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刃》 写书是幸福的! @@连续几天投标算量,大围墙、分户围墙、后院围墙、标准入户门、j型入户门、混凝土挡墙、毛石挡墙,折磨的我快吐了~~~ 现在想想比起这些,写书是一件多幸福的事啊!容我吐会儿,更新马上就到~~~ ps:预算真不是人干的活! 再ps:尤其是施工图预算! 啊~~~叫我死了算了;@@ 第一章 死灰复燃 前言 “父不受诛,子复雠,可也。父受诛,子复雠,推刃之道也。”------《公羊传·定公四年》,注:谓父罪当诛而子复仇,仇家之子亦必报复,则形成一往一来的循环报复。世人皆因因果纠葛,陷于推刃之道。却到头来一场空,倒不如,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这日,天空阴沉,乌云压顶。 长安午门外刑场,三百黑衣武士把守着刑场,刑场中央,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头发披散在肩上,身上白衣污损跪伏在八角形的铸铁地面,四肢和脖颈之上锁着八条玄铁锁链,分别固定在铸铁地面的八个角上,他突然奋力的挣扎想要站起,玄铁链晃啷啷作响,发出蓝色的电光,将男子击倒,挣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这时,走来一人,此人高大威猛,气宇轩昂,身着黑衣,被锁男子血红着双眼,对着黑衣之人怒道:“你以小人之计害我!我鬼谷一派绝不会饶过你!” 黑衣人面现怒容,激动的说道:“不要再做无谓之争!鬼蝠山七鬼宗众妖孽已尽数伏诛,从此世上再无鬼谷派,你堕入魔道,罔顾圣恩,居然蛊惑承乾太子弑君谋反,今日---我就要在此地---行天杀之刑,清---理---门---户!”黑衣之人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开始颤抖,双眼泛泪。 “哈哈哈哈哈哈~~~~~~”被锁男子狂放大笑,对着黑衣人得意道:“我一招错,满盘皆输!但是你记着,我虽死,但鬼谷不亡!我会一直看着,终有一日,李唐江山会葬送在鬼谷之手!会叫你们这群所谓忠诚之士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哈哈~~~~~”说完被锁男子又是一阵狂笑。 黑衣人转身,挥手示意三百武士以天火箭行火烈天杀之刑,沉声道:“------杀!”手落之时,两行热泪滑下。 霎时,三百武士以特制强弓火箭一齐射向被锁之人,顿时被锁之人已看不见模样,周身被羽箭覆盖,燃起熊熊大火,忽然狂风大作,乌云滚翻,电闪雷鸣,一团黑气从尸身之上飘荡升起,像是在狞笑的鬼魅一般,停顿片刻之后,迅速消散不见。大雨倾盆而下,将燃尽的尸身冲做一滩乌黑之水,慢慢消失殆尽。故事就此开始······· 第一章死灰复燃 高宗年间,满月之夜,西域鬼蝠山主峰神鬼峰,鬼谷派总坛神魔殿内,一男一女站在荒凉的大殿之上。 女子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一身红衣厌厉无比,面容美貌娇艳,却带着难掩的戾气,男子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身白衣不染尘世之污,俊逸飘然,与这神鬼之地格格不入。 女子面对着少年,威严的说道:“念苛,这里曾经承载着你父亲的心愿,但十八年前姚懿用诡计擒住了你的父亲,又带领各派高手围攻鬼蝠山,血战七日,鬼谷七鬼宗死的死,逃的逃,鬼蝠山就此荒废,后你父在午门外被害,尸骨无存,娘为了这一天,等了十八年,今日!我要你重建鬼谷派,替父报仇,诛灭姚氏,倾覆李唐江山,完成你父亲的遗愿!你明白么?” 少年拿下罩在头上的斗篷,跪倒在女子面前,与女子四目相对,目光坚定道:“谨遵母亲教诲,苛儿,日后必重振鬼谷!报父亲血海深仇!这就是-----我生下来的全部意义!” 女子上前扶起少年满意的笑道:“真是娘的好儿子,快起来!” 女子拿出一个白色精致的修罗面具,递给少年,道:“苛儿,你带上它,今日你便不再是你,你就是这鬼蝠山的鬼王炎渊!” 少年接过面具,站起将面具戴在脸上,与女子并排而站。女子接着向殿外大声道:“今日便是我鬼谷重生的大日子,鬼谷七鬼宗何在!” 女子语毕,殿外月光之下,闪出众多如鬼似魅的身影,身着黑衣的众人,出列在大殿外台阶之下的广场上,女子和少年走出殿外,站在殿外的台阶之上,俯看台阶下的众人。 台下众人拱手叩拜,依次齐声道:“鬼谷派七鬼宗,----魑鬼宗!----魅鬼宗!----魍鬼宗!----魉鬼宗!----厉鬼宗!----恶鬼宗!----妖鬼宗!参见鬼宗圣母!” 女子向众人挥手示意,说道:“自鬼王遇害,这十八年来,我鬼谷一派,隐秘于世,苟且偷生,为的就是重整旗鼓这一天,今日---鬼谷重开神魔殿!----鬼王之子炎渊受封新鬼王!我鬼谷派重出江湖,重振声威的时候到了!” 鬼谷宗众人兴奋异常,齐声呼喊道:“唯我鬼谷,一统江湖!----唯我鬼谷,一统江湖!----唯我鬼谷,一统江湖~~~”呐喊之声久久不断。 女子示意众人停止,对着七宗宗主命令道:“魑鬼宗宗主----黤黮!魅鬼宗宗主----昧墨!魍鬼宗宗主----霾曀!魉鬼宗宗主----阴黝!厉鬼宗宗主----幽冥!恶鬼宗宗主----腥氛!妖鬼宗宗主----妖眚!准备启动鬼王受封神魔大阵!” 七位宗主齐声应道:“谨遵鬼母圣命!” 少年和七位宗主走向祭坛,整座祭坛是以青铜铸造而成,边缘上分立了七尊恶魔雕像,分别是黤黮、昧墨、霾曀、阴黝、幽冥、腥氛、妖眚。七鬼宗的宗主之名也是由此而来,历任承袭。 少年站定在祭坛中央,七位宗主也已就位,口中开始念起咒语,以内力驱动魔像,魔像开始发出黑紫色的光芒,黑紫色的光慢慢像火焰一样燃烧起来了,从七个魔像喷出七道光柱,射向少年,少年衣发向上飞舞,被紫黑色的光芒包围,一黑色道光柱冲天而起,直冲入云霄,天空乌云聚集,围绕着光柱旋转翻滚,火焰也开始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大,到达极限后,火焰荡出光圈,向四周辐射而去,光柱也随之慢慢消散。 再看少年衣发慢慢飘落下来,周身散发着黑紫色的火焰,少年收回身上的火焰,火焰化作黑色鬼面图腾刻化在少年胸前。 女子得意大笑,道:“封王已成!哈哈哈~~~~我鬼谷派重见天日的时候终于来了!” 鬼谷众人单膝跪地地齐声大呼,道:“参见鬼王!唯我鬼谷,一统江湖!唯我鬼谷,一统江湖!唯我鬼谷,一统江湖~~~~~”女子抬手示意停止众人停下。 女子接着说道:“我会即刻送新鬼王去本派后山禁地,云梦山天书崖--鬼谷洞天,参悟修炼本派掌派秘技,即日开始闭关修行!--本尊也需离开一段时间,京中这几日有事需本尊亲自处理,办完事后我会即刻回来主持大计,为鬼王出关做好准备!这段期间的教务暂交由各宗主处理,请各宗主尽心竭力处理好派中大小事务!” 七宗主拱手应道:“谨遵鬼母圣命!” 女子转身对少年,道:“念苛,我们现在就起程去后山。” 少年躬身拱手道:“是,母亲!” 少年走向女子,女子轻笑,两人转身向后山的方向走去,少年紧随其后。 鬼谷众人跪倒,齐呼:“恭送鬼王、圣母!” 鬼蝠山地狱之火开始蔓延......... 第二天一早,云梦山天书崖鬼谷洞天外,女子开启了洞天的大门,回身对少年道:“念苛,今日起你要在这洞天之中,参详天书秘笈的奥义,直至修成出关为止。” 少年面向女子鞠躬,道:“是,母亲!” 女子抬手摸着少年的脸,面带微笑说道:“我的孩子,这十八年来你所受的苦,都是为了参透天书秘笈的奥义,你就是我的希望,去完成你的命定之事吧~~~” 少年转身走入鬼谷洞天,女子拉下机关关闭洞天大门,看着关闭的大门,女子面带诡笑自语道:“孩子,你安心修炼吧,其他的事就交给娘来完成吧~~~”语毕,那鲜红如血的身影转身消失在天书崖之上。 洞天内,少年通过狭长的走廊,来到一个四周封闭,如同洞穴般的圆形大殿内,整座大殿都是天青的颜色,殿内没有任何装饰,四壁光滑如冰,穹顶中央投射下一道青白色光柱,照在大殿中央的七角形天青色的石台之上,石台正中间摆放一个简易的书架,书架两侧各有一本书摆放在石台上。而书架上摆放着一卷古朴的竹简,在光束的投射之下,竹简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少年走向石台,刚踏上石台四周的台阶,胸前的鬼面图腾开始闪光映射到竹简之上,与之辉映,以石台为中心出现阴阳形状的光影法阵,竹简荡出青白色的光圈。 霎时,大殿四壁之上开始出现光影文字,书道:“吾鬼谷子,道号---玄微子,师承道家,道家仙师传古卷天书于吾,在此洞天之中,吾领悟天书之中奥义,及道家大乘道法,创建鬼谷纵横阴阳家,世人称之曰:鬼谷派。之后吾将天书所得奥义,著书上下两册,一曰《幽鬼十三策》,一曰《鬼阴符七术》,将吾毕生所创纵横阴阳家上乘道法奥义尽书于两书之中,传与吾派后世之人,非纵横阴阳家受封掌门之人,不可修炼此术,此术大成之后,可统领本派一统江湖,另---鬼谷洞天之中,留有吾当年所参天书残卷,如后世掌派之人中,有与此天书结有善缘者,尽可参阅领悟,天书之中奥义广博,吾所领悟实乃天书奥义之一二,望有缘之人,解读天书全部奥义,集大家之所成,将吾纵横阴阳家,阐扬光大。” 看完墙壁上的文字,少年走到台前,看着石台上的书籍,沉思片刻,伸手拿了《幽鬼十三策》,走下台阶席地而坐,开始习练纵横阴阳家上乘道法。 在这数月之后,早已淡出世人视线的鬼谷一派,重出江湖,江湖开始了腥风血雨,势力一时席卷江湖邪派。 江湖上邪派接连遭受鬼谷派袭击,手段极其残忍狠辣,如有不愿归顺的门派,全部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仅三年后邪派众教派除摩尼教、天魔教两大邪派外,其余已被鬼谷兼并殆尽,鬼谷重回江湖第一大邪派的地位,势力范围遍布整个西部地区,借着地利之势鬼谷开始涉足商界,垄断丝路商道,建立庞大的经济网络,以庞大的经济实力巩固教派根基。 随着鬼谷派征伐的步伐不断扩大,江湖正派开始担忧鬼谷崛起,邪派势力壮大会祸及正派安危,开始筹谋应对鬼谷之事,以中原正派三大宗派的沧山剑派、少林、崆峒为首的正派开始组建正派联盟,盟主由沧山剑派、少林、崆峒掌门轮流担任,其余各门派各设掌事,参与联盟的事务处理。 鬼谷也开始与摩尼教、天魔教联合组成圣盟,对抗正派联盟。因鬼王闭关,盟主之位均由其他两派教主担当。正邪两派开始了势均力敌的对峙,一时两大势力鼎立于江湖。 自少年入关修炼以三年有余,鬼母已将鬼谷派重振,立威江湖,不失十几年前鬼谷鼎盛时的气势,但新鬼王仍未修成出关,使鬼母忧心不已,她不时前往云梦山鬼谷洞天,探望少年,但屡屡失望而归。 这一日,鬼母又前往鬼谷洞天,天空中飘着雪花,她呆立洞天大门外,一只手轻抚着大门,良久之后她只得转身离去,没走出多远,突然洞天大门轰然大开,从门内缓缓走出一个白色身影,正是三年前的少年,只见少年身上散发着淡淡白光,面带微笑,在飘雪之中缓缓的走到鬼母面前跪下,道:“母亲,苛儿愚笨,时至今日才修成出关,请母亲责罚!” 鬼母一直呆立未动,看着少年,俯下身子,抱住少年,轻声道:“出关便好~~~”说完泪水滑落脸颊。 鬼母扶起少年,对少年道:“今日你大成出关,娘就把鬼谷派交由你掌管,成为鬼谷名副其实的---鬼王!娘要你从摩尼教的手中夺回邪派盟主之位!” 少年应道:“是,母亲!”语毕两人向鬼蝠山方向而去。 满月当空,鬼蝠山神鬼峰神魔殿,鬼母站在大殿外台阶之上,俯视鬼谷众人,道:今日,鬼王出关,神功大成!我今日就将全部教务交还鬼王处理!” 少年面带修罗面具走到台阶正中央,道:“从今以后由我继任鬼谷派---鬼王,我会带领鬼谷众兄弟,成就鬼谷霸业,一统江湖!今日之后我的名号---炎渊,会响彻江湖!” 鬼谷众人齐声呼道:“唯我鬼谷,一统江湖!----唯我鬼谷,一统江湖!-唯我鬼谷,一统江湖!”鬼王吩咐众人退下,准备开宴庆祝。 鬼王走进殿内,此时,鬼母微笑着走到鬼王身边,道:“苛儿,你看看谁来了?” 鬼王看向鬼母身后,只见一个少女一身白衣飘然,黑丝如瀑,面色如玉,黛眉红唇,宛若堕入人间的仙子,少女看着少年轻笑,道:“念苛哥哥,你终于出关了。” 鬼王先是一怔,然后也轻笑叫道:“碧嫣~~~” 鬼母笑道:“不耽误你们小两口了,都这么久没见了苦了你们,呵呵~~~” 两人脸上都一红,少女嗔道:“姨母~~~” 鬼母笑着,又打趣道:“苛儿今年二十一岁,碧嫣也已经十八岁了,也该是为杜家传宗接代的时候了,呵呵~~~择日我就给你们完婚!”语毕转身离去。 剩下的两人害羞的久久未语,鬼王上前拉住碧嫣的手,带着碧嫣穿过大殿,两人登上观月台,碧嫣靠在鬼王的肩膀,两人看着天空中的满月,碧嫣轻声道:“念苛哥哥,碧嫣在你心里重要么?” 鬼王应道:“当然重要,因为你,我的生命才有些许的轻松,你就是我生命里的阳光。” 碧嫣看向鬼王,道:“那我们对着月亮起誓,今生永不分开,好么?” 鬼王摘下面具,看着碧嫣竖起三指,道:“我杜念苛,愿与长孙碧嫣终老一生,此生此世永不分离。” 碧嫣转身看着鬼王,两人四目相对,碧嫣也轻声起誓道:“我长孙碧嫣,愿与杜念苛终老一生,此生此世永不分离。”语毕两人相拥在一起。 神魔殿鬼谷派众人正为庆祝炎渊正式继任鬼王举行大宴,鬼母在主持宴会,鬼谷派席卷江湖的狂潮就要到来。 炎渊出关后三个月,邪派联盟在西域火焰山,胜金口千佛洞举行盟主换届大会,大会举行地点都以现任盟主所在教派举行,西域火焰山胜金口千佛洞乃是摩尼教总坛。 四月初三,炎渊乘坐着由十六人以内力驱动的黑色修罗巨轿,与鬼宗七宗主等一行人到达胜金口进入摩尼教的关口,鬼谷众人全身黑衣,头戴黑色斗篷,面罩黑色修罗面具,除七位宗主外其余派众全部身背陌刀。 就在一行人想要入关之时,前方出现了身着波斯服饰的摩尼教教众,为首的教徒面向鬼谷众人,问道:“前面可是鬼谷派的兄弟,摩尼教众在此恭候鬼王大驾!” 魑鬼宗宗主--黤黮上前,道:“在下鬼谷黤黮!摩尼教的兄弟们客气了,请带我们入关!” 摩尼教众教徒分列两侧,为首的教徒,道:“------请!”摩尼教徒便在前方带路,鬼谷众人紧随其后,向着千佛洞的方向而去。 一路之上,到处是彩色倒置的莲座之上坐落着的生死树,所谓生死树为摩尼教圣物,不明思议,同株大树一半生一半死,显得十分诡异神秘。 不消半个时辰,众人便到达了深谷之中的千佛洞,鬼谷一行人停在千佛洞外的空场之上,空场四周的峭壁之上也雕刻着无数的莲花生死树,但在前方高台上生死殿前的广场之上,有一颗巨大的生死树,与其他生死树不同之处在于这株生死树是活着的,在巨大的倒置彩色莲台之上有一颗伞状参天的巨树,从中间一分为二,一边茂密繁盛,一边枯死凋零。 这时,从大殿之内出来了一群波斯服饰的人,为首的是一位黑发微卷披肩,高鼻深眼,高大魁梧的中年波斯武士,一只深灰色的苍鹰立在左侧的肩膀,此人气势凌厉,霸气十足。 一行人来到空地之上,与鬼谷众人迎面而立,中年武士,大笑道:“哈哈哈~~~~~,不愧是圣盟的第一大派,果然有气场!摩尼---拂多,特来迎接鬼谷鬼王!”映着话语声,修罗巨轿的轿帘打开,从轿中走出一人,一席白衣,头戴斗篷遮住头发,面戴白色修罗面具,在鬼谷一行人的黑色服饰以及黑色巨轿的映衬下,炎渊显得格外惹眼。炎渊淡然开口,对拂多拱手道:“烦劳拂多教主亲自出迎,炎渊实在是受宠若惊!” 拂多应声道:“鬼王客气了,请鬼王移驾殿内!待到天魔教主到此之后,我们便可开始大会了。--请!喝喝喝~~~”语毕做出引领的的手势,炎渊也躬身再次道谢,众人随着引领向生死殿走去。 两派众人走过生死巨树,穿过高台宽阔的广场,进入生死殿,众人落座,炎渊与拂多开始客套闲谈。 一个时辰之后,教徒进殿禀报,道:“禀教主,天魔教教主已到殿前!” 拂多起身,对炎渊道:“鬼王,你我一同出迎天魔教主吧。之后我们就同去斗武坛,开始换届大会吧。-----请!”语毕抬手示意炎渊。 炎渊起身示意拂多,道:“拂多教主,先请!” 众人来到空场,只见空场之上一行人奇装异服,相貌古怪狰狞,为首的是一位红发碧眼,面容枯槁,眼窝深陷,身着黑色麻衣的瘦高的老人。 拂多热情上前,道:“喝喝喝~~~~~聂老教主风采依旧啊!” 老人轻笑回道:“呵呵~~~拂多教主亦是威风不减啊!” 拂多忙道:“过奖过奖!呵呵~~~噢,容我引荐--这位是鬼谷新继任的鬼王--炎渊!少年得志成就大业,不简单啊!喝喝喝~~~~” 炎渊淡淡道:“拂多教主如此夸奖,在下实在是不敢当!今日能与圣盟两大教主并驾齐驱,炎渊实感荣幸!” 聂万道:“果然是青年才俊,有见识,喝喝喝~~~~好了,客道话就不多说了,烦请拂多教主带领我们前往斗武坛,吉时将至,大会差不多该开始了!” 拂多笑道:“好,两位就随拂多前往斗武坛吧,----请!”拂多抬手示意,炎渊聂万一起道:“----请!”众人随着拂多绕过生死殿向西,前往斗武坛。 众人到达武斗坛,武斗坛是一个超巨型的彩色莲座擂台,东南西北各自矗立着一尊飞天的巨像,以双条巨型铁链两两相连。整座斗武坛流光溢彩,艳丽异常。 三大门派依次落座,分立三面,拂多开口道:“我们圣盟中人,做事不似所谓武林正派那样装腔作势,一向快人快语,今日我们就是为了推选圣盟盟主而举行此会,闲话不多说,我们的规矩就是已武功最高者,继任盟主之位,今年不似往年,是我们三个人参加比武,以公平起见我们抽签决定,比武顺序,那我们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拂多站起,从教徒拿来托盘中取出三枚铁丸,他走向场地中央,并向炎渊和聂万道:“二位,请过来抽签吧!” 炎渊和聂万也起身走向场地中央,站定之后,拂多示意之后将铁丸抛向空中,三人同时跃起,落地之后,各自抓取到一枚铁丸。 拂多道:“喝喝喝~~~抽签已完,各自将铁丸打开来看看吧。”说着就捻开铁丸,取出纸条,上面写着“战”,大笑道:“我的运气还真是不好,不知二位,哪位将与我一战啊!哈哈哈~~~” 聂万笑着应道:“呵呵~~~不知老夫运气如何啊~”说着聂万用手捻开铁丸,取出纸条,上面写着“休”,他大笑,道:“喝喝喝~~~没想到老夫的运气还真不错!错过与拂多教主一战实乃幸事啊~~~” 炎渊收起铁丸,淡淡道:“不想晚辈我,运气实在太差,首战就要与现任盟主一战,即便是侥幸获胜,要再战聂老教主也非易事啊,不幸不幸啊~~~” 这话说的风轻云淡,实在叫人生气,拂多聂万同时面色一沉,不过都一闪即逝,拂多道:“还请聂教主,一旁休息等候结果,待我与鬼王一战!----请!”说话伸手示意聂万回座。 聂万笑答,道:“好,老夫就一旁休息了。”他转身离去,回座坐定。 拂多转身对着炎渊,道:“鬼王,那我们就开始比试吧!”炎渊依然淡淡道:“还请拂多教主赐教!” 两人在场中面对而立,拂多将苍鹰放归回一个教徒手上,扯掉披风扔在一边,露出健壮的双臂,他弯曲手掌,催动内力,从教徒手中吸取一对波斯弯刀至手掌中,双手倒持弯刀,刀尖向上,刀刃向外,微弓着身子,对炎渊道:“----请!” 炎渊催动内力,周身散发出白色光芒,双手升起黑紫色的火焰,他缓缓抬手对拂多道:“----请!” 双雄大战即将上演~~~~~~~ 注:1.黤黮(y?nd?n).晋刘伶《北芒客舍》诗:“泱漭望舒隐,黤黮玄夜阴。”唐韩愈《上留守郑相公启》:“必诸从事与诸将吏未能去朋党心,盖覆黤黮,不以真情白露左右。”宋濂《云中辞》:“及其黤黮郁勃,铁马长驱,雷电为之恍惚,而甘霖注焉。” 2.昧墨(mèimo).犹黑暗。《晏子春秋·谏下二》:“昧墨与人比居,庾肆而教人危坐。”张纯一校注:“昧墨,犹言黑暗。” 3.霾曀(máiyi).指蔽天的灰尘或云翳。《文选·木华<海赋>》:“若乃霾曀潜销,莫振莫竦。”吕向注:“霾曀,昏气也。”唐柳宗元《惩咎赋》:“日霾曀以昧幽兮,黝云涌而上屯。”宋曾巩《喜晴》诗:“今晨霾曀一扫荡,羲和徐行驱六龙。” 4.阴黝(yinyou).阴暗;黑暗。清黄景仁《雨中入山访曹以南》诗之二:“危磴入深樾,阴黝百不省。” 5.幽冥(youming).昏暗;暗昧视之无形,听之无声,谓之幽冥。--《淮南子.说山训》 6.腥氛(xingfēn).犹妖氛。用以指黑暗凶残势力。 7.妖眚(yāoshěng).指灾异;妖异之气。汉刘瑜《延熹八年举贤良方正上书陈事》:“怨毒之气,结成妖眚。”晋干宝《搜神记》卷十二:“应变而动,是为顺常;苟错其方,则为妖眚。”明无名氏《四贤记·奏凯》:“且喜鲸鲵已获,见东海之无波;妖眚顿消,仰太阳之普照。” 第二章 盟主之战 拂多挥舞双刀冲向炎渊,同时以内力灌注双刀,霎时弯刀燃起金色火焰,就在刀锋要砍到炎渊的时候,炎渊头上瞬时出现两个巨大光字“盛神”,瞬时手中出现一柄燃烧紫黑色火焰的火焰之刀,炎渊以火焰刀格挡,刀锋相撞发出巨响,两人被冲击力震得倒退向后滑行数米才停住。 分开的两人又迅速以刀迎击在一起,两人在空中不停地交手,一时刀影飞舞,众人的眼睛根本跟不上两人的速度,只能见人影闪动,拂多暗想本以为炎渊不过是个小鬼,可以轻松解决,不想多耗费精力,但未料炎渊实力竟不输自己,再这样下去不过是僵持之势,于是拂多瞬间使出绝技---影刀。 只见拂多倒退落地,将双刀交叉胸前,迅速挥开双刀,大喝一声,道:“----开!”瞬间化成无数把金色的影弯刀围住炎渊,随着拂多又向内挥动双刀成交叉姿势,无数内力幻化的影刀砍向炎渊,就在这一瞬间,只见炎渊头顶的“盛神”二字已化作“散势”,圆形的紫黑色火焰旋转着罩住炎渊,无数的金色的影刀与紫黑色火焰相撞发出金色的火花,发出尖锐的响声,只见紫黑色火焰越转越快,逐渐变大,瞬间爆开顺势弹开了所有的金刀。 拂多暗忖到,他刚才已使出八成的实力仍不能胜炎渊一毫,若与炎渊拼全力相拼,一旦自己重伤,恐对摩尼教不利,便被聂萬坐收了渔人之利,不如就此收手,将麻烦丢给聂萬。 想到这里拂多收刀,拱手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喝喝喝~~~~,今日一战,是拂多占了下风,鬼王胜了!” 炎渊收回真气,散去鬼阴符七术,拱手道:“拂多教主,承让!这一战炎渊收下了。”炎渊虽明白拂多的意图,但对此他早有心里准备,此时他却平静应对,并没有流露出担心。 拂多走回看台,对聂萬笑道:“呵呵~~拂多不才,难敌炎渊,之后就看聂老教主大显神威了!” 聂萬知晓拂多没有尽全力,因为现在的情形与以往不同,现在是三足鼎立之势,若稍有差池,极有可能会被其他强派有可乘之机,所以三大邪教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行事及其谨小慎微。 聂萬起身,拱手笑道:“那就叫老夫去会一会这新鬼王,呵呵,炎渊果真实力不俗,竟然逼退了拂多教主,值得一战,喝喝喝~~~有意思!” 说罢聂萬在弟子手上接过骷髅镰刀,瞬间化作一团黑气,还来不及众人反应,聂萬已经与炎渊面对面站在场中,散去黑气,聂萬露出真身,面露奸笑道:“鬼王的鬼阴符七术果然厉害,不失上代鬼王当年的风范,喝喝喝~~~~那老夫在此就再次领教了。” 炎渊回道:“不愧是聂老教主,见多识广,在下只出了两招,便被老教主认了出来,佩服!” 聂萬手握骷髅镰刀拱手,对炎渊道:“你我寒暄到此吧,老夫动手了。”语毕聂萬周身黑气腾起,挥着镰刀已到了炎渊近前,横刀一斩,黑气腾起,将炎渊包裹其中。 霎时,炎渊头上瞬间幻化出光字“损兑”,化作七个残影跳出黑气,落地后七影合一,炎渊化作实体,与此同时光字化作“分威”,炎渊化出六个分身,手持紫黑火焰刀将聂萬围住,举刀挥出七道火焰,见势聂萬举刀横档,化出七条黑色气蛇,抵住了炎渊的七把刀,聂萬使力,将炎渊弹开,炎渊倒退数仗。 站定之时,六分身收回本体,头上光字化作“转圆”,炎渊因之前与拂多对战,为求速胜,开招便用了鬼阴七符术最厉害的“盛神”,开局便压制了拂多,迫使拂多退场,但因元气耗损过多,刚才在聂萬一击之下,便以“转圆”调息。 聂萬怎会留机会给炎渊调息,他腾起黑气的蝙蝠双翅飞向炎渊,同时甩出骷髅镰刀,黑气滚滚斩向炎渊。 就在这时炎渊头顶光字化作“盛神”,炎渊以火焰刀迎向聂萬的镰刀,一声巨响,聂萬被震退数仗,黑气散退,炎渊立定未动。 聂萬暗吃一惊,没想到他这倾力一击竟被炎渊弹开,心想炎渊虽年纪上轻但实力不可小觑,若今日以全力相拼,胜负未有定数不说,稍有差池就会叫摩尼教有可乘之机,聂萬想到此处立定场中,假笑道:“喝喝喝~~~~老夫输了。” 炎渊散去真气,“盛神”火焰之刀退去,拱手道:“聂老教主,承让!” 这时拂多也站起身来,大笑道:“喝喝喝~~~英雄出少年!这句话最适合不过新鬼王了!恭喜!恭喜!鬼王轻松就将我们三大门派的盟主收入囊中了。” 不等炎渊回答,聂萬道:“胜负已分,老夫就不多做停留了,就此告辞!”聂萬飞身离去,教众紧随其后,回天魔山地狱谷总坛去了。 炎渊轻轻一笑,漫步回到坐席间,拂多上前道:“呵呵,聂老教主脾气古怪,莫要放在心上!” 炎渊笑答:“哪里哪里,我们圣盟中人,都是真性情之人,不拘小节,呵呵~~~” 拂多忙道:“拂多马上设宴,庆祝鬼王荣升盟主!” 炎渊回道:“不烦劳拂多教主,炎渊就此告辞,鬼蝠山还有要事需要处理,我们即刻启程。” 拂多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拂多就不强留鬼王了。” 炎渊也拱手道:“告辞!” 鬼王上轿,一行人浩荡离开千佛洞,赶回鬼蝠山。 鬼蝠山幽月峰幽月宫鬼王后宅,鬼母正与碧嫣闲聊,鬼谷门人前来禀报:“禀鬼母!鬼王已力挫摩尼、天魔两大教主,拿下盟主之位,现已在赶回鬼蝠山的路上!” 鬼母回道:“喝喝喝~~~不愧是我的儿子!真是大喜,吩咐下去,开始准备喜宴分发喜帖,鬼王继任盟主之日鬼王也将举行大婚!我鬼谷实在是双喜临门!下去吧~~~” 门人恭敬道:“是!谨遵鬼母圣命!” 鬼母转向碧嫣,道:“呵呵,我们的嫣儿,就要出嫁了。” 碧嫣害羞道:“姨母~~~~你就会取笑嫣儿。”语毕朝鬼母嘟着小嘴。 鬼母轻笑,道:“嫣儿若不愿嫁给苛儿,我呢就再给嫣儿另寻一门亲事,好不好?” 碧嫣一听,面色一沉哭着道:“今生如不能嫁给念苛哥哥,嫣儿情愿一死!” 鬼母走道碧嫣身前,用手指在碧嫣头上一推道:“你个鬼灵精,平时倒挺精明,一说到苛儿就犯傻,呵呵,听不出这是姨母的玩笑话?傻丫头!” 碧嫣破涕为笑,道:“姨母~~~你老是取笑我~~~” 鬼母搂着碧嫣道:“好了好了,我的一双儿女终于长大成人了,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吧,鬼谷派以后就交给你们了~~” 碧嫣靠在鬼母身上,轻声应道:“嗯,我会做个好妻子,像姨母爱姨夫一样爱念苛哥哥。” 鬼母轻抚碧嫣的头,轻声回道:“好孩子~~~” 一日后,炎渊回到鬼蝠山,在幽月宫面见鬼母,炎渊跪倒在鬼母面前,道:“母亲!苛儿已取得盟主之位。” 鬼母笑答:“起来吧,呵呵,探子以来禀报过了,真是娘的好儿子,此次出战有何体会?” 炎渊答道:“苛儿,试探过摩尼、天魔两大教主,此二人虽说算是圣盟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但对付此二人,苛儿并未施展幽鬼十三策,仅用了鬼阴七符术的三成功力就将此二人逼退,轻松取得盟主之位。” 鬼母忙道:“他二人可知道你未尽全力?” 炎渊道:“在第二局对阵天魔教聂萬的时候,故意显现出内力不足,使不出盛神,勉强获胜,苛儿利用他们的疑心,逼他们自行认输巧胜于他们,在他们并未暴露实力。” 鬼母得意大笑,道:“好!做的好!苛儿你记着永远不要叫任何人看清你的实力,不管对谁都要有所保留,你明白么?” 炎渊低头应道:“是,谨遵母亲教诲!苛儿时刻铭记在心!” 鬼母看着炎渊,道:“苛儿,不必这样拘束,我已经吩咐鬼谷上下准备你与嫣儿的婚事,你也准备准备迎接这双喜之事吧!” 炎渊微笑答道:“是,母亲!苛儿这就去准备,我现在就去碧嫣那!” 鬼母微笑道:“去吧~~” 炎渊躬身告退,快步的去往碧嫣的住处。 看着炎渊淡去的背影,鬼母暗想,这么多年她太过苛责孩子了,以至于每每见到自己孩子总是很拘束,孩子好久都没喊过她娘了,一直称自己是母亲,但是为了报仇,她只能这么做,因为亏欠孩子太多,所以她为儿子带来了碧嫣,只有在碧嫣那里才能叫儿子有些许的轻松,碧嫣就是儿子生命里的唯一的一道光,只有碧嫣才能叫儿子卸下面具,她能做的也只有将这道光送到儿子身边。 炎渊来到碧嫣的住处幽月峰新月别院,站在碧嫣的房门外,炎渊轻声道:“碧嫣~~~你在么?”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还是那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四目相对,碧嫣欣喜道:“念苛哥哥,你回来了,我们去野花谷吧。”语毕拉着炎渊向野花谷跑去。 鬼蝠山野花谷,在这阴邪之地其偏偏生有这一片金黄花海的谷地,碧嫣尽情的在花海中奔跑着,采摘着自己喜欢的野花。 炎渊坐在她身后的花田里微笑的看着,他回忆起当年与碧嫣初见的情景,九岁那年,母亲叫住正在练功的自己,将自己从天狼峰的密室中带出,来到野花谷,远远的一片金黄花海之中,一位身着白衣五六岁的小女孩正在采着野花,母亲开口唤她,道:“嫣儿,过来,见见你念苛哥哥!” 小女孩微笑着奔跑过来,对着自己说道:“你是念苛哥哥么?” 自己呆呆的答道:“我是~~~” 她走到自己跟前,微笑着说道:“姨母说,嫣儿是念苛哥哥的阳光,要一直照耀着你,嫣儿以后会一直一直陪着你,送给你!”语毕她举着花递到自己面前,花束背后是碧嫣一双笑眼~~~~~~~ “送给你!”炎渊被拉回现实,碧嫣微笑着举着花束站在炎渊面前,炎渊接过花束怔怔的看着碧嫣。 碧嫣上前,在炎渊面前坐下,抬起手臂慢慢的掀起炎渊的面具,炎渊俊逸的面庞露了出来,碧嫣微笑道:“就我们两个,你干嘛还带着面具?” 炎渊取下面具放在花田上,看着碧嫣一字一句轻声道:“取---下---了----” 碧嫣指着花束,道:“你喜欢么?” 炎渊搂过碧嫣,道:“喜欢,更喜欢和你这样坐着,我的阳光~~~”两人依偎着,看着将要落山的太阳,金黄花海染成一片血色。 自鬼王以鬼谷秘技连胜摩尼、天魔两大教主,力压两大教派夺得盟主之位。鬼母便主持教众抓紧操办喜事,鬼谷上下均忙于炎渊继任和举行大婚之事,鬼谷派一时双喜临门,热闹非凡。 就在鬼谷派准备的同时,摩尼教总坛火焰山胜金口千佛洞,生死殿中,摩尼教教主拂多正在会见天魔教教主聂萬,拂多屏退左右,聂萬阴森的笑着对拂多,道:“拂多教主,前日你我在大会之上,居然都败给鬼谷那个晚辈,实在是使你我颜面扫地!七日之后就是他大婚的日子,也是他就任之日,我有一个主意可以将他一军,丢个麻烦给他,一解你我心头之恨!” 拂多阴笑问道:“不知聂老教主,有何高见?” 聂萬端起茶杯,嘬了一口茶,道:“近日,我得到消息,正派正谋划扫平圣盟,以苍山剑派姚懿为首,正派已集结了联盟大军,此刻恐怕已出发上路了。炎渊既已继任盟主之职,对付正派联盟自当首当其冲啊~~~呵呵~~~”聂萬奸笑,看向拂多。 拂多笑答:“妙!喝喝喝~~~以敌之手,灭了炎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你我二人即刻准备前去鬼蝠山参加鬼王大婚吧!啊哈哈哈~~~~”聂萬也开始大笑,奸笑之声久久回荡在生死殿中。 四月二十八,炎渊大婚之日,鬼蝠山神魔殿一片热闹繁华,道贺队伍中,除圣盟教派前来道贺之外,更有中立于江湖的唐门、天音派以及以拜火教为首的西域外族教派教也前来道贺,神魔殿中汇集的各色人物,尽是奇装异服怪异无比的人物。 在神魔殿暗色狰狞的风格的映衬之下,大红的绸花喜字显得格外诡异,鬼母端坐大殿中央,各门派的掌门依次分列客席,大殿台阶之下的宴席之上坐满了各派的教众。此时,礼乐声声中,炎渊与碧嫣身着鲜红喜服并肩缓步走在直通大殿的主路之上,炎渊虽说穿的是喜服,但样式与平日穿着无异,依旧是面具遮面,斗篷罩头。而碧嫣的喜服长长的拖尾点缀着金花牡丹华丽无比,喜服上用金丝秀满了凤凰图案,头顶凤钗更显雍容,面罩半张红色珠链面罩,绝美的容颜若隐若现。 两人牵着红绸走到大殿鬼母面前站定,七鬼宗宗主之首黤黮,上前行司仪之事,道:“吉时已到!-----行礼!一拜----鬼谷圣祖!”二人跪倒向正殿中央的圣祖神像叩拜,三叩之后起身。黤黮接着道:“二拜-----圣母!”二人再次跪倒叩拜鬼母,依旧三叩起身。黤黮再道:“夫妻----对拜!”二人相对躬身行对首之礼,拜完二人站定,黤黮紧跟着,道:“礼----成!” 鬼母起身端起酒杯,面带笑容,道:“今日!是我鬼谷派双喜临门的日子!承蒙道上的诸位同仁前来赏光!鬼宗圣母,在此谢谢诸位!来!我先敬大家一杯!-----请!”语毕鬼母干下一杯。殿内的诸位掌门与台下的众人一同起立与鬼母一同干下了一杯。放下酒杯拂多先开了腔,道:“鬼王今日荣登盟主宝座,又逢大婚,实在是喜事连连可喜可贺啊!” 炎渊拱手,道:“多谢拂多教主!炎渊谢过!”顿时祝贺声不断,炎渊与碧嫣一一谢过,酒宴正式开始,众人热闹畅饮。炎渊与碧嫣畅步席间谢客。 就在酒宴正酣之时,天魔教一位恶鬼教徒赶到,道:“天魔教徒,有要事禀告教主!”众人皆侧目注视,聂萬沉声道:“何事打搅,没看见今天是盟主大喜的日子,前来扫兴,真是不懂时宜!” 教徒忙道:“此事事关我圣盟存亡,十万火急,不能耽误!” 聂萬正色示意教徒到,道:“哦?事关圣盟?那还不快将此事禀与盟主!” 教徒应道:“是!属下遵命!---禀盟主!由姚懿率领的正派联盟已组建大军讨伐我圣盟而来,三日后到达我西域圣地!” 鬼母拍桌而起,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字道:“姚---懿!又是你!我没去找你寻仇你却自己送上门来!” 还未等炎渊开口,鬼母厉声道:“炎渊,帅鬼谷七鬼宗迎战!诛杀姚懿!” 拂多便起身应声道:“好!由鬼谷做先锋不愁我圣盟不胜!哈哈哈~~~我摩尼教愿与鬼谷一同迎敌!” 聂萬也起身应道:“此事也自然少不了我天魔教!” 炎渊淡然道:“那今日就先请诸位同仁尽情畅饮,三日后玉门关迎敌!炎渊在此先预祝我们圣盟诛灭正派联盟,凯旋而归!” 圣盟众人高呼:“----必胜!---必胜!---必胜!” 炎渊示意众人停下,酒宴继续,热闹依旧,拂多与聂萬互看一眼,露出了奸笑,没有想到他们的计策比预想的顺利,鬼母痛恨姚懿竟如此之深未加任何思索便命鬼谷做了这先锋,心中都暗自得意。 宴请过后,众人皆各自退去,幽月宫鬼母端坐正堂,炎渊坐于侧位,炎渊开口道:“母亲,今日神魔殿上聂萬分明用计故意叫我派为先锋,意图与拂多联手在我派与正派拼的你死我活趁机灭我鬼谷!不知母亲为何竟顺了他们的意?” 鬼母面露笑色,道:“苛儿,娘怎么会着了他们的道,只是姚懿竟然亲自送上门,娘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鬼母最后几个字说完面露戾气,双手紧抓着椅柄,紧接着说道:“苛儿,这次我们是内忧外患,需小心应付,不得有失!” 炎渊忙应道:“是,母亲,苛儿必准备万全,绝不有失!” 鬼母面色温和了许多,道:“呵呵,苛儿啊~~~今夜是你新婚之夜,快去陪嫣儿吧。娘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快回新月别院去吧。” 炎渊一时羞涩,忙道:“那~~母亲早些休息,苛儿告退。” 鬼母面带笑容,道:“呵呵,去吧去吧~~~” 炎渊出了幽月宫,来到新月别院,他推开房门走入卧房,喜烛已经点燃,桌上放满了红枣、莲子、百合等果品,走过厅堂,穿过红色的珠链,炎渊看见碧嫣端坐在喜床之上,微笑的看着他,炎渊慢慢的走到床前,轻轻坐下,他摘下自己的面具,微笑的看着碧嫣,伸手取下了碧嫣的珠链面罩,轻声说道:“你是我的---老--婆--了~~~”说完开心的笑的像个孩子。 碧嫣抱住炎渊,大声地说道:“我是---你的老婆了!” 炎渊也紧紧地抱着碧嫣,道:“碧嫣,对不起~~~三日后我就得去与正派决战,还要应付摩尼和天魔,新婚都不能好好陪你,对不起~~~对不起~~~” 碧嫣起身,用手捧着炎渊的脸,使劲揉了揉,骄傲的说道:“我是谁啊?----幽月魔女!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子!我这束阳光可不光是要照耀着你,我会为你--分忧!--解难!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傻瓜-----我是你老婆!你明白么?” 炎渊将碧嫣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眼里闪动着泪花,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享受着这份宁静。漫漫长夜,红烛闪动。 三日之后,玉门关外,圣盟教众以鬼谷为首,以鬼谷居中,摩尼、天魔分离两侧的阵型一排开,冲向正道联盟大批人马。 即上次二十年前正邪大战之后,这是正邪两派首次交锋,自古正邪不两立两派人马霎时就冲杀在一起,玉门关外顿时烟尘四起,拼杀嘶喊震天。 第三章 正邪对决 按照拂多聂万的计划摩尼、天魔各自对上崆峒、少林两个相对较弱的门派,而鬼谷则对上将最强的沧山剑派。 黑气腾腾天魔教徒杀入一片金光之中,天魔与少林混战在一起,一时金光消散,一时黑气消失,突然金光阵营中金光大盛,梵语咏诵经文声大起,巨型的金光钟罩渐渐形成,钟罩内黑气减弱,无数卍字符出,一片肃杀黑气全部消散。 就在此时,天魔教并起四道黑气汇集一处,巨型的血符扬起,释放出无数硕大狰狞血蝙蝠,黑气滚滚冲向金色钟罩,血蝙蝠撞在钟罩之上崩碎,黑气腾起,滋滋作响,散发着腥臭之气,在血蝙蝠的不间断撞击之下,金色钟罩开始震颤金光开始暗淡,污损逐渐增大,渐渐被黑气淹没,一声巨响金色钟罩崩散,已经崩碎的血蝙蝠残片落在少林弟子身上,犹如强酸一般腐蚀着少林弟子的身体,碰触过的地方血肉模糊,流出黑色脓血。 血蝙蝠并未停止继续撞向少林弟子,少林弟子死伤一片,少林阵队中突然有一巨型卐字符直击血符,血符在金光之下崩碎,出手之人正是少林四大金刚伏魔使----圆空、圆觉、圆慧、圆兴四位大师。 天魔阵中也走出四人,正是刚才驱动血符之人,天魔四煞---修罗、恶鬼、夜叉、罗刹,三男一女站在阵前,四人全部黑衣异服,为首女子皮肤白皙,一张红唇如血,异常妖艳,手上戴着黑色爪形铁手套,手执钢刺鞭,其余三人,一人手持齿状巨刀,一人手持一对三叉戟,一人手持双斧,各个面目狰狞。为首女子闷笑,开口道:“哼哼哼~~~不愧是少林派正派三大宗之一,竟然一击之下就破了我们的四煞血符阵,那老娘就陪你们好好玩一玩,啊哈哈哈~~~~” 语毕就要冲杀过去,突然一道黑气闪过,挡在她的面前,此人红发碧眼,面容枯槁,眼窝深陷,身着黑色麻衣的瘦高的老人。来人正是聂万,聂万怒目对女子道:“罗刹!你忘了我的吩咐么?嗯?!” 罗刹面露恐惧之色,忙躬身道:“属下该死!一时气愤,差点坏了大事!请教主赎罪!” 聂万面色缓和,道:“罢了,且不可恋战,保存实力!但如有再犯----就叫你在此地化灰!” 罗刹身体微瑟,忙道:“属下遵命!” 天魔便与少林不痛不痒的开始了攻防的拉锯战。 另一面,摩尼对上崆峒,两派都以兵器擅长,摩尼教的十二勇士率领着波斯战士冲向敌阵,战场顿时弯刀齐飞,波斯弯刀阵像刀雨一样冲刷着崆峒的门人,稍有不慎便被斩成两段,崆峒前面的门人死伤惨重,此时崆峒派的八大派中玄空太极门掌门帅门人展开太极玄空阵法,形成巨大的阴阳太极图案的紫光护壁,将刀雨挡下,救下了前沿的弟子。 崆峒掌派人(崆峒最高领导者为掌派人,地位高于八大派的掌门人)---飞虹子命崆峒八大门派(飞龙门、追魂门、夺命门、醉门、神拳门、花架门、奇兵门、玄空太极门)掌门前往前沿亲帅门人退敌。 八大门派掌门依次而列------飞龙门掌门----龙项、追魂门掌门---无魂、夺命门掌门---梵天、醉门掌门---星祭、神拳门掌门---铁拳、花架门掌门---玄门、奇兵门掌门---无双、玄空太极门掌门----太真。 崆峒以玄空太极门为盾,奇兵门与花架门以远程兵器进行远距离攻击,以飞龙门、追魂门、夺命门的暗杀之术进行中距离攻击,以醉门、神拳门进行近身攻击,分成三个梯段反攻摩尼教,摩尼一时应对不及,阵前波斯战士死伤一片。 波斯十二勇士集结上前,一同使出影弯刀,一时金刀无数遮天蔽日,激烈碰撞之后,崆峒的兵器皆被挡下,门人也后退至太极盾后,摩尼、崆峒两队人马暂时分开数仗。 再看中间的鬼谷与沧山剑派,也激战正酣,沧山剑派九宗门人(天剑宗、地剑宗、玄剑宗、黄剑宗、形剑宗、意剑宗、御剑宗、气剑宗、仙剑宗)除主宗天剑宗以刀代剑,其余八宗皆用剑。 沧山弟子皆御剑攻击,剑气横飞,无数飞剑飞向鬼谷阵营,鬼谷七鬼宗合力发出修罗防御大阵,一面面巨型的黑色火焰修罗面具,形成巨大的盾墙挡下了无数飞剑。 炎渊飞身出轿,立于阵前,高声道:“姚懿!今日炎渊要取你性命,日后会杀光姚氏一族,替父报血海深仇!” 沧山剑派也飞出一人,落在炎渊十丈有余的地方站定,此人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一身黑衣,魁梧威猛,高声笑道:“喝喝~~~你是何人?竟然夸此海口!我自问这世上还没有谁能杀得了老夫!”怒目注视着炎渊,此人正是天剑宗宗主---姚懿,也是沧山剑派的掌门人。 炎渊淡然道:“鬼谷---炎渊,今日我就取下你的人头祭奠我---爹!” 姚懿暗自吃了一惊,道:“你爹?!难道?!你是---杜苛之子?怎么会~~~喝喝喝~~~也罢,想不到老夫一世竞逃不开这孽债,你若能弃恶从善,老夫今日绝不伤你分毫,放你远去!” 炎渊咬牙道:“痴人说梦,准备受死吧!” 说话间炎渊已催动内力,使出鬼阴符七术,头顶光字出现“盛神”,黑焰刀出,瞬时跳起,凌空挥刀砍向姚懿,同时黑焰刀变得巨大,燃烧着火焰落向姚懿,姚懿手持“百胜刀”(唐陌刀)瞬时就将内力灌注于刀上,刀身腾起蓝色火焰,挥刀相迎,蓝焰撞上黑火,发出巨响,圆形的气浪荡开辐射百余丈,气浪所过之处地面尽数碎裂,两阵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气浪波及,武功平常的被震得东倒西歪扑倒在地。 拂多、聂万见此一击,不禁得倒吸一口冷气,暗想这鬼阴七符术是何等的威力,当日若尽力强拼定是非死即伤,心中都各自庆幸。 烟尘散去,只见炎渊与姚懿已分开数丈执刀而立,姚懿大笑,道:“喝喝喝~~~老夫已数十年不曾遇此敌手,你这身手叫我想起当年的杜苛,我的生死兄弟,但他却一朝入魔,万劫不复,小子,你快些悔悟!远离魔道,不要逼我伤你!” 炎渊红了双眼,沉声道:“你饶我一命?!姚懿!若当年不是你用计害我父亲,他就不会败给你!更加不会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拿命来吧!” 说罢炎渊腾空而起,身体四周呈圆形出现十三个周身燃烧黑火的幽鬼,个个青面獠牙,长着一双血红如炬的大眼,体格壮硕无比堪比巨兽,手执火焰双刀,十三幽鬼瞬移到姚懿头顶,一起举刀砍下,瞬间山崩地裂,两边的人马均在这山摇地动中震颤。 红光一闪,只见一红色圆球从地面迅速弹起,顶开十三幽鬼的双刀,迫使十三幽鬼尽数倒退,圆球之中姚懿驽刀,从其体内幻化出十三把锁链红炎巨刀,刀柄之处锁链与姚懿身体相连,姚懿大喝一声,道:“----退开!”巨刀飞出,将十三幽鬼,全部钉在了地面之上。 瞬间发生的一切,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都惊得众人目瞪口呆,暗想这是何等的神术,两位盟主实力真是宛如天神一般。 就在姚懿大喝完,前边战场的沧山剑派的众门人都御剑飞速退开了百余丈,火焰链刀的碰触过的鬼谷门徒全部燃烧化为灰烬,十三幽鬼在火焰的炙烤下哀嚎,发出凄厉的叫声。 见此情形,炎渊挥手示意,鬼谷众门徒也都退到了百丈开外,天魔、少林和摩尼、崆峒也被此场景惊住,也都退开,各自为营,以免被两位的战斗波及。 姚懿再次开口,道:“小子,不想你连幽鬼十三策都已掌握都这种程度,上来就连用了鬼谷的绝招,你是想这世上没人能接你这招,一招就能灭了老夫,喝喝喝~~~可你不知道,我当年是和你爹一决过生死的!这些招数还杀不了我!快些住手,我不想二十年的事情在重演!” 炎渊双拳握的嘎吱作响,双眼变作血红,他一声大喊:“啊~~~~~~” 炎渊身上的修罗图腾开始发光,被钉住十三幽鬼,开始挣扎嘶吼,幽鬼们开始变化,变成银白色透明的并且身上开始燃烧白色的火焰,幽鬼们抓着钉住自己的巨刀,应声掰断了巨刀,幽鬼们重获自由,迅速的融合,形成了一个高百尺浑身燃烧银白透明的火焰的修罗冥王,头戴修罗面具,身着兽人铠甲,手执双刀。见此情景姚懿身体微瑟,仿佛看见二十年前那人的身影,一样的就这样堕入了魔道,失去了心性。 炎渊突然大喊:“----处刑!” 修罗冥王挥出了双刀交叉横斩姚懿,姚懿只得执刀格挡,被震出了百丈,单手执刀支撑在地面,单膝跪在地上,一时气血翻涌差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再看正派联盟无数门徒被这挥刀的气浪掀翻在地,普通门徒当场化作尘土散去。 还不等姚懿喘息,动作异常敏锐修罗冥王,双刀又落了下来,姚懿怒目,紧握着“百胜刀”,大喝:“开---禁!”上身的衣物尽数崩碎,姚懿胸口浮现出“禁”字符咒闪出红光裂纹,瞬间禁字崩碎,从姚懿体内不断涌出红色火焰状的真气。 就修罗冥王的刀要落下之际,赤红的真气化作两只手臂接住了双刀,抓着双刀的手臂随着真气不断地增多,也化作百尺高的人形,他抓着双刀将修罗冥王甩了出去,冥王撞在山背之上停下,这一甩圣盟门徒也是死伤不少,也都化作了烟尘。 再看姚懿的唤出巨人,周身燃烧着红色的火焰,上身赤膊,一手巨斧,一手方盾,但这巨人没有头,看着不觉叫人倒吸一口凉气,姚懿召唤的正是战神刑天。 炎渊在修罗冥王前面站定,斗篷被掀翻,他干咳了一声,顺着面具下沿鲜血滴落衣襟,鲜血落在白色的衣襟之上格外心眼。 姚懿起身,瞬身到了炎渊面前,对他说道:“小子你---为什么要和你爹一样?!执迷不悟!你已入魔,我不能再留你!----天罚!” 语毕刑天以巨斧劈下,炎渊马上用修罗冥王举双刀格挡,当修罗冥王被刑天的巨斧之力压跪在地上,僵持不久修罗冥王崩碎,刑天巨斧落向炎渊,重压之下炎渊的动弹不得,面具都出现了裂纹,就在此时一个鲜红的身影出现在巨斧之下,用真气化作一道光壁护住炎渊,但那光壁并不能抵过刑天的攻击,眼看就要摇摇欲碎,那红衣女子也口吐鲜血。 姚懿看清来人的面容之后,瞬间收了手,散去刑天巨斧,颤抖着声音对来人说道:“城---阳,怎么会是你?你还活着?我听说三年前你过世了~~~” 红衣女子搂着炎渊都跪伏在地上,瞪着双眼,怒道:“城阳早就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他是我的儿子,我不来救他的命,谁救?难道,你还要我像当年失去丈夫一样,再失去儿子?!”来人正是炎渊的母亲鬼宗圣母。 姚懿身体微瑟,红了眼眶,半晌说不出话来。他闭上双眼,沉声道:“也罢,今日就这样吧。” 姚懿回身,喝道:“今日争斗我正派联盟已胜!就到此为止!从今日起二十年内,邪派不得出玉门关半步!如有犯者有如此山!”说罢,姚懿操纵刑天挥巨斧移平了远处一座山丘。 姚懿散去刑天,向着正派联盟道:“启程!-----回中原!”走了不远姚懿定住,他紧握双拳,想看看身后的炎渊母子,但终究还是没有回头,驽驾起百胜刀飞身离去。 鬼母抱着昏迷不醒的炎渊,撕心裂肺的呼喊,道:“苛儿苛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娘,看看娘~~~娘不要你报仇了,娘你只要活着,只要你活着!”炎渊依旧没醒,鬼母慌乱的大喊,道:“鬼谷七宗主何在?!” 七宗主立刻上前,一齐道:“属下在此!” 鬼母命令道:“你们快运功护住鬼王心脉,即刻赶回鬼蝠山!” “属下遵命!”七宗主说完,即可上前为鬼王疗伤。 姚懿回程的路上,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御剑,飞在姚懿身边,少年虽年纪尚轻,但却一身的英雄气,他上前递过一件外衣与姚懿穿上,然后一脸疑惑道:“爹,您为何不铲平邪教?却放过那邪教母子,他们是邪教,是坏人,我们应该铲除妖邪,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正邪自古不两立,你去放过了他们,这样就是为祸社稷,遗祸人间!”说到此处少年显得有些气愤。 姚懿轻笑,一脸淡然,道:“元之,你还小,还不知这世上有许多事,并不是非黑即白,人生在世总会有无奈、不舍、事与愿违,但是你要记住,凡事要追随自己的心,但求万事无愧于心就好!”说完姚懿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衣襟,着实吓坏了少年。 少年扶住姚懿,忙道:“爹,你受伤了?!”姚懿摆手笑道:“不要声张!爹没事,刚才爹说的话你都记下了?” 少年点头,回答道:“嗯~爹爹的教诲孩儿都记下了!” 姚懿欣慰的摸着少年的头,道:“好孩子,咱们回沧山~~~呵呵~~~”少年看着姚懿呲牙笑了,父子二人御气向沧山方向而去,身后无数的沧山门徒紧随其后。 正派联盟的少林崆峒也帅数以万计的门人浩荡离去。 正派联盟逐渐消失在天际,圣盟中三派人马也开始修整,聂万来到拂多近前,轻声道:“拂多老弟,刚才你也看见了,炎渊的实力是多么可怕,但现在鬼王和鬼母重伤,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错过这次大好的机会,恐怕你我再无机会翻身!” 拂多抬眼,看了一眼聂万,又收回目光,面色凝重,犹豫不决。就在此时,远方浩荡来了大队人马,来人尽是女子,全是一身素白,手持莲花,大为首之人却是身穿大红喜服,黑丝如瀑,面色如玉,黛眉红唇,宛若仙子的女子,此人正是碧嫣。 碧嫣赶到炎渊和鬼母面前,扑倒在母子跟前,抓着他们的手,焦急的说道:“娘,念苛,你们怎么会受伤?!是谁伤的你们?” 鬼母虚弱的答道:“嫣儿,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好好镇守鬼谷派么?我们没事,不要担心,快---命鬼谷门人速回鬼蝠山!” 碧嫣忙点头,道:“是,娘我这就去吩咐~~~~对不起,嫣儿又没听娘的话,可是我实在是太担心了~~~” 鬼母轻抚着碧嫣的头,微笑道:“娘知道~~~快去吩咐吧~~~” 碧嫣起身,回头吩咐鬼谷众门人整队,准备马上赶回鬼蝠山。碧嫣将鬼王鬼母安置上轿,命鬼谷众教徒先行离开,她走到聂万、拂多面前,微笑着对两人说道:“二位教主,你们的想法我都知道,别看鬼谷现在伤了鬼王鬼母,但是鬼谷有我幽月魔女在,我会叫那些妄想之人死无葬身之地!”说罢戾气满面,转身离去。 拂多见此情形,叹了口气,对聂万道:“聂老教主,我看还是算了吧,今日目睹鬼王一战,我才知前日与我们的比武,鬼王不过是消遣罢了,虽然鬼王鬼母双双重伤,但鬼谷的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一招不慎,万劫不复啊!今日拂多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的含义!”说完看向天际,若有所思。 摩尼教和天魔教两队人马也分别离去,玉门关外,只剩下风吹过漫天的黄沙和崩塌的山峰。 傍晚时分,鬼蝠山幽月宫新月别院,鬼母面色苍白,走到炎渊床前,递给碧嫣一个锦盒,轻声说道:“快给念苛服下!” 碧嫣眼噙着泪花,哽咽答道:“是,娘~~~”碧嫣将药丸给炎渊服下,碧嫣转身对着鬼母道:“念苛哥哥他~~~他不会有事吧?”说完就开始抽泣。 鬼母搂过碧嫣,轻轻的拍着她,像哄着孩子一般对碧嫣说:“娘怎会叫苛儿有事,他没事,他服下的是大还金丹,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他很快就会醒了,娘有点累了,先回幽月宫歇息了~~~,嫣儿,你在这替娘照顾苛儿吧。” 碧嫣抬头看着鬼母道:“娘,你没事吧?”鬼母笑了,道:“娘有什么事,呵呵~~~娘已经服过药了,只是这人啊年纪大了,就容易累~~~” “那我送娘回去休息~~”说完碧嫣就起身要送鬼母回幽月宫,鬼母拦下碧嫣,道:“都不听娘的话了,娘自己回去,你在这好好照顾苛儿~~~听话~~~” 说完鬼母转身走出别院,回幽月宫去了。 鬼母吩咐鬼谷弟子退出宫内,全力严守个入山要道,不得松懈,以防摩尼、天魔两教来犯。 布置过后,鬼母坐在床寝之上,屏退了左右侍女,便开始大口的吐血,不断地咳嗽,她用手用力按压着胸口,让咳嗽停下来。 鬼母在对抗姚懿的天罚拼尽了全部功力,姚懿虽及时的撤回攻击,但天罚的威力还是太过强大,鬼母已全身筋脉尽断,内息大乱,唯一的一颗救命金丹,鬼母也已给同样受到攻击的炎渊服下,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 鬼母想到有些话还没和儿子说,便从柜中锦盒里拿出一颗幻世水晶(可留存幻象),坐在厅堂的修罗图腾主椅之上,对着水晶微笑,气息微弱的说道:“孩子~~~二十年前娘没能救下你爹,但娘今天救下了你,娘终于要去见你爹了,咳咳咳~~~这二十年娘活的生不如死,每天在仇恨中煎熬,娘也叫你痛苦了二十年,娘错了,这些年娘为了报仇逼苦了你,娘的严厉叫你都不敢喊我娘,咳咳咳~~~今天再见到师兄,娘才明白其实并仇恨并不是那么不容易放下,仇恨它是祸根,它今天就差一点要了你的命,娘想明白了,不报仇了,你要好好过你的人生,不要再背负仇恨,要幸福,今天是娘差点害死你,若不是娘天天想着报仇,你不会遭遇这样的灭顶之灾,幸好师兄还是师兄,他下不了手,这才留下你一条性命,娘~~~要安心的去陪你爹了,咳咳咳~~~娘毁了你的前半生,后半生要给自己活,你要忘了仇恨,快乐的~~~” 话还没说完,鬼母握着幻世水晶滑落地上,落地之后,水晶滚进了座椅之下,不见了踪影。此时鬼母轻闭双眼,面带微笑,安详的正坐在主椅之上。 第四章 堕入魔道 幽月峰新月别院,已过子时,精疲力竭的碧嫣趴在炎渊旁边睡着了,手却握着炎渊的手却没有放开。炎渊微微的张开眼睛,瞥见趴在床头的碧嫣,微声道:“碧嫣~~~碧嫣~~~” 碧嫣惊醒,看见炎渊已经醒了并且正看着自己,扑过去抱住炎渊,哭着说道:“你可算是醒了,我和娘都担心死了~~~”泪水浸湿了炎渊的衣襟。 炎渊想是想起了什么,忙问碧嫣,道:“母亲呢?!母亲怎么样了?”碧嫣起身,一边擦掉眼泪一边答道:“娘没事娘说她累了,先回幽月宫休息了,叫我陪着你。” 听后炎渊一边挣扎着起身下床,一边说道:“我要去看看母亲,母亲为挡下了姚懿的天罚,我怕她有事~~~”话还没说完,炎渊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上,碧嫣赶忙上前扶住他:“念苛你别急,我带你去见娘!”碧嫣搀着炎渊出门向幽月宫而去。 两人推开鬼母房寝的门,炎渊还未等见到鬼母的人就开始呼喊,道:“母亲~~~母亲~~~”,但鬼母并未应声。 穿过珠帘炎渊碧嫣二人看见了正坐在主椅鬼母,微闭双眼,面容安详,碧嫣做个手势示意炎渊安静,轻声说,道:“你看你这么急,差点把娘吵醒~~~我扶你坐下,我去给娘拿件毯子盖上。” 炎渊轻声,答道:“好~~~你去吧” 碧嫣将炎渊扶坐在椅子上,转身进了卧房拿了一件毯子出来,轻轻地走到鬼母身边为她盖上毯子,她拿起鬼母的手要放在毯子里,但就在她碰到鬼母的手的时候,她身子一颤,她伸手放到了鬼母的鼻下,直直的看着鬼母,眼泪肃然落下,跪倒扑在了鬼母的膝上,泣不成声。 炎渊踉跄起身,呆呆的问道:“碧嫣,你干什么?!你哭什么?” 碧嫣抬起头来,满脸泪水,哽咽道:“娘她~~~她~~~过世了~~~” 炎渊眼神恐惧,直直的看着碧嫣,说道:“不要胡说,母亲好好的,她睡着了~~~我扶她去床上歇息~~~”说着走到鬼母身前,抱起鬼母向卧房走去,但是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喘着粗气抱着鬼母,碧嫣赶忙上前拉住他,不住的落泪,道:“念苛~~~你不要这样,娘已经不在了~~~”炎渊听此话,一把推开碧嫣,发疯一样大喊,道:“你胡说!母亲她活着!她活着!活着!啊~~~~”炎渊再也抑制不住失声痛哭,紧紧搂着鬼母的身体泪流满面。 碧嫣从未见过炎渊如此伤心,更没见过他哭,她撑起身子,从后面抱住炎渊,对他说,道:“念苛,娘要是活着,她也不愿意看你这么伤心,你要振作啊~~~”炎渊更加激动,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想听!你走!出去!----出去!我不想见到任何人!” 碧嫣见炎渊如此激动,于是慢慢起身,转身走到门外,关上房门,背倚在门上,哽咽自语,道:“念苛,你一定要挺过来~~~一定会没事的”说话间身体一直向下滑落,她坐在地上不住的流泪。 炎渊一直抱着鬼母的尸体一直不肯出门,碧嫣在外面怎样和他说话,他都没有回答。 三天后的夜里,碧嫣又开口对炎渊道:“念苛,你快些出来,不为别的,都这么久了,娘的身体怕是不行了,你得叫她好好的入土为安~~~” 此时屋内早已披头散发的炎渊正低头抱着鬼母的尸身,听到碧嫣的话语,炎渊猛地抬起头,双眼泛着红光,显得异常诡异狰狞。 他将鬼母抱起放到床榻之上,转身走到门前,猛地开启了房门与碧嫣撞了个对面,碧嫣看着炎渊,眼前之人此时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白衣之上血迹斑斑,看到此处碧嫣落下泪来,她抱住炎渊只是哭泣。 炎渊板着碧嫣的肩膀,与她四目相对,淡淡的说道:“母亲的后世和鬼谷派都交给你了,我现在要去云梦山,参悟天书。”说完就走,碧嫣拉住他,不舍地说道:“念苛~~~不要走~~~” 炎渊没有回头,只是低低的回答,道:“碧嫣,不要拦我,我没有时间了,我要杀姚懿,灭姚氏,倾覆李唐江山,这是母亲的遗愿!完不成此愿,我犹如万箭穿心,一日不成,我便煎熬一日,你明白么?” 碧嫣缓缓的放开了紧抓着的手,瞬间炎渊就在这夜色里消失无踪。偌大幽月宫就只剩碧嫣一人哭泣。 三日后,鬼母出殡,鬼谷所有的分坛总坛全部张挂白绫,鬼谷派上下一片悲伤,碧嫣一人为鬼母送葬,将鬼母葬在了幽月峰的禁地断情崖,与前任鬼王陵墓进行合葬。此后,碧嫣执掌鬼谷派,对抗来自摩尼和天魔的威胁。时光飞逝,碧嫣对炎渊的思念日复一日,越发强烈,她苦撑着度日,等待与炎渊相见的一天。 一晃过了六年的时间过去了,幽月宫庭院内,碧嫣坐在石桌旁,面带微笑看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他院子里跑来跑去,越玩越疯,碧嫣面露担心,忙道:“兆兴,你慢点,当心摔着~~~” 男孩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边跑向庭院的门,一边回头和碧嫣说,道:“娘~~~我这么厉害才不会摔----啊!”还不等他说完就撞上了一个人,差点摔倒。 碧嫣吃了一惊,忙起来跑向孩子,来人扶住男孩,碧嫣抱过孩子,抬头望向来人,只见此人一袭白衣,斗篷罩头,面上带了一张白色的修罗面具,碧嫣的身体开始不住的发抖,瘫坐在地上,一语不发开始抽泣流泪。 来人蹲下身子,揽过碧嫣紧紧地抱着,碧嫣失声痛哭,此时男孩大怒,上前挥舞着小小拳头打向来人,一边打一边叫喊道:“你这个坏人!你弄哭我娘!打你!打你!” 来人错愕,怔怔的看着男孩,激动地问道:“你----娘?!” 男孩瞪着大大的眼睛,生气的说道:“坏人放开我娘!我娘说了,我爹不在,我就是我们家的男子汉!我是男子汉!我会保护我娘!你放开!” 男孩小小的拳头不断地捶打在来人手臂之上,来人一把将孩子也搂在怀里,男孩不断地挣扎,最后咬住了来人的手臂,碧嫣用手擦拭泪水,忙对男孩道:“兆兴,不得放肆!他是你爹~~~” 男孩听到此话,吃了一惊,立刻松开了嘴,扁着嘴跪在了炎渊面前,恭敬道:“孩儿不孝,今日对爹爹做出如此忤逆之事,请爹爹责罚!” 炎渊笑道:“为何要责罚你,你做得好!你今日如此勇敢保护你娘,是爹的好儿子!呵呵~~~”兆兴扑在炎渊的怀里,兴奋地说道:“爹!你回来真好,娘就不用每天都哭了,我也可以和爹学习武功,成为和爹一样的大英雄,将来一统圣盟,娘就不用每天为了对付他们再烦心!” 炎渊欣慰道:“好孩子~~~爹的好儿子!” 碧嫣微笑道:“快别在这里说话了,看看我们都什么样子,太有失鬼王魔女的威严,呵呵~~~进主厅吧。” 兆兴一直黏在炎渊身边一刻不离,直到深夜才趴在炎渊身上沉沉睡去,炎渊轻轻的抱起兆兴,小心翼翼的放在侧房的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轻步出了侧房。 炎渊穿过主厅来到主房,碧嫣正做在床上等他,他在碧嫣身边坐下,摘下面具,搂住碧嫣轻轻的摇着,亲昵的对碧嫣说道:“碧嫣~~~这些年苦了你了,对不起~~~我回来了,就不再叫你受苦了~~~” 碧嫣靠在炎渊胸前,轻声说,道:“我不苦,只是苦了孩子,他每天都盼你回来~~~” 听碧嫣说道兆兴炎渊微笑,道:“兆兴是你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你交出了一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 碧嫣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念苛,你闭关六年,今日出关,可是已经参透天书的奥义?” 炎渊眉头微蹙,沉声道:“没有,但是我发现一个秘密,天书古卷并非只这一册,而是两册,当年祖师爷所得的天书是两册天书中的地卷。” 碧嫣忙追问,道:“两册?!那天卷在什么地方?” 炎渊提了口气,道:“依我的推断,恐怕这天卷就在沧山剑派之中。”碧嫣面带惊愕,道:“在沧山剑派!怎么会?!” 炎渊淡淡答道:“当年我与姚懿交手,连用绝招竟不能胜他,于是修为不够的我强行施展了本门禁忌----处刑!但没有想到姚懿竟然也有那么一招,虽招数不同,但招数内理竟是相通的,当时我心中就有疑问,百思不得其解,后我在鬼谷洞天修行,每日参悟祖师留下的无字天书残卷,一直不得收获,三日前,竹简竟泛起金光,出现字迹,只是有些残缺不全,上面书道:“前序-----(残缺断章之处)天书古卷共分:天、地--------(残缺断章之处)卷,有缘之人参悟后,可屈驾三神七兽-----(残缺断章之处)神名为:战神、修罗----(残缺断章之处),兽名为:烛阴、天吴、英招、句芒、据比、蓐收---(残缺断章之处),此术得成,天地无敌”文字到此时便消失不见,之后残卷再无反应了。” 碧嫣打断,道:“仅凭这,断续残破的寥寥数字,你怎么说这天卷在沧山剑派?” 炎渊一笑,道:“我当年与姚懿决战之时你不在场,自然不知道天书中所书文字的含义,你可知道我当年的禁术----处刑,所唤出的神将是什么?------修罗冥王,而姚懿施展天罚所唤出的神将正是-----战神刑天,这不正是天神刑天,地神修罗,我鬼谷以天书之中奥义唤得修罗冥王,那沧山也定以天书唤得战神刑天,一天一地,想是如此啊。” 碧嫣连连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炎渊握住碧嫣的手,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我现在神功已成,即使胜不了姚懿,也未必会败于他,这事我早有了打算,现在只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日后有的是时间说与你听,睡吧~~~” 碧嫣点头,两人相视而笑,片刻主房熄了烛火。 炎渊归来重掌鬼谷,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征战摩尼与天魔,炎渊亲帅七鬼宗,先血洗了摩尼教,三招就重伤拂多,将拂多在内的幸存的所有摩尼教众以鬼阴符七术----“实意”中下蛊符,控制了拂多及其教众,收摩尼教为鬼谷新宗堂,改摩尼教为鬼谷摩尼宗,拂多为宗主,千佛洞由摩尼总坛改为鬼谷摩尼宗分坛。 血洗摩尼后七日,炎渊以相同方法收服了天魔教,改天魔教为鬼谷天魔宗,聂萬为宗主,地狱谷由天魔总坛改为鬼谷天魔宗分坛。这样鬼谷由原来的七宗改为现在的九宗,圣盟不复存在,放眼江湖,邪派之中能称得上算门派的实在是凤毛麟角,唯鬼谷一家独大。虽鬼谷在西域威风霸气,但决战当年姚懿立下的规矩是不准鬼谷踏过玉门关半步,这一直是鬼谷派的伤,也是炎渊心头好不了的痛。 办完摩尼、天魔的事,炎渊即刻着手派奸细潜入沧山剑派,打探天书的消息,安排得当后,炎渊每日在幽月宫和妻儿在一起,弥补这六年来所空缺的时光。 半月后神魔殿,从沧山传回消息,奸细潜入全部失败,为保秘密全部自尽身亡。炎渊坐在正堂修罗图腾的主椅之上听闻此信之后,面色不悦,沉声不语。 就在此时,有教众来报碧嫣在幽月宫晕倒,炎渊赶紧起身去了幽月宫。 此时碧嫣已醒,炎渊来到碧嫣床前坐下,轻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么?我已经叫人前去请大夫过来,给你诊查一下~~~” 碧嫣轻笑,道:“我没事~~~我猜这是好事,你可能又要做父亲了~~~”炎渊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道:“真的?!呵呵~~~我又要当爹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侍女进来禀报,道:“启禀鬼王,大夫已到殿外!”炎渊忙道:“快请!” 大夫诊查之后,对炎渊道:“恭喜鬼王,夫人却是喜脉,只是,夫人身体需要调理,我现在就开一副方子,按此方服药七天,夫人自会恢复健康!” 炎渊拱手,道:“多谢大夫!,先生请前去后堂打赏,------来人送先生去后堂!”随后侍女前来引大夫出去。 炎渊再次坐到碧嫣床前,用手握着碧嫣的手,微笑说道,:“你说对了~~~我们又有孩子了~~~但是你现在身体虚弱,需要静养,再吃几副药就没事了,我陪着你,睡吧~~~” 碧嫣轻答,道:“嗯~~~我睡了~~~”说完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炎渊为碧嫣盖了盖被子,轻轻地出了卧房,吩咐侍女好生照顾碧嫣,便匆匆的出了幽月宫,去了天狼峰。 天狼峰鬼王年幼时练功的密室之内,鬼王歇斯底里的胡乱撕扯摔打着桌上的东西,发泄过后他扯下面具,拉扯的动作使头发被弄得凌乱,炎渊缓缓地抬起头,只见此时的他双眼闪着红光,面色狰狞,咬牙道:“无论如何,天卷,我一定会得到手!”随着话声刚落,一股阴森之气荡漾开来。 炎渊开始在密室中踱步,头脑中出现山百种方案,来夺取天卷,都被他自己一一驳斥掉,正在这时,炎渊听见兆兴在室外叫他,突然,炎渊脑中灵光一闪,肆意疯狂的开始大笑,嘴中念念有词道:“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竟然叫我想到如此妙计,此计若成天卷即可到手!”炎渊的面目变得狰狞扭曲,双眼的红光愈发诡异。 炎渊出了密室,呼唤儿子道:“兆兴,你怎么来这里了?”兆兴顺着声音回头,看见了炎渊,兴高采烈的跑向炎渊,冲着他说道:“爹,你来教兆兴习武好不好,兆兴想快点变得好厉害,保护爹和娘!” 炎渊抱起兆兴,笑着问道:“兆兴,你怎么这样着急学武功啊?”兆兴正色,一脸小大人的模样,道:“娘今天生病了,肯定是派里的事叫她烦心了,我若炼成武功就可代替娘理事,娘就不会生病了!” 