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宠》 分卷阅读1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 ? 《邀宠》作者:琼花郎君 文案: 重生之后她一无所有,只有一具身体,于是她用这具身体努力取悦一个男人,依仗这个男人的宠爱活着,依仗这个男人的宠爱复仇。 冯长生眼睛微眯,略带一些轻佻刻薄之色:“你若是我的正牌夫人,带你去倒也没有什么,可你连侍妾都不是,带你去做什么呢?” “看来芜芜刚才还没能满足二爷……” 半个时辰之后…… 冯长生:“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也一定是死在你的两腿之间。” 内容标签: 强取豪夺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芜芜,冯长生 ┃ 配角:孙清远等渣渣 ┃ 其它:重生,he 1、勾引撩|拨 帷帐深深,里面两具交|缠着的身体,男人的喘|息声和女子的嘤|咛声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那男人猿臂蜂腰,两只手握在女子的侧腰上,随着他的动作将女子拉向自己的身体,迅速猛烈地撞击着。 女子肤若凝脂,纤腰不盈一握,胸前的丰盈随着这男人的动作而不停晃动,她似是受不住这样猛烈的欢|爱,想要攀附住什么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可是能摸到的只有男子青筋暴起的双臂,于是这样一来反而像是她想要似的。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力气越来越大,一个猛而深的冲|入之后,男人终于停了下来,此时他才抬起眼来:一双带着女气和阴毒的凤眼。 这双眼睛是芜芜活过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东西,之所以说是活过来,是因为芜芜本来不叫芜芜,叫关玉梅,是孙清远的结发妻子,可是七天前孙清远亲手将她推进了冰冷的江水之中,她素来怕水,素来爱孙清远,于是那一天她死在了自己素来爱的和怕的两件事物上。 当冰冷浑浊的江水漫过她的头顶,她发誓一定要变成厉鬼来报仇!然而世上的事情总是如此古怪,她没有变成厉鬼,而是附到了另一具身体上,这具身体本是京城百花苑头牌楚歌的,她爱上了一个落魄书生,自己赎了身跟他走,可是这书生却逼迫她侍候别人,她不从又心灰意冷,于是投了江,偏巧便让关玉梅得以借她的身体重回人间报仇。 她活过来之时,便看到这样一双眼睛,带一点女气,透露着危险和阴狠,他居高临下看着她道:“你的命是我的,以后就是我的人。平芜尽处是春山,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芜芜。” 于是从那一刻起,关玉梅真的死了,她只冯长生的女人、玩物、泄|欲的工具,一个叫芜芜的女人。其实说起来,她先前竟是认识冯长生的,只不过并不熟悉,她知道冯长生的父亲曾是受先皇赏识的宰相,只是后来新皇登基他父亲辞官经商,不再涉及朝政。冯长生少年时也曾去关玉梅父亲的书院读书,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冯长生便不再去书院了。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冯长生却已经下床清理完身体,此时正穿着里衣站在床前。他见她不着|寸|缕地躺在床上发呆,出声威胁道:“不洗干净就睡在外面。” 芜芜知道冯长生爱干净爱到让人发狂的地步,也知道这话是认真的,于是她站了起来,完□|露着身体站在他的眼前,然后缓缓走到他面前,伸手摸上他的胸口,问:“听说二爷明日要去孙府祭拜孙清远的妻子,芜芜也好想去。” 这不过是一句再普通无比的话,可是她的声音透着妩媚,她的眼角还带着刚才欢|爱时留下的情|欲,所以这一句话就像是一句魔咒般让冯长生瞬间有了反应,但他却是不动声色道:“你去做什么?” 芜芜胸前两|团雪|白柔软紧紧贴在冯长生的肋下,她一边说话胸前的雪|白便有意地去摩擦冯长生的肋下,两人之间紧紧隔了一层薄薄的里衣,即便冯长生的定力再好,此时也有些把持不住。却听芜芜道:“我听别人说孙清远乡试会试都是第一名,有可能殿试也会拿第一名,可能是近十年来唯一连中三元的,便想看看这人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冯长生沉默了片刻,道:“孙清远的妻子这个时候死了有些蹊跷,只怕孙清远与这事脱不了干系,如今离孙清远越远越好,我若不是非去不可也躲着了。” 芜芜心中一惊,没想到冯长生这人竟然看得如此透彻,偏偏她以前被猪油蒙了心,竟不知枕边人是如此的恶毒禽兽。她心中虽然满是怨恨,却撅着嘴撒娇耍赖:“我才不管什么蹊跷不蹊跷,我就要去看看这个可能连中三元的人是什么样的,要不等他中了状元,想见可都见不到了呢!” 冯长生眼睛微眯,略带一些轻|佻刻薄之色:“你若是我的正牌夫人,带你去倒也没有什么,可你连侍妾都不是,带你去做什么呢?” 这话中一丝情面也不留,若是其他女子只怕要掩面而泣了,可是她死过一回,此时面子、尊严、矜持对她来说一文不值。如今对她最重要的东西,便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宠爱,只有他的宠爱能让她活下去,只有他的宠爱是她能依仗的东西。如今她只有这一具身体,那便用身体去取|悦他,用身体去邀宠! 于是她妖娆妩媚地勾起唇角,一只手缓缓向下摸索,先是在他的小腹上抚|弄,然后忽然向下移抓住了他下面的火|热。冯长生忍不住一颤,却是不阻止她的动作。于是她越发的放肆,摩挲一番之后忽然狠狠握住,粉舌凑到冯长生的颈间轻|舔,撩|拨呢喃道:“看来芜芜刚才还没能满足二爷……” 她话音未落,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冯长生压在了地毯上,这一次冯长生一丝前|戏也无,只抓了她的双腿架在肩上,然后猛地冲撞了进去! “啊!”在欢|愉和疼痛的双重攻击之下,芜芜忍不住叫了出来。冯长生却越发的没了理智,一下又一下地冲撞着芜芜的小|穴。欲|望波涛汹涌地向两人碾来,碾碎了冯长生的理智,也短暂地碾碎了芜芜时刻想着报仇的心。 “二爷!二爷!” 冯长生使劲儿一|挺,声音低沉沙哑:“叫我的名字。” 芜芜被顶得浑身都要碎了,他让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于是忘情地唤:“长生!长生……” 他们像是两头饥|渴的猛兽,不停索要对方的身体,索要对方的欢|愉,最后也不知是谁攀附着谁,谁占有了谁,终于一同到达了极|乐的顶峰! 冯长生趴在芜芜胸前喘|息,许久之后才平静下来,带着微微的调侃:“若是我有一日死了,也一定是死在了你的两腿之间。” 芜芜放肆地笑了起来,冯长生也不管她笑什么,只把她放进了浴桶里,然后自己也进了浴桶,简单清洗之后又帮她擦干了身体,她这才安静了下来,像是一只猫似的窝在冯长生胸前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2 。 “在想什么?” 芜芜微眯着眼睛,脸上还有红晕:“我在想二爷什么时候会厌倦我。” 冯长生轻笑一声,用手抚|弄着芜芜的后背,道:“我现在还很贪恋你的身体,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厌倦的,若是我有一日倦了你要怎么办呢?” 芜芜闭着眼,粉唇嘟着,不甚在意道:“二爷早先就说过芜芜是你的女人,便是有一日你倦了,不想见芜芜了,想把芜芜送人还是别的什么也都听二爷的一句话,芜芜只能听摆布罢了。” 冯长生听了并不否认,只是眼神有些幽暗,任是谁见了都不能知晓他在想什么。 . 第二日一早,冯长生出门准备去孙府,此时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而马车旁站着一个小厮,这小厮身材纤细高挑,虽然戴了个帽子却依旧能看见“他”白皙的脖颈。冯长生走到“他”面前停了一下,立刻吓得“他”低下了头。 冯长生想了想,并未说什么便上了马车,告诉车夫启程去孙府。昨夜刚下了大雪,此时地上积雪很厚,寸步难行,马车又行得疾,扮成小厮的芜芜很快便跟不上了,一边跑一边喘粗气。 “停车。”马车内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马车停下之后车帘便被掀开,马车内的男人挑眉看着她:“上马车吧,要不一会人死在路上也没有人知道。” 芜芜不禁懊恼冯长生早就发现了她,转念一想却又释然了,拉着他的手想要上马车,可是手脚早就冻僵了哪里爬得上去,最后还是冯长生握着她的腰将她提进了马车里。进了马车冯长生却没有放手,径自将她抱进怀里把她的手捂暖。 先前在外面芜芜还没觉得有什么,如今进了这温暖的马车里,她却忍不住咳了起来。冯长生轻拍她的后背,责备道:“先前受的风寒还没好就不喝药了,如今再犯了也是你自己找来的,回去看你还喝不喝药。” 芜芜眨眨眼,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冯长生便也没有再出言损她,只是忽然伸手摸上了她平坦的胸|脯:“束得真紧,那么丰|满的两|团能束成这样也真难为你了。” 看着他戏谑的神色,芜芜却抿唇一笑:“二爷是喜欢那两团多一些,还是喜欢芜芜多一些?” “自然是……那两团。” 芜芜微恼,别过头去:“那改明儿二爷就让人去找两个猪的胸割下来挂在墙上,也免得芜芜夜夜伺候二爷的辛苦了!” “只有两个胸怎么够,”冯长生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手已经摸索进了她的两腿之间:“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芜芜浑身一僵,推开了他的手,却听外面车夫禀告到孙府了。 2、人面兽心 芜芜整理了一下衣服,先下了车,而后伸手去扶冯长生。冯长生看了一眼她小而纤细的手,然后不动声色地握住,手指在她掌心轻轻一挠才松了手。芜芜啐了一口,却是不动声色跟在了冯长生身后。 才至门口便有一个披麻戴孝的男人迎了出来,他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朗目剑眉,身材颀长,十分热情地迎上来:“冯兄能来,我心中感激非常,若是梅儿泉下有知,也定会十分感动的。” 芜芜嘴角不禁逸出一抹冷笑,她抬头看了一眼孙府门口挂着的两个白灯笼,晃得她眼睛生疼,而旁边的冯长生脸上也带了一丝悲戚的神色:“我听闻尊夫人是游湖时意外落水的,这也不能怪你,马上就要殿试了,孙兄你要节哀顺变。” “多谢冯兄关心,我定会好好用心,让梅儿觉得骄傲。” 这个人便是孙清远,她曾经最最亲近的枕边人,深深爱慕的丈夫。孙清远说完便请冯长生进府,他无意间抬头看见了芜芜的眼神,只觉这眼神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出缘由,正要细看却被冯长生打断了,于是便也忘了这一茬,只引着两人进了门。 刚一进门便看见一副杉木棺材停在廊下,又见有几个和尚坐在廊下诵经超度,场面倒是做得很足。适逢也有几个孙清远的同窗好友刚到,又见冯长生也来了,于是都迎上来,免不了一番寒暄虚礼。却是这时,忽闻一人悲恸之声传来:“玉梅啊!玉梅啊!” 众人都循声找去,却见一面有悲戚之色的中年男人踉踉跄跄往这边走,口中不停喊着关玉梅的名字,及近了棺材前立时泪如雨下。这人正是关玉梅的父亲,他年近四十才有了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却在风烛残年之时失去了这个唯一的女儿,他怎么能不悲恸,如何能不荒凉。 他得知关玉梅的死讯时正在拜访一位远方的朋友,当下只觉悲痛欲绝,赶回来的路上又急又伤心,还染了风寒,如今抚棺大哭,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芜芜站在冯长生的身后,离他不过两丈的距离,可是她不能上前安抚宽慰他,也不能告诉他她还活着,她紧紧掐住自己的掌心,让这里的疼痛转移她的注意力,但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不舒服么?”冯长生见她神色勉强,有些疑惑。芜芜暗自深吸一口气,却是挑眉看了他一眼,继而笑着摇摇头,冯长生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又说如今来这里的人有许多都是关益的学生,见他如此都心觉不忍,上前劝住了,那孙清远更是哭得伤心非常,跪在关益面前自责道:“千错万错都是清远的错,我不该带梅儿去坐船,也不应该没看好她,以后清远一定好好侍奉您!” 关益虽然悲痛,却还是有些理智的,他不知关玉梅是被害死的,加上平日里孙清远对关玉梅宠爱有加,连吵架的时候都没有,关益哪里会再责备他,扶起他道:“该是玉梅命该如此,你也不要太过自责。” 他虽然是这样说,可是说完便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众人又是一顿好劝才止住了。及走至冯长生面前,冯长生便也说些保重身体等安慰之语,不过都是客套而已。关益如今还病着,又经如此一番大悲痛,精神已经是支撑不住了,孙清远向众人告罪亲自送了他回去。 他一走,众人脸上便都没有了那悲痛之色,都趁这个机会多结识一些日后有用的人,于是那口杉木棺材便成了摆设,给了给他们借口聚在一起的契机。冯长生倒是不热衷于此,找了个角落坐下喝茶。 芜芜站在他身侧,见他是这样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便道:“二爷觉得无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倒是想走,只是做人的麻烦就是要顾及别人的和自己的颜面。”他并不看芜芜,而是转头打量那口杉木棺材。 芜芜嗤笑一声:“原来二爷也是会顾及别人颜面的,我倒是第一次知道。” 冯长生的手忽然抚上了芜芜的屁股,带着惩罚意味狠狠地一掐:“我不是顾及孙清远的颜面,而是顾及关玉梅这个死人的颜面。”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3 本是惊慌环视的芜芜听闻此言一愣,却见冯长生依旧盯着那棺材,神色却是认真。芜芜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很怪,她站在自己的棺材旁,看着众人心口不一的嘴脸,听着冯长生对关玉梅似是熟稔似是陌生的言语,仿佛自己是一个局外人。 “二爷这是怎么说的,怎么还和这关玉梅也扯上关系了?先前不还说和她没有什么交情么?” 冯长生的手揉捏着芜芜的屁股,却是沉默了下来。她已经放弃询问的时候,却听冯长生黯声道:“她死了我就安心了,免得我总想杀了她。” 芜芜一愣,接着却是一笑,问:“难道这关玉梅知道二爷的什么秘密不成?” 冯长生转头看她,唇角一抹魅惑神色:“你要是知道了各中缘由,我也会日日想着要杀你。” “二爷你坏,堂堂一位爷总是吓唬我有什么意思!”她嗔怒瞪他一眼,却是不再提刚才的话题:“二爷说这关玉梅是怎么死的?真是孙清远害死的么?” 冯长生依旧是转头去打量廊下的棺材:“十有八|九是他的作为。” “二爷不准备替关玉梅伸冤?”芜芜心中有一丝极小极小的期盼和热切,却又极力压制着不表现出来。冯长生嘴角忽然染上一抹笑:“孙清远替我杀了她,如今又没有挡着我的路,我管他做什么。” “唔。” “怎么不说话了?” “没话说了。” “恼我了?” “芜芜觉得二爷实在是没有慈悲之心。” “原来你才知道。” 不久,孙清远回来,于是拉着众人赴宴,虽然关益已经不在这里了,但是冯长生依旧是一脸悲戚难过的神色,任是谁也不会怀疑是他害死了关玉梅。芜芜站在冯长生旁边,能看不能吃,很是难过。偏偏冯长生又不让她消停,一会儿让她倒酒,一会儿让她夹菜,怄得芜芜恨不得咬他。 等吃得差不多,冯长生才算是放过了她,得了空芜芜便赶紧到了院子里透气,这庭院房屋都是她熟悉的,她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停放棺材的地方,此时那些和尚都已经诵经完毕走了,也不知怎地竟人没有一个人看管。 芜芜心跳如鼓一步一步走向棺材,棺盖还没有盖上,里面安放着她的尸身。芜芜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便看见了躺在棺材里的女子,这女子还很年轻,今年五月是她二十岁的生日。她生得很端庄,如果她睁开眼睛,你便会看见一双明亮的眸子。她的嘴很小,活着的时候是桃花的颜色,只是此时她口唇青紫,面色乌青,状似厉鬼。 落水时的感觉一瞬间袭上芜芜的胸口,那种寒冷、恐惧、悲痛和恨一股脑涌进芜芜的脑中,她觉得恶心,跑到花坛边干呕起来,她本来就没有吃什么,如今这么一折腾更是难受。忽然有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急忙转头一看,却是一愣。 “你没事吧?”胡良见她愣住,却不知她是为什么愣住:“你是身体不舒服吧?是孙府的人?” 这人也是关益的学生,芜芜也是认识的,于是摇摇头道:“我是冯家的人。” 她一开口胡良才发现她是个女子,于是急忙后退两步一揖,道:“刚才情急,实在是唐突了姑娘,莫怪莫怪!” “原是我该谢谢你的,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她明知故问。 “小生胡良,因事情耽搁了现在才来,不知孙兄现在何处?” “跟我来吧。”芜芜正要带胡良去前厅,胡良却忽然看见了廊下停放的棺材,眼中闪过一抹沉痛之色,而后竟是着魔似的走到了棺材旁,他双手按在棺沿上,因为用力,指尖都已经发白。 “人死了之后果然会变得面目可怖吧。”芜芜站在旁边,此时那股恶心之感已经过去了。 胡良却不答她的话,只是专注打量着棺内的女子,胸口起起伏伏,面色沉痛非常。关玉梅生前曾与胡良有数面之缘,印象中他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两人之间并无过多的交集,却不知如今他为何是如此一副模样。 “胡兄原来在这里,下人来报说你来了,我说怎么不见你的人。”蓦然出现的孙清远让两人都惊醒过来,胡良立刻敛了所有的情绪,笑着迎上去道:“怎么还让状元爷亲自迎了出来,我可受不起受不起!” 孙清远哂笑一声,道:“乡试会试你我都是不相上下,殿试还没过,怎么就胡叫起来了,我倒觉得最后的状元会是你。” 两人互相恭维一番,孙清远才看见了旁边的芜芜,于是又想起早先在门口的古怪感觉,忍不住仔细一打量,发现竟是个女子,只是除此之外却也没有什么古怪之处,于是笑道:“你是冯兄的‘小厮’吧。” 芜芜也不扭捏,唇角微勾,道:“公子说是小厮,那我便是小厮了。” 楚歌的样貌本就生得妖娆多情,如今芜芜又是故意做出这样一副撩|人的模样,孙清远不禁一愣,却是又赶紧镇定下来,道:“冯兄当真风流。” 芜芜但笑不语,孙清远便不再理会她,只转头对胡良道:“梅儿与你也是旧识,你能来看她她定会高兴。” “马上就要殿试了,你千万不要为了这事分心,不然她走得也不心安。”胡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却是马上就掩盖了下去。孙清远又说了些关玉梅生前之事,言语之中溢满了怀念伤感之情,说到动|情处忍不住就落下泪来。 这时却有孙家的下人来找芜芜,说是冯长生要走了,让她去门口等着。于是她对孙、胡二人福身一礼,道:“我家二爷在唤我了,我先走了。” 孙清远点点头,胡良也一揖回礼。芜芜转过身,脸上的笑意一瞬间全部灰飞烟灭,只剩一双充满仇恨怨气的眼睛,她的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双拳紧握。 孙清远你等着,我会一样一样夺去你所有珍惜的东西,你重视的名利! 许是刚才吐了一回,芜芜觉得脑袋疼,等了一会儿冯长生还没有出来,她就躺在马车里的小榻上假寐。正半梦半醒之时忽觉马车一动,又听见掀车帘的声音,心知是冯长生回来了,却也不睁眼,只爱答不理地叫了一声二爷。 冯长生见此也不恼,一边吩咐车夫回家,一边拉起了芜芜趴进他的怀里,问:“我听说你遇见孙清远和胡良了,聊了些什么?” 芜芜眯着眼睛没什么精神,嫌弃道:“不过是他们两个心口不一的人相互恭维,哪里会理我这个小厮。” “哦?原来是这样,我又听说你看了关玉梅的尸体就吐了,没事去看她的尸体做什么?” “二爷怎么总是听说听说,还让不让人有点秘密了。”她嗔怪一声,却是解释道:“我第一次来孙府哪里认路,不小心走到了那里,有些好奇关玉梅的长相便去看了一眼。” “看过的结论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4 呢?” “吐了。”芜芜抓着冯长生的衣襟笑得放肆恣意:“她长得青面獠牙,不如芜芜长得好看!” 冯长生嗯了一声,附和道:“她就是活着的时候也没有你好看。” 两人于是又静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芜芜叹了口气道:“关益也怪可怜的,老来丧女,却还不知自己的女儿是怎么死的,把狼子野心的孙清远当成了亲人,那关玉梅要是泉下有知定然恨死了。” “孙清远当初入书院读书之时便一心上进,平日为人又隐忍谨慎,对关益更是尊敬有加,关益不知其心也是正常的,至于关玉梅是否死不瞑目谁又知晓呢。”他说完,忽然低头看着芜芜,声音里压抑着威胁:“我昨晚不是不准你来,你如何又不听话的来了。” 芜芜扭脸不看他,气恼道:“二爷今早明明发现了芜芜,不也没有阻止么,怎么现在却来问罪。” 冯长生的手伸进了她的衣襟里,在她背后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了束胸带子的一端,他的手指灵巧地将结解开,笑道:“早上不戳穿你就是想现在罚你的。” 3、谁惩罚谁? 冯长生一边说着一边将芜芜缠胸的布带一圈圈解下来,露出她雪白丰|满的两团,马车一晃她的胸|脯也跟着一晃。她身上小厮的衣服半褪半掩挂在腰上,胸却裸着,她也不去遮,只是抬眼去瞧冯长生,全然是勾|引的意味。 冯长生低头含住她胸前的粉红,舌尖一点一点逡巡,先是轻柔温和的舔舐,让芜芜不能自己,接着他却猛地用牙齿一咬,疼得芜芜浑身一震,冯长生却已经去吻另一面,她担心冯长生再咬,便时刻留心着,可是这样便让冯长生的撩|拨无限的放大了起来,让芜芜忍不住呻|吟,忍不住弓起身子,忍不住将冯长生的头拉近一些。 却听男人笑了一声:“芜芜总是如此容易便动|情了。” 此时她情|欲已起,眼中都是氤氲水色,双手紧紧攀着男人的肩膀,笑得放肆:“芜芜是二爷的女人,自然……” 她的话被抽气声打断了,因为冯长生的手忽然伸进了她的亵裤里抚|弄起来,抚着抚着便往小|穴探去,芜芜抓着他的手,也不知是要推开还是要拉过来,只觉得自己浑身瘫软。 冯长生另一只手抬起芜芜的下巴,看着她脸上的动|情之色,戏谑道:“如今可是青天白日的,马车又行在街上,我在这里要了你可好?” 芜芜一愣,眼神稍微清醒一些,却发现冯长生眼中并无一丝情|欲,衣衫更是一丝不乱,当下又清醒了大半,嗔道:“二爷不可以这样折磨芜芜。” 男人却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垂眼看着她道:“今日我偏就要折磨你,你越是想要,我偏是不给。” 芜芜恼恨地拉起了衣服,本是决定再也不理冯长生的,却又觉得此仇不报晚上都要想着,于是也不把衣服拉好,胸前两团若隐若现十分香|艳,她缓缓爬到了冯长生膝盖上坐下,故意摩挲了两下,然后趴在他胸前抬头道:“芜芜想要二爷……” 她一边说手指一边隔着衣服在冯长生胸前摩挲,时轻时重百般调弄,冯长生却像是一丝反应也无,依旧面无表情看着她。芜芜缓缓跪起来,脸移道冯长生的耳边,伸出粉舌一点一点舔他的耳廓,然后缓缓下移,舔他的脖子。 她能感觉到舌头下面的血流在加快,于是更加卖力地牵起他的手隔着衣服摸上自己的胸,唇边溢出一声呢喃:“芜芜想要二爷进来……” “躺下。”冯长生的声音紧绷,像是一头即将要进攻的猛兽。芜芜却没有听他的话,而是直起身子去亲他的嘴,她在高处,一手摸着他的后脑,一手扶在他的肩头,既依靠着他又控制着他,她并不深吻,只是不停地撩|拨再躲闪。 冯长生终于控制不住,将她压在了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所以并不冷也不硬。他拉开她半掩着的衣衫,一手托起雪白的浑|圆含进嘴里狠狠一咬,而后抬头看她,眼中满是危险:“你自己找的,换一种方法惩罚你也不错。” 他一把拽掉芜芜的裤子,又脱了自己的衣服,猛然一个挺身进入了芜芜的身体,他先是缓缓的抽|插,磨得芜芜求救无门,她现在有些后悔了,可是已然晚了…… 冯长生渐渐加快速度,芜芜忍不住呻|吟了出来,冯长生却猛地掐了她胸脯一下,沉声怒道:“不许叫出来!不准让别人听到你的叫声!” 可是他说完却就埋首芜芜的胸前,极尽撩拨,排山倒海的快感一波一波袭向她,她只能咬唇忍着,本以为再忍一会儿便好,谁知冯长生却又慢了下来,像是故意要折磨她一般。她忍不住,硬是将唇咬破了。 “不准咬唇!”男人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一般,分明就是在想方设法地折磨她。芜芜也恼了:“不准叫不准咬唇,你让我咬你不成!” “反正就是不准!”他低吼一声,加快了速度,芜芜只觉自己漂浮在大海上,找不到着力点,心中又恨得不行,转头却看见冯长生的手腕就在耳边,于是想也不想便咬了上去。冯长生吃痛,冲得又快又狠,弄得芜芜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们两人在这马车里欲|仙|欲|死,那外面赶车的赵叔却是有些痛苦,他本是一年四季都没有什么表情的,如今也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除了眼角有些抽搐…… 马车的震动时而缓慢时而迅速,赵叔尽量保持着马车的平稳,然后无视街上人们各异的目光,最后总算是到了冯府。冯长生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把路上的人清一清。” 赵叔应了一声,努力不去想为什么要清人…… 半柱香之后,车帘掀开,芜芜身上套着冯长生的衣服,而车里的角落堆放着一些布条。冯长生则是裸着精壮的上身,下了车伸手去扶她,芜芜却撅着嘴摇头。冯长生眯眼:“不下来?” “不要走路。” “那要怎么办?” “你抱我回去!” 冯长生摇摇头:“我也累,不抱。” 芜芜当下便摸出一样东西朝远处一扔,然后调皮地看着冯长生。 “你扔的是什么?” “鞋子……” “那你就光脚回去。” “你欺负我!欺负我!”芜芜像个小孩似的呜呜哭了起来,背过身去抱着脑袋哭。冯长生没有办法,只得妥协:“下次不准扔鞋。” 芜芜一听,当下就转过身来,脸上全是喜色,哪里有泪水!冯长生睥了她一眼,却是把她横抱了起来,她乖顺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吃吃笑,却听冯长生也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冯长生的薄唇抿着,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本来‘芜芜’这两个字我觉得很配你,今天觉得更配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5 你。” “这是怎么说的?” 冯长生脸上带着一抹坏笑:“刚才在马车里,你咬着我的手腕,嘴里不是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么。” 芜芜这才反应过来这刻薄的男人是在嘲笑自己,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目光恰恰看到了冯长生那只被咬的手腕,只见上面整整齐齐两排牙印,有些地方已经被咬破了渗着血丝,她却是丝毫歉意也没有,笑得很是开怀。 府里的下人都躲了起来,这一路也没有遇上什么人,若是有人此时看见两人的模样,只怕是要吓得尖叫的。芜芜穿着冯长生宽大的衣衫,肩膀和脖颈都露在外面,一双莹白小腿调皮地在冯长生的手臂上一晃一晃。 这条路很长,芜芜觉得无趣,周遭的景色又没有什么新意,于是便转头在冯长生身上找乐子。他的表情很严肃,事实上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严肃的,但是芜芜知道冯长生的脖子很怕痒,所以这一招她百试不爽。她试了试,发现自己离他的脖子有些远的,想使坏有些困难,于是她转头含住了离她近一些的手腕。 只一瞬间,芜芜便感觉道了冯长生身体僵了一下,她一笑松口,又舔了舔他的手腕被咬的地方,接着转头舔舔唇对冯长生笑了一下。冯长生的眼神立刻幽暗了下来,他身体紧绷威胁道:“你若是再撩|拨我,别怪我在这里要了你。” 芜芜闻言一僵,她的双腿现在还酸痛无力,哪里还能再承受一次,当下不再作怪。等到了冯长生的卧房,里面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的水,芜芜便跳出冯长生的怀抱,准备好好洗个澡,她一双玉足纤细洁白,踩在黑色的地面上让人移不开眼光。 她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这点,刚脱了衣服想要跨进浴桶,却猛地被冯长生从背后抱上了床,她惊呼一声,慌乱道:“二爷不要再来了,芜芜受不住了!” 冯长生却是将爬到床里面的芜芜拉到了自己的身前,凤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你要是怨,就怨你的脚吧。” 他说完便将芜芜翻过身去,自己也覆上来,火|热同时挤进了芜芜的两腿之间动作起来。 “二爷不要了!”芜芜娇|喘一声,只觉浑身都要散架一般。 “二爷还要。”男人冷哼一声,动作越发激烈起来。很快芜芜便情不自禁地迎合他,靠近他,随着他的动作而欲|仙|欲|死。 等冯长生终于停下来,芜芜已经动也不能动,冯长生把她抱进了浴桶里,然后自己也进了浴桶,仔细清洗了两人的身体之后又帮她拭干抱上了床,接着他也上床,然后拉过被子盖住了两人。 芜芜迷迷糊糊地窝在他怀里,快要睡着时也不知呢喃了什么,冯长生问她说什么,她却已经睡着了,冯长生凝视着她的睡脸许久,才转过头闭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啊~~不香艳么!! 4、送你二十恩客 芜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冯长生并不在屋子里,她刚起身便有丫鬟听见响动进了屋里来,这丫鬟不敢看她未着寸缕的身子,只低头红脸道:“姑娘醒了就先沐浴吧,香汤已经准备好了。” “二爷呢?”她随便穿了件衣衫起身,哪知双腿酸软无力,一下地便险些站立不住。那丫鬟名叫青娥,芜芜进了冯府之后就一直是她侍奉的,见此情形赶紧扶着芜芜往沐浴的暖阁走,一边答道:“今天一早程掌柜来找,说是账目上出了些问题,二爷只得去了,临走前交代我不要吵醒姑娘。” “假仁假义。”芜芜嘟囔一声,然后脱了衣衫走进木桶里,热水让她身上的酸痛减轻了一些,只是当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时却是愤怒了: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她身上全都青一块紫一块的,整个人像是刚从刑房里放出来似的,她又低咒了一声,骂了好几句,心中才稍微舒坦一些。这时却见青娥拿了个青瓷小瓶走了过来,脸上像是要滴出血一般:“姑娘,二爷说让奴婢……让奴婢帮你上药。” “什么药?” 青娥嗫嚅道:“二爷说这药是专治肿痛的……” 听闻“肿痛”二字,又见青娥如此一番神色,芜芜便知道这冯长生便是送药也要调戏她一番:如今她身上只有一处肿痛的地方!芜芜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问:“没有治淤青的药么?” “二爷说要是姑娘不想要治肿痛,这药倒是也勉强能治淤青……” 芜芜没忍住,又骂了冯长生一句,青娥听了满脸惊慌,心思一转便决定当做没听见,专心给芜芜抹起了药来。她还未经人事,可是也知道芜芜身上的伤痕透露着怎样的讯息,脸色不禁越来越红,擦完了药便逃命似的跑出门了。这药倒当真是好药,抹上一会儿便缓解了疼痛,只是芜芜现在心情很糟糕,便一点也不念冯长生的好处。只洗完澡便上床躺了,连午饭也未曾吃。 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醒了时屋里已经黑了,她唤了一声便有丫鬟进来掌灯,又说冯长生唤她去书房,梳洗的东西已经准备妥帖了。芜芜此刻浑身酸疼哪里有力气梳洗,又兼还要去见冯长生,心中很是恼恨,于是披散着头发就跟着丫鬟去了。她一进书房就看见了坐在桌子后面的冯长生,又想起身上的伤痕,当下怄得想咬人,却听冯长生悠悠然开口:“过来给我捏捏肩膀。” 芜芜便是想要反抗,却也知道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于是咬牙饮恨走到了他的身后,乖乖去给他捏肩膀。冯长生的身材精壮,因为早些年时常在外做生意的缘故,皮肤并不是很白,芜芜的手和他的脖子颜色反差很大,芜芜忍不住小声嘟囔:“黑鬼。” 冯长生只当没听见,翻了两页账册,不满道:“力气太小了。”芜芜在背后瞪了他一眼,然后使上了吃奶的力气,哪知冯长生却还嫌力气小:“我没有给你饭吃么?” “不捏了!”芜芜气愤地捶了他一拳,撅着嘴坐到了旁边的木榻上。冯长生由着她恼,不咸不淡道:“昨天分明是你磨着要的,如今却又来怨我了。” 这话芜芜倒是反驳不得,于是拉起袖子怒道:“身上现在都是伤!” “没擦药吗?” “擦了也疼!” 冯长生吩咐丫鬟上了晚膳,转头唤她:“快过来吃饭,中午没吃,晚上再不吃就饿死了。”芜芜没有什么食欲,扭头不理,冯长生也知道自己昨日实在做得有些狠了,搂着芜芜在桌边坐了,又哄她吃了一碗粥,这才放开她去,却听她道:“如今芜芜身上都是伤,二爷这几天不要碰了!” 冯长生抬头瞟她一眼,复又低头喝粥,声音平平:“你说不碰就不碰,那到底你是爷还是我是爷。”芜芜死死瞪着他,可是冯长生却不再看她了,只专心吃饭,芜芜的眼睛都瞪酸了也没有什么效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6 用。等他吃完便让下人撤了膳,抬头对芜芜道:“今天我有些账目要看,你在旁研墨伺候着。” “芜芜在爷身边,要把身体给爷取乐,又要做这些下人做的事情,还不如回百花苑去,日子过得还舒坦些。”冯长生专注看着面前的账目,面无表情道:“那我就每晚送你二十个身强力壮的恩客,争取十天之内让你残废了。” 芜芜浑身一抖,心中骂这男人是个畜生禽兽,却乖乖站在桌边开始研磨。 “墨不够黑,使劲儿磨。” 芜芜认命地使劲儿磨,只磨了一会儿胳膊便酸了,偏偏冯长生竟然真的是在做正事,不停地在账本上修改着账目,芜芜只得哀怨地继续磨。冯长生一直看到了深夜,才终于将账目都处理完了,此时芜芜已经困得脑袋一点一点的。冯长生抱起她往房里走,此时正是隆冬季节,又是深夜,一出门便冻得芜芜一个激灵,抓着冯长生的衣襟靠向他。 “身上还疼么?” 芜芜含糊答应了一声,又听冯长生问:“芜芜的家在哪里呢?”她在他胸前蹭了蹭,说了声不知道,然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言语了。 . 关益在京城虽然有一些老友,但是亲族却大都不在此,原来是恋着女儿才留在京中的,关玉梅下葬之后他便再也没有了牵挂,留在这里反而日日睹物思人十分悲苦,于是准备离京回乡住一段时间,他的几个学生便要给他践行,本来是定在一个酒楼里,关益却说在书院里吃个便饭就好,于是众人只能从了他的心愿。 冯长生连忙了几日才处理完了账目的事,然后叫了几个掌柜来好生教训了一番,威胁说若是再出现这样的状况就不要干了,几个掌柜唯唯诺诺地应了,又保证绝对不会再犯,这才都夹着尾巴走了。芜芜这才端了杯茶进来放在冯长生面前,巧笑倩兮:“二爷和他们这些蠢人动什么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冯长生审视着她,却不喝茶,许久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又想要干什么了?”被一眼看透的芜芜硬着头皮也不肯承认,只是坐到了冯长生的腿上,笑得越发妖娆妩媚:“瞧二爷说的,把芜芜当成了什么人了。” “说吧,你要是现在不说,以后想说我也不听了。”芜芜一听,当下就沉不住气了:“我知道二爷要去给关益践行,我也想跟着去!” 她话音一落,冯长生就把她推出了怀抱,一丝转换余地也不给:“不行。” “为什么不行?” “关益和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你去做什么?”芜芜表情有些委屈,抿着嘴道:“芜芜想看看二爷读书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我又不傻,你这谎话可骗不了我。”他一顿,继而道:“明日我去不过是践行而已,又没有什么有趣儿的事,带你出门太过麻烦。” 芜芜知道这一次冯长生是肯定说不动了,想要见关益一面的愿望也不能实现,很是伤怀,也不再求冯长生了。冯长生只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哪知晚上却领略到了芜芜的报复,无论他如何卖力地撩拨抚弄,芜芜都是咬着牙不做声也不动弹,便是两人已经结合到了一处,芜芜也只是扭头不看他,什么都由着他自己做去。冯长生做了一阵,只觉自己还没有满足,可是偏偏又做不下去了,于是愤愤扭过芜芜的脸,问:“你到底要去做什么!” 芜芜挣开他的手,依旧扭头不看他,怄气道:“我去看看有没有别的金主想要养我!” 冯长生狠狠一挺身,顶得芜芜倒吸一口凉气,却听他道:“我的人谁敢碰,你安心呆在我的床上别指望了。” “早晚摆脱你!” 冯长生一听这话,当下动作起来,顶得芜芜不能自抑叫了出来。她心中怨恨自己遂了他的意,涨了他的威风,气得喊道:“你就只有床上的威风,就知道折磨我!” 冯长生浑身都是汗,一缕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前,听了这话却很是受用:“芜芜不知道床上的威风才是真威风么,我不折磨你又能折磨谁去。” 芜芜被他挤兑得哑口无言,恨恨捶了捶身子下面的褥子,却听冯长生哂笑一声:“当真这么想去?”芜芜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想去!” “你把爷伺候舒坦了,爷就让你去。”冯长生忽然抽身而退躺在床上,竟是一副当真的模样。芜芜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当下也不挺尸了,翻身跨坐在冯长生小腹上:“爷说话可要算数。” 男人两条手臂交叉枕在脑后,邪肆看着她:“你若能让我销魂一晚,明日我便让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芜芜干巴爹…… 5、怄气 这一夜,芜芜使出了自己浑身解数去勾引撩拨冯长生,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和不能做的,最后筋疲力尽之时才总算将冯长生勾引得不能自已地要了她。这一夜芜芜刚刚好的伤又重新回来了…… 第二日一早,芜芜忍痛起来缠胸穿衣,依旧是一副小厮的打扮,她本想喝一碗粥再走,偏冯长生催得急,于是只得空着肚子跟着上了马车。马车渐渐接近琼山书院,外面的景物越来越熟悉,芜芜贪恋地看着车外,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扑通扑通地跳。 “外面又没有什么好看的地方,也值得你看了一路?”冯长生有些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芜芜却是一点也不觉得丢人,放下车帘横了他一眼,道:“芜芜以前都是不能随便上街的,哪里像二爷一般可以随处走动,二爷当真是个不会体谅人的。” “我若不体谅你,也不会带了你来,惹恼了我我就让赵叔现在把你送回去。”芜芜一听,也不知他是说笑还是认真,却是当真不敢再刺激他,唯唯诺诺道:“芜芜知道二爷是疼惜我的,心里对二爷满是欢喜感激,不过嘴上不愿意说而已。” 冯长生扫了她一眼,似是不信,又似是鼓励,芜芜一看立刻缓缓凑到了他旁边,献上自己的樱唇,冯长生索取一番,自然是滋味销|魂无比,等两人分开时马车早已经停了,赵叔在车外小心翼翼道:“爷,到书院了。” 冯长生应了一声,然后下车扶了芜芜下来,两人进了书院去。赵叔这才松了一口气,摇着头自言自语道:“二爷也真是不知道低调节制一些,什么时候都想要……哎哎哎!我说这些做什么!” 又说有书院的小厮领着两人进了院子里去,此时已经有几人到了,都上前与冯长生套近乎,冯长生倒也应付着。不多时孙清远和胡良也相携而来,众人相互问候一番,关益也出来了,说及当年师生情谊、同窗情谊,倒也都十分和谐温情。 芜芜站在冯长生身后看着关益,觉得他的头发白了许多,脸上眼中的倦意苦楚无限,却是硬忍着不肯让人知晓,这是她的父亲,她在世上唯一的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7 亲人了,如今他一走只怕天涯海角再也难见一面了。只是他走了却是好的,她要报仇,却不想牵扯上关益,只希望他的下半生再也没有什么苦难坎坷了。 众人说了一阵话,关益便让下人摆饭上酒,别人都动筷吃了起来,芜芜却觉得肚子瘪了下去,她此时才知道冯长生早上不让她吃饭的歹毒心思,于是在他背后狠狠瞪他。冯长生早就瞥见了她的小动作,却是只当没见,专心享受起面前的好酒好菜来。 芜芜冷哼了一声,便转身出了屋,见庭院里没有人,胆子便大了起来。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她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路在哪,于是她走到了关益的卧房里。因为明日关益便要离开京城了,所以有一些贵重的东西便都收了起来,此时关益的卧房就像是一个荒废许久的库房,透着孤独和冷寂的味道。 关益的行囊也都已经打点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件衣服还没来得及叠起来散落在床上。芜芜拿起一件叠好放进竹箧里,再拿起一件衣服时却是愣住了。这件衣服的针脚歪歪扭扭,大小不一,便是连袖子也是一只长一只短…… 这件是她十二岁时给关益做的第一件衣服,她母亲早逝,关益一直没有再娶,衣服破了也没有人给补,自然也没有人教关玉梅针黹,她自己学着做,只是做得不好也不精致,只是勉强能缝补衣服而已。这件衣服她做了两个月,关益看见这衣服之后很开心,时常穿在身上。后来关玉梅大了一些,针黹也好了一些,于是不让关益再穿这件衣服,却不知关益竟然一直保留着这件衣服。 芜芜眼睛有些热,却忽然闻得身后有脚步声,惊慌回头一看,却是关益进了屋里,他也看见了芜芜手中的衣服,眼中有伤感有怀念,接过那衣服仔细摩挲着:“这是我女儿给我做的第一件衣服,我后来虽然没有穿却一直舍不得丢掉,如今她再也不在了,有了这件衣服便像是她陪在我身边一般。” 芜芜硬是忍下了泪,宽慰他道:“先生的女儿定然也舍不得离开先生,只是世事弄人,先生要保重身体,不然她怕是会自责吧。”她一说话关益便看出她是个女子,却是并不惊讶:“我有这么多的学生,我能看透他们之中的大多数,唯独冯长生是个特别的,你是他带来的吧。” 芜芜答是,害怕自己再说便压抑不住想相认的冲动,于是急忙找了借口逃出了屋子。她此时心中波澜起伏,恐回去让冯长生看出了端倪,于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平复一下情绪,等她稳定下来之后便想要回去找冯长生,哪知却听得有脚步声夹杂着交谈的声音,这声音是芜芜熟悉的:孙清远。她心思一转便躲回了假山里,不多时孙清远便和另一个男人到了旁边。 “子冉两年未见到孙兄,如今见了只觉你比早先分离之时还要风流潇洒了许多,如今又是准状元了,以后可要多提拔我们这些同窗。”说话这人名叫刘子冉,曾是和孙清远一同读书的,两人关系也算是十分要好,这两年一直在某个镇里找了个地方混日子,前些日子听闻孙清远的事情,便想前来依靠,只是没有什么由头,后来关玉梅意外死了他便也趁机辞了镇里的活计,回京来投靠这同窗好友。 孙清远十分谦逊地摇了摇头,道:“子冉兄你可千万别这样折煞我了,不过是别人错看而已,我哪里有什么能耐,且看殿试之后吧。但若你有用得到之处,尽管开口,我定然全力帮着。”刘子冉见孙清远依旧是一副亲厚模样,胆子便也大了起来,见左右无人才道:“我风闻崔相对你很是看重,不知是真是假?” 孙清远脸色稍稍一变,含糊其辞道:“不过是别人瞎说的,哪有这样的事。”刘子冉哪里肯信,却又不好强问,只得以退为进道:“孙兄也知道我没有什么大能耐,如今回到京城更是投靠无门,本来听说崔相看重你,所以便想劳烦你帮忙引荐,怎知原是我没有这样的好运道。” 这刘子冉也算是个有能耐的人,写得一手好文章,也颇有些想法建树,孙清远心思兜了一圈,便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子冉兄若是当真有这样的想法,倒也不是没有办法的,若我当真中了个状元榜眼自然会结识相国大人,到时候定会极力推荐子冉兄。” 刘子冉一听,便知孙清远的确和崔相有些缘由,只是此时不方便明说,于是心知肚明地装起了糊涂,急忙长揖而道:“那就多谢孙兄,我敬候佳音了。若是孙兄能结识相国大人,相国大人说不定会将孙兄招为东床快婿也未可知。” 孙清远既然已经将他归为自己一派,便也没有先前谨慎,话语之中多少带了些得意之色:“崔小姐天姿国色,又是相国大人的掌上明珠,我若是能娶了她进门,自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两人相视而笑,携手走了。而听闻两人所言的芜芜此时却只觉心如擂鼓,痛不可当! 她不能确定孙清远与崔小姐是不是已经暗通款曲了才对她动了杀心,亦或是孙清远一厢情愿的想法,心中愤恨愈盛,便是见到了冯长生的时候也没能掩饰住情绪,上车之后冯长生抬起她满是郁气的脸,问道:“方才离开时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芜芜扳开他的手扭过头去不说话,冯长生也被她激起了怒气,冷声道:“不带你来你闹着要来,如今来了又做出这样一番情状,也不知你是在生谁的气,当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芜芜心中本就又恨又怨却无人能说,如今又添这样一番指责,当下悲怒交加吐出一口血来,冯长生一看也顾不得两人方才还在吵的事,赶紧让赵叔找了个医馆,抱着芜芜便去寻医。大夫把脉之后道:“这位姑娘本来就风寒未愈,适才又怒火攻心,这才吐了血,以后好生将养着,切不可再动气了。” 大夫写了药方,冯长生便抱着芜芜复又上了马车,这时冯长生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又怜惜芜芜尚病着,声音便也柔和了下来:“究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竟生了如此大气?”芜芜心口还疼着,兼又想着冯长生先前的恶言恶语,于是便别过头去不肯理他。冯长生平日里何时看着别人的脸色,如今对芜芜已经算是十分不同了,可她偏又不领情,冯长生便也恼了,于是一路再也无话。 等回到冯府把芜芜放在床上,见她依旧正眼也不瞅他,冯长生心肠便也都冷了:“你要是想死尽管去死,只别死在我的床上就成。”言罢便甩袖离去,留得一帮婆子丫鬟收拾残局。 作者有话要说:俺要冲榜,姑娘们要是方便就留言鼓励一下啊tut 6、憋屈赔礼 自从那日冯长生生气走了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见芜芜,芜芜这边自己消了气,又想起那日自己实在是有些放肆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8 了,如今后悔的紧,偏又拉不下脸去找冯长生。又过了两日,冯长生依旧睡在书房里不曾来见她,芜芜便也忍不住了,亲手煲了个猪骨山药汤,有蒸了个嫩蛋羹,有拌了两个小菜配好米饭,提着去找冯长生,哪知到了门口小厮却拦着不让进,说是冯长生正在见客人。 芜芜便提着食盒站在门口等,不时有丫鬟婆子从门口路过,看她的眼神各异,有的是鄙夷,有的是同情,她却统统都不放在心上。她只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子,要想报仇便要忍耐,要攀附有权势的人,而今她只有讨好巴结冯长生才能活下去,也只有她的宠爱能让她走下去。她心中便是有怨有恨也不能让冯长生看到,更加不能对他发泄出来。 她在门外站了一个多时辰也没听见门内有动静,也不知冯长生是真的有客人,还是就要晾着她,她跺了跺已经冻麻了的双脚,觉得有些冷了,只却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不动。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书房的门开了,走出了两个人来,却依旧不让芜芜进去。 许久之后,那小厮从门内出来,侧身道:“二爷叫姑娘进去。”芜芜搓了搓已经冻僵了的脸对那小厮点点头,然后便进了门。今日天气有些阴沉,加上屋内又未点灯,芜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看清冯长生的所在,于是缓步走过去,笑道:“今日真冷,也不知再过几日又会是什么光景了。” 冯长生看着手中的账册并不理她,芜芜咬牙忍着恼意,将食盒里的饭菜摆了出来,道:“二爷便是忙着做生意,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该吃饭的时候不能饿着。”冯长生依旧不理也不看,仿佛屋里没有她这个人似的。芜芜心中骂冯长生装腔作势,却总归是她有错在先,于是复又盛了一碗汤来,只是她在门外等了许久,这汤早已经凉了,她连连受挫便泄气地将碗放下,忍不住又咳了两声,见冯长生还是一副看不见她的模样,于是便转身就要走,哪知手腕却被冯长生忽然握住了。 他一手拿着账册,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依旧是低着头,声音平稳:“怎么,来道歉都这样没有耐心么。”芜芜想要扳开他的手,可他的手像是钳子一般根本就扳不动,便只能由着他拉,话里却总归是委屈的:“我今天一早便起床去厨房煲汤,中午便站在门外等着了,如今都要晚上了你才见我,哪里是我没有耐心,分明就是你小肚鸡肠要为难我。” 冯长生看完了一段才放下账册,而后抬头看她,道:“我有正事要处理,哪有你来了便要见的道理,分明是你来的不是时候,却还要怪我。那日你不是还硬气得很么,问你话也全然不理,怎么今日却来道歉赔礼了?”他虽然握着她的手腕不肯放开,却也不肯将她拉近,仿佛若她的答案不符合他心中所想便不罢休。 芜芜叹了口气,脸上略带悲戚之色:“我只是那日看见关益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来,不知他们现在身在何处,是否还尚在人世,所以觉得人生悲苦,觉得世上的事情都是不公平公正的。”她这一番说辞倒也是十分可信,冯长生便也没有再做怀疑,只叹了口气将芜芜拉进怀中,道:“每个人都有他的命,你便是愤恨怨恼也没有什么用,这一次我且放过你,我养着你不是为了看你的脸色,以后不准再对我使脸色了。” 芜芜急忙应声,却见冯长生端起了那碗已经凉了的汤想要喝,芜芜急忙拦住,嗫嚅道:“已经凉了,让厨房重新做吧。”冯长生睥她一眼,语带调侃:“你刚才不是还千方百计告诉我你煲汤煲得多不容易,我要是不喝,你还不得埋怨我半年。” 芜芜有些赧然,唤了丫鬟把饭菜拿去热了,而后转头对冯长生道:“二爷要是心疼我辛苦,就热了之后再喝,可一口都不许剩下。” 过了片刻,饭菜便都热过了端上来,冯长生喝了一口,眉头却皱了起来。芜芜问:“不好喝么?”冯长生摇摇头,将整碗都喝了才抬头问她:“你这汤是和谁学的,我喝着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芜芜当下一惊,关玉梅虽然针黹不好,厨艺却不错,昔日关益过生日她都会亲自做两道菜,冯长生若是觉得熟悉,也定是那时吃过的,如今她做了这么一道汤倒是大意了。但即便是冯长生心中有些纳罕也没有什么,他知道关玉梅死了,只会以为是巧合罢了。她刚想通,冯长生却是苦笑了一声:“想是巧合罢了,倒是我多心。” 芜芜于是装作不知其中缘故的模样,装模作样叹道:“二爷想来是嫌弃我的厨艺吧,天下的汤不都是这样做的,芜芜便不能自己琢磨出来,偏要和别人学么!”冯长生狠狠弹了她脑门一下,道:“你这心眼怎么这么小,我本是要夸奖你的。”芜芜嘟着嘴不理会,两人闲扯一阵便忘了刚才的话题。 . 半个月之后,殿试的结果出来了,孙清远果然是第一名,皇上读了他的文章便很是欢喜,于是他也成了十几年来第一位连中三元的状元爷。同为关益学生的胡良则是中了探花,进了翰林院授十品编修,很是荣光。 前三甲有两人是琼山书院出来的,关益的名子立刻便人尽皆知了。之后便有人想要送自己的子弟去琼山书院里读书,只是关益此时哪里会收学生,于是统统都推掉了。 冯长生听闻孙清远中了状元之时并不惊讶,见旁边的芜芜颇有些愤慨的神色,便问:“人家中了状元,你在这里愤慨什么?”“这样一个丧心病狂口蜜腹剑的人中了状元,我心中不爽快!”芜芜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这时却有丫鬟端着药送来了,芜芜闻到那股难闻的药味,自然是不愿意喝:“你先放着吧,我过会儿就喝了。” 那丫鬟于是放下药离开了,过了一会儿,低头看着账册的冯长生幽幽道:“药不烫了。”芜芜应承一声,却是不理会。又过了一会儿,冯长生又道:“再不喝就凉了。”芜芜又敷衍应声,却是依旧不肯喝。 然后冯长生一手端起了那药碗,一手握住芜芜的手腕,当下便要硬灌进去。芜芜哪里肯,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冯长生凤眼一眯,一抹邪笑爬上了唇角,接着他仰头喝了一口药,然后低头对上了芜芜的嘴,他的舌撬开她的嘴,硬是将这苦涩的药灌进了她的嘴里。仿佛是故意折磨她一般,他并不一下子将那些药哺进她的口中,而是慢慢的折磨她,让那苦涩的药在她口中完全弥漫开来,苦得她眼泪都出来了。芜芜又是推又是打,却是不能将冯长生推开,恼得不行。 等哺完一口药,冯长生才放开她,芜芜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却见冯长生清清淡淡地看着她:“自己喝还是我喂你?”一想起方才的经历,芜芜当下咬牙道:“我自己喝!”于是冯长生便把碗送到了她的嘴边,她深吸一口气就着冯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9 长生的手喝了药,苦得眉毛眼睛都皱到了一起,正要缓口气时,冯长生却凑上来舔掉了她唇角的药汁,与她的唇舌纠缠到了一起,直缠得她气喘吁吁才放开她。 芜芜恼道:“二爷你怎么这么磨人!”冯长生放开她的手坐回位置上,看着账册风轻云淡道:“不知为什么,看见你就很想折磨。” “无耻禽兽!” “多谢夸奖。” 芜芜说不过他,气得只能扭身走了。 . 孙清远和胡良一个中了状元,一个中了探花,自然是要请昔日同窗喝酒的,冯长生推不开便只能去了。只是这日他一走,冯季庆却来了冯府,这冯季庆乃是冯长生父亲的同族兄长,平日里也只有年节时才走动走动,如今来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有下人去禀报芜芜,她却没放在心上,厌烦道:“我连个妾室都不算,告诉你们二爷去。” 这冯季庆来了不但没有见到冯长生,连个来迎接的主人都未曾见,心觉受了冷落,正要大发雷霆之时,却见邢姨娘领着冯灵儿来了。这邢姨娘见了冯季庆便是热络恭敬的样子,连叹了几声道:“我说今儿一早怎么听见喜鹊在树上叫呢,原来是三叔来了,灵儿快见过你三叔伯!” 冯灵儿如今十三四岁,平日里邢氏又悉心调|教,说话很是机灵,这冯季庆平日在冯长生身上占不到什么好处,如今有这么一个调|教着也是个念想,于是便也亲和地应承着。邢氏与冯季庆说了会儿话,冯季庆问:“长生为何不出来迎接?” 这冯季庆在族中的声望颇高,一向对冯长生也有不满,便是一时不会对冯长生有什么影响,日后也总有发作的时候,于是邢氏心思一转,道:“二爷一早儿就出门去了,说是状元爷和探花郎请喝酒,这是不知道您要来,要是知道了……唉,便是知道了,怕是也不会来迎的了。” “这是为何?” 邢氏道:“三叔你是不知道,月前二爷带了个女人回来,对这女人十分上心,生意上的事情也不太关心了。”听闻冯长生不关心生意,冯季庆却是不太相信,问:“那这女人是个什么来历?” 邢氏脸上都是厌弃的神色:“听说是个青楼女子……” “太不像话了!带我去会会这女子,长生也当真太不顾及冯家的脸面了!”见冯季庆如此生气,邢氏却是有些后悔了,她不过是想要让冯季庆不满,可眼见着他这是要闹出事情来的,若是冯长生知道是她在中间教唆,只怕她日后便要不好过,于是只叫下人领着冯季庆去找芜芜,自己先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芜芜当真是个软脚虾= - 7、挨打被卖 芜芜正在吃饭,听见外面嘈杂,正想要问怎么了,青娥便急急进了门来:“姑娘,二爷的三叔伯来了!”“他的三叔伯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么慌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便听门外冯季庆怒声道:“我都见不得他么?”原来是外面的婆子拦着不让冯季庆进来,冯长生如今不在家中,那婆子本就气虚,冯季庆又强硬,所以便也没能拦得住他。 冯季庆领着自己的两个家丁进了屋里来,却见芜芜一副并不将他放在眼中的样子,心中很是恼火,当下呼来左右便要打她,奈何这冯府里的人却没人有这个胆子,于是只得让自己带来的两个家丁将芜芜架到了院子里,并吩咐用板子使劲儿打。青娥见此状况惊恐不已,又知道冯季庆定然不会听她的话,于是趁别人不注意急忙溜走去通知冯长生了。 又说冯长生正与孙清远胡良两人喝酒,赵叔便急急进了屋里来,贴在他耳边说明了青娥来报之事,他皱了皱眉让赵叔下去,却听孙清远问:“是不是府中有事?”冯长生平静举杯敬他们二人,轻声道:“小事,不碍的。”于是三人又欢饮了一阵,及至日暮时分才各自散去了。 冯长生上了马车,沉声道:“回府。”赵叔早已心急如焚,此时得了命令,当下扬鞭疾驰,马车的轮子飞速地转了起来,他看青娥那惊慌的模样,想来事情应该闹得很严重,要是当真闹出了人命,只怕谁也没有好日子过。赵叔正这样想着,却忽然听见车里传出冯长生冷淡的斥责:“这么急做什么,又不是府里着火了。” 赵叔一愣急忙拉紧了缰绳,他心中有些纳罕,要说他们二爷什么都好,只是这心思实在太过深沉了些,他在府里十几年,可以说是看着冯长生长大的,可是从来猜不透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冯长生长到十四五岁的年纪上时,对做生意很感兴趣,却对女人没有什么欲望,冯老爷曾经也给他找了几个丫鬟通房,却都被他送了出去,因为这件事全府上下都觉得冯长生有病,可是等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却有过一两个女人,只不过都是些风尘女子,不过是露水姻缘,也没见冯长生对她们有什么怜爱的表现。前些日子他将芜芜带回冯府里,私下里谁人不称奇,又兼冯长生平日里对芜芜的与众不同,大家都猜测以后冯长生会纳了芜芜为妾。 赵叔也见过两人相处时的情形,觉得冯长生对芜芜的确是不同的,只是如今看冯长生的态度,他却又有些怀疑了。他们二爷若是待芜芜当真是不同的,那方才怎么还能心平气和地和那二位喝酒?现在怎么还会嫌他赶车太快? 赵叔看不见车里冯长生的表情,也听不到他发出的任何声音,可是偏偏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仿佛他们二爷此时的平静不过是为了掩盖愠怒。赵叔胡乱揣测着,努力让马车以正常的速度往冯府走,只是路还没有走一半,赵叔却觉得自己走了半辈子。等到了冯府,冯长生下了马车,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青娥便赶紧迎了上来,急得满头都是汗:“二爷,姑娘被人牙子带走了!” 冯长生眉头一皱,声音虽然冷,却还是平静的:“三叔伯找来的牙子么?” “是,奴婢实在是拦不住,他先是打了姑娘一顿,然后就找了个牙子把姑娘给带走了。”冯长生听罢应了一声,然后便寻冯季庆去了。 且说这冯季庆打了芜芜,又坐下喝了会儿茶,却发现冯长生还没有回来,心中便有些忐忑了。他之所以敢卖了冯长生的女人,全仗着保护冯家名声的借口,可是冯长生向来都是不吃这一套的,只怕回来不会善罢甘休的。想到这里,冯季庆便起身想要走了,哪知刚到门口便被冯长生逮了个正着。 “三叔伯这是要走?”冯季庆当下傻了眼,张了张嘴,色厉内荏道:“你怎么才回来,族中的长辈来了也不知道恭谨迎接么!” 冯长生在主位上坐了,一双带着凛冽之气的凤眼看着冯季庆,声音有些冷,有些傲:“我若是不晚些回来,三叔伯怎么能在我们冯家逞威风呢?” 只一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0 句话便让冯季庆的老脸火烧似的,当下老羞成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自己在家里养那么一个卑贱的女人败坏门风,我把她卖了倒是我的不对了?”冯长生一笑,道:“三叔伯何必如此激动,你便是能瞒住别人,却是瞒不住我的。” “我人正不怕影子歪,有什么怕你知道的!”冯长生啜饮了一口热茶,嘴角带着一点嘲讽的弧度:“柳条街最里面一家住着个女人叫怀玉,是三叔伯给她赎身的吧,如今安置在那里不敢接回家中是怕什么呢?” 冯季庆当下便没了脾气,一张老脸又红又黑,却听冯长生冷冷道:“侄儿知道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只是因为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便也不上心,可是三叔伯跑到我的家里来作威作福,你说我能忍么?” “那你待如何?大不了也就是将此事告诉族中掌事之人,把怀玉带走是了,还想威胁我不成!”见他恼了,冯长生一笑:“三叔伯太小瞧侄儿了,侄儿要威胁三叔伯也是用济阳的生意,怎么会用一个不中用的女人呢?”此话一出,冯季庆便白了脸色,他这次来找冯长生其实本来是为了这件事,济阳是个富庶的地方,冯季庆的生意有一半是扎根济阳的,可是前几日冯长生却横插一脚,要不是他在济阳的时日长久,只怕此时已经失了半壁江山。 见冯季庆没了声音,冯长生转了转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说出的话已然是一点冯季庆的颜面也不顾及了:“你在别处想怎么作威作福我都不管,只是在我这里却是不成,不要说把我的女人卖了,便是把我院子里的一根草踩了,我也是要让你后悔的。你若是不能将芜芜找回来,那三叔伯就早点放手济阳的生意好了。” 冯长生险些将冯季庆气过去,却是理也不理便走了。等他回了住处,只见院中一片狼藉,杖责用的棒子还倒在地上无人管,他只扫了一眼便进了屋子,然后又叫下人去叫邢氏过来。青娥这才瑟瑟然地进了屋里,小声问道:“二爷,可是派人去找姑娘回来?” 冯长生看了看芜芜时常小憩的那张小榻,却是摇了摇头:“不急。”青娥听了便再不敢多言,转身出去了。不多时邢氏来了,她笑得有些僵硬:“二爷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我听说你今日去见冯季庆了,你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么。”邢氏一向对冯长生惧怕得很,今日告状之后本还想着能全身而退,哪知还是被冯长生知晓了,当真是狐狸没吃着惹了一身骚,当下便后悔非常,却是不敢说实话,只道:“我也并未说什么话,只让灵儿去问了个安,也不知三叔是从何处得知芜芜姑娘的事,非要来教训,我害怕便先走了。” 冯长生审视她半晌,愣是将邢氏看出了一身冷汗来,然后才冷然道:“你的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冯季庆心里想什么我也一清二楚,只是你们两个人想的并不是一件事。你若是安安稳稳的养着灵儿长大,等他大了我定然不会亏待他,你若是耐不住,到时候便也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邢氏听罢点头如捣蒜,千万保证着走了。 . 说来事情也巧,这人牙子刚带着芜芜出了门便遇上了一个做粮油买卖的商人,这商人只看了芜芜一眼便挪不开脚步了,当下便出银子买了她回去。晚上冯季庆便找到了那人牙子,哪知芜芜却这么快便被卖了,当下便傻眼了。 等冯季庆好不容易找到那商人家已经过了一夜,且那商人又喜欢芜芜得紧,说什么也不肯卖,这冯季庆此时后悔得要死,却只得出了高价,又说芜芜是冯长生的爱姬,那商人怕事,这才还回了芜芜。 又说芜芜平白挨了一顿打不说,又被卖了,这又惊又吓得便发起了烧来,只一夜便瘦得眼眶都凹下去了。冯季庆看了也吓了一跳,更担心冯长生见她如此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便想放在身边将养好了再送回去,哪知她竟接连发了两日的烧未曾清醒,竟是要不行了的模样,冯季庆沉不住气便只得将她送回了冯府去。 8、二爷错了 只剩一口气的芜芜被送回冯府的时候,冯长生却在府外谈生意,等他回到冯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听闻芜芜已经回来了,便直接回卧房找她,哪知进屋唤了两声都没有应答,走至床前一看,却见芜芜躺在床上一点生气也没有。 “芜芜。”他又唤了一声,然后伸手去摸她的脸,刚一碰到便觉烫手,把她扶起来想要喂她喝水,却喂不进,只得自己含了水哺给她。一时喝了水,芜芜哼了两声,却依旧没有清醒。过了一会儿青娥端了药来,也都是冯长生亲自喂了她喝,可是烧却一直没有降下来,整个人像是个热气腾腾的火炉一般。 青娥端了水盆想给芜芜擦身,却也被冯长生赶了出去。冯长生脱了芜芜的衣服,先用巾子擦了她的前胸和腹部,然后又让她趴着给她擦后背,这一翻身冯长生便看见了芜芜的屁股,屁股上都是一道一道青紫的痕迹,想来当时打的时候一定很疼。冯长生垂眼看着那些痕迹,然后轻轻擦拭了起来。 一炷香后他便擦完了,只是芜芜依旧烧得厉害,折腾到深夜也不曾退烧,于是只得又去叫了大夫来,大夫看后直摇头,说是芜芜的身子实在是虚得很,若是到了早上烧还不退,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冯长生听闻此言只是挥手让大夫下去了,然后让下人准备冷水,等冷水准备好了便抱着芜芜坐了进去。青娥不懂他们的二爷究竟心里在想什么,若说他在意芜芜,那便不会明知她在受罚受苦却纹丝不动地和人喝酒,也不会明知她在哪里也不去寻,若是说他不在意,那如今这一番关怀体贴又是什么? 冯长生将丫鬟婆子都支使了出去,此时屋里只剩他们二人。芜芜虽然发烧,却并不是不知道冷,此时紧紧攀附着冯长生的胳膊,脸贴在冯长生的胸前。她的下巴尖尖,像是一朵小小的玉兰花,柔弱可怜。冯长生忍不住亲了亲她皱在一起的眉间,声音有些沙哑:“芜芜听话,你要是醒过来我就再也不允许别人欺负你了。” 芜芜只是抓紧他的胳膊,指甲都陷进他的皮肤里,却是没有清醒的迹象。冯长生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缓声道:“这次我错了还不成么,二爷跟你认错了。” 芜芜动了动,却是依旧没有醒,也不知有没有听见他的话。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芜芜才终于眨了眨眼睛,当她看清眼前之人是谁的时候,便毫不留情地狠狠咬住了冯长生的肩膀…… 冯长生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叱道:“别咬,怪疼的。”芜芜才不理会,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恨不得把他的肉吃进肚里去。冯长生又说了她两句,她却是依旧不听,冯长生不能使劲儿,便只得由着她去。等她咬不动松了口,冯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1 长生的肩膀上已经留下两排血淋淋的牙印。 芜芜这个咬了人的却还委屈了起来,哭得凄凄切切:“二爷你一点都不在乎芜芜……别人打芜芜你也不管……芜芜被卖了你也不管……你要是不想要芜芜了就别把我弄回来啊!让我死在外面算啦!”当她是关玉梅的时候,她很倔强,很少哭,从来不对别人哭,可是如今她知道眼泪是女人的武器,大杀四方,无所不利。 便是冯长生这样心肠冷硬的人见了,也忍不住柔声哄她,哄了一阵才抱着委屈不已的芜芜出了浴桶,细心地给她擦干了身子,让她翻身趴在床上,拿出了药要给她擦,芜芜羞得也顾不上委屈了,一下子窜进了床角,捂着屁股恼了:“我不用你给我擦!我要青娥给我擦!” 冯长生站在床前岿然不动:“那些丫鬟们现在都休息去了,只有我能给你上药。”此时正站在门外的青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睡觉去了…… “那我自己擦!”芜芜伸手要药,冯长生却不给,将芜芜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道:“你身上有那一处是我没有见过的,过来擦药。” “那不一样!”芜芜坚持不把屁股送过去,哪知话音刚落,冯长生竟一步跨上床来,将芜芜堵在了床角里。芜芜还要周旋一番,冯长生却懒得和她争辩,直接伸手一拉,让她趴在了床上,然后一只腿跪在了她的腰上,将她牢牢压制住了。 芜芜此时受制于人,反抗丝毫也没有用,冯长生的手指却已经轻柔地落在了她的臀上,她紧张得一抖,却听见背后男人愉悦地笑了起来:“不过是屁股而已,芜芜怎么还矜持起来了。” 冯长生不知道的是她的屁股很怕痒,而这也是芜芜一直极力掩饰的事情,如今冯长生却是发现了,他故意慢慢移动自己的手指,一点一点勾勒她的臀形,芜芜痒得咬着被子,拼命不发出声音来。 冯长生却有些不满,捏了她的臀一下,激得芜芜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双手紧紧握着被子,冯长生的手指调皮地沿着她的脊梁向上摩挲,每过一处便要激起芜芜的颤栗,他的头缓缓靠近她的脊梁,热气都呼在芜芜的背脊上。 冯长生一只手摸上芜芜胸前的丰|盈,整个人附在她的身后,声音有些沙哑:“那个买你的人碰你了么?”芜芜一愣,然后忽然笑了:“他喜欢我得紧,怎么可能不碰我?” “碰哪里了?”冯长生稍稍使劲儿捏住了她胸前红豆,声音略有些愠怒。芜芜拉过他的手附在唇上轻轻一舔,糯声道:“他摸了我的胸,我的腰,我的臀,二爷摸过没摸过的地方他都摸过了。” 冯长生一僵,却见芜芜眼中有戏谑的神色,当下狠狠打了她臀部一下,深吸两口气道:“你是存心想气死我不成!”芜芜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理他了。冯长生也知道她的身子如今还虚着,便也不再撩拨她,扯过被子盖住两人,只是手却在被子底下去摸她的臀。芜芜本想不理他,奈何实在是睡不着,于是扯过他的手放在腰上,钻进他怀里,这才总算是睡着了。 . 邢氏因为一时嘴快而惹出了这么大的事,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安,得知芜芜回来之后便带着一对玉镯来看她,进屋见芜芜正趴在床上养伤,便十分热络地坐到了旁边,拉过她的手道:“姑娘你也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咱们二爷从来也没对谁上过心,如今对姑娘很是特别,将来若你能生下个一儿半女,肯定是能纳进门里来的。” 芜芜不愿意听她说这些话,应付了两声便不再言语了,邢氏只道她是累了,便赶紧告辞了。晚一些时候冯长生回来,见桌上放了个锦盒,打开一看见是一对玉镯,便拿出来送到芜芜眼前,笑道:“我听说今天邢姨娘来看你了,是来给你赔礼?” 芜芜摇摇头不愿意说,冯长生见那玉镯的成色不错便在芜芜的手腕上比一比,芜芜却忽然夺过那玉镯扔了出去,好在扔到了地毯上才没有摔碎。冯长生看了她一眼,挑眉问:“不喜欢玉镯还是不喜欢邢姨娘?” “都不喜欢!”冯长生拉过她的头发嗅一嗅,叹道:“若是不想见她,以后便让青娥拦住,免得你见了她却对我耍脾气。”芜芜应了一声,便没有言语了。 不多时下人端了饭进来,都是芜芜平日喜欢吃的菜,冯长生亲手喂她吃了一碗饭,自己才开始吃,等吃完两人便洗漱了准备睡,哪知这熄了灯冯长生便不老实了,又是摸胸又是摸臀,简直像是要把芜芜吃了一般。最终芜芜拉住了他的手,可怜兮兮道:“二爷且饶了芜芜这一回吧,如今我身上还疼得很,屁股更疼,二爷忍一忍好不好?” 借着月光,芜芜看清了冯长生的幽深的眼睛,只觉这是一头饿了几个月的狼,当下便求饶:“二爷你怎么总是欲|求不满,不过几天都忍不住吗?”冯长生不说话,只拉过了芜芜的手沿着小腹往下摸,然后芜芜摸到了一根火|热硬|挺的东西,当下吓得赶紧收手,冯长生却不肯,拿着她的手在上面摩挲。 “好二爷你先忍忍,等芜芜好了一定加倍给你。”冯长生喘起了粗气来,却是依旧拉着她的手抚摸自己的分|身,芜芜争不过,只得身不由己地由着冯长生去。 渐渐这样的触碰便不能满足冯长生,他把芜芜拉进自己的怀里,火|热就在她的双腿之间,却是不肯进去,只这样磨着自己也磨着芜芜。芜芜被抚弄得早就动了情,奈何臀实在是疼得紧,一动也不敢动。 冯长生自然知道她的伤没好,于是也不肯这样要了她,只这样磨了一会儿硬压下了自己的欲|望,这才搂着芜芜要休息了。却听芜芜闷声道:“先前要是忍着哪里有这许多事,当真是自作孽不快活。” 冯长生冷哼一声,道:“你要是再说话,估计今晚就睡不了觉了。”芜芜赶紧闭了嘴,生怕他一个忍不住自己就惨了。 . 芜芜好一些之后便经常到园子里走一走,如今园子里的梅花开得正好,她便想要折几支插在屋子里,这刚刚到了园子里便见一男子迎面走来。待走得近了一看,这人确实刚刚中了探花的胡良,因为只这一条路可以走,胡良便也没有回避,见芜芜手中拿着一支梅花,便想起了关玉梅来,不禁住脚:“姑娘也喜爱梅花?” 作者有话要说:胡小良对关有私情啊…… 9、勾引小叔子 “姑娘也喜爱梅花?” 芜芜一愣,反问:“胡公子也喜爱梅花吗?”胡良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只是有一个故人极爱梅花罢了。”先前在孙府的时候,芜芜便觉得胡良对关玉梅的感情有些古怪,是故便想要试探一番:“那不知公子的这位故人是男是女呢?” 胡良苦笑一声没有说话,芜芜便也不好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2 再问。胡良此刻心中所想的却是数年以前他第一次见到关玉梅的场景,那是他第一次进琼山书院的时候,因为不小心走错了路便碰上了关玉梅。她那时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一张脸小小白白的很好看,他忍不住看痴了,却被关玉梅用梅花打了一下头,说他痴傻。 芜芜见胡良那样一副情状,便也猜得了几分,却有丫鬟来催她,于是只得先走了。且说她进了书房,见冯长生坐在桌子后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当下心中便有些忐忑,缓步走过去道:“二爷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像要吃人一般。” 冯长生拉她坐在膝盖上,缓缓摸她的发,问:“身上的伤如今可大好了吧?”芜芜当下便知道了冯长生心中所想,赶忙摇头:“哪里好得那么快,没好没好呢!”冯长生才不信她,竟然将她压在桌子上,然后猛地扒了她的裤子。只见裤子下面两团白白嫩嫩的屁股,分明一点伤痕都没有。冯长生当下狠狠打了她屁股两下,芜芜赶紧求饶:“我的伤都在你看不见的皮肉下面,严重着呢!” 冯长生的火|热却已经顶上了芜芜的后臀,声音里透着危险:“你个没良心的,是想憋死二爷不成!”当下挤进了桃花深径之中动了起来,这半个多月的光景像是一剂猛烈的春|药,把冯长生的热情都激荡了出来,疯狂地在芜芜体内驰骋起来。芜芜趴在桌子上,承受着冯长生给她的欢愉和痛楚,情不自禁叫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冯长生又将芜芜抱起坐在桌子上,然后又顶了进去,他两个手扶在她的腰上,一下又一下地将她拉向自己,两条黝黑的手臂像是蟒蛇一般缠绕在芜芜纤细雪|白的腰上,拼命的索取! 两人正情|不|自|禁之时,却听青娥小心翼翼地在门外道:“三少爷来了。”冯长生低咒一声,却是加快了速度,芜芜承受不住嘤咛了起来,冯长生却俯身堵住了她的嘴,不让这声响被别人听到。许久两人才总算是分开了,又整理了一番才让冯灵儿进了书房里。 这冯灵儿如今正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对男女之事很是好奇,方才在门外等候的时候又隐隐听到了屋里的声响,如今进了屋眼睛便不住往芜芜的方向瞟。因为刚刚欢|爱过的缘故,芜芜脸上都是醉人的情晕,衣服领子也没有弄好,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来,冯灵儿越看越移不开眼睛,却听冯长生咳了一声:“有什么事?” 冯灵儿一看冯长生紧绷着的脸,当下便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于是再也不敢看芜芜,低头看着脚尖道:“如今教我的师傅不太上心,总是无故便不来,弟弟想换一个先生。”冯长生应了一声,道:“你既然这样愿意学习,那我便让人去寻一个好的先生来教你。” 冯灵儿离开之后,冯长生瞥了芜芜一眼,清清淡淡道:“以后在别人面前给我收起那一副撩人的模样来,难道连小叔子都要勾引不成?”“我哪里做了什么,分明怨你非要在这里……要是在卧房哪里有这么多事!” 芜芜在书房待了一会儿,然后便想要回屋了,刚走到园子里就听有人叫:“嫂嫂。”芜芜一愣回头,却见冯灵儿站在假山边向她招手,他的眼睛始终黏在她身上,让芜芜觉得浑身不舒服,于是转头便走并不理会他。这冯灵儿一见便急了,两步跑上来拦住她,道:“想来嫂嫂是没有听见我的声音,嫂嫂这是要往哪里去?” “谁是你嫂嫂!”芜芜轻斥一声转身便走,那冯灵儿却依旧不肯放弃,追上来道:“你不是我哥的女人吗,你既然是我哥的女人,那就是我的嫂嫂啊!”芜芜站住脚步,看了看冯灵儿,却见冯灵儿也在看她,眼睛睁放肆地看着她的胸口,不禁恼了:“你有事找你哥去,我和你又没有什么话说,若是你哥知道你心里对我有什么龌龊心思,定然不会饶了你!” 冯灵儿一听先是有些胆怯,可是近日他偷偷看了许多□的话本子,只道天下女人都当真是那样的,于是便放肆了一些,上前便拉住了芜芜的手:“嫂嫂便怜惜怜惜灵儿吧,切莫让哥哥知晓便是了,若是嫂嫂怜惜我这一分两分,我定然千倍百倍地爱怜嫂嫂回去。” 眼见这冯灵儿越发放肆了起来,芜芜当下丝毫情面也不留地打掉了他的手,厉声道:“你要是再如此放肆,我定要去告诉二爷!”冯灵儿也恼了,气道:“不过是个路上捡来的破鞋,竟然也装起三贞九烈了!”言罢就气恼得走了。 芜芜回了住处,觉得心中气愤非常,几欲将此事告知冯长生知晓,最后却终于忍了下来,只因她若将此事告诉了冯长生,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冯长生罚了冯灵儿,这样便全府的人都知晓了,也没有她什么好处。二是冯长生为了避免这事将她送走,对她更是没有好处,于是只得什么也不说。 又说这冯灵儿回去之后便没有好脸色,邢氏问清缘由就吓得脸都白了,扇了冯灵儿两记耳光,啐道:“你这作死的!要是二爷知道你敢打那蹄子的主意,非得打折你腿不可!”冯灵儿不信:“她连个妾室都算不上,前几日不还被三叔伯打了么,我才不信他会因此打我!” 邢氏恨铁不成钢,气得直跺脚:“你也知道她被冯季庆打了卖了,那你就更应该清楚她是怎么回来的!那是二爷逼着冯季庆把她找回来的,这代表了什么你都不懂吗!当真是个不成器的!”冯灵儿先前是被美色所迷,后来又气疯了,如今一想却是吓得脸都绿了:“那我做都做了,你说还能怎么办?” 邢氏当晚便带着礼物去见芜芜,却被下人挡在门外,说是芜芜休息下了,邢氏只得回去。第二天又来时依旧不让进,急得邢氏满头是汗,冯灵儿吓得饭也吃不进了。两人忐忑非常地过了两日,却是一点风声也没有听见,邢氏这才放下心来:“你以后别去惹那狐媚子,这次她不说算是你幸运,若是还有下次看你怎么死的!”冯灵儿连声应了,自此再也不敢去惹芜芜,便是远远见了她也要躲着走。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三月初,这期间孙清远的消息不断传进她的耳中,先是说他陪皇上出巡,接着又说他受崔相赏识,总之孙清远如今是京城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地位越来越高,芜芜很高兴。 这日傍晚,冯长生从外面回来,看起来十分愉悦的样子,抱着芜芜坐在灯前,摸着她的头发道:“刚刚谈成了济阳郡的一笔买卖,后天便启程去济阳了,芜芜去不去?”芜芜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去,累。” 冯长生点了点头,笑着道:“嗯好,那你收拾收拾东西吧,后天一早要走。”芜芜抬眼看他,有些恼:“都说不去了。”冯长生掐了她的腰一把,眯着眼:“你还想留下偷小叔子不成?”芜芜使劲儿点了点头:“就要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3 留下偷|人!” “反了你了!”冯长生抱起芜芜便扔在了床上,扯了她的衣裳便压了上去。芜芜狠狠推他,口中嚷着:“不去!就不去!你压我我也不去!”冯长生狠狠一顶:“那我就顶到你去了为止!” 于是两天之后,芜芜是被冯长生抱上马车的…… 上了马车之后芜芜就用屁股对着冯长生,一上午都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冯长生自己看自己的书,也不主动招惹她,等到了晚上找客栈落脚的时候,冯长生先下了马车,然后伸手要扶芜芜,芜芜却撅着嘴看他,眼中满是委屈不满。冯长生挑眉:“生了一天的气还不够,难道今晚你要在车上睡?” 芜芜委屈地看着他:“我腰疼……”冯长生斜了她一眼:“想要怎么样?” 芜芜伸手:“我要二爷抱我进去。”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几个人都听见了,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去。冯长生挑眉:“我要是不抱你就不下来么?”芜芜很坚定地摇了摇头,然后便伸手去脱鞋子,却猛地被冯长生抱了起来。 他叱道:“不是说不准扔鞋子了么!”芜芜扭头不看他:“你不抱我就扔!”两人在这边拌嘴,旁的人却是头也不敢抬,生怕看到了不该看的。冯长生将芜芜放在凳子上坐了,自己坐在旁边,不多时菜便上来了,芜芜早已经饿了,埋头苦吃起来。 这时周围却渐渐安静了下来,芜芜觉得奇怪,用眼神询问冯长生,冯长生却示意她看角落的方向,她一看只觉大窘。那角落里坐着一对男女,男的一身白衣,眉眼倒也长得不错,只是年纪轻轻眼角便有了细纹。那女人长得也姣好,一身水粉的衣裳衬得肤如凝脂。只是此时那男人的手伸进了女人的裙底,而那女人也依靠在他怀中,满脸红晕,让人遐想不已。 那男人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于是抬头往芜芜这边看来,没成想竟是一个妩媚动人的女子在看他,当下目光在芜芜身上逡巡,对身边的女子更加放肆了起来,惹得女子娇|喘连连不能自已。冯长生将芜芜揽进怀里,那男人却依旧死死盯着她,仿佛如今正在被玩弄的女子是芜芜一般。冯长生贴在芜芜耳边道:“吃你的饭别看他!” 芜芜本也极是嫌恶这个男人,可是听了冯长生的话便忍不住要逗弄他,于是对那男人微微一笑,道:“二爷这是做什么,这里又不是冯府,眼睛长在人家身上,你还能不让人家看我不成?你也忒小气了些。” 那男人得了芜芜的鼓励,当下目光越发的火|热放肆起来,若是冯长生不在此处,只怕当下便要将她吞入腹中了。如今天气暖和了起来,芜芜穿得少,曲线毕露,冯长生拿了披风将她裹住,偏偏芜芜不干,脱了那披风恼道:“二爷这是想热死我不成。” 冯长生眼中忽明忽暗,忽然打横将芜芜抱了起来,对吓傻了的小二道:“饭菜拿到屋子里来!”小二哥急忙应声,手忙脚乱地端着盘子跟了上去。只是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那男人竟然就住在他们隔壁,累了一天的两人刚刚躺下,便听见隔壁传来女子欢愉的叫声,这叫声很大,像是故意要让人听见一般,好不恼人。 芜芜见冯长生眼中渐渐燃起的情|欲,轻笑一声:“二爷不是看上了那个女子罢?要不拿芜芜去换好不好?”冯长生眼神一暗,手便向她的腰身摸去,声音透着危险:“芜芜的叫声可比她的动听许多,不如芜芜叫了给二爷听听。” 芜芜一听,当下害怕不已,求饶道:“芜芜叫得好听也只给二爷一人听,不要叫给他们听!” 10、不要名分 “芜芜叫得好听也只给二爷一人听,不要叫给他们听!” 冯长生却是一手扯了她进怀里,然后手便从她的领口伸进去一把握住她胸前的柔|软,芜芜娇|喘一声,却是赶紧抿紧了唇。冯长生的手一路向下解开了她的腰带,手指轻轻勾着衣服剥落,她便像是一只被剥得光滑的蛋一般暴露在空气中。 屋里没有点灯,却有月光从窗户透进来,银白色的月光照在她雪|白的身子上,平白添了几分姿色,完美得令人窒息。冯长生呼吸一窒,下一刻已经抓了她两个手腕钳制在头顶,整个人欺上去,将火|热在桃花深径的入口徘徊摩挲起来。芜芜被磨得十分难受,双手又被钳制着,双眸都要滴出水来,冯长生却像是故意要折磨她一般,另一只手摸着她挺翘的臀迎向自己,一触即分,并不进入。 不一刻芜芜的下身便湿透了,双颊绯红,动人非常,可冯长生便就要这样折磨她,越发卖力地抚弄她身上敏感的地方,芜芜终于是承受不住,娇声连连:“二爷……二爷……” 冯长生却是偏不给她,徐徐诱导道:“你叫我做什么?”芜芜已然被情|欲侵袭了神智,伸手去拉他的手臂,声音像是一只猫:“芜芜要二爷给我快乐……给我欢愉……”冯长生却只是伸手在小|穴附近流连不去,眼神依稀还是清醒的:“想要就叫出来,让别人都听到你要我。” 芜芜稍稍清醒了一些,看着眼前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却是咬紧了唇不肯出声。冯长生嘴角勾了起来,带着一点点的邪佞,出言却是笃定的:“你也就嘴犟了些,明明想要得很。”芜芜双手紧紧握着身下的被子,别过头去:“芜芜是想要,可是芜芜不想叫给别人听!” 她越是这样,越是让冯长生觉得兴奋,于是忽然将芜芜抱到了窗边放花瓶的桌上,挤入她两腿之间,就这样低头去亲吻她胸前的雪|白柔|软,这桌子本就很凉,芜芜一碰到便是冷得一激灵,不禁便要缩成一团,偏偏冯长生却卡在她两腿之间,让她动弹不得,只觉身子不适自己的,不得不听冯长生的摆布。 “芜芜的身子当真是白。”冯长生忽然叹息一声,伸手抓住她的胸,他有些用力,疼得芜芜轻哼了出来。冯长生却低头堵住了她的唇,灵活的舌撬开了她的唇齿,放肆地掠夺起来,直到芜芜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手却依旧握着她的胸揉搓。芜芜的皮肤很白,映得他的手臂有些黑,一黑一白差别这样分明却又交融着。 冯长生忽然挤进了芜芜的花径之中,欢愉刺激得芜芜浑身一颤,哪知冯长生却又停了下来,不进去,也不退出,就这样卡在中途。芜芜恼得恨不得咬他一口,冯长生却又毫无预兆疯狂地抽|插起来,芜芜哪里受得住,手指紧握着窗沿想要稳住身体,冯长生却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肩上,逼着她和自己一起动了起来。 “叫出来!说你要!”冯长生将她的双腿缠在自己腰上猛地一顶,芜芜终于失了理智,嘤嘤叫了出来。冯长生受了鼓励,越发地卖力起来,双手托起她的臀一上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4 一下地晃动起来,芜芜何时尝过这等滋味,当下便不能自已地叫了起来:“二爷!二爷不要……二爷!”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是那样的动人妩媚,能撩拨起男人的欲望,让所有的男人都想要占有她,想要代替冯长生!这时却忽然从隔壁传来那男人的咒骂声。芜芜听到觉得有些羞耻,哪知这一愣神便让冯长生不快,狠狠顶撞了两下:“芜芜当真是个贪心的。” 芜芜知道他定然是误会了,可是正要解释却张口便是嘤咛,立刻便忘了要说什么。两人这样断断续续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是住了,这时外面却是静悄悄的,竟然连平日里的鼾声也不闻。芜芜知道自己放在的叫喊声定是让所有人都听见了,当下羞得没脸了,恨恨捶了冯长生两记,气道:“上次在马车里二爷不让我叫出来,怎么今天却转了性子!如今这么多人都听见了,芜芜以后还如何见人!” 冯长生扯过她搂在怀里,脸上一副餍足的表情,声音有些低沉:“不让叫有不让叫的好处,让叫有让叫的妙处,反正你是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便要做什么。”芜芜气得哼了一声,不满道:“白日坐一天的马车,身子都要累散架,晚上二爷还不让人好生休息,当真是不让人活了!” 冯长生将她拉了过来,并不理会她的抱怨,摸了摸她的背哄道:“睡了,明早还要赶路。”于是两人歇下,再无后话。 . 第二日一早,芜芜便被冯长生拉了起来,说来也巧,两人刚刚开门旁边的门也打开了,昨日那男子依旧怀抱着与他同行的那个女子,他见了芜芜眼神莫名火热了起来,那一双情|欲过剩的眼睛恨不得黏在芜芜身上。一抹冷笑爬上了冯长生的嘴角,他的手臂环绕在芜芜的纤弱的腰身上,手还不老实地在她腰侧摩挲,直嫉妒得那男人双眼冒火才携了芜芜下楼。 那男人一看见芜芜便想到了昨晚那撩人动听的叫声,身体不由自主地便动情了,如今两人离去,他的目光更是黏在芜芜的腰身上,心中想着若是双手握着这样的纤腰会是怎样一番销魂蚀骨。只是当他看到冯长生的手臂时,便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只得悻悻下了楼去,在两人对面的桌子坐了。 他热切地看着冯长生身边的芜芜,越看越觉得口干舌燥,只觉她身上全是好处,这样的女人生下来就是来要人命的,谁遇上了谁就要酥死了。他正这样想着,却忽然有人泼了他一脸水,他唬了一跳,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形容憔悴的女子。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 “你个丧良心的!拐了别人的老婆跑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受人白眼,你跟我回去!”这妇人哭着便去拉他的手,想要把他拉回去,却被他狠狠一推撞上了桌角,他也不理,只道:“你这女人不好,还不准我找别的女人不成!”那妇人气得更是啼哭不住,颤颤巍巍指着他道:“你一天什么活计都不干,还不都是我养你,如今你倒嫌弃起我来了!