《少年风云会》 第1回:张昭辉通解物理 阮萃涟大秀中文 这里非常美丽,青山环拥,溪水清流。这里非常宁静,蔚蓝的天空只有一行大雁掠过,脚下的黄土地上长满郁郁葱葱的花草。这里非常和谐,飞禽走兽和来往的人们擦肩而过,毫不惧怕。 在这一片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伫立着一幢雄伟的大楼。如果不看楼顶上挂着的几个霓虹灯大字,就是光看见往来于建筑周围的人群,很容易就能猜到,这里是一所学校。 如今的光景,正直夏末秋初,开学的时节。早上八点钟,一声清脆的铃响打破了无边的沉寂,将鸟语花香纷纷唤醒,也激活了学生大军的新生涯。 初二4班的教室里面,坐着48位同学,乍一看去,这伙都是稚气未脱的孩子。即便如此,在闹腾起来,他们的破坏力真的不可低估,要不然学校也用不着在假期的时候修补篮球架和操场了。这些同学还没有完全从快乐的假期中收心,见面以后有说有笑,并不顾忌班级纪律。直到一位年轻的矮个子老师走进了教室,一切才安静下来。 “同学们,咱们上课!”老师的语调很平,并不像这个年龄的小伙子那样器宇轩昂。 “起立!”班长许可欣发出了号令。 “老师好!”全班同学的声音显得非常懒散,与这班级里的风景格格不入。 老师示意大家坐下,就开始用犀利的目光扫视班里的各位学子,看看哪位倒霉蛋会被盯上。忽然,这位老师手臂一挥,食指准确地命中了第五排坐着的一位男生。 “那个同学,刚才就听你喊得比较响,你给我站起来,做个自我介绍。”老师说着,面带微笑。 “为什么您不先做个介绍呢?我们都不认识您呢。”这位同学驴倒架不倒,反将了老师一军。 老师一脸尴尬,无奈只好站直了,说道:“我叫张昭辉,今年23岁,刚刚大学毕业,就来教你们的物理课。物理是本学期新开设的一门课程,所以希望大家重视起来,好好学。”老师的介绍结束后,下面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而大家也正好有空好好端详一番这位新晋的物理教授。 老师身高170cm上下,身材很瘦,头上直直的几根短发,还戴着一副小眼睛,显得文质彬彬。确认这位年轻的小帅哥没话说的时候,刚才反咬一口的同学才慢慢开口:“我叫张三石,和您一样弓长张。”说话间,这货做出了一个张弓搭箭的动作,一个大弓步跨到了想个过道的另一位同学身边,挤得这位倒霉的邻居退后避让。老师对此却十分冷淡,笑道:“就这么点内容?还有吗?”三石同学收起“弓箭”,本欲继续发言,却不料被前面一个家伙打断了话题…… “你那射箭的动过太业余了!”说话的是坐在第三排的一位小个子男生,这家伙留着平头短发,标准的学生装束。张三石很不满意,指责道:“邢飞人,您就别捣乱了好不好?”前面那个男孩一撇嘴,扭头回去不理会张三石,让他继续自我介绍。 “我最喜欢物理课了,真的!”三石信口开河起来,说话间已经从座位上出来,站到了过道里。借此机会,张昭辉老师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牛气哄哄的同学。 却说张三石身高174cm,在初中时期算是不错的个头了,加上还有成长空间,保不齐成年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形象。至于体型,这三石同学也算是略胖,不过都在正常范围之内,是无伤大雅的。刚才那位打断发言的邢飞人,名字叫做邢天傲,是班里百米速度最快的,所以得到了这么个绰号。邢天傲爱好射箭运动,经常接触专业器械,所以一下子就揭穿了三石丑陋的动作。 张昭辉老师并不着急开始讲课,而是问道:“我需要两名课代表,你们谁愿意毛遂自荐?” “必须有我啊!”张三石还没来得及坐回去,又兴奋地蹦跶起来。 “那好,就算你一个,一会下课以后我把这情况跟你们班主任赵老师汇报一下,她要是同意就你了。”张昭辉老师没有立即决断,而是采取了这样一个比较中和的方案。 三石坐回了座位上,和同桌的女孩抱怨起来:“又找赵老师……啥事都有赵老师,咱们这几年就只能生活在赵老师的阴影之下了……”那位女孩瞥视三石一眼,不屑一顾,只是嘴角微微撬动,嘀咕道:“就你这刺头,换谁都整你。” 三石对这位同桌的冷淡并不报以言语上的反击,而是酝酿了一个更加阴损的招数。物理课对于女孩来说,基本属于一段梦魇,高深的理论知识让许多萌妹子傻傻分不清楚,久而久之,上课睡觉就不是什么奇怪事情了。张三石这位同桌名叫高芸璐,是典型的文科指向型学生,对于理科简直没有任何兴趣。趁她走神的时候,三石实施了自己的报复计划…… 话分两头,却说台上的张昭辉老师,并没有按照教材从第一章开始介绍物理课程,而是直接招呼大家把书本翻到了中间的位置…… “同学们,今天我们不讲什么实质性的课程,咱们讨论一个带有哲学色彩的理论。”张老师拉高嗓门,大有高谈阔论的意思。听了这话,下面的同学难免要叽叽喳喳一轮一番,不知道这位老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老师继续自己的话题:“今天,咱们就讨论一下,物理学里面著名的‘能量守恒定律’。能量既不会凭空诞生,也不会自我灭亡,只是会从一种形态转换为另一种形态。这就是能量守恒定律的内容,不仅能量,我认为,世界上的万物都是守恒的。”这样一段高论作为开场白,瞬间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尤其是平时不爱听课的淘气男生们,纷纷被这样的言论打动,居然认真了起来。 “谁来举一个守恒的事例?”张老师抛出一个问题,很快就有人举手示意。老师扫视了教室一圈,亲切地微笑着,指着第一排的一位小个子男孩说道:“请你来回答一下吧,顺便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李高扬……”这位同学的话还没说完,后面张三石就来插嘴了:“名叫高扬,其实是班里最矮的男生。”此话一出,立即哄堂大笑,搞得李高扬好生尴尬。张昭辉老师指着三石大喝:“又是你,你先给我回答问题,要不然就去旁边站着听课!”三石慢条斯理,笑道:“比如,我在地球的一端拉一坨翔,在地球的另一端就会有人吃掉一坨翔,这就是守恒!” “你给我站在后面去!”张老师早就气急败坏,把三石打发到最后。三石没有做任何辩驳,微笑着拿起书本,慢悠悠散步到最后一排,在后黑板前立定。直到此时,李高扬才有了发言的机会:“比如说,那个……水力发电,就是个守恒的例子。”这位小伙子显得还比较腼腆,说话并不流畅,老师当然希望他描述得更具体一些。李高扬继续说道:“水力发电的原理,其实是水在高处,流到低处的时候利用了自身重量提供的能量,水力发电就是把这种能量转换为电能的过程。”这段发言描述得不算很标准,毕竟没有学习过物理,不知道其中一些名词的称谓,不过老师还是很满意的。 就着能量守恒的话题,班里一片浓郁的学术氛围,大家展开了积极的讨论,唯有在后面罚站的三石形影相吊。张昭辉老师径直走向最后面,来到三石面前,小声呵斥道:“就你这样还想当课代表呢?你是存心气我吧。”三石并不惊慌,慢条斯理答道:“开个玩笑嘛,至于这么较真不?再说现在都不允许体罚了,您让我在这站着被校长看见可不好交代啊。”确实,校长在新学期的第一天肯定会到处转转视察一下,而教育部的条文当然明确禁止体罚学生的一切行为,张昭辉老师好生郁闷,硬是拿这个小混蛋没有办法,只能言不由衷地让他回去坐好。三石这才开口道:“能量守恒是一个哲学命题,您今天起步的这个高度可够惊人的!”张老师问:“那你对能量守恒有什么认识?”三石随口就说:“既然是哲学命题,不妨广义地看待它。我认为不光是能量,世间万物或多或少都有守恒的意思。我早就预习过这本物理书,所以课代表的事情不是信口开河,我是肯定有把握的。”张老师听了这话,终于泛起一丝微笑,挥手说道:“行,那就算你一个,回头找个美女和你搭档。”三石早就乐开花,操着文绉绉的腔调笑道:“如此甚好,求之不得!”张昭辉老师指着三石玩笑:“我看你是不是把这学期的语文书都预习过了?居然敢用文言文!”两人相视而笑,非常欢趣。 很快,下课铃就回响在一眼看不到头的走廊里,同学们和老师机械式地道了别,大家便纷纷身轻如燕地跳出座位的桎梏,奔向自由天空。可是,这里面掺杂了一个倒霉蛋,还没从桌椅之间的缝隙里面钻出来,就一头栽倒在地面上。这货不是别人,正是三石的同桌高芸璐。且说这位姑娘之前并没有类似这样底盘不稳的毛病,众人仔细一看,才是她的两只鞋被人动了手脚,鞋带系在了一起。这就是三石报复这类妹子的手段,趁着她上课走神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假装去捡掉在地上的笔,顺手就干了这件事情。高芸璐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耐心解开两脚上纠缠不清的死扣,站起身来就要追打三石,无奈这货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已然不知去向。 直到第二节课上课,三石才慢悠悠回到座位上,望着一脸怒气的同桌女孩,暗自窃喜。受此愚弄,高芸璐怎能善罢甘休,挥起胳膊就要打,三石也不是吃干饭的货,用手臂直接格挡掉了对手的攻击,成防御状态。老师的出现让这场恶作剧演变的争斗暂时消停了下来,高芸璐一脸怨气,愤愤收手听课。三石也隐藏了自己恶搞的嘴脸,渐渐严肃起来。 这是一节语文课,授课的老师名叫阮萃涟,她从一年级就开始带这门课程,是大家伙的熟人了。带头喊起立的已然是班长,那个长着大门牙的瘦女孩,老师也不用在做什么自我介绍,直奔正题而去。 “别看第一页啦!”阮老师扫过前面几排的同学,眼看大家的书都翻到了最前面的一章,便脱口而出:“咱们本学期不从第一篇课文开始学,请你们都翻到第三单元。” “什么?又要从中间开始讲?”说话的正是三石,对于刚才物理课的奇怪氛围,这帮好奇的同学真不知道老师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阮老师笑道:“没错,课文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今天讲《鲁提辖拳打镇关西》这篇课文!” 话音刚落,班里就传来一阵阵男生的欢呼,呼声最高的当属第四排的历史课代表侯功厥。却说这侯功厥身高175厘米上下,身材不是很强壮,但是手臂力量却非常大,在班里掰腕子可是从无敌手。侯功厥是一位体育健将,唯独说起话阴阳怪气,所以同学们拿他开涮的也为数不少。不过当前,少年意气风发的男孩子对于《水浒传》这部名著也是情有独钟,崇拜侠义好汉的大有人在,更有甚者模仿里面人物的绝学,甚至有些走火入魔。总而言之,大家对课文里将要讲到的这位花和尚鲁智深绝不陌生。 课文就是《水浒传》的原著,里面生僻字词都有注释,而且许多人对这些名篇早就倒背如流,所以课堂上并没有出现什么难点,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然而,在课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老师突然停止了对课文的讲解,将话题转移开来…… “同学们知道《水浒传》的故事发生在什么年代吗?”阮萃涟老师突然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宋朝宋徽宗年间。”历史课代表侯功厥怎甘落后,未曾起立就抢答起来。 “那么当时的社会是什么样的呢?北宋时期的中国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谁来说说?”老师继续发问道。 这时,从第六排站起来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孩,回答了这个问题:“北宋年间,朝纲败坏,奸臣当道。当时有一项‘花石纲’,官府为了花石纲时常压榨百姓,以至于官逼民反,才有了梁山聚义的故事。” 这位回答问题的同学名叫朱近鹤,身高180cm,是班里比较高的同学了。却说这朱近鹤平时很好动,下课各种折腾,跑步什么的也都是强项,唯独上课不认真听讲。至于这些知识,全是从白话版水浒传一书中看到的。所谓少不看水浒,这原著中确实有一些黑社会的描述,不适合少年人学习。于是乎,白话版水浒就有了上市的必要,去修正那些不正确的价值观,让广大青少年读者认识真正的水浒精髓。不过朱近鹤并不买账,他连同水浒的文言版原著都倒背如流,更是效仿梁山好汉哥们义气,在班里人气挺高。 不料,朱近鹤的答案却并没有得到阮萃涟老师的赞许,反而被驳斥了一番:“如果放在水浒的背景下,朱近鹤的答案可以说非常准确。但是,我问的是真正历史上的北宋现状,而并非小说里描写的社会。” 历史课代表侯功厥补充道:“北宋时期其实国力非常强盛,经济实力在全世界首屈一指。但是宋朝重文轻武,所以军队的战斗力差,最后被游牧民族灭亡。” 阮老师带着微笑,还是轻轻摇头。良久,等待班里安静到鸦雀无声,她才将自己的观点娓娓道来:“同学们,其实我们真正曲解了历史上的北宋。当时北宋的gdp占全世界75%,记住,是全世界,这是一个可以和世界万国抗衡的国家。至于北宋军队,其实他们外战的胜率是很高的,都在70%以上。为什么宋军会败给游牧民族,因为宋朝境内没有盛产战马的省份,所以当你以步兵对抗游牧民族的骑兵时,无疑是处于劣势的。由于机动性差,冲击力弱,所以即便步兵击败骑兵,自己的损失也是非常惨重,而且很难形成歼灭战。所以,当某个时期宋军胜率降低到60%以下时,国家就非常危险了。还有就是,水浒传里面有些记载是不实的,最突出的一点,高俅不是奸臣,他也没有做到太尉的官职……” 此话一出,立马引起了一番激烈的争论,同学们七嘴八舌咋呼起来。梁山一百单八将聚义,一切导火索都是高俅得势陷害忠良,可是历史上的真相却并非如此,那么水浒的故事在历史上还能不能成立,或许只是作者凭空构想的。 伴随着这样的争论,一节普通的语文课告一段落。本来下课对于学生来说可谓家常便饭了,但是,直到一段熟悉的音乐响起,全班立马炸了锅。到底是什么音乐有如此魔力,且看下回分解。; 第2回:李梁异摸高闯祸 张三石误撞遇奇 “十五的月亮……” 这可以说是校园里最着名的镇魂曲,此曲一出,4层高的教学楼立马人声鼎沸,学生们你追我赶从中间的楼梯冲锋而下,在教学楼后面一片篮球场上集中。这时,定睛一看,仔细一听,才分辨清楚这乐曲从何而来。原来,一个老太太手里拿着一支电喇叭,站在篮球场上面一遍遍功放着这销魂的旋律,她的身后,就是冒着袅袅炊烟的大食堂。 “走走走,吃饭去,据说今天食堂有炸酱面!”初二4班的教室里面翻腾着这样一种声音,催动大家的味蕾,不由得立即站起来冲出去。很快,这样大喊的肇事者就被某人抓了个正着…… “李梁异,你怎么知道中午吃炸酱面?”原来,这位喊话的叫做李梁异,也是4班坐在后排的机位大个子之一,身高181厘米。而拉住他的,正是住同一宿舍的张三石。 “三石啊,食堂今天吃什么,外面的小黑板都写得很清楚,吃完早饭的时候顺便看一下就知道了嘛。”李梁异的语气比较轻蔑,显然自己早就知道了情报,装起大尾巴狼了。三石也不计较,一把推开舍友,笑道:“那你快去吃吧,小心进门时别磕到脑袋!”两位相视而笑,一同走出教室。 李梁异的情报果然准确,吃腻了米饭的同学们瞬间急不可耐,恨不得一拥而入,狼吞虎咽一顿。好在拿着喇叭的老太太,也就是宿舍的生活老师有序疏导,才没让队伍乱了套。李梁异和张三石排在一起,很快盛到了满满一盘子面条,并打上来自己最喜欢的卤水,兴奋地坐在一张大桌子上。没一会儿,同宿舍的饶腾龙、朱近鹤、宋岳鹏和陈念杭都一一就坐。这六个人平时在一个宿舍,生活学习都一同行动,关系很是密切,而这张八人桌,也凑过来几个其他宿舍的同学。 “戴队长!您怎么来啦!”看见坐过来的一位同学,这边几个不约而同打起了招呼。这位来客名叫戴杰龙,是4班篮球队队长,曾带队获得学校比赛的前三名,可谓声名显赫。戴杰龙身高并不高,刚刚170出头,但是身体力量极为出色,擅长各种体育运动,不过这货有个奇怪地癖好…… “拿醋来!”果不出所料,戴杰龙刚一坐好就盯上了桌子上放着的醋瓶子。吃面加醋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戴队长真心能吃醋,这瓶被六个人用掉半瓶的醋瞬间让他心生不满,不由得大叫起来:“这点醋哪够啊!”说着,他把剩下的半瓶醋一股脑倒在自己盘子里,眼睛又来回扫视,盯上了旁边另一桌同学…… “你们的醋还用吗?”戴杰龙发问了,显然大家都知道他有这癖好,也没人拦着他,让他把小半瓶醋拿了去。看着同学们惊诧的表情,戴杰龙非常满意,清空了两个醋瓶子,悠然自得地吸吮面条发出滋滋的声音。 吃完了饭,就是难得的午休时间,大家不约而同回到宿舍小眯一会。宿舍楼每一层的高度约在3.5米左右,楼道里面有吊顶,所以屋顶的高度并非遥不可及。正在长个的男孩都喜欢在这里秀一手,而今天的主角就是张三石…… 却说三石刚上初中时,身高不到165厘米,连吊顶上的灯都摸不到。如今一年过去,身高长了不少,体能也有了显着提高。他纵身一跃,右手顺势撑起,居然神奇的摸到了灯,不由得兴奋起来……没想到一个暑假回来,自己又变厉害了,怎生不让人高兴呢。于是乎,这货开始得意忘形,居然冲进宿舍大喊起来:“我能摸到灯啦!” 宿舍里。饶腾龙和宋岳鹏都一脸羡慕的目光,李梁异和朱近鹤却不以为然,唯独陈念杭嘟囔道:“垃圾,嘚瑟什么呀!”三石双手握拳,捏响骨节,一脸凶煞的样子面向陈念杭,问道:“你说什么?”后者却仍然是一脸坏笑,解释道:“啥都没说,我啥都没说!”不过,当三石转过身的时候,这家伙又继续嘟囔:“真垃圾,弱爆了!” 其实这陈念杭平时就是这样的性格,遇到事情喜欢这样的吐槽方式,同宿舍的朋友们自然是了如指掌,互相开几句玩笑和不是啥大事。这时,李梁异却发话了:“既然你都能摸到灯了,我想我应该能摸到吊顶了吧!”朱近鹤也添油加醋:“是呀,都长高了,应该能摸到。走!咱们试试去!”说着,拉着李梁异和三石出了门。 朱近鹤先是自己动手,很快就摸到了吊顶,笑道:“确实比上学期轻松多了。”果不其然,朱近鹤已经长到了180的身高,面对这点高度,那是信手拈来。而李梁异还没有做过尝试,不知道自己实力如何。朱近鹤还在边上添油加醋:“来吧,九哥,你也试试?” 却说李梁异平时看起来谦谦君子,风度翩翩,内心却是个倔脾气。这回,面对这并不难办的房顶,他也是拼出了全力…… 哐当……一声惊人的巨响,吊顶应声掉了下来。原来李梁异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摸高能力有了明显提高,还是使尽全力起跳,结果一把将吊顶撞起,顺势就掉到地上。几位目瞪口呆,面对如此祸事,不由得慌了手脚。响声惊动了许多宿舍的同学,大家纷纷探出头来围观,看着这几位倒霉蛋,也是唏嘘不已。 很快,远处就传来了老太太的声音:“怎么啦怎么啦?什么声音?”没错,宿舍的生活老师已经气势汹汹杀了过来。 “妈的,又得被贾大大训斥一顿!”李梁异满口抱怨。原来,这位生活老师姓贾,管理着整层宿舍楼的秩序。老师平时都是婆婆妈妈的,虽然无微不至,但是这样的关心并不能被这些年轻浮躁的学生所理解,大家对她确实意见颇大,故而称呼这位老师叫做贾大大。 “这谁干的?”贾老师指着地上散落的吊顶,厉声询问。李梁异举起左手,侧脸对着贾大大,悻悻地说道:“是我干的,摸高的时候捅下来了。”贾老师脸色突变,指着他训道:“你呀,就闯祸吧,这要让孙老师知道,有你好看的。” “千万别告诉孙老师啊!”几位同学不约而同哀求起来。话说这孙老师是宿舍总管,食堂开饭的时候拿着大喇叭放十五的月亮的正是这位,但是在宿舍里,她可是出了名的魔鬼宿管,一旦犯事被抓,小则通知班主任被公开处决,重则通知家长……对于初中学生来说,通知家长那可是极刑,难逃厄运。好在贾大大目前还没有扩大事态的意思,最后好劝歹劝,李梁异答应私了,在宿舍同学的帮助下,站在一张桌子上把掉下来的吊顶安装回去,息事宁人。 回到屋里躺好,几位不由得聊天起来,朱近鹤率先发言:“你丫够牛逼的啊!上学期期末也就刚好能摸到灯,现在居然能捅下吊顶了?”李梁异也是一脸诧异:“是啊,这一个暑假整天吃喝玩乐,我还生怕长胖了影响运动机能呢。”张三石此时也参与到话题里,他把书架上一本从朱近鹤那里借来的《水浒传》原着扣在脸上,笑道:“我也是啊,没怎么练,摸高能力就涨了一大截,是不是咱们到了发育的时候了?”没等三石的话说完,睡在他上铺的陈念杭就又来吐槽了:“垃圾……你们以为是青蛙呀,就跟饶腾龙那样的!” “我靠,你丫又作死啊!”饶腾龙也不干了,这是躺枪的节奏,陈念杭这犀利的吐槽连带把全宿舍的人都得罪了遍,大家纷纷聚到他的床下示威。陈念杭赶紧变换口气,逗乐道:“哎呀大哥们,什么风把你们吹来啦?咱们关系多铁呀……”就这样,好一阵寒暄,把大家都打发走,却又在大家转身后说了句:“这帮垃圾……”果然,这位同学是个奇葩。不过话说回来,陈念杭管饶腾龙叫做青蛙也并非没有依据,这两位都是游泳的好手。在4班,会游泳的悍将人数并不多,陈念杭的仰泳是全班最好的,而饶腾龙最擅长蛙泳,所以得了青蛙的绰号。另外自由泳最好的当属历史课代表侯功厥,而蝶泳冠军则被一位女生——郑秀慧囊获。却说郑秀慧是一位铁血女汉,平时喜欢和男生打成一片,包括篮球和足球等运动,其实力足可和男生们匹敌。 张三石一脚踢向上铺的床下,笑道:“我就不和你比溅了,今天要看完武松打虎这个章节。”说罢,他抱起《水浒传》继续读书去了,留下其余几位在宿舍里面凌乱。 然而,中午的休息时间终究是短暂的,很快,铃声催促着学子们奔赴课堂展开下午的学习。 “你们先去教室吧,我去上个厕所。”张三石在教学楼的楼梯上如是说,打发走同宿舍的几位,然后兀自奔向厕所。此时的三石,手里只拿着一个装文具的笔袋,一路优哉游哉,将笔袋当做大风车转悠着玩。谁曾想,手上稍一松劲,笔袋就顺势飞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在了女厕所里面。 三石十分尴尬,进去取显然不是什么好办法,万一里面有人,那就是作死的节奏了。可是笔袋乃是上课必备之物,没有它,数学课上如何应付那一大堆代数式?四下侦查一番,确定女厕所里面没有人,三石还是决定进去,迅速把笔袋取走然后闪人。 厕所外面是一排洗手池,门口端正地立着一面“小心地滑”的警示牌。三石哪有心情顾及这些场景,一个健步就往里面迈,却正好踩在了清洁工阿姨刚刚打湿的地面上,脚下一滑,华丽丽地摔了个狗啃屎,脑袋重重撞在光滑的瓷砖上,不省人事…… …… “小兄弟?醒醒!” 当三石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位体格健壮的彪形大汉关切地望着他。三石努力搜寻者脑海里面存放在各个犄角旮旯的记忆,却总是想不起眼前这位仁兄是何等人士,更何况他穿着复古的衣装,还扎着一捆抹布头带,黝黑的脸上露出急迫的神情。再看周围,群山峻岭环拥,树木茂盛青翠,鸟语花香阵阵袭来。 “这是哪里?”三石不由得发出疑问。 “此地乃是景阳冈,相传此处有大虫吃人,某见小兄弟躺在这里,只怕是被大虫所害。”救起三石的大汉操着古典的腔调,文绉绉地解释着情况。三石早已是心惊肉跳,记得明明是在厕所门口摔倒,怎么就来到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要冒着被大虫吃掉的危险。难道是自己摔晕了,做梦了?于是,三石用力捏自己的肉,直到疼得嗷嗷叫,才断定这不是梦境。但是,一头雾水的三石还是打算先搞清楚情况,便顺势问大汉:“今夕是何年?兄台又是何方神圣?” “兄弟何出此言?如今乃是大宋宣和年,某乃是武松。”大汉一本正经,毫无虚言的样子。三石早是惊得魂飞魄散,此人便是打虎英雄武松?难得刚才午休还在看武松打虎的段子,莫非这就是心有所思故得此梦?可是种种迹象表明这并不是梦境,那又是怎么回事? “你就是打虎英雄武都头?”三石也顾不得用古代那些文绉绉的文明用语,操起白话就询问开来。 “什么打虎英雄?什么都头?”这位“武松”一脸疑惑,不知所云。三石转念一想,也是,武松是打虎之后才当上都头的,这会儿可能还没见到大虫呢,于是改口道:“没事没事,既如此,你我同行如何?小可不才,武艺不精,万一真遇到大虫,只怕是凶多吉少。”武松哈哈大笑,说道:“兄弟您倒是胆大,不精武艺却敢独自过这景阳冈?”三石心里嘀咕:“我靠,哪是我要来,我他妈哪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即便心里不愉快,嘴上也不能说,只好慢慢招呼武松一同赶路。武松随手把哨棒递给三石,说道:“小兄弟,某刚刚喝了几碗烈酒,酒劲上来了好生晕眩,你且拿这哨棒护身。”三石接过哨棒,只觉得沉重无比,好像是用金属打造的一样。可是不对啊,小说上说,武松过岗时明明拿的是根木棒嘛。三石转身问道:“哥哥这哨棒可有名号?”武松瞥了三石一眼,笑道:“一根破木棒,何来名号?”三石不依不饶,比划了一下,说道:“这明明是根沉重的铁棒,而且做工细致,纹路清晰,必出自名家之手!”武松也是一愣,然后定睛来看,确实如三石所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我亦不知,总记得出门时明明拿了木棒,怎的变成了铁棒。既如此,此棒与兄弟有缘,就送与你罢了,取何名号,兄弟自拟。”武松一脸通红,满满的醉意,随口说出了这样的话。三石笑道:“既然武松大哥慷慨,三石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此棒某命名曰‘天地日月风火山林棍’如何?”三石也是胡扯一通,把能用的命名元素都摆了出来,逗得武松也是哈哈大笑,说道:“你若记得住,这名字着实不错。”就这样,伴随着欢声笑语,两人一同走在景阳冈的山路上。 走了一程,武松早就疲惫不堪,又逢酒劲发作,难以继续前行,不由得瘫倒在石头上。三石回忆起中午看书看到的情节,武松就要入睡的时候大虫就会出现,于是此时非常警惕,拿着那根沉重的铁棒到处哨探。 “呕吼~~”,不远处果然传来了大虫的嘶吼,三石探头望去,只见这老虎凶神恶煞,比动物园虎山里那些病猫可怕多了。三石不敢怠慢,赶紧摇醒武松,大呼道:“武松大哥,大虫来了,快醒来啊!”武松也听到了大虫的嘶吼,一阵冷汗,酒劲醒了不少,赶紧从石头上一跃而起,舒活筋骨备战。 没多久,大虫就找到了武松和三石所在的地方,咆哮着扑将过来。任凭小说里写的再精彩,见过真实场面的三石还是目瞪口呆,完全招架不住,呆若木鸡站在那里。说时迟那时快,武松一个健步,把三石推倒一边,才没被大虫抓到。武松大呼道:“兄弟莫要愣着啊,拿棒子打!”三石这才定了定神,清醒过来,握起棒子准备应战。老虎头回扑空,这又故技重施杀将过来,扑向三石。三石闭着眼不敢看,抡起棒子一顿乱打,却不偏不倚打中了老虎的眼睛,疼得这大虫在地上翻滚,一时间失去了战斗力。 没等大虫起身,武松就扑了上去,按住大虫的头,沙包大的拳头就是一顿乱锤,砸向老虎的脸面。接下来的剧情和小说中如出一辙,武松生生用拳头结果了大虫的性命,老虎的尸体横躺在两人面前。 三石这时来清点战场,发现自己这学期刚买的新校服已经破旧不堪,右手腋下的袖子更是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活似一个叫花子的装束。武松则是兴高采烈,打死大虫那可是天大的英雄事迹,这下可谓天下知名了。正当三石也为武松感到高兴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三石向前迈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居然跟着石头一起摔下了悬崖。随着在绝壁上阵阵撞击,三石又渐渐失去了意识,只是隐约听到武松在上面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 “张三石,你醒醒啊!堵在女厕所门口干什么?”一个女孩在旁边呼喊着。三石渐渐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摔倒的厕所门口,身后喊他的正是班里的卢毓茹同学。 “武松呢?”三石还没起身,就不由得问起这样的问题。 “什么武松?你摔傻了吧?”卢毓茹一头雾水,不知道三石说的什么。三石一拍脑门,笑道:“哈哈,果然是一场梦,这样我就放心了。”三石顿了顿,转过头请求卢毓茹道:“我的笔袋掉女厕所里面了,我来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你帮我捡出来好不好?”卢毓茹没有说话,径直进去把三石的笔袋拿了出来,三石赶紧称谢,兴高采烈准备回去上课。可是,还没动身,卢毓茹又发话了:“张三石,你这衣服怎么弄得这么破?这样回教室你不嫌丢人吗?真是够邋遢的。” 听了这话,三石一脸不快,却也不得不审视起自己的装束来。借着洗手池旁的镜子,三石看到了自己的形象,衣服破烂不堪,右手腋下的袖子还有一道大口子……看到这里,三石心里又有了不祥的预感。 直到看到另一样东西,三石终于发现事情大为不妙,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三石如此惊诧,且看下回分解。 ; 第3回:许可欣班会犯浑 饶腾龙游泳碰壁 “这不会是真的吧!!”张三石大叫着,他的脸上满是惊诧的表情。旁边刚刚叫醒他的卢毓茹非常疑惑,不知道这位平时神叨叨的同学究竟出了什么幺蛾子。只见张三石伸出颤颤巍巍的右手,把地上一根散发着银色光泽的铁棍捡了起来,不注地端详着。 “一根破棍子有啥好看的?”卢毓茹不愉快地教训三石,她看了看手表,继续催道:“赶紧的,再有五分钟就上课了,您赶紧把这根棍子放回厕所里面吧。”三石却不以为然,坚持拿着棍子往教室走去,边走还边扭过头对卢毓茹说:“这根棍子非同小可,它的名字叫做‘天地日月风火山林棍’,是武松送给我的防身武器。” 卢毓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想来三石平时总是扯些漫无边际的话,所以她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也神叨叨的说了句:“好吧,三石大侠,祝您早日修得神功啦!”说罢,推门进入教室,在自己第一排的座位上坐定。 三石随后也进入教室,只见授课的左莉华老师早已在讲台上等待,于是赶紧赔上笑脸,跟老师打了个招呼。左老师眼见三石拿着一根奇怪的铁棒,放在以前早就是一顿训斥,让他把这“垃圾玩意”扔出去,可是这次却仅仅是一个瞪眼,啥都没说,还默许三石把这东西拿到了自己座位上。 周围的同学见到这奇怪的东西,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唯独三石自己坐好后反而若有所思:“奇怪,我是离上课还有五六分钟的时候去的厕所,可是刚才卢毓茹说离上课还有五分钟,也就是说我去见武松这段梦境,时间并没有走!可是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打虎和掉下悬崖的感觉都跟亲身经历一样,身上还隐隐作痛。最重要的是,梦境里的棍子和我衣服上的划痕都是现实存在的,这又是为什么?真的可以穿越吗?”三石想了很多可怕的问题,直到同桌的高芸璐一把将他拍醒…… “张三石你怎么搞的,全身弄得脏兮兮的,离我远点!”高芸璐火气不小,三石赶紧赔罪,安抚自己的同桌,同时编了个理由向周围同学搪塞掉了棒子的由来。 终于平息了这一波,数学课得以正常展开,三石自己还没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暂时决定不说出这回穿越的真相,以免招致不解风情者的冷嘲热讽。渐渐的,左老师洪亮高亢的声音就占据了教室里的气场,三石顺势收起了这惊悚的记忆。 “同学们,我们的数学课从本学期开始就要分支为代数和几何两个部分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做过预习。”左莉华老师开门见山,直接进入正题:“今天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选举一名几何课代表。之前的课代表:李沧狼和李香濡两位同学继续担任代数的课代表。现在谁愿意自告奋勇担任几何课代表?” 却说李沧狼是一个小胖墩,但是代数运算能力超群,逻辑思维很强,毫无争议成为了数学课代表,他的搭档李香濡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精密计算是她的强项,分解复杂的方程式对她来说信手拈来。这两位搭档是左莉华老师的左膀右臂,深得信任。而此番,谁能成为几何课代表,加入这个优秀的团队,也是有很多看点。 就在这时,后排的一个女孩举起了手,示意毛遂自荐。 “王雾朦同学,你要自荐吗?”左老师如约点起了举手的同学。 “是的,我想担任几何课代表。”这位名叫王雾朦的同学应声起身,微笑着回答了老师的提问。却说王雾朦担任班里的生活委员,细致的性格是她的特点,同时她也是女生中身材较高的,体型与李香濡别无二致,在一起确实挺搭,或许正是因此,左老师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她的请求。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张三石。这货早就忘了刚才那段穿越经历带来的尴尬,干起了“老本行”来。左老师立即呵斥三石闭嘴,同时又神秘兮兮地说起另一件事:“对了,你们班主任赵老师让我转告你们,今天下课后你们班开个班会,讨论一下新学期的目标和计划。因为赵老师这几天告病在家,所以班会她就不来了,由班长主持。”却说这赵老师向来以严厉著称,听说她不在,班里的同学们可就乐开花了,一时间欢呼雀跃起来,课堂秩序瞬间陷入了混乱。班长许可欣极力维持秩序,不想却换来了一阵嘘声,左老师也介入了控制课堂纪律的行列,才勉强让大家安静下来,得以上课。 很快,下午的所有课程就告一段落了,整个4班按照约定,展开了班会的讨论。作为主持人,班长许可欣一脸忧郁地站在讲台上,面对其余47名调皮的同学,无从开口。毕竟,之前的班会都是赵老师亲自主持的,有她在的时候,谁人胆敢造次?可是怪就怪在,今天居然没有人吵闹,教室里面出奇的安静,加上许可欣自己无从开口,班长和同学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疑惑不已。 “我……现在告诉大家这学期新增的一些课程吧……”许可欣的言语略带羞涩,说着拿出了一张新学期的课程表,定了定神说道:“数学课分为代数和几何两部分,任课老师都是左莉华;新增物理课,任课老师张昭辉;下个学期还会新增化学课,不知道谁来任课。”许可欣在发言的过程中,渐渐适应了独自面对全班的场景,话语中也有了些底气,不再那么害怕了。 “你说你们这么一言不发,也没人接话逗乐,我都不适应了!”许可欣突然变了口气,面带微笑抛出这样一句怪话。说完,这位小班长居然坏笑起来,接着说道:“这样,请新上任的课代表上来讲几句。”不由分说,她就把刚才数学课上新任命的几何课代表王雾朦拉到了前面。 王雾朦开始也是扭扭捏捏,不过站在台上后却立马来了精神,也是面带微笑,信口说道:“不知道谁说的那句话挺对的,叫什么‘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反正我就是为几何而生的,看图形就觉得亲切。”说完这话,下面就嘘声四起,本来沉寂的班级瞬间炸了锅。许可欣一脸无奈,对王雾朦说道:“姐姐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嘛,好不容易这么好的纪律。”顿了顿,许可欣又跑到后排,从身后拍了拍正在发呆的张三石,笑着说道:“来吧新晋的物理课代表,你也上去说两句吧?” 三石倒是不惧怕这样的场面,居然提起自己的铁棒,气势汹汹走到讲台上。许可欣在后面还不停开玩笑:“你从下午上课就一直抱着这根打狗棍。”三石没等她说完,就转过身,轻轻朝她头上打了一棍,笑道:“没错,就是打你的。”逗得全班哈哈大笑。 可是,这一打,出了大问题。本来三石用力很轻,只是玩笑,但是许可欣却使尽全力向后跳跃了一步,想要躲避。谁曾想,这位小班长的后脑勺正好撞在门框上,整个人晕晕乎乎失去意识,翻躺在门外。三石大惊失色,赶紧冲出去看…… …… 且说许可欣晕乎乎起身,发现四周全是清一色的古典建筑,绿树红墙围绕着深宫宝殿,还有一波波身穿铠甲的士兵在到处巡逻。 “这是什么地方?学校周围可没有这样的场合啊?”许可欣自言自语,但她看看自己的装束,却还是那件蓝白相间的校服,后脑上撞击门框的疼痛还在肆虐折磨,况且撞门框前发生了什么,自己记得一清二楚,这不应该是梦境才对。 “大将军,可算找到你了。”身后一个士兵气喘吁吁地说道:“宰相大人有请,请您赶紧过去。” 许可欣一头雾水,问道:“什么?我是大将军吗?我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做大将军?您是不是搞错了?”士兵却非常笃定,他把兵器扔到一边,双手抱拳作揖道:“大将军您就别取笑小人了,您可是凤凰大阁领亲自任命的豹威将军,真正的女中豪杰,小人等怎敢怠慢。如今宰相大人确实有急事相请,请将军务必前往。” 许可欣算是明白点来路了,原来是穿越了,不过既然如此,不知班里那些找不到自己的同学会多么惊讶。总而言之,先搞清楚这是什么朝代为好。于是,许可欣故作镇定,对士兵询问:“你说哪位宰相找我?”士兵还是保持着作揖打拱的姿态,回答道:“狄国老相请。”许可欣惊了一头冷汗,赶紧把凌乱的头发收拾一下,用一根橡皮筋扎起来,继续问:“可是狄仁杰狄公?” “正是!”士兵一本正经地回答。许可欣一把抓下士兵的头盔呆在自己头上,笑道:“这个借我用用,请你带路。”士兵也不二话,带许可欣来到大殿。 “报!豹威将军到。” “有请!”里面传来了一位老者雄浑有力的声音。 许可欣穿着一身校服混搭头盔的装束,小心翼翼地迈上大殿的台阶,拜倒在狄公面前。到目前为止,许可欣自己都不知道在扮演什么角色,所以尽量保持沉默,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没想到慈祥的狄公一上来就问:“仅闻将军号称豹威,却不曾记得将军姓名。”许可欣听了这话,顿时踏实了许多,说道:“卑职姓许,贱名可欣。”却说许可欣算是看过许多宫廷剧,这里面话该怎么说都有范本,而且狄公也不会计较这些小节。一阵寒暄后,许可欣也可以仔细打量一下真实的狄仁杰是什么面相,只见他确实和影视剧里面的形象差了很远,个头没有那么高,穿戴也比较朴素,头上一顶纶巾,唯独一致的是那一身正气。 狄公屏退左右,单独和许可欣说话,在聊正事之前,狄国老也吐槽起许可欣的装扮来:“许将军这是何等装扮?既不像军也不像民。”许可欣赶紧整饬行装,笑道:“事出突然,狄公见笑……”狄仁杰却摆摆手,说道:“如此也好,此番派你便装混在随行队伍中,保护出巡的皇帝。你可知武皇上位时杀人无数,天下欲刺杀皇帝者比比皆是,此番皇帝出巡,只怕路上遭人暗算,将军且便装随行,一定保护皇帝安全。”说罢,狄公还转入后堂,取来一个宝盒。 就在狄公取东西这段时间,许可欣赶紧搜罗一下自己的历史知识,狄国老口中的武皇必是女皇武则天了,这位千古帝王当时确实遭人嫉恨,所以此次的任务还真是非常危险。狄公见许可欣面有难色,就打开宝盒,取出里面一对精钢双刀,笑道:“此物狄某珍藏许久,无奈手无缚鸡之力,使唤不了。如今将此宝刀赠与将军,此刀个头小,便于携带,可藏于身上。然此刀为精钢所铸,斩铁如泥,将军使用,必然得心应手。”许可欣赶紧拜谢狄公恩赐,却还是心里打鼓:“我哪会什么武功啊,真要遇到危险,我还不得被人吊打?还保护皇帝……”但是看着狄公一脸信任的表情,许可欣也说不出推辞的话,平静地收好宝刀,离开了狄公的相府。 不一会,皇帝的銮驾就出发了,许可欣穿着那身校服,跟在一群随行的宫女后面,把狄公给的双刀藏在衣服里面,小心翼翼盯着两边的情况。果然,还没出神都多远,就遇到了意外。 神都洛阳地处平原,但是城外也有树林茂密百草丛生的地方,正当大家紧张兮兮的时候,一支冷箭就嗖一声射过来,径直射中了皇帝銮驾上的马夫。马夫中箭,銮驾便不能前行,活生生成了贼人的靶子,顿时树林里密密麻麻的一排弓箭就朝着这边飞过来,中箭倒地者不计其数。许可欣赶紧掏出藏着的双刀,尽可能躲避如雨点般的弓箭。可是,一阵混乱后,皇帝的銮驾顿时陷入了没有保护的危险境地,后面拿盾牌的士兵还在往过赶,两边的亲卫队已经死伤大半,可是连个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许可欣想道:“这里必有内鬼,要不然怎么会一出城就遭到伏击,对方一定事先知道了皇帝出行的路线。”想到这些,许可欣一跃跳上皇帝的马车,顺手拿起一个士兵的头盔遮挡乱箭。不料,没有亲身经历过战场的许班长哪里经得住这般考验,很快就身中数箭,倒在皇帝面前。许可欣的意识已经开始发懵,好在几支弓箭都没射中要害,朦胧听到皇帝的呼喊之声,许可欣慢慢闭上了双眼…… …… “班长你没事吧,别吓我啊!” 当许可欣在此睁眼的时候,却躺在教室的门口,呼喊她的正是刚才用棒子打她的张三石。许可欣捂着肩膀,痛苦地说道:“不要碰我,好痛的,我被箭射中了。”话音刚落,许可欣就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穿越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可是许班长顺势就从衣服里掏出了狄公送的精钢双刀,不由得大吃一惊。不料三石一点都不惊讶,把她扶起来,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怎么?你也穿越回去了?” “什么叫‘也’,难道你……”许可欣非常好奇,三石却做出了“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乱说,然后冲着班里大喊:“班长受点伤,我带她去医务室,班会先散了吧……”然后不由分说把许可欣拉到医务室附近一条没人的走廊里单聊。 “我中午上课前遇到了这种情况,穿越到宋朝一回,还捡回来这么条铁棒子。”三石把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许可欣更是一脸惊悚的表情,随后把自己的经历也说了一出。只见许可欣的校服留下了几个弓箭穿过的洞,而且还拿到古人赠送的兵器,和三石的情况完全一样。三石劝道:“这里面八成有什么蹊跷,咱们最好先保密,不要声张此事,以免引起惊慌和嘲讽。”许可欣点头表示同意,三石此时早没有平时那些恶搞的神情,却关切的问:“你的伤势要紧吗?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班长摇摇头,笑道:“已经不疼了,没事不去医务室了,你那边有什么奇怪地事情也赶紧告诉我,回头也问问有没有别人经历过这种情况。”三石点点头,然后辞别班长,去参加自由活动了。 却说下午的课程结束后,有一个半小时自由活动的时间,大家都纷纷选择自己喜欢的活动。以游泳见长的饶腾龙和陈念杭两位都不约而同取了泳装,奔赴游泳馆而去。这还真是所货真价实的贵族学校,游泳馆里面那是清一色的高配置,加上标准50米长池和9泳道,不亚于任何体育比赛专用场地。 “你就别挣扎了,蛙泳是四种泳姿里面最慢的。”陈念杭还没更衣,就放话挑衅饶腾龙。后者也不依不饶,回敬一句:“就你这垃圾玩意,哥我分分钟虐你千百遍。”陈念杭一脸不屑,招手说道:“不服来战,就比100米。” “比就比!”饶腾龙穿好泳装,一把将校服摔进了衣柜,气愤地接战。两人各自做了两分钟热身,站在泳池边上。 “我喊123,咱们开始比!”陈念杭一边跳进泳池,做出了仰泳的出发姿态一边说道。饶腾龙也站在起跳台上,点点头表示同意。陈念杭大喊:“一、二、三!”然后脚上发力,背身跃进水里。饶腾龙也纵身一跃,一头扎进水里。 一般的游泳规律,蛙泳确实比其他几种泳姿慢,饶腾龙在前五十米一直处于落后的位置。但是,饶腾龙的转身技术强于陈念杭,触壁转身后,直到75米的位置,饶腾龙一直追赶,还落后不到半个身位。不料此时,陈念杭在水里也改不了挑衅的毛病…… “说你慢你还不信,你个垃圾!”陈念杭借助仰泳之便,脑袋完全在水面之上,随口就说话刺激饶腾龙。后者蛙泳,大部分时间头在水下,不能说话反击,却听得真切,肚子里满满的怒气。于是,饶腾龙加快了划水频率,并且改为两个动作一次换气,瞬间加快了速度。陈念杭仰泳姿态,难以看到旁边的情况,对对手的突然加速缺乏准备,在接近终点的位置被反超。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只能目送饶腾龙率先触壁。 可是,饶腾龙加速的过程中,降低了换气频率,在快要触壁时已经开始缺氧。最后一划,饶腾龙使尽了全力,在水中完全失去了意识,用头撞到了泳池的边缘…… …… “喂,少年,你还活着吗?”叫醒饶腾龙的是一位驾船的水手。饶腾龙一脸诧异,问道:“我就游泳时昏迷了,你们也犯不着开船来捞我吧?”那位水手挠挠头,惊异地说道:“少年,你被倭寇扔到大海里,我们好不容易把你捞上来,不知你在胡说什么?” “什么?”饶腾龙惊呼,放眼四周,哪里是学校的游泳池,这分明是一望无垠的大海。再打量一下一船的水手,都不是现代的装束,反而有点像古装戏里面的军人。水手们把小船划到一条大楼船边上,禀报道:“戚大帅,我们救起一名被倭寇抛弃在海里的少年。” 站在船头的,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他头带金盔,手拿望远镜,背后旗号写的是“戚家军”。饶腾龙想,既然是与倭寇作战,此人莫非……于是,他问道:“将军可是戚继光大帅?” “正是!”大将军回答道,他随后叹了口气,骂道:“岂有此理,又让倭寇跑掉了!” 饶腾龙知道,戚继光是明朝抗倭大英雄,却未曾亲身经历过这样的战斗,只是嘀咕道:“大明时期的日本可是个弱国。”谁知戚继光将军持反对意见,说道:“倭国虽弱于我大明,然则倭寇袭扰沿海,行踪不定,攻伐一地,烧杀抢掠。正面作战,我大明军队必能战胜倭寇,然贼军打完就走,我们屡屡扑空,无法与倭寇交战,空费军饷钱粮劳民伤财。”原来,明朝时期的倭寇比抗战神剧里那些鬼子要精明得多,饶腾龙对这里的情况有了新的认识。 由于热衷军事新闻,饶腾龙也通读过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等兵书,此番打算秀一下自己的智谋,就跟戚继光说道:“我们可以设计诱使倭寇前来,然后聚而歼之。”戚继光摇摇头,说道:“这样的计策我们用过好几次了,倭寇吃了几回亏,变聪明多了。” 饶腾龙悄悄凑到戚继光耳边,小声说道:“我看是有内奸,把将军的妙计泄露了,才让倭寇屡屡逃走。”戚继光说道:“我亦知如此,只是无有妙计。”饶腾龙神秘兮兮,轻声说道:“将军亲自带兵,恐怕早被倭寇得知,不如让我带几个精干的水兵,扮作渔民,引诱倭寇前来。”戚继光没有评论这条计谋,而是命水手们起航,把大船开到了岸边。 回到营帐里面,戚继光打发走了身边的人,和饶腾龙单独商议。饶腾龙说道:“将军可去稍远的地方训练水军,我带几个人拖住倭寇,一旦倭寇上钩,将军从海上包抄后路,围歼之。”戚继光双手抚掌,说道:“此计甚是大胆,只怕少年没有经历过阵仗,不能指挥战事。”谁知饶腾龙满脸自信,摆着胸脯保证:“大帅尽管放心,抱在我饶腾龙身上。”戚继光考虑了一会,从营帐里面拿出两把小鱼叉,递给饶腾龙说道:“这是水战最常用的兵器,赠与你使用,且多杀倭寇报国。”说罢,亲自去亲卫队营叫来几名精壮士兵,嘱咐了几句,对饶腾龙交代道:“这几位都是我身边最信得过的精兵猛将,你带他们去引诱倭寇吧。”饶腾龙得令,带着几个人离开军营。 却说这几位化妆成普通的渔民,在沿海的渔村折腾了一番。当天晚上,饶腾龙就兴奋地到处叫喊,说挖到了宝贝。果然,从村里一口枯井中,打捞出一具金光闪闪的茶壶。消息很快一传十十传百,蔓延到大街小巷。 饶腾龙没有睡,而是一直坚守到天明,果然不出所料,天色还没放亮,几艘倭寇的小船就悄悄划了过来,日本武士们轻手轻脚摸进了村子。饶腾龙微笑着和旁边的随从说道:“倭寇的消息果然灵通啊,昨天晚上才挖到宝,今天就来了。”却说那具金茶壶是饶腾龙从戚继光那里借来的,只为制造这么一把舆论轰动,引诱倭寇前来。果然,倭寇不知是计,很快就杀到了村子里。 谁知,村里突然灯火通明,饶腾龙带来的士兵们很快点起了火把,把全村上下照的如同白昼。饶腾龙挥舞起两把鱼叉,带领士兵们冲向倭寇…… 却说戚继光手下的精兵强将确实厉害,三两下打得惊慌的倭寇哭爹喊娘,四散奔逃。但是饶腾龙自己却武艺不精,真正的战场和游戏打架确实不是同样的概念。倭寇的队长挥舞东洋大刀杀过来,饶腾龙不及反应,赶忙退到一边,倭寇纷纷从饶腾龙把守的路上逃出村去,往船上集结。 “喂!你干嘛呢!”士兵们的呼叫惊醒了饶腾龙,他赶紧带着大家追过去,只是倭寇已经划起小船,逃窜进了大海。 “不行,必须拖住他们,要不然戚大帅的水军没法包围这帮家伙!”饶腾龙已经回过神来,招呼大家追了上去。不过眼看倭寇逃走,几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没有准备水战的船只。 说时迟那时快,饶腾龙竟然自己跳进水里,操起熟练的蛙泳,去追赶倭寇的船只。戚家军的精兵猛将们都是水性优良的锐士,见一位从未上过阵的少年都如此勇敢,怎能不用命。于是大家纷纷游泳追击,硬生生跟住了倭寇的小船。 倭寇的队长见戚家军游了过来,呜哩哇啦说了一大堆日语,就见船上的倭寇拿出弓箭对准水里的人。戚家军的精锐部队当然知道怎么应付这样的攻击,他们可以长时间潜入水底,让对方的弓箭无所适从。但是,要怎么阻止倭寇逃走,还必须要近身接战拖住他们。远处,戚家军的大船队已经若隐若现,再能拖住倭寇一会,就可以围而歼之。可是,人力跑不过船,离海岸过远的话,游泳的士兵自己也有危险。 关键时刻,饶腾龙居然一跃而起,从水中伸出手,抓住船舷,一把将倭寇的队长拖进了水里,两人就在水面上下厮打起来。在水中,倭寇的东洋大刀使不上力,船上的弓箭手也不敢贸然攻击,但是饶腾龙自身的水战技巧也不咋地,结果两人扑腾了半天,谁都没有制服谁。 就这样,随着力气耗尽,两人同时沉入海里。饶腾龙已经濒临窒息的边缘,却也无力游回海面上,戚家军的士兵都在与倭寇搏斗,没人顾得上去救他。到底饶腾龙能不能得救,他的生死性命又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第4回:朱近鹤禁苑跳梁 戴杰龙球场炫技 却说饶腾龙正在与倭寇队长搏斗,双双力气耗尽,沉入海底。正当饶腾龙气息将绝,命悬一线时,一只大手将他拖出水面,扔在岸边上…… …… “倭寇干掉了吗?”饶腾龙还没睁开眼,就这样发问开来。 “你这垃圾,胡扯什么呢?为了赢我一回至于吗?”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冷嘲热讽着。饶腾龙睁开眼睛一看,正是之前游泳比赛的对手,陈念杭是也。旁边,游泳馆的救生员大叔穿着橙色的救生衣,一脸无奈地望着他。饶腾龙长舒一口气,面对陈念杭,笑道:“怎么样,赢你了吧!”陈念杭一脸不屑,骂道:“垃圾玩意!”饶腾龙也笑了,反骂道:“去你大爷的。” 有惊无险,饶腾龙在池子边上休息了一会,也不顾救生员大叔的劝阻,又下水去游泳了。可是,当他跳下水的一瞬间,不由得吃了一惊。 原来,游泳池底下静静躺着两把亮闪闪的鱼叉,正是戚继光送给饶腾龙的那一对武器,没想到居然真的在此出现。他赶紧把它拿起来,仔细观看,确实是戚继光给的那副。饶腾龙大为吃惊,本以为自己是缺氧出现了幻觉,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穿越到明朝,和倭寇大战了一场。想到这里,饶腾龙心有余悸,赶紧收拾行装,径直跑回宿舍去了…… 宿舍门口,迎面走来了班里身体最强壮的王天光,饶腾龙赶紧掏出一张笑脸,开起了玩笑:“哎呦,猩哥!”却说王天光身高体壮,班里无出其右,无论是打篮球还是诸如拔河这样的力量型体育运动中,这货都是好手。所以有些人给他起个绰号,叫做“大猩猩”。后来,碍于这样的绰号实在不雅,有的管他叫“猩哥”,有的干脆叫做“施瓦辛格”。 “你个青蛙,拿这么大两把叉子干嘛?别告诉我你拿它吃饭。”王天光见到饶腾龙的鱼叉,不由得发笑起来。饶腾龙一脸神秘的表情,笑着说道:“这是秘密,改天告诉你的!”说罢,就小跑回去了。王天光回头看了一眼,带着疑惑离去。 饶腾龙回了宿舍,里面暂时还没有人,他赶紧把鱼叉藏到床下的书柜里面,坐在自己的铺上陷入思绪。可是,当他抬起头时,发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 在对面,张三石和陈念杭的床铺边上,放着一根长长的铁棍,貌似是张三石班会时拿着的那根。仔细观看,这根铁棍做工细致,上面还雕刻着许多图腾,像是件宝物,不知三石这货从哪里弄来的,难不成和自己的鱼叉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来需要等他回来好问一问这事。 收拾好了行装,饶腾龙整理衣冠,准备参加食堂举行的晚饭大典,补充身体成长所需要的一切营养…… 经过了安静的晚自习,终于可以回宿舍休息了,饶腾龙迫不及待把三石拉到了外面的操场上,讨论起今日的奇遇:“三石,我想问你,你那根铁棒子从哪里弄的?” “那个啊!那个是我今天中午在女厕所门口捡到的。”三石十分淡定,从容不迫应答着,并没有泄露自己穿越的事情。 “可是我怎么就没看见有那玩意?”饶腾龙继续发问,他的语气开始出现了起伏,心态明显焦躁起来。 “我也不知道为啥,今天中午去那时就有了。”三石继续装作若无其事,控制着自己的言语。 “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比如突然失去意识之类的。”饶腾龙迫不及待地发问,此时的三石,已经大概猜到了发生在这位舍友身上的事情。 “这么说来,你是不是穿越到古代了?”三石终于把惊天秘密讲了出来:“实话告诉你,那根铁棒是古人传给我的!” “果然!”饶腾龙如释重负,拍着手说道:“我今天下午游泳时穿越到了明朝戚继光身边,还得到了一对鱼叉。” “那你的情况和我一样,不仅是我,咱们的许可欣班长也出过这种情况。”三石得知饶腾龙的遭遇,也不隐瞒自己知道的内情。顿了顿,三石继续说:“最近学校有很多怪事,老师的表现也十分诡异,而且咱们的班主任赵老师去了哪里?开学后一直没露面,这些都让我觉得情况不太对劲。这回穿越的事情应该不止咱们几个,以后还会发生。在事情的起因发现之前,咱们先别声张。”饶腾龙点头同意,两位就这样在操场上散着步,交谈着这些古怪事情,晚些时候一同回到宿舍。 这时,大部分同学都已经准备睡觉了,宿舍楼道里一片寂静,唯独走廊的远端,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不停蹦跶着。 “那一定就是朱近鹤!”饶腾龙打趣般地说道。三石点了点头,笑道:“这家伙还嫌自己长得不够高,每天晚上都要蹦跶摸房顶。”这时,朱近鹤发现了这两人的踪迹,便挑衅道:“喂,你们要不要比比摸高啊?”饶腾龙一脸狰狞,骂道:“你大爷的,我们咋跟你比啊,你个大长杆君!” “去你的!”朱近鹤不太喜欢这个绰号,叫骂起来。 “上次李梁异摸高把房顶掀了,您可得悠着点!”三石提醒着,还捂着嘴窃笑。朱近鹤没好气地回应:“我才没那么轴呢!你看着!”说罢,朱近鹤开始助跑起来…… 这朱近鹤弹跳能力确实高人一筹,行进间,他还大喊一句:“轻功水上漂!”说罢,脚上发力,腾空起来。有了李梁异的前车之鉴,朱近鹤手上并没有发力,只是轻轻一摸,就够到了走廊的吊顶。三石和饶腾龙都发出惊叹,仰视着空中的朱近鹤,后者此时完全得意忘形。 谁知,摸到吊顶后,朱近鹤的身体还滞空飞行了好一段距离,不由得脸已经贴到了廊灯附近。当他转过头,看到那银色的节能灯管时,不由得眼前一片煞白,瞬间失去了所有视野,耳边传来了嗡嗡的声音…… …… “喂!莫在沉迷梦乡啦!”有人在朱近鹤耳边大声说着话,呼喊他起床。朱近鹤睁开眼,发现笼罩在视野里的强光已经消失,耳边的杂音也消逝远去,而自己起身的地方,不是宿舍,居然是一幢古典建筑完全中式装饰的卧室里。 “这是哪里?”朱近鹤一脸无助的表情,向叫醒他的人发问。仔细打量,这位不速之客穿着者清朝的官服,还蓄了一撮长胡子,头上顶戴花翎左右飘摇,一副威风凛凛的官架子。不过他一但说话,就立马少了几分威严,平添一些平易近人和忧国忧民的感觉。 “你睡过头了!现在事出紧急,你马上拿着这本奏折进京面圣!”这位官员语气急促,焦急之情溢于言表。朱近鹤接过奏折,上面落款写的一清二楚:“总督林则徐上!”这下子朱近鹤傻眼了,刚才稀里糊涂摸个高,怎么就蹦跶到清朝了?穿越的剧情也不应该这么离谱吧!不过现在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中,朱近鹤不敢怠慢,赶紧起身收拾行囊。 林则徐一边帮着朱近鹤收拾,一边交代:“现在英军在gd碰了钉子,船队星夜北上,一定是朝着京城而去。你以最快的速度到京城,把奏章和这里的情况赶紧告诉皇上,早些修缮炮台备战,否则我大清祸不远矣!”朱近鹤点着头,应付着林大人的话题,自己也细细回想上学期刚刚学过的近代史。 “目前的状况,应该是在虎门销烟以后,英国的炮舰已经打到了gd沿海。但是林则徐积极备战,英军不能从gd登陆,便沿我国领海一路北上,威胁京津地区……”朱近鹤捋清了情况,突然觉得压力山大,能否在英军之前赶到bj,这可是改写近代百年屈辱历史的大好良机。林则徐的随从牵来一批褐鬃宝马,赠与朱近鹤使用,还特意叮嘱道:“沿海各个炮台,能通知到的都告诉他们,一定要积极备战。英国人船坚炮利,早已不是我们心中的蛮夷那般不堪一击,如今世界上强国林立,我大清不能再闭关锁国了!”朱近鹤挺直身板,大声说道:“总督放心,朱某自当完成嘱托,拯救大清于危难之中!” 林则徐满意地点点头,顺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木盒子,递给了朱近鹤,说道:“这是一把‘飓风扇’,全身用精钢打造,配以上等绸缎作为扇叶,是可以提神养生的宝物。林某在扇面上画了当今世界之图,今将此扇赠与将军,切记林某之言,挽救大清,振兴中华!”朱近鹤伸出双手接过,品味着林则徐意味深长的嘱托,良久,收起奏章,骑上快马出发了。 朱近鹤一路向北,所经过的炮台均告知备战。然而,英军的强大出乎许多守将的意料,某某炮台沦陷的传闻在这一路上飞传。到了夜间,朱近鹤也不休息,驱使这宝马继续飞驰,向bj奔跑去。 可是,gd到bj几乎跨越全国国境,这马再能跑,即便日行千里,也难以应付此等差事。很快,褐鬃马就瘫倒在地,不能前行,而此时,刚刚进入zj地界,前面sdhb都还没到,更遑论京城了。