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潮声》 分卷阅读1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1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1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1 《风雨潮声》作者:十二楼主人 文案: 是一个看上去很美,可是现实很骨感的故事。 红尘苦楚,四梦八空。 恩多是个空,情多也是个空。 小虐怡情,he 我是个好人。 内容标签: 生子 虐恋情深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余梦溪 ┃ 配角:韩雨潮,洛寒江,段其琛 ┃ 其它:生子 第1章 第 1 章 “其琛,我们离京城还有多远?”说话的是一骑着白马的蓝衫男子,只见蓝衫男子翻身下马,靠着路边的石墩拍了拍灰,示意友人停下来歇歇脚。此时虽已快深秋,但今年不知怎么的,立秋后暑气一时难消,马跟人都热得吃不消。段其琛也下了马,拿出水囊,将马拴在竹林旁靠着蓝衫男子坐了下来。 “余梦溪,我们离京城起码有三个月的路程,你这样走走停停,估计到了会试也快过了,到时看你怎么跟你爹交代。”段其琛扶额担忧的看着比自己小一岁的发小。其实时间也不是不够余梦溪折腾,只是上京后还需多加打点各方,少不得花些时日。这次应试两人均未带仆从,余梦溪说人多嫌不够清净,带上银两便好,其实是怕老爷子派来的眼线监视,玩乐不自由罢了。 段家跟余家是邕州算得数一数二的书香世家,两位老爷子同朝为官时是至交好友,告老还乡后又同在邕州这里各自找了宅子,两位老爷又极为乐善好施,成了当地有名的大善人。两家往来过起了品书论道,诗酒花茶的生活。余梦溪排行老三,前面有一哥一姐,幼时便显出过人的才气,九岁时就在学墅吟出“江上一夜雨,楼头五更寒”这样的少年天才自然被余家寄予厚望,段家老爷子便常在幼时的段其琛面前念叨,你看人家余家三郎如何聪慧,你这玩劣性子怎生了得。谁都没想到随着年岁增长,余梦溪顶着一张如玉皮囊玩物丧志被逼走上仕途,而段其琛则是心甘情愿为了继承父志进京赶考,两人打打闹闹,时光匆匆,两人也十六七岁的年纪,身长昳丽,容貌秀美,并肩而立犹如梅竹相映,才华过人,很快便成了邕州阡陌巷谈,深闺的梦里人。 “其琛,你看这片林木这般碧绿葱葱,远观松涛如海,何不坐下来欣赏这人间美景”段其琛看着余梦溪悠然浅笑,惬意舒展的侧影,想起年幼时拿弹弓打麻雀的顽童,实在是对不上号,反差也真大。 “啧啧,余少爷如果我们再不快点到前面的镇子,今晚我们在这竹林里喂蚊子吧。” “诶,其琛你总是那么煞风景”接过段其琛的水囊大大灌了一口,远处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余梦溪回首看了看驿道尽头,疾驰而来一匹棕色高头大马,马背上一青衫男子,青丝束发执着缰绳行动间行云流水,说不出的倜傥风流。马蹄飞溅处带出青草混着花香,他盯着那个身影几乎要擦身而过,马停下来了,余梦溪尚未回神只听得那个青衫客清朗声音“这位兄台可是遇到什么难处?” “嗯?什么?”余梦溪仰望着眼前这人,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鹰眸深邃,目光冷冷,唇线抿成一条微翘的弧线,真似画中人离画而出。 青衫客看着余梦溪呆呆的模样,笑了。 这人笑起来比那万壑松涛更荡人心魂,真好看。余梦溪心突然砰的一跳,自己这是怎么了。敛住心神问道 “这位兄台欲往何处?” “上京春闱”青衫客答道。 “正巧,我们也去京城参加今年会试,兄台何不与我们做伴同往?”余梦溪直勾勾的看着对方直接开口邀请这陌生人,段其琛狐疑的看着友人。余梦溪这个痴样是怎么回事,虽说知道余梦溪偏爱男子,但是这样露骨的打量对方也太不像话了。 青衫客自上而下打量了这两人,均是翩翩君子,品行也颇端方,“四海之内有缘皆为吾友,在下韩雨潮,不知两位大名?” “在下段琪琛,这位是我挚友余梦溪”段其琛拍了拍余梦溪的肩膀示意他回神。 韩雨潮下马,同二人鞠了一礼翩然笑道,“有二位好友做伴,这进京路途韩某必不会无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攻受相遇了,我还是很负责哒,第一章 便让这两人遇到。 第2章 第 2 章 三人做伴,又年岁相近,大半个月相处下来,竟颇生相见恨晚之叹。韩雨潮比段其琛大二岁,比余梦溪大三岁,湖州人士,父母均已辞世,家中以前似乎是做丝绸生意,不过后来中落,自己又不善商贾之道,便想着试试仕途。余梦溪拍拍韩雨潮的肩膀,“以雨潮之才,定会高中,大可宽心。我们不妨玩赏一路,丰厚生平所见。”余梦溪自小备受家宠,又是个好交游的。喜爱仗义疏财,又对韩雨潮心生好感,更是多方讨好。每到一处,赏当地各种风物,吃住上更是一掷千金般,去当地最好的客栈,随身用的物什也是要最好的。什么都给韩雨潮也带上一份。韩雨潮初时万般推辞终也抵不住余梦溪总是用“莫非雨潮看不起在下。”这样托词由得他去了。段琪琛在旁边打趣到,“梦溪,你我相识逾十载抵不上韩兄与你相识一月.” 余梦溪看了看友人,“琪琛你这般小气,幼时我看中段老爷送你的琉璃珠,想借来玩玩,你不给,我偷偷拿回家玩,结果你直接一状告到我父亲那里。害我被罚跪了两日。不过区区琉璃珠而已,我还记得当时你拿回琉璃珠时看我那得意的表情。”段琪琛脸蓦地一红,不甘心地回道“幼时嬉闹罢了,你怎记得如此清楚。你定更是狭隘之辈。”两人开始互揭儿时短。完全忘记一旁的韩雨潮,最后还是段琪琛先回过神来对韩雨潮微微抱歉笑道,“韩兄,梦溪同我一起长大,似我幼弟。龃龉常生让你见笑了。”韩雨潮笑着眼前的两人,“两位感情甚笃,梦溪又是稚子心性,心地善良,真是十分可爱。段兄你又颇有兄长风范,让雨潮羡慕不已。”余梦溪听到韩雨潮这般赞他,脸颊不觉绯红,眼神竟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眼看过了这山,就能到前面的镇子,天突然黑沉下来,断续落下几滴雨水,怕是要下大雨了。三人匆匆而行,终于看到一个废弃的祠堂,天色越来越暗,看来今日是要在这祠堂过夜了。 刚生起火,檐外刷的一声,雨幕交织,连十丈内的景物都看不清。三人吃过干粮,将外套脱下烘干,只着着里衣。余梦溪被困在这废旧祠堂内,甚觉无聊,他最是个不爱安静的,便想找些话题“雨潮,你童年可有什么趣事?或者家乡那边可有什么异闻?” 韩雨潮知晓余梦溪话唠性子微微笑道,“我童年并无新奇,不过小时听老人讲过发生在乡里的奇事。”余梦溪一下来了精神立马挪动身子近得韩雨潮,段其琛也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1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2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2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2 露出好奇神色竖起了耳朵。 韩雨潮拨了拨火堆,火苗顿时窜起老高。开口道,“有一个乡下人在集市上卖梨,味道非常好但卖的很贵。这时来了个道士跟那乡下人讨一颗梨,乡下人不给并对这个道士破口大骂,周围的人都劝这个乡下人给一个破梨给道士打发好了,不用生气。乡人不肯,说他这一车都是好的。路旁店里一个堂倌,被吵得不耐烦了,出钱买了一个送给道士,道士谢过说,出家人不当小气,现在我这里有梨数百,愿与众位分享。” 余梦溪插话问道,“那道士既然有梨,吃自己的就好,何苦到这里找骂?” 韩雨潮笑着接着道,“那道士说,居士有所不知,贫道特需此核做种。说完将梨吃了,解下肩上小铲,挖一小坑将核埋下,又问旁人要热水浇灌。众人听着都笑了,只当道士发疯呢。有好事的人到路旁店里找来一碗热水。道士接了,躬身一谢,即泼在土上。” 余梦溪大觉有趣说道,“这道士真有意思。难不成要开始种梨了?”韩雨潮微微点头,继续讲到,“那个卖梨的人也非常好奇,想看看这道士想做什么,几乎忘却自己的生意。忽见嫩芽破土而出,转眼开花结果,极好的梨子挂了一树,道士让大家去拿。众人请道士再种。道士大笑,说梨子吃完就没有了,说着以小铲砍树,连带着枝叶,一并扛在肩头,扬长而去。众人散去,那乡下人回身一看,自己的一车梨竟已不翼而飞,一时大为惊慌,忙冲过去细看,一个车把也不见了,恍然明白道士让众人摘取的仙梨,其实都是他自己的啊,再看车把断处,也是新砍的。乡人怒不可遏,赶忙追上去,可道士早已消失不见,追无可追。周围人见此,都大笑起来,哄然而散了。” 余梦溪听罢也哈哈笑道,“这乡下人也是活该,太过吝啬,无非一个梨而已。道士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段其琛插话道,“虽然乡下人活该,不过这道士也算挺狠的,竟把这乡下人的车都毁了。”正说着瞥见韩雨潮眼底漏出一抹狠厉之色,心下顿时一惊,可一瞬便不见了,只见韩雨潮面色如常,疑惑间,莫非是火光晃眼了。 微微朝段琪琛点头,“那乡下人种梨本是为了糊口,自己心血所在,愿不愿给亦是自愿。那道士未遂其愿便作法毁他近一年幸苦,连同车也毁坏,道士这样私怨报复,没有那车梨那乡下人如何过日。周遭众人均吃了他的梨,却无一人帮他,均看他笑话也是让人心冷。” 余梦溪有些惊讶,这些他从未想过,只觉韩雨潮说的字字在理。韩雨潮跟他以前遇到的人太不同了,总是能几言指出自己的思虑不当处,心底爱慕更是添了几分。“雨潮,是梦溪失言了。”看余梦溪如此乖觉,韩雨潮微微笑到“梦溪只是未识世间太多杂事,心思过于单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蒲爷爷,看了您种梨的故事觉得十分的有趣。o(∩_∩)o哈哈~ 第3章 第 3 章 故事讲完,段其琛觉得乏了,便近这火堆找了个地方睡下。