你个吃软饭的!” 那男人一听哪里能干,当下便打了妇人一个耳光,妇人又要打回来,两人当下撕扯到了一起,有上去劝的,有叫好的,当下乱成一团。 与这混乱格格不入的便是冯长生和芜芜两人,芜芜窝在冯长生的怀中冷眼看着这两人,手中摆弄着冯长生腰上系着的穗子,道:“二爷和芜芜一直都这样不要改变好不好?”冯长生一愣,问:“不改变什么?” 芜芜将手中的穗子绞断了几根,才幽幽道:“芜芜一直都当二爷的女人,但是二爷不要给芜芜什么名分,更不要要求芜芜什么。”冯长生沉默了片刻,道:“你若是想这样,我不会强迫你。” 两人说话的功夫,那妇人已经气跑了,又有伙计来找了冯长生出去,便只剩下了芜芜一个人。那男人见此机会便想要上前,芜芜却忽然站了起来,然后对他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挑逗勾引的意味。 那男人一看心花怒放,几乎就要把持不住,芜芜嗔了他一眼,转身往后门去了,那男人当下便跟了上去,只等到了无人处好生爱怜一番,便是一场露水姻缘也是好的。 他等了片刻便疾步跟了上去,心中却是十分忐忑,生怕是自己多情了,哪知出了后门正见芜芜倚在墙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男人当下便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口中喊道:“心肝儿,你可想死我了,若是让我得了你一次,便是死了也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orz……为毛要举报我……举报我做什么……嘤嘤嘤 11、不许再利用我 芜芜却一侧身躲了过去,手掌撑在男人胸口上,嗔道:“你这负心汉,弃了自己的妻子也便算了,如今怎么又不要那跟你跑了的女人了?”男人见芜芜只是嗔却不怒,当下便是一喜,一把抓住芜芜的手,揉着她的掌心道:“她怎么比得上你好,昨晚我听见你的声音便要飞到天上去了,且让我销魂一把,便是她跪着求我我也不要她了!” 他说着便一把将芜芜拉进了怀里,便要逞凶,芜芜也不反抗,只是透过他的肩膀看着刚刚从后门出来的冯长生。下一刻,那男人被冯长生一脚踹倒,芜芜也被拉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力气有些大,芜芜的鼻子都撞上了他的肩膀,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男人却已经爬了起来,狼狈不堪地指着冯长生:“你竟然敢踹我!” “我不止踹你,还要打折你的腿。”他话音一落,便从后门又冲出了两个冯府的家丁来,那两人什么也不说便上前一顿狠打,打得那男人鼻青脸肿惨呼不已,接着又骂了些污言秽语来,最后却终于受不住打,高声求饶,他见求冯长生没有用,便想让芜芜帮自己求情,哪知芜芜听了却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她笑得肚子疼,攀着冯长生像是一支摇曳的海棠,等她住了笑,却是贴在冯长生的耳边道:“二爷可千万不要饶了他呀,他刚才还抱着芜芜喊心肝儿呢!” 冯长生的脸越发地黑,而那男人却不知芜芜为何变脸如此快,却猛地被踹了一脚,只听“咔嚓”一声,竟当真如同冯长生先前所说的打折了他的腿……男人呼天抢地地哀嚎了起来,却是一直都没人进来救他。冯长生挥挥手让那两人出去了,居高临下看着那男人:“你若是贼心不死,另一条腿也别想要了。” 他的手环在芜芜的腰上,身上穿的是上等绸缎,一句话便能要了他的命,这便是他们之间的差别,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他生来便是被家人娇惯养着的,长大之后依旧放肆恣意,如今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怒愤之下竟失了神智,痴痴傻傻地指着两人笑了起来。冯长生不再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5 看他一眼,拉着芜芜走了,等上了马车却立刻松了她的手,再不肯看她一眼。 芜芜却贴着他坐下,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脸上还带着一抹快意:“二爷就这样打折了他的腿,难道不怕他去报官吗?”冯长生依旧不看她,冷冷道:“他勾引了别人的妻子私奔,如今若是到衙门去,只能蹲大牢。”芜芜拍拍手,正要夸冯长生勇猛,却忽然听得男人凉薄愠怒的声音响起:“下次你再这样,我绝不留你。” 芜芜俯身趴在他的膝上,像是一只慵懒的猫:“芜芜哪样了?”冯长生垂眼看她,凤眼中像是藏着一片深邃的海,声音依旧冷:“第一件勾引男人,第二件利用我。” 芜芜本也没指望能瞒过冯长生,纤细的手指在冯长生的胸口划来划去,却不看他的眼睛,只道:“芜芜恨那男人抛弃妻子,自己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可是若我求二爷收拾他一顿,二爷肯定是不肯的。”冯长生见她如此乖巧,便也消了气,却见她忽然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二爷定是早知道我的算盘,怎么还肯上我的当?” 冯长生将她推开,拿起了账册来看:“你算计他是不假,但他对你有歪心也是真的,他的一条腿断得不冤枉。” 芜芜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可哪里料得冯长生竟然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接下来两天竟然都未与她再说一句话,晚上更是冷若冰霜地背对着她睡觉,芜芜心底不是滋味,但错毕竟在她,于是先前两日便也好声好气地求饶赔礼,可是冯长生竟是丝毫也不理,芜芜于是也愤怒了,每日也冷脸相对,两人倒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过了几日,他们终于到了济阳郡,冯长生在济阳有一处别院,早先便通知别院里的管事说要来,如今别院里已经打扫干净了,房间被褥也一应俱全。冯长生事务繁多,于是只安置好了众人便离开了,芜芜一人很是无趣,便在别院里随便走走。 这别院虽然没有京城的冯府大,却也十分精致,芜芜走了大半的院子,却听见一处院子里传出婆子的咒骂声。院子的门半掩着,芜芜推门进去,便见一个滚胖身材的婆子正在数落一个妇人,那妇人一身破旧的夹袄,四十左右的模样,想来年轻时也应该是极为标志的,只是如今被岁月侵蚀,脸色已经蜡黄,眼中也失去了神采。 那婆子恨恨地点了点妇人的脑瓜门,道:“一天活儿干不好,就勾引人来了能耐!”那妇人抿了抿唇,却是也不分辨,只闷头洗衣服,哪知那婆子还不算完:“一看你便知道是从窑|子里出来的贱|货,还不是让管事的睡了才能进来!” 那妇人一听脸色便难看了起来,那婆子看了一脚就踹了她的盆子,泼了她一身的水,衣服也散了一地,口中骂道:“还敢给我使脸色,你还成这别院的主子了不成!” “她不是这院子的主人,难道你是不成?”芜芜淡淡开口,两人都是一惊,那婆子在这别院里呆了一些年头了,先前从未见过芜芜,自然不知她是谁,只是见她长得这样一副模样,便知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子,撇着嘴道:“你又是哪里来的?”芜芜正要回答,那婆子却又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哦,我知道了,你肯定和她是认识的,见了自己的姐妹受辱便忍不住了,难道你也是那什么楼什么阁出来的?” 芜芜抿唇一笑:“还真让你给说对了。”那婆子一愣,本来是想要羞辱她一番,哪知她却不以为辱,当下又是气愤,又是恼火,短粗的手指颤抖地指着芜芜却是说不出话来。这是别院的管事却来寻芜芜,这婆子一见便拉着芜芜迎了上去,愤然道:“管事您瞅瞅,这看门的肯定又偷懒了,什么人都敢放进来!” 那管事却是认识芜芜的,知道她和冯长生是什么关系,只不知她是什么样的性子,若是她小心眼,在冯长生面前搬弄一番是非,他这管事也就可以回家了,于是李管事当下便拍掉了那婆子的手,先是对芜芜一番赔礼,这才转头训斥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快向姑娘赔礼!” 那婆子先前见李管事对芜芜是这样一副恭敬的模样,心中便知不好,当下赶紧作揖赔礼,芜芜却也不责备她,只清清淡淡道:“我知道你心中想的是什么,你想的也对,只是千万不要让二爷知道了,二爷要是知道了定然不会有你的好过。且我告诉你,就算我原先是个青楼女子,如今我也是你的主子,你就算暗地里恨不得咬死我,明面上你也要对我毕恭毕敬的。” 那婆子赶紧打自己的嘴,谄媚道:“瞧姑娘你说的,婆子我是个瞎眼的货,心中感激姑娘不责怪我的恩情都来不及,哪里还能暗地里骂你呢!”芜芜笑了笑便不再同她说话,却转头指着那妇人问:“她也是冯家的下人吗?” 李管事点点头,道:“她叫薛凤,是个孤苦无依的女子,所以我便让她进府里干活,只是二爷没来,我也不敢买下她。”芜芜细细打量了那女子的容貌,想了想道:“我没带随身的丫鬟来,见她倒是干净利索的模样,把她买下来放在我身边吧,晚上我自己同二爷说。” 李管事哪里敢违逆,当下取了笔墨写了卖身契,又让薛凤按了手印。芜芜接过那卖身契仔细收好,对薛凤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只用听我一个人的话,若是别人为难你尽管来找我。” 薛凤本以为自己的苦日子怕是没有尽头了,哪知这从天而降了位贵人来,当下喜不自胜,连连应声着和芜芜走了。等到了屋里,芜芜便拿出了一套自己的衣裳让薛凤换上,她们二人身量差不多,薛凤换上衣服之后自然十分合身。这薛凤年轻时在红楼楚馆之中也是左右逢源的,只如今年老色衰便再也没有人给过她好脸色了,如今对芜芜自是感激不已。 “你比我年长,以后我就叫你凤姨了,你我之间以后就不要客套了。”那薛凤一听,只觉芜芜亲近客人,心中也想着以后好好跟着她,怎么说老了也有个安身之所。又听芜芜问:“凤姨家乡是在哪里?可是这济阳郡的人?” 薛凤想到了自己的伤心事,眼睛一热道:“我本也是京城人士,从良后跟着一个商人到了济阳城来,哪知后来那商人做生意折了本,于是要将我再卖进青楼去,我不从逃了出来,多亏李大哥收留,不然早就冻死饿死了。”芜芜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那过些日子你便和我一同回京城吧,怎么说京城里也是有几个旧识好照应着。” 薛凤点点头:“全听姑娘的吩咐。”这时却有别院的小丫头子来通报,说是冯长生回来了。芜芜安置了薛凤,便去寻冯长生,到了门口又被告知冯长生正在沐浴,她在门口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推门进了里面去。 作者有话要说:被发黄牌了……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6 下章还炖肉不了啊 12、搓澡 芜芜进了屋里,屋里却不止冯长生一个人,此时别院里一个叫筱怡的丫头正端着沐浴用物站在浴桶旁边,这丫头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只是生得清清秀秀招人喜欢,此刻又双颊绯红,正是让人爱怜不已的模样。芜芜心中啐冯长生便是这样的一个小姑娘也不放过,却是笑意盈盈地走了过去,正待说话,冯长生却转头对筱怡道:“给我擦背。” 芜芜被这样一挡,心中便也有些气恼,在旁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但看这冯长生是要怎样。那筱怡听闻冯长生的话,脸都要滴出血来,颤颤巍巍将手中的什物放下,拿了丝瓜瓤子沾了胰子小心翼翼地擦了起来。她此时手都是抖的,根本使不上力,便只是赤|身裸|体的冯长生一人她便有些受不住了,偏此时芜芜又看好戏似的坐在旁边,筱怡便觉自己像是煎熬在油锅之上一般。 “使劲儿点。”冯长生依旧不看芜芜一眼,倒像是她不在这里一般,芜芜却是笑着对筱怡道:“二爷说使劲儿你就使劲儿些,二爷皮糙肉厚是不会怕疼的。”筱怡却是笑不出来,手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又不小心弄掉了丝瓜瓤子,冯长生也满脸不耐的表情,把筱怡吓得都要哭出来。芜芜从她手中接过丝瓜瓤子,拍拍她的脸:“你出去吧,我来擦。” 筱怡见冯长生并未反对,当下提着裙子落荒而逃,像是后面有什么吃人的猛兽在追她一般。芜芜轻笑一声,手指沾了些胰子轻柔地抹在了冯长生的背上,道:“瞧瞧二爷把这小姑娘为难的,你还以为所有女人都像芜芜一般能受得住二爷的折腾不成?” 冯长生背对着她,声音有些冷淡:“她们便是受不得我的折腾,也总不会时时想着算计我。”芜芜一听,心中恨他心眼小,手上却使了大力气,将冯长生的后背都搓红了,这才稍稍解气了些:“芜芜不过是看不惯那负心的男人,自己能依靠的又只有二爷一个人,但二爷是定然不肯帮芜芜收拾他的,再说芜芜不过是从二爷这里借了一次力,二爷还要记恨我一辈子不成?” 冯长生沉默了片刻,却是开口问道:“你说你看不过负心的男人,但若有一日我娶了妻,那我算不算是负心的男人?你是不是也要想方设法报复回来?”芜芜吃吃笑了出来,许久才住了,却是低头在冯长生肩上轻轻一吻,而后贴在他耳边道:“二爷未曾给过芜芜承诺,也未曾说过喜欢芜芜,若是连爱都不曾有,那又哪里算得上背叛?只希望二爷娶妻之后若依旧眷恋芜芜的身子,便不要让人欺负我才是。” 她说完,屋里便是长久的静默,于是她也不再言语,只仔仔细细擦着冯长生的后背,他的身材匀称修长,却又隐隐藏着危险与压迫,芜芜第一次亲近这具身体的时候是有些怕的,即便那时候她死都不怕了。 “芜芜当真是个没有心的人。”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幽冥地狱里传出来的,没有一丝的情绪,芜芜弯弯唇角,正要回答,冯长生却猛地转身钳制住她的后颈凶狠地贴上了她的唇,他那样用力地攫取、撕咬,像是和她有着深仇大恨,像是要将她吃进肚子里一般。芜芜并不反抗,由着他为所欲为,等冯长生放开的时候,她的唇已经破了,只是她微微笑着,问:“二爷这是发什么疯,二爷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给我什么承诺,怎么还恼我什么都不要呢?” 冯长生已经冷静下来,再也不看她一眼,平静道:“你出去吧。”芜芜于是听话地走了出去,她唇角带着一抹笑,一抹自嘲又开怀的笑。冯长生是一条毒蛇,若他爱一个人,会忍不住想要亲手杀了那个人,如同他曾经试图杀掉关玉梅一般。 关玉梅长到十四岁上时情窦初开,只是因为性子要强又不柔顺,琼山书院里的男子她都看不上,那年冬天冯长生进了书院读书,他比关玉梅要年长四岁,身世又显赫,书院的其他人便都想要结交,所以他刚刚进了书院一日,便有好几人在关玉梅面前提起了她,她都嗤之以鼻,以为不过是一个锦衣纨袴之徒罢了。 那年冬天关益寿辰是在书院里办的,关玉梅做了几道拿手的菜,因平日里也没有计较什么男女之防,所以那日她便也和众人坐在一处,她刚落座,冯长生便来了,关玉梅从未想到冯长生竟是这样一番模样。他穿一身黑色绸袍,显出并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应有的阴沉,席上也并不多话,沉默寡言的模样,这样的一个人并不是关玉梅印象里的纨绔之徒,甚至与纨绔之徒是一点都不沾边的,于是席上她总是时不时偷偷瞟他。 冯长生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般抬头看,两人的目光便对上了,关玉梅以为自己看见的是一汪清冷幽深的寒泉,却忍不住被吸引了进去,然冯长生只是愣了一下便移开了目光,之后再不肯往她这里看一眼。但那时的关玉梅是倔强不服输的,于是自那之后便时常从旁人那里打听他的消息,又经常制造一些偶遇,只是冯长生一直都没有什么表示。 有一日关玉梅园子里寻他,却在假山后面听见了两个人说话,其中一人是冯长生,另一人却是书院里有名的浪荡子。关玉梅听到了冯长生的秘密,而那浪荡子用这个秘密要挟冯长生,要他拿银子供自己玩乐,那时冯长生的声音依旧是平静的,只说要过两天才能筹够银子。 那浪荡子走后,冯长生径直走到了关玉梅所在的地方,那是关玉梅第一次见到冯长生的笑容,她觉得那个笑容是脆弱的,像是悬崖上的凌霄花。可是之后她才明白,他的笑容不是悬崖上的凌霄花,而是凌霄花上盘踞的毒蛇。 冯长生要她帮自己保密,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冯长生说有一些事想要同她说,于是约了她第二日游湖,她谁也没告诉便去了。在船上,冯长生对她很温柔,和她说了许多自己的事情,然后他忽然抱住了关玉梅,贴在她耳边说: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然后,他将她推进了湖里。湖水冰凉,关玉梅在湖底拼命地挣扎,她可以透过湖水看见船上冯长生的人影,甚至可以清楚看见他那一双毒蛇般的眼睛。关玉梅以为自己要死在自己的无知上,可是醒来的时候却在自己的床上,照顾她的婆子说她失足落水,是冯长生路过救了她,如今已经发了两日的烧。 她惊吓过度,又在床上将养了几日才好了些,那个浪荡子却从书院里消失了,因为他家失火,一家人都在睡梦里烧死了。关玉梅那时才知冯长生是什么样的人,她心中忐忑,生怕冯长生对关益和她下杀手,日日都睡不安稳,便是听了冯长生的名字都要吓得浑身颤抖。 好在之后半月并未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又过了半月,冯长生便不再来书院了。之后孙清远走入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7 了关玉梅的生活,她觉得他很好,单纯又温暖,却不知孙清远只是一只收起了螯刺的蝎子…… 芜芜有些疲惫地在廊下坐了下来,刚才冯长生那一番举动让她的衣服都湿了大半,此时被风一吹有些冷,她抱紧自己的手臂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道:“你看,其实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自私虚伪,为了自己的野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看透这一点,就没有什么能伤害你。” 没有人回应她的话,于是她坐了一会儿便回屋去了,想来这几日冯长生是不会来找她了。回到屋里的时候薛凤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她由着薛凤帮自己清洗身体,眼睛却盯着她看,薛凤不解问:“姑娘在看什么?” 芜芜趴在浴桶边沿,眯着眼问:“凤姨以前肯定见过许多男人吧?”薛凤一愣,觉得尴尬难堪,却听芜芜又道:“你我都是一样的出身,我只是想知道凤姨认为男人是什么样的?” 知道芜芜是如此想的,薛凤便也忽视了自己的难堪,叹口气道:“男人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儿,床上的时候甜言蜜语,千般好万般好,可是完事下床之后便把那些山盟海誓的话都忘到了脑后去,最后还是那些信了这些话的女人受罪。” 芜芜笑了笑,拍拍薛凤的手背:“想来以前有许多人这样哄凤姨吧?”薛凤脸有些红,却又很快白了:“都说是哄,哪有一个人是真心。” 芜芜于是便也不再问,换了寝衣准备休息,却又有人来敲门,说是邻镇的掌柜派人来请冯长生过去,如今已经走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芜芜应了一声打发那人走了,再无话说。 13、偷奸不成 冯长生离开济阳之后,别院里就只剩下芜芜一个人,她见院子里光秃秃的,自己又闲得五脊六兽,于是和李管事商量在园子里种些花草树木。因平日冯长生极少到济阳来,来了也就住一两日,可是看如今的情形似乎济阳的生意也要多了起来,这要求有是芜芜提出来的,李管事便应承了,不两日便找了六七个匠人捯饬起园子来。 这园子有几年没收拾了,土都要重新翻过,前几日李管事都是监督匠人们翻翻土,等土都翻过了,便来问芜芜想要种些什么花草,于是李管事便领着芜芜在园子里划出几块空地来,芜芜说了说自己的想法,李管事一一仔细记下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那六七个匠人都在不远处的廊下坐着歇息,李管事见芜芜往那边看,忙道:“这些个人都是乡野莽汉,不懂什么规矩,姑娘离他们远远的,不要脏了眼睛。”芜芜应和一声转身便准备往回走,却有一个拎着水桶的青年迎面走来,路有些窄,芜芜便站在旁边让他先过,哪知这青年见了芜芜便是一愣,眼睛直勾勾盯着芜芜看,像是有些惊诧的模样。 李管事轻叱一声那青年才回过神来,急忙垂头敛目拎着水桶走了,只是却忍不住连连回头看,与他同来的匠人都嗤笑了起来,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青年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愣愣看着芜芜消失的方向。 “那妇人可是这院子主人的女人,人家有钱有势的,赵佑你就别痴想着了!”与这青年相熟的一个汉子拍拍他的肩膀劝道,哪知赵佑却是全然没听见他说的话,之后干活儿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芜芜却是早就忘记了这件事,选好了要在府中栽种的花木便又闲下来,却说前日她在院中散步,不知何时遗失了手帕,若是平日丢了便丢了,偏此时别院中住着些匠人,若是被他们拾去了,只怕免不了又是一番麻烦。芜芜于是和薛凤便到院子里去找,哪知这初春的天气说变就变,眨眼便下起了阵雨来,薛凤和芜芜便被困在了湖边的一个亭子里。 这大雨下了许久也不停,眼见便要天黑,却有个人影往这边跑来,及近了才看见这人正是那日傻看芜芜的赵佑。此时赵佑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也湿嗒嗒地贴在脸上,只双目灼灼地看着芜芜。薛凤咳了一声挡在芜芜前面,冷声道:“你怎么来了?” 那赵佑此时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将手中的雨伞递给薛凤,连声道:“我来送……来送伞。”薛凤扫了那伞一眼,见上面还有几个补丁,便不想接,却听芜芜道:“拿上伞我们走吧。” 薛凤一想也是,于是接过那把旧伞撑起来,一手护着芜芜便要往外走,那赵佑却忽然急急拦在了两人面前。薛凤这个年纪的女人,一眼便能看透赵佑的心思,当下叱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别蹬鼻子上脸!” 那赵佑被这样不留情面地说了,当下又恼又羞,他先前也是个读书人,若不是际遇不好怎么也不会落得如此的境地,当下紧抿双唇退了开去,芜芜看了他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便跟着薛凤走进了雨里。薛凤一边走一边骂那赵佑,芜芜听了笑道:“许是他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凤姨可不要冤枉了他才好。” 薛凤收了怒气,道:“他那样的男人,我单看他的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姑娘千万不要给他好脸色,不然他肯定要黏糊上的,到时候甩都甩不掉。”芜芜笑了笑,没有再反驳。 却说那日赵佑送了伞给芜芜之后便发烧了,园子里的活儿自然不能干了,吃了几日的药才稍好一些,芜芜想他是为了给自己送伞才病了,心中多少有些良心不安,于是让薛凤送了鸡汤过去。这薛凤几次欲言又止,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薛凤虽是去送汤,免不了又是一番严厉警告之词,把赵佑说得一文不值,最后赵佑也恼了,愤然道:“她先前也不过就是个婊|子,不过是以色事人,你还当她是什么金贵的人不成!” 薛凤一愣:“你从何处听来的?”赵佑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当下沉了脸色:“这事大家谁不知道,清清白白的女人怎么会没名没分地跟在男人身边。”薛凤气得不行,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一扭头走了。 及晚上芜芜沐浴的时候,薛凤看着她洁白饱|满的身子,禁不住又想起了赵佑说的话来,便也顾及不上身份了,劝道:“姑娘以后千万再也不要理会赵佑那人了,我看二爷是极为娇宠姑娘的,若是有些风言风语被二爷听见了,只怕对姑娘不好……” 芜芜懒懒靠在浴桶上,叹息一声却没再说话,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薛凤的身份毕竟不适合劝她,于是便也不再说了,只是决定以后一定要小心防着赵佑。 之后几日赵佑倒是很老实,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园子里的花木已经种了大半,再有几日便可以种完,到时候这些匠人一走薛凤也就放心了。却说这日薛凤被李管事找去商量事情,芜芜留在房中胡乱做些针黹,门响了一声她也只以为是薛凤回来了,头也未抬:“李管事说什么了?” 哪知却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8 没人应她,她正要抬头却猛地被人抱进了怀里,芜芜惊慌抬头一看,抱她的人却正是赵佑。他身上有一股子汗腥味,让芜芜觉得有些恶心,使劲儿推了他两下没有推开,气道:“你松开!要不然我可就喊了。” 那赵佑却是抱得更紧了些,急促道:“楚楚你竟然还活着,可找得我好苦!”芜芜一愣才想起这具身体原本是楚歌的,赵佑既然唤她楚楚,想来定是楚歌的旧识,于是冷静下来道:“你且松开,不然让人见了算怎么回事。” 那赵佑听闻此言,将信将疑地放开了她,再抬眼看她的时候已然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楚楚,那日我在小径上看见你,你不知我心中是多么地欢喜,我只以为自己是做梦,只怕自己的梦会醒。” 芜芜知道楚歌先前的一些事情,见这赵佑又是如此模样,只怕就是楚歌曾经倾心相与的情人。她正如此怀疑,那赵佑竟忽然跪下抱住了她的腿道:“先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逼你去伺候那富商,你不知我看见你跳进江里时是多么的痛心,我恨不得自己去死。” 芜芜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冷冷一笑:“我原本还奇怪你送伞去给我,为何自己却不打伞。”赵佑一愣,却听芜芜继续道:“你这是一早便想好了这样一出苦肉计,当初既然狠心逼迫,如今说什么都是晚了。” 赵佑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却是矮了身段:“当初是我负了你,如今我知道你没有死,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负你了。”芜芜嗤笑一声:“楚歌那天跳进江里的时候就死了,你面前的这个人叫芜芜,是不认得你的,你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去,忘了她便是。” 那赵佑这两日都因为薛凤的缘故没能见到她,如今见到了怎么肯这样轻易地回去,当下疯了一般抱住芜芜道:“我知道你还是生我的气,你气我就打我咬我都行,只千万别说这不认识我的话来,你不知你一说这话我的心里是多么的难受。” 若说先前芜芜不知赵佑是谁的时候,对他还有那么一丝的歉意,如今知道是他逼得楚歌跳江,又见他是这样一番窝囊模样,心中替那楚歌不值,又怕赵佑继续这样纠缠不休,当下厉了脸色:“我现在是冯长生的女人,你要是再这样纠缠下去,没你的好处!” 冯长生的手段赵佑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自从楚歌跳江之后,本来答应帮他买个官职的富商也反悔了,想他一个饱读圣贤书的才俊竟落得靠出卖体力为生,活得哪里有一点尊严,当下也不管那劳什子的冯长生,只望能从芜芜这里捞到什么好处来翻身。加上早先楚歌对他情深如许,如今断然不会如此绝情,是故抱得更紧了些:“你打我吧,你打死我就解气了,好过这样对我!” 芜芜当下大喊了两声,唬得赵佑赶紧放了手,恼羞成怒道:“你不过是个婊|子,如今在冯长生身边呆了几月,竟然还会假装正经了!你不知被多少人睡了,还当自己是贞洁烈妇不成!” 芜芜听了并不觉得难堪,只是替那芳魂已逝的楚歌感到不值,愤然指着门口道:“你给我出去,我马上让李管事给你结工钱让你走!”那赵佑平日被别人命令训斥便也罢了,如今被芜芜赶了,便觉得恼怒不已,眼中闪过一抹凶色,正要动作门却响了。 薛凤见了屋内的情形当下两步冲上去甩了赵佑一记耳光,骂道:“什么东西竟真的抱了那等龌龊心思!快给我滚出去!” 薛凤的忽然出现让赵佑冷静了下来,当下愤然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又见渣男……奉送杏子酱的一个段子,借以讽刺冯长生黑……但是我对天发誓,长生绝对不像包大人那么黑……“妈妈,这个世界上有鬼吗?”“傻孩子,当然没有。”“可街上有团火在飘来飘去诶。”“那是鬼火,是人死后体内的磷与水或者碱作用时产生磷化氢自燃造成的。”“可后面还有一套衣服跟火一起飘来飘去诶。”“我看看,哦,那是冯二爷打着灯笼呢。” 14、偷情 那日之后薛凤加倍防备赵佑,而赵佑倒是也没再有什么过分的行为,芜芜不想将这件事情弄得让李管事也知晓,加上园子里的活儿也到了收尾的时候,芜芜便也没有将这事告诉了李管事。 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起来,芜芜闲时便在廊下摆上一张躺椅,或是看会儿书,或是看着园子的花草树木发呆,日子倒是也过得清闲,她有时候甚至想先前与孙清远那一段情怨许是自己做的一个漫长的梦,她真的是那个叫楚歌的青楼女子,冯长生的芜芜。 这日风和日丽,芜芜看了会儿书觉得有些乏了,便在躺椅上小憩,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有人往这边走,她以为是薛凤便没放在心上,可是等了一会儿却未听见薛凤言语,睁眼却见冯长生正居高临下看着她。 他穿一件深竹月色的衫字,显得身姿倜傥风流,一双眼微微眯着瞧她,带着一点愉悦的神色:“我不在你倒是过得很好。”芜芜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下一刻冯长生已经将她抱进怀里自己坐进了躺椅。芜芜趴在他胸前,伸手去摸他新冒出的胡茬,嫌弃道:“二爷怎么连胡子也不刮了,摸着忒扎手。” 冯长生哼了一声,使劲儿捏了捏芜芜白嫩的手,道:“你二爷这半个月都风里来雨里去的,回来了你也不知道好生伺候着,反而说这些风流话。”芜芜捶了他一下,道:“此时不生我的气了?”冯长生却不言语了,芜芜也识趣地不再问了,两人呆了一会人,冯长生忽然道:“听李管事说你让在园子里种些花木,我先前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草。” 芜芜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懒懒散散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恹恹道:“先前在冯府的时候,园子里已经种满了花花草草,这别院的空地也不小,种些花草也不需要什么打理,我倒是什么样的花草都无所谓,只别是一园荒草就可以了。”两人说话间李管事却带着那几个匠人来了,赵佑自然也在其中,芜芜想要躲开去,可是这一躲反而让人怀疑,于是便动也不动地趴在冯长生的怀里。 李管事先让那几个匠人在不远处站好,然后上前对冯长生道:“这便是那几个整理园子的匠人了,二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园子修葺得不错,赏他们些东西,以后这园子你也勤打理着。”李管事应承一声,正要说另一件事,却发现冯长生正盯着远处看,他顺着冯长生的目光看去,却见到一个青年正拿着一条手绢擦汗,李管事不知其中缘故,只道那手绢是是情妹妹送的定情信物,直啐那青年不正经,却听冯长生轻声道:“叫他过来。” 李管事不知冯长生心中想的是什么,只得去将那赵佑带了过来。此时赵佑倒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那手绢虽然揣进了怀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9 中却露出一个绣着海棠花的边角,正是芜芜丢失的那条。芜芜方才瞥见赵佑拿出那手绢便已经胆寒,如今已然知晓赵佑的阴毒心思,只恨自己当初大意,让赵佑将了一军。 冯长生扫了那手绢一眼,赵佑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手忙脚乱地将那手绢塞进怀里,欲盖弥彰,真是一出好戏。芜芜心中冷笑,却是不看他也不说话。冯长生微微笑道:“我看这位小兄弟像是个心细的,想来活计一定做得也精细,不如多留两天,把后院的厢房修葺一下。” 旁边的李管事一愣,这后院的厢房好好的根本不用修葺,却听赵佑道:“那我就应下了,定会好生仔细做活儿。”冯长生挥挥手让李管事将他带走了,廊下就只剩下他们二人。冯长生伸手摸了摸芜芜的头发,声音温柔:“我看那手帕好像是你常用的那条,你便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芜芜动也不动,声音微冷:“没有要解释的。”冯长生又问:“当真没有?” 他的声音很温柔,是芜芜从未听过的温柔,让芜芜误以为便是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他也不会苛责她。但那也只是错觉而已…… “我便是说了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二爷也绝不会信,索性也不浪费唇舌。”他话音一落,冯长生猛地推开她站了起来,什么也不说转身便走了。 当晚,回到别院的冯长生睡在了书房里,这件事被穿得人尽皆知,只是众人等了几日也没见冯长生有什么反应,便都想从芜芜那里探个究竟,但是芜芜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倒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了。 * 那赵佑一直在府里做些杂活儿,芜芜不知道冯长生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于是什么都不想,乖乖等着冯长生发作。 这日傍晚忽然下起了大雨,芜芜早早上了床,却不知为何有些心烦意乱,躺了许久也能睡着,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雷声,芜芜浑身一抖,黑暗中却忽然有人捂住了她的嘴。芜芜又惊又吓,手脚并用去推那人,却听见赵佑嘿嘿笑了两声,道:“如今这黑灯瞎火的,你也就别装了,早先不是爱我爱得要死,如今有什么好装的!” 这赵佑说着便抓了芜芜的胸一把,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芜芜的嘴被捂着,挣又挣不开,耳边都是赵佑粗重的喘|息声,吓得手脚都凉了,一心想要拖延时间,于是只得先停下挣扎企图欺骗赵佑。那赵佑感觉到她不再挣扎,心中一喜,只道她乖乖就范了,贴在她耳边问道:“你可是服了?我松开你的嘴你不要叫,要是答应了就点点头。” 芜芜点了点头,赵佑这才缓缓松开捂她嘴的手,语气中满是得意之情:“如今你倒是不装了,那日为何又要做出那等无情的模样来?”她此时依旧被他压制着,只得虚与委蛇道:“你且松开我,如今外面正在下大雨,我便是喊也没人能听得见,我有话要和你说。” 赵佑想了想,站了起来,却是挡住了出门的路。芜芜冷静片刻,声音颇为幽怨道:“当初你逼我去伺候别人,硬是将我逼得跳了江,我心中怎么能不恨你,不怨你!”赵佑一听,虽然对她的怨恼感到厌烦,却为了自己的大计不得不耐下心哄道:“当初是我的错,我只想着若是能当了官,也能让你穿上绫罗绸缎,不用跟我吃苦受罪,你不知我如今多么后悔。” 芜芜已经不是天真愚蠢的少女,本又是为了拖延时间,根本不信赵佑的话,却是嘤嘤哭了一阵,又怕赵佑知道了她是故意拖延,这才住了哭声:“你如今又来找我做什么,那冯长生可是不会轻易放我离开的,你有银子给我赎身吗?”赵佑一听,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哄道:“我先前只以为你死了,心灰意冷,如今见了你的人哪里还放得下。我如今虽然没有银子,却有办法让我们两个过上双宿双栖的日子。” “什么办法?”赵佑以为芜芜是当真还痴情于他,心中欢喜不迭,叫了两声“宝贝儿心肝儿”,这才道:“这冯长生有钱得很,我听说这别院里有个库房,里面装满了宝贝,你我走的时候拿几件,下半辈子可就吃喝不愁了!” 芜芜从心底瞧不起赵佑,却是耐心问道:“那库房的钥匙都是冯长生自己收着的,我们哪里进得去?”赵佑已经看见光明的前程在向自己招手,当下捧着芜芜的手亲了两下,道:“别人拿不到那钥匙,可你是冯长生身边的人,拿那钥匙还不是易如反掌?” 芜芜嗫嚅一番,赵佑以为她是害怕被冯长生发现,于是好言好语地安慰了一番,又劝了两句,芜芜这才勉强答应了。赵佑和她约了时间,并说拿了东西两人便从东边无人看守的角门离开,芜芜都一一应了,赵佑却还不走,竟猛地将芜芜扑倒在床上,双手上下乱摸,口中喊着:“心肝且给我一次,这些日子只能看却吃不着,可想死我了!” 芜芜哪里能从,慌忙推他:“明晚我们就能出去了,你急什么!”那赵佑本是多疑小心之人,这次见了芜芜便觉得她和往日不同了,如今又见她推拒自己,便怀疑起来,双手抓住芜芜的手腕,恨声道:“你先前说的话莫不是诳我?是不是我一出门你便要告发了我去!” “你胡说什么,你要是不信我还来找我做什么!”那赵佑冷笑一声,道:“你怕是不肯跟我走吧,我看你当了冯长生的女人活得倒也富贵荣华,当初不是死都不肯伺候别人么,还不就是贱!就是装!” 芜芜此时也慌了神,她虽然弄出了些动静来,却是没有听见屋外有声响,如今却是只能靠自己了,不禁好声好语劝道:“你平白又来冤枉我做什么,你早先要是不那样逼我,我们现在早就在一起了,可别闹了。”那赵佑动了怀疑的心思,此刻听她说的话只觉怒不可遏,一巴掌扇了上去,啐了一口道:“我给你脸面,说自己对不起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有脸了不成,一个妓|女这辈子都是下作货,那冯长生也不过是现在没玩腻了你,你还指望能弄个名分不成!” “我又没说……”赵佑膝盖猛地顶上了她的小腹,疼得她满头冷汗,赵佑冷笑道:“那日我拿了你的帕子被冯长生看到了,你以为他还能信你,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来你这了吧,只怕过两日就要将你卖了,也就我不嫌你这破烂货吧!” 芜芜疼得说不出话来,那赵佑却开始解她的腰带,一不小心他□的坚|硬碰到了芜芜,立刻让芜芜疯狂挣扎了起来。那赵佑毫不留情甩了她两个耳光,脱了衣服便压上去,却忽然觉得颈边一阵刺痛,用手一摸黏糊糊的…… 在他压上来那一刻,芜芜早就握在手中的簪子狠狠刺向了他的脖子,只是她刺得不准,那簪子并没有给赵佑造成太大的伤害。被激怒的赵佑像是一只吃人的猛兽,扬起手便要打她,门却忽然被推开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20 了。 作者有话要说:心疼女主tot我是亲妈! 15、我心眼小 门打开之后,几个家丁拿着火把就冲了进来,屋里一瞬间光亮如昼。于众人之后缓缓步入屋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几日没见的冯长生,此时他双眼微眯看着赵佑,那赵佑本来也不是什么有胆子的人,先前耍狠不过是仗着芜芜奈何不了他罢了,如今见了冯长生进来,腿都软了。 冯长生阴沉着脸朝赵佑走去,那赵佑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冯长生一脚狠狠踹在了他的心口,将他踹得硬是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住,旁边的家丁立刻上前押制住了他。冯长生这才转头看床上的的芜芜,此时她身上一片狼藉,衣服被撕破了搭在身上,脸颊也肿得老高。 冯长生的眼神更冷,沉默着将她拉进怀里,又拿锦被将她包了起来。她的身体依旧瑟瑟抖着,蜷缩在他的怀里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她的手紧紧攥着冯长生的衣襟,仿佛溺水的人抓着浮木。 冯长生摸了摸她肿起来的脸,疼得她一颤,他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匍匐在地的赵佑,轻声道:“我都不曾打他,你算是什么东西。”那赵佑面无血色,连磕了好几个头,求饶道:“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我是被猪油蒙了心,二爷饶了我吧!” 冯长生冷冷一笑:“先前你故意在我面前拿出那帕子来,我没说出什么来,你却变本加厉了,我必要将你送进官府里去好好惩罚一番。”赵佑一听心下一凉,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押得更紧,慌忙道:“二爷不要将我送官,饶了我这一次,我替你做牛做马,让我做什么都成,就千万别把我送官!” 冯长生似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一般,赵佑又见他对芜芜是这样一副光景,龌龊心思一转,张口便喊道:“二爷你要是将我送官,必然要牵扯上她的,分明是她勾引我在先!”芜芜听闻此言浑身一抖,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赵佑。冯长生拍了拍她的后背,心情似是很好的模样,转头对赵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能这样送你去官府了。” 那赵佑只以为冯长生会担心牵扯上芜芜而放他一马,毕竟自己的女人和别人通|奸是十分耻辱的事情,他冯长生是个男人,怎么会不顾及自己的面子,可是赵佑还没高兴完,却听冯长生道:“你们几个好好赏他几个耳光,打得他说不出话来,我倒要看看上了堂他要怎么胡言乱语。” 赵佑死命挣扎,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却是抵抗不过那些个家丁,他的双臂被反剪在背后,一个家丁站在他前面左右开弓扇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将赵佑的脸给扇得又青又肿,比芜芜的脸要严重许多,那家丁下手也狠,连扇了赵佑五六十个耳光才罢了手。 赵佑“呜呜”直叫,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一张嘴却吐出两颗血糊糊的牙齿,哪里还有原先那清俊的模样。便是如此,冯长生却依旧没打算放过他,面无表情道:“把他拉到院子里去,把手脚都给我打断了,然后送到县太爷那里去。” 赵佑很快被拖了出去,不多时便有重击声和惨叫声传进屋里来,芜芜抖得没有那样厉害了,却是不发一语。冯长生揩了揩她的脸颊,闻声问:“还疼不疼?”芜芜握了握拳头,却是没有说话。冯长生沉默片刻,又问:“刚才可是吓到了?” 芜芜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猛地推开了他的手,美目圆瞪,愤然道:“二爷现在来装什么好人,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以卖了我打死我,何必故意这样试探!”冯长生见她是这样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眉眼却带了三分笑意,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死死箍住:“好了好了,都是二爷不对,是二爷多心错怪了你还不成。” 芜芜恨他恨得要死,先前因为被惊吓而没有想到,如今冷静了却反应过来:她住的院子晚上都是要锁门的,若不是冯长生故意放水,赵佑如何能进来?再加上平日里薛凤都是住在隔壁的,她睡觉又浅,方才那样大的响动她不可能听不见,定然是冯长生想法子调开了薛凤的。 “二爷的心真狠。”冯长生却不否认,只将她的碎发掖到脑后,风轻云淡道:“不是你二爷心狠,是你实在让我不能放心。那赵佑和你先前那一段我又不是不知晓,你若是如今还存了想跟他双宿双栖的心,我是不会将你留在身边的。”芜芜一挑眉,恨声问:“那若是我存了那心,二爷要如何处置我?放我和他一起走,还是将我们两个都杀了?” 冯长生抬起她的下巴,见她眼中都是愤然之色,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笑了笑却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芜芜不死心,又问:“赵佑一进屋里来的时候二爷便知道了吧,可是却在外面听着他骂我、打我,甚至最后他想要强|暴我的时候,二爷都不曾进来阻止,二爷心里可有对芜芜的一丝一毫怜惜之情?” 冯长生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他认真看着芜芜,声音平淡无比:“刚才若是你没有用簪子刺伤他,我没有见到他的血,我就会一直等。我冯长生是个小心眼的人,心里容不下赵佑这根刺,更容不下你对他一丁点的余情未了。” 芜芜气得脸上又红又紫,推开冯长生便下了床,也顾不得穿鞋,光着脚便往外跑。冯长生哪里能让她跑了,两步便追上提着她的腰将她抱回床上,又将她两只手都钳制在头顶,也不知从何处摸出一盒药膏来,一边用手指挑了擦在芜芜被打的脸颊上,一边道:“这药珍贵着呢,平日连皇宫中都是极少见的。” 芜芜却将头扭到一边不理他,冯长生这边抹完了药,又见芜芜脖子上也有些淤痕,不觉俯身吻了上去,他越吻越用力,最后竟然啃噬了起来,芜芜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一把推开了他,却不小心将他的发髻弄散了。冯长生也不知是抽什么风,虽然披散着头发,眼睛却亮得吓人,看着芜芜竟放肆地笑了起来。他越高兴越开心,芜芜就觉得越愤怒,趁他不注意使劲儿踹了他腰一脚,冯长生没有防备这个,当下便被踹到了床下去。 “我看着你就烦,你出去出去!”冯长生坐在地上,背靠着床,一手捉住了芜芜的玉足,手指在她脚心挠了挠,眼中全是愉悦之色,笑得甚是开怀。芜芜连踢了好几脚,将他的手踢开,怒道:“睡你的书房去,我不伺候!” 冯长生今日倒是真反常了,竟当真站起身来,啃了芜芜的嘴一口,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就来陪你。”芜芜啐了一口,拉着被子蒙上头:“谁要你陪,快走快走!”冯长生笑了一声,这才转身走了。他一走薛凤便进了屋里来,见芜芜是这样一番狼藉的模样,心中很是难受。她方才被李管事叫走了,后来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时,赵佑已经被抓起来了,如今正要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21 和芜芜解释一番,却见芜芜摇了摇手:“凤姨我都知道,你不用说了。” 那薛凤跟了芜芜两日,也知道她的心思缜密,于是便也不多言,只道:“则赵佑当真不是个好东西,如今被抓去送官也是活该!二爷对姑娘也真的是上了信心的,要是其他人哪里会信姑娘是清白的。”让冯长生信她又何尝容易?只是这话她同薛凤说了也没有什么用,于是便闭口不言。 . 第二日一早,芜芜刚起床,筱怡便端了两件衣裳来,小心翼翼道:“这是二爷从邻镇上带回来的,说是看这衣服的颜色很衬姑娘的肤色,所以特意买给姑娘的,让姑娘试一试。”芜芜瞟了一眼,见一件是水粉的,一件是月白的,样式倒也新奇,只是如今正生冯长生的气,看这衣服怎么都不顺眼,于是也没有穿。 她的脸已经不肿了,铺了一层脂粉也看不太出来,可昨晚受的那些惊吓让她此时心情很差,饭也没吃就又躺回床上去了,中午放长生又让人叫她去书房,她没理会。傍晚的时候,几个下人送来了食盒,说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东西,芜芜照样没理,正迷迷糊糊之时却又听门响了一声,她有些不耐,以为又是来劝她吃饭的:“说了不吃怎么还来,都出去。” 屋里静了下来,她以为人都出去了,却连人带被子被人抱进了怀里。她睁眼一看,不是冯长生还能是谁?当下使劲儿推了他一把:“出去!” 冯长生却不理她的疾言厉色,抱着她坐到了桌子旁,软声软语道:“你踹也踹了,打也打了,怎么还没完没了的,快吃饭,不然看我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应该更新两章吧……群吻~~ 16、二爷喜欢肉 芜芜把脸别到一边去,并不理他,冯长生自盛了一碗汤吹了吹,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芜芜十分有气节地不喝,冯长生好言好语劝了许久,才勉强喂了半碗,之后抱着芜芜上床睡,芜芜也依旧一言不发。 冯长生如今热脸贴了冷屁股却也不恼,和她说了半晌话才安歇了。接下来两天冯长生虽然一直忙着济阳的生意,但是却对芜芜的起居饮食很是上心,倒有些娇惯的意味。每天早上都亲自喂她吃粥,晚上再忙都要同她一起吃晚饭,有时得了空闲还会手把手教芜芜写字。 他的字遒劲清瘦,便是握着芜芜的手写出的字也是他的字迹,他教得倒是很起劲儿,也很有耐心,可是芜芜却无精打采,手也不使力,等冯长生松开她的手,她便把字写得七扭八歪,像是几天没吃饭了似的。 便是她这样糊弄不上心,冯长生也教得津津有味。他们在济阳郡呆了月余,天气暖和起来,芜芜午后觉得疲乏便时常在廊下午睡,这日正睡着却被冯长生扰醒了,他将芜芜抱在怀里,自己躺了进去,芜芜不满地哼了两声冯长生也不理会。 两人躺了一会儿,李管事便来了,他看了看冯长生,又看了看芜芜,提心吊胆道:“方才听采买回来的小厮说赵佑死了。”芜芜听了一点反应也没有,而冯长生更是平淡地挥挥手让李管事走了。 过了一会儿,冯长生忽然开口问:“老情人死了不难过?”芜芜斜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赵佑是二爷弄死的吧?”冯长生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却是眨眼便消失不见:“他做的那些事够他死个十回八回的了,再说他又是和一些杀人越货的穷凶极恶之徒关在一处,便是死了也是怨不得我的,要怨就怨他自己的胆子大了些。” 芜芜早已经料到冯长生这人是不会放赵佑一条生路的,所以此时听了赵佑的死讯并不惊讶,她甚至是有些高兴的。只不过并不代表她不生冯长生的气,于是闭嘴不再言语了。自从那日芜芜提起冯长生总归是要娶妻的事让他生气之后,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再也没有提起过,芜芜先前以为孙清远和冯长生不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如今却觉得其实他们本质是一种人,都是很能狠得下心肠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然后清除路上一切的障碍。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如同往常一般默契,都决口不提赵佑的事情了。芜芜正半睡半醒之间,听见冯长生贴在她耳边道:“来了济阳许久也没有带你上街看一看,如今生意上的事情都做完了,你想去哪里我陪着你。”芜芜一下子清醒了:“我们是不是要回京城了?”冯长生将她的头按回胸前,懒懒散散应了一声。 “那济阳郡的生意都谈好了?”冯长生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副要睡着了的模样:“自然都谈好了。”芜芜想了想,问:“那冯季庆在济阳的生意呢?”“再过半个月,这济阳城就没有人和冯季庆做生意了。” 芜芜曾经被冯季庆打过,心中自然是记恨着的,只是冯季庆毕竟算是冯长生的三叔伯,冯家家族中还是有些势力的:“二爷这样毫不顾忌地抢了冯季庆的生意,难道不怕族中长辈为难你?”冯长生凤眼睁开,从这双眼睛里,芜芜看见了野心。他执起芜芜的手摆弄,声音清浅:“芜芜,你要知道,这世上别人之所以会害怕你敬重你,从来不是因为你的年纪大,或者是辈分高,而是因为你有权力,有钱财。只有当你将这两样东西牢牢握在手中的时候,你的命运才是自己能掌控的。” 之后两天冯长生倒是没有食言,带着芜芜去逛街,去看济阳郡有名的风景,吃济阳郡的小吃,芜芜依旧是不搭不理的模样,冯长生也不勉强她。 . 启程前一夜,芜芜在收拾东西,筱怡怯怯地站在门口往里看,芜芜没理,继续收拾东西。筱怡被冷落了一会儿便呆不住了,敲敲门进了屋里来,十分殷勤地帮芜芜叠衣服。她叠了一会儿芜芜却依旧不说话,筱怡便沉不住气了,扭扭捏捏道:“姑娘,二爷说让我跟您一起回去,给您当个使唤丫头。” 芜芜看了她一眼,复又低头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我的使唤丫头够了。”那筱怡以前从未见过别院的主人,是故也没有什么机会谄媚讨好,要不然如今也不会过得如此寒酸,因此很想和他们一同回京城去,所以今天一早便去跟冯长生说了,冯长生倒是没有反对,只让她自己来找芜芜。她也听到过一些关于芜芜的风言风语,感情上倒是十分相信这些风言风语的,她又打听到前些日子赵佑闯进芜芜房中行凶之事,想她最近肯定是不敢违背冯长生的,这才含糊说是冯长生让她跟着回去的,哪知芜芜听了竟然是一副完全不理会的模样,当下筱怡便傻眼了。 “二爷说让我跟着回京城的……姑娘你就让我跟回去吧。”芜芜将一些新添置的头面递给薛凤收好,清清淡淡道:“既然是二爷让你跟回去的,那你回去也是跟着二爷的,不用来问我,他若是说要你跟着,你就找他去。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22 ”筱怡一听再也不敢说什么,只怕芜芜再去找冯长生,那她说的谎可就瞒不住了,于是想着一会儿再去求冯长生,便什么也未说就走了。 筱怡一走,薛凤就关上了房门,她也在这别院里呆了些时日,对筱怡也有些了解,心中又是向着芜芜的,是故严肃道:“姑娘可千万小心这小蹄子,你别看她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实际上她的心大着呢,先前有二爷的好友来别院暂住,那小丫头前面跑后面跑的,和人家不清不楚的,要不是李管事后来发现了端倪,只怕早就出事了。如今她见了二爷你心里还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便是二爷真的要带她回去,姑娘也千万拦着,不然往后时日长久难免不被她钻了空子。” 芜芜倒没想到筱怡是这样的品行,她先前也只是莫名其妙就是不喜欢她,倒不是害怕她爬上了冯长生的床,如今薛凤一说,她难免要防备着。她知道冯长生迟早要厌烦她的,只是她希望这个时间不要提早才好。 晚上冯长生把济阳郡的几个掌柜都找来别院,交代了一些生意上的事,然后便回了寝房,只是他一进寝房便觉得与往日不同。发生赵佑的事情之后,芜芜虽然不给他什么好脸色,态度却也渐渐软化下来,今天他一进门却明显感觉到了芜芜的冷淡。 “东西都收拾妥帖了吗?”芜芜哼了一声,将手中的衣服放好,看也不看他一眼。这下冯长生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却不问,只随手翻了翻她的行李衣服,正是欲擒故纵的戏码。这芜芜本想着他若发问就好生发作一番,如今他什么也不问,她总不好自己提出来,于是闷闷收拾完了东西便上了床准备休息。 冯长生一看,便也脱了衣服上了床,才走到床边却被一只白嫩的脚挡住了去路。只见芜芜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一般坐在床上,伸腿挡住冯长生不让他上床。冯长生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抓住她的脚一拉,芜芜的屁股便滑到了床边,颤颤巍巍眼看便要掉下去了。 冯长生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腿缠上了自己的腰,身体微微前倾看着芜芜:“你的脾气最近倒是大了许多,也不知我还是不是你二爷。”芜芜使劲儿挣也没能挣开,却感觉到了冯长生身体的变化,当下又羞又怒,推了他一把:“我脾气大你就离我远一些,快放开!” 冯长生将她的腿抬高一些,让她的上身不得不往下倒去,冯长生丝毫喘|息的机会也不给她,只一只手撑在床上压了上去,舔了舔芜芜敏|感的耳朵,声音魅惑:“你又是怎么了,平白无故闹什么脾气?”芜芜哼了一声,转过头恨恨道:“二爷要是看上了别个年轻貌美的只管弄到手里便是了,何苦还揪着我不放。” 冯长生一头雾水,狠狠咬了她耳朵一口:“你怎么这么磨人,说话也不说明白,我哪里知道你在气什么?什么年轻貌美的,哪里又来了个年轻貌美的?”芜芜怒不可遏地瞪着他:“二爷怎么敢做却不敢承认了,今天不是你让筱怡来找我,说要把她带回京城去!” 冯长生一愣,这才想起筱怡的事情,却不戳穿筱怡说谎,只似笑非笑看着芜芜:“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酸,以后买个醋倒也行得通。”芜芜越发恼了,恨恨捶了他几下:“你才卖醋,你们整个冯家都是卖醋起家的!” 冯长生压制住她两只手,贴上去吻了半晌,把芜芜亲得口舌发麻才松了口,看着芜芜的眼睛道:“我从没说过要带那丫头回京,不过是让她来问你身边人手够不够,你若是不带便不带,恼我来做什么。”芜芜一撇嘴:“你们男人哪个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谁知道是不是二爷你吃肉吃腻了,想要换换青菜吃。” 方才那样一番挣扎,芜芜的衣服已经滑到了肩膀上,墨绿的肚兜衬着如雪肌肤是让人窒息的诱惑,冯长生呼吸一滞,眼中渐渐升腾起一股邪火来,一手摸上芜芜胸前的浑|圆:“爷喜欢吃肉,不喜欢青菜。”他说完一把扯掉了芜芜的肚兜,两只兔子便蹦蹦跳跳映入眼帘。冯长生早就想要了,只是顾及芜芜心中不快便也忍着了,如今哪里把持得住,匆忙撩拨了芜芜一番便挺身进去。 芜芜本就抗拒他,如今又没有准备好,疼得眉头都皱了起来:“出去!疼死了!”冯长生却不但不出去,反而还直直插|到了最底端,然后俯身去亲吻揉搓芜芜胸前的两颗樱桃,不一会儿便让芜芜□湿润了起来,冯长生这才深深浅浅地抽|插了起来。芜芜生受不住便嘤嘤叫了出来,冯长生便更加地卖力。 “说!我是喜欢肉还是喜欢菜!”男人身上都是晶莹的汗水,随着他的动作汗水流到了两人结|合的地方,这是最原始的蛊惑和欲|望。芜芜嘴硬不肯说,冯长生便更加疯狂地动了起来,直顶得芜芜凄凄惨惨哭了出来才慢了下来:“说!” 芜芜气得狠狠掐了他胸前红|豆一下,怒道:“肉!二爷喜欢肉!”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17、才子佳人 启程回京的时候,冯长生终究是没有带上筱怡。两日后他们回到京城,此时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都口耳相传着一件事:新科状元孙清远成了崔相爷的东床快婿了!世人都道这是一段才子佳人的奇缘,说是那日崔家小姐去相国寺上香,回来的路上却遇上了强盗土匪,眼见崔小姐就要自杀保节之时,被路过此处的孙清远所救。这崔小姐可是崔相爷唯一的女儿,捧在手心儿里都怕化了,如今命都是孙清远救的自是要好好答谢一番,又兼崔雪雁对孙清远也芳心暗许,遂将崔雪雁许配给他。 若是孙清远就这样答应了,只怕也要遭人诟病,毕竟才死了妻子。但这孙清远竟还拒绝了,说要给妻子守孝,那崔相爷便不好逼迫他,只说两年之后再让两人成亲,孙清远这才没了二话。 冯长生回到京城第二天收到了孙清远和胡良的拜帖,他早先便收到了一些风声,也大概知道他们二人是来做什么的,于是让管家仔细准备了一番,好生款待二人。次日中午,这孙、胡二人便一起来了冯府,及见了冯长生便各自递上准备好的礼物来,孙清远拍着冯长生的肩膀道:“冯兄真是个大忙人,前些日子我们便想要来拜访,你却一直不在,如今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冯长生客套两句,引着两人进了前厅,便有下人奉了茶。胡良喝了一口茶,道:“冯兄生意做得大,什么都不缺,前日我去面见皇后,因对了两句诗,皇后便赏了我一对翠玉耳环子,我又没有内眷,便拿来借花献佛了。”冯长生打开盒子一看,见那一对翠玉耳环晶莹剔透,色泽更是难得,却听孙清远也道:“胡兄你我倒是有默契,皇后娘娘前些日子也赏了我一副黄金的头面,我想留在家里也可惜了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23 ,也拿来借花献佛了。” 冯长生打开孙清远的礼物,果真是一副黄金的头面,华贵非常,却是摇了摇头笑道:“胡兄说家里没有内眷我倒也相信,只是状元爷你可是刚刚被崔相爷招为东床快婿,这头面便是此时用不到,往后也总会用到的。”孙清远急忙将话题往胡良身上扯:“冯兄可千万别拿我说笑,胡兄他才是真真的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那庆婉公主有意于他,皇后娘娘也明里暗里地暗示,胡兄却还是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说什么都不肯当驸马爷。”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胡兄真真大丈夫也。”胡良无奈地摇头摆手道:“你们就拿我说笑吧,那庆婉公主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哪里知道好坏,皇后娘娘更没可能让她下嫁于我。” 三人说闹一番,冯长生便让丫环去叫芜芜来。不一会儿芜芜进了厅里来,见了两人也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便往冯长生身边去。冯长生将两人送的东西打开,对芜芜道:“这是他们送给你的,还不快道谢。”冯长生虽然知道孙、胡二人有事情要依仗他,但是面子总是要给的,这才叫了芜芜出来答谢。芜芜见了礼物,又听冯长生如此说,便也大大方方地福身道:“那我就谢过两位,还要恭喜状元郎与崔小姐喜结良缘。” 孙、胡二人见过芜芜两次,再从旁处打听一番便知道芜芜对冯长生来说是与众不同的,至少是他第一个放在身边的女人,这才把送礼的心思放在了芜芜身上。两人各自道了客气,冯长生便让丫鬟上宴席,芜芜正要离开,冯长生却拉了她的手坐下,道:“都不是外人,你就也陪在这里吧。”芜芜应了一声,便低眉顺目地用起饭来。饭吃到一半,孙清远叹了口气道:“不瞒冯兄,我们两个这次是遇上了些麻烦要托你帮忙,如今我们已经是山穷水尽之时,若是冯兄不帮,我们便要等着被问罪了。” 冯长生脸上有一丝讶然之色:“是何事竟让你们二位都如此为难?”胡良苦笑道:“再过两月便是慧琴长公主的生辰,皇上的意思是想要隆重地办,于是将这生辰周边的事务交给了我们两个,可我们两个对读书做文章倒是有些长处,论及置办品物、安排事项却是门外汉,这生辰时要用许多物品,我们也不知要从何处着手。再加上前两日皇上催着让我们将京城的大商贾找一个承办这些杂项,我们便斗胆将冯兄的名字报上去了,想来再过两日文书就下来了。” 承办宫中事务可是普通商贾不敢想却眼红的,先前宫中便是采买个马桶竞争也激烈着,因为这里有油水啊,如今他们二人将这肥差给了冯长生却还低声下气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想要办好这一件事,让皇上知道他们并非那些庸碌之人,以后官路自然顺畅亨通。只是冯长生听了这话脸上却并无喜色,沉吟半晌,道:“非是我在这里端着不肯答应,实在是我一个没有官职在身的百姓和宫里的人做生意太难,遇上尽职尽责的还好,若是遇上那些只知道要好处却不知道办事的,只怕到了期限也完成不了任务,到时候还要治罪的。” “原来冯兄是担心这个,你且放心,慧琴长公主的生辰事宜如今已经全权交给了我们二人,宫中管事的宫女太监也归我们调度,绝不会让冯兄为难就是了。”孙清远说着举起一杯酒敬他,道:“我们两个这次可都仰仗你了,先敬冯兄一杯。”冯长生得了他的保证便也不再装腔作势,三人共饮了一杯酒,又大致说了些要采买的东西,等吃完饭已经是傍晚。丫鬟撤了席端了茶上来,几人闲话了片刻,也不知怎么提到了关益,孙清远叹息一声,道:“恩师前些日子说来信,说以后都不准备回京城来了,让我帮忙把琼山书院卖了,我一想到当初书院里的人和事,便觉得物是人非,我这才不到三十的年纪,心绪竟然有些老态龙钟了。” 胡良垂眸不语,芜芜忍着没有说话,冯长生却是安慰了他几句,然后才送两人去门口。胡良上了马车,孙清远却忽然站在车下轻声道:“胡良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不起梅儿。”胡良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下一刻眼中却满是伤怀:“你自有你的难处,只可惜她走得太早了些。” 孙清远点点头:“我一直知道你对梅儿的心思,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若是能早些放下便能早些解脱,免得日日痛苦。”胡良摇了摇头:“我想到她的时候觉得很开心,怎么会痛苦,你喝多了,回去吧。”孙清远于是也不再劝,自上了马车走了。 . 自那日以后,孙、胡二人便时常来府中与冯长生商量长公主生辰的具体事宜,这长公主如今已经年近四十,却是仍未婚嫁,朝中和民间多有传言,但是皇帝却很宠这个妹妹,各国进贡来的好东西都要先给她挑选,然后才是皇后妃嫔的。如今皇上要大肆办,倒有些像要故意告诉别人,慧琴长公主的尊贵和与众不同。 也因着这事缠着冯长生,芜芜清闲了许多,有时候连着两三日也见不到他的人影。这日一清早,芜芜睁开眼睛见冯长生还站在床前没走,迷迷糊糊道:“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怎么还没走?”“起来,今天要带你去个地方。”芜芜没有兴致,胡乱摆摆手:“我不去见什么这个兄那个兄的,见得我胸疼。”冯长生嗤笑一声,俯身将她拉了起来,又让薛凤和青娥给她梳洗了一番,便把她塞进了马车里:“放心,带你去了那地方,你肯定要高兴坏了的。” 芜芜不屑地哼了一声,钻进他怀里继续睡觉去了。等马车停下来,芜芜掀开帘子一看,却是当真高兴坏了。眼前这座门庭正是芜芜非常熟悉的:琼山书院。 “二爷怎么带我来这里了?”冯长生拉着她下了马车,又拿出一把铜钥匙开了门,道:“那日孙清远说这书院要卖,你不是还双眼火热地盯着我看了很久?那意思难道不是说你想要这里?”芜芜如今高兴着,也不理冯长生的揶揄,眯着眼睛问:“二爷是要将这里给芜芜吗?” 冯长生拎着钥匙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想要吗?”芜芜狠狠点了点头:“想要!”冯长生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意思不言而喻。芜芜看了看周围,发现赵叔已经十分善解人意地背过身去了,芜芜嘟囔一声翘起脚去亲冯长生的脸颊,哪知还没碰到便被冯长生搂着腰拖进了门里。 “当你二爷要饭不成,还真想着就这样敷衍过去!” 18、抓住脆弱 冯长生挟着芜芜进了门里,直奔卧房而去。这处宅子他已经买了两天,早已经让人收拾妥帖,卧房里的被褥也都更换了新的。冯长生将芜芜放在床上,芜芜却转身进了里面,一只手推着他道:“不行不行,今天不行!”冯长生微微眯着眼:“我发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24 现我越是宠你,你的脾气便越大了,爷说行就行,你说不行也不好使。” 言罢便伸手将她拉到了身前,不由分说地扯下了芜芜的裙子,正待动作却愣住了:芜芜亵裤里鼓鼓囊囊的塞着些布条…… 芜芜嘴角带着一抹笑,可是见冯长生黑着脸便硬是憋了回去。提上自己的裙子,芜芜有恃无恐地摸了摸冯长生的脸:“二爷您别急,等我身上干净了,一定好好服侍爷。”冯长生狠狠瞪着她双腿之间,仿佛那里长出了一朵花挡住了他的去路。 芜芜娇俏一笑,亲了亲冯长生的脸颊,然后跳下床出了门。不一会儿她折了两一枝花进屋,然后又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拿了花瓶装水,期间冯长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眼底升起一簇簇的小火苗,然后又被压制下去。芜芜弄好了花瓶,便一手环住冯长生的脖子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头埋在他胸前,声音像是一只蚊子:“二爷对芜芜这样好,芜芜可没有什么能报答二爷的。” 冯长生手里捧着肉却吃不到,只得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过过干瘾,含含糊糊道:“也没指望你报答什么,只别给我闯祸就算不错了。”芜芜十分诚恳道:“二爷放心,芜芜一定不给二爷惹祸。”“你越是这样信誓旦旦我就越觉得不好。” 冯长生解开芜芜的腰带,一只手罩上她胸前的雪|白柔|软缓缓揉搓了起来,芜芜不舒服地在他腿上动了动,冯长生立刻有了反应,一手将她按在胸前,声音有些低沉:“别动了。”芜芜在他耳边笑了一声,声音温软:“二爷要是再不放开我,只怕一会儿真的就把持不住了,我如今身上又没干净,把二爷憋坏了可怎么好。” 冯长生低咒一声,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去抓自己已经坚|硬如铁的火|热,眼中神色越发深邃,他舔了舔芜芜的耳垂,声音魅惑撩人:“用你的手帮我做。”芜芜咬了咬唇,用小鹿似的眼神看着他摇了摇头:“不要,好脏。”冯长生眼睛一眯,不由分说握着她的小手撸了起来。 芜芜的手心很快热了起来,却挣不开冯长生的手,想了想道:“二爷这样抓着我的手撸有什么意思,还不是和你自己的手一样?”冯长生眼中都是都是情|欲,竟当真放开了她的手。芜芜先是若即若离地摩挲着,磨得冯长生忍不住吼了出来,眼见他便要发作,芜芜立刻就加快了动作,她的手越来越快,冯长生不能自抑地颤抖了起来。 此时她手中抓着他的火|热,是他最脆弱的地方,他在她的手中怒吼、无助、释放…… 一切结束之后,冯长生抱着芜芜倒在层层锦被之上,哑声道:“原本只是爱你胸前的两团,如今却是连手都爱上了。”芜芜此时却是比往日都要乖巧,眼中满是期待的光:“二爷既然买了这处宅院,空着总不好吧……”冯长生转头看她,偏不说她想听的话:“爷的银子多得很,买了这处宅子是为了放货的,如今只不过带你来看一看,你倒还贪心上了。”芜芜别过头,气道:“方才在门口,二爷分明问我想不想要这宅子的!” 冯长生见她脸都气红了,这才扳过她的身子拧了她腰一下,道:“这宅子我虽然买了,却总不能搬到这里来住,你若是喜欢这里,偶尔来住一日倒还使得,可别赖在这里不走才是。”芜芜听冯长生的话中似乎还有转圜的余地,想了想,道:“二爷生意上有很多事情要忙,自然不能住在这里,但是芜芜平日也没有什么事,加上身份在府里也有些尴尬,不如让芜芜住进这里来。”她眼中满是期待之色,冯长生与她对视一会儿,却是忽然笑了,薄唇吐出两个字:“没门。” 芜芜推开他,扯过被子蒙住头,闷闷道:“坏人!禽兽!”却听冯长生意味深长道:“不过这两日倒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芜芜一下子坐了起来,转身便扑进冯长生的怀里,娇声求道:“二爷最好了,二爷最宠芜芜了,二爷带芜芜在这里多住几日吧?好不好?”冯长生摸了摸芜芜的脑袋瓜,又见她晶晶亮的眼睛,忍不住便抱住她的脑袋亲了下去,只亲得芜芜喘不上气才松口:“这两日我要和孙、胡二人谈事情,这里倒是近一些,那便依你住两日,只是走的时候你可别赖着不走。” . 别院里的东西都很齐全,冯长生又让赵叔去接了青娥薛凤过来,两人便在这书院里住下了。关益离开的时候只将自己平日需要用的东西和一些书籍带走了,他心灰意冷,又恐睹物思人,宅子里的许多东西都没有带走,大多剩下的是一些书和字帖,都是关玉梅的。这日冯长生正在书房里看各地送来的月账,芜芜却在书架上找到了一件宝贝:她以前描的花样子。虽然隔得时日有些久了,纸也泛了黄,但是好在样子还清晰着。她正翻看着,本子却被人夺了去。 冯长生随便翻了翻,指了指一个榴花样子:“给我绣个香囊。”芜芜将花样子抢了回来,道:“二爷自己买一个去,实在不行让青娥凤姨给你绣一个也成,这费时费力的让我做什么。”冯长生微微眯着眼睛道:“你给我绣一个,我让你多在这里住两日。” 于是芜芜为了在这里多住两日,开始没骨气地绣起了香囊来,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摸过针,绣得有些吃力,有时绣出来了又走形,只得拆了重新绣,一个小小的香囊竟然绣了三四日才完。冯长生倒也给她面子,让她亲手给他系在腰上换下了旧的来。 冯长生与孙、胡二人商量得差不多,便要正是开始置办起来,孙清远于是将冯长生还有几个管事的人都请去喝酒,让大家认识认识。冯长生是中午时去的,到了傍晚也没回来,芜芜让赵叔去接,却等了许久两人也没回来,便要睡下了,哪知刚躺下便听见外面闹哄哄的。薛凤敲敲门道:“二爷喝醉了,让人送回来了。” 芜芜一愣,冯长生可不是会让自己喝醉的人,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等她到门口一看,却见胡良和赵叔一人一面架着冯长生正要进门,芜芜赶紧将门大开让他们进来,又引着往卧房去。等安置好芜芜才得近前看,却见冯长生紧闭着眼,脸有些红,不老实地在枕头上蹭。胡良眼神古怪地盯着芜芜看,却是解释道:“今日席上大家谈得高兴,冯兄便多喝了几杯。”芜芜一转头见胡良直直看着自己,眼中有怀疑有惊惧,却是不回避她的眼神,芜芜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神,却看见他腰间系着个半旧不新的香囊,等芜芜看清那香囊上绣的花时当下一震! 这个半新不旧的香囊是她未出阁时绣给孙清远的,只是后来被别人见了,说她绣得难看,她便随手丢了…… 芜芜慌慌忙忙应了一声,让赵叔送胡良走了,心中却还是慌乱不已,她在屋子里来回走,想着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来,便是胡良怀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25 疑也无法证明,这才稍稍安心。冯长生在床上哼了两声,似是有些难受,芜芜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却是如遭雷击:原本系在冯长生腰带上的香囊不见了。芜芜缓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打定主意就是不承认,便也安心下来。她洗了个帕子给冯长生擦脸,冯长生哼哼了两声睁开了眼睛,因为醉了的缘故,眼中清澈懵懂,他皱眉盯着芜芜,十分厌恶道:“我恨你!”芜芜一愣,然后却笑了出来:“为什么恨我?” “我恨你将我生下来,你是我的耻辱!”冯长生眼中的清澈不再,充满了恨意和鄙夷,芜芜却是并不害怕,拿帕子去擦他的额头,道:“你便是再厌恶我,也是我将你生下来的,这辈子你都是我儿子。”冯长生恶狠狠地瞪着她,芜芜却扯过被子遮住他的脸,然后给他擦身子,等她擦完把被子掀开的时候,冯长生已经闭上眼睛睡了。芜芜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便也上了床,偏她一躺下冯长生便黏了上来,两只手到处乱摸,嘴也到处乱啃,芜芜推开他,不一会儿他却又欺上来。 “喝醉了还想这事儿!当真是个下流胚子!”芜芜啐了一口便想要翻身下床,哪知这一动冯长生却怒了,恶狠狠地翻身压上她,低头便去咬她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下一章的内容我热切地期待着……变态一般地期待着……你们千万不要想歪了→▁→感谢astarte酱的地雷,今晚郎君我就爬上你的床吧xd~ 爱你爱你~~ 19、啪啪啪 芜芜被他咬疼了,气得又是推他又是捶他,冯长生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固定在头顶,俯身便去捉她的唇。芜芜被他亲得口唇发麻,呜呜直叫,冯长生却已经扯了她的裙子贴了上去。如今他醉成了这样,下手也没个深浅,若是做起来没个完芜芜可就要受苦了。 这样一想,芜芜立刻恶向胆边生,她妩媚一笑,娇声唤道:“二爷喝多了,不如让芜芜来服侍你。”冯长生被她迷住了,一双黑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芜芜伸手摸他的胸前,声音越发地绵软了下来:“你这样压着我,让我怎么服侍你,快扶我起来。”冯长生听了她的话便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拉了她坐起身来。 芜芜眼中闪过一抹狠色,脸上却是带笑,缓缓将冯长生推倒,然后坐到了他精壮的小腹上。冯长生盯着她看,看着她摸自己前胸的手,看着她抚弄自己的火|热。他咽了一口口水,双手不自觉地去抓芜芜的胸,芜芜却狠狠打掉了他的手,嗔道:“只准我动,你不许摸。”冯长生如今是喝醉了,脑子也不好使,听了她的话便乖乖不动了,若是往日定是要将芜芜按倒修理一番的。 这时芜芜又将自己的衣服褪了下来,只着一件肚兜,胸前的浑|圆饱|满呼之欲出,冯长生不耐烦地动了动,芜芜却倾身上前将他的两只手都抬到头顶,然后用自己的腰带将他的手系在了床栏上。冯长生只顾着看眼前的美景,哪里还在意芜芜做什么,竟就这样轻易地被绑住了。 芜芜绑好了他的手腕,便起身笑着看冯长生,冯长生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盯着她胸前的两团看,芜芜此才不怕他,将自己的肚兜扯了下来,然后缓缓趴在了冯长生的身上,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一丝阻隔,芜芜就这样在他胸前蹭来蹭去。他眼中渐渐生起熊熊欲|火,芜芜越发卖力地撩拨抚弄起来,她回头见冯长生的□已经挺立如铁,却是忽然坐了起来,只看着冯长生笑,却是一动也不动。 冯长生再也不听芜芜先前的警告,便想要伸手去拉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住了,挣了两下也没挣开,急得一双凤眼都要冒火了。芜芜一手撑在他胸前,然后狠狠地甩出了一巴掌。 “啪!” “让你喝醉了还想逞凶!” “啪啪!” “让你凶!看你凶还是我凶!” “啪啪啪!” “让你故意放赵佑去找我!让你看着他打我!” “啪啪啪啪!” “让你平日折磨我!你能耐呢!”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青娥本是来送醒酒汤的,可是当她听见了门内的动静的时候便浑身僵住了:芜芜姑娘在打二爷么……她打得好用力啊……不会把二爷打死吧……要不要进去帮二爷一把……算了还是当没听见好了……但愿二爷不会被打死……伴随着青娥的离去,是悦儿动听的“啪啪”声。 “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当芜芜停下来的时候,冯长生已经昏睡过去,他的双颊都被芜芜扇得又红又肿,明早起来一定不好看,但是此时芜芜的心情出奇地好,她解开冯长生的双手,然后倒头便睡去了。 冯长生醒的时候芜芜还睡着,他觉得两颊火辣辣地疼,拿镜子一照发现又红又肿,却不知是怎么弄的。这时听见他起身的青娥端了水盆进屋,冯长生一边拿镜子照,一边问:“我这脸是怎么弄的?”青娥浑身一抖,看了看还在熟睡的芜芜,然后梗着脖子摇了摇头:“奴婢不知,是不是回来的时候撞到什么上了?” 冯长生皱眉看了看镜子里的脸,脑中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时芜芜坐了起来,他把脸伸到芜芜眼前问:“你看看我这脸是怎么弄的,是不是起了疹子?”芜芜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青娥,然后竟真的仔仔细细打量了他的脸一番,许久之后道:“二爷肯定是回来的时候撞到什么上了,以后可仔细着些,别再喝那么多酒了。” 冯长生纳闷地拿着镜子左照右照,又发现自己的眉角青了一块,更不知这是怎么弄的了。青娥心惊胆战地服侍他洗漱完,便脚底抹油地溜了。咱们姑娘也忒大胆了,下手也太狠了,那几巴掌扇得呦! 两人吃过早饭,冯长生正要出门,芜芜却忽然叫住了他,指指他的腰带:“我给你绣的香囊呢?”冯长生这才发现香囊不见了,寻了赵叔来问,却也没见到,又让人去昨日喝酒的地方找,也没寻到,芜芜想那香囊八成是被胡良拿走了,却也不再慌张了,况且借尸还魂这种事谁能相信,便是胡良来问她,她只一口咬定不是,胡良又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冯长生让她再做一个香囊,她却是死活不肯再做了,半是气愤半是认真道:“这辈子再也不绣香囊了!”冯长生便也没再逼她了。 . 这日冯长生刚出门,下人便来报,说是胡良胡大人来找冯长生。芜芜心里明镜似的,哪有冯长生一走他便来找的道理,分明是故意的,于是让下人去回,就说明日再来,今日二爷出去了,家中现在没有能做主的人。哪知那下人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面有难色道:“胡大人说了,他是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26 来送采买单子的,这单子明日就要送回内宫去,让二爷今晚一定瞧一眼。” “那你便把那单子留下,等二爷回来了给他便是。”那下人却是十分为难道:“胡大人还说了,那单子重要得很,不能让别人看去拿去了,必是要个能主事的人去取了才成。”芜芜听了这话,便知道胡良今日不见到她是不会走的,自己这样躲着反而有嫌疑了,于是梳洗一番,让薛凤陪着自己去见他。她一进门,胡良便一揖到地:“唐突来访实在是抱歉,只是这事催得急,将单子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只得麻烦芜芜姑娘了。” 芜芜点点头接过单子,道:“本来胡大人来我也是应该出来相见的,只是如今二爷不在家,我一介女流实在是要避嫌,胡大人不要怪我才是。”“哪里哪里,倒是我该提前下拜帖的。”丫鬟上了茶,胡良便喝起茶来不说走,芜芜总不能赶他只得陪着。 等喝过半盏茶,胡良忽然抬头对芜芜道:“你有些像我一个故人。”芜芜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却是微微一笑,问:“什么故人?”吴良又转过头不看她,屋里很安静,像是压抑着即将呼啸而出的躁动:“我恩师的女儿,孙清远的妻子。”芜芜心思一转,问:“只是不知你们是什么样的渊源?” 胡良叹了口气道:“我第一眼见到她就喜欢上她了,她的眼睛很亮,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得月牙一般,我暗暗喜欢了她三年的时间,每次见到她心中都是欢喜无比的。”芜芜手一抖,虽然之前也料到几分,却没有听他亲口说出来这样震撼,她定了定神,问:“既然这样,你一定同她提起过的吧?” 胡良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从未和她提起过。”“这又是为何?”“我家境贫寒,娶了她也只不过让她受苦,本想着等考取了功名再提亲,可是后来她遇上了孙清远,我处处都比不上他,见他对玉梅又很体贴,便将自己心里的想法隐匿了起来。”他和芜芜说这些话本就是不应该,芜芜正要岔开话题,却见胡良的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眼中都是暴戾愤恨之色。芜芜怕胡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便让薛凤先出去了。这时胡良却站起身来,一瞬不瞬盯着芜芜的眼睛:“我知道玉梅一向怕水,便是坐船也绝不肯轻易靠近水边的,定然是那孙清远害她,我只恨自己找不到证据,不然就算是拼了命也要让他下到地狱里去。” 记忆力的胡良是温文尔雅的人,从未见过他愤怒的样子,更是不可能说出如此恶毒狠厉的话来。他忽然抓住芜芜的肩膀,眼中神色柔和了起来:“你不知我有多后悔,后悔让玉梅嫁给了孙清远,若是她尚在人世,我定然好好护着她,再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芜芜的手扳着凳沿,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的神色,她推开胡良的手,厉声道:“请胡大人自重!”胡良惊疑后退两步,似是失望又似是不信,芜芜看了觉得难受,忍不住开口劝道:“那关玉梅死了谁也没有法子,胡大人节哀顺变才是。这些指责孙大人的话更不能乱说,搭上了自己便也罢了,说不定还要拖累上别人。” 胡良本也不能确定,只是他痴心,想着若是关玉梅当真还活着,便是让他做什么都行。那日他看见冯长生的香囊整个人便如遭雷击,那日冯长生的心情不好,他又故意灌了几杯,趁着送他回来的机会拿去了他的香囊,回去他仔细地看了香囊上每一处的针脚,竟是和关玉梅先前绣的香囊一模一样,他心里立刻燃起了希望来,思虑了几日终于还是来了想试探芜芜。 他摸了摸袖中那两个香囊,想要拿出来逼问她,又怕最终不过是失望一场,忍了又忍,才终于忍下了那股冲动来,他同芜芜道了声得罪,转身便走了。他一走,芜芜整个人便虚脱了一般,她虽然已经打定主意死活不认,但胡良若当真逼问她,难免不会露出马脚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好爽!我好想整章都写: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感谢else姑娘的补分留评,爱你爱你~~抱住扒光拖上床xd~ 20、猛亲猛啃 慧琴长公主的生辰越来越近,冯长生也忙了起来,芜芜有时候好几日都见不到他人,但却也乐得清闲,她有时去书房找找闲书看,有时去园子摆弄摆弄花草,又或者去找她以前埋在地底的书笺,总之过得十分滋润。这日她忽然想起后院的一个小阁楼,于是便自己寻去了。这个小阁楼她以前经常来,里面摆放着她以前用的物件,一切都和她出嫁前一样,只是上面积了一层灰。 芜芜看着这些,便有些伤感起来,又想起远走他乡的关益,忍不住便哭了一场,哭着哭着便睡着了。等她醒了的时候屋里已经全黑了,外面似乎有人在喊,却听不清在喊什么。她出了阁楼往回走,碰巧遇上了神色慌张的薛凤,这薛凤见了她又是惊又是喜:“可算是找到姑娘了,二爷都急得报官了!”芜芜纳罕:“我一直都在府里,报官做什么……”她忽然顿住,已然知道了冯长生的想法。 芜芜进了屋,冯长生背对着门躺在床上动也未动,桌上放着的饭菜好像也没有动过,芜芜吹了灯摸上床,手臂绕过冯长生的腰抱住他。冯长生动了动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低沉:“上哪去了?”芜芜叹了口气:“在后院的阁楼睡着了,才醒了。”冯长生应了一声,轻声道:“明早让人去官府说一声你找到了。” “二爷以为芜芜和哪个野汉子跑了不成,竟然还报了官府去。”冯长生的声音有些冷:“好在你没跑,你要是跑了我一定把你抓回来,打折你的腿。”“二爷然这般绝情,竟然要打折芜芜的腿。”冯长生没再说话,芜芜的脸贴在他的背上,声音里有小小的落寞:“如今二爷还没厌了我便能打折了我的腿,等二爷真的厌了腻了,又要怎么处置芜芜呢?” 冯长生沉默了许久,然后转过身将芜芜抱进了怀里,声音有些沉:“我还没厌,若是有一日厌了绝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别的男人你是不要想了,最多是把你送进庵里当姑子去。” . 冯长生忙了月余,终于将安排得差不多,接下来的事情便都简单了,于是在冯府摆宴请孙、胡并管事的几个人,因人手不够,芜芜便让薛凤和青娥两人也去帮衬着,等这薛凤把宴席都安排妥帖了,便站在旁边等着孙、胡等人,不多时孙清远便携着胡良一同来了,冯长生引了几人入座,薛凤却傻了一般愣在当场,冯长生唤了她几声,她才听见,赶紧去厨房传菜去了。 等端菜的时候薛凤又心神恍惚地将汤到了孙清远的衣服上,好在那汤不热才没有烫伤,冯长生赶紧让薛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27 凤领着孙清远去换上了他的衣服,等帮着换完衣服薛凤便要跟着孙清远回到席上去,却被青娥拉走了。薛凤见了芜芜依旧是魂不守舍的模样,芜芜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肯说。 之后几日薛凤一直都失魂落魄的,做事总是出错,这日倒水的时候又险些烫到冯长生,等冯长生离开之后,芜芜无奈道:“凤姨,你的私事我本不应该过问,只是你每日都这样让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以为我们相处这么些时日,你也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若是你有什么难事我不会不管,可是你不同我说,我便什么力气都使不上了。” 薛凤闻言忽地跪倒在地,眼泪珠子似的往下落,哭道:“我确实有一件事想让姑娘帮忙,只是怕让姑娘为难,但我如今也找不见能求的人,姑娘既然开了口我便也不隐瞒了,还请姑娘千万帮帮我!”芜芜扶她起来,用帕子给她拭干了泪,道:“能帮的忙我肯定帮,凤姨你就说吧。” 薛凤张了张嘴,却还是有些顾忌,但看见芜芜一脸诚恳的神色却定下了神,道:“那日二爷宴请几位大人来府里,其中有一位名叫孙清远的年轻人,是今年的状元郎,不知姑娘可认得?”芜芜点点头:“见过几面,是个极为知书达理的人,你问他做什么?” 薛凤听闻此言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先前我在京城时曾有过一个相好的,叫孙茂,他替我赎了身,本是想要将我纳进门里的,可是我没有这样的福气,孙茂还未能说服家里便害了风寒,不几日便死了,那时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我心痴不肯舍了那孩子,哪知等我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他的时候,孙茂家里的长辈却将孩子抢了去,又将我卖回青楼里去了,之后我虽然被人赎身,却也没有机会找那孩子,我那可怜的孩子。” 芜芜拍了拍她的肩膀,明知故问:“那又和这孙清远有什么关系?”