炎渊摸着兆兴的头,欣慰的笑道:“好儿子,太懂事了~~~不过爹告诉你,你娘啊~~~她没病,你娘是要给你生个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了,你是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兆兴听完话,似乎是没全听懂,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只回答了提问,道:“我喜欢弟弟,这样我就有玩伴了,可以两个人一起做男孩子喜欢的事!” 炎渊看见孩子天真的表现,开心的笑道:“兆兴,我们回幽月宫陪你娘好不好?,一起照顾你娘!”兆兴高兴地大声喊道:“----好!”父子二人兴冲冲地回了幽月宫。 六个月后深夜,幽月宫主房,碧嫣早产,整个幽月宫上下一派忙碌,碧嫣自从怀孕之后一直身体不好总是晕倒,刚入夜便开始阵痛,现已三个时辰好没有生产完毕,炎渊和兆兴在寝卧守在之外,炎渊焦急万分,来回的踱步,虽已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但是并未经历过生产之事,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一声啼哭,产婆连忙跑出来报喜,道:“恭喜鬼王,是位公子!”还没等炎渊开口,兆兴在一旁,高兴的跳起来叫道:“太好了!我有弟弟了,爹!我有弟弟了!” 看着兴奋的兆兴,炎渊也十分开心,大笑道:“吩咐下去,在场所有人打赏十两银子,两位产婆各赏黄金十两!”幽月宫内一片恭喜道谢之声。 炎渊带着兆兴快速走到房寝之内,走到碧嫣床前坐下,碧嫣此时虚弱无比,他用手轻抚着碧嫣的额头,轻声道:“是个男孩,我们又得了一个儿子~~~”碧嫣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炎渊深思片刻,道:“就叫兆云吧,好么?”碧嫣呢喃自语,道:“兆云~~~兆云~~~好名字~~~~” 兆兴高兴地大喊,道:“娘~~~娘~~~我有弟弟了!”炎渊笑着用手摸着兆兴的头。 此时产婆报过孩子与炎渊,炎渊接过孩子放在碧嫣身边,碧嫣抚摸着,爱怜无比,但是因为难产太过虚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兆兴趴在碧嫣身边睡着了,炎渊吩咐侍女将兆云抱与奶娘照看,抱起兆兴回了侧房,将兆兴在床上盖上被子放好,转身又回了主房,在碧嫣身边坐下,用手轻轻的掠过碧嫣的头发,喃喃的说道:“碧嫣,我要报仇就必须得到天卷,为了这个我就得不择手段,你不要责怪我~~~”炎渊就这样一直守着碧嫣知道天亮。 在这一年后黄昏时分,兆兴在睡梦中惊醒,大喊道:“爹~~~娘~~~你们不要吵了,不要吵~~~”炎渊赶紧抱住兆兴,安慰道:“别怕~~~别怕~~~爹在这,没事了,没事了~~~” 兆兴抬头望着炎渊,道:“爹,我娘呢?”炎渊转过脸去,沉声说道:“你娘~~~带着你弟弟走了~~~” 兆兴大哭道:“爹~~~娘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她是不是昨天生你的气了,爹你和娘认个错,我要娘回来~~~回来~~~”炎渊用力的握着兆兴的肩膀,正色道:“兆兴,你听着,你娘~~~以后不会回来了,以后鬼谷派就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了,以后不要再提你娘的事,知道么?!” 兆兴被炎渊捏的哇哇大叫道:“爹,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弄疼我了,呜呜~~~” 炎渊紧紧搂住兆兴,忙道:“对不起~~兆兴,对不起~~~”说完就留下泪来。 兆兴用手为炎渊擦去泪水,认真的安慰炎渊道:“爹,兆兴以后再也不提娘了~~~兆兴听话,你不要哭~~~” 炎渊微笑,道:“真是爹的好孩子~~~”炎渊哄睡了兆兴,没有离去,他一直坐在兆兴身边守候着没有离开。 三日后,兆兴恢复了精神,炎渊带他到天狼峰的密室,炎渊正声命令兆兴道:“兆兴,你跪下,如今,爹就剩下你一个亲人,爹为你刺上我族的图腾,凡我族子孙都要纹有此图腾标记,今后这鬼谷派的事,爹就要依靠你了。” 兆兴跪下,恭敬答道:“兆兴不会辜负爹的期望,会助爹完成大愿!”炎渊退下兆兴的上衣,一个特殊的铁质模具在他的手臂之上烙下印记。 炎渊为兆兴涂上药膏,待红肿消退之后,兆兴的手臂之上出现了一条龙盘绕在一个篆字之上组成一个阴阳鱼的形状的图腾纹案。 炎渊拍着兆兴的肩膀道:“好儿子,跟爹去练功。”兆兴点头道:“嗯,爹,那现在就开始吧。”就像当年鬼母教授自己一样,炎渊一招一式开始教兆兴习武。自此之后,兆兴就在此练功习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第一章 初到沧山 沧山脚下,有一行人在通往沧山剑派的路口站着,其中两位男子面对而站,一位是四十岁左右中年男子模样的人,玉面黒髯,俊逸飘然,一身钴蓝衣服,书生打扮,另一位是三十出头的年纪,皮肤微黑,剑眉星目,俊朗刚毅,身材高大,身穿黑衣,侠士打扮。 书生拱手,对侠士道:“元之,慕云这孩子就由你托付给陆宗主了,他从小体弱,此次上山学艺,但求能如愿练就一副好身体。” 侠士伸手握住书生的手,道:“你放心吧,祁大哥,我虽然在朝为官,但也却是沧山弟子,况且陆师兄他是我爹的徒弟,他一定会好好待慕云的。” 书生回道:“嗯,我放心,慕云这孩子没离开过家,为了他早些适应,我就不多留了,你一会儿上山之后我就先带着玉璃回洛阳了,两个孩子从小在一起,这一分离恐怕慕云最难舍的不是我,而是玉璃这孩子,所以我就带她先走了,以免慕云这孩子不能安心。” 侠士点头道:“如此也好,我在这里陪慕云一段日子,等他适应这里的生活,我便回去,在此期间,洛阳的事务就烦劳祁大哥了。”书生点头。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旁边两个八九岁的孩子此时也在告别,女孩长的甜美可人,一身鹅黄的衣服,她拉着男孩的手,嘟着小嘴说道:“慕云,以后我们就不能一起玩了,你以后还会不会来洛阳看我?” 男孩面白如玉,皓齿明眸,身穿钴蓝色的短衫,他表情坚定,道:“我一定会回去看你,爹说只要我好好练功身体就会好了,这样我就能回洛阳,天天和你在一起了,玉璃,我一定会努力,早点好起来,回去见你,咱们拉钩!”说完他伸出手指,女孩也伸出手指,两只小小的手指紧紧地勾在一起,两个孩子都会心的笑了。 书生回身,对男孩说道:“慕云,该和你姚叔叔上山了。” 男孩转身,对书生恭敬答道:“是,爹。”侠士牵过男孩的手,男孩松开了牵着女孩的手,回头凝望着女孩,十分的不舍。 男孩被侠士领着向上走去,没走多远,后面的女孩哭着喊道:“慕云,你要快点回来看我,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男孩回身,含着眼泪喊道:“我会遵守约定的,快点回去看你!” 侠士轻声对男孩说道:“慕云,我们该走了。”男孩点头,侠士领着男孩继续向前走去,不消一刻便消失在了山路之上。 书生拉过女孩的手道:“玉璃,我们也该走了,你和祁伯伯先回洛阳,你爹要在这里陪慕云一段时间。” 女孩点头,仰着头问道:“祁伯伯,慕云他是不是练好了身体就可以回洛阳了?”书生微笑,道:“是啊,我们先回洛阳等着慕云,等他练好了身体,就不会再发病了,就可以天天陪你一起玩了。” 女孩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到时候就能一起玩了,呵呵~~~祁伯伯我们走吧,回家等慕云去。”书生带着女孩离开了。 一路之上,犹如山林一般的山峰连绵不断,陡直的山峰直耸入云,山峰尽显奇险之势,越向高处,越是云雾缭绕,快到山门之处,放眼望去一片云海,磅礴广阔,应接不暇的沧山的景色吸引着慕云,侠士看着慕云,微笑道:“慕云,沧山美吧?” 祁慕云答道:“嗯,这里好漂亮,我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景色,太美了~~~姚叔叔,我爹说你就是在这长大的,我以后就要生活在这了是么?” 侠士摸着慕云的头,笑道:“是啊,这就是我长大的地方,以后这也就是你的第二个家了,不要担心,在这里你会结交新朋友,也会有师兄师弟,不会孤独,更会成长为男子汉,最重要的是,学习这里的内功能帮助你的病情好转,慢慢的你的病就会痊愈,这样就可以回洛阳见玉璃了。” 祁慕云点头,道:“我会努力练习,早点康复,早点回家。”侠士拍了慕云的肩膀,道:“走吧,我们的小男子汉,呵呵~~~”慕云冲着侠士呲着牙笑了,笑声中二人进了山门。 沧山主峰天剑峰,天剑宗正堂之上端坐一人,一身群青色袍服,面皮略黄,须髯绝美,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见侠士与慕云到来,起身快步相迎,走到侠士面前一把抱住他,激动地说道:“元之师弟,上次一别已有十年,师兄甚是惦念!” 侠士大笑,道:“喝喝喝~~~陆师兄,师弟也好想你,只是我爹去世之后,我心灰意冷,离开沧山回了汝州,直到在汝州遇见了祁大哥,在他的开导之下,我豁然开朗,勤于习文,决心从政报国!现在师弟我已经在兵部谋了差事,这才有面目回沧山见你。” 这位侠士正是原沧山剑派掌门姚懿之子姚元之,十年前,姚懿因之前与炎渊玉门关外决战受伤,内伤一直未能痊愈,最后身体逐渐衰弱,姚懿临终之时将掌门之位传与长徒陆正元便黯然离世。姚元之伤心过度,极度消沉,不顾师兄挽留,独自离开沧山去往汝州外婆家,后遇见了祁万锋才解开心结。 陆正元拍着姚元之的肩膀,大笑道:“喝喝喝~~~好小子,这许久不见,这么有出息了。” 姚元之拉过慕云,忙道:“陆师兄,这个孩子就是我信中提到的祁慕云,因为从小体弱,这孩子随时会晕倒,多方医治无果,唯独我的沧山内功对他有效,但以我的能力根本救不了这孩子,若想这孩子痊愈,只怕除了师兄亲授内功之外,恐无它法。” 陆正元摸着祁慕云的头,道:“放心吧,这孩子就交给我吧。”说完对堂外吩咐道:青峰,进来。” 走进来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发髻办拢在脑后,粗眉大眼,平常容貌,身材魁梧,身穿沧山天青色长衫,背后背了一把陌刀,站定躬身恭敬地对陆正元道:“师傅有何吩咐?”来人是陆正元的大弟子宋青峰。 陆正元道:“青峰啊,你先在带你祁师弟去后院昨日准备的卧房休息,我和你姚师叔叙叙旧,呆会儿中饭的时候带你师弟去从善堂。” 宋青峰躬身道:“是,师傅。”他转身牵过祁慕云,道:“祁师弟,我走吧。”慕云点头,向陆姚二人,恭敬道:“陆师傅,姚叔叔,慕云先去了。”二人点头,慕云随着青峰向后院而去。 两人刚到后院,便听见惨叫之声,道:“师姐,你饶了我吧,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我会死的,呜呜~~~”寻声望去,只见一八九岁的小姑娘,踩着一个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女孩一身红衣鲜亮惹眼,两鬓的头发编成辫子束在脑后,玉面红唇精灵可爱,只是这架势太过厉害,叫人惧怕。 再看被踩着的男孩,瓜皮头脸朝下,圆滚滚的肚子也朝下,身穿天青色长衫,四肢用力的挣扎着,但是怎么也起不来身。 宋青峰见祁慕云还在张望,忙拉着祁慕云从侧面小路溜走,穿过两个别院之后,宋青峰才和祁慕云站定,祁慕云好奇问道:“青峰师兄,那女孩是谁?为何如此凶悍!?太吓人了~~~” 宋青峰做了个嘘的手势,轻声对祁慕云说道:“祁师弟,你记住了,以后想要在天剑宗混,千万别惹刚在那女孩,等拜师之后她就是你师姐,这里名副其实魔女,你若不小心惹了她,那你就死定了,一定要记住!知道么?” 祁慕云不解的问道:“哦,为什么啊?!她有那么厉害?我看师兄你也很怕她的样子。”青峰垂头,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道:“哎~~~你还不了解她,慢慢体会吧,这个事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们走吧”说毕二人继续向后院而去。 走了许久还未到住所,祁慕云不禁感叹果然是天下第一大派,后面的寝舍居然这么广大,和姚元之形容的一样,真是大的没边。祁慕云浏览着沿途的房舍和庭院,每个庭院相近却又不同,全是精美的唐屋,与洛阳的唐屋相比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青峰对祁慕云道:“我们这里的院舍,前边住的是师傅师娘,中间是师叔们居住,后面是我们居住的,辈分稍长的向前排,辈分最小的住在最后面,所以我们走的比较远,但是你不要担心,房间的内设都是一样的,只是外形略有不同。” 祁慕云点头道:“谢谢,师兄教我这里的规矩。”还没等青峰开口,花园窜出一人,拦住了青峰,来人也是个孩子,十一二岁的样子,身穿天青色长衫,再看这脸可怜了点,一只眼睛已经乌青,留着鼻血,头发蓬乱,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他小声的对青峰说:“大师兄,有没有看见魔女?” 宋青峰笑道:“呵呵~~~少阳,今天又去挑战了?打得不轻啊,看来今天我也得躲着点为妙啊,她在前院,大业被她抓住了,打得好惨~~~对了这是你新来的祁师弟。” 秦少阳先是冲着祁慕云嘿嘿一笑,然后冲着花丛那边,道:“安全了~~~”他话音刚落,从后面花丛里也出来了两个男孩子,一个和慕云年纪相仿,也身穿天青色长衫,头发凌乱,虽然脸上全是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比女孩子还要美,只是没有表情,另一个略小,也穿着天青色长衫,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张笑面,呲着一排整齐的牙齿嬉笑,两人的狼狈相也不比秦少阳好到哪里去。 秦少阳对着二人道:“通天,墨涟,这个是新来的祁师弟,呵呵~~~”笑容面的男孩,道:祁师弟,呵呵~~~我是你袁师兄。”秦少阳戳了他的头一下,他又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嬉笑,看似搞笑不过他说的是事实的,虽然他年纪小但他入门早,所以他真的是祁慕云的师兄。 另一个漂亮男孩表情木讷,没有说话。秦少阳道:“他们就是这样,呵呵~~~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祁慕云忙回道:“嗯,我知道了,师兄。” 宋青峰看见这三人的集体狼狈摸样,捂着嘴窃笑,道:“哈哈哈~~~看来今天大凶啊,师妹心情不好,你们这是被通杀了啊哈哈哈~~~”秦少阳指着青峰道:“大师兄,你若再幸灾乐祸,我就喊了,到时候咱们一个也跑不了!” 宋青峰听见此话,赶紧收住笑容,道:“我还有事,得送祁师弟去他的房间休息,他身体不能劳累!”转身拉着祁慕云向前走去。 看见宋青峰离去,三人齐喊,道:“缘夕师姐,你来了!”宋青峰听见此话,拉着祁慕云撒腿就跑,只听见后面笑声不断,方知自己上了当,回过身去,用手指了指他们,回身对祁慕云道:“呵呵~~~祁师弟叫你见笑了。” 祁慕云微笑道:“大师兄你们的感情真好,希望以后我也能和你们这样好,做好朋友。我之前只有一个好朋友,我和她做了约定,一定要练好身体回洛阳去找她。” 宋青峰摸了摸慕云的头,道:“我们很快就会成为好朋友好兄弟的,明天你就拜师了,呵呵~~~” 祁慕云用力的点点头,两人继续往前走,说话间就到了。青峰拉开房门,带着慕云进入屋内,屋内前后都是拉门,轻纱罗帐,正面席地摆放着坐垫,坐垫前方摆放着长条形的红木书桌,书桌的高度和琴桌一般,一侧放着笔墨纸砚,墙壁之上挂着数幅水墨山水画,尽是沧山的奇景,再有就是简单木制家具陈设,再入卧室就是平直的席铺,一侧放着方枕,装修朴素,典型的唐氏内设。 宋青峰对祁慕云说道:“祁师弟,这里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虽说比不了洛阳的房间宽大华丽,到住着倒也还算舒适,你身体不好,休息吧,睡一觉,我先回去,到了午饭的时候我来叫你。” 祁慕云忙回道:“是,大师兄,你先回去吧。”宋青峰离去,只剩慕云一人显得有些落寞,因为体弱一连折腾几个时辰,祁慕云有些困乏,开始有些头晕,他躺在席上昏昏睡去。 昏昏沉沉的祁慕云仿佛看见了玉璃,但似乎又不是,半梦半醒间,听见有人在说话,道:“姐姐,没看见少阳哥哥,咦?!这是谁啊?他怎么睡在咱们的房舍里?” “不知道,拉起来问问!”听到这里,祁慕云猛地被拉了起来,顿时觉得一阵头晕。定睛一看,原来是来时路上遇见的魔女和另一女孩,另一个女孩一身水绿的衣衫,生的玲珑剔透,甚是可爱,其实魔女看上去一样玲珑剔透,只是刚才动作,和可爱就搭不上边了。 魔女开口道:“喂,你是谁?!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祁慕云先是一怔,后来想到宋青峰说的话,忙道:“我是今天新来的,我叫祁慕云,今年八岁,要拜陆掌门为师,今后我就是你的师弟,魔女师姐好!” 话音刚落,暮云看见魔女的眼睛里像着了火,满脸怒气,拳头握的嘎支支作响,祁慕云顿时吓得不轻,心想这是何等的怪力,想到她打人时的情景更是心有余悸,他撒就腿跑,哭喊道:“救命啊!魔女杀人啦!魔女杀人啦!”,说话间他已到了屋外,向前院奔去。 还没等跑出院外,魔女一个闪人已经拦在了祁慕云前面,挥起拳头道:“臭小子,你敢叫我魔女!看我怎么收拾你!哼!”祁慕云吓得猛地停住,只觉得一阵眩晕,面朝下直直的倒了下去。魔女的手停在半空,眼看着祁慕云就这么倒下了。 魔女有些不知所措,反复的看着自己拳头,试了几下,摸不到头脑为啥还没打到他就倒了,水绿衣裳的女孩跑过来,道:“姐姐,你把他打死了么?” 魔女冲女孩憋着嘴,道:“我没打他,他自己倒的!”水绿衣裳的女孩点头道:“哦,哦,自己倒的,呵呵~~~”话刚说完,宋青峰走进了院内,看见此情景赶紧跑过来,一边抱起慕云,一边对魔女说道:“哎呀~~~缘夕,你不能打祁师弟,他身体有病,不像那几个混货那么结实。” 只见祁慕云摔破了头鲜血直流,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已经陷入昏迷,宋青峰指着陆缘夕道:“你惹祸了你!”语毕他抱着祁慕云飞奔而去,赶往正堂。 正堂姚元之正在与陆正元诉说这些年的经历,只听见外面宋青峰大喊道:“师傅!快些来看看祁师弟,他晕过去了!” 话音刚落宋青峰以冲进堂内,陆姚二人慌忙起身,姚元之接过祁慕云,鲜血已染红了半边脸,姚元之扯了一块衣袍按住祁慕云的头,急声对陆正元道:“陆师兄,快给孩子输真气,他这是病发了,晚了就危险了。” 听罢陆正元连忙运功,输真气给慕云,以单掌从头顶将真气给祁慕云灌下,不消半个时辰,祁慕云渐渐的面露血色,呼吸平稳了下来。 姚元之将祁慕云先带回了,自己的房间照看,陆正元面色难看,对宋青峰怒道:“青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青峰只是低头没有说话,陆正元怒拍椅柄,道:“快说!”宋青峰结结巴巴,道:“是----缘夕师妹,不小心---所--所以就这样了~~~” 陆正元震怒异常,道:“去把那个孽障给我找来!现在就去!”宋青峰忙躬身应道:“是!师傅!”迅速的退出了正堂,赶往后院。 宋青峰找到刚才被打的那三个狼狈不堪的孩子,对笑面的那个孩子说道:“通天,你快去仙剑峰把师娘找回来,告诉她陆师妹又惹祸,这次是大祸,师傅要严惩她,叫师娘快回天剑峰,越快越好好!快去!”袁通点头天飞身离开,别看袁通天的年纪小,但特长就是脚程快,同辈的弟子中无人能及。 秦少阳问道:“怎么了?大师兄~~~”宋青峰叹了口气,道:“你说陆师妹她打谁不好,她把新来的祁师弟打了,他身体本就不好,那经得住她打,现在还在昏迷中,师傅震怒,估计这次要重罚与她,哎~~~偏偏这个时候师娘还不在~~~” 秦少阳忙道:“师傅在那?我得去给缘夕求情。”宋青峰道:“在正堂,你去吧,我去找陆师妹。”说罢青峰离去。 秦少阳正要离开,突然赫墨涟拉住了他的衣角,表情木讷的看着他,秦少阳垂下头,道:“你要一起去是么?墨涟点头,依旧表情木讷,秦少阳神经质的摇了摇头,对着墨涟道:“那就快走!”两人向正堂而去。 天剑峰正堂,陆正元怒目而坐,秦少阳和赫墨涟低着头站在厅门旁边,就在这时宋青峰带着陆缘夕来到正堂,后面跟着李大业和陆缘夕的妹妹陆羽禅,陆正元看见陆缘夕,大怒道:“孽障!跪下!” 陆缘夕撅着嘴,不情愿的跪在了堂前,陆正元站起,用手指着陆缘夕,道:“你平日胡闹,你娘对你放纵不管,惯坏了你,现在你胆子越来越大,任性妄为,今日险些酿成大祸,害了你祁师弟的性命!说到底,都是这身武功惹的祸,我今日便废去你的武功,绝了你这性子!” 听到此处在场说有的人都是一惊,陆缘夕也开始害怕,但她嘴上却不服道:“我没打他,是他自己摔的!” 听到陆缘夕说此话,陆正元更加震怒,扬手便向陆缘夕打下,宋青峰上前为陆缘夕挡下了这一巴掌,宋青峰面上被打的红肿。陆缘夕被陆正元的巴掌惊住,吓得一声不发,跪在地上,从小到大陆正元这是第一次打她,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女陆缘夕,这次真是怕了。陆正元怒道:“青峰!你让开!” 这时候秦少阳走到陆正元近前跪下,赫墨涟、李大业也都跟着跪下,秦少阳对陆正元道:“师傅,你饶了陆师妹吧,她知错了!师傅!师傅开恩!开恩!”后面的赫墨涟、李大业也连声道:“师父开恩!开恩!饶了陆师姐吧!” 但陆正元看见他们个个鼻青脸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挥袖道:“你们谁也不许替她求情!” 陆羽禅跑到陆正元身前,抓着陆正元的衣襟道:“爹儿,那个哥哥不是姐姐打晕的,是他自己晕倒的!你不要罚姐姐!不要罚姐姐!”陆正元拉住陆羽禅,正色道:“蝉儿,不许胡闹!” 陆正元正要动手,听见堂外一女子声道:“正元,住手!”随声看去,一个白衣中年美妇,走了进来,此女虽玉面红唇有小家碧玉般的柔美,但却气势凌厉,侠气十足。后面跟着一个瘦瘦小小,一张笑面却鼻青脸肿的孩子,呲着一排白牙。 来的正是陆正元的夫人侠女林浔茵。 第二章 入门拜师 林浔茵走到陆正元面前,道:“正元,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陆正元指着陆缘夕,道:“这个孽障!现在越发无法无天!今日更是差点害死姚师弟送来的孩子,我要废去她的武功,以免日后再要惹是生非!” 林浔茵道:“夕儿她还是个孩子,即便有错也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为之,即便是做错了怎可废去武功,那夕儿以后就是个废人了!你怎能如此狠心!” 陆正元指着秦少阳几个,怒道:“她今日如此妄为都是你娇惯放纵的,你看看他们几个那样子,也是你那女儿干的好事,若不严惩,迟早是祸!” 林浔茵想再开口,话又噎了回去,因为看了身边的几位弟子,除了宋青峰之外,一个个脸被打的跟熊猫似的,林浔茵一看就知道,这肯定又是陆缘夕干的好事。 就在此时,姚元之进到堂内,对陆正元道:“陆师兄,你这是要干嘛?” 陆正元别过头去,林浔茵忙道:“元之啊幸亏你来了,因为伤了你带来的孩子,陆正元他这个这倔驴,要废了夕儿武功,她还是个孩子只是不懂分寸,今日之事必是无心之失,他却这么狠心!”林浔茵说罢要哭的样子。 陆正元对林浔茵怒道:“你不要为她开脱!她的毛病不是一朝一夕!今日定要罚她!”林浔茵指着陆正元道:“陆正元!你~~~” 姚元之打断夫妻二人,对陆正元道:“师兄,不可废去缘夕的武功,她还只是个孩子,怎能如此重罚,她也是无心之过,再说慕云现在没事了,而且这孩子的身体本就不好,虽说这次有惊,但是无险,这件事就算了吧,快叫孩子起来!” 陆正元却不为所动,坚持道:“若是没有今日之事,我也要惩戒她,如若今日不惩,日后定会惹出大祸!” 姚元之上前,对陆正元道:“师兄今日如若非要惩罚缘夕,元之就带着慕云即刻离开沧山,回洛阳去,若因为我叔侄二人到此,使得缘夕侄女受此重罚,元之无颜将慕云再留在沧山,师兄,我这就带慕云走!”说罢姚元之转身就走。 陆正元赶忙上前拦住姚元之,道:“师弟这是干什么?!为兄不废去这孽障的武功便是!” 停顿片刻,陆正元又道:“但是酿此大祸不可不罚!青峰,将夕儿带到悔过崖面壁思过一个月,任何人不得前去探望,现在就带去!” 姚元之刚要开口再次求情,被陆正元阻拦,陆正元道:“师弟,休要再求情,否则今日,我必重罚与她!”姚元之也只得作罢。 宋青峰连忙起身,应道:“是,师傅!”他转身将陆缘夕扶起,二人出了正堂,便前往悔过崖去了。 正堂内的人,除了陆正元一脸怒气,全都松了一口气,陆正元对姚元之道:“师弟,咱们再去看看慕云那孩子吧,这孩子这次发病十分危险,又受了外伤,需要精心调养。” 姚元之,道:“好,咱们这就前去,事前我已查看了慕云的脉象,已趋于平稳,师兄大可放心。”陆正元点头,二人便去了后院姚元之的房间。 陆正元别院的偏房内,陆姚二人都在房内,陆正元在查看祁慕云的病情,诊完脉象之后,陆正元起身对姚元之,道:“却是已无大碍,慢慢静养便可转醒!师弟,我们先出去,叫孩子好好休息吧。” 姚元之点头二人出了房间,陆正元吩咐弟子好生照看祁慕云,如有异状立刻禀报与他。折腾了半日众人皆是粒米未进,陆姚二人便去往从善堂用饭。 从善堂内,林浔茵早已吩咐后厨准备好饭菜,因林浔茵心疼陆羽蝉、秦少阳等还是孩子,便叫他们在偏桌先用饭菜,李大业埋头大吃,含糊不清的说道:“好吃~~~嗯~~~好吃~~~”秦少阳伸手在李大业的头上打了一记,道:“就知道吃!” 李大业摸着脑袋,不知为何被打,问道:“少阳,你什么打我?”秦少阳,用手指着他,道:“缘夕都送去悔过崖了,都还不知道有没有吃饭,你却在这里大吃,还吃的这么来劲,真是没心没肺!” 李大业摸了摸脑袋,低头放下了筷子,袁通天见此情形也放下碗筷,收回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赫墨涟依旧发呆,反射神经滞后的他,一刻之后才放下了碗筷,表情木讷。陆羽蝉因为年纪尚小不知发愁何为事,自顾自的吃着饭菜。 林浔茵端着一份饭菜走到桌前,将那份饭菜放到桌上,看见他们几个男孩都不吃饭,道:“臭小子们,干嘛呢?怎么不吃了?” 秦少阳回道:“师娘,缘夕被送去了悔过崖,也不知道她吃没吃饭呢,我们吃不下。” 林浔茵笑了,道:“你们几个真是傻,这天天被她打,如今这去了悔过崖,你们岂不是落得几日安生,傻小子们,有师娘在不用你们担心她,她自然不会缺吃少喝,快吃饭!” 李大业一听大喜,道:“太好了师娘!我还没吃饱,呵呵~~~”说完就大吃起来,其他三个孩子也端起饭来开始吃饭,林浔茵指着刚才拿过来那份饭菜,道:“这份可不许吃啊!这是给青峰留的。”林浔茵停顿一下,斜眼看着李大业,又道:“谁要是偷吃看我怎么收拾----他! 李大业一听,浑身一抖道:“我不会偷吃!不偷吃!”秦少阳和袁通天窃笑,赫墨涟直直的看着李大业,依旧表情木讷,突然冒出一句话,道:“我不信~~~”李大业急的指着赫墨涟,急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秦少阳和袁通天忍不住大笑,一派欢乐之声。 林浔茵转过身去,退去笑容,心中暗想,孩子就是孩子,岔开一边就将烦恼全部忘掉了,她还是很担心在悔过崖的陆缘夕,那里是沧山历代弟子受罚之地,苦寒至极,不知还是孩子的陆缘夕能否受得了这样的苦罪。 正在忧心之时,宋青峰从悔过崖回来天剑峰,进了从善堂,看见林浔茵便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师母,师妹我已安排妥当,穿的用的已备齐全一同带去了悔过崖,只是悔过崖在山顶苦寒之地,又没有房舍,师妹她只能住在崖壁的山洞之中,她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苦~~~”说完面露担心之色。 林浔茵拍着宋青峰的肩膀道:“不用担心,有师娘在呢!” 宋青峰点头,林浔茵又道:“青峰,我已经给你准备了饭菜,快去吃吧,要不大业那馋嘴猫就都吃光了,呵呵~~~”宋青峰道:“谢谢师娘。”说罢转身在侧桌坐下,拿过那份饭菜开始用饭。 不消一刻,陆姚二人也来到从善堂,用过饭后,姚元之、陆正元、林浔茵回了宗主别院,在庭院中,姚元之看向林浔茵使了个眼色,他对陆正元道:“师兄,元之要与你再话家常,我们男人之间谈话就不带浔茵师姐了,师兄你看行么?” 陆正元道:“师弟,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就不可了?走去书房在两兄弟俩边下棋边聊,喝喝喝~~~” 陆正元转身对林浔茵道:“浔茵,我与元之去书房,你先去歇息吧。”说罢陆正元引姚元之往书房而去。 陆正元这聪明之人怎会不知姚元之的意思,姚元之是叫林浔茵去悔过崖看陆缘夕,陆正元虽已识破,但并未说破,因他知道悔过崖是何等苦寒之地,不免也担心自己的女儿。默许林浔茵去悔过崖探望。 两人离去,林浔茵回到房中又收拾了些衣物,披上斗篷,去从善堂取了早已准备好的餐点和灯笼等物品,匆匆的去了悔过崖。 林浔茵刚到通往悔过崖的台阶已经赶到寒冷,与山下的郁郁葱葱不同,到这里已经满是积雪了,再到峰顶的悔过崖就只剩下冰天雪地和天寒地冻了。 林浔茵提着食盒和包袱,轻轻的走进崖壁的石洞,她拿起火折点上灯笼,沿着山洞先前走去,渐渐前边出现微微的火光,林浔茵快步向前,来到了一个近似圆形的大的洞室内,只见陆缘夕坐在一张石床之上,正在运功修炼,听见声响陆缘夕收了真气,睁开眼睛看见了林浔茵,一脸喜悦的跳下床去,奔向林浔茵扑到她怀里,口中大喊道:“娘~~~你来看我了,太好了,咯咯咯~~~” 林浔茵见陆缘夕丝毫没有丧气的样,便放下心来,摸着陆缘夕的头说道:“夕儿,娘给你带了你爱吃的菜,走到床上去吃,要快点吃,这里太冷,要不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母女二人走到床前坐下,林浔茵打开食盒将饭菜拿出,折腾了许久的陆缘夕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埋头开始大吃起来。 陆缘夕吃完满足的冲林浔茵笑了,林浔茵一边收拾碗盘,一边对陆缘夕道:“夕儿,这次知道自己错了吧?”陆缘夕听林浔茵又来说她,嘟着嘴,道:“娘~~~我真的没打那个病猫,是他自己摔的!” 林浔茵用手戳了陆缘夕的头,道:“来了这里你还不知错,你爹今天关你到这里来,并非全是因为你打了祁师弟,你自小天赋异斌,是个武学的奇才,在同龄师兄弟中未有敌手,就是年长你许多的师兄弟武功也不及你,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总是被你打伤,而且最近你下手更是没轻没重,他们是你的师兄弟,就是你的亲人,你怎么能总是这样对待他们,你爹罚你,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你这样是错的,希望你改正,懂得珍视师兄弟们,换成是你天天被打的鼻青脸肿滋味好受么?” 陆缘夕低下了头,用手揪着手指,怯怯的说,道:“我也没想那样,只是以前也一样如此,他们也没受伤啊,不知怎么了,最近总是这样,下手之后他们就伤了,娘~~~我真的不是故意打伤他们的~~~” 林浔茵搂过陆缘夕,柔声道:“娘知道,夕儿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只是你要学会掌握分寸,否则将来铸成大错你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不要恨你爹,你爹他是疼你,怕你做出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来,你明白你爹的良苦用心么?” 陆缘夕抬头看着林浔茵,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娘,我知道了,我会在这里好好面壁。”林浔茵拿出包袱里的棉斗篷给陆缘夕穿上,在石床上搂了陆缘夕一会儿,她起身拿起食盒和灯笼,对陆缘夕说:“夕儿,娘要回去了,你一个人害不害怕?” 陆缘夕笑眯眯的回答,道:“娘,我可是六岁就去山里打猎,晚上也在山里过夜,我不害怕,娘放心吧,我只是----怕没人跟我玩~~~”说道后面陆缘夕不免有些落寞。 林浔茵蹲下身子,摸着陆缘夕的脸,笑着说道:“娘跟你说的道理,你现在都懂了,等你这一个月面壁期满,就可以和少阳那帮臭小子们一起玩了。” 陆缘夕低着头,道:“娘我会在这里好好面壁,好好练功,一个月后就可以下山找他们玩了,娘你快下山去吧,我爹他不叫你来看我,不要在惹爹生气。”林浔茵点头起身,转身快速出了石洞,出来洞外已是泪流满面。由石阶向山下而去。 夜里姚元之寝房内,祁慕云转醒,已恢复了些许精神,姚元之将陆缘夕受罚一事原原本本转告给祁慕云,祁慕云面带愁容,对姚元之道:“姚叔叔,陆师姐她为我受罚,我想为她做点什么?心里不好受~~~” 姚元之安慰道:“慕云啊,你现在呢还没有恢复,不能为她做任何事,等你好了就可以了,所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知道么?” 祁慕云点头,因为身体尚未康复,容易疲乏,没多久就昏昏的睡去了。 三日之后,祁慕云的身体已完全恢复,只是头上的外伤还缠着绷带,姚元之叫他换上天青色长衫,带他去往正堂,今日是祁慕云正式拜师的日子。 正堂之上陆正元端坐正中,林浔茵在侧,弟子以宋青峰为首,依次而列,余下分别为秦少阳、李大业、赫墨涟、袁通天,虽然天剑宗的弟子无数,但陆正元的入室弟子仅为这五人,陆正元从三千弟子中挑选出来这五人收为入室弟子,对这五人寄予厚望,因五人各有天分,陆正元因材施教,从每个人的特长加以引导,虽岁年纪上轻,但五人已成为沧山剑派同辈之中的翘楚,陆正元也因此颇为得意。 姚元之引导祁慕云进入正堂,祁慕云上到陆正元面前跪地敬茶,双手奉上茶碗道:“弟子,祁慕云拜见师傅!师傅请喝茶!” 陆正元接过茶碗,道:“好!慕云,今日起你便是我陆正元的入室弟子了,喝喝喝~~~你排名最末,去见过你的五位师兄!” 祁慕云三叩之后起身,陆正元向宋青峰道:“青峰,将诸位师兄引荐给你祁师弟!”宋青峰带领祁慕云从秦少阳开始介绍,道:“这是二师兄秦少阳!” 祁慕云忙道:“祁慕云,见过二师兄!”秦少阳抱拳,道:“祁师弟不必客气!”宋青峰依次介绍李大业,道:“这是你三师兄李大业!” 祁慕云上前道:“祁慕云,见过三师兄!”李大业呆笑,道:“呵呵,祁师弟待会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秦少阳给了李大业一肘,顿时李大业没了声响。 宋青峰接着道:“这是你四师兄赫墨涟!”祁慕云道:“祁慕云,见过四师兄!”赫墨涟似乎没听到的样子,表情木讷,无精打采看着祁慕云,没有说话。 祁慕云没有料到如此情景,便也直直的看着赫墨涟等待他的回话,此时秦少阳、袁通天偷偷窃笑,宋青峰看如此尴尬情景,便对祁慕云道:“祁师弟不必在意,你赫师兄一向这个样子,你习惯就好,咱们往下介绍!”祁慕云木木的点了点头,跟随宋青峰来到袁通天面前。 宋青峰刚要开口介绍,赫墨涟突然自顾自的应了一声,道:“哦~~~”几个孩子都想大笑,但碍于陆正元在都不敢笑出声来,个个憋得满脸通红。 宋青峰清了清嗓子,道:“嗯~~~嗯~~~啊,祁师弟,这是你五师兄袁通天!”祁慕云被弄得不知所措,忙道:“祁慕云,见过五师兄!” 袁通天笑的那个灿烂,露着一口白牙,翘着脚道:“嘿嘿~~~师弟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宋青峰在袁通天头上敲了一记,袁通天顿时矮了下去,依旧呲着那他招牌式的白牙。 四人全部介绍完毕,宋青峰面对祁慕云,道:“我是大师兄,宋青峰!”祁慕云忙道:“见过大师兄!”宋青峰道:“师弟不必多礼!”说罢宋青峰将祁慕云带回陆正元面前。 陆正元满面笑容道:“慕云啊,今日你成为我的徒弟了,为师该送你礼物,你想要什么尽可和师傅说!”祁慕云思索片刻跪倒在陆正元面前道:“师傅,弟子不要礼物,但求师父应允徒儿一件事!” 听罢陆正元笑着看了看左右的林浔茵和姚元之,道:“何事?慕云尽可说与我,师傅都答应你!呵呵~~~” 祁慕云先扣一头,抱拳道:“徒儿请求师傅应允,每日去悔过崖给陆师姐送饭的差事,交给慕云去做!” 在场的人均是一惊,陆正元忙道:“这~~~慕云,那悔过崖高寒之地,你身体孱弱,不可前去!” 祁慕云坚持道:“请师父应允,慕云知道自己体弱,但陆师姐因徒儿受罪,徒儿虽不能一同受罪,但求为师姐每日送饭,以求宽心,请师傅成全!”说罢扣头不起。 陆正元不知如何是好,看向姚元之,姚元之微笑点头,又看向林浔茵,林浔茵面露微笑也是点头应允,陆正元豁然一笑,道:“好!师傅答应你!快起来吧!” 祁慕云深扣一头,微笑回道:“谢师傅成全!”说罢起身,走到袁通天身边站下。 秦少阳没有看他但是向他竖起拇指,李大也是连连憨笑,竖着拇指上下晃动,袁通天挤眉弄眼呲着牙,竖起拇指,宋青峰也冲他微笑竖起拇指,大家全都表示过后,赫墨涟目视前方,依旧木讷的,竖起拇指,指向祁慕云,依旧是反应最迟钝的那个。 陆正元道:“今日是我陆正元收徒弟的好日子!而且是这么仁义懂事的好徒弟!师门之幸啊!我沧山人才辈出,他日必纵横江湖!喝喝喝~~~青峰,吩咐从善堂摆宴大庆!” 宋青峰出列,道:“是,师傅,弟子这就前去安排!”说毕转身出正堂,向从善堂而去。 午后时分,宴过之后,姚元之向陆正元告辞要回洛阳,原本姚元之要多住几天,可是祁万峰派人送信说兵部有边关紧急军情来报,需姚元之速回洛阳处理。告辞之后,陆正元一行人前去山门送行姚元之,姚元之拱手,对陆正元道:“元之有心多待几日,但无奈京中有紧急军务需要处理,只得回京去了。慕云这孩子就交由师兄照顾了,以后师兄便要多劳心了,待到闲暇之时,元之定会再来探望师兄!” 陆正元握着姚元之的手,道:“以国事为重!师弟速速回京去吧,待来日闲暇你要再回沧山啊!慕云这孩子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 姚元之点头,又向林浔茵道:“林师姐,元之告辞了,慕云这孩子也劳你费心了。” 林浔茵笑答,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这孩子我喜欢,呵呵~~~”姚元之笑着谢过林浔茵。 姚元之走向祁慕云道:“慕云,姚叔叔要回洛阳了,你拜入沧山门下,日后要恪守沧山门规,尊师重道,好好习练武功,早日治好你这晕厥的病症,功成之日便可下山,回洛阳了,在此之前你需忍耐与亲人分离之苦,你明白么?” 祁慕云点头道:“姚叔叔,慕云明白,我已经答应了我爹,也和玉璃做了约定,一定会练好武功痊愈下山,回洛阳见她。” 姚元之拍着祁慕云的肩膀道:“慕云,不要担心,入门之后,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你的亲人,他们待你也会如亲人一般。”祁慕云点头,姚元之再次告别,转身下山而去。 祁慕云站在山门一直眼望着姚元之离去,直到消失姚元之的身影消失不见也不肯离去。林浔茵走到祁慕云身边,拉过他的手,道:“慕云啊,该回去了~~~你不说要去给夕儿送饭么?一会儿该到时间了,我们回去准备好不好?” 祁慕云看着林浔茵笑了,道:“是~~~师娘!慕云这就回去随师娘去准备。”林浔茵摸摸祁慕云头,拉着他往从善堂去。送行的众人也都随着回到山门之内。 第三章 悔过崖上 从善堂内林浔茵给祁慕云准备好了食盒,并拿了灯笼和火折给他,慕云刚要提篮而出,林浔茵叫住他,道:“慕云等等~~~”祁慕云站住,回身向林浔茵道:“师娘忘记什么东西了么?” 林浔茵没说话,只是伸手拿过一件棉斗篷给祁慕云披上,她微笑着对祁慕云道:“悔过崖天寒地冻,穿件棉衣吧。” 祁慕云从小没有娘,一直是和祁万峰相依为命,不曾受过类似母亲的关怀,一时觉得心里暖暖的,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忙对林浔茵道:“谢谢师娘,慕云这就去了怕晚了耽误师姐用饭。”说罢急忙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出道门外泪已落下。 林浔茵不明就里,不知这孩子怎么突然就急着离开,待慕云离去,宋青峰出现了,来到林浔茵面前,对拱手林浔茵道:“师娘,青峰这就前去照看祁师弟。” 林浔茵微笑道:“青峰,你去吧,一定要照看好慕云,别叫他出什么意外。”宋青峰点头转身跟上祁慕云,随他前去悔过崖。 祁慕云拎着食盒走在山路之上,因为身体虚弱,已满头大汗,但他不肯歇息,怕耽误了陆缘夕吃饭的时间,一刻不停的向上走着。 去往悔过崖山路的树丛里,秦少阳、李大业、赫墨涟、袁通天都隐蔽在里面,观察着祁慕云,秦少阳看见祁慕云吃力的样子,低头道叹了口气道:“哎,这货也太弱了,凭他这样恐怕到不了悔过崖就得累趴下!” 李大业一听,忙道:“那我去帮他。”起身便要前去,秦少阳一把拉住他道:“呆子!师傅不叫咱们去悔过崖,你都就饭给吃了!”李大业摸着头又蹲了下去。 袁通天呲着一排白牙道:“少阳师兄,你说不叫去,但是这祁师弟这个样子,恐怕师姐得饿死了~~~” 话刚说完就挨了秦少阳一记捶头,打得他抱头闷叫了一声,道:“哎呦~~~好疼~~~”秦少阳气道:“叫你个乌鸦嘴!在胡说还揍你!”说话还用手比划着袁通天,袁通天原本抱头的双手马上改为捂嘴,蹲在地上再不敢吭声。 三个人吵翻了天,而在一旁的赫墨涟表情木讷,直直的看着踉踉跄跄的祁慕云,没有说话,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开口,道:“你们四个干嘛呢?” 四个人被这说话声全都下坐在了地上,个个吓得半死,秦少阳这才看清了来人,原来是宋青峰,他奉命暗中跟随祁慕云,以防他发生意外。 秦少阳斜眼看了宋青峰一眼,拍着胸脯道:“大师兄,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吓死人了!”宋青峰窃笑道:“你们这又是谋划啥呢?呵呵~~~” 李大业接道:“我们想去帮着祁师弟提食盒,可是又怕违抗师傅的命令!”李大业说着就又开始摸头。 宋青峰笑着说,道:“你们大可前去啊,没事的~~~依我看祁师弟这身体送饭实在是勉强,你们若不帮他,我看师妹这饭是吃不上了,再说,师傅哪有那么容易就知道了。” 秦少阳一拍大腿,笑道:“师兄说对!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哈哈~~~兄弟们走!”说罢秦少阳起身,向祁慕云奔去。 李大业和袁通天都跟上前去,最后一个还是赫墨涟,起身后嘴里突然冒出一句,道:“应该去!”宋青峰听了赫墨涟这话已经见怪不怪了,心想这货估计是又慢了一拍,宋青峰紧跟在赫墨涟身后也跟上前去。 祁慕云踉跄的向前走着,突然觉得手上一轻,食盒被人提了去,回头一看,提盒之人正是秦少阳。秦少阳看祁慕云看着自己,一笑道:“祁师弟,不必惊讶,看你提着费力,我正好与你顺路,替你提一段!” 祁慕云笑了,道:“谢谢秦师兄!”话音刚落,李大业、袁通天、赫墨涟也依次赶到,李大业从秦少阳手中拿过食盒,呵呵一笑道:“我也顺路,我来提,最喜欢就是提这个了,呵呵~~~”秦少阳白了他一眼,李大业立刻闭上了嘴。 袁通天一脸笑容也呲着两排白牙道:“我也顺路,顺路!嘿嘿~~~”赫墨涟跟在他身后并未说话,但却直直的看着祁慕云,看的祁慕云只觉得后脊背发凉,赶紧避开他的眼神。几个玩闹着向山顶而去。 走了有一会儿时间后,赫墨涟上前拉住祁慕云的衣角,淡淡道:“我也顺路。”祁慕云顿时被他这一下震傻了,祁慕云暗想这人的神经反射弧也太长了。 几个人很快就到了悔过崖的石阶最顶的位置,秦少阳给李大业使眼色,李大业赶忙将食盒递给了祁慕云,道:“祁师弟给你。” 秦少阳对着祁慕云道:“你上去吧,我们下山去了。” 祁慕云接过食盒,问道:“师兄们,不上去么?” 袁通天马上嬉皮笑脸的接道:“师傅说过,师姐在此面壁思过,不得我们探望的,嘿嘿~~~”秦少阳斜了他一眼,道:“闭嘴!”袁通天马上用手捂住嘴巴,憋了回去。 秦少阳转身往山下走去,李大业、赫墨涟、袁通天也跟在身后,走了几步秦少阳站住,却没有回头,道:“祁师弟,你回来之后告诉我们陆师妹的情形!” 祁慕云点头道:“好,我下山就去告诉秦师兄。” 听罢秦少阳带领着几人下山去了,祁慕云提着食盒来到崖上,此处天寒地冻,寒气入骨,祁慕云虽然身披棉斗篷,但身体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不免心中一阵难过,心想陆缘夕也不过是和自己同龄的孩子,自己害她受这样的苦心中实在是不舒服。 他走进石洞,用火折点上灯笼照明,继续向前走去,眼前出现微微火光,祁慕云继续向前,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洞室,室内升着一堆篝火,这是这里唯一能感到温暖的东西,不远处石床之上陆缘夕盘腿而坐,双手合叩成心形闭目而坐。 听见有人来了,她聚气收回丹田,睁开眼睛跳下了床,高兴冲了过来道:“呵呵~~~这饭终于到了,饿死我了~~~是你?!病猫,你怎么来了?!”陆缘夕见送饭的人是祁慕云惊讶的问道。 祁慕云被这样称呼有些难为情,低头道:“陆师姐,我醒后听说你因我被送上悔过崖受苦,我心里过意不去便请师父应允,由我来每日给你送饭。” 陆缘夕一脸惊愕,道:“你?!送饭?!你这个样子你怎么上来的啊?” 祁慕云被问的不知如何回答,吱呜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道:“我走的太慢了,是秦师兄他们帮我提上来的。”说完两只手叩在一起扣着手指,也不抬头。 陆缘夕见他这个样子,拿过食盒对他说道:“我要吃饭了,饿死了,你去那边烤烤火吧,就你这身体还到这种地方来,别到时候再晕倒我可说不清!” 祁慕云低着扣着手,站在原地没有动,怯怯地说道:“对不起师姐,害你来这里思过!都是我的错!” 陆缘夕见他不动,拉着他推到篝火旁,道:“不用老对不起对起的,虽然我没打你,却也差点害死你,这过我应该受的,再说我在这受过也不全因为你,你就别老一副苦瓜脸了,你来这里给我送饭,咱们俩以前的帐就一笔勾销了,我原谅你了。” 祁慕云听到此话顿时来了精神,笑着对陆缘夕说:“陆师姐,你心里真的不记恨我了,太好了!呵呵~~~” 陆缘夕拍着祁慕云的肩膀道:“病猫,别把师姐我看得太小气,从今以后我认你这个师弟了,不和你啰嗦了,饭菜都凉了,我吃饭了别打扰我,小心我收拾你!饿死我了~~~”说罢陆缘夕自顾自的提着食盒坐到床上,拿出饭菜开始吃了起来。 祁慕云看着陆缘夕呵呵的笑,陆缘夕猛地回头斜眼看着祁慕云,用手指向他,祁慕云立刻用双手捂嘴,转过身去烤火。 一刻过后,陆缘夕吃完饭菜,将碗盘装回食盒,对祁慕云道:“病猫,拿着这个回去吧。”祁慕云忙起身,走过去接过食盒,对陆缘夕恭敬说道:“是,师姐!” 惹得陆缘夕哈哈大笑,道:“病猫,你别老这个样子,你放松点,我们以后是朋友。” 祁慕云欣喜无比,道:“我和其他师兄一样,也是你的朋友么?”陆缘夕正色道:“当然,我说话一言九鼎!你快下山去吧,你这身体在这呆久了,明天可怕就来不了了~~~” 祁慕云听此话就忙提着灯笼和食盒,欢天喜地的下山去了。回去之后将陆缘夕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秦少阳他们。 一连三日祁慕云坚持每日都去悔过崖送饭,其余的时间祁慕云就开始习练宋青峰叫他的入门心法,学习开始练气。秦少阳等人也每日必在路径之上等着他,帮他提蓝上山。照例,宋青峰在暗处一直跟在他们身后,谨防发生意外,因祁慕云体质特殊,不知何时会发病,林浔茵交代宋青峰不得叫祁慕云离开他的视线。 这日祁慕云又去送饭,只见吃完饭后,陆缘夕却无精打采,祁慕云走到她身边,怯怯的问道:“师姐,你怎么不高呢?” 陆缘夕叹了口气,道:“哎~~~我快憋疯了,在这里整天见不到人,唯一一个会喘气的还是你这病猫,就你这身体我也不敢下手啊~~~啊~~~~无聊死了~~~我想臭小子们了!”说到此处陆缘夕用手胡乱的抓着头发,原本精致的头发被她抓的乱蓬蓬的,低头坐在是床上。 祁慕云小声道:“师姐,你真的想见师兄他们么?我有个办法~~~”陆缘夕猛一抬头看着祁慕云,她的造型吓得他浑身一抖,差点坐在地上。 陆缘夕兴奋地,问道:“快说什么办法?我现在是出不了这悔过崖,他们也进不来,要怎么见?” 祁慕云一笑,道:“崖上见啊,你是出不了悔过崖,但是崖上不算出悔过崖啊,师姐和师兄他们就可在石阶上见你了。” 陆缘夕一听喜上眉梢,轻拍了一下祁慕云的头道:“病猫的脑袋还挺灵光的,呵呵~~~有点用。” 祁慕云接着道:“明日送饭,我先叫师兄们在台阶等候,再叫你出去,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陆缘夕道:“好,病猫你快歇会去吧。别冻坏了身体,坏了大事,嘻嘻~~~”祁慕云点头,拎着食盒离开了。 次日,祁慕云又去送饭之时,在路上交代秦少阳几人,今日陆缘夕要在崖上去见他们,几个人听了都兴奋异常,连木讷的赫墨涟都挤出笑容。 一行人兴冲冲的赶往悔过崖,还未到崖顶,便看见台阶口出现一个红色身影,正在向他们招手,此人正是陆缘夕。 陆缘夕的性子哪里等得了祁慕云来叫她,早在半个时辰前就等在哪里了,几个小伙伴一路狂奔,到了陆缘夕面前,在界外站定,冲着陆缘夕呵呵的傻笑,李大业冲的太猛差点过界,秦少阳踩了他一脚,疼得他哇哇大叫,李大业一脸憨笑,一手摸着头,一手将食盒递给陆缘夕,道:“给师姐,里面全是好吃的,呵呵~~~” 陆缘夕结果食盒打开一看,里面已是乱七八糟,因为刚才李大业跑的太快,食盒里的饭菜全都颠散了。李大业一脸惊讶,道:“啊~~~怎么会这样?!” 秦少阳在他头上敲了一记,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这回师妹没得吃了吧!” 袁通天在旁边马上溜缝道:“就是!就是!这叫师姐吃什么呀!”秦少阳瞪了他一眼他马上低头闭嘴,缩在了后边。赫墨涟依旧木讷,但是却是一直看着陆缘夕在笑。 陆缘夕没像以往发怒,却还是一脸笑容,这要是在平时,李大业一顿好揍是免不了的。陆缘夕翻看食盒,突然一喜,抬头向他们几个说道:“哈哈~~~还剩下了这个!” 话毕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比划在他们面前,李大业定睛一看,大叫道:“兔子腿儿!哈哈哈~~~” 陆缘夕直接把手里的兔子腿塞到了李大业的嘴里,李大业拿着兔子腿乐开了花,大吃起来,又拿出一只给了袁通天,袁通天喜笑颜开的接过,秦少阳又瞪了他一眼,他赶紧还给了陆缘夕道:“师姐还是你吃吧。” 陆缘夕将兔子腿塞回给袁通天,看着他道:“叫你吃你就吃!每个都得吃!”话罢又看向秦少阳,拿了一只兔子腿塞给了他,之后又拿了一只递给赫墨涟,赫墨涟还是刚才那表情一点没变,拿着兔子腿傻笑。 就在此时,祁慕云也赶到这里,刚才几个人实在跑的实在太快,把他落下了很远,祁慕云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定,手叉着腰,说不出话来。 陆缘夕又拿出一只兔子腿递在祁慕云面前,祁慕云不知所措,环视一圈,见每人人手一只,明白了什么意思,特别开心地接过,陆缘夕拿出最后一只,咬了一口,大笑道:“哈哈~~~吃!”小伙伴们都举着兔子腿道:“----吃!”笑声一片。 远处一直暗中跟随的宋青峰,也会心的笑了,嘴里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臭小子们,还挺会钻空子!今天就不用跟着了,回去了~~~”回身消失在密林中。 从此之后,几个小伙伴每日都会来悔过崖和陆缘夕玩闹一阵,便一起离开,祁慕云渐渐和他们融合,成为了其中一员,有的时候陆羽蝉也会缠着一起来,说要是不带她,就去告诉陆正元,把他们几个吓得半死,只得带着她一起。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就过去。 一月之期已满,陆缘夕从悔过崖下山,在正堂拜见陆正元,陆缘夕正跪堂前,向陆正元叩首,道:“夕儿,面壁期满前来拜见爹爹!” 陆正元抬手示意,道:“起来吧!这一月时间你可有认真忏悔自己的错误,保证今后不会再犯了么?” 陆缘夕正色答道:“这一月期间,夕儿认真悔悟自己的错误,今后要珍视同伴,出手较量的时候要严有分寸!绝不伤人!以免铸成大错,后悔终身!” 陆正元会心一笑,看向林浔茵,对陆缘夕道:“好!这才是爹的好女儿,夕儿,你有一月未进练武场了,可别叫师兄弟们落下了,喝喝喝~~~快去练武场吧,你那几个师兄弟都在哪。” 陆缘夕忙起身行礼,拜别陆正元和林浔茵,出了正堂,兴高采烈的向后山的练武场而去。 后山翠竹林,秦少阳、李大业、赫墨涟、袁通天、祁慕云依次而列,宋青峰站在队前,微笑着说道:“今日是我们最小的师弟,祁慕云正式道翠竹林练武的日子我们欢迎他!” 宋青峰说完秦少阳他们几个开始拍手,但是拍的乱七八糟,宋青峰刚要开口,只见飞来一个红色身影,瞬间用竹尺将每个的头全打了一记,除了祁慕云,其他人全都蹲在地上捂着脑袋。 正蹲在地上**的几人,突然抬头大叫,道:“魔女!啊~~~”话音刚落,又全都挨了一记,瞬间捂着头,都没了声响。 来人一身红衣鲜亮惹眼,两鬓的头发编成辫子束在脑后,玉面红唇精灵可爱,真是魔女陆缘夕。 陆缘夕用竹尺指着宋青峰,道:“大师兄,我这一月不在,你看看他们都叫你放纵成什么样子了!该做检讨!”宋青峰浑身一抖,用手搔着脸颊,不敢看陆缘夕。 陆缘夕又用竹尺指着地上蹲着这几位,道:“还不赶紧给我练----功!”话音刚落地上这几位瞬间散开,各自开始运气调息起来。再回头一看宋青峰,也早已在远远地石台上开始运功调息了。 场地上就只剩下了陆缘夕和祁慕云,祁慕云站着瑟瑟发抖,陆缘夕用竹尺指着祁慕云道:“病猫,你实在太差,禁不住我这竹尺,也快去练习吧。” 祁慕云忙道:“是,师姐!”说完一溜小跑找了个石台坐下开始运功调息。 对刚才陆缘夕说的话,祁慕云心中暗暗较劲,发誓自己一定要赶上众位师兄弟。 练气一个时辰后,陆缘夕把几个是兄弟叫了过来,手拿竹尺在他们面前,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说道:“叫我来看看你们这一个月有没有长进,还有就是叫咱们这位病猫师弟也见识一下,沧山五楚的实力,大师兄你先来。”说完得意的看着祁慕云。 宋青峰微笑道:“好!做师兄的给门做个示范啊~~~嘿嘿~~~”说话间宋青峰已开始运气,青黄之气不断涌出体外,只见宋青峰合双掌一掌向上一掌向下,口中喝道:“开---禁!”胸前一个金光禁字碎裂,青黄之气不断汇聚,整成了一个三丈高的巨兽,此兽八首人面,八足爪尖锋利,八尾灵空舞动,虎身,全身青黄,吞吐着云雾。 祁慕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陆缘夕见他如此吃惊,解释道:“此兽便是开明兽---天吴。大师兄的神兽。“沧山五楚”之所以闻名九剑宗,就是因为,他们五人每人都能驽驾天书中的神兽。自师爷病逝,沧山派中出我爹外便无人能再用天书中的天将神兽,直到三年前,我爹陆续发现了他们五人,他们个个天赋异禀,便将他们收为入室弟子,研习天书,以他们之长处加以指导,成就了沧山五楚,我爹说,他们就是沧山派的希望,沧山派的未来,所以我才要严格的管教他们!不能放松!”陆缘夕边说边把竹尺攥的咯咯直响。 宋青峰驾驭着开明兽吐水结冰,百丈之内尽数冰封,几个小伙伴牙齿不停在打架。 祁慕云望着宋青峰的开明兽如痴如醉,痴痴地说道:“太厉害了~~~” 陆缘夕打断他道:“这还叫厉害,师爷当年驽驾的神将刑天身高百丈,所向披靡,世间难逢敌手。那才叫厉害,这只是个初级神兽,还没长大,明白么?” 祁慕云张着嘴巴,都闭不上了,陆缘夕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吓傻了吧?好戏还在后头!我爹说你以后也会习练天书,但是我可不看好你,就你这病猫,到时候唤出的神兽和你一样,没等打呢自己就倒了,哈哈~~~接着看吧。” 小伙伴们冻得受不了,一起大喊,道:大师兄~~~快收了你的神通吧!我们好冷!” 宋青峰收回真气,散去开明兽,回到自己的位置,拱手笑道:“献丑了,献丑了,呵呵~~~”宋青峰话音刚落,第二个上场的便是秦少阳。 第四章 五楚之威 秦少阳站定场中,运气凝神,青白之气不断涌出,双手交叉胸前,手掌之上青白之气迅速旋转,低喝一声,道:“开禁!”青白色的禁字崩碎,青白之气化作一兽三丈有余,此兽人形人面,以蛇为发,众多蛇头在脑后飘舞,四肢兽爪锋利,周身白毛,脚踏两龙,手执长钺,飘在空中。 陆缘夕对祁慕云道:“这便是刑戮之兽---蓐收,你秦师兄的神兽。”祁慕云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惊得下巴快掉下来了。 秦少阳驾驭蓐收挥舞长钺,左右劈砍,周围的地面被辟出数道裂缝,宽达仗余。 小伙伴们又被劈得七零八落,泪流满面,一起喊道:“二师兄,快收了你的神通吧!我们好怕!” 秦少阳收回真气,散去蓐收,斜眼看着小伙伴们,道:“看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我就展示到这吧!再不停你们就得钻到地里去了!哎~~~”秦少阳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小伙伴们也全都长出了一口气。 陆缘夕冲着趴在地上的李大业道:“大业,起来~~~该你了!”李大业抬起头,满脸是土,跪在地上,连连点头道:“哦~~~哦~~~到我了~~~”一骨碌爬起来,抖去身上的尘土,开始提出真气,天青色的真气运行周身,李大业击出双掌大喝一声,道:“开禁!”天青色的禁字崩碎,天青之气化作三丈高的四足兽人,肌肉健硕,上半身类似人形,面部和四支又像狮子,后背生有双翅上下煽动,手执长戟,霸气外漏。 陆缘夕拉拉早已傻掉祁慕云,道:“这是神兽英招,你李师兄的神兽。”祁慕云只会点头都已经忘记说话了。 李大业驾驭着英招,英招飞空升天,长戟横空挥出,竹林倒伏一片,英招已口吐火,将倒伏的竹林瞬间燃尽,英招所吐之火非平常之火,可以瞬间焚毁万物。 英招喷出的气浪划过,将小伙伴们的头发全部蒸烤得立了起来,此时饱受摧残的小伙伴中最是狼狈的便是还未展示的赫墨涟和袁通天,两人早已咬牙切齿等着上场报复。 李大业收回真气,散去英招,满脸憨笑跑回队里,还不等说话,就被秦少阳在头上敲了一记,秦少阳斜眼道:“你小子居然还喷火!真有你的!”李大业委屈地垂下头,摸着脑袋不敢出声。 还未等陆缘夕开口,出人意料的赫墨涟已占到场中,开始运气,碧绿之气已聚集完毕,赫墨涟双手向天,胸前碧绿色的禁字崩碎,头顶幻化出一个和常人大小一般的兽人,此兽人面鸟身,头有双髻,手执柳鞭,背生四翅,两大两小,漂浮空中。 陆缘夕笑了,道:“呵呵~~~赫呆子,是被逼急了,这我还没说呢,自己就开始了,这就是他的神兽句芒。”陆缘夕指着句芒对祁慕云说道。 祁慕云是彻底晕了、傻了,陷入梦境一般,直直的看着,没有任何反应,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上去如此平常的师兄弟们竟有如此神力,这是他累死也想不到的事情。 赫墨涟驾驭句芒挥舞柳鞭,刚才被李大业烧毁的竹林开始复苏,不消一刻便重新生长茂密繁盛。 大家都以为赫墨涟展示完毕,但未想道赫墨涟又驾驭句芒,散出力王草,力王草本是为队友提高战力的灵丹妙药,但如果稍加药力就会变成**,使得碰触之人,逢物毁物,遇人便打,精力过剩,药力散去后会疲乏无力。 小伙伴们已经开始,剑拔弩张准备开战了,在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一起大叫道:“四师兄威武!快收了你的神通!我们打起来就惨了!” 陆缘夕见赫墨涟这是暗中使坏,便立刻对他,喊道:“赫呆子!快散去句芒!要不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要惹大祸了!”听闻此话赫墨涟身上一震,立刻收了真气,散去了句芒,顿时大家的力王草药效消散,恢复了意识。 虽说恢复了意识但却一拥而上,将赫墨涟一顿痛扁,被打完之后赫墨涟站起身来,用手屡屡蓬乱的头发,依旧表情木讷,站在队里。 之后袁通天跟跳猴似的窜到场中,开始运气,周身紫光大盛,袁通天单手立掌,呲着一排大白牙,嘴里咕囔了一句,霎时紫色禁字崩碎,紫色之气化作三丈高的兽人,此兽六臂三首,猴面人身,兽爪锋利,六臂均反握短刀。 陆缘夕使劲拍了一下祁慕云,对他说道:“最后一个,你袁师兄的神兽竖亥。”祁慕云这才回过神来,道:“噢~~~太神了~~~”陆缘夕看见祁慕云的呆样笑的直不起腰,见陆缘夕这般摸样,笑得祁慕云浑身发毛。 袁通天驾驭竖亥,使用瞬身术,只在眨眼的功夫,就将周围的竹子斩断三节掉落地面,小伙伴们又是一顿哇哇大叫,闪转腾挪之后各个气喘吁吁的坐在竹堆之上。 这次还未等小伙伴们呼喊,袁通天自己就散去了竖亥,笑嘻嘻的回到队里,呲着牙道:“嘿嘿,不劳各位师兄开口,我自行收了去。” 话音刚落,小伙伴们已经扑了过来,一顿好揍,袁通天爬起来站好,一张嬉皮笑脸已经被做一张苦瓜脸,他看向同样狼狈的赫墨涟,还未等他开口,赫墨涟转过头呆呆的看着他,道:“真的好疼!”袁通天的苦瓜脸更苦了,快要落下泪来。 陆缘夕满意道:“嗯,还不错~~~没有偷懒,不过天剑宗的九天玄诀刀法你们可有长进?”听闻此话小伙伴们个个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陆缘夕。 陆缘夕用竹尺挨个敲了一记,道:“还不快点去修炼!”听闻此话小伙伴们瞬间作鸟兽散,各自持刀习练刀法,除宋青峰、李大业使用的是陌刀外,其余三人均使用短刀(横刀或障刀)。 与其他剑宗不同,天剑宗的弟子不重御物练气之法,而重力量的修炼,其中缘由,还要从百年前天剑宗的青虚子说起,百年前天剑宗宗主青虚子天赋异禀,是近千年来,唯一悟懂沧山剑派天书古卷的奥义之人,习得内力化物之法,其精髓是以修炼力量为主,刀的力量性强于剑,因此青虚子师祖以刀代剑,创九天玄诀刀法,以内力驱神唤兽,傲立九宗,从此天剑宗执掌沧山剑派已有百年,故此沧山剑派唯独天剑宗弟子是用刀的。 陆缘夕看着修炼的师兄弟们,满意的笑了,回头对祁慕云道:“病猫,今日所见之事不可对外说啊~~~这是我们天剑宗的秘密,除了我爹娘没有人知道师兄他们会用此术,我爹说非到万不得已,他们不得使用此术。平时他们练的就是九天玄诀刀法,你就从九天玄诀刀法第一重----九天玄木开始练起吧,九天玄诀刀法也是驱兽的基础,别放弃,将来有一天你也可以驱兽,你可要知道,你也是我爹的入室弟子,可不能输给他们啊!” 祁慕云听此话语,心中燃起了一团火,心中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和师兄们一样厉害,想到此处,他重重的点头,高声应道:“是,师姐!我一定会努力的!不叫师傅失望,不落人后!” 陆缘夕使劲拍了一下祁慕云,笑着道:“这才有男子汉的样子,不要畏首畏尾,病猫,希望有一天你变成老虎!”说完嫣然一笑,执刀跳入场中习练起来。 祁慕云则在一边的场地,一板一眼的练着宋青峰教的基础刀法。 三年之后,夜凉如水,已近深夜格外静谧,祁慕云坐在床榻之上调息运功,好不容易凝聚的真气慢慢的就被吸到丹田之内,消失不见,祁慕云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呆坐在床上。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三年来他日夜刻苦练功,外功招数虽进步颇快,但是这内功却一直停滞不前,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持续聚集真气,刚生成真气就被丹田吸走,九天玄诀刀法讲究内外兼修,随外功已成,但内功全无,无法施展刀法威力,三年竟连九天玄诀刀法第一重---九天玄木也没有炼成,而其他的师兄弟早已练过了第四重。 此事也成了师兄弟们的笑柄,虽说是开玩笑,但是祁慕云这心里还是不好受,他一直想着陆缘夕对他说的话,总有一天他也会和其他师兄弟一样,成为陆正元真正的入室弟子,还有就是他要练好武功治好身上的病,遵守和姚玉璃的约定回洛阳。 三年里,姚玉璃不断送书信来沧山给祁慕云,不过大多数都是简笔画,画的都是姚玉璃的见闻,开始祁慕云也会兴高采烈回书信给姚玉璃,但因练功受阻,祁慕云回复书信的字数愈来愈少,最近祁慕云的心情极差,回复姚玉璃的书信也只是画上一个笑脸,却一字不写,但姚玉璃还是坚持送信给他,画上简画分享自己的经历给祁慕云。 想到此处,祁慕云的倔劲上来了,又开始凝聚真气。刚凝聚出真气,他就觉察到丹田吸走了真气,他奋力运功有凝聚出更多的真气补上吸走真气,就这样丹田吸走,他就运气补上,开始了拉锯战。 不消一刻,祁慕云便满头大汗,身体开始颤抖,但他不愿放弃,他不想就这样认输,于是咬着牙坚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第五章 内功初成 天亮时分,已经精疲力竭的祁慕云,终于感觉到丹田不再吸收真气了,他试着将真气再次凝聚,终于手掌之上出现红色火焰状的真气,久久不散。 祁慕云疯了一样从床上跳下,狂奔出院子,向练武场奔去。 练武场上,兄弟五人和陆缘夕、陆羽蝉在就开始修炼习武了,却未见祁慕云,大家都感到奇怪,因为这三年来,他每日都是最早来这里的人,不曾一日缺席,今日却没有来,实在是不合常理。 李大业小声对着秦少阳问道:“秦师兄,祁师弟今天没来练功,好奇怪啊!”秦少阳斜了他一眼,道:“要你说,傻子都看得出来!” 李大业赶紧闭嘴,继续练功。袁通天一脸问号,又接道:“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因为练功的事,他最近心情很差,不会是想不开自杀了吧!” 宋青峰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记,道:“你个乌鸦嘴!” 袁通天马上露出一排大白牙,道:“我胡说!我胡说!” 赫墨涟表情木讷,眼睛看着竹林,突然来了一句,道:“得去看看他!不放心!”话音刚落,陆缘夕对李大业道:“大业,你去后院看看病猫,为什么没来?” 李大业一脸憨笑,道:“好嘞~~~”停下招式,李大业往练武场外走去。 刚走到出口,前面小路跑来一人,因为跑得太快李大业没看清是谁,仿佛一阵风刮过,这人就消失在他的眼前了,李大业回身望去,发现此人正是祁慕云,于是李大业也向练武场追了回去。 祁慕云跑到场地正中,兴奋异常,大喊道:“师兄们!你们快看!我成功了!” 说罢他双脚跨立,单掌向天,只见他手掌之上腾起红色的火焰,见此情景所有人都先是一怔,然后师兄弟几个全部跳起来欢呼,道:“哈哈哈~~~祁慕云你成了!你成了!” 