余梦溪由于是第一次夜宿野外倍觉新奇,见韩雨潮未睡便拉上他,披上外裳道,“雨潮,这里甚宽阔,都说山中古祠中易生精怪,我们何不雨夜暗访,说不定遇上什么女鬼狐妖。” 段其琛半寐间听得便回道“此等艳福我是不肖想了,雨潮你们小心些。” 翻个身不一会儿便睡去了。 韩雨潮从火堆中那捡了一根粗些的树枝,缠上些碎布,另引了火,对梦溪道“良夜有此情怀,愚兄怎能不奉陪?” 两人便相携往后院行去,转过悠长回廊,没想后面竟是一片湖泊,此时雨势已转小,借的朦胧月光瞧得似是到了涨潮时分,湖水漫到堤上栏杆脚处,湖面因着风雨翻涌,有几分壮丽之色。似是嗅到一丝桂花香气混合着水汽若有若无,余梦溪不觉吟出前人诗句 “春阴垂野草青青,时有幽花一树明,”想不到此等美到动荡的景色竟能同他一起。 “晚泊孤舟古祠下,满川风雨看潮生”当他念完最后两句突然心慌起来,脸臊的通红。韩雨潮似是故意回味的念道“满川风雨看潮生?” 看他如此羞赧,便生调笑之意,“梦溪可是觉得愚兄好看?便是这日日陪伴也不够?” 余梦溪被他这一捉弄脸上更烫了几分。有些慌不择言道“雨潮容貌确是世间殊色” 此言甚是轻佻,被男子如此称赞,韩雨潮无半点不悦,“ 既是如此梦溪何不抬头看看愚兄。” 余梦溪正游疑羞怯间半抬头却被温热气息截获唇间,口唇微启,濡湿灵活的舌尖便滑入钩上了自己的细细吮吻。思绪瞬间空白,呼吸也似是不会了。一吻毕,火把已熄丢在一旁,拉扯间里衣也半散开来。四下忽的极其安静,听得自己心跳如鼓,软在那人怀中。衣袂间满是那人淡淡熏香。只听一阵耳语,“梦溪待我之心这几月雨潮已知晓,我待梦溪亦然。” 似是听到不敢置信的话,心底的欢喜像是忽的抽芽开花。眼中带着万般爱恋抬头看向韩雨潮,看入他的眼底,对方星眸中此刻全是自己的身影。 那人从后将梦溪环抱,指尖从衣襟探入不安分的滑向了胸前。含住耳垂湿热,舌尖滑过耳廓,似是点了一把火,整个身子都烧起来了。突然一阵心慌,按下那不安分的手,“雨潮,梦溪身有残缺怕是不能。。。”梦溪并非不通半点人事,只是他身体不同常人,他是阴阳人体质,男女的东西他都有。男人的欲望到了,哪里还听得进这些,手继续往下滑过肚脐,覆上已经挺立的火热。“梦溪便是这山中精怪,今夜也不妨同愚兄快活。”声音低哑掠过颈侧温热,带着浓浓欲望之色,半是诱哄,半是强硬。身子由得那人压在了墙上,被锁在方寸间,任他予取予求。□□被一只手忽轻忽重地揉捏,身体绷紧,另一只手的指尖滑进舌尖,“梦溪好生舔湿,它会让你快活”神智不复清明只觉全身火热,轻吮着手指刚濡湿温热便从梦溪口中抽离 “啧啧,原来梦溪身子竟是这样的。”撩起下摆滑入身下,指尖绘着花唇的形状,身体腾的僵硬,“雨潮,别。。。”话语未完,只觉一物缓缓的戳进身体,手指被光滑紧致的内壁紧紧地包裹住,一圈圈的搔动着,不一会儿随着手指增加,□□竟从内到外淌出。月华下的余梦溪衣衫半退,青丝披发,漏出左肩青白如玉大半肌肤,被压在墙上,只能微微侧身,眼眸盈上水气,朱唇半启。这般情态,韩雨潮蓦地咬上肩头,狠狠的闯进了那人身体。撕裂的疼痛让余梦溪忍不住□□出声,却又立刻忍下。友人还在前厅睡着,而四下除却潇潇雨声,跟断续秋虫鸣叫,这声异常突兀,听得真是销魂之极,只顿住半刻,一手扶上那人腰,一手捏了一把臀,大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2 - 肉肉屋 分卷阅读3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3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3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3 肆挞伐起来。身体随着身上人的动作,胸口皮肤似被粗糙墙壁磨破,□□烧灼似地痛痒微微立起,身体深处却有什么在渴求着,痛感似乎正在褪去,换做这湖水般的涟漪,漾起一丝快意。雨从檐上滴落,两人纠缠着,喘息着从唇间溢出的□□,似是借着月色越发大胆起来。余梦溪已经忍不住射了出来,双腿已是站不住,半跪着让那人进入。可身后的人似是半点发泄出的意思也无。突然觉出身上人抽出身体,身体一阵空虚,那人的火热突然抵上□□,此时那里已是粘腻非常,混着之前泌出的欲液,就那么契了进来。已非疼痛可以形容,又似充实满足地渴求着更多。身有残缺,虽家人爱护,但常年寂寥,未对他人动心。余梦溪回身看他,□□熏染下的男人,平日里严谨斯文不在,此时的他野性而充满张力,心中突然生起一种天长地久之感。若是和眼前这人,相守白首,安然一世,便是心愿。男人看他分神,随之吻上,又是一场沦陷,相缠越紧,两相欢愉。身体律动加剧,高潮临近间,后颈低垂出一条优美的曲线,不假思索地咬上去,然后身下是几下狠狠的冲撞,一股滚烫释放在身体深处,快感从尾椎蔓延到全身,淹没了所有言语,只剩喘息。情不自禁同那人双手交缠,耳鬓厮磨。 背后突然空了,韩雨潮起身,用里衣帮他清理了下身体。然后便去湖边清洗去了。身体热度渐渐冷却,心中不知怎的不安起来。他实在没有力气,四肢发软,盯着韩雨潮的背影不觉间睡过去了,半昏沉间听得那人回来,感到身体被抱起“梦溪,我抱你回去。在这里睡着要生病的。” 日上三杆,余梦溪才悠悠醒来,若非闻到一股清香,腹中又饥肠辘辘,怕是要睡到天昏地暗。段其琛正在不远处整理马上的行李。 “雨潮呢?” 未及回答,一碗奶白色的羹递至眼前,韩雨潮低眉带笑“梦溪定是饿了,试试愚兄手艺。” 微抿了一口,甘甜中回旋着一丝苦,但跟奶味混着相得益彰。一股熟悉的香气“这是桂花?” “嗯,这是桂花杏仁羹,我见院子里有杏仁树我便摘了些甜的,在后院厨房用水煮过然后再捣成浆放些桂花,虽说杏仁不能多食,但这秋燥季节适量喝些颇有益处。幼时我娘常做给我喝。” 食指大动,就着羹吃了些干粮。心底似是勾起千般柔肠。“雨潮待我真好。” 段其琛在一旁听着不高兴了,“ 梦溪这就觉得好了!你吃了那么多我姨父从西域带回的奶酥,怎么没说过半句好字!” “那不一样,这是雨潮亲自做的。” 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韩雨潮赶紧道,“其琛也去厨房盛碗尝尝吧。” 段其琛也是随口说说,不同余梦溪争辩,刚转身行至穿堂,顿了顿脚又打趣道,“梦溪你嘴皮子这么厉害,没招来什么山鬼狐媚么?” 余梦溪想起昨晚迷乱□□,脸颊顿时绯红。 韩雨潮接话道,“山鬼未见着,倒是遇到了一棵桂树精,似是仙人下凡,与我纠缠求欢。。。” “雨潮胡言乱语些什么!哪里来的什么精怪。”立马打断,语调暧昧,却觉出一丝娇嗔,段其琛看着这两人情态,心中生出几许猜测,却不点破的往厨房去了。 第4章 第 4 章 停停走走已走了三月余,终于要到京城了。余梦溪对韩雨潮更是情浓,眼神几乎整日胶着在对方身上,私下夜里两人胡天胡地的也不知做弄了多少回。 七日前便修书给表兄洛寒江告知情况,现下定到了。果然,人方至城门口,小列兵士前,一青年将领,迎头而出,来人身材高大,面目俊秀,可能是多年戎马带着难以忽视的杀伐之气。 “梦溪表弟,多年不见。姨母姨丈可好?” “父母均安,表哥真光风霁月,在京城的人言八斗材将,建安风骨。此等才气梦溪自愧弗如。” “哈哈,梦溪谬赞,咦不知这两位是?” “表哥这位是韩雨潮,我们中途遇上结为至交”韩雨潮微微抱手,洛寒江打量几眼,觉得几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 “这位是段琪琛,段老尚书的公子,幼时我们还一起玩过,你记得么?” “记得啊,就是那个爬树爬的太高下不来,哭着求我救他下来的那个小其琛么?” 段其琛早已忘记这般糗事,这番被人提起竟有些脑羞成怒。对眼前这个青年将军半点好感也无。要不是碍于梦溪情面,他简直想掉头就走。只迫自己沉默着不搭话。 “两位如不嫌弃,便同我跟梦溪一起回洛府,安心准备春围吧。”诚意拳拳,语气又铿锵有力,带着武人特有的强悍决断让人不敢违逆。 洛寒江正值回京休沐,犬戎近年似是隐有暗涌,又快入冬,战事短日内挑不起来,便也借这段时日陪陪家中母亲。 京城的冬不同于南方,空气十分干燥似是灰尘也会被冻起来。庭院中寒梅初绽,暗香沁人。细雪悄然而落,压的枝头还有地上一片雪白,地面松软踩上去咯吱声响。除却洛寒江这个武官,其余人都在忙于会试,难得闲暇时分,让下人在中庭撑起伞盖,四人红炉焙酒,赌书泼茶,时有罗雀憩立枝头,此间风雅真当世莫及。四人正论到当朝吏治,新皇登基两年,根基已渐稳固,轻徭薄赋,大有大兴改革之势。余梦溪正道,“官吏清则天下兴,若百官均严恪于己何愁皇祚不稳。” 韩雨潮摇摇头,“梦溪祈愿甚好,却须顾及时情,无酷吏无以清吏治,非常事非常手段。”洛寒江看着韩雨潮慨然之态,脑里突然浮现出一些旧事,眉头微皱,突然道“雨潮,随我至书房,兄在朝中遇到一些事情,须雨潮为我出些谋策。” 余梦溪撇了撇嘴,“表兄,有什么事是梦溪跟其琛不能参详的。莫不是嫌梦溪计短?” “雨潮与我政见颇似,故为兄有事要请教于他。梦溪天性仁和,这番美景莫辜负了,我让婢子再送些如意糕和玫瑰酥来,你佐着同其琛品些茶。”说罢同韩雨潮转身进了内堂。 段其琛倒了一杯酒,“天寒霜冻,谁要喝茶还是饮酒暖身。梦溪,你同雨潮便这样了么?” “什么这样那样?我同他。。。”余梦溪下意识的想隐藏,有些事同友人实在难以启口。 面色微微一脸正色道,“梦溪真当我不知?你这些时日也不知遮掩下领口那些痕迹,这冬日也没有什么蚊虫吧?” 一时支吾,就像被长兄抓到现行,说来也奇怪,虽说平日拌嘴,可一旦段其琛认真问话,余梦溪便像幼童一样低眉垂首认真答话。“我同他是真心相悦。。。” “那韩雨潮虽然可以相交,但你同他相识时日尚短,所知所见皆为他一面之词,我虽不了解,但那人城府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3 - 肉肉屋 分卷阅读4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4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4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4 深不可测,你怎可轻易便许了真心。” “雨潮待我亦然。