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 分卷阅读1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1 《占有欲》作者:天堂的欢愉/天堂欢愉 大学时代遭情人奚浅狠心背叛, 陈雁昭从此再也无法信任爱情, 所有的不安与害怕,都化为过度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然而多年后,那个夺走他一切的男人再次出现,奚浅竟车祸失忆,笑着和他说「初次见面」。 明明想藉此将那段不堪记忆永远尘封, 却反而无法遏止记忆回涌。 那些好的坏的、甜蜜的痛苦的画面一一闪过脑海,胸口的疼痛与悸动竟不曾稍减, 原来他所有的爱,都还遗留在奚浅那边…… 第1章 序幕 第三次从那里走出的时候,陈雁昭还是浑身不自在,直到拐进另一片街区,他才把几乎埋在围巾中的脸抬起来。经过反复数次的心理斗争,半个月前他终于鼓起勇气走进那个地方。然而温暖的时间并不长,当踏出门槛、再次面对街上来往的人群时,好不容易缩回去的刺又冒出来,严严实实地自我保护起来。他们冰冷的扫视好似要看穿你心底的秘密;他们上下打量的眼神,会让人觉得你是被他们排斥的另类。 有谁想变成这样? 陈雁昭上了一辆计程车,城市夜景在眼前飞逝而过。他不喜欢冬天,冰冷得太过压抑和沉重,但他更讨厌夏天,因为烦闹燥热的天气里经常会让他想起以前那些想忘却忘不掉的事。按理说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比任何时候都好,然而他却笑不出来。 三个月前,陈雁昭在公司同事联谊会上认识了杂志模特玲玲。和外表英俊或能说会道的其他同事比起来,陈雁昭并不觉得自己出众,也许正是诚恳老实的一面吸引了漂亮的玲玲,联谊会后开朗外向的她竟然主动追求自己,而后他们交往了。 开始总是快乐温馨,就像看到期盼的种子发了芽。可即便再怎么细心呵护,却终究阻止不了它日渐枯萎。其实在玲玲之前,陈雁昭还交过几个女朋友,但最后都因为种种原因,不欢而散。 陈雁昭明白,不是她们的错,问题出在自己。虽然有努力经营感情,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缺了一些东西,以至于在交往中做出过一些无法控制比如检查手机、甚至偷翻女友物品的行为。 和玲玲交往刚满三个月,两人已经争吵过四、五次,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事实上,在意识到自己这种猜忌多疑的病态已经影响到他们的感情时,陈雁昭便想去做心理咨询。半个月前,他终于鼓起勇气走进治疗诊所,只不过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然而心理治疗并不是立竿见影的灵丹妙药,可能很好地控制一次两次,却不是每次都奏效。因为工作关系,玲玲时常去其他城市,上周末她难得来家里吃饭,本该开开心心,不想却成了分手的导火索。大概知道自己是s大毕业,刚从s城回来的玲玲在饭桌上始终没有偏离和s城有关的话题,殊不知陈雁昭一点都不想听,可越是这样,过去的片段在脑中却越发清晰,他甚至觉得从s城回来的玲玲都变得不一样了。 似被魔鬼附了身,陈雁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在玲玲睡着后,失控地又犯了老毛病。一个人鬼鬼祟祟躲在厨房偷翻物品也就罢了,可被女友亲眼目睹了「检查现场」就……此后无论陈雁昭怎么解释,在玲玲眼里他都已经变成表里不一的变态,女友厌恶的模样再度刺伤了他的心。 陈雁昭觉得自己太失败了。像进了怪圈,得了怪病,怎么都摆脱不掉心底的阴影。 之后的几天不管陈雁昭怎么打玲玲电话都无法接通,她好像不愿再给自己任何机会。周五晚上,陈雁昭决定去玲玲家门口守着再碰碰运气。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去争取,这段感情一定又完了。 在天寒地冻的晚上等人着实不好受,好在一个小时前玲玲的手机拨通了,不过陈雁昭却有些后悔告诉她自己正在她家门口,虽然她说会回来,可万一她改变主意不想见自己…… 就在陈雁昭徘徊思忖的间歇,玲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路灯下。抱有一线希望的他喜出望外,说不定这一次能……可惜不等迎上,昏暗中突然窜出几个身影挡在女友身前,来者气势汹汹,骂骂咧咧。还没看清是什么人,脸上便重重挨了一拳。接着带头的男人连踢带踹把他打倒在地,嘴里还不时吼着什么「变态」、「叫你还敢再纠缠她」之类的警告。 满嘴血腥,陈雁昭苦笑着。玲玲是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一群陌生人。 「好啦!别打了!要知道就不和你说了。」最近实在躲不过,玲玲才向哥哥夏铁抱怨了一下近况,谁想他居然带着朋友怒气冲冲跟来。 「以后别再烦我妹妹!要是她再跟我说你骚扰她,我揍死你!」 夏铁一把提起陈雁昭,借着路灯光线看清了他的脸。人果然不可相貌,这么老实的样子怎么也联想不到变态。 强壮的男人一脸凶相,真把自己当成了变态狂,瞄了眼那举起的拳头,陈雁昭痛苦闭上眼。 「等一下小夏,这……这人我好像在哪见过。」 好熟悉的声音,怎么可能这么熟悉,熟悉到不真实。 突来的一声劝阻让陈雁昭怔了怔,他忍不住睁开眼扫向那个站在一旁的青年,当抬起的目光对视上那张帅气的俊脸时,空气霎时凝结。 怎……怎么会是他?! 心跳突然加速,感觉好久都没跳的这么急、这么快,以为快淡忘的影子一下子清晰了,比任何时候都清晰。这个人现在就这么活生生、不真实地站在近在咫尺的位置。虽然过了这么多年,可再看到他的时候心还会作痛,因为他知道,自己从未忘记过他。 “你是谁?我觉得咱们好像在哪见过。” 男人迷茫的眼神看上去不像演戏,他似乎真的想不起来了,难道他已经把我忘了? * * * 原本想努力挽回的一段感情,数十分钟前却以闹剧收场。直到进了家门,浑身还作着痛,费力脱掉厚重的大衣,一阵冷飕飕的。 陈雁昭租住的房子不大,供暖也不太好,可他已经习惯了。刚才发生的事如同梦境,以至于玲玲走时说了什么,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个人真是奚浅吗?是,他不会看错,那个人就是奚浅,他的影子早已深入脑海与心底,无论时光怎样无情流逝,始终忘不掉他。 「你是谁?我觉得咱们好像在哪见过。」 没想到四年来两人再一次见面,却是以自己被认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2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2 作是骚扰女性的变态这种方式开场,然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奚浅的开场白能如此诙谐,看上去他已经完全把自己忘了。多讽刺啊,自己在他心中不过是个可有可无、来去匆匆的过客,如今两人形同陌路,是该庆幸还是悲哀?如果不认识他,那个幸福快乐、几乎忘本的自己最后也不会混的那么惨;如果不认识他,又怎么会落下这种被骂作“变态”的病根。他为什么要回来,还以为他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 陈雁昭甩了甩头,试图抹去奚浅的样子,可越是强迫越无法忘记,他索性打开电视,尽可能调大音量,这样就可以了吧。 「这里是s城最繁华的商业街,我身后的位置曾是s大原址,因为城市规划,在调整范围内的各大高校都陆续迁址到新区的大学城……」 忽然听到敏感字眼,陈雁昭暗自叫苦连新闻都不愿放过他,可听完新闻内容,又忍不住想看。 毕业三年多,s城日新月异变化着,如若不是主持人介绍,他几乎认不出那曾是他学习生活过四年的地方。破旧的教学楼群如今已被高楼大厦取代,完全找不到当年的踪影。如果不堪的记忆也能像那些土块砖墙轻易崩塌瓦解就好了。 第2章 陈雁昭拎着行李下了火车,经过数小时的长途之旅,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宽阔的道路车水马龙,自己被林立的建筑群包围显得如此渺小,街边各式各样的店铺让人看了眼花缭乱,匆匆而过的行人带着整座城市的气息,这就是s城。 虽然在电视、图册上看过数次有关s城的介绍和照片,但身临其境的感觉足以让第一次出远门的他兴奋得跳起来。极力抑制激动的情绪,陈雁昭掏出一张写有s大地址的纸条,正当他琢磨该往哪个方向走时,恰巧停靠在路边的计程车司机上前搭讪,怕不认路再南辕北辙,陈雁昭犹豫了片刻才上车。 一路上两人聊的不亦乐乎,不知不觉便到了s大,可一抬计价器,陈雁昭才赫然发现那上面的六六大顺。对s城计程车的收费标准和路线完全没有概念,刚才还心情畅快的他顿觉胸口发闷。 没想到要这么多钱…… 望着远去的计程车,陈雁昭叹了口气重新拎起行李。眼前便是历史悠久的s大,这里即将是他梦开始的地方,跨过这道门槛,离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近了一步。想到前途无量的未来,开始还有些郁闷的大男孩慢慢挺直腰板。 新生入学期间,不管哪所高校的校园里都是一派沸沸扬扬的场面,看着簇拥着心肝宝贝的家长们,听着周围人讨论伙食住宿的问题,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众多来往的学生中,一个清秀俊俏的青年进入了陈雁昭的视线,从容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新生,被他干净的气质所吸引,陈雁昭不由自主走上前,礼貌问道:「请问你知道金融系新生在哪报到吗?」 被拦住的青年简单扫过陈雁昭,清秀的面孔露出了温和笑容。「正好我要去那边,我带你过去吧。」 「好啊,谢谢。」暗自感慨一天下来的幸运,所到之处都有热心人帮忙,陈雁昭紧跟在青年身旁,边走边观察校内各类设施。 「你是哪里人?刚到学校吗?用不用我帮你拿行李?」看了眼那两个破旧的旅行袋,又瞥向身旁人脚踩的发旧运动鞋,青年温柔笑了笑。 「哦不用了,谢谢。」其实手中的行李并不重,除了衣物就是几样必备的生活用品。「我是m城的,你呢?」 「呵呵,你是m城的啊。」青年像是联想到什么,脸上的笑意没有褪去。「我是本地的。」 「这样啊,哈哈,我觉得s城的人都特别热情,刚才路上的计程车司机就是位热心大哥。」 「嗯,咱们学校在市中心的位置,离火车站不算远,打车很划算,十几块钱就到了。」 「十几……块钱?」想起六六大顺,陈雁昭忽然觉得手中行李一沉。 「是啊,不过也有不少蒙骗外地人的黑心司机,仗着他们对s城不了解绕远路,赚黑钱。」青年顿了顿,见跟在身边的新生表情极不自然,忙道:「你不会被骗了吧?」 「呃……还……好。」陈雁昭说的结结巴巴,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很不好。 青年皱起眉,觉得这个新生一定在逃难劫。「他收了你多少钱?」 大吉大利的数字吐出口的瞬间,陈雁昭胸口又憋闷起来。他怎么都无法把那个相貌端正、热心解说的男人和欺骗联系到一起。 「好在骗的不多,我以为他收了你一两百。」看着新生的这身行头,青年已经猜出司机没多收的原因。「以后小心点,现在坏人太多。」 在去寝室的路上,陈雁昭潜意识里还想着那个俊俏和善的学长。 两人虽只聊了一路,但陈雁昭却对他生出莫名好感,除了言谈举止,还有那干净清新的气质。他叫谢礼,在读传媒系二年级。 第3章 学费对每个人是平等,却又是不平等的,至少陈雁昭这么认为。交完一系列必交的款项费用,银行账户里的钱又变得所剩无几。 虽说学校对家中经济困难的学生有所帮助,而陈雁昭也符合申请补助金的条件,但在他看来,这却是一种侮辱。梦想才刚刚开始,他要和所有人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他不要被别人同情或瞧不起,他更不想把家里的事讲出来让众人可怜。站在s大门口的时候,他便已经给自己的四年大学生活立下目标。他要靠自己的能力每学期拿奖学金、打工赚钱减轻家里负担、毕业前在学校混出个明堂。 大学的住校生活与高中不同,寝室虽然只有六个人,却来自六个不同的城市。这其中最耀眼的还属他的上铺,来自a城的顾一笑。混血般的俊美容颜想必在学校找不出第二个,为人更是沉默寡言,清冷高傲。可能是刚开学的缘故,大家互不相熟,谈的聊的无非是校园里的情况,毫不涉及个人隐私,所以寝室氛围非常融洽,而大多时间都是另四个人在讨论,陈雁昭插话不多,旁听和观察在一个相对陌生的环境下很重要。不知道顾一笑是不是也这么想,躺在上铺安静的他经常被认为睡着了。 开学后室友们纷纷加入各种社团活动,而陈雁昭只参加了一个读书会,可能是多年考学竞争养成的习惯,不读书就会被别人赶超,于是一直上进的他除了上课吃饭,几乎都呆在教室或图书馆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直到两个月过去,陈雁昭才听说s大有一个传奇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3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3 般的人物,那个人在学校混迹多年现今仍在读金融系二年级,除了有强大的人际关系网,人还仗义有才华,特别的外形更是让人过目不忘,不管是高年级还是新入学的,都愿意叫他一声老大。 近来他还听说老大和顾一笑结了仇,全寝室的人都替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室友提心吊胆。某日仇家竟带着大批人马找上门来,本以为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谁料老大却是带着众兄弟来道歉的,道歉过后他居然还提出换寝室的大胆要求。老大办事谁敢阻拦,于是相处不到三个月,被选中的倒霉室友被迫换了寝室。 陈雁昭叹息以后寝室肯定安静不了,不过这样也好,能比别人有更多机会接近人际关系网强大的传奇人物是件好事。然而想法是好的,住了一段时间后,陈雁昭却发现事实并不尽如人意。老大酷爱舞台剧,大都呆在剧团活动室,平时根本接触不到。虽说晚上同住一个寝室,可他却对顾一笑喜爱甚佳,时刻粘着他,别人根本无法插进,而自己再怎么示好无非也是众多不起眼的粉丝里的一个。 想接近的人接近不了,想引人注意却无从着手,看着似被施了魔法的老大天天围在顾一笑身边,陈雁昭只能望而兴叹没有顾一笑俊美的脸和那吸引人的气质。 可惜老大和顾一笑的好景不长,因为圣诞晚会的舞台剧,两人爆发了入学以来最凶猛的一次打架。全寝室的人都看傻了眼,事后不管大家如何劝说,他们敌对的关系都没有丝毫改善。 跨年夜,除了顾一笑,老大带着全寝室的人外出寻欢作乐,先吃了热气腾腾的火锅,而后又到电玩城一决高下。 第一次接触这些娱乐设施的陈雁昭并没有显现出无知,在一旁看的乐在其中,虽说游戏很刺激,但他绝不会玩。除了完全不会,最主要他觉得用钱票换游戏币是种浪费。眼看期末考试就要来了,他必须抓紧时间复习,大学的第一次考试一定要打一场漂亮仗。谁想就在琢磨的间歇,视线一转竟在一群人里意外看到了许久未曾碰面的谢礼。 从开学到现在这居然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没想到不大的校园见面都这么难。仅有过一面之交,不知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谢礼哥。」 「你是……」青年半皱起眉头,把眼前忽然冒出的人上下打量个遍。「不好意思,我不记得……」 「唉哟?什么时候认了这么个弟弟?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啊。」 看着谢礼周围开始起哄的青年们,陈雁昭有些尴尬,虽在意料之中,但仍不免感到一丝失落,「我是金融系大一的小陈,刚开学的时候问过你路。」 「呵呵,是你啊。」对于那个新生的脸,谢礼早没了印象,但六六大顺的故事却还隐约记得。「我好像想起来了,你是m城的,对吧?」 「是啊!没想到你还记的,我……」 陈雁昭喜出望外,不等他道出后话,一个高大身影却忽然挤进他们中间。「谢大少爷,您要的甜点。」 笑瞟了眼比自己高出半头的青年,谢礼接过袋子。「我可没让你去啊。」 「哈哈,还是小浅会疼人,不过小礼指东谁敢打西?」在场人似乎都忘了还有一个新生学弟站在他们身边,完全无视地有说有笑。 「哪有,明明是我打哪他指哪好不好。」高个青年忽然手臂一甩,不偏不倚正打到陈雁昭身上,只听「唔」的一声痛呼,这才注意到身后的小个子。「这人谁啊?」 转过身的高大青年与谢礼的风格完全不同,说他一本正经,神情却带着玩味,说他长得阳光,眼神却是与之不相称的深邃,看得久了那张脸竟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魅力让陈雁昭一时移不开眼。 「呵呵,说到小陈,你们还是同城的呢。」谢礼忙笑眯眯地向陈雁昭介绍。「他是我室友奚浅,是个比溪水还肤浅的家伙。」 高个青年哼了一声,扫过陈雁昭笑道:「既然同城的,有空聊聊。」 「哦,好。」看着眼前这些人阔绰的样子,陈雁昭却有些心虚,越是一个城市的就越知道他不过是拿m城当招摇过市的幌子。但不管怎样,陈雁昭今晚还是很高兴,因为除了见到谢礼,还认识了奚浅。两人一个是有着干净气质的清秀俊俏,一个是越看越有味道的帅气。陈雁昭打心眼想和这两个人成为好朋友。 第4章 期末考前的备战阶段,自习室每晚爆满,然而在周围同学开始焦虑该如何复习的时候,陈雁昭已把课本与习题复习了数遍,毕竟他的目标不是简单pass。 「抱这么多书,真用功。」 完全没意识到有人在和自己讲话,直到一条手臂伸到眼前,满脑袋还是习题的陈雁昭才慌忙抬起头,没想到这么快又和不久前刚认识的奚浅见了面。「啊,你还记得我。」 看着眼前人受宠若惊的样子,奚浅勾起唇角。「刚下自习吗?」 「是啊,你呢?」奚浅的热情亲切与谢礼的温文尔雅不同,不知是不是同城的缘故,面对他时一点都不紧张。 「我刚游完泳,现在准备去吃宵夜,你要没事就一起呗?顺便聊聊。」 陈雁昭怎么能放过这个交朋友的大好机会,十分痛快地答应了。 「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啊?」两人来到学校后面的一间餐馆,奚浅给陈雁昭倒了杯茶水,自己则剥起花生。「那天礼好像叫你小张?小马?还是小王?」 陈雁昭尴尬地笑了笑。「我姓陈。」 「哈哈,对,小陈,不好意思啊,兄弟太多,我就认长相,经常记串了名。」奚浅边擦手边道:「陈什么呀?」 「雁昭。」说出自己的名字,陈雁昭还颇有一番自信。 「晕!哈哈哈,不会是艳照门那两个字吧?」 「那是什么?」看奚浅笑得快掉出眼泪,陈雁昭急着解释。「我是大雁的雁,昭然的昭。」 「哈哈好好,现在起名是种学问,稍微歪曲一点就成笑话了,他们经常开我玩笑,总来找我『洗钱』。嘿嘿,不过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 「噗,洗钱……」陈雁昭及时止住偷笑,正色道:「哪有说自己坏的,我看你人挺好。」 「那是你不了解我。」奚浅笑着越过陈雁昭,盯向餐馆门口。 「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服务生,加一套餐具。」 「唉?」就在陈雁昭纳闷时,有人从身后拍了他肩膀,一回头正是谢礼。 「有人陪你还叫我过来。」谢礼坐在奚浅的同一侧,慢悠悠喝起了茶。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4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4 「给你发消息的时候还没遇到小陈,知道你等我连饭都没吃,现在一起吃吧,来,我给你夹菜。」一见到谢礼,奚浅便忙着献殷勤,也顾不上搭理陈雁昭。 「呵呵,你们俩感情真好。」亲密的两人让陈雁昭想起了老大和顾一笑,那种插不进话的感觉让人既羡慕又嫉妒。 「你可不知道,他啊,s城头号地痞,我不巴结着行嘛。」奚浅坏笑着偷瞄了眼习以为常的谢礼。 「啊?怎么可能?」如此俊俏干净的人怎么看都和地痞沾不上边。 「他说话你最好别信,自己是流氓还非把别人拉上。」谢礼贬低奚浅的同时吃起了他为自己夹的菜。 「呵呵,你们俩在一起的感觉真像老大和顾一笑。」陈雁昭羡慕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就好了。 「哼,那个蔚来都有二十五了吧?要按岁数倒可以叫他一声老大,呵呵,其他方面真不配。小礼什么都比他强,只不过平时低调,不屑和那个垃圾计较罢了。」 朝夕相处的室友们被外系人在背后言语侮辱,陈雁昭听了打心底不舒服。也许在奚浅看来,谢礼什么都是最好的。 「蔚来和顾一笑感情好?他们不是闹翻了吗?」谢礼没吃两口放下了筷子,最近一提到这两个人便兴致大增。「蔚来头一次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老大人很好,顾一笑就是高傲了些,其实也不坏,我觉得他们会和好……」 「新生大多看不清事实。」谢礼叹了口气,玩转起手上的茶杯。 「蔚来虽然仗义,愿意为兄弟出头露面,两肋插刀,可大学又不是黑社会,光会打架有什么用,我觉得他一年年这么混在学校里,不求上进,别说没给大家起到好榜样,而且还浪费了自己的大好青春。你和他住在一起,有觉得他教会了你什么吗?还有那个顾一笑,脸真是没的说,可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美人就爱骄傲,这话一点不假。将来找工作还得靠能力,打架斗殴和故作姿态这两种人恐怕哪家公司都不想要吧。」 听了谢礼的一席话,陈雁昭沉默了,他说的没错,和老大在一起虽然每天过的开心快乐,但确实学不到更多东西,而老大专注的人也只有顾一笑一个,其他人都入不了眼,尤其还是自己这种不起眼的人,要想在毕业前混出一些明堂,更要选对交际的圈子。 「瞧你礼哥志向多远大,现在就计划着毕业自己开公司,对吧谢老板?」 「真的?」陈雁昭即刻呈现出满眼崇拜,兄弟义气与光辉的前途相比登时黯然失色,今后跟着谢礼可能比跟着老大要现实得多。 「我以后一定多跟礼哥学习。」 「就为小陈这句话,这顿你请了吧?」奚浅倒是会见缝插针。 「还用你说。」 看谢礼掏出钱包,陈雁昭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有钱,这顿晚饭他一定请了。 回学校的路上,奚浅依旧热情亲切。「借这么多书也不拿个袋子,回去我给你找一个。顺便认认门,有空可以找我们玩。」 被喜欢的两位学长邀请,陈雁昭觉得怀里的书都轻了,只要能和他们拉近距离,从他们身上学到东西,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谢礼和奚浅寝室的热闹程度和自己寝室不相上下,此时一大群人正围着电脑聚精会神不知在看什么。 「我们就在里侧倒数第三间,很好找吧。」 忽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和陈雁昭的「嗯」重合,再一听从围观人群中竟发出女子喘息的呻吟。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陈雁昭惊讶地转过头,看到的却是神色各异的男生们。 「操,又看片呢,我看看谁演的。」奚浅闻声不怀好意地挤进人堆,只看了一眼便模仿着女优娇滴滴的声音撤出来,「嗯~,yamede。看多少遍了还不腻。」 「呵呵,你老实点,瞧把小陈吓的。」 听谢礼这么一说,奚浅才注意到新生那张惊呆的脸。「哈哈?害羞啦?」 女子越来越大的叫床声几乎压过陈雁昭的「没」。虽然见识过老大夜间率众玩的「众压一」和「108式」等男色游戏,但那纯粹是搞笑时的消遣。 僵硬的身体被奚浅推按至电脑前,当看到那充满肉色的屏幕后,陈雁昭登时羞得七窍生火,挣扎着别开眼退了出来。 只见新生老实的脸像被颜料上色一般,转瞬间变的通红,谢礼抱着双臂失笑道:「这么害羞?你没看过a片?」 满脑子还是刚才瞥到的肉色,陈雁昭诚实地摇了摇头。从小到大一直在和书本打交道,男女方面的事更是了解得少之甚少,第一次看高清人肉大戏自然吓了一跳。 盯着眼前这个面红耳赤、一脸羞愧的新生,奚浅和谢礼对望一眼,像发现了什么稀有物种。 「你还真纯。」 第5章 陈雁昭记得离开两位学长宿舍时脑袋仍嗡嗡作响,那一晚昏昏沉沉的梦中有肉色、呻吟和嘲笑。有时候被说「纯」并非赞扬,纯的另一面有它的无知。陈雁昭无奈,天生的环境和家庭条件让他与大都市无缘,为了摆脱困境、让他人另眼相待,他几乎放弃了娱乐和休息,发奋读书,因为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来到大城市。然而大学和高中不同,同学们坐在一起聊天攀谈,话题天南地北,自己好像和他们生活在两个世界,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书呆子,好在他早早学会了用聆听与沉默来掩饰。 如果和周围同学比玩,陈雁昭一定玩不过,但谈学习和考试,却没有几个能和他相提并论。扎实的功底,后天的用功,陈雁昭轻松考出了几近满分的期末成绩,听着大家赞不绝口的羡慕崇拜,他开心、得意,谁不喜欢被人肯定。 此外老大和顾一笑和好了,不管谁先做出了让步,对整个寝室都是件和谐的好事。自从与外系两位学长聊过天后,陈雁昭找到了学习和追随的榜样,回过头来再看老大特殊对待顾一笑一事,也没了以前的在意和纠结。他由衷希望老大可以尽早毕业,顾一笑不要再冷冰冰地高高在上,因为他不想室友们被自己崇拜的榜样看不起。 大学里第一个寒假来了,陈雁昭却没有周围同学惦记回家的那份期待与兴奋,他决定留在s城。对外说是为了好好玩玩,其实风光的谎言背后不过想省下回家的车票钱,即便是在一年一度合家团圆的春节。假期里他找了三份家教,每周下来生活都很充实,开学前银行账户里已经攒下一小笔钱,如果省吃俭用说不定暑假前就能把下学期的学费攒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5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5 出来。 不知算不算有缘,新学期刚一开始,陈雁昭又见到了奚浅和谢礼,这一次他被邀请和大家一同k歌。第一次来ktv,陈雁昭显得拘谨,有点不知所措,如果没有人带,他一定不会走进这个让人眼花缭乱的地方。 来者各个多才多艺,能唱能跳,谢礼早早被女生们包围,而奚浅斜靠在沙发上看得不亦乐乎。陈雁昭不会唱、不会跳、也不能光坐着吃,于是起身主动为每个人的杯子里添水。人多地小,再来几个闹得离谱的,刚把最后一杯饮料放在桌上,他便被边唱边跳的几人撞得后退几步,踩上了某人的脚,就那么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坐下去,好在有双手及时撑住他,待缓过神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居然坐到了奚浅腿上。 「呃……不好意思啊。」没想到坐下的姿势很尴尬,身体几乎仰进奚浅怀里,陈雁昭挣扎了几下也没站起来。 「没事,坐着吧。」奚浅很自然地搂住陈雁昭,凑近笑道:「来这比上自习好玩吧。」 「嗯。我……还是起来吧,我太重了。」视线里除了奚浅一张放大的脸再容不下其他,极不适应这种超近距离的接触,陈雁昭窘迫地向后缩了缩。 「别逗了,你还重?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抱起来。」奚浅盯着陈雁昭,仔细端详起他的脸。虽然是个普通的单眼皮,可眼睛却很明亮,鼻梁算挺,鼻尖小小的很可爱,唇线清晰勾勒出润泽精致的嘴唇,大概此刻有些紧张过度,唇角用力绷着。脸形消瘦,近看才发现下巴上有一颗淡淡的痣。「寒假回去了么?车上没见你。」 被奚浅那双深邃的眸子看的浑身不自在,陈雁昭整张脸又热又痒,像无数只蚂蚁爬过一般。不知为什么只要与他对视数秒以上,就会有被看穿的危险,那种赤裸裸的感觉想掩也掩不住。 「嗯,没回去,我……还是起来吧。」 奚浅像故意歪坐成这副样子,双手一用力,无论陈雁昭怎么扭动都无济于事,站不起来。 「喂,新来的,既然认小礼当哥了,自我介绍一下呗。」话题突然从唱歌转到陈雁昭身上,全场饶有兴致地望着坐在奚浅腿上一时忘记挣扎的青年。 即便这样,奚浅仍不让他起来,陈雁昭只好以别扭的姿势别扭地自我介绍。 「以后想让小礼罩着你就得有点眼力见,呆头呆脑的我们可不喜欢。」几个青年相互递了个眼色,又道:「每次咱都有欢迎新人的仪式,男的叫哥,女的叫姐,以后你要有事大家都会帮你,有活动也不会忘了你,就……先从小浅开始吧。」 陈雁昭怔了怔,没想到还有什么仪式,他看了看微笑的谢礼,这才小心翼翼对奚浅道了一声「哥」,谁想身下人竟毫无反应。 「啧,你这么叫小浅他当然不满意啦,拿出点诚意来,叫到他答应才算数。」 陈雁昭听罢又是一怔,结拜也没这样的,迫于压力,他只得调整了一下情绪,诚恳地又叫了一声「哥」,可惜奚浅居然仍没有反应。都是一个城的,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为难自己。 「啧!你这人怎么这么木啊!刚才说了我们不喜欢呆头呆脑的,你活泼一点好不好,嬉皮笑脸会不会呀,一副老实的呆样谁爱看啊。」 连续怔了第三次,原来他们想要不正经的,不,是活泼一点的。 想到此陈雁昭忙嘿嘿笑着又叫了一声「哥」。 「笑的真傻。」奚浅终于有了反应,然而这次的反应有点大,只见他突然转身把陈雁昭牢实压在身下。 「啊,哥你干嘛?!」陈雁昭慌了,不知道哪里又不对了。 「这么多哥你叫哪一个呢?就知道礼哥礼哥的叫?」 原来奚浅在意的是这个。「浅哥,我错了,浅哥!小浅哥!」 「这还差不多。」 没白叫数声,奚浅总算答应了,陈雁昭长了记性,后面的人凡是报上名字的,他都亲切地叫了个遍,谁知仪式这才开始,刚刚答应的男青年们一个接一个在他和奚浅身上「盖起了高楼」。最底层的陈雁昭粗喘惨呼不止,被压得快透不过气。在二层的奚浅也不好受,被压不说,耳朵还得饱受新生那让人浮想联翩的呻吟。 女孩们在一旁笑的开心,如果没有谢礼及时制止,人肉山底层的陈雁昭恐怕离断气不远了。仪式结束,大家又恢复到唱跳中,只留下衣衫凌乱、满脸通红的可怜人坐在沙发上喘气。 「你还好吧?他们每次都爱这么闹。」谢礼坐到陈雁昭身边,带着浅浅的笑意。 「没……没事。」揉着被压得生疼的胸骨,陈雁昭摇了摇头。 「其实他们人都很好,以后有时间就多出来和大家玩玩,能学到不少东西。」谢礼说得一本正经。「反正我觉得大学里学习不是一切,应该多社交,参加一些活动,各种事都见识见识,将来和别人聊天的时候也有谈资,有时候还能从别人那听来很多有用的信息。我觉得你对学习就太认真了,本来潜质挺好,最后反倒没发挥出来学傻了。」 细想榜样的话确实有道理,如果一直埋头苦读,也许会错过很多人和事,大学四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最后一个目标不是想混出个明堂么,这么默默无闻,永远不会被人注意。 「我觉得你就是太闷了,可能和你性格也有一定关系,多和其他人接触能学到不少好东西,取长补短嘛,刚才你叫小浅那几声『哥』就有体会吧,活泼一点没什么不好。」 越听谢礼的话越说到了心坎去,陈雁昭心潮澎湃。 从小到大不管在学习还是生活上都没有人如此耐心、细心指引过他。家庭关系的冷淡让他自小学毕业后就变得独立,习惯住校生活。一直以来满脑子都是学习,平日和同学聊的也是书本上的知识点,来到大城市、与各种各样的人接触后才发现,自己对学习以外的事物知道得少的可怜。 陈雁昭暗下决心要试着慢慢改变自己,跟着谢礼不会错的。作为他新收的小弟,陈雁昭还收到了一部手机,本来没打算在这方面多花一笔钱的陈雁昭受宠若惊,甚为感动的他当即拿出一部分打工赚的钱请两位榜样吃饭。 大一下半学期开始,陈雁昭逐渐变得活跃起来,虽然大多时间仍在学习、打工,但较之前相比已经有所改变。除了向老师们请教或讨论一些学习方面的问题,课余他还经常主动到老师办公室帮忙整理资料,打扫卫生。此外,他还积极参与系学生会组织的各项活动,在需要人手的时候更是义不容辞地帮忙。他的诚恳与热心很快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肯定,由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6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6 上学期那个只知道读书的透明变得鲜活,有了颜色。 事实正如谢礼说的那样一步步往好的方向发展,而这一切也是陈雁昭想要的。榜样的光辉更耀眼了,知恩的小弟开始回报大哥,陈雁昭隔三差五为谢礼买饭,下课总是第一个冲出教室跑进食堂,早早端着热气腾腾的饭盒在谢礼寝室门口等待。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但次次都只对谢礼搞特殊,一直看在眼里的奚浅不乐意了,于是在他的抗议下,陈雁昭也为他买起了饭。无奈只有两只手,三个人里必须有一个牺牲,面对两位对他有恩的学长,小弟自然要舍弃自己的一份,每次都把饭送到谢礼和奚浅寝室后才回食堂买自己的那份,而往往这时很多菜都卖光了,但陈雁昭却从未抱怨过。 五月初,陈雁昭已经正式成了兄弟们中不可缺少的一员,回想老大在寝室常讲的兄弟义气和哥们情谊,再看现在的自己,那种被期待、被重视的感觉很好。不仅如此,为了追随榜样,为了多学一些知识不被大伙嘲笑,陈雁昭在众人的邀约下第一次看了男女混乱的多人动作片。整个过程所受惊吓不小,一副世界真奇妙的样子。 直到片子看完,听到大家纷纷赞扬「很好很强大」后,陈雁昭才如梦初醒。当觉察下体发生变化时更是窘迫万分,就在他紧张兮兮忙着遮掩时,一只手忽然从后面搭上肩头,陈雁昭吓得当即一颤,脖颈僵硬,不敢回头,谁想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嘲笑,传来的却是奚浅「习惯就好」的轻声安慰。 陈雁昭很感谢奚浅没有当众戳穿他的窘态,虽然看肉戏生理勃起属于本能反应,但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里当着众人的面还是第一次。对大城市里早早接触过这些方面的青年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然而对在性教育落后地方长大的陈雁昭来说却是一次强烈冲击。 当晚陈雁昭失眠了,闭上眼的世界闪过的尽是一幕幕激烈交合的特写镜头,片子里男人和女人的呻吟在耳边愈渐清晰,想着想着内裤又一次被前端分泌出的液体弄湿了。夏天的夜里虽没有白天闷热,却也不清凉,无法摆脱肉体残影的陈雁昭翻了好几次身,直到后半夜才有睡意,本想一觉醒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谁知内裤却比前夜湿的更厉害,他竟然梦遗了。 然而这只是开始,整个六月兄弟们三番五次邀请他到寝室共赏文艺动作片,对知识浅薄的他进行再教育。 生手与老手的区别在于太认真,看着围观兄弟们在淫乱的呻吟中还能谈笑风生,互摸互闹,陈雁昭觉得是没见过世面的自己把这种事看得太重。 两次三次可能不习惯,但七次八次就不一样了。不知是看的片子多了,还是深刻了解男欢女爱过程后变得麻木,陈雁昭的心态越来越放松,有时甚至还能被奚浅的模仿版逗笑。在耳濡目染的熏陶下,陈雁昭觉得自己不再像以前那么无知,在众人面前也少了这方面的自卑,大家说的黄色段子有时能听懂了,寝室里老大率众玩的诸如「众压一」和「108式」等解闷游戏也看着比以前更有趣了。毕竟性方面的事不过如此而已。 第6章 临近大一期末,陈雁昭强制自己收了玩心,不再隔三差五往奚浅和谢礼的寝室跑,扎实的基本功加上考前废寝忘食的学习,奖学金自然不在话下。拿到钱后他除了请室友们吃饭,还请了外系的众兄弟。后者来势凶猛,对请客这种事毫不客气,仅一顿饭就几乎花了陈雁昭所得一半奖学金,从未大方花过那么多钱的他看了心疼却不敢言,生怕被兄弟们说吝啬没见过大场面。 面子上装出一副无所谓,可回到寝室陈雁昭忍不住要摸一摸腰包,左右掂量。为了下一学年的学费,为了平时能多出一点零花钱,暑假陈雁昭再次省下回家的车票钱选择留在s城。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这一次奚浅也没回去,两人还有缘地分到了同一间公共寝室。 暑假开始的前半个月,奚浅几乎不住寝室,去哪做什么谁也不知道,毕竟这种事没必要和不相熟的临时室友汇报。虽然和屋里的其他人比,陈雁昭和这位神秘学长最熟,但也只是偶尔收到「晚上不回去」一类的短信。他早出晚归还要忙于打工,只要学长人身安全,他无权干涉。 过了一段日子,也许奚浅在外游荡累了,他开始回来住了。 「干嘛呢?我看看什么书那么吸引你。」玩了一下午游戏的奚浅眼睛有点酸,快七点才退出游戏,他回过身看了眼趴在床上的陈雁昭,忽然坏笑着一把抄过他手中的书。 「哈,图书馆借的小说,你不爱看。」眼前一花,陈雁昭脱离了奇异的文字世界,被迫回到现实中。 「就你这书呆子样,我看以后你就和书过日子吧。」随手把书丢在一边,奚浅拍了拍陈雁昭的屁股。「走吧?陪我吃饭去。」 「别总去外面吃了,咱们在屋里做吧。」重新把书捡回来,陈雁昭放好书签,这才爬起来。 「你勾引我?」奚浅挑着眉,高高扬起唇角,故意歪解新生的意思。「怎么做啊?」 「啊?谈不上勾引,我做菜都清淡,没准你还不爱吃。」虽说陈雁昭看过几部a片,听过数个黄色笑话,但在无处不联想的老练高手面前就太单纯了。他把奚浅的话当真,忙从床下拉出来一个个装有蔬菜的塑料袋。 见新生仍一副正经的样子,奚浅撇了撇嘴,随意摆摆手。「算啦算啦,我不吃,还不够费时费事的。」真是个连玩笑都开不起来的呆子,他踢了踢蹲在地上翻弄蔬菜的陈雁昭道:「我饿了,快点跟我走。」 暑假大部分学生都回了家,校园后面的一条美食街顿显冷清不少,陈雁昭跟着奚浅来到一家生意还算不错的餐馆。 「下周你有事么?我带你出去玩啊。」 望着服务生送上来的几份凉菜和两瓶啤酒,陈雁昭老老实实作答:「周一去图书馆还书,周二到周四都有家教,周五没事,周末还有家教。」 「你累不累啊,暑假都排这么满。」奚浅从兜里摸出火机,点起一根烟。「那就周五吧,你全天时间我订了。」 「啊?做什么?」 仰起头慢慢吐出一口烟气,奚浅弹了弹烟灰。「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啊。」 「那叫礼哥一起吧,反正他在s城。」陈雁昭没有多想,有好玩的东西就想和榜样分享。 「那家伙出国玩去啦,要不然这几天我能过的这么无聊?他大概开学前才回来吧,所以暑假剩下这段日子只要我有要求,你必须满足我。」奚浅一手搭在桌子边缘,拿烟的另一只手撑着脑袋,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7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7 像忽然找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满脸写着兴奋。 「呃……这个……」想到暑假的读书学习计划,陈雁昭有些犹豫,本想用假期再巩固一下上学期学的内容,但跟着奚浅却是一个见世面的好机会。权衡两种不同的学习,陈雁昭最终点了点头。「只要不和打工冲突,我尽量满足你吧。」 「很好。」奚浅含着笑忽然把烟递过来。「男人就得脆一点,来抽一根。」 「我……」盯着送到眼皮底下的烟,陈雁昭摇了摇头。 「抽烟也是一种交流,你要是不会和别人在一起就少了一个话题。」见新生仍一脸抗拒,奚浅倒也不急,笑着收回新烟,把自己刚抽了一半的又递过去。「那你抽我这个,不会没关系,试试没准就喜欢了。」 被学长怂恿,陈雁昭硬着头皮接过烟,望着被奚浅沾湿的过滤嘴,想了想后慢慢放到自己嘴里,不知怎么个吸法,刚试了一口便被狠狠呛到,剧烈的咳嗽把脸憋得通红,连眼泪都快挤出来。 余光中其他桌的食客纷纷回头,奚浅叹了口气,转而拿过啤酒道:「算了算了,回去以后慢慢学吧。既然抽烟不行,那就喝酒。」 今晚学长哪里是请客吃饭,明摆着在刁难自己。「我没喝过酒。」 「所以才喝啊,先来一杯,也许你酒量比我还好呢。」 陈雁昭把烟还给奚浅,拿起了酒杯,大麦色的液体看上去一点都不可怕,滴酒未沾过的他对自己的酒量有些好奇。苦涩的酒水划过喉咙,和自己想象的味道相距甚远,酒精第一时间在周身散开,陈雁昭顿时觉得四肢发软,有点晕眩。「不行,我醉了。」 「你反应也太快了吧?多吃几口菜,第一次喝感觉都这样。」见陈雁昭脸色未变,奚浅忙笑道:「我也是为你好,你说以后咱们大伙一起出去玩,别人喝酒你不喝多扫兴呀。趁着暑假他们都不在,这些方面你跟我多练着点,等开学再出去玩,大家就该对你刮目相看了。」 「礼哥也是这样吗?」陈雁昭捧着酒杯放在唇边,刚才一杯进肚到现在还浑身酥麻。 「呵呵,他?那可是老手。」奚浅给陈雁昭碗里夹了几口菜,又推了推他的杯子示意快点喝。 抿了抿唇,陈雁昭扒光碗里的菜,又把杯中的酒水一仰而尽。 「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一学期才和他接触几天呀,他平时都是装的,哈哈,等到了夜店就恢复本性了。」 喝酒好像没有抽烟那么难,学长一杯杯倒,小弟一杯杯喝。在奚浅的鼓励下,陈雁昭发现自己酒量意外的好。面不改色的他觉得浑身轻飘飘,舒服极了,只不过四周的景物渐渐变得模糊,到后来竟天旋地转地不知身在何处…… 第7章 直到翌日中午,陈雁昭才昏昏沉沉地醒来,还没弄清现状就被奚浅劈头臭骂了一顿。原来昨晚自己喝多了,吐了好心把自己背回来的学长一身。陈雁昭十分过意不去,忍着头痛当即把奚浅泡了一夜的衣服洗了。之后作为补偿,他答应学长,只要有要求,自己一定服从。 第二天傍晚奚浅便提出了第一个要求,要他陪游泳。虽说对娱乐游戏一窍不通,但游泳却再熟悉不过,陈雁昭水性很好,因为从小就和家人在村边的河里玩,可近年来一直忙于考学,已经很久没游了。 到了游泳馆,衣服一脱,小弟登时崇拜起眼前的学长,宽肩窄腰,肌肉匀称,身体精壮,一看就是长期坚持锻炼的结果。相比之下,陈雁昭不禁自惭形秽。身形和力量上的差距,不用比试已分出胜负,可奚浅偏要比,五十米的甬道连续游四个来回,长久不锻炼的陈雁昭几乎脱力,而一旁的学长却安然无恙,刚刚合适的样子。虽然惨败,但陈雁昭却很开心,因为不但有机会下水游泳,而且还被奚浅夸自己在这方面很有潜力。 接下来的要求接二连三,学长不是带他去打桌球,就是教他玩电脑游戏,虽然次次被奚浅骂作白痴笨蛋,但他还总爱拉着他玩,大概是因为实在找不到人,所以无奈下才忍受自己的迟钝吧。 一想到这,陈雁昭心里就不太舒服,以前的他从不会因为游戏这样,不知是不是被崇拜的学长赞扬肯定过一次的缘故,他希望他所做的任何事都能得到不止学长还有所有人的肯定与表扬。于是只要暑假有空闲时间,他便偷偷前往学校机房练习,若是从前,自己根本不会把钱浪费在这上面。然而有付出就有回报,他的努力再次被奚浅肯定,虽然玩游戏的水平仍与学长有很大差距,但已经渐渐摆脱除了学习其他一窍不通的最初印象。 此外,陈雁昭还陪奚浅逛街、进出影院、去卡丁车场,整个假期小弟为学长解了闷,学长带小弟见了世面。虽然大多时间奚浅对自己的「单纯」很无语,但偶尔也能生出一点默契,至少陈雁昭这么认为。和活跃的学长在一起时间长了,自己好像也被感染,变得活泼不再沉闷,时不时还能主动和他开开玩笑,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和奚浅的亲密程度已经追上了奚浅和谢礼的。 「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在开学前的某个晚上,陈雁昭头一次请奚浅外出吃饭。 「怎么?遇到什么好事了?打工发钱了?」奚浅边翻菜单,边看向少有大方的小弟。 「暑假你带我去了那么多好地方,我得谢谢你。」这是今晚请客的原因之一。如果没有奚浅自己可能还在与课本小说为伴。 「唉哟,你还越来越会讽刺人了,要向你礼哥看齐?」见陈雁昭不明白地怔在那里,奚浅又道:「还装傻?逛街、看电影、游泳也叫好地方?你是怪我影响你看书学习了吧?」 「呃……不是的!」陈雁昭心下一惊忙摆了摆手,他几乎忘了自己和奚浅大为不同的生长环境,在他看来“好”的对奚浅来说再平常不过,怪不得要被他认为是讽刺。道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拐弯抹角地出口伤他。「你看玩卡丁车,还有去游乐场,多开心啊,比我在宿舍看书有意思多了。」 「你也这么觉得了?呵呵,只要你别当面谢我,背后骂我就行。」想想对书呆子来说,这些平常的地方确实可以算得上「好地方」,奚浅不再纠结,就当他是感谢了。「能把你从书里拉出来不容易呀,我可是大功臣,那我点菜了。」 「好。」见奚浅叫过服务生点菜,陈雁昭忙补充了一句,「再来几瓶啤酒。」 学长顿时乐了。「有长进啊,看来我调教有方。」 待服务生离开后,陈雁昭笑着道出今晚请客的另一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8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8 个原因。「今天是我生日。」 「怎么不早说,想要什么礼物?我送你。」 陈雁昭心底一热,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要,和你一起吃个饭就挺好。」 奚浅怔了半秒,脸上立刻扬起笑容。「别客气,书也行,我会不骂你。」 「啊?呵呵,真的不用。」被学长误认为想要书却不敢提,可想而知自己给他留下的印象。 「那……我送你一身衣服吧。」上下打量过陈雁昭,奚浅觉得这倒是他急需的。「你看暑假逛了那么多地方,你一件衣服都没买。」 「不用了,我现在的衣服挺好的。」陈雁昭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一件衣服可以穿好多年,再说这些还是来s城前新买的。 「哪好啊?款式早就过时了。」奚浅捏着下巴,又看了几遍眼前这个土气的小弟,衣服的原因占了绝对比例。「说句不好听的,像乡下来的,不是我有歧视,俗话说人靠衣装,穿的得体给人的第一感觉和印象就不一样。」 陈雁昭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的笑容很难看,奚浅的眼力很好,他猜对了。可是真的会有那么大差距吗?新买的这身衣服,他很喜欢。原来自己留给大家的第一印象是这样的,如果今天奚浅不说,他完全没有察觉。 见陈雁昭神情僵硬,一脸尴尬,奚浅有点后悔刚才说的实话,毕竟今天是人家生日。但转念再想,良药苦口,忠言逆耳,要改造就得改造的彻底。「不过你人朴实,穿太时尚流行的也不合适,还是朴素一点好,下次我帮你参谋参谋。」 「嗯。」陈雁昭不知该说什么,他舍不得这些新买的衣服,可奚浅通常说的又没错。生日过完长了一岁,干脆就来一个全新的开始吧。「咱们喝酒。」 知道了陈雁昭的酒量,为了防止再被吐一身,奚浅今晚没有劝酒,两人吃完便回了宿舍。谁知推开门的寝室昏昏暗暗,一群人挡在桌前,把他们身后唯一的一点光亮遮住。 「你们在干嘛?这是怎么了?」 奚浅在后面推了陈雁昭一把。「你过去看看。」 室友们笑的很神秘,直到陈雁昭走到身前才集体让开。「小陈,生日快乐!」 眼前瞬间亮了起来,桌子中央摆着一个蛋糕,周围的一圈蜡烛放出柔和光芒。陈雁昭登时怔住,不敢置信地望着室友们。 「听奚浅说你今天过生日,他托我们买回来的,蜡烛还没插完,你们俩就回来了。」 陈雁昭忙回过身望向奚浅,刚才他们一直在一起吃饭,他什么时候托大家买的蛋糕?难道是中途他发消息的那一阵?心中泛起层层波澜,小弟被学长的贴心感动了。 「哈哈,小陈快许愿吹蜡烛,然后好吃蛋糕。」 陈雁昭点了点头,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奚浅这才闭上眼。 一口气吹灭烛光,许下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寝室里亮起了日光灯,陈雁昭切完蛋糕,忙又拿出电磁炉和锅子。「你们先吃着,我再给你们煮点面条。」 「想撑死我们啊,你先吃,面条一会儿再说。」奚浅把寿星按到床上,随后塞给他一块蛋糕。 视线一直追随着奚浅,陈雁昭的心又暖又热,他低头看了看鲜美的蛋糕,感动地咬下一大口。蛋糕很甜,很柔软,浓郁的奶酪香气在口中蔓延。陈雁昭不禁慢慢埋下头,喃喃着,「真好吃……」 不过是一个生日蛋糕,给其他人过了无数次生日的奚浅还是第一次见陈雁昭这种……反应特别的。「呵呵,别跟没吃过蛋糕似的。」 「嗯……」陈雁昭头埋的更低,奶油都沾了一脸,他抬起的眼中目光闪动,像一只饿了很久边吃边看着主人满足摇尾巴的小狗。 「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望着小弟感动的样子,奚浅怔了怔,而后温柔笑着搂过他的肩膀。「你这家伙嘴还挺甜。」 第8章 与奚浅共度的暑期生活好像发生在昨天,欢快的每一天都清晰地历历在目,陈雁昭觉得自己对奚浅的好感几乎快超过谢礼,然而不同的系与年级让他们无法做到老大和顾一笑那样亲密。课时的不同导致他们白天很难见面,即使在课余时间他还要为生活外出家教,一周下来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想到此陈雁昭不禁开始羡慕谢礼,除了自身优秀,他还有奚浅这么一个可以同进同出的朋友。 十一月寒风凛冽,经过两个多月的打工和平日省吃俭用,陈雁昭积攒下一小笔钱。像是填饱肚子有了底气,兄弟们的邀约他不再推脱躲闪,只要有时间绝不会缺席集体活动,连他最重视的学习都排到了次要位置,因为好不容易结交的一群朋友他不想轻易失去。 看男女偶尔穿插男男的动作文艺片、去电玩城作战到昏天黑地,陈雁昭对这些日常活动再熟悉不过,外加奚浅对自己一个暑假的“培训锻炼”,他发现自己和大家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多,已经由最早的安静聆听到抒发己见。与兄弟们的差距逐日缩小,这让陈雁昭的自信越来越强,虽然穿着上仍不时被嘲笑,但只要有了钱这些都是小事,总有一天他会在大家面前真正挺起胸膛。 每逢周六晚上的集体活动都很热闹,这一次大家约在一家黑暗餐厅见面,开始陈雁昭还战战兢兢,因为光听名字,脑袋里就不由生出一些恐怖元素,大概装潢和招待员都很可怕,可进了餐厅除了光线昏暗和其他地方并无异样。 原来说好有十个人,可现在算上自己才六个,环顾了一圈陈雁昭发现少了榜样。「礼哥没和你们一起来吗?」 「他不来了。」见人已到齐,奚浅冷着脸叫过服务生,和他说什么可以进去之类的话。 「嘘!今晚别在小浅面前提小礼,一提他就火大。」兄弟们暗地里捅了捅不知情的陈雁昭。 「他们怎么了?」担心地看了看奚浅高大的背影,陈雁昭忙压下声线。 「吵架了呗,具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是他们之间的私事,我们和他关系那么好都问不出原因,你就别再因为好奇找骂了。」 「哦。」陈雁昭老实地点了点头,虽然可以止住内心的好奇,可他实在不想看到他所崇拜的两个学长吵架。视线刚从身旁兄弟的脸上转移,不想却对视上奚浅深邃的目光。 「过来。」奚浅看上去非常不悦,出口的话都像是命令。 「叫……叫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平日笑呵呵的学长生气,陈雁昭有点害怕。 「当然是在叫你啊,你第一次来嘛。」兄弟们在身后一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9 推,陈雁昭便踉跄地冲到奚浅身前。 「咱们该进去了,里面没有光,你拉住我。」 陈雁昭呆呆望着奚浅,还以为他要骂自己多管闲事,可结果完全不是想的那样,他甚至听出了学长话里的温柔。 「欢迎进入黑暗餐厅。」 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六人相互拉着排成一队进入黑暗世界。果然黑漆漆的空间看不到一点灯光,若不是听到有用餐的声音,陈雁昭还以为到了鬼屋,不过不时亮起的微弱光线倒把他吓了一跳,光线落在桌子或菜盘上不成问题,但冷不丁打到客人脸上就变得诡异多了。拉着奚浅的手臂,陈雁昭身体不由也贴了上去。 服务生把六人领到座位后便离开了。摸索着柔软的沙发,陈雁昭坐到最里侧,跟着不知哪一个兄弟紧挨着坐进来,当大家坐好后,一束强光忽然刺过来,害得他忙眯起眼。「谁呀?别照了。」 「呵呵,是我。」奚浅做了个鬼脸,把手机照明的焦点移到桌子上。「怎么样?这好玩吧?」 「这里为什么要弄成这样?吃饭的时候也没光吗?」借着手机光线,陈雁昭才模糊看清他们六人坐的位置。 「这家餐厅叫巨鲸肚,灵感来自一个童话,貌似是一个小孩遇上海难被鲸鱼吞掉,然后在它肚子里生活冒险的事,所以来吃饭就像在鲸鱼肚子里冒险一样刺激,嘿嘿,我们来过几次,不陌生了。」对面的兄弟讲解着。 「吃饭的时候肯定没有光,你要实在好奇可以带一些能发光的东西来,不过那样吃不就没意思了么。」另一边的兄弟补充着。 「哈哈,想当初这家餐厅是小礼和小浅的最爱。」 不知谁一高兴把敏感人物扯出来,奚浅手机照在桌子上的光亮突然灭了,四周又陷入黑漆漆的一片。 「呃……」陈雁昭双手抓着大腿,心想这下糟了,那个说漏嘴的兄弟不会被学长骂吧。 静默了几秒,意外地没听到奚浅的怒骂,相反他却把矛头指向自己,明知故问地拼命向里侧挤靠,「咦?陈雁昭你在哪?我看不见你了。」 沙发上坐三个人地方本不富余,人高马大的奚浅再用力向自己压来,陈雁昭感觉前胸后背都快贴到墙上。「啊,我没动呀。」 失去光明的环境里,一股热气忽然吐到脸上,痒痒麻麻的,接着是奚浅低沉的声音,「喜欢这种没有距离的感觉么。」 学长一句正常的问候却让陈雁昭的脸莫名烧起来。视力弱化,其他感官要比以往感受得更加强烈,奚浅诱惑的声音,近距离的接触,热气的吹拂,让陈雁昭诚实的身体表现得很不自然,浑身都绷紧了。 「呵呵,别紧张,我不会吃了你。」 一只大手忽然出其不意地扣上陈雁昭大腿,小弟整个人吓得像在老鹰面前的小鸡一般,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嗯?睡着了?你怎么不说话?」 奚浅的声音越来越近,整具身体都包围上来,陈雁昭被逼进死角无法动弹,他判断着热气吐出的位置,强装镇定。「没,没啊。」 「呵呵,你还会说话呀,我以为你把嘴巴忘在外面了。」 扣在腿上的手还在按着,就在奚浅调笑的同时,他另一只手没有预兆地移上了陈雁昭的嘴唇,指腹慢慢摩挲,力道时轻时重。 小弟简直傻了眼,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僵直着身子任他玩弄。阳光下的学长外向活泼,可在这黑暗的世界里却似换了一个人,犹如天使与恶魔。 直到双唇被揉按得又肿又痛,陈雁昭飘走的思绪才回到现实,他张开嘴想舔舔干涩的嘴唇,不料刚伸出舌头,一根异物便顺势插了进来,黑暗中陈雁昭对陌生物体产生本能抗拒,不知所措的他吓得「啊」了一声,牙齿跟着咬了上去。 好在奚浅的手指快速抽离才避免被咬伤,他忽然发力捏住陈雁昭的脸,说话时嘴唇若有若无地碰着他的唇角。「你咬我。」 「呜呜……我不知道是你的……」陈雁昭心底大喊冤枉,他哪知道那是学长的手指,而且他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手指伸到自己嘴里。 「哈哈行了小浅,别逗他了。」在一边聊得开心的四人在服务生上菜时终于忍不住打断两人,奚浅生性爱玩,他们都知道。 「不闹了,吃饭吧。」游戏暂时告一段落,拍了拍陈雁昭大腿,奚浅收放自如,立刻恢复了常态。 黑暗里留在唇上和身上的触感尤为清晰,刚才学长的唇好像还碰到了自己的嘴,陈雁昭面红耳赤地坐正身体,尴尬摸索着桌上的餐具,不想却抓到…… 「这是你的,我的在这边。」奚浅边说边反过来握住小弟的手放到餐具上,一系列动作做下来正经、自然。 奚浅的善变让陈雁昭迷惑,虽然他知道刚才在开玩笑,但方式却和以往完全不同,阳光下的开朗与黑暗中的邪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 第9章 yy? 黑暗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与幻象,翌日一觉醒来,站在大太阳下的陈雁昭为自己昨晚的胡思乱想感到好笑,什么天使与恶魔,学长还是原来的学长,是自己多想了。回想起奚浅在黑暗餐厅的那些言谈举止,以前经常见他在谢礼或是其他兄弟身上发生过,男生之间搂搂抱抱、摸来抚去,甚至比这更火爆的天天都在自己寝室上演,又不是没见过,为什么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会这么在意。陈雁昭很是纳闷,因为黑暗中的缘故吗?在那种没有距离的氛围下,唤起了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某些东西? 陈雁昭有点害怕,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因为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不知机缘还是巧合,此后陈雁昭和奚浅见面的次数变多了,而大多时间都是学长主动出现,聊一些有的没的,或是请他出去吃饭,还有几次居然在自习室和图书馆碰面。最让他意外的是,圣诞前夜他还收到了奚浅送的一套衣物。平白无故送这些东西,陈雁昭说什么也不能收下,原来自己喜欢的衣服在学长们眼里如此不堪,到了整套都要换的地步。大概被奚浅看出伤了自尊,他忙说这是为自己去夜店准备的,开始还以为那是借口,谁知第二天的活动真约在了夜店。 被奚浅反复叮嘱要穿新衣服,陈雁昭下午特意洗了澡,看着从未穿过的款式,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和期待,再度站到镜子前时,他几乎认不出那里映出的自己,虽然脸还是那张脸,可感觉就像换了一个人。当手足无措来到时尚男女聚集的x夜店门口时,还是第一次看到学长那深邃的眼睛里有光亮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10 闪过。 第一次进夜店,陈雁昭像一条没有颜色的小丑鱼突然来到色彩斑斓的海洋世界,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旋转的灯光,舞动的人群让人眼花缭乱,酒香四溢,四处可见调情的男女。直到走到一处转角沙发,陈雁昭才看出坐在最中央的是……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校园里那个清秀干净、温文尔雅的谢礼?! 仰靠在沙发里的俊逸青年面容虽生得秀气,却遮掩不住骨子里的高傲,陈雁昭不懂衣服的牌子和款式,但就像自己一样,谢礼穿上这身衣服像换了一个人,外加时尚的发型,几乎认不出他,再看那拿烟点烟吸烟的一套动作,绝对是老手中的老手。 黑暗餐厅的奚浅、夜店的谢礼,都是他以前从没见过的,是因为夜色能轻易勾出人的另一面?还是为了配合当下环境刻意而为? 奚浅搂着陈雁昭坐下,眼睛却盯着谢礼身旁的一男一女;而自从奚浅和陈雁昭来后,谢礼的眼睛也没再注意过除他们外的别人,那次不明原因的争吵后两人虽已合好,却又似貌合神离。奚浅翘起二郎腿,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忽然别有意味地说:「我不会输你。」 「我也不会。」谢礼的回答更是想都没想,说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明白的事。 「小陈别傻坐着,跳舞去。你今天这身打扮没准还能泡到妞。」 说完兄弟们三两下便把陈雁昭推进舞池。 看着周围人肆意舞动,陈雁昭却像木头一样僵硬,这种地方实在太不适合他,在舞池里没站一会儿便又回到沙发边。也不知谢礼和奚浅刚才说了什么,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你们刚才看小陈跳了吗?我们一致认为他有跳log的潜质,身板不是一般硬。」 「可不是,本来身边还有几个妞,结果都被他吓跑了。」 对于兄弟们的冷嘲热讽,陈雁昭挠了挠脸很无奈。「本来我就不会跳,谁让你们偏拉我去。」 「别理他们,来喝酒。」谢礼亲自为小弟开了一瓶酒,并笑着递过去,完全看不出几分钟前的不悦。 陈雁昭小心翼翼接过酒,不忘说出肺腑之言。「礼哥你今天真帅,风格完全变了,刚来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呵呵,来夜店就得有来夜店的样子,你今天这身也不错。」谢礼故意绕过奚浅,用酒瓶顶了顶陈雁昭的。「我们经常来这,你是第一次来,一会儿四处转转,如果看到喜欢的女孩可以过去聊聊。」 这个问题陈雁昭想都没想过,经刚才观察他发现这里的女孩一个个都过分火辣,好像和他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只要试过一次见见世面足矣,他丝毫没有流连忘返的意思。 「我不会搭讪。」 小弟的话正中奚浅下怀,他拍了拍陈雁昭的肩膀笑道:「呵呵,不会就坐这陪我们喝酒,把咱暑假练的成果给他们看看。」 「呃……」陈雁昭偷瞄了眼奚浅,小声道:「可我喝不了多少。」 「没事,你礼哥也喝不了多少,咱们这么多人里他最没酒量,你可以和他比比。」 白了眼正向自己挑眉的奚浅,谢礼泄出一丝冷笑。「你可真够坏的。」 于是学长和小弟的较量开始了,满满的一桌酒摆在两人面前,还没喝陈雁昭头皮就开始发麻,当再看到谢礼一口一瓶酒后,更吓傻了眼。虽然夜店里提供的是小瓶低度酒,可也没这么喝的。奚浅笑着安慰说,谢礼就头两瓶能把人震住,其实腿早就软了。 在大家的起哄催促声中,陈雁昭咬了咬牙,一口气也干了一瓶。结果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除了四肢有点软,神志依然清醒。一两瓶分不出胜负,随着空瓶越来越多,陈雁昭显然招架不住,为了迁就他,谢礼由一口一瓶改为一口半瓶,可眼下陈雁昭连一口都喝不进去。输赢已定,然而兄弟们反倒对陈雁昭刮目相看,纷纷称赞起他。孺子太可教了,没想到敢和最能喝的谢礼对决,兴奋的大伙更显激动之情,一人一掌不分轻重拍在他肩膀、后背上。 不拍还好,如此被拍了数下后,胃部更是翻江倒海,陈雁昭忙捂住嘴歪歪斜斜进了洗手间,本以为会吐,结果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便站不起来,闭上眼的世界天旋地转,四肢像灌了铅。耳朵里充斥着杂乱的音乐,让人浑身不舒服。大概是错觉,某个隔间还传出做爱的声响。 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喝得太多。 陈雁昭抱住脑袋,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一会儿觉得躺在柔软的床上,一会儿又觉得走在轻飘飘的云端。 「你今晚表现的真好。」 女人的吟叫和男人的赞扬掺杂在一起,是谁在放av。倚靠的地方很温暖,好像还有扶手。忽然有什么柔软湿润的东西在碰自己的耳朵,陈雁昭被刺激得哆嗦了一下,试图避开,可不管怎么躲,那个湿润能吐出热气的东西都在跟着自己。 到底是什么……意识尚存的人努力了好一会才睁开眼,视线还未来得及对上焦,嘴唇便被两片柔软牢牢堵住。这……这是怎么回事?想挣扎却使不上力,想睁圆双眼,可被酒精麻痹的眼皮愈发沉重怎么都睁不开。唇齿被粗鲁撬开,原本大脑就一片空白的他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就那么张着任一条柔软的东西滑入口中,肆意游走。 「雁昭,舒服么。」 耳朵一热,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亲昵的口吻好像是……奚浅。 从未听过他这么温柔的声音。 敏感的分身忽然被一只手抓住,揉弄得他居然开始兴奋。av里做爱的声音越来越吵,肉体淫靡的拍击声强烈刺激着感官。下体不断向周身传递的快感让陈雁昭四肢发颤,被握住的分身越来越硬,从没有过这种体验的人在释放瞬间彻底晕了过去…… 第10章 调教 陈雁昭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床上,平日阴暗的寝室难得洒进阳光,整个屋子都显得暖洋洋的。可惜宿醉的人却没有好心情享受,头痛欲裂的滋味很不好受,这一次貌似比之前的醉酒严重多了。一想到昨晚在x夜店,眼前便浮现出那些灯红酒绿下或是舞动或是调情的男女。后来鬼使神差不知怎的还同意和谢礼飙酒,在大家的欢呼中承受不住的胃部越来越难受,想着在洗手间休息一会儿谁料却睡着了,然后奚浅好像来了…… 垂眼看了看自己从上到下整齐的衣物,陈雁昭困惑不已,学长怎么可能对他做那种事,可射精的感觉又太真实…… 不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11 ,一定是做了春梦,只是内容太离谱。虽说近来常常与学长碰面,心里一直惦记着他,可……陈雁昭啊陈雁昭,以前看av梦遗就不提了,现在酒醉居然意淫起学长……就算对一个人有好感到一定程度,也不会轻易梦见这种事吧! 如此尴尬的事陈雁昭肯定没脸向奚浅确认,权当它是酒精下的幻觉。唯一能解释的,便是学长在他心目中越来越重要的位置。 寒假来临,似心有灵犀,再次没有回家的两人又住在了同一间公共寝室。陈雁昭异常兴奋,因为只要有学长在,这个假期一定会过的很充实。然而希望是好的,现实却不一定理想。寒假开始的前半个月犹如去年暑假的重复,奚浅天天不归寝室,在外寻欢作乐。 和学长熟了,按理说他出去玩都会叫着自己,可他却没有,往往这时陈雁昭就会觉得寂寞与失落,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虽然他努力按部就班地过着他的生活,但脑海和心里却始终抹不掉奚浅的影子,时常会想起他。 好在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二月初,奚浅开始回来住了,之后的生活果然和陈雁昭预料的一样,学长在枯萎的严冬给他带来了一个又一个的惊喜与刺激。从水上娱乐世界到冰场溜冰,再到室内滑雪场滑雪,无处不留下两人欢乐的记忆,与暑假不同的全新体验让大开眼界的陈雁昭像小孩子一样兴奋得忍不住大叫,充实有趣的生活让他连做梦都在笑。 短暂的寒假里,两人的关系变得更为亲密,那种突飞猛进的发展是陈雁昭始料未及的,不管在玩乐还是生活中,学长的关心都会让他感到温暖,他觉得和奚浅在一起的时光比和任何人在一起都快乐。 春节前一周,学长忽然说想考研在校外租了房子,他说在学校限制太多,教室和寝室都不是学习的最佳地方。陈雁昭被奚浅的豪言壮语说得愣了好久,因为他完全没看出学长还有这种打算。原来平日玩乐是假,考研学习才是真,顿时学长光辉的形象又高了几丈。为了共同进步,奚浅还欢迎他随时来家里学习,而且只要他愿意,即便住下也不介意。 「几天没来东西又多了不少啊。」陈雁昭东张西望进了里屋,虽说是一室一厅,空间却并不宽裕,卧室里一张大床几乎占去了所有空间,眼下杂物已经像小山一样堆起来。 「你直说乱就得了,呵呵,我不介意你帮我收拾收拾。」奚浅仰靠在床上,左手拿着吃的,右手攥着游戏机手柄。 「这游戏机是刚买的吧?还说考研呢,有它能学的下去嘛。」陈雁昭边说边收拾起桌子,他对这里毫不陌生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毕竟这间房子是他收拾出来的,东西放哪他甚至比奚浅还清楚。 「有你就能学下去。」 近来学长经常说一些暧昧的话,陈雁昭怔了怔,笑笑没有说话。 盯着陈雁昭,奚浅吮了吮刚抓完薯条的手指道:「开学你就来我这上自习吧,比学校强多了,没锁门熄灯的限制,咱们就坐外面那张圆桌上,想学到几点就学到几点,而且我这也有地方,睡的下两个人。」 以前奚浅就提议过,当时陈雁昭觉得可行,既然现在学长再次提出来,他索性答应下来。 「你再练练煮饭,要是好吃以后我就不去外面吃了,下课咱们可以一起买菜回来,一边吃还能一边看电视,吃完一起学习。」 「呵呵,是挺好的。」如果真能这样,学习和吃饭不仅有保障,还能和喜欢的学长在一起。 虽然计划得不错,可真当两人共处一室时,免不了会被其他事情分神,尤其还有两天就是除夕夜,心里多少有些浮躁。这里指的其他事便是在被学长引导着玩情色游戏的途中,身体居然诚实地有了反应。 「这很正常,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奚浅发现后一本正经。「有反应就得射出来,要不然对身体不好,别跟做亏心事似的,其实我和你一样。」说完学长自然地拉过学弟的手按在他的下体上。 第一次摸别人就摸上了一根硬如钢筋的大粗棒,奚浅突来的豪放举动让陈雁昭整个人呆掉。 想必被自己吃惊的样子吓到,奚浅的目光有些异样。「别告诉我你纯的连自慰都没有过。」 真的,没有。陈雁昭摇了摇头。他梦遗过,醒来后内裤已经湿了;他还梦见过自己射精,但梦境里是被眼前的学长摸射的…… 和上次看片时一样,这一次奚浅仍然没有嘲笑,相反却帮他自慰。那晚梦境中的感觉又来了,被摸过的地方酥酥麻麻,似微弱的电流缓缓经过,分身本能挺立起来,让陈雁昭羞窘地闭上眼,更没想到的是,之后学长居然大胆地把它含入口中。被温暖的口腔紧包,被灵活的舌头舔舐,前所未有的快感似闪电一般袭向周身,分身像点了一把火,热极了的尖端忍不住涌出一股热流。 奚浅的一系列惊人之举把毫无经验的陈雁昭完全吓傻,未间断的快感自下半身一次又一次地袭来,让他已然分不清到底是紧张还是舒爽,明明有着强烈的羞耻感,却不想反抗,他甚至因为趴在自己身下的是奚浅而感到一丝不该有的兴奋。整个过程陈雁昭被折磨得欲仙欲死,他不知道怎么就从奚浅手中接过自己的分身,他没自慰过,也不懂任何技巧,只会用力套弄燃烧的根部,直至积压的快感释放。 清醒状态下那种强烈的感觉难以言表,学长的开放完全出乎陈雁昭的意料,突来的刺激让他一时间无法再坦然面对学长,事后立刻像做了见不得人的坏事似的逃离现场。 结果可想而知,第二天一早陈雁昭便被奚浅堵在寝室门口,严肃质问他是不是要决裂。从没有过这种想法的陈雁昭当即一怔,原来被他严重误会了。在反复确认自己没有生气,更没打算决裂后,学长非但没有笑,反而气急败坏地把自己数落了一番。 他骂自己没用、白痴、没有男子汉气魄,他说是个男人就喜欢被服侍,他巴不得找个人像那样舔他吸他,一点为自己雄风自豪的气势都没有,亏他和他们呆了那么长时间,还那么死板、封建、保守! 陈雁昭被骂傻了,可越琢磨学长的话,越觉得自己先前的行为不像男人。学长一定是为了让他体验到高潮的快感,才那么服侍他吧。想想学长为自己做了那么多,陈雁昭心脏又莫名跳乱了节奏。 最后奚浅掐住他的后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以后不许再躲着他,他要天天看到他,他想天天和他在一起。 第11章 除夕夜,两人第一次采购食材下厨做饭。陈雁昭掌勺,奚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12 浅负责打杂,他们谁都不是厨艺高手,很快厨房变成了欢乐的试验场,虽然有对照菜谱,却仍忙得不亦乐乎。 陈雁昭很开心,不管饭菜最后味道如何,两人配合的过程感觉相当好。而始终心不在焉的奚浅却没有学弟想的那么简单,瞄了眼被电视节目逗得哈哈大笑的呆子,他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 「你怎么了?」陈雁昭挂在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褪去,忽见学长站起身。 「吃饱了,我去洗澡。」奚浅抓了抓头发,看上去十分苦恼,刚才做饭的时候还开开心心,怎么转眼就晴转阴了。 陈雁昭毫无头绪,他很想帮学长排忧解难,但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对自己敞露心扉。 洗完澡的奚浅仍阴沉着脸,此时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很奇怪,电视里欢声笑语,可他们两人却默默无语,陈雁昭收拾了碗筷,有点不知所措。「出什么事了?」 「没事,你去洗澡吧。」奚浅摆了摆手,扔掉浴巾,赤身裸体地钻进被窝蒙住脑袋。 「呃……刚才还好好的。」陈雁昭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学长为何会变成这样,虽然早就答应除夕夜陪他玩通宵,可眼下的状况他觉得奚浅不可能再有心情玩了。琢磨了一会儿,陈雁昭试探道:「要不今晚我还是回宿舍睡吧……我……」 「你说什么?」学长突然甩掉被子,撑起上半身。 「我现在不走,等洗完澡……哦不不,看完节目……」见奚浅脸色越来越差,陈雁昭吓得忙改了口。「我想……」 「想什么想!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走,以后就再也别来了!」话落,奚浅又蒙上被子躺了下去。 陈雁昭被奚浅吼的怔在原地。出尔反尔,确实是自己的不对,这个时候应该想方设法逗学长开心,不该选择逃避。这样一走了之太不仗义,更何况就算回去他也无法安心入睡。陈雁昭暗骂自己不会办事,匆匆洗过澡后忙又到厨房洗了几个水果,这才殷勤地端到卧室。可惜卧室里的氛围和刚才一样,电视里仍热热闹闹,电视外被窝里的人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哥?你睡了吗?起来吃点水果吧。」陈雁昭端着水果爬到床上,轻轻推了推学长。 「不吃!」被子下的人一动不动,还带着脾气。 「吃吧,我都削好了,你别生气,我今晚不走,陪你玩通宵。」 见奚浅仍没有反应,陈雁昭把果盘放到桌上,又爬回来捅了捅他。 学长突然甩开被子,回头瞪着跪在身旁头发还湿漉漉的呆家伙。「别碰我!烦!」 洗澡的时候陈雁昭反复分析,学长不喜欢死板的,所以只要自己活泼些,说不定能事半功倍。于是他厚着脸皮,又笑呵呵摸上奚浅的肩头。「哥你烦什么呀?不能和我说说吗?」 瞟了眼搭在自己肩膀的手,奚浅白了眼呆子。「烦你!」 「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烦我啊,我今晚真的不走了。」陈雁昭忽然站起身跨过奚浅,跪坐到他面前。虽然脸上还挤着笑容,可心里却不好受,没想到学长真的会烦自己,他不想被学长烦。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笑脸有多难看,他也没察觉心里想的早从眼神中流露出来。「哥你今晚想玩什么我都陪你,大过年的别生……」 「气」还没说出口便被突然坐起来的奚浅打断,「都是因为你,我才烦,我烦……我烦不知道该怎么做!」 呆望着上身赤裸的学长,一股莫名压力袭来,陈雁昭预感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可事关自己,他害怕却又好奇。「到底怎么了?不能和我说吗?」 盯着一脸认真的学弟,奚浅好像在犹豫挣扎。「我怕说出来你会讨厌我!再也不理我!」 「怎么可能!绝对不会的,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学长凝望自己的眼神深邃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慢慢的,他的目光开始闪动,眸子里竟流露出感情。就算再不好的事他也想知道,陈雁昭抿住嘴唇下定决心。「告诉我吧,别憋在心里了,我不会不理……」 忽然,眼前一花,一具炙热的肉体扑上来,紧紧把他搂入怀里,耳朵像被蜜蜂蛰了似的,又刺又痒,学长在耳边诉说的声音完全动了真情。 「我……我喜欢你,从暑假之后就喜欢上了,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比和谢礼他们在一起时都好,真的,我现在变得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天天像现在这样抱你。你不知道前几天你躲着我的那个晚上我有多难受,我生怕你再也不理我了。」怀里的人没有反抗,奚浅则把他抱得更紧。「都是因为太喜欢你,所以我才烦,我怕你知道我是gay后讨厌我,我怕表白后咱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可……可我还抱一丝希望,幻想也许你能接受我。刚才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好……」 清晰感受着学长的心跳,一切来的太突然,电视里的观众仍在不时发笑,可此时陈雁昭的脑袋却有些晕眩,嗡嗡的。 怀里的人像是睡着了,始终安安静静的,慢慢放开双臂,奚浅忐忑不安地望着一脸茫然的学弟,皱了皱眉后苦笑着低下头。「对不起,吓到你了。不过我总算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都痛快了。你走吧,今晚不玩了。」说完奚浅紧了紧唇角,转过身背对着学弟,望向窗外。「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以后见面你还能当我是朋友……我……」 这回不等他说完,陈雁昭忽然绕到面前,一本正经地跪坐下来。 「那个……我……我不会讨厌你的……咱们还是朋友!」陈雁昭低着头,满脸通红,学长突如其来的表白把他炸得有点懵,说起话来更是语无伦次。「你刚才说你是gay吓了我一跳,你要不说完全看不出来,哦不,我没别的意思,呃……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怎样才算gay,我觉得我应该喜欢女生,但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反感,不知道为什么还……特别开心。嗯……反正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比和任何人在一起时都高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也都特别在意,从小到大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你……是第一个。我没恋爱过,以前也从没有人对我表白过,所以这方面特别迟钝,我不知道对你的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喜欢。因为……从很早开始就有了。」 不知道自己想说的到底有没有表达清楚,陈雁昭抬起眼的时候发现学长表情呆滞,似乎听傻了。他总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有些不真实,学长一直以来对他的关心照顾,都是因为喜欢……在县城的时候陈雁昭自认为出类拔萃,可来到大城市才觉得自己渺小,和周围人比起来学习好并不算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13 什么,有像谢礼那么光辉耀眼的人在身边,陈雁昭做梦都没有想到奚浅会喜欢上自己。 等了一会,目光闪动、表情复杂的奚浅仍没有反应,陈雁昭只好小心探过身子。「你怎么了?你……唔!」 突然学长的嘴重重压上了自己的唇,用力吸吮,粗鲁、焦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还未反应过来,学弟便被压进软绵绵的被子里。 第12章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闹钟在耳边响个不停,不知身处梦境还是现实的陈雁昭迷迷糊糊坐起来,慢慢揉了揉双眼,不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床边的小桌上还放着昨晚吃剩的盘碗,刚钻出被窝,梦里夏日的炎热顿时无影无踪,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冬日的阳光立刻照亮了整间屋子。打开窗户,寒气一下子迎面扑来,虽然冷飕飕的,却让昏沉的脑袋清醒多了。 陈雁昭收拾了桌上的盘碗后开始打扫房间,没想到在整理抽屉时意外找到了一条玲玲的项链,陈雁昭望着它发呆,不知能不能以还回它为由再见玲玲一次,又或许,因为自己的缘故,她连它都不想要了。 刚把项链收起来,门铃忽然响起,午后刚过,周末的这个时间会是谁呢? 思忖着可能是快递或者物业,陈雁昭打开了门。虽然是白天,不见光的楼道依旧阴暗,一高一矮的两人站在门口,一看便知是一对男女,可定睛再看时,陈雁昭却愣住了。站在前面的时髦女孩正是他刚刚惦记的玲玲,而她身后赫然是昨晚才见过面的奚浅。 昨夜的回忆今晨仍在一幕幕清晰重放,而他此刻就站在眼前,那种感觉就好像两人从未分开过。 「嗯,那个……我想和你说几句话。」玲玲对身后的奚浅点了点头,忙推着陈雁昭进了厨房。「看到门外我那个朋友了吗?今天来是想请你帮忙。」 「玲玲那天是我不好,以后真的不会了,你别介意好吗?」陈雁昭所答非所问,不管是听觉还是视觉上,他都在刻意忽略门外的人。 「对不起,今天我来不是谈咱们的事,而且……也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听我说……」玲玲保持一定距离,表情认真。「我那个朋友两年前因为车祸失忆了,昨天见过你后,他就一直耿耿于怀说你们可能认识,所以让我带他来找你,希望你能帮他。」 奚浅失忆了?听起来像肥皂剧或小说里的桥段,是真的吗?不会又是他在耍什么把戏吧?帮他回忆不过是再一次自虐的过程,还是不要了。「我不认识他。」 「其实你们是校友,在学校的时候你没见过他吗?他听说你也是s大毕业的还挺兴奋。」玲玲就知道奚浅这是多此一举,可不知为什么他却这么执着。奚浅是哥哥的朋友,昨晚她第一次见,听哥哥说他失忆的事后,她随口说了说陈雁昭的情况,结果他便执意要自己带他来找陈雁昭,不擅长拒绝帅男的玲玲没办法只好背着亲哥偷偷带他来了,最后还不是扑了空。 「都毕业这么多年了,我早不记得了。」只要不认识、不记得,他就不会再纠缠下去,这样对他们两人都好,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陈雁昭忙转移了话题。「玲玲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之前那么做是太在乎你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做了,真的。」 「嗯,我相信你会改的,这两天我也认真想了想,我觉得咱们其实不适合,以后还是做朋友吧。既然你不认识他,我现在就去告诉他,省的再浪费你们两人的时间。」 陈雁昭原本抱着再试一次重归于好的心态,可他已看出玲玲心意已决、毫无留念,如果再执着下去,一定会被厌烦,下场可能比被揍还惨吧,因为自己的怪癖而分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怨不得别人。 「等一下。」忽然想起刚才找到的项链,怕玲玲出门就走,陈雁昭边叫住她边去拿收好的项链,谁想再回到门口时,不但玲玲没有走,屋里还多了一个人。 「你好!打扰了。」奚浅友好地打招呼,他的笑容依旧阳光。 「呃……唔……」避开他的双眼,陈雁昭点了点头,视线忙移到玲玲身上。「这是我刚才找到的,还想什么时候给你送去。」 「噢,谢谢。」接过一闪一闪的项链,玲玲又看了眼奚浅,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陈雁昭说:「那个……我都说你不认识他了,他还是想……」 「不好意思今天突然冒昧打扰,情况是这样的,两年前我出车祸失忆了,大学四年和毕业后一年的事怎么都想不起来,这两年朋友也试着帮我联络以前的同学,可还是没有效果,那晚见面我觉得咱们好像在哪见过,后来听说你也是s大毕业的,而且就比我小一届,我当时特别兴奋,所以没打招呼就让玲玲带我来了,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我还以为咱们见过面呢,看来是我多想了,哦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奚浅。」 还记得校园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还记得那会他拿名字的谐音开玩笑,现在站在眼前的人比几年前成熟多了,虽说同情他的遭遇,但这却无法抹去那些深入骨髓的伤痛记忆,和他面对面的时候,陈雁昭发自内心地矛盾抗拒,言谈举止显得极不自然。 「不好意思,没帮上忙。」 直到玲玲和奚浅离开,陈雁昭的心仍突突跳的厉害。看来奚浅没有撒谎,他真的失忆了,可为什么偏偏是那五年?该说戏剧性还是刻意而为?总之过去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记得,撇得一干二净,如果一次车祸也能让自己变成这样,该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如今奚浅表现得若无其事,帮他回忆就是自揭伤疤,只会加重自己的痛苦与难过。 第13章 新一周开始,陈雁昭又恢复了单身,不谈恋爱的日子里,他与常人无异,那些被称作「变态」的病状潜伏的很好,工作上他与同事配合默契,完全不会生出可怕的多疑或猜忌,可一旦有了女友,两人过了试探期,窥探隐私的病态便一点点显现,不去做这些事反而觉得不踏实,怪癖越发不可控制。如果把陈雁昭比作依赖吃安眠药才能入睡的病患,那么他已经到了要吃十多片才能浅浅入睡的重症,心理治疗是循序渐进的过程,面对漂亮的玲玲,虽然极力控制却还是在最后关头失败了,谁料就在这时,让他生出这种病态的根源居然出现了,望着那张无辜的脸,许多已经尘封不愿再想的过去又重现了。 奚浅很烦,几天来一直收到他短信的陈雁昭苦恼万分,他一定是从玲玲那得知了自己的手机号,如今工作很多事要靠手机联络沟通,他不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14 可能像上学时拔芯卡或关机。几次内容无非是想见面聊天,陈雁昭基本都回复了太忙没空。 周三又是加班到九点才结束,陈雁昭匆匆赶往公车站,再晚一点只能打车回去,虽然现在比学生时代富裕的多,可能节省的地方还是要节省。好在十多分钟后公车来了,已然冻透的他忙上车找了个位子坐下。这个时间交通顺畅,只用二十分钟便到了家。 陈雁昭租的房子在三层,每层有三个住户,只有他这间是小户型,其他两间都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其中一套住着一对夫妻和他们刚上小学的男孩;另一套长期出租,不过几个月就会换一批房客,因为前一阵住进来几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夜里经常被邻里投诉,所以后来房东只出租给女性,目前住进的两个女孩还不错,安安静静的。 陈雁昭想着的工夫已经上到三楼,黑暗中隐约看到一团东西挡在自家门前,慌忙拍了几下手,不太灵敏的感应灯才迟钝地亮起来。 「怎么是你!」一脸惊诧地盯着从地上站起来的男人,陈雁昭顿时心跳加速。 「总算见到你了,打你手机关机,没电了吧。」 奚浅笑得十分友善,熟络的样子就像见了老朋友。 「你来干什么!」发觉脱口而出充满敌意的语气不适合当下他们本该陌生的关系,陈雁昭忙紧张地改口客气道:「呃……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嗯,有些事想在走之前问清楚,这几天你都没空,刚才又联系不上你,外面太冷,所以只好来门口等,嘿嘿不好意思,只要来过一遍的地方我都能记住,没吓到你吧。」 陈雁昭没有掏钥匙的打算,他要在门口速战速决。「我都说不认识你了,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而且这么晚了,我要睡了。」 「九点半睡觉也太早了吧?等你这么半天不请我进去喝杯水吗?」 「你……」大学时的奚浅又回来了,爱开玩笑,爱玩的性子,太熟悉。可现在陈雁昭扮演的是陌生人的角色,「你」了半天,最后才憋出一句。「那天见你还觉得很诚恳,原来这么不正经,快回去吧,我要睡了。」 话落感应灯像接到送客的暗示一样灭了,黑漆漆的四周,奚浅开始还带着玩笑的口吻忽然变得一本正经。「你刚才对我的态度也和那天不一样,我还以为你很安静,原来脾气这么大,其实…… 咱们以前应该认识的吧?」 黑暗掩盖了紧张,陈雁昭故作镇定。「你多想了,我不认识你。」 然而奚浅接下来的话在楼道里却显得更为清晰,直入人心。「可是已经有人告诉我,你陈雁昭和我奚浅,在大学,是认识的。」 打开房间的光源,屋子一下亮起来,地方虽然不大,却收拾得很干净,最后陈雁昭还是放奚浅进来了。他不知道谁和奚浅说了什么,总之再争执下去吵到邻居就不好了。 「说吧,你想问什么?」陈雁昭倒了杯热水给奚浅,已经做好真相被揭露的心理准备。 「那天回去,我和以前同学聊天不经意说到你,他们说咱们当初在一起玩过,只是,嗯,因为某件事,后来你和我们的关系就没那么好了。」奚浅说着拿出一张照片,密密麻麻的人形,一个个都规规矩矩地站着,一看就是集体照或毕业照。 不愉快的记忆就是从大学里那唯一一次昏头做过的错事开始,不管过了多少年它还深深烙印在心头。奚浅被那些人告知的过去里一定删除了他们将错就错导演出报复自己的戏份,只留下自己犯下的错。现在换做谁都不想和喜欢暗中使坏的小人一起处事吧。 对于现阶段两人的情况来看,承认比开脱也许更能让自己解放。 「嗯,我承认认识你,但我们不熟,他们说的没错,我这人风评不好,后来就没再和你们一起。你那些同学对你的了解和接触比我多太多,而且我和你们不同系不同届,只玩了几个月,平时话也不多,好多人我都不记得叫什么长什么样了。」 「这些人你都不记得了?」奚浅指过照片里数个人,看着他们的脸似在自言自语。「他们说是我大学的死党,可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们和我讲了很多事,我却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你说咱们关系不熟,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听奚浅这么说,陈雁昭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尴尬地别过脸。「所以才说你什么都不记得,失忆了。」 「他们说其他事我都相信,但关于你风评不好的,呵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信,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陈雁昭笑了笑没有回答,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笑容里包含了什么感情。难道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有自己的影子?可他从始至终喜欢的不都是…… 「这个人你认识、有印象吗?」 瞥了眼照片中那个俊俏清秀的人,陈雁昭脸色不太好看,奚浅的潜意识里如果对自己有印象,那么这个人才应该是他怎么都不会忘记的。「嗯,我和他不熟。」看奚浅若有所思的样子,陈雁昭犹豫了半晌,问道:「你还记得他吧?」 意外地摇了摇头,可之后又点了点头,奚浅看上去欲言又止,似在思考挣扎,但最终他还是没说什么。 实在不想看到这样的奚浅,他来找自己不过是想让自己帮他回忆起他和那个人的感情,呵,陈雁昭暗自苦笑,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残忍。「不早了,我已经请你喝完水了,身子暖和过来就走吧。」 「哎,你对我还真不留情面呀。」见陈雁昭收走了水杯,奚浅只得笑着起身。 「没办法,我就是这种不讨喜的性格。」陈雁昭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摆出一种无所谓的姿态。 「呵呵,我觉得挺有意思。」奚浅一面穿鞋,一面笑望着陈雁昭。「那我走了,明天要去d城,半个月后见吧。」 「没什么事就不用见了。」 说奚浅被陈雁昭赶出家门不足为过,虽然失忆并不是身体残障,但大多数人在听说他的遭遇后都表示同情,对他客客气气,陈雁昭却是第一个对他不理不睬,不给好脸色看的人。那晚和陈雁昭对视的刹那,自己的心弦似乎瞬间被拨动,可看着眼熟的脸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他们大学时的关系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么?他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奇怪了点…… 绞尽脑汁的下场只会让他的头一阵疼痛,两年来他已深知这种感觉的痛苦,当然,谁都不想变成这样,奈何事不由人,两年前的车祸事故就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样戏剧性的变化。 奚浅并不认为用五年记忆换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15 回的命是大难不死留下的后福,五年看似不长却能发生许多事,而那段空白正是他大学四年及毕业后一年的生活,按理说这个时间应该是他最快乐、自由的时期、为什么偏偏它要被抹去? 「你从他那问不到什么,他那个人很闷啦,而且他的事你们也知道……他心理不太正常。」 玲玲与陈雁昭分手是因为他太多疑,总想着玲玲会背叛他,于是交往才三个月便显现出这种病态。正常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变成这样,想必以前一定受过某种程度的刺激或心理创伤。 「你说陈雁昭啊,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印象中好像挺呆的,那会咱们还笑过他是稀有物种,什么世面都没见过,连av都没看过。」 「他啊,人品不怎么样,嫉妒小礼什么都好,暗中给他使坏,这样的人你还是少接触吧。」 借着路灯,奚浅边走边看着手上的毕业照,回想曾经所谓的死党们对陈雁昭的评价。大学时他到底什么样子?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其实他人挺好,老实善良,自己省吃俭用,对我却很大方,我知道他在乎我,可有点太可怕了。我以前偷偷问过他同事,好像在我之前他还交过好几个女朋友,但多多少少都因为他性格的原因分手了,所以……」 奚浅不知为什么连自己那五年的记忆还没想起来,却突然对陈雁昭的过去产生浓厚兴趣,从上周末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莫名其妙被他吸引,为什么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么强烈?相反,对那个自己最该在乎的人却毫无印象,正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迷惑,所以自己才拼命试图想起遗忘的那五年。 「小浅,你忘了吗?你喜欢男人,那个人一直都是我啊。」 第14章 自从恢复单身后,陈雁昭的世界好似安静了一半,原来充实的周末现在变成了在家睡觉,或是租书消磨。然而表面平静的他,内心却波澜起伏。 很想忘记奚浅,但越刻意越忘不了,如今那个人已不再是脑海里时常浮现的影子,而是活生生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奚浅说要去d城半个月,从他离开的那天起,陈雁昭便不自觉地开始注意日历,随着时间推移,「已经去了一周」、「还有三天」、「明天就回来了」等等诸如此类的暗示接二连三地冒出来。 爱与恨本身是矛盾的两个极端,当把这两种感情同时放在一个人身上时就变成现在的陈雁昭。意识层理智地说不想再见面,可潜意识里却还惦记挂念着他。 半个月过去,奚浅应该回来了,可却没得到他一点消息,陈雁昭笑讽自己多余的胡思乱想。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有那个必要吗?自己干嘛要关心他?没有女友的日子至于空虚到这种程度吗?不就是失忆了么,因为失忆就心软原谅他?怎么可能。和当年相比,几年后的他不过换了一种玩法,苦肉计的背后还不是为了达成他自私、残忍的目的。 每当忍不住再想奚浅的时候,陈雁昭就这么一遍遍地反复告诫自己,如针扎的神经顿时恢复清醒,停止再继续自寻烦恼。 又过了半个月,陈雁昭已经渐渐从对奚浅的纠结与苦恼中走出来,虽然还会注意日历,但大多是在上面勾画工作安排。周五早晨,陈雁昭出门正撞见隔壁房门大开,两个租住的女大学生难得在寒冷的冬天早起大扫除,连窄小的楼道都堆满了她们零零散散的物品,现在才十二月中旬,离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就等不及装饰房子了吗?呵呵,还挺有情调。从邻居想到自己,陈雁昭叹了口气。 一天的工作忙碌充实,平日如果赶上加班,一个人吃饭能懒则懒,可周末就不一样了,既是兴趣又当练手,下班后陈雁昭直接来到离家最近的一家大型超市采购食材。想做的菜很多,可胃却只有一个,拣选了半天才决定哪些留下,陈雁昭边想着如何搭配菜色,边排到结账的队伍后。 「嗨,好巧!」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 「好久不见啊,我还说回来找你呢,结果手机在d城被偷了,呵呵,不过以后就方便了。」 陈雁昭不知这叫缘分还是捉弄,每当感情淡下去的时候,那个不会再刻意想起的影子便会突然出现在眼前,一脸阳光灿烂地挤进他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生活。 「唔,联不联系都无所谓。」僵硬地转回脖子,陈雁昭的心又开始紧张跳起来。 「好冷淡啊,咱们过去的关系很不好吗?你好像不太喜欢我。」 奚浅完全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站在陈雁昭的旁边不断找话题。 「嗯,不熟也不好,你东西买完了吗?一直站在这里不会想插队吧?」瞟了眼身后的队伍,陈雁昭忽然明白奚浅不愿走的原因。 「呵呵,你对我的印象还真差劲啊,我哪是那么爱占便宜的人。」对于奚浅来说,陈雁昭是特别的,在试图回忆起往事的同时,他想更多了解他。 「那就站到队伍最后去吧。」说话的空当已经排到陈雁昭,就在收银员询问两人是否一起付的时候,奚浅忽然揽过所有东西,不停说着「我们是一起的」。 「谁和你是一起的,请别插队。」不再看收银员迷惑的脸,陈雁昭把物品划分出界限。「这些是我的。」 大庭广众下,奚浅再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不留情面,结账后的陈雁昭匆匆离开,表现得完全像个陌生人,此行为直接导致收银员和后面排队的人对自己冷眼相看。事实哪有陈雁昭说的那么夸张,刚才叫住他的时候明明后面一个排队的都没有。不过好在自己买的东西不多,腿长跑的快,出了超市便追上了给他下套的家伙。 「喂我说,你到底有多恨我啊?」 吓了一跳,陈雁昭立刻皱起眉头。「你跟着我做什么?」 「没有啊,正巧顺路。」奚浅动了动眉毛,露出帅气一笑。 狐疑地瞪了他一眼,陈雁昭一边琢磨一边加快步伐。顺路?他怎么不知道奚浅住在这附近?或许是去找人吧,总之干什么都与他无关,只不过这一路跟着让他有点心烦。 「你明天有安排吗?要不要陪我去ikea转转,晚上吃完饭去看电影。」 拐过数条街,奚浅仍寸步不离,陈雁昭不禁开始怀疑顺路的谎言。「我看没必要了,我没空。」 「那你有什么安排?我跟着你活动也行。」 直到站在自家楼下,大个子仍笑嘻嘻地锲而不舍,陈雁昭有些恼火。「你干嘛一直跟着我!我明天在家,哪也不去。」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16 「我没骗你,真的是顺路啊。」说着,奚浅居然先行进了楼门,见陈雁昭仍气呼呼地立在门口,忙笑着勾了勾手。「进来啊,站在外面不冷么。」 哼!看你还耍什么花招,今天绝不会再让你进屋喝水。想到此,陈雁昭毅然上了楼,果不其然,奚浅到了三层便停下来,意图这么明显,还想再狡辩什么。 拍了拍手,感应灯随即亮起来,只见奚浅笑得异常开心。「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就为说这一句话也不用跟我走这么远吧,今天我就不请你进屋喝水了。」陈雁昭冷笑。 「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话落奚浅慢悠悠掏出钥匙,竟要去开隔壁邻居的房门。 「你这是干什么?」陈雁昭的第一反应就是那间屋子里还住着两个女孩,奚浅的行为无疑是公然撬锁。 「都说了我没骗你,没看我买这么多东西,以后就是邻居了,下次我请你来我家喝咖啡。」笑呵呵打开房门,奚浅望着一脸惊诧的陈雁昭,他这个样子还真可爱。 「你……你什么时候……」指着那敞开的房门,早上还看到两个女大学生在大扫除,怎么转眼就换了房客,那家房东不是扬言只租女不租男的吗?而且新房客居然还是奚浅! 「要不要进来坐下慢慢聊?」 「不用!」陈雁昭回答的斩钉截铁,他忙拿出钥匙打开自家家门。以后要和奚浅做邻居?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一时间还适应不了。 进了门,奚浅仍不忘伸出脑袋笑道:「哦对了,既然你明天哪也不去,那我也在家陪你宅着好了。」 「砰」地一响,不等他说完,陈雁昭便撞上了门。 一个人的时候,刚刚在楼道的强势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手上一松,购物袋掉在地上,陈雁昭望着鞋架发起呆。 至于奚浅什么时候打起搬家的主意,怎么和房东协商都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搬过来了,而自己也躲不出去,如果知道新邻居是他,上周就不该交完明年上半年的房租。可交都交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奚浅」这个名字如今在陈雁昭心里无疑等同于伤疤,只要提起这个人,大脑就像放映机被打开开关一般,重放过去发生的一幕幕,那些快乐的,伤人的,还有虚假的幸福。 陈雁昭明白这些年来自己一直都在想方设法逃避,因为不管事情过去多久,所有的一切都犹如发生在昨天,不愿面对奚浅就是不想再让受伤的心作痛了,那种被一寸寸撕烂、碾碎、践踏的感觉足以让他崩溃。 捡起地上的购物袋,陈雁昭低着头走进厨房,心不在焉地洗菜。 他不懂奚浅为什么不去找那个人,那个他从始至终都喜欢的人,既然有那么深的感情,说不定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就能想起一切,何必抓住自己不放呢?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态度太特别而勾起了他的兴趣吗?一想起玩的态度,陈雁昭拿刀的手一抖,险些切了手指。当年就是因为自己的无知才被他当成玩弄的目标,现在这样不等于重蹈覆辙么。他失忆了啊,已经不记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自己对他的态度不再「另类」,以他爱玩的性子说不定过几天就会厌烦,这样不就不会再缠着自己了吗?如果他凑巧想起了过去,肯定不会和他玩腻了的人做邻居,没准收拾了东西拍拍屁股走人,这样自己不也能解脱么。 怎么早没想到,嗯,如果真能这样,暂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好了。 第15章 能与不能的考验在两个菜出锅的时候来了,像算计好时间,不等陈雁昭坐下吃饭,门铃响了。 「好香,你在吃什么?」门外的大个子青年像犬科一样嗅了一阵后才笑眯眯拿出一个盒子。「我在d城给你买的礼物,刚才忘记给你了。」 望着盒子怔了怔,陈雁昭努力调整情绪。「不用这么客气,咱们也不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送别人吧。」 「该送的都送了,这是给你买的。」虽然陈雁昭仍面无表情,可说话的语气较之前有明显好转,奚浅得寸进尺,伸着脑袋向门内张望。「吃什么好东西呢?你会做饭呀?」 「没吃什么。那个东西你拿回去吧,我没什么好回送的。」 陈雁昭用力把住门口,生怕一松手门外人就挤进来。什么礼物,都是他讨好的手段。 「这还不简单,你请我进去吃饭就当回礼了,这样总可以吧?」 奚浅使劲推着门和陈雁昭僵持。按理说,如果是和其他关系不熟的大学同学,他绝不会这样死皮赖脸,可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个家伙好像在很久以前就认识,让他没来由地想靠近。「我好饿,今天下午刚搬过来,做饭的东西都没有,下次我请你出去吃。」 「我做的只够我一个人吃的,你去外面吃吧。」陈雁昭的话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他哪敢随便动气,此刻所有的力道全放在抵门的身体上。 「我饭量不多,真的,让我进去吧。」奚浅嘴上恳求着,行动可没那么温柔,借着人高马大,手脚并用的他卯足了劲,用力一推便成功顶了进去。 望着穿着拖鞋闯进屋子的人,站在门后的陈雁昭气的只能干瞪眼。「你……你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好啦好啦,这不是也陪你说说话嘛,省的你我一个人都寂寞。」转到桌边,奚浅嗅着两盘美味佳肴,口水都快流出来。 「还真会享受,自己吃这么好。」说完人直接坐到陈雁昭的位子上,拿起他还没来得及动过的碗筷,一副「那我就不客气啦」的样子。 听着奚浅一口一个「好吃」,陈雁昭心里五味杂陈,他暗叹了口气,关上家门进了厨房。 吃了半晌仍不见陈雁昭出来,这才意识到失礼的奚浅忙走进厨房,不好意思地笑道:「你怎么不吃啊?」 「嗯,我再弄一个菜。」陈雁昭没有回头,只顾切菜备料,桌上的那点菜确实不够两个人吃,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没有办法坐下来和奚浅面对面。 原来没在生气,奚浅提起的一颗心随即放下,他扒在门框边,笑望着陈雁昭的一举一动,「我来你家入伙好不好?每月交你饭费。」 「我自己都懒,没时间伺候你。」食材下热锅,作料立刻爆炒出香味,陈雁昭努力保持心平气和。 「两个人就不懒了,以后你做饭,我可以在边上打杂,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眼睛盯着锅子里翻炒的菜,余光中奚浅在厨房里东摸西看,多熟悉的场景,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17 他们两人就像现在这样,蒙上灰尘的昨天仿佛重现。 「咦?我怎么忽然觉得这个场景以前好像发生过。」摆弄着菜刀,奚浅微微蹙起眉头,又看了好几遍陈雁昭。 「看来你没少在别人家蹭饭。」炒菜出锅,陈雁昭一伸手,奚浅立刻递来了盘子,两人的配合完全不像第一次。似乎回到了过去,一时间难辨虚实的陈雁昭放松了警惕。「把这个端出去,我没放香菜。」 接过装好菜的盘子却一动不动,奚浅愣在原地。 见刚刚还嬉皮笑脸的人一脸呆滞,陈雁昭也怔了怔。「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你还说咱们以前不熟?」心下严肃起来,脸上顽皮的笑容自然褪去,眼前这个看似老实的家伙一直在说谎。 「呃……」陈雁昭心下一惊,刚才整个人太过放松,不自然就说走了嘴。「是么?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吃香菜,可以单独弄一碗,因为我不吃。」灵机一动,陈雁昭把两人的习惯颠倒过来,这样就不会起疑了。 盯着菜板上的几颗香菜,奚浅点了点头,他偷偷瞄了眼陈雁昭,不再反驳乖乖把菜端出了厨房。如果真如你所说,一个不吃香菜的人会在家里时刻备着香菜么? 饭桌上的气氛很闷,陈雁昭只是低头吃饭,多一句话也不说。奚浅百般献殷勤,又是夹菜又是盛饭,拼命找话题,可每次都被陈雁昭的几句话带过,似乎什么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对了,我送你的礼物还不快拆开,看完我帮你挂上。」奚浅这话其实是说给自己的,他怕自己走后陈雁昭直接把东西扔了,那可是他精心为他选的。 见陈雁昭没反应,奚浅就当他同意自己替他拆封,故意把盒子拿到饭桌上,小心翼翼拆开包装,打开盒盖,从里面拎起一长串做工精致的青色物件。「这风铃是我去d城拍照时在一家店偶然看到的,青铜做的,声音特别清脆,我帮你挂在家里吧,你选个位置。」 「不用了,冬天我不开窗户,没风听不到声音,挂上还落灰。」 简单扫过风铃,陈雁昭别开眼开始收拾碗筷。 「想听声还不容易,晃一晃就有了,你家要没自然风,随时可以叫我过来吹啊。」见陈雁昭收拾桌面心切,奚浅自行选了悬挂的位置,放在家里正合适。清脆悦耳的声音完全不是那些玻璃制的可比拟。「怎么样?挺漂亮吧,看出那是什么形状了吗?」 陈雁昭擦着手,看了眼那个青色展翅的禽类。「鸭子或者鹅吧。」 「错!那是你啊。」见陈雁昭瞪起眼,奚浅忙笑道:「那是大雁啊,所以说这是专门为你选的,摄影的工作虽然累,不过有时能发现不少好玩的地方和东西,以后我要是再看到好的买回来送你。」 「你是……摄影师?」和奚浅接触了数次,还是第一次主动问起关于他的事。 「嗯,飘忽不定的自由职业者。」奚浅笑着走进厨房,把碗筷堆进水池,拧开水龙头。「怎么?你也喜欢摄影吗?」 「不,没什么。」 奚浅在离开陈雁昭家前总算做了一件好事,在抢夺中把碗刷了,他觉得照此下去,总有一天陈雁昭能答应他入伙一起吃饭。几个小时后,当再次回到自己租的房子里,顿觉冷清不少,一个人住两室一厅的房子显得有些空荡,还是陈雁昭那里温暖、温馨。 踢开挡路的数个行李袋,奚浅仰面躺进床里,望着房顶琢磨刚才发生的一幕幕。陈雁昭今晚对他的态度可谓180°大转变,开始还冷冰冰的不理不睬,在发现自己成了他的邻居后就变得和善多了,这是为什么?而且连自己不吃香菜的事都知道,还偏要说过去两人关系不熟,怎么想都不成立。但如果两人很熟,他为什么不愿提及过去,一再回避呢?是因为这个过程会让他想起什么不想回忆的事吗? 奚浅告诉自己,面对陈雁昭这个可能知道他过去很多事的大学同学,不能操之过急,虽然眼前有许多疑惑,但一切都要慢慢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想起那些解答疑问的片段。 想想陈雁昭干净的房子,奚浅坐起身,打算开始收拾屋子,随意拉开一个手提袋,里面大多是几年前的物品,压在最下面的是一本有厚度的相册,一页页翻看下来几乎全是风景,那时自己的拍照技术和构图取景还很生涩,再看每一张的日期,分别记录了记忆遗忘的那五年。既然都洗出来,一定是自己当时喜欢、想留作纪念的,可现在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奚浅不禁苦笑。就在翻到最后一页时,相片夹层的厚度似乎和之前不同,大概是塞不下才塞进最后几页里吧。感叹当年良莠不分的时候,奚浅抽出了隐藏的照片,虽然只有两张,但震撼力却远远强于之前所有照片,只需一眼,视线便再也无法移开。 第一张,黑漆漆的背景,模糊的环境中央坐着一个青年,虽然桌上的蛋糕闪着烛光却仍因采光不足拍虚了。青年戴着一个纸折的寿星帽,笑得傻乎乎的。 这是一张当年谁都没有发现,不曾拿出来帮他回忆的照片。 如果在几个月前,奚浅可能还会对照片里的人皱一皱眉头,想不起来是谁,可现在他一眼便认出那是陈雁昭!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而且自己还特意洗出来放在相册里保存?! 足足看了半晌,奚浅才把第一张照片移开,当看到下面那张发旧的照片时,捏着相纸的手竟然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 照片里有两个主角,一看便是自拍。左边的青年样子很呆,好像还没做好准备,右边的青年笑得自信、帅气。两张带着稚气的脸,让奚浅看到了几年前的影子,他们表现得暧昧亲昵,呆呆的青年便是陈雁昭,而那个从后面紧搂住他,脸贴着他的脸的青年正是自己。 第16章 圣诞节在火热的气氛中来了,和奚浅做了十天邻居的陈雁昭并不期待,因为这表明奚浅会更加勤快地骚扰。过去的十天里,一半以上的晚上他都跑来试图蹭饭,最后都被自己婉言回绝,可这似乎并没打消他的积极性,还是三天两头跑来送东西或是借东西。 如今没有女友的日子因为奚浅的出现变得不那么寂寞,甚至有些闹得慌。 如果时光倒退数年,当时那个又呆又土,对新鲜事物一无所知的自己一定很开心,可现在的陈雁昭不一样了,他成熟、长大、见足世面了,他不会再盲目崇拜,时时刻刻被榜样的光辉吸引,更不会冲动地去做傻事。但同时他也失去了当初的纯净,白纸上已经画满太多色彩,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18 而绝大多数、纠缠不清的都带着奚浅的颜色。 都说第一次的经历最难忘,而他太多个第一次的记忆里都有奚浅的影子。 第一次大开眼界、第一次去酒吧夜店、第一次学会喝酒、第一次尝到情爱的滋味、第一次为一个人那么疯狂、第一次为一个人放下自尊、第一次觉得和那个人永远在一起是件多么幸福的事,直到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玩弄、第一次被骗的身心俱损、狼狈不堪。 可能是那些第一次的经历太刺激,难以磨灭,以至于后面不管再经历任何事、见过任何人,都忍不住和过去比较,物质上似乎没有什么再能提起他的兴趣,而接触的人多少也会被奚浅留下的阴影所干扰。 从大学时被说的「纯」,到现在周围人评价的「老实、善良」,陈雁昭觉得这些所谓的好评无一不暗示着自己性格的软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生出被看作是变态的病根。 下了公交末班车,陈雁昭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是平安夜,下班后和同事们一起吃饭k歌,玩的还挺愉快,明晚又有人组织联谊会,陈雁昭欣然同意参加了。 近来楼道的感应灯越来越迟钝,不使劲制造些噪音,它是不会亮起来。跺了跺脚,借着昏黄的灯光,陈雁昭打开家门。换上睡衣,把没电的手机充上电,倒了杯水放在床头,而后抱着书钻进被窝,看了不到十页,眼皮便越发连粘…… 「叮咚—叮咚—咚、咚、咚。」 睡眠较浅的人很快被门口的敲门声惊醒,还以为天亮了,陈雁昭忙坐起身,这才发现书还抱在怀里,灯也没有关,迷迷糊糊扫了眼钟表,居然连十一点都不到。 「快开门!是我!」 一听是奚浅的声音,陈雁昭反而变得不紧不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睡下了。」 「急事!真的是急事!快点开门!」 原本不打算开门的陈雁昭,在听到敲门的动静由开始的「咚咚咚」变成了「啪啪啪」,不禁皱起眉头,如果任他一直敲下去,恐怕又要扰民了吧。 拉开一道门缝,陈雁昭露出半只眼睛望着外面的大个子。「什么事?」 「借我点醋,我那边锅里烧水煮饺子呢,楼下超市都关门了。」 「上次就来借过,这么多天都不知道买么?」谁想陈雁昭刚转身,奚浅就笑嘻嘻地挤进了门,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小的箱子。 「我一直忙,想不起来。」踢上门,奚浅把箱子放在屋中央。 「你可算回来了,晚上给你打了好多次电话都说关机,还想和你一起吃饭呢。」 「我吃过了。这个拿去,不用还了。」直接把醋瓶塞进奚浅手里,当瞟到地上多出的纸箱,陈雁昭立刻蹙起眉。「你搬这个东西来我家做什么?」 「平安夜干嘛睡这么早啊,你还饿吗?要不要去我那吃饺子?」 被陈雁昭一提醒,奚浅边说边把醋瓶放在桌上,蹲下身打开纸箱。「嘿嘿,老麻烦你不好意思,送你样礼物。」 望着奚浅一样样拿出绿色松枝状的东西,陈雁昭忙蹲下阻止。 「你太客气了,我家小,没地方放。」 「怎么没有,上次我就物色好地方了,装个圣诞树,多有气氛啊。」说着奚浅就要现场组装。「先把树装上,我一会儿再把装饰的挂件拿过来。」 「不用了,你家地方大,自己留着吧。你不是来借醋的吗?你锅里不还煮着饺子吗?还不快点回去。」看奚浅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陈雁昭有些急了。 「没事,水还没煮开呢。你能不能把大灯打开?那个床头灯太暗了。」故意瞟向窗边,见大雁风铃仍完好地挂在原处,奚浅的笑容更大了。 「你……」刚想说话,一股奇怪的气味不知从哪隐隐飘进,陈雁昭用力嗅了嗅。「咦?哪来的味道?好像什么东西糊了。」 「是不是你烧什么东西呢?不会煤气泄露吧?」奚浅嘴里说着,手上还在专心摆弄着圣诞树零件,底托架好,半棵树已经站了起来。 「没有啊。」跑进厨房检查了半天,陈雁昭又跑出来,恍然大悟般惊叫,「不会是你家飘来的味吧!是不是锅烧糊了!」 被陈雁昭这么一说,奚浅才想到自己家还有个锅,忙扔下松枝奔了回去。 味道越来越重,陈雁昭顾不上太多,也跟着跑进奚浅的房子。 一股股浓烟从厨房的位置扩散开来,整间屋子蔓延着焦糊的味道,像毒气室一般呆不了人。奚浅手忙脚乱关上火,望着黑乎乎、几乎快烧化的锅,又看了看正打开窗户的陈雁昭,唉声叹气道:「我的晚饭……」 「还惦记什么晚饭!没爆炸就算好的了!」 正说着,闻到怪味的邻居夫妇也赶了过来,了解情况后虚惊一场。 「以后一个人住要注意,不会做饭就不要自己做了。」 「你们两人要是关系不错,有时间可以考虑一起吃,男孩子马马虎虎,容易发生危险。」夫妇二人提完建议,又帮着检查了半天灶台阀门才离去。 「这锅都沾满毒素了吧,刷也刷不出来,我扔了去。」 望着奚浅把可怜的黑锅拎出家门,陈雁昭这才有工夫看他的厨房。台面脏乱不说,垃圾桶里的垃圾都快溢出来,油盐酱的调料还在袋子里,东倒西歪的放着,水池里堆了一堆没刷的碗筷,如果不是在冬天,恐怕早就苍蝇蛆虫一大窝了。 这么多年过去,奚浅还和以前一样,不会照顾自己,生活乱七八糟的没有规律。 「唉,你没听刚才那对夫妇说?以后咱们还是最好一起吃,我觉得太有道理了。」扔了锅子的奚浅像去除了心中一大障碍,心满意足地回来。 「那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身边没人就吃不了饭了?」看也不看屋子里的摆设,陈雁昭出了厨房直接朝门口走去。 「不是一直都和父母住嘛。」奚浅边说边拿上速冻饺子,到了门口又抄起一个塑料箱子,跟着陈雁昭离开自己家。「既然出来住,咱们兄弟又离的这么近,相互间有个照应也不错啊。」 「自己不会照顾自己还非要搬出来住?我不是你兄弟,也不想照顾你,你还是趁早搬回家或是搬到你那些兄弟们家附近住吧。」 不等陈雁昭关上家门,奚浅死皮赖脸地硬闯进来。「你怎么不是我兄弟,我知道咱俩以前的关系一定特别好!」自从看到那两张照片,奚浅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你怎么又随便进我家!你以为这是学生宿舍可以随便乱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19 串的吗?」奚浅高大精壮,陈雁昭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上学的时候就领教过,他要是耍起气力来,自己怎么反抗都挣扎不过。 「怎么?上学时我经常去你寝室玩吗?还是你经常来我寝室?」 放下塑料箱,奚浅拎着速冻饺子进了厨房。 「都没有!」见安全隐患大摇大摆进了厨房,陈雁昭忙追进去。 看个头小小的家伙一脸着急地拦在身前,奚浅忽然想去捏他的脸,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动手。「我饿了,借你家厨房用用,一会儿给你收拾。」说着肠胃还应景地咕咕叫了两声,大大提升了可怜度。 不想再对视奚浅深邃的眸子,陈雁昭别开眼,夺过饺子袋。「别糟蹋完你家又来祸害我家厨房,你出去,我煮。」 「嘿嘿,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靠在厨房门边,奚浅望着背对自己煮饺子的瘦小身影,回味着两人间的对话。 好熟悉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只要和陈雁昭在一起,失去的记忆时有时无地像是要被牵引出来,这是那些称作自己死党的哥们儿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陈雁昭,你对我来说到底有多特别? 饺子煮好了,搭好的圣诞树也放在了沙发一角,被鲜亮的挂件一装饰,开始还光秃秃的松枝变得格外漂亮。 「圣诞快乐!」蹲在沙发边,奚浅温柔望着从厨房走出来的陈雁昭,打开霓虹灯的开关,圣诞树瞬间闪亮起来,五彩缤纷。 望着那一闪一闪的小灯,看着站起来的帅气青年,陈雁昭怔了怔,昏暗却温馨的场景让他快生出过去幸福的幻觉,直感到碗的温度烫手,他才回过神。「快吃吧。」 「你也吃点吧。」 「我不饿。」把碗放到桌上,陈雁昭坐到沙发边,呆呆望了一会儿圣诞树,又抬头看了看挂在窗边的风铃,大雁展翅的样子栩栩如生。 奚浅一面欣赏他刚布置过的角落,一面坐到桌旁吃起热乎乎、暖心窝的饺子,即便舌头被烫的直哆嗦,仍不停夸赞着「好吃」。 陈雁昭好似折腾累了,一句话也不说,始终背对着自己。他也在欣赏自己的作品么?他会喜欢么?不会嫌它多余第二天就丢了吧? 看着看着奚浅几乎忘了咀嚼,坐在圣诞树前的陈雁昭背影看上去落寞孤寂,不知为什么,本该温暖欢乐的景象,看在眼里却十分心疼。 第17章 圣诞节过后,陈雁昭耳根清闲了半个月,因为奚浅又去外城工作了,而他的业余生活也变得忙起来,上一次联谊会他和一个女人聊的很开心,虽然女人年纪比他大,但他们之间的话题却没有因此受到影响。此后,两人一周见一次面,到现在已经有过三次接触了,至今两人对对方的印象都还不错。 一月上旬,隔壁不安生的人回来了,刚把行囊放下就跑到陈雁昭家敲门送礼,这一次的礼物是两双精致的筷子,为方便今后入伙,奚浅特意洗干净后插在碗架里,隔日便用上它们在陈雁昭家蹭了一顿火锅,席间还讲了一堆外拍的趣闻。 即便如此,陈雁昭也没有被奚浅的讨好与礼物收买,坚决不同意他过来吃饭。不过说来奇怪,刚开始的几次见面奚浅还问及过一些关于大学的人和事,自从搬过来后就再也没有提及,是因为看出自己提起过去就表现出反感而不敢问?还是想趁机巴结,等关系进一步时再继续盘问?不可能,他们以后的关系不恶化就算好了,现在他对自己来说连一般朋友都算不上,最多邻居而已。 邻里之间有困难理当互相帮助,可总来敲门就变成了麻烦,奚浅因为工作的缘故,找麻烦的时间极不固定,有时也不是为了蹭饭,反正来敲门的借口各种各样。 陈雁昭心不在焉地切着菜,又到晚饭时间,盯自己比盯贼还勤快的奚浅如果在家,一定知道自己下班回来了。切,老想他做什么,该想的是这周末和女友见面的事,这一次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忽然厨房陷入一片漆黑,陈雁昭按了按开关,毫无反应,走到厅里按过各个开关,同样失灵,停电停的真是时候。等他找到手机,借着光源打开家门时,楼道里已经站着隔壁一家三口和正准备敲自己家门的奚浅。看来不是一家一户的问题,不知电路什么时候能修好。 「吃饭了吗?」不等陈雁昭回到屋中,奚浅一把拉住他。 「没有,停电做不了饭,你就别惦记来蹭饭了。」甩开奚浅,陈雁昭关掉手机光源。 「那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吃?」黑漆漆的楼道失去了目标,奚浅忙按开自己手机。 「不用。」 谁想光源亮起的时候,陈雁昭已经关上家门。 点上一根蜡烛,陈雁昭坐在小桌旁,无聊翻着台历。新年伊始,一月对他来说比其它月份更突出,大学时很期待它到来,不是因为考完试可以放假回家,而是里面有一个值得庆祝的特殊日子,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还会想起是因为改不掉关注那天的坏习惯罢了。 「叮咚—叮咚—咚、咚、咚。」 被奚浅隔三差五骚扰,如今陈雁昭已经练就光听敲门声便能分辨来者的功力。「有事明天再说吧。」 「查线路的。」意外地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不是奚浅? 放下台历,陈雁昭借着手机光亮打开家门。 「呵呵,不是查线路,是送外卖的,饿了吧?」 不等反应过来,门外的黑影一下窜进屋,哪里还有低沉的声音,都是奚浅装的。 「你……你神经病啊。」 「我不是怕你不给我开门嘛,刚才我去楼下,看到咱们这边的楼都黑了,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来电。」奚浅换了鞋子,把快餐袋放到燃着烛光的小桌上,将食物从中一一拿出来。「汉堡和薯条,还买了点其它的。」 屋里立刻飘起香味,看样子一时来不了电,准备的那些菜也没办法做了,既然奚浅已经进来,陈雁昭还能说什么,于是坐到桌旁不客气地吃起来。 「呵呵,这样多好,我还怕你不吃呢。」 三口一个汉堡,奚浅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笑呵呵望着烛光下的陈雁昭。 陈雁昭也不理他,兀自吃着汉堡和薯条。 黑漆漆的环境,摇摆的烛光,眼前的人和照片里那个傻笑的家伙完全重合。奚浅凝视着陈雁昭,目光流露出温柔,不知不觉他好像看到一张圆桌,圆桌上放着生日蛋糕,自己拿着相机在给他拍照。圆桌啊……好像不止蛋糕的回忆,还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20 有什么呢? 「你……干嘛?」 不抬眼还好,一抬眼倒把陈雁昭吓了一跳,奚浅的眼神…… 思绪被打断,奚浅忙回过神,团起汉堡纸。「呃,周末你有事吗?陪我……」 「有事。」再度埋下头,陈雁昭的心跳有点乱,脑子里尽是奚浅刚才含情脉脉的眼神。 「什么事啊?」望着陈雁昭嘴角沾的食物,奚浅想帮他抹掉,谁想刚抬起手便听到…… 「和女朋友约会。」陈雁昭实话实说。 「你……又交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啊?」一句话让奚浅完全清醒,他不再纠结圆桌的其他回忆,抬起的手也放了下来。 「圣诞的时候,我们现在每周末见面。」 不知为什么,听陈雁昭这么说,奚浅的心忽然「咯噔」一下,不太舒服。和玲玲分手后能重新振作应该是好事,可为什么就笑不出来呢。「哦,那有一段时间了……嗯……挺好的。」 头一次听奚浅这么没底气地说话,陈雁昭怔了怔,这也算祝福吧。「嗯,是挺好的。」 沉默在两人间开始蔓延,气氛有点尴尬,奚浅忽然笑着站起身,坐到沙发上道:「那我周日晚上找你吃饭吧。」 「周日我要和她在一起。」收拾干净桌面,陈雁昭把快餐袋丢进垃圾桶。 奚浅仍在笑着,「那就周一。」 「周一我要加班。」 「周二也行。」奚浅没察觉自己的笑容正在渐渐褪去。 「那天晚上我要和女友出去。」 「周三!」是赌气,还是一再被回绝恼羞成怒?一直都是自己在强人所难,陈雁昭还没生气,奚浅反而莫名其妙地心烦气躁起来。 「……」怔怔望着坐在沙发上面色难看的人,陈雁昭垂下眼,想了片刻后道:「下周我都忙,这样吧,如果你下周六有空,过来吃饭吧。」 「真的?」奚浅阴转晴的表情变化在瞬间完成,看起来不像开玩笑,这是陈雁昭第一次主动请他过来吃饭,奚浅阴郁的心情顿时大好。「那我可以点我想吃的菜吗?」 陈雁昭皮笑肉不笑地提了提唇角。「不可以。」 第18章 自由职业与朝九晚五上班族的作息有很大不同,休息了大半周的奚浅在周五开始忙起来,参与企划,商讨约稿,周六还要外拍,充实的有些晕头转向。直到太阳落山,背着大包小包的他才结束一天工作。六点刚过,肚子就饿的咕咕叫,正当他打算和陈雁昭电话确认有没有忘记吃饭一事,摄影师朋友夏铁来了电话。 「小浅忙完了吗?现在在哪呢?」 「刚忙完,怎么啦?」 「我们在d街d酒吧,你现在过来呗,好多朋友都在这呢,还有好几个你大学同学。」电话里热热闹闹的,偶尔还能听到「过来吧」的呼唤。 「哈哈,今天什么日子啊,聚会吗?怎么不早说。」奚浅边说边钻进一辆计程车。 「别装蒜了,快点过来一起吃饭。」 「呃,我约人了。」奚浅抬手示意司机等一会儿。 「能推就推了吧,我们这边可十多个呢,就等你了。」电话里面的声音闹哄哄的,完全勾起了奚浅的好奇心。 「这个……好吧,反正离得近,我现在就过去。」 想想时间尚早,陈雁昭也许还没开始准备,即便做也是两三个菜,奚浅想先看看夏铁那边的情况再决定是否回去吃饭,如果现在告诉他自己有事,说不定他反倒不让自己吃了,毕竟上周破天荒地主动邀请,多少有自己逼迫的意思。 只用了十五分钟,奚浅便到了d酒吧,一进门里侧的大桌就有眼尖的站起来喊他的名字。嘿!男男女女一大桌人。 「今天这是什么聚会啊!」放下大包小包,奚浅被拉到中间的位子坐下。 「靠,你是故意的还是真忙晕了?」夏铁笑着推了推奚浅。「生日都忘了!」 「啊?」愣了半秒,一看今天日期,「哎哟我还真忘了!你们都替我记着呢!谢谢各位兄弟姐妹!太给面子了!」 「寿星!生日快乐!」大家异口同声送上祝福,大学时的几个死党还从桌下端出生日蛋糕。「怎么样小浅?以前的事想起什么没?咱们那会都是这么给你过生日的!」 「谢谢!谢谢!太够意思了!」 「吹蜡烛,许个愿吧。」漂亮的女孩们点上蜡烛,其中当然少不了夏铁的妹妹夏玲玲。 「这几年来就那一个愿望,到现在也没实现,希望今年能实现吧!起码实现一半呢!」 大家明白奚浅所指,两年前他就在努力寻找失去的记忆,可直到现在仍没有效果。 「刚才电话里你说约的人,已经推了吧?」夏铁搂过奚浅,趁大家热闹的时候低声问道。 「你要不说我都忘了,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对了,要不然让他也来吧。」如果记得今天过生日,奚浅一定不会忘了请陈雁昭,六点半他应该还没做饭吧。 「谁呀?是男的吗?我们认不认识?」以玲玲为首的女孩子们立刻兴奋地八卦起来,单身的还想借机找个男朋友。 「呵呵,你前男友。」奚浅一边在电话薄里找陈雁昭的名字,一边和玲玲调侃。 「晕,陈雁昭啊。」玲玲皱起眉头,看了看大家为难地说:「你让他来……不好吧。」 「怎么不好?」找到要拨叫的号码,奚浅迟疑了一下,没有按下去。 「陈雁昭?你说的是咱大学的那个陈雁昭?」关键时刻,耳朵灵的几个死党也来插话。 「就是他啊。」似乎提到大家不愿提及的名字,奚浅看到熟悉他的人都面露难色。 「你什么时候和他走那么近?」夏铁双手抱胸,怪不得有一阵晚上不出来和他们玩。 「他那种性格,你让他来,他也不会来吧,这么多人他都不认识。」 「是啊,要是知道我们在,他更不可能来了。」 「到时候谁都别扭,给你庆生,应该高兴嘛!」 几人三言两语便替寿星否决了邀请陈雁昭的提议,他们的话不无道理,陈雁昭应该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而且还有前女友在场,两个人一定很尴尬。犹豫了一下,奚浅没有拨出号码,而是改为短信。「那我和他说一下吧。」 「晚上不回去吃了……」 虽然编辑着短信,可奚浅仍心有不甘,好不容易被主动邀请一次,错过就太可惜了,他思忖着怎么写才能做到两全齐美,可惜热闹的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21 气氛不容他仔细思考,在周围人的催促下,没来得及再多写些什么便发了出去。 直到点好的菜陆续端上桌,奚浅也没收到陈雁昭的回复,不时扫着手机的他看上去心不在焉。 「小浅,借你生日这个机会,看我们还能帮你想起什么么。近来有没有进展?」 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发现有好多事不能急,以前是我太急了。」 「小礼给你发消息了吗?不过现在他在美国,有时差吧。」大学时候的事死党们都还记得,「以前给你庆生,他绝对是主角,你们俩关系好的羡慕死我们了。」 「呵呵,是么,我们很久没联系了。」短信声在这时忽然响起,奚浅边说边翻看,可惜是条垃圾信息。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没事吧?还忙业务呢?」已然有朋友看出奚浅的三心二意。 「没有没有,看到你们哪还想工作啊!」彻底收起手机,奚浅决定不再想陈雁昭,专心和许久未见的朋友同学聊起天。 话题又回到大学生活,听着死党们讲以前的故事,奚浅完全没有印象,仿佛发生过的一切都曾与他无关。失忆之后,他有一段时间住回s城,当地的同学陪他去了不少以前经常出入的夜店和餐馆,结果却毫无帮助,即便有那个人在身边从早到晚陪着,却仍没有任何感觉。这种情况自从去年十一月见到陈雁昭后慢慢改变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被大家不喜欢、口碑不好的家伙能做到死党们、甚至那个过去和自己关系亲密的人想做但始终做不到的事。 不可否认,陈雁昭在自己的朋友中很普通,虽然开始对自己的态度冷冰冰的,但就是莫名其妙想和他接近,奚浅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想征服他的「个性」,还是被他骨子里无形流出的亲和力所吸引。 「吃呀,发什么呆呢?不会突然想起什么了吧?」坐在身边的大学死党拱了拱奚浅,给他盘中夹了好几样菜。 「呵呵,没什么。」扫了眼周围聊开的朋友们,奚浅若有所思地低声问道:「对了,大伙以前给我庆生的时候,陈雁昭来过吗?」 「他啊……嗯……来过,那会还是小跟班,当小弟呢。」死党想过后,重重点头确认。 「那就是说……他知道我哪天生日?」 「那会儿肯定知道啊!至于现在记不记得,那就得问他了。啧,真是,你老提他做什么。」 「这样吧,如果你下周六有空,过来吃饭吧。」 烛光中那个似乎被逼得无奈的人,在犹豫了片刻后,忽然开口主动邀请自己今晚吃饭。现在回想起来,那晚确实有点奇怪,之前不管他怎么央求装可怜,陈雁昭从没主动邀请过,更何况他挑的日子竟然还是周六,他不是说每周末都要和新交往的女友在一起吗? 难道,他还记得自己的生日?为了给自己庆生,连约会都推了? 脑子里想着两人脸贴脸的照片,那亲昵暧昧的神态……奚浅忽的站起身,吓了所有人一跳。 「你干嘛去?」 「呃,我突然想起有个急事,你们慢慢吃,下次再一一谢各位!」 冲出酒吧,奚浅一路都不踏实。陈雁昭会不会生气?他是不是想给自己惊喜?结果却让他失望了,万一回去不给开门怎么办? 下了计程车,奚浅飞奔上楼,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胡思乱想出这么多东西,明明一件再小不过的事,自己却如此火急火燎、过意不去。奇怪,太奇怪了! 「啪!啪!啪!」一阵快把门拍裂的敲门声,很快惊动了里面的住户。 「我……我回来了!」 不知发生什么事的陈雁昭在看到门外背着大包小包、累得气喘吁吁的奚浅时愣住了。 「快让我进屋喝口水。」生怕陈雁昭关门,奚浅随便找了个借口推开他,闯进屋内。 望着奚浅背着不轻的摄影器材,陈雁昭皱起眉头。「你走错地方了吧,你家在隔壁。」 「唉?你刚吃饭?」放下大包小包,奚浅望着干干净净的桌上放着简单的两盘菜。难道是自己多想了?一切都是巧合?这家伙压根就没打算给自己惊喜? 「你做什么?」见奚浅风风火火冲进厨房,陈雁昭忙追上去,不知他想干什么。 没有,厨房台面上也干干净净,这家伙真的什么都没准备?给他发消息的时候,时间不早,他应该已经开始做了,总不能那个时候连菜还没买吧。既然要请自己过来吃饭,怎么可能吃比平时还少的菜?难道他生气都倒掉了? 奚浅一句话也不说,像癔症似的突又冲出厨房,猛地拉开冰箱门。 「奚浅你干什么!能不能别乱翻别人家东西!」 冰箱虽小,里面却塞得满满的,一个又一个保鲜盒摞在一起,每个里装的菜都不一样,摸起来还是温的。陈雁昭不但准备了,还准备了这么多,这么长时间虽然蹭过几次饭,可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待遇,他果然记得自己生日。 完全不顾陈雁昭的阻拦,奚浅把保鲜盒一个个拿出来、打开。全是、所有菜都是他爱吃的!陈雁昭当初不让自己点爱吃的菜,是因为他都知道?他想给自己惊喜?为什么自己喜欢和不喜欢的东西,他都知道?他们过去的关系到底有多亲密? 突然转过身,奚浅目光闪动地盯着陈雁昭,心里有一堆话想问他,却不知该先说哪一句。 「我……我饿了。」 「开什么玩笑,你不是发消息说不来吃么?没在外面吃饭?」陈雁昭望着摆了一台面的保鲜盒,没有去看奚浅。 「我没吃,本来我是要回来的,后来一群朋友打电话要给我庆生,我才想起今天我过生日,之后就去酒吧和他们坐了一会儿……你今天主动请我过来吃饭,是还记得我生日对不对?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生我气了?」 生气?陈雁昭还真没想过,奚浅说的没错,他确实记得他的生日,可能潜意识在作祟,那晚不知怎么就突然请他过来吃饭,事后他还有些后悔。因为和他面对面吃饭,不知说些什么,想想权当是练手烧菜,一股脑就做了那么多。刚才收到他不来吃饭的短信,说心里话,虽然有点失望,但更多的感觉还是如释重负,烧出来的菜都是新鲜的好东西,即便他不来,留着明天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吃。可现在他又来了,还不停喊饿。 「这些你要吃吗?要吃我就热一热。」 「吃!我都吃!」 不再说什么,陈雁昭默默把菜倒进锅里。今晚自己有些反常,为什么对奚浅这么好,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22 如果在平时不早把他拒之门外了吗?就因为今天是特殊的日子? 站在陈雁昭身后看着他热菜,奚浅一时间竟也不想再说什么,比起追问,他更享受当下这种气氛与感觉,仿佛以前很长时间他们两人都是这样相处的。陈雁昭很瘦小,抱在怀里一定还有富余,奚浅忽然一阵冲动,他想就这样从后面抱一抱他,想把下巴放在他肩上,想抵着他的头。行动完全被思想控制,奚浅不自觉张开双臂,越是靠近陈雁昭越觉得这个动作熟悉,也许以前就像这样抱过他许多次。 温暖的怀抱忽然从后面贴上来,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了身子,还在走神的陈雁昭猛然间被奚浅出其不意的举动吓住,呆呆被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干什么?!」 望着陈雁昭受惊的样子,奚浅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忙尴尬地松开手,退后半步。「啊……哈哈……这不是想……犒劳大厨嘛!辛苦辛苦!」 「神经病!」紧张瞪着奚浅,陈雁昭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临近午夜,酒足饭饱后仍不愿离开的奚浅终于被陈雁昭赶出了家门。回到只有自己的房子里,冷清得真是没趣透了,现在只要回到家就忍不住拿出那两张照片端详,有时还偏执地把收拾好的东西一样样翻出来,试图再找出一些和陈雁昭有关的。找不到的时候就使劲看两人唯一的合影,可惜直到看得两眼发花却仍想不出什么,越是想不出就越着急,越着急越用力想,恶性循环久了,头便开始一阵阵疼痛不已。今晚居然还鬼使神差地抱了陈雁昭,这让奚浅头疼的更厉害。 差十分十二点,手机进来了一条短信,简短的生日祝福来自好久没联系的谢礼。晚上大学死党们的话又响在了耳边。「以前给你庆生,谢礼绝对是主角,你们俩关系好的羡慕死我们了。」 过去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吗? 「小浅,你忘了吗?你喜欢男人,那个人一直都是我啊。」 失忆后与那个人一起生活的日子不禁又浮现在眼前,他说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为什么对这个一直喜欢的人没有太多感觉,反而因为他的行为和他决裂了?陈雁昭在过去又充当了什么角色?仅仅是死党们口中说的小弟、小跟班么?为什么涉及到自己隐私的很多东西他都知道?他和这两个人过去到底发生过怎样的事? 啊!想不起来!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双手用力插入发间,奚浅感到头痛欲裂。 第19章 奚浅和陈雁昭的关系没有因为生日当天一大桌饭菜而改善,陈雁昭还是以前的陈雁昭,被动、安静,如果不是奚浅每次主动找上门,大概他会一直敬而远之下去,直到现在他似乎仍不认可他们是「朋友」。 春节前奚浅又出了趟远门,本想回来和陈雁昭讨论假期旅游的事,谁知回来时陈雁昭已经不告而别,一打电话才知道他回了老家,结果好好一个长假就这么浪费。陈雁昭不在隔壁,租住的房子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留下冷清的房子,奚浅回了父母家。 在家好吃懒做了一周,估摸陈雁昭该回来的奚浅又回到租住的房子,按理说陈雁昭第二天上班,应该提早回来收拾东西,可是隔壁静悄悄的,打手机也关机。找不到人,奚浅就躺在床上看两人的照片,胡思乱想着他们过去可能发生的事,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被饿醒的时候已是傍晚十分,窗外黑漆漆一片,不确定陈雁昭是否在自己睡觉时回来,奚浅决定去敲敲他家的门。 「叮咚叮咚」和「咚咚咚」了一阵,屋子里仍没有一点反应,奚浅边嘀咕着人去哪了,边拉了一下门把,就是这么一个多余的动作,才让他发现其中的蹊跷。 陈雁昭家的门居然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不会是小偷进来洗劫过吧。 想到此奚浅立刻提高警惕,熟知电源开关位置的他第一时间打开灯,一眼便看到了侧卧在床里的人。踮着脚尖走到床边,盖着棉被正在昏睡的,正是他要找的陈雁昭。 这个家伙反应也太迟钝了,睡的这么沉,如果小偷明目张胆进来,偷空了房子他都不知道。 「喂,陈雁昭?」叫了两声,熟睡的人仍没有醒来的迹象,奚浅坐到床边捅了捅他,难不成吃了安眠药? 见双目紧闭的家伙勉强睁开眼,奚浅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可即便醒了,陈雁昭还是和往常不同,甚至连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满面通红的他先是怔了怔,然后微微皱起眉头,神色复杂,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奚浅看到了迷茫和疑惑。 「你没事吧?怎么回家连门都不锁?」 「嗯?是么?」揉了揉太阳穴,陈雁昭又闭上眼,手臂搭在前额。「我记得锁了。」 「你下午刚回来?看你好像不舒服,不会生病了吧?」说着奚浅拉起陈雁昭的手臂,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热;随后又摸了摸他的脖子,滚烫。 「你发烧了?」 「不知道……下午回来觉得不太舒服就睡下了……现在几点了?」陈雁昭喉咙发干,浑身发冷。昨晚就觉得从里到外的疲惫,没想到今早从老家回来就发烧了。 「六点了,你别动,家里有没有温度计?量量体温。」 推开奚浅的手,陈雁昭试图坐起身。「我自己拿,你没事就回去吧。」 「我说了你别动,告诉我在哪,我去。」强行将病号按倒在床上,奚浅用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 被裹的像襁褓中的婴儿,反抗无力的陈雁昭只好屈服。「桌子最下面的抽屉里。」 好在家里收拾的干净,奚浅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看着陈雁昭把温度计放进腋下,他忙又倒了杯温水送到病人嘴边。「多喝水。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你回去吧,我没事,以前生病也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喝掉半杯水,陈雁昭躺回枕头上,不知是不是发烧的缘故,感觉屋子里的光线都比平时暗了,刚被奚浅叫醒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做梦回到了过去。 深深记得那时只要行动不便,奚浅都会像这样坐在床边,百般体贴地照顾他。 「那不是以前没人在你身边嘛,现在有我啊。」 听着奚浅的大实话,陈雁昭心中一动,然而那种情感并非感动,而是说不出来的难受。其实不管奚浅是否失忆,他对每一个生病需要照顾的人都会这样吧,曾经还天真地以为他对自己很特殊,觉得幸福,真是傻透了。 「时间差不多了,把温度计拿出来看看。」 奚浅刚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23 把手伸进被子便立刻被陈雁昭挡开,不知这个家伙是不喜欢被所有人碰,还是特别厌恶被自己碰。想想碰也不能,要和他保持距离,奚浅就打心眼里不痛快。接过温度计在灯光下一看,这还了得。「还说没事呢,都39度了,你有没有退烧药?」 平日家里只备了感冒药,没想到一烧就是这么高,摇了摇头,陈雁昭觉得浑身更冷了。 「你先睡会儿,我出去买。你晚上没吃饭,得吃点东西,有什么想吃的?」 等来的还是摇头。也是,这种时候食欲通常会大减,奚浅决定自行做主。在不大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很快他便发现了桌上的钥匙,拿到大门锁孔试了试,是它没错。望着手中的钥匙,又看了眼缩成一团的陈雁昭,奚浅锁好门下了楼。 出门一趟办了不少事,在奚浅看来全是应该、必须做的,从去时的两手空空到回来的大兜小袋,药、晚饭、水果,还有一些零七八碎的。 昏睡中的陈雁昭只听家门时开时关,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一刻未停,也不知奚浅到底在搞什么明堂。眯起眼看他忙碌的样子就觉得头晕,后来索性闭上不再睁开。 折腾了好一阵,屋子里的噪音终于消失,耳边却又响起奚浅的声音。