然后冲向祁慕云,把他举起抛在空中,祁慕云只是呵呵的傻笑,此时,远处的李大业跑了过来,一个飞扑,只见一阵烟尘腾起,将所有人都倒在地上,乱叫一通之后,几个人都陆续起来,个个灰头土脸,他们咬牙切齿的看着李大业,道:“待会儿收拾你!” 听闻此话李大业一阵寒战,耷拉着脑袋站在一边,不敢再说话,几个小伙伴过去围住坐在地上的祁慕云,宋青峰先说道:“祁师弟,你这三年磨一剑,太不容易了,值得的庆祝!嘿嘿~~~” 祁慕云只是傻笑却不说话,秦少阳又斜眼叹了口气道:“哎~~~不容易!不容易!”袁通天呲着牙道:“恭喜祁师弟!聚气大成!嘿嘿~~~” 赫墨涟表情依旧木讷,他蹲下身来,用手掐住祁慕云的脸,用力拧,然后说道:“这不是做梦,是真的,疼不?”祁慕云连声大叫,道:“疼!疼!疼~~~” 师兄弟几个哈哈大笑,一时练武场上欢声笑语热闹非凡,陆缘夕和陆羽蝉看着他们嬉闹也在微笑。 袁通天突然道:“祁师弟,来来,再给我们展示一下聚气,刚才没看够,嘿嘿~~~”他说罢,师兄弟几个都齐刷刷的看向祁慕云,期待他的展示。 祁慕云兴奋的站起,依旧刚才的姿势,单掌向天,刚一运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直直的倒了下去,幸好宋青峰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他。师兄弟几个又被搞晕了,不知道祁慕云这唱的是那出。 陆缘夕连忙赶到,摸过祁慕云的脉象后,长出一口气道:“没事,估计是昨晚练的太猛了,疲劳过度,晕过去了,这个病猫,总是这么没长进!”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自从祁慕云练功以来,发病就开始减少,近一年已经未曾发过病,刚才晕倒大家以为他又犯了老毛病,所以都很紧张。 陆缘夕看看他们师兄弟几个,吩咐道:“你们快去练功吧,病猫交给我处理!”兄弟五人赶紧散开去修炼,陆缘夕弯下身子,伸手提起祁慕云,拎着他走到竹林下,放在石台上,输真气给他,帮他恢复体力,使他快点转醒。 见陆缘夕给祁慕云输真气,师兄弟几个围向李大业,一顿好揍,然后各自得意离开,然后回老地方去练功了。留下李大业一人,跪坐在地上,一脸委屈,小声嘀咕着,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们又打我~~~” 半个时辰后,祁慕云转醒,发现自己躺在石台之上,远处师兄弟们正在练功,陆缘夕和陆羽蝉也在打坐运功。 祁慕云也坐起身,准备打坐运功,突然听陆缘夕道:“病猫,还练?!想死么?”祁慕云转头看向陆缘夕,发现她依旧在打坐,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祁慕云急道:“师姐,我现在能聚气了,我得抓紧修炼,不能耽搁~~~”陆缘夕睁开眼睛,瞪着祁慕云,道:“命都没了你还拿什么练?!”祁慕云马上像泄了气的皮球,垂下了脑袋。 祁慕云见他那样子不忍心,便道:“嗯~~~不过呢,我可以先授你第二重的外功招式。”祁慕云立马又来了精神,兴奋道:“谢谢,师姐~~~” 陆缘夕又道:“病猫,你要切记,这九天玄诀刀法前三重是以内功修为为主,是九天玄诀刀法的根基,一定要将基础打牢,才能发挥其余六重刀法的威力。” 祁慕云连忙笑着点头,他跟着陆缘夕开始习练九天玄诀刀法第二重---九天玄气的招式,练武场恢复往日的情境。 一个月后,祁慕云终于突破了九天玄诀刀法第一重---九天玄木,为此陆缘夕允许他们休息半天,在从善堂热闹庆祝了一番。热闹过后,各自回房寝休息。 祁慕云拿出陆缘夕为他手抄的九天玄诀刀法第二重---九天玄气的心法口诀,盘坐于床上开始练气,但试了几次,居然聚气不成。这可急坏了祁慕云,心想,他这个倒数第一刚欢天喜地庆祝完修炼成第一重,这第二重又卡住了,急的他坐立不安,在房里来回的走动,几乎一晚没睡。 第二天一大早,祁慕云早早的就去了练武场,开始修炼,练了一会儿,宋青峰来了练武场,祁慕云急匆匆的跑过去,道:“大师兄,我又遇见难题了~~~” 宋青峰一笑,道:“什么难题说来听听?”祁慕云摸着头,难为情的说道:“我昨天修炼第二重的练气之法,总是聚不够足够的真气,周身的真气根本运行不起来啊~~~大师兄,我都快被我自己气死了~~~”说完就一副苦瓜脸,垂着脑袋神情沮丧。 宋青峰手放在祁慕云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祁师弟,这第二重九天玄气,是这九天玄诀刀法的根,是力量的源泉,它就是一个不断聚气循环的过程,这一重是根基,我们几个也都修炼了两年才成的,不要灰心,慢慢来!你一定能行!”话刚说完,其他的是兄弟也陆续的到了,大家照旧开始练习起来。 半晚时分,祁慕云坐在桌前一边喝茶,一边想着宋青峰早上说的话,一不小心碰到了茶碗,茶水撒了出来。 祁慕云赶紧将水擦去,坐在桌前又到了一碗茶,喝了一口,突然他捧着茶碗欣喜若狂,自言自语道:“对啊,水满了倒出来就还能再盛下水,如此简单的道理我都不懂!真笨!”说完笑着回去床上,开始练气。 九天玄诀刀法第一重是聚气,第二重则是练气,祁慕云之前聚气之后不会将真气提出丹田,致使丹田气满,无法再聚集更多的真气,没有足够的真气行练气之法,这次他试着将丹田聚集的真气提出,存放体内,空出丹田再继续聚气。 刚开始时,祁慕云几次都没有成功,但他就是有那股子韧劲,渐渐的他掌握了,这练气之道,开始可以将真气提出丹田,而空出的丹田可以在聚集更多的真气,慢慢的祁慕云体内的真气越聚越多,周身开始燃烧红色的火焰。 反复练习之后,祁慕云越发熟练聚气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就这样祁慕云一直练习运气之法直至深夜,祁慕云停下休息,疲惫睡去。 次日,祁慕云再见到宋青峰,兴高采烈跑过去,将昨晚之事说与宋青峰,宋青峰使劲用手摩擦着祁慕云的头,道:“哈哈~~~你小子练成第一重后,开窍了,进步神速啊?”祁慕云一个劲的傻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见两人说得开心,其余的人都支着耳朵在听这边的动静,想知道他们说什么这么开心,都很好奇。 最后袁通天忍不住,呲着一排大白牙,凑过来道:“呵呵~~~大师兄和祁师弟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宋青峰呲着牙,会给他一个假笑,道:“不告诉你!这是我们的秘密!”袁通天顿时收回了大白牙,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宋青峰对祁慕云竖起拇指,小声道:“秘密~~~不告诉他们!”说完呲着牙笑了。还没笑完,只听见,陆缘夕用竹尺敲着竹树干,道:“还不快点练功,小心我收拾你们!” 练武场立刻鸦雀无声,师兄弟几个几乎是瞬移到自己练功的位置,练武场的一天又开始了。 第六章 沧山十年 一年后,祁慕云练成九天玄诀刀法第二重---九天玄气,这实在是使所有人都惊讶万分,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这么个倒数第一,居然在修炼这一重上胜过了所有人,就连公认的神童陆缘夕修炼这一重也用了一年零三个月。 兄弟五人和陆缘夕都被搞得一头雾水,特别是这五兄弟,他们都觉得倒数第一的祁慕云要绝地反击了,于是各个都拼命练功,生怕自己被他超了过去,到时候会颜面扫地。 宋青峰将此事告知陆正元,陆正元也颇为惊讶,待宋青峰走后,陆正元正色对林浔茵道:“浔茵,也许这最不好看之人,以后说不定会成为沧山举足轻重的人物,呵呵~~~” 林浔茵看他一眼,嗔道:“我怎么觉得这是在说自己呢?”说完林浔茵掩面而笑,陆正元看着林浔茵也笑了。 入夜之后,陆正元来到后院祁慕云的舍院,站在门外,向房内说道:“慕云,可在房内,为师来看看你了!”祁慕云听到陆正元问话,赶忙出门迎接,忙道:“徒儿在,师傅!” 祁慕云连忙打开房门请进了陆正元,二人在厅房圆桌落座。自从祁慕云拜师入门后,陆正元每隔几日,便会来看望祁慕云。和他谈心,闲话家常,有时也带他去打猎,帮他准备打猎的器具。两人的感情极好如同父子一般。 陆正元开始这样做,一是为了姚元之的嘱托,二是这孩子拜师当日要求给陆缘夕送饭的行为叫陆正元十分喜欢他,但久而久之看祁慕云就成了他的一个习惯。 祁慕云兴奋地对陆正元说道:“师傅,徒儿今日修成成了九天玄诀刀法第二重---九天玄气了!”陆正元笑着点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小子有出息了,呵呵~~~” 祁慕云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是徒儿太笨,这灵光了一回就叫人惊讶,呵呵~~~” 陆正元指着祁慕云,道:“你小子可知道,能以一年之期,完成九天玄诀刀法第二重---九天玄气的人,了除创此刀法的青虚子掌门外,只你一人,呵呵~~~” 祁慕云听到这件事情,他视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师傅,这是真的么?”陆正元微笑着点头,祁慕云乐的合不拢嘴。 入门四年来,总是倒数第一的祁慕云,一直觉得对不起师傅的关心照顾,陆缘夕当年的话,也一直刻在他心里,今天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今天他发自内心的笑了,因为他觉得,就像陆缘夕说的那样,他现在和其他的师兄弟是一样的。 陆正元正色道:“慕云啊,你就要开始修炼九天玄诀刀法第三重---九天玄金,此重重点在于以内力化物驱物的练习,是使用真气更为灵活的修炼层级,如何能将真气活化,为己所用,随心所欲是关键明白么?” 祁慕云认真听着陆正元讲解,点头道:“徒儿记住了。”陆正元伸手从衣袋里取出一个手抄的小册子,递给了祁慕云,道:“慕云这是为师当年习练此术时用的运气图册,里面记录了运气的姿势和要领,今日为师就将它赠与你!” 祁慕云连忙接过,激动道:“谢谢,师傅,徒儿~~~”说着祁慕云就要掉下泪来,就在此时,突然听见有脚步声,此人脚步轻盈,门被轻轻拉开,走进一人正是林浔茵,手中拿着一些衣物,看见师徒两人笑了。 林浔茵走到他们近前,看见祁慕云手中的册子,向祁慕云道:“呦~~慕云,你师傅也在这和你说什么秘密呢?” 陆正元听林浔茵这么说,忙道:“你看你在孩子面前说什么呢?还秘密,那有什么秘密!你在这吧,我回去了!”说罢起身就走。 祁慕云忙起身,道:“师傅,您慢走~~~”正要出门送陆正元,被林浔茵拦住,林浔茵道:“别去送他,快来试试这衣服合不合身?你呀,长得也太快了,这才做了两三个月的衣服穿着就又小了,来穿上。” 说着话林浔茵就将衣服套在了祁慕云的身上,祁慕云穿好,林浔茵叫他在地上转了一圈,然后她满意的点头,道:“嗯~~~还挺合适。”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林浔茵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手,道:“啊~~~对了,师娘给你带了这个!”说话间从衣袋里取出一个拳头大的纸包,递给了祁慕云,道:“这个是西域的雪莲糖,由冰山雪莲制作而成,对身体虚弱之症有奇效。你可放好了,大业那帮猴崽子精着呢,当心他们偷了去,全给糟践了,师娘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听见了么?” 祁慕云拿着纸包,低头哽咽,心中感动不已,祁慕云自幼没有母亲,从来不知道母爱是什么,自从入了沧山派,林浔茵平日里对他关怀照顾无微不至,从林浔茵哪里,祁慕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母爱。 见祁慕云低头不语,林浔茵搂过祁慕云,道:“这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许随便就哭,男儿有泪不轻弹,知道么?慕云长大了,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做盖世的英雄!” 祁慕云在林浔茵怀里点头,林浔茵捧着他那精致的小脸,道:“师娘不耽误你了,赶快看你师傅给你的宝贝画册吧,你可知道,夕儿要了几次你师父都不舍得给她,那可是件宝贝,你小子赚大了,呵呵~~~” 说罢林浔茵转身出了房门,祁慕云快步跟出房门站在门口,道:“师娘,您慢走!”林浔茵挥手示意祁慕云回去。直到林浔茵走出别院,祁慕云才回到房寝内。 祁慕云望向桌上的小画册,走到桌前坐下,拿起册子心里暖暖的。沉思了一会,然后起身回到床榻之上,照着册子的解释,开始习练九天玄诀刀法第三重----九天玄金。 宗主别院内,先一步回来的陆正元拉开了厅房的大门,站在门外看着天空,若有所思。 林浔茵悄悄的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你可是下了血本了,居然连那本册子你都舍得出来啊~~~” 陆正元不说话,只是看着天空微笑着。 在天剑峰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转眼已是六年之后。 天剑峰二十里外的密林之中,一个红色的身影紧追着一个天青色的身影,红衣之人瞬移到天青色衣服之人的前边,回旋一脚倒踢向天青色衣服之人,天青色衣服之人向后翻出三丈有余,避开了这一脚。 天青色衣服之人顺势一跃,想向躲闪的方向逃开,不料被红衣之人抓住了一只脚,红衣之人奋力一甩,天青色衣服之人撞在了树上,就在天青色衣服之人撞树的瞬间,红衣之人已到他的近前,挥出了一拳,天青色衣服之人突然呲着一排白牙,大叫道:“缘夕师姐,饶命啊~~~” 伴着那个凄惨的叫声,红衣之人的拳头燃烧着蓝色的火焰,丝毫没有减速打向天青色衣服之人,只听一声巨响,天青色衣服的人身后的巨树,在他头顶一寸的位置应声折断,向后倾倒过去,倒在地面激起一阵烟尘。 天青色衣服的人顺着树干滑坐在地上,两眼发直。红衣之人拍拍手道:“小猴子,我叫你别跑,你不也听话,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再看红衣之人,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红衣鲜艳惹眼,黑丝如瀑,两鬓的头发编成辫子束在脑后,玉面红唇,如精灵坠世,美的动人魂魄,此女正是陆缘夕。 再看坐在地上之人,十六七岁的年纪,头发微卷,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一张长的喜庆不能在喜庆的小脸,呲着一排小白牙,身穿天青色长衫,左右腰间各憋着一把障刀,少年正是袁通天。 此时,树林之中飞身落下一人,二十八九岁的年纪,发髻并拢束在脑后,粗眉大眼,平常容貌,微带须髯,身材魁梧,身穿沧山天青色长衫,长衫上沾了些尘土,背后背了一把陌刀,此人正是宋青峰。 见袁通天如此狼狈,宋青峰道:“哎呦~~~猴儿,你说你跑什么,我们都全军覆没了,你还能跑得了?!” 袁通天呲着牙道:“大师兄,我这不是心存侥幸么?这不,我也和你们一样了,嘿嘿~~~见笑了~~~” 话音刚落,又来了三人,均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一人,黑发半拢在脑后,有些凌乱,随意用发带束着,麦色的皮肤,剑眉虎目,英气逼人,身着天青色长衫却沾了不少尘土,右侧腰间挎着一把横刀;一人,瓜皮头,圆脸上边有点灰,面相憨直可爱,圆滚滚的肚子,身上穿的天青色长衫也满是尘土,背后背着一把陌刀;一人,秀发柔美,皓齿美眸,玉面红唇,脸看上去却有点脏,只是他明明是个男子,却比女孩子还要美,柔柔弱弱的有些弱不禁风,一脸木讷,没有表情,身上也穿着一样的天青色长衫,长衫上也满是尘土,左侧腰间挎着一把横刀,此三人正是秦少阳、李大业、赫墨涟。 第七章 临行道别 秦少阳斜眼看向袁通天,道:“猴儿,你今天不错啊,是坚持到最后的人,虽说就只是跑,但比我们强,啊~~~哈哈~~~”说完秦少阳一个假笑。 沧山五楚全部到齐,今日又是五楚与魔女陆缘夕比试的日子,又以五楚惨败告终。 宋青峰突然道:“咦~~~祁师弟呢?”袁通天挠着头,转向宋青峰,呲牙道:“进了林子就再没见他了,他怎么还没出来啊?” 李大业也憨憨地道:“是啊,我也没看见他。”秦少阳没说话只是摇头,示意他也没看见,赫墨涟依旧表情木讷,没有说话。 陆缘夕一脸的坏笑,原来师兄弟六人各自进了林子,陆缘夕第一个找到的就是祁慕云,两人缠斗了一番,还是陆缘夕胜了,陆缘夕封了他的大穴,在他嘴上绑了根树棍,叫他不能求救,然后吊在树上,拍拍手得意而去。 陆缘夕回头看了一眼吊在树上的祁慕云微笑,六兄弟中陆缘夕最喜欢欺负的就是祁慕云,她心中感叹,这就是当年她还未动手就倒下病猫师弟,那个入门层级就要花三年才能练成的倒数第一,如今他是师兄弟中唯一一个修到九天玄诀刀法第九重---九天玄火的人,是一个可以和她对打数十个回合的高手了,若不论驱兽的能力,他不输给五兄弟中的任何人。 陆缘夕回忆完刚才的情景,板着脸正色道:“好了,比试也结束了,今天就到这里,下午你们可以休息半天!” 袁通天第一个,跳起来叫喊道:“太好了,哈哈~~~”被宋青峰使劲敲了一下头,咬牙切齿的小声对他说,道:“闭嘴,高兴什么啊,你想挨收拾啊?!” 袁通天马上明白宋青峰的意思,捂着嘴缩在一边,再看其他几个个正色,丝毫没有开心之意。 陆缘夕道:“出林回山。”说完陆缘夕飞身向天剑峰而去,兄弟五人紧随其后。 李大业忍不住好奇,问宋青峰,道:“大师兄,祁师弟呢?他没回来,陆师姐他怎么不问啊?” 还没等宋青峰说话,秦少阳斜眼道:“呆子,这都看不出来,肯定又被缘夕收拾了,他又惨了~~~”宋青峰点头表示同意,袁通天扁着嘴,道:“太可怜了~~~” 李大业也憨憨的说,道:“嗯~~~太可怜了~~~”赫墨涟表情木讷却不住的点头。 宋青峰叹了口气,道:“哎~~~陆师妹要整的人,咱们若是敢帮,咱们一个都好不了,祁师弟他只能自求多福了~~~”说毕,五人全部垂下头,一脸丧气。 黄昏时分,天剑峰外的密林中,祁慕云终于将绑在嘴上的树枝弄掉,祁慕云发狂的大喊,道:“啊~~~陆缘夕~~~你给我等着~~~” 入夜后,祁慕云身上被点的穴道终于被他冲开,他挣断了捆绑在身上的绳索,翻身从树上落下,刚想起身,不想腿已经不听使唤了,绑的太久腿已经麻木了。祁慕云在腿上使劲捶了几下,踉跄着起身,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在山门口祁慕云遇见了陆缘夕,祁慕云冲过去,对陆缘夕大声道:“你也太狠了吧?!居然把我绑在树上!” 陆缘夕因为许久还不见祁慕云回来,因此想下山去找他,结果在山门遇见了他,陆缘夕斜了一眼祁慕云,道:“呦~~~这病猫儿是越来越长本事了?现在都这么和你师姐说话了?” 祁慕云瞪着陆缘夕,道:“我一定会把这些都还你!” 陆缘夕捂嘴一笑,哼了一声道:“等你有本事赢了我再说吧!啊哈哈~~~”转身得意地离开了。 祁慕云气得握着拳头一顿大叫,诅咒发誓道:“陆缘夕你别得意!早晚我都会赢了你!”说完悻悻的进了山门,向后院寝房而去。 祁慕云和陆缘夕本是要好,但不知怎的,一年前,陆缘夕开始找祁慕云的麻烦,总是捉弄他,刺激他,祁慕云却偏偏是个不服输的性子,遇强则强,两人便总是争吵斗嘴,一发不可收拾,到现在一见面就像冤家一样。 祁慕云气呼呼的回到了自己的别院,一抬头看见林浔茵站在门口等他,祁慕云连忙跑过去,笑着说道:“师娘,你来了~~~” 林浔茵一见祁慕云这幅狼狈相,便知道这又是冤家聚头了,问道:“是不是又是夕儿干的?!” 祁慕云忙道:“没~~没有,师娘,是我练功太刻苦了,就弄得如此狼狈了!呵呵~~~”说完呲牙笑了。 林浔茵拉他进屋,说道:“今晚见你没去吃饭,我就过来看看,我给你带了饭菜,瞧瞧你这弄得,快去洗洗,吃饭!” 祁慕云呲牙点头,然后乐颠颠的去洗脸换衣。 整理过后祁慕云攧手攧脚的,坐在桌前,林浔茵已将饭菜从食盒中取出,摆好放在了桌上,祁慕云开始大吃起来,边吃边冲着林浔茵笑,林浔茵也看着他微笑,在祁慕云低头吃饭的时候,林浔茵的脸上掠过一丝忧伤。 祁慕云用过饭后,冲眯着眼睛着林浔茵一笑,道:“谢谢师娘!我吃饱了,呵呵~~~” 林浔茵收拾起碗筷,没有抬眼看祁慕云,道:“慕云啊,待会儿去你前厅见你师傅,他有事找你~~~” 祁慕云满脸问号,道:“什么事啊?师娘~~~” 林浔茵有些忧伤,道:“去了你就知道~~~”祁慕云淡淡道:“哦~~~” 祁慕云提着食盒,和林浔茵一同往前厅而去,快到从善堂的时候,林浔茵拎过食盒,对祁慕云道:“慕云你去吧,我把食盒送回从善堂去。”祁慕云点头,便向前厅而去。 林浔茵看着祁慕云的身影叹了口气,转身进了从善堂。 祁慕云走到前厅陆正元的书房前,轻敲房门,道:“师傅,慕云拜见!”只听陆正元应了一声,道:“进来吧。” 祁慕云走进书房,看见陆正元正站在书桌前望向窗外,听见祁慕云进来,陆正元转过身来,道:“慕云,你来了,师傅有件事要对你说,对你来说也算是件喜事~~~” 陆正元停顿了一会儿,又道:“今日我接姚师弟来信,他要你回京助临淄郡王登顶大宝,你回去准备一下,尽快返回京城吧~~~” 祁慕云听到这消息又喜又悲,他高兴可以回洛阳见父亲和姚玉璃,可是沧山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天剑峰有他的师父师娘,他的师兄弟们,同样是家人,一个要聚一个要离,喜悦和悲伤在他心里掺杂在一起,不知这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祁慕云哽咽道:“师傅~~~我~~~”只说了几个字便在也说不出话来。 陆正元拍着祁慕云的肩膀道:“慕云,好男儿志在四方!当仗剑江湖,为国分忧,为民解难!想你师爷当年也是为平定江山社稷也立下过汗马功劳!今后你便要成了你师爷的业了,喝喝喝~~~如此重任委托与你,小子你该高兴!” 祁慕云含泪点头,道:“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此去毕当竭尽全力!”陆正元笑了,转身从书桌上拿过一张皮卷,递给祁慕云,祁慕云结果,问道:“师傅,这是~~~?” 陆正元看着他道:“这是驱兽之术,九天玄诀刀法你已练到第九重,完全可以胜任此术,为师本想待你修成第九重后,就将此术传授于你,但现在看,只能现在传给你了,这皮卷之中是我的神将刑天和神兽烛阴的驱练之法,下山之后要认真研习修炼,日后必有大用,但你要切记,若非生死关头不得使用。” 祁慕云点头,道:“徒儿,记下了!明日徒儿离开,不想师傅师兄送行,徒儿~~~怕受不了这离别之苦!待徒儿事成,便回来沧山与师父师娘,还有众师兄们团聚!”说罢祁慕云就要落下泪来,跪地便给陆正元磕头。 陆正元赶紧扶起祁慕云,拍他的肩膀道:“慕云啊,师傅答应你!早点回去收拾收拾吧,明日一早就下山吧。” 祁慕云点头,和陆正元行礼告辞,出了门之后,他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书房,然后身回往自己的住所去了。 祁慕云离去,陆正元脸上哀伤,背手而立,望向窗外。林浔茵走了进来,微嗔道:“老家伙,心疼了吧?养了十年,就这么给人家送回去了~~~” 陆正元瞪眼道:“慕云是去做大事,看你那小家子气!头发长见识短!”林浔茵瞥了陆正元一眼,道:“哎呀~~~这谁心疼谁知道~~~”转身出了书房。 陆正元用手指了指,林浔茵的背影,嘴里咕囔了一句,道:“老婆子,那疼你戳那!”叹了口气,依旧背手而立,望向窗外。 祁慕云收拾好行装,放在桌上,将陆正元所赠皮卷贴身放好,走到床榻前躺下,在床榻之上,环视着房内的一切,这十年在沧山的种种人和事,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中闪过,心中是百味杂陈,竟簌簌的落下泪来。 祁慕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拿出陆正元给他的皮卷研读起来,一直研读到天刚放亮,他收起皮卷,便起身去了后山的练武场。 祁慕云独自站在练武场中央,环视着这里的青山翠竹,遍布的的石台,师兄弟们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祁慕云又是红了眼眶。 此时天已大亮,祁慕云听见师兄弟们上山的声音,便飞身入林,消失的无影无踪。兄弟五人都已到齐,准备开始修炼,李大业摸着头嘀咕,道:“我怎么感觉,祁师弟他在来过~~~” 说罢摇摇头,赶紧一溜小跑找了个位置开始修炼,否则被陆缘夕看见,又要挨尺子了。 第八章 下山回京 祁慕云刚进别院,便看见林浔茵在房门口等他,眼泪滑落面颊,赶紧别过头去,道:“师娘~~~你来了~~~” 林浔茵笑了,道:“都大小伙子了,还哭!”拍了一下他,将他拉进屋去。 祁慕云见桌上又多了一个包袱和一个长木盒子,猜想定是林浔茵带来的,林浔茵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套白色的丝麻衣服递给祁慕云,道:“去换上,就要下山去了,换件新衣服,就不要穿沧山派那老三件了,嗯~~~”说完推了一下祁慕云。 祁慕云没动哽咽着又要落泪,林浔茵微嗔:“还不快点换上,要不那帮混货知道了,你想偷偷的走,恐怕是走不成了!” 祁慕云拿着衣服去了卧房,不一会儿祁慕云就换好出来,只见他白衣飘逸,两鬓的头发挽着发髻束在脑后,其余的长发垂散胸前,乌发剑眉,面如冠玉,皓齿明眸,当真是个美少年。 林浔茵看着眼前的祁慕云,想当年这微微弱弱的小不点,如今已是身高八尺的男子汉了,她不禁感叹岁月如梭。 林浔茵拉起祁慕云的手,叫他左转右转,她看着祁慕云乐的合不拢嘴,道:“看我们慕云,长成大人了,多俊!多精神!呵呵~~~” 说完林浔茵转身,从木盒中取出一把陌刀,此刀刀身之上通体刺有一条火龙,还刺有两个篆字“龙鳞”,它并没有装杀马刀那么长的柄,虽比正常的杀马刀要短,但也要长于一般的横刀。 林浔茵双手托刀,交给祁慕云,道:“这是你师父叫我带给你的-----你师爷的百胜刀---龙鳞,他说答应你不来见你,也没叫我告诉那几个混货,拿着吧,你师傅说行走江湖少不了一把好兵器。” 祁慕云只是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将刀背在背上,林浔茵又将行李递与祁慕云,道:“里面有些银两,路上少不得要用上,还有些衣物,拿上快下山去吧。” 祁慕云将心一横,若是再拖拖拉拉也只是会叫师娘难过,想到这里,祁慕云接过包袱,跪在地上给林浔茵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快步出了别院向山门而去。 祁慕云房内,林浔茵独自坐在桌旁,早已是泪流满面。 祁慕云快步穿过前院,一个水绿身影从宗主别院出来,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这是位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水绿的衣衫,生的玲珑剔透,宛若仙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羽蝉。沉思片刻后,她便向后山练武场而去。 天剑峰顶,陆正元踏着宝刀,凌空而立,望着山门处下山的路,他隐隐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山门处久久不愿离去,站立好久才下山而去。陆正元一直望着那身影,看着他渐渐消失在山路之上,陆正元久立山顶不肯离去。 后山练武场,师兄弟几个正为祁慕云没来练武场嘀咕着,陆缘夕则是以为他是因昨日被收拾得太狠起不了床,并不在意。 此时远远地飞奔来一个水绿身影,真是陆羽蝉,她停在场地中间,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祁慕云走了~~~” 此话一出像个炸雷,劈中了在场所有的人,陆缘夕瞪着眼睛,道:“蝉儿,你把话说清楚!怎么回事?!” 陆羽蝉答道:“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匆匆的走过前院,开始我没在意,可是我发现他没穿天青长衫,手里提着行李,背上还背了把刀,向山门方向去了,我觉得不对,他这是要离开沧山,所以我就来告诉你们了!” 宋青峰以拳对掌,气愤道:“这个死小子!走了也不说一声!”李大业也闷闷的气道:“就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 秦少阳咬牙切齿的道:“非揍他一顿不可!可恶!” 袁通天也愤愤道:“对!揍他一顿!都不和我这师兄道别!哼~~~”赫墨涟虽然面无表情,但也跟着点头。 陆缘夕又追问陆羽蝉,道:“那你怎么不拉着他?!”陆羽蝉无辜道:“我不是来通知你们么?” 陆缘夕飞身跳下石台,向山下赶去,宋青峰忙道:“陆师妹,你干什么去?”陆缘夕恶狠狠的回头,道:“揍他!”说完飞奔而去。 宋青峰嘀咕了一句,道:“对!揍他~~~” 随后五人一起大喊,道:“揍---他!” 随着陆缘夕也飞奔而去。留下还没回过神的陆羽蝉,陆羽蝉朝已经没了踪影的一群人,大喊道:“你们等等我~~~”说话也飞奔而去。 袁通天一边跑,一边说道:“这今天也没带兵器,不能飞,这么跑也太慢了!”宋青峰接道:“是呀,就这么跑,那死小子,一会儿还不就没影了~~~” 秦少阳瞪着眼睛,道:“不跑怎么办,只能这么追他,可别叫我逮到他,看我不打他个半死!”赫墨涟跟在后边不住的点头。 只见七人如七道风一样,从后山的练武场飞驰而下,一路不停向山门而去。 天剑峰上陆正元刚要离开,突然见山门之内有七道身影正飞奔向山门,为首是一鲜红的身影,陆正元一看便知是怎么一回事,于是御刀而下,向山门飞去。 陆缘夕刚到山门,突现一人挡在她的面前,此人一身群青色袍服,面皮略黄,须髯绝美,头发花白,五十岁左右的年纪,正是陆正元。 兄弟五人也相继到了,跑在最前边的袁通天看见陆正元,赶紧停住,因为他停得太急,后边的几个反应不及,一个挨一个的撞在了一起,最后的李大业这一撞,前边的全都趴下了,五人赶紧起身,在陆缘夕身后站好。 陆缘夕道:“爹,我要去追祁慕云!” 陆正元正色道:“不要去了,他已经回洛阳去了。” 陆缘夕急道:“爹,我要去,我要去问问他,为什么这么无情无义,为什么就这么偷偷的走了?在沧山这十年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么?!” 陆正元面带忧伤,道:“你误会慕云了,你姚师叔要他回洛阳为国效力,他不忍与你们分离,特意请求我不要告诉你们,他说待他事成之后,便回沧山与我们重聚!他对沧山,对你们纵有万般不舍,但有些事他必须去做!好男儿当为国分忧!他是在成就大义!不可横加阻挠!乱了他的心智!回去吧~~~” 陆缘夕眼眶通红,一语不发,站着不动。此时陆羽蝉也赶到了,陆正元冲着陆羽蝉道:“蝉儿,把你姐姐带回去。” 陆羽蝉走到陆缘夕面前,拉了几次陆缘夕不动,她只好用力将陆缘夕拉走,往后院而去。 陆正元对兄弟五人道:“你们几个也回去吧~~~”说完转身面向下山的方向背手而立,看着有一种莫名的感伤。 五兄弟答道:“是,师傅~~~”各个都面色沉重,无精打采的向山门内走去。 陆羽蝉拉着陆缘夕回到了练武场,陆缘夕只是坐着一语不发。 不消一刻,五位师兄弟也会来了练武场。他们走到石台边坐下,各个垂头丧气,没有心思练功,所有人都一语不发,气氛十分沉重。 祁慕云出了沧山,站在山脚下凝望沧山,久久未动,然后微笑,道:“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转身快步离去,脚步坚定而有力坚定,白衣少年从此仗剑江湖。 祁慕云走了半日,便在沧山五十里外的石元镇落脚,他准备先找一家饭馆用饭,打算吃完饭后,寻一匹快马赶回洛阳。因现在已是盛世,像沧山这样有千年历史的御剑派,世上也只剩沧山这一派了,为了不太过惹眼,苍山派弟子外出若无紧急都不会御剑。 祁慕云进了东街的百味楼,小二热情的将祁慕云迎进大堂,他在西南角的空位坐下,点了两个家常菜,小二离去,祁慕云坐等菜来。 祁慕云隔壁桌做了两位上了年纪的老翁,正在谈论昨夜闹鬼的事,其中一为老翁,面带恐惧道:“你听说了么?昨夜东街关家一夜之间全都死了,十几口人哪~~~没有一个活口,太惨了~~~而且尸体都被挖去了内脏十分,不像是人干的!恐怕是什么邪灵恶鬼在作祟!” 另一个老翁也表情惶恐,道:“是啊,我还听说啊,这种事不是只发生在石元镇,离这五里外的枣花村,人已经全都死光了,到处都是村民的尸体,尸体也全都被挖去了内脏,听说哪里已经成了鬼村,也不知是什么邪灵恶鬼造的孽,这现在石元镇又发生这种事,恐怕石元镇会成了第二个枣花村啊!还是赶紧逃走的好!” 先开口的老翁,接道:“逃,往哪逃?像流民一样去逃荒么?咱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这里就是我们的根,哪怕是死我也不走!” 另一老翁叹了口气,道:“不走,不走,都一把年纪了还走什么!要死也死在家里,没事便好,若是遇上,那就是天意!” 两为老翁沉默都不说话了,喝完坛中之酒便结账出了百味楼。 祁慕云闻此消息心中一阵不快,心中纠结,遇此诡异害人之事,身为沧山门人当保沧山一方百姓平安,但自己有事在身,需尽快赶回洛阳,该何去何从祁慕云一时没了主意。 出了百味楼,祁慕云向人打听,何处可以买到马匹,当地人告诉他,东街的尽头就有一个马匹买卖市场。 第九章 杀人妖物 祁慕云沿着街道向前,往东街的尽头走去,路过一户人家,门前被官府贴了封条,路过的人全都指指点点,绕道而行,祁慕云猜想,此户便就是昨夜出事的那户人家。 祁慕云停下脚步,决定进去查看一番,他绕道后院,见四下无人边飞身进院,一入院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从后院来到前面的庭院中,庭院的地上摆放着用白布盖着的尸体。 祁慕云上前掀开帘子,看见尸体的惨状,立刻呕吐起来,尸体面部狰狞扭曲,内脏被挖去,尸身之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痕,似乎是被什么锋利之物割伤的,但似乎不是兵器所伤,一一查看之后,祁慕云将尸体盖好。 所有的尸体死法一致,祁慕云断定这十几个人昨夜是被同一凶手所杀,至于这个凶手是如何杀人他实在看不出是什么兵器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祁慕云决定今晚要投宿在石元镇,将此事查个究竟,如此凶残之事他们能眼见着不管。 出了宅子,祁慕云去往马市买匹快马,牵着马住在了附近的石原客栈,祁慕云将马交给店里的伙计照顾,付了房钱之后,祁慕云便回二楼房间休息,坐等天黑之后出去查看。 入夜之后,祁慕云飞上出了客栈,开始巡视整个石元镇,查探一圈之后并没有异常,祁慕云,找了个视野很好的阁楼,进到阁楼里面,观察动静。 过了多久,已到了后半夜,祁慕云只觉得一阵阴风吹来,一只硕大的黑影掠过,祁慕云悄悄跟了上去。 祁慕云看清了来的是一头妖物,此物异乎寻常,和当年宋青峰他们展示过所驱的神兽一般奇异,它身高三丈,周身燃烧着红色火焰,龙头虎身,四肢锋利无比,足有两丈高行动迅速。 祁慕云断定这定是那杀人之物,于是一个飞身拦在了,妖物面前,抽出了刀,催逼内力关注与刀身之上,刀身腾起蓝色火焰,祁慕云跃起,凌空劈下,直击妖物头顶,妖物周身的火焰大胜,抵住了祁慕云的一击,祁慕云这一击以怪兽为中心,周围十丈开外尽数冰封,刀锋火焰荡出的蓝色气浪,所过之处物体尽数碎裂,如玻璃一般崩碎。这便是九天玄诀刀法第六重---九天玄冰。 但惟独妖物没事,妖物的身体在冰封的圆心上似乎像开了个洞般,依旧燃烧着红色火焰,祁慕云又连击数下,妖物依旧毫发无损。 祁慕云见攻击无效,变换了招式,只见祁慕云的刀上跳动的火焰,变做一道道曲折蜿蜒的电束,滋滋作响。这便是九天玄诀刀法第七重---九天玄雷。 祁慕云连斩数下,妖物向后退避,祁慕云一个突刺,刺中了妖物的前胸,它连连吼叫,挣脱出电束的束缚,向着祁慕云冲了过来,祁慕云飞身闪躲,岂料妖物没再理会祁慕云,竟径直逃了去。 祁慕云紧追不舍,在镇上的一个集会广场上将妖物拦下,祁慕云挥刀以真气化出水龙(九天玄诀刀法第五重---九天玄水),将妖物缠绕,困住,又以雷刀直劈而下,瞬间水电交融,蜿蜒的电束四溢,妖物的惨叫之声更加凄厉,疯狂挣扎,祁慕云会出蓝焰,水龙化作坚冰,死死将妖物固定,妖物周身火焰大盛,想借火焰之力融化坚冰。 祁慕云哪能叫它得逞,只见祁慕云的刀锋化出青白之气,祁慕云凌空跃起斜斩,凌厉的剑气,在妖物胸前划出巨大的伤口,妖物一声惨叫,一动不动没了声息,祁慕云散去坚冰,妖物应声倒伏在地。 祁慕云上前准备查看妖物情况,刚走了几步,倒伏的妖物突然身上燃起的红色火焰,火焰越烧越旺,随着火焰的增多,妖物的身形也不断变大,它站起身来,增到大约十丈高的时候,妖物停止长大,样子比之前更加狰狞恐怖,挥起一只前爪拍击地面,瞬间砖石地面被震得粉碎。 妖物扑向祁慕云挥舞着锋利的前爪,以极快的速度拍击刮抓着祁慕云,祁慕云以瞬身之术躲闪着这强大的攻击,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一串攻击过后,集会广场的地面已经尽数碎裂。 在碎裂的地面上跳转的祁慕云一个闪神,脚下不稳,移动速度稍慢了些,胸前便被利爪刮伤,顿时鲜血从胸前喷洒出来,胸前瞬间化作鲜红,此时妖物的另一只利爪也袭来,祁慕云眼看躲避不开,只得强接,祁慕云的刀身之上腾起红色的火焰,瞬间化作红焰巨刀,格挡向兽爪,但妖物的一击威力过于强大,祁慕云被震飞撞在墙上,落地后半跪在地上,以刀支撑着身体,他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妖物张着血喷大口,朝祁慕云咆哮着,跃跃欲试要扑向他,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突然集会场地上一声巨响,妖物被湮没在烟尘中,祁慕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什么抓着跳开了二十多仗。 跳开之后,祁慕云发现自己在一只巨兽的手里,在他身下斜下方站着一个人,头发微卷,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身穿天青色长衫,左右腰间各憋着一把障刀,如此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叫祁慕云身体一颤。 那人转过头来,呲着一排小白牙,道:“祁师弟,你被打的太惨了!不过一会儿你会被打的更惨!嘿嘿~~~” 说话之人正是袁通天,还不等祁慕云开口,他只觉得周身一阵温暖,仿佛沐浴春风中,身体的伤口开始愈合,真气逐渐在恢复。空气中散发着点点莹绿色的光点,此时他左上方飞着一个人面鸟身,头有双髻,手执柳鞭,背生四翅,两大两小的神兽。 突然一个慵懒的声音,在祁慕云的耳边道:“待会儿你会被打的很惨~~~” 祁慕云侧头发现赫墨涟站在他旁边,御着兵器漂浮空中,表情依旧木讷,荧光中他的秀发飘逸,一脸呆萌,更显得弱不禁风。 此时场地上的烟尘散去,只见三只身高十余丈的巨兽矗立场中,一只是八首人面,八足爪尖锋利,八尾灵空舞动,虎身全身青黄,吞吐着云雾的开明兽;一只是人形人面,以蛇为发,众多蛇头在脑后飘舞,四肢兽爪锋利,周身白毛,脚踏两龙,手执长钺,飘在空中的蓐收;一只是四足兽人,肌肉健硕,上半身类似人形,面部和四支又像狮子,后背生有双翅上下煽动,手执长戟,霸气外漏的英招。再看,这三只巨兽身后空中飘浮着三人,正是宋青峰、秦少阳、李大业。 攻击祁慕云的妖物,被三只巨兽瞬间同时击中,已倒伏在地,深深陷入塌陷的地面之中,没有了声息。 见此情景祁慕云刚露出笑容,只觉得背后一阵寒凉,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偷瞄身后,发现一个红色的身影整正在他身后的空中站着,红色身影旁边是一个水绿的身影,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缘夕和陆羽蝉。他赶紧装作没看见,但是心中的忐忑,比刚才对阵妖物还不安。 祁慕云伤势已恢复大半,袁通天驱使竖亥将他放下地面,袁通天向祁慕云道:“祁师弟,你是怎么惹上这个妖物的?” 祁慕云道:“这个妖物,祸害乡里,前些天在五里之外的枣花村,将全村村民屠杀殆尽,剜吃内脏,昨夜又来到这镇上,害了一家十几口人的性命,如此凶残之事,我不能坐视不理,便夜里在此候它,不想它竟如此厉害,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恐怕我已丢了性命!” 袁通天点头,道:“原来如此啊~~~” 然后又小声的对祁慕云咕囔道:“这个妖物你惹得起,后面那个你可惹不起,做好准备,一会儿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罢叫嚷要去看被打倒的妖物,袁通天刚往前走了两步,刚才已经倒地的妖物突然窜起,以惊人的速度,瞬间就逃出来包围,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妖物已窜出百丈,祁慕云忙道:“师兄们,不可放过这妖物!”说罢御起宝刀追了上去,袁通天紧随其后,其他人也随后追上。 那妖物一直向城外东南逃窜,直到十里外的树林,袁通天才驱使竖亥追上它,竖亥一个六臂连环斩,将妖物逼得倒退停下。 后边赶来的众人将妖物围住,开明兽以双爪抵住妖物,蓐收和英招一齐挥起长兵,将长钺和长戟刺入妖物背中,妖物仰天长鸣,它似乎被逼急了,猛地将三兽全部甩开,忽然用自己的爪子将头上龙角掰断。 两股黑气从龙角冒出,妖物开始膨胀,原本平滑的身体开始出现起伏的凸起,妖物越变越大,通体包裹着紫黑之气,最后升高到百余丈,才开始慢慢变作蛇身人脸的超大型巨兽。口中长着长长的獠牙,极致的狰狞。 它长啸一声,吹起的气浪都使众人都动弹不得。 拜求推荐收藏! 第十章 化为符兽 眼前如此情景,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在此巨兽面前,师兄弟几个的神兽,好比孩童手中的玩偶。 妖物的双眼好似两个红灯,闪着红光,使原本就恐怖的它更显狰狞,妖物口中喷吐着黑气,发出沉闷低沉声音,道:“老夫,只是肚饿出来找几个人填饱肚子,你们却来横加阻拦重伤于我,本想逃回山林躲避,不想你们却苦苦相逼,使得老夫只好现出真身,今日饱餐不成,就拿你们充数吧~~~” 说话间就从口中喷出紫黑色的毒烟,毒烟如风暴一般席卷而来,就在毒烟将到之时,一个巨型的莹绿色的弧形屏障将众人罩在其中。 毒烟碰撞着屏障,屏障不时的震颤,再看赫墨涟,原本看上去本就柔弱的脸,此刻更显惨白。 就在此时,屏障顶部突然卷起一柱巨型的狂风,将毒烟吸入风柱,卷向天际。莹绿屏障消失,句芒也消散,赫墨涟从空中直直坠下,就要着地之时,宋青峰飞身接住了他,宋青峰抱着他落地,将真气从头顶灌入赫墨涟体内。 这时,空中出现一只异兽,身形约有妖物的三分之一大小,通体赤红,背有双翅,身形似虎,生有背刺,头生独角,双目如灯,扇动着双翅悬停在空中。而在异兽下方有一红色身影也在空中悬停,正是陆缘夕。 见此异兽,妖物突然沉声大笑道:“喝喝喝~~~没想到天帝少昊之子穷奇,如今却落得被一个区区人类的女娃儿驱使,实在是可笑~~~” 空中的异兽正是陆缘夕的驱兽----素有毁灭之神称谓的上古凶兽----穷奇。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穷奇居然也开口道:“猰貐~~~千年不见,你还是如此凶残,嗜杀成性,当年你也是为此丧命,却因我父天帝,不忍见你父失子痛心,便下令将你复活,不想时至今日,你还是本性不改!” 猰貐不屑道:“你当自己是什么好鸟~~~呵呵~~~当年你也是为祸人间的凶兽,也有毁灭之神称号,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吧!” 穷奇沉声感叹道:“是啊~~~从前我犯下无数罪孽,但后经我义父风之神度化,如今我已顿悟,远离魔道,发誓从善赎罪!猰貐你也快些顿悟,不要再造杀戮!否则今日你我便是一场恶战!” 猰貐狂放的低沉大笑,道:“从善赎罪~~~喝喝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个笑话!恶战便恶战,我猰貐对付你还是有些把握的,今日我便送你去见天帝!” 说罢猰貐挥动尾巴抽向穷奇,穷奇迅速飞高躲过,绕道猰貐身后一口咬住了猰貐的后勃颈,猰貐奋力挣扎,一时山崩地裂,树林七零八落的倒伏一地。 还来不及惊讶这一切的兄弟几人,只好全部驾驭着兵器飞起,但被两个上古异兽相互搏杀制造的巨浪,冲击得像是风雨中飘摇沉浮的树叶,上下旋转乱串。 猰貐扭身将穷奇缠绕住,穷奇动弹不得已不能飞翔,猰貐喷出毒烟,吸入毒烟之后的穷奇,通身赤红之色忽明忽暗,穷奇以利爪踩住蛇腹,猰貐疯狂挣扎扭动身子,穷奇无论是体型和力量都稍逊猰貐一筹,搏杀一阵过后,渐露劣势。 而空中的陆缘夕面色苍白如纸,在空中摇晃,随时都可能落下。 穷奇一个闪神被猰貐咬住肩胛,随后猰貐迅速将穷奇死死地缠绕住,蛇身越勒越紧,穷奇慢慢失去了力气,渐渐黯淡,忽明忽暗闪着微光。 陆缘夕拼尽全力驾驭穷奇挣脱,但穷奇最后一次闪亮之后,崩碎消散不见。猰貐低沉大笑,道:“喝喝喝~~~穷奇的驾驭之人能力太差,若非如此穷奇怎会如此不堪一击,谁胜谁负也未可知,天助我也,老夫这就收拾你们!” 说罢猰貐便张着血喷大口向空中摇摇欲坠的陆缘夕冲去,就要到达陆缘夕近前之时,三只巨兽在她面前挡住了猰貐,正是宋青峰、秦少阳和李大业三人来到,陆缘夕内力消散,在空径直掉了下去,祁慕云在她落地之前接住了她。 宋青峰、秦少阳和李大业被猰貐一击震飞出百丈,神兽消散,全都倒卧在地口吐鲜血,远处袁通天和陆羽蝉在照顾昏迷的赫墨涟,再看祁慕云和陆缘夕,陆缘夕坐卧在地上,祁慕云扶着力竭的她,道:“你太逞强了~~~” 还未等祁慕云再开口,猰貐便从高处俯冲而下,向祁慕云和陆缘夕袭来,祁慕云知道这一击无法躲开,只能强拼了。 祁慕云起身挡在了陆缘夕身前,心里只闪着一个念头,保护师姐陆缘夕,他管不了身上未予的伤势,起身强行运气,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眼看这两人就要粉身碎骨,一个声音在祁慕云体内,沉沉道:“逞强的小子,你想死,老夫可不想死,多年来也吸了你不少真气,借点真气给你就当做利息吧~~~” 霎时,祁慕云周身腾起赤红的火焰,衣发向上飞舞,双目赤红,周身的皮肤也变作赤红剔透,丹田处出现紫黑色的圆球,圆球崩裂出条条裂纹,一股股赤红色的气体涌出,包裹住他的周身,他长啸一声,大喝道:“开禁!” 在他前方硕大的赤红禁字崩碎,从赤色真气中迅速冲出一物,与猰貐撞在了一起,猰貐被撞翻在地,向后滑出数百丈,森林损毁无数。 只见祁慕云头顶盘旋一天巨型的赤色火蛇,它的身形要比猰貐还要大些,可以盘旋在空中不落,此蛇通体赤红,人面蛇身,一对赤目上下排列,下面的一只是本眼,上面的一只是阴眼。阴眼是连接地狱的地狱之眼。这赤色巨型神兽正是陆正元皮卷之中的神兽,也正是妖物猰貐的父亲----烛阴。 再看祁慕云依旧衣发向上飞舞,双目赤红,周身的皮肤也还是赤红剔透,身体不断地向外涌出赤色的气体。 赤色巨蛇俯看倒地猰貐,道:“孽障!如今你还不知悔改,竟又造杀孽,天帝他当年就不该将你复活!你太叫我失望了~~~” 猰貐看见赤蛇,垂下头颅,沉声道:“父~~~父亲,猰貐~~~猰貐~~~又叫父亲伤心了,猰貐自知罪孽深重,猰貐今日就以死赎罪!以惩为子不孝之罪!” 说罢猰貐周身腾起黑气,一股股的黑气还是从体内涌出,它准备散去元神自裁。 烛阴开口道:“孽障!我是叫你悔过,不是叫你去死~~~你应当活着去赎罪你犯下的罪过!我想看到的是改过自新的猰貐,那才是我烛阴的儿子~~~” 猰貐激动道:“父亲~~~只要还能叫猰貐做父亲的儿子,猰貐愿意改过赎罪!请父亲将猰貐化为符兽,猰貐愿与父亲一同为人间驱灾避祸,以偿罪孽!” 烛阴点头,道:“好~~~这才是我烛阴的儿子~~~没想到你我父子千年不见,见面就又是这般情景,不过我能再见猰貐我儿已是足以,弩驾为父的少年恐怕支撑不了太久,我现在就得将你化作符兽~~~”说罢烛阴面露难舍之色。 猰貐点头示意烛阴开始,烛阴用阴眼发出一道光束,照射到猰貐的头部,形成一个赤红色的“龚”形图腾印记,猰貐周身泛起点点金光,身体逐渐开始变得透明,猰貐安然开口道:“父亲~~~猰貐去了,能再做您的儿子,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猰貐巨大的身体消散,所有金光汇集一处化作半个手掌大小一块“龚”形图腾骨片,骨片泛起红光,飞到祁慕云面前,悬浮在空中。 烛阴开口,道:“小子,收下它吧~~~以后它就是你的驱兽了~~~” 祁慕云弯曲手掌驱动内力,将骨片吸到手中,骨片一闪一闪发着赤红色的光,就在此时,包裹祁慕云身体的赤红色的气体消失不见,烛阴在空中崩碎,祁慕云竖直坠地,在地面激起一阵尘土。 陆缘夕疯了一样向祁慕云冲了过去,脑海全是刚才祁慕云挡在她身前的身影,眼泪不住地流下,她扑倒在祁慕云身上,抱起祁慕云,声嘶力竭的哭喊着,道:“病猫!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啊~~~你醒过来~~~” 此时,兄弟五人也已经赶了过来,只见祁慕云全身皮肤赤红剔透,双眼紧闭,已然没有了呼吸,宋青峰一把拉开陆缘夕,道:“陆师妹,快放手,叫我们救他!” 宋青峰扶祁慕云坐好,立刻以内力灌于头顶,然后对秦少阳和李大业,道:“少阳、大业,你们也快输内力给他,他现在的就和小时候发病是同一状况,身体吸收内力之后也许可以恢复,快~~~” 秦少阳和李大业连忙运气,输内力给祁慕云,半个时辰后,祁慕云渐渐有了呼吸,但皮肤依旧是赤红剔透,没有好转。 宋青峰,对兄弟几个,道:“这一战我们内力耗损严重,必须找个地方修正一下,祁师弟这伤势也须治疗,我看我们先回石元镇吧。” 于是宋青峰一行人等带着昏迷的祁慕云和赫墨涟匆忙的离开了密林,向石元镇而去。 就在他们离片刻之后,几个黑影从密林中窜出,这些人全身黑衣,头戴黑色斗篷,面罩黑色修罗面具,全部身背陌刀。 查看过战场后,一个带头的黑衣人,吩咐道:“石原妖兽猰貐已灭,速将此消息传回鬼蝠山总坛!”其中一人躬身向西散退而去,其余的黑衣人消失在去往石元镇的密林中。 求点击、推荐、收藏!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十一章 黑夜暗影 宋青峰等人来到石元镇,在祁慕云之前投宿的石原客栈住下,陆缘夕一直看护着祁慕云不肯休息,陆羽蝉轻声对她道:“姐~~~这天都亮了,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来看着他吧,你也受伤了,得赶快调息一下。” 陆缘夕直直的看着祁慕云,道:“蝉儿,你先回去休息吧,等他醒了我就回去~~~”陆羽蝉本想再劝说几句,但见陆缘夕的样子,只好不再开口。 此时,宋青峰等人搀着赫墨涟走了进来,袁通天呲着牙,道:“陆师姐,祁师弟有救了,赫师兄他醒了,嘿嘿~~~” 陆缘夕连忙起身,扶着赫墨涟,道:“赫呆子,你没事了,快点~~~快点看看病猫,他一直没醒~~~”说完陆缘夕竟要落下泪来,众人都错愕不已,自打他们认识陆缘夕以来还不曾见过她这幅摸样。 赫墨涟走到床前,观察祁慕云皮肤的异状之后,又准备为他把脉象,结果发现祁慕云手中死死的握有一物。 他将物品从祁慕云手中拿出,此物是一块骨片,是上古“龚”形图腾形状,虽是骨片但像玉一样光滑坚硬,上面布满了裂纹。 赫墨涟将骨片递给了陆缘夕,陆缘夕仔细看过骨片,道:“这就是妖兽猰貐化为符兽之后变化之物,待祁师弟换好再交于他保管。”陆缘夕将骨片放入衣袋收好。 赫墨涟则开始为祁慕云把脉,诊脉完毕后赫墨涟许久才蹦出一句话,道:“我能治好他,也只有我能治好他,他是被过盛的真气充体之后,吸收不了,也散不出去,以至于肤色异常赤红,给他吃我的力王草半日就会好转~~~”说完话后显得更加木讷,似乎他一下说了太多话不习惯。 赫墨涟开始运功,真气生成莹绿色的力王草丸,完成之后赫墨涟已是满头大汗,陆缘夕将力王草给祁慕云服下。 一个时辰后,祁慕云皮肤的颜色渐渐变淡,恢复成正常个颜色,他轻轻动了一下,轻轻的“嗯~~~”了一声,转醒过来。 祁慕云看见大家,虽然都面容憔悴,但却都安然无事,他露出了笑容,道:“大家都没事~~~太好了~~~” 宋青峰道:“我们是没事,但是你差点死了~~~知道么?”祁慕云只是微笑不说话。 见祁慕云清醒后,一直守候在他身边的陆缘夕终于放下心来,一个人默默的出了房门,陆羽蝉见陆缘夕离开,便快步跟了出去。 刚到走廊之中,陆缘夕一个踉跄向着一边倒了下去,幸好及时的扶住了廊墙,陆羽蝉见陆缘夕摔倒,赶紧上前搀扶,焦急道:“姐~~~你怎么了?” 陆缘夕摆手示意陆羽蝉不要大声,微声道:“我没事,不要声张,只是真气损耗太多,回房运功调息就没事了~~~”陆羽蝉点头将陆缘夕搀回房内调息。 宋青峰留下来照顾祁慕云,叫其他几位师兄弟回房休息调息,特别是赫墨涟刚才运功造力王草又费去不少功力,不过幸好他天生就有这方面的异能,体力可自行恢复。 半日之后,宋青峰等五楚的伤势基本都已恢复,陆缘夕的功力也恢复了五成,只是祁慕云虽可自行走动,但还不能再用运功用武。 经宋青峰等人商议之后,决定明日一早再回沧山,他们不放心如此状况的祁慕云一个人在石元镇,于是几人要再留在石元镇阵一晚。 午夜之后,石原客栈外,在森林之中出现的黑衣之人,再次出现,为首的黑衣人,对其中一位黑衣人道:“少主已到洛阳,现已查明,石原妖兽为沧山剑派天剑宗的弟子所灭,速去洛阳将消息禀报少主!我们在此继续监视沧山派的人的动态!”黑衣人躬身领命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剩下的黑衣人依次散开,在客栈外如影似魅般的消失不见。 次日清晨,客栈伙计将祁慕云寄放的快马牵出,交于祁慕云。 客栈外祁慕云与众人道别,道:“我要走了~~~已经耽误了一天的时间,耽搁久了我爹和姚叔叔恐怕会担心,众位师兄弟们,慕云在此别过了~~~”说完和五位师兄弟一一相拥告别。 袁通天苦着脸,道:“祁师弟,你前日不告而别,我们追出山门,被师傅拦了下来,可我们不甘心你就这样走了啊~~~,于是我们偷跑出来决定追上你之后,疼扁你一顿然后就回去~~~哎呀~~~”还没说完就被秦少阳在头上敲了一记。 原来那日,众人回到练武场后,整整一个下午,个个都是垂头丧气,没有精神。 傍晚时分,陆缘夕挥剑乱斩了一片竹林后,气呼呼的道:“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死病猫,我必须得收拾他,我现在就下山去追他,非痛扁他一顿不可!” 听闻此话,兄弟几人面面相觑,一起向陆缘夕道:“我们也咽不下这口气!必须揍他!”说完李大业和袁通天面对着不住的点头。 于是晚饭之后,几个人都早早的回房休息,陆缘夕在房中留书给陆正元,说她去收拾完不告而别的祁慕云,马上就会回来。 入夜之后,几人从房寝中溜出,在山门处集合,几人刚要出发,只见一个水绿身影,向他们这里跑来,来人正是陆羽蝉。 陆缘夕道:“蝉儿,你怎么来了?” 陆羽蝉气喘喘答道:“我也要去~~~” 陆缘夕道:“蝉儿,你留下,别去了,我们是去收拾病猫,带着你不方便!”师兄弟几个也附和道:“是呀,小师妹~~~你去不方便,嘿嘿~~~” 陆羽蝉一听他们这样说,嗔道:“你们要是不带着我~~~我就喊了!谁呀别想走!哼~~~” 陆缘夕瞪着眼睛道:“蝉儿,不要胡闹!我们走了~~~” 陆羽蝉大声喊道:“来人呐~~~有人私自下山了~~~”六人一阵慌乱,袁通天赶紧上前捂住陆羽蝉的嘴,道:“小祖宗~~~别喊了!” 陆缘夕气的说不出话来,用手使劲指了指陆羽蝉,咬牙切齿道:“带上她!”说罢陆缘夕下山而去,其余四人也跟了上去。 袁通天赶紧放手,陆羽蝉得意的摇了摇小脑袋,一蹦一跳的跟上前去。袁通天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下到山脚,经商议过后,他们决定御物飞行,这样可以快点赶上祁慕云,于是七人御起兵器,向洛阳方向飞去。 当到达石元镇的时候,看见镇中有打斗的声响,而且也有火焰的光亮,几人到达之时,正遇见猰貐攻击祁慕云,这才救下了祁慕云。 祁慕云与众师兄弟告别之后,转向陆缘夕,道:“师姐,慕云这次和你告别,待我完成使命之后,便回沧山与你们相聚~~~” 陆缘夕从口袋中取出一物,递给祁慕云,道:“病猫,这是你用命换来的驱兽符,虽然还不知道怎么用,但烛阴说它是你的驱兽,收好它~~~” 祁慕云点头接过骨片,贴身放好,想到就要分离,不免心中一阵难过,他再次向众人拱手道别,然后迅速别过头,飞身上马,向城外疾驰而去。 街道之上只剩下这要来揍人的七个人,目送远去的祁慕云,待人影消失不见,七个人才不情愿地向相反方向的沧山而去。 七个人慢腾腾的走着,袁通天呲着牙对宋青峰,道:“大师兄,你说这洛阳称为神都,是不是有好多好玩好看好吃的啊?我这想想,祁师弟他是一个人出去见世面了,一个人好吃好喝好玩,却把我们丢在沧山~~~不公平啊~~~”说罢哭着一张脸。 宋青峰道:“哎~~~没办法,师傅只叫祁师弟一人下山,我们也只有眼馋的份了~~~”说完也唉声叹气的。 李大业一听见洛阳有好吃的,便对秦少阳憨憨道:“呵呵~~~要是能和祁师弟一起去洛阳就好了,有好吃的~~~” 秦少阳用手敲了李大业的头一记,道:“就知道吃!不过~~~我倒是也想出去见见世面~~~” 天生木讷的赫墨涟,也慢腾腾的说道:“我也想去~~~” 听到此处陆缘夕突然一停下脚步,回身和众人说道:“反正我们也都下山了,倒不如一同和病猫去洛阳见见世面,怎么样?” 众人一听先是一惊,后又大喜,除宋青峰外都满脸欣喜,点头同意。 宋青峰对陆缘夕,道:“陆师妹,这恐怕不妥,没有师傅的允许我们是不能私自下山的?” 陆缘夕回道:“那我现在在哪?这不都已经下山了么?只是走的远点近点的问题”其他几个师兄弟都点头示意陆缘夕说的对。 宋青峰又急道:“可是这去洛阳,和找祁师弟道别它不一样~~~”说罢使劲瞪了那几个师兄弟几眼。 陆缘夕满不在乎,道:“大师兄若不去,你可以自己回沧山啊,我们几个先走了,啊~~~”说罢又向石元镇方向而去,陆羽蝉和师兄弟几人也跟了上去。 只留下宋青峰一人站在路上,片刻之后,宋青峰大喊,道:“哎~~~陆师妹~~我得去替师傅看着你们!你们等等我~~~”说罢飞奔跟了上去。 第十二章 同赴洛阳 祁慕云骑马出了石元镇,满心的惆怅向洛阳而去,正经过官道上一处树林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影闪过,挡在了祁慕云的马前。 祁慕云赶紧勒住缰绳,聚睛看向来人,只见此人头发微卷,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身穿天青色长衫,左右腰间各憋着一把障刀,呲着一排小白牙看着祁慕云,道:“哎呀~~~我的祁师弟你也跑得太快了,这追你追得累死我啦~~~”说完袁通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祁慕云下马,看着袁通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动地问道:“袁师兄真的是你?!你没回沧山?!怎么来追我呢?-----啊~~~难道说又出什么事了?!”祁慕云一脸惶恐。 还不等袁通天开口,瞬间落下六道身影,来的人正是宋青峰、秦少阳、李大业、赫墨涟、陆缘夕、陆羽蝉六人,陆缘夕得意的接话道:“你呢~~~不要担心,没什么事,只是我们几个要和你一道去洛阳!” 师兄弟几人一齐点头,宋青峰点完头马上摇头道:“我可不是和你们一起偷偷下山的,我是替师傅去看着你们几个的!”说完他就被其他的几个师兄弟一齐长嘘了一声。 李大业憨憨的笑道:“呵呵~~~他们说洛阳全都是好吃的,我要去吃遍洛阳全城所有的好吃的,呵呵~~~” 秦少阳给了李大业一肘,李大业立刻没了动静,秦少阳对祁慕云道:“我们可不是你的跟屁虫,我们去洛阳只是和你顺路而已~~~知道么~~~” 赫墨涟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陆羽蝉也喜笑颜开的道:“祁师兄,我想看看洛阳八景还有洛阳的牡丹,呵呵~~~” 众人说的热闹,但祁慕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弄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愣愣的看着大家。 此时袁通天已从地上起来,上前拍了祁慕云一下,道:“祁师弟你傻了?听我们说去洛阳被吓到了?怕去你家吃饭是么?嘿嘿~~~” 这一拍祁慕云才醒过神来,一把抱住了袁通天,红了眼眶,道:“我~~~我~~~师兄我爱死你们了!” 听到此话,师兄弟几人都哈哈大笑,祁慕云也觉得不好意,低下头害羞的用拇指扣着食指,陆缘夕满脸笑容,指着去往洛阳的的方向大声道:“沧山剑派的兄弟姐妹们,向着洛阳出发~~~” 说罢一行八人你说我笑的走在官道上,向着洛阳而去。 沧山天剑宗陆正元的书房,陆正元用力的拍着桌子道:“这帮孽障!就这么跑了,无法无天!” 林浔茵微笑道:“孩子们就只是去道个别,一天半天就回来了~~~” 陆正元出胡子瞪眼,道:“回来?!这都过了一天了,这几个孽障准是和慕云一起去了洛阳了!哼~~~” 林浔茵忙道:“哎呦~~~这孩子们都这么大了,出去闯一闯,见见世面怎么了?江湖儿女就该浪迹江湖,多开开眼界!” 陆正元指着林浔茵,道:“他们这么胆大妄为,都是你惯的!早晚一天闯出祸来!” 林浔茵瞪了陆正元一眼,故意摇头气了陆正元一下,便出了出了书房。 剩下陆正元一人,走到窗口看向窗外,林浔茵出了门后便站住,回头看向书房,叹了口气,略带忧伤的回了寝房。 七日后,神都洛阳城外,祁慕云等八人站在定鼎门外,看着气势恢宏的城门都很兴奋,袁通天道:“大师兄,这就是神都洛阳啊,哇~~~看这城门就好壮观啊!我们来这里真的赚到了,嘿嘿~~~” 宋青峰点头,道:“嗯,帝都就是帝都,果真是叫见者惊叹啊~~~” 李大业呵呵傻笑,道:“我要吃遍全城,呵呵~~~” 陆羽蝉也高兴道:“我要去看牡丹~~~天津晓月~~~洛浦秋风还有金谷春晴~~~” 陆缘夕道:“好了好了~~~赶快进城吧!走~~~” 一行八人兴高彩烈的由定鼎门进了洛阳城。 几人说笑着走在天门街(也叫定鼎街)上,祁慕云道:“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街呀,就是洛阳有名的天门街,它从定鼎门直通皇城的端门,足有七里长。” 袁通天一脸惊愕,道:“七里?!神都还真不是盖的,嘿嘿,祁师弟,你再给我说说这洛阳的事呗?”说罢其他人也一起看向祁慕云,示意他再多介绍点。 于是祁慕云点头,接着说道:“这洛阳啊,被洛水一分为二,这三分之一的里坊在洛河之北,住的都是些普通百姓,这三分之二在洛河之南,就是皇城和一些官贵所处之地,天门街的尽头是就是天津桥,过了天津桥,端门外矗立着百余丈高的功德天枢,它是则天女皇为了展示自己的功绩而建,十分的宏伟壮观!这个有时间可以去天津桥那看一看!” 众人不住的点头,听着祁慕云的介绍。 祁慕云又道:“这洛阳城是依照着“象天法地”的原则而建,洛水与邙山、龙门山构成一幅逆时针太极运行图,洛阳城位居其间,都城与龙门山相对,负阴抱阳藏风聚气,是典型的王都之地。” 袁通天嬉笑着对祁慕云道:“祁师弟,你可真行,连这五行之术你都懂,嘿嘿~~~” 祁慕云忙道:“通天师兄,你说笑了,我说的这些啊,是每一个洛阳人都知道的,呵呵~~~”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笑了,祁慕云也笑了,道:“既然师兄弟们和我一同来了洛阳,时间多得是,我们这一路奔波,先回我家休息,养足精神我带你们好好逛一逛洛阳!” 陆缘夕轻轻点头应允,宋青峰和秦少阳也点头同意,李大业和袁通天直接欢呼庆祝,赫墨涟依旧表情木讷。 陆羽蝉走到祁慕云身旁,抓着他道:“祁师兄,我早就打听好了,三日后就是这洛阳赏花大会,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带我去啊!” 祁慕云微笑着点头,道:“放心吧,肯定带你去!好了,我们回侍郎府吧~~~” 几个人沿着天门街向洛河南岸的兵部侍郎府而去。 到了侍郎府外,祁慕云上到门前叩打门环,敲了一会儿,从门内出来一位老翁,祁慕云见他,兴奋道:“忠伯,我回来了~~~” 老翁仔细看了看祁慕云,指着他道:“你是~~~” 祁慕云拉着老翁的手道:“我是慕云啊~~~我回来了~~~” 老翁握紧了祁慕云的手,道:“慕云~~~是你~~~你回来了?”祁慕云激动地不住的点头。 老翁回身向身边的家丁道:“快去禀报,慕云少爷回来了~~~”家丁,快步向府院内奔去。 老翁老泪纵横,拉着祁慕云向门内走去,祁慕云忙道:“忠伯,我的师兄弟们还在门外呢~~~”说完看向宋青峰等几个人。 老翁这才注意到,门外的街上还站着七八个和祁慕云差不年纪的少男少女。老翁忙道:“我这老头子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大灵光了,你们快请进~~~” 宋青峰等人拱手道谢,随着老翁与祁慕云一起进了侍郎府。 还未等进入后院,只见后院走来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身白衣如雪,乌丝如瀑,黛眉红唇,惊为天人,腰间束了一对铃铛,走起路来叮叮作响,向众人走来。 少女与祁慕云对望都红了眼眶,她走到祁慕云的身前,轻轻的抱住了他,道:“慕云,你终于回来了~~~”说完少女的眼泪簌簌的落下。 祁慕云也抱着少女道:“玉璃,我回来了,健健康康的回来了~~~”说着祁慕云也要落下泪来。 陆缘夕看着他们抱在一起莫名的一股怒气涌上心头,转身就走向府外而去,陆羽蝉赶紧追了上去,所有人都不知道这陆缘夕又是哪根筋不对了,虽想问明缘由,但依照陆缘夕的脾气谁不敢去问,只好你看我我看你的站在原地。 见此情景祁慕云与姚玉璃也被打断拥抱,祁慕云怔怔的看着陆缘夕离去的背影,心想陆师姐就是陆师姐永远是琢磨不定,姚玉璃看着祁慕云道:“慕云,她的是你的朋友?怎么了?” 祁慕云一笑道:“没事,这就是是陆师姐的风格,呵呵~~~噢~~~玉璃,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我沧山师兄弟。” 说话就将姚玉璃带到师兄弟几个身前一一介绍给姚玉璃。然后一行人前往后院正厅去见祁万峰。 路上师兄弟几个嘀咕着,袁通天道:“哎呀~~~祁师弟真是艳福不浅~~~看看玉璃姑娘这才叫女人~~~你再看看咱们陆师姐,嘶~~~”说话他打了一个哆嗦。 宋青峰点头示意同意,秦少阳却反驳道:“若论相貌缘夕不输给她,只是~~只是这脾气差那么一点。” 袁通天张大嘴巴,道:“一点?!那叫一点?!秦师兄你可睁着眼说瞎话了!” 