他是坦荡君子。”余梦溪赶紧为恋人争辩,心尖上的人怎能容人置喙。见段其琛神色担忧,也知他是为了自己,“其琛勿忧,雨潮与我相敬相知,便是以后半生风雪,梦溪亦绝不后悔。 摆了摆手,段其琛缓了缓面色,唇角微抿,“也罢,雨潮同我饮完此杯,望你同雨潮,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 两人对坐闲聊,气氛又融洽起来。后又铺开棋局对弈起来,相杀到阴阳交割暮鼓时分。 “你们两个快些收拾了,随我一起到内堂吃饭。”一声招呼打断了正在冥思中的两人。洛母从外回来,抖了抖身上裘氅,纵有婢子打伞遮蔽,细雪仍飘了些在衣袂间。 “姨母这是从哪里回来?” “再过一月便是除夕,我去华锦楼那边挑了些上好的布匹给你们这些孩子做些衣裳。你们得空时自己去挑喜欢的花色吧。路过醉月斋的时候还给你带了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八宝鸭。” “姨母真是疼我。”余梦溪这一笑,活脱回到幼时那个爱撒娇的顽童。 第5章 第 5 章 次日晌午过后,段其琛倒霉地被洛寒江拉去做苦役,整理军部繁冗文书,“为什么是我?”不甘心的问道,“你在我家白吃白喝这么久,出点力也是应当。” “那他们两个也吃了你的用了你的啊?”指着旁边两个略显无辜的人。 “他们俩不一样,梦溪是我表弟我自不会让他动手,雨潮学识在你们之上最有希望高中,合该留时间给他温书。再说这军里文书并非常人可看,我这是对其琛你万分信任啊!” 段其琛就这样拉拉扯扯着被洛寒江拽走了。 见两人离开,余梦溪轻轻地在韩雨潮颊上窃了一吻,那人也惯地揽过他腰身开始亲吻,被摸到腰眼,身体一颤,青天白日下两人纠缠半晌,也不怕被下人撞见。抽出一丝理智,轻轻挣脱怀抱。“雨潮,姨母昨日说买了些衣料为我们做衣,我们去看看吧。” 让管家将布匹拿到厢房,洛府三代皆为镇守边陲大将,虽家风清廉,但吃穿用度还是很讲究的,管家拿上来的布料配饰亦是华贵非常。蟒缎、妆缎、 蝉翼纱 、湖绸 ,还有些竟自己也不识得。“这红的是猩猩毡拿来做冬日斗篷最好不过,这鹅黄的是多罗呢。”韩雨潮见他眼中迷茫便开口为他解释到。余梦溪乍笑道,“我倒忘记这是雨潮祖业,织造丝物定是再熟悉不过。” “祖业早已败光已是愧对祖先。”韩雨潮眼眸忽的转暗透出不甘,忽的嘴角又牵起笑来。一旁的余梦溪已被满目玲琅弄花了眼并未察觉丝毫。 “雨潮,为我挑一匹合适的布料吧。”余梦溪看了半天实在不知该选什么。” “梦溪肤白,这块绛紫漳缎做裳,配上缂丝腰带,定华贵非常。” 余梦溪抚上那块织缎,手感细腻,暖和非常,“我甚是喜欢,就要这块了,那我也帮雨潮挑一块。”梦溪挑了一块天青色重锦,他喜见这人着青色,初见他时便是着的青衣,那时的心鼓如擂便是到了现下也难忘怀,耳尖不由红了。 韩雨潮没接话,余梦溪见他面上虽笑着,可眉眼间却是一片冷色。 是夜,两人云雨间,韩雨潮似是分外凶狠。 出入动作不见丝毫温柔,往昔的百般诱哄手段一点也无。“雨潮。。。求你。。。啊。。。轻些。”根本不理会身下人的凄惨,抬高那人的腰将灼热狠狠地撞进体内,只听的余梦溪发出一声短促呜咽,身体失控的抖着。每次顶入越发粗暴,下身似是见了血,疼的受不了想试图逃开,“啪”的一个耳光扇下来,脑袋里嗡嗡作响,眼前一时失焦竟是看不清了。捂着自己半边侧脸半晌未回过神来。那人似乎也带歉意,将人抱在怀里,“梦溪莫怪,我今日心绪不佳,下手重了。”轻轻吻着那人耳尖。余梦溪乍见他两种面目,陌生的害怕,却不愿推开。听得他解释,“今日选衣,想起幼年琐事,记起父母,心中怆然,一时烦闷迁怒于你是我不对,但梦溪应知我对你心。” 轻啄发际似是安抚。余梦溪听着不知怎的眼泪下来,心中惶惑却开口安慰那人,“我未生气,亦不知你事,只是恨自己未能帮你解忧。”余梦溪身上披着一层绛绡透的薄冰肌莹,眼角哭过带着一抹艳色,想起那身体的雪腻酥香。两唇相接,热度袭来。被人复压在身下,头脑未反应过来便已是搂上韩雨潮的肩背,一面拥抱一面随着那人起伏。 第6章 第 6 章 过了年关,春闱很快到来,历时九日,三人均得资格得进殿试,韩雨潮不负众望的拔得头筹,余梦溪因为思谋稍欠些许,但文辞无可挑剔,也是获圣上钦点探花,段其琛也没负他爹遗愿,得了二甲进士。 正是少年豪纵,锦袍团花凤。金殿宴罢,宰相陆佑堂奉圣意做东,在京城最大的戏楼回梦楼定了三堂戏,宴请杏榜提名的诸位才子,又邀了朝中诸多高官显贵一同庆贺。说起这回梦楼,不仅戏出名,也是京城最大的勾栏院。 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如今又是志得意满,正喝的眼花耳热。忽听一阵清脆琵琶声,一歌伎怀抱着琵琶坐落一侧月台上。距离有些远,看不清容貌,却觉得此女一双招子甚是勾人,霜雪皓腕,身段亦是曼妙。 段其琛今夜也是十分快意。“人生如此,烂醉花间,借月留云,实在快意。”一曲罢,唤人拿了五十两换得锦缠头赠给那伶人。忽听身旁洛寒江开言道,“此曲甚妙,我赠百两。”段其琛听得腾的怒起,立马改了口,“两百两,今日听得此曲,如闻迦陵频伽之音。”余梦溪知到段其琛酒量不好,拉拉身旁友人衣袖示意他罢休。段其琛微微低语道,“这洛寒江甚是可恶,梦溪定会帮我。”知道这人性子不会轻易作罢了,只得劝自家表哥两句,随他们去了。 作为今日主客,状元郎定是难逃毒手,不多久便被灌醉。实在担心,扶着烂醉如泥的人往楼上空房去醒醒酒。 余梦溪自己对仕途并未什么大的抱负。知得那人高兴,也是替他开心。替那人擦着身,竟觉得成他的妻了。喝醉的韩雨潮非常安静,鼻息很沉,睡得异常安稳,一日应酬下来,也觉得乏了,正准备更衣入睡。忽的旁边房间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然后忽的安静,传来一阵时高时低的□□声。余梦溪自是知晓这是什么声音,只是这声音太过耳熟。耳朵不禁凑进了墙壁。那边人骂骂咧咧道,“嗯。。。啊。。。洛寒江。。。你给我轻点。。。”简直不可思议,余梦溪捏了捏自己的脸。那是其琛跟表哥,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耳朵更是贴在了墙上,想听清楚些。其琛似乎咬了表哥一口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4 - 肉肉屋 分卷阅读5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5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5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5 ,听得表哥一声嘶痛,低哑的唤了一声“小琛,你答应过我的。”而后便不闻话语,只听得其琛忽然放浪的□□声。 身后突然被坚硬顶着,男人的耳语在耳边低沉响起,“怎么的?听友人的床角很有趣?这里全湿了”未觉身侧人何时醒来。两人自上次不欢后,春闱这大半月下来也未曾让他近身。但现下身上欲念已起,“不都说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么?梦溪这探花郎可是要来伺候为夫?”那人全身□□,敞着身子靠在床棂,指了指身下立起。喉结滚动,似被蛊惑般,近身过来叉开腿缓缓的坐了下去。粗大的火热充满整个内壁。初时还可控制的自己动着,后来做着做着,身下撞击快得他喘不过气来。只能靠在那人身上发出气音。 第7章 第 7 章 过了这晚,之前两人的不悦便似揭过了。 三人先后入了翰林院,韩雨潮被提为侍郎,余梦溪跟段其琛也提为编修。 为官上任也有月余。余梦溪正在整理典籍。誊抄搬书间突然一阵晕眩,身子突然向后倒去。把一旁的段其琛吓了个半死。赶紧让御医来看。 太医院首座孙九龄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奇事,“当朝探花居然有了身孕。而且有一个月了。” 段其琛听闻也是觉得匪夷所思。怎么可能?那这孩子的父亲必是那个人。他开口道,“孙太医,兹事体大,传出惹的天颜震怒,对你我没有半分益处。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孙九龄笑了笑,“余探花只是一时劳累,气虚血亏,我开几服药便会无事。” 余梦溪知道自己怀孕之事,初时也是震惊不已,但随后又想到上天真是待自己不薄,残缺之躯竟能孕育心爱之人的孩子。 当余梦溪把这件事亲口告诉韩雨潮的时候,韩雨潮皱了皱眉头道“梦溪莫不是戏弄于我?” 余梦溪赶紧道,“雨潮,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孙太医已经看过了。”他希望能从韩雨潮脸上看到欣喜,不说大喜,哪怕是微微的一笑,他也能安心。可是没有。 那人只把眉头拧成了川,面色阴沉暗自思忖,他每次同余梦溪交欢都很小心不射在前面,定是回梦楼那夜太过大意放纵了。但现在事情还没开始,一切还得慢慢来。 余梦溪小心翼翼的问道,“雨潮可是不开心?” 脸色稍霁,脸上又露出笑容来,“哪里,我很高兴,只是事情太过突然,我将为人父,觉得一时间难以接受。梦溪好好养身子,切莫累着了。” 余梦溪心下有些冷了,说不出哪里古怪,抚着自己肚子,安慰着低语,“宝宝,你父亲定是期望你到来的,他只是还需要时间。” 两人的公务越来越多,白日在翰林院中见面的也是寥寥可数。圣上革新进取,正是须人。不久韩雨潮被提拔为左都御史,佐圣上整顿吏治。 上任之后韩余两人便已从洛府搬到城西一处上赐的宅子里。恰逢休沐,洛寒江他们到来唤二人一起去西郊后山赏雪景,特意给梦溪备了马车,垫上厚垫子,放着两个紫铜袖炉。 车辚马萧,终于来到一处叫摘星崖的地方,是处断崖,面朝南,无任何山石遮挡,视野甚是开阔,冬日里的云海,望中汹涌如惊涛,风卷云气而来又变作海潮。山下的京城倒似泽国了。除却洛寒江外的其余三人均是赞叹不已。山风吹来,余梦溪的发有些散乱了。