朱近鹤掏了掏校服的口袋,里面只有零星几张毛爷爷,在大清的地界上,这样的货币必然是不能流通的。朱近鹤弃马步行,飞跑在通往京师的栈道上。 却说朱近鹤长跑的能力倒是强悍,跑了几十里地脸不红气不喘,只是心里万分焦躁,生怕耽误了国运。前方正是杭州城,朱近鹤决定先到城里对付一宿,明日再作计较。 为了解决吃饭住宿问题,朱近鹤连夜拜访了杭州知府,只说自己是林则徐总督派到京城报信的使者,并请出了林则徐的奏章和官贴。知府不敢怠慢,安顿了朱近鹤的食宿,又牵来一匹马,供他使用。 第二天,朱近鹤一大早就启程,驾马奔向京城。一路上,风景秀丽,青山绿水,与当代污染问题突出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朱近鹤没有心情欣赏美景,他遥望海岸线,隐约觉得英国的炮舰黑云压城,带来一种不安的感觉。奔跑中,朱近鹤的裤子都已经磨破,但他也顾不得难受,仍然驱使战马飞速前进,直到马力竭而亡。 朱近鹤跳下行将断气的战马,继续跑步朝京城而去,中途遇到大城市或者驿站,就拿出林则徐的奏章,换得食宿和马匹。就这样,经过了两天的奔波,在第三天的晚上,朱近鹤终于到达了bj城下…… “gd林则徐总督有要事请奏圣上!快放我进去!”朱近鹤来到紫禁城门口,大呼门卫兵开门。 “皇上已经休息,尔等有事明日启奏!”门卫非常蛮横,拒绝了朱近鹤进城的请求。朱近鹤拿出林则徐的奏折,大喊:“gd战事吃紧,英军星夜北上威胁京津,请皇上速作决断!”可是门卫依然蛮不讲理,反驳道:“尔等小人,若打扰圣上休息,该当何罪!”朱近鹤拿这个迂腐的门卫实在没办法,气愤地离开了城门。他沿着紫禁城的城墙打转,寻找着可以进城的缺口。 果然,紫禁城的城墙上虽然有兵士巡逻,但是换班的时候还是有很大空当。朱近鹤利用这段空当时间,顺着城墙爬了上去…… 且说朱近鹤飞檐走壁的功夫还是蛮深的,他曾经从宿舍楼的窗户上爬进了位于三楼的寝室里。事后校方为此事大为光火,还用钉子把宿舍的纱窗全部钉死。这回爬城墙,朱近鹤也没费太大周折很轻松就到达上面。正当朱近鹤得意忘形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喊声…… “快看!那有人!”朱近鹤一回头,只见远处几点火把的亮光,是换班的巡逻兵来了。朱近鹤赶紧向反方向跑,谁知这一跑,反而更加暴露了自己,后面的士兵一拥而上追了过来。朱近鹤一身轻装,当然比那些穿着铠甲的家伙跑得快,但是,他抬起头一看,才发现大事不妙,前面另一队巡逻兵已经包抄过来,现在可真是进退两难了。 朱近鹤看了看紫禁城里面,一池清水静静躺在城墙下面。他也顾不得许多,纵身一跃,一头扎进池塘里面去了。城上的巡逻兵没有抓到朱近鹤,也没看清他跳水的镜头,两队士兵会师后面面相觑,互相指责看走眼。朱近鹤没工夫看热闹,从水里爬出来后,径直往皇帝住处而去。 时值深夜,皇帝却并没有睡觉,而是在书房里面学习古人圣贤。朱近鹤躲开许多巡逻的公公们,一脚踢开书房的大门,出现在皇帝面前。 “尔是何人?”皇帝看到了朱近鹤,大惊失色。朱近鹤回想,**战争期间,正是清朝道光皇帝在位,这位糊涂的皇帝却是长得清秀,一脸俊气。朱近鹤掏出衣服兜里面湿透的奏章递给皇帝,说道:“这时gd总督林则徐大人所上的紧急奏章,英国舰队正沿海北上,企图攻打京津。”皇帝打开奏章,只见里面字迹都已被水浸透,看不清楚了,便问朱近鹤:“朕未曾传唤于你,你怎么能擅闯禁苑?”朱近鹤差点把吃的饭都吐出来,心想:“我靠,这昏君,国家都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你他娘的居然还追究我闯空门的事情?”不过出于对皇帝的尊敬,朱近鹤还是如实交代了自己进城的经过。 “英军的事,朕明日派大员前去交涉。然你这无礼之徒居然私闯皇家禁苑,罪在不赦,左右与我拿下!”皇帝怒气冲冲的发号施令,门口早就有一帮闻讯赶来的士卒,不由分说把朱近鹤制服。朱近鹤终于忍无可忍,破口大骂:“你这昏君,国运生死全在此一战,你不立足于战,却派人讲和?岂不正中英国人下怀?我为国效力,不辞劳苦,星夜兼程赶来送信,你却忠奸不分,反而治罪与我,当真是岂有此理!” “大逆不道!你怎敢如此跟朕说话!”皇帝也暴怒起来,朱近鹤却毫不退让,继续骂道:“你身为国君,国运民生都握于你一手,如今强敌环伺,你却闭关锁国,做着天朝上国美梦!再不警醒,中华将未来百年将陷入万劫不复之深渊!”朱近鹤用很极端的语言警告皇帝。然则,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大清的皇宫卫队可不是吃素的主,朱近鹤被按在地上,无法起身。 “你们看,这是什么?”朱近鹤想出了一条脱身计策,把林则徐给他的扇子扔到了空中,扇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房梁上面。抓住朱近鹤的士兵注意力稍有松懈,后者就一下子挣脱开来,三下五除二沿着书房的柱子爬到了房梁上。朱近鹤收起落在房梁上的扇子,朝下面大喊:“你们不要忠奸不分啊!有种去和英国人打架去,抓我这手无寸铁的算啥本事!”下面的士兵那里听得进去,一位队长招呼了几句,后面就来了几个拿着长枪弓箭的汉子,连捅带射攻击朱近鹤。 “在这上面呆着可不是个办法!”朱近鹤在房梁上面思索着。他回头看了看门口,发现士兵进门时,并没有把门关上。朱近鹤瞅准机会,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朝着大门的方向坠落下去。 “就做一回跳梁小丑吧!”朱近鹤十分风趣地自言自语道,从抓自己的士兵们头上飞过,落在门口的台阶上。 但是,落地的地点十分尴尬,正好在两阶中间的位置,朱近鹤着地的左脚直接崴断,头重脚轻栽倒在地,从台阶上滚了下去。伴随着身体在台阶上拍打的声音和脚腕的剧痛,朱近鹤失去了意识…… …… “哈哈哈!朱近鹤你丫太逗比了!”当朱近鹤恢复意识的时候,旁边传来的是饶腾龙和张三石的嘲笑声。两位舍友虽然是嘲笑,还是很友好地把朱近鹤扶了起来。本来朱近鹤想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他明明记得自己刚从大清皇宫的房梁上面摔下来,却不确定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这时饶腾龙的话却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丫这摸高太高明了,你大爷的,直直就摔在了地上,太厉害了,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啊!”饶腾龙一脸嬉笑,指着朱近鹤大肆吐槽:“瞧你,把屁股都快磨烂了吧!” 听了这话,朱近鹤不由自主摸了摸屁股,确实,这好像是骑马时磨烂的。可如果刚才的穿越是梦境的话,这些事情怎么会如此真切呢?心想着,朱近鹤伸手掏了掏衣兜,非常惊愕地从里面拿出那把扇子…… “怎么会……”朱近鹤的声色完全变了样,三石和饶腾龙也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赶紧询问:“这个,又是哪位古人给你的?”朱近鹤的脸色煞白,更加惊讶,用颤抖的声音问:“你们……怎么知道?” 三石解释道:“因为我们也遇到过相似的情况,现在咱们学校好像中了邪一样,刚一开学就出了许多幺蛾子。”饶腾龙也安抚着兄弟,笑道:“没事,都是有惊无险,不知道这回你穿越到哪里了?” “我到了清朝,林则徐虎门销烟的年代,这把扇子是林则徐送我的。”朱近鹤描述着自己的经历,几位一同唏嘘不已。最后,三石还是叮嘱朱近鹤,在穿越的原因没搞清之前,不要轻易声张,朱近鹤表示同意。 回屋以后,几人没有和另外三位舍友说自己遇到的事情,都纷纷解衣上床,很快进入梦乡。随着宿舍里面熄灯铃的打响,整个大楼陷入黑暗中,沉寂在无垠的夜空里。 第二天的上午,几节无聊的文化课之后,就是同学们朝思暮想的体育课了。初二4班的体育老师叫做王玮,这是个年轻的乐天派,很能和学生们打成一片。 “今天咱们上足球课!”王玮老师一上来就点燃了同学们的热情,大家欢呼雀跃起来。很快,王老师就打发对足球没有兴趣的女生自由活动去了,唯独把全班的男孩子都留在了操场上。他讲解着内脚背射门的技巧,要求同学在禁区弧顶位置五次射门,在球不落地的情况下进门超过三次,就算及格。 当然,看似简单的动作实际操作起来却又非常难以掌握,许多同学都不能完全把皮球带起,球腾空高度不够,常常在进门之前就已经落地,不符合标准。王老师十分郁闷,训斥道:“就你们这样,中国足球什么时候才能能冲出亚洲?”王玮老师用犀利的眼光扫视还没有出场的同学,突然大叫:“王天光!你篮球打得那么好,你来试试!”说罢,不由分说把王天光拉到绿茵场上。 话说王天光篮球打得好,得益于出色的身体素质,但是这踢球射门对他来说并非擅长。果然,五次射门,王天光无一命中,丢人糗大。 “你也配姓王?”王玮老师半开玩笑地嘲讽,骂得王天光十分尴尬。不过面对这样的困局,4班也需要有个人来撑场面。 “体委呢?你来踢!”王老师继续点将上阵,体育委员戴杰龙应声出列。却说戴杰龙擅长多种体育项目,也是4班的篮球队长,足球水平更不在话下。第一个球在禁区正中央,戴杰龙正面助跑,用一个正脚背抽射,球正好从中路飞进球门。没有及格的同学纷纷鼓掌叫好,戴杰龙左眼眯缝,笑嘻嘻地做了个v字形手势,十分自信。 第二球在球门右侧一点的位置,戴杰龙使用内脚背抽射,打进球门左上角;而位于球门左侧的球,这位体育委员则使用外脚背技术,射进了球门右上角。几个精准的射门赢得满堂喝彩,而最后位于禁区角的两个球,戴杰龙又会秀出什么脚法呢?首先位于左侧禁区角的球,戴杰龙使用了脚弓推射,居然把球送进了球门左下角的死角里,这一射更是技惊四座,连老师都赞叹起来。最后一球,戴杰龙更是使出绝技,把球踢到了很高的空中。正当大家以为球会飞出底线时,它却突然下坠,正好砸在球门横梁上……这就是电梯球。按照考试规则,击中球门框的球都算进球,所以戴杰龙完美拿到了满分的成绩。王玮老师非常兴奋,赞叹道:“瞧瞧,人家体委什么球都精通,真是太厉害了,这才是4班的实力嘛!”众同学纷纷发出嘘声来回应,大家哈哈大笑,气氛非常活跃。 考核结束后,进入了自由活动时间,男孩子们分成两拨,开始足球对抗赛。刚才在考核中大放异彩的戴杰龙,此时就成为了重点盯防对象,对方的后防队员形影不离,不让他接球。 可是戴杰龙也不是吃素的家伙,他使用了一个后插上技巧,从比较靠后的位置突然加速起泡,盯防他的人不知是计,就没有来得及跟上。正在中场拿球的张三石一个大脚长传,球正好落在戴杰龙附近。眼看戴杰龙拿球就要射门,对方后卫一把推开他,使用了战术犯规,作为裁判的王玮老师自然果断吹罚,戴杰龙起身后抱起球,准备主罚前场定位球。 “不行!你太厉害了,换个人发球!”对方球员纷纷抱怨,不希望戴杰龙主罚。这时,后面的张三石跑上来,说道:“那我来主罚吧!”说着,把戴杰龙推开。 “干嘛听他们的话?”戴杰龙有些不开心,三石却笑着,耳语道:“一会你藏在禁区右侧后点,我把球传给你,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听了这话,戴杰龙终于泛起得意的微笑,走开了发球地点。三石拿着球,若有其事瞄准着球门的角度,造成直接射门的假象。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罚球地点确实很适合直接打门,连对方的门将也在积极安排人墙,并没有主意戴杰龙隐藏的位置。 三石故意从很远的地方助跑,装作要大力射门的样子,突然却用右脚脚弓将球挑起来,飞向球门右侧后点而去。事先安排好的接应点——戴杰龙拍马赶到,一个鱼跃头球冲顶,将球顶入球门。 整个队伍都陷入了疯狂的庆祝,队员纷纷跑向进球的戴杰龙,准备拥抱击掌。可是,戴杰龙却兀自趴在球门旁边的草坪上,迟迟没有起身,任凭大家怎么大呼小叫,一点反应都没有…… “糟糕,是不是出事了?”三石嘀咕着。 “不知道啊!”队友们纷纷表示无奈。不知戴杰龙到底遇到了什么紧急情况,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他现在如同死尸一样在那里一动不动。欲知戴杰龙到底出了什么事,且看下回分解。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5回:体委战场斗智勇 班长寝室说风情 戴杰龙进球后,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同学们纷纷跑过去看望,却任凭大呼小叫,毫无反应。 突然,戴杰龙却自己猛然起身,脸上惊慌的表情溢于言表。他边跑边喊:“哇!好烫啊救命啊!着火啦!”还一边在地上打滚,做出扑打火焰的动作。刚才助攻的张三石发觉情况不妙,赶紧把戴杰龙拉起来,不由分说推倒操场边上问话:“你这边发生什么情况了?是不是遇到了奇异的事情?” 戴杰龙此时方才淡定了一些,看着操场周围的山水树林,长嘘一口气。三石在一旁继续询问:“你是不是穿越到了未知的世界?遇到了可怕的事情?” “没错……”戴杰龙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 “好热……”戴杰龙进球后,不慎头撞到门柱上,出现了短暂的昏迷,可是当他醒来时,却感觉身边在发烫! “喂,你小子没死吧?还不快跑?”一个雄壮的声音在呼喊着。戴杰龙抬起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大跳,身边的草木都燃起熊熊烈火,自己深陷包围之中。左右的山上还有人在摇旗呐喊,四面八方时时传来一阵喊杀声。叫醒自己的是一位独眼将军,他还穿戴者铁质的盔甲,威风豪气中却透出些许狼狈和无助。 “发生什么事了?”戴杰龙奇怪地发问:“操场怎么着火了?” “你小子吓尿了吧!”大将军怒不可遏,骂道:“我们中了诸葛亮这山野匹夫的奸计,却被大火所败!可惜我夏侯惇一世英名,却要死于此地!”将军怒气中透着悲愤,足见心有不甘之情。 戴杰龙听了这话,一下子面如土色:“我靠,这不是穿越到三国了吗?难道这就是博望坡火烧夏侯惇?”戴杰龙心想着,他也是看过三国演义的,对这段历史多少有点了解。不过现在既然身在曹营,怎么突围出去还是头等大事,毕竟年方十五岁青春年少,死在火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于是,戴杰龙定了定神,对夏侯惇说道:“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先逃出去再说吧!”说着,他拉起夏侯惇的战马,一起往没有火的地方逃去…… “喂,小子,你去骑上那边那匹马,还有,把这个拿着防身!”夏侯惇吆喝着,把一支武器扔给了戴杰龙。后者接过一看,是一杆不太寻常的长枪,枪头周围一段弧形的金属钩,上面雕刻着九个凤凰图腾。 “这叫九凤镋,也算是神兵利器!当今危难关头,你且拿着用吧!”夏侯惇看出了戴杰龙的疑惑,然后也催促他快些动身。戴杰龙去牵来一匹主人已经战死的马,也不顾自己并没有完全学会骑马的技巧,一跃而上,和夏侯惇一起突围而去。 忽然,旁边树林里面杀出一彪骑兵,为首是一个大眼长须的黑大汉。戴杰龙搜寻者三国演义里面的记载,当时诸葛亮的布置是,关羽埋伏在豫山,张飞埋伏在安林。那么现在,这个从林子里杀出的黑大汉必然是张飞无疑。很快,黑大汉就策马朝着戴杰龙飞奔过来,还挥舞起标志性的武器——丈八蛇矛。 “我靠!不是吧,真的是张飞!那我哪打得过啊!”戴杰龙惊慌失措,举起九凤镋摇晃晃地摆出防御姿态。黑大汉边冲锋还边呐喊:“燕人张翼德在此,纳命来!”挺起丈八蛇矛就朝戴杰龙刺。这位4班的体委倒是反应机敏,轻盈地躲开了张飞的攻击,还挥起九凤镋打算还手。 “庸才!九凤镋不是那么使的!”张飞用矛格挡了戴杰龙的劈砍,还出言嘲笑他拙劣的武打技术。体委同学当然不明白这奇怪的兵器怎么使用,正在发懵的时候,张飞又一矛刺来。眼见就要被刺中,戴杰龙再也没有机会躲闪了,他十分绝望,无奈地闭上眼睛,准备接受生死的审判。 “哐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惊醒了戴杰龙,他睁眼一看,才是夏侯惇一枪横过,挡住了张飞的攻击。 “还不快走!”夏侯惇催促着,戴杰龙赶紧抄起九凤镋,把纠缠住的夏侯惇和张飞隔开,带着夏侯惇逃走了。张飞并没有着急追击,而是指挥追杀曹军败兵,收缴兵器。 “好险呐,多谢将军救命!”戴杰龙边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边向夏侯惇道谢。夏侯惇不以为然,他可是经历过九死一生的独眼罗刹,只是轻蔑地说道:“你小子,小小年纪就当兵上战场,小心丢了性命没人给你爹娘养老送终!”戴杰龙一脸无奈,苦笑道:“我也不想死啊,不晓得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来到了这片战场。”夏侯惇哈哈大笑:“你这小子,初次上战场吓傻了吧!回去跟着本将好好训练本事,练得不好活该死在战场上!”戴杰龙点头称是,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现实世界,回到同学们身边。不知不觉,一行人走到了豫山附近…… “不对,这山上一定有埋伏!”戴杰龙突然大喊起来。夏侯惇抬起头,望着夜色下的豫山,方觉杀气腾腾,心里不禁凉了半截…… “盾牌手上前,弓箭手在后,压缩阵型,快速通过山下!”夏侯惇赶忙下令,魏军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曹操的领导下,这些士兵令行禁止,非常善战。可是,阵型尚未布置完毕,山上就嗖嗖射来许多火箭,前排的盾牌手和弓手应声倒下,一片喊杀之声响彻山谷。 “是关羽!”戴杰龙破口大喊,虽然他没有看见关公本人,但是三国演义上写的明白,这里是关羽伏路。夏侯惇大呼:“小子!你跟在我后面,快马加鞭冲出去!”说罢,就策马扬鞭,开始飞奔起来。戴杰龙好歹懂点骑马的技巧,也用脚后跟使劲踢马肚子,战马跟在夏侯惇的马后面,一同狂奔。 “哇啊!”突然,戴杰龙一声惨叫,从马上翻滚下来。他感到后心一阵剧痛,而且身上也着起火来,回头一看,才是关公已经带兵杀下山,刚才亲自搭弓射箭而来,正中戴杰龙后心。夏侯惇见状,立即停下来,一把抓住戴杰龙,把火箭从他身后拔出来…… “啊!好疼!将军快走,别管我啦!”戴杰龙挣脱了夏侯惇,在地上翻滚灭火,可是,滚烫的火焰已经烧到了眉梢,戴杰龙终于在一片火海中又失去了意识…… …… “天哪,你比我们经历的都惊险多了!”张三石听了戴杰龙对穿越的描述,不由得感慨起来。戴杰龙还是将信将疑,问道:“你说,这会不会是做梦啊……吓死我了!” “当然不会,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三石笃定地回答。 “为什么?你有什么依据?” “就因为这个!”三石笑嘻嘻地从身后拿出一支九凤镋,面露喜色地说道:“刚才扶你起来的时候我在你身边的草丛里面看到的,顺手捡了回来。” 戴杰龙接过九凤镋,仔细看了一番,惊叹道:“没错,这个就是夏侯惇给我的东西,你看你看看,这里还有跟张飞打斗时留下的痕迹。” 三石神秘兮兮地解释道:“不光是我,咱们班已经有几个同学遇到这样的事了。但是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都还没声张,希望你也一样,暂时保密。”戴杰龙点头答应着,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而三石早就不在乎这些了,指着场内大喊:“走啊!继续踢球去!踢完球赶紧回去把你这烧焦的衣服换了!”听了这话,戴杰龙低头看看自己的校服,确实有几处烧焦的地方,还散发出阵阵恶臭…… 话分两边,却说女孩子们对足球就毫无兴趣了,她们三两成群,有的在操场上散步聊天,有的在器械上练练柔韧,有的则留在场边围观帅哥……总而言之,都是闲的无事可做,唯独有一人例外,就是班长许可欣。 “孙无猜、王雾朦、王俊秀!你们三个过来一下啦!”许可欣在发号施令,把班里当干部的女孩聚在一起。王雾朦是刚上任的几何课代表,兼任生活委员;孙无猜是一个体格丰满的美女,就任团支部书记,为人比较随性,人缘很好;王俊秀则是班里的宣传委员,画画和十字绣是她的强项,这位姑娘一头短发,却掩盖不住可爱的脸庞,文静的性格不影响回头率,人气也是不错的。 “班长有啥事?”性格比较开朗的孙无猜先行发问。许可欣没有说话,而是继续领着她们向僻静的地方走去。 “班长,你找我们干嘛呀,别卖关子了!”王雾朦也一头雾水,不由得询问起来。许可欣转过身,却只是双手不停挠着自己并不飘逸的短发,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从何开口。 “你们,最近有没有遇到怪事?”许可欣并不自信地问。 “没有啊?班长你怎么了,为啥问这个?”王雾朦摊开双手,也是一脸糊涂地回答。另外两位班干部也摇头摆手,表示一切都很正常。许可欣一脸神秘,继续问道:“那你们相信穿越吗?” “班长!您神秘兮兮找我们难道就是为问这个?”王雾朦已经有点小生气,说话的语气也重了起来。旁边王俊秀上来劝道:“哎呀,别这么说,也许班长真的遇到什么奇怪事了,让她说说看吧。”听了这话,王雾朦收起了愤怒的表情,换了一张笑脸,跟许可欣小小道歉一番。 “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说……”许可欣吞吞吐吐,支支吾吾说不下去:“让我想想好吗,晚上回寝室我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你们,总之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知道应不应该保密处理,我真的很烦恼,你们一定要帮我……”说这话,班长的眼里已经满是委屈和惊恐,刺激的几位富有同情心的班干部也不忍吐槽。 “行吧,那就晚上回宿舍说说。”孙无猜同意了班长的建议,王雾朦和王俊秀也没有表达异议。 散会后,许可欣郁郁寡欢,在操场角落里面孤独地思索着…… “班长?怎么还这么愁眉苦脸啊?”说话的正是张三石,在下课之前凑到了许可欣这边,突然从她身后杀出来。 “张三石啊,你吓死我了,真讨厌!”许可欣抱怨着站起身,问道:“找我有事?” “没错,今天戴杰龙也发生了穿越事件,就在刚刚踢足球的时候。”三石按照之前的约定,把出现的情况都汇报给班长。许可欣心里一惊,大呼:“天哪!每天都有人穿越吗?这也太可怕了!”三石则是一脸嬉笑,一挥手道:“有啥好可怕的,不都是有惊无险吗?” 许可欣不敢苟同三石的观点,毕竟这位小姑娘不像他那般乐天派,啥都不在乎。犹豫了一会儿,班长终于用商量的口吻问道:“我想把这件事告诉几个班干部,你看合适吗?” “没啥不合适的啊!”三石随口回答道:“这样的事每天发生好几次,纸包不住火,早点说了也无妨,只要不造成恐慌就行。”许可欣点点头,认同了三石的判断,还略带委屈地说道:“可是我真的很害怕,上次穿越差点命都没了!” “你就放心吧!大家的穿越不都是有惊无险嘛!”三石哈哈大笑着,宽慰班长。 很快的,就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许可欣一丝不苟地收拾着晚自习使用的东西,准备回房休息。这时,身后一个身影出现了…… “班长,白天你说要告诉我们什么事?”说话的是孙无猜,另外两位女干部也都在场。许可欣示意大家不要胡说,回答道:“确实是很可怕的事情,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吧,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事。” “你要给我们讲鬼故事吗?我可不怕哦!”王雾朦微笑着接话,毫不在乎的表情清晰地写在她脸上。许可欣一本正经,驳斥道:“我作为班长不可能拿你们几个开涮的,这回无论如何你们要相信我!”王俊秀一把搂住许可欣,笑着说道:“班长不要生气啦,我们会听你的。”就这样,几个女干部溜到了女生宿舍的走廊里面,找了片安静的地界。 “我跟你们说,昨天班会的时候我穿越到唐朝了……”许可欣神秘兮兮地抛出自己的开场白。 “许可欣!你要是再胡扯这学期选班长我就不投你的票了!”王雾朦非常快地打断了班长的发言,显然她是不相信许可欣的话的。 “我说了,我没有骗你们,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许可欣一脸焦急的表情,说话的语气也变了许多。 “班长,这种话不能乱说的。”王俊秀也不太支持许可欣了,毕竟她的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够让这几位没有经历过的女孩子震惊的。可是,这一切却又都是真实的,许可欣不会放弃说服她们的机会,于是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咱们班还有几个男生发生过这类情况,不信我可以让他们出来作证!”许可欣还在解释着。 “谁能作证?”孙无猜问。 “张三石可以,他是班里最早穿越到过去的同学。”许可欣一本正经。 “我去!张三石是啥人啊?他说的话你也能信?”王雾朦一脸不屑,继续反击:“班长你至少也得找一个班干部级别的人物来配合你演戏吧!” “我求你们了,一定要相信我……”许可欣一脸无辜,泪水开始在眼框里面打转,但是任凭怎样,也难以让三位不知内情的干部同事相信自己。王俊秀虽然不能理解班长的话,但是看许可欣这么委屈,也不忍心出言相伤,只好安慰道:“哎呀,大家别这么跟班长说话啦。既然班长说有人证,就请他们出来当面对质,如果不能自圆其说,咱们再说别的好吧?” “行!就这么的!”许可欣擦干泪,笃定地回答了王俊秀的建议,立即起身回屋打电话去了。 却说学校禁止同学私藏手机,和外界的通讯都要用到宿舍里面的公用电话,学生们自购201电话卡,进行计时通话。许可欣娴熟地操作着电话,她已经把卡号密码背的滚瓜烂熟。 “喂……您是哪位?”很快,电话接通了,对面一个老成的声音在彬彬有礼地应答。 “是李梁异吧?张三石在吗?请他接电话!”许可欣说明来意。 “我是三石,班长有啥事?”男生宿舍那边,三石不等李梁异传唤,自己抢过电话应答。 “你出来帮我一把……她们死活不信!”许可欣哀求道。 “我说的话她们肯定更不信啊!”三石很清楚自己的形象,无奈地说道。 “你让戴杰龙和你一起来,他好歹是个班干部,说话肯定有人信。”许可欣交代着。 “ok没问题,那一会女生宿舍楼门口见。”说罢,三石就挂掉了电话,急匆匆出门了。 没过多久,三石和戴杰龙就双双出现在女生宿舍门口,看到这一幕的王雾朦就纳闷起来:“嘿,还真找了个班干部捧场啊?”相比王雾朦,王俊秀则就虚心了许多:“戴杰龙和张三石不是同一路人,他如果作证的话也许班长说的是真的。” 许可欣这时从宿舍里面出来,说道:“我在此以班长的名义发誓,我说的一定都是真的,张三石和戴杰龙都经历过这样的情景,而且不光他们,男生里面还有几个也经历过的。”三石补充道:“你们看我平时胡搅蛮缠,但是这回是原则问题,穿越这种事情说难听点那就是危机,也许我们的时空秩序已经混乱了,所以大家决不能把这当儿戏。” 可是,即便话如此说,孙无猜和王雾朦两位还是很难相信。戴杰龙也走到前面,大声说道:“班长说的是真话,你们看,我还带了古人送给我的东西。”说着,他拿出九凤镋,展示给姑娘们看。 “这玩意看起来是挺年代久远的啊?”王雾朦咂咂舌,评价道。三石也不甘落后,拿出自己的棍子,问:“那这件呢?” 看到这些古怪玩意的女孩们已经开始有点无语,这时,许可欣掏出了自己的武器…… “姐姐们,这件怎么样?” 看到这么多神器,班干部们纷纷哑口无言,静静发呆了许久…… “那我们就勉强相信你吧!”孙无猜没好气地说道。 “算了,这么晚了,回去洗洗睡吧。还有,多谢张三石和戴杰龙大晚上的跑来逗我们开心啊!”王雾朦还是老样子,把前来助阵的两个男孩也讽刺了一番。许可欣知道目前让她们理解这一切都还太早,只好私下感谢两人的帮助,然后在熄灯铃响之前回到屋里。 听了许可欣的话,孙无猜和王雾朦都没当回事,唯独王俊秀选择相信班长。她独自在女寝室的卫生间里面刷牙洗漱,顺便照照镜子…… “哎呀,衣服啥时候弄破了……”王俊秀看到了自己校服上一个半大不小的口子,不由得惊呼起来:“不行我得赶紧补上。”说罢,她就奔回自己的房间,取出了针线。 对于精通十字绣的王俊秀来说,缝补衣服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她拿出针线盒,比对校服破损位置的颜色,从里面拿出一捆蓝色的线,在宿舍断电之前,借着灯光的照射,把线穿进针孔里。 王俊秀熟练地操作着针线,在校服的口子上上下跳动,像一条拉链一样紧紧锁住被弄破的口子,让衣服完好如初。可是,正当大功马上告成的时候,外面熄灯铃如约而至,宿舍的照明电源被切断…… “哎呀熄灯的真不是时候!”王俊秀骂道:“糟糕了,针掉在地上了,真是的,马上就缝好了!” 宿舍里面没有任何可以暂时提供照明的设备,王俊秀没有办法,只能俯下身去摸索掉在地上的针线。不知她如何找到细小的缝衣针,又如何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下缝补好衣服,且看下回分解。 ; 第6回:美刀裁名家刺字 王俊秀课堂泄密 却说到,王俊秀发现自己衣服破口,情急之间自己拿出针线准备缝补,却在缝补过程中遇到熄灯,一时间黑灯瞎火,针线掉在地上找不到…… “俊秀姐,你在干什么?”睡在上铺的姐妹发话询问了。这位姐妹也姓王,名叫王璧妍,是班里的语文课代表。 “我的针线掉在地上了,黑灯瞎火看不见。”王俊秀据实回答,继续俯下身寻找针线。 “你看那个是不是?”王璧妍指着地面上说道:“我看那里微微泛起白光,应该是针反射的月光吧。”王俊秀站起身,沿着王璧妍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确实有一条细细的白光。王俊秀十分高兴,赶紧一步买过去,蹲在地面上,伸手就要去捡起那段“光线”。然而,就在王俊秀的手接触到那段白光之时,那段“光线”突然演变成剧烈的白光,很快笼罩了王俊秀的双眼,伴随着阵阵耳鸣,王俊秀倒在了地上…… ……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当王俊秀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大白天了,强烈的日光照射在脸上,泛起阵阵暖意。在她的身边,是一位目测年近五旬的老太太,穿着古朴的服装,带着微笑盯住自己。 “这是哪里?”王俊秀最后的记忆还在自己的宿舍,寻找针线的那一幕历历在目。可是,眼前这院子,却是正经的古代庄园,小桥流水,十分宜人。想来许可欣班长刚刚说过穿越的话题,难道这就应验了?可怜孙无猜和王雾朦居然不信……看样子她们是没有这眼福来如此近距离观看这样的古代庭院了。 “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你一大早就昏倒在此,何人将你遗弃?”老太太虽然年事已高,但说话声音洪亮,气色也不错,而且身上透出阵阵坚毅刚直的正气,不经意间就让人肃然起敬。 王俊秀摇摇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以她的历史知识,还有那些看过古装电视剧的经历,加之许可欣班长一再强调的穿越事件,王俊秀对目前的处境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不知所措。她朝着院子门口望了一眼,只见门上的大匾额上写的分明,这里是“岳宅”,就是姓岳的人家。 “姑娘你是何许人也?今年芳龄几许?”老奶奶还在发问,王俊秀知道自己要扮演一个古代角色,此时也没有躲避她的话题,而是回答道:“小女名叫王俊秀,年方十五。” 谁知听了这话,老奶奶反而露出一脸喜悦,笑道:“瞧着姑娘,长得好生俊俏,年纪又正好与飞儿相仿……” “飞儿?飞儿是谁?”王俊秀只听说过飞儿乐团,难道这时空错乱,古人也喜欢摇滚不成?谁知老奶奶哈哈大笑,说道:“飞儿即犬子岳飞是也!” “什么?岳飞?”王俊秀一下子紧张起来,自己居然穿越到民族英雄岳飞家里了?想起这一点,她不由得毕恭毕敬起来。 “长者……”王俊秀对老奶奶换了个称呼,神情也一本正经,再也不似最开始那么自然。但是老奶奶并没有改变,而是老样子说道:“姑娘不必多礼,既然来到这里,就是我岳家座上之宾,请到正堂一叙……”说罢,她就拉着王俊秀的手,把她引到正堂。 “飞儿!家里来客人啦,快些出门见过!”岳母大声说话,把岳飞呼喊了出来。王俊秀赶紧从座位上跳起来,低下头不敢看,不由自主拜倒在岳飞膝下:“小女王俊秀参见大将军!”说罢打拱作揖一顿叩拜。 “什么大将军?姑娘缘何胡说八道?”岳飞一脸疑惑,也顾不得把伏地的客人扶起来。 “休得无礼!”岳母训斥道,岳飞赶紧赔罪,把王俊秀搀扶起来。王俊秀这才敢抬头打量一番自己心目中最崇拜的爱国英雄。却说王俊秀虽然是个时尚的女孩,却不像许多脑残粉那样盲目崇拜演艺明星,她心中真正崇拜的,正是爱国英雄岳飞。不想,现在居然穿越到了偶像的身边,王俊秀瞬间六魂无主,不知所云。但是,当她抬起头,打量这位心中如同神一般的人物时,不由得吃了一惊。 眼前站着的,并不是心目中那位手持长剑,胯下骏马,守土抗金,精忠报国的将军,而是一个年方二十的帅小伙。这位岳飞比王俊秀高出一头,长得威武雄壮,却丝毫没有将军那样的威严,分明只是个孩子。 “对了,刚才岳母说我与岳飞年纪相仿,看样子现在是岳飞还没有成为英雄的时候。”王俊秀理清了思路,笑嘻嘻地坐回岳母身边,和他们闲聊起来。 “飞儿今已二十有一,尚未迎娶。敢问姑娘是否婚配?”岳母很快就将话题引到了这里,王俊秀还真有些措手不及…… “大娘说笑了,小女今年方才十五,怎么会出嫁?”王俊秀苦笑着说道。 “姑娘这是哪里话?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些女娃十二三岁就出嫁了,姑娘业已十五,如何不能出嫁?”岳母一脸愉快的笑容,浅浅的皱纹中都透着满满的美意。王俊秀转念一想,确实,古人出嫁的年龄没那么多限制,哪像现在女孩要满20周岁才能登记结婚。总而言之,王俊秀回答道:“大娘须知小女王俊秀未曾出嫁就是了。” “那就是了,姑娘今早昏迷,想来必受过惊吓,且先休息,来日再叙。”岳母结束了话题,又指挥岳飞:“飞儿带姑娘去客房暂歇,为母前去准备午饭!”说罢,满脸笑容出了正堂大门。 岳飞彬彬有礼,请王俊秀向客房而去。却说这与偶像能够跨越时空相见,王俊秀心中早就泛起阵阵涟漪,更何况现在居然独处在一起,更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岳飞也觉得奇怪,便问道:“姑娘莫非认得在下?”王俊秀喜笑颜开,回答道:“是呀是呀,我还学过……”说道这里,王俊秀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不能把穿越这事情挑明了,于是立即改口:“额,拜读,是拜读过阁下的诗作……” “什么诗作?某不曾记得写过诗作啊?”岳飞一头雾水,不知道王俊秀所说的诗作是什么东西。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王俊秀情不自禁,背诵起岳飞的《满江红》来。这首词是本学期的课程,王俊秀早就做过了预习,此番背诵,一字不差。 “姑娘你太会说笑了……”岳飞打断了王俊秀的话,笑道:“飞今年年方二十出头,姑娘如何说‘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然此词确实气势滂沱,必为名家所作,飞亦向往驰骋疆场,杀敌报国,方慰平生之志。”王俊秀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岳飞是在抗金苦战,却被奸臣陷害的情况下,写下的《满江红》,而今眼前这小子还不知道自己未来将要面临什么。王俊秀自己嘀咕道:“都说如果穿越,不能试图篡改历史,否则会引来更为严重的时空混乱……可是,如果能救下岳飞,让他免遭奸臣暗算,可否重振中华?”想到这里,王俊秀又是久久不能平静,心潮澎湃。 “姑娘且好生休息,一会吃饭时飞再来请你。”说罢,岳飞一脸微笑,转身就要走。 “请问大哥,家中可有针线?”王俊秀突然发现自己还穿着那件缝补了一半的校服,衣服上破的口子依稀健在,十分可笑。岳飞二话没说,从一个小柜子里面取出针线盒还有裁衣刀等工具,拿给王俊秀。王俊秀望着岳飞,嬉笑着说道:“大哥您这衣服也破旧了,且让小女来为你缝补一下!”说罢,不由分说把岳飞的上衣也脱了下来,放在面前。岳飞好生羞涩,只好穿着内衣急匆匆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王俊秀在客房里面。 却说王俊秀这裁衣缝补的功力确实了得,短短做饭的时间,不仅把自己的衣服缝补完好,甚至还动刀把岳飞的衣服修改了一番,裁去了冗余的袖口,弄得活像战袍。待岳母请她吃饭时,王俊秀把给岳飞修改的衣服拿了出来…… “姑娘不仅长相俊秀,还如此心灵手巧,真是难得啊。”岳母不惜溢美之词,夸赞王俊秀的手艺。岳飞也赞叹道:“是啊,更难得竟在短短时间内大刀阔斧,裁剪出如此效果,当真是‘美刀裁’,巧夺天工,令人佩服。” “不是吧……”王俊秀没有因为两句赞扬就飘飘然,反而觉得母子俩有点过誉。此时的岳母,早已是喜不自胜,在饭桌上终于将自己的心意吐露:“姑娘青春年少,正值花季;吾儿岳飞亦是血气方刚。老身看来,你二人情投意合,正应结为连理,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什么!”王俊秀真的被震惊到了,没想到岳母眉来眼去这么半天,居然是为了此事!岳飞是心中崇拜的偶像,自己若能嫁给他,也不是坏事,但是现在身处穿越时空之中,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当真是进退两难…… “母亲,孩儿以为此事不宜!”没想到的是,岳飞率先拒绝了此事:“飞儿时便许下志向,长大后匡扶社稷,做报效国家的忠臣良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儿已习武多年,又通读兵书,身怀绝技,亦知晓排兵布阵战法。值此弱冠之年,儿当投军从戎,杀敌报国,慰平生之志。王姑娘确实美貌如花,心灵手巧,然儿寸功未见,绝不迎娶。若王姑娘看得起岳飞,即等飞杀敌报国,功成名就之后,回来迎娶姑娘为妻!” “好!”岳母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抚掌大呼:“吾儿有此志向,不枉母亲多年教诲!如今儿已弱冠,正当为国效力,为母岂有阻拦之理!” 看着岳飞坚毅的目光,王俊秀也是百感交集,她轻轻走到岳飞身边,说道:“岳飞大哥且安心投军报国,小女必会等候兄长归来。”而此时,岳母早已走到身边,说道:“为母手无缚鸡之力,亦不通晓兵法战阵,然却是一腔热血,当助儿一臂之力。儿此去,莫以母亲为念,应一心精忠报国,方慰母心!” “难道这就是岳母刺字的由来?”王俊秀在一旁想着,腿脚早已不听使唤,随着岳母来到房间里。 此时,岳飞早已脱去上衣,背对母亲跪下,他的脸面向窗外的蓝天,流露出坚毅的眼神,给人以震撼的感受。岳母从一个木制宝盒中,取出一支长约一尺的刺针,走到了岳飞身后。 “飞儿,娘要动手了!” “来吧,儿已准备好了。” 岳母挥起右手,将针刺入岳飞背后,穿刺间,“精忠报国”四个大字渐渐浮现在岳飞背上。王俊秀就在一旁观看,比起书中写的那些场景,这一幕如此真切,泪水渐渐汹涌在她的眼里,心头的感觉久久不能平息……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情不自禁间,王俊秀唱起了这首脍炙人口的《精忠报国》。这首歌出自一位女孩口中,虽然气势没有那么雄壮,但此情此景,也不得不让人潸然泪下。这首歌是现代歌曲,但歌词之悲壮,也让岳家这两位古人感慨万千。 “姑娘,这根针就送给你当做信物了!”岳母刺完字,把自己使用过的那根比一般针长三四倍的刺绣针送给了王俊秀,继续说道:“待岳飞功成名就,姑娘可用此针,兑现今日之约。”王俊秀接过这根刺绣针,一时间前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所云。岳飞起身后,收拾起行囊,穿上了王俊秀为他裁剪过的外衣,对着母亲深深一拜,也没说话,转过头,昂首挺胸出门而去,走向了参军报国的征程。 此时的王俊秀,早已情不能自已,泪水涌泉而下,望着岳飞的背影,久久不能平息。当岳飞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那一刻,她更是无法克制心中的诸多伤感,放声痛哭起来。渐渐地,泪水打湿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界,耳边却又响起了嗡嗡的声音…… …… “喂,俊秀姐,出什么事了,你哭什么?” 当王俊秀擦干眼泪,已然是夜色降临,自己坐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旁边是学校宿舍的架子床…… “到底怎呢了,俊秀姐你怎么这么伤心?”这回问话的是另一位舍友,名叫王移云,一位身高仅一米五的小女孩,也是班里的语文课代表。 “哦,没事,只是神情有些恍惚,刚才出现了幻觉。”王俊秀终于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但她并没有把穿越的故事告诉舍友。印象中,在岳飞家里好歹呆了大半天的时间了,不知道学校这边是什么日子,于是王俊秀问:“姐几个,今天是几号呀?” “咱们是昨天九月一号开学的,现在是九月二号晚上,再过一个小时就到三号了!”上铺的王璧妍掰扯着日期时间,和王俊秀说道。 “什么,还是刚刚熄灯的时候?”王俊秀自己想着,仍是一脸疑惑,上面王璧妍打断了她的思绪,问道:“你的针找到了没?你那么爱臭美,衣服缝补好明天会有人笑话你的。” 听了这话,王俊秀恍然大悟,于是按照刚才穿越前,王璧妍指出的那段发射光,摸索过去。很快,她就摸到了一根针状物,但是总觉得奇怪,并不像普通的缝衣针,而此时再看那道光,却比之前见到的长了许多。 “什么……怎么会这样?”王俊秀大呼失声,一下子颤抖着坐到了自己床铺上,看着手里的针,眼神透出些许恐惧与不安。 “你的针可真长呢!”在对面床上铺的王移云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评论起来。王俊秀打着寒颤,紧张兮兮地说道:“不,这不是我之前那根针……这是……” “好了你别装神弄鬼了!”上面的王璧妍打断了下铺姐姐的话,催促道:“都这么晚了,赶紧睡吧,一会生活老师来了,咱们就有得玩了!”就这样,她和王移云纷纷躺倒,很快进入梦境,留下王俊秀兀自凌乱。 第二天的课程,当前的是一节阮萃涟老师教授的语文课,加上早读的时间,阮老师很早就来到教室。 “同学们,把书翻到第七单元,今天咱们学习岳飞的《满江红》。”阮老师发号施令。早已习惯了这种跳跃式教学的同学,并不觉得惊奇,一阵简短的吐槽后,大家纷纷把书翻到老师所说的地方,开始对课文的预习。 “今天早读时间,请大家将这篇千古绝唱背诵下来,课上我要检查。”阮老师布置着早读的任务。看到这篇课文,王俊秀又是感慨万千,不由得泪水又在眼框里面打转。想起昨晚的穿越,一切感同身受,却又是有些虚无缥缈,再加上许可欣班长之前说的那些话,真是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撸法呈关,平兰齿,小小欲写……”突然,课堂里面穿来着这样一阵发音,惹来哄堂大笑。 “张三石!你念的什么玩意!”阮老师一脸温怒,把捣蛋鬼揪了出来:“你这叫什么东西?” “《满江红》啊!”三石一脸无辜,起身辩解。 “你到底人不认识字啊!”三石的同桌高芸璐也难堪忍受,吐槽起来。三石却嘲笑道:“小妹,你这货不食人间烟火,难道没听出来我说的陕西话吗?”原来,三石祖籍在八百里秦川的周原遗址,那里正是陕西关中腹地,所以三石的秦腔十分精通。 “哦,原来如此,听得挺熟,敢情是陕西话!”三石斜后方一个又高又胖的男孩发话。这位名叫申阳阳,体型魁梧,身材高大,且力大无穷,在班里颇有威名,没人敢惹。 “哎呦,申老大听出来了?”三石在打趣,调侃起那段故事。原来,刚上中学的时候,学校里面搞了个文艺演出晚会,当时,三石和申阳阳联袂表演了一段秦腔双簧戏,获得了巨大成功。那次晚会,申阳阳在前台对口型,三石在后面发音,两人配合默契。且申阳阳表演能力极强,加之长相和神态也很搞笑,所以观众无不捧腹。之后,申阳阳对陕西话也有了一定了解,能辨认基本的交流对白。不过眼下三石用陕西话背诗,却是另一番景象,一首悲壮的《满江红》变成了打趣逗贫的相声,课堂之上变了味道,阮老师岂能善罢甘休。 “张三石你等着,一会上课第一个抽查你!背不下来回去抄100遍!”阮老师这回真的有些怒发冲冠了,三石不敢不识趣,只好静下心来去背诵名篇。 没多久,上课铃就如约打响了…… “张三石?”铃声刚听,阮老师就虎视眈眈地瞅着三石而来。 三石应声起立,两手一拍,把书本合上,居然义正言辞背诵开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三石起初情感到位,一字不差,居然还透露出一阵阵英风锐气,但是背诵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支支吾吾无法继续…… “我说王俊秀,你干嘛突然把书合上啊?”三石小声和斜前方的王俊秀交流起来,原来这货一直斜眼看着王俊秀的课本,仗着自己视力好,企图浑水摸鱼。可是谁曾想,王俊秀中途合上课本,居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三石一下子不知所措,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未曾得罪这位娇气的主啊?这是什么缘故让她突然垂泪。阮老师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顾不得继续检查三石的背书,赶紧跑到王俊秀座位前面,嘘寒问暖起来。 “王俊秀,你是哪不舒服吗?”阮老师问道。 王俊秀摇摇头,继续沉寂在泪水里。 “那是谁欺负你了?告诉老师,我替你收拾他。” 王俊秀依然在摇头否认。 “那你有什么心事吗?要不要向大家一吐为快?”阮老师继续添油加醋,谁知道,这句话惹来了**烦…… “我看到岳飞了!”王俊秀突然抬起头,蹦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你说什么?”阮老师根本无法相信这句话,一时间也惊惶无措。 “我真的看到了,而且亲眼目睹了岳母刺字的过程!我还拿到了岳母刺字用的长针。”说罢,王俊秀居然把昨天夜色下捡起的长针拿了出来,没错,这就是岳母刺字后送给她的那根针。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不能接受这么荒谬的解释,但是刚才还在偷看她的书本的张三石,那可是过来人,对此情况早有认知,大致清楚了王俊秀经历的事情。 “王俊秀!你堂堂一个宣传委员,怎么能在班里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啊!”说这话的人正是班长许可欣,她一脸愤怒的表情,频频把眼色递给这位泣不成声的同伴。 “可是是你告诉我有穿越这回事的啊!”谁曾想王俊秀好生单纯,居然没有会意班长的话,还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反而更加哭泣起来…… 三石早就把在一旁惊诧不已的老师拉走,小声耳语道:“老师她说的是真的,我们最近几天出现了好几次穿越的情况,我也是其中之一。”阮老师的反应大大出乎了三石的意料,她说道:“嗯,我相信你,上学期结束的时候,你们的班主任赵老师跟我说过,这学期会有大事发生,而且更改了语文课的教学计划。我起初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是万万没想到所谓的大事竟然会是这样。”三石一脸疑惑,问道:“那您知道赵老师现在去哪了吗?开学后还从来没有见到她呢。”阮老师摇摇头,说道:“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她,她家里的电话和手机都打不通,网上那些聊天软件更是杳无音讯,真是奇怪了。”三石请求道:“老师,现在还不能让全班都知道穿越的事情,否则很可能引起恐慌。请您务必想办法转移话题,回头我和班长会稳住王俊秀的。”阮老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回到了讲台上…… “张三石,我叫你早读的时候背诵课文,没想到你非但没有执行,反而企图作弊,真是岂有此理。罚你抄写课文100遍,今天放学前交给我,否则你就在班里蹲小灶,别想参加自由活动!”阮老师拿出了最凶悍的表情,音量更是压过了全班对于王俊秀所言的评价声音,一时间班里鸦雀无声,形势得到了一定控制。 但是,三石可就倒霉催了,虽然现在禁止体罚,但是为了背下课文抄几遍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作弊这样的恶劣行为一旦定性,必然会造成极大影响。不知道三石后面如何应对这场危机,且看下回分解。 ; 第7回:李梁异谦恭得利 王雾朦狂言报应 却说为了控制班里的气氛,阮老师转移话题,立马重罚了不好好背课文的张三石,一下子唬得这货哑口无言。 “遭报应了吧!”同桌的高芸璐冷嘲热讽着,三石并没有心情理她,只得郁郁寡欢坐定,打开语文书看到课文。后面同宿舍坐着的李梁异一脸奇怪的表情,他拍了拍三石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皱着眉问道:“三石,早读的时候你不是已经背下来了吗?刚才为什么故意自讨苦吃啊?” “哎呀我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嘛!”三石打了个趣,继续说道:“正好背到那里有点卡壳,想从王俊秀书上看看提示,结果正好她把书合上了,我就嘀咕了一句,她居然哭了起来,真不知道怎么搞的。” “那她说的穿越是怎么回事?你好像是知情人。”李梁异一脸疑惑。 三石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笑道:“哎呀那真的是胡扯淡啦!”说着这言不由衷的话,三石渐渐凑到李梁异耳旁,小声说道:“这是机密,一会下课细说……”李梁异平时谦恭和气,而且城府较深,没有像王俊秀那样大呼小叫,立即保持沉默,不再提到此事。 下课后,三石立马急匆匆跑出门,拦住阮老师问道:“老师,您不会真的假戏真做,让我抄100遍吧?”老师笑着说道:“当时是权宜之计,不过你的确没背下来,罚你抄5遍并且背下来,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对外说你抄了100遍。” “那好办!”三石痛快地答应下来。 话分两头,这一节课下来,许可欣班长那是真的坐不住了,她利用课间休息,立即召集全班所有班干部开会。 “班长,你为什么出尔反尔,那样凶我?”王俊秀一脸委屈。 “我的亲姐姐!您怎么能在上课的时候说呢!我一直主张保密,而且还给你使眼色,你居然一点都没察觉……”许可欣显然也十分不快。 李梁异是班里的学习委员,他只听了三石刚才那点只言片语,对这件事还并不了解,但也耐不住性子,要发表看法:“这几天我们宿舍的张三石、饶腾龙和朱近鹤三个家伙一直神神叨叨的,还弄了许多奇形怪状的武器到屋里……” “对,他们都是亲历者。”许可欣班长打断了李梁异的发言,继续说道。 “什么!班长你说的是真的?”王雾朦此前一直持反对态度,但是看到王俊秀今天的表现,也有些动摇。 “是真的,我昨天晚上真的穿越到岳飞那个时代了!”王俊秀极力解释着。王雾朦拍拍脑袋,转过身陷入思考,而孙无猜则发话:“看样子我们昨天冤枉班长了,那么可不可以请王俊秀讲讲穿越的经过?” “没问题!”王俊秀接受挑战,开始讲故事…… …… “就是这样。”王俊秀的事情讲完了,而此时大家都是一脸诧异,哑口无言。 “你说你是清醒着完成穿越的?”旁边一个急促的声音在催问。众人扭头一看,才是张三石早在旁听。 “张三石!我们班委开会你就别凑热闹了!”副班长张翰林一把将他推开。却说张翰林学习成绩优异,就任副班长职务,他身高185厘米,非常健壮,无奈运动神经不给力,所以体育方面成绩并不突出。这位副班长平时虽然也是没个样子,但是正经起来还是蛮厉害的,在班里也有很高人气。 “让他继续说。”班长许可欣否决了张翰林的提案,把三石留了下来。许可欣问道:“你刚才注意到了什么,都说出来。” “好的。”三石也收起了平时那古怪的嘴脸,一本正经起来:“从我开始,包括许班长、饶腾龙、朱近鹤和戴杰龙这几位,都是在昏迷的状态下完成穿越的。但是今天听王俊秀讲述,她在穿越时是完全清醒的,只是伴有耳鸣的状况吧!”王俊秀听了这话,点了点头,没有发言。三石顿了顿又继续说:“都说穿越是时空错乱引起的,现在看来好像情况更严重了,所以咱也别瞒着大家了,尤其是你们几位班干部,提前告诉你们这事,早点做好准备。不过必要的保密是必须的,现在不是让全班同学都知道的时机,要不然班里就真的乱了……” 三石好一番高谈阔论,几位班干部都心服口服,王俊秀也对自己不理智的行为道歉。随着上课铃的打响,大家只好回到教室里。 这一堂课,是世界地理,任课的老师行李,是一位高瘦的女人,她进入教师的时候,一脸愁容。 “老师怎么了?”坐在第一排的李高扬自然是率先目睹了老师的神态,惊呼起来。 “没啥大事!”老师把李高扬的话题推了回去,径自走上讲台以后,才把心中压抑的想法吐露了出来:“同学们,本来这学期要学习世界地理,可是开学前我突然接到你们班主任赵老师的通知,要求重新学习一下中国地理,所以咱们前几节课都是复习上学期的内容。那么现在请大家把上学期的课本拿出来。” “我靠,哪有这样的?”饶腾龙率先坐不住了,在前面起哄开来。坐在更靠前位置的陈念杭就回过头,讽刺道:“垃圾,就你丫一惊一乍的,嘚瑟啥啊大青蛙!” “你又活得不耐烦了吧!”饶腾龙摩拳擦掌,准备武力相向。 “哎呦大哥,怎么是你啊!”陈念杭立马改了口,以降低饶腾龙的怒气。 “垃圾……”眼看饶腾龙准备收手,陈念杭又开始挑衅了。不过这点小插曲相比大家对于赵老师的安排来说,也算是小巫大巫,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霎时间,整个4班炸了锅,大家七嘴八舌,吐槽着这不可思议的决定。 “大家都安静,听老师说!”作为学习委员的李梁异终于发话了,他说道:“大家先别着急,听老师把话说完!”李梁异一起,许可欣等其他班干部也加入到其中,制止了同学们无休止的争论,维持住班里的纪律。 “其实大家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还算不错,我也不理解赵老师到底有什么用意,她还告诉我,一定着重讲讲中国古代的一些重镇的地理知识,说大家必然用得着。”李老师解释着。 “哦,我知道了……”三石自己嘀咕了一句。 “你知道什么了?”同桌的高芸璐一头雾水。 “这个,事情真正发生到你头上时,你就明白了。”三石意味深长地说。高芸璐显然不能理解,而三石则认定赵老师这样的安排是为了大家在穿越回去后,更好的了解地理情况,以备不时之需。如果这个推断成立,那么赵老师肯定是穿越事件的知情人。 “请大家把初一的地理书拿出来。”李老师继续催促。可是,班里大部分同学都没有携带这本已经“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的书。唯独此时,李梁异笑了起来:“哈哈,我居然带这本书了!”这样的发言必然引起班里一片嘘声,李梁异幸灾乐祸的表情溢于言表,伸手到桌洞里面要取出课本。 忽然,李梁异像中了邪一样呆滞起来,他发现自己的桌洞里居然隐约泛起白色的光芒,神秘的气氛如同刚才班长和王俊秀几位提到的穿越场景。李梁异不敢相信,但是,他是个非常正派而且比较自谦的小君子,看到这种场景,微微一笑,说道:“好吧,如果命中注定躲不过,那我就坦然面对好了。”说罢,他抽出了那本散发着光芒的地理书,霎时间白光冲破桎梏,笼罩了李梁异的眼眸,他的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一时间失去意识…… …… “这就是穿越吗?”李梁异半睡半醒间,不注提醒自己:“既然穿越,必然是古人有事需要我帮忙,或者就是要传授给我什么技能,一定要谦恭……” 当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了一片幽静的桃园里面,头上粉红色的花瓣迎风飘落,洒在自己四周,春天的阳光沐浴着冰冷的身体,李梁异轻轻坐起了身。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李梁异起身后,首先听见的就是这样一番对白,他自己嘀咕道:“我的天哪,这是哪里?什么人在拜把子呢?”他沿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穿过一片茂密的桃树林,远处渐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并不算大的祭台…… “我等兄弟三人,励志上扶社稷,下安黎庶,同生共死,肝胆相照!皇天后**鉴!”拜把子的兄弟们还在宣誓着。李梁异耐不住好奇,逐渐接近了这几人,想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什么人敢擅闯我家桃园!”李梁异动静太大,已经被对方警觉,三人中,一个黑脸大汉一声吼,声音之大,吓得李梁异一下子坐倒在地上。此时,另一个红脸大汉赶忙劝道:“哎,翼德莫要恶言惊吓,可与这小生好好说话,关某看他不像是坏人。” 李梁异听了这几句话,心里就有了数。黑脸的肯定是张飞,因为他字翼德;红脸的自称关某,必然是关公。那么,这里应该就是刘关张桃园结义的地方了吧。想到这里,李梁异胆子壮了不少,站起身来面向他们。 “你是何人?为何闯进桃园?”两个大汉的大哥终于发话了,他的语气比较平和,没有那么凶煞。 “小生李梁异,闻几位欲起兵讨伐黄巾逆党,便前来投奔,不知意下如何?”