「醒醒,吃点东西吧,我在楼下买的粥,现在不那么烫了,吃完一会好吃药。」 虽然发烧,浑身时冷时热,可鼻子还是通气的,一股香味飘来,睁开酸胀的眼睛,陈雁昭看到了一脸温柔的奚浅。 「来,我喂你。」 「不用,我自己能吃。」 看陈雁昭孩子一样伸手来抓粥碗,奚浅笑着说了句「你等等」又开始忙起来,先是抱来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大靠垫,垫在陈雁昭背后,后又端过一张小桌架在床上,最后把粥和几样小菜放到上面。 「这些……都是哪来的?」端着温热的粥碗,靠坐着的陈雁昭忍不住看了眼奚浅。 「都是从我屋拿来的,这粥味道还行吗?」同样端过一碗粥,奚浅坐在床边和陈雁昭一起吃上晚饭。 「嗯……」喝下温粥,浑身仿佛更热了,甚至冒出汗来。「吃完你就回去吧,我能……」 「你这人怎么这么见外,咱俩谁跟谁啊,吃完还一堆事要做呢,我买了苹果,一会儿给你削。」 有些诧异地抬起眼,陈雁昭望着奚浅。「你会削苹果?」记得以前都是自己削好端到他眼皮下才吃,他什么时候也学会了。 「我发现你这家伙特喜欢较真,干嘛问那么清楚,不看削的过程,只求吃的结果。」 奚浅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他真的不会削,好好一个大苹果,果皮削完果肉瘦了一半,不过这个过程都是在厨房里做的,反正一会儿给陈雁昭吃的是切好的块,他也不知道浪费了多少。 当一盘扎着牙签的苹果块出现在眼前时,陈雁昭还真相信了奚浅的手艺,苹果酸中有甜,好像在暗示他当下的心理。被奚浅如此关照,陈雁昭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 可是奚浅接下来一个又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让他没办法不想。水果吃完是半个小时的消食时间,之后就可以吃药了,可就在这段时间,奚浅仍不闲着,不仅翻出陈雁昭的睡衣,还端来一盆温水,里面漂着一块毛巾。 「你回家衣服没脱吧,穿着睡觉多难受啊,我帮你换上睡衣,再给你擦擦身。」 床上的小桌撤走了,依在靠垫上的陈雁昭愣了半秒忙道:「不用。」 「你现在是病号,别那么固执,听我的没错。」话落,奚浅就去解陈雁昭的衣服,不想却遭到强烈反抗。一个病人居然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惊讶之余,奚浅非常不爽,不知不觉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如果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简直就是在实施暴力,一个高大男子正试图粗暴扒光他身下的瘦弱青年。 「奚浅你太过分了!我现在很难受!」衣服裤子被丢在一旁,被剥到只剩内裤的可怜人眼角泛红。自从知道了残酷的真相,还是第一次赤裸与他相对,陈雁昭身心感到别扭至极。 「你好像不喜欢我碰你。」 「不喜欢。」缩在高温的被子里,陈雁昭闭上双眼。 「为什么?」 「不为什么,啊!」不等说完,陈雁昭脸上忽然一片潮热,刚刚还在水盆里的毛巾转瞬糊在了自己脸上。 「那好吧,我现在可不算碰你,咱们中间隔着毛巾呢。别动,我给你擦脸。」奚浅边说边按住不老实的家伙,像给猫洗脸似的,一点点帮他擦洗。 面对奚浅,平日的反抗与挣扎都无济于事,更别提有病在身,折腾了一会儿,陈雁昭真的累了,浑身酸痛的症状更加明显,整个人顿时老实下来。虽然被奚浅擦拭,但热毛巾敷过擦过的地方确实很舒服,让沉重的身躯轻松不少。身心这么别扭,是因为自己多想了,可过去的记忆太深刻,不想很难。 隔着毛巾,此时奚浅正擦着自己的手,虽然一举一动都很正经,但陈雁昭还是害怕,失去了五年记忆并不代表爱玩的本性会改变,受骗上当后,陈雁昭深深明白了就算自己有自知之明,却无法左右别人的思想,自己不能理解的事,在别人看来也许理所当然。如果当年懂得这个道理,就不会被奚浅痴情的样子骗了。 但愿奚浅现在完全出于好意,是自己阴暗了。 毛巾一遍遍地清洗、拧干,水凉了立刻加上热水,换了几次水,奚浅已经帮陈雁昭擦完前胸后背,整个过程两人都缄默不语,脑子里想着各自的心事。 陈雁昭的身体很匀称,皮肤光滑,胸前的两点又粉又嫩,锁骨漂亮的惊艳,让奚浅忍不住有想去咬的冲动。谢礼也许没有骗他,他是喜欢男人,要不然也不会对男人的身体有感觉。掀开被子一角,奚浅开始为陈雁昭擦腿,从大腿根部到脚尖,一寸都不放过,隔着毛巾的手感已经甚好,如果没有它…… 操!想什么呢! 匆匆擦拭完陈雁昭的下半身,奚浅端了水盆闯进洗手间,使劲拧干毛巾。 如果谢礼没有骗他,如果那五年发生的事都是真的…… 望着镜子里迷惑的脸,奚浅重重吐出一口闷气,待心情平静下来才回到屋里叫醒睡得迷迷糊糊的陈雁昭,喂他吃下退烧药。 看着陈雁昭入睡,奚浅悄悄出了门,被心事困扰的他溜达到便利店买了一包烟,而后不畏寒冷地站在冷飕飕的空气里抽了起来。 「小浅,你忘了吗?你喜欢男人,那个人一直都是我啊。」 「大一的时候咱们就互相有好感了,咱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24 俩第一次接吻在一个叫巨鲸肚的餐厅,里面很黑,从那以后咱们就爱上了那家餐厅。」 「我知道大学时你就喜欢上摄影,这些照片都是我亲自拍的,怎么?你不信吗?」 「小浅,咱们早就发生过关系了,你一直都被我疼爱啊,你忘了我每次进入的时候都很温柔么?为什么现在不让我上了。」 突然甩掉手里的烟,奚浅一脚踩了上去。谢礼一定在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被上,即便那五年变成空白,即便他承认喜欢男人,这种事也不应该发生,除非他爱那个人爱到发狂的程度。但那个人肯定不是谢礼,虽然他人长的俊俏,气质干净,身材不错,可如果真是他,为什么对他毫无印象,没有一点感觉,反而却觉得有些狡猾。相比之下,陈雁昭就诚实多了。 想到卧床不起正在高烧的人,奚浅这才发觉在外面耽搁的时间不短,他该回去看看。 虽然有悖道德,但奚浅还是用自己偷偷配的钥匙打开陈雁昭的家门。 陈雁昭还在睡着,脸颊红扑扑的,把手放在他的额上,汗湿中温度明显降了下来。奚浅微微翘起唇角,一颗心踏实下来,随后他回到自己住处抱来一床被子,铺在了沙发上,今晚就在这睡了,以防陈雁昭半夜有需要。 关了灯,奚浅缩在沙发里望着黑暗角落里的圣诞树,过了这么久都没收起来,是因为喜欢么?顺手打开小彩灯的开关,五彩缤纷的颜色霎时缠绕着绿松亮起来,整间屋子立刻变得温馨。头枕着靠垫,奚浅又望向窗边挂着的大雁风铃,想起两人当初的对话就不自觉露出笑容。 不知为什么,他总想对陈雁昭好一些。 第20章 在家休息了三天,陈雁昭彻底恢复了健康,三天里奚浅哪都没去,基本把这里当成了他的住处。端茶倒水、吃饭喂药,把病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望着忙来忙去的奚浅,躺在床上的人昏昏沉沉,好似一切又回到过去。 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陈雁昭反复琢磨奚浅这么做的目的,左思右想,如此讨好、献殷勤无非还是希望能从自己这里得到过去几年里的信息,虽然之后没直接提过这方面的事,但他肯定想用实际行动打动自己。唉,何必拐弯抹角扮演的这么累呢。 「上大学那会儿,你和那个叫谢礼的关系最好,我们那时都特别羡慕你们,觉得可以交到这么交心的朋友。」 三天里的最后一个晚上,在只亮着圣诞树彩灯的温馨小屋里,陈雁昭忽然对缩在沙发里的奚浅说道。 「?」原本有点瞌睡的奚浅愣了片刻,顿时精神一振,陈雁昭居然愿意主动和他聊过去的事,「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你不是一直都很关心么?」望着屋顶,想起过去的陈雁昭心又开始隐隐作痛,「我和你的关系远比不了你和谢礼的,其实有关你的事,我和你周围其他同学知道的差不多,有的甚至还不如他们,但谢礼知道的,一定比我们多。」 「嗯,以前的同学也这么和我说的。」谢礼……为什么所有人说的都是他,但他给自己的感觉却不能够完全信任。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说不定……」陈雁昭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他翻过身,脸对着墙,「我真的帮不上你什么。」 「其实事故之后我就找过他了,还和他在s城住了一段时间,他带我去过很多大学时据说我们常去的地方。」 听奚浅平静的叙说,陈雁昭心下一阵阵抽紧,说不出的难受。 「但对我帮助不大。这其中可能是有些事只有我们俩知道,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信不过他,后来因为一件事我和他闹翻了,他现在去了美国,其实想想他对我还不错……」 他对你当然好,因为过去你们一直相爱啊。脑子里想的话却说不出口,陈雁昭把被子盖的更严,闭上了眼。 「呵呵,不说他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奚浅撑起脑袋望向陈雁昭,可惜他背对着自己,看不到脸。 「问这干嘛?」陈雁昭的声音像是从被子里发出的,又闷又沉。 「我在想……」想起那两张照片,奚浅忙修饰了一下措辞,「我觉得以前我给你过过生日。」 「嗯……那会只要有兄弟过生日,大家都一起庆祝。」还记得第一次吃香浓奶酪蛋糕的感动,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真没见过世面。 「不是我单独给你过的么?」照片里的昏暗背景好像在家里,有张充满很多回忆的圆桌,还有面对镜头那自然的笑容…… 「不是。」陈雁昭忙一口否定。奚浅为什么会这么想?是不是他想起了什么。「我困了,明天要早起上班。」 还想再问什么的奚浅就这么被拒绝了,难得和谐的谈话在仓促中结束,第二天一早,在陈雁昭的催促下,奚浅抱着被子和带过来的杂物被赶回隔壁。想接近陈雁昭又变回和以前一样困难,虽然偷偷配了他家钥匙,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可能用,就当替他保管备用钥匙好了。 不管奚浅抱有什么目的,陈雁昭对他三天里尽心尽力的照顾还是表以感谢,最后一晚聊天的话题对自己来说虽然沉重,但能说的都说出来了,至于今后奚浅和谢礼会如何发展那是他们的事,反正自己不会和他再有任何瓜葛。一次背叛与玩弄的打击险些让他崩溃,以至于在很长时间内都站不起来,即使现在可以了,却也仍摇摇晃晃,打开症结还需要时间,希望在定期心理治疗的帮助下尽早摆脱阴影,他现在该认真想的,是如何处理好与新任女友的关系。 两人交往快两个月,以往的症状并未显现出来,女友年纪虽比陈雁昭大,但人却极其害羞,做事被动,比之前交往的所有女友都老实。是因为看到自己上学时的影子所以没犯疑心病?还是心理治疗不断调整的结果?也可能两人根本还处在半生不熟的阶段。 周末,陈雁昭陪女友逛完花卉市场又去了书店,吃过晚饭才送她回家。 虽然每周都这样,可今晚还是第一次被邀请上楼,谁知到了家里才发现并非孤男寡女,她的闺蜜也在。以前就听女友提过这个比她小的学妹,但乍一看陈雁昭还是差点误认为是漂亮的男生,利索的短发暗示性格的直爽,果不其然,女友的闺蜜心直口快,第一次见面就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敌意,多亏女友说了几句,闺蜜的态度才和缓下来,一解释原来这段日子遇上了不顺心的事。 在女孩子家呆太晚不好,陈雁昭早早告辞离开,闺蜜的性格虽然和女友迥异,但并不惹人讨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25 厌,现在社会讲求的就是个性,不过如果自家小妹变成这样,母亲和大哥都会不高兴吧。 陈雁昭边想边上楼,来到三层时正见一个男子拖着又大又长的货箱爬楼梯,借着昏黄的感应灯再看,这不是奚浅么。「你在干什么?」 「唉?你回来啦!你看你不陪我去ikea,累惨我了。」靠在自家门前,奚浅长长吁了口气。 「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想陈雁昭刚经过奚浅身边,却被他一把拉住。「当然有关。喏,这是放你家的。」 「什么东西就要放我家啊,别开玩笑了。」 「书柜呀,里面全是木板,一会儿我帮你装上,我也买了一个,刚搬进去。」奚浅拽着陈雁昭任他怎么甩都不放手。 「我什么时候让你买这些东西了?你愿意给你家添乱是你的事,但你别给别人找麻烦啊,再说我家地方本来就小,放不下它。」今晚原本的好心情被奚浅破坏了,更气人的是眼下他根本挣脱不了奚浅的纠缠。 「你发烧那几天我都观察过了,你知道你家为什么乱吗?就是少了一个书柜,我都帮你看好了,开门去吧,我给你拿进去,这东西可不轻。」 「放开我,我不要。」手腕被拽的生疼,挣脱不开的陈雁昭难受得百爪挠心,浑身不舒服。 「你不陪我去,我只能自己买。」赌气陈雁昭陪女友不陪自己的奚浅说什么也不放手,给他打了几次电话,除了第一次接通,剩下的全部拒接。 「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我说不要就不要!」 两人在楼梯边缘拉拉扯扯,较上了劲。奚浅一手拽着陈雁昭,一手还要扶着装有长木板的箱盒;个头小的陈雁昭连推带搡,就差用脚踹了。感应灯时亮时灭,看着又像扭打又似拥抱的二人。 「这是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一道光亮自邻居的门口射出,跟着投出夫妇两人的影子。 「放开我!!」陈雁昭彻底火了,真的出脚踹向奚浅。 「?」先是惊讶于跑出来的邻居,随后腿部挨了重重几下蹬踹,分心的奚浅重心一偏,没踩住楼梯拖着箱盒向后倒去。 「!」 在夫妇的喊叫中,感应灯又亮了。 睁大双眼的奚浅只觉背后空荡荡、凉飕飕的。 昏黄的光线中,陈雁昭惊呆的脸正渐渐远离自己,不知身体哪个部位先着的地,总之眼前一花,世界迅速翻滚起来,在女人的尖叫声中,脑子里刹那间闪过一辆疾驰的货车,坚硬巨大的车头如同吃人的大白鲨一般奔向有说有笑的几人,坐在驾驶位的朋友猛打方向,登时一个沉重的东西猛砸在自己身上,撕碎的身体开始剧烈疼痛。 「啊!!!放开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此时听到的不是自己的呻吟,而是陈雁昭的惨叫。 「你难道从没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吗?!你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着我!」 失去意识前,奚浅好像看到了陈雁昭伤痛欲绝的样子。 第21章 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看似疲惫不堪的陈雁昭正低头望着两脚间的地面。几个小时前,奚浅从他眼前滚下了楼梯,不等在场人反应过来,那个装有数块长条形木板的箱子便重重砸到他腿上。霎那间,陈雁昭的胸口岔气似的突然一阵巨痛,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奔下楼,不记得是谁叫来的救护车,不记得救护人员怎么把奚浅抬走,直到听到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高度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像断了线的木偶,身心俱疲。 医生说奚浅的腿部虽然受到严重扭伤,但很幸运没有骨折,摔下楼时头部受到一定撞击,一时受了刺激才昏过去,现在已经醒过来。经过紧急处理和治疗目前没有大碍,可以回家休养,定期回来复诊。 好在没事…… 陈雁昭从心底舒了口气,没想到危急时刻,他居然还这么在乎、担心他。记得在得知残酷真相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希望奚浅能在自己的生活里完全消失,甚至还盼望看到他遭受各种恶报,可这些只是因为知道他背叛玩弄自己愤恨下的一些想法罢了,不知两年前的车祸和几小时前受的伤算不算某种因果报应,可当真正身临现场时,坦然的心态早被如焚的心情所取代。 「病人的朋友,你可以进来带他回去了。」 走进治疗室,坐在病床上的奚浅居然笑呵呵的,陈雁昭看他那副样子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走。虽然这次事故的错在奚浅,如果不是他死缠烂打抓着自己不放,自己也不会把他踹下楼去,但毕竟还是自己直接造成了他现在的半身不遂,惊出一身冷汗后陈雁昭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回家的一路乃至进家门,陈雁昭都没给奚浅好脸色,虽然整个过程两人贴在一起,又搀又扶,可看似温暖的画面,唇舌之战却始终没停过。 「我发现你真是恨我入骨啊!」下了计程车,奚浅还在对陈雁昭把他踹下楼梯的事感慨。 「这次给你个教训,以后别对我动手动脚,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呵呵,那这次你打算怎么补偿我?」虽然扭伤的右腿很痛,但奚浅看着陈雁昭像小狗一样防御警觉起来,实在觉得又可爱又可笑。 「补偿?你活该!」这绝对是陈雁昭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的大实话。 「你看我现在腿受伤了,别说出去拍照,连在家都行动不便,我要求不多,只要你每天晚上下班回来给我做做饭就行,中午不用管我,我热热前一晚的剩饭。」 奚浅觉得自己提的要求不高,陈雁昭动一动手就能办到,谁料他连这都不愿答应。 「想的美,要不要我现在就送你回你父母那?」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拄着双拐的奚浅一面费力上楼梯,一面故意在楼道里大声说道:「别想就这么推卸责任!就算我对你拉拉扯扯,可帮你买书柜也是一片好意啊,你不要也用不着狠心,还当着隔壁邻居夫妇的面把我踹下楼吧,我不管,你必须照顾我!」 「你!」好话都让奚浅说了,陈雁昭气的放开手,可看他在窄小的台阶上歪歪斜斜,怕他再滚下去摔出个三长两短,不得不又扶住他。 好不容易爬到三楼,望着几个小时前失足滚下楼的地方,奚浅还后怕着。他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在陈雁昭的搀扶下进了屋。「就这样吧,都是朋友,还是邻居,有问题互相帮助嘛,一个人吃也是吃,俩人吃还热闹。」 「谁和你是朋友。」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26 「好好好,不是朋友,就算邻居也不能见死不救吧!」见刚把自己扶到床边就像躲瘟神一样退开的陈雁昭,奚浅无奈动了动嘴角,窗外的天已由一片漆黑变得蒙蒙亮,这才意识到时间的奚浅忙正经起来,「不吵了,这次给你添麻烦是我不对在先,我道歉,我知道你人好,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从医院陪我到现在,折腾一夜你累坏了吧?一会儿还要上班呢,干脆就在我这睡吧。」 奚浅突然改变了蛮不讲理的态度让陈雁昭有些不适应,想起发烧那几天他无微不至的照顾,陈雁昭懒得再和他争辩。「不用,我回去了。」 望着不领情的家伙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奚浅忙道:「那我今天晚上等你。」 门砰地撞上,接着奚浅听到楼道里开门关门的响动,盯着自家那扇门,几分钟前还热衷于斗嘴的人一下蔫了,刚刚在陈雁昭面前没事人的样子都是装的,身上多处擦破的伤口很疼,严重扭伤的右腿更是一阵阵作着痛,此时连头也开始疼起来。就在几个小时前,他看到了两年前的车祸现场,不知是不是被恐怖血腥的画面刺激到,失去的记忆碎片竟然找回了一些。 光听朋友述说、始终想不起来事故现场的奚浅直到现在才觉得害怕的要命,那样的事故换做谁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奚浅承认在经历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才体会到生命的可贵,对各种事物的看法有了更高更深的认识,他应该更加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可是以前的呢?他有没有失去什么曾经认为可有可无,但实际上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重要到一想起来就心痛、悔恨不已。 「啊!!!放开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昏迷前,他好像听到了陈雁昭痛苦的惨叫,这是他对自己说的吗?自己到底对他做过什么才能逼他发出那么凄惨的声音。 「你难道从没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吗?!你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着我!」 声嘶力竭的吼叫,可怜伤心的模样,全部来自陈雁昭。奚浅相信这些不是自己虚构的,不管听到的还是看到的都是那五年的记忆碎片。抽出枕边相册里两人合影的照片,脑子里一遍遍回响着嘶吼,照片里的一脸呆相和黑暗中看到的痛苦模样合二为一,陈雁昭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喜欢过他?还是没有?他为什么那么伤心?他一直喜欢我吗?这些都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为什么一向胆大的自己在那个时候不敢看他?以前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要疯了! 第22章 行动不便的奚浅一觉睡到下午,醒来后折磨了他大半夜的头痛减轻不少,傍晚时分靠在床上的他开始坐立难安,恨不得搬把椅子坐到楼道等陈雁昭回来。 说来奇怪,陈雁昭在身边的时候,过去那些绞尽脑汁试图想起来的事变得不再重要,那个人仿若活生生的麻药,让他不急不躁,连心态都平和许多;然而当他不在的时候,尤其到了夜深人静的晚上,周遭人所说的话便开始不受控制地从脑子里冒出来,相互交错着,所有好奇心都来了,乱轰轰的犹如语音炸药要引爆神经。 再次抽出相册里两人的合影,奚浅望着照片里陈雁昭黑亮的眼睛,忍不住用指尖一点点勾画出他的轮廓。 六点刚过,但凡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奚浅就一阵激动,可惜都不是他在等的人。环顾了一周乱七八糟的屋子,尤其是堆满杂志和图册的桌子,连吃饭的地方都快没了。再也坐不住的奚浅拄着拐杖站起来,把桌上碍事的东西挪到其他地方,虽然饭桌干净了,但实际上杂物并没有收拾,屋子里依旧很乱。 快七点,奚浅拨通了陈雁昭的电话,对方的声音却很平静,只说了一句「再等等」便匆忙挂断。奚浅想陈雁昭可能在超市买菜,一会儿就要拎着食材过来做饭,他忙又拄着拐杖走到厨房查看家里作料的储备,还特意洗出两人的餐具放到擦净的饭桌上,幻想着之后两人对坐吃饭的样子。 果不其然,十五分钟后门铃响了。当奚浅一瘸一拐挣扎着打开门时,一股浓香扑鼻而来,然而他却发现那道香气来自陈雁昭端着的托盘,三菜一汤及一碗米饭。 「唉?你这是……都做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奚浅觉得可能收拾屋子的时候错过了楼道的脚步声。「你怎么不在我这里做?」 「反正都是吃,在谁那做都一样。再说你这什么材料都没有。」陈雁昭径自走进屋里,服务生似的把托盘放到饭桌上。 「这是……我的?你的呢?不是说好一起吃吗?」奚浅跟着一瘸一拐走进来,满脸写着失望。「你看我把咱俩的碗筷都洗好了。」 故意视而不见那两个白净的饭碗,陈雁昭转身经过奚浅身旁,「我吃过了,你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一锅炒出来的菜还冒着热气,我才不信你吃了。」奚浅忽然伸出一根拐杖拦住陈雁昭,炖肉炒菜此时变得可有可无,刚才想象的温馨场景早已抛到脑后。他不相信陈雁昭别扭的性格与生俱来,如果是刻意而为一定有其原因。「你就那么讨厌和我相处?」 「你现在是残疾人,两根拐杖都站不稳,别又摔了。」避开奚浅的问题,陈雁昭轻轻拨开拐杖,快速绕过他打开大门。 被陈雁昭冷淡地忽视,奚浅胸口闷得喘不上气,滚下楼梯时看到的伤痛面容、听到的凄惨吼叫再度攻击起视觉与听觉,日思夜想的疑问不禁脱口而出,「是不是我以前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所以到现在还不原谅我。」 「……」 奚浅清楚看到了陈雁昭的身体瞬间僵住,看到了他动作的迟疑,看到了…… 「快吃吧,我一会儿过来收拾。」 门关上了,屋子里又剩下奚浅一个人,从陈雁昭进门到离去连五分钟都没有,他就那么不愿意在有自己的地方呆么?虽然离开时陈雁昭背对着自己,但他好像看到了他伤心的脸。原来以前真的伤害过他,是骂过他?还是打过他?过去到底心存何态要伤害这么老实善良的人?问他……他一定不会说。真他妈该死!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一个半小时后陈雁昭守信地回来收拾碗筷,奚浅家的门没锁,敲了几声后没想到随手一推便开了,屋子里死气沉沉的,只见奚浅头发凌乱、目光发直地呆坐在桌前,托盘里的饭菜一动未动,还和走时一样,只不过冷掉后失去了润泽。 「你在干什么?怎么不吃饭?」微皱起眉头,陈雁昭看了眼奚浅,他的模样不大正常。 想到抓狂,太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27 阳穴绷紧,依旧一无所获,奚浅开口便是赌气的口吻,「没你吃不下。」 觉得奚浅可能在玩苦肉计耍赖,以博取自己的同情,陈雁昭顿时有些来火,「给你做饭你不吃,以后不给你做了,你叫外卖吧。」说完端起托盘就要走。 「我吃!你别走……」突然木头人似的奚浅复活,一把拉住陈雁昭手腕,见他又要挣扎,忙放开手可怜巴巴地低声恳求,「别走。」 手腕还留着奚浅握上来的温度,以前两人在一起时,什么时候听过强势的奚浅低声下气说过这种话。见他还想对自己做出动作,陈雁昭及时退远几步,「菜凉了,我热一热。」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又落下,奚浅目不斜视地望着陈雁昭的一举一动,生怕眼一闭人就消失了。直到他重新端着托盘出来,奚浅仍在反复确认,「你不走吧?」 放下托盘,陈雁昭站到桌子另一边。「你要不吃,我这就走。」 「我吃我吃!」不顾刚出锅的热菜,即使烫的合不上嘴奚浅仍在狼吞虎咽,刚刚还呆滞的脸上有了表情,一面强忍烫嘴的痛苦,一面努力绽放笑容,「你看我吃了,真好吃。」 不自在地别开眼,陈雁昭的视线落在屋里其他地方,眼下除了饭桌干干净净,四周皆杂乱不堪,杂志报纸丢的到处都是,厅里还横着那个未拆箱组装的书柜。奚浅的房子如此,陈雁昭一点也不意外,上学时就是这样。忙翻起手边一本杂志,陈雁昭不想再去看乱七八糟的房间,他怕忍不住动手收拾。 「你真有眼光,这本杂志是我刚订到的,各国知名摄影师获奖作品合集。」见陈雁昭真的不走了,奚浅忙找个话题,谁料不等他继续介绍下去,陈雁昭已然换了一本。 听出奚浅在讨好自己,陈雁昭一本接一本乱翻着。以前他什么时候称赞过自己品味好,不是土里土气,就是没见过世面,现在虽然比当年改变许多,可他还有自知之明,被奚浅这么一说,反倒浑身不舒服。 奚浅见陈雁昭翻着他爱的摄影杂志,打开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介绍着,可惜每本都是没说两句就被他放到一边,似乎不喜欢自己的啰嗦。 为什么不能安安静静地埋头吃饭呢。陈雁昭别过脸,不经意扫到墙上的留言板,只是一瞬之间,整个人便怔住了。 留言板上钉了许多便条和照片,其中一组压膜的风景照格外显眼,陈雁昭愣愣望着它,眼珠一动不动。 「呵呵,都看呆了,怎么样这组照片漂亮吧?」见陈雁昭欣赏名家杰作一般,奚浅立刻放下汤碗,拄着拐杖笑着靠过来。 瞟了眼排列好的风景,旭日朝阳、晴空蓝天、夕阳下的火烧云、夜空明月、娇艳的花朵、淅沥小雨中的步行街、金黄色的银杏叶、落雪的松柏,陈雁昭胸口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连呼吸的频率都乱了,深吸进一口气又吐出来,明明很激动却故意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很业余。」 「是呀。」奚浅边说边小心翼翼拿下那组风景照,捧在手里,「但我好喜欢。」 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陈雁昭屏住呼吸问道:「你拍的么?」 「我知道大学时你就喜欢上摄影,这些照片都是我亲自拍的,怎么?你不信吗?」 想起那个人的话,奚浅摇了摇头。「不是。」 「你现在都是专业摄影师了,还留着它们做什么。」 「别说你不懂,就连我也不懂。」笑着看了眼陈雁昭,奚浅像对待价值连城的宝物般,从抽屉里拿出一块软布,擦着光滑的薄膜表面。「这组照片对我很重要,我妈说自从我回到m城就见我每天都带着它们,除了喜欢摄影,不知是不是也受到这组照片的激发,她说我辞去了s城很好的工作,回来开始自己拍照。这些经过我都不记得了,不过每当看到这组照片我还是会莫名其妙的感动,呵呵,奇怪吧,都是一些很普通的风景照,也没后期处理过,但就是这种真实自然的感觉,让我觉得舒服踏实,有时候拍照遇到困难了,看看它们心情就好很多,呵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奚浅仔细看过每一张照片,不论神情语气,不知不觉中都流露出无限温柔。一个连脏乱房间都不打扫的人,对这组普通照片却如此精心呵护,那么多年过去了,压膜表面仍然平整光滑,如新的一般。这些真的对他来说很珍贵、重要吗? 扫过奚浅沉迷其中的俊脸,陈雁昭别开双眼,轻轻发出一声叹息,没说什么。 「呵呵,光听我一个人自言自语了,要不要看我拍的照片?」把照片重新放到留言板上,奚浅这才感到双腿早已酸胀不堪。 「以后有时间吧,你吃完我就回去了,还有工作要做。」把奚浅扶到沙发上,陈雁昭收拾了托盘,语气也和缓多了。 见陈雁昭走到门口,奚浅忙从沙发一端移到另一端,开始的两个字说的很激动,顿了顿后渐渐压低音量,带着一点可怜的恳请道:「明天……一起吃好吗?」 「嗯……再说吧。」 陈雁昭走了,奚浅感到心里一阵空荡荡的,十分不舍。是因为没人说话,空虚无聊么?如果换做别人前来探望照顾,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感受? 不会。 奚浅立刻肯定地告诉自己。 第23章 接下来的几日,陈雁昭不是加班就是有其他事由,奚浅只在周五和他面对面共进了一次晚餐。虽然只有一次,但奚浅认为这是希望的开始,因为陈雁昭不但在他家吃饭,还亲自在他家下厨,连作料和食材都搬过来了,原本空荡荡的冰箱里立刻新添了不少东西。 可惜只吃到一晚美食,第二天陈雁昭便陪女友外出了,荒废的周末两天,奚浅憋在家里快要疯掉,他甚是嫉妒陈雁昭的女友,一想到两人亲亲我我的样子就浑身不舒服,莫名地生闷气,可怜他只能抱着游戏机发泄怨气。 总算盼过周末,郁闷了两天的奚浅心情没有一丝好转,他怕周一陈雁昭加班,或是有其他事,共进晚餐的美梦又将化为泡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离不开他,是因为脚伤的缘故所以依赖吗?绝对不是,活蹦乱跳的时候也总想和他在一起,这么说来,好像以前对谁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啊!!!放开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望着手上两人的合影,躺在床上的奚浅皱起眉头。每当回想起那个声音,心里就难受的厉害。以前我到底对你做过什么?为什么你会叫的那么凄惨? 「你难道从没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都没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28 有吗?!你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着我!」 我看你,我现在每天都想看到你,可是你不给我机会。每当我直视你的时候,你都在回避,从来不和我有眼神交流。你这么善良诚恳,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何止是一点点,我真的很喜欢你…… 「叮咚—叮咚—」 猛然回过神的奚浅盯着照片里的陈雁昭,在门铃响过两遍后才收好照片,拄着拐杖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拎着菜的陈雁昭,脑子里还尽是「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奚浅愣了愣,一时间忘了该说什么。 「你没事吧?我今天没加班。」绕过奚浅,陈雁昭拎着食材直接进了厨房。 「唔呃!呵呵,看见你什么事都没了!」奚浅忙笑着摇了摇头,关上门后一瘸一拐跟到厨房,掩饰不住满心的喜悦与激动。「一会儿吃什么?」 「买什么就做什么,做什么就吃什么。」陈雁昭卷起袖子,洗净手开始准备。 「好好,我不问了,我知道你做的都是我爱吃的。」说完奚浅便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可眼睛却始终瞄着陈雁昭。 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确,一点不假。 见几道菜很快做好了,奚浅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帮忙,陈雁昭却嫌他碍眼,本来一个人可以做的,两个人反倒变得手忙脚乱,偏偏行动不便的人还热心的要命。 「你别捣乱,两碗饭不用你端,去坐好吧。」陈雁昭一手托着一个碗,示意奚浅快退到桌边,不要在他眼前挡路。 「没事,我来吧,你辛苦半天了。」奚浅只架了一根拐杖,像长了三条腿似的,空出的手还在挥舞着抢陈雁昭手里的饭碗。 「不用,我拿的又不是铅球,唉!小心你后面……」 谁料不等陈雁昭惊呼完,奚浅“啊”地一声大叫,在拐杖飞出的同时,整个人向后仰去。光注意奚浅的陈雁昭完全忽视了突然滑到脚边的拐杖,步子往前一迈,结果结结实实被绊住,人也跟着向前冲去。 要说当时的场面要多危险有多危险,别说奚浅向后一仰,头部可能会撞到桌角椅腿,就是陈雁昭这么失去重心地一扑,如果不小心压到伤脚上,后果也不堪设想。好在倒下的两人安然无恙,唯独场面看上去有点诡异和滑稽。 奚浅歪躺在沙发上,而陈雁昭则合身压在他身上,两碗白花花的米饭,一碗扣在奚浅胸前,一碗扣在了他头上。 「啊!烫死了!!!」愣了几秒,这才感到米饭热量的奚浅胡乱扫着身上和脸上的米粒。 看着他搞怪可笑的模样,陈雁昭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呵呵,真傻。」 乱扫的动作倏地停下,奚浅望着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笑容的陈雁昭呆住。 好亲切的笑脸、好熟悉的语气、似曾有过的场景…… 失去的记忆好像一瞬间要涌上来,然而就在要想起来的时候,那种感觉却突然消失了,犹如喷涌而出的泉水被生生压回一般,十二分的郁闷。 「自作自受,还浪费了两碗米饭。」见奚浅直勾勾盯着自己,陈雁昭忙别扭地从他身上爬下来收拾残局。 「我刚才好像要想起来什么,但只闪过一下,现在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坐起身摸了摸头发,奚浅立刻咧开嘴,「哇,怎么这么粘。」 「一会儿洗澡吧。」 「现在还不能洗。」奚浅偷偷瞥向陈雁昭。「还得你帮我。」 「……」想起上周帮他洗头擦身的尴尬,陈雁昭埋下了头。「先吃饭吧。」 饭桌上,陈雁昭的注意基本都集中在电视播放的节目上,然而奚浅的注意力从始至终放在陈雁昭身上,脑子里不停想着吸引他的话题,忽然间一道灵光闪过,「对了,你房子什么时候到期?干脆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两人住这房子正合适,租金还便宜。」 眼睛仍瞟着电视,陈雁昭心不在焉道:「不了,住到六月底我就搬了。」 「啊?为什么?」晴天霹雳,奚浅刚刚还兴奋的面部表情顿时松懈下来。「你是躲我?还是……要和女友住?」 「嗯,也许吧。」陈雁昭低头扒着碗里的饭菜,这个时候不想和奚浅有目光接触。 「这个……」思忖了片刻,失落的心情越发郁闷,陈雁昭要是搬走了,他住在这还有什么意思。「你打算搬哪去?要不然找个三室两厅的房子,咱们三个一起住?」 沉默了数秒不是不知该说什么,而是感到很无语,陈雁昭终于抬起眼,望向隐约可见一头米粒的奚浅。「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合适啊!现在不就流行这样嘛!」 「别做梦了。」奚浅的狼狈模样再配上肯定的口气,在陈雁昭看来就是胡搅蛮缠。「住哪我还要和她商量一下。」 「别告诉我同居之后,你们就要结婚。」 「听她的意见。」 越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听陈雁昭这么回答,奚浅不爽得连饭都不想吃了,他放下碗筷,探过身子。「那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一下?」 「为什么要给你介绍?」陈雁昭反问。 奚浅立刻双手抱胸,挺起腰杆,「帮你把把关嘛。」 「不用。」 说完陈雁昭起身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你吃完了吧」,而后也不管奚浅是不是真的吃完,就开始收拾桌上的菜盘碗筷。 奚浅不认为问了自讨没趣的问题,反正他主意已定,等脚伤恢复一定要见见陈雁昭的女友。于是他一面盘算,一面望着厨房里的陈雁昭,不一会儿见他拎着厨余垃圾走出来,生怕他丢完垃圾就不再回来,奚浅忙道:「我想现在洗澡,头发好粘。」 陈雁昭更是干脆,丢垃圾前直接端了一盆热水放到奚浅眼前,连毛巾都放好了,明摆着让他自己动手。 之前就是这样,本来以上次发烧擦身为由,陈雁昭才勉强答应帮奚浅擦身,结果都怪他多嘴说了一句实话「好舒服」,害的他再也没机会享受陈雁昭的服务。奚浅脱光上衣,一脸哀怨,受气般擦着身体,想装可怜给陈雁昭看,可惜人家根本不看他一眼。 丢完垃圾回来,陈雁昭帮奚浅换过水又开始收拾屋子,他可不想看那几乎脱光的肉体。 「你休息一会儿,又不是清洁工。」见陈雁昭一直回避,奚浅终于耐不住性子,把毛巾丢到双腿间的盘里。 「你家太乱,今天算幸运的,我怕下次踩到什么不明物摔成你这样。」 「我明天在家自己慢慢收拾好了,你别干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陈雁昭很想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29 说「你脸皮这么厚也知道不好意思」,但忍住没说出口。奚浅之所以开始不停搭话想必又没事做了,回过头瞥向漂在盆里的毛巾,果然如此。放下手中的东西,陈雁昭去端奚浅脚前的水盆。 「真的,你别忙了,陪我一会儿。」 不等碰到水盘边缘,陈雁昭双臂忽然被一股大力拉住,顿时脚下一乱,重心失衡,一下扑进奚浅怀里,被他紧紧抱住。 「你没事吧!」怀里的人又瘦又小,奚浅好想这么一直抱着。 「放开我。」一晚上两次亲密接触,陈雁昭尴尬极了,此刻奚浅还光着上身,嘴唇贴近自己的脸,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而以奚浅的视角看怀里的陈雁昭感觉却大为不同,只见他目光慌乱,嘴角紧绷,润泽精致的粉色嘴唇让他忍不住想凑上去吻一吻。 流露温柔的俊容在眼前越放越大,紧张望着那靠近的嘴唇,眼见躲闪不开的陈雁昭终于气愤地大叫出声。「奚……奚浅!」 失神的人登时停住不断压低的头颅,回过神先是怔了怔,而后心下一惊,如果陈雁昭不出声,他大概已经吻了上去。怎么突然冒出想吻他的冲动,而且还那么迫切,心里想的居然未经大脑就表现出来,如果真吻了他,以当下两人的关系,他一定会和自己断交吧。想到此奚浅忙缩起脖子,战战兢兢道:「我……我想洗头。」 「那还不快点放开我!」 似恍然大悟,奚浅双手一松,陈雁昭立刻挣扎着爬起来,端起水盆进了洗手间。 已经不是第一次无意识地想和陈雁昭亲热,不久前自己生日那晚就不知不觉抱了他,发烧给他擦身时忍不住想摸他,现在居然又想吻他,这些潜意识里的行为远远超越了普通的喜欢。奚浅担心本来就不喜欢被自己碰触的陈雁昭因此会更加抵触,说不准他们的关系会一下回到前几次见面的样子,想想他的冷淡、躲避、爱搭不理,奚浅打心眼里难受,也许会发疯吧。 第24章 奚浅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接连三天陈雁昭都以加班为由避开晚饭时间。虽然其间有和同学通话,有朋友上门探望,有游戏可以解闷,但心里就是空荡荡的。生活上越充实,心灵越空虚,这种适得其反的效果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少了陈雁昭。烦躁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周五下午,当喜出望外收到陈雁昭不加班的短信回复后才暂时安心。 朋友来看望的几天,房间又被弄的有些乱,想起陈雁昭不停收拾的背影,奚浅就觉得过意不去。脚伤愈渐好转,虽然行动还不灵活,但较之前好多了,于是无所事事的他开始收拾东西。 墙角横放的箱子里放着几周前买回来的书柜,这两天朋友要帮忙组装,都被奚浅婉拒了,不是怕麻烦人,而是他想和陈雁昭一起把它装好,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就是想让陈雁昭在家多陪他一会儿。 走到那间没有人住堆着行李的房间,奚浅靠在门口,幻想着如果陈雁昭能住进来就好了,可是以他现在的态度根本不可能,能当邻居已经算给面子。电话里,奚浅曾向大学死党打听过去自己是否品行恶劣,伤害过一些人,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百分百的否定,他们不停说自己的好话,后来见实在无法从侧面问出想要的答案,奚浅干脆直接问出他是否伤害过陈雁昭,结果死党们啼笑皆非,说他太善良仗义,哪曾伤害过陈雁昭,反倒是和谢礼一起被那个家伙陷害过。 陷害?陈雁昭能干出陷害的事?可能吗?死党们说还不是因为陈雁昭嫉妒心强,嫉妒他和谢礼的出色与才华。会吗?和陈雁昭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完全看不出他是那种人。 到底跌下楼时晃出的幻听与幻象是真,还是死党们说的话是真?奚浅觉得再这么分析下去,迟早会在错觉里疯掉。 浑身又开始不舒服,奚浅揉着太阳穴退到厅里,尽量不去想过去的事。 随意整理墙角纸盒里的物件,压在最下面有数个cd包,大致翻了翻除了游戏、电影、照片刻盘还有数张标着女优名字的光盘。 光看名字完全想不起里面的内容,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转移注意的事做,奚浅浑身的不适感顿时减轻了,他抱着电脑回到卧室,把数张光盘摊开在床,按顺序放到电脑里准备重温回放。 第一张盘的内容还和标着的女优名字沾边,可惜十多个小影片没有一个能提起奚浅的兴趣,快速扫了一遍,竟然毫无生理反应。放入的第二张盘,除了女人,开始有了男人间的互动戏码。等看到第三张盘,里面的影片基本全变成了口味偏重的男男戏,奚浅的身体逐渐发热,下体迅速发生变化,他果然是喜欢男人的。 一边看着电脑荧幕里的肉色,一边挑选床上还未看过的光盘,看样子当年没少研究,这时一张标着「呆」字的盘盒吸引了奚浅注意,与众不同的名字里面会是什么。退出正在看的光盘,放入新盘,文件夹里出现了十多个长短不一的影片,命名简单生活化,像什么「床上」、「桌边」、「镜前」,而且还标着日期,时间几乎都在同一年。 饶有兴致地点开「桌边」,晃动的画面里出现了一个又白又翘的屁股,随着镜头慢慢上移,纤细的腰肢,光滑的背脊,瘦弱的肩膀,直到看到那通红的面颊…… 倏地定格画面,奚浅使劲揉了揉眼睛,这……这不是陈雁昭么!怎么会有他的影片?!他拍过片?!这些都是哪来的?不会是以前在网上下的吧? 像发现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奚浅屏住呼吸,颤抖着把音量放大。镜头慢慢下移顺着原路返回,最后停在那两瓣漂亮的屁股上,这时一只手伸进画面,在掰开臀瓣后,特写了完全让奚浅看呆的惊艳菊口。手指每次拨弄细嫩的入口时,都会听到陈雁昭发出轻微呻吟,居然还意想不到的好听。 等不及再慢慢播放,奚浅快速拖到后面的内容,画面已然变成做爱的景象,巨大的男根插在小屁股里抽动,镜头晃动的让人眼晕,背景声音里充斥着肉体拍击和陈雁昭的叫声。仔细分析画面,粗糙的摄影技巧,昏暗的光源,像是私下拍摄,这……这个用力在干的青年是谁?偶尔发出的吼声听起来这么熟悉…… 再往后拖画面的内容,两人换了姿势,陈雁昭翻转过来,双腿大张,身体被撞的抖动不已,摄像机始终在那个青年手里,因为持续的抽插,镜头有时对不准陈雁昭的脸,向一旁偏斜。 几乎把脸贴到荧幕前,奚浅终于看清原来那是一张圆桌,桌上放着一些书本,还有零食。这个场景为什么如此眼熟,圆桌…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30 … 突然想起什么,奚浅忙抽出枕边相册里的照片,举起陈雁昭坐在桌边呆笑的生日照,看一眼照片,扫一眼电脑荧幕,越看越像,简直就是一个地方。 一种强烈预感涌上心头,奚浅关上这段影片,颤抖着又打开另一段,床上体型有所差距的两人叠交在一起激烈欢爱,摄像机放得恰到好处,把抽插的过程清晰拍摄下来,虽然每次总是以陈雁昭的脸及私密部位为主,但从声音和体型上奚浅也猜到了那个青年是谁,而在之后播放的几段影片里,时而露出的脸则证实了他的推测,没错,那个像野兽一样疯狂侵犯着陈雁昭的正是自己。 奚浅彻底惊呆了。过去他和陈雁昭竟然是这种关系,所谓的伤害,难道是曾经侵犯过他?不过从数段影片中看并不是这样,两人非常有爱地契合,你情我愿,高潮的时候还能听到陈雁昭求欢的淫叫。床上和现实生活里的他判若两人,一个热情一个冷淡,那销魂的叫声,漂亮得不像话的蜜穴,狂野的交合,无一不勾起奚浅的欲火。为什么后来他们会分开?再次见面后陈雁昭的态度那么冰冷?还说和他关系不熟……不熟可能会在床上做成这样么?不熟又怎么知道他的一切喜好?他一定是不想回想过去罢了。 一边盯着荧幕里纠缠的肉体,一边试图想起那些想不起来的过去,斗争了一会儿,奚浅最终还是被眼前的声像吸引了全部注意。粗壮的雄根顶在流淌出精液的娇红穴口蹭来蹭去,性欲旺盛的自己在激射过后再度深深插入陈雁昭的身体,玩弄般拔出来再插入,反复了数次肉根越来越硬,在身下人沙哑的呻吟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侵犯。 任何一部动作片都没有自己亲身拍摄的精彩,除了两人紧密交合的私处,奚浅更爱看陈雁昭迷离的模样,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张开的嘴唇,扬起的下巴,让他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两口。拉开裤链,放出早已高高昂扬起来的分身,奚浅一面欣赏着陈雁昭的脸,在他勾人的叫床声中快速自慰到高潮。 这张标着「呆」字的私密光盘太刺激,能摆出的姿势都摆了,连口爆、颜射、吞精都一一囊括。自慰完一遍忍不住再来一次,整个下午,时间仿佛停止,奚浅尽情享受着影片带给他的快感,就在看完「坐骑」,打开「窗边」的影像时,门铃响了。 完全沉浸在情欲中的奚浅不禁有些懊恼,暂停好画面,提上裤子,套了一件新衣服后才架着拐杖魂不守舍地前去开门。 「我还以为你不在家。」 呆呆望着站在门口的瘦弱青年,奚浅满脑子里都是「嗯……还要……」 的呻吟,镜头切换的太快,以至于错觉得认为此时陈雁昭正在自己身下被侵犯。 第25章 「你怎么了?」奚浅的眼神有些异样,陈雁昭被盯得浑身不适。「你要有事,我回去了。」 「别!」这才回过神的人忙一把拉住陈雁昭,触碰到他身体的瞬间,奚浅心中猛然一跳,手上传来的热度让他忍不住想抱他。「我没事,刚刚……睡着了。」 甩掉奚浅热乎乎的手,陈雁昭绕过他径直走进厨房。 忽然想到卧室里的混乱,奚浅架着拐杖匆忙回到屋里,电脑的画面定格在趴在窗边的两人身上,很想继续看下去,可是现在不是时候,恋恋不舍地合上电脑,简单收拾了一下摊在床上的光盘,奚浅忙又打开窗子,让新鲜的空气飘进来冲散精液的味道。 有一段时间没看如此刺激的影像,导致那些内容仍清晰地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用冷水洗过脸后,奚浅才走到厨房门口,强装镇定地笑望着做饭的陈雁昭。 「这里不用你,把桌子收拾一下,还有地上的东西,别又绊倒。」陈雁昭专注着锅子里的菜,没看奚浅一眼。 乖乖地说了一声「好」,奚浅识相地退回厅里。不行,还是无法心平气和。看着陈雁昭的脸,听着他说话的声音,脑子里反射出的却是他射精的模样,还有「啊啊」的淫叫。心不在焉地收拾着桌面,眼睛不时瞥着陈雁昭,那种感觉就好像两人刚赤裸地做完爱,各自穿上衣服一样。用拐杖扫开地上碍事的东西,奚浅偷偷瞟了眼陈雁昭的屁股,大脑自行透视,仿佛看到了刚被插完一张一合的红艳菊穴。 操! 奚浅忙挡住又开始变化的下体,尴尬地躲进洗手间,直到陈雁昭喊吃饭才从里面出来。 两人面对面吃饭,四目却不相接。陈雁昭望着电视,奚浅却盯着他的脸,不知不觉就结合上看了一下午的画面。曾经那么多次激烈的欢爱,陈雁昭一定不会忘吧,怪不得他每次面对自己时都显得不自在,稍有碰触就远远退开,为什么现在不让自己碰了?为什么他们会分开?这些cd是从以前的行李箱中翻出来的,可能压箱底的缘故,所以一直忽略了,要不是今天无聊,还发现不了这个特大秘密。 见陈雁昭拿了碗筷起身,奚浅忙停止思索,「你吃完了?」 「嗯,我先把自己的碗刷了。」 他要走! 这是奚浅和陈雁昭长期接触以来的第一反应,不能让他就这么回去,今晚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在四下张望寻找的间歇,奚浅一眼锁定了横在墙边的箱子,他狼吞虎咽把碗里的饭菜吃完,抹了抹嘴便挪到箱子边拆开胶布,摆出一副要开始干活的架势。 「你这是干什么?」陈雁昭出来收拾桌上碗筷的时候,发现了坐在地上正向外拖木板的奚浅。 「组装书柜,买来好久了,到时候给你拿过去。」奚浅认为干体力活是一件好事,一来可以留住陈雁昭,二来有助于转移非分之想。 「我不要。」 又是这种冷冰冰的态度,奚浅听了都心寒,他是多么喜欢从陈雁昭嘴里说出来的「还要」啊。「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没和你客气,你忘了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不怕再被它砸一下?」 想起翻滚下楼梯的那夜就后怕,望着再过不久就该痊愈的伤脚,奚浅只得暂用缓兵之计。「那好吧,这个组装完我留着,另外那个不拆箱,等咱们搬了新家,我再装。」 「谁和你搬新家,我的事和你无关。」 这种口气如果是打情骂俏则增添不少情趣,可惜奚浅听出来陈雁昭是认真的。「好好好,反正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那帮我装总可以吧?」 「不好。」 连续被拒绝了三次,奚浅的心情越来越低落。「好人帮到底嘛,都说不给你拿过去了。」 「没事闲的。」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31 望着走进厨房的陈雁昭,奚浅想如果留不住他又要施苦肉计,可关键现在连苦肉计都骗不过他。他不想被陈雁昭厌恶、排斥,那种难受的感觉说不出来。他想和他亲近,想回到过去。 陈雁昭最终还是留下帮奚浅把书柜组装好,其间两人说了不少话,虽然一个主说,一个旁听,但奚浅已经很知足,他多次引出谈论大学生活的话题,可基本没聊几句就被陈雁昭回避掉,可以看出他是多么不想回忆过去,在奚浅看来拼命想回忆的内容,对陈雁昭来说却是拼命想遗忘的。 组装好的书柜放在了墙边,奚浅送走陈雁昭一个人回到卧室,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过去他们应该住在一起,说不定下课一起回家,一起吃饭,一起在圆桌边学习。光盘的影像还告诉奚浅,他们疯狂的欢爱甚至做遍了家中的每个角落,他们的身体如此契合,数段片子看上去都那么有爱。是谁先追的谁?还是两人日久生情?是在什么情况下吻了他?又是在什么时候第一次做爱?两人在一起时一定有不少欢乐,都是些什么呢? 该死!想不起来!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后来为什么会分手?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伤害了他?让他对自己变得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再想想,说不定能想起来什么…… 拿出两人的合影,看着盘盒上的「呆」字,奚浅盯到双眼发痛仍什么都想不起来,越是钻牛角尖,脑仁越像被锥子钻过,疼却还忍不住想。 啊……好痛……好痛…… 扯乱了床单,揉乱了头发,光盘扫了一地,奚浅捂着剧痛的脑袋,抓过电话拨通陈雁昭的号码。 「都快十二点了,你有事么?我明天还要……」 听到陈雁昭的声音,奚浅较劲的身体有些微放松,「好疼……真的好疼……」 对方停顿了数秒后,语气和缓下来,「你又怎么了?」 「我的头快要炸开了,我想不起来……一想就痛的要死,求你告诉我……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说出的话好像飘进了另一个空间,陈雁昭没有说话,黑夜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奚浅痛苦的呻吟。 「想不出来就算了,何必要活受罪呢?」陈雁昭的声音低沉了不少,听上去既无奈,又哀伤。「那五年的记忆就真有那么重要么?」 「重要!我太想知道了,告诉我吧。」抓紧手机,奚浅恨不得能立刻穿越到陈雁昭身边。 「都说你问错了人,你不该问我,应该去问你那个同学谢……」 「与他无关。」立刻打断陈雁昭的话,每次他都把自己推给别人,「我想知道的是……过去咱们之间……」 「我和你没有故事。」这次陈雁昭说的也很果断干脆,「太晚了,我挂了,你别想了。」 「别挂,我不问了还不行,你能陪我说会儿话么?」对方没有回音,还以为陈雁昭挂断了电话,奚浅看了看手机,见通话仍在连接中忙又道:「就说一会儿,好吗?我不是故意骚扰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你聊天都很舒服,总想和你说话。说来也奇怪,只要和你在一起,过去那些事也不急着想了,好像变得不重要,可等你一走,我就又开始难受,因为总忍不住回想,想着想着就头疼,其实我这样已经很长时间了,今晚疼的实在憋不住才给你打电话。喂?你在听吗?喂?」 对方静悄悄的,好像已经睡着了,正当奚浅再想开口时,忽然听到了似责备的一声「傻瓜」。 比耳鸣来的还快,脑袋瞬间「嗡」地一响,有什么东西涌上来,那种感觉和那晚陈雁昭趴在自己身上时一样。奚浅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地抓紧手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傻瓜!」这回陈雁昭的声音大了、更加清晰了。 记忆的碎片好像被什么吸引出来,虽然支离破碎,却在慢慢向一个方向靠拢。奚浅突然来了感觉,他不要陈雁昭停,他希望他一直说下去,「你再说一遍!一直说下去!说啊!」 对方叹了口气,好似也想在寂静的黑夜发泄一般,突然大吼起来,「我说你是傻瓜!!呆子!!白痴!!!」 傻瓜……呆子……白痴…… 听着陈雁昭的声音,看着照片里他傻傻的笑容,又扫向盘盒上的「呆」字,奚浅的脑袋轰轰嗡嗡地乱响成一片。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手机却仍贴着耳朵,打开电脑,奚浅睁大眼睛望着影像里交合的二人,曾经的点点滴滴好像在眼前重放,失去的碎片好似一块一块地找回来了…… 第26章 奚浅第一次见陈雁昭,对他的印象就是土里土气,普通的让人容易忽视,但因为是谢礼介绍的,所以多少对他有些留意。不知是这个家伙纯朴的太天然,还是因为他和自己同城,虽然与蔚来和顾一笑同一阵营,但谢礼非但没有排斥他,反而苦口婆心地拉拢收买,每次看到玩世不恭的谢礼在一本正经地教育这个如同白纸一样的青年,奚浅就觉得十分可笑。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那个书呆子真对谢礼的话信以为真,言听计从,有榜样一样的人在身边不停教诲洗脑,陈雁昭表现的越来越主动,只用了半个学期就正式成了众兄弟的跑腿和跟班。被大家连连称赞孺子可教。 既然来自一个城市,又一次次被叫“哥”,奚浅觉得这个远远脱离了时代的稀有物种急需被改造。抱着这种想法,只要兄弟们有活动他就会叫上陈雁昭。还记得第一次叫他来寝室看a片,他那紧张的模样完全像在看鬼片,反应远比片子有趣多了,一脸认真学习的模样显得异常可爱,视线向下望去,微微隆起的裤裆更是诚实表露着主人的感觉。相比自己粗壮的大炮,奚浅忽然很想看看躲在那布料下面蠢蠢欲动的小家伙长什么样。 然而半个学期过完,直到暑假,这个家伙好像和之前相比没什么长进,衣着依旧土气,笑里还带着傻气,开个玩笑都听不明白,不会玩、不会唱、连烟酒都没沾过边,除了学习其他一概不知,换作平时他估计早就懒得再搭理,可不知为什么,奚浅对这个巴结讨好自己和谢礼的新生并不厌烦,而他越是表现出无知单纯,自己就越想把他从里到外染上属于自己的颜色。暑假里,奚浅对小弟进行了全方位的培训再教育,虽然笨是笨了点,但还有一定成效。 奚浅有一个对谁都没有说的秘密,那就是他和谢礼的关系,表面上两人是暧昧的好兄弟,私下却远远超越了那层友谊。他们在大二前的暑假开始正式交往,彼此的心灵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32 虽然贴在一起,可身体却始终没有合二为一,年纪轻轻,精力旺盛的两人直到大三仍在用手或嘴帮对方解决。要说为什么,还不是怕被对方粗壮的大炮爆菊,时间长了,两人经常为谁上谁下的问题吵个不停。 性欲积压太久也伤身体,忍无可忍的谢礼干脆去吃野味,谁想这种激将法对奚浅毫无作用。 「分头就分头,咱们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性事不和的两人于是分开行动,谢礼的炮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挑三拣四、不喜欢混乱一夜情的奚浅却始终没找到合适的发泄对象。那时奚浅一郁闷,就爱在一直跟着自己的呆小弟陈雁昭身上寻开心,看着他被自己戏谑得不知所措,邪念萌生的他忽然很想看看那个家伙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样子。 第一次碰陈雁昭的身体,是在x夜店的洗手间里,故意把他灌醉是为了能肆无忌惮地欺负。呆子未被开发过的身体诚实充满诱惑,沿着他的耳廓舔一圈,怀里的人就会忍不住颤抖;叼着他的耳垂咬一咬,甚至可以听到呻吟;当把舌头探进耳朵里,那个家伙几乎快站不住,连鼻尖都被刺激得泛红。奚浅原本不是易泄的人,没想到那晚在小弟身上发狠乱蹭了一阵后居然射了。这样的陈雁昭让他很有感觉,越发想进一步侵犯。 没看到陈雁昭前,奚浅并不觉得自己猥琐,起码面对谢礼时的自控力很强,可不知为什么夜店那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忍不住幻想过那个家伙的屁股,一看到他就有失控的先兆,连视奸都能让他有射的感觉。 「你找的那个和我比也差太远了吧,又瘦又小,就您那尺寸别干出人命。」当谢礼得知奚浅看上的目标后先是一阵嘲笑,而后才说出警告。 「别说我现在没提醒你,那种土气的书呆子最认死理,能不能骗上床是一回事,上完床发现你动机不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好的,小心再和你同归于尽。」 也许对谢礼危言耸听的几句话有所顾忌,寒假奚浅几次把陈雁昭骗到租住的房子里都没有动手。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却又坏的不够彻底,好几次到了该上的时候,都没有做下去。和那个呆子在一起的时间越长,顾虑就变得越来越多。他先是担心那个家伙后面的小洞承受不了他的大炮,从没真正试过的他不知道做起来的爆发力会可怕到什么程度。再者,之前的计划是让他喜欢上自己,以便日后能对他为所欲为,等玩腻了如果好说好散也无所谓,但就怕被谢礼说中,像胶布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他最讨厌一哭二闹三上吊,万一真来个同归于尽…… 于是这又给了谢礼说风凉话的机会,他说自己活该找罪受,有的是主动献屁股的,偏要找个没经验的书呆子,插个洞都这么挑来挑去,干脆拿酒瓶子自慰算了。后来又扯到自己性能力不强,一看就是被压的命,结果可想而知,两人又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为了不再被谢礼冷嘲热讽,奚浅不想再拖下去,按体格来说强暴那颗豆芽菜毫不费力,虽然强制性交会有一种征服感,但他不想为了一时快感断了后路,这也是他和谢礼僵持到现在的原因之一。不过陈雁昭和谢礼不同,呆呆的样子很好骗,再说他又崇拜信任自己,既然已经努力到现在,走一步算一步,哄骗好了说不定不会那么糟糕。 除夕夜当晚,奚浅抱住单纯的学弟表白了,动情的模样表现得惟妙惟肖。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呆子反过来的真诚告白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猎物上钩,以后就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他似乎看到谢礼为他精彩的表演鼓掌,可如此大快人心的事奚浅却笑不出来。盼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个结果,为什么胸口竟然不舒服。是负罪的内疚感在作祟吧,因为他从没有认真对待过这个家伙。 学长把学弟压在了身下,在那个单纯的家伙还没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时便用力进入了他的身体。即便扩张很久,身下人的惨叫和挣扎仍在意料之中出现,本来那么小的地方想要接纳他的粗大都不是一件易事。 不得不承认,这个相貌普通的家伙身体却很漂亮,锁骨更是美的惊艳,甚至胜过了谢礼,胸前淡色的乳粒鼓起来看上去十分可口,淡粉色的菊花小穴像是精细雕琢上去一般。奚浅像挖到宝一样兴奋,虽然觉得一直喊着痛的陈雁昭可怜,但他却没有停下的打算,敏感分身被滚烫的肉洞紧紧夹挤的快感让他在第一时间低吼出来。原来做爱的感觉这么爽,这才是他一直想要的。任凭学弟怎么恳求,被欲望冲昏头的奚浅都没有停止抽动。 「雁昭我好喜欢你……好想要你……试着放松就不疼了……我憋的好难受……」 咬着学弟的耳朵说尽甜言蜜语,对谢礼完全不受用的话语对陈雁昭格外有效,似麻药起了作用,在百般安抚中,身下人渐渐放弃了挣扎。 随着几乎连整张床铺都要掀翻的剧烈撞击,湿漉漉的肉棒终于在紧致的甬道深处激情溅射。第一次性交实在太爽,满脑子全是发泄的奚浅完全忘记学弟也是第一次,而且吞掉的还是这个让谢礼都望而生畏的大炮。高潮过后,当看到陈雁昭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的痛苦模样时,他有些后悔,如果做的时候照顾一下他就好了。 在奚浅看来,当下的目的已经达到,但离满足还远远不够。事后他给陈雁昭买衣服、吃大餐、出去玩完全是内疚心理的一点点物质补偿,谁让他骗了那个家伙的初恋,每当想起他对自己表白时的真诚眼神,都忍不住会对他好一点,毕竟和他每天生活在一起的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单单是发泄的工具。不过这点慈悲在回到充满性爱味道的家里就全然不在了。 第27章 过去的这个寒假对陈雁昭的影响和改变是巨大的,轻易就能把他思绪扯远的东西一下子多起来。他和学长相互告白后做了爱,他听到学长一遍遍说着喜欢。隐藏在心底、之前还模糊的情绪终于清晰了,原来很早以前就喜欢上奚浅。 两人交往了半个月,不管从哪方面他们的契合度都越来越高,甜蜜的幸福感也越来越强。情节人两人毫不避讳在玫瑰与烛光中共进晚餐的浪漫让陈雁昭终身难忘。他感动,感动学长对他的温柔与疼爱,虽然那不分白昼、极度旺盛的欲望让他吃不消,但和学长对他的好相比,忍过后也不算什么。如今陈雁昭动不动就走神、发呆、傻笑,满脑子尽是两人在一起甜蜜幸福的美好时光。 新学期开始,学长和学弟说好对谁都要保守他们交往的秘密,在校园里他们还和以前一样。奚浅爱玩爱闹,嘻嘻哈哈,和兄弟们动手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33 动脚,尤其爱抱谢礼。每当这时陈雁昭都会默默看在眼里,虽然知道奚浅和谢礼的关系在他还不认识他们时就非常好,但看到喜欢的人对自己以外的人露出那么温柔和快乐的神情时,心就像被揪住似的。不知道内心的难受是不是清晰写在脸上,奚浅和谢礼亲热完总会第一个来找自己,安抚般地搂搂抱抱、拍拍摸摸。而到了校外大家看不到的床上,奚浅则以疯狂的实际行动证明他有多喜欢自己,那百般柔情让他相信了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此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奚浅和兄弟们的亲密度渐渐有所收敛,连谢礼也不碰了,反之在大家面前越来越宠爱陈雁昭,凡事都罩着他。以前大伙开他玩笑,奚浅从来不管,现在可好,谁要敢开他玩笑,不等当事人反应过来,奚浅就先骂回去。在谢礼的添油加醋下,大家这才明白,原来跟班的小弟成了香饽饽,只有奚浅可以欺负,别人谁都不行。看每天中午几乎都是谢礼、奚浅和陈雁昭在一起吃饭,大家逐渐默认了他们铁三角的关系。 春天来了,晚上屋子里不再像冬天那样又干又冷,台灯照着趴在圆桌上自习的两人,书本旁还放着一盘花生。寒假下半段,陈雁昭就开始了和奚浅的同居生活,他还记得刚租到房子时学长的畅想,他们下课可以一起买菜煮饭,边吃边看电视,这里没有锁门熄灯的限制,吃完就坐在外面的圆桌上学习,想学到几点就学到几点。一切都在按他说的顺利发展,除了两人白天上课见不到面,只能发消息沟通,其他时间他们几乎都在一起。 不过虽说在家里学习没有锁门熄灯抢座位的烦恼,但和奚浅独处一室时常无法集中精神,喂自己吃零食很甜蜜,可吃完突然压到桌子上求欢就……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学长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他好像不甘心只有睡觉时在床上做爱,经常弄出新花样,桌子上、椅子上、厨房里、窗户边…… 抿了抿嘴唇,陈雁昭脸红了,今晚好不容易静下心学习,又走神了。他抬眼想看看奚浅,谁知正撞上他灼热的眼神。「你在干嘛?」陈雁昭吓了一跳。 「在看你啊。」奚浅魅惑地勾起唇角,对他来说看书只是幌子,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盯着眼前的家伙,盯得下体又难受了。「很热么?你脸怎么都红了。」 「呃……嗯……」实在想不出其他借口,陈雁昭只得点点头,今晚状态不好,思绪飘来荡去,与其装模作样看书不如聊聊最近他比较关心的事。「明年你就毕业了,毕业后想去哪发展?」 奚浅深吸了口气,笑容更大了,「到休息时间了?你不学了?」 「一会再看,现在想聊会天。」望着挪到自己身旁的学长,陈雁昭还在等他的答案。 奚浅一把搂过学弟,这家伙总算不学了,如果不是前几次他抱怨自习中途被干影响学习效率,刚才早把他上了。奚浅不明白,他觉得自己越发仁慈了,只被这个呆子抱怨过几次,自己就真乖乖地等他学完才上。「将来呀,可能留在s城吧。」 「真的?我毕业也想留在s城。」 学弟喜笑颜开的样子真可口,学长色心大发,一双手在他的大腿上摸来划去,嘴上随便应付着,「呵呵,必须的,我都在s城了,你还想去其他地方?」说完奚浅把陈雁昭从椅子上拉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嗯!等以后有钱了,租一个比这大的房子,最好在离咱俩上班都近的地方,嗯……然后早上还……可以一起走唔……」陈雁昭真的想留在s城,这里的发展机会多,拼命努力学习就是为将来能找到好工作,他想摆脱贫困,他要扬眉吐气有一番作为。 学长听得心不在焉,此时他正专注揉着学弟的身子,想的还挺美,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咱们还得买一张好床,别像现在这个做的时候都怕散架,还有浴室必须大,卧室装个通透玻璃,我要看你洗澡。」奚浅一手伸到呆子的裤下,摸着他有反应的分身;一手拍着他的屁股,还没解裤扣就想把裤子拽下来。 「你怎么老想这些……唔嗯……本性难改……」屁股被往上抱了抱,陈雁昭坐到了硬邦邦的坚挺上,看样子今晚是没办法再学习了。 「这也是生活啊,很重要的一部分……」玩弄够了陈雁昭的小枪,奚浅褪下他的裤子,光滑漂亮的小屁股就那么坐在自己的大炮上,赏心悦目。他解开自己的裤链,拧开润滑剂的盖子,挤出许多后探向学弟诱人的菊口。「我要吃你做的饭,当然不能是现在这种水平,我可以帮你打杂,但不管洗碗……我爱随手乱丢东西,你得帮我收拾……我坏习惯多着呢,你要是容忍不了我,随时欢迎你的小菊花狠狠报复我。」 「你这家伙……」陈雁昭感到好气又好笑,幸福可以随便幻想,但现实往往残酷。不是他头脑简单,天真单纯,是他真的不愿去想未来会导致他们不幸福的方方面面,已知的就数不胜数,未知的更……「哥,我是认真的,对你,还有咱们的将来。」 话落坐在胯上的学弟慢慢转过身,脸颊红红的,闪动的目光流露出深深的爱意。 开始还焦急在股间蹭动的肉棒慢下来,怔怔望着陈雁昭,奚浅竟一时移不开眼睛,那种深情的凝视真让他……于心不忍。 「我知道……」半晌才回过神的人忙避开双眼,下一刻便抱起学弟大力贯穿了他。他玩的过头了,呆子认真了,真恨不得现在就告诉他所有都是假的,可就这么戳穿骗局他又做不到。 不想看到呆家伙如此认真动情的模样,不想、非常不想。 陈雁昭被按到圆桌上,身后人抽动的气力很大,狂野发泄着,他习惯性地咬住嘴唇,把所有呻吟都压了下去。他很想和学长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第28章 开学一个半月后,让陈雁昭头疼的事出现了,眼下学业顺利、爱情如意的他唯一苦恼的就是,没钱了。 自从认识了学长们,为了开眼界,为了不被众兄弟排斥,陈雁昭努力学着他们的生活方式和大家打成一片,享乐的过程潇洒,可当银行账户里的钱只剩下两位数时才意识到可怕。大伙花在寻欢作乐上的钱票不过是平时的零花钱,而这些对贫困的陈雁昭来说却是全部。刻苦一学期得到的奖学金、打工奔波赚来的钱消费几次就没了,然而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大部分的钱都是奚浅出的。他感谢学长的同时却又过意不去,他没办法给学长物质上的东西,只能努力做着平时力所能及的事。 「还没做饭啊,我饿了。」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34 「你回来啦,我这就去。」见奚浅进了家门,早已备好食材的学弟立刻跑进厨房忙活起来。 奚浅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抽完一根烟才走到厨房门口,心情不是一般烂地盯着陈雁昭。 「今天我听老大说校学生会要组织一次野营,好像还挺好玩的,咱们去吧,你要没问题我明天就去报名。」学弟把最后一盘蔬菜下锅,热油见水噼里啪啦地作响。 「那个啊,下午在我们系已经报完了,把你也算进去了。」 虽然很高兴他们心有灵犀,但没想到还是被学长快了一步。「这次玩的钱我出吧。」 「我都交完了。」近来这家伙一直在钱上计较,三天两头抢着掏钱包。本来今天气就不顺,还给他找麻烦。 「呃……那吃的我买吧,要在山上住一夜呢。」陈雁昭边炒菜边回头望着学长。 「不用,我买。」奚浅开始没好气地说话。 「可最近你一直在花钱,我……」 「没事吧你?炒你的菜!」瞪了眼呆子,奚浅转身回了卧室,站在窗边又点上一根烟,自从学弟真情流露那晚开始,他心里就一直乱七八糟没踏实过。 「你爱上他了吧!」前不久谢礼一句酸不溜丢的醋话让奚浅的心着实咯噔了一下。 「呵呵,吃醋了?」 能让谢礼那种平时看的很开,外加自恋的人吃醋简直千载难逢。 「当我面就那么宠他,要是到了谁都看不见的地方说不准怎么疼呢。」 「是啊,你要再不让我上,我可就真爱上了。」奚浅顺水推舟说的半真半假。 直视了奚浅片刻,谢礼忽然露出不屑的笑容。「你不用激我,要换一个和我有的比的我还能琢磨琢磨你这话,哼,就那种货色,你不会的。」 奚浅笑了,是他不会的,他只是在玩,在发泄。 接着谢礼又提议道:「你欲望这么强,那小豆芽菜肯定满足不了你,要不要以后每天咱俩先找地方互相打一次。」 「随时奉陪。」 奚浅不知是不是和呆学弟在一起也变单纯了,他完全没料到谢礼每天打飞机的提议就是为找机会下药上他,事情就发生在几个小时前,好在有惊无险及时发现,火冒三丈的他反过来要回以颜色,可惜谢礼不像陈雁昭那么瘦小,寒假特意健身的他比以前又健壮许多,两人使了半天蛮力也没制服对方,迎合的身体接纳大炮都困难,更别提抗拒时根本无从插入。为此两人大吵起来,互相指责对方的自私、骂对方不是真心喜欢、从而引出其他小矛盾,最后不欢而散。 「哥……你怎么了?饭做好了。」屋子里烟雾缭绕,陈雁昭望着学长高大的背影,觉察出他的不对劲。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什么都不愿意为我做,自私透了!」 「你呢!你还不是一样!你为我做了什么?你干什么不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考虑么!」 「是,我承认,但我自私的光明正大,和我上床的人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为发泄,不像某人欺骗玩弄别人感情,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以为我看不出那呆子看你的眼神有多认真?败完火还有人伺候,你可比我坏多了!哼,我就不信那个书呆子知道你在玩他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对你百依百顺,呵呵,他现在还不知道吧?我真想看看他知道后的样子!看你还找谁败火!」 「谢礼!」 「你怕伪善的面具被撕掉么?呵呵,我知道你怕了。」 「你今天怎么了?」 见学长没有反应,陈雁昭又上前一步,谁料猛转过身的奚浅一张脸阴冷得可怕,哪里知道他此刻复杂心理的学弟还以为提钱的事惹学长不高兴了。「不会因为刚才的事生我气了吧?我……唔!啊!」 奚浅突然把陈雁昭重重摔到床上,二话不说就去扯他的裤子。 「哼,我就不信那个书呆子知道你在玩他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对你百依百顺。」 「哥!你怎么了!啊!」衣物撕碎的声音格外刺耳,陈雁昭被学长的粗暴吓到,下午发短信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真是因为刚才提钱…… 「我看你还是不穿衣服好看!」奚浅用力抓起陈雁昭的双腿,吐了口口水抹到他的股间,而后拽下裤链掏出愤怒的凶器用力插了进去。 「呵呵,他现在还不知道吧?我真想看看他知道后的样子!看你还找谁败火!」 学弟的惨叫充耳未闻,奚浅满脑子尽是谢礼和他恶毒的诅咒。 和学长在一起做爱的时间不短,有时候一天要做好几次,虽然身体已经基本适应了他的粗壮,偶尔还会体验到快感,但前提是学长必须温柔,前戏要做很久。寒假夜里虽然有过几次不明的粗暴,但自那之后学长一直都很疼爱他,可今天又…… 「别在床上跟哑巴似的!你就不会叫吗!给我叫!」 强忍身体被狠命冲撞的疼痛,陈雁昭迷茫了,是因为说错话才被这么惩罚?可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学长为什么在给自己花钱这方面如此敏感执着,好像欠自己的一样。 「嗯啊……我……喜欢你……唔唔……好喜欢……」 大力抽动的根茎瞬间停下来,但几秒后再度剧烈动起来。学长的火气好像更大了。「我不听这个!你不会叫床么!给我说不够!说还想要!说再快一点!说!」 奚浅疯了。这个呆子到底在想什么,我要听叫床,不是这么真诚的表白,该死!我不想听! 「你怕伪善的面具被撕掉么?呵呵,我知道你怕了。」 胸口又不舒服了,学弟在身下低声呻吟着,断断续续地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谢礼不用你威胁!我奚浅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彻头彻尾自私的坏蛋,没了陈雁昭我照样找别人泻火!」 是的,他就是这么想的,当初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只是……他非常不想看到呆子知道真相后的脸。 第29章 这一次的惩罚似乎比之前持续的时间短,学长做到后来变得越来越温柔,一遍又一遍的「我也喜欢你」和「对不起」让陈雁昭脑袋晕沉沉的。做爱后奚浅抱着他一阵温存,说两个人在一起何必把钱算的那么清楚,他喜欢给他花,愿意给他花。陈雁昭却很固执,说学长没有赚钱,大把大把给他花钱不好,他想为他做点什么。奚浅说学弟做的已经很好,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自己有事,他总能第一时间陪在身边,平日除了做饭收拾屋子,晚上还任他胡作非为,这些足够了。两人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35 各有各的理,最后还是奚浅妥协了,他答应让陈雁昭买野营需要准备的东西。争论告一段落两人才想起早已冷掉的饭菜,学长主动提出要亲手热饭,让疲惫的学弟坐在一旁指导。床头吵架床尾和,虽然奚浅有时会无故发点小脾气,但两人在一起的甜蜜幸福远大于零星的不开心。 周末,校学生会组织的两天一夜的露营登山活动开始了,目的地便是全国闻名的s森林公园。 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的陈雁昭显得格外兴奋。按照地图上标出的烧烤和露营集合地,大家解散自由活动。陈雁昭当然直接和他的兄弟们汇合。在大家眼里,谢礼、奚浅和陈雁昭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具体是什么谁也说不好。虽然谢礼和奚浅一路上有说有笑,可一点都不和谐,话里话外带着刺。而两个人对陈雁昭的态度却又十分好,把他捧的像块宝。陈雁昭几乎更忘了他是金融系的人,跟着两人在传媒系蹭吃蹭喝。不过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三人还是分开了。 谢礼说要和奚浅好好谈谈,两人睡在了同一个帐篷里;陈雁昭无奈于室友们的热情,被早早召唤了回去,不过正当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恰巧收到奚浅一条「来找我玩」的短信,像接到主人命令一般,按捺不住的陈雁昭忙赶了过去。 「呵呵,小陈来的真快。」 趴在帐篷门边,陈雁昭看到了里面平躺的谢礼和奚浅,两人离的很近,让他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那是,我小弟当然听我的,进来呀。」奚浅招了招手,在身侧留出一个窄小的位置。「你们系的人睡了吗?」 「没,都跑出去玩了。你们不去吗?」 「我早困了,他非拉着我聊天,正好你来了,你陪他玩吧,我睡了。」谢礼打了个哈欠,把pad丢给陈雁昭,背对着两人翻过身。 「哼,没用。」白了眼谢礼,奚浅笑搂着陈雁昭躺下。「困吗?困了也得陪我玩。」 「玩什么?」望着谢礼的后背,陈雁昭小声道:「礼哥睡了,该吵到他了。」 「他睡觉比猪还死。陪我看电影。」见呆子仍张望着谢礼,奚浅不耐烦地把他按倒,「好啦,别再看了,戴耳机吵不到他。」 帐篷里只剩下pad荧幕发出的光亮,陈雁昭和奚浅戴着耳机,互相抵着对方的脑袋,一场电影结束已过午夜。 「今晚别回去了,陪我在这睡吧。」关掉pad,黑暗中奚浅抱住陈雁昭,吻过他的脸后,竟然大胆摸起他的身体。 「别……礼哥还在……」陈雁昭压低声音,死死抓住学长揉弄他下体的手。 「没事,他睡的跟死猪一样,你听他都打呼噜了……」奚浅止声,安静的帐篷里果然能听到谢礼在轻声打鼾,从刚才他背过身到现在,一直一动不动。 「礼哥怎么睡这么沉?嗯……还是别……」学长的手又动起来,把陈雁昭用力往怀里揉。 「晚上他喝多了。」奚浅胡乱摸着紧贴住自己的肉体,疯狂去吻学弟的脸和嘴唇,最后索性翻过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早已昂扬起的欲望在他股间用力蹭着,他喜欢这种想释放却还要拼命压抑着的刺激。「我想要你……」 「不行……」就算平日学长在床上霸道,那都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家里,可眼下是在有第三者的小帐篷里,而且距离之近,陈雁昭说什么也不能答应。无奈奚浅身材高大,身体壮硕,不是被压在下面的他想反抗就能反抗的了。「唔!唔……」隔着裤子,学长的手指不停戳着他的后庭,之后还大力揉弄他的屁股,想叫却不敢,陈雁昭彻底被奚浅的大胆吓住。 好想把裤子顶破就这么狠狠插进去,情欲上头的人俯在学弟身上,边蹭着喷火的肉块,边叼住他的耳朵,不断吹吐热气。黑暗里尽是压抑的喘息和脱解衣物的细细簌簌声,扯掉陈雁昭的裤子,奚浅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备好的润滑剂,在手指上挤了许多后抹向股缝间的入口,不管身下人的臀肌如何缩紧,他还是把粘腻的手指硬插了进去,捅到最深的地方,刮搔着炙热的内壁。 陈雁昭拼命抿住嘴唇,高度紧张下的身体却被奚浅一前一后玩弄的双手刺激出快感,黑暗中模糊不清,但他仍努力盯着谢礼的后背,生怕他忽然醒来转过身。 手指继续在紧致的肉穴中转圈点戳,学弟的兴奋点奚浅再清楚不过,不用太费力,只要不断刺激那一点,握着小枪的手再配合着高速抽套,不出几分钟这家伙一定能到高潮。每一次都像是在验证他的准确,就这样又插又套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紧紧压在身下的躯体剧烈颤抖起来,一声难耐的轻吟,手上顿时沾满热乎乎的液体。 「雁昭……我要上你……」不知是学长情欲到了极点,还是故意吓他,奚浅完全无视身旁的谢礼,忽然不再压低声音说话。 「不行……求你了别……」做了那么多次,学弟深知学长交合时的疯狂,那种架势一定会吵醒谢礼,如果被他发现他们…… 下一刻几乎是揪着陈雁昭的衣服,奚浅突然把他拉向帐篷口。「出来!」 慌乱提起裤子,没等系上裤扣,人就被拽出了帐篷。营地大多数帐篷中都没了光亮,唯有大帐还热热闹闹。奚浅二话不说,扛起陈雁昭就往黑漆可怖的林子里走。 「你要干嘛?快放下我,大半夜的你去哪……」 没走出多远,奚浅便在一片树丛中停下,他把学弟丢坐在地上,边抓住他的头迫使他抬起脸,边掏出硬邦邦的家伙送到他嘴边,「在这就不怕被谁听到了。」 周围黑漆漆一片,夜间的山林里冷飕飕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偶尔能听到夜行鸟类的叫声。既然逃也逃不过,陈雁昭只得提着一颗心,火烫的肉块在嘴里迅速膨胀,蹭顶着口腔里每一处地方。 「啊……我早想在这种环境和你做一次了……很刺激吧。」奚浅边说边拔出分身,把陈雁昭推倒在地,急躁地去扯他的裤子。 「嗯好疼……」虽然地上有草,可其间还有不少石子和树枝,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猛然被按躺在地的陈雁昭浑身扎刺得生疼。 像是在撕扯碍手碍脚的破布,奚浅胡乱褪去学弟和自己的裤子,连鞋都没来得及脱,在股间探索了一阵后忙将大炮挤进诱惑的穴口。那种欲望被瞬间紧包吞吸的快感让奚浅第一时间低吼出来,四面尽是青草和泥土的香气,仿佛天然的催情剂让他更加兴奋。 插入的粗热在体内疯长,后身胀得满满,像要把他撑爆掉一般,陈雁昭咬住嘴唇根本不敢出声,身体因过度紧张僵硬着,任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36 学长把他的双腿拉来扯去。 碍事的裤子阻隔了大炮与小穴的进一步紧密结合,奚浅忍无可忍脱下学弟下半身所有衣物,连袜子和鞋也被他丢得远远。他用力抬高陈雁昭双腿,几乎连腰部和屁股都被他拉离了地面,待整个人架在他肩上后再顺势一个深深插入,终于,他听到了呆子再也憋不住的呻吟,从根部传遍全身的过电快感让奚浅大脑酥麻。草丛里激烈的冲撞,肉体拍击的响动越来越大,时而能听到男人兴奋的吼声与呻吟,像一头不受任何牵绊发情的野兽。 下体猛烈的交合还在持续,奚浅低下头撬开陈雁昭抿住的嘴唇,探进舌头舔吻他湿热的口腔内壁,而后与他的舌头缠卷在一起。 「唔唔……疼……」后背传来的疼痛已经到了不能再忽视的地步,陈雁昭觉得石子大概已经嵌进肉里。此时阴冷的夜风吹在冒火的身上都浑然不觉。 学长的体贴在这时显露出来,陈雁昭刚可怜地说完,奚浅便缓下进攻,就着插入的状态把他托抱起来。 腾空的小狗登时吓得四肢并用,紧紧勾缠住学长,吞含着大粗棒的小穴更是用力缩住。 「啊……你这家伙快要把我夹疯了。」奚浅说得咬牙切齿,他托住陈雁昭的屁股把他按在就近的一棵树上,大大撑开他的双腿后,将大炮连根没入。 「嗯唔!我……我不是故意的……」悲鸣一声,整个人被学长钉在了树上,无法动弹的陈雁昭哆嗦着搂住奚浅肩膀,生怕他要惩罚自己。 「呵呵……继续夹啊……我喜欢……」坏学长边说边开始了自下而上的抽送,根部死死堵在穴口,在甬道内不断粗壮起来的炮身转着圈的乱撞,而后幅度越来越大,每一下冲顶都发足气力,跟着又迅猛撤出,待炮头快脱出菊穴时再一次剧烈地顶回去。往复了十几次后,学弟终于被逼疯了。 「呜呜……轻点……唔!慢点……」死死抱住奚浅的脖颈,脆弱的肠壁被学长的粗硬用力摩擦着,面红耳赤的陈雁昭被顶得抬不起头。 学弟越是求饶,学长听得越爽,他故意加快冲刺的频率,追逐着学弟躲闪的脸,一口叼住他敏感的耳朵,「喜欢么?」 陈雁昭本能摇了摇头,在听到奚浅质疑的「嗯」了一声后,又老实地点了点头,离开地面的双腿被撑到极限,全身的重量好像都坠到屁股上,偏偏那里还被埋入的火热肉棒凶猛肆虐,大幅度的抽离和顶入让他几乎快失禁了。「哥……不要了……求求你……」 「叫我浅……叫!」鼻尖顶着学弟的鼻尖,奚浅对着他的嘴唇吐着粗气,发出命令。这个家伙求饶的哭腔快把他的魂勾出来,爽的他想射。 「唔唔……浅……啊嗯嗯……」闭住的嘴一旦张开,那些拼命想压抑下的呻吟便再也憋不住,断断续续被撞了出来。 「呵,你这家伙……叫的不错嘛……啊我要射了……」狠狠咬住陈雁昭的下巴,奚浅扣紧学弟双腿,在一阵迅猛的挺动后,将浓浓爱液深深喷向他的肠端。低吼、粗喘、性爱后的战栗……没有立刻放开学弟,更不想抽出分身,奚浅温柔舔过他刚才咬过的地方,深情吻住学弟颤抖的嘴唇,喃喃地说出没有察觉的心里话,「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交合的两具肉体还在缠绵,高潮时的忘我容易忽视周围的动静,两人谁都没有留意远处树丛的晃动,更不知从很早开始那后面就站着一个目光灼热的人。 第30章 令人面红耳赤的野营结束后,恢复冷静的陈雁昭考虑再三做出一个决定,日后减少和兄弟们外出寻欢作乐的次数。这么做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钱。 和兄弟们混久了,耳濡目染下陈雁昭越来越在乎脸面,更不愿意在人前流露出丁点家境贫寒,因为在他心中那始终是自卑的根源。他承认现在比初来s大时奢侈多了,但和其他人比,他的生活依然节俭。 现在的陈雁昭正处于矛盾的中点,被步步捧高的他不想被兄弟们嫌弃嘲讽,自信心愈来愈强的他更不愿因为钱的关系低人一等,虽然他努力打工,但赚来的钱总是不够花。其实不久前,为了在恋人和兄弟们间撑起面子,他偷偷向在外打工的大哥要了钱。 没想到大哥连原因都不问就寄来了钱,看着账户里打入的金额,陈雁昭更觉得愧疚,明明发誓除了第一笔学费要家里出,毕业前都不再花家里一分钱。他平时很少关心家人,唯一喜欢的哥哥几乎一个月才打一次电话。对那个家的感情太复杂,有时候也分不清是爱是恨。在和别人聊天时,陈雁昭几乎很少提及家里的情况,就连奚浅都不知道他还有一兄一姐及两个妹妹。他不想说家里的事,他怕说完学长会为他花更多的钱。 都说凡事开头难,向家里要了第一次钱,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害怕抗拒不了周围的诱惑,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一定程度上控制了开销,但心里却越来越不好受。 奚浅是兄弟们间除了谢礼第二受欢迎的人物,见陈雁昭不去参加活动他索性也不去了,可日子久了,兄弟们便流露各种不满,为了打消他们的质疑,陈雁昭以打工忙为借口,让奚浅多多参加集体行动。就这样,奚浅一周有一半时间都在外玩乐,租住的房子虽然安静下来便于学习,可冷冷清清让陈雁昭觉得有些寂寞。每当躺在床上给发他消息问在做什么时,他都会回复那句「和谢礼他们在玩」。 谢礼的名字在两人之间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陈雁昭再度提高了对榜样的关注度,他开始深深地羡慕谢礼与奚浅同班同寝;羡慕谢礼有钱,可以无所顾忌地和大家外出作乐;羡慕他性格随和,温文尔雅,有着与生俱来的干净气质;羡慕他能说会道,处事得体,深受老师和同学的欢迎…… 羡慕的越多,陈雁昭心里的暗影越扩越大,胸口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近来他发现奚浅和谢礼走的比以前更近,观察奚浅久了,更能感到两人不管在斗嘴还是开玩笑时眉目间流露的暧昧,那种感觉和他对其他兄弟们不同,也和他单独面对自己时不一样。心底渐渐浮起某种担心,与此同时相伴的不舒服感也压上胸口,虽然学长对自己身体的狂热度有增无减,时时刻刻都表露着爱意,但一想到那两人在一起时仍感到喘不上气。 谢礼是众人喜欢的榜样,自己对他也不例外,然而这种感情却有说不出的复杂。他喜欢他,但讨厌看到他和奚浅在一起;他欣赏他,却不愿听到周围人对他夸张的称赞;他羡慕他什么条件都优越,却不能把心底的嫉妒表露出来。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37 没错,他真的嫉妒了。 其实周围条件好的同学很多,身边的老大和顾一笑就是很好的例子,然而这种情绪却偏偏只针对谢礼一个人,那是因为从内心深处,他已经把他当成威胁,他太喜欢学长,生怕奚浅移情别恋,被谢礼抢走。 由爱生出的嫉妒很可怕,为了不输给谢礼,陈雁昭像被念了咒语变得越来越疯狂,然而深陷其中的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五月下旬,陈雁昭又开始加入集体活动,不管奚浅去哪他都跟在一旁,能花钱的地方他也不再吝啬,大不了再向家里要钱,大哥一笔笔寄给他的数目他都记得,等将来有钱了一定连本带利归还。他研究厨艺,变着花样给奚浅做饭,他陪奚浅玩游戏,想方设法逗他开心,他甚至不惜在床上…… 「腿再张开点,看镜头。」 如今学长不再刻意选择做爱地点,因为屋子里几乎每个角落都曾留下他们欢爱的痕迹,为了增添情趣,奚浅玩的手段也越来越多,先是买了一面镜子,接着隔三差五带回一些道具,眼下他又弄来一部小型摄像机,拍摄他们做爱的全过程。 放有摄像机的桌边是那面立式镜子,镜中学弟神色迷离,双腿大张,发泄过的分身疲惫地耷拉着脑袋,股间那根粗壮男根正在快速抽刺,学长则安全地藏在他的身后。任姿势如何变来换去,陈雁昭都是镜头前的主角,被贯穿的私处暴露无遗。 奚浅说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他想留作私藏。如若换做以前,脸皮薄的陈雁昭绝对不会同意,可近来谢礼在他们间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他总忍不住拿谢礼和自己比较,可除了学习两人在其他方面的差距一目了然。第一次全身心地付出感情,陈雁昭真的不知道除了做好力所能及的事讨奚浅欢心外还能做什么,所以只要学长喜欢想要的,干什么他都愿意。 「嗯嗯……」 陈雁昭通红着脸握住奚浅暴满青筋的壮硕分身,忍着撑胀的痛楚,对准自己后庭一点点坐了下去,直至将整根都吞进体内。 学长倒吸了口气,紧盯着学弟开始生涩扭动的腰部,紧包在肉壁内的炮身登时又粗了一大圈。 陈雁昭轻吟着抬高屁股,而后慢慢坐下,缓慢摩擦着奚浅的肉棒。 「你这家伙怎么最近这么主动……折磨死我了!」内壁不住缩紧,挤压着贲张欲望,奚浅已然被诱惑到发狂,低吼了一声便掐住呆子的腰部激烈顶撞起来。 「啊……你不是喜欢我主动……嗯嗯啊……」巨大的冲击力顿时让陈雁昭招架不住,虽然肠端被顶得阵阵发痛,但他却仍努力迎合着。 「是啊……好喜欢……我要听你叫床……叫吧……」奚浅扳过陈雁昭,让他趴在自己胸前,舌吻过他的唇齿后,双手掰开他的臀瓣,在亮着红灯的摄像机前,剧烈挺动腰部,凶猛冲刺。 「唔唔!啊啊!啊……」不知下半身传来的到底是痛感还是快感,反正已经麻痹了,即便身体再吃不消、受不住,只要奚浅满意,他就不在意,因为他知道每次学长粗暴过后都会十分温柔。不再刻意压住呻吟,放荡的叫床声从陈雁昭口中溢出,虽然羞耻不堪,但只要他想听,他就叫。 不可否认,和陈雁昭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奚浅对他的身子越着迷,他原以为玩久会生厌,谁料却像吸食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已经到了离不开的地步。每一次做爱他都想把他生吞活剥,甚至连骨头一起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想对他温柔,可一进入那让他疯狂的肉体就忍不住想狠狠把他贯穿。不仅如此,一个月前和呆子出去喝酒,不知因何而起的烦闷让他喝醉了,不止酒后吐真言说了一些不连贯的话,还把他当成他的家人,虽然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那些应该都是深藏在心底不愿和别人讲的秘密。那时奚浅才发现,他对呆子的了解太少,只是在床上一味索要占有他的身体,如今他对他的过去越来越感兴趣,不再像当初那样只是发泄,他想更深入地了解他。可近来他却一改往日作风,在床上表现的越来越淫贱,变着法地勾引他。 以前害怕粗暴弄伤他,可如今无论怎么玩弄,他都百般配合,插的越狠,叫的越动听。 奚浅爆了粗口、骂了脏话,他猛然翻身把陈雁昭抱在身下,抬起他一条腿架上肩膀,再度将火烫的大炮整根直刺了进去。 浑身一颤死死揪紧床单,学弟表情虽然痛苦,但嘴上却仍淫叫不停。 呆子的叫声太性感了,奚浅狂捣猛捅,恨不得顶穿他炙热的柔软深处。 「啊啊……用力……唔唔……快……唔……再深一点……」被抬起的那条腿已经折到胸前,很疼。屁股早已高高离开床铺,承受着粗茎的疯狂肆虐。眼泪不知不觉滑下燃烧的脸颊,陈雁昭努力睁开眼,痴痴望着学长染尽情欲的俊容。「浅……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呆子泪眼朦胧、声音沙哑,充满了爱意的真诚表白让奚浅心底越来越热,他情不自禁低下头吻住学弟微微张开的粉唇,快要炸掉的下体发了疯地冲刺,在身与心欢愉的最高点,狠狠将爱种狂野释放到紧致的肉穴深处…… 当晚,因为陈雁昭的主动挑逗,奚浅把以往留着的气力全使出来,不停地索要,不停地做爱,直到浑身湿透了的学弟虚脱昏过去。 陈雁昭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赤裸裸的奚浅正搂着他欣赏着昨晚的激爱录像,面红耳赤望着屏幕中不知羞耻放荡的自己,清醒过来的人窘迫得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个不停扭着臀部,淫乱喊着「快点」「还要」的人真是自己吗?什么时候疯狂成这个样子? 如果没有谢礼,陈雁昭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居然会喜欢奚浅到这种地步。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第一次不顾忌廉耻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去做,第一次想要得到的就在身边,能抓得住摸得着。他不想失去他,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他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第31章 近来不管陈雁昭的室友们还是他的兄弟们都发现以往沉默寡言的老实人变得越来越活跃,在前者看来,他们这个室友如今表现得越来越高调,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过分的自信,还经常在他们面前展示新入手的时尚物件,偶尔摆摆清高架子。在后者看来,孺子十分可教,吃喝玩乐没一样输他们,泡吧或去夜店时表现得更为疯狂,尤其在谢礼和奚浅面前。 越是拼命掩饰内心的自卑,在人前越是不停炫耀,如同一只刺猬,把柔软的身体藏在深处而只展露背上的尖刺,为的是吓住别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38 人,让大家刮目相看,以证明他很强大。可到了一个人的时候,都会觉得这种明争暗斗好累。陈雁昭相信学长是喜欢自己的,可他也知道学长从未远离过谢礼一步。 奚浅解释的好朋友让陈雁昭无法安心,是自己独占欲太强了么,除了他以外,真不想看到学长和任何人接近。往往这时陈雁昭都会一阵苦笑,在外装得心宽随和,可实际却心胸狭窄、嫉妒心强,如果奚浅知道自己是这个样子,还会喜欢自己吗? 每天都在角色扮演,和大家一起捧赞谢礼的同时心底却极不服气,那些羡慕早已变成强烈的嫉妒,甚至怨恨。现实是恶魔,把另一个陌生可怕的自己一点点揪了出来。他嫉妒谢礼有钱有势,虽然每天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学习却仍出类拔萃,毕业后更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开公司继续赚大钱,回过头来再看看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却不够零花,每个月还要带着内疚向家里借钱。越想越恨,恨自己为什么出生在那种环境,有那么一个家,从呱呱落地那天起就存在着这种不公平,他陈雁昭不比谢礼差,如果生长在一样的环境下,他绝对比他更出色。可再怎么不平不忿,过去的都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唯有好好把握住当下。 六月中旬,校方组织了一次题为校园建设的演讲比赛,经过首轮选拔代表自己科系的谢礼和陈雁昭双双入选,表面上陈雁昭与榜样相互勉励,暗中却把他视为最大也是唯一的对手,不仅为了全系的名誉,更重要是为了自己。站在台上的陈雁昭把舞台看作竞技场,像是极力吸引雌性的雄性拼命展示给奚浅看,信心十足的他发挥出色,没有一点错误,然而谢礼的演讲在评委老师们眼中更胜一筹,最终获得了第一名。看着兄弟们众星捧月般夸赞谢礼,陈雁昭别说有多郁闷。 事实上讲演战败只是近来倒霉的开始,陈雁昭内心的不畅一直没有机会得以发泄,除了在要好的兄弟们间强颜欢笑,面对其他人时一概爱搭不理冷着脸。就在激爱后的第二天晚上,陈雁昭回了寝室,没想到太长时间没住寝室,自己的床几乎沦为公位,被折腾的乱七八糟。原本就压着的闷火一下被挑起,他冲动地和几人大吵起来,谁料就在他想离开时,几人搬来了救兵,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闻名于寝室间的「众压一」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寡不敌众,当数双手解开自己衣服的瞬间,陈雁昭突然想起昨夜和奚浅欢爱留下的痕迹,窘迫逼得他登时暴怒,可越是发狂吼叫,大家闹得越欢乐。果不其然当所有人看到他身上大片大片的吻痕后,开始放肆地嘲笑,于是入学以来陈雁昭第一次大发雷霆,和众人大打出手。 都是一个系的同学,平时还一起上课,他本不想把关系闹僵,可没想到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对他毫不留情,而最恶毒的话还出自与他头顶头睡了两年多的室友雷众生。 「哼,连小顾美人被压的时候都没说什么,你装什么清高啊,压你是看的起你,你想学小顾美人拿架子也得学的像啊,可惜了人家是凤凰,你就是只山鸡。」 听雷人和别人说雷语的时候很好玩,可当把话锋转到自己身上时才深深体会到有多伤人。冲出寝室后的陈雁昭一路奔走,他恨雷众生的不留情面,恨他说的……都是事实。 和来自a城俊美耀眼的顾一笑比,他陈雁昭确确实实就是一只农村来的山鸡。可他没有因为雷众生的恶意中伤而讨厌顾一笑,相反不知为什么却由此想起了谢礼,那么俊俏、懂得人际关系的人在别人眼里想必也是一只凤凰,而自己无论怎么耍弄都摆脱不掉愚蠢山鸡的形象。谢礼从不主动显摆新到手的时髦物件,一般都是眼尖的兄弟发现后才把它捧出来,而再看看自己,平时故意在室友和同学们面前展示新买的对自己没有用处的时尚物件,那时的样子一定虚荣极了,想必这些刻意而为在大家眼中就变成了所谓的清高和摆架子,被他们看不顺眼。 陈雁昭这才惊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在不知不觉地被谢礼影响,他在无意识地默默效仿着榜样的行动,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缩短两人间的差距。 如今谢礼还是原来的谢礼,性格温和,受人欢迎,对小弟关爱有加。可榜样的光辉却在渐渐消散,变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正因为他一切做得太好,陈雁昭才更加嫉妒,他不想讨厌这个人,但他却又和奚浅走的太近。 不知道自己的虚伪能撑到何时,陈雁昭真想大声吼出来让他离奚浅远点。 第32章 炎夏已至,期末考试一天比一天临近,努力了一学期就是为拿到奖学金,陈雁昭已经盼了这笔钱太久。然而他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差,如果周围的人和事能像解题一样容易就好了。 自从和同学打了架,陈雁昭的人缘一落千丈,周围寝室的人看不惯他的作风,雷众生又天天找茬嘲讽,考试前陈雁昭索性搬了出去。然而耳根子清净了,却不代表心也安静,让他烦恼的事接踵而来。 先是奚浅带谢礼回家互相指导复习,坐在同一张圆桌的另一端,陈雁昭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不同科系不同年级,即便想插嘴也插不进去。谈话中他听到原来品学兼优的谢礼被导师派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调研,除了要查大量资料,还得写长达数十页的报告。而关系与谢礼甚好的奚浅自然而然担当起助理的角色,帮他一同整理。两人在一起讨论了数晚,效率越来越高,而在一旁的陈雁昭几天下来却什么都没看进去,完全分了神。 课业讨论再正常不过,但陈雁昭却嫉妒的要命,以往对考试从未上过心的奚浅如此认真帮谢礼做根本与他无关的东西,半路还为他端茶倒水送零食,学弟看在眼里妒火中烧。半个多月来,不管奚浅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还是他对自己的关心都在慢慢减少,那种缓慢的隐隐作痛就好像每天给心脏缠上一层保鲜膜,日复一日,当看似没有威胁的保鲜膜缠得愈来愈厚时,才发现已经到了透不过气的地步。 临近交作业的日子,奚浅更是夸张得几乎都不回来住,逢打电话必是和谢礼在赶报告。 学长为什么要对谢礼那么好,如果同样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他也会这么做么?学长总是嘴上说谢礼笨,没有他指导一定完不成作业,可自己又不是瞎子聋子,他们在一起讨论时谁占主导显而易见,众人承认的出色榜样被奚浅一口骂作一个笨蛋,听得多了更像是暧昧的调情……学长不会真的……已经喜欢上他了吧。 想了一节课的陈雁昭在听到下课铃声后,行尸走肉地离开教室,此时他整个脑子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39 像被丝线盘住,乱七八糟;越想今后可怕的发展,心脏被勒得越紧。一路想着到底要不要问个明白的他毫无意识地进了传媒系的宿舍楼,当被兄弟们勾肩搭背问好时才清醒过来。 「小浅陪小礼刚去找导师,你没在门口看见他们?唉,他们俩这几天忙的四脚朝天,等过了后天就好了,这阵子也没出去玩。」和奚浅与谢礼同寝的室友小张热情招呼着陈雁昭。 「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下课过来看看他们。」陈雁昭环视了一圈,唯有一张桌子上摊满了资料,他知道那是谢礼的桌子。像是被什么吸引,陈雁昭慢慢走了过去,刚想…… 「千万别碰小礼电脑和桌上的东西,现在那些可是他命根,弄丢了他非跳楼不可。」小张笑眯眯地友情提示。 「跳楼?怎么会。」陈雁昭扫过数张修改的密密麻麻的资料后,又看向已经进入屏幕保护的电脑。 「现在就差一个结论就大功告成了,要在这节骨眼上丢了什么,要是你,你是不是也不想活了?没看我们现在都和他保持距离嘛,嘿嘿。」翻下床的室友小李忙解释道。 「哦……」陈雁昭表面虽呆呆地点了点头,可脑子里却对他们刚说的话萦绕不去。 「过来帮我玩一把牌,我去拉屎。」室友小张捂着肚子忽然站起身,指了指他的电脑。 「我不会玩,我走了,等他们交完作业我再来吧。」说着陈雁昭站起身。 「那李子你帮我玩一把。」 「我去洗衣服,裤衩再泡一天非得落苍蝇。」 「呕!真恶心。啊好疼!」作呕的姿势还没表演完,小张便先一步冲出了寝室。 「你才恶心!」拿出洗衣粉,小李走到门口对屋子里的陈雁昭道:「我一会儿就回来,你要走别忘了关门。」 两人离开后,寝室顿时恢复了安静。此时午后的阳光正洒在谢礼的桌子上,夺目刺眼。 陈雁昭忍不住又看了看放在上面的电脑和资料,刚刚在脑中重复了多次的声音像被恶魔驱使一般再次冒了出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耳朵里尽是自己加速的心跳声,窒息太久的心脏仿佛再也无法忍受层层束缚,越跳越快,爆炸一般。心中的暗影此时忽然笼罩上来,渐渐把周边的一切染黑,眼中只剩下那洒满阳光的电脑和资料。 如果现在把文件删除,或是拿走一部分资料,谢礼一定会抓狂吧。不能按时上交报告,导师会对他另眼相看吗?好想看看一直以来风光的人狼狈的样子。 动了动鼠标,屏幕回到正打开的文件上,原来已经写了四十四页,多么有暗示性的数字。关上文件,只要同时按下两个键,它就会无影无踪吧。 删了吧,删了吧,删了就痛快了,删了就不用像现在这么痛苦了。 手指颤颤巍巍按住shift和delete,屏幕弹出是否确定删除的提示,只要点击「是」…… 陈雁昭你在干嘛?!你疯了吗?你怎么能干出这么卑鄙的事?你怎么能陷害你的学长?背地里给你曾经跟随的榜样捅刀? 愤怒的声音清清楚楚响在耳边,仿佛屋里真来了人,陈雁昭吓得倒退一步,紧张兮兮望向安静的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寝室里只有他自己。 天啊,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陌生得太恐怖。从小到大偷鸡摸狗、暗中使坏的事从来没在他陈雁昭身上发生过,即便家里再穷,生活环境再艰苦,他也一直咬牙忍过来,他始终觉得自己是正直善良的,他只想靠自己的能力去改变现状,从没想过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 仔细想想从初识谢礼到现在,他对自己都充满善意,挑不出任何毛病,不论做什么都那么完美。唔……心脏又猛然抽搐了一下。是的,就是因为他太完美,太出色,太抢眼才招来自己如此强烈的嫉妒。如果他和奚浅不好,如果他和奚浅互不相识,被爱情烧红了眼的自己也不会想做出陷害这种事。和谢礼比,自己各方面都不出彩,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明白当初奚浅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这种平凡得经常被人忽视,呆呆默默不会玩笑,外人眼里土气的书呆子。 谢礼太耀眼了,他好害怕奚浅会喜欢上他,一想到学长把所有的嬉笑与温柔转给另一个人时,心脏就一阵阵痛得要命。 忽然,门外传来室友小张和小李相互调侃的声音,陈雁昭当即吓得一激灵,惊慌失措中匆匆按下鼠标,忙又抄起旁边桌上的报纸,不等他装出低头看报的样子,两人便推门进来。 「你怎么了?我以为你走了呢。」两人望着一脸受惊的小弟不约而同怔了怔。 「大白天看见鬼啦?还是……你干什么坏事呢?嘿嘿。」 「没、没有啊!我看报纸呢。」陈雁昭的反应很激动,拿着报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再也不敢多看谢礼桌子一眼,他快速走到门口,「我走了,这不是怕屋里没人不安全么。」 「你还挺细心,哈哈,没事。」 一路飞逃似的离开传媒系宿舍,室外燥热,空气凝结,一点风都没有。步子迈的越快,汗水淌的越多,又热又冷。女人善妒,男人比女人嫉妒起来更可怖,行为更疯狂。陈雁昭拍着脑袋为刚才自己的荒唐举动感到后怕,好在最后恢复了理智没继续错下去。 心不在焉地做了晚饭,可左等右等却不见奚浅回来,不会他还没和谢礼分开,不会又出什么状况了吧。 「你到哪了?我做好饭了,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烧鱼。」好似在补偿一般,回来琢磨了一下午的陈雁昭越想越觉得那股嫉妒的无名火险些把自己毁了,删除一个文件不仅陷害了谢礼,同时也害了奚浅,毕竟那个报告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两人完成的,好在关键时刻及时挽回。 「操,出事了,我这几天不回去了。」奚浅喘息急促,像是在走路的样子。 「啊?出什么事了?」陈雁昭心头一紧,原本坐着的他也站起来。 「不知道哪个混蛋把我和礼写的那份报告删了!现在没时间查凶手,四十多页的东西都得重新弄,我这几天回他家,不知道两个通宵能不能赶完。」 「怎么会?是不是存在其他地方了?」心脏快跳出喉咙,陈雁昭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哆嗦。 「绝对没有!小李子说你中午来找过我们,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家伙?我们五点多才回来,这期间进进出出寝室的人太多了,操,要查出是谁干的,非活扒了他的皮!」 他当初确曾有过邪念,他当初险些就点了「是」,可最后关头他放弃了,他真的想按「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40 否」,慌乱中他生怕被室友们发现他在谢礼电脑上有动作,所以没来得及看屏幕就乱按了一下,难道那个时候光标移到了「是」的上面? 全身脱力一般,陈雁昭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目光发直地盯着一桌饭菜,想到奚浅发怒的样子就害怕,他摇了摇头,心凉了半截。「我什么人也没看到。」 第33章 接下来的两天,陈雁昭的心像提在手里,每做出一个动作就跟着晃来晃去。他后悔、害怕、内疚、自责,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找回被删除的报告。他想去谢礼家帮忙,但被奚浅拒绝了,他说谢礼的心情非常不好,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陈雁昭整日闷闷不乐,完全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最后还是连累了奚浅。当时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现在回想起来都后怕的要命,他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做出那种卑鄙的事,他好想对谢礼和奚浅道歉,好想和他们解释,可是他们会听吗?辛辛苦苦完成的报告被他轻点了一下就删除了,他们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原谅自己?电脑里什么文件都没有丢失,偏偏丢了两天后要交的报告,意图再明显不过,这个时候的不小心无论怎样都会被当作故意吧? 如果当初关闭时看清屏幕提示就好了,不,如果当初根本没有动过要删除报告的坏心思就好了……可惜现在后悔什么都已晚,他陈雁昭因为一时嫉妒陷害了谢礼、连累了奚浅还惩罚了自己。慌乱中想点的「否」却变成了「是」,就是对他恶意妒忌的报复。 「要查出是谁干的,非活扒了他的皮!」 想想奚浅愤恨的誓言,陈雁昭就吓得浑身发抖,干了这种落井下石的坏事,换做谁都不会轻饶了凶手吧。不敢想兄弟们发现自己是凶手的一刻,不敢想他们对自己的愤怒与鄙视,不敢想谢礼和奚浅眼中流露出不信与失望,有谁能容忍被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陈雁昭忽然觉得,他可能会为此失去一切…… 噩梦的两天过去了,奚浅回来了,一脸疲惫的他第一件事就是倒头昏睡。望着那睡得安详的面孔,陈雁昭却越来越怕。报告没有耽误,在赶了两个通宵后顺利交了上去,现在该是大家出动寻找凶手的时候了。可是事情好像并没有什么进展,十天过去了,所有人都还安安静静,只是到后来奚浅每天都在问他知不知道是谁干的,不管有什么线索都要告诉他。陈雁昭没有说,他不敢说,他怕奚浅大发雷霆。期末考试前,奚浅还是在不断问他,直到某一次居然说出了「即便是你也没有关系,我会帮你」,那认真的样子好像已经断定凶手就是自己。那一晚,陈雁昭差一点承认,但话到唇边却又硬生生压了回去。因为就在招认出口的刹那,他害怕会失去奚浅。 不知是不是完全相信了自己,自那晚后,奚浅再也没有提及过这个话题,他们的生活还和以前一样,温馨甜蜜。又不知是不是因为导师大大赞扬肯定了谢礼的报告,谢礼一时心情好竟说不再寻找凶手,他说希望宽容能换来凶手的改过自新。 谢礼真是一个善良的人,陈雁昭深深感慨。相较之下,他却卑劣太多,虽然心里大舒了口气,但陷害一事在他心中仍是一个疙瘩,如果可以,陈雁昭想考试结束后向谢礼道歉。 不久大家进入了紧张的期末考试周,陈雁昭稳拿前四天的考试,最后一天的两门也是他复习得最好的,虽然题量巨大且还是最重要的科目,但只要熟练完全不成问题。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奖学金摆在眼前。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却在考试前一晚发生了,原本吃完饭要和自己一起回家看书的奚浅忽然改了主意,他说明天考试的科目比较难,晚上想回寝室和大家讨论一下考点,顺便做点小抄,他怕回到那个温馨的屋子里又控制不住做其他事。 陈雁昭本想说不会,可再一想却不无可能,况且奚浅说的也有道理,寝室里大家一起学习的气氛说不定比家里好。于是两人在路口吻别,望着奚浅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陈雁昭这才转身离开。比起学长的嬉笑顽皮,他更喜欢他的柔情似水,不知他能不能和谢礼一样原谅自己。他已经知错了,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获得一个人的信任与爱,不该去陷害无辜的人。奚浅和谢礼都是好人,陈雁昭这么想着拐进了楼群。 夏夜凉风拂去了白天的燥热,轻轻吐出口闷气,陈雁昭来到单元门口,一到晚上门洞里就黑漆漆的,冬天的时候,两人经常搂着上楼,说是怕摔倒,实则在找借口亲亲我我。想着想着,陈雁昭不自觉微笑起来,谁知刚踏进楼门便看到前方亮着四个红点,四处弥漫着香烟的味道,有人挡住了通道。 陈雁昭没有多想,试图从看似聊天的几人中间穿过去。可几人好像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仍无动于衷伸着脚挡在通道中央。 「就是这家伙!」 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陈雁昭回头又看到一个人。这时拦住自己的几人开始哼笑,呛人的烟气不时从他们嘴里喷到自己脸上。几人你推我搡,动作猥亵,透着一股痞气。 不等陈雁昭反应过来,身高马大的几人就把他架了出去,不详预感顿时笼上心头,开始他还单纯以为只是打劫抢钱的不良混混,随着被他们带进死巷,恐惧感陡然升起,陈雁昭越来越觉得他们是有备而来。 暗夜里一记清脆的耳光响起来,突来的掌掴把陈雁昭打得有点发懵,他捂着火辣辣的脸,极度惊恐已然盖过了狂乱的心跳。就在他说认错人的空当,不知是谁飞出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肚子上,跟着又是凶猛几脚,直到把他踹倒在地。 「怎么会认错呢,我们等你等了半天了,陈三金,哈哈哈哈!」 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名字怎么可能忘记,一时间陈雁昭脑中一片空白。满眼泪光地望着凶神恶煞的几个青年,他们出手狠毒,看上去不像学生,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会知道他以前的名字?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陈雁昭惊恐望着几人,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还没直起身又挨了一阵没头没脑的殴打和猛踢。 陈雁昭在几人的拳脚下发出惨叫和求饶,可他们仍不放过他,又是揪头发,又是扇耳光,眼中没有一丝同情。头皮生疼,满嘴腥咸,浑身没有一处不作痛,陈雁昭真的被打怕了,不知该捂哪好的他蜷缩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哼!就你这种不知悔改的人,还想让小礼原谅你!」 「!」猛地抬起眼,被按倒在地的陈雁昭满脸震惊地望着渐渐围上来的五人。小礼?谢礼!? 「背地里陷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41 害小礼的烂货!呸!」五人嫌恶地往陈雁昭身上啐着口水,「你以为小礼不知道是你干的么?你是不是还偷笑他傻?亏他还那么善良不想追究。今天我们要不为小礼出这口气,我们就是你孙子!」 谢礼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怎么知道的!?其他人呢?其他人都知道了吗?奚浅……奚浅他…… 「对付这种人渣不用客气,教训是必须的,省的他不知道s大谁才是老大。」说着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四人分别按住陈雁昭四肢,留下一个蹲到身后去解他的裤子。 裤子一寸寸被人剥掉,不知身后人到底要做什么的陈雁昭吓得毛骨悚然,拼了命地挣扎。可惜求救立刻被刺耳的撕扯声掩盖,有人拿胶带封住了他的嘴,惊恐万分的陈雁昭全力挣脱被按住的右手,狠狠抓向还在缠胶带的混混。 「操!敢挠我!看我不踩烂你这贱手!」被抓伤的青年顿时恼羞成怒,突然发狠抬起脚跺向陈雁昭的右手,一下还不解恨,随即又踩又碾,嘴里还骂着,「叫你手贱删了小礼报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惨叫从喉咙深处唔唔发出,陈雁昭痛的眼冒金星,右手几乎断裂的痛楚让他完全忽视了下半身的警惕,突然一阵钻心剧痛自股缝传来,臀肌本能缩紧,不料却被几只手死死掰开掐住。 像在拿玩具做实验,几人拿着柳条残忍地抽打他,没轮换几次满是鞭伤的股缝已然高高肿起,渗出血丝。 黑暗死巷里的全部光亮都集中在被肆虐的屁股上,混混们恶意嘲讽和讥笑深深刺伤陈雁昭的心,不能活动的右手和火辣辣的私处留下了欺辱复仇的痕迹。 「怎么样?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的下场了么?哼,告诉你这才刚开始。」为首的混混再度揪起被虐待得精疲力竭的陈雁昭,他瞟过四人故意抬高音量发狠笑道:「听说你喜欢被不一样的男人上,哼哼,以后要再敢耍坏心眼,就等着被轮奸吧!」 感到被揪住的人浑身一颤,混混们笑得更开心了,他们边辱骂边鄙视地踢了踢陈雁昭光溜溜的屁股,而后没事人一样扬长而去。 混合着复杂情绪的泪水在远去的笑声中止不住地淌下脸颊,流过胶带,滴落到地上。被教训过的可怜人抱紧身体,哆哆嗦嗦提上裤子,颤抖着缩进黑暗角落。 第34章 原以为开始放晴的天空,最终还是坍塌下来,猝不及防的陈雁昭被砸得遍体鳞伤,几个小时前的殴打与谩骂仍历历在目,肿痛的右手已经拿不了东西,火烧的后身已然不能承受走动的摩擦,刺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肉体所受的惩罚。谢礼知道了,大伙和奚浅是不是也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自己?一定会和那些施暴的人一样吧。说不定明天回到学校,连同老师都知道了。 他完了。 「睡了吗?怎么不给我发消息?我今晚要通宵了。」 躺在被窝里读着奚浅的短信,陈雁昭鼻子发酸,内心矛盾。他害怕那些人会再找麻烦,他想告诉奚浅刚才发生的事,他想向奚浅求助,可回复的消息写完了删,删完了写,编辑了半天手机屏上仍空荡荡的。学长知道真相了吗?他现在的态度让陈雁昭迷惑不解,如此的温柔与关心确实像不知道的,可考前那次「即便是你也没有关系,我会帮你」的盘问又像是什么都知道了,如果真的早就知道,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也没有生气,是因为凶手是自己吗?不管看奚浅的短信内容,还是听混混们的口气,谢礼和奚浅对今晚的事应该毫不知情,是啊,他们此刻正在通宵复习。他们默默原谅了自己,而自己却欠他们一个道歉,如果道了歉,那些混混就会放过自己吧。 会的,一定会的。 陈雁昭默念着,用左手给奚浅回复了「考试加油」的消息。 冰敷中的右手和后身不时传来的刺痛折磨了陈雁昭整晚,几乎一夜未眠的他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却不得不起床参加考试。再次站到镜子前的人暗叹混混们出手的专业,除了红肿的右手,暴露在外的皮肤毫发未损,伤势全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陈雁昭一脸委屈,如果受伤的是左手就好了,为什么偏偏是拿笔的右手。他可以不参加考试,但那样奖学金就没了,眼看到手的奖学金不能就这么放弃,他还要交下一学年的学费,他必须完成考试! 带着必拿奖学金的信念,陈雁昭强忍后身疼痛费力走进考场,酷暑里竟出了一身冷汗。最后两门考试题量巨大,翻着尽在掌握的题目,热汗冷汗却冒了一层又一层。随着时间流逝,陈雁昭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右手已经痛到无法握笔,而卷面才答了不到一半,听着周围人奋笔疾书的声音,捂住右手的他很想哭。时间不等人,即便最后用左手歪歪扭扭写着字,可到交卷时他也只完成了一半。 听着考后同学们兴致昂扬的讨论,陈雁昭红着眼圈默默离开了考场。当有一半空白的卷子被收走时,他就知道近在咫尺的奖学金已离他而去。毋庸置疑,他考砸了。 大家开始欢天喜地地迎接暑假,一溜烟的工夫教学楼里没了人,然而直到傍晚,找遍大半个校园的奚浅才在自习室里发现孤零零呆坐在角落的学弟。 「你怎么在这?我找你一下午。」瘦小的家伙缩在教室一角,低着头呆呆盯着桌面,如果没再多看这一眼,险些忽视了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发怔中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陈雁昭慢慢抬起头,外面的天什么时候黑下来?已经这么晚了?奚浅怎么找到这来。帅气的学长在靠近,可一股莫名的压力却向陈雁昭胸口袭来,看到他就想起谢礼和删除的报告,还有昨晚的暴行,一时间脑子里有些错乱,陈雁昭忙低下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怎么不说话?手机也没开。」呆子认错似的低着头,望着后颈那细腻的皮肤,奚浅摸了上去。 与其说敏感,不如说吓的一颤更符合陈雁昭此刻的心理。「考完忘开了。」 「那你坐在这干什么?怎么了?没考好?」 害怕在家门口被围堵,害怕回到寝室被嘲笑,除了教室陈雁昭真不知道该去哪里。从来对考试都十拿九稳的他这一次遭受了重创,眼睁睁看着时间流逝,会做的题目却没有办法写出来,简直如凌迟一般的折磨。无力地点了点头,算回答了奚浅的问题。 「你要求太高啦,瞧我这一学期挂几门的还这么开心呢,回家吧,晚上我带你吃点好的。」 说着奚浅揽住陈雁昭肩膀,没想到刚一用力却听到他痛叫出声,再看那扶着肩膀的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42 右手,已然红肿的不像样子。「你手怎么了?」 「唔!没……没事……昨晚被箱子砸了一下。」 「被什么箱子砸成这样?去医院了吗?」奚浅说着说着忽然顿住,见陈雁昭摇着头,他又看了看那只肿起的手,皱起眉头,「马上去医院。」 医院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好在只是软组织损伤没有骨折,开了些药物,奚浅这才搂着陈雁昭回家。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进了家门。 「过来,我给你上药。」 学弟乖乖坐到学长旁边,看着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温柔抹上凉丝丝的药膏,心下波澜起伏。事到如今说了吧,全都告诉奚浅吧,就算他大发雷霆,或者暴打自己一顿,陈雁昭也认了。 躲是躲不过去了,如果能求得谢礼原谅,那些发誓还要报复的混混就不会再出现了吧。 「疼不疼?」 耷拉下的脑袋点了点,陈雁昭把头埋得更低,「我有件事想说……就是……礼哥……礼哥那件事……是……我做的……」 空气仿佛在话落的瞬间凝结,奚浅的反应很淡漠,没有惊讶,没有发火,仍给学弟那只红肿的右手擦着药膏。「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对不起!我错了!我……我早该向你们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头脑一热就……」陈雁昭想缩回的右手仍被奚浅用力握着,望着已然抹了厚厚一层药膏的手背,他还在在上面不断涂抹着,战战兢兢抬起头,对视上的是奚浅复杂的神情。 「为什么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不说?」 见奚浅眯起双眼,陈雁昭忙避开视线,自责与歉疚在心中压抑了太久,那深邃的凝视快把他看透,一丝冷汗淌下面颊。奚浅完全没有惊讶之色,像早就等自己说出真相。他知道了,是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删除的那份报告是他和谢礼一起完成的,他们又那么要好,如果当初早点听出他话中含义就好了,他们对自己宽容,可自己却还装作没事人似的待在他们身边,拖了这么久都没有悔改的意思,怪不得那些混混看不下去要报复。 「看你们那么生气……我……我当时吓坏了,我承认是我不好,一时嫉妒礼哥……可后来我真的没想删它,不知道怎么就删掉了,我怕怎么解释你们都不会相信我,毕竟原本就不该有那种念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怪我害你们通宵了两个晚上,对不起!!!」 慢慢皱起眉头,奚浅神色复杂,他翻过陈雁昭右手,来回摸着那高肿的手掌,直到把学弟摸出一身鸡皮疙瘩,才轻轻问道:「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奚浅越是平和,陈雁昭越害怕、心寒,他不顾身体疼痛,忽然用力抱住奚浅,紧紧搂着他道:「对不起!我嫉妒礼哥是因为他太出色了,我一直对自己没自信,我除了学习什么都比不上他,一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就紧张,我怕……我怕你会喜欢上他,我以前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我真的没想删报告,当时有人回来我一紧张吓得点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那种事了!你能原谅我吗?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会和礼哥道歉的,我可以补偿你们,干什么都行,你们原谅我吧……」 陈雁昭说得越是动情认真、发自肺腑,奚浅眉头皱的越紧,他拍了拍怀里的人良久,才拉开两人的距离。再次与陈雁昭对视,奚浅紧锁的眉目已经展开,仅留了一丝不被察觉的忧郁。「白痴,我又没说什么,瞧你刚才激动的傻样。」 「你……你原谅我了?」学长出乎意料的温柔让陈雁昭有些不敢相信。 「我倒没什么,就是那两天把他急坏了。都是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闹的,以后有什么想法就和我说,本来就是个不会使坏的呆子,今后别再干这种傻事了,改天我带你去找礼道歉。」 被奚浅的宽容与温柔感动,第二天陈雁昭便给谢礼发了想见面的短信,可石沉大海,直到傍晚打电话才发现用户已关机,后来听说谢礼考完就出国旅游了。有钱人的假期生活就是不一样,陈雁昭现在没有心思嫉妒羡慕,他只想当面和谢礼道歉,当初他说不再寻找凶手,希望宽容能换来凶手的改过自新,已经给他留足了情面。 心里虽然充满暖意与希望,但现实却十分残酷。考试从未失过手的陈雁昭这次却连挂两科,当交上空白了一半以上的卷子时,陈雁昭就已料到这种结果,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面对两个不及格的分数时还是受到了严重打击,毕竟从小到大他一直把学习放在第一位,这种情况从没出现过。考试挂了不单是补考那么简单,它意味着努力了一学期的奖学金没了,不论之前的成绩有多优异,皆前功尽弃。懊悔了不知多少次,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于事无补,这就是对他犯错的严厉惩罚。 再感慨、再不忿也没有用,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可能一个恶人做了很多坏事却一件都没被发现,而善良的人一辈子只做了一次不好的事就被揭发、指责,背上骂名。 第一次为一个人付出全部的陈雁昭爱的纯粹,不知泥潭深浅的他全身心扑了上去,他以为感情和学习一样付出了就有回报,殊不知最难懂的是人心,他还单纯地被外表虚假的光环所欺骗,还在天真希冀着友情可以重新来过,还在幻想着日后的快乐生活。 暑假已经开始,让陈雁昭烦恼的事接二连三。要想凑够下一学年的学费必须再多打几份工,然而心仪的工作并不好找,被时间和精力一牵制,时常顾此失彼,而就在他烦恼钱的时候,那些扬言复仇刚刚开始的混混们又出现了,他们三天两头围追堵截,让陈雁昭整日生活在被骚扰的担惊受怕中。 其实身上的淤青和后身的红肿很早就被奚浅发现了,瞒不过去的陈雁昭只能一五一十讲了实话,深深记得奚浅当时的脸色非常难看,他说谢礼校外的朋友太多,他认识的没几个,如果下次他们还找麻烦,一定当面和他们算账。可是那些混混如鬣狗一般狡猾,仿佛每天都在窥视他的行踪,奚浅陪在身边的时候,连他们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而一旦奚浅哪天有事,他们就会突然窜出来吓他,虽然不再实施暴力,但言语攻击和身体触碰多了也让他受不了。打工还要继续,他不能因为这个就足不出户,唯一企盼谢礼能早点从国外回来。 第35章 深色酒水的玻璃杯中冰块正在慢慢融化,空气中还留有一丝欲望发泄过的淡淡味道。几乎全裸的两人各占沙发一角,一面喝着冰酒,一面抽着事后烟。 「晚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43 上陪我吃饭吧,之后再叫几个朋友去夜店玩。」俊俏青年在缭绕的烟雾后盯着肌肉匀称身材健硕的慵懒青年。 「明天吧,我晚上得去接他下工。」 「啪」的一声,俊俏青年把酒杯甩到茶几上,脸上虽然还染着欲望的红润却已现出不悦。 「怎么?你闲的都当上保姆了?」 慵懒青年吐出口烟气,一脸无奈,「那还不都托你的福。」 「哼,你真会装好人,揍他一次你就心疼了?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亲自同意的。」 放下酒杯,慵懒青年坐正身体,「同意是同意,我可没让你下手那么狠。」 「那也叫狠?你自己说的别太过,被老师发现就不好了,我已经够手下留情了。」俊俏青年把烟气深深吸进肺部,肉欲过后的狂热眼神渐渐变得冷漠。「才让他挂了两科,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让他连期末考试都参加不了。」 「还不狠?你让他们把他屁股抽成那个样子,害我一个多礼拜都没地方败火,我看你是在借机报复我吧。」 见对面青年一脸恼火,俊俏青年忙故作惊讶,「唉哟?你什么时候变仁慈了?对泄欲工具还有顾忌,你对他从来不都是想上就上么?还在乎受没受伤?」 青年没有接话,他盯了玻璃杯中的冰块片刻后抬起眼,「你什么时候接受他道歉?别再装出国旅游了。」 「我不接受。」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考试挂了,人也让你出气了,再说他已经悔改了,你就原谅他吧。」 「我不。」此时的求情听起来真刺耳。 「那你要怎么才原谅他?」 「哼,奚浅,我就知道你看上他了,从查出来是他做的开始,你就处处帮他说话,我要找人揍他,你还非要问他,让他亲口承认。结果呢?他是你想的那种光明磊落的人吗?真是那种人也不可能背地里干出这种事!你心里难道不明白这件事到底谁错在先么?我虽然看你和他在一起不顺眼,可我平时有对他不好吗?」谎称出国旅游去了的谢礼此刻正坐在自家沙发上,人前的温和已经不在,脸上笼着一层阴暗,一提到那个陷害他的混蛋,气就不打一处来。 「是,所以你要出气我答应了,报告已经交上去了,导师也认可了,再说他删的那个文件也有备份,损失不大,这事就算了吧,以后别再让那帮人找他麻烦了。」虽然当初同意谢礼出气,可没想到他找的人出手那么狠毒,原本以为抽几个耳光警告两句就算了,谁想再看到陈雁昭时右手已经肿得不能握拳,身上更是伤痕累累,不止身子多处淤青,连柔嫩的股缝里都是鞭痕,害他以为呆子被那群人侵犯,心脏作痛的同时竟吓出一身冷汗。 「呵呵,奚浅,你要是帮我说话,这事没准真就算了,到现在、在我面前你还替他说话,你到底喜欢他还是喜欢我!?有备份又能怎样?新的部分还是全没了,你忘了那两个通宵我是怎么玩命赶出来的?要是没有那备份,两个通宵根本完成不了!他在最后关头给我删文件,我也让他尝尝最后两门考试挂了的滋味!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玩我,居然被一个穷山沟里来的家伙整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谢礼越说越气,俊俏的脸庞都扭曲地走了形。从小在优越环境下被呵护长大的他哪受过这种闷气,而且对方还是个从未放进过眼里的家伙。 「那你到底想怎样?」 盯着一本正经的奚浅,谢礼捻灭手中的烟蒂,「你要和他断绝来往,我就原谅他。」 「现在……不行。」他做不到。 「有什么不行?舍不得?这种卑鄙事都干的出来的人,你还在袒护他,你不是爱上他是什么!」奚浅的迟疑不决让谢礼怒火中烧。 「我不爱他,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随便败火的,我还没玩够。」除了于心不忍,奚浅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让他不想离开呆子。见谢礼还想说话,奚浅忙打住他,笑了笑,「除非你让我上。」 「哎,奚浅,你真狠,到现在还在和我斗。」谢礼哼笑着,知道答案绝没可能还要故意搬出来当条件,你奚浅就那么放不下他么?「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对他这么上瘾,我都想见识一下了。」顿了顿,俊俏青年又点上一根烟,在吹吐出一口青烟后轻声道:「好吧,既然你离不开他,那让我上他,我就考虑原谅他。」 「不行。」 奚浅不假思索的果断拒绝又惹毛了谢礼,「怎么?除了你还不让比人碰?那好,看来我只能不停找他麻烦了,反正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好人我不当了,你不舍得说出真相,我替你说。」见奚浅脸色沉下来,谢礼目的达到,他嬉笑着忙又提出了一个更好的建议,「或者,你可以代替他让我上。」 「这个你真的想都不用想。」奚浅似笑非笑,看了眼时间后开始起身穿衣服。「我走了。」 盯着青年穿衣服的每一个动作,谢礼渐渐眯起双眼,「你现在就去接他?」 懒得再这么争吵下去,身心都觉得疲惫。「明晚陪你吃饭。」 见奚浅不再多说径自走向门口,谢礼强压下怒火,忽然提高音量。「既然咱们都是自私的,干嘛不自私的快乐一点。」 奚浅果真停下了脚步,安稳坐在沙发上的俊俏青年见状慢慢扬起下巴,清秀干净的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笑容。「小浅,我不想因为一个外人和你没完没了吵架,我已经够烦他的了,既然咱们谁都不想为对方妥协,那我现在就说清楚,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你是愿意那家伙被我上,还是愿意他被我那群哥们儿上,你看着办。」 第36章 八月末暑气消散得差不多,然而奚浅却一天比一天烦躁。谢礼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那天放出的话他一定说到做到,只不过暂时把决定权交给了自己。其实他大可不必烦恼,反正被上的又不是他,他也本该毫不动摇地站在谢礼一边,随他怎么开心都行,自己权当看了场热闹,可偏偏这回惹火他的是「自己人」。 在锁定真凶后,奚浅和大家一样觉得不可信,他希望陈雁昭是被陷害,凶手另有其人。但大家凑在一起分析的结果,却又只有他一人有作案嫌疑。在不使用的情况下谢礼的笔记本电脑半小时就会自动休眠,而再运行需要凭密码进入,知道密码的只有他和谢礼,所以作案时间就在他们离开后的半个小时。那个时段室友小李和小张一直在屋里,两人互相作证,中间只有陈雁昭一个人来过,并且独自在屋里呆过一段时间,当两人回来时却发现陈雁昭神情紧张,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44 当时他们谁都没有在意。此后寝室又来过几人,但没有一个靠近谢礼桌边,玩了约莫两三个小时后大家集体去食堂买饭,虽然这期间可能有人回来,但那个时候电脑已经休眠,再想登录必须凭密码重新进入。谢礼相信与他朝夕相处的兄弟,他认定凶手就是陈雁昭。 一时间,大家眼里那个纯情小弟不见了,他们纷纷咒骂陈雁昭阴险恶毒把所有人都骗了,当兄弟们一个个愤恨地声称要狠狠报复时,起初同样生气的奚浅却不禁开始担忧。和陈雁昭相处久了,他知道那个家伙是真的又呆又纯,而他明知道那份报告是他和谢礼共同完成的还要这么做,一定事出有因,所以他试图一边阻止谢礼报复,一边挖出真相。可惜,陈雁昭的缄默与否认,让他失望了。 不能让喜欢的人吃闷亏,奚浅不再阻止谢礼,他觉得应该给呆子一个教训,但没想到的是,口口声声说出手不会太重的谢礼却让人把陈雁昭打成那个样子,奚浅其实明白,是他心软了。被揍的对象如果换了别人,这样的伤势确实不足为过。也是因为这样,意识到害怕的陈雁昭才对他袒露出心里话。望着伤痕累累、真情流露的呆子,奚浅觉得他傻的无药可救,自己哪有那么大魅力让他生出那么恐怖的嫉妒心,竟然敢去招惹看似猫实则虎的谢礼。 奚浅清楚他所喜欢的人是谢礼,但同时他又舍不得陈雁昭被伤害,不知出于愧疚、同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曾经反反复复扪心自问,那个白痴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一个心甘情愿跟在身边,任他随意发泄的小弟?前提还是这个家伙一直认为被深爱着。对他有爱么?生理的需求应该不算吧。可为什么一想到和他断绝关系,却做不到呢?嗯,因为没了肉洞,他还怎么败火。找别人一样吧?不一样,除了谢礼,非他不可。但这个习惯很不好,不好到他甚至不愿让别人碰他。所以直到开学前,奚浅仍没有给谢礼那道选择题做出答复。 「你去哪了?我取蛋糕的工夫你就不见了。」又到了陈雁昭的生日,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的他呆呆笨笨,吃个蛋糕都像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黑色的眼睛一闪一闪,像只可爱的小狗。 到现在已经一年了,时间过的真快,但和他在一起的往事却比什么都清晰。 「嗯……准备了一半发现少作料就去楼下买了。」陈雁昭低着头匆匆走进厨房,拿出塑料袋里的食材后忙着又洗又切。 「今天吃什么好东西呀?小寿星。」奚浅跟进厨房,从后面一把抱住陈雁昭,「晚上吹蜡烛,要是一口气吹不灭,作为惩罚,今晚做你三次;要是一口气吹灭了嘛,嘿嘿,就奖励你三次。」 「晕,这有区别吗?」身子被学长拥住时的轻轻一颤没有引起他的注意,陈雁昭悄悄掩饰掉内心的惊慌失措,强装镇定切着菜。刚才在楼下…… 「当然有了,你要不信咱们两种可以都试试。」吻了吻呆子的脸蛋,奚浅从裤兜里摸出一样东西晃到他眼前,「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唉?相机?」从未向学长表露过想要相机,他怎么突然买这个高级玩意。 「这款我关注好久了,功能还不错,先玩着,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单反。」把相机摆弄到两人面前,奚浅紧了紧搂着陈雁昭的手臂,「抬头,我试试效果。」 「啊?」心神不宁地刚抬起头,快门便被奚浅按了下去。 相机里,学长笑得帅气,而学弟则微张嘴唇,呆呆的一脸茫然。 「哈哈,瞧你那小傻样。」 陈雁昭无奈撇了撇嘴角,见奚浅对这款相机甚是喜爱于是道:「我平时用不上,也不会取景,还是你自己用吧。」 「嘿嘿,可以共用,等我把你教会了,你就该对它爱不释手了。」其实奚浅就是这么想的,收起相机,他拍了拍学弟的屁股,「我去插蜡烛,你先做着。」 待奚浅离开厨房后,陈雁昭这才舒出口气,忍不住摸了摸微痛的脖子,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但他不能说,过生日应该开开心心,他不想学长担心。 菜做好了,屋子里只剩烛光闪烁,蛋糕上的二十一根蜡烛密密麻麻的。 「哇,这么多,呵呵,等我到了三十一岁,看你还怎么插。」望着眼前一片黄色火焰,陈雁昭暂时抛开烦恼,擦干手后笑着坐到桌边。今年他也要许一个好愿。 「哈哈哈,干你是一辈子的事,你就是到了一百零一岁,该插还得插。」奚浅喜欢极了呆子这句有歧义的话,之前的顾虑好似忘得一干二净,脱口说出未经大脑却是心里冒出的话。 「许完愿就快点吹吧,我给你照相。」 想许的愿太多,不知道能否都实现。陈雁昭闭上眼,他希望家人平安,希望大三有一个好的开始,希望下一学年拿到奖学金,希望与谢礼重归于好,希望和学长快快乐乐永远在一起。 会的,只要努力,相信这些一定会实现。 