只见韩雨潮指尖拂过,撩开了披下来的额发,“梦溪,我帮你梳可好?”挽起一头青丝,一点点绾成一个髻,从袖口里拿出一枝竹节玉簪固定住发髻。 “这是?” 梦溪摸了摸头上的那根簪子。 “圣上赐下的物什里我挑了这件,你可喜欢?” 点点头,抱着手炉依偎在那人怀里,听那人耳语“世上纵有千般好,莫如同君得比翼。” 这样的情话便是在两相欢愉时分也未曾听过。心中以前的郁结都化成点点暖意。此刻恨不能倾尽身长所有,摘星入眸。 旁边两人看见这一对如此恩爱缱绻,段其琛的心终于放下来,只要那人对梦溪好,其他的又有什么呢。乘段其琛失神,洛寒江轻靠过来揽上了他的腰,平日里他可不敢这么做,小琛竟也没有推开他。 第8章 第 8 章 韩雨潮自担任御史后越来越忙,有时过了子时也不见人回,回来时带着脂粉跟酒气。知他全是应酬也并不多加追问。 今日早朝还未开始,便觉出一种压迫感,圣上整饬吏治势在必行,左右御史兼监察司对各县吏治加以监管,过往卷宗均可以调阅,一旦发现有贪污舞弊之人,即达天颜。一时间朝堂人人自危,为官多年谁敢说自己无一垢一尘呢。 反正也不管自己的事,余梦溪心想。回家的当晚竟然收到了父亲的家书,父亲言辞含糊,只说当年出于官场交际,应酬了些人,新皇雷厉风行怕生意外。知梦溪与韩大人交好,让梦溪帮他疏通下。 余梦溪思来想去也不知如何对韩雨潮开口,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事。该再问清楚父亲再做打算。 第二日朝堂,诸事奏完,正待退朝。 “臣扬州太守有事启奏。” 众人神情微敛,均觉不妙。 “臣照上意翻看过往卷宗,发现当年扬州织造舞弊一案实在太过蹊跷,此案涉及前户部尚书余礼年以及已去世的前礼部尚书段止修。” 猛听得父亲们的名字在金殿中响起,余梦溪同段其琛相互交换了心惊的神色。余梦溪求救般的看向韩雨潮,那人自始至终都没回过头来。 陆相赶紧上奏道,“圣上此事必须彻查以儆效尤。” 天子的声音从御座缓缓传来。 “翰林编修余梦溪同段其琛停职待诏,着左都御史彻查此案。” 从朝堂下来,整个人都蒙了,段其琛去翰林院交还自己的印鉴。韩雨潮此时却不见了踪影。余梦溪却不想去,他想去问问父亲到底发生何事,细想父亲昨日书信到的速度又觉蹊跷,莫非父亲在朝堂中还有眼线?所以动作才如此之快!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听到了韩雨潮的声音,刚想喊出声,却听闻表兄说道自己父亲的名字。下意识地悄悄的躲到一侧。 “雨潮,你父亲韩文远是我父挚友,我知你报仇心切,不管余礼年如何贪婪使韩家家破人亡,但现下梦溪有了身子,你不能这样对他父亲。” 韩雨潮一声轻笑,语气是从没听过的冰凉恨意“那余礼年何止贪婪,我韩家祖上均作扬州丝造,我父性格执拗,公事上勤勤恳恳,每批贡缎必亲自细细验货,哪里会将劣等布匹送入宫中。他只是没按照规矩给余礼年上供,余段二人便扣上舞弊之罪,鲸吞我韩家基业,老了又做起善人。这等人合该午门斩首。” “那梦溪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5 - 肉肉屋 分卷阅读6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6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6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6 怎么办?” 余梦溪不敢听下去,怕从那人口中听到更冷酷的言语,冰冷的手指蒙住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还是逃了。 满心慌乱,一时之间竟无处可去,他只能回到那个家,他以为是他跟韩雨潮的家。头脑中没有半点思绪。只期望这场噩梦能快点结束。 韩雨潮自是还没回来,正出神间,一小厮托着一个锦盒进来,说是韩御史让给陆相千金做的一对秋葵金盏好了让御史先过目看有何要改动的。 陆相千金?陆芸?打开锦盒,一对金盏酒器精致非常,缠枝莲纹并行交错底部还篆刻着单字一个芸。琼浆玉露,共饮合卺。 “世上纵有千般好,莫如同君得比翼。”言犹在耳,却似笑谈了。心中痛极却滴泪未掉。 坐在前厅中等着,不记得下人添了几次香炉,终于韩雨潮回来了,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似个妒妇,可开口还是问了,“雨潮你去哪里了?这么晚?”他想问的太多,敢开口的却只得这么一句。 “陆相邀我去府上谈今日朝堂之事。梦溪你不必担心,我定会还你父一个清白。” 余梦溪对着虚空勾起一抹笑意,“你不在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对酒盏。” 韩雨潮没答话,转身想往里屋去。 “那陆芸好看么?” 韩雨潮停下脚步,“梦溪你该知道你我不会一直如此。下月我将迎娶陆芸。”话音未落,一个金晃晃的东西飞过来砸伤了韩雨潮额角血留如注。“哐当”掉在脚边的正是那只秋葵金盏。 他是发了狠力的,心底升起的愤怒不甘伤心嫉妒,还有颤抖指尖藏不住的恐慌。可还是期盼着,盼这人念在这些时日的情分,盼他顾念着两人腹中的孩子。 “雨潮,你说种梨人会怎么报复那个道士呢?” “你知道了?”韩雨潮脸上神情变了又变。脑海里闪过各种盘算。事情比预计的早了些时日。不过余礼年的命已握在手。 他定下神道,“自是杀了那道士。” 余梦溪眼神一黯,跟着点点头,“那时你同我说那道士做的太过的时候,我就在想若是我是那乡下人找到他肯定痛打那道士鞭子。”他说得一半摒了口气,似是要咽下心尖翻涌而出的疼.续道,“可若我求你,我不会阻挠你跟陆相千金结婚,我也不在乎你之前欺骗,只求换得我老父一命,你可否答应?” “箭已离弦。”冷冷回道,报复快感油生。 “你可有想过我?还有它?” 只觉得委屈非常,本来应该是安慰自己的人如今站在了自己对岸,一脸嘲弄的看着自己。或者他从未过来过吧? “ 梦溪我待你确实不好。你腹中骨肉也是意外。” “那你把我至于何地?” 男人缄默着,余梦溪脑海里天人交战,半身冰凉半身火焰。恨的咬牙切齿,爱的盼他能说些软话。 一口气没提上来竟是昏了过去。 第9章 第 9 章 韩雨潮推门进来的时候,已是日暮将晚,房间还未点灯,昏暗阴晦的光线里,他看到那个人躺在床上,帐子半掩下来,青白修长的手垂在帐外。端着半碗粥进来,小婢说他刚服过药睡下,悄悄坐到榻前。梦溪半梦半醒间察觉到眼前身影,倏的睁开眼,印入眼帘的不是他还有谁。 \"醒了?再睡会儿吧,饿不饿\"似是万分关切的握住床上人冰凉的手。 余梦溪直直看着那人的眼,关切热烈可是没有一丝感情,极淡的胭脂味,穿的是衣冠楚楚,紫纱蝉衣罩着赭红底衣无不衬出这人风雅多情。自从自己说喜欢见他青衫后,便再没见过他着青. 似是困顿不安,眼底透出几分倦色,“雨潮,告诉我你究竟怎么想的?”抚上肚子,这里面是他跟韩雨潮的孩子,仿佛能感受怀它之人的不安轻轻的动了下。 “我们两个相处这样,我不喜,你心也不悦,便分开罢。” “不喜?不悦?”余梦溪呓语般地念着,迷惑地看着他的侧影,眼前忽地模糊。 “对,好聚好散吧,情爱二字想通了便好。”说话间韩雨潮舀了一勺粥递到余梦溪唇边接着说“想想你的孩子,你应该为了它别再闹情绪。”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勺子里,无意识的吞咽着口里的食物,甜咸苦三种滋味混合喉间。 当日果腹的杏仁羹有多甘美,今日入喉的清粥就有多苦涩。心底忽地陷入黑暗竟丝毫察觉不到痛苦,只有静默废墟一片。 余梦溪你太没用,他看到你的眼泪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哭有什么用呢。 韩雨潮心绪有些烦躁见到余梦溪这样,“本来今日我并不想同你说这些,你非要刨根问底,你好生歇着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门重新被掩上,人怔怔地看着窗外西沉的暮色,心中的空落随着席卷来的无边夜色更发回荡在胸,余梦溪却笑了。是的,韩雨潮已是不要他的了。 一夜不寐终抵不住困顿睡去,醒时,已是第二日晚上。让婢女从柜子里找那件绛紫深衣伺候穿上,袖口是针脚细密的蟠螭纹样。檀色腰带间系上松石玉带钩,头发用竹节玉簪束好。现时身子四月有余,但不显丝毫。颜貌清俊,身段颀长,仿佛又是那个兰台走马的翩翩公子。屏退婢子,一手提着灯,一手拎着酒,往书房去了。 韩雨潮这个时候定是在书房处理公务的,他为官清正,事无巨细皆躬亲,人又心思活络,深体上意,正是官运亨通。 “雨潮,我来了。” 推门而进却并未往前,只靠在门柱旁,浅笑盈盈的盯着那人。 风乍盈室,烛火摇曳,韩雨潮循声望去,只见余梦溪面若桃李,嘴角带笑,似是艳鬼横世。似被霎眼艳色惑住,一时竟无半分话语。 韩雨潮径自往案前行来,放下手中提灯,让下人送来酒具,为对方斟上,自己端起手中杯酒。 “雨潮,今日我想饮酒。你来陪我。” 放下手中的公文,蹙了蹙眉,“你身子不好,不能饮酒,我送你回去歇着吧。” “无妨,这是清酒,几杯不碍事。雨潮,我想通了。” 听得这话,韩雨潮似是松了口气。“你真想通了?想通了便好。于你便是好事。” 看他放松了的神色,余梦溪嗤笑一声,“雨潮,我给孩子起了名字,若是女孩便叫舒窈,男孩便叫子然,你说可好?” “现时尚早,等我闲时再来细想名字吧。” 韩雨潮拿起案上酒杯复又小心放下,眼神略过桌上那壶酒。 “哈哈,雨潮怎会如此怕我。”余梦溪仰头喝下,复又自己斟上。“下月你娶陆相之女,我自会寻个去处,不纠缠于你。我知你恨我,恨我父亲。当年往事,错在我父,如今父亲身陷囹圄。我替他赔罪。这第二杯我敬你。”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6 - 肉肉屋 分卷阅读7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7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7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7 “梦溪,孩子也是我骨血,等它出生我定会疼它。