李梁异作揖打拱,文质彬彬,一下子让兄弟三人放下了戒备。 “如此甚好,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人多力量大。来来来,先来我庄里吃碗酒,再作计较!”张飞褪去了凶恶的杀气,反而大笑起来,招呼着李梁异进了自己的庄园。 “小生不胜酒量,恐难为将军尽兴啊!”李梁异还是非常谦和,婉拒张飞的好意。可是张飞认死理,大叫道:“哎!不喝酒怎能上阵杀敌!来,好歹喝上两碗。”就这样,李梁异被兄弟三个拉到了酒桌边坐下。 “我靠,这哪是酒啊,分明是醪糟嘛!”李梁异尝了一口,不由得吐槽起来。张飞哈哈大笑,说道:“我等皆是粗人,就喜这醪糟米酒,先生就凑合喝上两碗吧。”说罢,又扛起酒坛子给李梁异倒满。李梁异这就放心了,这玩意喝它一坛子都不会醉,不如陪兄弟几个过上一把酒瘾,也算好人做到底了。可正当大家觥筹交错的时候,下面一位士兵冲了进来。 “报,将军们的兵器都已经打造好了!请诸位前去验看。”士兵说明了来意。 “好,你先退下,我等说话就来。”刘备接了话茬,继而转向李梁异笑道:“李先生与我们一同去吧,看看有没有趁手的兵器。”李梁异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就这样,几人放下酒坛,来到了铁匠铺,试活起自己的兵器来。关公的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那是气势恢宏,耍起来虎虎生风;刘备的双股剑也是轻盈而不失威严,左右逢源收放自如。唯独张飞愁眉苦脸,大为不满。 “你等这叫什么技术?这等破铜烂铁也敢拿来打造兵器?”张飞怒不可遏,训斥着打铁的工匠们。刘备和关羽都凑过来观看,才发现张飞的丈八蛇矛有些奇怪。如果是精铁打造,其光泽应该是银白色,但是这把武器却透出红色。 “里面掺入的铜有些多了。”旁边的李梁异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说出这句话。张飞收起凶恶的脸色,转过头来笑着问:“李先生还懂得冶炼之道?”李梁异作了个揖,笑道:“略知一二,如今冶铁工艺已经精熟,铁质兵器更为坚硬,而铜质兵器则偏软。如将军不喜,这把丈八蛇矛就给小生来用好了,某和这几位工匠一起,给将军再打造一把精铁丈八蛇矛。”张飞听了这话,喜笑颜开,也学着李梁异的姿势,打拱作揖,笑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李先生费心了。” 却说李梁异和工匠一起,打造了一把铁质更纯的丈八蛇矛给张飞,博得这位凶汉些许笑容。李梁异说道:“打铁我比将军在行,而武艺则是将军长项。如今就要上战场了,可否烦请将军教我丈八蛇矛如何使用?” “好说!”张飞一口答应下来,把李梁异拉到操场,教授道:“丈八蛇矛可以像这样刺……”说着,张飞做出了刺杀的示范动作。李梁异赶紧跟在后面,模仿张飞的动作做练习。 “也可以像这样挑。”张飞如法炮制,做出示范动作让李梁异学习。最后,张飞又示意了劈斩的动作,李梁异照猫画虎,学得很像。很快,部队集结完毕,整装待发,投入讨伐黄巾军的战斗中…… “杀呀!”远远看见黄巾起义不对开过来,张飞就挺起丈八蛇矛冲杀过去,还真是个急性子。后面刘备和关羽也不含糊,各自挥舞兵刃向敌人冲杀。李梁异不会骑马,只是拿着那把掺了过量铜的丈八蛇矛,带领一队步兵冲杀了过去,和黄巾军厮打在一起。 有了张飞传授的几种功夫,李梁异在战场上得心应手,予取予求,没有丝毫紧张,更何况黄巾军武器简陋,有些时候即便击中对手也不致命。李梁异没有太拼命,很快黄巾军就被击退,而刘备的这支部队却与另一支军阀不期而遇…… “某乃西凉太守董卓,尔等现居何职啊?”一个身材发福的将军傲气凌人地发话。别看这位气势上好像很牛,但是他可是刚才那支黄巾军的手下败将,活活一个外强中干的窝囊废。 “我等俱是白身。”刘备据实回答。 “白身?哼!鼠辈耳!”董卓说话声虽然不大,但是在场的人大多都能听清。 “你这胖子,我等救你性命,你却口出狂言,是可忍孰不可忍,纳命来!”张飞这急性子早已怒不可遏,这就要挺起丈八蛇矛去杀董卓,可是,却被刘备和关羽硬生生拦了下来。 “此等奸贼,就应当杀之而后快!”没想到,谦卑和蔼的李梁异此时居然眼里冒火,凶神恶煞,举着那根不是很纯正的丈八蛇矛,从步兵方阵里面冲了出来,径直朝董卓杀去。虽不曾通读三国历史和小说,但是董卓是个什么货色,李梁异再清楚不过了,看到这货,但凡知道他的为人的,都是火冒三丈,李梁异也不例外。 就这样,李梁异冲出了己方的阵列,奔腾着杀向董卓。他手上的丈八蛇矛好像发出阵阵耀眼的光芒,李梁异也顾不得耳边杂音阵阵,举起武器狠狠刺过去…… …… 可就当蛇矛刺到董卓身边的一刹那,李梁异突然收起了动作,赶紧诚惶诚恐地把兵器扔在地上,他喘着粗气,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 “我靠!李梁异你要谋杀啊!”坐在他前面的王雾朦也是吓出一身冷汗,回过头颤颤巍巍地骂道。她低头捡起了李梁异扔在地上的丈八蛇矛,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李梁异接过武器,满头冷汗,用耳语道歉道:“对不起,我刚才穿越到了三国时期,还在战场杀敌呢,突然就回到你的身边……所以……” 没等王雾朦回话,不远处的张三石一下子跳出自己的座位,径直跑过来询问情况。看到了李梁异掉在地上的武器,三石大概猜到了情况。李梁异本想好好讲述一下自己的经历,无奈老师怒目而视,三石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赶紧回到座位上。 下课后,几位班干部和三石等知情人又聚在一起,李梁异讲述了自己遭遇的情况,还是非常后怕。王雾朦也是一脸不快,讽刺道:“算你有良心,要是稍微慢那么半点,你那一矛正好刺我后心,肯定一击毙命!”李梁异十分愧疚,只是不停道歉,反而是三石反唇相讥:“谁让你老不相信穿越这件事,现在遭报应了吧!” “你给我闭嘴!你知道有多危险吗?”王雾朦显然对三石的话不能接受。三石也不与她计较,反而一本正经说起穿越现象的事来:“刚才听王俊秀讲的已经很玄乎了,这回李梁异更是咋清醒的情况下完成穿越的,甚至还延续了动作,险些伤到王雾朦。可以预见,以后出现的穿越现象必然越来越明显,甚至造成时空秩序大乱都也未可知。我觉得咱们应该想想办法才是。” “想办法?说的轻松呀!”王雾朦和三石杠上了,处处顶嘴。 “有一点想和你们说。”三石没有理会王雾朦,而是继续抒发自己的观点:“你们发现没有,这个学期的课程安排很奇怪。首先是物理课,居然一上来就学什么能量守恒?这概念也太宏观了吧!还有语文课,我们学的课文都是宋代的作品,这又是为什么?还有今天的地理课,放着好端端的世界地理不学,非要回去复习中国地理,这是什么套路?而且,据我了解,这些课程改变都是赵老师授意的,怪就怪在,开学几天了,赵老师根本没有露面,而且杳无音讯,怎么也联系不上。” “这能说明什么?”班长许可欣疑惑的问:“这些确实奇怪,可是和穿越的现象有关系吗?” “依我看,赵老师一定是穿越事件的知情人。”三石语出惊人,大家都非常惊讶。三石继续说道:“物理课与其是在教咱们能量守恒,不如说是想让咱们更好的理解时空观的概念;语文课学习古代的文学,恐怕是要帮咱们更好理解古人的语言和风俗;地理课复习中国地理,而且赵老师要求重点讲一些古代重镇的情况,这也像是为我们穿越回去后的事情做准备。因此我断定,赵老师一定知道今天咱们发生的一切。” “张三石你够了!”王雾朦很没礼貌地打断了三石的发言,她一脸怒气的样子,大声训斥道:“你们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是不是穿越剧看多了,走火入魔自己产生了幻觉?” “雾朦姐,这一切都是真的……”王俊秀小声解释着…… “不可能!”王雾朦并不赞同,继续骂道:“咱们都是认同唯物主义的,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现有物质后有意识,怎么可能像你们说的那样,一不留神就穿越到过去!不要把梦境里面的东西搬出来危言耸听。”王雾朦火气未消,摊开双手一脸惊诧地和大家辩驳着,现在,显然只有她还不认同穿越的事情。 “王雾朦说的也有道理,但我真正担心的,就怕咱们所谓的穿越并不是像电视剧里那样的梦境穿越。我最担心的是咱们所在的世界时空秩序已经破裂,时间轴变成了间断的,所以我们才会在某个特定时刻穿越到过去。” “奇怪,三石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知识!”张翰林问道:“这些都是高层次的哲学,你怎么可能理解呢?” 三石一拍脑瓜,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无奈地说道:“我也忘了自己从哪里看到这些知识的,就像无师自通一样,话到嘴边就说出来了。” “是挺奇怪的!”李梁异接过了话茬,继续说道:“上学期我还摸不到宿舍的吊顶呢,暑假里我更是吃喝玩乐一点都没锻炼,眼下居然可以轻松地把吊顶捅下来,真是奇了怪了。即便是我们身体发育,也不应该这么快啊!” “是啊!”戴杰龙也说:“这学期感觉精力旺盛,打球时间再长也不觉得累,而且身体机能比之前强了许多,我觉得这很不正常。” “没错。”许可欣班长也有话要说:“以前我很瘦弱,身体差,动不动就生病。可现在我精神充沛,暑假以来没犯过任何毛病。” “你们玩够了没有!”王雾朦终结了这个话题,十分不满。唯独三石还在一边拿她开涮:“瞧,这货脾气也大了不少,以前貌似挺温柔呢!” “滚蛋!”王雾朦怒斥。 就这样,这次小会议除了没有说服王雾朦外,倒是有不小收获,大家纷纷列举出许多身边奇怪的事情,更加印证了会有危机到来的预言。下一节就是数学课,左莉华老师将要带领大家上本学期第一次几何课程,所以她也早早来到教室。 “课代表呢?”左老师在上课铃刚响的时候,就把这位新官叫了起来。 “在呢。”王雾朦褪去了刚才会议上愤怒的表情,换上可爱的笑脸,端正地站在左老师面前。 “考考你。”左老师慢条斯理,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平行四边形,继续说道:“你给我算一下这个图形的面积,并且解释一下你的方法。” “这太简单了,平行四边形的面积就是底边长度乘以高!”王雾朦对答如流,很快把正确答案摆在同学们面前。 “为什么?你给大家证明一下。”老师不依不饶,继续给课代表出题。 “那是因为……”王雾朦自信满满,转身面向黑板,边说话边要做一条辅助线…… 正当王雾朦拿起粉笔,要动手画线的时候,突然,她一阵颤抖,居然惊叫起来:“什么!这是什么!不会吧!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不知道王雾朦到底看到了什么,她的命运又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第8回:生活委员摆阵法 天仙食客减军灶 却说王雾朦被左老师点到台上做题,正当她自信满满,准备把这小菜一碟的玩意搞定时,突然出现了异象…… “为什么?我能看到一阵耀眼的光芒?难道……”王雾朦心里嘀咕着,她刚刚参加了班长和张三石等人召开的会议,对穿越事件却嗤之以鼻。 “算了,一不做二不休!”王雾朦是一位唯物主义者,仍然不信这等邪门事,继续拿起粉笔,要在那个光芒闪耀的平行四边形上做一条辅助线。画线时,她还解释着理由:“从平行四边形顶点a向对边做一条垂线……”说话中,她把线画好。可是,当她转过身,看着平行四边形和自己画的垂线时,那道光芒终于从这条辅助线的位置迸发出来,把手足无措的课代表笼罩在其中,王雾朦耳边传来阵阵刺耳的长鸣…… …… “哪里来的惊涛澎湃?这分明是江河流淌的声音?”王雾朦躺在地上尚未起身,眼睛也被那道强光刺激得尚未睁开,却听见阵阵水流之声,于是她慢慢爬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湍急的河流,而这周遭的气候,并不像北方那般干燥,却似江南一样,潮湿而闷热。王雾朦心惊胆战,自己心里想道:“不是吧,我打死也不相信穿越,可是……眼下这场景如何解释?”她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校服,一双黑色的运动鞋踩在这古朴的道路上,也显得不很协调…… “喂!那位姑娘,此地马上要有大军厮杀,你还不赶紧规避?”王雾朦寻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几个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在喊话,这几位看来,还真有点古代禁军的样子。 王雾朦不敢怠慢,赶紧躲到一边让开大路,目送一波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开进过去,她虽然不认同穿越的事实,但是身在江湖,也只能先搞清楚目前的朝代和地点了。 “兵哥哥……”王雾朦赔上笑脸,娇气地呼喊士兵。 “姑娘有何事?我等即将开赴战场,军情紧急不可停留。”一位看似军衔较高的士兵回答了她的招呼。王雾朦赶紧行了个礼,问道:“不知大军开赴此处,有何战事?” “姑娘你不会不知道吧!”士兵显然有点惊异,继续解释道:“秦国苻坚亲率百万大军要踏平我大晋,如今国家生死存亡就在此一战,姑娘难道毫不知情?” 王雾朦大吃一惊,吓得后退了一步,赶紧回忆一下自己的历史知识。这里是东晋与前秦的淝水之战,前秦国君苻坚亲率大军意图消灭东晋,而谢玄则引兵抗拒,在淝水决战。 “既然如此,让小女子助大军一臂之力吧!”王雾朦想,既然在此处无家可归,也不知道怎么回到学校那边的现实世界,不如先跟着谢玄的大军走,总不至于风餐露宿。 谁知士兵好生不屑,嘲笑道:“得了吧小美人儿,您找个红楼呆着也比在军队里面好上百倍。”王雾朦听了这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然而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动手的话肯定打不过这帮爷们。 “莫要小看于我!”王雾朦或许糊弄不了将军,但是以自己的知识忽悠一下这几个小兵,还是绰绰有余的。她说道:“你以为我这女子之身便无法上得战场?我告诉你,我可是精通兵法阵战,指挥尔等区区几万人马,简直小菜一碟!” “既如此,给你出个题!”士兵也顺着杆子爬了上去,与王雾朦斗嘴起来。这让刚刚被数学老师考过的小女生非常不爽,不过情势如此,拒绝显然是不可能了,便说道:“来者不拒!” “你可知围魏救赵?”士兵一脸不屑。 “战国时期,魏国围攻赵国都城邯郸,赵国求救于齐,齐王命大将军田忌和军师孙膑率领大军救赵。田忌等人主张直奔邯郸解围,而孙膑另辟蹊径,率军直扑魏国都城大梁,迫使魏军回救。围魏救赵旨在避开敌军锋芒,打击敌军要害,迫使敌军回救,我方再伺机歼敌,乃是胜战之计。”王雾朦一口气说了许多,唬得周围几个士兵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谁人在此拆解兵法?”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发问。 “报将军,是这个女子,说自己通晓兵法战阵,想要参加我军一同迎战!”士兵们见到这个发问的人,纷纷拜倒。王雾朦瞄了一眼后面的旗号,这人就是东晋军队主将谢玄。 “哦?如何精通兵法战阵?”谢玄听了这话非常好奇,便要问个究竟。王雾朦这下就傻眼了,在将军面前卖弄阵战兵法,无异于班门弄斧,很快就会被打回原形。可是话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王雾朦思索一下,不由得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办法来应付谢玄的话题…… “将军可知何谓‘草木皆兵’否?” 这可是神来之笔,草木皆兵的故事就发生在淝水之战中,那是东晋击败前秦大军后的事情,现在的谢玄必然不会知道。果然,谢将军十分好奇,急闻其详。 “这是一种心理战术。”王雾朦开始故弄玄虚,把许多现代才有的词汇说给古人听:“就是通过故布疑阵,使得敌方心惊胆战,看到草木都像士兵一样,以至于士气低落,无心恋战,从而击败敌军的战法。” “听起来很是神奇……”谢玄有些被打动了,赶忙下马,来和王雾朦说话:“姑娘精通此战法?对了,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王雾朦,你放心,我当然精通此战法。”王雾朦自信满满。谢玄双手抱拳就是一拜,说道:“既如此,请务必助我军一臂之力,秦军十倍于我,若无妙计,恐难取胜。”王雾朦呵呵一笑,答应了下来,跟着谢将军的大军直奔淝水沿岸。 驻扎后,王雾朦跟着谢玄参观了晋军的阵法演练,对此感触颇深。毕竟,对几何天生的灵感让他看到阵型时心血来潮,很快就研究透了阵法的门路,和谢将军一同推敲,不亦乐乎。谢玄给了王雾朦两面令旗,笑道:“既然姑娘如此精通阵战,不如做我军阵法指挥,开战时站在高处用令旗招呼军士排阵。” “如此甚好!”王雾朦一口答应下来。谢玄随后拿出一口大刀,递给王雾朦,笑道:“姑娘奶女儿家,恐难以使用我等所使的大刀。此刀并非精铁所制,虽不能斩铁如泥,却也是一般神兵利器,而且重量轻,正适合姑娘使用。”王雾朦拿起来掂量一下,确实不太重,于是谢过谢玄将军,拿起大刀防身。 当天晚些时候,秦军也开到了对岸,两军隔河而望,大战一触即发。王雾朦跑到指挥阵战的高台上眺望秦军的架势,那可真是气势滂沱,连营百里,人数十倍于晋军,绝不虚言。 “姑娘以为,当以何计策迎战?”不知不觉,谢玄已经跑到了王雾朦身后,询问破敌良策。 “兵法云,半渡而击!”王雾朦也无师自通说出这样的话:“秦军人多势众,如果硬拼,恐难力敌。我看秦军带了许多填河搭桥的工具,如果我们死守河岸,则难免血战一场。不如我军后退十里,放秦军过来,秦军号称百万,肯定不能一下子全都渡河。我们趁其立足未稳之际,立即发动攻击,必能取胜!” “此计甚妙!”谢玄赞不绝口:“姑娘计策,与本将异曲同工,而今就请姑娘指挥阵战,某自身先士卒,带兵杀敌!”这两人一拍即合,立即传令退兵。 果然,前秦大军见晋军后撤,都以为敌人被吓破了胆,纷纷肆无忌惮渡河过来,大摇大摆在淝水南岸闲庭信步。此时,王雾朦正在高台上观看者秦军的动向,而谢玄已经命令士兵摆好了攻击阵型,随时准备突袭。 “进攻!” 看到时机已到,王雾朦站直了身躯,举起令旗,向全军发布了冲锋的号令。谢玄在下面看得真切,立即身先士卒冲杀过去,后面的士兵们见主将英勇,自己也不甘落后,纷纷呐喊着冲了出去。王雾朦在高台上,仔细观察着己方的进攻阵型和敌军动向,指挥若定。 “左军速度放缓!右军向中间靠拢!”王雾朦呼喊着,发布了这两道命令。原来,晋军的左翼推进速度太快,和中军的联系有被切断的风险。而秦军已经过河的部队虽然短时间内有些慌乱,却迅速找到了晋军的软肋,向其左军包抄移动。王雾朦迅速调整了阵型,首先让左军行动速度放缓,中军得以接应,化解了秦军包围晋左军的企图。接下来,王雾朦又发布新的命令。 “右军冲锋突击!” 看到秦军集中兵力想要吃掉晋左军,而忽略了自己中路的防御,王雾朦命令刚才收拢到中间的右军突然发起冲锋,迅速将秦军分割成两段。 “右军转入防御阵型!左军向左翼包抄,中军向右翼包抄,迂回包围敌军!”王雾朦发出了一连串复杂的命令,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吃掉刚才秦军用来攻击晋左军的那支部队。果然,晋军集中兵力,很快形成了优势,而秦军的后续部队被晋军右军阻挡,不能形成有效支援,更加之还有许多秦军正在渡河,一时间阵型无法展开,乱作一团。 谢玄将军在前线,对王雾朦的指挥赞不绝口,大喊道:“弟兄们,我们已经把秦军包围了,大家杀呀!”说着,引领晋军杀进敌阵。很快,惊慌失措的秦军溃不成军,纷纷退到淝水河岸,阵型拥塞,混乱不堪。而此时,王雾朦已经离开了指挥台,居然带着一队步兵杀到了最前沿。 “冲啊!”王雾朦一声大喊,带着十几个精壮的步兵向秦军进攻。谢玄在后面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破口大骂:“谁让她来的?这姑娘从来没上过战场,这不是送死嘛!快去把她给我拦住!”说着指挥一队骑兵冲上去保护王雾朦。 却说王雾朦是因为阵战指挥得力,一下子自信爆棚才无所顾忌杀到前线的。可是,凭借天生对图形和阵型的灵感指挥若定的“儒将”,提着大刀杀到阵前时才发现,真正的战争大大出乎自己的想象。虽然秦军已经溃不成军,但是即便和对方最普通的士兵单挑,王雾朦也绝无胜算。 果然,一个秦军士兵拿起剑,朝着追过来的王雾朦砍过来。这姑娘虽然也挺娇气,但是平时经常运动,身体还算灵活,后撤一步闪开了攻击。秦军士兵又跟上一招,用剑从上方劈砍,王雾朦就像电视剧里面那样,举起大刀试图格挡,结果…… …… “你怎么了我的课代表?这么道简单的题,不至于让你吓得摔倒在地上吧!” 问话的正是数学老师左莉华,王雾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笔挺地躺在讲台后面,全班同学各种哄笑。由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场景,王雾朦此时吓得面如土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无奈,左老师只能发问:“谁能解开这个问题?” “我来!”不等别人举手,一位同学已经离开座位,小跑着朝这边过来。这货不是别人,正是张三石。 “你没事吧,是不是也发生我们所说的那种情况了?”三石来到讲台上以后,没有着急解题,而是先把受惊吓的王雾朦扶起来,耳语问话。 “没错,可是我仍然不相信是真的!”王雾朦渐渐缓过神来,依然嘴硬。 “但是你不得不信!”三石笃定地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三石从讲台底下抽出一把大刀,刀刃不知道为什么,卷起来一截。王雾朦看到这把武器,霎时间面色惨白,哑口无言,三石则一直在催问她经历了什么事。 “……就当我举起刀准备格挡的时候,他的剑砍到了我的刀刃上,把这截砍得卷了起来……”王雾朦解释着最后遇到的哪些情况:“这把刀不是很坚硬,而我没想到他的力气那么大,我全身被震得发麻,突然觉得眼前一片煞白,耳朵里嗡嗡作响,就晕乎乎躺倒在这里。” “那么你是相信我说的话了?”三石微笑着,把刀给了王雾朦。 “信了……真抱歉刚才对你出言不逊。”王雾朦深感愧疚,终于说了句道歉的话。三石一摆手,让她先回去,然后自己解释了平行四边形的面积算法…… “其实吧,王雾朦已经把这道题解开了,难道你们还没看出来吗?”三石故弄玄虚,指着黑板上的图形说道。下面一些同学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但是左老师坚持让三石说明缘由。 “把辅助线这边截出来的这个三角形移到图形的另一侧!你们看,这不就是个长方形吗?这个长方形的长就是平行四边形的底边,而宽就是平行四边形的高!所以……”三石很快解出答案。 左老师这才问道:“三石,你刚才和王雾朦说的什么?我怎么听见社么穿越啊,战争啊?兵器啊什么的。”三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请左老师来到门外,神秘兮兮地说道:“最近这几天,班里有些同学经常穿越到古代,发生一些特别离奇的事情。” “什么!”左老师一脸惊诧:“我开学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没想到居然有这种事!那刚才王雾朦也是在讲题的时候突然穿越了?” “没错,就是这样。”三石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转而继续问道:“您知道赵老师的下落吗?她应该跟您交代过什么。” “是啊,本来这学期数学分为代数和几何,正常情况下应该一个星期上三节代数两节几何,可是暑假里赵老师告诉我,本学期改成每周两节代数三节几何,不知道是啥意思。”左老师对这种安排也非常不解,继而说道:“赵老师开学以后一直没见着,也不知道你们这英语课怎么上!”原来,赵老师是位英语老师,目前4班的英语课都在上自习,或者由课代表钱梦然带着做点口语和阅读的训练。这钱梦然是一位英语天才,初一的第一次考试就考了100分,技惊四座,一举奠定了自己的地位。 左老师听了三石的话,觉得非同小可,但是目前也是无能为力,只好继续回班里上课。三石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唉声叹气起来。 “你这几天怎么神神秘秘的?”同桌的高芸璐好奇地问。三石摆摆手,说道:“等事情发生到你身上时,你就知道了!” “告诉我嘛!”高芸璐居然不像平时那样,对这位神叨叨的同桌各种凶悍,反而温柔地请求起来……三石和她大眼瞪小眼,对这样的场景也觉得非常尴尬。良久,三石才说道:“那我告诉你,你必须答应我保密。”高芸璐痛快地点点头,笑道:“那是当然。”于是乎,三石神秘兮兮地开口…… “什么!”高芸璐听了三石的故事,不由得大叫起来……三石一把捂住她的嘴,训斥道:“我的大妹子,现在上课呢……别那么大惊小怪的,淡定淡定!” “对不起……”高芸璐为自己的失态道了歉,三石安慰道:“这事情是有些匪夷所思,咱们下课再慢慢说好吧。”高芸璐点点头,没有多言。 很快,上午的课程就全都结束了,张三石一改平时冲向食堂抢夺食物的习惯,居然端端坐在位子上没有动。 “该给我讲讲了吧?”高芸璐问。三石点点头,又开始讲起故事…… “三石啊!”高芸璐听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了三石的发言:“别人都说你神叨叨的,说话更是各种不靠谱,你说这些让我怎么相信?你还不如赶紧去食堂占个座吃饭是正事呢!” “这事就由不得你信不信了!”三石一脸不快,高芸璐没有经历过,显然不能理解,而三石的耐心确实也非常有限。不过,直到看到一道光芒,三石才来了主意…… “马上轮到你了!”三石对高芸璐说道:“或许下一个穿越的就是你。” “我不信咋办?”高芸璐还是不把三石说的话放在心上。 “那你看那是什么!”三石指着高芸璐的笔袋,笑着说道。 高芸璐转过头,看着自己用的那笔袋,只觉得里面隐隐发出一道白色光芒。不知何来勇气,高芸璐打开了笔袋,瞬间就被光芒笼罩,视野全无,耳鸣不止…… …… “怎么样?信了吧!”三石嬉皮笑脸,面对着表情呆滞,惊悚打颤的同桌,得意的说道。 “天哪,如同真实的一样……”高芸璐唏嘘不已,心中一片惊惧。而三石则微笑着说道:“那你给我讲讲穿越的经历吧!” “好……”高芸璐定了定神,娓娓道来…… …… 那道白光消失后,高芸璐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担架上,被两个穿着铠甲的人抬着。她回头仔细观察,发现这个人腰上别着一把焕发红色的剑,想来应该是青铜器吧。看来三石所说得穿越绝非胡扯淡的瞎话,那么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 “大哥!这是什么地方?”高芸璐对抬自己的人说话。 “这里是大梁城下呀!”其中一个人回答了他的问题,另一个也发表意见:“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没事不在闺房里面呆着,跑到这战场上做什么?这不,受伤了吧!” “为什么啊?奇怪了,为什么我要来打仗?”高芸璐稀里糊涂,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士兵则哈哈大笑:“得了吧姑娘,打仗就不是你们女人干的事,我看你先去炊事营挖灶埋锅去得了!” “好吧,也只好如此了……”高芸璐无奈接受了士兵的建议,毕竟自己做饭的水平还是有目共睹的。于是,她就沿着士兵的指引,来到了炊事营所在的帐篷。 “今日一番恶战,前线将士肯定都饿坏了,尔等好好埋锅造饭,不可延误!”一位军官模样的人在发号施令。高芸璐笑道:“这家伙莫非就是炊事班长吧!”总而言之,先把饭做好那是本职所在,高芸璐也不敢怠慢,招呼旁边两个力壮的汉子,把麻袋里的米倒进锅里。 经过一番折腾,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出锅了,高芸璐拍去手上的灰尘,兴高采烈地找“炊事班长”交差。 “呦,你这姑娘手艺倒是一绝啊!”炊事班长非常满意,高芸璐火候掌握精准,出锅的白米饭柔软松脆,入口即化,非常美味。高芸璐倒是谦虚,没有过度夸张地描述自己的成果,反而问班长:“咱们为何要跑到大梁来打仗啊?” “什么?你来参军居然连为什么打仗都不知道?”班长一脸疑惑,随后解释道:“魏国庞涓又兴兵攻打韩国,韩国求救于我们,于是大将军田忌和军师孙膑就领着咱们打过来了!” “哦,原来如此!”高芸璐听了这话,心里就有谱了,原来才是马陵道战斗之前的时候,看样子在齐国军队里面大展身手一番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高芸璐得意地说道:“将军放心,有我在,教全军天天吃香喷喷的白米饭!” “得了吧你!”班长一句话把她撞在南墙上:“在军队里面你还想天天吃米饭?也就是今天军师做战前动员,才有顿好吃,平时,能喝到粥就不错啦!” “话不能这么说!”不远处,一个文质彬彬的声音打断了班长的话,众人回头一看,才是个拄着拐杖的人悠然自得地站在那里,后面还有几个随从。 “军师?您怎么来了?”班长毕恭毕敬,把拄着拐杖的让到前面:“您尝尝这位姑娘烹制的米饭,着实好吃。” 这位瘸腿军师盛了一碗,吃后非常陶醉,直呼美味。 “您就是孙膑军师?”高芸璐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问。看到这位姑娘如此紧张的表情,孙膑却哈哈大笑起来:“除了我,你看哪支军队愿意养一个瘸腿的家伙呢?”这句玩笑,让在场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大家脸上都挂着微笑。 “你们早些收拾行装,今天晚上撤退。”孙军师下达了第一道指令。 “什么?还没打呢为啥要走?”士兵们非常不解。军师也不着急,耐心的和大家解释:“我们得到消息,庞涓已经放弃攻打韩国,带领魏军主力朝我们而来。” “来的正好啊!打他娘的!为啥要撤?”士兵们群情激奋,非常不解撤退的决定。孙膑笑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三日之后,必有分晓……”众人听了这话,皆是疑惑不已,不理解军师的奥妙,唯独高芸璐面带微笑,她知道这段历史,当然理解孙膑的妙计。 “姑娘你能看破我之计策?”孙膑走过来,凑到高芸璐耳边小声问。 “那是当然!”高芸璐自信满满:“军师想要诱敌深入,在最有利的时机和地形歼灭疲惫不堪的魏军。” “没想到姑娘不光饭做得好,更是智慧过人,孙膑佩服……”说罢,军师居然双手抱拳行了个礼。高芸璐诚惶诚恐,赶紧扶起孙膑,笑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两人相视而笑,好不快乐。孙膑请高芸璐到中军帐,后者也不推辞,跟着军师走到帐篷里。 “这姑娘长得如此可人,烧饭技巧又是一流,更有甚者,居然可以看破我们诱敌深入的计策,真是当世奇才,做个士兵可惜了。”刚走进营帐,孙膑就对里面的几位将军介绍起来。 “小女高芸璐,见过几位将军。”高芸璐无师自通,和将军们行了个礼。主将座位上的田忌将军见到这番场景,笑道:“怪不得今天的米饭如此喷香呢,原来才是出自名家之手。这位姑娘还真是个天仙食客呢!” “何谓天仙食客?”高芸璐也不知道田忌给自己起这个绰号有何意义,田忌却非常开心地回答:“天仙着,美貌也,食客者,厨艺也。姑娘才貌兼备,乃是奇人也……” “我靠,古人拍马屁功夫真心了得。”高芸璐心里想着,不料却被孙膑拉到一边。孙军师交代道:“姑娘既然看破我的计策,就交给你一项任务。” “尽管交给我!”高芸璐拍着胸脯保证。 “从今日起,我军每日做饭用的灶台减半,今日挖十万灶,明日减为五万,再日减为三万。”孙膑安排着。 “减灶诱敌!”高芸璐指着孙膑,笑了起来。孙膑也笑着说:“一语中的!” 高芸璐欣然接受了这项任务,反正只要大家能吃饱,起多少灶那算啥难事,但是为了让庞涓上当,注意细节也是很重要的。孙膑拿了一把铲子交给高芸璐,说道:“这是我们打造的一把万能铲,此处开刃,可用作劈砍;此处有锯齿,可以对锯;此处可以作为镐,挖掘也不在话下……”孙膑大致介绍了这把铲子的作用,高芸璐好生惊讶,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可低估,此铲简直就像现代的工兵铲,几乎可以适应任何环境。高芸璐谢过了孙膑,拿着铲子回到了炊事营。 第一天,高芸璐带领弟兄们挖了十万军灶,熬了粥食给大军享用;第二天,高芸璐用五万军灶烧了米饭,填饱大军肚子;最后一天,高芸璐用三万灶烙饼充饥,为大家提供足够的干货……三天下来,三样食品,齐国军队却都是顿顿饱餐,士气高涨。 第三天傍晚,高芸璐带领炊事营的兄弟们收拾营寨里面剩下的坛坛罐罐,准备跟着大军撤走。忽然,门口冲过来一个骑兵,边狂奔边喊:“魏军来啦,快走!”原来,庞涓已经注意到了齐军军灶减少,推测他们已经溃不成军,于是派出轻骑兵部队当先追赶,转眼杀到了齐军营寨附近。 高芸璐和一众炊事营士兵都没有什么战斗力,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场面十分狼狈。高芸璐沿着孙膑交代的路线,追赶齐国大军,希望逃离魏军的追杀。怎奈,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后面骑兵还是很快追了上来。 “救命……”高芸璐眼看一个骑兵追了过来,挥起剑就砍向自己,不由得感到一阵绝望,这一刀下去必死无疑……不知道高芸璐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第9回:食堂无知闹惨案 医师有爱救同学 却说高芸璐在魏军骑兵的冲击下,与大部队走散。忽然,一个骑兵追杀过来,挥剑就砍,高芸璐无力抵挡。正当这位姑娘满怀绝望时,奇迹发生了……一位大将迎面赶来,用剑格挡住魏军士兵的攻击,然后飞起一脚把敌人踢下马去。 “姑娘,你没事吧!”高芸璐顺着声音,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位救命恩人。原来,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齐国军队主帅田忌。田将军把高芸璐扶上马,说道:“军师闻之炊事营遭遇魏军袭击,非常担心姑娘的安全,故而我亲自带兵来救你。” “难得将军和军师如此挂念……”高芸璐还有些后怕,胆战心惊。田忌带着她到了中军帐,和孙膑见面。 “接下来请你看出好戏。”孙膑见到高芸璐,微笑着说道。其实,这位穿越过来的小妹怎能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为了给孙膑军师留点面子,还是没有点破。山谷里,几棵树横在道路上;山崖边,弓箭手整齐埋伏在两旁。 不一会,魏国军队就浩浩荡荡杀进山谷,却被倒在地上的树木阻挡,无法前行。经过一阵骚动,一位魏国将军跑到最前面,命人点起火把,查看这里的情况。见到火光就攻击,这是孙膑留给大军的信号,果然此时,齐军万箭齐发,一时间魏军惊慌失措,惨叫连连。 本来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齐军胜利已成板上钉钉。可是,高芸璐看到这一幕却高兴不起来。霎时间,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血流成河的感觉惊得这位善良姑娘不敢直视,她一声大叫,捂着眼睛不敢看。可是,即便眼不见,脑海中浮现那尸山血河的一幕,还是不由得担惊受怕,高芸璐的心灵遭受了极大的折磨。忽然,他感到一阵迷茫,耳边又响起嗡嗡的声音,自己也没有知觉,闭上了眼…… …… “太可怕了……”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高芸璐想起那一幕,还是难以释怀,和三石吐槽着这悲惨的场景。三石安慰着她,笑道:“好啦,别胡思乱想了,该去吃饭了吧,再不去咱们真的得饿肚子了。” “好……”高芸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随手把座位旁边的那把铲子拿起来。这就是孙膑给她的工具,如今带到了现实世界。三石搀扶着同桌,直到确认她已经渐渐缓过来,可以自己走路,才带头向食堂狂奔而去…… “快点快点!”在食堂门口的孙老师大声喊着,三石听见了呼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食堂门口。孙老师十分生气,训斥道:“你这孩子干么去了?为啥这么磨蹭?”三石赶紧解释道:“您别着急,后面还有一个女生呢,她刚才摔了一跤,我去扶她了……” “哦,那好,再等等你们,下不为例。以后再来这么晚,就饿肚子吧!”孙老师说道。其实这位孙老师,就外貌特征而言,与外面跳广场舞的大妈并无二致,只是严格的管理和雄浑的声音对学生们极具震慑力。趁着高芸璐恍恍惚惚走过来这个空档,三石和孙老师也聊了几句:“老师,您觉得我们班宿舍卫生好些了吗?” “没好到哪去!”孙老师并不给面子,继续讥讽道:“不过比上学期好,不至于老被批评了。” “那纪律呢?”三石继续问。 “更加糟糕!”孙老师一点面子都不给。三石知道这个情况,如今男孩子爱摸高,女生爱串宿舍,都让生活老师非常头疼。不过孙老师随后说出了一条关键的情报:“本来应该十点熄灯,但是你们班班主任赵老师暑假的时候一再要求把熄灯时间延长到十一点,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嫌你们不乱!” 听了这话,三石眼睛都亮了,赶紧追问:“又是赵老师?您知道赵老师去哪了吗?” “当然不知道!”孙老师摊开双手,继续说道:“这些都是她暑假时告诉我的,开学后就一直没联系。”三石点了点头,看样子赵老师的去向的确成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三石自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等到高芸璐慢慢走过来,他才放下了思考,陪着同桌进了食堂。 “哇!今天饭菜真心不错呢。”看到了食堂供应的菜品,三石不禁赞叹起来:“韭菜炒鸡蛋,土豆烧牛肉,还有粉丝菠菜,都是好东西啊!” “你说什么?今天有韭菜和菠菜?”旁边的高芸璐问道。 “可不是吗?你看啊!”三石指着橱窗里面的菜品,喜笑颜开。 可是高芸璐并高兴不起来,她喃喃自语:“难道你没听说?韭菜和菠菜同食会造成腹泻?” “是吗?”三石哪里懂得这些知识,犹豫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高芸璐摇摇头,慢慢解释自己的观点:“只是我家里有一张什么食物不能同食的禁配表,上面有写过,原理我也不清楚。” “可是……”三石一脸无奈,指着整个食堂里满座的各位狼吞虎咽的同学,不由得哀叹起来:“大家都已经吃了,这如何是好?” “没办法啦,听天由命吧……”高芸璐也无能为力,他们来的太晚,已经来不及阻止悲剧的发生了。这两位悻悻吃了点东西,都迅速回到宿舍,进行难得的午休。 却说三石迈进宿舍大门,还没有坐定就大声询问:“哥几个中午是不是都吃了韭菜和菠菜?” “是啊!”李梁异笑道:“今天的菜还真挺好吃的。”其他几位舍友也是点头示意,看样子大家都没少吃。 “我靠,完蛋了……”三石一脸沮丧,无奈地说道:“听说韭菜和菠菜同食会导致食物中毒,症状就是腹泻。” 李梁异听了这话,登时间变得焦躁不已,大骂道:“尼玛呀,这不是坑人嘛!”陈念杭也吐槽:“我靠,这食堂要谋杀呀!”饶腾龙气的直跺脚,大呼:“我去!他大爷的!”宋岳鹏则悲愤不已,哀叹:“完了,要拉肚子了!” 这时,刚才一直没发言的朱近鹤终于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说,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得想个办法治一下。” “没错,必须得想个办法,要不然后果太严重了!”三石补充道。可是,计将安出?这里的几个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话分两头,却说高芸璐也径直回到宿舍,进门就询问大家有没有同食韭菜和菠菜,结果悲观的答案充斥着整个寝室,唯独有两个人给出了不同的答复…… “我没吃韭菜。”答话的叫宋润兮,是一个体格健壮的女孩。 “我也没吃韭菜。”旁边与宋润兮的体型形成鲜明对比的肖蜉蝣发话了。这两位都说没有吃韭菜。 “那么你们是知道韭菜和菠菜同食会导致腹泻的事了?那你们为啥不阻止他们!”高芸璐非常郁闷,对于见死不救的行为嗤之以鼻。 “我没吃韭菜只是嫌吃了嘴里有味,并不是知道这两种菜不能同食……”宋润兮面无表情,只是解释着自己的行为。旁边肖蜉蝣也在点头,她也是因为相同的理由。 可是,大部分同学还是同时吃了这两种菜品,可眼下知情人少之又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宋润兮说道:“我妈在医院工作,应该知道什么药能治疗腹泻。我今天晚上请假回家一趟,到时候给大家准备好药品,咱们姐几个就不用受罪了。” 肖蜉蝣也说:“我父亲也是医生,那我今天和宋润兮一起回家,为大家弄点药来。” “可是?只是咱们吗?全校同学都吃了!”高芸璐还在郁闷,宋润兮却安慰道:“没事的啦,就凭我们两个,也不可能解决全校的药啊!再说,这是食堂的失误,凭什么让我们买单?” “可是,至少帮帮咱们班的同学啊?”高芸璐还是希望这两位“医者”能更兼济天下一些。但宋润兮摇摇头,非常无奈地说:“我们也没办法呀,再说我们本来就没有义务去帮他们,除非他们来求我,否则我只能带够咱们宿舍的药。” “这样吧,我们尽力而为。”旁边的肖蜉蝣说道,却是指望她们两人拯救全校,确实有些强人所难。无奈,高芸璐在下午上课时,把这情况和三石说道了一番,三石也同意观察男生宿舍这边的情况,尽量让他们得到治疗。 却说下午的课程一结束,宋润兮和肖蜉蝣就收拾行装,准备回家。班主任赵老师不在,她们两位只好越级打了报告,去找教务主任。在以前,学校严格实行军事化管理,在工作日想要请假回家必须有家长的申请才行,可是这一回,教务主任居然直接同意放行了…… 宋润兮和肖蜉蝣感到非常疑惑,本来已经准备好给家长打电话说明情况了,可是这就放走了,真的不知是何缘故。然而,教务主任却解释道:“按说不应该放你们走,可是开学前,你们赵老师屡次告诉我,如果有同学因急事要回家,就直接放行。”肖蜉蝣奇怪地问:“可是您不是比赵老师官儿大吗?” “没错,论级别我是比赵老师高,但是赵老师是咱们这里的老教授了,德高望重,她说的话一般没有人会反对。”教务主任如是说。 于是,宋润兮和肖蜉蝣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踏上了回家的路。说来也巧,她们两位家离得近,折腾这一程正好互相做伴,路上就不会那么寂寞了。宋润兮走到路边,朝着前面慢慢墨迹过来的出租车招了招手,将它拦停在自己面前。 “走吧!打车回去,省的折腾了!”宋润兮招呼肖蜉蝣上车。后者有些犹豫,说道:“哎呀太破费了。” “怕什么啊!”宋润兮继续催促:“早些回去拿了药,好回来拯救姐妹们!” “那好吧。”肖蜉蝣点了点头,准备上车。 于是乎,这两位分别从左右两侧打开了出租车的后门,准备在后排并肩而坐。可是,当她们开门的一瞬间,一道白色的光芒从车里面喷薄而出,将两个姑娘笼罩其中。而姑娘们,也依稀感觉到阵阵耳鸣…… …… “到家了吗?”肖蜉蝣躺在地上,不敢睁眼看,生怕那道白光刺伤自己的视觉神经。 “不知道,这是哪里啊?”宋润兮倒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睁眼看了看当下的处境。这是一个百草丛生,树木丰茂的地方,鸟语不绝于耳,花香迎面扑来,比现代化的城市中环境不止好了一丝半点。 在宋润兮的帮助下,肖蜉蝣也渐渐鼓足勇气睁开了眼睛,两人四周环视,发现根本没有人烟,也没有村庄镇甸,里外里就是个荒凉的孤岛,困住两个惊慌失措的姑娘。 “这就是穿越吗?”肖蜉蝣问道,她们俩其实也听说了一些小道消息,但只是都付笑谈中,根本没当回事。如今,亲身经历就在眼前,这下子她们有的聊了。宋润兮也不敢怠慢,只是眼下这连个人影也没有,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年代,什么地方。 “你看!那是不是有个人?”肖蜉蝣指着一片草丛里面,那里似乎有人在挖掘野草,传来阵阵响声。 “哎呀……非礼勿视!”宋润兮看了一眼,立马扭过头去。肖蜉蝣仔细一看,也转过头,吐槽道:“这人真够流氓的!” 原来,草丛里面确实有个人,只是他没有穿衣,只是用一些枝叶缠在身上聊以遮羞,这让女孩子看见怎能不以为是流氓。不过,没多久那个人就站起身,朝着俩姑娘的方向走来。 “他要干什么?”肖蜉蝣非常害怕,那个人手里似乎拿着武器,或许会对两位手无寸铁的小姑娘不利。 “没事了,他不会伤害咱们的!”宋润兮眼神更好,看出了端倪。肖蜉蝣急问:“这是为什么?” 宋润兮安抚好担惊受怕的小妹妹,笑道:“你看,他手里拿的,是石头做的器具,说明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上古的石器时代,所以人们都没有衣服穿,而并不是耍流氓。” “哦,原来如此!”肖蜉蝣如释重负,继续说道:“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听懂咱们说话。” “试试吧!”宋润兮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走上前去…… “老兄?请问……”宋润兮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这是上古时代,有些话恐怕真的不是这么说的。 “你是何人?”没想到,那个石器大汉倒是先问话了。 “我叫宋润兮,这位名叫肖蜉蝣。”宋润兮介绍着自己和同伴,肖蜉蝣也说:“我们是穿越到……”话刚到此,宋润兮就捂住了肖蜉蝣的嘴,穿越的事情不能随便和古人说起,这可是电视上那些穿越剧的共同潜规则。 那位大汉貌似也不会行礼,只是粗声粗气地说道:“吾人神农炎帝,尝百草至此。” “什么?你是我们的祖……”肖蜉蝣的话说到此,又被宋润兮堵住了嘴,后者赶紧打圆场:“神农炎帝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久仰!”回过头来,宋润兮就骂肖蜉蝣道:“妹子您说话注意点啊,难道不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吗?”肖蜉蝣羞愧地点点头,待在一边不敢说话。宋润兮说道:“我二人也不知如何回家,不如追随炎帝君如何?” “甚好甚好!”神农炎帝很快答应了她的请求。于是,三人便结伴而行,踏上了尝百草的旅程。 宋润兮最想知道怎么才能回到现实世界,班里的同学还等着她的药去救命呢。肖蜉蝣则竭力搜刮自己头脑里的知识,拼凑所有有关神农氏的记忆。 “炎帝生于sx宝鸡,与黄帝联手击败蚩尤,成为了中华始祖,后因尝百草时误服断肠草而死……”肖蜉蝣小声嘀咕,她对炎帝的了解也就仅限于这些内容。宋润兮点点头,感谢了她提供的情报,只是跟在炎帝后面,一路前行。 “这是何物?”炎帝也不含糊,折断地上奇形怪状的野草,就放进嘴里。宋润兮看见后赶忙惊呼:“哎呀,不可乱服呀,万一有毒怎么办?”肖蜉蝣也是一阵震惊,不由得尖叫起来。 “莫慌!”没想到,神农炎帝居然能听懂两位姑娘的话,安慰起她们来:“吾人走遍天下,尝遍百草,何草可食,何草为药。若能探查清楚,造福世人,便是功德一件。” “可是未免有点危险啊?”宋润兮小声说道,她知道劝不动神农。炎帝从身后解开两个小袋子,送给了俩姑娘,笑道:“莫看这袋子小,却放着吾人尝过的所有植物,姑娘若有需要,随时可以取用。” “他居然也会这么说话?”肖蜉蝣非常奇怪,小声和宋润兮议论:“上古时代的语言是这样的吗?” “管他呢!”宋润兮倒是无所谓:“反正百草袋肯定对咱们有用。”说罢,宋润兮就笑眯眯地谢过炎帝神农氏,收下了宝物。 就这样,几个人继续前行,一直走到一条小河边。炎帝神农发话了:“走过一程,却有些口渴,喝些水吧!”说着,向河边走去。宋润兮赶忙问:“这水如何喝得?” “不如此?又怎么喝?”炎帝一头雾水。肖蜉蝣解释道:“用火烧热,方能饮用啊!” 炎帝哈哈一笑,低下头伸进河里就一顿吸吮,非常惬意。宋润兮和肖蜉蝣都诧异地看着他,炎帝却笑着说道:“喝水而已,何必大费周章?”原来,那个时期都没有烧水的习惯,人们纷纷在江河里面直接取用,原始而自然。两位姑娘也不含糊,居然都喝了河里的水,方才觉得这河水如此清冽,令人心旷神怡。 “原来上古时期的河水这么好喝呢?”肖蜉蝣感慨道。宋润兮也说:“是啊,那时候污染少,河水那是纯天然的。” 可是,正当两位感慨河水清澈的时候,神农炎帝突然痛苦地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小腹翻滚不止。 “你怎么了?”肖蜉蝣甚是着急,赶紧上去问候:“是不是河水不干净?” “不应该啊?咱们也都喝了,不就没事嘛!”宋润兮觉得十分奇怪,更何况炎帝常年饮用江河之水,身体素质肯定比自己强啊!可是目前的情况十分危急,炎帝不仅仅是痛苦地挣扎,甚至口中吐血,命在旦夕。 “你知道什么药能治这病吗?”肖蜉蝣非常焦急地询问宋润兮,可是后者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眼看着神农炎帝一点点油尽灯枯,这俩医学世家的姑娘居然拿不出任何办法,干瞪眼着急。 “是刚才那草……”炎帝挣扎中说出这样一句话:“那怕是断肠之草,食之毙命……” “不会吧……”肖蜉蝣和宋润兮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叹,虽然这两人早就知道神农炎帝是误服断肠草而丧命的,但是当这件事就发生在她们眼前的时候,两人都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看着命悬一线的炎帝,两位姑娘眼眶里默默含着泪水,谁也不想多说一句。突然,宋润兮大喊道:“你要坚持住,我们这就想办法救你!”肖蜉蝣在后面也频频点头表示同意。说话间,这两人就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寻找救急办法,可是学艺不精的两个小医生却是无可奈何,更何况这还是穿越到上古时代,现代那些好用的西药也搞不到。 炎帝忍住剧痛,勉强起身,招呼两人过来。神农氏安慰道:“两位姑娘不必挂怀,我死不足惜,我生前尝遍百草,什么能吃,什么能用,什么能做药,我已为天下人探查清楚。如今我食毒草,有死而已,但为天下苍生故,死又何妨?” 这时,两个女孩终于难以抑制心中的感情,居然失声落泪,一时间悲伤的气息笼罩在这远古的草原上。很快,神农炎帝安详地闭上双眼,伟岸的身姿笔挺地躺在河畔,在夕阳的照耀下,他的身体仿佛散发出令人肃然起敬的神光,洒向天下苍生。 “走吧,去刚才那里把断肠草挖出来。”宋润兮擦干了泪水,对依然不愿意起身离去的肖蜉蝣说道:“去告诉天下人,神农炎帝用自己的生命证实,那种草不能吃!” “好!”肖蜉蝣的双膝终于离开地面,她回头望望躺在那里的始祖,心情依然不能平静。 借着夕阳余晖,两人终于找到了刚才炎帝吃下的断肠草,她们蹲下来,仔细观看这种植物的特点。 “拔下来吧!”宋润兮说道。肖蜉蝣也没多想,伸手把草摘下,放进了校服的口袋里,对宋润兮讲:“把它带回去,让人们都看看这种不能吃的毒草,也让大家记住尝百草的神农炎帝。” 可是,当肖蜉蝣将断肠草连根拔起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从草根所在的土壤里面,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完全遮蔽了两个姑娘的视野。宋润兮一把抓住肖蜉蝣的手,大喊道:“抓紧我别放开!”可是,她的声音很快被嗡嗡的耳鸣掩盖,两人渐渐失去意识…… …… “没事了,睁眼吧!”宋润兮对躺在自己身边的肖蜉蝣说道,他们俩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 “这是哪里?”肖蜉蝣睁开眼睛,看到了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场景。 “这就是我们的现实世界,我们坐在出租车里面。”果然,说这话时,两人已经回到车里,在后座上蜷缩着。 “肖蜉蝣,我改变主意了。”宋润兮意味深长地说出这样一句话。肖蜉蝣当然要问个究竟,于是宋润兮回答:“本来我打算随便弄点药品,帮帮咱们的朋友就好了,可是见到神农炎帝,让我感触很深。他为了天下百姓可以牺牲生命,而我们却连一些药品都舍不得,我觉得人格太渺小了。现在我改变了初衷,要把能找到的药品都拿出来,多救一个是一个!” “我想我和你一样。”肖蜉蝣也点着头,轻声说道。两个“医馆女孩”终于豁然开朗,踏上了治病救人的光辉之路。她们高傲地抬起头,准备迎接学校最大的危机和自己从未有过的新生。 但是,在这之前,还有一件奇异的事情需要她们解决。到底这里还有什么牵绊,她们能否真的救助全校同学,且看下回分解。; 第10回:侯功厥从戎北洋 陈念杭大战黄海 却说宋润兮和肖蜉蝣受到神农炎帝的感召,决心拿出所有能找到的药品拯救全校中毒的同学。可是,当她俩信心满满时,却发现出租车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司机师傅以一种诧异的表情看着他们…… “师傅,我们去北三环路……”肖蜉蝣支支吾吾地说,司机颇为不满,拊掌大呼:“你们上车以后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唯独没告诉我你们去哪,真是的还没见过你们这样打车的!” “好啦好啦,我们也是事出紧急,学校里的同学在等着我们拿药呢!”宋润兮赶紧向司机解释这些原由,唯独没有提到穿越的事情。肖蜉蝣跟在后面点点头,好歹平息了司机的不满,这几位终于如愿上路。 第二天,两位小医师提着满满一袋子止泻药来到学校,将沉甸甸的布袋子扔在宿舍的床上。 “药都弄来啦?”高芸璐看到她们,赶紧上来问。 “是的,如果大家病情不是很严重的话,这些应该够全校同学用了!”宋润兮抹了一把汗,轻松地说。高芸璐一脸惊诧,双手抱头说道:“你们不是说最多帮帮宿舍里的姐妹几个吗?为什么最后拿来这么好些药品?” “我们变心了呗!”肖蜉蝣愉快地解释道:“这穿越的经历还真……”话说到此,肖蜉蝣的嘴又被宋润兮堵上了,后者赶紧解释:“没什么啦,我们前思后想觉得不妥,就大出血一回好了。大家都是同学,帮帮他们总是好的。现在谁出现症状了赶紧来拿药!”说罢,就打开袋子分发药品起来。 虽然高芸璐没听清肖蜉蝣后面的话,但是“穿越”二字那可是真真切切,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高芸璐也只得在上课时把这事情和同桌的张三石说道一番。 “她们也穿越到古代了?”三石听了高芸璐的话,急忙追问起来。高芸璐回答:“具体情况我不知道,肖蜉蝣本来想说呢,叫宋润兮给拦下来了。你可以直接去问问她们。” 三石并没有急于去找两位医师求证,反而总结了一下最近的异象:“最开始,我和班长等人的穿越,都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完成的,我们啥都不知道;后来穿越的人在异象发生时看到了白光,听到了耳鸣,甚至有的人可以在清醒的状态下完成穿越;最近更是,像你的穿越,我就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更有甚者,宋润兮和肖蜉蝣居然完成两人完全同步的穿越。看样子穿越这事情日后还会继续发展,真不知道这背后藏着什么玄机。”高芸璐听了三石的话,也是半晌说不出一个字,目瞪口呆在那里坐着。三石把这些信息整理了一番,下课的时候径直找班长许可欣商议。 “你说的有道理。”许可欣听了三石的论证,也频频点头。三石说道:“咱们一直隐瞒这件事也不是长久之计,找个机会告诉大家好了,总之现在能给咱们作证的人还是蛮多的。”许可欣把食指含在嘴边,翻个白眼,正在思考,突然…… “啊……我怎么突然肚子疼……怎么回事!”许可欣班长还没想好,就捂着肚子大呼小叫起来。三石淡定地说道:“我看你是昨天把韭菜和菠菜一起吃掉,引起食物中毒了吧。” “什么?还有这种事?”许可欣不敢相信。 “当然,好在我们早有准备,你可以去宋润兮和肖蜉蝣那里要点止泻药,缓解你的痛苦。”三石如一个指路仙翁一样,微笑着和班长说。 许可欣当然是急病乱投医,也不顾三石说的准确与否,径直去找两位医师同学,领到了几片止泻药,吃掉以后,症状果然有所缓解。宋润兮说道:“这回食堂闹出这种惨案,肯定要被上面狠狠整一顿。这药只治标不治本,班长还需要静静调养几天,不要剧烈运动,别吃油腻荤腥的食物。”许可欣点头答应,赶紧谢过救命恩人。宋润兮对此却不以为然,说道:“本来我根本没想多管闲事,也就想拿几盒药救济一下宿舍里的朋友们得了。可是在回家路上我们受到了古人点化,一下子萌发出救助全校同学的念想,所以……”宋润兮欲言又止,许可欣可是明白人,立即追问:“受古人点化?你是穿越到哪个朝代了?放心吧,这已经不是秘密了,你知道啥尽管说出来好不好?”宋润兮摇摇头,嘀咕道:“我觉得这不可能,或许是幻觉吧!” “不是吧,那我来说好了。”肖蜉蝣挺身而出,讲述了自己偶遇神农炎帝,随他一同尝百草,目睹他误服断肠草而死在自己面前的经历。宋润兮目瞪口呆,惊呼:“这?咱们的梦境居然完全一样?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梦境,是真实存在的!”