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湖》 分卷阅读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文案 封闭的湖中小岛,参与绑架案的你,和被绑架的男人,谁才是瓮中之鳖。 甜宠无虐。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温岚,方奕旸 ┃ 配角: ┃ 其它: ================== ☆、不请自来 天色沉沉降下后,忽而下起瓢泼大雨,风拉扯树枝,阵阵敲打玻璃窗,砰砰作响,吵断好不容易冒起的头绪。 许温岚轻咬笔头,眉心微蹙,一目十行的翻看新写好的大纲。 一旦不满意,又得推倒重构。 她不记得撕了多少页稿子,纸篓里堆满的发皱纸团,仿佛咧开白森森的牙齿嘲笑她。 瓶颈对作家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然而对专职来说,无疑是断了口粮。 湖心小岛的两层房屋,是父母唯一留下的遗产,四面被静谧的湛蓝湖水环绕,来往的人烟稀少,很适合创作家长期居住。于是她将自己关在偏僻的湖心小岛,勒紧裤腰带跟一堆稿子耗着。 独居小岛已有半年,平时很少有人踏足这里,今夜却听到不一样的声响。 起初,她以为是窗户被风吹打声,后来听出是有人在楼下用力敲门。 大雨倾盆的天,湖泊必定涨水,乘船来岛上很不明智,也可能是另有所图。 许温岚嘚嘚嘚的踩下楼梯,谨慎的走向屋门,透过门扉的猫眼窥看,依稀有黑影杵在门外,像夜色里落下的几道树影子。 这情形谁不敢随意开门,许温岚刚要问门外是谁,急促的敲门突然变成鲁莽的踹门声。 有个男人喊道:“廖哥先别急,我去花园找找钥匙。” 知道花园的盆栽土藏有钥匙的人,无疑对家里很熟悉,再加上他声音十分耳熟,她很快意识到外头是哪个家伙。 没等他动手去找钥匙,她先一步打开房门。 房梁下,三个披着黑色雨衣的男人,湿淋淋流着雨水,雨帽被狂风挂得斜斜垮垮。 其中一人不顾许温岚在前,捎带湿冷的雨水和呛人的烟味,一个箭步撞开她踏进屋里。 许温岚险些被撞倒,稳住脚步,瞪一眼撞她的家伙。 那人身躯魁梧壮硕,年龄看似有三十来岁,古铜色的脸沾满雨水,被头顶的灯光照得微微反光,昂起头颅,以傲慢的姿态回视许温岚。 第二个进来的人,挪步到她的面前,揭开雨衣的兜帽露出瘦削的俊脸,尴尬又羞惭的笑:“岚岚,我回来了。” 许温岚冷冷的说:“我情愿你永远别回来。” “你女人?”最先进来的男人,掏出一包烟和打火机,看戏般瞧两人瞥了眼。 “廖哥,她是我亲妹子。” 这个气质温和的瘦长男人,正是许温岚的哥哥许任文,两人已有两年没见过面。 廖哥的目光从她白净的脸庞,落到看齐腰的黑直长发:“你妹妹长得不赖啊。” 第三个人是个矮小的糙汉子,腿短手长,显得体型有点怪异,他气喘吁吁的驮着沉重的事物,步履蹒跚的踏进门。 凑近看,原来他背后是一个人,还是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全身裹在淋湿的黑色雨衣里,颓废的覆盖在矮个子的背上,看样子昏迷不醒。 许温岚问:“他怎么了?” 许任文声音急促:“外面的雨下的很大,他淋了雨突然发高烧。屋里有急救药箱是不是,再晚点可能撑不住了。你能不能治治他?” 许温岚摇头:“三里之外的城镇有医院,你们应该带他去那里。” 廖哥扳起面孔:“我们没车赶过去,阿文说你是医生。” 许温岚说:“抱歉,我不是医生。” 许任文:“岚岚,我知道你不当医生了,但医术还是懂的,我们家有急救药箱吗?” “忘记了嘛,这里不是你的家。”许温岚想起病人,顿了顿说,“急救药箱在二楼,你们拿了就可以走。” 廖哥吐出一口烟圈,大手往楼梯一挥:“扛他上楼。” 许温岚说:“急救药箱可以拿下来,但我没同意你们上去。” 廖哥问:“阿文,她不是你妹妹?” 许温岚替他回答:“我爸过世之前,已经把他逐出家门了。” 许任文脸上浮出一丝窘迫。 廖哥摁灭了烟头,甩手扔在茶几上:“你们的家事我不管,但今晚我们必须在这住下,还有这个人你得治好他。” 许温岚毅然回绝:“你们擅闯民宅,我会考虑报警。” 三个男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气氛莫名的紧张,不知哪个字拉起弓箭上绷紧的弦。 许任文连忙缓和氛围:“廖哥,我妹妹年轻,说话冲了点,你多多担待。” 他又拽着许温岚的衣袖:“算哥求你一次,我们只是借住。” 廖哥拉扯下嘴皮,勾起皮笑肉不笑的弧度:“阿文是你亲哥哥,外面下那么大的雨,哥哥有困难哪有妹妹不帮的。放心,我们过会就走。”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的口气明显放软了。 看在有病患的份上,她决定不再计较。 矮个子扛着人上楼,放倒在客房的单人床上,雨衣熨湿了整张干净的床褥。 “怎么不帮他脱下雨衣?” 许温岚弯下腰替病人解开雨衣的扣子,扯开湿淋淋的雨衣,裹出一个颀长的成年男性,湿漉漉的褐色衬衫沾有斑驳的黑点,混合着泥土与雨水的气息。 许温岚看清他的脸,愣了愣。 眼前昏迷不清的男人,削长的脸戴着黑色防风头罩,连眼睛也被遮挡住,仅露出鼻子的两孔呼吸,还有紧抿的薄薄嘴唇。 她正要扯开头罩,手腕被背后伸来的手扼住。 廖哥沉着嗓音:“做好你该做的事。” 许温岚:“他不露额头,我没法治疗。” 廖哥朝矮个子努嘴:“撩起他的额头。” 面罩头顶的部位被掀起,敞开男人饱满的天庭,肌肤因高烧而泛红。 许温岚用体温表给他量腋窝,发现烧到39度的高温,对廖哥说:“他烧的很严重,又是昏迷状态,没法灌药只能输液,你必须带他去医院救治。” “很好办,我们带了药和输液器。” 许温岚诧异地问:“你们去过医院?” 廖哥脾气上来了:“别多问废话,赶紧给他输液。” 许温岚冷着声说:“你急,你来啊。” 廖哥磨磨牙,却没再吭声。 许温岚曾经当过医生,对生命极其敬畏,要不是看有人病危,当场就撒手不干了。 他们带的瓶瓶罐罐的药液,应该从小诊所捎过来的,为何不直接在诊所里输液? 她往毛巾倒半小瓶酒精,覆盖在病人的额头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1 - 分卷阅读1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 ,再翻找出可用的抗生素注射。 廖哥在旁边等的不耐烦,指使矮个子在这看着,便甩门而出。 屋内剩下三人,矮个子踱来踱去,时不时跺脚吐气,看似烦躁不安。 她觉得他更像在害怕。 许温岚摸下病人的额头,仍是一片滚烫:“一时半会烧退不了,需要用酒精物理降温,你过来脱他的衣裳,擦拭双手和双脚。” 矮个子手拙的解开他的扣子,抱怨连连:“我他妈想歇歇都不行。” 看这粗鲁不耐的样子,她不打算要他擦身了,决定亲自动手。 横躺的虚弱男人,皮肤因发烧而泛红,分叉的长腿占据一大半的床,褐色的衬衫被解开分到两侧,露出赤露的胸膛,狼狈凌乱不失美感。 他有着极耐看的身材,上半身呈黄金倒三角,肩宽臀窄,胸膛如被分割的丘原,肌肉形成一道道屯田,腹下三角地带微微凸起。 男性荷尔蒙萦绕她的鼻尖,鼻腔不受控制的涌动热流。 她继续沿着肩膀的线条擦拭,毛巾裹住富有弹性的二头肌,到突起的腕部,蓦地打住了。 只见,一条血色的红线横在手腕上。 是手铐或细绳勒过的痕迹。 这个男人,无疑遭遇过捆绑。 ☆、捆绑 许温岚攥毛巾的手发紧,假装什么也没发现,继续擦拭男人修长的四肢,擦完后给他盖好被子。 恰在这时,许任文推门进来,看了眼吊着的点滴,对许温岚说:“你先歇一会。” 矮个子以为这话是对他说的,腾地一下翻身而起,笑呵呵的走出客房:“那兄弟你来换把手哈,我先找处地方歇着了。” 许任文无言的笑了笑,讨好的说:“你也去休息下,我一个人来就好。” 许温岚侧过身,面无表情的看他:“两年了,你还好意思回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许任文说:“车子在途中突然抛锚,恰好家就在附近就过来了。” 许温岚问:“那个廖哥是什么人?” 许任文回答:“廖哥是我朋友,我已经安排他们住客房,不会打扰你。” “朋友?哪里交来的狐朋狗友?”许温岚沉下脸,敛起眼皮问,“不要敷衍我,他们是不是你在赌场认识的?” 许任文怔忪片刻,挠下后脑勺,讪讪地笑:“岚岚好聪明,廖哥是地下赌场的看场头子,那个叫胡飞的矮子是他的手下。” 许温岚的脸往床上一偏:“躺着的那位呢?” 许任文慢吞吞地说:“也是我们的朋友啊。” “你们会给朋友捆绑和戴面罩?”许温岚撩开被单,指着他手腕的血色勒痕,“这痕迹看得出他曾挣扎过,是不是你们干的?” 许任文用力摇头:“这怎么可能,如果我们对他有歹意,会特地带他来看病吗?他确实被人捆绑过,不过是我们把他救出来的,你也知道地下赌场很乱,啥坏事都可能发生。他的脸被人泼过硫酸,露出来很吓人,所以一直戴着面罩。” 说的挺像那么回事,许温岚虽然有点怀疑,但心底还是愿意相信一回,晾他的胆儿也不敢做出格的事。 许任文看向墙壁挂的时钟:“都快十二点了,他由我来照顾,你早点回房休息。” 许温岚确实困了,起身换下一瓶药水,抽出他腋窝的体温表,发现已降至正常体温:“滴完了记得换药水。” 许任文殷勤地替她开门,撅起嘴笑:“别忘了,你哥我也会打针。” 许温岚独自走在走廊上,忽然听到许任文所在的客房,传来门反锁的响动。 她正诧异他的举动,眼余突然瞟到昏暗的人影。 廖哥两腿交叠倚靠墙壁,指间夹着根点燃的烟,噙在嘴里深吸一口,再徐徐吐出,烟气恍如飘忽的白色鬼魅,在空气中化为乌有。 他阴黑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流露警告的神色。 许温岚嗅到呛人的烟味,轻咳一下,进入卧房后果断反锁上房门。 她垂眸盯着门把,恍然地思量,她哥为何要反锁房门。 他在里面做什么? …… 许温岚先前没料到,廖哥打算在这多住几天,这惹起她极大的不满,第二天中午下了逐客令,请他们在蒙面人病好后离开。 廖哥坐在餐桌上,吞咽许任文做的午饭,头也不抬的说:“这段时间不方便走,我可以给你点钱。” 许温岚一口回绝:“我家不是宾馆。” 廖哥往许任文一指:“可他是你哥啊,妹妹不听哥哥的话。” 许温岚说:“我跟他早断绝关系了,留他一晚因为他还姓许。” 廖哥哼笑,继续埋头吃饭。 他想强占某个地方,需要给对方打招呼嘛,跟她说几句是给许任文面子。 这三个都是大男人,一个女人怎么赶得出去,总不能真的报警吧,许任文好歹是她的亲哥。 许温岚要许任文给说法,许任文敷衍的说,过几天他们就走,而且屋里那位的病还没好。 许温岚眉心一动,问:“他的烧不是退了吗?” 许任文说:“高烧是退了,可现在还昏迷。” “不带他去医院?我去看看他。” 许温岚一提脚,就被许任文拦下。 许任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温和的说:“不用去了,我和胡飞在照顾,说不定晚上就醒来了,做哥不能总要妹妹累着。” 许温岚拍开他的手,冷淡的笑:“妹妹我好感动。那你欠下的赌债,是谁曾经帮你担着呢?” 许任文顿时语塞。 许温岚翻了翻白眼,手插在裤口袋旋身离去。 乃至两天后,他们三个仍未有要走的意思。廖哥还时常在湖畔边钓鱼,悠闲自在。 病着的那位没出过屋门,廖哥却只字未提,仿佛这人没存在过。 许任文和胡飞偶尔出入那间客房,待几分钟就很快出来。一天的二十四小时,这间房间的门必定是锁着的。 许温岚有种很不妙的猜测,不过还要再确认一下。 深更半夜,许温岚睡得很死,迷迷糊糊间,听到剧烈的碰响声,像床头柜被掀翻的声音。 许温岚警觉地起床,掀开房门小小的一条缝,看见廖哥他们一齐走出蒙面人的房门。 胡飞的胳膊左晃右晃,讥笑的说:“呵呵,力气还蛮大的,还敢反……” 许任文锁上房门,打断胡飞的话,往许温岚房间看一眼:“嘘,小声点。” 许温岚倏地阖紧门,背脊贴着冰冷的门板,凉飕飕的寒气从挨着的肌肤灌进体内。 等他们三各自回房睡觉后,许温岚从衣橱底下的抽屉摸出一串钥匙。 许任文以为自己偷到房间钥匙,却没想到她藏了一套备用的。 许温岚溜出卧房,蹑手蹑脚地接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2 - 分卷阅读2 - 肉肉屋 分卷阅读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 近客房,尝试用钥匙打门。 这串钥匙太久没用过,许温岚没法确定哪把能开这扇门,只得一把把尝试。 最后一把钥匙塞入,往右边旋动,咔得一下,门终于被打开了。 幸好声音非常微弱,墙壁隔音效果不差,其他房间的人听不到。 许温岚轻轻关上门,吁了口气,往躺在床上的人靠近,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薄被。 那人没发出一点声响,像安静的沉睡着,皮肤不同于先前发烧的绯红,有种病态的苍白,四肢摆放得有点扭曲,像被很随意扔在床上。 许温岚用劲推他:“喂,醒醒。” 没丝毫反应,如同尸体。 许温岚隔着面罩,探了下他的鼻翼,还有均匀的气息。 如果是他掀翻的床头柜,不会像这样没外伤的昏迷过去。 桌子摆放先前用过的药瓶和一根电棍棒,她从瓶瓶罐罐里翻出一小瓶用过的针剂,瓶身没有标记药的名字。 许温岚仿佛知道了什么,卷起蒙面人偏长的衣袖,在上臂三角肌找到三个针眼。 除了左手背,她没扎过其他地方,会是谁扎的显而易见。 想到可能发生的事,额头不由溢出一层冷汗。 这时,咔擦一声,门开了。 ☆、参与绑架案 “大半夜出来,梦游?” 廖哥的嗓门是独特的老咽腔,粗犷浑厚,硬生生砸击人的耳膜。 许温岚给蒙面人掩好被子,淡定的往门口走:“我担心他的病,过来看一眼。” 廖哥上半身黑色背心,刺着青龙的手臂支在门边,如同监狱栅栏挡住她的去路,眼瞳的光锐利得像把刀尖,嘴里却以玩笑的口气问:“你看过他的脸?