纵然缘尽,也可为友,若以后你遇到什么难处,可来找我。”韩雨潮面目坦然,情义诚诚。真是有情有义的正人君子。这人善于做得情深款款,怕是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吧。 “雨潮真是重情,对已无爱之人亦此般温柔。第三杯我敬你,从前我诸多任性玩虐,雨潮教我识人识事。这短短相守所获,可抵上之前十多年所得,梦溪只此一问,雨潮当年于我可有真心?” 他这番话说的恳切,韩雨潮微微动容,面色终不再假意温柔。“确是不曾,当年我报仇心切,知你喜男色,便在驿站候你,在你身上用了惑人心的迷药,使你易对我动情,是我负你,你恨我也是应当,勿再耽误于我身上。” “晚泊孤舟古祠下,满川风雨看潮生。。。。。”余梦溪幽幽地念着,突然朗声大笑道, “雨潮真是待我一片赤诚。如此便好,你我便再无关系了吧。” 两人纠缠到此,终是酒醒梦时,旧梦难守。 第10章 第 10 章 第二日,余梦溪便不见了踪影,什么都没拿走。当段其琛在摘星崖那里找到他的时候,魂魄差点吓掉三分。初为官上任时,他们四人最喜这里景色,常休憩时来这里游赏。只见余梦溪一袭白衣,散着发坐在崖边的树下,静静的看着云雾下模糊蜿蜒的河流,指着南方问,“其琛,你说顺着这里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段其琛扑过去抱紧了他,怀里这个人冰冷,雾气将他衣衫浸得又湿又冷,鞋子上也沾满了湿漉的青苔。抑制不住的心疼,“梦溪,等你身子好了,我们一起回家。”余梦溪他的挚友,那个终日对他耍无赖幼弟,今日竟像一尊雕像,无悲无喜。段其琛恨不得将韩雨潮立毙剑下。 “其琛,不如将梦溪交予我吧,我母亲在山脚有一斋堂比较隐蔽,也便往来照顾。如今余段两家遭此祸事,我母亲已交代我定要好好照顾好她外甥。” 梦溪在斋堂里过着如水般清净的日子,他有时可以好多天不说话,陪着洛母礼佛,随手翻看佛经正看到 ‘人怀爱欲,不见道者,比如澄水,致手搅之,众人共临,无有见其影者’ 洛寒江来看他,韩雨潮半年前娶了陆相之女,加之整顿吏治有功,官升两级,已是一品大员。 圣上大赦,许这次牵连的官员家属领回自家尸首得以安葬。 “其琛已经通知你大哥帮你父亲料理身后事了,你大可宽心,身子好好调养着,等孩子平安出世。” ‘人以爱欲交错,心中浊兴,故不见道。汝等沙门,当舍爱欲,爱欲垢尽,道可见矣!’余梦溪念着佛偈,不回一语。 洛寒江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清淡的人,身子已近临盆,确还是瘦的不盈一握。他没告诉梦溪, 当初他去找过韩雨潮质问他为什么要将所有告诉梦溪。 韩雨潮把玩着手里的一根竹节玉簪道“洛兄,梦溪性子看似柔弱实则刚韧,最恨别人欺骗。我将迎娶陆芸必不会让他横生枝节,若继续欺瞒于他,他知道后定会同我鱼死网破。不如坦言对他,让他对我死心,不再纠缠,于陆相那边也是交代。扳倒余段两家的事,也是多谢你了。余段二人在朝中门生众多,要不是你在新皇那里大力推崇革新整顿吏治,我没法平步青云至此。 ”洛寒江摆手道,“不必谢我,当年段余二人在朝为官暴敛钱财,压榨各地。我父也一直因为姻亲关系,未对其挚友你父亲韩复生伸出援手,一直抱愧终身。所以我帮你。可是你如此对梦溪,实在令人齿冷,这般玩弄人心,真对你失望之极。” 韩雨潮不置可否,轻抚着那根玉簪,纹理细腻,如那人肌理的触感。 第11章 第 11 章 入冬后第一场雪落,纷扬了数日。 是夜,庵堂里人脚步匆匆,洛寒江跟段琪琛忙的不可开交,心焦不已但又不好进里屋,梦溪的阵痛从戌时开始,初时还可坐起身来,过了子时身体已不听使唤只能死死抓住床沿,疼痛的频率几在呼吸间,所有的意识都用做抵抗蜂拥而至的酸软胀痛。孙太医缓缓施针帮他减轻些疼痛。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似是突然有了些气力,下腹坠痛不已,“…帮帮我…” 艰难地抓住孙太医的衣袖,“…求求你…” 那声音凄惨至极,让人心生恻隐,孙九龄似是下了某种决心,刀锋划开余梦溪的下身两寸,再喂了他一颗凝神丸“生死皆看命数吧。” 晨光熹微,东方欲晓时听到里屋的几声婴儿啼哭又蓦地不见了声响,段洛二人急忙推门而进,梦溪已在床上脱力昏睡过去。孙太医示意无碍。段其琛心宽了几分,房间此刻安静的怪异,孙太医不发一言,似是意识到什么,赶紧看了看被孙太医抱在怀中的婴儿,面色刷的灰白,“孙太医,这是?” 孙九龄摇摇头,“是个姑娘,先天心疾,出生便夭折了。” 似是不敢相信一把夺过襁褓,刚从母体诞下,温热尚在,鼻息却是半点也无。心中大乱,看看床上昏睡的友人,若梦溪醒来……呆呆抱紧怀中小人,惶然无措,泣不成声。 三千神明,八方揭谛, 端坐净土,皆作闭眼。 “小琛,别看。” 洛寒江接过那个小小的身子,让下人拿来白布,小心翼翼地为这未及开眼的婴儿入殓。 梦溪昏睡了三天三夜。皆是些波谲诡吊的梦。 梦境里,正值除岁,家里宴席喧闹,宾客流水。他回到了幼年,一身红袄接过压岁红包,父亲含笑摸着他的头。抱着空竹,偷偷从后门溜出,找段琪琛玩,那条路很长,走了好远也不见尽头,一个女童蹲在墙角,哭的十分伤心。他走过去蹲下身哄着小童,“妹妹不哭,哥哥跟你一起玩空竹。” 听得这话立马抬眼望着他,双眸扑闪扑闪的可爱模样,梳着垂鬟分肖髻,眉眼甚是眼熟。那娇憨的样子心底软成一片。玩着玩着,女童不舍的摇摇头,身形隐在一阵浓雾里,不见了。四处找,也寻不见。只看见一个青衫男子背对着他,那背影甚是熟悉,想上前问询,那男人转身过来,怀里抱的正是那女童的尸身,血肉模糊,血淌了一地。那人低眉唤他,“梦溪。” 忽的惊醒,冷汗淋漓。虽然梦醒,仍心有余悸。 见身旁守着的是其琛,心下稍安。 “其琛,孩子呢?抱来我看看。”抚着已经平坦的小腹,怀念着孩子尚在腹中时的温暖跳动。 “孩子睡着了别吵着它,你先好好歇着。”段其琛给他掖好被角。 “为什么不抱过来跟我一起睡?难道孩子可是有什么不好?”梦境带来的恐惧还未褪去。 段其琛慌张回道,“没。。。没有。。。孩子好着呢。” 余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7 - 肉肉屋 分卷阅读8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8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8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8 梦溪心中顿时疑窦丛生,急了支起身子便想下床。“我去看它!” 立刻把人按回床上,深吸一口气似是安抚自己也是安抚对方。“梦溪,你听我说。。。孩子没了,太医说是心疾。。。” 一时间,八方空落,四梦皆空,神思早已飞散,徒留这双眼,看不得,闭不得。 “那孩子可是个女童?”蓦然记起梦中那小小垂髫稚童。 段其琛点点头。 “这样也好,三途苦楚,劫难万般。她不用体悟割舌挖心之痛,于她也是解脱。”余梦溪摩挲着小腹,一字一句皆为肺腑,竟是为这个孩子高兴起来。 “今日是第几日了?” “已是第四日” 段其琛小心的看着眼前这个人,怕他做出什么举动,腰间的配刀被猝不妨抽出,寒光一闪,一束青丝从发间断落。 “其琛,法事托诸于你,帮我放在她旁边,算作我这个胆小的爹爹陪着她。” 眼中干涩,胸中遍寻不见哀愁,只有悔恨。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 “便是以后半生风雪,梦溪亦绝不后悔。” \'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是我一意孤行,是我全心交付,是我识人不清,是我妄言所有。如今这孽便顷数偿还,世间事还真是公平。 朗月东悬,昙华正盛。 韩府书房里,处理完公务,韩雨潮并未去休息,只是敞开着房门,院子莹白雪光柔柔印在屋里,雪悄悄落着,俊美无俦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悲恸,复而又平静无波。 “夫君,今夜公务还是这么多?不歇着么?”陆芸一袭妃色袄裙披着狐裘,柳腰纤纤,顾盼间秋水流转。 “还有些没看完,你先歇着吧。”这半年夫妻,外人看起来倒也是举案齐眉。 “夫君,可是在想那个人?” “我既娶了你,你便是这韩府的女主人。夫人可是觉得不妥?” 韩雨潮眉微挑,目光冷厉。 “我只恨孙九龄一时恻隐,怎么没将那贱人跟孽种一起送上黄泉。” 孙太医一直是父亲陆佑堂的心腹,太医院首座这位子若没了他支持怕也是坐不稳的。 “夫君,你的孩子死了,你恨不恨我?”陆芸十分清楚韩雨潮不会拿她怎样,她恨韩雨潮对她冷淡,她从来是万千簇拥,而且她做的十分正当,她是他正妻。怎么可能让一个男人生下夫君的孩子。 “ 此子不能留,夫人也是为我解危。” 得到意料之外的回答,陆芸娇美的容貌似是凝固了般。 “夫人那日去见孙太医后,就有人禀报给我。本也有此计划,可我心有不忍,虽为我骨血但正是如此,于我仕途后患亦无穷。夫人所愿正是为夫所愿,哪来恨你之说。” 说罢嘴角轻笑。 陆芸看着他,雪夜莹莹,脸色青白,独这笑意万分诡谲。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冷血鬼蜮,暗夜修罗,不由心生寒意。 第12章 第 12 章 杨柳新抽,草色新绿,春日携着些许寒气来到。 余梦溪还活着。看指尖花开花落,他还是像以前那样笑,笑的不知时日过。除了雨天,他总想不起雨天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今日,帘外春雨潺潺,段其琛来看他,余梦溪呆坐在回廊,看着藏在树阴下游弋的鱼。他知道余梦溪癔症发作了。 余梦溪嘴里念叨着,“春阴垂野草青青。。。” 伸出手去接那些雨水“。。。满川风雨看潮生。。。