薛凤一双眼睛肿得像是核桃一般,抓着芜芜的手激动道:“那日我看他长得极像孙茂,心中便有些怀疑,于是故意将汤洒到了他身上,服侍他换衣服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胸前有两颗痣,和我那苦命的孩儿是一样的,他定然是我那孩儿没有错!”芜芜赶紧捂住了她的嘴,慌忙道:“你小声些,若是被人听到了那还了得!” 薛凤悲苦非常地捂住了嘴,哭道:“我晓得,他如今的身份不同了,我这个娘丢人得很,他不会认的。”芜芜却摇了摇头道:“我虽然和孙清远只见过几面,但是觉得他并非那种见利忘义之人,更不可能弃了自己的娘亲,只是如今的身份怕是不能公然和你相认的,这事也千万不能让二爷知道,若是让二爷知道了不把你杀了也是要送走的。” 薛凤连连点头,哭了半晌才止住,却听芜芜道:“你先安心呆在这里,孙清远总不会离开京城去,你们早晚有相见的一天,若是有机会我一定想办法让你们见面。” 等薛凤出了门,芜芜脸上的同情悲悯之色变立刻消失不见了。孙茂曾是她的公公,昔日她在孙府整理书房旧物的时候曾经发现了一张美人图,画得栩栩如生,她拿着那图问孙清远画的是谁,孙清远那时的表情是痛苦的厌恶的,夺了那画便撕了。她本是聪慧的人,之后便时时留心,加上下人们的一些含糊的描述便也知晓其中五六。那日她在济阳郡别院见到薛凤的时候便认出她来,她想这是老天爷在帮她的忙,她要好好利用薛凤,将孙清远弄得身败名裂! . 慧琴长公主的生辰办得很隆重,便是皇后的生辰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排场,皇上很开心,孙、胡两人都官升一级,更是将胡良派到望西郡去当地方官,回来之后定然前途无量。孙、胡二人得了赏赐也不忘冯长生的功用,皇上因此便也赏了冯长生一些丝绸金银器物之类。 胡良马上就要到望西郡上任,临行之前来向冯长生道别,见芜芜在院子里便走了过去,芜芜见到他有些惊讶,想要避过去却发现胡良此时是十分平静的。他看了看芜芜的脸,道:“那日是我唐突了,你不要怪我鲁莽才是。”芜芜狡黠一笑,道:“我早忘记你说了什么。”胡良一愣,继而笑道:“是,我那日什么都未说。我有一言,还请姑娘千万听进心里去。” “胡大人说罢。”胡良转头看着露意盎然的园子,声音温和:“这次皇上派我去望西郡当县官,我不能推拒,但一年之后我一定会回来,你有什么想法都先压下来,等我回来再说吧。”芜芜想装作不知他说的是什么,可是胡良是第一个认出她的人,她心中感激他认出了自己,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便不忍心再骗他,于是闭口不言。 “你现在在冯长生的身边虽然不合适,但毕竟是安全的,我总会想到办法让你脱离他。”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这时有下人来找胡良,他便见冯长生去了。芜芜低着头,有一滴泪缓缓流了下来。 不,她等不了,一刻也等不了。不,她不要胡良替她报仇,她一定要亲手夺走孙清远的一切。不,她不会离开冯长生,直到她找到一个对她帮助能更大的人。她转身出了园子再也未曾回头,唇角带着一抹笑,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笑。 却说晚上冯长生回到屋里的时候芜芜已经睡下了,因为天气热了起来,芜芜穿得少些,一只藕臂搭在被子外面,领口也松散了。冯长生扫了一眼,自脱了衣服上了床去,芜芜正半睡半醒着,蹭进了他的怀里,含糊道:“胡良走了吗。”冯长生眼睛一眯,却是不动声色回道:“早走了,明天一早就启程去望西。”芜芜应了一声,然后便又要睡着了。 “你倒像是很关心胡良的样子。”冯长生忽然幽幽道。芜芜如今正困着才不理会冯长生。冯长生却不饶她,使劲儿捏了她腰一下,疼得她一颤睁开了眼睛。眼前这男人双目漆黑,正一瞬不瞬盯着她:“听说今天你和胡良在花园里说了许久的话?”芜芜嗤笑一声道:“二爷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胡大人不嫌弃我身份低微,纡尊降贵和我说了一会子话,我们哪里能有什么干系。” 冯长生依旧盯着她不说话,芜芜只得又道:“胡大人只不过是宽厚可亲,又有君子风范,便是见了乞丐花子也不会瞧不起,园子里遇上了自然要应承一番。”冯长生捏了她的手一下,眯着眼:“胡良当真像你说的这样好?”“当然好,好得很。”“比你二爷还好?”“肯定比二爷好。” 冯长生忽然将她翻过身去,俯身压了上去,贴在她耳边道:“我一会儿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的好。” 这一夜冯长生要了她好机会,把芜芜折腾得要死要活的,又是咬又是啃,芜芜叫了一晚上,嗓子都哑了。等到了后半夜,芜芜终于坚持不住晕死过去,这才算是完了。 然而天还未亮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28 的时候,芜芜又醒了,此时一只手肆意地在她胸前揉捏,芜芜可怜兮兮求饶道:“二爷你怎么还没够,放芜芜一回吧。”知道芜芜醒了,冯长生便伸手往下摸去,身前了火|热也贴上了芜芜的臀。芜芜浑身一僵,冯长生又一口含住她白细的肩膀,又是舔又是咬,弄得芜芜又酥又痒。芜芜如今浑身酸疼,生怕冯长生再要,勉强伸手推开冯长生的脑袋,楚楚可怜道:“二爷,芜芜身上疼得很,改明儿再要吧,芜芜真的受不住了。” 冯长生一手撑着脑袋侧身而卧,一手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凤眼微眯:“前些日子事情太多,爷想要也没得空,如今终于吃上了,你倒还不让吃饱,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芜芜哭丧着脸:“哪里是芜芜不让二爷吃饱,实在是二爷太……能吃了些,芜芜可当真要受不住了。” 冯长生沉吟一声:“原来倒是怪我了,那且睡了吧。”芜芜哪里想到冯长生这样容易便放过她,却是赶紧睡了免得他又要后悔。没成想她刚刚要睡着的时候,冯长生的手又摸上了她的胸,她以为冯长生鼓弄一会儿就会睡了,哪知好半晌他也没停下,并且又贴上她的后背来。芜芜知道不对劲,睁开一只眼睛,小声咕哝道:“二爷说了放过我的。”冯长生自做自的头也不曾抬起:“忍不住。” 芜芜恼了:“爷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冯长生将她扳过来,一手放在她臀上,将她压向自己,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感觉到冯长生的巨|大,芜芜整个人都僵住了,颤着声音道:“芜芜求求爷还不成,要不我出去睡也可以。”见她是如此一番模样,冯长生越发爱她不能,不由分说挤进了她双腿之间:“你出去睡了爷怎么办。” 芜芜期待着冯长生再次喝醉的一天…… 芜芜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冯长生躺在她旁边,他手中拿了一把扇子正在给两人扇风。芜芜动了一下,觉得自己都要散架,低头一看,身上到处都是淤痕,青一块紫一块,又是掐痕又是咬痕,狼藉不堪。芜芜恨恨瞪着冯长生,冯长生却依旧不紧不慢地给两人扇风,芜芜气得一把夺过那扇子便要扔掉,冯长生却急道:“别扔别扔,那扇子上有题词的贵着呢!” 芜芜一听,当下冷哼一声,两下将那扇子撕得粉碎,睥着冯长生道:“让你说话不算话,越贵我越要撕!”哪知这冯长生却不生气,眉眼含笑地去拉她,芜芜拼命挣也没挣开,被他拉到身前按在床上便是一顿猛亲猛啃。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姑娘们的收藏和评论,《邀宠》终于爬上榜了,我在想明天要不要双更?不说话?还是不说话?那我就默认你们不同意双更了哦:-d 21、婊|子无情 自从冯长生从济阳郡回来之后,原先和冯季庆做生意的当地商人反悔的反悔,抬价的抬价,冯季庆气得饭也吃不下,整日整日愁。他先是去找了族中的表哥冯季元告状诉苦,奈何这冯季元心中有自己的算盘,也不肯得罪冯长生,于是只将这事糊弄了过去。 却说冯季庆回到家中之后日日苦闷不已,偏又听闻冯长生接了宫里的采买一事,只觉冯长生春风得意,而自己就越发地落魄了起来。他气了几日,又找不得有用的因由去责问冯长生,等冯长生得了皇帝的赏赐之后,他便越发不中用了起来。 还是他儿子劝了他一场,说是如今冯长生正得意,万万不得撕破了脸,他们两家的关系便是远也终究是亲戚,他发达了也不会不让他们捞些好处。冯季庆一听便动了心,带了些礼物去找冯长生,也不准备说济阳郡的事了,只望冯长生能把刚接的太后的寿诞采买事项分他一些。哪知他想的是好,到了冯府却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下人先是说冯长生在和孙清远谈事情,于是他只能等着,待孙清远走后他才得见了冯长生,拉下老脸说了些套近乎的话,这冯长生却像是对他的热络一点也未发觉,只问他有什么事。等冯季庆说了自己的来意,冯长生却一口回绝了。 这冯季庆本就是放下了架子拉着老脸来的,被冯长生这样当面回绝了哪还能再舔着脸求,当下冷哼一声:“当真是发达了就谁也瞧不上了!”冯长生只冷冷一笑,然后便低头不再理他。冯季庆讨了个没趣儿,再也留不住,使劲儿摔门走了。 冯季庆闷着头走,也不知自己是走到了哪里,等一抬头却发现前面是一片藤蔓架子,再远一些是个亭子,亭子里的藤椅上躺着一个人,他一细看可不是那曾经被他卖了的芜芜。他骂一声晦气,正要转身往回走,余光却看见那藤蔓架子后面躲着一个人。这人可不是别的什么家丁小厮,正是那贼心不死的冯灵儿。 这冯灵儿自上次被邢氏一顿惊吓就老实了一段日子,可毕竟是情|欲萌动的年龄,加上没得到的总是好的,于是心中总惦记着。此时芜芜正睡着,薛凤在旁扇扇子,他过不去,加上他是逃了课来的,再不回去只怕就被发现了,于是转身就要回去,哪晓得这一回头就看见冯季庆站在自己面前。冯灵儿被唬了一跳,差点坐到地上去。 便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冯季庆想出了一个诡计。他怒不可遏地瞪着冯灵儿,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等至了无人之处,抬手便打了冯灵儿一个大耳光子,叱道:“你个不成器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做这样的事!”这冯灵儿被打得一列跌,又吓又惊地连连讨饶:“叔伯千万别告诉我哥,他会打死我的!” 冯季庆恨恨点了点他的脑门:“你想的竟还是这个!你也不想想要是那女人生了儿子,你和你娘怎么办!”冯灵儿讷讷问:“能怎么样?”“现在你们两个都是小心谨慎地做人,要是冯长生有了儿子,这府里还哪里有你们娘俩的位置!” 那冯灵儿平日里也都是好吃好喝的,哪里想到了这里,如今被冯季庆一吓,只知道求他救救自己。冯季庆就等他开口求自己,当下道:“要是不想让那女人生出儿子来,就早些把她赶出去,留在这里肯定是要出事情的。” 冯灵儿垮了脸:“我哥如今喜欢她得紧,哪里肯赶她出去?”冯季庆让他附耳上来,这样那样地耳语了一番,冯灵儿听后脸色大变,吓得直摇头,道:“我娘说不能去惹她……”“你娘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不过是鼠目寸光罢了,这事你就听我的,便是以后出了事也有我给你顶着!” 冯灵儿依旧犹豫:“我哥真的会把我们赶出去?”“怎么不会,你也不看看你哥是个什么样冷心绝情的样子,你要是不这么做,有你们娘俩受苦的一天。而且这件事闹开了之后,便是以后冯长生真的赶你们出去,族中的长辈也不会瞧着不管的。”冯灵儿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29 色:“那我就全凭叔伯安排了。” . 且说这日冯长生被叫到了冯季元的府上去,一进厅便见得冯灵儿和冯季庆坐在旁边,他不动声色地给冯家长辈请了安,然后便低头不语了。冯季元轻咳了一声,神色倒是慈祥:“长生啊,你府上可是有个妾名叫芜芜的?”冯长生点点头,依旧是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倒是有这么个女人,只是不是妾。” 冯季元舒了口气,道:“若是这样,那便也好办了,只将那女人卖了就好,免得留在身边沾染诸多麻烦。”冯长生似是无意看了冯灵儿一眼,吓得冯灵儿腿都哆嗦了起来,然后才道:“叔伯说这话我就糊涂了,能沾染什么麻烦呢?” “你这个做哥哥的也是不称职,灵儿如今已经十四五岁你也不留心些,让那女人钻了空子去勾引灵儿,得亏灵儿心志坚定,要不然还不弄出什么败坏门风的事情来。”冯长生一听,眯着眼去看坐在旁边的两人,只见冯灵儿瑟瑟发抖地看着地下,而冯季庆眼中则是带了一点得意之色。冯长生当下便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却是无法辩白了:冯灵儿若是一口咬定芜芜勾引了他,谁也不能证明这事是假的,芜芜说的话又没人会信。即便他最后能逼得冯灵儿承认说谎,别人也只会觉得是他刁难护短。 “这事我先前不知道,等我回去一定会好好查问清楚,绝不会让这事再发生。”那冯季元却是不肯就这样算了,敷衍笑笑,道:“只是长生你事物繁多,便是有心要看着她,只怕也难免时时都看看得住。”冯长生抬头看着冯季元的眼睛,冯季元也看着他,许久,冯长生淡然开口道:“倒也是这样的道理,但若是家里有了当家主母便又有不同了,若是叔伯有合适的人家,也帮我说一门亲事。” 冯季元等的便是他这一句,才不管那芜芜和冯灵儿的闲事,于是和善道:“我倒还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只是你开了口,我便要受累替你张罗张罗。”冯长生点了点头,那冯季元又转头对冯灵儿道:“这件事情且这么算了,若是以后那女人还不安分再处置也不迟,又许是你误会了她的意思,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损了你的名声。”这冯灵儿早就后悔了,听冯季元这样说哪里还敢反驳,当下连连应诺。而冯季庆本想让冯季元收拾冯长生一顿,没成想他竟这样轻易就放过了冯长生,又借着这件事得了给冯长生说媒的好处,当下是气得鼻子都歪了。 . 冯长生回到府中之时已是傍晚,一进院子便看见半躺在廊下的芜芜,她手中端着一盏梅子汤,一节手腕子被那细瓷白盏衬得盈盈如雪,但此时冯长生看着只觉得刺目。芜芜见冯长生来了,拉着他坐下,然后恹恹地坐到了他的腿上:“二爷这是去哪里了,怎么一天也没见到你的人。”冯长生握住她的手腕,指肚细细摩挲了起来,却是不说话。此时芜芜倒也看出了些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不知冯长生如今是什么个心绪,却也不问,只将手中剩下的半碗梅子汤递到他唇畔:“这是刚镇过的梅子汤,二爷喝一些。” 冯长生垂着眼就着她的手喝了,唇角却沾了一滴,芜芜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揩,然后把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冯长生却是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拉了出来,阴沉地看着她:“灵儿说你勾引他。”芜芜一愣,却不知冯长生心中是怎么想的,只得以不变应万变:“他说他的我不管,我想知道爷信不信?”冯长生不答反问:“他的话便是有些是胡诌的,但也不会平白想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又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件事牵扯上了冯灵儿,无论是真是假,芜芜都撇不干净了。她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趴在冯长生的胸前,闷闷道:“芜芜哪里有什么瞒着二爷的,我和那冯灵儿本没有什么干系交往,只不过那日在书房他多看了我两眼,心中便生出许多的龌龊心思,回来的路上堵着我叫嫂嫂,我理都未理,后来更是话也未曾说人也未曾见,如何就诬赖我勾引他。” 她说完,冯长生却只是摩挲她的手腕,芜芜猜不透冯长生的心思,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使劲儿戳了戳冯长生胸口,有些气恼:“二爷怎么不说话,到底是信我还是不信我?”冯长生用力抓着她的手腕,疼得芜芜倒吸一口冷气,却听他极其平淡道:“我要娶妻了。”芜芜有些犯傻,不知冯长生这是唱得哪一出,却又听他道:“冯季元手中攥着这件事,若是我不应这桩婚事,他是不会算完的。”芜芜这才听出了些门道来,问:“那不知二爷的妻子会是哪个?” 冯长生细细盯着芜芜的脸,却并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看到的痛苦悲戚之色,他心中有了一丝恨意,却依旧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冯季元有一个外甥女正值婚配的年龄,家中也是做生意的。”芜芜点了点头,见冯长生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于是灿然一笑:“那二爷是为了留住芜芜而娶她,还是因为娶她对二爷有好处才应了婚事呢?” 冯长生脸色越发冷峻起来,一双凤眼眯着看她:“自然是因为娶她对我有好处。”芜芜吃吃笑了起来:“我还当二爷是为了芜芜,倒是芜芜想多了。”冯长生冷眼看着她笑,她是真的在笑,并无一丝的怨恼与悲苦,仿佛冯长生刚刚讲了一个好听的笑话。等她笑完,便十分乖巧地亲了冯长生的侧脸一下,然后伸手摸上他皱着的眉毛:“那芜芜就先恭喜二爷了,祝二爷和夫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冯长生审视着怀里的女子,眼中有厌恶有不屑有失望,最终却都凝成了一抹轻蔑的笑:“世人都说婊|子无情,原来竟不是骗我的。”芜芜伸手去摸他的眼睛,手却被他推开,却也不恼,只又乖乖伏在他的胸前,没心没肺道:“芜芜的心肝都被狗给吃了,所以芜芜没有心了。”正是她这样无所谓的态度让冯长生恼火,听了这话当下便起身甩袖而去。芜芜一动不动躺在藤椅上,忽然笑了起来,却不知笑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还有一更! 22、病中使小性 这冯季元的动作也快,两日之后便将他外甥女赵玉欣的庚帖送了来,冯长生当真应下了,并且开始准备下聘等事,府中众人都忙了起来,只芜芜一人闲着。而她也有数日未曾见到冯长生的人,只陆陆续续传来那赵玉欣的名字和事,便是她先前不觉得有什么,听多了也总觉得腻,于是关了院门自躲清闲去了。薛凤是她带进来的人,对她自然上心,如今听闻冯长生要娶妻自然着急,可见芜芜总是这样一幅无所谓的模样,便也不知道该如何劝。 却说冯长生刚刚忙完了慧琴长公主的寿辰,冯灵儿和冯季庆又不安生,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30 如今又忙着下聘等繁琐的事情,这夜睡觉时又忘了关窗,第二天一早起来头便昏昏沉沉的,只他向来少病,便也未曾放在心上,哪知傍晚的时候发起烧来,整个人都烧得昏昏沉沉的,找了郎中来看过开了药,喝了才稍好一些。 芜芜面前的砂锅咕嘟咕嘟地冒泡,这是给冯长生煲的汤,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的。她想男人都是有些犯贱的,你越在乎他,他便越不在乎你,你越不在乎他,他偏还越在乎你,但便是不在乎他也要有个限度,不能冷落的时间太长了,也要哄着他说些好话。她如今什么都不在乎了,竟生出这样的想法来,到底是与之前的痴心重情不同了。 汤煲好了她便提着滚烫的汤往冯长生的书房去,今日是十六,月亮又圆又亮,路上都像是铺了银色的地毯,她不禁抬头去看天间那轮皓月,只觉那是世上最干净纯洁的东西,看着看着便觉得自己也干净纯洁了。她推开书房的门,见冯长生闭眼躺在床上,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只觉触手滚烫。这时冯长生睁开了眼睛,许是发烧的缘故,他的眸子像是蕴了一层水光,只是眼中的厉色却丝毫不减:“你来做什么,出去。” 芜芜才不管他说的话,舀了一勺汤仔细吹凉了递到他干裂的唇边,嗔道:“都病成这样子还闹什么脾气,当自己是那些不懂事的小孩不成。”冯长生看看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热滚滚的汤,态度软化一些,喝了一口汤冷道:“怎么,把良心捡回来了?不是让狗吃了么?”芜芜瞪了他一眼,也赌气道:“没捡回来,只是想着以后二爷娶了妻,我还要仰仗二爷的照拂,要是二爷也不管我了,我还不得被二爷的妻子欺负死。” 提起赵玉欣,冯长生的眼睛便眯了起来:“那赵玉欣先天不足,平时都是病弱娇养惯了的,哪里有精力去欺负你。”芜芜于是不说话,喂了冯长生小半碗汤,便收拾了东西要走,却被冯长生抓住了手腕。他的手心很烫,热力透过衣服传到芜芜的皮肤上,让她忍不住一颤,却听冯长生声音低沉沙哑:“留下来陪我。”芜芜想了想,推开他的手,道:“我去弄个帕子给你擦擦身子,不然一会儿睡着也不舒服。” 不多时芜芜端了一盆温水进来,她将冯长生的衣服脱了,露出他精壮的上身,然后用湿了的帕子一点一点擦拭他的胸口、脖子、手臂,等都收拾妥帖了她才脱了衣服上了榻。这榻本是小憩用的,所以并不大,芜芜上去之后两人便贴在了一起,冯长生一侧身将她抱进怀里,脸埋在她的颈间。他呼出的气也是滚烫的,弄得芜芜不舒服,两人躺了一会儿,冯长生忽然柔声道:“我娶妻你也不用担心,赵玉欣自小便怯懦,不会找你的麻烦。” 芜芜应了一声,此时屋外的月光洒在窗子上,照得屋里也光亮如昼,她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若说他冷漠,他也有温情的时候,你若说他温柔,他多半的时间又是残酷的,便是如今病着,口中说着安抚她的话,周身也散发着压迫人的疏远与威慑。芜芜笑了笑,手掌覆上了他的手背,道:“上次二爷气恼我,嫌我不生气,却不曾想过芜芜便是生气又能如何。我知道二爷娶赵玉欣有自己的想法,许是也有几分是为了芜芜,只是芜芜却不敢抱什么奢望,唯恐以后失望。”冯长生反握住她的手揉捏着,却是没有再说话了。 天快亮的时候芜芜被热醒了,她一惊伸手去摸冯长生的额头,却比之前烫了许多,她唤了两声冯长生也没有醒过来,使劲儿拍了拍他的脸,他才哼了两声,显然已经烧糊涂了。芜芜赶紧让人去煎了药来,偏这冯长生昏睡着,喂不进药去,芜芜只得用口哺给他喝,然后又拿了酒来给他搓身体,折腾了到快天亮才算是不那么热了。冯长生的唇有些干,芜芜自含了一口水贴上他的唇,哪知冯长生却忽然睁开了眼,芜芜正要抬头,冯长生却将她的头按了下去。他撬开她的嘴,将她口里的津液都吞咽了进去,只是喝完却还不放她,勾着她的舌与他共舞,直吻得两人都喘不过气才松了口。 两人之间比这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芜芜此刻却禁不住红了脸,一双眼睛像是含了水一般,却是不敢看他,只岔开话题:“二爷如今身上还虚着,今日便不要管那生意的琐事了。”如今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冯长生便也听了她的话。丫鬟端了粥和几样小菜,芜芜盛了一碗放在冯长生面前,冯长生却是看着她不动手。芜芜只当没看见,自吃自己的,却听冯长生叹了口气:“如今浑身酸疼,竟是连碗都端不起了。”芜芜一味不理,冯长生又长吁短叹了起来:“你对别个人好,宠着她惯着她,如今自己病了倒是连这点事情都指望不上。” 芜芜听不下去,恨恨将筷子放到桌子上,拿起冯长生的碗:“芜芜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二爷的,所以如今才被二爷如此折腾着!”冯长生的胃口很好,芜芜喂了两碗粥才算是把他喂饱了,谁知撤了碗筷冯长生又说要出去走走,奈何他身子有些虚,于是还得芜芜扶着才成。 芜芜扶着他出了门,才走了一段路便出了一身汗,冯长生也不知是故意还是身子虚,竟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她的肩膀上。芜芜像是扛了个麻袋一般,只走了一会儿便没有力气了,好不容易到了一个亭子将冯长生放下,身上已经都被汗湿透了。而冯长生却是一副轻松怡然的模样:“芜芜你身子也忒单薄了些,不过走了这么一会儿就走不动了。”芜芜气得说不出话来,只那眼珠子瞪他。冯长生拉着她的手坐下,颇有些赖皮地躺在她的腿上,又拿着她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让我睡一会儿,谁来了也别叫醒我。” 不一会儿冯长生便睡着了,芜芜仔细打量着他的脸,发现他闭着眼睛的时候便不想平日那样冷峻,他的鼻梁很高,芜芜用手碰了碰他便不满地哼了两声,倒是越发像个孩子了。 冯长生这个人自私又恶毒,永远不会让别人左右他的决定和行为,他就是一条盘踞着的毒蛇,有时虽然看着他没有任何危险,但随时都有可能被他的毒牙咬到。便是他此时对芜芜再好,也终究不会帮她报仇。 . 因为太后生辰的采买也是交给冯长生和孙清远办的,孙清远便在自己府中置办了两桌酒席,将平日相熟的和太后生辰管事的人都请了来,因也请了官员的家眷,便特意让冯长生将芜芜也带了来,又在女眷与他们之间隔着个屏风,倒十分妥帖。芜芜这一桌坐的女眷大多是官员的夫人,她们对芜芜也有些耳闻,心中是有些瞧不上她的,便也不同她说什么话。 酒至半酣,芜芜携了薛凤出来,不多时便看见孙清远送一个人出门去了,芜芜让薛凤在园子里等着孙清远回来,自己则先回去了。她正走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31 着,却看见迎面来了一个人,这人五十多岁的模样,虎目含威,正是关益旧日的同窗好友蒋谭,如今是礼部尚书,真真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蒋谭将前方路上站着个女子,便想要换一条路走,哪知芜芜却追了上来,满脸慌张道:“这位大人能否帮妾身一个忙,妾身的婢女找不见了,妾身又找不见路,能否请大人帮忙找找?” 蒋谭本想拒绝,但见芜芜神色慌张可怜,他性子又是刚正不阿,不怕被别人说了闲话,便答应了芜芜。芜芜慌慌张张地带着蒋谭在园子里乱转,等时间差不多了才带着蒋谭去了薛凤处,才至那里便听见薛凤的声音从假山后传了出来:“清远啊,我真的是你的娘亲啊。”假山后静默了一瞬,接着孙清远冷漠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我娘是孙茂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可能是你,再不要说这样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虹膜酱的地雷,爱你爱你我爱你>///< 23、意外之请 “我娘是孙茂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可能是你,再不要说这样的话。” 薛凤见孙清远这样冷酷,又急又恨:“孙茂的妻子根本生不出孩子来,你刚刚出生便被孙家的长辈抱走了,我记得你胸口有两颗朱砂痣,那日你在冯家换衣服的时候我都见到了,这都是老天爷见不得我们母子分离,才让我们又见到了面。”孙清远这才想起眼前这人是冯长生府中的,心思一转,便换了一副神情:“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也不可能轻易相信,且等我去查清楚再说,这件事可有别人知晓?” 薛凤刚要开口,却想起来时芜芜的叮嘱,于是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如今是大官了,这样的事传出去对你的名誉有毁,怎么会告诉别人知道。”孙清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含糊应付了薛凤两句,便拣小路走了,薛凤擦擦眼泪也走了。此时蒋谭和芜芜正藏在假山旁的一个洞里,两人一离开他们便出来了。芜芜脸上惊疑未定,喃喃自语道:“原来孙大人的母亲竟是她……这可是怎么说的。” 因为关益的缘故,蒋谭和孙清远也是有些交往的,只是他一直对孙清远没有什么好印象,关玉梅死后不久他又应了崔雪雁的婚事,于是对他更是厌恶得很,若不是今日孙清远软磨硬泡,他是绝不会来的。他听了方才薛凤和他的对话,便知道无论薛凤说的是真是假,孙清远都是不会认她的,便有些担忧地问道:“不知道夫人的夫君是哪位大人?”“不是什么大人,只是一个商户。”蒋谭脸色有些严肃,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夫人回去就将那妇人送走吧,不然只怕日后不好收拾。” 芜芜惶恐不安了起来:“这是为什么,她既然是孙大人的生母,孙大人日后自然要认她的,我若将她送走了,日后孙大人再来找她可怎么办?”蒋谭不好细说自己的猜疑,便也再不开口,只送了芜芜到厅门便走了。芜芜回到宴上,见薛凤已经擦了眼泪在旁等着,两人也没再有什么言语。等回到冯府,薛凤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同芜芜说了,芜芜安抚她一番,只说让她安心等着。 却说这日芜芜进书房的时候冯长生正在练字,芜芜在旁边的榻上坐了,又拾了本闲书看,她看得入神,哪知一抬头就看见冯长生站在她面前,手中还拿着一封请柬。芜芜挑眉:“又有人请二爷?”冯长生将请柬放进她手中:“打开自己看。”芜芜展开一看,却是请她赴宴的,落款却是谢圆圆。冯长生将她抱进怀里,指着那个落款道:“这个请你的人可不简单,是京兆尹的独女,你如何又认得了她?”芜芜也是一脸不解:“听都未曾听过,哪里有交集?” 冯长生皱眉想了想,道:“许是那京兆尹有些话要同我说,但是又不方便直接告诉,所以找了你去传话,明日让赵叔送你去吧。”芜芜应了,又将头埋进冯长生的怀里,倒有些委屈的模样:“二爷准备什么时候娶赵玉欣?”“明日就娶。”芜芜捶了他一记,厉声道:“二爷认真些!”冯长生的胸口因为笑而震动了起来:“怎么,先前不还祝我和她百年好合来着,如今到了正经的时候又反悔了不成?”芜芜低头不说话了,她并不是反悔,而是觉得他娶了赵玉欣之后,虽那赵玉欣不是个多事的人,难保冯季元不会横插一脚,到时候冯府的事情她都应付不过来,更不要提报复孙清远了。 她正想着,却听冯长生柔声道:“赵玉欣身子弱,且如今我聘还没下,她进门怎么也要再过一年。”芜芜一听,压抑不住脸上的喜色,冯长生心中也舒坦了许多,但若他知道芜芜此时心中所想,只怕会掐死她。 . 芜芜下了车,抬头便看见写着“脂粉斋”三个字的牌子,这脂粉斋本是卖胭脂水粉的,后来因为女客多,便专门辟出一些隔间来给女客们喝茶聊天。芜芜报上了谢圆圆的名字,便有人引着她进了一个雅间,她刚喝了半盏茶,便有脚步声往这边来了,门开了,外面站着的却不是什么谢圆圆,而是芜芜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孙清远。 孙清远见只芜芜一个人在,便转身关上了门。芜芜后退了两步,颇有些惊慌的模样,孙清远急忙安抚道:“姑娘莫慌,我并无恶意,实在是有事要求你。”芜芜依旧是一副戒备的模样,怯怯问:“请柬上明明说是谢小姐……”孙清远打断她:“那是我托谢小姐约你出来的,只怕坏了你的名声。” 孙清远见芜芜安定下来,便又道:“至于冯兄那里你也不必担心,只告诉他说谢小姐想从他那里买一批货,之后的事情我会安排的。”芜芜长舒一口气,笑道:“孙大人怎么弄得这样神秘,你敢这样轻浮地约了我出来,想来也是因为我本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倒是有些侮辱我了。”孙清远急忙作揖赔礼:“姑娘实在是误会了我,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姑娘的名誉着想……” 芜芜摇摇手,斜倚在桌子上:“孙大人快坐吧,我本是逗你呢,且说是什么事,若我能做到的一定帮。”孙清远于是在旁边坐了,问道:“姑娘可是有个下人叫薛凤的?”芜芜早知他要问这件事,却皱着眉不解问:“倒是有这么个人。”孙清远信了薛凤的话,以为芜芜对他们两人的关系完全不知,于是胡诌道:“她是我一个已故好友的姑姑,我见她如今落魄心中难受,不知姑娘能否让我给她赎了身,好生安置下半生?” “原还有这样一说,只是凤姨先前从未提起过,我和她相处也像亲人一般,放她出府也不是不可,只是还要问过她的意思才好。”孙清远见芜芜这样容易便说通,心中大喜,连声道了谢才送芜芜出了脂粉斋。孙清远想替薛凤赎身却不会将她安置在京城里,他会将她送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32 得远远的,并派人看着她,确保她永远都不会回来。 他和崔雪雁的婚事推迟两年的原因并不是他拒绝,而是崔相不想让两人这样早成亲,他想看看孙清远在两年内能升到什么官职,若是如今让他知晓孙清远是个妓|女生的,只怕他和崔雪雁的婚事多半是要取消了。 芜芜闭着眼想自己的事,却听车外忽然慌乱了起来,同时赵叔猛地一勒缰绳,芜芜身子一歪险些摔倒。赵叔慌忙询问有没有伤到,芜芜掀开帘子一看,却见一辆马车此时正紧紧挨着他们的马车,若是赵叔刚才没勒住马,只怕此时两辆车已经撞到了一处。那车夫一脸慌张地询问车里的人是否安好,车里的人咳了两声,声音倒是温和好听:“我没事。” 车帘掀开,马车里的人便露出脸来,他眉眼生得秀气好看,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对芜芜一揖,道:“方才马惊到了,惊扰了姑娘十分抱歉。”芜芜点点头,放下帘子,赵叔便先赶车走了,等走远一些赵叔才叹了一声,道:“姑娘知那人是谁?他可是袭了爵位的王爷,太后娘娘的侄子沈品言,难得这样位高的人还这样有礼。” “原来他就是那传说活不过二十五的病王爷,我也曾听闻,只是从未见过。”赵叔叹了口气,惋惜道:“倒是天妒英才,若不是有病,也是个人物。”“他如今多大了?”“二十四了。”“哦……那还有一年了。”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门口,芜芜去寻冯长生,却见府里忙活了起来,有的准备马车,有的抬箱子行李,像是要远行的模样。芜芜在前院找到了正安排事情的冯长生,奇道:“二爷这是要出远门?”冯长生握住她的手,又同旁人交代了些事,这才拉着她往僻静的地方去了,一边走一边道:“太后寿辰,慧琴长公主想要亲自去云毕采买寿礼,又说了要轻车简从不让皇上派人送,于是这事便落到冯家肩上了。” 芜芜见冯长生的神色稀疏平常,便嗤笑一声,道:“慧琴长公主真是个能折腾的,便是她要表自己的孝心跟了去,到底也是不能帮什么忙的,不过是折腾我们这些人罢了。”冯长生弹了她脑门一记,却是笑道:“谁的坏话都敢说,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二爷这次要去多久?半月可能回来?”冯长生不答,只拉着她往卧房走。芜芜一进门便看见了两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都是些新置办的衣裳,冯长生道:“这些都是今年的新料子,你怕热穿着正好,你总说先前没有机会到处走,这次我便带你去云毕看看走走,只不许喊累。” 芜芜心情有些复杂,勉强笑了笑,垂眼遮了眼中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长僧对芜芜还是很好的…… 24、路上调情 启程去云毕的早晨,慧琴长公主在十几个便装侍卫的护卫下到了城门。她坐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另外还有两辆马车装着行李等物,此次负责护送长公主的人与冯长生倒也是见过几面的,叫黄肃,他同冯长生打了声招呼,队伍便出发了。 芜芜同冯长生坐一辆马车,马车出了城门向南行,快到中午的时候队伍却忽然停住了,不多时便有冯家的下人来报,说是前面有一辆运货的车倒了,可能要耽误一些时间,冯长生下车看了看,见也该休息了,于是去同黄肃说原地休息一会儿再出发,然后便回来找芜芜。掀开帘子一看,却见芜芜恹恹趴在小榻上,脸色有些苍白。 他将芜芜抱进怀里,摸了摸她的背:“难受了?”芜芜哼了两声,皱着眉:“头有些晕。”冯长生从车里的小抽屉里找了一瓶祛风的药膏,用手指沾了一点抹上了她的太阳穴,然后力道不大不小地揉搓了起来,揉了一会儿问:“还晕吗?”“好些了,二爷的手法真好。”她此时仰躺在冯长生的腿上,衣领也有些松垮,冯长生一低头便能看见她衣领里那两道优美的弧线。冯长生伸手抚上她的脖子,指肚摩挲着她细腻光润的皮肤,然后手指一点一点往下摸索,终于覆上她胸前的柔软。 芜芜嘤咛一声,抓住他的手腕:“二爷快别胡闹了,如今马车外面都是人,要是真弄出什么声响来,芜芜便也算了,二爷的名声可就坏了。”冯长生却不理她,将她的身子翻了过去,让她背对着坐进自己的怀里,然后解开了她的腰带,两只手便都伸了进去。他的手先是隔着肚兜揉捏了一番,然后竟觉不过瘾,一把扯掉了她的肚兜和衣服,俯身含住了她的肩头。 如今车外都是人,芜芜上身□着,生怕有人会忽然掀开车帘来,便拉起衣服遮住胸前的春|光,冯长生却来了霸道劲儿,狠狠咬了她的肩膀一口,沉声道:“我要看,不许遮住。”说完便将芜芜的衣服又扯了下来,芜芜拗不过,只得软声道:“如今外面都是人,若是谁不小心掀开了车帘怎么办。” 冯长生只一味低头啃噬她的肩膀并不言语,等他啃够了,这才将芜芜的身子扳了过来,看到眼前的美景他的眼神便深邃起来,却是俯身吻上芜芜的唇,他越吻越深,直到将芜芜压倒在小榻上才抬头:“谁要是掀开了帘子我便抠了他的眼睛。”芜芜气得捶了他一下,道:“二爷说大话,若是长公主不小心掀了帘子,你还要将长公主的眼珠子挖出来不成?” 不知怎的,一提到长公主,冯长生的脸色便难看了起来,这时却听下人在车外问要不要吃些饭食,不远处有一家小酒馆。冯长生想了想,让那人先安排去了,然后拉了芜芜起来,又将她的衣服穿好,这才下了车去找黄肃。不多时队伍又出发了,然后在小酒馆门前停下了,酒馆不大倒是十分干净整洁,芜芜掀开帘子等冯长生,却见慧琴长公主的马车也停下了,然后有人拿了脚踏摆好,又有人掀开了帘子扶了里面的人出来。 芜芜虽然对慧琴长公主早有耳闻,却是第一次见到她的人。她虽然已经四十有余,却因天生貌美,后天保养得又好,所以如今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一双凤眼更是占尽了天下的妩媚多情。芜芜一时看得痴了,竟不知冯长生是何时过来的,他并不看那慧琴长公主如何,只拉着芜芜也进了小酒馆里去。 那慧琴长公主独占一桌,冯长生便拉着芜芜在窗边坐了,芜芜依旧好奇地往慧琴长公主那里张望着,冯长生睥了她一眼,按住了她的头道:“别看了,再看那些侍卫就要挖你的眼珠子了。”芜芜只得假装乖乖吃饭,暗里却依旧拿眼珠子往那边瞟。只见有宫女不知从哪里端了杯香茶来给长公主漱口,又有宫女端了金盆来给她洗手,折腾了好半晌长公主才拿起了象牙嵌银的筷子,因是山野林间,也只得几道普通的吃食,她一看便没了兴味,恹恹放下了筷子转头对身边服侍的宫女道:“你去拿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33 两块宫中的马蹄糕来。”那宫女领命去了,不多时提着一小盒马蹄糕回来,长公主这才吃了起来。 芜芜看到这里才觉得无趣了,低头吃起自己的饭来,正吃到一半,那黄肃却来了,对冯长生拱拱手道:“长公主说自己吃饭无趣,想让这位姑娘去陪着说说话。”冯长生往长公主那边看了一眼,见她也往这边看,于是转头对芜芜道:“去吧,说话谨慎小心些。”芜芜只得起身跟着黄肃去了,及到了跟前便福了福身:“妾身见过长公主,因孤陋鄙薄,失了礼数的地方还请长公主见谅。” “瞧你说的,明明是个水晶玻璃人儿,偏还装起憨傻来了,我又不吃人,快坐下吧。”芜芜只得坐了下来,却低着头哪也不敢看。长公主叹了口气,道:“本是叫你来陪我说说话,你倒是成了哑巴,你倒是说说自己叫什么,家是哪里的,总不能连名字都不告诉我吧?”芜芜想她既然找了自己来,此时对她的事情想必已经知晓了,瞒着也没有什么用,于是坦然道:“妾身名叫芜芜,本也是京城人士,幼时家中逢变沦落风尘,后来多亏二爷留我在了身边,才得活到这个时候。” 听芜芜这样坦然说出自己沦落风尘之事,长公主眼中倒也闪过一丝惊讶,却是连忙握住她的手,道:“原是我触了你的伤心事,也怪世事弄人。”芜芜笑了笑,道:“老天爷对芜芜也算不薄,如今遇上二爷一切便都好了,妾身如今只想着以后一心跟着二爷伺候二爷,便也没有他念了。”长公主似是无意往冯长生那边看了一眼,却见他正同一个管事说话,于是点点头道:“想必冯长生对你也是极好的。” 芜芜只一味小心应付着长公主的问询,生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等队伍再次出发的时候芜芜才被放了回去。她前脚上了马车,冯长生后脚便跟了上来,见她耸拉着脸便问:“怎么这样一副神情,能和皇亲国戚说几句话你都该荣耀地去烧香了。”“这荣耀芜芜可是要不起的,改明儿二爷去陪着说话好了。”冯长生看她一眼,也没个言语了。 却说自此之后,长公主便时常叫芜芜去陪着说话,刚开始时还只是陪着吃饭,后来赶路时便也叫了芜芜与她同车,这一队人里就数她最大,谁敢违逆,芜芜只得陪着笑脸硬着头皮陪着。这长公主说来也怪,起先是打听芜芜的事情,后来便开始打听冯长生的事情。这日两人说了一会儿子话,长公主忽然道:“以前与你不相熟便不好问,如今问了你,你可千万别说我唐突。”芜芜已经觉得事情不好,却只得硬着头皮等着。 长公主掀开帘子看了看前面冯长生的马车,然后放下帘子道:“我见你和冯长生亲密非常,你是他的妾室吗?”芜芜沉了口气,道:“二爷未曾娶妻,哪里有先纳妾的道理。”长公主点点头,道:“只我见他对你倒也有几分情谊,想来等他娶妻之后也必是会纳了你的。”芜芜却摇了摇头:“芜芜的身子脏,如今能得二爷怜爱几分已经不易,不敢再有其他奢望了。” 长公主有些惊讶地看着芜芜,然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忽然失了往日的和蔼亲昵,倒真的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了。她直直看进芜芜的眼睛里,许久之后忽然冷笑了一声:“不是,你不是嫌自己脏,你的眼里有太多欲|望、野心和恨意,你不是自己所说的那样。”芜芜一震,却是复又笑了笑:“谁心底没有欲|望野心呢,妾身前半辈子被人玩弄被人辜负,如今心思冷了下来,没有年少那般冲动,这又有什么不对呢?” 长公主面色冷肃,忽然挥了挥手不耐烦起来:“你且去吧,我倦了。”芜芜福身告退,等回了马车里,却不见冯长生的人,车夫说他去前面巡视了,于是芜芜就坐在马车里等着。正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马车亮了一瞬,她睁开眼便看见冯长生上了车来。赶了几日的路,他也有些倦乏了,抱着芜芜窝在小榻上,把玩她的手,闭着眼道:“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大概是长公主看我看厌了。”“倒是早些看厌了,也免了我这几日只能想着却摸不着的苦了。”冯长生说着便翻身将芜芜压在了榻上…… 25、一匹饿狼 因这几日芜芜总是被长公主找去说话,到了晚上两人都疲乏不堪,倒是有几日未曾亲近了,如今冯长生一动了念头便压不下去,偏这路又崎岖难走马车不稳,两人只得耳鬓厮磨着,倒也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举动来。等晚上找到住宿的地方天已经黑了,冯长生让人去安排房间,自己便扶着芜芜下了马车。 这时长公主也正好走到门口,她状似无意地看了冯长生一眼,又转头去看芜芜,却是脸色变了变,而那跟在她身后的宫女竟蓦地红了脸。芜芜低头看了看,见衣服虽然有些皱却也还整齐着,正纳罕间冯长生却伸手盖住了她的脖子,小声道:“留下印记了。”芜芜的脸一下就红了,恼羞成怒地踢了冯长生一脚,捂着脖子跑了。 芜芜进屋关上了门,拿了镜子一看,只见镜子里的女子面若桃花,眼若秋水,白皙的脖子上横着青青紫紫的痕迹,看起来有些狼藉。这时冯长生的声音却在门外响了起来:“开门让我进去。”芜芜恨声道:“二爷到别的屋里睡吧!”冯长生却不走,只是慢慢悠悠道:“我今晚就要在这间屋子里睡,你开开门。” “好好好,你睡这屋,我睡别的屋去!”芜芜开了门就要冲出去,哪知却毫无反抗能力地被冯长生拉进了屋里来,冯长生回手关了门,却不松芜芜,只一双眼睛狼似的盯着她的脖子,声音莫名沙哑了起来:“既然是我弄出来的痕子,便也让我帮你消了去。”芜芜哪里能不知道冯长生的心思,一只手抵在他胸膛上,慌慌张张道:“不要麻烦二爷了,说不定明早就好了,二爷快歇了吧。” 冯长生哪管她说什么,一手箍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压在门上,另一只手扶在她的后脑上,低头便啃了上去。他像是一头饿狼般凶狠用力,几乎要将芜芜吃进肚子里。芜芜只觉头昏脑胀,人也站不住了,双手都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很有一股无助可怜的模样。她越是这样,便越是让冯长生热血沸腾了起来,他解开了芜芜的腰带,眨眼便将芜芜扒得只剩一件肚兜。 他的呼吸声越发沉重了起来,身下的火|热已然挺|立如铁,他猿臂一提,芜芜整个人便悬空了,双腿也被他缠在腰上。芜芜只觉冯长生的火|热抵在臀上,又忐忑又慌张又害怕又期待,整个人都完全陷入了情|欲里,神智廉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灵魂也被一点一点侵蚀殆尽。冯长生忽然一挺,巨|大的火|热便进入了她的身体里,他将她抱到了桌子上,深深浅浅地抽|插了起来。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34 芜芜忍不住叫了一声,却恰好逢着一个人从门口经过,吓得她赶紧闭了嘴。偏冯长生全是坏心眼子,越发卖力动作起来,芜芜气得捶他,人也恼了:“二爷不要脸芜芜还要呢!”冯长生使劲儿一挺,将桌子上的茶杯也弄倒了,低头便去亲她的小嘴,亲够了抬头狠道:“爷不要脸,你的脸也别想要了。”言罢抽身出来,芜芜早已脱力,只得无助地挂在他的胳膊上。 冯长生一拍她的臀,疼得她一颤,这才抱着她上了床,又缠绵了起来。这冯长生也是饿了几天的,如今得了总要吃个饱才算,又要了芜芜两回才算是完了,这才让人送热水上来,他在门口接了,倒了满满一桶,然后抱着芜芜一同进去了。芜芜此时早已被折磨得像一滩水,木偶一般由着冯长生摆布。 这木通不大,两个人洗有些挤,芜芜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想找个合适的位置,一转头却发现冯长生眼中的火苗又烧起来了,吓得慌忙往后退,可哪里有地方退,只将桶里的水洒出去了一些,冯长生却已经至了眼前。芜芜双手抵在他胸口,颤声道:“二爷快歇歇吧,芜芜的身子都要散了!” 冯长生两只手放在她肩膀两侧的木桶沿上,手臂像两条随时会收紧的蟒蛇,吓得芜芜赶紧说软话:“二爷最疼芜芜了,饶了芜芜这一回,改明儿身子好了,爷想要几次都成。”见冯长生听进了她的话,芜芜急忙又伸着脖子给他看,可怜兮兮道:“二爷看看芜芜的脖子,明天肯定是没有办法见人了,身上的痕子更是数都数不过来,都要疼死了。” 冯长生见她是真的怕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眼中倒也有了些笑意:“服软倒是快,可别忘了自己的话了。”芜芜慌忙点头,只想躲过这一场,哪里顾得上以后。两人洗完澡,穿好衣服,冯长生便拉着芜芜到了大堂去,此时堂里还有几人在吃饭,冯长生寻了个角落坐了,又点了几个菜,不多时菜便做好端了上来,有几样是芜芜爱吃的,加上她也真是饿了,便吃了两碗饭。 他们如今是在一个小镇子里,虽然已经有些晚街上却还人来人往的,冯长生也没什么事要做,便拉着芜芜随处走走。街两边有些卖东西的小摊子,芜芜一边走一边看,忽然看见了一根银簪子,簪子细长,顶端是一朵盛开的海棠花,做工很是精细。她正拿在手里看,冯长生却一把夺了过去,他看了看,抬手便插在了芜芜的发髻上,墨发银花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只是冯长生去摸钱袋的时候脸色变了变,然后卖簪子的小贩脸色也变了变,他的钱袋不见了,肯定是刚才人太挤被偷了去。 芜芜第一次见到冯长生这个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伸手要将那簪子拔下来,冯长生却按住了她的手,已然恢复了镇定。他将自己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退了下来递给老板,道:“用这个顶吧。”那老板接过一看便傻了眼,慌忙摇手:“不值几个钱的东西,相公你这扳指可值钱着呢……”冯长生却已经拉着芜芜走了,那老板平白捡了个大便宜,生怕冯长生后悔,急忙收拾了摊子躲回家了。 却说冯长生拉着芜芜出了人群,她还笑个不住,指着冯长生道:“二爷你这是怎么做生意的,一看就是亏本买卖呀!”冯长生横了她一眼,拉着她便往回走,却说两人先前没有发觉,如今才觉得走得有些远了。芜芜走了一会儿便走不动了,耍赖卖乖让冯长生背着她。今儿是十五,银辉洒在并不平坦的青石街上,方才的热闹喧嚣都远离了,芜芜双手抱着冯长生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脊背上,心中竟没由来地安定了下来。 她心底竟忽然生出一种错觉来,觉得此时冯长生是一个世上最普通不过的男人,觉得自己是一个世上再幸福不过的女人,觉得孙清远像是一个前尘旧梦…… 她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清明一片。假的,都是假的,都是错觉,都是一叶障目,什么都是虚幻的,唯有仇恨是真实的。 . 因为皇上已经与各处管卡都交代过,所以路上便也没有遇到什么问题,他们行了几日便到了云毕。冯家在云毕也是有生意的,云毕的管事早已经安排好了住处,将众人安置下休息了。 云毕背山靠海,盛产各种珍贵珠宝,此次他们来首先便是想要挑选一些少见稀有的珠宝让长公主带回去当寿礼,其次就是要带一些珠宝回去贩卖。云毕的管事已经囤了些货,但是还没找见太多个大饱满的珍珠,好在这几日养珠人们便要开始起了珠子卖,定然会有好的货色,便也不急。冯长生交代了管事们一些事情,又对了一些账目,等散时已是半夜。 这园子他也不熟,凭着记忆往回走,却越发找不见自己的住处了,转了两个弯见前面有灯火,便想去找个下人问问,哪知近了才见是慧琴长公主的住处,他转身要走,黄肃却已经追了上来:“冯兄这是要到哪里去?”冯长生只得说了事情的缘由,那黄肃这一路也受冯长生的照拂,便差人去找个认路的下人来,让冯长生在这里等一会儿。 却说这时屋门却开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宫女上前福了福身,垂眼道:“黄大人,长公主说外面露重让冯公子进里面去等。”黄肃是在宫中当差了十几年的,心思一转便道:“倒是我想得不周到,冯兄进去等吧。”冯长生未看屋里一眼,只摇了摇头道:“如今夜深了,冯某是个男子,总要避嫌,在这里等着就好。” 那宫女还想说什么,却有侍卫领着个别院的下人来了,冯长生也不多言,对黄肃拱拱手便跟着那下人走了。等回到自己屋里的时候,芜芜已经睡下了,只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等他。冯长生脱了衣裳,拿盆里的帕子擦了擦脸便上了床,芜芜动了动,迷迷糊糊问:“怎么这么晚?”冯长生也没个言语,只将她抱得紧一些再紧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要修改一下前几章的排版,内容没有变,大家不要再点了~~~ 26、路遇王爷 如今正是云毕养珠人开始起出珠子卖的时节,冯长生放下话去,让冯家的管事们都留心着,遇见大的成色好的都留下,如此过了几日倒也找到了一些上等的珠子。在云毕呆了五六日,货倒也都齐全了,于是准备启程回京。 启程前一夜冯长生不在别院内,芜芜梳洗一番便准备歇了,哪知长公主又派了人来请她过去,芜芜只得穿戴整齐跟着去了。她坐在屋里等着,过了许久长公主才从里屋走了出来,她身穿素色寝衣,头发湿着,一看便知是刚刚沐浴过的,芜芜赶紧起身行礼。 长公主点点头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倒也不似那日冷漠,只是总免不了疏离之感,芜芜心中明白这其中的缘故,于是只乖乖坐着不言语。长公主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35 让宫女在门口守着,然后才开了口:“你也是个明白人,就和你直说了,我见你不是一个庸碌的女子,野心大,又见那冯长生对你也用了心思,恐日后你伤了他,所以要和你做个买卖。” 芜芜笑了笑,问:“那长公主要和妾身做什么买卖呢?”长公主见芜芜松口,便知有商量的余地,于是又道:“你这样的女人想要的几样东西不过就是名分、钱财两样,你若同意离开他,日后我定然给你寻一门好亲事,让你过得顺风顺水,后半生富贵无忧。” 芜芜听了似乎一点动摇也没有,笑问:“那我若是不答应又如何呢?”长公主的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勉强道:“冯长生迟早是要娶妻的,对你也总会厌倦,倒是你也不过是落得个凄凄惨惨的下场,你是个聪明人,竟连这一点也想不通?”芜芜想了想,忽然问道:“长公主您和冯长生并没有什么干系,为何要替他想这些有的没的?” 长公主却是丝毫犹豫也无,似是早已经想到了她会有这一问,张口便道:“昔日他父亲在朝为官的时候与我有些交情,如今他父亲不在了,我照拂一下他也是应该。”“长公主当真是个有大慈悲的人,只是妾身想要的东西您给不了,所以您提的生意只怕我们也做不成了。”芜芜见长公主脸色不好,却并不惊慌,倒了杯茶递给她,道:“不过长公主您本不必担心我们家二爷,他的心肠又狠又硬,便是此时宠着我偏着我,也绝不会做出什么损了自己的事情的。” “你既然心中明白,如何还不肯离开他?”芜芜起身福了福:“公主先前说我这样的女人想要的是名分和钱财,其实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贪心,想要的东西多不胜数,又要男人的心又要男人的爱,又想要女人的嫉妒和羡慕,所以芜芜想要的东西是长公主这样尊贵的身份都不能给的,因为我想要的东西,长公主您也没有。” 芜芜回到屋子里脸色便一下子难看了起来,方才那一番话也多亏长公主信了,不然后患无穷。而如今长公主虽然暂且相信她的话了,免不了暗中还要留心她的行为,以后万事皆要小心了。 . 这长公主也是个怪人,前一夜还与芜芜说了那些话,第二日上路却将芜芜叫到车上陪她说话,只是再也不提前夜说的事情,芜芜便也乐得装傻。却说这日因为一辆马车坏了,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到傍晚的时候还找到落脚的地方,众人都疲惫不堪之时却听山坡上喊杀之声震天,山坡两侧忽然亮起了几百火把,将整个山谷照得火红。 冯长生心中一震,知是遇上了劫道的土匪山贼,如今他们载着十几车珍珠,定然是路上走漏了风声,此次怕是不能善了,于是向黄肃使了个眼色,让众人渐渐往长公主的马车那里聚集了过去。却说正是这时,长公主的马车却失了控制冲了出去,眨眼便跑了几十米,那群山贼还想着绑了人要赎金,十几个人策马便追了上去。 黄肃见此,上马便要去救长公主,却忽然听得一个细弱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黄大人,本宫在这里。”众人循声一看,见长公主正形容狼狈地委顿在地,却独不见芜芜的身影。冯长生眯了眼,抬头往那马车消失的方向看去,却听长公主又道:“方才多亏芜芜姑娘机敏,把本宫推下车,自己代替本宫引走了那些人……” 长公主说完抬头一看却傻眼了,只见两侧山坡上都是火把,人数少说也有二三百,那些被芜芜引走的十几人根本就没什么用处…… . 马车颠簸不停,芜芜挣扎了许久才终于坐了起来,方才外面慌乱的一瞬间,长公主猛地将她推进了马车里面,然后猛地抽了马臀。芜芜扒着车壁好不容易才到了车外,转头一看车后的情形便吓得魂儿都没了:十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正挥着刀跟在后面,眼看便要追上来了! 芜芜如今求助无门,只得拿了马鞭使劲儿抽马臀,那四匹马本就受了惊,这一抽倒也飞快地跑了起来,将身后那几人甩开了一段距离。如今天已经完全黑了,芜芜看不见前面的路,生怕再落下山谷断崖去,却也不能停下里否则就要被抓住,一颗心七上八下简直就要蹦出心口去。 却说也不知跑了多久,拉车的马疲了便渐渐慢了下来,无论芜芜怎么抽都跑不快,那十几个人却是追了上来,其中一个人凶煞煞跑在前头,几乎伸手就能抓到芜芜了,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骂道:“你这作死的贱妇,竟让爷爷们追了这么久,看一会儿爷爷怎么收拾你!” 芜芜吓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眼睛盯着这男人,手便去摸头上的簪子,然后猛地往马臀一刺!那马又惊又疼嘶鸣一声便窜了出去,总算又拉开了一段距离,芜芜刚刚松了一口气,马车却忽然猛地一颠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来,接着芜芜整个人便跌了出去,那马车也撞在前面的石头上撞得粉碎。 芜芜已经能听见那群人的马蹄声就在身后,她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爬起来便往前跑,才跑了几步便被那十几个土匪给围了起来。先前那凶神恶煞一般的人跳下马便来抓她,芜芜退无可退已然成了瓮中之鳖,正是这千钧一发之际,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啸之声,接着那人便轰然倒地。 众人一看,只见一支白羽箭赫然没入了他的胸口,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其他人便都迅速找了地方隐藏自己,竟是无人管芜芜了。渐渐有脚步声和马蹄车轮之声传来,然后这些人站在了芜芜的面前:大概有□十人,皆着赭衣。于这□十人中有一辆马车,一只消瘦的手掀开了车帘,然后车里的人出现在了芜芜面前。 他二十多岁的模样,身子有些单薄,脸色更是苍白,正是那日险些撞上芜芜马车的沈品言。他正要开口却忽然咳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的咳嗽声那样突兀阴森,像是剔骨刀刮过尸骨的声音。许久他才终于止住了咳嗽,对芜芜笑了笑,道:“姑娘过来吧。” 芜芜这才缓了过来,快步走了过去。沈品言缓声道:“投降的留命,其他的全杀。”他话音一落,便有十几个赭衣人箭一般冲了出去,不多时一人便来回报:“全斩。”沈品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只转头对芜芜道:“姑娘可有亲戚朋友,我送姑娘过去。” . 冯长生这次带了七八十人来,虽然不是在战场上厮杀惯了的,但也都是年轻力壮的,加上黄肃带了五六十禁宫侍卫,倒也抵挡了一时,只是两方人数相差实在太过悬殊,加上山贼又天时地利人和占尽,不多时冯长生他们便抵挡不住了。 正是这时却忽然听得有马蹄声逼近了,冯长生面色一凝,想着许是那些山贼抓了芜芜回来,抬头一看却是□十赭衣侍卫。这些人什么也不问便砍杀起山贼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36 来,他们两方两面夹击势如破竹,那些山贼见此都逃命去了,这时沈品言的马车才出现在众人面前,沈品言下了车对长公主一礼,道:“臣来迟,长公主恕罪。” 那长公主从来没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方才又那番惊险,此时失魂落魄不已,慌慌张张应了一声便让宫女扶着去休息,马车帘子却又掀开了,露出坐在里面的芜芜,同时沈品言也道:“这次能赶来还是多亏这位姑娘指引。”长公主之前不过是恶毒之念忽然闪现,想着要是能害死芜芜最好,便是害不死,芜芜自己逃命不顾众人的行为也会让冯长生厌弃她。哪知她竟好好的没死,生怕芜芜说出之前的事,于是慌张道:“芜芜没事真是上天保佑,若不是你主动引开那些人,又遇上了王爷,只怕此时本宫的命已不保。” 芜芜眯了眯眼,然后忽然笑了出来:“若是能替长公主死,妾身倒也是荣幸的,不敢居功。”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是经典的婆婆对儿媳妇的戏码啊╮(╯_╰)╭ 27、包扎伤口 听芜芜这样说,长公主才放下心来,与沈品言到僻静处说话去了。此时芜芜人坐在马车上,裙子上都是泥,还有几处已经破了。冯长生叹了口气走上前去,伸手想要扶她:“可是伤到了?”芜芜见他也是形容狼狈的样子,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心中一瞬便舒畅了起来,眯着眼道:“二爷方才没尿裤子吧?” 冯长生有些无奈:“快下来吧。”芜芜却是摇了摇头,然后掀起了自己的裙底,只见一只脚踝高高肿了起来,冯长生伸手摸了摸,确定没有骨折后才将她抱下了马车。如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也没有办法休息,加上众人害怕那些山贼去而复返,于是加紧赶路,天将要亮时才到了一个小镇找了地方歇下了。 冯长生将芜芜放在床上,然后俯身脱了她的鞋子,却见那脚踝肿得更加厉害了,忙让店小二端了些冷水来,冷敷了半晌才稍稍消下去一些。冯长生也不知从哪里找了药来涂在肿起的地方,又用干净的布包了起来。他处理完伤口一抬头,却见芜芜正双眼晶晶亮地看着他,不禁纳罕:“看什么呢?还疼不疼?” 芜芜摇摇头,依旧是笑:“二爷真细心。”冯长生听了也不知怎地竟红了脸,只是眨眼又黑了脸,恶狠狠地按着她的头亲了一通,道:“我看你平日胆子也不怎么大,今天怎么还敢自己赶车引那些山贼,莫不是想要自己逃命吧?”芜芜此时已经知道长公主那一番说辞,于是道:“我哪里是想要引开那些人,只是想和长公主一同下车,只是那马惊了,我便没来得及。” “我猜你也没那个胆子。”冯长生冷哼一声便去揭她的裙子,芜芜赶紧捂住,戒备道:“二爷则是干什么!”冯长生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指了指她裙上的一处血迹,冷道:“脚踝没流血就是别处破了,你当我要干什么。”芜芜这才放开了手,窘得扭开头去,小声嘟囔道:“谁知二爷想干什么,平日除了那事也没见你干过别的什么了。” 冯长生不理她,揭开裙子才知那血竟是透过一层层的衣料染到了外面的,她里面的几层裙子都已经被染透了,只如今血迹已经干了,裤子被血迹粘在了腿上有些难办。冯长生起身去找了剪刀将她的裤腿剪开,又用水弄湿了粘连的地方,这才揭开了布料,只见芜芜的膝盖小腿都血肉模糊成了一片,芜芜只看了一眼便吓得不敢看了,颤颤巍巍去抓冯长生的肩膀,手也抖腿也抖。 “你是木头做的不成,膝盖都破成这样了也不知道么。”芜芜委委屈屈道:“我那时只能拼了命地跑,那么一群可怕的人追着我,我魂儿都吓没了。”冯长生便也不多言,转身出了门去,回来时手中提着一个器物。“这又是什么?”芜芜伸手要去拿,冯长生却不给,只一手按在她的大腿上,膝盖顶住了她的脚背,然后提起那器物便浇了上去。芜芜只觉伤口火辣辣地疼,头发都要疼得竖起来了,这时才看清那器物原是一个酒壶,她发狠地捶冯长生的肩膀喊道:“疼死了疼死了!快住手!” 那冯长生却似没听见一般,直将整整一壶都浇完了才放开芜芜的腿,抬头一看,只见芜芜脸色苍白,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十足地委屈小媳妇儿样。冯长生由着她哭去,两把扯了挂在她腿上的破布条,前后左右检查了一番,见再无别的伤,便将她膝盖伤口上了药包好,然后起身自脱了自己的衣服去。 芜芜哭了一场见冯长生不理,哭得便也没有什么兴味,渐渐便哭累了,于是抬头往冯长生那里看,却见他赤着上身,精壮的身体在灯光下泛着铜色,只是此时身上有一些方才抵抗时留下的伤口。他面无表情地清理、上药、然后拿起一块湿帕子擦拭上身,等他擦完了一回头,却见芜芜正傻傻看着他。 “怎么,哭傻了?”他随手丢了帕子往床边走,及到了跟前又问:“还是看你二爷看傻了?”芜芜想起方才那股钻心的疼,扭头不理他,冯长生却伸手扯了她的腰带,眨眼便将她剥得只剩一件肚兜,冯长生才要站起来,芜芜却忽然紧紧抱住了他的腰,浑身瑟瑟发抖了起来。 冯长生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听见芜芜闷声道:“二爷,芜芜今天好害怕,差一点就活不成了。”冯长生也知道她今日吓到了,安抚了她一番才抱着她上床睡了。 . 几日之后众人终于快要到京城,皇上得知路上遇劫之事大怒,一面派人去围剿那帮山贼土匪,一面派了众多高手来保护长公主的安全,等到了城内,便一路簇拥着长公主回到宫里去了。 却说他们回到京城的第二天,芜芜便又收到了一封请柬,署名依旧是谢圆圆,此时芜芜心知肚明是孙清远沉不住气了。先前孙清远向她要薛凤,偏巧她又要同冯长生去云毕,于是便带着薛凤一同去了,故意晾孙清远几日,如今却是不能再躲着了。 这次芜芜到了那脂粉斋的时候孙清远已经在了,脸上略有些焦急之色,芜芜一进门便赶紧告罪:“先前走得实在是有些急,孙大人千万要谅解我。”孙清远是有事求她的,便是心中有不满也要笑脸相迎:“姑娘这样说可是折煞我了,本是我的要求有些唐突了。”他顿了顿,才问:“不知姑娘能不能让薛凤跟了我走呢?” 芜芜面上略有为难之色,软声道:“不是芜芜有心拿乔,你也知道我一个没有名分的女子留在二爷身边有多难,凤姨是见过世面的,凡事都能提点我,我是拿她当我的亲人,实在是舍不得她。”芜芜见孙清远紧绷着脸,于是又道:“不过我便是再舍不得她,也不能将她硬留在身边受苦,孙大人心怀悲悯是可以托付的人,只是凤姨这些日子奔波劳累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37 ,如今身子不爽利,我想着将养几日便跟二爷说这事,让她随了你去。” 孙清远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这事实在算是我欠姑娘一个人情,他日姑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推辞。只是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冯兄和别人知晓,否则还以为我是故意靠这件事博名声呢。” 芜芜本想的是将薛凤放回孙清远的身边去,便是他将薛凤送离京城也不怕,然后再在适合的时候将这件事大白于天下,薛凤也是能找回来的。如今见孙清远竟是如此小心谨慎地不让别人知晓,只得再安排一番了,却仍是答应了。 两人谈完,孙清远便要送芜芜出门,哪知一开门便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上了楼来,那小姑娘见了孙清远也是一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转,然后转身便下楼跑了。孙清远只觉最近诸事不顺,先是薛凤平白冒了出来纠缠不清,方才那小姑娘又偏是崔雪雁的丫鬟,只怕又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了。 孙清远回到府里的时候,崔相爷府上的管家已经等了一会儿,说是崔相请他过去,孙清远不问也知道必是为了那脂粉斋里的那一番光景,于是跟着管家去了相府,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 却说那管家却并不带他去前厅,竟径直领着他往花园去了,孙清远不敢多问,在园子里等了好半晌却没等来相爷,只看见崔雪雁由两个丫鬟陪着往这边来了,此时他已然知道并不是崔相找他,分明是崔雪雁假传圣旨,心中立时大定。 这崔雪雁如今正是二九年华,一双杏核眼更是勾人得很,只是此时眼中带了一抹醋意和怒意,她见了孙清远竟是什么也不说,上来便是一个巴掌。孙清远一侧身抓住了她的手腕,笑道:“我又哪里惹到了你,怎么像个母老虎似的。” 崔雪雁挣了两下没挣开,气得脸都白了:“你自己做了什么脏事儿自己不清楚么!”孙清远听了一皱眉,叱道:“一个姑娘家说这话也不怕脏了自己的嘴,有话好好说!”这崔雪雁平日在孙清远面前除了任性一些倒也是个有教养的,如今是听说孙清远与别的女人不清不楚才沉不住气了,忙敛了心神,却依旧是一副质问的口吻:“你今天见的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还要单独关起门见?” 孙清远忽然将她抱进怀里,笑道:“我的雁儿便是吃醋也这样可爱。”旁的两个丫鬟赶紧避远了去,崔雪雁忍不住也红了脸,却仍是气:“别说这些扯开话题,快说那女人是谁?”孙清远早已想出了说辞来,抱着她坐到石凳上,道:“雁儿可知前些日子大出风头的冯长生?那女子正是他的枕边人,我找她是因为冯长生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大姨妈来了,双更,第二更晚一些~ 28、火烧书院 崔雪雁冷哼一声:“你别拿着这话糊弄我,便是那冯长生接了采买的活儿,你有事也应该找他说出,找那女人做什么?”“先前长公主的生辰他办好了,皇上赏识他,如今太后的寿辰也交给他办,以后他风光的时候多着呢,我自然要和他联系密切些。今天我见的那个女子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只要她回去多帮衬帮衬,冯长生迟早都会是我们的人。” 崔雪雁半信半疑:“若冯长生真像你说的这样,那朝中必然很多人都争相拉拢他,那女人如何肯帮你?”孙清远信心满满地一笑:“那女人自然不傻,要让她帮我们自然要给她好处。”孙清远见崔雪雁的态度软化了下来,于是继续道:“雁儿你怎么还是不信我,任由这世上有再多的女子,再美的女子,我都是不会多看一眼的,如今我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个。” 崔雪雁脸更红,孙清远见此才放下心来,伸手摸了崔雪雁的腰一把,道:“那日我在相国寺看见你的倩影,自此就念念不能忘怀,我的心你还不知道么。”“亏你还说爱我,那时你可是有妻子的人,若不是你那短命的妻子死了,你还能娶我不成么?” 孙清远将崔雪雁按在柱子上吻了一通,她本是未经人事的女子,孙清远轻而易举便能撩拨起她的情|欲来,不多时衣服也散了,呼吸也乱了,孙清远贴在她耳边呢喃道:“便是她不死,我也要休了她娶你的,雁儿,给我吧。” 崔雪雁浑身一震,却是本能推拒他:“我爹知道了会生气的。”孙清远的身体紧紧压住了她的身体,两具年轻的身体因为摩擦而燥热起来,崔雪雁的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却还是喃喃说着不行之类的话。孙清远只一味不理,他眼中清明非常,两只手却在崔雪雁的身上点起一把把的欲|望之火。 崔雪雁正要崩溃之时,却有丫鬟往这边走,孙清远急帮把她的衣服拉好了,崔雪雁这才清醒了过来。那丫鬟见崔雪雁浑身狼藉便不敢抬头看,小声道:“相爷刚才寻小姐来了,说是叫小姐去抚琴。”崔雪雁应了一声,看也不敢看孙清远,转身便走了。 待她们主仆二人走远,孙清远脸上的热切和深情立刻化为须有。他小时候孙家便没落了,但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所以每走一步都是算计了又算计,而直到现在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一年以前他便处处留意崔雪雁,他知道她每个月十五都会去相国寺上香,所以半年前他故意制造了一场偶遇,而让一个怀春少女倾慕并不是一件难事。他们见了两次面,然后他告诉崔雪雁说自己已经娶了妻,又说若是早些遇到她这一生便别无他求。 但他接下来却并没有动作,只是这样吊着她,直到他中了状元,于是又制造了一场相国寺的偶遇,同时也让崔雪雁知道他的妻子已经死了,自此崔雪雁便对他死心塌地了。其实他心中很明白,之所以会试殿试他都能那么顺利,也都是因为崔雪雁在崔相爷面前说了他许多好话的缘故,但他只假装不知道。 今日这件事却给他提了个醒: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芜芜最后将薛凤交给他,也难免以后薛凤的事情会永远尘封,而只要薛凤的事情一暴露,崔相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将崔雪雁嫁给他的,那他的仕途就毁了,人生也毁了。 能让一个人永远闭嘴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死,死人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 因为太后的寿辰越来越近,冯长生忙碌了起来,芜芜便带着薛凤、青娥和一个看门的回琼山书院去住,准备住到冯长生忙完再回去。 却说这日芜芜身上疲倦早早就歇下了,到了半夜却忽然被不知从哪里传出的“咚咚”声惊醒了,芜芜这一睁开眼便看见窗外红彤彤的火光,急忙披了衣服冲出门去,却撞上正要进门的青娥,这青娥也是刚醒的模样,两人都往薛凤房间里跑,里面却是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38 没人。 两人还要再寻,火却已经烧到了眼前,芜芜只得赶紧拉着青娥往门外跑,两人刚跑出门便听见屋里传出塌陷的声响。赵叔和看门的人也是刚刚跑出来,却仍不见薛凤。书院燃起了熊熊大火,好在四周并无住户,倒也未曾连累到别人。 赵叔和那看门人找了人来救火,可是火势太大没有法子,于是只能等火烧光了东西自己灭。芜芜皱眉看着眼前这片火海,明早这里就要变成一片灰烬了,关益和关玉梅留给她的东西终于一件也不剩了。 她觉得薛凤应该是不在里面的,今晚的事情实在是诡异,这天气并不燥却忽然起了火,定然是有人故意放的,如今最有可能的便是孙清远。而有人故意叫醒了她,似乎是不想让她烧死,这个叫醒她的人应该不是孙清远派来的,孙清远应该巴不得和薛凤有关的人都死光了才对。 芜芜一直以为孙清远应该还是有一点人性的,他便是不认薛凤,也不会下杀手杀她,如今却是她错了,她对这个男人还是不够了解,若不是今晚有人救她,只怕如今她也死了。芜芜想了半晌,发现如今却没有什么能做了,于是只得坐了赵叔借来的马车回冯府去了。 回到府里冯长生却不在,下人说冯季元过寿,冯长生傍晚便被请去如今还没回来。芜芜便简单擦洗了一番然后上床睡觉了,只是她心中有事,躺了许久也没能睡着,窗外却渐渐亮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便听得有脚步声往这边来,很快有人推开了门,然后又关上了门。 冯长生脱了衣服上了床,将芜芜的身子扳过来抱在胸前,闭着眼道:“睡不着还假装什么,你睡了可不是这样的姿势。”芜芜浑身疲乏得很,便不想理他,只嗯了一声。冯长生身上有一股味道,很淡很淡却又很清新,让芜芜一下子安定下来。 “不过是去住两天,怎么便把我的宅子给烧了,我还没让你赔,你倒还有理了。”冯长生的手抚着她的后背,粗粝的下巴抵在她额头上,有些刺刺痒痒的。芜芜想了想,闷声道:“薛凤没有找到。” 冯长生沉默了片刻,道:“她有她的命,你别想了,想也不能把她想活了。”芜芜于是不再说话,只是依旧睡不着。冯长生拿被子盖住两人,沉声道:“我也一夜没睡,再陪我睡一会儿。”芜芜被他抱在怀里,不知不觉竟真的睡着了,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傍晚,冯长生也不在屋里了。 芜芜唤了两声,青娥便端着水盆进来了,说冯长生一早就去琼山书院了,说是晚上才能回来。不多时冯长生果然回来了,但却说没有找到薛凤的尸体,许是烧成灰了,而后又安抚了芜芜一番,表过不提。 . 却说这一把火将琼山书院烧得干干净净,也让孙清远再无后顾之忧,只要他再将太后的寿辰办得有声有色,皇上必然要升他的官,倒时他再在崔雪雁耳边说些教唆之言,崔雪雁必然会央着相爷早些办了婚事。 孙清远这样想着便觉得前途一片光明,他心中虽然有一些对关玉梅的愧疚,但是这股愧疚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就变得微不足道了,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偶尔跑出来。 这时却有下人来报,说是相府派人来请他过去,孙清远心中一喜,穿戴一番才与相府的下人去了。他在花厅等了一会儿,崔相才携着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一同来了,那男人孙清远是见过的,正是管相府春秋地租子的赵管事,他们两个一同来孙清远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崔相爷脸色有些难看,一双三角眼斜了孙清远一眼,然后便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了。孙清远一头雾水,却是赶紧恭恭敬敬作揖行礼,崔相爷也一味不理会。那赵管事急忙打圆场道:“孙大人可是有事瞒着相爷?” 孙清远一愣,却不知指的是哪一件,只装傻充愣:“孙某从未有过隐瞒,相爷可是听了别人的什么闲话?”赵管事一听便赔笑对崔相爷道:“相爷您看,我就说孙大人是不会欺骗您的,他们那些庄稼人没事嚼舌根子也是有的,是听信不得的。” 崔相爷脸上怒气不减,他这个岁数看人也是一看一个准,孙清远是什么样的人他心中有数,不过是攀龙附凤罢了。他如今年纪轻轻便得皇上赏识,以后倒也是个有前途的,要不是看在这一点上,他是绝不会将崔雪雁许给孙清远。但他打心眼里看不上孙清远,是故平日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老夫今日听人唱了一首童谣,唱的是:状元郎青楼娘,窑子里飞出个金凤凰,凤凰落在金匾上,金匾挂在相府大梁上。”崔相爷一双三角眼狠狠盯着他,幽幽道:“你既然中了状元,想来定然知道这唱的是什么意思,倒是给老夫我解释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完成~~ 29、打翻醋坛子 孙清远一听那几句便吓得魂儿都要丢了,也多亏他性子沉稳,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苦笑道:“这几句面上的意思我倒是明白,只是这些绝对都是有人胡编出来的,相爷竟然信这样没有缘由的编纂之言,却不信我。” 崔相爷却是对他的质问王若未闻,只道:“如今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空穴来风并非无因,若是有一日老夫我查出你有事情隐瞒,到时候可别怪老夫不客气。”孙清远强自镇定不认,赵管事又说了一些话圆场,他这才走了。 却说一出相府孙清远的脸便金纸一般,如今薛凤必然是已经被那场火烧死的,若是没有人故意要挑开这件事,他固然就安全了,可是竟凭空冒出这样一件事情来,当年那事做得又不严密,只要崔相稍微留心一查便能知晓。照崔相的性子,他若知晓孙清远是妓|女所生,是必然不肯让崔雪雁下嫁于他的。 孙清远想了一路,却没想出是谁编出了那首歌谣来,唯一有嫌疑的便是将薛凤带回京城的芜芜。当初薛凤虽然说她对此事完全不知道,但他却是存了怀疑的,所以当日火烧琼山书院的时候也想将芜芜一并烧死,只是她命大逃了出来,如今出了这样一件事,他却要好好探探芜芜的底细了。 只是之后孙清远将楚歌的身份查了个底儿掉,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心中不禁有犹疑了起来。他想,便是芜芜知晓了薛凤与他的关系,她和自己又没有什么仇怨,也犯不着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其中定然有其他人作祟。 却说这几日又出了一件古怪的事:有人写了一封匿名信给蒋谭,说是今年科考的考题泄露了,并且连受贿考官名字金额都写了出来。事关重大蒋谭不敢耽搁,当晚入宫请旨,皇上知晓此事之后龙颜大怒,让蒋谭彻查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来。 一时之间朝堂上下草木皆兵,偏那被揭发的考官还是崔相的门生,崔相为了避祸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39 便称病在家谁也不见。 且说这样过了半月左右,终于到了太后的寿辰,孙清远自然办得妥帖又有新意,连太后都连连称赞,皇上自然也欢喜。孙清远便趁着这个机会提起了崔相生病之事,说他都是为了朝廷操劳得的病,便也勾起了皇上昔日的情分念想,当下赐了酒菜让人给崔相送去。 . 又说太后寿辰之后,虽然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要盯着,冯长生却总算得了些闲暇。 出了伏,天气渐渐凉爽了,芜芜心里却烦躁起来。蒋谭还没查清科考泄题一案,也还没牵扯出孙清远来。早在乡试之前她便发现孙清远有些不对劲,他先是将孙家的地给抵押了出去,银子却不知用在了什么地方,然后便是考前几日到外面应酬,回来的时候又喝得醉醺醺的。后来她努力回忆,终于想到了这其中的缘故,于是给蒋谭写了那封信,希望他能查出些东西来。 这时有婢女来请她去书房,说是冯长生回来了。芜芜奇怪道:“不是说明天才能回来?”那婢女只说不知,芜芜整理了一下衣服往书房去了。院子里有人搬着东西来来往往,他们看见芜芜时的神色都有些怪。 芜芜推开书房的门,在案前写字的冯长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关上门。”芜芜于是听话地关上了门,一回身却撞进了冯长生的怀里。这冯长生也不知是怎么了,竟只抱着她却不说话,他抱得紧,芜芜挣了两挣也没能挣开,只得闷闷道:“二爷抱得这样紧,一会儿就要勒死芜芜了。” 冯长生却是猛地将她抱到了榻上,人也压了下来,他像是一只发狂又压抑的狼,仿佛要将芜芜撕碎一般,他疯狂地索取芜芜的一切,让芜芜马上就要窒息。她双手抱住冯长生的头,慌道:“二爷这是怎么了?二爷!” 冯长生一下子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榻上衣衫凌乱的芜芜,眼神一点点变得幽深平静:“芜芜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这一问有些突兀,芜芜一笑,道:“芜芜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二爷想让芜芜过什么样的生活。” 冯长生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依旧不放开她:“我现在问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芜芜觉得冯长生的眼睛像是能看透她一般,忍不住别开眼:“芜芜没有什么想法,二爷给芜芜什么,芜芜便要什么,二爷要是什么都不给,芜芜就什么都不要。” 冯长生眼中的认真之色渐渐被不屑狠毒替代了,他扳过芜芜的脸,冷冷笑道:“我还一直想你是有心的,原来是我想多了,我对你好你是这个样子,对你不好你也是这个样子,想来你也从来未将我放在心上,又或者你觉得孙清远比我要好,所以才偷着去见他?” 芜芜浑身一震,垂着眼不说话。见她如此反应,冯长生眼神越发冷了起来:“早先谢圆圆约你出去我便觉得古怪,前些日子才知道你是骗我,如今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却什么都不屑说,你当真是骨头硬嘴也硬,不知道在孙清远身下的时候是不是就换了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 芜芜知道冯长生误解了,于是缓声道:“我总共私下见了孙清远两次,第一次我不知道是他约的我,第二次也只说了一会儿话,二爷想的怎么这样下作。”冯长生盯着她的眼睛:“孤男寡女还能做出什么好事不成。” 芜芜嗤笑一声,并不怕冯长生那狼一般的眼神:“孙清远说凤姨是他一个故交的生母,想要让我放她出府去,所以才私下找了我过去。”“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冯长生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而后却是依旧不放开她:“你瞒着我去见他本就是错的,你的人是我的,身子也是我的,若是让我知道你让别的男人碰了,我决不饶你。” 芜芜听了嘲讽一笑,道:“二爷说这话却是犯傻了,您忘了芜芜先前是做什么的了,这具身子早不知有多少男人碰了摸了,二爷要是嫌脏,以后不碰就是了。”她话音一落,冯长生的神色越发冰冷,简直像是要冻死人一般。芜芜却是拿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脯上,笑道:“二爷也别恼,便是芜芜不说,这事也是真的,总不能平白就抹了去,二爷恼也别……” 冯长生忽然俯身堵住了她的嘴,他发了狠地咬芜芜的唇舌,让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芜芜被亲得喘不过气,推他也推不动,只觉眼前一阵阵地黑,如今倒是有些后悔刺激冯长生了。 冯长生发狠磨了她许久才抬起身来,脸色却依旧阴沉着,抱起芜芜便往寝房走,芜芜只当他是要将自己办了,所以一进屋便软声认错,哪知冯长生此时却是六亲不认油盐不进了,一把将她按在自己的腿上,然后让下人送热水进来。 不多时热水准备好了,冯长生便毫不怜惜地将芜芜丢进了浴桶里。芜芜呛了一口水,扒在浴桶上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住,却把脸都憋红了。湿衣服紧紧贴在她胸前的雪|丘上,冯长生却是视而不见,冷声道:“给我好好洗干净。” 芜芜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惹恼了冯长生,于是乖乖脱了衣服洗澡,洗了一会儿便想要出去,哪知才走出浴桶便又被冯长生扔了回去。他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一双眼睛更是凶狠暴戾:“没干净,接着洗。” “洗干净了,二爷别闹了!”芜芜恨恨捶了浴桶一下,也被冯长生给惹恼了。冯长生却是不为所动,只冷道:“你既然说那么多男人碰过你的身子,那你就给我洗干净,今晚要是洗不干净就别出来。” 芜芜见他也是动了真格的,当下有些害怕,于是乖乖洗了起来。她一边洗一边偷偷瞟冯长生,见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赶紧立刻移开眼神。她洗了一会儿,怯生生道:“二爷,我洗干净了。” 冯长生走到浴桶边打量了她一番,冷道:“没洗干净,接着洗。”芜芜心思一转,扶着浴桶站了起来,胸口慢慢贴上了冯长生的胸膛,她缓缓扭动身子,撒娇道:“二爷快饶了芜芜吧,芜芜知道错了,芜芜再也不说那样的话触二爷的晦气了,二爷原谅芜芜这一次吧。” 冯长生的手摸上芜芜的背,粗糙的手指在她滑嫩的肌肤上慢慢摩挲起来。芜芜觉得冯长生的态度松动了,当下更加卖力地扭动起来,说出的话也能让人酥得没了骨头:“芜芜身上都洗干净了,二爷想怎么处置芜芜都成,快别让芜芜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宿舍筒子过生日,更新有些晚了。话说芜芜失手打翻了二爷的醋坛子…… 30、妒火烧 “芜芜身上都洗干净了,二爷想怎么处置芜芜都成,快别让芜芜泡着了。” 芜芜说完,冯长生的眼色便更加深邃了起来,他缓缓俯身贴在芜芜耳边道:“你方才不是说有很多男人碰过你么?我觉得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40 那些男人把你的身子弄脏了,你才洗了这么一会儿怎么能洗得干净。今晚我不干别的,就在这里看着你洗,什么时候你洗干净了,什么时候你再出来,别逼我动手。” 芜芜本还想用美人计,如今一听冯长生的话,却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当下破罐子破摔起来:“二爷要是真的嫌弃我就把我再卖了便好,这样难为我是图个什么,被那些男人碰了之后怎么能洗得干净?左右芜芜也不过是二爷的玩物罢了,二爷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冯长生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只不容反抗地将她重新按回浴桶里,人站在浴桶便上盯着她看,冷酷道:“给我洗干净。”芜芜觉得屈辱,觉得无助,觉得愤恨,豆大的泪珠子便忍不住一颗颗往水里掉。 她知道这具身子脏,可是她不在乎,所以她能笑着跟冯长生说她脏,可如今冯长生却让她洗干净,这哪里是能洗干净的,她只觉得不堪,身子是不堪的,人也是不堪的,思来想去竟没有一处是好的。 她背对着冯长生狠狠擦起身体来,她越擦越狠,身上的皮肤都被擦红了也不停手。冯长生猛地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却见她满脸的泪水,一双眼更是又红又肿。芜芜却推开他的手,依旧使劲儿搓自己的脖子胸口,哭道:“你别碰我,我脏得很!” 冯长生一瞬不瞬盯着她,牙齿紧紧咬着,却是不言语。芜芜更像是疯魔了一般整个人都沉进了水里,一头乌黑的头发像是漂在水中的花,冯长生再不能容她这样,硬是抓着她的脖子将她拉起来按进怀里。芜芜疯了一般挣扎,又是踢又是捶,又是哭又是喊,冯长生却一概不理,只将她紧紧按住不松手。 这芜芜此时也是发了疯,口不择言道:“左右芜芜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二爷嫌脏就赶快送回窑子里去,否则脏了二爷的手!”冯长生的眼神一下子冷了起来,又好像一下子着了火,扛着芜芜便往床边走,踢翻了浴桶凳子也不理会,等到了床前便将浑身湿漉漉的芜芜扔到了床上,弄湿了一床锦被。 “二爷这是要做什么?不嫌弃芜芜被那么多男人睡了吗?”若她此时有平日一分理智,便不会说出这样不知深浅的话来,果然她话音一落,冯长生双眼便眯了起来,猛地将床幔等物一把拽了下来摔在地上!然后便伸手解了自己的腰带,芜芜见了竟吃吃笑着平躺在床上,将自己未|着寸|缕胴|体展现在他面前:“芜芜对二爷也就有这么个用处了,供二爷泄欲玩弄,若有一日二爷将芜芜给了别人,芜芜就是别人泄欲玩弄的玩物,芜芜心里着实觉着高兴得很。” 冯长生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搔首弄姿,看着她故作风情,然后他忽然翻身上床压在了芜芜身上,他一丝前戏也无便挺近了她紧致的小|穴里,芜芜疼得一颤,却是媚笑道:“二爷真是威猛,比别的男人要强上许多呢!” 冯长生只当她说话是放屁,两只手抓住她的臀疯狂抽|插起来,芜芜胸前的两座雪|峰浪一般波动起来,她却娇笑着将双腿缠上了冯长生的腰,高声叫:“二爷再用力一些!再深一些!芜芜就喜欢在床上被男人这样!” 冯长生被芜芜气脸都黑了,当真发狠一般顶撞起来,芜芜又是疼又是快活,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空荡荡的,口中却是声声叫快活! 