微笑着睁开双眼,陈雁昭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 打开日光灯,学长和学弟相对而坐,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顿时让肚子叽里咕噜叫起来。两人你夹一口,我喂一口,脸上挂着只有对方才能看到的幸福笑容。 奚浅让陈雁昭坐到身边,谁知他刚挪完位子,一个格外刺眼的东西便出现在眼前。 「你这怎么了?」看着陈雁昭脖颈侧面深红色的……奚浅非常不想承认那是吻痕。刚才在厨房他的头靠在他肩膀的另一边,所以没有看见,吹蜡烛的时候屋子里很暗,现在换了一个角度,什么都一清二楚。 「呃?怎么了?」学长摸的正是一直微痛的地方,陈雁昭面露尴尬,若有所思地走到镜前,当看到那一片痕迹后竟一时不知所措。 就在奚浅百般猜测发生的几种可能时,手机短信忽然刺耳地在卧室响起,那是他专门为谢礼设置的铃声,不祥预感涌上心头,看了眼仍在镜前发呆的陈雁昭,他走到卧室打开短信。 「那家伙回去了么?大伙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喜欢么?小浅,如果到现在你还做不了决定,我可替你决定了。」 怔了几秒钟,奚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扔下手机,阴沉着脸回到饭厅,把陈雁昭按到镜边的墙上。「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又碰见那帮人了?」 盯着奚浅的衣角,又想起数十分钟前的侮辱,见实在瞒不过去,陈雁昭只得默默点了点头。 「你过来!」话落学长怒气冲冲把学弟拽进卧室丢到床上,掀起他的衣服寻找身上可能留下的其它痕迹。 那些粗俗的下流词语说不出口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45 ,惊吓中只记得被他们围堵在墙角又亲又摸的好难受,那些人动手动脚的尺度越大,陈雁昭就越怕,每当这时都会想起他们发狠的脸和「等着被轮奸」的警告。 小腹两处明显的齿印还是被奚浅看到了,这绝对是谢礼的威胁,他显然已经等到不耐烦才故意让那群人在呆子身上留下这些痕迹;他在提醒自己,如果不让他亲自复仇,就等着陈雁昭被他们…… 「礼哥什么时候回来啊?」身下人忽然发出颤抖的声音,好似已经无法再抑制住心中的愧疚与恐惧,「是不是我跟他道完歉,那些人就不会再找我麻烦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望着怀里的学弟,脑子里忽然蹦出的疑问让奚浅犹豫了。事到如今有必要因为这个家伙,和谢礼翻脸么?怎么想答案都是不可能,他一直喜欢着谢礼,这个家伙除了可以随便插,没什么比得上他,他没有理由和谢礼反目成仇,这一点很早就明确了。 可为什么会不忍心?不想看到他被自己以外的人压在身下? 一定是太习惯独自占有他的感觉,所以才对谢礼突然提出的要求不适应吧。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不过是一个小肉洞而已,这么多天娘们儿似的纠结是自己糊涂了,不管谢礼想亲自还是找人强暴陈雁昭都易如反掌,但是他没有,他之所以给出选择题是在试探自己,试探自己是不是还喜欢他。沉沦在肉欲的快感中,让奚浅险些忘了真正该被保护、被疼爱的对象是谁。 慢慢放开怀里的学弟,学长叹了口气,轻声道:「放心吧,他很快就回来了。」 第37章 几天后开学了,虽然顺利通过补考,但一个假期陈雁昭还是没能凑够新学年的学费,他没脸向家里要钱,毕竟上学期没拿到奖学金的根本原因在于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做下错事,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麻烦。他更不会向奚浅借钱,学长已经在他身上花了太多钱,自己受到的教训就该由自己承担。好在学校有缓交学费的政策,已经提交上申请的陈雁昭希望可以早日得到批准。 然而最让他惦记的事仍没有结果,直到现在他也没见到谢礼。从意识到大家发现他是真凶后,陈雁昭便不太敢出入传媒系的宿舍。暑假过完再回到校园时,被排挤的感觉更加强烈,被自己系的人讽刺为装腔作势,被曾经的兄弟们鄙视厌恶,被那些义愤填膺为谢礼报复的人侮辱骚扰,陈雁昭的人气一下子跌落至谷底,仿佛全世界都在与他为敌。虽然心情郁闷至极,但他的心里还尚有一丝暖意,因为最爱的人始终站在他的一边,相信着他,全心全意保护着他。 饭桌上除了美味菜肴,还有数瓶啤酒。下午奚浅在得知补考全部通过的好消息后,回家途中就买了半箱啤酒,他下了指令,今晚能喝多少是多少,陈雁昭不得有半点含糊。 学弟哪知道学长的心思,只看出他今天非常开心。奚浅高兴他也高兴,反正明天是周末,即便喝醉了也不要紧,而且近来几日那些围堵的混混都不见了,总算让他松了口气。是因为下周谢礼返校的缘故么?到时一定好好向他承认错误。 一顿饭下来,十二瓶啤酒让两人干掉了八瓶,推推搡搡也不知学长怎么只喝了两瓶,而学弟被灌了六瓶,陈雁昭昏昏沉沉进了浴室,洗澡出来后脚下像踩了浮云,轻轻飘飘。 「我以为你睡里面了,没吐吧?」 望着帅气的学长,学弟笑呵呵摇了摇头,这一晃脑袋更晕了,奚浅的脸都变成了两三个。 「来,把这个喝了,醒酒的。」 接过学长递过来的水杯,也不管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陈雁昭一口气喝个干净。「唔……不能再喝了,肚子里装不下了……」 「你这个白痴。」盯着滴水不剩的杯子,奚浅神色复杂,这个家伙这么相信自己,连看都不看。望了会呆子被水汽蒸得红扑扑的脸颊,奚浅叹了口气把他抱进怀里,「困么?」 「嗯……」怀里的人动了动。 「明天天气好,咱们出去玩吧,我教你照相。」学长一遍遍抚着学弟的背脊,温柔揉着他湿漉的头发,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嗯……」像一只寻找树洞的松鼠,陈雁昭又往奚浅怀里钻了钻。 「雁昭……」学长深邃的目光慢慢移向门口,最后定在某处。 「嗯……」 「我现在想干你。」说着奚浅把手移到陈雁昭仅裹浴巾的臀上。 「嗯……」 「今晚咱们不开灯,这样你就不会害羞了……」咬着陈雁昭的耳朵,奚浅把他抱坐到自己身上。呆子眼皮沉沉闭着,人已经讲不出话。像哄着小孩子,奚浅从桌上拿起一个崭新的眼罩套到陈雁昭头上,而后又自话自说地抽出裤间腰带慢慢缠到他手上,「顺便再玩玩捆绑,好么?」 整个过程怀里的人都没有反抗,没想到刚下的药这么快就起作用了。扯掉围在呆子屁股上的浴巾,奚浅边亲吻他的嘴唇和下巴,边将大量润滑剂涂抹到他股间。 「我要进来了……」 每次要他的时候都无与伦比的兴奋,今晚却有些难过,一手抱着陈雁昭,一手撑着粗壮的分身,奚浅腰部向上一挺,炮头便扎进了润湿的紧小菊穴。 「嗯!啊!」硬邦邦的物体突然刺入体内,把几乎陷入黑暗的人惊醒,勉强睁开的双眼周围还是一片漆黑,是在做梦么?身子好像被什么用力禁锢住,双手动不了,唯一能感到的就是后身里深埋的巨大硬物,滚烫,还有什么一跳一跳的。 「每次都把我咬这么紧,想夹死我?」 是奚浅的声音,「唔唔……」,他又在欺负人,连梦里都不放过自己,而且还动的这么快。头好晕,为什么周围一片漆黑还能看到天旋地转,不要再转了,怎么停不下来?身体好像被什么吸住似的,沉重得抬不起四肢。奚浅在说什么?怎么声音越来越小,你大点声,「啊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躺在床上裤子褪到脚踝的学长用力干着趴伏在他身上的赤裸学弟,无法控制的呻吟从上面那个家伙的嘴里不断发出,刺激着他所有感官,越是哭喊的可怜,连根插入的分身越是贯穿地猛烈,长时间的大力抽插很快让骑马一般的学弟精疲力竭,直到「啊啊」的声音越来越小,压在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学长才慢慢放缓速度。 抱着陈雁昭靠坐起来,奚浅吻过呆子红透了的脸颊,才不慌不忙把视线落到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人身上。 第38章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46 翌日陈雁昭因为宿醉脑袋昏昏沉沉,浑身一点气力都没有。对于昨夜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醒来就被奚浅拥在床上进行相机教学,可惜理论还没讲完,便又被他拖进被窝。窗外艳阳高照,原本是拍照的好天气,可床上奚浅却像怎么都要不够似的,片刻不愿与他分离。 此外听奚浅说谢礼已经返校了,陈雁昭迫不及待让他帮约了一起吃饭。 饭桌上,陈雁昭一坐下便赔礼道歉,整张脸几乎贴到桌面上,他希望谢礼能原谅他一时的糊涂。分秒在流逝,对面的人却毫无反应,冷汗不禁淌下脸颊,就在陈雁昭觉得自己脖子快断掉的时候,他忍不住微微抬起头,谁想迎上的却是谢礼温和的笑容。不,应该说那是一种复杂的神情,乍一看的温和下,眼神却流露着嘲弄与蔑视,勾起的唇角好像带着一丝调笑的意味。被看得不知所措的陈雁昭只得向奚浅投去求助的目光,学长摸着学弟的头说「没事,他原谅你了」,当视线再次转回谢礼脸上才见他点了点头。 饭桌上学弟深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发誓以后绝不再犯,而后便开始百般讨好,殷勤地为两位学长倒酒夹菜,两人一个笑得宠溺,一个笑得意味深长,看他们甚是开心的样子,陈雁昭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自从与谢礼重归于好后,好运仿佛又回到了身边。先是缓交学费的申请批准了,再是那群混混消失了,生活又恢复了从前,因为谢礼的宽容,兄弟们好像不再记仇,有活动还会叫上自己;因为不像之前那样大摆架子,时间久了自己系的同学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的人气追不上老大和顾一笑,所以和大家的关系又变回不冷不热。学习上陈雁昭勤奋努力,甚至把大一入学时的干劲都使出来,为的就是能拿到下学期的奖学金;和奚浅的恋情更是爱得如火如荼,周末每逢天气好的时候,学长都会带他外出游玩,相机里已经留下太多两人在一起的幸福瞬间。虽然奚浅还有不到一年就毕业了,但这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很大影响,因为两人说好毕业都留在s城,还住在那个小家。 陈雁昭觉得经历了一次波澜,让他成长不少,一次嫉妒已让他吃够教训,如果不是他胡乱猜忌,也不会生出那么多事端,知道奚浅爱玩的个性,今后不论他再怎么和别人搞暧昧,陈雁昭都不会生气,因为在被孤立的那段日子里,只有他始终站在自己一边,用心爱护着自己,他坚信学长对他是认真的。 越重视的东西越珍贵,越珍贵就越害怕失去。圣诞节陈雁昭又被兄弟们叫到夜店玩,和去年如出一辙,在大家的起哄中,他又和谢礼喝了酒,结果一年多酒量没什么长进的他又喝醉了。这次做的不再是面红心跳的春梦,而是分手的噩梦。 分手对正在甜蜜热恋中的情侣来说简直像晴空霹雳,陈雁昭也不知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仍担心着什么。也许梦境的内容太真实,每当看到奚浅和谢礼在一起时,他又会变得提心吊胆。现在他不敢再嫉妒谢礼,像是感到预警的信号,他只是没来由的害怕,唯有夜里激烈的欢爱才会暂时打消他的不安,他觉得奚浅之所以每次要他都那么疯狂,抱的那么紧,插的那么深,是因为他真的喜欢他。 今年很不凑巧,奚浅的生日正好赶上考试第一天,为了忙考试,庆生活动只好一切从简,不过陈雁昭还是决定生日当晚为他准备特别的大餐庆祝,而生日礼物则早在很久以前就偷偷开始制作,虽然比不上外面买的,但保证独一无二。 周日上午,陈雁昭特意起了大早跑到邮局寄出礼物,不出意外明天考完试奚浅就能收到。一面担心着礼物在邮寄中会不会损坏,一面却还美滋滋想着奚浅收到礼物的样子,整个上午连自习上得都心不在焉。 「我有话想和你说,快点回来。」 奚浅突然发来的一条短信让陈雁昭摸不着头脑,打电话不更方便,干嘛这么急着叫他回去? 好奇地拨回电话,却发现奚浅的手机已关机。或许真有什么重要的急事? 不再多想,陈雁昭忙停止有关明晚的幸福联想,收拾了书包离开图书馆。一路上有期待,有忐忑,心脏随着步伐的加快愈跳愈快,走到家门口时竟出了一身汗,他刚把钥匙插进锁孔,却忽然听到屋里传出的对话,声音大到每一个字都很清晰。 「你还要拖多久才和他分手?」居然是谢礼的声音。 对方像是愣了一会儿,「怎么突然说这个?从生日到分手跨度也太大了吧。」 「我怕你忘了。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谢礼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还在往门口移动。插在锁孔中的钥匙忘了转动,陈雁昭紧张得大气不敢出一下,紧紧贴在门上,耳朵里除了里面残酷的对话,只剩下自己「咚咚」的心跳。 「等考完试吧,我不想他考不好。」 什么?会不会听错了?里面的人是奚浅么?那晚的噩梦是真的?他要和自己分手?为什么? 听起来他早有打算?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要装没听见走吗?不,那样太自欺欺人了。 陈雁昭多希望打开门的刹那,屋里还和往常一样安静,没有谢礼,只有奚浅一个人靠在床上玩游戏,笑着对自己说「你怎么才回来」。手指开始颤抖地转动钥匙,他不能走,既然听到了就要当面问个明白。 门开了,立在门口的陈雁昭一眼便看到靠在餐桌边的谢礼,像是早知道自己回来,他竟然露出一丝笑意,而站在旁边的奚浅却意外地怔在原地。 「你们刚才说什么?」十几分钟前还幻想的幸福、生日、考试统统被陈雁昭甩在脑后,眼下他一门心思只想确认一件事。 怎么也没想到在图书馆上自习的陈雁昭会突然回到家里,见他面色难看,奚浅显得有些尴尬。「你怎么了?」 「你发消息让我快点回来就是让我听这个吗?你不是说咱们的关系对谁都保密吗?为什么礼哥知道咱们的事?为什么他知道你要和我分……」「分」了半天陈雁昭也没挤出下文,这到底都什么跟什么,他好像错过了很多内容。 「我没给你发……」联想起谢礼刚才拿自己手机玩的一系列举动,奚浅顿时恍然大悟,「是你干的?」 俊俏青年叹了口气,不慌不忙走到门口把站在外面的陈雁昭拉进来,而后关上门靠在墙上摊了摊手,「你这么一直拖着,对咱们三个谁都不好,今天借这个机会把该说的都说了吧。」 「哼……哼呵……」愣了几秒,奚浅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47 忽然一反常态地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谢大少爷,你果然够狠,比坏我比不过你。」 「嘿嘿,咱俩半斤般两。」谢礼双手抱胸,笑嘻嘻地挑了挑眉。 「你是对我不满故意报复我吧?」笑到累了,奚浅才拉过椅子坐下。 「我不过是帮你再坏的彻底一点。」谢礼挠挠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像在说别人的事,「你明明比我坏,可他却看不清真相,反过来恨我、嫉妒我、陷害我,让我太不爽了。」 两位学长一个英俊潇洒、一个风度翩翩,此时此刻却轻描淡写着残忍的故事,陈雁昭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怎么也没想到复仇的大锤在他最幸福的时候狠狠砸向他。 瞟了眼陈雁昭,奚浅调整过情绪,将视线转移到自己放在桌面的手上,尽量表现得自然,「很早以前就想和你说声对不起……咱们……分手吧,我已经玩腻了。」 什么?玩……腻了?你跟我在一起是玩?怎么可能!「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突突的心跳震动了耳膜,室内的空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浑浊,透不过气。 「有什么不懂的?我现在已经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匆匆扫过陈雁昭的脸,奚浅心虚地别开眼。虽然已经做好分手的准备,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以至于让他一时乱了阵脚。都怪谢礼那个该死的混蛋! 「为什么?!是因为我做错了事你才这么说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吗?什么叫玩腻了?!」几十分钟前还沉浸在热恋中的陈雁昭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都那么快乐真实,怎么一下子就从喜欢变成了玩。 「呵呵,对你当然是玩,因为他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我一个啊。」 谢礼突然说出的残忍犹如一把尖刀从后面狠狠插进陈雁昭毫无防备的心脏,猛地转过身,震惊的学弟睁大双眼。 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不过和自己计划中的不太一样,看着呆子失措的模样,奚浅别开眼,胸口感到很闷。「对不起。」 刚转向谢礼的陈雁昭再度转回头,不敢置信地望着昨晚还和他甜言蜜语的奚浅。「你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他说的都是真的?」 「是。」学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始终不去看学弟的脸。 「你从开始就在玩我?」不知是不是陈雁昭不习惯喊叫的缘故,嗓门稍大,声音里便充满了颤抖。 「是。」答案简短,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情感波动。 「你难道从没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吗?!你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着我!」平日安静的小弟终于被激怒了,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吼叫。陈雁昭又急又气,他急奚浅为什么不否认,他气奚浅为什么要骗他。他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在他还努力编织美好未来时却发现这是场莫名其妙的骗局,那他全身心投入的感情呢?说好的幸福呢?一切就这么完了? 手指忽的停止敲动,奚浅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脸,神情冷漠。「我和你开始本身就是个错误,你就别再问了。」 这是曾经温柔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吗?早上那里还充满了爱意,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陌生,突然看不到一丝感情?还以为他在刻意回避着什么才不敢正视自己,看来是自己错了。原来他真的没喜欢过自己,哪怕是一点点,唔,心脏好痛。 其实知道真相就可以走了,然而不死心却害死了执着的人,奚浅的视线越冰冷,陈雁昭的眼底越灼热,他狼狈站在原地,目光涣散,仿佛忘了还有谢礼的存在。「你既然从没喜欢过我,为什么当初要主动和我表白?你……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做那种事!」 不愿离开是因为到现在还抱有一丝幻想和希望么?奚浅的表白还深深印在脑海里,欢爱时那一遍遍温柔的「我喜欢你」是多么打动人。 「瞧吧,我早说了书呆子难缠,像女人一样罗嗦。」都这样了还不死心?谢礼哼笑着,无奈摇了摇头,「他本来靠近你的动机就不纯啊,找你纯粹为了发泄,谁让我们俩都自私不愿意被对方上呢。」 「你……你说什么!」如雷轰顶,仅有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发……发泄…… 「我喜欢有经验的,他喜欢没经验的,所以我们只好各自发泄喽,和我上床的人都知道我是玩,大家说开了没什么,反正他们要的是钱,可他呢?又要干净没经验的、又要可以长期供他泄欲的,最好还能调教,条件那么多不使些手段哪那么容易找到。呵呵,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他比我坏多了?」 「别说了!」奚浅紧皱眉头,大声呵斥。谢礼明显是在报复,他怕自己离不开陈雁昭,他怕陈雁昭还不够恨自己。虽然当初那些都是事实,可他实在不忍心让那个家伙知道真相。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陈雁昭脑袋嗡嗡的,只觉头皮一阵又一阵发麻,他呆呆望着奚浅,目光发直。他一直以为奚浅喜欢他所以才抱他,因为谁能在没有感情基础的前提下和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呢?现在他明白了,人和人不一样观念和想法也不一样,并不是自己这么想,别人也一样。 「当然是你好玩、好骗啊,机灵的他骗得过么?在他眼里你太符合标准了,又呆又笨,土里土气,纯的连小黄片都没看过的书呆子,他几次试探你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吧?他说如果你第一时间拒绝他,他早就找别人了,可惜你没有。」 身后又响起了谢礼的解说,可陈雁昭觉得这话就是从面前的奚浅嘴里说出来的。玩高兴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说的出口,玩腻了就冷冰冰坐在那,像丢垃圾一样连一眼都不愿再看了。 「呵呵、呵呵,原来你对我所有的好都是装出来的。」喉咙发出震动,陈雁昭想笑,可嘴角怎么都翘不起来,「既然是玩,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费那么多钱。」 「你又不是mb,他总不能像我一样每次做完都塞钱吧,再说给你买两件衣服没什么不好,省的你穿那么土气跟我们出去丢人现眼。」碰上这种难缠的家伙,说了这么多狠话还不走,谢礼的施虐欲都要被激起来了。 「给你花钱都是我自愿的,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吧。」奚浅终于开口了,可陈雁昭宁可他不说。 平淡的语气好像一切理所应当,这么做不就是变相把他当mb么!从听到真相后的震惊到不可置信,从抱有一丝希望的呆滞到难以容忍的愤怒,像突然按下了开关,陈雁昭身子忽然一弹猛地扑向奚浅,对他拳脚相向,不计后果地又打又踢。 「你为什么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48 骗我!!我上辈子欠你的吗!!亏我相信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亏我还那么喜欢你!!」 见奚浅居然不躲不闪任由打骂,谢礼哪能坐视不管,早已看不下去的他从后面一把揪住瘦弱的陈雁昭,朝他腿弯狠狠踹了下去。「我早就说这种人麻烦!现在看到了吧!要知道当初就该让他们把你手踩废了!」 滚倒在地的陈雁昭脑袋登时嗡地一颤,立刻想起了那晚恶毒的复仇。「你说什么!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你故意让他们在考前打我?一次次找我麻烦?!最后还等我去给你道歉?!你干嘛这么狠心耍我!」 「那你又怎么能那么狠心耍我?在我交作业前两天删我报告!我平时对你有一点不好么!就算看你和小浅越走越近,觉得你碍眼,可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么!是你小心眼使坏在先,你被揍活该!咎由自取!」 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切反倒成了他的错。如果不是疯狂地喜欢奚浅,他怎么可能嫉妒得头脑发热,哪里是担心奚浅会移情别恋,他的恋情根本就没转移过,为了一个谎言不惜干出卑鄙的事,被揍被侮辱,还丢了奖学金,这不是蠢是什么。陈雁昭心里虽然痛苦难当,可在得知真相后他的愧疚也没了。「你活该!我开始还后悔,现在我一点都不后悔了!早知道我该把你桌上所有资料都撕了烧了!让你再赶十个通宵也赶不完!」 「闭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奚浅掐住太阳穴大吼一声,他受够了。 「哈哈哈!」怒气好像被奚浅那一吼吼没了,谢礼没有停下反而大笑起来,他故意叹了口气,居高临下瞄着陈雁昭,满口讥讽,「哦对了,我刚才忘了说,我的整个计划小浅都知道,是他同意的,他知道那晚我要揍你,所以临时回寝室了,呵呵,想起来了么?我就说他会演戏嘛,给你上药的时候他是不是还装得很心疼?哦还有,我暑假哪都没去,他骗你的,其实我每天都在看着你被我那几个哥们骚扰,哈哈,好玩吧?」 「!」惊愕地望了谢礼数秒,反应过来的陈雁昭忙又看向奚浅,再一次没有否认。 一次次被真相伤害的人彻底傻了,那时他还天真的以为,在全世界都与他为敌的时候,唯有温柔的奚浅始终陪在他身边,信任他,爱护他,谁想那也是假的,他只不过站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看自己笑话罢了。他和谢礼一样,什么都知道。现在想起奚浅给自己擦手上药时的样子是何等讽刺与虚伪。 「好在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既然你用屁股把我伺候的那么爽,我也只好原谅你了。」俊俏青年眼中闪过恶毒,说得洋洋得意。 「你说什么?」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陈雁昭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理解有误。 「谢礼你别胡说八道!」奚浅突然暴喝一声,站起身去制止。 「我哪里胡说了?说好咱们一起上啊,省的你老把他当我干。」谢礼双眼透着冷光,露出残忍笑容。「真没想到你屁股被小浅那大玩意插了那么久还能那么紧,把我弄得爽透了,可惜你都没印象吧,我就说别给你下药,让你清醒一点,还想听你叫床呢,呵呵。」 「你再胡说我杀了你!!」谢礼这畜生找人打自己不说,现在居然还信口开河用言语侮辱他。头皮一阵阵窜着麻意,头脑越来越热,急红了眼的陈雁昭突然冲进厨房,抄起菜刀不顾一切地朝谢礼砍去。 原本还在气谢礼无中生有,可当看到陈雁昭疯了似的胡乱挥舞着尖刀,奚浅一下急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在谢礼躲闪不及跌坐在地的刹那,奚浅猛然从后面抱住陈雁昭,狠狠按住了他握刀的手,「你疯了!!!不许伤害他!!有种冲我来!」 什么叫不许伤害他?是他先伤害我的你没看到吗?为什么不否认他说的话,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瞳孔渐渐放大,脸上写着崩溃。手腕被奚浅扣得越来越紧,痛得要断掉一般。 狼狈爬起来的谢礼立刻从呆滞的陈雁昭手中抢过刀,揪着自己划破的衣服大发雷霆。「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对我!你他妈居然敢拿刀砍我!除了死读书你还会什么?还有什么能比过我?明明是一只癞蛤蟆还做梦小浅会看上你!简直笑死我了!操你怎么了?!被我操你应该感到荣幸!」 「谢礼你他妈闭嘴!!!」和陈雁昭分了也就算了,何必还要口无遮拦、胡编乱造。那晚他确实犹豫过,原以为可以和最亲近的谢礼分享呆子,但最后关头还是把他推开了。谢礼一定还带着那时的怒气与不满。现在再解释还有用么?这个家伙什么都听不进去、不相信了,毕竟已经伤害了他。 「啊!!!放开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谢礼的话深深刺痛了陈雁昭,因为那是他一直不想面对的自卑根源,自己想的远不及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杀伤力大,虽然对谢礼的侵犯完全没有记忆,但还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陈雁昭要疯了,他恨谢礼,但更恨奚浅,他无法想象一个一遍遍说着爱自己的人怎么会同意和其他人一起分享。不,那根本不是爱,他还沉浸在爱的错觉里,那是玩,是奚浅为了谢礼的报复。 想到此陈雁昭双眼通红,他奋力挣脱奚浅怀抱,使出全身力气挥出一拳打到他脸上,随后又抄起桌上能抄到的东西泄愤地狠狠砸向谢礼。 闪身躲过飞来的各种物件,见陈雁昭夺门而出,谢礼反而不气了。「呵呵,好歹兄弟一场,以后缺钱的时候可以随时找我们,我查过你档案了,农村来城里上学不容易,还有那么一大家子人,你这学期的学费还没交呢吧?」 谢礼追到楼道喊出的话,奚浅一句都没听清,此刻他耳鸣的厉害,好像陈雁昭痛苦的尖叫。 第39章 不知狂奔出多远,直到胸肺疼的炸裂开,陈雁昭才停下来。现在去哪他不知道,也没想过,只是漫无目的、没有方向地走,打软的双腿使不上力,脚步轻得好像只剩灵魂的重量。虽然心拼命绞痛,眼圈一遍遍泛红,却始终流不出一滴眼泪,是因为太难受反而没有泪吧。 揭露的真相残忍,把他从幸福的云端生生拉扯回地面,再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下悬崖。他们说的话太多、太乱、太出乎意料,让完全没有准备的他一时间吸收不了,犹如把一团绞缠的毛线强行塞入大脑,混乱的思维记不得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但唯有一件事清晰—— 奚浅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自己,他喜欢的是谢礼,自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发泄玩弄的工具。既然是泄欲,市面上那么多功能齐全的充气玩具,为什么要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49 这么伤害自己。他是人啊,有感情的,有钱人就可以这么随意践踏别人吗? 寒冬天色很早便暗下来,温度也随之骤降,可陈雁昭却似乎感觉不到,早已冻透的身体仿佛已不是他的,不冷不饿什么都不去想,只是呆呆坐在街头的长椅上,目光发直地盯着脚前的路面,一坐就是一夜。 若不是之前设定好第二天手机叫早,陈雁昭已然忘记还要参加考试,天还是黑的,已经过完一夜了么?五点半,原计划这个时间应该把习题再看一遍,可惜现在什么都被打乱了。如今再看这款黑色有型的手机突然变得碍眼,这是当初谢礼收他为小弟送的礼物,想起昨天他撕下伪善面具的样子就感到厌恶,抽出手机芯卡,陈雁昭随手把手机丢进了路边的垃圾箱。 回到宿舍已是六点多,洗漱过后陈雁昭便前往考场,现在只有那里才能让他恢复思考。第一天的考试并不十分重要,浏览完考卷,所有题目都尽在掌握,开始还昏沉的头脑在答题答完一半的时候愈发清醒,只不过重点完全没落在卷面,思维慢慢偏离了轨道,昨晚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对话,突然一点点地冒出来,变得格外清晰。 「很早以前就想和你说声对不起……咱们……分手吧,我已经玩腻了。」 反复看了三遍,陈雁昭仍没读懂题目,虽然每个汉字都认得,可组合到一起偏偏看不懂了。 「呵呵,对你当然是玩,因为他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我一个啊。」 「他本来靠近你的动机就不纯啊,找你纯粹为了发泄。」 「在他眼里你太符合标准了,又呆又笨,土里土气,纯的连小黄片都没看过的书呆子。如果你第一时间拒绝他,他早就找别人了,可惜你没有。」 陈雁昭埋头拼命算着,可再多的公式与数字也盖不过那些残忍的真相。 「给你花钱都是我自愿的,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吧。」 「我刚才忘了说,我的整个计划小浅都知道,是他同意的,他知道那晚我要揍你,所以临时回寝室了。」 握笔的手忽然一阵疼痛,脑子里不禁浮现去年夏天考试的狼狈,那时的他急得大汗淋漓,眼睁睁看着熟悉的题目无能为力;那时的他还在自责,殊不知背后有多少人在嘲笑他的愚笨。 「除了死读书你还会什么?还有什么能比过我的?明明是一只癞蛤蟆还做梦小浅会看上你!简直笑死我了!操你怎么了?!」 「你疯了!!!不许伤害他!!有种冲我来!」 似在极力回避脑中不断回放的声音,陈雁昭紧紧盯着考题,只是一通胡乱写着,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让他浑身不舒服,手酸、头晕、胸口隐隐作痛,整个人快虚脱了。 考试什么时候结束的不知道,陈雁昭只记得答完卷子他便开始发呆,脑袋又恢复成一片空白。下午的考试仍是同样状态,神经绷得越紧,昨天的话就越清晰,答了什么都不记得。接连几天下来,直到看见发下的成绩里有三门不及格时,陈雁昭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同学背后的窃窃私语他听见了,老大的关心又被他搪塞了,奖学金再一次从手里溜走了,和他付出的感情一样,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这么长时间他到底都在干嘛?都是为了什么啊? 寒假刚开始,陈雁昭便买了一张回家的火车票,打工毫无心情,留在学校只有痛苦,他想回去过一个好年。上半学期打工积攒下的钱刚好够交学费,可生活费…… 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萧瑟风景,陈雁昭又感到一阵憋闷,玻璃模糊映出自己呆滞落寞的样子,脑子里却还想着那些本不该再想的过去。他恨奚浅,却忘不了他;每次醒来,多希望那天说出的真相是场噩梦;所有都是假的,可是爱过的那些感觉却那么真实。哼,到现在居然还能产生这样的错觉,到底该说爱的太深,还是贱得可以。 一路上思来想去,直到疲惫睡去,脑子里才恢复白茫茫一片。经过数小时的奔波,终于回到许久未归的家里。 转眼在s城已经呆了三年时间,整个城市仍以日新月异的速度发展着,几天不见就有一个变化,然而眼前的村子却还是十几年前的老样子,寒冬里更显光秃冷清。虽然同为乡村,可因为地域缘故,这里却远比不了其他地方。气候不好,土壤贫瘠,年轻力壮的青年早已纷纷涌入大城市,村里留下的尽是些老弱病残。 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和奚浅与谢礼的差距,他与他们原本就站在不同的起跑线上,生活在不同世界里,可自己却偏偏认不清现实,心比天高。自打家里发生那样的事后,他更向往城市生活,拼命学习就是为有一天能离开这里。陈雁昭永远也忘不了收到s大录取通知书那一刻的开心与自豪,他自认为只要到了s城上了s大就可以摆脱过去,结果到头来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掩耳盗铃罢了。 「老陈家的大学生回来了!」 「是啊,这不是三儿吗?三儿回来了。」 村里考上大学的孩子少之又少,像见了稀有物种,走在路上认出陈雁昭的乡亲都格外兴奋。不知该以何种心态面对大家,受了伤才狼狈逃回来,此刻看起来有多讽刺。如果不是真相被揭穿,想必他还在s城逍遥,永远不想回来。 几年没回的家里还和当年离开时一样,坐在门口摘菜的女人见陈雁昭走进院里,先是怔了怔,而后忙激动站起身跑上前拉住他,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个目不转睛,问个不停。 五十不到的女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陈雁昭一面回答她的问题,一面扶她进了屋。「陈三金」这个名字跟了他十多年,不管家人还是乡亲都习惯叫他「三儿」,「陈雁昭」是自己后来起的,所以当被围攻那晚听到混混喊出自己的曾用名时才那么吃惊,现在他明白了,原来那都是谢礼安排好的,他早就暗中查过他的档案,既然奚浅和他关系亲密,想必也早就知道了。仿佛看到了他们的嘲笑,陈雁昭胸口又一阵憋闷。 和母亲聊了一下午天,又在家里干了不少活,陈雁昭的心情才略微感到舒畅。原本一家七口,现在只剩下女人一个,怎么看都觉得她那么寂寞孤单。 春节是合家团聚的日子,可直到当天家人也有没聚齐。 早在陈雁昭八岁那年父亲便离家出走,对于经常被打被骂的家人来说这也许是件好事。陈雁昭还记得他第一次被揍时只有六岁,那时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虽然母亲已有身孕,但却因男人的残暴虐打而流产,尚未懂事的他只是深深记住了男人的话。他骂母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50 亲淫贱,忍受不了他长期在外劳工,居然偷了别人的汉子,不知肚里怀了谁的孽种。无论母亲如何诉说那是他的亲生骨肉都无济于事,从那以后,男人经常不回家,即便回了对一家人也是又打又骂,对母亲变成了单纯的发泄。同一年母亲生下四妹,两年后最小的妹妹还未出世,男人便失踪了。 「今年大姐又不回来了吧,我都快忘了她长啥样了。」如今两个妹妹早已不是拽着衣角喊哥哥的顽皮小鬼,在县城一个读初三,一个读初一,平日都住校,只有寒暑假才回家。 母亲叹了口气,继续包着饺子。 别提两个妹妹,就连陈雁昭也快忘了大姐的模样,依稀记得大姐对父亲的责骂总是忍气吞声,谁也不知道她的想法,也许她从心底怨恨着这个家,自从嫁人后便也没回来过。 「我再想想法子吧,不过今年三儿回来了,家里热闹多了!」 坐在身旁的青年相貌清秀,个头和陈雁昭差不多,一看就是兄弟。他比陈雁昭大四岁,虽然排行老二,却一直肩负着家庭的重担。几人当中陈雁昭和哥哥的关系最好。三年未见,陈雁昭有很多话想和哥哥说,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第40章 贫困的村子只有到了春节才红火热闹,打工在外的亲人像归巢的鸟纷纷回了家。整个春假,除了串亲,陈雁昭还带着全家去县城周边的旅游景点玩了玩,看着家人开心,许久未翘起的唇角也微微翘了起来,真希望这样的散心可以忘掉之前所有的痛苦与不快。 初六一早,母亲带着妹妹们去逛集市,家中只剩兄弟二人。在城里打工的大哥没有学生那么长假期,明天一早就要回去。陈雁昭十分不舍,觉得短短几日聊得不够尽兴,在大哥临行前,他要亲自下厨为他做一顿好吃的。 「三儿,你来。」 听到正在收拾东西的大哥喊自己,陈雁昭忙放下手里的菜进了里屋。「怎么了哥?」 「我明天一早就走了,这个给你。」陈大福从行李包中拿出一个纸袋递给陈雁昭。「这学期的学费还没交吧,交完剩下的当生活费,s城物价高,以前每个月给你寄去那点钱不够买什么的,你学习累,多吃点好的。」 怔了数秒,陈雁昭慢慢撑开纸袋,只见里面塞了满满一摞百元大钞,哪里见过这么多现金,陈雁昭当场呆住,「这……你怎么知道我这学期没交学费?」 「你之前提过那个缓交学费的申请吧,学校打电话调查过,哎,都怪哥不好没给你攒够钱,不过现在有钱了,你回去赶快把学费交了,别影响你学习。」大福转过身忙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包里。 这不是眼下紧缺的东西吗?为什么看到它连丁点喜悦感也没有,是因为愧疚对不起大哥?还是因为被奚浅和谢礼说了那些伤人的话?钱臭味不时从纸袋里飘出,陈雁昭微微皱起眉头。 这么多钱是大哥以前打两年工不吃不喝才能攒出来的,既然学校调查的时候他还拿不出,怎么可能在短短半年时间里一下冒出这么多。 「这钱哪来的?」 见弟弟顿生疑虑,一副手里拿着来历不明的脏钱的样子,大福笑的极不自然。「怎么问这种话,是我挣来的啊。」 哥哥天生老实,连谎话都不会说,看他的表情一定另有隐情。「你不是说在一家公司做清洁吗?」 「是啊,做好几份呢。」弟弟毕竟是在大城市上学的大学生,不像没有文化的母亲和天真的妹妹们容易蒙骗,大福有些急了。「怎么你不信?觉得这钱是哥哥偷来的?」 「做多少份清洁工半年能挣这么多钱?」陈雁昭胸口又开始发闷,他直觉感到钱来的可疑,大哥不能为了撑起这个家什么都不顾了,万一做出什么违背意愿的坏事…… 「你别问了,交学费重要,快收起来。」生怕弟弟再问什么,大福忙把纸袋往他怀里推了推。 「你不说明白,这钱我不要。」谁料陈雁昭说完便把纸袋放到桌上,再也不看一眼。 「你怎么这么固执!这钱都是哥辛苦赚来的,我给好几家公司……」 「哥,小时候你对我说过,来历不明的钱不能要,我继续做饭去了。」哥哥越紧张,弟弟的心里越难过,因为他比自己还不会演戏。 「我说。」忽然拦在陈雁昭身前,大福顿了顿后拿起纸袋,轻轻道:「是……公司老板给我的。」 「为……他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钱?」 见弟弟又皱起眉头,大福垂下眼说得很含糊,「他对我很好,知道咱家比较困难,我干活干的卖力,所以……你快拿着吧!」 城里人都那么坏,压榨工钱不够,怎么可能有好心给钱的老板。「你还在骗我,我不信。」 「你不要那么不懂事!!」意料之外,平日一向温顺的哥哥突然生气了。望着怔住的弟弟,立刻觉察到态度不好的大福忙放软语气,安静了很久才神色复杂地低声道:「你还要我咋说才相信,这些钱真的是我……用身体赚的。」 「你又不是mb,他总不能像我一样每次做完都塞钱吧,再说给你买两件衣服没什么不好,省的你穿那么土气跟我们出去丢人现眼。 「你说什么?身体赚的……是什么意思?」也许是谢礼的话把陈雁昭伤的太重,不知为什么脑子里突然会想起那天他们说的。现在的陈雁昭不再像三年前那么单纯,如今凡是听到身体与金钱有关不禁都会想到…… 「别问了,你还小,不懂的。」 哥哥越这么说越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两个月来连受刺激的陈雁昭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你去卖身了?!」 猛地抬起脸,大福震惊的神情中闪过一丝痛苦。「我没有!」 「那……你……有人想骗你……」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陈雁昭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绞痛,他又想起了奚浅。他不敢相信在哥哥身上会发生和自己同样的事,他无法接受!! 「不是。我也不知道那天老板……喝醉不小心……我已经不怪他了,这些钱是他给我的补偿,你快拿着吧。」大福说得语无伦次,此刻他的脑子里唯一想的就是让弟弟收下钱。 「给你花钱都是我自愿的,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吧。」 「你说什么!?」脑袋「嗡」地一声轰鸣,陈雁昭懵了。又是补偿!他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想抓狂。只要有钱,是不是做了什么都可以轻易补偿!「这种钱你怎么能要!」 见弟弟突然怒火冲天,大福怔了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51 怔,虽然刻意避开他的视线,却掩饰不住流露出的无奈。 「我不像你大学毕业有发展,我这种人在城里能做啥!?不管换多少份工都只能在最底层,拿最少的钱,我也想让小鲵和小啾上大学!!不想让两个女孩子那么辛苦,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要不然我咋能一次次忍受他……」忽然意识到说漏嘴的大福慌忙止住,窘迫低下头的同时只是一个劲地把钱往弟弟手里塞。 天啊,哥哥在说什么!他一次次忍受…… 「钱哪他妈有那么重要!我不要!!!」撕扯中纸袋破了,推开哥哥的手,陈雁昭用力一甩,纸币顿时漫天飞舞,像一片片凋零的花瓣在两人头顶纷纷落下。 大福望着痛苦愤怒的陈雁昭,呆呆愣了好久,直到发现弟弟双眼发红,他才蹲下身默不做声地去捡掉落的纸币,慢慢地,一张一张的。 「你别捡了!别捡了!!」像对待嫉妒厌恶的垃圾,陈雁昭胡乱踩着地上的钱币,现在它们在自己眼中不值分文,而是一种醒目的侮辱。可大福似没看到他一般,手里的纸币被丢掉,他再捡回来。「别再捡了!!听到没有!!你是我大哥啊,我不想看到你……」和我一样。 因为我已经看不起自己了,不想再看不起你。 「都是我自愿的,我就是……贱。」 像被狠狠抽了一记耳光,重重打了一拳,陈雁昭鼻子突然一酸,眼底愈来愈烫,一股热流猛地窜上来滚出眼眶。谢礼和奚浅说了那么多恶毒的话都没让他掉一滴眼泪,然而哥哥平淡的一句话就让他哭了。模糊的视线里,哥哥仍低头认真捡着一张张钱票,陈雁昭摇晃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 他又开始没有方向地跑,他好像看到了小时候哥哥带他游泳捕鱼的那条小河,只不过现在已经结冰了;一路上有不少人惊讶地停住脚步看着发疯的他,就好像看到当初他拿了录取通知书时一样;耳边除了风声,还有不时喊出的「三儿」,似没听到驻足喊他名字的乡亲,陈雁昭继续跑,跑到再也看不见人的地方,跑到半山坡的大树边,双腿已经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脚下一软,终于跌倒在地。 哥哥的样子让他伤痛欲绝,比自己所受的侮辱还要难受,上辈子他们到底作了什么孽,要这么惩罚他们,让一家人过得这么困苦。自从真相被揭露的那天起,陈雁昭便一直憋着,拼命忍着,现在所有积郁翻江倒海地涌上来,他受不了了,一旦有发泄的征兆便再也停不下来。 「我……我喜欢你,从暑假之后就喜欢上了,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比和谢礼他们在一起时都好,我现在变得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天天像现在这样抱你。」 扑上来的炙热肉体把他紧紧拥入怀中,为什么那时觉得那个声音是那么动情真诚,现在想起来真是天大的讽刺。完全听不出的谎言,却还死心塌地地信任着。 「我要吃你做的饭,当然不能是现在这种水平,我可以帮你打杂,但不管洗碗;我爱随手乱丢东西,你得帮我收拾;我坏习惯多着呢,你要是容忍不了我,随时欢迎你的小菊花狠狠报复我。」 「我是认真的,对你,还有咱们的将来。」 想想当时正经的样子就是奇耻大辱,愚蠢的自己对奚浅那席敷衍的话居然还信以为真,暴露出的丑态私下一定早成了他们嘲讽的笑料,然而毫不知情的丑角却自我感觉良好,一次次在奚浅面前不知廉耻地抬起屁股,随意任他玩弄。 陈雁昭开始不受控制地流泪,咸咸的水在脸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即便用手捂住双眼也无法止住悲伤。从奚浅他想起了父亲,小时候是那么恐惧他的暴力;从男人的手想到了母亲,他好像又看见躺倒在地的女人腿间蜿蜒流下的血线;从母亲的哭声中他想到了哥哥,哥哥为了他,没读完高中就辍学打工,为了全家为了赚钱却忍受…… 和哥哥比起来他对家人实在太冷漠了,摆脱贫困,飞黄腾达,一切努力都在为自己的前途铺路,他从没有为家里想过什么,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恐怕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自私。 陈雁昭恨,恨自己瞎了眼,恨自己虚荣,从入学开始他就选错了学习的榜样,明明是个老实人却总想学得油嘴滑舌,被一群表里不一的混蛋戏弄,却还沾沾自喜、一味奉迎;为了贴近他们的喜好委屈自己;为了得到奚浅所谓的「爱」,付出得毫无尊严,从身到心被玩的那么彻底,那么惨痛。其实他们是发自内心看不起自己,伪善只是为了显示他们的存在感。后来的行为更是与初衷背道而驰,渐行渐远,与同学吵嘴,和室友打架,甚至不知体谅辛苦的哥哥,一度该死地向他要钱花。自己到底都他妈干了些什么啊! 直到哭得哽咽,双眼肿痛,陈雁昭才抽泣着慢慢停下来。 虽然真相残酷,心上的伤口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难以愈合,但好在他早些认清了事实,不会再继续傻下去。陈雁昭决定痛改前非,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本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如今再提到s城s大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兴奋,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回去。呆滞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被折磨到疲惫不堪的陈雁昭慢慢闭上眼,真希望一觉不再醒来。 第41章 因为奚浅午夜的一通电话,痛苦的回忆在漫漫长夜又一段段不自觉地放映出来,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那些不愿记起来的人和事在潜意识里还保留地如此完好与清晰,当初血淋淋的伤口早已结痂,丑陋的疤痕虽然不会作痛,却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平滑。 相对于其他人有回忆不完的大学生活,在得知真相后,陈雁昭觉得最幸福、自由、开心的恐怕只有大学最后那一年的时光,那种感觉和之前乌烟瘴气泡夜店的心情完全不同,室友和同学都很关照他,他最想感谢的就是老大和顾一笑,答辩后大家吃散伙饭的场景,毕业前车站送行的一幕幕,难忘的回忆颇多,每当想起心潮都不禁澎湃。 「不管以后去哪做什么,都别亏待自己。」还深深记得离别时老大嘱咐自己的话。 是啊,现在的陈雁昭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被骗、被耍、被欺负得团团转的傻瓜。 毕业后他曾到a城闯荡了一年,高消费的城市在吃穿住行上的开销占去了薪水的大部分,想想身处的环境和需要照顾的家人,在权衡利弊后,第二年他便回了m城,虽然暂时放弃在a城发展,但那一年却积累了不少工作经验,也是因为那些经验才帮助他顺利进入现在这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52 间大型投资公司,拿着可观的薪水。如今他的家人也都安好,不习惯城里生活的母亲还住在农村;三十而立的哥哥去年当上保洁主管;勤奋努力的两个妹妹一个考上了m大,成了家里第二个大学生;另一个目前在读高三,信誓旦旦地说她也要上大学。 陈雁昭觉得如果把那些痛苦的回忆抹去,一切就完美了。虽说现在奚浅又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但他认为不可能再因为他,或被他改变什么,因为曾经那份火热早已变得心灰意冷,现在与他的交集,完全出于友善的帮助。陈雁昭想,等奚浅脚伤恢复,他就开始寻找新的住处,尽早离开他。 * * * 同样的漫长黑夜不知还有多少人难以入眠,奚浅抱着电脑,始终盯着荧幕里早已结束的画面,目光发直。 他想起来了,奇迹般的,什么都想起来了。 总是把坏人挂在嘴边的奚浅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厌恶自己,过去他都做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怎样才算gay,我觉得我应该喜欢女生,但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反感,不知道为什么还……特别开心,嗯……反正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比和任何人在一起时都高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也都特别在意,从小到大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你……是第一个。我没恋爱过,以前也从没有人对我表白过,所以这方面特别迟钝,我不知道对你的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喜欢,因为……从很早以前就有了。」 「哥,我是认真的,对你,还有咱们的将来。」 「浅……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越是回想陈雁昭纯洁的眼神,真诚的表白,奚浅的心越像是被刀割了一般,数不尽的内疚、自责、悔意一时间全部涌了上来,当初为什么会忍心伤害那么善良的人?失去记忆的这段日子,他猜想过两人的过去,他还在美好幻想两人谁先追的谁,或是日久生情。 残酷的现实哪有那么温馨,他不过把他视为了猎物与玩具,第一次亲吻是故意把他灌醉方便猥亵,第一次表白是想骗他上床,第一次做爱是玩弄的开始,当时只顾自己发泄,一点都不温柔,第一次……太多的第一次动机都那么自私与残忍。 「哇,这么多蜡烛,呵呵,等我到了三十一岁,看你还怎么插。」 拿过手边的两张照片,借着电脑荧幕的光亮,奚浅眼圈发热。这确确实实是陈雁昭生日拍的,可是那天的他并不快乐,被玩弄了却还强颜欢笑,直到残酷真相被揭露的前一刻,还在认认真真为爱付出着。 放下电脑,奚浅一瘸一拐走到门厅,打开台灯,拿下留言板上百看不厌的那组照片。怪不得每次看到这些风景都会感动,爱不释手,因为这些都陈雁昭亲自拍的,这是他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是在残酷真相揭露后第二天寄到的,他知道自己喜欢拍照,是精心准备想给自己的惊喜。信封里除了照片,还有一张明信片,背面写满了他的祝福,可是那张明信片却被谢礼偷走撕掉了。 一滴泪水落在了照片的膜面上,接着又掉下了第二滴、第三滴。 热泪滚出眼眶,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奚浅哭了,好久没有落过泪的他还以为自己不会哭了。 曾经对陈雁昭做下那么多不可原谅的错事,即便换做自己肯定也不会轻易原谅,可直到到现在,甚至几个小时前,陈雁昭还能那么温柔安抚自己,认真照顾受伤的自己,这么善良的人当初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伤害他?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全心全意对待他?奚浅悔恨万分,但为时已晚,毕竟错已犯下,身心所受的伤害无法弥补。 「嗯!等以后有钱了,租一个比这大的房子,最好在离咱俩上班都近的地方,嗯……然后早上还……可以一起走唔……」 虽然住在隔壁,可奚浅能感到陈雁昭的心离他甚远。那时的话他还记得么?自己还有机会弥补过错么? 「你难道从没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吗?!你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着我!」 如果你愿意听我说,我想重复无数次,我喜欢你,是发自心底,真心的。 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永远看着你,再也不伤害你。 如果能重新来过,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坐在昏暗的屋子里,奚浅止不住低声哭泣,泪水沾湿了捂住眼睛的手,心里越痛,泪水溢出的越汹涌。 第42章 四月初,奚浅的脚伤基本痊愈,虽然不影响行走,但医生还是建议他暂时不要做剧烈运动。 如释重负,陈雁昭终于可以松口气,不用每天再去面对那个人。说来奇怪,自从那夜奚浅打电话乞求得知两人的过去后,便再也没有提及这方面的事,第二天见面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不过他的眼神有些闪烁,虽然仍在竭力巴结自己,可又好像哪里变了,那种气氛说不出来。不过既然他脚伤已好,自己也可以把精力转到其他事上。 今年春天来的似乎比往年晚,时常阴天,冷飕飕的。周末好不容易出点太阳,人们忙纷纷出来活动。陈雁昭一早便被女友拉去逛街,说今天是闺蜜的生日,想买个礼物送她,另外还想买束花。 男人有时都无法理解男人的行为,更别提对女人了。不过只要女友开心,陈雁昭觉得累一点也没什么,虽然脚底板已经疼得快无法走路。好在女友大发慈悲,拉他进了一间水果屋。 其实,此时此刻最想感谢陈雁昭女友,忍不住扑上去和她握手的却是奚浅。 没有看错,跟着他们躲躲闪闪进入水果屋的正是奚浅。早上待陈雁昭出门后,行动恢复自如的他便开始了跟踪计划,全程关注陈雁昭与女友的约会。 这么做也没有办法,自从脚伤痊愈,陈雁昭又变回以前的样子,如果不主动敲门,就别想见到他。见女友的事更是提了不下三次,可惜每次都被拒绝,出于无奈,最后只能出此下策。 奚浅要了杯还算爽口的饮料,坐在离陈雁昭有几个位子远的后面,时不时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陈雁昭的女友正好面向自己,奚浅看个一清二楚,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乖巧,温温柔柔的。可越看他们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奚浅心里就越不爽快,尤其陈雁昭那比比划划的背影,一想到他脸上露出的、却是给别人的笑容就郁闷的要死。 可他能说什么?做什么?五年的记忆全部回来了,奚浅觉得陈雁昭没有一点错。相反,没被痛骂报复,脚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53 伤期间还被关照,已经给足了面子。有几个人能在经历了那么多不被原谅的事后,还能无私照顾当年伤害过他的坏人? 被陈雁昭关心很幸福,可再一想自己过去的种种罪行,奚浅立刻愁眉苦脸,整颗心像被刮去了一半,血肉淋漓的。他不敢告诉陈雁昭什么都想起来了,他怕他第二天就会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他想诚心诚意向他道歉,可怕他非但不接受,还会更加厌恶自己;他想的多,但怕的更多,权衡利弊,奚浅认为唯有失忆,兴许还能继续维持现下他们这种冷淡关系。 想到用「冷淡」二字来形容就很可悲,可事实就是如此,陈雁昭本该和自己绝交,连朋友都不想做,谁让错在自己,还错的那么残忍。 平日,不管从狗血剧还是小说文字里,听过看过无数遍「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为什么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就变得毫无感知。越是慢慢在心里默念这几个字,那只剩了一半的心越发加速抽搐,好像直到现在才明白它真正的含义。 失忆前对陈雁昭的印象还留在食堂门口打群架的样子,对他的特殊感情在分开后才稍有意识。而那个被大家一直推崇、羡慕,和自己关系最好的谢礼,他自然也一并想起来了。 「小浅,你忘了吗?你喜欢男人,那个人一直都是我啊。」 谢礼没有撒谎,大学入学时,不仅是同班同学还是室友的他们趣味相投,互相吸引走到了一起,当进一步想占有对方时,两人却都退缩了,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他们,其实并不能真的领会那简单的几个字,也许他们所说的喜欢只停留在字面上,却时常把它们搬出来自私地想让对方为自己付出,互不退让的结果却伤害了无辜的人。 毕业后的一年里,奚浅在s城谢礼介绍的公司工作,然而和所谓一直喜欢的人在一起过得并不快乐,三五不时地,或是因为一点小事,他总能想起陈雁昭。对他抱有歉意和内疚的同时,还带着赎罪的心态,日复一日的思念让屡次克制的他终于忍不住想再见陈雁昭,可那个时候已经在s大找不到他,问人打听谁都不知道将来他是否会留在s城,或是去其他城市。 再之后的一年,奚浅和谢礼的关系逐渐恶化,毕竟学生和社会人不同,不管生活还是工作中,两人时常发生矛盾与争执,慢慢地,两人对对方的感觉连字面上的「喜欢」都没有了,那么吵下去很累,为了双方都能冷静下来,奚浅辞去s城无趣的工作回到m城。当在家休息了半个月,再翻出陈雁昭送的生日礼物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那个时候,他格外的想念陈雁昭,想看看他的模样,可惜以前拍的大多数照片都被谢礼删除或丢掉了,唯一保存下来就是日后发现的那两张生日照。 就在奚浅一边干着摄影工作,一边打听陈雁昭消息的时候,车祸突如其来,再次睁开眼后竟然失去了记忆。为什么偏偏是那五年,现在奚浅明白了,那是他极力想回避或忘掉的,因为那时他伤害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好在上天眷顾,在失忆后的第三年,阴差阳错地把他带回到自己身边。就是在那种谁都不记得,更没有肉体接触的情况下,他不知不觉喜欢上了陈雁昭,为什么偏偏对他有感觉,而对过去五年里那么多人,甚至最为亲近的谢礼都毫无印象,亦或许,他不是最近才喜欢上,而是很久以前。 可是所有失去的不一定都能挽回,人活着心死了比不能复生的痛苦来的更加折磨,躯体的伤口可以愈合,但如果伤了的是心…… 「啊!!」 头部突然一阵剧痛,奚浅惨叫一声,本能捂住脑袋向暴力袭来的方向望去,此时一个男孩模样的女孩正怒气冲冲瞪着自己。「你谁啊?要干什么!」 「我还要问你是谁啊!想干什么!」女孩面对高大的男人毫无惧意,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事。 「你再盯着她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操,我看谁了你要挖我眼睛!你疯了吧!」在思绪游走时被突然找茬,奚浅完全忘了自己所处的场合,别说跟踪的隐蔽性顿时暴露了,还招来店里客人的集体围观。 「清杉!出什么事了?」 扫了眼奔过来的女孩,奚浅回味了两秒,视线忍不住又重新落回到她身上。这不是陈雁昭女友么!当越过她时,更是一眼看到了她身后怔住的陈雁昭。 「我进来前就发现了,这流氓一直盯着你看!真可恶!」男人婆一句话引来围观客人的嘘声。 「呃……你们认识?误会!这绝对是误会!」立刻反应过来的奚浅忙站起身指着陈雁昭道:「我真没看她,我一直看的是他,我们认识的!」 「你认识他?」女友和被叫清杉的女孩怔了怔,一同问向尴尬的陈雁昭。 避开奚浅的眼睛,陈雁昭不想成为店里的焦点,打算带两个女孩离开,「咱们走吧。」 「陈雁昭,你别又装作不认识我。」一把拦下陈雁昭,奚浅既是对女孩,也是对似乎误会他的客人解释,「我是他邻居!真的!我脚受伤还是他照顾我的!」 「啊,原来就是你啊。」女友恍然大悟,一下想起了男友偶尔说过的那个麻烦邻居。 见陈雁昭点头承认,帅气的女孩这才压下火气,「哼,这次便宜你了。」 懒得再和男人婆计较,奚浅见他们三人离开,随后也跟着离开水果屋。 「清杉,生日快乐,送你的。」出了众人聚焦的场所,女友小君好像忘光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为了让闺蜜尽早消气,转眼献上一捧献花。 「啊,谢谢老婆。」当着陈雁昭的面,清杉大大方方地搂过小君,吻了她的脸颊。 女孩子间的搂抱亲昵再正常不过,陈雁昭没太注意抱在一起的两人,反倒不时瞥着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奚浅。 「啊……老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奚浅看了眼陈雁昭,当发现清杉瞪来的目光后,忙扬起笑容,「今天你过生日啊,生日快乐。」 「哼,说好话也没用。就算你刚才没盯着小君看,但那种眼神盯着昭哥也很过分吧。」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之窗,有时候表露的太明显也不是一件好事。「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生怕陈雁昭起疑,奚浅忙道:「晚上准备去哪庆祝?我也……」 「我们还有事,你回去吧。」不等寿星发话,陈雁昭就先挡了下来。今天一整天的计划里都没想过奚浅,他突然跑来算什么。 在自己的朋友圈,奚浅哪受过冷落,都是受欢迎和被邀请的对象,但陈雁昭的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54 朋友圈就不一样了。「你好,你是陈雁昭的女朋友吧,我受伤的时候麻烦他了,常听他提起你,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戏剧化,我叫奚浅。」 见奚浅主动自我介绍,陈雁昭一下想起他多次提出要和自己女友见面的动机,他到底想干什么。「好了……」 「好了!」虽是异口同声,但语气腔调完全不同,陈雁昭很无奈,而清杉却很坚决。「你一起来吧。」 不知清杉怎么想的,现场除了她自己以外,包括奚浅在内的另三人均是一愣。 既然闺蜜过生日,小君当然尊重她的意见,只要她开心就好;反应过来的奚浅马上露出笑容,连着道谢;只剩下走也不是,留下还不自在的陈雁昭仍在阻拦。「还是算了吧,他就喜欢起哄,再说……」 「就这样吧昭哥。」打断陈雁昭,清杉又不屑地打量了奚浅几眼,「反正我也不在乎多他一个。」 第43章 清杉的庆生宴选在了两个女孩家附近的一家日式料理店,四人围坐在和式榻榻米房间的方桌前,气氛有说不出的怪异。陈雁昭的脖子像中风般僵硬,始终朝着两个女孩所在的位置,就是不看奚浅一眼;而清杉则时不时盯着奚浅的一举一动,似乎仍在保持警惕;小君一直安安静静,是那种即便冷场也不会引出更多话题的类型。 奚浅怎么可能觉察不出一切因他而起,换做谁在这种不请自来的生客面前都会有些尴尬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雁昭的朋友圈大概都是和他性格差不多的人,没人炒热气氛,和自己周围的朋友相比总觉得像冷场。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日后熟悉了说不准会好起来,最重要的自己绝不能把自己想成是多余的,浪费和他朋友接触的机会。 其实奚浅不是没想过自己的行为可能会令人反感,但他没有办法,他想在尽量多的时间里和陈雁昭在一起,时时刻刻看着他,希望有朝一日他能重新接受自己。对于他的回避与疏远,奚浅觉得比被一群好友孤立还要难受,如果自己不厚着脸皮靠近他,他们的关系可能真就完了。至于陈雁昭的女友,奚浅觉得与其和她抢,还是应该先和陈雁昭再次建立起最基本的朋友关系重要,可是如果最后连朋友都没做成,还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结婚就…… 一想到陈雁昭和别人结合在一起,奚浅深深吸了口气,觉得快窒息了。什么当不成恋人做朋友也好,什么就算不喜欢我只要你幸福也罢,这么退出他不甘心,他想完完全全得到陈雁昭的身与心,奚浅的独占欲望从未像现在这么强烈过,他不会让他结婚的,不是想破坏陈雁昭的幸福,而是希望那个给予人是自己,可他还没来得及给就已经把他伤的那么重…… 「喂,你臭着脸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坐在对面的清杉盯了奚浅好半天,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阴晴不定。 「没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匆忙回过神,奚浅笑呵呵道:「刚才我都自我介绍过了,你们也自我介绍一下呗?以后都是朋友了。」 「你当这是联谊会啊。」清杉白了眼奚浅,她还在观察这个男人的动机。 「呵呵,我叫林培君,会计;这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张清杉,体校的击剑老师。」 还是陈雁昭女友随和,及时缓解了气氛。 一听男人婆的职业,奚浅登时竖起大拇指,怪不得像男人似的,出手还那么重。「好一个侠客的名字,果然是女中豪杰!我敬你一杯。」 「少拍马屁。」见奚浅的啤酒杯凑上来,清杉豪爽地和他顶了一下。「你是做什么的?」 「和击剑老师不能相提并论,我自由职业,平时拍拍照什么的。」 点了点头,见陈雁昭半天也没开口,清杉想了想后问道:「昭哥,他真是你邻居?」 「嗯,不熟。」 又来了。「他就爱客气,其实我们俩是大学同学,可是两年前我车祸失忆了,对大学的事一点都想不起来,周围人告诉我,大学时我们的关系非常好。」 「唉?你失忆了?」 奚浅成功转移了大家关注的话题,小君和清杉似乎都来了兴趣,两人还和他探讨起关于失忆的学术问题。唯独陈雁昭默默吃着菜,喝着酒。 「小昭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都不爱说话了,既然你们是大学同学,现在又是邻居,应该多帮帮他想起过去的事呀。」女友纯洁善良,哪里知道过去他们之间的纠葛,还在帮弱者讲话。 「嗯,能说的都说了。」 「呵呵,是啊。」犹豫了片刻,奚浅望着低头夹菜的陈雁昭又道:「雁昭其实帮了我不少忙,我很感谢他,他做饭特别好吃,而且我脚受伤期间还帮我收拾屋子,挺麻烦他的。」 小君只是看着男友微笑,可清杉的注意力却从始至终没离开过奚浅,那么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的眼神……她好像看出几丝不寻常的古怪。 「呵呵,他做饭那么好吃吗?我还从没吃过他做的呢。」说着小君嘟起嘴。 「是嘛!」奚浅笑着挠挠头,忍不住瞟了眼陈雁昭。 「有那么好吃吗?昭哥你哪天来我们家,咱俩可要好好比一比厨艺。」 扫过一脸不高兴的清杉,奚浅心想这男人婆果然好斗,不过转念再想陈雁昭女友都没吃过他做的饭,自己却吃了那么多次,还那么丰盛,心里顿时热乎乎的。「或者来我家也行!」 陈雁昭刚想反驳,女友的小嘴又嘟起来。「小昭你还没请我去过你家呢。」 不等陈雁昭再张口,清杉像护着宝贝一样搂过小君,「所以才证明昭哥光明磊落、为人正直!你要自己去男人家,我可不放心。」 「讨厌,没你想的那样。」轻轻靠在清杉肩上,小君笑着摸了一下她的腿。 奚浅好生羡慕女人间可以自由打情骂俏,亲亲我我。心下痒痒的他偷偷瞄向陈雁昭,看到的虽是一脸无奈笑容,可怎么看怎么可爱,好想就这样坐过去搂住他亲一口。 「嗯—」实在看不下去奚浅看陈雁昭的眼神,清杉忽然清了清嗓,整个人好像也一下放松警惕似的笑道:「那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有空一起出来玩吧。」 不知是自己的表现得到了女人的认可,还是两女一男「三缺一」的模式不平衡,总之庆生宴过后,陈雁昭的朋友接受了奚浅,更精确的说是陈雁昭女友的闺蜜。不仅如此,两人还交换了手机号码,经常通话或见面的他们在外人看来有成为一对的趋势。 清杉说到做到,很快敲定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55 了和陈雁昭厨艺比赛的时间。四月底的周末,女孩们的家为此热闹起来,看着一桌子的食材和作料,大有决一死战的架势。陈雁昭和小君一组,奚浅和清杉一组,一个掌勺,一个打杂,但四人配合的好像并不默契,总有一些人混淆该帮助的对象,就比如奚浅时常关注陈雁昭,只要有需要他一定比小君动作快;而清杉好像用不惯男人,家里放的作料奚浅完全不知道在哪,始终一口一个「老婆来帮忙」。 不宽敞的厨房挤了四个人乱轰轰的,到了真正该下锅展现手艺的时候,打杂的奚浅和小君自动退出油烟重地,留下掌勺的二人。 「呵呵,真没看出来昭哥很会做饭呀。」清杉做的第一道菜以炖煮为主,盖上锅盖,她笑盈盈望着在一边调制调味汁的陈雁昭。 「也不是很拿手,都是奚浅乱说的。」陈雁昭觉得自从那次庆生宴过后,几人间的关系变得比从前更加微妙,别说平时奚浅仍隔三差五地来家里蹭饭,就连周末也都是四个人一起行动,女友好像格外喜欢这种模式,每次都十分开心。 「他和我聊天的时候总夸你,我听的耳朵都快长茧了,什么雁昭体贴温柔,会做饭,做的都是他爱吃的,爱干净,屋子收拾的整洁。我第一次听男人这么夸赞男人的。」 「别理他,胡说八道呢。」怕清杉再说什么,陈雁昭忙转移话题,「你们最近联系还挺密切,看你对他也没开始那么凶了,他和我聊天的时候也经常提到你。」 「是么,他人不错,蛮正经的,有时候还挺好玩的。」 陈雁昭笑了笑,没做评论,关于奚浅,他没什么好说的。那个人看上去好像很享受目前的生活,不知道他在其他人面前是不是也不再问及失去的记忆。 「两位大厨,我和小君去买酒。」奚浅忽然探进半个身子,「你们有什么特别想喝的吗?」 「没有,你们看着办吧。」见陈雁昭没有说话,清杉回头作出答复。 还是第一次单独和陈雁昭女友接触,女孩没有太多话,如果不说看不出她年龄比自己大。奚浅有一肚子话想问,比如陈雁昭对他的评价,有没有和她提及过去,或是其他方面的感受。 小君知道奚浅失忆,对他不停丢过来的问题没有感到厌烦,有一说一。 但和从陈雁昭前女友夏玲玲那打探来的差不多,听完小君的答案,奚浅很失望。陈雁昭对过去只字不提,态度冷漠,好像没什么值得回忆的。对于自己的评价,还停留在「麻烦的邻居」上,一个多月来并没有把更多话题放到自己身上。 「听雁昭说他的房子快到期了,之后你们要搬到一起住,最近开始找房子了吗?」 「嗯,我和清杉的房子也是六月底到期,我们之前是讨论过搬家的事,不过他没说要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呀。」小君微微皱起柳眉,有些纳闷,「他是这么和你说的吗?」 一听这话,奚浅立刻来了精神,这么说同居结婚全是陈雁昭在敷衍自己。「不是啊,都是我猜的,你有没有和他住的打算?」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吧。」小君的回答出乎奚浅意料,但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剂强心针。「你别和他说喔,其实我们虽然交往有小半年,但感觉好像只是普通朋友,平时电话也少,只有周末才见面,如果没有你和清杉在场,两个人在一起挺安静的。」 「这样啊。」奚浅心里大声叫好,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再说清杉很粘我,大学毕业后我们就一直住在一起,都好多年了,我也离不开她…… 嗯……这中间有些复杂……很多事我需要考虑……这次搬家我和清杉肯定还要住在一起,小昭和我们住会不习惯吧,不过可以像你们那样,住隔壁。」 关系确实复杂,暂不提有没有情侣这么住的,就是小君身边的清杉,两个女孩这么暧昧的关系也有待考察。奚浅可以喜欢陈雁昭,为什么清杉就不能喜欢小君?或许她们真的是…… 这样一想,奚浅顿时豁然开朗,不过关键还是看陈雁昭怎么想,他和小君交往是真心?还是为了逃避?亦或是完全做给外人看的? 几个人的关系既微妙又复杂,每个人都说着暧昧不清的话。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猜测,虽然还要慢慢观察,但奚浅逐渐有了信心。 「好主意,你觉得我和雁昭住在一起,做你们俩的邻居如何?」 第44章 陈雁昭和清杉厨艺大赛的结果不相上下,各有各的独特味道。奚浅对清杉的手艺赞不绝口,但更偏爱陈雁昭的,不仅合自己的胃口,更因为他觉得凡是经过陈雁昭加工的食物都带有感情,虽然这种感情是奚浅一厢情愿的。 开始饭桌上的气氛还很融洽,当讨论到租房问题时变得有些混乱。先是奚浅提及陈雁昭和小君是否考虑同居,清杉坚决反对;再问到两个当事人时,不等小君说话,陈雁昭反倒明确表示希望和女友同住;看两个人都不像在开玩笑,小君也只好为难地说再考虑考虑。联想买酒时小君说的话,奚浅更加确信这是陈雁昭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没错,为了让奚浅不再纠缠不休,当着女友和她闺蜜的面,陈雁昭只能那么说,虽然他也知道两人的感情还没火热到同居的地步。 其实和前女友玲玲分手后,陈雁昭已经放弃了再谈恋爱的打算,淡淡爱情带来的甜蜜远比不上被变态病根折磨的身心疲惫。精神紧张、多疑强迫的痛苦让他有时都觉得自己是这个社会的另类。陈雁昭原本不是花心的人,毕业后不停和女人交往是想借此忘记忘不掉的过去,可惜扭曲的种子在心里扎根太深,有着各种目的的精明女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出他的异常,每一次因为多疑出轨的争吵都在他布满伤痕的心上划了一刀,他太累了,谁让他第一次就把全部感情都给了那个人,以至于现在已经没有气力再轰轰烈烈认真地爱第二次。怀疑女友、偷翻东西的强迫症并非深爱的表现,而是当稍微深入触碰到感情时感到害怕的应激反应。 无法从正面打开心结,变态的病根也许永远都治疗不好,陈雁昭明知如此,可与奚浅面对面时还是本能地想逃。虽然他和新女友在一起的初衷有些自私,不过小君好像也隐藏了一些心事,两人谁都不主动,始终刻意保持一定距离。 五月初小君答复了陈雁昭,说愿意和他一起住,之后两人约会的主要任务就是找房子,比较了多个地点,最终选定了交通便利、购物方便的v社区。 新居在公寓楼的七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56 层,一室一厅的格局。看着大床上新铺的被褥,没有一般情侣同居的期待,陈雁昭反倒觉得忐忑。当晚为庆祝乔迁之喜,清杉和奚浅也来了,并放出了一则重磅消息,他们不但「同居」了,而且就住在他们楼下。 大概玩的太忘我,清杉一不小心喝多了,抱着小君就钻了被窝,那种醉酒的疯狂和男人不相上下。小君对陈雁昭连连道歉,说清杉还像个孩子,这么多年都离不开她,所以委屈他到楼下住一晚。 和清杉交换,意味着要和奚浅共处,本想在沙发凑合一夜,却又怕两个女孩觉得有男人在不方便,情非得已,陈雁昭只好拿着洗漱用具和衣服下了楼。 一进门便撞见给清杉送东西的奚浅,两人对视了几秒,谁都没说什么,一个低头走了进去,一个强忍内心欢喜奔上了楼。 环顾客厅的布置,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回来了。窗边赫然挂着青铜大雁风铃,虽然没到圣诞节,沙发边却立着圣诞树。那些都是他搬家时没有带走留下的,即便很喜欢,可一想到送礼物的人,陈雁昭还是放弃了它们。难道说这些都是奚浅拿回来的? 男性化的房间四处都找不到一点女性的痕迹,和楼上粉嫩暖色、充满卡通玩具的房间相比,这里好像才真的适合他。 坐了好一会儿,奚浅仍没有下来,为了避免之后共用一个洗手间的尴尬,陈雁昭先行洗漱,待他走出来时,正巧那个人进门。 「清杉不太舒服,我在上面多呆了会。」生怕陈雁昭对自己回来晚不高兴,奚浅忙解释。 「她今天喝了不少,小君也没睡吧。」 「那家伙吐个不停,谁知道会这样。」看着躲开洗手间,像靠墙罚站似的陈雁昭,奚浅转开话题温柔道:「这些天搬家累了吧,去休息吧。那间是清杉的房间,我的在这边。」 「哦,她房间……」 见陈雁昭还在犹豫,奚浅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里面都是空的,没有私密的东西,就当是你自己的房间好了。」说完,奚浅推开门让陈雁昭看了卧室的样子。 果真如奚浅所说,几个行李箱完好地立在墙边,丝毫没有打开过的迹象。眼熟的书柜里空空荡荡,一本书都没有;书桌也是一尘不染,像刚擦过;床上铺的竹凉席上,孤零零地躺着一个枕头,除此以外什么都没了。 卧室门关上,陈雁昭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夜色。从左右邻居变成了楼上楼下,他真的躲不开奚浅么?而且这一次他还和清杉同住,真不知他怎么想的,他为什么不去找他一直喜欢的那个人?为什么不和他一起生活,而偏要留在这里?又或者……他改对清杉……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陈雁昭忙回过神望向门口。「什么事?」 「你要不要洗澡?我刚把水调好。」门没有锁,但奚浅却没有进来。 「不了,我明天回楼上洗。」 「你不用客气。」 「没和你客气。」 见又有争执的架势,奚浅顿了顿。「那……你晚上要不要盖被子?你房间里没有,别着凉。」 「没关系,就凑合一晚。」 「别啊,我有,你等等,我给你拿过来吧。」 门再次敲响的时候,奚浅手里多了一条薄被,让陈雁昭没想到的是,搬了新地方的奚浅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起码不那么霸道,不管是不是自己家或者房间都拼命往里挤。 「谢谢。」接过薄被,陈雁昭又看了眼规规矩矩站在门口的奚浅,「你也早点睡吧。」 「好,晚上有事尽管叫我。」 替陈雁昭关上房门,奚浅转过身搔了搔头发,眼底流露出温柔笑意。 当晚陈雁昭睡的很香,可一睁眼却听到了不好的消息,清杉病了,半夜发起了烧,浑身无力的她瘫在他和小君的大床上,动弹不得。本该欢乐的庆祝,没想到却带来这种结果,该说谁倒霉呢。病号是女人,他和奚浅都不方便照顾,只能辛苦女友小君。 一连几日下来,陈雁昭都和奚浅住在楼下,两人倒也安静,没起过任何争吵与冲突,奚浅好像比以前勤劳了,屋子收拾的还算干净。更甚的是,当某日陈雁昭下班回来时,居然发现房间里原本属于清杉的行李全部换成了自己的,而清杉的全拿到了楼上。 退烧却仍显得病怏怏的清杉说,她东西多又杂,每天让小君和奚浅楼上楼下送不好,索性就全搬了上去。她坦白不习惯和男人住,还是和小君睡在一张床上安心,而小君则低下头诚恳道歉,希望他可以原谅闺蜜的任性,过一段时间一定让他们再换回来。 折腾了一个多月的找房搬家,最后却变成他和奚浅住在同一屋檐下。看着不停撒娇的清杉,幻想未来种种的小君,埋头默不作声的奚浅,陈雁昭有火都发不出来。 这……这算什么事…… 第45章 不管和女友同居,还是与奚浅同住,都不是陈雁昭理想的环境,但搬到楼下在一定程度上让他松了口气,不是已经可以坦然面对奚浅,而是起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如果每晚真让他和女友睡在同一张床上恐怕还不踏实。 交换住处快一个月,楼上的人已经习惯,完全没有换回来的意思;楼下的人好像也没觉得时间太难熬。其实虽然同住在一套房子里,但如果想避开与对方碰面的时间还是可以做到。陈雁昭和奚浅的工作与作息各不相同,有时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如果赶上奚浅去其他城市,就更没有顾虑了。 不过让陈雁昭刮目相看的是,自从搬进来,奚浅不但变得老老实实,还十分勤劳,本来以为开始的几天在做样子,但几周过去但凡他在家都把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其间有几次路过奚浅房门口,不经意向里扫去的第一感觉就是专业,都是和摄影相关的器材和用具,想想过去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抱着游戏机躺在床上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不仅如此,腿伤痊愈后的他也不再故意纠缠自己,隐藏起爱玩的一面。虽然奚浅规规矩矩,不再追问失去的记忆,但和他单处时陈雁昭仍有些别扭,不是因为现在的他让人反感,而是自己总能想起忘不掉的过去,不论快乐的,还是悲伤的。 八月中旬,和对印象中的奚浅相比,他的改变更加让陈雁昭觉得不可思议。大学时的奚浅好吃懒做,什么事都需要自己照顾,早上如果不催他起床,一定赖在被窝里;晚上虽然也进厨房,但一般都是打打下手,没干什么就忙跑回床上玩游戏,而且动不动就去外面吃饭。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57 如今何止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变的简直像换了个人。 陈雁昭平日一般出门很早,可近来他发现奚浅也早起了,而且起的比他还早,他甚至怀疑他有没有睡觉,因为连续五天,餐桌上都备好了双份早餐,中式日式西式变着花样来。不仅如此,每天下班还能看到奚浅在小君和清杉的指导下切菜煮饭,陈雁昭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不真实,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然而奚浅却没有自吹自擂,温柔地解释近来在家没事,忽然对厨艺产生浓厚兴趣,想试一试。 就这样奚浅的非正常状态持续了两周,直到某日到来。 周四一早,陈雁昭从床上爬起来时发现靠近门口的地上掉落了一个信封,好奇地打开,里面放了一张相纸,抽出来干净的背面上写着「生日快乐」,而翻过来则看到湖面上一对悠闲自得的大雁。 昨晚睡觉时还没有,难道是他午夜从门缝塞进来的?精致的照片很漂亮,让人看了第一眼就爱不释手。是他亲自拍的吗? 「早。」陈雁昭刚迈出房门,端着早餐的奚浅便微笑着打起招呼。「生日快乐。」 「嗯……谢谢。」面对友善的诚心问候,陈雁昭又想起了数年前的这一天。 洗漱过后,两人坐到饭桌前,奚浅望着低头吃饭的陈雁昭,目中流露爱意,「给你的那张照片看到了吗?昨天太晚怕你睡了,我就从门缝塞进去了。」 「刚看到……挺好的……」 「那张是我蹲了好长时间才拍到的,你知道大雁都敏感、胆小。」奚浅顿了顿,终于等来陈雁昭投来的复杂目光,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他继续道:「但它们都很善良,虽然平凡,却很可爱……我喜欢大雁……喜欢拍它们平凡的美……」 「我上班去了。」放下碗筷,陈雁昭突然起身尴尬地走到门口穿鞋。明知道在谈摄影,可浑身就是不自在。 「那晚上早点回来……」奚浅跟着走到门口,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给你准备大餐。」 几乎冲出家门,直到走到街上,陈雁昭的脑子仍一阵阵发热。 过了生日又长一岁,本该有点想法的日子却过的浑浑噩噩。奚浅失忆了,完全记不起过去他们的关系,如今听在耳朵里那些暧昧不清的话,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对他不是早已死心了么,为什么有时还要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晚上,当陈雁昭回到家时,小君、清杉和奚浅已经恭候多时,看着满桌子的丰盛菜肴,郁闷了一天的人又惊又喜,那种气氛就像过节一样。 「生日快乐!」 小君笑嘻嘻抱住陈雁昭,亲昵的两人让在他们身边的奚浅和清杉看了心直痒痒。 「我本来说去外面吃,可有人不嫌麻烦,非要自己做。」清杉瞟了眼奚浅,又看向陈雁昭怀里的小君。 「是呀,今天这一大桌子的菜全是奚浅做的,我和清杉来的时候他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小君拉着陈雁昭的手走到桌边,「你瞧又是烧肉,又是海鲜,我们刚才尝了尝,对他这个刚进厨房没多久的人来说,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是啊,那水平快赶上我了。」清杉抱来几个酒杯放到桌上,对双手放在身前一副虚心求教的奚浅笑道:「一看某人就没少下工夫,准备了不止一天吧。」 「呵呵,不带师傅这么夸自己的,而且你们说了不算,得寿星说了好我才信,快坐下吃吧。」 这是第三次给陈雁昭过生日,前两次还在几年前,如今什么都想起来的奚浅不敢表现的太露骨,努力扮演着失忆的状态。想起那两次生日的情景,奚浅心里很不好受,第一次是随随便便过的,可当时呆子却甚是感动,目光闪烁的模样他怎么也忘不了;第二次虽有认真庆祝,但那天他并不快乐,在外被欺负了却还强颜欢笑。奚浅希望这次是一个好的开始,希望以后每年都能像今天这样为他庆生,希望他的呆子永远幸福快乐。 「干杯!祝昭哥心想事成,希望如愿,付出兑现!」 清杉的贺词真心实意,然而在陈雁昭听来却不值得鼓舞振奋。 当年也许过类似的愿望,可最后却变成了讽刺,大学不但没有成为梦开始的地方,反而把自己拉下了深渊,立下的目标被自己一个一个地毁掉,付出与回报不成比例,哪里有兑现,完全充当了别人几年的笑料与玩具,恨他们残忍的同时也怨自己傻的可以。 酒杯碰了,但奚浅和陈雁昭却没有要喝的意思,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各执心事地发呆,小君和清杉见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疑惑地互相望了望。 「你们怎么啦?快喝呀!」怕冷了场,清杉忙又碰碰两人的杯子。 「哦……嗯……」两人同时回过神的样子像是商量好了,奚浅看陈雁昭一仰而尽后才喝下杯中酒。 三人轮流给寿星夹菜,奚浅十分在意陈雁昭的感受,紧张兮兮地等着评价,不管他提出什么建议都虚心接受,如果被评价还不错的,便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支持与鼓励,立刻喜形于色。 对于奚浅迅猛进步的厨艺,陈雁昭暗暗吃惊,这么一大桌子菜如果自己准备也要花去不少时间,虽然有的味道欠佳,但卖相都有模有样,一看就没少下工夫研究。他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大转变?是想答谢脚伤期间的照顾吗?还是只是一个幌子,为了在人前卖弄…… 饭后,桌上摆好了蛋糕,寿星坐在燃烧的烛光前,被两个女孩催促着许愿。 眼前的景象除了多了两个人,其他都与多年前的记忆重合,奚浅又想起那张照片,想起那时候的他们。在吹蜡烛前,奚浅拿出早已备好的相机,他要留住这一刻,从现在开始,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发誓不会让他的呆子再受到任何伤害。 陈雁昭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现在的他已不再奢求更多的东西。愿望很简单,家人健康,工作顺利,如果那个折磨人的病根能够除去就更好了。 见奚浅拿出相机,小君来了兴致要和陈雁昭合影。从取景器里看这对亲密、相互依偎的恋人,奚浅极不情愿地按下快门,这个本该从头到尾都属于自己的人,却被不知珍惜的自己深深伤害了,失去后才想念他的好,才意识到真正喜欢的是谁,再也没有比自己更白痴、不懂把握的人了吧。人心都是肉做的,如果自己都觉得疼,那在经历了噩梦后,认真付出全部的他会痛成什么样子。 雁昭,对不起…… 看着忽又挤进镜头的清杉,两人笑搂着陈雁昭,奚浅却越来越难受,他也想这样毫无顾虑地抱他,开开心心和他聊天,不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58 过这样的期盼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实现。 「你们也给我和雁昭拍一张吧。」 寿星一边说着「还是算了」,清杉和小君一边说着「好呀」自动让出位子。 坐下来后,奚浅明显感到身旁的陈雁昭绷紧身子,半握的拳头放在大腿上,动作极其僵硬。 开始还想搂着他的念头最终还是放弃了,近在咫尺却碰也不能,他能感到呆子的心早已远远退开。 「这相机怎么使呀?太古老了吧,怎么没显示屏啊?」清杉摆弄着相机,看来看去。 「这是莱卡相机,从取景器里直接拍的。」不知紧张还是见到一直向往的相机激动,不等奚浅张口,陈雁昭抢先说了出来。关于相机的种类和拍照技巧还是很早以前奚浅教给自己的。 「以前经常听你说,就是这个呀,要那么贵吗?」小君从清杉手中接过相机,一边看向取景器,一边笑着对奚浅说:「你们喜欢的东西都一样,呵呵,不过小昭的是爱好,你是专业的。」 以前的事他还记得,高兴的同时奚浅不禁又暗叹了口气,当然陈雁昭也一定不会忘记那些伤害的事。「那改天我们俩可要好好探讨探讨。」 「呵呵,反正你们住在一起方便。」清杉视现在的情况为理所当然,完全忘了她才是换房的始发人。 「小昭,你的表情好僵硬,我要拍喽,笑一笑。」 快门按下,两人的合影记忆在相机中,现下两人只是坐在一起,如果心也能靠在一起就好了。 第46章 九月上旬,在奚浅的提议下,四人决定到o城自助游。现在他们好像已经默认了这种模式,外人看来无疑是男女搭配的两两一对,但实际上却复杂的多。看似和谐的计划,为了让它成形却费了不少工夫和口舌。虽然几人工作各不相同,但在同一时间请假并不是大问题,问题就出在陈雁昭。其实,奚浅觉得他和陈雁昭现在的生活好像已经成了某种固定模式,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关系却恢复的缓慢,甚至停步不前,他想改变一下环境,说不准外出旅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愿望是好的,但在他向陈雁昭单独发出邀请后却遭到了拒绝。没有其他办法,奚浅不得不叫上楼上的两位,不看僧面看佛面,在她们的劝说下,陈雁昭才答应下来。 o城以自然风光和历史古迹着称,五天四晚的行程很紧凑,清杉以和奚浅同屋不便为由,拆散了隔壁的恋人,然而因为环境的变化和旅途的新鲜感,和奚浅共处一室的陈雁昭倒也没觉得不自在,在游玩的过程中两人的话甚至多起来,好似与过去快乐的时光重合。 奚浅自然也能感受到陈雁昭这些变化,哪怕是一个动作和眼神。不知是他过于激动忘记了,还是发自内心地接受了自己,独处时不但表现的很自然,即便有身体接触也不像从前那样刻意躲开。奚浅暗叹,出来旅游果然是正确的。除了拍摄今后工作上可能用到的图片,他还借机教陈雁昭拍照,晚上回酒店把照片导入笔记本电脑中耐心点评。每当那时,陈雁昭都会乖乖坐在他身边聆听,不时点头或发问。看着那认真可爱的模样,奚浅几次冲动地想抱他、吻他,和他说对不起,告诉他自己是真的喜欢他,希望能和他重新来过。可话到嘴边却只能咽回去,因为如果突然说出来一定会吓到他,让本刚建立起来的关系一下子破裂。 行程的倒数第二天,四人住进了以骑马为娱乐休闲的度假村。度假村依山傍水,虽然比不上一望无际的草原,但能有一次野外骑马的经历也很难得。在听过讲解骑马教学后,几人在马倌的帮助下先后上马,虽然一个个动作笨拙,却十分有趣,牢记骑乘注意事项后,四人便开始在围场里练习。小君胆子最小,坐骑刚慢跑起来就受不了;清杉就大胆多了,开始的紧张渐渐变为兴奋。陈雁昭一面不放心地盯着女友,一面顾着自己身下的马,相比之下,不管上马还是骑马的动作与姿势,奚浅显然是四人中最潇洒的。 「好累啊,手和腿都酸了。」不到一个小时,娇弱的小君第一个退下阵来。 「是啊,看古装片觉得很帅气,没想到这么累,不过挺好玩的。」清杉见小君下了马,自己也没心思再骑。 「你们都不骑了?」收紧缰绳,奚浅有些惊讶,他刚找到感觉,并未觉得体力消耗很大。 「我陪老婆休息一会儿再玩。」清杉搂过小君,在任何场合都不忘与她亲昵。「你们继续吧,看你们俩骑的都不错,我觉得没必要让人牵了。」 「我也这么想。」奚浅望着陈雁昭,不知他意下如何。「你累吗?想休息一下,还是咱们单独往远走一走?」 陈雁昭脸上虽然写着意犹未尽,但眼神里流露出的却是放心不下,不等他作出决定,善解人意的女友忙道:「不用管我们,你们去玩吧,我给你们拍照。」 「是啊,正好我要陪老婆回房间拿点东西,顺便再带上相机。」清杉巴不得他们快点走,生怕二人下马当灯泡。 「那好吧。」陈雁昭不再犹豫答应下来。 这一次两人都没有找马倌,在配了一名向导后便离开练习的围栏区,向宽阔的草场走去。 「你这匹马行吗?没人牵着用不用换一匹听话的?」奚浅的神情尽是关心,视线从陈雁昭身上移到他身下骑的那匹枣红色马,虽然马匹个头不高,但奔跑中摔下来也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可以,两人骑一匹能把他拥进怀里最好。 「没事,它挺温顺的。你那匹怎么样?」陈雁昭拉紧缰绳,经过刚才的练习与磨合,马配合的还算默契。倒是奚浅身下那匹黑马,看起来像是性子极烈。 被陈雁昭反过来关心,奚浅精神一振。「呵呵,别担心,我以前骑过,有经验。」 「怪不得骑的比我们好,那你也小心点,你的马好像挺厉害的。」太久没有全身心投入新鲜的娱乐中,陈雁昭不再刻意去想该怎样面对奚浅,这时的表现反倒比平时自然了许多。 奚浅心想,如果能再多几次和陈雁昭外出旅游的机会,他们的关系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两人相互关心了一阵后,在向导的指引下便开始试着让马由走到小跑。 毕竟是第一次骑马,不论技巧掌握还是驾驭能力,陈雁昭都算个新手。慢跑还好,虽然手脚腰腿都吃着力,可闻着草皮的香气,凉风拂面的感觉足以缓解紧张与疲惫,外加奚浅跟在旁边,不能说百分百的安全感,但总比一个人好的多。 然而这些都是在不发生意外的情况下,之所以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59 称为意外就是突然发生,即便自己注意很多方方面面,却仍有想不到的。当陈雁昭的马开始加速时,开始他还很激动,但在发现马匹出现不受控制的征兆后,整个人就慌了,缰绳收紧但马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一刻他终于理解什么叫脱缰野马。也不知是马疯了,还是人疯了,高度紧张的精神竟然有些惚惚,不知跑了多远多久,出了草场直至近山的山坡前,马才停下来。 「雁昭!」 身后突来的喊叫,把惊魂未定的陈雁昭拉回现实,这时他才发现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你没事吧!你的马怎么突然跑那么快,还好没摔下来。」一路追来的奚浅真的吓坏了,万一摔落有个三长两短,一定要了他的命。当望到陈雁昭那受惊的眼神时,奚浅更是心疼不已,他恨不得立刻跳下马,把陈雁昭搂进怀里安抚。 「怎么让它停都停不下来,不知道它怎么了。」抹掉脸上的冷汗,陈雁昭觉得手脚有些哆嗦。再看身下的马居然开始吃草,悠闲的样子好像完全不知刚才的危险。 「可能受惊了,好在你技巧掌握的不错,倒把我吓坏了。」见陈雁昭神情缓和下来,奚浅这才松了口气。 枣红色的马动了动耳朵,一面继续爬坡一面吃草。陈雁昭望着它无奈叹道:「它……大概是饿了吧……」 「这么贪吃,呵呵,是不是这的草比其他地方好吃?」没想到奚浅的话刚落,他的坐骑竟也开始进食。环顾四周秀丽的风景,虽然已是九月天,山脉仍被绿树覆盖,不远处还有清清溪水,时而伴有鸟儿鸣叫,十分惬意。 「其实我想问……这是哪啊?咱们是不是迷路了?」虽然景色美不胜收,可如果丢了方向,在陌生的地方想找回去就麻烦了。前一个惊险刚结束新一个考验又来了,此时身下的马仍低头吃个不停,站在半坡的它倒稳稳当当,却苦了陈雁昭还要倾斜着身子。 「别担心,都说老马识途,它们认家,丢不了。」看陈雁昭在马背上歪斜着较劲,奚浅双脚脱蹬,一手握缰一手扶鞍,从马背上跨下。「看样子它们还要吃一阵,你还是先下来吧,别急,我过去扶你。」 重心原本已经不稳,陈雁昭右脚从脚蹬里费力拔出后,踩到凹凸不平的地面,情急中也顾不上什么标准动作、注意事项,卯足气力想把卡住的左脚收回来,结果可想而知在左脚并未卡死、人还在半山坡的情况下,这用力一拔一抽、失去平衡的他自然而然向后仰去,虽然后面有奚浅迎上来,但压下的重量也足够把人掀个跟头,于是在数声大叫中,两人抱着翻滚下小山坡。 天旋地转,蓝天与土地在视线里上上下下交换了几次位置后,两人才停止滚动。整个过程奚浅全力保护着陈雁昭,好在山坡不高,翻滚刚停下来他便立刻去看他的情况。闭着眼的时候不知道两人离的有多近,抱的有多紧,这一睁开倒是吓了一跳,稍一低头就能碰到他的脸。 此时陈雁昭也慢慢睁开眼,四目相接,不知是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呆住了,还是思绪一起回到了过去,总之谁都移不开视线,在清晰感受对方呼吸的距离下,你望着我,我看着你。 奚浅渐渐低下的头挡住了余光中的蓝天,陈雁昭仿佛从他深邃的目光中看到了似水柔情。和记忆里的一样,以前他也爱这么凝视自己,后来多少次把那认真的模样和虚假欺骗联系在一起时都觉得不可思议。内心深处还藏着奚浅曾对自己认真过的丁点希望,自我唾弃的同时,不过是想为受伤的心寻求一丝安慰,或是借此挽回一点自尊。 心脏快跳出身体,太久没和心爱的呆子有过如此近的距离,奚浅想他想到发疯。无法再控制冲动,奚浅试探地凑近陈雁昭,一点一点,直到嘴唇轻轻落在那两片柔软上。熟悉的嘴唇,久违的感觉,那是他这么多年做梦都想重新拥有的。身下人只是开始微微颤动了一下后便再无反应,本该被咬破的嘴唇仍在小心翼翼地吸吮,早该扇过来的巴掌却迟迟没有动手,凡是可能中断的举动都没有发生,抑制不住的冲动与几年来的思念混杂在一起,让奚浅吻得越来越热烈。 直到唇齿被撬开,一条湿滑的舌头挤入口腔,忽然意识到两人在做什么的陈雁昭才如梦初醒,惊吓之中奋力推开侵犯者。刚才精神恍惚以为穿越回了过去。奚浅不是失忆了么!他为什么突然亲自己?!不,如果他没失忆,就更不可能吻自己了!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你干什么!!放开我!」 「雁昭……我……」望着呆子愤怒的样子,奚浅瞬间清醒,呆子只是呆了,并没有从心里重新接受他。强行压下表白的冲动,为了不让他生疑,忙结结巴巴道:「我……我以为你没气了……所以才人工呼吸……」 「你才没气了!我……」刚想说「我一直睁着眼」的陈雁昭忽然也没了底气,被奚浅一辩解,脑子里本来就混乱的他有些分不清亲吻的时候自己是什么状态。 「别打我!」不等陈雁昭再度爆发,奚浅忙咧着嘴,抬起手臂挡在脸前。 不抬倒好,一抬反而把陈雁昭吓到,好像完全忘记刚才的窘迫与尴尬,他忙小心托起奚浅那两条脏兮兮、还在不停往外冒血的的手臂。「你受伤了?疼不疼?」 「嘶……没事,最重要的是你没受伤。」注意力没集中在伤臂上时毫无知觉,等看到它们血淋淋的样子才感到痛楚。 「快回去包扎一下吧,也不知道它们认不认路……你还能拉住缰绳吗?」陈雁昭爬起来牵回马匹。 皱紧眉头瞧了瞧手臂,奚浅强忍疼痛勉强对陈雁昭挤出一个笑容,「言外之意你要驮我回去?咱俩可以骑一匹……」 「终于找到你们了,你们都还好吧。」奚浅的笑容还未从脸上褪去,一个骑马的男人不合时宜地突然出现。 该死的向导来的真是时候!好不容易有和陈雁昭同乘一匹的机会就被他搅没了。再听呆子接下来的「你和向导骑一匹吧,他经验丰富」后就更别提有多郁闷。 在听闻奚浅保护陈雁昭光荣负伤后,小君和清杉还在为两人的历险感到后怕,清洗过伤口,三人围坐在奚浅身边帮他包扎。看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两条手臂,奚浅虽然疼的龇牙咧嘴,心里却像吃了花蜜。 夜深了,也许一天的经历太过刺激,住在同一房间躺在两张床上的人都没有睡意。 「都怪我害你骑不了马,不好意思啊。」陈雁昭望着屋顶,也不知为什么今晚自己的话多起来。 「你真客气,我又不是没骑过,就算今天没事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60 ,明早起来屁股大腿肯定也疼,所以骑一次就够了。」被厚重窗帘遮挡的房间,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陈雁昭少有在熄灯后主动说话,奚浅此刻很想开灯看看他的脸。 「嗯……」陈雁昭依旧望着什么都没有的屋顶,在停顿了数秒后叹了口气,「你不觉得自从见了我以后就开始倒霉吗?从楼梯摔下去扭伤脚,从山坡滚下来擦伤手臂……我觉得你还是回到你以前生活的圈子比较好。」 「你又想赶我走?呵呵,这些和车祸比算的了什么,我命硬的很。」从生死线上爬过来的人感触往往比常人多的多,失忆曾让奚浅迷茫,梦里总在追着风筝跑,想抓住的线却怎么也抓不住,直到记忆恢复,他才明白那个一直寻找、想抓住的线到底是什么,所以……「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吧。」 慢慢闭上眼,陈雁昭悄悄掩住一声叹息,事到如今,「这对你、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要说没有任何意义,你就是我的全部啊。黑暗中寂静无声,奚浅紧紧咬住下唇,可惜明白的太晚,已经伤了呆子的心,即便现在大声说出来他会信吗?「受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是真的想为你做点什么,哪怕一点点也好。」 第47章 四人第一次结伴出行还算圆满,看着洗出来的照片,欣赏着带回来的纪念品,愉悦畅快的心情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不适。能保持这样的关系,对奚浅来说总比陈雁昭爱答不理强,但同时他也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满足现状。说贪婪也好,得寸进尺也罢,自从旅行结束后他还想和陈雁昭有进一步发展,然而在不可能实现的阶段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只会加剧内心的矛盾与自虐。奚浅的话越来越少,更多时候都在思考。 他幻想他们回到了从前,所有欺骗都是场噩梦;幻想他们在厨房煮饭,在床上相拥;幻想他们日后一起游遍世界各地,拍下两人一同看到的绚丽美景;幻想……然而当梦境脱离,编织的幸福渐渐化为泡影。每当看到呆子对女友流露的温柔,奚浅都百般羡慕,可现实中的他却束手束脚、站在最近的距离却无能为力。因为他知道,不可能只靠自己的意念与疯狂就把过去抹去。他当然可以告诉雁昭他恢复了记忆,可以不顾一切地表白,两人身体与力量的差距也足以让他轻易占有他的身体,但这么做无非是摧毁,不是爱。 可如果什么都不做、一点行动都没有的继续下去,他同样得不到他,只能永远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他到底该怎么办?独占欲越强烈,内心就越痛苦。往往这时唾弃、自责、悔恨的情绪便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心被捅了一刀又一刀,指甲狠狠刺进皮肤,留下一道又一道带血的痕迹。他曾经幸福过,却没有好好珍惜,他还有资格再获得他的爱么? 九月下旬奚浅又要到外城拍片,他原本很喜欢这样的工作与生活,可自从什么都想起来后,却变得越来越离不开家,留恋陈雁昭更深层的原因是害怕在此期间会发生他不希望发生的事,比如陈雁昭和女友同居,或是两人决定结婚。 不过好在可以从清杉那打探消息,十一月初奚浅回来了,一切都和走前一样,当看到属于陈雁昭的物品还都在家时,他终于松了口气。一连几天,为了和陈雁昭有更多接触,他都在不断找寻各种话题,可就在他和几人分享完此次外拍的照片和视频后,突来的一条信息却让他不得不提心吊胆起来。 谢礼要回国了,他想来m城看他。 说实话,奚浅现在打心眼不想见到这个人,不管过去还是失忆期间,经历了种种后,他对他早没有了当初的好感,他为过去他们的志同道感到可耻,他们对彼此的好感完全建立在相互利用、逗弄他人的喜好之上,那种喜欢怎么能算真爱,自以为成熟可以驾驭感情的他其实根本不懂什么叫爱,呆子一点也不呆,真正傻的是自己。 奚浅想了很久后,推掉了和谢礼的见面。他不想在和雁昭关系刚有好转的时候被他插进一脚,而且更不想被精明的谢礼发现他恢复了记忆。至于谢礼对自己的感情和态度,奚浅觉得他和自己一样早没了兴趣,人在国外,一年发不了几条短信,他的生活圈子想必比上学时更加混乱,之所以还惦记着自己,除了是大学时代亲密的朋友,还带着一种不甘吧。失忆期间他深有体会,谢礼谎称雁昭拍的那组照片是他的杰作,而且每天一遍遍地催眠自己和他早已发生了关系,就是为了借机上自己。想到这奚浅不禁冷笑,说不定答应让他上一次,谢礼第二天就会从他的世界消失。 十二月初,天气愈发寒冷,奚浅不想工作的时候就缩在被窝里,白天陈雁昭上班不在家,一个人的屋子里冷清的无聊。虽说改过自新,想尽力弥补过去错误的同时挽回陈雁昭的心,但他毕竟不是圣人,欲望来了的时候,即便内心有忏悔也抵抗不了,虽然比学生时代禁欲多了,可每天和喜欢的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手边还有记录过去激情性爱的光碟,很难让他不浮想联翩,一周在被窝里释放几次必不可少。 于是在这个阴天的下午,奚浅又扣上耳机,抱着电脑打开两人做爱的视频,一边跟着镜头的转移抚摸荧幕里陈雁昭的身体,一边回忆不久前吻过他嘴唇的触感,火烫的下体快要爆炸,看到视频里雁昭又小又圆的屁股和那娇艳的穴口,浑身上下便一阵阵热血奔腾。反正没人看见,猥琐他认了,谁让他想呆子想到发疯。奚浅连续射了两次,都不偏不倚击中电脑荧幕,一次对着视频里陈雁昭的屁股,一次对着他张开的嘴。 就在奚浅喘息着还想再来第三次时,忽然听到了门口的响动,再看时间,竟然已经到了该做晚饭的时候。听着陈雁昭进门、穿过门厅、走进洗手间洗手的声音,奚浅身体的温度越升越高,恨不得立刻拉开门把他压到床上。套弄分身的手没有停下,奚浅钻进被窝,听着陈雁昭在门外一举一动发出的声响,再一次到了高潮…… 「奚浅?你在家吗?」 卧室外突来的敲门声,让紧攥分身的奚浅心下一惊,他忙扯出放在床头的纸巾,边擦下体边佯装刚刚苏醒的样子,「嗯……我睡着了……这就起来做饭去。」 「不是,我想说有一张你的邮局包裹单。」 「知道啦。」把纸团丢进纸篓,奚浅提了裤子从床上翻下来,一出门便见陈雁昭拿着蔬菜进了厨房,于是忙上前拦住他,「你上一天班累了,还是我来做吧。」 「趁邮局现在没关门,你快去取件吧。」 拿起桌上的包裹单,一看是外城一起合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61 作过的摄影师寄来的东西,奚浅又放下单子。「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还是给你做饭重要。」 沉默了两秒,陈雁昭转过身,「今晚小君她们下来吃饭,她想吃我做的菜。」 每次温情的时候都把女友搬出来,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奚浅扯了扯嘴角,「哦,那好吧。」 一路无精打采翻看手机,出了社区奚浅才意识到今天的日期,他明明记得几天前清杉说今晚要和小君参加高中同学会,怎么可能来吃饭。 这么说雁昭刚才的话……呵呵,呆子,关心我还不直说。想到这奚浅心底一热,脚步顿时变得轻盈,满心欢喜的他殊不知此时家里正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叮咚—」 当陈雁昭看到站在门口温文尔雅的男人时,世界好像瞬间发生了剧烈震颤,他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景象是否真实,来者俊俏脸上挂着的笑容人畜无害,然而在陈雁昭看来却犹如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 「好久不见。」 陈雁昭怎么也没想到谢礼会出现在眼前,他的举止言谈还和当年一样儒雅,可在陈雁昭看来那张完美面皮上却贴着虚伪二字。谢礼是什么人,有什么势力和背景,在上学时已经深深领教,对他虽然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强烈的厌恶感,但他的名字、这个人就像一个污点存在于心中,如同视网膜上出现的黑点,怎么抹都抹不去。 「很久没联系了,我好不容易回国一次,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避开谢礼的目光,陈雁昭从心里不欢迎他,他突然来m城,出现在他家门口的唯一可能…… 「有事吗?」 「是小浅邀请我来的,怎么他不在么?」越过陈雁昭,谢礼瞟了眼房间的布置,视线又回到他脸上,而后露出一丝微笑。 「他出去了。」对于又恢复联络的两个人,陈雁昭应该打心眼里松口气,可为什么他突然变得这么烦躁,一定是因为不想夹在他们中间,不愿再忍受过去伤害的折磨。 「我可以进去等他回来吗?」谢礼一点也不着急,仍旧面带微笑望着陈雁昭。 如果是自己独住的房子,一定不会让他进来,可惜…… 让开门口,陈雁昭转身回到厨房,好不容易渐渐熟悉了现在生活的模式和步调,却仿佛一下子被这个人打乱,如此轻而易举。屋里多了这么一个不速之客,让他实在没办法再继续待下去,于是他匆匆回房拿了钱包准备避出去。 「你们现在果然住一起啊。」忽然眼前一花,谢礼双手撑住卧室门框,完全挡住了陈雁昭的去路。「你已经原谅他了?」 「他的房间在那边,你要有急事可以给他打电话,我有事要出去。」完全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陈雁昭现在只想离开。 「你和过去不一样了,变化很大。」谢礼环顾完陈雁昭的房间,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曾经的学弟,「看样子你现在的生活还不错。」 不管谢礼是怎么想的,在陈雁昭听来都像是话中带刺,对于他过去的讥讽简直受够了。不可否认,自从工作以后,他每一次做出成绩都忍不住会和当年比较,现在的陈雁昭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他看不起的陈雁昭。「是比你想象的好。」 「呵呵,你的家人也都还好么?」 「谢谢关心,我家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陈雁昭不禁开始怀疑谢礼是真来找奚浅的,还是故意来找他麻烦的。「不好意思,我要出去,你能不能让一让。」 「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刚刚不是还在做饭么。我有点佩服小浅了,他可真厉害还能把你弄到手。」谢礼低下头,盯着陈雁昭又慢慢扬起他那人畜无害的笑容,「住两个房间是为了掩人耳目么?到了晚上……」 「你闭嘴!我和他现在没任何关系!你不要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脏!」陈雁昭是真的不想吵架,为什么许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他还这么咄咄逼人,是因为小心眼地没有忘记旧仇么。 「他失忆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追着我,他应该找的人是你,你今天最好把他带走!」 「失忆?」谢礼忽然露出一脸惊讶,「他不是早就恢复记忆了么?你不会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吧?他可真坏,又骗你。」 「你说什么?」脑袋嗡的一震,奚浅已经恢复记忆了?什么时候?怪不得好久没听他再提起帮他回忆的事。 「你不信?那咱们一会儿可以试试他。」谢礼的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响动,跟着就听到奚浅开心的声音。 「你怎么没锁门啊?东西我拿回来了,呵呵,都是j城特产,够咱们吃……」 还没来得及放下怀里的箱子,奚浅便一眼看到了撑在陈雁昭卧室门口的谢礼,一切来的太突然,让他来不及掩饰内心的震惊,「你怎么找到这的?」 「说好的,你请我来玩啊。」 「谁和你说好……」谢礼的笑容根本不是暧昧,如果失忆期间奚浅可能还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现在他什么都记起来了,自然看出了谢礼眼中流露的危险信息,「雁昭呢?你在他房门口做什么?」 谢礼上下打量着奚浅,渐渐眯起眼。「我在和他叙旧啊。」 奚浅承认是他的失误,在第一次婉拒谢礼的见面邀请后,他又接到了他的数次邀请,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他还扬言从老朋友那知道了自己现在的住处,为了稳住他,上周才和他见了一面,谁想他现在居然找到家里。心下虽然紧张他会对陈雁昭做出什么,但为了不被识破,奚浅故意怔了怔,「你们很熟吗?」 「哼,你就演吧。」话落谢礼突然闯进陈雁昭的房间,随即传来陈雁昭的惊叫。 忙扔掉包裹,奚浅不顾一切冲上去,不料卧室门已经被反锁。「谢礼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把门打开!」 「呵呵,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想咱们这个小弟了,今天是来好好玩的!」 「你干什么!放开我!啊……」 忽然屋子里响起推打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奚浅登时急红了眼,见拧不开门把就去拼命撞门。「谢礼你他妈放开他!!不许碰他!!」 「等我上完一次就让你进来,你在门外先听着他怎么在我身下叫吧。」话还没说完,门内便传来陈雁昭的挣扎声,接着就是衣物撕开的声音。 「谢礼你要敢碰他,我绝对饶不了你!!你开门!!!开门!!!」怒火攻心的奚浅此时顾不上伪装,身体撞不开门,就上脚踹,一遍又一遍,一次比一次发狠。 「哈哈,以前咱们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62 不是经常一起玩嘛,怎么现在不愿意了,他现在的手感还这么好……」 奚浅要抓狂了,想到谢礼现在正粗鲁对陈雁昭做的事,火气猛然间冲到头顶,「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愿意过!!他伤他伤的还不够吗!你要是还在记仇,有什么火都冲我来!!不要再伤害他了!!谢礼你他妈听没听见!!!」 砰地一声,门锁生生断开,奚浅红着眼睛犹如一头野兽凶猛闯进来,屋子里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狼狈不堪,只见谢礼手里拿着一条撕破的床单坐在床沿,而陈雁昭则捂着耳朵,紧闭双眼完好无损地缩在床里。 「我就知道你恢复记忆了!」冷笑一声,谢礼丢掉床单站起身。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总想陷害我!!」挥起的拳头被谢礼挡开,奚浅恨死他一副等看好戏的脸,真相再一次被戳穿,看到陈雁昭忍无可忍的样子,奚浅的心顿时一沉,「雁昭我……」 「滚!骗我就真有那么好玩吗!!我受够你们了!!!」发狠地推开奚浅,陈雁昭狼狈冲出家门。 这样的场景好似又和几年前的那天重合。明明不想再伤害他,为什么结果总适得其反。 「你对他玩真的?」 不等谢礼走上前,奚浅突然转过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咬紧牙关死死盯着那张俊俏面具。「我对他是认真的,不是玩!看在咱们以前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但以后你要再来破坏我们的关系,我一定饶不了你!」 「呵。」偏过头又是一声冷笑,谢礼叹了口气道:「你对他是认真的,那我呢?你记忆恢复了,就不喜欢我了?」 「别说了,其实咱们怎么看待对方的早就该心知肚明,和我失不失忆没有关系。欺人是祸,饶人是福,以后你别来闹了,别怪咱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我要是说不呢……」 狠狠地点了点头,奚浅的脸霎时阴沉下来,带有杀气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射进谢礼眼中,「你可以试试。」 势均力敌的两人怒目相对了良久,还是谢礼先败下阵,他捡起那条撕破的床单,似笑非笑。 「好吧,我相信你对他是认真的,可你觉得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他还可能原谅、接受你么?」 望着谢礼眼中流露出的施虐快意,奚浅只是笑了笑,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 第48章 奚浅试图和陈雁昭增进的感情就这么被谢礼中途破坏了,陈雁昭当晚没有回来住,手机关机,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虽然奚浅知道陈雁昭有一家子人,但他的家事却从未和别人提起过,即便是女友小君。没有联络方式等于无济于事,坐等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奚浅便赶往陈雁昭上班的地方,然而却听说他请了事假。谁料等再返回公寓后,竟发现陈雁昭的房间变得空荡荡,人已经搬出去了。 谢礼的出现让奚浅所做的努力前功尽弃,这也是他最担心、害怕的。不知道那天趁他不在时谢礼对陈雁昭胡说八道了些什么,让受过伤害的呆子误以为两人串通好了在他面前一唱一和。如今恢复记忆的事实公开了,有过前车之鉴,自己现在说的话他还能信吗?坦白讲,之前为了靠近陈雁昭,奚浅的做法并不光明正大,顾虑太多让他停步不前,到头来无非还是一种不敢面对现实的逃避。谢礼这么一闹,不知到底是害了他还是帮了他,没有再遮掩的必要,从现在起他不会再畏畏缩缩,他要重新温暖那个人的心。 转眼,陈雁昭从公寓搬出来已经三天,在寻找新房源的同时暂住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小型便捷酒店。他本以为随着时间流逝,对奚浅的反应会变得淡漠,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再激起心中的波澜,可他的人生好像由一个又一个意外组成,上学时天真的被骗,蒙蔽在虚幻幸福中的他一度不相信真相的残酷;毕业后不想再见奚浅,谁料失忆的他居然再次主动回到自己的世界;不断调整情绪,好不容易能以平和心态与他面对时,却突然从过去曾伤害自己的另一个人口中得知再次被骗,并戏剧性地亲眼证实。又是在两人同住的地方,又是被当年同一个人揭露真相,过去痛苦、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好像重新回放在眼前。疼,头疼、心疼,为什么他们偏偏和自己过不去。 现在再追究奚浅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已经不重要,因为不管怎样,从那一刻起他又开始了欺骗。他一边和谢礼保持着联系,一边留在自己身边,这完全是当年的再现。陈雁昭不明白,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要拿他当乐子?他以为他还是当年的那个他吗?那个可以随便丢弃的玩具? 他不愿去想平日里奚浅流露出的温柔与体贴照顾,不愿回想奚浅以为谢礼要对自己做什么时发狂的动怒,分析那些细节的伪实真的好累,他已经不在乎了。 两天后,陈雁昭通过中介公司找到了新住处,其间他不断接到来自奚浅、小君和清杉的电话,对奚浅他只说了以后不要再见面,对不知隐情的其他人,他不想做过多解释。 「小昭……」 周一傍晚,陈雁昭在公司门口意外看到了小君。女友大概在低温下等了很长一段时间,脸颊和鼻尖冻得通红。 「你怎么来了?」直到现在陈雁昭也没有把新家的具体住址告诉小君,只说了大概范围。 「还不是担心你。」握住女友双手的同时,陈雁昭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似看穿他的想法,小君忙道:「就我一个人来的,我没告诉他们。你和奚浅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没什么,就是闹了点不和,即使和他没有争执,我也早想搬出来了。」 「这……你是不是还生清杉的气?说好咱们一起住却……」 「与她无关。」打消小君的顾虑,陈雁昭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饿了吧?想去哪吃饭?」 「嗯……可以去你新家吗?我想看看……」 陈雁昭犹豫到底要不要带她回家,如果她知道地址,奚浅一定也会知道吧。可如果要像防贼一样时刻提防着奚浅,他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和小君也别想再交往下去,隐瞒的真相既然已经暴露,没办法骗下去的奚浅应该不会不识趣地再来骚扰吧,就和当年一样。他不该为了躲他,而疏远女友。 新居的环境和公寓比起来差了许多,因为急于找地方住下来,陈雁昭没有挑剔,一室一厅的小户型和之前的很像,进屋后,陈雁昭让小君先暖暖身子,自己洗过手后便进了厨房。这里发生的每一个场景都很熟悉,好像是一年前和玲玲在一起时的重演,但与那时不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63 同的是,他现在和小君的关系发展平稳,不出差错应该会结婚吧。 「小昭,你不再考虑回去住吗?晚上一个人在这里多寂寞呀。」两人相对而坐,小君一想到陈雁昭独自在这简陋的房中生活就于心不忍。 「我本来也不是喜欢热闹的人,这里安静,挺好的。」为女友夹了口菜,陈雁昭实话实说。 「那……如果回去是和我一起住呢?」安静了片刻,小君试探性地忽然提出了新建议。 「住在这里不好么?」陈雁昭以温柔的笑容掩饰住内心的抗拒,回去即便住在一起,有那个人在也会觉得不方便,既然女友引出这个话题,他觉得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两人未来的事,放下筷子,陈雁昭挺直腰背,郑重其事地说:「与其这样,我觉得不如谈谈咱们结婚的事。」 「?」脑子里只想着怎么劝陈雁昭回去,小君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冒出这句话,平时男友一向保守,不管身体还是内心都和她保持一定距离,今天饭桌上突然谈起结婚,顿让小君惊讶地愣住,感到不可思议。 「呃……哈哈,在这种气氛下求婚好像是不太浪漫,有点仓促。」见女友一脸惊诧,陈雁昭也觉得话题冒出的唐突,他尴尬地笑了两声,但很快又恢复了一本正经,他是认真的,不是被奚浅和谢礼刺激的结果。 小君开始不知所措地抚弄长发,欲言又止,想了想后还是感到为难。「对不起,我还没做好准备……我觉得咱们应该再交往一段时间看看……」 原以为女友只是害羞,没想到听完她完整的句子才明白求婚被变相拒绝了,陈雁昭立刻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哦,也是,是我心急了。」 此后饭桌上陷入沉默,内向的性格使得两人都有些窘迫,不知该说些什么活跃气氛,屋子里只有电视节目发出的声音,感觉怪怪的。饭后小君主动做起家务,她隐约感到两人心里的距离比以前拉的更远了。手头的活忙完,一时想不起新话题的小君又借口躲到洗手间,在里面左思右想,直到调整好尴尬情绪才走出来。 此时陈雁昭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眼睛直勾勾盯着电视的样子有点吓人。想好的话立刻咽了回去,本想发消息问问清杉怎么办,却意外发现原来放在桌上的手机不知何时转到了沙发上、陈雁昭的手边。 「你怎么了?」女友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沉默了良久,陈雁昭才吐出口气,视线仍专注着电视,没有转头看向小君的意思。「我在想你要再交往一段时间到底想看什么?」 原来男友还在纠结被拒绝的事,小君只是如实说出内心的想法,他觉得两人并没有爱到如火如荼的地步,她以为陈雁昭也这么想,没想到他却这么在乎。「没有,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吓我一跳。」 摇了摇头,陈雁昭的意识好像穿越了,笑起来有点凄惨。「怎么会吓到呢?是不是因为你在比较?等有比我好的出现后再分手?」 「没有啊,你怎么能这么说?」男友在说什么,小君不懂。 「我还以为你很善良,很诚实,没想到你也背着我……」 望着突然转过头满脸怒气的陈雁昭,小君完全不能理解,这还是平日里那个温柔安静的人吗?交往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扭曲的脸。「你怎么了?」 「你手机里那个『亲爱的』是谁?老婆老婆叫的那么顺口,还有那么多亲热的短信,你背着我还有别人?」 小君摇头失笑,怪不得手机跑到那去了,原来被他偷看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突然偷看别人的隐私?「那是清杉啊,不是男的。」 「他可真坏,又骗你。」 谢礼的话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受了刺激一般,陈雁昭开始吼叫,「你少骗我!我不信!」 「你可以看号码啊,那是清杉的号啊。」 怒视着仍在极力辩解的女友,陈雁昭的脑子嗡地一振,「那就是你和她有问题!什么我爱你,想你,还有爱抚……」那些调情的话越看越不正常,像是突然被恶魔附体,陈雁昭双眼通红,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们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你喜欢女生为什么不早说?我真迟钝!没早看出来!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拿我当幌子吧?是因为这样好玩吗?」 太久没有爆发的病症在被谢礼刺激后没有意识地出现了,无端的多疑与猜忌让他克制不住地又去偷看女友的东西,他不明白,不能理解,因为他觉得现在的他已经很出色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别人看不起的陈雁昭,可为什么即使这样还会被拒绝,过去残酷的真相如同鬼魅的阴影再度笼罩上陈雁昭的心。 「那都是玩笑啊,小昭你别这样……」小君被陈雁昭的吼声吓的浑身发颤,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可现在那个疯了一样的人已经听不进她的解释。 「才不是!你对她才是认真的!对我就是玩!我就有那么好玩吗!」为什么所有人都想玩他!为什么他们都这么残忍!陈雁昭偏执起来完全不觉得自己在外人眼中已经显现出病态。 「我没有啊,难道我和清杉连玩笑都不能开吗?她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是你误会了,本来你就不该偷看我手机的。」越说越控制不住情绪,泪水早已淌满了女友的脸颊,她不明白男友这是怎么了?那个善良的人哪去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固执不讲理。 「我不信!你们就骗我吧!你们全都是大骗子!!!」双手插入头发,陈雁昭感到天旋地转,被人玩弄的记忆又一股脑地涌上来,堵在胸口。 临近午夜,奚浅仍坐在客厅边看无聊的节目,边翻看手机。这么晚了不知道小君试探的结果如何,在他和清杉屡次想和陈雁昭好好谈谈失败后,希望就全部寄托在小君一个人身上,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难道两人还在谈么? 正当奚浅琢磨着要不要给小君发短信时,突然有人重重敲门,声音很大、听上去十分急躁。还以为大半夜邻居家出了急事,奚浅忙打开门,谁料却看到面色难看的清杉站在门外,不等发问,带着火气的男人婆便气呼呼冲进来质问。 「你到底有没有跟踪到陈雁昭的地址?我要去揍他!」 清杉在深更半夜语出惊人,那凶悍的模样着实把不知前因后果的奚浅吓住,几个小时前她对陈雁昭的态度还客客气气,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寻仇的对象。清杉强忍怒气,说出原委,她大骂陈雁昭不是东西,小君好心好意去劝他,而他竟然翻脸把她骂哭了。奚浅猜到清杉生气的直接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64 原因是为了小君,可护着她的人的同时不能这么污蔑陈雁昭啊,他不相信他会把对自己的怨恨迁怒到毫不知情的女友身上。 奚浅费劲口舌好不容易安抚下清杉,她这才讲清来龙去脉。她说小君拒绝了陈雁昭突来的求婚,不知为什么那个家伙忽然情绪失控,不仅趁小君去洗手间的时候偷看她的手机,而且还猜忌其中的暧昧短信,说了一些像「你们都是大骗子」、「都在玩我」等等难听的话。 失忆后第一次与陈雁昭见面的场景又浮现在奚浅眼前,那时发生的事好像和今晚如出一辙。 记得夏玲玲说过,和陈雁昭分手也是因为他神经质地偷翻她私人物品,有不正常的猜忌和多疑。以前的雁昭从不会这样,那时的他完全信任着任何人,尤其是自己,对于现在被不同人指出的病态,恢复记忆的奚浅终于意识到他的病根是因何而起,对呆子造成的伤害远比自己最初想的还要深,爱本应是幸福温暖的,可因为自己却害他失去了这种感觉,让他一直处于被折磨的痛苦中。 奚浅和清杉陷入了沉默,两人都认为他们的他和她才是受害者。每个人都有秘密,但如果带着秘密继续掩饰地交往下去,痛苦、受伤的人会越来越多,当原本清晰的四条线混乱纠缠在一起时,再想解开扣节就难了。 于是在一声轻叹中,清杉先说出了她的秘密。 「其实我从很早开始就喜欢小君,但是她不知道,陈雁昭怀疑的那些暧昧短信并不是小君认为的开玩笑,都是我认认真真发的。我们之间那些亲密举动从上学时就有过,我不知道是她习以为常也很喜欢,还是在我们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纸前,她以这种方式接受了我。」 奚浅没有猜错,她们之间的确有一些事,这也是他期待的皆大欢喜、各有所属的结局,可现在他反而高兴不起来。 「陈雁昭猜对了,但这完全与小君无关,他不该说那些话伤害她。你失忆了,我不知道以前陈雁昭是不是就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太可怕了,我不敢想象小君答应他求婚后会发生什么,现在只是多疑和猜忌,如果演变成其他……」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夜深人静适合敞露心扉,可抒发出的内容一点都不温馨,充满了自责与悔意。「对不起,我骗了大家,其实在还没认识你们前我就恢复了记忆,大学时的事我很早就想起来了。」 「你……那……」 不用看也知道清杉表露的吃惊,奚浅继续说道:「你们要知道过去我对雁昭做的事,肯定会唾弃我。如果当初和他在一起的动机能像你对小君那么单纯,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能原谅我自己,我骗了他,玩弄了他的感情……」 爱的越深,伤的越重。现在挽回还有丁点希望吗?死灰还有复燃的机会么? 听完奚浅和陈雁昭的故事,清杉不禁哀声叹气。「哎……现在骂你自作自受只能口头解气,实质问题还是解决不了。其实从你这么长时间的表现,我就看出你对他的用心不一般,别说行动,光眼神就太明显。开始小君告诉我她交男朋友时我很抵触,其实不止是陈雁昭,看到所有靠近小君的男人我都不高兴,当然你也不例外,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敌意更大,大概因为你的外表比陈雁昭更出色吧,不过后来观察了一段时间我就放心了,因为你根本就是冲陈雁昭去的。」 「是么?连你都发现了,我爱意表现的这么明显?」那雁昭呢? 「其实小君也察觉不对劲,我们还讨论过。至于被你关注的那个人,我想他多少也会有感觉吧,只不过对你戒心太重,或者已经彻底死心了。」 清杉的实话像针尖一般挑拨着奚浅心脏的肉,让他不自觉捂住作痛的部位。 第49章 陈雁昭没有盖被子,在沙发里缩了一夜。小君哭着离开后,大脑的温度逐渐降下来,夜深人静再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幕,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打电话向女友道歉,但号码最终没有拨出去。 三个月的危险期早已度过,原本以为在不知不觉中治愈的病症又出现了,陈雁昭开始觉得,从奚浅硬生生挤入他生活的那天起,猜忌和多疑就该发生,然而一切出乎意料地正常顺利,让他误以为病已经好了而停止心理治疗,殊不知那只不过是借由奚浅失忆在给自己潜意识里打的镇定剂。当谢礼再次出现,让他亲眼发现真相后,镇定剂顿时失了效。 直到现在他也不愿意处在奚浅和谢礼同时出现的场景里,因为那一定少不了伤害。当年谢礼拿自己和他比较的话犹如烙印深深刻在心里,让他每一次做出成绩都忍不住和他比较,陈雁昭不知道是自己一直把他当做超越的对象,不想服输,想找到更多自信;还是连自己都没察觉内心深处还在意着另一个人。虽然今非昔比,可一想起奚浅那时冷冰冰的眼神,心脏就忍不住打起一阵寒战。他早就知道发病的症结根源,可每到关键时刻总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看来又要定期去做治疗了。 对于小君,陈雁昭抱有歉意,冷静下来后认真反思,他们的关系根本没有到结婚的地步,她拒绝自己也在情理之中。病发后陈雁昭才意识到长期以来清杉一直都没有改变对小君「老婆」的称呼,再加上那些暧昧信息,不得不让他胡思乱想。是小君真的骗了自己,还是自己又怀疑错了? 问题在脑袋里时浮时沉,天还未亮就再也睡不下去,陈雁昭打算早些去公司,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刚到公司门口便看到站在昏黄路灯下等待的清杉。 「早。」 差不多猜到清杉前来的意图,陈雁昭并没有像她那样潇洒地挥起手,脸上流露的尽是担心。 「小君还好吗?昨晚我……」 「我出门时她还睡着。」和奚浅谈过后,两人都一宿未眠,只不过后来清杉又回到楼上照顾小君,而奚浅在楼下完成他必须完成的事。」你们的事小君都告诉我了,真的是你错怪她了。」 六点不到,公司门口冷冷清清,只有路灯下站着的两人。 「是我不好……一时心急……」 「虽然你错怪她了,但有一件事你猜对了,如果没发生这些事,我可能永远不会对外人说。」清杉低着的头忽然抬起,目光坚定地看着略微怔住的陈雁昭。「那些她认为是玩笑的短信,都是我的真心话,我喜欢她。」 「……」呆滞的脸上闪过吃惊,陈雁昭一时语塞,「你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不相信她。昨天看她那么伤心,我很难过,我只是想替她讨回公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65 道。」 对视了数秒,还是陈雁昭先避开目光,沉默了片刻后视线才重新回到清杉脸上。「我会向她道歉的。」 「嗯,其实咱们楼上楼下住的很开心,我们都希望你能回来。」点了点头,清杉忽然从书包里摸出一个白色信封。「这个给你。」 「什么?」干干净净的封皮,没有一个字。 「奚浅让我转交给你的信。」 「……」望着清杉仍抬着的手,陈雁昭摇了摇头。「拿回去吧。」 「你离开后他写了好几晚才完成的,你不愿再给他一次机会?」清杉说得意味深长,她注意到陈雁昭的唇角微微绷紧,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我们的事不止吵架那么简单。」 不等陈雁昭再说什么,清杉忽然拽过他的包把信塞了进去。「那等你想看的时候再看吧。」 闪电般的动作让陈雁昭目瞪口呆,虽然清杉今早出现只做了两件事,但每一件都足以牵动心弦,来不及反应,肩膀就被几个前来上班的同事拍住,注意力被分散,和大家寒暄过,才发现清杉已经远去。 * * * 上班时间忙不完的工作一件挨一件,脑子里的私事完全无暇顾及,直到太阳落山才松口气。在开暖风的空调环境呆久了浑身不舒服,匆匆收拾了东西,陈雁昭迫不及待想到外面透透气。 出了公司门口,冰冷的空气迎面扑来,做完一个深呼吸,燥热的胸肺好似变得清凉,混沌的头脑恢复运转,当扫过街边那盏昏黄光芒的路灯,陈雁昭又想起今早和清杉的对话。 原本一早就想给小君打电话道歉,但始终没腾出时间,一天也没收到任何来自她的短信和来电,想必还在伤心、生自己的气吧。从繁华的街边走到寂静的背街,等待电话连接的间歇,陈雁昭不禁又想起清杉那通告白,一时不敢正视她坚定的眼神,是因为看出她对小君的态度比自己认真。 「小君……说话方便吗?昨晚的事对不起……」电话接通的一刻,陈雁昭立即把全部注意转了回来。不管她们之间的关系如何,总之是自己不对在先,不该偷看她的隐私,而且也不该对女孩子大吼大叫,光为这两点他也该认错道歉。 「我没事,你好些了吗?」小君细声细语,关心的话反而更让陈雁昭过意不去。 「我以后不会做那种事了,昨晚我仔细考虑过了,现在谈婚事确实为时过早,都是我不好,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身后忽然传来摩托车的声音,陈雁昭并没在意,「你下班了吗?我过去找你吧,晚上一起吃饭。」 「我刚进家门,要不然……」 耳边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就在陈雁昭努力听小君说什么的刹那,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后撞来,紧跟着肩膀一痛,人打着趔趄被拉出几米远,待他反应过来,赫然发现自己断掉的挎包被骑在摩托车后座的人抢走。「喂!!别跑!!还我包!」 顾不上电话里小君在说什么,陈雁昭一边大喊抓贼,一边狂奔追赶,无奈背街偏僻,别说狭窄的路上无车同行,连行人都没几个,人腿哪里追的上摩托车的轮子,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消失在夜色里。 近来骑摩托车抢劫作案的新闻不少,可陈雁昭压根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屁股坐在路边,耳鼓咚咚作响,喉咙像被灌了辣椒水,又烧又疼,这时才听到一遍遍响起的手机铃声。 「小昭你没事吧?刚才怎么了?」 「包……包被抢了,我没追上……」陈雁昭大口喘着粗气,气息尚未平稳。 「啊,有什么重要东西吗?你现在在哪?我们过去接你。」 本想说不用,可左右摸了摸裤袋,这才想起连家门钥匙都放在包里,别说钱包里的现金和银行卡,可能还有很多平时不太在意却很重要的东西,此时此刻他必须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包里还有什么。「我还是先回公司吧。」 半个小时后,一辆车子停在了陈雁昭公司门口。十分钟后,垂头丧气的人走了出来。一心只想着丢失的东西,连怎么答应小君上了陌生的车子都不知道,一坐进去才发现司机居然是奚浅,而他旁边坐着清杉。没有心情管奚浅哪弄来的车,虽然感到别扭,但注意力很快就被问东问西的几人转移走了。 「钱包里除了几百块钱,还有两张银行卡,不过我已经打电话办挂失了,其它两份公司资料都有备份,唯一丢了家门钥匙比较麻烦。」 「证件什么的没在钱包里吧?」小君安抚着陈雁昭,好在包里没有其它贵重东西。 「没有。」虽然已经列数的很清楚,可陈雁昭总觉得包里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那就好,咱们先回去吃饭吧。」 回到一周前住过的地方,陈雁昭还是感到莫名亲切,在这里留下的几乎都是美好回忆,唯独那天傍晚的十几分钟。吃晚饭的地点依旧选在楼下,搬出去时忘记带走的碗筷又摆上了餐桌,许多他不要的东西奚浅都没有丢掉,就好像自己一直住在这。这一次又是奚浅下厨,清杉在旁边帮忙,而小君从始至终都陪在自己身边。 现下他们四人的关系太复杂,即便凑在一起,各自内心的惆怅想必也比表面的笑容多许多,当自己的秘密与好友共享后,一切都变得不再简单,十分微妙。 奚浅知道了清杉和小君的秘密,而他隐藏的秘密也被陈雁昭发现了,他能原谅自己吗?清杉看着对面两个尴尬的男人,如果把他们的事告诉小君,她会作何反应?陈雁昭低头吃着米饭,与其想怎么面对奚浅,不如再好好琢磨一下清晨清杉说的那席话,小君知道吗?小君望着陈雁昭,男友昨晚的失态到底因何而起?他和奚浅为什么吵架?清杉发的那些暧昧信息真如猜想的那样可疑吗? 饭桌上四人都显得有些沉默,不时看着电视里播出的节目,偶尔才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聊一聊节目里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我差不多该回去了。」晚饭后,四人还没看多久电视,陈雁昭便起身打算离开。 「你钥匙丢了还怎么回去?今晚住这吧。」猜到陈雁昭会有离开的打算,奚浅已经做好劝说他的准备,但最后能不能留下还是个问题。 「不了,我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凑合一晚。」钱包丢了,花钱的地方肯定住不成,这么晚也没办法回家撬锁,陈雁昭只能回公司。即使在椅子上坐一宿,也比和奚浅独处一室好。 「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既然大家能坐下一起吃饭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66 ,就是重归于好了,你就别和他闹别扭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嘛!」清杉对两人的事情装作毫不知情,她知道靠奚浅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没希望,所以在去接陈雁昭的路上,几人就商量好一定要把他留下来。 