是不是看上人家啦?” 许温岚平静地说:“我没看过,麻烦让一下,我要回屋睡了。” “跟老子装什么蒜?是不是发现什么?”廖哥浑身的肌肉绷紧,大手擒住她瘦削的肩膀,“老子不喜欢拐弯抹角,不说清楚,你别想走出去。” 许温岚摇头,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说:“我说过,我不知道。” 廖哥的手加重力道,咬牙切齿:“不要以为老子不打女人。” “廖哥,等等!” 许任文从房门探出身,看了眼许温岚又看向廖哥,声带祈求说:“她脾气倔的很,我来跟她谈谈。” 廖哥顿了半晌,缓缓松开她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拍了下:“我没读过几年书,有两句话一直记得,识时务者为俊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许温岚置若罔闻,从他右肩擦身而过。 许任文拉着许温岚,去他的房间谈话,语气平缓地问:“怎么大半夜去哪个房间,是放心不下我那个朋友?你果然还装着一颗医者仁心。” 许温岚拍开他的手,直截了当的说:“你不是他朋友吧,告诉我实话,他是不是你们绑架过来的?” 料不到,许任文很坦白的回答:“是,你果然看出来了。” 他哥虽然好赌成性,好歹从小是一介良民,莫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许温岚难以置信:“这种事你干的出来?是不是廖哥逼你干的?” 许任文的目光一滞,面朝窗外,重重沉了口气:“我是欠廖哥的人情。这些年,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我差点被人卖到黑窑厂,是廖哥救下我。” 许温岚并不报以同情:“以前你赌博欠下的钱,都谁帮你还的债?爸就是被你气进医院的,后来屡试不爽屡教不改,我终于明白一点,写再多的书也填不了你无底洞,做妹妹的只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你还意思回来了,我就问你一句,你现在欠下多少赌债?” 许任文说:“一千万。” 许温岚的耳朵嗡鸣一声,对她这种小作者来说,这无疑是天文数字,把整个人卖了也不值这个钱。 她气得发抖,一拳捶在他的胸口:“混蛋,绑架的事你居然做的出来!” 许任文任由她捶打几拳,岿然不动:“我输了那么多钱,债主们不会放过我,这辈子已经算是毁了,何不最后再拼一把。” 许温岚问:“拼一把,然后坐牢?” 许任文正色:“不会的,廖哥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我们不会出事的。” 原来廖哥就是穷凶极恶的歹徒,这不止他们第一次绑架了。 许任文继续说:“地下赌场这极隐秘的地方,连出入的摄像头也没有,要人消失轻而易举。屋里躺的那位有钱人,连戴的手表市场价值都九十万,八千万绑票价对他来说也许不算什么。” 许温岚问:“八千万是狮子大开口,万一估计错误,被勒索的人付不起怎么办。” 许任文说:“那我们可以议价,五千万也过得去。” 许温岚很想笑,眼前最熟悉的人,被金钱泯灭良知,俨然变成陌生人。 许任文声音放软:“不要生事,乖乖配合我们的行动。不管怎么样,你是我许任文的妹妹,这点永远不会变。” 许温岚嘴角微抽:“你想拉我入伙?” 许任文:“廖哥会分你些钱。” 许温岚笑而不语。 许任文目露忧伤,祈求的说:“算哥求你一次,做完这一票,以后再也不犯了,带着钱远走高飞。而且你如果违抗廖哥,他可能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我不希望你受到一点伤害。” 许温岚睥睨他,不带些许同情,丢下最后一句话:“我只想跟你说一句话,一切的果实都是你种下的。” 回到卧房,许温岚发现里头被扫荡一空,柜子里的东西被清了出来,地上散满白花花的收稿,都是她辛苦的耕耘。 廖哥立在屋里,翻看其中一张稿纸,朝许温岚噘嘴一笑:“原来你是作家,写的什么玩意?” 许温岚说:“悬疑犯罪。” “狗屁不通。”廖哥嗤笑的打了个响指,示意清理好屋子的胡飞,跟自己离开。 门被从外面锁上,许温岚蹲下身,一张张拾起稿纸,纸面印出丑陋的黑脚印,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仔细一想,许任文把犯罪现场设在湖岛,多么的明智。 湖岛是与世隔绝的存在,没网络没电话线,手机信号非常差。为防止她报警,屋里唯一跟外界通信的手机,被胡飞收缴起来。 只要她有点反抗行为,可能跟蒙脸人同样下场。 她当晚被软禁在屋里,靠在床边翻看国外悬疑名著,等疲倦的时候,关上床头灯,整个人浸透在黑夜的泥沼。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 她写过不少犯罪案例,亲身经历还是第一次,仿佛自己写过的剧情展现在眼前。 从未有过的刺激。 妥协吗?绝不可能。 相反,她要做出所有人预料不到的事。 第二天,许任文轻敲她的门,叹息地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3 - 分卷阅读3 - 肉肉屋 分卷阅读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 说:“岚岚,哥对不起你,忍一忍就好了。” 许温岚靠在门边,郑重地说:“不用道歉,我昨晚想好了,你的事情我竟然掺和进来,怎么也跟我脱不开关系,倒不如我加入你们。” 许任文大吃一惊,欣喜的说:“真的嘛,我去跟廖哥说,要他放你出来。” 急促的脚步在走廊消失后,许温岚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现在要考虑的事,该怎么骗取他们信任了。 ☆、身份推断 许任文一通好说歹说,承诺自己做担保,廖哥就是不肯放许温岚出来。 廖哥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女人,像他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只会在耳边聒聒噪噪,吸光他钱买无用的玩意,胸大无脑,说的想的做的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她说要参与进来,无非是想分一份羹,呵,异想天开。 等拿到钱款,这女人留不得。 在湖岛无所事事,廖哥唯一仅有的兴趣是钓鱼,夜里在走廊抽根烟,早早回屋睡觉,路过许温岚的卧房门口,忽然听到轻微的敲门声。 “难得睡得那么早,你很心烦吧?” 隔着房门,传来讨厌女人的声音,廖哥心生不快:“干你屁事。” 许温岚平静地说:“不止是心烦,你还很心急很害怕。照理来说,绑架应当速战速决,你已经拖了三天了,却好像什么都没做,整天就是钓鱼吃饭睡觉,是在等人还是一条信息?你不会连绑架的人身份都没查清吧,他当初发高烧是你们严刑逼供的结果?” 廖哥被说得莫名心慌,接着生起一窜闷火:“你怎么知道,许任文跟你说的?” 许温岚继续说:“放心,我哥不敢向我泄密,这些是我的推断。据我所知,地下赌场的个人信息是保密的,你们突生的绑架念头,可能看出他穿戴不菲,或者是出手大方。” 廖哥不以为意:“你说那么多有啥用?” 许温岚沉着声说:“我可以帮你。” 廖哥朝地上啐了口:“就凭你?我们三个大男人也逼不出一个字,你一个女人还能翻天不成。” 许温岚:“我不用逼供就能摸出他的身份,信不信由你,但试一试,对你没任何损失。” 能不能得到信任,至关生死。 良久,许温岚没得到回应,手趴在冰冷的木门,心跳忐忑。 好一会,廖哥扔下燃尽的烟头,甩手离开:“那好,就给你一次机会,不要偷偷跟老子使绊子。否则,就算你哥的面子也一文不值。” 等他沉重的脚步消失后,许温岚捧着胸口松了口气。 其实与廖哥的对话,是从许任文只言片语推断出来的,有一定瞎蒙的成分,无论猜对多少,至少让他觉得自己有一定能力。 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许温岚被解禁后,要求取回自己的东西,被负责收缴的胡飞拒绝。 “你们放心,我不会泄露出去,但是我很需要看一眼我的电脑,还有你们拿走他的东西。你们不是要查清他的身份吗?” 廖哥跟胡飞对视一眼,轻笑的说:“我还以为你要使美人计呢。” 许温岚如愿获得所需的东西,自己的电脑和蒙面人的卡包。 她有部小说反派是名门望族,为此专门研究过有钱人的奢侈品。 卡包装着一张黑卡,是美国运通的百夫长卡,目前直接发行在中国的地区只有香港。据说香港发行了几千张,能获得者非富即贵。 许温岚问:“他是香港人。” 胡飞吃惊地瞪眼:“你咋看出来的?他说的是粤语。” 廖哥躺靠在摇椅上,不屑的扯下嘴角:“知道是香港人又怎么样,香港人那么多,你能一个一个揪出来?这家伙连张身份证也没带。” 许温岚看向许任文,又问:“他还有别的东西吗?” 许任文抿了抿嘴,露出不舍的神情,从房间摸出藏好的手表。 许温岚憋着笑接过,仔细查看表盘。 手表的品牌是百达翡丽,世界名表排行第二没人敢第一,随随便便一只就上十万,跟黑卡一样是身份权利的象征。 这机械手表外形精致,样式却十分复古,表盘有一点浅浅的斑驳,是历时久远遗留的痕迹。 许温岚说:“依我看来这手表是古董,如果是限量版,说不定不止九十万。” 廖哥从摇椅微微起身,盯着许温岚问:“当真?” 许温岚手指划过表背的金属壳:“这里刻有手表的型号,你们可以查一查。” 许任文蹙起眉头,伸手想夺回手表:“不可能,我查过型号,顶多九十万价钱。” 许温岚抽回手,避开他的偷袭:“我需要电脑,现在立刻马上。” 她在笔记本装了卫星网卡,方便在不能接网线的小岛上网,网速虽然不快,但足够她查清很多事情了。 果不其然,手表是百达翡丽1932年的限量版,目前能查到的只有两只手表,一只在百达翡丽博物馆展览,另一只在德国的拍卖行竞拍过,卖出相当于人民币三百万的高价。 大部分每一次拍卖,除非买家自愿,私人身份不会公开,然而这只手表的拍卖是政丰集团出面的,政丰集团是香港知名之一的大财团,据说拍下手表的人是集团创办者的大儿子方奕旸。 许温岚摩挲下颌,只觉万分棘手。 如果没估计错的话,蒙面人的身份过于显赫,万一事情闹得太大,这些喽啰连带她会死无葬身之地。 廖哥盯着表壳的金属,眼底仿佛被金属光泽点亮,贪婪地一遍遍抚摸:“啧啧,好值钱。阿文你先前说用九十万份子钱换手表,原来都是骗我的。” “廖哥,我哪敢骗你,是真不知道价钱。”许任文恼怒地瞪许温岚一眼。 许温岚无所谓地冲他笑了笑。 怪她咯! 廖哥得知蒙面人身价不菲,搓搓手掌说:“看来八千万绑票价不算个事,至少得好几亿才行,这下宰到头大肥羊了。” 许温岚见他贪财的嘴脸,有点头疼:“我对他的身份只是推断,凭一只手表不能完全肯定。” 廖哥的目光好不容易从手表抽离,落在许温岚身上,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那由你来套他的话,使点美人计,说不定方大公子乖乖就范呢。” 许温岚蹙起眉峰,思量片刻,点点头:“好,这事交给我。” 又转过身,对许任文说:“给我钥匙。” 廖哥听了,哈哈大笑:“这么心急。” 许任文掏出钥匙,阴着脸带她前往客房。 “当初是你看中手表,才生起绑架他的念头?”许温岚在后背,冷不丁的说一句。 许任文转回身,惊愕地问:“你怎么知道?” 许温岚笑了笑:“我是你妹,会不了解你?你对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4 - 分卷阅读4 - 肉肉屋 分卷阅读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 手表的热衷,不亚于我对文字的喜爱。偷偷隐瞒手表真实价值,也不过是你中饱私囊的手段。” 许任文往楼梯口看一眼:“小声点,要是廖哥不信任我,你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许温岚耸耸肩膀,接过房门钥匙:“对,你我是同一船上的蚂蚱,应该相互信任才是。他现在还在昏迷,我进去看看情况。” 许任文目送她进屋,叹息一声:“我很后悔把你拉进这个坑里。”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许温岚进入客房,立即反锁上房门,天花板的灯啪的一下黑了,室内暗得透不出一丝光线。 她焦虑地按了几下开关,确认真的坏掉后,正要转过身,脖子上突地抵上尖锐物,凉得刺骨。 遭了,迷醉药失效了。 背后有人开口,用港式普通话,低音像哑了的长笛。 “你是谁?” ☆、他的脸 他的普通话虽带有港腔,音色却悦耳低沉,听起来不觉得突兀。 两人一前一后靠得很近,视线被黑暗吞噬殆尽,仅能感知的是彼此的气息。 可能由于身体尚未恢复,他呼吸的气息十分沉重,指不定现在连站都站不稳。 许温岚平静地说:“你最好回床上调养。” “你是女人?他们在哪?”他语气透露出诧异,持着刀刃的手放下。 “他们”指的应该是,绑架他的廖哥三人组。 许温岚逮住时机,猛地用手肘撞向他的胸膛,推着他往床铺倒去。 手里的刀刃滑落,啪得一声落在地上。 为防止他翻身抵抗,她整个身躯压制他的上半身,坐在清癯结实的身躯,硌得膝盖很不舒服。 男人被压在身下,闷哼一声。 许任文不放心妹妹独自进去,扭动几下门把,诧异地问:“干嘛锁了?在搞什么?” 许温岚一边捂住男人的嘴,一边回应:“我在检查他的身体,看看有没有大碍。” 许任文说:“他不是你的病人,何必那么关心,确定没事赶紧出来。” 许温岚能感觉到,手按压的男性胸膛瞬间紧绷,像穷途末路被追逐的野豹,面对猎人迸发的警备与凶性。 她俯下身,凑在他的耳畔,轻声细语:“外头有三个壮年男人,反抗是毫无意义的,暂且忍耐还有一条活路。” 