冯长生死死盯着她空荡荡的眼睛,像是要将她吃入腹中,又像是恨不得将她撕碎一般。他动作一阵将芜芜翻过身去,从后面插了进去,又开始发了狠地抽|插起来,芜芜像是跪在一艘小船上,飘飘摇摇找不到着力点,只能死死攥住被子,这回却是不喊叫了。 冯长生愤怒地扇了她玉臀两巴掌,低吼道:“你给我叫!”芜芜咬了牙,也和他较起劲来,果真又开始叫了起来,又说些淫|秽之语。两人谁都不肯退缩一步,倒像是一定要分出个高下低劣来一般。 两人在床上厮磨了半个多时辰,冯长生又将芜芜抱到窗边,他让她两只手抓着窗沿,然后从后面猛地挺了进去,然后一刻不停息地捣了起来,芜芜正被捣得欲|仙|欲|死之时,冯长生竟猛地将窗子推开了。芜芜浑身一抖,却听冯长生贴在她耳边沉声道:“你不是就喜欢让男人对你这样,那就让别人都看看你这副淫|荡的模样,要是有家丁路过便让他们也与你交欢亲热云雨一场。” 冯长生虽是如此说,可先前下人们听见屋里那一番响动哪个敢留在院子里,都跑到远处躲着去了。芜芜却没有想到这里,只觉得如今什么都无所谓了,仍是笑着将冯长生的手放在自己丰|满的胸上揉搓着,道:“还是二爷对芜芜最好了,知道芜芜就想要这个。” 冯长生狠狠一抓,疼得芜芜倒抽一口冷气,却咯咯笑起来:“芜芜就喜欢男人粗暴些,这样才有趣儿!”冯长生不再言语,每一下都用尽力气,都要顶到最深处,都要将芜芜顶得浑身颤抖。又做了半晌,冯长生才将芜芜又抱回了床上,此时她已是精疲力尽,嗓子也早喊哑了,只是一双眼睛仍是透着鄙夷轻蔑与自暴自弃。 她眯眼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承受着他的冲撞和不满,看着看着竟忍不住笑了起来。冯长生停下动作看着她笑,她越笑越厉害,最后经笑得喘不上气来。冯长生猛地将她拉了起来,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问:“芜芜你的心呢,你没有心么。” 芜芜依旧是笑,抱着冯长生的脖子笑得浑身乱颤。冯长生一只手摸上了她的后颈将她拉开,然后猛地低头咬住了她的脖子,他咬得很用力,然后他尝到了腥咸的味道,可是他依旧没有松口。他的脸埋在芜芜的脖子上,牙齿下是她柔软温暖的皮肤,他这样咬着竟得到了意外的平静。 而芜芜不知反抗,只歪头由着他咬,她像是不知道疼,又像是整个人都傻了。冯长生松口之后,她傻傻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却不知如何反应。冯长生双唇血红,像个刚吃完人的夜叉,却是低头去亲芜芜的唇,然后躬身将芜芜抱在胸前,冷声道:“我真想就这样将你咬死算了,免得你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你再这样折腾,我迟早是要被你折腾死的。” 此时芜芜的神智也恢复了一些,听了这话却转过头不言语,冯长生将她的头发拨到一边,缓缓含住了她的肩膀,然后渐渐用力咬了起来。芜芜咬唇忍着不肯出声,身子却颤抖得不行,冯长生却咬得越发用力,疼得芜芜终于忍不住流出眼泪来才松了口。 他低头看着双眼通红的女子,眼神柔和下来,低声道:“芜芜,但凡你的心有一分是软的,便应该知道我对你用了什么样的心思,便无论如何不应说出那样的话来激我。我知道你心中也有恨有怨,以后我不提你自己也不许提了,你的人是我的身子也是我的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41 ,我要你爱惜它。” 芜芜听了这一番话,也不知怎地心中难受了起来,泪珠子便止不住涟涟落在了冯长生的肩膀上。冯长生扳过她的脸,沉声道:“不许哭。”芜芜哪里止得住,只嚎啕大哭起来却是什么也说不出了。 她拉着冯长生的胳膊又是捶又是咬,直发泄够了才住了哭,却是背对着冯长生躺了。冯长生只当她是羞恼刚才那一番作为,便搂着她哄了半晌天放亮时方睡了。 青娥昨天一晚上没睡,她先前听见两人争执便躲远了些,可又怕当真闹出了事情来所以不敢走远了,今早又早早起了候在门外。她站了一会儿便有个婆子端着铜盆往这边来了,那婆子见了她便凑上来,小声问:“昨晚没出什么事吧?”青娥摇摇头,道:“以前也闹,只没有昨日闹得凶,想来昨晚应该是没有什么事的。” 那婆子是替了薛凤刚进院子伺候的,昨晚还是头一回见了那样的阵仗,也是忐忑了一夜,听青娥这样说才放下心来,咂咂嘴道:“里头那两位也真是上辈子的冤家,好的时候是真好,怎么闹的时候就像是要杀人似的。” 青娥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那婆子赶紧住了嘴,这时冯长生在屋里唤青娥,青娥便推门进去了。她这一开门便吓得不轻,只见浴桶凳子都翻倒了,地面上都是未干的水迹,屋子里又暗又潮,她再往里走两步,更是满目狼藉:床幔被扯了下来扔在地上,两人的衣服丢得到处都是,桌椅板凳没有一个在原位上。 冯长生已经起了身,此时穿着里衣在柜子里找衣裳,青娥忍不住去看床上躺着的芜芜,只看了一眼便吓得赶紧垂了头。冯长生此时已经穿好了外衣,转头看了青娥一眼道:“她傍晚才能醒,你准备好热水和热粥,身上的伤也好处理一下,你知道药放在哪里。”青娥赶紧点头称是,冯长生又转身帮芜芜拉上了被子,这才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一下你的感受吧……郎君我在写的时候总是时刻担心二爷会萎了…… 31、柔顺欢愉 冯长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屋里一片漆黑,冯长生摸到桌子旁边点了灯,见屋里都已经收拾过了,于是走到了床边。芜芜此时正面朝里躺着,薄被搭在腰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上面都是青紫的痕迹。冯长生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芜芜却抓住了他的手。 她依旧是闭着眼躺在那里,握着他的手却不说话。冯长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芜芜圈在胸前,一只手去摩挲她的脖子,轻声问:“还疼么?”芜芜点点头,嗓子伤到了有些哑:“二爷咬得太狠了,要是再用些力气就真的要把芜芜咬死了。”冯长生摩挲着她的伤口,亲了亲她的额头却问:“吃东西了吗?” “没有胃口。”她话音刚落青娥便敲门进了屋来,手中还端了一盅粥。冯长生将她扶了起来,哄道:“我才让厨房做了些粥,没胃口也要吃些。” 芜芜此时身上穿一件竹色薄衫,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脖子和胸口的肌肤,凡是露出的地方没有一处完好的,芜芜恹恹倚在冯长生胸前,皱着眉道:“嗓子疼不想吃。”冯长生揭开盖子,鸡肉的香味便飘了出来,正是一盅香喷喷的鸡丝粥,他舀了一勺仔细吹了半晌递到芜芜唇边,哄道:“这粥炖了很久,糯糯滑滑你吃一口尝尝。” 先前芜芜也没觉得饿,只是此时闻到了粥的香味竟当真有些饿了,于是张嘴含住了那勺子。这粥味道极好,有一点咸有一点甜,只是咽下去的时候嗓子疼得很,她好不容易咽了一口便不肯再吃了。冯长生只得又去倒了杯温水来,让她吃一口粥再用水顺下去,喂了好半晌总算吃进了小半碗。 这时青娥又进屋,说是管家有事情要禀报,冯长生便让青娥在床前摆了张屏风,将那管家叫进来回话。这管家也是一直呆在府中的老人儿了,进了门只垂头看自己的脚尖,回禀道:“今儿冯季元派人来传话,说是既然和赵家小姐的婚事都已经定了,不如早些迎进门,也能早些为冯家开枝散叶,生意上赵家也能帮衬着。” 冯长生稍稍一想,便明白冯季元为何这样急了:先前因为太后寿辰也是他一手操办的,受到了皇上和太后的赏赐,颇有些器重他的模样,若是没有意外,以后这样的事也多半会交给办。冯季元大抵是怕他搭上了朝廷而悔婚另聘,这才急着将婚事办了。 冯长生没有立刻回话,而是低头去看怀中的女子。她垂着眼,神色是楚楚可怜的,偏这楚楚可怜之中又藏了一抹倔强,让人想要折了她的倔强,然后将她护在手心里。冯长生又喂了她一口粥,她好不容易咽了下去,然后抬眼看他摇摇头:“不吃了。” 冯长生于是也不逼她,拿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水渍,清清淡淡对屏风外面的管家道:“既然这样,那便把婚期定在年根儿上吧,再早也准备不妥了。”管家应一声转身出门走了。冯长生晚上也未曾吃饭,于是端起剩下的鸡丝粥准备吃,芜芜却伸手夺过了他的碗。 冯长生眼中有些疑惑,却听芜芜道:“二爷时常喂芜芜吃东西,芜芜也想喂二爷吃一次。”冯长生一直很宠她,她病了、恼了、气了都会哄着,便是没有这些事,他欢喜时也娇惯着她。而芜芜只有上次他病着的时候喂他吃过一次,其余时间时间是从未有过这样的事的。 她舀了一勺鸡丝粥递到他的唇边,眼睛却是只盯着他的嘴看。冯长生张嘴含了那勺子,却咬住不松口,芜芜抬眼看他,红着脸嗔道:“松口!”冯长生这才松口了,笑道:“这粥可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粥了,让我恨不得把勺子都吞进去。” 芜芜不理他的调戏,又舀了粥喂他,冯长生倒也乖乖吃了没再闹她,很快一碗粥便见了底,芜芜将碗放到床前的小几上,一回身便被冯长生抱了个满怀。他这两日也没休息好,下巴上生出了一些胡茬,蹭得芜芜脖子疼,一边推他的头一边抱怨:“疼死了,快放开。” 冯长生只是减轻了力道,却是没有放开她,拿起她的一只手把玩。她的袖子松松垮垮挂在肘上,露出一截青青紫紫的手臂,他抚上她的手臂,摩挲了一阵才开了口:“你性子总是太倔,对别人倔也罢了,对我也不肯服个软,我便是对别人冷酷无情,从来也都是纵容你的,你以后再不要像昨夜那样。” 芜芜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鹭鸶,脆弱无助瑟瑟发抖。冯长生摸了摸她的臀,笑道:“倒像一只顾头不顾腚的鹌鹑,越发没个承担了。”他说完便躺下将芜芜搂在怀里,不多时便睡着了。 芜芜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的腰上缠着冯长生的手臂,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他的怀里。她的眼睛很清澈,然后渐渐锋利如刀。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42 . 冯长生既然把迎娶赵玉欣的日子放在了年前,府中便忙活起来,采买的采买,打扫的打扫,府上百十来号人都忙得脚不沾地,这样忙了月余总算理出个眉目来,只等下月中娶赵玉欣过门。 冯长生也比往日要忙,先是每日要后半夜才能回来,后来只能来看芜芜一眼便走了,到了最后竟数日也见不到他的人。冬天昼短夜长,芜芜身子本来便虚,到了这个时节便浑身乏得很,天刚放黑影便要歇下。 偏这日又下起大雪来,屋子里暗沉沉的,若是平日芜芜倒还看些书,此时却惫倦懒散得很,整个人蜷在床上昏沉着。正迷迷糊糊间却听门响,她只当是青娥来填炭便没动,却听冯长生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怎么睡得这样早?” 芜芜一惊睁开眼睛,只见冯长生站在床前,身上披着件水光油滑的黑色貂皮衣,头发和眉毛上带着些水汽,一双眼睛更是黑不见底,怎一个俊秀无双。芜芜坐起来去解他的貂皮衣,娇笑道:“今日二爷怎么这样好看,倒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冯长生握住她的手俯身去捉她的唇,吃了一通才抬头道:“我当你最近怎么这么会说话,原来是嘴上涂了蜜。”他说完便掀开被子要钻进去,却见芜芜被子下面的身子竟是未着寸缕,当下呼吸便是一滞,芜芜却已经抓了被子护住胸前,红着脸道:“方才刚洗完澡……” 她话还没说完,冯长生便已经脱了外衣爬上床,一手按在床栏上困住她,另一只手已经伸到被子底去摸索。芜芜顾得了上面顾不了下面,委委屈屈缩在床角仍由冯长生为所欲为。冯长生这样摸了一阵,只觉十分不过瘾,眯着眼道:“是你自己乖乖放下,还是让我把你剥光?” 芜芜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身上这条已经被揉皱了的水红锦被,然后自己乖乖坐了起来。冯长生用手指了指她胸前围着的锦被,芜芜便瑟瑟发抖地松开了被子,一具玲珑的羊脂玉体便展现在冯长生的眼前。 冯长生的眼神那样火|热赤|裸,看得芜芜忍不住将头扭过一边去,然后却主动贴上去抱住了冯长生的脖子。面对这样娇怯却大胆的芜芜,冯长生哪里还忍得住,只将她压在身下好生怜爱一番,行了那云雨之事,床枕之间欢愉无边。 及罢了事,芜芜便乖乖巧巧趴在他胸前。自那日之后她便很温顺,他要她便给,有时他不要她也勾引着他要,仿佛她活着便是为了他的宠爱和欢愉。冯长生以前从不知芜芜也可以这样,只觉自己越发爱她床上的动人模样,越发爱她娇俏乖巧的讨喜性子,忍不住便想要对她好,忍不住便想要时时见着她。 他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只是见了她便饥渴难耐,忍不住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即便他隐约知道鸩酒毒烈。 . 冯长生成亲前夜仍是留在芜芜房中,欢爱之后他抱着芜芜,缓声道:“你明日若是不愿意去就不用去了,我看你这几日精神不好,总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找个大夫来瞧瞧吧。”芜芜摇摇头,道:“我每至冬日便懒散,不是什么病,犯不着请大夫来看,明天我也要去观礼的,不然让赵家的人心中怎么想,日后反倒不好。” 冯长生于是便没再说什么,只宽慰安抚她几句便睡了。 次日一早,府中便忙碌起来,芜芜挑了一件暗红的衣裙,衬得人又白又纤细,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青娥陪着她在偏厅坐了一会儿,便听见外面敲锣打鼓的,于是和邢姨娘一起到前厅等着。有人在外面喊说新人来了,不多时冯长生便手扯着红绿绸子牵着赵玉欣进了厅。 冯长生穿着喜服,只是平日见惯了他穿暗色的衣服,所以如今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他侧头看了芜芜一眼,见她头发绾成一个髻,发上还插着他送的海棠发簪,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芜芜嗔了他一眼,他才转开头去。 掌礼人也是冯氏一族的长辈,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礼成之后冯长生便牵着赵玉欣回房了,来观礼的人便都被让了座,由冯家的长辈待客。却说孙清远自然也来了,只是他近日因为科考漏题一事而烦闷着,所以喝了两杯便觉得头昏脑胀,保不齐要出来透透气。 他刚出了厅门便见一个人在拐角处对他招手,他定睛一看却是芜芜,他心中对芜芜有些怀疑,便也想趁这个机会试探一番,见左右无人便跟了上去。 32、新婚之夜 却说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偏厅里,如今下人都在前厅伺候着,这偏厅便一个人也没有,孙清远是个做贼心虚的,一进来便关上了门,芜芜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什么也未表现出来,只道:“孙大人,芜芜又是要告诉你知晓,又怕别人听了去,这才大胆唤了您过来。” “那你且快说是为了什么事,不然我们两个独处一室被人看到只怕不好。”如今酒劲儿上来,孙清远只觉得头昏脑胀,有些后悔跟着芜芜来了。芜芜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来,道:“薛凤之前将这个信封交给我,说是什么证据,又说要是她死了就让我将这信封交给官府去。” 孙清远只觉心如擂鼓,面上却强自镇定,牵强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交给我也是一样的,明儿我见了京兆尹便将这证据交给他。”他说完便上前两步想伸手去夺,奈何芜芜已经后退数步,俏俏站在那里,道:“我是个好奇心重的,见薛凤死了便拆了信封来看,没想到竟是关于孙大人身世的证据,我可真是吓得不轻呢!” 孙清远面色难看,一双眼睛像是要冒火,又像是要杀人,喘气一声比一声粗,却仍是勉力维持平静:“芜芜姑娘这是说笑了,只凭这所谓的证据,有几个人肯信,你若将这东西给我,以后姑娘遇上了什么困难我定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孙大人才是说错了,这世上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出乎意料的消息,若是告诉世人新科状元竟是个青楼女子生出来的,只怕他们才不会要什么证据,到时候孙大人的仕途也就毁了大半。”孙清远气得脸色发紫,浑身颤抖,他的一生真的会被毁了的。 现在外面没有人,方才也没有人见两人一起进来了,若是他在这里杀了她……不行!万一被人看见就坏了,他要先稳住她!稳住她然后把那信封夺过来! 孙清远打定主意便笑道:“你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见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这样容易就信了,先前我是骗了你,只因那薛凤原是我父亲的相好,我觉得不光彩,但我的母亲绝不是她。倒是她为了讹诈我两个钱儿编排出那些瞎话来,你那所谓的证据也不过是她伪造的。” 芜芜脸上露出些犹疑的神色来,孙清远便是等这一瞬间的犹疑,两步冲上前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43 去夺那信封,哪知芜芜死抓着不放,孙清远恶心一起,劈头盖脸便扇了芜芜两三个耳光,打得芜芜稳个不住松了那信封。 孙清远心中一喜,连忙便要打开那信封看,哪知打开一看里面却什么也没有。孙清远这时才感觉到不对,正要质问却见芜芜脸上带着满满的恶意,下一刻芜芜已经胡乱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往外跑去。孙清远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却本能要去拦下芜芜,奈何这里离前厅很近,孙清远终是没能追上。 芜芜惊慌失措地冲进了前厅里,她衣衫不整面上带泪,直直冲向站在厅中央的冯长生那里。厅里的宾客都不知发生了什么,谁知随后孙清远也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众人一看这情形便猜到了大半。孙清远渐渐恢复了些神智,见众人都盯着他看,神色或是鄙夷或是愤怒,但大多数是幸灾乐祸,然后他又看见了被冯长生护在怀中的芜芜,当下整个人如遭重击。 冯长生的脸色很冷,一双凤眼像是淬了毒的刀剑一般看着孙清远:“孙大人请先离开吧。”孙清远还待解释,却发现眼前这样的状况说什么都是白费,心中又恨又恼,却只能灰溜溜地走了。孙清远走了之后,冯家的几个长辈才反应过来,连忙安抚了众人一番,冯长生却丢下众人拥着芜芜走了。 园子里都已经布置一新,路两边的树都用绸子纱绫包着,旁边又放置着琉璃灯盏,照得园子里灯火通明的。芜芜此时稍稍平静了一些,双手却仍旧紧紧抓着冯长生胸前的衣服。芜芜依旧住在原来的院子里,冯长生将一处闲置的大院子修葺了一番给赵玉欣住。 回到屋里,冯长生让青娥去端些汤水来,然后低头轻声道:“没事了,别怕。”芜芜抬头看他,一双眼睛里都是怯意,看得冯长生心中一凛。他的手掌覆上她红肿的脸颊,问:“疼不疼?你先松手,我去拿药给你擦。” 芜芜一听他要走,只使劲儿摇头,抓得他更紧,冯长生无法,只得抱着她坐在床上,想问她方才是怎么回事,可是一提孙清远她便忍不住瑟瑟发抖,竟是什么都说不出,冯长生不忍心逼她,于是只好声好语安抚了一番。 不多时青娥送了汤水饭菜来,冯长生哄着芜芜吃了一些,刚撤下去便听门外有人人在说话,不多时青娥进来回说是赵玉欣房里的丫鬟薇儿来了,冯长生想了想便让那薇儿进门说话。却说这薇儿身穿一身浅粉罩衫,身姿窈窕绰约,生得一副好模样,举止倒也大方得体,给冯长生行了礼道:“二爷,夫人让我问一下二爷今晚在哪里歇息,若是回去夫人就等着。” 她话音一落,芜芜原本紧握着冯长生衣襟的双手便松开了,她缩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双臂,只不看冯长生也不留冯长生。冯长生叹了口气,伸手将芜芜捉进怀里,继而转头对薇儿道:“夫人今天也累了,今晚且好生歇息了吧,我明早过去。” 薇儿脸色一变,却是又笑着应了,只是临走前不住用眼睛瞟芜芜。薇儿走后,芜芜才怯怯开口:“二爷新婚之夜不去夫人那里怕是不好吧,赵家的人若是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想。”冯长生让青娥取了药来,仔细地给她抹上,漫不经心道:“你不用担心那些,外面便是闹得再厉害也有我顶着,你今日受了这样的惊吓,我若是不陪着你怎么能睡得了。” 芜芜抓住他的手按在颊上,一双眼满是水光,似是有无尽的话要说,话到嘴边却只变成喃喃两个字:“二爷……”冯长生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有心软的时候,软得就像一滩水一片云,一时情动便忍不住将芜芜搂进怀里,沉声道:“我知你受了委屈难堪,是绝不会就这样放过孙清远的,他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总有短处错处,以后有他好受的。” 芜芜的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应了一声,只是神色却是看不见的。 . 芜芜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睁眼见冯长生已经不在了,唤了两声青娥才进了屋里来,说是赵玉欣在门外要见她,芜芜想了想让青娥请赵玉欣进来。不多时便见薇儿扶着个娉婷纤细的女子进了门,这女子眉色浅浅淡淡,一双眼睛朦朦胧胧含烟一般,相貌虽然生得不艳丽,却自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风情。 这赵玉欣见芜芜正拥被坐在床上,却是面色如常地款款福了福身:“欣儿见过姐姐。”芜芜笑了笑,道:“夫人这礼我可受不起。”赵玉欣掩唇咳了咳,道:“姐姐是二爷的女人,又比我先进的门,自然受得起我的礼。欣儿年纪轻,又没有什么姐妹兄弟,以后还望姐姐多提点着,我们二人白日里也好做个伴儿。” 芜芜自起来穿了衣裳,前几日冯长生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便落入了赵玉欣的眼中,她一向是个能忍的主儿,家中姨娘七八个,她也见惯了自己娘亲的手段,昨日又见冯长生那样仔细芜芜的模样,总不会先的最了她。她娘自小便教导她,自己争宠不是最高明的手段,最高明的手段是让自己身边的人得了宠爱,而这些人又都是听自己的。 是故她见芜芜这般轻浮倒还欣喜,便是她不肯听自己的,往后收拾了她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是她有她的算盘,芜芜也有芜芜的想法,她此刻已经生了离开冯长生的心,昨夜那么一闹也是为了能快些报了仇,而她想离开冯长生便要倚靠赵玉欣。 赵玉欣又说了些体己话,芜芜只爱理不理地应付着,这赵玉欣心中便也渐渐觉得芜芜是个不识抬举的,面上却仍旧客气着,耗了一上午的时间才走了。 却说两日之后太后在城外禅院里布施,竟还专门派人来请冯长生和芜芜过去,请冯长生便也罢了,芜芜这样的身份却是不合适的,只是太后发了话便也不能推拒。因为是布施,芜芜便穿了一套浅色衣裙,冯长生也着得朴素。 两人上了马车,却见赵玉欣也出了门往这边来,不多时她到了两人面前,袅袅娜娜一福身,柔声道:“欣儿不能陪夫君去,又听说城外夜里寒冷,所以给夫君和姐姐备了两件衣服,希望你们早些回来。” 冯长生让青娥接了那包袱,声音也柔和下来:“你自己在府里也好生将养着,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去问府中的管事,我们明日晚上便能回来了。” 只这两句话便让赵玉欣脸也红了脖子也红了,娇羞无限地应了一声,却是低着头不敢看冯长生的。 33、千钧一发 冯长生和芜芜中午的时候到了禅院,这时还没有什么人在,只是禅院外面立着数百甲卫,想来禅院里面戒备也一定森严。两人等了一会儿,便有其他官员的女眷也来了,俱是寂然候在门口。这时却有一辆华贵非常的马车往这边驶来,马车在别院门口停了下来,车帘掀开却是孙清远。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44 孙清远此时有些憔悴,眼底发青,无意间看见不远处的芜芜,眼神立刻凌厉了起来,却是眨眼又恢复如常,转身去扶车上的崔雪雁。冯长生成亲那日的事情如今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崔相爷大怒,几欲毁了两人的婚事,奈何崔雪雁以死相逼,这才暂且没退婚。 又说这崔雪雁向来是个善妒的,虽然没让崔相爷悔了亲事,心中对孙清远却是有怨恨的,是故这几日也没给了他好脸色,两人倒像是怨偶一般。这崔雪雁下了车便四处一看,一眼便看到了冯长生和芜芜,眼神立刻变得怨毒起来,只恨不得当场便将芜芜千刀万剐了去。 不多时便听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却是太后的仪仗来了,等车辇停稳,只见一个老嬷嬷扶着个华贵雍容的妇人下了车辇,一帮命妇们拥着进了禅院里去。芜芜未得召唤便只得在门口等,过了一个多时辰有宫人来叫了冯长生入内,许久之后冯长生才出来,那宫人又领了芜芜入内。 芜芜跟着在禅院里左拐右拐,竟到了一个僻静的院落里,宫人屈身行礼,道:“姑娘,太后娘娘就在这间屋子里,你直接进去便可以了。”言罢便退走而去。芜芜心中有些忐忑,沉了沉气才推门进去。这屋是一间参禅的小室,陈设简单,芜芜唤了一声才往里走,便见刚才那妇人坐在小榻上。 听见响动妇人便转过头来,笑着打量了芜芜一番,道:“前些日子听说有个妇人不畏强盗,引了人去救了长公主,哀家那时便想见见你,只是宫中规矩多不方便,今儿才算是见到了。”芜芜先前便想到太后要见她可能是这个缘故,是故款款福身,谦卑道:“那多是世人夸大谣传的缘故,妾身并未曾做什么事,便有功劳也是王爷的功劳。” 太后伸手止住她的话,笑着摇摇头:“我虽然有了一些年纪,可是脑子还清醒,你也不必谦虚太过了。”芜芜于是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太后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屋里走,却是一间耳室,只有一桌四凳,太后拉着她坐下,然后道:“我说我脑子清醒,所以我自然知道慧琴长公主做了些什么事,她一向骄纵惯了,皇帝也不约束她,只是倒委屈了你,所以我答应你一个请求,当替慧琴还你个人情。” “太后娘娘不要折煞我了,妾身实在生受不起……”太后的一根手指按在她的唇上,神色肃穆:“别的人不信因果报应,我却是信的,我诚心应你一件事,他日你若有困难只管找我。”芜芜心中一动,她早听说当今太后是个心慈之人,平日礼佛布施,凡事宽容,若能得她一诺日后定是有大用处的。 却说太后见她这样一副沉思的神色,便笑着道:“你只管仔细想着,我定不会食言。”芜芜于是也半推半就地应了,太后又与他说了半晌佛理轮回,这才让她走了。只是芜芜出了门却没见领她来的宫人,只得循着记忆往回走,走着走着却发现前方假山旁站着一个人,等芜芜看清这人是谁的时候立时便又呆又傻起来。 这人也看见了她,当下走了过来,问:“姑娘可知道如何出去?”芜芜呆傻不为别的,只因这人正是已经离开京城的关益。关益形容憔悴,手中拎着的包裹里露出一截刀鞘…… 芜芜一下子清醒过来,忙问:“你如何会在这里,包裹里装的是什么?”关益一愣,将那包裹打开,道:“孙清远说有要事要与我说,哪知他将这包裹给了我便走了,我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个人。”芜芜也顾不上许多,夺过那包裹一看,只见里面裹着一把刀,如今太后在这禅院里,便是关益此时没有刀,被禁卫发现了也会被乱刀砍死,孙清远既然负责太后这次出行的安全,他将关益引到这里来定然是有什么阴谋! 芜芜只觉一头乱麻,快走两步将那包裹扔进了水塘里,然后拉着关益便往僻静的地方躲,才走进一处假山后面便有五六个禁卫路过两人刚才站着的地方。此时关益也发觉了不对,问芜芜缘由,芜芜一时也不得解释,只想快把关益送出去。 她记得方才过来的时候路过一堵矮墙,那矮墙外面应该是一条河,若是禁卫忽略了那里,倒是可以让关益从那里逃出去。芜芜带着关益左躲右躲,几次都险些被发现,好在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倒给两人帮了大忙。 芜芜凭着记忆终于找到了那处矮墙,她先爬上去看了一眼,见外面果然没有禁卫守着,于是便拉着关益爬了上来,等关益爬出去芜芜才总算舒了一口气。此时关益站在墙下,芜芜趴在墙上,芜芜便有千言万语也没个开口的契机,最后只红着眼睛道:“关老小心孙清远,他要害你。” 方才那般险象环生,关益心中自然已有计较,却道:“我以后自会小心了,只是姑娘你为何冒了这么大的险救助我?”芜芜忍了忍,终是没有忍住,一滴泪已经滴落在墙上:“因为您和我的父亲很像。” 她说完便按捺不住悲伤之情,赶紧下了墙来不让关益看见。却不防她才下来便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双手都被那人紧紧箍住。芜芜心下一慌,胡乱踢打一番却不得脱身,却闻到身后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当下如遭雷击。 孙清远!她背后这个人是孙清远! 电光火石之间芜芜明白了孙清远将关益引到这禅院的用意:试探她! 她太急了,急着报复孙清远,急着让他身败名裂,急着离开冯长生,因为她的急,孙清远怀疑她了! 孙清远的清冷含恨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从薛凤忽然出现我便觉得古怪,她二十多年都悄无声息的,怎么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要认我。然后市井之间便开始流传那些歌谣,又有人写了匿名信给蒋谭,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和这些事情有关系,但是又没有发现证据。直到那日冯长生大婚,你陷害我,让我声名扫地,险些让崔相也弃我不顾,我才终于想出了些头绪来。” 芜芜浑身僵硬了起来,孙清远自然是感觉到了,他轻笑了一声,道:“我思来想去,觉得世上唯一知道我这么多秘密又恨我的人只有一个,只是她已经死了,但我又想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许是她没死,不知用什么法子换了一张脸来报复我呢。” 孙清远忽然贴在芜芜耳边问:“你说呢,梅儿?”芜芜浑身忍不住一抖,却又强自镇定下来,孙清远松开捂住她嘴的手,又问:“我的梅儿,你怎么不说话了?” 芜芜强自镇定,声音却仍是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孙大人这是疯了不成,尊夫人不是早已经死了么,我还亲眼见过她的尸身,怎么倒抱着我叫梅儿。”孙清远的手摸上了芜芜的脖子,声音里透着狡诈与危险:“我如今想来当时事情却是有些不对的,那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在水里泡了两天,可是竟然没有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45 被泡肿了,别是什么邪门歪道施了法术,若当真是那样,你如今换了一张脸也没有什么惊奇的。” 芜芜听他如此臆测心下稍安,冷笑道:“孙大人是疯了吧,那日我和关玉梅都在灵堂之内,我立在棺外,她躺在棺内,我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孙清远似是也有些犹豫,却道:“这我便不知道了,只要将关玉梅的尸身挖出来便清楚了。” 芜芜心下一动,本以为孙清远会先放过她,哪知却听他道:“不过若是现在将你掐死也省力些,你险些害得我身败名裂,不管你是不是她都是要死的。” 芜芜只觉喉咙一紧便喘不上气来,却听远处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当下拼命挣扎起来,而那人也越来越近,孙清远见一时杀不了她只得松手先走了,他不怕芜芜将这事告诉别人,反正是没有证据他不认便是。 那人近了却是领芜芜进来的宫人,她见芜芜脸红气粗地坐在地上赶忙伸手去拉,怎奈芜芜此时浑身无力站不起来,只得休息了一阵才随那宫人出去了。 冯长生还在门口等着,见芜芜脸色不对忙将她抱上了马车。今晚他们住在旁边一所别院里,一进屋冯长生便伸手捉住了芜芜的下巴,指着她颈上的痕迹沉声问:“这是怎么弄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完成~~~~\(≧▽≦)/~啦啦啦 34、撞邪 “这是怎么弄的?” 芜芜先前被孙清远那样一惊吓,此刻心有余悸,她想了想,道:“方才我在禅院里看见孙清远了,他像是疯魔了一般,非说我是关玉梅,若不是后来有人打断了他,只怕他已经掐死我了。”冯长生面色一凝:“他不敢在禅院里杀你,必是故意吓唬你的,只是为什么又牵扯出了关玉梅来?” 芜芜也是一头雾水地摇摇头:“他也没说什么,非要说关玉梅没死,又说薛凤是他娘,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冯长生想了想,又取了帕子给芜芜敷在脖子上,才道:“我觉得他近日也有些古怪,且那日琼山书院的火烧得古怪,我已经让人去查探了,想来过几日就会有消息了。” 芜芜心思稍定,冯长生又问太后和她说了什么,她都一一说了,两人相拥而眠再无二话。 又说第二日太后布施之后,又与众人说了些话,便起驾回宫去了。冯长生和芜芜刚要走,旁边却驶来一辆马车,车帘掀开却是孙清远,此时他已经又是平日里滴水不漏的模样,竟像是忘记冯长生新婚那夜的窘迫。笑着对冯长生道:“冯兄,恩师要把梅儿的坟起走,明日便是好日子,你若是无事便也去看一看,若是能带上芜芜姑娘就再好不过,到时定然会给冯兄一个大大的惊喜。” 冯长生却没理他,放了帘子让车夫驾车走了。等走远一些,芜芜不安问道:“孙清远这葫芦里买什么药?二爷可是会去?”冯长生垂眼沉思半晌,复将芜芜搂进怀里:“关益回来的古怪,恐怕孙清远又谋划着什么,明日便去瞧一瞧,看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芜芜沉默半晌,道:“二爷也带着芜芜去吧,那孙清远口口声声说我是关玉梅,明日关玉梅的尸身挖出来之后也正好证明他是错的。”“也好,那明日你便和我一同去罢。” . 这是孙家的祖坟,孙清远中状元之后将这里重新修葺了一番,加上左右森森的梧桐松柏,倒也气派得很。今日天气有些阴沉,乌鸦粗噶的叫声显得周遭空寂阴森,关玉梅的坟是刚落成不满一年的,如今上面覆盖了一层皑皑白雪。 关益站在坟旁,一双眼睛已经变得空洞怆然。昨日孙清远对他说来年初春便要娶崔雪雁,崔雪雁不希望孙家的祖坟里埋着关玉梅,所以希望他能将关玉梅的坟迁回关家去。这时关益才看清孙清远的狼子之心,只恨自己先前瞎了眼,当下便找了族人来迁坟,是再不肯让关玉梅的坟留在孙家的坟地里的。 几个壮汉开始起坟,拨开皑皑白雪,一锹一锹挖出黑色的泥土来。因为如今天气寒冷的缘故,土都冻实成了,越往下越难挖。冯长生和芜芜站在不远处,因站了很久,芜芜的脸色有些难看,那孙清远只当自己想的没错,脸上带着笑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他不怕关玉梅指证他害她,因为若芜芜承认自己是关玉梅,他便会立刻让人捉了她关起来,到时候鬼神之说便能让谁都救她不成。若是到最后她都不承认自己是关玉梅,他却也知道了她几次三番陷害他的缘由,只消找机会杀了她便是。 过了许久,关玉梅的棺材终于被抬出来,关益本想直接抬上马车,哪知那孙清远却又上前拦住,说是关玉梅陪葬的东西里有一件是很贵重的,若关玉梅不再是孙家的人,那东西他便要拿回来。关益气得面色发紫,却是立即让人开棺,将那劳什子的东西还给孙清远。 因为先前并未曾想过要开棺,是故好不容易才寻了工具来,将那棺盖起开来。孙清远这时却回头来看芜芜,脸上的笑容那样奸诈无情,仿佛在说,你看,我马上就会让你现原形了。芜芜心中冷笑一声,竟拉着冯长生往棺材那边去了。 等二人站定,孙清远才命人揭开棺盖,这棺盖一揭周围的乌鸦竟然都惊飞而走,众人只觉周围阴森恐怖,胆大一点的往棺材里一看,却见那棺材里的女子竟未曾腐烂,只是脸色苍白些,恍然如生! 孙清远一见便傻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旁边站着的芜芜,许久他才勉强镇定下来,伸手去摸关玉梅的脸,却是未曾摸到什么古怪之处。此时关益越发悲痛不能,伏在棺上哭得老泪纵横,又将那些陪葬的东西都丢还给孙清远,孙清远此时云里雾里,只觉什么都透着古怪,却看不出其中的缘故,只得魂不守舍地走了。 却说芜芜见孙清远走了才终于放下心来,此时才敢细看棺中的尸身,只是她这一看便觉得神魂震荡,整个人像被千钧之重压住了一般,口不能言,而不能闻,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冯长生推说芜芜是受了惊吓,安慰关益两句便抱着她上车走了。却说车帘一放下,冯长生的凤眼之中便满是惊疑之色,方才那一瞬他真实感觉到了芜芜和关玉梅之间是有所联系的,只是那感觉来得快消失得也快,他还未反应过来芜芜已经昏迷了过去。 他低头看着怀中昏迷了的女子,先前被他忽视了的疑问袭上心头:据他得到的消息看来,楚歌本来应该是个多愁善感又优柔寡断之人,便是她的性子改了,行事作风也不会差得太多。可是芜芜与楚歌根本就没有一丝相像之处,加上孙清远的怀疑和胡良的莫名其妙的关怀,他心中生出一些怀疑来。 芜芜回到冯府之后便昏睡不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46 醒,请了郎中来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冯长生心中不放心,这几日夜里便也都留在芜芜房中,这日他正倚在芜芜旁边翻阅刚刚收集来的楚歌生平,便觉得芜芜动了动,他于是静默不动打量着她。 不多时果见她睁开了眼睛,只是这双眼睛空空洞洞的没个精神,她没瞅见冯长生,只茫然坐了起来,然后愣愣打量着这屋子。冯长生等了一会儿,见芜芜依旧是这样痴痴傻傻的模样,便知道事情不对了,轻声唤道:“芜芜。” 芜芜闻声回头看,脸上却并无一丝喜色,只好奇地打量着冯长生,一双眼睛瞪得大大圆圆好不惹人怜惜。冯长生心中却是焦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芜芜可还认得我?”芜芜反应了许久才指指自己的鼻子:“你叫我芜芜?” 冯长生点点头,芜芜却使劲儿摇了摇头:“我不叫芜芜。”冯长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柔声问:“那你叫什么?”芜芜皱眉想了许久,却是痛苦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冯长生还不死心,诱惑道:“你好几日没吃饭了,此时饿了吧?你若是想起自己叫什么,我便给你饭吃。” 只是饭对芜芜却没有什么吸引力,她只是茫然摸着自己的肚子,摇摇头:“我不饿。”冯长生一哽,却不放弃:“那你可能想起自己的家住在哪里,我也好送你回家。”芜芜依旧是茫然摇头:“我不知道。” 冯长生一向不相信鬼神之事,只是此时脊背却生出一丝寒意来,他小时候听老人说撞邪之事,觉得芜芜此时的情况又实在诡异,便想明天让人去找些和尚道士来驱邪,今日且这样糊弄过去。于是让人送了些吃食来,奈何芜芜竟不知怎么吃,冯长生只得一口一口喂,喂了不说还要教她怎么咀嚼吞咽。 冯长生喂什么芜芜便吃什么,就连平日不喜欢吃的姜丝也乖乖吃了进去。等冯长生喂完,芜芜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他,冯长生不解其意:“看我做什么?”芜芜懵懵懂懂:“你很好。” 冯长生一愣,接着眼睛一眯,一只手摸着她的头:“说你爱我。”“你爱我。”冯长生有些恼恨,面上却依旧带笑:“说我爱你。”芜芜此时什么心智都失了,鹦鹉学舌道:“我爱你。”“再说一遍。”“我爱你。” 冯长生一连让芜芜说了几遍才满足了,熄了灯哄她睡觉。只是此时他心中却越发忐忑起来,芜芜的情况着实古怪,若是和尚道士都没有法子怎么办…… “芜芜。” “我不叫芜芜。” 冯长生却不理,只收紧手臂,轻声道:“芜芜不要贪玩,早些回来才是。” 这一夜冯长生睡得极不安稳,每当醒来都要摸摸芜芜是否在身边,天未亮之时便又醒了,也不知怎的心中慌乱非常,忍不住便想要叫醒芜芜。他推了推她,便听芜芜嘤咛了一声转到一边去。冯长生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又推了她两下,便听芜芜满是怨恼的声音响起:“二爷别闹了,现在还早呢!” 她的声音有些慵懒,在这寂静的清晨里那样悦耳动听,冯长生忍不住便扳过她的脸发狠地亲了一通,恶声恶气道:“总算没傻了!”芜芜尚迷糊着,自不管不顾睡自己的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六一儿童节快乐~~我们永远都是快乐天真的好孩纸~~周六附送小剧场一篇聊表心意~~~~~~今日皇桑心情甚好,于是召集了众人到御花园中参加运动会,参加的人员有冯二黑(心黑脸黑),沈病秧子,孙渣渣,胡小良等人。裁判有关益、蒋谭、长公主、太后等。大会冠军将获得奖品芜芜一只【芜芜是论只的么,明明是论斤秤的好伐=w=第一项比赛是一百米,只见发令枪一响,孙渣渣便冲了出去!他心中想着那崔雪雁实在太骄纵,还是关玉梅善解人意,且把她夺回来好好认个错,她定然就原谅他了(╯▽╰)孙渣渣正这样想着,却见胡小良步伐轻盈地追了上来,孙渣渣拼了老命也没能跑过,只得看着胡小良的背影愤恨不已。却说孙渣渣还沉浸在伤感中没有缓过劲儿来,那冯二黑又步步生风地追了上来,超过他的一瞬间还鄙夷地睥了他一眼,意思好像是说:你个没有用的禽兽。却说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沈病秧子竟坐着马车追了上来,孙渣渣不干了,向太后抗议,哪知太后却是叹了口气道:“品言他身子一向不好,你怎么竟一点慈悲之心都没有,当真是个渣渣。”孙渣渣大怒,喊道:“你这是黑幕黑幕!”蒋谭摇摇头,在本子上写下:辱骂裁判,出局。于是一百米短跑孙渣渣众望所归地扑街了。接着是跳高,孙渣渣没能躲过胡小良的暗箭再次扑街……然后是击剑,孙渣渣没能躲过沈病秧子的明剑依旧扑街……最后是标枪,孙渣渣的成绩不错,正欢喜间,却忽然被一杆标枪刺中了子孙根……他瑟瑟发抖地转头看去,却见冯二黑笑着拍了拍手上的灰,颇有些大功告成之感。最后成绩出来了,冯二黑、胡小良、沈病秧子并列第一,可是奖品只有一只,于是几个裁判开会讨论了起来。太后:我看沈病秧子不错,要不就让他当冠军吧。蒋谭:不成,虽然他是您的亲戚,但我们的比赛是公开公正公平的!我看那冯二黑的手段不错,简单粗暴效率高,不如就让他当冠军吧。长公主:不成不成!关益:那现在就只剩下胡小良了,皇桑您的意思呢?皇桑看了看插在孙渣渣子孙根上的标枪,又看了看手中拿着标枪正眯眼看自己的冯二黑,咽了口唾沫道:冯二黑不错……心黑脸黑……黑得健康黑得有特点……蒋谭:关益兄,我觉得你这只女婿实在太阴狠了些啊。关益:你放心,我闺女说了,等大仇得报就踹了他跟我归隐山林去。蒋谭:关益兄啊……你一把年纪了啊……不要这么天真了……你看那冯二黑的手段,只怕你闺女是有去无回了……此时冯二黑已经将芜芜夹在腋下上了领奖台,他笑得灿烂非常,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和他黝黑的皮肤相映成趣…… 35、哄骗欺诈 且说早上芜芜一睁开眼便看见了坐在旁边的冯长生,她此时还记得早先在棺前那股诡异的感觉,便不自觉流露出些惊慌之色来。冯长生此时才放下心来,拉她起身,问道:“如今可是还记得那日的情形?可知道究竟是怎么个缘故吗?” 芜芜只摇头:“当日只觉头疼难过,也不知怎么便眼前一黑,接下来的事情完全不知了。”冯长生眸色一暗,问:“昨晚的事情也不记得了?”芜芜一脸茫然:“不记得。” 冯长生沉默半晌,忽然道:“昨晚你将你的秘密都告诉与我知道了。”芜芜浑身一颤,细细思量却什么印象都没有,又兼冯长生此时并无惊吓之色,想来多半是唬她,遂稍稍放下心来,佯装恼怒捶了冯长生一下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47 :“二爷怎么这般坏心,竟在这里唬我,我哪里有什么秘密!” 冯长生听了面色有些阴沉,却是不吃她这一套的,他垂眼看着芜芜,逼她与自己对视,竟是一丝退路也不曾给,一字一句道:“芜芜当真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么,现在你无论告诉我什么,我都不会追究,但若我出了这屋子,我的承诺便不算数了。” 芜芜心中一动,却见冯长生的眼睛深邃漆黑,简直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一般,她受不住这样的眼神便想别开头去,奈何冯长生一只手捉在她的颈上,令她动弹不得。冯长生低头贴在她耳边道:“我给你的这个机会你要抓住,不然他日让我知道你有事情隐瞒我,我定然不会饶了你。” 芜芜知道冯长生是怎样狠绝的性子,当下只觉置身寒冷冰窖之中一般,但思及若此时让他知晓自己的事,只怕自己先前的算计隐忍都要付诸流水。冯长生若知道她是关玉梅,第一种可能便是将她当成了复仇的厉鬼,想尽法子弄死她。第二种可能便是将她送出去再不管死活,他恨她且来不及,又如何会去寻孙清远的麻烦。 这样一番思量之后,芜芜便已经打定心思什么都不说,主动趴在冯长生胸前,笑问:“二爷这是怎么了,芜芜哪里敢隐瞒二爷什么,二爷这样冤枉芜芜,芜芜可是不依的。”冯长生掩了神色,竟当真不再追问什么,芜芜却道:“那日我看关玉梅的尸体竟是没怎么腐烂的模样,二爷可知道这是为何?” 冯长生自下床去穿衣服,漠然道:“那坟地阴冷干燥,且关玉梅才埋下去不到一年,没腐也是正常的。”“我还当是遇上了什么鬼神,倒吓了我一跳。”冯长生看着她似是在思索什么,半晌才道:“往常这样的事情也是常发生的,没什么可害怕的,只是害苦了关益。” 芜芜张口想要问,却又赶紧止住,只叹道:“的确是可怜了些。”冯长生状似无意道:“昨日他已经扶灵出京了,想来再过三五日便能回到宗族里去了,以后倒是清静了。”芜芜心中终于安定下来,却怕多说多错让冯长生看出端倪来,于是没再言语。 . 孙清远先前认定芜芜便是关玉梅,为了确定这一点,他不惜自己多年来谨慎经营的恭孝名声,可是到头来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止京中百姓说他趋炎附势忘恩负义,便是朝中官员对他也颇有微词,当今圣上也不知从哪里听闻了迁坟之事,竟在朝堂上当众呵斥了他一顿,若不是有与他相好的官员帮忙辩白一番,只怕圣上都要将他降职的。 且说屋漏偏逢连夜雨,早先蒋谭查了许久也没有眉目的科考泄题一案,偏在此时也有了进展,原是一个行商怕将来事发牵连到自己,于是将那受贿的考官出卖给了蒋谭,还将一应收据、房契、银票之类都交由蒋谭。这下一来,那考官受贿漏题之事便成了定局,只是这题泄露给了谁却还要审问。 孙清远此时已经是惊弓之鸟,只觉昏惨惨大祸将至,寻思一番却只能去求崔相爷,奈何崔相却闭门不见,竟是一副要与他撇清关系的模样。孙清远此时已经是山穷水尽,平日里时常一起厮混的官员也各个都躲了个干净。走投无路之时,孙清远便还要去求崔相爷,只是这次却是从崔雪雁那里着手。 却说他好不容易才将信送到了崔雪雁手中,在府外等了几日却不见崔雪雁出来,他心中有些忐忑,怕那崔雪雁也弃了他而去,但又觉得崔雪雁此时爱他得紧,八成是崔相爷看得紧不得空。偏巧这日崔相赴宴离开了相府,孙清远便在相府偏门外等着。 果然不多时偏门便开了,走出一个穿着丫鬟衣服的女子,可不是崔雪雁。这孙清远一见是她便不管不顾地将她拉进马车里,急急道:“我的心肝儿我的雁儿,你可救救我罢。”崔雪雁自然也听闻了近日发生之事,却是有些不信:“别人都说是你买了那考题,可别是真的吧?” 孙清远要求她帮自己,哪里还能撒谎,却是道:“我生怕自己不能高中配不上你,让别人娶了你去,我心中想的念的都是你,所以才昏了头去买了考题,如今眼见我便要被供出来,你一定要让相爷救救我才是。” 崔雪雁此时早被他两句好话哄得迷迷糊糊,哪里还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当下竟是哭了起来,道:“你当我是那般狠心的人么,我自然与爹爹闹了好几场,偏偏爹爹不肯帮你,还把我看管了起来,我有什么法子,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便是你被贬谪了流放了,我也跟着你去,与你做一对贫贱夫妻也没甚怨言。” 崔雪雁虽然生出这样决绝的心思来,奈何这孙清远却是不想和她做一对贫贱夫妻的,当下敷衍安慰一番,道:“怕就怕圣上为了整顿风纪而定我的死罪……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相爷帮我,只要相爷肯帮我,这事定然可以安然度过。” 崔雪雁此时哪里还有主意,只问他是什么法子。孙清远却忽然抱住了崔雪雁,伸手便去解她的腰带肚兜,哄骗道:“只要雁儿你是我的人了,相爷定然会帮我把这件事遮掩过去,到时候我们自然能做一对长长久久的夫妻。” 他一边这样说,一边却已经不顾崔雪雁的推拒将她抱了个满怀,崔雪雁起先虽然不肯,但架不住孙清远的一番央求和甜言蜜语,最后也半推半就地从了。且说两人在马车里颠鸾倒凤起来,那孙清远不过是想要快些占了她的身子,所以并不做那些温柔之态,只狠命动作一番将她的身子占了才罢。 等事情了了,那崔雪雁却早已哭得泪人儿一般,孙清远此时心下安定,却是扶起她来柔声安慰一番。崔雪雁此时已经心生悔意,奈何事情已经办了,身子已经是孙清远的,后悔也没个用处,又兼孙清远一番保证赌咒之词,崔雪雁便也信了,答应晚间崔相回来时她便去说明两人之事。 崔雪雁回去之后,孙清远心中就又有了计较,他担心崔相仍是不肯帮他,是故当晚找了一些人散布谣言,说那崔雪雁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一切安排妥当才放下心来,只等第二日崔相的消息。 却说崔雪雁将事情与崔相一说,崔相立刻大怒,恨不得立刻提剑去杀了孙清远,偏是这时又有下人来报,说是市井之间谣传崔雪雁不洁之事。那崔雪雁一听只觉天都要塌了,抱着崔相的腿哭得肝肠寸断:“爹爹饶了他罢,雁儿如今已经是他的人了,加上事情已经传扬出去,以后是没人肯娶雁儿的,倒不如就认定了他的好,爹爹救他一救,千万别让雁儿做了寡妇!” 崔相如今年近五十,却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平日更是对她百依百顺,如今见她如此自是心痛无比,却道:“我的傻儿啊,你如今还看不出那孙清远包藏了什么样的祸心不成!你们两个的事怎么就传得人尽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48 皆知了,那分明是孙清远自己传出去逼我啊!” 崔雪雁虽然伤心,却依旧不肯弃了孙清远,哭道:“我如今已是他的人,他又是为了保全我们的夫妻缘分,我不怪他,只希望爹爹一定要救他一救。” 崔相此时只后悔当日一时心软同意了两人的婚事,若是当初他不曾答应这门婚事,如今也闹不出这样一番事情来。然而便是孙清远逼他至此,他也绝不会乖乖就范,只因他此时已经看透了孙清远的为人,怎还肯养虎为患,当下让人将崔雪雁关起来,又派人去请蒋谭。 蒋谭与关益是旧交,先前孙清远那一番作为已经让蒋谭鄙夷不齿,正想借由着科考泄题一案将孙清远料理了,他这心思却与崔相爷是一处的,当夜两人便已经商量出了对策来。 正是机关算尽,良心具丧,终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36、柳暗花明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略微重口,姑娘们保重…… 且说这日朝堂之上,蒋谭忽然说科考漏题一案已经查出了些眉目来,然后便呈上了自己的奏折,皇上看了一眼便眉头紧锁双目圆瞪,只是仍旧不说话,让殿内的众位大臣都感觉到了压抑。孙清远此时正站在崔相的下手,他心中也是忐忑,只是思及崔雪雁已经是他的女人便放下心来,又见崔相衣服安然若素的模样,心中便安定下来。 只是皇上一开口他的安定便失尽了:“大胆孙清远!你竟私下贿赂考官要得考题,你罪当万死!”孙清远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竟是思考都不能了,只双腿发软一下子跪倒在地。皇上面色骤冷,怒道:“我本以为你是个有才之人,还想委以大任,原来竟是个蝇营狗苟的奸佞小人!来人把他给我押入大牢!” 孙清远此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忙喊冤叫苦:“微臣绝没有贿赂考官,更不曾要得考题,那契据俱是可以作假的,请陛下明察!”孙清远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跪行着去抱崔相的大腿,求道:“相爷帮我说说话啊,您是知道小婿为人的,小婿绝对做不出那种事情来!” 崔相却是一脚踢在他心口上,叱道:“我没你这样的女婿!雪雁已经被我许配给别人了!”孙清远此时只觉大难临头,便是皇上不杀他也定然会免了他的官流放,他这一辈子就都毁了。哪知他想着自己能活,蒋谭却不欲给他活路,又上奏道:“臣还有另一件事要禀报,却是要状告孙清远杀人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却听蒋谭道:“我有一个证人,此时正在宫门外等候。”皇上对旁边的总管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便转身去了,不多时却是领了个中年妇人上殿。孙清远一见那妇人,登时吓得软倒在地上。蒋谭觑他一眼,冷道:“孙大人不会不认得这妇人吧,她可是孙大人的亲生母亲。” 殿里立刻像炸了锅一般,蒋谭咳了两声让众人安静下来,继续道:“皇上,这妇人正是孙清远的生母薛凤,孙清远嫌弃她身份卑贱,怕让别人知晓了,竟想要放火烧死她,亏得臣先前有防备,不然这妇人定然要被烧得干干净净的!” 孙清远一听,只觉五雷轰顶一般,他以为自己做得隐秘,没成想竟全然被蒋谭知晓!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巧合,蒋谭又怎么会知晓?见孙清远是这样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蒋谭冷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日你在府内宴请众人,我无意间路过花园,将你们二人的对话全然听了去,我知道你是不会认薛凤的,所以从那之后便派人暗中保护薛凤,没想到你竟真的下了杀手,你派去放火的人我如今也抓到了,他已经全招了。” 世上哪里有这般巧合的事!孙清远越发觉得自己是被算计了,只是却不知自己和芜芜究竟有什么冤仇,他本以为芜芜就是关玉梅,可当日起坟之时关玉梅的尸体明明就在棺材内的啊! 皇上低头问那薛凤:“你可是孙清远的生母?”薛凤此时形容枯槁,却是坚定道:“妾身正是孙清远的生母。”“蒋谭所说之事可是真的?”薛凤不看孙清远一眼,冷冷道:“确是真的,若不是蒋大人出手相救,只怕妾身此时已经烧成了灰。”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孙清远是绝无活路了,当下心如死灰地委顿于地。偏是这时他却感觉到了一道视线,抬头一看却见是一身着紫金华服的大将军赵蟠。赵蟠脸色阴郁,嘴角却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孙清远浑身一震,忽然想起以前听闻赵蟠是喜好男色的…… 然而此时孙清远已然没了退路,若是皇上开口定了他的死罪,只怕谁也救他不成了!这样一想,孙清远便当下做出决定来,也不叫屈,只道:“臣有罪,臣知错了,但是便是死臣也要为国出力,请让罪臣充军流放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愣住了,皇上一时也未曾反应过来,那赵蟠却已经上前一步道:“先前圣上先前让我组建一支突袭的队伍,因训练严苛,所以最后活下来的人没有几个,若是杀了他倒不如将他放在我军中训练,他死了也就罢了,若是没死还可为国效力。” 殿内众臣立时窃窃私语起来,看孙清远的眼神又是鄙夷又是怜悯,倒像是进赵蟠的军营还不如死了的好。皇上是了解赵蟠为人的,如何会看不出他心中所想,只是他有许多事要依仗赵蟠,便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于是免了孙清远的官职贬为奴籍,又命人抄了孙家,只一日这昔日风光状元郎便落得凄惨荒凉的下场。 . 孙清远被赵蟠的亲卫带进了军营里,此时他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短卦,头发也散了,形容憔悴。那亲卫将他带进一间帐篷里,然后两三下除了他的衣服,将他推进浴桶里。孙清远此时只觉屈辱不堪,昨日他还是风流潇洒的高贵状元爷,如今他却是个囚犯,还是个要在赵蟠身下委屈求生的囚犯。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他只是想要向上爬,爬到权力的顶峰睥睨天下而已。 可是现在一切都偏离了他设计的轨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摔倒在哪里的。可有一点他却很清楚,那就是他迟早会回到原来的位置,迟早会踩在众人的头上!那些害他至此的人他通通都要杀掉! 洗完澡他被送进了赵蟠的营帐里等着,赵蟠此时正在训兵要晚上才能回来,孙清远愣愣坐在帐内等着,他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快得让他几近崩溃。他需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然他很快便要疯掉了。于是他开始想自己以前的事,于是他开始想关玉梅,他甚至能想起他在琼山书院读书时关玉梅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 其实他从未停止过想关玉梅,自从他亲手杀了她便总是止不住地想,想她有许多好处,想她温柔体贴,想她善解人意,然而他那时并不愧疚,此时依旧也不愧疚。他从来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49 都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如今落得如此的境地绝不是他错了,而是他大意了。 他正发愣门帘却忽然被掀开了,一身盔甲的赵蟠进到帐里来,他扫了孙清远一眼:“帮我把盔甲卸了。”虽然赵蟠只这样风轻云淡地说了一句话,孙清远却瑟然一抖,他不敢违逆赵蟠,垂着头小心翼翼去解盔甲,可是他本就害怕得手抖,那赵蟠又低头觑着他,一个结解了半天也没解开,赵蟠却已经不耐烦地一把掀了盔甲扔在地上。 孙清远本能后退一步,却被赵蟠猛地掀翻在地,孙清远吓得往后退,可是他本是个文弱书生,哪里是赵蟠的对手,两下便被赵蟠按倒在地。那赵蟠也没甚言语,只将他的衣服撕了个粉碎,欺身便从后面压了上去。 孙清远疼得尖声大叫,又是羞耻又是绝望,不住地挣扎起来。“给老子闭嘴!”赵蟠狠狠地捶了他两拳,将孙清远打得再也喊不出声音来,这才猛冲猛撞了起来。孙清远嘴里都是血沫子,一双眼睛像是要瞪出来一般,后面更是疼得抽搐起来,却是什么法子也没有。 那赵蟠动作一阵却觉得不过瘾,让孙清远跪趴在地上,屁股高高地撅了起来,又猛地冲了进去,孙清远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当下腿也颤抖手也颤抖,一个坚持不住便摔倒在地。赵蟠大怒,将他翻过来坐在他胸上便扇起耳刮子来。 “不中用!让你不中用!”此时赵蟠像是个阎王疯子一般,双目赤红如血,肌肉喷张,一连扇了几十个耳光子才住了手。只见孙清远口唇发紫,脸肿如盆,赵蟠却是仍不放过他,一把将自己那东西塞进他的嘴里使劲儿抽|插起来。 孙清远目眦欲裂,此时恨不得自己死了,又恨不得一口将那脏东西咬断,偏生一丝力气也无,只得任由赵蟠把那东西插|进他的喉咙里再拔|出|来。孙清远已经渐渐失去了只觉,再醒时却觉得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命根子上下摩挲。他挣扎着低头去看,却见赵蟠一只手正在摆弄他的命根子,一双眼里都是恶意的光。 孙清远挣扎着往后退,哪知赵蟠却死死握住那东西一扯,手起刀落便划出一道血光来。孙清远已经完全愣住了,他看着自己下|体冒出一股血来,然后便感觉到了难忍的剧痛,他哀嚎一声在地上翻滚起来,□流水一般涌出暗红的鲜血来。 赵蟠讥笑一声,捡了件衣服扔在他脸上:“不想死就堵住那里。”孙清远疼得满头冷汗,双手颤抖着用衣服压在了那里…… 37、二爷恼恨 关于孙清远的风言风语很快便传得人尽皆知,芜芜虽然未曾出门,却也从府中的丫鬟婆子口中听闻了一些。她不知道冯长生在这场变故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有一点她却是可以肯定的:是时候离开冯长生了,她或许会去找关益,至于要不要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关益知道她还没决定。 冯长生这几日一直都留宿在她这里,赵玉欣让薇儿来请了几次,冯长生都只说让赵玉欣好好休养未曾过去,倒是白日里去看了她两次,关照她吃药安养。赵玉欣也是个极有耐性的,之后倒也不再让人来请冯长生,倒是时常来与芜芜说话消磨时间,对芜芜的饮食起居也十分上心。 却说这日赵玉欣正与芜芜说要去园子里赏雪,偏遇上冯长生回来,赵玉欣起身道了个万福,盈盈笑道:“我方才还同姐姐说要去园子里赏雪,夫君与我们一同去吧。”冯长生看芜芜一眼,见她穿一件墨色斗篷,毛领围在下颌上,衬得她一张小脸白白小小的惹人怜惜。赵玉欣见他看芜芜,微微一笑,道:“欣儿自小每日用燕窝冰糖熬粥吃,对身子倒是颇有好处,姐姐身子也弱,往后我每日都给姐姐送些来也不算什么麻烦事。” 冯长生不禁转头看赵玉欣,见她外罩一件浅蓝斗篷,里面穿着白色小褂水粉襦裙,整个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分明是先天不足的样子。自从她入府冯长生便将她冷落在一边,此时心中对她多少有些愧疚,声音忍不住柔和了气来:“那倒要辛苦你,若有什么需要的都尽管去和管家说。” 赵玉欣娇羞一笑,低头小声道:“欣儿一切都好,多谢夫君关怀。”冯长生于是不再言语,三人相携往园子里去了。昨日刚刚下过雪,雪压红梅倒也别致,芜芜没什么赏雪赏梅的心思,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脱身。 下雪路滑,赵玉欣一个没注意便要滑倒,冯长生在她旁边伸手一扶,赵玉欣整个人便被他抱进了怀里。此时赵玉欣的脸红得晚霞一般,娇怯不胜浑身无力。冯长生下意识转头去看芜芜,却见她面上丝毫醋意都无,只是眼中带着揶揄的笑意看着他们二人。 冯长生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若说先前是无意扶了赵玉欣,如今却是要有意做出十二分亲密来气芜芜。之后一路对赵玉欣关怀倍加,那赵玉欣自是欢喜不已,娇羞无限地应承着,全然是一副小女儿的神态,看冯长生的眼神又是爱慕又是崇拜。 至晚饭时冯长生又问赵玉欣喜欢什么菜色,吩咐了厨房去做。等吃饭时更是殷勤布菜,温语相问。芜芜每什么胃口,吃了两口便先回去了,今儿是十五,月亮又圆又亮,加上雪地的反光,整个院子都是亮晃晃的。 孙清远此时虽然未死,但是赵蟠是什么样的人物谁人不知,只怕也活不过三个月去,她的仇也算是报了,此刻心中只觉得空荡荡酸楚楚,其中滋味竟是难以言明,一时间再也压抑不住,只让青娥先回去。 她独自一人往园子里走,胸中像是憋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一双眼睛又酸又痛,偏生没有眼泪流出来。她寻了个僻静的亭子坐了下来,想起先前自己的年少无知,想起自己先前的痴情不悔,想起自己如今只剩下关益这一个亲人却相认艰难,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像珠子一般落了满襟。 这样漫长的日子里她一心想着的都是报仇,从未关注过自己的情绪,如今仇报了她的支撑便都倒塌了,那些仇恨、不甘、屈辱洪水一般涌上心头,让她完全失去了控制,先是极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小声啜泣,可是这哪里控制得住,不多时她便嚎啕大哭起来。 多亏此时并没有人在附近,否则定然是要被惊吓到的。 等芜芜平静下来,胸中郁气已经去了大半,她又坐了一会儿才回了住处,屋里没点灯,她只当青娥已经睡了便也没在意,哪知一进门便被黑暗中的男人压制在门上。芜芜熟悉这个人的味道,所以并不惊慌,声音带着挑衅:“方才二爷不是和夫人相谈甚欢吗,怎么如今却来芜芜的屋里?” 此时外面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冯长生的脸上,让芜芜看见了冯长生略带阴郁的眼神,他低头打量芜芜许久,却终是没有说话,只低头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50 去亲吻她的唇瓣,他越吻越用力,到后来简直像是要将芜芜吃进腹中一般。芜芜却像是不知道疼一般,由着他肆意掠夺不说,还双手主动抱紧他的脖子,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冯长生此时却反而拉开了她的身子,双目灼灼盯着她,柔声问:“你心里在乎过我么?”芜芜想也未想,便道:“芜芜心中自然是在乎二爷的,二爷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莫不是发烧了?”她说着便伸手去摸冯长生的脑门,冯长生也由着她摸,只是一双眼仍旧死死盯着她,声音已经不似刚才温柔:“你若是心中在乎我,为什么我却一点也看不出,便是我与那赵玉欣卿卿我我,在你眼中也找不到丝毫的恼意。” 芜芜嗤笑一声,埋怨道:“世上的男人哪个不想享齐人之福,芜芜便是有恼有恨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还怕二爷要恼我。这分明是二爷不对,此时却又要来怨我不吃醋,当真是个不讲理的。”冯长生手指划过她的眼睛,凤眼里冷漠非常:“有时我放过你并不是因为我看不出你在撒谎,我只是怜惜你所以不肯逼你,但如今我再问你一次,”他缓慢又温和地问:“你究竟有没有事情隐瞒我?” 芜芜并不是看不出他眼中的狠戾之色,却是并不放在心上,只举起他的手轻轻亲了一下,眯着眼笑道:“芜芜没有隐瞒二爷的。”她此话一出,冯长生眼中最后一丝火苗便湮灭了下去。他退后一步整个人便都站在了黑暗里,芜芜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也能猜得三五分,于是笑道:“二爷不也曾说过婊|子无情,就算二爷对芜芜好,芜芜却总是对自己最好,绝不肯沉沦感情。芜芜与二爷欢爱一时,也只贪恋这一时欢爱,二爷又何必逼迫芜芜承认什么。纵然往后一日二爷倦了厌了将芜芜送出府去,怎么处置也都由着二爷,芜芜是不会心中含怨的。” 冯长生依旧一动不动站在黑暗里,芜芜叹了口气,又道:“芜芜虽然不肯为感情沉沦,但是又怎么会真的一丝情谊都不动?芜芜只恐承认自己的真心,往后一日这颗真心又被二爷用脚碾了踩了……”她话还未说完冯长生便猛地将她拉进怀里,怒道:“你偏会做出这样一番身不由己的可怜模样,你一这样我便骂不得你恨不得你,你倒是好手段!” 芜芜由着自己窝在他怀中,享受这片刻的温存。冯长生短时间内是不会放她走的,她若想走,只能等冯长生离开京城,所以她依旧要忍。 . 却说时间飞逝,眨眼便到了初春。四月份的时候南方到了梅雨季节,望西郡更是连下了一个月的暴雨,农田被冲毁,百姓房屋被冲垮,多亏胡良处理得当,上报及时,又疏通各处道路,赈灾的银粮都分发到了百姓手中,伤亡轻微。 至五月的时候,皇上下旨召胡良回京,望西郡百姓共同做了万民伞相赠,临行之时百姓不忍他离开,相送百里。这消息传到京城,龙颜大悦,当下便又发出一道圣旨,任胡良为户部侍郎,又赞他为官清廉为民,乃众官之表率,实乃国之栋梁。 半月之后胡良回到京城,先是进宫面圣述职,继而又去户部报道。如今不过半年的时间京城风起云涌,先前风头无两的孙清远生死不明家破人亡,而这被发配到远地做县官的胡良却得了圣宠,户部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哪个不恭维讨好胡良,只要他出一言,众人莫敢不从。 胡良早就听闻了京城的变故,此时回来恨不得立刻去冯府找芜芜,奈何事物繁杂应酬多多一直不得空,便是有时得了些空闲,又怕这样唐突去了反让冯长生怀疑,于是只得忍了几日。却说这日冯长生有一些事情要与宫中一管事交接,因此巧遇了胡良,两人半年多未曾见面,冯长生自是要请他到府一叙,胡良正愁没个缘由上门,此时心中欢欢喜喜地应了。 等到了约定的日子他便提了礼物上门,下人早已听了吩咐,自是恭恭敬敬请他入府。冯长生已经布好了酒菜,两人说些昔日同窗情谊倒也亲热,一顿酒喝到半夜才算是散了。冯长生也有些醉,只得让管家送胡良回府,自己寻地方醒酒去了。 此时胡良神智尚清醒着,自未曾忘了芜芜,于是寻了个机会甩下管家找芜芜去了。他也来了冯府几次,是故也熟路,只是不知芜芜究竟住在哪里。说来也是巧了,他正迷糊之时却见前方一个女子提灯站在廊下,不是芜芜有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接到编编通知,本周星期四也就是六月六日入v,入v当天三更!希望姑娘们可以继续支持>////<要是没有jj币可以写评赢积分,先到先得送完为止~\(≧▽≦)/~郎君我会继续认真写故事的,爱你们。 38、人在局中 胡良此时清醒了大半,见左右无人便上了前去,见芜芜瘦了些,精神却尚好着,心中却越发生出几分怜惜来,声音都有些颤:“不是说了让你等我,怎么偏还是没等。”芜芜眼睛亮亮的,唇角带着一抹笑,缓声道:“这本就不干你的事,何必牵扯上你,只是有一件事我要你这个故人帮个忙。” 胡良心中一动,情愫百转,最终只颤颤唤了一声:“玉梅。”这两个字一出口,周遭便都静寂下去,一只栖在树上的老鸦被惊起,嘎嘎叫着飞远了。芜芜唇角勾了勾,神色极似关玉梅,声音也柔和了下来:“我知道你今日来府中做客,所以在这里等你。” 胡良知道此时并不是说话的时候,管家说不准什么时候便要找来,是故硬是沉了心思,道:“你有什么话要说,有什么事要做都告诉我,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一定会办到。”芜芜往前走了两步,又将手上的灯笼提起来一些,照见了胡良清清秀秀的脸:“我死了又活过来,只你一个人认出了我,我心中感激你。” 胡良脸上现出丝丝喜色与感激来:“我知道你尚在人世的时候,心中欢喜得感谢满天神佛,感谢他们让你尚在人间。”芜芜看着胡良,许久才道:“许是满天神佛见不得奸人作恶,所以让我活过来报仇的。” 说到此处,胡良神色立刻严肃了起来:“你骗得冯长生与孙清远反目,我虽不知其中细节,却也知冯长生暗中助了蒋谭,他心思那样重,又是有仇必报之人,若有一日知道你利用他,怎会轻易放过你?”“我求你之事也与冯长生有关,我如今虽然想离开冯府,他却是绝不肯放我的,但若他离开京城,我自有法子离开,是故想要让你寻个由头将他调离京城。” 胡良听她说起冯长生不肯放她,心中蓦地生出些酸楚的意味来,又是怜惜芜芜受了这些苦难,又是恼恨冯长生,一时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许久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放心,望西郡经了洪灾,如今正要兴建房舍,圣上的意思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51 这几日便要开始筹划,到时候将这事交由冯长生去办,事关重大他定然会亲自前往,到时候我在外面接应你。” 两人于是再无话说,胡良便是有一些肺腑之言,奈何如今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正要说些宽慰之言却又见管家急急往这边来了,芜芜赶紧吹了灯笼急退而走。胡良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只说是迷了路,管家倒也未有疑心,只小心引着他出了门去。 两人离开后,廊后却有脚步声渐渐远去,这脚步声像是带着迫人的压力一般,让整个园子都萧索了下去。 . 胡良来后两日,冯长生也不知怎地竟忙了起来,一连两日未曾见芜芜。如今已经是六月,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芜芜没什么食欲,这日傍晚只吃了半碗清粥便恹恹地在门前乘凉,不多时却有丫鬟来请,说是冯长生在湖边等她。 芜芜未曾多想便去了,及至了湖边却见冯长生站在一叶小舟上等。此时周遭什么人都没有,冯长生见芜芜来了便微微一笑对她伸出手来,道:“这几日热得很,湖上倒是凉爽,正好与你同游。”芜芜往小舟上一看,见小舟上固定着个小几,小几上摆放着瓜果酒水之类,只是芜芜怕水,是故犹豫地站在岸上不肯上船。 冯长生见此嗤笑一声,道:“怎么还一副怕我吃了你的模样,上来。”芜芜思量一番,觉得冯长生应该是不会淹死她的,这才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上了船。她一上船冯长生便划桨驶离了岸边,小船一晃芜芜便吓得赶紧握住了船舷,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船驶到湖中央冯长生便收了桨,他半躺在船头眯眼看她受惊的猫一般缩在对面,眼色略有些阴沉,许久淡淡开口:“芜芜过来。”芜芜一张小脸已经吓得惨白惨白的,听冯长生叫她却不敢起身过去,只一双眼带着水光盈盈看去,像小猫一般可怜兮兮的。只冯长生却不吃她这一套,动也不动地对她伸出手:“过来。” 芜芜挣扎一番才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偏船又晃荡起来,芜芜便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冯长生向她伸出手,芜芜这才往前迈了两步扑进他怀中,然后便把头紧紧埋进冯长生的胸膛不肯抬头。冯长生一边摸她的背一边安抚她道:“抬头不要看水里便好了。” 芜芜双手拽着他的衣襟,将信将疑抬起头来,便见天边红霞湖边花树,又兼此时船已经稳了下来,心中惊恐便去了大半,只是仍旧一动也不动地趴在冯长生胸前。冯长生坐起身拿起一杯酒凑到芜芜唇边,温和道:“喝了它。” 芜芜此时仍是紧张哪里肯喝,哪知冯长生却猛地摇了一下,小船便剧烈地晃动起来。芜芜吓得惊叫一声搂紧了他的脖子,冯长生带着笑意的声音便钻进了她的耳中:“你不喝我就将你扔进湖里去。”芜芜瑟瑟发抖抬起头来,见冯长生唇边带着一抹邪肆的笑意,气得芜芜恨不得咬他一口泄恨,冯长生却又猛地晃了一下船,芜芜便抖得像是秋风里的落叶一般,抱着他的脖子再不肯抬起头来,只贴在冯长生耳边颤声道:“二爷别吓唬芜芜了,芜芜怕得紧。” “你喝了这杯酒我便不晃了。”芜芜听闻此言便又抬起头来,见冯长生一瞬不瞬盯着她看,那一双眼睛像是冰凿出来般的透亮锋利,简直像是能看透芜芜一般,她急忙撇开眼睛,冯长生却已经将酒杯递到了她唇边。芜芜无法,只得就着他的手喝了。 冯长生却又提壶斟了一杯再次递到芜芜唇边,芜芜自是不肯再喝,气道:“二爷分明说喝了那杯便好,怎又逼我喝?”冯长生挑眉道:“你二爷说话向来不算话,让你吃几杯你就要吃几杯,哪里有你反抗的份儿。” 芜芜心中恼恨,眼珠一转便托着冯长生的手喝了那杯酒,继而却欺身上前将樱唇贴在冯长生的唇上,尽数将口中的酒哺进冯长生的口中。冯长生眸色渐深,尽数将那酒水吞了下去,待芜芜想要抬头时却被他按住后脑,直被他把口中津液尽数吞了去才得了自由。 芜芜尚自喘息着,冯长生却提壶将酒直接倾入自己口中,然后闪电一般翻身将芜芜压制在了身下,俯身便贴上她的唇,将口中的酒液哺进芜芜的口中。芜芜“呜呜”哼着不肯咽下去,却耐不住冯长生的胁迫与压制,终是将酒都咽了下去。冯长生却犹不肯放过她,提起酒壶又含了满满一口,俯身又去灌她。 芜芜此时身子都被压制着,丝毫也反抗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霸道与缠绵,下意识地吞咽他口中的酒液。冯长生很享受这个过程,直到将整整一壶酒都灌完才算是松了口,拉着她坐了起来。 只见此时芜芜头发有些散了,双颊染了绯红醉人的颜色,一双眼像是含了水色湖光,樱唇红肿,嘴角和衣襟都被方才溢出来的酒弄湿了。冯长生心下一动,俯身去吻她的唇角和胸前,双手也解了她的腰带。 芜芜此时虽然已经醉了,却仍有一丝神智,双手拽着自己的衣襟不松手:“在船上呢,怕被别人看见了。”冯长生却又将她的纱裙掀到腰上,声音沙哑:“方才我已经让下人都退出去了,如今这附近什么人都没有。” 他虽然如此说,芜芜却仍是不肯,双手紧紧握着衣襟,双腿也夹紧了。冯长生唇角忽然爬上一抹恶意的笑来,接着便猛地晃了两下,小船立刻像是要翻了一般摇了起来,芜芜吓得什么也顾不上了,双手死死抓住两边的船舷浑身都颤抖起来。 冯长生两下便解了她胸前的衣裳,褪了她的纱裙,一具玲珑玉体便横陈水波之上。芜芜顾得这边便顾不得那边,只得一只手抓着船舷,一只手护着胸口。冯长生自是个有耐心的,知道围魏救赵,只猛地又晃了几下,小船便又剧烈地摇了起来,芜芜吓得声音都带了哭腔,求饶道:“二爷饶了芜芜吧!上了岸二爷想怎么芜芜都依着二爷!” 冯长生的手掌贴在她滑腻白皙的肌肤上,从腰侧一直滑到胸前,然后抚弄起她胸前那羊脂白玉一般的两团柔|软来。芜芜双眼含情,脸颊含春,一双柳眉却是紧紧颦着,口中嘤嘤求饶,只她越是这般冯长生便越是撒不开手,更是不能饶过她,只贴在她耳边魅惑道:“你这般诱人,让我如何能饶你。” 冯长生说完,自又提了一壶酒来,依旧按照原来的模样哺进她口中,硬是将芜芜灌得不省人事才罢了手。他随手将壶丢进了湖里,垂眼看着已经意乱情迷的女子,眼中神色却仍是清明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不是故意停在这里的>///< 39、晋江琼花郎君 芜芜觉得浑身燥热,偏冯长生还一直存心撩拨她,直叫她动了情|欲也不肯给她个痛快的。芜芜烦躁地在他身下扭动着,又兼喝了许多酒,此时神智尽失,只知道抱着冯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52 长生的脖子撒娇邀宠,嘤嘤叫着些没有意义的字句。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冯长生靠近一些去看她的神色,只见她眼中水色朦胧,樱唇嘟着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冯长生低头去亲她,芜芜前所未有地热情回应,两人亲了一通冯长生才脱了自己的衣服。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此时芜芜竟也不那般害怕,竟坐起来主动趴进了冯长生的怀中,伸手去摸他□的火|热,只是一碰便被那股热力吓得赶紧缩了手,却又“咯咯”笑着握住了那坚|硬如铁的家伙,然后把脸凑到冯长生面前,吐出的话都带着酒气:“二爷这是忍不住了么?” 冯长生一僵,眼中神色越发深沉难辨了起来,手臂收紧两人的身体便紧紧贴在了一起。冯长生身上热得很,芜芜不舒服地扭了扭,娇声道:“二爷身上太热了,不舒服!”她这一扭,便让两人都燥热了起来,冯长生把她压在身下,将她双腿分开放在两侧的船舷上,身子缓缓压了上去,只是却并不进入,单在花|径外摩挲蹭压着。 芜芜被磨得难受,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不停扭动着身子,口中又叫着冯长生的名字,这样一副神态任是谁见了都把持不住,偏冯长生是个例外,他盯着身下的女子,温声引诱着:“说你要我。”芜芜早失了神智,乖乖重复道:“我要二爷……” 冯长生眼睛一眯,声音里都是诱惑的意味:“说你爱我。”芜芜刚要开口,却又犹犹豫豫地闭了嘴,然后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去细细打量冯长生,像是不认识他一般,她打量了一会儿,竟是摇了摇头别过脸不说话。 冯长生眼睛一眯,沉□子将那火|热挤了进去,抱着芜芜的腰动作起来。冯长生向来是个有手段的,只一会儿便将芜芜收拾得妥妥帖帖情难|自|抑,攀附着他求欢,只是冯长生却又忽然停住,任由芜芜哭闹也不再动一下。他俯身吻了吻芜芜脸上的泪,柔声问:“你叫什么?” 芜芜只知道哭,却不开口。冯长生猛地一挺身,逼得芜芜看他,却仍是咬唇不说话。冯长生脸色发冷,也不再开口问她,只发狠一般冲撞起来。小船因为冯长生的动作而剧烈晃动起来,把芜芜吓得脸都白了,惊慌失措地抓着冯长生的手臂,哭道:“芜芜害怕,芜芜害怕!” 冯长生却只一味不理,用尽手段啃噬芜芜的所有理智,他动作越发用力,顶得芜芜身子一颤一颤的,胸前的两团羊脂白玉也跟着晃动起来。这一波接一波的雪|白刺激着冯长生,让他终是失了理智,不管不顾抱着芜芜的腰身动作起来。芜芜又是惊吓又是快活,又是哭又是叫,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 冯长生忽然停了动作,手掌贴上她满是泪水的脸,他打量许久,眼中终于柔和下来,又诱惑道:“说你爱我。”他话音一落,芜芜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使劲儿摇了摇头:“我恨你!你坏死了!” 冯长生分明知道她此时神智不清楚,只是胸中却忍不住升腾起一股火气来,再不怜惜她哭得凄惨,只狠要了她几回,从傍晚折磨她到月升。芜芜哭了几场,起先还哭得撕心裂肺的,后来便只是啜泣,再后来她清醒一些便不肯哭只是怕了。 冯长生也知道她清醒了一些,于是再不问什么话,只是一双眼死死盯着她狠狠冲撞,芜芜生受不住却不肯叫出来,只咬唇忍着。冯长生忽然将她拉了起来,插得越发深入不能,芜芜的身子像是要脱离了神智的控制一般,又像在云里又像在雾里,忍不住便抱着冯长生扭动了起来。 两人都拼命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谁也不肯先放手,谁也不肯先认输,最后终是冯长生一个挺身将两人共同送上了欢愉的顶峰。 此时冯长生身上都是汗,汗水顺着他坚毅的下颌流到了芜芜的胸口,他俯身去亲,然后又去啃芜芜的脖子,芜芜正要说话冯长生却咬住了她的脖子。他咬得不轻可以让芜芜疼得忍不住流出眼泪来,却也不太重让她又不会挣扎,他的一只手缓缓摸上她的后脑,然后芜芜便听见了冯长生冷漠低沉的声音: “关玉梅。” 芜芜浑身一震,已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下一刻冯长生已经将她掀进了湖里! 如今虽然是盛夏,可是湖水却仍是冰凉的,当湖水淹没她的口鼻,那股熟悉而陌生的恐惧便又紧紧扼住了她。她可以看见漆黑的湖底像一张要吃人的大口,也可以透过头上的水光看见冯长生那一双阴郁狠毒的眼睛。她不过挣扎了一会儿,便全然失去了力气,又惊又怕却只能任由自己被水吞没。 这时冯长生却伸手将她拉上了船,芜芜跪在船上咳出了许多水来,只觉头也疼嗓子也疼,脸上血色失尽。她抬头去看冯长生,却见他已经穿好了衣服,此时正坐在船头毒蛇一般盯着她。芜芜觉得害怕,忍不住便后退两步,寻了自己的衣服胡乱穿上,抱着双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发起抖来。 冯长生讥讽一笑,幽幽开口道:“自那日你在关玉梅的棺前昏迷,我便察觉其中必有古怪,于是让人去查楚歌的过往,然后我发现了更多的疑点,我给了你许多次机会坦白,你却不珍惜。”他顿了一下,忽然绽出一个森森的笑来:“那日我请胡良来本也是为了试探你,你终究没有辜负了我的期望,你们在廊下说的话我一字不落地听到了。” 芜芜此时稍稍平静下来,竟还能笑得出,只是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厉鬼一般:“二爷既然知道芜芜是个什么东西,如何还能不害怕?”冯长生起身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下颌,贴在她耳边道:“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你有什么能耐我还能不知道么。”他说完又抬起头看着芜芜的眼睛,清清淡淡道:“我问你,我成亲那日你是不是故意陷害孙清远?” 芜芜一愣,随即却换了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笑道:“二爷心里都是清楚的,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她话音一落,冯长生便又将她掀进了湖里。芜芜哪里料到冯长生如此善变,当下便喝了几口水,死命挣扎了起来。那冯长生蹲在船上看着,任由她挣扎也不理,直到芜芜快要沉进去才又将她拉上了船。 芜芜又气又怕,恨恨骂道:“冯长生你不是人!”他分明知道她最怕的便是水,却偏要这样折磨她,他的心究竟是有多狠毒! “你莫不是今日才知道我不是人?我还以为当年在书院的时候你便知道了,你设计利用了我,还想能与胡良走了不成?”说到胡良冯长生的眼神便越发狠戾起来,嘲讽道:“若不是我听你亲口承认自己是关玉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的,只因为你在床上的时候那样热情淫|荡,全然不是一个良家女子该有的模样,若是关益他知道你活得这样肮脏,只怕倒希望你死了。”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53 冯长生这一番话句句都像刀子一般插|进了芜芜的心口里,她可以没有廉耻地出卖自己的身体,可是她不能让人知道这个没有廉耻的女人是关玉梅,更不能让关益知道,否则他会怎样伤心难过?芜芜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咬着牙瞪冯长生,冯长生却十分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一双眼里都是报复带来的快意:“胡良虽然对你有情谊,却又能如何呢?他如今是户部侍郎,若想存活必然要选择一方的势力去投靠,所以最终他也会选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娶了,又将置你于何地?你难不成要去当他的妾?” 芜芜被他冰冷无情的话刺得体无完肤,痛到了极致便是麻木,竟嗤笑一声伸手拍了拍冯长生的脸:“二爷未曾娶芜芜,甚至连名分都不曾给,芜芜不也做了二爷的女人么。胡良如今还是个侍郎,芜芜如何就伺候不得?且他对芜芜也是有情有心的,芜芜做得二爷的女人便也做得他的女人。” 冯长生听她说胡良有心有情,眼睛里像是藏了刀似的,芜芜见了不禁又一笑,抬头贴上了他的唇,吃吃笑道:“先前二爷总是问芜芜心里有没有你,芜芜总是避而不答,其实芜芜心里一直都是装着二爷的,芜芜爱二爷得紧,日日夜夜都离不开二爷呀!” 40、晋江琼花郎君 冯长生的手按在她的胸口上,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你撒谎。”芜芜“咯咯”笑了起来,整个人都颤了起来,许久才总算是住了笑,浑身瘫软趴在冯长生肩上,手指在冯长生唇上摩挲着:“二爷这哪里是报复我,分明是为难自己呢。”冯长生铁青着一张脸,手掌覆上了她的脖子,轻声问:“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芜芜像是听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笑个不住,抱着冯长生的脖子笑得前仰后合,然后贴在他耳边小声道:“芜芜是死了一回的人了,这条命本也是捡来的,我虽然怕疼怕苦,却惟独是不怕死的。”她像是一朵盛开在黑夜里的罂粟,满身绝望,让周围的一切都失了生趣。 冯长生抬起她的下颌轻轻印下一吻,蜻蜓点水一般,然后将她推进了水里。这一次芜芜竟是放弃了挣扎,她闭上眼任由水底的黑暗将她吞噬。冯长生双拳紧握,看着芜芜渐渐没入水中,终是跳进湖里去抓她。 好不容易冯长生才将她拖上了船,却见芜芜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他,竟是没有一丝惊慌之色。冯长生的黑发都被水打湿贴在脸上,样子甚是狼狈,芜芜伸手将他的头发拨弄开,叹了口气:“瞧瞧二爷,既然把芜芜扔进去还救上来做什么,把自己也弄得这样狼狈。” 冯长生心中愤恨不已,打开她的手去拿船桨,很快便将船靠了岸,他率先上去,回头却见芜芜躺在船上笑着看他,不禁恶声恶气问道:“你笑什么?”芜芜道:“我想起了先前为骗你而说的那些甜言蜜语,还有为了博得你的怜惜而装伤心可怜,然后便忍不住笑了。” 冯长生额上青筋暴起,咬着牙道:“如今用完了我便连骗我也不肯了么?”芜芜掩唇一笑:“瞧二爷说的,倒像是巴不得我骗你似的,让别人听了可要笑死了。” 冯长生不再和她纠缠,只冷道:“起来。”芜芜经方才那一番折腾,早就筋疲力尽,哪里还能站起来,躺在原地动也不动:“二爷放我在这里死了算了。”冯长生也是真的动了怒,当真转身便走。此时芜芜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被风一吹便冷得有些受不住,她抱紧了自己的胳膊缩在船上,正昏昏沉沉之时船却猛地晃动了一下。 芜芜颓然睁开眼,便见冯长生居高临下看着她,不禁喃喃道:“二爷怎么又回来了。”冯长生黑着一张脸,毫不怜惜地握着她的手臂拽她起身,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回走。芜芜双腿无力,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几次跌倒冯长生也未理会,只一路将她拖回了住处交给青娥,自己却转身走了。 . 芜芜受了些风寒,大夫来看过开了两副药,喝了却也不见好。自那日之后冯长生便再没来见过,却也未曾为难,芜芜知道冯长生定然不会这样轻易算了,更加不会放她走,于是安心等着冯长生的报复。 之后一夜,芜芜正在沐浴,却听门响了一下,她以为是青娥便没睁眼,哪知下一刻她便被人从浴桶里拽了出来,她腰撞在浴桶沿上疼得一激灵,睁开眼便看见冯长生站在面前,脸上眼中一丝情绪也无。 她娇笑一声:“二爷怎么来看芜芜了,我还当二爷生芜芜的气了呢。”冯长生一言不发,两步拉着她到了床便,一用力将她甩到床上,然后两下除了自己的衣服俯身将芜芜压在身下。