「是啊小昭,我们都希望你搬回来,大家像这样在一起多热闹,你自己住太孤单了。」蒙在鼓里的小君真心希望两人和好,昨晚看陈雁昭孤零零一个人呆在那个冷清的新家太可怜了。 「都是男人有什么话不能敞开好好谈一谈啊,好啦,正好今晚有这个机会,过去什么恩怨情仇都一边去吧,陈雁昭你赶快答应住下,别又害我老婆为你担心,你不知道昨晚她伤心的都快哭死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留下吧小昭……」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配合得十分默契。身旁的奚浅更是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被清杉说的头疼,不想再看小君为自己难过,陈雁昭只得硬着头皮敷衍了一句「我知道了」。 生怕陈雁昭反悔,直到奚浅给他铺完床,把该安顿的都安顿好,清杉和小君才离开。 刚刚还暖融融的气氛在入户门关上后立刻冷下来,感到奚浅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陈雁昭在第一时间堵住了他想说的话。「你让开,我走了。」 「不是答应住下了么?这么晚你去哪,我不让你走。」说罢奚浅四肢大张夸张地挡在门前,手紧紧握着门把。 「你……」陈雁昭有自知之明,打架他不是对手,力气更拼不过奚浅,硬闯根本出不去,气愤之下他只好转身冲回自己原来住的房间。谁知不等他关上卧室门,奚浅又闪电般追上来,强行挤进房间,挡在门口,拧上门锁。 「你干什么!」 见陈雁昭像受惊的小狗一样僵在原地,奚浅不敢轻举妄动,立在屋子里唯一的出口轻声道:「你别怕,我什么都不干,就想和你好好说说话。」 「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你什么都想起来了,就不要再来烦我了!就算是玩也要有个限度!」陈雁昭退到墙角,上周谢礼在这间屋子里对他做的事还历历在目,奚浅还嫌自己被刺激的不够么。 「我没有玩!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我想起来的事,我一直想找机会向你道歉,可我怕告诉你,你会像现在这样躲着我。我不想你躲着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我……」 「和我在一起做什么?继续看我笑话吗?你和谢礼在一起还不够快活么!为什么总想从我这找乐子!」陈雁昭打断奚浅,面对他时的压力已经快让自己的头爆炸,此时此刻他根本听不进只言片语。 「上周的事你真的误会了!我失忆后早就不和他联系了,是他前阵子非要找我,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弄到的地址,你不要信他和你说的话……」奚浅觉得这件事必须解释清楚,谢礼可以随便报复自己,但不许他再伤害陈雁昭。 「你不让我信他,难道让我信你吗?他要不出现,我还继续被你骗呢!你们两个别在我面前一唱一和的演戏了!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你说什么就信什么的白痴了!!我现在看到你们两个假惺惺的样子就反胃!!我求你让我好好过日子,行吗!!!」陈雁昭忍无可忍,不知不觉中提高了嗓门,植入心底的病根晃动着快要发作,他心慌、难受、浑身像被钉耙挠过一般不舒服。 原来那个安静听话的人会变得如此歇斯底里,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奚浅眉头紧锁,看着陈雁昭发疯的样子,心中漾起无尽苦水,眼中充满了痛苦。「雁昭,你别这样。」 粗喘够了,听着奚浅那不忍还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陈雁昭的火气竟莫名地渐渐退去,他转身趴在墙上,疲惫地闭上眼。「我累了,不想和你吵,你也别再说什么了,咱们以后真的不要再见面了……你说过我们在一起本身就是错误,所以就别再继续错下去了……」 奚浅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陈雁昭根本听不进去,解释的越多,只会让他的痛苦进一步加深,但有一点他必须纠正,「和你在一起不是错误,是幸福……对不起……我是真的想让你快乐……」望着陈雁昭一动不动的瘦小背影,奚浅垂下眼,像在做什么重大决定,片刻后他再度抬起眼,眸子里多了一层雾气。「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因为我有任何压力和负担了……」 话落奚浅轻轻打开门锁,安静地走了出去。 第50章 十二月末,繁华的街头四处可见挂满装饰的圣诞树,近来的两场大雪更加烘托出过节气氛,整个城市好像都沉浸在欢乐之中。陈雁昭回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已有一个多月,自从那晚过后,奚浅真的再也没有打扰过他,如若不是偶尔从小君和清杉那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还以为他在人间突然蒸发。 对于两人最终没能和好的结果,小君和清杉都觉得遗憾,不管周末出去玩,还是晚上回到家,原本热热闹闹的四人组总是残缺一角。然而在看不到奚浅的这段日子,陈雁昭的心态却平和了许多,从上月底开始,他又恢复了心理咨询,每周一次,到现在已经有四次了,效果似乎比预想的好。 医师说自己之所以每次都怀疑新交往的女友有外遇还是因为没有自信。 确实是这样,病症发作是潜意识里在害怕,于是到了关键时刻总是强迫过去那些伤人的真相在脑子里反复出现,害怕被伤害所以变得警觉多疑,但这些都是表象,根本原因还是自卑。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陈雁昭」这三个字几乎成了默默呆呆、土里土气、没见过世面的代名词,所以才会成为被玩弄欺骗、被讽刺挖苦的对象,内心深处的暗示一直残留到现在,以至于无法摆脱阴影。而奚浅喜欢谢礼、玩弄自己,正是因为谢礼比自己出色,从崇拜的偶像到比较的参照物,每当怀疑女友有外遇时,总觉得是自己不够好。 医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首先这么想就已经定性地把自己圈在框框里,这么多年过去,人都会有变化,与其总觉得自己不足,为什么不看看自己比过去有哪些进步。 是啊,如今的陈雁昭今非昔比,现实中的大雁早已飞起来,只不过心里的印象却总停留在过去陷在沼泽泥塘中的模样。不管到a城还是在m城,在城市闯荡多年的自己已经见过足够多的世面,在被大家羡慕可以就职的大型投资公司工作,拿着能养起一家人的薪水,有着良好的人际关系,和过去那个自己完全不同,脱胎换骨。 医师认同了自己的努力和做出的成绩,他说如此强的毅力和决心是很多人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67 做不到的,像自己这样正直、被大家喜欢、体贴的人应该相信自己的魅力,更有自信。 在鼓励正性自我认同的同时,医师还建议要尝试着去信任别人。 陈雁昭说了奚浅装作失忆接近自己的事,他觉得不管怎样这都是欺骗,与其听他说些于事无补的道歉,不如不再见面,而现在他们也做到了,所以近来才能心平气和。 医师答说奚浅隐瞒事实是他做的不对,但如果陈雁昭可以解开奚浅这个心结,相信他会过的更加快乐。当然要原谅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胸襟。 都说做错了事恶有恶报才算公平,奚浅遭遇车祸、从楼梯上滚落、为保护自己受伤,不知这算不算对他的报应,虽然如此,可一想到自己曾经受到的伤害,这些似乎又不算什么。但越是如此纠结,心底的伤痛越没有办法抚平,至今仍怨恨或者不原谅的结果只会让心灵备受煎熬,自我折磨。 医师说,忘不掉过去、一味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都是徒劳的。这么多年过去,自己改变的同时,那个人可能也在改变,如果他是诚心道歉与悔改,试着原谅他。 十二月二十五日,在听清杉说奚浅又到外城拍照的十天后,陈雁昭收到了一个多月来奚浅的第一条短信,确切的说,是条彩信。 照片里如璀璨钻石般的亮星布满深色夜空,可惜手机的屏幕显示有限,如果放在电脑里效果一定更好,而彩信内容也只有很短的一句话。「难得遇上,想给你看。」 抬头看向窗外,那晚m城的夜空也很美。 跨年夜当天,在大家都没有心思工作却不得不工作的下午,陈雁昭意外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通话内容并不惊悚,反而带来了惊喜,原来是捡拾物品招领处通知他领取一个月多前丢失的挎包,因为之前漏掉了通知,所以才耽搁这么久。 钱包肯定没了,而家门钥匙和工作资料也早有新的取而代之,但想想毕竟是自己的东西,陈雁昭还是决定把它领回来。 招领处的工作人员说挎包被送来时脏的不像样,好在发现里面有一张名片,这才得以联系到他。结果除了找不回来的钱包,其它东西竟然都在。 跨年夜五六点钟各大餐厅便开始爆满,如不提前预订,一定找不到座位,不过对早有准备的人来说这不成问题,饭桌上陈雁昭迫不及待把这个惊喜告诉了小君和清杉。当清杉问他里面还有什么时,他如实的答案却并未让她满意,只见她挑高眉头,一副「不可能,还有呢」的样子。趁小君去洗手间的间歇,借看挎包之名,清杉翻出了夹在数张资料里的白色信封。 「忘了吧!还有这个!」 要不是看到清杉手里的信封,陈雁昭已然忘记她还塞过信。怪不得当时觉得包里还有什么东西就是总也想不起来,原来…… 「我把它放回去啦,还是那句话等你想看的时候再看吧,放在包里都没丢,你回去可别把它丢了。」 饭桌上关于奚浅的话题仅此而已,饭后陈雁昭又陪两人逛了逛街,可自从清杉说出对小君的心意后,每当再面对她们时总感觉很怪,不经意就会注意她们的一言一行,有时甚至还冒出退出的想法。不知被感情折磨到筋疲力尽,还是已经习惯被抛弃与放弃,他觉得即使和小君做不了恋人,当朋友也挺好。 时间不早,三人在车站分开,回到家陈雁昭便把挎包洗干净晾起来,之后开始整理挎包里的物品,没用的打算都扔掉,然而当看到那个白色信封时,他犹豫了。如果按过去的做法,一定想都不想就丢进垃圾桶,但在接受了数次心理治疗后,想法似乎潜移默化被医师的建议影响,不再像之前那样过激。 门槛就在眼前,是跨过去还是退回来,陈雁昭知道信的内容一定会揭开旧创伤疤,说不准还会再度血流成河,可如果一直憋在心里刻意回避,它将慢慢变成毒瘤四处扩散,直至把整颗心堵死。看还是不看…… 盯着桌上的信封,陈雁昭几度把它拿起又放下,伤害的话语和医师的建议不断在耳边交错响起,像在做最后的抗争,仰起头长长吐出口闷气,陈雁昭缓缓拆开信封,决定面对它。 「雁昭: 谢谢你没在第一时间撕掉这封信,希望你能把它读完。我知道即使说一万遍对不起也不能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但我还是要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 第51章 当天气逐渐回暖时,已经进入新一年的阳春三月。奚浅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他去了很多地方,在拍摄美景的同时感化心灵,一路上把每天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在厚厚的笔记本上写满文字,他想把这作为礼物送给不能和他一同前往的陈雁昭。回来后,奚浅联系了小君和清杉,听她们说陈雁昭一切都好,于是他把精心制作的礼物转交给小君,希望她能带给陈雁昭。 两人最后一次面对面还是数月前,早上让清杉转交的信没想到随包丢了,虽然陈雁昭没有看到信的内容,但晚上两人又阴差阳错住到一起,本想借机好好谈谈却终究没能进行下去。当看到陈雁昭痛苦、歇斯底里的模样时,奚浅的心绞痛不止,他很想抱住他,好好安慰他,可那么做只会加剧他的发疯。自己带给陈雁昭的伤害远大于想象,无论再说什么他都不会接受,如果强加给他,只会让他备受折磨,没有办法,虽然时时刻刻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但奚浅还是按信中最坏的打算来惩罚自己。 「雁昭,我渴望见到你,但如果你不想听、不想再见我,就当这是对我的惩罚,直到你想见我的那一天,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因为我不想让你感到压抑不安,不想让你烦恼痛苦,我是真的希望你快乐。」 不出现并不代表放手。心爱的人就在这个城市,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生活,然而不能和他说话,甚至连在他眼前出现都不能,这对奚浅来说是何等痛苦与折磨。在出发前的那段日子,像毒瘾发作,当再也无法控制对陈雁昭的想念时,奚浅选择了跟踪。完全没有偷窥的快感,他只能站在远处默默看着他,把满肚子想说的话憋在心中。 然而意想不到的,在这期间他居然发现了陈雁昭的一个秘密。在确认他走进的是一家心理咨询诊所后,奚浅的悔意和内疚又多了几分,他的雁昭正在接受自己带给他心理病痛的治疗,一个人孤零零的。奚浅内心矛盾,苦恼万分。虽然想进去陪他,可之所以称作秘密,就是陈雁昭不想被他人知道,而一切病根都因自己而起,如果就这么唐突出现,他一定会再度受到刺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68 激。他不愿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而自己又不能陪在他身边,一想到只能由呆子一个人来承受这些痛苦,奚浅的心就像被铁丝一圈圈拧住缠紧,痛的喘不上气,吸入肺部的空气非但不能让他呼吸顺畅,反倒像尖锐的刀片狠狠刮过他的血肉。 出发的日子到了,在反复叮嘱清杉和小君看好陈雁昭后,奚浅才离去。在外的每一天他都挂念着他,看到美景总会第一个想到同他分享,给他发的彩信不知是否看到,奚浅真心希望那些美景能让他的心情好起来。从外城回来后,奚浅忍不住又跟踪了陈雁昭,当看到他生活得越来越好时,他比他还开心,可一想到根本原因是因为自己消失,心中的那份喜悦渐渐褪去,只剩下哀声叹气的伤心。 正如奚浅看到的那样,陈雁昭的生活确实变得越来越好,心理治疗一直持续着,到四月底已经进行五个月,随着心态逐渐调整,医师为陈雁昭的改变感到高兴,而他自己也充分体验到精神治疗给他带来的良好效果,心底那根一度倒塌的无形支柱正在慢慢支撑起来,连眼中的世界都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昏暗。 陈雁昭知道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奚浅没再出现过,他不确定心底那根好不容易立起来的支柱是否在见到他后会再次崩塌,但有一点肯定的是,自己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偏激,情绪大起大落。在这快半年的心理治疗过程中,他在一点点努力克制猜忌和多疑,试着重建信任。奚浅写给他的那封信,他一字不落地读到了最后;奚浅每周一条的美景彩信,他没有删;小君转交奚浅精心制作的礼物,他收下了;当小君和清杉谈论奚浅经常东奔西走的工作时,他或多或少也会听一些。他在一点点接受着他的改变,因为只有敢于面对才能把病完全治好,再见面的时候才不至于让自己变得不堪一击,像个逃兵。 五月中旬,听小君说奚浅又去了外城,今年上半年他工作格外繁忙,这一去又是十天。除了没有见到真人和他面对面说话,奚浅好像化作了影子,从始至终未曾远离陈雁昭。他的近况总能及时从小君和清杉口中得知,他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总会在第一时间以照片的形式发送到他手机上。 吃过午饭,就在陈雁昭准备继续处理上午未完成的工作时,他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来电,开始看到陌生的号码还以为又是什么推销,挂断后的三分钟内,同一个号码执迷不悟又陆续拨过来三次,陈雁昭这才接起电话,没想到上来就被对方自报的姓名吓了一跳。 「喂,陈雁昭么?我是谢礼。」 虽然同名同姓的人不少,但一听到那并不陌生甚至有些刺耳的声音,陈雁昭立刻断定此谢礼就是彼谢礼。即便正在努力调整紧张情绪,可一瞬间脑子还是有点懵。「你怎么知道我的号,你……」 「先别说这个了,你现在有空么?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店,快点下来。」不等陈雁昭答复「行」或「不行」,谢礼就挂断了电话,他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没有了以前的沉稳,紧张兮兮的。 谢礼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而且还是在自己公司楼下?他不是该去找奚浅吗?是因为没找到所以才故意来找茬的吗?听他的口气好像有急事,可他找自己能有什么急事?不会他又和奚浅商量好了来耍自己吧?要相信他吗?他会给自己带来伤害吗? 相比较奚浅带给自己感情的伤害,谢礼的存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让陈雁昭摆脱不掉自卑的阴影,虽然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可一想到即将面对这个同样带给他伤害的人时,心里多少有些打怵,他这次来是善意还是恶意的? 坐在位子上心理斗争了近十分钟,陈雁昭还是决定去见谢礼,他不想再选择逃避。 一路上做好各种各样可能会被谢礼侮辱讥讽的准备,陈雁昭忐忑进入楼下唯一的咖啡店,当寻找了一番后发现坐在靠墙角落里的那个人时,有一刹那怔住了。 陈雁昭看到谢礼的第一感觉居然是这个人只有外貌和他印象里的谢礼相似,然而以前的风度和气质完全没有了,整个人比去年见时瘦了很多,精神状态不佳,显得十分憔悴。 「你来啦……」谢礼的声音有气无力,他看了眼陈雁昭后,忍不住再次向远处的玻璃窗扫去。 「嗯,找我什么事?」即便坐下来陈雁昭的腰背仍挺的很直,语气不冷不热。 「想喝点什么?我请你。」谢礼努力保持优雅,可如今那种感觉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到了。 「不用,你要有事就快说吧,我工作很忙。」 眼前衣装得体、不卑不亢的陈雁昭已经完全褪去当年土里土气书呆子的外壳,低头再看看自己,短短半年里发生的巨变让谢礼如今苦不堪言,他叹了口气慢慢抬起脸。「以前的事……对不起啊……」 一路上想尽该如何应对谢礼的言语讽刺,唯独道歉是陈雁昭绝没想到的,高傲的谢礼突然平白无故前来道歉,实在让他匪夷所思、不敢置信。「你想和我说的就是这个?」 望着怔住的陈雁昭,谢礼自嘲地说:「是啊,不相信吗?半年没见,我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和过去的风光相比,狼狈这个词用在现在的谢礼身上一点不过。「你怎么了?」 谢礼清秀却满是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笑,他无力摇着头颅,看不到一点生气。 「你赌博了?」 避开陈雁昭直视的目光,谢礼皱了皱眉,端起咖啡。 虽然不知谢礼到底遭遇了什么倒霉事,但从他目前的状况可以看出这些事对他的影响和打击很大,那个人应该知道吧?「他没有帮你么?」 「他?你说谁?」眼珠迟钝地动了动,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谢礼轻声道:「奚浅吗?哼,他早和我分道扬镳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去年我找你们那次,后来他警告我不许再找你,怕我伤害你,看他那着急认真的样子,呵呵,我就知道他对你是真的动心了。」 「别再拿这个开玩笑了。」陈雁昭立刻沉下脸。 「不是开玩笑,现在想起来他对我好像从没有过那种认真的眼神。」谢礼失落地凝视着窗外,一边摇头苦笑一边继续说道:「其实开玩笑的是我们,我们过去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根本没有用心付出过。半个月前我就想来找你,给奚浅打电话问你的手机号,但他已经不接我电话了。」 「他好像不在m城。」记得小君说奚浅十天后回来。 「好像?你们现在没在一起吗?」谢礼有些惊诧,不过仔细想想这也在意料之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69 中。过去那些伤害再加上自己添油加醋,陈雁昭能轻易原谅了奚浅才怪。 「当然没有。」 「其实上学时我就已经看出他喜欢上你,只不过他没意识到罢了。」提起过去,想到现在,积郁憋满了胸口,谢礼垂下头叹息,「以后我可能很难再来m城,代我向奚浅问好吧。」话落谢礼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准备离开。 两人的对话要比想象中的简短平和,陈雁昭本不想再说什么,可当看到谢礼被餐巾纸擦过的嘴角露出一块淡淡的青紫时,这才意识到原来之前那里曾涂过遮瑕用品。恶人得到了恶报,不该大喊两声痛快么,但此时陈雁昭却说不出挖苦的话。 「还有一件事。」大概察觉耽搁的时间太久,谢礼忽又变得坐立不安,一面说着一面扫向窗外,忽然他的双眼像锁定了什么登时闪过一丝不安,惊弓之鸟似的浑身一颤。 警觉的谢礼和他转过去脖子上的暗红印记,让陈雁昭不能不多想。「你到底怎么……」 「我没碰过你。」不等陈雁昭反应,谢礼突然起身,猫着腰匆匆从咖啡店的侧门跑掉。 「……」完全不能适应谢礼这样来去匆匆,当陈雁昭转头再看谢礼刚才看的方向,三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忽然不和谐地出现在人群中,只见他们对着某个地方比比划划,而后便快速跑进了咖啡店的后街。 陈雁昭不确定谢礼是否和那几个人有关,再打他电话时却已经关机了,出了咖啡店,直到绕到后街也没再看到他们的踪影,大概是自己想多了,陈雁昭叹了口气回到公司。经过数月漫长的心理治疗,再次面对谢礼,他好像没有了先前的恐惧和难受,也可能因为谢礼的变故没有给他带来以往那样强烈的冲击,但不管什么原因,他已经敢于面对过去,他坚信只要坚持每天给心灵做扫除,有朝一日一定可以把过去那些伤害清扫得一干二净。 第52章 和谢礼在咖啡店见面的那个短暂中午,回想起来好像做梦一般。高傲的谢礼落魄了,习惯恶言讽刺自己的他居然低头认错、诚恳道歉了,这些连陈雁昭都没想过的事居然真的发生了。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医师,医师赞许他敢于面对的勇气和宽容的胸襟,并且比喻性地暗示两个死扣解开了一个,剩下的那个似乎也已松动。 六月末,在小君生日当天,残缺了半年多的四人组第一次聚在一起,陈雁昭既没有拒绝小君邀请奚浅的提议,也没有回避。半年未见的两人在对方眼中都有或多或少的改变与不同,奚浅更加沉稳成熟,而陈雁昭则变得更有自信。不管对两人中的谁来说,对方都未曾远离过自己的生活。 饭桌上大家谈了谈各自的近况,气氛融洽,有说有笑,只是奚浅和陈雁昭始终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不过能见面本已不易,不论对渴望与陈雁昭见面的奚浅来说,还是鼓起勇气与奚浅见面的陈雁昭来说,都向前迈出了一大步。相离的两点慢慢靠拢,两人改变自己的同时也在接受着对方的改变。 八月底在陈雁昭生日的前两天,清杉收到两张朋友送的漂流票,和小君一商量,两人去不如四人一起玩来的开心,于是她们分别邀请奚浅和陈雁昭,本以为劝说陈雁昭会费很大力气,没想到第二天他竟打来电话同意了。 奚浅对陈雁昭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改变感到欣喜不已,现在的他就像一只受过伤害的小狗,正警觉盯着自己张开的友善怀抱,虽然不再逃跑,却也不想靠的太近。而陈雁昭承认心里始终在意着奚浅,害怕被伤害与他保持距离时,却又总是不经意想起近来和他有关的事。 位于m城远郊的漂流峡谷名副其实,幽深的峡谷保存着完好的森林生态。一进山几人便被清山秀水迷住,到达漂流始发点,正是游客排队的高峰,看着一只只随水漂走的橡皮艇,听着躺靠在里面游客刺激的尖叫,四人顿时兴奋起来。本打算痛痛快快玩一场,谁料半途清杉突然闹肚子,想必之前吃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有办法,她只得拉着小君暂时离开队伍,陈雁昭和奚浅还想再表露一下关心,却被男人婆不耐烦的一句「就是多跑几趟洗手间,你们男人怎么那么啰嗦」顶了回去。 只剩下两个人,奚浅不想气氛尴尬,偷偷看了眼正目视远处橡皮艇的陈雁昭,随意聊起来,「听说昨天这刚下完一场雨,今年雨水好像比往年都大,水涨了,看上去水流也挺急,玩起来应该比较刺激。」 「嗯,你以前玩过吗?」接过工作人员分发的救生衣,陈雁昭的视线转到浪花滚滚的水面上。 「没有,不过有救生衣,咱们又都会游泳,应该没问题。」 两人登上橡皮艇,抓住边缘的安全绳,无奈艇里湿漉漉的,不管是坐是躺,身上必湿无疑,为了安全起见,奚浅和陈雁昭还是伸直双腿,分别躺靠在艇两侧。蜿蜒的河道曲折,橡皮艇顺势漂流而下,还没适应便迎来第一个落差,汹涌的波涛卷起浪花,船体颠簸不止,激起的水花溅上橡皮艇。 「哇!!我身上全湿了!」奚浅一把抹掉脸上的水,笑望着陈雁昭。 「我也是!啊!你后面要转弯了!小心!」 不等陈雁昭说完,橡皮艇猛然一拐一颠,在至少有一米高的落差处向下转去,浪花在脚底翻滚,不时能听到橡皮艇撞到石头上的声音。 「刚才吓我一跳,这汽船不会被扎漏吧?」试着探向橡皮艇边缘,陈雁昭担心地四处看着。 「哈哈,应该不会,没事,漏了也有我保护你。」奚浅所说发自内心,可一出口才发现不经意又提起敏感话题,生怕陈雁昭不高兴,他忙道:「你看这像不像咱们以前玩的激流勇进。」 「嗯,我觉得比那个刺激。」同样记得大学时两人去游乐场玩的快乐场景,今天出来他也想简单、痛快地玩一场,不愿想太多问题。 河道宽窄适中,水流有急有缓,过了数个落差河道后,橡皮艇漂入一片深潭,周围的欢笑声也多了起来,不少橡皮艇间都在相互泼水嬉戏。平静的水面与刚刚完全不同,没有一丝波澜,为了避免被打水仗的橡皮艇波及,奚浅和陈雁昭拿出船桨,左面三下右面两下,始终保持一致地向前划行。划过所谓的嬉闹危险区,两人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任皮艇随水漂流。 「刚才也没顾上看风景,瞧两边还挺漂亮,这水也比我想象的干净。」奚浅仰起头环顾周围的山脉,「以后有机会应该来拍拍照。」 两岸虽然说不上奇峰峻岭,但绿树成荫,岸边还开着野花,空气十分清新,夹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70 杂着花草的香气,行至安静的地方还能听到鸟鸣。想起奚浅曾发给自己的数张照片,陈雁昭点头赞同。 「是啊,不过你以前去过的那些地方都挺漂亮的。」 从陈雁昭的话中听到了惊喜,奚浅还以为那些信息他看也不看就直接删掉了。「我给你发的那些你都看了?」 「嗯……」 「你要是喜欢,回去我给你传原图吧。」奚浅刚扬起幸福笑容,便见陈雁昭匆忙避开目光。 笑容渐渐褪去,奚浅感慨地仰靠在船头,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流露出渴望。「其实有太多漂亮的地方我都想带你一起去,总想着如果有一天咱们能一起外出摄影就好了。」 静悄悄的四周忽然被一阵嬉笑打破,刚才打水仗的数只橡皮艇从后面追赶上来,船上的一个个都像落汤鸡一般,他们全力划桨,不一会儿便赶超过奚浅和陈雁昭,见他们远去后,陈雁昭才收回目光,「等以后有时间吧。」 陈雁昭良久的回答让奚浅觉得简直像在沙漠找到了绿洲,他想扑过去抱住他,想大喊「太好了」,想马上决定下一次出游的日期。幻想太多,他仿佛看到脑子里的自己正在手舞足蹈,可虽然如此,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得太过,因为好不容易又迈出一步,他生怕把敏感的陈雁昭吓走,于是只能不停重复着。「那说好了,一言为定。」 平缓的水潭告一段落,橡皮艇转过一个弯道继续向下游漂去,接下来的河道比之前的还要惊险,水流愈渐湍急,落差偏大的地段紧接着是一处险滩。这时前方一只皮艇突然翻了,来不及看清掉入水中的人,奚浅和陈雁昭所在的橡皮艇已经快速向下冲去,船体盘旋,颠簸不止,两人完全控制不了皮艇漂流的方向,谁想刚庆幸躲过一处岩石,前方落差处又见一只皮艇卡在岩石处,两人拼命划桨试图避开撞上前船,不料橡皮艇却卷入旁边的漩涡,虽然漩涡不大,但足以改变船体行进方向,不等两人反应过来,橡皮艇已经漂进另一条激流岔道,岸边有不少倒长在水里的树枝,剧烈摇摆的皮艇已然失去平衡,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船身猛然倾斜,一下子把奚浅和陈雁昭掀入水中。 鼻子呛水,嘴巴灌水,眼睛吃水,好在奚浅十分通水性,沉入水中后借着救生衣的上浮力和脚下拼命踩水很快浮出水面并抓住身边的树枝,等他甩掉蒙住眼的水后,这才看到正往岩石上爬的陈雁昭,而他们的橡皮艇早已漂出十几米远。 「雁昭你没事吧?!你在那别动,我过去帮你,这地方有点深,我刚踩了好几下都没碰到底。」奚浅边说边松开树枝,向陈雁昭游去。 「我没事,你直接去岸上吧,我……」不想岩石表面极其光滑,而湿透的鞋子早已没了摩擦力,不等陈雁昭说完便又一头栽进水中,摔下的时候只觉脚踝一阵剧痛,想必撞到了岩石,就在他挣扎的刹那,一双有力的手臂忽然抱住了他,朦胧之中看到的正是奚浅。 如果在平时,这种地方根本难不倒通水性的两人,可惜此时一来不熟悉环境,二来一人受伤,外加水流湍急,不时形成漩涡,奚浅刚抱住陈雁昭浮上水面,不等抓住岩石,便又卷入漩涡,顺着激流向下冲去。连环落差很刺激,但前提是在橡皮艇上,没了皮艇冲下去简直要了命,陈雁昭眼睁睁看着奚浅用身子替他挡过了数块岩石,身上划出的数道伤口血流不止,他大喊让他放手,但奚浅死也不放,几次沉浮后,当陈雁昭挣扎出水面时,奚浅的头却已扎在水里,一动不动,而那双手则始终挂在他身上,拼尽全力地保护着他。 受了不少伤,几乎用尽全部气力,陈雁昭才把奚浅拖上岸,但此时他却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不论怎么摇晃都再无反应。惊慌失措之中,他大喊救命,可周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岸上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树林,陈雁昭想他们可能误漂进了禁行的危险河道,而大多数皮艇是不会来这里的,身上的贵重物品和手机都没有带下水,即便想联系小君和清杉都办不到。 「奚浅!奚浅!你能听到吗?」 十几分钟前还有说有笑的人转眼伤痕累累、不省人事,愈是摇晃拍打奚浅的身体,陈雁昭心里愈发慌的厉害,望着昏死过去的人,焦急与担心渐渐被害怕所掩盖,最后竟生出一种莫名恐惧。 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会死吗? 「死」的字眼一经在脑子里冒出,陈雁昭登时觉得胸口一紧,身体好像要被掏空了。他还是这么在乎他,是啊,如果能忘早就忘了,如果不在意他,为什么一想起他心就会痛;如果不在意他,为什么总惦记他、放心不下;如果不在意他,为什么现在眼前一片模糊,眼底又湿又热。他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却也从没这么爱过一个人,只是太多的伤痛结成厚厚的痂,把这份感情死死封住了。 「奚浅!你听到了吗!你醒醒啊!」 「欺骗不可饶恕,我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不会原谅我,可能三年、五年或者十年、二十年,但我对你的心不会改变,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奚浅信中的每一句话都还记得。为什么所有感情偏偏投入到一个人身上,为什么美好和痛苦的第一次都是他带给自己的,你说你喜欢我,可你的心不跳了,还让我怎么再给你一次机会。 情急之下,陈雁昭拖起奚浅的下巴,捏住他的鼻子,张开嘴紧紧包住他的唇。没想到再一次主动亲吻奚浅居然是为他做人工呼吸,没受过培训的陈雁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但不管怎样他一定会尽全力。回想着电影电视中的场景,陈雁昭一次次地吹气、按压,双眼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头部隐隐作痛,但奚浅一刻不醒,他一刻都不会放弃。 「奚浅你听到了吗?刚才你还说要带我去好多地方玩,你是不是又在骗我!你醒醒!!为什么你总要骗我!!不要再骗我了!!!你醒醒啊……」 「咳!咳咳!!呕……」身下人突然一阵剧烈咳嗽,吐出几口水后开始拉动喉管般痛苦地喘息,渐渐扯回的意识里好像又听见陈雁昭撕心裂肺地喊叫,奚浅好像看到那个瘦小身影站在黑暗的屋子里,脸上淌满泪水。他这次没有骗他,为什么又听到那么痛苦的声音,他不是该把他视为宝贝一样好好珍惜么,为什么离的这么近却碰不到他,他好想紧紧抱住他,再也不放手。 眼皮动了动,奚浅慢慢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里挤入的却是一张血红的脸,这不是他的雁昭么,而此时他的脸上真的淌满了泪水。「怎么哭了,是我又让你生气了么……我…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71 …我……没骗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伤了……」慢慢抬起手,奚浅心疼地抚过陈雁昭的脸。 低头看了眼从自己脸上滴到奚浅衣襟上的红色血珠,陈雁昭刚意识到原来之前不断流下的不是汗和水,此时额头传来的痛意才逐渐清晰起来,但不管怎样,奚浅又有了呼吸,又恢复了心跳,他救活了他……高度紧张的精神一旦放松下来,支撑他的无形力量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来不及说一句「太好了」,体力透支、流血过多的陈雁昭便倒了下去,气力和意识什么的好像在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都在渐渐远去。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溺水前,头脑愈渐清醒的奚浅一下反应过来是陈雁昭救了自己,而此时受伤的他却因耗尽气力而倒下。无限的感动与愧疚充满心房,一想到陈雁昭还关心着自己,为自己的安危哭泣,奚浅就像被打了强心针,不知哪里突来一股力量,他强行撑起身体,奋力撕开衣服,双手几乎颤抖地包住陈雁昭额头上冒血的伤口,而后紧紧把他搂入怀中。「雁昭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去找人……」 「你没事就好,我不要紧……」 当年欺骗疯狂索要他身体时,时刻为自己着想的他也说过同样的话,多年后再一次见陈雁昭为自己流露出一样的温柔,眼泪止不住在奚浅眼底泄洪,现在即使身上所有伤口合起来都比不上他胸口传来的剧痛。摸着呆子的脸,奚浅擦着他脸上的血水。「这种时候你不想着自己还想着我……对不起……对不起……」 「刚才我还以为你死了,吓坏我了……」好在成功了。陈雁昭任自己的手被奚浅紧紧攥在手心,露出虚弱的微笑。 「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算死了也无所谓。」奚浅抹掉脸上的眼泪,可新的又从眼眶里滚出来,后来他索性不擦了,对陈雁昭憋了太久太多的感情,如果眼泪能表明他的爱意、他的真心、他的忏悔,就算哭瞎了他也心甘情愿。他反复亲吻着陈雁昭的手,脸颊死死抵着他的头。「可我舍不得离开你,我还没让你快乐幸福……过去都是我不好,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别再离开我了好吗?我爱你雁昭……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头很沉,额头和脚踝的伤口阵阵刺痛,奚浅沾满泪水的脸不断在自己湿漉的脸上蹭着。陈雁昭望着天空,眼皮时而颤动一下,幽幽的声音像是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说……我还能再信你一次吗?」 第53章 几个小时后,结束了漂流全程的小君和清杉才接到陈雁昭和奚浅出事的消息,当她们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完成了对两人的包扎和急救。陈雁昭脚踝软组织损伤,额头撞破了一道口子缝了五针,身上有多处青紫;而奚浅则比陈雁昭严重多了,全身上下淤青及流血的伤口不下二十处。两人双眼又红又肿,像狠狠哭过,然而从那里流露及传递的感情却与之前不同,变得十分微妙。 在景区发生事故,赔偿是必须的,然而奚浅却把理赔打官司的心思全放在了陈雁昭身上。不管在工作人员前来营救时,还是在他们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奚浅始终没有放开陈雁昭的手,那句淡淡的「我还能再信你一次么」对奚浅来说比救命绳索还渴望、重要,他无数次地在他耳边保证,一遍遍求他相信自己。望着躺在自己怀里、不再说话的陈雁昭,奚浅热血沸腾,他知道想要重建信任很难,而对曾经伤害过他的人重建信任更难,他为陈雁昭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感激涕零。曾经幸福就在身边静静守候,可他却没有好好珍惜,这一次他发誓绝对不会再放手,有了陈雁昭,空荡荡的心才会觉得踏实、完整,所做的一切才变得更有意义。 事情好像朝着复杂却简单的方向发展,什么叫患难见真情,旁观者清。自从到病房探望奚浅和陈雁昭那一刻开始,清杉就明白了。眼下看起来混乱的四人关系,其实已经再明了不过,现在只剩下一个人需要点通开导,而这个任务除了她谁都无法完成。 距离那一次险些丧命的户外漂流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这期间四人组的关系犹如地壳经历了一次巨大变动。清杉向小君表白了,就在小君摇摆不定时奚浅向她表露了他对陈雁昭的爱意,复杂的关系一下子澄清,四人之间再无秘密可言,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天会到来,陈雁昭和小君终于结束了交往,虽然中间一度尴尬,但两人都觉得做朋友比做情侣更适合。 出院后,陈雁昭并没有马上搬回原来的住处,依旧一个人住在外面。现在每当回想起那次漂流事故,庆幸的同时仍后怕着,他不敢想象当时失败的结果,同样也是在那种危难时刻,他才得以正视了自己的心,他没想到那个早已冷却的地方竟然还存在那般强烈的感情,对那个人的爱还那么深。想起奚浅不要命地保护自己,想起他贴着自己的脸痛哭忏悔,想起他为自己所做的改变,死寂了许久的心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跳了起来,有了一丝暖意。然而他并不想把自己快速燃烧起来,因为他害怕这又是昙花一现,重复过去的一场梦。 十一月初,和奚浅恢复交往了一个多月的陈雁昭终于在他的劝说下搬了回来,客厅和饭厅还是原先的样子,然而两间卧室的格局却焕然一新,陈雁昭住的房间已经改为工作室,在把和摄影相关的设备转移到那里后,奚浅的屋子换了一张大床。为庆祝陈雁昭归来,清杉和奚浅特意下厨做了一顿丰盛大餐,四人在一起说说笑笑,一晚上的时间转眼过去,可在送走清杉和小君后,只剩下两个人的房间里,开始还表现自然的陈雁昭却变得拘谨起来,做什么都小心翼翼。 他和奚浅抢着收拾碗筷,结果谁也没抢过谁,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做的。收拾干净后,陈雁昭躲到洗手间,一进去就不出来,若不是奚浅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去敲门,他大概能在洗手间过上一夜。洗漱完毕,陈雁昭又说想看奚浅过去拍的照片,在电脑前一坐不起。 「不早了,睡吧。」奚浅不是傻子,陈雁昭在拖延什么,他一清二楚。不过能和陈雁昭恢复现下的关系,他已经太知足了,即便他知道他们中间还有一堵薄薄的墙。 「嗯……」陈雁昭站起身,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进两个人的卧室,他打开柜子从里面抱了一床新被,没等走出门口便被奚浅拦下来。 「怎么了?你要去哪?」 虽然愿意再给奚浅一次机会,可陈雁昭觉得两人现在的发展速度还是太快了点,本以为这次搬回来能再睡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72 原来的房间,谁知那里却已经改成了工作室,即使之前两人已经分开住了一个多月,可一想到和奚浅同床共枕,还是让他顾虑重重。「我觉得屋里应该还有张床,今晚我先睡沙发吧。」 不难想象陈雁昭在担心什么,奚浅凝视了他片刻后轻声道:「客厅里冷,还是睡这吧。」 「没关系,我……」 「我明白了。」这次不等陈雁昭说完,奚浅忽然揉了揉他的头发,而后拿过他怀抱的薄被,露出一丝温柔笑容。「那我去沙发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睡那不舒服,反正我在家无所谓。」 「不不……我去……」 「住进来这么久,沙发第一次这么受欢迎,我得给它庆祝庆祝,呵呵,早点睡吧。」奚浅笑着把陈雁昭推进屋,关门前反复嘱咐他今晚大风降温,一定要盖好被子。 呆呆站在床边,床头的暖色灯光很舒适,完全想象不到此时外面正狂风大作。虽然如今屋子的格局完全变了,可陈雁昭总认为这是奚浅的房间,越想越觉得不妥,他决定还是换回来。 客厅朝北白天晒不进阳光,一到冬天就冷得要命。谁知还没走到沙发边,就听到奚浅轻微的呼噜声,陈雁昭没想到他睡的这么快,还想再说的话全憋回肚里,只好又回了卧室。 当听到卧室门关上后,缩在沙发上的人才慢慢睁开眼,毫无睡意的奚浅开始猜想陈雁昭出来的种种原因。他想说什么?是执意要换回来?还是想让我回去一起睡?不可能吧……如果可以同床共枕,刚才就答应了。或许他是来问我还有什么东西要拿,然后锁门? 一想到陈雁昭这么怕自己,奚浅一天的好心情顿时没了,为什么还不相信自己呢,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混蛋了,现在的他不会逼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客厅冷飕飕的,被子又很薄,还没入睡奚浅就发冷地缩成一团,想来日后睡床的日子遥遥无期,奚浅权当这是陈雁昭对自己的考验,于是当即决定明天去家具店买个舒服的新沙发回来,还得再来一床厚被子。 可惜事与愿违,别说第二天没给陈雁昭做早饭,就是到了中午奚浅也没爬起来,开始还以为睡硬沙发睡的浑身酸痛,可起来活动了一会儿仍感到头昏脑胀,嗓子像被木片刮过,咽什么都疼,这才发现不对头的奚浅一量温度计,高烧直逼三十九度。 哈?不至于吧,怎么说他高大威猛,在沙发睡一夜居然睡发烧了,或者是自己心太重,琢磨了一宿陈雁昭,结果把毒火逼出来了? 傍晚时分,吞进一片退烧药,奚浅开始为陈雁昭做晚饭,待饭菜做好后,才给自己煮了一碗稀粥。 陈雁昭进门的时候吓了一跳,只见奚浅顶着一头鸡窝乱发,眼圈发青,正裹着棉被喝稀粥。 「哈!回来啦……嗯!快来吃饭吧。」一天没说话,开口居然变成了公鸭嗓,奚浅使劲清着烧痛的喉咙,笑眯眯招呼陈雁昭。 「你这是怎么了?」邋遢的奚浅和昨天判若两人,不仅嗓子哑了,好像连鼻子也塞住了。陈雁昭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 「没事,快吃饭吧,今天外面冷吧。」喝完碗里的稀粥,全身热乎乎的,见自己的提神丸回来,奚浅立刻打起精神,笑呵呵望着他。 「你吃药了吗?是不是昨晚冻的?」都这个样子了还不休息。 「可能半夜踢被子了吧,没事,我身体健壮,明天肯定好。」奚浅刚咧开嘴,没等扬起笑容鼻水就流下来。 「还说大话,快去睡觉。」陈雁昭催促着,可奚浅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一个劲地说「没事」、「我一天都没看到你」、「有好多想和你聊」之类的话,最后没有办法陈雁昭只得亲自把他架起来,送进卧室的大床上。 一躺进温暖的被窝,发热症状立刻显现出来,奚浅觉得自己好像倒在了滚烫的沙地,所有强撑的活力全部随扬起的沙子消散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具疲乏高温的躯壳。服下的药物终于发挥作用,拉着陈雁昭没说两句话,奚浅就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回到餐桌上,陈雁昭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奚浅真的变了,变傻了,明明发着高烧还装作没事人一样给自己做饭,他给了自己太多体贴与温柔,好到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陈雁昭想重新开始编织幸福,可他又矛盾地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他不敢马上享受,他害怕万一又像以前那样,刚到幸福的天堂就狠狠跌入痛苦的深渊。 奚浅睡的昏天黑地,梦里全是陈雁昭,一会儿远一会儿近地跟在自己身边,想抱他的时候,他总是跑的远远的,可一看自己难过伤心,他又慢慢靠过来,这样来来回回了好几次,奚浅急得浑身直痒痒,他发誓要抓到他,抓到了就再也不放手…… 「啊!」 看准时机,奚浅终于如愿以偿抱到了陈雁昭,而且这一次耳边还真真切切听到了他的叫声,费力睁开眼,当望到身旁一脸惊讶的人时,奚浅兴奋地简直分不清这是梦里梦外。 「你怎么了?我刚想叫你吃药,你就抓过来了,差点把水碰洒了。」拿开奚浅圈上自己的双手,陈雁昭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挺热的,起来喝点水吧。」 睁开眼的世界似乎没有梦里那么逍遥自在,眼珠子动一动就疼的要命,即使有灯光的屋子里仍感到十分昏暗,不过有陈雁昭陪在身边,这点小病痛根本不算什么。「嘿嘿,我梦到你了……现在几点了?你吃饭了吗?」 「早吃过了,我都做完好多事了,睡前来看看你。」待奚浅喝完水,陈雁昭又喂他吃过一次药,之后仔仔细细帮他盖严被子,这才站起身,「好好睡吧,我去外……」 「别走……」刚躺好的人忽又窜起来,滚烫的身体紧紧贴住陈雁昭,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身,生怕宝贝没了似的。「今晚睡在这吧……就当照顾病人了好吗?」 高大的男人此时像孩子一样抱着自己央求,看着奚浅可怜的模样,陈雁昭只好答应下来。他说了几次不走,可奚浅就是不信,直到自己钻进被窝,他仍紧紧搂着不放。 两个人躺在一床被子里,身子很快热起来,完全感觉不到屋子里的冷气。陈雁昭刚翻过身,奚浅就从后面抱住他。 「过完年我想找个稳定的工作,不想老往外城跑了。」 「自由职业不好吗?」被奚浅用力抱得浑身紧张,陈雁昭心跳的厉害。 「没事在家的时候好,有事就不好了,每次出去时间太长,我舍不得你。」凑在陈雁昭耳边吐着热气,奚浅像大猫一样蹭着他。 大概发烧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73 也传染,陈雁昭只觉脸颊和耳朵燥热不堪,心跳乱了节奏,不知所措。「发烧话还这么多,快睡吧,要不然明天也退不了。」 听出了陈雁昭的害羞,奚浅微笑着握住他的手,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其实有时候发烧也挺好……至少可以像这样抱着你睡觉……呵呵……不说了,睡吧。」 搭在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奚浅在身后调整了一下姿势,不一会儿呼吸变得均匀起来。 呆呆出神良久,陈雁昭才慢慢抽出被奚浅握住的手,反过来轻轻覆在他手上。 第54章 奚浅的身体毕竟还是健壮,只在床上躺了两天,人又恢复了活蹦乱跳。哪个病人不希望自己健健康康,然而奚浅却十分想念卧床不起的日子,时常想着如果再病倒一次该有多好,因为那样就可以抱着陈雁昭入睡了。再次睡回沙发的他半夜想着法的踢被子,可第二天醒来总发现被子严严实实盖在自己身上。过了新年,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可奚浅的身体却越来越好,求病病都不来。其实他心里明白,不可能每次都靠生病和陈雁昭有进一步发展,虽然两个人现在在一起,可总觉得他们靠的还不够近、不够紧,心灵上、身体上都是如此。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们这种关系并没有得到改善,距离反而拉的更远。奚浅发现陈雁昭变得好像比之前更谨小慎微,每当自己开口说话前,他的表情都会变得特别紧张,眉头微微皱起,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害怕听到什么,尤其圣诞节和跨年夜表现得更为明显,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神经兮兮。这种不进反退的状态让奚浅不禁担忧,他又想起了曾跟踪发现过陈雁昭偷偷进行心理治疗和他前任女友们的抱怨。 奚浅反思,是自己的表现又让他怀疑什么了?没有啊,何止是改过自新以后,当意识到爱上他开始就用情专一,再没做过背叛他的任何事。和他交往之后变得更是连家门都不爱出了,天天宅在家里等他回来。 那是他还以为自己和谢礼有联系?也没有啊。自从去年夏天挂过谢礼几次电话后,直到现在他们都没联络,不信可以去查通话记录。除此之外到底还有什么让陈雁昭信不过他? 奚浅和陈雁昭谈过几次,问他是不是有心事,他总是摇头说没事,可偷偷观察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经常一个人叹气。这种表现在自己生日前更为明显。 今年的生日恰逢周日,小君和清杉则选在周六提前庆祝,为的就是能让自己和陈雁昭在明天好好过,然而陈雁昭从始至终都心不在焉,那紧张的样子就好像时刻把担忧和害怕捧在手心,只要自己一叫他,便立刻捧到面前。 奚浅表面嘻嘻哈哈度过欢快的一天,其实内心并不快活,晚上陈雁昭很早就说要睡了,一钻进卧室便不再出来,只留奚浅一个人依在沙发上看电视。如今沙发已经换成新的,睡觉时上面还会铺层褥子,盖在身上的被子也加厚了,然而缩在这样热乎乎被窝里的人却毫无睡意,满脑子都被卧室里那个人的事情充占。 电视节目实在无聊,十一点刚过奚浅便关了电视,躺在沙发上翻转了一会儿,感到有些口渴,随便披了件衣服摸着黑进了工作室拿杯子,打开工作台上的台灯,奚浅一边坐下来喝水一边环顾工作室墙上挂着的照片与图片,当视线落到那组拍摄手法显得稚嫩的照片时便再也无法转移,拿出干布擦了擦两天前刚擦过的外层保护膜,奚浅的思绪竟也随着照片中的四季变幻回到从前。 再次回到沙发时,奚浅的神智反而愈渐清醒,那组照片是陈雁昭精心准备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然而在几年前生日的前一天,也就是今天,他却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揭开了残忍的真相。想起陈雁昭今天一整天的反应和表现,奚浅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痛苦地捂住脸,奚浅为至今仍残留在陈雁昭心中挥之不去的伤害深感愧疚,伤害比治愈容易得多,残酷的只言片语可以轻易摧毁信任,没有它存在的感情根基不牢,即便两个人在一起,过去的伤害仍在作祟,让陈雁昭的心畏畏缩缩,他之所以不能完全信任自己,还是自己付出的不够。 就在奚浅思绪沉浮时,卧室内忽然发出声响,躺在沙发上的人立刻竖起耳朵,果不其然是陈雁昭出来了。他一直没睡?还是半夜想去厕所?脚步声由远及近,路过洗手间时竟没有停下来。奚浅双眼紧闭,屏住呼吸,佯装熟睡,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其他声音,正当他忍不住想睁眼看看陈雁昭到底在做什么时,一只手忽然落在了自己头上,轻柔地抚摸着,而后盖到肩膀的被子被轻轻提了起来,重新盖到脖颈处,生怕一丁点冷风钻进来似的。 陈雁昭是特意来给自己盖被子的么?怪不得一直以来早上起床被子都盖的严严实实,难道是他……如果每晚都这样怕自己踢被子着凉,那他怎么可能休息好? 「生日快乐……」 黑夜里忽然响起一声轻轻的祝福,奚浅耳朵一麻,毛孔霎时张开,浑身细胞几乎都跳跃起来。他没想到陈雁昭会给自己带来这样的惊喜,不,他以为自己睡着了才这么做的,为什么不把自己叫醒当面说呢?为什么总是刻意回避,不敢靠得太近?奚浅庆幸此刻还清醒着,如果自己真睡着了,岂不是错过了生日当天这第一声充满爱的祝福。 「谢谢……」 怎么也没想到躺在沙发上的人忽然面带笑容地睁开眼睛,还吐露出温柔话语。毫无防备的陈雁昭登时吓得倒抽了口冷气,险些跳起来。「你……你还没睡?」 「呵呵,睡了哪能听你这么有爱的祝福。」生怕陈雁昭扭头就走,奚浅忙掀开被子,坐起身拉住他。「别走……我有话想和你说。」 手腕被向下拉了拉,陈雁昭听着自己强烈的心跳,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你这些日子怎么了?好像都闷闷不乐的,有什么事么?」 陈雁昭僵着身子,脑子里有点混乱,咚咚的心跳几乎快掩盖掉奚浅的声音。「没。」 「还撒谎,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 陈雁昭这一次的回答更加果断,慌慌张张地好像在等什么,却又等不及。「那为什么和我在一起时你总心不在焉?已经好几次了,我知道你有话想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我无形中做了什么让你不舒服?」 摇头,反复地摇头。 「我知道我还有很多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缺点,你告诉我,我就改,我……」 「你刚才说有话想和我说,是……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74 分手的事吗?」瞟了眼怔住的奚浅,陈雁昭深吸了口气,终于把长久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每次你开口,我都觉得可能是这事,如果迟早有一天要这样,不如咱们现在就分了吧。」 「我疼你还疼不过来,为什么要和你分手,我不会的。」想想近来陈雁昭都在为这个担惊受怕,奚浅胸口一阵憋闷,他把陈雁昭拉坐到自己身前,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对不起……是我哪做的不好,又给你这样的错觉了?」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好,也许……也许……」太多的也许困扰着陈雁昭,虽然他已经努力去试着相信他,但过去的伤害不可能一下子从心里烟消雾散,现在奚浅是认真的,那将来呢?万一到头来一切又都是假的怎么办? 奚浅把脸埋进陈雁昭的颈窝,心虽然抽痛着,却越发坚定了他要陪他永远走下去的想法。 「没有也许,不管发生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奚浅了,我说过我会让你永远开心幸福,我知道让你相信我还需要时间,咱们可以慢慢来,只要你别再胡思乱想,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迟疑了一会儿,陈雁昭终于点了点低垂的头。 昏黑的房间里,奚浅始终紧抱着陈雁昭,而陷入沉默的他好像睡着了,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微弱的月光透进窗子,清冷的空气不知不觉有了温度,陈雁昭身子散发的热量逼迫奚浅的呼吸渐渐沉重,他探出手,轻轻压在陈雁昭手上,怀里人似忽然惊醒一般,微微一颤。慢慢转过陈雁昭的脸,奚浅一点点凑近,交往这么长时间两人吻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都是蜻蜓点水,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欲望,生怕吻的太深一发不可收拾要了他,他现在想好好爱他,不再是发泄,他不想加深陈雁昭的顾虑,他想让他感受到他的真心实意。 眼帘抬起了几次又垂下去,奚浅凝视着陈雁昭紧张害羞的模样,慢慢将嘴唇贴上了那精致的柔软,小心翼翼地在上面仔细吸吮。月夜催情,怀里的人完全没有闪躲的意思,任他挑开唇齿。奚浅忍不住越吻越深,反复舔舐着那滑嫩温热的口腔内壁。 熟悉、喜欢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陈雁昭闭上双眼渐渐有了回应。奚浅灵巧的舌头温柔缠着他的舌头绕圈,直到吻得舌根酸疲,嘴唇肿痛,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十指相扣,奚浅沿着陈雁昭的脖颈向下细吻,他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他都记得,抽出双手,奚浅一边缓缓揉弄起陈雁昭元宝般的耳朵,一边将手伸进他的睡衣下,轻轻捏起他的乳粒,挑逗般一边碰触了几下后又一路抚摸过他的小腹,最后探进松垮的睡裤里搓弄他的分身。 陈雁昭虽然没有反抗,但身体始终僵直地挺着,肉体诚实地享受着奚浅带给他的舒爽与快感,内心却矛盾地抵触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就在他想着会不会又是发泄,该不该相信奚浅对他的爱时,裤子已经被剥掉。 当分身被奚浅含入口中后,陈雁昭倒吸了口冷气,身子猛然一抖,腰背挺得更直,哪里禁得住他高超技术的诱惑,没舔吸几下欲望便充血变得硬邦邦的,情欲与理智不断抗争,身体被奚浅拉倒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做完他会不会说「骗你呢、玩腻了」之类的话。 「雁昭……」 被轻柔的呼唤扯回现实,陈雁昭满心顾虑地望着躺在下面的奚浅,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裤子也褪掉了,只见他慢慢分开双腿,而后搂过自己的腰,「你来……」 直到自己的分身被奚浅勾引般地压按到他身后,陈雁昭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字的意思,意外望着面带笑容等待接受的奚浅,陈雁昭竟傻呆呆地怔住了。「你……」 抬起身吻过陈雁昭滚烫的面颊,奚浅又微笑着躺了回去,眸子里流露着交付出一切的温柔。 「来吧,想要几次都没关系。」 第55章 活了二十多年,今年的生日恐怕让奚浅永生难忘。生日当天两人哪都没去,几乎是在沙发和床上度过。奚浅心甘情愿,何止是主动献身,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陈雁昭看,爱是相互的,他想让他切切实实感受到,至于过程中他如何示爱暂且不提,总之他让平日安静的陈雁昭不安静了。虽然受过,但受的乐在其中,受的幸福愉悦,因为他看到、感受到陈雁昭对自己无限的爱。 生日当天和奚浅在家发生的一切对陈雁昭来说更像梦幻仙境,以往在床上强势的奚浅居然让自己随心所欲。英俊的面容,闪动的眼眸,还有那让自己面红耳赤的示爱,嗯,从没想过自己可以燃烧起如此强烈的激情,总之超常发挥地要了几次,被压制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感情也随之爆发。爱情很可怕,即便有过痛彻心扉的伤害,但始终还是无法克制对奚浅的深爱。 如今沙发收拾得干干净净,被褥放回到柜中,晚上再也不用拿出来,在床头灯的暖色光芒中,两人紧紧相拥,两颗心比何时靠的都近。 时间像指间的细沙握不住,只能任它悄无声息地流逝,然而陈雁昭和奚浅却充实地把握着每一天。奚浅认为既然相爱就不在乎床上担当的角色,更应注重心灵的交合,虽然他渴望陈雁昭的身体渴望到发疯,但在陈雁昭完全恢复对他的信任前,他还是以他爱的方式全心全意地付出,他希望雁昭能摆脱卑微的阴影,充满自信地走到阳光下。 春节,陈雁昭把家人接到了城里,正好和大哥一起租住的室友过年回家,母亲和两个妹妹就直接住在了大哥那边。前半段还是两人带着家人游玩,后半段就变得有些混乱,不但奚浅开始日日全程陪伴,他周到体贴的服务更是赢得了家人的好感,让站在一旁完全看傻了眼的自家儿子都自愧不如。春假结束的时候,兄弟俩连同奚浅一起到车站送行,临行前母亲希望两个儿子能早日成家,来不及表决心,奚浅就搂过陈雁昭信誓旦旦地保证会为他严格把关。 大学时听闻陈雁昭家庭困难,送走母女三人,奚浅提议把母亲接到城里,这样照顾起来方便,陈雁昭说他和大哥已经劝过许多次,但她始终不愿离开那个村子,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问问看。 三月初,在接受完近期的一次心理治疗,陈雁昭经过几番复杂的心理斗争,思前忖后,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奚浅。与其说对他的考验,不如说自己本身仍存在顾虑与不安。其实和奚浅恢复交往快三个月的时候,他又主动要求增加了咨询次数,他不知道奚浅在得知自己进了那种大家都另眼相看的地方后,是否还愿意陪在一个心理异常的病人身边。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75 在听完陈雁昭说出心底的秘密后,奚浅紧紧抱住了他,一次次地道歉,一遍遍地感谢。他的雁昭终于愿意与他坦诚相对,虽然其中担忧与猜疑的成分多于信任,但起码这是一个良好开端。很早就发现陈雁昭在做心理治疗,装作不知道并非逃避责任、冷眼旁观,因为陈雁昭敏感,不想让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如果说出来反而会刺伤他的自尊,所以只能在暗中努力帮他。每次看到那孤零零的背影走进诊所奚浅何尝不是心痛的要命,如今他终于说出来了,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陪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去做治疗,握紧他的手带他走出过去残留的阴暗。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为持续治疗带来了良好效果,咨询的次数正在逐渐减少,他们的生活也慢慢步入了正轨。 挪威,特罗姆瑟。 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城市,银装素裹,玉树冰花,海湾与山脉相连,古典风格的建筑错落有致,雪后天空蔚蓝,阳光自飘浮不定的云朵中透出,冰凉的气息在周身环绕,站在北极圈内的土地上,一切好似变得不真实。 「啊,极光之旅。」奚浅和陈雁昭深深吸进一口新鲜的清冷空气,不约而同仰望变幻莫测的天空。 「你们两个别感慨了,该上车啦。」清杉和小君在他们身后拍了拍,登上巴士。 新的一年,利用春节与年假合并的假期,四人共同策划的北欧自助游终于成行,出发前四人把路书和攻略研究得极为透彻,一路游玩起来得心应手,十二天的时间转瞬即逝,童话世界丹麦、设计之都瑞典,山水之国挪威,旅游途中有趣的所见所闻,感受的舒畅与快乐,让四人几乎忘了时间,意犹未尽。 「我觉得象咱们这样目标一致,两两一对的四人行最合适,干什么都方便。」车子发动后,清杉抱着靠背,对坐在后面的奚浅和陈雁昭笑道。 「一看你就兴奋了,趁现在睡会觉吧,晚上还要看极光。」小君捂住嘴唇,打了个哈欠。 「呵呵,不是你以前提防我们的时候了?」奚浅可还记得当初清杉不管不问的一巴掌,他看了眼正望向窗外微笑的陈雁昭,转回视线扬起了眉毛,「干什么都方便?你还想干什么啊?」 「别说吃饭、一起出去玩,目光放远一点,万一将来家里逼婚,到了实在躲不过的时候,咱们还可以互相帮忙。」 听到这话,三人不禁怔了怔,几秒过后,各自带着无奈笑容该闭目养神的闭目养神,该看窗外风景的继续看风景,没一个人响应。完全不在乎这种气氛下的冷场,清杉「切」了一声,转过身闭上眼喃喃道:「想夸我就夸呗,你们都装什么淡定。」 夜间前往郊外观看极光的旅游者不少,虽说观看的最佳时期在二三月份,但能否看到还要靠运气。七八点的时候,夜空雾蒙蒙的,冰天雪地的夜晚温度较白天低了不少,即便做好保暖,长时间在外面等待也足以冻得浑身麻木。可惜天公不作美,夜空时晴时阴,星星只看到几颗,等了几个小时却仍不见极光的影子,寒冷困乏的一众人只得扫兴而归。 「还以为今晚能看到,白天天气明明那么好。」回到房间,陈雁昭脱去大衣,摘掉手套,显得有些失望。传说,看到极光的人会幸福一辈子。 「明后天还有机会,先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吧。」放下摄影器材,奚浅脱掉外套,轻轻揉了揉陈雁昭的头发,搂着他进了浴室。 等陈雁昭褪去全部衣服,身后的奚浅早已脱的光溜溜。自从去年过完生日,总把省水挂在嘴边的他开始和自己一同洗澡,两人或是亲昵或是嬉闹,水没省下来,水费倒多了不少。 热水喷淋在两人冰凉的身上,不一会儿浴室的玻璃和镜子上就升起一片雾气,奚浅从后面抱住陈雁昭,一边轻咬着他的耳朵,一边舔着他的耳垂。「这次玩的开心吗?」 「嗯,简直和做梦一样。」奚浅的舌头太狡猾,不管头扭到哪,他的嘴唇都紧紧贴在自己敏感的耳朵上,本想一本正经地回答问题,结果吐出的话里满是急促的喘息。「嗯……一直觉得北极圈遥不可及,现在咱们就在这了。」 「呵呵,小呆子,那你说咱们好不容易到此一游,还不好好在北极圈里亲热亲热。」 奚浅出手的动作可比陈雁昭想象的快多了,不等他说话,下体已经被他握在手里慢慢揉搓。 「你这家伙……近来越来越得寸进尺……」前端一阵快感袭来,陈雁昭闷哼一声,忍不住扭动起身体,翘起的屁股刚无辜蹭了几下奚浅,那人胯间的肉块就硬邦邦地压上来。其实去年陈雁昭生日当晚,他们在床上的角色就换回来了,开始还说两周一次,没坚持两个月就改为一周一次,过完新年竟变成一周两次,到现在有朝两天一次的趋势发展。 「现在这样才正常,为什么你对我就没有欲望呢?」舔过陈雁昭肩头的红色吻印,奚浅慢慢转过他的身子。 「谁说我没有,就是没你这么……饥渴。」转过来的人说话声越来越小,仿佛缩进了水里。 「呵呵,知道你疼我……」水线沿着陈雁昭通红的脸淌下,奚浅笑着吻住那被水滋润的嘴唇。他说的毫不夸张,让陈雁昭随意反攻的八个月里,他们做的次数屈指可数,简直像草食动物一样性情冷淡。回想自己生日那天被反攻的几次,想必当时呆子发挥过度,把后半年的精力都用光了。八个月不能碰陈雁昭早已憋出内伤,即便现在一周两次也弥补不回来。「我也会好好疼你的……」 奚浅用浴巾包住陈雁昭,像捧着宝物般把他抱出浴室。酒店的房间不大却温馨,充满北欧风情,柔和的灯光洒在屋子里显得十分温暖,望着躺在蓬松被褥上、双眼微眯、面颊染着红晕的陈雁昭,奚浅感到自己沸腾的血液一次次向下冲,慢慢展开裹住他的白色浴巾,泛着光泽的诱人肉体呈现在面前。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奚浅都止不住对陈雁昭身体的渴望。当两人不留一丝缝隙地紧密相连时,那种愉悦与幸福的快感迅速从心底化开,从里到外滚烫着。 「唔嗯……」 乳头被奚浅叼入口中,软趴趴的肉粒在舌头的挑弄下充血挺立;手指在小腹来来回回划着圈,陈雁昭敏感的身子几次险些弹起来;欲望的根部在奚浅紧套的摩擦中不断充胀,分身里像埋了一根点燃的火柴,火光刺激着前端,热得分泌出透明液体。 抬起陈雁昭的双腿,奚浅沿着他的膝盖向下,从纤细的小腿一路舔到细长的脚,他不愿放过陈雁昭身体每一处地方,他的一切他都喜欢。 「嗯……痒……」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76 按住陈雁昭挣动的脚趾,奚浅一根根仔细舔着,当舌尖在细嫩的脚心绕圈时,身下人终于受不住缩起脚笑出了声。 「小呆子……」奚浅唇角挂着笑意,重新拉开陈雁昭的双腿,托起他的屁股,将脸贴了上去。粉色的囊袋紧紧绷着,唇齿在会阴处勾挑了一阵移到娇艳菊口,这里是他怎么舔也舔不够的地方。细微的褶皱就像精心镶嵌上一般,增添了无限媚惑,舌头若有若无地碰一碰,那里就会害羞地收缩,舌尖一点点探进去,小穴立刻敏感地用力夹住。就这样唇齿在陈雁昭的股间反复啃咬,不一会儿羞涩的潮红便爬满他的身体。 挤出大量润滑剂涂抹在被折磨到殷红的后庭,奚浅小心探进手指做着进入前的准备,他俯下身轻轻压在陈雁昭身上,此时猫一样乖的男人黑色眸子半睁半闭,少了几分闪亮,多了几许迷离,粉红的唇瓣正不时吐出呻吟。哪里禁受的住这种诱惑,奚浅当即大力吻了上去。他抽出在陈雁昭后庭扩张的手指,进一步分开他的双腿,已经不知淌下多少淫液的肉棒不停蹭着陈雁昭始终硬挺的欲望,奚浅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要慢慢来,不能为一时冲动伤了他。 脑袋被奚浅搔弄地酥酥麻麻,耳朵被他揉捏得火一样烧,奚浅手上动作轻缓,下体却在自己身上难耐地快速挺动,好似上下半身分开来不属于同一个人。两人恢复做爱不是一次两次,陈雁昭怎么会看不出他在强行忍耐,那似水一般温柔的目光里已经掩饰不住强烈的渴望,可他怕自己还有顾虑,他还努力想让自己舒服放松。握住奚浅炽热的粗大拉向自己后身,陈雁昭一边缠住奚浅,一边抬起上身,在贴上他嘴唇前悄声了一句「别再忍了」。 只停顿了半秒,奚浅的嘴唇便以排山倒海之力压上来,回吻的力道猛烈,像涌起的滚滚波涛,无论他怎么吸吮舔舐,好似都无法传达尽他对他的强烈情感,一阵激烈得快要把对方嘴唇咬破的深吻后,在两人彼此的喘息声中,奚浅一点点把欲火埋进陈雁昭体内。 看怀里的人渐渐皱起眉头,奚浅立刻停下不再深入,吻着他的脸颊,柔声问着,「很疼吗?」 「还好……」抿住嘴唇,不管做几次,奚浅那过于粗大的分身都会让陈雁昭吃不消,每次都要适应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这么多次已经练就出如何控制欲望,但有时一些本能的东西还是无法轻易操控。陈雁昭柔软的火热甬道紧紧夹着自己只插入了一半的分身,停在里面最为敏感的前端快要被这种窒息融化掉,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润滑剂还是自己分泌的体液,留在外面的根部随着穴口一次次的缩动颤抖着,自己可以保证不动,但却控制不了分身本能地胀大或是弹动。 奚浅怎么忍心让陈雁昭难受,适应期间他总是想尽办法让他舒服,时而拨弄他胸前的硬粒,时而抽套他因疼软掉的分身,只要小弟弟再度硬起来,基本就可以了。「好一点吗?」 「嗯……」 见身下人神情缓和下来,奚浅插入的下体还是没有动,相反握着陈雁昭慢慢复苏的小肉棒的手却越抽越快,两朵红透的云彩很快染上呆子的脸颊,望着他抓紧床单的手,奚浅这才慢慢配合着动起腰身。手里的小热棒膨胀着,变得湿润,陈雁昭的喘息愈加粗重,好听的呻吟更是不断从口中溢出,看着他一步步到达高潮的勾人反应,奚浅几乎快要忘记控制腰部摆动的速度,抽插的越来越快。 就在陈雁昭小腹开始剧烈颤抖的时候,白浊液体瞬间自张开的小口喷射而出,把身上溅湿了一片。奚浅想让陈雁昭再多感受一会儿高潮的余韵,拇指指腹就着挂在伞状前端的粘腻慢慢搓着,谁知这细微的动作反倒更刺激了他,身体不但抖的厉害,后身夹的更紧。这种连带刺激奚浅根本抵抗不了,再度挺进腰身,抽动地愈发失控。 十指紧紧相扣,奚浅贴着陈雁昭火热的脸颊,诉不尽心底浓浓爱意。他享受着爱他的感觉,不会厌倦,没有尽头,他要永远陪在他身边,他要拥有他的一切,他的全部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他要他,狂热、急切,从今以后谁都不能把他们分开。 陈雁昭断断续续的呻吟被奚浅吞入口中,肿痛的嘴唇被他吻得几乎失去知觉,搭在奚浅肩膀的手很快被他剧烈的动作甩下来,奚浅在床上一次比一次疯狂,却又一次比一次温柔,与过去完全不同的感觉,他从身到心感受到他强烈的爱。 眼底有些湿润,好想看看此时奚浅的脸。在肉体分秒不停的疾速抽插中,陈雁昭费力睁开水雾蒙蒙的双眼,没想到正对视上奚浅那可以融化掉一切的温柔眼神,两颗火热的心刹那冲撞在一起,燃烧起不可阻挡的熊熊烈焰。 亢奋的躯体紧紧纠缠相拥,冲顶的力道逐渐加大,暴风骤雨般的猛烈交合,湿漉的下体拍打得噼啪作响,在一声声忘情的低吼和喘息呻吟中,奚浅将泉涌喷浆的爱液深深射入陈雁昭体内。 过了良久陈雁昭挂在奚浅腰上的双腿仍在不住颤抖,高潮久久未褪,奚浅吻过陈雁昭的嘴唇,舔湿了他的下巴,而深埋的下体依旧激射不断。两人相互抵着额头喘息,奚浅眼含笑意凝视着面颊红润的陈雁昭,忍不住又挺了几下腰。 「今晚射了好多……」 第56章 翌日,天空放晴,蔚蓝得找不到一丝云朵。四人吃过早餐后在城里随意转了转,参观了极地教堂和几间博物馆,下午便前往郊区露营地,或是参加诸如驯鹿或狗拉雪橇的雪上活动,或是到摄影工作坊和当地人交流拍摄极光的技巧。一天下来倒也充实,但在看到极光前还不能算尽兴。 天空慢慢暗下来,蓝色更换了好几种,最后被茫茫黑暗吞没,从没这么希望世界失去光亮,从没这么期待寻找幸福。天一黑下来,等待观赏极光的游人们便纷纷仰起头,迫不及待想看到黑色幕布上播放出绚丽夺目的无声电影。 一连等了几个小时,除了无止尽的严寒,只剩下一再的失望。极地天气变幻莫测,上午放晴的天空到了晚上又变得雾蒙蒙,冻到手脚僵硬的四人只得先回营地里喝些暖和身子的酒精和饮料。 「极光你在哪……不会今晚又看不到了吧。」清杉搓着双手欲哭无泪。 「后天就该回去了,如果看不到太遗憾了……」小君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往嘴里送着热水。 陈雁昭垂着眼帘也不说话,那失望的模样就差没说出「好想看」,奚浅眼里带着不忍,戴上帽子后,拿起脚架。「说不定现在出去外面就和刚才不一样了,极地嘛,什么都有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77 可能出现,走吧。」 都说苍天有眼,大概他老人家也看到了大家的失望,觉得玩笑开过了头,不忍再捉弄。就在四人回营地取暖的工夫,外面的天地竟已变幻了几番。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哇」,雾蒙蒙的天际不但清澈放晴,漆黑的幕布还镶上了碎钻,即便没有极光出现,站在这漫天璀璨的星光下也足以感叹许久。 来玩的游客大多只在图片或纪录片中了解极光,身临其境仰望星空,擦亮的眼睛有时也会分辨不清,被飘过的一缕淡淡薄雾迷惑。 「我还记得你发给我的那张星空照片。」 「和这个比逊色不少,我当时第一想到的就是和你一起看,呵呵,现在梦想成真了。」 说话之时,幽黑的星空忽然划过一道绿光,就在大家确认是极光的兴奋惊呼声中,一条幕布宽的荧光绿色从远处迅速逼近,在头顶上空展开,开起了烟花盛宴,下一刻从另一个方向射出的几缕绿宝石般美轮美奂的光芒也纷纷加入,在夜幕下肆意舞动,变换着形状。 陈雁昭根本舍不得眨眼,仰着早已酸疲的脖子欣赏着眼前变幻莫测的绚丽,享受着自然界施与的恩赐。 此时不远处的奚浅已把全部注意放在拍照上,小君和清杉不停赞叹着「好漂亮」,周围观赏的游人一个个兴奋不已,陈雁昭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眼底热热的,是太冷冻到的缘故么。 今晚的极光久久不愿退出夜空的舞台,色彩忽而增强忽而减弱,层层交错相叠,似飘舞的薄纱,旋转的丝带,午夜的彩虹,每一次变换都带来不一样的感动和不可思议的震撼,亮星若隐若现点缀其间,站在离大自然最近的天堂里如梦似幻。 传说,看见极光的人会幸福一辈子。他看到了。 一路长途跋涉,走的很累,很苦,很孤独。 幸福,陈雁昭曾经梦寐以求过,觉得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以为失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曾经有过痛彻心扉的背叛与伤害,却始终斩不断心底的深爱。 一度认为信任比爱更可怕,宁可孤零零一个人也不想再受任何伤害。 爱越深,伤愈痛,想逃却逃不掉。渐渐地,人退进了黑暗的匣子,心灵治愈的道路坎坷漫长,手握开锁的金钥匙,却不敢整理破碎的感情。这时那个带给他全部喜怒哀乐的人回来了,从见到他第一面起就知道自己还爱着他。 因为爱,所以原谅。 奚浅的改变与付出让死灰的心慢慢燃起希望,当宽恕过去犯下的罪过后,自己禁锢的心灵也得到了释放与救赎,曾经追寻的幸福不知何时已悄然回到身边。 「好冷啊,胶卷都拍完了,回去洗出来看看效果怎么样吧。呃,雁昭?你没事吧?」 「啊……脖子……」 「你不会从刚才到现在一直这么仰着头吧?」 「嗯……好痛……」 「你这个小呆子。」笑着搂过陈雁昭,奚浅在他脖颈处又揉又捏,瞧他一脸怕痛的可爱模样,奚浅忍不住低头吻住了他。 「唔……你……」虽然是黑夜,虽然游人都在看极光,可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下。陈雁昭惊慌失措,无奈却推不开奚浅。 「雁昭……」干涩的嘴唇在发凉的唇齿上吸吮。「我爱你……我们会幸福一辈子……」 怀里人怔了怔,突然挣扎起来。 「怎么了?你干嘛躲我?」 「你……你鼻涕都快流我嘴里了!」 「啊?」 抹掉奚浅留在自己脸上的鼻水,陈雁昭笑着贴上嘴唇。 「呵呵,傻子,我也爱你。」 是啊,我们说好了,要幸福一辈子。 忘了寒冷,忘了时间,两人在夜空下相拥热吻,头顶美妙绝伦的极光仍在迷人变幻。 全文完 作家想说的话 感谢小伙伴们的一路陪伴,正文到此就结束啦~这个是出书版,和网络版比有一些情节删掉了。 某浅:让我的形象光辉一些…… 这…… 所以网络版这里就不放了,稍后还有一篇虐某人的番外。 第57章 番外 惩罚sm 上 光天化日,当三个彪形大汉把青年逼至街巷死角,毫不留情地落下数记重拳后,他知道这一次的逃跑又失败了。 沈甸甸的身子像躺在飘落的树叶上,又像在摇摆的秋千上,晃晃悠悠的,总也碰不到地面。 三个凶悍的男人已经追上来,他们又提起了那该死的拳头,五脏六腑痛的似错了位,却只能眼睁睁望着黑漆漆的麻袋罩向自己…… 突来的光亮刺痛了霍然睁开的双眼,视线可及的范围里有些颠倒错乱。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四肢大张地出现在头顶上方,像贴在房顶上一样,熟悉的脸上尽显迷茫,等一下,这……这个人不是……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这一次让你在外面玩的时间有点长,有没有想我?” 似一鞭子抽在身上,忽然听到男人浑厚低沈的声音,青年浑身一紧。无论他如何奋力挣扎,四肢却自始至终大张着,头顶上方的赤裸男子恶作剧般地模仿着他的一举一动,哪怕任何一个细微动作。 “为了欢迎你回来,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这张吊床,很好玩吧。” 听了男人的话,青年挣扎的更厉害,他想说什麽,可惜嘴巴被牢牢堵住,只能呜个不停。 铁链在没有回音的小屋子里肆意响动,男人细长的眼中充满了玩味,此时正不慌不忙望着认真挣扎的宠物。 青年躺在皮质的吊床上,看上去一点也不舒服,双手被高高吊起来,呈m状大开的双腿被黑色皮带紧紧禁锢,脚踝可怜地吊挂到和手腕同样的高度,挺翘的屁股牢实地卡在吊床尾部的两根皮带间,把最私密的部位完全暴露。 “头顶这面镜子喜欢麽?你只要稍微抬一下眼,就可以看到自己是怎麽被干的。” 意料之内,青年果然被男人的话刺激到,又开始新一轮的挣扎。 “哼,又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都爱反抗的这麽剧烈,呵呵,我就知道你喜欢被强暴。” 男人戏谑的笑容慢慢挤入青年的视线,居高临下的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青年充满怒气的脸,再一次让他认清事实。“谢礼,我说过,你永远都逃不出我手心。” 接近一百九十公分的男人魁梧强壮,站在青年大张的双腿间,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似乎知道男人接下来要做什麽,青年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占有欲 作者:天堂的欢愉 分卷阅读78 。“唔唔唔!!唔唔唔唔!!!” “我会给你机会说话,但不是现在。”男人笑着展开手掌,伸直五指,在快触碰到青年的脸时停下来,故意吓唬他似的,忽远忽近。 不管是被摸还是被甩耳光,青年都不想要,他紧张兮兮盯着男人宽厚的手心,一边挣扎一边极力躲开,可身体被以固定的姿势囚禁在窄小的地方,无论他使出多大气力,都只是在原地微微抖动。 “这一次咱们先从哪个部位开始惩罚呢?”男人邪恶地勾着唇角,张开的手指始终未碰及青年,慢慢从他的脸部移至脖颈,当在胸前两点上方做出几下掐捏的姿势后,敏感的淡色肉粒居然凸起了。“呵呵,还没碰你乳头就先硬了,看来上一次的调教很有效果,是不是想念那对乳夹了?” 青年还在拼命呜呜着,应该在骂人吧。 男人不以为然地将视线往下移了移,青年的小腹绷的很紧,可胯间的肉块却毫无生气地趴在。 “这个样子可不好看。”男人皱了皱眉头,可当看到青年囊袋上挂着的亮闪银环后,又露出了笑容,“没想到这个你还留着,我以为你已经找人或是去医院摘掉了。” 男人一边笑着一边戳了戳青年的阴囊,而后又玩弄起银环,“是不好意思给别人看吧……毕竟上面刻了我的名字。” 青年的脸憋的通红,写满了愤怒与耻辱。 “虽说这样,但这次还是不能轻饶了你。”说完男人把另一只手抬到青年眼前,手掌一翻,像拉着跳舞的木偶,垂下的电线尽头挂着一个蛋状的东西。“这个东西不陌生吧,不过比起市面上那些,它的威力可厉害多了,呵呵,我特意为你这次回来准备的。” 青年紧紧盯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凶器,跳蛋的外层布满凸起的珍珠粒,上一次被类似的假阳具侵犯时已经留下不小的阴影,这一次光看就足以吓出一身冷汗。 “嗡嗡嗡……”忽然,男人手牵的跳蛋剧烈抖动起来,登时惊得青年一个哆嗦。 “市面上这个频率已经算最高级了,不过在这个小家伙这里只能算中等,它还有高级……最高级……”男人越是一级级推高振动的频率,身下的青年越是发了疯地挣扎。“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试了?呵呵,现在就给你喂食。” 四肢腾空让青年的反抗显得无助,被牢牢卡住的屁股根本无法扭动,可怖的东西正一点点塞入身体,像装了一枚定时炸弹。 “唔……都吞进去了,那麽,好好享受吧……”说完男人面带微笑开始欣赏青年的表演。 随着跳蛋频率的不断升高,吊床上的人已经出现了控制不住的颤抖,“呜呜”的呻吟自喉咙深处冒上来却堵在唇边,犹如黏在蜘蛛网上的蝴蝶,虽然痛苦挣扎着,却掩饰不住异常勾人的美丽。 “谢礼,我早就说过,把你的骄傲收起来,它在我眼里什麽都不是。” 男人反复揉捏青年愈发涨红的乳头,而后一遍又一遍地轻轻弹着,看着青年不断向后仰起的脖颈,他俯下身在上面重重吮吸起来。 “就凭你那点本事,还想和我斗?” 抚摸过紧紧绷住的身子,男人缓慢套弄起青年的分身,粗糙的指腹在螺旋冠状沟一带摩挲着。 “你大学时的那点风光,在我看来就像幼稚园里的游戏。你以为在美国斗不过我,回国就能斗过我麽?一样不可能的。”男人再次俯下身,炽热的嘴唇紧紧贴上青年的耳朵,低沈却有力地告诫着,“那只会让你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不知是被男人的话,还是被体内跳蛋及男人手上的动作刺激到,青年狠狠抖了一下身体。 “呵呵,你现在很亢奋嘛,你的下身已经先屈服啦,越来越硬了。” 青年闭上双眼,“呜呜”地摇着头,试图别过脸。男人却故意追逐着那红透了的面颊,一边继续刺激着他,一边加速手上抽套的速度。 “是不是又想起咱们的第一次了?嗯……我知道你喜欢被绑在床上干,不过回床上做前,先要完成这次惩罚。”话落男人直起身子,此时居高临下的光景变得赏心悦目多了。 青年脸颊红润,眼角潮湿,手臂显然已经脱力,任绳索无情吊着;脖颈上几处鲜红吻痕,乳头被蹂躏的殷红,大大打开的双腿间,雄壮的性器直挺挺地贴着小腹,股间顺下的一根红线格外醒目,绑在大腿根部的开关调节器始终停在最高振动级别。 “呵呵,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这种长的清秀俊俏,下边又粗又壮,想倔强却早已淫荡的不像话的样子麽?”男人眯紧双眼,抬起青年粗大的分身,“这次先不绑它,说不定换一种玩法你更喜欢。”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8 夏犹清的淫液顺着他的腿流下来,仿佛失禁一样的感觉让夏犹清整个人耻地发颤。 唐华随后又伸进了一根手指,三指一起,在他的小穴内进出。 夏犹清动情又愤怒地呻吟:“嗯啊……不要……不要玩我……“ 唐华当然并不是怕他受伤,事实上omega的体质使然,发情期间他的身体随时为交合做好准备,唐华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他更加沉湎于欲望中而已。 这当然不能打动唐华,他伸出另一只手,抚摸过夏犹清的小腹,忽略前面已经在滴泪的阴茎,往上,摸到了夏犹清的乳头。 一瞬间,那乳粒仿佛为了回应他的爱抚一般,挺立了起来。他伸出食指和中指,用力的捻转、拉扯着,轻微的疼痛带来更加刺激的快感,一边的甜美反衬出被冷落的空虚,夏犹清不由得微微侧过身体,在大理石台面上磨蹭另一面的乳头。 “另一面也……唔……摸摸我……“他失神地呻吟。 唐华大方地如他所愿,一边揉搓他的另一边乳头,一边手臂势力迫使他挺胸抬头,对面,硕大的镜子正对着两人。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想把你关在卧室,做到你动不了。“ 唐华尺度实在大,夏犹清被他的话刺激的脸更红了,眼泪顺着眼角溢出来,抬头看镜中的自己,也看到了他身后的唐华。动作粗鲁又强势,说着羞辱他的淫声浪语,眼睛,却是温柔而干净的…… 仿佛受到蛊惑一样,夏犹清问:“如果你遇到的不是我,你也会这样做么?“ 唐华一皱眉,然后勾起嘴角笑的很邪恶,俯下身一口咬住他的脖子,仿佛发情的雄兽强制交配那样控制着身下的对象,腰部挺动,狠狠地穿刺了夏犹清。 “可惜,我遇到的只是你。“他回答。 夏犹清被撑开的钝痛激得整个人都在往前逃,但是被唐华固定住,一点都动弹不得,无力地挣扎着。 “所以现在,你想跑也跑不了!“ 唐华在性事中控制欲特别强,此刻更是用手和嘴,压制地夏犹清一点都无法反抗。而夏犹清也不想反抗了……如果这个人是唐华,如果作为omega他最终逃脱不了依附alpha生存的悲哀,那么他该庆幸,这个人是唐华。 “唔……啊……唐华……“他转头,乞求这亲吻,身后的人会意,俯下身,与他交缠,气息相融,就连这样激烈的情事也多了几分温存。 短暂的等候过后,唐华直起身,扶着夏犹清的腰开始摆动身体,这一次他不再那么激烈的进出,反而仿佛探究夏犹清的身体一般,换这各个角度进出,时轻时重,仿佛在戏谑他。 夏犹清心里像猫爪一样,隔靴搔痒,实在难受,小穴像吃不到糖的孩子,滴滴答答地流着口水,分泌着越来越多的淫液,让唐华的每一次抽插都发出淫靡的水声。但是他尚存的理智让他做不出开口求艹的事,只能扭着腰向身后追逐带给他快乐的那根肉棒。 “哦,我叫了外卖,估计快来了,宝贝,你多努力点,否则我这样可没法出去拿。“唐华有意为之,看夏犹清欲求不满的样子,故意刺激他。 “唔……“夏犹清猛然听到这话,一下子绞紧了后穴……终于红着脸开口请求道:”你用力一点……“ “什么?“唐华故意欺负他,”用力干什么?“ “……干我……“夏犹清低下头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放弃廉耻,终于说出来了。 唐华摸了摸他两瓣圆满丰厚的肥臀,说道:“如果你所愿,然后终于开始大力抽插。“ 他的腰上像装了马达一样前后摆动,夏犹清恍惚间升起了一种自己会被他就这样干死在这里的错觉……小穴已经被开拓地柔软又顺从,完全忘记了抗拒,只知道轻柔的含住入侵地肉棍,柔媚地欢迎着。淫液不断地从两个人相连的地方滴下,在毛巾上印出一个湿漉漉的圆痕,随着两个人的动作,那个圆痕不断地扩大着。 夏犹清语无伦次地叫床,唐华说什么,他就做什么,非常的乖巧。 他伸手向下,想抚慰自己一直被冷落的分身,除了后面的快感,这里也很想得到安慰,然后却被唐华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可以用这里高潮,“他的手指描绘着两个人连接的地方,不轻不重的按压着褶皱都被抻平的小穴入口,”乖乖地,别乱动。“ 夏犹清闭着眼睛,落泪,有生理性的眼泪,也有被唐华欺负地狠了的委屈:“放开我啊……“ 唐华凑到他耳边安抚:“嘘……“ 下半身却动作没有停,沉甸甸的囊袋拍打着夏犹清的小穴,小腹一下一下撞击着他丰满的臀,在狭窄的浴室回荡着清晰的击打声。 “唔啊……“夏犹清呻吟,小腹紧缩,后穴一吸一张,内壁也跟着蠕动,”啊哈……“ 他跟着唐华的动作呻吟,依旧很想去抚慰签名的肉棒,但是挣脱不开唐华的钳制,只能专心感受身后,唐华插入所带来的快感。 那感觉连绵不绝,一层一层堆积,越来越敏感也越来越尖锐……仿佛从后穴一直酥麻地爬上脊椎,直冲大脑。腰这一圈,整个仿佛泡在热水里,酸软酥麻,又仿佛被鞭挞一般感觉清晰…… “不行了……唔……“他摇着头呼喊,”放开我……让我射……“ 唐华当然不会如他所愿,将他的手握在掌心,一起覆上夏犹清身前那根,却不是温柔的抚慰而是狠狠地勒住根部。 “唔!!“夏犹清向离水的鱼一样身体反弓,不停挣扎抗议,唐华却完全仰仗着体型压住他。 “别动,发情期还长,射那么多你身体吃不消。“他柔声安慰,就连身下的动作都放慢了,浅浅地抽出,又重重地进入,仿佛要将两颗肉球也挤进去一样地深入。 这种快感让夏犹清很快就又软下了身体,但是身前 那根被勒住的疼痛依旧让他皱着眉头。被痛苦和快感同时折磨着,身体仿佛被剥掉了皮肤和肌肉,只剩神经裸露,敏感地唐华的每一次喘息都能带动他的一次颤抖,仿佛每一个 毛孔都被浸泡在了唐华强势的气息中,没顶的快感,窒息一般的享受…… 被插得快感终于濒临爆发的巅峰,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收紧,内壁恨不得吞进唐华所有的精华一般紧紧地缩着,唐华被他咬得也忍不住抽气,随后惩罚一般狠狠捅了两下,夏犹清在这最后的刺激中,狠狠地达到了高潮。 从小穴中有淫水喷射而出,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溅到唐华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9 的小腹,唐华就着他高潮后的紧致,再次反复抽插,在一次狠狠捅到深处的时候,将精液射进了夏犹清的体内。 alpha射精的量很大,大到让夏犹清有一种正在被精液灌肠的错觉……他失神的趴伏在洗手台上,嘴唇微张,有一律唾液从嘴角溢出,沾染到黑色的台面,连起银丝,显得脆弱又淫靡。用小穴高潮,前面却不得解放,这种痛苦和快感交织的巅峰,让他整个人仿佛正的要被唐华干死了一样,连呼吸起伏都微弱了不少…… 唐华在射精后并没有离开他的身体,反而将微微软下的阴茎继续留在他的体内,只是和刚刚那次一样,每一次交合之后,唐华总是不吝啬亲吻,用温柔的嘴唇来安抚夏犹清。 夏犹清在恍惚中觉得柔软又湿润的嘴唇一点点摩挲着自己的肌肤,没有太多情色的味道,反而有些疼爱与呵护的感觉。 他有些茫然地感受着这种温柔的触感,随着自己的最真实的意愿,慢慢的翻身,正面相对,赤裸的肌肤相贴,他伸手勾住唐华的脖子,将脸贴到他的颈侧,轻轻地蹭着。 阳具划出身体的感觉,带动敏感的内壁一阵酥麻,夏犹清放肆的在唐华耳边呻吟……唐华知道这并不是勾引,而是一种全然的信任,坦然任何姿态在对方面前,身体比语言更诚实。 他眸色变深,微微退开一下,覆上了夏犹清的双唇。这个吻,温柔甜美,带着宠爱的滋味,他轻轻地捻转,勾引夏犹清的舌头和他一起嬉戏,舔弄那双嘴唇,又一下一下轻啄被自己染上绯色的嘴角、唇线…… 夏犹清张开嘴,坦然地接受者唐华给予的一切,或者是进入他的口腔,或者是浅吻他的唇,都甘之如饴…… 一个缠绵的吻后,唐华低下头,看着夏犹清的眼睛,伸手一把抱起来他。 “现在可以不闹别扭了么?” 夏犹清浅笑:“这意外将我人生规划彻底打乱,你却怪我闹别扭?” 唐华将他放在床上,低头,认真的看着他,说:“人生必然没有一帆风顺,但是你该庆幸有人陪你面对波折,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可以怪你。” 夏犹清心情复杂,却奇异的并不再觉得压抑,于是和唐华调笑道:“你不是把该讨的都讨回去了?怎么还是一副债主摸样?终究是我喜欢你,你接受我而已,怎么看吃亏的都不是你吧?” 唐华摇了摇头,坦然说道:“我必然不会让你吃亏,也许从我带你入这一行,把你放在身边开始,对你到底是不同的,多一份心意,给一点关怀,这棵不同的种子我却并无意浇灌成爱情,但既然事情是这样上演的,我也不妨修正定位,起码此刻我就觉得这样并不坏。” 夏犹清笑笑,伸手摸他的脸。 “我也一样。喜欢却没想过能真的在一起,到了这一步,我们都该修正定位,想想以后,你说得对。” 唐华俯身,亲吻他的额头,带着宠溺的滋味,跟他说:“睡一会儿。” 夏犹清在唐华的气息包围中轻浅的呼吸,他的人生从今天早晨开始转了一个九十度的弯,可是此刻他的alpha就在身边,他疲惫而餍足,却突然有了面对未来的勇气,于是更加不畏惧闭上眼后的黑暗,沉沉睡去…… 他被饭菜的香味闹心,睁开眼睛却不想动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听唐华背对着他打电话,给他们两个人请假。 他现在不想去管之后怎么回律所解释,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 唐华挂了电话看到他醒过来,拧开水灌了一口,直接渡过来。夏犹清张嘴,接受他,甚至还勾起舌尖在他的嘴唇上舔了一下,alpha的味道啊,他尚在发情期,怎么能抗拒…… 唐华却猛地抬头,皱着眉说道:“别玩火了,趁着现在快吃点东西。” 话没说完,却忍不住伸出舌尖在同样的位置舔了一下。 夏犹清笑了,他往日里总是严谨恭敬的摸样,这一时笑的却比一整年都要多,就好像跟着被压制的本能和欲望一起层层密封的本性,也跟着一起被释放出来了一样,整个人都有些微的不同。 “起来吃饭。”唐华把两客快餐拖到靠近床边的位置。 夏犹清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说道:“我超过24个小时没有吃饭了,还做了那么多激烈的‘有氧运动’,爬起来这个动作,对现在的我来说,难度有点高。” 确实,不睡不觉得,睡一会儿再醒来,反而真的浑身脱力了。 唐华耸肩,坐到床上把人拉进自己的怀里,让夏犹清靠着他的胸口坐好,拿过一盒饭,两个勺子,两个男人狼吞虎咽地解决掉这顿迟了很久的早午饭。 吃完饭也没人收拾,随意地把空包装往床头柜上一放,唐华没有放开夏犹清的意思,将他圈在两腿之间,抱在怀里,半躺在床上,依偎在一起。 他比夏犹清高一点儿,这个姿势让两个人都挺舒适,夏犹清窝在他怀里不说话。 “为什么做律师?“唐华突然问他,”不是当时你给我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要听私人的那个。“ 一年前唐华问过一样的问题,并且不怎么关心答案,现在他却希望知道夏犹清真实的想法,这个现在的一切,都与自己有关了。 夏犹清仰头,刚好躺在唐华的肩上,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十二岁的时候父母遇到车祸,一下子都没了,真的很绝望,可是最让我绝望的还是当时代表肇事那方来谈判的律师。高高在上,威逼利诱,我记不得他的脸了,但是那个做派,永远不会忘记。想做律师,大概是想看看,到底为什么当时他能对我做那么残忍的事,也想知道我能不能做的不一样吧。“ 唐华的胸膛震动,发出低哑的笑声:“我想说你很单纯来着。“ 夏犹清不理他:“那又怎么样?“ 唐华摇了摇头:“没怎么样,单纯的动机其实最强大。你只要保持本心,就能做到所有你想做的事,这很好。“ 夏犹清点头:“你说得对,我之前钻牛角尖而已。“ 唐华亲亲他的侧脸:“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你这种态度,比起你的生理属性说不,我觉得这种精神属性说是的声音更加强大。“ 他伸手从床头柜的一对塑料袋里摸索,掏出一盒药,放在床上。 “最后一个问题,“他坐了起来,调整姿势和夏犹清面对面,认真的问道,”你愿意和我成结,接受我成为你的alpha,成为彼此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1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0 一生的唯一伴侣嘛?“ 夏犹清毫不回避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确定要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和我许下这样的承诺么?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不想和omega发生关系?“ 唐华耸肩:“ 好吧,你要提醒我铁齿总要被打脸是么?如果一定要一个答案,那我要说,在这之前,我不讨厌你,此时此刻,我挺喜欢你的,未来如何,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个结局,这个答案合格么?“ 夏犹清接过那盒药开始拆包装:“唐律师,口头协议也是有法律效应的。“ “是,我信誉良好怎么会反口?“唐华调笑道,”你比我想的难搞多了。“ “说起来,你什么时候买的药?“夏犹清就这唐华的手喝水,吞下避孕的药,疑惑的问。 “让外卖小弟顺手带的。“ ……夏犹清很纠结。 唐华大约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显然这些现在不适合出现在床上,此时此刻,这里应该只有些原始而快乐的事。 他扯夏犹清开始拥吻,深入、湿润、富有侵略性,也不乏挑逗。这不仅仅是亲吻,而是前戏,求欢的信号。 随着体力一起恢复的还有发情期无法彻底熄灭的欲火,夏犹清在唐华的挑逗下轻易地感受到了这种热量席卷全身。 他呼吸微微凌乱,脸色泛出一种润泽的红色,黑白分明的眼睛中蒙上了迷雾一样的水汽,明明是被动承受的姿态,却有着勾引人的媚态。 唐华的吻渐渐向下,划过唇角,啃咬上他的喉结,夏犹清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颤音,分不清喜悦或者疼痛。 一双手,带着炙热的温度在他的全身上下游走,每一寸肌肤都被那种粗糙又温柔的抚摸所笼罩,他难耐地微微扭动着腰,企图贴近这个怀抱,唐华却坏心地扣住了他的腰。 “这一次,我要慢慢来。“他说。 下一秒,夏犹清被仰面掀翻在床上,两条腿落在唐华手里,被强硬地打开,身体的记忆像被唐华打下烙印一样,记住了对方的喜好,自发自动地伸手扣住自己的膝盖,挽着两条腿,维持着大张的姿势。 唐华的笑声有点低哑,他亲吻着夏犹清大腿内侧的皮肤,留下一个一个红痕,夸赞道:“真乖,给你点甜头。“ 然后,夏犹清感觉到自己的分身落入了一个温暖湿润的包围中! “啊……呜……“他忘情地呻吟,几乎忍不住要合起腿来。 他的迷乱似乎取悦了唐华,唐华的舌头灵活地从根部一路滑向龟头和柱身的交界处,那里敏感又脆弱,每次划过那里,总能听到夏犹清拔尖地叫床声,让唐华忍不住反复舔弄。 舌尖滑过柱身最上端的小孔,伸进去轻轻一转,咸腥的味道立刻在口中蔓延开来,omega的味道让唐华整个人都被刺激了,alpha的本能在欢歌,高唱着占有与侵犯。 他按耐住这种躁动,上下摆动头部,取悦夏犹清,吮吸柱身。 夏犹清感觉到身前的快感仿佛闪电一样,来的迅猛而热烈,一道一道,劈得他神经都快断裂,整个人失神地摆动头部,忘情地尖叫呻吟,甚至忍不住挺动腰部,希望获得更多的快感。 唐华被的举动弄得有些难受,但是容忍了他的动作,微微抬直脖子,放松喉咙的肌肉,为夏犹清做深喉。 夏犹清的一声尖叫梗在喉咙口,出口是支离破碎的喘息,爽过头反而没办法呻吟了,整个人似乎除了唐华嘴里的那根,其他都消失了。 唐华发出模糊的笑声,收缩喉咙口的肌肉,给予脆弱的冠头强烈的刺激,引得夏犹清更加剧烈的颤抖。 他的身体反应快感当然不仅仅是在阴茎上,后面的小穴早已泛滥成灾,正一开一合地翕动,透明的水珠随着动作有些溢出挤落,一股甜腻的香味萦绕在唐华的鼻尖。 他没有让夏犹清高潮,他只是需要让夏犹清的身体进入最疯狂的发情中。 手和嘴唇并用,不厌其烦的抚摸过身下这具身体的每一处,滚动的喉结,纤细修长的脖子,像肩膀延伸的锁骨,肌理匀称的胸口,殷红肿大的乳头,精瘦的腰身,挺立的阴茎,敏感而白皙的大腿,颀长的小腿,略显细巧的脚踝,以及,浑圆饱满的脚趾…… alpha独特的信息素在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味道,唐华用这种方法反复确认着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所有权,也在不停催动着夏犹清的情欲。 夏犹清沐浴在这种味道中,买一个细胞都在幸福地呻吟,渴求更多。小穴翕张,腹部有些抽动,他扭动着身体,渴求进入。 “唔……不要再舔了……进来……” 唐华于是咬了咬他紧实的胸口,说道:“起来,趴着。” 夏犹清红着脸照他的话做,跪趴在床上,额头抵着柔软的床铺,双膝跪在床上,两腿分开,腰下沉。 这个动作,做的毫无保留,把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展露给身后的人看,他虽然觉得分外羞耻,但是却并不抗拒。 唐华从身后亲吻了一下他的臀尖,然后扶着自己早已挺立的阴茎,慢慢的进入了夏犹清的身体。 这个过程很慢很慢,唐华似乎是想让这个身体和这身体的主人记住这种被占有和进入的感觉,没有经过扩张,虽然有体液的润滑不会受伤,但是很疼,被撑开的疼痛。 就像一种纪念一样,夏犹清皱着眉呻吟,却按捺着自己企图逃离的心情,他放弃了思考,放弃了自我,放弃了所有的想法,只是简单的承受而已。 终于整根进入,唐华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小幅度地抽插,等待夏犹清适应,他做的很细致,盯着敏感的部位一直进攻,很快,夏犹清又忘情地呻吟起来。 于是身后进攻的人,突然变换了一个角度,进入了一个光滑肥厚的内腔。 “这里……”唐华停下抽插的动作,微微挺动跨部,“我要进去。”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夏犹清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忽了起来,那块地方却反而敏感了,和纯然的快感不同,还有一种恐惧,仿佛五脏六腑都在这人胯下,要被戳穿了一样,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唐华却没有动弹,也没有安抚,只是安静地等待夏犹清的确认…… 很可怕,敞开身体任人为所欲为,很可怕,这种时刻,身体仿佛不为自己所有,但是又很迫切的需要这种进犯,希望被占有,确认身后的这个alpha和自己息息相关,永不分离…… 夏犹清大口大口地喘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1 息,慢慢放松了身体……一点一点,打开紧缩的肌肉,放松那处的钳制,omega的生殖腔开始慢慢地变得柔软湿润,小幅度地蠕动了起来…… “唔,进、进来……”他含糊的说。 唐华在感受到这种信号后,终于开始大肆地摆动身体,进出夏犹清的器官。那里润泽又丰厚,带着脉搏的跳动,仿佛感觉的到夏犹清的心跳。 “啊啊……嗯啊……”夏犹清随着他的动作,开始一声一声地叫床,带着隐忍的惊恐和忘情的淫欲。 “唔……好烫……”那处的粘膜更为敏感,唐华逐渐失控的情欲从体温上就能感知,但是这样子的叫床声,难道不是勾引? 身后的人发出意义不明的短音,然后进出摆动的动作却更大了。 唐华并不急着发泄,反而时不时换着角度进入这内腔,似乎在找夏犹清对什么位置比较敏感。 而事实上,夏犹清已经被性欲整个控制,神志不清,忠实的反应出对唐华每一个动作的迷恋,一声一声的呻吟,越来越大声,毫不顾忌。 唐华在听到身下人这样的反馈后,似乎终于放弃了这种努力,开始大开大合地进出,每次一都几乎整根抽出在狠狠地捅进去。大力的撞击让两个人连接处有体液淫水飞溅,床单刚刚换过,此刻又染上了湿漉漉的痕迹,水色泛滥。 夏犹清向床头伸手,不知道是企图爬开逃离的姿态还是企图固定自己身体的姿态。 唐华扣着他的腰,将他固定在方便进入的位置,不知疲倦地抽插着。那个接受的部位和别撑开的入口因为长时间的摩擦已经隐隐有些疼痛的感觉,但是这些微的刺痛反而更加刺激了夏犹清的欲望。 他体内那根巨物越来越烫,脉搏跳动,是要射精的迹象,而他本人也濒临高潮…… 只要尝过一次,身体就记住了用后面高潮的滋味,快感来的绵延不绝又迅猛热烈,于是主动贴上那根带来快感的巨物,媚肉毫无原则地蜂拥而上,围绕着它,亲吻着…… 夏犹清收紧了后穴,挽留着带给自己快感的阳具,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 唐华知道他快要高潮,于是更加频繁地抽插,在几次旋转碾磨那处内腔后,几下重重地捅入,终于将夏犹清逼向高潮! 他仰着脖子叫喊唐华的名字,身前的阴茎一股一股地喷流出乳白的液体,最重要的是身后的小穴连着那生殖腔一起,狠狠地收缩,仿佛要将唐华的阳具永远留在体内一样缠绵。 “唔……”唐华终于也忍不住发出忘情地呻吟,不在忍耐欲望,狂放又大力地几次抽插,阴茎剧烈的跳动了几下,头部开始有巨物涨大。 高潮过后敏感的身体,被这涨大的巨物刺激,夏犹清刚刚平复下的喘息,立刻又变快,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随后咬着牙,维持不动。 唐华扣着他的腰,更深地埋进他的体内,夏犹清整个人疼的一缩,感觉到唐华的结又涨大了几分,高热又量多的精液高速地击打在他的内壁上,伴随着被撑开的疼痛,让他整个人忍不住颤抖。 唐华有些心疼地用手抚摸他的头发和脊背,亲吻他的后颈,舔弄自己留下的牙印,但是下身却始终保持这个姿势,一有空隙就更加深入的顶进夏犹清的体内。 这是最重要的仪式,他无法克制自己占有的欲望,所以恨不得将自己的味道留在夏犹清体内更深一点,更久一点…… 从此,他们息息相关,只有彼此! “唔……”射精持续了很久,而结存在了更久,久到夏犹清忘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唐华从他身体里离开,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唐华正躺在他身边,什么都没做。四目相对, 夏犹清的眼神有一种令人心碎的悲伤。唐华愣了一下,随即知道他并没有完全清醒,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吧? 迎面被一个深吻叫醒,夏犹清整个人有点愣愣地,唐华于是俯下身,搂住了他。不得不说那个眼神给了他很大的触动……他知道夏犹清暗恋他,但是这个眼神袒露的痛苦和纠结却让他真正感到痛心,当夏犹清意识到自己的抑制剂正在逐渐失效,他的职业生涯也许会走向末路,而暗恋对象一无所知的时候,他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夏犹清含糊不清地呻吟了一声,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缩在唐华的怀里。他还在发情期,渴望皮肤接触,简直恨不得把自己融进唐华的身体里。 唐华的手一下一下抚摸他的背脊,此刻气氛温馨隽永,让夏犹清心里一动,主动亲吻上唐华,唐华的整个人有一刻的停顿,夏犹清敏锐的察觉到了,心里一颤,下一秒就被疯狂的亲吻掠去了神智,再次陷入情迷意乱中…… 两个人在床上疯狂的滚了三天,外卖盒就在床边堆了一地,没人收拾。到了第四天清晨,夏犹清觉得下腹轻松了很多,身体里也没有时时流窜的热流,这让他意识到发情期过去了…… 随着荷尔蒙的调整,三天积累的疲惫开始反击,他和唐华似乎都很受困扰,在草草洗了澡,吃了点东西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又睡了一天,当然,这一次是单纯的抱在一起而已。 第五天,随着理智的清醒,夏犹清好像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尴尬这件事……他在唐华怀里醒来,一瞬间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哪。满屋子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自己由内而外本能对唐华的渴望,都让摆脱发情期的他有点尴尬。他冷着脸去浴室梳洗,拉开门发现唐华抱胸靠着门框看他,吓了一跳。 “我还以为你又要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呢。”唐华噙着笑,打趣道。 夏犹清不动神色,可惜他看不到自己耳朵变得红彤彤的样子…… “等我洗澡,然后出门吃早饭,我们去见周琛。”唐华大方的放过了夏犹清,进了浴室打理自己。 夏犹清暗自深呼吸了几次,压下奇怪的羞涩感,慢慢走到衣柜前换衣服。说是慢慢,实在是因为腰酸背痛腿软以及身后小穴的种种不适,都让他觉得难以动弹,仔细想想,做到最后一次的时候,虽然身体还在渴求,可是他早就半分都动弹不得了,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本来考虑到不上班又是夏天,想穿休闲服的,可惜他一看到浑身留下的性爱痕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结果还是好好的穿上了衬衫西裤和西装。 唐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夏犹清又穿成了这副全副武装的样子。 他挑眉,坦然地一丝不挂走到他面前,拉起夏犹清的领结,重新整了整。 “歪了。”他说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2 。 于是,那张一贯冷硬的面具又裂开了,露出早上那副好像很淡定,其实非常尴尬的脸。 唐华心里暗笑,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这种无聊的消遣。 他弯腰,把扔在地上几天的衣物捡起来看了看,转头对夏犹清说:“借我套衣服。” 两个人身高差不多,但是体型上难免有差距,唐华穿着夏犹清的衣服,未免显得不合身,不过他却不太介意,因为慢慢的都是自己omega的味道,贴身包裹的感觉,律师舌灿莲花的嘴都说不清的美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楼,唐华问夏犹清哪里可以吃早饭,夏犹清一愣。 “你这是比我还不食人间烟火啊,”唐华叹了一口气,“连在哪吃早饭都不知道?” 夏犹清无奈道:“实话实说,我完全是被你压榨的没空关注生活品质,每天早饭都是公司楼下全家解决的,自己家附近哪里有早餐店我怎么知道?” 唐华摸摸鼻子不说话了,虽然他没觉得压榨律师助理有什么错,不过谁让这个助理和他现在关系匪浅呢? 两个人只好再花时间边走边找,幸亏这小区附近餐点店还不少,吃个早饭不成问题。问题是他们穿成这样吃早饭,很扎眼。 结果早饭吃的食不知味,连唐华都有点不自在。吃好又走回小区去驱车。 夏犹清习惯性的落后唐华半步,唐华一开始没觉得,转头要说话的时候找不到人,无奈的伸手抓他。 “我真是要拜托你了,”唐华一脸不爽的看着夏犹清,“给我点真实感好么?不要一副随时准备跟我撇清关系的做派好么?” 夏犹清冷着脸回击:“礼拜一的时候你还在办公室对我咆哮,礼拜天的时候就要我对你亲亲热热的,我怕我精神分裂!” 唐华挑眉:“下个礼拜一我还是会对你咆哮,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精神分裂,还有你不要自作主张跳掉我们在你床上滚了三天这件事好么?” 结果唐华完胜,夏犹清一脸不爽但是乖乖被他牵起手,跟他一起走。唐华笑的很得意,夏犹清余光瞥到他的神色,忍不住也笑了。 一路走回夏犹清楼下,唐华打开车门坐驾驶座,夏犹清做副驾驶。 唐华趁他没来得及自己动手,弯腰帮他系上安全带,擦身而过的时候,轻轻地给了他一个吻。 夏犹清终于被这个温柔的吻打败。他其实明白唐华的意思,只是确实不是那么习惯跟自己的上司谈恋爱这种事。暗恋成真很美好,可是相处没那么容易啊……但是唐华已经做出了很多主动的表示,他确实应该回应的。 于是夏犹清说道:“晚上去吃火锅吧?我很想吃。” 唐华回头看看他,路遇红灯停下来之后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夏犹清莫名其妙,唐华算什么意思? 然后听到唐华跟他说:“好,没问题。” 周琛是医生,所以去看周琛准确来说是看医生。 唐华很担心夏犹清六年用药之后一次性失效发情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夏犹清自己心里也没底,所以确实很有必要让周琛看一看。 周琛周日被人打扰心情不太好,摆着张比夏犹清还冷、比唐华还傲的脸接待两个人,倒是抽血样的护士小姐很温柔,还会安慰夏犹清说不会痛。 夏犹清对于护士小姐哄小朋友的口气很无奈,不过也没敢提抗议,因为周琛实在脸色不善,连唐华都噤声,他也不敢惹人家雇员。 护士小姐帮他抽好血,示意他用棉球按好针孔,然后开始帮唐华绑橡皮管。 “你干嘛?”夏犹清诧异地问。 “他私生活那么乱,没份健康报告你安心么?”周琛臭着脸插嘴。 这倒是诽谤了,夏犹清作为助理对唐华私生活所谓“乱”的程度还是有数的,所以没有如周琛所愿地当场发飙,当然脸色自然不好看了几分。 “定期身体检查而已。”唐华无奈好友拆台,解释道。 夏犹清还在想着刚才关于唐华私生活这个话题 ,于是脸有点冷,随便点了点头。唐华不知道该夸他吃醋的时候特别进入角色还是该气他不理自己。 护士小姐这时候整理好两个人的血样,引着夏犹清去做别的检查,唐华目送夏犹清跟着护士小姐走,回头就看到周琛抱臂站在那里看他。 他摸摸鼻子,想起礼拜二晚上他让周琛飞车救急的时候还强调夏犹清跟自己没关系这件事。 “唔,闻这味道,感情挺好啊?”周琛皮笑肉不笑,“你这算趁人之危?” 唐华举手投降状,坦白道:“帽子太大我顶不起,一言难尽,总之现在我们在一起,以后也会。” 周琛问他:“你真心的?” “是。”唐华很认真地回答,“所以有事要你帮忙。” 夏犹清回到周琛诊室的时候,唐华和周琛正对面而坐,周琛在翻看报告。 唐华看到他回来,伸手把他拉过来坐在自己边上,顺手扶着他的腰,轻轻揉着。夏犹清也挺坦荡,反正周琛肯定什么都知道,装什么装,他腰还有点酸,走了一圈不太舒服,唐华很细心。 “照夏先生的快速检验报告显示,你的身体受荷尔蒙波动影响进入季节外发情期,不过影响倒不大。看来你习惯很好,”他翻了翻共享的病例称赞道,“你的就诊记录和病例很完整,遵医嘱以及按时复诊是个好习惯,所以恭喜,你的身体没问题。” 唐华听到遵医嘱这条,似笑非笑的看夏犹清,夏犹清猜他在想自己差点吞掉大把抑制剂的事,扭过头不看他。 周琛镜片闪了闪,按捺下吐槽两个人的冲动,继续维持专业形象说道:“关于刚才唐华说你的omega气味问题,我的建议是用荷尔蒙喷雾,还有就是不要离你的alpha太远,这样暂时不会因为你的气息改变而引起太大的注意。” “那么长久来看呢?”唐华抓住周琛话里的点,问道。 周琛推了推眼镜,回答道:“如果你们能一直保证我上面说的两条成立,自然没有问题,但是很显然出现意外情况的概率很大,所以长久来看,很抱歉,没有办法一直掩盖已经觉醒的omega气息。不过你们这样的情况,既然已经成结,对夏先生来说隐瞒属性很重要么?” 夏犹清沉吟了一下,有点难以回答这个问题,说很重要似乎对唐华有点不公平,说不重要就是说谎了。 好在周琛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只是尽职地做陈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3 述而已,开了足够剂量的喷雾给两个人,就把他们赶出了诊所。 坐回车上,夏犹清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唐华叫了他几声没什么反应,伸手沿着他的背往下摸,狠狠抓了一把他的腰。 夏犹清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转过头狠狠瞪唐华。 唐华恶劣地笑,问他:“你在想什么?” “想周琛的话。”这点夏犹清倒是很坦然,他一直认为唐华比他更有条理,处事更成熟,所以很自然地会想要征求唐华的意见。 这种不自觉地依赖让唐华很舒心。 “眼下就照周琛说的办,维持现状能让你在办公室里安安稳稳实习结束就好,等到你执业考试通过了之后,我也并不赞成你接案子的时候还隐藏属性,到时候也就没那种顾虑了。” 唐华把心里的打算跟他说了一下,又补充道:“当然,等你自己开始执业的时候,很可能会为此遇到很多的麻烦,不管怎么样,只要你想做律师,就没人敢说不让你做,明白么?” 虽然他很确定夏犹清是个很坚定的人,但是和从前旁观不同,现在这个人是他的伴侣,他多了点私心,于是免不了不厌其烦的嘱咐。 夏犹清从这段话里听出了那些贴心的安慰,从心里开始到整张脸,都柔软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唐华,对他点了点头。 “唐大律师,我不会砸你的招牌丢你的脸,你训练出来的律师,一定是最好的。” 唐华笑出了声,一拍方向盘说道:“走,吃饭去!” 唐华笑出了声,一拍方向盘说道:“走,吃饭去!” 因为说好了晚上一起吃火锅,中午两个人就随便对付了点,下午的时间,唐华说要回一趟家。 “那你把我先送回去吧。” 唐华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打着方向盘把车开上马路,一路绝尘往自己家里赶。 如果语言没有太大的作用,那么不妨从实际相处开始改变,唐华觉得对夏犹清有时候也需要强制一点。 方向盘在唐华手里,夏犹清再不愿意也只能被他带到自己家,既然都到了楼下,不上楼去未免太矫情,夏犹清也就坦然地跟他回家了。 唐华的家非常符合他的身份,宽敞、明亮,大跃层,少隔断,一开门就能感受到强烈的个人风格,整个屋子仿佛代替主人在宣示着那强大霸道的气场。 唐华打开房门,坦然的对他说:“欢迎。” 夏犹清忽然觉得头有点疼,穿正装的唐华站在这样的房子里和站在办公室、法庭上有一样的气场,让人跪下来膜拜的气场。 “随便坐,冰箱有饮料。”唐华随手指点位置,顺手把电视遥控器扔给夏犹清,还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告诉他开机密码,然后走进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夏犹清的衣服毕竟太小了。 夏犹清环顾四周,捧着笔记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唐华走出房间,看到夏犹清把西装外套扔在沙发背上,松开几颗衬衫扣子,袖子挽起,正对着电脑屏幕认真地看着什么。 他走上去从背后拦住夏犹清的肩,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侧首给了他一个吻。这个吻无关情欲,也没有太多的想法,纯然是一时冲动,看到夏犹清这样坐在自己客厅的沙发上,萌发的冲动。 夏犹清转头看看他,唐华问他:“在看什么?” “补课。”夏犹清有些无奈地说,“本来以为可以不用知道的,现在大概要了解一下。比如发情期,比如避孕,还有标记等等。” “不如问我?”唐华绕过沙发,坐到他边上,伸手揽住他的肩。 夏犹清顺着他的动作靠在他身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说道:“查得差不多了,你可以说说看,看我有没有查到什么错误资料。” “发情期一年两季,春秋。避孕的话,非发情期可以避免生殖腔的性交,发情期的话要用到药物,标记,你有什么问题?” 夏犹清伸手摩挲着颈侧的那个咬痕,问道:“这个咬痕会消失吧?” 唐华于是也伸手摸了一下,回答他:“是的,但是一旦发情,会浮现出来。跟alpha唾液里的物质有关。” 夏犹清耸了耸肩:“总有种被盖了章的感觉。” “事实如此。”唐华点头赞同道,“加盖印章,契约生效,本能这种东西很合法的样子。” 夏犹清有点无言以对…… 下午还剩好久好久,唐华提议看部片子,夏犹清觉得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但这很符合大家对恋爱中该做的事情的定义,所以同意了。 唐华让夏犹清挑片子,夏犹清犹豫了一下拒绝了。 他的犹豫挑起了唐华的好奇心,挑眉抱胸一定要他挑,夏犹清忍了半天,终于尴尬地说了一部动画片的名字,这一次,他连脸带着耳朵,一起红透了。 唐华放声大笑,如他所愿放动画片,把依旧尴尬地有点僵硬的夏犹清搂在怀里,一起看片子。 夏犹清无奈地为自己辩解道:“我童年过早流逝,补偿自己不行么?” 唐华忍住笑对他说:“好好看片,好好补偿。” 屋子虽大,人却不多,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一部片子放完,两个人都没有动。 夏犹清其实没有看进去多少内容,他的全付心思都在身后给他做垫子的唐华身上。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心情呢?如果让夏犹清来说,大约是很绝望的滋味,因为从来没有觉得这段感情能得到回应,所以此刻的对比尤为鲜明。 唐华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给他,背后能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属于唐华的气息充满了他的每一个毛孔,他全身心贪婪地汲取着那种味道,身体代替内心一遍又一遍确认唐华正在身边的事实,夏犹清有一种甜蜜的恍惚…… 尽管唐华也许并不能回应他的感情,但至少他许诺了不离不弃的陪伴,这对夏犹清来说,已经足够了,如果你暗暗将一颗心捧给一个人那么久,那就会知道,一点点的好、一丝丝的希望,都弥足珍贵……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最终是唐华打破了沉默,拍拍夏犹清,提醒他到时间出门了。 两个人一起出门,去吃火锅。 唐华其实并不太喜欢两个人一起去吃火锅,火锅这种食物就适合一堆人热热闹闹地围桌闲话,伸筷子大战,两个人吃未免显得冷清又寂寞,所以夏犹清提到火锅的时候,唐华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4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4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4 不由得想到联想到夏犹清的寂寞……他知道夏犹清没什么朋友的…… 那一时生出的心疼,他不知道是本能作祟还是感情至上,他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夏犹清的头,安慰的姿态,不过被安慰的人很莫名其妙吧…… 两个人吃火锅到底比唐华想象的好,只要细细观察就能发现很多夏犹清的口味,撇开职场上冷冷的面孔,夏犹清的内在是个很单纯好掌握的人。 他喜欢鲜咸的口味和干净清爽的食物,比如蔬菜和海鲜,羊肉不太喜欢但是也不讨厌,比较喜欢牛肉,不碰猪脑 也不碰内脏,丸类也不喜欢,很喜欢豆制品…… 唐华吃饭的速度慢慢就慢下来了,开始给夏犹清烫他爱吃的东西,默默地往他碗里送。夏犹清吃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疑惑地看着唐华。 唐华问他:“吃饱了么?” 夏犹清摇摇头,又吃了一会儿,才放下筷子。 “工作之后真没有吃过火锅了。” “可以想象,以你的人缘,职场不可能有人会陪你吃火锅。”唐华深以为然。 夏犹清微微撇了一下嘴角,说道:“妒忌我是你的助理吧,大家都知道能争到你助理位置,前途坦荡啊。” 唐华勾起唇角,笑道:“那真是多谢你的夸奖了。吃完了?回家吧。” 夏犹清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只犹豫了片刻,便握住了,和他一起手拉手走出火锅店。 唐华把夏犹清送回他自己的家,才驱车离开。 临走前他突然摇下车窗叫住正要上楼的夏犹清问道:“这房子是你租的还是买的?” “租的,怎么?” “没事。” 唐华和他道别,摇上车窗,开着车就走了。 隔天大早,夏犹清起床之后意识到今天要上班。他冷着脸纠结,最后拿起手机给唐华发短信,问他请假的理由。 唐华回了两个字:出差。 于是夏犹清8点半的时候,西服革履一如既往地坐在办公室里,有所不同的是,唐华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对视了一下笑着互道早安。 唐华很少笑,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但凡他笑,总是别有用意。夏犹清也很少笑,他总是一脸面无表情,生活给了他不少挫折,一张冷漠的面具是成本最低的自保工具。可是此刻,他们都摘下了往素的面具,真诚地给对方一个笑容,一句早安,这让这个早晨看起来很美好。 唐华一如往常脱下西装挂在门口,对夏犹清说:“走吧夏助理,今天有重要客户。” 夏犹清整理了一下手里的文件,跟着唐华走去会议室。 9点30分约了华宇集团的ceo沈辰会面。这是桩强奸案,唐华跟了很久,今天是开庭前最后一次和当事人沟通。 案情由之前的反复三次取证,已经有了清晰的脉络,就对方现在能提供的证据来说,基本上庭审唐华不会有任何问题。 只是夏犹清私心里却是有疑惑的,大抵每个律师的第一条守则就是不要为自己的委托人预设立场,可是这是官方说法,私下里每个律师都会清楚自己的委托人到底有没有罪,做得越久,就越容易辨别。 夏犹清不会去说或者去想沈辰到底有没有做过,但是他心里却很确定地认为,沈辰最起码不无辜。 又一次和沈辰的目光相对,夏犹清脸上一贯面无表情的神色都快绷不住了,沈辰的目光阴冷又锐利,仿佛某种冷血动物一样,那种若有似无的alpha气息让他很不舒服。 好在唐华在场,很好地安抚了他本能的抗拒,也适时为他挡住了那些太过尖锐的来回巡视,才让这场谈话得以继续。 也许唐华已经胸有成竹了,无意和沈辰再多做纠缠,含蓄的结束攀谈,起身送客。 沈辰也没有逗留的意思,三个人一起走到会议室门口,沈辰临走前,深深地看了夏犹清一眼,如同看着猎物的猎人。 夏犹清在他背后难耐地皱眉,轻声地说:“他一定做过。” “夏助理,不要议论客户,”唐华冷淡地打断他,“不要把自己当做法官。” 夏犹清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很出格,于是很自然地闭嘴不再多说。 关系的改变似乎并没有让办公室的节奏有什么变化,整个下午各自工作,偶尔交流的气氛,很从前并没有两样,这反而让两个人相处地更加放松。 因为明天就要出庭,夏犹清有些收尾的文书工作要做,需要加班。唐华也没有走,就留下来陪他。 办公室很安静,夏犹清集中注意力在手边的文件上,都快忘了唐华的存在,唐华则并没有需要加班的工作,纯然是陪同而已。 “对了,有事跟你说。”唐华看着夏犹清心无旁骛的样子,有些坏心地打断他。 “什么?”夏犹清嘴上回答他,眼睛却还是看向屏幕。 “同居吧?” 此言一出,夏犹清终于舍得将目光放到唐华脸上了。 “为什么?” “就算先结婚后恋爱,也要结婚哪,”唐华调笑道,“我想把现在手头那套公寓卖掉,我们一起挑一套房子。” 夏犹清愣了一下,然后手忙脚乱又去看屏幕,慌乱地说:“让我考虑一下……我是说,好的,但是让我想想……” 唐华笑而不语,站在他桌前,越过那办公桌去,伸手抬起他的下颚,弯腰吻他,堵住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嘴。 夏犹清一时愣愣地不知道回应,却本能地张嘴让他侵入。两人唇齿纠缠,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发出淫靡的水声,啧啧作响。 “你慢慢考虑,反正买卖房产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一吻闭,唐华对他说。 到了这份上,工作是做不下去了,夏犹清收拾东西,关电脑准备和唐华一起下班。 唐华今天却没有再送他回家的意思,直接把人带回了自己家。 一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开灯,夏犹清便觉得整个人狠狠地转了一圈,撞在关起的房门背后,被唐华的身体紧紧地压在了房门上。 顷刻间,他的整个感官,看到、听到、闻到、触到的都是唐华。穿着西装的男人,屈起一条腿,挤进他双腿之间,恶意地顶弄着他的下身,夏犹清几乎无法忍耐地嘤咛一声,发出短促的呻吟,浑身发软、发烫。 唐华一手撑在他的耳垂,另一只手则捏着那个漂亮的温莎结摸索着,然后缓缓地,拉松那根领带,顺手一扯,扔在地上…… “一整天,我都想这么做……”说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5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5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5 着,他解开夏犹清西服的纽扣,将他的衬衫下摆从皮带里抽出,伸进去,沿着敏感而纤细的腰线一路往上,抚摸着那底下火热又细腻的皮肤…… “想把你剥光,打开你的腿,进入你的身体,插到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唐华继续在他的耳边说道,“蒙上你的眼睛,把你关在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就好……” 他一边说,一边手下用力,狠狠地揉搓着那具颤抖的肉体。 夏犹清为他的话、他的气息、他的抚摸而浑身颤抖,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恐惧,只知道眼前这个人,上一秒还是温柔体贴,下一秒就能变得强大霸道,完全控制着他的感官…… “唔……唐华……”他叫他的名字,用甜腻的、发情一样的声音,“唔啊……” 唐华俯身吻住他,就像那个办公室里的吻一样,缠绵又霸道,毫无怜悯地入侵,几乎没有放过夏犹清嘴里的任何一个角落,同时伸手解开了他的皮带,一把把他下半身的衣物全部扯落在地上。 微凉的空气接触到温热的肉体,夏犹清被激得腰上一软,整个人都滑落了下去。 唐华则趁机托起他一条腿,让他背靠着门,单腿站立,露出身后的小穴,方便他玩弄。 omega的身体随时在为被疼爱做好准备,唐华在那入口处慢慢摸索,手上有湿湿地感觉,一些肠液染上他的手指。 “啧,你湿了……” 夏犹清听到唐华高高在上的声音,说着淫荡的话,整个人都像烧起来一样,搂着对方的脖子,无助地呻吟。 “唔……你……你快进来……” 他扭着腰求欢,被挑起情欲的身体怎么收到了唐华这种不轻不重地挑逗? 唐华于是如他所愿,伸出一根手指,很容易地划入了那个湿软的小穴。 “你里面很热,”他说,“害羞的话,会缠得很紧,跟现在一样……” 说着,还坏心地屈起关节,挑逗着。 “一根就够了么?”他恶劣的问,“你下面的小嘴说不够,你怎么说?” “唔……”夏犹清觉得羞耻异常,这和发情期不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于是有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唐华却很恶劣地真的只是一根手指转动,玩弄着他的小穴,不再进入。 “唔……放过我吧……”夏犹清求饶,“难受……” “难受?”唐华伸手重重地按压了几下,“难受还咬那么紧?” “放松,让我的手指进去。”唐华命令道。 夏犹清城府在alpha的命令下,放松自己的身体,欢迎入侵者。 同时伸入的两根手指带来被撑开的疼痛,夏犹清眼角溢出泪水,但是搂着唐华的脖子,贴近他的身体,努力放松着自己。 他喜欢这种程度的疼痛,能刺激感官,唐华应该也是知道的,总是恰到好处的粗暴着。 三根手指同时进出他的后穴,汁水淋漓沾了唐华一手,唐华啃咬着他的耳垂,另一手扶着衬衫底下精瘦柔韧的腰身,上下摸索。 “去沙发上。”唐华在他耳边说道,然后一把揽住他的腰,将他扛在肩上走了几步,扔到了沙发上。 沙发很柔软,但是被扔上去的刹那,夏犹清还是有种头昏眼花的晕眩感……让他整个人呆呆地看着唐华,做不出反应。 唐华欺身而上,坐到他身旁,拦着他的腰将他摆弄到自己腿上,叉开双腿坐在自己身上。 这个角度,他勃起的阴茎在两人之间一览无遗。 ====== “唔……”夏犹清在唐华耳边轻声地呻吟,跨坐在唐华的腿上,扭动着腰。 唐华轻笑一声,拉住他的手帮自己解开皮带和拉链。 狰狞赤红的阴茎从前襟露出,和夏犹清的性器贴在一起,竖在两个人之间。 他并不急着享受快感,反而带着戏谑的心态来回抚摸夏犹清裸露的大腿和丰满圆润的屁股。 夏犹清在这种不知道是享受还是折磨的抚摸中难耐地扭动呻吟,朦胧水润的眼睛看着唐华,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请求又有点害羞。 唐华伸手去抚摸他的下唇,手指微微用力,碾压揉搓。夏犹清随着他的动作呻吟,双手抚上他的肩,微微跪直身体,欺近唐华。 “别玩了……”他咬着唐华的手指含糊地说,“来做吧。” 夏犹清抓住唐华在他腿上抚摸的手,拉到自己的股间,扭动着腰,厮磨着。 “湿得好厉害。”唐华说,然后继续着刚才在门边的动作,伸进三根手指扩张,玩弄着湿润的小穴。 夏犹清努力维持自己的姿势,方便唐华入侵自己。 唐华用手指进出了一会儿之后,拉着他,引导他的穴口抵住自己性器的上方,双手扶着他的腰,对夏犹清说:“自己来。” 夏犹清呜咽一声,闭着眼睛缓缓往下坐。 alpha的性器官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粗大硬挺,这让夏犹清此刻感觉到既快乐有痛苦。 被唐华填满的感觉,让他从身到心都觉得妥帖,但是唐华实在太大了,仅仅进去三分之一就让他有一种要被刺穿的感觉。即使润滑和扩张也不能减轻被撑到极致的疼痛,他皱着眉发出含糊的呻吟,磨蹭着不肯再动。 唐华被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吊在半空,有一种玩夏犹清玩到自己头上的无奈,于是扣着那截细腰,狠狠地一挺身,直接冲到了最深处。 夏犹清被这动作一激,发出一声短促而又含糊地呻吟。唐华却不管他,兀自动了起来。 夏犹清为了稳住身体,搂着唐华的脖子,贴在他的身上,下半身则承受着彻底的侵犯,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柔顺。 不管即使这样,唐华也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意思。 在这样抽插了一会儿之后,夏犹清感觉到唐华停了下来,他迷茫地看向操干自己的人,一双眼睛因为水色而显得很无辜。 唐华于是更加有欺负他的冲动:“自己动。”他往沙发背上一靠,真的不再动弹。 夏犹清无奈地皱眉,但是在性事中一贯无法拒绝唐华任何的命令,于是不得不撑起膝盖,开始上下挺动。 他膝盖起伏 的动作,当然比不上唐华的腰力,虽然有快感,但是实在太慢了,熬不了多久,就有点受不了了。 喘息声越来越频繁,夹杂着几声不耐的呜咽,他闭着眼睛努力动作,但是还是不能得到全部的快感。 唐华直欺负到他闭着眼睛,从眼角流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6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6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6 下眼泪,终于忍不住哭了,这才收手。 他起身,抱着怀里的人翻了个身,将夏犹清钉在沙发里,臀部拖在沙发边缘,手勾着他的脖子,就着这样的姿势,他咬着夏犹清的耳朵说:“抓稳了。” 然后伸双手托住那两瓣丰润的屁股,分开臀瓣,开始大力的抽插。 巨大的肉刃以极快的频率进出着那个只属于他的穴道,和夏犹清自己动作时的速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夏犹清在他开始动起来之后,就只记得抓着他的脖子,然后放肆的呻吟。 “啊……啊……轻一点……”他求饶道。但是唐华只把这些话当做情趣,完全不入耳。 “慢一点?”他故意放慢速度,轻浅地在穴口处进出。 夏犹清被从快感的中拉出,不由得睁眼,控诉地看着唐华,他挺动腰身企图自己追逐快感,但是被唐华恶劣地用手掐住细腰,固定住,不能动弹。 唐华俯身去亲吻他,口舌交缠,还不忘用手安抚夏犹清的性器,看起来很温柔,其实很恶劣。 夏犹清被他的吻挑起一身情欲,但是不得排遣,在侵犯他身体的人故意停顿,甚至用手抚慰他的阴茎,但这都不足以填补他后穴的空虚…… 这长长的一吻结束,夏犹清终于放弃了羞耻,开口说:“你快一点……” 唐华满意地勾起唇角,双手按压住夏犹清的腿,推高并拉开。夏犹清整个人下肢敞开,不着一缕,上半身还有件白衬衫敞开着挂在身上,完全是一副任人侵犯的摸样,唐华狠狠地顶到底,将夏犹清撞得深陷入沙发,随即狂风暴雨般开始进出。 唐华衣冠整齐,仅仅拉开拉链而已,西裤的面料摩擦着夏犹清赤裸的臀部,带出一片红色,而夏犹清小穴中泛滥的淫水也让唐华的西裤前襟沾染上一片水色。 夏犹清的呻吟因为这个弯曲的体位而有些含糊,闷在了唇舌之间,不太清晰,而唐华在情动时只有剧烈的喘息声,于是安静的室内除了肉体碰撞的声音,还有滋咕滋咕的水声在响。 “唔,你里面好湿。”唐华凑在夏犹清的耳边说,“好像在邀请我更加用力干你一样。” “唔……啊……啊啊……”夏犹清眼神朦胧,眼角泛红地看着他,但是说不出话来。 “啧啧,真是需要好好疼爱的样子。”唐华说完,就立刻身体力行了起来。 他一贯腰力甚好,也够持久,现在马力全开,夏犹清在他身下觉得灵魂都要离体,整个身体里唯一盛得下的只有情欲了。 唐华许是之前欺负他太狠了,这会儿也就没再为难他什么,专盯着夏犹清敏感的一点猛攻,甚至不忘腾出手来安抚他的性器,把夏犹清操弄的很舒服,快感如潮,甚至毫不刁难就让他爽快地射了。 夏犹清在高潮的快感后,撑起身体勾住唐华的脖子厮磨,似乎从他们的第一次开始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高潮之后他仿佛得了重度皮肤饥渴症,无比需要唐华。他不知道别的omega是不是这样,最起码,这种时刻,他本人是十分享受窝在唐华怀里的感觉的。 唐华亲吻抚摸着夏犹清,安抚着他的悸动,同时下身不停地挺动,在夏犹清湿热柔软的小穴中进出,在那处因为高潮而短暂抽搐时射在了夏犹清的身体里。 酣畅的性事过后,唐华没有在夏犹清的身体里停留,而是抱着他一起进了浴室,来了一场活色生香的清洗活动。 夏犹清在浴室里被唐华挑逗,又射了一次,两人这才穿起浴袍,从浴室出来。 唐华打横抱着夏犹清进了卧室,他的床很大,两个男人窝在上面也不觉得挤,唐华把夏犹清困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和脸颊,很亲昵地接触着。 “看到你在办公室里西装革履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这样侵犯你。”他摸索着夏犹清颈侧还未完全消失的牙印说道。 “控制狂,”夏犹清闭着眼睛享受他的抚摸,一边说道,“比以前还变本加厉。” 唐华无所谓地笑:“我没觉得啊,你这是诽谤。” “24/7地随时听候你的指令,挤占我所有的时间,压榨得我除了睡觉基本没有私人时间,我有时候怀疑我是不是因为被你用公事隔离了才不得不看上你。” “听起来是挺过分的,”唐华皱着眉思考,随即又露出一贯很无赖的笑容,“不过我觉得结局很好,过程就不用追究了吧。” “你这个控制狂。”夏犹清重复道。 唐华抚摸着他的头发笑而不语。控制狂?占有欲?夏犹清说的确实有道理,他就是这样的人,可是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他想要夏犹清一直呆在他的身边,为此无论要付出什么他都觉得可以接受。 如果职业前途不受威胁能够让夏犹清安心,他会愿意帮他铺路;如果隐藏omega的身份能够让夏犹清感到安全,他愿意做天然的抑制剂;如果付出感情可以让夏犹清乖乖待在他身边,他不介意学着怎么爱上一个omega。就算这一切的开始只是占有欲,他一定会给两个人一个很合适的好结局,所以,做一个自恋的控制狂,没什么不好。 夏犹清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睡去,唐华却心系明天的庭审,翻身准备下床。结果他刚一动,身侧的人似有所觉,侧身展臂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背后,轻轻厮磨了两下。 唐华莞尔,夏犹清醒着的时候总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动情时则分外撩人,但是只有现在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才展现出对自己的依赖。 他放弃了下床看卷宗的打算,翻过身将人搂在怀里,闭上眼和他一起睡去。 这样的夜晚,平凡又别有滋味,唐华睡意朦胧间,不由得微笑。 次日清晨,夏犹清在生物钟的召唤下醒来,发现自己窝在唐华的怀里睡了一晚。一夜好梦,除了是因为这是自己的alpha也还因为这是自己喜欢的人,他再次闭上眼睛,陶醉在清晨安逸又慵懒的一刻,随后,被身后的亲吻打断了思绪。 唐华迷迷糊糊地浅酌眼前这段细白的脖颈,含糊的鼻音满是性事餍足的沙哑性感,让夏犹清禁不住下腹一紧。 他赶忙起床,冲进浴室梳洗。早上再来一次,今天他怕是上不了班了。 唐华微微睁眼看清醒的夏犹清又露出那种微妙的尴尬,独自躺在床上坏坏地笑。 夏犹清快速地洗了一个澡,在浴室里找了一圈,果然发现有新的牙刷和毛巾,洗漱完了之后,穿着浴袍走出浴室,他有点纠结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7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7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7 。 昨天的西装被唐华脱得满地都是,这样放了一夜,皱的不能再穿,他怎么去上班? 他站在客厅里问唐华,唐华笑着指指沙发。 “昨天让秘书买的。”他噙着笑说道,“我‘亲手’量的尺寸,一定不会错。” “亲手”两个字咬得那么重,调戏和亲昵并存的暧昧让夏犹清忍不住白了唐华一眼,只是这眼神看起来比起鄙夷更多的却像是勾引,唐虎一边喝牛奶一边可惜着不能早上压着人再做一次。 夏犹清拿起那套西装,就知道一定合身,不仅合身而且剪裁优良,面料上乘。收到这种礼物,其实并不是多开心的事儿,可是唐华的用心却有醉人的甜蜜。 他拉开防尘袋,拿出衣服准备换上,往浴室走了没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眯着眼问唐华:“内裤呢?” 唐华咬着牛奶杯很无辜的看着他:“啊……忘记了,家里也没有新的了。穿我的吧。” 这必然是唐华故意的,夏犹清很肯定。 两个人都穿戴整齐后,坐在餐桌上吃唐华做的早餐,虽然只是简单的西式早餐,不过夏犹清还是有点震惊,唐华看起来像是远厨房的那种人。 唐华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对此解释道:“我刚成年的时候母亲身体不好,家里当时决定搬去偏远一点的小镇让我妈有个好环境养身体,我没有跟着去,自己照顾自己,总要学会简单做点吃的吧。” 夏犹清“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吃早饭,显然,自己照顾自己也不会做饭的人也是有的,比如夏犹清。 吃完了早饭,夏犹清投桃报李,收拾了碗筷,唐华喝着咖啡追逐他忙碌的背影,眼神里的满足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两个人一起出门的时候,看到地上随意乱扔的两双鞋,夏犹清抬眼看唐华,唐华摸摸鼻子和他对视。 