也不知是她说的话,还是身体虚弱的原因,他颀长的身肢没动弹一下。 男人的唇是冰凉的,微微翕动,吐出热气喷在贴紧的手心,激起一丝丝酥麻。 她从他的躯体翻下身时,无意识的搓搓手心,在漆黑无光的室内,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我不会害你。”她声音放的很轻,他可能没有听见。 她将凌乱的鬓发撩到耳后,走出房门,旁若无事地对许任文说:“他还没有醒来。以后不能再用迷药了,继续下去身体要吃不消。要是出了什么事,对以后的计划也不好。” 许任文点点头:“用手铐镣铐铐牢,明天再拷问一次,确定他是不是方亦旸。” 许温岚说:“由我来问好了。” 许任文狭促地笑:“你不会真像廖哥说的,对他使用美人计吧。” 许温岚说:“他吃软不吃硬,说点好听的能开窍。” “随便你。”许任文轻慢的说,手插口袋回自己屋了。 …… 第二天清晨,客房已空无一人,许温岚下楼四处寻找,见胡飞抱臂支在仓库外。 “大哥正在问话呢。”胡飞朝仓库门一摆手。 许温岚颦起眉头,侧耳贴在门边上,传来皮鞭鞭笞在肉体的声响。 “信不信,老子有千万种方法要你开口说话,你个细皮嫩肉是大罗金身变的?” 许温岚心头一颤,刚要闯入,被胡飞长胳膊拦下来。 胡飞大喝:“你敢进去?大哥要杀人的。” 许温岚问:“杀人?” “放心,杀的不是你,是里头那位。”胡飞笑了笑,掏出兜里的黑色头罩,“不能让他看到我们的脸。” 许温岚接过头罩,往脑袋一套遮住全脸,推门进去,见男人双手被绑了起来,垂挂在旧仓库的顶梁柱下,暴.露上半身背对着他们。 苍白近乎无色的背脊,爬满一条条血色鞭痕,触目惊心。 他耷拉着头颅,捏紧拳头,愣是一声不吭。 廖哥蒙着脸,手执一根粗长的皮鞭,累得喘息不止,仍要泄愤的狠狠抽打几下。 “等等。”许温岚开口阻止,瞥一眼旁边的许任文,“昨天不是说过,由我来问话吗?” 廖哥笑着说:“随便应你罢了,真当回事啊,女人盘问容易露马脚,老子才没那么傻。” 许温岚说:“他的身份是我的猜测,就应该由我来确定,而且用你粗鲁的暴力,万一逼出的是假话怎么办?” 廖哥轻蔑地摇头:“在我的皮鞭下,能有几句假话。” 许温岚继续说:“可万一是假的呢,他的身份可能很不一般,稍有差池就暴露我们形迹。” 许任文对廖哥轻声说:“她打小就很伶俐,信她一回吧。” 廖哥思索半晌,猛地一甩皮鞭:“给你一天的时间。” 待廖哥离开后,许温岚要胡飞放悬挂的男人下来,安置回之前的客房。 许任文拍下她的肩膀:“你要亲自审问他?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嘛,你成为参与的绑匪了,被抓的话逃脱不了罪名。” 许温岚低下头,温吞的点头:“我知道。” 许任文郑重地说:“还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许温岚抬起眼眸看他:“说吧。” “别让他看清你的脸,否则他必须死。” …… 进房间以后,他始终坐在床头背对门外,仍是露着上半身,脊部鲜血淋漓。她只好直接给受伤的背涂药膏,暂时没能瞧清他的长相。 脚踝的链子是胡飞栓的,一双手腕铐上手铐,虽然没再套上面罩,黑色布条却蒙在眼皮上,以防他看到绑架者的面容。 看得出来,他活在养尊处优的环境里,皮肤光洁韧性,身段如军人般挺拔,肌肉从未缺乏过锻炼,手臂至腰腹的线条极其流畅。 背脊的血条像西北荒漠屹立的白桦树,被啃食过后虫蛀,融为刚硬与残忍的结合。 急救药箱的药物种类不多,仅有一瓶云南白药,勉强可以止住流血的伤口。 当药膏涂抹在伤痕,那火辣的疼痛流遍躯体,男人只是咬牙轻嘶。 许温岚涂药的手放柔,不冷不热地说:“忍一忍。” 男人牵动拴在脚踝的链子,哗啦啦作响,像是他沉默的回应。 要不是曾听过他说话,她会以为他是哑巴。 涂抹完后,许温岚扔掉用过棉花,将药膏塞回药箱正要离开。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5 - 分卷阅读5 - 肉肉屋 分卷阅读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 “你也想套我的话?”他忽然开口问。 许温岚承认了:“是,其实你没必要硬撑,说出来可以减轻痛苦。” “然后呢?”他笑了笑,“被撕票吗?” 许温岚说不上话,她却不清楚廖哥的计划。但听闻绑架案,多半对人质没好结果的。 他转过身,正面对着她。 许温岚微微怔忪,看清他高挺鼻梁下的脸。 怪不得,廖哥怀疑她被男色勾引。 就算他的眼睛被遮掩住,也足以令女人一见倾心。 他目光仿佛能穿透布条,直直地对撞她的视线,面上毫无波澜,淡然的说:“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 ☆、养肥他 廖哥还是不放心许温岚,要胡飞去楼上监视情况,自个瘫在沙发上闲坐抽烟。 许任文摸出钱包夹里外翻看,突然说:“廖哥,我发现钱包夹印有他的英文名。” 先前他们搜刮物品,并未细看钱包夹层有文字,原来上面绣着金字“yanbsp;fuang”。 廖哥懒得看一眼,轻蔑地笑:“切,香港人就爱跟洋鬼子学。” “毕竟香港曾经是英国殖民地,英语算是他们的官方语言。”许任文继续翻看钱包,若有所思,“这钱包可能是别人送给他的,fuang是方的香港本地拼音,也就是说这家伙确实姓方。” 廖哥撅起嘴角:“姓方的那么多,你怎么确定是同一个人。” 许任文说:“香港人喜欢用跟名字近音的英文名,yancy的头音和旸的读音相近,我看八九不离十。” “不用再猜了,他已经告诉我了。”许温岚恰在这时出现,手疲惫地搭着楼梯,面无表情的开口,“他就是方奕旸。” 许任文微微吃惊:“他向你承认了?” 到了晚上,廖哥没有女伴,又找不到打牌的人,睡前实在空虚得很。 廖哥腾地一下站起,负手别在后背,围着许温岚打圈:“真的假的啊?他居然肯告诉你。” 许温岚冷着声说:“我没使任何手段。” 廖哥故作稀奇的哦了声:“男人果然吃女人这一套,你说是不是?” 许温岚抿下嘴,提及另一件事:“他的表哥在内地担任分公司的ceo,绑票的事宜可以通过他联络香港那边。” “这港仔变得挺配合啊。”廖哥敲了下响指,甩手往许任文一指,“你赶紧替我把后头的事办妥了。” 许任文将许温岚拉到一边问话:“他还说了什么?” “他只告诉我这些。”许温岚话语一转,“你们太冒失了,当初人也没调查清楚就绑票,知不知道这样风险很大?” 许任文认真地说:“其实刚开始,我们抓他不是为了撕票。” 许温岚问:“那是……” 许任文开始回忆:“廖哥帮我在赌场安排了份洗牌的工作,当时我就在方奕旸那桌发牌,发现他每把都赢,怀疑他出老千,便和廖哥商量了下,看看他是不是在袖口藏卡牌,于是……” 许温岚顺他的话说:“于是你跟廖哥抢劫钱财,顺便绑架了他。” 许任文颔首:“谁知道他除了在赌场赢来的钱,身上没带多少现金,除了昂贵手表,无上限黑卡,连手机都没携带。后来我认出黑卡是百夫长卡,确定他是香港来的有钱人。” 这也能解释他们的绑架行为,为何愚蠢又冒失。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抢劫不到多少钱财,自然敢犯险掠夺更大利益。 许任文准备一台小型摄像机,拍摄方奕旸被绑架的视频,方奕旸要念的台词还是许温岚写的。 胡飞将客房简单布置下,要方奕旸站在黑布背景下。廖哥他们蒙上头罩,才解开方奕旸的眼罩和手铐,逼迫他熟记台词。 方奕旸倒是非常配合,扫一遍就说记住了。 由始至终,许温岚靠在门外,没进去看一下,静静地听着房内的动静。 “爸,我在内地犯了事,现在急需要钱,你转一个亿给银.行卡,银.行卡号写在信封上,一定要办好,否则儿子性命难保。记住一点,千万不要报警。” “千万不要报警。” 他清咧平静的声音,仿佛在她耳畔不时回荡,一字不落的复述她写的台词。 没多时,房内又响起手铐锁上的声音。 她疲惫的揉揉眼皮,心口压着一块大石头,沉得差点吐不出气来。 廖哥这类歹徒一心要钱,不知有没有想过后果,被抓的话最低十年有期徒刑,出了人命就是死刑。 她实在搞不懂一点,除了爱赌博的毛病,一向安分守己的哥哥,为何愿意跟廖哥同流合污。 待廖哥他们离开后,躲在暗处的许温岚,悄然走到客房外,推开门的一点缝隙,偷偷往里面窥视。 不同于今早裸.露上半身,他穿上朴素简单的白色t恤衫,挺拔修长的背影正对着她,无视铐住双手的手铐,仿佛是在淡定平静的闲坐。 没多时,他突然转过身,侧过遮住双眼的俊脸。 她见状,慌张地合上门,想了想,又暗笑自己刚才的举动。 他什么也看不见,不可能知道她在偷看他。 先前几天的饭菜,都是许任文一个人做的,最近他们忙于绑票的事,做饭的家务活便落在许温岚身上。 独居的两年里,许温岚懒得操弄伙食,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苦日子,一下子面对多人的饭菜,就随便炒了一锅蛋炒饭,再拆了包咸菜做配菜。 廖哥一心扑在绑票计划上,看着用铁盆装满的蛋炒饭,只是皱了皱粗眉毛,继续跟许任文讨论得唾沫横飞。 许温岚盛了碗上楼,推门而入:“吃饭了。” 方奕旸扬起下颌,面色清清淡淡。 许温岚想着他手腕被铐在一起,将茶几搬到他的面前,再在他手里塞一只勺子。 他清瘦的手摸到碗的边缘,另一只手握紧勺子往米饭挖去,用力有点不稳,掺合鸡蛋的米饭撒在茶几上。 许温岚忍不住问:“要我帮你吗?” “你打算喂我?”他嘴角浮起寡淡的笑意,“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他再次尝试一次,勉强挖到一小勺米饭,费力的挪到嘴边,张开薄唇慢慢咀嚼。 “很难吃?”许温岚对她的厨艺向来不自信,看他吃饭的面色没一丝异样,应该不至于太难吃。 他笑了笑:“不,很好吃。我饿很久了。” 她暗想他被绑架之前,肯定没这么瘦的。 后来,他很快摸到门道,游刃有余地吃到米饭,没再撒落一颗饭粒,碗里的饭被扫荡一空。 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家教很好,即便身在落魄的处境,仍不失浑然天成的优雅。 许温岚端起空碗,问:“要不要再盛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6 - 分卷阅读6 - 肉肉屋 分卷阅读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7 一碗?” 他点点头:“谢谢。” 离开房间,她不由回头看他一眼,心头浮起古怪的念头。 好想好想,养肥他。 ☆、猫抓老鼠 许温岚在楼梯间,听到楼下传来争吵声。 “至少要绑票十亿,一亿对香港人来说算什么,首都的一套别墅都不止这个价。” “廖哥,十亿确实太多了,万一别人不认账报警,对我们也很不利啊。” “去你大爷的,那一亿能分多少钱,别忘了欠债一千万,你妹妹掺合进来,难道也不是想分钱。” 许温岚一下楼,冷冷的说:“我一分钱也不要,还清我哥的负债就行。” 廖哥转过身,诧异的瞟向她,笑呵呵的说:“哟呵,这妹妹不错啊,挺为哥哥着想的。” 许任文盛了碗蛋炒饭,端给廖哥:“先吃饭,绑票的事等人来齐商量。” 许温岚暗暗思忖,这话的意思是,绑票的人不止他们几个? 廖哥扒了口饭,嚼了嚼,突然吐了出来:“你炒的是什么,给猪吃的?” 许温岚讽刺地说:“别浪费粮食。” 廖哥捶着桌子起身,正要发作,许任文连忙赔笑的说:“她很少做饭,味道有点焦,其实还能吃的。” 许温岚心底不舒服,不由看向楼上。 那人说味道非常好,是因为饿太久的缘故,还是单纯的安慰自己。 廖哥还想开口骂几句,恰在这时,口袋响起手机铃声。 廖哥看清手机屏幕,迟疑一下接通手机,客客气气的说:“你到哪里了,好好好,我们来接你。” 许任文沙哑的问:“他来了?” 廖哥点点头。 许温岚瞥见许任文绷紧的手,感受到他没来由的紧张。 许任文侧头看向她:“岚岚,你就别去了,在房间里待着。” 他说的是房间,而不是屋里,潜台词是要她藏起来? 没多时,廖哥带两个手下接人去了。 许温岚在自己房里待着,翻了会书,觉得空气有点闷热,走到窗边拉开紫色窗帘,烈阳化作赤金波涛涌进暗沉的室内,流动她黑藻似的齐腰长发。 放眼望去,通向屋子长长的灰白石子道,廖哥一行人疾步走来,其中一个黑衣男人,是她从未见过的。 他的下颌轮廓呈菱形,偏长的黑发垂到耳下,面色像纸张一样白,眼圈却暗沉沉的,与明媚的阳光格格不入。 廖哥看似很敬畏他,殷切地在前面指路。 跨过围栏时,黑衣男人抬起头,与窗内的她对撞视线,嘴角的咧开惊奇的笑意。 该怎么形容他的笑呢。 像迷途的旅人,发现杂草丛生的平原,潜藏在草堆下的果子。不对,应该是恶狼在寸草不生的荒地,咧出沾有血丝的獠牙飞扑狂奔的野兔。 被他的目光侵蚀一般,她浑身犹如浸浴于恐惧中,手有点不稳的合拢窗帘。 整个下午,许温岚把自己关在房间,还是许任文给她送的晚饭。 许温岚接过饭碗问:“你带来的都是什么人?” 许任文嘴角微微抽动,紧紧合上房门:“最近不要出门。” 差不多到他们打完牌,晚上睡觉的时间,许温岚在房里隔着门,听到几个人的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廖哥耐心解释:“这间是那港仔关的房间。” “对面右边那间呢?”陌生男人的声音说不上好听,语调的抑扬顿挫却令人不能忽视。 方奕旸对面右边的房间,恰好是许温岚的房间。 许任文压低声音:“没有其他人。” 廖哥阴阴的笑了,不怀好意。 “是嘛,可是,我瞧见一个女人。” 谈到“女人”,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像提及某个兴奋的点。 许任文声线不太稳,没话找话的说:“你的房间我收拾好了,早点歇息。” “呵。”男人只是笑。 廖哥骂道:“维特睡不睡觉,轮得到你说?” 被喊为维特的男人,懒洋洋的开口:“回屋睡吧。” 廖哥连连附和:“好好好。” 