许可欣打断了宋润兮的感慨,努力解释着事情的真相,可是宋润兮将信将疑。肖蜉蝣这时站起身来,大呼道:“班长说的是对的,你看这是什么?”说话间,她从校服左右的口袋里面取出了炎帝送的百草袋和最后摘下来那棵断肠草!宋润兮非常吃惊,不经意间往自己口袋里一摸,也掏出一个小小的百草袋,一下子惊慌起来。 许可欣安慰道:“你们也别见怪,这种现象在咱们班出现许多回了,大部分人都经历过。”宋润兮则是十分惊恐,颤颤巍巍道:“就怕这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要降临的征兆!” “不可怕啦!”许可欣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凭咱们团结一心,一定能战胜一切困难。”旁边的人们纷纷表示同意。 就这样,在许可欣的帮忙下,整个4班都使用两位医师同学的药品,度过了食物中毒危机。两人的药品还救济了不少其他班的同学,一时间全校好评如潮。同时,医务室等校方的机构也全力介入这场危机之中,渐渐平息了恶劣的影响。作为惩戒,食堂承诺减免两个月的餐费作为补偿,以安抚同学们受伤的心灵,食物中毒事件自此告一段落。 治好了腹泻,同学们又生龙活虎地投入学习生活中,到了自由活动时间,更是大家展现自我魅力的舞台。上一次,陈念杭和饶腾龙比拼游泳技巧,结果引发了穿越事件,把后者送到明朝走了一遭,只是另一位当事人陈念杭并不知道此事。这一回,他又约了自由泳好手侯功厥,打算切磋一下游泳的技巧,比比谁是4班的水上之王。 侯功厥也是好强之人,听了陈念杭诸多挑衅的言语,不由得全身发热,气不打一处来,欣然迎战。就这样,两个家伙在自由活动时间径直奔向游泳馆,整饬装备决一死战。 号令响后,陈念杭背身跃入池子,以平稳的仰泳动作开始游进,而侯功厥纵身一跳,一头扎进水里潜行。很快,两人就在水面上相遇,彼此之间互相赶超,交替领先,直到50米碰壁转身。论转身技术,侯功厥比陈念杭好,但是他偏偏在转身后的滑行中出现了一点失误,没有拉开领先优势。就这样,两人继续你争我夺,齐头并进到终点前15米的位置,并逐渐加力加频划行。 陈念杭借仰泳身姿的优势,把头露在外面大喊:“就看谁先碰壁了!”侯功厥虽然无法说话,但是也努力朝着终点游进。两人互相追逐,也纷纷抬头看看终点的池壁,拼命冲锋过去。可是,就在他们即将到达终点的时候,忽然从池壁上迸发出一道白色的光芒,将整个泳池笼罩在其中。侯功厥和陈念杭双双失去了视野,伴随阵阵耳鸣,沉入泳池水底…… …… “boom……”远处传来了阵阵炮声,紧接着,一排木船被炸得四分五裂,残破的船身飞在天空中。 “我靠,游泳馆破拆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陈念杭从水里面探出头,自言自语道。 “不对!这不是游泳馆!”侯功厥随后也浮出水面,看着四周的景致感慨道:“这里分明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且远处还有大型舰船!”没错,远处确实有几艘铁甲舰在游弋,虽然比起网上刊登的那些现代化战舰相去甚远,但也是透出几分威严在里面。更何况,这些舰船正在打靶训练,那些小木船就是靶船,转瞬间被打得四分五裂。 事发地点离海岸不远,侯功厥和陈念杭赶紧游到岸边,爬到海滩上。奇怪的是,两人的校服居然端端正正地摆在岸边,好像在那里静静等候他们来穿一样。少年们也顾不得许多,赶紧把身上的泳装收拾掉,穿好校服蔽体。 “这是哪里啊?”陈念杭看着四周那些奇怪的建筑物,不由得发问道。侯功厥也观察了一下情形,说道:“可能是古代吧?也不对,刚才听到了炮声,说明应该至少是火药运用到战争中以后。我估计是清朝或者民国时期吧。” “你丫这垃圾历史课代表……”陈念杭老毛病又犯了,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侯功厥锁住脖子,只得赶紧求饶。侯功厥继续说道:“光看不行,先找个人问问吧。”说罢,两人向着舰船开炮的方向走过去。 远处又是几声炮响,小木船应声被击破,残骸四散漂流在海上。侯功厥说道:“这支舰队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弹无虚发呀!”陈念杭却轻蔑地说道:“这帮垃圾,看我虐死他们。” “你敢跟他们这么说?那帮当兵的分分钟给你大卸八块!”侯功厥警告着陈念杭,当然,后者没有那么傻,什么时候可以开玩笑,什么时候不能胡说,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两个游泳少年很快走到了演习官兵所在的军营外围,这时,一个站岗的海军士兵拦住了他们:“尔等何人?此处乃是军事禁地!” “你们是北洋水师吧!”侯功厥反唇相讥,反而询问其对方来。没等对方说话,陈念杭就奇怪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咋没看出来呀?哪写着呢?” “哪都没写!我自己推断出来的!”侯功厥得意地回答道:“你看他们的装束,不是现代海军的制服,而且还留着那样奇形怪状的辫子,目测是清朝之前的人。翻翻历史,中国在清朝以前能够拥有铁甲舰的海军部队有多少?”面对侯功厥的反问,陈念杭思考了几秒钟,回答道:“好像也就只有北洋海军。” “你等所言正是!”站岗的哨兵给出了正确的回答,但他却仍然坚持要送客:“此地乃是军事禁地,尔等闲杂人士休要上前!” “久闻北洋水师总督丁汝昌先生乃是英雄豪杰,我等意欲投奔。”侯功厥居然无师自通说出一套官话,把哨兵唬得一愣一愣。陈念杭问道:“你干嘛这么说?咱们又不认识丁汝昌。”侯功厥放低声音,对陈念杭耳语:“反正现在穿越到这个鬼地方,不如投靠北洋水师得了,兴许还能有办法回到咱们学校里。你身上带的那些钱在这里根本花不了,因为这是清朝,你懂么?”听了这话,陈念杭点点头,表示同意。 哨兵肯定不会轻易放这俩身份不明的家伙进入军营的,双方很快在门口争吵起来。陈念杭极具挑衅性的语言和侯功厥桀骜的性格惹得哨兵火冒三丈,就差动手了。眼看这两边要一发不可收拾,终于有人出来劝架了…… “尔等住手!”一位穿着官服,头上顶戴花翎飘飘的人制止了即将爆发的冲突,来到几人身边。 “邓提督,这几人擅长军营!”哨兵赶紧告状,而侯功厥也不甘落后,大呼:“我等前来投奔,为何这样对待我们?” 这位官人听了两边的汇报,转向侯功厥,问道:“你们要来投奔我北洋水军?敢问二位壮士姓名。” 侯功厥回了个礼,说道:“某家名叫侯功厥,这位朋友名叫陈念杭,都是精熟水性之人。闻说北洋水师战斗力之强,在亚洲首屈一指,今特来投奔。”看样子,历史课代表对北洋水师的实力还是很看好的,虽然最后的命运悲惨,但是北洋水师当时在亚洲的确不可一世。 “某乃致远号铁甲舰提督邓世昌,二位若不嫌弃,可在我舰上效力。”官人表态愿意收留这两个少年。 “什么?您就是民族英雄邓世昌?”陈念杭听了对方的自我介绍,毕恭毕敬起来。侯功厥朝他背后就是一掌,他自己也意识到说错了话,只见邓世昌一脸疑惑,笑道:“怎敢如此谬赞,邓某不才,岂能妄称民族英雄。”的确,邓世昌是牺牲后才被世人追认成民族英雄的,如今这位还是个大活人,陈念杭赶紧闭嘴,不敢再胡说造次。 就这样,两位在邓世昌的致远号上面做了水手,经过几位老师傅手把手的训练,很快熟悉了操作舰炮的技巧。同时,船上的水手餐虽然难吃一些,好歹能够填饱肚子,总归是不必风餐露宿了。 第二天,正在众人睡意朦胧时,集合警报突然想起。陈念杭睁开惺忪的睡眼,大骂道:“哪个垃圾玩意瞎吵吵!”侯功厥也赶紧起身,训斥道:“大哥,这不是在宿舍,是在军队里面,有警报就赶紧起来吧!”陈念杭听了这话方才反应过来,赶紧穿好衣服,跟着其他船员跑到甲板上集合。 邓世昌早已换掉了官服,穿上了一套海军制服,他右手还拿着一支单筒望远镜。 “弟兄们,今日我们舰队要出海巡航,据说海面上常有日本舰队出没,尔等一定要小心行事。”邓世昌训话道。众军士齐声回答:“是!”于是邓世昌下令起锚开船,和另外九艘铁甲舰一同出海,向黄海海域深处航行。 陈念杭守在船舷左侧的舰炮旁边,嘀咕道:“真是倒霉,参军第一天就要去折腾,什么垃圾玩意!”侯功厥在旁边的观察哨里面回答道:“不错啦,总比风餐露宿强。再说你没听说吗?海上随时有日本舰船,看见就打,多痛快!” “好吧!”陈念杭也没精力开玩笑了,赶紧操持好舰炮,准备打击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日本鬼子都不是善茬,从清朝到现在也有一百多年了,无论是北洋水师那些扎着奇怪形状辫子的水手,还是穿着校服,满口白话文的两位少年都差评如潮。一阵讨论后,居然同仇敌忾,大家都是满心愤懑。 “快看,旗舰有信号!”一个拿着望远镜的水手大喊道。邓世昌从船舱里面跑出来,站在甲板最前端,拿起自己的单筒望远镜观察信号旗。 “一字阵?这是什么道理?”邓世昌奇怪地说道。侯功厥这时从后面的观察哨跑过来,大喊道:“提督,远处出现日本舰队,为何我们的阵型还是这样?”邓世昌也是一头雾水,说道:“旗舰给出的信号是排成一字阵,现在敌情不明,不可轻举妄动!” “再不调整就来不及了!”侯功厥大喊道:“刚才我数过了,日本舰队一共有铁甲舰12艘,阵型是交叉纵队。如果现在我们变成雁形阵,就可以集中火力打击对方突前的几艘舰船。可是我们却排成一字阵,两边的舰艇火力打不到对方,而中间的舰艇却要面临以少打多!一会日本舰队发现我们后肯定要变成锥形阵,集中突破我们中路,分割包围就麻烦了!” “你说得对!可是军令如山啊!”邓世昌无奈地说道。 “老大!都什么时候了!再不决断北洋水师危矣!”侯功厥气急败坏,大呼小叫道。这时,操炮的陈念杭也跑过来建言:“提督,旗舰上不知是哪个半路出家的家伙在指挥,现在我军船少,处于劣势,如果不当机立断,岂能克敌制胜?” 邓世昌听了这些话,也是哑口无言,但是,凭借致远舰一舰之力,又怎能改变当前不利的局面?邓世昌正无计可施时,陈念杭也不顾军令,调转炮口对准了己方旗舰,招呼装弹手:“兄弟,装个空心弹!” “什么?你这是作甚?”填弹手不理解陈念杭的意思。陈念杭大骂:“你这垃圾玩意!叫你装你就装,哪来这么多废话!耽误战机小心你的脑袋!”看到炮手如此愤怒,装弹手也不敢多言,把没有火药的空心弹填充进了炮管。 陈念杭用大拇指做准星,瞄准了旗舰的指挥旗,发起**,就是一炮出膛,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自己的旗舰,把挂指挥旗的桅杆打成两段。陈念杭给侯功厥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对邓世昌说道:“提督,旗舰的指挥旗被敌军打坏,请下令我们致远舰挂起指挥旗指挥全军作战!” 邓世昌岂是傻瓜,当然看得出来指挥旗是陈念杭打掉的。但是,目前形势紧张,邓世昌也没时间追究责任,赶紧命令挂起指挥旗,号令全军变阵迎敌。 “装弹手!来开花弹!”陈念杭继续指挥装弹,这回他瞄准的正是突前的日本舰艇。忽然,一阵爆炸声响彻四下,周围海面上溅起朵朵浪花,把北洋水师的官兵打湿。 “我靠!日本人的射程比我们长!”侯功厥在观察哨上面喊道。邓世昌下令:“全军加速前进,靠近日本舰队后自由射击!”于是,致远号加速向前,开始冲刺航行。陈念杭估算着己方舰炮的射程,他故意把炮口抬高了一些,不等提督的命令,率先开炮!只见开花弹划出一条高飘的抛物线,准确地落在日本前锋舰艇的旁边。 “可以超射程攻击,但是精度太差,需要校准!”陈念杭和旁边的官兵们说道。装弹手又塞进去一枚开花弹,陈念杭估算着刚才的落点,又一次调整了炮口的角度,将炮弹射了出去。还是同样的一段抛物线,这回炮弹准确击中了日本舰艇,他们的甲板瞬间化为一片火海,船上的鬼子立即成了热锅蚂蚁,乱成一团。 “打中啦!”陈念杭得意忘形,从炮里面跳了出来,欢呼雀跃。谁料这时,日本舰队突前的几艘舰艇对致远舰来了一发齐射,有两三颗炮弹都打中了船体,致远舰一下子倾斜了不少,甲板上也燃起熊熊烈火。陈念杭哪里经历过这样惊心动魄破的场景,一时间吓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坐在甲板的角落里面。 “神炮手?你怎么啦?”几个官兵上来看,陈念杭却呆呆不说话,一时间众人也没办法。虽然陈念杭参军仅仅一天,但是他的文化水平显然比那些目不识丁的清朝水手强了许多,更兼有着对物理学充分的理解,他计算弹道的能力强于北洋水师大多数炮手。也正因为如此,刚才经过短暂的调整,他就一举打中了日本舰船。 “陈念杭!你给我起来!我命令你给我打沉那艘日本舰船!”邓世昌提督居然来到陈念杭身边,大声向他下达命令。听了这振聋发聩的一言,陈念杭终于缓了过来,站起身继续回到自己的炮台上,转动舰炮瞄准敌舰。 “敌舰位于东偏北方向45度,距离5海里,风向西北,风力9公尺每秒。”侯功厥站在观察哨上面,定位目标的行踪。陈念杭呼喊道:“装实心弹!”很快,炮弹就上了膛。 “还有3海里。”侯功厥继续追踪着目标,陈念杭的手已经放在了**触发器上面。 “2.5海里!”侯功厥继续报数,陈念杭大呼:“开炮!”说罢,引发了**。实心弹应声射出,落在了敌舰前面一点的位置。 “校准炮口角度,减少提前量,降低炮口高度,装实心弹!”陈念杭发布了校准命令,继续锁定目标。这一回,实心弹落在了敌舰的侧面,击中对方的船桨,致使日本舰艇不能继续行动。 “好,这家伙不能动了,咱们正好放开打,换开花弹,瞄准它的弹药库揍他!”陈念杭继续发号施令。几发炮弹下来,敌舰的指挥系统和武器均被破坏,已然成了废铁一块,侯功厥在瞭望台上喊道:“这家伙已经不行了,换下一个目标吧!” “不行!”陈念杭提出坚决的反对:“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指,要打就打沉它!” “说得好!”众人回头一看,夸赞的居然是邓世昌提督。他紧接着下达了命令:“把那个苟延残喘的家伙打沉!”陈念杭当然乐于接受这样痛快的命令,三下五除二就赏了那个倒霉蛋四五发炮弹,送一船鬼子见了阎王。致远舰全体官兵纷纷欢呼雀跃,庆祝自己旗开得胜。 但是,日本舰船无论数量和质量都强于北洋水师,虽然致远舰在侯功厥和陈念杭的配合下,连续击沉了两艘日本舰船,但是自身也受到重创,而且北洋水师其他舰船也损失惨重,已经有四艘铁甲舰沉没,将近两千官兵牺牲。这个时候,正是双方筋疲力尽,唯独靠毅力支撑的关键时刻,谁能顶住这一口气,谁就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就在这个节骨眼,日本的旗舰吉野号终于坐不住了,急冲冲地杀到了第一线。陈念杭看得亲切,笑道:“看样子今天能捞到大鱼了!”言罢,他就朝着瞭望台上的侯功厥大喊:“侯哥,给我定位日本旗舰!” “好嘞!”侯功厥一口应下,播报道:“吉野号位于东南方向27度,距离7海里,现在风向风力是西北风11米每秒。” “装弹!”陈念杭大声吆喝。装弹手拿着一枚沉甸甸的开花弹,苦涩地说道:“神炮手,我们只有最后一发炮弹了!” “什么?身为主力舰船,怎么就这么点炮弹?”陈念杭气急败坏,大骂起来。这时,邓世昌提督走了过来,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我们的铁甲舰都是从国外购买的,炮弹用完了也只能去买,自己无法生产,所以数量总是供不应求……” “还有4海里!”侯功厥在上面报告。陈念杭和邓世昌说道:“得了,没有机会校准,必须一炮命中,看我的吧!”说罢,他跳进了炮台,指挥大伙瞄准了吉野号。 “走你!”陈念杭喊叫着,将最后一发炮弹发射出去。炮弹在空中翻滚着,咆哮着飞向吉野号,不偏不倚,正中它的指挥台。就这样,陈念杭用致远号第一发炮弹,打掉了己方的指挥旗,使得北洋水师及时调整阵型,得以先发制人;又用致远号最后一发炮弹打掉了敌方的指挥旗,使日军陷入混乱。邓世昌站在甲板前沿,望着日本旗舰上混乱的景象,突然转过身来,大声说道…… “弟兄们,我们已经没有炮弹了!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会放弃战斗。现在日本旗舰吉野号已经陷入了混乱,我命令:加足马力,冲撞吉野号,与它同归于尽!” “得令!”面对这样一条送死的命令,致远号全船上下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大家各司其职,把马力开到最大。侯功厥在瞭望台上还不断提醒邓世昌:“提督,小心吉野号放出的鱼雷!” 原来,这位精通近代历史的课代表,知道致远号最后的宿命,这里也是希望提督小心应对。但是,历史或许是不能被更改的,悲剧依然还要发生。致远舰虽怀报国之心,但是仍未躲过对方的鱼雷攻击,一时间船体倾危,面临沉没的险境。 “提督,咱们还有救生艇,赶紧弃船吧!”侯功厥在后面催促。谁知,邓世昌站在船头,并没有面对即将告别这片蔚蓝大海的铁甲舰空惋叹,反而一脸淡定从容。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致远舰就是我的生命,如今,它即将不复存在,那么我也没有理由继续活在世上……” “提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来年我们整饬军备,再和日本鬼子一决雌雄!”侯功厥没有放弃努力,依然希望邓世昌能够活下来,但是,倔强的提督信念不改,只是交代道:“年轻人,我大中华的未来还在你们手中,你们不要忘记今天这场激战。记住,只有国家强大了,咱们国人才会有尊严。尊严不是没有代价的,有时我们必须用血去捍卫尊严!”说罢,邓世昌摆摆手,招呼侯功厥快些离开。 这时,陈念杭从后面过来,他还拿着一把鱼叉递给侯功厥,说道:“行了侯哥,撤吧,现在日本鬼子弃船跳海的也不少,且拿上这鱼叉下去收拾他们!”侯功厥知道无法劝动邓世昌,只得收起悲痛的心情,和自己的伙伴下水逃命。 夕阳余晖下,鲜血染红了浩瀚的黄海,炮弹爆炸后留下的阵阵硝烟味久久不能散去。由于日本舰队旗舰遭受重创,指挥系统瘫痪,在受到致远舰冲撞时仓皇逃窜,导致日军士气低落,纷纷追随旗舰吉野号慌不择路地逃走了。是役,双方各损失了五艘铁甲舰,北洋水师在实力不如对手的遭遇战中获得了一场惨胜。 侯功厥和陈念杭坐在救生艇上,挥舞着从致远号仓库里面顺出来的鱼叉,将愤怒发泄到落水挣扎的日本兵身上。他们回头望望行将沉入海底的致远舰,以及屹立在甲板上不肯离去的邓世昌提督,感慨万千。不久后,致远号永远地沉入了黄海深处,化作一道道海浪继续捍卫祖国的尊严,而海浪中,泛起一片璀璨的白光,使得侯功厥和陈念杭完全沉浸于其中。不知这两位少年水手能否登上这道光芒返回自己所在的现实世界,且看下回分解。 ; 第11回:小美女学习球技 大帅哥教授马术 却说侯功厥和陈念杭在追随北洋水师,在黄海和日本舰队大战一场,双方都损失惨重,两位少年更是弃舰逃上救生艇走路。忽然,一道白光从海浪里面迸发,将两人笼罩其中,嗡嗡之声回响在耳畔…… …… “咱们好像回来了。”侯功厥躲避刺眼的白光,睁开眼睛观察。陈念杭也睁眼相望,发现自己站在游泳池旁边,已然离开了浩瀚的黄海。 面对这样惊心动魄的穿越,两位都是目瞪口呆,他们目目相觑,讨论着这次穿越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梦境?”陈念杭小声说道,他希望和侯功厥核实一下刚才经历的事情。可是,两人一核对,发现经历完全相同,如果说是梦境,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吧?侯功厥随手捡起地上一把木柄鱼叉,叹口气说道:“我们应该是真的穿越了,刚才还拿这把鱼叉痛打落水的日本鬼子呢。” 陈念杭看到鱼叉,也倒吸一口冷气,把自己用的一把金属鱼叉也捡了起来,这上面还泛着点点银光。陈念杭平复了一下复杂的心情,居然又开起玩笑:“你看,你不光人垃圾,鱼叉也是垃圾,还是木头柄的。你看我的,纯银打造,明显比你的牛逼。” “中看不中用!”侯功厥如是说:“在水里作战,你那么重的兵器怎么施展得开?”这两位居然就这这个问题扯皮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一同走回宿舍。 话分两头,自由活动的内容岂能仅仅是个游泳这么单一?篮球场上,那些追风少年正在挥汗如雨,时而运球突破,时而急停投篮,更有甚者,居然还要尝试暴扣,真是嫌篮筐玩不坏!4班的几位大师纷纷聚集在一起,和其他班的高手们切磋技艺,一时间帅哥云集,也吸引来女孩的目光。那些好饱眼福的花痴们,就聚集在场边,为自己仰慕的少年加油呐喊。 “快把球传给孟秉龙呀!”一个体型高大的女孩在场边尖叫着。却说这孟秉龙是4班篮球队的一大高手,擅长带球突破和上篮,身高170左右,长着一张阳光帅气的小脸,人气颇高。而旁边这位喊话的,名叫王菱光,她就对孟秉龙的球技佩服不已,在她身边,还站着她的一位基友,名叫冯莲心,是一个身材纤细,性格高冷的小美女。她俩经常一同出没,几乎形影不离。 球场上,运球的正是4班队长戴杰龙,他自己也有极强的突破单打能力。但是,这位名冠全校的好手怎能不受到重点照顾,当他进入三分线以后,瞬间就有两名对方球员采取夹击防守,限制戴杰龙的活动。这时,孟秉龙前方出现了短暂的真空,戴队长岂能视而不见,他来了个假射真传,做出一个急停投篮的动作。当对方扑上来封盖时,戴杰龙忽然收起手,把球推送到空当里面。孟秉龙拍马杀到,双手接球后直接发动三步上篮,把球稳稳松紧对方篮筐。 “好球!”王菱光激动地呼喊着。旁边几个观战的女生纷纷鼓掌叫好,一时间人声鼎沸,场上队员也士气大振。很快,在戴杰龙和孟秉龙这二龙的带领下,4班队伍势如破竹,击败了对手。 比拼结束后,孟秉龙走到场边,向为自己加油的几个姑娘感谢致意。王菱光面带微笑,眨着小眼秀出弯弯的睫毛,轻声说道:“你能教我们打球吗?” “这有啥问题!”孟秉龙一口答应下来。带着满意的笑容,王菱光和冯莲心一同来到这未曾涉足的球场,以期盼的眼神望着孟秉龙。后者说笑道:“我看你们女生打篮球,都用三八式投篮。这也不能怪你们,毕竟你们手腕上没劲儿。”孟秉龙还一边做着师范,先从投篮动作讲起:“三八式投篮虽然能更大限度发挥你们的力量,但是精确度太差,而且球出去的抛物线也不圆滑,很容易打中篮筐后弹出来。”听着孟秉龙的讲解,王菱光和冯莲心也尝试使用更为标准的姿势来投篮,虽然技巧掌握起来还有难度,但是命中率确实提高了一些。 “下面咱们来三步上篮。”孟秉龙开启了另一端课程:“所谓三步上篮,其实你只能助跑两步,第三步起跳后就必须把球投出去,否则一旦落地就是走步违例。”说话间,孟秉龙拿起球,又做了一次示范。王菱光和冯莲心也模仿着他的动作,做了几次上篮练习。可是,这两位姑娘手腕很是僵硬,脚步上都没有问题,唯独没法把球放进篮筐里。孟秉龙看着她们的动作,点点头鼓励道:“你们的步伐已经很好了,但是上篮的目的还是为了把球打进。你们球出手的时候一定要控制力量,不能猛地扔出去。因为你助跑后,身体有很大惯性,球出手后的轨迹不像原地投篮那样是抛物线。正面上篮时,你们的手腕不需要再向前发力,只要向上把球抛起,它就会借着你助跑的惯性落进篮框里面。” 于是乎,经过孟秉龙的几番纠正,两个女孩的上篮技巧精熟了很多,命中率也是大幅提高。王菱光对孟秉龙的帮助表示了感谢,很快,自由活动时间就结束了,孙老师又拿着电喇叭,放起了十五的月亮…… “时间不早了,吃饭去吧!”孟秉龙收起了篮球,微笑着对两个女孩说道。可是,这时不知什么原因,王菱光和冯莲心都仰视着他,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孟秉龙很是诧异,嘀咕道:“我有啥好看的,你们这么入迷?” “不是你,是你身后……”王菱光颤颤巍巍地说道。孟秉龙一下子冒出一身冷汗,殊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异象,让她们如此目瞪口呆。于是,他转过身,瞬间就被强烈的白光笼罩,耳边也想起阵阵杂音…… …… “别看了,先去吃饭吧!”孟秉龙睁开眼睛,对身边的女孩子们说道。可是,当他看到周围的景象时,不由得“啊!”出一声来。 “这是哪里?”王菱光和冯莲心异口同声。 “我也不知道……”孟秉龙无奈地回答。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呐喊声:“闲杂人等!速速闪开,休要阻碍大军前行!”这几个少年纷纷扭头查看,只见一大队穿着古代军装的部队浩浩荡荡开过来。三个孩子赶紧闪躲到大路两边,目送这几万大军从眼前开过,扬起阵阵沙尘。 这时,一个骑着快马的斥候跑过来,叫住了孟秉龙:“小弟,你可知此处距宋辽边境还有多远?” “哦,这是在宋朝啊?还宋辽边境?”孟秉龙自己思索着,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边境在何处。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端倪,指着远方对斥候说道:“你看,那不就是界碑吗?”原来,在不远的地方,能看到一块不大不小的石碑,上面写的分明,就是两国边境。听了他的回答,斥候身后一个将军模样的人下令道:“全军就在边境安营扎寨,准备与大辽决战!” 王菱光和冯莲心赶紧跑过来,问道:“这是哪里啊?这些又是什么人?”孟秉龙叹了口气,慢慢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好像穿越到古代了。”顿了顿,他又继续说:“刚才和他们谈话,现在应该是在北宋年间,这里是宋辽的边境。” “不会吧……这也太离奇了!”王菱光和冯莲心异口同声感慨道。 “几位可曾见到辽军?”刚才那个将军模样的人又来问话了。几个孩子摇摇头,只道没有看见,就这样,他们和这位将军攀谈起来…… “某家大宋河西道元帅杨宗保是也,不知几位如何称呼?”将军吐露了自己的姓名。三个孩子面面相觑,不由得惊呼:“您就是著名的杨家将?” “正是。”杨宗保一脸笑容,并没有戏剧脸谱那么威严。为了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孟秉龙就先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孟秉龙,这两位都是我家妹妹。而今迷路,乱撞到这里。不知杨元帅为何要与辽军争斗?” 杨宗保叹了一口气,说道:“昔日太祖皇帝曾多次征讨契丹部族,却未能获胜,而今宋辽已势成水火。我军人数虽众,然辽军乃是北方之人,善于骑马,而我大宋境内却鲜有产马之处,故而骑战多败。如今我军以步兵对抗骑兵,虽可取胜,然则不能歼灭辽军,因此契丹人有恃无恐,屡屡进犯,着实可恶!” 孟秉龙一声笑,说道:“既如此,我等愿投入将军军中,助一臂之力如何?”王菱光在旁边赶紧低声问:“大哥,咱们根本没经历过战争,你这样参军不是送死吗?”孟秉龙倒是毫不在乎的样子,说道:“那你还能怎么办,不在这混口饭吃,去别的地方还不得饿死啊?” “也是……”毕竟,吃饱饭是最现实的问题,王菱光和冯莲心也没有别的好去处。就这样,三位少年被杨宗保收纳进自己的军队里面,准备与辽军开战。 当天晚些时候,辽军也赶到了附近扎营,双方休息一夜,在第二天清晨列阵交战。 孟秉龙一直在观察辽军阵势,发现他们果然有大批骑兵,非常适宜在平原地区作战。反观宋军这边,除了将领们有马骑,士兵大多是步兵和弓手,这样的配置如果在平原上打遭遇战,必然是吃尽苦头的。可是眼下国情就是如此,大宋内地产马的都市屈指可数,而且优良的马种尽在大辽人手中掌握,宋军也只能用步兵去对抗对方的骑兵了。 可是,宋军经过了多年的征战,也研究出许多对付骑兵的方法。他们3人一组,用长枪和挠钩去攻击骑在马上的大辽士兵,利用人数上的优势消耗对手的骑兵部队。果然,第一天的战斗,宋军取得了胜利。 回到军营中,孟秉龙就和杨宗保巧遇了。 “将军,我看辽军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强悍嘛!”孟秉龙一脸微笑说道。 可是杨宗保却不这么认为,他可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了。只见杨老将军拍去身上沾染的灰尘,微微笑道:“今天双方都是试探性进攻,辽军没有使出全力。你要知道,骑兵冲锋起来威力无比,步兵根本挡不住。今天两军都是按部就班,排好阵型才厮杀的,真到较劲的时候,辽军才不给你这个时间呢。” 孟秉龙对战法越来越有兴趣,竟和杨宗保长谈起来,而杨元帅似乎也并不忙于军务,反而愿意和这个嫩小伙聊那么几句。 “不知我军有多少骑兵部队?”孟秉龙发问。杨宗保摇摇头,笑道:“除了将军和执旗的小卒,加上几个斥候,就再没有骑马的人了!”孟秉龙这一下就惊愕了,大呼道:“今日阵上我看辽军至少有五千骑兵,这可如何是好?”杨宗保叹口气,苦笑道:“我岂能不知,现在两国榷场关闭,我们不可能从契丹人手里买到马匹,所以根本装备不起来那么多骑兵。” “那我们在战场上缴获的马匹呢?难道不能为我所用吗?”孟秉龙打断了杨元帅的发言,急着表达自己的观点。 “或许可以把,但是我们对战辽军时,经常连人带马一起砍了……”杨宗保无奈地说道:“如果刻意去缴获战马,那么我们的伤亡将增加很多。”确实,人命关天,战场上肯定不会采取增加伤亡的方法迎战。孟秉龙知道没办法强求,只得另想办法。 却说孟秉龙瞒着杨宗保和自己同行的两个小姑娘,偷偷溜出军营,前去窥探辽军的营寨。辽军饲养的战马确实不是池中之物,各个威武雄壮,但是它们有一个特点,就是关不住,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拉出去溜溜。孟秉龙决定趁这个时候,试图偷走一两匹战马。 果然,契丹骑兵在傍晚时分将战马引出了军营,朝北跑了二里地,来到一片草原上。马儿看到满地鲜嫩的小草,一下子野性大发,也不顾主人的束缚,自由地奔腾起来。 孟秉龙不敢靠的太近,毕竟草原之上根本没有遮蔽,自己很容易被对方发现,更何况手上连个像样的兵器都没有。他能做的只是守株待兔,看看有没有战马会撞到他的怀里。 不过孟秉龙的运气着实不错,没过多久,就有几匹桀骜不驯的马驹奔跑过来。趁着马儿吃草的空当,孟秉龙一跃而上,径直骑到了马身上。这些性格暴躁的骏马当然不甘这样被驯服,便胡蹦乱跳,试图将骑手摔到地上。孟秉龙平时喜欢去草原旅游,倒是掌握一些骑马的诀窍,这回和烈马搏斗许久,终于让这个家伙服服帖帖听自己的使唤。孟秉龙快马加鞭,在契丹人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的时候,一溜烟跑进宋军大营。 “喂!你这马哪弄的?”刚进大营,就撞见了杨宗保元帅,后者急切询问事情经过。孟秉龙没有隐瞒,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交代给大帅,博得阵阵喝彩之声。杨宗保笑道:“哈哈,你小子倒是有些骨气。那么我就送你‘透甲枪’一挺,你就当一名骑兵好了!” 孟秉龙非常高兴地接过杨宗保送来的武器,却是一把锋利的长枪,枪尖的结构还比较特殊。杨宗保介绍道:“此枪名叫‘透甲枪’,其特制的枪尖很容易穿透对方的护甲,非常好用。”孟秉龙谢过大帅,拍着胸脯说道:“看我明日上阵,斩契丹人首级献与大帅!” 回到驻地,孟秉龙难得要和王菱光和冯莲心两个小女孩炫耀一下自己的战绩。两位姑娘一脸羡慕的眼神,仰视着这位心目中的英雄,心情激动不已。孟秉龙乘势问道:“你们俩会骑马不?”不用想,他得到的回复一定是摇头晃脑一番然后苦笑道不会。于是乎,这位帅哥又沾沾自喜起来,不由得给两个美丽的姑娘传授骑马技巧…… “骑马作战和打球一样,一旦你冲起来,本身的惯性就会提供极大冲击力,你所要做的就是用武器去触碰敌人,基本上碰到就伤。”孟秉龙做着示范,不过比较可惜,这几位只有一匹马,实战练习肯定不能像篮球场上教学那么简单了。 随后,两个女孩也领到了自己的武器,一对龙牙枪和虎牙枪。连姑娘们都拿起了武器,看样子第二天的战斗一定是相当惨烈的。为了更有效对抗骑兵,宋军的步兵装备都以长枪为主,更有甚者,连钩镰枪等神器也拿出来使用,总而言之,最大限度打击骑兵的要害,也是杨家将这些年总结出来的多种战法之一。 第二天,战斗不期而至。这次,契丹骑兵根本不给宋军布阵迎敌的时间,一上来就催出骑兵呼啸而出。宋军这边,杨宗保早有准备,立即命令弓箭手乱箭退敌,让长枪手在后面准备。万箭齐发虽然能限制骑兵的冲锋,给敌军造成一定杀伤,但是毕竟不能根本性的打击骑兵要害,很快,第二队长枪手冲出己方阵营,与骑兵厮杀在一起。 本来长枪对骑兵算是一种克制,但是辽军长距离冲刺以后,都是快马奔腾,反而把前面几排的宋军撞得仰面朝天,许多步兵生生被战马踩死,一时间战局急转直下,宋军局势非常不利。看到这里,孟秉龙怎能接受,他很快跟着几个宋军的骑兵杀了过去,冲入敌阵之中。后面王菱光和冯莲心劝阻不下,只好跟着他一起冲锋,很快和凶悍的契丹骑兵绞杀在一起。 可是,战场不是儿戏,真实的冷兵器作战大大超乎了孟秉龙和两个姑娘的想象,霎时间险象环生……不知孟秉龙和他的粉丝能不能险中求胜,大宋军队能否击败契丹骑兵,且看下回分解。 ; 第12回:文理学霸小口角 正副班长大翻脸 却说孟秉龙带着王菱光和冯莲心俩女孩陷入混战中,他们低估了战场上的危险,遭到契丹骑兵冲击被杀散。宋军的步兵难以抵挡骑兵的冲击,阵型被撕开一个口子,而大辽的步兵则跟在骑兵后面发起冲锋,从骑兵撕开的口子冲了进去。 孟秉龙说笑的时候意气风发,可是真的到了战场上,却越发手软起来,拿着武器不敢杀人。可是,敌人却并不领情,他们看见这个新兵蛋子,那是毫不手软。一个手持马刀的契丹骑兵朝着孟秉龙就砍过来,后者赶紧用透甲枪去挡,不料旁边另一个敌军士兵就是一枪刺过来,孟秉龙急忙躲闪,却不料失掉重心,从马上摔下来。 本来孟秉龙心灰意冷,只待束手就擒,可是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叫声…… “救命啊!”这声音听得亲切,分明是王菱光在呼救。孟秉龙闻讯,立马惊醒,赶紧站起身来。他环顾四周,发现王菱光已经被三个契丹人用枪架在脖子上,生擒活捉而去,冯莲心挥舞着虎牙枪,却不精通武艺,只是一顿乱打,完全奈何不了精锐的辽军。看到同伴被捉,孟秉龙再也坐不住了,他一声怒吼,朝着羁押王菱光的辽军冲过去,一枪把领头的那个刺死。另外两人见状,舍了王菱光来战孟秉龙。其实这位篮球小将的武功也算不上怎样,一个打两个基本不可能取胜,但是,支持自己的女粉丝落难,也让他非常气愤,一时间气冲丹田,居然暴走了起来,完全不顾生死安危,与辽军拼命。 辽军只道这小子是个新兵,武艺不精,不堪一击。但是,进入暴走状态下的孟秉龙发挥出的实力却让敌兵始料未及,第一个冲上来的契丹人被他用枪柄打倒,躺在地上一时无法起身。第二个契丹兵一枪刺过来,却没有刺中,孟秉龙哪里会放过这样天赐的良机,一枪结果了这小子性命,赶紧跑过去把王菱光扶起来。这时,冯莲心也一路冲杀,和他们汇合在一起,虽然这姑娘不会使用武器,但是辽军也忙于对付精锐的宋军步兵,没工夫管一个民家女孩。三人又聚在一起,各自拿起武器准备应战。 就在这时,三人的枪碰在了一起,三把神兵利器居然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一下子逼退了围上来的辽军。但是,孟秉龙等三位却陷入光芒的笼罩,视听全部丧失…… …… “十五的月亮……” 当他们恢复意识的时候,首先听到了这首曲子。 “回来了?”王菱光还没起身,就问出这句话。 孟秉龙睁开眼,看到了真切的校园景致,身旁的篮球架上还隐约能看到褪去的白光,孙老师在操场前面举着电喇叭,放着十五的月亮,她身前已经聚集了许多着急吃饭的同学。 “走吧,该吃饭了。打了这么一阵,还真有点饿了。”孟秉龙扶起了两个女孩,却不由得惊呼起来:“哎!等等,这是什么东西?”他从地上捡起一把长枪,尖尖的枪头、长长的枪柄,分明就是杨宗保赠送的透甲枪。两位姑娘也都低头巡视,发现龙牙枪和虎牙枪也都在身边静静躺着,仿佛在等待主人的征召。孟秉龙沉寂了将近一分钟,才慢慢说道:“早先听戴杰龙说有穿越这回事,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刚才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太可怕了……”两个姑娘对战场上的一幕幕还都心有余悸。他们三个颤抖着,排进了吃饭人群的队伍里…… 话分两头,先不说这几个刚穿越回来的家伙吃饭。在4班的教室里面,有几位并没有着急去参加自由活动,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继续学习,把学业放在了第一位。这里面领头的非副班长张翰林莫属,他可是理科学霸,除了英语以外,其他的学科成绩均名列前茅。相比这位副班长,许可欣这个正印班头就惨淡许多了。虽然她的一些科目成绩还不错,但是总体实力差的甚远,倒是她的一位小闺蜜不一般。这位闺蜜前面也说过,正是王移云,4班的语文课代表,个头虽小,却有不一般的语言天赋,是班里的文科学霸,她的搭档王璧妍也是语文课见长,甚至还会写诗作赋,却也天赋秉异,甚至有人送绰号“小诗圣”。 “许可欣?班长?”张翰林放下了已经观看好几遍的几何课本,探出头来叫许可欣。班长回头瞅了一眼,没好气地问:“咋啦?有啥事?” “你过来一下……”张翰林支支吾吾,神秘秘地招呼许可欣过去。班长也是一脸疑惑,平时里这正副两个班级最高领导人并不和谐,遇事总是意见相左,动不动就争得面红耳赤。可是这回,张翰林的口气倒是挺和蔼,好像并不是像要发起争论的样子。碍于同僚的面子,许可欣还是慢慢起身,走到了张翰林后排的座位前面。 “你这土老帽又有啥事?”许可欣张口毫不客气。原来张翰林人高马大,说话声音很粗,加上肤色也比较接近土色,所以班里那些爱开玩笑的家伙就这样称呼这位副班长。话虽如此,但是张翰林内心可一点都不土,他接受新鲜事物的速度相当快。 面对一个比自己矮一头多的小女孩,张翰林也生不出什么气来,更不会计较她直呼自己绰号的事情,不过必要的报复手段也还是有的,于是他说道:“想问你件事情,大门牙!”原来,许可欣的门牙确实挺大,和她瘦小的身体对比起来却显另一番别致。班长也习惯别人叫她这个绰号了,当然也不在乎,只是追问自己的搭档想知道什么。 “上次你们说的穿越,那是怎么回事?”张翰林开口了,他粗狂的音调压抑着教室里的气氛,也正是因此,这货说话的时候经常断句,把本来可以一口气说完的话分开说。 “穿越就是穿越呗!”许可欣显然没把这个问题当回事,将将应付回答一下:“就跟你从电视和小说里看到的一样。” 张翰林自己没有经历过之前那些异象,继续问:“可是你们穿越回去,很快的,就又回来了,不是吗?” “是啊!”许可欣轻慢地回答着:“去古代玩一趟,长长见识也挺好。” “班长可不能这么说呀。”不远处坐着的王雾朦打断了许可欣的发言:“哪一次回去不是九死一生啊?都是在差点丢了命的情况下才回来的。” “也不全是呢。”前面的语文课代表王移云也参与到话题中来,她说道:“前天王俊秀的穿越不就是那种柔情似水、诗情画意的剧情吗?” 张翰林听了几家的话,呵呵一笑,说道:“管他呢!反正我这,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还怕它什么穿越?穿回去,也就是砍瓜切菜,玩一玩,就回来了。” “哪有那么容易?”王雾朦打断了副班长的话,说道:“没上过战场的人不知道那是多么残酷,你就是再勇敢,第一次上阵也会腿软。” “还有就是……”王移云也发话了:“就你这说话断断续续的,怎么和古人交流?到时候问个路都是难于登天。”就这样,大家各抒己见,矛头纷纷指向了副班长张翰林。 “你们够了!”张翰林有些发火,大声说道:“第一,我能自己判断,方向和时间;第二,我也不怕,什么上战场之类的;第三,你们怎么知道,我会穿越到什么地方?所以,你们别废话了!”这位副班长还是仗着自己积累的许多自然科学知识也野外生存经验,对穿越的困难不屑一顾。 王移云又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穿越回去,你身上的票子根本就是废纸,啥都买不到。时间长了,难道不得风餐露宿吗?”这一点确实,之前许多同学都面临这些困难,不得已委曲求全参加到古人的队伍里,才最后遭遇了战斗,不由得去出生入死。 张翰林听了这话,起初也是一惊,然后还是慢慢恢复了自己的本色,笑道:“小菜一碟!许多事情,我自己也能解决!”众人听了他的“大话”,纷纷摇头叹气。许可欣说道:“咱们在这吵吵不出什么结果,当事情真的发生到你身上时,你就知道我说的意思了。” “哼,你就看好吧!”张翰林也不服气,拍着桌子说道。 照这个架势下去,这两拨人恐怕要吵个把小时的,好在食堂开饭的信号打断了教室里面的针锋相对,十五的月亮召唤同学们纷纷杀出教学楼,径直奔向食堂。经历了中毒事件,大家吃饭都谨慎了许多,既不狼吞虎咽,也不饥不择食。利用自由活动时间消灭掉许多作业的几位学霸,在晚自习时就有了更多的可以支配的时间。 果然,张翰林很快就落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中,他更有精力去思考穿越的事情和下午那几位女孩子的话。正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第一节晚自习的下课铃打响…… “张翰林?还想穿越的事呢?”许可欣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居然关切地询问起来。旁边王移云和王璧妍都跟着过来,作为没有亲历的人,她们几个也想知道这里面的奥秘。张翰林见聚集了这么多人,赶紧说道:“这里人多嘴杂,咱们都去外面,慢慢讨论这事吧!”说罢,不由分说把大家请到了教室外。 “咱们这些人里面,只有许可欣班长,有亲身经历吧?”张翰林仗着自己的大个子,居高临下问道。 “没错!”许可欣也不在意,随口回答。张翰林继续发问:“那你穿越之前,都有什么征兆吗?”旁边王移云和王璧妍也就着这个问题添油加醋,让许可欣讲讲经历。 “当时也没啥征兆……”许可欣慢慢回忆那天的情景:“本来是张三石要打我,我躲闪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门框上,后来就昏迷了……”许可欣根本不记得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如此不入流的回答恐怕难饱几位好奇者的胃口。大家纷纷逼着班长讲更多的故事…… “哎呀我亲历的就是这样……”许可欣无奈地解释着,她顿了顿又说:“听后来穿越的同学讲,他们在穿越前被白色强光笼罩,还能听见耳鸣的嗡嗡声。” “对!好像就是这样……”张翰林突然如是说:“我现在就感到有点耳鸣。”许可欣嬉笑道:“你是想穿越想疯了吧?”可是,旁边另外两位姑娘却异口同声说道:“我们也感觉到耳鸣了!”随后,王璧妍指着许可欣身后一扇门,问道:“班长,你说穿越前看到的白光,是不是就是那样?” 许可欣一回头,就被笼罩在白茫茫一片中,她最后只是嘀咕道:“是的,好像就是这样。”然后就和另外三位一起,暂时失去了意识…… …… “我擦,真的有穿越这种事?”张翰林率先起身,把东倒西歪的姑娘们扶起来。大家渐渐都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处于一片荒凉的草原上,地面上有清晰可见的马蹄印,还留下斑斑血迹…… “这里,肯定是战场!”张翰林观察地面的情形后如是说,后面王移云和王璧妍早就吓得哆嗦起来,只有许可欣还算比较淡定。班长也观看了一下附近的情况,只见茫茫千里空无一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必须先搞清楚这是什么朝代,什么地点。”许可欣有上次穿越的经历,这一点还是先人一步想到。张翰林看看附近的风景,也没有什么值得参考的东西,连个建筑业看不到,根本判断不来时间地点,只能凭借太阳的位置,估算一下方位。 “完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咱们貌似只能风餐露宿了。”平时文绉绉的王璧妍张口就是各种成语,不过她说的很有道理,目前恐怕连个安顿的地方都找不到。 正在大家唉声叹气的时候,忽然觉得地动山摇,仿佛万马奔腾,朝着自己这边过来。张翰林等人睁大眼睛,四处张望,不久就发现了端倪…… 原来,东西两个方向突然出现了大量军队,但是它们军服的颜色和样式貌似都不一样,应该不是一路人。张翰林仔细观察,说道:“它们拿的兵器都是暗红色,应该是青铜器吧!”许可欣立即接话:“这样的话应该在汉朝以前,最有可能是春秋战国时期。” “何以见得?”张翰林疑惑的问。旁边王移云解释道:“因为汉朝改进了冶铁技术,汉朝以后的兵器都换成了铁器。所以这种大规模使用青铜器的年代,肯定是汉朝以前。而有这么大规模内战的,必然是春秋战国不假。” “行了别说了,赶紧逃吧!再不走一会该被乱军踩成肉泥了!”许可欣看见双方的阵势,赶紧招呼大家离开是非之地。 果然,不久后这里就厮杀成一片,几位同学躲在稍远处的一座山坡上观战。只见这两支军队的装备差距极大,一边是正规的长剑长戈和铠甲,另一边则五花八门,甚至有些人拿着种地用的锄头和钉耙冲上前线。可是,这两支看似一边倒的军队纠缠在一起,居然难解难分。装备好的一方看起来确是精锐之师,然而装备差的一方也并非不堪一击,他们的勇气比起对手更为旺盛。 不久以后,双方的后续部队陆续赶到,战场范围越来越扩大,张翰林等人躲避的山坡已经不再安全,很快这几位同学就被乱军冲散…… 好在,虽然乱军中异常危险,但是交战双方实力旗鼓相当,而且厮杀在一起难解难分,谁都无暇顾及这些穿着诡异校服,又手无寸铁的少年。最后,这场战斗双方均损失惨重,最后战成平局,只是四位同学在战斗中走散,张翰林和王移云被装备差的一方捉住,而许可欣和王璧妍则被精锐之师带走。 张翰林跟着这支农民军回到营寨,见到了他们的主将。这位主将也是一身混搭装扮,唯独手里一柄宝剑能够象征他的身份,这家伙见了两位穿着校服的少年,好生奇怪,问道:“尔等岂不知这里大军厮杀?”张翰林也不胆怯,应声回答:“我等不慎迷路至此,敢问这是何地?” “此处乃秦魏河西边境!如今两军为争夺这里大打出手,尔等今天却是好运,乱军中居然能活下来。”这位将军耐心地解释着。既然搞清楚了时间地点,那么下一步想想怎么会到现实世界就是比较切实的问题了。总而言之,这场战斗是逃不掉的,或许在军营里面住着还会舒坦一些。于是,张翰林请战道:“既然落到将军军中,我们,就为大军效力好了。” “甚好,我看少年提醒彪悍,必是猛将。这位姑娘却是何人?”将军收留了张翰林,却对王移云好奇起来,面对如此凶神恶煞的家伙,王移云这小不点早就吓傻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张翰林赶紧解释:“此人乃是我妹妹,某家名叫张翰林,妹妹叫王移云。”将军听了解释,毫不犹豫就相信了,还做了自我介绍:“吾人秦国上将嬴渠梁是也。” “您是秦孝公?”王移云听了这话,惊呼出声来。 “什么玩意?”张翰林一头雾水,回头问王移云:“秦孝公是谁啊?” “你就知道数理化,秦孝公那么有名的人物。”王移云讽刺道:“你不会连商鞅变法都不知道吧!” “当然知道。”这些知识张翰林还是有的。 “那就对了,秦孝公就是主持商鞅变法的君王。”王移云解释道,张翰林听了,恍然大悟…… “尔等所说何事?”嬴渠梁一头雾水:“什么秦孝公?我大秦国没有号称秦孝公的君王呀?”王移云转念一想,也是,目前秦魏争夺河西,这时秦孝公的父亲秦献公依然在世,嬴渠梁还没有即位称王,所以孝公这个称号就还不存在。这时的秦国,还没有历经商鞅变法,是个不折不扣的穷国家,难怪他们的兵器都那么简陋。嬴渠梁从营帐里面掏出来一条橙黄色的长戈送给张翰林,说道:“此戈乃是玄铁与青铜合金打造,为我帐中少有的神兵利器,今赠与张将军使用,望明日战场上杀敌建功。”张翰林赶紧拜谢…… 随后,王移云也从秦军的营地里面领到了一柄玄铁和青铜合金的长剑,只是秦军吃了上顿愁下顿,暂时连战马都给不了这两位。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他们也就是来打短工的,指不定啥时候就穿越回去了,虽然秦孝公并不知道此事。 话分两头,却说许可欣和王璧妍被魏军带回了营地。这两个穿着诡异,行迹匆匆的少女自然引起了主将公叔痤的注意,她们很快被带到了中军帐。经过一阵寒暄,两个姑娘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好先加入魏军阵营中,暂时混口饭吃。许可欣有上次在狄仁杰那得到的双刀,而王璧妍则从魏军军械库取了一把青铜长剑作为武器。不过话说回来,公叔痤也是位久经战阵的老将了,一眼就看出这俩女孩没啥战斗力,也不派她们去前线,只是留在了自己身边。 第二天,又是一场苦战,秦魏两国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已经势成骑虎,谁都无法撤出战斗。嬴渠梁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把张翰林和王移云都放在了进攻部队的序列里面,而他自己也一马当先冲锋在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秦国这边,国君秦献公御驾亲征,长子嬴虔也毫不逊色,都是手持宝剑,当先杀敌,也正因如此,秦军才维持高昂的士气,在武器落后的情况下不输给魏军。 战前,秦军这边几个主将商议对策,嬴渠梁建言道:“我军粮草即将耗尽,不宜久战,今日必须决胜。”秦献公点点头表示同意,可是长子嬴虔就问了:“可是两军旗鼓相当,我们如何取胜?”嬴渠梁其实早就想好了一计,此时正好说出:“我想,你们两人率领主力拖住魏军,我领一支小部队偷袭后方,抓获公叔痤,那时魏军将不战自乱。”秦献公考虑了一下,无奈说道:“也只能如此了,那你一定小心!” 战斗开始后,嬴渠梁就领着张翰林和王移云出发了。他们从侧翼绕开了正在厮杀的两军主力,直扑魏军后方,朝着公叔痤乘坐的伞盖大车杀奔过去。魏军的确没想到秦国玩了这么一手,一时间无法回救,公叔痤的处境非常危险。 张翰林打量了一眼公叔痤,对嬴渠梁笑道:“我以为,这公叔痤是位猛将,谁像这货,才是个老头子!看我去抓他过来!”说罢,他就冲出秦军阵列,直奔公叔痤而去。 “张翰林你要干什么!”突然,一声尖叫让这位人高马大的副班长惊了一跳。他转过头一看,才是班长许可欣在魏军阵中呼喊。张翰林毫不客气,叫骂道:“今日两军对战,就让你们看看,我张翰林,是怎么擒获魏国主将的!”说罢挺起长戈,招呼秦军士兵一同向前。没想到,许可欣竟然双手持刀,横身站在前面,挡住了张翰林的去路,还振振有词道:“秦军都是一帮残暴之徒,长平一战坑杀赵国降卒40万!你身为副班长,怎么能助纣为虐!” 听了许可欣这番说辞,秦魏两军都非常诧异。秦军阵中,嬴渠梁大喊:“姑娘休得胡说,我大秦何时坑杀过降卒?”魏国这边,公叔痤也很奇怪:“未曾听闻秦赵之间发生过大战,何来40万降卒?”许可欣身后,拿着长剑的王璧妍也上来说话:“班长你搞错了,长平之战是战国末年的事了,现在还没有发生呢……”许可欣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对秦军的印象都停留在秦始皇时期,那个时候,秦国军队确实残暴异常,打到哪里杀到哪里。但是现在,秦国还处于商鞅变法之前,国力非常羸弱,而且也没有靠斩首来获得军功和爵位之类的规定。况且,主持商鞅变法的卫鞅目前还在魏国,就是公叔痤的学徒。 但是,在压力山大的战场上,双方的弦都绷得很紧,各为其主死掐在一起的也绝非少数。张翰林大吼:“不要挡路,我说到做到,今天一定要擒获,公叔痤将军!” “有我在就休想!”许可欣居然来了勇气,死死挡住自己的同僚。张翰林见她已经横下心,也不打算再劝,居然举起兵器就打了过来。许可欣经历过一次穿越,对这样的场景已经不胆怯了,她用双刀架住张翰林的戈,格挡了这次攻击。旁边王璧妍大怒,冲着张翰林喊道:“你这家伙太不要脸了吧!居然对女孩动手?”张翰林顾不得许多,大骂:“不想伤着就赶紧让路!” “这不可能!”许可欣还在嘴硬,无奈,王璧妍也加入了战斗,阻挡张翰林的前进。两个打一个,终于维持住了局势的平衡,这几个武艺不精的家伙谁也拿不下谁。 然而,同室操戈毕竟是悲剧的,看到这一幕,王移云心慌意乱,不知道如何处置。想了半天,她还是一剑长空,加入了战局……毕竟这几位打打杀杀能出什么结果,且看下文分解。 ; 第13回:邢天傲奉陪李广 李香濡协助包公 却说秦魏两国河西交战,张翰林投奔秦国阵中,正与魏军麾下的两位同学——许可欣和王璧妍狭路相逢。这三个言语失和,不一会儿便把同窗情谊抛在脑后,居然刀兵相见。张翰林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并不把两个女孩放在眼里,然则这些没有练过武术的家伙,打起来其实旗鼓相当。 张翰林用长戈挥扫,许可欣和王璧妍合力挡下,三个人武器交织在一起,缠绕住不能分开。后面一心想劝架的王移云终于看准了机会,一剑上去砍开双方的兵刃,大声喊道:“喂!你们几位同学能不能冷静一下!先别打了!”可是不曾想,两边已经覆水难收,谁都不肯退让。 正当大家剑拔弩张的时候,发生了异象。四个人交织在一起的兵器上迸发出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把他们纷纷笼罩在其中,伴随阵阵耳鸣声,他们分开了兵器,不再互相攻击…… …… “张翰林你这混蛋!居然对我痛下杀手,你真干得出来呀!” 回到了现实世界,许可欣最先睁开眼睛,这样一句话破口而出。张翰林也是毫不示弱,说道:“我们几个,各为其主,谁让你要阻挡我的!” 两位班长吵得凶狠,好在王移云和王璧妍都还比较冷静,硬是劝开了他们。这下倒好,本来这俩班长就合不来,经历这么一件事,真是势成水火。还得亏上课铃及时响起,两个班干部都不得不为人表率,遵守纪律,这几人才冰释前嫌,赶紧奔座位而去。 话说这初二的课程上了不到一个礼拜,有些高难度的作业就让同学们苦不堪言。说到难度,尤其是物理,这一门新开设的学科,加上张昭辉老师东拉西扯一般将近哲学化的讲授,真是把大伙折腾得够呛。盘点一下这四天的课程,从能量守恒,到相对论,再到宏观量子宇宙这类的话题,这tm哪是初中入门的教学,简直就是奔着诺贝尔奖去的。爱因斯坦和霍金等物理学甚至可以说是哲学界的前辈纷纷被搬上课堂,折磨着同学们脆弱的神经。 物理作业中,有一道动能和重力势能互相转换的问题,难倒了一大片没有基础的菜鸟。曾经在选课代表时“得罪”过现任正牌课代表张三石的那位邢飞人就栽在这里,无奈,他只好向三石求助。 “这个嘛……”三石见了他,兀自好笑,想要整他一整,就故意放缓了说话的速度,生拉硬扯一些毫无关系的话题:“其实吧……这就像你用迫击炮打鸟一样……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轨迹。” “大哥,说要紧的好吗?”邢天傲可真的不像三石那么淡定,性子还有点急。三石正是看准这点,拿一些没啥营养的话消磨他。很快,急性子的飞人哥就要翻脸了,而此时,三石心里别提多痛快,整蛊一下这位小兄弟看样子容易的不得了。 “邢天傲,你别理他,过来我告诉你答案!”在身后的一排,一位同学打断了三石的意淫,把邢天傲招呼了过去。三石赶紧观察情况,才是另一位精通物理学的女生——张秋琳搅了自己的好事。 “也好。”三石喃喃自语道:“就让你来教教这个急性子吧。” 却说张秋琳是一个极度文静的女孩,如果她说她是这里第二静的,估计别人都不敢说自己是前十。但是这一次,这个文静到家的女孩还是向平时交流并不多的邢天傲伸出了援手。三石轻轻凑过去,想听听她怎么讲这段“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课程,搞不好邢天傲会被唬得更加迷糊也说不定。但是事情并不像三石想的那样发展,张秋琳的功力让他大吃一惊…… 张秋琳脸不红,气不喘,说话字句清晰,分析透彻条理,居然分分钟就搞定了这看似高不可攀的难题。三石未免目瞪口呆,看着邢天傲满意地回到座位上,而此时的张秋琳,只有一道犀利的眼神送给正在吃瘪的课代表。邢天傲还没坐定,就回过头来跟三石挑衅道:“还是张秋琳靠谱,下次再不找你这无良的课代表了,整个就是没啥本事非要装大尾巴狼的家伙!” 其实三石什么都会,只是想耍一耍这位冤家,不想弄巧成拙,不仅自己颜面丢光,还让名不见经传的张秋琳一票走红,成了万众追捧的对象。无奈之下,三石只能摇头叹气,忍受身边许多同学鄙夷的目光。 既然和张秋琳擦出火花,不一较高下怎能称心!三石观察了一番这一天的物理作业,后面难题如云,难免还有自己抛头露脸的机会。果然,不一会邢天傲又坐不住了,后面一道关于动能定理的题目更让他手足无措。果然,他又想到张秋琳,不由得跑去再次求助。三石回身瞥了他一眼,兀自偷笑,想要看看这回他们怎么出丑。 果然,张秋琳也被这道题难住,两人时而思考,时而讨论,但却总是不能解决问题,左右为难间,不由得头大了起来…… …… “我怎么感觉耳鸣的厉害……”张秋琳思考中,突然心神不定,说出此话。邢天傲也不知所措,抱怨道:“是啊,我也突然觉得很难受,什么都看不见了一样……” 当这两人的症状消失后,才发现事情已经到了非常严峻的地步…… “这里好像不是我们学校啊!”邢天傲一脸疑惑地说道,张秋琳四下观察,惊讶不已,嘀咕着:“听好些人说,有人穿越到古代了,难道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吗?” 邢天傲这时终于体现出自己的男子汉气概,拍着胸脯安慰道:“你放心,有危险我会保护你的,咱们先去看看这时在哪里吧。” “你说得对!”张秋琳赞同道:“先搞清咱们所处的朝代也很重要。”说罢,两人就沿着小路,向看似有人烟的地方搜寻过去。 这一路,来往众人都是骑马的骑士,而且叽里咕噜说一些根本听不懂的话,这两位根本无从下手。而且,穿着与当地人格格不入的校服,说着流利的普通话,反而是一件很招仇恨的事情,也就是他们俩没有拿兵器,所以周围那些拿刀的家伙只是恨恨看他们两眼,并没有动手。 “这里看起来像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邢天傲小声和张秋琳说道:“你看他们的穿着打扮,还有说的那些根本听不懂的话,我觉得他们不是汉族人。” “他们真够凶悍的”张秋琳也在感慨:“好像人人都拿刀,恨不得全民皆兵一样。” 忽然,拿刀的少数民族人呜哩哇啦大喊大叫,远处烟尘滚滚,一队骑兵呼啸而至。这帮少数民族的凶徒开始也是拼命抵抗,然而很快就四散逃走。两个穿越过来的孩子定睛一看,这支部队倒是像汉族人的样子,于是邢天傲赶紧跑上去搭话。 “敢问你们可是汉人?”邢天傲开门见山。 “没错,我们都是大汉天兵!”