下一刻,他欺身而上,再一次把夏犹清压在门板上。 “同居吧。”这是他第二次提起这个话题。 夏犹清愣了一下,抿了一下唇回答他道:“对不起,我没办法那么快做决定。” 他一个人生活得太久了,重新接纳一个人进入他的生活,这并不容易。更何况……唐华虽然和他在一起,但是仅有承诺没有爱情的生活可以持续多久,诚实的说他没有把握。当然,他一定会为这段正在发展的关系作出努力,但是他不敢毫无保留…… 唐华收拢了一下手臂,然后放开夏犹清,站在他对面看着他。 同榻而眠、一起早餐,一起出门的早晨让他整个人沉静在“家”的氛围里,在出门的那一刻,逻辑和理智、思维和谨慎统统不见,只剩下一种冲动的情绪,想要和夏犹清每天重复着这种生活的模式,可是此时此刻,已经全然清醒。 夏犹清没有说的那些话,他约莫是都懂的,所以这个拥抱即代表了接受他的决定,也是一种安慰和保证。只是,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夏犹清在里律所两个街口的地方下车步行去上班,一年来第一次,夏犹清比唐华到办公室晚。 上午两个人都很忙,忙得连说话的时间都快没有了。 下午开庭的时间和夏犹清的安排冲突,他有一个取证要去,所以唐华一个人去的。 夏犹清的工作安排是唐华有意为之的。昨天夏犹清的评价他听到了,虽然不赞同这个行为的本身,不过他还是很介意夏犹清难得明显的排斥情绪。当然,更重要的是沈辰看夏犹清的眼神实在让他不爽,能避免就避免无谓的麻烦吧。 庭上的时间,基本上就是唐华的个人秀。对方是沈辰公司的一个办公室助理,财力有限,请的律师实在不怎么样。同时像强奸案这种类型的案子,在公众形象上的差异很容易导致陪审团意见的倾向性,不得不说沈辰的外貌和气质给他赚得了很好的印象分。最后,解聘纠纷的证据更是直指这场控诉有报复和污蔑的性质,结果完全没有意外,沈辰当庭被判无罪。 唐华冷漠地站在沈辰背后看他风度翩翩的表示放弃追究对方责任的权利,并且提供了一系列很优厚的解聘条件,不得不说他倾向于相信夏犹清的判断,但是无论如何这一切已经和他无关。 “合作愉快。”沈辰解决完愤怒的原告,面对唐华的面孔却带着一丝微妙的得意。 唐华伸出手和他握手,心里有些不耐烦这种应对,简单说了几句就准备告辞了。 沈辰也是个人精,不再多做挽留,只是最后悠悠的说了一句:“希望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唐华离开的脚步一顿,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一刻他决定以后再也不会接沈辰的案子,这个男人风度翩翩的面具底下有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气质,他实在不耐烦和这种人打交道。 回到办公室,夏犹清已经回来了,他没问案子的结果,唐华也没说,两个人把这个小插曲完全忘到了脑后,办公室的日子也开始慢慢回归正轨。 唐华开始着手找新的房子,要有大卧室,两件书房,最好是跃层,私密性要好,也不能太远…… 尽管夏犹清还没有答应,但是他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早作准备总没有错。 在没有同居的工作日里,唐华有时候会带夏犹清回家过夜,偶尔回去夏犹清的小屋,各自回家的日子突然变得遥不可及了。 从某个角度来说,也许夏犹清没有意识到,但这样的日子其实同居并没有差多少。他的房子里备有唐华的洗漱用具,不是临时买来充数的那种,而是唐华惯用的牌子。衣柜有一角放着两三套西装,那是属于唐华的,而他自己的一部分衣服也搬去了唐华的房子,还有其他的零零总总的东西……两个人生活中的边界已经开始逐渐模糊,渐渐相容。 从抑制剂失效到使用荷尔蒙喷雾,一个月过去了,夏犹清逐渐从刚开始的过度紧张到慢慢适应了身体和气味的新变化,唐华也比较放心了。 尽管律所里都是alpha和beta,但是毕竟不是人人都对荷尔蒙的变化很敏锐,再加上只要是在律所里,两个人几乎都在一个办公室,所以夏犹清属性的暴露也并没有在律所里引起什么波澜。当然,少数敏感的人可能会察觉到一些异样,但是既然没人来问,就当做大家不知道好了。 相比于唐华最近手里没有大委托的轻松,夏犹清则忙得要命。 夏犹清第一年的实习接近尾声,唐华开始渐渐让他负责一些法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8 律援助案件,无论输赢权作练手。唐华本人在公事上还是很严格的,任务压下来,并且不提供额外的帮助,让夏犹清也感觉到了压力。 一周以来夏犹清工作的时常几乎都是法定工作量的一倍了,唐华虽然满意他的认真,不过始终觉得身体最重要,omega的身体弱点还是很明确的,比如较为弱的体力。 周五下班的时候,夏犹清还在埋头看档案,桌边堆了不少从档案室拷贝出来的案例和发条,几乎都要把他整个人埋进去了。 唐华在整理好了自己手头的工作后,转眼看到另一边小办公桌上夏犹清那副孜孜不倦的面孔,大摇其头。 他走过去,俯身合上夏犹清正在阅读的文档,低着头看着夏犹清露出轻松的笑容。 “下班吧,你已经准备的很充分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唐华很少在公事上用这种安慰温柔的态度对待夏犹清,不过现在为了哄他下班,偶尔为之吧,他说的也不算是假话。 夏犹清看看唐华,又扫视了一下被自己堆得一片狼藉的办公桌,合上文件揉了揉眉心,疲倦地点点头。 “走吧。” 唐华看着他整理桌面,随口和他聊着天。 “去吃饭?” “有点累,回去吧。” “去我那里,我做给你吃?” “嗯,”夏犹清点点头,“巧酿豆腐。” 唐华失笑,给人做饭还要点菜,还什么费事点什么。 “好,待会儿去超市看看,如果没有材料的话就算了。” “有的。”夏犹清很执着。 唐华无奈地摇摇头,脸上却带着笑。等夏犹清整理好东西,两个人并肩走出办公室,律所已经没有人了,看来大家的周末生活都挺丰富。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一边等电梯上来。 电梯没到,唐华的电话先响了。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脸色便沉了下来,无奈行有行规,他是律师就必须对委托人保持随叫随到的状态。 接起电话那边便急匆匆地说了一大串,唐华听了一会儿,最后说道:“我马上过去。”然后挂断了电话。 “抱歉,”他转头对夏犹清说,“有公事,我去去就来,你先回家好么?” 夏犹清想了想跟他说:“不了,我在公司等你,正好把那份卷宗看完。” 回家也是一个人,不如在公司继续加个班。 唐华想想自己也用不了多久,就同意了,拿着车钥匙匆匆进了电梯,还不忘嘱咐夏犹清别把自己弄的太累。 夏犹清目送他进了电梯,这才转回办公室,打开刚才看到一半的卷宗继续阅读。 他大约看了半个小时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他以为是唐华办完事情回来,但是未免太快,接起电话才发现是外卖。 他走出办公室去前台,外卖小弟提着餐盒等他。他接过一大袋食物,一样样打开,都是他比较偏好的食物,甚至还有一道打包的巧酿豆腐。唐华细心体贴起来的用心,让夏犹清对着餐盒发了一小会儿呆,然后才认真的吃起晚饭。 唐华接到的是沈辰秘书的电话,虽然他决定不要跟沈辰续约,但是华宇的委托合同要到下月才到期,这最后一个月,他不得不继续为这位阴沉不善的ceo继续服务。 等他赶到华宇集团的总部,秘书小姐却歉意地说要他到城郊一个警局走一趟。唐华虽然气恼,但是面对娇滴滴的女孩子,这点风度还是有的。沉着脸赶去城郊的时候,唐华还在想夏犹清有没有好好吃饭。 夏犹清吃完晚饭,一个人在安静的办公室阅读卷宗,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多小时,因为没有人打扰,他很专注在手头的工作,直到听到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推开,这才抬起头往玻璃门外看。 他一开始以为是唐华回来了,但是唐华应该会先给他打电话,后来以为又是什么外卖,但想想也不是,所以他看到沈辰的时候有点震惊。 沈辰的脸在办公室外暗沉的走廊灯光下埋在一篇阴影里,只有一双眼睛闪烁着阴郁又危险的光芒。 夏犹清直觉地觉得不对,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手机,紧握在手里。 “沈先生。”他站在办公桌后,谨慎的对沈辰点头致意。 沈辰打开门,站在门口,含糊的冷笑了一声。 “夏律师,你好。” 夏犹清瞬间觉得浑身寒毛都在倒竖,沈辰身上那种危险阴郁的气场仿佛有实质一般,让他整个人都觉得不适。 “律所已经下班了,唐律师也不在,沈先生有事不妨另约时间。”夏犹清虽然不觉得这个情况能用几句话打发走沈辰,但是还是酌情打打太极,希望避免事情变得难看…… 沈辰信步走进了办公室,夏犹清发现他往常低垂的刘海全部梳到了后面,框架镜也摘掉了,眼睛完全暴露出来,内里都是侵略、阴冷的光芒…… “哦……”他长长地“哦”了一声,“可我是来找你的,夏律师。” 沈辰勾着一边嘴角,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他闭上眼睛,陶醉地深吸一口气。 “你居然是个omega,真令我意外。”沈辰感慨着,“之前是一直用抑制剂吧?这才让我没发现。哦,对了,华宇生物科技在抑制剂研究方面很有建树哦,如果你用的是我们的产品,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失效吧。” 夏犹清捏紧了手里的手机,抿唇不语。 “我呢,虽然是个alpha,可是实在不喜欢那些柔弱的omega,征服beta甚至同样是alpha的对方这才有意思。”沈辰大大咧咧地在办公室的会客区域坐了下来,坦然地对夏犹清胡言乱语,“不过你却让我觉得够新鲜。” 夏犹清死死盯着他,缓步从办公桌后方走出来,拿着手机拨电话。 “沈先生,你喝醉了,我找人来接你。” 沈辰淡定的看着他打电话,笑道:“对,就是这种冷冰冰的眼神,真动人。” 他放肆地舔了舔嘴唇:“让人想看看你失态的样子,看看你发情的时候眼神是不是也这么冷冰冰的。” “啊,对了,放下手机吧,打不出去的。”沈辰啪的把一个小小的黑色机器扔在茶几上,“我把信号屏蔽了,不希望别人打扰到我们。” 夏犹清听着手机里无信号的提示音,心里危险的预感更加强烈,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表露出任何弱势,否则无疑是雪上加霜。 “沈先生,无论你想做什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9 么,先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想想你是谁,想想我是谁。”夏犹清委婉地提醒他,“这里的监视系统很严密。” 沈辰朗声大笑,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律所里显得恐怖又刺耳。 “监控不用你担心,”他说,“正是因为我是沈辰,我才可以为所欲为,我比你想的可清楚多了,夏律师。” 夏犹清现在心里只回荡着一个念头,无论沈辰要做什么,他要跑。论力量和速度,他不会是一个alpha的对手,但是他比沈辰熟悉这幢楼。 他默默地打量自己和沈辰离办公室门口的位置,不动声色地往门外挪。 但沈辰看着他的眼神就仿佛猫看着老鼠,有一种残忍的戏谑。 夏犹清疑心他又有什么后招,调动全部感官去注意着沈辰在做什么,但是沈辰显然很享受这种追逐游戏,并不急着揭开答案。 夏犹清心跳如擂,背上沁出冷汗,腿有点发软……他以为自己是紧张,可是很快却觉得不对劲…… “你做了什么?“镇定的面具终于裂开缝隙,夏犹清厉声质问。 沈辰挑眉,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块硬币大小的蜡状物扔在桌上。 “唔,看上去效果不错,带进来的时候有手掌大小,已经挥发了那么多了,“他笑笑,”研发部应该得个红包。“ “这是什么!“夏犹清按压下心里奇怪的躁动,质问道。 “高度浓缩的alpha荷尔蒙,为了做成这种挥发的固体状态,可费了不少劲。不过,“沈辰看着夏犹清邪气的笑,“效果着实不错。” 夏犹清在听完沈辰的话之后,眼前居然已经隐隐觉得模糊,他的身体开始回忆起这种滋味,和发情差不多的感受,皮肤变的敏感而呼吸炙热,有所不同的是,他现在居然并不渴求任何纾解,他只是觉得情欲在身体里流转却完全找不到出口…… 快走! 最后的理智发出绝望的命令,他勉强举起脚步往门外挪动,一步、两步……然后颓然倒地,已经顾及不到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姿态了,只想着赶快离开这个危险的人……挣扎着手脚并用往外爬……可是就连这样的动作都没有力气支撑了…… “啧啧,真有趣……”沈辰的鞋出现在夏犹清的视线里,“这倔强的样子,就让人想生生毁了你。” 他突然顿了顿,随后弯腰伸手向下拉了拉夏犹清的衣领,颈侧的牙印就这样露了出来。 “居然被人捷足先登了,是唐律师?”沈辰有点惋惜,“不过也好,抢别人的比抢无主的更有滋味呢。” 说着,沈辰伸出手摸了摸那个印记。 “唔……”肌肤相贴的刺激让夏犹清整个人绷紧了,但是更多的是一种由皮肤及心底的刺痛,“拿开!不要碰!” 他喘着粗气向沈辰咆哮! 他怎么敢!怎么敢去触碰唐华给他的印记!这,才是莫大的侮辱…… 沈辰倒也不生气,看着夏犹清无力地拍开自己的手,反而笑了。 “你该知道,越是反抗、越是这副倔强的摸样,我就越兴奋,你大可以继续给我助兴。” 他站直了身体,猛然伸出一只脚,狠狠地踩在夏犹清的腰上。 夏犹清悴不及防,被他一下踩趴在地上,闷哼一声,脸埋在地毯里,看不清神色。 沈辰继而脚尖用力,挑着夏犹清的腰把他翻了过来,面朝上躺在地上,随即弯腰,一把抓起夏犹清的两只手,拖过头顶猛然用力把人拖进了会客区的沙发背后。 夏犹清体重不轻,地毯的摩擦力又大,沈辰拖动他的力量全部落在两边肩膀,虽然不至于脱臼,但也疼的他冒了一头冷汗,两只手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因为空气中持续挥发的荷尔蒙影响,夏犹清能感觉到体内越来越炙热的情欲,他全身发软,没有力气,眼睛里水色弥漫,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此时此刻他真的开始感到恐惧,被情欲笼罩、被本能的弱点所击溃的omega如何在一个丧心病狂的alpha面前保护自己? “你如果,”夏犹清喘息地说,“敢对我做什么,我发誓,我一定会把你送进监狱!” 沈辰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充满残酷和讥讽,他伸出脚用力踏在夏犹清的胸口,蹲下身来,对着几乎无法呼吸的夏犹清说:“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天真?也许你该去看看唐华庭审上的那番表现,这会让你知道金钱可以让律师为我怎样披荆斩棘。” 唐华,此刻听到这个名字,对夏犹清无异于最狠的戕虐,也是对夏犹清又一次的侮辱…… “人渣……”沈辰的脚踏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的声音变得轻弱,但是丝毫不减咬牙切齿的仇视。 这种色厉内荏的咒骂反而取悦了沈辰,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践踏别人的感觉,当然,他的回报是一把扯下了夏犹清的皮带,将他的手反扣在背后捆了起来。 “好好享受啊!”他笑言,随即一把扯开了夏犹清的西装外套。 这衣服做工考究,扣子哪有那么容易扯开,可见此刻沈辰远不如表面上游刃有余,实则情绪处于极度亢奋中,自然也是极度危险的…… 夏犹清在难耐的欲火中不得不勉强保持一份清明,不懈的思考怎么拜托这困境,然而事实上这远比他想的要困难。 “呼……呼……”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涨的绯红,汗珠从皮肤中渗出又沿着额头、脸颊滚落,身前的性器在西装裤里半软半硬地竖着,不上不下尴尬地感觉让人有一种从身到心的瘙痒…… 还有身后的小穴……他熟悉这种粘腻湿润的感觉……每一次当他情动,这幅身体就会准备好被入侵,小穴分泌的液体此刻已慢慢濡湿了他的内裤,这份湿热难当反而又成了一种新的刺激。 沈辰翻身跨坐到夏犹清的腰上,被这种重压刺激 ,以及虽然陌生但是同样有刺激作用的alpha的信息素所惊扰,夏犹清倒抽一口冷气,几乎忘记了呼吸。 “你看 ,你明明很渴望我……刚才那种倔强的眼神消失了么?”他俯身,一下一下拍打着夏犹清的脸,捏着他的下颚同他对视。 “身体像个荡妇,嘴却那么硬。”沈辰一边说一边伸出另一只手,从夏犹清的腰侧,一路沿着他身体向上,摸到前胸,随后隔着薄薄的衬衫,两只用力,狠狠地拧了一下夏犹清的乳头。 “啊!”夏犹清一声惨叫,随即一口咬住自己的嘴唇,把所有的呻吟惊呼都吞到了肚子里。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2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0 沈辰似乎觉得了趣味,时轻时重地揉搓那颗乳粒,同时盯着夏犹清的每一个表情。 他用力的时候,仿佛恨不得把那里给揪下来,放轻力气的时候,又好像在爱抚着。他是一个人渣,是个混蛋,但显然是一个很懂得玩弄情欲的混蛋。 沈辰的另一只手抹上夏犹清的下唇,那里已经渗出了血珠,他用手指沾染那抹血色,然后当着夏犹清的面,用舌尖卷进了自己的嘴里。 “亲爱的,你简直是太懂我了,太知道怎么让我兴奋了!”沈辰张狂地笑,面容几乎扭曲。 夏犹清吃红着脸,努力呼吸,按捺着身体本能想扭动求欢的冲动,血液在沸腾,但是精神却快被沈辰的戾气所冻结。 “唔……”他难耐地闭上眼,“呜……” 第一次,他痛恨起自己身为一个omega的事实。如果不是身体的属性,如果不是这对荷尔蒙无法抗拒的身体,他想沈辰绝对不会得手。仅仅是小小的药剂,就足够让他失去自保的能力,这笔即将被人强暴的事实更加伤害他的自尊! 沈辰对于他痛苦的情绪反应几乎可以说是激烈的,夏犹清的屈辱和痛苦对他来说却仿佛最好的催情药物,他伸手掐着沈辰的下颚迫使他仰着头露出一截脖颈,俯下身来舔弄唐华留下的印记。 那个牙印此刻呈现出鲜红的色泽,在沈辰的舔弄下染上水色,仿佛新鲜的伤口一样…… “不,不要……”夏犹清终于露出了脆弱的神态……他企图摇头来摆脱这种刻意的羞辱,但是却被沈辰的手扼制地动弹不得。 忘记了多久没有哭泣,但是此刻,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不同于生理性的泪水,这是真正的痛苦与难过。 “唔,哭了?”沈辰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可是这样就哭了,待会儿眼泪恐怕都不够流吧。” 夏犹清扭回头去,眨着眼睛忍下泪珠,死死地瞪着沈辰。 “我发誓,我一定会要你付出代价的!” 因为情欲和哭泣而沙哑的声音让这发自内心的誓言显得脆弱而诱人——至少对沈辰来说是这样的。 他停止了舔弄的动作,抬起头来直视夏犹清的眼睛。 很快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你会乞求我的侵犯,需要我的爱抚,即使你被别人标记。背叛的滋味一定很有趣,好好享受吧。” “唔……”夏犹清闭上眼呜咽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作声。 他开始感到恐惧,不是对沈辰,而是对自己的身体。他感到奇异的热流在身体里流窜却找不到出口,他处于情欲之中,却无法发泄,身体正在渐渐脱离他的掌控,他真正恐惧的是真的会如沈辰所说,迷失在这种痛苦中,向暴徒寻求慰藉…… “亲爱的,这滋味什么样?欲火焚身但是无处发泄?小可怜,你需要点刺激的……” 夏犹清在混沌中感到身体的一丝异样……有什么东西正冰冷地紧贴他的身体…… “啊……”他不安地挣扎了一下,随即看到了沈辰手上拿的东西。 那是一把锋利而冰冷的小刀,带着冰冷的寒意紧贴着他的腰侧游弋…… 沈辰跨坐在他的腰间,钳制住他所有的动作,正控制着小刀,随意地玩弄着夏犹清的身体。 夏犹清眼睁睁看着沈辰带着微笑举起那把刀,快速地落下,带着一道刺眼的寒光划破他的衬衫,以及皮肤…… 在最初的寒冷过后立刻感受到炙热而锐利的疼痛,雪白的衬衫上晕开红色的血迹,仿佛画布被染上了颜色一般…… 夏犹清吃痛,整个人瞬时绷成了一道弓,难耐的痛呼了一声…… 沈辰终于放弃了玩弄和羞辱夏犹清的兴致,专心致志地开始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他将刀紧贴夏犹清的乳头……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割开他的皮肤,血从伤口里渗出,先是细小的血珠,随后连成线,然后从伤口中成片地向四周晕开……然后是另一边的乳头,然后是胸口……然后是腰腹…… 这种痛苦尖锐而持续,夏犹清被这种痛苦所共同折磨,同时也依旧饱受着情欲的困扰…… 从最初的忍耐到忍不住呼痛,到终于惨叫,夏犹清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意志如此薄弱。 失血并没有带走体内炙热的情欲,反而让身体变的更加敏锐……心跳越加的快速,他感到难以呼吸,也开始感受到视觉和听觉的混乱。疼痛似乎成了身体上唯一最清晰敏锐的感觉,他借此感觉到自己的清醒。 这一切都很糟糕……可对沈辰来说游戏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好吧,我们玩的太久了,来点正餐吧。” 夏犹清努力抽动被捆在背后的手,他还不想就此投降,想也知道沈辰的“正餐”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沈辰显然很有经验,他捆的很紧,即使夏犹清不顾疼痛去挣扎也没有弄开的余地,何况皮带厚实,完全没有松开的迹象。 沈辰似乎也厌倦了夏犹清的挣扎,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扼住了夏犹清的喉咙。他用的力气很大,夏犹清此刻的状况实在不太好,被沈辰如此残忍的对待,几乎立刻就要昏过去。 但是很可悲的就是omega的特殊体质让他在情动的时候很难昏迷,就像天然的兴奋剂一样,而沈辰又拿捏的很好,既然他痛苦万分,却没有真的要他昏过去的意思。 窒息会让你更兴奋的!”沈辰双目怒睁,脸色绯红而狰狞,显得可怖又诡异。 你这个……变……态……”夏犹清从喉咙里虚弱而嘶哑地说到。 是,我就是变态!”沈辰哈哈大笑,手里的刀子顺势而下,撕拉一声,划破了夏犹清的裤子和内裤。 “你这里,”他的手向后伸,手指在夏犹清的小穴处打转,“已经湿了,淫荡的东西,现在谁来干你你都会很饥渴的打开腿迎接吧?” “唔……”夏犹清紧张地绷紧身体,此时此刻,在这样的羞辱下,他觉得灵魂都快要被痛苦所烤干,连人带心都被撕成了一片一片…… “不要……这样……放开……”他小声地哀求道,“放开……不……” 哀求和软弱会刺激侵犯者这种常识早就被抛到了脑后,此时此刻他愿意做任何事来换取最后一点点尊严和底线…… 但是显然,侵犯他的根本不是人,丝毫没有怜悯心…… “啊 !”夏犹清突然拔高声音惨叫,因为沈辰反手将刀把手的部分狠狠地插入了夏犹清的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1 身体里。 那是一把做工很精美的刀,把手上雕刻有花纹,这些坚韧而精美的雕刻毫不留情地划伤了夏犹清脆弱的内壁,血液顺着刀柄间的空隙从他的身体里流出…… “还早着呢,我知道omega的身体可以承受更多。”沈辰则还没有满意,他捏着刀背转动那把刀,满意地听到夏犹清从被他扼住的喉咙间发出压抑不住地惨叫。 “再吃进去点。”沈辰的低语听起来很温柔,但是手上做的事却完全不是这样,他抵住护手更加用力地将刀柄插入夏犹清的后穴。 夏犹清绷直了身体随即又瘫软了下来……眼睛微微合起,呼吸变得轻缓了起来……长时间的缺氧和失血,终于让他的身体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唐华带着一身风尘匆匆赶到,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悲惨而血腥的画面…… 他想都没想,冲上去一脚踢在沈辰的胸口,随后拖起他一拳揍在他的脸上,把他甩在了办公室的地上,然后转身去看躺在地上的夏犹清。 "小夏……”唐华跪在夏犹清的身边,声音发颤,整个人也是,他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但是他抑制不住这种颤抖。 夏犹清感到喉咙口的钳制松开,听到打斗的声音,然后微微睁眼,看到唐华用一种万分痛苦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凝视了唐华一下,随即像断电的机器一样,彻底陷入了黑暗…… 沈辰在两个人的背后站起身,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无趣地撇撇嘴。 “啧,你居然发现了,可惜。”其实从唐华孤身一人前来,他就知道唐华不会伸张这件事,夏犹清的职业前途容不得这样的污点,但凡他还要做刑诉律师,就被办法同时背负被害者的身份,所以他也算是有恃无恐。只是现在没尝到甜头但是惹了唐华,总归不太高兴。 “你可以滚了。”唐华头也不回地对沈辰说,“我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的,我一定会把你送进监狱,看你牢底坐穿,你对他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加倍回报到你身上,现在,给我滚!” 沈辰耸耸肩,他有的是钱,这个城市还有大把的律师等着帮他脱罪,他甩甩手,甚至轻佻的飞吻了一下,随即离开了唐华的办公室。 唐华现在的感觉就好像被人淋了一锅热油在心上一样,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就这样杀了沈辰,一刀一刀凌迟他,但是不可以,他不得不考虑夏犹清的声誉,不得不考虑夏犹清现在的状况,所以他不得不眼睁睁看着那个变态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勉强把所有关于感性的那一面统统关进脑海深处,只用最大的理智来处理眼前一团糟的恋人,他给周琛打电话,简单告知夏犹清的情况,然后帮夏犹清做了简单的止血,又脱下西装为他掩盖去一身的狼藉,随即抱着他走出办公室,开车将他送到周琛的诊所。 周琛在诊所门口等候着两个人的到来,看到他们下车,很快招呼护士将夏犹清带进诊所,他赶着去为夏犹清诊治,来不及安慰一脸痛苦与惊恐的好友,路过唐华的时候他轻拍了唐华的肩膀,随即头也不回的带着夏犹清走进了手术室。 唐华带着一身夏犹清的血迹,失魂落魄地站在诊所的走廊里…… 他在赶去警局的路上想打电话通知夏犹清早点回家,不要再等他,但是电话却不在服务区。怎么可能呢?他们的办公室在城市最中心,怎么可能不在服务区?想到这个奇怪的深夜来点,想到沈辰这个人,他按耐不住心里的不安,最终决定半路调头,回去找夏犹清…… 可惜还是晚了,可惜还是大意了,就是没想到沈辰如此大胆也如此变态,就是用正常人的逻辑去揣测一个变态的想法,才会让夏犹清陷入这样的境地…… 唐华满心的懊悔,越想越难过,转身狠狠一拳捶在墙上,吓坏了值班的小护士…… 周琛亲自带了人给夏犹清检查,仔细地检查了外伤后就发现并不足以引致失血昏迷,这反而让周琛心里一沉。 唐华没有跟他细说夏犹清经历了什么,但是夏犹清身上的伤是瞒不住的。 快速血检报告出来的时候,周琛叹了一口气,留了他最好的整形医生给夏犹清一一缝合伤口,然后自己带着报告准备给唐华带去一些不太好的结果。 “他身上的伤口很整齐,也相对比较干净,不存在感染的风险。但是坏消息是其中一半可能会留下疤痕,有一些可以做除疤,但是胸口和腹部各有一道伤口,已经很确定会留下疤痕。”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好友,周琛默默叹了一口气,坏消息不止一个。 他继续说道:“另外,他的快速血检显示血液中荷尔蒙异常,简单来说有人通过人工手段迫使他进入发情期,这直接导致他现在整个身体处于一个混乱的状态,很可能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后遗症。而作为给他标记的alpha,你可能会带来的影响也是不可预估的。” “什么意思?”唐华皱着眉问。 “意思是出于他身体的考虑,我建议你们先隔离,”周琛推了推眼镜,“但我们都知道现在并不仅仅关心他的身体就够了……” 唐华兀自呆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半天没有出声。周琛静静的等待他慢慢消化这些坏消息……午夜的医院如此安静,唐华楞楞地看着白色的墙壁,进入脑海的却是夏犹清满身血迹,晕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幕…… “影响不可预计是么?”他问,“我要陪着他。” 他转头看着周琛,目光中很多复杂的情绪慢慢沉淀成往常一样的坚定和沉着。 “我不知道会影响到他什么,但我知道我不能在这种时候留下他一个人。” 周琛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他也想不通好好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拍了拍他的肩:“唐华,你要足够坚定强大才能支持他。” 唐华疲倦的摸了一把脸,对周琛点点头:“我知道。” 两个人默默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护士就推着病床向两个人走来。 唐华像被电到一样从座位上,匆匆跑去夏犹清的床边,撑着床仔细观察还在昏睡的人。 “他还要过一会儿才会醒,我给你们安排了家庭病房,你也陪着他休息一下吧,天快亮了。” 周琛看他半天没说话,主动帮他安排。 唐华有很多感谢的话,但是对着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也就淡淡的点了点头,周琛依旧拍拍他的肩,把人送到病房。 等到把两个人在病房里安顿好,交代过唐华一些事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2 情之后,周琛体贴的留两个人独处。 唐华送走了好友,忧愁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夏犹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到床边,握着夏犹清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浅吻…… 他很累,但是不想睡,因为一闭上眼睛就怕看到夏犹清满身是血的样子。一贯淡定和自信的神情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的哀求和脆弱的恐惧……唐华摸了摸胸口,那瞬间的锥心之痛似乎还残留着,让他一想起来就恨不得把夏犹清狠狠地搂在怀里,保护他永远不受伤害…… 这个世界上没有巧合,只有一个个选择之后的必然……在那一刻,他突然知道什么占有欲,什么碰巧遇到,都是借口,他留下了夏犹清,他占有了这个omega,他标记了夏犹清,他怎么敢说自己不喜欢夏犹清?在那一瞬间的痛心后,在自己的omega被人狠狠地染指后,他无比清醒的意识到,夏犹清对他来说这样重要,容不得一点伤害…… “唉……”唐华又一次叹息,将夏犹清的手掌贴着自己的脸,轻轻地摩挲,“在发生了这种事之后再表白,一定很难让你接受吧?” 他喃喃自语道:“你最好没事,否则我大概要去杀人了……” 早晨的时候夏犹清慢慢地清醒了,因为药物和失血的关系他有点发热,体力不太好,醒过来之后也不是很清楚的样子。唐华只敢牢牢地盯着他看,半点不敢动,生怕不小心弄痛他,毕竟他现在身上都是不大不小的伤口。 夏犹清睁眼看到唐华一时没反应过来,有点愣愣地,下意识地对唐华笑了一下,然后那个笑容尴尬地僵硬在脸上……纯白的医院和消毒水的味道瞬间让他想起了发生过的事情,感官慢慢回笼…… “唐华……” “小夏……”唐华捏了捏他的手,表示自己在,“你怎么样?” “伤口很痛……”夏犹清舔舔嘴唇,有些嘶哑地说。 唐华听到他小声的话,心里难受的要命,又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慌乱地差点打翻床头柜上的水。一个晚上的时间,他给夏犹清脑补的心理创伤足够把自己吓出好歹,现在听到夏犹清肯开口跟他说话,心里那种松了一半的感觉是真实的,但夏犹清说的内容却让他痛心地恨不得替他痛。 “咳,喝点水,我叫周琛来看看。”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把水杯里的吸管递到夏犹清嘴边。夏犹清很听话地喝了不少水,然后企图坐起来。 唐华赶忙制止了他:“别动,你身上的伤口刚缝合,周琛嘱咐你卧床几天,”边说边顺手按了床头的铃,“我让他来看看。” 夏犹清点了点头,很乖的继续躺在病床上。医院的被子永远是那种厚重的样子,盖在人身上不见起伏,就显得夏犹清特别的瘦弱,当然这更多的是唐华内心的错觉,可他就是觉得心疼地不得了。 他伸出一只手摸摸夏犹清的脸,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出来。能言会道如他,也有不知道说什么的一天,唐华唯有苦笑。 护士给夏犹清量了体温和血压,又抽了一点血做详细的血检,周琛来看了一下,确定夏犹清没什么特别的状况,唐华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夏犹清身体恢复的情况比周琛预料的好,甚至精神也比他们之前预计的要好,但是依旧有不安的阴霾笼罩在唐华心里,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可是他确实很担心夏犹清…… 夏犹清是个很配合的病人,按时吃药,遵医嘱,虽然话有点少,一则他本来也是这样的个性,二则发生了这样的事谁也不会想要他能完全没有事,所以夏犹清看起来状况不算最坏。 周琛因此建议他及早出院,回到熟悉的环境会有助于身心的恢复。 住院5天之后,在周琛的首肯下唐华接夏犹清出院,他打算暂时让夏犹清住到自己家去,方便照顾。 他来回了一趟就把本来也没几样的行李收拾好放回车上,然后回头又去接夏犹清出来。夏犹清其实已经行走正常了,他隐约也觉得自己把夏犹清当做易碎品的态度不太好,但是谁说这场事故没有对唐华造成伤害呢?他的心态也并不算好。 夏犹清看到唐华走进来拉他的手,微微地缩了一下,唐华敏锐地感觉到了,疑惑的看着他。夏犹清看了看唐华,然后主动伸手握住了唐华的手。 “你没事吧?”唐华担心的问。 夏犹清叹了口气,一副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的摸样,唐华不敢打扰他思考,静静地等待夏犹清的反应。 “我……“夏犹清蠕动了一下嘴唇,有点不知所措,”对不起,我有点紧张……“ 唐华一皱眉,俯身将夏犹清牢牢圈进怀里。夏犹清有点僵硬,但是唐华却没有放手。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也不要紧张,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唐华在夏犹清耳边坚定地保证,”一定会没事的。“ 夏犹清在熟悉的怀抱中,终于慢慢地软下了僵硬的身体,伸手抚上唐华的背,闭上眼睛回答他:“嗯……“ 唐华向律所请了无限期的假,合伙人有些恼火,不过唐华暂时是不想去管了。 回到家,唐华把夏犹清安置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去整理带回来的一些行李,衣物统统仍进洗衣篮,还有些日用品则放到原来的地方。 忙完这些回到客厅发现夏犹清依旧呆坐在沙发上,仿佛又回到了他第一次到这儿来的拘谨,整个人很紧绷…… 唐华默默叹了口气,随即把所有不合时宜的表情统统收起来,走到沙发那儿,蹲在夏犹清面前,抬头看着他,问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唐华,我想回家……“夏犹清看着他慢慢的说。 夏犹清的要求让唐华一愣,脸上的笑容变得有点僵硬,但是很快又掩饰了过去。 “好,先吃个午饭吧,然后我送你回去。“ 夏犹清的要求很自然,这种时候他当然很希望回到自己最熟悉的环境,唐华理智上很清楚,可是感情上不免忐忑夏犹清是否真的无法在他身上感受到安全感。他们是属于彼此的a/o,夏犹清的任何一点不信任对唐华来说都是难以言喻的伤害,但是现在,他不敢纠结这个问题,夏犹清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他起身,准备去给夏犹清做饭。 “唐华,“刚转身,沙发上的人拉住了他的手,皱着眉头,有点为难地开口,”我……“ 唐华看着他,所以看得到夏犹清眼睛里的为难和关怀,他意识到自己患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3 得患失的小心眼可能会伤害自己喜欢的人,于是俯身亲吻他。 “不要多想,你做什么决定都可以,“他认真的说,”我会一直在这里。“ 吃过午饭,唐华如约开车送夏犹清回他自己租住的房子。他问夏犹清自己可不可以一起住过去,夏犹清同意了,这等于换个地方住,唐华也没什么意见。 等到了夏犹清家里,唐华就发觉这个决定是对的,和在他房子里的拘谨不同,夏犹清在这里显得放松多了,唐华对此感到满意。 他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和夏犹清两个人坐在客厅里聊天。 夏犹清手里捧着杯荞麦茶在喝,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华不太想放任他一个人神游,深怕他想到些不好的事,于是和他说话,谈工作。 “我把你手里的案子分给陈律师手下的那个助理了。” 夏犹清皱了皱眉,说:“那个孔雀男?” “他有这种外号?”唐华没想到夏犹清这么死板的人也会给同事起外号。 “是人事小妹起的,”夏犹清勾起嘴角笑了笑,“不过他还是有几分功底的,不会把委托搞砸,没关系。” 唐华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夏犹清的头。这一个礼拜以来,夏犹清一直是一副淡淡地表情,好像带了一张面具,刚才笑的那一下,让唐华的心都跟着跳跃了一下,忍不住想摸摸他。 夏犹清依旧是僵了一下,然后才放软了身体,看看唐华,没说话。 唐华慢慢把手放下,一点点,抱住了夏犹清。 他想如果他真的够温柔体贴,这种时候就不会勉强夏犹清和他接触,可是作为一个alpha对他标记过的omega灭顶的占有欲胜过了一切,所以即使他感觉到夏犹清身体的僵硬,感觉到他紧张短促的呼吸,还是坚定地环抱着他。 夏犹清皱着眉,闭上眼睛,将头埋在唐华的肩膀处,只要呼吸,就是alpha的味道,他熟悉的气味和渴望的怀抱,可即使是这样,依旧很紧张。 同类的体温应该是舒适的,但此时此刻只能让他回想起痛苦和屈辱,本能和恐惧互相撕扯着他的理智,本能感到舒适,但是内心感到恐惧……他克制不住得颤抖,却更紧地拥抱唐华。 唐华知道夏犹清终究会接受他的拥抱,他会为他放松,不会抗拒他的,他们之间的联系如此紧密而牢固,他坚信不会被轻易破坏。 “小夏,”他微微收紧手臂,轻轻地在夏犹清的耳边喊他的名字,“是我,不要怕,不要抗拒我……” 他尝试一直和夏犹清说话。 “我们需要谈谈,当然不是现在,但是总有一天你可以忘记这些事情的,一定会。”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在重复着告诉夏犹清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会过去的。语言是薄弱却又是充满力量的,一次又一次重复和保证,他都希望能给夏犹清带来一些安慰和力量…… 这个下午,他们花了很长的时间去练习一个拥抱,听起来很可悲却又有奇异的温暖…… 傍晚时分,夏犹清在唐华的腿上醒来,抬头看到熟悉的面孔,有些恍惚,原来自己竟然睡着了…… “醒啦?”唐华盯着他看,那目光夏犹清仿佛在睡梦中也能感受到…… “睡着了,你腿麻么?”他坐起来,揉了揉唐华的腿。 唐华的脸扭曲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 “出去吃晚饭么?”他任夏犹清给他按摩,随口提议道。 夏犹清的手停顿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叫外卖吧,不太想出门。” 唐华在心里叹了口气,但也明白有些事要慢慢来,伤口也不会一天就长好。 吃完了饭,唐华先去洗澡,他有意把卧室让给夏犹清独处。 夏犹清在病房里第一次为伤口换药的时候要求他出去……他顾虑夏犹清的情绪,所以很注意避免在他换药的时候出现。 唐华在浴室里洗了个澡,然后磨蹭了一会儿,估摸夏犹清应该已经给自己换过药了,这才套了件睡衣打开浴室的门进了卧室。 夏犹清坐在床边正在穿睡衣,看到他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把剩下的扣子系好,两个人有点沉默,往素很和谐的气氛现在显得有点尴尬。 “伤口还疼么?” 夏犹清抬头看了唐华一眼,有点诧异他提起这个话题,但是还是配合地回答说:“没什么感觉了,应该愈合的不错。” 唐华觉得择日不如撞日,有些伤口会留疤这件事他还没有跟夏犹清提过,现在顺口说了也好。 “小夏,你身上的伤口,有一些可能会留下疤痕。” 夏犹清神色黯然,脸颊随着他咬牙的动作抽搐了一下,半晌才闷着声音回了唐华一句:“我知道,有两道伤口很深,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大概也能感觉得到吧。” 唐华拧起了眉头,两步走到夏犹清身前,蹲下身,伸手揽住夏犹清的后脑迫使他和自己视线相对。 “不要露出那种难过的表情,”他痛心的说,“不管发生了什么,对你来说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能用别人的罪行来伤害你自己。我会让对你做着一切的人付出代价,但如果伤害你的人是你自己,我要怎么办?” 夏犹清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看着唐华,神色有点茫然,有点悲伤,凝固在脸上,让他一直很成熟稳重的面容显得有点稚气。 “你是最棒的律师,而且我相信法律的公正,我知道你一定可以让他付出代价。”夏犹清轻轻地说,“可是就像这些注定会留下的疤痕一样,发生过的事情永远不会消失,带来的痕迹会一直存在的。” 他痛恨无力的自己,他憎恨不能反抗的本能,他甚至开始痛恨自己是个omega,可是他要怎么跟自己的alpha说这些呢? 夏犹清看着唐华的眼神中流露出心疼的神色,但是他没有办法若无其事。 “唐华,你是一个强大的alpha,你永远无法体被压制到无法动弹时的恐慌和无力感,所以……” 所以什么,夏犹清没有说,责怪唐华不能理解他的痛苦很无理取闹,可是这同样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唐华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他很仔细地听夏犹清说话,然后把自己的痛心和难过都细心地收进心底,再睁开眼,继续做一个强大的支撑,面对着自己的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4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4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4 omega。 “小夏,疤痕是伤口愈合后的痕迹,这只代表事情发生过,不代表事情没有过去。你也不是柔弱的、任人宰割的猎物。” 夏犹清也许不够强大,但绝对足够坚韧,他相信即使没有他的到来,沈辰也未必能够得手。就算一时被压制、被控制,夏犹清也一定能在时机合适的时候反抗到底。但这一切也要夏犹清自己相信才可以,他现在需要更多的时间,而唐华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谈话就这样草草地结束了,未必没有结果,不过两个人的心情却都不怎么好。一场罪行带来的后遗症可能会遗留的时间是无法预计的,这让沈辰显得更加罪无可恕,唐华在黑暗里搂住蜷缩成一团的夏犹清暗暗预估着加紧手头在做的事。 怀里的身躯从僵硬而安静慢慢变得松弛,唐华直到听到夏犹清均匀的呼吸声,才松了一口气,他前倾身体,轻轻地浅吻夏犹清的后颈,心里无奈的苦笑。 你怎么知道我体会不到无力的感觉?对你的痛苦束手无策就是我最大的无力感。 唐华原本不是一个浅眠的人,但是今晚注定睡不好。他在熟悉的骚动中醒来,却敏锐的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空气里满是香甜馥郁的气息,他熟悉眷恋的气息,那是omega的味道,发情的味道。 他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转头去看夏犹清,身边的omega却还在昏睡中。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脸色绯红,紧咬嘴唇却不时发出几声包含情欲的呻吟声。 唐华按捺了一下喧嚣的本能,伸手去推枕边人。 “小夏,醒醒。”他用力推了几下,甚至轻拍夏犹清的脸颊,身边的人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神色茫然地看着他。 这种眼神就好像最好的催情剂,让唐华脑袋一空,几乎都快忘了现在是什么情况,直接扑上去和夏犹清滚成一团,好在他还剩最后一丝理智,勉强控制住叫嚣的本能。 “你怎么……”他想问夏犹清怎么样,也想问他为什么会发情,但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夏犹清的一声呻吟所打断。 许是一波情热袭来,夏犹清呻吟一声,整个人在情欲的折磨中痛苦的缩成一团,高温让他的体味散发地更加彻底,唐华被冲击地几乎快要爆炸。 他咬着牙抵御进入omega身体的冲动,抗拒侵犯他的本能,因为这一切都透露着诡异的不对劲。 他俯身,想给夏犹清一个吻,他的安抚可以缓解夏犹清伴随发情而来的空虚和痛苦,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夏犹清猛然地推开了他。 他在没有防备之下居然真的被推了出去,错愕地回望夏犹清,才发现他眼神完全没有焦点,整个人意识恐怕并不清醒。 “放开……不要过来……”用一种抗拒的姿态蜷缩着身体,夏犹清意识不清地呢喃,抗拒一切接触,甚至企图攻击唐华。 唐华烦躁地几乎忍耐不住强迫夏犹清看清楚他是谁的冲动,可是他知道不可以。夏犹清的情况并不正常,他不该在距上一次发情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再次进入发情期,精神上的恍惚更加禁不起他的强迫和压制,所以他不得不用最大的自制力,一步一步走出这个充满荷尔蒙的房间,将自己和夏犹清隔离在门的两边。 周琛又一次在半夜接到唐华的电话,佛也要出火了,可是听完唐华的电话,他也明白唐华焦急的心情,克制了一下脱口而出的咆哮,他冷静地劝慰:“这就是我说的不可预见的影响了,他长期使用抑制剂,刚刚经历第一次发情并且和一个alpha结合,然后被强迫摄入了不明的合成荷尔蒙制剂,会出现生理紊乱是很正常的,我只是不能预见是逆向还是正向,现在,答案揭晓了。” 答案揭晓有什么用,他需要帮助。 “你想让我怎么办?继续给他使用抑制剂或者荷尔蒙制剂?坦白说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用你最安全了,别的途径都有后遗症。” 唐华烦躁地踱了两步,继续对着电话说:“情况特殊,他现在拒绝我靠近,我能怎么办?” 他不仅难做,同样也很难熬,被自己的omega撩动情欲却不能发泄,他也很不好受。 周琛打断他的话,迅速地反驳道:“他抗拒的不是你,而是本能的诱惑,说白了就是自己的臆想。” “可是我……”也许是情欲的煎熬,也许是夏犹清的不确定,这都让唐华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和自持,显得犹豫不决。 周琛忍无可忍,适时地推了一把,帮他做了决定。 “别再唧唧歪歪扰我清梦了,怎么解决发情这个问题你们两个自己协调,医生没用!上床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说完他一把挂了电话! 唐华捏着电话第一次觉得有点无措,周琛的话其实是有道理的他知道,可是…… 可是什么呢? 他捏了捏手里的手机,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冷静地做判断,不能再用药物了,夏犹清的身体承受不了;不能真的做爱,夏犹清的精神受不了这种刺激。怎么办呢?熬过去吧。 他猛然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伸手推开了房门。 他猛然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伸手推开了房门。 夏犹清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立刻掉入了另一个仿若梦境的意识黑洞里,这情景如此熟悉,好像是差点被人侵犯的时候那样不受控制,但是也像是第一次和唐华做爱的时候…… 在血管里滚动的好像不是血液而是活生生的情欲,他呼吸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炙热的温度,喷在自己的皮肤上,有一种要被灼伤的错觉…… 房门关上又被打开,熟悉的气息在向他靠近…… 应该是让他眷恋的气味,可是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弥漫着恐惧…… “离我远点……”他本能地抗拒着,不管是身体的吸引还是心理的抗拒,都让他觉得无法忍耐,所以只能恳求始作俑者离他远一点…… 唐华走进房间,立刻就听到夏犹清抗拒的声音。他苦笑,比起情欲,更难压制的是alpha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比如此时此刻,他要用尽所有的毅力才能克制自己压倒夏犹清,强迫他认清自己是谁的冲动…… 这间充满omega发情气味的房间就像一座情欲的牢笼,而此时此刻,笼中的两头困兽谁都无法逃脱。 唐华闭上眼睛忍耐一些粗暴又糟糕的冲动,然后慢慢走到夏犹清的身边。他的行动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5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5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5 很慢,因为既不想刺激夏犹清,也很担心刺激到自己。 “小夏,”他喊,“夏犹清。” 夏犹清本能地看向声音的来源,但是眼神湿润而迷茫……这是因为他现在不清醒,可是只有唐华知道这种眼神对他来说是多大的刺激! “小夏,你醒一醒。”唐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轻拍夏犹清的脸颊。 发情带来的高热和疼痛消耗了夏犹清的体力,他侧脸回避了一下,但是没有躲开唐华的手,唐华有了防备自然也不会让他无力的反抗带来效果。 “别碰我……”夏犹清意识不清地呢喃,但是身体的本能让他没办法离开唐华的手掌,这碰触带来的气息和触感都让他的身体感到舒适。 唐华终于忍不住用力掰过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小夏,是我,清醒一点,看清楚我是谁!”他盯着夏犹清的眼睛,命令道。 alpha的命令让发情的omega无法违抗,夏犹清被迫直视唐华的眼睛,但是眼神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反而更加湿润…… 唐华心里叹了口气,很想说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可是这难道能责怪夏犹清么? 夏犹清家里没有束具,唐华将自己整个人压在夏犹清身上,靠着体型和体力上的优势压制着发情中无意识挣扎的夏犹清。 被情欲折磨却得不到解脱的话,夏犹清迟早会选择自己抚慰自己,他现在只是因为没有意识到可以这样做而已,但是身体最终会自然地追求快感。 omega的发情期除了和alpha做爱,其他的性爱方式根本无法缓解,只是浪费体力而已,所以唐华选择了束缚住夏犹清。 然而这种方式简直可以说是惨烈的,不交合却紧密地贴在一起,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夏犹清在他身下扭动挣扎、呻吟,不知道是抗拒还是祈求他的接触……但是这对唐华来说都是一样的,无尽的折磨,他粗重地喘息着,时时刻刻都在克制狠狠撕开夏犹清的衣物,插进他身体深处的冲动。 “别动了!”他吼道,“清醒一点!” 这样子的命令显得色厉内荏,并且一点效果都没有…… 夏犹清感觉自己好像掉入了火堆中,被炙烤得几乎就要焦掉,但是被束缚着,却连躲避都不可以…… 他渴望alpha的进犯、渴望唐华粗暴地占有,此时此刻,本能的渴望已经压倒了内心的恐惧……可是唐华在什么地方? 身体在情欲中挣扎,意识却还在朦胧混沌中,尽管被熟悉的气味所包围,但是夏犹清还是无法辨认出…… 疼痛、欲望和迷茫终于将他逼到崩溃的地步,在反复努力也无法摆脱桎梏的情况下,他终于情绪崩溃,哭了出来。 “唐华!”他哭喊着求救,向脑海里唯一能记起的名字,“唐华……” 这一幕和发生在办公室里的那一幕如此相似,让唐华整个人一怔,几乎无法反应…… 他茫然了,为什么要忍耐?这是在干什么呀?折磨自己和夏犹清么? “唐华……”夏犹清带着哭腔的声音钻进唐华的耳朵,让他无法思考。 他顺着内心的意愿低下头,吻住了夏犹清。 唇齿纠缠,他狠狠地吸允着夏犹清的舌头,毫不留情地侵犯进他的嘴里,牙齿撕咬着,即使血腥味弥漫在两个人的嘴里,他也没有放开。 这个血腥而强势的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唐华觉得有双眼睛盯着他,这才慢慢放开了夏犹清。 而此时此刻,夏犹清正直视着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小夏……”唐华试探地喊了一声。 夏犹清看着他,半晌轻轻地“嗯”了一声。 “唐华……”他叫着alpha的名字。在情欲升腾的痛苦中,在意识茫然的朦胧中,唐华的气息和唐华的吻,将他带回到了现实,此时此刻,阴影啊、痛苦啊,都不重要,他只想和自己的alpha好好地、疯狂地做爱 他说:“唐华,进来,我想要你!” alpha甚至都没有回答他,而是立刻从善如流地剥去了彼此的衣服。 唐华最后的理智和克制被夏犹清的一句话轻易地蒸发了,世界上好像只剩下夏犹清这一件事值得他在意,其他的统统消失不见。 夏犹清随着唐华的每一次触摸呻吟着,他的意识在清醒和朦胧中游离,而唐华则是欲海中唯一的浮木。 唐华一手分开夏犹清的两条腿,蛮狠地扯下他最后一件遮挡,甩在了地上,然后把自己也剥了个精光,再次覆盖上夏犹清的身体。 赤裸的肌肤相贴让两个人都感觉到了舒适,彼此都在饥渴地抚摸着对方,夏犹清似乎很执着地一再确认跟他做爱的人是唐华一样,一直主动吻着alpha,唐华对这种吻来者不拒,反客为主地用舌头侵犯夏犹清的嘴,掌控着他的所有感官。 他挤进夏犹清双腿之间,推着他的膝盖将他的腿举起,露出了饥渴的小穴,那里正滴着透明的淫液,一张一收地等待侵犯。 唐华伸出一根手指,很容易地一插到底,夏犹清缩着腰呻吟了一声,眼角红红地,看着唐华的眼神里满是媚意。 “你里面已经很热很湿了,很欢迎我的样子。”他转过脸,舔着夏犹清细嫩的大腿内侧,留下一道湿痕,虽然说这样的话,但并没有马上入侵。 夏犹清在他的刺激下收紧了腿,却又被唐华强硬地打开,整个下身清晰地暴露在唐华的眼前,就跟他们每一次的性爱一样,毫无保留。 唐华伸出手,一把握住夏犹清的两颗小球和阴茎,用掌心揉搓着,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单单是这样的刺激就足以让夏犹清尖叫出声。 他弯下腰,吸允夏犹清的乳头,用牙齿啃咬,那里有一道疤痕,新长的嫩肉敏感而粉嫩,他一道一道亲吻夏犹清身上的每一道伤痕,细心地舔弄着,留下自己的气息和痕迹。 夏犹清因此从情欲中稍稍清醒了过来,沉默地感受着唐华的动作,直到唐华舔弄到他颈侧的标记。 那是代表承诺和结合的标记,夏犹清变得僵硬,不愉快的回忆再次笼罩了他。 唐华却执意舔弄着,甚至更加用力地揉搓夏犹清的性器,给他快感。 “别……”夏犹清下意识地抗拒着,但是唐华强势地压制了他虚弱的反抗。 “嘘……宝贝,别动,乖乖听话就好。”alpha的声音虽然温柔,但是命令却不容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6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6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6 抗拒,夏犹清停止了挣扎,闭上眼睛,咬着牙,细细的颤抖着。 唐华仔细地亲吻他熟知的夏犹清的每一个敏感点,细心地安抚夏犹清,抚摸他、亲吻他、拥抱他…… 他无比耐心地等待夏犹清放松下来,诚实地面对自己和以前不一样的身体,忘记不愉快的回忆,很显然,他的安抚是有效的。 发情的高热在唐华的催生下变得更加沸腾,夏犹清的意识里慢慢只剩下被狠狠操干的渴望,于是那些不愉快和尴尬,慢慢被挤到了角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嗯啊……唐华……”夏犹清开口叫唐华的名字,他是在哀求唐华狠狠地进入他,可惜说不出口。 唐华在他耳边发出短促的笑声,然后大方地一个挺身,把热硬的性器狠狠地顶进了夏犹清的体内。 “啊啊啊啊……”夏犹清随着他狠狠进入的动作,发出了几声拔高的呻吟,声音软媚撩人。 唐华不等他适应自己的大小,就狠狠地开始挺动腰身,在夏犹清的身体里进出。 他知道夏犹清的身体很快就会习惯这巨大的肉刃,omega的身体会分泌出润滑来迎合alpha的进犯,他和其他所有的alpha一样,从这种凶狠的进犯里感受omega对自己的需要和臣服。 夏犹清在疼痛中感受到快感,被撑开的疼痛和被进出的快感都是他所熟悉的,他躺在唐华的身下,承受着唐华带给他的一切,温顺又诱人。 他伸手搂住唐华的脖子,将双腿勾在唐华的腰上,收缩后穴去迎合唐华的进犯。被撑开的疼痛很快就过去,令人晕眩的快感从结合的地方传出,洗刷着夏犹清的神经…… 他放荡地呻吟,甚至用力勾着唐华的腰,催促他更加有力地侵犯自己。 唐华如他所愿,放弃所有的技巧和忍耐,大开大合,狠狠地抽插,一次又一次进出那个湿软的小穴,他的小腹和囊袋“啪啪”地拍打着夏犹清的屁股,带来一片绯红色。 omega的小穴随着快感的弥漫而水色,汁水随着唐华的肉棒进出而被带出柔软的穴道,低落到床单上。 夏犹清手臂微微用力,将自己的身体贴向唐华。唐华为此停下了进攻的动作,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托起他的身体,紧紧地和自己贴在一起…… a/o的气息交杂在一起,混合出独特的气味,这一刻他们达成最亲密的姿势,肉体和灵魂都融合在一起,密不可分。 唐华稍稍变换了一下姿势,抱着夏犹清让他坐在自己怀里。夏犹清从迷乱的快感中稍稍找回神智,和唐华四目相对,眼睛里流露出满满的爱恋和柔软…… 唐华抬头亲吻他,这个吻不再带有侵犯性,温柔而醉人…… 夏犹清收到安抚,即使是这样温柔的接触,也让他整个人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好像溺亡在这种温柔里一样…… 身下的人稍稍动了动腰,夏犹清敏感地叮咛了一声…… “啊……那里……”他瞪大了眼睛,随即又微微皱起来眉头。 “嘘……宝贝,放松,让我进去。” 唐华搂着夏犹清的腰,将他轻轻抬起,稍稍变换了一下角度,性器顶着夏犹清生殖道的入口,缓缓地挺进。 入口被撑开的酸痛感让夏犹清皱着眉头呻吟,但是那强烈的刺激所带来的快感让他的腰都软了,丝毫不能反抗地被唐华慢慢侵犯…… 唐华顾及omega生殖道的脆弱,放缓了动作,也相应拉长了这种酸胀的感觉……夏犹清忍不住发出一声声呜咽,混合着喘息和呻吟。 唐华被他的声音刺激地恨不得将人按倒在床上大加伐挞,所以当他完整的进入夏犹清的生殖道后,几乎毫不犹豫地开始上下顶弄。 夏犹清一时被他的动作弄得几乎无法保持平衡,只能搂着唐华的脖子,稳住自己,因为紧张而缩紧了那处,更是深深地感受到唐华的热度和粗壮,快感成倍的侵袭。 “啊,啊……你慢一点……” 夏犹清无助的哀求,但是唐华却不加理会。 “你那里吃的那么积极,慢一点怎么喂得饱你?”他调笑道,更是挺动了两下腰身,让夏犹清跟着发出急促的呻吟才作罢。 夏犹清嘴上求饶没被接受,于是搂着唐华主动亲吻他,舔舐他的唇,舌头勾引着他的舌头嬉戏,用身体来求饶…… 可惜这举动不亚于火上浇油,唐华眸色愈深,托着夏犹清的腰将他压倒在床铺上,双手推着他的膝盖将他的两条腿举高、分开,浅褐色的小穴因为充血的原因而散发出红润的色泽,显得很诱人,粗大的性器在其中进出,看起来很淫靡…… 唐华慢慢地抽出再狠狠地顶进去,每一次都让阳具的头部狠狠撞到生殖道肥厚的肉壁上,一次次的进攻带来酸麻肿胀的感觉,快感也在这种感觉中层叠上升…… 身体习惯了从后面得到快感,被进入才能彻底得到安慰,所以即使如此强烈的被刺激,夏犹清还是没有能从前面发泄。情欲推积在身体里,让他想一个被填满快感的气球一样,随时都会爆炸…… 他搂着唐华的肩膀,毫无顾忌地叫床。 “嗯啊……快一点……”刚才的不适早已抛诸脑后,他催促着对方给他带来快感。 唐华从善如流。 “抱着腿。“他吩咐道。 omega顺从地摆出羞耻的姿势,抱着自己的腿,方便alpha的侵犯。 发情期的交欢还原了兽性,最初的芥蒂消失后,属于alpha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开始占据上风,唐华接受了夏犹清顺从的表示,俯下身轻轻咬住被标记的部位,用牙齿碾磨,然后下身开始狠狠地、快速地进出。 夏犹清顺从地微微侧首,露出这段颈部,接受唐华的反复标记,alpha的信息素淹没了他,他沉浸在这种强烈的刺激中,情欲被推倒了高峰。 “小夏,喊我的名字。“他松开那段细白的脖颈,红色的标记上浮现了另一层牙印,显得更加夺目。 夏犹清张了张嘴,含糊的呻吟间夹杂着唐华的名字:“嗯啊……唐、唐华……“ 唐华满意地亲了他一下,下身狠狠地顶弄了几下,这“奖赏“让夏犹清被快感刺激地一阵头晕目眩。 唐华看到夏犹清失神的样子,坏心眼地顶着那个入口用力地往里挺动了两下,仿佛要戳穿那里似地。 “嗯啊……不要……不行……要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7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7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7 、要弄坏了……“夏犹清一眨眼,几滴泪珠从睫毛上挤落,红红的眼角看起来凄楚,但是却很淫荡…… “叫老公。“唐华凑在他耳边恶劣地命令。 alpha的此时此刻的要求对omega来说难以违抗,夏犹清耳垂变得通红而滚烫,闭着眼睛将脸埋在唐华的颈侧,呢喃地没有说话…… 唐华并不着急催促他,放缓了抽插的动作,诱惑道:“快叫。“ 夏犹清呢喃了半天,在他耳边低低地喊了一声:“老公……“ 唐华听到了,然后猛然勒住他的腰,开始大力地进出,频率之快让夏犹清感觉自己的内壁就要烧起来了。 “啊啊……不要……会、会痛……“他语无伦次的呻吟…… 唐华却没有放慢动作而是要求道:“再喊一次……“ “呜……老公……“ “继续。“ “老公!“ “唔……“唐华的动作愈加快,一层一层累计的快感终于达到巅峰,夏犹清的内壁收紧,濒临高潮,唐华没有阻止,反而更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一起。“汗珠从唐华的额头低落到夏犹清的嘴角,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alpha浓郁的味道充斥着他的感官,他闭上眼睛,仰着头感觉到唐华在身体里的性器变得更加炙热粗大。 伴随着唐华一记又深又重的插入,涨大地结卡在了生殖道的入口处,一股重重地精液拍打在敏感又丰盈的内壁上,夏犹清在这样的刺激中达到了高潮。 “嗯啊啊……痛……“ 内壁在高潮的抽搐中缩紧,紧紧地环住了涨大的结,漫长的射精过程,让omega敏感的身体感受到快乐和疼痛并存。 唐华将他牢牢地按在床铺上,此时此刻,alpha就像强大的猎食动物,绝对不会放松钳制。 夏犹清努力放松身体,承受着结合所带来的快乐与疼痛,闭着眼睛任由生理性的泪水滚落。 他能感觉到alpha充满怜惜的爱抚,在长久的射精中抚慰着他的不适,他紧紧地抱住带给自己快感的alpha,寻求安慰…… 两个人就着这种亲密的姿态一起滚落到床铺上,厮磨着、亲吻着,互相抚摸…… 这场诡异的发情来势迅猛,去得也快。天亮的时候,房间里omega发情时散发出的味道已经淡去,唐华着实担心夏犹清的身体,不顾他的拒绝,还是带他去做了检查。 睡醒后的周琛脾气好了不少,很耐心地告诉唐华检查结果没有问题,夏犹清现在很好,顺便伤口恢复的也很好。 不管唐华内心还有多少不安和偏执的紧张,周琛的诊断打消了夏犹清最后的疑虑,他准备回去工作了。 唐华在和夏犹清进行关于“是否立刻回去事务所上班”问题的拉锯战中不得不一次次感叹,夏犹清性格中不屈不挠的部分实在是令他佩服,不过也让他很担心。 最后唐华不得不将自己的担忧据实以告。 “因为最后保安发现了监视器的异常到现场查看,你知道那天我们走后办公室的情况……总之,你的属性是瞒不住了,而且关于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务所里谣言四起……” 夏犹清显然没料到这一节,也愣了一下,随即脱口问道:“谣言怎么说?” “诶……你猜?”这里放冷笑不太能体现唐华的可悲的幽默感,但很能体现他回避的态度。 “我猜要不是我在办公室放浪形骸就是我勾引上司。” 唐华摸摸鼻子,作为流言中的另一个当事人,他也不是不尴尬的,但是唐律师的积威在那里,闹不到他眼前,对着夏犹清就未必了。 夏犹清叹了口气:“我觉得受到了歧视,凭什么不能是你勾引我?” 他开了个玩笑,三分真,七分笑。 “众口悠悠,堵不上的。工作总是要做,不然真的被你包养了,再说今年的考试我不能错过。” 夏犹清的神情挺认真的,但是唐华还是很担忧他到底有没有想好回去事务所会是个什么处境。 “你要是真的决定回去上班我也不拦着你,不过我的意见还是等到八卦少一点再回去,另外你身体也能恢复的好一些。” 夏犹清笑了一下,侧头露出一段脖子,那里现在洗白干净,但是唐华知道一旦夏犹清情动,属于他们的标记就会浮现出来。夏犹清伸出手指点点那个位置,笑着说:“至少也不算全是谣言,我们两的关系他们也没说错。” 唐华莫名觉得这个动作充满了诱惑,可惜现在谈的问题有点严肃,不然可以做点别的运动。 “好吧,认真的说,唐华我有其他打算,不会在这件律所呆很久了……我想考去做公诉律师。” 唐华有点吃惊:“你之前没提过。” “抱歉,其实在之前就有这个考虑,但是没有跟你说,因为我还不确定,但是最近比较闲,让我有时间好好考虑,最终我决定了。”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想法很有夏犹清的风格,在严肃内敛的外表下很坚定的单纯正直,这种性格确实做公诉律师更好一些,唐华对这个决定倒是很接受。 “那么就随你吧,不过离考试也不久了,你安心复习比较好,暂时不安排你接手案件了吧,ok?” 夏犹清耸了耸肩,摊手作出一副随你安排的样子。 就这样,唐华和夏犹清意外的长假终于结束。 唐华在复职一星期后就发现,其实回到职场对夏犹清还挺有好处的,忙碌的复习和助理工作让他没有胡思乱想的余地,反而显得不愉快的事情就这样悄然溜走了。 另外一个发现就是,这次的事给夏犹清的性格也带来了一些悄无声息的改变,比如说更具有攻击性。 办公室里的流言依旧没有平息,唐华偶然间在茶水间听到律所另一位合伙人带的助理言语间嘲讽夏犹清。 这些后辈未必各个将来能成为好律师,但是牙尖嘴利倒是真的,话里藏针,刻薄阴损。 唐华知道夏犹清性格骄傲,必然不屑反口,所以格外担心夏犹清吃闷亏,没想到小夏这次却没有不做声,反而利落反击。 “如果你少花些心思做长舌妇,多对手头的案子上点心,法条比八卦熟悉的话,上个月那件追索案就不会输得那么惨,也不必在这里端茶倒水了。” 对方大约没想到夏犹清说话这么不留情面,揭人就揭短,闷了一下。 夏犹清于是快准狠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8 地给了他最后一击。 “或者你也可以试着爬上司的床?反正你认定了这样很有用,不如自己去试试?” 说完端着咖啡出了茶水间。 唐华自然是吃惊夏犹清突然变得那么有攻击性,奈何这段反击实在是又准又狠,让他也忍不住那点捉弄的心思,于是突然打开里间的门,端着自己的茶杯走出来,路过目瞪口呆的小助理时,还不忘别有深意地看人家一眼。 这场小闹剧让那位刻薄的助理战战兢兢了整整一个多月,附带的好处是事务所里的流言终于趋于平静。夏犹清强势的态度让他omega的身份虽然暴露,但是并未对他的职场生活造成太大的困扰,这让唐华既赞叹又满意。 复职以来,唐华的整个工作重心其实围绕着一个人、一件事。他在陪伴夏犹清康复的期间,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网,深而广的挖掘着关于沈辰的一切。 而现在,沈辰的整个人生几乎都变成了一页一页的文字,躺在他的案头。他研读所有的轨迹,以了解沈辰这个人。 从年少时期虐待小动物的不良行为,到后来青少年时期的酒色生活以及虐待床伴的恶名,到后来的职场性骚扰,再到他曾经接手过的强奸案,到最后,对夏犹清…… 沈辰的成长史简直是一部犯罪升级的模范标版,可以拿去做教材一样精准。 唐华研究了闹上法庭的三个案件,第一件因为原告是性工作者,几乎可以说是一边倒地被认定是敲诈,沈辰反而被认为是受害人;第二件发生在三年前,被告提出的控告是沈辰口头性骚扰,但是因为劳资纠纷而被认定是诬告,和第三件也就是唐华接手的这件如此相似,只是第三次的时候,沈辰已经得手…… 唐华拜访了败诉的原告——李亚,这个失去工作还因为诉讼而承受了经济和精神双重压力的beta用一个狠狠地耳光将唐华挡在了家门外。 唐华预料到对方的反感,但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揍,顶着浮现出指印的脸在市里开车乱转了一晚上才回家……唐华这辈子大概都没被人当面打脸过,现在也只好安慰自己一切都是值得的,全算到沈辰头上去,让他付出代价。 夏犹清见到他的脸,一脸讶异,唐华顾左右而言他,没告诉他为什么会这样,好在夏犹清也没执着地追问。 他私心里不希望诉讼、庭审这些事困扰到夏犹清,他最希望看到的是这些伤害过去了就过去了,相关的一切人和事不要再打扰到夏犹清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唐华第二次去看李亚的时候,防备了挨揍这件事,不过对方一见他就摔门,无论如何都不肯开门的态度也让他有些无可奈何。生活的重压让唐华成了李亚发泄情绪的一个渠道,但是他现在有求于人家,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三番五次的软磨硬泡,终于让李亚能够听听他说话,唐华暗叹这beta的性格真是足够倔强强硬,很符合沈辰的选择目标的喜好。 唐华没有提夏犹清的事,也没有解释原因,只是跟李亚说只要他决定上诉,自己就能让沈辰付出代价。 李亚听完若有所思地看着唐华,敏锐地问:“你这样做为了什么?” “原因我不能说,但是结果一定是你愿意看到的。” 李亚冷哼一声:“你这是要拿我当枪使,却不肯告诉我原因?我看起来很蠢很好用?” 唐华对他充满攻击性的态度感到很困扰,李亚很有点油盐不进的固执。 “我只能说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对律师来说,难道当事人不该是最重要的么?如果你无心帮助我,只是利用我,请你离开。” 唐华突然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智商和职业水准都在下降,居然硬生生被堵在了那里……他和李亚对视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放弃了律师的套路,真诚的打算和对方谈谈。 “首先,我为你的遭遇感到抱歉,但是诚如你所说,律师以当事人为先,我并不对上一次的庭审感到愧疚,希望你理解。其次,我来这里并不是要利用你,而是寻求你的帮助。沈辰伤害了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要他付出代价,在所不惜。最后,只要你上诉,我将会遵守我的职业操守,以你的利益为优先,而绝不仅仅是和沈辰争斗的工具,可以么?” 李亚是个很感情用事的人,从他对唐华的态度就能感觉得到,所以真诚的谈话显然比摆厉害条件的谈话更得他心,唐华的自白得到了对方的认可,属于唐华的报复真正开始提上日程。 对于唐华的忙碌,夏犹清还是能感觉得到的,他大约能知道唐华在忙什么,但是唐华既然表现出了不希望他参与的态度,他也尊重唐华的决定。在如何让这件事真正过去方面,他和唐华有一样的想法,不让沈辰或者和沈辰相关的事再打扰他的生活可能是最好的方式。 正式开庭的那一天,唐华又一次看到了沈辰。这个人面兽心的人渣不胖不瘦,似笑非笑,在背后业内知名刑诉律师的陪伴下看上去很悠闲。 唐华远远看着他,面无表情。 站在法庭上看到沈辰,没有唐华预想中的愤怒。这是他的地盘,从他第一次踏上法庭开始,他在这里获得了他所需要的一切,在这里,他不畏惧任何人。 沈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对他露出笑容,甚至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向唐华和站在唐华身边的李亚做了一个猥琐的手势。 唐华拦住了愤怒的李亚,他安抚着被挑起怒气的当事人,对沈辰回以藐视的神色。 很好玩么?他奉陪,看看谁笑到最后。 这场庭审对沈辰来说就像是插在枕头里的尖刀。他以为是安枕无忧,却带给他意想不到的疼痛。 首先他就没有预料到代表李亚出庭的不是唐华而是唐华的合伙人,他的代理律师显然也没有想到。 唐华固然很想自己打这场官司,但是他很谨慎地避开了,不必把这一切做的仿佛一场复仇,他要一场公正的审判,不为任何外因所扰。 对方律师一开始完全掌握了主动,他很明智地沿用了唐华上一次辩护的策略,在没有新证据呈上法官的情况下,李亚一方几乎看不到一点胜算,法官也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对方律师甚至频频抬头看向唐华的方向似乎很疑惑为什么这个局面还要执着上诉。 唐华却只是皱着眉头旁观庭审,看上去很认真却并不焦虑。 转机出现在李亚方的一系列证人出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9 庭,以及律师抛出关于沈辰的厚厚一刀案底。 这些证人中包括沈家曾经的帮佣、沈辰年少时的床伴还包括了沈辰曾经买的男妓等等。 这一系列的证人出庭作证,彻底毁掉了沈辰成功企业家的形象,在他们嘴里那个真实的沈辰是个残忍、跋扈、有特殊性癖的变态。 对方律师的脸都绿了,而沈辰则一脸阴郁,脸色不善。 这些证人散落在全国各地,唐华寻找并说服他们上庭的曲折不足为外人道,不过看到沈辰的脸色就觉得值得。 陪审团为这样劲爆的证言所沸腾,法官不得不休庭,给他们讨论的时间。 唐华看到沈辰的代理律师紧皱眉头对沈辰解释着什么,随后又走向李亚,喋喋不休。 现在认罪?晚了。 李亚果断摇头拒绝了沈辰方提出的协议,对方刚想抬高价码,法官回来了。 刚要高潮的戏码怎么会让它轻易落幕? 就好像一场漂亮的反转,李亚的代表律师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尊敬的法官大人,我方还有最后一位证人需要传召。” 法官似乎一改刚才的索然无味,很快允许了这个请求。 进来的这位老人,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沈辰却为此脸色大变,飞快转头看向唐华,眼神怨毒。 唐华报以冷笑,用口型对他说:活该。 这位老人是国内心理疾病研究方面的翘楚专家,他向法庭呈上了一份他签名出具的心理鉴定报告,报告的鉴定对象是沈辰。 “鉴定结果是轻微人格分裂、自恋型人格障碍和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在出具这份鉴定的时候我就建议过治疗干预,当然因为种种原因而没得到对方家长的肯定。“ 法庭已经嗡嗡作响,人群在议论,法官警告了几次。 沈辰美好的表象就这样彻底被撕了下来,粉粉碎。熟人间的强奸案定罪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是原被告各自的信誉度、社会形象等等,这个场面对沈辰来说真是坏透了。 唐华暗自笑笑,认罪未免太轻忽,进监狱对沈辰这样身家的人来说也不过走走过场,他怎么可能满意? 陪审团走进会议室讨论,所有人都在等待最后的判决,不过心情各有不同。 不一会儿,陪审团代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所有的其他人。 法官按照习惯开始一一询问。 罪名成立的结果对唐华来说毫不意外,法官要求强制入院治疗的判决倒非常符合唐华的心意。但是这一切远没有这样落幕,他还有别的安排要送给沈辰。 庭审结束后,对方律师率先走到旁听席,看到唐华就苦着脸说:“早说你志在必得,我就不接这事情了,弄得这样难看。说实话,之前如果不是你接手过,我也不会那么粗心,没好好逼问当事人真相了。“ 唐华摊摊手:“和我没太大关系,他罪有应得。“ 背后,被法警一左一右看押住的沈辰途径他们的位置,听到这句话,突然转过头看着唐华。 “唐华,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明白吧?“ 唐华笑了笑:“恕不奉陪,会有人盯着你的,而我从此不想让你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他站起来和沈辰对视,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监狱对你来说远远不够,我说了要你付出代价,你可以慢慢体会这些。“ 一旁的法警不耐放地拉着沈辰走了,大律师叹了口气,再次感慨自己不该掺和进这档子事,徒惹难堪,也跟了上去。 唐华拦住了他:“良心建议,走后门。“他眨眨眼睛,不善地冷笑了一下。 出现在法院大门的那一刻,迎接沈辰的就是无数的闪光灯和话筒,记者们机关炮一样的发问,不要命地扑上来,问题刁钻刻薄,快门声连成一片。 唐华从侧门绕出来,看人群拥堵沈辰,微笑着享受这一刻的快意。 有很多很多人会喜欢华宇集团的ceo是个心理变态的罪犯这种新闻,同时给普罗大众增添一点茶余饭后的乐趣也不错。 监狱远远不够,他要让沈辰的生活整个变成一个巨大的囚笼,每时每刻都活在异样的眼光和对待中;他还要沈辰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权利、财富、别人的尊重等等,这样才够。 “唐大律师,看够了么?“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唐华有些失态地猛回头,夏犹清站在那里看他,眼睛里带点戏谑。 “小夏,你怎么来了?“ “公事,顺路来接你下班。“夏犹清晃晃手里的车钥匙,对唐华说。 “走吧,回家。“唐华一览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依旧喧嚣的法院正门…… 夏犹清把车钥匙给唐华让他开车,唐华一路握着方向盘频频转头看夏犹清,因为夏犹清一直盯着他看。 “怎么了?”夏犹清一贯没什么表情,让唐华有点吃不准他在想什么。 夏犹清被他的问的一愣,微微笑了下,但是没说话。 夏犹清大二的时候一有闲暇就会去法庭旁听庭审,即使那时候专业知识还很薄弱,但是依旧很认真的吸收着。 他第一次见到唐华就是那时候,这是一场义务法律援助的官司,唐华的当事人很弱势,对方却是有强大律师团队的大公司,但是唐华赢了。 这个西装笔挺的律师在精彩绝伦的庭审辩论后便显得有点沉默,谢绝了对方律师的交谈,冲委托人温和地笑了笑,然后提起了自己的公文包离开了法庭,彼时他还没有助理。 夏犹清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刻,他感受到言语与逻辑、法律与公正之美。 时隔几年,今天看到唐华站在法院门口的背影,天平悬在他的头上,依旧西装笔挺,昂然而立,那个让夏犹清怦然心动的时刻穿越时光,再一次闪现……他的alpha如此出色,是温柔的守护者、是强大的保护人,是他的伴侣、他爱着的人…… “对了,你选了那么久房子,有中意的么?”夏犹清突然发问。 唐华诧异地看着他,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惊喜地说:“当然有,一起去看房?” “你决定吧,我实在没什么要求,其实,不管什么样的房子,一起住就好啦。所以你决定吧。”这是夏犹清这种内敛的性格下,所能说出的最接近告白的话了吧?不过他觉得唐华一定能听懂。 唐华听懂了,并且不仅仅是听懂了。他在夏犹清诧异的目光下把车停到了路边,很认真地看着对方,真诚的开口。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3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0 “小夏,我期待的同居,是因为我希望你和我住在一起,不因为你是omega,不仅仅因为我标记了你,因为你是夏犹清,你是我喜欢的人。“ 夏犹清愣住了,然后面无表情地脸红了…… “你……“他刚说了一个字,就闭了嘴,不知道继续说什么。 “我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唐华有些紧张,但是一看到夏犹清在他面前老是很单纯很容易害羞的样子,就会起逗弄他的心,紧张什么都抛到了脑外。 “你真的很好,比我想象中喜欢的人还要好……“夏犹清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依旧红着脸,但很认真的回答唐华,”我很高兴住到一起,很高兴你喜欢我……“ 甜蜜的告白结束在夏犹清主动的吻里……唐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家的,只知道满脑子都是把夏犹清按倒在床铺上狠狠侵犯的冲动! 夏犹清的吻只是心情起伏下对爱人最诚挚的表达,可惜他能控制开始,显然不能掌管结束,当然,被唐华狠狠按在地板上的时候,他虽然觉得有点凉,不过也没有多少抗拒。 唐华撕扯他衣服的动作很粗鲁,纠缠在身体上的衣物不那么容易被拉扯开,特别是唐华这样不得章法的动作,这些衣服在夏犹清的身上留下不少红痕,当然 ,他用同样的方式回敬唐华。 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听起来就像发情的野兽,频频撞击到的地板的动作也是。很快这些衣服就形状扭曲的堆在了地上,两个人赤裸相见。 夏犹清的标记呈现着鲜艳的色泽,唐华压在他身上,伸手抚摸那个牙印。 夏犹清缩了缩脖子,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真想让你全身布满我的标记,让你永远充满我的味道……“唐华用力按上那个标记,眯着眼睛散发出危险的味道。 夏犹清抬头直视唐华的眼睛,回答他:“也,不是不可以啊……“ “亲爱的,“唐华撑起上身,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他,”你今天玩火玩过了,待会别哭着求饶。“ 说完,他便没有给夏犹清继续说话的机会,他单手握住夏犹清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压制在地上。 夏犹清为此发出一声略带痛苦的短促呻吟,可是在性爱中他不会挣扎不会反抗,他信任唐华也喜欢唐华在这种时刻的强势。 唐华的另一只手固定住他的下颚,迫使他微微抬头,嘴唇接触,他给了夏犹清一个粗暴直接的吻。 夏犹清张开嘴勉强承受这种入侵,唾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在颈侧划出一道水线,滑落到锁骨处。 唐华直到夏犹清几乎都要无法呼吸的时候才放开了他,没有再做任何其他的前戏,分开夏犹清的双腿举高并狠狠地将自己挺立的下身插进了夏犹清已经柔软湿润的小穴。 “很痛……“夏犹清睁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唐华,喊痛的样子有撒娇的意味。 唐华挺动了几下,换来他微微皱眉的表情。 “这种时候我还挺喜欢让你痛的。“他恶劣的说。 夏犹清闭上眼睛轻缓地呻吟了两下,努力控制自己的身体放松,容纳唐华粗暴的进犯。被进入的疼痛其实也带着快感和甜蜜,因为是喜欢的人,所以唐华的强势和粗鲁也显得别有情趣。 唐华感觉到内壁的蠕动,感受到夏犹清的欢迎,他伸出一只手抚摸夏犹清丰腴的臀肉,偶尔用力揉捏,进攻的动作停了一会儿,等待夏犹清适应。 “抱着我。“唐华在夏犹清耳边命令道。 夏犹清听话的搂住唐华的脖子,很顺从地敞开身体接受唐华气息的沐浴。 “如果真的受不了,记得求饶哦。“ 夏犹清茫然的看着唐华,分不清他在开玩笑还是什么,直到唐华开始抽插的动作。 每一下都狠狠地离开他的身体再粗暴地一插到底,大力的摆动一次次撞击着夏犹清的臀部,唐华的性器前所未有地涨大,而抽插的频率之快让夏犹清感觉小穴热辣的刺激…… “呜啊……轻、轻一点……“他明白了唐华说求饶是什么意思了……这种每一次被进入就会向前冲一下,连背部都被磨得生疼的性爱让他有一种会被唐华狠狠做到昏过去的错觉! 而对他的要求,唐华的回应则是汗珠了他的耳垂,狠狠地咬了一下。 “啊!“夏犹清一声尖叫,内壁猛的收紧,勾在唐华背上的手指忍不住握起,在唐华的背上划出几条鲜明的血痕。 唐华被他紧紧收缩内壁的动作刺激,尽管他的身体还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紧绷,但是唐华还是用力分开了两瓣臀肉,抽出性器又一次狠狠地捅了进去。 夏犹清的呻吟因为冲击而被含糊地堵在喉咙口,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尽管内心觉得这样粗暴的性爱有些可怕,可是身体直白地兴奋着,小穴里逐渐分泌出更多的淫液,顺着唐华抽出的动作低落,也让唐华的抽插变得更加顺利…… “腿,分开。“唐华在狠狠地进入夏犹清身体的深处后推着他的腿命令。 夏犹清本能地遵从着alpha的命令,动了动,但是似乎没什么效果,唐华于是自己动手,分开了他的双腿。 因为快感的积累,夏犹清向上弓起了腰,在自己和唐华的小腹间摩擦着自己的性器。 唐华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扣着他的腰阻止他的动作。 “用后面,才比较舒服不是么?“ 说着,他退出了夏犹清的身体,让他翻身趴跪在地板上。 “唔……“这个姿势让他们看不到彼此的脸,但是却有仿佛兽交一样的快感,也更加方便唐华激烈的入侵。 夏犹清的肩膀抵在地上,分开双腿,手伸到后面分开自己的两瓣臀肉,露出滴着水的红肿穴口。 “唔啊……我要你……“ 这是他们第一次交合时唐华命令他做的事,此时此刻被他做出来,又是一种挑逗和诱惑,让唐华深深地觉得今天不做死他简直对不起他这样不遗余力地添柴加火。 唐华如他所愿,狠狠地进入他露出的小穴。夏犹清因为身后的冲击不得不松开手,扶住地板支撑自己,唐华扶着他的白皙丰厚的屁股用力的进出,是不是拍上一巴掌。 微麻的刺痛不但不让他感觉难忍,更带来别样的羞耻感和快感,而每一次被拍打就会缩紧身体,也让唐华爽到了。 “你好像很喜欢?“他故意问。 夏犹清将脸埋在屈起的手肘里,不理他,当然他也没期待夏犹清真的回答。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1 被掌掴带来的刺激感,夏犹清耻于承认他是喜欢的,但是唐华却故意一而再再而三地拍击他,他连连痛呼,但是那声音里带了别样的情欲,听起来像在诱惑对方多多欺负他。 唐华连打几下,白皙的臀肉上泛了红,这才停手。夏犹清嘴上不说,但是身体很城市,小穴频频因为疼痛而收缩,滴滴答答地挤下淫液,身前的分身涨得红中带紫,微微颤抖却不能发泄…… 他被欲望刺激的狠了,终是想要高潮的滋味,可是唐华每次都在他要去了的时候停下来,不轻不重地摸摸他,亲他两下。 两三次,他就受不了了,终于哭了出来。 “不要折磨我!”他带着哭腔吼道。 唐华俯下身,亲吻他的后颈,不轻不重地咬两下,抽插的动作停止,将自己的阴茎埋在夏犹清的穴道深处。 “我怕你待会儿受不了,不发情的话,你跟不上我的体力。” 夏犹清摇着头呜咽,扭腰追随唐华的动作。 “不要玩了,你,唔……” 唐华亲了亲他的背,如他所愿,不仅下身开始狠狠冲刺,而且用手握着他的阴茎频频刺激。这一次,他每一下都估计着夏犹清的敏感点,每一次撞击都带给他最大的快感,夏犹清被他干的失神,趴在地上,翘起屁股只能承受着侵犯,嘴里依依呀呀地呻吟,不知所云。 很快,如海浪般层叠的快感就把夏犹清淹没了,他小穴内壁越绞越紧,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唐华知道他即将高潮,这次没有再欺负他,反而加快了频率,一次一次把快感带给夏犹清。 如同堆沙成塔,夏犹清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那个点,直到后穴一紧,透明的淫液在内壁收缩的作用下,从两个人交合的间隙喷射出一些,而精液却一股一股淌了出来……前后一起高潮了。 “呼……唔……” 高潮过后夏犹清整个人都软了,摊在地板上,不想动弹,然而唐华的性器还埋在他的体内,没有要发泄的迹象。 “受不了了?我还没结束呢。”唐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提起他的腰,让他腹部悬空,挺起翘臀承受自己的抽插。 “啊啊啊哈……”高潮过后身体不应,但是粘膜被摩擦的感觉却分外清晰,他能感受到alpha尺寸巨大的性器在他的体内进出,伞状的冠状沟一下一下划过褶皱的肠壁,带来酥麻的感觉…… “唔……去床上……”他维持趴伏的姿势,膝盖有点受不了,于是恳求道。 唐华于是就着插入的姿势把他翻了过来,巨大的性器被肠壁摩擦了一圈,微热酥麻的快感让唐华忍不住也哼了一声,随即他拦着夏犹清的腰和腿,把他抱在身上,一下子站了起来。 “啊!”夏犹清被他的举动惊到了,赶忙手忙脚乱地抱住他的脖子,稳住自己的身体,因为紧张,连内壁都咬得死紧。 唐华托着他屁股的手用力拍了两下,调笑道:“不要那么饥渴,刚喂饱你,还舍不得放开?” 夏犹清把脸埋在唐华的颈侧,听到这话,张嘴咬了他一口,不痛不痒,唐华全当情趣。 因为重力的关系,唐华的阴茎进入的很深,每走一步都浅浅地摩擦两下,然后进入地更深。 夏犹清含糊不清地呜咽,两只脚胡乱蹭两下,企图稳住身体,可是他因为紧张而收缩的内壁只是刺激地唐华更加涨大而已。 他被唐华狠狠地抛到床铺上,因为唐华的阴茎抽离,闭拢不上的小穴感到一丝凉意,然后下一秒,alpha强势地分开他的腿,狠狠地插了进去。 凶狠的抽插让夏犹清稳不住自己的身体,他想求饶,可是几乎无法开口说话,只能从喉咙间发出朦胧的呻吟。 腿根因为长久地大张而酸痛,但是苛刻的alpha还不满意他欢迎的角度,用力折起他的身体,更加分开他的双腿。 在床笫间,他彻底失去了话语权,变成了被动承受的淫兽,只能等待alpha的施与或者放过。 “嗯嗯……啊……啊……“不应期消失后,身体再一次热络了起来,阴茎挺立。 夏犹清伸出一只手去抚摸自己,但是被唐华一把抓住。 “射太多了你吃不消,”他说道,“自己握住,不要射出来,嗯?听话。” “唔……”夏犹清疯狂地摆头,想要抗拒唐华的命令,可是镌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哪有那么轻易被压制,他在欲望和服从间摇摆不定,痛苦地扭动身体,环绕在阴茎上的手,时而如唐华的命令一样收紧,又忍不住上下套弄两下。 唐华笑了一声,低头吻了吻他,然后愈加用力地挺进。 夏犹清被快感和忍耐带来的痛苦逼的发疯,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停过的眼泪掉的更加厉害,一颗一颗从睫毛下滚落。 “唐华,唐华,帮帮我……”他哭泣着祈求,“难受……” “乖,不是难受,是太爽了。”唐华安抚道,“跟我一起射?” alpha的性能力实在不可小觑,和唐华一起高潮不知道要忍耐多久,夏犹清终于彻底情绪崩溃,哭泣着扭动身体,发疯一样地渴求唐华。 唐华意识到玩过了,放弃一般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夏犹清的性器,带着他的手一起抚慰,而自己则更加用力抽插,也不再追求技巧或者花样,只一味地用力,原始地律动。 在夏犹清体内的阴茎随着快感的积累而越发涨大,即使良好地扩张后的omega也有些承受不了,除了快感,隐隐带来了一些疼痛。 唐华却即将濒临高潮,不再保留地大力、彻底地进出,夏犹清被他干的整个人都失身了,呻吟越轻,颜色迷茫朦胧…… 伴随着最后几下又深又重的动作,唐华把自己的阴茎捅进夏犹清身体的伸出,几乎把卵蛋也塞进他的甬道,射出一股炙热的热流。 强力而大量的精液拍打在肠壁上的最后一点刺激,终于让夏犹清彻底失去了意识,他在尖叫和高潮中陷入黑暗,昏了过去…… 唐华看到夏犹清脸上带着犹未干涸的泪痕,侧头躺在沾满各种体液的床单上,也觉得自己失控了。他抱起夏犹清往隔壁客房走,怀里的人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头,旋即将脸埋到他臂弯里,舒心地接着睡,他不禁莞尔。 顺手换了床单,看到厨房里有整理好的食材 ,他接手做起了夏犹清未完的工作,不过晚饭应该要叫夜宵了。 背后的客厅很安静,但是房间里睡着他喜欢的人,厨房有烟火、有水汽、有咕嘟咕嘟的声响,冒泡的蒸汽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2 都带着幸福的滋味,万家灯火,突然就有了与众不同的的一盏灯;一间屋子因为多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家. 不到一个月,唐华和夏犹清就商量好了新房的事宜。夏犹清拿出了积蓄的三分之二,唐华比他多出了一些,加起来刚刚够一间两室一厅的屋子,不大不小,刚满百平米,正好事宜两个人居住。因为图省事,买的是精装的房子,自此算是正式有了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家。一人一把钥匙,开同一扇门,不仅仅是爱人,也是家人。 刚刚搬进新家的第一个周末就是夏犹清执业考试的时间,尽管这半年来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遭遇到了自己想象不到的打击,也意外收获了意想不到的感情,但是始终没有动摇他实现自己人生规划的决心。 考试不简单,但他准备的很充分,从考场走出的那一刻起,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特别是看到唐华正站在门口等着接他,满满的幸福感好像唐华递过来的热咖啡一样,让他从身到心都觉得妥帖。 他一手握着纸杯,另一手拉着唐华的手,潇洒地说:“走,回家。” 唐华看着他也笑,顺从地被他拉着走,傍晚亮起的路灯拖着两个人的影子,在来来往往的其他考生和人群里,亲密地缠成一道。 两个人开车回到家,开门进了客厅。夏犹清想着唐华也许会为他庆祝脱离考试苦海的特别晚餐或者别的什么,但是没想到迎接他的是现在这个场面。 唐华站在客厅里,手捧着戒指对他微笑,说:“我们结婚吧。” 这场面如此意外又出奇地和谐,没有大张旗鼓的阵仗,唐华仿佛说着一个最自然不过的决定,但是眼神却又那么诚恳。 “你怎么……?” “唔,我只是觉得按照正常的流程,这是必然要完成的契约。” 从买了房子,拿到大本子,看到上工工整整并排印着两个人的名字是,唐华就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想到了另个该拿的本子。 他也暗暗地想过很多出其不意的场面,很多乱七八糟的花招,但最终还是选择现在这样,在夏犹清顺利完成职业考试之后,在他们两个人的家里,郑重而简单地求婚,观众0,只有当事人。 夏犹清有点不知所措,他刚刚参加了长达一天的重要考试,轻松但疲倦,脑子不太好用,所以他没办法理清楚现在这种惊讶、感动、甜蜜和紧张交织的情绪,他抬头下意识地看向唐华,唐华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不疾不徐等待他的回答。 “我……咳咳,你想清楚了么?” 唐华挑了挑眉,神色有些责备,像是在说,你居然问这样的问题? 夏犹清看明白了,突然笑出声:“抱歉,我想我刚刚要说的是我愿意。” 他伸出手,让主动求婚的人可以帮他戴上戒指,唐华依旧维持着刚刚那副温柔又酷的表情,但是微凉发硬的手指和套了两次才把戒指套进去的行为终究泄露了他的紧张,导致夏犹清在给他戴上另一枚戒指时,反而淡定了。 一直正经又害羞的夏犹清此时此刻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他将戒指推到位,一把握住唐华的手,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认真的说:“不要放开手,不要摘下戒指,不要背叛,不要欺骗,不要离开。” 唐华坦然地看着他,亲吻他的嘴唇,“亲爱的,我保证。” 正文完 啊啊啊啊啊啊,正文从主线上来说,已经写完了,但是我承诺一定有番外,会有肉的,会有各种play的!!! 所以,现在请祝福唐大律师和小夏新婚快乐吧!!!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3 动脚,尤其爱抱谢礼。每当这时陈雁昭都会默默看在眼里,虽然知道奚浅和谢礼的关系在他还不认识他们时就非常好,但看到喜欢的人对自己以外的人露出那么温柔和快乐的神情时,心就像被揪住似的。不知道内心的难受是不是清晰写在脸上,奚浅和谢礼亲热完总会第一个来找自己,安抚般地搂搂抱抱、拍拍摸摸。而到了校外大家看不到的床上,奚浅则以疯狂的实际行动证明他有多喜欢自己,那百般柔情让他相信了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此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奚浅和兄弟们的亲密度渐渐有所收敛,连谢礼也不碰了,反之在大家面前越来越宠爱陈雁昭,凡事都罩着他。以前大伙开他玩笑,奚浅从来不管,现在可好,谁要敢开他玩笑,不等当事人反应过来,奚浅就先骂回去。在谢礼的添油加醋下,大家这才明白,原来跟班的小弟成了香饽饽,只有奚浅可以欺负,别人谁都不行。看每天中午几乎都是谢礼、奚浅和陈雁昭在一起吃饭,大家逐渐默认了他们铁三角的关系。 春天来了,晚上屋子里不再像冬天那样又干又冷,台灯照着趴在圆桌上自习的两人,书本旁还放着一盘花生。寒假下半段,陈雁昭就开始了和奚浅的同居生活,他还记得刚租到房子时学长的畅想,他们下课可以一起买菜煮饭,边吃边看电视,这里没有锁门熄灯的限制,吃完就坐在外面的圆桌上学习,想学到几点就学到几点。一切都在按他说的顺利发展,除了两人白天上课见不到面,只能发消息沟通,其他时间他们几乎都在一起。 不过虽说在家里学习没有锁门熄灯抢座位的烦恼,但和奚浅独处一室时常无法集中精神,喂自己吃零食很甜蜜,可吃完突然压到桌子上求欢就……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学长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他好像不甘心只有睡觉时在床上做爱,经常弄出新花样,桌子上、椅子上、厨房里、窗户边…… 抿了抿嘴唇,陈雁昭脸红了,今晚好不容易静下心学习,又走神了。他抬眼想看看奚浅,谁知正撞上他灼热的眼神。「你在干嘛?」陈雁昭吓了一跳。 「在看你啊。」奚浅魅惑地勾起唇角,对他来说看书只是幌子,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盯着眼前的家伙,盯得下体又难受了。「很热么?你脸怎么都红了。」 「呃……嗯……」实在想不出其他借口,陈雁昭只得点点头,今晚状态不好,思绪飘来荡去,与其装模作样看书不如聊聊最近他比较关心的事。「明年你就毕业了,毕业后想去哪发展?」 奚浅深吸了口气,笑容更大了,「到休息时间了?你不学了?」 「一会再看,现在想聊会天。」望着挪到自己身旁的学长,陈雁昭还在等他的答案。 奚浅一把搂过学弟,这家伙总算不学了,如果不是前几次他抱怨自习中途被干影响学习效率,刚才早把他上了。奚浅不明白,他觉得自己越发仁慈了,只被这个呆子抱怨过几次,自己就真乖乖地等他学完才上。「将来呀,可能留在s城吧。」 「真的?我毕业也想留在s城。」 学弟喜笑颜开的样子真可口,学长色心大发,一双手在他的大腿上摸来划去,嘴上随便应付着,「呵呵,必须的,我都在s城了,你还想去其他地方?」说完奚浅把陈雁昭从椅子上拉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嗯!等以后有钱了,租一个比这大的房子,最好在离咱俩上班都近的地方,嗯……然后早上还……可以一起走唔……」陈雁昭真的想留在s城,这里的发展机会多,拼命努力学习就是为将来能找到好工作,他想摆脱贫困,他要扬眉吐气有一番作为。 学长听得心不在焉,此时他正专注揉着学弟的身子,想的还挺美,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咱们还得买一张好床,别像现在这个做的时候都怕散架,还有浴室必须大,卧室装个通透玻璃,我要看你洗澡。」奚浅一手伸到呆子的裤下,摸着他有反应的分身;一手拍着他的屁股,还没解裤扣就想把裤子拽下来。 「你怎么老想这些……唔嗯……本性难改……」屁股被往上抱了抱,陈雁昭坐到了硬邦邦的坚挺上,看样子今晚是没办法再学习了。 「这也是生活啊,很重要的一部分……」玩弄够了陈雁昭的小枪,奚浅褪下他的裤子,光滑漂亮的小屁股就那么坐在自己的大炮上,赏心悦目。他解开自己的裤链,拧开润滑剂的盖子,挤出许多后探向学弟诱人的菊口。「我要吃你做的饭,当然不能是现在这种水平,我可以帮你打杂,但不管洗碗……我爱随手乱丢东西,你得帮我收拾……我坏习惯多着呢,你要是容忍不了我,随时欢迎你的小菊花狠狠报复我。」 「你这家伙……」陈雁昭感到好气又好笑,幸福可以随便幻想,但现实往往残酷。不是他头脑简单,天真单纯,是他真的不愿去想未来会导致他们不幸福的方方面面,已知的就数不胜数,未知的更……「哥,我是认真的,对你,还有咱们的将来。」 话落坐在胯上的学弟慢慢转过身,脸颊红红的,闪动的目光流露出深深的爱意。 开始还焦急在股间蹭动的肉棒慢下来,怔怔望着陈雁昭,奚浅竟一时移不开眼睛,那种深情的凝视真让他……于心不忍。 「我知道……」半晌才回过神的人忙避开双眼,下一刻便抱起学弟大力贯穿了他。他玩的过头了,呆子认真了,真恨不得现在就告诉他所有都是假的,可就这么戳穿骗局他又做不到。 不想看到呆家伙如此认真动情的模样,不想、非常不想。 陈雁昭被按到圆桌上,身后人抽动的气力很大,狂野发泄着,他习惯性地咬住嘴唇,把所有呻吟都压了下去。他很想和学长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第28章 开学一个半月后,让陈雁昭头疼的事出现了,眼下学业顺利、爱情如意的他唯一苦恼的就是,没钱了。 自从认识了学长们,为了开眼界,为了不被众兄弟排斥,陈雁昭努力学着他们的生活方式和大家打成一片,享乐的过程潇洒,可当银行账户里的钱只剩下两位数时才意识到可怕。大伙花在寻欢作乐上的钱票不过是平时的零花钱,而这些对贫困的陈雁昭来说却是全部。刻苦一学期得到的奖学金、打工奔波赚来的钱消费几次就没了,然而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大部分的钱都是奚浅出的。他感谢学长的同时却又过意不去,他没办法给学长物质上的东西,只能努力做着平时力所能及的事。 「还没做饭啊,我饿了。」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4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4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4 「你回来啦,我这就去。」见奚浅进了家门,早已备好食材的学弟立刻跑进厨房忙活起来。 奚浅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抽完一根烟才走到厨房门口,心情不是一般烂地盯着陈雁昭。 「今天我听老大说校学生会要组织一次野营,好像还挺好玩的,咱们去吧,你要没问题我明天就去报名。」学弟把最后一盘蔬菜下锅,热油见水噼里啪啦地作响。 「那个啊,下午在我们系已经报完了,把你也算进去了。」 虽然很高兴他们心有灵犀,但没想到还是被学长快了一步。「这次玩的钱我出吧。」 「我都交完了。」近来这家伙一直在钱上计较,三天两头抢着掏钱包。本来今天气就不顺,还给他找麻烦。 「呃……那吃的我买吧,要在山上住一夜呢。」陈雁昭边炒菜边回头望着学长。 「不用,我买。」奚浅开始没好气地说话。 「可最近你一直在花钱,我……」 「没事吧你?炒你的菜!」瞪了眼呆子,奚浅转身回了卧室,站在窗边又点上一根烟,自从学弟真情流露那晚开始,他心里就一直乱七八糟没踏实过。 「你爱上他了吧!」前不久谢礼一句酸不溜丢的醋话让奚浅的心着实咯噔了一下。 「呵呵,吃醋了?」 能让谢礼那种平时看的很开,外加自恋的人吃醋简直千载难逢。 「当我面就那么宠他,要是到了谁都看不见的地方说不准怎么疼呢。」 「是啊,你要再不让我上,我可就真爱上了。」奚浅顺水推舟说的半真半假。 直视了奚浅片刻,谢礼忽然露出不屑的笑容。「你不用激我,要换一个和我有的比的我还能琢磨琢磨你这话,哼,就那种货色,你不会的。」 奚浅笑了,是他不会的,他只是在玩,在发泄。 接着谢礼又提议道:「你欲望这么强,那小豆芽菜肯定满足不了你,要不要以后每天咱俩先找地方互相打一次。」 「随时奉陪。」 奚浅不知是不是和呆学弟在一起也变单纯了,他完全没料到谢礼每天打飞机的提议就是为找机会下药上他,事情就发生在几个小时前,好在有惊无险及时发现,火冒三丈的他反过来要回以颜色,可惜谢礼不像陈雁昭那么瘦小,寒假特意健身的他比以前又健壮许多,两人使了半天蛮力也没制服对方,迎合的身体接纳大炮都困难,更别提抗拒时根本无从插入。为此两人大吵起来,互相指责对方的自私、骂对方不是真心喜欢、从而引出其他小矛盾,最后不欢而散。 「哥……你怎么了?饭做好了。」屋子里烟雾缭绕,陈雁昭望着学长高大的背影,觉察出他的不对劲。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什么都不愿意为我做,自私透了!」 「你呢!你还不是一样!你为我做了什么?你干什么不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考虑么!」 「是,我承认,但我自私的光明正大,和我上床的人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为发泄,不像某人欺骗玩弄别人感情,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以为我看不出那呆子看你的眼神有多认真?败完火还有人伺候,你可比我坏多了!哼,我就不信那个书呆子知道你在玩他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对你百依百顺,呵呵,他现在还不知道吧?我真想看看他知道后的样子!看你还找谁败火!」 「谢礼!」 「你怕伪善的面具被撕掉么?呵呵,我知道你怕了。」 「你今天怎么了?」 见学长没有反应,陈雁昭又上前一步,谁料猛转过身的奚浅一张脸阴冷得可怕,哪里知道他此刻复杂心理的学弟还以为提钱的事惹学长不高兴了。「不会因为刚才的事生我气了吧?我……唔!啊!」 奚浅突然把陈雁昭重重摔到床上,二话不说就去扯他的裤子。 「哼,我就不信那个书呆子知道你在玩他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对你百依百顺。」 「哥!你怎么了!啊!」衣物撕碎的声音格外刺耳,陈雁昭被学长的粗暴吓到,下午发短信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真是因为刚才提钱…… 「我看你还是不穿衣服好看!」奚浅用力抓起陈雁昭的双腿,吐了口口水抹到他的股间,而后拽下裤链掏出愤怒的凶器用力插了进去。 「呵呵,他现在还不知道吧?我真想看看他知道后的样子!看你还找谁败火!」 学弟的惨叫充耳未闻,奚浅满脑子尽是谢礼和他恶毒的诅咒。 和学长在一起做爱的时间不短,有时候一天要做好几次,虽然身体已经基本适应了他的粗壮,偶尔还会体验到快感,但前提是学长必须温柔,前戏要做很久。寒假夜里虽然有过几次不明的粗暴,但自那之后学长一直都很疼爱他,可今天又…… 「别在床上跟哑巴似的!你就不会叫吗!给我叫!」 强忍身体被狠命冲撞的疼痛,陈雁昭迷茫了,是因为说错话才被这么惩罚?可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学长为什么在给自己花钱这方面如此敏感执着,好像欠自己的一样。 「嗯啊……我……喜欢你……唔唔……好喜欢……」 大力抽动的根茎瞬间停下来,但几秒后再度剧烈动起来。学长的火气好像更大了。「我不听这个!你不会叫床么!给我说不够!说还想要!说再快一点!说!」 奚浅疯了。这个呆子到底在想什么,我要听叫床,不是这么真诚的表白,该死!我不想听! 「你怕伪善的面具被撕掉么?呵呵,我知道你怕了。」 胸口又不舒服了,学弟在身下低声呻吟着,断断续续地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谢礼不用你威胁!我奚浅没什么好怕的,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彻头彻尾自私的坏蛋,没了陈雁昭我照样找别人泻火!」 是的,他就是这么想的,当初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只是……他非常不想看到呆子知道真相后的脸。 第29章 这一次的惩罚似乎比之前持续的时间短,学长做到后来变得越来越温柔,一遍又一遍的「我也喜欢你」和「对不起」让陈雁昭脑袋晕沉沉的。做爱后奚浅抱着他一阵温存,说两个人在一起何必把钱算的那么清楚,他喜欢给他花,愿意给他花。陈雁昭却很固执,说学长没有赚钱,大把大把给他花钱不好,他想为他做点什么。奚浅说学弟做的已经很好,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自己有事,他总能第一时间陪在身边,平日除了做饭收拾屋子,晚上还任他胡作非为,这些足够了。两人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5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5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5 各有各的理,最后还是奚浅妥协了,他答应让陈雁昭买野营需要准备的东西。争论告一段落两人才想起早已冷掉的饭菜,学长主动提出要亲手热饭,让疲惫的学弟坐在一旁指导。床头吵架床尾和,虽然奚浅有时会无故发点小脾气,但两人在一起的甜蜜幸福远大于零星的不开心。 周末,校学生会组织的两天一夜的露营登山活动开始了,目的地便是全国闻名的s森林公园。 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的陈雁昭显得格外兴奋。按照地图上标出的烧烤和露营集合地,大家解散自由活动。陈雁昭当然直接和他的兄弟们汇合。在大家眼里,谢礼、奚浅和陈雁昭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具体是什么谁也说不好。虽然谢礼和奚浅一路上有说有笑,可一点都不和谐,话里话外带着刺。而两个人对陈雁昭的态度却又十分好,把他捧的像块宝。陈雁昭几乎更忘了他是金融系的人,跟着两人在传媒系蹭吃蹭喝。不过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三人还是分开了。 谢礼说要和奚浅好好谈谈,两人睡在了同一个帐篷里;陈雁昭无奈于室友们的热情,被早早召唤了回去,不过正当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恰巧收到奚浅一条「来找我玩」的短信,像接到主人命令一般,按捺不住的陈雁昭忙赶了过去。 「呵呵,小陈来的真快。」 趴在帐篷门边,陈雁昭看到了里面平躺的谢礼和奚浅,两人离的很近,让他感到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那是,我小弟当然听我的,进来呀。」奚浅招了招手,在身侧留出一个窄小的位置。「你们系的人睡了吗?」 「没,都跑出去玩了。你们不去吗?」 「我早困了,他非拉着我聊天,正好你来了,你陪他玩吧,我睡了。」谢礼打了个哈欠,把pad丢给陈雁昭,背对着两人翻过身。 「哼,没用。」白了眼谢礼,奚浅笑搂着陈雁昭躺下。「困吗?困了也得陪我玩。」 「玩什么?」望着谢礼的后背,陈雁昭小声道:「礼哥睡了,该吵到他了。」 「他睡觉比猪还死。陪我看电影。」见呆子仍张望着谢礼,奚浅不耐烦地把他按倒,「好啦,别再看了,戴耳机吵不到他。」 帐篷里只剩下pad荧幕发出的光亮,陈雁昭和奚浅戴着耳机,互相抵着对方的脑袋,一场电影结束已过午夜。 「今晚别回去了,陪我在这睡吧。」关掉pad,黑暗中奚浅抱住陈雁昭,吻过他的脸后,竟然大胆摸起他的身体。 「别……礼哥还在……」陈雁昭压低声音,死死抓住学长揉弄他下体的手。 「没事,他睡的跟死猪一样,你听他都打呼噜了……」奚浅止声,安静的帐篷里果然能听到谢礼在轻声打鼾,从刚才他背过身到现在,一直一动不动。 「礼哥怎么睡这么沉?嗯……还是别……」学长的手又动起来,把陈雁昭用力往怀里揉。 「晚上他喝多了。」奚浅胡乱摸着紧贴住自己的肉体,疯狂去吻学弟的脸和嘴唇,最后索性翻过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早已昂扬起的欲望在他股间用力蹭着,他喜欢这种想释放却还要拼命压抑着的刺激。「我想要你……」 「不行……」就算平日学长在床上霸道,那都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家里,可眼下是在有第三者的小帐篷里,而且距离之近,陈雁昭说什么也不能答应。无奈奚浅身材高大,身体壮硕,不是被压在下面的他想反抗就能反抗的了。「唔!唔……」隔着裤子,学长的手指不停戳着他的后庭,之后还大力揉弄他的屁股,想叫却不敢,陈雁昭彻底被奚浅的大胆吓住。 好想把裤子顶破就这么狠狠插进去,情欲上头的人俯在学弟身上,边蹭着喷火的肉块,边叼住他的耳朵,不断吹吐热气。黑暗里尽是压抑的喘息和脱解衣物的细细簌簌声,扯掉陈雁昭的裤子,奚浅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备好的润滑剂,在手指上挤了许多后抹向股缝间的入口,不管身下人的臀肌如何缩紧,他还是把粘腻的手指硬插了进去,捅到最深的地方,刮搔着炙热的内壁。 陈雁昭拼命抿住嘴唇,高度紧张下的身体却被奚浅一前一后玩弄的双手刺激出快感,黑暗中模糊不清,但他仍努力盯着谢礼的后背,生怕他忽然醒来转过身。 手指继续在紧致的肉穴中转圈点戳,学弟的兴奋点奚浅再清楚不过,不用太费力,只要不断刺激那一点,握着小枪的手再配合着高速抽套,不出几分钟这家伙一定能到高潮。每一次都像是在验证他的准确,就这样又插又套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紧紧压在身下的躯体剧烈颤抖起来,一声难耐的轻吟,手上顿时沾满热乎乎的液体。 「雁昭……我要上你……」不知是学长情欲到了极点,还是故意吓他,奚浅完全无视身旁的谢礼,忽然不再压低声音说话。 「不行……求你了别……」做了那么多次,学弟深知学长交合时的疯狂,那种架势一定会吵醒谢礼,如果被他发现他们…… 下一刻几乎是揪着陈雁昭的衣服,奚浅突然把他拉向帐篷口。「出来!」 慌乱提起裤子,没等系上裤扣,人就被拽出了帐篷。营地大多数帐篷中都没了光亮,唯有大帐还热热闹闹。奚浅二话不说,扛起陈雁昭就往黑漆可怖的林子里走。 「你要干嘛?快放下我,大半夜的你去哪……」 没走出多远,奚浅便在一片树丛中停下,他把学弟丢坐在地上,边抓住他的头迫使他抬起脸,边掏出硬邦邦的家伙送到他嘴边,「在这就不怕被谁听到了。」 周围黑漆漆一片,夜间的山林里冷飕飕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偶尔能听到夜行鸟类的叫声。既然逃也逃不过,陈雁昭只得提着一颗心,火烫的肉块在嘴里迅速膨胀,蹭顶着口腔里每一处地方。 「啊……我早想在这种环境和你做一次了……很刺激吧。」奚浅边说边拔出分身,把陈雁昭推倒在地,急躁地去扯他的裤子。 「嗯好疼……」虽然地上有草,可其间还有不少石子和树枝,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猛然被按躺在地的陈雁昭浑身扎刺得生疼。 像是在撕扯碍手碍脚的破布,奚浅胡乱褪去学弟和自己的裤子,连鞋都没来得及脱,在股间探索了一阵后忙将大炮挤进诱惑的穴口。那种欲望被瞬间紧包吞吸的快感让奚浅第一时间低吼出来,四面尽是青草和泥土的香气,仿佛天然的催情剂让他更加兴奋。 插入的粗热在体内疯长,后身胀得满满,像要把他撑爆掉一般,陈雁昭咬住嘴唇根本不敢出声,身体因过度紧张僵硬着,任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6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6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6 学长把他的双腿拉来扯去。 碍事的裤子阻隔了大炮与小穴的进一步紧密结合,奚浅忍无可忍脱下学弟下半身所有衣物,连袜子和鞋也被他丢得远远。他用力抬高陈雁昭双腿,几乎连腰部和屁股都被他拉离了地面,待整个人架在他肩上后再顺势一个深深插入,终于,他听到了呆子再也憋不住的呻吟,从根部传遍全身的过电快感让奚浅大脑酥麻。草丛里激烈的冲撞,肉体拍击的响动越来越大,时而能听到男人兴奋的吼声与呻吟,像一头不受任何牵绊发情的野兽。 下体猛烈的交合还在持续,奚浅低下头撬开陈雁昭抿住的嘴唇,探进舌头舔吻他湿热的口腔内壁,而后与他的舌头缠卷在一起。 「唔唔……疼……」后背传来的疼痛已经到了不能再忽视的地步,陈雁昭觉得石子大概已经嵌进肉里。此时阴冷的夜风吹在冒火的身上都浑然不觉。 学长的体贴在这时显露出来,陈雁昭刚可怜地说完,奚浅便缓下进攻,就着插入的状态把他托抱起来。 腾空的小狗登时吓得四肢并用,紧紧勾缠住学长,吞含着大粗棒的小穴更是用力缩住。 「啊……你这家伙快要把我夹疯了。」奚浅说得咬牙切齿,他托住陈雁昭的屁股把他按在就近的一棵树上,大大撑开他的双腿后,将大炮连根没入。 「嗯唔!我……我不是故意的……」悲鸣一声,整个人被学长钉在了树上,无法动弹的陈雁昭哆嗦着搂住奚浅肩膀,生怕他要惩罚自己。 「呵呵……继续夹啊……我喜欢……」坏学长边说边开始了自下而上的抽送,根部死死堵在穴口,在甬道内不断粗壮起来的炮身转着圈的乱撞,而后幅度越来越大,每一下冲顶都发足气力,跟着又迅猛撤出,待炮头快脱出菊穴时再一次剧烈地顶回去。往复了十几次后,学弟终于被逼疯了。 「呜呜……轻点……唔!慢点……」死死抱住奚浅的脖颈,脆弱的肠壁被学长的粗硬用力摩擦着,面红耳赤的陈雁昭被顶得抬不起头。 学弟越是求饶,学长听得越爽,他故意加快冲刺的频率,追逐着学弟躲闪的脸,一口叼住他敏感的耳朵,「喜欢么?」 陈雁昭本能摇了摇头,在听到奚浅质疑的「嗯」了一声后,又老实地点了点头,离开地面的双腿被撑到极限,全身的重量好像都坠到屁股上,偏偏那里还被埋入的火热肉棒凶猛肆虐,大幅度的抽离和顶入让他几乎快失禁了。「哥……不要了……求求你……」 「叫我浅……叫!」鼻尖顶着学弟的鼻尖,奚浅对着他的嘴唇吐着粗气,发出命令。这个家伙求饶的哭腔快把他的魂勾出来,爽的他想射。 「唔唔……浅……啊嗯嗯……」闭住的嘴一旦张开,那些拼命想压抑下的呻吟便再也憋不住,断断续续被撞了出来。 「呵,你这家伙……叫的不错嘛……啊我要射了……」狠狠咬住陈雁昭的下巴,奚浅扣紧学弟双腿,在一阵迅猛的挺动后,将浓浓爱液深深喷向他的肠端。低吼、粗喘、性爱后的战栗……没有立刻放开学弟,更不想抽出分身,奚浅温柔舔过他刚才咬过的地方,深情吻住学弟颤抖的嘴唇,喃喃地说出没有察觉的心里话,「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交合的两具肉体还在缠绵,高潮时的忘我容易忽视周围的动静,两人谁都没有留意远处树丛的晃动,更不知从很早开始那后面就站着一个目光灼热的人。 第30章 令人面红耳赤的野营结束后,恢复冷静的陈雁昭考虑再三做出一个决定,日后减少和兄弟们外出寻欢作乐的次数。这么做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钱。 和兄弟们混久了,耳濡目染下陈雁昭越来越在乎脸面,更不愿意在人前流露出丁点家境贫寒,因为在他心中那始终是自卑的根源。他承认现在比初来s大时奢侈多了,但和其他人比,他的生活依然节俭。 现在的陈雁昭正处于矛盾的中点,被步步捧高的他不想被兄弟们嫌弃嘲讽,自信心愈来愈强的他更不愿因为钱的关系低人一等,虽然他努力打工,但赚来的钱总是不够花。其实不久前,为了在恋人和兄弟们间撑起面子,他偷偷向在外打工的大哥要了钱。 没想到大哥连原因都不问就寄来了钱,看着账户里打入的金额,陈雁昭更觉得愧疚,明明发誓除了第一笔学费要家里出,毕业前都不再花家里一分钱。他平时很少关心家人,唯一喜欢的哥哥几乎一个月才打一次电话。对那个家的感情太复杂,有时候也分不清是爱是恨。在和别人聊天时,陈雁昭几乎很少提及家里的情况,就连奚浅都不知道他还有一兄一姐及两个妹妹。他不想说家里的事,他怕说完学长会为他花更多的钱。 都说凡事开头难,向家里要了第一次钱,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害怕抗拒不了周围的诱惑,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一定程度上控制了开销,但心里却越来越不好受。 奚浅是兄弟们间除了谢礼第二受欢迎的人物,见陈雁昭不去参加活动他索性也不去了,可日子久了,兄弟们便流露各种不满,为了打消他们的质疑,陈雁昭以打工忙为借口,让奚浅多多参加集体行动。就这样,奚浅一周有一半时间都在外玩乐,租住的房子虽然安静下来便于学习,可冷冷清清让陈雁昭觉得有些寂寞。每当躺在床上给发他消息问在做什么时,他都会回复那句「和谢礼他们在玩」。 谢礼的名字在两人之间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陈雁昭再度提高了对榜样的关注度,他开始深深地羡慕谢礼与奚浅同班同寝;羡慕谢礼有钱,可以无所顾忌地和大家外出作乐;羡慕他性格随和,温文尔雅,有着与生俱来的干净气质;羡慕他能说会道,处事得体,深受老师和同学的欢迎…… 羡慕的越多,陈雁昭心里的暗影越扩越大,胸口的不适感也越来越强。近来他发现奚浅和谢礼走的比以前更近,观察奚浅久了,更能感到两人不管在斗嘴还是开玩笑时眉目间流露的暧昧,那种感觉和他对其他兄弟们不同,也和他单独面对自己时不一样。心底渐渐浮起某种担心,与此同时相伴的不舒服感也压上胸口,虽然学长对自己身体的狂热度有增无减,时时刻刻都表露着爱意,但一想到那两人在一起时仍感到喘不上气。 谢礼是众人喜欢的榜样,自己对他也不例外,然而这种感情却有说不出的复杂。他喜欢他,但讨厌看到他和奚浅在一起;他欣赏他,却不愿听到周围人对他夸张的称赞;他羡慕他什么条件都优越,却不能把心底的嫉妒表露出来。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7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7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7 没错,他真的嫉妒了。 其实周围条件好的同学很多,身边的老大和顾一笑就是很好的例子,然而这种情绪却偏偏只针对谢礼一个人,那是因为从内心深处,他已经把他当成威胁,他太喜欢学长,生怕奚浅移情别恋,被谢礼抢走。 由爱生出的嫉妒很可怕,为了不输给谢礼,陈雁昭像被念了咒语变得越来越疯狂,然而深陷其中的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五月下旬,陈雁昭又开始加入集体活动,不管奚浅去哪他都跟在一旁,能花钱的地方他也不再吝啬,大不了再向家里要钱,大哥一笔笔寄给他的数目他都记得,等将来有钱了一定连本带利归还。他研究厨艺,变着花样给奚浅做饭,他陪奚浅玩游戏,想方设法逗他开心,他甚至不惜在床上…… 「腿再张开点,看镜头。」 如今学长不再刻意选择做爱地点,因为屋子里几乎每个角落都曾留下他们欢爱的痕迹,为了增添情趣,奚浅玩的手段也越来越多,先是买了一面镜子,接着隔三差五带回一些道具,眼下他又弄来一部小型摄像机,拍摄他们做爱的全过程。 放有摄像机的桌边是那面立式镜子,镜中学弟神色迷离,双腿大张,发泄过的分身疲惫地耷拉着脑袋,股间那根粗壮男根正在快速抽刺,学长则安全地藏在他的身后。任姿势如何变来换去,陈雁昭都是镜头前的主角,被贯穿的私处暴露无遗。 奚浅说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他想留作私藏。如若换做以前,脸皮薄的陈雁昭绝对不会同意,可近来谢礼在他们间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他总忍不住拿谢礼和自己比较,可除了学习两人在其他方面的差距一目了然。第一次全身心地付出感情,陈雁昭真的不知道除了做好力所能及的事讨奚浅欢心外还能做什么,所以只要学长喜欢想要的,干什么他都愿意。 「嗯嗯……」 陈雁昭通红着脸握住奚浅暴满青筋的壮硕分身,忍着撑胀的痛楚,对准自己后庭一点点坐了下去,直至将整根都吞进体内。 学长倒吸了口气,紧盯着学弟开始生涩扭动的腰部,紧包在肉壁内的炮身登时又粗了一大圈。 陈雁昭轻吟着抬高屁股,而后慢慢坐下,缓慢摩擦着奚浅的肉棒。 「你这家伙怎么最近这么主动……折磨死我了!」内壁不住缩紧,挤压着贲张欲望,奚浅已然被诱惑到发狂,低吼了一声便掐住呆子的腰部激烈顶撞起来。 「啊……你不是喜欢我主动……嗯嗯啊……」巨大的冲击力顿时让陈雁昭招架不住,虽然肠端被顶得阵阵发痛,但他却仍努力迎合着。 「是啊……好喜欢……我要听你叫床……叫吧……」奚浅扳过陈雁昭,让他趴在自己胸前,舌吻过他的唇齿后,双手掰开他的臀瓣,在亮着红灯的摄像机前,剧烈挺动腰部,凶猛冲刺。 「唔唔!啊啊!啊……」不知下半身传来的到底是痛感还是快感,反正已经麻痹了,即便身体再吃不消、受不住,只要奚浅满意,他就不在意,因为他知道每次学长粗暴过后都会十分温柔。不再刻意压住呻吟,放荡的叫床声从陈雁昭口中溢出,虽然羞耻不堪,但只要他想听,他就叫。 不可否认,和陈雁昭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奚浅对他的身子越着迷,他原以为玩久会生厌,谁料却像吸食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已经到了离不开的地步。每一次做爱他都想把他生吞活剥,甚至连骨头一起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想对他温柔,可一进入那让他疯狂的肉体就忍不住想狠狠把他贯穿。不仅如此,一个月前和呆子出去喝酒,不知因何而起的烦闷让他喝醉了,不止酒后吐真言说了一些不连贯的话,还把他当成他的家人,虽然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那些应该都是深藏在心底不愿和别人讲的秘密。那时奚浅才发现,他对呆子的了解太少,只是在床上一味索要占有他的身体,如今他对他的过去越来越感兴趣,不再像当初那样只是发泄,他想更深入地了解他。可近来他却一改往日作风,在床上表现的越来越淫贱,变着法地勾引他。 以前害怕粗暴弄伤他,可如今无论怎么玩弄,他都百般配合,插的越狠,叫的越动听。 奚浅爆了粗口、骂了脏话,他猛然翻身把陈雁昭抱在身下,抬起他一条腿架上肩膀,再度将火烫的大炮整根直刺了进去。 浑身一颤死死揪紧床单,学弟表情虽然痛苦,但嘴上却仍淫叫不停。 呆子的叫声太性感了,奚浅狂捣猛捅,恨不得顶穿他炙热的柔软深处。 「啊啊……用力……唔唔……快……唔……再深一点……」被抬起的那条腿已经折到胸前,很疼。屁股早已高高离开床铺,承受着粗茎的疯狂肆虐。眼泪不知不觉滑下燃烧的脸颊,陈雁昭努力睁开眼,痴痴望着学长染尽情欲的俊容。「浅……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呆子泪眼朦胧、声音沙哑,充满了爱意的真诚表白让奚浅心底越来越热,他情不自禁低下头吻住学弟微微张开的粉唇,快要炸掉的下体发了疯地冲刺,在身与心欢愉的最高点,狠狠将爱种狂野释放到紧致的肉穴深处…… 当晚,因为陈雁昭的主动挑逗,奚浅把以往留着的气力全使出来,不停地索要,不停地做爱,直到浑身湿透了的学弟虚脱昏过去。 陈雁昭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赤裸裸的奚浅正搂着他欣赏着昨晚的激爱录像,面红耳赤望着屏幕中不知羞耻放荡的自己,清醒过来的人窘迫得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个不停扭着臀部,淫乱喊着「快点」「还要」的人真是自己吗?什么时候疯狂成这个样子? 如果没有谢礼,陈雁昭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居然会喜欢奚浅到这种地步。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第一次不顾忌廉耻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去做,第一次想要得到的就在身边,能抓得住摸得着。他不想失去他,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他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第31章 近来不管陈雁昭的室友们还是他的兄弟们都发现以往沉默寡言的老实人变得越来越活跃,在前者看来,他们这个室友如今表现得越来越高调,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过分的自信,还经常在他们面前展示新入手的时尚物件,偶尔摆摆清高架子。在后者看来,孺子十分可教,吃喝玩乐没一样输他们,泡吧或去夜店时表现得更为疯狂,尤其在谢礼和奚浅面前。 越是拼命掩饰内心的自卑,在人前越是不停炫耀,如同一只刺猬,把柔软的身体藏在深处而只展露背上的尖刺,为的是吓住别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8 人,让大家刮目相看,以证明他很强大。可到了一个人的时候,都会觉得这种明争暗斗好累。陈雁昭相信学长是喜欢自己的,可他也知道学长从未远离过谢礼一步。 奚浅解释的好朋友让陈雁昭无法安心,是自己独占欲太强了么,除了他以外,真不想看到学长和任何人接近。往往这时陈雁昭都会一阵苦笑,在外装得心宽随和,可实际却心胸狭窄、嫉妒心强,如果奚浅知道自己是这个样子,还会喜欢自己吗? 每天都在角色扮演,和大家一起捧赞谢礼的同时心底却极不服气,那些羡慕早已变成强烈的嫉妒,甚至怨恨。现实是恶魔,把另一个陌生可怕的自己一点点揪了出来。他嫉妒谢礼有钱有势,虽然每天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学习却仍出类拔萃,毕业后更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开公司继续赚大钱,回过头来再看看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却不够零花,每个月还要带着内疚向家里借钱。越想越恨,恨自己为什么出生在那种环境,有那么一个家,从呱呱落地那天起就存在着这种不公平,他陈雁昭不比谢礼差,如果生长在一样的环境下,他绝对比他更出色。可再怎么不平不忿,过去的都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唯有好好把握住当下。 六月中旬,校方组织了一次题为校园建设的演讲比赛,经过首轮选拔代表自己科系的谢礼和陈雁昭双双入选,表面上陈雁昭与榜样相互勉励,暗中却把他视为最大也是唯一的对手,不仅为了全系的名誉,更重要是为了自己。站在台上的陈雁昭把舞台看作竞技场,像是极力吸引雌性的雄性拼命展示给奚浅看,信心十足的他发挥出色,没有一点错误,然而谢礼的演讲在评委老师们眼中更胜一筹,最终获得了第一名。看着兄弟们众星捧月般夸赞谢礼,陈雁昭别说有多郁闷。 事实上讲演战败只是近来倒霉的开始,陈雁昭内心的不畅一直没有机会得以发泄,除了在要好的兄弟们间强颜欢笑,面对其他人时一概爱搭不理冷着脸。就在激爱后的第二天晚上,陈雁昭回了寝室,没想到太长时间没住寝室,自己的床几乎沦为公位,被折腾的乱七八糟。原本就压着的闷火一下被挑起,他冲动地和几人大吵起来,谁料就在他想离开时,几人搬来了救兵,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闻名于寝室间的「众压一」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寡不敌众,当数双手解开自己衣服的瞬间,陈雁昭突然想起昨夜和奚浅欢爱留下的痕迹,窘迫逼得他登时暴怒,可越是发狂吼叫,大家闹得越欢乐。果不其然当所有人看到他身上大片大片的吻痕后,开始放肆地嘲笑,于是入学以来陈雁昭第一次大发雷霆,和众人大打出手。 都是一个系的同学,平时还一起上课,他本不想把关系闹僵,可没想到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对他毫不留情,而最恶毒的话还出自与他头顶头睡了两年多的室友雷众生。 「哼,连小顾美人被压的时候都没说什么,你装什么清高啊,压你是看的起你,你想学小顾美人拿架子也得学的像啊,可惜了人家是凤凰,你就是只山鸡。」 听雷人和别人说雷语的时候很好玩,可当把话锋转到自己身上时才深深体会到有多伤人。冲出寝室后的陈雁昭一路奔走,他恨雷众生的不留情面,恨他说的……都是事实。 和来自a城俊美耀眼的顾一笑比,他陈雁昭确确实实就是一只农村来的山鸡。可他没有因为雷众生的恶意中伤而讨厌顾一笑,相反不知为什么却由此想起了谢礼,那么俊俏、懂得人际关系的人在别人眼里想必也是一只凤凰,而自己无论怎么耍弄都摆脱不掉愚蠢山鸡的形象。谢礼从不主动显摆新到手的时髦物件,一般都是眼尖的兄弟发现后才把它捧出来,而再看看自己,平时故意在室友和同学们面前展示新买的对自己没有用处的时尚物件,那时的样子一定虚荣极了,想必这些刻意而为在大家眼中就变成了所谓的清高和摆架子,被他们看不顺眼。 陈雁昭这才惊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在不知不觉地被谢礼影响,他在无意识地默默效仿着榜样的行动,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缩短两人间的差距。 如今谢礼还是原来的谢礼,性格温和,受人欢迎,对小弟关爱有加。可榜样的光辉却在渐渐消散,变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正因为他一切做得太好,陈雁昭才更加嫉妒,他不想讨厌这个人,但他却又和奚浅走的太近。 不知道自己的虚伪能撑到何时,陈雁昭真想大声吼出来让他离奚浅远点。 第32章 炎夏已至,期末考试一天比一天临近,努力了一学期就是为拿到奖学金,陈雁昭已经盼了这笔钱太久。然而他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差,如果周围的人和事能像解题一样容易就好了。 自从和同学打了架,陈雁昭的人缘一落千丈,周围寝室的人看不惯他的作风,雷众生又天天找茬嘲讽,考试前陈雁昭索性搬了出去。然而耳根子清净了,却不代表心也安静,让他烦恼的事接踵而来。 先是奚浅带谢礼回家互相指导复习,坐在同一张圆桌的另一端,陈雁昭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不同科系不同年级,即便想插嘴也插不进去。谈话中他听到原来品学兼优的谢礼被导师派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调研,除了要查大量资料,还得写长达数十页的报告。而关系与谢礼甚好的奚浅自然而然担当起助理的角色,帮他一同整理。两人在一起讨论了数晚,效率越来越高,而在一旁的陈雁昭几天下来却什么都没看进去,完全分了神。 课业讨论再正常不过,但陈雁昭却嫉妒的要命,以往对考试从未上过心的奚浅如此认真帮谢礼做根本与他无关的东西,半路还为他端茶倒水送零食,学弟看在眼里妒火中烧。半个多月来,不管奚浅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还是他对自己的关心都在慢慢减少,那种缓慢的隐隐作痛就好像每天给心脏缠上一层保鲜膜,日复一日,当看似没有威胁的保鲜膜缠得愈来愈厚时,才发现已经到了透不过气的地步。 临近交作业的日子,奚浅更是夸张得几乎都不回来住,逢打电话必是和谢礼在赶报告。 学长为什么要对谢礼那么好,如果同样的事情放在自己身上,他也会这么做么?学长总是嘴上说谢礼笨,没有他指导一定完不成作业,可自己又不是瞎子聋子,他们在一起讨论时谁占主导显而易见,众人承认的出色榜样被奚浅一口骂作一个笨蛋,听得多了更像是暧昧的调情……学长不会真的……已经喜欢上他了吧。 想了一节课的陈雁昭在听到下课铃声后,行尸走肉地离开教室,此时他整个脑子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9 像被丝线盘住,乱七八糟;越想今后可怕的发展,心脏被勒得越紧。一路想着到底要不要问个明白的他毫无意识地进了传媒系的宿舍楼,当被兄弟们勾肩搭背问好时才清醒过来。 「小浅陪小礼刚去找导师,你没在门口看见他们?唉,他们俩这几天忙的四脚朝天,等过了后天就好了,这阵子也没出去玩。」和奚浅与谢礼同寝的室友小张热情招呼着陈雁昭。 「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下课过来看看他们。」陈雁昭环视了一圈,唯有一张桌子上摊满了资料,他知道那是谢礼的桌子。像是被什么吸引,陈雁昭慢慢走了过去,刚想…… 「千万别碰小礼电脑和桌上的东西,现在那些可是他命根,弄丢了他非跳楼不可。」小张笑眯眯地友情提示。 「跳楼?怎么会。」陈雁昭扫过数张修改的密密麻麻的资料后,又看向已经进入屏幕保护的电脑。 「现在就差一个结论就大功告成了,要在这节骨眼上丢了什么,要是你,你是不是也不想活了?没看我们现在都和他保持距离嘛,嘿嘿。」翻下床的室友小李忙解释道。 「哦……」陈雁昭表面虽呆呆地点了点头,可脑子里却对他们刚说的话萦绕不去。 「过来帮我玩一把牌,我去拉屎。」室友小张捂着肚子忽然站起身,指了指他的电脑。 「我不会玩,我走了,等他们交完作业我再来吧。」说着陈雁昭站起身。 「那李子你帮我玩一把。」 「我去洗衣服,裤衩再泡一天非得落苍蝇。」 「呕!真恶心。啊好疼!」作呕的姿势还没表演完,小张便先一步冲出了寝室。 「你才恶心!」拿出洗衣粉,小李走到门口对屋子里的陈雁昭道:「我一会儿就回来,你要走别忘了关门。」 两人离开后,寝室顿时恢复了安静。此时午后的阳光正洒在谢礼的桌子上,夺目刺眼。 陈雁昭忍不住又看了看放在上面的电脑和资料,刚刚在脑中重复了多次的声音像被恶魔驱使一般再次冒了出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耳朵里尽是自己加速的心跳声,窒息太久的心脏仿佛再也无法忍受层层束缚,越跳越快,爆炸一般。心中的暗影此时忽然笼罩上来,渐渐把周边的一切染黑,眼中只剩下那洒满阳光的电脑和资料。 如果现在把文件删除,或是拿走一部分资料,谢礼一定会抓狂吧。不能按时上交报告,导师会对他另眼相看吗?好想看看一直以来风光的人狼狈的样子。 动了动鼠标,屏幕回到正打开的文件上,原来已经写了四十四页,多么有暗示性的数字。关上文件,只要同时按下两个键,它就会无影无踪吧。 删了吧,删了吧,删了就痛快了,删了就不用像现在这么痛苦了。 手指颤颤巍巍按住shift和delete,屏幕弹出是否确定删除的提示,只要点击「是」…… 陈雁昭你在干嘛?!你疯了吗?你怎么能干出这么卑鄙的事?你怎么能陷害你的学长?背地里给你曾经跟随的榜样捅刀? 愤怒的声音清清楚楚响在耳边,仿佛屋里真来了人,陈雁昭吓得倒退一步,紧张兮兮望向安静的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寝室里只有他自己。 天啊,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陌生得太恐怖。从小到大偷鸡摸狗、暗中使坏的事从来没在他陈雁昭身上发生过,即便家里再穷,生活环境再艰苦,他也一直咬牙忍过来,他始终觉得自己是正直善良的,他只想靠自己的能力去改变现状,从没想过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 仔细想想从初识谢礼到现在,他对自己都充满善意,挑不出任何毛病,不论做什么都那么完美。唔……心脏又猛然抽搐了一下。是的,就是因为他太完美,太出色,太抢眼才招来自己如此强烈的嫉妒。如果他和奚浅不好,如果他和奚浅互不相识,被爱情烧红了眼的自己也不会想做出陷害这种事。和谢礼比,自己各方面都不出彩,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明白当初奚浅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这种平凡得经常被人忽视,呆呆默默不会玩笑,外人眼里土气的书呆子。 谢礼太耀眼了,他好害怕奚浅会喜欢上他,一想到学长把所有的嬉笑与温柔转给另一个人时,心脏就一阵阵痛得要命。 忽然,门外传来室友小张和小李相互调侃的声音,陈雁昭当即吓得一激灵,惊慌失措中匆匆按下鼠标,忙又抄起旁边桌上的报纸,不等他装出低头看报的样子,两人便推门进来。 「你怎么了?我以为你走了呢。」两人望着一脸受惊的小弟不约而同怔了怔。 「大白天看见鬼啦?还是……你干什么坏事呢?嘿嘿。」 「没、没有啊!我看报纸呢。」陈雁昭的反应很激动,拿着报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再也不敢多看谢礼桌子一眼,他快速走到门口,「我走了,这不是怕屋里没人不安全么。」 「你还挺细心,哈哈,没事。」 一路飞逃似的离开传媒系宿舍,室外燥热,空气凝结,一点风都没有。步子迈的越快,汗水淌的越多,又热又冷。女人善妒,男人比女人嫉妒起来更可怖,行为更疯狂。陈雁昭拍着脑袋为刚才自己的荒唐举动感到后怕,好在最后恢复了理智没继续错下去。 心不在焉地做了晚饭,可左等右等却不见奚浅回来,不会他还没和谢礼分开,不会又出什么状况了吧。 「你到哪了?我做好饭了,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烧鱼。」好似在补偿一般,回来琢磨了一下午的陈雁昭越想越觉得那股嫉妒的无名火险些把自己毁了,删除一个文件不仅陷害了谢礼,同时也害了奚浅,毕竟那个报告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两人完成的,好在关键时刻及时挽回。 