他并不做什么撩拨之态,更一字不说,只毫无预兆地狠狠冲进了芜芜的小|穴之中。 芜芜疼得浑身都僵硬了起来,冯长生冷眼看着,却更加发狠地顶撞起来。芜芜推他又推不开,便用脚使劲儿踢他。冯长生结结实实受了她几下,便双手捉住她的脚按住,顶得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深,面无表情道:“关益要是知道你在我身下承欢,一定恨不得你死了。” 芜芜恨得捶他,冯长生便越加发狠用力地冲撞起来:“别人还当你是什么贞洁烈妇,其实与那青楼妓|女也没什么不同,胡良要是看见你这样一副淫|荡的模样,怕是再不肯正眼瞧你。” 芜芜又是疼又是羞耻,整个人都不由自主,虽是用力咬唇忍着,终是没能忍住,泪水从眼眶溢出来湿了一枕头。她泪眼朦胧瞪着冯长生,里面有恨有怨,更有无尽的委屈与绝望,冯长生只看了一眼,便伸手将她的脸扳到一边,任由她哭得肝肠寸断也不理。 冯长生自猛冲了一番才算完了,翻身下床披了衣服,然后才回头看瘫在床上的芜芜,声音冷漠无情:“你视我的情意如敝履,我就再不与你谈情意,我要你你就要给我,别的我再也不求什么,你便是要死也要看我允不允。” 芜芜挺在床上一言不发,冯长生又道:“你也不要指望胡良什么,他如今虽然是户部侍郎,却总归根基尚浅,我也有法子找他的麻烦,等他自己尚且顾不过来,就更无暇顾及你,你想离开只能是痴想。” 此时芜芜已经住了哭,面朝里闷闷道:“你我的事何必牵扯上胡良,本来和他也没什么干系,不过是我求他帮忙罢了。”冯长生一双凤眼又眯了起来,里面渐渐生出簇簇火苗来:“你不为他说话便罢了,你为他说一句我便要加倍找他麻烦。” 芜芜胸口起伏不定,却是果真再没说话,冯长生冷哼一声,道:“不说话了?”芜芜声音也冷漠了下来:“没有话同你说。”她这一说,冯长生便想起先前她与胡良说话时的口气,竟比与他说话时温柔坦诚百倍,当下五内俱焚,扯了衣服便上床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54 再次压住了芜芜。 他这时已经气狠了,狠得像想要芜芜的命一般,又要了芜芜一回才罢了。芜芜先前哭了一回,后来却是绝不肯哭了,咬着被子强忍。冯长生穿好衣服,却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他唤了一声青娥便进了门来,说是薇儿奉命来送燕窝。 “叫她以后都不用再送了,让夫人以后也别再过来了。”青娥听了心中一凛,却仍是顺从应了。等冯长生离开后,青娥才敢进门来,她一见床上的芜芜便知不好,近前一看便慌了,忙唤了芜芜两声。芜芜动了动,嗓子也哑了:“扶我去清洗一下。” 芜芜被青娥扶着下了床,她站在灯光下低头一看,只见满身狼藉,忍不住便颤抖起来。青娥眼睛一酸,缓声道:“姑娘等一下,我去提些热水进来。”芜芜点点头抱着手臂在旁边的小榻上坐了,低着头不说话。 不多时青娥提了热水进来,又扶了芜芜坐进浴桶里,仔细拿了巾子擦洗,芜芜按住她的手,垂着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青娥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芜芜将自己完全沉进了水里,停止了呼吸和思考,这一刻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她渐渐觉得自己被抽空,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才钻了出来…… . 之后几日冯长生晚上都会来找芜芜,就如同他所说的那般,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求,只疯狂地要她的身子,疯狂地占有她。要完之后便丝毫也不停留,不给芜芜丝毫关怀,更不肯给她片刻怜惜。 芜芜身上的伤一直都未曾好,新伤叠在旧伤上狰狞恐怖,药涂了一层又一层,却总比不上伤痕增加的速度。青娥察觉出这次与往日不同,暗中掉了好几回眼泪,她觉得芜芜已经快要崩溃,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衣食上越发小心照顾着。 这日是初五,青娥收拾完床铺后却反应过来一件事,她心中一喜,慌忙去找芜芜。她出门一看,却见芜芜正蜷缩在藤椅上,只几日她便瘦了一圈,下巴尖尖小小十分可怜。青娥上前扯了毯子给她盖好,柔声问道:“这个月姑娘的癸水是不是没有来?” 芜芜忽然睁开了眼睛,里面不是喜悦不是庆幸,而是满满的惊恐失措,青娥正要安抚,嘴却被她捂住。她的眼中满是哀求之色:“青娥不要说,谁也不要说!”青娥一愣,不知她究竟为何如此,但见她是这样一副神色便只得先点了点头,道:“奴婢不说,奴婢什么都不说。” 芜芜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全身都在颤抖,无助又凄楚的模样。青娥扶着她进屋躺下,往香炉里添了些安神香,这才关门出去了,芜芜缩在被子里又忍不住发起抖来。 楚歌十几岁便开始接客,鸨母根本不会让她有孕,所以定然灌了她许多阴寒之药,她这具身子受损得厉害,是不可能有孕的,是故冯长生和芜芜都未曾有过什么措施,后来芜芜果真未曾有孕,哪知偏是这个时候竟怀上了。 芜芜此时已经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孩子,且若冯长生知道她有孕,还不知是怎样一番反应,许是因为这孩子而放过她,但她生下孩子之后他就绝不会放她走,那时她也多了牵绊平白添了挂心的事。又许是绝情到底送她一碗落子汤,若是这样反而还好,又只恐冯长生不肯如此。 她缩在床上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法子来,昏昏沉沉之时门却开了,她睁眼一看,便见冯长生站在门口,眼里依旧满是恨意。他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了下去,然后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衣袍,他的身体像是蓄着力量与凶恶的野兽,还没碰芜芜便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41、晋江琼花郎君 冯长生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看着她,手指挑起她一缕头发轻嗅着,然后手指似触非触地沿着她的脊椎滑下来,最后手掌停在她臀上,他的手停在那里不轻不重,却像随时准备攻击的毒蛇一般。芜芜终于忍受不住颤抖了起来,她双手紧紧握着被子,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冯长生可以在她惊恐非常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模样,厉鬼一般夜叉一般,吃人的豺狼一般,吐信的毒蛇一般,然后他从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笑容:“芜芜竟也是会害怕的,你这样怕,我看了便觉得高兴欢喜。” 他说完便翻身上了床,捉住芜芜两只手腕固定在头顶,不顾她的惊恐颤抖,伸手去解她的衣裳,一边解一边笑道:“反正你也是供我泄|欲的,以后也不用穿什么衣服,每日躺在床上等我便是了。”芜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别过头去不肯出声,冯长生却翻过她的身子,让她的胸肩抵着床,一挺身进入了她的身体里猛动了几下。 芜芜闷哼一声,却又死死地捂住了嘴,冯长生两手抓在她纤腰上,越发用力不留情:“我要你叫,你给我叫出来!”芜芜拼命摇头,双手死死抓着身下锦被,就是不肯出声。 “我倒要看是你倔还是我强!”冯长生猛地将她翻过来,复又狠狠挤进去,一只手掐着她下颌,瞪着她低吼:“给我叫!”芜芜哪里肯,拼命守着自己最后一丝尊严不出声。冯长生冷笑一声,扯了被子盖住她的脸,发狠猛撞一阵完了事。 揭开被子一看,但见芜芜脸色苍白,垂着眼,唇上都是青紫的齿痕,有几处已经咬出血来。冯长生下了床,用湿帕子擦了擦身上,又慢条斯理地穿起衣服:“你不必等胡良了,我还未曾动手那户部尚书赵洪便开始找他的麻烦,只怕此时他正埋头在那些陈年旧账里不得闲。京城可不比望西郡天高地远,几十双几百双眼睛暗处盯着他的,但凡他有一丝错处,便要被揪着不放了。” 芜芜挺在床上不动不出声,仿佛这话不是在同她讲的一般。冯长生倒也不在意,走到床前摸了摸她的脸颊,神色竟然是温柔的,他说:“见你这样痛苦绝望,这样怕我怨我,你不知我心里多高兴多欢喜。” 芜芜一僵,仍是不开口,冯长生却低头亲了亲她满是伤痕的唇,轻声道:“我真恨自己早先昏了头,和你说什么情爱,若是一开始便这样该多痛快。” 冯长生离开后青娥便进了门来,一连几日如此她已经有了些准备,只是心中依旧酸楚难受,一时忍不住便落下泪来:“姑娘若是有了身孕就与二爷说吧,平白受这些苦做什么。”芜芜闭了闭眼,忽然握住青娥的手:“青娥,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明白,这个孩子我更是不能要,你如果心中怜惜我便不要同他说,你去找夫人,说我的癸水推迟……” 她尚未说完,青娥心中便已经明白了几分,不可置信道:“姑娘这是……”芜芜双手紧握成拳,哑声道:“你去将这件事告诉夫人,以后夫人便绝不会为难你,二爷虽然此时不娇宠她,她却永远都是这府里的女主子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55 。” . 冯长生出府之后青娥便去找了赵玉欣,奈何赵玉欣身子素来不好,此时尚未起身,青娥等了半个多时辰薇儿才来唤了她进去。赵玉欣正在吃燕窝粥,见了青娥便笑着让座,笑道:“我晚睡,向来起得晚些,让你看了笑话。这几日夫君不让我去吵姐姐,不知姐姐可还好?是她让你来的?” 青娥摇了摇头,见屋里没人便道:“奴婢虽然是芜芜姑娘的婢女,但夫人才是府中的女主人,是故有些事情要告诉夫人知晓。”赵玉欣听出她话中的端倪俩,给薇儿使了个眼色,薇儿便去门边啃了看关了门,赵玉欣放下碗笑着拍了拍青娥的手:“我第一眼见你便觉得你是个乖巧伶俐的,只是姐姐那里能用的人少,我便没脸子要,但你若是有事尽管与我讲,我都替你做主。” 青娥咬了咬唇,犹豫许久总算是开了口:“芜芜姑娘这个月的癸水没来……”此话一出赵玉欣便失了镇定,喃喃道:“许是姐姐劳累了……”青娥打断她的话,肯定道:“奴婢伺候她将近一年,癸水每月都来的准时,且她这几日又没什么胃口,与奴婢姑姑有孕时的症状一个模样。” 赵玉欣脸白了白,似受了惊吓一般:“怪不得夫君不让我们去吵姐姐,原是因为姐姐有孕了的缘故……”青娥沉默片刻,却摇了摇头,道:“二爷尚不知道这件事。”赵玉欣眼睛一亮:“当真不知?”她问出口却又有些泄气:“只怕姐姐是想给夫君一个惊喜吧?” “奴婢这几日在那边伺候着,见二爷和芜芜姑娘像是有什么误会一般,两人俱是冷言冷语的,姑娘又好想不想留下那孩子,只怕她是不肯将有孕之事告诉二爷的。”赵玉欣听了心中欢喜,只当是老天爷帮她,将自己的金丝镯子褪下来套在了青娥的手腕上,又叮嘱她此事一定要保密,这才打发她走了。 她一走赵玉欣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她进门半年多了,冯长生却还没碰过她的身子,虽然衣食上不成亏待她,时日久了终是祸患。而如今芜芜有孕,若是她生下了冯长生第一个孩子,只怕她这正妻也就只剩下了个空名。 那薇儿是极懂她心思的人,见她这样一副神色,便凑上前去耳语一番。当日中午赵玉欣便下厨做了两道糕点,让薇儿送回赵家去孝敬赵母。 青娥回到院子里后,也不知怎地竟害了疹子,于是搬到僻静的院落静养去了,赵玉欣便另调派了个丫鬟去伺候,因芜芜风寒一直没好,赵玉欣便又找了大夫来瞧了病换了方子,每日由那新换的丫鬟熬了药送给芜芜喝。 这两日冯长生未来找芜芜,她心中便有些忐忑,只是想着赵玉欣是个谨慎之人,便是有动作也不会让冯长生发觉,于是又放下心来。这几日天气热,芜芜受不住暑气便没有什么食欲,加上那新换来的丫鬟不知她喜恶,饭菜也不合口,午饭和晚饭便都没有吃。 及到了夜里腹内便难受起来,唤了两声那丫鬟也没听见,她正疼得满头是汗,屋里却亮了起来,她眯着眼去看,只见冯长生只着寝衣立在灯下,芜芜如今已经怕他怕到了骨子里,忍不住瑟缩起来。只是今夜的冯长生却有些不同,他虽然仍是绷着脸,眼中却不止是恨,还掺杂着些莫名的复杂情愫,见芜芜有气无力地蜷在床上,竟倒了杯水走到床前,又扶着芜芜坐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端着水去喂她。 芜芜此时疼得也顾不上其他,喝了两口水稍好一些,却听冯长生柔声道:“也不是个小孩子,竟连着两顿饭都不吃,如今受苦的也是你自己,这是和谁闹脾气呢。”芜芜缓过来一些,便撑起身体在床里面坐了,一双眼盯着冯长生,像是怕他吃人一般。 冯长生扫了她一眼,对她伸出手:“过来。”芜芜只缩在床角不动弹,冯长生不禁提高了声音:“我让你过来。”芜芜全身一颤,竟是怕冯长生得紧,让冯长生的神色暗了暗。这时门却又开了,有丫鬟端了粥菜进来,冯长生接了便让那丫鬟出去,然后放柔了声音对芜芜道:“过来吧,我不碰你。” 芜芜腹里绞疼难受,又见冯长生并不似前几日那般凶神恶煞,这才一点一点挪了过去。冯长生舀了一勺粥吹凉,又拣了两丝小菜放在勺子上,才将勺子递到芜芜唇边。芜芜仍是怕他,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含住了勺子。 吃了半碗粥,芜芜便又躲进了床角,抱着被子盯着冯长生,像是生怕他会扑上来一般。冯长生将碗碟放好,竟不离开,反而脱了鞋上了床背对她躺了下来,只是一眼也不看她。虽是如此,芜芜却仍是觉得忍受不了,想要越过他下床去,哪知冯长生竟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长臂一伸将她拽进了怀里。 芜芜浑身一僵,却听冯长生闷声道:“睡吧,我今晚不碰你。”他虽然如此说,芜芜却仍旧浑身僵硬,冯长生的一只手搭载她腰上轻轻抚弄,下巴贴在她的后颈处,竟是当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许久芜芜才昏昏沉沉睡了。 听见她呼吸平稳了,冯长生才睁开眼,他的手缓缓抚过她平坦的小腹,眼中光芒大盛。那日青娥将事情告诉了赵玉欣之后,心中越发忐忑起来,最终还是忍不住去找他将事情说明了。 他想这是老天给了他一个原谅她的契机,他想要原谅她宽恕她,然后也宽恕他自己。 清早芜芜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人了,丫鬟伺候着她梳洗,又端了粥和小菜过来,竟都是她平日喜欢的。芜芜若是此时还未察觉出不对,她便是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被举报了…… 42、晋江琼花郎君 冯长生傍晚的时候才回来,芜芜尚未吃饭,冯长生便拉着她一同吃了,吃完饭又让丫鬟送热水进来沐浴,芜芜只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动也不动。冯长生脱了外袍转身看她,面色沉静:“过来和我一起洗。”芜芜只站在原地不肯动,冯长生沉默片刻,道:“只是洗一洗,我不做别的事情。” 芜芜依旧是不动,冯长生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见她并不激烈反抗,便伸手去解她的衣裳。他一碰到她的衣襟,便感觉到她浑身颤抖了一下,冯长生眸色一黯,动作更加轻柔。 他们两人虽然共浴,但芜芜却只是抱着手臂靠在浴桶上,头也别到一边去,并不曾看冯长生一眼,她□在水面上的肌肤上都是些青紫的痕子,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这些伤痕都是冯长生一手造成的,而掩藏在这些伤痕之下的毁坏没人知道有多严重。 冯长生的手指缓缓在这些伤痕上摩挲,最后停在了她的肩上凸起的骨头上,他握住她肩膀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她的瘦削,像一只纤细洁白的蝴蝶被他握在手里,随时都要飞走似的。他与她保持着一臂的距离,缓缓道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56 :“将你从水里救上来的那日,我刚刚从外办货回来,我远远便看见你漂在水上,像一朵白花似的舒展着,我便想要占有你,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让伙计们把你捞上来,就看见你颦着眉,痛苦无助又软弱可怜的模样,一瞬间我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我要你。” 冯长生的手指轻轻地落在芜芜的眼睫上,不知怎地嘴角便逸散出笑意来:“后来你睁开眼,眼神虽然清澈,却透着一股倔强,这股倔强让我有了一丝熟稔,可是我终究未能想出来为什么会觉得熟稔。” 芜芜眨了眨眼,呼吸也一滞,却仍是不看他。冯长生倒也不强求她什么,伸手解开了她的头发,手指穿插其中仔细清洗起来。她的头发又黑又长,漂浮在水面上像是缠绵的藤蔓,绕住了她自己,也绕住了冯长生。他喜欢她的头发,原先时常将她抱在怀中抚摸她的发。 “那日我听见了你和胡良的对话,竟然有醍醐灌顶的感觉。往昔我总是觉得你给我的感觉熟悉又陌生,可是我与那楚歌从未见过面,便有几次想起关玉梅来,也很快便否定过去,因为我知道她死了,死了的人就是死了。”他让芜芜背对着他,然后拿了梳子一缕一缕仔细梳了起来,这时却听芜芜低声道:“我是谁又有什么重要,你也曾想杀了关玉梅。” 冯长生的手顿也未顿,也不看她,仔细梳顺了一缕才道:“我虽然曾想杀她,她却终究不是死在我手中的,我虽然觉得她是特别的,却因为她知晓我的秘密而只能疏远她。”“你觉得她是特别的,可是她死的时候你并无一丝悲伤之色,如今又何故跟我说这些没有意义的假话。”她背对着他,微垂着头,声音里一丝情绪也无。 冯长生俯身轻轻在她肩胛上烙下一吻,轻声道:“方才的话并不是假的,我这个人向来狠绝,想要的东西就会用尽手段弄到手里,可是若我错过了,不能挽回了,我便会毫不犹豫地彻彻底底抛弃掉。”芜芜忍不住颤了颤,冯长生将她的头发拨到一边,薄唇落在她的后颈上,许久才低声道:“藏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关玉梅自然是好的,若不是她的也没什么,我要的只是你。” 芜芜极力抑制身体的颤抖,惹得冯长生轻笑起来,他从后抱着她笑了半晌,这才拉她起来穿了衣服,然后又拿了干帕子给她擦头发,擦了半晌才擦干,又拿了梳子给她梳头发。他来了兴致,想着以前见人盘过的发髻,于是在芜芜头上试验起来,折腾半晌才总算松松垮垮勉强盘上。他翻找一阵,找到了上次办太后寿礼途中给她买的那根海棠花的银簪子,于是给她插在发上,很是别致动人。 “二爷,奴婢来给姑娘送风寒药了。”冯长生的脸色变了变,却仍是让那丫鬟进来。这丫鬟是刚进府不久的,本是买来给赵玉欣用,赵玉欣说身边伺候的人够了,于是便把她当成了外面的粗使丫头,如今青娥病了她便进来伺候芜芜。放下药,那丫头垂眸福身,道:“这是大夫今日刚开的新方子,说是先前那方子不管用,这方子改了两味药,对姑娘的风寒应该是十分管用的。” 冯长生点点头让她下去,然后转头去握芜芜的手,一时竟没了言语。两人枯坐一会儿,芜芜便伸手去端那碗药,没想却被冯长生拦住,他摸了摸碗壁,垂着眼道:“药凉了,倒了吧。”芜芜也伸手摸了摸碗壁,却是笑着端了起来:“哪里凉了,明明刚刚好。” 她端起碗来便要喝,冯长生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他抓得那般用力,仿佛芜芜是个彪形大汉一般可以轻易反抗他。他的眼睛里有慌张有焦急,甚至还有不易察觉的恳求之色,他在恳求她。然而芜芜只是笑,看戏一般的笑,手依旧紧紧端着那碗浓黑的药。 冯长生闭上眼,缓缓松开了手,等他再睁开眼睛时,方才的情绪统统消失不见,那一双漆黑的眼中只剩下冷漠、嘲讽、狠戾。芜芜竟又笑了笑,然后稳稳端着碗将药喝了个干干净净,她放下碗皱眉笑了笑:“好苦。” 冯长生不说话也不动,只是这样看着她,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芜芜于是垂头摆弄起自己的袖子来,不多时她便感觉到肚子一痛,痛得像是将她整个人都撕开了一般,然而她依旧一声不吭。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有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滚落下来,不多时她背后的衣服便都汗湿了。她依旧是忍,双手紧握成拳,不肯求冯长生帮她。 不多时芜芜便闻到了血腥味,低头一看裙子已经被血染透了,她觉得无助,双腿虚软站不起来,甚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然而一直冷眼看着她的冯长生却站了起来,他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转身便走,一眼也未看她。 不多时有丫鬟慌张进了屋里来,又是换衣服又是送热水,芜芜却已经坚持不住晕死过去。 冯长生进门时赵玉欣还没歇下,她穿了件浅蓝色的衣衫半躺在床上,手中捧着本书看得入神,一抬头却见冯长生进了门,先是欢喜,接着脸色就白了,却仍是笑着下床倒了杯水捧给冯长生,笑道:“夫君怎么来了?” 冯长生不接那水,只是冷冷看着她不言语。赵玉欣从未见过冯长生这番模样,昔日虽然听冯季元说他性格阴沉狠厉,可进门口他对她一直都是体贴有加,狠话都没有说过一句,如今见他这番模样,加上她心虚,当下便吓得手脚都凉了。 “你如今才知道还怕么。”冯长生的眼中忽然满是怨恨之色,吓得赵玉欣忍不住后退了两步,颤声道:“夫君这是说什么……”“你换了药方让她滑胎,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他猛地掀翻了桌上的杯盏,样子跟恶鬼罗刹一般。 赵玉欣知道瞒不住了,立刻落下两行清泪来,凄凄惨惨哭道:“我这都是为了姐姐啊,我看姐姐是不愿意呆在夫君身边的,每日那般痛苦,那孩子是她的累赘,夫君何苦勉强她啊!”赵玉欣这几句话像是锋利的刀子一般凌迟着冯长生的心,他痛是因为他知道赵玉欣说的是对的,于是他恼羞成怒地将屋里的桌椅板凳、摆放饰物通通砸了个稀巴烂才离开了。 . 青娥又回来伺候芜芜了,她觉得自己对起她,所以加倍小心照顾她的身子。但芜芜自那日起便开始发烧,总也没个清醒的时候,药也吃不进去,饭也吃不进去,一日比一日衰弱下来。青娥为此去找过冯长生,但是冯长生连她也不见了。 这日夜里,芜芜终于稍稍清醒一些,她觉得浑身疼痛难忍,唤了青娥两声要水喝,便听见桌边有倒水的声音,不多时那人便走到了床前。芜芜唤了一声青娥,那人也没应,只扶着芜芜起身喂水给她喝,等喂完水却依旧站在床前。 芜芜知道其中有古怪,又唤了两声这人依旧不回答,于是便伸手去摸索。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57 那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却摸上了她的脖子,然后猛地收紧。芜芜双手抓住那人的手腕想要扳开,可是哪里能成功,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头疼得要裂开一般。 她渐渐没了反抗,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那人却像是吓到了似的赶紧松了手。芜芜抓着喉咙咳了半晌才停住,却依旧能感觉到那人站在床前,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便听见冯长生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我恨不得你死。”他说完便发狠吻住了芜芜的唇,死命撕咬起来,他咬得那般用力,让芜芜尝到了满嘴腥咸的味道…… 43、晋江琼花郎君 这日外面便下起了小雨来,芜芜烧退了一些,只是到了晚上便又要反复,她找了件朴素些的衣服穿上,又梳洗了一番,拿了一把油纸伞便出了门去。路过前厅的时候看见下人们正端着瓜果酒菜往前厅里进,又听说好像是冯长生在请京城的管事们喝酒。 这时有两个厨房的丫鬟路过,她们见芜芜站在那里都是一愣,接着便是满脸悲悯的神色,芜芜笑了笑自转身走了。不多时她便走到了平日下人们出入的角门,此时那里有个小厮看守着,他见了芜芜竟也是一副悲悯之色,默然开了角门,芜芜正要出去却听后面有人叫她,她回首一看,却是青娥拎着个包袱来了。 青娥眼睛有些红,又见芜芜孑然一身的孤苦模样,当下便又忍不住,强忍泪水将手中的包袱塞进了芜芜手中,道:“姑娘什么都没带,这里是我自己的两身衣服,平日没怎么穿,姑娘带上换洗用吧。” 芜芜没拒绝,伸手揩了青娥脸上的泪水,道:“你哭什么,我心中可是欢喜还来不及。”青娥只当芜芜是在强颜欢笑,眼泪豆子似的往下掉,安慰道:“姑娘且宽心,二爷如今正在气头上,所以才赶了姑娘出去,往后总有一日会想起姑娘的好来,到时一定会去接姑娘回来的。” “我这一走便是他想找我也难了,我要去……”芜芜颓然摇了摇头,决定还是不与青娥多说什么了,于是推了她两下,让她回去。青娥便是担心她,此时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只得哭着回去了。 芜芜一手牵起裙角,打着伞小心翼翼地跨出了那道门槛,然后她看见了一条并不繁华也没有什么行人的街,那小厮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笑容,然后有些纳闷地将角门关上了。 此时雨忽然大了起来,芜芜便站在角门下的石阶上等着。这阵雨来得及,她清清楚楚看见远处飘过来一片乌云,那乌云带着水汽停在了头顶的那方天上,顿时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片水花然后落在了芜芜的裙子上。 此时这条街上一个行人也无,只她一人立在这角门下面,像是无主孤魂似的。冯长生那夜险些掐死她,之后他让她走,他说若是她不走他迟早要杀了她的。别人都觉得她应该哭着去求冯长生,却不知她心中着实欢喜。 早先冯长生说的一些话虽然鲜血淋漓的,但是有一点他却是没有说错的,就是有关胡良的。胡良是有心有意的,只是就算不提胡良自己在朝中需要投靠势力,她也不能跟了他,因为她此时已经没了那样的心思,更没了那样的指望,她只想回到关益身边去,就算不能认他,也要照顾他终老。 怕只怕她如今病着,受不住舟车劳顿,总归要在京城里将养一阵子。雨越下越大,一丝要停的意思都没有,可是天色已经渐渐阴沉了下来,她若是再不找个落脚的地方,只怕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于是便也顾不得湿了鞋,抬步迈进了没过脚面的积水里,她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只见那扇黑色角门静静立在那里,彻底断了她与冯长生的联系…… . “三娘,这几日生意不错吧?”门外进来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长得一副白净模样,一边说眼睛一边瞟那站在柜后算账的妇人。那妇人排行第三,因三十岁上成了寡妇,便只能自己打理客栈的生意,因本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人,平日和一些熟客便有些不清不楚的勾当,这刚进门的男子名叫刘廓,两人也是不清不楚的。 柳三娘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头去算账,装模作样道:“什么好不好,不过是勉强生活罢了,倒是这几日来京城送货的商客多了些,才有了些进项。”刘廓见堂内无人,两步上前搂着柳三娘亲了个嘴,双手又上去乱摸一通,口中喊着:“这几日家里那母夜叉看得严,可让我想死你了!” 柳三娘当下甩了他一个大嘴巴,瞪了他一眼道:“在我娘面少提你家的母夜叉,再提就给我滚出去。”刘廓却是不恼,当下又打了自己三四个耳刮子,赔礼道:“是我不对,我嘴贱,打我的嘴!” 见他如此,柳三娘脸上才有了些笑意,叱道:“你们男人各个都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我还当你是厌了我呢。”刘廓满脸堆笑,道:“我哪里能厌了你去,我倒想将你娶进门,只是你不肯。”柳三娘啐了他一口,道:“你家里养着个母夜叉,如何能娶得了我,我是不进你家门受气的!” 那刘廓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当下不再提这事,搂着柳三娘说了一堆情话,将柳三娘哄得云里雾里的,这才开口说了正题:“那日我来你这里吃酒,看见个妇人与你说话,不知那妇人可还住在你这客栈里?” 那柳三娘是什么样的玲珑心肝儿,当下便知晓了刘廓的心思,一把推开他,神色似恼似怨:“难怪方才说了那么一番好听的话哄我,原是打那妇人的主意!”刘廓自日见了那妇人起便魂不守舍,吃饭睡觉想的都是那妇人的模样,软硬兼施逼着家中的母夜叉同意纳进门,于是马上就来找柳三娘撺掇。 “三娘,我的好三娘,你且帮帮我,这事若是成了,我好好打两副头面谢你。”柳三娘只摇头,道:“你来晚了,那妇人早走了。”刘廓急了:“你可别骗我,我可一直让人在这看着呢,方才又问了你店里的伙计,他可也说那妇人没走呢。” “便是没走,那妇人也是有夫君的,断不能跟了你去。”刘廓见柳三娘有了些松口的势头,越发坚持起来:“她生得那般好模样,若是她有丈夫,如何肯让她独自一人出来。”柳三娘见他这样一副猴急的模样,当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葱白般的手指点了点他胸口:“我若是帮你撮合成了这件事,你当怎么谢我呢?” 刘廓一听,便知道有戏,当下抱着柳三娘亲了个嘴:“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便是我没有的,也想法子给你弄来!”柳三娘眼珠转了转,道:“那妇人的确是还住在我这里的,只是我看她那样子倒像是个有注意的人,想来还真不一定愿意跟了你去,你若是直接去说,只怕反还坏了事。”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58 刘廓素来知道柳三娘的手段,当下便问:“你有什么法子可别藏着,快告诉了我来!”柳三娘扯过他的耳朵耳语一阵,说完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柳三娘如往日一样端了汤药上楼,她敲了敲门听见里面的人应了才进去,因这屋子是背阳的,所以有些暗,柳三娘将汤药放在桌子上,先去推开了窗,这才把药端到床前递给芜芜,熟稔道:“这药喝了几日也没见起色,要我看再换个郎中试试,总这样拖着也不是事。” 自离开冯家之后,芜芜便在这家小客店里落脚,只是一直病得昏昏沉沉,多亏凡事都有柳三娘照应着,便也称起姐妹来。芜芜喝了药,摇了摇头,道:“柳姐姐费心了,我这病倒没什么要紧,只是要养些日子,便是换了郎中也照样是这么个治法。” 柳三娘脸上露出些悲悯之色来,道:“我问了你几次还有什么亲人,你都不肯说,我想着若是你有夫家,你那夫君可当真是该死了,这样一个可人儿怎么能不管不顾了呢!”芜芜不欲多说,只又说了些感激柳三娘之类的言语,柳三娘便也不好再问,只摸了摸她的手,道:“妹子你也别总在这屋里憋着,我看你这病多半是心里发出来的,且到我房里去坐坐,我点一盏茶给你吃。” 芜芜推脱一番没能推掉,且平日里又多蒙柳三娘照应,便只得勉强被拉去了。且说两人刚进屋坐了一会儿,便听有人敲门,柳三娘开门一看,却是个生得十分白净的男子,正是刘廓。刘廓眼睛往屋里一瞟,当下春|心荡漾了起来,却赶紧沉下了脸色,一本正经道:“三娘你忙着呢?前几日你送给我娘子了一方帕子,她越看越喜欢,让我来问问你相似的花样可还有?” 柳三娘开了门,按着他在芜芜对面坐了,笑道:“不过是我随手画来的,哪里还有相似的。”她说完又去看芜芜,问道:“妹子可有什么巧妙的花样?能不能给我画两张来?” 芜芜此时最怕生事,方才刘廓进来之时她便想要离开了,是故当下便起身福了福,道:“我性子拙笨,实在帮不上忙,姐姐这里既然有客,我便先离开了。”说完便也不顾柳三娘挽留,径自走了。她一走柳三娘便笑出来,点了点刘廓的脑瓜门子,道:“我就说她不肯吧!” 且说芜芜出了门越想越不对,只觉方才刘廓的眼神实在是心怀不轨,她如今只身一人又病着,若是他当真起了歹心便糟了,于是当下便要回去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哪知道她回到住处却发现门大开着,当下心知不好,进门一看便见桌椅狼藉,被褥凌乱,她带来的包袱也没了,那包袱里还装着青娥送她的一些碎银两,这下她可是身无分文了。 芜芜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起方才柳三娘那一番表现,心中也知道自己进了人家做的套儿里了,只是如今她没有凭据,吃了亏也只能认了,于是关了门并不声张。哪知晚上却有伙计上楼来催房钱,芜芜哪里有银子给,想了想便将头上戴的一根银簪子拔了下来塞进那伙计手里。 那伙计掂了掂,道:“我也不知这有多重,且让我去称一称。”芜芜赶紧叫住了他,道:“这不是房钱,是我给大哥你的,只求你帮我去找个人。”那伙计见有这等好处便动了心,道:“那你且说让我去找什么人,若是能帮上忙我自然帮你。” “我表哥是户部侍郎,去年才中了探花的,名叫胡良,我本是来投奔他的,只是想着养好了病再去,如今我看自己的病一时也好不了,麻烦大哥去帮我知会他一声,就说有个姓关的女子在这里,让他来接一下。” 伙计一听要找的人竟还是个官儿,便有些怀疑芜芜在说谎,但见她谈吐大方,倒也不像是作假的,于是勉强应了,说寻了空去寻胡良。芜芜便是心中忐忑,如今也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只盼着胡良早些来接她。 又说柳三娘等了两日也不见芜芜有动作,先前虽然欠了些房钱,但她都用身上的首饰抵了,又加上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按兵不动,等着芜芜山穷水尽。只是柳三娘能等,刘廓却等不得了,这日竟尾随芜芜上了楼去,在芜芜关门之前一个闪身进了屋里去。 芜芜吓了一跳,慌忙便要喊人,奈何却被刘廓捂住了嘴,手脚也都被压制住了。刘廓“心肝儿心肝儿”地叫了两声,俯身便要去亲芜芜的脸,芜芜一侧头躲了开去,只拿一双眼睛瞪他,倒是没有什么惊慌之色。刘廓是惯在风月里行走的人,见此便送了捂她嘴的手,表白了一番自己的痴心。 芜芜只看着他不说话,让刘廓越发心痒难耐了起来,当下便伸手去解芜芜的腰带。芜芜抓住他的手,她的手纤细嫩滑,让刘廓顿时酥了大半,又听她道:“我身子不好,到床上去。”刘廓大喜,拉着芜芜上床便要行那等下流之事,哪知却忽然觉得脖子一凉,用手一摸竟都是血,当下吓得脸都白了,惊慌失措连退了数步才站住了。 此时芜芜手中拿了一把银晃晃的剪刀指着自己的脖子,脸色凛然:“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不知道你是图这一次两次的快活,还是真的想要我,若是你只图这一时的快活,我便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如愿的。”刘廓的脖子本就只是破了皮,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听芜芜如此说便拍胸赌咒:“我自然是要与你长长久久的!你快放下那剪刀!” 芜芜不放,银牙紧咬:“我如今虽然是孤身一人,但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你若是想要我,怎么也要找个证人,抬顶红轿子才成,要不我是不肯跟了你的!”刘廓早已心痒难耐,见芜芜竟是同一跟他的,哪里有什么条件是不能答应的,当下答应隆重地办,又欢喜又焦躁地走了。 刘廓一走,芜芜便握不住那剪刀了,她方才只怕刘廓来硬的,所以才说了那一番话哄他,也多亏他信了。晚一些时候,芜芜托付的那个伙计来找她,见了她便是一副恼火的模样,芜芜问了他两次,他却将芜芜的簪子摔到了桌子上,开口道:“我开始就想你是骗我的,偏还信了你,哪知我去胡府去找人,门都没得进,更不要提什么报信了。” 那伙计见芜芜面如死灰,叹了口气道:“便是你说的是真话,我劝你也死了这条心思,人家如今做了官儿,那还认以前的穷亲戚,你快回家去吧。”芜芜心冷了半截,她清楚胡良若是知道自己的下落定然会来寻,可是她忘了胡良如今不是谁都能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partal和菜菜虫姑娘的地雷,感谢蓝田爱烟章章补分~~~你们一定是爱上我了,一定是这样的╭(╯^╰)╮ 44、晋江琼花郎君 刘廓自得了芜芜的应允,便忙三迭四地着人去置办酒席,扯布做衣打头面,只三五日便都准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59 备得差不多,只等用一顶轿子四个红纱灯笼将芜芜接进了府里去。诸事办妥之后,便在柳三娘的店里置办了一桌酒菜,一面与芜芜商定日子,一面答谢柳三娘。 芜芜早两日便写了封信托那伙计送到胡府去,只如今还没有音信,便也免不了还要应付着刘廓。三人所在的地方是一处辟出来的小隔间,只用一副竹帘挂在门上做隔断,所以依旧能隐隐约约看见外面的情形。 刘廓与柳三娘饮了一回,便斟了杯酒举到芜芜唇边,调笑道:“如今我们俩的事可算是定了,你让我等我也等了,如今只这一杯酒你可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芜芜如今不能与刘廓撕破了脸皮,只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那刘廓却不放她,又斟了满满一杯,亲手捧着递到她的嘴边,道:“往后我便是你的夫君了,这一杯酒你可是一定要喝了。”芜芜正在想要如何推拒过去,却听见外面嘈杂,不禁抬起头来,隐约看见是十几个人进了店里来,柳三娘急忙迎了出去,掀开帘子的一瞬间,芜芜看见了一双眼睛,一双熟悉的凤眼。 芜芜不禁一颤,那刘廓却把杯子里的酒灌进了她嘴里,她一时没有防备,便呛到了,忍不住咳嗽了起来。那刘廓忙一边赔不是一边端了杯水递给她,一双手也放在她腰上不老实地摸了起来。芜芜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忙将他的手扳开,半嗔半怒:“你尊重些,让别人见了怕要看轻我。” 那刘廓哪里见过芜芜这番风情,当□子酥了大半,不顾芜芜的抵抗握着她的手在掌心亲了两口,芜芜只能忍了,无意间抬头一看,却见冯长生正背对着他们坐在外间。刘廓又殷勤倒了一杯酒要灌芜芜,芜芜哪里还肯喝,当下夺过那杯酒反送到刘廓唇边,娇柔妩媚道:“过两日芜芜便要跟了夫君去,往后夫君可千万要好生待芜芜,好生疼爱芜芜才是。” 刘廓满口应诺,一双眼睛像是黏在了芜芜身上一般,就着她的手把酒喝了。芜芜赶紧又倒了一杯,殷勤劝酒起来。 却说冯长生虽然在外间,却将里面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一张本就有些阴郁的脸越发阴沉了起来,吓得同来的伙计头也不敢抬,只纳罕怎么好好的却变了这样一副神色。 隔间传出女子“咯咯”的笑声,还有男人有些隐晦的调笑之语,冯长生听了手指收紧,杯中的水险些都要洒出来。不多时又听隔间里的男人道:“我已经于你打了两套头面,做了五六身衣裳,晚间便让府里的人送来,后日晚间我便派人来接你进府去,到时候我一定好生疼爱你,只怕爱得你起不了床。” 冯长生在外间听了,眼睛狠狠地眯了起来,手中的筷子“咔嚓”一声折断了。这店里此时除了他带来的伙计便没有别的客人,这群伙计个个都是察言观色的班头,当下俱是低头收声,一时间店里便安静得针落地都能听见。 于是隔间里那对男女的对话便越发清晰了起来:“我见你生得这样一副好模样,性子也好,你以前的夫君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流落在外?我私想着他不是傻就是痴。”却听芜芜叹了口气,语气颇有些难过:“如今我既然要跟了你,有些事便要同你说清楚,我先前的夫家并不是不要我了,只是他半年前病死了,家中的钱财被小叔霸占了去,逼得我一个妇人独身在外飘荡。我未嫁给他的时候,便有人给我算命,说我是个克夫的,我没信,没成想竟是真的,只不知你信不信这个。” 冯长生此时已经什么表情都没有了,只是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戾气吓得人恨不得逃命去。众伙计正胆战心惊之时,却听隔间里的男人迟疑道:“我看你的面相不像是克夫的,定然是你那夫君本来就不受用了。” 这时队伍里有个管事走了过来,小声道:“二爷,伙计们都休息好了,马也喂了,咱们什么时候走?”“今天不走在这里歇了。”那管事一脸莫名其妙,他们是今早从府里出发的,如今才到城外,且天色尚早,怎么就歇了?只是他一看冯长生那脸色,便再不敢问,赶紧安排大家去了。 却说芜芜应付了刘廓一番,便推说身上乏了,想要回屋休息去,刘廓赶紧殷勤帮她掀开了帘子,然后一手扶着她的腰要送她上楼去。芜芜只怕刘廓再像那日一般,便推推他道:“你且去陪柳姐姐喝一会儿酒,本来也是要请她这个媒人,你反倒还冷落了她。” 刘廓这才知道自己失礼了,拉起芜芜的手亲了亲,才放了她回去。芜芜方才已经听见了冯长生吩咐今晚在这里安歇,便是有话要说也不急在一时,于是便一眼未看他,径自上了楼去。她本就不能喝酒,方才被刘廓强灌了几杯,此时便有些昏沉,歪歪扭扭地上了楼去,回屋便关门上船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店里的伙计在敲门,她应了一声好不容易才下了地,只觉头昏眼花,稍稍缓了缓才去开门,却是伙计来给她送晚饭。她接了晚饭正要关门,却看见一个人从伙计身后过去,正是冯长生。 此时芜芜心中天人交战,她如今这样的处境已经不能等了,若是明天胡良再不来她就要逃跑,但又怕那柳三娘看得紧跑不掉。当日她离开冯家的时候便想着两人之间再无联系,又加上她离开之时冯长生心中对她多有怨恨,只怕此时断不能消气,她便是去求他,他也未必肯帮,便是他帮了,只怕对她也有要求。 她思来想去还是关上了门,只希望明日胡良能来。她心中有事便睡不着,辗转反侧了一整夜,天亮之时便再也躺不住,换了身衣服推门出去。说来也巧,她一推门,旁边那间屋子的门便也开了,走出来个靛青锦袍的男子,芜芜一看便愣住了。 冯长生昨晚住在她隔壁的那间屋子里么……天下有这样巧合的事么…… 她正发愣,冯长生却像是没看见她一般似的,径自转身下了楼去。芜芜在楼上等了一会儿才下去,见堂内无人,便抬腿往外走,哪知还没到门口便被从门外进来的伙计拦了下来,那伙计面目表情堵在门口问:“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芜芜面无一丝惊慌之色:“想要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了。”那伙计依旧堵在门口:“姑娘独自出去太不方便了,若是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叫我去买便成了。”芜芜嗤笑一声:“这话怎么说的呢,我有手有脚的,不过在门口溜溜,怎么跟看贼一般。” 那伙计一言不发一动不动,芜芜无法,只得闷闷退了回去。她刚坐下端了粥来喝,便见冯长生从外进来,在她面前那张桌子前坐了,依旧不看她一眼。 这一日,芜芜坐在堂内不住往外看,可是直到傍晚也没见胡良来,然后芜芜慌了。入夜之后芜芜又起来两次,往楼下一望,见门口横着两条板凳,板凳上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60 还睡着早上拦她的那个伙计。她来来回回在屋里踱步,正焦灼不安之时,却忽然听见隔壁传来倒水的声音。她知道冯长生今日还在,只是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肯去求他帮忙的。 敲三更鼓的时候,她终于推开门去找冯长生。她敲了敲门,门内没有动静,只得又使劲儿敲了敲,这才听见冯长生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门没关。”芜芜一愣,又生出了退缩的心思来,偏眼前这扇门却忽然开了,她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冯长生拉进门里。 他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只是却并未碰到她的身体,他呼出的气吹在她的耳边,带着一丝灼热和压抑。芜芜毕竟是有事求他,自然有些难以启齿,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觉唇上一凉,冯长生竟然在亲她! 她推不开,便转开头想要避开,冯长生却将她的头牢牢固定住,缓缓地舔她的唇齿,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缱绻。只是他虽然吻得温和,却又不容芜芜拒绝,她终于失去了神智…… 她正昏昏沉沉之时,冯长生却忽然抬起头来,在她耳边轻笑了一声:“原来你喜欢这一种,怪不得当日不肯留在我身边,如今却又肯与那刘廓做妾。”方才冯长生那样温柔对她的时候,她的心曾有过一瞬间的动摇,也是少有的动摇。只是如今冯长生一句话便让她清醒过来,让她后悔来自取其辱。 芜芜自嘲笑了笑,不过这个笑被黑夜遮住了:“女人不都是这样水性杨花么,二爷又何必责怪我。”冯长生的声音冷了下来,放开了她,问:“这么晚了来找我做什么?”芜芜往前两步摸上冯长生的手,笑道:“我独守空房好生寂寞,所以来寻二爷了。” 冯长生嫌恶地甩开她的手,冷声道:“你不是明日就要给刘廓当妾去?他自会爱你爱到让你起不来床。”芜芜一手扶在门上,笑道:“他倒是个知冷知热的人儿,芜芜跟了他去定然活得快活。”她说完便“咯咯”笑着推门出去了。 第二日晚上刘廓却没来,晚些时候柳三娘让人叫她过去,等芜芜进了门却是一愣。柳三娘只当她不认识冯长生,拉着她在桌边坐了,苦着一张脸道:“刘廓那个杀千刀的,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糊涂药,今天一早便让小厮来跟我说不纳你了,我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缘由来,倒是这位爷把你这几日的房钱付了,我看你也不是个欠人人情的人,所以叫你来见一见。” 芜芜一愣,那柳三娘已经出了门去。冯长生端起酒杯饮了一口,似笑非笑抬头看她,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你新找的男人也没什么用,有了银子便弃了你。”芜芜斟了一杯酒送到冯长生唇边,忽然绽出一个明媚的笑来,看得冯长生一愣。 “那这杯酒就谢谢二爷帮我打发了那男人,不然我还不知道该如何脱身呢!” 45、晋江琼花郎君 “那这杯酒就谢谢二爷帮我打发了那男人,不然我还不知道该如何脱身呢!” 芜芜笑着看冯长生,眼中略有快意,冯长生却仍有些疑惑,却听芜芜又道:“二爷你不知道,这家店里的老板娘是个阴狠狡诈的,设计让我欠了她的房钱,又逼我给那刘廓当妾,我是不肯的,只是一直也寻不到机会脱身,昨晚去找二爷本是想求二爷帮个忙的……”她忽然住了话,掩唇笑了起来:“没想到二爷竟不用我开口便打发了那男人去,我心里倒是高兴,只是让二爷破费了实在心有不安。” 冯长生脸色难看了起来,似是愠怒似是懊恼,最后却总归是平静下来,只拿一双凤眼看着芜芜,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芜芜将手中的酒杯举到他面前,正色道:“二爷喝了这杯酒,便当是芜芜谢过二爷了。” 冯长生竟当真接了那杯酒,缓缓喝了个干净,只是眼睛一直不离芜芜身上。芜芜被他看得害怕,起身煞有介事地福了福,道:“上次离开的时候没见到二爷的面,如今却是又碰了巧,芜芜便在这里跟二爷告别了,以后山高水远应该是见不到了,还请二爷多加保重。” 她说完便转身要走,手刚碰到门却听身后传来冯长生冷冷的声音:“这样便想走么。”芜芜浑身一僵,却不回头,一手扶在门板上道:“瞧二爷说的,二爷手中并没有我的卖身契,芜芜如今可是自由身,如何便走不得了?” 芜芜听见身后有响动,正要夺门而逃冯长生却已经到了她的身后,他一手按住门,一手放在芜芜腰上,贴着她耳边道:“我虽然没有你的卖身契,你人却在我手上,你以为你想走便能走得了么?”芜芜垂着头,声音已经有些慌张:“二爷先前既然肯放我出来,如今就不会出尔反尔地又要我回去,若二爷是这样食言而肥之人,只怕让人耻笑。” 冯长生冷笑一声,亲了亲芜芜的后颈,道:“我从来不在意别人的耻笑,你用这个吓唬我真是傻了。”芜芜好不容易才出来的,现在冯长生却有要让她回去的意思,当下心中便害怕起来,急道:“半月前二爷才说不要我了放我走,如今却又要我回去,这实在不是二爷的性子。” 她见冯长生不说话,便又道:“若二爷执意让我回去,我只怕是要误会二爷离了我便寝食难安,二爷爱上我了。”冯长生依旧沉默,只是将脸埋在她后颈上,轻声道:“我后悔放你出来了。” 感觉道芜芜的僵硬,冯长生便缓缓抚摸她的手臂,道:“你性子怎么这样倔,偏不肯跟我服个软,你若是肯服软……”芜芜打断他的话:“服软了又怎么样,也不过是欺骗二爷而已。” 冯长生用力握住了芜芜的手腕,沉默着不说话了。两人这样僵持了许久,冯长生才忽然伸手环住了芜芜的腰,声音平静无波:“你说什么都走不了了。”他话音一落便将芜芜扛在肩上往屋里走,芜芜哪里料到他说变就变,当下就吓傻了,直到被放到床上才回过神来,冯长生却又压了上来。 芜芜连滚带爬跑到了床角,双手举着枕头慌张道:“你别过来!别过来!”冯长生邪肆一笑眯了眼,道:“芜芜你还是不了解男人,男人都喜欢女人反抗,因为女人反抗可以激发他们想要征服的欲|望。”见冯长生这样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芜芜早吓得没了理智,扯着脖子怒道:“冯长生你不是人!你食言而肥!你朝三暮四!” 冯长生只站在床前看她发飙撒泼,竟是一副看戏的模样,芜芜闹了一阵也没见什么成效,便强自冷静下来,软下声音道:“二爷你如今也知道我死了一回,活得很辛苦,如今我只想着离开京城过清静日子去,二爷何必来为难我,且让我去了吧,此生此世我都感念你的大恩大德。” 冯长生这才在床沿坐下,只是对她伸出了手,道:“你且过来说。”芜芜拿不准他心中的想法,却苦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61 于如今的境地反抗也是螳臂当车,于是小心翼翼把手放进他手里。冯长生轻轻一拉,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一只手捏起了她的下巴,忽然低头亲了她的唇一下,然后抬头看她,眼中都是戏谑的笑意:“我要你感念我的大恩大德有什么用,你便是给我塑了个金身供起来,早晚三炷香,我又不能成仙,也没什么意思。” 芜芜一听恼了,气道:“就你这样出尔反尔心眼又坏的人还想成仙?你死了一定要下地狱去的!下油锅割舌头!”冯长生只一味油盐不进,将她扯进怀里抱了个结实,道:“你骂你的,千万别停,我看看你还能骂出什么新鲜的花样来。” 芜芜一噎,颤抖着闭了嘴扭过头不说话了,冯长生摸摸她的脸,沉声道:“行了,骂也骂了,有气也该消了,先前我那样对你是我错了,但也总归是你有错在先,你一离开我就后悔了,后悔不该对你那样绝情,不该伤了你,偏到处也没能寻到你,前日路过这里却给我碰上了,和该是让我遇见你。” 芜芜正要说话,却听柳三娘在门外叫,冯长生只得松开她去开门。只见冯长生刚打开门便马上要关门,只是门外那人却一瞬间将脚伸了进来卡在门上,门便没能关上。 门开了一道缝,冯长生堵在这道缝上一动不动,然后芜芜听见了胡良的声音:“冯兄总不会一直挡在这里吧。”冯长生深吸一口气开了门,然后芜芜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胡良。 他此时穿着官服,形容颇有些憔悴,像是几日没休息了一般。他见芜芜坐在床上,样子精神尚好才放下心来,转头看了看冯长生,温和有礼却又咄咄逼人:“冯兄与这位姑娘没什么关系吧?” 冯长生脸色难看,却只能摇了摇头。胡良对他拱拱手走向芜芜,询问两句便扶着芜芜往外走,两人从他面前经过时都未看他一眼。等两人下了楼,冯长生却脸色一变追了下去。 等冯长生下了楼,却见芜芜和胡良正要上马车,冯长生急唤了一声:“芜芜。” 芜芜和胡良都转过头来,胡良脸上的神色更是带着敌意。冯长生却不看他,只对芜芜道:“我有两句话要同你说,你过来一下。”芜芜站在原地不肯动,冯长生看在眼里只觉有什么在咬他的心。倒是胡良握了握芜芜的手,小声道:“我在这里他不会怎样,你去看看他有什么话要说,且你们之间的事情也要说清楚才是。” 芜芜想了想便依了胡良所言走到冯长生面前,一脸戒备之色:“你要说什么?”冯长生闭了闭眼,将自己的焦急慌张之色都压抑在了平静的外表下,柔声开口道:“你不是楚歌也不是关玉梅,我只知道你是芜芜,是我的女人,你和我回去。” 芜芜一愣,仔细打量冯长生的神色,及看见他眼中认真的神色时只觉心中一震,然后她的脸上却挂上了满是嘲讽的笑:“二爷这是在求我留下来吗?” 冯长生脸色一僵,眼中似是有滔天巨浪翻卷而起压向芜芜,他沉默着没说话,芜芜于是笑了笑转身要走。 “我求你。” 我求你,留下来。我求你,跟我回去。 不止芜芜愣住了,便是胡良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冯长生却又开了口:“我求你留下来,我要你留下来。” 芜芜想起了冯长生的妻子,想起了两人相处了的日日夜夜,也想起了他曾经毫不怜惜地要她的身子,毫不留情用言语讥讽她羞辱她,于是她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她缓缓伸手整理了一下冯长生的衣服,并不看他的眼睛,清清淡淡道:“二爷不过把芜芜当成玩具,如今还没玩够罢了,方才说那些话多掉你的面啊,让别人听了一定要笑话你的。” 冯长生脸色有些苍白,握住她的手问:“我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你还装不知道不明白么。”芜芜忽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笑声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她却并不在意,只道:“二爷你可别闹了,生生要把芜芜笑死过去了。” 冯长生自出生起从未对人动过情意,如今动了情又开口求,一颗心却被人随手丢在了地上,瞬间人也冷了心也冷了,只看着芜芜再不开口说话。 “这一次芜芜真的要和二爷告别了,二爷多保重。”她说完便往马车那边走,由胡良扶着上了马车,车帘放下阻隔了冯长生的视线。 胡良找出了一件斗篷给芜芜披上,又见芜芜脸上有些憔悴之色,不禁愧疚起来:“自从那日在冯家见过你之后,户部的事情便忽然多了起来,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户部不曾回府去,方才才看到你的信,总算是赶来了。” 芜芜摇摇头,笑道:“我知道你事情多,你能来找我我已经心存感激,否则我还不知要怎样。”胡良听她这样说便忍不住想起方才冯长生的神色来,一时没忍住便问道:“冯长生怎么在客店里?” “似乎要出京,前日路过那家店才遇上了。”胡良见芜芜神色疲惫,知她不愿意提起冯长生,于是便岔开话题道:“你信中写的并不清楚,现在和我仔细说说前后究竟是怎么回事?” 芜芜于是将在客店中遇到的事情详细同胡良说了,胡良一听便怒了,叱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有这等败类,我定去禀报京兆尹将此时查明!” 却说芜芜随胡良回去之后,便被安置在一所单独的小院住着,胡良又找了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看诊,好生治起了芜芜的病来。胡良每日回府都要来看芜芜,问她可还缺些什么,少些什么,这日来时他手中却提着个包袱,芜芜一看,正是她先前丢在客店里的那个。 胡良将包袱交给她,笑道:“我将事情同京兆尹一说,京兆尹便收集证据将那客店的老板娘抓了起来,还搜到了许多赃物,我便把你的东西要了回来。” 芜芜打开一看,见东西都未少,心中感激,拜了拜道:“我本是无根浮萍,多亏胡大人照顾,若是大人不嫌弃,你我便结为异性兄妹……”胡良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玉梅,你明知我是个什么心思,我又不会逼你,你何必说这样的话给我听。” 芜芜一时也觉得自己鲁莽了,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于是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啪叽!” 郎君:“什么声音!!??” 二黑:“我的心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郎君:“哦。” 二黑:“哦你妹啊!说些什么啊!!!” 郎君:“摔得好=_=” 46、晋江琼花郎君 因为快要到年末了,户部的事情便繁杂起来,加上赵括有意为难胡良,胡良做事便十分小心谨慎起来。眼下宫中要买进一批宫人制衣用的布料,胡良心中已经有几个人选,于是将他们请到府中详谈。 只是这日冯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62 长生竟不请自来了,胡良看着他不说话,冯长生便笑着道:“胡兄定然是忘记了我这个人,怎么说我也是做布料绸缎生意起家的,如今胡兄要买布料,只怕整个京城也没有比我更合适的卖家了。” 胡良实在是挤不出笑容来,只点了点头引着他进去。只是胡良虽然不欢迎他,他却的确有些用处,对宫中采买之事很是在行,对布料也了解,说出的话并无人反对。 众人商讨了一阵,冯长生自将事情分配了下去,没有一个不服气的,胡良虽是不想用他,却念在兹事体大,便也不曾为难。饭罢,众人便谢了胡良辞去,惟独冯长生依旧坐在桌边自斟自饮未有要离开的意思。 此时胡良脸上一丝笑容也没了,却是极力维持语气平和:“冯兄今日为何会来?”冯长生自饮了一杯酒又斟满,然后端着酒杯站在门口往外望,那样子倒是像希望看到谁一般。 胡良笑了笑,道:“你进来的时候我便让下人去通知玉梅关好门,她此时是不会过来的。”冯长生面色无波,头也未回,只啜了一口酒,道:“我不知有什么玉梅,我只知道她是我的芜芜。” 胡良心中有些憋闷,仰头饮尽了杯中酒液,声音有些冷:“你不要欺人太甚。”冯长生不答,依旧望着门外。胡良沉了口气,声音透着坚定:“她如今既然在我府上,便和你断干净了,我能看见她看你的时候眼中有怯意,她心中是害怕你的,你不要再来纠缠她了。” 冯长生依旧不看他,也不让胡良看到他的表情,只是声音低沉不疾不徐:“她看着我的时候眼中有怯意,说明她是在意我的,若她看着我的时候眼中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我倒宁愿她害怕我畏惧我。” 胡良浑身一震,只觉像是有一把刀子插在了自己的心上,许久才又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受了许多苦,只怕对人事都已经看淡了,断不肯与你这样蛇蝎心肠的人一起生活。你宠爱她的时候,对她尚可以狠心绝情,若有一日厌弃她了,定要将她碎尸万段,她心中清楚,你便不要白费力气。” 两人都沉默下来,这时却忽闻远处嘈杂起来,不多时便有下人慌张失措地跑了进来,说走水了,胡良一听也顾不上冯长生,赶紧召集了众人去救火。 且说胡良一走,冯长生脸上的淡漠之色便都消失了,他眼中带着热切之色闪出了门,像极了一只在夜色掩盖下寻找猎物的野兽。 一听说走水,府中的下人便都慌张起来,冯长生从前厅一路往后走,竟连个阻拦的人也没遇到。他先前有准备,知道芜芜大致住在哪里,所以很快便找到了一所僻静的院落。 这里很偏僻,几乎听不见前面的嘈杂和慌乱,院子里种着几棵梅树,一看便知胡良颇费了一番心思。厢房门口坐着个看门的小丫鬟,此时正靠在柱子上昏昏欲睡。 冯长生无声无息走到那小丫鬟身后,使劲儿在她后颈一敲将那小丫鬟敲晕了,他小心扶着她靠在柱子上,又见左右无人,迅速开了门闪身进去。屋里此时一片漆黑,冯长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看清屋里的陈设,只见左侧摆着个四扇的画屏,右侧陈设着一些书籍字画之类,他走到桌边借着透进来的月光一看,见是一幅刚刚写好的字。 这幅字写得娟秀又疏淡,偏写的又是两句偈语,倒像是写的人有些厌世了似的。冯长生看着这两句偈语,心中竟忽然生出些莫名的恐慌来。他在桌边站了一会儿,心思才终于平定下来,缓步走到画屏后面,便看见一张雕花绣金牙床,只因帘子放了下来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冯长生小心掀开了帘子,便见芜芜面朝里躺着,她的两只手握着胸前的被子,脊背弯成一个脆弱的弧度,正是冯长生熟悉的姿态。他小心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手臂从她颈子下面伸了过去稍稍使力,将她圈到了自己胸前。 他能闻到她身上的药味,也能摸到她身上凸起的骨骼,心底升起了点点怜惜来。他低头含住她的唇,一点一点舔她的唇瓣,然后用舌头缓缓撬开她的齿吮吸她口中的香唾。 他渐渐控制不住自己,力气有些大,芜芜便哼了两声。他放开她的唇,喘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却又忍不住又低头含住那粉红色的唇瓣。他越吻越深,正动情之时,芜芜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及她看清眼前这人是冯长生,并且自己并不是在做梦的时候,她猛地抬起了手: “啪!” 这一下打得又狠又响,像是除夕夜里放的第一个炮仗。 冯长生叹了口气坐起来,然后迅速敏捷又沉稳安然地捂住了芜芜的嘴,芜芜自然要反抗,冯长生却早料到了似的猛地向前一扑将芜芜压制在身下。 方才冯长生在床上与芜芜厮磨那一番,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乱了,又兼被芜芜狠甩了一巴掌,头发也有些散了,故而此时看起来竟有些落拓之感。 两缕黑发垂在他额前,而他的凤眼透过黑发看进芜芜的眼睛里。他的眼中有懊恼,有泄气,更多的却是无奈,他最终却只是哀叹一般开口道:“你打得好疼。”芜芜被他捂着嘴,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拿一双眼瞪着他,那意思分明是说:打得轻了。 冯长生伏在她胸口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最后浑身都抖了起来,等他终于止住笑,才抬头看向芜芜。他眼中仍旧有笑意,眸子又黑又亮,看得芜芜忍不住别开脸去。 冯长生低头去亲她的脖子,芜芜只咬牙忍着,偏冯长生是个得寸进尺的人,脖子亲够了便缓缓向下移,隔着寝衣含住了芜芜胸前的一点。芜芜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冯长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又低头含住,只是一只手缓缓抚摸她的肩膀和手臂。 他的唇舌在她胸前肆虐,口中的津液濡湿了芜芜的寝衣,芜芜颤抖得越发厉害,冯长生只得停下来抬头看她,却见她眼中既有怯意又有水光。他叹息一声,扯过旁边的被子将她裹住,声音在黑暗中越发低沉:“芜芜,你不知我多想你,我多想要你。” 此时他已经放开了芜芜的嘴,便听她道:“你私闯进这里来,又做那样一番事,竟是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冯长生看着她又恢复了漠然的模样,神色不禁阴沉了下来,贴在她耳边道:“你以为躲进胡良这里便安全了么,你能躲一辈子么?能躲得开我么?你当我冯长生是什么人,这一点困难如何能难得到我?” 芜芜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一瞬不瞬盯着冯长生,冷道:“二爷说对我有情,可也不过就是如此了,想要得到的即便知道违背了我的意愿,也要强弄到手里,二爷真是个凉薄自私之人。” 冯长生与她对视半晌,阴沉的脸上却忽然绽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来,他摸了摸芜芜的发,轻声道:“我生来就是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63 这样的人,若是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只怕食不安寝。” 芜芜的眼睛眯了起来:“若二爷最后也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当如何?”冯长生亲了亲她苍白的脸颊,声音清浅:“那我就毁了它。” 感觉到芜芜的僵硬,冯长生又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道:“你看,你胆子又小,又总是喜欢惹恼我,最后受苦的还是你自己。”他说完便松开了芜芜,起身往外走,走到画屏旁又忽然停住,:“你写的那两句偈语不好,你性子驽钝没有慧根。” “此时没有以后也会有。”冯长生转过头去背对她道:“便是有一日你为了躲我而入了空门,我也一定将你抓回来。” 冯长生出了门,却见一人一动不动站在院中,月光照在他的青衫上,看起来有些寂寥。冯长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你总是在等,她没有喜欢的人时你在等,她成亲了你在等,她死了你在等,如今她活了就站在你的眼前,你依旧在等。” 冯长生说完便也不看胡良的神色,转身便往门外走,等他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回头便被胡良的拳头击中,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子,抬头一看,便见胡良一脸愠色,双目赤红。 “你以为世上的人都似你一般阴险狡诈么!我等她有什么不对!为什么都要想你一般强取豪夺!”胡良一向自制,今夜终于失了沉稳。方才他知道冯长生在芜芜房中却不敢进去,等冯长生出来又与他说了那样一番话,他哪里还能不癫狂! 冯长生随手揩了揩唇角的血,笑得邪佞狂妄:“你觉得等是最好的,只可惜你等一辈子她也缩在自己的壳里,你如今依旧可以等,等我将她从你身边带走。” 冯长生上了马车之后脸色却不好了,今晚无论是面对芜芜还是面对胡良,他做的都有些过了,都有些……虚张声势。 胡府的门重新关上,却有一辆马车从小巷里驶了出来,一个眼神阴鸷的男子看了看旁边坐着的人,问:“你确定那人是你要找的?” 黑暗中的男子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有些浑浊,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眼角却生出许多细纹来,一张脸看起来阴柔狡诈又狠毒,声音有些尖细:“她就在胡良府里,我知道。” 赵蟠一把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眯着眼问:“我帮你办妥这件事,你又要如何取悦我?”男人丝毫犹豫也没有,眨眼便将自己脱了个精光,他身子很白,只是上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显得有些可怖,他却是笑着把脸贴上了赵蟠的大腿,阴阳怪气道:“将军想让我怎样我就怎样。” 那赵蟠看着他这一副模样,也不知怎地竟一脚将他踹下了马车,睥着他道:“你光着跟在后面走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郎君:我听说你要毁了芜芜。 冯二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说着吓唬吓唬她的【对手指] 郎君:你这样不行啊,芜芜本来就够怕你的了 冯二黑:那怎么办【对手指] 郎君掏出一把手枪:你自裁吧,你死了芜芜就不怕你了,说不定还会怀念你的~xd~ 冯二黑:你能说人话么…… 感谢lulu姑娘的地雷>///<,感谢一直陪伴我,鞭策我,给我留言,给我帮助的姑娘们>_<,因为有你们,我才能坚持到这里,我会为你们写得更好! 这几天事情比较多,我会坚持日更,过两天事情少了我一定会来个双更什么的xd~! 47、晋江琼花郎君 这几日冯长生忙着宫中采买布料的事情,有五六日未曾见到芜芜和胡良了。这日一早下人却来禀报,说是胡良来了。 冯长生想了想,让胡良在前厅等着,他这边处理好了之后才去了前厅。胡良见他来了也没起身,只是垂眼喝茶。冯长生在他对面坐下,也一言不发。 若说两人在比耐性,那胡良主动来找冯长生便失了先机,他沉默半晌,终于是先开了口:“你什么时候放玉梅回去。”他此话一出,冯长生脸色便是一变:“她明明在你府中,此时为何又来找我要人?” 胡良不动声色看着冯长生,冷笑道:“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两日前她和丫鬟上街,因为人太多走散了,那丫鬟远远看见有人同她说话,她便跟着那人走了,那人岂不是你派去找她的?你知道她许多事情,自是有办法让她主动跟你走。” 冯长生凤眼眯了起来:“你既然肯定是我拐走了她,为何今日才来要人?”胡良脸色有些黯然,却是避而不答:“你何时放她回去,她的病尚未……”“她人不在我这里。”冯长生忽然打断了胡良的话,继而道:“我从未派人去找她。” 胡良见冯长生神色坦荡,加上他并不是做了事没胆子承认之人,心中立时便慌了。冯长生脸色也严肃,问:“你确定她是自愿跟那人走的?”胡良点点头,沉吟道:“我也觉得古怪,即便是她要走,也总归要来与我道别。” “如今并没有什么人认识她,也没有什么亲人……”冯长生的眼神忽然冷了下去,缓缓开口:“但她却有一个仇人。”胡良浑身一震,脸色骤变,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缓缓开口:“孙清远。” “她既然明知道有危险,却还同那人走了,那人一定威胁了她,如今能用来威胁她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关益,我马上派人去寻关益,若是寻到了便让他藏起来,若是没能寻到,只怕关益此时也危险了。”胡良点点头,神色坚毅了起来,道:“我会仔细探听赵蟠那边的消息,赵蟠营中有我的旧识,若是能打探到她的消息,我自会来告诉你。” 胡良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却站住了,他的背影透着落寞,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情绪:“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四日之后,冯长生派出去找关益的人回来了,没能找到关益。而胡良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知道孙清远如今是赵蟠帐内的侍从,平日很少在外走动,这几日也没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 屋子里一片漆黑,窗子都用棉被钉死了,一丝光芒一点声音也透不进来。今天是她被关在这里的第五日,这无天里她什么都没有吃,只是每天早上会有人送一壶清水进来。门响一声拉开了一条缝,从这条缝里钻进一些光亮来,有人放下了水壶便又关上门走了。 芜芜挣扎着走到了桌子边,她的手有些颤抖,一杯水洒出了大半,她颤颤巍巍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只觉嗓子火辣辣的疼。最开始两天是最难受的,这几日她只是感觉到虚弱,已经没有那般难受了。 她刚喝了水躺回床上,门便又开了,走进来一个人。芜芜闭了闭眼,扶着床沿缓缓坐起身来,面无惧色:“你把我爹怎么样了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64 ?”来人略有些消瘦,眉宇之间颇有暴戾之气,眼角和嘴角都有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细纹。 他并不回答芜芜的问题,只是在桌边坐下,眯眼看着她道:“以前我便以为你是关玉梅,可是开棺一看却又像是我猜错了。后来我遭逢剧变,越发觉得我猜的没有错,如今你为了关益而让自己陷入险境之中,你定然就是关玉梅了。只是我不知道你究竟使了什么法子,竟换了一具身体活了下来。” 芜芜此时即便否定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也便认了:“你不相信冥冥之中有神明,我却没有死在你的毒手中,想是神明也见不得你这样的人在世上兴风作浪,让我活过来揭穿你。”孙清远的手在袖中紧紧握成拳头,声音有些颤抖:“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如今你落入我的手中,你的死活不都是我说了算,可我依旧活得好好的。” 芜芜看了他半晌才笑着开口:“你如今也算是‘活得好好的’吗?你现在连人都不算了。”孙清远眼中都是怨毒之色,一步一步走到芜芜面前,猛地扇了她一巴掌,她受不住这股力道,整个人都摔倒在床上。孙清远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抬起来,恶狠狠道:“你是什么东西!你竟还看不起我了!” 芜芜闻到了一股骚臭难闻的味道,又兼之前也听闻一些赵蟠的谣言,便笑了出来:“你们孙家不止毁在了你手里,更是连血脉都断在了你这里。”这是孙清远的痛处,他听了这样的话如何还能不癫狂,狠打了芜芜两个耳光,又拉着她往门外走,两步走到院子里的大水缸边,猛地将芜芜的头按进了水缸里。 他看着芜芜拼命挣扎,只觉心中快意,等芜芜快要窒息时便将她的头拉出来,然后再将她的头按进去,这样折磨了五六次才放开了芜芜。他一松手,芜芜便跌坐在地不断咳嗽了起来,她的头发衣服都已经湿透了,一张脸又青又白,模样十分狼狈。 孙清远看了十分欢喜,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阴阳怪调开口道:“你看看你,又活了一回也没有什么长进,还是怕水,生死还是被我掌握着,倒不如当初就那样死了,也免了再受这样一番折磨。”他说完矮身蹲在芜芜面前,阴狠笑着拍了拍芜芜的脸颊,道:“你可千万别自己寻死,你一死我就会好好去折磨关益那老家伙,你便是为了他也要好好活着,说不定哪一日我折磨够了,便让你死了。” 孙清远握住芜芜的手腕,不管不顾将她拖进屋里,这才锁门走了。芜芜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有些力气,她缓缓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挣扎一番在走到床边。她的衣服已经都湿了,可是她没有可以换的衣服,于是只穿着这一身湿漉漉的衣服爬上了床,整个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说来奇怪,她先前那样恨孙清远,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如今孙清远这样丧心病狂折磨她,她竟然不害怕也不恨他了。她只是担心关益,希望胡良能早些找到他们二人。 . 今天是芜芜失踪的第七天,冯长生依旧没有得到芜芜的下落,他甚至已经动用了他能动用的所有势力,他也知道事情一定和赵蟠孙清远有关,可是他依旧不能找到芜芜。胡良也想尽了办法,最快也还要三五日才能有个说法。 可是冯长生知道芜芜已经等不了了,孙清远先前便是那样凶狠的人,如今更是一点悲悯之心都没有了,她落在他手中还不知要吃什么样的苦。她身子本就弱,是禁不住折腾的。他不能再等了。 “去叫管家来。”他忽然开口对旁边的小厮道。不多时,年过半百的管家张廉便进了门来,他在冯家已经呆了二十多年,进退得体不卑不亢,自有一番与别人不同的气度:“二爷叫我?”冯长生却又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量什么事,最终还是开了口:“我知道你是太后的人,我如今有一件事要烦你去禀告她。” 张廉并不惊讶,依旧是一副沉稳恭敬的模样:“二爷请说。”“我需要她帮我找两个人,一个是孙清远的授业之师关益,一个是我府上的芜芜,明晚之前便要找到。”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说了出来。张廉脸色自是恭敬,拱手道:“二爷的吩咐我自会转达。” 他说完便要走,冯长生却叫住他,眼里情绪复杂非常:“这是我第一次求她,她若是不能办到这件事,以后我也不会再劳烦她老人家了。”张廉脸色变了变,却是点点头出了门。自从冯长生出生开始,他便进了冯家打理冯长生的日常起居,他心中清楚冯长生知道他的身份,也曾多次暗示过有办不到的事可以交给他。 但是在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冯长生从来没有对他开口过,纵然有时遇到艰难的事,他也一并咬牙挺了过来。今夜是他第一次开口请求他的帮助。 . 芜芜的意识已经不甚清醒了,她知道自己在发烧,也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门又开了,与往常一样准时,然后她看见了孙清远阴沉狠戾的脸。他每日都会来找她,折磨她,打她,用水淹她,饿着她,渴着她…… 她却并不怕了,只是麻木。孙清远又拖着她到了院子里的水缸旁,又如同往常一般将她的头按进了水里,她已经无力反抗,只让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将她淹没。她脑中一片空白,胸口闷疼,马上就要失去知觉之时,却感觉到孙清远被人猛地撞了一下松开了她。 她整个人伏在水缸沿上,睁开眼却看见模糊成一片的事物,耳边倒是能听见一些嘈杂的声音,似乎有许多人的模样。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道:“我是太后宫中的侍卫,奉命带姑娘出去,姑娘不要害怕。” 那人小心将芜芜抱了起来往门外走,然后他抱着她上了马车,马车行了一阵却又停下。芜芜此时连正眼的力气都没有,也不知为什么要停下,只知道自己被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又听那侍卫恭敬道:“关益已经送到了胡良府中,这是您要的人。” 芜芜挣扎了几番才张开了眼睛,然后看见了一张背对着灯光的脸,还有一双她熟悉的凤眼……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更一章,明后天双更。 48、晋江琼花郞君 冯长生将芜芜抱上马车,马车便动了起来,芜芜虽然不愿意落入冯长生手中,却知道落入他手中比落入孙清远手中要好很多,心下一松便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她再睁开眼时,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动了动便有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脸。这只手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缓缓往下摸索,然后停在了她瘦削的肩膀上。芜芜不舒服地动了动,旁边那人便凑了上来,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灼热而带有侵略性。 “芜芜,你看,最后你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男人轻笑了一声,似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65 是有些得意,又似是有些开怀,翻身趴在芜芜身上笑了起来。芜芜心中有些难受,一句话也不肯说,冯长生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又含住她的食指微微有力咬。 芜芜有些疼,便要缩手,冯长生又狠咬了一下才放开,道:“便是这样也不肯出声?”芜芜将手在被子上蹭了蹭,才开口问道:“我爹呢?”冯长生的声音低沉一些:“孙清远只是将他关起来了,胡良已经接他过去了,只是他尚不知晓你的事。” 芜芜心下稍安,便又沉默下来,冯长生床点了灯,芜芜这才知道这屋子正是她先前住的那间。冯长生倒了杯水走到床前,扶起芜芜喝了两口,然后便在灯下细细打量着她不说话。芜芜低着头,黑长的头发披散在后背上,整个人看起来那样纤细可怜。 冯长生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唇贴上她的唇缓缓舔舐,他这般小心翼翼,仿佛怕弄疼了她,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小心。芜芜只闭着眼,并不反抗也不回应,像是一个木偶一般。冯长生抬头看她,见她面色憔悴,眼中更满是疲惫,于是忍不住在她眉心轻轻吻了一下,柔声道:“不要想孙清远了,你既然是太后救出来的,便是赵蟠也不敢再轻易对你动手。” 听他说这话,芜芜才想起之前那侍卫说过的话,心中一动,问:“你如何求动了太后?”冯长生不愿意提这件事,只是手指灵巧地拨开了芜芜的衣衫,便看见衣衫下面的肌肤上都是伤痕。他取了药,将芜芜抱进自己的怀里,然后用手指沾了药膏仔细擦在伤口上。 这些伤有新有旧,却都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是孙清远折磨她时留下的。冯长生看着她的伤,她看着冯长生的脸,两人都沉默着。等冯长生将她胸肩上的伤口都处理过了之后,便让芜芜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将她的衣服脱了下来。她背上的伤痕更加狰狞,更加严重,冯长生眼色越发阴沉,手指却更加轻柔。 他涂完了药,便叫青娥送了清粥小菜进来,依旧是芜芜喜欢的鸡丝粥。冯长生熟练地舀了勺粥吹凉放到芜芜唇边,芜芜却是摇了摇头捂着嘴道:“不想吃。”冯长生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之色,却是哄道:“你已经几日未曾吃东西,闻了饭菜的味道自然有些不习惯,吃不了多便少吃几口。” 芜芜摇摇头缩到了床角,脸上竟有了脆弱之色:“我闻到那味道就恶心,实在吃不下。”冯长生知道不能逼她,便让青娥去端一盅清粥来。不多时青娥便端了一小盅清粥来,等粥凉一些又对芜芜道:“这回的粥什么都没有放,过来喝两口。” “我明天喝好不好,现在不想喝。”冯长生见她可怜兮兮地缩在床角,心中一动,却沉静非常地放下了粥,道:“那你过来,让我抱你一会儿。”芜芜只是摇头却不说话。冯长生面色不变,对她伸出了手,哄骗道:“你便是不自己过来,我也能抓你过来,到时我可要逼你吃东西了。” 芜芜这才怯怯把手放进了冯长生的手中,他一拉她便扑进了他怀里。只几日时间,她便瘦了许多,身上的骨头咯得冯长生个生疼。他将她抱在怀中,俯身去亲她的唇,亲了半晌才抬头:“你这样拼了命要离开我,却又不能护得自己周全,先是被人图色,如今又被仇人折磨,若是我今日没能将你救出来,你觉得自己还能活几天?” 芜芜梗着脖子,又委屈又倔强:“之前也活了七八日。”冯长生揪住她的耳朵,将她的头拉到自己面前,冷声道:“想来这七八日活得很是快活,你倒还不想出来了呢!” 见她不再说话,冯长生的声音才缓和下来,揉了揉她被揪红了的耳朵,道:“那日胡良来客店接你的时候,我说了那样一番话,又是求你又是认错,你都不肯留下,你不知我心里多不是滋味,我这是养了一条白眼狼,掏心掏肺也没落个好来。” 芜芜虽然不说话,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忿的,冯长生自是看在眼中的,于是眉毛一挑:“你看看,便是我此时刚刚将你救出狼窝,你对我也没一分感激,现在心中指不定在怎样骂我。你不见了的这几日,我担心你,没有一日能睡着,拼了命一般去找你,最后没有法子还去求了人,你倒好,一点情也不领。” 芜芜心中一动,扭脸不看他:“你怎么知道我一点情也不领。”冯长生眼色一变,把她的脸扳过来,却见她依旧垂着眼不看他,于是唬道:“你方才说什么我没听见?”芜芜抿着唇,哪里还肯再说一遍。 冯长生却是不肯就这样算了的,捏住她的下巴,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芜芜恼了,气道:“分明就是听见了,偏让人再说一遍,你这是什么样的坏心思!”冯长生看着她这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模样,心中好笑,却正色道:“我是真的没听清,你再说一次又能怎样?” “我说,我一点情也不领!”冯长生眼睛一眯,捉起她的手便狠咬了一下,气道:“你方才说的分明不是这句。”“你不是没听清吗,你怎么知道不是这句!”两人都跟急了眼的疯狗一般,恨不得咬对方似的,正争得不可开交之时,冯长生却忽然把那碗粥端起来凑到了芜芜面前。 芜芜皱眉别开头去,却听冯长生道:“吃一口,不然我不放过你。”芜芜被他抱在怀里不得脱身,只得吃了一口,入口粘糯什么味道都没有,只觉胃都在翻腾。冯长生见她吃了一口才稍稍放心,却又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唇边,哄道:“再吃一口。” 芜芜如今哪里有反抗他的力量,被他连哄带骗地吃了小半碗清粥。冯长生放下碗碟,刚倒了水,却听见身后有响动,一回头便见芜芜趴在床沿上,地上是她刚刚吐出来的粥。冯长生疾步上前拍了拍她的背,又拿帕子给她擦了嘴,温声道:“怎么这么点东西都吃不进了。” 芜芜摇摇头,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话也说不出口,冯长生扶着她靠在枕头上,又拿了水给她漱口,等她缓了缓才安抚道:“你已经几日没有吃东西,许是刚才吃得有些多,往后每顿都少吃一些,过几日就好了。” 芜芜没应声,冯长生便也没有再言语,上床搂着她睡了。 。 第二日早上芜芜醒时,冯长生已经不在了,她依旧觉得难受,喝了些温水便靠在床上发呆,这时却听门响了一声,她侧头一看却是冯长生。 "我早上起的时候你还在睡,我便去给你找好吃的去了。"他的神色有些孩子气,芜芜这才看见他手中拎着的朱紅食盒,心中一下柔软了下来。冯长生没发现她的变化,只将食盒里的汤盅端了出来,道:"这是京里一家有名酒楼的素菌汤,你喝一些。" 芜芜眼中略带笑意,问:"你一早去买的?"冯长生脸色怱然有些不正常,恶声恶气道:"我哪有那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66 闲功夫,自然是让小厮去买的。" 芜芜不说话,只是脸上神色似是揶揄又似是得意,道:"煮熟的鸭子。" 冯长生慢慢逼进芜芜,声音低沉:"你说什么?"芜芜面无惧色:"我说煮熟的鸭子嘴硬。" 冯长生亲了她的嘴一下,问:"什么嘴?这张嘴么?" 芜芜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当下颦眉:"我头疼,好难受。"冯长生一哽,泄了气:"你倒是学乖了。" 49、晋江琼花郎君 芜芜最开始每日只是喝些汤水,后来渐渐便也能吃些粥,只是一闻到味道重的东西便犯恶心,但总归比先前吃什么吐什么要好了许多,冯长生便也渐渐安心下来。 冯长生这几日一直都陪在她身边,有时候出去也会很快回来,处理事情也是在隔壁的厢房里,吃饭时便亲自来喂她。他很宠她,她心中知道。 等芜芜的身体好了大半,冯长生便时常拉着她在院子里走走,下午的时候也会抱着她在廊下午睡,日子很平静又很不真实,芜芜渐渐便也分不清什么是现实的什么是虚假的,她不断告诉自己,她还没好,她还要再休养几日,她只能再留在冯长生身边几天。 每一日她都是这样告诉自己,一日复一日。这段日子冯长生并没有碰她,顶多是亲她的唇,摸她的背,便是晚上与她同床共枕,也不越雷池一步。她知道冯长生心中的想法,他知道她害怕他,知道他先前做的事对她有怎样的影响,所以不肯再做让她害怕的事。 这日,冯长生因有事出府去了,芜芜便早早歇下了,睡到半夜听见门响,接着便听见冯长生低沉的声音:“是我。”芜芜动了动,让出了外面的地方,面朝里继续睡了。冯长生脱了衣服摸上床来,伸手将芜芜拽进了怀里,芜芜知道他并不会做什么,便也由着他。 “我回来的时候去了一趟胡良那里,见到了你爹,他一切都好。”芜芜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却听冯长生柔声道:“你若是想要去见他,明日我没有事,便陪你一起去。”“真的?”芜芜心中一喜问道,却又沉默下来。 冯长生的手在她侧腰摩挲两下,道:“你去见他之前要想好一件事,就是要不要告诉他你是他的女儿关玉梅。”芜芜心中犹疑的也是这件事,她见过关益失声痛哭,她也想与他相认,但关益毕竟与冯长生和胡良不同,他会相信她借尸还魂吗?这件事不会吓到他吗?他年事已高,此时又已经接受了关玉梅已死这件事,此时告诉他关玉梅还活着,他是喜多一些还是惊多一些。 冯长生见芜芜沉默,便也由着她自己想,过了一会儿还不见她说话,便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还要警告你一句,并不是谁都能接受借尸还魂的。当初若不是你在我身边已经有些时日,我知晓你借尸还魂的时候多半是要吓死的,你若是想要与你爹相认,也要让他熟悉你之后才能说,不然只怕会吓到他老人家。” 芜芜本就游移不定,冯长生这一说她便害怕了起来,越发不敢将事情与关益说。如此一番,她短时间内便不能与关益相认了,心中不免悲苦,眼泪便忍不住流了下来。冯长生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摸了一手的泪,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明日见到你爹的时候千万不能哭出来,否则他定然是要生疑的,往后对你也会多有防范。” 芜芜一听,哭得越发厉害了,肩膀一抽一抽的,冯长生道:“这世上鬼神之事实在奇妙,只怕千万人之中也没有一人能遇到,偏发生在你身上了,也不知对你是好还是不好。只是你既然遇上了这事,便只能忍别人不能忍的,受别人不能受的。” 他这一番劝说对芜芜却是没有什么用的,只听她哭道:“我又未曾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偏让我遇上这样的事!你做过的坏事损事那么多,人又坏又诡计多端,这事怎么不被你遇上!”冯长生拍了拍她的背,声音低沉:“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祸害遗千年。” 