舒窈。” 除了断续的残诗,段其琛还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 “舒窈是谁?”后来在余梦溪清醒的时候问过他。 余梦溪摇摇头,“不知道。”然后眼垂的很低,不复言语。 段其琛想只要梦溪人还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事情的确也如他所想。梦溪的身子好了很多,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朝堂上因为犬戎的数度骚扰,圣上决定兴兵讨伐。洛寒江被任命为骁骑大将军,荡平雠寇。 战事起初洛寒江那边是势如破竹,可越深入腹地补给吃紧,竟成僵持之势。朝廷立即派出韩雨潮为钦差,速押送粮草至犬戎并代天子慰劳军心。 段其琛站在窗前跟梦溪辞别。“梦溪,洛寒江一直说男儿当作健沙场,登台便不望乡。现军情危急,我舍不得他一个人,我要去找他。若半内我未归书信也无的话,你就去我屋子打开第二个暗格,那里面够你今后用度,这是钥匙。” 余梦溪看着友人毅然决然的神色,“其琛,我不走,我等你们两人回来。” 押送粮草的大队浩浩荡荡从京城开拔,快马加鞭也是走了月余,行至一个叫鹿儿海的地方被犬戎派出的突袭部队截获,竟是无一生还,深入敌军的洛家军虽然骁勇但粮草不足,敌人围城,全军覆没了。 由于哨点被犬戎控制,消息传到京城晚了半月。余梦溪走在街头,周围人都在慌张的议论洛家军战败一事,都怕犬戎打到京城来。 “不会的,其琛一定会找到洛寒江的。” 余梦溪这一等又是大半年,已入了秋,院中金桂已开,人未归,书信一封也无。他打开了第二个暗格。遣散了下人,小心地给门上了锁。 他像当年来时一样,一马一蓝衫。 沿着驿道往南方走,他正在一个驿站稍作停顿,有个女童正在玩空竹,三四岁左右年纪。他唤她“舒窈。”女童并未理他。他也不生气,走过去轻声说道,“我来陪你玩吧。”女童方抬眼看他,娇憨一笑“好啊,叔叔陪我玩。” 他把空竹翻出各种花样,惹得女童咯咯地笑。玩罢把空竹交还她手中。“叔叔,可以抱你一下么?” 女童点点头。小小的身子被抱起,头乖顺的靠着这个怪异的叔叔。这个叔叔好奇怪,模样很好看,可他看起来好伤心。听得父母叫自己名字,挣扎着要下来,想走可是又有点舍不得这个叔叔,递给他手里的空竹,“叔叔别难过这个送给你,我得走了,妈妈叫我了。” 挥了挥小手。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翻身上马,身影很快隐没在了万千松壑间。 第13章 第 13 章 两年后,邕州城郊私塾内。炎炎仲夏,蝉鸣日长。 午时过后,夫子睡着了,一个胆大的顽童将一朵刚绽红的芍药偷偷别在了夫子头上。另一个偷偷拿走了桌上的戒尺。孩童窃窃地笑着,余梦溪抱着竹夫人睡得正香甜,被这声响惊动,迷糊的睁开了眼。见孩童们看着他哈哈大笑,摸了摸脸上并未有墨渍再挠了挠脑后,孩童们是不怕他的,知道自己夫子除有时候嘴巴毒了些,心地是很好的,哪怕是生气也舍不得真打。夫子课是讲的极好,每次上完正课,夫子常常给他们讲一些很好玩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8 - 肉肉屋 分卷阅读9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9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9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9 的东西,《山海经》的妖怪,《列异传》里的鬼神,都是他们最爱听的。 刚回邕州时去找过兄姊,家业悉数被抄。二姐远嫁多年,兄长去年也离开邕州出外谋生。在这城郊定了下来,每到节日,在父母坟头上柱香,也替兄姊尽些孝道。洛家军兵败后割让了四郡给犬戎,世道似是安稳了些。京城那边其琛他们依然没有任何消息,陆芸似也改了嫁。 私塾的收入不错,这两年跟一群孩子一起,时光快乐平淡。谁会料到当年的余家三郎如今一身粗布当起了教书先生。 今日刚下课,收拾完刚准备回家,一个孩童惊慌的跑来指着门外大叫,“夫子,门口躺着个人。。。怕是要死了。”一个披发垢面,衣衫褴褛的男人躺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模样甚是痛苦。 只稍一眼,便认出这人正是圣上去年追封谥号的忠烈护国公韩雨潮。 嗤笑一声,“不是还没死么?你们都赶紧回家吧,”见童子们都散去,他也拍拍腿往家去了。 明日是常假,十日一休,可以不用起早,心情愉快。 睡至巳时,梳洗完毕,正道去集市买早点,门口却坐着一个人。侧了侧身,没有理会,径自往前走着。 “梦溪。”忍不住开口唤他,没人回头,离去的身影脚步没半分停顿。 他从京城一路寻到这里。 那日粮草被劫,化装成普通兵卒,虽沦作奴役,但躲过一死。西北草原里跟着军队逐草而居,因为办事灵活被选成小奴隶头,半年前出外找水源的时候遇上贩茶驼队,终得机会让他回返京城。他这些时日已察觉粮草被劫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行军极快,又分外小心怎么会那么容易暴露。朝中必有内a奸,或是利益勾结。皇帝当时封他钦差送粮时也以为是盛宠正浓,后来才觉出,这行军打战哪里是上宠,若成不过一些封赏,若败若亡便顺手剪除陆相羽翼,连消带打。他醉心权术甚至不择手段是因为他想作人上人,掌天下权,清朝中吏,清正奉公,治下民安无错案。可朝廷早已给他一个谥号忠烈护国公,万种心机作灰,青云已坠,帝王权术自愧弗如。陆芸改嫁也在意料之中,她最善于权衡利弊,趋利避害,遇到阻碍之事彻底舍弃,他们这点很相似。 在犬戎为奴,每日沉重的苦工里。他意外地常想起余梦溪,那日最后一次见他,提灯温酒而来,笑得近似妖邪地看着自己。那时一心报父母之仇,一直都刻意忽略那人的伤心决绝,自己欺他伤他至深,可是更知道舍不得这人。他曾经那么乖顺的依赖着自己。他对自己好到没有任何脾气。想着那人善良,故意把自己弄的凄惨不堪,可现在他便是看也不愿意看他了。 心口一烫。 余梦溪在外头晃悠了好久,日落才回。果然韩雨潮还等在房外等着,随手丢了一个烧饼给等着的人,像在打发一条狗。“吃了,快走吧。” 他居然把自己当乞丐了。 这一路什么都做过,帮人搬货,跑腿送酒。韩雨潮拿着烧饼,心生酸楚,现在轮到他来求他了。 “怎么的?一个不够?我全给你吧。”把手上的烧饼全递到面前。 “梦溪,对不起。” 余梦溪痞笑道,“我就是个穷教书的不记得哪里得罪韩大人,如有什么请大人原谅则个。” “梦溪,这些年都。。。是我错,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这个嬉笑相对的梦溪是他没想到的,韩雨潮很焦急,说话也结巴起来。 “哦,是吗?现话已说过了,大人可以走了。” 梦溪反手准备关上门。身子忽倒在他面前,韩雨潮是真的晕了,一天一宿未进食。他踢了踢倒地的身体,唇角微微一撇。在灶头上煮着小米粥。先调了些糖水喂了些后,那人睡过去了。发半遮着,可余梦溪还是瞧见他右颊受过墨刑。想撩开披散的发看仔细些,指尖却收了回来,转身去照看锅里的粥。 第二日早,韩雨潮却不见了踪影。余梦溪要去私塾也不在意这些事情。 放学后,照常去集市尽头的那家食肆吃晚饭。 这家的芙蓉肉跟酱猪蹄非常好吃,特别是酱猪蹄,一盘里只得两个,口感弹滑,垂涎欲滴,回味无穷。 刚进店坐稳,来的小二却让余梦溪吃了一惊。 这人抽得是哪门子疯,不去做他的一品御史,跑来这乡下作跑堂。 没按常例堂食,只点了一盘猪蹄,一份芙蓉豆腐,三两小酒,打包走了。 “若问不朽,清风明月,与歌与酒。”入夜后,梦溪自斟自饮,随手调起一张些许走音的七弦琴。 突然听到一阵哀婉乐声,不同于一般笛音的清亮,又不似箫的沉稳浓郁。在这暗夜里,异常的苍凉凄婉。 声音很近,他提着一盏灯,出得门来。 他只看得夜色里,灯火下的那抹人影。一袭青衣,半边额发遮住了右脸。 乐声停下,“梦溪,你来啦?我知你厌我,不敢叨扰你,跑堂这活包吃包住,也有些银子可赚。” 余梦溪觉得同他无话可说,转身准备回去。 “梦溪,这曲子叫《折杨柳》可觉好听?,这是塞外的羌笛,用兽骨做成,一个朋友送我的,” 不想答话,脚步却停了下来。 “梦溪,我很想你。” 他听见了,划过心间的却是羞辱感,嘴角挂着嘲讽的笑,不置一词,迈开步子往家走去。 第14章 日子也算平静的就这么过了,韩雨潮有时回来敲他的门,给他带两个打包的酱猪蹄。他也收下,不过第二日便作垃圾丢了。 仲夏夜的雨总是来得又急又猛。窗外电闪雷鸣,漫天风雨,风势很大,震得窗户刷刷作响,门被风吹开,雨灌了进来,却无人去关。烛火被风熄灭, 房间里暗的伸手不见五指。 余梦溪失了魂一样的坐在桌前,他癔症这两年已经很少发作了, 不能自制地喃喃自语。这两年来,他活的开心洒脱,夜里没有纠缠着他的噩梦,白日没有能伤着他的割心之痛。除了雨天,潮湿的水气,铺天盖地的将他扔回那些乱梦,没人能救他。 一阵急促的脚步身,来人披着一身蓑衣,水不停从衣上滴落,看起来就像个雨人。 “梦溪,怎么不关门?”转身关上房门。 房间里无人应他。 刹那闪电划过,看清桌前的人影。韩雨潮急忙将手里蓑衣丢在一旁,湿漉漉的手搭上那人肩头,急切地问道,“梦溪,你怎么了?” 余梦溪如痴似醉地看了他一眼,可那并不是常人的眼神,瞳孔里没有焦距,像被魇住似的。 韩雨潮点上灯,将窗户的插销固定上。那人还是呆呆的神色,问他任何话都没反应,自顾自的呓语。俯下身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9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0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10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10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10 来,将耳朵凑进那人嘴边方听清“舒窈。。。” 