等夜深之后,许温岚口渴得难受,偷偷走出房门,看了眼方奕旸住的客房。 这个点,他差不多也睡了吧。 其实她跟他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多了双能动的腿。 下楼后,许温岚悄声来到厨房,弯下腰拿出冰镇饮料,倒进玻璃杯里。 “哪里来的小老鼠,窸窸窣窣,在偷吃东西。” 被突兀的嬉笑惊吓,她的手着力不稳,玻璃杯摔碎在地。 “小老鼠害怕了,担心猫来抓你?” 他的语调像在童谣,仿佛她真变成老鼠,而他是藏在暗处逮她的猫。 一楼到二楼的隔音效果很好,楼上熟睡的人察觉不到他们的动静。 厨房太暗,她摸清了路,正要夺门而逃。 “哈哈哈,来抓你咯。” 黑暗中,一条长臂像黑蛇刷得窜出,缠绕她纤细的腰肢。 许温岚大惊失色,张开要大声呼救,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唇。 “你的长发好美。”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黑发,梳子似的,在指间轻轻往下梳,“好想从头皮扯下来,做私人珍藏。” 眼前的人把自己当蝼蚁,她却没任何挣脱的举动。 “为什么不动呢,越挣扎我越兴奋……” 他胸口徒然生痛,低头一看才发觉,她竟将玻璃碎片,扎进他的皮肉。 原来她摔破玻璃杯是故意的。 许温岚趁他分神,猛地推开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往楼上的卧室飞奔而入,第一时间反锁上房门。 没有吵醒许任文,是因为此时的她,谁也不信任,毕竟廖哥隔在他们中间,而廖哥敬畏那个男人。 她瘫坐在门边,听到走廊地板的脚步,踏踏踏,在房门外停留。 冷意仿佛从门缝里,灌流进她的四肢百骸。 好一会,脚步声消失后,走廊静默下来。 她呼了口气,揉揉眼皮,绵软地坐起身,倒回自己的床上。 整个晚上,她睡得很是糟糕,白天照样没敢出门,而许任文却敲开她的房门,第一句话就是说:“他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昨夜她伤到了他,居然跟没事似的走了。 许温岚问:“他不是你们一伙的嘛,就这么走了?” 许任文挠挠后脑勺,懊丧地说:“当然不是一起的,廖哥欠他不少人情,绑架的事也需要他帮忙。他行动神出鬼没,送录像和监视的任务交给他的。绑架的钱,至少得分他三分之一。” 许温岚回想昨夜的事,脸色黯淡:“这家伙不太正常。” 许任文微微吃惊:“你怎么知道?” 许温岚问:“告诉我,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对女人很感兴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7 - 分卷阅读7 - 肉肉屋 分卷阅读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8 趣。”许任文瞧了眼她齐腰的长发,“尤其是长头发的漂亮女人。” 许任文没说得太详细,说不定是因为,里面的信息可能太骇人。 经历这桩事后,许温岚开始思量,她哥带来的人,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不过,她能确认的一点是,男人比女人要懒惰得多,他们根本不愿料理方奕旸,送饭的任务彻底抗在她肩上。 除了第一次送饭,后面几次送饭,她为了保持距离,没跟方奕旸搭过几句话,比较冷漠的送完饭就走。 然而这次,在她递上饭之后,他突然开口:“你心情不太好。” 这句话是陈述句。 许温岚诧异地回头,盯着他蒙上眼罩的脸,琢磨他是怎么看穿的。 他笑着解释:“你放碗的力道比以前重,碰的一下声音很大,所以我猜测你是不是有心思,可能在生谁的闷气。” 她当然在生许任文的气,恨他把她往泥潭里拽。 他长指摩擦手铐的链子,像把玩似的:“心情不好,可以适当解压。” 这种情形下,他居然在安慰她,明明最该解压的是他才对。 不知道他被困的每天,打发时间的方式,是在发呆还是睡觉。 许温岚问:“那你是怎么解压的?” “天气好的时候,跟朋友出去打高尔夫。”他顿了顿,“实在找不到人,自己关在房间唱首歌。” 许温岚想出那个画面,忍不住笑了:“干嘛不去ktv唱?” 他放低嗓音,声色无比动人:“我喜欢清唱,不介意的话,耽误你一首歌的时间。” ☆、浮夸 经历昨夜的九死一生,她仿佛被透支过身心,唯一的想法是回房休息,不想在其他地方停留片刻。 一首歌的时间能做什么。发发呆,聊聊天,听听歌,翻会书,四五分钟完全不太够用,何必吝啬于挤出空闲呢。 许温岚开口问:“你需要什么?” “我不需要其他的。”他摇摇头,“只是祈求你多呆会,一会就好了。” 她面露吃惊:“就这样?” 窗外传来喜鹊的啼叫,他牵扯手脚的锁链,费力的旋过身,蒙着黑色眼罩的脸,顺着声音面向被树荫遮挡的窗台。 “这房间太沉闷,独处太久,担心话也不会说了。” 现代的人精神世界丰富,整天吃喝玩乐,不是手机就是电脑,几个人受得了幽禁的日子。 但是许任文曾说过,不能跟被绑架者聊天谈心,不能告诉他所处地理位置,更不能无意中透露身份,这对他对自己都不利。 她重新坐下,敷衍地说:“你唱首歌吧,我听着。” 他颇为意外:“我只会唱粤语歌,你可能不喜欢听。” “没关系,我能听懂一点粤语。” 方奕旸问:“你想听哪首?” 许温岚回答:“听你最喜欢的歌。” “我最喜欢的是陈奕迅的歌。”他低下头颅,讪讪地笑,“话说,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清唱。” 她嘴角不由上扬:“刚好我做你第一个。” 说完,她懊悔地咬下舌头,这话过于暧昧了。 方奕旸好似没有多想,像担心外头的人听见,压低嗓音开始清唱。 粤语有九声,九声频繁变换,像是歌曲的换调。 他谈吐温和,音色醇厚,单单寻常的说话,就跟人极好的享受,更别提清唱舒缓的情歌。 她勉勉强强的,听懂他唱的几句词。 “我的心情犹像樽盖,等被揭开,咀巴却在养青苔……大动作很多,犯下这些错。搏人们看看我算病态麽,你当我是浮夸吧。” 待他唱完后,她由衷夸赞:“你唱的是《浮夸》吧。果然原版粤语更有韵味。歌词好像讲的是,小人物对命运的不甘。这个世界,幸运儿很少。” 方奕旸勾唇笑了笑:“有句话我一直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 许温岚诧异地看他一眼。 像他被囚禁绑架的状况,说出这话不合时宜,毕竟他的命握在别人的手里。 许温岚看了下手表,居然聊了半个小时。 她坐起身:“我回去了。” 他点点头,随着她的步子,清俊的下半脸,准确无误的朝向她,“目送”她缓缓关上房门。 门缝合拢的那一刻,他极好看的薄唇翕动,要跟她说些什么。 许温岚没能听清,看着禁闭的房门,摇晃下脑袋,跟自己说:“算了,不重要。” 她要与这个男人保持距离,下午送饭还是让她哥来吧。 廖哥不仅爱抽烟,还跟许任文一样,赌瘾非常重,天天拽着许任文和胡飞打牌。 许温岚被迫揽下做饭的杂事,廖哥忙着打牌也不计较伙食了。 发觉冰窖的存货所剩无几,许温岚来到他们打牌的树荫下,跟许任文说:“家里没多少菜了,我去市集买些过来。” “买个卵,你就在这待着,哪也不准去。”廖哥突然爆粗口,“阿飞你明天乘船去买。” 许温岚一言不发的离开,懒得与粗人计较。 廖哥还是极度不信任她,怕她翻脸报警,手机电脑不让她碰一下,连船伐都没收了。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慢慢耗。 三个大男人食量很大,许温岚不得不晚上加餐,在厨房加菜时,无意识的哼起《浮夸》。 “平凡又普通的路太多,屋村你住哪一座。情爱中,工作中,受过的忽视太多,自尊已饱经跌堕,重视能治肚饿。” 她恍然的想,平凡又普通的人,应当是自己。而天之骄子就是说,方奕旸这类型的男人。 他对她唱这首歌,不像在暗讽她吗? 虽然知道他没这个意思,但是穷了二十多年的老百姓,那一刻无比仇富。 胡思乱想间,她握刀的手一偏,左手的中指被切开一道口子。 伤口流出血液溢满中指,指甲像涂上猩红的指甲油,散发的血腥味充斥鼻息。 神经后知后觉的放大感官,钻心尖锐的疼痛由脑髓传递全身,身躯难以抑制的蜷缩,倒在垃圾桶边呕吐起来。 已经不记得厌血,是从哪一天开始,她也在潜意识的拼命忘记。 当晚,她梦见自己穿白大褂,身边围绕着指指点点的陌生人。 “你不是医生!”一个女人鬼哭狼嚎的拽着她的白大褂,“是刽子手!是恶魔!” 她很想跟这个女人解释,张开的嘴却没法发出声音。 低头一看,她白大褂满是血腥,衣角还在滴滴答答的流血,地上汇聚成一汪血泉。 她从梦里惊醒回神,迷茫的盯着幽暗的房顶。 睡到大半夜,被褥被踢了一大半,床铺凉飕飕的,她翻转过身,把脸趴在枕头上,眼皮干涩的难受。 她真是刽子手吗?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8 - 分卷阅读8 - 肉肉屋 分卷阅读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9 …… 连续两晚没睡好,许温岚精神欠佳,揉着眼皮刚要下楼,突然听到沉重的扑通声,声响正是方奕旸的房间传来的。 许温岚昨夜没去送饭,想一想,决定进去看看情况,推门一看,见方奕旸倒在床铺下,粗壮的链子簌簌作响。 “你怎么了?”许温岚担心地问,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嘴唇没一丝血色。 “没事,我的腿麻了。”方奕旸低垂着头颅,揉搓膝盖。 许任文相对来说还算是有点仁慈,一天三次会放他去客房的侧间上厕所。但链子的长度只够小范围走动,几天没运动肯定会腿麻的。 许温岚想扶他起身,手伸过去刹那,忽然后悔了。 万一他跟上次一样,拿刀子对着她怎么办? 没等她抽身,方奕旸的大手裹紧她的小手,就着她的支撑立起身,站起来竟比一米七的她足足高一个头。 接着,他颀长的身躯一个倾斜,全身覆盖在她的身上。 ☆、你们不一样 方奕旸起码一米八的个头,那重量彻底压垮了许温岚,她很惨烈的被扑倒在地,五脏六腑像被瞬间压扁。 许温岚撑开眼皮,眼前是齐短浓密的黑发,蒙着眼罩的俊脸放大在眼前,细致的毛孔清晰可见。他高挺的鼻梁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她微凉的肌肤。 由于几天的囚禁,他的嘴唇附近爬满淡淡的青须,男人味十足。 她的额头正抵着他的下颌,感受到胡须像尖刺似的,硬着皮肤生疼。 第一次与男人这般接近,她鼻尖萦绕着好闻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片刻之间头脑冲得发昏。 她察觉他的手臂正扣在自己头颅下,只要往下一挪,哪怕被拷住手铐也能扼住脖子,掐断她的呼吸。 “放开!”她猛地用力推向他。 其实她的力道不足以推开一个男人,方奕旸却意外的主动挪开距离,嘶痛的咬咬下唇,温吞地跟她解释:“抱歉,刚是被脚链绊到……” 许温岚这时察觉,他脚踝被铁链缠绕住,才引发推倒的举动。而他手铐束缚的双手及时托住她的脑后,避免后脑勺磕到坚硬的地板。 方奕旸扯动脚链,面色发白的半蹲在地,脚往后挪了挪。 许温岚问:“感觉还疼吗?” 方奕旸扯出一丝笑容,只是摇摇头。 许温岚往前凑,看看他的脚踝:“能够站起来吗?” 方奕旸偏了偏胸膛,挡住她的视线:“脚还有点麻,待会就能起了。” 许温岚有种不好的预感,站起身绕到他的后面,查看铁链缠绕的部位。 果不其然,他的脚踝因为方才的拉拉扯扯,被铁链最尖锐的部分,割出一道好大的血口子。 该道歉的或许是她。 她看着血淋淋的伤口,从胃里搅出一股酸水,拼命地往喉管里涌动,连吐出的话发音也不准了:“你的脚……我去拿急救药箱……” 方奕旸无所谓的笑了笑:“算了,一点皮肉伤。” 一点皮肉伤而已?要是伤口比较深,或者铁链含有铁锈,就有可能感染致命的破伤风。 许温岚忍住血液的厌恶感,正要细查他的伤口,走廊传来粗嗓门的一吼:“姓方的赶紧出来。” 廖哥用力敲打房门,那力道不如说砸门确切点,耳膜也要被他震得发颤。 现在还没到送饭的时间,明目张胆的从方奕旸的房间出去,廖哥肯定会怀疑她在里面搞鬼,她只能屏息凝神的假装不在二楼。 没到一分钟,廖哥就不耐烦了,扫了眼走廊的窗外,朝远处的草地啐口唾沫:“妈的,这女的跑哪去了,下次要阿飞看牢点。” 待走廊的声音消失,许温岚打开一丝门缝窥看门外,确定廖哥离开后,转身对方奕旸悄声说:“我走了。” 方奕旸穿着宽大的白色体恤衫,蹲坐在地板的漆黑色毛毯,高挺的身躯靠着白.粉墙壁,置身黑白融合的视野里,铐上铁链的双腿显得愈发瘦长。 可能出于说话必须看人的礼貌,他戴着眼罩的俊脸面对声源处,极其温顺的轻轻点头。 许温岚收回目光,阖上房门,大大方方的下楼。 拐角处伸出一只大手,生猛地拽住衣领往后拉扯,一张铁青的糙脸逼近眼前:“我操.你老母的,老子在楼上喊你半天,居然敢不吭声,狗娘养的皮痒了是不是!” 许温岚正视他刀子似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当时我在房间里洗澡,你喊了一分钟不到,刚开门就不见人影。” 廖哥大声质问:“你那时嘴巴哑了,不会在屋里应一声?” “我在浴室里说话,你也听不到啊。”许温岚不想跟他争吵,转个弯问起正事,“说吧,你突然找我做什么?” 廖哥轻哼一声,看向屋外:“还不是有人找你,快点出去应付下,不要乱说话。” 许温岚有点意外:“找我?” 所处的湖岛基本与世隔绝,物资运输十分麻烦,很少人愿意在这驻足。曾经岛上还有两家邻居,后来慢慢地搬迁出去。 也就是近两年,许温岚为静心写作才搬回来的,平时不太跟外界的人打交道,到底是谁会点名道姓的找她呢。 许温岚满心疑惑,打开屋门,放眼便见上身深蓝色背心,下身短裤的平头青年,立在门外逆着夕阳背对自己。 