芜芜哭了一场,心中终于舒坦一些,这才睡了。冯长生却睡不着,他不让芜芜与关益相认虽然是因害怕关益接受不了,但却又有自己的算盘。他怕一旦芜芜与关益相认之后,她便要随关益去了,到时即便他强将她留在了身边,只怕她心中对他也有诸多怨恨,后患无穷。 . 第二日一早,芜芜便早早起床梳洗了一番,她挑了一件秋香色的衣裳,是关益喜欢的颜色,又仔细匀了脸,起色便好了许多。她出了门便看见冯长生已经坐在马车上等了,他的眼神火热,一瞬不瞬盯在芜芜身上。 芜芜上了马车,只是帘子一放下,冯长生便手上一使劲儿,将她拉进了怀里,贴在她耳边道:“以前怎么没见你穿这个颜色的衣服。”芜芜趴在他腿上,不舒服地动了动,道:“你管不着。” 冯长生亲了亲她的脸颊:“往后多穿些明亮颜色的衣服,好看。” 等两人到了胡府,已经有下人等在门口,两人被引着到了前厅,不多时胡良便搀扶着关益出来了。关益瘦了些,精神也有些颓靡,冯长生问候了一番便将芜芜拉到关益面前,道:“这是芜芜,因为仰慕您的才学,故而带她来见您一面。” 关益看了芜芜一眼,并没有什么异样神色,慈祥笑了笑:“我见过她两次,倒是我们有缘。”芜芜心中酸楚,却仍是笑着开口道:“没想到先生竟记住我了,那倒真是缘分了。”胡良一直也未能见到芜芜,自方才进门起眼睛便一直黏在她身上,此时才开口,却是对关益道:“这次本是冯兄想要给您压惊,只是想着外面不如府里面安静周全,便在府里办了。” 关益摇摇手,道:“没什么紧要的,也不用专门来给我压惊,你们两个没像孙清远那般背信弃义,我已经十分开心了。”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悲戚:“我关益一生学生无数,最得意的便是他孙清远,没想道他却是个衣冠禽兽。” 胡良怕关益动气,劝道:“恩师切莫为他生气了,他一向是那样的人,骗了多少人去。您是胸怀坦荡之人,自不肯把人往坏里去想的,自是不知他狼子野心。”关益呆坐了半晌,又开口道:“自上次他逼我将玉梅的坟迁走,我已经明白他的为人,只是不知道这次又为什么要将我抓来。我说要去报官,你说报官也不会将他抓起来,这又是为什么?” 见胡良回答不上,冯长生便接口道:“孙清远如今成了赵蟠的玩物,加上孙家已经完全毁了,此时只怕早已经丧心病狂,他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谋杀,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的,加上先前揭发他的是蒋谭,他不能对蒋谭如何,便只能抓住身为蒋谭旧友的您泄恨了。” 关益点了点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67 头,冯长生便又道:“只是这事我和胡良虽然清楚,却没有证据能证明,便是报官了,只怕也治不了孙清远的罪,加上他此时是赵蟠的人,皇上对赵蟠很是倚重,便是看在赵蟠的面上,那孙清远也能安然无事。” 关益这一生,活得干净单纯,年迈之时却碰上了这样的事,心中自是愤慨,一时气急便忍不住咳了起来,好半晌才停了下来,脸色却很难看。他摇摇头,道:“罢了罢了,不提他了。”胡良便急忙让下人上菜,又扯开话题问关益可还想办个小些的书塾教书。 芜芜坐在关益左手边,又兼知道关益喜恶,便总夹些关益喜欢的菜给他,一顿饭吃下来,关益越发觉得与她有缘,两人倒也说得些不痛不痒的话。只是冯长生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三个人,心中却略有不快:芜芜、胡良、关益三人坐在一起,倒是很像一家子。 吃罢饭,四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冯长生便带着芜芜起身告辞,临去之时芜芜忍不住叮嘱关益道:“先生勿要动气,好生休养才是,我得了空便来看先生。”经方才几人的疏导安慰,关益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笑道:“想我这个年纪的人,倒还要你们这些小辈来开导,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两人走到门口,芜芜的眼泪便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冯长生叹了口气:“先上车吧。” “冯长生!”两人回头,却是胡良追了出来,及走近看见芜芜脸上的泪,心中便是一软,却是转头问冯长生:“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让太后帮了忙?你究竟和太后有什么关系?”冯长生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与你无关,你也不要追究,否则你也不要怪我不客气。” 芜芜知道这其中利害,又加上关心关益,便转开话题问道:“我爹身体怎么样?是病了吗?”胡良脸色一下子沉重了起来,道:“他年事已高,又受这样一番变故,身子已经受不住了,今日的精神算好的,前几日竟不能下地。你没将自己是玉梅的事情告诉他是对的,不然这一冲击,他还不知要怎样。” 芜芜心下难受,哭着对冯长生道:“我想留下来陪我爹。”冯长生脸上一丝动容也没有,只是擦了擦她的眼泪,柔声道:“你用什么身份留下来呢,不过让你爹生疑罢了。”胡良却道:“生疑是假,只怕是你的私心不肯让她与恩师相聚。” 冯长生看了胡良一眼,对芜芜平和道:“你爹已经觉得你很熟悉,方才我见他几次悄悄拭泪,那是因为他觉得你像关玉梅。若你执意留在这里照顾他,只怕他日日都要想起关玉梅来,到时反倒伤神。”“我不管!我就要留下来照顾他!”芜芜好不容易才见到关益,又听胡良说他身体不好,哪里还肯走,说完便要往回跑,却被冯长生抓住手臂拉了回来。 “她既然想要留下,你又何必非要逼她回去。”冯长生眯眼看着胡良,道:“我怕她留在你这里不安全,怕她再被人捉走你却又找我要人。”他话音一落,胡良脸色便变得十分难看,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芜芜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冯长生知道她心中气恼,便哄道:“你自己的身子尚需要有人照顾,留在那里也没什么用,反倒添了麻烦,往后若是你想要见你爹,我自会送了你过来见。”芜芜依旧沉默,冯长生叹道:“你此时心里肯定又恨死我了,觉得我无情,可纵是这样我也不肯将你送到胡良手中去,我只怕把你送去了,你便再也不回来了。” 芜芜别过头去,闷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回来。”冯长生将她抱进怀中,轻声问:“你方才说什么?”芜芜看着他的眼睛:“你分明听到了。”“我想再听一遍。”芜芜抿唇一笑:“我偏不说了。” “芜芜,你总算让我等到了。”他的眼睛那样黑,像是要把芜芜吸进去一般,芜芜看着竟生出几丝酸楚的感觉来,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我恨死你了。” 之后冯长生每隔几日便会陪芜芜去见关益,只是关益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能还能在别人的搀扶下出门走走,有时又起身都不能够,换了两个大夫却也没什么效用,芜芜便有些急了,冯长生一边让人去寻好的大夫来,到处找好药,一边又安抚她不要太过担心。 . 这日看过关益之后,冯长生却带芜芜去了城外的湖上。他站在船上对她伸出手,让芜芜想到了那日他将她数次丢入湖中情形,然后忍不住便是一抖。冯长生见此眼中立时便染上了笑意,戏谑道:“其实我还蛮喜欢那天我在船上对你做的事。”芜芜瞪了他一眼,气道:“你分明知道我怕水,却还将我扔进去了那么多次,世上再没有比你更坏心的人了。” 冯长生的眼睛在她腰腹之间打了个转,唇角微微勾起:“虽然将你扔进水里的感觉也不错,但是我更喜欢把你扔进水里之前对你做的事。”芜芜一哽,颊上便染了红晕,恼道:“你的脑子里除了这事也想不出别的来了!” “上来吧,这次我保证不把你扔进水里了。”冯长生叹了口气,面色柔和,芜芜这才伸手过去,被他拉着小心翼翼上了船。虽说是船,但是却很宽敞,又有一个遮雨的船篷,船夫很快便将船划到了湖中央,然后便上了另一条船去揽别的客人了。 此时湖上的游人并不多,湖上又风平浪静,芜芜倒也不怎么害怕。冯长生忽然开口问道:“你这样怕水,却不知是怎么个缘由?”芜芜看了他一眼,十分恼恨的模样:“我先前也是不怕水的,后来被人扔进水里一回,险些淹死,自此之后就怕水了。” 冯长生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哪件事,却不仅不辩白,反而道:“我那时是真的想要淹死你的,连怎么毁尸灭迹都已经想好了。”“那怎么最后又放过我?”芜芜斜眼看他,一副怀恨在心的模样。冯长生的手捏上她的脸颊,她的脸便鼓了起来,再配上那怨恨的眼神,便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般,忍不住便笑了起来。 芜芜一把拍掉他的手,气道:“你不知那之后我害怕了多久,日里听见点响动就怕得浑身发抖,夜里时常做恶梦,这全都是你害的。”冯长生身子往后一仰靠在船舷上,有些懒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放过你,当时只是忽然不想让你死了,如今看来却是我有远见,知道你以后是我的女人。” “不要脸。”嗤笑一声,便趴在船舷上往湖里看。“想着不害怕水了?”芜芜每回头,手指拨弄着清澈的湖水,道:“被孙清远抓起来的那几日,他天天都要将我的头按在水缸里,最开始我依然害怕那种窒息的感觉,可是后来却渐渐麻木了,觉得水再可怕,也没有一个人恶毒的心可怕。” “芜芜过来。”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莫名的情愫。他将芜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68 芜拉进怀里,轻声道:“你说的很对,这世上只有人会害人,人会杀人,所以你要害怕的从来都是人。”芜芜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道:“所以我也怕你。” “你怕我什么呢,我一向是护着你的。”芜芜没说话,趴在他胸口,冯长生的手却不老实地在她背上摩挲起来,他的手像是带着火一般,让芜芜整个人都颤栗了起来。 “给我好不好?”他声音那样清晰地传进了她耳朵里,虽然是问,却又不容拒绝。见芜芜不言语,他的手便去摸索她的腰带,唇也压上了她的唇。他的吻一点点下移,在她的胸口徘徊不去,隔着衣服亲吻芜芜胸前那两颗樱桃。 芜芜嘤咛一声,伸手去推他的头,手却被他抓住。他手指一勾解开了她的腰带,罗裙便松松垮垮挂在了她腰上,平白透出一股淫|靡的味道来。冯长生越发把持不住,一把掀开了她的衣襟露出里面的小衣来,呼吸瞬间一滞:“给我好不好。” 芜芜抬眼看他,眼睛里都是水汽,那般惹人怜爱,却不说话。冯长生亲了亲她的唇,一手去揉捏她的胸口,哄道:“我会轻一些,给我。” 50、晋江琼花郎君 “我会轻一些,给我。”他的声音充满诱惑,充满了压抑的欲望,他的手肆意地在芜芜的胸上揉捏抚摸,芜芜只剩下一丝神智,握住了放长生的手,可怜兮兮道;“在外面呢。” 冯长生轻笑一声,抱着她进了船舱里,又将两边的帘子放下,便分隔出一片隐秘的空间来。他伸手去扯挂在芜芜肩头上的衣裳,不一刻便将芜芜扒得只剩肚兜和裙子。 冯长生的眼神火热,放肆地在芜芜胸口小腹上逡巡,看得芜芜脸色似火,怯怯地捂着他的眼睛,颤巍巍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冯长生唇角勾了勾,一字一句道:“那你捂住了。” 芜芜正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冯长生已经俯身亲上了她的胸口,她浑身一颤,手臂也软了,险些便要放手。冯长生轻笑一声,道:“你这般,我只怕你一会儿便要松手了。” 偏巧这时,芜芜看见了挂在他手臂上的浅紫什物,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她的腰带,心中一动,便将那腰带拿在手中,又一手勾住冯长生的脖子,只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不如这一次让芜芜来伺候二爷。” 冯长生的眼色越发深沉了起来,声音也沙哑了:“你这样一番勾人夺魄的模样,小心一会儿我将你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芜芜拿那腰带去蒙冯长生的眼睛,娇怯道:“二爷若是让芜芜伺候,就不准自己动手,若是二爷一动手,芜芜就不依了,芜芜就不给二爷碰了。” “好,我不动手。”此时他的眼睛已经被芜芜的腰带蒙住了,看起来有些无助。芜芜缓缓解开了他的腰带,然后跨坐在他的腿上,她双手扶在他的肩头,低头去亲冯长生的眼,亲得冯长生痒痒的:“你就准备这般折磨我……” 他话音未落,芜芜的唇已经落在了他的唇上,她的小舌缓缓舔着他的唇齿,好生可爱可怜。这时船晃动了一下,吓得她一激灵,冯长生满是笑意的声音便传进了她的耳中:“你若是害怕,可以求我抱着你。” 芜芜咬了他的唇一下,却是将他的手臂环在自己的细腰上,然后捏着他的下巴威胁道:“不准动。”冯长生又笑了一下,也不知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芜芜的手伸进了他的领口里,她的手有些凉,刚放上的时候让他浑身一颤,继而这只手便缓缓往下摸,抚过他的胸膛,抚过他的小腹,然后在他小腹上肆意揉捏。冯长生的身体紧紧绷了起来,一把按住她作祟的小手,声音透着隐忍:“还不给我么?” “急什么,”她一边说,一边拉着冯长生的手摸上自己胸前的柔|软,吐气如兰:“二爷总是这般急,要少多少乐趣?”冯长生的手隔着肚兜揉捏起她的柔|软来,却又嫌不过瘾,摸到了她脖子后面的带子一扯,她的肚兜落了下来挂在她腰间。 冯长生的眼睛虽然蒙着,却可以依稀看见些朦胧的景物,只觉眼前这具身体羊脂白玉似的散发柔光,低头便亲上了她的脖子、胸口。芜芜推了他两下,便听他不满道:“你只说不准我动手,又没说不准我动嘴。” “强词夺理。”芜芜气恼骂道,却缓缓将冯长生推倒,屁股一抬坐到了他的小腹上。冯长生闷哼一声,双手便去捉芜芜的腰肢,想要将她的裙子扒下来。芜芜却往后一蹭,臀瓣坐在了他的火|热坚|硬上,霎时让冯长生的手一软。 芜芜光裸的身子趴在他胸膛上,一边轻轻蹭,一边在他耳边吹气:“二爷那里好大,芜芜好害怕,芜芜不要……”冯长生脸色一僵,声音粗噶难听:“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它!” 芜芜缓缓解开了冯长生的裤子,里面那东西便赫然挺立在眼前,她用手指碰了碰,便听见冯长生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禁“咯咯”笑了起来:“可是二爷那里长得好吓人,长得好丑……太丑了……” 冯长生这下终于忍受不住了,一翻身将芜芜压在身下。他像是一座山,又像是一只发狂的猛兽,带给芜芜巨大的压抑感,便听冯长生哑声道:“那东西你管它丑不丑做什么,只要好用就成了。” 芜芜夹紧双腿,气道:“二爷方才分明答应了不自己动手的!”冯长生冷哼一声,一把将芜芜拉到身下,道:“我要是不动手,只怕明天也吃不到嘴里去,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哪里是要伺候我,分明是想折磨我。” 他说完便不由分说地将芜芜的腿分开了,芜芜的力气哪里拗得过他,这倒是大腿拗不过胳膊了,于是急道:“二爷说了会轻一些的……”她的腰带已然蒙在他的眼睛上,却见他嘴角绽出一个邪气的笑来:“那你乖乖张开腿,我就轻轻的。” 芜芜忽然又害怕了起来,不住摇头。冯长生察觉到不对将眼睛上的带子扯了下来,俯身去亲芜芜的唇,他亲得很温柔,像是呵护一件珍宝,等芜芜终于平静下来才道:“给我,相信我。” 芜芜的身子尚没有完全放松下来,冯长生的火|热一进去便让她更加紧张,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冯长生缓缓抽|插,仔细观察着芜芜的脸色,仔细在上面寻找着欢愉的表现,自己的欲|望却不能得到舒缓。 他不敢太快,更不敢太深,只怕弄疼了芜芜。他那样了解芜芜的身体,甚至比她自己还要了解,用不了多久便让她到达了极致的快乐,她眼角带泪,面颊潮红,是世上最撩人的女人,让冯长生被剧烈的欲|望一波又一波冲击着。 等他将那什物从她的小|穴中抽|出来的时候,那什物依旧坚|硬如铁。芜芜一看身子便软了,声音都带了哭音:“二爷不要再来了。”冯长生面色冷硬,忽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69 然抓过芜芜的手握住那什物使劲儿摩擦起来。 芜芜的手握着那火|热,只觉手心烫烫的,粘粘的,随着她的动作,她胸前的两团便晃动起来,看得冯长生血脉喷张,只觉□越来越硬,于是赶紧松开了芜芜的手背过身去,硬声道:“快把衣服穿上!” 芜芜慌忙把衣服穿上,便见冯长生浑身一抖静默了下来。“二爷?”冯长生没有应声,芜芜只得拍了拍他的肩,又唤了一声,当下便被冯长生扯进了怀里,耳边是冯长生怒不可遏的声音:“与你同床共枕睡了将近一月,我一下也未曾碰你,你不知我忍得多痛苦,如今总算让碰了,却又不给我个快活,我真想掐死你。” 他说出这样的话,芜芜忍不住便笑了起来,她这一笑不打紧,偏又碰到了冯长生那好不容易才安抚下去的火|热,冯长生又感觉到不好了,动也不敢动。芜芜自然也察觉到了,在冯长生怀里笑得越发花枝乱颤:“二爷这样好辛苦,芜芜觉得很愧疚,但是芜芜见了那东西便觉得难看可怕,这可怎么办才好。” 冯长生有苦说不出,闷哼了一声放开芜芜:“你快离我远一些,这样撩拨我却又不给,这天下再没有比你更坏心眼的女人了。” 过了许久冯长生才总算平复下去,芜芜却又进了舱内来,她从背后抱住了冯长生,轻轻亲了他的肩膀一下,声音柔柔的:“芜芜喜欢二爷。” 冯长生觉得□又硬了…… 傍晚时分那船夫才来找二人,见芜芜鬓发凌乱,生得又是一副娇媚的模样,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冯长生心中大不爽利,将芜芜搂在怀中,等上了岸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瞧瞧二爷,怎么这般小气。”冯长生横了她一眼没有言语。到冯家时天色已经黑了,青娥早已准备好了晚膳,两人吃过后,冯长生便在小榻上看账,芜芜靠在床上看书,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兴味,便转头去看冯长生。 冯长生的神色很认真,时不时在账目上做些标记,他看账目也很快,一炷香的时间便能看大半本。芜芜这样傻看了半天,听见外面打更才惊醒,又见小桌上的灯暗了,于是下地取了床前的灯放在冯长生旁边的小桌上,又拿了剪刀剪了剪,屋里立刻亮了起来。 冯长生抬头看她一眼,却不说话,那一双幽深的眸子都是芜芜。他伸手拉着芜芜坐到自己身前,手臂环过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还不累吗,怎么不先睡。”“不想自己睡。”冯长生听着她撒娇一般的言语,心中好笑:“你是专门来折磨我的不成,我与你同床共枕却又不能碰,你不知我多辛苦,快自己去睡。” 芜芜摇头不肯去睡,随手拿了一本他刚看过的账本:“这是什么账?”冯长生翻开账本,道:“这是上个月京城粮店的账本。”芜芜随手翻了翻,看了看冯长生写的批注,道:“二爷写的字真好看。” 冯长生嗤笑一声,亲了亲她的侧脸,道:“你的嘴怎么这么变得这么甜,是诚心想要腻死我不成。” 芜芜在他怀里,分了他的心,一本账看了半个时辰也没看完,终是无奈地将芜芜抱上床去,哄道:“你先睡吧,下午我什么都没有做,这些账要是今晚看不完,明天的事情便没有办法安排了。” “你看去吧,我不打扰二爷了!”芜芜哼了一声,气哄哄地面朝里躺下,一副委屈的模样。冯长生觉得好笑,低头亲了她的脸颊一下,便又回榻上看账去了。 等冯长生看完账已经是三更天,他吹了灯爬上床,伸手将芜芜楼了过来。芜芜本已经睡了,被他一拉便又醒过来,只伸手去推他,迷迷糊糊道:“你离我远一些。”冯长生闷笑一声:“不抱着你睡不着。” “你抱着你的账本睡去。”芜芜踹了他一脚,又转身躺进了床里,冯长生从后贴上来,胸膛贴上了她的后背,道:“和人吃醋也就罢了,怎么还吃账的醋,你要是醋劲儿这么大,以后可有的醋吃了。” 芜芜狠掐了他手臂一下,这才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答应的双更今天终于实现了……捂脸……今天字数比较充足,当是补偿大家吧>///< 51、晋江琼花郎君 冯长生这几日忙着那批宫中采购的布料,只是偏逢连日大雨将道路冲毁了,南方的丝绸便无法运到京城来,还要等半个多月才能到,可是宫中又要得急,冯长生便只得再想办法。 这日他刚从冯季元处回来,赵玉欣便找他过去。自芜芜离开后,赵玉欣便未曾主动找过他,如今找他过去只怕事情也是和芜芜有关的。冯长生进了门,赵玉欣便笑着迎上来,笑道:“下人说夫君这几日事物繁杂,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帮不上什么忙,实在愧疚。” 接过她递来的茶喝了一口,冯长生才开口问:“我这些日子忙,倒是冷落了你,你若是觉得府里憋闷,也可带上几个下人多出去走走。”赵玉欣笑着应了一声,道:“是这样的,昨儿我才回了趟赵家,见到了我二表哥,他带了匹丝绸来京,正要脱手,只是人生地不熟,赵家又不是做丝绸生意的,一时还找不到门路。” 冯长生听了心中自有计较,他盯着赵玉欣道:“那倒是巧了,我要的一批丝绸耽搁在了路上,如今正需要一批丝绸,正好可以脱手给我。”赵玉欣面色自然,温婉笑了笑,道:“真是无巧不成书,那明儿我去和我表哥说一声,你们再谈。” 冯长生点点头,便不再说话,赵玉欣本是个心思很重的人,她本以为冯长生上次将芜芜赶出府之后,芜芜便绝不可能回来了,可是天不遂人愿,芜芜不但回来了,冯长生还日日留宿在她那里,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赵玉欣又给冯长生添了一回茶,才道:“我这几日身上不舒服,便也没有去看芜芜姐姐,不知她可好?”冯长生垂着眼,淡淡道:“她好着呢。”赵玉欣又道:“先前欣儿不知道夫君的想法,便也不敢开口询问,如今看来夫君对姐姐倒是真的上心,既是这样,总不能什么名分都不给地留在身边,一时半会儿还可以,时间久了总归让人闲话。” 冯长生看了她一眼:“那你想如何呢?”赵玉欣笑道:“夫君既然想将姐姐留在身边,那便找个日子办几桌酒,纳了她做妾,正好也可趁这个机会将我表哥找来凑凑热闹。” 赵玉欣的二表哥名叫彭彦,生意在南方做得很大,冯长生接下正要将京城的生意扩张到南方去,若是能得彭彦的帮助自然是好的。赵玉欣如何能不知道这一点,正是来探冯长生的深浅的。 “你想的很周到,让我问问她的意思罢。”冯长生不置可否,起身走了。 冯长生进屋的时候,芜芜正站在桌前写字,她身穿一件水红小衫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70 ,白色罗裙,因为前几日清瘦了些,所以整个人立在那里有一股楚楚可怜的模样。冯长生从后抱住她,透过她的肩膀看桌上的字,见写的是一首描绘江上风光的诗,便笑了:“不是怕水吗,怎么还想去江上了?” 芜芜脖子有些痒,堪堪将最后一个字写上便弃了笔,道:“只要你不把我扔进去,我才不怕。”冯长生握住她的手,抱着她在榻上坐下,又将刚镇过了的梅子汤送到她唇边,笑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然是不会将你扔进江里去的。” 芜芜沉默了下来,将小盏推到他唇边:“你我又没有什么干系,我是不用听你的话的。”冯长生捏住她的下巴,直直看进她的眼睛里,一字一句道:“芜芜留在我的身边吧。” 芜芜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冯长生又道:“留在我身边,永远不背叛我,永远不背弃我,好不好?”他的眼睛那样黑,那样让人沉沦,一个“好”字险些便要脱口而出。 但是她摇了摇头:“二爷若是真的离不开芜芜,便在府外置办一处院子,让芜芜住在里面,一时二爷想芜芜了,便去看芜芜,只是不要将芜芜放在这府里。”冯长生脸色变了变,手指在她唇上轻轻摩挲:“所以若是有一日我让你伤心了绝望了,你转身便能走了对吗?” 芜芜毫不退缩地看着冯长生的眼睛:“芜芜是个凉薄的人,纵然先前心中有二爷,也是绝不肯承认绝不肯交出自己的真心的,因为芜芜知道,世上只有无心的人才活得快活。可是芜芜的心终究不够硬,贪图男女之爱,如今终究将自己陷了进去。芜芜如今就是在悬崖上走,时刻担心自己会失足落崖,所以请二爷将芜芜放在府外,给芜芜一条退路,不至于粉身碎骨。” 她这一番话说得那样卑微、坦诚又勇敢,让冯长生心中溢满了怜惜,终是不肯逼迫她:“你时刻想着自己的退路,竟从未想过要和我往前走么。”“我自然想过,只是前方多歧路,悬崖和峭壁又多……” 冯长生蓦地恼了:“哪里来的那么多歧路悬崖峭壁!”芜芜怯怯看他,小声道:“到处都是啊……”冯长生彻底没了脾气,只恨恨瞪着芜芜。芜芜此时才不怕他,反而叹了口气抱住了他的脖子,叹道:“芜芜现在就像是飞蛾扑火,二爷要好生珍惜。” . 冯长生终究没听赵玉欣的建议,未将芜芜纳为妾,那赵玉欣倒也没有什么话说,竟还是十分体贴地将彭彦请进了府里来。冯长生安排了一桌酒菜,叫了赵玉欣来陪着,又加上彭彦是个风趣的人,一时倒也有几分亲亲热热的。 酒至半酣,彭彦忽然拍着冯长生的肩膀,道:“妹婿当真是好福气,我这欣表妹可是个体贴识大体的女子,早先多少人踏破了赵家的门槛要求娶她,却都被拒了,如今你可要好生珍惜她才是。”冯长生看了赵玉欣一眼,见她正垂着头,颊上颈上都是绯红的颜色,笑了笑道:“表兄放心。” “我信你!”这彭彦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着,竟有些激动,却仍是不停敬冯长生,两人又喝了几杯,彭彦便忽然意味深长地看了冯长生一眼,道:“我听说你曾经为了一个女人和冯季庆闹了起来,不知那女人可是还在府上?” 赵玉欣脸色稍变,急忙拉了拉彭彦:“表哥你喝多了,我让下人送你回去吧。”那彭彦却不理她,只看着冯长生道:“我早就听说这件事了,更是想见见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妹婿无论如何都要答应了我这个请求才是。” “她身子不好,怕是不能来。”冯长生放下杯子,神色倒是平淡,只是赵玉欣却已经察觉到了他的不悦,便又装模作样去劝阻彭彦,那彭彦哪里会听,只对冯长生道:“那女子本也不是什么尊贵的人,我想见一见也不成么?想来是冯二爷看不上我彭彦,我看这生意不做也罢,只当我没来这一趟。” 彭彦起身便要走,赵玉欣慌忙拉住,急道:“表哥你误会了,我那位姐姐的确是病着,不方便见人的。”彭彦脸色稍霁,却仍是不肯坐下,只道:“我又不用她做什么,只是出来看一眼,还病得路也走不了了么?” 赵玉欣见冯长生依旧不发话,不禁开口:“夫君……”今早,宫中的管事便来催冯长生,说是那批布料若是再不送进宫里,只怕便要来不及,到时候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冯长生这人,虽然争强好胜,却也很能忍。此时他虽然脸色不好,却仍是叫下人去唤芜芜过来。 不多时芜芜便进了厅来,她尚不知为何要叫她来,一进门又见有三人在便愣住了,冯长生唤了她一声,她才走了过去。冯长生又指了指彭彦,道:“这是玉欣的表兄。”芜芜心中虽是有些不舒服,却仍是规规矩矩福身行礼。 那彭彦却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直勾勾地盯着芜芜看,竟未发觉冯长生的脸色变了,看了许久才道:“怨不得妹婿为了你与冯季庆闹翻了,原来竟当真是个美人儿。”芜芜只低着头不说话,那彭彦却又倒了杯酒摇摇晃晃递到芜芜面前,笑道:“我敬美人儿你一杯酒,你可不能推拒了,不然可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那酒是烈酒,芜芜只闻着便觉得胃里火辣辣的,可是见冯长生只是阴沉着脸未曾言语,便想忍这一时,伸手去接那杯酒,哪知彭彦却躲了开去,将酒杯举到芜芜面前,道:“不要用手接。” 彭彦这般轻浮,又如此羞辱她,芜芜哪里还忍得下,正要离开却听冯长生低声道:“喝了。”芜芜眼泪一下就涌出来了,却知道一屋子的人都在看她,只能咬牙硬忍着。赵玉欣似乎劝了彭彦两句,她没听清说的是什么,只能看见彭彦举到她面前的那杯酒。 她忽然想起来,她是个卑微无比的人,于是她笑着喝了那杯酒。 “表兄醉了,让人送他回去。”冯长生对赵玉欣说完,便起身拉着芜芜走了。芜芜挣了两下没能挣开,只能被冯长生拉着跌跌撞撞往前走,等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冯长生猛地将她拉进了怀里,沉声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受了羞辱,你且忍一忍。” 芜芜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只觉一颗心乱麻一般,却听冯长生又道:“如今实在是有件事要他帮衬,不然绝不会容他如此,日后我也一定让他后悔今日所为。” 芜芜正要说话,薇儿却来了,说是赵玉欣不小心扭到了脚,冯长生只得安慰了芜芜几句去找赵玉欣了。 52、晋江琼花郎君 接下来几日,冯长生忙于处理宫中布料的事情,好不容易得了闲来看芜芜,却又总被赵玉欣用各种理由请走。一连半月,赵玉欣身上大病小病不断,冯长生此时又受制于人,便是做样子也要时时关怀她。他又见芜芜脸上没了笑容,心中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71 自然是有些担忧,但是他想着芜芜便是生气,也没什么大妨碍,等他度过这一阵再好好与她说。 这日他与彭彦喝酒,有些醉,混混沌沌之时便被送进了赵玉欣房中,次日一早醒来见旁边躺着的人是赵玉欣,霎时便愣住了。赵玉欣此时也醒了,拥着被趴到他怀里,柔顺道:“夫君以后千万不要喝那么多的酒了,磨得欣儿都生受不住了。” 冯长生脸色阴沉了下来,强自镇定应了一声,自下床穿了衣服,眼角却不小心瞟到了褥子上那一点落红,也不知怎地心中便有些乱了,也没听见赵玉欣说了什么,逃命似的走了。他出了门并不去别的地方,直直奔着芜芜住的院子去了,她住的院子很寂静,似乎比平日还要寂静,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平定自己的呼吸,这才进了门去。 如今时辰尚早,芜芜似乎还在睡,冯长生心下稍安,只是掀开床帘一看,被褥却是没有人睡过的模样,霎时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没了主意,猛然间回头一看,却见熹微晨光中榻上坐着一个人,竟是芜芜。冯长生见她一动不动坐在榻上,床上的被褥又如此整齐,便明白她知道昨晚的事了。 他没开口,只是一步一步走到榻前,垂眼看她。她的脸色很苍白,一双眼微微垂着,双手抱膝斜倚在榻上,瘦弱的身子藏在宽大的衣袍里,像是随时都会飞走一般。冯长生心中一痛,声音沙哑又柔和:“怎么不睡觉。”芜芜浑身一震,这才发现冯长生进了屋里来,她抬眼看他,眼里有天真有无助,还有委屈和控诉,像是一个被拔掉了牙齿砍掉了利爪哀鸣着的猫。 “芜芜。”他唤了一声,声音里竟带着一丝乞求,只是言语是那样苍白无力的东西,他已经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将芜芜抱进怀里。她不反抗,却也不迎合,只是像傻了一般看向黑暗里。冯长生抱得很紧,像是害怕失去她一般,于是被她身上的骨头硌得生疼。 “芜芜我……”“让我走吧。”她打断他的话,却有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她又笑:“在外面置办一处院子,我自己住在那里,见不到也听不到别的事情,心中也就不苦闷了。”冯长生没说话,芜芜又道:“让我去外面住吧。” “你当我是傻子么,你现在心中定然恨死了我,我只要放你出府,天高地远便再也不要想找到你了。”冯长生咬牙切齿道,又见芜芜没有辩驳,顿时觉得心里像被刀子捅了似的,却是放柔了声音道:“昨晚我实在是喝多了,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恼我。” “先前我将自己的心守得好好的,所以见了二爷娶妻,我的心也不会疼,便是疼也疼得轻,我用力忍一忍便过去了。如今我见了听了二爷妻子的事,心便疼得让我恨不得将它挖出来,二爷若是继续将我留在这府里,只怕迟早有一日我是要死的。”她神色认真地看着冯长生,眼眶里都是泪水。冯长生转头不去看她眼中的泪水,心烦意乱道:“你不要再说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以后我也不会去赵玉欣那里,更不会让她的事情传进你的耳朵里。” 芜芜笑了笑,苍白脆弱:“所以以后二爷要将芜芜软禁在这个小院子里吗?二爷又怎么可能永远不去赵玉欣那里,她毕竟是你的妻子啊?将来要为二爷生孩子的啊?”冯长生走投无路,使劲儿抓着芜芜的肩膀,低吼道:“你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妻子,你既然知道她迟早要为我生孩子,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得,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我!” 芜芜的指甲狠狠刺进了冯长生的手背里,眼里的泪涌了出来:“因为芜芜是爱二爷的啊。”“你爱我所以要离开我,这就是你的爱吗!”冯长生心底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留不住她了,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疯了一般:“我不准你走,你便是死也要死在我这里!” 芜芜却已经不听他在说什么,只道:“芜芜和二爷从开始就是错的,我为了报仇在二爷面前邀宠献媚,曲意逢迎,连信任都没有的爱本就没有出路……”“你别说了!”冯长生愤然松开了她,脸色阴冷:“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不放你走谁也没有办法!” 冯长生的话是认真的,他走之后便立刻派了人来守住门,铁了心不放芜芜。后来几日,他一步未曾踏进芜芜的院子里,只是芜芜却总能从婆子口中听到外面的事情,她知道冯长生这几日都会去看赵玉欣,也知道赵玉欣是怎样的善解人意,更加知道他们二人在别人眼中是怎样天造地设的一对。 半个月之后,芜芜又听闻了一件事:赵玉欣怀孕了。据说那日冯长生正与赵玉欣吃饭,下人刚端了鱼汤上来,赵玉欣便忍不住干呕起来,说是难受极了,找了大夫来看之后才知道是有孕了,说是冯长生很欢喜,对赵玉欣更加体贴,几乎日日都要去陪她。 芜芜每当听到冯长生的事,总觉得心很疼,可是每次又忍不住想要听,听的次数多了,她便麻木了起来,有时甚至还能笑出来。 冯长生虽然不来见她,却每日都要找青娥询问她的情况,听青娥说她有时竟会无缘无故发笑,脸色便总是阴沉,只道:“你看着她,告诉她不要妄想能离开了,这辈子她遇上我是她的命,好命歹命都得认了!” 他虽然对青娥是这般言语,最终自己却落得夜不能寐的下场,心慌意乱地披衣出门,去了芜芜的院子。屋里的灯竟然还亮着,她纤细的影子落在窗子上,孤寂清苦。她在看书,偶尔能听见翻书和咳嗽的声音。 冯长生要拼命控制自己,才能不进去看她,他站在窗外看着她的影子,想要等她睡下了再走。可是芜芜一直没有睡,冯长生也一直没有走,直到东方放亮,院子里有婆子起身,芜芜才歇下了。不多时青娥便端着水盆进了院子,乍一看冯长生吓了一跳,却又忍住没有说话进了屋里去伺候芜芜梳洗。 冯长生这才转身走了,他是一个男人,有自己的野心,有自己的报复,也有自己的取舍。他爱芜芜,也有自己的野心,他很贪心,这两样都想要收入手中。 .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芜芜已经有两个月未见到冯长生了,只是她不太上心,倒是让青娥去问他可不可以去见见关益,但是每次都没放她去。 这日一早她便听见门外有人说话,不多时门便开了,然后芜芜看见了赵玉欣。她比先前丰润了一些,粉面含春,一手小心放在平坦的小腹上,见了芜芜便笑:“好些日子未曾见到姐姐了,今儿得了空来和姐姐说说话。”她方一坐下,薇儿便小心将手炉递到了她手中。见芜芜没说话,赵玉欣却是自说自的:“这几日天冷,手脚总是有些凉,夫君倒也来了细心劲儿了,竟还让人做了个手炉,用着倒也方便。” 芜芜已经清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72 瘦了许多,下巴尖尖的,此时脸色又有些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赵玉欣知道冯长生已经两月未来见芜芜,自己又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说话便少了些谨慎:“我听说你让青娥去求了夫君几次,说是想要去胡大人府上,我倒劝你这几日不要去了。” 芜芜此时担心关益,急道:“怎么了?”赵玉欣虽然不知道芜芜与胡良是什么关系,却也听闻冯长生曾带她去过胡良府上,心知她与胡良定有些渊源,唯恐天下不乱:“前几日胡大人的授业恩师仙逝了,府中披麻戴孝的,只怕是没有心思接待外人的。” 芜芜后退两步,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什么也顾不上便往外跑,哪知到了门口却被婆子拦住,芜芜死命挣扎不过,一回头却见赵玉欣笑着站在那里,顿时失了心智一般冲上前去,一把将自己的发钗拔了下来抵在赵玉欣颈上:“放我出去!让我出去!” 那些婆子当下便吓得没了主意,哪个还敢去拦,赵玉欣更是被吓得手脚都软了,一边喊救命一边让薇儿去找人来。芜芜扯着她到了门口,却正逢冯长生进了门来,他脸色发冷,一瞬不瞬盯着芜芜:“你做什么?” 芜芜嘴里发苦,颤声问:“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他!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一定纠结二爷是不是失身了…………………… 53、晋江琼花郎君 “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他!为什么!”她的手紧紧握着那繁复的钗,因为用力手掌已经被划破,只是她却无所觉。冯长生紧紧盯着她的手,眸色深沉:“你放下手中的东西,我亲自送你去。”他话音一落,芜芜便像是疯了一般:“我不用你送!你给我找一辆马车!” 冯长生看了一下旁边的下人,叫那下人去准备马车,便又转头对芜芜道:“你现在急也没有用,关益已经下葬,灵柩已经运回老家去了,你放下手中的东西,我让人送你回去。”芜芜浑身颤抖了起来,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腕才没有叫出来,她咬得那样狠,猩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流下来,然后她死死盯着冯长生,字字铿锵:“我恨你。” 冯长生的手在袖中握成了拳头,盯着芜芜的手腕:“你恨我便来杀了我。”芜芜嘲讽一笑:“杀你脏了我的手。” 这时马车准备好了,芜芜指着马车旁的驭夫:“我不要他驾车。”冯长生脸色稍变,却依旧顺从道:“那你挑一个人。”芜芜扫视一圈,随手一指:“就是她了。”芜芜指的这个人却是平日伺候她的婆子,因她丈夫是个马夫,倒是会驾车,冯长生自然是应允,芜芜便挟持着赵玉欣往马车那边走。 经过冯长生身边的时候,他手臂忽然一晃要来抓芜芜,她却早有防备,一拉赵玉欣,手中的钗同时往后一刺,赵玉欣的脖子瞬间便涌出了血来,她哪里遇见过这样吓人的事情,当下也顾不上冯长生在这里,浑身发抖哭了起来。冯长生眼睛一眯,却又要来捉芜芜,哪知芜芜却后退一步躲了过去,手中的钗依旧抵在赵玉欣的脖颈上。 “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冯长生再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放行。芜芜上了马车,抬头去看冯长生:“此生我与你再无瓜葛。”话音一落,她便将赵玉欣推向了冯长生,转而拿着钗抵在那婆子的脖子上,厉声道:“马上走!不然我就杀了你!” 那婆子倒是十分听话,当下马鞭一扬抽在马臀上,马车立刻箭一般冲了出去。芜芜不停回头去看,虽然见冯长生依旧站在门口,心中却仍是慌张,只不停让那婆子赶得快些再快些。等她脑子稍稍清醒一些,眼泪便又涌了上来,她强忍着酸楚逼迫那婆子去胡良府上,行了半个时辰,终于靠近了胡府,再有一条街她便能找见胡良。 可是转过一个弯,她看见一个人挡在她的路上。 他站在那里,像是一堵隔绝了生与死的悬崖,阻断了她最后一丝生机。她红了眼,夺过那婆子的马鞭,疯了似的抽打起马臀了,那马受了惊,也顾不得前面有人,直直奔着冯长生去了。只是还未等接近冯长生,便冲出五六个人将缰绳抓住了,那马嘶鸣一声停了下来,无论芜芜怎么发狠抽,那马都跑不起来。 原本赶车的婆子忽然回手想要抓她,芜芜哪里还顾得上许多,失了心智一般挥舞着手中的钗,那婆子赶紧收回了手,屁滚尿流地躲了开去。因芜芜此时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一时周遭之人也不敢上前。 冯长生两步走了过来,他眯眼看着芜芜血肉模糊的手,声音粗噶:“跟我回去。”芜芜忽然将钗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咬牙道:“我宁愿死!”冯长生一步不退:“我不让你死。”芜芜忽然狂笑了起来,指着他道:“你以为你是谁?你管得了别的事,却管不了我死不死!” 冯长生紧绷着脸,竟又靠近一步,冷笑一声:“你没见到关益是因为我的缘故,如今自己死了算是什么能耐,你若是有能耐便来杀了我。”芜芜此时心中恨极,他又是有意挑起她的怒火,当下便扬手便要用钗刺他。可冯长生是什么人,劈手便夺了她手中的钗,一把将她双臂紧紧抱住。 芜芜红了眼,拼命挣扎,又是踢又是踹,又是喊又是骂,真真是要疯了的模样,最终冯长生在她颈后一敲,她昏了过去才终于安静下来。冯长生将她抱上了另一辆马车,沉声对车夫道:“快些回府。” . 经芜芜方才那一闹,不止赵玉欣吓得丢了魂,连府中胆小些的下人也都心惊胆战的,他们以前从未见芜芜如此,如今只觉这个女人是疯了。若是她被冯长生抓回来,只怕冯长生定然要好好惩罚她的。但当他们看见冯长生抱着她回来,并且脸上有焦急有懊恼惟独没有怒火的时候,他们觉得事情与他们预料的不一样。 冯长生抱着她回了住处,进屋便让青娥端热水进来,亲手脱了她已经被冷汗湿透了的衣裳,才发现她棉衣下的身子已经皮包骨一般,他快速用帕子擦干了她的身体,又拿了一件干净衣裳给她换上,又让青娥去生两个火盆端进屋里。 芜芜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用了些力才掰开了她的手,然后便看见了她血肉模糊的手掌和手指。她的手指纤细,本是一双很漂亮的手,握住小毫的时候像是捏着一朵花,只是此时毁了,被他亲手毁了。冯长生的脸紧绷着,清洗伤口、上药、包扎,然后便将芜芜抱进怀里一动不动。 外面忽然刮起风来,傍晚的时候忽然下起了大雪,透过窗纸能看见大片雪花的影子,冯长生没叫人点灯,将自己和芜芜隐藏在黑暗中,仿佛这样就能逃开外面的纷扰。薇儿来了几次,说是赵玉欣受了惊吓胎气不稳,请他过去,他都动也未动。 半夜的时候芜芜动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73 了一下,冯长生低头便对上了她的眼睛,一双死气沉沉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此时她终于冷静下来,只是一张脸木偶一般什么表情都没有,她的嘴动了动:“我恨你。”冯长生的手在袖子里握成了拳头,声音竟是温柔的:“因为你还爱我。” 芜芜推开他坐起来,不小心碰到了手掌上的伤口,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冯长生握住她的手腕,见包伤口的白布被染红了,有些气恼:“你永远不知道爱惜自己。”芜芜忽然笑了一下,苍白又狠厉,然后猛地将手掌砸在了床沿上,迸出的鲜血立刻将她手上缠着的白布都染红了。 “你这是做什么!真的疯了不成!”冯长生握住她的手腕,解开白布一看,方才上的药已经被血冲掉了,此时伤口竟比之前更加狰狞可怖,冷硬着一张脸重新上了药包了伤口。 “你出去。”冯长生并且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手上稍稍用力疼得芜芜浑身一颤,才道:“冯家是我的,这院子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我不出去。”他包扎完伤口刚松开手,芜芜竟猛地将那只手连在床沿上摔了几下,然后抬头看着冯长生又笑了一下:“你出去,我见了你就恶心,见了你就想到自己有多贱,见了你就恨不得杀了你再杀了自己。” 冯长生活了二十几年,只有此时是最无力的,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芜芜却又猛地扬起了手,冯长生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我出去!我马上就出去!” . 赵玉欣自被惊吓到之后,旧疾便又犯了,晚上睡觉常常惊醒,吃了几服药也不见好。彭彦来找冯长生几次,要他处置芜芜,他却都没理,只是看在他和赵家的面上,却去看了赵玉欣几次。只是赵玉欣身子本就弱,竟一病不起,怀胎三月上却没能保住。 赵玉欣在自己父母面前哭得泪人儿一般,赵父赵母愤怒不已,去向冯季元处告状,于是一群人逼着冯长生卖了芜芜。只是冯长生却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谁的话也不曾听,最后众人的目的也未能达到。赵父赵母见此,便只能规劝赵玉欣忍着,更不要再去招惹芜芜,不然最后吃不着狐狸惹了一身骚。 冯长生不敢去见芜芜,他每夜都站在她的窗外,他可以看见她的影子,也能从青娥的描述中相像她的模样,但是他听不见她的声音,因为她已经很久不说话了。 后来他可以听见她的哭声,只是她会努力捂住自己的嘴让声音小一些,他几次想要进门,最终却都停在了门口。他有一些后悔了,可是也只是一丝而已,他想着芜芜总有一天会好的,总有一天会原谅他,总有那么一天…… 年关很快便到了,府上的事情多了起来,又加上各地的管事都回到了京城,冯长生□乏术。 除夕这天一早,府内就挂起了红灯笼,放了鞭炮,全然一派热闹的景象,傍晚的时候冯长生来了芜芜的院子,依旧站在窗外不进去。青娥不禁上前劝道:“二爷进去看看姑娘吧,她这几日精神尚好。” 这时又有下人来找冯长生,说是冯季元派人来催他和赵玉欣过府上去,别的人已经齐了。冯长生只得又看了窗户一眼,说回来之后再说,便转身走了。 冯季元这次请了冯家一些长辈,冯长生并不十分熟悉,众人也不过是客套一番没有他话,加上他心中又有些担心芜芜,竟心中烦乱坐立难安。吃罢饭,冯季元便派人送了长辈们回去,冯长生和赵玉欣则是坐了自己的马车,赵玉欣坐在他旁边,他的心情却是烦躁的。 及到了冯家他便送了赵玉欣回屋,赵玉欣留他不住便只得放了他去。冯长生快步往芜芜的院子里去,路过府中供奉祖先牌位的七层高塔时,却不知从哪里落下来一条罗帕,他拾起一看便愣住了,抬头望去,只见七层高塔顶端站着一个白色的人影,那白色衣袂被风吹得鼓鼓的,那人被风吹得摇摇摆摆像是要坠下来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觉得,芜芜的庆幸不是永远不和冯长生的野心起冲突,而是当有一天她挡在了他的路上,他选择了她,放弃了那条路。 说芜芜傻,其实天下的女人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傻的,芜芜能对冯长生表明自己的心迹是非常困难的,冯长生没有珍惜,他会为此付出代价。 54、晋江琼花郎君 冯长生呼吸一滞,只觉浑身的血都冻住了,什么也顾不得什么也想不起,疯了一般跑进了塔里。这塔是他父亲为相的时候,先皇下旨敕造的,总共有七层,里面供奉着先人牌位、匾额、冯家历代人得来的荣耀,冯长生飞快地爬了一层又一层,那些匾额、荣耀、骄傲在他眼前一件件闪过,然后消失不见。 此时他心中只想着一件事:一定要来得及!很快他便爬到了最顶层,然后他看见了背对着他站在边缘的人,一瞬间他的心定了下来。塔上的风很大,而芜芜站在边缘,随时都想是要被吹下去一般,冯长生悄声抬步上前,芜芜却开了口:“你向前一步我也向前一步。” 冯长生一下子钉在了那里,动也不敢动,芜芜却转过身来看他,脸上竟还带着笑意:“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想要和你说两句话。”冯长生心思一转,知道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立刻道:“你站在那里太危险,你过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芜芜忽然掩唇笑了起来,却是仍旧站在原地不动:“我如今对你哪里还有什么要求,过去又要做什么呢?”冯长生心下大惊,面上却仍极力保持镇定:“那你要对我说什么?”芜芜敛了笑意,幽幽道:“那日在船上,你抱着我说不会让人伤害我,可是你不知道,这世上能真正伤害我的人只有你一个,你说遇见你是我的命,那下一辈子我绝不要遇见你,你若生而为人,我便生而为草木,与你再也没有任何纠缠。” 冯长生猛然一震,脸上血色尽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开得口说话:“芜芜你过来,你过来跟我说。”芜芜似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你说平芜尽处是春山,所以叫我芜芜,可是如今看来,不过是因为我人生荒芜什么都是虚幻的,这名字取得倒是真不错。” “芜芜。”他唤了一声,只觉心肺之间像是被碾碎了一般,此时他眼中的自负、野心都已经消失不见,他第一次知道害怕惊恐慌张是什么:“芜芜,我负你,你……回来。”芜芜仔细打量他眼中的神色,然后摇了摇头:“冯长生,你竟然也是会害怕的,只是,有些晚了。” “我曾越过艰难险阻,亲口对你说我爱你,可是你用我的爱伤害我,用你的野心凌迟我,活着那样痛苦,我不想活了。”她俏生生站在那里,那样无辜地看着他,然后往后退了一步。冯长生疾步上前却又被她抬手制止了,此时她半个身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74 子已经在外面,整个人晃晃悠悠随时都会掉下去。 “芜芜我错了,你回来,我以后再不伤害你,再不负你,若你要离开,我也不拦着你,只要你回来。”冯长生闭了闭眼,方才他一层一层爬了上来,冯家那么多代人付出了所有赢来的东西竟都成了过眼云烟,他们都死了,只留下那些虚无的东西,没有用的东西。那些东西哪里抵得上一个他心爱的人。 野心是什么?拼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是野心,他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想要的是财富是权力,可是这七层塔的距离让他看清了自己真正的野心是什么。 他想要的是芜芜。芜芜比名声、财富、权力都重要,芜芜是他埋藏在心底的欲|望。 “冯长生,你常说我的心狠,我现在只恨我的心还是不够狠。若是我今日从这里跳下去没有死,那我就离开你,从此与你再无相干,如果我今日跳下去死了,那我的血会染红我的衣服开出一朵花来,是我送你的最后一样东西。”她忽然向后迈了一步,那只脚踩在虚空里,冯长生心下一沉,用从未有过的速度冲了上去,他心中只想着一件事:抓住她抓住她! 芜芜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他什么也顾不得猛地向前一扑长臂向下一捞,抓住了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希望。芜芜抬眼看他,眼中都是恨,她抬手拔下了自己的发簪猛地刺进了冯长生的手臂里。冯长生浑身一震,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芜芜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拔|出了那发簪又猛地刺了进去,冯长生依旧不松手,芜芜便又拔了那发簪连刺五六下,每一下都将那簪子深深刺进了冯长生的骨肉里。他的血染红了整只衣袖,滴落在芜芜的脸上眼睛里,天地都变得血红。 他仍是不松手,咬牙将她拉了上来。她抱了必死的决心跳下去,心中已然没有什么在意的人和事了,只双目赤红不停用发簪刺进冯长生的肉里,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狠。冯长生此时只是心疼芜芜,竟也不阻止,只让她刺个够。 这时赵玉欣领着下人上了塔来,见两人这样一副可怖的样子都吓到了,还是赵玉欣先反应过来,让下人快去将芜芜拉住,哪知婆子刚到两人身前便被冯长生挥开。他似是感觉不到疼一般:“让她刺,这是我该受的,谁也不许拦着她!” . 芜芜刺了冯长生三十几下才力竭,而冯长生的一只袖子已经全部被血染红了,他只不去管,抱着芜芜回了住处。先前被芜芜支开的青娥此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魂儿都吓掉了,又将冯长生一身的血,也不知是谁受伤了,急忙找大夫去了。 屋里只剩下两人,冯长生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你刚才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失去你了。”芜芜用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着冯长生,一个字也不说,什么表情也没有。冯长生也不在意,又洗了帕子给她擦脸,他擦得很仔细很专注:“我从一层爬到七层,每爬一层心中的悔恨便多一分,最后心中竟只能装着你这个人。” 芜芜依旧不言语,这时青娥带了大夫来,冯长生便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脱了衣裳。他的里衣此时一片血红黏在身上,大夫小心翼翼解开了里衣一看,脸色便凝重起来。只见冯长生的手臂和肩膀上都是发簪刺出的伤口,那些伤口又密又深,此时正在流血。 那大夫赶紧拿了伤药涂上,只是当看到肩膀个上的两个血洞时却脸色一沉,继而接着上好了药包扎好,最后看了看芜芜,才转头对冯长生道:“二爷其他的伤口倒是无妨,只是肩膀上那两处伤在了经脉上,此时尚看不出会有什么后果,要等伤口愈合之后才能知晓。”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呢?”冯长生脸色如常,只是眼睛一直看着面无表情的芜芜。那大夫想了想,谨慎道:“最坏的情况便是经脉损毁了,那这只手臂便废了,不过到时我倒是可以针灸试一试,兴许也是能治好的。” 冯长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味,便也没有再问,只让他走了。他这才转头去看床上的芜芜,声音平和:“你说我心狠,其实你的心比我要狠得多,毁了我一条胳膊连眼都不眨。”芜芜的眼睛动了动站起身来,她缓步走到了冯长生面前,手掌缓缓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狠狠一掐。 尖锐的疼痛让冯长生的眉头皱了起来,芜芜伸手抚平了他的眉头,然后又猛地掐了他的伤口一下,冯长生一个没忍住哼了出来,却只是抬头看着她并不阻止。芜芜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又用拳头狠捶了他肩膀几下,便看见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来。 很快,冯长生的衣服便又被染红了,芜芜用手指沾了他的血仔细看了看,自言自语道:“你的血原来也是红的。”她说完便丢下一身狼藉的冯长生,自己上了床。 此时冯长生的衣服已经被血和冷汗染红了,他缓了一会儿才勉强站起来,出了门找青娥重新包扎了伤口才又进了屋里来。芜芜已经睡下,他悄声摸上了床,芜芜竟靠了过来,不偏不倚枕在了冯长生的肩膀上,剧痛立刻让冯长生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芜芜,你恨我至此。” 芜芜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纤细的手又摸上了冯长生的手臂,缓慢又用力地握住又松开…… 第二日冯长生起身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下垫着的褥子,只见褥子已经被血染红了。芜芜眯着眼看他,缓缓坐起身来趴进了他的怀里,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抚摸着:“我要你记住这疼痛的感觉。”言罢她猛地往下一按,立刻有冷汗从冯长生的额上滴落,他另一只手却仍是紧紧搂住芜芜的腰身,将她拉向自己。 冯长生的伤一直不曾好,每当伤口愈合了一些,便会被撕裂,他像是疯了一般,由着芜芜为所欲为,在这样的盲目与绝望之中,他竟然感觉到了快意。 几日之后,大夫便看出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儿,面含忧色与他说了这其中利害。他回到芜芜住处的时候,见她正倚在榻上看着窗外,神色有些茫然,像极了一个懵懂的孩童。他在她旁边坐下,用没有受伤的手将她搂进了怀里。芜芜动了动,手又摸上了他的肩膀,这一次冯长生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大夫今日说,若是这伤口再裂了,这条手臂便真的毁了。” 他低头看着芜芜的神色,然后缓缓放开了她的手。芜芜也抬头看他,似乎有些不解,又似乎不懂他在说什么,然后冯长生感觉到了熟悉的剧痛,他紧抿着唇,一瞬不瞬盯着芜芜的脸,想要在她的脸上发现些情绪,可是最终不过是徒劳。 她缓缓凑近了他的耳边,轻声道:“若是你想保住这条手臂,离我远一些,不然我迟早让这条手臂废了。” “芜芜。”他唤了一声,叹息一般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75 ,然后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力一按:“若是这样能让你开心,你只管毁了它。” 赵玉欣来找了冯长生几次,却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她亲眼见到了那日在塔顶的情形,此时仍心有余悸,于是之后便也不敢再来了。冯长生白日依旧会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但是晚上却一定会回到芜芜的住处来。他的手臂已经渐渐没有了只觉,他也不再管了。 他每夜都会抱着芜芜入睡,或是摸摸她的脸,或是亲亲她的额头,只是并不再进一步。他也会费尽心思准备芜芜喜欢吃的东西,然后亲手喂她吃,只是再不奢求她什么。对于冯长生的改变,芜芜视而不见,她每日都行尸走肉一般过活。 . 这日,冯长生正在与京城的管事商量事情,下人却慌张来报,说是沈王爷沈品言来府上了,冯长生不知沈品言来此做什么,却急忙迎了出去。因为上次劫匪的事情,他们二人也算是相识,沈品言倒是十分客气,拱手道:“冯兄。” 冯长生自然恭敬非常,请他上座,沈品言却摇了摇头,道:“我这次是带了太后口谕来的,请将芜芜姑娘请出来吧。”冯长生脸色一变:“可否告知为何要请芜芜过来?” 沈品言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这时太后交给我的事,还请冯兄不要为难我。”冯长生无法,只得让人去请了芜芜过来。及芜芜进了门,沈品言便正了脸色对芜芜道:“太后口谕,封你为九品女官,即刻进宫侍奉不得有误。” 芜芜面色如常,倒像是早已知晓的模样,冯长生转头去看旁边的管家,心中便已经将事情的经过猜测了大半。芜芜谁也不看,只恭恭敬敬道:“芜芜接旨,谢太后洪恩。” 冯长生脸色一白,拉住了芜芜的手腕。芜芜回头看他,轻轻淡淡道:“二爷这是要公然违逆太后的旨意吗?”沈品言虽然没有说话,却也在看着冯长生,这其中厉害不用别人提醒冯长生也是知道的。 冯长生放开了手,看着芜芜跟沈品言走了。他微微闭上了眼,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里面蓄满了精光。 . 离开冯家之后,芜芜才终于放下心来,只是心中依然有些烦乱。 “太后她老人家让我转告你,你求她帮忙的事情她如今已经办到了,以后你就在她宫中当值,做些简单的事情掩人耳目,等这段风头过了,她自会安排你出宫去。”芜芜点了点头,对沈品言道:“今日多谢王爷了。” 沈品言见她神色疲惫,叹了口气道:“上次见到姑娘的时候,姑娘并未像今日这般颓然,可是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芜芜不过见了沈品言两次,此时心情又烦躁,自然抵触一个陌生人窥伺自己,声音便有些冷硬:“我只听闻沈王爷多才,却不知沈王爷多事。” 沈品言一愣,继而笑道:“我不止多事,而且还多病,想知道的事便要弄清楚。”芜芜这才想起外人是如何评价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的:惊采绝艳,多病早夭。又知他不过是好心,心中便愧疚起来,柔了声音:“是我遇上了些事,心中烦闷,王爷不要见怪。” 沈品言一笑,道:“我知道,姑娘不要放在心上。”两人自此再无话说。 因沈品言有太后的手令,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太后的宫中,沈品言将芜芜安置在宫女女官住的厢房之中,又将她托付给了一个有些资历的侍茶女官,这才走了。芜芜自此在这里住下来,每日做些不轻不重的活儿,倒也安稳。 55、晋江琼花郎君 日子不知不觉在指尖流逝,芜芜在太后宫中过得很安稳,她与另一个女官侍茶,平日也并不忙,期间她去见过太后两次,倒也没什么大事。她如今想的事情不过,只是平静过好每一日,过个两三年能出宫去,找个幽静的地方好好生活。 她觉得自己已经心如死灰,有时想起冯长生心中虽然还有恨意,可是已经能坦然面对,她有时也会觉得痛苦,但是这种痛苦她已经能承受。 眨眼到了四月,御花园里的花开了,太后见了这生机盎然的景象很开心,说是象征国运昌盛,于是请了各位皇子皇孙和一些朝中大臣前来赏花。芜芜和另一位女官自然要准备好各色茶点和香茗,忙了两日总算准备妥当。 只是芜芜没有想到她会在席上见到冯长生。 宴席设在花园里,芜芜一走近便看见了坐在最末的冯长生,他也在看她,毫不掩饰。芜芜硬着头皮端着茶盏一个个送上去,等到了冯长生那里,她便深深低着头,依旧如先前那般恭敬地端着茶盏放在桌上。她正要收回手,冯长生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芜芜一惊抬头,便看见冯长生一双深邃漆黑的眼,心下一震,低声道:“松手。”冯长生不知塞了什么东西在她的手心,却仍是不松手,芜芜有些慌张地左右看了看,将众人都在听太后与一个官员的夫人说话,一时倒也没有发现这边的古怪,这才稍稍放心,转头对冯长生道:“你这样会害死我的。” 冯长生深深看着她,终是松了手,芜芜得了自由逃也似的转身走了,等她稍稍平复心情,才发现沈品言也在席上,此时正似笑非笑看着她,想来是看见了方才那一幕,芜芜只低头当作没有看见。等上罢了茶盏茶点,芜芜与另一个女官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找了别的人来替她,自己回了住处去。 等行至无人处,芜芜才将冯长生方才塞给她的东西拿了出来,却是一张折得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时间和地点,芜芜想了想,将那纸条撕了扔进湖里,自回住处去了。 直到傍晚,太后才让众人散了,冯长生自是未能再见到芜芜,不过他心中早有这样的预料,倒也不十分失落,只是却有话要与太后说,便在门外等着,过了许久,太后才让人召了他进去。他进门的时候太后正靠在榻上喝茶,脸上略有些倦意,见了他便十分慈祥道:“我想你也该是来找我了,只是不知道你是来问罪的还是来求我的。” 冯长生神色如常,看了一眼在旁侍候的宫女没有开口,太后知道他心中所想,挥挥手让那宫女下去了,才又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反正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惩罚你的。”冯长生立在阶下,不卑不亢,声音有些低沉:“我一介草民并不敢怪罪太后您老人家,如今自然是来求您的。” 太后笑了笑,身体往后一靠,许久才道:“按说你也是皇族血脉,只是皇家若是传出了兄妹乱伦这样的丑闻来,只怕会被天下人笑话。”冯长生面色一冷,没有言语。 “你这孩子也着实与别的孩子不同,自小知道这样的事竟也能守得住,心智很是坚忍。”太后叹了口气,又道:“是什么事,你说吧。”冯长生一瞬不瞬盯着太后的眼睛,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76 道:“你将芜芜带进宫里来,只怕不是为了帮她那么简单,你若是想要我做什么,不妨直说了吧。” “你倒是和他一样,谁的话也不肯信,总想着别人有什么阴谋诡计。”太后顿了顿,又笑道:“不过生在皇族,凡事多疑倒不是坏事。你和他在对女人的态度上也极像,他十几岁的时候便对慧琴长公主十分上心,终究是不顾世俗礼教一生钟情于她。而你对那芜芜也是用心用情的,为了留住她宁愿毁了自己一条手臂。” “那是我欠她的。”冯长生摸了摸那条受伤的手臂,虽然这几日一直在治,但是却没有什么效用,如今已经握不住东西了。他抬头又问:“到底要我做什么?” “三皇子的生母是皇后,照理是该他继承大统,但是皇上现在比较中意七皇子,我想让你想个法子结交七皇子,之后的事情我自会安排。”冯长生一想,便明白了大半:“我是个没有官职在身的人,若是有一日七皇子入狱,牵连到我也牵连不到你们对么?” . 太后宫中有十几间厢房年久失修,这几日又连日下雨,屋顶也漏了雨,因冯长生也曾接手过许多宫中事物,便将修葺这十几间厢房的事也交给了他办。不过因为匠人都是男子,在内宫中多有不便,便僻处一道偏门来给他们进入,又临时筑墙将这十几间厢房围住,派了十几个宫人守在外面。 可是好巧不巧,这十几间厢房偏在芜芜住处旁,弄得芜芜出门时倍加小心,生怕再遇上冯长生,好在连着几日都没有什么事,芜芜这才放下心来,只盼着早些修葺好这些厢房,让冯长生早些离了宫去。 这日芜芜刚去领了新茶回来,却见与她同住的女官面色焦急地迎了上来,一问才知道她的腰牌丢了。腰牌丢了可是件严重的事,芜芜问她下午去了哪里,便与她分头寻腰牌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芜芜依旧没寻到,她有些急,转过一个弯却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 她正要回头嘴却被人捂住了,她浑身一震,那人便贴在她耳边道:“是我。”芜芜一动不动,冯长生这才放开了她的嘴,哪知她一放开芜芜便张口要叫,好在冯长生早有准备,瞬间又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压在身后的假山上。他看着她愤怒的眼睛,竟还能笑得出来:“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晃,被我捉到也是自找的。” 芜芜心中恼恨,一双眼睛都要喷出火来,却拿他没有办法。冯长生打量了她眼中的神色半晌,才道:“要是现在给你一把刀,你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刺进我身体里。”冯长生苦笑一下,温声道:“我松开你,你不要喊叫,我有事情要告知你。” 冯长生一松手,芜芜立刻往旁边退了两步拉开距离,满脸戒备地看着他,冷道:“现在宫门都已经落锁了,你怎么还没出去?”“我有太后的手令。”冯长生似乎不愿多说,转而道:“我马上就要走了,有些事你要知道。首先,你不要相信太后的话,无论她要你做什么,你都要想清楚再做。第二,上次赵蟠虽然警告了孙清远不许再动你,但是他依旧没有死心,虽然现在没有什么作为,但是一旦有机会,难保他不会故技重施,你也要小心。” “我爹也已经不在人世,我也并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如今只剩下一条命,若他们想要,我便给他们就好,也好过领受你的人情。”冯长生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低声道:“你恨我归恨我,千万自己小心。” . 却说这日有宫女叫芜芜去侍茶,原来是七皇子和赵蟠来见太后,只是太后一早便被皇后请去逛园子了,此时并不在宫中。芜芜一听赵蟠在,心中便有几丝怯意,只是如今并没有人能替她,便只得硬着头皮端了茶进去。赵蟠看了她一眼,好像是并没有认出她来,只是端了茶喝。 两人坐了一会儿,见太后还未回来,便走了,芜芜这才放下心来回去了,只是刚走到门口,便见五六个侍卫站在门口,屋里传出“丁丁当当”的声响来,她心中一慌想要退回去,门口的侍卫却已经发现了她,急喊两声,她只得走了过去。及进了门,便见与她同住的女官跪在地上,旁边站着内侍总管薛仝,而薛仝脚下放着个白色什物,芜芜仔细一看背脊便凉了。 那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两只男人的袜子,这深宫之中最为忌讳的便是男女私相授受,这东西并不是芜芜的。薛仝看了看刚进门的芜芜,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女官,冷脸叱道:“这屋里只住了你们两个,这东西是你们谁的?” 芜芜低头不说话,那女官看了看芜芜也低了头。薛仝冷哼一声:“不说?那你们两个都要关进牢里去,那是什么地方想来你们也是听说过的。”那女官浑身一抖,指着芜芜颤声道:“这东西是她的!我前几日便见她鬼鬼祟祟,每天晚上都悄悄跑出去,如今看来一定是去偷人了!” 芜芜与她一起住了三个月,平日她对芜芜十分照顾,芜芜哪里料到她会在这样的时候陷害她,当下整个人都愣住了。薛仝本来看芜芜便不顺眼,如今偏又逮到了她的小辫子,哪里肯放她一条生路,当下便要将她押走,芜芜辩白了两声他也全然不听。 却说天无绝人之路,薛仝刚押着她出了门,却遇上了路过的沈品言。芜芜本是沈品言送进宫里来的,他自然知道是太后要留她在宫中,此时便不能坐视不管,让手下拦住了薛仝问道:“薛总管,不知她犯了什么事?”薛仝哪知沈品言也要来蹚浑水,心中有些不爽利,将那双男子的袜子提到沈品言面前,道:“这宫人无视宫中法例,与男人通|奸,这事是奴才职责所在,想来王爷是不会为难奴才的。” 沈品言见芜芜面如死灰,眼中却有乞求之色,知道这其中定有古怪,自不会让薛仝这样将芜芜带走:“薛总管可有证据证明她与人通|奸?”薛仝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阴阳怪气道:“听王爷的意思,倒是怀疑我冤枉了她。她房中同住的女官指证这东西是她的,只要奴才回去一问,她定然是要召了的。” 沈品言自然知道薛仝都有什么手段,若将芜芜交到他手上,只怕人也就回不来了,到时她再受不住刑,画押认罪,便是太后也不能公然维护她。沈品言看了脸色苍白的女子一眼,叹了口气:“那袜子是本王的。” 56、晋江琼花郎君 “那袜子是本王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薛仝打量了芜芜一番,又见沈品言神色如常,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处置。好在有个心腹上前提醒了几句,他才反应过来,正了脸色,道:“既然王爷知道事情缘由,那便等太后回来处置,现在奴才还是要将她带回去,请王爷不要为难奴才。” 沈品言如今的行为等于是告诉众人,芜芜是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77 他的人,便是薛仝有意与她为难,只怕也轻易不敢下手,如今说这一番话,也不过是为了在众人面前不要失了颜面。沈品言点了点头,又对自己的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十分客气道:“那是自然,只是她向来胆小,让我这个手下陪着一起去吧,等太后回来我自会禀明。” 薛仝哪里有给脸不要的道理,当下装模作样押着芜芜走了,之后将芜芜关在平日关押犯错宫人的所在,倒也没有动刑为难。晚些时候芜芜被放了出来,被沈品言的侍卫领着去见太后,她进了门却没见到太后的人,只沈品言一人在殿内,心中略有疑问,却是上前施了一礼,道:“先前多亏王爷相救,芜芜感激不尽。” 沈品言坐着没有动,只是神色有些古怪:“我既然遇上了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只是现在却又有了个难题……”芜芜一愣:“什么难题?”沈品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颇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先前事发突然,我……也实在有些鲁莽,如今宫里的人都以为你和我之间有私情,太后也不好留你,要将你赐给我。” 他见芜芜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禁笑道:“你不必这般惊骇,去了我府上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我会替太后履行承诺的,只是平白坏了你的名声。”芜芜这才反应过来,急急摇了摇手,道:“哪里是王爷坏了我的名声,分明是我污了王爷的名声。” 沈品言见芜芜这样一副慌张愧疚的模样,笑得忍不住咳了起来,等平静下来才道:“反正我也是不准备娶妻的,名声也没什么重要,你既然没有异议,为了避免是非,那明天我便用一顶小轿将你接出去,今晚你且在偏殿的耳室里歇息吧。” 芜芜点了点头,便有宫人领了她往耳室去了。只是芜芜躺下之后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将今日的事想了又想,总觉得有古怪。又想自己明日就要住进沈品言的府中,也不知是福是祸,若是太后不反对,也许她能早些离了京也未可知。 她正迷糊之间,却听柜子响了一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却说月光之下,原本放在墙角的柜子此时已经挪了地方,墙上露出一个黑洞来,又有个人从那黑洞里钻了出来,芜芜嗓子一紧,光着脚下地往门外跑,偏她睡前插了门,好不容易才抽|出门闩,正要开门之时,一只手却猛地按在了门上。 因白日里才被人陷害,芜芜此时已经草木皆兵,心想这人八成是来害她的,张口便要喊救命,只是还未张口嘴便被捂住了,然后芜芜知道屋里的这人是谁了。 “先前还说若有人要你的命便由他拿去,说得倒是坦荡,怎么到了真章上吓成了这样,原来竟是说那样的话气我的。”芜芜此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又被冯长生这样调侃,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抱着冯长生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咬了半晌,却听冯长生声音里透着股无奈:“别咬了,我这只手如今感觉不到疼,你别硌了牙。” 芜芜浑身一震,推开他的手,恶狠狠道:“二爷真是好兴致,这么晚了还在宫里晃荡,也不怕被人当成了刺客采花贼?我若是此时一喊,只怕二爷的命就没了。”冯长生不理她的威胁,用袖子擦了擦手上的口水印,认真道:“今日七皇子请我喝酒,顺便商讨皇上寿辰事宜,是得了特赦的。便是没有特赦,你知晓我的身份,也该明白没人会治我的罪。” 芜芜被他的话一噎,再没有能威胁他离开的法子,当下冷了脸色:“二爷身份尊贵,自然是谁都不能奈何的,只是来找我做什么?”冯长生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今天的事我听说了,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芜芜并无一丝动容,只是戒备看着他:“现在看到了,二爷也可以走了。” 冯长生站在原地没有动,忽然道:“今天的事有蹊跷。”芜芜一愣,却仍未开口问,冯长生却接着道:“与你同住的那个女官,如今已经不见了人影。内侍总管薛仝原是赵蟠的属下,与孙清远联系也甚为密切,今日的事情太过巧合,八成是孙清远早就设计好了的,我虽然一直提防这他,却忘了薛仝,是我想的不周全。” 芜芜不知冯长生在暗中做了什么,但是并不愿意与他再有纠葛,当下笑了笑,道:“二爷既然这样清楚,想来也应该知道我明日便要进沈王府了,孙清远要害我,却让我得以亲近王爷,我倒是还要感谢他。”冯长生仔细打量着芜芜的神色,然后忽然笑了出来:“芜芜,你这是要故意气死我么?” “我虽与沈品言相交不深,但我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便是你进了他府中去,也不过是让我更容易接近你而已,他是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的。”芜芜说那话本是气他的,没成想冯长生看得这样透彻,便没了辩驳的话。冯长生见她气恼,便也正了脸色:“我虽然不想你入沈王府,但是王府却比宫里安全,若你想离京,我也不会再强留你,不管什么决定你都要慎重,千万不要为了和我赌气而鲁莽行事。” “二爷,”芜芜抬头看他,幽幽道:“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冯长生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眨眼便消失不见,他苦笑一声,叹道:“这世上不用刀剑便能伤我的人,只有你一个。” . 第二日一早,沈王府的轿子便将芜芜接出了宫去,王府的管家将芜芜安置在了一所院子里,有拨了两个人来伺候,一切安排妥之后便道:“姑娘安心在这里住着,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王爷如今出府去了,要晚上才能回,到时我来告诉姑娘。” 芜芜谢过管家,便安心在自己屋里等着。晚些时候,下人送了晚膳来,十分精致可口,芜芜刚吃罢,管家便来请她,说沈品言回府了。芜芜稍稍梳洗了一下,便跟着管家去了。她一整日都在院子里,是故并未见到府内其他地方,如今一看才知王府内的布置十分朴素,倒和琼山书院有几分相像。 管家将芜芜带到回廊处,便道:“王爷就在前面,姑娘过去吧。”芜芜只得继续往前走,转过一个弯便看见了坐在凉亭里的沈品言,此时已经是初夏,他膝上却仍盖着薄毯,他本来便消瘦,脸色又苍白,看起来便有些羸弱病态。他听见芜芜的脚步声,便笑着转过头来,道:“这边很凉爽,过来坐。” 芜芜在他对面坐下:“昨日的事多谢王爷,不然只怕我已经没了命。”沈品言揪了片叶子扔进湖里,湖里的錦鲤立刻争先恐后地去啄那叶子,沈品言看了一会儿,风轻云淡道:“宫中的人事本就复杂,我不过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说得这般风轻云淡,倒是让芜芜不知该怎么往下接。两人干坐了一会儿,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沈品言一直看着湖里的锦鲤,许久才道:“京城马上就要乱了,等这阵子过去,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78 我自会去禀报太后让你离开。”芜芜心中一喜,谢过沈品言便想要回去,哪知却被沈品言叫住:“太后寻到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你似乎也有宿疾,和我一起去看一看吧。” 他刚说完,便有下人进来将他抱到了藤椅上,两个人抬起他往外走,芜芜只得疾步跟上。一进沈品言的院子芜芜便是一愣,只见院子里空荡荡十分荒凉,哪里是个王爷该住的地方。芜芜跟着进了前厅,然后看见了阴魂不散的冯长生。 芜芜昨晚才见过他,如今又见他,只觉愤懑不已,正想退出去,沈品言却先开了口:“这是冯二爷,手臂受了伤,也是来治疗的,我知道你们两人也是旧识,想来也不用避讳。”他这样说,芜芜的话便只得咽回肚子里去,只挑了个离冯长生最远的位置坐下了。 不多时便有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被请了进来,先是给沈品言号脉,然后便沉默不语了。沈品言笑了笑,道:“老先生有话直说便好了,不必这样为难。”那老者一拱手,道:“王爷先天不足,这些年多亏了细心调理,否则是活不到这个岁数的,我虽然略通歧黄,但却也无能为力,只是有一副药方却是可以试一试,说不定大有裨益。” 沈品言道了谢,脸上并无忧虑之色,似是已经听惯了这样的话。那老者写了药方,又看了看冯长生和芜芜二人,问道:“先给你们哪个瞧?”冯长生手中端着一盏茶,眼睛盯在芜芜身上:“她。” 那老者便给芜芜号起脉来,只是号完之后却皱起了眉头,又瞧了瞧芜芜的脸色,摇着头道:“你这姑娘年纪明明不大,怎么底子损毁得这样厉害,你若是以后不注意调理,只怕是要折寿的。”芜芜自己的身体如何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听了这老者的话心中难免悲戚,却听冯长生缓声问道:“若是以后仔细调理呢?” 那老者睥了冯长生一眼,然后低头去写方子:“若是好好调理,倒也能活个五六十岁,只是再不能动气动怒,更不能悲伤忧虑。”冯长生若有所思地看着芜芜,见她垂头不语,心中有些难受,只是碍于此时实在不方便,便什么都做不了。 那老者又来给他看手臂,看完之后道:“你们三个里,你倒是能活得长久,只是这条手臂伤在经脉上,治得又不及时,我虽然能用针灸打通血脉,能不能恢复却要看你的造化,但我要提前跟你说明白,即便恢复得好,只怕这条手臂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灵活。” 冯长生见芜芜忽然抬眼看了过来,只不躲不避地看进她的眼睛里:“我也从未奢求手臂能好,若是不能好也没什么,只当是她送我的礼物。” 芜芜听了这话心中郁郁,转身出了门,却不防冯长生跟了出来。芜芜快走几步,可是哪里能甩开冯长生,终是被他捉住了手腕。 “放开!”冯长生低头看她的眼睛,唇角忽然绽出一个笑:“怎么突然就恼了,难不成是心疼我?”芜芜脸色发白,恨恨瞪着他不说话,冯长生却想起了那老者的话,当下胸中憋闷,声音也柔和了下来:“不管你心不心疼我,我是心疼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郎君:二黑,你说放芜芜离开京城是真的么? 二黑:当然是真的。 郎君:这当中没有什么猫腻吗? 二黑:放她出去是真的,我跟出去也是真的╭(╯^╰)╮ 郎君:你最近变温柔了,我有些恶心…… 二黑:如果我在三次元,我一定买凶杀了你= = 57、晋江琼花郎君 之后冯长生每日都要来王府里针灸,芜芜虽然极力躲着,却躲不过冯长生故意来寻她,一连几日都将芜芜堵在了路上。芜芜见了冯长生便跑,后来便吓得不敢出院子了。 却说这日沈品言让人来请芜芜过去,芜芜心中有些忐忑,生怕去了冯长生也在,可是沈品言叫她去总不能推辞。及进了前厅却见只有沈品言一人,这才放下心来。沈品言自然看见了她的神色,笑道:“你竟这样怕他。” 芜芜一哽:“不是害怕,只是不想见他。”沈品言并不反驳,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道:“我已经许久未曾与人下棋,不知芜芜可会下棋?”芜芜以前时常与关益对弈,便道:“只是略懂,王爷不要笑我。”沈品言便执子落在棋盘上,芜芜也认真对待。 “冯长生今日没来是有缘故的。”沈品言看着棋局忽然道,芜芜虽然好奇,却没有开口问。沈品言又落下一子,才道:“他夫人仙逝了,这几日都在办丧。”芜芜一震抬头,便见沈品言清澈的眼睛直直看着她,忍不住便开口问道:“怎么会……” “那女子本就多病羸弱,冯长生对她又不怎么上心,病死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沈品言微微一笑,落下一子,围住了芜芜一大片棋子。芜芜心下一乱,落子越发没有章法,眨眼便失了半壁江山,已经是必输了。她泄了气,委顿在椅子里没了言语。 “你觉得是自己害了她。”沈品言淡淡说出这句话,却让芜芜浑身颤抖了起来:“我现在觉得以前遇上的事遇上的人都是错的,如今很后悔。” 沈品言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子道:“孙清远死了。”芜芜一愣,便听沈品言又道:“是冯长生买凶杀了他,如今赵蟠大怒,一直在寻借口治冯长生的罪,只是碍于七皇子如今与冯长生交好,一时未能有机会。” 沈品言落下一子,清清淡淡道:“你输了。”“王爷棋下得好。”芜芜神色郁郁,沈品言却像没看见一般,只道:“这几日京中乱着,冯长生不会来,你也不要出王府去。” 五日之后,有数位大臣联名参了七皇子一本,说他收受贿赂买卖官职,并有确凿证据,皇上大怒,将七皇子、涉案官员和富商一并打入牢中,这富商之中自然有冯长生。沈品言却说冯长生不会有事,因皇上对他有愧,即便定他的罪,也不会是什么重罪。 过了几日,风向却忽然转了,负责此案的官员发觉这其中有蹊跷,经过一番仔细查探,却牵扯出了三皇子一脉,朝野震动,皇上震怒,势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 这日一早,芜芜依旧如同往日那般去了沈品言处,他们两个依旧是下棋,只是今日沈品言竟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不多时,外面忽然嘈杂起来,沈品言微微一笑,叹道:“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门被推开,一队兵快速将两人包围住,而后进屋的人却让芜芜一愣。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此时应该被关在牢里的冯长生。沈品言倒是并无惊讶之色,依旧泰然自若:“你竟亲自来了。”冯长生看了芜芜一眼,才回答道:“皇上体恤王爷多病,并不会定王爷的罪,只是需要王爷换个地方养病。” 沈品言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79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79 ,只道:“当初太后将你拉进局里,我便对你心存怀疑,你这样一个有野心的人,怎么会轻易被别人挟持,只可惜太后不信我。”“你们虽然说皇上不会杀我,可是若七皇子都留不住性命,我的性命又怎么留得住。若是我出手晚一些,只怕你们陷害七皇子篡位的证据已经交到了皇上手中。你们既然把我逼上了绝路,我自然要寻一条生路。” 沈品言并不反驳,只忽然转头看了芜芜一眼,道:“你很在意她,所以我在她身上下了毒,若是没有解药,她便活不过三日。”冯长生脸色骤变,却迅速镇定下来,笃定道:“你不会这么做,因为你不屑。” “没想到最后懂我的竟然是你。”沈品言苦笑一声,转头看了看被吓得面无血色的芜芜,道:“去他那里罢。”芜芜站起身,又看了沈品言一眼,福了福身:“芜芜谢谢王爷这些日子的照顾。” 她抬头看了冯长生一眼,见他就站在几步之外,心中却是复杂的,只是如今只得先跟他出府去了。她离冯长生还有五步的距离,然后她看见冯长生的脸上都是惊恐的神色,话尚未问出口便觉后背剧痛难忍,一下两下三下…… 她看见冯长生冲上来扶住了她的身体,又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只是她实在是太疼了听不清楚。 . 冯长生将刀□那人的喉咙里,便疯了一般抱着芜芜上了马车。他的手上衣服上都是芜芜的血,虽然他用力按着芜芜背后的伤口,可是血却不停地往外涌,他贴在芜芜耳边唤她的名字:“芜芜坚持住,芜芜一定不要睡。”他的手臂紧紧抱着她的肩膀,他不敢松开分毫,他害怕只要一松手便要失去她。 方才那一刻的情形又浮现在他眼前,那人手握利刃凶狠地在芜芜背后刺了一刀又一刀,他只差五步的距离却来不及阻止,明明只有那么短的距离!她在他面前受伤,在他面前被伤害得鲜血淋漓! 芜芜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张嘴说了什么,冯长生却没有听清,他靠近她的嘴,问:“你刚才说什么?”芜芜的手握着他的衣襟,表情痛苦:“我好疼……”冯长生浑身一震,又听芜芜道:“我后背好疼……” 冯长生知道她疼,也知道他按得太紧了,可是他不敢松手,只得哄她:“等回去上了药就不疼了,你忍一忍。”芜芜身体发起抖来,冯长生厉声让车夫再快一些。 等到了冯家,冯长生抱着满身是血的芜芜下了车,府里的人便都吓傻了,冯长生喊了两句才有人去找大夫。他一路抱着芜芜进了屋里,便先拿了金疮药来给她涂,这时却有下人来报,说是宫里派了太医来,冯长生连忙请人进来。 这两位太医都是经验丰富的,又因情况紧急,也顾不上男女之妨,用剪刀快速将芜芜后背上的衣服剪开露出伤口来。只见背上有四处刀伤,有一处伤基本已经止住了血,只是另外三处却伤在了重要部位,此刻仍是不停往外淌血。两位太医交换了个眼神,一人便开始施针止血,另一人则是从医箱里拿出了一小瓶药来撒在伤口上。 疼痛让芜芜剧烈颤抖了起来,疼得她终于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冯长生抓住她的手,哄道:“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芜芜不过是一个女子,平日最是怕疼,此时哪里经受得住,只得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背,冯长生却将自己的手送进她嘴里,温和道:“我感觉不到疼,咬我。” 芜芜想也不想便狠狠咬住了他的手,只是眼泪仍旧忍不住,一边哭一边发了狠地咬。冯长生用另一只手缓缓抚摸她的头发,想让她安定下来,却收效甚微。 许久之后,伤口才终于处理好了,而芜芜也没了半条命。冯长生亲自用热帕子给她擦了擦身上的脏污,又给她盖好了被子,正要出去询问她伤得如何,芜芜的身体却忽然弓了起来,口中发出些没有意义的呜咽。冯长生怕她的伤口再次崩裂,急忙俯身压住了她的手脚,而门外的太医也听见了响动进了屋里来。 这两人一看芜芜如此,顿时大惊,其中一人拿起芜芜的手指一看,只见指甲都青紫了,不禁惊呼一不好。此时芜芜已经疯了一般撕心裂肺地哭喊了起来,冯长生急道:“快想想办法!”