一直以来,他虽跟余梦溪软言道歉,可他不觉得真做错了,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选择。他们曾经有一个女儿,被他舍弃掉的女儿。对这人弃若敝履,得到滔天权势。 可是此刻他却抚上心口,不得不去抑住心揪起来的痛感。 他将余梦溪扶到床上,帮他擦了把脸,让他休息。乘着他呆楞着,嘴贴上了温热的唇瓣,没有遭到抵抗,实在是太久没有尝到这人的味道,想起这个人软软的小舌,身体的温润触感,还有情动时的喘息声,身体腾的热起来。 ====== 第二日早,大雨之后,树木越发青翠,难得的凉爽天气。 余梦溪是醒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略动了动,身子一僵,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 这个卑鄙的男人竟然趁他意识不清干出这档子下作事。 勾起一抹笑道,“韩大人这是有多久没发泄了?大半夜还能摸到我这个癔症呆傻人的床上来。” 见他愿同他说话,心里一喜,想搂过他来再亲,余梦溪身子一侧躲过了。 韩雨潮当他害羞便翻身下床,也不强求,披上外裳去厨房烧水做饭。 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伺候着洗漱。 见他穿戴整理好。悄悄打量着对方神色,那人不似生气,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一根竹节玉簪,当年梦溪离开的时候,一屋子东西什么也没拿,自己不知怎地就偷偷收起着这根簪子。后来从犬戎到京城再到这里,不管怎样颠沛流离,这根簪子一直贴身藏着。 韩雨潮把它递到了那人手上,“梦溪,我们重新开始吧。” 看到那人接过了簪子,安心起来。 可一眨眼,簪子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成了两截。 “ 韩大人昨夜乘虚而入,梦溪不计较,又不是什么女子贞洁。不过这度夜资给的还真是轻贱,梦溪不稀罕,我还要去私塾,您自便。”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15章 第 15 章 慢慢蹲下拾起断掉的簪子,收进衣袖内。 他以为余梦溪还念着他,所以觉得即使要了他,也是迟早的你情我愿。余梦溪没有跟他生气,虽然说的是讥讽玩笑的话,也算是没有不理他,他甚至一度觉得很快就能得到原谅了。 梦溪变了,变得他猜不透,怎么哄也哄不好了。 可是他韩雨潮决定要的,哪怕弄得玉石俱焚也要把碎片握在手里。 接下来的许多天,他很识相的没有出现在余梦溪的眼前,傍晚在食肆里给客人上菜的时候,眼睛总瞅着外面,希望看到那人的影子,可余梦溪并没有出现。 打烊后急匆匆的来到余梦溪屋外,大门闭得紧紧,窗户半掩着,只离得不远不近,偷偷看着他。看他在灯下看书,看他执笔研墨,他想起那个古祠里,梦溪低首念起那句“满川风雨看潮生”被他诱得抬头看他的眼神,万种情丝悉堆眼角。心间又是一荡。 就这么守着,待那人屋里灯火熄了,才转身离去。 余梦溪在枕头下面藏着一把匕首,若是雨天将至,他就在手臂割道口子保持清明。若是那人敢乱来便给他身上添几道伤。 整整快两个月,安分守己一直未出现在他面前。 韩雨潮盘算的很好,猎物就是要让他一点点放松警惕,然后再一把收网。他偷偷地注视着余梦溪的一举一动,了解他有哪些旧的新的喜好。他好像很喜欢吃甜的菜,还喜欢闲时伺弄些花草。还是喜欢穿白或蓝的长衣。 不知又在那人窗外站了多久,突然听到屋里传来怪异的声响。见那人捂着嘴扶着椅子,阵阵作呕,心中咯噔一下,也不管那人会不会生气,他要见他。 拍着房门,余梦溪开了门,顶着张惨白的脸,看到韩雨潮来,脸色更是由白转了灰。胃里的难受已让他坐不得,站不得。他已经没精力去管这个人。 韩雨潮帮他到了杯温水,然后抓住那人的一只手腕,按住他的手腕内侧轻轻帮他揉起来。 不知是否是指压有效,脸色渐恢复了些血色。 “梦溪。。。你这样。。。是不是。。。” 语气有些激动,但仍没忘继续帮那人柔压着。 “可能是吧,前几日只是早起胃有些难受,可今日连晚饭都没什么胃口。”喝了点水,靠着椅子缓了口气。 “ 。。。梦溪,让我来照顾你。。。还有我们的孩子。”这句话像之前排演过无数次,终于说了出来。 余梦溪幽幽的瞧着他,眼神冷的像在打量着一件器皿。没有理会这人感天动地的话语,只是平淡道,“等明日课后,我去找刘郎中看一看。” “ 那刘郎中可还信的过?” “ 他医术很好,于我有恩,我的癔症是靠他帮我调理好了很多。而且他为人老实不会到处乱说的。” 点了点头,照顾好那人睡下,自己抱了床被子睡在了一旁的塌上。 余梦溪提着药到家的时候,闻到家里一阵饭菜香。 韩雨潮得声出来,接过药开口问道,“去看过大夫啦?” “嗯,大夫说是有了,只是胎息有些不稳,这药帮我煎一下。” “太好了,梦溪赶紧洗洗手,尝尝我给你做的菜。” “你今日不去跑堂?怎得那么早!” “我跟掌柜商量过了,说家中有人病了要照顾,我晚上可以提早些回。” 坐下吃饭,菜色很家常,但搭配的非常开胃。一碗菌菇翡翠汤,一盘虾仁鲜豆腐 ,一碟黄瓜炒鹅蛋,还有一份枸杞蒸蛋。 喝了口汤,试着每样各夹了一筷子,都是很清爽但是又不单调的菜。顿时觉得胃口大开,余梦溪不知韩雨潮竟有这等厨艺。对于吃他是非常喜欢的,“你怎做的这么好吃?” “这几年在外面跟着学的,我还请教了食肆的厨子。” 一边吃着饭,两人竟一边闲聊起来。 很多年,没有这样好好地说过话了,余梦溪今日心情似是很好,韩雨潮想起两人好的时候,这般旧梦重温,他应该是高兴的,可是现在心情却如同万千冰针锥于心间,透骨生凉。 药熬好了,凉的温度刚好为他端过来,余梦溪接过来,居然对着他粲然一笑,“雨潮待我真好。” 看着余梦溪一点点喝着直到见了碗底。 两人均不再言语,周遭气氛刹时变冷,韩雨潮觉得脚下似是站立不稳。 “梦溪,你真狠心。” 伸出手指抹掉那人唇边药渍,沿着他的唇线摩挲着。 余梦溪料他猜到了,拨开他的手,勾起一抹浅笑看着他,“不过一个孽种罢了。” 若不是今日请了假,想去私塾接他,不会碰到他提早下课去医馆,本想跟他一起,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0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1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11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11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11 又念着他皮薄,只好在外面等着他,直到看他走出医馆时,脸上一瞬勾起的狠厉跟恨意。心里疑窦丛生,想进去找郎中问清楚,但知晓此等隐私郎中是不可能告知,只说家中妻子有孕,希望能抓些保胎安神的药。默默接过梦溪的药,一比对,两厢药方完全不同,那药苦辛之味甚浓,丝毫不似保胎药的酸甜。心下猜到,胸中涌上悲凉寒意,连这酷暑天气也无法驱散。 “梦溪,我真的想同你好好一起,你为何要这样?” “韩雨潮,这是你教我的,杀了那道士,让他付出应偿代价。”余梦溪笑意更浓。如果韩雨潮不再出现,余梦溪都以为自己心中无任何挂碍,可他出现了,迫的他有了这个孩子。他才发现恨一刻都没停过,不管是父辈的纠葛还是两人间的欺骗算计,他一直都恨着这个人,恨他薄情寡恩,恨自己有眼无珠。 如冷冽刀锋般划过心上就是一道口子,“梦溪,你怎么变成这样?” “我变成什么?你当我还是当年,你一句话就哄得团团转的傻子,你的那些话我早已听厌,什么情爱,看破了便好,你告诉我的不是么”余梦溪千般克制,他知道应该对着这人视若无物,这些话根本不该同他争论,可还是说了,像是当年将金盏砸他头上,心头涌上的怨。 “我把命赔给你可好?” 韩雨潮随口说出这样的话,半真半假,他并不会真的舍命,他只是觉得这样说了,或许梦溪心里会好受些。 “你的命?。。。呵呵。。。我不要。”余梦溪脸上似笑非笑,眉眼弯弯的,眼眸里却是盈满了伤心,“韩雨潮,你不配下去陪我的舒窈。” 忍不住上前抱着他,将余梦溪紧紧锁在怀里。抚着他的一头青丝,在他耳畔哀求说道“梦溪,是我不配,过错皆在我。可若舒窈可能已经回来了呢?” 他已经别无他法,只得拿出死去女儿来赌这个人的心软,他既然这么在乎那个孩子。若是让他知道当年是自己授意,这人怕是这辈子不会再见他,不过自己是绝不会让他知晓的。 余梦溪似是有心有所感,抚摸上了小腹,“舒窈回来了?”他想起梦中那个乖巧稚童,若她回来自己该是怎样视若珍宝般疼爱。 见他动摇,心松一口气,续续说道,“梦溪,药被我换过。你身子无碍,孩子生下后,若你不喜,交于我便是。好不好?” 似是千千蛛网中的赤蛾,百般挣扎,皆为徒劳地闭上了眼,点了点头。 第16章 第 16 章 那日后,韩雨潮来家中找他,在路上寻他,梦溪都当他路人般,也不作出什么样子,不再刻意笑对,讥言挖苦都省了。 从私塾一身疲惫地到家。 韩雨潮左手拎着包裹,右手提着菜站在院子里。 见他回来,露齿一笑近乎谄媚地道“梦溪,你回来啦,我马上去做饭。” 没理这人,径自进屋关上了门,躺在床上略作休息。 虽然决定留下这孩子,可不代表能接受韩雨潮。真不想跟这人纠缠不休,余梦溪想怎么又被这人缠上了呢,真是冤孽。 摇摇头,听见轻轻的叩门声。 “梦溪,出来吃饭了。” 实在不想应他,干脆堵住了耳朵装睡着了。 又听得几声,由轻至重,叩门声急切起来,终于没了声响。心想着那人终于知难而退。 窗户吱嘎一声,一个身影跳了进来,匆匆的来到床前。 “梦溪,你哪里不舒服?” 就像面对私塾的那群孩子,想生气却不知该如何说,只恨自己为什么忘记把窗户关上。 “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外面饭菜香味飘来,其实真的饿了,这味道一过来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梦溪,就吃两口再接着睡,好么?”