为首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用普通话回答。张秋琳凑过来小声交代道:“听他的意思,现在应该是汉朝吧。”邢天傲点点头,又继续问:“大军因何到此啊?刚才那帮少数民族又是何人?” 将军听了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尔等即是汉人,为何如此孤陋寡闻?岂不闻大汉受匈奴之扰久矣,本将此番就要千里奔袭,杀散匈奴。” 邢天傲赶紧行礼作揖,自我介绍道:“我叫邢天傲,这位是我同学张秋琳。不知将军如何称呼?”将军瞥了他们俩一眼,高傲地说道:“某即大汉飞将军李广是也。” “我靠,这是遇到牛人了!”邢天傲不由得说了这样的话,张秋琳赶紧劝他好好言语,不要说些不着边际的词汇。既然都是汉人,那么投奔到李广麾下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在匈奴的地盘呆着,语言不通,货币不通,什么事都干不成。 可是李广并不好糊弄,他横刀立马,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笑道:“我的队伍里不收酒囊饭袋,尔等有何本事?” 听了这话,邢天傲和张秋琳都是一肚子火气,但又不敢太冒失。这时,邢飞人指着李广大喝:“可借弓箭一用?”李广面带微笑,把自己的弓箭取下来递给邢天傲。 邢天傲虽然有射箭的基础,但是玩的都是现代竞技比赛用的弓箭,不仅材质比古代的弓更好,而且都有准星等辅助设备。这回李广给的弓,光秃秃只有一把弓背,而且硬度也比现代的竞技弓箭更大,弓难以拉开。不过事到如今,不能露一手给李广瞧瞧,恐怕还真挺丢人,于是邢天傲也没管三七二十一,硬生生搭弓放箭。 也难怪,不知何处来的一股力量,邢天傲居然把弓拉了个满,朝着远处几棵树射过去。虽然没经过瞄准,不过这货运气着实不错,箭直直射中了其中一颗树干,众士兵一阵惊呼。 “看看,某家弓箭箭无虚发。”邢天傲扯淡起来也是毫不遮掩,这明摆是打哪指哪,却唬得李广一愣一愣。原来李广也是射箭见长,如今遇到这位与自己“旗鼓相当”的高手,怎能不生英雄相惜的感情。于是乎,邢天傲和张秋琳就顺利进入李广阵营中,随他一起征讨匈奴。 当天晚上,李广就弄来两把上好的木质弓,送给了邢天傲和张秋琳两人。但是,一时得逞的邢天傲很快还是被打回原形,而这,就要拜战场所赐。 第二天,李广率领大军奔袭作战,很快追上了匈奴的部队,发起突袭。匈奴虽然屡次被李广击败,但毕竟还是一支虎狼之师,混乱的时间并不长,便组织起一波反击。邢天傲拿着没有准星的木弓,显得丑态百出,完全不能掌握其中精髓,几箭出去都打了飞机。更别提张秋琳了,她只是号称会玩弓箭,这东西拿到手里都抖个没完,岂能射箭杀敌? 李广看见这番景象,不由得怒火中烧,质问道:“尔等不是挺能耐吗?怎得如此狼狈?”面对李广的问题,张秋琳有些装不下去了,准备招出实情,然而邢天傲还是大言不惭,笑道:“我二人未曾经历战阵,一时间心情有些紧张,故而发挥失常……” “听好了!”李广没有立即降责,而是开始指导邢天傲战场上的注意事项:“首先,莫要胆怯。矢石交加之时需要谨慎观察,而不是闭上眼做缩头乌龟!如果闭眼,不能看到敌情,反而更容易被乱箭射中而丧命!” 邢天傲和张秋琳都默默聆听着李广的教诲,这可是战场上求生的必修课程。李广继续说道:“第二,屏气凝神。使用弓箭,必须注重命中率,制造一支羽箭的成本不菲,等闲人家消费不起。射击过程中一定要不断调整,根据上一次出箭的路线,来计算本次射击需要的角度和力量。” 两个菜鸟听了许多技巧,只觉得非常有道理,点头称赞个不停。李广的话讲完了,就命令邢天傲从新准备射击。这时的邢飞人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自信程度也比之前好了许多。他拈弓搭箭,闭气凝神,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况。只见不远的地方,一小队匈奴骑兵正在飞奔过来,意图袭击汉军的指挥中枢,也就是李广这里。邢天傲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以前玩过的那些竞技弓箭的模样,准星的位置和高度,作为射击的依据。当他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匈奴骑兵眼看杀到跟前,抡起长枪想要刺向自己身边不知所措的张秋琳。 “放!”邢天傲自己发出了信号,把手中的箭射了出去。这次,他想象中的准星果然帮到了他,箭径直飞向杀过来的匈奴骑兵,毫无偏差。这一箭,颇有惊虹之势,仿佛箭翎上带着耀眼的光芒,划出一条完美的弹道。在箭准确命中目标的一瞬间,光芒瞬间迸发,照耀整个战场,把邢天傲和张秋琳牢牢掌掴其中,也带来一阵耳鸣…… …… “又是这种感觉!”邢天傲慢慢睁开眼,不由自主地说道。 “别头大了!你们到底解开这道题了吗?”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旁边等候已久,准备看笑话的三石课代表。 “我们回来了?”张秋琳经历了那么多,早就把题目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当她见到三石的第一眼,已经可以想象这个家伙会怎样挖苦自己。 不过,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听到这句话,三石的脸色霎变,居然一本正经了起来:“你刚才说,去哪里了?什么回来了?”显然,三石已经猜到了发生的事情,只是具体细节还需要两位当事人自己描述一番。 张秋琳起初有点害羞,但是也耐不住三石一再催问,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三石此时早就没有了看笑话的心情,更不会挖苦这两位“同道中人”,只是轻轻感慨一句:“看样子邢飞人箭术又进步了?”搞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来看看张秋琳身边的同学,左边是李梁异,前面是朱近鹤,后面是张翰林,左前左后分别是王雾朦和侯功厥,这些人都是经历过穿越事件的熟客,对她所说都不陌生。但是,她右边坐的,正是数学课代表李香濡,虽然也是个学霸出身,但是对穿越这等高深的科学还是毫无抵抗能力。听到了这些人在课堂上肆无忌惮的对话,这位正义感极强的女豪杰本想出面制止,可是当她听闻穿越的过程,却不由得被吸引了进去,从头到尾都在仔细聆听,并没有打断。 听到了这些诡异的事情,李香濡不由得陷入思考,她怎么也不会相信电视里看到的那些神剧居然会变成现实。虽然张三石不是那么可信的家伙,但是她深知张秋琳的为人,这位是断然不会开此等玩笑的。也怪三石自己玩的太过,把名声败坏了,要不然早就可以把这些穿越事件的内情告诉全班同学。目前,只能依靠班长想办法筹划此事了。 下课后,情报很快送到了许可欣手里,三石希望她能出面把这件事告诉班里的同学们,让大家有点心理准备。可是许可欣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总是犹豫不决。没多久,班干部们便凑了过来,把平时没样的三石排挤出去。 “看样子这帮二货还没有下定决心!”三石没有参加这些人的讨论,反而是一句抱怨,愤愤而去。 “张三石,你能来一下吗?”后面一个声音叫住了一脸怒气的三石。他回头一看,却是抱着许多数学作业的李香濡在说话,一时间不由得惊恐不已。原来,三石的数学作业经常缺斤少两,没少被李香濡训斥,这位课代表可得罪不起,发起火来老师都怕她三分。不过不得不服,她从来没有出过纰漏,每次看似训斥别人,其实都是有充分的依据。 三石一脸冤枉的表情,哀求道:“哎呀大女神啊,您近来可好呢?我这几天的作业可都没出差错呀……” “不是说作业……”李香濡也知道此前凶悍的行为可能给同学留下了阴影,所以此时尽量放缓口气:“我想听你说说穿越的事情,就是张秋琳刚才讲的那些事。” 听了这话,三石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他又开始卖弄自己那副嘴脸:“亲,我说的话你也能信啊?” “这回就信你一次好不好?你倒是跟我说说吧。”李香濡却是一脸期盼的表情,加上她几乎尽力在克制自己的语气,三石还是相信了她的诚意,很快也收起了自己一套恶搞的嘴脸。 “我是最早遇到这个现象的。”三石没有过多的做作,平静地说出实情:“到现在为止,班里应该有三分之一的同学经历过了吧。或许下一个就轮到你,所以一定要加倍小心呢,穿越回去毕竟是件危险的事情,我们命好都回来了,你如果陷在那里不能回来,可就凶多吉少了。” 李香濡把一大堆作业放在桌子上,继续压低语气问:“那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我觉得现在的科学水平解释不了这种现象。” 三石虽然平时一脸不屑的样子,但心里其实对李香濡好歹有些敬畏,既然话题已经到此,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这位有些“冤仇”的家伙:“你不觉得这学期的课程有些怪吗?”三石用一个反问开始了这段寻根问底的过程。 “是挺奇怪的,物理课净讲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语文课全是古文诗词,历史地理这些副科也全都在学以前的内容,这不是正常现象。”李香濡其实心里也有数,但她知道的只是表象。 对于李香濡知道的这些表象,三石已经很满意了,毕竟深层追查此事的只有自己而已,他说道:“这些都是赵老师授意的。” “什么?”李香濡有些惊讶,不由得问道:“可是赵老师这个礼拜一直没露面啊?” “怪就怪在这里。”三石解释着:“这些都是赵老师上学期结束后就开始布局的,而且不止这些,许多地方都有她打点过的痕迹,而且似乎都是为我们遭遇穿越事件时准备的。我猜想,她是这次事件的知情人。” “没根据不能乱说!”李香濡打断了三石的话,其实这只是一种猜想,并没有证据。三石没有继续发言,而是静待其他的问题。 “你能不能告诉我,穿越之前有什么征兆?”李香濡心惊胆战地问道。三石摆摆手,笑着说:“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当初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穿越回去的。不过据后来一些同学描述,他们都看到了强烈的光芒,并伴有暂时耳鸣失聪等状况。” “就像是这样吗?”李香濡颤颤巍巍地说着,此时的她,已经被耀眼得白光笼罩,渐渐意识淡薄…… …… “退堂!” 一声大喝唤醒了迷糊的李香濡,而她已经到了一座古代的建筑物中。环顾四周,一张简单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个黑脸的官员,后面墙壁上挂一块匾额,上书“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大堂下面,站着两排士兵模样的人,手里拿着粗壮的木棒。 “这分明就是县太爷的公堂嘛!”李香濡面对此等光景,也是感慨万千。四下里许多围观的群众纷纷高呼青天大老爷,看样子这次公断应该深得人心。不知道高堂上这位黑脸的官员是何方神圣,待日后会他一会!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退堂后李香濡没有离开,而是继续仔细观察这位县官。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自己所处的朝代和地域,相比这个更加重要。案子办完后,县太爷并没有甩手离去,反而帮着大堂内的公差们一起收拾现场,连打扫卫生这等工作都要躬亲。就趁这个空档,李香濡走进了公堂之内,来到了他们面前。 “你是何人?”知县抬起头,发现了站在身前的李香濡,并没有生气,反而耐心地询问起来:“这里是公堂,姑娘若有冤情,可在门口击鼓鸣冤,本县自有公断。” “我叫李香濡……”见了这位黑脸知县,姑娘也有些胆怯,只是小声报上门户:“我是迷路至此,不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 “迷路?”旁边的公差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唯独县太爷一脸严肃,怒斥大家不得无礼。随后,知县和李香濡介绍:“本地乃是长天县,吾人县令包拯。不知姑娘家在何处,本县即派人送你回去。” “你……你是包公?”李香濡大惊,没想到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铁面无私黑包公。可是这位知县却甚是谦虚,笑道:“我一个七品县令,何德何能敢自称包公,姑娘谬赞。” 李香濡回想,既然是县令,看样子包拯此时还不算名噪大江南北。不过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家在哪里之类的话题,只好改口道:“久闻包县令铁面无私,两袖清风,我是来投奔您的。”反正包拯又不可能把自己送回现实世界,不如想个办法呆在这里,混口饭吃。 李香濡上过学,文化水平也得到了包公的认可。可是,在古代可没有女人做官的传统,包拯更不可能给素昧平生的这位姑娘安排公职。最后,李香濡当了包公的“文秘”,做些整理公文的小差事。 为了节约开支,包公的县衙里面人手很少,许多事情需要自己动手。李香濡这也赶紧上去帮忙,打扫公堂里的卫生。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咚咚的鼓声,门卫报告有人击鼓鸣冤。 “速速整理衣冠,列队升堂!”包拯下达了命令,打扫卫生的衙役们立刻左右两排站好,拿起杀威棒立定。李香濡接过了包公平时自己书写的堂审记录,退到了一旁的书桌边上,研好笔墨等待。 很快,告状的人就被带上了公堂,规规矩矩地跪在包公面前。李香濡此时也铺开纸张,拿起毛笔,准备记录包公庭审的全部过程。不知这位告状这所述何等冤情,在李香濡的协助下,包公能否破案,且看下回分解。 ; 第14回:张三石探秘毁眼 申阳阳断后立功 却说李香濡当上了包公的小秘书,美滋滋地开始了平生第一份工作,这比起什么实习啊,社会活动之类的有意义许多。堂下跪着一位农民模样的人,一脸悲伤的表情,仿佛有血海深仇一般的冤屈。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包公一本正经,走着断案堂审的流程。这位农民虽然文化水平不高,却也准确无误地表达着自己的冤情:“我乃是李家庄村民李四,只因今晨起身,不知何人所为,将我家耕牛舌头割去。这马上就要进入农忙时节,耕牛受伤,必将影响耕种。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包公听了案情描述,手捋胡须,沉静地思考着。李香濡奋笔疾书,把案情梗概记录得一清二楚。忽然,包公从桌案后面起身,走到了堂下,搀扶起跪着的告状人,微笑着说道:“此案一时难以侦破,而耕种乃是农家大事,不可耽搁。尔回家后,可将牛杀掉卖钱,本县更资助些钱财,你且再买一头耕牛使用便了。”说罢,包公回头跟李香濡交代:“你去库里支取十贯铜钱给这位老乡。” “十贯……是多少啊?”李香濡这可傻了眼,这个并非国际标准单位的“贯”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会知道。包拯笑道:“想来姑娘也是贫苦出身,没见过这么多钱吧!也好,那差役去取。”说罢,打发堂上的衙役去了库房。李香濡继续动笔做堂记,把包公的决断写了下来。 很快,农民拿到了钱,高兴地拜谢了包公,回家操办买牛的事去了。包公则来到李香濡身边,要查看一下记录的内容。 却说李香濡虽然很少使用毛笔,但是书法水平还是不错的,和自己学霸的身份极为相符,更何况这种速记,包公对字体的美观程度也没啥硬性要求。只是他看到了记录的内容,不由得大为光火起来…… “我说,你写的是什么字?”包公指着开头的几个文字训斥道。李香濡一脸无辜,说道:“这时‘长天县令’四个字啊!”包公摇摇头,叹气道:“亏你念过七八年私塾,这几个字都能写错?”说罢,包公在旁边写出了正确的字。李香濡看过这几个字,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原来,李香濡写的全都是简化汉字,而包公那个年代显然是没有这种文字的。面对包公写下的繁体字,李香濡急中生智,笑道:“包公所言极是,只是堂记需要速度,某嫌那些字太繁琐,就使用了简化字,以加快记录速度。”包公仔细观察,发现这简化汉字确实和繁体字有一些相似,却少了很多繁琐的笔画,对速记有很多好处。 “这个办法甚好,值得推广!”包公赞许有加,殊不知这些字是后来人的杰作。李香濡也只是混过这一关,帮着包公翻译了整个用简体字记录的内容,换得一些信任。包公随即发布了一道政令…… “禁止杀牛。”李香濡已经猜到了包公的意图,没错,这就是包公这道政令的核心内容。包公看着面色轻松的李香濡,也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没想到你居然能猜到我的心思?” 这哪里是猜的,包公断牛舌案是有正史记载的,李香濡就算再孤陋寡闻,这些还是略有耳闻的。有了这一出,包公更加把这位未来穿越过来的女孩当做掌上明珠,以为是个天才。 “这有一把钢刃扇,送给你好了。”包公拿了一把金属扇子送给李香濡,还解释着这里面的用意:“铁扇子,象征铁面无私,我等为官之人,要将民心民意放在头等大事的位置,处处为民着想才是。而铁扇子所扇之风,代表两袖清风,为官者受国家俸禄,务必为社稷着想,不可贪赃枉法,取不义之财。我念你是位天才,今赠你钢刃扇,希望你更加努力,将来为国效力。” 李香濡听了这番论调,一下子严肃起来,伸出双手接过了扇子,感慨万千。包公在一把扇子里寄托了多少希望和忧思,李香濡自己也是一一细细品味,感触良深。不过公事公办,也没时间给她感慨,随即帮助包公起草禁止杀牛的告示,才是李香濡应该做的事情。 果然,这一计非常有效,告示贴出去的第二天,就有人跑来告状。仔细询问之下,这人正是来自李家庄,首告的就是前一天牛被割了舌头的老汉。包公毫不犹豫,惊堂木一拍,大呼:“将此人给我拿下!”说着,两边的衙役就冲了上来,把这位自投罗网的家伙五花大绑。 “冤枉啊!”这个告状的人还是一脸无辜的表情,大呼不满。本来包公应该自己出面揭露他的罪行,可是李香濡却从旁边的秘书台上站了起来,指着他训斥道:“明明就是你割了人家牛的舌头,却恶人先告状,你到底是何居心?” 李香濡情绪有些激动,反而是包公劝她不要说话。包公走过来,在李香濡的身边低声嘱咐道:“凡是断案,需多听少说,整理线索,待有足够的证据时再将推断示人。否则一旦推断出现纰漏,则很难服众。”听了这话,李香濡点点头表示同意,并平复了激动地心情,慢慢回到位置上。她抬起头,凝视着站在公堂上举重若轻的包公,心中顿起涟漪。包公身后,那匾额上似乎照耀着光辉,把自己笼罩在其中,看着包公嘴唇上下翻动,却是听不见声音,而后,就完全失去了知觉…… …… “你好些了吗?”李香濡满头大汗,坐在自己的书桌前面喘着气,这里已经是学校的教室了。身边,张三石抢过了她手里那把钢刃扇子,为她扇风降火,顺便询问事情的经过。 “真让你言中了,果然就轮到我。”李香濡一脸惊讶。三石把扇子还给她,笑道:“也是奇怪,最近当着我的面穿越的人越来越多了,难道我是个灾星不成?” “不要这么说……”李香濡打断了三石的思绪,说道:“以前大家都觉得你是个没谱的家伙,可是我觉得需要改变对你的看法了,穿越这件事或许就要通过你来解开。” 三石毫不在乎的样子,一挥手笑道:“得了吧,真有这样的好事我就不在这鬼地方混了。”说罢,也不陪李香濡多说,自己回到了座位,随之而来的是下一节课的上课铃…… 虽然这么说,三石绝无置身事外的意思,这些奇异的现象伴随着赵老师那些常人无法理解的安排,仿佛是一场巨大的阴谋一样。办理这些同学,如同一个个棋子,被人摆布来摆布去,更可恨那些班委会的同志们居然迟迟不肯公开此事,不知道怎么想的。根据现在得到的情报,穿越前会有强光笼罩和耳鸣这样的现象,如何观察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也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下课后,同学们就回宿舍休息去了,队伍浩浩荡荡,铺满从教学楼到宿舍楼的通道。三石混迹在浩浩荡荡的人群中,若有所思,走路的速度也很慢…… “让一让!让一让!”后面一个急急火火的家伙就冲了过来,把三石撞到一边。那家伙发现撞了人,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有急事。” “慌个什么啊!”三石起初有些不满,不过发现这位是个熟人,也就开玩笑般地说起话来。原来,这个冒失鬼就是同班的申阳阳,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申阳阳着急回宿舍有事,也不顾三石的话题,急匆匆溜走了。 三石慢条斯理地走到宿舍门口,正欲推门而入,却又被申阳阳撞个正着,这一照面,终于又擦出一丝火花! “你这家伙急匆匆的干嘛去?”三石没好气地问道。 “洗澡去啊!”申阳阳形色匆忙,随便应付道:“刚才不知道沾上了什么东西,背上痒死了。”说罢,不理三石,径直奔澡堂子而去。三石见这货行动诡异,决定一探究竟,索性也拿了洗澡的东西,还有那根铁棒子,直奔澡堂去探查。 到了澡堂,申阳阳果然出现在那里,他所说的并没有错,果然身上沾染了许多不明物体。却说这初中的男孩都是疯疯癫癫,张三石和申阳阳都是那种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去澡堂的货色。不过这回,申阳阳的遭遇倒是罕见,不明不白的,怎么会有这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物体沾到身上呢?三石凑过去一看,这东西五颜六色,白的绿的黄的蓝的都有,呈粉末状,而且没有任何味道。 申阳阳不由分说,一把水冲掉了身上的粉末,骂道:“真不知道这是啥玩意,太坑爹了。”三石劝道:“好了,洗掉后就不痒了吧?”申阳阳点点头,表示肯定的答复,于是两位也没在澡堂里面磨叽,很快擦干全身,去了更衣室。 申阳阳边走边说:“三石,你觉得那是什么东西?”三石抿着嘴思考了几秒钟,回答道:“我猜……” 正当三石要开口的时候,申阳阳刚好打开了储物柜的门,霎时间一道耀眼的白色光芒将两人笼罩,耳边传来嗡嗡的杂音也是越来越明显。三石知道这是穿越的征兆,赶紧大呼:“不好,快把衣服穿好,要出大事了……” …… “出什么大事?”申阳阳闭着眼睛,畏畏缩缩地问道。三石此时却非常痛苦的表情,捂着眼睛说道:“你自己睁眼看看吧。” 于是,申阳阳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处于一片焦土之中,好在刚才把衣服穿好,否则就要丢人了。周围隔三差五有逃难的人在奔波,远处死尸首尾相接,绵延好几里。 “你怎么了?”申阳阳发现三石一直捂着眼睛,非常不解。三石非常郁闷地说道:“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太糟糕了……本来想看看穿越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结果被那道强光直接射瞎了……” “你呀!那么强的光你怎么能睁眼啊?”申阳阳在抱怨。三石却并不在意自己的状况,在他看来,这点小伤一会就好了,他只是交代:“你去打听一下这是哪里,是什么朝代好了。” 于是,申阳阳向旁边逃难的百姓问道:“老乡,这是何处啊?” “哎呀,这是当阳长坂坡啊。老弟再不走,曹军就要追上来啦!”逃难的百姓不肯停下脚步,纷纷四散奔逃。申阳阳一下子想起了这段历史,才是三国时期的长坂坡,成就赵云和张飞这两员虎将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走吧。申阳阳扶着眼睛失明的三石,一路向南而去,这两位年轻力壮的,肯定不至于被曹军追杀。不过,三石的眼睛受伤,难免影响逃跑的速度,一路磕磕绊绊,也没有太好办法。不一会,后面就杀声四起,尘土飞扬,眼看是曹军追杀而来…… “不好啦!再不快走就要见阎王了!”申阳阳回头看了一眼,大呼小叫起来。三石眼睛还没有恢复,只是隐约听到了万马奔腾的声音,心里也是一阵紧张,赶紧拿出了铁棍子,说道:“曹军或许急着追刘备,不会特意来杀我们,有这根铁棍子防身,咱们不怕。” “当然不怕!”申阳阳非常自信:“想当初,老子一个人收拾了五个黑社会的犊子,打架这是咱的强项。”虽然这话有些夸张,但是申阳阳打架的功力确实不一般,平时学校里几乎没人敢惹他,但是这回来到战场上,不知道这样的功力还能起到多少作用。 这时,一位骑着白马、抱着小孩的将军从身边飞驰而过,他全身沾满鲜血,盔甲已经破烂不堪。但是,一脸英风锐气并没有失去,他边跑还大喊:“尔等速速离去,曹军说话就到。”果然,话音未落,后面曹军的将领纷纷大叫:“赵云休走!”然后呼啸着追过去。 “这将军果然是赵云?”申阳阳疑惑地说。三石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表示同意。曹军的骑兵没有管这俩小鬼,都去追击赵云了,但是后面跑得慢的步兵追不上,却把三石和申阳阳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样子非打不可了!”申阳阳一脸愤愤地说。三石在旁边劝道:“别急,等曹军大部队走远以后再说,要不然凭咱们两个死一百次都不够看。”于是,这两位背对背站好,屏气凝神,并不急于和曹军交手。曹军的步兵看着两个装束奇特的家伙,不知道是老百姓还是刘备手下的军士,也并没有着急开杀的意思。就这样,双方僵持了几分钟,迟迟没有动作。 “曹军走远了吗?”三石看不见,只能问申阳阳。 “走了,现在包围咱们的只有十来个步兵,而且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申阳阳介绍着情况。 “那咱两保持戒备,慢慢向南移动。”三石发号施令,两人都是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动向,向南边走去。曹军士兵看到他们想跑,也都纷纷跟着追过去,但也没有轻易进攻。 “尔等何人?”曹军士兵终于耐不住性子,开始发问。 “我们是逃难之人。”三石淡定地回答。 “逃难之人?为何手持兵器?”曹军士兵看到三石的棒子,心生警戒。 三石反诘道:“你们一路追杀,不分青红皂白,怎么还不许我们拿根棍子防身?” “大胆狂徒!我看你二人穿着诡异,必为贼人。识相的跪地受缚,可免一死。”曹军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大战一触即发。三石小声问申阳阳:“你确定只有十来人吗?”申阳阳笑道:“怎么?这节骨眼儿了老子还会坑你不成?” “那就开打吧!”三石一声令下,居然挥舞起棒子打杀开来。虽然三石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最近几天没少偷偷练习这根棒子的使用秘诀,人和武器的融合程度非常高。三石挥舞着棒子,一阵高速旋转,把棒子甩出去,犹如一道龙卷风一般,硬是把曹军的包围圈撞出一道口子。申阳阳虽然手无寸铁,但是两臂力量超群,赤手空拳硬是把两个堵路的曹军士兵推倒在地。两人就从这个缺口杀了出去。 “哎哟坏啦,我转晕了……”三石杀出去没多久,就东倒西歪差点摔倒在地。申阳阳也顾不得许多,背起体重并不算轻的三石,开始狂奔逃命。后面曹军大喊大叫,追杀个没完,申阳阳不敢回头,只是逃走。 奈何,申阳阳也不是铁打之躯,背负一个人怎么可能跑得快,很快就上气不接下气。三石大呼道:“你别管我了,先走吧。” “少废话,你看我是那么不仗义的人吗?”申阳阳一口就把三石的话噎了回去。三石从他背上跳下来,说道:“我已经不晕了,咱们一起跑吧。”说着,三石自己奔跑起来。 “你向左边跑,那里有座桥,过桥就没事了!”申阳阳指挥着逃跑的路线。三石按照他说的,径直奔向那座木桥,终于暂时脱离了曹军的追杀。可是,当三石回过头寻找申阳阳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见踪影…… 原来,申阳阳深知这么漫无目的的逃跑是没用的,于是下定决心,让眼瞎的三石先走,自己留下断后,或许还有机会求生。可是目前手中连个兵器都没有,如何与曹军对抗呢?刚才那十几个人追了一路,也是筋疲力尽,或许可以缴获一两把大刀长枪来应付一下。 果然,曹军追了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就一拥而上。申阳阳一把抓住冲在前面的那个士兵刺过来的长枪,手上一发力,将他拉倒在地。申阳阳夺过长枪,又一把抡过去,把第二个士兵也打翻。他且战且退,渐渐也到了木桥边上。 曹军不依不饶,又一个士兵挥刀砍来。申阳阳并不惧怕这种家伙,毕竟以前打架使用武器的也不在少数。申阳阳有一点过人之处,就是手臂很长,长过一般人将近五寸,所以一般短兵相接对刺对砍的时候,他总是能比对方先命中目标。这一次,他依然没有胆怯,而是挺起长枪和对方对刺。本来,长枪的射程就在朴刀之上,加上曹军士兵太低估了这位少年逃难者的勇气,没想到他居然如此舍身攻击。这一枪下去,正给这位倒霉的士兵胸口刺出一个大窟窿,瞬间毙命。申阳阳虽然打架成性,但是杀人这还是第一回,一下子惊得面如土色。 “不好啦,有援兵!”曹军忽然一阵骚动,七零八落四散逃跑了。申阳阳好生奇怪,不就杀了一个人吗,难道这就吓跑了?曹军当真不堪一击啊!可是,当他回过头来,却发现一位黑皮肤,大胡子的将军带着二十多个士兵就站在身后。 “喂,你这小子是何人?”黑脸大胡子的将军开口便问。 “我叫申阳阳,是逃难的百姓。”申阳阳还是这一套答案。 “百姓?我看你杀曹军的时候一点都不手软,怎么会是百姓?”将军有些不信,也难怪,刚才申阳阳一对十几,不仅打倒两个士兵,还杀了一个,怎么看也不像百姓能干出来的事情。不料申阳阳说道:“曹军杀我们的时候也不手软!”听了这话,将军和手下的士兵们很快就议论起来。有的说他说的有道理,有的伸出大拇指甚是佩服。这位黑脸大胡子将军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小子不当兵可惜了,来拿着!”说罢扔过来一支长枪。 “此乃暴雨梨花枪,是一件神兵利器。某家爱使丈八蛇矛,这枪就给你用好了。”黑脸将军毫不客气,真不把申阳阳当外人。 “将军就是张飞?”申阳阳看到丈八蛇矛,终于确定了他的来路。黑脸的点点头,说道:“我乃燕人张翼德,哪个不知?”申阳阳点点头,问道:“将军可见一个失明的少年,和我穿一样的衣服的,刚才还在这里。”没错,说的就是张三石,不知道张飞是否清楚他的下落。 “确有这么一个人,我派人送到大哥那边了。”张飞若无其事地说。 “哦,没事就好。”申阳阳也放心了,不过他还是对张飞说道:“只怕一会曹军大军就要杀到。”张飞哈哈大笑,好不以为然,只是轻蔑地说:“怕他个鸟,正好取了曹贼首级。”申阳阳知道这里将有一场载入史册的大战,也修缮兵刃,打起精神,准备迎敌。 接下来,张飞做出了详细的部署,不知道这些伎俩能否收拾曹操的大军,申阳阳和三石的命运又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第15回:宋润兮巧施医术 孙无猜进献妙计 却说申阳阳和张三石在当阳长坂坡走散,独自一人打退了曹军十几人的围攻,又遇到张飞的部队,奇遇连连。张飞命令士兵隐藏起来,在马尾绑上树枝,来回走动间扬起大量尘土,好似千军万马在埋伏。然后,燕人翼德和申阳阳两个站在桥头,迎战曹操大军。 果然,没多久,曹操就亲率大军赶来,看到队伍里面有伞盖,申阳阳说道:“那伞盖下面的恐怕就是曹操了。”张飞放眼望去,果然不错,这家伙还真的自己来了,看样子必须大干一场。 “我乃燕人张翼德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张飞策马桥头,大骂叫阵。曹军那边,一个年轻的小将带兵就杀出来,边跑还大叫:“小贼休走,夏侯杰来取你首级。” “我靠,夏侯杰不是被吓死了吗?”申阳阳比对着《三国演义》里面的剧情,疑惑地说。张飞不由得大怒,训斥道:“小子,哪有吓死人的道理,准备应战!我对付骑兵,你去收拾步兵!”说罢,张飞挺起丈八蛇矛就迎战夏侯杰去了。申阳阳定了定神,想想也是,哪有喊两句就把人吓死的道理,于是也打起精神冲杀上去。 申阳阳的武功确实有些基础,上去左右两下就刺倒了两个曹军步兵。张飞随手一矛,将一个骑兵刺下马去,还不忘回头夸奖道:“小子,可以啊!有两下子!”但是,申阳**本得意不起来,毕竟曹军人多势众,很快几十个步兵就把他围在中间。随着体力的消耗,申阳阳逐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眼看命在旦夕。而此时,张飞却根本无力相救,他正对付着七八个精锐骑兵还有夏侯杰本人。 “喂!小子,岂不闻暴雨梨花枪的奥秘?”张飞边打,边大声呼喊,提醒申阳阳。 “这枪有何奥秘?”这位穿越回来的小同学,那里领教过古人设计的神兵利器。张飞提醒道:“快把枪高速旋转起来,自有办法退敌。” 申阳阳这时已经被团团包围,不知道张飞说的是真是假,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权且试一试了。于是,他高速旋转起这把暴雨梨花枪,果然触发了一道机关。原来,这枪身上镶嵌了许多暗器短箭,一般的打斗中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但是一旦枪身高速旋转起来时,这些短箭就挣脱了枪身的束缚,借助巨大的离心力散射出去,攻击包围上来的敌人。曹军站在前排的人纷纷中箭倒下,后面的看见如此情形,也吓了一跳,不敢近身,申阳阳得到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就在这段时间里面,张飞已经轻松收拾掉了几个骑兵,并与夏侯杰交手。两人水平并非同一档次,张飞只消一个回合,就把夏侯杰挑落马下。曹军见主将阵亡,纷纷大乱,申阳阳趁机出招,又打死打伤好几个步兵。 本来,曹军人多势众,尚可继续攻击,可是他们发现后面树林里面尘土飞扬,疑似大量伏兵在接近,许多主将都心生疑惑。很快,多疑的曹操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一时间阵形大乱,自相践踏造成了不小损失。张飞赶紧命令部队撤退,把申阳阳也带到了刘备驻扎的地方。 在这里,果然遇到了被救回来的张三石,后者眼睛还没有好,什么都看不见。 “申阳阳?是你吗?”三石远远听见了申阳阳和张飞说话的声音,就问了一句。 “是啊,你这小子果然在这里。”申阳阳找到了同伴,终于有了吹嘘一番的机会:“刚才我一个人干掉了十几个曹军,把曹操的大部队都给吓退了!” “你还真够牛逼的呢啊!”三石也感慨起来。本以为申阳阳会大言不惭地自吹自擂一番,可是半天没听见半点声响。 …… “申阳阳?你怎么不说话啦?”三石耐不住性子,又发问起来。 “我们……回来了?”申阳阳颤颤巍巍地说道,三石根本体会不到他那惊恐万分的表情,唯独听见许多嘈杂的说话声,还有隔壁房间水流的声音。这分明是在学校的澡堂里面,三石眼睛不利落,没有发现穿越时的异象,不知不觉就回来了。而申阳阳不同,他又一次看到了强烈的光芒,并出现了耳鸣现象,所以一时半会没有说话。 可是,为了探查穿越异象,三石的眼睛现在还没有恢复,只能由申阳阳扶着,一步一步慢慢回到宿舍,进了屋什么也干不了,对于陈念杭和饶腾龙的挑衅更是无力还击。无奈之下,先躺在床上休息,不知道第二天能不能好转。申阳阳把三石送到宿舍,也没和那些平时交集不多的舍友们说话,就自己回屋了。 一觉醒来,三石努力睁开眼,尝试着接受清晨的阳光。虽然相比昨日是有了些改善,但是出现在眼帘里的竟是些虚无的影像,根本看不清楚。这感觉,就像三千度近视那种无法把持的痛苦,三石完全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三石?”李梁异很早就起床了,他发现三石的情形不太对劲,关切地问道。三石定了定神,说道:“昨天我和申阳阳遇到穿越异象,本想看看那道白光里面有什么东西,就硬睁着眼睛看了一看。不想眼睛被强光伤害,一直看不见东西……” “那你这得赶紧去医院看看!走吧,我带你去教务处请假去。”李梁异不由分说,拉着三石变要走。三石并不着急,只是说道:“今天都礼拜五了,下午就能回家,我自己去医院就好。你带我去见那几位班干部吧,我要把看到的告诉大家。”李梁异听了这话,也没多说,拉着三石慢慢走向宿舍外面。 在李梁异的照顾下,三石比较顺利地吃完了早餐,两人也不参加晨练,径直来到教室。李梁异很快把班干部们凑齐,要听三石讲述那段异象里面的奥秘。但是当他们看到三石那抓瞎的双眼时,都被深深震撼了…… “他这眼睛还有救吗?”班长许可欣非常关切,向李梁异打听。 “不知道……但愿吉人有天相吧。”李梁异的回答非常无奈。 “那你都看到了什么?”张翰林则是向三石打听他的所见所闻。三石揉了揉眼睛,摸到了书桌的边角,把手臂放在桌子上,双手托住下巴,默默地说道:“在遇到那白光的一瞬间,我看到我的脚快速离开了地面,仿佛被黑洞吸了进去一样,地面上的景物迅速变小消失。可是我很快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眼睛就成了现在这样。” “你这样太不值得了!”团支书孙无猜感叹道:“如果你的眼睛能治好,那还好说,如果不行,那你后半辈子将十分痛苦。” “我知道!”三石笃定地说道:“可是我必须搞清楚这些异象,否则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张三石,你放心养病吧。”许可欣班长安慰道:“我们会把这件事办好的,不用你操心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事告诉全班同学?”三石还是迫不及待地询问班长。许可欣摇摇头,说道:“现在说不合适,大家不会相信的。”三石有些生气,急火火地解释:“这一个礼拜都出了十几回穿越事件了,每次穿越过去都是九死一生的经历,不早点让大家做准备,万一出个三长两短总不是个办法啊!” “可是,我们如果这样说了,同学们会不会质疑班干部的公信力呢?”许可欣又很多疑虑。 “我觉得张三石说的有道理。”旁边一直没发话的王雾朦说道:“咱们根本没必要说服大家,只是提醒一下就好。就像当初我也不信一样,经历过就什么都信了。” “我觉得也是。”张翰林也支持三石的观点:“纸,是包不住火的。咱们几个班干部,总不能把这事,一直瞒下去吧?” “好吧,既然大家同意,那就说吧。”许可欣无奈服从多数。眼下讨论这些意义也不大,三石这眼睛怎么办还真是个难题。正在几个班干部商议不出什么好办法时,后面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 “你们几个,能把我的位置还给我吗?” 众人一看,才是宋润兮回来了。班干部们在李梁异的座位附近集结,不经意间已经侵占了周遭几个座位,包括宋润兮的地盘。 “抱歉,我们在开班委会,见谅啊。”李梁异语气和蔼,毫无敌意,宋润兮更不会计较这些鸡毛蒜皮之事。但是,其实她过来的路上,已经听见了几位讨论的内容,对三石瞎眼的事情甚是感兴趣。 “张三石怎么了?眼睛怎么会突然失明?”宋润兮好奇地问。 “当然是为了看那道白光里面的东西。”三石毫不犹豫地回答。宋润兮很疑惑:“什么白光?” “就是穿越时看到的那白光啊!”三石其实并不知道宋润兮经历过穿越的细节,毕竟她是在校外目睹的整个过程。但是宋润兮却十分惊讶,赶紧问:“那么你也是有过穿越经历了?” “对,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三石毫不在乎地说。只见宋润兮听闻之后,二话没说,右手伸进桌洞里面摸索了半天,拿出一瓶蓝色包装的眼药水,神秘兮兮地说道:“眼科我也稍微学过一些,你这症状不知道这瓶药能不能管用。来,滴上几滴。”说罢,宋润兮就招呼三石躺平,将眼药水滴进他的眼睛里。 三石回味着眼药水在眼中的感觉,本以为会激烈刺激,甚至会非常疼痛。可是,几分钟过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十分放松的样子。上课铃打响后,班干部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只有宋润兮在附近观察三石的状况。 “可以睁眼了!”宋润兮淡淡地说。三石小心翼翼地打开上下眼皮,让四周的光渐渐充斥瞳孔,刺激那受伤的视觉神经,获得来之不易的光明。良久,三石居然大叫:“哇!我能看见啦!太棒了!” “张三石你犯什么神经?”原来,此时早已上课,台上正在讲授物理学的张昭辉老师对于课代表这样的行为十分不满,早就是一顿臭骂。但是相比这些,重获光明的喜悦已经充斥了三石的内心,他微笑着接受了老师的批评,打起精神上课。对于一个从来不把上课当回事的刺头,这回他居然心无旁骛,如此投入,确实始料未及。碍于课代表的身份,三石很少在物理课上造次,而且该课程的学习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在物理课的比拼上,除了张秋琳具备强大的实力,一位叫做薛明岳的男生也是佼佼者。薛明岳个子不高,只有168cm,但是体能却非常好,长跑是他的强项。 下课后,三石自然要对施以妙手的宋润兮千恩万谢一番,他好奇地问:“你这是什么奇特的眼药啊,居然瞎子都能治好?”宋润兮合嘴小笑,反问道:“你猜猜呗。”三石一连说出好几个品牌的眼药水,都被这位医师一一否决。无奈,三石哀求道:“哎呀大医圣,你就告诉我吧,这可是造福万民的重大发现啊!” 听了这话,宋润兮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得意的神情爬上脸庞。她捂着嘴,遮掩自己失态的样子,顺便解释道:“大哥,哪有那么玄乎。我给你滴的只是普通的散瞳而已。” “什么?就这么简单?”三石简直不可思议。宋润兮继续解释道:“谢天谢地你的视网膜还没有被损坏,只是瞳孔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无法自由张弛,所以不能看清东西。”顿了顿,宋润兮继续说:“散瞳可以放松你瞳孔周围的肌肉,但是这个周末你要保护眼睛,不许看电视玩电脑,更不能被强光刺激没你要记住。” “whata**……”三石无奈的说:“不让我玩电脑这不要我命嘛!” “好吧!”宋润兮也是一脸不屑:“你就掂量一下要眼睛还是要命吧!” 话分两头,却说三石眼睛被治好这件事,在几位班干部里面一下子引起巨大反响,大家对宋润兮的医术纷纷刮目相看。班长许可欣说道:“今天中午下课后,开个班会。如今赵老师还没回来,班会就由孙无猜主持吧。” “什么嘛!你们正副班长都不管,让我主持……”孙无猜显然对这个安排不太满意。张翰林解释道:“班会说的,都是团支部的事情,我们去说也没啥意义,当然要由团支书主持啦。” “好吧,那就我主持吧……”孙无猜悻悻地说。 很快,上午的课程就都进行完了,想到马上可以回家,和父母等久违的亲人见面,同学们心情都是无比喜悦,还有些期盼。这时,孙无猜悄然走到了讲台上,开始了班会的议程…… “今天开班会,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显然,为了拉住大家不急着逃走,孙无猜只能以这样的话作为开场白。果然霎时间同学们议论纷纷,场面十分热烈。孙无猜继续发言:“本学期我们都将年满14周岁,到时候就可以退出少先队,加入共青团了。所以这次班会就是要告诉大家,有这个志愿的,早些递交入团申请书,接受组织考察,准备迎接……” 孙无猜站在台上,非常自豪的神情,还仰望天空,情绪十分激动。可是正当她在激情演讲的时候,发生了异象,就仿佛从墙上挂着的那面共青团的旗帜里面射出一道白光,笼罩了这位小书记。很快,她就来到了一个未知世界…… …… “迎接光荣的时刻……”孙无猜还在继续刚才的演讲,可是低头一看,听他发言的已经不再是那些稚气未脱的同学,反而是一帮凶神恶煞的大兵。 “说得好!”旁边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鼓掌叫好,继而对士兵们说道:“弟兄们,我们此次北伐的目标,就是清妖的老巢——bj城!咱们虽然只有两万人,但都是天国的精锐,必然以摧枯拉朽之势灭亡清妖。”说罢,下面的士兵纷纷欢呼雀跃,人声鼎沸…… 孙无猜根据这些话的内容,得出了结论:这里应该是太平天国的都城天京,这支部队就是参加北伐作战的队伍。北伐的结果是失败的,看样子这次来是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孙无猜心里一阵难过。不过根据以前同学们穿越的经验,貌似有惊无险,或许还能安全回到学校也说不定。不过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自己承担的是什么样的角色。据说太平天国全民皆兵,女人和孩子都可以上战场,这下可不妙了,自己这点三脚猫功夫,还不够清妖们笑掉大牙的。 于是,誓师大会散场后,孙无猜就到处寻觅这类线索。很快,她就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位将军面前。 “将军好……”孙无猜点头哈腰打着招呼,本想换来对方的好感,谁知那位将军的随从却骂了起来:“大胆,见到大王居然不跪!” “什么?他是……大王?”孙无猜非常惊恐,面色很快就变了。这位“大王”看到如此场景,并没有为难孙无猜,反而是训斥下人无礼。失态平息后,他就和刚才在誓师大会上精彩演讲的孙无猜交流了起来。 “某家名叫石达开,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这位“大王”道出了自己的来路。 “您就是……翼王?”孙无猜支支吾吾,非常紧张。石达开点点头,只道莫要害怕,孙无猜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我叫孙无猜,年龄15岁。”这位方才把自己的身份一一介绍出来。石达开会心一笑,轻声说道:“没想到这么年轻就主动请缨上战场了,石某佩服呀。” “妈呀您别吓我了!”孙无猜心中暗自叫苦:“谁说我会主动请缨啊!宁可去后宫做个丫鬟,也比在战场上玩命强来许多呀!”显然,石达开并没有洞悉这姑娘的心理变化,只是慢条斯理地解下自己身上挂着的宝剑,递给孙无猜,还笑着说道:“我看女侠手中没有兵器,这把‘精钢吴钩’就送给你防身吧。都说男儿带吴钩,我看你这女子带着吴钩也挺英姿飒爽的。” “只是我这武功,可谓样样稀松,只恐为人耻笑。”孙无猜无奈地说道。石达开听了这话,却哈哈大笑,只道:“你愁啥?北伐大军两万多人,也不消让你这位画地图的姑娘冲锋陷阵吧。” “哦,原来我只是画画地图而已……”的确,孙无猜自幼喜欢绘画,对画地图确实非常精通,她可以凭着记忆,把一个自己去过的地方让它跃然纸上。不过石达开还是善意提醒:“此次北伐,偏师冒进,此乃兵家大忌。我看北伐凶多吉少,姑娘你还是要好自为之。”孙无猜点点头,非常赞同翼王的先见之明。但是目前也没有什么脱身之计,只好跟着大军前进。 誓师大会结束后,全军饱餐一顿,就踏上了北伐的征程。所到之处,孙无猜登高远望,把周遭的地形全都画在图中,供将军们参考。有了这些依据,北伐军总能先敌一步抢占要地,从而获得战场上的主动。得益于此,北伐前期顺风顺水,太平军从天京一路杀到了hb境内。然而,北伐军的声势震惊朝野,满清当局为了自保,从各地调来勤王大军,将北伐军团团围住,局面急转直下。 有一次,孙无猜画完地图,回中军帐交给当值的将军们,却听到他们在议论眼下的战局…… “从sd和sx过来的大军夹击我军两翼,现在两翼压力很大,恐怕难以为继。”一位官职不是很大的将军在说明情况。另一位有点地位的也说:“现在急切攻不下bj城,而身后还有hn杀过来的救兵,我们进退两难了。” 孙无猜把地图挂在墙上,转过头对将军们说:“我们偏师北伐,犯了兵家大忌。应该派人回去请天王派几支部队接应,并且趁着周围军阀纷纷来勤王的机会,扩张领土才对。” “你一个绘图的,轮不到你说嘴!”一位将军没好气地训斥孙无猜。旁边另一位将军却说:“我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很快,就这个话题,几位意见不一的将军七嘴八舌就争论起来。孙无猜知道自己官职卑微,无有说话的机会,于是摇头叹气,独自离开了中军帐。 再过了两天,局面已经进一步恶化,这时搬救兵恐怕也无济于事,北伐军完全陷入包围。将军们终于做出了最后的抉择——突围!撤退。 孙无猜不是作战单位,只在中军呆着观察情况。外面战场上杀声震天,不仅有冷兵器乒乒乓乓碰撞的声音,还时而传来啪啪的枪响,甚至隆隆的大炮也在轰击。看样子清军动真格的了,那些并不太先进的大炮,拿去打洋鬼子是差点劲,但是打内战,收拾农民起义军可是非常好使的。账外许多担架抬着伤病,如车水马龙一般穿梭着,回到营寨里的士兵都是满面炮灰,血染战甲的惨状。孙无猜那里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她捂着眼睛,不敢抬头去看这一幕,心里的难过溢于言表。 可是,这些都是残酷的现实,太平天国北伐军也为自己的孤军深入付出了代价。面对十几倍于己的敌军围攻,这支两万人的部队几乎伤亡殆尽。没多久,中军帐的将军们就出来大喊:“战事吃紧,所有非作战单位立即拿起武器参战!”命令一下达,养马的马夫,做饭的厨子,修理兵器的师傅纷纷领到一把大刀,成为了士兵,甚至连一些军属,不到10岁的小孩子,都组成“排尾兵”投入战场。孙无猜当然难以独善其身,好在石达开送的吴钩貌似是件神兵利器,用来防身总比那些劣质的大砍刀强了许多。 轰隆……几声巨响,清军的火炮已经打到了北伐军的营地,门口看守的几名卫兵瞬间被巨大的冲击席卷到天空中,尸体落地的时候已经四分五裂,伴着残垣断壁一起洒落在周围。看到这恐怖的一幕,许多人都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孙无猜更是吓得抱头痛哭,蹲在地上不敢起身。但是,战场是残酷的,没有时间给这位可怜的小姑娘哭天喊地。很快,清军的骑兵就杀进了营寨,砍到了前面很多徒步上去拼杀的“非战单位”。这些平时没有亲身经历过战场的人,也不能组织在一起互相配合,面对骑兵的冲击,很快就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孙无猜蹲在地上不敢起身,她很害怕,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里,巴望着赶紧回到学校,回到同学们身边。可是…… 就在孙无猜心中惶恐,想念着可爱的同学们时,一个清军骑士驾着快马大步流星飞驰过来,挥起马刀就要砍过来。孙无猜已经没有时间起身迎战,只是下意识用吴钩格挡对方的攻击。在马刀就要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孙无猜的信心终于丧失殆尽,她放弃了抵抗,闭上眼睛准备受死。 “噼啪……”只听见这一声响,孙无猜早是三魂悠悠,七魂渺渺。 “莫非我的脑袋已经搬家了?”这姑娘还在无助地思索着。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了奇迹……自己居然毫发无伤!原来,石达开给的这把精钢吴钩确是神兵,在和马刀接触的一瞬间,锋利的兵刃就将马刀横劈成两段。清军骑兵看到这一幕,也下了一跳,不敢再继续攻击孙无猜,驾马走掉了。孙无猜摸了摸头,发现自己活得好好的,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微笑爬上脸庞。 孙无猜抬头望望天,只觉得湛蓝许多,遮蔽太阳的乌云已经散去,光芒又一次普照大地,而自己非常享受这被光芒照耀的感觉,即便伴着阵阵耳鸣,头脑逐渐失去意识…… …… “我想入团!”“我要入团!”“你这垃圾学习成绩那么差,哪有资格入团?”…… 还没睁眼,孙无猜就听到了七嘴八舌议论入团的声音。欣喜若狂的她急忙打开紧闭的眼眸,欢快地看着同学们积极响应号召那喜悦的场景,终于告别了死亡和恐惧,回到了无限青春年少之中。 “大家静一静,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们。”孙无猜稍微平复一下心情,决定再一次语出惊人…… “最近咱们班有许多同学发生了穿越到古代的事件,据了解,许多穿越的场景都是战火纷飞的沙场,甚至九死一生的场景都出现过。希望大家做好准备,遇到这样的情况千万不要慌乱……” 孙无猜没有和许可欣等其他班干部商议,就这样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全班同学。这一说不打紧,下面立即炸了锅,没有经历过的都以为是天方夜谭,而有过经历的都是感触颇深。眼看班会的纪律就要失控,孙无猜也不管不顾,径自走下了讲台。 “你干嘛着急现在说呀!”许可欣班长十分气愤:“你看看,都乱套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孙无猜摊开双手,毫不在乎的样子回答班长的话。班里混乱的程度显然这几位是管不过来了,也只有食堂开饭时播放的那曲“十五的月亮”可以让这帮七嘴八舌的家伙安静下来。 很快,教学楼人去楼空,大家也说话说饿了,不约而同奔食堂而去。只有孙无猜慢慢的走在最后,忽然,她开口了…… “张三石,你等等我!”孙无猜叫住了刚刚出门的三石,向他道出自己的见解:“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观察穿越异象发生的时候,咱们身处的情景。” “真的吗?”三石早已迫不及待,只要能看清这一点,穿越的真相或许马上就会浮出水面。毕竟孙无猜想到了什么厉害的招数,且看下回分解。 ; 第16回:王天光成就奇迹 张三石再探异象 却说食堂开饭的号角响起,热烈的班会讨论终于告一段落。在通往食堂的路上,孙无猜叫住了张三石,进献自己想到的妙计。 “书记有何高见?”三石一副搞怪的嘴脸,嘻嘻哈哈地问道。孙无猜不太满意,带着一点温怒的表情,责怪道:“我好心来给你出主意,你就这种态度,太不像话了吧?” 听了这话,三石脸色骤变,赶紧一本正经起来,还主动道歉:“哎呀,我这闲云野鹤的习惯了,敢问计将安出?” 孙无猜捂着嘴呵呵小笑,然后慢慢道出自己的计策:“我在这次穿越回来时,那道白光是从太阳那里射来的,就像是阳光一样刺眼。我想,如果是这样,你戴一副太阳镜是不是就能看清楚了呢?” “对呀,原来这么简单?我居然没想到!”三石恍然大悟,兴奋地叫喊着。孙无猜劝道:“你最近别干这事,宋润兮不还嘱咐你要保护眼睛吗?”三石摆摆手,笑道:“哎呀至于那么紧张吗?放心,我这周末静养两天,下周来了就收拾这些小菜。”说罢,也不管孙无猜,大步流星径直朝食堂而去。 有了孙无猜的妙计,三石的准备也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回家以后,他把父亲的太阳镜偷偷取出来,藏在自己书包的侧面,打算偷渡回学校。在家的两天,三石谨遵宋润兮的医嘱,没有看电视和玩电脑,硬憋着贪玩的童心,在室外欣赏了很长时间的红花绿叶。 话分两头,却说吃完饭以后的放学回家时间,是同学们最快乐的时光。那天下午,班车一辆接一辆驶进校园,停泊在篮球场外围。诺大一个城市,要把这么多同学安全送到离家最近的车站,也够这些校车司机忙活一阵子的。 “王天光!”一个声音叫住了这位初二4班体型最彪悍的同学,叫他的正是体育委员戴杰龙。 “干嘛呀?今天着急回家,就不打篮球了!”王天光猜测戴杰龙的用意,随口回答。没想到戴杰龙并没有提及此事,而是另有说道:“不是,下礼拜有拔河比赛,咱们把还是你坐镇呗。” “那还用说吗?”王天光一口答应下来,这些活动都是当仁不让的。同时,参赛的女生阵容也不难办,戴杰龙很快找来了冀津糖和王熙莹两个。却说这俩姑娘都是体型微胖,力气不小的家伙,拔河比赛最合适的人选。说来也巧,王天光、冀津糖和王熙莹回家的时候居然是乘坐同一趟班车,这可是交流的好机会。 不过,这几位最关注的话题并非拔河比赛,却是刚才班会上孙无猜爆料的穿越事件。王天光现在想起这事还都一脸惊奇,他感慨道:“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这类奇异的现象,这,我还以为真的只是传说呢。”王熙莹也非常不解,质疑道:“孙无猜不会是瞎说的吧?会不会是试探我们的信仰,作为入团的考察?”冀津糖也点着头,支持王熙莹的观点:“就是,这种事怎么可能?我倒是希望真的能穿越呢,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这是真的!”戴杰龙是亲身经历者,他赶紧站出来揭示真相:“有好多同学都经历过,包括我,这肯定不是幻觉和梦境。” “吁……你就胡扯吧!”王天光显然没把这当回事,戴杰龙的话就像相声一样,顶多惹人哈哈大笑一番,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两个女孩对此也是嗤之以鼻,戴杰龙孤掌难鸣,并不再多说。 不过,戴杰龙走后,这三个话锋就大为转变:“他们说的会不会是真的呀?”王熙莹弱弱地问。其他两个都沉默不语,毕竟说的人多了,假话都可能成真,何况这还是真话。王天光说道:“没事的,即便是真的,咱们也不怕。” “你不怕不代表我们不怕……”冀津糖有些犹豫,说话的底气并不足,王熙莹也有类似的疑虑。为了打消他们的疑惑,王天光指着车窗外开玩笑道:“你们看,这司机是二吧,大白天把灯开这么亮!” “不对……那不是灯光!”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大呼,此时,耳鸣已经充斥了他们的感官,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 …… “完了,被我不幸言中了!”