一人按住芜芜的头,另一人拿了银针迅速刺了进去,之后又在芜芜后脑、颈后几处大穴上施针,芜芜才终于安静下来。 两人又仔细探了一遍脉,面色越发凝重,其中一人对冯长生拱了拱手,道:“冯二爷,这位姑娘怕是不成了。”冯长生脸色一变,心凉了大半:“怎么就不成了,如何就不成了?” 另一人道:“先前我们只当是刀伤,可是现在看她的情形,只怕那刀子上是涂了毒的,且涂的还是没解的断肠。”冯长生的手不自觉颤抖了起来:“是毒总有办法解……”太医打断他的话:“世上的毒都有解药,惟独这种毒没有解药,若是中了这断肠,会疼整整七日,七日之后会活活疼死,冯二爷早些预备后事吧。” “你们治不了,不代表别人治不了。”冯长生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芜芜没救了的事实,让人送了两人出府,又派了府里的人去搜寻能解断肠的大夫,这才回屋去。 芜芜一动不动躺在那里,若不是她眉头紧锁,若不是她呼吸浅浅,便和死了没有差别。冯长生怕碰到了她身上的伤口,所以并不敢动她,只躺在旁边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脸。那一次她站在塔顶上,让他知道了害怕是什么滋味,如今她躺在他身边,他却更加深刻更加真切地知晓什么是惊恐。 是的,他此时害怕又惊恐,像是惊弓之鸟,他害怕没有人能解断肠之毒,他害怕芜芜离开他。 芜芜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冯长生急忙按住她的脖子:“不要动,伤口会裂开。”芜芜乖乖不敢动,冯长生这才握住了她的两肩,柔声道:“慢一些坐起来。”芜芜一动便疼得满头冷汗,好不容易才坐了起来。冯长生端着水递到她唇边,道:“先喝些水。” 芜芜此时浑身像是被碾碎了一般,喝完了水,可怜兮兮问道:“之前是怎么了?”冯长生眼睛暗了暗,道:“那士兵是赵蟠的人,他恨我杀了孙清远,所以报复在你身上,是我的过错。”说到底,冯长生与赵蟠结怨也是因为芜芜,怪不得冯长生。 不多时下人送了饭菜来,芜芜不能动,只得让冯长生喂着吃了些,哪知刚吃完她便觉得后背针刺一般疼了起来,接着这股疼痛变得剧烈,疼得她浑身都抽搐了起来。冯长生一回头便见她是这样一副模样,心下一惊,赶紧抱住了她的肩膀和腰按在怀里,急道:“又疼了吗?” 芜芜疼得说不出话,只呜咽不停,不停用头撞冯长生的肩膀,竟是要背过气的模样。冯长生却只能看着没有办法,一炷香之后芜芜的身 分卷阅读79 - 分卷阅读80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80 子才软了下来,浑身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湿透。冯长生安置着她歇下,这才急忙出门找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孙清远最后没有露面,不过我觉得他混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用露面了。我对不起看好他和赵蟠这对的肉团和其他姑娘>///< 58、晋江琼花郎君 冯长生连夜将京城的管事都召进府里来,吩咐他们立刻在京城周围搜寻医术高明的大夫,然后又给各地的管事都写了信,同样交代了这件事。等他一切料理完回屋时已经是半夜,屋里没点灯,他也不知芜芜是不是睡着了,摸索着上了床,忽听芜芜怯怯问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冯长生不想让芜芜担心,便道:“你不要瞎想,不过是后背破了点皮而已,说什么死呢。”芜芜听了没有说话,动了动昏睡过去。 之后几日,冯长生找了许多大夫来给芜芜看,只是却没有一个说能治的,冯长生仍旧不死心,让人拼了命去找更多的大夫来。芜芜疼得越发厉害,原来一日疼两三次,如今已经疼四五次,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每当毒发的时候,冯长生都会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将自己的手臂肩膀给她咬着发泄。芜芜时常会疼哭,哭的时候孩子一般,让冯长生看了恨不能替她疼。 第五日的时候,有管事找来了个十分能耐的大夫,说是费了很大力才请来的,这大夫给芜芜看过之后沉思半晌,写了张药方出来,然后将冯长生叫出了屋去。一出屋那大夫便道:“这姑娘的毒以前确实没有人解过,但是老夫前些日子研读医书,上面有一古方,倒是可以试一试,只是能不能治好却不知。” 冯长生终于看见一丝希望,怎么会放过,当下道:“试一试总算是希望,不知何时能配好药?”“这古方上的药材都是十分珍惜的,配制费力……”冯长生迫不及待打断他,道:“您只管将需要的药材列出单子来,半日之内我定让人将药材送到您的手上。” 那大夫看他这样一副焦急的模样,又想芜芜也还年轻,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这时屋里却传出芜芜的哭喊声,冯长生转身便冲进屋里去,却见芜芜身子缩成一团在床上打滚,背上的伤口已经裂开将衣服染了血,急忙上前将芜芜抱进怀里,一手压在她脖子上,道:“疼就咬我的肩膀,不要伤了自己。” 这一次的疼痛比往日更加剧烈,芜芜只觉自己的骨骼都要寸寸碎裂,浑身再没有一丝力气,连呼吸都要断了。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冯长生的衣服,气若游丝:“我要疼死了,杀了我吧……”冯长生浑身一震,将她肩膀抱得更紧一些,并不说话。 而芜芜说出那一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力气,咬牙坚持着才没有昏过去,等这阵疼痛熬过去,她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透了,人也精疲力尽。她缓了一会儿,伸手抓住冯长生的手腕:“冯长生,我要疼死了,我不想活了。”冯长生牙齿紧咬,口中都是血腥味,他摸了摸芜芜汗湿了的头发,开口奇的柔和:“我不许你死,再疼你都要忍着,再疼你都要活着。” 芜芜将脸在他胸口蹭了蹭,闷闷道:“可我听见大夫和你说我只能活两天了啊。”冯长生颤抖了起来,他抱进了芜芜的身体,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粗噶:“我不许你死,不让你死,你不准死!”芜芜的声音带着哭音:“可是我真的要死了啊……” 冯长生抬头看她,见她眼中隐隐有泪,用手指揩了揩,俯身去亲她的唇,那样温柔那样包容,那样不像冯长生。芜芜的眼泪珠子一般落下来,落在冯长生的手上,落进他的心里,他吻干她的泪水,眼中都是柔情:“芜芜嫁给我好不好,我明天就娶你进门好不好?” 芜芜愣愣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又使劲儿摇了摇头:“我就要死了啊。”冯长生捂住她的嘴,温声道:“我不管其他事,我只想让你成为我冯长生的妻子,原谅我好不好?忘记我的以前好不好?嫁给我好不好?” . 冯长生开始准备婚礼,因为芜芜的身子如今已经禁不起劳累,一切都办得很简单,冯长生只请了几个有头脸的管事,可是事情却让冯季元知晓了。那赵玉欣的丧事刚刚办完,冯季元自然是不许他娶芜芜进门,联合了几个族中的长辈来逼冯长生就范,可冯长生一味不理会。 第二日傍晚,冯长生抱着芜芜进了厅里,拜了天地父母完了礼,然后又抱着她回了新房。虽说是新房,也不过是将他们原先住的地方装饰了一番而已。冯长生揭了盖头,红烛的火光便映在芜芜脸上,让她看起来精神了些。 冯长生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在芜芜手中,温声道:“是果酒不碍事。”芜芜五味杂陈,心中难受,喝了酒便低头不语。冯长生却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微微笑着道:“我帮你把头发拆开吧,今天你也累了一日,早些休息,明日药便配好了,你吃了就好了。” 芜芜点点头,冯长生便起身将她头上的发钗饰物都摘了下来。她一头青丝披在肩上,柔顺得不像话,冯长生执了梳子一点点梳顺,等梳完也没留意身后,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的喜果上。冯长生皱眉痛呼一声,样子十分滑稽,逗得芜芜忍不住笑了出来,冯长生瞪她一眼:“幸灾乐祸不是大丈夫!” 芜芜知他是故意逗自己,却忍不住道:“我本不是大丈夫。”冯长生嘟嘟囔囔地将床上的喜果扫到一边,伸手来拉芜芜:“娘子来,我们安歇了吧。”芜芜啐了一口,脸颊却染上了红晕,她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忽然安定下来。 “芜芜,以后给我生好多好多小孩好不好。”冯长生亲了亲她的额头,手指绕着她一缕头发缠啊缠。芜芜努力不去想以后,笑着问道:“你喜欢小孩子?” 冯长生摇了摇头,唇角绽出一抹笑:“我虽然不喜欢小孩子,但是如果是你生的,我大抵不会讨厌。”芜芜伸手狠狠掐了冯长生的侧腰一下,恨声道:“你想得倒美!” 冯长生抱紧了芜芜,沉默许久:“芜芜,我知道你很疼很痛苦,可是你要坚持下去,你不能抛下我自己走了。” . 第二日早上芜芜醒来便不见了冯长生,正要起身门便开了,却是冯长生端了个瓷盆。他将那瓷盆放在桌上,便拿了袍子给她披上,拥着她坐到桌旁,又献宝似的将瓷盆端到她面前,道:“这是今早管事送来的彩鱼,你瞧瞧。” 芜芜低头一看,见有三条彩色的小鱼在盆子里游曳,倒十分好看。冯长生用一根发簪将芜芜的头发挽起,又与她一同吃了早饭,便有丫鬟送了药来。今日是第七天,若是这药有用,芜芜便能好,若是这药没有用,今日便是她的最后一天。 冯长生将那药拿给她 分卷阅读80 - 分卷阅读81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81 吃了,便抱着她坐在廊下榻上看书,芜芜精神不好,看了一会儿便恹恹放下了书,趴在冯长生的膝盖上小憩。见她闭了眼,冯长生眼中便满是担忧,那药一定要管用…… 晚些时候芜芜醒了,稍稍一动便听见冯长生哀嚎了一声:“腿……腿麻了……别动别动!”芜芜恶向胆边生,猛地坐起来,回手便去捶冯长生的腿。弄得冯长生连连求饶直往后退,芜芜得寸进尺,最后将冯长生逼到了角落里,恶狠狠叉着腰道:“如何,你服不服?” “服服服!我服了!你是山大王,山大王威武!”冯长生喊完,却趁芜芜不住意猛地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立刻换了副嘴脸:“就你还能当山大王,你还是当压寨夫人吧!”芜芜身子忽然一僵,然后剧烈颤抖起来,冯长生一惊,忙将她扶起来,急道:“怎么了?又疼了吗?” 见他这般焦急,芜芜脸上的痛苦之色忽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奸计得逞的笑容:“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哭?”冯长生没有笑,他将芜芜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声音有些闷:“不要吓唬我。” 他话音一落,芜芜却又颤抖起来,冯长生以为她又在骗他,气道:“你再骗我我就生气了。”芜芜颤抖得越发厉害了,冯长生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儿,将芜芜的头抬起来一看,却见她衣襟上都是血,当下心凉了半截。 芜芜不能自控地抽搐起来,冯长生死死将她抱住却没什么用,她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来,最后终于平静下来,她颤抖的手摸了摸冯长生染血的脸颊,笑了笑:“看来那药没有什么用,这下我真的要死了。” 冯长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咬着牙道:“芜芜你不要死,芜芜。” 纵然他费劲了力气挽留她,纵然他乞求满天神佛救救她,纵然他愿意分自己的一半寿命给她,纵然那么多的纵然,她依旧闭上了眼睛。 “芜芜……芜芜……” 男人的额头抵着怀中女子的额头,悲伤溢了出来,世间一切都失去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不是结局orz 59、晋江琼花郎君 继三皇子和七皇子争位风波之后,将军赵蟠又因私吞军饷克扣士兵而被罢免,哪知这件事情一查之后,却查出了赵蟠私自豢养死士,皇上震怒,将赵蟠打入死牢秋后问斩。京城发生了这样大的动乱,便没有人会注意到冯家在一月之内办了两件丧事。 冯家京城的总管事站在书房外,等待冯长生叫他进门。他已经一连五日在这里等着了,京城内外的生意又因为朝廷的变化而出了许多变故,有许多事情要冯长生拿主意,可是冯长生谁也不见,眼下有两件事十分紧急,若是处置不及时,只怕是要出大乱的。 “二爷,有两件事需要马上做决定,请二爷拿个主意吧。”总管事终于不得不开口,门内却依旧没有声响。天色黑了下来,总管事不得不离开,正转身要走却听见书房内传出冯长生低沉的声音:“明早你过来。”总管事听了心中终于定下来,这才告辞里去。 书房里没有点灯,此时天色又暗下来,屋里便沉浸在一片黑暗中。冯长生坐在椅子里,面前的桌子上什么都么有,一如他此时的心绪。今天是芜芜去后的第七日,他坐在书房里的第七日。他已经七日没有睡觉,七日不曾回他们的寝房,他不敢。 他知道三皇子和七皇子的争斗后,京中的势力会发生巨大的改变,他知道若想让冯家的生意在京中占领一片天地,此时更应该去拉拢官员,他知道,可是他做不到。但他同样知道,冯家要存在下去,他要活下去,他便不能继续这般下去。 老人都说,人死后的第七日,魂魄会回来找亲人,他不知芜芜的魂魄会不会来找他。他站起身来,因为连日没有休息,他的步伐有些虚浮,便开门走了出去…… 寝房里什么都没有变,冯长生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胸膛里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他这一生,从未后悔过什么,从未为某一个人某一件事痛不欲生,而今他全都体味到了。他曾经亲口和芜芜说,若是有一件事他不能挽回,若是有一个人他不能挽回,他便会放弃,永不后悔。 而今他知道他错了,那时他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大抵是因为他没碰上一个让他不惜一切都要留住的人。而今,他碰上了这样一个人,又失去了这样一个人,从此以后心如死水,满目荒芜。他和衣躺上了床,整个人沉浸在芜芜的味道里,心不禁绞痛起来。 直到东方放亮,他依旧没能入睡,眼睛看着这屋里芜芜用过摸过的东西,一遍又一遍。 “二爷,赵管事来了。”门外有丫鬟轻轻敲了敲门。他只得坐起身来,去面对勾心斗角,去做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 之后一个多月,京城风云大变,三皇子因陷害七皇子意图谋反,而被终身软禁,皇上传位于七皇子,自己再不过问朝堂之事,太后皇家供奉的佛堂里念经祈福,为众人称颂。冯长生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打通了京中各刚刚上任的官员的门路,一切都很顺利。 .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经入了秋,入了秋的鹿鸣镇很热闹,因为这时鹿鸣镇的黄桐果成熟了,引得商人们前来采买贩卖。一辆马车缓缓驶进了鹿鸣镇,车夫将车架得很稳,似乎看不见镇里的热闹。 “赵叔,到鹿鸣镇了吗?”马车里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了便觉得有些压抑。车夫回道:“二爷,是到鹿鸣镇了,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到别院了。”男人应了一声,便再没有说话了。不多时马车在一所院子门前停了下来,立刻有五六个小厮迎出来将马车上的两个箱子抬了进去,又有一个中年男子躬身迎了上来:“二爷赶了五日的路,饭食都已经准备好了,且先用过饭休息一下,晚间我便和其他管事一同来别院。” “孙管事辛苦了。”车帘掀开,露出一张男人的脸,这男人长了一双凤眼,让人一看便觉得心中一凛,本能便要害怕。安排好一切,孙管事便自回家去了,只是他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知这冯二爷为什么会亲自来这小小的鹿鸣镇,即便要采买黄桐果,哪里用得着他亲自来。孙管事想了许久,最终觉得一定是哪个管事犯了错,冯长生是来寻证的。 冯长生刚刚坐下来,便有丫鬟端了茶来,冯长生看那丫鬟一眼,温声问道:“你是这别院里的丫鬟?”那丫鬟低着头,怯怯道:“奴婢是孙管事家的丫鬟,暂时拨来别院里伺候二爷的。”冯长生点点头,喝了口茶又问:“你可是这鹿鸣镇的人?” “奴婢是自小就在鹿鸣镇里长大的。”冯长生沉吟半晌,才道:“我听闻鹿鸣镇前些日子发生了一件古怪的事情,不知道你听 分卷阅读81 - 分卷阅读82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82 未听说?” 那丫鬟一愣,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些惊恐的神色来:“前些日子有一户人家的尸首不见了,有人说是诈尸了,还有人说是遇上了盗墓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最后不了了之了。” “你可知道那户人家姓什么?”那丫鬟不知冯长生为何对这件事如此上心,却没胆子问,嗫嚅道:“姓……好像是姓关……对!就是姓关,那家老爷好像还是状元爷的授业恩师!” 冯长生打探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便让丫鬟走了。五日前,他在京城听见了这样的讯息,便像是心里长了草一般再不能平静,他知道死而复活这样的事情少之又少,再加上芜芜本已经遇上一次,再遇上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他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期望。如今又得了那户人家姓关,他心中的希望又大了一些。 次日一早,冯长生便带着孙管事寻上门去,一下车便看看见两扇墨色大门,孙管事敲了敲门,便有小童来应门,见门口站着这两人便问是来干什么的。孙管事看着冯长生,不知他为何要来,便听冯长生道:“我听闻你们府上有几亩黄桐果的良田要卖,正好我要卖,劳烦你通知你们家管事的。” 那小童让他们在门口稍等一下,自己便去通知家里管事的人了。不多时又有脚步声响起,门打开便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那老者一拱手,十分有礼:“家童鄙陋无礼,还请二位不要责怪。”冯长生还了理,道:“是我们没有提前下拜帖,不知你们家里的果田可是要出卖?” “公子请进。”老者侧身一让,引两人进了门,落座之后又有下人上了香茶,老者这才开口道:“我见公子不像是镇上的人,不知买了果田要做什么?”“我家在京城,但在鹿鸣镇中有生意,黄桐果在京城中也卖得很好,我便想买些果田,再养些佃户,也免得每年初秋都要与人争抢。” 老者点点头,道:“这府上如今只有我和那小童,实在没有精力打理果田,但那果树都是我们家老爷在世时令人种的,所以只有出租的打算,绝不会卖掉。”冯长生面色略有惊讶:“老人家不是这院子的主人?那这院子的主人又是谁?” “我只是个看家的,以前老爷在京城开办了个书院,这里的田庄便都由我打理……”老者眼中一暗,复又道:“我家老爷原是姓关的。”冯长生来之前自然已经打听清楚,此时却是一副惊讶的模样:“可是我的老师关益?”“天下竟有这样的巧事!”冯长生这一说,老人对他便又觉亲切了几分,他又姓季,冯长生便叫他季伯,被他硬留着下来吃晚饭。 因已经许久没有客人到访,冯长生又曲意逢迎,很快便将季伯灌了个半醉。冯长生让孙管事先走了,又见那小童也不知哪里去了,于是又灌了季伯几杯,见他已经大醉,这才开了口:“我想要去拜祭一下老师,却不知老师的尸骨是葬在哪里了?” 季伯忽然握住他的手,悲叹了两声,却是没说地方。冯长生又徐徐诱导:“我觉得老师有个女儿,名叫玉梅,她可是和老师葬在一处墓地了?”季伯这次却是听清他问的话了,只是神智不太清醒,说话也模糊不清:“她的尸身从京城……回来了……老爷不忍心……后堂……” 冯长生还要再问,季伯却已经睡死过去,冯长生听见他的呼吸声平稳下来,便开门走了出去。白天的时候他已经留意过,这所院子是三进的院子,前厅他已经去过,并不能住人,如今他所在的厅堂两侧有几间厢房,除了季伯和小童住的两间,其他的几间也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于是只剩下最后面的一排厢房,他缓缓往后里走,并未遇上什么人。然后他面前出现了一扇门,门上挂着一道锁,冯长生却不想就这样放弃,在围墙边走了一圈,便看见一处墙外堆放着些架子,冯长生踩着这些架子翻进了强里,却见院里有一间正房,左右又各有三间偏房。 冯长生直奔正房而去,这次门却是没有锁的。如今已经是秋季,夜凉如水,他推开门的一瞬间却又觉得屋里比外面要冷。屋里一片漆黑,若是别的人定然便退缩了,可是冯长生直直走了进去。借着从门口照进来的月光,冯长生摸索着点燃了屋里的灯,然后他看见了一口漆黑的棺材躺在地中央。 棺材后面摆着一张供桌,上面还有牌位。 这是关玉梅的棺材…… 冯长生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他的手缓缓摸上了棺材的边沿,然后使劲儿一推,棺材盖挪动,露出了一道两指宽的缝隙来,冯长生并未从这道缝隙里看见任何东西。他又一使劲儿,缝隙猛然间扩大,棺材里的情形全部落进了他的眼中。 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关玉梅的尸身! “你来这里做什么!”冯长生一惊回头,却是季伯和那小童赫然站在门口,季伯满脸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喝酒的缘故。冯长生却不惊慌,站在棺材前岿然不动:“这既然是关玉梅的棺材,为何却不见她的尸身?” 季伯脸色一白,怒道:“我本念你是老爷的学生,才留你,没想到你竟心怀不轨,你给我立刻滚出去!”冯长生脸色不变也不动,面色凝重:“我来之前便已经打听清楚了前几日的事情,你们先是报官说她的尸身不见了,可是当天晚上又去说找到了,可既然找到了,怎么这棺材还是空着的呢?” 那小童吓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好在季伯是个见过世面的,怒道:“我们家中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过问,我们家小姐的尸体如今已经葬进了祖坟里去,这棺材自然就空下来了,你若是再不走,休怪我去报官!”冯长生见他面色有异,却知道此时再纠缠下去也得不偿失,于是只得先走了。 60、晋江琼花郎君 之后几日,冯长生让人乔装成商人去商讨买地的事,季伯却一律谢客不见,他越是这样遮遮掩掩,冯长生便越觉得其中有鬼,让两个伙计在门口看着,一有动静就来告知他。这样过了五六日,关家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冯长生的耐心用尽了。 这日,季伯收到了县太爷的拜帖,虽然不愿意,却不得不恭敬迎接,只是一开门却不止县太爷一个人。只见冯长生恭恭敬敬一拱手,一双凤眼里都是诡计:“季伯,我看来看去还是最得意你们的果田,还请忍痛割爱。”季伯哪里料到冯长生竟还敢上门来,而且带了县太爷一同来,当下便被震惊得不知该如何反应。那县太爷还当季伯是不愿意出卖果田,笑着劝道:“我说老季啊,你那果田放着也是放着,他又是诚心要买,你何不卖给他呢?” 季伯心中略有些恼火,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开门让两人进去,及落了座,季伯才想好说辞:“大人,这果田 分卷阅读82 - 分卷阅读83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83 实在不是我能做主的,我们老爷虽然不在了,但是关家尚有亲族在邻镇,我若是卖了这果田必是要被抓去送官的,还请大人不要为难我。” “既然这样,那也请季伯将果田租给我,我一定派人好生打理,租钱可以一年一年给,也可以一次结清,全看您的意思。”冯长生一副十分想要那果田的模样,若是没有之前的事,季伯定然信他。季伯想了想,满脸歉意地对两人拱了拱手:“即便是租也不是我能做主的,若是你诚心想要,那也要待我禀明关家主事的人后再说。” 季伯已经想好了,无论关家主事的人同意还是不同意,他都绝不将果田租给冯长生。他有这样的打算,冯长生又怎么会想不到,却不揭穿,只是看了看门外,对县太爷道:“大人想来不知道,这处房产本是我老师的,他还有一个女儿,只可惜年纪轻轻便死了。” 季伯哪里料到冯长生忽然扯到了这件事情上,脸色一白,却听县太爷道:“我倒是知道一些,早先不是将尸骨从京城迁回来了么。”“正是这样,起坟那日我还去了的。”冯长生说到这里便抬眼看着季伯,却不再与县太爷提起关玉梅的事情,总算让季伯松了一口气。 县太爷虽然收了冯长生的好处,但总不能硬逼季伯租田,喝了一盏茶便走了。两人一走,季伯只觉浑身冷汗,不禁十分恼恨冯长生,哪知却又听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只见男人悠然站在门口,不是冯长生又是哪个? 季伯一见他便气得脸都红了,怒道:“世上哪有你这样的人,前几日才私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今日又挟着县太爷过来用强,天下的廉耻都被你丢尽了!”冯长生却不气恼,微微挑眉:“你这样气我,为何方才不将我私闯的事情告知县太爷?” 季伯无言以对,冯长生越发咄咄逼人:“是因为你有什么秘密不可让别人知晓?”“我一个快死的老头有什么秘密,又有什么怕让人知晓的!你不要血口喷人!”“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去让县太爷来看看你们家后院的那口空棺材。”冯长生说完便转身欲去追县太爷,却被季伯叫住。 “你进来。” . 季伯二话不说直接领着冯长生去了后院,门上锁头的钥匙是挂在他身上的,可见他对这院子里的东西很是小心。冯长生又站在昨日那口棺材前,棺材里依旧没有关玉梅的尸身,他不说话,等着季伯告诉他真相,他想知道的真相。 “我家老爷将小姐的尸骨迁回来之后,见她面色如生尸体未腐,再不忍心将她埋入黄土,于是便将棺材供奉在这间屋子里。”季伯点了香拜了拜,这才又看着冯长生,道:“可是世上哪有这样古怪的事,我劝了老爷两回,老爷却依旧不肯将小姐的尸骨下葬。” 冯长生心中一喜,问:“关玉梅的尸身当真没有腐烂吗?”“何止是不腐烂,样子简直和活着一模一样,只是没有气息,要多吓人就多吓人。好在这院子只我们几个人,又不会将这件事说与别人知道,官府倒也没有来查。”“那如今她的尸身又在哪里?” 季伯连连摇头:“起先倒也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只是那日我和小童来打扫,却发现棺材盖子被打开了,棺材里的尸体也不见了,我们当时就慌了,忙去报了官。”“既然报了官,为何晚上又说尸身找到了?” “尸身确实是找到了。”季伯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下午的时候我们听见这院子里有动静,于是进来看看,这一看不得了了,那尸身正好好地躺在棺材里,门却是锁着的。”冯长生脸色一沉,急问道:“那尸身可是动了?亦或是睁开了眼?” 季伯一脸惊诧地看着他,奇道:“你这人是疯了不成,我家小姐都死了一年有余,哪里还有活过来的道理。我们开始只当是有人在恶作剧,便也没有在意,哪知自此之后后院竟不安生了。晚上总会有‘啪啪’的声响,我们哪里敢过来,等天亮过来一看,便见棺材盖子大敞,屋里一片狼藉。我们还当是有人捣鬼,于是夜里趴在墙上看,却见屋里忽然便亮起灯来,但分明没有人进去,然后便有人影从窗户映了出来,竟是漂在半空的。” 冯长生凤眼微眯,心像是被人握住一般动弹不得,又听季伯道:“我们吓到了,第二日便去请了道士来看,那道士说小姐的尸身不腐本就蹊跷,尸体成了无主的,便有其他的孤魂野鬼来争夺这具身体,所以才闹腾得这般厉害。” “然后呢?”冯长生声音有些压抑,季伯只当他是吓住了,于是道:“然后我就让那道士做了场法事,用一把火将尸身烧了。”“你烧了她的尸身!”冯长生双眼一眯,满是狂怒之色,让季伯忍不住后退一步:“那还能怎样,再这样闹下去只怕官府都要来管了。” 冯长生浑身一震,握拳靠在门上说不出话来。若他心底没再有希望便也就罢了,可是偏偏他心底生出那么大的希望…… “你这人也真是怪,平白无故来找麻烦,莫不是和我们小姐有仇?”许久冯长生的呼吸才平稳下来,他苦笑一声:“我和她岂止是有仇,我这辈子都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既然你烧了她的尸身,那她的骨灰你又葬在哪里了?” 季伯转身将柜子上一个木盒拿了下来,小心翼翼打开,冯长生便看见了一个小白瓷坛。他伸手摸上去,只觉触手冰凉冻住了他的骨。他失去了芜芜一次,而今失去了第二次,终是再也承受不住,踉踉跄跄疾步走了出去。 . “这人实在太过古怪,如今他虽然暂时信了,难保以后不会再来试探。” “是不可以让他知晓,否则只怕又要生事。” “只是辛苦了你。”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小童的呼喊声,季伯心中一慌,门却已经打开了,而冯长生正站在门口。那日他离开后仔细回想季伯的话,只觉里面多有漏洞,便怀疑是季伯骗他,于是让伙计继续守在门口,今日一早伙计忽然来报,说是有一辆马车从后门进去了,冯长生这便来捉他们个措手不及。 冯长生眯眼扫视了屋里一周,却见只有季伯一个人,而屋里并没有能藏人的地方。冯长生并不停留,径直进了厅里,转过画屏便看见了后门,他开了后门走出去,见前面是一条荒芜了的小径,有一道白影消失在了小路尽头。 冯长生提步便追,可是等他追过去,那白色人影已经不见了,他面前便是陈放关玉梅棺材的小院。冯长生心跳如鼓,他已经让人守好了前门和后门,那人是绝对出不去的。 今日那院子的门没有锁,冯长生走了进去,一间一间屋子找,却并没有找到人。最后只剩下东边那间,冯长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了门。 一个女子背对着他站在屋里,冯长生的 分卷阅读83 - 分卷阅读84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84 心“砰砰”跳了起来。 “芜芜。” 那女子没动也没应声,冯长生走过去,伸手摸上了她的肩膀,又唤了一声:“芜芜。”那女子终于转过头来,却是一张陌生的脸,一张有些年纪的脸。这女子的眼角有些细纹,此时眼里有些慌张:“你找谁?我不认识什么芜芜!” 冯长生后退一步,季伯却也追了上来,气道:“你这人究竟是想怎样!这是我远房表亲,你追她做什么?” . 夜已经深了,冯长生却还没有睡,自从芜芜下葬后他便再也不能睡,有时累极了也只能闭上眼稍稍休息片刻,并不能真正睡着。 他寻不到芜芜了,再也寻不到了。 第二日一早,冯长生便启程要回京城了,马上就要离开鹿鸣镇时他心中一绞,忍不住掀开帘子又看了一眼,却有人从旁边一晃而过。 “赵叔停车。”车未停稳,冯长生便跳下车来,疾步跟着那人走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他在关家见到的中年女子,女子进了一所小院后便锁了门。冯长生捉住一人问道:“这是哪家的院子?”“早先一直荒废着,只知道是个关姓人家,半月前才搬进来住。” “可知住的是什么人?”“平日好像只有一个妇人时常出来,应该是她一个。”冯长生放了那人,赵叔也追了上来:“二爷,现在是要去哪?” “进去。” 61、晋江琼花郎君 “进去。” 赵叔不知冯长生是什么想法,只得上前敲门,那日的女子开门一看,当下便惊慌失措要关门,冯长生哪里能让她关上,用力一撑,将门推了开来。 “你想干什么!出去!”那女子被赵叔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冯长生进了里面去。这院子不大,前面有个小花园,绕过小花园便是四间相连的厢房,其中一间的门开着,冯长生一进去便看见窗边坐着个女子。那女子低着头,手中把玩着一个香囊。 “芜芜……”女子闻声抬起头来,却是一张粉白粉白的脸,一双眼睛又圆又亮,樱唇微张,似是有些吃惊。冯长生此时只觉狂喜非常,虽然这张脸是关玉梅的,但她一定就是他的芜芜!冯长生缓缓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摸她的脸,不自禁有些颤抖。 他能摸到她的脸,所以这并不是做梦,他又唤了她一声,伸出手臂将她抱进了自己怀里,声音都沙哑了起来:“芜芜……芜芜……你活过来了真好。”他用力抱着眼前这个女子,像是重生了一般,像是置身于一个新的世界。 “芜芜,你既然活了过来,为什么要躲着我?”冯长生稍稍松开她一些,却见女子仍是一脸呆滞地看着他,小嘴微微张着。这时冯长生才察觉出不对劲儿来,那妇人也挣脱了赵叔冲了进来,过来便想将芜芜拉走,奈何冯长生一躲将芜芜抱了开去。 那妇人急道:“你快放开她!”冯长生低头看芜芜,问道:“告诉她说你认识我。”芜芜依旧一脸呆滞地看着他,像是傻子一般,冯长生心下大惊,转头问那妇人:“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那妇人嘴闭得紧紧的,不说话。 “关玉梅已经死了一年有余,如今却又活了,那其中必然古怪,你若是不说,我便去报官,让官府来抓了你们进牢里去!”冯长生厉声恐吓,那妇人终究抵抗不过,只得道:“我们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一个月前的夜里她忽然醒了过来,我们起先十分害怕,生怕再是什么鬼魂附体,可是后来发现她不说话,话好像也听不懂,失魂落魄的,除了这些倒也没有其他的古怪之处,我们都是受了老爷大恩的人,如今发现小姐活过来自然要好好照顾,可是又怕别人说小姐不祥,所以这件事一直也没有和别人说,只让我在这小园子里照顾小姐。” “她一直没有说过话吗?”冯长生眉头紧锁,不禁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的女子。“何止是不会说话,便是吃饭穿衣也不会,但是倒极为听话,让她坐着就能坐一上午,让她躺着她就一直躺着。” 冯长生伸手摸了摸芜芜的脸,轻声问道:“芜芜能不能听见我说话,你要是能听见就眨一下眼睛。”女子只是长着眼睛呆呆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冯长生叹了口气,低声道:“傻了便傻了吧,怎么也是活过来了,早晚有一天能变聪明的……” 那妇人不知冯长生在说什么,却见他俯身抱起了芜芜要往外走,妇人哪里能让,欲拦却被赵叔挡住。冯长生看了她一眼,道:“我把她带走了,你们若是想见她便去冯家别院。” 冯长生又看了芜芜一眼,然后抱着她风一般出了门。 冯长生早上刚说回京,谁想中午便又回来,还带了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孙管事虽然好奇,却知道有些事情不该问不能问,于是依旧派了前些日子的下人来伺候。 冯长生将芜芜放到床上,又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真的听不见我说话么。”芜芜一脸呆滞地看着窗外,根本不理会冯长生。冯长生心中有些不快,伸手将她的脸扳向自己,口气有些委屈:“窗外有什么好看的,比我还好看么?” 芜芜呆傻地看着他,不说话,连眼珠子都动也不动,冯长生泄了气,将她拥进怀里,叹了一声:“傻芜芜呆芜芜……你这样要我怎么办……” “二爷,外面有位姓季的老者要见你。”门外有丫鬟在唤,冯长生只得松开了芜芜,虽然知道她听不见,却依旧哄道:“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便回来。” 冯长生进门一看,正是季伯。季伯见了他眼睛便瞪了起来:“你快把小姐请出来,我要将她带回关家去!”冯长生摇摇头,丝毫退让也无:“别的事我都能答应你,只她我不能让你带走。”“我家小姐和你一点干系都没有,你扣了她做什么!她如今人事不知……” “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不知道,我留她在身边自然会想办法治好她。”冯长生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季伯急了:“她如今就和一个傻子没有分别……”“她便是个傻子,我也要,你若是硬要将她带回去,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你去报官,到时也绝不会有她的好处。”冯长生假意威胁,硬是将季伯逼得没有办法了。 冯长生回了屋里,一开门便见芜芜依旧坐在床上呆呆看着窗外,他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把脸贴在她膝盖上,喃喃自语:“芜芜,你快些醒过来好不好,你又活过来一定是舍不得我的,你既然舍不得我便不要折磨我了好不好。” 他这样自言自语很久,芜芜却只是呆呆傻傻地看着窗外,一丝反应也没有。天色渐渐暗下来,有丫鬟送了晚饭进来,冯长生舀了一勺粥吹凉放到芜芜唇边,她却不知道张嘴,只傻愣愣看着那勺子,冯长生无法,稍稍用力 分卷阅读84 - 分卷阅读85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85 掰开了她的嘴,这才将勺子塞进她的嘴里。 直到冯长生抽出了勺子,芜芜依旧张着嘴不知道吞咽。冯长生有些恼火,不知道该怎么叫她咽下去,自己伸了伸脖子:“咽,吞,听话!”芜芜哪里听得懂,看着他耍猴戏一般。冯长生教导了一番却没有效果,自己恨恨喝了一大口粥贴上她的唇,将口里的粥全都哺进她口中。 她的唇很软,像是两片粉色的花瓣,让冯长生险些丧失了神智,他咬牙抬起头来,然后见到了芜芜一副呆傻的神情,瞬间热情便冷静了下来,瞬间他觉得自己就是个趁人之危禽兽不如的东西。冯长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又用这法子将剩下的粥都喂给芜芜吃完了,却再不敢看她那张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脸。 之后冯长生又给芜芜擦洗一番,准备安歇。他虽然熟悉芜芜的身体,可是眼前这具身体他却是陌生的,他甚至有些回避这具身体,心中更是觉得若对这具身体做了什么,他便是卑鄙小人趁人之危。冯长生有些紧张地伸手去解她的腰带,又将她的外衣脱了,然后便不敢再动了。 “只是睡觉,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他似是解释给自己听的一般,这样说了之后才稍稍安心下来。他矮身去脱芜芜的鞋,却见是一双白嫩小脚,还不及他的巴掌大,心下一动,只觉浑身燥热,忍不住抬头又看了芜芜一眼,见她痴痴傻傻看着自己,顿时像是一瓢凉水泼在了天灵盖上似的。 他叹了口气,起身脱了自己的衣服,等只剩白色里衣时便停了手,然后将芜芜抱上了床。两人紧挨着躺了下去,冯长生紧紧抱住芜芜的腰,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深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终于感觉到了活着的感觉。他睁开眼,却见芜芜睁着大眼睛看他,冯长生无奈,亲了亲她的眼,又用手将她的眼睛合上,这才抱着她睡了。 这一夜冯长生睡得很安稳,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安稳过。冯长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他低头一看,便看见芜芜已经睁开了眼睛,只是一张脸呆呆傻傻,眼睛里也空洞着,冯长生不知怎地心中一堵,忽然开始害怕芜芜从此之后都是这般模样,若她从此以后都是这样,那她还是他的芜芜么。 冯长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但却打心底再不肯去想,叫了丫鬟来给芜芜换衣服。那丫鬟一件一件将芜芜的衣服脱了下来,冯长生不经意一抬头,便看见一具白嫩的身体,顿时浑身燥热了起来,起身走了出去。谁知他一出门便碰上了孙管事的女儿孙莹。 孙莹迎上来,露出一对梨涡来:“前些日子二爷忙,没能让二爷好好在鹿鸣镇玩一玩,如今二爷不走了,正好让我带二爷到处看一看。”冯长生不置可否,那丫鬟已经给芜芜换好了衣服开了门,孙莹一见芜芜眼睛便一暗,却是眨眼便笑着挽了芜芜的手臂,笑道:“这位姐姐怎么从来没见过?” 冯长生没回答她,将她的手从芜芜的手臂上扯了下来,抱着芜芜坐在自己的腿上,见孙莹还在屋里,才道:“我有事,就不劳烦你了。”孙莹心中虽然不甘,却不能说什么,又客套了一番才走了。 冯长生一条手臂环过芜芜的腰身,另一只手拿着勺子喂她吃粥,这次她倒是很听话,知道乖乖往下咽。冯长生方喂她吃了一碗粥,变听门外有人敲门。 “二爷,找的大夫来了。”“请他进来。”不多时一个稍有些年轻的男子便进了屋里来,他看了芜芜一眼,问:“是给这位姑娘瞧病?”“是她,前几日受了些惊吓,便成了这副模样,也不说话了。” “让我悄悄。”冯长生将芜芜放在床上躺好,那大夫便三指探上她的脉搏,许久才松开手,皱着眉头对冯长生道:“这姑娘的身子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虚弱,看脉象神智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究竟为什么是这样一副模样,我一时倒是弄不清楚。” 芜芜的特殊冯长生自然知道,他请郎中来看也不过是瞧瞧她身体是否无恙,是故也不再多问,给了那大夫诊银又让他写了张温补的方子,便让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要离校,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更新不及时请妹子们见谅tot 62、晋江琼花郎君 冯长生这般照顾了芜芜两三日,却也没见她有丝毫好转,心中不免有些烦躁,这日却又逢县太爷派人来请他过去,他只得跟着去了,临行前却叮嘱丫鬟好生照顾芜芜。 这鹿鸣镇虽然不大,县衙却甚是气派,冯长生被引着进了后堂,等了一会儿县太爷才进了门。他一见冯长生便十分热络道:“上次你让我替你劝关家那老头,我也不知最后他有没有同意?”“上次多亏县太爷肯帮忙,季伯已经将果田租给我了,这可都是县太爷的威严所致,不知您哪日有时间,我做东请您吃酒?”冯长生此时不知县太爷打的什么算盘,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要是成了,那你可真的欠了我一个人情,想请我吃一顿酒就算了是不成的。”冯长生自知躲不过去,只得道:“县令大人但凡有吩咐,长生一定尽力而为。”县太爷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当下也不客气,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镇口的那座桥已经有些年头了,一直想要才重建一座,奈何镇里实在是没有闲钱,”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冯长生,那意味已然明了。 冯长生在鹿鸣镇的生意还需要县太爷的帮助,只是要他平白无故做这样的冤大头,他却是不肯的,沉吟半晌,道:“这镇口的桥的确是应该重新修建一座,这事但凡是个在鹿鸣镇做生意的商人都不可推辞,大人既然看重我,那是我的荣幸,我一定会做一个表率,若是大人同意,我也可越俎代庖召集鹿鸣镇的其他商人一同出力。” 县太爷本不想牵扯到太多人,将事情搞得太大,让修桥这件事吸引了众人的眼光。见他犹豫不定,冯长生便又道:“别人都以为我冯家财大气粗,其实也不过是谣传,如今朝廷这样乱,七皇子又……”冯长生忽然住了口,面色有些懊恼:“只是现在的生意实在不好做,并不是我推脱应尽之责。” 县太爷一见冯长生提起七皇子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一个咯噔,才想起先前听闻冯长生与七皇子有些关系的话来,且看如今的形势,只怕七皇子是要荣登大宝的,当下便不敢再逼迫冯长生。 冯长生离开县衙后,心中却有了些想法,他以前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以后也一定会再遇到,这些官都是吸血的,吸了一回便想下一回,永远没有餍足的时候,他能解决一次两次,总有解决不了的时候。冯长生尚未想出个头绪来,便到了别院。 此时已经是中午,他心中 分卷阅读85 - 分卷阅读86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86 念着芜芜,下了车便直奔屋里去了,一进门却看见芜芜依旧乖乖坐在床上,和他离开时没有两样。屋里伺候的丫鬟有些慌张,急忙道:“二爷,我今早伺候姑娘吃饭,但是姑娘不肯吃……”冯长生没看那丫鬟,伸手接过粥:“你先出去。” 冯长生在芜芜旁边坐下,摸了摸她的脸,又拍了拍她的肚子,柔声问:“肚子是不是饿了?没有我吃不进去饭吗?”冯长生傻笑了两声,喂了芜芜半碗粥,自己又吃了些,便抱着芜芜坐在榻上说话,说了许多两人之前的事情,不知不觉竟到了傍晚。 晚上睡觉时,冯长生将芜芜脱得只剩里衣,这才抱着她躺到了床上。冯长生已经许多日未曾碰过女人,早已燥热不已,偏是这时候又想起那日见到丫鬟给芜芜换衣服的情形,而他伸手便能触及这具柔韧白嫩的身体。便是他的意志力再强,此时也要化成灰烬。 他的手掌缓缓沿着芜芜的腰际向上摸索,终于覆在了那一对浑|圆上。她的胸脯比先前小一些,但是比先前要柔韧,像是两只刚刚蒸熟的馒头,冯长生爱不释手地揉揉捏捏,下|身已经挺立如铁。冯长生的后背沁出些汗来,手指灵活解开芜芜的腰带,半坐起身来。 他缓缓拉开了芜芜的衣服,便见杏色肚兜裹着那一对浑|圆,隐约还可看见尖端那两点樱桃。冯长生喉头一紧,俯身便含住了其中一点舔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应该的,可是他忍不住,他总是想着这具身体里的魂儿是芜芜的,是他朝思暮想的芜芜的,而他想要她。 他亲了半晌抬起头来,便见月光下肚兜上已经濡湿了一大片,淫|靡非常,他又抬眼去看芜芜的脸,然后一下子愣住了:芜芜睁着眼睛在看他,只是依旧呆呆傻傻的无辜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可怜她的。此时冯长生觉得自己是个丧心病狂的禽兽,对这样痴傻的芜芜都能做出那般事情来,于是陷入了深深的懊恼之中。 冯长生俯身亲了亲芜芜的唇,触感柔软,像是两片入口即化的糯米糕,不禁心猿意马了起来。只是最终还是放过了芜芜,他伸手摸了摸芜芜呆滞的脸,略有些懊恼:“你这样呆傻,可苦了我,等你好了那日,我定要将你折腾得三日起不了床!”见芜芜依旧没有反应,冯长生又道:“反正你现在也没有感觉,我要了你你也不知道,可我偏生看见你这一张呆蠢的脸便没了法子,觉得自己若是要了你,和那强盗畜生也没有分别了,可我不想做强盗,更不想做禽兽。” 芜芜看着床顶眼睛眨也不眨,冯长生坏心眼逗弄道:“只是若你同意给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要是不同意你就眨眨眼睛,你要是同意就不要眨。”芜芜自然没有眨眼,冯长生翻身覆在她身上,一双眼里都是悸动和欲|望,但是他却只是轻轻亲了亲芜芜的眼睛,柔声道:“你看看,我都被你逼成了傻子,如今你呆我傻,我们倒是真真的绝配了。” 他翻身下床走了出去。不多时他又回来,头发衣服都湿透了,只是一双眼那样亮,亮得食人猛兽一般。他随手脱了身上的衣服,依旧是上床抱着芜芜睡,可是哪知一碰到芜芜便又燥热起来,像是有一团火在他的小腹灼烧着,让他倍感煎熬。 冯长生也气恼了起来,扯过被子将芜芜从脖子到脚捂了个严严实实粽子一般,这才又抱着她睡了。 然而这样的情形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冯长生便发现芜芜满头大汗,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冯长生急忙解开了被子一抹,芜芜身上全是汗,于是只得将被子拉到芜芜肚子那里让她消消汗。如此一番,冯长生便又能看见芜芜胸前的两团。 他的手似乎不是他的手,无论他怎样挣扎,终究是摸上了芜芜的胸口。于是第二天一早,别院里的下人发现院子里都是水迹,缸里用来浇花的水见底儿了…… 早上丫鬟给芜芜换衣服,这次冯长生却没出门去,相反,他坐在不远处一瞬不瞬盯着芜芜的身体瞧,仔细打量着她的颈间、胸脯、腰身、小腹,只觉她每一处都是极漂亮的,让人忍不住仔细呵护。 “换一件衣服。”冯长生嗓子一紧,却佯装坦然。那丫鬟只得将刚刚穿好的衣服脱了下来,又去柜子里寻另一件,于是芜芜光裸的身体便毫无阻隔地展露在冯长生面前,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贪婪地描绘着,恨不能用手摸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 晚上,冯长生让人准备了沐浴用的热水,便将屋里的人都赶了出去。他蹲身去解芜芜的腰带,薄唇紧抿着:“这可不是我故意要占你的便宜,我只是要帮你洗澡,不洗澡很脏的。”他为自己辩解一番后,便也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抱着芜芜走进了木桶里。 冯长生解开芜芜的发,由着那漆黑似墨的瀑布铺了她一背,他挑起一缕在指尖缠绕,又低头亲了亲:“这样美的发这样美的人,如今都是我的。”他又让芜芜的双臂抱住自己的脖子,手掌轻轻在她身上游移,感觉像是滑嫩的豆腐,让人爱不释手。 最后,冯长生的手摸上了芜芜的胸脯,摩挲半晌,将胸前那两点樱桃都弄红了也不松手,他稍稍使劲儿,掐了掐这绵软柔韧的两团,便看到了它们变了形状的销魂模样,冯长生呼吸一滞,抬头却见芜芜依旧是什么反应也没有,便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芜芜,你要是一辈子这样,我便真的要被你折磨死了。” 他牵起芜芜柔软的小手摸上自己的胸膛,十分大度道:“方才我摸了你的,如今也让你摸我的,便算我们扯平了。”芜芜自是不会摸,冯长生便牵着她的手缓缓滑动,正是这时,芜芜的眼睛眨了一下! 冯长生呼吸一滞,心砰砰乱跳,却感胸膛上芜芜的手动了动。冯长生急忙松开她的手,便看见那只小手缓缓地轻轻地在他胸前抚摸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芜芜现在好蠢萌!~\(≧▽≦)/~啦啦啦 63、晋江琼花郎君 芜芜的小手在冯长生胸膛上摸来摸去,然后竟使劲儿捏了捏冯长生的乳|头,冯长生浑身一僵,喜悦已经要溢出来:“芜芜你醒了是不是!”芜芜不说话,也不看他,只专心拨弄他胸前那两点,冯长生忍不住将她的脸扳了起来,芜芜的眼睛竟也动了动,目光最后落在他的脸上。 冯长生不知她为何不说话,但见她如今已经知道拿眼睛看人,心中却是一喜,又道:“芜芜你说话啊。”芜芜的嘴依旧紧紧抿着,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只是她的眼睛里已经有了些好奇的神色,不似之前那般呆滞痴傻。 “芜芜,你若是……”冯长生的话还未说完,便感觉到一双小手摸上了自己的胸膛,在他胸前的两颗红豆上捏了捏揪了揪,疼得冯长生倒抽一 分卷阅读86 - 分卷阅读87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87 口冷气。而芜芜只是好奇地盯着那两点看,鼓弄了一会儿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两点,忽然伸手去揪自己的樱桃…… “芜芜快住手!”冯长生急忙握住了她的手腕,因为声音有些大,引得芜芜不禁抬头看他,那脸上的神色像是个懵懂的孩童一般,十分的无辜,十分的天真。冯长生咽了口唾沫,摸了摸她的脸叹道:“难道还是没有清醒过来么。” 此时两人都在浴桶里,芜芜坐在他的腿上,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芜芜光滑的臀瓣在他腿上摩擦着,□忍不住起了反应,声音也沙哑了起来:“你别动了,再动我可忍不住了。”芜芜哪里能听懂他说什么,倾身去摸他的鼻子,腿却碰到了他的火|热。 冯长生只觉自己就要被折磨疯了,哪知芜芜却也感觉到了那东西,好奇地往水里张望,竟一把握住了冯长生的火|热…… “芜芜!”冯长生声音一颤,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胸前,俯身便堵上了她的嘴。她的唇粉粉软软的,让冯长生一下子沉沦,等冯长生再抬起头时,芜芜却十分茫然地看着他,让冯长生愧疚自厌了起来。冯长生努力推开芜芜,奈何芜芜紧紧握着他□的坚|硬不肯松手。 “芜芜松手,那东西……那东西不好玩。”冯长生忍着自己的欲|望,努力说服芜芜松手,偏又看见芜芜在水面下若隐若现的樱桃,当下只觉热血涌上了自己的脑门,伸手便抓着芜芜两只肩膀将她提出了水面,一低头含住了其中一点吮吸起来。 冯长生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碰过女人,此时哪里还把持得住,亲了半晌只觉得不够,将芜芜抱上了床,双手在她身上游移,脸也埋在芜芜胸前尽情索取。他觉得芜芜的身子又软又香,让他忍不住离不开,正是这时芜芜的手却抱住了他的头往外推。 “痒……” 这一声小小的怯怯的,落在冯长生耳中却如天籁一般:“芜芜你说什么?”芜芜全身光|裸地躺在床上,脸上都是委屈的表情,双臂紧紧护住自己的胸口:“痒。”这是这么久以来芜芜说的第一个字,冯长生心中欢喜,将她抱起来猛亲了一顿,之后才又注意到自己的□依旧坚|硬如铁…… 冯长生看了看芜芜那张委屈懵懂的脸,叹了口气,僵硬着站了起来,出屋洗冷水澡去了。 . 经过那日的事情之后,冯长生越发笃定芜芜是可以清醒的,想了一番,想出了一个法子来。这日一早便又丫鬟遵照吩咐端来了他要的东西,让那丫鬟出去之后,冯长生便拿了其中一个小碗出来,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芜芜唇边,道:“张嘴,这个很好吃的。” 芜芜好奇地看着勺子里的东西,又闻了一闻,这才乖乖张开嘴吃了进去,然后眼睛忽然张的老大,伸手要冯长生手中的碗。冯长生方才喂她吃的是蜂蜜,自然好吃,见她还要,冯长生便将手中的碗放下,又拿了另外一个小碗来,舀了一勺喂给芜芜吃。 芜芜只当这是和方才一样的东西,想也没想张口便吃了进去,然后眉头却皱到了一起,她瘪着嘴想要将那东西吐出去,可是又没有地方吐,一张脸苦瓜一般。冯长生这次喂她吃的是去火的药膏,味道极苦,而这就是他想出的法子:不停刺激芜芜的舌头。 芜芜没有地方吐,又急又委屈,最后忽然伸手拉了冯长生的手,冯长生不知她要做什么便没有反抗,下一刻便觉手心一热:芜芜将那东西吐进了他的手里…… 冯长生愣了许久才默默用帕子将掌心的东西擦掉,然后沉脸又挑了一只小碗,这只小碗里面装的是红色的汤水,颜色极为好看,可是芜芜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便有了防心,冯长生诱惑了她许久,她才伸出粉嫩的小舌轻轻舔了一下。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惊慌失措地伸着舌头在屋里跑。 这一次是冯长生让人特意准备的辣椒水…… 这一天,芜芜把酸甜苦辣都尝了个遍,有的是她自己吃的,有的是冯长生哄骗着吃的,又有的是冯长生硬灌的,这样的经历之后,芜芜一见冯长生那碗便吓得躲得老远。但是今天却也是有收获的,至少芜芜说了“苦”、“辣”、“酸”、“坏”这几个字。 晚上冯长生抱着芜芜躺在床上,芜芜已经睡着了,冯长生却清醒着,他看着窗外的月色,听着院子里的虫鸣,忽然叹了口气:“我也舍不得这样对你,只是我怕你一直都不肯清醒过来,又或者清醒过来却不是我的芜芜。” “你不知我有多害怕……” . 孙莹自上次被冯长生拒绝之后,心中一直都有恨,别院里的下人又原是她孙家的,自然听她的话,这几日她也断断续续了解了一些芜芜的事,这鹿鸣镇又本不是什么大地方,没有什么想打听却打听不到的消息,不几日孙莹便打听了个大概。加上当时关玉梅的尸身迁回的时候,镇上的人都知道,也有不少见过关玉梅模样的人,孙莹询问之后便确定冯长生带回别院那人正是关玉梅。 她起初十分害怕,可是询问别院里的下人之后,觉得她不过是个傻子没有什么好怕的。于是这日冯长生离开后,她便去了别院。她进屋的时候芜芜正坐在床上摆弄一个扇子,孙莹站在床前看了一会儿,见芜芜除了傻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古怪之处,试着叫了一声:“关玉梅?” 芜芜听见声音抬起头来,笑了一下便又低头去玩扇子。孙莹打量了屋里一番,见用的都是上好的东西,又只有一张床,便知道两人是睡在一处的。那伺候的丫鬟知道芜芜不会告状,于是在旁道:“小姐你不知道,这女人虽然傻,但是冯二爷却非常宠她,平日里都是亲手喂她吃饭的,也不知她是哪里修来的福气。” 若芜芜是个神智正常的人,孙莹倒也不会这样气,可是冯长生如今对一个傻子都这般用心,对她却那般不当回事,她心里如何能服气。她伸手掐住芜芜的脸颊,将她的脸拉到自己面前,咄咄逼人道:“你个傻子怎么能得了他的欢心?” 芜芜如今哪里能守得住这般,当下吓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孙莹狠狠掐了一下她的脸颊,叱道:“不许哭!你要是哭我就掐死你。”那旁边伺候的丫鬟见孙莹把芜芜的脸都掐红了,害怕冯长生晚上回来发现,忙劝道:“小姐不要掐她的脸,只怕是会被二爷发现的。” 孙莹自然惧惮冯长生,可是一见到芜芜便气恼,于是狠狠在芜芜腰上掐了两下泄愤,立时芜芜便疼得瘪嘴哭了起来,孙莹怒斥两声让芜芜闭了嘴,然后又狠掐了芜芜大腿几下,这才算消了气,临走前威胁芜芜道:“你若是敢告诉他,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晚间冯长生回来的时候,将芜芜眼睛又红又肿,一个人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服侍的丫鬟解释 分卷阅读87 - 分卷阅读88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88 道:“今天姑娘要找二爷,我拦着不让,姑娘便哭了起来,方才才好了的。”冯长生心下怀疑,让那丫鬟出去,然后坐在床边对芜芜伸出手,道:“怎么哭成了这副模样,快过来。” 芜芜见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爬进了冯长生怀中,委屈得不行。冯长生一看她这副模样,其中分明有古怪,等她哭得差不多才将她拉起来,柔声问:“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芜芜指了指自己的腰,瘪着嘴:“痛痛……” 冯长生脸色一沉,将她的衣襟揭开一看,只见她腰上都是青紫的掐痕,当下怒不可遏:“今天谁在屋里伺候的!给我进来!”白日里领孙莹进来的丫鬟心惊胆战地进了屋里来,怯怯道:“是奴婢伺候的。” 冯长生指着芜芜腰上的淤痕,阴着脸问:“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弄的。你掐的不成?若是你掐的,我今日一定要把你打死解恨!”那丫鬟哪里料到这么快便露陷了,心中没有防备,被冯长生这样一吓,哪里还有主意,急忙告饶:“二爷饶命二爷饶命啊!奴婢是不敢掐姑娘的!” “那你告诉我是谁。” “是……是我家小姐!”那丫鬟虽然惧怕孙莹,但是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更让她胆寒,当下还是选择了自保。冯长生眼睛眯了起来,冷声喊道:“赵叔,去把孙韬和孙莹给我叫来!” 不多时孙韬和孙莹便在门外求见,来时孙韬已经从孙莹口中了解了一些情况,自然已经想好了对策,等冯长生让两人进门之时便率先开了口:“孙某教女不严,让她犯下如此大错,还请二爷处置。” 冯长生眯了眼:“那孙掌柜说说该如何处置呢?”孙韬自然不肯自己的女儿受苦,却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她既然欺负了这位姑娘,那便要给姑娘道歉,之后回去我亦会严加教导。”冯长生摸了摸芜芜的后背,缓声道:“她伤了我的人,岂能这样轻易就算了。” 孙莹仗着有孙韬在,平日又从未受过委屈,气得口不择言:“她不过是个傻子,我掐了她又能怎么样,又没弄伤又没弄残,冯二爷也不要欺人太甚了。”芜芜自见了孙莹便开始发抖,此时更是把脸埋在冯长生胸口不敢看她,冯长生低声安慰了她一番,才幽幽抬头看向孙莹。 “她便是傻子,也是我的宝贝。” 孙莹被孙韬逼着在众人面前自扇了十个耳光,冯长生这才没有将孙韬的总管事拿掉。冯长生又将别院里的下人都赶回了孙府,自己买了几个人来照顾芜芜,这件事才算是过去了。 只是自那日之后,芜芜的精神便不太好,这夜竟发起烧来,冯长生照顾了整夜,天快亮之时,芜芜忽然睁开眼睛看着长生。 “二爷。”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觉得二爷刺激芜芜的时候,特别像给烦人灌辣椒水…… 64、晋江琼花郎君 “二爷。” 冯长生只觉心都要跳出来,双手都在颤抖,声音也有些发虚:“你记得我了。”芜芜只是睁眼看着他,神色已经不似前几日的呆滞痴傻了。冯长生握住她的手,心中欢喜不胜,正待说话,芜芜却将推开了他的手。 她的眼中都是恨意,冷声道:“二爷既然为了自己的野心伤害我,如今还做出这样一番假惺惺的模样做什么,赵玉欣如今有孕在身,二爷还是好生关怀她去!”冯长生一愣,反应过来芜芜此时并未想起后来的事情,又想起那些个她不能入眠的深夜,胸中绞痛起来。 冯长生从梳妆台上拿了铜镜递到芜芜面前,道:“你现在有一段记忆丢失了,所以那之后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你现在已经回到原来的身体里了。”冯长生话音一落,芜芜便是满眼惊诧,她接过镜子一看,便见镜子里的人鸭蛋脸,柳叶眉,杏核眼,正是她无比熟悉的面貌。 她目瞪口呆看着冯长生,讷讷问道:“我怎么会……会回来了?”“你被赵蟠的人所伤,毒发不治,我也本以为你死了的。”芜芜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温热的,只是冯长生所说的话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后来嫁给了我。”冯长生目光灼灼看着芜芜,里面是满满的情意。芜芜此时稍稍冷静下来,将那镜子放下,抬头看着冯长生,冷然道:“那不是你使了手段,就是我当时疯了。”冯长生眼中的火一下子被浇灭,里面都是说不尽的苦楚痛惜,声音却十分柔和平静:“我没有使手段,你也没有疯。” 芜芜下床穿了鞋,摸了摸冯长生的脸,轻声道:“那一定是你在做梦。”芜芜越过他,径直往门外走,伸手正要开门,身子却猛地被冯长生扛在了肩上。芜芜气恼,使劲儿捶冯长生的肩膀:“冯长生你放我下来!我是关玉梅不是芜芜!” 冯长生将她扔进床里的被褥之间,下一刻他便压住了芜芜的身体,他将芜芜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俯身擒住她的唇便是一阵疯狂的索取,疯狂的啃咬,整个人都疯魔了一般。芜芜被他吻得就要喘不上气,闷哼着娇|喘着,可是却越发激起了冯长生的热血。 他一把撕开了芜芜的衣服,又将她的肚兜掀了起来,便看见两只洁白如玉坚|挺如峰的椒乳,他俯身含住那粉红的樱桃,又是舔又是咬,芜芜心里虽是拒绝冯长生的撩拨,身体却忍不住发热发颤,这种羞耻感让芜芜痛恨自己更加痛恨冯长生,她看着冯长生,咬牙道:“冯长生你放开我,这是我的身体,你放……” 她的话并没能说完,因为冯长生猛地咬住了她的乳|尖,带给她无尽的痛楚与欢愉。冯长生放开了她的樱桃,轻轻柔柔地亲吻,动情又霸道地舔舐,让芜芜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冯长生你……放开……放开我。”她的声音娇媚柔弱,像是一只无助可怜的小猫儿,勾着人尽情肆意地疼爱她。冯长生从她胸口抬起头来,一双凤眼里都是欲|望:“这具身体是你的又如何,我早已经亲遍摸遍了,”他摸了摸她的胸亲了一口,叹道:“我喜欢这个形状,很好看,虽然没有之前的柔软,但是比之前的滑嫩。” “冯长生你禽兽不如!”芜芜忽然抬起膝盖,却猛地被冯长生压住,他的手划过她的大腿根,爬上了她的小腹,哑声道:“我还知道你的小腹上有一颗朱砂痣,我也很喜欢。”他的手指缓缓攀上了她的穴口,芜芜浑身一震,冯长生便笑了起来:“这具身体这样敏感,我也很喜欢。” 芜芜眼里都是屈辱的泪水,却咬着牙不肯让眼泪流出来,冯长生亲了亲她的眼皮,眼中暗了下来:“你说我禽兽不如,其实倒也没有错,因为我一见到你便要变成禽兽。”他将芜芜的衣裳拉好,手臂环过她的腰身,贴着她的耳边道:“别的事情只要你说我便依你,只是想 分卷阅读88 - 分卷阅读89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89 要离开我这一件,我绝不会同意。” 他环着芜芜的那只胳膊,正是被芜芜刺伤了的,芜芜狠狠掐那只手臂,狠狠掰他的手指,可是冯长生并不放开她,两人这样耗了许久,芜芜才算是睡了过去。冯长生摸了摸她的脸,忍不住叹了口气。 . 这样过了几日,芜芜依旧未能离开别院,冯长生也依旧未能让芜芜记起先前的事情。这日深夜,别院外面却忽然嘈杂起来,不多时便有下人惊慌失措地来报,说是别院被镇上的百姓围起来了,墙外门口都放了干草,要烧了别院。 “他们可说了缘由?”冯长生心中已经猜测到一些,只是不能肯定。只见那丫鬟偷偷看了芜芜一眼,道:“他们说姑娘不祥,是鬼怪附体,所以前些日子修桥有人被砸死了,镇里又有人得了怪病,甚至有人生出了怪物来,所以要二爷把姑娘交出去,不然他们就烧了别院。” 冯长生见芜芜脸色有些白,便让那丫鬟先出去,同时叫了别院里几个小厮过来,让他们去县衙报官。待屋里只剩下两人,冯长生才上前握住芜芜的手。 “你不要怕,没有什么好怕的。” 门外百姓们在喊,让冯长生将芜芜交出去,而先前派去报官的几个小厮都被打了回来,别院一下子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门外的百姓已经没有了耐心,正要行凶,别院的正门和后门却忽然开了,十几个人同时跑了出来。百姓们并不认识冯长生和芜芜,如今也不知是哪个是正主儿,他们这一犹豫,这十几个人便冲了出去。正是这时,却有一个青年指着马上就要上马车的两人喊道:“就是他们两个!大家快堵住他们!” 百姓们跟红了眼似的,想也不想便冲上去拦住了两人,正是冯长生和芜芜。他们二人被围在人群中,周围都是充满恶意的人,芜芜害怕了。面对逼至眼前的人们,冯长生将她紧紧护在自己的胸前,俯身将她完全护住。 “一会儿不要动,也不要挣扎,我不会让你有事。” 周围的人开始撕扯冯长生,想要将芜芜拽出来,可是冯长生将芜芜抱得那么紧,护得那样严实,他们根本碰不到她。他们都红了眼,像是疯了像是恶徒,他们疯狂地踢打冯长生,疯狂捶打冯长生,可是冯长生依旧不松手。 那么多的拳头砸在冯长生的身上,他却一声也不吭,即便最后他站立不住跪在地上,他也依旧紧紧护着芜芜。百姓们谁也未见到过冯长生这样的人,也不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都觉得震惊,觉得不可置信。 终于,方才跑出去的小厮们将县太爷和衙役们领来了,冯家在鹿鸣镇的三个管事也带着人过来了,那些百姓还是不肯退,他们一口咬定芜芜是不详的,一口咬定不杀芜芜就不得安生。县太爷自然是向着冯长生的,让衙役们抓了几个领头的人,百姓们这才鸟作兽散了。 众人将冯长生和芜芜送到了另一处院子,县太爷又派了十几个人守着,才算是暂时安全了。经方才那一番动乱,芜芜已经昏死了过去,此时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大夫看过之后说只是惊吓到了,冯长生才放下心来。 晚些时候芜芜醒了过来,她睁开眼便看见冯长生一张满是青紫血痕的脸,她心下一惊,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来,却又马上消失不见。冯长生端了碗水递到她唇边,柔声道:“嘴唇都裂了,喝些水。” 芜芜乖乖低头喝了,冯长生放下碗便猛地将她拽进了怀里,他抱得那样紧,声音也颤了起来:“你不知我那时多害怕自己不能护住你。”芜芜伸手想要推开他,可是手在触碰到他的身体之前便颓然放下了。 冯长生似是感觉到了她的变化,抬起头来看她,却见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动容之色。冯长生叹了口气,道:“你常说我冷血无情,但你比我更残忍更无情。”芜芜抬眼看他,冷冷道:“那你弃掉我便好了。”冯长生嗤笑一声,点了点她的鼻子:“你想得太美了,你不知我偏喜欢你的冷漠无情,喜欢你对我残忍。” 芜芜何时见过这般没脸没皮的人,当下没了言语。 . 之后县太爷将带头闹事的几个人严加处置了,百姓们惧怕官府,倒也再没敢再来闹事。 这日冯长生将冯家在鹿鸣镇的几个管事叫了来,另外两个管事早早便到了,孙韬却不知为何来晚了。 “二爷,店里有些事耽搁了,勿怪勿怪。”冯长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孙管事大概忙着鼓动百姓烧了我这个别院吧。”此言一出,屋里另外三人都惊到了,孙韬更是面无血色:“二爷您这是说什么话呢,可是听了谁的挑拨之言?” 冯长生喝了口茶,才抬眼看着他道:“那日领头的人我看得清楚,就是你店里的伙计,且这鹿鸣镇里我也是有几个耳目的,你做了些什么我会不知?你让手下之人鼓捣百姓防火,是想要将我烧死。你这般忘恩负义,那也不要怪我不讲人情。” 孙韬还要分辨,却被冲进屋里的两个衙役押走了。冯长生看着屋里另外两个管事道:“他平日里做假账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念着他对其他的事情还算尽心,便也并未想将事情闹到官府去,如今却怪不得我了。”另外两个管事点头称是,心中已然生出敬畏来。 处置完孙韬这里的事情,冯长生便去了芜芜处,他站在窗外,看见芜芜正靠在榻上发呆,神色却是淡然的。他忽然生出些想法来,并未惊动芜芜便离开了。 接下来几日冯长生忽然变得神秘兮兮起来,时常有人从京城来禀报事情,冯长生都避着芜芜。这样过了几日,芜芜终于忍受不住,堵着冯长生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冯长生睥了她一眼,似乎不愿意说,可是芜芜这副模样让他终究是开了口:“胡良入狱了。” 65、晋江琼花郎君 “胡良入狱了。” 芜芜一惊:“怎么会……”冯长生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芜芜展开一看,便将上面写着:“三皇子清理朝堂,胡良被牵连入狱。”芜芜脑袋“嗡”的一声,慌忙问道:“胡良从未牵连进七皇子和三皇子之争,为何会被牵连?” 冯长生淡淡道:“他投靠了七皇子一脉,如今七皇子失势了,自然要被株连的。加上他曾经与我联合诬陷三皇子受贿,如今自然不能独善其身。”芜芜此时慌了神,皱眉道:“他何时与你诬陷三皇子了?那分明是你与太后……” 芜芜慌忙住了嘴,可是已经晚了。她后退一步,冯长生却逼了上来,沉声道:“芜芜,你既然已经想起了之后的事情,为何不告诉我知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芜芜低着头不敢看冯长生那一双几乎要烧起来的眼睛。冯长生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幽幽道:“你 分卷阅读89 - 分卷阅读90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90 若是不曾想起之后的事,如何知道陷害三皇子是我和太后密谋的?” 芜芜见实在是躲不过去,只得放弃了抵抗,却问道:“胡良究竟有没有入狱?”“没有。”“你骗我?”“对,我骗你。”芜芜松了一口气,冯长生却一下子捉住了她的双腕将他拉至身前,阴郁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想起来了,你莫不是还恨我?” 芜芜梗着脖子,硬声道:“我怎么可能不恨你。”“因为我逼得你跳下那七层高塔?因为我没能让你见你爹最后一面?”见芜芜只是瞪着他不回答,冯长生便又问道:“还是你担心我以后还会伤你,还会让你陷入无助的境地?” 芜芜浑身一抖,冷了心肠:“我就是恨你,见了你便恨,听见你的名字也恨。”冯长生直直看进她的眼睛里,看见了真切的痛恨和脆弱,却仍是不肯放过她:“你既然恨我,那时为何又答应嫁给我。”芜芜冷笑一声:“因为我那时快要死了,神智不清醒……” “芜芜。”冯长生忽然出言打断了她,他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缓缓摩挲,哑声道:“你现在是要否定我们之间的一切么。你若是心中怀抱着这样的想法,那我不如强要了你的身子,你的身子若是我的了,想来以后你便是离开了我,也会对我念念不忘。” 他猛地将芜芜扛到了床上,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控制住了,他的手缓缓探进芜芜的双腿之间,芜芜便因为害怕而颤抖起来,她色厉内荏道:“冯长生,你若是真的用强,我会恨你一辈子!”冯长生的手并未因为她的话而停下,反而越发放肆地抚摸起来。 “反正你本来也恨我,多恨和少恨并没有什么差别。”他似是认真的,双手放肆地在芜芜身上游移起来。芜芜害怕起来,颤声求道:“冯长生你住手,我求你。” 她没想到冯长生真的停手了,他的眼中那样清明,并没有该有的欲望和淫|靡,他亲了亲芜芜的发顶:“你若是早些服软求我,我早就放过你了。”他拉她坐起来,然后温柔非常地将她的衣服整理好,最后亲了亲她的唇。 “你想走便走吧,以后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 芜芜真的离开了冯长生,她回到了自己的祖宅里,努力将过往统统忘记,努力做回之前的关玉梅,但是有一些事终究不能回到没有改变的模样。 她开始整理关益留下的东西,衣服,书籍,往事渐渐在她眼前织成一张网,将她裹住,让她伤感,一个不注意便泪如雨下。 她不肯出门,不肯听有关冯长生的任何事,奢望自此两人之间断得彻彻底底。只是这日季伯却脸色难看地来院子里找她,十分犹豫地开口道:“小姐,冯长生出事了。”芜芜一愣,起身欲走,季伯却觉得这事若是不告诉她,只怕以后她会后悔,于是忙道:“冯长生被县令抓进大牢里了,说他贩卖私盐,要秋后问斩。” 芜芜一僵,却是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只是之后几日,芜芜日夜都不得安生,第四日,她终于让季伯打点好了狱卒,入狱去见冯长生。这大牢里终日不见阳光,阴冷潮湿非常,狱卒领着芜芜到了最后一间牢房,开门把她推了进去便锁了门:“有话快说,只有半个时辰。” 芜芜左手拎着个包裹,右手领着个食盒,傻傻站着门口,她面对着门,听不见身后一点声响,胆战心惊地转过身去,却见破败的草堆上一个人面墙躺着。芜芜往前走了两步,却又赶紧住了脚,她现在有些后悔自己这般鲁莽,以冯长生这样的手段,便是如今身陷囹圄,也绝对可以脱身,她这样巴巴送上门来又有什么用。 她退心一起,转身便要叫狱卒开门,却听冯长生幽幽道:“来都来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要走。”芜芜回头一看,便见男人已经支着上身半躺在草堆上,一双眼睛幽深不明。芜芜忍不住后退两步紧紧靠在已经锁了的门上,仿佛眼前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吃人的狼。 男人冷笑一声:“你这副模样,倒像是我会吃人一般。”芜芜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大了,这才犹犹豫豫地上前将包袱放到草堆上,却离冯长生有三步的距离。冯长生嗤笑一声,背过身不理她,冷声道:“你既然这般害怕我,又假惺惺来看我做什么,只躲在暗处看着秋后处斩多好。” 芜芜心中难受起来,讷讷问道:“你怎么会贩卖私盐,事情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冯长生仍旧不看她,也不说话,芜芜不信他真的没有办法了,追问道:“你与那么多官员都相熟,怎么会没有办法?”“相熟又如何,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罢了。”冯长生的声音里都是颓然,顿了顿又道:“你最好和我撇清干系,否则县令也是要将你牵扯进来的。” “你当真贩卖私盐?”“那孙韬最后反咬我一口,那事情都是他做的,但是他说是我主使。县令对冯家的家资觊觎已久,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除掉我,将冯家的家财充公。” 芜芜听出了这其中的门道,急道:“他既然想要的是冯家的家财,你适当给他些好处便好了,家财哪里比得上你的命重要!”冯长生终于转过身来看她,他的眼中带着幽光,却又极力让这抹幽光不被芜芜发现:“你现在是来关心我不成?那日我让你走时,要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既然走了,又回来做什么?” 芜芜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起身便要走,奈何还未走到门口便又听到冯长生冷冰冰的嘲讽:“怎么,让我知道你虚情假意便要走了?”芜芜本是好心,奈何却被当成了驴肝肺,当下气得脸红脖子粗,两步冲到冯长生面前,恨道:“我又不贪图你什么东西!和你虚情假意又有什么用!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冯长生眯眼睥着她,冷笑道:“你这话说得好,你不贪图我的东西,你既然不贪图什么又来献什么殷勤?我如今定了秋后问斩,却用不着你可怜我!”芜芜被激得脑中“嗡”的一声,脱口便道:“谁可怜你,你秋后问斩也活该!我疯了才巴巴跑来关心你!” 芜芜眼睛都气红了,叫了两声狱卒,便要出去,哪知冯长生从草垫上一跃而起,两步便捉住她按在墙上,手也捂住了她的嘴。芜芜一见被他制住,心中委屈得发狂,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上,两条腿又是踢又是踹,冯长生用膝盖紧紧顶住了她的双腿,却见她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我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就受不住了,我如今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你便不能让我一让?先前分明是你说恨死我了,如今又来看我,我怎么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冯长生咬着牙恨恨道,芜芜听了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什么也顾不得了:“我听闻你被判了秋后处斩,你不知我心中多害怕……”芜芜忍不 分卷阅读90 - 分卷阅读91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91 住又哭了起来,狠捶了冯长生两下,声音也发不出了。 冯长生俯身去亲她,将她脸上的泪水悉数吞进口里,良久芜芜才住了哭,哽咽道:“马上就秋后了,你怎么办?”冯长生唇角勾了勾:“死了就死了,反正冯家也没什么人在意我。” “那你怎么都要想想办法啊,要不去求求胡良?”冯长生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淡淡道:“县令是打定主意要杀我,求谁都是没有用的,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看我了。” 冯长生推开芜芜,芜芜却扑进了他的怀里,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哭道:“你想想办法啊!总会有办法的啊!” “芜芜,”冯长生拉起她,眼中幽深无比:“你如今是舍不得我吗?你既然舍不得我,为何又要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个作死的人…… 完结倒计时~~ 66、晋江琼花郎君 “舍不得你又能怎样!”芜芜说完便呜呜哭了起来,等最后终于停住了哭,却对于自己方才的失态十分懊恼,可是总不能翻脸不认,低着头闷声不说话。冯长生抬起她的下颌,眯着眼问道:“怎么又不说话了?我看你八成是后悔方才说的话了,不过你不必担心,因为我反正是要死了,我一死你的话便全都忘了个干净。” 芜芜的双手紧紧攥住冯长生的衣襟,声音有些颤:“你想想办法啊,总会有办法的……”冯长生忽然俯身擒住了她的嘴,肆意掠夺她的所有,仿佛这是最后一次亲吻她,仿佛以后他们再也没有相见的可能。这样的背上让芜芜绝望起来,她攀附着他的肩膀,欲与欲求,渐渐沉沦不知身在何处。 冯长生的喘|息粗重了起来,忽然将芜芜推到了墙上,脸埋在芜芜的颈间,声音紧绷:“你这般勾引我,我只怕忍不住会在这里要了你。”芜芜此时哪有其他的念头,只看着冯长生这样一副悲戚的模样,心中难过不已,双臂抱着他的头又嘤嘤哭了起来。 “我见你为了我哭成这样,心中很是欢喜,只是我死了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芜芜哭得越发厉害,冯长生将她抱在怀中,任由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但不安慰,还说些诀别珍重之类的话,几乎将芜芜都要哭断了气。 不多时狱卒来开门,硬将芜芜拉了出去,她一步三回头,最后终于看不清冯长生的模样。眨眼半月便过去了,时间对于芜芜来说成了撕心裂肺的折磨,因为她听不到任何冯长生的消息,也听不到案子转圜的消息,之后她虽然去了牢里几次想见冯长生,但是狱卒再不肯受贿,说是县令大人特意叮嘱过的,若是再让人见了冯长生,便要治他们的罪。 芜芜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样快,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眼见便到了秋末,依旧没有任何关于案子的消息。这日芜芜又想去县衙问一问,谁知刚走到衙门口便被人捂住嘴拖上了一辆马车,芜芜拼命挣扎也没能挣脱,头也被袋子罩住,眼前一片黑暗。 马车飞快地奔驰着,车外安静非常,芜芜此时心中悔恨了起来,她不想让季伯担心,所以这一次自己单独出来,没成想却遇上这样的事,却不知是不是碰上了拐卖妇人的牙子。很快马车停了下来,芜芜被两个人推着不得脱身,她能从袋子下面的缝隙里看见脚下的石阶和高高的门槛。又走了一会儿,她便被送进了一间屋子里。 她如今只能看见脚下的地方,只知道门关上了,却不知屋里还有没有人在,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并没有听见别人的喘气声,便伸手要将自己头上的袋子拿下来。她的手忽然被握住了,这是一双男人的手,掌心有厚厚的茧子和热度,让她的手背灼烧起来。 “你是……是谁?为什么要捉我过来?”她此时身不由己,如何能不害怕。男人没有出声,指尖缓缓划过她细嫩的掌心,像是蓄意撩拨,芜芜要缩回自己的手,却挣不开,声音不由自主颤抖起来:“放开。” 男人依旧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蹲在她面前,然后拉着她的手缓缓摸上他的脸。芜芜起先还心惊胆战,后来便渐渐感觉出了不对来,她仔细一摸,心中狂喜,却仍是不敢确定:“冯长生?”男人的唇角在她的指尖勾了勾,她便急急忙忙拉掉了头上的袋子,眼前一亮,便看见活生生的冯长生就蹲在她面前。 芜芜此时已经不能控制住心中的喜悦,绝望和希望竟然仅仅一线之隔,她跳下凳子扑进了他的怀里,惊喜道:“你不是在牢里吗,怎么出来的?”冯长生享受着芜芜的投怀送抱,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狡诈之色,声音却十分沉稳:“我如今是逃出来的,不能让别人发现我的藏身之处,所以才让人带你过来。” “逃出来的?那要是被抓住了怎么办?”芜芜眼里都是惶恐,冯长生轻笑一声,道:“你不用担心,我这里很隐秘,他们一时也找不到。”芜芜还是不放心:“那你总不能一直躲着吧?以后怎么办啊?”冯长生抱着芜芜坐到椅子上,俯身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直亲得她上气不接下气才抬起头来,却又见她面色绯红,眼若秋水,立时心驰神往,起身将她放到床上。 他的手指灵巧地解开了她的腰带,眨眼便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剥落,等芜芜自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她已经□。而冯长生紧绷着身体站在床前,那一双眼里都是灼|热的欲|望,芜芜被这样的冯长生吓到了,后退着缩到了床里,双手抓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颤声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冯长生俯身去摸她被子底下的玉足,掌心的热度灼得她浑身一颤,却听他道:“再过半个月,县太爷便自身难保了,他知道秋后问斩,却不知道秋后算账。”他微微用力,将芜芜拉到自己面前,俯身看着她道:“你那日去牢里看我,让我再也舍不得去死,自然要想尽办法活下去。” 芜芜被他眼中的情意所感,一时不查,冯长生的手便已经摸进了被子里,扶在了她的背脊上,让她再也不得后退。芜芜大惊:“你不要这样,你既然无事,我就要走了。”冯长生哪里能让到了嘴边的肥肉飞走,却也不能强迫芜芜,只是一只手缓缓在她背后抚摸,柔声道:“你想走我自然不会拦着,只是我要你走之前看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要你想一想这半个多月你是怎么过来的,你是不是每天都担心我的死活?是不是因为我寝食难安?” 芜芜被他问得哑口无言,闷头不肯吭声,冯长生又道:“你之所以会这样,因为你在意我,因为你爱我,因为你心里早已经不恨我了,可是如今我为你安然出来了,你却又要离开我,世上哪里有你这般无情冷漠的女子,你若是如今要离了我去,倒不如先前不去看我,不去关心我,只远远看着 分卷阅读91 - 分卷阅读92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92 我秋后问斩。” 芜芜这些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痛苦非常,如今被冯长生言语所激,哪还能有理智,狠狠捶了他一拳,怒道:“我看着你秋后问斩做什么!砍头又有什么好看的!”冯长生捉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贴着她耳边道:“你看,你还是舍不得我死,你既然舍不得我,为何还偏要嘴硬。” “我不在乎你叫芜芜还是叫关玉梅,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我只知道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放手。”芜芜被他逼得走投无路,退无可退,心中愤恨:“你那日放我走时,分明跟我说让我再也不要出现在你面前,你如今这话却是说当初骗我不成?” 冯长生亲了亲她满是怒意的眼睛,唇角勾了勾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却带着他素来的霸道:“若是那日你没去牢里看我,我的话自然是作数的,可是你那日不但去看了我,还一副舍不得我的模样,我不放过你,你自然怨不得我。” 芜芜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冯长生却又软了下来,他轻轻抱住芜芜的身子,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我很高兴你去看了我,你舍不得我死,如今我没有事,你又怎么忍心离开我,你可以想一想,若是我没有法子,最后真的被斩首了,你又会怎么样?是不是会后悔先前对我恶语相向?是不是会后悔没有跟我说你原谅我了?” “芜芜,你那样倔强,宁可以后惋惜后悔,也不肯今日看清自己的心么?”感觉到芜芜的颤抖与徘徊,冯长生便又道:“我虽然有几分把握能脱身,可是世事总有意外,若是明日那捕快们便找到了这里来,你觉得我还能活么?你有一颗玲珑心肝,偏生对自己的感情冷漠,如今我要你用你那颗心想一想,你是不是还要弃我于不顾?” 芜芜沉默许久,才幽幽道:“怎么说的倒像是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听她这般应答,冯长生心中一喜,却仍旧一副伤感的模样:“罢了罢了,你走吧,以后……”经过这么多日的忐忑折磨,又被冯长生方才一阵逼迫,芜芜已然想通了,却见冯长生误会了自己,当下又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心意,急得脑袋一热,抱着冯长生的头便亲了上去。 冯长生第一次知道欲擒故纵竟然如此好用,竟能让芜芜主动投怀送抱,当下决定以后要多用此计,于是不管芜芜如何亲他,他都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芜芜急了,连啃带咬,像一只发了疯的小狼狗,奈何冯长生依旧一点表示都没有,芜芜只得灰心丧气地停了下来。 冯长生面有悲戚之色:“我知道你终是要走的,既然要走还这般对我做什么。”芜芜当真急红了眼,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一具曼妙女体便被冯长生抱了满怀。 作者有话要说:冯长生越来越下作了! 67、晋江琼花郎君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手臂却仅仅抱住冯长生的脖子,像是怕他会走掉一般。