又是软言细语的轻哄。 向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不回话。 感觉那人在床边站了一阵,似乎就离开了。 外面一阵乒乓作响,回头睁眼一看,那人把饭菜全端了进来。 “我怕你醒了饿。” 万般无奈地下了床,当他万般无奈举起筷子,看到菜色时,吞了吞口中的口水。 酸汤黄鱼,萝卜干烩肉末,雪菜炒毛豆,还有些佐食的酸梅。 不想被他察觉,喃喃一句“这么油腻的菜谁吃的下。” 帮他盛了碗汤,看他满足地喝下去。 夹了筷子菜到那人碗里,“我没做跑堂了,准备开一家绸缎铺子。” 手里的筷子停了。 “一直这样不是办法,怕你太累。以后开销大,我总该找点固定的活计。” “。。。。。。”你韩雨潮开铺子关我什么事。 “梦溪,你身子不便,让我来照顾你吧。” “谢谢,我不需要。”余梦溪将碗放在一旁。 韩雨潮将碗筷慢慢收拾好,在屋里这里弄弄,那里擦擦。夜深了也没见离开的迹象。 终于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走?” 那人终于停下,面露尴尬,腆着脸说道,“梦溪,恐怕这段时间都要扰烦你了,我钱多用去盘铺子了。” “那你哪里来的钱买菜?” “我余下了些,只够这几月日常三餐。” “。。。。。。” 所谓年华静好。不外乎三餐皆饱,不外乎衣着蔽身可躲冷暖。不外乎每日心无怨怼,静对流年。 韩雨潮捣鼓铺子,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忙,回来时,梦溪早已睡下,每日能跟他说话的时间极少。 但不管人在不在,梦溪每日回来时,桌上总有罩起来做好的饭菜。 这几日韩雨潮去了外地说去寻些特殊的布料。 今日便是立秋了,可这严夏似不愿意那么快退去。 在集市上吃过晚饭回来坐在院子里乘凉,发现院子里好多地方不一样了。 周边的低矮栅栏被修葺过,旁边似还种了些牵牛藤。院里本只有一株十来年的金桂,就栽在东南角石桌旁,不知什么时候,西南角也被种上了一株金桂幼苗。西边偏院用作置放杂物的房间似也被打扫过。屋檐下搬来了一个大水缸,缸里养着两朵睡莲,芙蓉红粉,莲蕊香尘。 都是他喜欢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随口轻叹半句,顿时闭口不言,心底怔忪起来。 其实他想问的是那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已经躲到这偏隅独居,韩雨潮这般讨好,而自己早已身无所有,还有什么能再被这人诓骗的呢。难道真是觉得有愧?那人的两种面目,自己早已见识过,若说他会后悔愧疚是绝不信的。可怎么还是记得他说的每一个字,还想要去信呢。 余梦溪你果然如他所言,天真至此,自己作践,与人无尤。 光景西驰,树华寥落,新岁又至。 韩梦溪的绸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1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2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12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12 风雨潮声 作者:十二楼主人 分卷阅读12 缎庄,年前生意不错赚了些。 将新的桃符挂在大门两旁,然后俯首拜拜。 余梦溪身子已有七月,衣衫松松而就,腹部看起来也不是太突兀。 韩雨潮饮食上把他惯的极好,口渴便递水,天冷便加衣。养的这人肤白红润,体态丰腴不少像个发福的官绅。 收拾完屋里,韩老板整下午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午觉之后翻了些书典,又觉无聊。 腆着肚子踱到厨房门口,灶台上堆放着各种食材。 那人正拿着刀细细的剖开一条一尺多长活青鱼,然后清洗干净切成大块,用油灼好,再加酱、醋、酒喷调进鱼身。一切做得有条不紊,行云流水般。 发觉梦溪在身后看他,本想驱赶他回去让他不被油烟熏着,可心底又希望梦溪能多看他一会儿。开口道,“梦溪,这叫醋搂鱼,青鱼不能太大,太小的话刺又多就不好吃了。我早上去集市上特地挑的。你等会儿多喝些汤,这汤很好喝的。” 余梦溪是第一次看到他做菜,以前只看到他伏案批文,看他策马方遒。从未想过这个人,能满身烟火气的在这小小厨房忙的热火朝天。只要那人在,那双眼总想去找那人的所在,他按住心中莫名的心悸。 晚饭后,韩雨潮将屋子炭火换了几块,屋子里顿时暖和不少。 忽听余梦溪道,“我想听那首《折杨柳》。” “梦溪,这曲子太哀凄了,这除夕之夜怕不太合适。” 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拿出了那根羌笛,见他执意想听,便开始吹起来。 一时间,屋外炮竹隐去,只留的笛音如泣如诉,悲凉婉转,四周景色皆哀的触目恸心。” “今年过后舒窈就三岁了。”余梦溪手里抱着那个空竹,那话语在这不大的房间里落地有声,听得韩雨潮心间一颤。 又听得他说,“修短有数,生而如梦,实在是没什么好计较。我不曾求过你何事,若有日我死了,托你背对我父的坟冢找一处埋了,把这空竹跟我同葬。” 一时间心胆俱裂,哀从中来。韩雨潮觉得这人心似冰雪,怎么都捂不热。又似流云,怎么都靠不近。眼中忽地温热模糊,眨了几下视线方清楚了些。 默默不语半晌只问,“梦溪,你冷不冷?”说着坐到床边,搂过那人脚,贴在自己肚子上捂着。 “你为什么要缠着我呢?。。。如果不认识你多好,今夜我会跟父亲连塌聊天。我家院子里有好多腊梅花,父亲总喜欢折几枝放在我们兄妹的床头,整个新年屋子里都是沁人的腊梅香。” 听得他续道,“你说的对,我不识世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要对我这么好,我知道不能信你,可是我总在想,这个人说了一百句话,总有那么一句是真心的吧。。。” 余梦溪的声音很小,听他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像多年前一场不欢的床事后,韩雨潮把他抱在怀里,他抵着自己胸膛,只觉那人眼泪断线似的落进胸口。那些眼泪灼热滚烫,烧得他五内俱焚。 第17章 第 17 章 次日醒来,似是哭得太多,那眼竟有些睁不开。厨房那边叮叮铛铛的声响,韩雨潮又在厨房里忙了起来。 手轻轻贴在肚子上,有些担心的轻喃,“舒窈乖,爹爹再也不会哭了。” 他怕哭对孩子不好,他想要他的舒窈健健康康的,所以没拒绝韩雨潮的照顾。 他知道韩雨潮想用这孩子栓住自己,他也想过干脆孩子生下后留给韩雨潮,自己离开这里不再跟他有任何干系。可是真的舍不得。当日不想留下的孩子已跟自己紧密相连。有时会淘气的在肚子里伸展胳膊,翻个身。就像现在,手贴着的那里感到了些微的跳动,他跟孩子说话,肚皮那里就似是回应的轻轻踢了他几下。 一碗红枣黑米粥热乎乎的端到自己面前,“梦溪,来喝点粥,等会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韩雨潮看着他喝完粥,手里接过空碗也不走,踌躇了许久终小心问道,“梦溪,我能摸摸它么?” “你手凉么?暖的才行。”说罢也不看韩雨潮转过头去。 手触到隆起的肚子,指尖突然感到那里动了一下,“它动了,梦溪它在动!”心里涌起的奇妙感让他心生窃喜,梦溪肚子里是他的孩子,他韩雨潮的骨血。并不是第一次做父亲,可上一次梦溪有身子的时候并没上心,那时一心想着复仇,这样亲呢的举动是从未有过的。 余梦溪回头看着这个人,他还记得那人得知自己有舒窈时候眉头皱成川的样子,可现在这人欣喜跟惊讶在脸上一显无疑,嘴角翘起的样子甚至有种孩子气。一时百般滋味在心中翻涌。 路上有些积雪,韩雨潮借口说怕路滑握住那人手,拉着他穿梭在一片林子间。突然视野开阔,似是来到了某处山脚。余梦溪在这里也生活多年,竟从未到过这里。 “梦溪,前面路不好走,你便在这里等等我,” 见那人往山径行去,也不知他要做什么。山中的清冷空气让他觉得有些冷,哈了口气,搓了搓手。环顾四周,冰雪融掉露出褐色的土壤上竟有点点新绿。微微一笑,春日竟这么快便来了么。 这么一笑被归来的韩雨潮看在眼里,撩得心中一热。 “梦溪,我没寻着腊梅只瞧见几株白梅,你可喜欢?”手中捏着一束白梅,递到余梦溪眼前。 手半抬起想接过,却复放下,蜷曲着紧紧握成了拳。 手中白梅尤带霜气,清冽幽香在这空寂四野浅浅浮动。 叹了口气道,“梦溪,我知你疑我,往昔种种皆是我不珍惜。我其实早已经对你倾心,只恨那时我未辨明自己心情。我负你良多,亦是无面目同你再说这些话,可我想与你相守余生,这个念头自塞外的那些日子起,便如同皓月升落,从未休止。你信我这一次可好?” 余梦溪面色未改,心中却早已被这人这番言语搅起惊涛骇浪。人怀爱欲,如刀口舐蜜,这雪里温柔,往昔坚守的防线层层瓦解,他似是又看见那个爱到卑贱的自己求着,相守白首,安然一世。 眼神中藏不住的迷惑犹疑却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丝丝心动。 韩雨潮似是不敢等听到那人答案,心慌意乱地吻上了那人的温软唇瓣,疯狂掠夺着。那人挣动了几下,身子却软了下来,双眸紧闭,睫毛微颤,此般的唇齿相依,温热相贴。 呼吸终得平复下来,那人柳眼眉腮,双颊已是薄红。余梦溪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往回走,脚步也不停下,只听他说道, “把这几枝白梅带回家插在案上的瓶子里吧。” 云深山灭,风携暖意。轻寒半拆,春心已动。 分卷阅读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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