听到此话李大业忙连连点头同意,却挨了秦少阳一记,本想一起点头的赫墨涟,头扬在了半空中停下,表情木讷直直的向前走去。 一路之上,兄弟几个都咕咕囔囔,众人进了正厅,只见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站在厅堂,他玉面黒髯,俊逸飘然,一身钴蓝衣服,书生打扮,从座椅上站起,看着祁慕云身体微微颤抖,说不出话来,此人正是祁万峰。 祁慕云赶紧上前跪倒,两行热泪留下,道:“爹~~~慕云回来了~~~” 祁万峰赶紧上前搀扶祁慕云,双颤抖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十年了,我儿终于痊愈归家了~~~”说道最后几个字,泪已落下。 祁慕云起身道:“是慕云愚笨,用了十年才学成武功,驱退病垢,叫爹等了这么多年,慕云实在是不孝~~~” 祁万峰拍着祁慕云的肩膀,露出笑意道:“慕云长结实了,长成男子汉了,呵呵~~~”祁慕云也笑了。 祁慕云突然想起什么对祁万峰道:“爹~~~这几位是我沧山的师兄弟,随我一起来了洛阳,这些年全靠他们的照顾孩儿,孩儿才能有今天!” 说罢将几人介绍给祁万峰,几人也一一见礼,寒暄过后,祁万峰吩咐下人带兄弟几人去客房休息,然后吩咐准备家宴,晚上招待这一行人。 祁慕云在厅中陪伴祁万峰,父子二人闲话了一会儿家常,祁慕云对祁万峰道:爹~~~慕云还有两位师姐和师妹方才出去了,实在是有些惦记,我想出去寻她们。” 祁万峰道:“噢~~~那快去快回,晚上要同你姚叔叔一起用饭,不要迟了~~~” 祁慕云应允道:“慕云知道了~~~”祁慕云躬身告退,出了正厅。 第十三章 歌姬念奴 祁慕云刚出正厅,就见师兄弟几个已经等在外面了,宋青峰上前道:“慕云,我们想出去找找陆师妹,她这一个跑出去,就她那性子再惹出什么祸来,不好收拾啊~~~” 祁慕云一笑,道:“呵呵~~~大师兄,我们想到一块去了,陆师姐出去我不担心她的安全,我担心别人的安全,这不,我已经和我爹说完了,出去找她,咱们一起吧~~~” 说罢几个人一同到了府门处,刚要出门,姚玉璃叫住了祁慕云,道:“慕云,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洛阳我比熟,你可是离开十年了~~~”说完向祁慕云眨了一下眼。 祁慕云马上意会道:“好啊~~~咱们一起去~~~” 守门的家丁忙道:“小姐,老爷说了不能叫你随便出门~~~” 姚玉璃瞪了一眼家丁,清了清嗓子,道:“我爹说不叫我一个人出去,但是我现在是和慕云一起出去,不会有事的,我爹不会怪你的,我走了。” 说罢就和祁慕云几人一起出了侍郎府,留下一脸无奈的家丁站在门口。 陆缘夕气呼呼的出了侍郎府往集市的方向而去,陆羽蝉追上她,道:“姐~~~你怎么了?干嘛突然就生气跑出来啊?” 陆缘夕没好气的对陆羽蝉道:“没怎么!就是想出来逛逛~~~”说罢继续向来时路过的集市而去。 陆缘夕与陆羽蝉两人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虽然街道之上一派繁华,到处都是新奇的面孔,穿着各类的服饰,他们大多都是西方或者周边国家来唐的商人、侨民、还有来唐朝学习文化的学子。 街道虽然热闹非凡,但陆缘夕却是没精打采,再看陆羽蝉,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对一切的事物都新奇无比,满脸笑容的跑来跑去,忙的不亦乐乎。 “请你们让开!你们若是再无礼我就喊人了!” 陆缘夕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小巷子内,几个地痞围着一位年轻的姑娘,见此情景陆缘夕怒目,直奔着几个人走了过去。 “光天化日的就耍**!真不要脸!” 几个地痞闻声,回头看去,只见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站在他们身后,一身红衣鲜艳惹眼,黑丝如瀑,两鬓的头发编成辫子束在脑后,玉面红唇,如精灵坠世,美的动人魂魄,手中握着一把墨色横刀。 见说话之人是一位美女,几个地痞顿时兴奋起来,一个为首的地痞道:“呦~~~这又来了一个小美人,今日你我兄弟艳福不浅啊,啊哈哈哈~~~” 说话间那地痞已走到陆缘夕面前,伸手向陆缘夕的连摸了过去,还未等触到陆缘夕的面颊,陆缘夕便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陆缘夕用力一扣,只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地痞应声,哭喊道:“哎哟~~~我的妈呀~~~” 还未等未等那地痞叫完,陆缘夕一脚将他踢跪在地上,又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顿的拳头,再看那地痞跪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脸已变作猪头,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见此情景,其余的几个地痞都被这一瞬间发生的事吓傻了,连忙跪地求饶,道:“女侠奶奶!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放我们几个一条生路吧!下次再也不敢了~~~”语毕赶紧不住的磕头连声求饶。 陆缘夕哼了一声,道:“哼~~~败类!若不是怕脏了本姑娘的手,非得好好收拾你们一下不可,今日就此作罢,如若再犯,决不轻饶!滚!” 听见此话,几个地痞赶紧搀扶起地上被打的半死的同伙连滚带爬的逃离而去。 收拾走了地痞陆缘夕才仔细观看眼前的姑娘,只见她一身墨绿衣衫,乌发黛眉,一点红唇,柔美至极,连女子看了都有几分心疼之意。 女子上前忙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念奴谢过姑娘大恩!”说罢便给陆缘夕行礼。 陆缘夕赶紧拦住她,道:“念奴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这时,陆羽蝉也赶了过来,两只手都握着糖人,道:“姐怎么了?说完呆萌的看着陆缘夕。 “没什么,几个毛贼!”陆缘夕轻描淡写道。 “哇~~~姐~~~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啊?”陆羽蝉扬着脸问道。 “这位妹妹,我叫念奴,是歌悦轩的歌姬,不知可否敢问二位姑娘芳名?” “我叫陆缘夕,这是我妹妹陆羽蝉,我们都来自沧山,今日之事也算是你我的一种缘分,看见你我就觉得喜欢。”陆缘夕爽快的答道。 “我也喜欢念奴姐姐,第一眼见着就喜欢,呵呵~~~”陆羽蝉看着念奴道。 念奴上前拉住陆缘夕和陆羽蝉道:“我也喜欢两位姑娘,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呵呵~~~”陆缘夕和陆羽蝉相视一笑,然后和念奴三人拉着手都笑了。 这时,来了一辆马车,在巷口停下了,随后又来了一人一骑,马上之人一身墨绿武将装束,两鬓以上的黑发以发带束在头顶,其余散在肩头,剑眉虎目,英武挺拔,颇有武将的风范。 来人下马,向三人走来,向着念奴道:“念奴,这两位是?” 念奴微笑着,对来人介绍陆家姐妹,道:“长空~~~这是我新结识的的两位妹妹,这位是缘夕妹妹,这位是羽蝉妹妹,多亏了缘夕妹妹,刚才我险些就被地痞欺负了~~~” 来人剑眉微蹙,道:“竟有这等事!?看来神都的治安地好好整治一下了~~~” 念奴又忙向陆家姐妹介绍来人,道:“这位是长孙长空将军,是念奴的好友~~~”长孙长空向陆家姐妹抱拳示意,陆缘夕和陆羽蝉也抱拳回礼。 长孙长空对念奴小声道:“念奴排练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得走了~~~” 念奴点头,回身向陆缘夕道:“缘夕妹妹,念奴今日有事不能耽搁,待赏花大会后,今日相救之恩,念奴日后定要好好谢过妹妹,敢问妹妹落脚何处?” 还不等陆缘夕回答,陆羽蝉兴奋地抓着念奴道:“赏花大会?!念奴姐姐你知道赏花大会?我这次来洛阳最想看的就是赏花大会了,你给我说说,呵呵~~~” “蝉儿,不得胡闹!念奴姐有事呢,没时间给你说赏花大会的事~~~”陆缘夕赶忙打断陆羽蝉道。 陆缘夕接着对念奴道:“念奴姐,你别在意,今日之事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再谢,要是你想交我这个朋友,可以去兵部侍郎府找我!” 念奴再次拉着陆缘夕的手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噢~~~对了,羽蝉说想看赏花大会是么?”说罢看着陆羽蝉。 陆羽蝉连忙点头,道:“嗯~~~嗯~~~” 念奴从衣袋中取出两块铜牌,分别递给了陆缘夕和陆羽蝉,微笑道:“这是赏花大会的贵宾派,执此铜牌便可入宾客席观赏赏花大会的歌舞表演了。” 姐妹两仔细翻看铜牌,一面写着“赏花大会”,另一面写着“宾”,陆羽蝉一下抱住了念奴,兴奋道:“太谢谢姐姐了!呵呵~~~” 长孙长空低声提醒念奴道:“念奴再不走,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念奴和陆家姐妹在此道别,随后上了马车,长孙长空也上马,向陆家姐妹拱手道:“在下告辞,今日之事多谢两位姑娘,日后必定道谢!” 说罢与马车离开了小巷,向皇城方向而去,念奴在车轿中不断向姐妹二人挥手,两人也向念奴挥手,直到车马消失在街道之上。 就在两人楞楞的看着消失的马车,突然有人拍了一下陆缘夕的肩膀,陆缘夕着实吓了一跳,回身一看,袁通天呲着一排白牙看着她,陆缘夕狠狠的敲了袁通天一记,道:“死猴子,找死啊你!吓我一跳!” 袁通天捂着头蹲在地上哇哇大叫,道:“哎呦~~~师姐,疼死了~~~你下手也太狠了~~~” 就在此时,兄弟几人也赶到了,袁通天起身,手从头上拿开之后,兄弟几个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只见袁通天的头上鼓起一个大包,滑稽极了。 袁通天委屈道:“哼~~~你们几个还笑~~~不是我挡下了这一记,不定是你们几个谁倒霉呢!” 宋青峰道:“好了好了,你有功还不行吗?”说罢几人又是一顿嬉笑。 这时祁慕云和姚玉璃也赶到,姚玉璃拉着祁慕云,两人并排而站,祁慕云道:“师姐,咱们回府吧,家父设宴为师兄师姐接风,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陆缘夕见祁慕云和姚玉璃如此亲昵,又是一阵莫名的怒火,冲着祁慕云走过去故意使劲踩了一下他的脚,又撞了他一下,道:“好啊~~~这就回去!” 说罢头也不回的向来时的路而去,毫不理会在场的几个人,陆羽蝉回头做了无奈的表情,马上跟上陆缘夕向侍郎府折返回去。 祁慕云疼的跳了起来,用手指着陆缘夕半天,咬着牙道:“陆缘夕你给我等着,这才正常几天,又犯病了!” 姚玉璃忙道:“慕云,你没事吧?是不是很疼?” 祁慕云因为疼痛脸憋的通红,强笑道:“呵呵~~~没事~~~没事~~~一点都不疼~~~”后面几个字都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兄弟几个见此情景,都浑身一阵寒战,袁通天道:“看着都疼啊~~~可怜的祁师弟~~~噩梦又开始了,比起你我这不算什么~~~” 说罢袁通天又逗乐了大家,秦少阳道:“呦~~~猴儿,你都会自我安慰了,哈哈~~~” 李大业呵呵的憨笑,赫墨涟依旧木讷,直直的看着袁通天头上又红又肿的包,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吐槽。 宋青峰上前对祁慕云道:“祁师弟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回去吧,我来搀着你吧。” 祁慕云忙摆手道:“没那么严重,我们回去吧。” 几人离开集市向侍郎府而去。 第十四章 十年之约 祁慕云几人出了集市,赶上了陆家姐妹,陆缘夕一见到姚玉璃和祁慕云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路之上活像个气炸的包子,吓得兄弟几人,个个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说话,生怕自己踩到陆缘夕这颗炸雷,被她炸的粉身碎骨。 入府之后,已到了用饭的时候,祁慕云等便直接去了会客厅用饭,一入厅门,祁慕云便看见一个人一身武官打扮,身材高大,背对着门口正与祁万峰说话。 听见祁慕云等人进门,那人回头,只见此人四十出头的年纪,皮肤微黑,剑眉星目,俊朗刚毅,正是姚元之。 祁慕云面露笑容,兴奋道:“姚叔叔~~~” 姚元之上前握住祁慕云的手臂道:“好小子~~~长成大人了~~~呵呵~~~陆师兄说你现在可是出息了,不仅病全好了,而且这武功更是已有所成,日后必成大器,喝喝喝~~~” 祁慕云不好意思的笑了,拇指扣着食指道:“嗯呵呵~~~病倒是好了,只是这武功我还是兄弟几个最差的。” 他这可爱的表情,逗得在场的所有的人都笑了。 这时,姚元之看见了祁慕云身后的陆缘夕,忙道:“你可是缘夕?” 陆缘夕赶紧上前行礼,道:“缘夕见过姚师叔。” 姚元之忙扶起陆缘夕道:“快起来缘夕,这一转眼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呵呵~~~师叔是老喽~~~” 陆羽蝉见陆缘夕行礼也上前道:“羽蝉见过姚师叔。” 师兄弟几人也忙齐声道:“天剑宗入室弟子,见过姚师叔!” 姚元之忙点头示意,面带笑容上前将几人一一扶起。 依次寒暄过后,众人都入席落座,姚玉璃刚要挨着祁慕云坐下,陆缘夕一屁股坐在了两人中间,生生的将两人隔开。 然后陆缘夕看着祁慕云使劲地摇着头,满脸得意之色。祁慕云简直快要被被陆缘夕气炸了,但是碍于在祁万峰和姚元之面前不能发作,祁慕云冲着陆缘夕使劲呲了呲牙,便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不想陆缘夕在桌子底下使劲踩了祁慕云一脚,疼的祁慕云“啊”的叫了出来,众人皆看向祁慕云,祁慕云满脸堆笑道:“呵呵~~~没事~~~没坐好被椅子压到脚了~~~”说道最后几个字祁慕云咬牙切齿的看着陆缘夕。 祁万峰对祁慕云微笑道:“都这么大了,你这还这么不小心~~~呵呵~~~” 祁慕云陪笑,众人开始用饭,吃过饭后,宋青峰等人都告辞回了客房,剩下姚元之、祁万峰、祁慕云三人。 姚元之对祁慕云道:“慕云啊,今晚陪陪你爹吧,这十年不见,你爹他可是十分的惦念你啊~~~” 祁慕云点头,祁万峰却笑道:“不不不,这十年来最想慕云的不是我,呵呵~~~是玉璃那孩子,我父子二人来日方长,不急这一时,今夜这时间就交给这两个孩子吧,好好说说话,元之,你说呢?” 说罢祁万峰看向姚元之,姚元之会意道:“噢噢,对了祁大哥,昨日那盘棋我们还得商议一下,我去书房继续切磋?” 祁万峰微笑,道:“好~~~” 他转身又向祁慕云道:“慕云啊,你去找玉璃吧,明日再去东院见我吧~~~” 祁慕云一脸的害羞,道:“是,爹!孩儿明日再去参见~~~” 说完祁万峰和姚元之向书房而去,祁慕云躬身送走两人,转身见姚玉璃正在转角处的亭廊之上看着他。 祁慕云快步来到姚玉璃身边,微笑的看着她,道:“玉璃,你在等我?” 姚玉璃微笑点头道:“嗯~~~慕云,我带你去我的收藏室吧,去看看我的宝贝瓷器,就是信里我和你说的,走~~~” 说完姚玉璃拉着祁慕云的手,向后院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亭廊之上。 此时,躲在一旁的陆缘夕现身,用手使劲的揪着亭廊边上的树丛,嘴里咕囔着,道:“死病猫!死病猫!讨厌你!哼~~~” 说完愤愤的离开,向客房而去。 姚玉璃拉着祁慕云来到后宅的一个别院,正房门前匾额上写着“雅轩”二字,姚玉璃推开房门,微笑着拉着祁慕云一起进入房内。 房内的摆设与平常唐屋无异,只是房内多了很多陈列的架子,架子的格子上摆了很多件各式的瓷器。 唐代瓷器素有南青北白,青龙白虎之说,眼前众多的的瓷器看得祁慕云眼花缭乱。 姚玉璃拿起一件晶莹剔透的荷叶型的纯白色碟盘,递到祁慕云的手中,微笑着说道:“慕云,还记得这个碟子么?” 祁慕云摸着盘碟,道:“记得~~~怎么会忘了呢~~~这是六年前,你第一个烧制成的瓷器,你还给我画了画,和我一起分享,说好想叫我快点回洛阳,也看一看,摸一摸这碟子~~~” 姚玉璃看着祁慕云道:“呵~~~就因为我烧了这碟子,许了这愿望,现在你不是回来了么?真真切切的在我身边了~~~” 说罢姚玉璃伸出小指,举在祁慕云面前,嘟了一下嘴,道:“还记得么?我们的约定~~~” 祁慕云也伸出小指,勾住了姚玉璃的小指,道:“当然记得我们的约定,玉璃,我回来了~~~” 两人又抱在了一起,久久才放开,姚玉璃看着祁慕云微笑道:“看你~~~这都回来了,还伤感,我们该高兴,来!看看我的作品们,呵呵~~~” “这个还记得么?” “记得~~~你仿的越州青瓷莲花碗~~~” “这个呢?” “邢窑的白玉盘~~~” 见祁慕云都记得她信中所写的瓷器,姚玉璃拉着祁慕云到了一个靠近角落的架子,在架子下边的角落,姚玉璃拿出了一件三色的彩器,此器是两人骑在一匹马上,姚玉璃将此器塞给祁慕云,道:“还记得这个么?” 祁慕云哭笑不得,道:“记得,这是你初学制瓷的时候做的陶器---唐三彩,呵呵~~~当时你还不知道这唐三彩是冥器,就做了我们两个骑马游玩,你怎么还留着它啊~~~,哪有人家在家里摆冥器的~~~”说完祁慕云又笑了。 “冥器怎么了?就是咱两死了以后也会在一起~~~”姚玉璃嘟着嘴道。 祁慕云赶紧用手轻轻的按住姚玉璃的嘴巴,道:“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姚玉璃高兴地拿着唐三彩,在祁慕云面前高兴地摇了摇,两人相视一笑,继续一一细数他们往来信件中的瓷器,和它们背后的故事。 两个人人的话语声笑声一直回荡在雅轩之中。 次日清晨,雅轩内祁慕云靠着架子坐在地上睡着,姚玉璃靠在祁慕云身上也睡着,阳光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暖暖的。 两人昨夜一直聊天未睡,快到天明,才昏昏睡去,此时睡得正香。 “砰”的一声,房门被踢开,踢门的人正是陆缘夕,地上的两人被惊醒,慌忙起身,恰巧被陆缘夕看见,见此情景,陆缘夕气呼呼的走到祁慕云身边,使劲踢了祁慕云一脚,道:“吃饭了啦!” 祁慕云疼的呲牙咧嘴,捂着腿,指着陆缘夕,咬牙道:“陆缘夕!你又发什么神经!” 见祁慕云被踢的不轻,姚玉璃忙过来查看,道:“慕云~~~你没事吧?很疼吧?” 祁慕云将手放在姚玉璃手上轻轻的拍了拍,道:“没事玉璃,我都习惯了,不要担心~~~” 见两人如此亲昵,陆缘夕狠狠地踩了祁慕云一脚摔门而去。 祁慕云强忍着疼痛没有叫出声,低着头在地上蹦了几下,满脸憋得通红,对这陆缘夕离去的方向道:“陆缘夕你给我等着!” 然后转姚玉璃,勉强笑道:“呵呵~~~我没事~~~” 姚玉璃看着祁慕云的强笑样子,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祁慕云见姚玉璃小的如此开心,也跟着姚玉璃笑了。 笑够之后,两人出了雅轩向饭厅而去。 在去饭厅的路上,宋青峰等人遇见了气呼呼的陆缘夕,于是一同前去饭厅,此时,兄弟几人都绷紧了神经,袁通天小声对宋青峰嘀咕道:“大师兄,这师姐是怎么了,每天都跟吃了炸药似的,这也太恐怖了~~~” 宋青峰在嘴里咕囔了一句,道:“知道你还在哪嘚嘚,小心就在你那炸了~~~” 还没等袁通天再开口,秦少阳就在他头上使劲敲了一记,道:“你一天就不能消停点,老瞎嘀咕什么啊~~~” 见袁通天又被修理了,李大业和赫墨涟相视捂着嘴偷笑。 突然陆缘夕回头瞪着几人,吓得师兄弟几个魂都飞了出去,都生怕自己变成倒霉蛋,成了陆缘夕的出气筒。 这时,陆羽蝉拉着陆缘夕道:“姐,你怎么又生气了~~~这整天跟气包子似的,一点就炸,你能不能高兴点,我还等着你带我去赏花大会呢~~~” 陆缘夕收回怒气,道:“好了好了~~~吃饭去~~~” 兄弟几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跟在陆缘夕身后去了饭厅用饭。 一连两日,祁慕云白天带着姚玉璃,陪着陆家姐妹和师兄弟几人在洛阳城中游玩,去看了天津晓月、功绩天枢、洛浦秋风、金谷春晴,还登山远观了万象神宫和功德堂,九州鼎和十二神雕塑,还有神宫的正北方的女神像。 众人皆被神都皇城中的恢宏建筑气势震慑住,特别是女神像,是足有五层楼高的铸造大雕像,全身镀金,闪耀无比,是以武则天为原型的所筑,神像的小指恐怕也能容下数十人,犹如天铸,实在是叹为观止。 洛阳不愧为世人眼中的梦幻之都,丝毫不逊色于西京长安。 当然祁慕云也带着众人吃遍了洛阳的饭庄、小吃,这可乐坏了李大业,吃的他又胖了一圈。这两日玩的是不亦乐乎。 每日晚饭过后,祁慕云都会花一两个时辰去陪祁万峰下棋,之后去找姚玉璃,陪姚玉璃做泥胚。 清晨早起与师兄弟在花园的竹林练功。 时间转眼就到了六月十八,赏花大会。 第十五章 白衣书生 六月十八一大早,陆羽蝉早早就起来,将陆缘夕也从床上拉了起来,梳洗完毕,拉着陆缘夕去找宋青峰等人,要一同去看赏花大会。 在去找宋青峰的人的路上,还睡眼朦胧的陆缘夕对陆羽蝉道:“蝉儿,起这么早干嘛啊?赏花大会哪能这么早开始啊~~~你这瞎折腾什么劲啊!” 陆羽蝉笑着对陆缘夕道:“这怎么能叫瞎折腾~~~不早点去怎么能有好位置啊~~~” 陆缘夕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一脸无奈没有说话,继续和陆羽蝉向前走去。 到了宋青峰等人休息的别院后,陆羽蝉挨个敲门将师兄弟们挨个从床上拎了起来。 被叫醒的五个人全都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呆呆的站在院子中间,要死不活的看着陆羽蝉。 陆羽蝉气得使劲摇晃陆缘夕道:“姐~~~你看看他们~~~讨厌~~~你帮我收拾他们~~~” 陆缘夕“嗯”的咳了一声,师兄弟几个立马作鸟兽撒,开始换衣洗漱。 不消一刻全都整理完毕,齐刷刷的站好一排等着。 就在此时,祁慕云和姚玉璃一起来到宋青峰等人居住的跨院。 祁慕云从腰间拿出几块铜牌,伸手提着穗绳将铜牌展示在众人面前,道:“师兄们,看!我拿到了赏花大会的宾客铜牌!” 袁通天跑过来你摸索着铜牌,忙对祁慕云道:“哇~~~赏花大会要有这个才能看啊~~~” 祁慕云笑着对袁通天道:“不是,袁师兄,赏花大会在游行和展花的时候,可以随意观看,但是这开幕的歌舞表演是要执此牌观看的。” 袁通天和其他几位师兄弟连连点头,祁慕云将铜牌依次递给几人。 宋青峰接过铜牌翻看铜牌,一面写着“赏花大会”,另一面写着“客”,宋青峰笑道:“哎呀~~~慕云,在这洛阳你可是神通的人物了,呵呵~~~” 袁通天呲着牙,道:“对对对,这祁师弟下了山,来了洛阳就是不一样了,嘿嘿~~~” 秦少阳使劲敲了袁通天一记,道:“那都少不了你个马屁精!” 赫墨涟还是老样子,拿着铜牌一个人自顾自的仔细的看着铜牌。 李大业憨憨的笑道:“这赏花大会有没有好吃的啊?呵呵~~~” 他这一说大家都被他逗笑了,此时,姚玉璃一脸不解,对祁慕云道:“慕云,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我看这通天小兄弟,比你我年纪还要小为什么你一直叫他师兄啊?” 祁慕云微笑道:“这是有缘故的,在沧山不以年龄长幼论辈分,是以入门前后分长幼,袁师兄比我入门早,所以他是我的师兄。” 姚玉璃点头,道:“噢~~~原来是这样。” 祁慕云来到陆缘夕面前,递上铜牌,还未等祁慕云开口,陆缘夕拿出了一个一样的铜牌亮在祁慕云面前,然后得意一笑。 祁慕云抢过陆缘夕手里的铜牌,来回翻看,除了背面写着“宾”字,与他手上的铜牌的写着“客”字不同,其余均是一模一样。 姚玉璃也拿过陆缘夕的铜牌,仔细看过,惊讶道:“这是“宾”牌,是上宾席的邀请牌,很难弄到的。” 师兄弟几个也个个惊愕,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陆羽蝉也拿出另一个铜牌展示给大家,陆羽蝉用手摇晃着铜牌,边也写了一个“宾”字。 除了陆家姐妹外所有的很错愕,特别是袁通天,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袁通天凑到陆缘夕身边,呲着牙道:“师姐~~~你这牌子怎么弄到的啊?嘿嘿~~~” 陆缘夕从姚玉璃手里抢回铜牌,对袁通天道:“哼~~~是我的好朋友送的,怎么样?我比病猫厉害吧?”说完得意的看了祁慕云一眼。 陆缘夕转身向别院外走去,边走还边摇晃手中的铜牌,陆羽蝉赶紧跟了上去,回头和众人做了个鬼脸,得意的随着陆缘夕出了别院。 眼看着消失不见得陆家姐妹,愣神的众人半天才回过神来,赶忙都追了出去。 陆缘夕和陆羽蝉出了侍郎府向东而去,走了一段,陆缘夕停下脚步,站立不动,陆羽蝉不明缘由道:“姐,你怎么停下了?” 陆缘夕呲牙一笑,道:“我不知道这开幕歌舞大会在哪看啊?” 陆羽蝉一脸的无奈,道:“啊~~~姐~~~你不在哪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啊?” 陆缘夕理直气壮道:“不知道怎么了,问人啊~~~反正不和病猫、姚玉璃一起就行,看见他们我就浑身不爽!哼~~~走!问人去~~~” “哦~~~”陆羽蝉呆呆的应了一句,不知道陆缘夕这是什么逻辑。 说完陆缘夕继续向前走去,陆羽蝉赶紧颠颠的跟上。 祁慕云等人出了侍郎府便不见陆家姐妹的身影,祁慕云叹了口气道:“哎~~~陆缘夕不知道又搞什么!这又去哪了,就是她的铜牌再高级不也还是得去皇城明堂前一起观看啊!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路,真是~~~” 姚玉璃道:“慕云,爹他们一早就去了皇城,这时辰也不早了,要是过了时辰咱们就进不了端门了,陆姑娘冰雪聪明一定能顺利赶往皇城的。” 宋青峰道:“是啊,祁师弟,陆师妹应该可以顺利赶去的。” 袁通天忙嬉笑呲牙道:“师姐,肯定没问题啊~~~我们走吧,嘿嘿~~~” 说罢又被秦少阳敲了一记,袁通天顿时变作了一张苦瓜脸,不再言语。一旁的李大业和赫墨涟也跃跃欲试准备出发。 祁慕云道:“也好,我们走吧,现在也只能到了皇城会场在于她们会合了~~~” 说完几人向西往端门方向而去。 陆缘夕和陆羽蝉走了好远,问了几人也没人知道这开幕场地,迎面来了一位白衣书生,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高挑,两鬓的头发挽着发髻束在脑后,其余的长发披散肩上,乌发剑眉,面如冠玉,皓齿明眸,看见此人的脸,不禁叫陆缘夕觉得恍惚,这张脸似曾相识,一时叫陆缘夕已经看呆了,此人与祁慕云长得极为相像,只是不似祁慕云一般阳光,显得格外阴郁沧桑。 陆羽蝉拉了拉陆缘夕,道:“姐~~~你不觉得他长得好像祁师兄么?” 早已看痴了的陆缘夕,没有理会陆羽蝉,不自觉的向书生问道:“请问,你知道赏花大会的开幕歌舞表演在哪举行么?” 书生淡淡一笑,道:“姑娘往东而行,是去赏花大会的相反方向,只怕是越走越远。” 陆缘夕不好意思,道:“我才来神都不久,还不熟悉这里的路~~~” 书生又道:“在下正要前去皇城观看赏花大会的歌舞表演,如若姑娘不介意可与在下同行。” 陆缘夕拱手,笑道:“那麻烦先生带路生了~~~” 陆缘夕和陆羽蝉随着书生向西折返走去。 “姐~~~太好了!终于问到路了,呵~~~赏花大会我来啦~~~”陆羽蝉兴奋地和陆羽蝉道。 陆缘夕用手刮了陆羽蝉鼻子一下,得意道:“怎么样?没有病猫他们我们一样能去,看歌舞表演~~~” 陆羽蝉呲着牙点头,姐妹两人跟随者书生一路向西南,半个时辰后便到达了天津桥。 百余丈高的功德天枢矗立眼前,天枢为柱状,柱身八面每面宽约一丈多,柱宽约十五六米,上环绕着铜制的蟠龙、麒麟,顶部为腾云承露盘,上置四条金龙争捧火珠,柱身之上铭刻着很多名字,上有武则天书写的“大周万国颂德天枢”。 陆家姐妹还没如此近距离的看过功德天枢,带着对天枢气势的感叹,姐妹两人来到了端门前。 陆缘夕等三人拿出铜牌,向看守卫兵出示,查验铜牌过后,士兵放行三人进入端门内。 进门之后,陆缘夕拱手对书生道:“多谢先生引路,陆缘夕在此谢过先生!不耽误先生的时间了,就此别过!” 书生淡淡一笑,道:“陆--缘--夕--好名字~~~陆姑娘请便~~~在下也告辞了~~~”说罢书生躬身和陆家姐妹告别,便先行离开,向明堂而去。 陆家姐妹在书生之后,也往明堂而去,此时端门内早已满是人群,除了去往明堂开放的宫门,去往别处的路口全都有重兵把守。 陆家姐妹随着人流向前行走,过了宫门,在她们眼前出现一座神宫,此宫殿大概有三百尺宽,三百尺高,共三层圆顶之上,有九龙作捧著的姿态,上有一凤,一仗高,黄金铸造,金光闪耀,整座殿宇气势恢宏。神宫的正北方,有一五层楼高的铸造大像,全身镀金,闪耀无比,正是以武则天为原型的女神像,前日陆缘夕曾在邙山远观过。 明堂四周布置着象征九省的九州鼎和根据十二地支属相铸造的十二神雕塑。 在神殿前方巨大的广场之上,分为八个阵列摆放着桌椅,广场正中央又一个巨型的舞台,全部由红毯覆盖,红毯之上纹刺着各式的牡丹,舞台之下也摆满了,各类品种的牡丹花。广场周围有重兵把守。 在神殿前的巨大台阶上,主位摆了一张黄金制作的案桌,后面是一把宽阔的气派的龙椅,两侧是两把稍小些的座椅,后面分列着八位的宫女太监,案桌前方的两侧分列着小的案桌和座椅,这是为朝中重臣准备观礼准备的座位,上边已经坐满了文武百官。周围也布满了御林军的高手。 非官员的宾客在入阵列之前,有军将检查铜牌,按照铜牌安排座位,军将看完陆缘夕和陆羽蝉的铜牌,引她们去了阵列上宾的位置。 “陆师姐~~~陆师姐~~~”路过下宾的时候,突然隐约听见有人叫她。 陆缘夕寻声望去,发现在下宾位,早已坐好了的袁通天,再看其他人也都和袁通天坐在了一起。 师兄弟几个都和陆缘夕招手,陆缘夕没什么反应,陆羽蝉到兴奋的很,使劲的和远处的几人招手。 军士道:“大会就要开始,请姑娘赶快入座!” 第十六章 赏花大会 陆缘夕和陆羽蝉听从军士的指引落座,场上的座位也一一坐满,在所有的宾客都入座之后,从明堂内浩浩荡荡的出来一行宫人,高举着羽扇罗帐,簇拥着三人,中间一人帝王装束,雍容华贵,虽是年近耄耋,但是精神十足,气宇非凡,她正是当今大周的皇帝武瞾。 武瞾两侧各有一位年纪大约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两人都是当世不多的美男子,特别是年纪稍大些的男子,相貌气质更是出众,此二人正是武瞾的近些年男宠红人,张昌宗、张易之兄弟俩。 武瞾在龙椅落座,张氏兄弟也分别在武瞾左右落座,两人拿着桌上的葡萄、荔枝剥与武瞾吃,并同时陪笑说话,武瞾心情大好,满面笑容与张氏兄弟说笑。 见此情景,陆羽蝉小声的和陆缘夕道:“姐~~~这大周的皇帝好**啊~~~” 陆缘夕使劲戳了一下陆羽蝉,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道:“嘘~~~蝉儿~~~不能乱说话,会杀头的,这是皇宫~~~不要命了!” 陆羽蝉赶紧捂住嘴,连连点头,不敢再说话。 此时,只听一位公公高声道:“梨园乐坊上殿准备!” 话音刚落,一支百人的歌舞队伍缓缓而来,队伍整齐的迈着缓步,按照顺序依次登台,演奏琴乐的队伍先落座,将乐器摆放好,舞者也进入位置。 待所有人员准备就绪,在正对着明堂的宽阔甬路之上,缓缓走来一位红衣盛装的女子,此女乌发黛眉,一点红唇,柔美至极,看上去极为高雅庄重。 女子缓步上了舞台,在中央的早就布置好的琴案前坐下,这时,一位司事的公公来到场中,高声道:“洛阳牡丹赏花大会,现时开---始!行---礼!请歌---舞!” 司事的公公退去后,红衣女子开始弹琴,只听悠扬的琴声响起,清脆的琴声缓缓的沁人心脾,渐渐的琴声开始高亢,如行云流水。 陆缘夕在看台上,仔细的观看着红衣女子,这一看着实使她吃了一惊,她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红衣女子正是念奴。收眼之时,在前席又看见一位熟悉的身影,是那方才带路的白衣书生。 琴声停止,乐队开始合奏,轻快欢乐声响起,女舞者开始起舞,她们身上穿的彩色衣带飞舞,动作轻盈灵巧,急速的不停在舞台上旋转,欢快至极,向一个个敦煌壁画中的飞天,在翩翩起舞,真是应了那句“回裾转袖若飞雪,左鋋右鋋生旋风。” 一曲胡旋舞后,舞台之上换成了高大威武的男舞者,此时,乐声换做奔放豪迈之曲,男舞者的舞姿即雄健奔放,又柔软潇洒,不时地透露着诙谐。这些舞者尽显了胡腾舞的精华所在,胡腾舞在贵族之中是广受亲睐的舞种,风靡一时,因此在观众中引来一阵阵的叫好声。 一曲舞毕,又换上女舞者开始跳起了“春莺啭”。 台下阵列中的师兄弟们看得如痴如醉,特别是美女舞者舞蹈时,五楚的哈喇子都快流了下来,看见这么多的曼妙身姿,眼都看得花了。 袁通天呲着牙,痴痴的道:“哇~~~简直是仙女下凡啊~~~这次来洛阳赚了~~~嘿嘿~~~” 宋青峰眼睛直直的盯着舞台上的美女,用手摸着袁通天的头道:“呵呵~~~是赚了,太赚了~~~” 秦少阳装作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没啥好看的~~~”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秦少阳还是不住的偷瞄,台上的美女。 李大业手里抓着水果,边吃边呵呵的傻笑,道:“呵呵~~~好吃!好看!” 再看赫墨涟,像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痴痴的看着。 见此情此景,姚玉璃偷偷笑着对祁慕云道:“慕云~~~你的这些师兄弟可真有意思~~~” 祁慕云对姚玉璃小声道:“你习惯就好了~~~他们一直这样,都很奇葩~~~”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姚玉璃又道:“不过今年的舞者格外的出彩,比往年要精彩许多。” 祁慕云点头,道:“是啊,多精彩的表演啊~~~看来我们是来对了~~~” 说罢两人继续观看表演。 再看陆缘夕和陆羽蝉,认真的观看着表演,陆羽蝉兴奋道:“姐~~~真是太好看了~~~太长见识了开眼界了~~~呵~~~” “嗯~~~是啊~~~看来我们下山来洛阳是对的~~~蝉儿,你看没看出来,那红衣弹琴之人是念奴姑娘?” “嗯?!念奴姐姐?!是她么?我看看~~~” 陆羽蝉说完使劲的瞄着台上的红衣琴者,看了一会儿,兴奋的对陆缘夕道:“姐~~~真的是念奴姐姐!” “我刚才就看出是她,没敢确定,现在你也说是,说明我没看错,怪不得她能送如此珍贵的铜牌给我们,原来她是官家的人。” “哦~~~”陆羽蝉故作认真的点点头。 姐妹两继续观看歌舞,大约一个时辰后,所有舞蹈都已表演完毕,琴瑟之声也已停止,只见舞台之上的念奴再次一人独奏起来。 一段美妙琴音过后,念奴开口,唱道:“少年时节,见皇州灯火,衣冠朝市。天汉桥边瞻凤辇,帘幕千家垂地。人似神仙,身游佛国,谪堕红尘里。如今憔悴,渐无往岁欢味。此夜帝里喧传,太平祥瑞,有街头人醉。更值端门新又起,楼阙千兵严卫。朝野多欢,边庭初静,歌舞方腾沸。良宵好景,异时多少遗事。” 念奴唱的正是她的成名之曲---《念奴娇》。 这歌声真可谓是有余音绕梁,三日不散之势,场上所有人被这天籁之音震慑住了,都被这美妙的歌声,迷得如痴如醉。 整个场地渐渐起了浓雾,渐渐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了,观众精神渐渐变得恍惚,脑海里满是心里所想的高兴之事,面带笑容,眼神迷离的看着前方。 此种奇异感觉让陆缘夕有所警觉,开始运功凝神,抵抗这种亢奋的感觉。陆缘夕看向身边的陆羽蝉,她早已眼醉迷离的看着前方进入了痴想之境。 再看周围之人均是如此症状,陆缘夕运功驱散体内弥散之气,她提起陆羽蝉起身,向祁慕云等的位置而去。 刚到了祁慕云哪里,见除了赫墨涟外,其他人均已和陆羽蝉症状相似了,陷入了痴想。 陆缘夕忙对赫墨涟,道:“赫呆子,快点施用你的力王草,为众人解此症状!” 赫墨涟连忙提气运功,生出点点萤绿的光点,飘散空中,萤光缓缓融入空气之中,驱散着众人的痴想之症。 因为祁慕云等人内力深厚,渐渐地先清醒过来,袁通天揉着头道:“我的妈呀~~~我这是怎么了?刚才眼前全是美女,嘿嘿~~~” 李大业摇了摇脑袋,道:“呵呵~~~我眼前全是好吃的!” 听到袁通天和李大业这么一说,秦少阳脸上一红,破天荒的没有数落袁通天,也没再说话。 宋青峰清了清嗓子,道:“祁师弟,你怎么样了?” 祁慕云正在愣神,被宋青峰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陆缘夕,忙答道:“噢~~~大师兄,我没事了~~~” 说罢他摇了摇身边的姚玉璃,呼唤她,道:“玉璃~~~玉璃~~~你醒醒~~~” 姚玉璃并没有清醒,还是痴想的状态。 祁慕云点了她的睡穴,祁慕云扶住姚玉璃,将她放下倒伏在桌上。 此时,陆羽蝉也醒了过来,祁慕云对陆羽蝉道:“祁师妹,你在这里照顾一下玉璃~~~” 说罢将姚玉璃交给陆羽蝉照顾。 祁慕云转身又对众人道:“我们前去查看一下状况吧,估计是有歹人作祟!” 几人点头,飞身向舞台而去,所过之处所有的人都是痴想的状态。 陆缘夕对赫墨涟道:“赫呆子,你继续施展力王草,为众人解毒!” 赫墨涟点头应允,继续散发萤绿的点点的力王草。 祁慕云对宋青峰,道:“大师兄,我现在去看看我爹,我有点担心他老人家的安全~~~” 宋青峰点头道:“快去吧~~~这边有我们,放心吧!” 祁慕云说罢飞身而去,赶往殿前的官员坐席。 刚到殿前,祁慕云便见姚元之与一黑衣人对战,祁万峰整护着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两人手帕掩着口鼻。 祁慕云飞身挥刀砍向黑衣之人,祁慕云这奋力一击,震得黑人倒退了十几步才站住, 祁慕云飞身落下,与黑衣人面对面站着,只见此人一身黑衣,头戴斗篷遮住头发,面戴黑色修罗面具。 祁慕云回身向姚元之道:“姚叔叔,你没事吧?” “无碍!”姚元之利落答道。 黑衣人看见祁慕云的面容,便浑身一震,黑衣人对祁慕云道:“小子,你是何人?” 祁慕云不屑道:“你又是何人?鬼鬼祟祟,藏头露尾,定不是什么善类!” 说罢挥刀攻了过去。 一番较量后,浓雾渐渐散开,场上之人渐渐开始转醒。 片刻之后,宋青峰等人赶到,黑衣人见形势对自己不利,飞身向舞台退去。 落在舞台之上后,一把抓住念奴,向宫外飞去,只见一道红色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刀光一闪,黑衣之人拉着念奴落回舞台。 此时,祁慕云等人也追到了舞台,念奴奋力挣脱着被黑衣人抓着的手,黑衣人再次拉着念奴飞起,陆缘夕在此挡在了他的面前。 可是陆缘夕没料到的是,黑衣人将念奴作为人盾,抛向陆缘夕,随后一掌打在了念奴的后心之上。 念奴顿时口吐鲜血,飞向了陆缘夕,陆缘夕顾不得黑衣人,连忙接住了念奴,落在了舞台上。 黑人趁此间隙,飞身跃出了宫墙,逃走消失不见。 第十七章 真龙天子 因为这一掌着实打得不轻,念奴已然昏了过去,陆缘夕抱着念奴,连忙大声叫喊赫墨涟,道:“赫呆子,快来救人!念奴姑娘被打伤了!” 听闻此话赫墨涟连忙向陆缘夕这里赶来,可是还未等赫墨涟到达,飞身跑过一人,跪在陆缘夕身旁,抱过念奴,道:“念奴!念奴!你醒醒~~~你醒醒~~~” 陆缘夕被吓了一跳,当她回过神来,发现来人正是那日来接念奴的长孙将军,陆缘夕道:“长孙将军~~~念奴姑娘她被闯入的黑衣人挟持,为求逃脱,那人重伤了她~~~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师弟医术精湛一定能救念奴姑娘~~~” 长孙长空这才注意到,说话之人是陆缘夕,对陆缘夕道:“陆姑娘~~~是你救下了念奴?” 陆缘夕点头,此时赫墨涟也已赶到,陆缘夕忙对长孙长空道:“长孙将军,这是我是弟,请快些叫他对念奴姑娘施救!” 长孙长空扶起了念奴,赫墨涟运气,化出力王草,与念奴服下,原本灰暗的脸色逐渐露出血色,呼吸平稳。 赫墨涟因为连连施术,早已满头大汗,讷讷的说道:“休息半日就会转醒!修养半月就无大碍了~~~” 长孙长空抱拳,道:“多谢这位小兄弟出手相救!日后毕当好好谢过今日救命之恩!” 赫墨涟又讷讷的摇了摇头,道:“你是师姐的朋友,不必客气~~~” 见凶徒已然不见,祁慕云折回祁万峰等人处,查看是否有凶徒同党存在,见祁万峰与姚元之正陪着刚才那位少年,祁慕云上前道:“爹,姚叔叔,你们没事吧?” 祁万峰道:“虚惊一场,只是受了些惊吓,无碍!” 姚元之道:“慕云啊,幸好你及时赶到,刚才那黑衣人武功不弱,以我一人之力恐怕还对付不了他!对亏了你啊~~~好小子,一回来就立了头功,喝喝喝~~~” 听此夸奖祁慕云面带羞涩,只笑不语。 这时,祁万峰忙闪身双手引向刚才的少年,对祁慕云道:“慕云啊~~~快来拜见临淄王!” 祁慕云这才仔细观看这位少年,他身材高挑,英俊潇洒,仪表堂堂,眉宇间带着一股霸气,看着此人祁慕云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未多想便上前参见,道:“草民祁慕云,参见临淄王殿下!” 少年一笑,道:“呵呵~~~十年不见,慕云弟弟都不认识你的阿瞒哥哥了么?” 听此话祁慕云身体一震,道:“殿下是~~~当年?---大哥!” 少年点头,道:“我正是你的大哥李隆基,不过我现在不是楚王而是是临淄王了!”说罢李隆基张开怀抱,与祁慕云抱在了一起,祁慕云也激动地抱着李隆基。 时间仿佛回到了十一年前他们初遇时的情景。神都的万象神宫,姚元之带着祁慕云和姚玉璃入宫为楚王李隆基伴读,但因姚元之要先去参加祭祀,便叫祁慕云和姚玉璃在万象神宫外等候。 第一次入洛阳宫,两个孩子被眼前气势磅礴的景象所吸引。正在惊叹周围的建筑的时候,突然听见殿前一阵喧闹。 两个孩子寻声望去,只见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正在大声地斥责侍从护卫。 就在这时,一位七八岁模样的仪表堂堂的孩子走了出来,大声呵斥道:“金吾大将军武懿宗!这是我李家的朝堂,干你何事?!竟敢如此训斥我家骑士护卫!” 说完怒目而视,武懿宗被震慑的哑口无言,呆立门前,此时孩童“哼”了一声,转身拂袖而去。 姚玉璃悄悄对祁慕云道:“慕云,他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气魄,厉害啊!”姚玉璃竖起拇指。 祁慕云馁馁的回道:“是啊,就算是我也未必敢做这样的事。” 姚玉璃噗地一声,笑道:“你看你老是一副认真的样子,读书练武都傻了吧?我又没说你不如他!”祁慕云摸着头害羞的笑了。 姚元之祭祀归来,带领两个孩子在上阳宫别院临时休息处,觐见楚王李隆基。 进殿行礼之后,祁慕云和姚玉璃才发现,殿中的楚王李隆基正是刚才殿前怒斥金吾大将军的孩童。 祁慕云和姚玉璃相视一笑,姚玉璃眨眼和祁慕云小声嘀咕,道:“是他!” 姚元之看向姚玉璃,姚玉璃忙吐舌低头,再没做声。 觐见之后,姚元之对他们说每天都要同李隆基上两个时辰的功课,祁慕云和姚玉璃第二天便开始了伴读生活。 次日,两个孩子早早的先来到上课的学堂,坐在两边的侧位上等候李隆基,不早不晚时间刚好,李隆基来到学堂,在正座坐下。 老师便开始教课,早课完毕之后,祁慕云和姚玉璃正要退下,李隆基开口道:“你们两个人不必拘束,姚大人乃我授业恩师,你们就如同我的兄弟姐妹,不用这么毕恭毕敬的。” 姚玉璃抬头答道:“殿下,我们真的可以像在家里一样么?” 祁慕云拽了一下姚玉璃的衣角,示意她不要乱说话。李隆基昂着头,骄傲的答道:“当然,我说话一言九鼎!” 玉璃高兴地跳起来,说道:“太好了,刚才拘束死我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害得我像个木头人!” 姚玉璃说完嘟着小嘴,冲着祁慕云做鬼脸。李隆基也大喜,说道:“如此就好,往日我也曾和别的伴读这样说过,但他们就是不敢作声,不像你这般真实,我在宫中没有玩伴,实在是无聊之极!” 姚玉璃上前拉着祁慕云说道:“慕云,你也憋坏了吧,别装了,殿下都这样说了,你怕什么!” 祁慕云害羞的用手拇指扣着食指笑了,三个孩子相视而笑,撒欢似的玩开了,即使说教再多,他们也不过是七岁的孩子,还是褪不去天真烂漫。 三人玩闹累了,躺在花园的草地上,李隆基突然坐起身,道:“我们三人如此投缘,不如我们今日结拜吧!” 姚玉璃拍手笑道:“极好!” 祁慕云也连连点头,又摇头道:“这可不行!” 姚玉璃与李隆基一齐道:“有什么不行!”说完两人都笑了。 李隆基道:“我是皇子,我说了可以就可以!你放心吧!没事的~~~” 见此情形祁慕云也只得点头同意。 姚玉璃问:“殿下,你是何时生辰?” 李隆基,面露不悦道:“我们都要结拜了,你怎么还叫我殿下?!我从小在宫中自诩“阿瞒”,以后就叫我阿瞒,我是垂拱元年秋八月戊寅日所生。” 祁慕云和姚玉璃互相瞪着眼睛,又看向李隆基,一起惊讶的指着李隆基说道:“你也是垂拱元年秋八月戊寅日生的?!” 李隆基有点摸不着头脑的问道:“怎么了?我这生辰有问题么?” 祁慕云和姚玉璃又一齐答道:“不是!” 说完他们咯咯的笑了,李隆基更是一头雾水,道:“到底怎么了?” 姚玉璃止住笑声说道:“我和慕云也是垂拱元年秋八月戊寅日所生。” 李隆基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我们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所生,太有缘了,我是戊寅日戊时出生,你们呢?” 姚玉璃应道:我们是亥时所生,但是我比慕云早出生那么一点点,他是弟弟,嘻~~~” 祁慕云泄气的低下头,小声嘟囔道:“怎么又是我最小,还得继续被这丫头欺负!” 三个孩子起身跪倒,齐声盟誓,结为异姓兄弟。誓毕,李隆基道:“从此我们不必行君臣礼数,就称你们二妹,三弟,或者我也和你们一样干脆直呼名字吧,叫慕云、玉璃怎么样?” 姚玉璃笑盈盈的对着李隆基说道:“那我就叫你大哥,或者叫你阿瞒哥哥!” 李隆基忙应道:“好,呵呵~~~” 祁慕云也忙对李隆基说道:“那今后我就称你为大哥,大哥!呵呵~~~” 李隆基答道:“嗯,三弟!”三个孩子又玩作一团,甚是开心。 祁万峰与姚元之因为垂拱元年秋八月戊寅日夜观天象,发现星象异常,苍龙七宿闪耀无比,预兆真龙降世。 次日入宫打探,得知唐睿宗窦德妃,诞下一子,为皇三子,赐名李隆基。 于是祁姚二人认定此子为真命天子,他日后必登正统,于是两人发誓倾其一生扶植李隆基重掌李唐江山,经过悉心安排姚元之成为李隆基的老师,如今他们将自己说完孩子也送进宫内陪伴楚王,从小就培养君臣情谊,不想三人一见如故,却阴差阳错结为了兄弟。 可是一年后,祁慕云因病情加重,只得被送去沧山学艺了。李隆基和祁慕云也就此分开。 祁慕云被拉回现实,再见李隆基他难掩激动,道:“大哥,啊不~~~殿下,十年不见,过得可还好?” 李隆基笑着握着祁慕云的手,道:“我很好~~~幸得二位恩师协助,在朝堂已有所建树~~~” 祁万峰忙道:“殿下,这里是宫内还要注意些君臣之礼~~~” 李隆基忙点头道:“嗯,我知道了,老师~~~慕云,此地说话不便,日后你我再好好叙旧~~~” 祁慕云也忙道:“殿下,先请还席,慕云先行告退!以免启人疑窦!” 祁慕云转身打算离去,姚元之叫住他,道:“慕云,你快去转告金刀校尉长孙长空,叫他赶紧引羽林军封锁会场!以免有恶徒余党混迹会场再生事端!并叫他将此事赶紧禀报张柬之和李多祚大人!快去!” 祁慕云向祁万峰和姚元之施礼,祁姚二人点头,祁慕云立刻转身离开,退到宋青峰等人处,他找到长孙长空,祁慕云将姚元之所交代之事告诉了长孙长空。 长孙长空将念奴交于陆缘夕照顾,立刻请赫墨涟与他同去百官的坐席处,将还在恍惚的督办此次大会的宰相张柬之和羽林卫大统领李多祚唤醒,将事情原委禀奏给两位大人。 张李二人立刻吩咐羽林军封场,长孙长空带领已被唤醒的羽林卫,开始全场戒严。 当会场的雾气全部散去后,文武百官和观众也全都恢复了意识,此时羽林军已将整个会场包围了。 羽林卫也在看台护驾,将武瞾的看台团团围住。 此时,武瞾和张氏兄弟也已清醒,只见她面带怒容,道:“张柬之、李多祚何在!” 从百官席位中,连忙出来一文一武两人,正是当朝宰相张柬之和禁军统领李多祚,两人上前跪拜参见武瞾。 两人齐声道:“臣张柬之---李多祚,参见陛下!” 第十八章 封城捉贼 武瞾面露怒气,道:“张柬之、李多祚刚才为何歌舞停止,还有这混乱到底是怎回事?!” 张柬之,忙道:“启奏陛下,刚才是有歹人混入会场,施以迷药,遇行刺杀之事,在官席遭遇夏官侍郎姚元之大人,姚大人与他府中一同前来的门客将歹人逼退,歹人挟持梨园女官念奴,利用重伤人质的机会从宫墙跃出,逃走了~~~” 武瞾震怒,道:“此次大会由你二人督办,一个宰相,一个羽林卫大统领,竟然叫歹人在我大周的皇宫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那朕的项上人头岂不是随时是他们的囊肿之物,我看你们这官是做到头了!哼~~~来人!将张柬之、李多祚打入天牢,三日后处斩!” 见武瞾如此重罚张李二人,席上百官都连忙上前跪地求情。 武瞾怒道:“休要求情!如此失职之罪不可饶恕!” 就在此时,一位年近古稀的文官老臣,走上殿前,对武瞾道:“陛下,今日之事未了,凶徒还尚在神都,并未抓获!若陛下现在将张大人和李将军下狱,就使彻查此案少了两位绝佳的人选,当务之急不是治罪,而是彻查此案,请陛下三思!” 说话之人正是当朝另一位宰相,人称狄国老的梁国公狄仁杰。 武瞾沉思片刻,道:“命张柬之、李多祚为钦差,督办洛阳花会闯宫一案,限期半月将凶徒缉拿归案,若再督办不利!斩立决!” 张李二人忙跪地谢恩,道:“谢陛下不杀之恩!臣毕当尽心竭力,力破此案!” 狄仁杰又道:“陛下此次夏官侍郎姚元之,护驾有功,且府上门人多俊才,臣想,若姚大人帅门众协助此案,此案定可不日告破!” 武瞾终于露出笑容,道:“好!夏官侍郎姚元之护驾有功,赏黄金千两,命其与府上门客共同协助张柬之、李多祚,督办洛阳花会闯宫一案!” 姚元之忙上前谢恩,道:“臣,姚元之谨遵圣命!叩谢皇上!” 武瞾道:“好了,这折腾半日,朕累了要回宫休息了,众卿散去吧~~~” 文武百官跪倒送驾,道:“恭送陛下!” 来时的一行宫人簇拥着武瞾和张氏兄弟三人,离开往长生院的长生殿而去。 在羽林军的监管下,会场之人依次向宫外散去。 待会场之人散退完毕,狄仁杰、张柬之、李多祚三人一同找上姚元之和祁万峰,约二人前去宰相府商议督办洛阳花会闯宫一案。 狄仁杰对张柬之道:“柬之,你速下命令,命外城郭的所有城门关闭,不得出入!以防恶贼逃脱!”张柬之连连点头,命李多祚传令封锁城门。 姚元之、祁万峰将祁慕云叫到身旁,吩咐他将李隆基先护送回上阳宫,在上阳宫守候,待他们从宰相府回来后,再做打算。又吩咐官差将姚玉璃送回侍郎府。 祁慕云接李隆基上轿,和师兄弟五人一同护送李隆基回上阳宫。 而陆缘夕和陆羽蝉则留下照顾念奴,负责将她送回梨园的寝舍修养。 姚元之等人出了端门,乘轿的乘轿,骑马的骑马,一行人向西,往张柬之的宰相府而去。大约走了三里,便到了张柬之的相府。 众人下轿下马,直奔相府书房,在书房中落座之后,张柬之开口道:“怀英,今日多亏有你,否则老友我恐怕早已下了天牢,三日后就将身首异处了~~~” 李多祚也忙向狄仁杰拱手道:“李多祚这条命也是国老您救下的~~~” 狄仁杰满面含笑,道:“呵呵~~~柬之、李将军,今日却是狄谋求情救了你们,但是若非姚大人找到我,将此事原委道与老夫,老夫也想不到用此法相救,但当务之急是捉拿贼人,以解你二人的罪责,我们还得想个万全的对策~~~” 听狄仁杰如此说,张柬之和李多祚又谢过姚元之,姚元之忙还礼,礼毕姚元之道:“这黑衣之人,元之倒是略知一二~~~” 狄仁杰看向姚元之,道:“嚄~~~姚大人,知道此伙贼人?” 姚元之点头,道:“此伙贼人正是西域妖派---鬼谷一派,说道此妖派还要追溯到太宗皇帝时期,当时与李承乾太子谋反的同党驸马杜苛,乃是此西域妖派的掌派人,我父亲姚懿当年帅沧山剑派血战七日,将鬼谷主力全歼,鬼谷弟子亡散,杜苛也被擒,并以天火之刑斩杀于午门之外,本想此派就此亡散,岂料二十多年前此派又兴于西域,我父忧心不已,辞去嶲州都督,专心统领武林正派联盟,剿灭妖派,可是在玉门关一战,我父虽帅正派联盟重创妖派联盟,重伤鬼王鬼母,但并未将此派根除,我父横刀立誓,二十年内不许妖派出玉门关半步,随后撤回沧山,那一战也使我父重伤,后也因此伤殒命,当年我也随我父亲去了玉门关,见识过那鬼谷鬼王的实力,实在是可怖,所以我一直关注此派,我府上的谋士,也是我的好义兄祁万峰多年来,负责监视此派动静,也对此派甚是了解,叫他将此派情况仔细说与众位大人吧~~~” 狄仁杰等人点头,但祁万峰若有所思愣了神,并未听到姚元之的话,沉思不语,姚元之对祁万峰叫道:“祁大哥~~~祁大哥~~~” 祁万峰一震,回过神来,道:“哦~~~元之,什么事?” 姚元之一笑,道:“祁大哥,我叫你将鬼谷派的事说与众位大人,你怎么愣神了,呵呵~~~” 祁万峰尴尬一笑,道:“方才贤弟提到鬼谷,想到此妖派难以对付,我一时失神了~~~叫诸位大人见笑了~~~” 狄仁杰笑道:“不妨不妨~~~” 张柬之、李多祚狄仁杰如此,也都笑了。 之后祁万峰将这二十年对鬼谷派的种种的调查了解详细说与了在场的狄、张、李三人。 半个时辰后,经狄仁杰等几人商议后,决定彻查神都,封城搜索,将鬼谷一派从神都连根拔起,彻底清除。 一直未说话的长孙长空,开腔道:“诸位大人!祁少侠和他的师兄弟们在此次闯宫行刺中对抗贼人,还有解毒救人功不可没,若能参与搜捕定会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此时,祁万峰忙道:“众位大人,犬子可为此次搜捕效力!沧山归来正是要为国效力!” 狄仁杰笑道:“好!英雄出少年啊~~~就劳烦祁先生的公子协助此案了,呵呵~~~日后必是朝廷的贤才~~~” 李多祚道:“我李多祚就是喜欢这样的年轻人,有胆识,临危不乱,喝喝喝~~~日后就归在我的帐下吧!” 张柬之笑着对李多祚道:“李将军,这姚大人是兵部侍郎,这任用之事那还轮得到你,喝喝喝~~~” 李多祚一拍脑袋,道:“呵呵~~~就想着抢人了,把这茬给忘了!” 姚元之看着祁万峰笑了,祁万峰忙道:“犬子实在是太受诸位大人抬爱了~~~实在是不敢当!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狄仁杰道:“当今圣上方能破格提拔人才,我们臣子自当效仿,祁先生不必谦虚,今日我们就商量到此!即刻就展开搜捕!决不能放一个贼人出城!” 众人皆点头,众人出了书房各自回到府衙。 李多祚一面命羽林军对皇城加强保卫,一面派禁军对都城中的里坊逐一搜查,姚元之命人派夏官衙门的差人前去上阳宫,招回祁慕云等人,前去参与搜捕。 上阳宫,祁慕云等人虽李隆基进了上阳宫,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慑了,上阳宫多是高大的建筑群,主要是绿瓦红柱,其中链接个个建筑的有亭、廊、折线形的桥斜。楼阁多为两层,都是重檐,八角或六角平面,彼此相接,纵横交错,都是自由布局。 另外上阳宫为水上离宫,有高台重楼,建筑屋顶形式有歇山、悬山、攒尖,亭也多重檐。洛水穿宫而流,花木长青,重楼水景交相辉映,简直就是人间仙境一般。 李隆基见众人惊愕,笑道:“上阳宫是洛阳离宫最美的一处,也是我的祖母也就是当今的圣上,以前与我祖父中宗皇帝晚年居住之地,如今这是我的居所,我现在居住在化成院的甘露殿,再往前就是了~~~” 祁慕云道:“殿下,我还记得当年来这里陪读的情景~~~” 李隆基道:“慕云,现在没有别人,你就叫我大哥吧~~~叫殿下我总觉得不舒服。” 祁慕云点头道:“是~~~大哥!” 宋青峰几人在后面嘀咕,袁通天道:“大师兄,祁师弟真是深藏不露啊~~~和皇子都称兄道弟的~~~” 宋青峰点头道:“嗯~~~这小子,不简单,一回洛阳可是不一样了,呵呵~~~” 秦少阳哼道:“那又怎么样?他还是我们的师弟,照样可以收拾他!”说罢呲了呲牙,然后合手握了握,一副跃跃欲试要收拾人的样子。 李大业憨憨道:“祁师弟认识皇子,那是不是可以去吃御膳啊,呵呵~~~” 还没笑完就又被秦少阳打了一记,只得苦着脸把话憋了回去。 赫墨涟木木的,但是突然“呵呵”笑了一声,着实吓了其他几人一跳,袁通天呲着牙,拍着胸脯道:“我的赫师兄,你这突然一下一下的,给,给个准备啊,吓死我了~~~” 看着袁通天,赫墨涟突然又“呵呵”了一声,袁通天又被吓了一跳,他躲开赫墨涟站到了宋青峰身边。 第十九章 宗庙密谋 说话间几人便来到了甘露殿,李隆基吩咐宫人上了些水果茶点,招呼宋青峰等人食用,便与祁慕云在殿内闲谈。 师兄弟几人边吃边赞叹,这宫内的东西果真和外面的不一样,特别是李大业吃的是不亦乐乎,边吃边呵呵的傻笑。 祁慕云对李隆基道:“大哥,我听父亲说此次的贼人是冲着你而来的?” 李隆基点头道:“嗯~~~正是!他想趁着迷雾给我下毒,被恩施识破,便与他动起手来,后来幸得你出手,才逼走了那贼人。” 祁慕云点头,道:“大哥以后还是小心为上!” 就在此时,宫人前来禀报,道:“启禀殿下!夏官侍郎姚元之大人差人前来觐见!” 李隆基道:“传!” 宫人躬身出去传唤来人,官差入殿,道:“参见临淄王殿下!” 李隆基道:“何事前来?” 差官道:“禀殿下,夏官侍郎姚元之大人差卑职前来叫祁公子等回府衙,协助办理洛阳花会闯宫一案!” 李隆基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殿等候吧。” 差官道:“是,臣告退!”说罢差官退了出去。 李隆基向祁慕云道:“慕云,你先去办案,待此案完结,我为你设宴,你我兄弟好好畅饮一番!” 祁慕云起身,拱手道:“好!大哥,那慕云就先行告退了,待事情办完,再来找大哥叙旧!” 师兄弟几人也起身,准备向告别李隆基,李大业忙抓了几把水果和糕点塞进怀里,被袁通天看见,一阵偷笑,李大业连忙用胳膊夹住袁通天的脑袋,道:“不许笑!” 见李大业、袁通天两人还在后边磨蹭,秦少阳回头道:“干嘛呢?你们两?快点跟上!” 李大业忙应了一声道:“好嘞~~~这就过来~~~” 李大业放开袁通天,用手指了指他,示意他不许声张,袁通天摸着差点被勒断的脖子,连连摆手示意不会再笑了,两人快步到了其他几人后面。 告别之后,师兄弟六人出了甘露殿,跟随着差官出了上阳宫,去往夏官衙门。 到了衙门之后,去了后院议事厅,见姚元之、祁万峰早已在厅内等候。 祁慕云上前道:“爹!姚叔叔!我们回来了。” 说罢师兄弟几人也上前行礼,姚元之道:“慕云,现狄大人要你协助办理赏花大会闯宫一案,禁军已将整个洛阳封锁,现正逐户搜查!你现要带着几位师兄,去协助金刀校尉长孙长空将军搜查罪犯!” 说罢,姚元之又向宋青峰道:“青峰啊,几个孩子还年轻,行动之时还要你多照顾!” “是!师叔!青峰会照顾好师弟们的安全!”宋青峰拱手答道。 姚元之对师兄弟几人道:“去吧~~~” 说罢几人告辞,祁慕云又向祁万峰道:“爹!慕云去了~~~” 祁万峰点头,道:“注意安全~~~” 祁慕云施礼,与宋青峰等出了夏官衙门,由官差带着赶往长孙长空正在搜查的西街。 到了西街串了几条巷子后,六人终于遇见了长孙长空带领的人马,与他汇合后,便与他的人马一同逐户的搜查。 祁慕云等人出门一个时辰后,此时已近黄昏,姚元之来回的在厅堂内踱着步子,祁万峰开口道:“元之,你怎么了?可是还有担心之事?” 姚元之停下脚步道:“祁大哥,我总觉得心里不安,虽说这般搜查之法贼人定是插翅难逃,但此次他们是冲着临淄王而来,然而并未成事,若此番搜捕把贼人逼急了,他们势必要拼得鱼死网破,这样~~~他们定会孤注一掷!那~~~临淄王岂不是危险了!内宫他们尚且来去自如,若是在上阳宫那岂不是~~~哎呀~~~遭了!我糊涂啊!” 听姚元之这样一说,祁万峰道:“元之,你是说他们可能会再去行刺殿下?!” 姚元之急道:“正是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来人!”从外面来了一位差人。 姚元之向他道:“速去将祁少侠和他的师兄弟们招回!和长孙将军说赏花大会一案事情有变,我需要祁少侠等人协助,即可去办!”得令之后差人立刻前去传信。 此时,祁万峰突然一倒,跌坐在了椅子之上,姚元之忙道:“祁大哥,你怎么了?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吧?” 祁万峰道:“没事,只是今日经历太多的事情,有些体力不支头晕,我这身体一向这么不争气,哎~~~这慕云的体质就是像我,幸好啊,他现在健康了~~~” 姚元之忙上前搀扶,向外面吩咐道:“来人备轿,送祁先生回复休息!” 祁万峰道:“不,元之,今日之事尚未有结果,我要在此与你一起守候消息,要不我不放心!” 姚元之道:“祁大哥,你听我的,快些回府休息,这里由我盯着,若慕云回来见你这样孩子会担心的!不要叫孩子忧心!” 祁万峰面露难色,最后只得点头,随着差人坐轿回了侍郎府休息。 差官出了府衙,飞身上马向搜查的队伍而去。 祁慕云等人已经搜查完西街,正准备向北街的里坊而去,遇见了前来传话的的差官,差官下马道:“长孙将军,姚大人说要招祁少侠等人速速回夏官衙门,赏花大会一案有变,姚大人需要祁少侠等人协助!” 长孙长空道:“好,知道了。” 说罢转向祁慕云等人道:“祁少侠,姚大人特意差人前来招你等回去,定是有急事!速速回侍郎府去吧!来人!备马!” 军卫牵过马匹交于祁慕云等人,祁慕云等人上马,与长孙长空道别,后策马而去。 祁慕云等人奔回夏官衙门,迅速来到议事厅,见到姚元之。 姚元之将原委道与几人,然后将计划详细说与几人,吩咐几人迅速赶往上阳宫护驾,并差差官拿着他的书信,交于李隆基。 一切安排完毕,祁慕云等人出府,向上阳宫而去。 傍晚时分,武氏宗庙祠堂内,空无一人,突然出现一人,一席白衣,头戴斗篷遮住头发,面戴白色修罗面具,沉声道:“出来吧~~~” 只见从房梁上落下一人,是一位白衣书生,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高挑,两鬓的头发挽着发髻束在脑后,其余的长发披散肩上,乌发剑眉,面如冠玉,皓齿明眸,正是那日为陆缘夕带路的人。 书生忙躬身道:“父亲,兆兴办事不利,请父亲责罚!” 面具人道:“此次叫你进京就是为了叫李隆基在武氏面前失宠,放缓他的晋升的步子,本想叫你不知不觉对他施以迷药,乱他神智,使他在武氏面前失德,不想你却没能顺利对他施以迷药,反而却惊动了武氏,朝廷现对我鬼谷一派重新追查,又为我们行事增加了风险。” 书生道:“兆兴,实在没用,本来计划已顺利进行,众人也都中了欢乐散,但是兆兴在会场见到一人,他与兆兴长得十分相像,兆兴不免想到兆云,一时失神被那姚元之得了空子致使满盘皆输!我~~~” 面具人摆手道:“事已至此不必过于自责,也是我计划的不周全!” 书生道:“父亲,既然下迷药不成,那兆兴这就去上阳宫杀了李隆基!” 面具人忙道:“糊涂!若是能将他杀了一了百了,我早就动手了!他是皇子,一个皇子公然遇刺,朝廷岂会善罢甘休!那样我鬼谷便永无宁日了!” 书生忙躬身道:“是兆兴太过愚笨,冲动!” 面具人道:“不过,现在全城搜捕,你们很快就会暴露,恐怕鬼谷在神都得消声灭迹一段时日了!我现有一计能助你顺利逃脱!” 面具人与书生一番交代之后,两人各自消失在夜幕之中。 上阳宫甘露殿内,李隆基接道姚元之的信件,看完之后,吩咐宫人道:“快将几位少侠接进宫内!” 宫人道:“是!殿下~~~” 说罢宫人转身出了甘露殿去迎祁慕云等人,到了上阳宫宫门口,宫人道:“殿下命奴才请诸位少侠进宫!” 祁慕云等人随着宫人进入了甘露殿,众人向李隆基行礼之后,祁慕云道:“大哥,事情原委姚叔叔信中已经向你道明了吧,那我们就按计划行事了!” 李隆基点头,道:“好,辛苦你了慕云~~~就请诸位少侠依计行事吧!” 话毕师兄弟六人各自消失在了甘露殿的夜色中。 午夜时分,上阳宫内一片寂静,早已过了宵禁时分,宫人们早已睡下,只有值夜的禁军还在站岗。 突然,从宫墙外跃入十几个黑影,悄然落下,如鬼似魅般的潜到守卫身前,一刀封喉,众守卫还没来得及出声便没了性命。 黑衣人快速向甘露殿而去,为首的是一位头戴斗篷遮住头发,面戴黑色修罗面具的人,其余人也均是黑衣面带修罗面具,只是面具的文案不同。 到了甘露殿其他黑衣人散开埋伏,为首的黑衣人悄悄潜入李隆基的寝殿,将守夜的宫女太监一刀毙命,直冲李隆基的床榻而来,一刀横斩而下。 床上之人忽然跃起,横刀格挡,弹开了黑衣人的一刀,黑衣人倒退数步。 霎时整个甘露殿灯火通明,黑衣人吃了一惊,定睛观看,只见床榻之人已跃到地上,他一身白衣飘逸,两鬓的头发挽着发髻束在脑后,其余的长发垂散胸前,乌发剑眉,面如冠玉,皓齿明眸,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此人正是祁慕云,祁慕云向来人道:“贼人,你们果真是被逼急了,竟敢在此冒死闯宫!今日就叫你们有来无回!” ; 第二十章 金蝉脱壳 黑衣人转身向殿外逃去,刚到殿外,便见同伙已被禁军包围,围做一团,黑衣人飞身跃到同伙身边。 祁慕云紧随其后也追出殿外,挥刀便向攻向黑衣人,瞬时,两方人马就战在一团,祁慕云催动内力,蓝色火焰在刀锋上燃起,跃起劈砍向黑衣人,黑衣人的刀上也燃起紫黑色的火焰,他横刀格挡,刀锋相撞,两人都弹开数丈。 之后两人的刀锋不断相撞,不断弹开,两人不分上下的缠斗起来。 见己方呈现劣势,突然,黑衣人,大喊一声,道:“散!” 黑衣人和他的同伙奋力一击震开对战之人,便都飞身向宫墙而去。 刚到宫墙便被巨力挡回了宫内,再看四面宫墙之上各站着一个人,挥刀展开气墙,将宫墙围死,再看四人,一人二十八九岁的年纪,发髻并拢束在脑后,粗眉大眼,平常容貌,微带须髯,身材魁梧,身上也穿着天青色的长衫,手执一把陌刀,燃烧着蓝色火焰。 一人十六七岁的年纪,头发微卷,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一张长的喜庆不能在喜庆的小脸,呲着一排小白牙,身穿天青色长衫,双手各握着一把障刀,刀上燃烧着蓝色的火焰。 一人黑发半拢在脑后,随意用发带束着,麦色的皮肤,剑眉虎目,英气逼人,身着天青色长衫,手执一把横刀,也燃烧着蓝色的火焰。 一人瓜皮头,圆脸,面相憨直可爱,圆滚滚的肚子,身上穿的天青色长衫,手执一把陌刀,燃烧着蓝色火焰。 这四人正是宋青峰、袁通天、秦少阳、李大业。 黑人均震落回宫内,见逃走无望,刚才与祁慕云交手的黑衣人,又道:“众兄弟,我们中了埋伏,恐怕我们今日走不出这宫城了,兄弟们,---绝煞!” 只见黑衣人聚集一起,全身都腾起黑气,黑气逐渐聚集,汇聚成一个大圆,黑衣之人个个身体开始迅速膨胀。 见此情形,祁慕云一边向后退去,一边大喊道:“众将士危险!快退开!” 话应刚落众黑衣人的身体便爆裂开来,喷出黑色的体液,冒出腥臭的黑气。眼看近前的将士已躲闪不及。 就在此时,一个莹绿色的气罩将整团黑气罩住,挡住了喷溅而出的体液,气罩发出莹绿色的光,被体液震得忽明忽暗,不停震颤。 