平头青年听到门开的声响,转身看清是许温岚,眉眼弯弯笑得阳光灿烂:“哈哈,你是温岚对不对,还记得我是谁吗?” 许温岚仔细端详他的脸,豁然拍下手掌:“记得,你是王池?” 平头青年挠挠头顶,怪不好意思的笑:“我叫汤池,你可能把我的姓跟谁搞混了。” 一见到故人,十年前封存记忆瞬间解锁,过去的画面像黑白胶片放映在脑海里,说起来他们两还算青梅竹马。 汤池的祖父是国内外知名的大画家,擅长画水墨山水花鸟图,与许温岚的父亲许莫函是忘年之交。许莫函当年在湖岛买房子,就是汤池的祖父怂恿的。 汤池七岁前被祖父母在湖岛养大,作画的手艺没学到半点,玩的本事却厉害得很,带着比他小一岁的许温岚抓鱼捉鸟,在偏僻的湖岛也能玩出多种多样的乐子。 后来他俩分别离开湖岛,去不同的城市读书,两个月的暑假才能见面,由于年纪大了性别有隔阂,很难再玩到一块儿去了。 汤池的祖父死后,遗作翻了百倍千倍不止,汤池一跃成为富三代,没再回过湖岛一趟,两人渐渐失去了联系。 许温岚不由问:“好久不见,怎么突然想起这?” 汤池摆摆手:“闲得无聊,带女朋友来度假,她很喜欢游泳。” 许温岚暗想,不该来的时候,你偏偏要回来。 汤池弯下腰,悄声问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9 - 分卷阅读9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0 许温岚:“你后面是哪位?” 许温岚不用看,就知道他问的是谁,廖哥一直盯梢他们呢,瞧得汤池很不自在。 许温岚放大声音:“他是我哥的朋友。” “你哥也在吗?”汤池转忧为喜,他小时跟许任文拜过把子,关系非常铁。 外面大太阳的,许任文还在房间午休。许温岚不愿汤池掺和进来,扯谎说:“我哥出去购货了,要晚点回来。” 汤池面露遗憾:“好吧。” “哈尼,快点嘛,人家要游泳。” 喊话的是光鲜的性感美人,一身玫红三点式泳衣,隆起的雪团包裹在单薄的布料里,随着扭动一弹一跳,嘟起烈火红唇,双腿夹着膝盖撒娇的蹭动。 汤池连忙赔笑:“马上过去。” 又回头对许温岚说:“对不起啊,她急着游泳,下次聊。” 许温岚颇为了解的点头,目送汤池牵着美女离开。 “一看就是x货。”廖哥嘴里操着脏话,直勾勾的盯着美女摆动的后臀,眼珠子仿佛要瞪出来。 许温岚蹙起眉头,转身要上楼。 廖哥反手扣向她的肩膀:“你认识他吧,他也住在湖岛?” 许温岚说:“他是普通人。” 廖哥阴着脸,话带着警告:“我不管他是谁,别想活着走出去。” 许温岚心头一紧:“你要是杀了他,他父母会报警,警察会怀疑到这。” 廖哥想了想,觉得她讲的很对,呵呵笑着说:“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别和他接触,我可能不会动他跟他的小女友。” 许温岚拍开他的手:“你随意。” 夜里,廖哥他们打完牌,过十二点才回房睡觉。许温岚坐在书桌旁看书,听到他们进屋的动静后,翻出柜子里的急救药箱。 她的脑海总是莫名浮现出,方奕旸蹲坐在毛毯的那一幕。他伤口的血液应该早就凝结了,她还是心怀愧疚的放心不下。 偷偷溜出卧室,用钥匙打开客房,她抹黑开桌面的台灯。 方奕旸靠在床头,一动不动的坐着,像暗光里遗弃一座雕像。 他应当察觉她存在的,然而什么也没说。 她安静的走近他,撩开薄薄的被子,低头看他的脚踝。 幸好伤口不太深,没有触及真皮。 肌肤虽然会自愈止血,但铁链恰好铐在这个位置,稍微动作会摩擦得很疼。 许温岚拿棉签蘸点药膏,涂抹在破皮的通红表皮,再用绷带围着脚踝裹一圈。 “其实你不用过来,伤口过几天会自己愈合。”他突然开口,“他们发现绷带,会知道是你做的。” “我知道。”但她实在于心不忍。 他扬起下颌,似笑非笑:“我也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给他剃胡须 究竟哪点不一样,他的话讲得很含糊。许温岚正要开口问清楚,咔擦一声,房门毫无预兆的开了。 糟了,桌面的台灯还亮着,房间里一览无余。 胡飞今晚喝了四五瓶啤酒,打牌时直接在沙发睡下了,半夜被膀胱的尿憋醒,撒了泡尿后上楼回卧房,突然想起廖哥要他每晚睡觉前检查方奕旸的房间。 此时,他浑圆的胖脸醉得通红,揉揉眼皮,才发现房间有台灯的光亮,满是诧异的说:“咦,是谁开的?问你话呢!” 捆绑方奕旸脚的铁链的长度,完全不够他走到桌边。然而,这间狭小的房间除方奕旸之外,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方奕旸横卧在床上,像被刚醒似的,朦胧的声音透着困意:“我看不见谁进来过,可能送饭的忘记关了。” 一般送饭的是许温岚,他这么表达,似乎连谁给他送饭搞都不清楚。 “嗤,原来是那小妞。”胡飞走到桌前,看了眼方奕旸的床,没瞧出什么异样,学廖哥的口气,大着嗓门发出警告,“在老子的地盘老实点,要是发现你有小动作,等拿到赎金就要你的命。” 他顺手关上台灯的按钮,打个酒嗝回屋睡觉了。 室内安静后,许温岚从隆起的被褥钻出身,脸颊浮起两团红云,幸亏那人蒙着眼睛看不见。 就在方才,方奕旸将许温岚拉进被窝里,单薄的棉被遮盖住她的存在。 她担心胡飞看出点破绽,被迫搂住方奕旸的腰身,与成年男人紧紧挨着,感知薄薄衣料透出的体温,面颊仿佛被点燃般发热滚烫。 靠的太近了,她还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砰砰砰,乱了她的心神。 他的手碰到她柔软的头发,有意无意地穿进发丝间抚顺,像安抚她惊惧的心灵似的。 胡飞离开后,许温岚立即跳下床:“我回去了。” 他轻轻嗯了声,忽然说:“我发现,你的长发及腰,肯定很美。” 她转头看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瞧不清他的全脸,却能想象绵言细语的话,是如何从他唇齿吐出来的。 “如果没戴眼罩,我最想做的就是,看一眼你的长发。” …… 廖哥这几天毛毛躁躁,随时处于掀桌的炸毛状态,时不时臭骂许任文几句。这暴躁的举动没针对性,无非是找个出气筒罢了。 许温岚从她哥那里了解,维特行踪诡秘,没有固定手机号码,一直是廖哥主动联系他。维特复制走了录像,临走前没通知,这两天也没有消息,就跟凭空消失似的。 廖哥怀疑维特没把绑架当回事,或者他们被维特给卖了,维特自己拿录像换了钱。唯独没有想到,有可能维特被警察抓获了。 许温岚把这种可能性跟许任文讲了。 许任文一本正经地说:“这不可能啊,维特不会被抓的,绝对不会。” 许温岚说:“世界上有什么事,是绝不可能的?” “维特就是那个绝不可能。廖哥求他来搭把手,当然有他的原因,维特比你想的可怕的多,他……”许任文闭了嘴,止住这个话题。 许温岚想想也是,要是监视的人被抓,他们也会被一锅端。维特没有足够的实力,廖哥不会把至关紧要的任务交给他去做。 许任文打了个哈欠,起身要回屋睡觉。 许温岚看了眼时钟:“刚吃了中饭,还要继续睡吗?” 许任文疲惫地摇头:“现在每晚熬到很晚,作息时间全乱了。” 许温岚苦笑:“你变了很多。” 此时的许任文,对她而言,熟悉又陌生。 两年的漂泊时光,磨损掉曾经还算俊朗的年轻男人。他整天与赌场的乌合之众混在一起,日子过得邋里邋遢,原本笔直的背部微微躬起,经常不洗的头发显得油腻,眼皮浮肿得像终日睡不饱,眼睑底下还有深深的眼袋。 许温岚细细打量他一眼,开玩笑的说:“还没到中年,就变成油腻腻的大叔,以后怎么找老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0 - 分卷阅读10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1 婆。” 许任文被逗乐了,哈哈大笑:“有了钱还怕找不到老婆,一车的漂亮女人随便挑。” 许温岚怔了怔:“这就是你绑票的理由?” “当然不止是这个原因。”许任文轻慢地摊开右手,左手始终藏在口袋里,“你也知道啊,钱是万能的,没钱无路可走。” 眼前满含笑意的哥哥,仿佛是个可怕的陌生人,许温岚嗓音有点干涩:“是嘛……” “连汤池那二货都成了有钱人,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这两年我受过很多苦,见识过的龌龊事,是你绝对体会不到的。”许任文拍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外面的世界很大,大到处处脏污纳垢,有钱人会用钞票把屁股擦干净,假装自己是高等的上流人士。” 许任文指向二楼,轻笑一声:“你以为楼上被关的那位,能干净到哪里去,说不定做的事比我们还恶呢。” “够了,谢谢你提醒。”许温岚嘚嘚嘚的上楼,在走廊看到廖哥叉腰立在窗边,粗黑的眉眼盯着楼下草坪的方向,一眨不眨的,神情像一只垂涎鲜肉的饿狼。 多年前,草坪由于多年未修剪,长满凌乱的杂草。许温岚前两年搬进来后,每隔一段时间,会从仓库翻出割草的长剪刀,蹲在地上将杂草除干净,每次修剪足足要花费两天的时间。 汤池和他性感的小女友,不知自己在草坪能如履平地,多亏了许温岚的功劳。 此时,他们穿着同款玫红色的情侣服,青春洋溢的边调情边打羽毛球,在平整的草坪上随意践踏,垃圾遍地乱扔。 小女友跳上跳下的掷球,即便隔着衣料,也能看清她胸前两团波涛起伏。 廖哥咽了咽吐沫:“妈的,好白菜被猪哄了。” 许温岚很想问问他:“汤池是猪,那你是什么?” 她默默回到卧房,阖上房门,看着书架摆满平平整整的厚书。 许任文说的话,有一点没错。 世界是悬浮于海洋的冰川,她所栖息的地方,只是浮于海水的冰层而已。 汤池打羽毛球的当天下午,再次敲响许温岚的家门。 他手握着羽毛球拍,一手擦着额头的汗水,另一只手撑着门墙,笑嘻嘻的说:“岚岚,今晚跟你哥去我家聚聚怎么样?” 二楼的胡飞听到动静,从楼梯口探出脑袋,一脸警告的盯着许温岚。 见许温岚迟迟不请他进屋,汤池自个脱了鞋子踏进玄关,左顾右盼:“我好久没来湖岛了,你家跟以前变化不大,进来看看怪怀念的,你哥还在屋里睡觉吗?” 许温岚突然开口:“今晚我跟我哥来不了。” 汤池呆了呆:“你们晚上有事吗?要不明天再约?” 许温岚一口拒绝:“明天也没空。” 汤池眨了眨眼,傻傻的问:“那啥时候有空?” 许温岚无语凝噎,逐客令下的这么明显了,你个傻小子还听不懂。 “人家约你还不去?”廖哥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撅起嘴巴假惺惺地笑,“待会把你哥叫上。” 许温岚侧头瞥向廖哥,暗想他在搞什么主意。 汤池有点怕廖哥的凶相,退到门外,朝许温岚招招手:“那晚上见哦。” 等人走后,许温岚关上房门,冷淡地开口:“你不是说,我要跟他保持距离吗?” 廖哥一副老子的话就是命令的神情:“我是说要你跟他保持距离,没说不让你去他家聚会。” 许温岚问:“你不会也想去吧?” 廖哥呵呵笑着说:“不错啊,你居然懂我。” 许温岚暗想,鬼愿意懂你。 许任文听说汤池约他们吃饭,无所谓的同意了,偏头看向许温岚,神色莫名的变得黯然,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廖哥要胡飞待在原地看守,哪里也不能去,自个兴致勃勃地跟来凑热闹。 离开前,许温岚无意听到,胡飞在背地里咒骂他。 当晚,汤池做梦也没想到,来他家做客的除许家兄妹之外,背后还跟着拽里拽气的廖哥。 汤池看到廖哥的刹那,像吃到苍蝇的表情:“呃,进来坐。” 小女友扭着细腰路过,看见三个人进屋,不甘不愿的嘟起嘴:“阿池,你不是说两个人吗?” 汤池连忙说:“两个三个都一样,不就是多双筷子。” 汤池不太擅长圆场,这话更惹得廖哥不悦了,暗想早晚搞死你个臭小子。 许温岚拖鞋进屋,环顾四周:“你家重新装修吧,跟以前比变化很大。” 汤池冲她眨眨眼:“是啊,三四年前请人来装修的,待会带你去画室看看。” 汤池的家离许温岚家不远,无论是装潢和占地面积,比许家的宅子奢华得多。三层楼的一层底下是车库和储蓄室,二楼是四间大卧室,三楼有一间偌大的画室。 几个人挤在一张长沙发上闲聊,小女友靠坐沙发按着遥控器,一双白花花的细腿占了大片位置,廖哥的目光落到双腿分开的粉色布料,一时半会挪不开了。 许任文瞧不起咬着金汤勺长大,没见过世面的汤池,面对他的叙旧全程冷漠脸。 汤池只好找许温岚聊天,先向她介绍自己的小女友,名字叫孟佳琪,年龄刚满二十岁,目前是某所大学的大三学生,在学校的院里还算院花。 许温岚知道她所读的学校,是一所三流大学。汤池毕业应该有四五年了,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孟佳琪察觉汤池一直在跟许温岚说话,涂着彩色眼膏的眼梢瞥向许温岚,以女人看女人会有探究的神色,细细打量她一番:“你的皮肤怎么那么白,是不是bb霜涂多了,看起来一点血色也没有,长头发是用假发接的吧。” 汤池有点不高兴:“咋说话的,人家纯素颜。” 孟佳琪捧着肚子,咯咯地笑:“你又不是她男朋友,怎么知道她纯素颜。” 汤池满脸尴尬。 “我确实没擦bb霜,可能经常不晒太阳,脸色白得不太健康。”许温岚下意识的捋下长发,“头发太长时间没剪才蓄得这么长。” 孟佳琪吃惊地张开红唇:“哇,你多少年没出门啊,难道是传说中的蜗居宅女?” 汤池真的生气了:“佳佳,别说了。” 许温岚无所谓的笑笑:“算是吧。” 孟佳琪挑挑眉毛,洋洋得意的说:“宅女没男朋友吧,要不我给你介绍,我的朋友很多帅哥哦。” 许温岚摇头:“不用了,你的备胎我消受不起。” 孟佳琪嘴角的笑发僵,俏脸瞬时垮了。 汤池同样尴尬,赶紧缓和气氛:“好了,好了,马上吃饭。” 临近吃饭的点,孟佳琪压根懒得掌勺,汤池同样不会做饭。菜是用从外面买的食物罐头,有鱼有肉,倒出来装在盘子里再用微波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1 - 分卷阅读11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2 炉热热。 