「操,出事了,我这几天不回去了。」奚浅喘息急促,像是在走路的样子。 「啊?出什么事了?」陈雁昭心头一紧,原本坐着的他也站起来。 「不知道哪个混蛋把我和礼写的那份报告删了!现在没时间查凶手,四十多页的东西都得重新弄,我这几天回他家,不知道两个通宵能不能赶完。」 「怎么会?是不是存在其他地方了?」心脏快跳出喉咙,陈雁昭握着手机的手不住哆嗦。 「绝对没有!小李子说你中午来找过我们,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家伙?我们五点多才回来,这期间进进出出寝室的人太多了,操,要查出是谁干的,非活扒了他的皮!」 他当初确曾有过邪念,他当初险些就点了「是」,可最后关头他放弃了,他真的想按「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4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0 否」,慌乱中他生怕被室友们发现他在谢礼电脑上有动作,所以没来得及看屏幕就乱按了一下,难道那个时候光标移到了「是」的上面? 全身脱力一般,陈雁昭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目光发直地盯着一桌饭菜,想到奚浅发怒的样子就害怕,他摇了摇头,心凉了半截。「我什么人也没看到。」 第33章 接下来的两天,陈雁昭的心像提在手里,每做出一个动作就跟着晃来晃去。他后悔、害怕、内疚、自责,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找回被删除的报告。他想去谢礼家帮忙,但被奚浅拒绝了,他说谢礼的心情非常不好,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陈雁昭整日闷闷不乐,完全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最后还是连累了奚浅。当时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现在回想起来都后怕的要命,他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做出那种卑鄙的事,他好想对谢礼和奚浅道歉,好想和他们解释,可是他们会听吗?辛辛苦苦完成的报告被他轻点了一下就删除了,他们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原谅自己?电脑里什么文件都没有丢失,偏偏丢了两天后要交的报告,意图再明显不过,这个时候的不小心无论怎样都会被当作故意吧? 如果当初关闭时看清屏幕提示就好了,不,如果当初根本没有动过要删除报告的坏心思就好了……可惜现在后悔什么都已晚,他陈雁昭因为一时嫉妒陷害了谢礼、连累了奚浅还惩罚了自己。慌乱中想点的「否」却变成了「是」,就是对他恶意妒忌的报复。 「要查出是谁干的,非活扒了他的皮!」 想想奚浅愤恨的誓言,陈雁昭就吓得浑身发抖,干了这种落井下石的坏事,换做谁都不会轻饶了凶手吧。不敢想兄弟们发现自己是凶手的一刻,不敢想他们对自己的愤怒与鄙视,不敢想谢礼和奚浅眼中流露出不信与失望,有谁能容忍被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陈雁昭忽然觉得,他可能会为此失去一切…… 噩梦的两天过去了,奚浅回来了,一脸疲惫的他第一件事就是倒头昏睡。望着那睡得安详的面孔,陈雁昭却越来越怕。报告没有耽误,在赶了两个通宵后顺利交了上去,现在该是大家出动寻找凶手的时候了。可是事情好像并没有什么进展,十天过去了,所有人都还安安静静,只是到后来奚浅每天都在问他知不知道是谁干的,不管有什么线索都要告诉他。陈雁昭没有说,他不敢说,他怕奚浅大发雷霆。期末考试前,奚浅还是在不断问他,直到某一次居然说出了「即便是你也没有关系,我会帮你」,那认真的样子好像已经断定凶手就是自己。那一晚,陈雁昭差一点承认,但话到唇边却又硬生生压了回去。因为就在招认出口的刹那,他害怕会失去奚浅。 不知是不是完全相信了自己,自那晚后,奚浅再也没有提及过这个话题,他们的生活还和以前一样,温馨甜蜜。又不知是不是因为导师大大赞扬肯定了谢礼的报告,谢礼一时心情好竟说不再寻找凶手,他说希望宽容能换来凶手的改过自新。 谢礼真是一个善良的人,陈雁昭深深感慨。相较之下,他却卑劣太多,虽然心里大舒了口气,但陷害一事在他心中仍是一个疙瘩,如果可以,陈雁昭想考试结束后向谢礼道歉。 不久大家进入了紧张的期末考试周,陈雁昭稳拿前四天的考试,最后一天的两门也是他复习得最好的,虽然题量巨大且还是最重要的科目,但只要熟练完全不成问题。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奖学金摆在眼前。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却在考试前一晚发生了,原本吃完饭要和自己一起回家看书的奚浅忽然改了主意,他说明天考试的科目比较难,晚上想回寝室和大家讨论一下考点,顺便做点小抄,他怕回到那个温馨的屋子里又控制不住做其他事。 陈雁昭本想说不会,可再一想却不无可能,况且奚浅说的也有道理,寝室里大家一起学习的气氛说不定比家里好。于是两人在路口吻别,望着奚浅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陈雁昭这才转身离开。比起学长的嬉笑顽皮,他更喜欢他的柔情似水,不知他能不能和谢礼一样原谅自己。他已经知错了,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获得一个人的信任与爱,不该去陷害无辜的人。奚浅和谢礼都是好人,陈雁昭这么想着拐进了楼群。 夏夜凉风拂去了白天的燥热,轻轻吐出口闷气,陈雁昭来到单元门口,一到晚上门洞里就黑漆漆的,冬天的时候,两人经常搂着上楼,说是怕摔倒,实则在找借口亲亲我我。想着想着,陈雁昭不自觉微笑起来,谁知刚踏进楼门便看到前方亮着四个红点,四处弥漫着香烟的味道,有人挡住了通道。 陈雁昭没有多想,试图从看似聊天的几人中间穿过去。可几人好像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仍无动于衷伸着脚挡在通道中央。 「就是这家伙!」 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陈雁昭回头又看到一个人。这时拦住自己的几人开始哼笑,呛人的烟气不时从他们嘴里喷到自己脸上。几人你推我搡,动作猥亵,透着一股痞气。 不等陈雁昭反应过来,身高马大的几人就把他架了出去,不详预感顿时笼上心头,开始他还单纯以为只是打劫抢钱的不良混混,随着被他们带进死巷,恐惧感陡然升起,陈雁昭越来越觉得他们是有备而来。 暗夜里一记清脆的耳光响起来,突来的掌掴把陈雁昭打得有点发懵,他捂着火辣辣的脸,极度惊恐已然盖过了狂乱的心跳。就在他说认错人的空当,不知是谁飞出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肚子上,跟着又是凶猛几脚,直到把他踹倒在地。 「怎么会认错呢,我们等你等了半天了,陈三金,哈哈哈哈!」 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名字怎么可能忘记,一时间陈雁昭脑中一片空白。满眼泪光地望着凶神恶煞的几个青年,他们出手狠毒,看上去不像学生,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会知道他以前的名字?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陈雁昭惊恐望着几人,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可还没直起身又挨了一阵没头没脑的殴打和猛踢。 陈雁昭在几人的拳脚下发出惨叫和求饶,可他们仍不放过他,又是揪头发,又是扇耳光,眼中没有一丝同情。头皮生疼,满嘴腥咸,浑身没有一处不作痛,陈雁昭真的被打怕了,不知该捂哪好的他蜷缩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哼!就你这种不知悔改的人,还想让小礼原谅你!」 「!」猛地抬起眼,被按倒在地的陈雁昭满脸震惊地望着渐渐围上来的五人。小礼?谢礼!? 「背地里陷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1 害小礼的烂货!呸!」五人嫌恶地往陈雁昭身上啐着口水,「你以为小礼不知道是你干的么?你是不是还偷笑他傻?亏他还那么善良不想追究。今天我们要不为小礼出这口气,我们就是你孙子!」 谢礼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怎么知道的!?其他人呢?其他人都知道了吗?奚浅……奚浅他…… 「对付这种人渣不用客气,教训是必须的,省的他不知道s大谁才是老大。」说着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四人分别按住陈雁昭四肢,留下一个蹲到身后去解他的裤子。 裤子一寸寸被人剥掉,不知身后人到底要做什么的陈雁昭吓得毛骨悚然,拼了命地挣扎。可惜求救立刻被刺耳的撕扯声掩盖,有人拿胶带封住了他的嘴,惊恐万分的陈雁昭全力挣脱被按住的右手,狠狠抓向还在缠胶带的混混。 「操!敢挠我!看我不踩烂你这贱手!」被抓伤的青年顿时恼羞成怒,突然发狠抬起脚跺向陈雁昭的右手,一下还不解恨,随即又踩又碾,嘴里还骂着,「叫你手贱删了小礼报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惨叫从喉咙深处唔唔发出,陈雁昭痛的眼冒金星,右手几乎断裂的痛楚让他完全忽视了下半身的警惕,突然一阵钻心剧痛自股缝传来,臀肌本能缩紧,不料却被几只手死死掰开掐住。 像在拿玩具做实验,几人拿着柳条残忍地抽打他,没轮换几次满是鞭伤的股缝已然高高肿起,渗出血丝。 黑暗死巷里的全部光亮都集中在被肆虐的屁股上,混混们恶意嘲讽和讥笑深深刺伤陈雁昭的心,不能活动的右手和火辣辣的私处留下了欺辱复仇的痕迹。 「怎么样?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的下场了么?哼,告诉你这才刚开始。」为首的混混再度揪起被虐待得精疲力竭的陈雁昭,他瞟过四人故意抬高音量发狠笑道:「听说你喜欢被不一样的男人上,哼哼,以后要再敢耍坏心眼,就等着被轮奸吧!」 感到被揪住的人浑身一颤,混混们笑得更开心了,他们边辱骂边鄙视地踢了踢陈雁昭光溜溜的屁股,而后没事人一样扬长而去。 混合着复杂情绪的泪水在远去的笑声中止不住地淌下脸颊,流过胶带,滴落到地上。被教训过的可怜人抱紧身体,哆哆嗦嗦提上裤子,颤抖着缩进黑暗角落。 第34章 原以为开始放晴的天空,最终还是坍塌下来,猝不及防的陈雁昭被砸得遍体鳞伤,几个小时前的殴打与谩骂仍历历在目,肿痛的右手已经拿不了东西,火烧的后身已然不能承受走动的摩擦,刺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肉体所受的惩罚。谢礼知道了,大伙和奚浅是不是也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自己?一定会和那些施暴的人一样吧。说不定明天回到学校,连同老师都知道了。 他完了。 「睡了吗?怎么不给我发消息?我今晚要通宵了。」 躺在被窝里读着奚浅的短信,陈雁昭鼻子发酸,内心矛盾。他害怕那些人会再找麻烦,他想告诉奚浅刚才发生的事,他想向奚浅求助,可回复的消息写完了删,删完了写,编辑了半天手机屏上仍空荡荡的。学长知道真相了吗?他现在的态度让陈雁昭迷惑不解,如此的温柔与关心确实像不知道的,可考前那次「即便是你也没有关系,我会帮你」的盘问又像是什么都知道了,如果真的早就知道,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也没有生气,是因为凶手是自己吗?不管看奚浅的短信内容,还是听混混们的口气,谢礼和奚浅对今晚的事应该毫不知情,是啊,他们此刻正在通宵复习。他们默默原谅了自己,而自己却欠他们一个道歉,如果道了歉,那些混混就会放过自己吧。 会的,一定会的。 陈雁昭默念着,用左手给奚浅回复了「考试加油」的消息。 冰敷中的右手和后身不时传来的刺痛折磨了陈雁昭整晚,几乎一夜未眠的他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却不得不起床参加考试。再次站到镜子前的人暗叹混混们出手的专业,除了红肿的右手,暴露在外的皮肤毫发未损,伤势全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陈雁昭一脸委屈,如果受伤的是左手就好了,为什么偏偏是拿笔的右手。他可以不参加考试,但那样奖学金就没了,眼看到手的奖学金不能就这么放弃,他还要交下一学年的学费,他必须完成考试! 带着必拿奖学金的信念,陈雁昭强忍后身疼痛费力走进考场,酷暑里竟出了一身冷汗。最后两门考试题量巨大,翻着尽在掌握的题目,热汗冷汗却冒了一层又一层。随着时间流逝,陈雁昭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右手已经痛到无法握笔,而卷面才答了不到一半,听着周围人奋笔疾书的声音,捂住右手的他很想哭。时间不等人,即便最后用左手歪歪扭扭写着字,可到交卷时他也只完成了一半。 听着考后同学们兴致昂扬的讨论,陈雁昭红着眼圈默默离开了考场。当有一半空白的卷子被收走时,他就知道近在咫尺的奖学金已离他而去。毋庸置疑,他考砸了。 大家开始欢天喜地地迎接暑假,一溜烟的工夫教学楼里没了人,然而直到傍晚,找遍大半个校园的奚浅才在自习室里发现孤零零呆坐在角落的学弟。 「你怎么在这?我找你一下午。」瘦小的家伙缩在教室一角,低着头呆呆盯着桌面,如果没再多看这一眼,险些忽视了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发怔中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陈雁昭慢慢抬起头,外面的天什么时候黑下来?已经这么晚了?奚浅怎么找到这来。帅气的学长在靠近,可一股莫名的压力却向陈雁昭胸口袭来,看到他就想起谢礼和删除的报告,还有昨晚的暴行,一时间脑子里有些错乱,陈雁昭忙低下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怎么不说话?手机也没开。」呆子认错似的低着头,望着后颈那细腻的皮肤,奚浅摸了上去。 与其说敏感,不如说吓的一颤更符合陈雁昭此刻的心理。「考完忘开了。」 「那你坐在这干什么?怎么了?没考好?」 害怕在家门口被围堵,害怕回到寝室被嘲笑,除了教室陈雁昭真不知道该去哪里。从来对考试都十拿九稳的他这一次遭受了重创,眼睁睁看着时间流逝,会做的题目却没有办法写出来,简直如凌迟一般的折磨。无力地点了点头,算回答了奚浅的问题。 「你要求太高啦,瞧我这一学期挂几门的还这么开心呢,回家吧,晚上我带你吃点好的。」 说着奚浅揽住陈雁昭肩膀,没想到刚一用力却听到他痛叫出声,再看那扶着肩膀的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2 右手,已然红肿的不像样子。「你手怎么了?」 「唔!没……没事……昨晚被箱子砸了一下。」 「被什么箱子砸成这样?去医院了吗?」奚浅说着说着忽然顿住,见陈雁昭摇着头,他又看了看那只肿起的手,皱起眉头,「马上去医院。」 医院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好在只是软组织损伤没有骨折,开了些药物,奚浅这才搂着陈雁昭回家。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进了家门。 「过来,我给你上药。」 学弟乖乖坐到学长旁边,看着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温柔抹上凉丝丝的药膏,心下波澜起伏。事到如今说了吧,全都告诉奚浅吧,就算他大发雷霆,或者暴打自己一顿,陈雁昭也认了。 躲是躲不过去了,如果能求得谢礼原谅,那些发誓还要报复的混混就不会再出现了吧。 「疼不疼?」 耷拉下的脑袋点了点,陈雁昭把头埋得更低,「我有件事想说……就是……礼哥……礼哥那件事……是……我做的……」 空气仿佛在话落的瞬间凝结,奚浅的反应很淡漠,没有惊讶,没有发火,仍给学弟那只红肿的右手擦着药膏。「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对不起!我错了!我……我早该向你们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头脑一热就……」陈雁昭想缩回的右手仍被奚浅用力握着,望着已然抹了厚厚一层药膏的手背,他还在在上面不断涂抹着,战战兢兢抬起头,对视上的是奚浅复杂的神情。 「为什么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不说?」 见奚浅眯起双眼,陈雁昭忙避开视线,自责与歉疚在心中压抑了太久,那深邃的凝视快把他看透,一丝冷汗淌下面颊。奚浅完全没有惊讶之色,像早就等自己说出真相。他知道了,是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删除的那份报告是他和谢礼一起完成的,他们又那么要好,如果当初早点听出他话中含义就好了,他们对自己宽容,可自己却还装作没事人似的待在他们身边,拖了这么久都没有悔改的意思,怪不得那些混混看不下去要报复。 「看你们那么生气……我……我当时吓坏了,我承认是我不好,一时嫉妒礼哥……可后来我真的没想删它,不知道怎么就删掉了,我怕怎么解释你们都不会相信我,毕竟原本就不该有那种念头……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怪我害你们通宵了两个晚上,对不起!!!」 慢慢皱起眉头,奚浅神色复杂,他翻过陈雁昭右手,来回摸着那高肿的手掌,直到把学弟摸出一身鸡皮疙瘩,才轻轻问道:「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奚浅越是平和,陈雁昭越害怕、心寒,他不顾身体疼痛,忽然用力抱住奚浅,紧紧搂着他道:「对不起!我嫉妒礼哥是因为他太出色了,我一直对自己没自信,我除了学习什么都比不上他,一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就紧张,我怕……我怕你会喜欢上他,我以前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我真的没想删报告,当时有人回来我一紧张吓得点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那种事了!你能原谅我吗?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会和礼哥道歉的,我可以补偿你们,干什么都行,你们原谅我吧……」 陈雁昭说得越是动情认真、发自肺腑,奚浅眉头皱的越紧,他拍了拍怀里的人良久,才拉开两人的距离。再次与陈雁昭对视,奚浅紧锁的眉目已经展开,仅留了一丝不被察觉的忧郁。「白痴,我又没说什么,瞧你刚才激动的傻样。」 「你……你原谅我了?」学长出乎意料的温柔让陈雁昭有些不敢相信。 「我倒没什么,就是那两天把他急坏了。都是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闹的,以后有什么想法就和我说,本来就是个不会使坏的呆子,今后别再干这种傻事了,改天我带你去找礼道歉。」 被奚浅的宽容与温柔感动,第二天陈雁昭便给谢礼发了想见面的短信,可石沉大海,直到傍晚打电话才发现用户已关机,后来听说谢礼考完就出国旅游了。有钱人的假期生活就是不一样,陈雁昭现在没有心思嫉妒羡慕,他只想当面和谢礼道歉,当初他说不再寻找凶手,希望宽容能换来凶手的改过自新,已经给他留足了情面。 心里虽然充满暖意与希望,但现实却十分残酷。考试从未失过手的陈雁昭这次却连挂两科,当交上空白了一半以上的卷子时,陈雁昭就已料到这种结果,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面对两个不及格的分数时还是受到了严重打击,毕竟从小到大他一直把学习放在第一位,这种情况从没出现过。考试挂了不单是补考那么简单,它意味着努力了一学期的奖学金没了,不论之前的成绩有多优异,皆前功尽弃。懊悔了不知多少次,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于事无补,这就是对他犯错的严厉惩罚。 再感慨、再不忿也没有用,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可能一个恶人做了很多坏事却一件都没被发现,而善良的人一辈子只做了一次不好的事就被揭发、指责,背上骂名。 第一次为一个人付出全部的陈雁昭爱的纯粹,不知泥潭深浅的他全身心扑了上去,他以为感情和学习一样付出了就有回报,殊不知最难懂的是人心,他还单纯地被外表虚假的光环所欺骗,还在天真希冀着友情可以重新来过,还在幻想着日后的快乐生活。 暑假已经开始,让陈雁昭烦恼的事接二连三。要想凑够下一学年的学费必须再多打几份工,然而心仪的工作并不好找,被时间和精力一牵制,时常顾此失彼,而就在他烦恼钱的时候,那些扬言复仇刚刚开始的混混们又出现了,他们三天两头围追堵截,让陈雁昭整日生活在被骚扰的担惊受怕中。 其实身上的淤青和后身的红肿很早就被奚浅发现了,瞒不过去的陈雁昭只能一五一十讲了实话,深深记得奚浅当时的脸色非常难看,他说谢礼校外的朋友太多,他认识的没几个,如果下次他们还找麻烦,一定当面和他们算账。可是那些混混如鬣狗一般狡猾,仿佛每天都在窥视他的行踪,奚浅陪在身边的时候,连他们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而一旦奚浅哪天有事,他们就会突然窜出来吓他,虽然不再实施暴力,但言语攻击和身体触碰多了也让他受不了。打工还要继续,他不能因为这个就足不出户,唯一企盼谢礼能早点从国外回来。 第35章 深色酒水的玻璃杯中冰块正在慢慢融化,空气中还留有一丝欲望发泄过的淡淡味道。几乎全裸的两人各占沙发一角,一面喝着冰酒,一面抽着事后烟。 「晚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3 上陪我吃饭吧,之后再叫几个朋友去夜店玩。」俊俏青年在缭绕的烟雾后盯着肌肉匀称身材健硕的慵懒青年。 「明天吧,我晚上得去接他下工。」 「啪」的一声,俊俏青年把酒杯甩到茶几上,脸上虽然还染着欲望的红润却已现出不悦。 「怎么?你闲的都当上保姆了?」 慵懒青年吐出口烟气,一脸无奈,「那还不都托你的福。」 「哼,你真会装好人,揍他一次你就心疼了?别忘了当初可是你亲自同意的。」 放下酒杯,慵懒青年坐正身体,「同意是同意,我可没让你下手那么狠。」 「那也叫狠?你自己说的别太过,被老师发现就不好了,我已经够手下留情了。」俊俏青年把烟气深深吸进肺部,肉欲过后的狂热眼神渐渐变得冷漠。「才让他挂了两科,要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我让他连期末考试都参加不了。」 「还不狠?你让他们把他屁股抽成那个样子,害我一个多礼拜都没地方败火,我看你是在借机报复我吧。」 见对面青年一脸恼火,俊俏青年忙故作惊讶,「唉哟?你什么时候变仁慈了?对泄欲工具还有顾忌,你对他从来不都是想上就上么?还在乎受没受伤?」 青年没有接话,他盯了玻璃杯中的冰块片刻后抬起眼,「你什么时候接受他道歉?别再装出国旅游了。」 「我不接受。」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考试挂了,人也让你出气了,再说他已经悔改了,你就原谅他吧。」 「我不。」此时的求情听起来真刺耳。 「那你要怎么才原谅他?」 「哼,奚浅,我就知道你看上他了,从查出来是他做的开始,你就处处帮他说话,我要找人揍他,你还非要问他,让他亲口承认。结果呢?他是你想的那种光明磊落的人吗?真是那种人也不可能背地里干出这种事!你心里难道不明白这件事到底谁错在先么?我虽然看你和他在一起不顺眼,可我平时有对他不好吗?」谎称出国旅游去了的谢礼此刻正坐在自家沙发上,人前的温和已经不在,脸上笼着一层阴暗,一提到那个陷害他的混蛋,气就不打一处来。 「是,所以你要出气我答应了,报告已经交上去了,导师也认可了,再说他删的那个文件也有备份,损失不大,这事就算了吧,以后别再让那帮人找他麻烦了。」虽然当初同意谢礼出气,可没想到他找的人出手那么狠毒,原本以为抽几个耳光警告两句就算了,谁想再看到陈雁昭时右手已经肿得不能握拳,身上更是伤痕累累,不止身子多处淤青,连柔嫩的股缝里都是鞭痕,害他以为呆子被那群人侵犯,心脏作痛的同时竟吓出一身冷汗。 「呵呵,奚浅,你要是帮我说话,这事没准真就算了,到现在、在我面前你还替他说话,你到底喜欢他还是喜欢我!?有备份又能怎样?新的部分还是全没了,你忘了那两个通宵我是怎么玩命赶出来的?要是没有那备份,两个通宵根本完成不了!他在最后关头给我删文件,我也让他尝尝最后两门考试挂了的滋味!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玩我,居然被一个穷山沟里来的家伙整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谢礼越说越气,俊俏的脸庞都扭曲地走了形。从小在优越环境下被呵护长大的他哪受过这种闷气,而且对方还是个从未放进过眼里的家伙。 「那你到底想怎样?」 盯着一本正经的奚浅,谢礼捻灭手中的烟蒂,「你要和他断绝来往,我就原谅他。」 「现在……不行。」他做不到。 「有什么不行?舍不得?这种卑鄙事都干的出来的人,你还在袒护他,你不是爱上他是什么!」奚浅的迟疑不决让谢礼怒火中烧。 「我不爱他,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随便败火的,我还没玩够。」除了于心不忍,奚浅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让他不想离开呆子。见谢礼还想说话,奚浅忙打住他,笑了笑,「除非你让我上。」 「哎,奚浅,你真狠,到现在还在和我斗。」谢礼哼笑着,知道答案绝没可能还要故意搬出来当条件,你奚浅就那么放不下他么?「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对他这么上瘾,我都想见识一下了。」顿了顿,俊俏青年又点上一根烟,在吹吐出一口青烟后轻声道:「好吧,既然你离不开他,那让我上他,我就考虑原谅他。」 「不行。」 奚浅不假思索的果断拒绝又惹毛了谢礼,「怎么?除了你还不让比人碰?那好,看来我只能不停找他麻烦了,反正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好人我不当了,你不舍得说出真相,我替你说。」见奚浅脸色沉下来,谢礼目的达到,他嬉笑着忙又提出了一个更好的建议,「或者,你可以代替他让我上。」 「这个你真的想都不用想。」奚浅似笑非笑,看了眼时间后开始起身穿衣服。「我走了。」 盯着青年穿衣服的每一个动作,谢礼渐渐眯起双眼,「你现在就去接他?」 懒得再这么争吵下去,身心都觉得疲惫。「明晚陪你吃饭。」 见奚浅不再多说径自走向门口,谢礼强压下怒火,忽然提高音量。「既然咱们都是自私的,干嘛不自私的快乐一点。」 奚浅果真停下了脚步,安稳坐在沙发上的俊俏青年见状慢慢扬起下巴,清秀干净的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笑容。「小浅,我不想因为一个外人和你没完没了吵架,我已经够烦他的了,既然咱们谁都不想为对方妥协,那我现在就说清楚,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你是愿意那家伙被我上,还是愿意他被我那群哥们儿上,你看着办。」 第36章 八月末暑气消散得差不多,然而奚浅却一天比一天烦躁。谢礼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那天放出的话他一定说到做到,只不过暂时把决定权交给了自己。其实他大可不必烦恼,反正被上的又不是他,他也本该毫不动摇地站在谢礼一边,随他怎么开心都行,自己权当看了场热闹,可偏偏这回惹火他的是「自己人」。 在锁定真凶后,奚浅和大家一样觉得不可信,他希望陈雁昭是被陷害,凶手另有其人。但大家凑在一起分析的结果,却又只有他一人有作案嫌疑。在不使用的情况下谢礼的笔记本电脑半小时就会自动休眠,而再运行需要凭密码进入,知道密码的只有他和谢礼,所以作案时间就在他们离开后的半个小时。那个时段室友小李和小张一直在屋里,两人互相作证,中间只有陈雁昭一个人来过,并且独自在屋里呆过一段时间,当两人回来时却发现陈雁昭神情紧张,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4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4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4 当时他们谁都没有在意。此后寝室又来过几人,但没有一个靠近谢礼桌边,玩了约莫两三个小时后大家集体去食堂买饭,虽然这期间可能有人回来,但那个时候电脑已经休眠,再想登录必须凭密码重新进入。谢礼相信与他朝夕相处的兄弟,他认定凶手就是陈雁昭。 一时间,大家眼里那个纯情小弟不见了,他们纷纷咒骂陈雁昭阴险恶毒把所有人都骗了,当兄弟们一个个愤恨地声称要狠狠报复时,起初同样生气的奚浅却不禁开始担忧。和陈雁昭相处久了,他知道那个家伙是真的又呆又纯,而他明知道那份报告是他和谢礼共同完成的还要这么做,一定事出有因,所以他试图一边阻止谢礼报复,一边挖出真相。可惜,陈雁昭的缄默与否认,让他失望了。 不能让喜欢的人吃闷亏,奚浅不再阻止谢礼,他觉得应该给呆子一个教训,但没想到的是,口口声声说出手不会太重的谢礼却让人把陈雁昭打成那个样子,奚浅其实明白,是他心软了。被揍的对象如果换了别人,这样的伤势确实不足为过。也是因为这样,意识到害怕的陈雁昭才对他袒露出心里话。望着伤痕累累、真情流露的呆子,奚浅觉得他傻的无药可救,自己哪有那么大魅力让他生出那么恐怖的嫉妒心,竟然敢去招惹看似猫实则虎的谢礼。 奚浅清楚他所喜欢的人是谢礼,但同时他又舍不得陈雁昭被伤害,不知出于愧疚、同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曾经反反复复扪心自问,那个白痴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一个心甘情愿跟在身边,任他随意发泄的小弟?前提还是这个家伙一直认为被深爱着。对他有爱么?生理的需求应该不算吧。可为什么一想到和他断绝关系,却做不到呢?嗯,因为没了肉洞,他还怎么败火。找别人一样吧?不一样,除了谢礼,非他不可。但这个习惯很不好,不好到他甚至不愿让别人碰他。所以直到开学前,奚浅仍没有给谢礼那道选择题做出答复。 「你去哪了?我取蛋糕的工夫你就不见了。」又到了陈雁昭的生日,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的他呆呆笨笨,吃个蛋糕都像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黑色的眼睛一闪一闪,像只可爱的小狗。 到现在已经一年了,时间过的真快,但和他在一起的往事却比什么都清晰。 「嗯……准备了一半发现少作料就去楼下买了。」陈雁昭低着头匆匆走进厨房,拿出塑料袋里的食材后忙着又洗又切。 「今天吃什么好东西呀?小寿星。」奚浅跟进厨房,从后面一把抱住陈雁昭,「晚上吹蜡烛,要是一口气吹不灭,作为惩罚,今晚做你三次;要是一口气吹灭了嘛,嘿嘿,就奖励你三次。」 「晕,这有区别吗?」身子被学长拥住时的轻轻一颤没有引起他的注意,陈雁昭悄悄掩饰掉内心的惊慌失措,强装镇定切着菜。刚才在楼下…… 「当然有了,你要不信咱们两种可以都试试。」吻了吻呆子的脸蛋,奚浅从裤兜里摸出一样东西晃到他眼前,「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唉?相机?」从未向学长表露过想要相机,他怎么突然买这个高级玩意。 「这款我关注好久了,功能还不错,先玩着,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单反。」把相机摆弄到两人面前,奚浅紧了紧搂着陈雁昭的手臂,「抬头,我试试效果。」 「啊?」心神不宁地刚抬起头,快门便被奚浅按了下去。 相机里,学长笑得帅气,而学弟则微张嘴唇,呆呆的一脸茫然。 「哈哈,瞧你那小傻样。」 陈雁昭无奈撇了撇嘴角,见奚浅对这款相机甚是喜爱于是道:「我平时用不上,也不会取景,还是你自己用吧。」 「嘿嘿,可以共用,等我把你教会了,你就该对它爱不释手了。」其实奚浅就是这么想的,收起相机,他拍了拍学弟的屁股,「我去插蜡烛,你先做着。」 待奚浅离开厨房后,陈雁昭这才舒出口气,忍不住摸了摸微痛的脖子,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但他不能说,过生日应该开开心心,他不想学长担心。 菜做好了,屋子里只剩烛光闪烁,蛋糕上的二十一根蜡烛密密麻麻的。 「哇,这么多,呵呵,等我到了三十一岁,看你还怎么插。」望着眼前一片黄色火焰,陈雁昭暂时抛开烦恼,擦干手后笑着坐到桌边。今年他也要许一个好愿。 「哈哈哈,干你是一辈子的事,你就是到了一百零一岁,该插还得插。」奚浅喜欢极了呆子这句有歧义的话,之前的顾虑好似忘得一干二净,脱口说出未经大脑却是心里冒出的话。 「许完愿就快点吹吧,我给你照相。」 想许的愿太多,不知道能否都实现。陈雁昭闭上眼,他希望家人平安,希望大三有一个好的开始,希望下一学年拿到奖学金,希望与谢礼重归于好,希望和学长快快乐乐永远在一起。 会的,只要努力,相信这些一定会实现。 微笑着睁开双眼,陈雁昭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 打开日光灯,学长和学弟相对而坐,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顿时让肚子叽里咕噜叫起来。两人你夹一口,我喂一口,脸上挂着只有对方才能看到的幸福笑容。 奚浅让陈雁昭坐到身边,谁知他刚挪完位子,一个格外刺眼的东西便出现在眼前。 「你这怎么了?」看着陈雁昭脖颈侧面深红色的……奚浅非常不想承认那是吻痕。刚才在厨房他的头靠在他肩膀的另一边,所以没有看见,吹蜡烛的时候屋子里很暗,现在换了一个角度,什么都一清二楚。 「呃?怎么了?」学长摸的正是一直微痛的地方,陈雁昭面露尴尬,若有所思地走到镜前,当看到那一片痕迹后竟一时不知所措。 就在奚浅百般猜测发生的几种可能时,手机短信忽然刺耳地在卧室响起,那是他专门为谢礼设置的铃声,不祥预感涌上心头,看了眼仍在镜前发呆的陈雁昭,他走到卧室打开短信。 「那家伙回去了么?大伙送他的生日礼物他喜欢么?小浅,如果到现在你还做不了决定,我可替你决定了。」 怔了几秒钟,奚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扔下手机,阴沉着脸回到饭厅,把陈雁昭按到镜边的墙上。「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又碰见那帮人了?」 盯着奚浅的衣角,又想起数十分钟前的侮辱,见实在瞒不过去,陈雁昭只得默默点了点头。 「你过来!」话落学长怒气冲冲把学弟拽进卧室丢到床上,掀起他的衣服寻找身上可能留下的其它痕迹。 那些粗俗的下流词语说不出口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5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5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5 ,惊吓中只记得被他们围堵在墙角又亲又摸的好难受,那些人动手动脚的尺度越大,陈雁昭就越怕,每当这时都会想起他们发狠的脸和「等着被轮奸」的警告。 小腹两处明显的齿印还是被奚浅看到了,这绝对是谢礼的威胁,他显然已经等到不耐烦才故意让那群人在呆子身上留下这些痕迹;他在提醒自己,如果不让他亲自复仇,就等着陈雁昭被他们…… 「礼哥什么时候回来啊?」身下人忽然发出颤抖的声音,好似已经无法再抑制住心中的愧疚与恐惧,「是不是我跟他道完歉,那些人就不会再找我麻烦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望着怀里的学弟,脑子里忽然蹦出的疑问让奚浅犹豫了。事到如今有必要因为这个家伙,和谢礼翻脸么?怎么想答案都是不可能,他一直喜欢着谢礼,这个家伙除了可以随便插,没什么比得上他,他没有理由和谢礼反目成仇,这一点很早就明确了。 可为什么会不忍心?不想看到他被自己以外的人压在身下? 一定是太习惯独自占有他的感觉,所以才对谢礼突然提出的要求不适应吧。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不过是一个小肉洞而已,这么多天娘们儿似的纠结是自己糊涂了,不管谢礼想亲自还是找人强暴陈雁昭都易如反掌,但是他没有,他之所以给出选择题是在试探自己,试探自己是不是还喜欢他。沉沦在肉欲的快感中,让奚浅险些忘了真正该被保护、被疼爱的对象是谁。 慢慢放开怀里的学弟,学长叹了口气,轻声道:「放心吧,他很快就回来了。」 第37章 几天后开学了,虽然顺利通过补考,但一个假期陈雁昭还是没能凑够新学年的学费,他没脸向家里要钱,毕竟上学期没拿到奖学金的根本原因在于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做下错事,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麻烦。他更不会向奚浅借钱,学长已经在他身上花了太多钱,自己受到的教训就该由自己承担。好在学校有缓交学费的政策,已经提交上申请的陈雁昭希望可以早日得到批准。 然而最让他惦记的事仍没有结果,直到现在他也没见到谢礼。从意识到大家发现他是真凶后,陈雁昭便不太敢出入传媒系的宿舍。暑假过完再回到校园时,被排挤的感觉更加强烈,被自己系的人讽刺为装腔作势,被曾经的兄弟们鄙视厌恶,被那些义愤填膺为谢礼报复的人侮辱骚扰,陈雁昭的人气一下子跌落至谷底,仿佛全世界都在与他为敌。虽然心情郁闷至极,但他的心里还尚有一丝暖意,因为最爱的人始终站在他的一边,相信着他,全心全意保护着他。 饭桌上除了美味菜肴,还有数瓶啤酒。下午奚浅在得知补考全部通过的好消息后,回家途中就买了半箱啤酒,他下了指令,今晚能喝多少是多少,陈雁昭不得有半点含糊。 学弟哪知道学长的心思,只看出他今天非常开心。奚浅高兴他也高兴,反正明天是周末,即便喝醉了也不要紧,而且近来几日那些围堵的混混都不见了,总算让他松了口气。是因为下周谢礼返校的缘故么?到时一定好好向他承认错误。 一顿饭下来,十二瓶啤酒让两人干掉了八瓶,推推搡搡也不知学长怎么只喝了两瓶,而学弟被灌了六瓶,陈雁昭昏昏沉沉进了浴室,洗澡出来后脚下像踩了浮云,轻轻飘飘。 「我以为你睡里面了,没吐吧?」 望着帅气的学长,学弟笑呵呵摇了摇头,这一晃脑袋更晕了,奚浅的脸都变成了两三个。 「来,把这个喝了,醒酒的。」 接过学长递过来的水杯,也不管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陈雁昭一口气喝个干净。「唔……不能再喝了,肚子里装不下了……」 「你这个白痴。」盯着滴水不剩的杯子,奚浅神色复杂,这个家伙这么相信自己,连看都不看。望了会呆子被水汽蒸得红扑扑的脸颊,奚浅叹了口气把他抱进怀里,「困么?」 「嗯……」怀里的人动了动。 「明天天气好,咱们出去玩吧,我教你照相。」学长一遍遍抚着学弟的背脊,温柔揉着他湿漉的头发,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嗯……」像一只寻找树洞的松鼠,陈雁昭又往奚浅怀里钻了钻。 「雁昭……」学长深邃的目光慢慢移向门口,最后定在某处。 「嗯……」 「我现在想干你。」说着奚浅把手移到陈雁昭仅裹浴巾的臀上。 「嗯……」 「今晚咱们不开灯,这样你就不会害羞了……」咬着陈雁昭的耳朵,奚浅把他抱坐到自己身上。呆子眼皮沉沉闭着,人已经讲不出话。像哄着小孩子,奚浅从桌上拿起一个崭新的眼罩套到陈雁昭头上,而后又自话自说地抽出裤间腰带慢慢缠到他手上,「顺便再玩玩捆绑,好么?」 整个过程怀里的人都没有反抗,没想到刚下的药这么快就起作用了。扯掉围在呆子屁股上的浴巾,奚浅边亲吻他的嘴唇和下巴,边将大量润滑剂涂抹到他股间。 「我要进来了……」 每次要他的时候都无与伦比的兴奋,今晚却有些难过,一手抱着陈雁昭,一手撑着粗壮的分身,奚浅腰部向上一挺,炮头便扎进了润湿的紧小菊穴。 「嗯!啊!」硬邦邦的物体突然刺入体内,把几乎陷入黑暗的人惊醒,勉强睁开的双眼周围还是一片漆黑,是在做梦么?身子好像被什么用力禁锢住,双手动不了,唯一能感到的就是后身里深埋的巨大硬物,滚烫,还有什么一跳一跳的。 「每次都把我咬这么紧,想夹死我?」 是奚浅的声音,「唔唔……」,他又在欺负人,连梦里都不放过自己,而且还动的这么快。头好晕,为什么周围一片漆黑还能看到天旋地转,不要再转了,怎么停不下来?身体好像被什么吸住似的,沉重得抬不起四肢。奚浅在说什么?怎么声音越来越小,你大点声,「啊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躺在床上裤子褪到脚踝的学长用力干着趴伏在他身上的赤裸学弟,无法控制的呻吟从上面那个家伙的嘴里不断发出,刺激着他所有感官,越是哭喊的可怜,连根插入的分身越是贯穿地猛烈,长时间的大力抽插很快让骑马一般的学弟精疲力竭,直到「啊啊」的声音越来越小,压在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学长才慢慢放缓速度。 抱着陈雁昭靠坐起来,奚浅吻过呆子红透了的脸颊,才不慌不忙把视线落到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人身上。 第38章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6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6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6 翌日陈雁昭因为宿醉脑袋昏昏沉沉,浑身一点气力都没有。对于昨夜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醒来就被奚浅拥在床上进行相机教学,可惜理论还没讲完,便又被他拖进被窝。窗外艳阳高照,原本是拍照的好天气,可床上奚浅却像怎么都要不够似的,片刻不愿与他分离。 此外听奚浅说谢礼已经返校了,陈雁昭迫不及待让他帮约了一起吃饭。 饭桌上,陈雁昭一坐下便赔礼道歉,整张脸几乎贴到桌面上,他希望谢礼能原谅他一时的糊涂。分秒在流逝,对面的人却毫无反应,冷汗不禁淌下脸颊,就在陈雁昭觉得自己脖子快断掉的时候,他忍不住微微抬起头,谁想迎上的却是谢礼温和的笑容。不,应该说那是一种复杂的神情,乍一看的温和下,眼神却流露着嘲弄与蔑视,勾起的唇角好像带着一丝调笑的意味。被看得不知所措的陈雁昭只得向奚浅投去求助的目光,学长摸着学弟的头说「没事,他原谅你了」,当视线再次转回谢礼脸上才见他点了点头。 饭桌上学弟深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发誓以后绝不再犯,而后便开始百般讨好,殷勤地为两位学长倒酒夹菜,两人一个笑得宠溺,一个笑得意味深长,看他们甚是开心的样子,陈雁昭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自从与谢礼重归于好后,好运仿佛又回到了身边。先是缓交学费的申请批准了,再是那群混混消失了,生活又恢复了从前,因为谢礼的宽容,兄弟们好像不再记仇,有活动还会叫上自己;因为不像之前那样大摆架子,时间久了自己系的同学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的人气追不上老大和顾一笑,所以和大家的关系又变回不冷不热。学习上陈雁昭勤奋努力,甚至把大一入学时的干劲都使出来,为的就是能拿到下学期的奖学金;和奚浅的恋情更是爱得如火如荼,周末每逢天气好的时候,学长都会带他外出游玩,相机里已经留下太多两人在一起的幸福瞬间。虽然奚浅还有不到一年就毕业了,但这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很大影响,因为两人说好毕业都留在s城,还住在那个小家。 陈雁昭觉得经历了一次波澜,让他成长不少,一次嫉妒已让他吃够教训,如果不是他胡乱猜忌,也不会生出那么多事端,知道奚浅爱玩的个性,今后不论他再怎么和别人搞暧昧,陈雁昭都不会生气,因为在被孤立的那段日子里,只有他始终站在自己一边,用心爱护着自己,他坚信学长对他是认真的。 越重视的东西越珍贵,越珍贵就越害怕失去。圣诞节陈雁昭又被兄弟们叫到夜店玩,和去年如出一辙,在大家的起哄中,他又和谢礼喝了酒,结果一年多酒量没什么长进的他又喝醉了。这次做的不再是面红心跳的春梦,而是分手的噩梦。 分手对正在甜蜜热恋中的情侣来说简直像晴空霹雳,陈雁昭也不知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仍担心着什么。也许梦境的内容太真实,每当看到奚浅和谢礼在一起时,他又会变得提心吊胆。现在他不敢再嫉妒谢礼,像是感到预警的信号,他只是没来由的害怕,唯有夜里激烈的欢爱才会暂时打消他的不安,他觉得奚浅之所以每次要他都那么疯狂,抱的那么紧,插的那么深,是因为他真的喜欢他。 今年很不凑巧,奚浅的生日正好赶上考试第一天,为了忙考试,庆生活动只好一切从简,不过陈雁昭还是决定生日当晚为他准备特别的大餐庆祝,而生日礼物则早在很久以前就偷偷开始制作,虽然比不上外面买的,但保证独一无二。 周日上午,陈雁昭特意起了大早跑到邮局寄出礼物,不出意外明天考完试奚浅就能收到。一面担心着礼物在邮寄中会不会损坏,一面却还美滋滋想着奚浅收到礼物的样子,整个上午连自习上得都心不在焉。 「我有话想和你说,快点回来。」 奚浅突然发来的一条短信让陈雁昭摸不着头脑,打电话不更方便,干嘛这么急着叫他回去? 好奇地拨回电话,却发现奚浅的手机已关机。或许真有什么重要的急事? 不再多想,陈雁昭忙停止有关明晚的幸福联想,收拾了书包离开图书馆。一路上有期待,有忐忑,心脏随着步伐的加快愈跳愈快,走到家门口时竟出了一身汗,他刚把钥匙插进锁孔,却忽然听到屋里传出的对话,声音大到每一个字都很清晰。 「你还要拖多久才和他分手?」居然是谢礼的声音。 对方像是愣了一会儿,「怎么突然说这个?从生日到分手跨度也太大了吧。」 「我怕你忘了。差不多该结束了吧?」 谢礼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还在往门口移动。插在锁孔中的钥匙忘了转动,陈雁昭紧张得大气不敢出一下,紧紧贴在门上,耳朵里除了里面残酷的对话,只剩下自己「咚咚」的心跳。 「等考完试吧,我不想他考不好。」 什么?会不会听错了?里面的人是奚浅么?那晚的噩梦是真的?他要和自己分手?为什么? 听起来他早有打算?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要装没听见走吗?不,那样太自欺欺人了。 陈雁昭多希望打开门的刹那,屋里还和往常一样安静,没有谢礼,只有奚浅一个人靠在床上玩游戏,笑着对自己说「你怎么才回来」。手指开始颤抖地转动钥匙,他不能走,既然听到了就要当面问个明白。 门开了,立在门口的陈雁昭一眼便看到靠在餐桌边的谢礼,像是早知道自己回来,他竟然露出一丝笑意,而站在旁边的奚浅却意外地怔在原地。 「你们刚才说什么?」十几分钟前还幻想的幸福、生日、考试统统被陈雁昭甩在脑后,眼下他一门心思只想确认一件事。 怎么也没想到在图书馆上自习的陈雁昭会突然回到家里,见他面色难看,奚浅显得有些尴尬。「你怎么了?」 「你发消息让我快点回来就是让我听这个吗?你不是说咱们的关系对谁都保密吗?为什么礼哥知道咱们的事?为什么他知道你要和我分……」「分」了半天陈雁昭也没挤出下文,这到底都什么跟什么,他好像错过了很多内容。 「我没给你发……」联想起谢礼刚才拿自己手机玩的一系列举动,奚浅顿时恍然大悟,「是你干的?」 俊俏青年叹了口气,不慌不忙走到门口把站在外面的陈雁昭拉进来,而后关上门靠在墙上摊了摊手,「你这么一直拖着,对咱们三个谁都不好,今天借这个机会把该说的都说了吧。」 「哼……哼呵……」愣了几秒,奚浅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7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7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7 忽然一反常态地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谢大少爷,你果然够狠,比坏我比不过你。」 「嘿嘿,咱俩半斤般两。」谢礼双手抱胸,笑嘻嘻地挑了挑眉。 「你是对我不满故意报复我吧?」笑到累了,奚浅才拉过椅子坐下。 「我不过是帮你再坏的彻底一点。」谢礼挠挠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像在说别人的事,「你明明比我坏,可他却看不清真相,反过来恨我、嫉妒我、陷害我,让我太不爽了。」 两位学长一个英俊潇洒、一个风度翩翩,此时此刻却轻描淡写着残忍的故事,陈雁昭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怎么也没想到复仇的大锤在他最幸福的时候狠狠砸向他。 瞟了眼陈雁昭,奚浅调整过情绪,将视线转移到自己放在桌面的手上,尽量表现得自然,「很早以前就想和你说声对不起……咱们……分手吧,我已经玩腻了。」 什么?玩……腻了?你跟我在一起是玩?怎么可能!「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突突的心跳震动了耳膜,室内的空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浑浊,透不过气。 「有什么不懂的?我现在已经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匆匆扫过陈雁昭的脸,奚浅心虚地别开眼。虽然已经做好分手的准备,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以至于让他一时乱了阵脚。都怪谢礼那个该死的混蛋! 「为什么?!是因为我做错了事你才这么说吗?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吗?什么叫玩腻了?!」几十分钟前还沉浸在热恋中的陈雁昭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都那么快乐真实,怎么一下子就从喜欢变成了玩。 「呵呵,对你当然是玩,因为他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我一个啊。」 谢礼突然说出的残忍犹如一把尖刀从后面狠狠插进陈雁昭毫无防备的心脏,猛地转过身,震惊的学弟睁大双眼。 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不过和自己计划中的不太一样,看着呆子失措的模样,奚浅别开眼,胸口感到很闷。「对不起。」 刚转向谢礼的陈雁昭再度转回头,不敢置信地望着昨晚还和他甜言蜜语的奚浅。「你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他说的都是真的?」 「是。」学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始终不去看学弟的脸。 「你从开始就在玩我?」不知是不是陈雁昭不习惯喊叫的缘故,嗓门稍大,声音里便充满了颤抖。 「是。」答案简短,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情感波动。 「你难道从没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吗?!你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着我!」平日安静的小弟终于被激怒了,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吼叫。陈雁昭又急又气,他急奚浅为什么不否认,他气奚浅为什么要骗他。他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在他还努力编织美好未来时却发现这是场莫名其妙的骗局,那他全身心投入的感情呢?说好的幸福呢?一切就这么完了? 手指忽的停止敲动,奚浅叹了口气慢慢转过脸,神情冷漠。「我和你开始本身就是个错误,你就别再问了。」 这是曾经温柔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吗?早上那里还充满了爱意,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陌生,突然看不到一丝感情?还以为他在刻意回避着什么才不敢正视自己,看来是自己错了。原来他真的没喜欢过自己,哪怕是一点点,唔,心脏好痛。 其实知道真相就可以走了,然而不死心却害死了执着的人,奚浅的视线越冰冷,陈雁昭的眼底越灼热,他狼狈站在原地,目光涣散,仿佛忘了还有谢礼的存在。「你既然从没喜欢过我,为什么当初要主动和我表白?你……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做那种事!」 不愿离开是因为到现在还抱有一丝幻想和希望么?奚浅的表白还深深印在脑海里,欢爱时那一遍遍温柔的「我喜欢你」是多么打动人。 「瞧吧,我早说了书呆子难缠,像女人一样罗嗦。」都这样了还不死心?谢礼哼笑着,无奈摇了摇头,「他本来靠近你的动机就不纯啊,找你纯粹为了发泄,谁让我们俩都自私不愿意被对方上呢。」 「你……你说什么!」如雷轰顶,仅有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发……发泄…… 「我喜欢有经验的,他喜欢没经验的,所以我们只好各自发泄喽,和我上床的人都知道我是玩,大家说开了没什么,反正他们要的是钱,可他呢?又要干净没经验的、又要可以长期供他泄欲的,最好还能调教,条件那么多不使些手段哪那么容易找到。呵呵,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他比我坏多了?」 「别说了!」奚浅紧皱眉头,大声呵斥。谢礼明显是在报复,他怕自己离不开陈雁昭,他怕陈雁昭还不够恨自己。虽然当初那些都是事实,可他实在不忍心让那个家伙知道真相。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陈雁昭脑袋嗡嗡的,只觉头皮一阵又一阵发麻,他呆呆望着奚浅,目光发直。他一直以为奚浅喜欢他所以才抱他,因为谁能在没有感情基础的前提下和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呢?现在他明白了,人和人不一样观念和想法也不一样,并不是自己这么想,别人也一样。 「当然是你好玩、好骗啊,机灵的他骗得过么?在他眼里你太符合标准了,又呆又笨,土里土气,纯的连小黄片都没看过的书呆子,他几次试探你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吧?他说如果你第一时间拒绝他,他早就找别人了,可惜你没有。」 身后又响起了谢礼的解说,可陈雁昭觉得这话就是从面前的奚浅嘴里说出来的。玩高兴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说的出口,玩腻了就冷冰冰坐在那,像丢垃圾一样连一眼都不愿再看了。 「呵呵、呵呵,原来你对我所有的好都是装出来的。」喉咙发出震动,陈雁昭想笑,可嘴角怎么都翘不起来,「既然是玩,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费那么多钱。」 「你又不是mb,他总不能像我一样每次做完都塞钱吧,再说给你买两件衣服没什么不好,省的你穿那么土气跟我们出去丢人现眼。」碰上这种难缠的家伙,说了这么多狠话还不走,谢礼的施虐欲都要被激起来了。 「给你花钱都是我自愿的,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吧。」奚浅终于开口了,可陈雁昭宁可他不说。 平淡的语气好像一切理所应当,这么做不就是变相把他当mb么!从听到真相后的震惊到不可置信,从抱有一丝希望的呆滞到难以容忍的愤怒,像突然按下了开关,陈雁昭身子忽然一弹猛地扑向奚浅,对他拳脚相向,不计后果地又打又踢。 「你为什么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8 骗我!!我上辈子欠你的吗!!亏我相信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亏我还那么喜欢你!!」 见奚浅居然不躲不闪任由打骂,谢礼哪能坐视不管,早已看不下去的他从后面一把揪住瘦弱的陈雁昭,朝他腿弯狠狠踹了下去。「我早就说这种人麻烦!现在看到了吧!要知道当初就该让他们把你手踩废了!」 滚倒在地的陈雁昭脑袋登时嗡地一颤,立刻想起了那晚恶毒的复仇。「你说什么!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你故意让他们在考前打我?一次次找我麻烦?!最后还等我去给你道歉?!你干嘛这么狠心耍我!」 「那你又怎么能那么狠心耍我?在我交作业前两天删我报告!我平时对你有一点不好么!就算看你和小浅越走越近,觉得你碍眼,可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么!是你小心眼使坏在先,你被揍活该!咎由自取!」 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切反倒成了他的错。如果不是疯狂地喜欢奚浅,他怎么可能嫉妒得头脑发热,哪里是担心奚浅会移情别恋,他的恋情根本就没转移过,为了一个谎言不惜干出卑鄙的事,被揍被侮辱,还丢了奖学金,这不是蠢是什么。陈雁昭心里虽然痛苦难当,可在得知真相后他的愧疚也没了。「你活该!我开始还后悔,现在我一点都不后悔了!早知道我该把你桌上所有资料都撕了烧了!让你再赶十个通宵也赶不完!」 「闭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奚浅掐住太阳穴大吼一声,他受够了。 「哈哈哈!」怒气好像被奚浅那一吼吼没了,谢礼没有停下反而大笑起来,他故意叹了口气,居高临下瞄着陈雁昭,满口讥讽,「哦对了,我刚才忘了说,我的整个计划小浅都知道,是他同意的,他知道那晚我要揍你,所以临时回寝室了,呵呵,想起来了么?我就说他会演戏嘛,给你上药的时候他是不是还装得很心疼?哦还有,我暑假哪都没去,他骗你的,其实我每天都在看着你被我那几个哥们骚扰,哈哈,好玩吧?」 「!」惊愕地望了谢礼数秒,反应过来的陈雁昭忙又看向奚浅,再一次没有否认。 一次次被真相伤害的人彻底傻了,那时他还天真的以为,在全世界都与他为敌的时候,唯有温柔的奚浅始终陪在他身边,信任他,爱护他,谁想那也是假的,他只不过站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看自己笑话罢了。他和谢礼一样,什么都知道。现在想起奚浅给自己擦手上药时的样子是何等讽刺与虚伪。 「好在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既然你用屁股把我伺候的那么爽,我也只好原谅你了。」俊俏青年眼中闪过恶毒,说得洋洋得意。 「你说什么?」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陈雁昭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理解有误。 「谢礼你别胡说八道!」奚浅突然暴喝一声,站起身去制止。 「我哪里胡说了?说好咱们一起上啊,省的你老把他当我干。」谢礼双眼透着冷光,露出残忍笑容。「真没想到你屁股被小浅那大玩意插了那么久还能那么紧,把我弄得爽透了,可惜你都没印象吧,我就说别给你下药,让你清醒一点,还想听你叫床呢,呵呵。」 「你再胡说我杀了你!!」谢礼这畜生找人打自己不说,现在居然还信口开河用言语侮辱他。头皮一阵阵窜着麻意,头脑越来越热,急红了眼的陈雁昭突然冲进厨房,抄起菜刀不顾一切地朝谢礼砍去。 原本还在气谢礼无中生有,可当看到陈雁昭疯了似的胡乱挥舞着尖刀,奚浅一下急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在谢礼躲闪不及跌坐在地的刹那,奚浅猛然从后面抱住陈雁昭,狠狠按住了他握刀的手,「你疯了!!!不许伤害他!!有种冲我来!」 什么叫不许伤害他?是他先伤害我的你没看到吗?为什么不否认他说的话,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瞳孔渐渐放大,脸上写着崩溃。手腕被奚浅扣得越来越紧,痛得要断掉一般。 狼狈爬起来的谢礼立刻从呆滞的陈雁昭手中抢过刀,揪着自己划破的衣服大发雷霆。「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对我!你他妈居然敢拿刀砍我!除了死读书你还会什么?还有什么能比过我?明明是一只癞蛤蟆还做梦小浅会看上你!简直笑死我了!操你怎么了?!被我操你应该感到荣幸!」 「谢礼你他妈闭嘴!!!」和陈雁昭分了也就算了,何必还要口无遮拦、胡编乱造。那晚他确实犹豫过,原以为可以和最亲近的谢礼分享呆子,但最后关头还是把他推开了。谢礼一定还带着那时的怒气与不满。现在再解释还有用么?这个家伙什么都听不进去、不相信了,毕竟已经伤害了他。 「啊!!!放开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谢礼的话深深刺痛了陈雁昭,因为那是他一直不想面对的自卑根源,自己想的远不及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杀伤力大,虽然对谢礼的侵犯完全没有记忆,但还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陈雁昭要疯了,他恨谢礼,但更恨奚浅,他无法想象一个一遍遍说着爱自己的人怎么会同意和其他人一起分享。不,那根本不是爱,他还沉浸在爱的错觉里,那是玩,是奚浅为了谢礼的报复。 想到此陈雁昭双眼通红,他奋力挣脱奚浅怀抱,使出全身力气挥出一拳打到他脸上,随后又抄起桌上能抄到的东西泄愤地狠狠砸向谢礼。 闪身躲过飞来的各种物件,见陈雁昭夺门而出,谢礼反而不气了。「呵呵,好歹兄弟一场,以后缺钱的时候可以随时找我们,我查过你档案了,农村来城里上学不容易,还有那么一大家子人,你这学期的学费还没交呢吧?」 谢礼追到楼道喊出的话,奚浅一句都没听清,此刻他耳鸣的厉害,好像陈雁昭痛苦的尖叫。 第39章 不知狂奔出多远,直到胸肺疼的炸裂开,陈雁昭才停下来。现在去哪他不知道,也没想过,只是漫无目的、没有方向地走,打软的双腿使不上力,脚步轻得好像只剩灵魂的重量。虽然心拼命绞痛,眼圈一遍遍泛红,却始终流不出一滴眼泪,是因为太难受反而没有泪吧。 揭露的真相残忍,把他从幸福的云端生生拉扯回地面,再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下悬崖。他们说的话太多、太乱、太出乎意料,让完全没有准备的他一时间吸收不了,犹如把一团绞缠的毛线强行塞入大脑,混乱的思维记不得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但唯有一件事清晰—— 奚浅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自己,他喜欢的是谢礼,自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发泄玩弄的工具。既然是泄欲,市面上那么多功能齐全的充气玩具,为什么要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49 这么伤害自己。他是人啊,有感情的,有钱人就可以这么随意践踏别人吗? 寒冬天色很早便暗下来,温度也随之骤降,可陈雁昭却似乎感觉不到,早已冻透的身体仿佛已不是他的,不冷不饿什么都不去想,只是呆呆坐在街头的长椅上,目光发直地盯着脚前的路面,一坐就是一夜。 若不是之前设定好第二天手机叫早,陈雁昭已然忘记还要参加考试,天还是黑的,已经过完一夜了么?五点半,原计划这个时间应该把习题再看一遍,可惜现在什么都被打乱了。如今再看这款黑色有型的手机突然变得碍眼,这是当初谢礼收他为小弟送的礼物,想起昨天他撕下伪善面具的样子就感到厌恶,抽出手机芯卡,陈雁昭随手把手机丢进了路边的垃圾箱。 回到宿舍已是六点多,洗漱过后陈雁昭便前往考场,现在只有那里才能让他恢复思考。第一天的考试并不十分重要,浏览完考卷,所有题目都尽在掌握,开始还昏沉的头脑在答题答完一半的时候愈发清醒,只不过重点完全没落在卷面,思维慢慢偏离了轨道,昨晚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对话,突然一点点地冒出来,变得格外清晰。 「很早以前就想和你说声对不起……咱们……分手吧,我已经玩腻了。」 反复看了三遍,陈雁昭仍没读懂题目,虽然每个汉字都认得,可组合到一起偏偏看不懂了。 「呵呵,对你当然是玩,因为他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我一个啊。」 「他本来靠近你的动机就不纯啊,找你纯粹为了发泄。」 「在他眼里你太符合标准了,又呆又笨,土里土气,纯的连小黄片都没看过的书呆子。如果你第一时间拒绝他,他早就找别人了,可惜你没有。」 陈雁昭埋头拼命算着,可再多的公式与数字也盖不过那些残忍的真相。 「给你花钱都是我自愿的,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吧。」 「我刚才忘了说,我的整个计划小浅都知道,是他同意的,他知道那晚我要揍你,所以临时回寝室了。」 握笔的手忽然一阵疼痛,脑子里不禁浮现去年夏天考试的狼狈,那时的他急得大汗淋漓,眼睁睁看着熟悉的题目无能为力;那时的他还在自责,殊不知背后有多少人在嘲笑他的愚笨。 「除了死读书你还会什么?还有什么能比过我的?明明是一只癞蛤蟆还做梦小浅会看上你!简直笑死我了!操你怎么了?!」 「你疯了!!!不许伤害他!!有种冲我来!」 似在极力回避脑中不断回放的声音,陈雁昭紧紧盯着考题,只是一通胡乱写着,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让他浑身不舒服,手酸、头晕、胸口隐隐作痛,整个人快虚脱了。 考试什么时候结束的不知道,陈雁昭只记得答完卷子他便开始发呆,脑袋又恢复成一片空白。下午的考试仍是同样状态,神经绷得越紧,昨天的话就越清晰,答了什么都不记得。接连几天下来,直到看见发下的成绩里有三门不及格时,陈雁昭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同学背后的窃窃私语他听见了,老大的关心又被他搪塞了,奖学金再一次从手里溜走了,和他付出的感情一样,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这么长时间他到底都在干嘛?都是为了什么啊? 寒假刚开始,陈雁昭便买了一张回家的火车票,打工毫无心情,留在学校只有痛苦,他想回去过一个好年。上半学期打工积攒下的钱刚好够交学费,可生活费…… 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萧瑟风景,陈雁昭又感到一阵憋闷,玻璃模糊映出自己呆滞落寞的样子,脑子里却还想着那些本不该再想的过去。他恨奚浅,却忘不了他;每次醒来,多希望那天说出的真相是场噩梦;所有都是假的,可是爱过的那些感觉却那么真实。哼,到现在居然还能产生这样的错觉,到底该说爱的太深,还是贱得可以。 一路上思来想去,直到疲惫睡去,脑子里才恢复白茫茫一片。经过数小时的奔波,终于回到许久未归的家里。 转眼在s城已经呆了三年时间,整个城市仍以日新月异的速度发展着,几天不见就有一个变化,然而眼前的村子却还是十几年前的老样子,寒冬里更显光秃冷清。虽然同为乡村,可因为地域缘故,这里却远比不了其他地方。气候不好,土壤贫瘠,年轻力壮的青年早已纷纷涌入大城市,村里留下的尽是些老弱病残。 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和奚浅与谢礼的差距,他与他们原本就站在不同的起跑线上,生活在不同世界里,可自己却偏偏认不清现实,心比天高。自打家里发生那样的事后,他更向往城市生活,拼命学习就是为有一天能离开这里。陈雁昭永远也忘不了收到s大录取通知书那一刻的开心与自豪,他自认为只要到了s城上了s大就可以摆脱过去,结果到头来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掩耳盗铃罢了。 「老陈家的大学生回来了!」 「是啊,这不是三儿吗?三儿回来了。」 村里考上大学的孩子少之又少,像见了稀有物种,走在路上认出陈雁昭的乡亲都格外兴奋。不知该以何种心态面对大家,受了伤才狼狈逃回来,此刻看起来有多讽刺。如果不是真相被揭穿,想必他还在s城逍遥,永远不想回来。 几年没回的家里还和当年离开时一样,坐在门口摘菜的女人见陈雁昭走进院里,先是怔了怔,而后忙激动站起身跑上前拉住他,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个目不转睛,问个不停。 五十不到的女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陈雁昭一面回答她的问题,一面扶她进了屋。「陈三金」这个名字跟了他十多年,不管家人还是乡亲都习惯叫他「三儿」,「陈雁昭」是自己后来起的,所以当被围攻那晚听到混混喊出自己的曾用名时才那么吃惊,现在他明白了,原来那都是谢礼安排好的,他早就暗中查过他的档案,既然奚浅和他关系亲密,想必也早就知道了。仿佛看到了他们的嘲笑,陈雁昭胸口又一阵憋闷。 和母亲聊了一下午天,又在家里干了不少活,陈雁昭的心情才略微感到舒畅。原本一家七口,现在只剩下女人一个,怎么看都觉得她那么寂寞孤单。 春节是合家团聚的日子,可直到当天家人也有没聚齐。 早在陈雁昭八岁那年父亲便离家出走,对于经常被打被骂的家人来说这也许是件好事。陈雁昭还记得他第一次被揍时只有六岁,那时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虽然母亲已有身孕,但却因男人的残暴虐打而流产,尚未懂事的他只是深深记住了男人的话。他骂母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5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0 亲淫贱,忍受不了他长期在外劳工,居然偷了别人的汉子,不知肚里怀了谁的孽种。无论母亲如何诉说那是他的亲生骨肉都无济于事,从那以后,男人经常不回家,即便回了对一家人也是又打又骂,对母亲变成了单纯的发泄。同一年母亲生下四妹,两年后最小的妹妹还未出世,男人便失踪了。 「今年大姐又不回来了吧,我都快忘了她长啥样了。」如今两个妹妹早已不是拽着衣角喊哥哥的顽皮小鬼,在县城一个读初三,一个读初一,平日都住校,只有寒暑假才回家。 母亲叹了口气,继续包着饺子。 别提两个妹妹,就连陈雁昭也快忘了大姐的模样,依稀记得大姐对父亲的责骂总是忍气吞声,谁也不知道她的想法,也许她从心底怨恨着这个家,自从嫁人后便也没回来过。 「我再想想法子吧,不过今年三儿回来了,家里热闹多了!」 坐在身旁的青年相貌清秀,个头和陈雁昭差不多,一看就是兄弟。他比陈雁昭大四岁,虽然排行老二,却一直肩负着家庭的重担。几人当中陈雁昭和哥哥的关系最好。三年未见,陈雁昭有很多话想和哥哥说,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第40章 贫困的村子只有到了春节才红火热闹,打工在外的亲人像归巢的鸟纷纷回了家。整个春假,除了串亲,陈雁昭还带着全家去县城周边的旅游景点玩了玩,看着家人开心,许久未翘起的唇角也微微翘了起来,真希望这样的散心可以忘掉之前所有的痛苦与不快。 初六一早,母亲带着妹妹们去逛集市,家中只剩兄弟二人。在城里打工的大哥没有学生那么长假期,明天一早就要回去。陈雁昭十分不舍,觉得短短几日聊得不够尽兴,在大哥临行前,他要亲自下厨为他做一顿好吃的。 「三儿,你来。」 听到正在收拾东西的大哥喊自己,陈雁昭忙放下手里的菜进了里屋。「怎么了哥?」 「我明天一早就走了,这个给你。」陈大福从行李包中拿出一个纸袋递给陈雁昭。「这学期的学费还没交吧,交完剩下的当生活费,s城物价高,以前每个月给你寄去那点钱不够买什么的,你学习累,多吃点好的。」 怔了数秒,陈雁昭慢慢撑开纸袋,只见里面塞了满满一摞百元大钞,哪里见过这么多现金,陈雁昭当场呆住,「这……你怎么知道我这学期没交学费?」 「你之前提过那个缓交学费的申请吧,学校打电话调查过,哎,都怪哥不好没给你攒够钱,不过现在有钱了,你回去赶快把学费交了,别影响你学习。」大福转过身忙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包里。 这不是眼下紧缺的东西吗?为什么看到它连丁点喜悦感也没有,是因为愧疚对不起大哥?还是因为被奚浅和谢礼说了那些伤人的话?钱臭味不时从纸袋里飘出,陈雁昭微微皱起眉头。 这么多钱是大哥以前打两年工不吃不喝才能攒出来的,既然学校调查的时候他还拿不出,怎么可能在短短半年时间里一下冒出这么多。 「这钱哪来的?」 见弟弟顿生疑虑,一副手里拿着来历不明的脏钱的样子,大福笑的极不自然。「怎么问这种话,是我挣来的啊。」 哥哥天生老实,连谎话都不会说,看他的表情一定另有隐情。「你不是说在一家公司做清洁吗?」 「是啊,做好几份呢。」弟弟毕竟是在大城市上学的大学生,不像没有文化的母亲和天真的妹妹们容易蒙骗,大福有些急了。「怎么你不信?觉得这钱是哥哥偷来的?」 「做多少份清洁工半年能挣这么多钱?」陈雁昭胸口又开始发闷,他直觉感到钱来的可疑,大哥不能为了撑起这个家什么都不顾了,万一做出什么违背意愿的坏事…… 「你别问了,交学费重要,快收起来。」生怕弟弟再问什么,大福忙把纸袋往他怀里推了推。 「你不说明白,这钱我不要。」谁料陈雁昭说完便把纸袋放到桌上,再也不看一眼。 「你怎么这么固执!这钱都是哥辛苦赚来的,我给好几家公司……」 「哥,小时候你对我说过,来历不明的钱不能要,我继续做饭去了。」哥哥越紧张,弟弟的心里越难过,因为他比自己还不会演戏。 「我说。」忽然拦在陈雁昭身前,大福顿了顿后拿起纸袋,轻轻道:「是……公司老板给我的。」 「为……他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钱?」 见弟弟又皱起眉头,大福垂下眼说得很含糊,「他对我很好,知道咱家比较困难,我干活干的卖力,所以……你快拿着吧!」 城里人都那么坏,压榨工钱不够,怎么可能有好心给钱的老板。「你还在骗我,我不信。」 「你不要那么不懂事!!」意料之外,平日一向温顺的哥哥突然生气了。望着怔住的弟弟,立刻觉察到态度不好的大福忙放软语气,安静了很久才神色复杂地低声道:「你还要我咋说才相信,这些钱真的是我……用身体赚的。」 「你又不是mb,他总不能像我一样每次做完都塞钱吧,再说给你买两件衣服没什么不好,省的你穿那么土气跟我们出去丢人现眼。 「你说什么?身体赚的……是什么意思?」也许是谢礼的话把陈雁昭伤的太重,不知为什么脑子里突然会想起那天他们说的。现在的陈雁昭不再像三年前那么单纯,如今凡是听到身体与金钱有关不禁都会想到…… 「别问了,你还小,不懂的。」 哥哥越这么说越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两个月来连受刺激的陈雁昭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你去卖身了?!」 猛地抬起脸,大福震惊的神情中闪过一丝痛苦。「我没有!」 「那……你……有人想骗你……」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口,陈雁昭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绞痛,他又想起了奚浅。他不敢相信在哥哥身上会发生和自己同样的事,他无法接受!! 「不是。我也不知道那天老板……喝醉不小心……我已经不怪他了,这些钱是他给我的补偿,你快拿着吧。」大福说得语无伦次,此刻他的脑子里唯一想的就是让弟弟收下钱。 「给你花钱都是我自愿的,就当我对你的补偿吧。」 「你说什么!?」脑袋「嗡」地一声轰鸣,陈雁昭懵了。又是补偿!他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想抓狂。只要有钱,是不是做了什么都可以轻易补偿!「这种钱你怎么能要!」 见弟弟突然怒火冲天,大福怔了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1 怔,虽然刻意避开他的视线,却掩饰不住流露出的无奈。 「我不像你大学毕业有发展,我这种人在城里能做啥!?不管换多少份工都只能在最底层,拿最少的钱,我也想让小鲵和小啾上大学!!不想让两个女孩子那么辛苦,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要不然我咋能一次次忍受他……」忽然意识到说漏嘴的大福慌忙止住,窘迫低下头的同时只是一个劲地把钱往弟弟手里塞。 天啊,哥哥在说什么!他一次次忍受…… 「钱哪他妈有那么重要!我不要!!!」撕扯中纸袋破了,推开哥哥的手,陈雁昭用力一甩,纸币顿时漫天飞舞,像一片片凋零的花瓣在两人头顶纷纷落下。 大福望着痛苦愤怒的陈雁昭,呆呆愣了好久,直到发现弟弟双眼发红,他才蹲下身默不做声地去捡掉落的纸币,慢慢地,一张一张的。 「你别捡了!别捡了!!」像对待嫉妒厌恶的垃圾,陈雁昭胡乱踩着地上的钱币,现在它们在自己眼中不值分文,而是一种醒目的侮辱。可大福似没看到他一般,手里的纸币被丢掉,他再捡回来。「别再捡了!!听到没有!!你是我大哥啊,我不想看到你……」和我一样。 因为我已经看不起自己了,不想再看不起你。 「都是我自愿的,我就是……贱。」 像被狠狠抽了一记耳光,重重打了一拳,陈雁昭鼻子突然一酸,眼底愈来愈烫,一股热流猛地窜上来滚出眼眶。谢礼和奚浅说了那么多恶毒的话都没让他掉一滴眼泪,然而哥哥平淡的一句话就让他哭了。模糊的视线里,哥哥仍低头认真捡着一张张钱票,陈雁昭摇晃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 他又开始没有方向地跑,他好像看到了小时候哥哥带他游泳捕鱼的那条小河,只不过现在已经结冰了;一路上有不少人惊讶地停住脚步看着发疯的他,就好像看到当初他拿了录取通知书时一样;耳边除了风声,还有不时喊出的「三儿」,似没听到驻足喊他名字的乡亲,陈雁昭继续跑,跑到再也看不见人的地方,跑到半山坡的大树边,双腿已经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脚下一软,终于跌倒在地。 哥哥的样子让他伤痛欲绝,比自己所受的侮辱还要难受,上辈子他们到底作了什么孽,要这么惩罚他们,让一家人过得这么困苦。自从真相被揭露的那天起,陈雁昭便一直憋着,拼命忍着,现在所有积郁翻江倒海地涌上来,他受不了了,一旦有发泄的征兆便再也停不下来。 「我……我喜欢你,从暑假之后就喜欢上了,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比和谢礼他们在一起时都好,我现在变得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天天像现在这样抱你。」 扑上来的炙热肉体把他紧紧拥入怀中,为什么那时觉得那个声音是那么动情真诚,现在想起来真是天大的讽刺。完全听不出的谎言,却还死心塌地地信任着。 「我要吃你做的饭,当然不能是现在这种水平,我可以帮你打杂,但不管洗碗;我爱随手乱丢东西,你得帮我收拾;我坏习惯多着呢,你要是容忍不了我,随时欢迎你的小菊花狠狠报复我。」 「我是认真的,对你,还有咱们的将来。」 想想当时正经的样子就是奇耻大辱,愚蠢的自己对奚浅那席敷衍的话居然还信以为真,暴露出的丑态私下一定早成了他们嘲讽的笑料,然而毫不知情的丑角却自我感觉良好,一次次在奚浅面前不知廉耻地抬起屁股,随意任他玩弄。 陈雁昭开始不受控制地流泪,咸咸的水在脸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即便用手捂住双眼也无法止住悲伤。从奚浅他想起了父亲,小时候是那么恐惧他的暴力;从男人的手想到了母亲,他好像又看见躺倒在地的女人腿间蜿蜒流下的血线;从母亲的哭声中他想到了哥哥,哥哥为了他,没读完高中就辍学打工,为了全家为了赚钱却忍受…… 和哥哥比起来他对家人实在太冷漠了,摆脱贫困,飞黄腾达,一切努力都在为自己的前途铺路,他从没有为家里想过什么,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恐怕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自私。 陈雁昭恨,恨自己瞎了眼,恨自己虚荣,从入学开始他就选错了学习的榜样,明明是个老实人却总想学得油嘴滑舌,被一群表里不一的混蛋戏弄,却还沾沾自喜、一味奉迎;为了贴近他们的喜好委屈自己;为了得到奚浅所谓的「爱」,付出得毫无尊严,从身到心被玩的那么彻底,那么惨痛。其实他们是发自内心看不起自己,伪善只是为了显示他们的存在感。后来的行为更是与初衷背道而驰,渐行渐远,与同学吵嘴,和室友打架,甚至不知体谅辛苦的哥哥,一度该死地向他要钱花。自己到底都他妈干了些什么啊! 直到哭得哽咽,双眼肿痛,陈雁昭才抽泣着慢慢停下来。 虽然真相残酷,心上的伤口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难以愈合,但好在他早些认清了事实,不会再继续傻下去。陈雁昭决定痛改前非,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本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如今再提到s城s大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兴奋,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回去。呆滞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被折磨到疲惫不堪的陈雁昭慢慢闭上眼,真希望一觉不再醒来。 第41章 因为奚浅午夜的一通电话,痛苦的回忆在漫漫长夜又一段段不自觉地放映出来,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那些不愿记起来的人和事在潜意识里还保留地如此完好与清晰,当初血淋淋的伤口早已结痂,丑陋的疤痕虽然不会作痛,却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平滑。 相对于其他人有回忆不完的大学生活,在得知真相后,陈雁昭觉得最幸福、自由、开心的恐怕只有大学最后那一年的时光,那种感觉和之前乌烟瘴气泡夜店的心情完全不同,室友和同学都很关照他,他最想感谢的就是老大和顾一笑,答辩后大家吃散伙饭的场景,毕业前车站送行的一幕幕,难忘的回忆颇多,每当想起心潮都不禁澎湃。 「不管以后去哪做什么,都别亏待自己。」还深深记得离别时老大嘱咐自己的话。 是啊,现在的陈雁昭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被骗、被耍、被欺负得团团转的傻瓜。 毕业后他曾到a城闯荡了一年,高消费的城市在吃穿住行上的开销占去了薪水的大部分,想想身处的环境和需要照顾的家人,在权衡利弊后,第二年他便回了m城,虽然暂时放弃在a城发展,但那一年却积累了不少工作经验,也是因为那些经验才帮助他顺利进入现在这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2 间大型投资公司,拿着可观的薪水。如今他的家人也都安好,不习惯城里生活的母亲还住在农村;三十而立的哥哥去年当上保洁主管;勤奋努力的两个妹妹一个考上了m大,成了家里第二个大学生;另一个目前在读高三,信誓旦旦地说她也要上大学。 陈雁昭觉得如果把那些痛苦的回忆抹去,一切就完美了。虽说现在奚浅又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但他认为不可能再因为他,或被他改变什么,因为曾经那份火热早已变得心灰意冷,现在与他的交集,完全出于友善的帮助。陈雁昭想,等奚浅脚伤恢复,他就开始寻找新的住处,尽早离开他。 * * * 同样的漫长黑夜不知还有多少人难以入眠,奚浅抱着电脑,始终盯着荧幕里早已结束的画面,目光发直。 他想起来了,奇迹般的,什么都想起来了。 总是把坏人挂在嘴边的奚浅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厌恶自己,过去他都做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怎样才算gay,我觉得我应该喜欢女生,但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反感,不知道为什么还……特别开心,嗯……反正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比和任何人在一起时都高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也都特别在意,从小到大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你……是第一个。我没恋爱过,以前也从没有人对我表白过,所以这方面特别迟钝,我不知道对你的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喜欢,因为……从很早以前就有了。」 「哥,我是认真的,对你,还有咱们的将来。」 「浅……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越是回想陈雁昭纯洁的眼神,真诚的表白,奚浅的心越像是被刀割了一般,数不尽的内疚、自责、悔意一时间全部涌了上来,当初为什么会忍心伤害那么善良的人?失去记忆的这段日子,他猜想过两人的过去,他还在美好幻想两人谁先追的谁,或是日久生情。 残酷的现实哪有那么温馨,他不过把他视为了猎物与玩具,第一次亲吻是故意把他灌醉方便猥亵,第一次表白是想骗他上床,第一次做爱是玩弄的开始,当时只顾自己发泄,一点都不温柔,第一次……太多的第一次动机都那么自私与残忍。 「哇,这么多蜡烛,呵呵,等我到了三十一岁,看你还怎么插。」 拿过手边的两张照片,借着电脑荧幕的光亮,奚浅眼圈发热。这确确实实是陈雁昭生日拍的,可是那天的他并不快乐,被玩弄了却还强颜欢笑,直到残酷真相被揭露的前一刻,还在认认真真为爱付出着。 放下电脑,奚浅一瘸一拐走到门厅,打开台灯,拿下留言板上百看不厌的那组照片。怪不得每次看到这些风景都会感动,爱不释手,因为这些都陈雁昭亲自拍的,这是他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是在残酷真相揭露后第二天寄到的,他知道自己喜欢拍照,是精心准备想给自己的惊喜。信封里除了照片,还有一张明信片,背面写满了他的祝福,可是那张明信片却被谢礼偷走撕掉了。 一滴泪水落在了照片的膜面上,接着又掉下了第二滴、第三滴。 热泪滚出眼眶,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奚浅哭了,好久没有落过泪的他还以为自己不会哭了。 曾经对陈雁昭做下那么多不可原谅的错事,即便换做自己肯定也不会轻易原谅,可直到到现在,甚至几个小时前,陈雁昭还能那么温柔安抚自己,认真照顾受伤的自己,这么善良的人当初为什么要那么残忍地伤害他?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全心全意对待他?奚浅悔恨万分,但为时已晚,毕竟错已犯下,身心所受的伤害无法弥补。 「嗯!等以后有钱了,租一个比这大的房子,最好在离咱俩上班都近的地方,嗯……然后早上还……可以一起走唔……」 虽然住在隔壁,可奚浅能感到陈雁昭的心离他甚远。那时的话他还记得么?自己还有机会弥补过错么? 「你难道从没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吗?!你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着我!」 如果你愿意听我说,我想重复无数次,我喜欢你,是发自心底,真心的。 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永远看着你,再也不伤害你。 如果能重新来过,你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坐在昏暗的屋子里,奚浅止不住低声哭泣,泪水沾湿了捂住眼睛的手,心里越痛,泪水溢出的越汹涌。 第42章 四月初,奚浅的脚伤基本痊愈,虽然不影响行走,但医生还是建议他暂时不要做剧烈运动。 如释重负,陈雁昭终于可以松口气,不用每天再去面对那个人。说来奇怪,自从那夜奚浅打电话乞求得知两人的过去后,便再也没有提及这方面的事,第二天见面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不过他的眼神有些闪烁,虽然仍在竭力巴结自己,可又好像哪里变了,那种气氛说不出来。不过既然他脚伤已好,自己也可以把精力转到其他事上。 今年春天来的似乎比往年晚,时常阴天,冷飕飕的。周末好不容易出点太阳,人们忙纷纷出来活动。陈雁昭一早便被女友拉去逛街,说今天是闺蜜的生日,想买个礼物送她,另外还想买束花。 男人有时都无法理解男人的行为,更别提对女人了。不过只要女友开心,陈雁昭觉得累一点也没什么,虽然脚底板已经疼得快无法走路。好在女友大发慈悲,拉他进了一间水果屋。 其实,此时此刻最想感谢陈雁昭女友,忍不住扑上去和她握手的却是奚浅。 没有看错,跟着他们躲躲闪闪进入水果屋的正是奚浅。早上待陈雁昭出门后,行动恢复自如的他便开始了跟踪计划,全程关注陈雁昭与女友的约会。 这么做也没有办法,自从脚伤痊愈,陈雁昭又变回以前的样子,如果不主动敲门,就别想见到他。见女友的事更是提了不下三次,可惜每次都被拒绝,出于无奈,最后只能出此下策。 奚浅要了杯还算爽口的饮料,坐在离陈雁昭有几个位子远的后面,时不时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陈雁昭的女友正好面向自己,奚浅看个一清二楚,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乖巧,温温柔柔的。可越看他们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奚浅心里就越不爽快,尤其陈雁昭那比比划划的背影,一想到他脸上露出的、却是给别人的笑容就郁闷的要死。 可他能说什么?做什么?五年的记忆全部回来了,奚浅觉得陈雁昭没有一点错。相反,没被痛骂报复,脚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3 伤期间还被关照,已经给足了面子。有几个人能在经历了那么多不被原谅的事后,还能无私照顾当年伤害过他的坏人? 被陈雁昭关心很幸福,可再一想自己过去的种种罪行,奚浅立刻愁眉苦脸,整颗心像被刮去了一半,血肉淋漓的。他不敢告诉陈雁昭什么都想起来了,他怕他第二天就会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他想诚心诚意向他道歉,可怕他非但不接受,还会更加厌恶自己;他想的多,但怕的更多,权衡利弊,奚浅认为唯有失忆,兴许还能继续维持现下他们这种冷淡关系。 想到用「冷淡」二字来形容就很可悲,可事实就是如此,陈雁昭本该和自己绝交,连朋友都不想做,谁让错在自己,还错的那么残忍。 平日,不管从狗血剧还是小说文字里,听过看过无数遍「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为什么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就变得毫无感知。越是慢慢在心里默念这几个字,那只剩了一半的心越发加速抽搐,好像直到现在才明白它真正的含义。 失忆前对陈雁昭的印象还留在食堂门口打群架的样子,对他的特殊感情在分开后才稍有意识。而那个被大家一直推崇、羡慕,和自己关系最好的谢礼,他自然也一并想起来了。 「小浅,你忘了吗?你喜欢男人,那个人一直都是我啊。」 谢礼没有撒谎,大学入学时,不仅是同班同学还是室友的他们趣味相投,互相吸引走到了一起,当进一步想占有对方时,两人却都退缩了,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他们,其实并不能真的领会那简单的几个字,也许他们所说的喜欢只停留在字面上,却时常把它们搬出来自私地想让对方为自己付出,互不退让的结果却伤害了无辜的人。 毕业后的一年里,奚浅在s城谢礼介绍的公司工作,然而和所谓一直喜欢的人在一起过得并不快乐,三五不时地,或是因为一点小事,他总能想起陈雁昭。对他抱有歉意和内疚的同时,还带着赎罪的心态,日复一日的思念让屡次克制的他终于忍不住想再见陈雁昭,可那个时候已经在s大找不到他,问人打听谁都不知道将来他是否会留在s城,或是去其他城市。 再之后的一年,奚浅和谢礼的关系逐渐恶化,毕竟学生和社会人不同,不管生活还是工作中,两人时常发生矛盾与争执,慢慢地,两人对对方的感觉连字面上的「喜欢」都没有了,那么吵下去很累,为了双方都能冷静下来,奚浅辞去s城无趣的工作回到m城。当在家休息了半个月,再翻出陈雁昭送的生日礼物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那个时候,他格外的想念陈雁昭,想看看他的模样,可惜以前拍的大多数照片都被谢礼删除或丢掉了,唯一保存下来就是日后发现的那两张生日照。 就在奚浅一边干着摄影工作,一边打听陈雁昭消息的时候,车祸突如其来,再次睁开眼后竟然失去了记忆。为什么偏偏是那五年,现在奚浅明白了,那是他极力想回避或忘掉的,因为那时他伤害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好在上天眷顾,在失忆后的第三年,阴差阳错地把他带回到自己身边。就是在那种谁都不记得,更没有肉体接触的情况下,他不知不觉喜欢上了陈雁昭,为什么偏偏对他有感觉,而对过去五年里那么多人,甚至最为亲近的谢礼都毫无印象,亦或许,他不是最近才喜欢上,而是很久以前。 可是所有失去的不一定都能挽回,人活着心死了比不能复生的痛苦来的更加折磨,躯体的伤口可以愈合,但如果伤了的是心…… 「啊!!」 头部突然一阵剧痛,奚浅惨叫一声,本能捂住脑袋向暴力袭来的方向望去,此时一个男孩模样的女孩正怒气冲冲瞪着自己。「你谁啊?要干什么!」 「我还要问你是谁啊!想干什么!」女孩面对高大的男人毫无惧意,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事。 「你再盯着她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操,我看谁了你要挖我眼睛!你疯了吧!」在思绪游走时被突然找茬,奚浅完全忘了自己所处的场合,别说跟踪的隐蔽性顿时暴露了,还招来店里客人的集体围观。 「清杉!出什么事了?」 扫了眼奔过来的女孩,奚浅回味了两秒,视线忍不住又重新落回到她身上。这不是陈雁昭女友么!当越过她时,更是一眼看到了她身后怔住的陈雁昭。 「我进来前就发现了,这流氓一直盯着你看!真可恶!」男人婆一句话引来围观客人的嘘声。 「呃……你们认识?误会!这绝对是误会!」立刻反应过来的奚浅忙站起身指着陈雁昭道:「我真没看她,我一直看的是他,我们认识的!」 「你认识他?」女友和被叫清杉的女孩怔了怔,一同问向尴尬的陈雁昭。 避开奚浅的眼睛,陈雁昭不想成为店里的焦点,打算带两个女孩离开,「咱们走吧。」 「陈雁昭,你别又装作不认识我。」一把拦下陈雁昭,奚浅既是对女孩,也是对似乎误会他的客人解释,「我是他邻居!真的!我脚受伤还是他照顾我的!」 「啊,原来就是你啊。」女友恍然大悟,一下想起了男友偶尔说过的那个麻烦邻居。 见陈雁昭点头承认,帅气的女孩这才压下火气,「哼,这次便宜你了。」 懒得再和男人婆计较,奚浅见他们三人离开,随后也跟着离开水果屋。 「清杉,生日快乐,送你的。」出了众人聚焦的场所,女友小君好像忘光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为了让闺蜜尽早消气,转眼献上一捧献花。 「啊,谢谢老婆。」当着陈雁昭的面,清杉大大方方地搂过小君,吻了她的脸颊。 女孩子间的搂抱亲昵再正常不过,陈雁昭没太注意抱在一起的两人,反倒不时瞥着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奚浅。 「啊……老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奚浅看了眼陈雁昭,当发现清杉瞪来的目光后,忙扬起笑容,「今天你过生日啊,生日快乐。」 「哼,说好话也没用。就算你刚才没盯着小君看,但那种眼神盯着昭哥也很过分吧。」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之窗,有时候表露的太明显也不是一件好事。「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生怕陈雁昭起疑,奚浅忙道:「晚上准备去哪庆祝?我也……」 「我们还有事,你回去吧。」不等寿星发话,陈雁昭就先挡了下来。今天一整天的计划里都没想过奚浅,他突然跑来算什么。 在自己的朋友圈,奚浅哪受过冷落,都是受欢迎和被邀请的对象,但陈雁昭的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4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4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4 朋友圈就不一样了。「你好,你是陈雁昭的女朋友吧,我受伤的时候麻烦他了,常听他提起你,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戏剧化,我叫奚浅。」 见奚浅主动自我介绍,陈雁昭一下想起他多次提出要和自己女友见面的动机,他到底想干什么。「好了……」 「好了!」虽是异口同声,但语气腔调完全不同,陈雁昭很无奈,而清杉却很坚决。「你一起来吧。」 不知清杉怎么想的,现场除了她自己以外,包括奚浅在内的另三人均是一愣。 既然闺蜜过生日,小君当然尊重她的意见,只要她开心就好;反应过来的奚浅马上露出笑容,连着道谢;只剩下走也不是,留下还不自在的陈雁昭仍在阻拦。「还是算了吧,他就喜欢起哄,再说……」 「就这样吧昭哥。」打断陈雁昭,清杉又不屑地打量了奚浅几眼,「反正我也不在乎多他一个。」 第43章 清杉的庆生宴选在了两个女孩家附近的一家日式料理店,四人围坐在和式榻榻米房间的方桌前,气氛有说不出的怪异。陈雁昭的脖子像中风般僵硬,始终朝着两个女孩所在的位置,就是不看奚浅一眼;而清杉则时不时盯着奚浅的一举一动,似乎仍在保持警惕;小君一直安安静静,是那种即便冷场也不会引出更多话题的类型。 奚浅怎么可能觉察不出一切因他而起,换做谁在这种不请自来的生客面前都会有些尴尬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雁昭的朋友圈大概都是和他性格差不多的人,没人炒热气氛,和自己周围的朋友相比总觉得像冷场。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日后熟悉了说不准会好起来,最重要的自己绝不能把自己想成是多余的,浪费和他朋友接触的机会。 其实奚浅不是没想过自己的行为可能会令人反感,但他没有办法,他想在尽量多的时间里和陈雁昭在一起,时时刻刻看着他,希望有朝一日他能重新接受自己。对于他的回避与疏远,奚浅觉得比被一群好友孤立还要难受,如果自己不厚着脸皮靠近他,他们的关系可能真就完了。至于陈雁昭的女友,奚浅觉得与其和她抢,还是应该先和陈雁昭再次建立起最基本的朋友关系重要,可是如果最后连朋友都没做成,还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结婚就…… 一想到陈雁昭和别人结合在一起,奚浅深深吸了口气,觉得快窒息了。什么当不成恋人做朋友也好,什么就算不喜欢我只要你幸福也罢,这么退出他不甘心,他想完完全全得到陈雁昭的身与心,奚浅的独占欲望从未像现在这么强烈过,他不会让他结婚的,不是想破坏陈雁昭的幸福,而是希望那个给予人是自己,可他还没来得及给就已经把他伤的那么重…… 「喂,你臭着脸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坐在对面的清杉盯了奚浅好半天,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阴晴不定。 「没啊,我高兴还来不及。」匆忙回过神,奚浅笑呵呵道:「刚才我都自我介绍过了,你们也自我介绍一下呗?以后都是朋友了。」 「你当这是联谊会啊。」清杉白了眼奚浅,她还在观察这个男人的动机。 「呵呵,我叫林培君,会计;这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张清杉,体校的击剑老师。」 还是陈雁昭女友随和,及时缓解了气氛。 一听男人婆的职业,奚浅登时竖起大拇指,怪不得像男人似的,出手还那么重。「好一个侠客的名字,果然是女中豪杰!我敬你一杯。」 「少拍马屁。」见奚浅的啤酒杯凑上来,清杉豪爽地和他顶了一下。「你是做什么的?」 「和击剑老师不能相提并论,我自由职业,平时拍拍照什么的。」 点了点头,见陈雁昭半天也没开口,清杉想了想后问道:「昭哥,他真是你邻居?」 「嗯,不熟。」 又来了。「他就爱客气,其实我们俩是大学同学,可是两年前我车祸失忆了,对大学的事一点都想不起来,周围人告诉我,大学时我们的关系非常好。」 「唉?你失忆了?」 奚浅成功转移了大家关注的话题,小君和清杉似乎都来了兴趣,两人还和他探讨起关于失忆的学术问题。唯独陈雁昭默默吃着菜,喝着酒。 「小昭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都不爱说话了,既然你们是大学同学,现在又是邻居,应该多帮帮他想起过去的事呀。」女友纯洁善良,哪里知道过去他们之间的纠葛,还在帮弱者讲话。 「嗯,能说的都说了。」 「呵呵,是啊。」犹豫了片刻,奚浅望着低头夹菜的陈雁昭又道:「雁昭其实帮了我不少忙,我很感谢他,他做饭特别好吃,而且我脚受伤期间还帮我收拾屋子,挺麻烦他的。」 小君只是看着男友微笑,可清杉的注意力却从始至终没离开过奚浅,那么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的眼神……她好像看出几丝不寻常的古怪。 「呵呵,他做饭那么好吃吗?我还从没吃过他做的呢。」说着小君嘟起嘴。 「是嘛!」奚浅笑着挠挠头,忍不住瞟了眼陈雁昭。 「有那么好吃吗?昭哥你哪天来我们家,咱俩可要好好比一比厨艺。」 扫过一脸不高兴的清杉,奚浅心想这男人婆果然好斗,不过转念再想陈雁昭女友都没吃过他做的饭,自己却吃了那么多次,还那么丰盛,心里顿时热乎乎的。「或者来我家也行!」 陈雁昭刚想反驳,女友的小嘴又嘟起来。「小昭你还没请我去过你家呢。」 不等陈雁昭再张口,清杉像护着宝贝一样搂过小君,「所以才证明昭哥光明磊落、为人正直!你要自己去男人家,我可不放心。」 「讨厌,没你想的那样。」轻轻靠在清杉肩上,小君笑着摸了一下她的腿。 奚浅好生羡慕女人间可以自由打情骂俏,亲亲我我。心下痒痒的他偷偷瞄向陈雁昭,看到的虽是一脸无奈笑容,可怎么看怎么可爱,好想就这样坐过去搂住他亲一口。 「嗯—」实在看不下去奚浅看陈雁昭的眼神,清杉忽然清了清嗓,整个人好像也一下放松警惕似的笑道:「那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有空一起出来玩吧。」 不知是自己的表现得到了女人的认可,还是两女一男「三缺一」的模式不平衡,总之庆生宴过后,陈雁昭的朋友接受了奚浅,更精确的说是陈雁昭女友的闺蜜。不仅如此,两人还交换了手机号码,经常通话或见面的他们在外人看来有成为一对的趋势。 清杉说到做到,很快敲定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5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5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5 了和陈雁昭厨艺比赛的时间。四月底的周末,女孩们的家为此热闹起来,看着一桌子的食材和作料,大有决一死战的架势。陈雁昭和小君一组,奚浅和清杉一组,一个掌勺,一个打杂,但四人配合的好像并不默契,总有一些人混淆该帮助的对象,就比如奚浅时常关注陈雁昭,只要有需要他一定比小君动作快;而清杉好像用不惯男人,家里放的作料奚浅完全不知道在哪,始终一口一个「老婆来帮忙」。 不宽敞的厨房挤了四个人乱轰轰的,到了真正该下锅展现手艺的时候,打杂的奚浅和小君自动退出油烟重地,留下掌勺的二人。 「呵呵,真没看出来昭哥很会做饭呀。」清杉做的第一道菜以炖煮为主,盖上锅盖,她笑盈盈望着在一边调制调味汁的陈雁昭。 「也不是很拿手,都是奚浅乱说的。」陈雁昭觉得自从那次庆生宴过后,几人间的关系变得比从前更加微妙,别说平时奚浅仍隔三差五地来家里蹭饭,就连周末也都是四个人一起行动,女友好像格外喜欢这种模式,每次都十分开心。 「他和我聊天的时候总夸你,我听的耳朵都快长茧了,什么雁昭体贴温柔,会做饭,做的都是他爱吃的,爱干净,屋子收拾的整洁。我第一次听男人这么夸赞男人的。」 「别理他,胡说八道呢。」怕清杉再说什么,陈雁昭忙转移话题,「你们最近联系还挺密切,看你对他也没开始那么凶了,他和我聊天的时候也经常提到你。」 「是么,他人不错,蛮正经的,有时候还挺好玩的。」 陈雁昭笑了笑,没做评论,关于奚浅,他没什么好说的。那个人看上去好像很享受目前的生活,不知道他在其他人面前是不是也不再问及失去的记忆。 「两位大厨,我和小君去买酒。」奚浅忽然探进半个身子,「你们有什么特别想喝的吗?」 「没有,你们看着办吧。」见陈雁昭没有说话,清杉回头作出答复。 还是第一次单独和陈雁昭女友接触,女孩没有太多话,如果不说看不出她年龄比自己大。奚浅有一肚子话想问,比如陈雁昭对他的评价,有没有和她提及过去,或是其他方面的感受。 小君知道奚浅失忆,对他不停丢过来的问题没有感到厌烦,有一说一。 但和从陈雁昭前女友夏玲玲那打探来的差不多,听完小君的答案,奚浅很失望。陈雁昭对过去只字不提,态度冷漠,好像没什么值得回忆的。对于自己的评价,还停留在「麻烦的邻居」上,一个多月来并没有把更多话题放到自己身上。 「听雁昭说他的房子快到期了,之后你们要搬到一起住,最近开始找房子了吗?」 「嗯,我和清杉的房子也是六月底到期,我们之前是讨论过搬家的事,不过他没说要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呀。」小君微微皱起柳眉,有些纳闷,「他是这么和你说的吗?」 一听这话,奚浅立刻来了精神,这么说同居结婚全是陈雁昭在敷衍自己。「不是啊,都是我猜的,你有没有和他住的打算?」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吧。」小君的回答出乎奚浅意料,但对他来说更像是一剂强心针。「你别和他说喔,其实我们虽然交往有小半年,但感觉好像只是普通朋友,平时电话也少,只有周末才见面,如果没有你和清杉在场,两个人在一起挺安静的。」 「这样啊。」奚浅心里大声叫好,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再说清杉很粘我,大学毕业后我们就一直住在一起,都好多年了,我也离不开她…… 嗯……这中间有些复杂……很多事我需要考虑……这次搬家我和清杉肯定还要住在一起,小昭和我们住会不习惯吧,不过可以像你们那样,住隔壁。」 关系确实复杂,暂不提有没有情侣这么住的,就是小君身边的清杉,两个女孩这么暧昧的关系也有待考察。奚浅可以喜欢陈雁昭,为什么清杉就不能喜欢小君?或许她们真的是…… 这样一想,奚浅顿时豁然开朗,不过关键还是看陈雁昭怎么想,他和小君交往是真心?还是为了逃避?亦或是完全做给外人看的? 几个人的关系既微妙又复杂,每个人都说着暧昧不清的话。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猜测,虽然还要慢慢观察,但奚浅逐渐有了信心。 「好主意,你觉得我和雁昭住在一起,做你们俩的邻居如何?」 第44章 陈雁昭和清杉厨艺大赛的结果不相上下,各有各的独特味道。奚浅对清杉的手艺赞不绝口,但更偏爱陈雁昭的,不仅合自己的胃口,更因为他觉得凡是经过陈雁昭加工的食物都带有感情,虽然这种感情是奚浅一厢情愿的。 开始饭桌上的气氛还很融洽,当讨论到租房问题时变得有些混乱。先是奚浅提及陈雁昭和小君是否考虑同居,清杉坚决反对;再问到两个当事人时,不等小君说话,陈雁昭反倒明确表示希望和女友同住;看两个人都不像在开玩笑,小君也只好为难地说再考虑考虑。联想买酒时小君说的话,奚浅更加确信这是陈雁昭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没错,为了让奚浅不再纠缠不休,当着女友和她闺蜜的面,陈雁昭只能那么说,虽然他也知道两人的感情还没火热到同居的地步。 其实和前女友玲玲分手后,陈雁昭已经放弃了再谈恋爱的打算,淡淡爱情带来的甜蜜远比不上被变态病根折磨的身心疲惫。精神紧张、多疑强迫的痛苦让他有时都觉得自己是这个社会的另类。陈雁昭原本不是花心的人,毕业后不停和女人交往是想借此忘记忘不掉的过去,可惜扭曲的种子在心里扎根太深,有着各种目的的精明女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出他的异常,每一次因为多疑出轨的争吵都在他布满伤痕的心上划了一刀,他太累了,谁让他第一次就把全部感情都给了那个人,以至于现在已经没有气力再轰轰烈烈认真地爱第二次。怀疑女友、偷翻东西的强迫症并非深爱的表现,而是当稍微深入触碰到感情时感到害怕的应激反应。 无法从正面打开心结,变态的病根也许永远都治疗不好,陈雁昭明知如此,可与奚浅面对面时还是本能地想逃。虽然他和新女友在一起的初衷有些自私,不过小君好像也隐藏了一些心事,两人谁都不主动,始终刻意保持一定距离。 五月初小君答复了陈雁昭,说愿意和他一起住,之后两人约会的主要任务就是找房子,比较了多个地点,最终选定了交通便利、购物方便的v社区。 新居在公寓楼的七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6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6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6 层,一室一厅的格局。看着大床上新铺的被褥,没有一般情侣同居的期待,陈雁昭反倒觉得忐忑。当晚为庆祝乔迁之喜,清杉和奚浅也来了,并放出了一则重磅消息,他们不但「同居」了,而且就住在他们楼下。 大概玩的太忘我,清杉一不小心喝多了,抱着小君就钻了被窝,那种醉酒的疯狂和男人不相上下。小君对陈雁昭连连道歉,说清杉还像个孩子,这么多年都离不开她,所以委屈他到楼下住一晚。 和清杉交换,意味着要和奚浅共处,本想在沙发凑合一夜,却又怕两个女孩觉得有男人在不方便,情非得已,陈雁昭只好拿着洗漱用具和衣服下了楼。 一进门便撞见给清杉送东西的奚浅,两人对视了几秒,谁都没说什么,一个低头走了进去,一个强忍内心欢喜奔上了楼。 环顾客厅的布置,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回来了。窗边赫然挂着青铜大雁风铃,虽然没到圣诞节,沙发边却立着圣诞树。那些都是他搬家时没有带走留下的,即便很喜欢,可一想到送礼物的人,陈雁昭还是放弃了它们。难道说这些都是奚浅拿回来的? 男性化的房间四处都找不到一点女性的痕迹,和楼上粉嫩暖色、充满卡通玩具的房间相比,这里好像才真的适合他。 坐了好一会儿,奚浅仍没有下来,为了避免之后共用一个洗手间的尴尬,陈雁昭先行洗漱,待他走出来时,正巧那个人进门。 「清杉不太舒服,我在上面多呆了会。」生怕陈雁昭对自己回来晚不高兴,奚浅忙解释。 「她今天喝了不少,小君也没睡吧。」 「那家伙吐个不停,谁知道会这样。」看着躲开洗手间,像靠墙罚站似的陈雁昭,奚浅转开话题温柔道:「这些天搬家累了吧,去休息吧。那间是清杉的房间,我的在这边。」 「哦,她房间……」 见陈雁昭还在犹豫,奚浅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里面都是空的,没有私密的东西,就当是你自己的房间好了。」说完,奚浅推开门让陈雁昭看了卧室的样子。 果真如奚浅所说,几个行李箱完好地立在墙边,丝毫没有打开过的迹象。眼熟的书柜里空空荡荡,一本书都没有;书桌也是一尘不染,像刚擦过;床上铺的竹凉席上,孤零零地躺着一个枕头,除此以外什么都没了。 卧室门关上,陈雁昭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夜色。从左右邻居变成了楼上楼下,他真的躲不开奚浅么?而且这一次他还和清杉同住,真不知他怎么想的,他为什么不去找他一直喜欢的那个人?为什么不和他一起生活,而偏要留在这里?又或者……他改对清杉……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陈雁昭忙回过神望向门口。「什么事?」 「你要不要洗澡?我刚把水调好。」门没有锁,但奚浅却没有进来。 「不了,我明天回楼上洗。」 「你不用客气。」 「没和你客气。」 见又有争执的架势,奚浅顿了顿。「那……你晚上要不要盖被子?你房间里没有,别着凉。」 「没关系,就凑合一晚。」 「别啊,我有,你等等,我给你拿过来吧。」 门再次敲响的时候,奚浅手里多了一条薄被,让陈雁昭没想到的是,搬了新地方的奚浅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起码不那么霸道,不管是不是自己家或者房间都拼命往里挤。 「谢谢。」接过薄被,陈雁昭又看了眼规规矩矩站在门口的奚浅,「你也早点睡吧。」 「好,晚上有事尽管叫我。」 替陈雁昭关上房门,奚浅转过身搔了搔头发,眼底流露出温柔笑意。 当晚陈雁昭睡的很香,可一睁眼却听到了不好的消息,清杉病了,半夜发起了烧,浑身无力的她瘫在他和小君的大床上,动弹不得。本该欢乐的庆祝,没想到却带来这种结果,该说谁倒霉呢。病号是女人,他和奚浅都不方便照顾,只能辛苦女友小君。 一连几日下来,陈雁昭都和奚浅住在楼下,两人倒也安静,没起过任何争吵与冲突,奚浅好像比以前勤劳了,屋子收拾的还算干净。更甚的是,当某日陈雁昭下班回来时,居然发现房间里原本属于清杉的行李全部换成了自己的,而清杉的全拿到了楼上。 退烧却仍显得病怏怏的清杉说,她东西多又杂,每天让小君和奚浅楼上楼下送不好,索性就全搬了上去。她坦白不习惯和男人住,还是和小君睡在一张床上安心,而小君则低下头诚恳道歉,希望他可以原谅闺蜜的任性,过一段时间一定让他们再换回来。 折腾了一个多月的找房搬家,最后却变成他和奚浅住在同一屋檐下。看着不停撒娇的清杉,幻想未来种种的小君,埋头默不作声的奚浅,陈雁昭有火都发不出来。 这……这算什么事…… 第45章 不管和女友同居,还是与奚浅同住,都不是陈雁昭理想的环境,但搬到楼下在一定程度上让他松了口气,不是已经可以坦然面对奚浅,而是起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如果每晚真让他和女友睡在同一张床上恐怕还不踏实。 交换住处快一个月,楼上的人已经习惯,完全没有换回来的意思;楼下的人好像也没觉得时间太难熬。其实虽然同住在一套房子里,但如果想避开与对方碰面的时间还是可以做到。陈雁昭和奚浅的工作与作息各不相同,有时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如果赶上奚浅去其他城市,就更没有顾虑了。 不过让陈雁昭刮目相看的是,自从搬进来,奚浅不但变得老老实实,还十分勤劳,本来以为开始的几天在做样子,但几周过去但凡他在家都把屋子收拾的很干净。其间有几次路过奚浅房门口,不经意向里扫去的第一感觉就是专业,都是和摄影相关的器材和用具,想想过去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抱着游戏机躺在床上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不仅如此,腿伤痊愈后的他也不再故意纠缠自己,隐藏起爱玩的一面。虽然奚浅规规矩矩,不再追问失去的记忆,但和他单处时陈雁昭仍有些别扭,不是因为现在的他让人反感,而是自己总能想起忘不掉的过去,不论快乐的,还是悲伤的。 八月中旬,和对印象中的奚浅相比,他的改变更加让陈雁昭觉得不可思议。大学时的奚浅好吃懒做,什么事都需要自己照顾,早上如果不催他起床,一定赖在被窝里;晚上虽然也进厨房,但一般都是打打下手,没干什么就忙跑回床上玩游戏,而且动不动就去外面吃饭。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7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7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7 如今何止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变的简直像换了个人。 陈雁昭平日一般出门很早,可近来他发现奚浅也早起了,而且起的比他还早,他甚至怀疑他有没有睡觉,因为连续五天,餐桌上都备好了双份早餐,中式日式西式变着花样来。不仅如此,每天下班还能看到奚浅在小君和清杉的指导下切菜煮饭,陈雁昭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不真实,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然而奚浅却没有自吹自擂,温柔地解释近来在家没事,忽然对厨艺产生浓厚兴趣,想试一试。 就这样奚浅的非正常状态持续了两周,直到某日到来。 周四一早,陈雁昭从床上爬起来时发现靠近门口的地上掉落了一个信封,好奇地打开,里面放了一张相纸,抽出来干净的背面上写着「生日快乐」,而翻过来则看到湖面上一对悠闲自得的大雁。 昨晚睡觉时还没有,难道是他午夜从门缝塞进来的?精致的照片很漂亮,让人看了第一眼就爱不释手。是他亲自拍的吗? 「早。」陈雁昭刚迈出房门,端着早餐的奚浅便微笑着打起招呼。「生日快乐。」 「嗯……谢谢。」面对友善的诚心问候,陈雁昭又想起了数年前的这一天。 洗漱过后,两人坐到饭桌前,奚浅望着低头吃饭的陈雁昭,目中流露爱意,「给你的那张照片看到了吗?昨天太晚怕你睡了,我就从门缝塞进去了。」 「刚看到……挺好的……」 「那张是我蹲了好长时间才拍到的,你知道大雁都敏感、胆小。」奚浅顿了顿,终于等来陈雁昭投来的复杂目光,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他继续道:「但它们都很善良,虽然平凡,却很可爱……我喜欢大雁……喜欢拍它们平凡的美……」 「我上班去了。」放下碗筷,陈雁昭突然起身尴尬地走到门口穿鞋。明知道在谈摄影,可浑身就是不自在。 「那晚上早点回来……」奚浅跟着走到门口,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给你准备大餐。」 几乎冲出家门,直到走到街上,陈雁昭的脑子仍一阵阵发热。 过了生日又长一岁,本该有点想法的日子却过的浑浑噩噩。奚浅失忆了,完全记不起过去他们的关系,如今听在耳朵里那些暧昧不清的话,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对他不是早已死心了么,为什么有时还要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晚上,当陈雁昭回到家时,小君、清杉和奚浅已经恭候多时,看着满桌子的丰盛菜肴,郁闷了一天的人又惊又喜,那种气氛就像过节一样。 「生日快乐!」 小君笑嘻嘻抱住陈雁昭,亲昵的两人让在他们身边的奚浅和清杉看了心直痒痒。 「我本来说去外面吃,可有人不嫌麻烦,非要自己做。」清杉瞟了眼奚浅,又看向陈雁昭怀里的小君。 「是呀,今天这一大桌子的菜全是奚浅做的,我和清杉来的时候他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小君拉着陈雁昭的手走到桌边,「你瞧又是烧肉,又是海鲜,我们刚才尝了尝,对他这个刚进厨房没多久的人来说,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是啊,那水平快赶上我了。」清杉抱来几个酒杯放到桌上,对双手放在身前一副虚心求教的奚浅笑道:「一看某人就没少下工夫,准备了不止一天吧。」 「呵呵,不带师傅这么夸自己的,而且你们说了不算,得寿星说了好我才信,快坐下吃吧。」 这是第三次给陈雁昭过生日,前两次还在几年前,如今什么都想起来的奚浅不敢表现的太露骨,努力扮演着失忆的状态。想起那两次生日的情景,奚浅心里很不好受,第一次是随随便便过的,可当时呆子却甚是感动,目光闪烁的模样他怎么也忘不了;第二次虽有认真庆祝,但那天他并不快乐,在外被欺负了却还强颜欢笑。奚浅希望这次是一个好的开始,希望以后每年都能像今天这样为他庆生,希望他的呆子永远幸福快乐。 「干杯!祝昭哥心想事成,希望如愿,付出兑现!」 清杉的贺词真心实意,然而在陈雁昭听来却不值得鼓舞振奋。 当年也许过类似的愿望,可最后却变成了讽刺,大学不但没有成为梦开始的地方,反而把自己拉下了深渊,立下的目标被自己一个一个地毁掉,付出与回报不成比例,哪里有兑现,完全充当了别人几年的笑料与玩具,恨他们残忍的同时也怨自己傻的可以。 酒杯碰了,但奚浅和陈雁昭却没有要喝的意思,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各执心事地发呆,小君和清杉见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疑惑地互相望了望。 「你们怎么啦?快喝呀!」怕冷了场,清杉忙又碰碰两人的杯子。 「哦……嗯……」两人同时回过神的样子像是商量好了,奚浅看陈雁昭一仰而尽后才喝下杯中酒。 三人轮流给寿星夹菜,奚浅十分在意陈雁昭的感受,紧张兮兮地等着评价,不管他提出什么建议都虚心接受,如果被评价还不错的,便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支持与鼓励,立刻喜形于色。 对于奚浅迅猛进步的厨艺,陈雁昭暗暗吃惊,这么一大桌子菜如果自己准备也要花去不少时间,虽然有的味道欠佳,但卖相都有模有样,一看就没少下工夫研究。他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大转变?是想答谢脚伤期间的照顾吗?还是只是一个幌子,为了在人前卖弄…… 饭后,桌上摆好了蛋糕,寿星坐在燃烧的烛光前,被两个女孩催促着许愿。 眼前的景象除了多了两个人,其他都与多年前的记忆重合,奚浅又想起那张照片,想起那时候的他们。在吹蜡烛前,奚浅拿出早已备好的相机,他要留住这一刻,从现在开始,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发誓不会让他的呆子再受到任何伤害。 陈雁昭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现在的他已不再奢求更多的东西。愿望很简单,家人健康,工作顺利,如果那个折磨人的病根能够除去就更好了。 见奚浅拿出相机,小君来了兴致要和陈雁昭合影。从取景器里看这对亲密、相互依偎的恋人,奚浅极不情愿地按下快门,这个本该从头到尾都属于自己的人,却被不知珍惜的自己深深伤害了,失去后才想念他的好,才意识到真正喜欢的是谁,再也没有比自己更白痴、不懂把握的人了吧。人心都是肉做的,如果自己都觉得疼,那在经历了噩梦后,认真付出全部的他会痛成什么样子。 雁昭,对不起…… 看着忽又挤进镜头的清杉,两人笑搂着陈雁昭,奚浅却越来越难受,他也想这样毫无顾虑地抱他,开开心心和他聊天,不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8 过这样的期盼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实现。 「你们也给我和雁昭拍一张吧。」 寿星一边说着「还是算了」,清杉和小君一边说着「好呀」自动让出位子。 坐下来后,奚浅明显感到身旁的陈雁昭绷紧身子,半握的拳头放在大腿上,动作极其僵硬。 开始还想搂着他的念头最终还是放弃了,近在咫尺却碰也不能,他能感到呆子的心早已远远退开。 「这相机怎么使呀?太古老了吧,怎么没显示屏啊?」清杉摆弄着相机,看来看去。 「这是莱卡相机,从取景器里直接拍的。」不知紧张还是见到一直向往的相机激动,不等奚浅张口,陈雁昭抢先说了出来。关于相机的种类和拍照技巧还是很早以前奚浅教给自己的。 「以前经常听你说,就是这个呀,要那么贵吗?」小君从清杉手中接过相机,一边看向取景器,一边笑着对奚浅说:「你们喜欢的东西都一样,呵呵,不过小昭的是爱好,你是专业的。」 以前的事他还记得,高兴的同时奚浅不禁又暗叹了口气,当然陈雁昭也一定不会忘记那些伤害的事。「那改天我们俩可要好好探讨探讨。」 「呵呵,反正你们住在一起方便。」清杉视现在的情况为理所当然,完全忘了她才是换房的始发人。 「小昭,你的表情好僵硬,我要拍喽,笑一笑。」 快门按下,两人的合影记忆在相机中,现下两人只是坐在一起,如果心也能靠在一起就好了。 第46章 九月上旬,在奚浅的提议下,四人决定到o城自助游。现在他们好像已经默认了这种模式,外人看来无疑是男女搭配的两两一对,但实际上却复杂的多。看似和谐的计划,为了让它成形却费了不少工夫和口舌。虽然几人工作各不相同,但在同一时间请假并不是大问题,问题就出在陈雁昭。其实,奚浅觉得他和陈雁昭现在的生活好像已经成了某种固定模式,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关系却恢复的缓慢,甚至停步不前,他想改变一下环境,说不准外出旅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愿望是好的,但在他向陈雁昭单独发出邀请后却遭到了拒绝。没有其他办法,奚浅不得不叫上楼上的两位,不看僧面看佛面,在她们的劝说下,陈雁昭才答应下来。 o城以自然风光和历史古迹着称,五天四晚的行程很紧凑,清杉以和奚浅同屋不便为由,拆散了隔壁的恋人,然而因为环境的变化和旅途的新鲜感,和奚浅共处一室的陈雁昭倒也没觉得不自在,在游玩的过程中两人的话甚至多起来,好似与过去快乐的时光重合。 奚浅自然也能感受到陈雁昭这些变化,哪怕是一个动作和眼神。不知是他过于激动忘记了,还是发自内心地接受了自己,独处时不但表现的很自然,即便有身体接触也不像从前那样刻意躲开。奚浅暗叹,出来旅游果然是正确的。除了拍摄今后工作上可能用到的图片,他还借机教陈雁昭拍照,晚上回酒店把照片导入笔记本电脑中耐心点评。每当那时,陈雁昭都会乖乖坐在他身边聆听,不时点头或发问。看着那认真可爱的模样,奚浅几次冲动地想抱他、吻他,和他说对不起,告诉他自己是真的喜欢他,希望能和他重新来过。可话到嘴边却只能咽回去,因为如果突然说出来一定会吓到他,让本刚建立起来的关系一下子破裂。 行程的倒数第二天,四人住进了以骑马为娱乐休闲的度假村。度假村依山傍水,虽然比不上一望无际的草原,但能有一次野外骑马的经历也很难得。在听过讲解骑马教学后,几人在马倌的帮助下先后上马,虽然一个个动作笨拙,却十分有趣,牢记骑乘注意事项后,四人便开始在围场里练习。小君胆子最小,坐骑刚慢跑起来就受不了;清杉就大胆多了,开始的紧张渐渐变为兴奋。陈雁昭一面不放心地盯着女友,一面顾着自己身下的马,相比之下,不管上马还是骑马的动作与姿势,奚浅显然是四人中最潇洒的。 「好累啊,手和腿都酸了。」不到一个小时,娇弱的小君第一个退下阵来。 「是啊,看古装片觉得很帅气,没想到这么累,不过挺好玩的。」清杉见小君下了马,自己也没心思再骑。 「你们都不骑了?」收紧缰绳,奚浅有些惊讶,他刚找到感觉,并未觉得体力消耗很大。 「我陪老婆休息一会儿再玩。」清杉搂过小君,在任何场合都不忘与她亲昵。「你们继续吧,看你们俩骑的都不错,我觉得没必要让人牵了。」 「我也这么想。」奚浅望着陈雁昭,不知他意下如何。「你累吗?想休息一下,还是咱们单独往远走一走?」 陈雁昭脸上虽然写着意犹未尽,但眼神里流露出的却是放心不下,不等他作出决定,善解人意的女友忙道:「不用管我们,你们去玩吧,我给你们拍照。」 「是啊,正好我要陪老婆回房间拿点东西,顺便再带上相机。」清杉巴不得他们快点走,生怕二人下马当灯泡。 「那好吧。」陈雁昭不再犹豫答应下来。 这一次两人都没有找马倌,在配了一名向导后便离开练习的围栏区,向宽阔的草场走去。 「你这匹马行吗?没人牵着用不用换一匹听话的?」奚浅的神情尽是关心,视线从陈雁昭身上移到他身下骑的那匹枣红色马,虽然马匹个头不高,但奔跑中摔下来也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可以,两人骑一匹能把他拥进怀里最好。 「没事,它挺温顺的。你那匹怎么样?」陈雁昭拉紧缰绳,经过刚才的练习与磨合,马配合的还算默契。倒是奚浅身下那匹黑马,看起来像是性子极烈。 被陈雁昭反过来关心,奚浅精神一振。「呵呵,别担心,我以前骑过,有经验。」 「怪不得骑的比我们好,那你也小心点,你的马好像挺厉害的。」太久没有全身心投入新鲜的娱乐中,陈雁昭不再刻意去想该怎样面对奚浅,这时的表现反倒比平时自然了许多。 奚浅心想,如果能再多几次和陈雁昭外出旅游的机会,他们的关系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两人相互关心了一阵后,在向导的指引下便开始试着让马由走到小跑。 毕竟是第一次骑马,不论技巧掌握还是驾驭能力,陈雁昭都算个新手。慢跑还好,虽然手脚腰腿都吃着力,可闻着草皮的香气,凉风拂面的感觉足以缓解紧张与疲惫,外加奚浅跟在旁边,不能说百分百的安全感,但总比一个人好的多。 然而这些都是在不发生意外的情况下,之所以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59 称为意外就是突然发生,即便自己注意很多方方面面,却仍有想不到的。当陈雁昭的马开始加速时,开始他还很激动,但在发现马匹出现不受控制的征兆后,整个人就慌了,缰绳收紧但马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一刻他终于理解什么叫脱缰野马。也不知是马疯了,还是人疯了,高度紧张的精神竟然有些惚惚,不知跑了多远多久,出了草场直至近山的山坡前,马才停下来。 「雁昭!」 身后突来的喊叫,把惊魂未定的陈雁昭拉回现实,这时他才发现浑身已被冷汗浸透。 「你没事吧!你的马怎么突然跑那么快,还好没摔下来。」一路追来的奚浅真的吓坏了,万一摔落有个三长两短,一定要了他的命。当望到陈雁昭那受惊的眼神时,奚浅更是心疼不已,他恨不得立刻跳下马,把陈雁昭搂进怀里安抚。 「怎么让它停都停不下来,不知道它怎么了。」抹掉脸上的冷汗,陈雁昭觉得手脚有些哆嗦。再看身下的马居然开始吃草,悠闲的样子好像完全不知刚才的危险。 「可能受惊了,好在你技巧掌握的不错,倒把我吓坏了。」见陈雁昭神情缓和下来,奚浅这才松了口气。 枣红色的马动了动耳朵,一面继续爬坡一面吃草。陈雁昭望着它无奈叹道:「它……大概是饿了吧……」 「这么贪吃,呵呵,是不是这的草比其他地方好吃?」没想到奚浅的话刚落,他的坐骑竟也开始进食。环顾四周秀丽的风景,虽然已是九月天,山脉仍被绿树覆盖,不远处还有清清溪水,时而伴有鸟儿鸣叫,十分惬意。 「其实我想问……这是哪啊?咱们是不是迷路了?」虽然景色美不胜收,可如果丢了方向,在陌生的地方想找回去就麻烦了。前一个惊险刚结束新一个考验又来了,此时身下的马仍低头吃个不停,站在半坡的它倒稳稳当当,却苦了陈雁昭还要倾斜着身子。 「别担心,都说老马识途,它们认家,丢不了。」看陈雁昭在马背上歪斜着较劲,奚浅双脚脱蹬,一手握缰一手扶鞍,从马背上跨下。「看样子它们还要吃一阵,你还是先下来吧,别急,我过去扶你。」 重心原本已经不稳,陈雁昭右脚从脚蹬里费力拔出后,踩到凹凸不平的地面,情急中也顾不上什么标准动作、注意事项,卯足气力想把卡住的左脚收回来,结果可想而知在左脚并未卡死、人还在半山坡的情况下,这用力一拔一抽、失去平衡的他自然而然向后仰去,虽然后面有奚浅迎上来,但压下的重量也足够把人掀个跟头,于是在数声大叫中,两人抱着翻滚下小山坡。 天旋地转,蓝天与土地在视线里上上下下交换了几次位置后,两人才停止滚动。整个过程奚浅全力保护着陈雁昭,好在山坡不高,翻滚刚停下来他便立刻去看他的情况。闭着眼的时候不知道两人离的有多近,抱的有多紧,这一睁开倒是吓了一跳,稍一低头就能碰到他的脸。 此时陈雁昭也慢慢睁开眼,四目相接,不知是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呆住了,还是思绪一起回到了过去,总之谁都移不开视线,在清晰感受对方呼吸的距离下,你望着我,我看着你。 奚浅渐渐低下的头挡住了余光中的蓝天,陈雁昭仿佛从他深邃的目光中看到了似水柔情。和记忆里的一样,以前他也爱这么凝视自己,后来多少次把那认真的模样和虚假欺骗联系在一起时都觉得不可思议。内心深处还藏着奚浅曾对自己认真过的丁点希望,自我唾弃的同时,不过是想为受伤的心寻求一丝安慰,或是借此挽回一点自尊。 心脏快跳出身体,太久没和心爱的呆子有过如此近的距离,奚浅想他想到发疯。无法再控制冲动,奚浅试探地凑近陈雁昭,一点一点,直到嘴唇轻轻落在那两片柔软上。熟悉的嘴唇,久违的感觉,那是他这么多年做梦都想重新拥有的。身下人只是开始微微颤动了一下后便再无反应,本该被咬破的嘴唇仍在小心翼翼地吸吮,早该扇过来的巴掌却迟迟没有动手,凡是可能中断的举动都没有发生,抑制不住的冲动与几年来的思念混杂在一起,让奚浅吻得越来越热烈。 直到唇齿被撬开,一条湿滑的舌头挤入口腔,忽然意识到两人在做什么的陈雁昭才如梦初醒,惊吓之中奋力推开侵犯者。刚才精神恍惚以为穿越回了过去。奚浅不是失忆了么!他为什么突然亲自己?!不,如果他没失忆,就更不可能吻自己了!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你干什么!!放开我!」 「雁昭……我……」望着呆子愤怒的样子,奚浅瞬间清醒,呆子只是呆了,并没有从心里重新接受他。强行压下表白的冲动,为了不让他生疑,忙结结巴巴道:「我……我以为你没气了……所以才人工呼吸……」 「你才没气了!我……」刚想说「我一直睁着眼」的陈雁昭忽然也没了底气,被奚浅一辩解,脑子里本来就混乱的他有些分不清亲吻的时候自己是什么状态。 「别打我!」不等陈雁昭再度爆发,奚浅忙咧着嘴,抬起手臂挡在脸前。 不抬倒好,一抬反而把陈雁昭吓到,好像完全忘记刚才的窘迫与尴尬,他忙小心托起奚浅那两条脏兮兮、还在不停往外冒血的的手臂。「你受伤了?疼不疼?」 「嘶……没事,最重要的是你没受伤。」注意力没集中在伤臂上时毫无知觉,等看到它们血淋淋的样子才感到痛楚。 「快回去包扎一下吧,也不知道它们认不认路……你还能拉住缰绳吗?」陈雁昭爬起来牵回马匹。 皱紧眉头瞧了瞧手臂,奚浅强忍疼痛勉强对陈雁昭挤出一个笑容,「言外之意你要驮我回去?咱俩可以骑一匹……」 「终于找到你们了,你们都还好吧。」奚浅的笑容还未从脸上褪去,一个骑马的男人不合时宜地突然出现。 该死的向导来的真是时候!好不容易有和陈雁昭同乘一匹的机会就被他搅没了。再听呆子接下来的「你和向导骑一匹吧,他经验丰富」后就更别提有多郁闷。 在听闻奚浅保护陈雁昭光荣负伤后,小君和清杉还在为两人的历险感到后怕,清洗过伤口,三人围坐在奚浅身边帮他包扎。看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两条手臂,奚浅虽然疼的龇牙咧嘴,心里却像吃了花蜜。 夜深了,也许一天的经历太过刺激,住在同一房间躺在两张床上的人都没有睡意。 「都怪我害你骑不了马,不好意思啊。」陈雁昭望着屋顶,也不知为什么今晚自己的话多起来。 「你真客气,我又不是没骑过,就算今天没事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6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0 ,明早起来屁股大腿肯定也疼,所以骑一次就够了。」被厚重窗帘遮挡的房间,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陈雁昭少有在熄灯后主动说话,奚浅此刻很想开灯看看他的脸。 「嗯……」陈雁昭依旧望着什么都没有的屋顶,在停顿了数秒后叹了口气,「你不觉得自从见了我以后就开始倒霉吗?从楼梯摔下去扭伤脚,从山坡滚下来擦伤手臂……我觉得你还是回到你以前生活的圈子比较好。」 「你又想赶我走?呵呵,这些和车祸比算的了什么,我命硬的很。」从生死线上爬过来的人感触往往比常人多的多,失忆曾让奚浅迷茫,梦里总在追着风筝跑,想抓住的线却怎么也抓不住,直到记忆恢复,他才明白那个一直寻找、想抓住的线到底是什么,所以……「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吧。」 慢慢闭上眼,陈雁昭悄悄掩住一声叹息,事到如今,「这对你、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要说没有任何意义,你就是我的全部啊。黑暗中寂静无声,奚浅紧紧咬住下唇,可惜明白的太晚,已经伤了呆子的心,即便现在大声说出来他会信吗?「受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是真的想为你做点什么,哪怕一点点也好。」 第47章 四人第一次结伴出行还算圆满,看着洗出来的照片,欣赏着带回来的纪念品,愉悦畅快的心情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不适。能保持这样的关系,对奚浅来说总比陈雁昭爱答不理强,但同时他也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满足现状。说贪婪也好,得寸进尺也罢,自从旅行结束后他还想和陈雁昭有进一步发展,然而在不可能实现的阶段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只会加剧内心的矛盾与自虐。奚浅的话越来越少,更多时候都在思考。 他幻想他们回到了从前,所有欺骗都是场噩梦;幻想他们在厨房煮饭,在床上相拥;幻想他们日后一起游遍世界各地,拍下两人一同看到的绚丽美景;幻想……然而当梦境脱离,编织的幸福渐渐化为泡影。每当看到呆子对女友流露的温柔,奚浅都百般羡慕,可现实中的他却束手束脚、站在最近的距离却无能为力。因为他知道,不可能只靠自己的意念与疯狂就把过去抹去。他当然可以告诉雁昭他恢复了记忆,可以不顾一切地表白,两人身体与力量的差距也足以让他轻易占有他的身体,但这么做无非是摧毁,不是爱。 可如果什么都不做、一点行动都没有的继续下去,他同样得不到他,只能永远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他到底该怎么办?独占欲越强烈,内心就越痛苦。往往这时唾弃、自责、悔恨的情绪便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心被捅了一刀又一刀,指甲狠狠刺进皮肤,留下一道又一道带血的痕迹。他曾经幸福过,却没有好好珍惜,他还有资格再获得他的爱么? 九月下旬奚浅又要到外城拍片,他原本很喜欢这样的工作与生活,可自从什么都想起来后,却变得越来越离不开家,留恋陈雁昭更深层的原因是害怕在此期间会发生他不希望发生的事,比如陈雁昭和女友同居,或是两人决定结婚。 不过好在可以从清杉那打探消息,十一月初奚浅回来了,一切都和走前一样,当看到属于陈雁昭的物品还都在家时,他终于松了口气。一连几天,为了和陈雁昭有更多接触,他都在不断找寻各种话题,可就在他和几人分享完此次外拍的照片和视频后,突来的一条信息却让他不得不提心吊胆起来。 谢礼要回国了,他想来m城看他。 说实话,奚浅现在打心眼不想见到这个人,不管过去还是失忆期间,经历了种种后,他对他早没有了当初的好感,他为过去他们的志同道感到可耻,他们对彼此的好感完全建立在相互利用、逗弄他人的喜好之上,那种喜欢怎么能算真爱,自以为成熟可以驾驭感情的他其实根本不懂什么叫爱,呆子一点也不呆,真正傻的是自己。 奚浅想了很久后,推掉了和谢礼的见面。他不想在和雁昭关系刚有好转的时候被他插进一脚,而且更不想被精明的谢礼发现他恢复了记忆。至于谢礼对自己的感情和态度,奚浅觉得他和自己一样早没了兴趣,人在国外,一年发不了几条短信,他的生活圈子想必比上学时更加混乱,之所以还惦记着自己,除了是大学时代亲密的朋友,还带着一种不甘吧。失忆期间他深有体会,谢礼谎称雁昭拍的那组照片是他的杰作,而且每天一遍遍地催眠自己和他早已发生了关系,就是为了借机上自己。想到这奚浅不禁冷笑,说不定答应让他上一次,谢礼第二天就会从他的世界消失。 十二月初,天气愈发寒冷,奚浅不想工作的时候就缩在被窝里,白天陈雁昭上班不在家,一个人的屋子里冷清的无聊。虽说改过自新,想尽力弥补过去错误的同时挽回陈雁昭的心,但他毕竟不是圣人,欲望来了的时候,即便内心有忏悔也抵抗不了,虽然比学生时代禁欲多了,可每天和喜欢的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手边还有记录过去激情性爱的光碟,很难让他不浮想联翩,一周在被窝里释放几次必不可少。 于是在这个阴天的下午,奚浅又扣上耳机,抱着电脑打开两人做爱的视频,一边跟着镜头的转移抚摸荧幕里陈雁昭的身体,一边回忆不久前吻过他嘴唇的触感,火烫的下体快要爆炸,看到视频里雁昭又小又圆的屁股和那娇艳的穴口,浑身上下便一阵阵热血奔腾。反正没人看见,猥琐他认了,谁让他想呆子想到发疯。奚浅连续射了两次,都不偏不倚击中电脑荧幕,一次对着视频里陈雁昭的屁股,一次对着他张开的嘴。 就在奚浅喘息着还想再来第三次时,忽然听到了门口的响动,再看时间,竟然已经到了该做晚饭的时候。听着陈雁昭进门、穿过门厅、走进洗手间洗手的声音,奚浅身体的温度越升越高,恨不得立刻拉开门把他压到床上。套弄分身的手没有停下,奚浅钻进被窝,听着陈雁昭在门外一举一动发出的声响,再一次到了高潮…… 「奚浅?你在家吗?」 卧室外突来的敲门声,让紧攥分身的奚浅心下一惊,他忙扯出放在床头的纸巾,边擦下体边佯装刚刚苏醒的样子,「嗯……我睡着了……这就起来做饭去。」 「不是,我想说有一张你的邮局包裹单。」 「知道啦。」把纸团丢进纸篓,奚浅提了裤子从床上翻下来,一出门便见陈雁昭拿着蔬菜进了厨房,于是忙上前拦住他,「你上一天班累了,还是我来做吧。」 「趁邮局现在没关门,你快去取件吧。」 拿起桌上的包裹单,一看是外城一起合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1 作过的摄影师寄来的东西,奚浅又放下单子。「估计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还是给你做饭重要。」 沉默了两秒,陈雁昭转过身,「今晚小君她们下来吃饭,她想吃我做的菜。」 