冯长生却并不碰这具身体,声音里满是落寞之情:“你这又是怎么了,离开前对我最后的温柔么?”芜芜已经主动到这个程度,冯长生却依然如此模样,她只得怯怯开口道:“我不离开。” 冯长生眼睛一眯,唇角的笑意已经再也掩饰不住,但是芜芜看不见他的脸,自然没有发现。冯长生的手摸上了她的脊背,只觉触手温暖如玉似水,险些把持不住,却勉力不往其他地方摸,叹口气道:“你如今不害怕我了么?你不怕我以后再负你么?” 芜芜是怕的,她是真的怕,可是眼下她不肯放开冯长生。见她不回答,冯长生低头亲了亲她洁白纤细的肩膀,然后猛地咬在了她的肩头上,芜芜闷哼一声抱紧了冯长生的脖子。冯长生像是缓缓舔舐她的肩膀脖颈,渐渐却用力激烈了起来,在她肩颈上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印子。 他的手在芜芜的背上肆意游移探索,最终仍觉不过瘾,将芜芜的身子推起来,便见她前面曼妙迷人的风景。冯长生只觉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却不想此时吓得芜芜退缩,是故只是佯装平和地亲了亲芜芜的唇,叹道:“你这样诱惑一个男人,只怕再没有男人能放过你。” 芜芜此时已经羞愧不胜,侧着脸不敢看冯长生的目光,颤颤巍巍道:“那就不要放过……”冯长生方才也不过是明知故问,即便芜芜拒绝,他也有得是计谋让芜芜就范,只是此时得了芜芜肯定的回答,他心中欢喜无比,恨不得当场将芜芜按在床上办了,但他却生生忍住了,他拉着芜芜的手摸上自己的衣襟,柔声道:“你的话说是当真,就证明给我看。” 芜芜面红如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指颤巍巍解了两次也没能解开冯长生的腰带,心中又慌又羞便恼了,羞怒之下什么也不管了,推开冯长生便要找自己的衣裳,看样子是气大发了。冯长生这一次把事儿搞砸了,心中恼恨不已,却见芜芜已经找到了衣服正要往身上套,冯长生这下也急眼了,一把夺过那衣服撕了个粉碎,然后又塞进了芜芜手中。 芜芜看着手中的碎布条条一时间愣住了,而冯长生已经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扑上来便是一阵索取啃舔,等芜芜稍稍找回自己的神智时,冯长生已经全身赤条条地压在她的身上了。他的手剧烈地揉搓她胸前的绵|软,眼中是赤|裸裸的欲望,像是一只饿疯了的狼一般。 他将芜芜的身子翻过去,唇顺着她的脊背一路吻下来,然后亲上了芜芜圆滑的臀瓣。芜芜猛地一震嘤咛出来,冯长生像是得了鼓励一般,在她小小的臀瓣上肆意妄为起来,先是用力揉捏,那股疼与快|感让芜芜哼哼唧唧起来,接着冯长生又在那白馒头似的臀上留下了各种淫|靡的痕迹,趴在她臀上发出各种羞人的声音。芜芜最是受不住那里被撩拨,偏冯长生捉住了那里不松手,直磨得芜芜趴在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冯长生见芜芜已经浑身瘫软成一滩水,伸手往下一摸,便摸到了一手粘滑温热的液体。冯长生将手举到芜芜面前,让芜芜看着他手上的银丝,声音有些紧绷:“芜芜的身体想要我进去。”芜芜发丝凌乱,面红耳赤地将脸埋进了枕头里不敢看那淫|乱的情形。冯长生猛地将她翻了过来,双手抓住她的白嫩的双乳用力揉搓起来,那销|魂的滋味让他想将芜芜吞进肚子里。 芜芜此时已经被冯长生撩拨得失去了神智,任由冯长生为所欲为,她忽然感觉胸前一热,接着便是无头无尽的欢愉与折磨,她再也承受不住嘤嘤哭了起来:“不要亲那里了……好痒……嗯。”她越是不让亲,冯长生便越是肆意地亲,她身下的褥子已经湿了一片。 良久冯长生才抬起头来,此时她已经兔子一般满眼泪水,冯长生见了心中生出丝丝怜惜来,亲了亲她的唇,声音沙哑:“芜芜的身子好敏感,我只是摸一摸 分卷阅读92 - 分卷阅读93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93 亲一亲你便成了这副模样。”他话音一落身子猛地一沉挤进了她双腿根部的小|穴之中,早已经坚|硬如铁的火|热立刻便被紧紧地包裹住了。 冯长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双手分开芜芜的腿又挤进一分,芜芜哭嚷起来不干了:“出去出去,好痛!痛死了!”冯长生知道此时若是退出去,以后再想进来便难了,于是又沉身深入,双手握住芜芜的腰肢,贴在她耳边道:“芜芜你好紧,你是要夹断我不成么。” 芜芜被这话逗弄得委屈不已,越发不能自恃地哭了起来,她哭得惨兮兮的,冯长生心疼起来,却不肯放过她,艰难地动了两下,便又缓缓抚摸芜芜的身子,让她放松下来,这样动两下摸一阵折磨了半个多时辰,芜芜才算是不哭了,可也把冯长生折磨得快要疯掉。 “芜芜咬着。”冯长生将自己的手掌塞进了芜芜的口中,然后猛地动作起来,芜芜哪里料到冯长生说变就变,被这样激烈的撞击吓得脸都白了,只能狠狠咬着冯长生的手掌呜咽着。冯长生自己稍稍解了渴,便开始使尽浑身解数取悦芜芜,把芜芜伺候得欲|仙|欲|死,仍是不肯放过她。 他或快或慢或轻或重地抽|插起来,将芜芜的身子顶到了床边又拉回来,如此往复几次芜芜便叫得像是疯了一般。她越是叫冯长生便越是舍不得放过她,整整磨了她一下午才算是罢了。事罢芜芜瘫软在床上,浑身已经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冯长生则是半躺在她身旁,缓缓摸她的脊背粉臀,眼中依旧有未灭的火苗,芜芜被他这饿狼一般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抖,可怜兮兮开口道:“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成了。”冯长生见她这样一副模样,越发爱她得紧,俯身去吃她的唇,直到将她的唇都亲得又红又肿才放开了。期间芜芜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深怕一动再刺激到冯长生,会再要她一回。 “我只是太久没有碰过女人了,自然要饥渴些,你也用不着这般害怕。”冯长生摸了摸她的头发,如果忽视他眼中的幽光,倒也能觉得他是温和无害的。芜芜瑟缩着拉了被子包住自己,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冯长生:“那你今天碰过了,以后大概不用碰了吧?” 冯长生一只手支在侧脸上,看着缩在墙角的芜芜,心中恨不得立刻把她拉过来爱一遍,嘴上却道:“我今日不碰你了,以后我‘尽力’。”芜芜没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只是暂时得到了口头上的保证也让她稍稍安心,然后便觉得身上黏黏的都是汗水,怯怯道:“我想洗一洗身上,好难受。” 冯长生这次倒是十分听话,立刻让人准备了沐浴用的热水来,然后却关了门站在床前问:“你现在能自己下床么?”芜芜拥着被子站起来往床边走,哪知刚一抬腿便觉浑身都要散了一般酸痛起来,双腿一软便要跌下床去。冯长生往旁边迈了一步,芜芜便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你这是诱惑我?”男人的声音沙哑起来,吓得芜芜立刻不敢动了。但是冯长生终究没有做什么,只是将她抱进了浴桶里,便出门去了。 . 接下来几日,芜芜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冯长生真的是一匹饿疯了的狼,每天夜里都要缠着她要三四回,有时甚至要折磨到天放亮才算完。每一次芜芜都感觉自己要被拆散了,浑身酸疼不已,没有一处是好的。她也试过拒绝冯长生,但是冯长生却是个有手段的,才不过几次便摸清了她的身子,只要他稍稍撩拨便能让她浑身瘫软再无反抗之力。 冯长生已经派人去给季伯报了平安,于是便将芜芜安心留在自己身边,他们两个人在这个小院子里厮磨了将近一月,芜芜便被他用尽各种手段吃干抹净。她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然会如此轻易地动情,是故她很是羞怯,可是她越是羞怯,冯长生便越要在她耳边说些下流的话,让她羞得恨不得死去。 他会在床上唤她的名字,会舔她每一处肌肤,会在她脆弱的地方粗暴地揉捏,他用尽了一切办法占有她的身体占有她的灵魂,用尽了一切手段让她与他共同达到欢愉的顶峰。芜芜渐渐沉沦在冯长生给予她的欢愉之中,她开始贪慕他的体温,贪慕他的爱抚,贪慕他的亲吻,渐渐身不由己…… 这日冯长生有事出府,芜芜也想回家去看看,便趁看门的小厮不注意溜了出去,谁知她上了街却听闻了一件事:县太爷因为贪污修桥的银子,被免职了。 傍晚冯长生回去的时候,见芜芜躺在榻上小憩,他已经知道芜芜白日出去的事了,心下有了计较,便抱着她一同躺在榻上并不说话,屋里渐渐黑了下来,两人依旧一动不动。 “我白天回家了一趟。”“嗯,我知道了。”“我听闻了一件事,你猜是什么事?”冯长生沉吟半晌:“县令入狱的事。” 芜芜声音有些冷了:“他半个月前便入了狱,你却一直不同我说,你到底怀着什么心思?”冯长生握住她紧攥成拳头的手,平静道:“我不跟你说,是想让你担心我,想让你陪着我。” 芜芜深吸一口气:“那些证据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冒出来,分明是你早就准备好的,你一直都胸有成竹,那日在牢里却骗我吓我,冯长生你不是人。”“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并不准备隐瞒你多久,我只是想要逼你看透自己的心,如今你恨我就打我,怨我就咬我,我都一率忍着。” 芜芜当真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等她咬够了便坐起身下了榻,冯长生握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我要回家去,你今天若是拦着我,”她眼里都是怒火,声音也压抑着:“我绝不会让你再见到我。” 芜芜当真回关家去了,冯长生在等她消气,可是这日却有伙计来回报,说:关家要招赘了。 68、晋江琼花郎君 冯长生一听关家要招赘便险些按捺不住冲将过去,但是仔细一想,便知如今鹿鸣镇的人虽然不再找她的麻烦,但是在别人眼中她毕竟是已经死过了的人,心中难免害怕忌讳,只怕敢去入赘的人应该是没有的。如此一想,冯长生的心便安定下来了。 可是他并没能得意很久,因为他派去在关家门外看守的人慌里慌张地回报,说是有许多男子去关家了,好像都是想要入赘的。冯长生这下再也坐不住了,赶紧让人备了马车去关家,只是到关家门口的时候却见大门紧闭,敲了许久的门小童才来应,见是冯长生,一言也不发便要关门。 冯长生眼疾手快地推开门,那小童拦他不住,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冲进了院子里去。却说冯长生听见前厅有动静,也顾不得其他推门便进了里面去,然后就看见一屋子的男人,老的少的胖的瘦的都有,当下脸色便难看了起来。季伯也在屋里,自然知道冯长 分卷阅读93 - 分卷阅读94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94 生是为了什么来的,又兼先前冯长生的逼迫之行,自然不屑于理他。 冯长生在门边寻了个座位,但看这究竟是要干什么,若是当真最后选出一个人来入赘,他不管用什么法子都不能让那人留在关家。只见季伯手中拿着个名册,喊了一个人的名字,便有一个彪形大汉站了起来,季伯上下打量他一番,点点头,问道:“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那人虽然生得魁梧,但是说话竟相当恭敬得体:“家中双亲已经亡故,只有我一人,我能干活能吃苦,还请您多照顾。”季伯点点头,让小童带着那人出了门去。冯长生一看这情形,心中纳罕那人是不是被带着去见芜芜,便有些坐不住,可是又想看看季伯究竟要选什么样的人出来,于是便强按捺着坐在原地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季伯让小童带了五六个人出去便让其他人都走了,那五六个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冯长生心中不爽利,却见季伯已经丝毫不理他出了门去。冯长生两步追上去,纵然心中恼恨季伯在给芜芜挑夫婿,面上却总要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季伯这几日身体可好?” 季伯一眼也不看他,径直往后院走,淡淡道:“不劳您担心,我现在要去回报事情,您去内院不方便,还是请回吧。”冯长生哪能这样便放弃,佯装不甚在意的模样:“可是方才那几人的事?”“自然是,那几个人都不错,但是要哪个还要小姐做主才是。” 冯长生原以为芜芜只是气一气他罢了,如今却竟然如此当真,心下大恼,却不得发作:“季伯挑的那几个人实在不是很合适,没有一个像是有担当的,不过都是些有蛮力的罢了……”季伯打断他,道:“有没有担当冯二爷怕是不知道吧,既然要挑,那必然是挑一个有力气的,总不能挑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吧?” 冯长生恼意更甚,试探问道:“这么说是芜芜要挑选这样的人?”季伯斜了他一眼,叱道:“老夫没听说过什么芜芜,冯二爷你找错地方了。”冯长生知道他是怨恨自己先前争夺芜芜的事情,是故并不在意,只是正了脸色,道:“我与你家小姐有些误会,您让我和她说两句话,免得她因为一时之气而胡乱找个人嫁了。” 季伯停下了脚步,从头到脚将冯长生看了一遍,冷笑一声道:“什么胡乱嫁了,我们小姐的婚事自然要慎重为之……”“那方才那几个人……”季伯眼中都是鄙夷之色,愤然道:“那不过是我们在找佃户,那几亩果田我们既然不卖不租,总要找几个人看着。” 冯长生只觉一张脸火辣辣的,心中却是欢喜的,哪知季伯接下来一句话却生生泼了他一盆冷水。“我们小姐说了,入赘的人什么都不需要,只是要坦诚体贴,不能心中总藏着算计,更不能时不时吓唬她,冯二爷你放心,我一定给我们家小姐好好找这样的人来。” 冯长生七窍生烟,奈何见不到芜芜,只得把这股愤慨忍住:“季伯且让我见一见她,见过她后我决不再来烦扰。” “冯二爷,我们小姐说了,若是你来无论如何都不会见的,您请回吧。”冯长生还不死心,正要说话却见赵叔慌慌张张往这边来了。不一刻便到了冯长生面前,急道:“二爷,京城出事了!” 季伯在旁,赵叔不敢多说,冯长生见赵叔这样一番模样,心知事情必定不小,于是只得与赵叔走了,到只剩两人之时,赵叔忙道:“二爷,京城的药房出事了,有人买了咱们药房的药吃了后死了,如今官府已经将冯家的药房都封了,出事那间药房的掌柜也被抓进了牢里,冯家的几个管事派人赶来请二爷出主意。” 冯家的几家药房已经有数年之久,向来没出过什么茬子,更不曾出过人命官司,加上药房那几个管事都是谨小慎微的性子,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怎么看都不是巧合。冯长生知道京城之中定然要有大变故,此时他便是有一万分放不下芜芜,也不得不立刻回去了,于是当晚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关家,便启程回京去了。 却说那封信当晚就到了芜芜的手中,彼时她正坐在关益曾经住过的屋子里,翻看带着关益批注的书籍,她的心是安宁平静的,当她展开信,见上面写着:京有急事不得不回,等我,速归。 她唇角忽然爬上一抹笑,脑中不禁想起白日里她躲在暗处看见的冯长生的模样,焦急又克制,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 冯长生一连赶了七日的路,总算在第七日的傍晚看到了京城的城门。经过两日的问询,冯长生已经确定这是有人故意陷害,可是等他去寻相熟的官员,那些官员不是调出京城便是被降职了。 冯长生知道这一次事情真的难解决了,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斡旋辗转,也只是暂时将事情按压住了,不过扬汤止沸而已。鹿鸣镇陆续有消息传递回来,管家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冯长生这才放下心来,仔仔细细将京城的关系梳理了一番,终于理出了个眉目。 原来是一户商人与户部尚书结了亲,那户商人偏与冯家有些过节,冯长生虽然不知户部尚书在这场陷害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是却知道他绝对脱不了干系。冯长生已经与胡良许久不曾联系,胡良也尚不知芜芜还在人世,冯长生也并不准备告诉他,但是若能借他之力扳倒户部尚书,于他们两个人都是有利的。 但是即便对胡良是有利的,胡良人就不愿意见冯长生,整整一月之后,胡良才算是松了口,彼时冯长生已经收集了户部尚书许多违法的证据与证人,只是需要胡良带着这些证据参一本便万事具备。胡良虽心中愤恨冯长生,但毕竟是个正直之人,又兼户部尚书确实贪赃枉法多时,胡良踟蹰许久才同意递上折子。 只是这折子递上去却一下子石沉大海了,正是这时,鹿鸣镇传回消息,说是关家住进了一个男子,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可能是入赘的女婿。冯长生听闻这样的消息,哪里还能呆得住,当下便启程要往鹿鸣镇去,谁知刚到城门却被冯季元派人拦了下来,说是皇上下旨彻查户部,眼下正是关键之时,牵一发动全身,让冯长生千万不得离开。 冯长生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利害,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开的,他看着那条远离京城的路许久,终是回了冯家。 户部之事牵扯甚大,京城官员大多牵连其中,处置这些事情十分费时,等一切尘埃落定已经马上要入秋。冯长生终于得以脱身,将京城的事全都交给了管事的,便只身一人前往鹿鸣镇。 当他到了关家门口之时,关家大门刚好打开,从门里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男的很年轻,文质彬彬,女子眉目清秀,一双眼睛亮亮的,她一手扶在自己的后腰上,十分小心地走下了台阶,分明已经有了身子。 分卷阅读94 - 分卷阅读95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95 男子十分体贴,两人有说有笑地从冯长生面前的路上经过,并未发现冯长生的存在。 冯长生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冰水,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方才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芜芜,他无论如何都没能想到再见她时竟是如此一番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没有网和电脑电源线的原因,更新晚了两天,十分抱歉,我会努力补回来的! 69、晋江琼花郎君 之后冯长生日日都要去关家们口等芜芜,每日都能看见那男子陪着芜芜上街,两人有说有笑,男子又时常对芜芜表现出关怀之情。芜芜和那男子在一起的时候时常笑,是那种从未在冯长生面前表露过的恬淡笑意,有时她又会扶着肚子牵起嘴角,像是每一个期待孩子降临的母亲一般。 冯长生已经分辨不出现在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想法,只是每日看着他们二人如胶似漆便觉心冷如冰。他之所以先前能在京城滞留七个多月,多半是因为他心中坚信芜芜并不会真的招赘,可是如今一看,事情却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 他心中的愤懑和不甘是不能和任何人说的,如今走入了这样一条死路里,纵然他再有手段也找不见出路。这日他看着二人进入了一间茶楼,便也跟着两人进了里面去。寻了个背对两人的位置坐下,又有竹帘子挡着,芜芜竟也没有发现他。 “玉梅,再有一个多月孩子就应该出生了吧?”男子声音十分柔和,听了让人只觉春风拂面。芜芜回道:“具体日期我也不清楚,但是入冬之前一定可以出生的。”她的声音里都是期盼之情,入了冯长生的耳中,像是千把万把刀子在刺他的胸膛一般,他的手紧紧握着杯子,手指因为大力而有些发白。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不过是关家果田要收获的事,男子几番关切芜芜不要太过操劳,有些事交给他办就可以了。冯长生在一旁听得胸中郁郁,却努力按捺住自己胸中的冲动,只等手下的人快些将那男子的身份查探出来。 但是那男子的来历却一直也没有查出来,甚至连他的名字也不知晓,最大的可能便是他流落到了鹿鸣镇入赘了关家。冯长生心中最后一抹希望落空了,他心中是恨芜芜的,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但是他不愿去见她,不敢去质问她,更不能听见她口中说出的答案与残忍。 冯长生这一生还尚未遇到过这般的情况,他一生也从未让自己这般踟蹰过,他一生还有许多个从未都在芜芜的身上遇见了。冯长生几次想要就这样一走了之,可是他一想到以后的日日夜夜再也不能安枕,他便停住了脚步。 . 黄桐果已经快要成熟,马上鹿鸣镇便要热闹起来,只是这样关键的时候,镇子里的几个长辈却来关家找芜芜,说是有人要收买镇山所有的黄桐果田,因为出价十分高,镇里大多数人都已经准备卖了,问芜芜是不是也要卖。 那几亩果田本是关益唯一留给芜芜的东西了,芜芜自然不卖,但那几个长辈又说若是有一户的果田不卖,那商人便不肯买了,让芜芜为了大家再考虑考虑,哪怕最后不卖也要和那商人说明其中的缘由,镇上的人都会感激她的。 这是镇上的人第一次主动来找芜芜,他们虽然已经不再找她的麻烦,但也因为她死而复生的缘故,从来不肯与她相交,如今若能趁这个机会卖大家一个人情,以后便少了许多麻烦,因此芜芜便答应见一见那个商人。但等那商人进了门,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一个男人,冯长生。 彼时冯长生身穿墨色绸衫,神色阴郁,竟一眼也不看芜芜便落了座。芜芜也不过惊诧了一瞬,便面色如常地也坐了下来。等下人上过了茶,两人都各喝各的,并不理会对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芜芜一下一下摸着自己的肚子,终是开了口,却道:“冯二爷怎么又到鹿鸣镇来了,您生意做遍天南海北,怎么又来收购黄桐果田,那些果子能挣几个钱,哪里能入得了冯二爷的眼。”冯长生的目光落在芜芜凸起的肚子上,声音冷漠压抑,却并不回答她的话,反问道:“关小姐才是好手段,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便有了心上人,先前倒是我眼拙,看错了你。” 芜芜脸色丝毫不变,不慌不忙道:“不过是找个人过日子而已,冯二爷这一股子酸味又算是怎么回事。”冯长生面如猪肝,心中又是气又是恼,险些一口气闭过去,此时他心中翻江倒海一般,却硬压住不肯表现出来,沉默良久忽然一瞬不瞬盯住芜芜的眼睛,问:“孩子是不是我的?” 芜芜一愣,仔细打量冯长生的神色,却发现他眼中竟隐隐有痛苦之色,像是溺水的人最后抓着浮木,一句话便能让他活过来,或者一句话便能让他淹死。这样脆弱的冯长生是芜芜从未见过的,可是她终是摇了摇头,轻声道: “孩子不是你的。” 不是他的……孩子不是他的…… 冯长生微垂着眼,努力维持着自己最后的自恃自制,像是过了一辈子那样久,他才终于又开口:“你是恨我,还是从没爱过我?”他先前那样坚信,先前那般自负,如今统统都被打碎。 “我爱你。” 冯长生缓缓抬头看着眼前女子年轻美好的脸,苦笑一声:“可你却不肯等我,也不肯和我一起生活。” “对,因为你像一条毒蛇,伺机咬人,我心里害怕。” “芜芜,我本就是这样的人,我已经努力不伤害你……” “但你终究还是会伤害我。”她打断他的话,低头缓缓抚摸自己凸起的小腹,神色恬淡美好。冯长生觉得自己快要杀人,于是他趁自己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时候站了起来。 “你要走了吗?”芜芜依旧坐在椅子上,并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冯长生背对着她,声音骤冷:“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此生此世我绝不会再见你,也绝不会再探听你的消息,我们两个自此之后永不复见。” 他推门要走,芜芜的声音却忽然响起:“因为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你便再也不肯见我了吗?即便我以后有难你也不会帮我了吗?”冯长生缓缓回过身来,唇角竟带着一抹讥讽的笑:“我不做伤害你的事已经是我最大的克制。” “我知道了,冯二爷慢走。” . 冯长生当晚便启程回京,他疯狂地想要逃离鹿鸣镇,仿佛那里有洪水猛兽一般。及到了京城,那股疯狂绝望并没有减轻一点点,这股疯狂绝望逼迫着他将自己埋进忙碌繁琐的生意之中,他又开始夜不能寐,只是他再不去他与芜芜的卧房,再不肯想丝毫有关芜芜的事情与人。 这样过了五六日,已经成为户部尚书的胡良却忽然来了冯家。胡良一进书房便看见形容颓然的冯长生, 分卷阅读95 - 分卷阅读96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96 一个没忍住便愉悦地笑了出来:“冯长生,你如今变成这样都是活该。”冯长生如今心如死灰,只盼胡良早些离开,是故冷道:“有什么事快一些说,你如今虽然是户部尚书,我依旧敢将你赶出去。” 胡良寻了个位置坐下,正了正脸色:“我今日刚刚知晓玉梅死而复生,所以特意来通知你。”冯长生面如寒冰:“你既然知道她死而复生,就应该知道我比你要知道得早。” 胡良站起身来走到冯长生面前,一拳猛地打在冯长生的眼眶上,冯长生哪里料到他说动手就动手,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他心中本就压抑着愤恨,又听胡良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我!”当下半月来的恼恨痛恶一下子涌上心头,回手便还了胡良一记,两人一下子便扭打到了一处,你一拳我一脚毫不留情,不多时两人脸上便都青一块紫一块。 胡良到底是个文弱书生,最后终于不敌冯长生被他按在地上吃了好几拳。等冯长生筋疲力尽躺在地上,胡良却猛地站起来连踹了他好几脚,一边踹一边喊道:“你既然知道她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活该!” 冯长生疼得渐渐麻木起来,心中却好过了些,胡良踢得筋疲力尽才瘫坐在地上,他的气终于消了一些,这时才道:“玉梅让我告诉你,那个男人是她表兄。” 冯长生方才被胡良打得耳朵“嗡嗡”响,根本没听清胡良说的是什么,胡良又说了一遍,他还是没有听清,胡良只得拿了一张纸写了几个字递到冯长生眼前。等冯长生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一下子便坐了起来,劈手夺过那张纸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然后猛地站起来狠狠打了胡良一拳,这才跑出了门去。 胡良趴在地上忽然狂笑了起来,只是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 冯长生此时已经根本等不及坐马车,骑上了一匹快马直奔鹿鸣镇而去,他日夜不停,却不觉得累,换了三四匹马,硬是将半个月的路程用了七日走完了。及到了鹿鸣镇,他便直奔关家而去,看门的小童见了冯长生竟也不阻拦,径直让他进了内院去。 冯长生终于又见到了芜芜,此时她正躺在紫藤下的小榻上小憩,样子安详。冯长生一步一步走过去,遮住了她头上的一片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晚些时候会更新长公主和皇上的番外,不喜欢他们的妹子们请不要购买了~ 70、晋江琼花郎君 如果你还是买了,那么请看下面这个崩坏的小剧场吧~~ 冯二黑拉住了芜芜的手,面色悲戚:我这几日状态不好,对不住你了,你且体谅体谅我,宽恕了我罢。 芜芜一脚踹开了悲戚的冯二黑:你总是这样,心里有不痛快却不肯说,总是阴沉着一张脸,你不知我看了心中有多害怕。 冯二黑捂住心口:我也总有好的时候,那时对你不也体贴得很? 芜芜:你可别提了,就算你对我好的时候,也让我怪害怕的,总是担心你发现了我的秘密。 冯二黑颦眉:我生来便是这样的性格,且你总是能那般轻易让我情绪波动,让我又是爱你又是恨你。 芜芜:所以你就是变态=_= 冯二黑:别人能说我变态,只你不能说,你这样说不知我有多心痛! 芜芜:你没有心的,哪里会心痛,我已经想好了要跟胡良走。 冯二黑:你敢! 芜芜:你看,你就知道吓唬我,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你是个狠心的,单指望你能改,却不知你心若磐石不可转移…… 冯二黑跪地:我求你了,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琼花花:二黑,其实我还是看好你的…… 71、晋江琼花郎君 芜芜睁开眼睛,见眼前这人是冯长生,脸上神色不变,复又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冯长生赶了这六七日的路,此时早已经筋疲力尽,他知道那男子是芜芜的堂兄,芜芜的肚子又像是□个月的模样,十成十孩子是他的。 可是他虽然有了这么多的证据,却还是不能肯定,此时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他小心翼翼蹲在芜芜身前,声音略带乞求的意味:“芜芜,胡良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了。”芜芜依旧闭着眼,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冯长生继续道:“我知道那人是你的堂兄了,他不是你孩子的父亲。” 芜芜终于睁开眼睛,她一手扶在肚子上一手去够桌上的蒲扇,却被冯长生先拿到手里,给她扇起风来,芜芜睥了他一眼,缓缓道:“他就是我孩子的爹。”冯长生一哽,却不认输,指了指芜芜的肚子道:“我看你肚子的模样,怎么也有□个月了,□个月之前我正好与你住在小院儿里,这孩子明明是我的,你何必骗我。” “我的身子明明只有五六个月,之所以这般大,是因为怀了双生子的缘故,二爷你真的是想多了。”冯长生明知芜芜是在撒谎,奈何却没有能揭发她的证据在手,又气又急,不管不顾地将她抱进怀里,叱道:“你个不省心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要骗我!” 芜芜由他抱着,许久才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听闻和我有关的事了,再也不管我的事了,怎么现在又巴巴赶了过来,真是个没脸没皮的。”冯长生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脸皮,恨声道:“我没脸没皮也是你逼的,弄了个什么堂哥来骗我气我,我在这里的时候你不告诉我实情,非要等我回京城了,你折磨够了才让胡良透露了消息给我,你又是安的什么心?万一那胡良嫉妒我,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我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你?” “二爷当人人都像你这般卑鄙无耻不成?你先前明知我活着,却一字也没向胡良透露,若不是他来祭奠我爹,根本就不可能知晓我活着的事,所以即便他不将这事情告诉你,也是你自己活该受的。” 冯长生虽然被芜芜这般折磨欺骗了一回,却是喜大于恼,死死抱着芜芜不肯松手,如今虽然快要入秋,但是天气还是很闷热,芜芜恨恨推了他两下,气道:“松手,要热死了!”冯长生恋恋不舍地摸了几把才松了手,然后便在芜芜旁边卧下,用扇子缓缓给芜芜扇风。 不多时芜芜便又睡着了,她的小腹已经高高隆起,隔在俩个人之间,冯长生忍不住将手覆在上面,便感觉到了胎动。这是他的孩子,他与芜芜的第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会顺利降生,然后他们会有很多孩子,男孩和女孩。 怀孕本就嗜睡,芜芜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她睁开眼便看见冯长生那张满是胡茬的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胡茬,冯长生便醒了过来。 “饿不饿,我已经让人准备好晚饭了,都是你喜欢吃的菜色。”冯长生倒像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了一般,芜芜不屑于和他争, 分卷阅读96 - 分卷阅读97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97 只清清淡淡道:“怀孕之后,以前喜欢吃的东西都不喜欢了。”冯长生像是吃了颗石头一般,瞬间没了脾气,芜芜最愿意看他吃瘪,当下“咯咯”笑了起来。 冯长生一脸无奈之色,当下将她的头按下来狠吻一阵,直吻得芜芜喘不上气才松了口:“我现在虽然不能将你怎样,但是等你生完孩子,我定要好好收拾了你!”芜芜此时有护身符,只顾眼前痛快,哪里顾得上以后,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命令道:“抱我回去。” 冯长生求之不得,手臂从她膝窝下穿过,一使劲儿便将她抱了起来,她的身子沉,抱在怀里沉甸甸的,让冯长生越发小心翼翼了起来。芜芜靠在他的怀里,忽然问道:“二爷还记不记得那年冬天我偷偷跟去孙府的事?” 冯长生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子,记忆一下子涌上了心头,他叹了口气,道:“我自然是记得的,你那时风寒未愈,却打扮成一个小厮跟在车后,回去的时候又把鞋子扔了非要我抱着你。” 芜芜抓紧了冯长生的衣襟,声音有些小,却清清楚楚传进了冯长生的耳中:“那时是我最绝望的时候,我看着自己的尸体却不能指证凶手是谁,看着我父亲痛哭失声,却不能与他相认,努力谄媚讨好二爷,只希望能得到庇护。” 冯长生收紧了手臂,让她离自己更近一些,沉默许久才道:“我不会因为怜惜而爱你,但我因为爱你而怜惜你。若你是一个陌生人,你所受的那些苦即便让我知晓了,我也觉得怪你自己认人不清。可你不是陌生人,你是我爱着的疼惜的人,所以我便要杀了孙清远。我不恨自己醒悟得太晚,让你遭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因为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我。” 他们两个人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上天的恩赐,芜芜谁也不怪,只是感慨。她听着耳边有力的心跳,嗔道:“我不过是撒个娇,二爷竟给我讲起大道理来,我不想回去了,我要你抱着我在院子里散步!” 芜芜身子如今死沉死沉的,冯长生抱着她在院子里走了两圈便汗如雨下,芜芜又撒泼耍赖逼着他又走了两圈,才饶了他。等晚饭准备好,芜芜却不动手,只是拿眼睥着冯长生,一副不喂她她就不吃饭的模样。 冯长生只得老老实实地喂,等喂完饭之后,冯长生便拿热水浸湿了帕子给她擦身,擦到她的脚时发现她的小腿和脚都肿了,便缓缓揉捏起来。芜芜被捏得十分舒服,叹道:“二爷准备什么时候入赘呀?” 冯长生的手一顿停住了,芜芜便踢了他一脚让他继续捏,冯长生手劲儿便比方才大了些,语气却甚是平和:“你这穷门穷院的养不起我这尊大神,要我看还是我娶了你才对。”芜芜叹了口气,道:“那咱俩算是没戏了,我这只招赘不外嫁,你又不肯入赘,要不然我们就做一对奸夫□算了,改天要是二爷看上了别的人,不是也好散么?” 冯长生手上使劲儿一按,也不知是按在了那里,愣是将芜芜的整条小腿都按麻了,芜芜“哎呦哎呦”叫了起来,冯长生却已经将她压在身下,阴阳怪气道:“你想得倒是周到,可我偏不要这样,你若是不嫁,我便要抢亲。” . 冯长生虽然这般说,但是终究没有这样做,芜芜也没有逼他入赘,只是婚礼却是在关家举行的,依旧没有什么外人,两人拜了关益的牌位,简简单单完了婚。 婚后冯长生开始忙碌起来,先前京城的生意受到了影响,此时正是待兴之时,他人又不在京城,全靠书信往来。鹿鸣镇的黄桐果田也已经全都被冯长生买了下来,此时正是收获的季节,他也要寻车马将黄桐果运去各地。 只是他这一忙,势必要冷落芜芜的,加上芜芜怀孕之后变得娇气,心中对他就越发不满起来。这日冯长生回屋里已经是深夜,屋里的灯已经吹熄了,他抹黑上了床正要将芜芜抱进怀里,芜芜却往旁边一滚躲了过去。 冯长生再去捉她,她便再躲,只是床本来就只有这么大的地方,她终是被冯长生捉进了怀里。 “你松手,抱着你的账本睡去!一整天都不理我,有能耐晚上也别回来!”冯长生此时早已经摸透了芜芜的脾性,当下不恼不怒,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我没能耐,我要是有能耐也不会被你这般羞辱了。” 芜芜听着他敷衍的话,一怒坐了起来,只是这一坐起来便觉肚子一抽剧痛袭来。冯长生知道产期就是这几日,又见芜芜是这样一番痛苦的模样,当下叫门外的丫鬟去找早已经在府中住下的产婆。 府中一下子忙成一团,烧水的烧水,找人的找人,产婆让冯长生出去等,但是芜芜已经吓得脸色发白死活不肯松开冯长生的手,那产婆便想去掰开芜芜的手,却被冯长生拦住了,他扶起芜芜的身子靠在自己胸前,安抚道:“芜芜不要怕,不会有事的。” 那产婆以为冯长生是个商人,最忌讳的便应该是运势,所以才让他出去,如今见冯长生却是不在乎的模样,便也由着他。 这是芜芜的第一胎,生产自然困难些,疼得芜芜又是掐冯长生又是咬冯长生,整整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生了出来。是一个小脸皱巴巴的男孩。 芜芜生了孩子之后,冯长生便将生意上的事都交给别人处理,每日都陪在两人身边。可是他挤出了时间陪芜芜,芜芜却不理他只哄儿子了,冯长生觉得心里有些苦闷,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也只能忍着了。 若说芜芜只是冷落他也罢了,就连他主动求欢,芜芜都视而不见,呕得冯长生十分痛苦。若单说是芜芜不理会他也罢了,连他的儿子对他也是爱理不理的,平日芜芜抱着他的时候,他又是笑又是闹,可是到了冯长生的手中时,那几个月大的小娃娃便面无表情地挺在那里。 冯长生呦恼又恨,所以最后要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他便提出不如叫冯午驰,意为天下任驰骋的意思,芜芜险些被冯长生蒙骗了过去,还好她多念了几遍,便发现冯午驰的音和冯无耻很像,当下大怒,将冯长生赶出了寝房。 为了能让芜芜轻松一些,冯长生找了两个奶妈来,这样芜芜的时间便多了些,再加上冯长生有意使些手段,倒也能得几次欢愉。 . 这日冯长生从外回来,见门外停了一辆马车,他人还没到前厅,便听见前厅传出芜芜和冯无耻的笑声来,他心头一紧,开门便见一个男人坐在芜芜旁边,怀中还抱着冯无耻。那冯无耻笑得眼睛都要看不见了,还不停地对胡良咿咿呀呀着。 冯长生的醋坛子一下子打翻了,险些上去将冯无耻抢回来,最后却是面带微笑地上前环住了芜芜的肩膀,对胡良道:“胡兄贵人事忙,怎么有时间到这穷乡僻壤来?”胡良还记得上次京城一别的惨烈 分卷阅读97 - 分卷阅读98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98 情境,鼻子还隐隐作痛,却是皮笑肉不笑地对冯长生道:“马上就要到汛期,皇上派我督查这一带的河道。” 冯长生还未说话,芜芜已经开口道:“那这几日是住在哪里,若是方便就住在这里吧?”胡良正要回答,冯长生却接了过去,:“胡大人贵人事忙,想来是不会住在我们这里的……” “我正没有地方住,既然府上有空房,那我便住下了。”胡良睥了冯长生一眼,又看了看手中这个肉嘟嘟的娃娃,道:“我和这娃娃有缘,不如我认了他做干儿子如何?” 冯长生只觉五雷轰顶一般,便听见芜芜道:“自然是好,只是孩子的名字还没有起,不如你帮忙取一个?”胡良看了冯长生一眼,笑了笑,道:“孩子是秋天出生的,不如叫冯午硕,想来总比冯午驰要强些。” . 胡良在府中住了些日子,偏巧赶上冯午硕抓周,这日很热闹,冯长生手下许多掌柜都送来了贺礼,胡良也放了一支御赐的狼毫在里面,冯长生则是随手拿了个账本,冯午硕在这些东西里挑挑拣拣似乎都不满意,然后他看见了胡良的狼毫,撅着小屁股便往那边爬。 冯长生的儿子如今成了胡良的儿子,名字也是胡良取的,若是最后又选了胡良的狼毫,那冯长生岂不要呕死。他阴郁着脸看着冯午硕,仿佛要咬人一般,那冯午硕似乎感觉到了来自他的杀意,当下停下来抬头看他。 冯午硕的眼睛和冯长生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瞪着对方,仿佛是在较劲儿一般。冯长生看看冯午硕,然后又看了看他后边放着的账本,那意味已经不言而喻,只是冯午硕撅着小屁股时刻准备着去拿那根狼毫。 冯长生的眼神恶狠狠的,平日里跟着他的几个掌柜见此都纷纷后退,冯午硕终究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娃娃,哪里是冯长生的对手,最后只得瘪着嘴拿了那破账本,只是他脸上略带嫌恶之情…… 72、晋江琼花郎君 胡良在这里住了几日,芜芜十分关照体贴,还亲自炖些汤送去,冯长生心中虽然不舒坦,奈何在胡良面前又偏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来,等到了房里,便死缠着芜芜,恨不得将她拆了吃进肚子里去。 芜芜连着几日被冯长生折磨得天亮才睡,心中不免愤懑,这日便气得抱着冯午硕躲到了偏房去睡,冯长生晚上寻她不见哪里肯罢休,硬是将整座院子都翻了个遍才找见了抱着冯午硕睡得正香的芜芜。 冯长生小心翼翼将冯午硕从她怀中抱出来交给外面的奶妈,然后便反锁了门。芜芜此时穿得宽松,一双玉臂露在外面透着粉白色的光泽。冯长生的手摸上了她的手臂,沿着手臂滑到了她的衣襟,手指灵巧地解开了她衣襟的带子,她却仍是一副沉睡不醒的模样。 春|光已经隐隐透了出来,冯长生看着眼中,胸膛忍不住生起了一股子邪火来,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衣服便压上去。芜芜尚在昏睡之中,哼了两声睁眼一看,便见自己已经失了几座城池,奈何敌军太过强悍,抵抗不住,最终城池失守。 冯长生这一次十分强势,像是一头喂不熟的猛兽一般,将芜芜要了三四次才罢了手,直将芜芜折磨得几次要背过气去。最后芜芜浑身瘫软地趴在他的胸前,气若游丝:“二爷这般年轻力壮,芜芜实在是生受不起了,不如买个年轻貌美的丫鬟进来帮二爷消消火吧。” 冯长生的手臂揽在她的胸前,听她说这样的话,大掌一下子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阴阳怪气道:“芜芜你这话若是真心的,我便要你明日起不得床,你这话若是欲擒故纵,我便要你明日和后日都起不得床。” 芜芜的话自然不是真心的,不过是见不得冯长生好过,没想到却将自己送到了冯长生面前,当下变了脸色,忙道:“我不过是说笑罢了,二爷怎么还当真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以后决不再说这样的话了!” 芜芜坐起身便要走,冯长生顺势一拉她便坐到了冯长生的小腹上,然后她感觉到了那火|热坚|硬的物体,当下脑子一片空白。冯长生一手捉住她的脚踝,一手将她的脸拉到自己面前,声音惑人:“你这几日对胡良那么体贴,又亲自炖汤给他喝,你不知我吃了多少醋,只怕这鹿鸣镇的醋都被我吃光了。” 芜芜咽了口唾沫,讨好道:“先前二爷的事不是多亏他帮忙,总不能如今不用他了便冷落了他,再加上他对我颇多照顾,二爷怎么能这般小气。”冯长生狠掐了她的腰一把,眼睛一眯,道:“你若是不提他对你的照顾也罢了,你越提我便越要气了。” 芜芜见怎么说都没有用,这冯长生是打定主意要收拾她了,当下气恼非常:“你就是个醋坛子,你就是无理取闹!”冯长生的眼睛越发深邃起来,声音粗噶:“我就是醋,你对别的男人好我就要收拾你。” 说罢猛地一翻身,将她死死压住,小腹一挺挤进了芜芜的花|径之中。芜芜闷哼一声,侧头一口咬住了冯长生的手腕,冯长生也不管,只在她身体里冲杀掠夺…… 第二日芜芜果真没能起身…… . 冯午硕长到两岁的时候,已经渐渐懂事了,却越发的不与冯长生亲近,即便两人共处一室,冯午硕也不到冯长生面前去撒娇。冯长生也试过与冯午硕亲近,可是冯午硕最喜欢的却是芜芜,即便在冯长生面前冷冷淡淡,到了芜芜面前却撒娇耍赖无所不会。 冯长生有时在旁看着他们母女嬉闹,觉得自己像一个局外人。但是他素来性子冷,对于冯午硕也没有什么办法,两人虽然不亲近,但因为冯午硕年纪尚小,所以两人之间也并没有出现什么矛盾,除了争夺芜芜的时候。 起先芜芜自然是偏向自己的儿子,可是一连被冯长生收拾了几次之后,芜芜再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冷落冯长生,这对父子便较起劲来。冯午硕只要稍稍有些小病,便缠着芜芜不肯放手,若是芜芜不亲手喂他,他便不吃饭。 芜芜自然心疼他,怎么舍得放开他,若是这样,无论冯长生使什么法子,都不能让芜芜跟他走。冯长生向来是不会示弱的,于是便在自己的儿子手里吃了这样的亏。但是等冯午硕病愈之后,冯长生多半会将芜芜掳到床上宠爱两日,爱得她浑身都是印子才算完。 芜芜夹在这两父子的对峙之中,日子过得又苦又甜,然后某日芜芜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这日因为生意上的事,冯长生回来得有些晚,冯午硕已经睡着了,芜芜一人坐在床前发呆,冯长生上前环住她的腰身,深深嗅着她的发,问:“不是让人告诉你先睡么?”芜芜握住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然后抬头去亲他的唇,贝齿缓缓撕咬他的薄唇。 分卷阅读98 - 分卷阅读99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99 芜芜已经许久未曾这般主动,冯长生欣喜若狂,抱着她便上了床,扒了她的衣服又是亲又是啃,等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眼看就要共赴云雨之时,芜芜忽然贴在他耳边轻声道:“二爷,我有身孕了。” 冯长生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起来,按理说他是应该高兴的,他此时也的确很高兴,可是如今箭在弦上却不能发,他又有些高兴不起来…… 冯长生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额头青筋暴起,声音很压抑:“几个月了?”芜芜摸了摸他下面的火|热,微微勾了勾唇角:“今天刚找大夫瞧过,两个月了,那大夫还说,如今正是胎位不稳的时候,不能行房。” 冯长生低头看了看两人贴在一起的赤|裸身子,心中恼恨不已,他只要再进一步,两人便要结合在一起,那销魂的滋味让冯长生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了。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偶尔行一次没有关系吧?” 芜芜眼中有一些恶意,有一些天真:“可是大夫说了不行的,若是二爷一定要,到时候再动了胎气可怎么办?”冯长生的身子紧紧弓着不能放松,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菜却不能吃进嘴里,整个人都要被折磨疯了。 偏芜芜还是个存心点火的,两条腿在他身上蹭啊蹭,蹭得冯长生神智都要烧尽了。 “芜芜,你若是再这般,我可把持不住了。”冯长生的声音很低沉,芜芜即便存心要折磨他,此时也知道他说的话不是假的,当下不敢再动。冯长生伏在她身上喘息半晌才终于稍稍平静下来,披衣下床,不敢看芜芜一眼便出了门。 半个时辰之后,冯长生才又回来了,他见芜芜已经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只得也躺上床去睡,奈何只要他以贴近芜芜的身子,□便忍不住起了反应,折腾到后半夜终于受不住了,起身去了隔壁的房间睡了一夜。 自此之后,冯长生再不与芜芜同房。 . 这日是冯季元的寿辰,特意派人来请冯长生和芜芜过去,他虽然不想让冯长生娶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古怪女子,却也奈何不了冯长生,对两个人的婚事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前冯长生的药铺出事,多亏冯季元从中斡旋,帮了不少忙,所以这一次冯长生准备了厚礼。 这一次冯家的长辈也都来了,冯长生领着芜芜一一见过,倒也并没有出什么岔子,尤其是又有冯午硕在场,冯家的长辈便是看在这个儿子的面儿上,对芜芜也是十分认可的。 只是赵玉欣的表妹江清莹也来贺寿,见到他们三人这样其乐融融,只觉心里堵得慌。一来是因为赵玉欣才去世不久冯长生便娶了两个女人,二来是因为冯季元本是想将她许给冯长生的,结果冯长生娶了芜芜,她的婚事便算是吹了。 她心中越是恼恨,脸上便越要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来,聘聘婷婷走到三人面前,声音不大不小:“若天下的女子都是如此无视礼教,可以私定终身,那这世道可就乱了。” 周遭之人听见江清莹的话,自然想起冯长生与芜芜在鹿鸣镇私自成亲之事,冯家的几个长辈虽然不说,心中却是有些不满的,先前的喜悦便消失殆尽,对芜芜也有了些看法,好在芜芜经历了那么多事,并不在意这一点讽刺,笑了笑端起碗喂冯午硕喝汤水。 哪知冯午硕却不知怎么了,伸手非要让江清莹抱。江清莹见眼前这个娃娃白白胖胖的甚是可爱,眉目和冯长生又极为相像,心中难免生出些见不得人的想法来,伸手便将冯午硕抱进了怀里。芜芜一个失神松了手,马上便要将冯午硕抱回来,却被冯长生拦住了。 冯长生从桌上端了一碗汤水递给江清莹,温声道:“午硕还没吃饭,劳烦江小姐。”江清莹心中一喜,以为冯长生也有意于她,当下伸手接过了那碗汤水准备喂冯午硕。芜芜在这对父子身边呆得久了,此时已经隐约猜出两人要做什么,心中略有不忍,便想将冯午硕抱回来,奈何冯午硕死活不肯,芜芜只得无奈地被冯长生拉走了。 果然,两人才走不远,便听闻江清莹尖叫一声,接着便是冯午硕嘹亮的哭声,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冯长生刚才递过去的那碗汤水全都洒在了江清莹的身上,而冯午硕抓着她的衣服嚎啕大哭。江清莹十分狼狈,一时间没了主意,也懊恼的哭了起来。 后来还是芜芜去将冯午硕抱了回来,场面才算是控制住了,冯午硕一到芜芜怀里便不哭了,乖得不得了。他抿唇笑了笑,满满的恶意,芜芜忍不住亲了他的脸蛋儿一下,冯午硕便将另一侧脸蛋儿凑上来邀功。 正是这时,冯长生咳了一声,冯午硕闻声抬头去看冯长生,冯长生便摸了摸他的头,十分赞赏的意味,这可是他们两人第一次赞同对方。 . 入冬的时候,芜芜生了一个很健康的女儿,因为是冬天出生的,所以起名叫冯寒寒,冯长生很喜欢冯寒寒,时常抱着她逗弄,而冯午硕依旧与他不甚亲近。当然,当遇上某些人某些事,他们父子还是十分有默契的。 冯长生极为宠爱冯寒寒,她的饮食起居事事关心,请了五六个人专门照顾她。冯午硕将这些看在眼中,他已经懂事了许多,知道冯长生对他和对妹妹是不同的,可是他竟不哭不闹,心中在想什么谁也不知晓。 按理说,一个小孩子见父亲更宠爱自己的妹妹,多半对自己的妹妹会有些敌意,可是冯午硕不是这样的,他喜欢亲近冯寒寒,自己的话还说不清楚,便教冯寒寒叫娘,以至于冯寒寒还不到一岁时便已经会说“娘”字了。 冯午硕还会哄冯寒寒睡觉,自己也不过三岁多,却像个大人似的一本正经。芜芜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着对冯长生道:“你看,简直和你一模一样。”“是的,和我一模一样。”所以我不喜欢我自己,也就不喜欢他。 冯寒寒贪吃贪睡,一周岁的时候小脸圆盘一般白白胖胖的,抓周那天又坐进了一个误放的炒勺里,周围的人表情都有些微妙,惟独冯长生泰然自若地将冯寒寒从炒勺里抱了出来,清清淡淡道:“冯家还没开过酒楼,我看现在可以开始准备了。” 冯寒寒说话很晚,除了会叫娘以外,其他的话都说不清楚,又时常一副呆滞的模样,渐渐便有人觉得冯寒寒是个痴儿。冯长生找了许多大夫来看,却都说不出缘故来,便安慰芜芜道:“寒寒只不过说话晚一些,不要听别人胡说。” 冯午硕也附和道:“妹妹会哭会笑聪明着呢,娘亲不要着急。” 后来,冯寒寒终于会说些简单的词,而冯长生迎来了他第三个孩子,一个男孩,取名叫做冯午璋。冯长生也很喜欢冯午璋,时常左手抱着冯寒寒右手抱着冯午璋玩耍,冯午硕只是坐在一旁或者是跟在后面,像是一个大人一 分卷阅读99 - 分卷阅读100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00 般不争不吵。 冯午璋抓周的时候,胡良不在京城,却也送来了一支笔,冯长生将那支笔放到了不起眼的地方,哪知冯午璋却一眼就看到了那支笔,撅着小屁股便挪了过去。冯长生平日都是从来不凶他的,这次却恶狠狠地瞪着他,吓得冯午璋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冯午硕将冯长生的所为看着眼中,冷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这冯午璋虽然被吓得屁滚尿流,却不肯屈服于冯长生的淫威之下,满脸鼻涕和泪水地去抓那支笔,然后死死抱住那支笔嚎啕大哭起来。 冯午璋和冯午硕冯寒寒都不一样,他说话很早,但是却不经常说话,也不贪吃,一岁多便喜欢捧着书本看上面的字,冯长生一看,心中有些懊恼,便将那些书都藏起来,冯午璋没了书本,便不肯吃饭不肯睡觉,最后冯长生只得又将那些书还给了他。 胡良后来送了许多书给冯午璋,冯午璋高兴怀里,围着那摞比他还高的书爬了起来,丢了冯长生送给他的白玉算盘。 对于冯午璋的行为,冯午硕是十分赞赏的,时常帮着他违抗冯长生。 . 这年除夕,冯家很热闹,吃过年夜饭,冯长生给三个娃娃分发了红包。冯午硕打开红包看了看然后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里,冯寒寒则是一口咬住了红包,还以为那是什么好吃的,而冯午璋只是随手将那红包塞进了屁股底下。 冯长生略有些失落,却见冯午硕面带悲戚之色,似乎在可怜他的好心没人领受。冯长生素来强势,面对自己的三个儿女却全无办法,如今又被自己的大儿子将自己的无力看在眼中,难免有些恼羞成怒:“冯午硕,你也到了该念书的时候了,年后我就给你找个老师来。” “是,父亲。”冯午硕丝毫不在意自己父亲的惩罚,恭恭敬敬应了,冯长生却也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声音便柔和了一些:“你弟弟妹妹还小,往后冯家的生意自然要你先接手,你是他们的哥哥,有许多事你要替他们想替他们做。” “硕儿知道。” 冯长生对这个和自己十分相像的儿子总是亲近不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样厚此薄彼是不对的,也总告诉自己不该这样,却总也做不到。外面开始放烟花,冯长生拥着芜芜到了院子里,以前除夕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而今他却觉得除夕是下一个年头的开始,可以期待很多很多东西了。 他回头,看见冯午硕一手牵着正在吃手指的冯寒寒,一手牵着捧书苦读的冯午璋,面容坚毅,模样一如二十年前的自己,只是冯午硕有冯寒寒和冯午璋…… . 立春那天,冯长生将冯午硕他们三个交给奶娘看管,神神秘秘地蒙上了芜芜的眼睛,带她坐了半个多时辰的马车,然后抱着她下了车。他并未解开芜芜眼睛上蒙着的布,而是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猜猜这是哪里。” 芜芜竖耳听了听,最终摇了摇头:“不知道。”冯长生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解开了她蒙眼的布巾,然后芜芜看见了一间院子,她十分熟悉的院子,门庭上挂着一个牌子:琼山书院。 “这院子先前被烧毁了,半年前我开始让人修葺,里面的陈设已经尽力维持原来的样子,但还是有些不同……”芜芜忽然捂住了他的嘴:“已经很好很好了。” . 书院里原先的树木都已经烧毁了,冯长生让人从别处移了一些树过来,此时树枝都长满了新芽,生机勃勃。院子里很安静,芜芜窝在他的怀里。 “冯长生,不要再厌恶自己,因为我爱着你。” 清风拂过,将芜芜的头发缠绕在冯长生的手指上,像是他们两个纠缠不清的宿命。 “好。” 芜芜得了他的回答,便安心沉睡过去,冯长生伸手拢了拢她的发,声音低沉平和:“为了遇见你,我曾忍受二十年的孤寂。”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还有三章,一章是硕小包子和冯二黑之后的一个故事,还有两章是沈品言和赵玉欣的番外,赵玉欣和冯二黑的一些事会在那个番外里交代清楚。 文章会在下周四之前完结掉,然后我会开新文《极日香》,讲一个女太监兼职杀手的故事,到时欢迎大家跳坑。 郎君我的专栏,快来收了我~新文早知道哦~~ 73、番外。我欲归去 我出生的时候便是有病的,太医说我活不过二十岁。 我长到五岁的时候,皇帝忌惮父王的势力,用一场政治阴谋让父王不得不举身赴死。父王与母妃素来情深,听闻父王战死的消息后,便摸着我的头说,品言,你父王走得孤独,母妃怕他孤独,所以先行一步去找他。品言,你是一个乖孩子,你要平平安安长大,做一个像你父王的男子汉。 母妃对我说了这些话,然后第二日侍女便发现她悬梁自尽了。她是和父王一同下葬的,葬礼很隆重,而我记得的并不是很多。 王府里再没有与我亲近的人,府中之人又有大半是皇帝派来的,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便谁也不相信。而我的病也越来越厉害,御医都说我活不过二十岁,于是在十几年的时间里,我生活在别人悲悯的目光中。 后来机缘巧合,我得知自己并没有病,而是中了皇帝下的毒。他用我控制父王,用我威胁父王,并且答应若是父王肯去死便放过我,但是他食言了。 我开始到处寻找解毒的方法,但是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不过我并不难过,因为生命的长短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我也没有什么在意的人,只是我心中还是怨恨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 皇后是三皇子的生母,也是太后的侄女,可是三皇子不受皇帝的看重,多半是不能继承皇位的,于是太后找到了我。父王和母后虽然已经不在了,可是父王先前的旧部也因父王的死而得以幸存,这十几年他们一直在暗中照顾我,而太后正是看中了这一点。 我本无意争权,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我本也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心中又有恨,便答应帮助三皇子夺权夺位。 只是在这场争夺之中,却牵扯进来了一个不知扮演着什么角色的人:冯长生。而冯长生身边总是有一个名唤芜芜的女子。 我先前曾偶然遇见过这个叫芜芜的女子,不过她于大局并没有什么影响,我便没有在意,只是我心中有些好奇她为什么没有姓氏,于是让人暗中查了一下,却是个多情命苦的女子,但世上命苦的女子数不胜数,她只不过其中之一。 再后来见她便是慧琴长公主遇匪之时,她坐在马车上,一辆惊慌恐惧之色地往我这边来,身后是追赶而至的凶恶匪徒,我甚至能想到若是没有遇上我,她会 分卷阅读100 - 分卷阅读101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01 有什么样的惨烈结果。 第三次我见到她却不是偶遇了,是太后忽然让我接她入宫,这一次我见到她有些惊讶,因为她眼中一片死灰,竟是丧失了所有生意的模样。冯长生挽留她,但是她竟丝毫动摇也无。我对冯长生也略有耳闻,知道他为人的手段,可是这时他只能看着芜芜离开。 说实话,我竟有些可怜他了。 . 芜芜在宫中过得很沉闷,每天都是例行公事地做事,对谁都有些距离,我知道她心中多半是希望能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太后这个老狐狸是不会允许的。所以我纵容了孙清远的陷害…… 我虽然不知道孙清远与芜芜究竟有什么恩怨,但是孙清远在暗处一直蠢蠢欲动,我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帮她脱身,也许是因为怜惜她一直遇人不淑,也许是因为她和我一样都是无依无靠之人,所以容易生出惺惺相惜之感,总之我让孙清远成功陷害了她,然后我又出面承认那双男人的袜子是我的,这样她便不能再留在宫中了。 她住进了王府之中,我并不时常见她,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倒是冯长生又卷进了夺位之争,站到了我们这一边。我怀疑他的忠诚,但是太后总是舍不得丢弃这颗棋子。芜芜住进王府之后,冯长生便时常找这样或那样的借口来府中见她,我看在眼中,竟忽然觉得即便是冯长生这样的男人陷入了情爱之中,也是鲁莽痴傻的。 我,永远不要这样。 因为一旦有了爱,便舍不得去死,而我会死得很早。 . 冯长生终究是背叛了太后,他带着皇上的侍卫进了王府,我想看他惊慌的样子,便骗他说在芜芜身上下了毒,我能看见他的脸一下子失尽血色。我还想多骗他一刻,可是却不忍心让芜芜受到惊吓。 可是当芜芜走向冯长生的时候,我心中略有不舍,我有些嫉妒冯长生,我第一次嫉妒一个人。因为我知道,我这一生,注定是要孤独至死的。 一切发生在刹那,那士兵手中的匕首刺进了芜芜的后背,我心中一凛,而冯长生已经将芜芜带走了。 我被软禁在了山上一处行宫之中,这里远离繁华,山清水秀,可是我失去了那两个人的消息。我渐渐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多喜欢那个命途多舛的女子,只是羡慕那两个人能拥有对方,能依靠对方。 这行宫平日少有人来,所以我再也没有听闻那两人的消息了。 . “王爷,奴婢进来了。”门外响起双鱼的声音,她是我的婢女,从八岁起便跟着我,她很细心,皇帝将我软禁时为表示自己的仁慈,并未将王府中的仆人流放,他们俱是自由身,可是双鱼竟甘愿和我一起关在这偏僻的地方。 我想她大抵是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我若是活着她就要一直关在这方寸天空之中。等到我死了,她多半也是不能恢复自由身的。 双鱼进来屋里来,小心将吃食放到桌上,又拿着水盆来给我净手。她长得瘦瘦小小,因为在入府以前她在街上乞讨过一段时间的缘故。 "双鱼,我大抵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你最好趁我活着的时候从这里脱身。"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然后看见双鱼瘦弱的身体颤抖起来。 她没有说话,放下盆子后却忽然跪在了我的面前:"双鱼想要一直伺候王爷,双鱼这条命是王爷的,请王爷不要让双鱼离开。" 我叹了口气,从心底觉得这个侍女实在太愚笨了,我落得如此的境地她还讲什么忠心。 我不说话,她也不言语,我们两个僵持着,看最后谁会妥协。我一直以为她很柔顺,可是这一次她却一直也没有让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双鱼还是没有一丝退缩,我叹了口气:"我饿了。" 双鱼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欢喜地站起来去锻饭,可是却发现饭已经冷了,慌忙跑出去热饭。 屋里一片漆黑,我胸中又开始疼痛起来,而我没有骗双鱼,我真的活不过这个冬季了。 。 入冬的时候,我终于听到了那两个人的消息。赵蟠素来狠戾,定然不会给芜芜生还的机会,所以对于她的死我已经早有预料。 可是我没有料到冯长生会变得这般快。冯长生另娶了一个女子,这女子是谁我并不关心,只是替芜芜不值。 这世上的真心也不过如此。 。 我的病越来越严重,加上天气又冷了起来,我已经看得到死亡。 宫中忙着庆贺新年,平日送东西上山的差人也倦怠了起来,碳也已经用尽了。双鱼于是自己去寻找能烧的东西,最开始她总是拣回一些潮湿的树枝,烧起来会冒出浓重的烟,她总是面带愧疚。 可是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能有什么办法呢。于是我告诉她:"双鱼,不要再为我奔忙了,我已经活不久,你若是有什么亲族在,那就早些去投奔吧。" 我说过几次,可是双鱼都不听,再后来我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再后来已经看不清她的样子,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这一日我忽然清醒过来,眼睛竟然能看见东西了,然后我看见双鱼,听见了她的声音。 她说,双鱼身份低微,这一生能服侍王爷是双鱼最大的福份。 双鱼......深深爱着王爷。 我心中忽然觉得很高兴,然后我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结后可能会开定制印刷,想要收藏实体的姑娘可以收藏一下文章,到时会有提醒哦~ 74、番外·只愿未相识 我的母亲是一个大家嫡女,她一直教导我要有手段,要能忍,也要狠,因为世上的男人皆是不可信的。母亲还说,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即便他此时说爱你,下一刻他也可以为了自己而牺牲你抛弃你。 所以只要我是妻,我就永远都不用担心自己会失宠。因为失宠是必然的,无论是我或是别的妾室,我所要做的只有一件,就是忍耐然后等。我的父亲曾经有九房小妾,可是最后他只剩我母亲这一个妻子,所以对于母亲的话,我深信不疑。 十七岁的时候,我的母亲拿了一副男人的画像给我看,那画画得十分传神,我几乎透过那幅画看到了那个男人冰冷的眼睛。母亲说画上的男人名叫冯长生,京城再也没有比他更富有更合适的人了,她要我嫁给他。 其实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只是不知为何我见了那幅画像,心中便觉得害怕。是的,我害怕这个男人。可是我的母亲最终还是说服了我,她说冯长生这样的男人是最冷心冷性的,他这一生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永远不会爱上一个人,也永远不会为了一个人而感情用事,所以他才是最合适的人。 . 分卷阅读101 - 分卷阅读102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02 我嫁进冯家之前便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也知道冯长生如今正宠爱她,我以为也不过就是宠爱罢了,而宠爱迟早都会消失的,可是成亲当日我便知道我错了。冯长生竟因为她受了惊吓而抛下我,陪她过了一夜。 于是新婚之夜我独守空房,于是之后的日夜冯长生也没有来看过我。我并非没有做过努力,我尽量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无助柔弱,我尽量让他对我生出怜惜的情愫来,我尽量用一切手段留住他,可是他总是离开,总是宿在芜芜那里。 开始我以为是她想要争宠,是她想要和我斗,于是我先服软,我说想要和她成为姐妹,可是她不屑。我觉得她多半是恃宠而骄,所以我等着看她落魄。 可是后来她并未失宠,而是有了身孕。我终于开始害怕了,我开始怀疑母亲教导我的那些是否是正确的。然而我不用问我的母亲,我也知道一件事:我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她的孩子没了,一切都进行得那样顺利,让我忽略了其中的可疑之处。然后冯长生,我的相公阴沉着脸来找我,他说他知道所有的事,他说要我不要再玩手段。我看得出他的愤怒与悲伤,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明知道那是落胎药,却还看着芜芜喝下去。 而我更不明白的是芜芜,我一直以为她是为了争宠,如今却看不明白她了,之后后来她离开了冯家。 她既然离开了,那她于我来说便没有任何威胁和干系了,冯长生如今虽然疏远我,但是时间久了,总会妥协,男人都是会妥协的。 我甚至想到了很久以后的将来,也许我会生几个孩子,然后我教导我的孩子长大,然后我成为一个苍苍白发的老妪,看着自己的儿女成家出嫁…… 然而这终究是我的一个梦。 . 冯长生开始魂不守舍起来,每日都有人出入他的房间,好像是在找什么人,我心中开始担忧。然而我的担忧并没能挡住芜芜回来的脚步,是的,她回来了,满身是伤,奄奄一息。 冯长生开始日夜不离地照顾她,那般的认真,那般的紧张,那般的不像冯长生。其实后来我才知道,那其实是冯长生的另一面,只是这一面他从未在我面前展现过。 我有一次意识到了危机,于是只能去求助我的母亲。偏巧这时冯长生一批货没能及时到达京城,而我的表哥前几日运了一批货进京。我成长的过程中见识了各种阴谋,但是最狠毒的阴谋并不是伤害一个人的身体,而是诛灭一个人的心。 在表哥的逼迫下,冯长生只能看着芜芜受辱,我知道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因为若是我表哥不帮他,他便要担抗旨的罪名了。我知道,可是芜芜并不知道。我看着她面如死灰,心中生出丝丝快慰与悲哀来。 我知道男人都是自私的,男人最终都会选择自己的,所以我并不惊讶。但是芜芜似乎并不明白,而那一日她明白了,心便毁了。 . 那一夜冯长生被灌醉本是个阴谋,表哥将他送进我的房里,只望这一次能让我和他之间成为真正的夫妻。我知道等这一切尘埃落定,我就是他的妻子,然后一切再无歧路。可是他口中念着“芜芜”。 他说: 芜芜不要怪我…… 你忍一忍,往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我是一个男人,我有自己想要做的事……可是我也想保护你…… 他喝了许多酒,所以那一夜他说了许多话,就与一个市井之间的醉汉一般,他醉了心中想的嘴上说的,都是他心底最重要的人。他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直到天亮之时才混混睡去,这一刻我终于知道母亲一直是错的。 冯长生的确是一个冷心冷性的男人,可是一旦冷心冷性的人动了情,那便是深情,深得不可转移。可是我仍旧不肯死心,因为我的人生还很长,而我不可能再嫁,所以我只能让芜芜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我脱了衣服躺倒冯长生身旁,天亮之时他清醒过来,当他看到褥子上的血迹时,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慌张。是的,他慌张,因为他太在意芜芜,因为这件事会让芜芜彻底离开他。 . 我想让芜芜离开他,可是他绝不肯放芜芜离开,即便伤害她,即便让她痛恨他,他依旧不肯松手,他这般坚持,坚持到让我绝望。 当他抱着芜芜从七层高塔上走下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而芜芜依旧不停用簪子刺他,我让人去拉开她,但他不许。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肯松开她,我知道我已经输了。 可是芜芜依旧离开了冯家,而我对他们两人的事再也不关心。我其实一直是有病的,自小便时常喝药调理身体,而这些日子太过劳神,让我觉得身子越发不受用了。母亲找了几个大夫来看,吃了许多药,却始终不见好。 我终于失去了所有,却对人和事看得越发透彻了。我的母亲一直教导我,世上并没有矢志不渝的爱,而她错了。世上终究是有这样的爱,而我亲眼目睹。 后来我想,若是我没有嫁给冯长生该多好,哪怕我随随便便嫁了一个庸碌的人,哪怕我嫁的那个人永远不知道爱是什么,那样我便依旧是我原来的样子,我便依旧坚信我所坚信的一切。 可是我不恨他们两个人,相反,我很感激,从心底感激。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竟挨过了一整个秋季。 “身体好一些了么。” 我坐在院子里看天上的云,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我回头看他,嘴角带笑:“好不了了,今年年前大概就要死了。”他的眉头皱了皱,却没有离开:“不过是小病,说什么死。” 我不再看他,望着天上的云发呆,他却挡住了我头顶的阳光,不依不饶问:“你的病真的没法治了么?用不用我再找两个大夫来看一看?” 我摇了摇头,笑道:“真的没有法子治了,治好了你也不爱我,不如死了。” 冯长生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的确不会爱我。我忽然开口问:“冯长生,若是我死了,你会不会觉得内疚?” 许久他回答道:“不会。”我不依不饶:“可我死得这么早,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可是我不爱你。”是了,他不爱我,所以他不愧疚。 我闭上眼睛,听着院子里秋蝉的鸣叫,再不开口了。冯长生站了一会儿,忽然道:“我要离京几天,你照顾好自己。” 他转身欲走,我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因为我已经隐约感觉到这是最后一次见他。 “冯长生,被你爱着真好,若是有来生,你可不可以……爱我。” 他沉默了,许久我才敢抬头看他,却见他面带悲悯之色。我惨然一笑:“你说可以就好了,不是连骗我都不肯吧。” 分卷阅读102 - 分卷阅读103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03 他背过身去不再看我,声音却传进了我的耳中。 “不。”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便是冯长生,真实的冯长生,深情的冯长生,绝情的冯长生。 作者有话要说:郎君开新文了,快到碗里来~~ 75、小包子和冯长生 如今京城里的人,没有谁不知道冯家,因为冯家不但富甲一方,更是与朝中的官员渊源不浅。然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却不是这一点。最为让人称道的是冯家家主冯长生的夫人。这位死而复生的女子有一颗仁慈的心,资助了许多贫苦孩子去上书院。 冯家在京城就象征着财富、慷慨、地位,没有人不艳羡的。 冯寒寒已经四岁了,虽然会说话,可是却有些口齿不清,只是她每天傻吃傻喝的并不在意。 这日有冯长生的表亲上门来,这其中有两个女娃比冯寒寒只大了两岁,于是芜芜便让冯午硕和冯午璋带着他们三个去后院玩。这冯午璋最喜欢的事情便是看书,所以不多时便躲进僻静的角落里看书去了。 冯午硕将她们三个女娃安排在屋里,又让婢女送了些点心糖果进来,那两个女娃便欢喜地拉着他的手臂,“硕哥哥硕哥哥”地叫,冯午硕平日接触的女娃只有冯寒寒一个,冯寒寒又是个木讷贪吃不爱说话的,如今碰上这两个喜鹊一般的小姑娘,冯午硕除了有些烦躁还有些新奇。 这时婢女来找冯午硕,说是芜芜叫他去前厅见人,他于是只得丢下屋里的三个女娃娃走了。冯午硕到了前厅,来人却是户部尚书胡大人,他小时候对胡良十分亲近,只是长大之后从冯长生那里也听闻了一些事,便规规矩矩不肯再亲近了。 此时的胡良已经褪去了早先的青涩鲁莽,周遭也生出一些官员应有的疏远来,其实冯长生的三个孩子他最喜欢的是冯午硕,总觉得他和冯午硕之间有什么渊源。他也知道冯午硕的故意疏远,但是却不捅破这这一层。 胡良这次来是为了冯午硕进学的事情,他认识几个合适的人,一一与冯长生和冯午硕说了,几人又随便说了些闲话,胡良便告辞了。冯午硕恭敬地送走了胡良,这才想起后院屋里还有三个女娃娃。 等冯午硕慌慌忙忙跑到门口的时候,却听见屋里传出冯寒寒的哭声还有另外两个女娃带着嫌弃和不屑的嘲笑声。 “你两个哥哥都生得古灵精怪的,惟独你痴痴傻傻的,你一定是捡来的!” 冯寒寒哭得越发可怜:“我……是……我是亲……亲生的……” “你看看,你连说话都说不清楚,真丢冯家的脸面。” 冯午硕忽然推开了房门,他面若寒冰,扫了那两个女娃一脸,吓得两人脸上血色尽失。然后冯午硕看见了所在墙角的冯寒寒,她的两个小辫子此时已经都被扯散了,脸颊上还有两坨红印子。 冯午硕从未如此愤怒过,他抱起冯寒寒便出了门,谁知那两个女娃一见欺负冯寒寒的事情暴露了,竟也哭哭啼啼起来,自己将自己的衣服头发扯乱了,也跑着去找自己的父母了。 那两个女娃一口咬定是冯寒寒欺负她们,可是冯家上下心中都明白她们两人说谎,因为冯寒寒是没有欺负人那个胆子的,但是也没有人能证明是她们两人欺负了冯寒寒,于是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 这日冯长生在书房看账,门忽然响了一声,他以为是丫鬟送东西进来,便也没有抬头:“放下。” “父亲。”冯长生抬头一看,却是冯午硕站在屋里,神色严肃郑重。冯长生放下笔,身子往后靠了靠:“比我想象得要早一些。” 冯午硕面色并不好看,甚至有些抑郁:“父亲,我想保护好寒寒和午璋,可是我自己不够强。” “那你觉得什么样才够强了呢?” 冯午硕认真想了想,然后直直看着冯长生,道:“像父亲一样,能保护好母亲和我们。” . 自那日起,冯长生开始亲自教导冯午硕,教他看账本,教他算账,教他认清旱季和雨季会对生意产生怎样的影响。他们父子几乎从早到晚相处,可是讲的也都是生意上的事,并不像正常的父子那般。 只是即便这样,冯长生也知道冯午硕与自己的关系近了许多。 这日有管事带着冯午硕去铺子里巡查,芜芜急忙逮了冯长生进屋,一关上门便叉着腰笑道:“你们父子两个都吃错药了不成,先前不还看对方不顺眼吗,怎么一眨眼竟情深至此了?” 冯长生看着眼前这个慧黠的女子,一个没忍住使劲儿将她扯进了怀里,按住猛亲了一通,这才抬起头来笑道:“我们爷们之间的事,你一个娘们是不会懂的。” 芜芜不屑起来,正要再问,冯长生的手却不老实地开始扒她的衣服,弄得她销魂芙蓉帐,无暇再多问! 其实冯长生心中想的是:我和硕儿是同一种人,为了所爱之人,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邀宠》的全部内容已经连载完成了,从五月一日开始到现在两个多月的时间,多谢姑娘们的陪伴,我会继续努力写故事,希望姑娘们继续支持xd~爱你们! 收了郎君的专栏,立刻瘦十斤~~xd~ 郎君开新文了,讲女扮太监的故事,姑娘们快到碗里来~~ ☆、皇上与长公主的番外 我现在已经快要五十岁,是一个国家的皇帝,当然,我的父皇本来并不想让我继承大统,因为我的母亲身份卑微,不过是一个粗使的宫女罢了。与我出身相似的皇子并不多,因为父皇想来自制,那一次临幸我的母亲也不过是因为他喝醉了。 我从不因为自己出身卑微而觉得自己卑贱,但是我十岁的时候在一条小路上看见了慧琴,她是皇后所生,自小受宠,身份又尊贵,可是她很怯懦,她的怯懦几乎已经要从她那具小小的身体里溢出来。我之所以会在小路上遇见她,是因为她被管教嬷嬷训导,却不敢在那嬷嬷面前哭,所以才跑了出来。 她那时的年纪不过七八岁,小小的身体包裹在华丽的衣衫下面,一张白白的小脸像个精致的娃娃,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娃娃。她脸上有泪痕,双眼红肿,一看便知道她已经哭了很久。我也时常会见到年纪小的宫女受罚哭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哭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惜。 只是我那时不过十岁,有许多事情是不懂的,更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娃娃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慧琴公主,只当是个大臣家的小姐之类,所以我走上去捏了捏她的脸,呵斥道:“别哭了,再哭我就让侍卫把你抓走。”慧琴果真不哭出声了,只是我依旧能看见眼泪不停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 “你叫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问她,声音 分卷阅读103 - 分卷阅读104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04 恶狠狠的,我一向喜欢吓唬比我弱小的人。她果然被吓住了,嘴一瘪便又要哭,我慌忙又道:“快说你是谁,不然我就放小红咬你了!”小红是一条红色的小蛇,此时正盘踞在我的手腕上。慧琴吓得连叫都忘记了,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瞪着眼睛看我手腕上的那条蛇。 我故意凑近她,那条小蛇便吐出了信子,慧琴终于崩溃了,嚎啕大哭起来,我是想要逗弄她,可是见她哭得这样凄惨,心中竟有些不忍,急忙将那条小蛇扔了出去,哄道:“你别哭了,蛇已经被我扔了,不会咬你了。”慧琴头都不敢抬,只抱着手臂缩在墙角,哭得肝肠寸断的。 我哄了她半晌,她却哭得越发厉害,我便失去了耐心,转身回宫不理她了。我回去吃过了晚饭,心中却又有些担心,此时天已经黑了,我想她应该也已经回去了,可是却忍不住要去看一看才能安心。离我遇见她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便听见了她的啜泣声,我心中不禁有些佩服她了:她竟然能哭这样久,是我见过的哭得追究的的人了。 我拍了拍她瑟瑟发抖的肩膀,声音柔和了些,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家去?再不走宫门可就要锁了啊。”她一下子抱住了我,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都擦在了我的衣服上,声音软软糯糯的:“天黑了,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还怕……”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小姐,跟着谁入宫的?”慧琴一愣,一双晶莹清澈的眼珠转了转,道:“我叫小琴,我也不知父亲是什么官儿,是母亲带我进宫的,好像是在皇后的宫里。” 她总算是给了我一个有用的地点,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把她送到哪里去。我牵着她小小的软软的手往皇后宫中走,刚走到主路上,便看见前面有五六个人提着灯笼往这边走,他们停停走走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慧琴一下子挣开了我的手,道:“他们是来找我的,你快走吧,不然被他们看见就麻烦了。” 我正有此意,没想到这个只会哭的小丫头竟然也懂得不给别人添麻烦,于是我躲进了暗处,看着那几个侍卫将她带走了。我那时尚小,并没有想慧琴的身份,若是当时想出了她的身份,大概也就不会有之后那些纠缠与无奈。 第二日一早,我出门一打听,才知道昨天礼部尚书的夫人和女儿入宫来着,于是心中认定慧琴便是礼部尚书的女儿。 之后我一直做着自己卑贱又逍遥的皇子,虽然其他皇子对我不理不睬,但是宫中的内侍宫女对我还是十分恭敬的。三个月后的一日,是父皇的生日,我依旧没有被邀请,其实我甚至只见过他两次,所以即便去了也是不认得他的。 只是这夜我又见到了慧琴,她穿着一身绯红的宫装,发上缀着宝珠,可是有两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在扯她的头发,她不知道反抗,只知道哭,我从不替别人出头,可是这一次却没能袖手旁观,我将那两个女孩赶走之后,慧琴便又开始哭。 我哄了她很久,她才总算是不哭了,可是却不肯再回到宴会上去,我只能陪着她坐在大殿外面直到宴会散去。 . 后来我时常会看到慧琴,我也一直以为她是礼部尚书的女儿。慧琴总会给我一种柔弱无依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想要守护她,我渐渐长大,明白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可是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礼部尚书本不是什么有实际权力的官儿,我也是个不得宠的皇子,倒也势均力敌。 然后我十八岁那年的夏天,忽然听闻礼部尚书的女儿和工部尚书的儿子定亲了,我至今也不能忘记那时自己的心情,绝望、痛苦、我活了十八年终于知道无力是什么样的滋味。于是我开始争权争宠,父皇的子嗣并不多,又多半是纨绔之徒,我并没有费很大的力气便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开始可以表现出自己的优秀与多智,这对于我并不是十分困难,我只是担心时间不够。半年之后,我已经从一个不被人知晓的皇子变成受父皇宠爱的太子人选。然后我故意向礼部尚书透露出自己对他女儿的赞赏之情,礼部尚书自然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他知道若是我以后登基,而他今日拒绝了我,那他便有麻烦了,而他受不住这样的麻烦,所以他悔婚了。 我去和父皇请旨赐婚,他以为我选了礼部尚书的女儿是因为我无意于皇位,心中很喜欢,于是赐了婚。我终于得偿所愿,可是新婚之夜,当我掀开新娘的盖头,却发现眼前这个女子并不是我认识的小琴。这时我才知道,小琴并不是礼部尚书的女儿…… 我仔细回想我与小琴相处的细节,终于发现其中的不对,也终于隐约猜到她是皇后生的慧琴公主,之后我又在皇后的宫中看到了她,于是终于确定。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也就到这里为止了,我和她虽然是同父异母,但始终是兄妹,乱伦的罪名即便我担得起,她也是担不起的。 我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当我听闻她要嫁给将军的时候,我终于不能再欺骗自己。那日她与宫女们在御花园中扑蝶,我将宫女们都赶走了,然后带着她到了一处僻静的所在。她那时尚不知我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哭哭啼啼将她要成婚和自己的身份告诉了我,我也只告诉他我是一名侍卫,但是我爱她,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一直哭,哭得我心烦意乱,我想给她一条退路,给自己也留一条退路,所以我告诉她,若是她愿意跟我走,明夜子时便来盛前殿找我。然后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我期待白日早些过去,却又期待夜晚永远不要来临, 可是时间终于不早不晚到了子时,然后我看见了她娇小的身影从黑暗中渐渐向我靠近,我心中那般欢喜,仿佛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可我知道我不是,我只是一个算计着她算计着所用人和事的阴谋家。 我在盛前殿的偏殿里要了她的身子,卑鄙又疯狂地得到了她,我同父异母妹妹的身子,可是我从来没有这般满足过。然后与她订婚的那名将军进了门来,看见了我们两个的模样。 慧琴吓得连哭都忘记了,像是一只小小的白鸽,颤动着稚嫩的肩膀,而我与她的未婚夫对峙着,他终是什么都没有说离开了,而我胜利了。 慧琴开始哭,我虽然见她哭了许多次,可是没有一次哭得这般无助伤心,我有一些心疼,可是却依旧告诉她,我是她的哥哥。她已经完全吓傻了,只知道哭,最终被我送回了寝宫去。而第二日,那名将军便上奏退婚了,父皇大怒,夺了他的兵权。 慧琴自此之后再没有见我,但是她的婚事总是被我用各种方法破坏,以致我二十三岁登基时她依旧没有成婚。是的,我成了皇帝,这个国家权力最大的人,这个国家再也没有人能 分卷阅读104 - 分卷阅读105 邀宠 作者:琼花郎君 分卷阅读105 阻止我。 登基那日我去看她,发现她已经和先前那个柔弱的女孩不一样了,她的眼中虽然还隐隐能看见柔弱,但是却再不肯将她的柔弱在我面前展现。我又一次以一个皇帝的身份要了她的身子,她哭着喊着骂着,我都不理会,我怜惜她,可是我不允许她违逆我。 宫中流传着我们的事情,她的母亲也终于知晓,可是此时她不过是一个年老色衰的妇人,是奈何不了我的,于是我杀尽了传谣言的宫人,夜夜都在慧琴的寝宫中度过。 这样过了半年,慧琴有孕,我要慧琴,可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亲自端了落胎药给她,她不肯喝,那样倔强那样坚持,是我从没有见过的一面。她说,你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这个孩子便是你乱伦的证据,我要生下他看着他长大,他每长大一岁都在提醒你自己的罪恶。 我有很多办法让这个孩子消失,即便慧琴生下了他,我也可以将他杀死,但是慧琴以死相逼,我终于还是屈服,将那孩子送给了冯相抚养。 时间能改变一个人,而慧琴已经不再在我的面前哭,但我还是不能放开她。渐渐她心中的恨少了一些,对我也有了笑容,我用尽自己的所有宠爱她,弥补她,这一辈子她都是那时在我怀中哭泣的小姑娘。 . 我不喜欢冯长生,我甚至从未见过他,可是我不喜欢他,因为他太像我了。我从探子口中听闻过他的所作所为,然后决定这辈子都不见他,因为见了他便让我想起自己的卑鄙与罪恶,然后我便要忍不住杀了他。我有时会想,若是他像慧琴多一些,我也许便不会这样厌恶他。 后来他卷入了三皇子和七皇子的夺权之争里,我真的动过心思让他死在这场斗争里,可是他很聪明,太聪明了,知道什么时候弃车保帅,知道什么时候交出手中的砝码,他是这般的像我,身体里流着我和慧琴的血液,让我又不忍心杀他了。 我知道他以自己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为耻,而我以他为耻…… 分卷阅读1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