王熙莹终于体会到了身临其境的穿越,不由自主地说道。其他两位也睁开了眼,自己早就不在破旧不堪的校车上,而是来到了更为荒芜的山头上。 “你们看,那不是长城吗?”王天光兴奋地大喊。几位转过头一看,还真是,宛如一条巨龙一样的长城蜿蜒盘旋在巍峨的山峰之间,守望着身后那片宁静祥和的乡土。可是,这宁静总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仿佛天地塌陷一样,让人难以呼吸,甚至根本无法站直身躯。山林时间,飞禽走兽踪迹全无,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在迎风招展,隐约还能闻到一股火药的味道。 “我想,这里应该是战场!”王天光嗅出了门道,慢条斯理地说。两个女孩也感到了异样,她们不知不觉依偎在一起,恐惧的神情逐渐爬上面庞,也只是点点头,附和王天光的论断。果然,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忽然响起了阵阵炮声,巨大的爆破力将树木连根拔起,长城上下顿时变成一片火海。炮声持续了几分钟后,一队穿着绿色军装,头戴钢盔,手持三八大盖的士兵就嗷嗷乱叫着冲上山来。 “我去!这不是日本鬼子吗?”王天光观察了一眼,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们打出的太阳旗。 “那!这里进行的就是长城抗战了?”王熙莹接过了话茬,她还紧张地抱着冀津糖,眼里全是迷离的表情,不敢相信自己经历的一切。鬼子的冲锋貌似很疯狂,可见当时战斗多么激烈。奇怪的是,打了半天并没有看见中国军队的影子,难道日本人在对着空气撒火吗?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怎么的,从大地的角落缝隙里面突然钻出来一大群穿着深色军装的士兵,他们头戴军帽,上面镶着青天白日旗,分明是国军的部队。再看看他们的装备,清一色的钢刃大刀,军衔较高的或许还能带一把手枪受用,和日军的机枪大炮比起来,简直像一对破铜烂铁一般不值一提。可是,当两军厮杀在一起时,形势却大大出乎了旁人的意料。国军精通刀法,专门对付鬼子的三八大盖和刺刀,大刀队出招,招招不离要害,都是奔着对手的脖子砍去,而日军居然找不出太好的搏击办法。就这样,一场白刃战虽然惨烈,但是中国军队获胜毫无悬念,鬼子们很快败退下去。 看到战斗结束,王天光就招呼俩姑娘去阵地上看看。冀津糖说:“大哥,这里是战场,咱们躲还来不及呢,就别去凑热闹了好不好?”王熙莹也持相同的意见,不希望去阵地上呆着。王天光解释道:“咱们既然穿越到这里,我想应该有来的目的,不妨就会会这支国军,搞清楚现在咱们所处的地方。”虽然俩姑娘还是有些害怕,但是最终执拗不过王天光,这三个来到了国军的阵地。 “你们什么人?”一个士兵端起枪,打开了保险栓。王天光赶紧大喊:“别开枪,我们是中国人。”士兵看这三个还都是小孩子,也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不像鬼子的奸细,就关掉了枪的保险栓,把他们带到一座简易的指挥所旁边。 “看样子鬼子马上会再次发起攻击,命令部队躲进工事里,防范日军的炮击!”一位穿戴整齐,肩上比别人多一颗星星的将官发布了命令,又拿起望远镜观看敌情。直到他忙完了军务,才发现这里来了陌生的客人。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正在打仗,这里很危险。”这位将军对王天光等三人的来意很是好奇。后者没有行军礼,只是随口说道:“我叫王天光,这两位是我的同学——冀津糖和王熙莹。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走到了这里。” “我是宋哲元!”这位将官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当时俩姑娘都没有反应过来,唯独王天光吃了一惊,大呼道:“您就是29军的军长?” “29军是什么部队啊?”后面冀津糖小声地问。王天光好生不耐烦,说道:“就是一支抗战英雄部队,好了吧!”打发掉了多嘴的姑娘,王天光赶紧和宋军长说话:“不知大军在这里作战,我们也是误打误撞迷路到了此地。”王熙莹也在后面插话:“我们是从北京……额,不对,是从北平来的。”宋哲元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起来:“孩子们,你们迷路也太离谱了吧,这里是喜峰口,都快到热河了,你们居然从北平过来?” 正当这几个无言以对的时候,突然又是一声巨响,轰隆席卷起四周的土地,振聋发聩的声浪把没有经历战阵的几个孩子吓得目瞪口呆。宋哲元拍案而起,大喊:“鬼子要进攻了,全体准备战斗!”说罢,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枪,又拿起望远镜观察鬼子的动向。 王天光最先缓过神来,赶紧拉着两个女孩躲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鬼子的炮击逐渐延伸,步兵的冲锋也接踵而至,国军士兵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挥舞大刀上阵杀敌。没过多久,鬼子就冲到了阵地前沿,这回他们明显长了记性,没有端着刺刀冲上来挨揍,而是乒乒乓乓磕响了许多圆滚滚的香瓜手雷,嗖嗖几下扔进了国军的阵地。这日本手雷威力确实了得,许多士兵被爆炸的气浪推向空中,更多的人被飞散的弹片击中,瞬间血肉横飞,也有不少倒霉蛋被爆炸后掀起的泥土埋在地下,好在难受一阵子,性命算是可以保住。国军无法承受被手雷杀伤的代价,提前杀出阵地,挥舞大刀冲了过去。不料,小鬼子早有准备,前排的几个大汉端着轻机枪,正静候着冲出来的国军大刀手。果然,一梭子子弹出去,又有许多忠魂埋骨。直到国军杀到敌人面前时,蛰伏多时的日本武士才挺起刺刀冲出己阵,与他们搏杀在一起。 鬼子虽然也怕大刀,但是这一次国军受到了手雷和机枪的杀伤,交锋前就已经损失惨重,很快在白刃战中落入下风,局面越来越不利。看到这里,王天光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横下一条心,对身边的两位姑娘说:“你们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说罢,也不顾阻拦,从侧面杀向鬼子的阵线。 王天光的突然出现,鬼子始料未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从身后踢倒了一个鬼子,上去一脚踩在他的胸口,顺手夺走了他的三八大盖,一枪刺进另一个鬼子的肋部,直接让他丧失了战斗力。王天光目睹了鬼子的凶残,对这帮家伙也毫无仁慈可言,操起刺刀就开了杀戒,把刚才放倒的两个鬼子一人一刀送到阎王身边。这位还不收手,拔出了刺刀,又扑向第三个鬼子,从他的侧面刺进脖子里,顷刻毙命。 “好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一个国军将官边挥舞着大刀砍鬼子,边扭过头夸赞王天光的表现。却说这孩子平时哪里练习过刺杀搏击,只是这次突然从侧面出现,打了鬼子一个措手不及。很快,日本人就发现了侧翼的情况,七八个凶神恶煞的东洋武士就一起冲了过来,王天光开始还充满勇气,但是一和鬼子正面交手就露了怯,刺刀完全不会使。 只见小鬼子格挡开了王天光的刺刀,一下子就要捅过来,这要是刺中了,那就是心脏正着,必死无疑。就当王天光命悬一线时,一把大刀突然横过来,挡住了鬼子的刺刀,然后转过锋刃猛力一挥,那个日本兵的脑袋就搬了家。王天光一头冷汗,急忙称谢:“多谢相救,敢问恩人姓名?” “我叫赵登禹!”救他的正是刚才垮他的将官,原来却是另一位抗战名将。战场上形势紧张,没有更多的时间寒暄,赵登禹顺手把自己的大刀递给王天光,说道:“这个比刺刀好用,你拿去砍鬼子!”说罢,他自己拿起了刺刀,继续与敌人搏斗。王天光掂量着这沉甸甸的大刀,仿佛那重量是心中的勇气一般,又一次爆发,冲向了敌群。 对于王天光来说,大刀确实比刺刀好用,没那么多技术含量,只要力气使得足,砍下去就能要了鬼子的小命,拔河主力并不认为这是难事。鬼子经历多次战斗,屡屡吃大刀的亏,心生恐惧,在面对大刀的时候非常胆怯,虽然国军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但是这次进攻还是被打退下去。 王天光拎着大刀,抹掉飞溅到自己脸上的血,去刚才躲避的地方把两个姑娘叫了起来。冀津糖和王熙莹看见这般场景,都是心惊胆战,而王天光却不以为然,还哈哈大笑道:“今后不要再小看我,告诉你,今天我杀了四个鬼子。” “是吗?真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说话的是宋哲元,他虽然没有看见王天光的表现,但他身上沾满的鲜血足以佐证他的战绩。而打扫战场回来的赵登禹也是赞不绝口:“这小子还真行,我们局面最不利的时候,他突然从侧面杀进去,出手就干掉三个鬼子,一下子把鬼子冲乱了。”宋哲元只是简单地表扬了一下,反而说起了丧气话:“要是这么打下去咱们真的吃不消,毕竟用人肉去阻挡大炮,显然是没前途的。” “我看,今天晚上干一票,把鬼子营寨端掉!”赵登禹跺着脚说道。宋军长考虑了几秒,点点头说:“这主意可以,今天晚上偷袭敌营,打他个措手不及。”很快,这几位名将就开始制定夜袭计划,组织挑选敢死队员。 “我也要参战!”王天光在一边看着干着急,主动请战,这回,连冀津糖和王熙莹也没有劝阻他。赵登禹看着他,心里也七上八下了一番,然后忽然脸色转晴,笑道:“好,既然有报国之心,那就跟我们走。你一会来找我,我亲自传授你29军绝学——破锋八刀!” 破锋八刀可是大刀队杀鬼子的独门绝技,这已经超越了武功的表象,更深层次的,是一种不屈服的民族精神,王天光在赵登禹的教授之下,很快掌握了技巧。冀津糖和王熙莹也拿着一把木刀,跟在后面学习刀法,几位不亦乐乎。 到了晚上,赵登禹就带着自己一手挑选的500人敢死队出发了,它们悄悄靠近日军的营地,观察里面的情况。 “第一组,进去以后去炮兵营地,干掉鬼子炮手,把大炮炸毁;二组,进去以后直奔弹药库,放火烧掉,不留半点子弹给鬼子;三组跟我一起,进去冲杀制造混乱,为一组和二组掩护。全军准备好,马上行动!” 赵登禹部署完毕,行动随即展开。两个身手矫健的队员摸到门口,从身后袭击哨兵,悄无声息地把他们放倒在地,然后搬开营寨门口得鹿角。赵登禹一挥手,敢死队就迅速冲进了敌营,霎时间杀声震天,鬼子纷纷从睡梦中惊醒。王天光就跟在赵登禹率领的第三组里面,见到鬼子就砍,那叫个痛快。相比起白天阵地上的凶残,这没睡醒的鬼子简直就是砍瓜切菜,只要有劲就能杀。赵登禹率领第三队是边杀边喊,在敌阵中制造混乱,牵制了大量日军的注意力。就在这个空档,另外两个小组很快接近炮阵地和军火库,并顺利得手,一时间爆炸声和火光交相辉映,把鬼子营地照个灯火通明。王天光和两个女孩看着这并不美丽的夜光,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中。 忽然,一道刺眼的光芒穿透了夜空,直直射在三位孩子身上,他们很快被耳鸣所困扰,渐渐失去了意识…… …… “太痛快了!”王天光醒了以后,还沉浸在与鬼子鏖战的那种场景里面,抱着大刀一阵吹嘘。可是,当他再次环顾四周的时候,发现居然都是些穿着校服的孩子,惊恐地看着自己和手上的大刀。原来,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而且还拿着29军的破锋利刃。 “原来孙无猜和戴杰龙说的都是真的?”冀津糖还在感慨,王熙莹也一脸惊讶:“你看,我们捡来的钢刀都带回来了。”这几人完全没有顾忌到小车里面出现管制刀具带来的恐慌,还在议论纷纷,很快,他们就被司机轰了出去。 “不行这大刀太惹眼了,赶紧找个东西包起来。”王天光急匆匆地说着,可是这眼下从哪里找包裹刀刃的东西呢?拎着大刀打车?人家会以为是打劫的。就在这几个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喂,你们坐车吗?”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昭辉老师。这位老师也是个怪人,他在茫茫的车水马龙中,独自驾驶一辆白色的夏利,与那些豪车组成的拥堵队伍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对于三位拎着刀的同学来说,这可是救命稻草,他们把刀藏进了后备箱,才心安理得坐进车里。 话休烦絮,就暂且不说同学们快乐的周末生活了。周日的晚上,大家陆续回到久违的学校,享受难得的没有晚自习的夜空。宿舍里面灯火通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时而爆笑,时而打闹,时而摸高,不亦乐乎。 这时,一个并不高大,也并不算英俊的身影从走廊里面穿行,却吸引来了千万眼球。 “我靠,这是哪家黑社会的老大?” “哎呦!装什么大尾巴狼?耍什么酷!” “尼玛呀,哪来的大哥?” “吁……太嘚瑟了!” 一时间各种评论从两侧的宿舍里面传出,但是这位相貌奇特的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走向自己的宿舍,也不和舍友打招呼,就推门而入…… “我擦,你这垃圾玩意儿,带个墨镜就以为我不认识你啦?二货!”陈念杭见到这位怪人,一口吐槽之言就喷薄而出。 “三石兄,您这也太扯了吧?”宋岳鹏也不可理喻,奇怪地问道。没错,这位戴着墨镜,衣冠楚楚,走起路来趾高气昂其实却都是在装逼的正是张三石,他把校服收在了书包里,穿着衬衫,一副社会人士的样子。 “你们懂个屁!”三石一本正经地说:“这些都是调查穿越异象必需的装备。” 却说陈念杭是知道穿越事件的,但是宋岳鹏并没有经历过,唯有班会上孙无猜的只言片语,可惜许多人完全当耳旁风。宋岳鹏笑道:“三石,这种无厘头的事情你也相信?我看你别叫张三石了,改名扯淡好了!” “淡哥……”旁边陈念杭已经迫不及待,就这么吐槽起来。三石没有先回答宋岳鹏的问题,反而一把揪住陈念杭大骂:“你这二货,穿越的事情明明你都经历过,居然不帮我说话?”陈念杭还是一脸不屑,笑道:“谁要帮你这垃圾玩意儿,牛逼你带宋岳鹏装逼带他飞呀!” “你们等着的!”三石非常不服,指着这两位说道。宋岳鹏哈哈大笑,他说什么也不相信穿越真有其事,还是挖苦的口气:“三石你是想当皇帝想疯了吧?或许穿越到哪个朝代当了太子,下半辈子就无忧无虑了呗!” “你不相信天理是会遭报应的!”三石愤愤地说,他放下随身携带的书包和其他装备,甩手去厕所洗脸了。而在宿舍里,宋岳鹏和陈念杭终于有机会针对穿越事件继续探讨。 “他说的是真的吗?”宋岳鹏问道:“他说你也经历过。” “是呀,他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啊?”陈念杭一脸猥琐的表情,没有人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宋岳鹏还是非常疑虑,用请求的口气说道:“你就告诉我真像吧,这事肯定不是空穴来风的。” “我说的就是实话呀,我要不说实话,肯定先骂你丫垃圾。”陈念杭没有用常用的那套语气,这次反而比较正经。宋岳鹏这心里七上八下,真心被这几个舍友忽悠晕了,好在此时三石已经回来,他可以介绍更多的细节。 “你真的想知道?”三石还在吊他的胃口,宋岳鹏赶紧点点头,请三石细说。于是乎,这两位也不呆在宿舍,而是散步到操场跑道上,继续着这诡异的话题。 “穿越异象发生的时候,都会被一道强光笼罩,然后听见嗡嗡的耳鸣声,最后会渐渐失去意识,等你醒来的时候就在另一个世界了。”三石介绍着这些细节,仿佛一个说书先生,调动着观众的感官。宋岳鹏听得津津有味,三石继续说道:“我这回之所以带墨镜来,就是为了在异象发生的时候透过那道白光,看看这其中的过程究竟如何!那道白光真的很刺眼,上次我差点被照成瞎子。” “就像是这样吗?”话说到这里,宋岳鹏指着天空中的一道白光,那道光很快将两个孩子包裹在其中。三石微微一笑,说道:“没错,还真是说来就来啊!你可要做好准备。”说话间,三石戴上了墨镜…… 不知道这次他们又将穿越到什么地方?墨镜又能否帮助三石看清穿越的异象,且看下回分解。 ; 第17回:宋岳鹏地下追风 张昭辉天文解密 却说张三石和宋岳鹏在操场上边散步边讨论穿越异象的事情,忽然天空中一道白光闪过,两人都被包裹其中,看样子异象即将发生。三石戴好太阳镜,宋岳鹏则捂着眼睛不敢看,两人就这样被席卷到另一番世界…… …… “哎呀,这回终于看清楚了,妥妥的!”三石非常得意,把太阳镜摘了下来,放回校服的口袋里,并继续说道:“只可惜这回没有先见之明,把武器落在宿舍了,如果出了危险就麻烦了。” “没事!这鬼地方有啥好危险的?”宋岳鹏毫不在乎的样子,毕竟现在站着的地方一片荒凉,几乎寸草不生。三石赶紧反驳道:“你知道个啥子?我们都是多次穿越的人了,每次都得遇到点麻烦不可。看着吧,这次来的地方八成又是什么战场。”宋岳鹏非常不解,赶紧问:“你怎么知道?”三石指着四周说道:“你看看,这里为什么寸草不生?按照这个气候条件,早就是野草遍地才对。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里刚刚发生了战争,一切都被毁掉了。” “不是吧……”宋岳鹏不敢相信。却说宋岳鹏个子比较小,精瘦精瘦一个机灵鬼,他三下五除二爬上附近一棵光秃秃的树干上,向远处张望。 “好像还真有战场的感觉!”宋岳鹏在树上说道。三石大呼:“你赶紧下来,这个声音是骑兵冲锋的动静!快点找地方躲一躲。”说罢,就不由分说把宋岳鹏从树上拽下来,撒腿就跑。 果然,不久后就有大量骑兵呼啸而过,他们嘴里说的不是汉语,根本听不懂。三石笑道:“看样子外族又来侵略我们了,这回穿越回来的任务恐怕就是收拾他们。” 两人观察了一会,发现了这支骑兵部队的对手,他们穿着汉族服装,装备是清一色的弓箭和长枪。 “我靠,这就在平原上用步兵和骑兵硬碰硬吗?”宋岳鹏非常不解眼前的战况,汉族的部队没有一个骑兵,全是步兵。这些步兵也是可怜的,他们在骑兵强大的冲击力面前显得无所适从,很快阵型就被打乱,许多士兵被砍得血肉横飞,其余的都哭爹喊娘四散逃走。三石感慨道:“这支步兵战斗力也太弱了,就这还敢来和骑兵正面交战。” 正当这两位讨论的时候,另一支汉族的步兵杀了出来。这支部队看起来就厉害许多,他们拿着不同的兵器,有带钩的有带刺的。战斗打响后,步兵纷纷下钩子钩倒马腿,骑兵大多重重摔倒了地上,然后后面拿长枪的步兵就冲上来结果他们,配合十分默契。三石评论道:“你看,这支部队就会打骑兵,他们分组配合,非常默契,比各自为战的那些步兵强许多。”宋岳鹏点点头,也赞同道:“的确,这才是真正的军队。一会战斗结束了咱们过去看看。” 果然,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骑兵部队虽然凶猛,却兵力不足,被步兵击败。步兵队伍取胜,但是损失也相当惨重,毕竟兵种上非常吃亏。三石和宋岳鹏径直奔向战场,接近了正在收拾残局的汉族步兵队伍。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在打扫战场的士兵看到了三石和宋岳鹏两个,张口便问。宋岳鹏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三石倒是轻车熟路,直接应道:“我们是来帮忙的,刚才那支骑兵部队不是汉人吧?” “当然,他们是女真人!”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三石急忙回头,只见一位英俊威武的将军正在答话。既然对手是女真人,那么这现在的朝代估计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宋岳鹏小声问三石:“你知道这是谁吗?”他指的就是那位将军,三石摇摇头,这怎么可能知道。 那位将军也是比较随性,大热天的,鏖战一场也十分疲惫,他随手把铠甲脱掉,让随行的卫士拿了回去。就在将军转过身的那一刻,三石终于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个就是名将岳飞!”三石和宋岳鹏小声耳语,后者急问何以见得,三石慢慢解开玄秘:“我看见他背后刺的字了,分明就是精忠报国,加上汉族与女真战斗的这件事,现在可以得出结论:咱们来到了南宋朝,现在的场景正是岳飞和金军作战的时候。” “原来如此……”宋岳鹏恍然大悟,但是陷身战场确实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三石一脸垂头丧气的表情,苦笑道:“这回我都没带武器,万一遇到危险,你只能好自为之了。” “去你的!你管好自己就得了,我比你机灵得多!”宋岳鹏把三石的话全都给顶了回去,这货虽然心里打鼓,但是表面上还是自信满满的样子,并没有露出丝毫胆怯的神情。 班师回营后,岳飞就开始着手安排第二天的战斗部署,他命令精锐的部队全都去两翼埋伏,把一支战斗力比较差的队伍放在前沿诱敌,这样部署旨在完成对骑兵的包围,争取打歼灭战,而不是正面与骑兵交锋。毕竟,骑兵要逃跑的时候,步兵是追不上的。正当岳飞及其手下诸将磨拳擦掌准备一战的时候,有一个人居然好不识趣地跳出来…… “将军,我们也要出战!”说话的正是张三石,这货现在手无寸铁,但是却非常坚决地请战。宋岳鹏在后面骂道:“二货,你疯啦?想送死自己去啊,别带上我!”三石转过头,劝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穿越到这个地方,那就在这大显身手一番,要不然岂不是白来啦?”说罢,三石自己径自走向负责诱敌的那名副将身边,参加了诱敌部队。宋岳鹏虽然没有继续反驳,但是在他看来,三石确实是疯了,跟着他不会有好处,于是他参加了负责埋伏的队伍。 第二天出征前,三石和宋岳鹏在营寨门口不期而遇。宋岳鹏还在嘲笑:“你这二货,就等着今天晚上我给你收尸吧!”三石赶紧反驳:“瞧你说的,你先活到晚上再说!”两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对骂了几句,直到大军开拔,他们才各自分开,来到自己队伍部署的位置。 却说三石自从得了那支铁棒,经常独自去练习棍棒武器的功夫,早已为上战场做好了准备。这回虽然没带武器,但是他从岳家军的营寨里搞来了一根木质哨棒,当做杀敌的武器。而宋岳鹏那边,得到了一把制式大刀,那可是岳家军的独家武器,刀的形状比较奇怪,适合砍马腿,对付骑兵非常有效。 没过多久,大金的骑兵就蜂拥而至,冲在最前面的是一队铁骑,他们全身装备坚硬的铠甲,可以有效抵挡弓箭的射击,而且刀枪类的武器也很难刺穿。三石拿着木棒,心里盘算着对付铁骑兵的办法,不由得两军已经接触在一起,形成混战。 诱敌的部队果然不堪一击,三石甚至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是装出来的,那是真的拿骑兵没办法,一时间混乱不堪,争相逃命。三石正走间,一个骑兵从后面杀到,那是个武装到牙齿的铁骑,骑兵手里握着长矛,朝着三石的后心就刺过来。三石早就看在眼里,静等骑兵的长枪刺出,他突然向侧面一躲,这一枪刺了空。铁骑兵虽然刀枪不入,但是沉重的铠甲总会影响敏捷性,这个家伙刺空后,很难快速收招,被三石用右手手臂一挽,把长枪抓在手里,使劲一拉,骑兵就失去平衡,从马上掉了下来。三石一教踩住这个落马的家伙,用棒子狠狠打击他的头部,虽然头盔和铠甲挡住了致命伤,但是收到打击的他还是昏迷了过去。三石顺手把骑兵身上的护腕和护膝铁甲取下来,自己穿在身上防护,而那身沉重的盔甲,三石没有时间去“缴获”,自然,他也用不到。 自从发生了穿越事件后,三石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长跑的体能,还是爆发力都有了很大提高,一场激战后又狂奔了好几里地逃跑,居然脸不红气不喘。虽然这无法解释的通,但是三石根本没工夫考虑这些细节,马上战斗就要进入第二阶段…… “杀呀!包围金军!”战场两翼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杀声,精锐的岳家军从左右包抄过来,把金军围困在中间。宋岳鹏挥舞着大刀,冲在了前排,他以自己灵巧的身躯,在骑兵阵势中穿行,伺机杀敌。 却说岳家军对付骑兵,砍马腿是常用的战术,宋岳鹏在军中只呆了不到一天,就把这套路学得精熟。他把重心压得很低,恨不得肚子都要贴到地面上,尽量避开上面的刀光剑影。有些持剑的骑兵根本够不到这么低的地方,而持长枪的骑兵不得不面临长时间的攻击后摇,一旦刺不到,收招不及时就可能遭到反击,反而被敌方击杀。而三石所在的诱敌部队,在和岳飞亲自率领的中军汇合后,又反身杀回来,对已成惊弓之鸟的大金骑兵发动攻击。 战斗中,三石和宋岳鹏又撞在了一起,宋岳鹏打趣道:“你这小子命大呀,居然没被骑兵砍成肉酱。”三石一脸不屑,笑道:“你以为就你牛逼啊!我可是久经战阵的人了!” “你就吹牛吧,接下来看我的!”宋岳鹏说着,又投入了战斗。 宋岳鹏再次把重心压低,挥起刀来左右看马腿,金军骑士们用刀剑皆不能伤,反而被砍得人仰马翻。三石跟在后面,挥起棒子就是一顿痛打,轻者鼻青脸肿,重的直接杖毙。一阵冲杀下来,金军被砍倒了一大片,而宋岳鹏却毫发未伤,三石在后面大叫道:“你这战术厉害啊,典型的地下追风。” “去你的!什么地下追风!就不能起个好听的名字吗?”宋岳鹏骂道,三石指着远处的天空,嬉笑道:“战斗差不多该结束了,我想咱们也该回家了。”说罢,他扔掉手里的武器,从口袋里面掏出墨镜,静静等候天边那道白光照射到自己身上。宋岳鹏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紧握着刀,闭上眼不敢看。很快,一阵耳鸣之声就传来…… …… “好了,睁眼吧!”三石把墨镜收起来,拍拍宋岳鹏的肩膀。后者慢慢打开眼,却看见美丽的星空,还有寂静的学校操场。 “这就回来了?我们在那边过了一整天,不知道没去上课大家着急了没。”宋岳鹏一阵担心,而三石反而一点都不在乎,解释道:“别杞人忧天了,现在还是周日晚上,咱们穿越的这段时间,现实世界的时间并没有走动。”顿了顿,三石又继续说道:“现在咱们宿舍的六个人都经历过穿越了,以后有事大家互相照应,平时有时间多练练武功,总是会有用处的。” 宋岳鹏点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紧握着的那把大刀,感慨不已。两人回到宿舍以后,陈念杭就招呼了出来:“喂,你们这帮垃圾,现在都搞清楚了吧?” “垃圾你妹啊!知道不早说!”宋岳鹏一把按住陈念杭,把他推到了自己床上:“下次让你知道哥哥的厉害!”说着,他拿出大刀,顶着陈念杭威胁。陈念杭也不甘落后,他推开了宋岳鹏,随手从床铺上拿来鱼叉,和舍友比划起来。两个人不是有意胡闹,只是到了这个地步,顺便切磋一下武艺也不错。 陈念杭的鱼叉比较适合水战,在宿舍这么小的空间里面,显得有些难以施展。宋岳鹏就更别说了,大刀基本挥舞不起来。三石用天地日月风火山林棍阻隔开了两个不认真打斗的家伙,笑道:“你们省省吧,先听我说!” “行行行,就听你这垃圾嘚瑟两句!”陈念杭收了武器,依靠在阳台的墙角,宋岳鹏也放下大刀,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三石拿出了墨镜,慢条斯理解释道:“今天我们这次穿越的过程,我通过这个墨镜,看透了那道白光后面的影像,可谓触目惊心!” “你都看到了?”陈念杭居然颠覆了自己喜欢挑衅的“语法”,认真了起来。三石继续说道:“我看到我的双脚迅速离地,以极快的速度腾空,短短几秒钟内,什么地球,太阳系,银河系纷纷从眼前掠过而消失,仿佛飘摇在浩瀚的宇宙之中,最后眼前变成一片煞白,什么都看不见。” “捡重要的说,别跟科普节目一样说那些没用的。”宋岳鹏也不耐烦起来,他继续说道:“那段时间我感觉丧失了意识,可你怎么能看的那么清楚?还是你自己胡编乱扯的?淡哥?” 三石并不急于给自己洗白,而是继续说道:“后来的景象就跟刚才完全相反,我看到从无边的宇宙飞速进入银河系和太阳系,然后落在地球上。再睁眼就到了穿越后的地方。” 陈念杭和宋岳鹏听了这段描述,都是哑口无言,难以应对。他们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这里面的奥秘,到底为什么能够掌握时空,回到过去呢?宋岳鹏突然说道:“听说一旦速度超过光速,时间就会倒流。我们穿越回去是不是因为那高速运动造成的时间偏差呢?”三石摇摇头,否定道:“我觉得不是,如果像你所说,我们去的时候是可以解释,但是回来的时候呢?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时间加速流转,把我们送回现实世界?”此话一出,两个听众又都哑口无言。几人商议不出结果,直到另外三位舍友回来也无可适从,这些深奥的学问岂是初中文化的学生能够解开的。他们一直研究到了熄灯的时候,无奈铃声打响,只得忘记这些奇妙的经历,欣然入睡。 这一夜,三石辗转反侧,难以入梦,他一直在想穿越异象的原因,可是无处下手,难有头绪。直到第二天清晨,晨练的号角响彻全校,三石睡眼朦胧地起身,毫无感觉地走上操场的塑胶跑道,慢悠悠游荡在晨跑的人群中…… “张三石你快点跑,都掉队快半圈了!”喊话的是体育老师王玮,他也跟在学生大军的人流中,边跑边监督大家的锻炼效果。却说之前的晨练,三石虽然跑得不快,但是也从来没掉过队,可这回不仅落后,还差了将近半圈这么多,也难怪王玮老师回看不过去。三石只好加快速度,拼命追赶前面那些同学,不由得累得气喘吁吁,晨练结束后趴在草坪上难以起身。 “喂!课代表同学?你怎么啦?”一个长相成熟,身材瘦小的人把三石摇醒。三石扭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物理老师张昭辉。原来他也是个注重锻炼的老师,每天来到学校,总会跟着晨练的学生大军一起跑上几圈,所以每天上课他都是精力充沛,课堂上激情迸发。 三石慢慢爬起身,他满眼血丝,头晕目眩,东倒西歪地走在操场上。张昭辉老师赶紧关切道:“你是没休息好吗?”三石没有说话,点点头表示同意,边走还边叹气。老师也不继续追问情况,只是说道:“你先去吃早饭吧,今天第一节是我的课,你要难受就先休息一下,不用来上课了。”谁想,三石赶紧摇头抗议,还说道:“这怎么行,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请教您呢。” “也好,那就下课后来办公室找我吧!”张老师答应了三石的请求,打点他去食堂吃饭。 本来想着,只是一节普通的物理课,虽然老师天马行空讲一大堆很难很难的知识,不过熬得过去就好。所以,三石来到教室以后,就趴在桌子上回味春秋大梦来。不了,张昭辉老师刚一进教室,就带来了一条重磅消息…… “同学们,刚才接到你们班主任赵老师的通知,本学期英语课全部取消,所有的英语课全部改成化学课,咱们班提前学化学课。”张老师脸不红气不喘,这样一条惊世骇俗的消息就爆炸在4班的教室里。 “不是吧!今天不是愚人节呀!”英语课代表钱梦然这就惊诧了,头一个星期没见赵老师,第二个礼拜连英语课都没有了,这还了得,英语怎么说也是主科,是中考的必考科目,这样就不学了,同学们哪里接受得了。正在睡觉的三石也被这一阵骚动惊醒,从同桌高芸璐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他却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反应。 “您是说,赵老师联系上了?”三石拍案而起,急忙高声询问。 “是的,她现在不在国内,本学期应该不会露面了。”张昭辉老师慢条斯理的说道。三石听了这话,结束了自己的提问,静静地坐回位子上,若有所思。张昭辉老师也很快结束掉了这段话题,继续自己的物理课程,唯独坐立不安的只剩下英语课代表钱梦然。 下课后,三石和钱梦然前后脚就跑到了老师的办公室,首当其冲就是要询问赵老师的情况。 钱梦然最是激动,英语课都没了,她这个课代表可不就是形同虚设嘛。在去办公室的路上,钱梦然问三石:“你为什么关心赵老师的去向?”三石也不隐瞒,直接就回答:“因为我觉得她是穿越事件的知情人。” “什么穿越事件?难道孙无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开始根本就不信。”钱梦然一脸茫然,不知道三石说的情况。仔细一想,确实,这异象还没轮到这位英文学霸身上。三石只是奉劝:“最近异象频发,估计谁也躲不过,你还是提前做好准备的好。”钱梦然点点头,继续狂奔向办公室。 张昭辉老师早就等在那里,这种情况想置身事外肯定不可能。钱梦然开口就问赵老师的情况,而张昭辉早有准备。他拿出手机,拇指轻快地飞弹,迅速调出了赵老师发来的电子邮件,内容如出一辙,正是上课时说的那样。仔细看看这封邮件,上面收信人有张昭辉老师,还有教语文的阮萃涟老师,另外一个陌生的收信人引起了钱梦然的关注。 “这个呀?这个是你们化学老师的信箱。”张昭辉显然看出了钱梦然的心思,提前做出了解释。三石也凑过来一看,这邮件里面写的非常清楚,发信人也的确就是赵老师,果然是早有预谋的变动。但是比起单纯的钱梦然课代表,三石想的远比她多得多,等张昭辉打发走这位课代表后,三石才提出自己的疑问。 “赵老师真的只是出国那么简单吗?我认为他是目前在学校里频发的穿越事件的知情人。”三石一本正经的和张昭辉说话,本想物理老师对穿越这事会有一番理论,可是他居然点点头同意三石的观点。 “你说得对,其实我也是知情人,包括收到这封邮件的阮老师也是。”张昭辉老师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不过此时,他还要继续解答三石刚才的问题:“你要注意我说的话,我说赵老师现在不在国内,而没有说她出国了,你懂吗?” “那她在哪?”三石明白了张昭辉的意思,但是对赵老师的下落还是很关注。但是张老师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我们上个学期就经历过穿越事件,并且也知道你们会有同样的经历,所以才着手做了一系列的准备,让全校配合你们的行动。” 三石恍然大悟,点头说道:“对呀,从各科老师教授的内容,到宿管、食堂和教务处的情况来看,都是配合我们出现穿越事件的行动。”张昭辉老师继续发言:“但是开学前一个礼拜,赵老师突然就失踪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开学后我们只是按照她的安排继续执行着计划。”三石这就不解了,赶紧打断了老师的话语:“可是她不是发邮件了吗?至少应该解释一下她在哪里吧?” “哈哈哈……”张昭辉老师突然一阵大笑,说道:“你是我的课代表,这事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你不许泄密出去懂了吗?”三石点点头,期盼老师进一步的解答。张昭辉顿了顿继续说:“赵老师早就把自己邮箱的账号密码告诉我们了,这封邮件是我伪造的,安排你们提前学化学是我们计划之外的变故,但是赵老师杳无音讯,我们不如把英语课的课时利用起来,你们学点化学知识,穿越回去的时候也有作用。” 三石听了这样的解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到现在还是满眼血丝,精神恍惚,久久不能平复。张昭辉老师再三嘱咐,一定不能泄密,三石自然痛快地答应下来,不在话下。 课间休息的时间很短,张昭辉老师也打发三石回去继续上课,可是,三石却不依不饶,说道:“我还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问您,请一定帮我解答。”说话时,三石的面色庄重,态度也非常诚恳,让人很难有拒绝的理由。眼下,上课铃已经打响,第二节语文课的阮萃涟老师就在身旁,但是她和张昭辉老师在听到三石的问题后,都没有逼迫他先去上课,反而仔细地研讨起来。毕竟三石提出了什么重要的问题如此引人关注,且看下回分解。 ; 第18回:钱梦然助力赛马 董茂林协同诱敌 却说本来已经到了上课时间,但是张三石突然抛出一个重磅问题,引得物理老师张昭辉和即将去授课的语文老师阮萃涟都停下来细细品味…… “我昨天亲眼目睹了穿越异象时的情形。”三石漫不经心地说道,可是两位老师却露出极为惊讶的表情。张昭辉迟钝了好几秒钟,才支支吾吾说道:“不……不会吧,那个时候你要承受几百倍的重力加速度,早就失去知觉了,怎么可能看那么清楚?”三石摇摇头,说道:“我不记得那时的身体状态,但是眼里看到的影像却都是真实的。” “那你说说吧!”阮萃涟老师让三石介绍一下自己看到的内容。三石犹如说评书一样,发言道:“我看到自己突然离开地面,以极快的速度飞出地球、太阳系和银河系,飘荡在浩瀚的宇宙之中。突然,眼前一片煞白,什么就都看不见了,之后就是相反的影像,我又快速回到银河系、太阳系和地球上。” “你果然看到了?”张昭辉老师还是非常惊讶,可是三石回答的非常笃定,他继续抛出自己的问题:“您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吗?” “我们也正在研究……”张老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三石说道:“都说速度超过光速时,时光会倒流。会不会是因为我们飞出去的速度太快造成的?”三石把宋岳鹏的答案拿出来探讨,虽然他知道这是不准确的。张昭辉笑道:“这是不可能的,第一节课我就叫你们了能量守恒定律,你想想,你们这么平白无故飞出去,符合能量守恒吗?”三石想想,也是,平白无故怎么可能以那样的速度飞出去。张昭辉继续解释:“你们既然能发生这样的状况,我想应该是被某种强大的能量所掌控,从而直接扭曲了时空,送你们到古代的世界。同样,你们回来的时候也是一样的道理。”三石听了这个解释,点了点头,觉得有些许道理。但是,这里面奥秘多深,一时半会真的难以找到最合理的答案,毕竟之前根本没有类似的经历,或许这将是世界物理学绝无仅有的案例。三石倒抽一口冷气,没心情继续想下去了,他跟随阮老师,来到教室里面准备上课。 “同学们,我们今天学习《马说》这一课,请大家把书翻开。”迟到的阮老师也不和大家打招呼,直接让同学们进入正题。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这就是这篇课文的开端,老师以极为标准的普通话发音朗读着,时而停下来解释关键词汇和语法。说到马,班里的同学也欢快地讨论起来,虽然现在马已经不再作为主要的交通工具,但是会骑马也算是一门不错的技巧。刚刚被“架空”的英语课代表钱梦然就感慨道:“骑马真的是有意思的活动,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千里马。” “你会骑马吗?”后面一位高瘦的男同学接下了钱梦然的话。这位名叫董茂林,一头平齐的短发是他最有特色的体征。钱梦然说道:“那是当然,你会吗?”董茂林也点点头,两人就这样借着马的话题聊了起来。 语文课上有些讨论也算是正常事件,阮老师发现许多同学都三两成群聊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索性停止了机械的授课,改为自由讨论时间。董茂林接着刚才的话,问道:“咱们班女生会骑马的应该没几个吧?” “谁说的?”钱梦然显然持反对意见,她辩驳道:“不光我会,暑假里我们女生搞聚会,跑到草原玩了一圈,发现会骑马的女生真的挺多的呢。” “都有谁啊?”董茂林迫不及待地问。 “就有我!”前面第一排坐着的卢毓茹站了出来,来到钱梦然身边,继续笑着说道:“骑马真的很好玩哦。”董茂林见姑娘们都很给力,也不由得飘飘然吹牛逼起来:“有机会真应该切磋一下,让你们看看哥的绝技!” “那周末你请我们去玩呗。”钱梦然顺着杆子就爬上去,促成这一马局。忽然,一个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不用周末,现在就可以!”这个声音悠长低沉,听起来还有一丝丝恐怖的气息。三个人转过头去,什么人都没有,唯独一道白色的光芒瞬间刺过他们的眼眸…… …… “加油!加油啊!快呀!”当钱梦然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就依稀听得两边有震耳欲聋的加油声,而自己却在颠簸着,根本停不下来。直到自己撞过一条红线,才慢慢停了下来,钱梦然仔细一看,原来骑在一匹马身上。 “第三回合,下等马比试,大王胜,得金百两!”一位穿着官服的侍卫宣布了结果,钱梦然这才渐渐明白,自己在赛马场上。她轻轻从马背上跳下来,发现卢毓茹和董茂林都各骑一匹马,一脸慌张的表情。 “你们几个怎么搞的?今天又是三连败!”一位大将军模样的汉子过来骂道。旁边一位看起来油嘴滑舌的门客赶紧上来打圆场:“将军息怒,咱们的马匹确实比大王差太远,不胜也是情理之中。今天这几位骑手的发挥已经比上次好多了,差距已经缩小到一个身位以内。日后加以训练,应该可以战胜大王的。” “嗯,是我太着急了,抱歉。”将军也开始道歉,态度好了起来,他说道:“这次输了三百金,下次的赌注可是一局千金,再这么下去我也输不起了。”钱梦然听了这么半晌,一直没个头绪,还没有搞清楚这是到了哪里,属于哪个朝代。董茂林倒是机灵,赶紧应答道:“将军放心,我等继续训练马匹,争取下次战胜对手。” 支吾过这一关,三个骑手目送将军和门客走掉,凑在一起商议对策起来。钱梦然率先发话:“咱们说骑马,就梦想成真了……”卢毓茹才高兴不起来,她早在开学第一天和张三石在厕所那次碰面,就隐约发觉了一些穿越迹象,如今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她还是非常担心:“这有啥好的?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连能花的钱都没有,就你那乌鸦嘴害的。”董茂林劝住了两位争吵的姑娘,说道:“看刚才那位将军已经屡战屡败,咱就帮他赢一回,或许能挣不少零花钱呢。” “就你说的轻巧!”钱梦然好不客气,她气急败坏地说道:“今天你们也看见了,咱们的马匹和对方还有那么大差距,怎么可能几天时间就练上来?” “是呀。”卢毓茹也是非常担忧:“万一又输了会不会杀头呀!” “你们胡说什么呢!”背后一个声音打断了几位的讨论,众人一看,才是打圆场的门客又折回来了。他首先安抚几个骑手:“你们放心,将军对自己的马有自知之明,明摆着赢不了的,不会迁怒你们。” “可是这一输就是三千两黄金呀!”卢毓茹面色惊讶,对这巨大的数目担忧不已。毕竟,三千两黄金,放在自己所在的现实世界,那可是价值数百万。门客说道:“咱们得想个办法应付过这一关,这次真的输不起了。”这一下子,大家都陷入了沉默,眼下的危机如何度过呢? “咱们可以花重金求购上等宝马!”董茂林信口开河道。门客早是嗤之以鼻,他反驳道:“说得容易!岂不闻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再说,市井之上岂能买到竞速比赛用的马匹,全国的好马肯定都被大王征走了,咱们哪里买得到?” 董茂林是被辩驳的体无完肤,而钱梦然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是什么朝代,什么地方。既然这位门客提到了伯乐,钱梦然索性套一套他的话,于是说道:“敢问先生,伯乐何人也?” “尔等骑马之人,岂不闻相马大师伯乐?”这位面色白净,虽然追随将军,却并不像上阵厮杀的门客惊奇地说道:“伯乐乃是秦国穆公时期的名士,距今也就百十年。此人擅长相马,每每可以发掘出千里良驹,若得此人在,安得惧怕赛马?” 钱梦然这一问,果然套出了消息。现在的时间是秦穆公之后百十来年的样子,应该还是春秋战国时期,为了进一步确认,钱梦然继续发问:“先生可认识足智多谋的军师之类人物?我们不能力敌,可以请他们出谋划策,想办法智取。” 门客思考了一阵子,突然一拍大腿,大声叫道:“幸亏你提醒,才让我想起一人,此人必能出一条妙计,帮助我们赢得赛马。”三位骑手听了这话,纷纷询问这位智者的姓名,门客好不自豪地说道:“此人乃是孙武子之后,鬼谷先生徒弟,姓孙名膑,前日被魏国庞涓陷害,受了大刑,命在旦夕。幸得将军营救,掏逃出魔爪,现正在将军府邸中做个门客,我们还不快快去拜访。” “哦!原来如此。”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答道,他们也终于搞清楚了所处的时代和目前情况,看样子这就是课文里面讲的田忌赛马的故事。他们跟着这位先生一起快马加鞭来到孙膑的府上,敲门而入。 “原来如此……”还没等孩子们打量一下孙膑的面容,那位门客先生就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孙膑感慨着,陷入思考。这看来,孙膑受了刑以后,确实痛苦不堪,身体消瘦,腿脚不便。但是他的脑子非常好使,很快便想到了对策。其实,几个孩子早就知道这条计谋,只是为了配合当时的场景,没有点破,还跟着欢呼雀跃了一场。没错,用下等马对抗上等马,上等马对中等吗,中等吗对下等马,舍一取二,全局获胜,这就是孙膑的计策。 到了赛马的日子,跑马场附近聚集了许多观战的百姓,田忌将军很早就带着三位骑手来到场边,他们还是使用上次三连败的那一组马匹,那可是将军手里最优秀的几匹马了。 没过多久,就有一位内侍大呼:“大王驾到!”钱梦然等人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果然,齐王的銮驾姗姗来迟,虽然这种娱乐场合,齐王并没有拿出最隆重的行头,但是这一队銮驾也算是派头十足。众人纷纷跪在大王面前请安,没想到这位名噪一时的齐威王却非常谦和,赶紧招呼大家起身,只是说道:“今日我与田将军赛马,乃是公平竞赛,诸位裁判不得偏袒寡人。众百姓只顾观赛取乐,不必多礼。”说罢,把跪倒在面前的田忌以及三位骑手都扶了起来。大王和田将军纷纷到观战台上就坐,接下来就是骑手们的表演时间。 “第一场,上等马对决,请骑手就位!”裁判站在起点处,大声呼喊道。卢毓茹作为田忌这边的第一骑手,骑着那匹下等马准备登场。 “骑手且慢!”卢毓茹回头一看,才是田忌亲自下来慰劳,赶紧行礼。田将军笑道:“今日赛马一战千金,非同小可。我这里有一对青铜鞭,无论是驾马还是行军打仗,都是神兵利器,今日赠与几位骑手。” 卢毓茹摊开双手,笑道:“我这下等马出去必输无疑,您还是送给他们俩吧!”说罢扭过头,骑着马朝起点位置慢慢走去。董茂林接过了一条鞭,飞奔到前面拦住卢毓茹,硬把这条鞭塞给了她,笑着说道:“你太小看我了,没有这东西我照样能赢,你就拿着做个纪念吧!”说罢,他不由分说,把卢毓茹的马牵到起点前面。 “噹……”一声锣响,标志着比赛开始,齐威王的骑手驾驶着他的上等马飞驰而去。卢毓茹这边,显然准备并不充分,起步就差了一大截。她用青铜鞭抽打着马匹,让它加快速度,飞奔起来,紧紧咬住齐王的好马不放,双方你追我赶,在蜿蜒的赛道上飞驰。但是,实力差距毕竟是巨大的,即便卢毓茹怎样努力,田忌的下等马也不可能追上大王的上等马,带着将近两个身位的差距,通过了终点。看台上,齐王取笑道:“田将军这马怎么差距反而拉大了?看样子寡人稳拿三千金呀!”田忌此时却是一脸笑容,说道:“大王莫要高兴太早,这匹不行,还有两匹呢嘛!”君臣两人哈哈大笑,气氛非常欢快。 “第一场,上等马比试,大王获胜,赢金千两。第二场,中等马相比,请骑手进入赛场!”裁判宣布着结果,又安排第二场赛事准备开始。作为田忌这边最强的骑手,董茂林并没有拿什么驭马利器,只是赤手空拳就骑到了马背上,双脚发力,踢在马肚子上,驱使马匹前进。 两匹马在起点蓄势待发,董茂林回头看看已经“铩羽而归”的卢毓茹和紧张期盼的钱梦然,略略一笑,说道:“你二人好好看看哥的骑术!”话音刚落,锣声便已响起,董茂林反应机敏,立即驱动马匹向前,很快便一马当先。却说这田忌的上等马虽然难比齐王的上等马,但是对抗中等马,那还是手拿把攥的,加上董茂林本身就非常喜欢驾驭快马,这跑起来嗖嗖带风,很快给齐王的马甩开了一大截距离。 看台上,田将军面有喜色,微微带笑,而齐王却已经面色凝重,心情紧张。董茂林骑在马上,还不忘回头看看后面苦苦追赶的对手,不由得得意忘形,开始唱起歌来:“我虽然是个牛仔,却喜欢骑马射箭,为什么不用皮鞭,因为我骑术很牛逼……大王的马就不行,嚣张都靠武器,分分钟被我甩出二里地……咦哈!” “第二场,中等马相比,田将军获胜,赢金千两。请第三场,下等马比试的骑手就位。”裁判大声宣布结果。这时,周围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许多人对这个结果感到非常意外:“田将军居然赢了,这可是铁树开花呀!”百姓们七嘴八舌讨论着。台上的齐威王也是十分诧异,每次大胜田忌一个身位的马匹,这次居然被虐得体无完肤,真真是岂有此理。现在最后得胜负就要看下等马的比拼了,齐王想想也罢,毕竟这下等马也比田忌的马强了许多。 骑手这边,钱梦然拿着田忌给她的那支青铜鞭,驾驭着中等马,静静等候最后的决战。卢毓茹在后面喊着加油,而董茂林则是一脸嬉笑,说道:“你就放心去吧,这稳拿把攥的。” 钱梦然默默地,没有理会他们俩的话,只是把精力尽量集中在赛马场里面,毕竟她并没有董茂林那样的自信,自己的骑术虽然不算差,但毕竟不是专业的骑士,而且现在关乎全局的胜负,身上这么大的压力,让她难以释怀。 “噹……”锣声响起,大王的下等马应声冲出。而此时,钱梦然还在走神,居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甩开了十几米的距离,形势非常严峻。钱梦然赶紧驱动马儿冲锋,再也不敢心有旁骛,只得专注于赛场。毕竟田忌的中等马要强于大王的下等马,经过一段追赶,差距明显在缩小。但是,开场的走神给自己挖了个如此巨大的坑,想要填平真的很困难,钱梦然没有退路,必须拼尽全力。观战台上,面色凝重的已经换成了田将军,而大王则因为对手如此严重的失误而感到幸灾乐祸。一阵激烈的你追我赶之后,两匹马进入了冲刺的直道,胜负就在这不到百米的距离上。此时,钱梦然已经追上了对手,几乎并驾齐驱,但是,还是有微弱的落后,而且,刚才那样猛力的追赶,马匹已经有些后劲不足,速度冲不起来了。 千钧一发的时刻,钱梦然决定拼命,横下一条心豁出去了。她挥舞起青铜鞭,狠狠打向马儿的屁股……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马儿居然一跃而起,一步就从重点线上面跳跃过去,把对手欧挤在了身后。但是,由于落地部分,钱梦然却被马甩落在地上,翻滚着飞出十几米的距离,不省人事。 …… “赢了吗?”当钱梦然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询问赛马的结果,然而她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好啦钱梦然同学,你醒醒吧!”说话的才是阮萃涟老师,而自己所在的位置,居然是灯火通明的学校教室。旁边的卢毓茹和董茂林都呵呵笑着,看着渐渐打起精神的钱梦然,大家都很开心。唯独不愉快的,一个细皮嫩肉的女孩子,在地上翻滚了许久,留下许多伤疤,非常扎眼。还有就是那一对青铜鞭,依旧牢牢握在两个姑娘手里,成为了她们日后的伴侣。 “好了我们继续上课!”阮老师的话打断了大家无尽的思绪,所有的精力又都回到了课堂之上。老师提出了本节课的第一个问题:“同学们,有谁知道伯乐是什么年代的人士?” “我知道!”钱梦然积极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自信满满地回答道:“伯乐是春秋时期秦国秦穆公时代的人。” “非常正确,你是从哪里看到的?”老师对这个答案表达了惊叹的赞许,钱梦然笑道:“是田忌手下的门客告诉我的。” “什么?”全班早就一片哗然,很快,以张三石和许可欣为首的几个一直在探查穿越事件的同学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而阮老师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惊讶。钱梦然没有慌张,经历了赛马场上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她此刻淡定了许多,只是微微点点头,承认了自己经历的穿越事件。 一节本来就不平静的语文课波澜又起,之前虽然多次公开穿越异象的事情,但是不信的人依然占据多数。可是随着亲历者越来越多,事实不容辩驳,即便那些没有亲历的“死脑筋”们也动摇起来。这其中,就有一个名叫李博朗的男生最为有代表性。李博朗从小喜欢看书,对自然科学类的知识甚是感兴趣,他甚至多次荣获奥林匹克竞赛的奖项,不失为一个少年天才。但是,穿越这件事情以自然科学的理论很难解释清楚,所以他一开始对这件事完全不屑一顾。可是,身边的同学纷纷经历这一切,大家不可能都在说谎,李博朗的看法也有了些改变,他倒是希望自己也来一次这样的经历,看看这里面藏着什么玄机。 “李博朗,你想啥呢?”董茂林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从身后呼叫这位老兄。 “今天你也穿越回去了?”李博朗还是有些疑虑地问。 “当然,不仅回去了,在那边呆了好几天呢。”董茂林一脸轻松地回答,对他来说,这次赛马的经历显然是轻松而愉快的旅程。李博朗带着傻笑,呆呆看着董茂林,半天没有一句话。 “别傻愣着啦!”董茂林打断了李博朗的思绪,说道:“我就知道你也想去是吧!” “没错!”李博朗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董茂林思考了几秒钟,说道:“我们刚才是从那个地方穿越回去的……”说着,他指了指钱梦然座位前面那片空档,继续道:“一会咱们去那里试试,看还能不能成功。” “好,一言为定!”李博朗也非常开心,期待着这场未知旅行。下课后,两个人就来到刚才发生穿越异象的地点,董茂林介绍道:“刚才我们就是回头看那个方向……”说着,转过头去,继续道:“就穿越走了!” 可是,这回话说完,一点动静也没有,董茂林还是傻傻地站在原地,望着天花板发呆,李博朗则是想要偷笑却硬是隐忍不发,以免坏了和气。良久,他才问道:“你们穿越时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董茂林回转身躯,叹口气,才慢慢说道:“看样子这里不行了,当时我们向天上看的时候,感觉到白光刺眼,还有嗡嗡的耳鸣声。”李博朗指着另一片天,才说道:“你看,是不是那个样子……” …… “是的,就是这样!”董茂林介绍着,再低下头看四周时,却已经不再是学校的模样,他们又一次来到田忌的将军府,董茂林显然对这里非常熟悉。 “那个骑手,你们这几个天去哪里了,为什么找不到你们?”发话的正是田忌将军,他发现只有董茂林而不见了那两个女孩,赶紧继续问:“那两个女骑手呢?我这还准备了厚赏,结果赛马结束后就再也找不着你们了。” 董茂林不可能拿穿越这样的理由忽悠田忌,只能随便编了个借口,给两个姑娘开脱掉,同时又介绍来了这位“老乡”——李博朗。就这样,两人继续在田忌府上住下。 “老兄,您这法子还真灵,我们瞬间就回到古代了。”李博朗到了这里,显得非常兴奋,一直欣赏古朴的建筑风格和风土人情,不亦乐乎。可是,田忌将军就高兴不起来了,他这段时间都是面色凝重,心事重重。 董茂林还是关切地问道:“将军,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魏国庞涓率领大军进攻赵国邯郸城,赵国向我国求救。可是,以我们的实力无法战胜庞涓。”田忌叹着气,把事情的经过交代清楚。李博朗抢先说道:“最后不是靠‘围魏救’……”说到这里,他的嘴最终被董茂林堵上,后者劝道:“兄弟,咱们穿越回来不要乱说。”然后,他自己赶紧打圆场:“我这兄弟的意思是,咱们为何不去请教孙膑先生?” “你说得对呀!”田忌恍然大悟,也不顾换衣服,径直就奔孙膑的房间去了。孙膑的计策当然耳熟能详,就是著名的围魏救赵战术,刚才李博朗差点就把话抢先说出来了。现在战术明确,齐国大军整装待发,而董茂林和李博朗自然随着田忌一起踏上征程。 “董茂林,赶紧起床啦!”第二天清晨,还没等鸡鸣,李博朗就兴奋异常地把同伴叫醒。董茂林那里买账,他生气地骂道:“你这混蛋,让我睡会好不好,困死了!” “哎呀睡毛睡,今天就要出兵了,我还是第一次上战场呢,赶紧的起床啦!”李博朗还是激动不已,硬生生把满口哈欠,睡眼惺忪的董茂林拉下床。两人急匆匆吃完了早餐,就迅速收拾行装,赶去与大队人马汇合了。 却说这古代行军打仗确实慢得打紧,齐国大军走了两天才出国境,这沿途又汇合了一些从别的城寨赶来的部队,总人数大约八万,径直朝魏国大梁杀奔过去。董茂林骑在马上,走在田忌战车的前面,手里拿着一支士兵常用的戈。李博朗手里只有一把短剑,显然兵器上并不占优势。忽然,一个斥候从后面跑了过来,停在将军车前,报告道:“将军,魏国边城守军三五成群,几番袭扰我后军,是否消灭他们?”田忌听了报告,摆摆手说道:“别理会他们,咱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趁庞涓主力没回来之前,攻破大梁!你去把我的话传谕三军,叫大家加快行军速度!”说完,斥候就飞马而去。 李博朗回过头对田忌说道:“将军,军中人多嘴杂,恐怕还混有魏国的奸细,这么传谕下去,岂不是很快就让庞涓知道了?” 听了这话,田忌和孙膑都相视而笑,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旁边的董茂林却一脸不屑,说道:“笨蛋,将军就是想早点让庞涓知道才这么说的,咱们攻打大梁不是为了占领城池,而是为了让魏军放弃攻击赵国而回救。” “一语中的!”后面孙膑和田忌点评着董茂林的解释,非常满意。田忌说道:“没想到你这个骑手还挺聪明的,是块当将军的料。”董茂林趁机发难,苦笑道:“既然将军这么认为,何不给咱配置些应手的兵器?就让我们拿普通士兵用的长戈去战场杀敌不成?” “哈哈哈!给你根杆子你还真爬呀!”田忌也是畅快大笑,与董茂林开起了玩笑,而李博朗则继续说道:“确实是这样的,我们俩这兵器真心不好使。” “行,那就给你们挑件好用的,今天安营扎寨以后你们来找我。”