廖哥吃了一口,当场吐出来:“你热的是哪里捡来的垃圾,比姓许的女人做的还难吃。” 汤池被廖哥的粗鲁吓傻了。 孟佳琪看着吐在桌上的食物,双手捧着胃,红唇大张,做出要吐的表情:“脏死了,干嘛吐出来,恶心……” 廖哥见状,连抽几张抽纸,擦掉桌上的食物:“好好好,擦干净,没有了吧。” 许温岚放下筷子,同样没了胃口。 廖哥对孟佳琪的态度有点怪异,可能男人对“柔弱”的女人毫无抵抗力吧。 汤池对许温岚不再动筷,开口问:“不合胃口嘛?” 许温岚敷衍地说:“我已经吃饱了。” 汤池笑了:“好巧,我也吃饱了。你们待会有兴趣去我爷爷的画室看看吗?” 许温岚小时候去过,兴趣不是很大,碍于汤池的面子同意去看看。许任文反倒是兴致勃勃的样子。 下三楼时,许温岚发现廖哥没有跟过来。而孟佳琪不愿陪同,留下来看肥皂剧。 画室前几年翻新过,跟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墙壁没再挂一副汤爷爷的画作,空荡荡得只剩书桌和书柜。 书画界有一种独特的现象,作家在世的时候,可能一幅画顶多值几千几万元,一旦过世,遗下的画作成为稀有品,一下子涨到几十万几百万,乃至上千万。 汤池揭开地板下的保险柜,输入密码从柜子里掏出一卷画轴,献宝似的给许温岚瞧:“东西越稀有越值钱,其实这么多年我爸妈只买过两幅,其他的偷偷藏起来,卖一副就够我们吃十几年了。” 许温岚弯下腰,将发丝撩到耳后,细瞧画中的金丝猴:“笔墨好细腻真实,怪不得汤爷爷的画价值不菲。” 汤池恍然地看着她的耳垂,像裹在一缕缕青丝下的珍珠,心头怦然一跳:“是啊……我爷爷的画时间越久越值钱。” 许任文盯着画卷,眼神仿佛燃烧点星火,要把那昂贵的宣纸戳穿般:“这幅大概值几百万吧?” “估计不止呢。”汤池得意的呲牙,“还要看拍卖的买主愿意花多少。” 许任文拍拍他的肩:“有个好的爷爷,你小子这辈子值了。” 汤池讪讪的笑:“哈哈哈,哪里的话,你也有个好妹妹啊。” 许任文但笑不语,态度对汤池转好不少。 许温岚却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三人有说有笑的下楼,一楼的通道传来调笑声。 “哎呀,土死了,带金链子的男人都土,以为自己是黑帮老大吗?” “信不信,我就是老大。金子多值钱,要是给你买金链子,你难道不会要啊?” “人家才不要金链子,要会发光的大钻石呐,你买得起吗?” “你是我女人,我立马买给你。” 汤池一下楼梯,见廖哥靠在孟佳琪身边,手还摸在她浑圆的屁股上,孟佳琪毫不介意的娇笑。 “你手摸在哪儿呢,佳琪是我女朋友!”汤池手握成拳,健步朝廖哥挥拳过去。可在廖哥面前,他的攻击不过是绣花拳头,大手猛地擒住他的手腕,往外侧一掰,发出咔擦的响动。 汤池的脸瞬间苍白,疼得嗷呜直叫:“你勾引我女朋友,还敢打人!” 廖哥一脚踹倒汤池,自作潇洒地点了根烟:“哼,就打你个兔崽子咋地,你还能反咬我一口?” 孟佳琪满脸心疼,蹲下身却毫无举动:“哈尼,疼不疼啊,你小心点啊。” 廖哥居高临下,俯视孟佳琪隆起的胸脯:“这男人一点用也没有,你还跟着他作甚,男朋友要找靠得住的。” “有时候见好就收,不要闹事比较好。”许温岚挡在汤池身前,直直面对廖哥,“别忘记你来湖岛是做啥好事的。” 廖哥瞪大眼睛:“你还敢警告我?” “廖哥,算了吧,我们回去。”许任文连忙拦着廖哥,又摆回以往讨好的姿态,“这俩小年轻不懂事,跟他们计较,影响你老大的风范。” 廖哥很受他这套,甩甩手:“得,回屋打牌去。” 许温岚查看汤池的伤势,发现他的手腕被掰得脱了臼。 “你忍一忍。”许温岚托住他上臂下部,两指扣住桡骨头,擒住伤处的手腕做七八次旋转动作。 “啊啊啊……疼疼疼……”汤池的眼泪都逼出来了。 许温岚放开他的手:“动一动好些了没?” 汤池大着胆子,试着动下手腕,仍是非常疼痛,不过至少手能够动了。 许温岚提醒他:“用红花油抹抹会舒服点。” 汤池赞叹地说:“厉害,听说你学医当了医生,救死扶伤真了不起。” 许温岚眼神黯然,摇摇头:“我不是医生。” 在一旁抽烟的许任文,冷漠地旁观他们,目光落在许温岚身上:“我们差不多该回了。” 许温岚起身,离开别墅前,回头看了眼汤池,真心希望他早点离开湖岛。 两人往许家的方向前行,途径在两旁树围绕的石子道,一路上沉默不语。 “你今天有心思。”许温岚双手抱着胳膊,突然开口,“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许任文从怀里掏出一件小物件,面容被树下的夜色映得阴冷发寒:“看看这个,能跟我解释下吗?” 躺在他右手心的,恰是只用过的药膏。 许温岚那晚给方奕旸涂药,差点被胡飞给撞见,混乱间躲进他被窝的那会,把药膏遗忘在桌子上,想不到被细心的许任文发现。 她面色波澜不惊,平静地开口:“有什么好解释的。” 许任文猛地甩手,将药膏掷进草丛:“我不是说过,要跟他保持距离,不要离他那么近嘛。他是男人你是女人,男女力量悬殊。只要给他一点机会,就能轻易制服你。” 许温岚说:“我知道。” 许任文胸口起伏,闷闷地说:“知道你还靠近他,给个理由啊?” “但是他不会那么做。”许温岚抬起下颌,凝视他窜着火苗的眼眸,“他是聪明人,知道就算杀了我,也没法逃出去。” 许任文打量她,细细琢磨她的话语真假:“那是为什么?你难道是看上他了?” 许温岚捧腹笑出声:“你对我还不够了解?我怎么可能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做这些我还不是为了你,我的亲哥哥。” 许任文怔了怔:“为了我?” 许温岚继续说:“虽然已经套出他的身份,但他的一切你们又知道多少。再说这次绑架,你们心里也没底是不是,将那么重要的信息交给一个变态,为什么不相信你自己的妹妹呢?” 许任文轻蔑地撅嘴:“你一个女流之辈能做什么,窃听,跟踪,还是色.诱?” 他的话明显有嘲讽意味,许温岚憋住怒火,耐着性子说:“女人都是水做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2 - 分卷阅读12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3 的,男人是干涸的渠沟,哪有绕得开的。我能做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信不信,我能套出他更多的钱。” 一听到钱,许任文眼神发亮,转怒为笑:“真的假的?” 许温岚哼笑:“爱信不信。” “信,当然信。”许任文展开双臂,将她搂进怀里,“你是我亲妹妹啊,世界上唯一最亲的人,我不信你信谁。不过你要小心,那家伙不简单,别把自己套进去了。” 许温岚心口发紧,微微颌首。 其实,她每句都很空,心也是虚的。 自从以后,她能名正言顺的在方奕旸房间,多待一段时间再离开。 短暂的四五天,方奕旸的胡须愈发明显,从鬓角蔓延到略有弧度的唇角,再到线条锋利的下颌,颜色不浅不淡,恰到好处的构出完美的小半张脸。 “在看什么?”他扬起下颌,面朝她的方向。 许温岚挪开目光,暗想他现在目不能视,她压根没必要心虚。 他柔声询问:“以前你送了饭就走,今天怎么待这么久?” 她叹息一声:“被批准了呗。” 他没做声,嘴角绽出淡淡笑意,看似心情好极了。 其实她在他房间里多待,无非是给许任文做个样子,谁知看到他含笑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也变得舒畅起来。 沉默半晌,他莫名其妙地开口:“你们女孩子是不是很讨厌,男人长胡须的样子?” 她想了想,认真回答:“应该是吧,长胡子给人邋遢的印象,女孩子都喜欢干净,不过胡须修得好看另当别论。” “好吧……”他摩挲满是胡渣的下颌,看似有点苦恼,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说,“这地方也没办法修。” 许温岚憋着笑,转身离开客房。 阖上门的那刻,她瞧见他的嘴唇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闭上嘴。 他担心她觉得他烦吗? 每次见到这副场景,她总觉得自己像把小狗,遗弃在家门外似的。 没超过十分钟,许温岚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掏出塑料袋子里的工具:“我给你带了剃须刀过来。” 方奕旸听到她的声音,怔了片刻,仿佛没料到她突然回来。 许温岚说:“电动剃须刀没电池,只好翻出我哥的老式剃须刀,这把还是新的没有拆封过。” 他莞尔一笑,轻轻嗯了声。 不过用旧式剃须刀剃胡须,是非常费力的事,第一他的眼睛看不清,第二双手被手铐套着,自己动手可能会划伤皮肤。 她尴尬地吐吐舌头:“我可以帮你,不过还没给男人剃过,就怕剃的不好……” 他放柔声音:“没事,我教你。” 于是,许温岚按照他说的步骤做,先用毛巾泡在热水里,拧干后,熨帖在他长满胡须的部位。 手掌包裹着他的下颌,胡须硬硬得砸在手心。 那感觉很真实,她与他之间,仿佛拉近彼此的距离。 敷热后,她挤出泡沫膏在掌心,揉搓成细腻的白色泡沫后,均匀地涂抹在长胡须的部位,感受他深邃的五官在手指摩擦的硬朗。 她提出多时的疑问:“你长得有点像欧洲人。” 他轻轻点头:“我曾祖母是英国人。” “难怪,混血儿一般长得很好看。” “八分之一的血统而已。” 她涂抹完毕,看着斜放的剃须刀:“你昨晚还没说明白,我与他们不同是指哪里?” 方奕旸淡淡开口:“你是文字工作者,握笔杆的人胸怀傲气,跟那些歹徒当然不同。” 许温岚错愕地问:“你从哪知道的……” 方奕旸给她解释:“右手中指的环节起的茧子,经常用笔的人才会长。” 许温岚无意识的摩挲中指的茧子,暗想他应该是摔倒那会握住她的手发现的。从这点看来他是体察入微的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发现其他的。 方奕旸继续说:“我的家族在香港有些威望,与黑帮的头目有密切来往。香港黑帮二十年来偃旗息鼓,但势力一直存在。这次我出事,黑白两道会追查到底,挖出他们是迟早的。” 许温岚问:“你告诉我,是要我警告他们?” “警告没用,他们不会听。”方奕旸顿了顿,“我只是想说,你与绑架的事无关,那些黑帮逮住他们,绝不会为难你。” 许温岚有点怀疑:“是嘛?可我已经参与绑架,他们真的会放过我?” 方奕旸语调放缓,透着温柔与刚毅:“因为,我会护着你。” 那瞬间,他的话像柔软的天鹅羽绒,轻轻地搔弄她紧闭的心扉,然而仅仅是一刻而已。 她愣怔了半晌,毫无波澜地说:“是嘛……” 他苦笑一下:“不过到时候,很可能我已经不在了。如果他们为难你,你拿着我的……” “别说话。”她握起剃须刀,刮向下颌的白色泡沫,“再动一下,要刮到脸了。” 他乖乖合拢嘴,静如一座雕塑,被她轻轻地刮去胡须。 白色泡沫除去后,露出干净白皙的下巴,清晰分明的人中,饱满下唇微微上翘的弧度。 剃光胡须之后,她有种拨开云雾,窥见明月光华的感觉,唯独看不见他的眼睛。 所以,她看不透他。 ☆、喂他吃草莓 灌木的篱笆墙里,许温岚身穿耐脏的亚麻裙,高束起长发,弯下腰给白色茉莉浇水。 再从绿藤下采摘橙黄灯笼似的大南瓜,用铁铲挖出土地下的土豆,塞进麻布袋子里。 顺便剪下盆栽垂挂的鲜红草莓,装满泛黄的藤条篮子,丝丝甜香扑鼻。 她擦拭额头的汗水,欣赏丰收的绿田,心满意足。 种菜栽花植果,是她除写稿之外,独居生活仅有的乐子,还能填饱肚腹。 即便被闯入的人打扰,她仍没遗忘自己的小田园,每天精心的呵护。 岛上的人各有心思,不过对于她来说,日子照样惬意自在。 这块小田园占地两亩,位于许家的后院的小道旁,离汤家的大铁门不远。 汤池在二楼瞧见她在田间劳作的倩影,想跟她说声谢谢,兴冲冲地窜下楼,一到田地的篱笆外,低头看了眼衣裳乱不乱,心情微妙的紧张。 许温岚看向他垂下的手背,先一步打招呼:“你的手好了吗?” “多亏你,昨天按了下就好了。”汤池忍着痛,在她面前弯曲手腕,“话说这块田是你种的?” 许温岚含笑点头:“平时没事打理下。” 汤池由衷夸赞:“好厉害,像你这么勤快的不多见了。” 许温岚不以为然:“我只是比较闲而已。” “人家是宅女,当然闲哦。”孟佳琪嚼着口香糖,轻蔑地看了眼许温岚,目光又落回汤池身上,“哈尼,你的手还没好呢,跑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3 - 分卷阅读13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4 出来干嘛,外面的野花多吸引人?” 许温岚感觉出她在指桑骂槐,不想掺合他们小情侣的纷争,一手端着藤条篮子,另一手扛起麻布袋,转身要走。 “哇,有草莓。”孟佳琪从篮子拿颗草莓,直接往嘴里咬,笑盈盈的眨下眼睛,手伸向篮子的提手,“汤池喜欢吃草莓,你这篮子全给他呗,反正田里那么多。” “我不喜欢吃,分明是你喜欢。”汤池受不了她用自己来当理由,嗓门冒火似的吼。 孟佳琪怔了怔,眼角溢出泪水,弄糊黑色的睫毛膏:“你又凶我?从昨晚起你就凶巴巴的,我哪里做错?” “想想你昨天干什么了?”汤池回想廖哥摸她臀部,她还笑脸迎人的贱样,总觉得被人逼着戴了顶绿帽。 孟佳琪顿时明白了,理直气壮的说:“那你还跟别的女人嬉皮笑脸呢。” 汤池要被她气死了:“我和岚岚是朋友,哪能比作一块。” 孟佳琪轻笑: “男女之间,哪里单纯的关系。” 许温岚躺着中枪,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掺和进来,毕竟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搅进去惹一身猩,自己独善其身就行。 谁知道他们越吵越凶,孟佳琪把火撒在许温岚身上,猛地用力拍掉她手提的篮子,气急败坏的跺脚离开,新鲜的草莓滚落在绿草地里。 