再看,空中飘浮一人,秀发柔美,皓齿美眸,玉面红唇,只是他明明是个男子,却比女孩子还要美,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有些弱不禁风,一脸木讷,没有表情,身上也穿着一件天青色的长衫,左侧腰间挎着一把横刀,来人正是赫墨涟。 久久之后,体液和黑气才渐渐消失在气罩之中。 赫墨涟散去气罩,凌空落下,祁慕云忙对赫墨涟,道:“赫师兄,你怎么来这了,怎么没有保护殿下啊?” 赫墨涟木讷依旧,半天才挤出了一句话,道:“长孙将军,已经赶到了,殿下由他保护着,叫我来帮你们~~~” 祁慕云长出了一口气,垂下头道:“赫师兄,你可急死我了~~~” 只听见一阵坏笑,祁慕云寻声望去,原来宋青峰等人已从宫墙之上下来了,正站在他们身后窃笑。 这时,李隆基和长孙长空带着羽林卫也从后殿赶来,祁慕云将情形复述与李隆基和长孙长空。 随后开始打扫现场,将面具一一收回作为证物,清理被无损的地面,宫人和军事都各自忙碌着。 因为捉贼一事,李隆基已被折腾了一天一夜,祁慕云等人赶紧和李隆基告了别,请李隆基去别的寝殿先休息,余下的事情由他们处理。 李隆基随宫人去了偏殿休息,剩下长孙长空和师兄弟六人,留下指挥整理现场。 宋青峰瞧见祁慕云站在宫院内发呆,上前道:“祁师弟,你怎么了?” 祁慕云回神,向宋青峰道:“没什么,大师兄,只是刚才交战时的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宋青峰追问道。 “我说不清,就是一种感觉~~~”祁慕云满脸的疑惑道。 “哈哈~~~是不是被他们自爆恶心着了!”宋青峰诙谐一笑道。 “也许是!呵呵~~~”祁慕云被宋青峰这么一说也笑了。 “好了,别想了待会儿整理完了,咱们就可以回府休息休息了~~~这也折腾了一天一夜了,估计你也累了,休息完就不会瞎想了~~~走吧~~~过去那边瞧瞧~~~” 祁慕云点头,随着宋青峰向长孙长空那走去。 半个时辰后,所有的事物都已整理完毕,长孙长空向祁慕云拱手道:“今日多亏祁少侠和你的师兄们鼎力相助,才能一举将此伙贼人歼灭!长孙长空在此谢过众少侠!” 祁慕云等六人也向长孙长空拱手道:“长孙将军不必客气!” 长孙长空在此拱手道:“天也快亮了,众位少侠先回府休息吧!余下的事情就交由我处理吧~~~” 祁慕云等六人回礼之后,便离开上阳宫,回到侍郎府。 姚元之、祁万峰、姚玉璃早已得知了全歼贼人的消息,都等候在书房,祁慕云等人回府便去了书房,见到祁姚二人,祁慕云忙道:“爹、姚叔叔,我和众位师兄已歼灭了贼人!安全的回来了~~~” 说罢他看向姚玉璃微笑,见他平安回来姚玉璃也笑了。 姚元之笑着拍着祁慕云等人的肩膀道:“都是好样的!喝喝喝~~~都是我沧山的好弟子!” 祁万峰也道:“好了,元之,这帮孩子也累了一天一夜了,后厨已准备好了饭菜,叫他们用过之后,赶紧去休息休息吧~~~” 姚元之听祁万峰这么一说,也忙道:“对对对,快去吧!” 姚玉璃忙道:“爹、祁伯伯,我和慕云他们一起去~~~” 兄弟几人告退之后,姚玉璃和他们去了饭堂,师兄弟几个是一顿狼吞虎咽,特别是李大业差点把盘子都吃了,逗得姚玉璃呵呵的笑,饱餐之后,天已微微放亮,几人回到房间倒头便睡,一夜未合眼的姚玉璃,也回寝房歇息了。 此时,陆缘夕和陆羽蝉也从梨园回到府里,她们从长孙长空那里得知,昨夜闯宫贼人已经全数伏诛,将念奴交由长孙长空照顾后,便赶回了侍郎府。 看他们一个个睡死过去的样子,陆缘夕对陆羽蝉做了个“嘘”的手势悄悄的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别院。 早朝时分,张柬之、李多祚将昨夜伏诛贼人一案,上本奏与武瞾,因行事迅速武瞾大悦,传旨张柬之、李多祚免去失职罪责,不奖不惩;姚元之协助办案有功,又有梁国公狄仁杰力荐,升为同平章事,并兼相王府长史,另其府上六位门客歼灭贼寇有功,赏千金,峰均加封御前银刀校尉;长孙长空歼敌有功升宣威将军。 封赏完毕,下朝之后,武瞾大宴群臣,以昭告大周之威。大宴过后,狄仁杰、张柬之、李多祚、姚元之等人出了皇宫,狄仁杰向姚元之开口道:“姚大人,你怎知贼人要去上阳宫刺杀临淄王殿下?” 姚元之忙道:“国老,实不相瞒,其实在赏花大会之上,贼人就是冲着临淄王殿下而去,被元之拦下,搜捕之后我想到贼定会别逼急,孤注一掷,所以在上阳宫设下埋伏,那贼人果真中了此计~~~” 狄仁杰边点头边回道:“原来是这样~~~那妖派根基深厚,尚未根除,此计不成,恐会再生毒计,姚大人以后可要小心应付,以保临淄王殿下的万全~~~” “元之,定会小心谨慎,不会叫贼再有可乘之机~~~”姚元之忙躬身保证道。 张柬之忙道:“怀英啊~~~你还是老样子~~~未雨绸缪,呵呵~~~” 狄仁杰感叹道:“在此多事之际,小心为上,陛下是否能还政李唐,还未有定数,我们不可教奸佞小人得了机会,毁了这百年盛世啊~~~” 几人听此话语连连点头,一番客套之后,便各自回府去了。 次日清晨,洛阳城定鼎门外五里的茶坊,坐着一位白衣书生,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两鬓的头发挽着发髻束在脑后,其余的长发披散肩上,乌发剑眉,面如冠玉,皓齿明眸,正是那日在武氏宗庙内的书生。 他悠然而坐,不一会儿,来了几个武林人士,坐在了他的旁边的位置,与他背靠而坐,背靠之人对书生轻声道:“鬼王命属下前来接应少主!” 书生也轻轻道:“我幸得父亲大人指点,得以施用金蝉脱壳之计悄悄逃出洛阳,但城内除魔女幽兰外,已全部为我鬼谷杀身成仁!如今我派已暴露,恐引起朝廷重视,今后是必会麻烦不断,现须回鬼蝠山从长计议,再作打算!回程我们需乔装隐行,不能再暴露行踪,悄悄赶回西域!此地不宜久留~~~走~~~据点会合!” 说罢书生起身,微笑着服了老板的茶钱,径直朝官道而去,向北离开了茶坊。 片刻之后,几位武林人士跟着起身,结了帐,向北而去。 茶坊老板叫过伙计,嘀咕了几句,随后伙计向洛阳城内而去,伙计一路未挺直接去了兵部,向守卫出了令牌之后,便匆匆进了官衙。 军士将伙计带到了长孙长空的衙室内,见到长孙长空,伙计拱手对他道:“禀---长孙将军!事情如狄大人所料无二,经我唇语密探观察得之,贼首却是以逃脱,并以往西域老巢而去,但听那为首的贼人说,洛阳城内还剩一同伙,叫魔女幽兰~~~” 长孙长空听后身体一震,对伙计道:“你回去继续侦查情报,传令其他几个城外的据点,不得放过任何可以的人物,如有异状即可回来禀报,去吧~~~” 伙计拱手,道:“属下遵命!”语毕伙计退出了衙室。 便从兵部出来之后,伙计直奔城外,返回了茶坊,随后分派其他几个伙计赶往其他几处据点通报指令。 第二十一章 上阳宫宴 祁慕云等人休息了一日,一切如常。 封赏之后的第三日下午,长孙长空来到姚元之府上,相邀去他府上一聚,设宴感谢祁慕云等人赏花大会当日对念奴的相救之恩。 祁慕云一行九人随着长孙长空刚出后院,便见宫人前来传旨,宫人上前道:“祁慕云等沧山弟子接旨!”祁慕云等人忙跪倒。 宫人继续说道:“临淄王殿下有旨,请诸位沧山的好朋友及姚元之之姚玉璃,上阳宫双曜亭赴宴!” 见此懿旨这一行人均是一惊,你看我我看你,之后都忙叩头谢恩。 “臣等、民女----领旨谢恩!” “诸位将军和侠女快快请起!随我入宫吧!” 李大业憨憨的傻笑道:“我们是将军了,呵呵~~~“话音刚落就挨了秦少阳一记,顿时就没了声响。 长孙长空看着祁慕云,面带难色道:“祁少侠,这~~~” “长孙将军不必为难,我有一个好主意,不如我们一起吧!” “这怎么可以!这殿下懿旨里没有邀请我,这宫里不似外边,不是随便就可以进的!算了~~~我的宴请还是改日吧!” “这多扫兴!大~~~殿下也是豪爽之人,不会计较如此小事,你现在就随我们一起入宫,到了,我就禀明殿下,一定成!” 话毕祁慕云转向陆缘夕,道:“师姐,你去梨园接念奴姑娘!” 见此情形,长孙长空欲言又止,不想扫了祁慕云的兴致。 陆缘夕指着祁慕云,瞪着眼睛道:“死病猫,你敢使唤我?!” 祁慕云顽皮一笑,向陆缘夕眨了一下眼,拱手道:“师姐~~~只有你能担此大任!拜托了!” 看着祁慕云的笑脸,陆缘夕浑身像过电一样,被从头电到脚,脸上一红,别过头去,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死病猫~~~”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祁慕云一脸惊讶,道:“哟~~~怎么这样就行了?!还没和我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呵呵~~~” 宋青峰拍了一下祁慕云,一本正经,道:“你这是揍的轻啊,烧的!” 说罢其他几个师兄弟都笑了起来,连祁慕云也笑了,搞得在场的其他几人莫名其妙,暗想这几个都是神经病。 陆羽蝉忙跟了上去,道:“姐~~~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传话的宫人提了提嗓子,道:“呵呵~~~几位将军请吧!随奴才去上阳宫吧~~~”说话几人出了姚府,向上阳宫而去。 到了上阳宫,祁慕云叫长孙长空在宫门处等候,他同其他的师兄弟一起先进了上阳宫去了甘露殿。 祁慕云见到李隆基后,将事情原委道与李隆基,李隆基大悦,命宫人将长孙长空请入宫中,并派宫人在宫人等候陆缘夕等人。 姚玉璃兴奋的冲到李隆基身边道:“阿瞒哥哥!” 李隆基见她满面笑容,道:“玉璃,这十年了,你终于把慕云盼回来了,呵呵~~~” 姚玉璃含羞道:“阿瞒哥哥,不要瞎说~~~”说话先跑去了双曜亭。 因为伴读的原因姚玉璃常常来上阳宫,因此对这里十分的熟悉。 李隆基等人前往双曜亭,先入了席,桌上早已摆满了御膳,茶点酒水一应俱全,李隆基在主席,祁慕云等人分列而坐,李隆基道:“我李隆基今日幸与慕云贤弟、长孙将军、沧山的的诸位少侠在一起把酒言欢,实在是我李某人的幸事!从今日起诸位就是我李隆基的好兄弟!大家不必恪守君臣之礼,我最不喜欢这一套!来!干了这一杯!”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长孙长空起身,向李隆基道:“今日我长孙长空能有幸与殿下和沧山的众兄弟一起喝酒,实在也是我的幸事!来我敬殿下与沧山众兄弟一杯!” “好!”李隆基大笑举杯道,众人随李隆基一起举杯又喝了一杯,此时,歌舞声起,歌姬舞姬已开始了表演。 众人不语开始欣赏歌舞,在这般美食面前李大业那还顾得了看,只顾着把嘴填满,嘴里还咕噜着,道:“呵呵~~~皇宫就是皇宫,真好吃!好吃!” 秦少阳和袁通天看了李大业一眼懒得搭理他,自顾自的欣赏着歌舞,袁通天对秦少阳道:“秦师兄,你说吧之前在沧山,我觉得女孩都是师姐和师妹那个样子,可这一看,咱们那俩,师妹算是半个女孩,师姐她根部就不是女孩,她简直就是汉子!这才是女孩,都温柔似水的~~~” 说完袁通天呲着牙美滋滋的看着场上跳舞的美女,秦少阳回过神来使劲敲了袁通天一记,道:“不许说陆师妹!就是汉子,她也是漂亮的女汉子!” 说罢又开始欣赏歌舞,袁通天捂着被打的不轻的头,继续看着表演。 宋青峰对祁慕云道:“祁师弟,这个歌舞可真是好看,没想到你小子,去沧桑前竟是这般风光的人物,呵呵~~~” 祁慕云微笑道:“呵呵~~~大师兄说笑了,我去沧山前哪有这般光景,只是去过皇宫,这般精美绝乱的歌舞表演也是头一次看,你说是吧?玉璃~~~” 姚玉璃点头道:“宋师兄,虽说那时我们在神都,但是凭我们当时的地位,皇家的宴会还是没什么机会去的~~~” “哈哈~~~原来是这小子沾了我们的光!”宋青峰哈哈大笑,祁慕云和姚玉璃也跟着开心的笑了。 就在这时,宫人前来禀报道:“其禀殿下!梨园女官念奴、沧山侠女陆缘夕、陆羽蝉已到宫门,正往双曜亭而来。”说罢宫人退了下去。 “好!神都第一歌姬来了,今日就可以大饱耳福了,呵呵~~~”李隆基兴奋的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亭廊处伴随着宫人,缓缓走来三人,前边一位,一身墨绿衣衫,乌发黛眉,一点红唇,柔美至极,连女子看了都有几分心疼之意;中间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一身红衣鲜艳惹眼,黑丝如瀑,两鬓的头发编成辫子束在脑后,玉面红唇,如精灵坠世,美的动人魂魄;最后一位,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身水绿的衣衫,生的玲珑剔透,宛若仙子。 李隆基看见渐渐走近的鲜红身影,仿佛都看痴了,一句不发,直直的看着。 “女官念奴、民女陆缘夕、民女陆羽蝉参见陛下!”三人上前向李隆基行礼。 听见参见声,李隆基才回过神来,道:“哦~~~不必多礼!快请起!今日来这里的都是我的朋友不必拘束!快入席!” 说罢三人便入了席,念奴在长孙长空旁边坐下,陆缘夕和陆羽蝉在挨着念奴的空桌坐下,看着坐在一起的姚玉璃和祁慕云,陆缘夕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了,鼓着腮帮,足像个要炸了的皮球。 看见如此的陆缘夕,陆羽蝉打了打了两个哆嗦,然后自顾自的吃起桌上的御膳。 李隆基道:“素闻,梨园念奴乃洛阳第一歌姬,今日请念奴姑娘为大家献歌一曲怎样?” 念奴起身,道:“既然殿下如此说,那念奴就在此献丑了~~~” 念奴向宫人要了乐器,宫人们忙拿上琵琶、瑶琴、长笛,念奴走到场中坐在椅上,笛声响起,幽怨**。 一节之后,笛声停止,瑶琴声响起,念奴开口唱道:“眼里柔情都是你,爱里落花水飘零,梦里牵手都是你,命里纠结无处醒,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世化春泥,雁过无痕风有情,生死两忘江湖里;----人间笑语花相映,人后哭泣倩谁听,偏生爱的都是你,谁错谁对本无凭,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世化春泥,雁过无痕风有情,生死两忘江湖里;-----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世化春泥,雁过无痕风有情,生死两忘江湖里~~~” 演唱之时,念奴一直看着长孙长空,满眼的柔情,此刻铁骨将军也化作了绕指柔,眼眶泛红。两人对望含情,心意互达。 场中之人无一不痴醉,歌声沁入心脾,刻入骨髓,陆缘夕听得眼眶渐红,心中仿佛有一块位置被这歌给掏空了,竟不知不觉落下泪来。再看场上另两位女士,姚玉璃拉着祁慕云早就哭的稀里哗啦了,陆羽蝉最夸张,一手握着一块糕点不停地抽泣着。 在场的所有男子内心最柔软的一部分,仿佛被触及,祁慕云感觉自己的心被一下一下的击打着,李隆基也听得入神,李大业也痴了,停下来仔细聆听,其他几人一脸沉醉相,赫墨涟一直盯着念奴,一动不动。 唱毕念奴用琵琶又演奏了一边副歌,曲终起身谢礼。 大家这才回过神,鼓掌叫好,李隆基道:“第一歌姬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一曲虽终,但终觉余音绕梁,非三日不断,呵呵~~~’ 念奴起身,向李隆基躬身道:“殿下,过奖了!” 李隆基大笑:“呵呵~~~念姑娘请坐!”念奴行礼坐下。 李隆基又向祁慕云道:“慕云,不知哪位陆缘夕姑娘可否会才艺?” 祁慕云大笑,道:“她?!哈哈哈~~~她除了会打人,什么都不会!”说道最后几个字立刻变成了一张死鱼脸。 陆缘夕听见祁慕云这么说她,起身道:“死病猫!你敢这么说我?!好,那我也给你表演一个!”说罢一个飞身就上到台上。 师兄弟几人都傻了眼不知道,这陆缘夕唱的是哪出 第二十二章 凤舞九天 夕阳西下,陆缘夕立定场中,御气而起,飘在空中,周身腾起红色的火焰,衣发向上飞舞,右手抬起,竖起食指和中指。 师兄弟几个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陆缘夕,不知这位沧山第一魔女要意欲何为,不愿错过任何细节。 袁通天盯着陆缘夕,呲着小白牙,一脸惊讶,对秦少阳道:“秦师兄,这师姐这是要干嘛啊?啊?!不会是----要单手劈凉亭吧?!” 秦少阳回手狠狠给了袁通天一记,瞪了他一眼道:“胡说八道!” 袁通天捂着脑袋,苦着脸,依旧盯着陆缘夕道:“除了这个我真想不到,她还会表演什么~~~” 李大业奋力的吃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陆缘夕,赫墨涟除了没有吃,和李大业是一样的,宋青峰和祁慕云也好奇的看着陆缘夕。 其他人也很好奇,不知道陆缘夕这是要干什么,唯有陆羽蝉,笑眯眯的看着陆缘夕,嘴里不停的吃着糕点,嘴里咕闹着,道:“这招使出来,把你们都吓傻,呵~~~” 只见陆缘夕御气,急速而起,霎时,化作一道红光,在天空十丈上下的空间不断上下飞舞,在空形成了巨大的红色光球,飞速的旋转着。 陆缘夕悬浮空中,衣发飞舞的她宛若天人,双臂张开,双手食指与中指伸出,口中低喝道:“---开!” 巨球停住,瞬间爆开,红光点点四散,犹如漫天烟花散落。红光散尽,巨球变作镂空的团凤,慢慢舒展,最后化作一只周生燃烧着赤红之火的雍容的凤凰飞舞在空中。 火凤在空中盘旋数周,猛地振翅,在空中崩碎,有化作红光点点散下,在夜空的映衬下,仿佛节日的焰火般炫目。 陆缘夕在点点红光中落下,惊艳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袁通天简直看傻了眼,道:“这是我们的陆师姐么?我怎么觉得是仙女啊?”说完向着秦少阳呲着牙傻傻的笑,秦少阳也看着他笑。 看傻了的李大业嘴里的咬着的桂花糕掉了都没察觉,依旧痴痴的看着,赫墨涟也痴痴的看着,讷讷的道:“师姐的御气的能力,已经炉火纯青了,远超过我们了~~~” 宋青峰对祁慕云道:“嘿嘿~~~祁师弟,我看,刚才的话你得收回去了,今日一看,陆师妹怕是已经超越你,练成了九天玄诀刀法第九重---九天玄火了~~~” 祁慕云痴痴的看着陆缘夕,心里仿佛被什么击打着一样,道:“原来,陆缘夕也有这么美的时候~~~我输给她了,她超越我了,先练成了这第九重~~~” 姚玉璃也十分的惊讶,拉着道:“慕云,原来你的师姐这么厉害~~~” “对~~~太厉害了~~~除了打人之外,这是她最厉害的了~~~”祁慕云说完依旧痴痴的看着场中的陆缘夕。 李隆基更是看得如痴如醉,满眼尽是陆缘夕曼妙的身影,长孙长空也是被惊到了,第一次见到御气可以达到如此地步的人,为陆缘夕的功夫所折服。 念奴悄声对陆羽蝉道:“蝉儿妹妹,缘夕这表演是怎么回事啊?” 陆羽蝉骄傲的说道:“我姐啊,她是个武学奇才,可是呢,偏偏后来来了个祁师兄,这个祁师兄呢,修炼九天玄诀刀法的时候,总是稍稍比我姐快那么一点点,我姐赌气啊,就自己想办法提高自己御气的能力,在练功上超越他,后来她就想到将自己的气加以雕刻成型,在弩驾所御出之气,以便提高修炼的效率,慢慢就练成了这绝活,上次给我看见的凤凰还没这么漂亮,开来她的武功这是又精进了~~~” 说罢又拿起了一块糕点塞在了嘴里,笑眯眯的看着念奴笑了,念奴也看着她笑。 陆缘夕走到祁慕云面前,双手拍在桌上,咬牙切齿道:“刚才谁说我除了会打人,什么都不会!嗯?!” 祁慕云被问的哑口无言,难为情的看着陆缘夕,想说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陆缘夕看着他嘴角上扬,道:“现在我表演完玩才艺了,该表演一下你说的打人了~~~” 说罢使劲在祁慕云的头上敲了一下,顿时,额上就鼓起一个大包,祁慕云一只手抱着头趴在了桌上,一只手指着陆缘夕,疼的说不出话来,陆缘夕瞥了他一眼,得意的回了座位,一副气死你不偿命的样子。 不了解陆缘夕的人全都惊得下巴掉在地上,觉得这仙女瞬间就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好似双面人,了解的顿时觉得,刚才一定是幻觉,这才是现实。 看这样的情形,李隆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大家都忍不住笑,顿时,双曜亭笑声一片。 李隆基来了兴致,道:“呵呵~~~江湖人,江湖事~~~快哉!今日我李隆基也要做一次江湖人,来人!撤去桌椅,点上篝火,我与众好友席地而坐,畅饮欢歌,如何?’ 大家一听都来了兴致,纷纷叫好,一会儿宫人们来撤去桌椅,李大业赶紧抓了两把塞在怀里,逗得宫人们掩面而笑。 不消一刻,草地之上篝火已点燃, 众人席地围坐在篝火旁,饮酒谈笑,真的仿佛就是一群江湖儿女在把酒言欢,丝毫看不出这是在在皇家的离宫。 因为此举拉近了众人的距离,之前的约束感,早已消失,宋青峰道:“江湖人喝酒,少不得边饮边唱,这样才尽兴,不如我们就一起来一曲吧,怎么样?” 李隆基微醺道:“好好好~~~念奴姑娘,你来伴奏,我们唱~~~” 念奴笑答:“不知殿下要唱什么歌?” 李隆基道:“江湖歌!” 李隆基此言一出逗得大家都笑了,此时长孙长空道:“早年我遇见念奴的时候,也正是我二人浪迹江湖的时候,念奴曾为我做过一首歌,简单上口,写的是江湖的义气之事,不如今日就唱这首歌吧,念奴你去取琴,我来先唱给大家,之后我们一起合唱怎样?” “好好好~~~” 叫好同意之声不绝于耳。 片刻之后,念奴已抱琴坐在了长孙长空身边,琴声响起,激烈壮怀,前奏过后,长孙长空唱道:“生死关,我两肋插刀,情义何价豪情比天,念奴娇啊,只为你一笑,千古**一肩挑,为知己一切可抛,冲冠一怒犯天条,红颜生白发,痴心却不老,问英雄何事难了------笑人间过眼烟云,空呀还是空,千金已散尽,梦醒还是梦,将进酒醉卧红尘,休呀几时休,沧海人间,劝君莫忧,一肩担尽千古愁~~~” 长孙长空这一曲,唱的在场人都沸腾起来,随着念奴未停的琴声,一起齐唱起来,大家拿着酒壶,打着拍子,便喝边唱。 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的忧愁,都沉浸在这激荡壮怀的歌声中,唱毕,他们都拉着手倒在了草地之上,尽情的笑着,好像时间就定格在此时。 李隆基将手放在嘴边,喊道:“我李隆基这辈子能与祁慕云和今日在场的每一位朋友相遇,今生足矣!” 祁慕云也跟着喊道:“我祁慕云今生有大哥,大师兄、秦师兄、李师兄、赫师兄、袁师兄、长孙大哥、玉璃、师姐、师妹、念奴姑娘做朋友,今生足矣!” 这两人话毕,众人依次大喊在场每一位人的名字,表明自己的心意。 彻夜聊天饮酒,直至天亮,众人在醉意中沉沉睡去,这帮子人玩的是忘乎所以,只是苦了上阳宫的宫人和军士们,李隆基有命不得他们靠近,他们又得伺候和保护着,熬到天亮时分,李隆基等人终于睡去,众守卫和宫人也早已被折磨的人困马乏,东倒西歪。 天光大亮,太阳洒下来,照在众人的身上,昨夜醉意稍稍退去,祁慕云慢慢张开眼睛,感觉自己怀里抱着一个人,一张俏脸就在眼前,她黑丝如瀑,两鬓的头发编成辫子束在脑后,玉面红唇。 祁慕云只觉得一阵心跳,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陆缘夕,祁慕云不自觉的一把推开了她,一下将陆缘夕在睡梦中惊醒,滚在一边的陆缘夕被摔醒,迷迷糊糊的爬起,搞不清是谁推的她,一回头就看见了祁慕云,便得知了一二,冲过去骑在了祁慕云的身上,对祁慕云就是一顿好揍。 祁慕云实在招架不住,这陆缘夕的小铁拳,便奋力的抓住了陆缘夕的双手,陆缘夕一挣,祁慕云也跟着用力,二人便顺着坡地向下滚去。 在大约距离众人的十丈处停了下来,陆缘夕趴在了祁慕云的身上,两人脸对着脸,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陆缘夕顿时一阵脸红心跳,向被电到一般从祁慕云的身上弹开,头也不回的跑了。 在百米外的亭廊处停下,回想刚才,内心还是如小兔乱撞,她不知自己是不是病了,最近一见祁慕云老是这种感觉,令她苦恼。 祁慕云躺在原地,脑海里尽是刚才和陆缘夕摔在一起的画面,不禁的他在微笑,突然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使劲的拍了自己的脸,起身向李隆基走去。 不好意思,连续两天的发烧咳嗽、汤药的副作用,把我已经折磨惨了,更新的速度太慢了,但是我会一直努力坚持! 第二十三章 西京长安 祁慕云在李隆基身边坐下,此时,李隆基已经醒来,他对祁慕云道:“慕云,明日我带你们去趟长安,一是去看看这天朝第一大都,二是看看那瓷器买卖,这是也正是恩师将你召回的真正原因,恩师说想成就基业,就得打稳根基,这根基的关键就是财力,而当今世上最赚钱的行当非制瓷业莫属,因此我们要打通陆路与海陆两条丝路,这样大量的海外贸易就会为我们举事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持,好兄弟,助我一臂之力吧,我要将李氏的天朝之火燃烧下去~~~” 说罢李隆基伸出手掌在祁慕云面前,祁慕云握住了李隆基的手,坚定道:“大哥你放心,只要慕云活着,就会一直帮着你,直到你完成心愿!” 李隆基激动道:“好兄弟!” 两人的手握的更紧了,就在此时,大家也都陆续醒来。 李隆基起身,道:“这昨夜闹腾一夜,大家回去休息休息,明日我带你们去洛阳逛逛,长孙将军和念奴姑娘若是没有公事也可一同前往,如何?” 袁通天第一个跳了起来,呲着牙喊道:“噢耶~~~” 大家听到此番建议,也都兴奋不已,只是长孙长空和念奴官府有事不能前去。于是最终决定一日后,李隆基帅卫队和祁慕云等九人一同前去长安。 李隆基吩咐宫人,带众人梳洗,完毕后用过早膳,和李隆基告辞后,便出宫去了。 休整一日,翌日一大早,李隆基命卫队去往姚府接上祁慕云等人,帅几十人的队伍出了洛阳向西,往长安而去。 黄昏时分,队伍便到了长安城的南城门明德门,明德门气势恢宏,是长安城最气派的城门,长安城共分为十二道城门,分别为南面正门为明德门,东西各设有两个侧门启夏门和安化门,东面正门为春明门,南北各设有两个侧门延兴门和通化门,西面正门为金光门,南北各设有两个侧门延平门和开运门,北面正门为景耀门,东西各设有两个侧门芳林门和光化门。 入城之后,队伍直奔东街的隆庆坊而去,那里是李隆基在长安的住所。 晚饭过后,李隆基穿了便装和祁慕云等人一起出了隆庆坊,决定去往长安最繁华的西市,曾有诗句这样写道“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西市被世人赞誉为“金市”来长安不到西市,被看做是是一种遗憾,十个人你说我笑的向西市而去。 到了西市,众人都被西市的繁华夜景所俘获,大家开始分头行动,李隆基和陆家姐妹一队,祁慕云和姚玉璃一队,宋青峰等五兄弟一队,各自看着街市上,格式的林林总总。 姚玉璃更像只开心的小鸟,在井字形的大街上快乐的穿梭,在琳琅满目的店铺间把玩稀奇的商品,各种日用商品应有尽有,还有好多外域的商品,姚玉璃在林林总总的商品中早已流连忘返。 祁慕云则吃力的紧跟着姚玉璃,真是苦了祁慕云还得为姚玉璃拿着她在店铺内淘来的新式的陶瓷制品。 但是看见姚玉璃开心,祁慕云更是开心。 大街上胡商遍地,来往穿梭,胡人的酒肆中不时传来异域的乐曲,透过窗户望进去,胡姬正在起舞,室内的人玩的不亦乐乎。 突然,玉璃在一个陶瓷铺子前停下,认真的拿着一个陶瓶在看着,转身对祁慕云道:“慕云,这个陶瓶的的颜色好特别,是蓝色的。” 祁慕云仔细看了陶瓶,陶瓶是以白色为底是以蓝色的花绘图案为主,对姚玉璃说道:“是有些特别,这颜色以前没见过。” 姚玉璃转身问老板道:“这瓷瓶是哪里出产的?” 老板答道:“这不是我们中原出产的,产自大食。” 姚玉璃追问道:“老板可知这陶器上的釉料是怎样来的?” 老板笑道:“呵呵,小姑娘,我只是卖货的人,不知这商品的制作工艺,想这应是异域的奇法制成的吧。” 姚玉璃笑道:“老板,这个陶瓶我要了,多少银子?” 老板忙答道:“二钱银子。” 姚玉璃付完账,拿着陶瓶乐滋滋的,对兆云说道:“总算没有白来,叫我发现个宝贝。走吧,继续逛。” 祁慕云应道:“嗯,好,这西市真是大啊,够我们逛一阵的了。” 说完两人又向前走去。 看着前边的姚玉璃和祁慕云,陆缘夕简直气得要死,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们,恨不得冲上前去,一把将两人推开。 李隆基几度和陆缘夕搭话陆缘夕都没心思搭理,都是敷衍几句,整个心思都放在盯着祁慕云和姚玉璃身上了。 倒是陆羽蝉,叽叽喳喳的和李隆基说个不停,问东问西的,李隆基倒是不烦,饶有耐性的一一为陆羽蝉解释,只是他时不时的看向陆缘夕,看着陆缘夕独有的表情,他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再看宋青峰这伙,是每路过一个小吃的摊子,都甭想拉的走李大业,必须吃完才走,不一会儿,几个人就落了队。 距离前边的两队人,越来越远,索性几个人也不追了,逛到哪算哪,李大业又停在了一个小摊前,笑呵呵的要了两串炸丸子,还没等老板找钱,秦少阳趴在李大业的肩膀,道:“老板再加八个!” 老板连忙点头,又拿了八个炸丸子递给了秦少阳,然后又将钱找给了李大业,李大业直直的看着不敢说话,秦少阳拿着丸子,分别递给了宋青峰、赫墨涟、袁通天,道:“这货,一路吃,我们一路看,现在也落队了,咱们也跟着吃吧,要不亏死!” 说完秦少阳咬了一口丸子,宋青峰等人连连点头,三人一起拿起丸子一口咬下,齐道:“嗯~~~香~~~” 再看这组一路走一路吃啊,突然几人在一家胡人开的酒肆门口停下,只见酒肆中的胡姬偏偏起舞,妖娆柔美,妩媚动人。 看得几人都舍不得离开,围在门口挡了酒肆的生意,直到店家出来相请,几人才悻悻的离开。 几队人在盛世繁华的西市中流连忘返,突然锣声大起,一队官差列队而来,口中齐喊:“戌时将过,准备闭---市!” 官差们一边敲一边往下条街道而去。 听见通知的几队人赶紧向西市外赶,陆羽蝉一边走一边问道:“殿下,这么热闹的街市怎么说闭市就闭市呢?” 李隆基笑道:“因为长安是个大的国际交流中心,人事比较复杂,到了晚上是要宵禁的,特别是像西市这样,外番人聚集的地方就管理的更加严格~~~” 陆羽蝉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 说话间几人已来到了西市的门外,此时,宋青峰等人已等在了门外,等了一会儿,祁慕云和姚玉璃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行人便向东街返回,向隆庆坊而去。 回到隆庆坊后,已到了亥时,一人行人劳累一天,洗漱之后,都安然的睡下了. 感冒中,请谅解! 第二十四章 神秘指令 西域鬼蝠山,天狼峰的密室内,那日在赏花大会上的书生,依旧一袭白衣,两鬓的头发挽着发髻束在脑后,其余的长发披散肩上,乌发剑眉,面如冠玉,皓齿明眸,端坐在主椅之上,他正是鬼王炎渊的儿子,鬼谷少主杜兆兴。 此时鬼谷门人前来,禀报道:“少主,魔女幽兰传回讯息,姚元之已升为同平章事,并兼相王府长史,临淄王李隆基已帅沧山弟子前去长安,可能查看和丝路贸易有关的事宜,进一步巩固他们的经济根基。” 杜兆兴沉思片刻道:“你下去吧,传魑鬼宗宗主----黤黮来见我~~~’ “属下遵命!”说罢门人躬身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传魑鬼宗宗主----黤黮进到密室,道:“黤黮,参见少主!” “黤黮宗主,不必多礼!请坐~~~”杜兆兴伸手示意叫黤黮坐下。 黤黮落座,拱手对杜兆兴道:“不知少主召黤黮前来,有何吩咐?” “哦~~~黤黮宗主,月前我们投放在,沧山五十里外的妖兽猰貐,已被人所灭,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探子回来禀报说是,沧山的弟子所为!” “这次赏花大会行动失败,你可只是拜何人所赐?” “这~~~” “也是沧山子弟所为~~~都是那个姚元之,他找来了帮手,而且是我们的老对手沧山剑派,在大会之上我与沧山剑派的人交过手,不愧是我们的劲敌,江湖上一等一的门派,武功都不弱,其中有一红衣女子,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实力不在我之下,我派欲成大计必先除了沧山剑派,而现在我们需先拔了姚元之这颗钉子~~~” “少主的意思是?” “你去取圣堂西域雪珠,秘密送往京城,交与魔女幽兰,命她将此珠献与张昌宗、张易之兄弟,姚元之手中也有一枚雪珠,叫幽兰透露给张氏兄弟,此珠一对才为绝世至宝,姚元之定不会将那雪珠送出,此举定会激怒张氏兄弟,这样就可以借他们之手,将现在正红的姚元之拉下马。” “少主,这~~~鬼王他命我们暂时蛰伏鬼蝠山不可轻举妄动~~~” “我爹他不在,这里就由我做主~~~黤黮宗主你去办吧!” “是!属下遵命!”说罢黤黮退了出了。 杜兆云一人坐在密室之中,冷冷的自言自语道:“姚元之,走着瞧~~~” 之后他久久的陷入沉思,脑海里尽是之前遇见祁慕云的情形,想到祁慕云那张脸他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心中满是解不开的疑惑。 入夜时分,洛阳城内高楼之上,一个墨绿身影站在上边,突然一只火红的蝙蝠飞来,落在了那墨绿身影的手上,那墨绿身影在火蝠身上取下信件,读完之后,用内力将信件碾成粉末,随手粉末随风飞散。 午夜时分,武氏宗庙内堂,进入一个瘦瘦弱弱的身影,身穿黑色斗篷,面带修罗面具。 就在这时,又出现了一人,与来人的穿着一样,只是这位身材高大,体格健硕。 高大的黑衣人道:“幽兰,少主有令,要我将这雪珠交给你,送与张昌宗、张易之兄弟,并暗示姚元之手中也有一枚雪珠,你再告诉张氏兄弟,此珠一对才为绝世珍宝,而姚元之定不会将手中的雪珠送出,此举定会激怒那张氏兄弟,这样就可以借他们之手,将姚元之拉下马。” 那瘦弱的黑衣人点头,道:“黤黮宗主这神都刚出事不久,此地不宜久留,幽兰领命,告辞~~~” 说罢在黤黮手上接过雪珠,之后,两人都分头消失在之内。 在宗庙之外的重楼之上,站着一人,一身墨绿武将装束,两鬓以上的黑发以发带束在头顶,其余散在肩头,剑眉虎目,英武挺拔,正是长孙长空。 他直直的盯着宗庙,突然见庙内出来一个黑色身影,瘦瘦弱弱的,出来便向西而去。 长孙长空远远地跟上,一直保持着相当的距离,直到到了梨园,黑衣人纵身入了院内,消失不见。 远远的长孙长空现身,一脸忧伤难以言表,长孙长空转身也消失在夜幕之中。 翌日,梨园照例要去给武瞾表演歌舞,念奴早早就出了梨园,和歌娘舞姬入了长生殿,为下午的表演做准备。 下午的表演过后,武瞾因为年事已高,看过表演那后便觉得困乏,张昌宗陪着她回到寝殿休息了。 而张易之则叫住了念奴,讨教琴艺之道,二人去了九州池水上的亭廊切磋琴艺,张易之较张昌宗不同,他虽为男宠,但不似弟弟张昌宗只有一副皮相,此人对音乐有极高的造诣,书画双绝,也不失是一位才子,只是他心术不正,恃宠而骄,把持朝政,败坏朝纲。 张易之一直痴迷念奴的琴艺,曾多次与念奴切磋琴艺,经念奴提点他的琴艺却有飞升,因此每每念奴入宫表演之后,张易之都会相邀念奴去九州池切磋请教。 张易之先弹奏了一曲,曲毕张易之道:“念奴姑娘,你看易之这次演奏的怎样?” 念奴微笑道:“张大人,弹得很好,比上次演奏真是有天然之别,在这抚琴方面张大人可真是为奇才,真是有一日千里之势~~~” 张易之大悦道:“呵呵~~~念奴姑娘真是会说话~~~来我再演奏一曲《广陵散》,念奴姑娘再给我品评一下~~~” “好~~~张大人请!” 琴声响起,先是轻轻的分指弹奏,轻轻浅浅,悠然清脆,随后激昂慷慨,一股杀伐之气充斥整首曲子。 一曲谈毕,念奴微笑,道:“张大人已将此曲诠释了八成有余,只是当年嵇康心境与大人此时不同,他主导回归自然,享受悠闲,所以这曲子大人演奏的还差了那么一分,这样,念奴再演奏一遍与大人,大人定会理解其中奥妙~~~” 张易之微笑道:“好~~~念奴姑娘请~~~” 念奴行礼坐下,琴声轻起,也先是轻轻的分指弹奏,轻轻浅浅,悠然清脆,而后一种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充斥整首曲子。 琴声由如嵇康在世一般,当年嵇康临刑之时,曾道:“《广陵散》于今绝矣!”若他在世定会惊叹这世上竟还会有能再复弹出此律者,如此琴艺高超之人当世不会再有。 曲终张易之早已听得入迷,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念奴轻声道:“张大人~~~如何?可通晓了里面的奥秘~~~” “呵呵~~~念奴姑娘好琴技,易之,早已入境了,妙哉~~~领教了,易之,定会回去好好研习此曲~~~” “张大人,过奖了~~~哦~~~~前日念奴在西市上,在波斯商人手中有淘得一珠,虽说没花什么银子,但是念奴觉得此珠不是寻常之物,想请张大人为念奴鉴一鉴此珠~~~” 念奴伸手从衣袋里拿出一颗蛋大的莹白色的珠子,上面流转着七色的祥云图案,念奴将此珠递与张易之。 张易之见此珠极为惊叹,在手掌之上仔细的赏玩观看,许久之后,张易之笑道:“念奴姑娘好运气,此乃西域雪珠,天下至宝,极为罕见,那胡商不识货,你倒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呵呵~~~” 说完还是继续把玩着此珠,念奴见此情形,微笑道:“西域雪珠,果真是好东西,呵呵~~~看来念奴还是没有走了眼,张大人,可是喜欢此珠?” 张易之笑道:“如此至宝,谁不喜欢,呵呵~~~” “那念奴就赠与张大人~~~” “这如何使得?” “念奴既不是花重金所得,而是集市上淘得,且念奴并不是很喜欢收藏这至宝,我一个九品女官,要这等至宝何用,不如送给大人倒能添光增彩~~~” “呵呵~~~念奴就是念奴,会做人,会说话~~~那易之就在这谢过了~~~” “念奴虽不认得此物,但念奴到听说,这雪珠若能凑得一对,才最是难得,以前念奴听说朝里的姚大人也有一枚雪珠,呵呵~~~若此二珠能陪得一对,怕是天下没什么能与此宝珠相提并论了~~~” “嚄~~~有此事?”张易之眼光一闪,掠过一丝贪婪。 “是~~~不过念奴也是听说,可能也不是真的~~~”念奴忙道,抬眼看了张易之一眼,张易之看着雪珠若有所思,轻轻的点着头。 张易之微笑,道:“念奴姑娘,今日我们就到此吧,皇上也差不多该醒了!” 念奴起身,行礼道:“念奴告退~~~” 张易之也起身道:“来人,送念奴大人出宫~~~” 宫人上前来请念奴,念奴再次行礼随宫人出了九州池,向宫外而去。 张易之一人独坐亭中,手中把玩着西域雪珠,一股阴郁在颜面升起,嘴角露出一丝诡笑,自语道:“姚元之,不想你竟有如此宝物,西域雪珠,它只能是我的~~~” 张易之将西域雪珠,放入衣袋之中,起身往长生殿而去。 三日后,张易之在武成殿约见姚元之,姚元之见到张易之,道:“张大人今日约见,不知是有何事找姚某?” 张易之轻轻一笑,从怀中取出一物,伸手将此物展示在姚元之眼前,此物是一颗蛋大的莹白色的珠子,上面流转着七色的祥云图案。 一见此物,姚元之一惊,眼前的这颗珠子与他父亲姚懿留给他的雪珠一模一样。 张易之见姚元之的反应,不禁一笑,心里一股美意油然而生,心中猜想,传闻不假,姚元之手上却有此珠。 冬致夏陌回来了,这几日谢谢大家了!!! 第二十五章 奸佞小人 张易之上扬嘴角,道:“姚大人可是识得此物?” 姚元之拱手道:“哦~~~张大人,此物可是西域雪珠?” “呵呵~~~姚大人好眼力!”张易之把玩着西域雪珠,看向姚元之道。 “张大人,过奖了~~~姚某只是以前见过此物,因此才识得它。”姚元之淡淡道。 “嚄~~~姚大人,是在何地见到此物啊?” “嗯~~~是姚某的家传之物。” “姚大人,家中有此宝珠?” “正是。” 张易之一笑,走到姚元之面前,道:“姚大人可否将你的雪珠转让给张某?” 姚元之一怔,道:“额~~~若是别的东西姚某定会送与张大人,但家中雪珠乃是我父亲的遗物,姚某不能转让~~~” 张易之脸色一变,满脸不悦,道:“呵呵~~~既然这样,我张某人怎么能夺人所爱呢,那姚大人请回吧,张某还要去侍奉皇上~~~不送~~~” 说罢张易之拂袖而去,留下姚元之一人在殿中。 姚元之看着张易之愤愤离去的背影,面露担忧之色,姚元之深知此宵小之辈,定不会善罢甘休,预感祸事将至,片刻之后,宫人上前引姚元之出殿而去。 张易之出了武成殿,满面怒容朝长生殿而去。 武瞾已在正殿睡下,张昌宗便去了偏殿休息,还未到偏殿就听见张易之在殿内摔东西和发脾气的声音,张昌宗进了殿门,看见张易之气得正在殿内胡乱的摔砸着殿内的饰品,宫人们吓得跪了一地。 张昌宗忙上前,道:“哥~~~你这是为何啊?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张易之咬牙切齿,道:“姚元之,这个匹夫!竟然敢搪塞我!哼~~~” “哥,这姚元之他做了什么?竟然惹你这么生气?” “前日,念奴姑娘送我一颗西域雪珠,这雪珠若是能配成一对,那便是天下至宝,我听闻,姚元之手上也有一颗,想要他转让与我,但他推说那珠子是他父亲遗物,不肯相让,真是气煞我也!”说罢张易之紧握着椅柄,面露狰狞之色。 “他一个同平章事,竟敢不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我看他找死!”张昌宗跟着张易之也附和道。 “姚元之,这笔账你先给我记着,此仇必报!”说罢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皇上在午睡,不要惊动了她老人家,叫那个姓姚的等着吧!早晚收拾他!哼~~~”说罢张昌宗看向张易之。 张易之点了点头,随后张昌宗吩咐宫人打扫,兄弟二人开始饮茶。 姚府书房,祁姚二人在书房,姚元之对祁万峰道:“祁大哥,我今日得罪了张易之那败类,日后恐有祸事,我们该早做打算~~~” 祁万峰一惊道:“你怎么无故的招惹到他了?” “不知那败类从何得了一颗西域雪珠,又得知我有一颗西域雪珠,他想凑做一对,便想将我的雪珠据为他有,但你知道那雪珠是我父亲的遗物,我怎会给他!那败类碰壁,悻悻而去,他一向专横跋扈,此事定不会善罢甘休,你我得提前安排还所有的事,以免祸事来了,措手不及!”说罢姚元之叹了口气。 祁万峰点头,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派人前去长安将暮云他们叫回来吧,交代一下保护殿下和丝路贸易之事。” 姚元之没有说话只是点头,两人对坐,书房气氛凝重。 连夜,姚元之便差人前去长安传话给祁慕云等人。 清晨时分,长安东街,瓷器制造局内,李隆基等人正在赏玩着瓷器,陈设室内是全国的格式瓷器,南青北白,应有尽有。 所有人都在看样子,只有姚玉璃一人在看这其中的门道,欣赏着这许多瓷器的釉面、胎质、成色。 因前段时间姚元之的建议,李隆基决定先巩固经济基础,于是从出口最多的瓷器贸易下手,李隆基深得武瞾的宠爱,因此他向武瞾讨了这瓷器督办制造的差事,以便为开展瓷器贸易铺路,姚元之这才急招祁慕云回洛阳帮助李隆基督办此事。 陆缘夕和陆羽蝉依次的看着架上的碟碗瓶盘,但她们也只是识得瓷器的外皮光鲜,其余一概看不出好坏,只是在走马观花的走着过场。 宋青峰等人更是一头雾水,袁通天呲着牙对秦少阳道:“秦师兄,这瓶瓶罐罐这么多,还这么漂亮,我长这么大还头一次见呢~~~” “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不懂也要想我像我这样,装着能看懂,知道么?”秦少阳白了袁通天一眼道,袁通天敢忙点头示意明白。 李大业憨憨的笑道:“呵呵~~~要是能吃就好了~~~” 刚说完就挨了秦少阳一记,旁边的袁通天和祁慕云都忍不住笑了,赫墨涟则直直的盯着瓷器认真的观看。 宋青峰咳了咳,道:“大家都认真点,这殿下还在呢~~~” 话音刚落,这几个人连忙都作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开始赏玩起来。 众人正在赏玩,突然有差人来禀,道:“启禀殿下,姚大人差人来送信!” 李隆基忙道:“传!” 差人躬身出了陈列室向外而去。 片刻功夫,一名差官前来觐见,见李隆基跪倒,道:“属下参见,临淄王殿下!” 李隆基挥手,道:“起来吧,姚大人差你来有何事?” 差官道:“禀殿下,姚大人说,事态紧急,请殿下带沧山诸位少侠即刻回洛阳,姚大人有事相商!” 听到此话,众人都面色凝重,李隆基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偏堂休息吧~~~” “属下告退!”差官躬身出了陈列室,往偏堂而去。 祁慕云上前道:“大哥,姚叔叔如此着急,定是出了大事~~~” 李隆基轻轻点头道:“是啊,我们即刻启程回洛阳!” 屋内的众人都点头,然后一行人出了瓷器制造局,向东街的隆庆坊而去。 简单收拾之后,李隆基带着卫队和祁慕云等人都已经出府准备启程,姚玉璃突然对李隆基道:“阿瞒哥哥,我有东西落下了,我去取,等我一下~~~” 说罢头也不回的跑回府里,过了一会儿,她气喘吁吁的跑出来了,手里拿着那晚在西市淘得的陶瓶。 祁慕云对姚玉璃道:“玉璃,你说落下的就是这个?” 姚玉璃一笑,道:“是啊,就这个,慕云你不懂,这个可是个宝贝~~~” 祁慕云也笑,道:“嗯,宝贝~~~宝贝~~~呵呵~~~” 说罢祁慕云转向李隆基道:“大哥,我们出发吧~~~” 李隆基点头,众人上马出发向明德门而去。 众人终于在洛阳宵禁前,赶到了定鼎门,随行军士向守城军士出示宫牌后,一行人进了洛阳城。 入城之后,众人直奔姚府,到了姚府之后,姚元之和祁万峰都出府迎接,李隆基命卫队在门外等候,他与沧山众人进府议事。 众人进入府后,姚元之吩咐祁慕云、宋青峰等人随他们进书房议事,叫姚玉璃和陆家姐妹先回房休息。 书房落座之后,姚元之看着祁万峰,祁万峰点头,姚元之先开口道:“殿下,事态紧急,我只得急招你们回洛阳,将我们要办的事情先行落定,将人员的分工也先行分配,日后我纵有差池,也保我们的大事能完全无忧~~~” 李隆基忙道:“恩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元之叹了口气道:“前日,我得罪了张易之,此人乃宵小之辈,定会挟怨报复!如今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这祸事我多半是逃不过的~~~” 听闻此话,李隆基和众人脸色都一沉,姚元之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瓷器制造局的事情,也已落实,目前殿下的当务之急,是把皇上陵寝用的唐三彩抓紧做好,一定要做的新颖别致,赢得皇上的欢心,坐稳这制造局的督办~~~” 说罢李隆基连连点头,姚元之接着道:“慕云,之后,我会休书去沧山,向陆师兄请求留下青峰他们帮你,你们师兄弟几个就留在这帮着殿下,把路上、海上两条丝绸之路打开,将贸易之网铺开,将殿下经济的根基打稳,若想举事,定少不了钱财做后盾,因此开路极为重要,之前的丝路陈旧,且被夷教控制,对我们十分的不利,我们得需开通新的丝绸之路,来打开我们的贸易之门,但新路艰险,必定会是困难重重,青峰,这开路之事就要靠你们这帮年轻人了~~~” 祁慕云、宋青峰等人连连点头,齐声道:“师叔放心,徒侄定会不辱使命!” 姚元之大笑,道:“好!有气势!不愧是我沧山剑派的门徒,喝喝喝~~~” 李隆基也大悦,道:“有几位沧山的兄弟相助,定会诸事必成!” 姚元之接着道:“我已将行动的计划写好,日后你们就依照计划行事,以张氏兄弟的行事风格,恐怕不日就会报复~~~无论发生什么事,殿下都不要出手,我会一人承担,只是殿下要照顾好我远在边关的三个儿子,还有小女玉璃~~~” 李隆基点头,道:“恩师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妥当~~~” 姚元之接道:“哦~~~还有一事,小女玉璃,虽说武功平平,但是却精通制瓷之道,可助殿下一臂之力!” 李隆基微笑道:“玉璃妹妹的本事,我早就知道~~~” 说罢姚元之又向祁慕云道:“缘夕和蝉儿不可参与此事,我已经向陆师兄借了你们,不能再叫他的女儿犯险,过一些日子游玩够了,你将她姐妹二人送回沧山!” 祁慕云恭敬,道:“我知道了姚叔叔,定会将她二人安全送回。” 姚元之又对大家道:“那今日到此吧,时候也不早了,赶快回去休息吧,我送殿下出府吧!” 李隆基忙起身,道:“恩师,不必多礼~~~” 相请相让之后一行人出府,送走了李隆基,入得府院内,姚元之见大家赶了一天的路,都已困乏,便叫众人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 第二十六章 遭陷离京 姚元之和祁万峰走在回房的路上,祁万峰道:“元之,此次之事你很是担心啊~~~” “是啊,祁大哥,我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 “元之,这么多年我们经历这么多的风浪不都挺过来了么~~~这次一定也不会有事,放心吧~~~” “是啊,该来的总要来,祁大哥你早点休息,最近你的身体真叫我担心啊~~~” “我现在没什么大碍,不要担心~~~” 说话间两人到了姚元之的寝院,祁万峰道:“元之,回房早些休息吧~~~” 姚元之点头,道:“大哥也是~~~” 两人就此分开,各自回房休息。 从那日之后,半月都相安无事。 这日,在长生殿侧殿,张易之与张昌宗在饮茶,张昌宗愤愤道:“哥~~~这该死的姚元之,居然是个清官,查了半月我们竟无从下手!真是~~~” 张易之面色凝重,轻轻点头,道:“看来我们要另辟蹊径了~~~” 张昌宗忙追问道:“哥,你有好办法?” 张易之嘴角上扬,道:“却有一计,但却整不死他!” 张昌宗面露喜色道:“哥~~~他这样的,不贪不拿,想整死他确实困难,不过能给他一刀也不错,呵呵~~~什么计?说来听听~~~” “今日我查阅奏章,边关有急报,突厥犯境,不正是缺少一位调停安抚的人么?”说罢张易之一脸诡笑。 “妙~~~妙~~~那我们就送姚元之和他的三个儿子去边关团圆,啊哈哈~~~”张昌宗连连大笑附和道。 兄弟二人面满得意,一条诡计就这样诞生了。 翌日早朝,突厥犯境之事叫武瞾极为震怒,请群臣商议应对之策,还不等众人开口,张易之便上前禀奏,道:“陛下,微臣觉得,姚元之姚大人可担当安抚大使,前往边关退敌,原由有二:一是姚大人多年来一直在兵部任职,对退敌之事经验丰富,且姚大人文韬武略,担当此位当之无愧;二是这姚大人三位公子均是边关守将,父子同心,因此姚大人是这此任的不二人选!” 武瞾连连点头,道:“好~~~易之说的有理!” “陛下,老臣觉得姚大人不适合担当此任!”狄仁杰上前谏言道。 “嚄~~~怀英,你为何觉得不妥?”武瞾反问道。 “陛下,姚大人刚刚提升为同平章事尚有很多事务有待处理,且姚大人虽精通兵部之事,但毕竟一直是做的文职,安抚之职恐怕并不适宜~~~” “呵呵~~~怀英多虑了~~~当年你不也是文官一个,不是照样做了幽州大都督,统帅十万大军,使得契丹望风而逃,退兵而去,帮着朕平定了天下,如今这姚元之不就是又一个你么~~~此去他定会顺利退得敌兵,不叫朕失望!” “是~~~陛下英明!”听闻武瞾主意已定,狄仁杰便不再劝阻,归位不再言语。 “传旨!命姚元之为平西安抚使,即刻赴边疆上任,处理突厥犯境一事!武瞾正色道。 姚元之忙上前跪拜,道:“臣,姚元之领旨!” 叩谢之后,已无朝事,武瞾散朝而去。 出了朝堂,姚元之、狄仁杰走在一起,狄仁杰道:“姚大人,此去西域要多加小心,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张易之那贼子的奸计,表面是升迁,实则是被贬,老夫也未能阻止!惭愧啊!” “狄大人不必忧心,元之对此早有准备,只是去西域不碍事,元之正想去西域查一查鬼谷的事情,如此甚好,上次闯宫之事不得不防,当年鬼谷就曾住太子李承乾谋反,这次又入中原,恐怕又有阴谋啊!” 听闻姚元之此话,狄仁杰连连点头,道:“姚大人,果真心思缜密,好,姚大人此去西域定要与狄谋互通消息,那鬼谷余党如今尚在洛阳城中!” 姚元之一惊道:“真有此事?!” 狄仁杰点头,道:“日前我接到密报,鬼谷余党尚存洛阳,且你此次得罪张易之,也恐怕是余党从中挑唆促成!” 姚元之更是惊愕,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贼人居然盯上了我?不,难道他们盯上的是临淄王殿下?” 狄仁杰正色道:“恐怕他们盯上的不止是临淄王殿下,他们盯上的是这李唐的江山!我今日与大人所说之事,大人只可一人知晓,切不可向任何一人透露,现在我们看到的恐怕只是冰山一角,鬼谷一派,恐怕以深入我天朝的内部,要揪出幕后的黑手,狄某还要仰仗姚大人的协助,满朝上下狄某也只信得过姚大人一人~~~” 姚元之抱拳道:“多谢大人信任,元之必将鞠躬聚萃死而后已,力保李唐江山无恙!” “好~~~你我二人一内一外,就将这阴谋的大网撒开,看一看这幕后黑手究竟要意欲何为!”说罢两人之首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姚元之像想到了什么,对狄仁杰道:“狄大人,元之有几个孩子不能带走,想托福您照顾~~~哦~~~就是赏花大会上,帮助擒贼的我的那几个徒侄,还有小女玉璃,他们要留下来帮助临淄王殿下,但是不宜太过招摇,因此~~~” 狄仁杰微笑,道:“放心吧~~~交给我吧,保证万无一失~~~” 姚元之躬身道谢,道:”元之,谢过大人!”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皇城门口,出了皇城,两人约定好了行事联络的方式,便各自回府去了。 回到姚府之后,姚元之将今日朝上议事的原委道与祁万峰,祁万峰叹了口气,道:“终究还是来了~~~” 姚元之点头,道:“嗯,不过,还好不是什么大祸,只是贬职戍边,不幸中的万幸啊~~~正好,去会一会老朋友鬼谷,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祁万峰若有所思,道:“也好,不过咱们得给孩子们寻个落脚的地方,他们不能再临淄王殿下那里,太惹眼了~~~” 姚元之一笑,道:“我早就想到了,今日下朝的时候,我已经将孩子们托付给他老人家了~~~” 祁万峰欣喜,道:“嚄~~~梁国公他老人家可是个可靠人选,如此甚好~~~元之,你休息一下吧,收拾打点的事就交给我吧~~~” 姚元之忙阻拦,道:“不不~~~祁大哥,你近日身体有恙不可劳累,还是我来吧~~~” 祁万峰起身阻拦,道:“诶~~~我这老毛病,没什么事,这琐碎之事还是我来,你做不来的~~~” 姚元之一笑道:“那就烦劳大哥了~~~” 祁万峰、姚元之相视一笑,闲谈一会儿,姚元之回书房处理未了公事,祁万峰便下去准备赴边之事。 一日之后,姚府上下准备妥当,诸事也交代完毕,封了府邸,一行十几驾车马的队伍,经定鼎街向定鼎门而去。 出了定鼎门,狄仁杰、张柬之、李多祚带领着护卫已经在门外等候,见到狄仁杰,姚元之、祁万峰连忙下马,上前见礼,姚元之道:“劳烦狄大人、张大人、李将军出城相送,元之真是不敢当啊!” 狄仁杰微笑道:“姚大人,说这话就见外了,难道你嫌弃我这老头子不成,呵呵~~~” 姚元之忙道:“元之怎么敢~~~” 张柬之道:“就是~~~姚大人见外了” 李多祚也道:“就是!喝喝~~~” 祁万峰躬身,道:“学生祁万峰,见过狄大人、张大人、李将军~~~” 狄仁杰微笑转向祁万峰,道:“不必客气,此去西域你们可要多加小心~~~” 张柬之也道:“是啊,此去凶险万事小心~~~” 李多祚也道:“多加小心!如遇难事送信回京城,李多祚定会助你们脱困!” 祁姚二人点头,姚元之叫过祁慕云等人,又对狄仁杰道:“狄大人,这几位就是元之拜托给您的孩子~~~” 然后转向祁慕云等人,道:“来~~~见过狄大人!我走之后一切事情,你们都要听狄大人安排!” 祁慕云等九人点头,齐声道:“晚辈,参见狄大人!” 狄仁杰上下打量完祁慕云等人,然后微笑道:“不必客气,呵呵~~~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哦~~~姚大人,时候也不早了,早些上路吧~~~” 姚元之拱手,向狄仁杰告别,道:“那元之,就此告辞了~~~” 说罢祁姚两人上马,在马上又拱手和众人告别,催马离去,十几辆马车紧随其后而去,看着渐渐走遥远的车队,姚玉璃泪流满面,祁慕云握着她的手安慰。 此情此景被陆缘夕瞧见,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直到车队消失在官道,狄仁杰对祁慕云道:“祁少侠,你们几位随老夫去狄府吧,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出两个跨院供你们居住!” 祁慕云躬身,道:“晚辈多谢狄大人,叨扰大人实在是发麻烦了!”身后的师兄弟几人也躬身施礼。 狄仁杰道:“不必客气,我们会回城吧~~~姚大人要你们留在京城,还有事情托你们处理~~~回去老夫与你们不慢慢说~~~” 众人点头随着狄仁杰的卫队,一行人向城内而去。 此时,城楼上的李隆基,早已泪流满面,目送着远去姚元之一行人,自语道:“恩师,三郎定会想办法叫您回京!” 姚元之怕李隆基送行太过招摇,因此特意嘱咐李隆基不要送行,但李隆基还是忍不住登上定鼎门城楼,远眺送行。 姚元之一行人,早已消失在了李隆基的视线中,长孙长空上前,道:“殿下,姚大人也已走远了,我送殿下回宫吧!” 李隆基点头,道:“想不到长孙将军,也来送行~~~” 长孙长空道:“姚大人他得罪了那张氏兄弟,满朝文武只有狄大人、张大人、李将军出来相送,其余的人都怕牵连竟不敢相送,但姚大人是个好官,长空敬重他!长空也不怕那内臣奸人!” 李隆基笑着对长孙长空道:“长孙将军真是豪气干云!呵呵~~~你这个朋友,李三郎是交对了!” 说完二人相视大笑,一同下了城墙向上阳宫而去。 ; 第二十七章 出城寻土 姚元之离京之后,李隆基、祁慕云等人开始着手置办武瞾陵寝中的冥器唐三彩的事情,但一直没有研究出新颖的方案,大家都为此事忧心。 姚玉璃正在研究一种新的烧制方法,需要一种特殊的高岭土,只有在越州越窑附近的翠屏山才有,于是姚玉璃去找祁慕云帮忙。 祁慕云正在练气,姚玉璃摆手叫他过去,祁慕云停下,走向玉璃问道:“什么事?玉璃~~~” 姚玉璃笑眯眯的在祁慕云耳边嘀咕了几句,祁慕云连忙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姚玉璃嗔道:“怎么不行?!有你和我一起去不会有事的!” 祁慕云认真道:“路上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我倒没什么,你一个女孩家出门太危险了!” 姚玉璃看祁慕云不答应,憋着小嘴哭道:“本来以为你现在回来了,什么事你都会帮我,结果还不都是一样!” 说着哭的更伤心了,祁慕云一下没了主意,不知该如何是好,说道:“这要是别的事我会立马答应,毫不犹豫,但这事,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差池,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我不能叫你去冒险,这样吧,我自己给你找好么?” 姚玉璃哭的更厉害了,说道:“我要和你一起去!呜呜~~~”说完有提高了一个音调。 祁慕云是彻底傻了眼,怎么也不能叫姚玉璃停下来,只好应道:“好,好,去,去,叫你去,但是路上你得听我的。” 姚玉璃马上破涕为笑,一下子抱住祁慕云道:“好!就听你的。” 祁慕云脸上不禁一阵潮红,害羞的不得了。姚玉璃心中暗喜,她笃定祁慕云看不得她哭,从小到大亦是如此,屡试不爽,从来没有失过手。 姚玉璃和祁慕云收拾好东西,祁慕云留了一封书信给宋青峰,姚玉璃也在房中留了一封书信给李隆基,两人便悄悄出了狄府。 在东街的尚善楼点过饭菜,开始吃午饭,吃饱之后,姚玉璃放下碗筷,对祁慕云道:“慕云,我们要去越州,在洛阳的东南,那一会儿我们就从南门出城,一会我们买些路上用的干粮和水,早些出发吧。” 祁慕云应道:“嗯,吃完了咱们就出发,已经耽搁不少时辰了,我们要早去早回,免得大哥和师兄们惦念,况且大哥还不知道我们此行,回来怕是要闹别扭的。” 说完祁慕云叹了口气。姚玉璃嘴角上扬得意道:“担心什么,一切包在我身上!” 祁慕云摇摇头真是拿她没办法。两人结完账,便出了尚善楼。 两人买了路上必备的干粮和水,买了两匹快马,便赶往定鼎大街,定鼎大街是直通定鼎门的大路,到了城门口通过检查,两人顺利出城。 离开定鼎门一段距离后,两人上马,在马上,回望这座矗立在龙首之上的城池,两人相视一笑,骑马扬鞭而去,姚玉璃心中暗想,再见洛阳我梦幻美丽的家乡,我们很快就会回家的。 两人出城之后,一路向东南而去,路上边走边打听去越州的路,从小到大从未出过远门的姚玉璃,这次出门真是特别的开心,一路上的风土人情,山川景色,都能叫姚玉璃开心不已。 祁慕云和姚玉璃两人连夜赶路,到达越州时,离出发的日子只过去十日。 深夜时分,洛阳狄府,宋青峰、陆缘夕等人都急得向热火锅上的蚂蚁,从一早大家都没见祁慕云和姚玉璃的身影,到现在还不见两人回来,大家都不知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担心不已。 袁通天呲着牙道:“哎呀~~~这祁师弟是不是和姚姑娘私奔了?怎么俩个人一起不见了?没准就是那种老套的留书出走什么的!” 秦少阳狠狠的敲了他一记,道:“私奔你个头!私奔!” 袁通天疼的呲牙咧嘴,他余光一瞥,见陆缘夕正盯着他,一副要吃了他样子,吓得他赶紧底下了头,不敢出声。 李大业和赫墨涟在偷偷的笑。 宋青峰突然一拍桌子,道:“对啊,他们若真是出走,定会留有书信啊!走!去他们房里看看!” 说罢几人一阵风似的,去了祁慕云和姚玉璃的房间,在房间里找到了两封书信,一封是祁慕云给宋青峰的;一封是姚玉璃给李隆基的。 宋青峰连连拍着自己的脑袋,道:“笨笨笨~~~这找了一天没一个人想着到这房间看看,哎~~~” 宋青峰还在叨叨,陆缘夕一把拿过祁慕云的书信,拆开书信,越看脸色越难看,师兄弟几个都开始瑟瑟发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陆缘夕把书信撕得粉碎,咬牙切齿道:“死---病---猫!我杀了你!” 说罢就出门而去,宋青峰忙追问道:“陆师妹,你这是要去那儿啊?” “越州翠屏山!”说罢陆缘夕头也不回就要出府。 宋青峰忙拦下她,道:“陆师妹,现在已经宵禁,难道你要闯城出去?还是明日一早将书信交给殿下,再做打算吧~~~” 陆缘夕握了握拳,转身回到屋里,气呼呼的坐下,见陆缘夕回屋,众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宋青峰又向陆缘夕道:“陆师妹,这慕云到底去哪了?” 陆缘夕瞪了宋青峰一眼,气呼呼的对宋青峰道:“自己看!”便起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陆羽蝉朝宋青峰一阵比手画脚,呲了呲牙,便也跟着陆缘夕回房去了。 见此情形,宋青峰赶紧向袁通天使了个眼色,袁通天马上捡起了地上被撕碎的信,师兄弟几个人拿到桌上,小心翼翼的拼凑起来。 完成之后,看过了面所书的内容,大家才知道,原来祁慕云和姚玉璃为了唐三彩的事去了翠屏山。 师兄弟几人都笑了,放心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宋青峰、陆缘夕等人便去了上阳宫找李隆基,宫人通传后,宋青峰等人来到甘露殿,将姚玉璃的书信交给了李隆基,看完书信,李隆基面色凝重道:“糟了!我以前听恩师说过,翠屏山是鬼谷派新建的分坛所在,擅入者死!此事危急!宋师兄,我们得立刻前去支援,晚了恐怕他们会有危险!” 宋青峰、陆缘夕都是一惊,陆缘夕道:“---什么!?鬼谷分坛!---殿下!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李隆基忙安慰道:“缘夕姑娘,别急,我现在就吩咐人去准备快马,之后立刻出发,我帅羽林卫与你们一同前往翠屏山!” 陆缘夕、宋青峰等人点头,半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妥当,李隆基帅五百羽林卫同陆缘夕、宋青峰等人出了洛阳城向越州而去。 众人日夜兼程不敢停歇,生怕误了时间,祁慕云和姚玉璃在翠屏山遇上危险。 越州城中,祁慕云、姚玉璃二人,边走边打听去翠屏山的路,但不知为什么,一提到翠屏山都露出害怕的神情,急忙躲避不愿多说。 正在二人无奈之际,遇见一老者,老者看两人没有头绪,上前道:“两位为何要去翠屏山?” 姚玉璃兴奋的答道:“我们想去翠屏山找高岭土,老伯,你可知道去翠屏山的路?” 老者黯然道:“哎~~~我劝两位还是别去了,那里现在是凶险之地,恐怕两位这一去就没有回头路了!枉丢了性命!” 姚玉璃追问道:“为何?哪里怎么会是凶险之地?” 祁慕云也问道:“老伯,可否将实情相告?” 老者沉默片刻,道:“好吧,就说与你们听听,翠屏山原是出产上等高岭土的产地,但五年前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伙人,叫什么鬼谷派,在那里修建了坛地,不许任何进入翠屏山,在山下立了块石碑,写着“擅入者死!”误闯的人全被杀死了,杀人的手法极其凶残!现在方圆五百里的人,一听到翠屏山,都十分畏惧,那里俨然已成了鬼地,令人避之不及,你们却要前往,岂不是要去断送了性命!” 姚玉璃听后,对老者道:“原来是这样,多谢老伯,那老伯可否告知去翠屏山的路?” 祁慕云听此话对玉璃道:“玉璃,老伯都说那里太过凶险,我们不宜前去,你怎么还要去?” 姚玉璃回道:“慕云!你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能功亏一篑,就只差这一步了!” 祁慕云微嗔,道:“玉璃!不要任性!我不能叫你有危险!我要安全的把你带回洛阳!” 姚玉璃坚持道:“不!我不会放弃!” 她转向老者,道:“老伯,请告诉我怎么去翠屏山?” 老者看看玉璃,道:“也罢,看小姑娘你如此坚持,老朽就告诉你,出越州,向西南二百里有一个叫石岭村的地方,过了那里便是翠屏山。” 姚玉璃向老者深鞠一躬,道:“多谢老伯!” 说罢转身上马,策马而去,祁慕云紧随其后追赶而去,老者看着离去两人的身影,连连摇头,嘴里念叨着,道:“不听劝告,性命难保啊!”也转身缓缓离去。 第二十八章 上山遇险 越州城外,祁慕云追赶上姚玉璃,将马横在姚玉璃马前,道:“玉璃!你不太任性,我不能叫你去!如果你有什么危险,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姚玉璃怒道:“慕云!让开!今天谁也不能阻止我!” 说罢,拔出她的“紫青鸾刀”中的青刀(唐障刀),指着祁慕云道:“我虽武艺低过你,但是今日你若挡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话毕,将刀横在脖颈之上,与祁慕云怒目而视。 祁慕云见状慌乱,道:“玉璃!你干什么?!刀剑无眼,不可胡闹!” 姚玉璃威胁道:“你让开!” 祁慕云看这情景怕是拗不过她,若是强逼,真怕一向任性的她干出出格的事来,只好让开。 姚玉璃瞪了祁慕云一眼,一骑绝尘而去,祁慕云不敢马虎紧随其后。 翠屏山鬼谷派分坛大厅,光线昏暗,黑色为主的建筑,内饰,墙壁上装饰着各式的修罗面具,大厅中央挂着一张十分狰狞巨大的修罗面具,纯黑的面具,面具头上有两尖角,四颗尖牙突出,目露凶光,叫人看了不寒而栗。 大厅正中摆着一把主椅,两侧各一排宾椅,四壁上插有火把,大厅中央吊着一盏七盏琉璃灯,上面也点着灯火,主椅上端坐着一位一身黑衣面带着修罗面具的人。 