田忌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两人也急忙称谢。 到了晚上,齐国大军在距离大梁不远的地方安营扎寨,董茂林和李博朗也按照约定,去找田忌将军要趁手兵器。此时的中军帐,田忌、孙膑还有几个副将都在商议破敌的对策。看到两个骑手来到,田忌只是冷冷说了一句:“墙角那里有一批好兵器,你们自己去挑选吧。”说着,继续和大家商量战术。董茂林拿走了一把长戈,这把戈明显做工细致了许多,锋刃也比较利。李博朗也选了一支长戈,换掉了自己的短剑,两人对新的兵器都比较满意。 “听说庞涓已经撤军回救大梁,我们在桂陵一带设伏,打他个措手不及。”孙膑在介绍着战场的情况,诸位将军纷纷点头表示赞许。田忌此时发话道:“但是,想让魏军钻进我们的伏击圈,就得有人前去诱敌,不知哪位将军愿当此任?” “我们去怎样?”没等那几位副将开口,董茂林居然抢了出来,李博朗也不甘落后,示意要一道前去。 “得了吧!给你根杆就爬,还真以为自己是将军啊?战场上九死一生,哪像赛马场那么容易获胜?”田忌非常不快地反驳了董茂林的建议,而此时,李博朗却继续说道:“在坐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大将,真打起来不一定败给魏军,如果刻意做戏很容易被看出破绽。我二人都是菜鸟,一旦出战,必然会打败仗,到时候毫无破绽,魏军必定会追上来,进入我们的伏击圈。” 孙膑也劝道:“他们说的有道理,第一个迎击魏军的必须败,而且不能有任何破绽,才能把魏军引入伏击圈。”田忌听了大家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就再没有继续反对,而是嘱咐道:“战场上十分危险,无论如何你们一定注意安全,一定要活着回来。”两位骑手点点头,拿起新挑选的兵器,开始准备作战。 第二天,董茂林和李博朗率领了三千士兵作为先锋,在桂陵迎击魏军。这两个菜鸟确实不会打仗,阵型摆的漏洞频出,队伍的士气也很低落,显然谁见了都不会害怕。魏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几天奔波下来十分疲劳,开战的时候并不敢怠慢。 很快,魏军发起了一次试探性进攻,几百名弱卒冲了过来。 “要不要撤退诱敌?”李博朗问道。董茂林大骂:“你这笨蛋,三千士兵看见几百人就要跑,谁能信啊!听我的,干掉这几百人再说!”说罢,董茂林命令擂鼓进军,自己更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这新换的长戈就是好用,古时作战,一寸长一寸强,那些只有短剑和盾牌的魏军被两个长戈骑士杀散,失去了阵型。齐国先锋三千人一拥而上,魏国几百弱卒很快溃不成军,乱作一团。然而,魏军的战术素养确实很高,他们通过这次试探,完全摸清了齐军的底细,很快,精锐的魏国士兵就杀了过来,与齐军交战。 新上来的魏军果然不一般,他们搏击技巧精熟,战斗中勇而有谋,渐渐取得了战场优势,把齐军压制回去。眼见形势不太妙,董茂林赶紧下令道:“不好,魏军有后手,大家快些撤退!”说罢,带领齐军开始后撤。魏军见齐军动摇,纷纷一拥向前,追杀败兵,而齐军阵脚大乱,争相逃命。 “喂!你看见李博朗没有?”董茂林一边在指挥撤退,一边向慌不择路的士兵打听同伴的下落。士兵们只顾逃命,那里管得了李博朗的死活,这下子倒好,败仗是成功地打了一个,可是同伴弄丢了,这要是穿越回去,怎么向全班同学交代!董茂林回头望望,只见魏军围着一个挥舞着长戈的骑士,不是别人,正是李博朗,看样子他冲得太深,一时间撤不回来。 董茂林想也没想,就驾马反响冲锋,朝着包围李博朗的地方疾驰而去。毕竟他能不能救出自己的同伴,且看下回分解。 ; 第19回:李高扬勇破坚城 夏金泽智擒坦克 却说董茂林和李博朗在诱敌深入的作战中走散,当董茂林准备指挥全军撤退的时候,却发现李博朗被魏军围困,形势十分危急…… 李博朗虽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但是现在情况危急,也由不得他多想,四面八方很多魏国步兵围了上来,有些人冲过来想要擒住这个菜鸟。李博朗朝着前面的一个敌兵捅出一戈,利用自己兵器长的优势,将对手刺伤。后面的魏军见这家伙不肯就范,则一拥而上,挥舞起刀剑砍了过来。李博朗看见如此多的敌人,也是心慌意乱,出招早就没了章法,只是借着兵器长的利好,强行挥舞,阻止魏军向前。眼看步兵没办法,有几个魏军的骑兵驾马飞驰而来,当先的一剑隔开了李博朗的戈,用手抓住。李博朗和他在马上较力,争抢着戈的控制权,但是,周围有些魏军就趁此机会攻击,李博朗眼看难以抵挡。 “要命的闪开!董茂林来了!” 一声怒吼,一匹脱缰的野马载着一位奋不顾身的骑士突然从人群中杀出。刚才还在和李博朗较劲的魏国骑兵,瞬间背后被捅了个窟窿,直挺挺栽在地上,没了呼吸。魏国士兵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唯独李博朗一脸兴奋,才是董茂林杀过来救自己了。 “大哥,骑兵只有冲起来才有威力,你在原地猫着让步兵围攻你,那就不厉害了!”董茂林一边快马加鞭撞散魏军的包围,一边告诉李博朗应战之道。可是李博朗现在的情况非常恶劣,被包围不说,根本没有发起冲击的空间,而且腿上还被步兵砍伤好几个口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魏军经过一阵混乱,发现董茂林也就一个人而已,于是渐渐恢复了秩序,也向他包围过来。董茂林知道自己不能停,停下也会陷入围困难以自拔,看样子只有来点非常规手段了。 “用你的戈勾住我!”董茂林接近了包围圈,把自己的长戈伸向李博朗,然而此时,魏军并没有发觉他的目的。李博朗虽然有时傻呵呵不谙战斗之道,这次确是立即领悟了同伴的意思,也伸出自己的戈,用武器上的钩型锋刃架住董茂林的兵器,两人取得了联系。 眼看李博朗已经抓紧,董茂林立即调转方向,朝着包围圈外快马疾行。李博朗把脚从马镫中取出,又踩在马背上借力,他抓住董茂林的武器,脚下一蹬,身体完全腾空,被董茂林和他的战马一下子拉出了包围圈。董茂林手上用力,把同伴使劲往前一拽,让他在空中取得比自己更快的速度,追上了马匹所在的位置,想让他落在自己的马上。然而事与愿违,这个力量还是不够,李博朗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李博朗突然爆发出强大的运动神经。他用自己的戈点地,手上集中全部力量,向斜后方一推,借助反作用力让自己二次腾空,正好落在董茂林的马背上。与此同时,李博朗也没有放下对戈的控制,借助最后一点力量,居然把武器拉了回来,继续握在自己手里。两个兄弟就这样骑着一匹马,奔向了前方一片光明…… …… “哎呦摔死我了……”李博朗被狠狠甩在地上,在冰冷的瓷砖表面翻滚着。 “马呢?”董茂林也摔得不轻,还没起身就着急寻找自己的战马。 “你们这俩逗比干嘛呢!”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挖苦着这两个狼狈不堪的家伙。李博朗抬头一看,才是坐在第一排的李高扬正低下头看,原来,这一摔,已经从教室的中间摔到了最前面。 董茂林这时已经起身,他惊讶地说道:“原来是我们回来了?”李博朗也点点头,欣慰地笑着。他们俩低头一看,自己的武器还静静躺在那狭长的过道里面,两把戈的锋刃上都留下了一个相互勾搭造成的缺口。李博朗笑道:“就留着这个缺口吧,这是你救我时留下的印记。”董茂林点点头,静静坐回自己的位置,并没有过多的语言。 话分两头,却说整个班里没有经历过穿越的同学已经所剩无几了,无论有无经历,大家都已经对这种异象的存在比较认可。但是,依然也只是有诸如张三石这样极为个别的在研究异象的成因和其有可能造成的危机,大部分人还是觉得这只是个华丽丽的意外,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不,刚才还在看笑话的李高扬,他就没当回事。李高扬是个天生的乐天派,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自信心往往很膨胀,总是能做出惊世骇俗的举动。而且这一个多学年下来,他的成绩在全校也算名列前茅的,极具实力的一员小将。最有意思的是,这位看似“娇小”的少年居然有一门独家绝学——铁头功。没错,盖房铺路用的板砖,搁他头上使劲一砸,顷刻间断裂两段,而李高扬自己,却是毫发无伤。也正因此,虽然个子小,但是整个学校没人敢欺负他。 李高扬坐在第一排,离教室的门口非常近,总是能第一时间看到老师来没来,所以他的表现,往往就是全班同学的晴雨表。一旦看见李高扬直挺挺地坐好,就说明老师已经到门口了,全班的秩序就会立马好起来。但是这回,李高扬却在门缝当中看见了一个陌生的面庞,一位从未谋面的老师。他以为是这个冒失鬼走错了教室,并没有当回事,但是,这位老师见到大家后,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扯高嗓门大呼:“大家安静,请跟我移步化学实验室,我们今天上实验课!” “她是谁?”许多同学都不由自主的发出这样的疑问,确实,这位看似年方二十出头的女老师真的是从未谋面。 “这节是什么课呀?”张三石奇怪地向四周同学发问。 “是英语吧!”坐在右后方的王雾朦抢答道,其他的同学也都给出肯定的答复。三石继续说道:“不是说英语课改了化学了吗?看样子这位就是咱们的化学老师了。” 听了这话,大家方才恍然大悟,纷纷打量起这位新来的老师。只见她身材不高,也就160cm的样子,穿个高跟鞋,一头长发散落,年纪轻轻的样子。但是,这位老师说起话来气场强大,她继续催促道:“这节课上化学,请大家移步实验室!” “走吧走吧,今天肯定有是奇葩的课程!”三石从座位上起身,招呼身边的同学们一起走,大家也都没有过多的停留,稍微收拾了一些东西,就纷纷赶往实验室。 到了实验室,同学们才发现这里早有准备,每张桌子上都摆着许多粉末,有红色、黄色的,也有黑色的。老师站在讲台上,吩咐道:“咱们条件有限,不能保证每人一套设备,大家两三个人一组来做实验吧,现在自有分组!”话音一落,同学们就纷纷找自己最信任的伙伴去了。 却说李高扬找到了同宿舍的田文昆一组,田文昆算是整4班身材比较高大的家伙了,足足比李高扬多出大半个脑袋,这俩人在一起,也微微有些违和感。不过他们还是比较要好的,虽然爱好不同,但是很聊得来。 “今天的实验课,教大家一项危险的技巧,所以在上课前,请把护具戴好。”老师边说着,边做起示范,把手套和口罩纷纷戴上。听了这话,下面的同学可就好奇了,这才第一节课,就要玩危险的实验,这学期的课程简直无可理喻。不过既然有危险,那也没办法,只能不情愿地戴上了这些闷得慌的道具。 老师继续自己的课程,她说道:“首先告诉大家,我姓杨,你们叫我杨老师就好。今天教大家配置**,也就是中国人发明的最早的火药……”话已至此,瞬间引爆了全场,有的同学兴高采烈,觉得非常有趣,而另一些同学则是非常气愤,认为学校很不负责,安排这种危险的课程。老师没有制止这片议论之声,只是由着他们自行平息。 “一硝二磺三木炭,这就是**配比的公式。”老师讲述着理论知识,作为实验的技术指导:“因为这三种物质在燃烧后回产生大量气体,使得密闭空间迅速膨胀,达到爆炸的目的。” 说话中,老师自己做了个示范性的实验,拿出来一个纸杯,在里面装上极为少量的配料,再用纸片将它封死,用一根炮捻插进去。同学们都睁大眼睛,伸着脖子观察实验的结果,只见老师小心翼翼,点燃了炮捻之后,居然向后退了一大步,用手保护着眼睛。 突然,嘭的一声,纸杯一下子就被炸得四分五裂,一堆纸片飘散在空中,四周弥漫着火药的味道,这样的场景,似乎只在过年放炮的时候感受过。 李高扬个子小,生怕被前面的同学挡住看不清,居然一步跃起,跳到了凳子上面观看。旁边的田文昆十分尴尬,劝道:“你这小子,赶紧下来,别tm丢人了……” …… “我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眼睛花了?”李高扬突然语气大变,说出这样的话。 “是呀,我觉得眼前一片白,什么都看不见。”田文昆也被爆炸产生的光芒刺瞎了眼,一下子进入另一片奇异世界。这两人环顾四周,哪里是什么实验室,分明呆在一片黄土高原之上,四下里寂静无人。 “这也许就是他们常说的穿越吧!”李高扬喃喃自语道,他摊开双手,对眼下这片景象毫无办法。田文昆安慰道:“算了别郁闷啦,就当来旅游一次也不错。”说着,他沿着一条细长的土路,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李高扬跟在田文昆身后,还不住地四下张望,想要寻找一些能够佐证时间或者地点的标志。田文昆似乎洞察了这位小同伴的意思,说道:“别光顾着看风景了,想知道什么找个人问问吧。” “闲人让开!”正当李高扬寻找路人时,却发现一支军队呼啸着杀了过来,与自己狭路相逢。这哪里躲得及,很快双方就碰撞在一起。只见前面的士兵穿戴者铁质的盔甲,拿着一杆长枪,还戴着胡人常用的帽子,并不像汉族军队。但是,这些士兵却说着标准的汉语,态度及其蛮横。为首的一个士兵上来就要教训李高扬,他欺负这货个子小,骂道:“你这三寸丁,莫要阻挡大军道路,小心爷爷……”本来是士兵先要动手,却未曾尝过李高扬的厉害,被他一头顶在肚子上,顷刻间喉咙梗塞,说不出话来,捂着小腹瘫倒在路边。后面的几个人看见弟兄被打,纷纷冲上来报仇,可他们却未曾领教过这两个少年的功力…… 第一个士兵一枪过来,被李高扬躲过,一头顶上去,把枪身中间的木质结构撞断,兵器报废;第二个去刺田文昆,被他轻轻一跃,灵活地躲闪到一边,然后飞起一脚就踢中面门,倒地不省人事;后面两个长枪还没舞动起来,就叫李高扬一头撞在肋骨上,早就躺在地上**;最后面的几个,成了田文昆的目标,这田文昆平时打篮球运动,身体灵活性很强,左右闪转腾挪躲开了他们笨拙的攻击,早就两个沙包大的拳头招呼到脸上,打得鼻青脸肿。这几招下来,唬得那帮士兵非常惊讶,看样子碰到了高手,一时间没人敢上前。 “你们怎么搞的?为什么不前进?”后面一个穿戴齐全,长相英俊,手持一杆长枪的将军已经赶了过来,询问着这里的情况。 “将军,这两人在此拦路,还出手打伤我们许多弟兄。”士兵们纷纷诉苦告状。谁知这位将军并没有护犊子,而是破口大骂:“胡说,明明是你们无礼!我在后面看的分明,这两人并未招惹我们,尔等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出手,还不许人家还击吗?”士兵听了这话,纷纷唯唯诺诺而退,不敢支吾。将军走到两个少年面前,笑着说道:“二位豪杰,我手下军士欠缺管教,得罪之处万望见谅。” 此时的田文昆还有些愤愤不平,迟迟不愿意领情,倒是李高扬早就不计较,而是问起另外一事:“此事不必挂怀,我二人只是迷路至此,不想与大军遭遇,敢问将军这是哪里?将军这又是何处大军?”李高扬也是无师自通,这套话甚合古人礼节。 “此地是长安城外,某便是西凉马超,此来就是要攻克长安,进军中原。”这位将军把情况简单介绍了一番。李高扬非常惊讶,赶紧问道:“你就是西凉锦马超?” “如假包换。”英俊的将军自豪地回答着。李高扬和田文昆互换眼色,觉得这一点是可以相信的。马超继续问:“都说长安城高池深,易守难攻,你二人可知里面的情况?” “不知道……”李高扬无奈地说道,而此时,田文昆却给出了相反的答复:“或许我还知道一些能帮助你们的消息。” 李高扬赶紧跑到田文昆身边,耳语道:“咱们哪知道什么长安城的消息呀!”田文昆却一脸自信,笑道:“就说知道,这样他们肯定收留我二人,到时候就不用风餐露宿了。” “可是一打起来不就要露馅了吗?”李高扬还是很担心,但是田文昆却毫不在乎:“没事,真实的场景不知道,三国演义你总看过吧,跟他胡诌几句总是能混过去的。”就这样,经过一阵交流,两人谎称自己知道长安的敌情,加入了马超的队伍。两位知情人也被引到中军帐,和几位将军一起讨论攻城的方案。 “这个是什么?”李高扬一进中军帐,就被兵器架上摆着的一把特制的锤子吸引走。马超介绍道:“这是我的流星锤,平时也没啥大用,你要喜欢就送给你好了。”李高扬当然乐于接受,他笑着说道:“那多谢将军啦,我就喜欢用这类玩意,射程贼远,打人还疼。”田文昆此时也厚起了脸皮,上前问道:“那能不能也给我来一件趁手兵器?我二人也参加攻打长安之战。”马超一脸微笑,指着兵器架说道:“那你也去挑,看到喜欢的就拿走,反正我多的是。”于是,田文昆扫视了一眼,选中了一把枣阳锤,扛在肩上威风凛凛,显得十分帅气。 “兵器都趁手了,就说说你们知道的情报吧!”马超开始询问战场的情况,其实这俩啥都没看到,田文昆依稀记得三国演义里面关于这段的描述,就索性信口开河起来:“长安乃是西汉古都,城高池深不易攻打,守卫长安的是魏将钟繇,此人虽不是什么猛将,但是能力毋庸置疑,所以不得轻敌。” “这些我都知道。”马超的脸上没有了笑容,显然,这点情报根本没有价值,再这样下去恐怕就得露馅了。眼见田文昆理屈词穷,李高扬站了出来,他问道:“我看,将军手下尽是西凉锐士,善使长枪,不知可有攻城武器?” “有啊,我们准备了许多云梯和弩车。”马超随口回答道。李高扬摇摇头,笑道:“将军,拿这些玩意怎么去攻打城高池深的长安城,难道你没想过吗?”马超也做了一段时间的思考,回答道:“准备确实不足,可弩车也是很厉害的武器了,如何不能攻城?” 李高扬非常得意,看样子马超已经上套,他解释道:“弩车是直射武器,用来守城威力尚可,可是用来攻城的时候,怎能穿透城墙,杀伤后面的守军呢?攻城需要抛射型的武器,弹道越过城墙,打击后面的守军。”马超对这些物理学的知识哪里有认识,被李高扬唬得一愣一愣,完全迷失在这高深的学问里。田文昆也来火上浇油,他说道:“不仅如此,想要攻破坚固的城池,最好的办法是从内部瓦解它,如果能有人混进城去做内应,则把握更大一些。”马超听到这里,早就是头晕眼花,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行事,倒是旁边一位副将头脑尚且清醒,他建议道:“既如此,就请李先生监制攻城武器,而我趁这段时间混进城里做内应如何?” “甚好。”马超点点头,同意了这位将军的建议。李高扬等人赶紧请教这位先生的姓名,原来才是庞德将军,他辞别了马超,化妆一番,向长安城方向而去。而李高扬,则开始监督西凉的士兵打造攻城用的武器。 却说这简易的投石车确实好做,用一根粗壮的长树干作为骨架,形成一个杠杆,上面横着做一个可以转动的轴,轴的一侧是放置石头的大碗,另一侧垂下来许多条绳子。攻城时,在碗里放下石头,另一侧用几名壮汉一起拉动绳子,把石头抛射出去,只要算好了弹道和落点,就能准确地攻击城墙上的敌人。很快,一切准备停当,西凉大军发起了对长安的进攻。 这新做的投石车确实好用,守军没有尝到厉害,还在张牙舞爪布置防御,就被一顿猛砸杀伤大半,之后纷纷龟缩在城垛后面不敢露头。趁着这个空档,西凉兵蜂拥而上,搭起云梯攻上城墙。谁知,守城的部队早有准备,滚木礌石纷纷砸向正在攀爬的西凉兵。由于西凉兵装备多为长枪,缺少盾牌的保护,瞬间被打得七零八落,许多人从云梯上摔了下去,粉身碎骨。城上的守军还有多种武器,弩车作为远程杀伤,强弓劲弩纷纷朝着护城河外边的西凉兵射过来,穿倒一大片手握长枪却没有任何防御能力的军士。城上还准备了金汁来对付登城的部队,一股又臭又烫的油水被泼下来,让许多攻城者欲罢不能。眼看部队损失惨重,西凉兵却缺乏后手,没有太好的应对办法。 忽然,城上出现了一阵骚动,一位手持宝剑,面色狰狞的猛将忽然杀出来,把守护吊桥的几个士兵砍翻,顺手放下吊桥。 “是庞德得手了!”马超在下面看着城上的情况,兴奋地说道:“冲车出动,撞开城门!” 于是,几个西凉兵推着一辆冲车杀奔出来,从庞德放下的吊桥上冲了过去。可就在此时,城上弓箭和滚木礌石纷纷招呼下来,很快把控制冲车的士兵击倒在地。后面又有后续的士兵上去推车,但是城上的攻击一直没有停,对攻城的士兵造成极大杀伤。眼看城门难以撞开,李高扬也是心急如焚。 “弩车?弩车呢?把弩车推过来!”李高扬突然扯开嗓门大喊起来。马超十分不解,问道:“你不是说弩车不适合攻城吗?”李高扬没时间解释,大叫道:“推来就是了,我自有妙用。”于是,马超下令把弩车推到了阵前。 只见李高扬抢过一个副将的头盔戴在头上,然后自己纵身一跃,跳进了弩车的发射架,对后面操作的士兵说道:“看好了,瞄准城门,把我射出去。” “不可呀!”操作弩车的士兵纷纷拒绝道:“这样太危险,将军会头破血流的!”李高扬训斥道:“我练过铁头功,岂是你们这些喽啰能比,快快发射!”田文昆见状也来相劝:“兄弟,这可不是儿戏,搞不好真会给你撞坏的。”李高扬此时突然哈哈大笑,他解释道:“你放心了哥们,现在城门是由一群士兵在后面顶着,你用冲车去撞,他们准备充分,一时撞不开。现在我们使用弩车发射,正好出其不意,他们缺乏准备,就能撞开城门。”说罢,李高扬不由分说,就让后面的士兵瞄准城门发射。 守成方这边,哨兵在敌楼上观察着敌军的举动,看到这一幕,纷纷感到不解。一个士兵笑道:“他们是想把人射到城墙上吗?太异想天开了吧?”然后守城的士兵纷纷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没把这当回事。 说时迟那时快,弩车的发射机关已经启动,李高扬直直朝着城门射出去,而此时,堵门的士兵居然毫无反应。李高扬的铁头功了得,加上有头盔的保护,自己尚无大碍,城门被撞开一个缺口,后续的西凉兵纷纷杀了进去,迅速控制城门,放大军入城。李高扬抬起头,看着进城的部队,感到如释重负,就仿佛城里发射出一道华丽的光芒一样,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 “嘭嘭嘭……”又是好几声爆炸,把撞得不省人事的李高扬惊醒,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居然坐在实验室的旋转凳上面,旁边正是和他一起回到现实世界的田文昆,这位也有些头晕眼花,暂时没有意识。 “欢迎回家。”站在面前的正是穿越事件的“始作俑者”张三石,他显然已经发现了李高扬两人的行踪,在此恭候多时。三石继续打趣道:“怎么样,这次旅游有啥收获吗?”李高扬摇摇头,他还是晕乎乎的不想回答。三石早就不由分说,把一组流星锤重重仍在他的试验台上,吓了这位矮个子青年一个大踉跄。旁边另一组实验台上的同学都看了过来,为首一个叫夏金泽的同学问道:“怎么,你们也穿越了?” “什么叫‘也’,难道你……”李高扬奇怪地问。于是,夏金泽开始叙述自己的经历…… 实验课进行中,夏金泽早就坐不住了,他没等老师开讲,就利用自己之前掌握的知识,按照非常完美的比例把三种原材料配比在一起,装在试验台下面柜子里的几个药瓶里面。这种药瓶用橡胶塞密封,是非常好的炸弹模型,在橡胶塞上面钻个洞,插进一根炮捻,就是非常完美的炸弹。随着自我陶醉,夏金泽不知不觉被一股光芒笼罩,连带着和他同组的两个女孩一起被席卷进一场穿越风波里面。这两个女孩一个名叫苗莺梅,是一个平时很寡言的低调乖乖女,很少惹是生非,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另一个名叫邵星媛,平日里也是一副文静的样子,很少出头,说话更是扭扭捏捏,并不高调。这三人,带着他们刚刚装好的炸药,来到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 “妈呀,这地方咋这么冷……”苗莺梅蜷缩成一团,颤抖着躲进角落。夏金泽却是个奇怪的家伙,他个子不高,相貌也不英俊,更兼说话阴阳怪气,人气并不是太好。但是,他有个特异的地方,就是天生抗寒,大冬天穿个短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同样的,邵星媛也具有这样的体质,她在这里也没有感到什么不对劲,唯独苗莺梅比较悲剧,瑟瑟发抖。 “给你拿去穿吧!”夏金泽解下了的校服外套给苗莺梅,自己穿着里面剩下的一件背心,继续屹立在寒冷的风雪里。 “同志,这长津湖得有零下四十度了,你可要保重身体啊!”旁边一个穿着军装,拿着三八大盖的士兵劝道。夏金泽观察这位士兵的装束,发现他胸前一块胸章,上面写着“中国人民志愿军”几个字,总算摸清了这次穿越的头绪。原来,这里就是朝鲜著名的长津湖战场,志愿军早在此埋伏,静等美军入瓮。 却说长津湖一带非常寒冷,零下四十度绝非妄言,许多志愿军战士冻得僵硬,更有人在埋伏的过程中已经牺牲。但是,即便如此,大家都没有半句怨言,所有的国恨家仇都等着向美军发泄。 夏金泽和邵星媛的体质确实特异,穿着比志愿军战士还单薄的夏秋装,居然在这里埋伏了几个小时,一点事都没有。很快,美军进入了视野,这些自视甚高的大兵们一路趾高气昂,毫无戒备,居然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志愿军的伏击圈。他们哪里想到,衣不蔽体的中国人敢在这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中,静候他们将近一整天的时间。美国大兵都躲在厚厚的棉衣和手套之中,并不愿意用冻在外面的眼睛朝四周观察,只顾拼命向预定地点行进。 “打!”一声令下,志愿军的火力终于得以倾泻,在此埋伏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鱼儿上钩。重机枪露出了狰狞的面容,雨点般的子弹扑向毫无准备的美军,厚厚的棉衣挡得住冬风的寒冷,却挡不住子弹的热浪,美国大兵纷纷中弹倒地。 山岗之上响起了清澈的冲锋号声音,只有一半左右的志愿军站起了身,朝着下面冲过去。夏金泽手里没有武器,但他也不含糊,跟着大部队一起冲了下去,反正美军已经被打蒙了,下去只是收拾残局而已。邵星媛则留在上面照顾冻得不省人事的苗莺梅,一个志愿军士兵留给她们两把梭镖防身,这些都是早期闹革命时是用的简陋武器,不过就算给她们好武器也没啥作用,她们根本不会使。 本来,这场战斗应该是以志愿军碾压惊慌失措的美军而告终,然而,几个庞然大物的出现,一下子扭转了战场的局势。原来,后续的美军部队居然还有坦克压阵,志愿军部队入朝时间不长,对此缺乏准备。很快,坦克强大的炮火压制了志愿军的前进,而惊慌失措的美军纷纷躲到坦克后面重新组织。 “迫击炮!用迫击炮打!”志愿军的指挥官招呼着炮兵组织火力对付坦克。然并卵,这对坦克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美军有恃无恐,继续驾驶着庞然大物冲过来。 夏金泽躲在志愿军的队伍里,也在思索着对付坦克的办法,他摸一摸裤兜,居然还藏着两瓶刚刚配制的炸药。夏金泽灵光乍现,想到了一条对付坦克的妙计,于是,他独自冲出了隐匿的堑壕,朝着坦克飞奔过去。 毕竟夏金泽的办法到底能不能干掉这些庞然大物,这场惨烈的战斗结局又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第20回:赵老师身陷囹圄 许班长誓师出征 却说夏金泽穿越到长津湖,与志愿军一道伏击美军。本来战斗进行的很顺利,但是,美军突然派出几辆坦克,一下子打乱了志愿军的部署。眼看坦克嚣张不已,夏金泽急中生智,居然赤手空拳杀奔过去…… “喂!太危险了你快回来……”后面的友军都在疯狂地呐喊,但是夏金泽根本不听,他朝着坦克飞奔过去,自信的微笑挂在脸上。 美军的坦克对这个不起眼的角色不屑一顾,炮口还在搜寻志愿军藏匿的角落准备开炮。这时,夏金泽早就瞅准了时机。他的右手伸进裤兜里,摸出了化学实验课上配置的火药,就是那个并不算太大的橡胶塞药剂瓶。夏金泽边跑,边从背后做了一个换手动作,把瓶子递到左手上,跑到一辆坦克面前停下。后面的美军步兵也是一头雾水,这货要是来炸坦克,也得带炸药包或者手榴弹来吧?居然赤手空拳就跑了过来。于是,一众美军只是用枪口瞄准他,并没有着急开枪,想看看这个莽撞的少年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夏金泽不理会美军步兵,他身手很是迅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药瓶填进了坦克的炮管里面,再使劲一推,然后就向另一辆坦克而去了。美军的士兵都没搞清楚他做了些什么,还在迷迷糊糊地跟着这个家伙,想看看究竟。夏金泽左手掏出另一个裤兜里的瓶子,依旧在背后换到右手上,飞快地塞进第二辆坦克的炮管里面。 “no!”美国的步兵好像发现了端倪,后面的机枪已经哒哒哒响了起来。夏金泽借助美军的坦克躲开机枪的射击,向己方阵地的方向跑去。忽然坦克的炮口调转,已经开始瞄准逃跑的夏金泽,这货凶多吉少。谁知夏金泽一点都不害怕,居然还在明目张胆地撒丫子狂奔,丝毫不把坦克放在眼里! “fire!”美军的指挥官下达了战场命令,坦克炮手早就按耐不住,一指下去按动了发射按钮,早就装填好的高爆弹在炮管里面旋转加速,朝外面呼啸而去。 “轰隆……”一声巨响,惊诧了战场两边的所有士兵,大家都为夏金泽捏一把汗。可是,当弄弄的烟雾散去时,所有人却异口同声惊呼起来。原来,夏金泽站在那里,毫发无伤,而美军的坦克居然炮管爆裂,车身起火……另一辆坦克急忙开火反击,却不料遭遇了一样的命运,一时间美军大乱惊慌,不知所措。 “兄弟,你用了什么办法把坦克炸掉的?”志愿军的士兵都是一脸疑惑,夏金泽却哈哈大笑,说道:“这不废话吗,我把一瓶炸药塞进了炮管里,他们再发射,肯定会炸膛呀。” “团长!美军撤了!”一个观察哨的士兵报告道,众人抬头一看,美军坦克被毁,一下子成了惊弓之鸟,不知道志愿军这里有什么秘密武器,愣是掉头就跑,慌不择路。而志愿军则很快发起追击,这完全是一场痛打落水狗的战斗,敌军毫无抵抗力,败北势在必然。 夏金泽没有参加追击,而是回到埋伏的地方,看看被冻伤的苗莺梅,还有守在边上的邵星媛,感概道:“好了,咱们的任务完成了,准备回学校吧?” “还没有呢!你还是双手空空,没有兵器呀。”邵星媛搞笑地说。夏金泽也不犹豫,从地上捡起来一门被炸坏的迫击炮,说道:“就它了,回去修修还能用。”话音刚落,天边就一道白色的光芒,把他们送回了自己的世界…… …… “这个故事的结局太烂了吧!这样拍电影会被骂的!”听完整个故事的张三石打趣道,李高扬也说:“是呀,你们讲都讲了,就讲好听点嘛!”夏金泽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得了吧,那会都失去意识了,哪记得发生了什么……” “你们说够了没有!”老师已经有些不满了,这帮家伙七嘴八舌很长时间,课程似乎难以继续下去。几人赶紧向老师道歉,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这危险的实验。 话休烦絮,暂且不说这一天的课程,却说到了自由活动的时间,本来都是大家大展身手,去放松自己的好机会。可是,张昭辉老师突然出现在4班的教室里,把大家都叫住了…… “同学们,今天占用你们一些时间,有重要的事情。” “别呀,一会占不到篮球场了!”戴杰龙大呼小叫,对这个安排非常不满。张昭辉老师非常严肃的反问:“那是篮球场重要还是赵老师重要?” “什么?”班里大部分人都发出惊叹。张三石是这些人中知道内情最多的,他赶紧起身问:“怎么了?赵老师有下落了?” “没错,但是说的不准确……”张昭辉言语含糊其辞,三石赶紧继续追问,迫使老师说出实情:“其实赵老师的下落我们一直是知道的……” “我靠,那你们不早说?”三石情绪有些激动,但是张昭辉并没有生气,而是耐心地解释着:“赵老师从暑假就开始调查穿越异象的原因,她一直呆在那个神秘的穿越世界没有回来。”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三石继续质问,他显然不理解老师的良苦用心。张昭辉说道:“你们知道,出现穿越事件就意味着时空错乱,咱们在这未知的领域每走出一步,都会危机重重,所以老师不希望让你们冒险。” “唉……”三石一声叹息:“是福是祸都躲不过,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也由不得我们,赵老师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联系不上她了……”张昭辉老师非常沮丧,他说道:“之前我们都通过手机联系,穿越回去的地方似乎能收到一点点信号,赵老师临走的时候带了十个充电宝,应该能维持很久。”确实,如果只是需要联系的时候开机,那这些充电宝至少维持两三个月是没问题的,可是……张昭辉继续说:“已经三天没有消息了,赵老师恐怕遭遇了不测,所以我现在不得不把真相告诉你们。” “我去找她!”三石抢先说话,顺手抄起了自己的铁棍子,问道:“张老师,您有打开时空之门送我们过去的办法吗?”张昭辉回答道:“办法有的,现在穿越点就在我们学校这一带,你只要随便走走,碰到那道白光就能回去了。”三石有些疑惑,说道:“那不对呀,回去到什么朝代,什么地点不都是随机的吗?” “不是!”张老师解释道:“你们也出现过好几个人同时穿越的事情吧。这么说,在咱们这边的某一个地方遇到白光,回去的时代也是一一对应的。当初赵老师穿越的时候就是从咱们这层女厕所门口那里,你们从那里出去,就能到和她一样的时代。” “我靠!不是吧。”三石惊呼:“我第一次就是在那里穿越的啊,那是北宋末年时期喽。” “没错,赵老师就在那个年代。”张昭辉回答。三石迫不及待,拿着武器就往门外走,边走还边说:“那我就回那个年代找找,把赵老师给请回来。” “你不要激动!”劝住三石的并不是老师,而是一个柔美的女声。三石回头一看,才是班长许可欣。这个小个子女孩纵身堵在门口,挡住三石出去的路,还一脸严肃地说:“找回赵老师是全班的任务,要去大家一起去,你不要一个人逞强。”说罢,她转向全班同学,继续发言道:“现在临时召开一个班会,讨论一下寻找赵老师的事情。” 却说平时大家对班会的态度非常抵制,有些人认为很是浪费时间,并没有意义。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一个人有半句废话,全都在静静聆听班长的发言…… “我问一句,班里还有没有没经历过穿越事件的?请举手。”班长的话掷地有声,可是没有人做出任何反应。 “到底有没有,请举手?”许可欣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番景象。她看着眼前这四十七个把手藏到桌子下面的同学,无奈地摇摇头,点名道:“郑秀慧!你说说你的经历。” “我穿越到郑成功的队伍里面,参加了收复台湾的战斗,得了一把双手利爪做武器。”身高170cm的女汉郑秀慧答道。许可欣非常不满,训斥道:“这么大的事为啥不和我们说啊?”郑秀慧摇摇头,不做解释。 “耿默妤!你呢?”许可欣继续发问。第二排站起来一位皮肤黝黑的小个子女孩,回答道:“我去了战国时期大纵横家苏秦的身边,还拿到一支又长又粗的毛笔。”这位耿默妤是班里书法最好的同学,毛笔字是一绝。 “李双彦!”许可欣继续点名,站起来的是一位机灵的小男孩,这位可是班里的智多星,经常能想出一些厉害的点子。他回答道:“我去了三国时期,参加了曹操和吕布争夺濮阳的战斗,得到一把宝雕工和一组没羽箭。” “李沧狼……”许可欣已经几近无奈,班里面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而她居然一点也不知道。李沧狼是个小胖子,但是他的气场还是非常威猛的,他说道:“我和李双彦一起去的三国时期,还得到一把灼针枪。” “还有谁没告诉我……快痛快点!”许可欣在讲台上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下面有三组同学在举手,前面的郭天威和刘柳嫣是同时穿越的,郭天威是个低调寡言的男孩,而刘柳嫣正好相反,是一个张扬的姑娘。他们俩去了茫茫草原,和成吉思汗的蒙古骑手邂逅一番,双双得到一把好弓。另一组是邱梦阳和刘子丹两个小个子女孩,她们在唐朝郭子仪的部队里面呆了一阵子,每人拿到一把马叉作为兵器。最后就是薛明岳和张耀东这两位了,薛明岳个子不高,但是体能好,长跑是其强项,张耀东是篮球队的主将,地位不亚于戴杰龙。他们俩参加了陈胜吴广起义,获得了两把无名的简陋武器,但是经过修缮,还是挺顺手的。这样,全班48人纷纷齐活,都经历了这段惊心动魄的穿越。 许可欣终于打起了精神,发言道:“既然大家都经历过,想必也知道赵老师的处境是多么危险。现在是该我们出场的时候了,大家今天晚上好好收拾装备,明天一早就出发前去寻找赵老师!” “好!”全班异口同声回答道。 就这样,一场未知的冒险即将开始,毕竟故事又会如何发展下去,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卷完) ; 第21回:李梁异大动干戈 张三石捷足先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4班陷入了焦虑之中。虽然许可欣班长仓促之间召开了班会,确定下来组织所有人去未知世界寻找赵老师的计划,但是,这还是显得那么不可思议,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在等待着大家。 准备期只有一个晚上,同学们没有参加自由活动,而是全部跑回宿舍整理行装。每个人手里应该有两三套校服,加上自己的衣服,穿的貌似不缺。零食这类东西,带上也杯水车薪,吃饭的问题还得过去后解决。至于其他的装备,由于学生们在家都娇生惯养,根本没有任何概念,只有些稍微有点先见之明的准备了救命的道具。 李梁异平时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人格上也比较成熟,他考虑到的就比较详细。回到宿舍后,李梁异把衣服和武器都拿出来放好,然后就径直跑去了教务处,分分钟搞定了请假事宜,决定当天晚上回家收拾一些必要的物品。 “垃圾!那么着急干嘛!”当李梁异想要抽身先走的时候,陈念杭在后面嘚瑟起来。却看这位,收拾了校服和几件厚衣服,还带了一身泳装和游泳眼镜备用,也是十分细致。受他的影响,饶腾龙也把游泳装备带齐,照他们的话说,去了那边继续比谁游得快! 李梁异不理会陈念杭的那些虚妄之言,还是急急忙忙往家里跑,在他的计划里,需要大量生活用品才能维持陌生世界的生存。 话分两头,说说女生宿舍这边。班长许可欣回去以后,也是极尽其能,把所有的衣服收拾出来。和男孩不同,这帮姑娘就衣物的数量上,那可是成几倍都不止,这可是要占据许多储物空间的东西。她们有些人来上学的时候,甚至拉着手提箱,俨然跟赶飞机一样成群结队杀奔过来,拦都拦不住。 除了李梁异回家去准备,当天晚上,几个班干部又悄悄组织了一次会议,为了不引人耳目,会议地点选在了食堂大楼后面的一处角落里…… “你们都准备什么了?”许可欣问剩下的两个男生班委。戴杰龙随口答道:“弄了点衣服,还带了篮球,去那边也有得玩。” “二货,那边可没有篮球场。”张翰林打断了他的发言,不由自主地嘲讽道,谁知戴杰龙早是反驳之言在口:“你才二货呢,我又不用投篮,自己拍拍球,练练突破不也行嘛?哪像你,呜哩哇啦……就知道拿起球往天上扔,进球还得靠脸!”这一通辩驳,让张翰林极为不快,好在他急中生智,赶紧转移话题:“那你们女生那边准备了什么?” “基本上全是衣服……”王俊秀羞涩地回答道。这一点或许毋庸置疑,但是后面王雾朦有话要补充:“听说宋润兮和肖蜉蝣各带了一个医药箱,这或许能管上大用。”许可欣也表示赞同她的话,点着头继续说道:“俊秀姐是不是也带了许多针线?去了那边,衣服破了都得靠自己缝补。”王俊秀点着头,也继续说道:“是的,针线我都带了,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我带了望远镜!”刚才一句话没说的孙无猜终于按耐不住,掏出杀手锏。没错,望远镜这种高科技产物在古代可是寻觅不到的,有这样的装备,学生军显然对古人形成了代差,更有利于处理紧急情况。张翰林对这个想法非常赞成,他称赞道:“还是团支书想得周到,咱们去了那边,应该带一些……古人没有的东西。这样,就算遇到紧急情况,咱们的装备还有优势。”许可欣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还想带挺机关枪呢,可是得不到啊!我觉得咱们过去以后难免遇到战斗,前一个多礼拜这些次穿越,净是得到了古人的武器。” 戴杰龙笑着说道:“你们别担心啦,这方面我们男生在行,我去交代大家多弄点现代化的东西。”众人都点头同意这个建议,唯独孙无猜忧虑地说道:“去了那边可是没有电的,大家尽量少带电子产品吧,带了也没用。”此话一出,办干部们一阵沉默…… 却说当天的晚自习,整个班里早就心不在焉了,大家纷纷议论着明天一早出发的事情,商议要带什么东西应对突发情况。李双彦借来了宿管孙老师的电喇叭,打算带着它去应付隔空喊话的局面;宋润兮装了一小包电池,1号的,5号的和7号的都有;耿默妤带了形形色色的毛笔一大堆,去了古代,什么中性笔签字笔和圆珠笔就都没有市场了,写文舞墨还是需要毛笔伺候;李沧狼带了七八个打火机,这种高科技产品显然比什么钻木取火来得实在;夏金泽拿着在化学实验课上配置的瓶装手雷,还改进出了燃烧弹,并且写成配方,最重要的是,他根据捡到那种迫击炮的型号,上网查阅了相关技术,学会制造炮弹尾翼的工艺。但是众人巡视一圈下来,唯独不见了张三石,这货自从班会后就无影无踪了。 原来,班会后,三石也不顾和大家一起准备装备物品,便径自去了化学实验室……这个时间没有课程,但实验室未锁门,里面的一切都静静地躺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 三石径自来到讲台,打开了桌子下面的抽屉,往里面翻腾了一番,面露喜色。原来,他想要找的东西就在这个抽屉里,那是一本初三的化学课本,里面记载着许多化学基础知识。这些知识包括许多药品的配制公式,许多元素的特性,还有就是化学实验器材的使用办法……三石并不着急,他把书翻到最后一页,借着窗外依稀的月光,仔细对照着元素周期表,然后去药品池把需要的瓶瓶罐罐全部撞进了书包。 干完这一票,三石又跑到隔壁的物理实验室。虽然身为课代表,可是这里的环境一点都不熟悉,毕竟还没有上过实验课。三石四下扫视,看看有没有好用的东西。很快,一把卷尺和一座天平让他中意,至于那些电学的元器件,更是好得不得了,三石把老师藏在柜子里的一盒发光二极管全部取走,虽然当时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这东西能发光是假不了的,貌似比一般的小灯泡还要省电得多。 接下来的目标就是体育教研组,说也奇怪,这天晚上所有的实验室和办公室居然都没有锁门,不知道是不是张昭辉老师刻意安排的。到了体育教研组办公室,三石径直寻找测量跳远成绩的那一大卷皮尺,这可是丈量土地最有效的工具。至于足球的战术板也是个好东西,用碳素笔写完就擦,很是方便,也一起拿上。 最后,三石还造访了食堂,将一袋黄豆和一些馒头拿走,准备作为充饥的食品。就这样,三石洗劫了几乎所有的实验室,拿到了自己认为管用的东西,然后躲开班里的同学,自己来到了第一次穿越的地方,静静地在地上坐下。 “张三石同学,你不去上课,来这里干嘛?”一个成熟的声音在训斥,三石心里一阵大惊,不知道是哪位老师要发飙。三石赶紧起身,毕恭毕敬地准备答话,却发现站在面前的正是笑呵呵的张昭辉…… “老师,我要准备现行去那边寻找赵老师……”三石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地说着:“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跟着他们一起去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那你就相信自己的判断吧!”张昭辉老师并不反对三石单独行动,反而鼓励起来:“那边的情况一定非常险恶,想在那里立足,需要你这样能够独立自主的人。”说着,张昭辉老师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只手机,交给三石说道:“这个手机留给你用,或许能和我取得联系。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蛮干,没把握的话记得跟我联系。不过电量有限,没有急事不要开机,你明白吗?”三石点点头,接过了手机,脸上的神情也释然了许多,张昭辉老师还有一件宝物相送:“这是一副运动眼镜,你把它带上,它可以保护你在战场上,眼睛不会受到伤害。”三石收起这些装备,深鞠一躬,表达了对老师的敬爱和感谢。 当三石鞠躬起身后,却发现张昭辉老师已然消失,他心里咯噔一跳,感觉情况不妙。正当他要回头呼喊老师的名字,寻找老师的去向时,却被一道强烈的光芒笼罩,一时间视野全无。三石没有出声,而是默默从口袋中掏出墨镜,戴在眼睛上。他决定再看一次这奇异的穿越景象。 三石望向地面,发现自己已经腾空,学校的大楼由近及远,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小点点。接下来湛蓝色的地球也是渐渐缩小,和其他行星一道,成为了背景。而中间的太阳,也很快只剩下小小的一个红色火球,融入浩瀚的银河之中。随着自己身体的飞腾,迷乱的星系从身边穿过,宇宙仿佛一个爆破的气球,在眼前炸开,只剩下一片漆黑的无底洞。然而,这一切有急速复原,如同电影的镜头回放,退回最开始的场景,只有当自己落地的一瞬间,发现这并不是熟悉的学校,而是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 “这不像是历史穿越……”三石摘掉了墨镜,喃喃自语道。他环顾四周,一座美丽的古城坐落在自己身旁,可是身边的人并不友好,这并不见怪,毕竟自己的穿着打扮和他们格格不入,被人怀疑也不算什么奇事。 “站住!什么人!”城门口的门卫无情地拦住三石。 “过路的,路过宝地,打算在此借宿一晚,明日继续前行。”三石稀里糊涂地解释着,毕竟现在连这是哪里都还没搞清楚。门卫骂道:“你这小子,打扮如此怪异,必然不是好人!”三石听了这话赶紧解释:“大哥误会了,小可乃是卖艺之辈,打扮上肯定与常人不同。” “卖艺?卖的何艺?”卫兵还是不依不饶。三石没办法,只好舞起自己的铁棒子,卖弄了一番。可惜的是,三石虽然私下练过一些武术,但是说破天还不过是个三脚猫而已,哪里经得过卫兵的法眼,很快破绽百出,被抓了现行。 “就你这等功夫,怎敢自称卖艺?分明是西夏派来的奸细!还不与我拿下!”卫兵队长一顿疯狂的叫骂,几个手拿长枪的卫兵呼啸着冲了过来。三石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地方应该离西夏的地盘不远,抬头一看,城门上写的分明,西府华州是也。既然搞清楚了地方,现在被人抓捕,如何脱身还需妙计。三石急忙劝停了上来的官兵,大叫道:“我真是卖艺的,不信你们看……”说着,三石把背包从身上放下,在侧面的口袋里取出一盒火柴,很快划着,火苗腾腾地跳跃起来。 卫兵虽然经常点火,但是对这种点火的方式还是觉得很新鲜,于是停了下来看三石有何手段。可是,卫兵队长却一再催促:“不管这家伙是干什么的,先抓起来再说!”然后居然自己拔出剑,要来抓三石。三石知道自己是蒙混不过去了,只好硬闯……只见他左手从口袋里面取出墨镜戴好,同时右手伸进包里面,取出一个瓶子,从里面拿出一段金属条。卫兵围了过来,三石又划着一根火柴,点燃了那段金属条……只见这一瞬间,强烈的光线迸发而出,径直刺向围观者的双眼,许多路人纷纷遮住眼睛,规避这耀眼的强光。卫兵们也不敢直面这光束,唯独三石戴着墨镜,完全不受影响,他趁这个空隙背好包,拿起棍子,居然将仓皇捂眼的卫兵打翻在地,最后一棒子狠狠砸在卫兵队长的头上,让他不省人事。收拾了这个局,三石赶紧拔腿开溜,朝着反方向撒丫子而去。后面,几个缓过神来的卫兵纷纷追赶过来,对三石紧追不舍。 三石离开了大路,来到一条乡间小路上,经历了学校里动辄几千米的体能训练,这孩子还是有资本和卫兵玩玩负重长跑的。眼看天色渐渐暗淡,卫兵沿着小路继续追赶,距离越来越近,三石知道这样真的跑不掉,必须想办法甩开这些讨厌的家伙。 很快,办法就来了。三石取出了从食堂得来的黄豆,轻轻撒在路上,然后继续逃跑而去。卫兵只看见人影,却忽略了地上的机关,飞快地跑过来疏于提防。三石没工夫回头看,只是跑着跑着,听到后面卫兵们凄惨的叫声,估摸着他们是踩到了黄豆,全部滑倒在地,嘴角一丝窃笑。不过没有功夫嘚瑟,三石转过一个弯角,躲进了附近的窑洞里面,消失在卫兵们眼前…… 卫兵爬起身后,已经不见了三石的踪迹,而且天色已晚,抓捕已经不太可能。于是,这几个倒霉蛋原路返回了华州城,并把情况反映给了上司,以发下海捕文书,通缉当时并不知姓名的张三石。 话分两头,却说4班的同学们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一大早都在教学楼走廊里面集合,准备奔赴寻找赵老师的穿越点。班长许可欣连续点了两遍人数,却一直愁眉苦脸,咬牙跺脚。 “你怎么气呼呼的?”站在前排的李双彦笑眯眯地向班长致意……许可欣那里有心情陪他客套,急乎乎地叫骂道:“这都快上课了,人还没到齐呢!咱们同学的纪律性也太差劲了,这么大的事都能当儿戏!” “谁还没来呀?”王雾朦在后排的位置,听见了班长的话,不由得问道。许可欣继续对照着名单检查,却不想一个男孩打断了他:“不用找了,没来的是李梁异和张三石两个人。”说话的是朱近鹤,两个没来的都是他们宿舍里的成员,所以一目了然。班长显然非常焦急,如同热锅蚂蚁一般蹦跶着,四处张望寻找这两人的下落。朱近鹤继续说道:“李梁异昨天回家收拾装备去了,估计路上堵车。张三石昨天晚上就没见,会不会临阵脱逃了?” “不可能!”许班长不赞同朱近鹤的观点,带着点酸味讽道:“张三石对这件事积极得很,恨不得他是班长呢。他不会在这个节骨眼脱逃,倒有可能自己先去了!” “事情就是这样!”身后不远处传来这样一个声音:“张三石昨天晚上就去那边了,而且他的预感很准确!” “什么预感?”许可欣也不顾和这位打招呼就继续问,而揭示三石行踪的,正是张昭辉老师,他说道:“张三石同学昨天走的时候跟我说,他预感和你们一起出发的话会遇到意外。我很抱歉的跟你们说,现在的情况,被他言中了。” 听了老师的话,大家都非常惊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张翰林问道:“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说会发生意外?”张昭辉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带着一丝言不由衷的微笑,解释道:“昨天晚上时空出现动荡,你们的这次穿越会变得更加危险,你们很可能被甩出到不同的地点,甚至会失去记忆,或许情况比这还要严重。” “不管多难我们一定会救回赵老师!”许可欣作为班长,此话说得还是信誓旦旦。张昭辉摇摇头,叹着气没有做声,许可欣摊开双手,质问道:“老师难道你不相信我们吗?” “不是的……”张昭辉老师摆摆手,忧郁地说道:“你们对赵老师的感情我是从来不会质疑的,但是这次去的任务恐怕不是救回赵老师那么简单。” “那又有什么别的任务吗?”许可欣不依不饶,张昭辉解释道:“既然在咱们身边出现了时空错乱的现象,说明咱们随时有可能卷入危机之中。你们既然要去,就得想办法找出错乱的原因,修复错乱的根源,这才能避免这场危机的爆发。可是你们都太小,知识储备也很不够,我这一个星期教你们的,你们能理解多少?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你们去了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都得平平安安回来。” 听了老师的话,孩子们早就是一阵沉默,有些人点点头,渐渐露出坚定的眼神,另一些……垂下了头,但是并没有丧气。张老师说道:“你们现在就出发吧,一会教学楼里面人多了就不好办了,李梁异来了我会送他过去。” “走吧……”许可欣没有跟老师回话,只是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准备出发。同学们纷纷背起自己满载现代化设备的书包,列着整齐的队伍,缓缓步行到厕所门口……不知这次集体穿越会遇到什么麻烦,李梁异又能不能和大家会合,张三石先行去了未知时空又能有什么作为,且看下回分解。 ; 第22回:李双彦神箭破锋 侯功厥泅渡过江 却说4班所有的人,除了张三石和李梁异两位,都在班长许可欣和张昭辉老师的组织下,踏进了穿越之门。他们静静地站在走廊上,等待那道承载时空之力的白色光芒笼罩自己,悠然地回到一个未知的世界,去寻找自己敬爱的人。 正如张昭辉老师所说,这次时空混乱不仅对大家的穿越之旅造成了很严重的影响,而且穿越过去的人大多四处散落在各地,并没能一直在一起。最要命的是,穿越过去以后还有一些其他的麻烦…… …… “我的头好疼……”班长许可欣一脸不快,捂着自己的脑袋东倒西歪地走着路。 “那个妹子!你怎么搞的?”坐在旁边的大个子副班长张翰林显然没有头痛的困扰,悠闲地讥讽着颤颤巍巍的许可欣。班长扭过头一看,指着张翰林就问:“你是什么人?为啥要取笑我?” “你们?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就在不远处的王移云听见了他们的口角,大惊失色地问道。许可欣问:“怎么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吗?”王移云指着两人,问道:“难道?你们不认识吗?” “那当然呀!我和这位姑娘,素未平生,你为啥要这样说?”张翰林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对王移云的话完全不知所措。王移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哆哆嗦嗦小声支吾道:“你们两位班长居然不认识了?为什么会这样?” “得了吧,少嘚瑟了!”许可欣居然舞起双刀,一脸凶煞的表情,叫骂道:“你敢取笑我?休看我个子小,收拾你不在话下!”说罢,直取张翰林而来。后者发现情况不对劲,立马亮出自己的家伙,那把青铜长戈抵挡。 “姑娘,任凭你怎么努力,依然不是我的对手。劝你,早些收手了事,省的受了伤,又怪我不让着你。”张翰林说话还是这样粗里粗气断断续续,却让许可欣冒了一肚子火,这分明是藐视,赤裸裸的藐视。 于是,许可欣毫不犹豫,右手一刀就砍了过来。张翰林沉着应对,举起青铜戈格挡住对手的攻击。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许可欣虽然破绽百出,但是张翰林还是没下手反击。或许班长自知不是对手,也意识到自己全身都是破绽,所以也没有继续攻击,而是两把刀全都架在张翰林的长戈上,企图用力压制对手。但是比力气,许班长就更不是个了,分分钟被张翰林一推,就失去了重心,后退好几步才站定。 这两个班长谁也不服谁,居然又刀兵相见,许可欣知道硬拼不行,就来了个巧的。她左手用刀朝张翰林头上扫过去,吸引对手用戈格挡这一击,张翰林果然中计,随手就把武器挡在了上三路。许可欣窥得亲切,右手挥刀直奔张翰林膝盖而去,出招不离要害。张翰林显然有些准备不足,慌忙间后撤时,还是被许可欣砍到,裤子上破了个口子,鲜血顷刻间就留了下来。不过好在退得及时,没有太严重的后果,只是伤及皮肉,流点血而已。 虽然伤势不大,但这一刀足足惹恼了副班长,他终于放弃了“不抵抗政策”,开始还击。张翰林也不顾伤势,用长戈架在地面上作为支撑,飞起没有受伤的另一条腿,朝着许可欣腰间就是猛力一踢,把这位个头娇小的班长踢出去三四米远,头重脚轻摔倒在地。许可欣迅速起身,做格斗姿态,又挥舞双刀冲过去。很快,两人的兵刃就搅在一起,成骑虎难下之势。张翰林边用力较劲,边骂道:“你这女子,为什么这么不懂是非?我一再让你,你居然,还来打我?”许可欣更是不遑多让,反驳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取笑于我?” 眼看两人不可开交,着实急坏了旁边的王移云。显然,他们肯定是如张昭辉老师说的那样,出现了失忆的情况。但是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居然武功如此高强,这哪里是班里的正副班长,简直就是江湖上的侠客,招招要命。但是,也由不得她多想,再不出手制止,两位班长真的出了个三长两短,这找赵老师的任务八字还没一撇,先折了班里的主心骨,这可是非常恶劣的后果。 于是,王移云拿起宝剑,径直插到两人中间,向上一挑,把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兵器隔开。这位小姑娘也顾不得危险,急乎乎地大喊道:“拜托,你们两位,本来都是同窗好友,为什么要刀兵相见?我们来这里是找赵老师的,不是来打架斗殴的好吗?你们为什么会六亲不认?哪里中邪了?” 王移云虽然个头不大,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很尖锐,这么一番歇斯底里的呐喊,深深触动两位当事人的心扉。仿佛穿越到河西时的那一幕,两位班长再一次冷静了下来,往事渐渐浮上心头…… “我……我都想起来了。”张翰林支支吾吾地说。许可欣也收起了刀,她再次捂着头,蹲在地上叹息:“哎呀,我都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见到两位终于茅塞顿开,王移云也非常欣慰,她安慰两位班长:“别难过了,我想张昭辉老师说得对,咱们穿越过来有可能面临失忆的情况。刚才你们两个肯定是失去了记忆,因为目睹了熟悉的一幕,所以又和好如初了。”就这样,两位班长终于把手言欢,冰释前嫌。可是,许可欣还是忧心忡忡,她担心地说道:“咱们算运气好的,穿越过来以后能在一起,还有王移云这位明事理的保驾护航,能恢复记忆和好。但是,那些落单的同学,我真的很担心他们能不能安全……” 话分两头,就说说落单的家伙们。之前一直保持缄默的李双彦就是这样的倒霉蛋,他过来以后,不仅身边没有队友,更是对之前的事情毫无印象,忘了个精光。唯独剩下的,只有手里的兵器,一张宝雕弓和一袋子没羽箭。 说李双彦倒霉,这货也够点背,落下的地方居然是辽人的地盘,那寒冷的北方。不过气候都不算什么困难,毕竟李双彦就是北方人,早就能适应,最重要的是,这里汉语的普及度并不高,只有一些原本的汉人说,而大辽的官兵都用契丹语交流。这些契丹人一向看不起汉人,也是怪大宋军争不利,几番败给大辽,所以汉人就成了软弱的代名词,在契丹人心中地位低贱。 李双彦很快就看出了端倪,发现自己的处境不妙。