每次温情的时候都把女友搬出来,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奚浅扯了扯嘴角,「哦,那好吧。」 一路无精打采翻看手机,出了社区奚浅才意识到今天的日期,他明明记得几天前清杉说今晚要和小君参加高中同学会,怎么可能来吃饭。 这么说雁昭刚才的话……呵呵,呆子,关心我还不直说。想到这奚浅心底一热,脚步顿时变得轻盈,满心欢喜的他殊不知此时家里正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叮咚—」 当陈雁昭看到站在门口温文尔雅的男人时,世界好像瞬间发生了剧烈震颤,他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景象是否真实,来者俊俏脸上挂着的笑容人畜无害,然而在陈雁昭看来却犹如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 「好久不见。」 陈雁昭怎么也没想到谢礼会出现在眼前,他的举止言谈还和当年一样儒雅,可在陈雁昭看来那张完美面皮上却贴着虚伪二字。谢礼是什么人,有什么势力和背景,在上学时已经深深领教,对他虽然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强烈的厌恶感,但他的名字、这个人就像一个污点存在于心中,如同视网膜上出现的黑点,怎么抹都抹不去。 「很久没联系了,我好不容易回国一次,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避开谢礼的目光,陈雁昭从心里不欢迎他,他突然来m城,出现在他家门口的唯一可能…… 「有事吗?」 「是小浅邀请我来的,怎么他不在么?」越过陈雁昭,谢礼瞟了眼房间的布置,视线又回到他脸上,而后露出一丝微笑。 「他出去了。」对于又恢复联络的两个人,陈雁昭应该打心眼里松口气,可为什么他突然变得这么烦躁,一定是因为不想夹在他们中间,不愿再忍受过去伤害的折磨。 「我可以进去等他回来吗?」谢礼一点也不着急,仍旧面带微笑望着陈雁昭。 如果是自己独住的房子,一定不会让他进来,可惜…… 让开门口,陈雁昭转身回到厨房,好不容易渐渐熟悉了现在生活的模式和步调,却仿佛一下子被这个人打乱,如此轻而易举。屋里多了这么一个不速之客,让他实在没办法再继续待下去,于是他匆匆回房拿了钱包准备避出去。 「你们现在果然住一起啊。」忽然眼前一花,谢礼双手撑住卧室门框,完全挡住了陈雁昭的去路。「你已经原谅他了?」 「他的房间在那边,你要有急事可以给他打电话,我有事要出去。」完全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陈雁昭现在只想离开。 「你和过去不一样了,变化很大。」谢礼环顾完陈雁昭的房间,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曾经的学弟,「看样子你现在的生活还不错。」 不管谢礼是怎么想的,在陈雁昭听来都像是话中带刺,对于他过去的讥讽简直受够了。不可否认,自从工作以后,他每一次做出成绩都忍不住会和当年比较,现在的陈雁昭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他看不起的陈雁昭。「是比你想象的好。」 「呵呵,你的家人也都还好么?」 「谢谢关心,我家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陈雁昭不禁开始怀疑谢礼是真来找奚浅的,还是故意来找他麻烦的。「不好意思,我要出去,你能不能让一让。」 「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刚刚不是还在做饭么。我有点佩服小浅了,他可真厉害还能把你弄到手。」谢礼低下头,盯着陈雁昭又慢慢扬起他那人畜无害的笑容,「住两个房间是为了掩人耳目么?到了晚上……」 「你闭嘴!我和他现在没任何关系!你不要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脏!」陈雁昭是真的不想吵架,为什么许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他还这么咄咄逼人,是因为小心眼地没有忘记旧仇么。 「他失忆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追着我,他应该找的人是你,你今天最好把他带走!」 「失忆?」谢礼忽然露出一脸惊讶,「他不是早就恢复记忆了么?你不会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吧?他可真坏,又骗你。」 「你说什么?」脑袋嗡的一震,奚浅已经恢复记忆了?什么时候?怪不得好久没听他再提起帮他回忆的事。 「你不信?那咱们一会儿可以试试他。」谢礼的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响动,跟着就听到奚浅开心的声音。 「你怎么没锁门啊?东西我拿回来了,呵呵,都是j城特产,够咱们吃……」 还没来得及放下怀里的箱子,奚浅便一眼看到了撑在陈雁昭卧室门口的谢礼,一切来的太突然,让他来不及掩饰内心的震惊,「你怎么找到这的?」 「说好的,你请我来玩啊。」 「谁和你说好……」谢礼的笑容根本不是暧昧,如果失忆期间奚浅可能还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现在他什么都记起来了,自然看出了谢礼眼中流露的危险信息,「雁昭呢?你在他房门口做什么?」 谢礼上下打量着奚浅,渐渐眯起眼。「我在和他叙旧啊。」 奚浅承认是他的失误,在第一次婉拒谢礼的见面邀请后,他又接到了他的数次邀请,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他还扬言从老朋友那知道了自己现在的住处,为了稳住他,上周才和他见了一面,谁想他现在居然找到家里。心下虽然紧张他会对陈雁昭做出什么,但为了不被识破,奚浅故意怔了怔,「你们很熟吗?」 「哼,你就演吧。」话落谢礼突然闯进陈雁昭的房间,随即传来陈雁昭的惊叫。 忙扔掉包裹,奚浅不顾一切冲上去,不料卧室门已经被反锁。「谢礼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把门打开!」 「呵呵,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想咱们这个小弟了,今天是来好好玩的!」 「你干什么!放开我!啊……」 忽然屋子里响起推打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奚浅登时急红了眼,见拧不开门把就去拼命撞门。「谢礼你他妈放开他!!不许碰他!!」 「等我上完一次就让你进来,你在门外先听着他怎么在我身下叫吧。」话还没说完,门内便传来陈雁昭的挣扎声,接着就是衣物撕开的声音。 「谢礼你要敢碰他,我绝对饶不了你!!你开门!!!开门!!!」怒火攻心的奚浅此时顾不上伪装,身体撞不开门,就上脚踹,一遍又一遍,一次比一次发狠。 「哈哈,以前咱们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2 不是经常一起玩嘛,怎么现在不愿意了,他现在的手感还这么好……」 奚浅要抓狂了,想到谢礼现在正粗鲁对陈雁昭做的事,火气猛然间冲到头顶,「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愿意过!!他伤他伤的还不够吗!你要是还在记仇,有什么火都冲我来!!不要再伤害他了!!谢礼你他妈听没听见!!!」 砰地一声,门锁生生断开,奚浅红着眼睛犹如一头野兽凶猛闯进来,屋子里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狼狈不堪,只见谢礼手里拿着一条撕破的床单坐在床沿,而陈雁昭则捂着耳朵,紧闭双眼完好无损地缩在床里。 「我就知道你恢复记忆了!」冷笑一声,谢礼丢掉床单站起身。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总想陷害我!!」挥起的拳头被谢礼挡开,奚浅恨死他一副等看好戏的脸,真相再一次被戳穿,看到陈雁昭忍无可忍的样子,奚浅的心顿时一沉,「雁昭我……」 「滚!骗我就真有那么好玩吗!!我受够你们了!!!」发狠地推开奚浅,陈雁昭狼狈冲出家门。 这样的场景好似又和几年前的那天重合。明明不想再伤害他,为什么结果总适得其反。 「你对他玩真的?」 不等谢礼走上前,奚浅突然转过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咬紧牙关死死盯着那张俊俏面具。「我对他是认真的,不是玩!看在咱们以前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但以后你要再来破坏我们的关系,我一定饶不了你!」 「呵。」偏过头又是一声冷笑,谢礼叹了口气道:「你对他是认真的,那我呢?你记忆恢复了,就不喜欢我了?」 「别说了,其实咱们怎么看待对方的早就该心知肚明,和我失不失忆没有关系。欺人是祸,饶人是福,以后你别来闹了,别怪咱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我要是说不呢……」 狠狠地点了点头,奚浅的脸霎时阴沉下来,带有杀气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射进谢礼眼中,「你可以试试。」 势均力敌的两人怒目相对了良久,还是谢礼先败下阵,他捡起那条撕破的床单,似笑非笑。 「好吧,我相信你对他是认真的,可你觉得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他还可能原谅、接受你么?」 望着谢礼眼中流露出的施虐快意,奚浅只是笑了笑,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 第48章 奚浅试图和陈雁昭增进的感情就这么被谢礼中途破坏了,陈雁昭当晚没有回来住,手机关机,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虽然奚浅知道陈雁昭有一家子人,但他的家事却从未和别人提起过,即便是女友小君。没有联络方式等于无济于事,坐等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奚浅便赶往陈雁昭上班的地方,然而却听说他请了事假。谁料等再返回公寓后,竟发现陈雁昭的房间变得空荡荡,人已经搬出去了。 谢礼的出现让奚浅所做的努力前功尽弃,这也是他最担心、害怕的。不知道那天趁他不在时谢礼对陈雁昭胡说八道了些什么,让受过伤害的呆子误以为两人串通好了在他面前一唱一和。如今恢复记忆的事实公开了,有过前车之鉴,自己现在说的话他还能信吗?坦白讲,之前为了靠近陈雁昭,奚浅的做法并不光明正大,顾虑太多让他停步不前,到头来无非还是一种不敢面对现实的逃避。谢礼这么一闹,不知到底是害了他还是帮了他,没有再遮掩的必要,从现在起他不会再畏畏缩缩,他要重新温暖那个人的心。 转眼,陈雁昭从公寓搬出来已经三天,在寻找新房源的同时暂住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小型便捷酒店。他本以为随着时间流逝,对奚浅的反应会变得淡漠,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再激起心中的波澜,可他的人生好像由一个又一个意外组成,上学时天真的被骗,蒙蔽在虚幻幸福中的他一度不相信真相的残酷;毕业后不想再见奚浅,谁料失忆的他居然再次主动回到自己的世界;不断调整情绪,好不容易能以平和心态与他面对时,却突然从过去曾伤害自己的另一个人口中得知再次被骗,并戏剧性地亲眼证实。又是在两人同住的地方,又是被当年同一个人揭露真相,过去痛苦、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好像重新回放在眼前。疼,头疼、心疼,为什么他们偏偏和自己过不去。 现在再追究奚浅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已经不重要,因为不管怎样,从那一刻起他又开始了欺骗。他一边和谢礼保持着联系,一边留在自己身边,这完全是当年的再现。陈雁昭不明白,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他还要拿他当乐子?他以为他还是当年的那个他吗?那个可以随便丢弃的玩具? 他不愿去想平日里奚浅流露出的温柔与体贴照顾,不愿回想奚浅以为谢礼要对自己做什么时发狂的动怒,分析那些细节的伪实真的好累,他已经不在乎了。 两天后,陈雁昭通过中介公司找到了新住处,其间他不断接到来自奚浅、小君和清杉的电话,对奚浅他只说了以后不要再见面,对不知隐情的其他人,他不想做过多解释。 「小昭……」 周一傍晚,陈雁昭在公司门口意外看到了小君。女友大概在低温下等了很长一段时间,脸颊和鼻尖冻得通红。 「你怎么来了?」直到现在陈雁昭也没有把新家的具体住址告诉小君,只说了大概范围。 「还不是担心你。」握住女友双手的同时,陈雁昭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似看穿他的想法,小君忙道:「就我一个人来的,我没告诉他们。你和奚浅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没什么,就是闹了点不和,即使和他没有争执,我也早想搬出来了。」 「这……你是不是还生清杉的气?说好咱们一起住却……」 「与她无关。」打消小君的顾虑,陈雁昭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饿了吧?想去哪吃饭?」 「嗯……可以去你新家吗?我想看看……」 陈雁昭犹豫到底要不要带她回家,如果她知道地址,奚浅一定也会知道吧。可如果要像防贼一样时刻提防着奚浅,他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和小君也别想再交往下去,隐瞒的真相既然已经暴露,没办法骗下去的奚浅应该不会不识趣地再来骚扰吧,就和当年一样。他不该为了躲他,而疏远女友。 新居的环境和公寓比起来差了许多,因为急于找地方住下来,陈雁昭没有挑剔,一室一厅的小户型和之前的很像,进屋后,陈雁昭让小君先暖暖身子,自己洗过手后便进了厨房。这里发生的每一个场景都很熟悉,好像是一年前和玲玲在一起时的重演,但与那时不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3 同的是,他现在和小君的关系发展平稳,不出差错应该会结婚吧。 「小昭,你不再考虑回去住吗?晚上一个人在这里多寂寞呀。」两人相对而坐,小君一想到陈雁昭独自在这简陋的房中生活就于心不忍。 「我本来也不是喜欢热闹的人,这里安静,挺好的。」为女友夹了口菜,陈雁昭实话实说。 「那……如果回去是和我一起住呢?」安静了片刻,小君试探性地忽然提出了新建议。 「住在这里不好么?」陈雁昭以温柔的笑容掩饰住内心的抗拒,回去即便住在一起,有那个人在也会觉得不方便,既然女友引出这个话题,他觉得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两人未来的事,放下筷子,陈雁昭挺直腰背,郑重其事地说:「与其这样,我觉得不如谈谈咱们结婚的事。」 「?」脑子里只想着怎么劝陈雁昭回去,小君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冒出这句话,平时男友一向保守,不管身体还是内心都和她保持一定距离,今天饭桌上突然谈起结婚,顿让小君惊讶地愣住,感到不可思议。 「呃……哈哈,在这种气氛下求婚好像是不太浪漫,有点仓促。」见女友一脸惊诧,陈雁昭也觉得话题冒出的唐突,他尴尬地笑了两声,但很快又恢复了一本正经,他是认真的,不是被奚浅和谢礼刺激的结果。 小君开始不知所措地抚弄长发,欲言又止,想了想后还是感到为难。「对不起,我还没做好准备……我觉得咱们应该再交往一段时间看看……」 原以为女友只是害羞,没想到听完她完整的句子才明白求婚被变相拒绝了,陈雁昭立刻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哦,也是,是我心急了。」 此后饭桌上陷入沉默,内向的性格使得两人都有些窘迫,不知该说些什么活跃气氛,屋子里只有电视节目发出的声音,感觉怪怪的。饭后小君主动做起家务,她隐约感到两人心里的距离比以前拉的更远了。手头的活忙完,一时想不起新话题的小君又借口躲到洗手间,在里面左思右想,直到调整好尴尬情绪才走出来。 此时陈雁昭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眼睛直勾勾盯着电视的样子有点吓人。想好的话立刻咽了回去,本想发消息问问清杉怎么办,却意外发现原来放在桌上的手机不知何时转到了沙发上、陈雁昭的手边。 「你怎么了?」女友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沉默了良久,陈雁昭才吐出口气,视线仍专注着电视,没有转头看向小君的意思。「我在想你要再交往一段时间到底想看什么?」 原来男友还在纠结被拒绝的事,小君只是如实说出内心的想法,他觉得两人并没有爱到如火如荼的地步,她以为陈雁昭也这么想,没想到他却这么在乎。「没有,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吓我一跳。」 摇了摇头,陈雁昭的意识好像穿越了,笑起来有点凄惨。「怎么会吓到呢?是不是因为你在比较?等有比我好的出现后再分手?」 「没有啊,你怎么能这么说?」男友在说什么,小君不懂。 「我还以为你很善良,很诚实,没想到你也背着我……」 望着突然转过头满脸怒气的陈雁昭,小君完全不能理解,这还是平日里那个温柔安静的人吗?交往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扭曲的脸。「你怎么了?」 「你手机里那个『亲爱的』是谁?老婆老婆叫的那么顺口,还有那么多亲热的短信,你背着我还有别人?」 小君摇头失笑,怪不得手机跑到那去了,原来被他偷看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突然偷看别人的隐私?「那是清杉啊,不是男的。」 「他可真坏,又骗你。」 谢礼的话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受了刺激一般,陈雁昭开始吼叫,「你少骗我!我不信!」 「你可以看号码啊,那是清杉的号啊。」 怒视着仍在极力辩解的女友,陈雁昭的脑子嗡地一振,「那就是你和她有问题!什么我爱你,想你,还有爱抚……」那些调情的话越看越不正常,像是突然被恶魔附体,陈雁昭双眼通红,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们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你喜欢女生为什么不早说?我真迟钝!没早看出来!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拿我当幌子吧?是因为这样好玩吗?」 太久没有爆发的病症在被谢礼刺激后没有意识地出现了,无端的多疑与猜忌让他克制不住地又去偷看女友的东西,他不明白,不能理解,因为他觉得现在的他已经很出色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别人看不起的陈雁昭,可为什么即使这样还会被拒绝,过去残酷的真相如同鬼魅的阴影再度笼罩上陈雁昭的心。 「那都是玩笑啊,小昭你别这样……」小君被陈雁昭的吼声吓的浑身发颤,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可现在那个疯了一样的人已经听不进她的解释。 「才不是!你对她才是认真的!对我就是玩!我就有那么好玩吗!」为什么所有人都想玩他!为什么他们都这么残忍!陈雁昭偏执起来完全不觉得自己在外人眼中已经显现出病态。 「我没有啊,难道我和清杉连玩笑都不能开吗?她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是你误会了,本来你就不该偷看我手机的。」越说越控制不住情绪,泪水早已淌满了女友的脸颊,她不明白男友这是怎么了?那个善良的人哪去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固执不讲理。 「我不信!你们就骗我吧!你们全都是大骗子!!!」双手插入头发,陈雁昭感到天旋地转,被人玩弄的记忆又一股脑地涌上来,堵在胸口。 临近午夜,奚浅仍坐在客厅边看无聊的节目,边翻看手机。这么晚了不知道小君试探的结果如何,在他和清杉屡次想和陈雁昭好好谈谈失败后,希望就全部寄托在小君一个人身上,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难道两人还在谈么? 正当奚浅琢磨着要不要给小君发短信时,突然有人重重敲门,声音很大、听上去十分急躁。还以为大半夜邻居家出了急事,奚浅忙打开门,谁料却看到面色难看的清杉站在门外,不等发问,带着火气的男人婆便气呼呼冲进来质问。 「你到底有没有跟踪到陈雁昭的地址?我要去揍他!」 清杉在深更半夜语出惊人,那凶悍的模样着实把不知前因后果的奚浅吓住,几个小时前她对陈雁昭的态度还客客气气,怎么转眼就变成了寻仇的对象。清杉强忍怒气,说出原委,她大骂陈雁昭不是东西,小君好心好意去劝他,而他竟然翻脸把她骂哭了。奚浅猜到清杉生气的直接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4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4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4 原因是为了小君,可护着她的人的同时不能这么污蔑陈雁昭啊,他不相信他会把对自己的怨恨迁怒到毫不知情的女友身上。 奚浅费劲口舌好不容易安抚下清杉,她这才讲清来龙去脉。她说小君拒绝了陈雁昭突来的求婚,不知为什么那个家伙忽然情绪失控,不仅趁小君去洗手间的时候偷看她的手机,而且还猜忌其中的暧昧短信,说了一些像「你们都是大骗子」、「都在玩我」等等难听的话。 失忆后第一次与陈雁昭见面的场景又浮现在奚浅眼前,那时发生的事好像和今晚如出一辙。 记得夏玲玲说过,和陈雁昭分手也是因为他神经质地偷翻她私人物品,有不正常的猜忌和多疑。以前的雁昭从不会这样,那时的他完全信任着任何人,尤其是自己,对于现在被不同人指出的病态,恢复记忆的奚浅终于意识到他的病根是因何而起,对呆子造成的伤害远比自己最初想的还要深,爱本应是幸福温暖的,可因为自己却害他失去了这种感觉,让他一直处于被折磨的痛苦中。 奚浅和清杉陷入了沉默,两人都认为他们的他和她才是受害者。每个人都有秘密,但如果带着秘密继续掩饰地交往下去,痛苦、受伤的人会越来越多,当原本清晰的四条线混乱纠缠在一起时,再想解开扣节就难了。 于是在一声轻叹中,清杉先说出了她的秘密。 「其实我从很早开始就喜欢小君,但是她不知道,陈雁昭怀疑的那些暧昧短信并不是小君认为的开玩笑,都是我认认真真发的。我们之间那些亲密举动从上学时就有过,我不知道是她习以为常也很喜欢,还是在我们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纸前,她以这种方式接受了我。」 奚浅没有猜错,她们之间的确有一些事,这也是他期待的皆大欢喜、各有所属的结局,可现在他反而高兴不起来。 「陈雁昭猜对了,但这完全与小君无关,他不该说那些话伤害她。你失忆了,我不知道以前陈雁昭是不是就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太可怕了,我不敢想象小君答应他求婚后会发生什么,现在只是多疑和猜忌,如果演变成其他……」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夜深人静适合敞露心扉,可抒发出的内容一点都不温馨,充满了自责与悔意。「对不起,我骗了大家,其实在还没认识你们前我就恢复了记忆,大学时的事我很早就想起来了。」 「你……那……」 不用看也知道清杉表露的吃惊,奚浅继续说道:「你们要知道过去我对雁昭做的事,肯定会唾弃我。如果当初和他在一起的动机能像你对小君那么单纯,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能原谅我自己,我骗了他,玩弄了他的感情……」 爱的越深,伤的越重。现在挽回还有丁点希望吗?死灰还有复燃的机会么? 听完奚浅和陈雁昭的故事,清杉不禁哀声叹气。「哎……现在骂你自作自受只能口头解气,实质问题还是解决不了。其实从你这么长时间的表现,我就看出你对他的用心不一般,别说行动,光眼神就太明显。开始小君告诉我她交男朋友时我很抵触,其实不止是陈雁昭,看到所有靠近小君的男人我都不高兴,当然你也不例外,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敌意更大,大概因为你的外表比陈雁昭更出色吧,不过后来观察了一段时间我就放心了,因为你根本就是冲陈雁昭去的。」 「是么?连你都发现了,我爱意表现的这么明显?」那雁昭呢? 「其实小君也察觉不对劲,我们还讨论过。至于被你关注的那个人,我想他多少也会有感觉吧,只不过对你戒心太重,或者已经彻底死心了。」 清杉的实话像针尖一般挑拨着奚浅心脏的肉,让他不自觉捂住作痛的部位。 第49章 陈雁昭没有盖被子,在沙发里缩了一夜。小君哭着离开后,大脑的温度逐渐降下来,夜深人静再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幕,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打电话向女友道歉,但号码最终没有拨出去。 三个月的危险期早已度过,原本以为在不知不觉中治愈的病症又出现了,陈雁昭开始觉得,从奚浅硬生生挤入他生活的那天起,猜忌和多疑就该发生,然而一切出乎意料地正常顺利,让他误以为病已经好了而停止心理治疗,殊不知那只不过是借由奚浅失忆在给自己潜意识里打的镇定剂。当谢礼再次出现,让他亲眼发现真相后,镇定剂顿时失了效。 直到现在他也不愿意处在奚浅和谢礼同时出现的场景里,因为那一定少不了伤害。当年谢礼拿自己和他比较的话犹如烙印深深刻在心里,让他每一次做出成绩都忍不住和他比较,陈雁昭不知道是自己一直把他当做超越的对象,不想服输,想找到更多自信;还是连自己都没察觉内心深处还在意着另一个人。虽然今非昔比,可一想起奚浅那时冷冰冰的眼神,心脏就忍不住打起一阵寒战。他早就知道发病的症结根源,可每到关键时刻总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看来又要定期去做治疗了。 对于小君,陈雁昭抱有歉意,冷静下来后认真反思,他们的关系根本没有到结婚的地步,她拒绝自己也在情理之中。病发后陈雁昭才意识到长期以来清杉一直都没有改变对小君「老婆」的称呼,再加上那些暧昧信息,不得不让他胡思乱想。是小君真的骗了自己,还是自己又怀疑错了? 问题在脑袋里时浮时沉,天还未亮就再也睡不下去,陈雁昭打算早些去公司,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刚到公司门口便看到站在昏黄路灯下等待的清杉。 「早。」 差不多猜到清杉前来的意图,陈雁昭并没有像她那样潇洒地挥起手,脸上流露的尽是担心。 「小君还好吗?昨晚我……」 「我出门时她还睡着。」和奚浅谈过后,两人都一宿未眠,只不过后来清杉又回到楼上照顾小君,而奚浅在楼下完成他必须完成的事。」你们的事小君都告诉我了,真的是你错怪她了。」 六点不到,公司门口冷冷清清,只有路灯下站着的两人。 「是我不好……一时心急……」 「虽然你错怪她了,但有一件事你猜对了,如果没发生这些事,我可能永远不会对外人说。」清杉低着的头忽然抬起,目光坚定地看着略微怔住的陈雁昭。「那些她认为是玩笑的短信,都是我的真心话,我喜欢她。」 「……」呆滞的脸上闪过吃惊,陈雁昭一时语塞,「你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不相信她。昨天看她那么伤心,我很难过,我只是想替她讨回公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5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5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5 道。」 对视了数秒,还是陈雁昭先避开目光,沉默了片刻后视线才重新回到清杉脸上。「我会向她道歉的。」 「嗯,其实咱们楼上楼下住的很开心,我们都希望你能回来。」点了点头,清杉忽然从书包里摸出一个白色信封。「这个给你。」 「什么?」干干净净的封皮,没有一个字。 「奚浅让我转交给你的信。」 「……」望着清杉仍抬着的手,陈雁昭摇了摇头。「拿回去吧。」 「你离开后他写了好几晚才完成的,你不愿再给他一次机会?」清杉说得意味深长,她注意到陈雁昭的唇角微微绷紧,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我们的事不止吵架那么简单。」 不等陈雁昭再说什么,清杉忽然拽过他的包把信塞了进去。「那等你想看的时候再看吧。」 闪电般的动作让陈雁昭目瞪口呆,虽然清杉今早出现只做了两件事,但每一件都足以牵动心弦,来不及反应,肩膀就被几个前来上班的同事拍住,注意力被分散,和大家寒暄过,才发现清杉已经远去。 * * * 上班时间忙不完的工作一件挨一件,脑子里的私事完全无暇顾及,直到太阳落山才松口气。在开暖风的空调环境呆久了浑身不舒服,匆匆收拾了东西,陈雁昭迫不及待想到外面透透气。 出了公司门口,冰冷的空气迎面扑来,做完一个深呼吸,燥热的胸肺好似变得清凉,混沌的头脑恢复运转,当扫过街边那盏昏黄光芒的路灯,陈雁昭又想起今早和清杉的对话。 原本一早就想给小君打电话道歉,但始终没腾出时间,一天也没收到任何来自她的短信和来电,想必还在伤心、生自己的气吧。从繁华的街边走到寂静的背街,等待电话连接的间歇,陈雁昭不禁又想起清杉那通告白,一时不敢正视她坚定的眼神,是因为看出她对小君的态度比自己认真。 「小君……说话方便吗?昨晚的事对不起……」电话接通的一刻,陈雁昭立即把全部注意转了回来。不管她们之间的关系如何,总之是自己不对在先,不该偷看她的隐私,而且也不该对女孩子大吼大叫,光为这两点他也该认错道歉。 「我没事,你好些了吗?」小君细声细语,关心的话反而更让陈雁昭过意不去。 「我以后不会做那种事了,昨晚我仔细考虑过了,现在谈婚事确实为时过早,都是我不好,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身后忽然传来摩托车的声音,陈雁昭并没在意,「你下班了吗?我过去找你吧,晚上一起吃饭。」 「我刚进家门,要不然……」 耳边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就在陈雁昭努力听小君说什么的刹那,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身后撞来,紧跟着肩膀一痛,人打着趔趄被拉出几米远,待他反应过来,赫然发现自己断掉的挎包被骑在摩托车后座的人抢走。「喂!!别跑!!还我包!」 顾不上电话里小君在说什么,陈雁昭一边大喊抓贼,一边狂奔追赶,无奈背街偏僻,别说狭窄的路上无车同行,连行人都没几个,人腿哪里追的上摩托车的轮子,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消失在夜色里。 近来骑摩托车抢劫作案的新闻不少,可陈雁昭压根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屁股坐在路边,耳鼓咚咚作响,喉咙像被灌了辣椒水,又烧又疼,这时才听到一遍遍响起的手机铃声。 「小昭你没事吧?刚才怎么了?」 「包……包被抢了,我没追上……」陈雁昭大口喘着粗气,气息尚未平稳。 「啊,有什么重要东西吗?你现在在哪?我们过去接你。」 本想说不用,可左右摸了摸裤袋,这才想起连家门钥匙都放在包里,别说钱包里的现金和银行卡,可能还有很多平时不太在意却很重要的东西,此时此刻他必须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包里还有什么。「我还是先回公司吧。」 半个小时后,一辆车子停在了陈雁昭公司门口。十分钟后,垂头丧气的人走了出来。一心只想着丢失的东西,连怎么答应小君上了陌生的车子都不知道,一坐进去才发现司机居然是奚浅,而他旁边坐着清杉。没有心情管奚浅哪弄来的车,虽然感到别扭,但注意力很快就被问东问西的几人转移走了。 「钱包里除了几百块钱,还有两张银行卡,不过我已经打电话办挂失了,其它两份公司资料都有备份,唯一丢了家门钥匙比较麻烦。」 「证件什么的没在钱包里吧?」小君安抚着陈雁昭,好在包里没有其它贵重东西。 「没有。」虽然已经列数的很清楚,可陈雁昭总觉得包里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那就好,咱们先回去吃饭吧。」 回到一周前住过的地方,陈雁昭还是感到莫名亲切,在这里留下的几乎都是美好回忆,唯独那天傍晚的十几分钟。吃晚饭的地点依旧选在楼下,搬出去时忘记带走的碗筷又摆上了餐桌,许多他不要的东西奚浅都没有丢掉,就好像自己一直住在这。这一次又是奚浅下厨,清杉在旁边帮忙,而小君从始至终都陪在自己身边。 现下他们四人的关系太复杂,即便凑在一起,各自内心的惆怅想必也比表面的笑容多许多,当自己的秘密与好友共享后,一切都变得不再简单,十分微妙。 奚浅知道了清杉和小君的秘密,而他隐藏的秘密也被陈雁昭发现了,他能原谅自己吗?清杉看着对面两个尴尬的男人,如果把他们的事告诉小君,她会作何反应?陈雁昭低头吃着米饭,与其想怎么面对奚浅,不如再好好琢磨一下清晨清杉说的那席话,小君知道吗?小君望着陈雁昭,男友昨晚的失态到底因何而起?他和奚浅为什么吵架?清杉发的那些暧昧信息真如猜想的那样可疑吗? 饭桌上四人都显得有些沉默,不时看着电视里播出的节目,偶尔才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聊一聊节目里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我差不多该回去了。」晚饭后,四人还没看多久电视,陈雁昭便起身打算离开。 「你钥匙丢了还怎么回去?今晚住这吧。」猜到陈雁昭会有离开的打算,奚浅已经做好劝说他的准备,但最后能不能留下还是个问题。 「不了,我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凑合一晚。」钱包丢了,花钱的地方肯定住不成,这么晚也没办法回家撬锁,陈雁昭只能回公司。即使在椅子上坐一宿,也比和奚浅独处一室好。 「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既然大家能坐下一起吃饭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6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6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6 ,就是重归于好了,你就别和他闹别扭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嘛!」清杉对两人的事情装作毫不知情,她知道靠奚浅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没希望,所以在去接陈雁昭的路上,几人就商量好一定要把他留下来。 「是啊小昭,我们都希望你搬回来,大家像这样在一起多热闹,你自己住太孤单了。」蒙在鼓里的小君真心希望两人和好,昨晚看陈雁昭孤零零一个人呆在那个冷清的新家太可怜了。 「都是男人有什么话不能敞开好好谈一谈啊,好啦,正好今晚有这个机会,过去什么恩怨情仇都一边去吧,陈雁昭你赶快答应住下,别又害我老婆为你担心,你不知道昨晚她伤心的都快哭死了。」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留下吧小昭……」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配合得十分默契。身旁的奚浅更是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被清杉说的头疼,不想再看小君为自己难过,陈雁昭只得硬着头皮敷衍了一句「我知道了」。 生怕陈雁昭反悔,直到奚浅给他铺完床,把该安顿的都安顿好,清杉和小君才离开。 刚刚还暖融融的气氛在入户门关上后立刻冷下来,感到奚浅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陈雁昭在第一时间堵住了他想说的话。「你让开,我走了。」 「不是答应住下了么?这么晚你去哪,我不让你走。」说罢奚浅四肢大张夸张地挡在门前,手紧紧握着门把。 「你……」陈雁昭有自知之明,打架他不是对手,力气更拼不过奚浅,硬闯根本出不去,气愤之下他只好转身冲回自己原来住的房间。谁知不等他关上卧室门,奚浅又闪电般追上来,强行挤进房间,挡在门口,拧上门锁。 「你干什么!」 见陈雁昭像受惊的小狗一样僵在原地,奚浅不敢轻举妄动,立在屋子里唯一的出口轻声道:「你别怕,我什么都不干,就想和你好好说说话。」 「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你什么都想起来了,就不要再来烦我了!就算是玩也要有个限度!」陈雁昭退到墙角,上周谢礼在这间屋子里对他做的事还历历在目,奚浅还嫌自己被刺激的不够么。 「我没有玩!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我想起来的事,我一直想找机会向你道歉,可我怕告诉你,你会像现在这样躲着我。我不想你躲着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我……」 「和我在一起做什么?继续看我笑话吗?你和谢礼在一起还不够快活么!为什么总想从我这找乐子!」陈雁昭打断奚浅,面对他时的压力已经快让自己的头爆炸,此时此刻他根本听不进只言片语。 「上周的事你真的误会了!我失忆后早就不和他联系了,是他前阵子非要找我,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弄到的地址,你不要信他和你说的话……」奚浅觉得这件事必须解释清楚,谢礼可以随便报复自己,但不许他再伤害陈雁昭。 「你不让我信他,难道让我信你吗?他要不出现,我还继续被你骗呢!你们两个别在我面前一唱一和的演戏了!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你说什么就信什么的白痴了!!我现在看到你们两个假惺惺的样子就反胃!!我求你让我好好过日子,行吗!!!」陈雁昭忍无可忍,不知不觉中提高了嗓门,植入心底的病根晃动着快要发作,他心慌、难受、浑身像被钉耙挠过一般不舒服。 原来那个安静听话的人会变得如此歇斯底里,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奚浅眉头紧锁,看着陈雁昭发疯的样子,心中漾起无尽苦水,眼中充满了痛苦。「雁昭,你别这样。」 粗喘够了,听着奚浅那不忍还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陈雁昭的火气竟莫名地渐渐退去,他转身趴在墙上,疲惫地闭上眼。「我累了,不想和你吵,你也别再说什么了,咱们以后真的不要再见面了……你说过我们在一起本身就是错误,所以就别再继续错下去了……」 奚浅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陈雁昭根本听不进去,解释的越多,只会让他的痛苦进一步加深,但有一点他必须纠正,「和你在一起不是错误,是幸福……对不起……我是真的想让你快乐……」望着陈雁昭一动不动的瘦小背影,奚浅垂下眼,像在做什么重大决定,片刻后他再度抬起眼,眸子里多了一层雾气。「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因为我有任何压力和负担了……」 话落奚浅轻轻打开门锁,安静地走了出去。 第50章 十二月末,繁华的街头四处可见挂满装饰的圣诞树,近来的两场大雪更加烘托出过节气氛,整个城市好像都沉浸在欢乐之中。陈雁昭回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已有一个多月,自从那晚过后,奚浅真的再也没有打扰过他,如若不是偶尔从小君和清杉那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还以为他在人间突然蒸发。 对于两人最终没能和好的结果,小君和清杉都觉得遗憾,不管周末出去玩,还是晚上回到家,原本热热闹闹的四人组总是残缺一角。然而在看不到奚浅的这段日子,陈雁昭的心态却平和了许多,从上月底开始,他又恢复了心理咨询,每周一次,到现在已经有四次了,效果似乎比预想的好。 医师说自己之所以每次都怀疑新交往的女友有外遇还是因为没有自信。 确实是这样,病症发作是潜意识里在害怕,于是到了关键时刻总是强迫过去那些伤人的真相在脑子里反复出现,害怕被伤害所以变得警觉多疑,但这些都是表象,根本原因还是自卑。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陈雁昭」这三个字几乎成了默默呆呆、土里土气、没见过世面的代名词,所以才会成为被玩弄欺骗、被讽刺挖苦的对象,内心深处的暗示一直残留到现在,以至于无法摆脱阴影。而奚浅喜欢谢礼、玩弄自己,正是因为谢礼比自己出色,从崇拜的偶像到比较的参照物,每当怀疑女友有外遇时,总觉得是自己不够好。 医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首先这么想就已经定性地把自己圈在框框里,这么多年过去,人都会有变化,与其总觉得自己不足,为什么不看看自己比过去有哪些进步。 是啊,如今的陈雁昭今非昔比,现实中的大雁早已飞起来,只不过心里的印象却总停留在过去陷在沼泽泥塘中的模样。不管到a城还是在m城,在城市闯荡多年的自己已经见过足够多的世面,在被大家羡慕可以就职的大型投资公司工作,拿着能养起一家人的薪水,有着良好的人际关系,和过去那个自己完全不同,脱胎换骨。 医师认同了自己的努力和做出的成绩,他说如此强的毅力和决心是很多人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7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7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7 做不到的,像自己这样正直、被大家喜欢、体贴的人应该相信自己的魅力,更有自信。 在鼓励正性自我认同的同时,医师还建议要尝试着去信任别人。 陈雁昭说了奚浅装作失忆接近自己的事,他觉得不管怎样这都是欺骗,与其听他说些于事无补的道歉,不如不再见面,而现在他们也做到了,所以近来才能心平气和。 医师答说奚浅隐瞒事实是他做的不对,但如果陈雁昭可以解开奚浅这个心结,相信他会过的更加快乐。当然要原谅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胸襟。 都说做错了事恶有恶报才算公平,奚浅遭遇车祸、从楼梯上滚落、为保护自己受伤,不知这算不算对他的报应,虽然如此,可一想到自己曾经受到的伤害,这些似乎又不算什么。但越是如此纠结,心底的伤痛越没有办法抚平,至今仍怨恨或者不原谅的结果只会让心灵备受煎熬,自我折磨。 医师说,忘不掉过去、一味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都是徒劳的。这么多年过去,自己改变的同时,那个人可能也在改变,如果他是诚心道歉与悔改,试着原谅他。 十二月二十五日,在听清杉说奚浅又到外城拍照的十天后,陈雁昭收到了一个多月来奚浅的第一条短信,确切的说,是条彩信。 照片里如璀璨钻石般的亮星布满深色夜空,可惜手机的屏幕显示有限,如果放在电脑里效果一定更好,而彩信内容也只有很短的一句话。「难得遇上,想给你看。」 抬头看向窗外,那晚m城的夜空也很美。 跨年夜当天,在大家都没有心思工作却不得不工作的下午,陈雁昭意外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通话内容并不惊悚,反而带来了惊喜,原来是捡拾物品招领处通知他领取一个月多前丢失的挎包,因为之前漏掉了通知,所以才耽搁这么久。 钱包肯定没了,而家门钥匙和工作资料也早有新的取而代之,但想想毕竟是自己的东西,陈雁昭还是决定把它领回来。 招领处的工作人员说挎包被送来时脏的不像样,好在发现里面有一张名片,这才得以联系到他。结果除了找不回来的钱包,其它东西竟然都在。 跨年夜五六点钟各大餐厅便开始爆满,如不提前预订,一定找不到座位,不过对早有准备的人来说这不成问题,饭桌上陈雁昭迫不及待把这个惊喜告诉了小君和清杉。当清杉问他里面还有什么时,他如实的答案却并未让她满意,只见她挑高眉头,一副「不可能,还有呢」的样子。趁小君去洗手间的间歇,借看挎包之名,清杉翻出了夹在数张资料里的白色信封。 「忘了吧!还有这个!」 要不是看到清杉手里的信封,陈雁昭已然忘记她还塞过信。怪不得当时觉得包里还有什么东西就是总也想不起来,原来…… 「我把它放回去啦,还是那句话等你想看的时候再看吧,放在包里都没丢,你回去可别把它丢了。」 饭桌上关于奚浅的话题仅此而已,饭后陈雁昭又陪两人逛了逛街,可自从清杉说出对小君的心意后,每当再面对她们时总感觉很怪,不经意就会注意她们的一言一行,有时甚至还冒出退出的想法。不知被感情折磨到筋疲力尽,还是已经习惯被抛弃与放弃,他觉得即使和小君做不了恋人,当朋友也挺好。 时间不早,三人在车站分开,回到家陈雁昭便把挎包洗干净晾起来,之后开始整理挎包里的物品,没用的打算都扔掉,然而当看到那个白色信封时,他犹豫了。如果按过去的做法,一定想都不想就丢进垃圾桶,但在接受了数次心理治疗后,想法似乎潜移默化被医师的建议影响,不再像之前那样过激。 门槛就在眼前,是跨过去还是退回来,陈雁昭知道信的内容一定会揭开旧创伤疤,说不准还会再度血流成河,可如果一直憋在心里刻意回避,它将慢慢变成毒瘤四处扩散,直至把整颗心堵死。看还是不看…… 盯着桌上的信封,陈雁昭几度把它拿起又放下,伤害的话语和医师的建议不断在耳边交错响起,像在做最后的抗争,仰起头长长吐出口闷气,陈雁昭缓缓拆开信封,决定面对它。 「雁昭: 谢谢你没在第一时间撕掉这封信,希望你能把它读完。我知道即使说一万遍对不起也不能弥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但我还是要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 第51章 当天气逐渐回暖时,已经进入新一年的阳春三月。奚浅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他去了很多地方,在拍摄美景的同时感化心灵,一路上把每天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在厚厚的笔记本上写满文字,他想把这作为礼物送给不能和他一同前往的陈雁昭。回来后,奚浅联系了小君和清杉,听她们说陈雁昭一切都好,于是他把精心制作的礼物转交给小君,希望她能带给陈雁昭。 两人最后一次面对面还是数月前,早上让清杉转交的信没想到随包丢了,虽然陈雁昭没有看到信的内容,但晚上两人又阴差阳错住到一起,本想借机好好谈谈却终究没能进行下去。当看到陈雁昭痛苦、歇斯底里的模样时,奚浅的心绞痛不止,他很想抱住他,好好安慰他,可那么做只会加剧他的发疯。自己带给陈雁昭的伤害远大于想象,无论再说什么他都不会接受,如果强加给他,只会让他备受折磨,没有办法,虽然时时刻刻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但奚浅还是按信中最坏的打算来惩罚自己。 「雁昭,我渴望见到你,但如果你不想听、不想再见我,就当这是对我的惩罚,直到你想见我的那一天,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因为我不想让你感到压抑不安,不想让你烦恼痛苦,我是真的希望你快乐。」 不出现并不代表放手。心爱的人就在这个城市,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生活,然而不能和他说话,甚至连在他眼前出现都不能,这对奚浅来说是何等痛苦与折磨。在出发前的那段日子,像毒瘾发作,当再也无法控制对陈雁昭的想念时,奚浅选择了跟踪。完全没有偷窥的快感,他只能站在远处默默看着他,把满肚子想说的话憋在心中。 然而意想不到的,在这期间他居然发现了陈雁昭的一个秘密。在确认他走进的是一家心理咨询诊所后,奚浅的悔意和内疚又多了几分,他的雁昭正在接受自己带给他心理病痛的治疗,一个人孤零零的。奚浅内心矛盾,苦恼万分。虽然想进去陪他,可之所以称作秘密,就是陈雁昭不想被他人知道,而一切病根都因自己而起,如果就这么唐突出现,他一定会再度受到刺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8 激。他不愿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而自己又不能陪在他身边,一想到只能由呆子一个人来承受这些痛苦,奚浅的心就像被铁丝一圈圈拧住缠紧,痛的喘不上气,吸入肺部的空气非但不能让他呼吸顺畅,反倒像尖锐的刀片狠狠刮过他的血肉。 出发的日子到了,在反复叮嘱清杉和小君看好陈雁昭后,奚浅才离去。在外的每一天他都挂念着他,看到美景总会第一个想到同他分享,给他发的彩信不知是否看到,奚浅真心希望那些美景能让他的心情好起来。从外城回来后,奚浅忍不住又跟踪了陈雁昭,当看到他生活得越来越好时,他比他还开心,可一想到根本原因是因为自己消失,心中的那份喜悦渐渐褪去,只剩下哀声叹气的伤心。 正如奚浅看到的那样,陈雁昭的生活确实变得越来越好,心理治疗一直持续着,到四月底已经进行五个月,随着心态逐渐调整,医师为陈雁昭的改变感到高兴,而他自己也充分体验到精神治疗给他带来的良好效果,心底那根一度倒塌的无形支柱正在慢慢支撑起来,连眼中的世界都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昏暗。 陈雁昭知道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奚浅没再出现过,他不确定心底那根好不容易立起来的支柱是否在见到他后会再次崩塌,但有一点肯定的是,自己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偏激,情绪大起大落。在这快半年的心理治疗过程中,他在一点点努力克制猜忌和多疑,试着重建信任。奚浅写给他的那封信,他一字不落地读到了最后;奚浅每周一条的美景彩信,他没有删;小君转交奚浅精心制作的礼物,他收下了;当小君和清杉谈论奚浅经常东奔西走的工作时,他或多或少也会听一些。他在一点点接受着他的改变,因为只有敢于面对才能把病完全治好,再见面的时候才不至于让自己变得不堪一击,像个逃兵。 五月中旬,听小君说奚浅又去了外城,今年上半年他工作格外繁忙,这一去又是十天。除了没有见到真人和他面对面说话,奚浅好像化作了影子,从始至终未曾远离陈雁昭。他的近况总能及时从小君和清杉口中得知,他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总会在第一时间以照片的形式发送到他手机上。 吃过午饭,就在陈雁昭准备继续处理上午未完成的工作时,他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来电,开始看到陌生的号码还以为又是什么推销,挂断后的三分钟内,同一个号码执迷不悟又陆续拨过来三次,陈雁昭这才接起电话,没想到上来就被对方自报的姓名吓了一跳。 「喂,陈雁昭么?我是谢礼。」 虽然同名同姓的人不少,但一听到那并不陌生甚至有些刺耳的声音,陈雁昭立刻断定此谢礼就是彼谢礼。即便正在努力调整紧张情绪,可一瞬间脑子还是有点懵。「你怎么知道我的号,你……」 「先别说这个了,你现在有空么?我想和你说几句话,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店,快点下来。」不等陈雁昭答复「行」或「不行」,谢礼就挂断了电话,他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没有了以前的沉稳,紧张兮兮的。 谢礼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而且还是在自己公司楼下?他不是该去找奚浅吗?是因为没找到所以才故意来找茬的吗?听他的口气好像有急事,可他找自己能有什么急事?不会他又和奚浅商量好了来耍自己吧?要相信他吗?他会给自己带来伤害吗? 相比较奚浅带给自己感情的伤害,谢礼的存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让陈雁昭摆脱不掉自卑的阴影,虽然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可一想到即将面对这个同样带给他伤害的人时,心里多少有些打怵,他这次来是善意还是恶意的? 坐在位子上心理斗争了近十分钟,陈雁昭还是决定去见谢礼,他不想再选择逃避。 一路上做好各种各样可能会被谢礼侮辱讥讽的准备,陈雁昭忐忑进入楼下唯一的咖啡店,当寻找了一番后发现坐在靠墙角落里的那个人时,有一刹那怔住了。 陈雁昭看到谢礼的第一感觉居然是这个人只有外貌和他印象里的谢礼相似,然而以前的风度和气质完全没有了,整个人比去年见时瘦了很多,精神状态不佳,显得十分憔悴。 「你来啦……」谢礼的声音有气无力,他看了眼陈雁昭后,忍不住再次向远处的玻璃窗扫去。 「嗯,找我什么事?」即便坐下来陈雁昭的腰背仍挺的很直,语气不冷不热。 「想喝点什么?我请你。」谢礼努力保持优雅,可如今那种感觉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到了。 「不用,你要有事就快说吧,我工作很忙。」 眼前衣装得体、不卑不亢的陈雁昭已经完全褪去当年土里土气书呆子的外壳,低头再看看自己,短短半年里发生的巨变让谢礼如今苦不堪言,他叹了口气慢慢抬起脸。「以前的事……对不起啊……」 一路上想尽该如何应对谢礼的言语讽刺,唯独道歉是陈雁昭绝没想到的,高傲的谢礼突然平白无故前来道歉,实在让他匪夷所思、不敢置信。「你想和我说的就是这个?」 望着怔住的陈雁昭,谢礼自嘲地说:「是啊,不相信吗?半年没见,我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和过去的风光相比,狼狈这个词用在现在的谢礼身上一点不过。「你怎么了?」 谢礼清秀却满是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笑,他无力摇着头颅,看不到一点生气。 「你赌博了?」 避开陈雁昭直视的目光,谢礼皱了皱眉,端起咖啡。 虽然不知谢礼到底遭遇了什么倒霉事,但从他目前的状况可以看出这些事对他的影响和打击很大,那个人应该知道吧?「他没有帮你么?」 「他?你说谁?」眼珠迟钝地动了动,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谢礼轻声道:「奚浅吗?哼,他早和我分道扬镳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去年我找你们那次,后来他警告我不许再找你,怕我伤害你,看他那着急认真的样子,呵呵,我就知道他对你是真的动心了。」 「别再拿这个开玩笑了。」陈雁昭立刻沉下脸。 「不是开玩笑,现在想起来他对我好像从没有过那种认真的眼神。」谢礼失落地凝视着窗外,一边摇头苦笑一边继续说道:「其实开玩笑的是我们,我们过去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根本没有用心付出过。半个月前我就想来找你,给奚浅打电话问你的手机号,但他已经不接我电话了。」 「他好像不在m城。」记得小君说奚浅十天后回来。 「好像?你们现在没在一起吗?」谢礼有些惊诧,不过仔细想想这也在意料之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69 中。过去那些伤害再加上自己添油加醋,陈雁昭能轻易原谅了奚浅才怪。 「当然没有。」 「其实上学时我就已经看出他喜欢上你,只不过他没意识到罢了。」提起过去,想到现在,积郁憋满了胸口,谢礼垂下头叹息,「以后我可能很难再来m城,代我向奚浅问好吧。」话落谢礼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准备离开。 两人的对话要比想象中的简短平和,陈雁昭本不想再说什么,可当看到谢礼被餐巾纸擦过的嘴角露出一块淡淡的青紫时,这才意识到原来之前那里曾涂过遮瑕用品。恶人得到了恶报,不该大喊两声痛快么,但此时陈雁昭却说不出挖苦的话。 「还有一件事。」大概察觉耽搁的时间太久,谢礼忽又变得坐立不安,一面说着一面扫向窗外,忽然他的双眼像锁定了什么登时闪过一丝不安,惊弓之鸟似的浑身一颤。 警觉的谢礼和他转过去脖子上的暗红印记,让陈雁昭不能不多想。「你到底怎么……」 「我没碰过你。」不等陈雁昭反应,谢礼突然起身,猫着腰匆匆从咖啡店的侧门跑掉。 「……」完全不能适应谢礼这样来去匆匆,当陈雁昭转头再看谢礼刚才看的方向,三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忽然不和谐地出现在人群中,只见他们对着某个地方比比划划,而后便快速跑进了咖啡店的后街。 陈雁昭不确定谢礼是否和那几个人有关,再打他电话时却已经关机了,出了咖啡店,直到绕到后街也没再看到他们的踪影,大概是自己想多了,陈雁昭叹了口气回到公司。经过数月漫长的心理治疗,再次面对谢礼,他好像没有了先前的恐惧和难受,也可能因为谢礼的变故没有给他带来以往那样强烈的冲击,但不管什么原因,他已经敢于面对过去,他坚信只要坚持每天给心灵做扫除,有朝一日一定可以把过去那些伤害清扫得一干二净。 第52章 和谢礼在咖啡店见面的那个短暂中午,回想起来好像做梦一般。高傲的谢礼落魄了,习惯恶言讽刺自己的他居然低头认错、诚恳道歉了,这些连陈雁昭都没想过的事居然真的发生了。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医师,医师赞许他敢于面对的勇气和宽容的胸襟,并且比喻性地暗示两个死扣解开了一个,剩下的那个似乎也已松动。 六月末,在小君生日当天,残缺了半年多的四人组第一次聚在一起,陈雁昭既没有拒绝小君邀请奚浅的提议,也没有回避。半年未见的两人在对方眼中都有或多或少的改变与不同,奚浅更加沉稳成熟,而陈雁昭则变得更有自信。不管对两人中的谁来说,对方都未曾远离过自己的生活。 饭桌上大家谈了谈各自的近况,气氛融洽,有说有笑,只是奚浅和陈雁昭始终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不过能见面本已不易,不论对渴望与陈雁昭见面的奚浅来说,还是鼓起勇气与奚浅见面的陈雁昭来说,都向前迈出了一大步。相离的两点慢慢靠拢,两人改变自己的同时也在接受着对方的改变。 八月底在陈雁昭生日的前两天,清杉收到两张朋友送的漂流票,和小君一商量,两人去不如四人一起玩来的开心,于是她们分别邀请奚浅和陈雁昭,本以为劝说陈雁昭会费很大力气,没想到第二天他竟打来电话同意了。 奚浅对陈雁昭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改变感到欣喜不已,现在的他就像一只受过伤害的小狗,正警觉盯着自己张开的友善怀抱,虽然不再逃跑,却也不想靠的太近。而陈雁昭承认心里始终在意着奚浅,害怕被伤害与他保持距离时,却又总是不经意想起近来和他有关的事。 位于m城远郊的漂流峡谷名副其实,幽深的峡谷保存着完好的森林生态。一进山几人便被清山秀水迷住,到达漂流始发点,正是游客排队的高峰,看着一只只随水漂走的橡皮艇,听着躺靠在里面游客刺激的尖叫,四人顿时兴奋起来。本打算痛痛快快玩一场,谁料半途清杉突然闹肚子,想必之前吃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没有办法,她只得拉着小君暂时离开队伍,陈雁昭和奚浅还想再表露一下关心,却被男人婆不耐烦的一句「就是多跑几趟洗手间,你们男人怎么那么啰嗦」顶了回去。 只剩下两个人,奚浅不想气氛尴尬,偷偷看了眼正目视远处橡皮艇的陈雁昭,随意聊起来,「听说昨天这刚下完一场雨,今年雨水好像比往年都大,水涨了,看上去水流也挺急,玩起来应该比较刺激。」 「嗯,你以前玩过吗?」接过工作人员分发的救生衣,陈雁昭的视线转到浪花滚滚的水面上。 「没有,不过有救生衣,咱们又都会游泳,应该没问题。」 两人登上橡皮艇,抓住边缘的安全绳,无奈艇里湿漉漉的,不管是坐是躺,身上必湿无疑,为了安全起见,奚浅和陈雁昭还是伸直双腿,分别躺靠在艇两侧。蜿蜒的河道曲折,橡皮艇顺势漂流而下,还没适应便迎来第一个落差,汹涌的波涛卷起浪花,船体颠簸不止,激起的水花溅上橡皮艇。 「哇!!我身上全湿了!」奚浅一把抹掉脸上的水,笑望着陈雁昭。 「我也是!啊!你后面要转弯了!小心!」 不等陈雁昭说完,橡皮艇猛然一拐一颠,在至少有一米高的落差处向下转去,浪花在脚底翻滚,不时能听到橡皮艇撞到石头上的声音。 「刚才吓我一跳,这汽船不会被扎漏吧?」试着探向橡皮艇边缘,陈雁昭担心地四处看着。 「哈哈,应该不会,没事,漏了也有我保护你。」奚浅所说发自内心,可一出口才发现不经意又提起敏感话题,生怕陈雁昭不高兴,他忙道:「你看这像不像咱们以前玩的激流勇进。」 「嗯,我觉得比那个刺激。」同样记得大学时两人去游乐场玩的快乐场景,今天出来他也想简单、痛快地玩一场,不愿想太多问题。 河道宽窄适中,水流有急有缓,过了数个落差河道后,橡皮艇漂入一片深潭,周围的欢笑声也多了起来,不少橡皮艇间都在相互泼水嬉戏。平静的水面与刚刚完全不同,没有一丝波澜,为了避免被打水仗的橡皮艇波及,奚浅和陈雁昭拿出船桨,左面三下右面两下,始终保持一致地向前划行。划过所谓的嬉闹危险区,两人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任皮艇随水漂流。 「刚才也没顾上看风景,瞧两边还挺漂亮,这水也比我想象的干净。」奚浅仰起头环顾周围的山脉,「以后有机会应该来拍拍照。」 两岸虽然说不上奇峰峻岭,但绿树成荫,岸边还开着野花,空气十分清新,夹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7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0 杂着花草的香气,行至安静的地方还能听到鸟鸣。想起奚浅曾发给自己的数张照片,陈雁昭点头赞同。 「是啊,不过你以前去过的那些地方都挺漂亮的。」 从陈雁昭的话中听到了惊喜,奚浅还以为那些信息他看也不看就直接删掉了。「我给你发的那些你都看了?」 「嗯……」 「你要是喜欢,回去我给你传原图吧。」奚浅刚扬起幸福笑容,便见陈雁昭匆忙避开目光。 笑容渐渐褪去,奚浅感慨地仰靠在船头,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流露出渴望。「其实有太多漂亮的地方我都想带你一起去,总想着如果有一天咱们能一起外出摄影就好了。」 静悄悄的四周忽然被一阵嬉笑打破,刚才打水仗的数只橡皮艇从后面追赶上来,船上的一个个都像落汤鸡一般,他们全力划桨,不一会儿便赶超过奚浅和陈雁昭,见他们远去后,陈雁昭才收回目光,「等以后有时间吧。」 陈雁昭良久的回答让奚浅觉得简直像在沙漠找到了绿洲,他想扑过去抱住他,想大喊「太好了」,想马上决定下一次出游的日期。幻想太多,他仿佛看到脑子里的自己正在手舞足蹈,可虽然如此,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得太过,因为好不容易又迈出一步,他生怕把敏感的陈雁昭吓走,于是只能不停重复着。「那说好了,一言为定。」 平缓的水潭告一段落,橡皮艇转过一个弯道继续向下游漂去,接下来的河道比之前的还要惊险,水流愈渐湍急,落差偏大的地段紧接着是一处险滩。这时前方一只皮艇突然翻了,来不及看清掉入水中的人,奚浅和陈雁昭所在的橡皮艇已经快速向下冲去,船体盘旋,颠簸不止,两人完全控制不了皮艇漂流的方向,谁想刚庆幸躲过一处岩石,前方落差处又见一只皮艇卡在岩石处,两人拼命划桨试图避开撞上前船,不料橡皮艇却卷入旁边的漩涡,虽然漩涡不大,但足以改变船体行进方向,不等两人反应过来,橡皮艇已经漂进另一条激流岔道,岸边有不少倒长在水里的树枝,剧烈摇摆的皮艇已然失去平衡,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船身猛然倾斜,一下子把奚浅和陈雁昭掀入水中。 鼻子呛水,嘴巴灌水,眼睛吃水,好在奚浅十分通水性,沉入水中后借着救生衣的上浮力和脚下拼命踩水很快浮出水面并抓住身边的树枝,等他甩掉蒙住眼的水后,这才看到正往岩石上爬的陈雁昭,而他们的橡皮艇早已漂出十几米远。 「雁昭你没事吧?!你在那别动,我过去帮你,这地方有点深,我刚踩了好几下都没碰到底。」奚浅边说边松开树枝,向陈雁昭游去。 「我没事,你直接去岸上吧,我……」不想岩石表面极其光滑,而湿透的鞋子早已没了摩擦力,不等陈雁昭说完便又一头栽进水中,摔下的时候只觉脚踝一阵剧痛,想必撞到了岩石,就在他挣扎的刹那,一双有力的手臂忽然抱住了他,朦胧之中看到的正是奚浅。 如果在平时,这种地方根本难不倒通水性的两人,可惜此时一来不熟悉环境,二来一人受伤,外加水流湍急,不时形成漩涡,奚浅刚抱住陈雁昭浮上水面,不等抓住岩石,便又卷入漩涡,顺着激流向下冲去。连环落差很刺激,但前提是在橡皮艇上,没了皮艇冲下去简直要了命,陈雁昭眼睁睁看着奚浅用身子替他挡过了数块岩石,身上划出的数道伤口血流不止,他大喊让他放手,但奚浅死也不放,几次沉浮后,当陈雁昭挣扎出水面时,奚浅的头却已扎在水里,一动不动,而那双手则始终挂在他身上,拼尽全力地保护着他。 受了不少伤,几乎用尽全部气力,陈雁昭才把奚浅拖上岸,但此时他却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不论怎么摇晃都再无反应。惊慌失措之中,他大喊救命,可周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岸上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树林,陈雁昭想他们可能误漂进了禁行的危险河道,而大多数皮艇是不会来这里的,身上的贵重物品和手机都没有带下水,即便想联系小君和清杉都办不到。 「奚浅!奚浅!你能听到吗?」 十几分钟前还有说有笑的人转眼伤痕累累、不省人事,愈是摇晃拍打奚浅的身体,陈雁昭心里愈发慌的厉害,望着昏死过去的人,焦急与担心渐渐被害怕所掩盖,最后竟生出一种莫名恐惧。 如果再这么下去,他会死吗? 「死」的字眼一经在脑子里冒出,陈雁昭登时觉得胸口一紧,身体好像要被掏空了。他还是这么在乎他,是啊,如果能忘早就忘了,如果不在意他,为什么一想起他心就会痛;如果不在意他,为什么总惦记他、放心不下;如果不在意他,为什么现在眼前一片模糊,眼底又湿又热。他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却也从没这么爱过一个人,只是太多的伤痛结成厚厚的痂,把这份感情死死封住了。 「奚浅!你听到了吗!你醒醒啊!」 「欺骗不可饶恕,我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不会原谅我,可能三年、五年或者十年、二十年,但我对你的心不会改变,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奚浅信中的每一句话都还记得。为什么所有感情偏偏投入到一个人身上,为什么美好和痛苦的第一次都是他带给自己的,你说你喜欢我,可你的心不跳了,还让我怎么再给你一次机会。 情急之下,陈雁昭拖起奚浅的下巴,捏住他的鼻子,张开嘴紧紧包住他的唇。没想到再一次主动亲吻奚浅居然是为他做人工呼吸,没受过培训的陈雁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但不管怎样他一定会尽全力。回想着电影电视中的场景,陈雁昭一次次地吹气、按压,双眼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头部隐隐作痛,但奚浅一刻不醒,他一刻都不会放弃。 「奚浅你听到了吗?刚才你还说要带我去好多地方玩,你是不是又在骗我!你醒醒!!为什么你总要骗我!!不要再骗我了!!!你醒醒啊……」 「咳!咳咳!!呕……」身下人突然一阵剧烈咳嗽,吐出几口水后开始拉动喉管般痛苦地喘息,渐渐扯回的意识里好像又听见陈雁昭撕心裂肺地喊叫,奚浅好像看到那个瘦小身影站在黑暗的屋子里,脸上淌满泪水。他这次没有骗他,为什么又听到那么痛苦的声音,他不是该把他视为宝贝一样好好珍惜么,为什么离的这么近却碰不到他,他好想紧紧抱住他,再也不放手。 眼皮动了动,奚浅慢慢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里挤入的却是一张血红的脸,这不是他的雁昭么,而此时他的脸上真的淌满了泪水。「怎么哭了,是我又让你生气了么……我…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1 …我……没骗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伤了……」慢慢抬起手,奚浅心疼地抚过陈雁昭的脸。 低头看了眼从自己脸上滴到奚浅衣襟上的红色血珠,陈雁昭刚意识到原来之前不断流下的不是汗和水,此时额头传来的痛意才逐渐清晰起来,但不管怎样,奚浅又有了呼吸,又恢复了心跳,他救活了他……高度紧张的精神一旦放松下来,支撑他的无形力量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来不及说一句「太好了」,体力透支、流血过多的陈雁昭便倒了下去,气力和意识什么的好像在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都在渐渐远去。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溺水前,头脑愈渐清醒的奚浅一下反应过来是陈雁昭救了自己,而此时受伤的他却因耗尽气力而倒下。无限的感动与愧疚充满心房,一想到陈雁昭还关心着自己,为自己的安危哭泣,奚浅就像被打了强心针,不知哪里突来一股力量,他强行撑起身体,奋力撕开衣服,双手几乎颤抖地包住陈雁昭额头上冒血的伤口,而后紧紧把他搂入怀中。「雁昭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去找人……」 「你没事就好,我不要紧……」 当年欺骗疯狂索要他身体时,时刻为自己着想的他也说过同样的话,多年后再一次见陈雁昭为自己流露出一样的温柔,眼泪止不住在奚浅眼底泄洪,现在即使身上所有伤口合起来都比不上他胸口传来的剧痛。摸着呆子的脸,奚浅擦着他脸上的血水。「这种时候你不想着自己还想着我……对不起……对不起……」 「刚才我还以为你死了,吓坏我了……」好在成功了。陈雁昭任自己的手被奚浅紧紧攥在手心,露出虚弱的微笑。 「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算死了也无所谓。」奚浅抹掉脸上的眼泪,可新的又从眼眶里滚出来,后来他索性不擦了,对陈雁昭憋了太久太多的感情,如果眼泪能表明他的爱意、他的真心、他的忏悔,就算哭瞎了他也心甘情愿。他反复亲吻着陈雁昭的手,脸颊死死抵着他的头。「可我舍不得离开你,我还没让你快乐幸福……过去都是我不好,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别再离开我了好吗?我爱你雁昭……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头很沉,额头和脚踝的伤口阵阵刺痛,奚浅沾满泪水的脸不断在自己湿漉的脸上蹭着。陈雁昭望着天空,眼皮时而颤动一下,幽幽的声音像是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说……我还能再信你一次吗?」 第53章 几个小时后,结束了漂流全程的小君和清杉才接到陈雁昭和奚浅出事的消息,当她们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完成了对两人的包扎和急救。陈雁昭脚踝软组织损伤,额头撞破了一道口子缝了五针,身上有多处青紫;而奚浅则比陈雁昭严重多了,全身上下淤青及流血的伤口不下二十处。两人双眼又红又肿,像狠狠哭过,然而从那里流露及传递的感情却与之前不同,变得十分微妙。 在景区发生事故,赔偿是必须的,然而奚浅却把理赔打官司的心思全放在了陈雁昭身上。不管在工作人员前来营救时,还是在他们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奚浅始终没有放开陈雁昭的手,那句淡淡的「我还能再信你一次么」对奚浅来说比救命绳索还渴望、重要,他无数次地在他耳边保证,一遍遍求他相信自己。望着躺在自己怀里、不再说话的陈雁昭,奚浅热血沸腾,他知道想要重建信任很难,而对曾经伤害过他的人重建信任更难,他为陈雁昭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感激涕零。曾经幸福就在身边静静守候,可他却没有好好珍惜,这一次他发誓绝对不会再放手,有了陈雁昭,空荡荡的心才会觉得踏实、完整,所做的一切才变得更有意义。 事情好像朝着复杂却简单的方向发展,什么叫患难见真情,旁观者清。自从到病房探望奚浅和陈雁昭那一刻开始,清杉就明白了。眼下看起来混乱的四人关系,其实已经再明了不过,现在只剩下一个人需要点通开导,而这个任务除了她谁都无法完成。 距离那一次险些丧命的户外漂流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这期间四人组的关系犹如地壳经历了一次巨大变动。清杉向小君表白了,就在小君摇摆不定时奚浅向她表露了他对陈雁昭的爱意,复杂的关系一下子澄清,四人之间再无秘密可言,似乎早已料到这一天会到来,陈雁昭和小君终于结束了交往,虽然中间一度尴尬,但两人都觉得做朋友比做情侣更适合。 出院后,陈雁昭并没有马上搬回原来的住处,依旧一个人住在外面。现在每当回想起那次漂流事故,庆幸的同时仍后怕着,他不敢想象当时失败的结果,同样也是在那种危难时刻,他才得以正视了自己的心,他没想到那个早已冷却的地方竟然还存在那般强烈的感情,对那个人的爱还那么深。想起奚浅不要命地保护自己,想起他贴着自己的脸痛哭忏悔,想起他为自己所做的改变,死寂了许久的心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跳了起来,有了一丝暖意。然而他并不想把自己快速燃烧起来,因为他害怕这又是昙花一现,重复过去的一场梦。 十一月初,和奚浅恢复交往了一个多月的陈雁昭终于在他的劝说下搬了回来,客厅和饭厅还是原先的样子,然而两间卧室的格局却焕然一新,陈雁昭住的房间已经改为工作室,在把和摄影相关的设备转移到那里后,奚浅的屋子换了一张大床。为庆祝陈雁昭归来,清杉和奚浅特意下厨做了一顿丰盛大餐,四人在一起说说笑笑,一晚上的时间转眼过去,可在送走清杉和小君后,只剩下两个人的房间里,开始还表现自然的陈雁昭却变得拘谨起来,做什么都小心翼翼。 他和奚浅抢着收拾碗筷,结果谁也没抢过谁,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做的。收拾干净后,陈雁昭躲到洗手间,一进去就不出来,若不是奚浅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去敲门,他大概能在洗手间过上一夜。洗漱完毕,陈雁昭又说想看奚浅过去拍的照片,在电脑前一坐不起。 「不早了,睡吧。」奚浅不是傻子,陈雁昭在拖延什么,他一清二楚。不过能和陈雁昭恢复现下的关系,他已经太知足了,即便他知道他们中间还有一堵薄薄的墙。 「嗯……」陈雁昭站起身,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进两个人的卧室,他打开柜子从里面抱了一床新被,没等走出门口便被奚浅拦下来。 「怎么了?你要去哪?」 虽然愿意再给奚浅一次机会,可陈雁昭觉得两人现在的发展速度还是太快了点,本以为这次搬回来能再睡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 分卷阅读7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2 原来的房间,谁知那里却已经改成了工作室,即使之前两人已经分开住了一个多月,可一想到和奚浅同床共枕,还是让他顾虑重重。「我觉得屋里应该还有张床,今晚我先睡沙发吧。」 不难想象陈雁昭在担心什么,奚浅凝视了他片刻后轻声道:「客厅里冷,还是睡这吧。」 「没关系,我……」 「我明白了。」这次不等陈雁昭说完,奚浅忽然揉了揉他的头发,而后拿过他怀抱的薄被,露出一丝温柔笑容。「那我去沙发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睡那不舒服,反正我在家无所谓。」 「不不……我去……」 「住进来这么久,沙发第一次这么受欢迎,我得给它庆祝庆祝,呵呵,早点睡吧。」奚浅笑着把陈雁昭推进屋,关门前反复嘱咐他今晚大风降温,一定要盖好被子。 呆呆站在床边,床头的暖色灯光很舒适,完全想象不到此时外面正狂风大作。虽然如今屋子的格局完全变了,可陈雁昭总认为这是奚浅的房间,越想越觉得不妥,他决定还是换回来。 客厅朝北白天晒不进阳光,一到冬天就冷得要命。谁知还没走到沙发边,就听到奚浅轻微的呼噜声,陈雁昭没想到他睡的这么快,还想再说的话全憋回肚里,只好又回了卧室。 当听到卧室门关上后,缩在沙发上的人才慢慢睁开眼,毫无睡意的奚浅开始猜想陈雁昭出来的种种原因。他想说什么?是执意要换回来?还是想让我回去一起睡?不可能吧……如果可以同床共枕,刚才就答应了。或许他是来问我还有什么东西要拿,然后锁门? 一想到陈雁昭这么怕自己,奚浅一天的好心情顿时没了,为什么还不相信自己呢,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混蛋了,现在的他不会逼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客厅冷飕飕的,被子又很薄,还没入睡奚浅就发冷地缩成一团,想来日后睡床的日子遥遥无期,奚浅权当这是陈雁昭对自己的考验,于是当即决定明天去家具店买个舒服的新沙发回来,还得再来一床厚被子。 可惜事与愿违,别说第二天没给陈雁昭做早饭,就是到了中午奚浅也没爬起来,开始还以为睡硬沙发睡的浑身酸痛,可起来活动了一会儿仍感到头昏脑胀,嗓子像被木片刮过,咽什么都疼,这才发现不对头的奚浅一量温度计,高烧直逼三十九度。 哈?不至于吧,怎么说他高大威猛,在沙发睡一夜居然睡发烧了,或者是自己心太重,琢磨了一宿陈雁昭,结果把毒火逼出来了? 傍晚时分,吞进一片退烧药,奚浅开始为陈雁昭做晚饭,待饭菜做好后,才给自己煮了一碗稀粥。 陈雁昭进门的时候吓了一跳,只见奚浅顶着一头鸡窝乱发,眼圈发青,正裹着棉被喝稀粥。 「哈!回来啦……嗯!快来吃饭吧。」一天没说话,开口居然变成了公鸭嗓,奚浅使劲清着烧痛的喉咙,笑眯眯招呼陈雁昭。 「你这是怎么了?」邋遢的奚浅和昨天判若两人,不仅嗓子哑了,好像连鼻子也塞住了。陈雁昭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 「没事,快吃饭吧,今天外面冷吧。」喝完碗里的稀粥,全身热乎乎的,见自己的提神丸回来,奚浅立刻打起精神,笑呵呵望着他。 「你吃药了吗?是不是昨晚冻的?」都这个样子了还不休息。 「可能半夜踢被子了吧,没事,我身体健壮,明天肯定好。」奚浅刚咧开嘴,没等扬起笑容鼻水就流下来。 「还说大话,快去睡觉。」陈雁昭催促着,可奚浅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一个劲地说「没事」、「我一天都没看到你」、「有好多想和你聊」之类的话,最后没有办法陈雁昭只得亲自把他架起来,送进卧室的大床上。 一躺进温暖的被窝,发热症状立刻显现出来,奚浅觉得自己好像倒在了滚烫的沙地,所有强撑的活力全部随扬起的沙子消散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具疲乏高温的躯壳。服下的药物终于发挥作用,拉着陈雁昭没说两句话,奚浅就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回到餐桌上,陈雁昭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奚浅真的变了,变傻了,明明发着高烧还装作没事人一样给自己做饭,他给了自己太多体贴与温柔,好到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陈雁昭想重新开始编织幸福,可他又矛盾地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他不敢马上享受,他害怕万一又像以前那样,刚到幸福的天堂就狠狠跌入痛苦的深渊。 奚浅睡的昏天黑地,梦里全是陈雁昭,一会儿远一会儿近地跟在自己身边,想抱他的时候,他总是跑的远远的,可一看自己难过伤心,他又慢慢靠过来,这样来来回回了好几次,奚浅急得浑身直痒痒,他发誓要抓到他,抓到了就再也不放手…… 「啊!」 看准时机,奚浅终于如愿以偿抱到了陈雁昭,而且这一次耳边还真真切切听到了他的叫声,费力睁开眼,当望到身旁一脸惊讶的人时,奚浅兴奋地简直分不清这是梦里梦外。 「你怎么了?我刚想叫你吃药,你就抓过来了,差点把水碰洒了。」拿开奚浅圈上自己的双手,陈雁昭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挺热的,起来喝点水吧。」 睁开眼的世界似乎没有梦里那么逍遥自在,眼珠子动一动就疼的要命,即使有灯光的屋子里仍感到十分昏暗,不过有陈雁昭陪在身边,这点小病痛根本不算什么。「嘿嘿,我梦到你了……现在几点了?你吃饭了吗?」 「早吃过了,我都做完好多事了,睡前来看看你。」待奚浅喝完水,陈雁昭又喂他吃过一次药,之后仔仔细细帮他盖严被子,这才站起身,「好好睡吧,我去外……」 「别走……」刚躺好的人忽又窜起来,滚烫的身体紧紧贴住陈雁昭,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身,生怕宝贝没了似的。「今晚睡在这吧……就当照顾病人了好吗?」 高大的男人此时像孩子一样抱着自己央求,看着奚浅可怜的模样,陈雁昭只好答应下来。他说了几次不走,可奚浅就是不信,直到自己钻进被窝,他仍紧紧搂着不放。 两个人躺在一床被子里,身子很快热起来,完全感觉不到屋子里的冷气。陈雁昭刚翻过身,奚浅就从后面抱住他。 「过完年我想找个稳定的工作,不想老往外城跑了。」 「自由职业不好吗?」被奚浅用力抱得浑身紧张,陈雁昭心跳的厉害。 「没事在家的时候好,有事就不好了,每次出去时间太长,我舍不得你。」凑在陈雁昭耳边吐着热气,奚浅像大猫一样蹭着他。 大概发烧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 分卷阅读7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3 也传染,陈雁昭只觉脸颊和耳朵燥热不堪,心跳乱了节奏,不知所措。「发烧话还这么多,快睡吧,要不然明天也退不了。」 听出了陈雁昭的害羞,奚浅微笑着握住他的手,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其实有时候发烧也挺好……至少可以像这样抱着你睡觉……呵呵……不说了,睡吧。」 搭在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奚浅在身后调整了一下姿势,不一会儿呼吸变得均匀起来。 呆呆出神良久,陈雁昭才慢慢抽出被奚浅握住的手,反过来轻轻覆在他手上。 第54章 奚浅的身体毕竟还是健壮,只在床上躺了两天,人又恢复了活蹦乱跳。哪个病人不希望自己健健康康,然而奚浅却十分想念卧床不起的日子,时常想着如果再病倒一次该有多好,因为那样就可以抱着陈雁昭入睡了。再次睡回沙发的他半夜想着法的踢被子,可第二天醒来总发现被子严严实实盖在自己身上。过了新年,日子一天比一天冷,可奚浅的身体却越来越好,求病病都不来。其实他心里明白,不可能每次都靠生病和陈雁昭有进一步发展,虽然两个人现在在一起,可总觉得他们靠的还不够近、不够紧,心灵上、身体上都是如此。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们这种关系并没有得到改善,距离反而拉的更远。奚浅发现陈雁昭变得好像比之前更谨小慎微,每当自己开口说话前,他的表情都会变得特别紧张,眉头微微皱起,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害怕听到什么,尤其圣诞节和跨年夜表现得更为明显,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神经兮兮。这种不进反退的状态让奚浅不禁担忧,他又想起了曾跟踪发现过陈雁昭偷偷进行心理治疗和他前任女友们的抱怨。 奚浅反思,是自己的表现又让他怀疑什么了?没有啊,何止是改过自新以后,当意识到爱上他开始就用情专一,再没做过背叛他的任何事。和他交往之后变得更是连家门都不爱出了,天天宅在家里等他回来。 那是他还以为自己和谢礼有联系?也没有啊。自从去年夏天挂过谢礼几次电话后,直到现在他们都没联络,不信可以去查通话记录。除此之外到底还有什么让陈雁昭信不过他? 奚浅和陈雁昭谈过几次,问他是不是有心事,他总是摇头说没事,可偷偷观察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经常一个人叹气。这种表现在自己生日前更为明显。 今年的生日恰逢周日,小君和清杉则选在周六提前庆祝,为的就是能让自己和陈雁昭在明天好好过,然而陈雁昭从始至终都心不在焉,那紧张的样子就好像时刻把担忧和害怕捧在手心,只要自己一叫他,便立刻捧到面前。 奚浅表面嘻嘻哈哈度过欢快的一天,其实内心并不快活,晚上陈雁昭很早就说要睡了,一钻进卧室便不再出来,只留奚浅一个人依在沙发上看电视。如今沙发已经换成新的,睡觉时上面还会铺层褥子,盖在身上的被子也加厚了,然而缩在这样热乎乎被窝里的人却毫无睡意,满脑子都被卧室里那个人的事情充占。 电视节目实在无聊,十一点刚过奚浅便关了电视,躺在沙发上翻转了一会儿,感到有些口渴,随便披了件衣服摸着黑进了工作室拿杯子,打开工作台上的台灯,奚浅一边坐下来喝水一边环顾工作室墙上挂着的照片与图片,当视线落到那组拍摄手法显得稚嫩的照片时便再也无法转移,拿出干布擦了擦两天前刚擦过的外层保护膜,奚浅的思绪竟也随着照片中的四季变幻回到从前。 再次回到沙发时,奚浅的神智反而愈渐清醒,那组照片是陈雁昭精心准备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然而在几年前生日的前一天,也就是今天,他却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揭开了残忍的真相。想起陈雁昭今天一整天的反应和表现,奚浅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痛苦地捂住脸,奚浅为至今仍残留在陈雁昭心中挥之不去的伤害深感愧疚,伤害比治愈容易得多,残酷的只言片语可以轻易摧毁信任,没有它存在的感情根基不牢,即便两个人在一起,过去的伤害仍在作祟,让陈雁昭的心畏畏缩缩,他之所以不能完全信任自己,还是自己付出的不够。 就在奚浅思绪沉浮时,卧室内忽然发出声响,躺在沙发上的人立刻竖起耳朵,果不其然是陈雁昭出来了。他一直没睡?还是半夜想去厕所?脚步声由远及近,路过洗手间时竟没有停下来。奚浅双眼紧闭,屏住呼吸,佯装熟睡,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其他声音,正当他忍不住想睁眼看看陈雁昭到底在做什么时,一只手忽然落在了自己头上,轻柔地抚摸着,而后盖到肩膀的被子被轻轻提了起来,重新盖到脖颈处,生怕一丁点冷风钻进来似的。 陈雁昭是特意来给自己盖被子的么?怪不得一直以来早上起床被子都盖的严严实实,难道是他……如果每晚都这样怕自己踢被子着凉,那他怎么可能休息好? 「生日快乐……」 黑夜里忽然响起一声轻轻的祝福,奚浅耳朵一麻,毛孔霎时张开,浑身细胞几乎都跳跃起来。他没想到陈雁昭会给自己带来这样的惊喜,不,他以为自己睡着了才这么做的,为什么不把自己叫醒当面说呢?为什么总是刻意回避,不敢靠得太近?奚浅庆幸此刻还清醒着,如果自己真睡着了,岂不是错过了生日当天这第一声充满爱的祝福。 「谢谢……」 怎么也没想到躺在沙发上的人忽然面带笑容地睁开眼睛,还吐露出温柔话语。毫无防备的陈雁昭登时吓得倒抽了口冷气,险些跳起来。「你……你还没睡?」 「呵呵,睡了哪能听你这么有爱的祝福。」生怕陈雁昭扭头就走,奚浅忙掀开被子,坐起身拉住他。「别走……我有话想和你说。」 手腕被向下拉了拉,陈雁昭听着自己强烈的心跳,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你这些日子怎么了?好像都闷闷不乐的,有什么事么?」 陈雁昭僵着身子,脑子里有点混乱,咚咚的心跳几乎快掩盖掉奚浅的声音。「没。」 「还撒谎,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 陈雁昭这一次的回答更加果断,慌慌张张地好像在等什么,却又等不及。「那为什么和我在一起时你总心不在焉?已经好几次了,我知道你有话想说,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我无形中做了什么让你不舒服?」 摇头,反复地摇头。 「我知道我还有很多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缺点,你告诉我,我就改,我……」 「你刚才说有话想和我说,是……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 分卷阅读74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4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4 分手的事吗?」瞟了眼怔住的奚浅,陈雁昭深吸了口气,终于把长久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每次你开口,我都觉得可能是这事,如果迟早有一天要这样,不如咱们现在就分了吧。」 「我疼你还疼不过来,为什么要和你分手,我不会的。」想想近来陈雁昭都在为这个担惊受怕,奚浅胸口一阵憋闷,他把陈雁昭拉坐到自己身前,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对不起……是我哪做的不好,又给你这样的错觉了?」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好,也许……也许……」太多的也许困扰着陈雁昭,虽然他已经努力去试着相信他,但过去的伤害不可能一下子从心里烟消雾散,现在奚浅是认真的,那将来呢?万一到头来一切又都是假的怎么办? 奚浅把脸埋进陈雁昭的颈窝,心虽然抽痛着,却越发坚定了他要陪他永远走下去的想法。 「没有也许,不管发生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奚浅了,我说过我会让你永远开心幸福,我知道让你相信我还需要时间,咱们可以慢慢来,只要你别再胡思乱想,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迟疑了一会儿,陈雁昭终于点了点低垂的头。 昏黑的房间里,奚浅始终紧抱着陈雁昭,而陷入沉默的他好像睡着了,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微弱的月光透进窗子,清冷的空气不知不觉有了温度,陈雁昭身子散发的热量逼迫奚浅的呼吸渐渐沉重,他探出手,轻轻压在陈雁昭手上,怀里人似忽然惊醒一般,微微一颤。慢慢转过陈雁昭的脸,奚浅一点点凑近,交往这么长时间两人吻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都是蜻蜓点水,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欲望,生怕吻的太深一发不可收拾要了他,他现在想好好爱他,不再是发泄,他不想加深陈雁昭的顾虑,他想让他感受到他的真心实意。 眼帘抬起了几次又垂下去,奚浅凝视着陈雁昭紧张害羞的模样,慢慢将嘴唇贴上了那精致的柔软,小心翼翼地在上面仔细吸吮。月夜催情,怀里的人完全没有闪躲的意思,任他挑开唇齿。奚浅忍不住越吻越深,反复舔舐着那滑嫩温热的口腔内壁。 熟悉、喜欢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陈雁昭闭上双眼渐渐有了回应。奚浅灵巧的舌头温柔缠着他的舌头绕圈,直到吻得舌根酸疲,嘴唇肿痛,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十指相扣,奚浅沿着陈雁昭的脖颈向下细吻,他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他都记得,抽出双手,奚浅一边缓缓揉弄起陈雁昭元宝般的耳朵,一边将手伸进他的睡衣下,轻轻捏起他的乳粒,挑逗般一边碰触了几下后又一路抚摸过他的小腹,最后探进松垮的睡裤里搓弄他的分身。 陈雁昭虽然没有反抗,但身体始终僵直地挺着,肉体诚实地享受着奚浅带给他的舒爽与快感,内心却矛盾地抵触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就在他想着会不会又是发泄,该不该相信奚浅对他的爱时,裤子已经被剥掉。 当分身被奚浅含入口中后,陈雁昭倒吸了口冷气,身子猛然一抖,腰背挺得更直,哪里禁得住他高超技术的诱惑,没舔吸几下欲望便充血变得硬邦邦的,情欲与理智不断抗争,身体被奚浅拉倒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做完他会不会说「骗你呢、玩腻了」之类的话。 「雁昭……」 被轻柔的呼唤扯回现实,陈雁昭满心顾虑地望着躺在下面的奚浅,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裤子也褪掉了,只见他慢慢分开双腿,而后搂过自己的腰,「你来……」 直到自己的分身被奚浅勾引般地压按到他身后,陈雁昭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字的意思,意外望着面带笑容等待接受的奚浅,陈雁昭竟傻呆呆地怔住了。「你……」 抬起身吻过陈雁昭滚烫的面颊,奚浅又微笑着躺了回去,眸子里流露着交付出一切的温柔。 「来吧,想要几次都没关系。」 第55章 活了二十多年,今年的生日恐怕让奚浅永生难忘。生日当天两人哪都没去,几乎是在沙发和床上度过。奚浅心甘情愿,何止是主动献身,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陈雁昭看,爱是相互的,他想让他切切实实感受到,至于过程中他如何示爱暂且不提,总之他让平日安静的陈雁昭不安静了。虽然受过,但受的乐在其中,受的幸福愉悦,因为他看到、感受到陈雁昭对自己无限的爱。 生日当天和奚浅在家发生的一切对陈雁昭来说更像梦幻仙境,以往在床上强势的奚浅居然让自己随心所欲。英俊的面容,闪动的眼眸,还有那让自己面红耳赤的示爱,嗯,从没想过自己可以燃烧起如此强烈的激情,总之超常发挥地要了几次,被压制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感情也随之爆发。爱情很可怕,即便有过痛彻心扉的伤害,但始终还是无法克制对奚浅的深爱。 如今沙发收拾得干干净净,被褥放回到柜中,晚上再也不用拿出来,在床头灯的暖色光芒中,两人紧紧相拥,两颗心比何时靠的都近。 时间像指间的细沙握不住,只能任它悄无声息地流逝,然而陈雁昭和奚浅却充实地把握着每一天。奚浅认为既然相爱就不在乎床上担当的角色,更应注重心灵的交合,虽然他渴望陈雁昭的身体渴望到发疯,但在陈雁昭完全恢复对他的信任前,他还是以他爱的方式全心全意地付出,他希望雁昭能摆脱卑微的阴影,充满自信地走到阳光下。 春节,陈雁昭把家人接到了城里,正好和大哥一起租住的室友过年回家,母亲和两个妹妹就直接住在了大哥那边。前半段还是两人带着家人游玩,后半段就变得有些混乱,不但奚浅开始日日全程陪伴,他周到体贴的服务更是赢得了家人的好感,让站在一旁完全看傻了眼的自家儿子都自愧不如。春假结束的时候,兄弟俩连同奚浅一起到车站送行,临行前母亲希望两个儿子能早日成家,来不及表决心,奚浅就搂过陈雁昭信誓旦旦地保证会为他严格把关。 大学时听闻陈雁昭家庭困难,送走母女三人,奚浅提议把母亲接到城里,这样照顾起来方便,陈雁昭说他和大哥已经劝过许多次,但她始终不愿离开那个村子,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问问看。 三月初,在接受完近期的一次心理治疗,陈雁昭经过几番复杂的心理斗争,思前忖后,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奚浅。与其说对他的考验,不如说自己本身仍存在顾虑与不安。其实和奚浅恢复交往快三个月的时候,他又主动要求增加了咨询次数,他不知道奚浅在得知自己进了那种大家都另眼相看的地方后,是否还愿意陪在一个心理异常的病人身边。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4 - 分卷阅读75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5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5 在听完陈雁昭说出心底的秘密后,奚浅紧紧抱住了他,一次次地道歉,一遍遍地感谢。他的雁昭终于愿意与他坦诚相对,虽然其中担忧与猜疑的成分多于信任,但起码这是一个良好开端。很早就发现陈雁昭在做心理治疗,装作不知道并非逃避责任、冷眼旁观,因为陈雁昭敏感,不想让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如果说出来反而会刺伤他的自尊,所以只能在暗中努力帮他。每次看到那孤零零的背影走进诊所奚浅何尝不是心痛的要命,如今他终于说出来了,自己就可以正大光明陪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去做治疗,握紧他的手带他走出过去残留的阴暗。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为持续治疗带来了良好效果,咨询的次数正在逐渐减少,他们的生活也慢慢步入了正轨。 挪威,特罗姆瑟。 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城市,银装素裹,玉树冰花,海湾与山脉相连,古典风格的建筑错落有致,雪后天空蔚蓝,阳光自飘浮不定的云朵中透出,冰凉的气息在周身环绕,站在北极圈内的土地上,一切好似变得不真实。 「啊,极光之旅。」奚浅和陈雁昭深深吸进一口新鲜的清冷空气,不约而同仰望变幻莫测的天空。 「你们两个别感慨了,该上车啦。」清杉和小君在他们身后拍了拍,登上巴士。 新的一年,利用春节与年假合并的假期,四人共同策划的北欧自助游终于成行,出发前四人把路书和攻略研究得极为透彻,一路游玩起来得心应手,十二天的时间转瞬即逝,童话世界丹麦、设计之都瑞典,山水之国挪威,旅游途中有趣的所见所闻,感受的舒畅与快乐,让四人几乎忘了时间,意犹未尽。 「我觉得象咱们这样目标一致,两两一对的四人行最合适,干什么都方便。」车子发动后,清杉抱着靠背,对坐在后面的奚浅和陈雁昭笑道。 「一看你就兴奋了,趁现在睡会觉吧,晚上还要看极光。」小君捂住嘴唇,打了个哈欠。 「呵呵,不是你以前提防我们的时候了?」奚浅可还记得当初清杉不管不问的一巴掌,他看了眼正望向窗外微笑的陈雁昭,转回视线扬起了眉毛,「干什么都方便?你还想干什么啊?」 「别说吃饭、一起出去玩,目光放远一点,万一将来家里逼婚,到了实在躲不过的时候,咱们还可以互相帮忙。」 听到这话,三人不禁怔了怔,几秒过后,各自带着无奈笑容该闭目养神的闭目养神,该看窗外风景的继续看风景,没一个人响应。完全不在乎这种气氛下的冷场,清杉「切」了一声,转过身闭上眼喃喃道:「想夸我就夸呗,你们都装什么淡定。」 夜间前往郊外观看极光的旅游者不少,虽说观看的最佳时期在二三月份,但能否看到还要靠运气。七八点的时候,夜空雾蒙蒙的,冰天雪地的夜晚温度较白天低了不少,即便做好保暖,长时间在外面等待也足以冻得浑身麻木。可惜天公不作美,夜空时晴时阴,星星只看到几颗,等了几个小时却仍不见极光的影子,寒冷困乏的一众人只得扫兴而归。 「还以为今晚能看到,白天天气明明那么好。」回到房间,陈雁昭脱去大衣,摘掉手套,显得有些失望。传说,看到极光的人会幸福一辈子。 「明后天还有机会,先洗个热水澡,暖暖身子吧。」放下摄影器材,奚浅脱掉外套,轻轻揉了揉陈雁昭的头发,搂着他进了浴室。 等陈雁昭褪去全部衣服,身后的奚浅早已脱的光溜溜。自从去年过完生日,总把省水挂在嘴边的他开始和自己一同洗澡,两人或是亲昵或是嬉闹,水没省下来,水费倒多了不少。 热水喷淋在两人冰凉的身上,不一会儿浴室的玻璃和镜子上就升起一片雾气,奚浅从后面抱住陈雁昭,一边轻咬着他的耳朵,一边舔着他的耳垂。「这次玩的开心吗?」 「嗯,简直和做梦一样。」奚浅的舌头太狡猾,不管头扭到哪,他的嘴唇都紧紧贴在自己敏感的耳朵上,本想一本正经地回答问题,结果吐出的话里满是急促的喘息。「嗯……一直觉得北极圈遥不可及,现在咱们就在这了。」 「呵呵,小呆子,那你说咱们好不容易到此一游,还不好好在北极圈里亲热亲热。」 奚浅出手的动作可比陈雁昭想象的快多了,不等他说话,下体已经被他握在手里慢慢揉搓。 「你这家伙……近来越来越得寸进尺……」前端一阵快感袭来,陈雁昭闷哼一声,忍不住扭动起身体,翘起的屁股刚无辜蹭了几下奚浅,那人胯间的肉块就硬邦邦地压上来。其实去年陈雁昭生日当晚,他们在床上的角色就换回来了,开始还说两周一次,没坚持两个月就改为一周一次,过完新年竟变成一周两次,到现在有朝两天一次的趋势发展。 「现在这样才正常,为什么你对我就没有欲望呢?」舔过陈雁昭肩头的红色吻印,奚浅慢慢转过他的身子。 「谁说我没有,就是没你这么……饥渴。」转过来的人说话声越来越小,仿佛缩进了水里。 「呵呵,知道你疼我……」水线沿着陈雁昭通红的脸淌下,奚浅笑着吻住那被水滋润的嘴唇。他说的毫不夸张,让陈雁昭随意反攻的八个月里,他们做的次数屈指可数,简直像草食动物一样性情冷淡。回想自己生日那天被反攻的几次,想必当时呆子发挥过度,把后半年的精力都用光了。八个月不能碰陈雁昭早已憋出内伤,即便现在一周两次也弥补不回来。「我也会好好疼你的……」 奚浅用浴巾包住陈雁昭,像捧着宝物般把他抱出浴室。酒店的房间不大却温馨,充满北欧风情,柔和的灯光洒在屋子里显得十分温暖,望着躺在蓬松被褥上、双眼微眯、面颊染着红晕的陈雁昭,奚浅感到自己沸腾的血液一次次向下冲,慢慢展开裹住他的白色浴巾,泛着光泽的诱人肉体呈现在面前。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奚浅都止不住对陈雁昭身体的渴望。当两人不留一丝缝隙地紧密相连时,那种愉悦与幸福的快感迅速从心底化开,从里到外滚烫着。 「唔嗯……」 乳头被奚浅叼入口中,软趴趴的肉粒在舌头的挑弄下充血挺立;手指在小腹来来回回划着圈,陈雁昭敏感的身子几次险些弹起来;欲望的根部在奚浅紧套的摩擦中不断充胀,分身里像埋了一根点燃的火柴,火光刺激着前端,热得分泌出透明液体。 抬起陈雁昭的双腿,奚浅沿着他的膝盖向下,从纤细的小腿一路舔到细长的脚,他不愿放过陈雁昭身体每一处地方,他的一切他都喜欢。 「嗯……痒……」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 分卷阅读76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6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6 按住陈雁昭挣动的脚趾,奚浅一根根仔细舔着,当舌尖在细嫩的脚心绕圈时,身下人终于受不住缩起脚笑出了声。 「小呆子……」奚浅唇角挂着笑意,重新拉开陈雁昭的双腿,托起他的屁股,将脸贴了上去。粉色的囊袋紧紧绷着,唇齿在会阴处勾挑了一阵移到娇艳菊口,这里是他怎么舔也舔不够的地方。细微的褶皱就像精心镶嵌上一般,增添了无限媚惑,舌头若有若无地碰一碰,那里就会害羞地收缩,舌尖一点点探进去,小穴立刻敏感地用力夹住。就这样唇齿在陈雁昭的股间反复啃咬,不一会儿羞涩的潮红便爬满他的身体。 挤出大量润滑剂涂抹在被折磨到殷红的后庭,奚浅小心探进手指做着进入前的准备,他俯下身轻轻压在陈雁昭身上,此时猫一样乖的男人黑色眸子半睁半闭,少了几分闪亮,多了几许迷离,粉红的唇瓣正不时吐出呻吟。哪里禁受的住这种诱惑,奚浅当即大力吻了上去。他抽出在陈雁昭后庭扩张的手指,进一步分开他的双腿,已经不知淌下多少淫液的肉棒不停蹭着陈雁昭始终硬挺的欲望,奚浅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要慢慢来,不能为一时冲动伤了他。 脑袋被奚浅搔弄地酥酥麻麻,耳朵被他揉捏得火一样烧,奚浅手上动作轻缓,下体却在自己身上难耐地快速挺动,好似上下半身分开来不属于同一个人。两人恢复做爱不是一次两次,陈雁昭怎么会看不出他在强行忍耐,那似水一般温柔的目光里已经掩饰不住强烈的渴望,可他怕自己还有顾虑,他还努力想让自己舒服放松。握住奚浅炽热的粗大拉向自己后身,陈雁昭一边缠住奚浅,一边抬起上身,在贴上他嘴唇前悄声了一句「别再忍了」。 只停顿了半秒,奚浅的嘴唇便以排山倒海之力压上来,回吻的力道猛烈,像涌起的滚滚波涛,无论他怎么吸吮舔舐,好似都无法传达尽他对他的强烈情感,一阵激烈得快要把对方嘴唇咬破的深吻后,在两人彼此的喘息声中,奚浅一点点把欲火埋进陈雁昭体内。 看怀里的人渐渐皱起眉头,奚浅立刻停下不再深入,吻着他的脸颊,柔声问着,「很疼吗?」 「还好……」抿住嘴唇,不管做几次,奚浅那过于粗大的分身都会让陈雁昭吃不消,每次都要适应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这么多次已经练就出如何控制欲望,但有时一些本能的东西还是无法轻易操控。陈雁昭柔软的火热甬道紧紧夹着自己只插入了一半的分身,停在里面最为敏感的前端快要被这种窒息融化掉,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润滑剂还是自己分泌的体液,留在外面的根部随着穴口一次次的缩动颤抖着,自己可以保证不动,但却控制不了分身本能地胀大或是弹动。 奚浅怎么忍心让陈雁昭难受,适应期间他总是想尽办法让他舒服,时而拨弄他胸前的硬粒,时而抽套他因疼软掉的分身,只要小弟弟再度硬起来,基本就可以了。「好一点吗?」 「嗯……」 见身下人神情缓和下来,奚浅插入的下体还是没有动,相反握着陈雁昭慢慢复苏的小肉棒的手却越抽越快,两朵红透的云彩很快染上呆子的脸颊,望着他抓紧床单的手,奚浅这才慢慢配合着动起腰身。手里的小热棒膨胀着,变得湿润,陈雁昭的喘息愈加粗重,好听的呻吟更是不断从口中溢出,看着他一步步到达高潮的勾人反应,奚浅几乎快要忘记控制腰部摆动的速度,抽插的越来越快。 就在陈雁昭小腹开始剧烈颤抖的时候,白浊液体瞬间自张开的小口喷射而出,把身上溅湿了一片。奚浅想让陈雁昭再多感受一会儿高潮的余韵,拇指指腹就着挂在伞状前端的粘腻慢慢搓着,谁知这细微的动作反倒更刺激了他,身体不但抖的厉害,后身夹的更紧。这种连带刺激奚浅根本抵抗不了,再度挺进腰身,抽动地愈发失控。 十指紧紧相扣,奚浅贴着陈雁昭火热的脸颊,诉不尽心底浓浓爱意。他享受着爱他的感觉,不会厌倦,没有尽头,他要永远陪在他身边,他要拥有他的一切,他的全部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他要他,狂热、急切,从今以后谁都不能把他们分开。 陈雁昭断断续续的呻吟被奚浅吞入口中,肿痛的嘴唇被他吻得几乎失去知觉,搭在奚浅肩膀的手很快被他剧烈的动作甩下来,奚浅在床上一次比一次疯狂,却又一次比一次温柔,与过去完全不同的感觉,他从身到心感受到他强烈的爱。 眼底有些湿润,好想看看此时奚浅的脸。在肉体分秒不停的疾速抽插中,陈雁昭费力睁开水雾蒙蒙的双眼,没想到正对视上奚浅那可以融化掉一切的温柔眼神,两颗火热的心刹那冲撞在一起,燃烧起不可阻挡的熊熊烈焰。 亢奋的躯体紧紧纠缠相拥,冲顶的力道逐渐加大,暴风骤雨般的猛烈交合,湿漉的下体拍打得噼啪作响,在一声声忘情的低吼和喘息呻吟中,奚浅将泉涌喷浆的爱液深深射入陈雁昭体内。 过了良久陈雁昭挂在奚浅腰上的双腿仍在不住颤抖,高潮久久未褪,奚浅吻过陈雁昭的嘴唇,舔湿了他的下巴,而深埋的下体依旧激射不断。两人相互抵着额头喘息,奚浅眼含笑意凝视着面颊红润的陈雁昭,忍不住又挺了几下腰。 「今晚射了好多……」 第56章 翌日,天空放晴,蔚蓝得找不到一丝云朵。四人吃过早餐后在城里随意转了转,参观了极地教堂和几间博物馆,下午便前往郊区露营地,或是参加诸如驯鹿或狗拉雪橇的雪上活动,或是到摄影工作坊和当地人交流拍摄极光的技巧。一天下来倒也充实,但在看到极光前还不能算尽兴。 天空慢慢暗下来,蓝色更换了好几种,最后被茫茫黑暗吞没,从没这么希望世界失去光亮,从没这么期待寻找幸福。天一黑下来,等待观赏极光的游人们便纷纷仰起头,迫不及待想看到黑色幕布上播放出绚丽夺目的无声电影。 一连等了几个小时,除了无止尽的严寒,只剩下一再的失望。极地天气变幻莫测,上午放晴的天空到了晚上又变得雾蒙蒙,冻到手脚僵硬的四人只得先回营地里喝些暖和身子的酒精和饮料。 「极光你在哪……不会今晚又看不到了吧。」清杉搓着双手欲哭无泪。 「后天就该回去了,如果看不到太遗憾了……」小君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往嘴里送着热水。 陈雁昭垂着眼帘也不说话,那失望的模样就差没说出「好想看」,奚浅眼里带着不忍,戴上帽子后,拿起脚架。「说不定现在出去外面就和刚才不一样了,极地嘛,什么都有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 分卷阅读77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7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7 可能出现,走吧。」 都说苍天有眼,大概他老人家也看到了大家的失望,觉得玩笑开过了头,不忍再捉弄。就在四人回营地取暖的工夫,外面的天地竟已变幻了几番。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哇」,雾蒙蒙的天际不但清澈放晴,漆黑的幕布还镶上了碎钻,即便没有极光出现,站在这漫天璀璨的星光下也足以感叹许久。 来玩的游客大多只在图片或纪录片中了解极光,身临其境仰望星空,擦亮的眼睛有时也会分辨不清,被飘过的一缕淡淡薄雾迷惑。 「我还记得你发给我的那张星空照片。」 「和这个比逊色不少,我当时第一想到的就是和你一起看,呵呵,现在梦想成真了。」 说话之时,幽黑的星空忽然划过一道绿光,就在大家确认是极光的兴奋惊呼声中,一条幕布宽的荧光绿色从远处迅速逼近,在头顶上空展开,开起了烟花盛宴,下一刻从另一个方向射出的几缕绿宝石般美轮美奂的光芒也纷纷加入,在夜幕下肆意舞动,变换着形状。 陈雁昭根本舍不得眨眼,仰着早已酸疲的脖子欣赏着眼前变幻莫测的绚丽,享受着自然界施与的恩赐。 此时不远处的奚浅已把全部注意放在拍照上,小君和清杉不停赞叹着「好漂亮」,周围观赏的游人一个个兴奋不已,陈雁昭忽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眼底热热的,是太冷冻到的缘故么。 今晚的极光久久不愿退出夜空的舞台,色彩忽而增强忽而减弱,层层交错相叠,似飘舞的薄纱,旋转的丝带,午夜的彩虹,每一次变换都带来不一样的感动和不可思议的震撼,亮星若隐若现点缀其间,站在离大自然最近的天堂里如梦似幻。 传说,看见极光的人会幸福一辈子。他看到了。 一路长途跋涉,走的很累,很苦,很孤独。 幸福,陈雁昭曾经梦寐以求过,觉得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以为失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曾经有过痛彻心扉的背叛与伤害,却始终斩不断心底的深爱。 一度认为信任比爱更可怕,宁可孤零零一个人也不想再受任何伤害。 爱越深,伤愈痛,想逃却逃不掉。渐渐地,人退进了黑暗的匣子,心灵治愈的道路坎坷漫长,手握开锁的金钥匙,却不敢整理破碎的感情。这时那个带给他全部喜怒哀乐的人回来了,从见到他第一面起就知道自己还爱着他。 因为爱,所以原谅。 奚浅的改变与付出让死灰的心慢慢燃起希望,当宽恕过去犯下的罪过后,自己禁锢的心灵也得到了释放与救赎,曾经追寻的幸福不知何时已悄然回到身边。 「好冷啊,胶卷都拍完了,回去洗出来看看效果怎么样吧。呃,雁昭?你没事吧?」 「啊……脖子……」 「你不会从刚才到现在一直这么仰着头吧?」 「嗯……好痛……」 「你这个小呆子。」笑着搂过陈雁昭,奚浅在他脖颈处又揉又捏,瞧他一脸怕痛的可爱模样,奚浅忍不住低头吻住了他。 「唔……你……」虽然是黑夜,虽然游人都在看极光,可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下。陈雁昭惊慌失措,无奈却推不开奚浅。 「雁昭……」干涩的嘴唇在发凉的唇齿上吸吮。「我爱你……我们会幸福一辈子……」 怀里人怔了怔,突然挣扎起来。 「怎么了?你干嘛躲我?」 「你……你鼻涕都快流我嘴里了!」 「啊?」 抹掉奚浅留在自己脸上的鼻水,陈雁昭笑着贴上嘴唇。 「呵呵,傻子,我也爱你。」 是啊,我们说好了,要幸福一辈子。 忘了寒冷,忘了时间,两人在夜空下相拥热吻,头顶美妙绝伦的极光仍在迷人变幻。 全文完 作家想说的话 感谢小伙伴们的一路陪伴,正文到此就结束啦~这个是出书版,和网络版比有一些情节删掉了。 某浅:让我的形象光辉一些…… 这…… 所以网络版这里就不放了,稍后还有一篇虐某人的番外。 第57章 番外 惩罚sm 上 光天化日,当三个彪形大汉把青年逼至街巷死角,毫不留情地落下数记重拳后,他知道这一次的逃跑又失败了。 沈甸甸的身子像躺在飘落的树叶上,又像在摇摆的秋千上,晃晃悠悠的,总也碰不到地面。 三个凶悍的男人已经追上来,他们又提起了那该死的拳头,五脏六腑痛的似错了位,却只能眼睁睁望着黑漆漆的麻袋罩向自己…… 突来的光亮刺痛了霍然睁开的双眼,视线可及的范围里有些颠倒错乱。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四肢大张地出现在头顶上方,像贴在房顶上一样,熟悉的脸上尽显迷茫,等一下,这……这个人不是……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这一次让你在外面玩的时间有点长,有没有想我?” 似一鞭子抽在身上,忽然听到男人浑厚低沈的声音,青年浑身一紧。无论他如何奋力挣扎,四肢却自始至终大张着,头顶上方的赤裸男子恶作剧般地模仿着他的一举一动,哪怕任何一个细微动作。 “为了欢迎你回来,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这张吊床,很好玩吧。” 听了男人的话,青年挣扎的更厉害,他想说什麽,可惜嘴巴被牢牢堵住,只能呜个不停。 铁链在没有回音的小屋子里肆意响动,男人细长的眼中充满了玩味,此时正不慌不忙望着认真挣扎的宠物。 青年躺在皮质的吊床上,看上去一点也不舒服,双手被高高吊起来,呈m状大开的双腿被黑色皮带紧紧禁锢,脚踝可怜地吊挂到和手腕同样的高度,挺翘的屁股牢实地卡在吊床尾部的两根皮带间,把最私密的部位完全暴露。 “头顶这面镜子喜欢麽?你只要稍微抬一下眼,就可以看到自己是怎麽被干的。” 意料之内,青年果然被男人的话刺激到,又开始新一轮的挣扎。 “哼,又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都爱反抗的这麽剧烈,呵呵,我就知道你喜欢被强暴。” 男人戏谑的笑容慢慢挤入青年的视线,居高临下的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青年充满怒气的脸,再一次让他认清事实。“谢礼,我说过,你永远都逃不出我手心。” 接近一百九十公分的男人魁梧强壮,站在青年大张的双腿间,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似乎知道男人接下来要做什麽,青年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 分卷阅读7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78 。“唔唔唔!!唔唔唔唔!!!” “我会给你机会说话,但不是现在。”男人笑着展开手掌,伸直五指,在快触碰到青年的脸时停下来,故意吓唬他似的,忽远忽近。 不管是被摸还是被甩耳光,青年都不想要,他紧张兮兮盯着男人宽厚的手心,一边挣扎一边极力躲开,可身体被以固定的姿势囚禁在窄小的地方,无论他使出多大气力,都只是在原地微微抖动。 “这一次咱们先从哪个部位开始惩罚呢?”男人邪恶地勾着唇角,张开的手指始终未碰及青年,慢慢从他的脸部移至脖颈,当在胸前两点上方做出几下掐捏的姿势后,敏感的淡色肉粒居然凸起了。“呵呵,还没碰你乳头就先硬了,看来上一次的调教很有效果,是不是想念那对乳夹了?” 青年还在拼命呜呜着,应该在骂人吧。 男人不以为然地将视线往下移了移,青年的小腹绷的很紧,可胯间的肉块却毫无生气地趴在。 “这个样子可不好看。”男人皱了皱眉头,可当看到青年囊袋上挂着的亮闪银环后,又露出了笑容,“没想到这个你还留着,我以为你已经找人或是去医院摘掉了。” 男人一边笑着一边戳了戳青年的阴囊,而后又玩弄起银环,“是不好意思给别人看吧……毕竟上面刻了我的名字。” 青年的脸憋的通红,写满了愤怒与耻辱。 “虽说这样,但这次还是不能轻饶了你。”说完男人把另一只手抬到青年眼前,手掌一翻,像拉着跳舞的木偶,垂下的电线尽头挂着一个蛋状的东西。“这个东西不陌生吧,不过比起市面上那些,它的威力可厉害多了,呵呵,我特意为你这次回来准备的。” 青年紧紧盯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凶器,跳蛋的外层布满凸起的珍珠粒,上一次被类似的假阳具侵犯时已经留下不小的阴影,这一次光看就足以吓出一身冷汗。 “嗡嗡嗡……”忽然,男人手牵的跳蛋剧烈抖动起来,登时惊得青年一个哆嗦。 “市面上这个频率已经算最高级了,不过在这个小家伙这里只能算中等,它还有高级……最高级……”男人越是一级级推高振动的频率,身下的青年越是发了疯地挣扎。“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试了?呵呵,现在就给你喂食。” 四肢腾空让青年的反抗显得无助,被牢牢卡住的屁股根本无法扭动,可怖的东西正一点点塞入身体,像装了一枚定时炸弹。 “唔……都吞进去了,那麽,好好享受吧……”说完男人面带微笑开始欣赏青年的表演。 随着跳蛋频率的不断升高,吊床上的人已经出现了控制不住的颤抖,“呜呜”的呻吟自喉咙深处冒上来却堵在唇边,犹如黏在蜘蛛网上的蝴蝶,虽然痛苦挣扎着,却掩饰不住异常勾人的美丽。 “谢礼,我早就说过,把你的骄傲收起来,它在我眼里什麽都不是。” 男人反复揉捏青年愈发涨红的乳头,而后一遍又一遍地轻轻弹着,看着青年不断向后仰起的脖颈,他俯下身在上面重重吮吸起来。 “就凭你那点本事,还想和我斗?” 抚摸过紧紧绷住的身子,男人缓慢套弄起青年的分身,粗糙的指腹在螺旋冠状沟一带摩挲着。 “你大学时的那点风光,在我看来就像幼稚园里的游戏。你以为在美国斗不过我,回国就能斗过我麽?一样不可能的。”男人再次俯下身,炽热的嘴唇紧紧贴上青年的耳朵,低沈却有力地告诫着,“那只会让你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不知是被男人的话,还是被体内跳蛋及男人手上的动作刺激到,青年狠狠抖了一下身体。 “呵呵,你现在很亢奋嘛,你的下身已经先屈服啦,越来越硬了。” 青年闭上双眼,“呜呜”地摇着头,试图别过脸。男人却故意追逐着那红透了的面颊,一边继续刺激着他,一边加速手上抽套的速度。 “是不是又想起咱们的第一次了?嗯……我知道你喜欢被绑在床上干,不过回床上做前,先要完成这次惩罚。”话落男人直起身子,此时居高临下的光景变得赏心悦目多了。 青年脸颊红润,眼角潮湿,手臂显然已经脱力,任绳索无情吊着;脖颈上几处鲜红吻痕,乳头被蹂躏的殷红,大大打开的双腿间,雄壮的性器直挺挺地贴着小腹,股间顺下的一根红线格外醒目,绑在大腿根部的开关调节器始终停在最高振动级别。 “呵呵,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这种长的清秀俊俏,下边又粗又壮,想倔强却早已淫荡的不像话的样子麽?”男人眯紧双眼,抬起青年粗大的分身,“这次先不绑它,说不定换一种玩法你更喜欢。”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8 - 分卷阅读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8 民币差不多是粉红毛爷爷的五倍。 这章注释太长,作者有话只能放300个字,所以放在这章末尾。以后短的统一会放到作者有话。 此前章节的未补注释我也都分别在对应章节补上了,但为方便不想重新往前翻的朋友,前面缺少的注释也都补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写到四点姨妈巨疼,以及朗曼夫人的便当已经在微波炉加热了嘻嘻 第八章 快乐王子 亚尔林是为我受的鞭刑。 纵使他没说。但一切都搞清楚了。朗曼女士和我是相似的魔鬼,而她的好儿子朗曼先生则除了肩负下母亲本应承担的善意,也一并承担下母亲的恶意。即使那天跑去他家是我的自作主张,他也用尽全力保护了我。他就是这样的人,不愿让任何人感到愧疚。 甚至经历那样的鞭刑之后,他还在求她不要伤害我。 那天在房间里亚尔林那烦躁的态度大概是想赶我走快点离开,显然他低估了我的耐心,而那杯进入垃圾桶的橙汁大概是基于对母亲的不放心,同时更高效地将我赶走。 亚尔林一直都在保护我。但这个被他保护的人却与朗曼夫人狼狈为奸。朗曼女士用自己的悲惨制造了束缚他地狱,而我则利用无知,不留余力地亲手把好不容易逃离路径的亚尔林再次推了回去,我和那疯婆娘,我们两个穿着人皮的魔鬼还真是配合周密,默契无间。仅存的丁点儿人的良知,叫我没有办法去面对亚尔林。 而在心中猥亵他,在现实中监视他的这个人,正是为受害者所保护的。我意识到,也许我对他的爱并不会让他有更多开心,至少当前他却可能因为我“爱”的举动而变得苦痛不堪。 或许这是神对我这么一个恶徒的惩罚。 如今夏日午间四点的太阳正挥打在我的头顶,腾腾滚烫,却如同一盆凉水倒灌在我身上。没有驱散我身上星零半点儿的寒意,这些冰冷的小东西利借朗曼先生的言语抓住了我的羞愧,钻进我的体内为所欲为。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发抖,但这份震颤从我的神经讯号经由我的头颅传播,我像是害了冻病,我将拳头塞进嘴中也没能抵挡我上下牙齿不住地抖动,我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监督将自己的四肢全部折叠回躯干,像个呜咽无助的小婴儿将自己在椅子上环抱起来,我全权接管了自己,却对于让心脏不再发冷这件事情半点办法也没有。 那样子一定很像犯了癫痫,亚尔林推了推我的肩膀。他低下头来观察我的表情,鼻尖几乎就要蹭到我的头发。痛苦和愧疚握着锯子的两边,锯子在我胸膛上不住地左右碾磨。 “还好吗?”他试探着用手搭在我的背后,顺着我的脊椎上下抚摸,虽然这动作就像是在给狗狗顺毛,但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的手就这样永远依托在我的身体上,像是对连体婴我们将谁也离不开谁。“抱歉让你知道这些。放心吧萨沙我妈妈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 “亚尔林我…”我现在没有勇气,我不敢、我不能看他的眼睛!我怕我会对着那美丽蓝色将一切和盘托出,我全完了! 那力道一定很大,我用手卡着亚尔林的肩膀推远了他。亚尔林在被我拿手推开的那一瞬间露出了一个苦笑,他垂下头,随即忙不迭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那只本来搭在我身边的手也轻巧地缩了回去,然后用修葺整齐的指甲一下一下地抠刮着木椅边儿,我们离得更远了。我都干了什么,在他身上我似乎从未做过任何正确决定。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恶心”亚尔林将眼镜摘下来,他用掌根抵住眼框,那里有些发红。“亚历山大,真不该告诉你这些垃圾” “我太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妈妈” 他那副紧张又可怜的样子简直要了我的命。 老天知道我此时有多么想将他紧紧扣在我的胸膛,锁死于我的一颗心脏与两扇肋骨之间,一旦能将他围裹,我就将钥匙抛去河中,让水流带走他离开我的可能性 “所以这几天你没来上课是因为她抽了你?” “我不会报警的。” 斯拉夫人所开办的警署的那一套狗屁我可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如果亚尔林不承认母亲对他的虐待,朗曼女士的这种行径也不过是被关上几天、几个月。纵使是我这样的一个烂人,但我也知道对即使她实际的罪恶该收获的惩罚远不止如此,她要求自己的儿子为错误赎罪,那么她的罪也该由她自己负责。 亚尔林并不理会我对说的话。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既不回答我的说话也不做出任何动作。就安静的坐在长椅子上,就我以为亚尔林是在哭泣的时候,他却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再次抿紧了自己的嘴唇,他又如同往日,眼睛里的填充着冷淡的蓝色色彩。 “要下课了,回去吧”那声音真像是玻璃杯中的两块冰撞击在一起。亚尔林没有等我,就独自走上了小径,夏日太阳的的光芒从树叶间穿刺下来,将树荫间朗曼先生的身影插得千疮百孔,每走上一步就会有新的窟窿呈现。 他一次也没有回头看我。 作者有话说 过渡章。下章有糖嘻嘻。 为自己的愚蠢哭泣,我明明准备定时明天早上发就结果又手滑发出去了……这是第三次了我觉得我该去医院挂个脑科了 第九章 忠实的朋友 那天后的几日我一直缠着亚尔林。 我们的关系好了许多,这是我们共同心照不宣的事实。当人们拥有同一个秘密时,这个秘密便催生出某种隐秘的线条,无论那线是蜘蛛丝亦或是锁链,都会将他们绑系成为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无论他们承认与否。 如今在校园内只要是亚尔林存在的地方,必然也会有我存在。我离亚尔林总是挨得很近,他一开始直白地叫我离他远些。此后他发觉这话对我来说自然毫无用处,便闭口不言了。 “为什么我要远离你?”我和他并列走着“你不是说你妈妈什么也不会对我做?”我笑起来用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还是在对我撒谎呢?你这个骗子” 可怜的朗曼先生听了我这话简直是落荒而逃。再也不讲些让我远离他的鬼话了,这真叫我十分满意。 中午我又一次端着餐盘直接坐到朗曼先生的身边,他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并没有拒绝。我注意到他旋转着叉子把盘子里的酸黄瓜挑出来,在面前旋转上几圈,似乎在犹豫什么——我马上就知道了答案——他苦恼地将全部黄瓜叉到一边儿去,他竟然还会挑食,这确是我所未曾料到的。 直到我发现朗曼先生在盯着我的脸不住地看时,才发现我居然因为他挑食,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习惯而笑了。好吧,可能足足持续了有三分钟,否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9 则按照朗曼先生克制的礼仪标准,他的目光绝也不会瞟向我的脸 “吃完饭我们一起打球?”我假装忘记了他的腿伤,凑过去小声问他。朗曼先生如我所想地摇了摇头。 坐在他侧后方旁边的保罗,按下快门将我与亚尔林间的用相机拍了下来。不得不说保罗的摄影角度真是很不错,他抓到了我的笑容和亚尔林抬头认真听的样子。我们看起来就像是午餐时间正进行密切交谈的好友。任谁也看不出来我只同亚尔林说过两句话,而“密友”亚尔林则连嘴唇都没有动一下。 我花了些时间,才集齐教室走廊食堂操场休息室这些所有地方我和亚尔林的双人照片。保罗那个蠢货甚至还连厕所门牌也给拍进去了。 我很快将所有照片洗了出来,虽然更想在上面画小爱心,但我还是哼着歌往我和亚尔林的所有脑袋上打满了大红叉。然后将那根血迹斑斑的鞭子一齐塞进牛皮纸袋子里。 这是我即将寄往市中心医院住院部的信封,收件人自然是朗曼女士。 人的命运着实有趣。我边走边想,手臂下夹着的这个牛皮纸袋之于我,只是一个装满了照片的普通纸袋子。但当他进入邮筒的那一刻,便将成为朗曼女士头顶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是的,我答应过天真的善良的朗曼先生不将朗曼女士送入警察署,无疑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过呢,我本也并没准备将她往牢里送。我给她规划好的路径可是地狱快车呢。 对于亚尔林来说,朗曼夫人不被逮捕是最大的愿望了,不过那也只因为他是个好公民,一言一行都标志到了可以受到市长授勋表扬的程度。自然再不可能想出母亲能有比这更为糟糕的选项罢了。 其实还是有很多,比如说由自己的儿子亲手将把柄送交给别人。再或者被人在家中床上给捅个对穿,而凶手却悠闲地逍遥法外。 又或者这以上两者的结合。(笑) 感谢斯拉夫人的低下效率,虽然我是在本市投递,但大概要三天后这个纸袋子才能够达朗曼女士的手中。我真想观摩下她打开袋子那瞬间的表情,可惜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太过不值,我只剩两天时间准备了。 是的,你或许猜到了。我在里面放了一张我自己被绑满绳子,嘴里塞着布包满脸惊恐的照片,背景是夜晚漆黑的松树林,我们的小镇到处都是此般模似模样的林子,而我不过是随便找了一处,摆好脚架,再将绳子头都捏在未曾入镜的手中, 一个谎言的缔造如此容易,却能够让心中有恶鬼的朗曼夫人深信不疑。如果一个人做过这种事情,当然相信别人也能干的出来,甚至还能更为残忍。我猜朗曼夫人会辞职在家好好地看著亚尔林,于是我便能顺利将那张送她下地狱的车票塞进她手中,为她送行。 如今我即将迎来我的新角色“不存在的杀人犯”,同时我也要已经从我身体里分支出来的一个“绑架自己”的绑匪和一个“被自己绑架”人质共同吐息,也许我该从今天开始吃三倍的饭才能保持我的精力充沛。 那牛皮纸袋子被我趁着夜色塞进了远郊的一个平平无奇邮筒。 这一刻我把自己的全部筹码压上了赌桌。 我心脏咚咚声无比聒噪,简直像是在我的听神经和耳膜上跳舞。但同时他又仿佛有多个**,在我五脏六腑上锤击,咚咚、咚咚、咚像是要把他们全从我体内赶出来,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在自己的肚皮上摸了一摸,不过很快想到这伴随我多年的双手即将真实地去杀一个人,觉得恶心,又着实有些愉快。 不知道亚尔林现在又在干什么呢?我突然很想见亚尔林。 开车到达朗曼家已经是半夜一点了。今夜朗曼女士会留在医院,我同往常从院子里的地下室门进入了朗曼家。同时心中暗暗发誓以后绝不会买这种地下室一面连着院子一面连着内部的他妈傻逼房子,说真的,只要搞到钥匙,有人在这里住上一年而不被屋主人发现,我还真是一点也不会感到吃惊。 虽然我猜设计师本意应该是更方便将地下室那些脏兮兮的工具或者长满灰的脏东西往院子里搬。如果我成功,希望朗曼女士的灵魂不要出现在这个设计师的床头。上帝保佑。 一点声响也没有,我很快走到了亚尔林的房间。他睡觉竟然未关门,我本打算隔着门板在他门外悄无声息地坐上一会儿,只要我能够离他的心跳更近一点儿就足够了。 如今那门竟洞开着,要诱惑我走进去。透过门框我可以看到床上的那个所我魂牵梦萦的身影。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前往,若是再一点暴露就全完了,但是每次遇上亚尔林我的躯体便不听我的使唤,不受我的意志为转移,还是步步逼近朝朗曼先生挪了过去。 在有限的人生中我从未想过自己能够走出这么轻的脚步,我也不明白到底是在恐惧亚尔林会醒来,或是不愿弄出一点动静来干扰了他的美梦。 我本该走出房间,如今却站在他的床旁边,此时我却希望他能睁开眼看我,哪怕一眼。他即刻就能明白亚历山大这个可怜人因为对他的疯魔般的爱所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亚尔林睡得很沉,眼皮安安稳稳地闭合着。窗外路灯的橙色光芒降落他的脸上,看起来安静又神秘。 主真是爱他,在这个夏天夜晚,这片黑暗中,也要为朗曼先生处心积虑地置留出一小片光明。 我的目光停他的嘴唇上,我心里决定要吻他。不过最终我退出来,因为就在躬身那一刻,我发现亚尔林脸上的光转化成了如其他地方无二的阴影。 那光被我低头时给挡住了。 我成为了那些黑暗的兄弟,帮助他们攻城略池,一齐夺走了他最后的一点儿光亮。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那又怎么样呢,身体却还是自发扳回了原位。直到那小片光斑又浮动在亚尔林的脸上,我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 没关系,反正你很快就将属于我了。 第十章 按计划死亡 朗曼夫人就快要去死了。 这几天我都住在朗曼家隔壁的那个空房间,关注着这对母子的一举一动,杀人前准备的那几天,全然不似我预想中那般的心惊胆战。 第一天我还能做到时时刻刻注意起窗外的风吹草动,哪怕是一只站在窗台抬着脚为自己顺毛的灰鸽子,我都会以己度人地仔细冲着它研究一番其身上有没有藏下一只窃听器或摄像头。尤其是在夜晚的黑暗中,我从不敢手电筒,只能借助路灯一点光照明。 甚至在一旦我察觉到自己有所松懈,便对自己说亚历山大这个家伙就要去杀人了,告诫自己必须要加倍小心,毕竟,或许同样有人要把我置之死地,这念头绷紧着我的神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0 经,将他拉到最大限度。于是我就这么反复失眠到了下半夜,终于因为疲惫而昏沉睡去。 对比起来无知无觉的朗曼夫人,我简直才像是在被追杀的那一个。 可以说,同自己作战耗费了我首日的绝大多数的精力。但这种过于自己吓唬自己的行为也有那么一点儿益处,便是提前透支了我后面几天的担忧。 等到了第三天,我在这所空房子中的心态简直得说是气定神闲了。 朗曼夫人必然还未收到那个牛皮纸袋,因为她和亚尔林的生活分毫未变,就连晚上灯光的熄灭时间都也是稳定的十点半钟。 看起来这种按部就班的日程并无中断之倾向,这母子相传的好习惯也为我在那个房子里放置些小工具提供出了不少的有利机会。 偶尔能从地上的窃听耳机中听到朗曼母子间的对话——他们关系似乎不怎么样,包括早晚安在内一天也说不了十句。 用钥匙打开门,我带上橡胶手套在亚尔林房间里拿到了他的衣服,之后又在地下室和厨房客厅几个主要房间都藏下了窃听器。其中因为我心中的小邪念作祟,额外在亚尔林房间的小浴室的橱柜中也附赠了一个。 除此之外,我带着手套仔细地检查了朗曼家每个足以藏人的地方,如果能够再次藏在地下室的衣柜里自然最好不过,但那里离我要投毒的地方也太远了。 最终我选定了厨房上方的一排原木橱柜——我的目标对象朗曼女士身材矮小一天最多只做一次晚餐,至少我只发现她会在早上使用面包机,和晚上用电壶煮东西外就几乎没有去过。 我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必要去垫着脚打开厨房上层的橱柜,被打开的柜门也证明了我的猜想,这柜门又厚又沉,里面的转轴甚至已经生出斑斑锈迹,我几乎是将它们硬扳开的。 如我所料,里面除有一套看来早就被主人所遗忘,就连包装封口也没有拆的厨刀套装,其他全是灰尘满满的空位。那空位简直就像是为我所准备的,刚够我躬身进入。 第四天是星期三,我的机会来了。 本来我都对这周不报希望了,感谢投递员的高超效率,仅仅送了四天,没有拖到我真变成一个寄居空房的流浪汉。 那天我正在用笔将自己的计划写在纸上再次整理,每天我都会这么做,确保真正执行起来万无一失,同时提醒自己必须完成。每写完一遍我都用打火机将那些纸张烧成灰烬。就在我正写到一半时我却突然情不自禁地朝窗户外看了一眼。 还好我看了。穿着护士服的朗曼女士正丢了魂般地冲家门跑去,即使隔着几十米我也能感觉到她那表情着实不太妙。虽然我知道绝不会是她的下班时间,但我还是不住望了眼手机确认。 站在门口的朗曼女士甚至连钥匙孔也对不准。干脆把钥匙丢到一边,她面色苍白,捂住肚子缓慢地在门口蹲下,然后就着这个姿势打了一个电话,我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看见她仿佛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去了车库,我猜那电话应该是打给亚尔林确认他是否在学校的。 仿佛是为了验证我这个猜想,她将车子开往了我学校的方向。 朗曼女士是去学校接亚尔林,我同亚尔林的所有照片都是在学校拍摄的。理所当然她会认为我们正是在学校受他人跟踪。同时这个点还上课时间,她也可以确定亚历山大是否真的如照片那般“被绑”了。 如果我是她,我也会这么做的。 毕竟直接问询亚尔林我有没有去学校,而我又正好没有去。就像是在欲盖彰弥地问亚尔林“我真的有把你后座那个大傻个吓唬到不来上课吗”一样。谁叫她在亚尔林面前前科累累呢? 她若真的头脑发昏,对亚尔林如此相问,就不得不拿出我那张被绑架了的照片来回答我的去向和因由。凭借我这些天对亚尔林了解的自信,但凡他知道我叫人给绑架了,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通知警察,朗曼女士必将卷入其中。 朗曼女士正希望我这天天尾随她宝贝儿子的狗杂种赶紧去死,即使会成为“绑匪从犯“。只怕心里她还认为我消失得不够快。我太明白这种感觉,因为我心中便正是那般希望她的。 综上所述,我半点也不担心她的选择,毕竟明明她只需要现在去教室的窗玻璃旁,看我的位置是否空缺,再随便找个借口让亚尔林提前放学将他绑在自己身边就行。没有人会舍近求远。 若她足够自信的话,说不定还能凭借自己一双火眼金睛在教室中确定出几个“跟踪”嫌犯呢。 但如果只为救被绑架的我一命,朗曼女士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前去找了警察,那么我便也平等地收敛好自己的恶意,不再威胁她的性命。 虽然她毫无所觉,但朗曼女士的命正被她自己的手给握着,要不要松开,正取决于她自己。 那辆切诺基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内,我点燃打火机将铺了一半笔迹的纸再次烧成了灰烬。 如同漂浮在空中的一抹幽灵,我清晰无比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在眼皮底下。 按着我所编写的剧本进行。 然后我带着橡胶手套,穿上早为自己准备好的隔离服,手术帽以及鞋套,提着装有有亚尔林衣服和匕首等东西的塑料袋子,熟练地打开朗曼家的大门后,我钻进厨房的橱柜中安静等待。 大概到下午六点,属于客厅的那个频道开始有人说话——两位朗曼一起回家了。 耳机中传来巨大的拍桌子声,甚至让我感觉那声音是直接击打了我的耳膜上,虽然很想将那见鬼耳机甩掉,我依旧揉着太阳穴继续往下听,朗曼女士可真是好运气,她正好就拍在了我贴窃听器的那张桌子上面。 “妈妈….”这是亚尔林的声音,他听起来显然十分疲惫。“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想杀我”听到朗曼女士这么说,我把脑子里的计划又清查了一次,并未发现何等纰漏。 “今天有人寄威胁信给我。可能是查出了什么来。说要用鞭子勒死我。他们居然都寄到医院来了,真是见鬼!我上午收到东西就开始办辞职了。最近你也别去学校,我们就一起待在家里,我会把那个人揪出来。” 若不是我不能发出动静,我简直要为朗曼夫人的精彩演出吹一声又亮又响的口哨了。 她完美地回避了所有关于我和绑架部分,又达成目的成功把亚尔林捆在了自己的身边,便于保护。这个对手比我所想象的要聪明上许多,至今仍能够逍遥法外。我充分相信只要给她一些的时间,定然会发现我的所作所为,看来我的速度要快点才行。 “哦,知道了。”亚尔林冷淡地回应道。像是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你以后就不要再干那种勾当了” “什么叫勾当?”朗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1 曼女士的声音陡然拔高。“如果不看着你,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同你那该死的父亲一般….” 朗曼女士撕心裂肺地叫着,老天她真的让我对女人声音的尖利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妈妈!”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够体谅我?一点都不听话呢?呆在我身边很难吗?连我的儿子也要离开我!你们为什么都要离开我呢?“ 我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大概是那几个茶杯被从桌子连续掀下了地板,紧接着桌子被什么东西连续劈打着,木材不堪承受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别对着我抿着嘴,说啊!为什么?!” 老天,这女人可真是个疯子,我简直无法想象亚尔林是怎么忍受她这么多年。我竟然还想过要不要放过她! “好了你先把刀放下我错了,是的,对不起,你想去地下室吗?去地下室吧”亚尔林的语气听起来很敷衍,也很冷静,想来他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朗曼女士没再搞出什么动静来,客厅里的脚步声逐渐减弱,我摸出属于地下室的耳机,里头果然传来下楼梯的声音。 在听到耳机中朗曼女士将鞭子第一下抽打在亚尔林的身上时,我就翻下了柜子,套上亚尔林的衣服,我将准备好的迷'奸药水一股脑混入所有我能快速找到的咖啡壶和水壶中——他们半小时起效无色无味——至少在我购买时黑市老板的说明书上是这么写的。 做完这些,我快速地爬回了厨房的柜子的黑暗里躲藏。幸好我的手脚算快。这次地下室的耳机中只有三四下鞭子敲打在皮肉上,那声音便结束了。之后朗曼女士又短暂的呜呜哭了起来,简直像是在完成她的一套固定程序。 说老实话,这哭声真是勾不起我的一丁点儿的怜悯,倒让我心烦意乱地决定待会儿多插上她几刀。同时希望她哭了这么久后能积极地多喝些壶里的水补充一下。 不到十分钟他们便从地下室上来了。我听到朗曼女士来到厨房的脚步声,此刻我就在她的头顶正上方,我屏息凝神,甚至害怕心脏的声音会被她听到,我认真听声音分辨着她在做些什么。 