许温岚无语的蹲下身,一颗颗的捡起草莓。 汤池连忙过来帮她将草莓装进篮子,自顾自的说:“佳琪就是这种个性,做她男朋友也很累。以前我觉得她年纪比我小,才处处纵容她,现在回想,或许我们不太适合,早点分手比较好。” 许温岚冷冰冰的开口:“这是你们的事。” 汤池以为惹她不高兴了,歉疚地说:“对不起……” 许温岚偏过头,看向躲在暗处的某道人影,以极其微弱的声音说:“赶紧离开湖岛。” 汤池尚未反应过来:“什么?” 许温岚一声不吭,提起篮子起身离开,留下傻愣愣的汤池。 走到两道的树荫下,身形魁梧的廖哥,背着装鱼竿的布包,从树干后窜出拦住她,一张晒黑的脸咧出夸张狰狞的笑。 “还好我钓鱼路过,你俩蹲在一起,是不是还打算说点其他的?” 许温岚平静地说:“你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廖哥摩挲下巴的胡渣:“听你哥说,那姓汤的也是富二代,家里的画挺值钱的。” “现在有钱人很多,何必急于一时。而且同时绑票两个人,极容易被警察发现,对后面的计划很不利。” 廖哥哼了一声:“每次听你说话,总是很有道理,不过我这人从来不讲理。” 他信手拈一颗草莓,塞进嘴里,嚼了几口突然吐出来:“呸,什么味道?” 许温岚忍着不笑,暗想他应该吃到泥巴:“还没洗啊,你急什么。” 廖哥觉得吃到鸡屎,黏糊糊的,嘴巴里犯恶心,臭骂几句,连忙跑回洗漱间漱口。 许温岚回屋后,清洗草莓直到很干净,第一时间就是上楼,走到拐角口,同时看到胡飞也在走廊上,嘴里骂骂咧咧:“又把气撒在我头上,以为他是老大天下第一。” 胡飞在走廊踱步,长胳膊甩来甩去,闷不下一口气,径直往方奕旸的房间去了。 许温岚心头一紧,跟过去探探他要做什么,恰好房门没有关紧,能从门缝看清里面的情形。 人在被欺压的时候,往往畏惧于强者,会把气撒在弱者身上,比如老幼妇孺。 而方奕旸恰好处于弱势。 “你日子挺悠闲的啊,蒙着眼睛一个人也能下棋。”胡飞两手握着桌子的一端,猛地用力掀飞桌面摆的象棋,棋子噼里啪啦的落下。 这盘旧象棋是许温岚带来的,她父亲生前最爱的游戏,这重重一摔断裂了一颗“帅”棋。 方奕旸面容波澜平静,丝毫不受他的影响,仿佛周遭的事与自己无关。 方奕旸越不说话,胡飞越生气,抡起拳头往他脑门招呼。 拳头还没落下,方奕旸突然开口:“你身手很好。” 胡飞动作一顿,撅起嘴笑:“那是当然。” 方奕旸继续问:“以前跟师傅学过武术?” 胡飞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 方奕旸说:“你抓我来的那次,我感觉得出,你的招式很有气势,应该是个练家子。” 胡飞放大嗓门:“你瞎猜我的身份,不怕我杀你灭口?” “不,你不会的,至少现在不会。”方奕旸笑了笑,“你会武术,耐力很强。被人当牛马使唤,做的最多得的最少,是谁也会不甘心吧。” 胡飞像被戳中几根肋骨,胸口一震,磨着牙说:“干你屁事!” 方奕旸沉吟一声:“他会分你多少钱,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或许更少。” 胡飞胀红了脸,捏紧拳头:“继续说啊,看我不揍死你。” 方奕旸昂起头颅,嘴角微弯起弧度,笑容自信从容,浑然天成的气魄,彻底压垮胡飞,那拳头始终砸不下去。 胡飞悻悻地放下拳头,逃也似的离开。 许温岚躲在一边,成功避开胡飞,回到门缝边看到这一幕场景。 只见,方奕旸半跪在地上,戴着手铐的手摸索地面,不同于先前的从容不迫,略显狼狈的拾起地上的棋子。 他摸到一半断裂的棋子,又趴在床下寻找另一半,却一无所获,垂头沮丧的像个孩子。 他在烦恼什么,担心她看到棋子坏了,会责怪他吗? 其实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揭开自己的眼罩,但他没有这么做,至少她在的时候没有。 许温岚走进房间,从桌边角落拾起半枚棋子,放进他的手掌心:“在这里。” 他听到她的脚步声,脸上已浮出笑意,合拢掌心的半枚棋子,又不知所措的说:“抱歉,这枚棋子断了。” “用胶水粘上就好了。”她将草莓篮子搁在桌上,“我摘了草莓,味道很甜,你尝尝。” 他摊开双手,指头沾着灰尘:“手弄脏了。” 许温岚挑了颗最鲜艳的草莓,喂到他的嘴边。 她原本想塞进他嘴里就好,谁知道他浅尝则止的咬了口。 她奇怪的问:“不喜欢吃吗?” 他摇头:“能不能再递过来点?” 许温岚的手再伸过一些距离,暗想这家伙还要小口小口吃啊。 他张开嘴唇,含住红草莓的同时,无意的包裹住她的指头,尖利的牙尖摩擦到肌肤,又被湿热的舌头舔过,痒痒麻麻。 他舔舔嘴角,回味着:“真的好甜。” 许温岚怔住半晌,忽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转头见许任文正看向这边,眼神透露着异样的冷冽。 作者有话要说:  有妹纸担心方奕旸撩妹是违心的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4 - 分卷阅读14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5 。 莫多想,他表示没兴趣,才懒得去撩。 ☆、我要你的手心 许温岚担心他瞧见喂草莓的一幕,脚跟像站不稳似的发虚,视线却直直对撞上他揣摩的目光。 许任文用手背敲下门板,退出房间:“赶紧出来。” 他的话不容置喙,仿佛下的是一道铁令。 许温岚深思片刻,决定出去跟他谈谈,把心底的话彻底说明白。 离开前,许温岚回头看一眼方奕旸,暗想他戴眼罩不能看东西,吃草莓咬到她手指,应该是无意的举动。 她轻轻地说:“我走了。” “刚刚吃到的很甜,谢谢你的……”方奕旸话语拖得余味绵长,重重地落音,“草莓。” 许温岚回忆起被他咬到的触感,右手的拇指蜷曲了下,仿佛被滚烫的热水烫着了,那股异样的躁热流窜进颅顶。 她张嘴想问他,最后闭上了。 有些话难以启齿。 窗口边,许任文指间夹烟,对窗外吐出烟圈,深黑的眼眸盯梢柏树落下的影子,若有所思。 许温岚走近问:“你以前不会抽烟,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任文察觉许温岚在侧,左手倏地插进口袋里,用右手中指弹掉烟灰:“大概一年前吧,心烦的话会跟廖哥抽上几根。” 许温岚讽刺地说:“你跟他学了不少好东西。”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没他我也活不过今天。”许任文深吸一口烟,呼出淡青色的烟气,“最近你跟那个香港人很亲近,有没有探出点东西?” 许温岚说:“才一天而已,你问的太急了。而且我跟他还不熟,有些事别乱猜。” 许任文冷笑:“我担心你没探出来,就被他诱惑了。” 他果然看到了,还想用哥哥的身份,教训她一顿吗? 许温岚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魁梧壮硕的柏树:“你记不记得,这棵大柏树是我出生的那年,爸爸从很远的地方移植过来的。” 许任文蹙起眉头:“不要转话题。” “他生前最喜欢树木,除了这棵柏树,家附近其他的树,也是他一手呵护。”许温岚自顾自的说,“他常说教人就好比植树,要打好根基,让树干挺直向天生长,因此从小对我们很严厉,特别是对你……” 许任文额头的青筋暴起:“别讲了。” 许温岚继续说:“可他没想到,在湖岛长大的人,太容易被外界诱惑。” 许任文暴吼一声:“够了!都过去了!” “好,那聊聊现在的。”许温岚意味深长的笑,指着走廊放旧相框的凹槽,唯一一幅相框的正面却背对着他们,“那副相框是不是你转过去的?” 许任文的目光移向相框,满脸不耐烦:“你又想说什么?” 许温岚把照片摆正:“你不看看吗?” 相框赫然是一张泛黄的旧照,在二十多年前拍摄。照片中年轻的英俊男人,梳着上个世纪最流行的中分头,双手搂起身穿粉红棉衣的女婴,身边站着只有他膝盖高的两岁小男孩,手捧一根五彩棒棒糖,通红的小脸哭得皱巴巴的。 她记得爸爸曾经说过,拍照片之前,她哥的棒棒糖掉在地上,脏兮兮的不能吃,才哭的那么委屈。 许任文看着照片愣神,好一会才察觉指尖被烟头烫红了,甩手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手插着口袋转身就走,脖子微微缩起,仿佛畏惧着什么。 许温岚在他身后叹息:“我懂了,原来你不敢见他。” ……… 那一晚,廖哥难得没吆喝打牌,一楼异常的安静。 许温岚睡得很不踏实,梦到年幼的时候,梳着两根麻花辫,蹲在枝叶繁茂的柏树下捏泥人,玩着正起劲,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当时只有六岁的许任文,蹬着小短腿跑来,俯下身细瞧妹妹的泪眼,嘴里抱怨地说:“爱哭鬼,你又哭什么?” 小温岚抬起莲藕似的小胳膊,指向草地上的泥人:“大的是爸爸,小的是你,最小的是我,那我的妈妈呢?汤池家里有妈妈,为什么我们家没有?” 许任文挠挠后脑勺:“我也不知道。” 小温岚泪眼朦胧的看他:“哥哥,你看过妈妈没?” 许任文愣住了:“记得吧,别说妈妈的事了……” 小孩对四岁以前的记忆是模糊的,他依稀记得有个温柔的女人照顾自己,但完全想不起她长得什么模样。 小温岚鼓起腮帮子,坚持问:“妈妈在哪?” 许任文做了嘘的动作,目光越过小温岚望向柏树,眼底透出惧色:“闭嘴,爸爸会生气的。” 小温岚转过头,看见硕大的柏树后立着一个男人,修长的手搭在柏树粗糙的树干,昏黄的夕阳从身后笼罩他高大挺拔的身影,面容在婆娑的树影下模糊不清。 父亲在她的记忆深处,是最强悍最有安全感的存在。 而在那一刻,她无比畏惧着他。 许温岚从梦中惊醒,只觉被褥一片冰凉。 从小到大,她睡觉踢被子的坏习惯,一直没能改掉。 半夜口干的难受,她难耐地起床去一楼倒杯热水,刚踏出卧室,发现对面方奕旸的房门是开的。 这很不正常,他们平时关押方奕旸,只要没进去,一定会记得锁死房门。 许温岚打开房间的灯,四周没一道人影,只瞧见床底下掉落套脚的铁链。 她立即跑向许任文的房间,发现他不在屋内,连廖哥和胡飞也不见了。 如同迷途在深渊中,她无措地跑出房屋寻找,瞥见仓库窗口透出的一束微弱光亮。 许温岚顺着光线,悄声走到仓库的窗外,听到这么一段对话。 “不错嘛,你跟胡飞整晚待在仓库,把这里搞得跟牢房一样。” “对啊廖哥,这才是真正关人的地方,楼上得空出一套房间,还以为给他住的是招待所呢。” “仓库关人比较便利,而且我妹也住在二楼,最好要他们保持距离。” “哈哈,你难道担心他俩搞出点玩意来?那不更好嘛,港仔可是超有钱的,说不定你妹能当阔太太呢,嘿嘿嘿……” 锁门的响动和脚步声消失后,许温岚等过段时间,才尝试着偷溜进仓库。 仓库是许父在世前,存放雕刻用的木头的地方,几块木头不值多少钱,仓库仅有的两扇通风窗就没做防盗窗。 通风窗离地面距离有两米距离,刚好院子里摆着废弃的木头梯子,许温岚利用它爬到通风窗,透过窗口窥视昏暗无光的仓库内部,依稀记得通风窗底下是张桌子,希望许任文他们没有搬动。 她咬了咬牙,从窗口一跃跳进去,结果预测失败,底下是硬邦邦的地面。 这一跳跳得脚底发麻,腿的肌腱仿佛断裂开,她疼得险些掉出泪来,硬挺着扶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5 - 分卷阅读15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6 墙壁站起身。 “是你来了吗?” 幽暗沉寂的室内响起清冽的嗓音,仿佛珍珠滚落玉盘的震响,令人心惊又欢喜。 他说话向来是平缓从容的,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语调流露出急切,仿佛瞬间没掩饰住他的欢喜。 刹那之间,她觉得这一跳是值得的,低声回应:“是我。” 他又问:“我刚听到很重的倒地声,你是从窗口跳下来的?脚是不是受伤了?” “有点酸疼,没事的。”她怕被发现不敢开灯,在黑暗中摸索墙面,触碰到冰凉的柱形铁杆。 原来许任文改造了建在仓库里的工作室,拆掉下半扇木门,围一堵像监狱一样的栅栏铁门,将方奕旸囚禁在里面。 “以后不准这样。”他似乎有点生气,“万一地面有玻璃碎片,你的脚可能要废了。” 她轻轻地嗯一声:“你在里面还好吗?” 他舒朗的笑了笑:“你别担心我,确实像你哥说的,里头一切很便利,有张小床和卫生间。他们解下我的手铐和脚链,也松开了眼罩,比先前的房间自由多了。” 原来他耳朵非常敏锐,隔那么远距离,也能听到廖哥他们的对话。 他知道许任文是她哥,是什么时候晓得的? 岂不是阔太太的言论,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他有何感想,别真以为她接近他,是为了做阔太太。 她越想越不自在:“我先回去了。这里跟地下室一样容易潮湿,夜晚睡觉可能会有点冷。你先睡一晚,冷的话明天告诉我,我再给你拿张被子。” “现在就有点凉,总想找东西暖暖。” “我马上拿来。” “被子我不需要。”他声音放缓,无限温柔,“我要的是你的手心,能给我吗?” ☆、那你能懂我吗 方奕旸的声音极具魅力,任何人都抵挡不住他的话,莫说他此刻在温声祈求。 许温岚犹如被他蛊惑,不由自主的抬手,伸向栅栏的缝隙间,在触碰到微凉指尖的那刻,头脑仿佛恢复清明,倏地抽回手。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两人谁也没有先说话,静得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见。 “对不起。”好一会,她用微弱的声音说,“我得回去了。” 他恍若无事,平静地说:“好。” 她用父亲以前的工具绳,勾住通风窗的一排粗钉帽,双手勒住绳子两端攀上窗口。 “明天你还会来吗?”