为了尽快逃离契丹人的魔掌,他一路向南,决定先来大宋境内再说。可悲的是,兜里那几张红色的毛爷爷根本如同废纸,在这里完全消费不了,而金银等硬通货,怎是一个初中学生所能携带的。到了夜黑风高的晚上,肚子空空的李双彦悲催到家。 既然买不到吃的,那只能靠自己搞定了。手里只有这弓箭,虽然不善于射击技巧,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李双彦开始搜寻合适的猎物。 这货运气着实不错,很快就有一只肥肥的兔子蹦跶出来。看见猎物,李双彦那叫个高兴,他轻轻地匍匐在地上,目不转睛盯着兔子,手从背后解下弓,把箭壶也拿到了面前。 话说这箭壶里面装着几种不同的箭:有圆头的,这种箭比较轻,射程更远,精度也比较高,属于常用武器;还有四方菱形的金属箭头箭,这是穿甲武器,可以射穿盔甲,对重装部队造成杀伤。但是由于箭头比较重,所以这种箭射程不长;再有就是响箭,箭头上是一个类似笛子一样的东西,箭射向空中以后,会有空气灌进这个箭头,发出尖锐的响声,作为信号使用;最后就是有一种月牙铲箭头的箭,这玩意是专射旗帜、桅杆或者绳索之类的承重物,属于战术武器。眼前这兔子,是个没有盔甲的肉蛋,所以李双彦毫不犹豫地拿出一支圆头箭,搭在弓弦上瞄准目标。忽然,兔子停下了脚步,开始品尝地面上鲜美的野草。李双彦就趁这个机会,抬起头,拉满弦,手一松,这支承载着填饱肚子希望的箭就呼啸而去。 之前,李双彦即便能瞄的很准,可惜手上力气不大,箭射出去也是软绵绵的。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这货居然拉出满弦,放出一支力量极大的箭。这支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兔子的右后腿,可惜并不致命。兔子受了惊吓,也顾不得疼痛,拖着受伤的腿没命地跑。李双彦叹口气,自言自语道:“站定的没射死,移动目标就更难办了……”但是,填饱肚子这样的头等大事,岂能因这次小小的失误而前功尽弃?李双彦继续搭上圆头箭,计算着提前量再次出手。这回,箭的位置稍稍偏后,没有射到。李双彦并不灰心,他背起箭壶,拿出第三支箭,开始大步流星追击落荒而逃的兔子。这兔子腿脚不便,跑的也不快,被李双彦追上了一程。眼看着射程已经足够,李双彦停下脚步,搭上箭,屏住呼吸,校对着上一次设计的准星,加大了提前量,自信满满将箭放出。这一次,居然毫无偏差,正中兔子的前胸,射穿了这个倒霉蛋的心脏。 “哈哈,今天能开荤了!”李双彦得意洋洋地走过去,捡起早已断气的兔子,随手扔进背包里面。当然,他并没有忽略细节,把兔子身上,还有那支没射中的箭都回收起来,以备日后需要。毕竟,小米加步枪的日子不好过,节约弹药可是我军优秀的传统,作为军旅家庭出身的李双彦这方面的素养极高。 但是,问题接踵而至。如今兔子是打到手了,可是没有火,如何把这坨肥肉烤熟?莫非还要学那些禽兽,生吃活剥吗?李双彦开始后悔没有带打火机或者火柴了,随着天色渐渐暗淡,他也顾不得许多,开始考虑最后的方案,就是吃生肉。 就在这时,一堆篝火吸引了他的目光。在南边远一点的地方,几个人正围着这希望之焰,静静地烤着火。李双彦也顾不得许多,大踏步跑到火堆跟前,跟几个人友好地打了招呼,说道:“兄弟们,借个火呗!” 那几个人还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李双彦,没有人理会他的话。早就不想当恶鬼的李双彦也顾不得许多,拿出兔子肉就放在火上烤,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勾引着一众人的味蕾。李双彦倒是仗义,把考好的肉分给了大家一些,总算是讨好了这些借火的人。这几位虽然没有话,但是借肉交流,大家互有好感,也不分开,晚上就在这篝火堆边上睡了下来。 第二天一清早,李双彦第一个睁开双眼,发现昨晚一起吃肉的兄弟们还呼呼大睡着。这时仔细一打量,才发现情况不太对劲,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完全不是汉人的风格,而且从他们拿的兵器看,这可是一队契丹哨兵。李双彦心里一阵惊慌,自忖道:“我靠,这就遇到丧门星了?也是他们昨天没看出我是汉人,要不然早就给我擒住了。”想到这里,李双彦赶紧收拾行装,三十六计走为上,分分钟不辞而别赶紧开溜。他想,既然这里有契丹哨兵,或许离边境已经不远了。 但是,事与愿违,大宋的边境岂是容易通过的。这里虽然不是什么雄关漫道,只是一望无际的大漠,但是大辽岂能不驻军防守呢?不远处,一座简易的营寨挡住了去路,营寨两旁都是毫无遮拦的沙丘地,如果贸然冲过,那是被人当活靶子招呼的节奏。为此,必须想个办法引走契丹人,否则肯定不能通过。 对于战术大师李双彦来说,这并不是难事,调虎离山,声东击西这样的小计简直信手拈来。李双彦向西走了一程,找了一座小丘,在上面观察辽军的配置。这里虽然是边境要地,但是如今宋辽之间没有战事,所以驻军并不多,也就一百来人的样子。李双彦早就成竹在胸,他用树枝捆成一个大扫把,在辽军营寨的西北方向扫起大片尘土,仿佛有一支部队从此飞驰而过的样子。李双彦捂着嘴,逃出尘土飞扬的沙丘,然后,为了更加坚定辽军的判断,他从箭壶里面拿出一支响箭,直直射上了天空。响箭一出,那是如同一捆窜天猴一般,呼啸着在空中飞翔,响声更是惊动方圆数十里。李双彦也顾不得欣赏着悦耳的呼啸声,他三步并两步,急忙向东边跑去。 果然,辽军发现了西北方向的动静,不知是盗贼出没还是响马啸聚。既然尘土飞扬,还有响箭为号,八成是要攻打戍边的辽军。于是,契丹人不敢怠慢,急忙点齐人马,杀出营寨,朝着西北方向冲过去。就趁这个机会,李双彦以飞驰的速度,头也不回就从营寨的东边通过,进入了大漠之中。 辽军杀到了沙丘下,一个盗贼响马都没看见,不由得一阵惊讶,四散搜索起来。没多久,几个士兵就发现了李双彦扔在那里的扫把,回想起刚才那一阵尘土飞扬,以及那支独翔云天的响箭,辽军恍然大悟,发觉了自己上当的事实。无奈之下,他们又原路回到营寨里,安顿下来。 李双彦趁此机会,早已溜之大吉,跑到了辽军营寨的南面。然而,这里是一望无垠的大漠,毫无遮掩,他的行踪很快被辽军发现。无论如何,私自过境总有奸细之嫌,辽军当然会追击。但是,对手只有一个人,还真让这些契丹骑士们滋生一丝麻痹轻敌的思想。一位小将军带着三十骑兵从营寨出来,想要追击落单的李双彦,而后者早就看在眼里,边跑边想应对之策。 但凡优势兵力围剿,都取包围之势,辽军此时也不例外,二十多名骑兵向两侧迂回,只有七八个人带着旌旗,与将军在一起。显然,昼战看旌旗,夜战闻金鼓,这是古人作战的常识,李双彦岂能不知。他早就发现了,两侧包抄的部队是看主将的旌旗信号才发起攻击的,只要破坏了指挥用的旌旗,两翼的众多骑兵就成了摆设,不足为虑了。想到这里,李双彦张开弓,放上了一支月牙铲箭…… 嗖的一声,这支战术箭就呼啸而出,奔着旌旗而去。辽军执旗手毫无准备,居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眼看着信号旗被月牙铲从中间射断。这下子,两翼的辽军不见信号,纷纷原地待命,没有继续追击,李双彦就趁这个空档,撒丫子跑路,跳出了骑兵的包围圈。辽军队长见情况不对,不由得大发雷霆,但是两边的部队听不到指挥,也无济于事。不过见李双彦孤身一人,队长还是自信满满,也不待两翼合围,自己带着四五个随从驾快马追杀过来。 任凭李双彦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那四条腿的马匹,眼看还是要被追上。不过此时,对手的人数也就那么几个,李双彦成竹在胸,并不害怕。他取出一支穿甲箭,然后突然停下脚步,回身就朝对手们放出。这支箭毫无偏差,直直射到一个随从的心窝,当场毙命。看到这一幕,辽军的将军吓出一身冷汗,但是仍然驾着快马在后面追击。李双彦跑到了一座地势稍高的土坡上,亮出早就搭好的第二支箭,朝着将军就放了过去。这将军倒是身手敏捷,早就料到对手有这一手,使了个镫里藏身的技巧,躲过了这致命一击。可是他身后的另一名随从就苦逼了,这货毫无准备,被射中了脖子,也是一命呜呼。 李双彦趁对手感叹的时候,继续跑路,同时准备着下一支箭。辽军损失了两个人,更是急于报复,将军领着仅剩的两个随从又杀了过来。李双彦突然一跃,一个前滚翻做出单膝跪地的姿态,起手一箭就出。辽军将军以为又要射他,急忙躲避,谁知这一箭就是奔着随从去的,一声惨叫,心窝正着,当即没了呼吸。将军连折三个士兵,心里七上八下,意志有些动摇。李双彦早就趁此机会,拿出最后一支穿甲箭,把仅剩的随从招呼下马。 死了四个贴身侍卫,将军的心情可想而知,虽然他很惧怕李双彦的神箭,但是眼看这货已经没有了穿甲箭,总不能拿射兔子的箭去挑战满身铁甲的骑士吧?将军料想李双彦没了手段,放心下来,独自挥舞马刀,朝对方砍杀过来。李双彦早就有了计策,装出束手就擒的样子,静待将军近身。对于一个没有武器的家伙,这将军早就失去了防备,挥舞着刀非常嚣张。怎知,李双彦此时还藏了一招后手,他的右手早就伸进装着没羽箭的兜子,两枚暗器在他手中如同揉核桃一样拿捏着。只待将军进入射程,李双彦突然把藏在背后的右手抽出,使劲一甩,两枚没羽箭朝着面门打来。这位契丹将军哪里料到还有这一手,早是没有防备,被打了个七窍出血,呆呆从马上摔了下来。 李双彦并非得理不饶人的小气之徒,他也不管那位契丹将军是否听得懂汉语,只是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今日饶你狗命,休要再为难与我!”说罢,他骑上了那位契丹将军的马,一路向南,朝大漠中奔腾而去。契丹将军此时早是不省人事,好在并不毙命,待后面埋伏在两翼的骑兵赶来,救回了营寨,不在话下。 李双彦独自奔驰在一望无垠的大漠中,思绪绵绵……想来,之前在学校虽然也是经常锻炼身体,然而手无缚鸡之力的事实不容辩驳。如今来到这里,不仅力气大了许多,使用弓箭的技术竟然如此纯熟,以至于箭无虚发,真是奇哉怪也。当然,与李双彦有同感的,还有侯功厥这个游泳大师…… 却说侯功厥与李双彦正好相反,落到了江南水乡,但是与前者相同的是,这货也非常点背,成为落单的可怜虫。而且,这里的局面一点不比大辽边境好到哪去,侯功厥立足未稳,就遭遇到一支奇怪的军队…… 这支奇怪的军队穿戴并不统一,武器也比较简陋,但是战斗力却十分强悍,打仗根本不要命。而大宋的官军却像酒囊饭袋一样,在这支虎狼之师面前不堪一击,很快败下阵来,退回到城池里。 侯功厥呆呆站在城下,只见奇怪的军队早就准备好攻城武器,大有一拥而上的架势,反观官军这边,各个如缩头乌龟,躲在城墙后面瑟瑟发抖。仔细看看城门上的字,繁体的“苏州”即映入眼帘,原来这里就是江南的人间天堂。可是如今,这宝地已经成了大军厮杀的战场,血肉横飞是即将发生的横祸,侯功厥不得不想个好办法避开这一切。 果然,他急中生智,纵身跳进了护城河里面,也顾不得衣服全都湿透,赶紧向远处游走,离开这战场是非之地。游了一阵子,终于到达了城墙的边角,这里没有双方厮杀的人马,暂时比较安全。侯功厥从水里抬起头,观看刚才那边的战况。只见那支奇怪的队伍架起云梯,士兵纷纷登上城墙,而大宋官军抵抗不利,虽然对对方造成了一定杀伤,但是战斗意志非常薄弱,很快城门就被突破。 “快跑啊!方腊贼兵进城啦!”突然,城中一阵混乱,许多百姓慌不择路逃出了城,四散逃跑。大宋官军早已溜之大吉,没有来得及逃走的百姓纷纷成了奇怪军队的阶下囚。此时,侯功厥才明白,这原来就是方腊起义的部队,分分钟就攻破了苏州城,席卷江南。 但是,方腊的部队虽然号称义军,却和人民军队显然不是一路人,他们进城后反而四处抢掠,老百姓可是受了糟粕。侯功厥眼看着一幕,心里不是滋味,但是势单力薄,奈何不了这帮家伙,只得赶紧跑路,省的被贼兵所害。 从苏州出来,侯功厥一路向西北方向逃去,这一路他头也不回,直到傍晚时分,终于到达了另一座城池。侯功厥抬头看看城门口的匾额,写的分明,是江宁府,显然,这里是一座府城,是比较大的城池。不过大有什么用?杭州和歙州都让方腊搞定了,江宁府又能好到哪去? 果然,侯功厥前脚进城,后面就传来消息,方腊从歙州和杭州两路出兵,夹击江宁府。起义军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合围了江宁府,只留下北边,这里是滚滚的大江,想要从北边逃走,没有船显然是不行的。宋军并没有弃城逃跑的打算,决定在这府城打上一仗,灭一灭方腊的锐气。 侯功厥也不打算认怂逃走,而是混进了宋军守城的队伍,希望凭借手中那把鱼叉,会会方腊的部队,看看这支虎狼之师到底有多强的战斗力。此时,守城的宋军一共有不到五千,而方腊三个方向的部队都在一万以上,这里的兵力相差悬殊。侯功厥在南门的城墙下面,观察着方腊部队的动向。 却说方腊起义之后,发展速度还真快,许多州县的宋军不战而逃,让他们席卷江南如入无人之境。此番宁州府作战,方腊压根没把官军放在眼里,很快就部署好攻城准备,云梯和冲撞车都列阵以待。 南门负责防守的,只是府城里面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副将,大宋州县常以文官为首,战备总是非常不力。侯功厥直接来面见这位副将,提出一个奇特的建议:“方腊大军如今已成骄兵,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看,不如趁此机会突然杀出去,防火焚烧他们的云梯,让他们暂时失去攻城的能力。” “建议是不错!”副将有些言不由衷,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说道:“只是城上防务不能放松,如果你愿意,你就领300小军出去打他一下。” “我靠,这货是个怂包!”侯功厥心里非常不爽,眼看是副将胆小怕事,不敢亲自出击,于是,只能答道:“也好,就由我带兵出去吧!”说罢,侯功厥一副高冷的神情,在旁边静等副将领来了300小军。回头一看,这哪是军人,分明是最没用的老弱病残,官军根本信不过自己。不过既然领命,侯功厥还是打算杀出去玩玩,再不济跳进护城河游走就是了,也害不掉性命。 城门打开了一道缝隙,侯功厥挥舞着鱼叉大喊着冲了出去,后面300老弱残兵稀稀拉拉跟随着,成为一道尴尬的风景。方腊的士兵看到这一幕,根本和奇袭联系不到一起去,纷纷哈哈大笑,毫无防备。 其实,那些老弱残兵确实不足为虑,但是侯功厥本人却杀气腾腾。他趁对手没有防备,冲破了前面一排盾牌阵,直接杀到扛着云梯的士兵身边,挥起鱼叉就砍,分分钟放到了七八个人。扛云梯的士兵由于手里有笨重的梯子,一时间腾不开手脚,被侯功厥杀散,后面老弱残兵冲进来,虽然杀敌不力,放把火还是绰绰有余的,还真把方腊军中的云梯烧毁了一大半。待起义军反应过来,派出部队截杀这支出城部队时,侯功厥大吼一声,下令全军撤退,于是老弱残兵们便没命地向城里跑去…… “真是跑得比狗还快啊!”侯功厥看到这一幕,心里不是滋味,破口大骂道!不过这个场面,他也顾不得这些春秋大义,先跑路要紧。侯功厥飞起右脚,踢倒了一个拿着盾牌的士兵,从空隙里钻出方腊部队的围困,向城里没命地跑去了。 正当侯功厥以为自己逃出生天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名身穿奇怪铠甲的将军居然拦住了他的去路,这家伙来势汹汹,面露峥嵘。仔细端详一番,将军手里一把制式大刀,没啥奇特的,至于名号,侯功厥更不可能知道。如今逃命要紧,侯功厥也顾不得和对手通报姓名,就是一叉子刺了过去。眼看对手根本没做出躲避动作,侯功厥笑道:“原来这货是个二……”正当他的脏话即将出口的时候,侯功厥突然怔住了……鱼叉刺向对手,却被他的铠甲完美格挡,毫发无伤。对手早是一刀劈砍过来,侯功厥赶紧向侧面一闪,躲过这一击,反手就挥起鱼叉反杀过去。不料,这一击又被奇怪的铠甲格挡,毫无威胁。侯功厥大惊失色,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难道自己的鱼叉太钝了? 这时,对手的将军终于发话了:“小子,就凭你那两下子,还想刺穿我的藤甲?受死吧你!”说罢,又是一刀横砍过来。侯功厥并不慌乱,他把鱼叉翻过来,正好挡住了对手的攻击,然后手臂上一使力,把刀推开。趁这个空档,侯功厥也要思考一下破解这铠甲的办法。对手得意之间泄露了天机,这就是传说中的藤甲,刀枪不入。 但是,话说回来,方腊起义也是仓促之举,准备并不充分。至于藤甲这种需要慢工出细活的玩意儿,他们也是偷工减料,做的并不完美。侯功厥瞅见,对手虽然有这身装备,但是铠甲的连接部分非常粗糙,只是用一般的麻绳捆绑在一起,并不牢固。于是他心生一计,决定破坏对手这一套神器。 侯功厥虚晃一叉,向对手脸上发起佯攻,这脸上没有保护,自然是对手重点防御的地方。敌将用刀来挡,侯功厥却突然改变了进攻方向,目标直指藤甲的结合部。所谓结合部,就是前胸甲和后背甲之间的连接,这里不能封死,否则铠甲穿不上。那细小的麻绳很快被锋利的鱼叉刺断,敌将毫无准备,不由得后背的那块藤甲稀里哗啦散落一地。侯功厥趁此机会,捡起那掉在地下的甲就要跑,而敌将一时间惊慌,也不敢追击,呆呆站在原地看着…… “快攻城,全军出击!”方腊军中传出了一阵吼叫,从慌乱中清醒过来的士兵纷纷做出战备姿态。侯功厥赶紧往城里跑,可是当他到达城门下的时候,却发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城门紧闭着,吊桥已经拽起,城上的弓箭手蓄势待发,刚才派自己出击的将军还面带阴笑地站在那里…… “喂!快放我进去!”侯功厥在下面气急败坏地呐喊。可是,城上的将军却不以为然,笑道:“贼兵马上攻城,此时开门岂不是自寻死路?”侯功厥简直无法理喻,气得咬牙跺脚,非常愤怒。可是,后面追兵如潮,双方很快矢石交加,天上地下乱作一团。为了保命,侯功厥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纵身跳进护城河,朝着没有战火的地方游走。 而今,只有一支鱼叉和一片藤甲伴随,加之自己带来的一身游泳装备,侯功厥一路来到了大江南岸。看着平静中暗流涌动的江水,此时貌似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两边得罪,宋军不能见容,而方腊的义军更不可能放过自己,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想法子渡过大江,到北岸去谋求生存之地。想到这里,侯功厥二话不说,戴好泳镜,把半块藤甲绑在背上,纵身一跃跳进了滚滚长江之中。不知侯功厥能否成功泅渡大江,且看下回分解。 ; 第23回:张三石遇赵景彪 朱近鹤斗饶腾龙 却说侯功厥在江宁府被宋军坑了一道,心里不是滋味,当如今也只有泅渡长江方能保命。江面的水流看似平静,但是下面暗流涌动,稍有不慎就会出人命。侯功厥取出一段绳子,把缴获的半片藤甲做成了披风,困在背上跳江而去…… 这藤甲的浮力还真不是盖的,在水中居然丝毫不下沉,优哉游哉浮在上面,非常惬意。侯功厥那里顾得着游泳的乐趣,只是径自挥动手臂,朝着对岸慢慢游进。游进途中,他还要观察对岸的情况,寻找不太陡峭的河滩登陆。江水是冰冷的,为了避免抽筋,侯功厥不停活动身体,不让任何一个关节冷下来。有了藤甲的协助,泅渡的难度大大降低,顺着江水的方向,侯功厥稍微偏移到下有一些的地方。 “终于能上岸了……”侯功厥非常兴奋,他从一段不太难攀爬的滩头上岸,脱下湿漉漉的衣服,一把拧干。随后,这货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其他同学是不是也会有这样无奈的遭遇……” 说道遭遇,就得看看被人当奸细追杀的张三石。这货虽然躲过了第一波追捕,但是华州的官府很快下发海捕文书,全境搜查。三石无奈之下,只得一路向西南方向而去,不知不觉到达了京兆府。却说这京兆就是长安,那可是十三朝古都,古代羡煞旁人的大都市。这里的人们显然友好许多,三石四处观察一番,好像华州的文书还没有传到这里,自己暂时是安全的,于是以一个卖艺人的身份进了城。饿了两天的肚子,确实滋味不好受,三石也不含糊,他早有准备。既然兜里的钱古人不认,那货真价实的金银总该有人要吧?三石来之前偷偷把自己小时候的一对金银手镯藏在身上,进城之后径直找了个当铺,换来一百贯钱,暂解燃眉之急。 有了钱就可以任性了,三石好不自在,跑到一家看似还不错的酒店,趾高气昂进了门。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一位形态猥琐的店小二招呼了过来。三石拍拍胸脯,大声说道:“某家既要打尖,也要住店!快点把好酒好肉都端上来!”说罢,二郎腿一翘,坐到了一张桌子边上。店小二看着这位尚未成年的少年,嘴里未免有些杂碎:“这小子小小年纪,能有多少钱?八成是来骗吃喝的!” 本以为说话声够小了,可三石却是个顺风耳,早就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七窍生烟。他拍案而起,一把揪住店小二的脖子,骂道:“你这混蛋却说什么?信不信分分钟凑得你哭爹喊娘!”店小二仗着自己是成年人,不把孩子放在眼里,一把推开三石的手,骂道:“怎么了?你还想闹事吗小子?”说罢,居然一拳头招呼过来…… 三石对这种场景早就有心理准备,现在小二不仅小看自己,而且还率先出手打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三石虽然不是武功高强的大师,但几次穿越的经历,加上自己的历练,还是不会妄自菲薄的。他用左手很轻松接住了对方的拳头,右手早就是一巴掌抽过去,把小二打翻在地! “快来人呀!闹市啦!” 猥琐的店小二一看打不过,赶紧招呼人手过来增援。三石欣然迎战,把自己的棍子拎在手里,怒目环视。四个拿着木棒的“饭店服务员”包围了三石,却迟迟不敢动手,这些人也就装装样子,打起来还是非常认怂的。三石率先出手,从左边打击一个拿木棒的家伙,对手用木棒格挡,却不料三石这一击是虚晃,他早就扭过棒子,用棒尾从右侧打了过去,正好打脸,忽忽悠悠就倒在地上。 后面的三个赶紧一起上,用棒子打过来。三石举起铁棍,格挡住三个木棒的打击,自己身体向后一仰,用右手肘子狠狠砸到一个家伙的头上,瞬间倒地。另外两个还在发愣,三石左腿一扫,踢到一个小二的立足腿,他也倒地不起。最后一个,早就吓得呆若木鸡,自己扔了武器,求饶起来。 三石打赢了这么多人,却也不为难,只是抱怨道:“我就是想吃好酒好菜,又不是不给你们钱,尔等为何如此为难?”这时,旁边一个目测是老板的人赶紧出来打圆场,说道:“哎呀,好汉莫急,这几个小二欠缺管教,好汉只顾坐好,我们马上好酒好肉招待!”说罢,他又指着地上的几个废物,大骂道:“还不快滚,赶紧给好汉切肉去!”就这样,把几个丧家之犬带走了。 三石没想太多,只顾品尝酒肉。所谓酒,不过是醪糟而已,而且口感极差,远不如孝感米酒来得痛快。不过身在古代,夫复何求?三石饿了两天,哪里顾得上许多,只管狼吞虎咽起来…… 酒足饭饱,三石很是满意,正要起身去找房间休息,可是,忽然觉得头晕眼花,视野渐渐模糊…… “我日,这里面给我下药了!”三石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原来这老板哪是来劝架,而是明着打不过,就玩阴的……可惜自己疏于防备,居然就范,这下糗大了……想到这里,三石早已是头重脚轻,晕倒在桌子边上。 这时,老板带着小弟们得意洋洋地走过来,抓起不省人事的三石,满意地说道:“这个愣头青,空凭一身功夫就敢来老子这里撒野,如今见识到老子的厉害,真是因果报应!”骂完,老板对店小二说道:“把这家伙扔到地窖里关起来,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 “尔等腌臜小人!”老板身后,一位正在吃饭的顾客突然站起身来。众人一看,是一位人高马大的汉子,长相甚是奇特。此人长鼻子尖耳朵,目光有神,双手肌肉丰富,似有千斤之力,腰间缠着一条狮蛮宝带,英风锐气。这家伙的面向有点像传说中的神仙,说话声音也颇有羽化的感觉。老板见到这样一位异人,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哆哆嗦嗦叫嚣道:“你是何人,莫要多管闲事!” 这位异人骂道:“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敢在此大言不惭?真是恬不知耻!像你这样的人,怎样才能改变呢?”说话间,异人早是摩拳擦掌,准备动手了。老板赶紧命令小二:“快,把这家伙也给我拿下!”说罢,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就冲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旁人根本没看到发生了什么,再扭头看过来时,几个废物已经躺在地上**,而那位异人握着拳头,怒目盯着老板,说道:“我给了你机会,可你就是不珍惜!”老板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解药呢?”这位武艺高强的异人伸出手,质问老板。这位阴毒的老板再也耍不出什么花招,只得交出解药,把三石救醒。 “多谢大侠出手相助……”三石虽然昏迷,居然看到了刚才那一幕,让人吃惊不已。三石继续说道:“不知大侠姓名,小弟张三石,乃是个卖艺的小人物,不足为大侠道也。” “小兄弟客气了,某名叫赵景彪,不敢妄称大侠。”这位面相奇特的如是说。三石赶紧纳拜,说道:“承蒙恩人不弃,不知愿不愿意收小弟为徒,传授武艺智谋?” “甚好!”这位赵先生倒也痛快,说道:“某家确实应该收几位徒弟继承一下赵家的独门武功。我刚才也看到了,你出手敏捷,是块学武的好料。”三石听了这话,喜不自胜,赶紧行礼,赵景彪也比较客气,把他扶起来,把酒言欢。 就在这个时候,店老板和那些不知死活的小二早就跑得无影无踪,这帮家伙恨不得爹娘多给生两条腿,一路抱头鼠窜,生怕被大侠们追上结果了性命。赵景彪和三石都不是得理不饶人之辈,放任这帮恶人逃走,并没有追赶。 两位回到酒桌上,自己从柜台取了一罐新鲜的酒水,边喝酒边聊天。三石问道:“不知道师父年方几许?”赵景彪轻轻捋着并不算长的胡须,哀叹道:“哎呀,老啦老啦,马上五十了。” “赵老师好像也快五十了……”三石想着来这里的任务,不由得低声喃喃自语。赵景彪就没有那么好的听力了,他并没有发现三石的心思。三石定了定神,不再想这个事情,继续和师父聊着所见所闻。 “听说华州那边发下海捕文书,要通缉一名西夏奸细。”赵景彪师父随口说出这么件事。张三石好生无奈,摊开双手苦笑道:“师父见笑,他们通缉的就是我。”赵先生一脸惊讶的表情,问道:“你是西夏人?看不出来呀?” “什么呀!”三石也是非常夸张,继续说道:“什么西夏奸细,根本就是个莫须有的罪名。我本来想去华州城里面,结果门口的卫兵说我打扮怪异,像是奸细,就要抓我。后来被我打散他们逃掉了,他们就发文书说我是奸细,要抓我来。” 赵先生哀叹一声,吐槽道:“真是的,如今这世道,官府无能昏庸,对抗外敌鲜有胜绩,欺负老百姓那办法各种各样。”三石劝道:“师父莫要伤感,我们习武之人自当发扬正气,收拾那些腌臜混蛋。” 正在两人聊得欢乐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有些人在大喊:“快去抓华州的海捕逃犯!” “不好,一定是店老板去官府告发我了!华州虽然不知道我的姓名,却有我的画像!”三石大呼不妙,赵景彪并不着急,劝道:“莫慌,随我走!”说罢,一脚踢开了后面的一扇窗户,带着三石从后院跑了出去。 这家酒店离三石进城的城门不远,两人就朝着那扇城门跑去。却说那店老板被赵先生教训一番以后,依然不思悔改,反而去官府告发。就在这时,华州的海捕文书送到了京兆府,那老板看到画像,立马认出了就是张三石,随即就带着大批官兵杀过来。官兵只顾包围酒店,却并没有加强城门的戒备,早被两个武功大师先下手为强,三两下打散了把守门口的士兵,逃出城去。 “今天真的多谢师父了,若不是你,我好歹身首异处。”三石边没命地跑,还要感谢一下赵先生。赵景彪也不见外,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侠义之道也,更何况那店家挑事在先,岂能与他善罢甘休。”三石对侠义之道并不陌生,但是还是非常愧疚让赵先生趟了这汪浑水,被牵连进来。赵景彪继续说道:“人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你我师徒必是有缘之人。你且听我的,咱们往东跑没有前途,一会找个空档隐藏一下,然后向西边走,去大散关方向。” “大散关?铁马秋风大散关!”三石嘀咕着这个地名:“这都是边境了啊!” 赵先生哈哈大笑,只道:“就是要去那三不管地带才安全嘛!那里地势险要,最不济我们可以躲进秦岭里面,他们是奈何不了咱的。”三石点点头,说道:“前面有个村子,咱们到村里找个地窖隐藏一下,等官军追过去了,咱们就立即折回向西……” 话分两头,暂且不说那无聊的地窖里面的滋味,来看看其他人的下落。却说张三石的舍友朱近鹤情况也不太妙,他也是无奈落单的典型,更可悲的是,这货不仅落单,而且记忆丧失得非常厉害,除了自己的名字,前世今生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唯独记得林则徐给他得那把扇子,算是件文武双全的宝物。 和广大同学一样,朱近鹤面临的资金问题也是相当严峻,这帮家伙在过来之前根本没仔细考虑这些细节,这里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困难得多。不过对于他来说,首要任务当然是弄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 朱近鹤看到远方有一座城池,貌似还挺大,应该是个有名的地方。于是他大步流星,飞奔到城门口,才看见门口的字是那么清晰,此地原来是大名府。对于看过水浒传的朱近鹤来说,大名府这个地方可一点都不陌生,虽然故事是编的,地名总不会也是编的吧。于是他想也没想,就踏进了这座府城之中。 府城里面果然不一般,街上小商小贩叫卖声不断,道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景象。可是朱近鹤身上没有银子和铜钱,只能看着这繁华的市场,自己却无法购买想要的东西,空空惋叹而已。看样子,想办法搞一票,弄点钱才是正道。 正愁无计的时候,忽然前面一阵骚动引起了朱近鹤的注意。这货抬头望去,才见一处擂台下面围观许多人,场面热闹异常。于是乎,他跑到擂台附近,终于发现了这里面的端倪。原来,这是大名府经常举办的比武大会,每次都会请到有名的武术家作为擂主,接受观众的挑战。这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打赢了有奖金,这可是解决燃眉之急的好方法,朱近鹤不管自己武功多么稀松,还是决心上去试试。 正当这位轻狂少年想要动手的时候,却不料另一位挑战者早已捷足先登。这位身材不高,体型瘦小,一看就不是个练武的料。然而,他却异常坚定地要挑战擂主,丝毫没有胆怯的神情。朱近鹤暂时停下了自己的举动,想要观察一下场上的情况。这位挑战者很快报上自己姓名:“在下饶腾龙,愿挑战擂主!” “这名字好生熟悉!”朱近鹤仿佛想起了什么,心中咯噔一下。或许这就是舍友间的小默契吧,不过这点默契还不足以让这位失忆少年回想起一切。现在要关注的,是擂台上的两位如何对垒。 饶腾龙虽然身体瘦小,力量薄弱,但是身体敏捷,而且机智过人。反观擂主,正统的关西大汉,五大三粗却略显笨拙。两人互致礼节,然后比武开始。却说这类比武是禁止使用武器的,这更无疑让饶腾龙这样的敏捷型选手为难。不过这小子一点都不怯场,反而玩的虎虎生风,他避免和擂主过多的力量接触,而是经常想办法绕到对手身后攻击。 擂主开始并不看好饶腾龙这种小个子,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是几回合下来,却是半点便宜占不到,不由得紧张起来。饶腾龙向侧方一闪,正好躲过了擂主的一记重拳,然后猫下腰,朝着他肋骨就是一掌,打得他连退几步,疼痛不已。饶腾龙知道,自己这点力量不足以一拳致命,ko对手,只能慢慢消耗,伺机发起总攻。擂主那是有劲没处使,几次重拳都被饶腾龙轻松化解,反而是重拳之后,屡屡露出破绽,被饶腾龙偷袭得手。 为了化解被动的局面,擂主想了个办法。他故意违反擂台比赛的大忌,推到了擂台的边角……这样,虽然自己没有了退路,但是饶腾龙是个灵巧型的对手,力量并不足以将他打下擂台。而在边角,饶腾龙就失去了从侧后方偷袭的机会,只能在正面碰撞。 饶腾龙不知是计,一位对手快不行了,也不顾自己的劣势,从正面扑将过去。擂主早是看的亲切,用右手轻松接住了对方打来的拳头,左手翻过来就是一拳,饶腾龙面门上正着,瞬间将这位小个子打出去三五米,后仰朝天摔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擂主不由得哈哈大笑,嘲讽道:“你这小子,却使得雕虫小技,安能斗过我?”饶腾龙头上被打,一时间眼睛直冒金星,视野模糊不已。但是,这货的头脑却依然清晰,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击溃。他在颤颤巍巍站起来的同时,想到了一条克敌制胜的计策。 擂主看到对手已经站都站不稳了,感觉是到了结束比赛的时候。于是,这个没过脑子的家伙就气势汹汹冲过去,挥起拳头要打。突然,饶腾龙就像神龙附体一样,又变得灵巧如初,他很轻松向侧面一闪,躲过了擂主的攻击。擂主此时只顾着终结比赛,根本没考虑到当前这种情况,自己不仅打空,而且冲过来时惯性还不小。饶腾龙闪到他身后,照着后脊梁就是一脚,早把擂主踢得重心不稳,摇摇欲坠。趁着这个大汉还没转过身,饶腾龙又挥起拳头,一套组合拳招呼上去,在擂主脆弱的后背上补了一刀,将他从擂台的另一侧打了下去…… 原来,饶腾龙将计就计,那颤颤巍巍站不稳的景象根本是他装出来的,目的就是吸引擂主离开他那黄金边角,来到另一侧。果然,擂主失察中计,被饶腾龙打下擂台,获得胜利。 “恭喜挑战者饶腾龙获胜,奖金百贯!”主持人在擂台边上,看到这种四两拨千斤的精彩大戏,也是感触颇深,由衷赞叹。饶腾龙却是得意洋洋,在台上打拱作揖,笑道:“不知还有没有高手愿意与某切磋,若能胜得了我,原将奖金相让。”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领教一下,在下朱近鹤!”伴随着这么句话,一个瘦高个子的走上台来,不是别人,正是朱近鹤。也就是这两人穿越回来后,记忆丧失殆尽,根本想不起来对方的身世,所以终于走到了对立面,要来面对面切磋。饶腾龙既然放下大话,早就料到会有挑战者的情况,所以并不感到意外,也收拾一下,欣然迎战。 相比起之前的擂台战,这回两人风格相近,都是灵巧有余力量欠缺的。而且,朱近鹤的轻功还在饶腾龙之上,其战斗力比那三脚猫擂主强了许多。两人不仅拳脚相抗,还在不停走位,寻找突破点打击对手。饶腾龙故技重施,闪到了朱近鹤背后企图袭击,但是后者也是个灵性十足的家伙,早就洞察了一切。朱近鹤忽然一弯腰,饶腾龙的拳头正好从他头顶上打过去,朱近鹤伸手抓住了对手的胳膊,使劲一甩,将他从头顶上反背过去。饶腾龙并不慌乱,他努力使自己平稳落地,借着反作用力向朱近鹤打出一拳。朱近鹤用手去接,双方正好两只胳膊纠缠在一起,局面十分胶着。 就在难解难分之时,朱近鹤主动求变,他虚晃一脚,迫使饶腾龙做出一个规避动作,从而解开了双方纠缠在一起的拳头。饶腾龙也是起脚还击,却不想朱近鹤居然纵身一跃,高高的跳了起来。朱近鹤平时跳得高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回未免高得有些离谱,居然离地快有一丈距离,比两个人的身高都有余,就连朱近鹤自己也是目瞪口呆。在短暂而又好似漫长的滞空时间,朱近鹤抬起头仰望天空,居然被太阳光刺到眼里,一时间一片煞白,什么都看不见。 “等等……这个场面?似曾相识!”朱近鹤仿佛时间凝固一样,在空中思绪如潮,他想到了之前在学校摸高的时候,被灯光晃眼而穿越那一幕。就在这一瞬间,记忆凝结成永恒,终于唤醒了这位失忆少年遗失的心灵。朱近鹤想起了学校,想起了班级,想起了宿舍,也想起了和饶腾龙之间矢志不渝的交情。 但是,饶腾龙能不能领情呢?他的记忆又怎么想办法恢复,不知道朱近鹤能不能想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毕竟,现在两人还都在比武擂台上,继续打下去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这场比武的结果如何,饶腾龙又能不能恢复记忆,且看下回分解。 ; 第29回:陈念杭醉闹洛阳 李双彦偷渡潼关 却说张三石在阻击官军的战斗中受伤,只得撤离战场,而后赶来的增援部队,则由这伙人中唯一的班干部——王雾朦接管了指挥权。目前的形势是,凤翔和大散关联军有二百多人,而村民组成的义勇军只有一百人左右,且装备落后,战斗力也十分低劣。 王雾朦此前唯一一次实战经验就是穿越到东晋的经历,她指挥了淝水阻击战,打败了前秦渡河的部队。这样的经历,让王雾朦十分有信心,她决定再次施展才华,打退追杀过来的官军。 由于邢天傲射死了官军的弓箭兵队长,造成官军的混乱,义勇军利用弓箭反击,大量杀伤了官军。王雾朦站到残垣断壁上,拿起指挥旗,号令全军分为左右两军,向官军两翼包抄,意图歼灭突前的那些弓箭手。 起初,义勇军的冲锋非常见效,几个惊弓之鸟无法阻挡义愤填膺的村民。可是,随着官军后续部队跟上,村民战斗经验不足的劣势就暴露无遗。别说大散关那些常年和外敌对垒的正规军,就是fx县的土兵,战斗力也在村民之上,毕竟这些家伙刚刚抗赋起义,根本没经历过战斗训练,就被拉上了战场。 王雾朦发现形势有些不对劲,赶紧挥动令旗,让部队撤退,可是,她惊讶地发现,只有不到一半人遵从了她的命令…… 原来,随着战局的深入,夜幕也逐渐降临。王雾朦的令旗在白天能够准确传达指令,但是到了夜间,随着视野的下降,能看到令旗的部队越来越少,这次就是这种情况,只有少部分部队撤了回来,还有很多人和官军纠缠在一起。 王雾朦发现自己指挥得一塌糊涂,心里更是没底,居然下令后面的弓箭手乱箭掩护。就这样,犬牙交错的散兵线遭到了身后的射击,更是混乱不堪,没有撤回的村民义勇军阵脚大乱,很快被官军分割包围。王雾朦看到这般情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时间毫无章法可言。 “快撤吧!再不走咱们这点本钱全都砸在这里了!”邢天傲在一旁大喊,谁知此时王雾朦早已心态失衡,乱喊一通语无伦次。张秋琳一边安慰她,一边配合邢天傲指挥部队撤退,那些被官军包围的义勇军没办法,只能放弃他们了。这一战,一百人的义勇军部队损失过半,只有四十几个人逃了回来。 可是这还没完,就在他们逃往秦岭深山中的路上,一彪官军迎头拦截,堵住了去路……原来,有经验的大散关巡游将军早就悄悄绕到义勇军的身后,堵截退路,而此时的农民义勇军,早就是惊弓之鸟,毫无战意。 眼看情况急转直下,王雾朦终于恢复了冷静,说道:“擒贼先擒王,必须先把这个将军干掉!” “我去!”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就从队伍里杀出,直奔将军而来。众人定睛一看,才是吕潇潇举着大刀冲了出去。那位巡游将军虽是行伍出身,但是武功并非其优势,但是他看到一个女孩,心里早无防备。不料,吕潇潇虽然文弱之身,但是她的武功却大有四两拨千斤之势,打得将军无力还手,居然败下阵来。 吕潇潇的武功是之前那次穿越经历中学来的,这回又经历了赵景彪先生的点化,虽然只有一两天时间,但是进步神速。将军见情况不妙,想要逃走,吕潇潇当然穷追不舍。这时,只听身后有一声大吼:“快低头!” 吕潇潇不敢怠慢,赶紧放低身姿,早有一支响箭划过夜空,正从她头顶飞了过去,不偏不倚射中将军的马。马受了惊吓,把巡游将军一下子掀翻在地,正好成了吕潇潇的阶下囚。有了这个筹码,官军自然不敢造次,几人以放走将军为交换条件,迫使大散关的正规军让路放行,这才勉强脱险。而fx县那些土兵,都还在追杀没有看到命令而继续作战的农民军,并没有赶过来支援,所以巡游将军也只好舍弃了这波人,h县令抓获了一些无助的村民回县城。 王雾朦回到落脚点,垂头丧气打不起精神。而三石早已把箭拔出,包扎好了伤口。见到部队回来,三石还是很高兴,赶紧迎上去打招呼,没想到王雾朦劈头就是句很尴尬的话:“对不起,我把部队带乱了……” “就是嘛,早就该撤了!”邢天傲也在埋怨。三石没有理会他们的争论,只是清点了一下撤回来的人数,苦笑了一声,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还得感谢你们总算是带回来一些火种,有这几十人,我们至少还能和fx县的土兵周旋,让他们无法抢走我们刚运回来的粮食……” “你别挖苦我了!”王雾朦心情非常低落,对于三石来说,自从初一开学认识她以来,还从没有见过她抑郁成这个样子。显然,初战失利对于这位班干部打击不小,话说回来,这样的压力还真不是等闲人可以承受的。不过三石并不在意这次失败,他说道:“我们的实力不如官军,打败仗很正常,没啥大不了的。”然后,三石又转向那些垂头丧气的义勇军士兵们,继续说道:“大家都是被官府欺压,不得已揭竿而起。但是我们离彻底打败官府,控制自己的村庄和田地还有很多路要走,不可能一蹴而就。大家不要为一次失败而灰心丧气,以后有机会再和官军一较高下,看看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宰者!” “说得好!”众人回头一看,才是赵先生过来了。赵先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孩子们,今天北原上十三个村子的村民全都在秦岭安顿好了,大家为了保护粮食,打倒欺压我们的官府,纷纷参加义勇军,我们的队伍已经壮大到五百人了。” “好!”众人一阵欢呼,尴尬的气氛有所化解,王雾朦也渐渐忘记梦魇般的首战,心情稍好一些。就这样,大家又投入新一轮的训练中,赵先生继续履行师父的职责。 话分两头,来看看班长的行踪。却说许可欣和张翰林等一彪人马自从闯过大名府后,就成了通缉犯。好在他们并没有遭到官军的堵截,闻达将军还是很通情达理,他知道梁中书的小侄子是个无法无天的混混,于是就故意将报案的时间推后了一些,好让许可欣等人有机会逃离。 离开大名府后,许可欣找了个机会把多余的马匹卖掉,换成了现钱,终于把西域理学社的牌子做了出来。目前西域理学社的成员有:门牙豹许可欣,黄油手张翰林,小智囊李双彦,绿林鸟王移云这四个人。这些绰号都和他们的名字浑然一体,虽然显得有些山寨,总归是打出了名堂。四人进入hn境内,在洛阳安顿下来。 “那个?”张翰林断断续续地问话:“班长!你去看看,通缉咱们的告示,有没有传到洛阳来?” “还是我去吧!”王移云插了句话:“班长相貌太特别,还有一口大门牙,容易被认出来;张翰林个子太高,也不利于隐蔽。还是我去探查情况吧。”说罢,王移云把马交给同伴们,自己到城门口通常贴告示的地方探查。 果然,通缉令还没有到达洛阳,看样子闻达将军给这几个小鬼争取了不少时间。得知处境安全以后,许可欣才招呼大家住在一座历史悠久的悦来老店之中。许可欣和王移云住在一间房子里,两姑娘比较文静,晚上也不爱往外跑;但是张翰林和李双彦可是坐不住的人,他们仗着刚刚卖掉马匹换来的钱,跑到小酒楼里面对饮起来。 “二位客官要点些什么?”店小二把抹布扛在肩上,笑眯眯地招呼着两个年轻的主顾。 “来一盘花生毛豆拼盘,一盘酱牛肉,再来四瓶啤酒!”李双彦犹如脱口秀一样就把自己爱吃的东西都说了出来。可是他登时发现自己的话有问题,果然,小二目瞪口呆地问:“客官说的啤酒是什么东西?本店没有啊!” “那个……其实……我说的是……!”李双彦支支吾吾地圆场,张翰林赶紧抢过话茬,说道:“米酒!我这兄弟,说的是米酒!” “对对对……是米酒,米酒!”李双彦也赶紧借坡下驴。小二哥好一阵发笑,说道:“客官,米酒要么论碗,要么论坛,还真没有瓶装的。”李双彦点点头,说道:“那就来一坛吧,不够再要!” “好嘞!”店小二风风火火地走掉了。终于圆了场,好在没说漏嘴,两个小哥好一阵唏嘘。张翰林说道:“咱们真的要,一路向西吗?” “当然啊!”李双彦给出肯定的回答:“大名府的遭遇肯定不是偶然,现在这世道,官府与盗贼匪帮勾结的不在少数,大宋境内一点都不太平。北方有大辽虎视眈眈,而且大辽仇视汉人,咱们根本没法在北境立足;南边方腊起义,整天打打杀杀,咱们去了也不合适。只有西边,西夏暂时还比较老实,那边的大宋官员更是天高皇帝远,没人管着他们。据说,大宋朝廷中有一种‘西朝’的说法,就是指西域的几个地方官吏掌握实权,摆脱了朝廷的控制,几乎自成一国。咱们去那边应该相对比较安全。” “没想到,你这小子,平时不显山露水,现在分析的头头是道。”张翰林由衷地赞叹,李双彦补充道:“咱们的主要任务是找到走散的同学们,然后找到赵老师并返回咱们的世界。但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须先在这乱世立足。” “你说得对。”张翰林表示赞同,但是李双彦并不觉得乐观,他说道:“你不觉得吗?班长把这事想得太简单了,也太理想化了。咱们成立西域理学社虽然可以提高名气,但是也会招来官府的注意力。更何况咱们现在是通缉犯,如果朝廷定义我们为邪教,到时候肯定会有军队来攻击咱们,咱们区区四十八个同学,就算凑齐了又怎能和官军对抗?” “那!依你之见呢?”张翰林问道。 “垃圾!当然要组建自己的军队和他们对抗喽,你们这群笨蛋!” “咦?”张翰林和李双彦同时发出惊叹,这句话不知道是从哪里飞过来的,但是好像又有些熟悉的味道。两个人不约而同回过头,看到隔壁桌子上一位喝得醉醺醺,把蓝白色相间上衣拉链拉开路出胸脯的男孩正在狂言妄语。 “这不陈念杭吗?”李双彦大叫,张翰林也跟着附和起来。只见陈念杭小脸通红,坐姿不正,一脸歪风邪气地问:“奇怪,你们两个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又怎么知道我在找赵老师?” “怎么了?你这小子!连班长都不认识了?”张翰林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李双彦却比较淡定,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这货八成失忆了。” 即便这样,也不影响他们交谈了许多关于在乱世立足和寻找赵老师的话题,但是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旁边人们的感受,还举着酒碗大侃。 “我跟你们丫说,想要在这乱世里四下横行,没个十万大军你都不好意思开口。”陈念杭似乎喝高了,信口雌黄起来。李双彦问道:“那您打算从哪弄十万大军呢?” “这还不好办?”陈念杭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君不见?如今花石纲泛滥,民不聊生。随便找几个种地的,捕渔的,摆地摊的和打酱油的都能组成一支队伍。” “说得轻巧!”张翰林开始反驳:“人家是痛恨官府,但凭啥,听你指挥啊?” “因为我厉害啊!哪像你们这帮垃圾。”陈念杭满口胡说,张翰林还想继续反驳,李双彦拉住了他,劝道:“班长,这货喝多了,咱不跟他扯淡,等酒醒了让他和咱们一起走,兴许派得上用场!” “派不上也……得一起走呀!”张翰林一挥手,耸耸肩膀说道:“毕竟,都是咱们的同学,虽然失忆,总不能放着不管吧?就他,那可恶的性格,走哪都要招人打。” “你说得对!”李双彦点点头。而此时的陈念杭,早已天昏地暗,本想着米酒就是醪糟而已,谁知喝了两三碗就有后劲。眼看陈念杭已经站不稳当,张翰林和李双彦赶紧扶他坐好。三个人拿起筷子,准备夹菜继续吃,谁知此时,酒店里却躁动起来…… “将那几个口出狂言的反贼与我拿下!”楼梯口那里,传来一阵阵喧闹,几个拿着大刀的官军冲了过来,撞翻了楼梯前面几张桌椅,造成了不小的混乱。其他酒客看到这番景象,都抱头鼠窜,四散逃走了。官军直奔这几个少年所在的桌子,为首一个捕头一刀砍进桌面的木头里,大喝道:“尔等口出狂言,意欲造反,识相的束手就擒,否则碎尸万段。” 张翰林听了这话,大惊失色,只道刚才光顾着神聊,忘了周围的环境。倒是李双彦机智,赶紧解释道:“我等酒后失言,望大人宽宥则个……” “宽宥你妹呀!”捕头似乎是无师自通一样,居然说出了一句现代流行用语。张翰林和李双彦此时早已目瞪口呆,唯独陈念杭还在得瑟:“就你这垃圾还想抓我?瞧给你牛哄哄的没边没沿了!”那个捕头听了这话,一刀就架到陈念杭脖子上,一把抓住他的脑袋,扭过来面朝自己,微笑着说道:“小样的,敢跟大哥这么说话,是不是想尝尝我的大招呀?” “哎呀大哥怎么是你啊?什么风把您吹来啦!”陈念杭突然褪去了锐利的眼神和犀利的话锋,变得毕恭毕敬起来。捕头放下刀,揪着陈念杭大笑道:“哈哈哈,这二货玩意还是这怂样!”此时的李双彦和张翰林,早是一脸错愕。 “饶腾龙?怎么是你呀?”张翰林终于喊了出来。饶腾龙做出“嘘”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小声点,别让他们知道咱们认识。”继而继续解释道:“你们几个真行,在这聚众饮酒闹事。刚才有人去告官,我一听你们说话的内容就知道是咱们的同学,所以先赶过来看看。现在全城官军要抓你们,我来掩护,你们赶紧走。” 听了这话,张翰林也不多说,赶紧扶起微醉的陈念杭,同时要李双彦去客栈报信,喊许可欣和王移云一起走。饶腾龙说道:“你们汇合后往西门去,朱近鹤在那边接应。”说罢,硬推着这几个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原来,饶腾龙上楼时故意制造混乱,掩护这几个同学逃走,之后又带着一拨人假意追赶,实则支开了许多追过来的官军。张翰林和许可欣两路汇合后,去了西门,正好朱近鹤在那里坐镇。经过一番并没有什么卵用的排查,放他们出了城。之后,饶腾龙和朱近鹤甩掉了自己手下的捕快们,追上班长等人。 确认安全后,张翰林和李双彦都唏嘘不已,对这里的巧遇颇为惊奇。饶腾龙也道出了来龙去脉:原来,自从上次他和朱近鹤擂台比武后,人气颇高,一时传为佳话,两人想,要找到同学们非一朝一夕,于是就仗着好功夫和不错的名声在洛阳这个大都市当了捕快。这样一来可以养家糊口挣点钱,二来可以有更好的途径打探消息,三来可以和官道上的人结交一下,最后还能在关键时刻帮兄弟们一把。结果,这一帮就救了正副班长等一大票关键人物。 许可欣除了表示感谢,也说出自己西域理学社的设想,虽然她的描述还是比较理想化,并不算脚踏实地的战略。但是对于饶腾龙和朱近鹤包括陈念杭来说,终于找到组织的温暖让他们对那些鸡毛蒜皮毫无关注,加入组织义不容辞。 饶腾龙由于对岳阳楼记中提到的滕子京赞誉有加,加上对香港特别行政区的紫荆花图案情有独钟,于是取绰号藤紫荆,博来大伙一笑;朱近鹤则更看重之前在学校的穿越经历,认为自己是唯一一个敢于警告皇帝的正义使者,便取绰号警天钟;陈念杭那个在黄海海战当水手的经历,加上自己古怪的性格,早就被那帮人唤作大头水手,并不由得他自己再改名字了。 就这样,一伙人离开洛阳,继续西行,朝着潼关的方向而去。当他们到达关口的时候,发现情况已经变得非常糟糕了。 原来,大名府对许可欣等人的通缉令以及洛阳对饶腾龙等人的海捕文书都已经到达了西域第一关口,潼关这里早就严阵以待,盘查着来往路人。张翰林在远处看了,叹一口气,说道:“糟糕,还是来晚了一步。” “垃圾,怕他个鸟?”陈念杭一脸不屑的表情,叫嚣道:“小爷心情不痛快,杀过去就是了。” “你个大头二货赶紧闭嘴吧!”饶腾龙早就一巴掌拍在陈念杭后脑勺上,大声训斥:“粗略一看,潼关大约有守军一千多人,其中半数是拿着弓箭的射手。咱要是硬冲的话,没到跟前就得被射成刺猬了。” “那咱们化妆混过去吧。”班长许可欣小声说。李双彦起来反对道:“面容和发型都好变装,可你那大门牙怎么办?” “讨厌!”许可欣举手就打,而旁边的人都乐了起来。王移云问:“能不能不走潼关,绕过去?” “估计不能。”在洛阳混的熟的朱近鹤回答道:“sx关中地形特别,不走潼关的话,往南只能绕过秦岭,从汉中进去,往北就得绕到壶口瀑布。这俩方案都得多走一千里地。” “得,考验又来了!”张翰林摊开双手苦笑道。此时,众人一片沉默,一时间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李双彦建议道:“算了,冥想也一时无计,不如先找个合适的地方歇会,夜间再作打算。”众人点头同意,于是离开潼关守军的视野范围,在官道旁边的树林里面安顿了下来。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红彤彤照亮半边天。李双彦躺在树林边的草丛上面,望着西边红白相间的鱼尾纹云层,若有所思。其他人一时没有办法,也都在猎取野味,准备晚餐。 “那里有只鸟!”陈念杭指着天上呼喊。李双彦扭头一看,才是一只落单的乌鸦在附近的空中徘徊。 “看我的!”李双彦的弓箭早就搭好,朝着天空一声呼啸,划破了夕阳下的宁静,正中乌鸦心脏,当下毙命。可是不偏不倚,乌鸦落在了一棵高大古树的树杈上,怎么摇就是掉不下来。 “看来这玩意只能喂老鹰了!”李双彦收起弓箭,一阵沮丧。朱近鹤则一脸坏笑,说道:“您老兄太小看我了。”说罢,不借助任何工具,轻身一跃,顺着树干爬到上面,分分钟把射死的乌鸦取了下来,让诸位同窗美餐了一顿。 吃饭的时候,朱近鹤不由得得瑟起来,说道:“哥几个,你们看,要不是我身轻如燕,咱们今天就得喝西北风了。” “是是是,你很牛!”许可欣有些不耐烦,敷衍着说道。旁边众人虽然不待见这货,但是吃人东西嘴短,又不能说得太不讲情面,只好假意夸赞一番。倒是王移云会来事儿,话锋一转,就说:“哎呀,没想到李双彦弓术这么精湛,乌鸦那么小一点目标,还在高速飞行,居然一箭命中。”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改口夸赞李双彦,把朱近鹤晾在一旁。不过李双彦并不飘飘然,反而是若有所思,并没有理会大家的话茬…… “今天或许真的应该感谢朱近鹤……”李双彦憋了半天,居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搞得大家一头雾水,包括朱近鹤也不知所云。李双彦解释道:“我有一计,可以帮咱们偷过潼关。” “还偷过?能不能行啊?”许可欣将信将疑,把右手食指含在嘴里问话。李双彦反问一句:“说起偷,难道不是你们偷马在先吗?而且我这是正大光明的计策。” “好好好,那你说来听听?”饶腾龙接过话,李双彦就把朱近鹤叫道身边,耳语一番,然后对其他人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今夜三更见分晓……”这关子卖的有水平,一众人都很期待。 三更之前的一段时间,李双彦和朱近鹤来到潼关下面,估摸着守城卫兵的视野范围,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其他人躲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看好马匹,不叫发出嘶鸣声,静候李双彦他们的好消息。 李双彦和朱近鹤绕开门口的士兵,来到关墙下面,确认没有被发现,用自制的挠钩挂在女墙上。说这自制挠钩,是用绳子绑了一块奇形怪状的树根,刚好是个钩子的形状,起到一些辅助作用,关键还看朱近鹤的身手。只见朱近鹤纵身一跃,利用挠钩来维持平衡,并不让它吃太多力量,非常轻松地跃上城墙。朱近鹤把绳子捆在女墙上,让李双彦也爬了上去。 这两个身手都很矫健,没有让巡逻的卫兵发现,就摸到了城门楼子附近。李双彦对朱近鹤交代道:“你看,门楼里面挂的就是值夜排班表,你潜进去把三更和四更的牌子对换一下,不要让他们发现!”朱近鹤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双彦的用意,二话没说开始行动。 却看朱近鹤的身手,的确非常人能及。除了跳梁摸高爬城墙之外,干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居然也信手拈来。他利用飞檐走壁等技巧和身轻如燕的特性,混过了门楼外面几个值夜士兵的眼睛,居然真的钻进了门楼里面。说时迟那时快,居然有两个士兵起夜,正从里面往外走。朱近鹤吓了一身冷汗,好在他反应机敏,顺势趴在地上,用手掌支撑一下,未发出任何声响,然后翻滚两圈,躲进一张方桌下面。那两个起夜的士兵虽然听到一些动静,但是由于尿急,也不管不顾,风风火火跑出去了。朱近鹤趁这个空当,对调了三更和四更的排班牌,然后原路返回,躲开方才起夜的那两个家伙,回到了李双彦接应的地方。 “都顺利吗?”李双彦问道,朱近鹤回答:“很顺利,一会就可以行动了!” 果然,到了三更换班时刻,二更执勤的士兵已经返回,而原本应该三更换班的士兵发现排班表上写的并不是自己,就没有去到岗位上。就这样,潼关门前出现了短暂的真空,居然没有人把守。利用这个空档,李双彦和朱近鹤打开关门,放自己的同伴入了关。按照计划,李双彦带大伙先走,朱近鹤留下断后,负责把城门关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值夜的士兵虽然有短暂的真空,但是很快就发现排班表的错误,但是当后面士兵来到城门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朱近鹤早就消灭掉所有的蛛丝马迹,追赶大部队去了。于是,这些糊里糊涂的士兵就没当回事,继续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一样地站岗放哨。 出关后,一伙同学都赞叹李双彦计策很妙,李双彦非常谦虚,只道:“这次多亏朱近鹤才能成功,咱们就在这等等他,我想他那边应该已经完事了。”于是,众人原地驻扎,向着潼关方向眺望,很快,朱近鹤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喂!兄弟们,哥回来啦!”朱近鹤一边飞跑,一边还不敢放太大声地吆喝道。李双彦迎上去问候:“哎呀这回多亏你能爬上城墙咱们的计划才能成功呀!” “不说这个!”朱近鹤打断了李双彦的恭维,继续说道:“刚才偷听那些士兵议论一件事,我觉得非常重要……”毕竟朱近鹤听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且看下文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