我听到有东西噼里啪啦被挪开的声音,接着是水龙头被拧开哗啦哗啦的放水,朗曼女士居然在清理厨房! 我早该想到的,今天爬上柜子时,洗碗槽边就垒起来了尤其多的碗和盘子,还有一只我从没见过的牛奶锅,但是因为是他们看起来干净的我并没有特别留意,原来朗曼女士把它们全部摆出来都是为了清理柜子。 我在心中苦笑,嘿,亚历山大,你的运气可真是他妈棒极了。 没一会儿又有道脚步声变大靠近,无疑那是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上帝啊,一定要这么对我吗,我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同他照面。我该说什么,哈啰,今天天气真好还是我正准备杀你妈妈? “妈妈。”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我彻底绝望,甚至在橱柜中开始思考用刀捅死我自己的可能性。没错,如果在这里发现了我的尸体大概能够召来警察。 “让我来吧,算是我向你道歉“亚尔林说完这句话后朗曼女士仿佛心情很好,语气同之前那个魔鬼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好啊,阿尔”她快步走出了厨房,甚至哼起歌来。亚尔林接手后我再没有听到有打开柜子的声音。唯有拧毛巾的水声,以及毛巾膜层上木头柜门的声音——他将这里的柜门都擦了一遍,包括我的那几扇。 不一会儿朗曼先生也走出了厨房。我狂跳的心也终于稍微平息下来。 亚尔林朗曼可真是上帝派给我的天使。 作者有话说 朗曼女士居然又苟了一章,这是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这章写不动了,不过下章已经安排上了,板上钉钉的那种! 第十一章 第三种恶魔 凌晨一点半我爬出了柜子。柜子中畏首畏尾地挤上如此长时间绝非什么愉快事情,的我弓起来的腿全麻了。除了我身体零件的超负荷,满载黑暗的密闭空间和高度集中精力的神经也叫我冷汗涔涔,甚至开始质疑我已经死了,正被关在一个粗制滥造的棺材中抬向墓地。这不怪我,这里实在是太他妈的黑了。 当耳机里的朗曼家有传出脚步时,我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还活着,但也指望着他们能够早点停下来,提供给我下手的机会。而当所有动静都被安放妥当,柜子里这个被黑暗锁住双目的人又会心疑是否叫两位朗曼发现了端倪,他们也同我这般用安静进行伪装,等待着对方自投罗网。 打开柜门的那个瞬间,面对着窗玻璃外透来的光,已经习惯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我整个人是滑了出去,差点儿叫我用身体自重整个甩去厨房地板上。好在我的腿足够长堪堪踩住了流理台,才终于没弄出什么大动静。 整间房子都静悄悄的。 借着光我在浑身上下都摸了摸,确保自己所有的部位都被医用隔离服严密包裹了。现在的我看起来就像是在非洲疫区进行消毒的医务人员,只不过提着刀,并且外面还套着明显要小上一号的亚尔林的短袖,为了把它套进来我真是使用了不少的粗暴手段,现在仿佛为了报复我一般,它也将我勒得双臂发紧,简直要抬不起来。 靠在厨房的墙上望了一眼我客厅走廊,我握紧了刀,将自己烂熟于心的剧本安排,重新在脑子里编排给自己听。 首先我要到走廊的尽头的栅栏门那里去,然后从门缝隙间的准备好的小玻璃珠球丢向朗曼女士和亚尔林房间所在的那条走道尽头,。然后躲进那个大衣柜里从监听器中耐心倾听他们的房间的声音。安静夜晚的那个小东西会在木地板上跳来跳去,那动静绝算不上小。如果有脚步声传来,那药便没有发挥其指责,我就从地下室通向院子的那扇门出去。 如果没有,便等待几分钟确认“风平浪静”后进行我的下一步。很简单。 用刀让朗曼女士在自己的美梦中再也醒不过来。 朗曼女士飞溅出的血会粘在我隔离服外亚尔林的短袖上,在此之前我已经用它在刀柄上反复摩擦了许多次,我不知道这样是否有用,但是我猜这样或许能够让它粘连上亚尔林的一部分毛发。 然后我则会将沾满了朗曼女士血的衣服以及那把刀带走。那件t恤早叫我在图案旁剪下了一部分,待沾满血后衣服将被留在尸体旁边,还有一封用报纸字母拼剪下来的“我杀了妈妈”的匿名信。 借用亚尔林的名义,我杀死朗曼女士。 因此,第二天醒来只要他没因为惊吓而失心疯,还尚存理智不愿将自己清白同下半辈子共同搭在母亲的这具尸体上。 他就会察觉自己绝不能报警。 虽然警察署的案件腐败令人发指,但警官先生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2 们可不是傻瓜。很容易地发现这间屋子没有任何叫人暴力给进入过,除了朗曼母子。 甚至他们都不需要花费多少心思,便很容易能够发现这对母子异常糟糕的关系,地下室耶稣画像后的秘密,当然还会顺藤摸瓜地挖掘到有朗曼女士对于控制自己的儿子有着恐怖的欲望。 三年来她发出的恐吓信和为其他人所施展暴行,即使未曾留有蛛丝马迹,受害者们听说了朗曼女士的死亡也会感受到威胁全消,踩烂警局大门。 说不定,作为恐吓信受害者之一的我还能作为证人被警局请去为“朗曼女士往他人邮箱中塞恐吓信“一事的卷宗添上个几笔,帮助他们更快地将亚尔林推向“弑母“罪名。 此时若是再从小区周边垃圾桶内不小心发现了一件嫌疑人衣柜中丢失不见的衣服,且恰好又沾满朗曼女士的血迹。尸体,凶手,动机,证据齐全,这无疑是桩前因后果明晰无比的普通案子。 若人们认定亚尔林朗曼真的对自己母亲痛下杀手,他们便会选择性地遗忘朗曼女士生前曾经有过的诸多暴行,要相信死人虽然无法开口上法庭雄辩,却仍似乎很善于利用自己一种特殊的性质“死亡“。 生前罪大恶极的犯人们,他死了便最多得几声咒骂。而那些作奸犯科的,死后人们便说他获得了自己应有的惩罚。而那些小偷小摸的,死后不仅不会叫人厌恶,反倒会有不少人执着放大镜要从他身上硬掘出些好来。 你看,这便是死亡的力量。 而舆论的矛尖也将全部扎向还活着的。是的,他们只会指责亚尔林朗曼他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却并不会讨论这个女人所作所为是否真足以配得上母亲一词。 至此那无辜的可怜人正式被钉上弑母的十字架上。可怜的亚尔林朗曼先生还真是百口莫辩,说不定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真在睡梦间执行过此举了。 亚尔林朗曼虽然善良却绝不单纯,这一串事件的连锁反应他会在高压下考虑的比我更清楚。 他或许会伏在尸体上嚎啕大哭或是同我那般往那女人身上再来两刀,但他绝不会报警。 朗曼先生本是清白且无罪的,何况有大把的时间让朗曼女士尸体消失——朗曼女士昨日去学校为他所申请的避风头假期必然不短,而她的简单的社会关系也因昨天的匆忙离职而被隔断。 别说她消失了十天半个月,只要掩盖手法足够细腻,就是从这城镇蒸发个一年两年也没有分毫问题,那也不过是给俄罗斯每年的失踪人口多添加上一个零头。 毕竟销毁尸体的办法有千千万万,但播响警局电话后的路却只有一条。 当然啦,我这么爱他,怎么忍心叫他孤军奋战,自然会在第二天中午以“你没来学校老师说你在家,我来看你”之理由摁响朗曼家的门铃,甚至在门铃前的那一套说辞我都千百回地编排好了,只为能挑动他的情绪,叫他顺利放我进屋。 如果是其他人干出这样的事或许会引发亚尔林的怀疑,但是前些天我们在学校的那段日子里,相信他已经充分感受到了我对他那股子异乎寻常的“黏”劲儿。 这时便该有我出场了。我不但不会怀疑他,还会叫朗曼先生感受到我的信任。我会牵引着朗曼先生手向前,即使表面上看来我正同他一起摸索,然后推开这个地狱中早就被我藏好的几扇暗门,让他看到前方的光明之路。 他的挚友亚历山大不仅会帮他洗脱嫌疑,还会让他找到那个早为他准备好的凶手。在这漫长的过程中,我会像驯兽一般牵引着朗曼先生的情感起伏。 在这场死亡的魔力影响下,亚尔林朗曼将从最开始的信任我,到猜疑,再到懊悔自己之猜疑,这就像那个棒子与糖的故事,他将最终离不开我。这步骤行使精准,如同上帝所颁布的旨意。 要让一个人爱你,最好的办法便是在他周围制造出地狱,再用你准备好的一根蜘蛛丝放进他那乞求的手中,将他拯救上来。 当然啦,我是在拿亚尔林的性命为筹码来豪赌,若非奖金是他的永不离开,我绝不会坐上赌桌。而既然我选择接收荷官的发牌,那我便必须考虑到多重可能。 所以如果我的宝贝阿尔是真的傻瓜到家地跑去报案,我也早为他考虑好了替罪羊,即使这花费了我不少的功夫——朗曼女士死后。短袖沾满血。还将制造出两把沾满了血液的异形匕首。 这是我特地分时间段去买的,因为是异形刀刃,容易便能够与朗曼女士胸前的伤口进行比对。 我同时买了两把,一把会拥有亚尔林的指纹,另外一把则将沾上某只替罪羊的,我要在朗曼夫人的身上用其中一把扎一个口子,再用另外一把也在里面翻弄几下,于是我便拥有了两把可以当呈堂证供的凶器。只要血衣内侧再一些替罪羊的毛发皮屑,恰巧其女儿又刚好叫朗曼女士给绑架过…你看,无论底牌如何我总是有办法将筹码和奖金从赌桌上一同带回。 至于沾着亚尔林指纹的那把匕首,我知道他派上用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还是有备无患。 玻璃小弹球在客厅地面上弹跳了不少下,即使我在地下室,却也觉得那声音仍仿佛敲打在我的头顶。 屋子里静悄悄的,十分钟后依旧悄然无声,我迅速地摸进了朗曼女士的房间,轻轻掀开她的毯子。她眼睛闭得很紧,半点儿动静也没有。 我拿着刀在她胸口比划了好几下,却总觉得这哪里有些奇怪。终于我发现了原因,而我却宁愿未曾观察到—— 朗曼女士的胸口竟是半点儿起伏也没有! 她死了吗?这怎么可能呢? 我感觉到头晕眼花,无论如何此时我也不敢翻开她的眼睛,观察她的瞳孔是否已经涣散。而我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也无法探查鼻子的气息。 我只得躬下腰。侧头将耳朵贴上她的胸腔期望能找到一点儿咚咚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觉得她的身体异乎寻常的冰冷。 一片沉默,而这种沉默所带的注释为死寂。 上帝啊!她真的死了! 难道这栋屋子里还有其他人来过这个房间吗?不不不,窃听器中的朗曼女士睡前一直在讲电话,她挂了电话后就再没有任何声响了。 我浑身的冷汗都下来了,想要拔开腿从这个见鬼的房间里出去但我很快意识到如果她看上去不是被我所杀死的,那我其后的计划便全部无法执行,我也无法得到我日日夜夜所觊觎着的亚尔林朗曼了。这真是不能更坏了。 我看了朗曼女士的尸体许久,还是决定按原计划执行——反正床上的这个都死了,那么再补上两刀也不会活过来。 给她一刀,再给一刀。掏出两把异形匕首,我这么想也正这么做了。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3 刀刃被大力插入肉体的声响并不怎么令人愉快,但没有想象中那般抗拒,毕竟我如今不是在杀人,只是在一块肉上拿刀开了个口子。被我捅穿的朗曼女士则一直闭着自己的眼睛沉眠,浑然不觉。 从袋子里翻出布料和匿名信,我正聚精会神地跪在地板上将他们摆好时,却突然被一只手扯下了口罩,随即有什么带着古怪味道的东西蒙住了我的全脸。 我晕了过去。 第十二章 注视 神在看着我。 醒来时我被捆在了一张靠背椅上,嘴被用宽胶带封住。几米之外的墙上是一框耶稣挂画。那位被封闭在玻璃中的神正热切而慈爱地注视着我。 钝重和沉痛交错重复于每次醒来的时刻。我的思维如同那些载满货物的中世纪沉船,被永恒地溺死在水中,和藻类湿腻地缠在一起。 头很痛。我怀疑脖子上的那柄东西都让乙醚和肌松剂给搞坏掉了。 朗曼家的地下室。 在我还未朝我的脑子提问,它便已从混沌中蹦出来这么一行字。至于“朗曼”是谁,我为什么又在这个地下室,追溯“朗曼家的地下室”这个结论又再次花费了我不少的时间。 我并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只能看到有光从那张栅栏门的缝隙中挤出,再缓慢地滴落在楼梯架上,如同打翻的粘稠蜂蜜。 没有什么可消遣的,我盯着那门,静默地数着自己的心跳声。 光芒的领域骤然变大了。栅栏门被人给拉开了。 银头发的男人拿着一只苹果朝我走来。接着他倚靠在那张有着耶稣挂画的桌子上,蓝色的眼珠同旁边画上的神明一齐望我。 “早上好萨沙。”他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苹果,咀嚼起来。在红色果皮的对比下,他的面颊更显一种病态的苍白。苹果的汁水沾到了这个人的手指上,他微微侧过头,将那汁液舔干净,我看到了他粉红的舌头。接着他的喉咙上下滑了一下,那是在吞咽。我的目光也顺着走过他的颈子来到胸椎,隔着夏季的布料那里正在一起一伏,这个人有颗心在跳,就像我一样。 这缓慢而冰冷的声音同亚尔林朗曼相似。 不。这不是他。 纵使和亚尔林朗曼有十分的相像,他不过是个套上了亚尔林朗曼人皮的怪物。 我收回了视线。 亚尔林朗曼已经死了。我不能用这个恶魔来毁辱亚尔林朗曼的声名。 “你想吃早餐吗?” 我毫无反应,男人继续咬了几口苹果,便微微弯下腰打开耶稣像下面的柜子,里面探出好几个小屏幕电视。他从抽屉中拿出遥控器,看都没看地摁了几下,屏幕们尽忠职守地开始播放黑白画面。 在我唯二能够行使自由的两样部位中。脖子是表示用于确认的,而眼睛则被用于上刑。 房间的床上睡着穿吊带睡裙的女人。接着一道被隔离服包裹严实的人影出现在门口。谨慎地左右张望一下后这个人的两条腿带领他走进了房间。他观察了有几分钟,最终什么也没做。 这个人俯下身将耳朵靠在女人的胸膛上听了好一会儿。紧接着,有两把刀被从他手中的袋子里掏出。这个人高举手臂用力朝女人胸膛扎去。 画面上的女人仿佛是被切断了一切感官,无知无觉,她闭眼沉眠着。除了叫这个人**刀子的力道带动着,她瘦小的身体在床上左右摇晃。 那匕首打开了封闭多年的门,深色的液体飞快地从女人的体内跳了出去,逃向床边的,去了这个的衣服、帽子和鞋套上。仍留在床上的,则为毛毯和床单补充上新的喷溅状花纹。床边的这个人静静看着。液体不断地从吊带裙角溜下,木地板也未能幸免,被动地接收这些难民。 朗曼女士已经死了三天。她的死亡过程我已经被迫复习很多遍。我眼睛看着,躯体腔子里的魂灵已经麻木。身体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发起了抖。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 那力道应该很大,金属的椅子腿随着我的动作也开始挪移,地面被那四条腿用力的剐蹭出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只钉子划过锈铁筒。我停不下来,我真想把眼睛割掉。可惜我的手正被捆死了。 靠在柜子上的男人瞧见我的这般反应,仿佛认为很有趣,他很短促地笑了一下,便克制住自己的嘴唇,那俩片单薄的粉红很快便恢复到紧抿的状态,蓝眼睛却还是没有忍住地眯了起来。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得不从心底承认,他的蓝色眼睛还真是该死的漂亮。 “你不应该这么早动手,这样我还能陪你多演上几天。” 作者有话说 前几天熬夜太凶爆肝通宵多次,揪秃不少毛,几日决定枸杞泡水(手动吹保温杯)调整作息 第十三章 爱情灵药 “后悔吗?” 那个人朝我发问,却没有摘下我嘴上那条黄色胶带。显然,处于某种原因他并不打算听我说话,同样的,我也真希望他别再开口了。 “和妈妈比起来你的跟踪技巧可真是有够拙劣,不过你们两个的兴趣还真是出奇地相似。” 他从耶稣的身后摸出那根鞭子,这个人将鞭尾很轻地在缠绕左手指头上,如同对待一条对主人言听计从的黑色宠物蛇,他无比温柔地抚摸着它。走到我面前蹲下来抬头望向我,身后的柜子里屏幕的画面整齐一致地静止,六个黑白画面上那个身着隔离服的那个人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刀。看起来就像是什么荒诞的杀人犯放映会。 “我想如果她知道,一定很乐意于和你一起齐心协力地对我进行‘看管’,而监视器会是你们最好的帮手。” “当然,现在你把她送下地狱了。”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一眼监视屏幕,对着那黑白屏幕又轻又慢地笑了起来,扬起鞭子柄一轻一重地啪啪击打于手心之中,把它当个小玩意儿。这个人的脸被我同椅子完全遮盖在阴影之中,只有一双蓝色的眼睛明亮地出奇,像是被从夜幕中裁剪下来的一双星子。 这是何等厚重的黑夜都没能够遮掉的光耀。这光曾叫我头晕目眩,心旷神怡,我是一具提线戏偶,肢端上的每跟线都随他而摆动。我仰望他,爱上他,毕竟看起来,他是那么美丽,那么脆弱,在天空的黑色幕布中叫那臃肿的黑暗给推挤得摇摇欲坠,我一心前往追逐,自作聪明要拥它入怀。以至于我忘却了要显摆出这样的光亮,是只能够在黑暗的衬托之中。 “真感谢你杀了她” 天亮了。而我的星星死了。 “想知道是怎么被发现的吗?”他伸出手扣住我的下巴,用力将我的头向下扳,和他掌接触的地方火烧一般地疼,“那天你站在小区草坪抽烟张望的样子,可真是一、往、情、深、啊。” 我用力闭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4 上眼。同时希望能把耳朵也拆掉。 “妈妈告诉我——心里有鬼的女人总是会很在意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她老早就在厨房的玻璃窗看见这位莱蒙托夫先生来回地踱步抽烟了,她看着你就那么走到门口敲门,好一段时间对不对?那时候我们两正在屋子内争吵要不要弄死你呢” “我可不想再转学了。她一定在这杯橙汁里下了东西,看到你自然而然地接过去,甚至还打算喝一口,我放心了。你看起来就真是毫无防备来‘关心’同学的,当时你一定想象不到这场来访,导致那天晚上我在这个鬼地方被抽了整整二十八下。” “我心里甚至很高兴,有人能愿意来看我,还带了蛋糕,虽然我讨厌巧克力味。但这种感觉很棒,当你靠近时,我便也能短暂地做一个人,能从这个见鬼的家里挣脱。” “可你也骗我,萨沙。” 他将手轻轻下挪移,冰冷地手卡住了我的脖颈上凸起的喉结,接着慢慢收紧,我感到脖子就像是一只被收紧口的袋子,所有的空气都会被缓慢却不容置喙地驱赶了出去。 “而我,甚至还想过保护你,疏远你。想知道‘完美无缺’的计划是哪里出了纰漏吗?” “朗曼夫人比你想象中聪明地多,从来不会留下威胁信或者其他任何东西,毕竟她清楚地很,任何东西都会被我收集起来用于将她钉上十字架,她清楚地很。所以没有证据就是最好的无罪证明。当你把那叠照片还有那个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儿血浸过的鞭子摆上课桌上的时,那一脸严肃的傻样子差点让我笑出声来。” “还好从教室到树林的路程足够我将谎言查漏补缺,不然我定要拉着你再去操场上多走上两圈。而我一堆胡话居然叫你全盘接收了,甚至还被吓到在椅子上发抖,真是可爱” “那天后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搞懂你到底能从哪里拿到这些,除了地下室。我想起了你曾经在我桌前翻着什么,把钥匙丢在抽屉果真不是个好习惯。” “一定不知道朗曼女士在家中的每个房间都隐秘地安上了监控摄像,她享受监视别人的乐趣,从屏幕里观察,这个人就像是被关目光可及的一个小盒子里,有遥控器便能掌控一切。” “爸爸连自杀都是‘被’监控着的,这间地下室里。或许他此刻的灵魂就挂在我们的脑袋顶上晃荡,是不是很有趣。谁受得了这个疯女人呢,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唯一的用处就是教给了她‘鞭打赎罪’这件事,让她有理由用鞭子抽上自己的儿子。” “开始是她的丈夫我的爸爸,如今是她的儿子亚尔林·朗曼。人类的命运还真是令人作呕的相似,我也学会了执起鞭子,就像这个样子,看,啪地一声便能够用疼痛和血流叫人臣服。我的那些同学的鞭子不全是朗曼女士抽的,其中也有不少是我用她名义干的” “我没用多少时间就在监视器中翻出了你的身影,老实说,你应该感谢我,在朗曼女士发现之前就把这些记录全部为你覆盖了,你慌慌张张地将自己塞进衣柜里,还有那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那以后我一直注意着你,和家里的监控录像,而你甚至不用我耗神监督,一直缠在我的身边,还有那个叫保罗的一直扮演狗仔队跟着我们后面拍照。” “每天我都会翻看监控视频,有没有你的身影,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和动机,但是我知道这是一个将她杀死的并嫁祸给你的绝好机会,我在等待时机” “但你还真是让我意外”说到这里,他轻轻地笑了一声。松开了手,我感觉到有大股的空气一下子涌进了我的肺里。我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然而我的嘴巴被贴着胶带,只能发出闷闷的声音。 “亚历山大莱蒙托夫爱上我了。一个男人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试图把他从恶魔手里抢救出来,像是勇士斗恶龙。” “自从知道你手上有钥匙后我都不怎么能睡着,那天晚上试图吻我的是你吧,第二天的录像我还保存着,想看吗?当你摸上这里的时候,我醒着“他说着,用手指隔着胶带抚摸上我的嘴唇。“你还在浴室贴了窃听器。是想听到什么呢,我自、慰时的喘息吗?” “真有意思啊,你想吻我却穿着我的衣服杀了妈妈,为什么呢?” “告诉我吧。萨沙。” 作者有话说 卡文卡到脑阔疼,有没有小天使给我抱着亲两口(敞开怀抱) 第十四章 蜘蛛丝 嘴上的胶带被大力地扯下来。 “告诉我吧。萨沙” 他这把声音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叫我的心蒙蔽上新的冰棱。 面对他的拷问我全神贯注于做一个哑巴。于往常这并非什么难事,仅需要用意念的锁将双唇舌头再到喉头紧紧扣住,就连嘴角也不允许扯动分毫,便能杜绝一切讯息外传的可能。难道还有什么比将秘密监禁在心脏里更为牢靠的办法吗? 可面对这位刚揭开面具的亚尔林朗曼先生——如今我是不得不承认了,亚历山大这个人身体内的一切器官似乎都渴望着投敌叛变,我说过,自我认识他以来,尤其是面对亚尔林朗曼时。我便对我这具肉体便脱离了掌控,只有当我们目的一致要去接近他时才能够勉力摆布,即使当下我脑子清醒,我的嘴唇和心却在发抖动摇,他们就将要集体出卖我,我的主权名存实亡。 我要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朗曼女士的监视,和地下室里的鞭打,凡她所施加于你的尽数回馈于她。 我还要用尸体和证据恐吓你安抚你,让你感激涕零,像是驯服一只狗,死亡会是最好的帮手。 我要让成为向地狱里的你递出蜘蛛丝的神明,带你通往预留的光。 我要你蓝眼睛的目光非我颁布准许绝不能离开。 我要让你全心全意地属于我。 如同我爱你。 心脏惊声尖叫着 在我的胸腔里高声呐喊。 我听到这些声音顺着血液遍流我的四肢皮骨,我头痛欲裂,感到彻骨寒凛他们便在我的五脏六腑里反复回荡敲击,我的胃在翻滚新一波的浪潮,肺泡不再情愿为我供应空气,他们愤懑地攻城略池,威胁我的脑子要将我这个人本身震碎,只为将这些的声音传递给那个执鞭子披人皮的魔鬼。 下嘴唇被我用力咬出血来,我要用牙关将所有来自躯体内的回响打回肚里,这并不容易,我所用的力气很大。那些血顺着我下颌几天没刮的胡茬粘连到亚尔林朗曼的指甲上,他的手指正箍着我的脖子,我想那创面一定不小。 我却并不觉得疼痛,感谢上帝,自己的牙齿所做针线将所有这些埋葬在了我的喉头里。 面前的男人并不是该认领这些话语的人。 亚尔林朗曼死了。 他在这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5 个地下室将这一切都揭开了,叫我明白“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的道理”——如今我便不得不承认了,魔鬼是会寄生于天使内的。 我爱上的那位亚尔林朗曼先生从未存在过。他从未出生,就已然叫人谋杀,尸体安详闭眼安排好墓志铭,生平是一片空白,他塞进墓穴中长眠,而我则是唯一在他墓前摘帽探访的来客。 而这个亚尔林朗曼的杀死正由我和他共谋。 泪水从眼眶滚出,一直它们流到我的鼻尖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开始哭泣。 “我不明白,萨沙。那时我真觉得自己是可以信任你的,我知道你会因为爱而杀掉她,这样我就不用耗费心思了。如你所见,这里有如此之多的监控,我想要干些什么还真是不容易” “好在每次你进去我家,被监控拍摄下来的时间都避开我在家,而她也并不怎么查阅那些时间段,帮你把记录清除真是再简单不过了,说实话看着你在我家中走来走去还真是十分奇妙的体验,而那天晚上,我回家后听那女人说有人要弄死她,便猜测你是要实行计划了。” “我知道你就躲在厨房的柜子里,她整理厨房的时候你一定很紧张,至少我那时可是很怕你被发现——她一定会用更加极端的手段将间房子和我监视起来,她不死我可就完了。” “我可不想让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我给她的水杯中加了河豚毒素,方便你动手。我看着她喝下的。如果你临阵逃脱,那么我便拿出录像带,告发是你用河豚毒素让她死的。” “如果你没有,杀了她后逃之夭夭,那么我便也假装一概不知,继续将你想要的那个‘亚尔林朗曼’表演下去。这并不难。” 亚尔林伸出指腹将我鼻头的那滴泪水揩在食指的指腹上,他将那滴液体挪移到自己眼前观察,像是要于其中寻觅想要的答案。 “你总是给我惊喜,当我在妈妈的衣柜里看见你套着我那件衣服时——我原本以为你将它从我房间里偷出去只为了拿它打手枪——我居然十分生气,你骗了我。你不仅要送她去死,还要让我也为她陪葬。” “我想过这种可能性,不过我以为你不会这样做的。” “看来是我自作聪明,以为人们爱是有迹可循的,就像是那些数学公式,就连那些蹩脚的爱情小说都会在给出的定义栏中印刷着:令人神魂颠倒,甘心付出,却不求回报。” “你们都借用爱我之名行骗”他将鞭子的头在我的面颊上敲了敲“而骗子应该受到惩罚。” 作者有话说 注:河豚素可以用来假死,不借助仪器基本观察不到生命体征,看起来和死了没啥两样的。如果长时间未解毒,就真的凉了。以及我自己实力心疼一波萨沙,下章鞭刑。求回复的小天使鸭啾咪!希望明天睡醒能看到小天使的回复xd 第十五章 审判 (上) 血在那鞭子的驱赶下四处奔逃。 所有这些血皆来自于我,在我的身上与他的鞭子之间在滚落,是一颗颗饱满圆浑,从上向下滚滑,我看着他们直滚到他黑色的皮鞋面上。当痛苦神经工作到麻木时,为将疼痛割据我的魂灵仿佛被从这俱驱壳中所抽离出来,如同那被挂在墙上的耶稣一道,他也在一边冷眼看着。 失血为我头脑正遭受着,一种昏沉像晨雾般遮蔽着我的思想。对于正经受酷刑的我来说这确是一件幸福之事,我便很少能够受到任何痛楚感觉的打扰,甚至于能够将自己作为一棵树,而那些那暗红色像是被人扒开我枝条皮骨后强行扳散的小石榴果,即使叫人残忍隔离于我也仍心甘情愿地围绕在我周身。 朗曼先生这个的战俘的心早就为他而屈服了,如今我的肉体也为之低头。 从头至尾亚尔林都没有如同朗曼女士那般说些宽恕之类的傻话。他只是在我身旁站得不能再笔直了,神情凛然。然后保持着一抽一收的动作,但我知道他很满意。 在这一切开始之前,亚尔林粗暴地用剪刀铰开了我的衣服。 这把剪刀的锋利刀刃,让我和他从一个文明人退化为兽类,只不过我是待宰的,而他则是即将挥击利爪的。 亚尔林只施舍给我保留了一条内裤。他的用目光逡巡着我这个人最浅显的部分,我的肉体,从肩胛到胸膛再到大腿之间,最后划过小腿和脚踝,像是在挑选最好的下手部位。虽然我们俩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十分愉悦,我就是有这样的本领,我曾引以为豪,即使如今我不再需要,也会下意识地提醒我这位朗曼先生的心情如何——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没多久在对案板上的这块肉如何料理的方式被指定好后,亚尔林为自己带上白色的橡胶手套,还弹了一下手套的边沿让他们更好地附在自己的腕部。他用一块白色的抹布将鞭子好好擦拭一番,像一位肃重的君王携带上着温柔并自豪的目光擦拭远征带来的战利品。 “萨沙”在他将鞭子高高抬起的那一刻,他终于没有抑制住自己的笑容,朝我微微一笑“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作者有话说 我十一点才到家,真的太困了好想睡觉哭哭(哽咽),但是说好日更,强忍着睡意把日更维持住了....一半,明天还会有这章的下,以及本来属于明天的第十六章 ,大家晚安,我真实地困到头掉。我做了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今天鸽了三辆火车(。) 第十六章 审判 (下) “叫出声来”执着鞭子的朗曼先生并不满意于我的咬牙沉默,弯下腰亚尔林揪住我的头发往后扯提。 他背着光,在我眼前本属于他脸的部分叫他自己给涂上了浓重的黑暗,是层目光难以穿透的朦胧面纱,永恒地将他本质遮盖起来。我只能通过他袖子下的那节苍白手臂来判断他是人类。 或许从来他身上都没有过什么光。 我没有抗拒他的要求,并非我有意识顺从,而是无法控制。硬气与勇猛那都是传奇小说中主人公才被允许持有的气质,而我显然不是上帝选中的人。 在许多声连主人自己都未曾听过的惨叫发出后,我的喉咙仿佛叫磨砂纸强’奸过,我真想要朝他求饶,但是除了野兽般的凄厉叫声,没有什么是能够从喉咙里打磨出来的。 朗曼先生的鞭子粗鄙地灭掉了这个人语言神经的灯。这位驯兽师利用手上的鞭子规劝这个人重新做回动物,这个人便要四肢着地的匍匐在他眼前。 此时他赋予了这个人一切,他要这个人露出自己的皮肤毛发,这个人便要被剥去蔽体衣料。他要这个人一句话、一个词也拼凑不出来,这个人便只能依据本能,低垂着头,发出无意义的痛叫。 除了发出惨叫和听到自己的惨叫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6 ,椅子上的这个动物此时没有任何权利 在墓里活埋大概就是这么一份光景。你知道你活着,却什么也做不了,所以你知道自己此刻就也死了。而我正死在这个地下棺材般的房间里,他的空余正适合于收纳着死魂灵和与之匹配的一具活着的尸体。 恍惚间我看到墙上的那副神像,我将要追随他而去了吗?我不想在地狱里和朗曼女士碰面。 鞭刑结束后,亚尔林仿佛很激动大口喘着气,面颊上浮现出一些红色,他难得显露如此的健康气色,我在心中唾弃自己竟还有心情多看这么两眼。有什么东西哐哐滚到我脚边,是鞭子。这具工具刚为主人所展现了其威力,就被遗弃了。亚尔林朗曼用手抚摸着我的伤口,观察着这动物表皮上叫他亲手所印刷上去的斑驳花纹。朗曼先生看起来很满意。 有一会儿,亚尔林朗曼温热的手一直铺在我皮肤上摸来摸去。我闭上眼睛,试图屏蔽一切来自他的讯号。如果是几天前,我一定可耻地硬了。 我简直要叫自己蠢得笑起来。 亚尔林的脚步声远了,他去了楼梯上。不多时便提着一个白色的箱子回来了。颇为熟悉地从其中掏出了镊子棉球之类的东西,我猜那应该是朗曼女士的遗产。因为过于昏暗,亚尔林朗曼从口袋里捏出一只小手电筒,打开光,蹲在我旁边专注地为我处理起伤口。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发旋和一小片耳垂,所有他眼睛里的星星都被挡住了。 “滚。”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一个词该怎么说,即使两片嘴唇所发出来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倍感困扰,但我想他应该是听懂了。 除去套在上面的脱脂棉球,亚尔林朗曼颇为心平气和地将金属镊子捅入了我的伤口。 作者有话说 马上两个人的高中时代篇就要结束了xd,到时候会有朗曼同志心路历程的一篇番外,然后就要进入两个变态相爱相杀并好好谈恋爱的成年期了xd作者今天也在花式求回复呀~ 第十七章 活埋 亚尔林朗曼似乎从不担心我会逃出去。 不同于我想象,亚尔林没有整天将我绑在椅子上。除了想起来时便要用鞭子折腾我,和强迫我多次复习朗曼女士的死亡过程之外,他从不短缺我的三餐,也给予我去厕所的权利,这两者都是我难得能够活动手脚的机会。即使只有手腕和小腿的部分,我也乐于将其多活络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这位监狱长朗曼先生对他的俘虏还真是优待。除了鞭子,亚尔林从未带着任何武器出现于我面前。当然,是在我所观察到的范围内。 比如现在,朗曼先生正靠在厕所门框上,我则通过洗手台上方的镜子观察着他,他也用同样方式将目光回馈于我,两道目光以镜面为中转站而沟通起来。 我和镜子中那个左右相反的亚尔林静静对视了一会儿,用双手捧起水泼向镜子。那框中的两张脸骤然模糊起来,失去平衡,所有五官同颜色都一齐扭动起来,纠葛得难以分辨,接着这些色块和液体溜下水池。 镜框内的那两片人脸融化了。 “你不怕我逃出去,或者杀了你吗?” 我对着镜子里的那个亚尔林朗曼说,将手放在水流中用力抓握了几把,听见自己指关节咔咔的声音,如果我能够找到工具,即使是架子上的毛巾,我也可以很容易地勒住他的脖子,我们之间的力量差距足够他在断气之前喊不出任何一个词。 “我刻了足足三十份录像光盘,你想试试靠自己能不能全部找出来?” 亚尔林打了一个哈欠,没有理会我的动作,甚至还有心情要求我用纸将镜面擦干净,像是在包容一个坏孩子。 “擦干净。回地下室去”他甩了甩手中的链条,末端连着我脖子上的项圈。这是昨天夜里他在我睡梦中给我框上的,但只有当上厕所时他才会使用,为和我拉开一段距离,这是这些天来亚尔林唯一用于自保的措施。 他或许不知道,最为有力的措施便是他那双眼睛,对着那两颗该为我珍藏起来的蓝色宝石,叫我心所控制的我的手什么也无法施行,无论如何,这是我数次尝试后连我自己都倍感绝望的事实。 当我被他牵引着走过客厅时,脖子上的那柄玩意探头去望朗曼夫人的房间。原本该有一具尸体的位置空荡已久,床单和枕套都被替换过,窗帘紧紧的闭合着,尝试将光线都阻挡在外,却仍有漏网之鱼从布料下端爬上地面,这个房间普通至极,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命案痕迹。只有我和亚尔林,以及房间的摄像头知道那个血泊中的女人。什么也没有了。 我不知道朗曼夫人的尸体被如何处理了。或许过上几天地下室也将会有属于我的一滩血泊,然后回归平静。朗曼女士就这样变成了一个仅存于过去时间上的人。一切都是这么无声无息。 或许那也将是我的结局。 这是比鞭打更为可怖的惩罚。当亚尔林出现于我面前时,我便疑心他马上将我处决,若他不出现,便以为他将我抛弃在这里,活活要将我饿死。人还真是有趣,在几天前我尚且意志坚定地为了亚尔林·朗曼抛去性命,头脑发热地去弄死一个女人。如今死在他的手下却叫我发自内心的感受到可怖,恐惧在我脑袋上套住了写着“将死之人”的黑色塑料袋,每呼吸一下都能感觉到那薄薄的塑料面料往我的口鼻里涌动,愈用力便愈早趋近窒息。 每日,我在头脑内亲手将自己送上绞刑台无数回。 很多时候我甚至无法从“死亡”中抽出思绪来,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活着。我对疼痛感到无限制的渴求,它被和真实这个定义捆绑在一起,其他我所拥有的都是虚幻。 开始我会用牙齿在舌头上开口子,血的味道叫我安心,但这个小秘密很快就叫亚尔林发现了。 “你干什么?”亚尔林拿着盘子,正打算将把勺子塞进我的嘴巴,却发现我咬紧牙关,他强行把我的下颌扳脱臼,大量的血混合着我的唾液全滴到了他的手指头上。我们都很清楚,再晚一点,从我嘴里掉出来的就不只是血了。 朗曼先生很不满意这这种对于他战利品自作主张的破坏行为,拧着眉处理了我舌头上的口子,为避免二次损失粗暴地在我的嘴里塞满了纱布条。 于是我开始期待他鞭刑时间的加长,只有当新的血痕在皮肉上产生,与之作伴的痛苦才能短暂地降临在我躯体之上时,于是注意力终于能够被从绞刑架上解救下了,疼痛成为我唯一的止痛剂。 我期待着他能够早点杀了我,不愿意早晚有一天那些念头要将我活埋。 但从那天开始,亚尔林就什么也没做了。 如非必要,亚尔林再少来地下室了,即使能听到头顶上那男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7 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或许他就要对我下手了,对此我竟然感到有些愉悦。 人类的脑子比他们的所摊上的主人要高级许多,没有了鞭刑的疼痛给我躲避,便自发地开启了长时间的昏睡,将一切焦虑无望粗暴地隔绝断电躯体的梦境之外。如果不是朗曼先生会按时拿着盘子逼迫我进食,可能二十四小时内这具肉体也没办法将眼睛睁开一次。 “我很抱歉” 曾有一次我就快要睡着感觉到他对我轻声说着,就将额头像那样抵着在我的肩膀上,亚尔林还用手指梳理着我后脑的头发,就像曾经为他们主人所千万次渴求的那样。 墓碑下的人听到讲话声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我连眼皮都没有掀动一下。 作者有话说 有人说这章如果萨沙哭要把我做成宵夜,本来是准备让萨沙哭的,但是这个人又说如果我十一点前不更新就让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所以明天可怜的作者就要变成宵夜了(。)明天的更新结束他们俩多灾多难的高中时代,然后会是亚尔林视角番外,之后会是成年人的相爱相杀(。)大家中秋快乐啊~我爱你们一个个揪出来亲亲~? 第十八章 笑面人(上) 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如今对时间的判断全然依据于亚尔林。如今,“不叫地下室中的那个人饿死”这个勉强对于朗曼先生算作责任的事件成为了我同他见面唯一的机会。 他再不对我说一句话,也再不对我执起鞭子,只将食物灌给我便离开,我们相安无事好一段时间。但现在来自胃袋的饥饿感提示着我,朗曼先生已至少有大半日未曾出现于地下室了,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亚尔林一直是个极度准时且克制的人。 很难想象他会突然消失并摒弃自己的承诺,尽管我们没有任何协议,但这是两个人之间的某种默契存在。 然而。现在从栅栏门外钻进来的光从最初朦胧模糊逐渐加叠成金色,这些小东西在同我的理智悄声讲述,这个点必然是午间以后了。 为我眼睛所看着,这些光由光耀最盛又为时间流走而被推动得逐渐昏暗下去。观察着他们的往来,这些天内,我难得不再感到昏聩,困倦叫一种连我自己也不能够解释明白的东西从脑内扫除干净,全然地偃旗息鼓,就连饥饿也不能够转移开我半点注意。 只要那门一刻不叫朗曼先生推开,我的眼睛就一刻无法解除这禁锢的魔咒,连眼都不乐意多眨动一次。我早就发现了,自从朗曼先生出现后,我的身体的每个部分对于忤逆主人意图这类事情执行绝佳。 全神贯注。我将两道目光全锥在那门同它脚下的楼梯上,等待一个男人又一次在我面前,那是天使和魔鬼的双重降临。 亚尔林去哪里了呢?为什还不来?发生了什么? 我真担心他。这是我不能接受也耻于承认的事实。 我已然叫那个魔鬼作弄成了这幅样子,满身的伤痕都是仇恨种子该被播下的证据。每一下鞭挞,我以为都将转化为他们的肥料与沃土,这些泥地里的种子会发展得兴兴向荣,只等着一切结束后的收割。然而只一阵“亚尔林消失了“的恶风,便叫他们纷纷甘心倒地,连根拔起,成为尸体满载的荒土。那仇恨的种子一开始便是假的,自然也颗粒无收。 只是就连我自己也才发觉恨意竟也是作假。我为此感到羞耻。 我以为亚历山大.莱蒙托夫该恨他的,但事实上只有当朗曼先生全手全脚,好模好样地,最好还能面无表情精力充沛地赏我两刀子时,知道他切实安全,这个人才能心安理得地将他恨上一恨,虚伪地吹两句“我恨他”的号角,以发泄自己被如此对待却不曾反抗的羞恼。 但凡他真从我面前翩然无踪,叫人不知晓存在死活了,这一点对于羞耻心安抚的考虑也随之消失。心中只叫忧虑缝补得针脚密麻。 而这些忧虑半点儿也不关乎于我自己将如何面临在这个地下室的饿死或者渴死——你知道这个大黑棺材容纳我这么一个被迫“消失”的人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可能过上百年也没人发现——此刻全部的领域都刻写着“亚尔林朗曼”的名字。甚至此刻我觉得只要确定得了那个人的安危,死在他手中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上帝,我真对这个叫亚历山大的人感到绝望,如果我能够见到朗曼先生,我一定请他拆开我脖子上的脑袋,检查出现了什么问题,当然如果能够把那个叫亚尔林朗曼的人也一并删除可真再好不过了。 “是这里……” 我的眼睛一直看到那光线消失,只能观察到黑暗。我才又听到了那冰块互相磨砺的嗓音,带有少见的焦虑。和几道脚步声一起朝着楼梯靠近。看来亚尔林朗曼还带了其他人。 栅栏门被很快打开,首先走下来的是朗曼先生。他面白如纸,脚步也不同以往的坚决,低垂着头,犹犹豫豫拖拖拉拉地往下踩,仿佛是第一次走这个楼梯。 亚尔林身后楼梯下又依次走下来几个男人,穿着整齐的制服。 是三个警察。 作者有话说 大家中秋快乐??(′ω`)??!今天也在虐我可怜的萨沙小宝贝儿! 第十九章 笑面人(中) 警察朝我走来。 我并不感到害怕,甚至对于审判终于被付梓这件事感受到十分之轻松。 事实上当听到地板之上亚尔林朗曼的讲话声我便做好了带着手铐站上法庭的准备,我是一个杀人犯。只需要打开柜子变能够看到同时在八张屏幕里看到,亚历山大是如何抄起刀子,将瘦小的熟睡的朗曼女士,给杀死、给捅得破破烂烂的限制级片。 他们中一个高个子男人骂着脏话,身上烟味很凶。一边带上手套,他解开将椅子固定在我身上的绳索。另外两个警察则于地下室四处高举相机探头走着,进行拍照。 “亚历山大……“朗曼先生在我腿边蹲下。两只眼眶很红,像刚哭过。仰望着我,拥有蓝色瞳仁的两颗眼珠子明亮,是镜面一样驯顺的湖水,像是会有春风从上面走过。只有我知道其中隐藏着怎样亘古坚韧的冰盖,即使他望着我,没有闭上眼,却总能将所有的风暴藏匿好。 警察已经解开了我的绳索,亚尔林闭上眼扯过我被解开从椅子后晃荡下来的手,用双手紧紧的捧住,摁在他的额头之上。那一定很用力,我可以看到属于我的那只手关节甚至有些变色。有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滑入我的掌中。 这就像是雨水滑过石头。我沉默地想,我感觉不到那眼泪是冷是热,绳子早就夺去了我手臂所有的触感,顽固地将所有他们都抽替为麻木。 也有可能是他本就缺失人的温度与触感,自然也无法传达。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8 亚尔林以一个戴罪者地姿态出现在我面前,看起来可怜得成了那个样子——只差没有双膝点地跪于我同这椅子前了。 我好奇地看着这个“亚尔林朗曼”,我已许久没有见过他这样子了。眼前此时的朗曼先生又回归了叫神明所祝福过的圣人模样。我曾以为他在那晚上同朗曼夫人是一起叫我给捅死了,如今又这个死人的魂灵又因他人的存在,借尸还魂地新生于我眼前。 我看着复活了的这位朗曼先生,疲惫地寻找着他身上某种东西,我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但我知道自己一无所获。 椅子上的这个杀人犯疲惫地合上眼。等着高个警察为他扣手铐,然后扭送上警车。 这个嫌疑人不会挣扎,车会向北开,再向西。从这里到达警局大门口的路程里,亚历山大将从多年的公民转叫公文颁布杀人犯的新聘书。 从干瘪的花到果实需要一整个秋天,但果实从饱满到稀烂只需要从树枝摔下泥巴地的那一瞬间。 于是,这只稀烂的果子同朗曼先生的再次见面,将会是作为被告和原告站在法庭。听听吧,先生们,这位莱蒙托夫先生竟然是个男同性恋,因为爱而不得自己的同学,便怀恨在心,要挥刀杀死对方的母亲。 我甚至在想象下周小镇的报纸标题会怎样地怒吼咆哮。而陪审团的那群绅士淑女甚至都无需佩戴好自己的两柄耳朵。只需要“男同性恋”这个铁证接受到,便足够他们毫不掩饰地皱眉捂嘴,仿佛瞧见了一匹被漏骟了的骡子闯入人类社会,恶心之外又觉得惊奇。 “杀人““嫁祸““同性恋“这个时髦元素集为一体的案子会审的很快,这个“男同性恋”和“杀人犯”的将对自己罪行供认不讳,他会领来属于他的那只枪子儿,尽管那也是为人“嫁祸”的。 我昏沉地想着,感到思维像是一座被弃置已久的竖琴,每轻轻挥拨一下,无论如何,想要的回音总是唱得支离破碎,反是撺掇出一切浮灰来。那灰下面所覆盖住的一切我都无法探寻到。 亚尔林的出现似乎叫我的脑子又自发地开启了那种“逃避鞭刑”的昏睡模式。也许他放开我的手我能感觉好些,但我舌头有伤,而朗曼先生又还持着我的手。 “坚持住,救护车在外面了”我好像听到高个的警察说。 亚尔林的嘴唇在动,他也在说着什么。 但我不想听了。 直到我彻底昏过去,地下室里的这四位效率低下的先生仍未为我带上手铐。 我是叫消毒水味道给熏醒的。 醒来时我正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见妈妈和爸爸都坐在床边。我睡了整整二十九个小时,他们说警察将我从我在朗曼家那个见鬼的地下室救出来时,我已被关了一个半月。才终于被朗曼家的“好儿子”给拯救出来。 “那个英国婊‘子”妈妈说,将一份报纸读给我听。 “……亚尔林朗曼出示了大量的录像带和物证作为证据,揭示了母亲朱莉·朗曼女士因其可怕的控制欲而做出的暴行,2004年朱莉朗曼涉嫌谋杀自己的丈夫阿瑟朗曼,在2005至2006年间朱莉朗曼便涉嫌绑架维诺克中学的6名学生并对其和儿子亚尔林朗曼反复施用异教私刑,上个月又对其子同学进行绑架47天并囚禁在地下室执行私刑……” “……我没办法反抗她,在地下室她杀了爸爸,如果反抗她下一死个就是我的,我只能这样,她在家中安装了许多摄像头监视我,她看我看的很紧那天萨沙来家里找我,我心里很害怕,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目前调查仍在进行,嫌疑人朱莉·朗曼于三日前仍在邻省弗拉基米尔州潜逃,如果您有任何线索,请联系警方电话……” 我在床上大笑了起来,妈妈跑过来摁住我的仍然插着滞留针的右手,她担忧地喊来护士望着我“萨沙,别怕都过去了” 当然都过去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亚尔林朗曼最大的本领便是将杀人的刽子手变为人头落地的受害者。 当一个人活着,你便有千百种方式来撬开他的嘴,这时候死人较活人更为有用的最大优势便彰显了出来,没谁是真能够请朗曼女士这位死人开口说话的。 作者有话说 赶在今天了!!我回来了,检查结果海星!今天恢复日更!然后俄罗斯是极度反同的,经常会有同性恋被反同小组和陌生人处以私刑,所以对于陪审萨沙才会那么悲观。 第二十章 笑面人 (下) “朗曼先生说发现你不堪忍受要自杀后,他才鼓起勇气去报警了?为什么之前他不来呢。” “是的,我那时候感到无法忍受,朱莉·朗曼每天都会把我捆着椅子上用鞭子抽打,那个月简直是暗无天日,你知道,即使是我死在那里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所以咬破了舌根,呛血窒息也总比慢慢凌迟要好。” “不过很快就被亚尔林发现了,也许是我触动了他,他才会去找您。您救我出来时一定也看到了我背后的伤,亚尔林身上只会比这更为可怕,那女人是魔鬼!说真的先生,一个可怕的假设。如果我与亚尔林·朗曼对换角色的话,我也不敢忤逆家中这么一位魔鬼的。我很感谢他。” “你对于朱莉·朗曼的逃跑有任何线索吗?” “我被关在地下室的椅子上神志不清,我甚至不知道她跑了”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我累了。” “好吧,亚历山大·莱蒙托夫先生,你保证所说的一切证词属实吗,愿意为此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是的,警官先生” “签这里。祝早日康复。” 右手还插着滞留针管使不上力气,我用左手握住右手歪斜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我目送那个高个警察将纸塞进档案袋里,推开病房的门后他就开始在走廊里打起了电话。 这案子震惊了整个小镇。我的病房里甚至来了好几拨记者,不过都被妈妈以我舌头有伤不方便接受采访的理由驱赶走了。 而托朗曼先生的福,警察们半点也没有将我列在嫌疑人列表中——只有我这个受害者,这个叫死后一个月的朗曼女士所抽打过的杀人犯,才能证明她的心脏是真的在被我拿刀捅穿后,还在这世上多跳动过一月有余。而我当然十分乐于这么做。——反倒是怀疑亚尔林·朗曼,这个苍白瘦削的年轻人是否有成为朱莉·朗曼威胁并绑架别人的帮凶,甚至于帮助朱莉·朗曼进行逃跑,在她死亡43天之后。 因为,亚尔林·朗曼只向警察们出示了除我之外其他人受到朱莉·朗曼鞭打的录像带。 “转学后,妈妈答应我,再不将我和其他人‘审判’了,为了叫我相信她便将所有摄像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19 头都拆除了。如果我是要帮助她,不去报警岂不是对我和朱莉·朗曼罪证的遮掩更为有利,我何必多此一举。” 报纸上他是这样说的, “毕竟,你们警察可是对前面的这些受害者所遭受的一切毫无所觉。”读着那行字,我甚至能在脑内想象出朗曼先生那副冷淡又志在必得的样子。 “毫无所觉”的斯拉夫警察们对于猜疑他帮助朗曼女士逃跑,并藏匿这件事情也是“毫无证据”。 这是肯定的,藏匿尸体或许有可能,但谁又能帮助一个死人逃跑呢?(笑) 不过这份疑虑也随着对其他受害者的问询而逐渐打消,绅士朗曼的声名总是有口皆碑地好,与他相关的标签无非是品学兼优之类的。我说过了,任何接触过他的人都会觉得市长先生欠亚尔林朗曼一个‘好市民’勋章。 于是我这个病床上高枕无忧的杀人犯,被作为被自己所杀死的那个女人行凶最为重要的目击证人之一。 在我和亚尔林的证词里她是一个活人,在这一点上亚尔林半点也不必担心我将他出卖,出卖他便是出卖我自己。我相信朗曼先生定会将我那两把异形匕首和那杀人视频保存良好。 谎话说多了就连编制谎言的人都要深信不疑。造访警察时时的“朱莉·朗曼逃跑线索”的询问,叫我几乎要怀疑起来自己是否真的有在一个月前的夜晚将朱莉·朗曼拿刀弄死。 在医院呆满两周后我回了学校。有个人在楼梯口处站着,是亚尔林。 大部分的学生都是望也没有望他就走进了楼道,也有少部分认出他来的扭过头窃窃私语,我甚至看到一个我们班的同学直接避开了亚尔林。 一动不动地,亚尔林朗曼就面无表情地矗立在所有这些人面前,像是从上个世纪就已经存在于此地的名人铜像,对于游客们的讨论无动于衷,亚尔林·朗曼笔直地站在楼道门口。 现在已经是秋日了。他穿着杏色的风衣,紧紧抿着两片嘴唇,戴着我第一次去他家塞给他的那顶白鸭舌帽,帽檐给压得很低,他两只蓝色眼睛躲在阴影里,目光在路过的每个人脸上滑过一小会儿,直到我出现,便远远地缀在我身上。 他在等我。 我经过时,亚尔林朗曼很快扯住了我的袖子。 我总是无法拒绝他。我们第二次去了小树林中的那把椅子。不同于上次来盛夏的树木香气,这里只有金叶垂榆的积叶匍匐在地,叫人踩踏地支离破碎或就地等待过期腐烂的命运。 “我又要转学了,萨沙”亚尔林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他看了我一眼,并没有点上。 “……” 我猜想他想听我说些诸如你要转去哪里的话,不过我什么也没说。目光别开他,我用眼睛对小径地面上铺成黑白格棋盘的鹅暖石进行计数,铺路的工人活儿很糙,好几块黑色的格子连接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那地方的白块被黑墨水污染了一样。 “放心吧,那些东西我都处理好了”亚尔林用鼻子很轻地笑了一声“她现在是个绑架杀人犯了,正在邻省逃逸。这本就该是她该有的待遇,死后才叫她在地狱享受到我还真是无能。” “...…” “我们还会见面吗?萨沙” “不会了。” 我听到自己开口说。我舌头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卷舌时非常吃力,每一句话听来都是沙哑且游疑不定,这句话却说的斩钉截铁。 亚尔林从来不是话多的人,大概是这回答非同他所愿,我们再没有话说,就这样并肩坐在椅子上。 秋日稀薄的日光遮盖在亚尔林的银发上,于我眼中闪闪发亮,吸引了我所有的目光,我第一次爱上他时候的样子,也是从相同的一个昏沉午间延续至今,是的,我承认亚历山大这个人仍对他抱有爱意。 那个亚尔林朗曼从来都没有随着朗曼夫人的死亡而消逝,在地下室时只是另一个“亚尔林朗曼”活了过来。当我们走出地下室后他便又被关进了笼子里,而这个笼子则被重新缝上那一层贴合的漂亮人皮。 这里有两个穿人皮的魔鬼正像烤香肠一样排列在长椅上。我奇异地想着。 亚尔林几次看向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萨沙”他喊我的名字,“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将你交出去吗?这会减少许多麻烦。” 他定定地瞧着我,大概是指望椅子上的这位亚历山大·莱蒙托夫能够说些什么,朗曼先生耐心地等待着。但回复予他的全部只有闭口不言和沉默。 和他嘴上所提问题的疑惑态度不同,他的眼睛里却是肯定地写着:我知道。 我也知道。我知道他想听些什么,我也知道我绝不会开口吐露一个字。于是我也学着他,回望于他。半晌,亚尔林仿佛承受不住我那目光一般,别过了头。而我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我很清楚,这将是我最后一次看到那双蓝眼睛了。他们曾经是我梦寐以求的珍宝,如今我仍对此向往,却不渴望拥有。 展览馆的宝物被隔上坚固的玻璃罩子不仅是为了保护玻璃内的,同样也保护了玻璃外的人。 躲在帽檐阴影下那个朗曼先生似乎在苦笑,不过那笑容很短,一下子就过去了。只有在阴影遮盖之下,他才情愿短暂地显露出自己真实的内里。过了很久亚尔林站起来,默然地将头上的那顶帽子摘下来扣在我的头上,就像我对他那样。被帽檐遮掩住视线,我只能看到他卷起的衣服袖子下的一小节白色手臂。 我望着那截手臂越来越远,从青色血管都清晰可见变化为在林间前后摆动着的色块。 在没有繁密的树叶为他遮阴,干枯的树枝一点日光也牵挂不住,披着秋日所有的光亚尔林朗曼走了。 他于夏日来到一个人的世界,又在秋天将这个人变成魔鬼后选择离开。 那顶帽子被我从头顶摘下,在手上翻弄。我最初那串数字的对侧,多出了一行电话号码。显然是它拥有银色头发的那位前主人所留下的。 那行红色的数字最后叫我大拇指的指腹所亲吻一下。 我将帽子塞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作者有话说 两个小恶魔的少年时代终于搞完了。明天是亚尔林视角事情经过啥的番外,可能会有个好几章相遇在一起(。),番外之后两个人再见面好好谈恋爱,大家要积极回复宝宝给我动力哦!! 番外 林子中的几片树叶 【一】 2006年9月17日 爸爸死了。 用绳子和横梁,还有一张搁脚的凳子,下午在地下室中自杀了。我们的晚餐吃到一半,直到我问起那个男人为什么没来吃晚饭,妈妈才讲起这话。她的神色平静坦然,一手握着杯子,另外一手稳稳将黑椒酱汁往我盘里的牛排上浇盖。她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0 的两片嘴唇被这个句子所撬开后便机械地维持着张开,在她眼睛打量我好一会儿后也没有闭上。 “阿尔,不要哭” 她在等待我的反应,直到看到我的泪水,才从所有排练好的备选项中,她例行公事地挑选出最为适合安慰话。 “人都是要死的。” 讲完这句话,妈妈颇为满意地闭上了嘴。餐巾纸被粗鲁地将摁上我眼睛,她不愿意看到有人为爸爸而哭,尤其是我。 我还想写点儿什么,但是脑袋痛得很厉害,什么也写不出来了。我努力回想亚瑟·朗曼这个男人。其实爸爸给我留下的东西很少,就连这个本子都是他工作用剩下给我打草稿的。我明天要去医院看他。 我的爸爸今天死了。我很清楚,他不是在今天死的。在他不堪忍受摆布决定要离开她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了叛徒。爸爸死了。爸爸死了爸爸死了。 2006年9月24日 妈妈在地下室抽了我17下。 “阿尔,你要帮爸爸赎罪”她又哭了。她从来都有这种天赋,为自己异于常人的举动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再用自己的眼泪叫人无力反抗。眼泪是她用来胁迫你的罪证。 除了面对她时候的懦弱,你什么都没做错。 请在梦中告诉我在天国怎么样,好吗? 2006年9月25日 从爸爸墓地回来后,家里被妈妈装上了摄像头。我在房间里发现了两个。我觉得很难受,好像每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经过她准许的。但愿这能够缓解她的焦虑。希望她能够快点正常起来,。我只能坐在厕所的马桶盖上写日记了。 爸爸我想你。非常。 2006年9月29日 太阳很好,和伊万去逛了书店。我定的摄影集终于到了。 2006年9月30日 “你们都要离开我,我有哪里不好吗”她边说这种胡话,拿剪子剪开我的书,随后便若无其事地让我自己将那袋遗骸整理进垃圾桶。 爸爸,她疯了吗? 2006年10月2日 那个疯子又用鞭子抽我。她维持正常的时间间隔仿佛变短了。难道对我施暴就是维持她人形的药水?鞭打我后她又烤了土豆饼恳求我的原谅。我他妈的不想要什么见鬼的土豆饼。 2006年10月5日 阿芙洛拉老师说伊万昨天没有回家,问我们谁有他的消息。我们都觉得他一定是去见邻镇的女笔友了,他说了好几个月了,明天就会回来的!谢尔盖告诉了阿芙洛拉。他会没事的,她于是也跟着这么说。 好吧,其实我有点担心他。我借那家伙的书还没有还,他很好,就新书连拆塑封这种首屈一指的大事情都无所谓地转让与我。 2006年10月7日 妈妈状态好了许多,少见地说了不少关于他的事。 “陪他回俄罗斯是我最蠢的决定”妈妈说了很多关于在英国的故事。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她一直爱的只是英国时候的错觉,只有大西洋上飘荡的那个岛国雾都才能够叫他存在。而不是这么一个干巴巴的俄罗斯小镇。 她为自己的行径而向我道歉,我不想接受。我只希望不用再去那个地下室了。 2006年10月8日 课前阿芙洛拉老师说伊万其实是被绑架了,昨天才叫警察找到,我们回家路上必须要注意安全才行,因为警察还没有抓到那个犯人。阿芙洛拉好像哭过,可能伊万情况不太好。其实他的几本书我还没有拆,还是请伊万亲手拆吧。 第二十一章 林子中的几片树叶【二】 2006年10月12日 三天前我已约好谢尔盖还有达利亚,明天放课去医院看望伊万。 但直到今晚我还没告诉她。也许这样不好,但如何同她讲,思考这件事耗费了我三天的时间。结论是不说了。 明日会值整天的班,我会在她下班前到家。她时常说我计划着要远离她,但我实在亲近不来,又不能将她推开。爸爸,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2006年10月13日 伊万很感谢我把书带给他,不用上学,他正发愁没有事做呢。我问他,伊万说他什么也不知道,走在路上叫人蒙晕了,蒙住脑袋,叫那个人拿鞭子教训了一顿,给推到街道上的垃圾桶旁。醒来的时候就是两天后了。 还好没有到11月,要不然我就冻死了。警察好像不太想搭理这件事情哩。伊万说。伊万还有些肌松剂后遗症,总是很疲惫,我们没有聊多久就走了。病人应该好好休息。 妈妈今天果然在值班。 2006年10月15日 天真是越来越冷了,真讨厌冬天,用五根胡萝卜架着笔写字是件非常叫人困扰的事。 谢尔盖今天没来上课,他昨天还说会给我带他妈妈烤的拿破仑蛋糕。虽然我和他同班十年,但之前并不熟,只觉得他人很热情。自上次去医院之后,他便每日都邀请我一道吃午餐。 天气变得太快,我想也许他是发烧在家了。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晓得的,她说我中午在学校吃得很少。 那她会知道这个本子的存在吗? 2006年10月17日 谢尔盖和达利亚从前日就没有回家。 阿芙洛拉老师一句话没讲完,就站在讲台上哭了。班里的女孩子跟着也有哭起来的。 我心情很差。 我和他们两去过医院,达利亚甚至就坐在我前面两个位置,他们俩总是一起走,大概就要交往了。伊万也还在医院没有回来。我把这件事发简讯告诉了伊万,伊万说:别担心,明天他们就会手拉手出现在大街上了,然后告诉大家其实是去结婚了:) 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下一个不会是我吧?(划掉,小字:再不会有下一个的)想到如果是我不见的话,妈妈一定马上就能够发现。虽是弊大于利,这大概也是她密切监控下为数不多的好处,有时我甚至无法分清这是压迫感还是安全感。但我知道这不是什么正常行径,我绝不能习惯,但在这种情景下我竟是倍感安心。 爸爸,你能保佑他们吗? 2006年10月18日 爸爸你离开一个月了,今天我回家的公交车上有一位父亲正在同他的小姑娘讲农夫与蛇的故事。我很羡慕。仿佛这个故事从一个父亲的口中讲出便没有那么悲伤了。 2006年10月19日 今天有好几个警察过来调查,走廊上乱哄哄的。于是谢尔盖的事情隔壁班也知道了。今天 阿芙洛拉老师的课一节她也没有上。从办公室请老师回来的瓦莲京娜告诉我们,阿芙洛拉一直在座位上哭,我们透过走廊玻璃发现警察把她带走了。 周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1 末的班级户外烧烤派对被取消了。 好消息是,妈妈最近都很‘正常’,我们好一段时间没去地下室,也许以后我们都不用去了。今晚她做的蘑菇汤真好喝。不过酸黄瓜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我难得有心情愿意和她说上几句话,我告诉了她班上的事情。 哦。这可真是太不幸了,上帝保佑。 妈妈说。听起来就是在读判决书,我是疯了才和她讲这些事情的。 2006年10月20日 今天我和同学也在班级里被警察问话了,他们问我和谢尔盖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况,我说了在医院看伊万的事情。警察说他们觉得和绑架伊万的是同一个家伙,但是好些天了谢尔盖和达利亚还没有出现,所以他们也不能确定。 说到伊万,希望他的伤快点好,能早点回来。没有他我在学校很无聊。 2006年10月22日 重要:瓦莲京娜在学校礼堂排《樱桃园》,最晚后天我要把衣服带过去。 亚尔林·朗曼先生,虽然你很不乐意去地下室,但你要知道这事不能再拖了。 2006年10月23日 我真好奇这房子前任主人是什么职业,这箱子里的真不像是戏服,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从欧罗曼诺夫王朝保留下来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些旧衣服每年都会拯救《樱桃园》剧组一次。 意外发现是,妈妈竟然把监控的操纵台全部码在柜子里,说不定我能够想办法让监控画面永远重复,我就会轻松许多,我得试试。 2006年10月30日 爸爸不是自杀的!!! 是她干的!那个婊’子眼睁睁看着他死掉! 她看着他断气!! 她还绑架了伊万达利亚谢尔盖!!我要杀了她! 【从这页开始本子中有许多纸张被粗暴地扯掉了】 2006年12月24日 爸爸,我是无能为力,但我要她付出代价。连同你的份一起。 她说如果我不能理解她的苦心,一意孤行。她会叫我后悔的。我已经不敢和任何人接触了,我会给别人带来不幸的。她又对叶莲娜这样做了。我不想在学校呆,而她逼迫着我去上学。 你要克制自己和别人接触的想法,你是属于我的。她是这么说的。 我不想伤害别人,伊万的父母让他转校了,他给我发的短信我一条我也没敢回。我感到很愧疚。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上学了。 2006年12月25 日 爸爸,你在的时候我们每年会度过两个圣诞节。 如今你走了,所有节日都被从日历上拆掉了。 2007年1月7日 新年 2007年3月18日 我很久没有写了。 我们班级已经被隔壁班的老师们和同学自动地隔离开了,即使是去厕所也情愿多绕上一层。阿芙洛拉的面色越来越差,眼睛也总是红红的,她说等我们这些孩子毕业了就辞去教职。 朱莉·朗曼这个个体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在耶稣的眼皮子底下干出那种事情的人和魔鬼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警察什么结论也没有给出,就如伊万所说,他们不过是意思意思罢了。 我和我的同学们正被放在魔鬼的那柄天平上,如果在受控制这类事情上我所割下的血肉缺少了一斤一毫。我的同学们就要为我的替补。 她把我看得真紧,好在这个厕所我又重新把所有柜子都拆了一边没有摄像头,不然连这个本子我都没有办法安然打开。 我还是难以相信,我的母亲是如此的禽兽不如——现在提到妈妈这个称呼我就想吐,想到地下室谢尔盖和达利亚受刑的场景。她怎么能够对我哭得出来? 你不可以离开我半点。我会让你后悔的。她是这么说的。她当然做得出来。 我总是不回,现在伊万不给我发短信了。 2007年4月1日 我的逃离计划失败了 她在地下室把我抽昏过去了。 2007年4月8日 你只是想要靠近我,什么也没做错,叶莲娜对不起。 2007年6月16日 自杀果真吓坏她了,在她没有死掉之前我是不会下地狱的。 我要为爸爸报仇。她总算同意我转学了,不想我的朋友们为了关心我而受被绑去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受一个魔鬼的鞭打。 再次对不起,叶莲娜。 2007年6月27日 暑假的这两个月我会将她的罪证全部收集起来。 【这一页夹了许多几个人头被盖上黑布袋子的鞭刑照片和一些地点笔记】 2007年9月1日 不知道为什么, 我前面那个高大的金发男孩一直盯着我看,他难道知道以前学校的事吗?但是我并没有见过他, 他的绿色眼睛倒是很漂亮。 他好像叫亚历山大·莱蒙托夫。 注: 1俄罗斯从小学到中学是连起来的,一共十一年小学学制5年,中学(初高中)6年,这十一年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是一直同班下去直到大学。所以亚尔林说自己和谢尔盖做了快十年同学(其实还挺羡慕的,十一年的同学应该就像家人一样吧) 2:俄罗斯法定结婚年龄:符合联邦主体最高执行机关规定,得到父母、养父母或监护人的同意,存在特殊情况(已怀孕或已生子)的条件下,14至16周岁的公民可以结婚。而俄罗斯现行法律规定,公民满18周岁才可以结婚。 3:两个圣诞节:俄罗斯主流东正教圣诞节是在1月7日,但是传统基督教圣诞节12月25日。 4:俄罗斯警察很腐败,就冤假错案各种,也没有命案必破啥的,和国内制度不一样哈... 5《樱桃园》:契珂夫写的的剧本,讲的是俄国贵族阶级落败,贵族庄园崩溃,新资产阶级兴起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听说卖个萌就会有海星~求各位小可爱的海星呀~ヽ(●′w`○)ノヽ(●′w`○)ノ明天有两更,一更是这个番外一更是长大后的正片么么!!!我这么努力快给我海星呀~啵唧~ 第二十二章 复活 尝试回归一个正常人真是耗费掉我不少时间。 亚尔林转学之后。因为不放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愿意用自己的手触碰任何人也避免接触任何东西。出于母亲天生的神力,妈妈很准确地发现了这个小变化。她无言地辞去了她到处跑的工作,每天在校门口按时接我放学。好几次从后视镜中看到她投向我小心且担忧的眼神,这目光催逼得好几次我恨不得向她坦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任何母亲担忧的眼神不值得浪费在一个杀人犯身上,即使那是她的孩子。 那些夜晚,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2 属于我夜晚的黑暗中,亚尔林朗曼蓝色的眼睛总要高悬在我脑海中,我的房间里并没有安装摄像头,亚尔林朗曼便是我的摄像头。他从没离开我,他在看着我,用眼睛看着我每个思维讯号的传达,那双曾为我所贪恋的蓝色眼睛,便是高悬在我脑海中的摄像头,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从思维到肉体,如影随形。 我开始讨厌蓝色的眼睛,如果有生着蓝色眼睛的人同我对视我一定会忍不住避开,这个症状直到我上了大学叫警校教官——他也是个有蓝色的眼睛的小个子——好好修理了许多顿才有所改善。 看来身体总是比他的主人更懂得趋利避害。(笑) 这种以朗曼为命名,以蓝色眼睛为标志的毒素一直默然无声驻扎在我心底,四处扩散。剥开它序章的是人类最为珍贵的性命,所以这一生我决计无法将之连根拔起。我只能虚假地建造一个墓碑,朝自己宣布他的离去,然后期待着时间能将坟头泥土越堆越高,直到连那被写着名字的十字架边沿也无法睨到,变成一个山包一片草坪时,我便能假装这墓园未存在过,至于此时泥土下之棺材和其中尸体是否还存在着,也不再重要了。 我以为我能够做得很好。我居然还敢报考了警察学院。 这胆大包天的事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就连我自己也无法确切解释,我告诉自己是如母亲所言地在谋求安全感,这个借口显然无法说服我自己,命运这编剧之蹩脚就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想想看吧,先生们,一群未来的联邦警察中竟混入一个跟踪狂杀人犯做他们之同学。 这事就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在上刑侦课时我时常怀疑看过来的同学在我的脸上发现了某些蛛丝马迹,将要痛痛快快地将我扭送至牢狱之中,或许他还能通过这一场揭发领取得到院长奖章。这种真假混合的幻想叫我在学校时常暗自心疑自己脑袋是出现了某种毛病。 直到工作后切实地穿上警服,我才切实地松了一口气,这世界上的杀人犯是很多的,我不过是其中之一,且是好运气的那部分。 事实上,当我真的面对一个杀人犯时,我会用挑剔的眼光打量和我同属“杀人罪”的人之特点后,多数时候我在那些受害者的身上也能够发现出同样品质,甚至于有时被欺压的受害者更较‘恶淫满贯’,反给那施暴者衬得是‘心慈手软’了。杀人犯们与我之共通、与我之区别,我像超市里的肉挑拣一番,希望后者较前者更多,仿佛如此便能够证明自己过往清白无辜,全是受恶魔的蛊惑而蒙冤,只好于迷雾中行使暴行。 此后在警署每次我解决掉一些案件,看到受害人感激的神情,我身上那块罪恶的巨石便能够消弭相应的重量。或许这是一条奇特的救赎之路。 警察这身衣服也带给我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得承认,偶尔我心中的恶魔也要不甘地冒出头来。偶尔我会在街上对于那些蓝眼睛的家伙进行跟踪,最长的大概会横跨好几个街区。这举动并没有恶意,目标也生成偶然,纯粹是如同男孩要为给自己所证明不会再如幼年时惧怕打雷声,于是便在雷雨天打伞出门一般的愚蠢心态。 即使我用上一些技巧,他们之中还会有不少人发现我,当他们在紧张扭头后发现我身穿警服时,便一改之前警觉态度能够安下心来,哈哈嘲笑自己的疑心病后便轻松地继续向前,甚至不再惧怕暴露于我这个跟踪他们的家伙面前,还有好几位大胆小姐问我是否对她们有意思,慷慨地将自己名片给我。 虽然每次都向她们承认,我是为她们魅力所吸引才对他们尾行。但名片上的号码,我一个也没有拨出去过。 最吸引我的那个号码早在十多年前便寄存在我脑中,即使我当时以为自己将他塞进了垃圾桶便能够结束这一切。 说实话,我真没想过还能再见到亚尔林·朗曼。 这是我工作7年后的事情了,那时亚历山大·莱蒙托夫是这镇上联邦治安警察中的一员。感谢臃肿庞杂的报警流程和这些年来民众对于警察群体信任度日趋于跳楼速度下降的信任趋势(我甚至见过不报警买凶报仇的),小镇上我们区域的工作并不繁忙,勉强能够称得上一句清闲。 因此我想追小偷而被刀子捅伤大概能算得是就医理由中较为光荣的。然而我举着流血的手臂终于等来我那位外科医生时,我却宁愿从未踏入这家医院的大门。 我的外科医生拿着这他的消毒盘,紧抿着嘴唇安静地站在我面前。 他有着一双蓝色眼睛,和银色的头发。 他的声音就像玻璃杯中的两块冰不可避免地击在一起。 “嗨,好久不见,亚历山大”亚尔林·朗曼说。 我没有回答他。闭上眼,脑海墓园里深埋的那具尸体得意洋洋地从他的棺材中坐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右眼眼压彪高,受不得屏幕光刺激,翻出一个cos黑眼罩(终于派上正确用场了(?)只能睁开左眼的我还是坚持把这一章写完了...亚尔林同学的日记本本番外想了一下还是留在文章最后再写~看在我这么身残志坚的份上,求多喂海星!!!救救孩子!!! 第二十三章 网 我们没什么话好说。 亚尔林从来都不是多话的人,而我则根本不愿同他多言。凡有可能,我希望我就不要来到这家医院的急诊室,我宁可在马路上叫夏日狰狞的阳光把血烤滚烤干,也绝不愿踏进这医院的玻璃门一步。 名为‘亚尔林’的这种毒’品及其后遗症叫我抗争多年才顽强病好。 如今,他又一次降临于我面前,我害怕的他身上的魔力的再次显现的同时,又努力想要在他面前维持住镇定,尽管他或许并不在意。但是我也要求自己在他面前出演得若无其事。 也许这并非做给那位朗曼先生看,而是要靠此表面上的昂首挺胸,莱蒙托夫这个人便能够说服自己多年脱敏的努力绝非白费。 像是歌剧院直叫猩红大幕拉开后才发现不幸串场的演员,即使聚光灯临头泼下也只强作微笑镇定,期望能够控制住自己的两条腿脚不至于落荒而逃。无论观众是否在意,也绝不愿展现出一丝一毫的懦夫气质,不然便再无勇气返台。 尽管当我很清楚,自产生此番想法时,我便已成为一个逃兵。 帮我清创之后,亚尔林朗曼告诉我这个创面需要缝针,便低下头在伤口上熟练地操作起来。 皮肉上生生戳洞的疼痛感,在疼痛的发生地十分卑微,但当他们齐心协力地集会但我的神经,针便好像是扎在我手臂上而是扎在我的脑门上。叫我对于手臂置于亚尔林朗曼,这个从恶魔职位上卸任的人手中这一危险境地都暂时地忽略了。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3 当你的脑袋上插满了幻觉的钢针,你就必须额外找些东西分散注意力以求眼睛能够欺骗痛觉进行抵抗——亚尔林离得我那样子近,单调的白大褂占满了我整个视野,于是目标便只好落在了亚尔林朗曼的脸上。 十年过去。他似乎瘦了一些,也高了。 我仔细打量起他的脸,他总是在皱眉,这个习惯大概一直也没有改,或许是为了工作,银色的头发修葺地稍有些短,不像我记忆里面总会长长地晃在眼睛旁。裸露出来的光洁额头叫眉头之间已很深的悬针纹更为明显。 我记忆里,他从来不善于寻找快乐,即使是微笑着,两条眉毛也少有能够完全放开的,总要若有若无地牵引一番。两片嘴唇上仅有的敷衍血色也随着少年时期的消逝而无影无踪,简直苍白得触目惊心,大概从棺材里拖出来的死人也不过如此。 但无论如何,那蓝色的眼睛叫眼镜框装裱起来真是非常漂亮。 “你现在是警察?不错。”亚尔林·朗曼用金属剪子处理好最后一点线头,将他们丢进托盘里去。 “是的,我也很喜欢这份工作。” 我看见亚尔林在桌子上写起了什么东西,大概是我的病历和处方单,作为医生他的字意外写得很工整。 “伤口不要碰到水也不要饮酒,按时服药,最好能在家中静养休息。” 亚尔林的声音总是冷冷的,即使是医嘱也听不出丝毫关心的成分在其中,倒像是站在法庭读审判书,表明对我的处理建议。 “一日三次和一日两次。” 我不欲多谈,点点头听着亚尔林拿着笔末端点着字母给我解释。 那张单子上他给我开了消炎药和止痛药,我得赶在药房下班之前买到。当然,事实上我想快点离开他,回家冲个热水澡,若是能当做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就真是太好了。 “今天有空吗,出去喝杯咖啡?” “没有,谢谢” “明天。” “没有。” “你什么时候会有空?警官” “……” 我觉得有些烦躁。用左手抓起桌子上的处方单就准备离开,被亚尔林摁住了。 我回头,发现亚尔林朗曼目光笔直地瞧着我,我们两个谁也没有说话。好一会儿,亚尔林朗曼突然松开手朝我微笑起来。 “莱蒙托夫警官,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我母亲朱莉·朗曼的连环绑架失踪案” 他的笑也是冰凉的。笑声很低,钻入却沉重地敲击在我的鼓膜上。 “这么多年都没有结案报告,或许我能给贵署提供一些新线索。”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发不发的出去,长佩一直崩溃otz看到的小宝贝儿们,记得给可怜巴巴的作者喂海星鸭 第二十四章 蓝色眼睛 “医生,你需要的只是拿起桌面座机拨打摁下1、0、2三个数字,” 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朱莉·朗曼这个名字时,我的脑袋和我手臂上的伤口就一起胀痛了起来,争先恐后地。 “而不是拦下一个就要因负伤而请假、预备着休息在家的倒霉警察。” “可我只想告诉你” 亚尔林朗曼摘下带着我血肉的橡胶手套,扔进垃圾桶,咚地一声。他将十根苍白的指头交握起来平放在桌子上,也许是因为头太痛了,我控制不住地瞟了一眼他的手,那手掌刚好我要小上一个码,很薄,指甲剪得很短,手背上青紫色的血管隐约可见,瘦长十指大概很适合拿手术刀。 “亚历山大,周六上午八点我会在医院对面的咖啡馆等你” 亚尔林抬头望着我,就像一个真正的医生对病人那样子说“还有、四天后找我换药。” 我避开他的目光,也没有理他,他的嘴唇又抿了起来。我用左手抽走桌子上的处方单简直是争分夺秒地快步走了出去。 简直像是逃出生天,迅速走出朗曼医生诊室这件事耗掉了我所有的气力。在医院走廊,我再没法子多挪上两步,于是膝盖以下的部分越拖越慢,即使我的理智告诉我,亚历山大·莱蒙托夫还得靠那没用的两条腿才好走出医院,可我已是控制不住他们即将反客为主了——我高高在上的脑子正是巴不得片我立刻离开这里,而腿却不听他指挥地彻底罢工了。 像是玩具屁股是被拧紧的发条就要转到底了,即使几分钟前还能快活的摆头踏步,如今却已是腾空了全身的力气,怎样发号施令也是无用功,只能换取更为坚决的停顿。 现在我的双腿离我而去了,我只来得及在他们偃旗息鼓之前找到走廊上的一张靠背椅坐下。 我闭起眼,仰起头把那张处方单盖在自己的眼睛上,当意识到这么做,亚尔林字迹的那一面便会贴着我的眼皮时,又将他翻了一个面,最终还是从我脸上摘下来,攢在手心里。 我的手臂上编织好的伤口、后背多年的鞭痕和指挥不动无力腿脚的脑袋一齐疼痛起来,这些全部都是诊室中的那位医生赠送给我的。我控制不住地叹了口气。 疼痛真是种伟大的发明。 他会让心志坚定的人俯首称臣,让脆弱者惶惶不安。是达成目的的好帮手。当你的记忆中某件事同疼痛勾连,二者狼狈为奸后,再绝无摘去可能。 痛是每个人身体上最尽职尽责的雕刻家与史官,孕育他们的伤口则是一张张大敞着嘴的血口袋,如是没有东西前往填埋,绝无愈合可能,于是疼痛便被作为缝合针而发明了,而将疼痛制造出来之记忆则是附加品。 记忆被用于充实这只埋葬在血肉之下的口袋,扎好口袋后,缝纫在你的皮肤的伤疤和瘢痕上则是藏宝地的标志,告诉主人财宝之来龙去脉。 无论多久,即使这个人以为忘记了,也绝是高估自身。当疼痛愿意沉睡地里时,便无影无踪,叫人自大地以为能够逃离,但只要外界的锄头触及它休息的寓所,它便立刻地睁眼,用记忆刺穿你混沌的脑袋,津津有味地提供叫醒服务,让你回忆曾经是如何叫人把血肉给搜刮走,历久弥新。 他昭示伤害的重新到来,同时也提醒你避免伤害。 如今方才缝纫好我手臂皮肉的朗曼医生不仅是将有关他的新鲜记忆又一次栽植在我体内,同时也用自己和“朱莉·朗曼”这个名字、这把守卫秘密的钥匙,将背后那一条条已经被扎好的口袋复又被挖了起来。 我的身体像是一个被盗墓贼光顾过的墓园,所有地下的东西都被从墓坑中刨出来,他们本该安享晚年,如今却是被迫不得不重见天日。 所有好的和坏的都是。甚至因为回忆海洋对于维护快乐的本能,所有美丽的贝壳珊瑚都被堆叠在最前端,熠熠生辉,而那些丑陋的都为海水的浪头所半遮半掩,或者叫海藻缠绕着于海底沉浮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4 ,即使偶有打捞上来也是也叫锈迹粉饰得模模糊糊看不出本来面貌。 我想起午间落他头发上的光芒还有他倚靠在我身上哭泣的样子,还有最常见地抿着嘴唇皱眉的样子。一个关于神明死亡又复活的低俗故事在我脑子里翻开,我听到哗哗哗的纸页声,每一张都匆忙写着恐惧痛苦幸福快乐,我觉得我就要在这把金属椅子上昏厥过去。 所有这些中最为清楚的是一双蓝色的眼睛,像是冰川环抱下的海面,它与天空同源而生,却比这位胞弟更是寒冷凌冽,自发地生灵勿近,便也愈发深邃洁净,唯有游览至此的碎冰才能够适应,停留下来。朗曼先生的眼睛正这样一种蓝色。 那双眼睛静静看着我,我如今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我并不是有兴趣在街上跟踪那些蓝色眼睛的家伙,我只是在无意识地寻找。 我或许是在找亚尔林朗曼的蓝眼睛。 作者有话说 看完这一章你们应该都能感觉到亚尔林是我亲儿子了xd~还有我鹿老葵发誓他妈的我以后再也不要写日更了呜呜呜呜!!头要写掉!!! 第二十五章 救赎 礼拜六早上五点半钟我就醒了。 我戴上眼罩在床上躺上一整个钟头也没能让自己再次睡着。我将这简单地归咎于昨天的宿醉,绝不情愿承认同今日是礼拜六有关。 对于约定好的事情缺席是不守信诺的行为,何况我即使去了也不一定要让他发现我,在盥洗室我最终用这个理由成功地说服了我自己。尽管我很清楚在医院时,我从未答应亚尔林朗曼我会前往。 我在对面街道那家咖啡馆的一家麦当劳坐下,他们店铺临街的橱窗上贴着的巨大单向透视招贴画,店内里对于街景可看得一清二楚,但窗户外面的行人什么除了看到广告上巨大汉堡和小丑以及那些促销图案外,其他只是模糊撺掇的暗影,我点了一份早餐套餐就躲避在这招贴画身下,叫他为我遮蔽所有来自于室外的视线。 亚尔林说的那家咖啡馆几乎是全玻璃的构造,有许多木质窗框在中间将巨大的整块玻璃切割成一个个垒堆起的小正方形,像是一整块被组装好的大型拼图,因为空间不大店家只在橱窗旁边安排了几张桌子和沙发椅,无论朗曼先生选择哪张桌子,都能叫我尽收眼底,同时不出意外他绝也察觉不到我。 我简直是又一次恢复了学生时代尾随他的日子。 亚尔林果然很准时,七点五十就出现在了不远处,我隔着窗玻璃看他。 他穿着黑色的七分袖衬衣,将他皮肤对比得更加惨白,手中提一个纸袋,那大概即是朗曼先生所声称“提供给贵署的新线索”,他在人行道上快步走着,直至经过第三根路灯,终于抬起手看了眼手表才稍为放缓。 我直看着他推门走进咖啡馆点单后靠着窗户坐下,才收回视线。亚尔林将纸袋子靠立在玻璃窗那面 ,他用手撑住下巴,望着街道人流,我的感觉很奇妙,我们像是同一场次的观众,分享同一幕生活戏剧,同时又在不知情时作为演员存在于对方的戏剧之中。 八点钟了。 我在靠窗的桌子上结束了自己早餐,于此同时亚尔林则开始用手指敲击胡桃色的桌面。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缺席,我们之间隔着双车道还有两条人行道。亚尔林扭头看向我这里的玻璃广告,大概有是三四分钟,尽管我知道他是在读面前广告上的字,又或许他只是瞟到什么也没有看,只是将此作为自己放空出神的背景布,我也依旧产生了他仿佛在看我的错觉,亚尔林的眼睛从来都有这样的魔力,能够通过对接上的视线攫取我的心脏。 感谢店员小姐及时地端着盘子将两杯咖啡递送过来,才打断了他的目光,我终是不用同他隔着两层窗玻璃继续进行对视。 现在亚尔林朗曼浑然不觉地被装饰在一只橱窗中,而那扇橱窗则被嵌在我眼中。 虽然他也帮我点了单,但亚尔林朗曼或是早意料到我不会如约前往了。既没有从座位离开也没有继续向外面张望,他从纸袋里掏出皮封面记事本子和钢笔开始写些什么东西。沉静认真的样子半点也不像是在等人的,倒像是一个出门专为寻觅素材而出门采风的专栏作家。 从早晨八点到傍晚八点,我在这里坐着,不知道这算是赴约还是逃避,我隔着两片窗玻璃陪他度过了整一天。 这一天里我从最初的不希望叫他发现,变成不再指望他能够将我发现。 我没有想过我自己能盯着亚尔林看上这么长时间。更叫我想象不到的是亚尔林会在这里等上这么久。 尽管我知道他最为擅长的便是做出一副淡漠平静的神情,但朗曼先生他真是看起来半点也不显急躁,,甚至于我怀疑起来,是否他每个周六本就是要来这里,融入成为这个玻璃橱窗填补成为它那些玻璃方块的一部分,见我只是顺便的事情。 他那个本子自一开始写了些什么上去便再也没有掏出来,伴着他消磨时间的新伙伴是咖啡馆书架上的大部头书,那厚度同《战争与和平》无二,很适合消磨无聊而周六的一天里他没有掏出几次手机,即使掏出来我猜也是为了确定时间。这一天里他点了好几杯咖啡,却只吃过两份基辅蛋糕——或许是咖啡馆里只能点到这些——我可算知道他是怎么会做到面无血色的了。 亚尔林终于提着那个纸袋子起身离开了,走出咖啡馆的门,已经是快要到八点半了。 他提起东西就利落地走出了咖啡馆的门口,沿着来时的路,路灯将他黑色的影子拉得很长同其他人的编织在一起,渐渐地被消灭在街道尽头,这个人本身也成为了一团同影子类似的模糊黑雾。 我没有开车,走回家很花了我一段时间。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看见属于我的那扇门旁有个银发男人笔直站着,一只手提着我今天遥望了整天的纸袋子,另一只手滑动着手机,白色的荧屏光铺在他脸颊上,听见脚步声的瞬间他抬起头来,蓝色眼睛便和我对视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 我掏出钥匙开门,并不怎么想追究亚尔林是怎么弄到我家门地址的。就在几个小时前,我还期望千万不要同他撞见,如今不知怎么的,我心里竟然感觉松了一口气。好像是叫我一直逃避的未完成之事,现今终于有了结尾一样。 “带着工作证,告诉门卫我是来出夜间急诊的”大概是叫风吹的,亚尔林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为什么不来?” “进去。”我没有回答他,“这屋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红茶、伏特加、或者热水?”其实还有可乐,但是他在屋外站了至少半个小时,秋天的夜晚总是降温很快,需要保持温暖才不会得病,身为医生他应该比我更清楚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5 这一点。 然而朗曼医生只是越过我走进屋里去,这下轮到他不回答我了。 “亚历山大。我们谈谈”亚尔林从纸袋子里拿出两份牛皮纸袋放在餐桌上,示意我将他们打开。我只拆开一个口,手就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是两把异形匕首和好几张光碟,被用密封袋包裹得严严实实。 “你又想做什么?我不会干的。”说实话,我早就做好了亚尔林找我不会有什么好事的心理准备,他握着我的把柄罪证,而我又无能摆脱他对我的致命吸引,即使头口上果断拒绝,最后大概还是只能任他摆布。但当他真正将这些东西排开在我眼皮子底下,叫我眼睁睁看着时,我却还是感觉到透顶失望,对他和自己都是。 “这是十年前留下的,光盘里是我拷贝的视频备份,没有多的五份全在这里了。” “那天不该那么威胁你,只是我突然见到你有点控制不住” 亚尔林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咽声,他大概很少说这种话,所以十分不熟练,两条眉毛又开始紧紧地相互拧结。与他游移不定的神情相反,他的蓝眼睛倒是专注地看着我,定定地。灯光下他的眼睛是那么深邃明亮,叫人一望便半点也挣脱不开。 “萨沙,这些年我总是能梦见你坐在长椅子上,而我带着那顶白帽子,风把树叶子吹地哗哗响,你的声音干哑成了那个样子,对我说‘不会了’。我这种人很少出现什么过分的情绪,尽管如此那天也我只能把眼睛躲在帽檐下,根本不敢看你的表情” “我那时候有些话很想对你说的,但是这种东西是有保质期的,而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资格。如今我只能告诉你即使是十年过去的现在,我仍认为那是我自爸爸去世之外最难过的日子” “我一直想说很抱歉当年对你做事情,所有一切都是。” “对不起,萨沙” 作者有话说 中秋国庆假期结束啦,鹿老葵十一、十二月都有大考,左思右想决定从调节明天开始两日一更!啵唧!今天也不忘记求海星!张嘴等海星投喂xd 第二十六章 坦白 亚尔林那句话掷地有声地插进了我的脑子。 没关系,嘿你太客气了,我一点也不介意,我早就不记得了。 这几句话我在心里默默排练着,滚动着,我很想把这话一连串朝亚尔林抛出来,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在练习对话场景一般。只要说出来,无论真心实意,都能够彰显出宽容大度,这一切便就能结束了。 但我张了张嘴,舌头仿佛被焊住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抬起,我心烦意乱的扭头侧开了他的视线。 我做不到。 避开他的视线并没有让我觉得轻松,反而脑子里塞满了更多关于今天看到的亚尔林朗曼这个人的事情了。是的,他今天在街对面等我一天,喝了七八杯傻不拉几的咖啡,还有两份聊胜于无的基辅蛋糕。还穿了这么件该死的衬衣,在这个看起来随时能下雨的鬼天气里——他饿吗。冷吗。 “我还没吃饭,要留下来吃点东西吗?“老天,我在说什么。 听到我的回答,亚尔林的眼睛的光芒暗淡下去,就像被风吹灭的两颗蜡烛。不甘又漠然。 沉默许久,亚尔林朗曼他没有再看我,侧过脸我看见他两条眉毛无意识下皱地更紧了,他脸上浮现出一种颓然的神色。或许是受到我目光的引导,他仿佛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伸出手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两条眉毛的连接点,仿佛摩西分海一般将他们推移到两岸去。 “不用了。我找你没别的事。记得周一过来换药。”他用眼神示意桌上的两只密封袋。“收好东西” “意大利面,我马上就好。” “如果你想谈什么,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不。谢谢。” 紧接着他叹口了气提起自己那只为伴一天的纸袋子就跨开腿要朝门口走去。仿佛刚才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朗曼先生又恢复成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十分钟。”我简直是在求他了。 亚尔林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他的步子总是很快,一下子就能伸去拉门把手了。 “你他妈一天都没正经吃东西了” 猛然从心底迸发出来的一股愤怒叫我忍不住扯住了他的手腕,亚尔林朗曼叫我扯得后退了好几步,他真凉,真轻,是一种我未曾接触过的神秘触感,或许是冻的,或许是叫那走廊风吹的,总之,亚尔林·朗曼这个人他本身简直就像是一座被西伯利亚风雪赋予了灵魂的等身冰雕。 他听了这话,像是被刺了般浑身颤抖,接着扭过头地盯着我,嘴唇又抿成一条线,亚尔林缓慢地将我那只手反扳起来,高折到我面前去。他抬起头来看我,“跟踪我很有趣吗?莱蒙托夫警官。” “ ……” “我以为十年过去你能有多少长进呢,不过如此“他冰冷地笑了一声。 “没有跟踪,而现在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好吧,是的,我向你道歉。至于十年前,那时候我年少无知为你所吸引…” 我叹了口气,他面前我从来都不能很好的控制住我自己,他是一道真话魔咒,无论我再怎么想隐藏的秘密,见了他我便束手无策,只掏出真心来等候着他的摆布。 “年、少、无、知” 亚尔林仿佛是低声笑了,与之相反的是握着那只门把的那只手分外用力,指关节捏发白,青色的血管紧绷在手背皮肉上。他的蓝色眼睛瞪得很大。 “那你还确实是应该感到抱歉,”他的蓝色眼睛瞪得很大。“在你年少无知地情况下,将那样厚重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塞给了我,等到我明白了后悔了,我叫愧疚和痛苦碾压得辗转反侧,按捺不住,回这个鬼地方来找你,你便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甚至他妈的躲着我都不愿意同我见上一面!告诉我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妈的年少无知!” 亚尔林朗曼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把他摁在门板上用嘴封住了他的嘴。 嘴唇就像我想象的那样软,我忍不住把想舌头也伸进他的嘴里去,不过还没有付诸行动便叫他在嘴唇上用力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口腔里散开,我舍不得和他分开,现在即使叫他把我舌头都齐根咬断,我也绝不会放开他一分一毫。 作者有话说 最近失眠严重事情还多,每天睡眠不足五小时我要疯了(躺平)。这两人终于搞上了,下章大概开车,写这章的时候睡过去两次,等我醒了再仔细修吧 第二十七章 莎乐美 我终于吻到你的唇了。 就像莎乐美定要吻上那银盘子托着的头颅,是一种本能要求我前往去追逐朗曼先生,在我尝试脱开他后,我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6 终究还是为他的几句话所拉扯了回来,如此地轻而易举。我确是该对此感到沮丧,而如今我却只觉得这是有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亚尔林再没有用牙齿咬我,口腔中的血腥味淡了下去,也许是发现这并无作用,他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任由我在他口中横冲直撞,我并非不会接吻技巧,但是这样的技巧放在他身上施行反倒像是一种侮辱,我只想单纯地吻这个人。 亚尔林松开手丢下的那只纸袋子就跌在我的脚边。 发现用牙齿进攻无用后,他才反应过来要用力地那手臂推开我,其实他早就该这么做了,我右手臂上的伤口从未没愈合完全——就在几分钟前朗曼医生可还提醒着我下周要去他的诊室换药,如今他竟是半点不犹豫地选择要加重自己亲手缝补的病人的伤势。 手臂上皮肉一下子就崩裂开来,清新的疼痛和血一同从中冒出来。虽不想在他面前显示出软弱,但这效果着实超群,叫我忍不住痛叫出声。 亚尔林很快明白了什么他的动作停顿一下。趁着这个机会我把他狠狠地塞进怀里,把他的手臂用我的手臂捆绑得笔直。我将头埋在他的肩颈之间,不同于他们冷冰冰的主人,这里能够嗅到一股温暖的味道。 在我的伤口撕裂之前,为那些叫亚尔林亲手缝补上的铁丝所牵扯着,那铁丝不仅套在我的皮肉上也套扯住了我的动作,像是一块位置难堪的补丁,为那疤痕所拘,拉扯着我要束手束脚地分神照料他们不至于脱离针脚而淌血。 如今叫那疼痛的警告提示我那片皮肉已经再次异地而居,我总算是甩脱开了我的缰绳,自暴自弃地在心中想着,管他呢大不了叫朗曼医生再补上一次。 我将他箍在怀里,那么紧,手臂上的血叫我的力道所鼓舞,争先恐后地将他的衬衣给染出大片的深色阴影,亚尔林一定也感受到了袖子上的血液带来的湿度。 抱住他真是一件很疼的事情。 忍不住离他再近一点,我听到自己卫衣和他衬衫布料的紧密摩擦间响起来的声音,我们的两副肋板互相推挤,每一呼一吸都试图将对方嵌入体内,我已经将他整个人最大限度地都塞进了我的怀里,很安静地,朗曼先生没有半点反应。我偷偷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 我自心里期待他的回应,甚至想要借用他方才说的那段话来说服我自己。 “放手。”亚尔林的声音听起来很烦躁,我猜他那两条眉毛一定又拧了起来。 “我不会让你走的“ 我终于抬起头来望他,狠狠地盯着那蓝眼睛的主人——他又想要离我而去了。 是的,亚尔林·朗曼总是高高在上,胜券在握,将我戏耍得团团转,面无表情地瞧着我颤抖着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压上赌桌,又一次,即使我已经在这桌子上倾家荡产过,他也能叫我再次心甘情愿地坐上赌桌,就像现在这样。但这次除了我身边,他哪里也别想去。 我用牙齿咬开他最上面的衬衣几颗扣子,那几颗小东西很快就败下阵来,露出了他颜色苍白的胸膛,我在那锁骨上用力地吮吸,直到能够留下专属于我的红色记号为止。 “松手!” 亚尔林愤怒而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用力地挣扎着拿手去扳门把手——他就果然是想要从这里逃走,我用肩膀将他那只手摁住,腾出手来把他的黑色衬衣扯到手肘处,叫他为那衣服袖子所绑得动弹不得,我把他扛了起来丢在一边的沙发床上。 亚尔林还没来得及坐起,我岔开腿骑在了他身上,伸手去摸他的腰腹,朗曼先生的腰比我想象得还要窄,骨架也刚好比我小上一号,非常适合揽在怀中。 “你他妈疯了吗?”被我牢牢压住的朗曼医生愤怒地大叫着。 “我疯了”我再次堵住了他的嘴。 第二十八章 我爱你 (此处有2000字车,请各位小可爱移步作者微博@虞椒山方可领取公交卡) 手臂很痛,但我半点处理它的心思也没有。 亚尔林沙发坐起身,我注意到他手腕上叫领带勒出红色的痕迹,他撑着沙发坐垫的样子看起来很吃力,也许是疼的,也许是羞辱,朗曼先生一言不发地在我眼前缓慢伸出手将自己的衣服全都一件件拉回本来的位置。 就连我自己也没能想到,此时我竟还有心思趁着这个时刻见缝插针地多看两眼他那叫我咬出不少鲜红痕迹的大腿,等我回过神,亚尔林已经在试图整理好衬衣。那件衬衣扣子被我弄掉了不少,无论他怎么试图将他们合拢都十分之徒劳。他皱着眉努力了好一会儿,终于放弃。 “给我拿件衣服来”虽然亚尔林的眼睛正看地上的地毯花纹,但他这话却显然是对我说的。 没有想到他竟还愿意同我说话,我愣在了原地,就在我以为自己是出现幻听时,他终于不耐烦偏过头来只望着我,蓝色眼睛用目光对我进行无声的催逼。 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去了卧室,给他找来一件灰色的套头卫衣。 他默不作声地换上我的衣服,我偷偷观察着他。朗曼先生的骨架比我小上一号,我的衣服显然不那么合身,有些松垮地勉强挂在他肩膀上,亚尔林朗曼此刻正穿着我的衣服,专心致志地要将那衣服袖子给挽起。抿着的嘴唇不再是往日的苍白,而是又红又肿,领口也歪歪斜斜露出半截锁骨,以及上面咬过的牙印,一直长长地延伸到脖子上去,这全部是我留给他的,还有那叫我“好好招待”过的耳朵。挪开眼睛,我不敢再看他。只站在一旁等待,等待他的怒火降临。 房间里很安静,我能听到墙上挂钟的秒针尽忠职守地切割过每一个格子时候的声音,每一下都敲打我的心也跟着恐惧地跳上一下。当秒针将六十个格子敲打过第三圈,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裂开血口子的手臂上轻轻的按压下意识的躲开。却被一双手用力地抓住。 亚尔林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他看起来十分疲倦但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他冷静得异乎寻常。 “药箱。” 我在储物柜里翻出药箱,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着处理。没有缝针的工具,只能将铁丝剪断清理出来,然后上好药再用纱布简单地裹住。落地灯橙色的灯光落在亚尔林身上,将他的瘦削的身影修剪得十分清晰,给他镀上一层金光,他此时坐在我身边,眼睫低垂,专注于手上的事情。今天他没有戴眼镜,眼睛显得更为湛蓝,令人着迷。 我忍不住凑过去亲吻他的银色头发,他动作停顿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他一定发现了我在看他,他的逃避总是过于明显。 伤口很快就处理好了。朗曼先生从沙发上起身时我从他背后将他的腰拢住回来,又一次拖进了我怀里,将他侧着身安置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7 在我的两腿之间,左手扣进他的手指缝隙之间。 “你要走的话,伤口就又要裂开了”我抢在他拿手肘后击我的肋骨之前说。 “……”他果然没再动作了,也没有拿眼睛看我,嘴唇抿得紧紧的,置若罔闻,但他交叉并紧到有些发白的手指出卖了他,亚尔林显然不如他表现得那般镇静自若。 “如果你这么喜欢给医生添麻烦,我现在就可以帮忙你一劳永逸地废掉它” 我听到他冷笑了一声,朗曼先生没有再反抗,除了语言上的冷嘲热讽,但没有关系,无论他说什么在我这里都能够算作是蜜语甜言。 “刚才…对不起,你那些话,是我理解的那样吗?” 我将他抱在怀里,终于从他的态度中意识到了什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开始时是那笑声闷在我的心头,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推挤着我的心脏,像是火箭燃料,简直要让他快要从腔子之中顺着我的血肉发射,从两片肺叶间跳跃出来,我还是没能忍住笑出了声,直到亚尔林叫那笑惹得恼羞成怒,又要从我怀里逃脱,才勉强控制住将头靠在他肩头。 “你说后悔了,所以才回来这里,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忍不住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亚尔林,我想吻你。” “不,是阿尔我想吻你” “我说我爱你,你听到了对吧” “嗯。” 作者有话说 这两人终于烂锅配烂盖地在一起了!!(哽咽)快夸我!!今天可爱的作者求个海星!!挂个假条,下周很忙要跑实地测量,下一次更新在5天后!爱你们 第二十九章 林子中的几片树叶【三】 2007年9月8日 也许是监视器之因,现在我真是讨厌被人关注,无论是接触或是目光,接触可以避开,探看过来的目光却无法自作主张地拒收。 我只好尽量在削弱自己对于周边环境的反应与意识,将自己蒙蔽起来会舒服很多,对于她杀了爸爸这件事我已经不再恐惧,因为那是我预计着将要对她所做的,我如今真正恐惧的是要犯下这种罪行的自己。 我不怎么喜欢亚历山大的目光,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些以前的什么事情,虽然他看起来并无恶意,甚至帮了我一些忙。 这是我在这个班级中唯一有所接触的家伙,一个“躲藏”计划外的人。他的朋友更喜欢叫他萨沙,眼睛甚至是我所喜欢的绿色,非常温柔,像是绿柱石,小时候我曾经有一块这种胸针。但无论如何一个正常人不应该将目光置放在我身上。于是亚历山大那目光非常温柔落在身上,却叫我仿佛被刀插住一般,。 我是他人的不幸,也是自己之不幸。 2007年9月27日 也许是没有其他人同我接触的人再给她转移注意力,她的花招还真是变得多彩多样,我的膝盖真的很痛,我开始担心如果她在这么折腾下去我真的会死在她前面,或者是向爸爸那样被她逼着爬行着,去拽天花板上的那根绳索直到它将我们像挂一块肉般钩起来。 我和那女人还真是势均力敌——除了死亡的恐惧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她的,就像除了痛苦她也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威胁我了的。而势均力敌的后果也总逃不过重蹈覆辙。 我要想出办法来结束这一切才好。早点、再早点。 2007年9月28日 听见我说腿走不了,她毫不犹豫地就表示明天要请假在家照顾我了。我不得不又拿出那副好儿子的样子来劝说她不必‘担心’,我倒是没有想过她居然会留在家中照看我,毕竟我此时想要出门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绝无跑掉可能。或者她体内还有那么一丝母性的神力让她担忧,但现在我只对此感到恶心透顶。 早知道她会这么做我还不如去学校,看来监视器的事情只能以后再找时间查了。我不能心急。 2007年9月29日 萨沙居然来看我了,提着一个难吃得要死的巧克力蛋糕。 他一定不知道这件事差点把我们俩都害死。事实上从观察他来到小区,穿着我们学校的衣服,除了勉强的会客维持时间(她甚至能拿出一副慈母嘴脸来),我和那个魔鬼代理人的争吵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到我们去地下室。 我真想把他多留一会儿,我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他,但我又期望他快点走。他是一个真诚的人,是真的在担心我,我不该对他那么冷淡,他简直叫我的态度打击地手足无措,但他不应该和她有任何的接触。 萨沙给了我他的帽子,还把电话号码留在了内侧。我编辑了一条向他道歉的短信,但最后删掉了。 我又去了地下室,28下,可除此之外我还是觉得很开心,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2007年10月3日 那几下鞭子挨地十分之值得,虽然有些疼但是腿伤加重后,我便能理所当然地呆在家中,有机会对那些监控机器做出尝试,而她也没有那么多的假可以请真是再好不过了,我现在最为担心的事情便是她会脑子发热的辞去工作,将我24小时环抱在监控的视线之下。希望方法可行,这样我便能够自由许多。我把萨沙送我的棒球帽收进了抽屉,看到那顶帽子我便感觉到一种清新的自由。 2007年10月5日 上帝保佑! 我成功了,现在只要制作好相同备份覆盖便好。我不知道这是否有效,还有两天假,但我决定提前到明天去上学。我只能用自己进行测试能否躲过恶魔的眼睛,虽然腿还有些疼,但她明天值班,只要赶在她回来之前就行,我就能知道结果。一定能成的。 2007年10月6日 我成功了。录像上的‘我’在家中生活了一天。 当然,我在学校。 或许我看起来实在是过于摇摇欲坠,萨沙总是随在我身后,看得出来他很想伸手扶我一把,却只是小心地缀在我身后。他该离我远点,这是为了他好。 当我告诉他这件事后,听着我的再三告诫,他笑了,满不在乎地同我说着玩笑话,‘会增加被篮球砸中的几率?’甚至就不再遮掩就直接大摇大摆地走在我旁边了。我知道自己该远离他,但是很多时候我却并做不到这样。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能像个很好、很轻松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还有一更么么!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一个个揪出来么么! 第三十章 林子中的几片树叶【四】 10月9日 亚历山大总是直接地看着我,就算叫我发现后也半点不移开地冲我微笑。他有时候也会缺席,我不止一次地发现,他逃开谢尔盖老师的课去学校球场和那个叫保罗的家伙打球了。或许这才是一个年轻人所该有的快乐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8 与活力,不过他好歹有能将我所说的话听进去一些,在我腿伤好些后没有再跟在我旁边。 10月11日 我又不能走了。 她总是有很多去地下室的好理由。当听到她说自己是去找萨沙了,我原以为是监控的事情叫她所发现了。我本以为已经理所当然地平静下来,却还是感到一种恐惧和愤怒。她却主动告诉我出尔反尔去打扰他人的所作所为,我早意识到她那些再不我身边人的鬼话是绝不可信的,为何还会对她有所信任,在心中认定她不会如此做呢?给机会让她把这一点信任就摔碎在面前给我看。 幸运的是,萨沙似乎并不在家,叫她没能成功。希望我能够在学校见到他,而这也没成功对他造成什么影响,若是他没有去学校,或是终究从他眼中收受到恶嫌恐惧的眼神(划掉) 能够自发地远离我,对萨沙也是一桩好事。 我能保护他吗。 10月12日 她向我道歉了。还好当发现他不在家后她什么也不曾做。她甚至对此表示抱歉,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实意地感到抱歉,她的所作所为都是那般地真心实意,这一点着实叫我感到难以理解。但至少这说明她又切换成为一个人,我们能够平安无事一些时日,能够稍获喘息。我要早点把这一切结束掉。 10月14日 萨沙知道了。 如我曾猜想那般,虽然不知从何处了解,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甚至从抽屉中抛出一些并不存在的蹩脚照片来试探我,看起来就像是从堆满道听途说的八卦小报上所剪下来几个猎奇配图。 他用谎言待我,又希望拿着这谎言敲打出我怎样的答案呢? 我也用同样的东西回报他了,将自己带入无辜苦难者的形象并非难事,按着他所提供的线索、那便也正会他所所想听着从我口中吐出的东西编纂了下去。 他看起来很吃惊,但还是选择相信了,我现在知道那些报纸的畅销秘籍了——谎言与事实的真假掺半总易于叫人相信。 而现在我有理由相信他对我频频投来的目光全权出于‘绑架犯’的一份好奇心。不过,也许那些罪名本就该是降落在我头上的,即使是强加。 说实话这让我感到放松又有些困扰,我不希望和他更加亲密地进行接触了,我不能有所牵挂,这会伤害到别人和我自己。 我对他在期待些什么?如果没有为何我会感到失望。 10月15日 萨沙对我的解释似乎全盘接收了。 他对我这信口开河一番话尽是全然的信任。这草菅人命一般轻率的态度实在出乎我意料。 他是个惹人喜欢的家伙,我没有办法对他恶语相向。如今,无论何种我用何种态度静置他的所作所为,面对任何劝诫时他都视若无睹,一反而几乎是明目张胆地靠在我身旁,甚至热情到我的腿还伤着,却仍邀请我同他翘一下午的他最讨厌的谢尔盖(他喊谢尔盖‘那个向日葵脑袋’)的课去打球。 我记得他说过我‘可爱’,这个形容当时叫我非常羞恼。即使并无恶意,我但这么一种词语安置于一名绅士身上无疑是种一意孤行的晦辱,但我现在能够多少明白他说出这话时的感受了,因为面对这位莱蒙托夫先生,我也时时切身处地感受到他是那一种‘可爱的傻瓜’。 但我得承认,如今我还没有在她的打磨下变成神经病或许也有这傻瓜的一份功劳。 如果这一切结束,我会有荣幸走到你身边吗? 10月17日 摄像头还是非常有用处的,怪不得妈妈那么狂热地喜欢。 说实话,在监控荧屏里看到她坐在地下室中查看我的监控带真是非常奇异的体验,你所从这个小盒子中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同时也都是真的。 窥探他人有一种隐匿的满足感。当她监视我时,我也可以用同一双眼睛前去监视她。毕竟,我只能勉力控制我自己不发疯,却不能够控制她不逼疯自己的儿子。 10月18日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虚伪的真诚比恶魔更可怕。” (划掉) 10月19日 昨天竟然差点把拷贝件给按下删除。 人在面对自己不乐意面对的事情时候的第一反应总是怯懦。我现在已经不愿去想:他怎么能出现在这里?这问题的答案了。也许他就是恰好出现了,也许他是我那些受绑的同学们的表哥一心想要替兄弟报仇。我唯一的结论是:人永远无法被搞懂的,是不该追根溯源的。所以我不再想下去了。 如今想起我昨夜的愤怒,简直是愚不可及。我这样预备着要将生母谋杀,要被众口钉上耻辱柱的人居然也幻想着来自他人的那份真诚信任,这约摸就是异想天开吧。也许妈妈是对的,像我这样的家伙本就不该被人所趋近。 本来昨天就那样删掉也不错,我便能告诉自己昨日的一切都是梦中所见,出于难以解释的某种对他人的信任,我从未想过能够在这盘磁带里头看见他的贸然来访,就像个偷窃新手,蹑手蹑脚地嵌进主人家的衣柜。 遗憾的是这大概并不是他所期望的下手对象,这家仅有墙上那张耶稣画可以称得上是大半个良善人。 我现在是知道他那天翻出照片副激动神情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他当真是从街边的八卦报纸知道这一切就好了。 但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许我看错了他。或者他不过是骗了我,就像我骗了他。 这两者都是不需要理由的。所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作者有话说 虚伪的真诚比恶魔更可怕——泰戈尔《园丁集》 下次更新也是周末,周五周六会有集中的两、三次更新还有十天考试了,最近作业又非常多呜呜呜日子过得乱七八糟,不过不会弃坑的qaq爱你们?! 第三十一章 林子中的几片树叶五 10月20日 莱蒙托夫先生今天没来上课。 我昨夜曾思考过以受害者的理由与立场前去诘问他,但在早上到来,我竟在心底之中隐秘期盼只是我的眼睛搞错了。如今他空荡的桌椅仿佛则仿佛是他罪行最佳的呈堂证据,叫我那一点荒唐的开脱理由显得分外可笑。 我有点好奇他不出席课程的理由,难道他以往那番同保罗翘课打球不过是做做样子与我看? 也许他曾听来些什么道听途说,或是同那些可怜人有所关联,于是如今便想进入房子中搜寻证据来羞辱我,只是他无从得知自己潜入了一道魔窟。 明天我会继续查看录像。 10月22日 昨天没有写日记。 因为即使翻看再三,事情仍然超乎我想象。我找不到适合的语言来总结描述。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29 亚历山大·莱蒙托夫竟是想要亲吻我。 在昨天晚上,他也正是这么做了即使是以手指作为媒介。 而他这番举动虽让我心神大震,却也叫我松了口气,这是连我自己也不解的。 我或许可以在生活中熟练地展现出若无其事,但是我没必要在自己面对着自己时也要说上一些“政治正确”的话。 发现这件事后,我确实感到高兴、快乐,只有一些些。且他们原因不明。 一个男人与另一男人远超于友谊之上的情谊,我曾听闻过不少此类有关消息,虽然我不感到厌恶,也从不觉得此类事情会降临在自己身上,当然,这也可能是我从未有对任何人感到动心之故。 “爱”这种情感从来都超乎我生活之外,最该教授我“爱”的父母倒是表现得同课本全然相反,叫我对这种伤人东西不抱期待。我向来认为这是只有诗人的眼睛才能够觉察到的稀缺东西。如今竟然叫我切实以为看到了,却是从个同样性别的男人身上,温柔而狰狞,这体验无论从何种角度上来说都应该让我觉得头晕目眩,特别是在极度反同的斯拉夫人地盘上。 或许是他很好,我生活中难得出现一个好人。所以不想他在同窥探他人秘密的人联系起来。而从来一切理由当和“爱”联系便易于叫人接受了。 我搞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每当我看完我还是把所有留下他痕迹的录像带都覆盖了。 10月23日 如今莱蒙托夫没来上学,我见到这位先生的时间却反是增多了。 我看见亚历山大拿着刀进入隔壁那个女人的房间 ——当发现他想亲我后,现在他做出些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感到惊讶了。 握着两把匕首,认真地站在床边左右地探查比划,虽然那床上并没有,但亚历山大却站了很久,像是战士上场前检阅自己的武器,坚定决心地同时也仔细考究他能否背后守护住的一条性命。他表情沉重,拉开衣柜门真是打量了好些时间,可能正是在研究能否把自己塞进去。 昨天视频中他在每个房间安置好了一个按钮一样的小东西,后来我在自己的房间和厕所也找到了,我找到后并没有动,只是看了看,——他安装得很费劲,那大概起来是个微型窃听器 他几乎翻遍了这栋房子里所有大小柜子。最终在厨房逗留许久,那里没有她安下的监控,我只能够通过他长时间的停滞来猜测他大概是对那处于墙上的橱柜十分满意。这之后,亚历山大又回到了我这里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短袖,他用鼻子在其布料中掩埋着深深嗅了许多下然后笨手笨脚地团进自己的袋子里。我想我明白了两件事,他那样长久地关注着我是因为,他是真的痴迷于我。 其次,亚历山大想对她行凶,而原因同上。 他还真是个傻瓜。 10月24日 莱蒙托夫今天也没有来学校。 也许就在最近他要下手了。我不知道他是否有逃脱办法,或者何时施行,我只能再晚上越来越频繁地看录像,那点硕果仅存的良知叫我做的是让他停下这该死的一切。那呼声太细小了我无暇关心。 如今我已经搞到了河豚毒素,然而不允许复盘的计划总是安排周密才更为恰当,尝试潜逃会是个漏洞百出的笨办法,我还没有自负到那种程度。 所以替罪羊羔从开始便是必不可少的。最好的选择便是我那些遭遇不幸的朋友们的父母,我曾认为自己还需要一段时间下决心去做这些。而如今莱蒙托夫倒是省去了我的不少烦恼。 我猜他应愿意这么做,毕竟他该爱我不是吗?虽然我不明白那是什么。但这种东西至少听起来就像是无坚不摧的,所以他会得手的。 不过即使他不愿意这么做也没有关系,我手上的这些东西也足以作为证据逼迫他前去杀她了。那时,他那双绿色眼睛里一定会流露出酸涩,然后答应我。 对我,他什么都会答应的。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久等了!爱你们!!!明天还有一更!明天的一更会回复萨沙两人的事后xd11月上旬之后应该三次元会好点!谢谢大家对我不离不弃!啵唧!! 第三十二章 捕获 一个人的心是能够叫快乐所给填满的。 而我的快乐来源便是,朗曼先生被我圈在怀中直到零点。 即使亚尔林朗曼我怀中避无可避,但我每次朝他的嘴唇索吻时还是要故意朝他发问,来获得得到他的亲口颁布的通行证。如果他不回复或是假装忽略——朗曼先生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坦率的人。 对他我的耐心储备总是颇为丰足,我会再问上一遍,不指望他能直白地朝我道出内心所想,承认对我有所图就像我对于他,却仍贪心地期盼他的回应。像是虔诚的信徒虽不指望自己有幸运叫神迹降临,却仍然无望地期盼,也许有朝一日能够瞧见到神的面庞。 而对于我的请求,朗曼先生浑不在意般,他那回应不过是从鼻腔中哼出的“嗯”,他对我总是如此吝啬,甚至就连那简短回应的施舍,也可能是因对我不胜烦扰,终于不得不做出敷衍回应。 亚尔林看起来很疲惫,联系到他这一天的遭遇,这大概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一开始他的背脊挺拔笔直,当我凑近时他便向旁边轻轻地挪移,微微躬身,勉力不和我碰上,然而他被我的两条手臂所箍住,当他试图远离左边的这半我时,实际上他正在朝右边的我所靠近。 于是他将我又蹭硬了,我感觉到自己的东西正在睡裤下紧紧挨挤着他的大腿,显然朗曼先生同样感受到了,却挣脱不了我——就像他嘴上曾威胁要将我的手臂用手术刀给废掉,但无论如何,当他说出那一番话后他再也甭想离开我身边。除非他杀了我。 我假装没有感受到他的逃避,若无其事只在他脖子上不住地咬,朗曼先生脖子的正后侧有一颗红色的小痣,我用牙叼住他那点上的苍白皮肉,轻轻的碾磨,在上面盖上属于我的新鲜的红色戳章,他还有那银色头发的气息叫我上瘾,像是一个永远不会有所消减的水果蜜糖,能叫我得到无限的甜蜜。 “亲够了吗” 在我又要凑上来时,他避开脸朝我抛出这么一句话来。 “没有” 我看出他真心实意地感到烦恼,于是我抱以同样诚恳地回答。并以他脖子上的一个吻作为补充说明。 亚尔林皱起眉毛看着我,似乎有点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他叹了口气,随后大力拉住我的衣服领子,主动且用力地吻住了我的嘴唇。用舌尖轻轻安抚我嘴巴上刚叫他咬出来的那个口子,一触即收。 “现在够了。” 亚尔林说着,拿手捂住我要继续深入的嘴。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0 朗曼先生便像一片羽毛般凉滑地从我的怀中飘飞而出,他坐在刚才那张“办过事”的沙发床边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直白地告昭我他的困意,然后理所当然地占据了我的沙发垫子们,也许实在是太累,他很快就倒头睡着了。 “八点半请叫我。晚安。” 闭起眼睛后,他便将那双名贵蓝色宝石完好地收敛起来了,或许正因此朗曼先生看起来一点后顾之忧也没有,虽然有暖气,在这个天气还是很容易感冒。我将桌子上的光碟和匕首收进屉子,给他拿来毯子。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雨来,只透露出那么一点可怜月光,我站在披满黑夜面纱的床前看他。我将他的银色头发顺到一边去,露出他平坦的额头,摸了摸他总是褶皱起来的眉心。 从许多年前我便未有变过,即使极力逃脱,但如今我仍什么都愿意为亚尔林做,只要他开口要求。我曾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恐惧,即使至今我也仍用“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来不断告诫自己,却仍不能够阻止自己向暗流前进的步伐,涡流之所以成为涡流必然是因为其引力巨大,叫来往的船客都忘记等待遥远归途的家乡,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性命贡献与他。 我跪在沙发边亲吻他垂在被子之上的手指关节,他真是漂亮得让我心眩神迷,就像假的一样,就像我梦里一样。是该叫人挂在美术馆里瞻仰的艺术名品。叫人束手无策,于是我只敢轻轻地碰了一下。害怕将这美梦打碎。 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从他那含糊话语中得到了他,但这辈子我都再无可能离开他了。他也不要想再摆脱我。 我彻底所为他捕获了。 第三十三章 早安 我最终没能成功在上午八点半叫醒亚尔林。 事实上,如果不是窗外的光线过于响亮,我大概能直接睡到另一个夜晚去。当我睁开眼时亚尔林正坐在我床旁边的扶手椅子中。 他手指间架着一只烟,坐在我房间的扶手椅里,我倒不知道他还有抽烟的习惯。那根烟并没有点,或许此刻他的心中正奏响了某种鼓点,于是那只架着烟的手轻轻地在扶手上敲打,将他们画出,成为寄托在我椅子上的无名画作。 亚尔林朗曼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风衣,扣子直一丝不苟地系到下巴处,——显然他是在我醒来之前便已回家过一趟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侧头朝窗外看了一下。 “早安” 朗曼先生正垂着眼睛撑着下巴,左手则滑着桌上的手机,听见了我的动静他将手机和手机收回风衣兜里,把视线望向我。 想要确认现在的大概时间,我看向他身后的窗户,茂密的阳线瞬时像子弹一般扎入了我视网膜内,他们的攻击毫不留情,我的视线中立时就出现了许多等待裨补的黑色小光斑,像是许多黑色的无蜜蜂乱哄哄地缀在亚尔林与我之间,又或者一个黑色窟窿,将亚尔林先生的面孔严严实实地挖走了。为了得到一个有完整的蓝色眼睛的亚尔林,于是我不得不再次合拢刚睁开没多久的眼皮子。 显然这个点不怎么适合说早安这句话了。不过我还是回了他一句同样的。 “我要回去了”朗曼先生坐在床边的扶手椅里,他似乎就坐在这里一直等我醒来,甚至在还开车回家为自己添了一件衣服,然后在我醒来不到三秒钟时他又毫不犹豫地决定跨出这扇门了。 我扯住他的手。 “嗯,没问题,但是我有点事想搞清楚,你昨天为什么要来?”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哑,抓起床头柜上昨夜剩下的小半杯水一饮而空。我感觉好些了。 “来向你道歉。”脸上蒙着一大片黑窟窿的他,声音也是冰凉凉的。 我想要看看他的脸。但那些光斑甚至还没有从我眼中消失,我只能预估一个大概能够是眼睛的位置,期望自己的视线能够被亚尔林朗曼所接收,能够刺穿那几块黑窟窿。 亚尔林被我箍在手心中的大拇指动了动,试图逃脱,我收紧了力道,于是最终它只能向自己的主人的手心请求避难。很遗憾,他的主人此刻正被我握在手心。 “我是说道歉之外的事” “我不知道”亚尔林朗曼停顿了很长时间。他似乎笑了一下,我没有切实听到他的笑声,但通过与他牵连着的手掌,我感觉到他似乎轻轻地颤抖,但那动静很快就消失了,他的手掌一如既往地冰冷。我不清楚我只听到亚尔林朗曼说: “我很多时候都不怎么能搞懂我自己,以前我或许还有些空闲,后来,追根溯源,这很费时。而且人是搞不懂自己想法的,萨沙。想法也不值得人信任,即使你以为想通了,但如果你的手脚一定要违背你的意愿,你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多数时间里你的自我挖掘也不过是在自以为是自欺欺人。” 黑色窟窿消失了,而我终于能够看到他的银色头发了,还有他的眼睛,和他的声音一样显得天寒地冻,于是我只能将他们主人的手再捂热一些,期望他不要叫自己所冻伤。 “在咖啡馆里时我并没有等你那么久的打算,但我等了。至于来到这里更是宛如梦游一样,这里的地址我一年前就有了,我从也没有来过。事实上直到你上周出现在诊室之前我都不认为我应该再次出现在你生活中。”朗曼先生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地说。“结果我还是不甚高明地插了一脚。” “昨天为什么要来,我不知道”像是在嘲讽自己,他笑了。 “那你知道今天我能亲你吗?”我没有再问下去,抓来一个靠垫半坐在床头,将亚尔林朗曼的手扯到唇边。 “我不知道。”亚尔林这么回答我,却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我在他的拇指关节上印下一个吻。 “看来是可以的。”我说着,又接连亲了好几下,但是当我用手托上他的后脑准备给他一个吻是,却被亚尔林用力扳开了手臂,他下手的力道还真是毫不留情,我的伤口立竿见影地就又疼痛了起来。 “看来是不可以的。”回馈我同样以相同的句式,他冷淡地看了我一眼“病号就好好躺着”两条长腿的作用下,他的步子很快便抵达了走向了门口, “记得来换药。”亚尔林朗曼毫不留情地走了出去。 我就当他是邀请好了。 作者有话说 更新啦~考试考完了开始更新么么哒!!!谢谢小天使不离不弃!!今天也在求回复xd 第三十四章 钥匙 (正片完结) 就像痛苦,喜悦也会带来恐惧。 我总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才好,但凡我闲下来就会琢磨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个疯狂的晚上还有那些吻。他们牢牢驻扎在我的心神之中,就像一只寄托于沙漏中的一剂量细沙子。寄存于我胸膛之中。是固有的,所计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1 量的时间也是恒久不变的,但也总忍不住要去将他们颠来倒去地进行倒置,指望着或许哪次多了一秒,指望着能在重复之中发现些新鲜的宝藏。 当然这是很愚蠢的。 我很清楚这一点,于是为将他手中把我心神夺回,我特地将家里全面扫除一次,按着印象中(更多是幻想)他喜欢吃的食物将我的冰箱全部填满,比如巧克力布丁什么的,那场面可以说蔚为壮观。当发现即使如此也不能够完整地清除掉这排布整个脑海的念头后。我于是将朗曼先生曾坐着的那把扶手椅子拖到茶几旁去,在上面专心致志地想起亚尔林朗曼这位先生来。 亚尔林朗曼甚至连电话号码都没有留给我,显然这不是因为我房间里缺少红记号笔和棒球帽。 亚尔林走得很“干净”,除了我脑子里记忆他所不能带走,吝啬的朗曼先生带走了一切所属于他的东西,无论是同他一齐来到我房间的那提纸袋子,或是那么件崩了好几颗纽扣的衬衣,——无论如何我也没在沙发底下找到那些黑色扣子,尽管分外确定自己是在这里将他们亲手拆下的,连个扣子都不愿意施舍给我,他一向如此无情。 也许还是有的,只需翻开橱柜的第二只屉子就能见到那包裹着光碟和匕首的密封袋,亚尔林递给我时,我并没有敢好好地看看这些东西,只打开牛皮袋匆匆一眼,有些东西只有需要时人才愿意去再度揭开。 昨天那只是一个普通抽屉,当他多上某几样东西之后他便成为了渔夫与魔鬼中的那只陶罐,即使靠近,稍有不慎也有可能叫一群恶魔收获。 我于是只能拉开屉子时,揭开上面最后的一层牛皮纸袋子,叫他们隔着透明的密封袋看着我。他们比我想象中安全得多,匕首上的血迹已经处理干净,光盘排列整齐像是出生时候一般崭新。 咆哮,痛苦,热血都是生命的象征,如今这些全部都暗淡下来,只因为人为地要求他们收藏一具女人的生命。两柄匕首,他们便尽忠职守,一前一后均匀地曾将她切割开了。 我抓起这对杀人兄弟,看见自己的脸在光滑的匕首表面上一闪而过,绿色眼睛和金色眉毛的都与我初次挥起它时那般差异甚多,不再线条圆润,也不再因过于生机勃勃而稍显稚气,有魔鬼的冲动,这是一个青年人的脸。 当我看见他时,我意识到人的命途无法逃避 或许刀也是某种能寄居生命的容器,除了一个女人,里面还容载着一个少年人的魂灵。 我又去了趟商店,买了些工具给这只抽屉加了把锁,现在若想撬开它,只能够将整个柜子劈坏。有理由相信他足够牢固地守卫到我闭眼的那天。 没有想象中的犹豫不决,那锁的三柄钥匙,我毫不疑虑地将其中两把送下抽水马桶,在一些东西能从抽象变为有形体,现在它便寄生在这把钥匙之上。最后一把我预备着要交给总是抿着嘴唇的银发男人。 将自己的性命置交他手中,我只愿交给他,而交给他,我很愿意这样做。 我无法离开他,就像我的驱壳无法离开我的意志独活,而我的意志紧紧追随着他,无论上天国或者下地狱,都心甘将性命的全部都交由他处置,我的理智不能说服我的本能,我是他的从属。 做下这个决定,我立刻就想要看到他了,这个念头如此强烈,以至于我忘记了今天不是同他约定好的周二。 午间太阳真好,对于秋日的俄罗斯是一种珍稀的宝藏,气温降得很快,即使那光芒对于带来温暖用处并不大,但当有光时,你便会自作主张地认为自己捕捉到了温暖。人总是擅长欺骗自己。 我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一直等到亚尔林下班,才走进他的诊室。朗曼医生已经换下了医生制服,但他还是坐回原位为我拆掉了伤口上那些恼人的线。我很喜欢他工作时候的样子,我没想过他能成为医生,却只有这时候他的眼睛中的蓝色海洋才会因过分专注将冰冷收敛而显得温柔。 “你到底在笑什么?”亚尔林蓝色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抿着嘴唇将手套摘下。 “没有。”我拿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有平坦的嘴角,我分辨不出自己的表情在刚才是否真的做出过改变。 “东西放好了吗?”亚尔林低声说,。 “什么东西。”我朝他眨眨眼。 “……”亚尔林皱起眉,没有继续理会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整理自己的桌子上的笔记本。 “真是太感谢你了,朗曼医生拯救了我的手”他总是这番态度,我于是夸张的从背后将他搂进怀里,又在他反抗之前松手。偷偷将那只钥匙塞进他的西装口袋。 “你的感谢听起来可不怎么诚心,这是什么?” “你刚才问的”我尽量让自己说得轻松,摁住朗曼先生试图将钥匙拉出来的手,将他们塞回白大褂的那只口袋里去,我趴在他的耳朵旁轻轻地说。 “亚历山大莱昂托夫的一条命,收好它,别让我离开你” “好。”亚尔林说。 他的声音永远是那个样子,就像自己的主人少有波澜,说着将那柄钥匙摸了出来放进了贴着胸膛的口袋。 当我推开一些距离足够看得清他的脸后,才发现亚尔林朗曼先生一直在看着我,我看见他嘴唇颤抖,但是很快便抿着嘴唇转变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他深深地看着我,叫我从他的眼睛中看见自己的样子,镶嵌在他的宝石一般蓝色的眼睛中。 我曾指天发誓说过要收藏他那名贵的蓝眼睛,最终却由他的蓝色眼睛收藏了我。 —正篇完— 作者有话说 正篇完结了,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接下来这本正篇完后面会有很多番外(预计3w字左右写上小一个月不是梦)还有挺多车,会写到大家想看的两人水到渠成心意相通滴,也欢迎大家关注下我的新坑《孬种》,目前只放了一章,会在本篇番外完结后开始连载!!么么哒! 番外 1酒精(上) 很难形容我和亚尔林之间的关系。 我已经三十岁了,在对他的一切却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冲动、鲁莽、亟不可待,不断地想要确认是否真的在爱人心中据有一席之地。 这是一种难言的期待,我渴望他有所回应,我渴望从他能亲口地说出爱我。但朗曼先生则显然更善于用沉默将自己的念头遮盖得严实。 就像面对阴雨连绵,你无可奈何,只能包容的这恶劣天气般,亚尔林总是要先叹上一口气,“我知道”无数次我听到他这么说,或是无声回望,用蓝色眼睛作为自己回答的注解。他向来是个狡猾的人,知道那双眼睛的目光我绝无拒绝可能。 以至于有时我甚至觉得朗曼先生对我的态度从未有过任何改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2 变,不过是我矢志不移且自作主张地将自己捆绑在他身边。 人总是做贪婪的俘虏,不知收敛,当我们再次在医院见面时,我从未指望同他短时间进展出这样暧昧关系,甚至以为我们之间的纠葛罪孽,只用草草数语便可得到豁免,这辈子都不用见。除了我主动,我们很少面见,偶尔也做’爱,他从未亲口承认我们的关系,更不曾主动前来找我,就连电话和短信也回复很慢。 即使我明白知道,爱这种东西虚伪至极且不可计量,无论是天平或是长尺都无法抓住无形之物。更不是靠舌间一语便可开花结果的,但当我如今执着于此,期待着朗曼先生能有同等回应(即便是口头的)。即使我心情甘情愿于追逐他,如今也要同他拉开距离,这想法真是幼稚不已,连我自己都要好好唾弃一番。 总之,这也许不过是我单方面的冷战, 毕竟,他从来都像冬天一样冷得要命。 但他居然来了。 那是四月份的一个周五,即将迎来双休的下班时间,当我走进停车场发现,一位银色头发的先生正穿着厚实的呢子大衣裹着围巾靠在我那车旁,用他那眼睛盯着我。我于是克制着尽量不让自己脚步有所停顿,从他的身边走过去拉驾驶位的门,今天是星期五,明天是星期六,我不知所谓地冲自己念叨,想要隔绝他所带来的影响。 “萨沙”亚尔林在寒风中呼唤我的名字,没有办法,我还是回头看了他,亚尔林的面颊红的很不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叫风吹的,他定是在这站了好一段时间,应该早点回去才好,摘下手套我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并没有在发烧。 同时朗曼先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避开我的手这事,让我简直受宠若惊。 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仔细将他又打量一下,才终于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上帝,你喝了多少?” “没有很多。” 亚尔林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却突然伸手抱住了我,像是一片被刷上果酱的面包,朗曼先生黏黏糊糊地将身体紧贴在我的身上。将头抵在我的脖颈之间,他试图拿手去扣我的手,被我扯开了。我向四周看了看,已经有好几个一道前来拿车的同事向我这看来,还有热情的家伙朝我打手势问我是否需要帮忙。 “我朋友他喝醉了!”我一边朝远处喊,一边将亚尔林从我身上扒下来。这家伙冷淡的声音将他的醉酒状态伪装的很好,塞进后座给他绑好安全带再回到驾驶位上——我可没把握一边开车还能分出心来照顾他。 事实也正如我所想那样,当我好不容易将车开入车库之后,朗曼先生已经在后座闭着眼睛睡着了,将他弄回房里去真是花了我不少的功夫。我将他安置在沙发上,准备去厨房烧点水来,朗曼先生却用力将我抓了回来。 “你不能离开我,我会杀了你”亚尔林翻身将我压制在沙发上,他的手非常冰冷,像是一条蛇腹部柔软而冰冷,轻轻地滑向在我脖子的侧面,用手指头自上而下地抚摸我那一小块皮肤。轻轻地俯下身体,亚尔林凑着我的耳朵,所有吐息间的酒气和热度全拨弄在我耳边,他小声嘀咕: “劲动脉窦,这里控制着血压和心跳,对压力特别敏感,只要我在用点力气按上4分钟——也许要不了那么久,心跳和血压就会持续下降,喔萨沙,你会颅内缺氧,然后丧失知觉,就像这样、安静、祥和且心跳骤停地死在我手里。” “听起来不错。” 除了他柔软的银色头发蹭得我皮肤有些痒,我们的胸膛贴的很近,心跳声都几乎要重叠在一起,他压着但我并没有任何想叫他起来的意思。“我很愿意死在你手里。我爱你,宝贝”我说着,侧头亲了亲他银色的头发。朗曼先生没有再用手摸那个危险的“劲动脉窦”,接着他似乎轻轻地“哼”了一声。 “你不回我的短信”就在我以为朗曼先生睡着时,他却又开口了。 “显然是你不回的次数比较多”我捧起他的脸,他的目光还垂落在我的脖颈上的“颈动脉窦”,长长的睫毛在扫出漂亮的阴影。 “你在生气?就因为这个?” 朗曼先生动了动身体。 “这不重要,我们睡去觉好吗宝贝。” 他看起来简直摇摇欲坠,我用一只手捞住他的后腰防止他一时不稳就要滑到沙发底下去。 “你想和我睡觉,如果我和你睡觉你就不生气了?”他挑起眉毛看着我,似乎想要微笑,常年惨白的面色因为醉酒而不正常的泛红,蓝色眼睛像是无机质的玻璃珠,里面只晃晃荡荡地照应着我一个人的影子。 “……”老天,这个醉鬼的逻辑还真是无可挑剔。亚尔林啧了一声,低头动手解开自己的领带,还有衬衣扣子,也许是酒精的缘故,亚尔林显得有点笨手笨脚地,领带绕了半天,最终直接扯掉了,而面对纽扣这样的小玩意,更是分外磨人,拧了好半天也没有成功攻下。 —tbc— 番外1 酒精 下 在他解到胸部下方时,我终于握住了他的为非作歹的双手,朗曼先生的手伶仃细瘦且冰冷异常,我将他们合拢进我的手心中分别捂进我的颈间两侧。 或许是对于我的体温十分满意,亚尔林并没有将手收回。于是转变了邀请方式,他勾下头,用嘴唇轻微地触碰我侧面的鬓角,脖颈曲线是惨白的,黑色的衣领将他们包装出漂亮形状,就连希腊雕像也不见得会比这更圆润鲜活了,于是银色头发只好无可奈何地顺势滑下,羞腼地盖住一觉耳朵骨。 酒精气味在我们之间传递。 他亲了一会儿,见我还不曾回应他,于是将下巴搁在我的锁骨之间,稍微抬起头来望我,酒精的作用在他脸上很明显地昭示了出来,面颊通红的亚尔林俯视我,高高在上,轻轻眨动的蓝色的眼睛像是冬日凝固的河流,表面冰封千里,平静安宁,引诱着猎物小心前进,抵达对岸的绿洲,底下的暗潮早是在那目标所试探的第一步便布下伏笔,这河流美丽得这么危险,似乎从没叫人拒绝过,早已准备好要将所想要的收入囊中。 “不、我没有生气,你喝的有点多该休息了。如果你要我陪你,我会在床旁边看着你,直到你睡着” 在那目光的审视下,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不知道为什么竟感觉吐词连串是件有些艰难的事情。或许因为我不自信自己能从他那目光中的天罗地网里逃出生天。 “你在说谎,我感觉到了” 亚尔林说,同时勉力昏昏沉沉地将上半身以我的身体为支架立直摆正,不知什么时候他夺回了自己的十根手指的控制权,将他们全部摆放在我的下巴的胡茬上轻轻敲打,拨弄我的两片嘴唇,最终挪移到我的脖子上,像是抚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占有欲 作者:田家兔 分卷阅读33 摸名贵的布料,流连不断,我又想起他刚才那一番关于安详、窒息、缺氧以及劲动脉窦的骇人言论——亚尔林朗曼似乎总对我的脖子情有独钟,无论是身体或者手,都喜欢将他们交于我耳朵而肩垂的那块角隅依偎,又或者其实他对这种行为所隐喻着的危险情有独钟, 也许这种癖性会来自他的母系血脉,但他自己却是毫不知情。就像朗曼先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何等诱人,而这种不自知也构筑了这诱人必要的一部分。 即使是在这种吐息相缠的时刻,也仍然若有若无地从这位先生的体内逐放出来,这种危险意味着我的性命此刻不属于我了,而正在于他的鼓掌间起伏,正如握着枪的士兵的性命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指挥官或者敌国布下的枪炮,而如所承诺般,我则向来是对这位危险的化身俯首称臣。 “没错,我对你有点生气,但那是没有办法的事” “哦?”亚尔林皱起眉毛,似乎在回忆中搜索,好一会儿后他才慢吞吞又歉意地说“我想不起来,能告诉我理由吗?” 我默然微笑,没有回答,只伸手摸了摸他银色的头发,心里觉得命运女神织机上的梭线可能正会是这种颜色,将我紧紧地缠裹在他身边,怎么也隔不开。 “那需要我向你道歉吗?”他很少出现对一个问题纠缠不休,显然如今的朗曼正处在这难有的‘冒傻气’的时刻。 “我需要你去睡觉” 老实说,他这样子叫我很困扰,像是两块积木我们的腿交叠在一起,一方面我的裆部叫他的两条腿不时动作的转换磨蹭得快要按捺不住,另一方面我也着实不想承认自己的意志在这种风平浪静地情况下再次屈服,我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即使是个糊弄谎言也将令我很心满意足,但这想法又让我觉得自己着实可鄙。 最后,我还是决定如果要早点把他从我身上弄下去,一会儿我定要去厕所洗个冷水澡。 “那么在搞清楚之前我是不会那样做的,我生气了,与你不同是理由我能告诉你”我身上的男人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仿佛被箍得很难受,他抿着嘴唇,低声咒骂着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衬衣领子嫌弃他们过于紧了,即使那领口早就叫他自己动手给解开了,委屈地搭在他的锁骨两旁。 就在半个钟头前的车库中我还确信他只是如他所言“喝得不多”,然而自是进了屋内或许是受到了暖气的烘烤,从骨子里蒸腾出来,在当下的朗曼先生即使外表一如既往的冷冰冰,行为却越来越倾向于出卖他叫酒精给搅得混沌不清的脑袋了。 “听着,莱昂托夫先生,在这周里我可是联系了你不少次,”他的声音虽从不见得能表现出一点温度却有着酒后带出的黏腻低哑,眼睛微微眯着,将手捂在我的嘴唇上,这位朗曼先生行为矛盾一边责问我,一边又毫不留情地做出拒绝的情态,将我的发声通道给堵住了“直到我去找你,你可是哪个都没有回复我” “我、很、生、气”这个毫无威胁力地醉鬼亚尔林朗曼,双手交叉环抱住自己的胸膛,虽然已经昏昏沉沉,却仍是维持勉力体面,耀武扬威地坐在我身上强调一遍。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用嘴唇在他那手掌上吻了一下,心里觉得他这样子过分可爱,此刻的亚尔林像是一个详装严肃大人的小孩子,心里打定主意以后找时候多灌些酒他。 “我不找你不好吗?为什么”我问。他没有避开,于是我变本加厉地用舌头在他的手掌心间的一条条纹路间散漫游行。 他用一种疑惑的神奇望着我好半晌,似乎在惊奇明明我的嘴被封住却还能四处煽风点火终于叹了口气说。 “不好,你可答应了不离开我” “被一个男人纠缠?这里可是俄罗斯,我离开你会更轻松” 我没指望能从他口中收捡点什么来,但是我还是发出了这般幼稚的问题,即使我绝不会离开他,但不可避免的,这问题曾在我心中颠来倒去地考量,但即使如何发问都不会有所改变如此,这个问题真实地叫我所向他抛出时,我的心中还是不免酸涩。我期待他的‘爱’的回应,即使那会是熹微的,更多时候我以为我可以等待一辈子,毕竟人总是得寸进尺的,若他真的有所回应我定然又会对他做出新的指望,那必然会更加难以抵达。 偶尔的我也感受到一种亟不可待的焦灼,就如契约绝不可单方缔结,只有双方共同签字才获得执行效力一般,我也期望同所有亲密爱人那样和朗曼先生交换一个心意相通的认证,。 “不,”他说。“那样就没人吻我了。不要说这样的话” “你喜欢我吻你吗?”我将他的手抓到嘴唇上“这样,还是这样?” 这个问题似乎难倒他了,那蓝色眼睛一直望着我那很多下亲吻“我都喜欢”我听见他小声说。 “会有别人爱你,也会有别人这么吻你的”我放开他的手 “那不是你” “那又有什么关系?” 亚尔林皱着眉有些疲惫地闭上眼,似乎是在考虑这个问题的答案,又或者声音讯号是很花了一段时间才在亚尔林脑子中传导成功。 好一会儿,他先是将指头塞进缝隙去,当我们两只手交相缠绕后,用力紧紧地掐住我的那只右手,将他们一齐贴放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叫我感受到他肋板下一颗心脏的鼓动起伏,我听见他喃喃道。 “这不可能。萨沙,我只准许你这样做,” “你不能、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不可以说这话” 像是对神的祷词,亚尔林将这句话缓慢地慎重地讲了很多次,我又再说过一些话,他却仿佛全然没有听见,那说话声越来越小,竟是不知何时已经挨着沙发靠背睡着了。 虽不同所想,但我想我得到一个答案了。 我将他从沙发上艰难地抱了起来,压抑着自己从大腿到小腿的酸麻感走进卧室,把他安稳地塞进被子里,用手拨开床上那个男人死紧的眉心,再在此附赠上一个晚安吻。 我走进淋浴间,去迎接那个早已预定好的冷水澡。 分卷阅读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