这时,有黑衣战士面带修罗面具,进来禀报,道:“禀少主,有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已进入山脚下。十八九岁年纪,依穿着看,不似平常百姓,似乎是江湖人士。 大黑衣人挥了挥手,道:“照旧,杀无赦!” 门徒应道:“属下领命!”话毕,退下堂去。 翠屏山脚下,祁慕云和姚玉璃立马在鬼谷派所设石碑前,数丈高的石碑之上赫然刻着血红的四个大字:擅入者死! 姚玉璃青鸾出窍,挥出剑气将石碑斩为两段,祁慕云刚想言语,姚玉璃便催马向前,向翠屏山山谷深处进发了,祁慕云只得紧随其后跟上。 翠屏山内山谷两侧,埋伏的修罗战士,听见阵阵马蹄声从外山谷处传来,随着声音逼近,骑马的一男一女映入眼帘,女子一身白衣,乌丝如瀑,黛眉红唇,惊为天人,腰间束了一对铃铛,如落入凡间的仙子,清丽脱俗。男子也是一身白色衣服,两鬓的头发挽着发髻束在脑后,其余的长发垂散胸前,乌发剑眉,面如冠玉,皓齿明眸,眉目干净,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别有一番魅力。 眼看两人逼近,修罗战士拉起绊马索,因为姚玉璃冲在前边,她的马先应声倒地,虽有些措手不及,但姚玉璃飞离马身,稳稳的落在三丈之外的空地上,祁慕云勒住缰绳立马而起,马并没有被绊倒,但见姚玉璃落马,也飞身下马,落在姚玉璃身边。 这时,山林之中窜出数十位修罗战士,将祁慕云、姚玉璃围住,姚玉璃手持双刀,一手青鸾,一手紫鸾,交叉于胸前。 祁慕云手握“百胜刀”--龙鳞,但并未出鞘,与姚玉璃靠背而立,四周的修罗战士,有手握锯齿钢刀的,手持双钩的,还有手持链钩的(细长的铁链一头是圆形铁环,另一头是爪状骷髅手,根根手指锋利无比)。 他们一身黑衣,肩上配有骷髅头肩甲,黑巾蒙头,修罗罩面,为首的修罗战士,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竟然敢擅闯我派禁地!今日叫你们有来无回!” 说罢,便一起开始进攻,祁慕云武功虽高,但实战经验太少,也未动杀念,只是将修罗战士击倒,姚玉璃的武功只能算中等,最要命的是她没有实战的经验。 修罗战士看出他们的弱点,便更加凶猛的攻击,因他们只是击倒对方,敌人的数量不曾减少,祁慕云、姚玉璃招架开始有些吃力。 姚玉璃的武功较祁慕云要弱很多,修罗战士集中围攻姚玉璃,姚玉璃不敌倒地,眼看敌人飞钩袭来玉璃已无力躲闪。 这时,一道白色身影挡在她面前,姚玉璃定睛一看,来人是祁慕云,他被钩中了肩部,那修罗战士顺势抽回链钩,半边衣袖连带着血肉一齐被撕扯下来,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染红了半条臂膀。 同时,四周的修罗战士一起举着刀钩向二人砍来,情急之下祁慕云动了杀招,催动内力灌注于龙鳞之上,拔刀出窍,挥刀横斩,四周修罗战士应声倒地,血雾喷射而出。 祁慕云扶起姚玉璃,红了双眼大声怒道:“你们莫要再逼我杀人!” 修罗战士们一怔,但是并没有停下,还是准备继续进攻,祁慕云动怒,催逼内力而出,周身四周似有红色火焰燃烧,龙鳞通体跳动着红色火焰,现在兆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保护姚玉璃,不能叫她收到半点伤害。 他早已血红了双眼,凌空而起,用剑气劈出一道道火焰,火焰所到之处修罗战士皆化为灰烬,顷刻修罗战士死伤殆尽,最后一个带头的修罗战士手举锯齿钢刀向祁慕云冲了过来,祁慕云回身一刀,整个带着火焰的龙鳞贯穿了修罗战士,修罗战士燃烧化为灰烬。 姚玉璃被眼前的一切震慑住了,呆坐不动,祁慕云连忙扶起她,道:“玉璃!玉璃!你没事吧?伤到没有?” 姚玉璃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检查祁慕云的伤口,他肩上的五个血洞触目惊心。 姚玉璃一边帮祁慕云包扎,一边说对祁慕云说道:“慕云,你流了这么多血,都是我害的。” 说罢内疚的大哭起来。祁慕云见姚玉璃哭的如此伤心,慌乱道:“玉璃,你别哭,我没事,一点都不疼,真的不疼,不信你看!” 说着就用力一挥手臂,疼的龇牙咧嘴,姚玉璃见状止住哭声,嗔道:“都伤成这样了,还逞强,看着都叫人心疼!” 说着就又要哭了,祁慕云赶紧说道:“看你哭,比我受伤都难受,都疼,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哭,玉璃,别哭了,我真没事,你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姚玉璃一下抱住祁慕云,轻声道:“傻瓜!” 祁慕云也想抱住姚玉璃,伸了伸手,又放了回去。 姚玉璃放开祁慕云帮他擦拭胳膊上的血迹,发现他手臂上刺着一个奇怪的图案,一条龙盘绕在一个篆字之上组成一个阴阳鱼的形状的图腾纹案。 姚玉璃问道:“这个是什么?” 祁慕云答道:“这个是我家祖传的标记。玉璃,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点出谷吧。”说罢两人起身原路折回。 翠屏山鬼谷派分坛大厅,修罗战士飞步禀报,道:“禀少主,前去肃清闯入者的战士尽数战死,无一生还!且尸骨无存!闯入者武功霸道异常!” 戴面具之人,双手握得椅柄咔吱作响,怒道:“传修罗、恶鬼、罗刹、夜叉四位尊者,前去出口拦住去路!本驾随后便去会一会这闯入之人!”禀报之人快速退下,以响箭为令,通告并传令各路人马,集结于山口。 祁慕云、姚玉璃刚刚赶到石碑处,鬼谷派众人现身拦住去路。 为首的便是,修罗、恶鬼、罗刹、夜叉四位尊者,他们三男一女站在阵前,四人全部黑衣异服,为首女子皮肤白皙,面具下一张红唇如血,异常妖艳,手上戴着黑色爪形铁手套,手执钢刺鞭,其余三人,一人手持齿状巨刀,一人手持一对三叉戟,一人手持双斧,各个面目狰狞。四位尊者的面具成上部成v字形,额头的部位是露出来的,没有用黑巾裹头,后面有黑色火焰状的头饰,四尊者一字排开。 罗刹妖娆的走到前面,冷冷一笑,凶狠开口道:“你们竟敢毁我派石碑!今日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 祁慕云跨了一步挡在姚玉璃前面,怒目道:“我今日不想再杀人!你等若不让路,我今日便要再开杀戒了!” 祁慕云说完又小声对姚玉璃说道:“一会儿动手的时候一定不要留情,要用杀招,还有......如有机会你一定要走!” 一直到说完祁慕云都没有看姚玉璃,眼睛直直的盯着鬼谷派的人,姚玉璃眼里含着泪花,她后悔没有听祁慕云的话,后悔来这里。 鬼谷众人从两侧围住祁慕云、姚玉璃,祁慕云手握龙鳞,催逼内力而出,周身和龙鳞之上再次燃起红色火焰,姚玉璃的紫青鸾刀,也燃起一青一紫两色火焰。 霎时,双方打斗在一起,四位尊者将祁慕云围住交手,其余的修罗战士则围住攻击姚玉璃。 祁慕云挥出剑气横斩四尊者,四位尊者以内力罩住身体,弹回了火焰剑气,但也被震出了三丈有余。 立住身体的罗刹开口道:“哼!原来你是沧山派的人,刀法果然霸道!但比起陆正元你这个小毛孩还差得远!恐怕今日你出不了这翠屏山!恶鬼!修罗!夜叉!布阵!” 四尊者用内力将祁慕云封在四象阵中,四尊者所施阵法乃天魔教的四象法阵,集合四人之力对入阵者进行攻击。 四尊者轮番攻击,祁慕云有些应接不暇,他想九天玄诀刀法想冲破此阵,几次发力之后都被压制,祁慕云明白,想用此种程度的九天玄诀刀法破此阵没有可能。 这时,姚玉璃也被修罗战士们逼得招架吃力,看到姚玉璃受困,祁慕云一个分神,修罗一刀刺来,眼看就要躲闪不及贯穿胸膛,祁慕云催逼内力于手掌,手掌泛出红色的光芒,徒手握住刺来的巨刀,虽刀被接住,但刀还是刺入了胸膛,祁慕云奋力一握,用内力将修罗巨刀上的内力驱散,生生折断了巨刀,顺势一拉修罗手中剩下的半截巨刀将修罗带到身前,龙鳞横斩而出,击破了修罗护身的内力气罩,修罗胸前重重吃了一刀,鲜血喷射而出倒退数丈,单膝跪地,手握残刀戳在地面,支撑着身体,血一滴滴从面具滴下。 修罗重伤法阵自破,祁慕云出阵飞身向姚玉璃身边,挥刀将围攻的修罗战士化为灰烬。站定,祁慕云拔出插入胸前的断刀,甩在地上,与姚玉璃背靠背站着。 姚玉璃急切的问道:“慕云,你怎么样?” 祁慕云轻声道:“我没事!集中精神,要当心!” 姚玉璃点头轻声回应道:“嗯~~~” 这时,修罗已被搀扶起来,冷哼道:“想不到,你居然内力如此深厚!小小年纪叫我小看了你!但今天必定叫你,插翅难飞!” 说罢,就要动手,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祁慕云使出九天玄诀刀法的最后一式,九天玄火---魂破九天!霎时间场地成了一片火海,没等鬼谷的反应过来,祁慕云拉着姚玉璃向一侧的山上逃去。 第二十九章 深陷苦战 看着祁慕云、姚玉璃逃走的方向,修罗捂着胸口狞笑道:“哈哈哈!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前边是死路,调集人马包围过去!” 传令的修罗战士,向着谷内而去,去调集更多的修罗战士,罗刹向着修罗咬着牙,狞笑道:“慢慢的收拾他们~~~” 听到此话,修罗手中的断刀都握得出了声响。四尊者一齐狞笑,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阴森至极。 祁慕云、姚玉璃飞驰在树林当中,突然树林到了尽头。 向前望去,两人感到彻骨的绝望,眼前是一片空地,空地的尽头就是断崖,姚玉璃带着哭声道:“慕云,没路了~~~我们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祁慕云抓着姚玉璃的肩膀道:“我不会叫你死在这里,我活着就不会叫你死!” 姚玉璃抓着祁慕云的手,轻声的叫着他的名字道:“慕云~~~” 这时,姚玉璃才注意到祁慕云胸前的伤口还流着血,姚玉璃连忙叫祁慕云脱下衣服,她要为祁慕云包扎伤口。 褪下衣服,露出的伤口又深又宽,姚玉璃忍不住落下眼泪,急忙撕下衣裙帮祁慕云包扎,包扎好后祁慕云穿好衣服。 祁慕云对姚玉璃说道:“他们马上就会追上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退路!” 祁慕云来到崖前,发现崖边有藤蔓垂到悬崖的中央,激动的回身对姚玉璃说道:“玉璃,这藤蔓生长到这山崖的半腰,以你的轻功滑至山腰,飞身下去应该会没事,快!你快走!” 姚玉璃急道:“那你呢?!” 祁慕云低下头,道:“我不能走,快!别耽误时间了,快点滑下去!” 说着祁慕云拉着姚玉璃叫她下崖,姚玉璃挣脱祁慕云的手,道:“要走,我们一起走,我不会自己走的,要死也一起死! 祁慕云大喊道:“藤蔓根本经受不住两个人,就算能经受得住,谁来挡住鬼谷的人!从小到大我都听你的,只这一次,你要听我的!”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追兵赶来的声音,祁慕云抱着姚玉璃跳下悬崖,单手抓住藤蔓,另一只抓着玉璃,两人悬在崖上四目相对,祁慕云坚毅的看着姚玉璃说道:“我替你守着崖顶,你快点下崖去,如果你不下山崖,我现在就自我了断,我说到做到!你快下山去找人来救我,我等你!” 这是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祁慕云接着讷讷的笑着说道:“玉璃,从小大大,我都喜欢你,一直喜欢你,我去沧山习武,我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不会逗得你开心,不是因为我不愿意,我是太笨不知道怎么才能叫你开心,但是你就是我的命!好好活着,你活着,我就活着~~~” 祁慕云受伤的手臂,因为拉着姚玉璃肩膀上的伤口裂开,血液顺着手臂滑落,滴滴落在玉璃的脸上,化作一颗颗的血泪从姚玉璃的脸庞滑落。 祁慕云慢慢的松开了手,姚玉璃滑落,看着姚玉璃越来越远的身影祁慕云眼泪滴落,他一皱眉头翻身上崖。 此时,追兵已经到了崖前,修罗冷哼道:“小子,你已无路可退!今日恐怕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还想从崖上下去?!哈哈哈~~~你知道这山崖有多高么?恐怕先下去的小姑娘早已粉身碎骨了吧!” 祁慕云并不理会他,汇集全身真气,回旋于周身,头发衣襟飘起,环绕红色跳动的火焰,真气灌注于龙鳞之上,龙鳞也跳动着红色火焰,祁慕云举刀向修罗道:“我今日即使葬身于此,也要你们这群妖魔陪葬!”话毕挥舞着龙鳞与鬼谷众人战在了一起。 普通的修罗战士,遇见祁慕云的刀锋,尽数碎裂,化为灰烬,鬼谷的四位尊者,见状心中都暗惊,他们未曾想到如此年轻的一个少年怎会有如此精深的武功,都小心应付,稍有不慎,恐怕就会命丧刀下。 这时,远处高树之上鬼谷少主正在观战,他心中暗自忖道:“这少年是何来历,为何精通沧山剑派绝学,少年此时用的武功,正是沧山派百年前名震江湖的绝学九天玄诀刀法,但以少年此时的功力,驾驭此术第九重如此之久,实属引火**,等同自杀。 他双手交叉胸前,站立树端,轻撇一笑,道:“有意思~~~” 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打算出手,饶有兴致的看着事情的进展。 祁慕云又提升了真气,攻势更加凌厉,恶鬼一时不慎,露出破绽,祁慕云凌空劈下,恶鬼举双斧在头顶迎架,因太过仓促并未聚集足够的真气,祁慕云刀如破竹之势劈下,击碎了双斧及真气护罩,恶鬼应声碎裂一地,燃烧殆尽。 祁慕云落地,脸色惨白,挥刀攻向修罗、罗刹、夜叉,恶鬼已死,修罗因负伤,并不能全力攻击,罗刹、夜叉更加吃力,罗刹飞出钢刺鞭,祁慕云并未闪躲,催发内力于手掌,徒手接住钢刺鞭,将罗刹拖向自己,夜叉见状前去相救,凌空跃起,双手举着三叉戟刺向祁慕云,祁慕云以极强的真气灌注于龙鳞,反手以龙鳞刺入夜叉身体,夜叉应声崩碎一地,化为灰烬。 抽回龙鳞,龙鳞之上蓝色的火焰燃起,祁慕云横握刀柄,挥向罗刹,罗刹身首异处,如冰人倒地,摔得粉碎。 此时,四尊者只剩修罗一人,修罗大声命令剩下的修罗战士,道:“给我挡住他!” 说完转身逃去,祁慕云面如白纸,伤口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头发披在肩上,他强行提起的真气,挥刀斩去,剩下的修罗战士尽数崩碎。 他凌空跃起,双手握刀劈向修罗,修罗以断刀格挡,刀锋相撞,发出耀眼的光芒,蓝光大盛,祁慕云的龙鳞竖直劈下,将修罗斩为两半,崩碎一地。 祁慕云环顾四周鬼谷众人此时无一生还,突然他单膝跪倒在地,以龙鳞支撑身体,只觉得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此时,祁慕云开始大口的吐血,他用手捂着嘴,鲜血从指缝间不断的流下。 突然,听见有人说道:“你还真是逞强啊,为了个女子甘愿牺牲自己的性命,可惜了这一身的绝学就这么浪费了~真是妇人之仁!不过,我倒挺欣赏你的!” 祁慕云抬头望去,深林中走出一人,一身黑衣,漆黑如墨,身材高挑挺拔,气势凌厉,面戴修罗面具,慢慢的走到祁慕云身前丈余停下,他看到祁慕云的脸后,身体一震。 祁慕云看着此人说道:“你是什么人?你不怕我杀你么?!” 黑衣人冷笑:“你?!喝喝喝~~~别说你现在油尽灯枯,就是你完好如初也不是我的对手!难道陆正元没有告诫你,以你现在的功力,强行催动真气使用九天玄诀刀法第九重---九天玄火这么久,你会筋脉逆断而亡的么?你的行为无异于自杀!” 祁慕云踉跄的站起身来,道:“看你的衣着,也是鬼谷派的!来吧,动手吧!” 黑衣人不屑一笑,道:“在下正是鬼谷少主,杜兆兴,看在我之前见过你,今日就放过你吧,刚才你已经使不出九天玄火了,我没看错的话,最后你只用了九天玄冰。” 祁慕云提起龙鳞,龙鳞散发着淡淡的蓝色火焰。 杜兆兴看着祁慕云不屑道:“你哪来的这份坚持,那女子现在不死的话,应该已经安全了,你不必再守着这山崖了,还催动内力,你真怕自己死的不快啊!” 祁慕云回头看着山崖会心一笑,手持龙鳞劈向杜兆兴,杜兆兴徒手迎刀,手作兽爪状,手掌燃烧起紫黑色的火焰,龙鳞被吸附在手掌上,用力一甩,祁慕云和龙鳞一起飞出去,远远的摔在地上。 祁慕云大口的呕血,艰难的爬起,将龙鳞插入岩地之中,以单掌攻向杜兆兴,以祁慕云现在真气只能催动掌力,杜兆兴避开掌峰,顺势掐住祁慕云的脖颈,缓缓将祁慕云举起,淡淡,道:“兄弟,我来送你一程吧,死在我手上,你也算你三生有幸~~~” 说着就要催动内力于手掌,来了结了祁慕云,祁慕云双手握住杜兆兴的胳膊,想要挣脱而下。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杜兆兴看到了祁慕云手臂上的纹身,身子一震,松开了祁慕云,祁慕云掉在了地上。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根本站不起来,杜兆兴呼吸急促,颤抖着身体,怔怔的盯着祁慕云,上前抓着祁慕云将他提起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你给我说!说啊!” 祁慕云目光涣散,呆立着,随着杜兆兴缓缓地松开手,祁慕云直直的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祁慕云再也无力支撑,气若游丝的倒在地上,杜兆兴迅速的扶起祁慕云以黑紫色的真气护住祁慕云的心脉。 但是祁慕云毫无反应,杜兆兴不肯放弃拼尽全力输入真气给祁慕云,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黑紫色的真气环绕着着祁慕云。 祁慕云周围燃烧着黑紫色的火焰滋润着他的身体,杜兆兴不断的输真气给祁慕云,早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杜兆兴激动的大喊道:“混蛋!给我醒过来!醒过来!没说清楚之前你给我死一个试试!” 终于祁慕云嗯了一声,苍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喘上一口气,直到祁慕云体内真气恢复了一点点的循环,杜兆兴才收回真气。 杜兆兴踉跄的起身,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祁慕云的嘴里,墨涟自言自语哼道:“臭小子,这转命丹我爹才给了我两粒,受再重的伤我都没有舍得吃过,今天便宜你了~~~” 他用手轻触着祁慕云手臂上的纹身,怔怔的看着纹身,若有所思,突然,一只火红的蝙蝠飞到杜兆兴身边,落在杜兆兴的手上,他拿起火蝠,取下密信,上面写道:大敌将至,尽速撤离,勿动闯入之人----鬼谷炎渊。 杜兆兴仰天长啸,紧握着拳头,猛地向地上挥出一拳,随着岩石的碎裂之声岩石地面呈放射状,龟裂出一个巨大的圆形。 杜兆兴跪在地上喘着粗气,片刻之后,杜兆兴转向祁慕云将他缓缓放倒在地上,直直的看了祁慕云一会儿,对着祁慕云自言自语道:“臭小子,别死知道么?你欠我一个答案,我会去找你的,等着我,别想逃~~~” 他伸手在祁慕云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转身迅速的消失在了深林之中,夕阳开始静静的落下。 第三十章 援兵到达 祁慕云放手之后姚玉璃向下滑落,看着祁慕云的脸姚玉璃似乎有一辈子说不完的话,她想告诉祁慕云,遇你,你便是我命中注定的人,生死不改,但是此刻她却哽咽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看着祁慕云在她眼前消失不见。 姚玉璃抓住藤蔓,顺势下滑,直到藤蔓到了尽头,姚玉璃用轻功飞身而下,因为悬崖太高,落地的时候姚玉璃伤的不轻,她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伤,爬起向山外的方向跑去,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一路向前奔去。 李隆基一行人日夜兼程到达越州,向当地百姓打探有没有见过一男一女,赶往翠屏山,恰巧他们又遇见了那位老者。 老者对向李隆基说道:“半日之前,确实有两位少年要去往翠屏山,寻找上的高岭土,翠屏山当今已是鬼地,凶险异常,但无奈苦劝无用,少女执意前往,那少年也随她而去了,怕是凶多吉少啊!” 李隆基忙追问道:“老伯可否告知翠屏山怎么走?” 老者答道:“哦,出越州,向西南二百里有一个叫石岭村的地方,过了那里便是翠屏山。”李隆基连忙道谢,一行人向翠屏山疾驰而去。 天色将晚,太阳渐渐落下,在就要赶到翠屏山的路上旁边的林中跑出来一个白色的身影,与李隆基一行人正好撞见,李隆基看见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姚玉璃。 只见她一身白衣溅得满是鲜血,玉面也有污损,甚是狼狈,李隆基见状飞身下马,扶着跌倒在地的姚玉璃。 姚玉璃泣不成声的对李隆基道:“阿瞒哥哥!阿瞒哥哥!快去救慕云,他在翠屏山没有出来,快去救他!救他!呜呜~~~” 这时,宋青峰、秦少阳等人也下马了过来,宋青峰道:玉璃姑娘,这到底怎么回事?!慕云呢?!” 姚玉璃哭着应道:“宋师兄!慕云他在翠屏山,快去救他!救他!呜呜~~~” 听闻此话,陆缘夕发狂似的摇晃着姚玉璃,声嘶力竭的喊道:“病猫他怎么了!你快说他怎么了!快说!” 姚玉璃哭的说不出话来,宋青峰忙道:“救人要紧!缘夕,事情原委救人之后再细细问来!” 李隆基也道:“陆姑娘,救人要紧!” 于是宋青峰等人飞身上马,李隆基也抱起玉璃上马,众人点起火把,按着姚玉璃所指的方向朝悬崖方向赶去,。 众人刚到达翠屏山入口,看到到处散落着鬼谷派的兵器和会成灰的尸体,可见当时打斗的惨烈程度,直奔山顶,穿过深林,空地之上一片狼藉。 姚玉璃下马,疯狂向前奔去,跌倒了几次,立刻爬起极尽疯狂的寻找着祁慕云,陆缘夕牙同样发疯的寻找着。 终于再离崖边不远的地方,姚玉璃看见倒卧在地上的祁慕云,她扑倒在祁慕云身旁,抱着他声嘶力竭的哭喊道:“慕云!慕云!你怎么了?你醒醒?你说过你等我的!呜呜~~~你~~~” 由于伤势过重,再加上太过激动,姚玉璃突然晕了过去,这时,陆缘夕冲到前面,抱起了祁慕云,声嘶力竭的喊道:“赫呆子!快来!快来!” 众人也已赶到,见此情景,众人赶紧上前救治祁慕云和姚玉璃。 秦少阳连忙给姚玉璃输真气疗伤,赫墨涟直奔祁慕云而来,但陆缘夕却浑身颤抖的抱着祁慕云不肯放手。 宋青峰忙道:“缘夕,你快放手,叫赫师弟给慕云疗伤!” 陆缘夕连忙松开祁慕云,赫墨涟连忙为祁慕云诊治,他给祁慕云服了一颗力王草,然后慢悠悠的说道:“祁师弟,现在能活着已实属罕见,他定是为了击退强敌,长时间强行催动内力,使用九天玄诀剑法第九重---九天玄火,以致筋脉逆断,但奇怪的是,祁师弟并未当场毙命,我诊查发现不知是何人,以内力护住他的心脉,疏通他全身筋脉,又给他服了转生丹,因此才保住了性命,但他伤势太过严重,若不及时治疗恐怕还是有性命之忧!” 陆缘夕急道:“那你快给他治啊!” 赫墨涟讷讷的看着陆缘夕,道:“师姐,已经用过药了,祁师弟这个病就得慢慢治了,急也没用!” 听完大家都是一脸的忧伤,赫墨涟又道:“大师兄,我们五个现在合力运功,再帮祁师弟疏通一下全身筋脉,以便力王草在他周身运行,帮助他快些恢复。” 宋青峰、秦少阳、李大业、赫墨涟、袁通天五人围坐在祁慕云周围,运起蓝色的真气将祁慕云的身体包裹在里边,半个时辰后,五人收回真气,运功调息补充耗损的真气,输完真气祁慕云的脸上有了些血色。 因为天色已晚,众人决定就地露营,大家升起篝火取暖,赫墨涟又去给姚玉璃吃下了力王草,然后讷讷道:“玉璃姑娘的伤势,细心调养半月之后便可痊愈~~~” 听赫墨涟这样说,陆缘夕没好气的转向一边,开始仔细的为祁慕云包扎伤口,看着着祁慕云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陆缘夕包扎的手都在颤抖,红了眼眶。 此时,赫墨涟过来递给陆缘夕一瓶药膏,道:“师姐~~~把这个给祁师弟涂上吧~~~伤口这么深,不涂会落疤的~~~” 陆缘夕点头接过,仔细的为祁慕云涂上药膏,包扎完后,她将祁慕云放平,叫祁慕云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用手轻轻的抚着祁慕云的脸,心疼不已,她小心翼翼的照看着还没有转醒的祁慕云。 李隆基安顿完受伤的姚玉璃,又过来看祁慕云,但见陆缘夕正在照看他,便没有上前,向宋青峰询问,道:“宋师兄,慕云他怎么样?” 宋青峰叹了口气道:“虽说用过赫师弟的力王草,再加上我们运气为他疏通筋脉,但是还是没有转醒~~~不过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我没有照顾好他,我这师兄不称职,对不起师傅和师叔啊~~~” 李隆基拍着宋青峰的肩膀,安慰道:“宋师兄,不必自责,发生这样的事,都是我们未曾料到的,我也没有做好这个大哥啊,不过幸好,慕云他吉人自有天相,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宋青峰也点头,道:“是啊,希望祁师弟快些好起来~~~” 李隆基点头,说罢两人一同望向祁慕云,长夜静谧,众人都沉沉睡去。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众人带上受伤的祁慕云、姚玉璃启程赶往越州,给队伍进行补给休整。 李隆基吩咐手下在越州购置了两辆马车,以便带着受伤上的祁慕云和姚玉璃一同上路,休整半日后,李隆基率队开拔,赶回洛阳。 出越州后,姚玉璃已经转醒,只是身体还很虚弱,她刚醒来就哭着要见祁慕云,无奈李隆基扶着她到祁慕云马车见他。 但祁慕云却一直没有转醒,在马车上昏昏沉沉的睡着,每隔半日赫墨涟都会给他服下力王草修复受损的筋脉,师兄弟几个再以内功轮流为他疏通全身的筋脉,以便药力在周身运行通畅,陆缘夕在他身边一刻不离的照顾着。 刚掀开车帘,陆缘夕一见姚玉璃,娇容带怒道:“你又来干什么!?难道你非得害死他不可么?你走!离他远点!” 姚玉璃面色惨白流下泪来,道:“陆姑娘,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他才成了现在这样,我~~~只是想看看慕云,求你叫我看他一眼就好~~~” 陆缘夕猛地拉下车帘,不再理姚玉璃,李隆基上前安慰道:“玉璃,不要在意,陆姑娘也是因为慕云现在的状况,所以心情不好,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劳累还是回车休息吧,要不然慕云醒了见你没好,他会担心的~~~听话~~回去吧~~~” 李隆基搀着姚玉璃往回走,姚玉璃回头,不舍的看着祁慕云的车子,脸色更加惨白,回到车内休养。 众人上马继续赶路。因为带着受伤的祁慕云和姚玉璃,一行人走的很慢,转眼十几日过去了,离洛阳只差半日的路程。 因为天色渐晚,又带着两个伤员,李隆基和大家商议,在距洛阳一百五十里的柳林镇落脚休息。 五百羽林卫露营在柳林镇外,护卫小队随李隆基和宋青峰、陆缘夕等人投宿在了柳林镇东街上最大的柳林客栈,李隆基包下二楼全部的房间供众人休息。 陆缘夕照旧不肯休息,决定照顾还在昏迷的祁慕云,众人拗不过她,只能随她,这些日子日夜赶路大家都很困乏,吃过晚饭后都早早的休息了。 陆缘夕也因为连日照顾陆缘夕,竟不知不觉趴在床头睡了过去。 午夜时分,一道白影掠过,从隔壁的的楼顶飞来一人,轻轻落下,站立楼顶,他俯下身去,轻轻的揭开屋顶的瓦片,向客栈内查看祁慕云的房间内的情况。 来人是一位身穿白衣,书生打扮的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两鬓的头发挽着发髻束在脑后,其余的长发披散肩上,乌发剑眉,面如冠玉,皓齿明眸,他正是鬼谷派少主杜兆兴,他披上黑色斗篷,掏出一张黑色的修罗面具戴在脸上。 他翻身跃下,进入了祁慕云的房内。 第三十一章 不速之客 杜兆兴径直的走向祁慕云的床榻,在杜兆兴距离床铺一丈远的时候,陆缘夕突然跃起,向着杜兆兴就是一掌。 杜兆兴不闪不避,挥出一掌,喷射出黑色的气雾,将陆缘夕包裹其中,陆缘夕只觉得一阵眩晕,摇晃着着向下倒去,无力道:“卑鄙~~~” 话毕陆缘夕已经倒伏在地,杜兆兴看了陆缘夕一眼,轻声笑道:“原来是你~~~” 说罢杜兆兴绕过陆缘夕来到祁慕云的身边,只见祁慕云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竹绿色的外衣,身上多处还裹着纱布,仍在昏迷中,只是比杜兆兴救他的时候,气息平稳了许多。 杜兆兴仔细查看了祁慕云的伤情,发现伤势仍是不容乐观,他叹了口气自语道:“我就知道,他们救不了你~~~” 说罢杜兆兴扶起祁慕云,扛在了肩上,带着祁慕云飞身出了客栈,向柳林镇外的密林而去。 在密林的幽静处,杜兆兴将祁慕云放在地上,他开始运气,只见他头上出现两个光字“转圆”,霎时,紫黑色的火焰包裹着祁慕云,将他笼罩其中。 杜兆兴在用鬼阴符七术中最强的恢复招术,修复祁慕云受损的筋脉,因为祁慕云这次筋脉断裂,宋青峰等人的真气虽说可以为祁慕云续命,但不能起到修复的作用,因此力王草不能发挥奇效,所以他伤势恢复缓慢,一直未能转醒。 而杜兆兴的鬼阴符七术的“转圆”之术,是这世上绝顶的治疗之术,也正因为如此,当日杜兆兴才能救下祁慕云。 半个时辰后,杜兆兴收回“转圆”之术,祁慕云周身泛起莹绿色的光芒,经过杜兆兴治疗之后,力王草才在祁慕云体内发挥效力,开始治疗祁慕云的身体。 杜兆兴将斗篷和面具脱下,收起放入行囊,扔在一边,他面对着祁慕云坐下,看着祁慕云脸,他怔怔的发呆,两张近乎相同的脸,叫杜兆兴自己都觉得惊讶。 杜兆兴对着祁慕云自语,道:“你到底是谁?为何长得与我如此的相像?你手臂上的纹身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快点醒来~~~我要问个清楚~~~” 就在杜兆兴看着祁慕云出神的时候,只觉得刀光一闪,无数刀影袭来,杜兆兴头顶霎时出现两个光字“散势”,圆形的紫黑色火焰旋转着罩住杜兆兴,无数的刀影与紫黑色火焰相撞发出金色的火花,发出尖锐的响声,只见紫黑色火焰越转越快,逐渐变大,瞬间爆开顺势弹开了所有的刀影。 杜兆兴头顶的光字瞬时化作“分威”,杜兆兴化出六个分身,手持紫黑火焰刀将祁慕云围住,看向来袭之人。 只见来人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年纪的少年,头发微卷,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一张长的喜庆不能在喜庆的小脸,呲着一排小白牙,身穿天青色长衫,左右两只手各执着一把障刀,刀身之上燃烧跳动着蓝色的火焰,正是袁通天。 就在此时,宋青峰、陆缘夕、秦少阳、李大业、赫墨涟、陆羽蝉也已经赶到。 众人见到杜兆兴的脸,都是一惊,只见眼前之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高挑,两鬓的头发挽着发髻束在脑后,其余的长发披散肩上,乌发剑眉,面如冠玉,皓齿明眸,与祁慕云长极为相似,只是不似祁慕云一般阳光,看上去格外阴郁沧桑。 陆缘夕笑道:“怎是你?!” 杜兆兴散去“分威”,向陆缘夕拱手回礼,然后浅笑,道:“原来是陆姑娘~~~我们还真是有缘~~~” 陆缘夕拱手一笑,道:“是啊,还真是有缘~~~” 袁通天忙对陆缘夕道:“师姐,你们认识?!” “当日,赏花大会,我和蝉儿找不到路,就是这位公子带我们去的会场!”陆缘夕微笑答道。 “是呀,就是这位大哥哥带我们去的~~~看他长得多像慕云师兄,呵~~~”陆羽蝉也接话道。 经陆羽蝉这么一说,陆缘夕才注意到杜兆兴身后的祁慕云,忙奔过去,去扶祁慕云,见状杜兆兴忙道:“陆姑娘,不可~~~这位少侠现在还不能移动!” 听杜兆兴这么说,陆缘夕赶紧停下,向杜兆兴道:“为何不能动他?” “哦~~~方才在下见一身穿黑衣,面戴面具之人,挟持着这位少侠,在下将黑衣人拦下,那黑衣人不愿缠斗,便放下这位少侠逃走了,我查看之后,发现这位少侠身受重伤,筋脉尽断,于是我用家传的治愈之术将这位少侠的筋脉修复,此时他以前用过的药物正在治愈他的内伤,正是关键时刻不可移动~~~”杜兆兴淡淡道。 赫墨涟讷讷道:“是啊,师姐~~~这位公子说的对,这力王草发挥效力了~~~此时,正是祁师弟最关键的时刻。” 陆缘夕连忙放手退开,连忙向杜兆兴道谢,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算起来这是你第二次帮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请问公子大名?” 杜兆兴浅浅一笑,道:“在下允戎。” “允戎~~~这好像不是中原的姓氏~~~”陆羽蝉思索着接话道。 “呵呵~~~原来公子是西域敦煌人士啊~~~”宋青峰爽朗的笑道。 “嚄~~~这位兄台见多识广啊~~~这允姓极为少见,只有在敦煌苗疆的三苗族才有此姓氏,兄台居然知道,在下佩服~~~”说罢杜兆兴拱手施礼。 “呵呵~~~允公子过奖了,在下也是早年听家师提及过三苗族允姓,三苗是古族名,允姓,乃是阴戎之祖即三苗之祖,居于三危,故城在敦煌南,与岷山相接。”宋青峰忙向杜兆兴解释道。 杜兆兴点头,称赞道:“果真是见多识广,敢问兄台师出何门?” 宋青峰拱手,道:“在下沧山剑派---天剑宗弟子---宋青峰!” “不愧是名震江湖的名门望派,名不虚传!弟子果真个个是才俊啊!在下佩服!” 被杜兆兴这么一说,宋青峰等人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长这么大还没被别人当面这么夸过,心想沧山剑派的名号在江湖上还真是响,做沧山的弟子有面子。 宋青峰和杜兆兴谈话的时候,陆缘夕悄悄地坐在了祁慕云身边,看护着他,袁通天小声的对秦少阳,道:“秦师兄,你看这允戎,和咱们的祁师弟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年纪差了点,允戎就是长大了的祁师弟啊~~~” 秦少阳直直的盯着杜兆兴,道:“是啊~~~怎么这么像啊~~~” 李大业憨憨道:“像~~~呵呵~~~” 秦少阳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李大业立刻闭了嘴。 赫墨涟也看着杜兆兴怔怔的发呆。 就在此时,祁慕云身上的莹绿色光芒消失,祁慕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衣襟之上血迹斑斑,这可吓坏了陆缘夕,连忙上前搀扶祁慕云,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惊。 陆缘夕连声叫道:“慕云~~~慕云~~~” 随着陆缘夕的呼喊,倒伏在陆缘夕肩头的祁慕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杜兆兴上前,为祁慕云诊查,把脉之后,杜兆兴道:“已无大碍,修养即可痊愈!” 众人脸上说不出的喜悦,袁通天直接跳了起来,其他人也满脸笑容,陆羽蝉更是高兴地抱住了陆缘夕,嘴里嚷道:“姐~~~祁师兄,终于醒了!呵呵~~~太好了~~~” 祁慕云昏迷这半月,众人每日都忧心不已,郁郁寡欢,而今他终于转醒,众人也都恢复了精神,格外的高兴。 再看陆缘夕,搂着祁慕云早已红了眼眶。 祁慕云气息虚弱的问道:“我还没死~~~师姐~~~大家也都在呢~~~玉璃呢?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事?!”说完祁慕云一脸焦急。 “玉璃、玉璃~~~你就知道玉璃,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说罢陆缘夕一下推开了祁慕云。 众人均是一阵惊呼。 杜兆兴连忙接住了祁慕云,他对陆缘夕道:“陆姑娘,不可这样,这位少侠的可受不了你这一下~~~” 还未等杜兆兴说完,祁慕云就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又吐出来。赫墨涟连忙化出力王草给祁慕云服下。 宋青峰忙对陆缘夕正色道:“缘夕,不可胡闹,你是想要了慕云的命么?” 见祁慕云这样,陆缘夕也十分后悔,但是嘴上却不肯认错,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祁慕云只惦记姚玉璃,于是转身道:“你们照顾这没良心的病猫吧,我走了,否则我再不小心失了手,害死了他!” 说完头也不回的向柳林镇的方向而去。 陆羽蝉向着宋青峰等人又是一顿比划,一脸无奈跟了上去。 祁慕云喘着粗气,微微睁眼,他看见搀扶他的人一张玉面,乌发剑眉,皓齿明眸,叫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看见了自己。 祁慕云开口道:“你是~~~” 杜兆兴浅浅一笑,都:“在下允戎。” 宋青峰忙上前,道:“慕云啊,刚才你被贼人掳走,幸亏这位允少侠救了你,还为你治好了内伤,他是我们的恩人~~~” 祁慕云挣扎着要到道谢,杜兆兴连忙阻止,道:“慕云少侠,你有伤在身不必拘泥于繁文缛节,我们都是江湖中人,区区小事,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祁慕云虚弱道:“多谢允公子救命之恩!” 杜兆兴轻笑点头,道:“慕云少侠,伤势还未痊愈,还要多注意修养!” 祁慕云点头,然后忙向宋青峰道:“大师兄,玉璃呢?她怎么样了?” 宋青峰上前安慰道:“她很好,你不要担心,多亏有你,她只受了轻伤,经过调养,伤势已经差不多痊愈了~~~” 祁慕云虽然面色苍白,但却会心的笑了,道:“是么?她没事就好~~~我想见她~~~” 宋青峰点头,道:“好~~~我这就带你回客栈见她~~~” 第三十二章 返京密会 李大业走到祁慕云身边,憨笑道:“祁师弟我来背你!呵呵~~~” 祁慕云一笑,道:“呵呵~~~我最近总是受伤,又麻烦三师兄了~~~” 李大业摸着头憨笑,这时袁通天靠过来,呲着牙道:“你醒了真好!嘿嘿~~~” 袁通天话音刚落,秦少阳用手拧着祁慕云的头顶道:“小子~~~不准再把自己弄成这样了!”他说话的时候并不看祁慕云。 与此同时,一只手放在了祁慕云的肩膀,正是赫墨涟,他讷讷道:“以后不要浪费我的力王草了~~~” 李大业轻松将祁慕云背起,祁慕云看着大家心里暖暖的,就像姚元之当年同他说的一样,在沧山这十年,他不仅学会了武功,也收获了家人。 此刻的叮嘱叫他如此暖心,满满的被幸福包围着。 宋青峰向杜兆兴道:“允少侠,不知你要去往何地?” 杜兆兴淡淡道:“哦~~~我要赶往洛阳办事~~~” 宋青峰一笑道:“这么巧,我们也是去洛阳,我们如此有缘,不如同行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到了洛阳也好谢谢你的相救之恩!” 杜兆兴浅笑道:“允某愿意与宋少侠等人同行,但答谢就免了吧,我们不是朋友了么?朋友不讲这些繁文缛节!呵呵~~~” “好!果真是爽快之人!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宋青峰大悦,伸手与杜兆兴的手握在了一起。 众人便赶回柳林镇,一路之上,大家有说有笑,宋青峰走近祁慕云,道:“慕云,别怪缘夕,你受伤这半个月,她几乎不吃不睡,一直守在你身边,她刚才也是因为你这次差点丢了性命,她才闹情绪,生姚姑娘的气,才会那样的~~” 祁慕云浅浅一笑,道:“大师兄,我们在一起十年了,我还不了解师姐么?放心吧~~~我才不会生她的气呢~~~” 宋青峰点头笑道:“是我想多了,哈哈~~~” 杜兆兴看着李大业背上的祁慕云是那样的充实幸福,竟然会心的笑了,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自从母亲和弟弟离开鬼蝠山,杜兆兴就没有真正的笑过。 说话间,众人已到了柳林客栈,一进客栈李隆基和姚玉璃已经等在大堂了,李大业放下祁慕云,姚玉璃看见祁慕云,她立刻扑到祁慕云的怀里,泪流满面,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祁慕云忙安慰道:“玉璃你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不要哭~~~从小到大我就见不得你哭~~~” 听见祁慕云这样说,姚玉璃反倒哭的更厉害了,这叫祁慕云一时乱了分寸,不知如何是好,满脸的焦急。 躲在楼梯的陆缘夕见祁慕云没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但见祁慕云和姚玉璃又抱在一起,哼了一声气呼呼转身的回房去了。 李隆基见祁慕云被姚玉璃哭的傻了眼,连忙上前道:“玉璃,莫要再哭了,若是再哭,恐怕慕云的内伤又要发作了!” 姚玉璃一听此话,顿时就止住了哭声,对祁慕云道:“慕云,以后我再也不任性了~~~什么事都听你的~~~” 祁慕云见众人都在看着他与姚玉璃,一时害羞的晕红了脸颊。 大家都不禁的笑了,宋青峰上前,对李隆基道:“殿~~哦~~公子,这位是三苗族的允少侠,刚才正是允少侠救了慕云,还为他治好了内伤,慕云这才转醒的~~~他也是要赶往洛阳办事,青峰便邀他回来,明日一同前往洛阳~~~” “嚄~~~原来是这样~~~”说罢李隆基便向杜兆兴道:“李隆基~~替三弟慕云谢过允少侠的救命之恩!” 杜兆兴拱手道:“李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来人!给允少侠准备房间休息!”李隆基向随行护卫吩咐道。 然后又转身对众人道:“宋师兄,时辰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特别是慕云还有伤在身,你安排一下,叫大家都去休息吧,明日可以晚些再出发~~~” 众人向二楼走去,都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姚玉璃也搀扶着祁慕云回了房间,杜兆兴由一名军士带着去了房间休息。 袁通天和秦少阳住在同一小间,躺在床上,袁通天问秦少阳,道:“秦师兄,你说~~~这允戎和慕云怎么长的如此相像,以前听人说世上有长得相像的人,但是见了这两人,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啊?” 秦少阳瞥了袁通天一眼,道:“我说~~~你那脑袋瓜里,天天怎么就那么多新奇的想法呢?亲兄弟?!你有听暮云提过他有哥哥么?他有哥哥他会不知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快睡觉!小心我收拾你!” 听见此话,袁通天忙转身,拉起被子蒙头便睡,没了声响。 秦少阳一个坏笑,也转了个身睡去。 宋青峰、李大业、赫墨涟住在同一大间,从刚才回来赫墨涟就一直发呆,宋青峰上前道:“墨涟,你怎么了?怎么比平时还呆的厉害?生病了么?” 赫墨涟摇了摇头,讷讷的说道:“没有~~~我只是感觉似乎是哪里不对,哪个允戎身上的气息似曾相识,和念奴姑娘身上的散发的气息很相似,而且我感觉我以前一定是见过他~~~不然不会感觉如此的强烈~~~” 宋青峰连忙摸了摸赫墨涟的头,不解道:“这叨咕什么呢?真是病了,呵呵~~~” 赫墨涟用手拨开宋青峰的手,直直的看着宋青峰,讷讷道:“我说的是真的~~~” 宋青峰呲着牙,连连点头,笑道:“好好好~~~真的~~~真的~~~赫大侠时候不早了,咱们可否安了?” 赫墨涟依旧刚才的样子,直直的盯着宋青峰,道:“我说的是真的~~~” 宋青峰连忙上前捂住赫墨涟的嘴,比了个“嘘”的手势,眯眼一笑,道:“我知道了,是真的~~~睡觉!” 说罢宋青峰便回自己的床榻,路过李大业的床榻,见李大正业正坐在床上,看着他和赫墨涟憨憨的傻笑,宋青峰朝着李大业的头上狠敲了一记,李大业顿时乖乖的躺下,没了动静,宋青峰也翻身上床,不消一刻,三人都沉沉睡去。 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晚,快到中午众人才出发往洛阳而去。 一路无事,傍晚的时候,众人到达了定鼎门,因去越州救人,李隆基已离京已快过去一月,积攒了不是公事未作处理,而且向武瞾交付唐三彩的样式的日期期也已迫近,李隆基在城门稍作停留,与众人告别,便帅羽林卫匆匆回了上阳宫。 祁慕云等人也要赶回狄府,众人邀请杜兆兴一同前往狄府,但杜兆兴推说要去东城办事,不能同去,但他与众人相约办完事后再相聚,他在定鼎街就与众人告辞。 于是杜兆兴独自离开去了东城,祁慕云等人则向狄府而去。 杜兆兴在隆兴客栈开了一间上房住下,伙计为他送来饭菜,用过之后,他便吩咐伙计不要再来打扰,说他有些困乏要早些休息,之后他掏出银两打赏伙计,接过银两,伙计便喜笑颜开的关上门出去了。 戌时一过,杜兆兴披上黑色斗篷,戴上面具跃窗而出,向武氏宗庙而去。 杜兆兴悄悄潜入武氏宗庙内堂,只见一个瘦瘦弱弱的身影,身穿黑色斗篷,面带修罗面具,站在庙堂前。 杜兆兴现身,黑衣人,道:“幽兰见过少主~~~” 杜兆兴摆手,道:“不必多礼!日前我叫黤黮将西域雪珠带给你,命你陷害姚元之,父亲他相当震怒,说姚元之离京,对我们行事极为不利,叫我从此不要插手京城之事,他会想办法挽回,便派我去了越州翠屏山,督办烧制瓷器之事,岂料赏花大会上与我交手的沧山弟子不知为何去了翠屏山,那少年竞独自一人斩杀了天魔四煞,不过他也身受重伤,在他将死之时父亲传来指令命我撤退,不要擅动闯入之人,于是我帅弟子撤退,未免分坛之事暴露,我毁了窑厂入口后,才离开翠屏山~~~沧山弟子实力不容小觑,幽兰你在此行事,要当心他们~~~” 黑衣人点头,问道:“我会多加小心的~~~那少主为何来京城?” 杜兆兴淡淡道:“私人的事情~~~哦,对了~~~日前姚元之的事情,父亲很是生气,不要我再插手,若你能有机会,定要助姚元之回京!” 黑衣之人应允道:“我知道了~~~少主你就放心吧~~~” 杜兆兴对黑衣之人道:“月前才出了大事,未免旁生枝节,我们不要在此久留,有事以火蝠通传于我!不要和父亲提及我们见面之事,还有我的行踪也不要透露~~~” 黑衣之人拱手,道:“幽兰明白~~~少主放心~~~” 杜兆兴轻轻点头,之后两人便出了宗庙,各自离去。 此时,在宗庙之外的高楼之上,站着一人,一身墨绿武将装束,两鬓以上的黑发以发带束在头顶,其余散在肩头,剑眉虎目,英武挺拔,正是长孙长空。 他悄悄跟上杜兆兴,向东街而去,但因杜兆兴修为极高,而长孙长空怕被发现距离拉得较远,才跟了一段路,杜兆兴便在长孙长空的眼前消失无踪。 ; 第三十三章 钴蓝三彩 长孙长空站在街道之上紧握双拳,因为跟丢了目标懊恼不已。虽然不甘心,但无奈目标已丢,长孙长空只得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听闻祁慕云等人回府,狄仁杰忙去了跨院探望,见到大难不死的祁慕云,狄仁杰长出了一口气,道:“祁少侠,万幸你是平安归来了~~~” 祁慕云忙道:“狄大人,慕云行事鲁莽,叫大人担心了~~~” 狄仁杰一脸慈祥,道:“以后行事不可再莽撞了,你若是有个万一,老夫真是无颜再见姚大人,鬼谷一派行事凶残诡异,日后若有涉及此派之事必定要斟酌完全,明日我便差人送信给姚大人,请他放心~~~” 祁慕云忙拱手,道:“慕云谨记狄大人教诲!” 姚玉璃看着为自己任性默默承担的祁慕云,早已湿润了眼眶。 狄仁杰点头而笑,道:“老夫已吩咐后厨准备好了饭菜,大家一路奔波,这就去用饭吧~~~” 众人去了饭堂,用过饭后,都各自回到房间,早早的睡下,唯独姚玉璃不肯回房,她非要去照顾祁慕云,祁慕云拗她不过,只得答应。 祁慕云因为伤势的原因,很快就沉沉睡去,姚玉璃一直握着祁慕云的手在守在他身边,细心的照顾着祁慕云。 此时,窗外的陆缘夕看着睡着的祁慕云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但转眼看见守在旁边的姚玉璃,又是花容带怒,双拳紧握,瞪了房中的姚玉璃一眼,气呼呼的回房去了。 三日之后,经过调养祁慕云的内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外伤还很明显。 狄仁杰一早便找到祁慕云等人,商议皇陵冥器样品一事,因为李隆基掌管瓷器制造局,负责督办武瞾皇陵所用冥器唐三彩一事,如今首次交样的期限将至,如果冥器样品不能标新立异,取得武瞾欢心,李隆基恐怕会丢了掌管瓷器制造局的差事。 李隆基为此忧心不已,狄仁杰宽慰李隆基莫要担心,他会回去和祁慕云等人商议解决此事。 狄仁杰道:“如今交样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殿下十分忧心,我们需想个办法能叫殿下顺利交差~~~” 众人听后都有些沉重,因为祁慕云和姚玉璃本就是为了此事取得越州,可是却遇见了鬼谷的人,遭遇凶险,大家都无心高岭土一事,便匆匆的赶回了洛阳。 且此去越州一来一回,用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眼看三日后就是交样的日子,一时间大家都没了主意。 就此大家都沉默不语的时候,姚玉璃手中拿着一个陶瓶从外面进来,道:“狄大人我有一个补救办法,可以试一试~~~” 众人都看向姚玉璃,祁慕云发现姚玉璃手中的陶瓶,正是日前姚玉璃在长安西市淘得的那个陶瓶。 众人仔细观看姚玉璃手中的陶瓶,整个瓶身是以白色为底,绘制以蓝色的花纹图案,瓶子本身没什么特别,只是这瓶身上的蓝色釉彩很是特别。 姚玉璃从衣袋中拿出一包东西,道:“经我多方打听,才问出这陶瓶子上的釉料,是一种叫做钴料的外邦釉料,产自大食,传统的唐三彩多以黄、绿、白三色釉彩为主,我想用着异域的钴料烧制带有蓝色釉料的唐三彩,如果成功,如此标新立异的样品,定会讨得陛下欢心!阿瞒哥哥定能顺利交差!” 狄仁杰面带慈笑,道:“姚姑娘,烧制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姚玉璃停顿了一下,道:“不瞒大人,只有半成把握~~~” 狄仁杰点头沉思片刻后,道:“那姚姑娘就着手准备烧制之事吧,我这就去上阳宫将此情形告知殿下,除了这个办法,当前也别无他法了~~~” 说罢狄仁杰便起身离开,众人起身相送,狄仁杰径直出府,向上阳宫而去。 狄仁杰走后,姚玉璃向宋青峰道:“宋师兄,我得马上回姚府老宅,我的制瓷器具,还有小窑炉,都在哪里,只是我这一去,就不能照顾慕云了,他的伤还没好,就劳烦你照顾他了~~~” 宋青峰呵呵一笑,道:“姚姑娘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照顾慕云的!” 姚玉璃微笑点头,转向祁慕云,轻声道:“慕云,我要去帮大哥度过难关,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三天的时间很紧,我现在就得回老宅烧陶了~~~我和你约定,我一定会成功的~~~” 祁慕云点头,道:“嗯~~~玉璃这次的难关就靠你了~~~” 说完两个人向像小时候一样,用小指打着勾勾。 见此,陆缘夕又是一脸醋意。 大家的目光也都看向姚玉璃,姚玉璃浅浅一笑,转身出了房间回房收拾随身物品,准备立刻回姚府老宅。 姚玉璃收拾妥当后,祁慕云因为不放心姚玉璃一人回府,于是宋青峰便叫秦少阳、袁通天和姚玉璃一同回姚府老宅。 秦少阳、袁通天、姚玉璃三人出了狄府,向姚府而去。 三人到了姚府,因为已经封府,三人没有走正门,从后院越墙而入,姚玉璃叫秦少阳、袁通天去了他们此前居住的跨院休息,自己直接去了窑炉。 姚玉璃在制坯的房间,从泥坯开始专心的制作起唐三彩,摊做一团的泥坯,在姚玉璃灵巧的手中幻化出一个个生动的人物、骏马、祥兽。 唐三彩陶釉艺术在初唐时起源于洛阳,因此也被世人称为“洛阳三彩”,因以黄、绿、白三色组成使用而得名,它的烧制技术精湛、造型优美、形象逼真、色彩绚丽、古朴典雅,多被贵族皇室用作陵寝中打造死后帝国的冥器。 唐三彩是要以两次烧成法烧制,先要将做好的泥坯,装在窑内经素烧,取出经过冷却后,再在胎上绘以各种釉料,入窑进行釉烧,高温之下,其釉色互相渗化,最后形成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唐三彩。 三个时辰后,天已近中午,姚玉璃精心雕琢的二十个造型各异的泥坯完成,她小心翼翼的将泥坯放入匣钵中盖好盖子。 姚玉璃去秦少阳、袁通天的休息的跨院,叫上两人出去吃饭,三人用过饭后,姚玉璃请两人帮她烧窑,他们便随着姚玉璃去了窑炉。 姚玉璃将匣钵放入窑中,秦少阳、袁通天开始帮着姚玉璃点火烧窑。 为了精准的控制炉温,在烧制过程中,姚玉璃一直守在窑炉旁没有离开,秦少阳和袁通天两人轮流为炉窑添火撤火。 天近傍晚,第一次烧制终于完成,姚玉璃将经过素烧的坯体取出,调好钴料、铜釉、铁釉、锑釉,将各色彩釉仔细的描画在烧好的素坯之上。 秦少阳、袁通天便出府去吃完饭。 两个时辰后,终于上釉完毕,姚玉璃再次将器物一一装入匣钵,再放入窑中,三人又开始点火烧窑。 点火完毕,袁通天拿着食盒,走到姚玉璃身边,呲牙道:“姚姑娘,这三彩也入了窑炉,这是我们出去买的饭菜,你快吃点吧~~~” 姚玉璃微笑道:“谢谢袁少侠!” 袁通天呲着牙,把食盒递给姚玉璃,转身回到秦少阳身边看着炉火去了。 三人一夜未眠,天将微亮,姚玉璃开炉取陶。 二十个匣钵全部出炉,依次排列在姚玉璃、秦少阳、袁通天面前。 看着眼前的匣钵,姚玉璃心中忐忑,走上前去,握住匣钵的盖子,顿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打开了盖子。 姚玉璃看见盒内刚烧制好的唐三彩,她放下盖子,她在匣内拿出刚烧好的三彩,满脸的失望,之后她一口气将二十个匣钵全部打开。 直到打开最后一个,姚玉璃彻底的失望,此刻,她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垂下的手里拿着斑驳脱釉的三彩。 原来二十个匣钵中的唐三彩,全部都有不同程度的脱釉现象,虽然钴蓝色已稍有着色,但是掉釉如此严重,根本不能作为样品拿去给献给武瞾交差。 见姚玉璃如此的失落,袁通天忙上前,安慰道:“姚姑娘,你别灰心,这不是还有两天的时间么?我们可以再接着试啊!” 秦少阳也上前,道:“是啊~~~我么还有时间,再说你不是和慕云保证说一定会成功的么?我们来一起帮你完成,带着你的新三彩回去给慕云!” 听见秦少阳、袁通天的这么说,姚玉璃眼里噙着泪水,点头道:“嗯~~~我一定会成功的!” 说罢姚玉璃又去了制坯的房间开始制作陶俑的泥坯。 秦少阳、袁通天师兄弟二人则出去吃饭,并将饭菜带回给姚玉璃吃,节省出时间制作泥坯。 三人一刻不停的一炉一炉的烧制着这钴蓝釉色的三彩。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距离交付样品还有一天的时间,姚玉璃烧制的陶俑虽说脱釉的现象有所减轻,但是这样的陶俑依然不能作为样品交差。 放下失败的陶俑,姚玉璃又向制坯的房间走去,只是刚走几步就晕倒在地,秦少阳、袁通天赶紧上前搀扶。 姚玉璃是因为烧制一直未能成功,心火过盛,加上为了赶时间,已经两天两夜未合眼,忧累交加,一时体力不支便晕倒在地。 秦少阳赶紧拿出赫墨涟为他们配制恢复体力的药丸,给姚玉璃服下。 第三十四章 有惊无险 服药之后,秦少阳、袁通天将姚玉璃送回房间休息。 昏睡了一个时辰之后,姚玉璃慢慢转醒。 清醒之后姚玉璃,又起身去了制坯的房间,准备继续制作泥坯。 袁通天想上前劝阻,被秦少阳拦了下来,秦少阳对袁通天道:“叫她去吧~~~承诺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 袁通天点头,又若有所思的对秦少阳说:“秦师兄,我怎么老是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盯着我们看呢~~~冷飕飕的!”说完他还故意打了个哆嗦。 秦少阳在袁通天的头上使劲敲了一记,道:“疑神疑鬼!一会儿我们就得帮着姚姑娘烧窑了,赶紧准备,快去!” 秦少阳话毕,袁通天一溜烟的就没了踪影,跑去窑炉准备烧制的柴火。 虽然服过药,但是姚玉璃的面容依然苍白憔悴,灵巧的双手制作出一件件生动鲜活的泥坯,最后制作的一个,是一男孩一女孩,两个孩子骑在一匹马上游玩的泥坯。 这个造型和姚玉璃当初初学制瓷时,因为想念祁慕云制作的唐三彩一模一样,这最后一个泥坯完成之后,姚玉璃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入匣钵中。 并将其它的泥坯造型也一一的装入匣钵,然后放入窑中,封好窑门,点火开始第一次的素坯烧制。 天将过午,第一次烧制完成,姚玉璃取出素坯,她又一次调整了釉料的配置比例,开始为素坯一一上色釉,完成之后,将上**的彩坯,重新装匣,放入炉中开始烧造。 因为从时间上算来这就是最后一炉陶俑,成败也就在这最后一次出炉的陶器上了。 三人都很紧张,都仔细额看护着窑炉。 入夜时分,姚玉璃叫秦少阳、袁通天熄灭窑火,开启窑炉将匣钵一一取出,依次放好,准备开匣。 秦少阳向姚玉璃点了点头示意她开匣,袁通天也是呲着一排白牙连连的点头,姚玉璃朝两人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信心满满的走向匣钵。 姚玉璃缓缓的打开了第一个匣钵,姚玉璃的眼泪簌簌的落下,开始大声的哭了起来,哭得是泣不成声,见姚玉璃如此摸样,秦少阳和袁通天慌了手脚。 秦少阳连忙道:“姚姑娘,没关系我们回去再想别的办法~~~你别伤心了!” 袁通天也忙道:“是啊~~~是啊~~~你都尽力了~~~别伤心了!” 姚玉璃取出匣中的三彩,举到秦少阳、袁通天面前,虽然满脸泪水,但脸上却挂着兴奋的笑容,哽咽道:“你们看!成功了~~~” 两人看向姚玉璃手中的陶俑,一个釉彩鲜艳完好,形象生动张扬的黄、绿、蓝三色祥兽陶俑出现在秦少阳和袁通天眼前。 秦少阳和袁通天兴奋的跳起,然后又相互击掌庆祝,三人都开怀大笑,几日来的阴郁烟消云散,心中的压抑一扫而空。 三个人一起将剩下的陶俑取出,均是个个色釉完好,因为有蓝色的釉彩,使唐三彩色泽显得更为饱满,更加显突出了唐三彩的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姚玉璃拿出木制的匣盒,三个人在盒内装上软料,将彩俑一个个的装入匣盒之中,姚玉璃将最后一个制作的两人骑马的陶俑单独装入盒中放好。 三人将唐三彩全部装好后,袁通天找来了马车,三人又将匣盒全部装上马车,姚玉璃进入车内,然后秦少阳也上车在车轿外坐好,由袁通天驾车,三人往狄府而去。 车轿内的姚玉璃紧紧抱着两人骑马的彩俑的匣盒,一脸的幸福,满心期待着回狄府,将这个彩俑送给祁慕云。 就在马车刚走到一处幽静的街道时,突然一个黑影急速袭向马车,秦少阳聚气飞身跃起,挥出一刀斩向来人,那人竟徒手接刀,化出一道紫黑色的火焰与秦少阳挥出的一刀相撞,一声巨响,秦少阳与黑衣人都弹开数丈落地。 那黑衣之人身穿黑色斗篷,面带修罗面具,稳稳落地,秦少阳虽也落地站稳,但他手捂胸口,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衣襟。 见此,袁通天连忙勒住马车,飞身跃起挥出双刀,攻向黑衣之人。 看见袁通天攻向黑衣人,秦少阳连忙大喊,道:“猴儿!快住手!你不他的对手!” 可是袁通天已经到了黑衣人近前,他顺势就是一个连环斩,只见黑衣之人挥起黑色火焰之刀横斩,力道相当之大,瞬间袁通天便被震飞了出去数丈,摔倒在地。 袁通天单膝跪地,手握双刀,大口的呕血。 还不等两人反应,黑衣之人纵身跃到马车前,用力的挥出一拳,马车顺势翻滚着飞了出去,在十丈之外才停了下来。 看着飞出去的马车,秦少阳、袁通天同时大喊,道:“姚姑娘!” 只见黑衣之人又走向马车,秦少阳和袁通天同时瞬身挡在了黑衣之人前面,保护姚玉璃,两人挥刀与黑衣之人战在一起,但因黑衣之人刚才一击制胜,重伤秦少阳和袁通天占得了先机,虽然秦少阳、袁通天以二敌一,却落得下风。 不消一刻,秦少阳、袁通天又被黑衣人打到在地,已重伤不起,大口的吐着鲜血。两人眼看着黑衣之人又走向被打翻在地的马车。 黑衣人走到马车近前聚气,右手之上燃起紫黑色的火焰,奋力挥出一拳打向马车,眼看车内的姚玉璃就要香消玉殒。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燃烧着天青色火焰的大手,迎着黑衣之人挥出的拳头而去,紧紧的握住了黑衣之人打来的拳头,两人成对峙之势。 只见对峙之人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瓜皮头,圆脸,面相憨直可爱,圆滚滚的肚子,身上穿的天青色长衫,背后背着一把陌刀,正是李大业。 此时,在李大业身后又出现一人,也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竹绿衣衫,两鬓的头发挽着发髻束在脑后,其余的长发垂散胸前,乌发剑眉,面如冠玉,皓齿明眸,当真是个美少年,身后背了一把陌刀,只是他似乎身上有伤,手上还缠着纱布,来人正是祁慕云。 僵持中的李大业忙对祁慕云道:“祁师弟,这里有我!快救人!” 倒地的重伤的秦少阳忙对祁慕云,喊道:“慕云,快救姚姑娘!她在车里!” 袁通天同样虚弱的喊道:“快就姚姑娘~~~” 听闻此话,祁慕云浑身一震,看着身边被打得七零八落的马车,木匣和陶器的碎片散落一地,祁慕云发疯似的扑了上去,用手掀开马车的残骸,因为用力过猛,撕裂了胸口和肩膀的伤口,胸前的伤口流出鲜血渗出衣襟,竹绿色的外衣之上透出紫黑色的血迹,肩部的伤口流出的鲜血顺着手臂淌下,染红了右手。 姚玉璃的身影映入祁慕云的眼帘,只见她蜷缩作一团,似乎在保护着什么。祁慕云连忙抱出姚玉璃,只见姚玉璃怀中死死抱着一物,祁慕云大声呼喊姚玉璃,道:“玉璃!玉璃!你醒醒!” 姚玉璃缓缓睁开眼睛,虚弱道:“慕云~~~陶俑~~~陶俑~~~” 祁慕云满脸的愤怒,强笑安慰道:“玉璃放心,陶俑没事~~~” 姚玉璃微微一笑,轻声道:“没事就好~~~”说罢就晕了过去,祁慕云将姚玉璃抱至街边靠墙放下。 祁慕云咬牙拔出龙鳞便向黑衣之人冲了过去,此时,李大业和黑衣之人正缠斗在一起,一个不慎,李大业被黑衣之人以单手握住了面部,黑衣之人聚气于手掌,将李大业径直按倒在地面之上,倒地之后李大业身体周围的地面数丈内尽数龟裂。 李大业重伤吐血。 就在黑衣之人要在李大业胸前补上一拳的时候,祁慕云已到黑衣之人近前,竖直挥出火焰之刀,从黑衣之人的头顶径直砍下。 出乎意料黑衣之人并没有迎击,而是瞬身躲开了这一刀,跳出数丈站定。 祁慕云看着倒地重伤的三位师兄,再想到已经昏过去的姚玉璃,他汇集全身真气,回旋于周身,头发衣襟飘起,周身环绕红色跳动的火焰,真气灌注于龙鳞之上,龙鳞也跳动着红色火焰,浑身燃烧着红色的火焰又冲向黑衣之人,双眼早已血红。 但黑衣之人似乎不想与祁慕云交手,转身越墙而去,刚跃上墙头便被一个红色身影一击拦下,这一下是黑衣之人着实受了重击,他落在街上倒退数步才站定。 只见来人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红衣鲜艳惹眼,黑丝如瀑,两鬓的头发编成辫子束在脑后,玉面红唇,如精灵坠世,美的动人魂魄,正是陆缘夕。 随后宋青峰、赫墨涟也赶到,黑衣之人见势不妙,夺路而走,陆缘夕那会放过他,横刀挡在前面,只见黑衣之人头顶出现“盛神”两个光字,黑色火焰化作火焰巨刀,劈向陆缘夕。 陆缘夕全身红色火焰腾起,手肿的刀化作一柄巨大的火焰之刀,她挥刀格挡,一声巨响,陆缘夕倒退数丈,黑衣之人飞身跃走,消失在楼顶。 见此,宋青峰御气便要去追,陆缘夕忙道:“大师兄,别追了,此人武功极高,我亦不是他的对手!你去恐怕会遭遇凶险~~~” 宋青峰散气落地,忙和陆缘夕、赫墨涟各自扶起重伤倒地的秦少阳、李大业、袁通天三人,祁慕云忙去照看墙边昏迷的姚玉璃。 赫墨涟依次给受伤的四人服下药丸,祁慕云、陆缘夕、宋青峰、赫墨涟看着受伤的四人和一地的陶俑碎片,痛心不已,连忙带着重伤的四人迅速赶回狄府。 ; 第三十五章 成功过关 祁慕云等人受伤回府,闻讯赶到跨院的狄仁杰,正巧遇见为受伤的几个人打水回来的宋青峰,狄仁杰忙叫住他,问道:“宋少侠,我听闻有几位少侠受伤了?发生了何事?” 宋青峰放下水盆,满脸的难过,答道:“明日就是殿下交唐三彩样品的日子,这姚姑娘他们还没有回来,慕云师弟就担心,所以与大业师弟一同前去姚府老宅看看,他们刚走,陆师妹发现姚师弟出门便追了出去,我不放心也跟她追了出去,岂料半路之上,我和陆师妹发现遇袭的姚姑娘、秦师弟、袁师弟重伤倒地,赶去救援的大业和慕云也受了伤,陆师妹出手,惊走了那贼人,我们才得以救回了受伤的几人,幸好他们都只是受伤,并无性命之忧~~~只可惜姚姑娘完成的陶俑,被那贼人全部打碎~~~明日我们没有样品可以交给圣上了~~~”说罢宋青峰长长的叹了口气。 狄仁杰面色凝重,道:“那袭击之人武功竟如此之高,能连伤你三位师兄弟,那人为何要袭击他们?” “听秦师弟说那人似乎是鬼谷一派的装束,他意在的是马车上的陶器~~~似乎是为了毁了陶器而来~~~” “嚄~~~秦少侠如何得知?” “秦师弟说,以黑人的身手,将他和袁师弟击倒后并未再做攻击,而是径直朝马车而去,挥拳将马车打翻,目的就是毁了车内的陶器~~~” “这仅月余,就连续两次伤人,手段狠辣,看来这鬼谷行事诡异,不知他们要意欲何为?以后我们需小心提防,不能再给贼人机会~~~”说罢狄仁杰一脸的担忧,若有所思的斟酌着。 宋青峰忙道:“是,姚大人,青峰知道了,日后必多加小心!” 狄仁杰点头,道:“我们快去看看受伤的几位少侠吧~~~” 宋青峰端起水盆,在前边带路,二人来到了受伤较重的秦少阳、袁通天、李大业的房间,床上的三人服药后都已昏睡,陆缘夕在帮着清洗三人脸上手上的血渍。 赫墨涟则在帮着祁慕云包扎再次撕裂的伤口,他也是全身血迹斑斑,陆羽蝉在的另一个房间照看受伤较轻的姚玉璃。 狄仁杰询问过几人的伤势,怕打扰几人修养,停留片刻,便和祁慕云、宋青峰匆匆去了姚玉璃的房间探望。 陆羽蝉已经帮着姚玉璃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因为猛烈的撞击姚玉璃还在昏迷之中,她的床边放着一个木匣。 狄仁杰道:“这姚姑娘伤势如何?” 祁慕云忙道:“狄大人放心~~~玉璃只是受了撞击,加之惊吓才会昏睡不醒,已经服过赫师兄的药,明早便可转醒~~~” 狄仁杰面色稍有缓和,道:“这我就放心了,幸好都未有性命之忧~~~” 祁慕云宋青峰点头,祁慕云注意到床头的木匣,便向陆羽蝉道:“陆师妹,这盒子里是什么?” 陆羽蝉也一脸问号,道:“不知道啊~~~我刚才给他换衣服的时候发现的,她死死的抱着,我费了好大得劲才从她手上拿下来的~~~” 祁慕云拿起木盒,轻轻地打开,只见一个釉彩鲜艳完好形象生动张扬的黄、绿、蓝三色双人骑马陶俑出现在祁慕云眼前,胯下之马栩栩如生,马上之人是一个蓝衣的男童和一个黄衣的女童,神态形象生动鲜活。 祁慕云看着陶俑顿时红了眼眶,片刻之后,他激动的拿出那个仅剩的唐三彩陶器,激动地对狄仁杰,道:“狄大人,明日终于可以顺利交差了,你看~~~”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祁慕云手上的唐三彩上,这仅存的唐三彩显得格外绚丽夺目,流光溢彩。 此时,这唯一的没有损毁的的唐三彩,叫在悲伤气氛中的众人,稍有释怀。 鉴赏过后,狄仁杰道:“果真是绝品!加有蓝色釉彩的唐三彩,色泽更显饱满,艳丽,此等佳品定会讨得陛下欢心,有此三彩殿下便可顺利交差了!” 祁慕云终于露出了欣慰微笑,宋青峰和陆羽蝉也十分的高兴,狄仁杰又对祁慕云道:“我现在就派人前去上阳宫,将此事通报殿下!叫姚姑娘好好休养,此次之事幸有她相助,方得成功啊~~~” 祁慕云拱手,道:“狄大人,你去安排吧~~~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狄仁杰微笑点头,道:“好~~~老夫这就去安排,告辞了~~~” 祁慕云和宋青峰将狄仁杰送出跨院,宋青峰回了秦少阳、李大业、袁通天的房间,帮着赫墨涟照顾受伤的三人,而祁慕云则回了姚玉璃的房间照看姚玉璃。 祁慕云对陆羽蝉道:“陆师妹,时候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吧~~~” 陆羽蝉点头转身就要出去,祁慕云又叫住她,道:“陆师妹,秦师兄那边交给大师兄和赫师兄照顾就好,师姐她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最近脸色很差,你去叫她早点休息吧~~” 陆羽蝉精灵一笑,点了点头关门出了房间。 祁慕云轻轻走到床前坐下,轻轻地拉住姚玉璃的手,道:“你太傻了~~~为了个陶俑命都不要了~~~对我来说,再多的约定也比过你在我身边~~~” 说罢祁慕云看着姚玉璃浅浅的微笑。 陆缘夕听了陆羽蝉叙述,她赶来要替换祁慕云照顾姚玉璃,正好看到这一幕,她静静的站在门外,看着对待姚玉璃如此为温柔的祁慕云,心里说不出的痛。 第一次陆缘夕没有跺脚撅嘴,气急败坏,而是静静的转身离去,撞见迎面而来的陆羽蝉,陆羽蝉道:“姐~~~你怎么了?” 陆缘夕淡淡道:“没什么~~~蝉儿我们回房休息吧~~~我累了~~~” 陆羽蝉怔怔的看着陆缘夕,轻轻的点头,两人回房休息去了。 翌日早朝,朝堂之上,武瞾端坐于龙椅之上,淡然开口道:“隆基,你掌管瓷器制造局督办邙山墓葬冥器一事,现在如何了?” 李隆基出列,沉声道:“启禀圣上,臣已经将新烧造出来的新式陶俑带来,执事正在殿外候旨,烦请请皇上过目!” 一听此话武瞾大悦,面现喜色,道:“嚄~~~新式陶俑?这要好好看看怎么个新法,呵呵~~~传!” 宫人忙从殿外将带着钴蓝三彩瓷器制造局的执事上殿,执事呈上双人骑马俑,再由宫人呈于武瞾。 当此件釉彩鲜艳完好形象生动张扬的黄、绿、蓝三色双人骑马陶俑,呈现在武瞾眼前时,她被这栩栩如生的胯下之马和马上一对孩童所惊艳。 马上的孩童是一个蓝衣的男童和一个黄衣的女童,同乘一马在欢笑,他们的神态形象生动鲜活,看着如此色泽饱满的陶俑,叫武瞾回忆起与先皇李治在一起的年少时光。 武瞾脸上难得一现温柔之色,微笑道:“嗯~~~这新式的陶俑,果真是绝品!隆基这事办的好~~~呵呵~~~以后瓷器制造局都由你全权办理!就照此样子,开始烧制北邙山陵寝所用冥器吧!” 李隆基忙上前,道:“臣领旨谢恩!” 待李隆基叩谢之后,武瞾询问众臣别无它事,便散朝而去。 出了朝堂,李隆基便和狄仁杰都长出了一口气,两人同行,李隆基带着从上阳宫带来的各种补品,和狄仁杰一同回狄府看望受伤的众人。 到了狄府之后,李隆基和狄仁杰直奔祁慕云等居住的跨院。 李隆基先去了秦少阳、李大业、袁通天的房间,见几人都已转醒,已无大碍,先只需静养,于是送上大堆的补品,吩咐每日给秦少阳、李大业、袁通天服用,以便几人的伤势早日康复。 之后李隆基又来到姚玉璃的房间,祁慕云也正在房间内,姚玉璃服药之后刚刚睡下,李隆基悄悄上前道:“慕云,玉璃怎么样?” 祁慕云一笑,道:“放心吧,大哥,已经没事了~~~” 李隆基点头,道:“这次多亏了玉璃,我猜度过此关,见到新陶俑圣上大悦,现在已将瓷器制造局全权交由我主理了!我们可以着手开辟新的丝路一事了~~~若是将此事告知恩师,他定会非常欣慰!” 祁慕云也兴奋道:“是啊,又是我们去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李隆基拍着祁慕云的肩膀,面露难过道:“慕云,兴奋归兴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们都要把伤养好!见你们为我受伤,我这心里很是难过!” 祁慕云正色道:“大哥,你此言差矣!我们都是心甘情愿为你做事!为李唐江山光复!你以后莫要说这么见外的话了!” 李隆基用力的握住祁慕云的手,重重的点头道:“好兄弟!”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因为公事繁忙李隆基稍作停留,与众人告别之后,带着随从出狄府往上阳宫而去。 李隆基出府不久,只见狄府大门的街角处,走出一人。 来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高挑,两鬓的头发挽着发髻束在脑后,其余的长发披散肩上,乌发剑眉,面如冠玉,皓齿明眸,与祁慕云长极为相似,只是不似祁慕云一般阳光,看上去格外阴郁沧桑,正是杜兆兴。 ; 第三十六章 亦敌亦友 杜兆兴走到狄府前,向守门年轻的家丁道:“在下允戎,是府上沧山剑派众位少侠的朋友,今日特来拜会!麻烦小哥代为通传一下!” 年轻家丁道:“那请公子在此等候,我这就入府传话给众位少侠!” 说罢转身向后院而去,杜兆兴则在狄府门前等候。 不一会儿,府内走出一男一女两人,男的二十八九岁的年纪,发髻并拢束在脑后,粗眉大眼,平常容貌,微带须髯,身材魁梧,身穿沧山天青色长衫,背后背了一把陌刀,正是宋青峰;女的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红衣鲜艳惹眼,黑丝如瀑,两鬓的头发编成辫子束在脑后,玉面红唇,如精灵坠世,美的动人魂魄,正是陆缘夕。 杜兆兴见二人忙上前,拱手道:“青峰兄、陆姑娘!” 宋青峰、陆缘夕也忙拱手还礼,道:“允戎兄!允大哥!” 宋青峰对杜兆兴道:“走!我们进府说话!” 杜兆兴随着宋青峰和陆缘夕进府,向后院他们居住的跨院而去。 三人进了跨院的偏厅,落座之后,侍女上茶,杜兆兴淡淡道:“昨日我已将诸事办完,之前约定前来拜访诸位好友,今日一聚,允戎就要启程回敦煌了~~~” 宋青峰、陆缘夕都低头,片刻后,宋青峰面色凝重道:“不瞒允戎兄,哎~~今日我们不能与允戎兄把酒言欢了!昨夜慕云、少阳他们遇袭,都受了重伤!” 杜兆兴一脸惊讶,道:“什么?!遇袭?!我说就怎么你们二人在这里,青峰兄,快带我去看看诸位受伤的兄弟!我家传的秘术对治疗内伤颇有功效!” 宋青峰、陆缘夕听闻此话,都面露喜色,宋青峰道:“那就劳烦允戎兄了!” 陆缘夕也微笑着,对杜兆兴道:“允大哥总是能救我们于危难之中!而且这么及时!’ 杜兆兴浅浅一笑,轻轻摇头道:“举手之劳而已!没有那么厉害,呵呵~~~” 说罢三人起身向秦少阳、李大业、袁通天的房间而去。 杜兆兴仔细查看了秦少阳等人的伤情后,叫三人背靠而坐,围成一个圈,杜兆兴运气,周身泛起白色光芒,瞬时引出白色的火焰包裹着秦少阳、李大业、袁通天三人,将他们笼罩其中。 由于鬼阴符七术过于显眼,杜兆兴未免叫众人认出这鬼谷的秘术,所以此次治疗他并未用鬼阴符七术,,而是用幽鬼十三“忤合”之术对三人进行内伤治疗。 半个时辰后,杜兆兴收回白色真气,秦少阳、李大业、袁通天伤势已转好大半,脸色由惨白转为红润,恢复了血色。 宋青峰忙道谢,道:“允戎兄,你这家传的秘术果真厉害!就连赫师弟的力王草都比不上你这秘术!呵呵~~~” 杜兆兴淡淡一笑,道:“青峰兄,你过奖了~~~” 此时,恢复过来的秦少阳拱手对杜兆兴道:“多谢,允戎大哥出手相助,少阳在此谢过~~~” 李大业也憨憨道:“谢过允戎大哥!呵呵~~~” 袁通天忙呲牙道:“谢谢允戎大哥!嘿嘿~~~” 杜兆兴忙道:“你们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莫要再谢,我们不是朋友么?呵呵~~~”听杜兆兴这么说,大家有开心笑了。 嘱咐秦少阳、李大业、袁通天三人好好休养,服药调息后,杜兆兴与宋青峰、陆缘夕去了姚玉璃的房间探望。 姚玉璃已经转醒,祁慕云在喂她喝药,见杜兆兴、宋青峰、陆缘夕进来,祁慕云赶紧起身相迎,忙道:“允戎大哥,你来了!---大师兄!----师姐!” 此时的祁慕云面色有些惨白,看上去稍显疲惫。 杜兆兴淡淡道:“慕云贤弟,听青峰兄说昨晚你们遇袭受伤了?我是给你们来治伤的!” 宋青峰忙道:“慕云,允戎兄已经治好了少阳他们,快些叫他给你和玉璃治治伤吧!” 祁慕云一听,忙道:“我没事,快些给玉璃看看!” 杜兆兴轻轻点头,走到床前查看姚玉璃的伤情。 站在一旁的陆缘夕一直未语,默默地看着祁慕云,难得见到陆缘夕这样的平静。 杜兆兴从衣袋内取出一颗褐色的药丸,叫姚玉璃服下,转身对祁慕云道:“慕云贤弟,姚姑娘只是受了些外伤,并无内伤,我已经给她服下三苗族的治疗外伤的秘药易筋丸,很快就会转好,倒是你,似乎你内伤又复发的状况,我来给你看看~~~” 陆缘夕一脸焦急道:“内伤复发?!祁慕云你怎么老是这么不小心啊!总是这么不管不顾的!气死了我了!”说罢上前揪住了祁慕云的衣襟。 宋青峰忙上前拉开陆缘夕,道:“缘夕,不要胡闹,快叫允戎兄为慕云治伤!” 陆缘夕松开了手,转到一边,别过头去不看祁慕云。 杜兆兴拉过祁慕云,查看之后,杜兆兴面色凝重,道:“你昨夜可是又催动真气,使用内力了?!你不要命了吗?日前我才救下你!你现在的筋脉又有损伤,幸好不是太严重,慕云贤弟,性命有关,以后切不可任性了!若是筋脉再次逆断,恐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的命了!你快坐下,我来用内功给你治疗!” 说罢杜兆兴便拉着祁慕云坐好,他运气周身又泛起白色的光芒,白色的火焰状真气包裹住祁慕云的身体。 一个时辰过去,杜兆兴并没有停手,还在给祁慕云治疗,由于真气耗损严重,杜兆兴已是满头大汗,面色苍白。 直至祁慕云面色转好,杜兆兴才停下,收回真气。 此时,杜兆兴已面色苍白如纸,宋青峰忙上前搀扶,道:“允戎兄,你没事吧?” 杜兆兴轻轻摆手,道:“没事~~~我自行调息一下便可~~~” 宋青峰扶他坐下,杜兆兴开始运功调息。 祁慕云缓缓睁开眼睛,他只觉得聚气散气自如,浑身舒畅,内伤几乎完全康复,他起身看见为他运功治疗的杜兆兴。 此时,杜兆兴正在打坐运功调息,他面色苍白如纸,周身运行着青白之光。 祁慕云刚想上前,刚要开口询问杜兆兴他身体的情况,宋青峰做了个叫祁慕云安静的手势,将祁慕云带到一边,道:“慕云,允戎兄他内力耗损严重,需要调息恢复,先不要打扰他!” 祁慕云点头,回身看着面色苍白的杜兆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股暖流流过心间,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莫名的有种亲切感。 一个时辰后杜兆兴的脸上恢复些血色,他收回周身运转的真气,起身淡淡微笑,向着一直守在他身边祁慕云,道:“慕云贤弟,你恢复的不错,这我就放心了,记住以后切不可再行勉强之事,量力而行,若你真的出事,关心你的人该有多伤心!” 祁慕云忙拱手道:“慕云记下了,慕云答应允戎大哥以后一定不会叫自己再有事,不为别的,就为允戎大哥的救命之恩,慕云会永远铭记心中,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大哥!” 杜兆兴微笑,握住了祁慕云的手,两人双手紧紧相握,相视而笑。 旁边的宋青峰、陆缘夕、姚玉璃看着这两人都开心的笑了。 这所有的事情完结之后,天已近黄昏,为众人治好了内伤的杜兆兴也向众人告辞要离开,宋青峰忙挽留道:“允戎兄,你这忙累了半天,不可就这样离去!留下来吃饭,我们得好好谢谢你!” 杜兆兴淡淡道:“青峰兄,我来本想看望大家相聚后就离京返回敦煌,不想大家都受了伤,治伤已耽搁了半日的时间,我还有事在身,不能再耽搁,需立刻启程返回敦煌,我们来日方长,定会有再相聚的机会!” 宋青峰点了点头,对杜兆兴道:“好兄弟,不耽搁你的时间了,你说的对,我们有缘自会相聚!” 于是众人都出来送杜兆兴离开,在狄府大门外,杜兆兴再次拱手与众人话别,转身之时杜兆兴的心中竟有些不舍,这种感觉叫他忧心烦闷,他加快脚步,快速离开了姚府,向定鼎门而去。 一直看着杜兆兴的身影消失不见,众人才返回府内,不知为何对于杜兆兴的离开,祁慕云心中竟有隐隐的不舍,一丝难过涌上心头。 赫墨涟一边走,一边嘟囔着,道:“怎么这熟悉?是同一个人么?怎么两个人的气息这么像呢?” 袁通天呲着牙道:“赫师兄,您这嘟囔什么呢?” 赫墨涟缓缓的转头,直直的看着袁通天,讷讷的说道:“你不懂,说了也是白说!” 听赫墨涟这样说,袁通天和他做了和鬼脸不再言语,待赫墨涟走后,袁通天便在赫墨涟身后,像耍猴一般对着赫墨涟的背影是一顿比手画脚。 秦少阳在后面看着袁通天,抬手狠狠的敲了袁通天的脑袋一记,道:“干嘛呢?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啊!” 袁通天捂着脑袋赶紧呲牙,道:“没事,没事,我活动一下筋骨,嘿嘿~~~” 李大业则在一边憨憨的笑,嬉闹着众人往他们休息的跨院而去。 到了跨院之后,众人都各自回房休息,姚玉璃由祁慕云扶着回房休息,站在不远处的陆缘夕,默默地看着他们,然后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 第三十七章 又起杀机 杜兆兴出了定鼎门,站在定鼎门外,回想着自己在狄府救人的情形,他想起祁慕云、还有沧山的众人,不禁轻轻一笑,然后又轻轻摇头,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在干什么?呵呵~~~”说罢向南而去。 刚过在洛阳城外五里的茶坊,只见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纱斗笠的女子追了上来。 那女子拦在了杜兆兴面前,向祁慕云拱手,道:“幽兰拜见少主~~~” 杜兆兴看着黑衣人,道:“出了什么事?你竟然出城寻我?” 幽兰道:“少主,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杜兆兴点头,两人向密林而去。 在一处幽静之地,两人停下脚步,幽兰轻轻撩起面纱,只见她乌发黛眉,一点红唇,柔美至极,她对杜兆兴道:“少主,鬼王有命,命你我二人,除掉狄仁杰~~~要做的悄无声息,不起人怀疑~~~” 杜兆兴微微皱眉道:“除掉狄仁杰?为何?” 幽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鬼王只是命我联系少主一同行事,密信上只是说此人不除,便会有碍我们的计划进行~~~其他就什么都没说~~~” 杜兆兴沉思一会儿,道:“我们回城吧,商议一下计划,此次定要做的万无一失,决不能像上次一样失败!” 幽兰点头,她随着杜兆兴向北往洛阳进发。 快到定鼎门的时候,两人分开约定以老方法见面,之后两人分别进城,消失在洛阳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杜兆兴在制衣店,买了件武装钴蓝色的长衫换上,又在集市上买了一顶斗笠,去铸剑的铺子买了一把陌刀背在肩上,压低帽檐向狄府方向而去。 在距离狄府半里的洛阳客栈落脚,要了间面向狄府的房间住下,杜兆兴坐在窗口凝望着狄府若有所思。 三个时辰之后,杜兆兴脸上突然诡异一笑,召唤火蝠,将密信放置好后,将火蝠放出关上窗子,便熄灯就寝了。 第二日午夜,武氏宗庙内堂,幽兰与杜兆兴面对而站,两人都身穿黑色斗篷,面带修罗面具,杜兆兴对幽兰道:“幽兰,我已想出了办法将狄仁杰悄然除去,不露痕迹,只是需要你助我一背之力!我将计划说与你听~~~” 幽兰走近杜兆兴,杜兆兴小声将计划说与幽兰,幽兰认真的听着杜兆兴的诉说,诉说完毕之后,两人各自出了宗庙,向驻地返回。 早就等候在外面的长孙长空,迅速跟上出来的杜兆兴,他堵着一口气,此次定要跟上这神秘之人。 跟踪了到了狄府附近,杜兆兴再次消失在长孙长空的视线中。长孙长空在周围查看一番之后,他站在了洛阳客栈的门外。 站在街上看了客栈一会儿,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三日之后的一大早,已经痊愈的姚玉璃,就去了上阳宫见李隆基,唐三彩的样品也已通过,瓷器制造局的工匠们,只需按照姚玉璃的指导便可开始唐三彩的批量烧制工作了。 姚玉璃此去就是商议邙山皇陵烧造唐三彩相关事宜。 宋青峰等人则在跨院内打坐练气,修炼九天玄诀刀法,自从出沧山后,经历这诸多事情,众人都好久没有这样安静的打坐练功了。 除祁慕云外,其他受伤的几人都基本痊愈,祁慕云的内伤也已基本痊愈,只是外伤的贯穿伤愈合得很慢,还不能使用武功,以免伤口再度裂开。 因此祁慕云只能在一旁安静打坐练气,其余几人则在跨院的花园里上下翻飞的练着刀法,陆缘夕和陆羽蝉在祁慕云的对面也静静的打坐练气。 这许久不见的安静,叫大家心情都十分的放松,都享受着这久违不见安逸。 一日无事,吃过晚饭后,大家和狄仁杰请安后,都回房休息。 因公事未处理完毕,大家走后,狄仁杰便去了书房。 戌时一过,一道黑影划过,落在了祁慕云等人居住的院中,黑影闪到祁慕云的房门口,刚要翻窗而入,一道红影闪过,挥刀出一刀砍向黑影。 黑影单手格挡,手作鹰爪状,燃起紫黑色火焰,碰撞之后,两人都向后弹开,拉开数丈距离。 红影飘落,借着月光,黑影定睛一看,挥刀之人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一身红衣鲜艳惹眼,黑丝如瀑,两鬓的头发编成辫子束在脑后,玉面红唇,如精灵坠世,美的动人魂魄,正是陆缘夕。 黑影也站定,只见他一身黑衣头戴斗篷,面罩修罗面具,陆缘夕向着黑衣之人怒道:“又是你!你来慕云的房间干什么?!” 黑衣人并未回答,瞬间他的周身腾起紫黑色的火焰,在月光的映衬之下异常诡异,陆缘夕见状,御气浑身腾起红色的火焰,两人的打斗一触即发。 此时,听到动静的众人也从屋内跳出院外,瞬间将黑衣之人包围在中间。 祁慕云见到场内黑衣之人,瞬间身上就腾起了红色的火焰,此时,宋青峰、秦少阳、李大业等人也瞬间腾起了蓝色的火焰,宋青峰对祁慕云道:“慕云你退下,切不可再动武!记得你答应允戎兄弟的话!” 听到此话,黑衣之人身体微微一震,祁慕云点头,收起真气退到了一边。 宋青峰等人御气于兵器之上,一起攻向黑衣之人。 只见黑衣之人腾空而起,身体四周呈圆形出现十三个周身燃烧黑火的幽鬼,他们个个青面獠牙,长着一双血红如炬的大眼,都是体格壮硕无比堪比巨兽,手执火焰双刀,十三幽鬼瞬移到攻来的众人面前,一起举刀格挡,相撞之声巨大,众人都被震得倒退数丈。 宋青峰大喝一声,道:“今日定要除了这贼人,不能再放走他!大家用驱兽之术!” 听见宋青峰的话后,瞬间宋青峰、秦少阳、李大业、陆缘夕四人的“禁”字崩碎,身后出现四个巨兽,叫原本宽敞的庭院显得拥挤。 场中的四兽分别为:陆缘夕的驱兽---上古凶兽穷奇通体赤红,背有双翅,身形似虎,生有背刺,头生独角,双目如灯,扇动着双翅悬停在空中。 宋青峰的驱兽---开明兽陆吾八首人面,八足爪尖锋利,八尾灵空舞动,虎身,全身青黄,吞吐着云雾。 秦少阳的驱兽---蓐收人形人面,以蛇为发,众多蛇头在脑后飘舞,四肢兽爪锋利,周身白毛,脚踏两龙,手执长钺,飘在空中。 李大业的驱兽---英招四足兽人,肌肉健硕,上半身类似人形,面部和四支又像狮子,后背生有双翅上下煽动,手执长戟,霸气外漏。 四只神兽将黑衣之人和他的十三幽鬼围在场中,动弹不得。 四兽各出绝招,一起攻向十三幽鬼,黑衣之人御气驱动十三幽鬼迅速轮转,幽鬼们挥起黑色火焰双刀轮转着与攻来的长钺、长戟、气剑、冰剑相撞,发出尖锐的响声,只见二十几把紫黑色火焰刀越转越快,逐渐变大,将四兽的兵器弹开。 借此间隙,黑衣之人跃出四兽的包围,越过围墙向后院逃去。 听闻骚乱的狄仁杰走出书房,突然,一个黑影袭来,就要到狄仁杰近前时,一个墨绿身影挡在狄仁杰的面前,挥出一刀,击退了黑影。 借着月光,只见墨绿身影是位一身武将装束,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的将军,他两鬓以上的黑发以发带束在头顶,其余散在肩头,剑眉虎目,英武挺拔,颇有武将的风范,来人正是长孙长空。 那黑影落在数丈外的空地上,身形瘦瘦弱弱,身穿黑色斗篷,面带修罗面具。 面对面的两人沉默不语,虽然隔着面具,但是黑衣之人似乎被看穿了似的,心中忐忑不安,她紧握的双手,有些颤抖。 长孙长空淡淡道:“大人,你暂且回房暂避!这里就交给长空吧!” 狄仁杰默默点头,转身进了书房。 长孙长空执刀御气,周身和刀身之上都燃起了墨绿色的火焰,面容忧伤,声音微微颤抖,道:“念奴,你为何这样?” 听闻此话,黑衣之人身体一震,微微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僵持片刻,长孙长空道:“你为何要在百花大会上帮着那鬼谷的贼人,还陷害姚大人被贬边疆,今夜你又行刺狄大人,做这许多事究竟为何?难道你真和那鬼谷有关?还是你有苦衷,你是被逼的?你说啊!念奴!” 黑衣之人,缓缓地抬起头,抬起右手将脸上的面具缓缓拿下,只见她乌发黛眉,一点红唇,柔美至极,正是念奴。 此时的念奴早已泪流满面,她望着长孙长空,只是哭泣去不言语,脸上难掩的绝望悲伤。 突然,念奴周身腾起紫黑色的火焰,口中哽咽的说道:“长空,对不起,你我各为其主,今日被你识破,我也只能与你一战,我必须完成我的使命!” 说罢腾空跃起,向着长孙长空,挥出双手,紫黑的的真气化作无数只蒸腾着紫黑之气的羽毛状的飞镖,冲向长孙长空。 长孙长空抬起右手化出一面墨绿的气盾,将紫黑色的羽毛飞镖挡下,飞镖和气盾相撞,响声尖锐。 相恋的两人一攻一防,隔着墨绿色透明的气盾对望,都红了眼眶,虐心到了极点。 在这里夏陌和大家说声对不起,因为最近工作特别的忙,所以总是欠更,万分的抱歉! 第三十八章 行刺成功 念奴的黑羽飞镖持续撞击着长孙长空的气盾,持续一段时间后,念奴的黑羽飞镖用尽的同时长孙长空的气盾也崩碎。 念奴纵身一跃,跳到长孙长空的面前,挥舞着紫黑色真气幻化出的黑羽长鞭,与长孙长空战在一起。 一番缠斗过后,念奴明显处于劣势,不敌长孙长空。 念奴的武功是以轻巧灵便的招式为主,力量较弱,而长孙长空的武功是以刚猛霸气的招式为主,力量较强。 一对一较量念奴自然是吃亏的,长孙长空凌空跃起,竖直劈向念奴,双手举鞭格挡,被震得向后倒退数丈才停下来。 长孙长空站定,对念奴道:“念奴,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要逞强,收手去吧~~~” 念奴又提了一下真气,对长孙长空道:“今日我定要成功,否则就对不起少主他以身犯险!” 说罢念奴又向长孙长空攻了过去,长孙长空感到念奴的攻势更加凌厉,似乎是动了真格,只见念奴旋转着黑羽鞭,整个黑羽长鞭化作了锥状,撞向长孙长空。 长孙长空双手横刀,汇聚真气于刀锋之上,大喝一声忙道:“开!” 刀锋之上的真气化作墨绿圆形的图腾文案的光圈,像一面盾牌一样飞出,迎击念奴的黑羽变化做的黑羽锥。 墨绿的光圈势如破竹,击溃了念奴的黑羽锥,将念奴击倒在地,倒地的念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见此情形,长孙长空赶紧上前搀扶念奴,刚开口道:“念奴,你怎么~~~” 还未等长孙长空把话说完,念奴张口,向长孙长空的面颊吐出一股青烟,长孙长空瞬时就瘫软在地。 念奴踉跄着起身,双眼含泪,道:“长空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我不能背叛鬼谷!” 说罢念奴径直的向狄仁杰的书房而去。 长孙长空牙关紧咬,怒目看着念奴,大喊道:“念奴!你住手!住手!啊~~~” 念奴停顿了一下,还是向前走去。 就在此时,飞身落下两人,其中一人,十六七岁的年纪,头发微卷,用一根发带束在脑后,一张长的喜庆不能在喜庆的小脸,呲着一排小白牙,身穿天青色长衫,左右腰间各憋着一把障刀,正是袁通天。 另一人十八九岁的年纪,秀发柔美,皓齿美眸,玉面红唇,他明明是个男子,却比女孩子还要美,柔柔弱弱的有些弱不禁风,一脸木讷,没有表情,身上也穿着一样的天青色长衫,左侧腰间挎着一把横刀,正是赫墨涟。 长孙长空见两人赶到,大喊道:“快拦住念奴,她要杀狄大人!” 长孙长空这一喊,既通知了袁通天、赫墨涟,但也警醒了念奴,只见念奴一个飞身跃进了书房,袁通天和赫墨涟紧跟在她后面也冲了过去。 念奴跃到离狄仁杰数丈的地方,挥手便掷出了黑羽飞镖,射在了狄仁杰的胸膛,顿时狄仁杰的面现黑气,倒伏在书桌上,胸前的黑羽飞镖上还蒸腾着黑气。 此时袁通天和赫墨涟也已赶到,见此情形,袁通天攻向念奴,赫墨涟赶忙上前救治狄仁杰。 袁通天刚到念奴近前,还未等出手,念奴便挥袖散出一阵黑气,袁通天顿时觉得,空气辛辣刺鼻,呼吸开始困难。 袁通天忙用衣袖掩住口鼻,趁着这个间隙,念奴飞身跃出屋外,向跨院外逃去,在掠过长孙长空身边时,丢下了一瓶解药,便越墙出去了。 书房内,赫墨涟赶紧化出萤绿点点的力王草净化空气,又给狄仁杰服下了一颗治疗的力王草,运气帮狄仁杰逼出剧毒。 黑气散去,袁通天便要向外追去,赫墨涟慢声细语的叫住袁通天,道:“穷寇莫追~~~保护大人要紧~~~” 袁通天点头,和赫墨涟留下一同看护中毒的狄仁杰。 此时服过解药的长孙长空,冲进了书房,看见躺在侧榻上中毒的狄仁杰已是面如死灰,呼吸微弱。 他血红了双眼,眼眶湿润,失控道:“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大人!是我!” 说罢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得手之后的念奴,赶往了武氏宗庙,她和杜兆兴约好,事成之后在此见面。 达到宗庙之后,她纵身跃入宗庙内堂,等候杜兆兴。 黑衣人跃出围墙后,宋青峰、秦少阳、李大业、陆缘夕在后面紧追不舍,随后,祁慕云也跟了上去,陆羽蝉也要跟上去,祁慕云对她道:“陆师妹,你留下来保护玉璃!” 陆羽蝉刚一张嘴,还未等发出声音,祁慕云早就没了踪影,陆羽蝉使劲瞪了一眼祁慕云消失的地方,哼了一声,回去守着姚玉璃去了。 宋青峰等人一直紧追在黑衣之人身后,无奈黑衣之人的瞬身之术异常之高,众人之中,恐怕只有袁通天瞬身之术才能跟得上他,可偏偏袁通天又不在,在武氏宗庙的附近,黑衣之人便在众人的眼前消失无踪。 这时,祁慕云赶到,看见站在原地懊恼的宋青峰、秦少阳、李大业、陆缘夕,上前道:“大师兄,黑衣人呢?” 宋青峰长出了一口气,道:“跟丢了~~~他的瞬身之术极高,出了通天恐怕没人跟得上!” 祁慕云见其他三人也是一脸的不甘,便对众人道:“我想他不会逃得太远,洛阳城这么大,他为何偏偏向这里逃?这里可能就是他的落脚之地,不如我们在附近搜索一下,说不定可以找到他!” 众人点头同意,于是开始在武氏宗庙附近搜索黑衣之人。 念奴听见有人进到宗庙内,回身看见了一个墨绿的身影,正血红着双眼怒目看着她,来人正是长孙长空。 只见他手执佩刀,头发凌乱,眼神绝望又充满着恨意。 看着长孙长空的眼神,念奴不禁心生绝望,他的眼神全部都是恨意,再也看不到一丝的爱怜,此时,念奴的心似乎坠到了冰冷的湖底。 没有一句话,长孙长空举刀便刺,念奴向后闪躲,这一攻一退的两人,中空中四目相对,眼泪在两人的面颊悄然滑落。 念奴无奈飞身跃出了宗庙内堂,落在院内,长孙长空追至院内,挥刀砍向念奴,念奴只是躲避却不还手,不消一刻,便被长孙长空击倒在地。 长孙长空挥刀又斩向念奴,念奴未作闪避,只想就此了结。 只见一道黑影划过,一声巨响,长孙长空被震退,滑行数丈才停了下来。 长孙长空站定看去,只见来人一身黑衣头戴斗篷,面罩修罗面具,单手燃烧着紫黑色的火焰,挡在念奴前面。 黑衣之人沉声道:“幽兰,你没事吧?” 念奴轻声道:“少主,幽兰没事~~~” 黑衣之人又道:“计划成功了么?” 念奴哽咽道:“成功了~~~” “好!幽兰你已暴露,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待我收拾完眼前这个麻烦,今夜你我离开洛阳!” 念奴低头不语,未作回答,满面忧伤的看着长孙长空。 黑衣之人说罢便冲向长孙长空,周身瞬时燃烧起紫黑色的火焰,手中紫黑色的火焰化作一把火焰之刀,凌空对着长孙长空就是一个横斩。 长孙长空瞬间化出绿色的气盾格挡,气盾和火焰之刀相撞之后,一声巨响,长孙长空向后飞出数丈,单膝跪地吐血不起,单手用刀支撑着身体。 黑衣之人跃起,向着长孙长空又是一刀,念奴忽然跃起,挡在了黑衣之人面前,哭着大喊道:“少主,求你不要杀他!” 黑衣之人停手,对念奴道:“幽兰,你?!----也罢~~~” 说罢黑衣之人收回火焰之刀,又对念奴道:“幽兰,我们走吧~~~” 突然,念奴跪地,对黑衣之人道:“少主,幽兰不想走了,恕幽兰不忠,今日要违抗少主命令了!做鬼谷的叛徒了!” “幽兰,你这是为何?!” “今日幽兰要留下给长空一个交代,纵使是以死谢罪幽兰也心甘情愿!” “你----糊涂!” 幽兰未语,但是目光坚定扥看着黑衣之人。 就在此时,黑衣之人察觉有人想宗庙而来,忙道:“幽兰,不要任性!快和我离开这里!你知道你对鬼谷来说有多重要!” 念奴拔出匕首,横在自己的脖颈,道:“少主,我意已决,今日幽兰是不会走的!追兵到了,请少主快些离开!再不走就难以脱身了!求少主快走!若少主再不走,幽兰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请原谅幽兰这个叛徒!帮我照顾好我爹~~~” 说罢念奴一用力刀刃已割破脖颈流出血来。 黑衣之人,愤然转身,停顿了一下,轻声道:“放心!你用情太深,毁了你自己~~~”说罢挥袖而去。 黑衣人刚刚消失无踪,五个身影落入院内,正是祁慕云、宋青峰、秦少阳、李大业、陆缘夕。 众人看见院内的两人,念奴一身黑衣站立场中,满脸泪痕,长孙长空则跪伏在地面上,用手捂着胸口咳嗽着,嘴角满是鲜血。 宋青峰看见倒地的长孙长空,忙上前搀扶,道:“长孙将军,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长孙长空忽然仰面大笑,笑过之后,他奋力站起,踉跄着一步一步的向念奴走去,满眼的泪水。 众人都是一头的雾水,不知眼前的这对恋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三十九章 长空之死 长孙长空站定在念奴面前,手中提着长刀,直直看着念奴,血红的双眼噙着泪水,突然大喊一声,道:“啊~~~” 只见长孙长空的长刀灌注真气,刀身之上燃起墨绿色的火焰,他双手握住长刀,飞身跃起,凌空劈向念奴头顶。 念奴却不闪不避,站定在原位,闭上眼睛准备接下这一刀。 事前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来不及反应,都只是一阵惊呼,只有陆缘夕飞身前去阻止,却也是来不及。 压过来的刀锋吹起念奴脸上的头发,柔美的脸庞显得苍白,一点红唇,更显凄美,但念奴却是在笑。 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长孙长空的刀锋落下,但就要劈到念奴的时候墨绿色的火焰陡然消失不见,长孙长空收刀侧劈向别处,墨绿火焰所过之处的地面被劈出一道长长的裂痕。 庭院内这一幕,看得众人是目瞪口呆,个个呆立在现场面面相觑,默默的看着这昔日曾是恋人的两人。 长孙长空收刀落地,颤声道:“我终究~~~还是对你下不了手~~~” 念奴张开眼睛,满眼泪水,道:“长空,对不起~~~对不起~~~” 长孙长空仰面朝天,道:“我生平最恨不忠不义之人,可是我现在就是不忠不义之人!是我害了狄大人!我长孙长空再无颜面立于天地之间!今日!就以我这一腔的热血,来洗涮我的过错!” 说罢长孙长空迅速反转长刀,双手握刀高高举起,使出全力刺向自己的右侧胸膛,长刀穿胸而过,刺破了背后的衣裳透出,鲜血从细长的刀刃处流出,流淌在地上。 众人被长孙长空的举动惊得全都说不出话来,念奴更是惊得全身一震,呆立在那里不知道所以。 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长孙长空猛地抽出插入胸口的长刀,一腔鲜血喷洒空中,喷出的鲜血染红了长孙长空身前丈余的地面,他双手将刀举在胸前,奋力一折,生生将宝刀掰成两段。 一切发生的太快,待大家上前,长孙长空已跪倒在地面奄奄一息了。 中刀之人最忌拔刀,只这一下,长孙长空已是油尽灯枯之势,惊醒过来的念奴,疯了一样扑倒长孙长空身前,抱住了他,哭喊道:“长空~~~长空~~~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呜~~~你又像以前一样骗人对不对?你不死的是不是?呜~~~” 同时,众人也已赶到长孙长空身边。 念奴脱下身上的黑色斗篷,紧紧的捂住长孙长空的伤口,宋青峰想要帮忙治伤,念奴却歇斯底里的喊道:“不许碰他!” 说罢推开了宋青峰,她哽咽着,颤抖着双手捂着长孙长空鲜血不断涌出的胸膛,白皙的双手被染得满是鲜血,看上去异常触目惊心。 此时,长孙长空大口的吐血,念奴颤抖着用手忙帮长孙长空擦去血迹,她搂着长孙长空哭的说不出话来,哭得肝肠寸断。 众人见状都红了眼眶,围在四周低头不语,陆缘夕想上前,宋青峰拉住她,摇了摇头,陆缘夕别过头去,留下了眼泪。 长孙长空用手抚着念奴的脸,虚弱地开口,道:“念奴,我~~~要是死了,我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了,大人的命我还了,你要好好的活着,离开~~~鬼谷~~~不要再背负那些黑暗,重新~~~开始~~~” 说罢长孙长空的手径直的垂下,闭上了双眼,犹如睡着了一般,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念奴周身泛起红色气浪,将她和长孙长空包裹其中,她仰面向天,一声长啸,气浪随着喊声向外荡去。 将宋青峰、陆缘夕等人的衣发全部吹起,将他们推出了数丈。 只见念奴的头顶红色的“禁”字崩碎,红色真气化作一只神鸟,鸟身好似一个布袋,周身赤红如丹,有六只脚,四只翅膀,没口鼻耳目,挥动着翅膀悬停在空中,此兽正是念奴的驱兽---帝江。 见此神兽,大家一眼就认出,这是和他们的驱兽一样的上古神兽,均是一脸的惊愕,不想念奴竟有如此的异能。 念奴抱着长孙长空,用手轻抚着长孙长空的面庞,然后仰面朝着天空中的帝江微笑,道:“帝江,为我们唱首歌吧~~~” 神兽帝江虽无眼耳口鼻,但却精通音律,能唱出沁人心脾差点美妙动听的歌声。 念奴与帝江心意相通,只见帝江唱起那日念奴在上阳宫宴上唱的那首歌:“眼里柔情都是你,爱里落花水飘零,梦里牵手都是你,命里纠结无处醒,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世化春泥,雁过无痕风有情,生死两忘江湖里;----人间笑语花相映,人后哭泣倩谁听,偏生爱的都是你,谁错谁对本无凭,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世化春泥,雁过无痕风有情,生死两忘江湖里;-----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世化春泥,雁过无痕风有情,生死两忘江湖里~~~” 伴着歌声念奴的记忆跳回十年前~~~江阴城~~~ 江阴城的河畔,一个八九岁年纪,一身墨绿衣裳的小女孩,彷徨无助的走着,只是她小小的年纪就生得一副美人相,看着就叫人不禁想多看两眼,手里还拿着一个糖人,这个女孩正是魅鬼宗宗主----昧墨的独女幽兰。 昧墨奉命外出办事,因为幽兰不断央求,请父亲带她出来见见世面,昧墨心疼独女,拗她不过,只得带上她一起出门,不想因为幽兰贪玩竟在街市与昧墨走失。 此刻,小小的她一个人徘徊在洛河畔边上,不知所措。 “小妹妹,你在这里等人么?”一个看上去痞气十足的二十几岁的人走上前去,问幽兰道。 幽兰点头,道:“是~~~我找不到我爹了~~~我在这里等他~~~” 那人嬉皮笑脸,道:“你爹他在哪?我带你去找吧!” 幽兰想了想,道:“在一个很大的客栈里~~~” 那人的眼珠咕噜的乱转,嘻笑道:“哦~~~我知道在,哪我送你去吧!” 幽兰一心只想与父亲相见,也就放松了警惕,点了点头,便随着那人向东城而去。 远处,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一身墨绿长衫,两鬓以上的黑发以发带束在头顶,其余散在肩头,剑眉虎目,英武挺拔,背后背了一把长刀,因担心小女孩的安危,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幽兰和那人来到一处僻静街道,那人突然出手将幽兰打晕,之后将幽兰扛起,便向吟春楼而去。 到了吟春楼后院,那人敲门,一个吟春楼的伙计出来应门,打开门后,那人便扛着幽兰进了吟春楼,伙计看着幽兰,对那人道:“王四,你这又是拐的那家的孩子,这么小,你可真是缺大德了!” 王四一脸的痞相,道:“要你管!老子捡的!卖俩钱花怎么了?!” 那伙计不愿搭理他,道:“行~~~行~~~就你缺德吧!等着!我去叫青姨~~~” 说罢伙计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王四朝着远去的伙计“呸”了一声,然后在后院等伙计说的青姨。 那少年跟到僻静街道之处,不见了那地痞和小姑娘的身影,却在地上发现了一个摔碎的糖人。 少年知道事情不妙,便在附近的街道寻找,吟春楼映入少年的眼帘,少年便向后院而去。 来到后院之后,少年看了看院墙,便越过院墙进入后院,刚走一段就看见,在不远处等候青姨的王四。 见此少年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上去就是一脚,将王四踢翻在地,王四直接脸朝下摔了个结实,顿时是鼻血横流。 少年指着王四,道:“你这败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诱拐孩童!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简直不是人!” 王四一向贼溜,瞬间察觉事情不妙,一把抱起身边的幽兰,将她掳在怀中作为人质,随手掏出匕首抵在幽兰的勃颈上,向着少年威胁道:“你别过来!过来老子就宰了她!” 被王四这一折腾,幽兰已经转醒,被眼前的一切吓得像个布偶般一动不动。 少年一时慌了手脚,怕伤了女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少年不动,王四来了精神,心想眼前的是位君子,这招管用,想到此处,心中不禁的窃喜,庆幸自己碰见的不是像自己一样的无赖。 王四大声的向少年叫嚷道:“跪下!你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打本大爷!瞧你把本大爷打的~~~”说话他还用力的吸了吸鼻血。 少年握紧了拳头,怒目瞪着王四,王四见少年不肯屈服,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跪---下!” 说罢用力的抓着幽兰的肩膀,匕首也割破了幽兰的脖颈,被吓到幽兰没有哭喊,只是颤抖着,但却也早已是面脸泪痕,见状少年忙道:“住---手!我跪!” 少年低着头缓缓跪下,王四仰天大笑,得意之极,不屑的指着少年道:“磕头认错,啊哈哈哈~~~” 少年默默的给王四叩头,见少年如此听话,王四又道:“用刀刺你自己!” 少年猛抬头,道:“你这败类!” 见少年如此骂他,他又开始张牙舞爪的折磨手中的幽兰,并向少年示威,少年大声喝道:“住手你这混蛋!不就是叫我死么?---好!我这就动手!” 说罢少年抽刀出鞘,反手用刀灌入了自己的左胸,刀穿过胸膛,从背后穿出,鲜血顺着刀刃流到了地上。 夏陌回来啦!只是已经熬了几个晚上,困乏的不行,但是想起自己的承诺,就开始码字了,我会坚持!还有几个投标没有做完,最近的工作真是~~~哎~~~为了生活,放下了梦想! ps:我会坚持! ; 第四十章 相见之初 鲜血渗出少年的胸膛,染红了他的衣襟,他手握着刀柄,慢慢垂下了头。 王四见少年拔刀自损,且一刀贯穿了心脏,心想少年定是必死无疑,此刻,他便更是得意,大声奸笑道:“你可真是蠢啊!你死了,还救个屁人!本大爷的银子来了,啊哈哈哈~~~” 说罢放开了幽兰,向少年走去,抬起脚踢向跪伏在地上的少年,眼看就要踢中少年的面部。 突然,少年跃起,朝着王四就是一脚,踢在了王四踢来的脚上,王四的腿骨应声被踢断,少年紧接着朝王四脸上就是一拳。 王四被这奋力一击,打飞在墙上,还未等王四做任何反应,少年几乎在王四撞墙的同时,跃到了王四面前,拔出胸口的刀,反手刺向王四的脑袋。 刀擦着王四的耳朵插入了墙内,再看王四,鼻子留着鲜血,还掉了两颗门牙,扁平的的贴在墙上,模样甚是狼狈。 已经吓傻掉的王四,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昏了过去。 一瞬间发生了太多事,满脸泪痕的幽兰还没回过神,原本以为死去的少年,已经将王四击倒在地。 少年捂着胸口走到幽兰面前,蹲下向着幽兰微笑道:“小姑娘,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说罢少年拿出手帕撕开,为幽兰把扎好脖颈。 幽兰止住了泪水,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少年道:“哥哥,你流了好多血,疼么?” 少年浅笑,道:“不疼~~~” 此时,少年才注意到,自己的鲜血不断地从伤口涌出,他扯下一块长袍下摆,用扯下来的衣条用力勒紧了伤口,止住流血。 少年起身从墙上拔出了长刀,背在了身上,他回身走向幽兰,他微笑看着幽兰,伸出手在幽兰面前,此时的幽兰已恢复了精神,开心的朝着少年灿烂一笑,同时递上小手,一只大手牵着一只小手,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向门口走去。 少年拉着幽兰出了后院,便按着幽兰的描述向西城的江阴客栈而去。 在向西街去的路上,少年和幽兰路过了一个买糖人的摊子时,少年停下脚步,走到摊前买了一个和幽兰之前掉在街上一模一样的糖人,送给了幽兰。 此刻,拿到糖人的幽兰似乎将之前所有不好的记忆都忘记了,眯着眼笑得很开心。 离开糖人摊,少年和幽兰继续向江阴客栈而去。 幽兰仰头对少年道:“哥哥,为什么你用刀刺自己会没事呢?你教教我好不好?” 少年被幽兰逗得笑了,然后正色道:“哥哥的身体异于常人,正常人的心脏是长在左边,而我师父说我的心脏是长在右边的,今日绝境之下,只得赌一赌运气,结果我们的运气真好,呵呵~~~不过,你是绝对不可以这样做的,明白么?” 幽兰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嗯,幽兰记住了!” 少年淡淡一笑,道:“你叫幽兰?呵呵~~~好名字~~~” 幽兰调皮一笑,歪头道:“那个哥哥叫什么?” 少年笑着自信的说道:“我叫~~~长--孙--长--空!以后我要像父辈那样做个将军!” 说完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脸对着脸都呲着牙,都笑弯了双眼。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了去江阴客栈的路口。 突然,幽兰大叫道:“爹!” 话毕幽兰就兴奋的向客栈的方向跑去。 长孙长空向前望去,只见三个一身黑衣的人从客栈内走出来,为首的是位四十岁左右身材高挑的男子,他乌发剑眉,面色微黄,虽是面带须髯,但也也算是位美男子,他正是幽兰的父亲魅鬼宗宗主----昧墨。 幽兰一下扑到男子怀里,哭着道:“爹~~~我再也不一个人走掉了~~~呜~~~” 昧墨心疼的抱着幽兰,道:“我的小祖宗,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快把这江阴城翻过来了!幸好我回来客栈看你回来没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幽兰抹着眼泪,道:“幽兰,遇见一个坏人,说要带我找你,却把我打晕,带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过有位大哥哥救了我,他为了救我还刺了自己一刀!还送我回来这里,还给我买糖人!”说罢幽兰把糖人举在昧墨眼前。 “嚄~~~那少年在哪?” “在那!”幽兰回身指向来时的路口,但此时的路口早已空无一人。 幽兰疑惑的看着路口,自言自语道:“哥哥,哪去了?” 昧墨看了路口一会儿道:“幽兰你还能找到那个坏人带你去的地方么?” 幽兰点了点头,便带着三人沿着长孙长空带她回来的路向吟春楼而去。 到了吟春楼后院的门口,幽兰指着后院门口道,:“就是这里~~~” 昧墨吩咐跟随的两位修罗战士,将幽兰先带回江阴客栈,并叫他们收拾行李先行离开江阴回鬼蝠山,他独自一人进了吟春楼的后门。 一个时辰后,昧墨在江阴城外十里的茶坊与众人汇合,一同赶回鬼蝠山。 翌日一大早,整个江阴城内散发着恐怖的气息,吟春楼上下两百余口,被人屠杀殆尽,无一活口,而且各个死相狰狞恐怖。 在吟春楼已被贴上封条的门外,站着一位身穿墨绿长衫的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两鬓以上的黑发以发带束在头顶,其余散在肩头,剑眉虎目,英武挺拔,背后背了一把长刀,看着已被灭门的吟春楼若有所思。 时间一晃而过,七年后,幽兰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也早已是驱兽---帝江的主人,成为了名震西域的鬼谷魔女幽兰。 只是平时的幽兰不苟言笑,除了和杜兆兴要好外,就只是经常对着一个糖人说话,还经常看着糖人傻笑发呆。 这日,鬼王有命,命罗刹接近身在江阴城的长孙无忌玄孙长孙长空,借以长孙长空的身份潜入朝廷,但不巧的是罗刹入关督办制瓷之事出了差错,耽搁了时日,未能赶回。 于是鬼王只得另作他选,于是选中了幽兰,起初幽兰石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和昧墨闹着脾气,但一听昧墨接近之人叫长孙长空且是江阴人,幽兰全身一震,心想这长孙长空会不会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他,那个当年个舍命救她的长孙长空。 于是幽兰欣然答应,奉命再次去了江阴城,化名念奴。 根据提供的情报,幽兰带着一把琵琶去了长孙长空经常喝酒的醉满楼卖唱,以此接近长孙长空。 幽兰缓步进了酒楼的大堂,她一身墨绿衣衫,头戴轻纱斗笠遮住颜面,却也遮不住她的美丽。 大堂内的酒客无不侧目观看,幽兰在堂前站住,轻声道:“小女子念奴行至江阴,闻醉满楼乃此地最大的酒楼,尽是文人雅士和江湖侠客的聚集之地,念奴不才,在这里献唱一曲,若众位酒客喜欢,讨得些银两度日~~~’ 说罢念奴开始弹唱,一开口便是叫众人听得醉了,此时,在角落里做着一位年轻人,他身穿墨绿长衫,二十二三岁的年纪,两鬓以上的黑发以发带束在头顶,其余散在肩头,剑眉虎目,英武挺拔,背后背了一把长刀,正是长孙长空。 听见如此动人的歌声,长孙长空回过头看向唱歌之人,只见她轻纱遮面,却也难掩柔美的气质。 一曲完毕,众人都是如痴如醉,纷纷上前打赏,突然有一位喝的有点醉的客人,摇晃着走到幽兰面前,道:“呦~~~这位姑娘你唱得好啊!不如随我回我的府上给我一人个唱,啊哈哈哈~~~来走!” 说罢一把抓住了念奴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 念奴挣扎着却挣脱不开。 众人皆是愤怒,但却不敢言语,因此人是江阴当地县令之子范袁,此人一向在江阴城专横跋扈,无人敢惹。 范袁一把扯掉了幽兰的面纱,只见幽兰乌发黛眉,一点红唇,柔美至极,连女子看了都有几分心疼之意。 见此范袁更是要带幽兰离开,就在此时,闪过一道身影,用手挡开了范袁,回身就是一脚,将范袁踢出数丈,仰面倒伏在地上。 出手之人正是长孙长空,他回身与幽兰的眼神撞个正着,看着幽兰的面容,长孙长空似乎有些呆了。 看着眼前的这张面容,幽兰不禁全身一震,难掩激动之情,这正是她思念七年之久的恩人哥哥,微声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念奴,敢问公子姓名?” 长孙长空这才回过神来,道:“在下---长孙长空!” 听见“长孙长空”四个字幽兰早已红了眼眶,盯着长孙长空不愿挪开目光。 此时,倒地的范袁挣扎着起身,大骂道:“是哪个混账敢打本少爷!活得不耐烦了!” 长孙长空,怒目道:“是我!----长孙长空!” 听到这四个字,范袁立刻没了声响,灰溜溜的退出了酒楼。 长孙家乃是望族,当年太宗皇帝之时,其曾祖父长孙无忌乃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长孙家是何等的风光,现时虽是武氏执掌江山,长孙家势受到压制但威望尚存,叫人不得不忌惮三分。 所以范袁这个恶霸才这样惧怕长孙长空。 见范袁离开,长孙长空结了酒钱,便出了客栈向东街而去。 幽兰忙追了出去,跟在长孙长空身后。 跟了一段路之后,长孙长空终于忍不住,道:“念奴姑娘,你为何要跟着在下?” 幽兰低下头,轻声道:“念奴只身一人,孤苦无依,如今又在这城里得罪了权贵,唯有公子肯出手相助~~~” 说到这里幽兰突然跪倒,道:“公子是位好人,念奴愿追随公子为奴为婢,终身侍奉左右!” “念奴姑娘,你快起来!这如何使得!” “若公子不答应念奴,念奴就长跪不起!” 长孙长空不知如何是好,赶紧上前搀扶念奴道:“我答应就是!念奴姑娘快些起身,但是我不叫你为奴为婢,只做我的朋友便好!” 说罢长孙长空脸上不禁一阵潮红,念奴也面现笑容起身,随着长孙长空一同朝着齐国公府而去。 一个月后,长孙长空去了神都赴任羽林卫副将,幽兰便随长孙长空一同前往了洛阳,后因其音乐方面的高深造诣,进入梨园乐坊就任女官。 第四十一章 同生共死 三年的时光,在念奴的脑海中一一闪过,随着帝江的歌声停止,过往十年的种种,渐渐消失在她的眼前~~~ 念奴回到现实,怀中长孙长空身上的温度还没有完全退去,念奴微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糖人,在长孙长空的耳边轻声道:“长空,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就是你十年前,舍命救下的小姑娘---幽兰~~~你看~~~这个糖人,就是你那个时候送给我的~~~这十年来,我一直把它带在身边~~~你就是我的全部,我不能再失去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又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 祁慕云、陆缘夕等人看着伤心的念奴,脑海里全都是那日在上阳宫,大家一起把酒言欢的情景,当日叫人羡慕的一对绝世情侣,今夜却阴阳永隔,面对念奴的悲伤,他们却都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因为无论怎样的安慰,在这样的伤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众人心中的悲伤自都难以言喻,只得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气盾中的念奴。 这时,念奴周身的红色真气开始不断地旋转,将她和长孙长空包裹其中,念奴隔着气盾看向陆缘夕道:“缘夕,帝江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它带着我和长空,还有大家的回忆,它是个不错的驱兽,就拜托给你了~~~” 念奴抬头看向空中的帝江,微笑道:“帝江,我以后不能陪你了~~~保重!” 听罢帝江一声悲鸣,划破夜空,念奴汇集全身全部的真气,化作一道光柱穿过气盾,投向帝江,照射到帝江的头部,形成一个赤红色的“龚”形图腾印记,帝江周身泛起点点金光,身体逐渐开始变得透明,帝江的身体消散,所有金光汇集一处化作半个手掌大小一块“龚”形图腾骨片,骨片泛起红光。 念奴弯曲手掌,将骨片摄入掌中,骨片在念奴的手中,一闪一闪发着赤红色的光,因为消耗了太多的真气,念奴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念奴大喊一声,道:“缘夕,交给你了!”话毕奋力将骨片掷出气盾,骨片穿过气盾飞向陆缘夕,陆缘夕伸手接住。 半个手掌大小“龚”形图腾骨片,在陆缘夕的手上一闪一闪的跳动光芒后,红光渐渐消失不见,光芒不见后的骨片,如玉一样光滑坚硬,上面布满了裂纹。 飞速旋转的气盾中,念奴抱着如睡着般的的长孙长空,微笑着喃喃自语,道:“长空,你总是自作主张,但这次我不能听你话,我不能一个人独自活着,这世上没有你,我就没有再活着的意义,你等我~~~我这就来陪你~~~” 念奴捡起地上的断刀握在手里,陆缘夕见此,浑身霎时腾起红色的火焰,大喊道:“念奴!不要做傻事!你若死了,长孙大哥就白死了!你要活着!带着他的生命一起活下去!快住手!” 说罢陆缘夕挥刀斩向气盾,但令她未想到的是,气盾比她想象中的坚固,陆缘夕被气盾向后震退数丈。 祁慕云见状也来帮忙,挥刀劈了过去,也被震退,他捂着胸口喘息,这一击的反弹之力震裂了他伤口。 宋青峰、秦少阳、李大业也一齐攻去,也均被震退。 气盾中的念奴看着朋友们奋力想救下自己,微笑着对众人,道:“大家不要再试了,这个气盾,你们任谁也冲不破,这是我的秘笈---血盾,念奴很高兴能结识各位好朋友,认识的时间虽短,但是就像长空说的,有些朋友交下下了,即便是一生只相识一面,一辈子也都是生死之交,~~~诸位念奴要去了,念奴不能叫长空等我太久~~~” 说罢念奴举刀,倾力刺向了自己的左胸,整把断刀全部没入念奴的胸膛,她大口的喘着粗气,虚弱道:“我来了~~~就用这把刀结束我的罪孽~~长空~~~等我~~~” 念奴拔出断刀,鲜血不断的从胸口涌出,她紧紧的抱住长孙长空,嘴角上扬,面容安详。 在庭院的地面上,念奴与长孙长空相拥而坐,两人的生命就此定格在此,瞬间色气盾崩碎消散,众人冲向跪坐在地上的两人。 陆缘夕第一个赶到,她扑到念奴身边,发现念奴已经没有了呼吸,陆缘夕眼泪簌簌的落下,伤心的大喊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你就该好好的活下去,为了长孙大哥活下去!呜~~~” 其余兄弟四人也红了眼眶,看着相拥死去的两人实在叫人心痛。 陆缘夕不知念奴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血盾是念奴以全身精血化成,威力异常,纵使她不举刀自杀,用过血盾之人也会力竭而死。 陆缘夕哭的甚是伤心,祁慕云走到她身边蹲下,轻声道:“缘夕师姐,不要太伤心了,叫念奴姑娘和长孙大哥好好的去吧~~~” 陆缘夕一下扑到祁慕云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哭的更厉害了,一会儿就哭成了泪人,这叫祁慕云不知打所措,只得用手轻轻的拍着陆缘夕的后背。 武氏宗庙内,相拥死去的长孙长空、念奴;站在一边的宋青峰、秦少阳、李大业;一旁安慰的祁慕云;哭成泪人的陆缘夕,无不散发着悲伤的气氛,整个宗庙笼罩在阴郁之中。 武氏宗庙远处的高楼之上,只见一人全身黑衣头戴斗篷,面罩修罗面具,从高楼之上眺望远处的宗庙,正是杜兆兴。 见宗庙之内红光冲天,一刻之后消散无踪,杜兆兴忧伤自语道:“血盾?!幽兰~~~你~~~” 远望着宗庙久久之后,杜兆兴才瞬身赶往城门处,悄然跃上城墙向城外而去,连夜向西域折返而去。 祁慕云等人准备将念奴和长孙长空运回狄府,发现这两人抱的得太紧根本就分不开,无奈只得叫李大业驱使英招,趁着夜色先行将两人运回狄府,其他人随后赶回狄府。 众人都回到了府内,安置好长孙长空和念奴的尸身,听闻狄仁杰中毒遇险,便都立刻赶去了狄仁杰的书房看望,一进书房,就见狄仁杰躺在侧榻上,面色晦暗,呼吸微弱。 宋青峰忙上前道:“赫师弟,狄大人他怎么样?” 赫墨涟一脸的忧伤,讷讷道:“已无力回天,但我用力王草为狄大人续了命~~~不过时限仅为四十九日~~~” 宋青峰面色凝重,道:“那狄大人何时能转醒?” “明日一早便可转醒~~~” “刚才在宗庙,长孙大哥和念奴姑娘双双自杀了~~~”说罢宋青峰叹了口气。 “什么?!自杀?!长孙大哥为什么要自杀?!”袁通天一下子跳了起来道。 听袁通天这么一问,众人都低头不语,尤其是陆缘夕,两眼已是通红。 赫墨涟幽幽道:“方才长孙大哥中了念奴姑娘的迷烟,念奴姑娘借此机会才毒杀了大人,念奴姑娘是奸细~~~鬼谷的人~~~” 祁慕云等人均是一脸的错愕,祁慕云和陆缘夕同时道:“你说什么?!” 袁通天点头道:“赫师兄说的是真的!这是我和赫师兄亲眼所见!” 武氏宗庙内的几人这才明白,长孙长空和念奴为何要这样。 书房内的气氛异常的凝重。 第四十二章 谋事之初 (ps:哈哈!夏陌终于回来啦!再次向大家表示十二分的歉意!谢谢一直等我、支持我的兄弟们!) 翌日一早,身中剧毒的狄仁杰终于转醒,醒来之后的狄仁杰第一件事,便命人前去召祁慕云等人前来议事,又派人去上阳宫请李隆基来府。 狄仁杰躺在床上,向先行到来的祁慕云等人询问了昨夜的情况,听祁慕云诉说完毕,听闻长孙长空拔刀自损,念奴殉情而去,狄仁杰满面的悲伤,老泪纵横,众人也是难掩悲伤。 半晌之后,狄仁杰悠然开口,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道:“带老夫去见见长空~~~” 祁慕云上前道:“狄大人,您现在的身体~~~不宜走动!” 狄仁杰淡然道:“不~~~老夫要去见长空最后一面~~~” 祁慕云看着狄仁杰左右为难,于是看向宋青峰,宋青峰微微点头,祁慕云便上前搀扶狄仁杰,向后院的灵堂而去。 因为中毒的关系,狄仁杰走得很慢,走了很久才来到灵堂,狄仁杰示意祁慕云不要再搀扶,他缓步踉跄着走到棺椁前,看着棺内相拥的长孙长空和念奴,他颤声道:“长空~~~你糊涂啊~~~怎可这样就走了,老夫还有心愿带你去完成啊~~~” 说罢狄仁杰又是老泪纵痕,扶棺而泣。 痛苦之时,家中的士卫前来通禀,道:“禀大人,临淄郡王驾到!现已移驾书房!” 狄仁杰起身,道:“知道了,去禀奏殿下,老夫即刻便去书房见驾~~~” 士卫拱手应允,道:“属下遵命,这就去回禀殿下!”说罢转身出了灵堂向书房而去。 狄仁杰又向祁慕云道:“慕云啊~~~你带大家先去见殿下,将昨夜之事禀与殿下,老夫随后就到!” 祁慕云拱手,道:“是,慕云这就带众位师兄弟前去~~~” 说罢祁慕云等人便转身出灵堂,要前往书房去见李隆基。 狄仁杰叫住赫墨涟,道:“赫少侠留步,老夫有事询问少侠~~~” 刚要随众人一同前往书房的赫墨涟,被狄仁杰叫住,于是他停下,示意大家先走,他转身向狄仁杰,道:“狄大人有何事问墨涟?” 狄仁杰叹了口气,道:“赫少侠,老夫还有多少时日?” 赫墨涟身子一震,幽幽道:“还有月余~~~” 狄仁杰淡然道:“果然~~~老夫所料不错,果真是是命不久矣啊,但若非昨夜念奴心有善念,未对老夫施手绝杀,恐怕老夫已当场毙命了~~~” 赫墨涟点头,道:“确实如此,念奴姑娘确是未击中大人要害,如此剧毒,若是击中要害,莫说是在下,就是大罗神仙也难叫大人转醒,定是当场毙命~~~” 狄仁杰点头微笑,道:“赫少侠,老夫知晓此事的事,请赫少侠不要告诉诸位少侠,老夫不想他们有负担,不知少侠可否帮老夫个忙呢?” 赫墨涟默默点头应允,狄仁杰淡然微笑,满意道:“多谢少侠成全,你我也去书房见殿下吧~~~” 赫墨涟点头,搀扶着狄仁杰出了灵堂,两人缓缓地向着书房而去。 李隆基到来之后,便去了狄仁杰的书房等待众人,不消一刻,祁慕云等人便来了书房,见到李隆基,众人都忙上前行礼,道:“参见殿下!” 李隆基忙道:“大家不必客气!” 祁慕云向前,面色凝重道:“大哥,慕云有事向大哥说!” 李隆基看着祁慕云面色凝重,脸色一变道:“慕云,难道出了什么事?!” 祁慕云便将昨夜之事又说与李隆基一遍,听闻长孙长空与念奴双双赴死,狄仁杰身中剧毒,命不久矣,李隆基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之上,以手掩面,悲伤落泪。 众人见状也都是红了眼眶,就在此时,赫墨涟搀扶着狄仁杰也来到了书房。 见狄仁杰到来,李隆基赶紧迎上前去,扶住了狄仁杰,道:“国老,你~~~” 狄仁杰微笑摆手,轻声道:“殿下莫要担心,无妨~~~呵呵~~~” 说话间李隆基搀扶着虚弱的狄仁杰坐下,狄仁杰又道:“殿下,如今时间紧迫,老臣有一件事,现在就要交代给殿下和诸位少侠~~~就是开辟新丝绸之路的事,此事现在必须马上进行,刻不容缓~~~月前老臣已经开始谋定此事,只是现在还不够周密,不过形势紧急,只得先开始此事了~~~诸位少侠修整三日后,就请离京去往西域探路,避开鬼谷的势力范围,开辟一条新的商道,打通丝绸之路,这开辟新丝路是殿下日后成事的首要之事,一路之上必定艰险异常,烦请诸位少侠千万多加小心~~~殿下的大事就看诸位少侠是否能打开这商路了,另外,昨夜老臣中毒也之事亦不可张扬,此事要向朝廷禀报,就说昨夜有人入府行刺,长孙长空将军为护老臣周全,不幸遇刺身亡,念奴姑娘也殉情而亡,吩咐下去好好准备长空和念奴姑娘的后事,明日将长空和念奴姑娘好好安葬~~~老夫与殿下还有事商议,诸位少侠也折腾了一夜,都先回去休息休息~~~长空的后事就烦劳大家了~~~” 说完狄仁杰脸上表现出难掩的悲伤,祁慕云等人点头应允,之后众人向狄仁杰和李隆基告辞离去,书房内只剩下李隆基和狄仁杰两人。 李隆基刚要开口,狄仁杰先开口道:“想必殿下已经知道老臣的此时的状况了吧~~~老臣已命不久矣~~~” “国老,您~~~知道了?”李隆基有些急促的问道。 狄仁杰面容平淡,微微掉头道:“正因如此,老臣才着急安排身后之事,老臣与姚大人曾相约,要助殿下日后荣登大宝,无奈老臣已无缘看到殿下即位了~~~但在老臣最后的日子里,要为殿下日后的基业再出最后一分力~~~” 听到此处,李隆基已双眼泛泪,看着狄仁杰说不出话来,狄仁杰又道:“殿下现在的根基尚浅,不宜与朝中各方势力抗衡,殿下一定要安心蛰伏,待将来时机成熟,一举登顶,执掌江山!” 李隆基重重的点头,坚定道:“三郎定不辜负国老所望,日后定会执掌江山,使我大唐皇朝更加强盛繁华!” 狄仁杰面现欣慰,微笑道:“老臣果真没有看错,殿下乃真龙之命,日后定成大器!呵呵~~~老臣有一事要告知殿下,现在朝堂张氏内臣当道,把持朝政,而近日皇上身体抱恙已不上朝理事,张氏兄弟更是肆无忌惮,霍乱朝纲,因此,张柬之大人与李多祚将军欲将举事,除掉张氏兄弟,废周立唐,逼皇上退位还政,但张大人他们却打算推举中宗即位,此事对殿下甚为不利,但现在情势所逼,我们也只得支持参与举事,不能叫我大唐的江山落入张氏内臣之手,我已休书告知姚大人,并向张大人举荐姚大人一同举事,这样姚大人便可从边关回京了~~~” 李隆基点头,道:“若老师能回京甚好,可助三郎另行大业~~~” 狄仁杰也点头道:“姚大人回京确实对殿下有极大的帮助,不过即使中宗即位,殿下也不必太过忧心,这皇位中宗恐怕想坐稳也是不易,除了张大人一方的势力,朝中还有几股势力强大的势力不容小觑,其中两股甚是强大,就是武氏家族和太平公主,而这两股势力,以太平公主势力更为强横,举事之后她定会起事,即使太平公主不起事,那武氏家族也定不会放过举世之人,因此废周之后,一定要姚大人全身而退,不要接受任何封赏,寻得一偏职安身即可,专心帮助殿下准备举事即可~~~且殿下决不可参与此事!” 李隆基忙道:“三郎,谨记国老的叮嘱,隐忍蛰伏,日后必将成就大业,不负国老和老师的期望!” 说罢李隆基上前握住了狄仁杰的手,狄仁杰也紧紧的握住了李隆基的手,道:“老臣,会用余下的时日与姚大人一同商议,为殿下谋划好日后的诸事,助殿下早日登基,平息朝内争斗,使我大唐皇朝稳定昌盛!殿下现就回宫为沧山的诸位少侠,挑选五千精兵,一同前往西域探路~~~切记要秘密行事,不可走漏风声!” 李隆基起身拱手道:“三郎这就回宫准备,国老请务必保重身体!” 狄仁杰起身,微笑应允,道:“殿下放心,老臣能多活一天,便是为殿下多出一天的力,老臣定不会早走,呵呵~~~” 说罢狄仁杰便送李隆基出了书房,出门之后,狄仁杰要送李隆基出府,李隆基因狄仁杰身体虚弱,执意不肯叫狄仁杰相送,于是一个人率领卫队匆匆出府,回上阳宫去了。 送走了李隆基,狄仁杰缓步向灵堂而去,半路之上,遇见了因为担心狄仁杰身体而赶往书房查看的赫墨涟。 看见狄仁杰,赫墨涟赶紧上前道:“赫少侠,你这是~~~” 赫墨涟讷讷的答道:“我担心大人,所以过来看看~~~” 狄仁杰微笑道:“老夫没事~~~赫少侠莫要担心!呵呵~~~老夫想去灵堂陪一会长空~~~” “大人的身体不宜操劳过久,这西域蛊毒霸道异常,大人还是~~~”还不等赫墨涟说完,狄仁杰便摆手,轻声道:“无妨~~~赫少侠,老夫亦是将死之人,且老夫与长空情同父子,明日长空便要下葬,老夫今日要多陪陪他~~~” 赫墨涟没有说话,上前默默的扶住虚弱的狄仁杰向灵堂而去。 第四十三章 叶落归根 祁慕云等人出了书房,众人因为昨夜行刺之事都是一夜未合眼,现在都已是疲惫不堪,尤其是秦少阳、李大业、袁通天、祁慕云因为重伤初愈,加之昨夜之战,各个面色灰暗,脸色难看。 宋青峰见几人如此情形,便叫赫墨涟陪几人回后院休息调息,以便去西域探路前,确保几人完全恢复如初,宋青峰则决定独自一人去灵堂为长孙长空和念奴守灵,并叫陆缘夕、陆羽蝉、姚玉璃也回房休息。 但此时,众人却都不肯回去休息,祁慕云先道:“大师兄,明日长孙大哥就要入土为安,慕云要在灵堂送他最后一程!” “大师兄,我也要去送长孙大哥一程!”袁通天也一如既往的呲着牙道,只是他这次却满脸的悲伤。 “我也去!” “还有我!” “我~~~我也去!”秦少阳、赫墨涟、李大业都上前道。 “我也要去送念奴一程!”陆缘夕淡淡道。 “姐姐去我也去!”陆羽蝉上前拉住了陆缘夕道。 宋青峰见此,淡淡一笑,道:“也罢~~~我们都去送长空最后一程吧!” 说罢一行人便向灵堂而去,姚玉璃落在众人后面,轻轻的叫住祁慕云道:“慕云~~~” 祁慕云回头看着姚玉璃,转身缓步走向姚玉璃,伸出手拉住姚玉璃,轻声道:“走吧~~~” 姚玉璃点头随祁慕云一同向灵堂而去。 看着拉手走过的两人,陆缘夕只是淡淡的别过头,继续向前走去,没有了往日的醋意,反而是一份淡然。 到了灵堂,众人换上孝衣,祁慕云等人开始为长孙长空守孝,而陆缘夕则拿过一盆清水,仔细的为念奴和长孙长空擦拭着脸庞,因为两人的身体已经分不开,无法换上新衣,两人身上依旧穿着同色的墨绿衣衫,陆缘夕能做的就是为念奴和长孙长空清理好面容。 陆缘夕看着念奴那精致柔美的脸庞,一边擦拭一边落泪,下山之后一向不哭的女汉子陆缘夕,已经几度落泪。 祁慕云看着正在流泪的陆缘夕,他心中一股莫名的心痛袭来,内心一股冲动掠过,此刻的他只想过去抱住陆缘夕叫她不要再哭,但刚要起身的祁慕云发现姚玉璃的手正抓着自己的手,于是他只能静静的看着陆缘夕,心似乎被掏空了一样的难过。 此时,因为担心狄仁杰身体而离开的赫墨涟,已经搀扶着狄仁杰回到灵堂,狄仁杰走到棺椁,轻声道:“长空啊~~~老夫当初不该叫你从江阴来洛阳赴任,这样今日你就不会遭此劫难,老夫已休书回江阴,明日就将你送回江阴安葬~~~叶落归根~~~长空啊~~~老夫在这再陪你一会儿~~~” 狄仁杰语毕,众人都不言语,一时间,灵堂内安安静静。 一个时辰后,虚弱的狄仁杰体力已到了极限,宋青峰马上叫赫墨涟送狄仁杰回房休息,直到晚饭众人才离开灵堂去用饭,用饭之后,因为师兄弟几人都已困乏不堪,宋青峰决定叫师兄弟轮换着为长孙长空和念奴守灵,而叫陆缘夕、陆羽蝉、姚玉璃回去休息,但陆缘夕仍旧坚持去灵堂为念奴守灵,大家拗她不过,只得同意。 于是陆羽蝉、姚玉璃便先行离开灵堂,回房休息去了,陆缘夕则留下继续守灵。 宋青峰决定前半夜由秦少阳、李大业、袁通天还有他自己守灵,后半夜由祁慕云和他来守灵,赫墨涟则负责看护狄仁杰。 午夜刚过,短暂休息的祁慕云来来灵堂替换秦少阳、李大业、袁通天三人,三人走后,此时的灵堂内就只剩祁慕云、陆缘夕、宋青峰三人。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后,已经两天两夜未合眼的宋青峰,开始有些支持不住困乏,在祁慕云的极力劝说之下,宋青峰终于回房休息。 灵堂之内就只剩陆缘夕和祁慕云两人,陆缘夕双眼通红,静静地为念奴烧着纸钱,祁慕云默默的走到她身边蹲下,轻轻的揽过陆缘夕,轻声道:“师姐,你别伤心了~~~念奴她如今和长孙大哥再也不会是敌人了,永远都会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你该为他们高兴才是~~~” 听到这里陆缘夕的泪水决堤,抱住祁慕云,失声痛哭,哽咽道:“念奴~~~念奴~~~呜呜呜~~~” 安静的灵堂之内,陆缘夕的抽噎声,久久回荡。 翌日一早,天刚放亮,李隆基将西行选兵之事准备妥当,便匆匆赶往狄府吊唁。 行礼完毕之后,李隆基等人看过长孙长空和念奴的遗容后,狄仁杰下令盖棺,由八位壮汉抬着双人的巨大棺椁向府外走去,众人跟在棺椁后面,一同向府外走去。 府门外,早已准备好了马车,壮汉将棺椁装上马车,盖上轿帘。 狄仁杰挥手示意,马车缓缓而行,向定鼎门方向而去,出洛阳去往江阴,将长孙长空送回江阴老家安葬。 在众人的目光中,马车渐渐消失不见。 站了许久之后,众人才回到府内,去往书房议事。 到了书房之后,众人落座,李隆基先开口,向狄仁杰道:“国老,五千精兵三郎已秘密准备完毕!” 狄仁杰微笑点头,道:“好!待众位少侠修整两日后,便即刻出发前往西域探路!老臣已准备好了几份西域的地图,人手一份,以便探路之用。” 众人都点头应允,李隆基道:“国老,那三郎该做些什么?” “殿下莫急,坐镇京中即可!昨日所说之事,还得殿下在暗中相助!”狄仁杰面带微笑答道。 李隆基点头,道:“三郎,一切听国老吩咐!” 狄仁杰又向祁慕云道:“现长空已送走,诸位少侠都已疲惫不堪,然此去西域凶险异常,望诸位少侠好好调养好身体,确保此行万无一失!” “沧山弟子定不辜负大人期望!定会拓开新商路,确保殿下基业大成!”祁慕云说罢起身抱拳道,而其余几个是兄弟也一齐起身,道:“我们定不会辜负大人所望!” “好啊~~~呵呵~~~英雄出少年,殿下能否成功执掌天下,就看诸位少侠的了!”狄仁杰也起身大笑道。 李隆基也起身道:“三郎谢过诸位兄弟的鼎力相助,日后成事必将感念兄弟们的相助之恩!” 祁慕云上前,道:“大哥,不要这样见外,我们是兄弟,不说这些!”说罢李隆基紧紧的握住了祁慕云的手,道:“好兄弟!” 此时,狄仁杰道:“今日就到此,诸位少侠早些回去休息吧~~~” 祁慕云等人,告辞之后都回去后院调息修整,之后李隆基也离开了狄府。继续准备探路之事。 第四十四章 边关风云 西域玉门关,姚元之正以平西安抚使的身份面见突厥墨啜可汗,商议两军和解一事。 大都督府内正堂,姚元之正与一位突厥装束的人对坐,只见此人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魁梧,头戴翎羽皮毛帽,一头卷发束在脑后,面上须髯很重,双耳戴着很大的耳环,脖颈之上带着银制的项圈,看上去凶悍异常,他就是突厥的墨啜可汗---阿史那氏环。 墨啜对姚元之道:“喝喝喝~~~安抚使大人,受皇命前来与墨啜商议和解一事,墨啜实感荣幸!” 姚元之拱手道:“墨啜可汗,如此抬举,元之实在是不敢当,今日,元之邀可汗前来商议和解之事,不知可汗如何才能退兵?释放淮阳王武延秀~~~” 墨啜又是大笑,道:“安抚使大人真是个爽快之人,单刀直入,喝喝喝~~~自从墨啜长兄骨咄禄可汗崩殂,墨啜便继任汗位,自继任以来墨啜一向奉唐伐周,如今墨啜此举也是为了我大唐天朝,然墨啜也不是固执之人,若武皇能准许我的女儿阿史那·卓玉嫁给当朝皇太子之子为妻,与墨啜结成姻亲,墨啜即刻退兵回漠北!并将淮阳王武延秀大人送回神都!” 姚元之沉思片刻后,道:“元之,会即刻将此事通禀朝廷,请圣上即刻定夺,尽快给墨啜可汗一个答复!” “好!喝喝喝~~~爽快!那墨啜就告辞了,回去等候安抚使大人的消息!”说罢起身就要离去。 姚元之忙起身先送,刚要开口,只见墨啜回身摆手道:“安抚使大人不必相送!只需快些给墨啜一个答复就好!喝喝喝~~~”说罢就出了正堂的大门,在随从的护卫下出了大都督府,向玉门关外而去。 正堂内姚元之正坐沉思,祁万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缓步走到姚元之身边坐下,道:“元之,可是为了墨啜提出的条件而发愁?” 姚元之轻轻点头道:“正是,这般屈辱的条件~~~叫我如何向朝廷禀报啊~~~” 祁万峰淡淡一笑,道:“如实上奏,请皇上定夺!” “这~~~如实上奏,皇上会不会震怒,责怪我办事不力?” “不会,元之尽可放心,就按为兄说的办,即刻遣差官八百里加急上奏朝廷此事,这和与不和还看皇上如何定夺~~~”说罢祁万峰淡淡一笑。 “好,就按大哥说的办!”说罢姚元之起身走到案前,开始书写奏折,写完之后,道:“来人!” 一位士官从门外进来道:“属下在,大人有何吩咐?” 姚元之将奏折递给军士,向着军士道:“将此奏折八百里加急送往神都!即可去办!” 军士躬身答道:“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说罢转身出了正堂而去。 三日后,姚元之接道狄仁杰的飞鸽传书,得知祁慕云、姚玉璃独自去了翠屏山寻土,恐怕凶多吉少,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急坏了姚元之和祁万峰。 苦等将近一月,狄仁杰终于传来消息,告知两人都有惊无险,无性命之忧,姚元之和祁万峰这才放下心来。 此事刚过,因为武瞾并未传来圣旨,墨啜因为迟迟未得到答复,而集结大军压抵玉门关外,情势十分紧急。 无奈,姚元之只得再次上书朝廷,请武瞾定夺和亲之事,就在此时,狄仁杰的书信又至,将想要他返京参与还政之事。 但苦无返京之机,边关情势危急,姚元之已是焦头烂额。 入夜姚元之和祁万峰在书房商议对策,姚元之叹了口气,道:“如今你我真是内忧外患啊,这安抚之事未解,返京无望,狄大人又遭毒手,京中又少了一位支持你我大业的人,天意弄人啊~~~” 祁万峰轻轻点头道:“是啊~~~但是为兄倒是有一计可住你我返京!” “嚄~~~大哥有什么好办法,说与元之听听~~~” “如今墨啜只为和亲,不是真心要与我天朝为敌,若此时能有人说动皇上降旨同意和亲,即解了眼前大军压境的燃眉之急,又可使你我返回京城,只是现在需要一个能说动皇上的说客~~~”说罢祁万峰淡淡一笑。 姚元之看着祁万峰道:“大哥是说狄大人!” 祁万峰笑答:“正是~~~” “大哥,元之这就休书给狄大人,将此计告知狄大人,请狄大人相出手相助!” “如此甚好,不日,你我便可重回京城了!” 姚元之和祁万峰相视而笑,书房的气氛轻松了许多。 当夜姚元之便休书给狄仁杰,以飞鸽传回神都。 狄仁杰立刻回书,回书上写道,会倾力相助姚元之回京,并告之姚元之,祁慕云一行人已从神都出发,前往西域探路,不日就会抵达玉门关。 随后,姚元之便出城,只身前往墨啜的营帐,前去游说墨啜再多等待些时日。 刚到帐中,便见一人端坐正中,两边分列着众多突厥将领,只见中间之人,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魁梧,头戴翎羽皮毛帽,一头卷发束在脑后,面上须髯很重,双耳戴着很大的耳环,脖颈之上带着银制的项圈,看上去凶悍异常,正是突厥的可汗阿史那氏环---墨啜可汗。 墨啜一见姚元之,便面带嗔色,怒道:“哼!既然那武皇不同意和亲,安抚使大人来此做什么!” 姚元之微笑拱手道:“可汗,您怎知这和亲之事不成?元之前来就是为了这和亲之事~~~” “嚄~~~安抚子大人是为了和亲而来?!” “正是!元之今日前来便是请可汗大人稍安勿躁,这和亲一事皇上本是可以立刻应允的,只是此事若因可汗大军压境而答应和亲,太失我天朝的颜面,所以陛下才会暂缓时日,不日圣旨便会降下,请可汗耐心等待!” 听罢,墨啜沉思片刻,道:“嗯~~~是这个道理~~~不过,若是圣旨不来呢?” “元之,愿意留在帐中,同可汗一同等待圣旨到来!” “喝喝喝~~~安抚使大人果真是豪爽之人,好!冲着安抚使大人的胆识,墨啜就再多等些时日,安抚使大人也不必留在帐中,我墨啜不是那宵小之辈,大人请回!墨啜静待安抚使大人的消息!如若圣旨不降,和亲不成,墨啜会亲帅四十万大军,踏平玉门关,并一道踏平整个河北道!” “请可汗放心,此次和亲定会成功,那元之就先告辞了!” “安抚使大人走好!不送!” 墨啜话音刚落,姚元之躬身退出军帐,匆匆离开敌营,赶回玉门关。 安全抵达玉门关城门后,姚元之不觉出了一身的冷汗,若不是他兵行险招,不知今日是否可以全身而退,稍作沉淀,姚元之便往大都督府而去。 第四十五章 和亲返京 神都乾元殿,已经病笃多日的武瞾终于临朝,昨日,姚元之的奏章已经再次抵京,早朝之上,武瞾沉声道:“昨日,朕接姚元之边关八百里加急呈奏,再次奏请墨啜和亲一事,奏折上说墨啜撤兵的条件就是和亲,而现在玉门关外,墨啜整集结了四十万大军枕戈待旦,众位爱卿,怎么看和亲这件事?” 堂下众臣无人应答,沉默片刻之后,狄仁杰出列,拱手启奏道:“陛下,老臣以为,如今和亲实是上上之选,一则墨啜如今大军压境,若真起战端,边境定会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这样的结果,定不是陛下所愿,二则墨啜动武是假求亲是真,若圣上此时应允求婚之事,墨啜定会即刻退兵会漠北,三则和亲之事若成,淮阳王武成秀大人也可被释放返京,和亲对我天朝只有百利而无一害,所以老臣力主和亲!” 武瞾听完禀奏,轻轻点头,道:“嗯~~~还是怀英懂朕的心思,即刻传旨准突厥墨啜可汗阿史那氏环之请,将阿史那氏环之女阿史那·卓玉赐于皇太子李显之子义兴郡王李重俊为妃!命平西安抚使姚元之携突厥使臣返京督办和亲一事!” “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了~~~朕累了~~~无事退朝!” “恭送皇上!” 武瞾在大臣们的恭送声中,缓缓的走出乾元殿,向长生殿而去。 下朝之后,狄仁杰回府,立刻飞鸽传书给姚元之,告知和亲之事已成,叫他静候圣旨到达。 狄仁杰正在书房处理政事,赫墨涟轻叩房门,道:“狄大人该吃药了~~~” “进来~~~” 赫墨涟端着药碗轻步走进书房内,将药碗放在了狄仁杰的旁边,道:“大人趁热把药喝了吧~~~” 狄仁杰轻轻点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放下药碗对赫墨涟,道:“当日临行之时,少侠执意要留下再照看老夫一段时日,因此与众位少侠分开行动,现在已近月余,少侠收拾一下赶快上路吧~~~对西行的诸位少侠来说少侠是不可缺少之人!” 赫墨涟点头,并讷讷的开口,道:“再有三日,大人的药就服完了,这样大人所中剧毒的四十九日发作之期便可延后三月,也只有这样墨涟才能安心西行,待墨涟回来再想办法为大人解毒~~~” 狄仁杰微笑的看着窗外,道:“少侠真是心思细腻之人,想是诸位少侠现在已经快抵达玉门关了吧~~~” 随着狄仁杰的话语,赫墨涟轻轻点头应了一声也看向窗外。 天刚过午,距玉门关五十里外,一行千人的骑兵队伍正在赶往玉门关,骑行在最前面的是八位侠士打扮的少男少女,为首的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年纪,一身红衣鲜艳惹眼的少女,她黑丝如瀑,两鬓的头发编成辫子束在脑后,玉面红唇,如精灵坠世,美的动人魂魄,背后背着一把长刀,马背之上她英姿飒爽,毫不输给男子,此女正是陆缘夕。 再看陆缘夕身后紧跟着两位少年,一位是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身竹绿衣衫飘逸,两鬓的头发挽着发髻束在脑后,其余的长发垂散胸前,随风飞舞着,他乌发剑眉,面如冠玉,皓齿明眸,身后背着一把长长的陌刀---龙鳞,此绿衣少年正是祁慕云;另一位少年也是十八九岁的年纪,黑发半拢在脑后,随意用发带束着,麦色的皮肤,剑眉虎目,英气逼人,身着青灰色的长衫,右侧腰间挎着一把横刀,灰衣少年正是秦少阳。 再看一身黑衣的宋青峰紧跟在三人身后,李大业也换下了沧山剑派的衣服,换上了一身褐色的长衫,跟骑在宋青峰左侧,同样袁通天也换下天青色长衫,换上了一身红褐色的长衫,跟骑在宋青峰的右侧。 骑行在最后的是陆羽蝉和姚玉璃,虽说姚玉璃武功根底不深,但从小跟着武将出身的姚元之,却也是练就了一手的好骑术,即使跟在这沧山派的众位高手身边骑行,却也毫不逊色。 陆羽蝉则满脸带笑,享受着骑马的乐趣。 众人一刻不停,疾驰向玉门关。 不到一个时辰,祁慕云等人和五千骑兵便到了玉门关城门外,祁慕云上前,向着城门上大声道:“在下祁慕云,是奉命前来见安抚使姚大人的!请将军通禀姚大人!” 一位守将应道:“可有官牒?” 祁慕云举起文牒,大声道:“在此,请将军通禀!” “请少侠稍后!在下这就去通禀安抚使大人!” 说罢守将下城而去。 一刻之后,城门大开,只见城门内出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两位中年男子,一位四十出头的年纪,皮肤微黑,剑眉星目,俊朗刚毅,正是姚元之;另一位是五十多岁的男子,玉面黒髯,俊逸飘然,一身钴蓝衣服,书生打扮,正是祁万峰。 祁慕云等人赶紧翻身下马,上前参拜两人,拱手齐声道:“参见姚师叔!祁叔叔!” 只是姚玉璃躲得很远,并未上到姚元之近前,此时,祁万峰赶紧扶住跪倒的祁慕云,道:“慕云~~~不必多礼,快起来~~~” 祁慕云忙道:“慕云不孝叫爹担心了~~~” 祁万峰颤抖着声音,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快拜见你姚叔叔~~~” 说罢祁万峰将祁慕云引向姚元之。 “慕云,拜见姚叔叔!” “慕云,不必多礼!日前玉璃任性险些害了你的性命,叔叔对不起你!” 说罢姚元之看向远处的姚玉璃,面现怒容。 见姚元之如此,祁慕云忙道:“姚叔叔,那事不怪玉璃,是我太莽撞!” 祁万峰见状也赶紧拦阻姚元之,道:“元之,此事不怪玉璃,是慕云他莽撞!他自己也承认了!今后不要再提此事,嗯~~~孩子们这一路劳顿,快叫孩子们进城休息吧!” 姚元之收回怒容,道:“大哥说的是,我回去在管教玉璃那丫头!快!快随师叔进城休息!” 听见姚元之如此说,陆缘夕喜上眉梢,很是高兴。 就在此时,宋青峰等人拱手齐声应道:“是!徒儿遵命!”。 说罢大军开拔,众人带领着骑兵进入城内,姚元之等一行人数千人,浩浩荡荡向大都督府而去。 第一章 出关探路 众人到达大都督府后,姚元之吩咐守关将领安顿好五千骑兵,便带领着祁慕云等人进了书房议事。 众人皆落座,祁慕云从衣襟内拿出一封书信,呈给姚元之道:“姚叔叔,此封书信是狄大人叫慕云交给叔叔的。” 姚元之接过书信,忙道:“狄大人可好?” 听见此话,沧山的众人都面现悲伤,祁慕云停顿一下,道:“大人中了西域蛊毒,赫师兄为狄大人续了四十九日的性命~~~” “什么?!四十九日?!那现在大人岂不是?!”姚元之从椅子上站起激动的问道。 “师叔,莫要担心,赫师弟已留在神都为狄大人解毒续命,有赫师弟在狄大人暂无性命之忧!”宋青峰忙起身安慰道。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狄大人的毒是否可解?”姚元之又问道。 宋青峰面色凝重,答道:“狄大人中的蛊毒无药可解,若不是赫师弟,恐怕狄大人当日就会当场毙命了~~~赫师弟只能尽力延迟狄大人的毒发时间~~~” 听到此处,姚元之难掩悲伤,双眼泛红,祁万峰安慰道:“元之,莫要太过伤心,想必狄大人早已有了觉悟,你我当前要做的就是和狄大人一起助临淄郡王殿下完成李唐复兴大业!” 姚元之默默的点了点头,道:“大哥,元之明白~~” 祁万峰对祁慕云道:“慕云,狄大人派你们前来探路,想必早有万全的计策,你与诸位少侠何时动身?” 祁慕云忙道:“依照狄大人计划,我们在玉门关休整一日,便出关返回敦煌,在敦煌兵分两路:一路由敦煌去往阳关,再经由阳关出关,往白龙堆开辟新路;一路由敦煌往西北,去往弓月城方向~~~” 祁万峰沉思不语,姚元之忙道:“白龙堆?罗布泊的白龙堆是出了名的险地,常有异事发生,早年曾有商队经过那里去往楼兰,但大都有去无回,踪影皆无~~~那里也是拜火教的势力范围,其中艰险尚未可知,另外,十数年前摩尼教已被鬼谷所灭,已属鬼谷的摩尼分坛,弓月城距离摩尼教的势力范围较近,因此弓月城也是凶险之地,狄大人这是要以险致胜,出其不意,避开鬼谷的势力范围,求得新路~~~” 祁万峰微微点头,淡淡道:“狄大人之计虽险,但不失为一条万全之计~~~帝国老果真名不虚传!” 祁慕云忙道:“爹,姚叔叔因为狄大人中毒的缘故,此次之行我们必须速成,明日启程出关,到达敦煌后,由我、陆师姐、袁师兄、陆师妹带领一半的骑兵去往白龙堆,而大师兄、秦师兄、李师兄、赫师兄带领另一半的骑兵去往弓月城,留在神都赫师兄会在控制住狄大人的毒性发作后,从神都赶来西域在伊吾与大师兄等人汇合~~~” 姚元之、祁万峰都微微点头,旁边的姚玉璃突然激动道:“慕云,为何这西行没有我?” 祁慕云还未等开口,陆缘夕不客气道:“玉璃姑娘,探路不是游山玩水,凶险异常,我们可没有时间照顾你!” 听到此处,宋青峰忙打圆场,道:“呵呵~~~玉璃姑娘,你不是江湖中人,经不起这江湖上风餐露宿之苦,且此去凶险,你还是和姚大人一起比较稳妥些~~~” 姚玉璃一听,委屈道:“那当初慕云是答应我的,他说叫我同你们一起去西域探路!” 祁慕云垂头,小声嘟囔道:“那还不是受不了你哭,才带你来到这里,如今姚叔叔在,我就不怕你和我闹了,嘻嘻~~~”说罢祁慕云呲着牙冲姚玉璃得意一笑。 姚玉璃起身指着祁慕云,嗔道:“慕云!你!” “休得胡闹!日前就因你胡闹险些闯下大祸,如今又要胡闹!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怎能前去探路,去了就只能凭添麻烦!还不快点坐下!”姚元之严肃的对姚玉璃道。 听姚元之这么一说,姚玉璃只得乖乖的坐回了座位,再不言语,只是盯着祁慕云,一个劲的瞪他。 此时,祁万峰忙道:“呵呵~~~这时候也不早了,诸位少侠也劳顿一天了,大家快点去用晚饭,早点休息,修整过后还得出发去往敦煌~~~” 姚元之也忙道:“嗯~~~众位贤侄,去往后堂用饭吧~~~” 祁慕云等人起身拱手,一行人便去了后堂用饭。 晚饭过后,祁慕云叫住陆缘夕,道:“陆师姐,我找你有事!咱们去那边说话!” 陆缘夕一笑道:“呦~~~病猫,你找我干什么呀?” “陆缘夕,我找你说话你能不能别老阴阳怪气的?” “好好好~~~走走走,谈话,谈话~~~” 说罢陆缘夕径直向侧院而去。 气得够呛的祁慕云也跟了上去。 刚到侧院,祁慕云便道:“师姐,你怎么就不听劝说不回沧山?你不回去羽蝉师妹也不回去,都跟着来西域,万一你们出了事,我怎么和师傅他老人家交代!” “呦~~~病猫又在这担心起别人了?我说你每天一遍,烦不烦?蝉儿有我照顾,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想叫我回沧山,没门!明早还得出发呢,师姐我先回去安歇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剩下气得说不出话来的祁慕云站在院中。 祁慕云和陆缘夕一前一后,回到跨院,青峰等人都早早回房休息,连日来赶路都风餐露宿,众人都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因此都早早睡下,都为明日启程养好精神,陆缘夕走到门前,悄悄进入房内,祁慕云也是悄悄走进屋里休息了。 大都督府后院书房之内,姚元之与祁万峰饮茶对坐,姚元之饮茶不语,祁万峰开口道:“元之,可是为西行之事担忧?” 姚元之点头,道:“正是~~~此去凶险异常,我怕这些孩子万一有个好歹,没法和陆师兄交代啊!” 祁万峰微笑道:“元之不必太过担心,别看孩子们年纪尚轻,但是实力非凡,虽说路途凶险,但他们一定会逢凶化吉,平安归来的~~~” 姚元之答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相信孩子们了~~~” 就在此时,军士进来禀报道:“禀安抚使大人!朝廷派来的传旨官到!” 姚元之、祁万峰赶忙起身去正堂接旨。 到了正堂,只见一位内侍手持圣旨,端坐堂中,见姚元之、祁万峰前来,起身道:“平西安抚使姚元之接旨!” 姚元之忙跪倒,道:“臣姚元之接旨!” 屋内之人皆跪倒接旨。 内侍开始宣读圣旨,道:“圣谕,朕今酌平西安抚使姚元之之启奏,准突厥墨啜可汗阿史那氏环之请,将阿史那氏环之女阿史那·卓玉赐于皇太子李显之子义兴郡王李重俊为妃!并命平西安抚使姚元之携突厥使臣返京督办和亲一事!钦此!” “臣姚元之领旨,谢恩!” 说罢姚元之双手接过圣旨,内侍微笑道:“姚大人快请起!” 姚元之忙道:“哦~~~王公公一路劳顿,快请到内堂歇息!” 内侍陪笑答道:“不辛苦,姚大人请!” 说罢一行人就往内堂而去。 第二章 前返敦煌 清早,玉门关外,姚元之、祁万峰、姚玉璃送行祁慕云等人,话别之后,祁慕云等人准备启程,姚玉璃叫住祁慕云,轻声道:“慕云,你万事小心,我在神都等你~~~” 祁慕云握住姚玉璃的肩膀,道:“玉璃,等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姚玉璃轻轻点头,此时众人都已翻身上马,祁慕云也上马准备启程,马上的众人再次和姚元之等人拱手道别之后,便率领着五千骑兵绝尘而去。 风沙中的姚玉璃徒步追出去很远,她望着离去的骑兵,呆呆的站立在黄沙之中,眼看着心爱的人,渐渐消失在茫茫的大漠黄沙之中,此时,姚玉璃已泪流不止,她双眼泛红,久久站在城外不肯离去。 看着黄沙中孤立的女儿,姚元之心头一震心疼,他上前轻轻的拍着姚玉璃的肩膀,安慰道:“玉璃,回去吧,慕云很快就会回来~~~” 姚玉璃默默点头,只哭不语,随着姚元之一同回城而去。 西域鬼蝠山天狼峰密室,杜兆兴从火蝠的腿上取下密信,只见上面书道:“沧山弟子已到西域,正前往敦煌,现命你前往敦煌暗中跟随,注意其动向----炎渊” 看过密信后,杜兆兴用手捏着密信竖直向上,手上的密信燃起黑色的的火焰,瞬间化作灰烬飘落在地上。 杜兆兴沉声道:“来人!” 应声从门外进来一位鬼谷门人,拱手道:“少主,有何吩咐?” “传魑鬼宗宗主----黤黮来见我~~~” “属下遵命!”话毕鬼谷门人退了出去。 一刻过后,传魑鬼宗宗主----黤黮来到天狼峰的密室,黤黮上前拱手道:“黤黮参见少主!”不知少主有何吩咐?” 杜兆兴淡淡道:“我要去敦煌办点事,需要一段十日回来,派中的事务就交由黤黮宗主你全权处理!” “是!少主属下遵命!” “好了~~~黤黮宗主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说罢黤黮退出了密室。 黤黮出门之后,杜兆兴看着墙上的鬼面图腾,幽幽开口道:“敦煌~~~”说罢面现一丝诡笑,便起身出了密室。 离开玉门关后,祁慕云等人一路骑行赶往敦煌,到达敦煌城外,祁慕云等人将五千骑兵安排在敦煌城外就地修整,他们只率领少数骑兵入城补充粮食和饮水,士兵去采购粮食饮水,祁慕云等人便来到酒肆打尖,稍作休息。 刚入酒肆,祁慕云等人便觉气氛异常,酒肆中的客人很多,男男女女,各型各色,而且从装扮上看,店内的客人几乎全部是江湖中人,装束各异似乎来自不同的地方。 祁慕云等人悄悄坐在了靠着店内一角的空桌,叫了敦煌当地的特色酒菜,几人便等着用饭,就在此时,只听隔壁桌的一位身材壮硕,关外打扮的大汉,大声道:“众位兄弟!我们已在此地苦等了七日,今晚我们便可前往秦家湾了,终于叫我们等到了“烛龙祭”,喝喝喝~~~“烛龙祭日到,千佛灵岩开”,今夜子时一到,千佛灵岩一开,我们便可进入烛龙熔洞,寻觅宝藏了,啊哈哈哈~~~” 随着大汉的笑声,同桌的几人也跟着大笑起来,这时,旁边一桌南疆打扮的客人中,一位身着钴蓝色苗疆古服,头戴翎羽抹额的苗疆巫女,嗤笑,道:“呦~~~哪来的愣头青!不知死活的!这烛龙祭可不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贼能来掺一脚的!啊呵呵~~~” 说罢巫女又是一阵嗤笑,被耻笑的大汉拍桌而起,挥刀便砍,但还未到女子近前,只见一阵黑烟飘过,大汉顿时面如死灰,手中的钢刀落地,双手扼住自己的脖颈倒在地上,躺在地上的他仰面向上,一阵痉挛抽搐,皮肤迅速枯萎,最后从口中喷出一阵黑烟,便一动不动没了气息。 见此酒肆中的众人皆惊愕不已,此时大汉一伙已经吓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刚才那巫女起身妖娆一笑,道:“呦~~~真是弱不禁风,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去烛龙祭,不自量力,咯咯~~~” 苗疆一伙中,一位面带黑纱的巫女轻声道:“好了~~~蒙儿,不要太过张扬!” 见蒙面女子如此说,蓝衣巫女撅着嘴,不再言语。 蒙面巫女又对一位苗疆的男子道:“蒙蚩,结账,我们走吧~~~” 男子点头起身,去柜台结账,付完钱后,苗疆的一行人便随着蒙面的巫女,出了酒肆向东而去。 见苗疆一伙离开后,被杀死的大汉一伙才敢起身去为大汉收尸,他们匆忙将银两仍在桌上,抬着已经干瘪的大汉的尸体,出了酒肆向西而去。 酒肆中的一切被祁慕云等人看在眼中,虽说下山已有时日,也见过一些江湖之事,但刚才苗疆女子的狠辣,着实还是叫祁慕云等人吃了一惊。 陆羽蝉小声道:“姐~~~什么是烛龙祭啊?” 陆缘夕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据说千年前烛龙就葬身于秦家湾,真身被封印在烛龙溶洞,每逢阴年阴月阴时即至阴之时,封印之门千佛灵岩就会打开,据说这溶洞之内藏有异宝,所以这千年以来每逢此时,都会有人在此时来此等待封印解除,进洞探宝,但都是有去无回,还没人成功~~~”宋青峰轻声道。 袁通天呲牙道:“大师兄,你真是万事通,嘿嘿~~~什么都知道!” 宋青峰道:“只是总在师傅的书房里,偷偷的看他老人家的典籍,呵呵~~~慕云,也知道啊,我们总是一起偷看~~~” “嚄~~~”众人齐声道,并看向祁慕云。 被这么多人盯着看,祁慕云很不自在,道:“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看个书有什么奇怪的~~~” “好你个病猫,知道都不告诉我们,嗯~~~”陆缘夕说罢已经伸手拧住了祁慕云的大腿,疼的祁慕云“啊”的大叫一声,之后祁慕云便强忍着疼痛憋了回去,因为腿上的剧痛顿时祁慕云已是满脸通红。 看见祁慕云又被陆缘夕收拾,众师兄弟都低头窃笑。 “真想去见识一下烛龙祭~~~”秦少阳淡淡道。 李大业边吃边点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嗯、嗯”道,袁通天呲牙点头道:“是啊,这可是百年不遇的,不去可惜了~~~” “这倒是,只是烛龙祭太过危险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不可莽撞行事!”宋青峰沉声道。 听宋青峰说完,祁祁慕忙道:“大师兄说得对,我们有要事在身,不可犯险!” 陆缘夕接道:“去又何妨?反正此时赫师弟还未到,若是我们走的太早,恐怕他就追不上我们,只是一晚耽搁不了太多的时间,我们就去看看,如果遇见危险我们退出来便是!如此百年一遇的盛事,不去这辈子恐怕都会留下遗憾!” “好!就去他一去,看个究竟!”秦少阳第一个赞成道。 李大业、袁通天也喜笑颜开点头示意想去,陆羽蝉,也道:“呵呵~~~太好了,我也要去见识一下烛龙祭!” “好!说走就走!”说罢陆缘夕起身便走出了酒肆,随后秦少阳、李大业、袁通天、陆羽蝉便跟出去,见此情形,祁慕云、宋青峰忙结了饭钱追了出去。 第三章 烛龙祭日 祁慕云、宋青峰追出酒肆,挡在了陆缘夕几人的面前,宋青峰道:“师妹,不可鲁莽!当前探路之事要紧!” 陆缘夕道:“大师兄,你和病猫不想去你们可以留守,我们去去就回!”说罢陆缘夕继续向前。 祁慕云伸手拦住陆缘夕,道:“师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任性?探路是我们西域之行的首要之事,不得有失,那烛龙祭凶险万分,如若有失,我们此行的目的就会前功尽弃,那样就会耽误了复兴李唐的大计!辜负了狄大人和大哥的期望!” 祁慕云话音刚落,陆缘夕一掌震开了祁慕云,御气而起向前冲去,然后回头和祁慕云做了个鬼脸道:“病猫,虽然你是对的,但是师姐我实在是战胜不了好奇心!我先走了!” 其余几人也紧随着陆缘夕而去,袁通天调皮的也跟着陆缘夕回头做了个鬼脸,然后冲在了几人的最前面,一转眼几人便已消失不见。 被震开的祁慕云站在街道一旁,气得脸都绿了,用手指着陆缘夕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道:“陆缘夕!你给我等着!” 再看站在街上的宋青峰,双拳握得咯吱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口中的每个字似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字一句道:“你们几个臭小子,看我追上怎么收拾你们~~~” 祁慕云、宋青峰赶紧找到去操办补给的军士们,交代他们回营传命,叫骑兵在原地静候他们回来,之后两人向城内的人打听了去秦家湾的路,便匆匆忙忙出了敦煌古城,出城之后两人便御物飞行,一路向东,往秦家湾追赶陆缘夕几人而去。 敦煌东北的秦家湾,黄昏时分,陆缘夕五人到达了村口,他们发现陆陆续续有不不少的人,进入了秦家湾。 在来秦家湾的一路之上,陆缘夕几人,不时的遇见来秦家湾的江湖人士,看样子应该都是冲着烛龙祭来的。 陆缘夕他们停顿片刻,便也进入秦家湾,一进秦家湾一股阴森之气·袭来,秦家湾是个荒村,到处都是残垣断臂,枯树古蝠,黑暗的街路两侧不时有白骨倒卧路边,越往秦家湾的深处,白骨的数量越多,由于天色已经变暗,枯树上的古蝠凌乱的的倒挂在枯枝上,血红的双眼,闪烁在黑暗的街道两侧,使原本就阴森的古村又添了一丝诡异。 陆缘夕几人缓缓前行,忽然,前方村外后山的山脚下,似乎被什么照的异常的明亮,那光亮照得周围犹如白昼。见此异常之景,几人快步朝后山的光亮之处赶去。 陆缘夕等人到达后山之后,发现后山的巨大白色岩壁之上正发着白光,岩壁之上的上千的佛像个个轮廓清晰异常,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芒,这个巨壁就是众人口中所说的“烛龙祭日到,千佛灵岩开”诗句中的千佛灵岩。 此时,山脚之下,早已聚集了几百人,全都是江湖打扮,都带着兵器,就在陆缘夕几人的不远处,正站着下午酒肆中的苗疆一伙,为首的是那位蒙面的巫女。 袁通天呲着牙,贴到秦少阳身边,轻声道:“秦师兄,你看~~~那边~~~是下午酒肆里的一伙,你看杀人的那个女人,心狠手辣的简直恐怖,呆会儿我可不要遇见她,搞不好会死的很难看,呃~~~”说罢袁通天抱着肩膀咬着牙发抖。 见袁通天的样子,秦少阳便给了他一脚,袁通天一怂差点跌坐在地上,秦少阳斜了一眼袁通天,道:“猴儿,瞧你那点出息~~~” 袁通天站稳身体,呲牙陪笑道:“嘿嘿~~~秦师兄你英武,那待会儿遇见那恶女人,就把她留给你对付了,哎呦~~~”还没等袁通天说完,头上就重重的挨了秦少阳一记,疼的他是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李大业和陆羽蝉在旁边窃笑不已,陆缘夕一脸严肃,回头道:“别吵了!都给我老实点,小心我收拾你们!”说罢陆缘夕瞪了一眼,便又回过头去继续看着发光的巨大岩壁。 后边的几人顿时没了动静,安静的站在陆缘夕身后,不再言语。 正在聚精观看的陆缘夕,突然觉得一股熟悉的气息袭来,陆缘夕警觉的放眼望去,突然见一个全身黑衣之人,一闪即逝,转眼就消失在就在这几百号人中。陆缘夕一时没回过神来,直直的盯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一丝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就在此时,祁慕云、宋青峰也赶到了后山,人群之中两人开始寻找陆缘夕几人,老远宋青峰看见了站在陆缘夕身后的秦少阳、李大业、袁通天。 宋青峰气冲冲的朝着几人走了过去,朝着几人的脑袋就是几记,痛得三人哇哇大叫,三人回头正要发火,一看是打人的是宋青峰,便都垂下了头,没了声响。 这时,祁慕云也走了过来,怒气未消的他,指着陆缘夕,道:“陆缘夕,叫你回沧山你不回,就只会在添乱,如果今天大家出了什么事,你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陆缘夕瞥了祁慕云一眼,得意道:“呦~~~病猫,你是越来越厉害了,这当着师兄弟几个就敢直呼我的名字了?好,我倒是要看看就你那两下子,怎么找我算账?哼~~~” 祁慕云气得冲上前去,想再和陆缘夕理论,却被宋青峰拉住,宋青峰眨了一下眼,在祁慕云耳边轻声道:“祁师弟,算了~~~惹火了师妹就惨了~~~” 祁慕云瞪了陆缘夕一眼便不再作声,宋青峰回头,对先来的几人,道:“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就一起去看看这烛龙祭吧,但是千万不可单独行动,切记万事小心~~~” 听罢众人都点头,齐道:“是~~~大师兄~~~”说罢众人都大笑起来,连还在赌气的祁慕云陆、缘夕也爽朗的笑了。 突然,千佛灵岩的巨壁之上泛起七彩的光芒,不断在流转,只见巨壁之上缓缓出现白光聚成的篆字正是那句流传的诗句“烛龙祭日到,千佛灵岩开”,光字在巨壁快速流转消失,最后巨壁之上出现三个白光聚成的巨大篆字----“烛龙祭”。巨壁之后一道红光巨柱冲天而起,一声轰隆巨响,原本光洁厚实的巨壁从中间裂开,露出了一个漆黑的洞口,这个洞口便是烛龙熔洞的入口。 见洞口大开,等在洞口几百人,便迫不及待的向洞内一拥而入。 而站在祁慕云等人不远处的苗疆一伙,并未像其他的人那样抢着蜂拥入洞,而是在蒙面巫女的带领下,缓缓朝着洞口走去。 祁慕云等人也跟在蜂拥的众人身后,缓缓向洞口方向走去。 ; 第四章 火焰少女 祁慕云等人走进烛龙熔洞,才发现熔洞的洞口处是一个很大的圆形洞腔,洞腔的岩壁上有许多的通道,通道中都闪着微弱的火光,似乎相互连相通,洞内的通道纵横交错犹如蛛网一样,稍有不慎就会迷失洞内,而且洞内的温度很高,闷热异常,叫人情绪烦躁,容易扰乱洞内人心智。 之前蜂拥进洞的江湖人,早已进入了岩壁上的通道,没有了踪影,而先祁慕云等人进入熔洞的苗疆一伙,还没有进入通道,他们商量之后,朝着正对着洞口的通道走了进去。 宋青峰对众人道:“洞内温度很高,我们得快去快回,洞内的道路也复杂多变,大家小心,切勿走散!” 众人都朝着宋青峰点了点头,在众多通道中,八人选择了洞腔右侧的一条通道走了进去,八个人一个紧跟着一个的小心的在通道中行走。 刚走了百米,走在最前边的祁慕云,突然觉得脚下有些异样,他借着通道内微光仔细看了看脚下踩踏之物。 看清踩踏之物之后,祁慕云不觉得一惊,原来他脚下踩踏之物是一只人的干瘪的手臂,他寻着手臂望去,全身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前边的通道之内横七竖八的倒卧这很多的干瘪的尸体。 祁慕云伸手拦住身后的陆缘夕,沉声道:“大家等等,前边布满了干尸,大家行走的时候小心!” 陆羽蝉被吓得大叫了一声,用力的抓着秦少阳,躲在他身后,陆缘夕回头,微嗔道:“蝉儿,你叫什么啊?这没被尸体吓到,反倒被你吓个半死!” 听陆缘夕这样说自己,陆羽蝉不服气的朝着陆缘夕吐了吐舌头,然后继续躲在了秦少阳的身后。 八人小心翼翼的趟过地上的干尸,缓缓的向前行走,因为祁慕云在最前边,负责看路的他一直注视着前面的情况,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吓得祁慕云身体一震,停顿了一下。 因此紧跟在他身后的陆缘夕,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他的身上,这时祁慕云才发现,原来那只冰冷的手是陆缘夕的手。 祁慕云看着陆缘夕“噗”的一声笑出声来,他没想到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陆缘夕会怕这些尸体,陆缘夕狠狠地瞪了祁慕云一眼,尴尬的收回手去。 此时跟在后边的李大业道:“怎么不走了?” 祁慕云忙道:“没事~~~三师兄,只是绊了一下!” 说罢祁慕云继续向前,只是他却回手握住了陆缘夕的手,牵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陆缘夕并没有挣扎,因为此时她的心里如小鹿乱撞,大脑已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祁慕云手上传来的温度,脸上一红,便跟着祁慕云向前边走去。 行进中,陆缘夕看着前边的祁慕云,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虽然祁慕云始终没有回头看陆缘夕,但是手却握得很紧,陆缘夕能感觉到祁慕云的鼓励,而且为了不伤到陆缘夕的自尊心,祁慕云才一直不看陆缘夕,只是悄悄的给她鼓励安慰,以免别的师兄弟发现陆缘夕很怕地面上的尸体的窘相,此时的陆缘夕才发现,祁慕云是如此的心思细腻之人。 大概又向前走了两百米,祁慕云隐隐的听见从别的通道深处,传来惨叫声,那连续不断的惨叫声在这晦暗的通道里听起来,格外的阴森。 祁慕云回头对宋青峰道:“大师兄,先前进洞的人恐怕已遇见了不测,这洞内的情况复杂,我们需万分的小心~~~” 宋青峰道:“好!我和大业、通天断后,你和缘夕在在前边也要小心!” “知道了~~~大师兄,千万小心!”说罢祁慕云继续向前走去。 突然,一股热浪袭来,再看一团烈火从远处的通道向几人熊熊而来,祁慕云忙运气生成蓝色的护壁抵挡烈焰,但此这火焰袭来的力道相当大,将祁慕云向后震退了一步,护壁震颤不已。 此时,一道红色的护壁挡在了祁慕云的护壁之上,原来是陆缘夕也运气生成了护壁,帮助祁慕云一起对抗袭来的烈焰。 祁慕云、陆缘夕和烈焰僵持了一刻之后,烈焰渐渐褪去不见,只是整个通道被烤的已是炙热难耐了。 见火焰褪去,祁慕云几人快速的向前奔去,奔了大约五百米,便又到了一个小的洞腔,此时几人额头之上都满是汗水,前方又岔路林立,祁慕云和宋青峰商议后决定走中间的通道,于是几人就又向熔洞的深处而去。 没走多远,祁慕云便发现了被刚刚火焰烧焦的先前进洞的人的尸体,尸体已在通道内蜷缩成一团焦黑难看,横七竖八的横在通道中。 祁慕云下意识的牵过陆缘夕的手,拉着她快速走过那几具烧焦的尸体,在通道中行走一段之后,突然前方豁然开来,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洞腔。 几人来到洞腔内部一看,整个洞腔高约几百丈,四周都是绝壁,而前边是断崖,断崖的对面才有通向前方的的路。 再来到断崖边上一看,祁慕云几人才发现,断崖之下是滚滚的岩浆池,火红的岩浆整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不时的溅起岩浆。 就在祁慕云几人思量对策之时,突然听见了抽泣声,寻声望去,紧挨着绝壁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少女。 几人走近一看,少女大概十四五岁的年纪,少女皮肤白皙,黛眉红嘴,长相甜美,身上穿着钴蓝色的衣服,衣服的边上还刺绣着花式图案,头上戴翎羽抹额。 陆缘夕道:“小妹妹,你怎在这里?为什么哭啊?” 少女止住哭声,哽咽的答道:“我和姐姐失散了,我找不到她了,回不了家了,呜呜~~~” 说到这少女又哭了起来,陆缘夕忙俯下身体安慰少女,可谁知手刚碰到少女的身体,陆缘夕的手却反射性的弹了回来。 陆缘夕查看自己的手指,发现手指也经被烧伤,女孩见状,忙道:“姐姐,对不起,是我弄伤你了么?” 陆缘夕微笑道:“姐姐,没事,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热,刚才我好想摸到火焰一样?” 听陆缘夕这么一说,祁慕云等人都吃了一惊,陆羽蝉忙上前伸手朝少女摸去,刚触到少女陆缘夕就“啊”的大叫一声,嘟着嘴,道:“真的很烫啊!像摸到火一样!” 陆缘夕回头瞪了陆羽蝉一眼,道:“胡闹!” 陆缘夕又对少女道:“小妹妹你这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女孩抬手张开手掌,腾地一团火焰从她的手掌升起,这下本就不解的众人更是瞠目结舌,惊得一个个都说不出话来。 第五章 又见故人 看着少女手上的火焰,祁慕云等人都愣了半晌,最后回过神来的陆缘夕道:“小妹妹,你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这手上的火焰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女收回手上的火焰,道:“我叫蒙竹,来自酆都,也就是世人所说的“鬼城幽都”,我是古苗族的巫女,我和姐姐一行来这里寻找烛龙的鳞片来镇压酆都日益增多的恶灵,可是我和蒙扎哥哥走错了路,和姐姐她们走散了,后来我们被烛龙之火焚蚀,但是不知为什么我们却没有死,可是从那以后我们的身体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好不容易在千佛灵岩关闭之前找到了出口,可是先我一步出去的蒙扎哥哥却在日光下全身都燃烧起来,他拼命大喊叫我退回熔洞内,我退回熔洞后,眼看着蒙扎哥哥在我眼前燃烧殆尽,最后化作了一阵尘烟飘散了~~~呜呜~~~灵岩后来就关闭了,我一个人在熔洞里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想回酆都,我想找我姐姐~~~呜呜~~~” 陆缘夕想上前安慰蒙竹,但是因为蒙竹身体的缘故,却又不能向前,陆缘夕只得在一边安慰道:“蒙竹妹妹,你不要哭,我带你去找姐姐~~~你就和我们一起走吧~~~” 蒙竹止住哭声,点头道:“谢谢姐姐,我还不知道姐姐的名字?” “我叫陆缘夕,沧山弟子,这是我的师兄弟们~~~”说罢陆缘夕指向了身后的师兄几人。 袁通天第一个站出来,呲着牙道:“我叫袁通天,以后你就叫我袁师兄就可以,嘿嘿~~~我~~~”还没等他说完,就被秦少阳拉到身后。 “在下秦少阳,你以后就叫我秦师兄~~~” “呵呵~~~李大业,叫我李师兄~~~” “宋青峰,叫我宋师兄就可以~~~” “祁慕云,叫我祁师兄~~~” “还有我,还有我~~~陆羽蝉,以后叫我婵姐姐就可以,嘻嘻~~~啊~~~”说着话陆羽蝉忘记蒙竹身上的火焰,去握了蒙竹的手,结果又被烫了一下。 看着被烫的陆羽蝉,大家都被她的狼狈逗笑了,陆羽蝉嘟嘴道:“不许笑我~~~哼~~~” “好了~~~好了~~~蒙竹走吧~~~”陆缘夕看着蒙竹道。 蒙竹点点头站起,随着陆缘夕几人到了断崖边,祁慕云道:“大师兄,这悬崖和对岸也就相距数十丈,御气应该可以过去~~~” 宋青峰点头道:“嗯~~~这个距离应该可以~~~” “不可以!”蒙竹大声的阻止道。 “怎么了?蒙竹~~~”陆缘夕问道。 “这断崖上有结界,通过的时候就会内力全无,如果御气通过就会落崖丧命的~~~不知有多少人都已经葬身在崖下的岩浆之中了~~~” “什么?!那我们怎么过去?”袁通天大声道。 “是~~~是啊~~~怎么过去~~~”李大业也憨憨道,秦少阳站在旁边沉思不语。 宋青峰对众人道:“这样吧,我们先稍作休息,再商量过崖的对策~~~” 于是几人便坐在了崖边的空地上,思量渡崖的对策。 刚坐下不久,八人便听见崖壁的通道传来打斗的声音,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从通道内冲出一群关外打扮的人,将一位全身黑衣,面罩半张面具的黑衣人围在中间。 祁慕云一眼就认出被围的黑衣男子,就是当日翠屏山那个想杀他又救了他的黑衣人。 此时,黑衣人全身黑气滚滚,瞬间就将围住的他的人震倒,然后他冷冷的对那群关外的人道:“休要再纠缠于我,否则叫你们尸骨无存!” 那群关外的人一听黑衣人如此说,便都从地上爬起原路折回通道内,逃命去了。 黑衣人转身,看见了崖边的祁慕云等人,就在此时,祁慕云拔出龙鳞跃到黑衣人面前,道:“好久不见,鬼谷少主----杜兆兴!” 眼前的黑衣人正是鬼谷少主杜兆兴,他微微一笑,道:“小子,你的记性不错!那你记不记得我还救了你一命啊?” “当然记得!我就是想弄个明白,你当日为何要救我?”说罢祁慕云手执龙鳞指向杜兆兴。 就在这时,袁通天起身过来帮忙,祁慕云忙对袁通天道:“袁师兄,莫要插手,今日之战,是慕云与这鬼谷少主一对一的决战,哪怕慕云技不如人,也请师兄们莫要出手!” 杜兆兴淡淡道:“有骨气,你这是要与我再比过?你是我的对手么?” “是不是你的对手还要试过才知道!”说罢祁慕云手执龙鳞向杜兆兴冲了过去。 与上次一样,杜兆兴仍旧徒手迎刀,众人见此都是一惊,所有人都没想到,居然有人有胆量徒手接祁慕云的龙鳞。 令众人吃惊还在后面,杜兆兴竟然真的徒手接住了祁慕云的龙鳞,霎时,两人就战在了一起。 虽说杜兆兴没用兵器,但相较祁慕云却丝毫不落下风,还游刃有余。 杜兆兴使出一个鬼道,将祁慕云震退数丈,一个闪身,杜兆兴便向崖边飞去,回头道:“沧山的兄弟,在下还要去探宝,就不多陪你了,告辞!”说罢就御气向断崖的对面飞去。 见此祁慕云一惊,大喊道:“不可!有危险!”说罢祁慕云也飞身向崖边追去。 可是杜兆兴的身形太快,已经跃出了崖边,跃出之后杜兆兴突然觉得内力全无使不出力气,身体向崖下坠去。 就在他下坠的时候,突然有人抓住了他,他抬头望去抓住他的人正是祁慕云,而祁慕云也是被人抓着。 原来祁慕云奔向崖边见杜兆兴坠崖,便飞身下崖救人,眼尖袁通天也跟了过去,抓住了下坠的祁慕云,然而飞身跃下的袁通天也使不出内力,跟着两人往下坠,此时陆缘夕赶到,想都没想就跃了下去,见陆缘夕跃下,秦少阳也跃了下去,紧接着就是李大业,最后跃下的是宋青峰,幸好他来得及抓住了岩壁。 就这样七个人向猴子捞月一样,一个抓着一个倒挂在了悬崖上,因为熔岩的缘故几人一会儿便都满头大汗。 唯一剩下的陆羽蝉赶紧上前抓住宋青峰,想运气拉他们上来可是没想到,只是靠近就完全使不出内力来。 这下可急坏了陆羽蝉,她回头对蒙竹焦急道:“蒙竹,完全使不出力气,怎么办?” 蒙竹刚想上前帮着陆羽蝉拉宋青峰他们上来,可是刚手出手来就又收了回去,她想到自己这样的身体,不仅不能救人还可能伤了陆羽蝉,只好站在一边干着急。 不知如何是好的蒙竹,开始在崖上一圈一圈的打转,嘴里不停地念,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僵持了一刻之后,崖下的几人开始体力不支,个个都是大汗淋漓,杜兆兴淡淡的对祁慕云道:“为什么要救我?若因此送命岂不是太过不值?” “那你又为何救我?”祁慕云反问道,说罢又抓紧了杜兆兴,杜兆兴只笑不语,两人都不说话了。 抓着祁慕云的袁通天,带着哭腔道:“师姐~~~你抓紧点啊!我这感觉我再往下滑啊?” “闭嘴!我知道!给我好好抓着慕云~~~”说罢陆缘夕用力的向上提了提袁通天。 “少阳,我快坚持不住了~~~”李大业憨憨道。 “李大业,你给我再坚持坚持~~~”秦少阳吃力的答道。 “恩恩嗯~~~我知道!” “大业,你别颤啊,我快抓不住了!”宋青峰咬着牙道,因为崖下六人的体重都压在他一人身上,此时又使不出内力,宋青峰早已面露青筋,就要力竭了,若不是他平日身体强壮,恐怕连这一刻也撑不过去。 崖上的陆羽蝉和蒙竹急得都哭了出来,就在此时,点点的萤绿之光慢慢的充满了整个洞腔。 ; 第六章 断崖结界 寻着点点的萤绿光芒,陆羽蝉望向来时的通道,只见走来一人,他一身白衣飘逸,秀发柔美,皓齿美眸,玉面红唇,明明是个男子,却比女孩子还要美,柔柔弱弱的有些弱不禁风,一脸木讷,没有表情,左侧腰间挎着一把横刀,正是赫墨涟。 陆羽蝉一见是赫墨涟,高兴地大叫道:“赫师兄,快点来帮忙?姐姐和师兄们都掉下崖去了!” 原来赫墨涟控制住了狄仁杰的蛊毒发作后,便火速离开神都,日夜兼程赶往西域,因为怕耽误行程,赫墨涟御气夜行,终于提前赶到了西域,在敦煌城外,遇见了在城外驻扎的骑兵,向主事军士询问后,得知祁慕云等人去了秦家湾,于是一路追赶而来,便也进入了这烛龙熔洞,在岔路之上遇见了许多的受伤之人,因为人数很多没办法一一医治,于是赫墨涟便散开了力王草。 机缘巧合赫墨涟也进入这个洞腔,听见陆羽蝉呼救,赫墨涟赶紧赶到崖边想要施救,发现根本使不出内力。 赫墨涟惊讶道:“怎么使不出内力?” 陆羽蝉焦急道:“这里有结界,一靠近崖边就使不出内力!要不然凭他们武功怎么会悬在崖下上不来!” 然而仅凭赫墨涟和陆羽蝉的力量根本拉不上来这倒挂崖下的七人,赫墨涟思索片刻后,退离崖边,开始运气,碧绿之气开始聚集,只见赫墨涟双手向天,胸前碧绿色的禁字崩碎,头顶幻化出一个和常人大小一般的兽人,此兽人面鸟身,头有双髻,手执柳鞭,背生四翅,两大两小,漂浮空中,赫墨涟召唤出了驱兽句芒。 蒙竹见此异兽惊得目瞪口呆,直直的盯着句芒,一动不动。 陆羽蝉见此,对赫墨涟道:“赫师兄召唤句芒有用么?” 赫墨涟讷讷道:“不知道~~~没别的办法只能试试了~~~” 赫墨涟站在距崖边一段距离的地方,驱使句芒前去营救众人,句芒飞向崖边,果真句芒没有受到结界的影响,并没有消散。 句芒以利爪抓住宋青峰的手臂奋力一拉,将崖下这七人一齐提上了断崖,上崖之后的七人,个个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李大业、袁通天则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陆缘夕轻轻拭了拭头上的汗水,对赫墨涟道:“多亏了你啊,赫呆子,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满头汗水的秦少阳没有说话,看着赫墨涟向他跳起了大拇指,李大业也跟着憨笑点头,宋青峰也走到赫墨涟面前,拍着赫墨涟的肩膀道:“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多亏你了!赫师弟,喝喝喝~~~” 袁通天也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对赫墨涟呲牙道:“赫师兄威武!我这条小命可是你帮我捡回来的!”说罢也向赫墨涟跳起了大拇指。 赫墨涟看着狼狈的众人,讷讷道:“你们怎么会掉到崖下的?” “都是死病猫害的!”说着陆缘夕就指向了远处的祁慕云,其他的几人也一并看向了崖边的祁慕云。 赫墨涟向祁慕云看去,只见祁慕云满头都是汗水,样子有些狼狈的站在崖边,就在他旁边站着一位身材高挑挺拔的男子,只见他一身黑衣漆黑如墨,两鬓的头发挽着发髻束在脑后,其余的长发披散肩上,面带张修罗面具,气势凌厉异常。 此时,黑衣人开口,对祁慕云道:“一命换一命,你刚才也救了我一命,咱们两清了,你还要打么?” 听罢祁慕云又握住了龙鳞,准备再战,宋青峰忙喝止道:“慕云莫要再动手了~~~我们要有要事在身,不要再做纠缠,探完熔洞我们还得赶紧出洞办事!” 听宋青峰如此说,祁慕云放开握住龙鳞的手,心中思量宋青峰说的话,确实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交手之后他才发现杜兆兴的武功深不可测,杜兆兴的武功或许亦不在陆正元之下,若他再纠缠下去,也许会连累大家都跟着他遇险,此刻他也为刚才自己的鲁莽的行为,险些害了大家的性命在懊悔,想到此处,祁慕云转身离开杜兆兴,走了几步站定,对杜兆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日后,我一定会再找你!” 杜兆兴淡淡道:“好!我等你~~~” 说罢杜兆兴又和沧山的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此时,祁慕云也走回众人身边,深鞠一躬,道:“对不起~~~刚刚我太莽撞了,险些害了大家的性命,我~~~” 还没等祁慕云说完,宋青峰就拍着祁慕云的肩膀,道:“慕云,说什么呢?我们是兄弟,不说这些见外的话!” “呦~~~病猫,你这武功没长进,恶心人的功夫倒是长进了,啊~~~”陆缘夕跟腔道。 “就是~~~就是~~~见外!”袁通天也跟着附和道。 秦少阳也点头看着祁慕云,李大业也憨憨的点头。 陆羽蝉上前拉着祁慕云道:“祁师兄,你看你还把大家当外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怪你的!” 祁慕云微笑,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说着祁慕云的眼眶开始发红。 就在此时,赫墨涟突然讷讷道:“我们是不是该想想怎么过到断崖对面去?这才是我们当前的最棘手的问题吧?” 赫墨涟此话一出,几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他,陆羽蝉眨眨眼道:“赫师兄,你知道怎么能过去么?” 赫墨涟讷讷道:“嗯~~~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那你还不快点试!”陆缘夕嗔道。 赫墨涟开始驱使句芒飞向崖边,使用力王草生出无数的藤蔓,渐渐的在崖山搭过一条藤蔓桥。 藤蔓桥完成之后,众人都是瞠目结舌,没想到赫墨涟竟然如此的聪明,又是惊叹又是佩服。 完成藤蔓桥后,赫墨涟散去句芒,众人兴奋地朝着桥上走去,走了一段之后,陆缘夕突然觉得少了谁,后头望去,只见蒙竹还在桥头站着没有动。 陆缘夕走到蒙竹身边,问道:“怎么了?蒙竹~~~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走啊?” 蒙竹为难道:“缘夕姐姐,我的身体会把桥给毁掉的~~~我不敢上桥~~~” 陆缘夕沉思片刻,朝着宋青峰大喊道:“大师兄,你过了桥,就召唤你的驱兽把桥冻起来!” 宋青峰应道:“好!我知道了师妹!” 宋青峰等人快速过了藤桥,在对岸宋青峰开始运气,青黄之气不断涌出体外,只见宋青峰合双掌一掌向上一掌向下,口中喝道:“开---禁!”胸前一个金光禁字碎裂,青黄之气不断汇聚,整成了一个三丈高的巨兽,此兽八首人面,八足爪尖锋利,八尾灵空舞动,虎身,全身青黄,吞吐着云雾,宋青峰召唤出了他的驱兽---开明兽天吴。 宋青峰驱使开明兽吐水结冰,瞬间整座藤桥尽数冰封,看着眼前的冰桥,陆缘夕朝着蒙竹微笑道:“蒙竹~~~走吧这下就没事了~~~” 蒙竹很开心的点了点头,随着陆缘夕通过了冰桥。 陆缘夕、蒙竹与众人汇合后,选了右侧的一条通道走了进去。 在对岸的杜兆兴在片刻之后,也通过了冰桥,并且也进了祁慕云等人走进的右侧通道。 第七章 熔洞异兽 祁慕云等人沿着通道继续向前,隐隐听见前方传来厮杀的声音,几人加快了脚步,向前准备探个究竟。 快要接近通道出口的时候,冲在前面的祁慕云便发现倒在地上的尸体,下意识的停了下来,挡住了后面的陆缘夕,轻声道:“师姐,小心~~~” 陆缘夕轻轻的点了点头,便随着祁慕云继续向前,又行约出百米,通道之外红光冲天,祁慕云等人纵身来到洞外。 眼前的情形叫几人吃了一惊,只见巨大的熔洞内上百人混战在一起,个个都杀红了双眼,而地上的的尸体也有上百个。 眼尖的袁通天,指着人群中大声道:“你们看!酒肆里的恶女人在哪!” 几人望向袁通天所指的方向,只见人群之中,一位一身着钴蓝色苗疆古服,头戴翎羽抹额的苗疆巫女,正在与三个中原剑客战在一起,其中一位剑客一个闪神便中了苗疆巫女的黑烟之毒,剑客顷刻倒地,一阵痉挛抽搐,皮肤迅速枯萎,从口中喷出一阵黑烟,便一动不动没了气息,成了一具干尸。 看着巫女的手段,袁通天不觉得又抱着肩膀咬着牙一阵发抖。 陆缘夕道:“这怎么就打起来了?” 宋青峰,答道:“估计是为了这熔洞内的宝藏~~~” 祁慕云指着熔洞另一侧的墙壁,道:“确是如此,你们看!那崖壁上的图腾,似乎是有个机关,这些人都在往那靠~~~” “说的有道理~~~”秦少阳点头道。 李大业跟着憨憨的点头,赫墨涟看着图腾在发呆。 陆羽蝉兴奋异常,道:“姐~~~我们也去看看那烛龙宝藏吧~~~” 陆缘夕忙道:“蝉儿,不可莽撞!等等看~~~” 就在此时,赫墨涟突然讷讷道:“这图腾所画的图案,似乎不是烛龙~~~” 祁慕云忙道:“赫师兄,为何这样说?” “是呀,为什么啊?”袁通天也忙跟着问道,其他的几人也看向赫墨涟,一脸的疑问。 赫墨涟继续讷讷道:“我们下沧山去追祁师弟的时候,在石元镇遇见了猰貐那妖物,陷入绝境之时,祁师弟竟召唤出师傅的驱兽烛阴,烛阴即是烛龙,当日我们都见过烛龙的真身,那烛龙是一条巨型的赤色火蛇,它的身形要比猰貐还要大些,可以盘旋在空中不落,而且烛龙通体赤红,人面蛇身,一对赤目上下排列,而这崖壁上的图腾所画之物是却是一只鵕鸟,形状像鸱,脚红色,身上有黄色花纹,且白头,怎么看也不是那日的烛龙~~~” 宋青峰点头道:“嗯~~~当日的烛龙确实不是崖壁上的样子!” 陆缘夕也道:“我也记得,烛龙却是一条巨蛇!” “对呀!对呀!我也记得!”陆羽蝉呲着牙道。 袁通天摸着头道:“那我们岂不是被诓了,差点还丢了小命,却来了一个假烛龙的窝!白白浪费了时间!哎~~~” 就在此时,酒肆中的蒙面巫女跃到崖壁上的图腾前,用力按下了鵕鸟突起的眼睛,突然间,熔洞内地动山摇。 崖壁上巨大的图腾开始出现裂隙,发出金色的光芒,岩壁渐渐崩碎,一只活生生的鵕鸟,破开崖壁而出,这只鵕鸟的样子同之前岩壁上的鵕鸟一般无二,它形状像鸱,脚红色,身上有黄色花纹,且白头。 巨鸟瞬间从口中分出熊熊火焰,整个熔洞瞬间化作火海,刚才在熔洞内争斗的众人几乎全部葬身火海,一片惨叫之声,巨兽口中在肆意的吞吐着火焰。 眼看烈火就要吞噬祁慕云等人,瞬间宋青峰的胸前一个金光禁字碎裂,青黄之气不断汇聚,整成了一个三丈高的巨兽,此兽八首人面,八足爪尖锋利,八尾灵空舞动,虎身,全身青黄,吞吐着云雾,他召唤出了他的驱兽---开明兽天吴。 宋青峰驱使天吴化出冰盖,将其他几人罩在其中,阻止了向几人袭来的熊熊火焰,就在宋青峰召唤天吴的同时,赫墨涟纵身跃出,瞬身挡在了酒肆中古苗族几人面前,瞬间碧绿之气已聚集完毕,赫墨涟双手向天,胸前碧绿色的禁字崩碎,头顶幻化出一个和常人大小一般的兽人,此兽人面鸟身,头有双髻,手执柳鞭,背生四翅,两大两小,漂浮空中,赫墨涟也召出了自己的驱兽句芒,化出萤绿色的气罩将几人罩在其中,避过了袭来的烈火。 巨兽鵕鸟似乎注意得到了抵挡下烈焰的两伙人的上方驱兽,它收回火焰,看着天吴和句芒,此时的溶洞内,焦尸横倒一地。 巨兽鵕鸟转向天吴,沉声道:“开明兽天吴,没想到想你这样的上古神兽,如今却沦为驱兽了,喝喝喝~~~真是个天大的笑话!鵕鼓实在是看不起你!” 说罢巨兽鵕鸟腾空而起扑向宋青峰弩驾的天吴,利爪抓向天吴,宋青峰弩驾天吴迎击,天吴吐水结冰,鵕鸟的利爪之上迅速被冰封,鵕鸟瞬间全身燃起火焰,利爪上的寒冰迅速崩碎。 就在这时,宋青峰身后瞬间,出现了三只驱兽,一只是人形人面,以蛇为发,众多蛇头在脑后飘舞,四肢兽爪锋利,周身白毛,脚踏两龙,手执长钺,飘在空中的蓐收;一只是四足兽人,肌肉健硕,上半身类似人形,面部和四支又像狮子,后背生有双翅上下煽动,手执长戟,霸气外漏的英招;一只通体赤红,背有双翅,身形似虎,生有背刺,头生独角,双目如灯,扇动着双翅悬停在空中的穷奇。 陆缘夕御气悬浮在空中,她弩驾着穷奇冲向鵕鸟,秦少阳、李大业也几乎同时弩驾着驱兽,与陆缘夕一齐攻向巨兽鵕鸟。 鵕鸟迅速腾起火焰,喷射出火龙,震开了攻来的三个神兽,鵕鸟悬浮空中,冷笑道:“喝喝喝~~~没想到我鵕鼓真是三生有幸,一醒来就遇见了句芒、天吴、英招、蓐收、穷奇五个上古神兽,看来以鵕鼓这幅形容是胜不了你们的!” 说罢鵕鸟开始变化,随着身形不断变大,鵕鸟慢慢褪去了翅膀和利爪,化作了一条巨龙,但是它却长着一张人脸,样子神似烛阴,但是身形却比烛阴小了许多,此兽正是上古神兽---鵕鼓。 ; 第八章 烛龙之子 巨兽鵕鼓吞吐着火焰,瓮声瓮气道:“啊哈哈~~~今日老夫就好好会一会你们几个上古驱兽!” 说罢鵕鼓扑向祁慕云几人,宋青峰驱使着开明兽---天吴迎向鵕鼓,却被鵕鼓一爪掀翻,天吴被甩到崖壁之上崩碎,被撞的的崖壁都已龟裂,宋青峰也被震出数丈,身受重伤跪倒在地上。 见此陆缘夕、秦少阳、李大业一同迎了上去,与鵕鼓缠斗在一起。 此时,袁通天的周身紫光大盛,袁通天单手立掌,霎时紫色禁字崩碎,紫色之气化作三丈高的兽人,此兽六臂三首,猴面人身,兽爪锋利,六臂均反握短刀,他也召唤出了驱兽竖亥,他驱使着竖亥一个瞬身就冲到鵕鼓前面,一连就是十个瞬斩。 可鵕鼓却丝毫未受损伤,这着实叫袁通天吃了一惊,就在他闪神的时候,鵕鼓一个甩尾就将竖亥撞飞得老远,摔倒在地上崩碎,袁通天也被震退数丈,手捂胸口,大口的吐血。 鵕鼓左突右撞瞬间又将秦少阳的蓐收和李大业的英招震飞了出去瞬间崩碎,秦少阳、李大业两人也都重伤倒地,转眼间五只神兽就只剩陆缘夕的穷奇。 赫墨涟忙向古苗族的几人道:“在下先去救人,请几位自己小心!” 说罢赫墨涟驱使句芒开始一一医治重伤的几位师兄弟。 鵕鼓停下大笑道:“喝喝喝~~~驱兽之力不比真身,如今这五对一你们却还是如此惨败,真是叫老夫太过失望!不过这也难怪~~~你们这帮驱兽之人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孩子,老夫已没了兴致,今日就叫你们都葬身在这熔洞里,就当是献给老夫的祭品了!” 说罢鵕鼓全身腾起赤红色火焰,化作赤红的火龙冲向了穷奇,此时,一直未动的祁慕云,对陆羽蝉轻声道:“陆师妹,你在这里照顾好蒙竹姑娘,我去帮师姐!” 说罢祁慕云御气便冲向陆缘夕,挡在了她的身前,见此陆缘夕一惊,大喊道:“病猫!你连驱兽都不会召唤!你想死么?!快退下!!” 祁慕云没有回头,淡然道:“我答应过师叔,会好好保护师姐,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没法向师叔、师傅交代!就是死,我也不会退!” 说罢祁慕云抽出龙鳞灌注内力于刀身,使出九天玄诀刀法第九重---九天玄火,挥刀便向鵕鼓攻去。 陆缘夕微怒,道:“病猫!你?!” 陆缘夕又提了提真气,赤红色的真气包裹住穷奇的周身,穷奇的体量瞬间开始暴增,直至与鵕鼓体量相当。 此时的穷奇双目如灯,瓮声开口道:“鵕鼓,是你!喝喝喝~~~这倒是奇了,上一次是你的兄弟猰貐,这次是你!你们这烛龙一族是怎么了?!轮着翻的出来闹腾!真是给你的父亲烛龙丢脸啊~~~” 听穷奇如此说,鵕鼓用利爪弹开了祁慕云,陆缘夕冲上前去接住了被震飞的祁慕云。 鵕鼓看着穷奇道:“啊呵呵~~~真是个意外,没想到驱使你的小丫头有两下子!居然能将你的元神召唤出来了,有趣!有趣!穷奇,你说你见过猰貐?在哪?!” “沧州石元镇!” “那它现在哪里?” “当日我以符兽之身与它一战,怎奈不敌于它,身败散化,后事之事就不得而知了~~~” 听穷奇如此说,鵕鼓大笑道:“穷奇,当日你胜不了猰貐,今日也胜不了我!喝喝喝~~~” 穷奇沉声道:“胜得了胜不了,要战过才知道!又是一个不知悔改的!” 说罢穷奇和鵕鼓缠斗在一起,鵕鼓口吐赤火喷香穷奇,穷奇吐水迎向火焰,顿时整个熔洞内充满了水气。 陆缘夕推开祁慕云,专心御气驱使穷奇应战,祁慕云望着空中的陆缘夕,只见她面如白纸,身体微微颤抖。 祁慕云看着陆缘夕,大喊道:“陆缘夕你别胡来!快散了驱兽!以你的内力还支撑不了如此形容的驱兽!” 陆缘夕不答,继续驱使穷奇与鵕鼓战在一起。 穷奇一个瞬身,飞至鵕鼓的后方,一口咬住了鵕鼓的后颈,鵕鼓则以利爪抓住了穷奇,用力甩开了穷奇,就在甩开穷奇的同时,鵕鼓追身而至,用利爪将穷奇抵在了崖壁上。 鵕鼓冷笑道:“穷奇,还真被我说中了,以你符兽之身胜不了我!” 穷奇淡然道:“是我输了~~~” 穷奇说罢鵕鼓猛地一用力,穷奇崩碎不见,鵕鼓回身一爪抓向已摇摇欲坠陆缘夕,就在此时,祁慕云飞身上前接住陆缘夕,挥刀格挡。 那鵕鼓之力岂是祁慕云能以一己之力能挡下的,其他几人都以是重伤,而赫墨涟驱使句芒来救也已是来不及。 见此,陆羽蝉大喊道:“姐!祁师兄!” 蒙竹也哭着道:“缘夕姐姐!” “缘夕!慕云!” “师妹!慕云!”师兄弟几人也连声喊道。 眼看祁慕云、陆缘夕就要粉身碎骨,就在此时,十三个周身燃烧黑火的幽鬼,个个青面獠牙,长着一双血红如炬的大眼,体格壮硕无比堪比巨兽,手执火焰双刀的十三幽鬼瞬移到祁慕云面前,挡下了鵕鼓的这一击。 祁慕云抬头望去,他和陆缘夕身前站着一人,正是刚才断崖处与祁慕云缠斗的杜兆兴,便是他使出了幽鬼十三策救下了祁慕云、陆缘夕。 见祁慕云、陆缘夕被救,众人都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鵕鼓被杜兆兴挡了下来,却来了兴致,大笑道:“小子,你不错!你仅凭一己之力就挡下了老夫一击!喝喝喝~~~实在不错!老夫又来了兴致!” 说罢便与杜兆兴战在一起,祁慕云忙向赫墨涟道:“赫师兄,快点来给师姐疗伤!” 赫墨涟飞身来到祁慕云、陆缘夕的近前,祁慕云将受伤的陆缘夕交给赫墨涟,道:“赫师兄,师姐就交给你了,我去帮他!” 说罢御气朝着鵕鼓飞去,祁慕云全身腾起红色的火焰,他通体赤红,一股股赤红色的气体涌出,包裹住他的周身,他长啸一声,大喝道:“开禁!”在他前方硕大的赤红禁字震颤了几次去没有崩碎。 见此鵕鼓一个诡笑,甩开了杜兆兴向祁慕云而去,伸出一爪竖直抓向祁慕云,祁慕云解禁到一半未成,根本无法招架这一击,眼看就要硬接鵕鼓的一击。 在生死一瞬之际,祁慕云的怀中一物,开始一闪一闪发着赤红色的光,生出了一道红屏障,挡下了鵕鼓的一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