他忽然开口,语气有点不安。 许温岚这时发现房屋的二楼亮了灯,恰好是她自己的房间,连忙翻身从梯子爬下,扔下一句话:“看情况吧。” 怪她找人太过心急,出门来忘记锁门,所以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 她在走廊拐角处,迎面撞上许任文,装作吃惊的问:“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许任文一脸嗔怒:“你跑哪去了?” 许温岚扬了下手里的水杯:“去厨房用奶锅热了杯牛奶。” 许任文面色缓和了点:“你喜欢下楼喝水的习惯,还是跟小孩子似的。我现在每晚打完牌睡觉前,都要看看你有没有反锁卧室。” 许温岚问:“有必要吗?” “这里只有你一个女生。”许任文放低声音,“做哥哥的总得看着你,快点回屋睡吧。” 许温岚咬咬下唇,在只言片语里,尝到被物质的洪流冲淡后,一丝丝久违的亲情。 他哥在湖岛陪她长大的岁月里,一直是听父亲话的坏男孩,后面跟外面的混混坏了,变成嗜赌如命的亡命之徒,即便是他心态变了很多,袒护这个妹妹的行为一成不变。 躺回被褥里,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总浮出那轻柔的话。 “你明天还会来吗?” 他问的时候,那语气像讨要糖果的孩童,为了最渺小的渴求而已。 她突然很后悔那么回答了。 …… 关押方奕旸的仓库,除了送饭的时间,整个一天都是锁上的。 许任文不再允许她去帮仓库,自己和胡飞揽下送饭的任务。偏偏这两个男人天天打牌,送饭从不尽心尽责,以前轮到他们送饭的时候,时常晚几个小时才送,或者压根把事给忘了。 许温岚路过仓库,目光扫过紧闭的铁门,脚步在原地停滞片刻,又假装若无其事的离开。 不同以往的是,以前在同一楼层,还能名正言顺的探望他。现在仓库一堵沉重的铁门,仿佛把他们隔绝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不知道他在里面怎么样,半夜睡觉会不会冷,过了饭点会不会饿,是不是过得度日如年? 要是把她换做他过这种幽禁的日子,没书本和田园打发时间,很可能几日就要发狂了。 在胡思乱想之时,一只手猛地拍了下肩膀,她万般惊愕地转过头,见汤池满身泥泞的立在她眼前,胸口起伏微微喘着粗气。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汤池大声跟她道歉,“我来的太急了,对不起。对不起……” 许温岚感觉得出,此时的汤池不太对劲,担心地询问:“汤池,发生什么事了?” 汤池缓了口气,懊丧地揉搓眼皮:“我爷爷的画不见了,怎么办,我爸妈知道要杀了我的。” “是你放在湖岛的那幅?”许温岚同样吃惊,“那天你放回保险柜了,是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汤池磕磕巴巴地说:“就是今早发现的。爸妈在新家设计个地下储藏柜,决定把爷爷没卖出的旧画收藏进去,我就自作主张的带佳琪来湖岛度假游泳,顺便把那张遗留的金丝猴带回去,谁知道那幅画不见了……” 他越说越急切,眼珠布满血丝,眼角还渗出泪水,迷惘地找不到北似的。 许温岚安慰他:“别急,我们先想办法。” 许任文恰时出现,右手提着一份铁饭盒,大步朝汤池走来:“汤池,那怎么搞得衣服一身泥?” 汤池叹息一声:“还不是因为佳琪,她跟我吵着要回去,结果发现快艇的发动机坏了,她气得把我推进坭坑里,弄得我衣服裤子全是泥巴。” 许任文笑了笑:“你女朋友脾气倒蛮大。” 汤池说:“我实在没办法了,许大哥,你们的船在哪,我借一下明天就还你。实在找不到画的话,我只能选择报警了。” 许任文抬起眼眸,直直看着他:“你要报警?” 汤池被他盯着莫名发麻:“那画卖出去很值钱,警察肯定会受理的。” 许任文阴阳怪气的说:“是啊,真可惜啊,那么好的画。” 许温岚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连忙对汤池说:“你先回家换身衣裳,画的事咱们待会一起商量。” 汤池听到许温岚的安抚,像打了一剂强心针,连连点头:“那我回去了,换了衣裳来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6 - 分卷阅读16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7 找你。” 汤池好奇的指着许任文拿的饭盒:“许大哥,你拿的饭是送给谁的啊?” 许任文回答:“都是剩饭,倒给养的鸡吃。” 汤池恍然大悟状:“原来你们还养鸡啊。” 许任文促狭地笑:“养的可肥,就等着宰了。” 许温岚不由打个寒战。 许任文等汤池离开后,将饭盒放在地上,右手摸出钥匙打开铁门,回头看许温岚一眼:“你是不是也想进来?” 许温岚摇摇头,面色清清淡淡,仿佛与她毫无瓜葛。 许任文轻哼一声,握起饭盒的提手,进入仓库碰地一声关上铁门。 许温岚仰头看向黑洞洞的通风窗,暗想要是汤池真打算报警,廖哥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最终的结果会跟方奕旸一样,甚至有可能更惨。 除了被困的方奕旸以外,岛上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当时许任文和她都看过保险柜的画,胡飞跟廖哥又从许任文听说过画的事,再说从保险柜偷画是不容易的话。 那是谁偷了汤爷爷的画呢? 当天下午,汤池洗完澡,换身干净的衣裳后,跑来许家做客。 方奕旸搬去仓库后,许家没什么惹人怀疑的地方,许任文便大大方方的邀他进屋。 汤池进屋前,弱弱地问:“那个叫廖哥的在吗?” 许任文嗤笑了下:“他不在。” 汤池吁了口气:“那就好。” 许任文开门见山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报警。如果报警的话越快越好,拖到越晚越没作用。毕竟不是什么大案子,这座湖岛连摄像头也没有,警察来了只会录下口供。” 许温岚闻言微微一愣,他怎么一反寻常的劝汤池报警? 汤池低下头:“我打算先不报警。如果警察过来的话,第一时间就是通知我爸妈,他们知道肯定不会轻易饶我的。我城里的房子隔壁的一户人家也被偷过东西,警察就是例行公事的看看监控摄像,根本不会用心的去找。” 许任文微微颔首:“你说的不错。” 家里遭遇偷窃,不管能不能找到,报警是必要的措施。 汤池仅因为害怕被责骂而选择掩盖,看来他是个很没担当的男人。 许温岚偶尔插两句话,见他们没讲出实质性内容,起身说:“我去榨果汁。” 走进厨房,许温岚发现许任文早就榨好果汁,托盘摆上两个玻璃杯,第三个玻璃杯放在托盘外。 一只修长的手从背后伸出,握住托盘外的玻璃杯,将里头的果汁倒进水槽里。 许温岚回头发觉是许任文,大胆地猜测:“你那杯果汁是不是掺了什么?” 许任文将玻璃杯洗干净,重新再倒满果汁:“他选择是正确的。” 也就是说,如果汤池选择报警,恐怕…… 许温岚只觉细思恐极。 汤池喝着许任文倒的果汁,话题转移到汤池女朋友身上,颇为得意的说,孟佳琪最先主动认识自己,发一个礼拜的暧昧短信,他这条大鱼很快钓上了她的鱼钩。 许任文笑了笑:“你的女朋友确实不错,身材模样都很出挑。” 汤池点点头:“她就是稍微任性点,其实是性格很好的女孩。” 三人聊到晚上九点,汤池看向墙上的时钟,担心地说:“我今早跟佳琪吵了一架,大中午出门就不见她人影,这个点她应该回家了,我得回去哄哄她。” 许任文和许温岚送汤池出门,拿着手电筒,路过树林散散心,聊起小时候玩耍的旧事。 树丛后,忽然传来奇异的呻.吟,缠绵的声音腻得很。 “啊……不要摸那里……羞死人了……” “哈哈,不止摸,还舔呢。” 湖岛只有他们几个人,说话的男女是谁显而易见。 男人戴绿帽是奇耻大辱,汤池永远想不到,之前的绿帽还不算什么,今晚给他戴了个严严实实。 “我要杀了他!”汤池折下一根树枝,正准备杀过去。 许任文一把拦住他:“你打得过他吗?还想像上次一样被揍?” “打不过也要打。”汤池咬牙切齿地说,朝树丛里暴吼一声,“一对狗男女。” 这吼声委实够大,惊起树丛里的一对鸳鸯。没一会儿,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廖哥大步从树丛走出来,脸上盖着红唇印,裤子的腰带还没系上,瞧见汤池胀红发紫的脸,得意狂妄地笑:“看什么看,没见过妖精打架?” 孟佳琪衣裳凌乱的跟在后头,面颊染着可疑的红色氤氲,眼光闪闪烁烁。 汤池喘着粗气,怒骂:“贱人。” 孟佳琪睁大眼睛:“你骂我干嘛?就欺负我的本事。” 廖哥摸摸她的脸,笑嘻嘻地说:“这男人要来有何用,前几天就跟你说了,早点跟着我好了,免得经常受他的气。” 原来他们先前就勾搭上了,汤池戴了好几天的绿帽子。 汤池冲过去,要找廖哥了断。 许任文毕竟是廖哥的人,从背后拦住他,假装劝朋友的语气说:“一个女人而已,这有什么?” 许温岚也不愿见他这副模样,安慰地说:“她的心没在你身上,早点断了不更好吗?” 汤池红了眼眶,带着哭腔说:“佳琪,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 孟佳琪犹豫了一下:“我……” 汤池被惹急了,勃然大怒地手指廖哥:“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偷了我的画,还抢了我的女人?我现在就报警,要警察查你。” “哦豁,报警?”廖哥系好腰带,狰狞地笑,“好你小子,活腻了。” 背后的许任文阴着脸,手握成刀状,猛地拍在他后颈椎的劲动脉窦。 汤池眼前一黑,颓然倒在地上。 …… 许温岚没料到,汤池最后还是难逃一劫,被廖哥等人抓了起来。 廖哥彻底占领了汤池的别墅,躺在绵软的大沙发上,对许任文大笑:“跟这里比,你家就是狗窝。” 汤池被捆绑在地上,仍然昏迷着,脸上还有黑色脚印。 孟佳琪瘫在沙发,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上大麻烦,吓得瑟瑟发抖:“你要做什么啊?” 廖哥摸摸她的脸:“小美人怕啥啊,我又不会害你的,就是想要你男朋友乖一点。” 许温岚倒是挺淡定的,看着地上的汤池,同情之余,暗想这小子实在傻透了。 廖哥打算在别墅住下,挑了间最大的房间,揽起发抖的孟佳琪进去睡。 由于被汤池辱骂过,廖哥特别厌恶汤池,决心把他当狗一样虐待。 汤池继续被扔在一楼,像先前的方奕旸,脚上捆绑上铁链子,以防清醒后逃跑。 许温岚选择回自己家住,许任文一路上陪伴着她。 “说实话,你把汤池当朋友吗?”许温岚好奇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7 - 分卷阅读17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8 地问。 许任文点点头,又摇摇头:“以前是朋友,现在不是。” 许温岚内心一阵发寒,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她血脉相连的亲哥哥,会为了利益卖了自己。 已过十二点钟,许任文操劳了一天,早早回屋休息。 许温岚确定他睡着后,偷偷摸出工具绳,悄然下楼往仓库溜去。 仓库内阴暗潮湿,两具正对的窗口没安装窗扇,夜风鼓鼓得刮进室内。 许温岚走到栅栏门,蹲了下来,朝里面轻声呼唤:“睡了吗?” 良久没有人应她,她害怕他出事,胆战心惊地摸向栅栏里:“你怎么样了?” 忽然之间,从黑暗中伸出宽大的手掌,轻柔地包裹住她的手,传来温热的体温。 “我在。”他柔声说,“别担心。” 她心底一块大石头落下,摸出背后的包裹:“我带了吃的过来,还有几件你可能用得上的东西。” 他淡淡地应了声,仿佛毫不在意。 许温岚准备将包裹从底下塞进去,然而另一只手被他紧紧握住,使得她拿着包裹难以动作。 她怪不好意思的说:“那个,能不能先松开。” 他明知故问:“松开什么?” “我的手啊……” 方奕旸笑了:“这是你昨天欠我的。” 许温岚恍然忆起,昨夜她拒绝握他的手,想不到这男人那么“记仇”。 他悠悠地问:“感觉你不太高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她微微一愣,暗想他怎么这么敏感,含糊地说:“今晚发生很多事,我熬到很晚才回来。” “告诉我详细情况吗?” 在许温岚看来,只要不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其余的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她给他解释:“我有个从小到大玩得很好的朋友,跟你一样惹到麻烦,被绑架你的团伙抓了起来。” 他又问:“是男是女?” 她回答:“男人。” 他轻轻嗯了一声,握她的手掌用了点力:“你很担心他吧。” “当然担心,先前我提醒过他离开,不过他没有听我的话,现在连他女朋友也被抓了。可能他明天醒来后,会怪我没告诉他真相,我只是没有这个机会。” “龙潭虎穴他偏要硬闯,也不能怪在你身上。” “也许吧……” 跟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她感受到男人肌肤的纹理,比女人的要更硬朗点。他的手掌很宽很大,轻而易举地裹住她,指尖摩挲着她的手心,带起微微痒麻的触感。 忽然深深意识到,男人比女人强大之处,就是能给她带来安全感,哪怕身陷囹圄的是他。 她想起他初次握住她的手,就轻易地猜出她的工作,自个胡乱猜测起来:“你的五根手指好长,很适合弹钢琴。” “你说的不错,我学过钢琴。” 她吐吐舌头:“蒙对了,你弹钢琴一定很好听。” 方奕旸莞尔一笑,口吻异常认真:“以后我会弹给你听。” 许温岚不置可否。 这句话对她而言,像梦寐一样虚幻。 …… 第二天清早,汤池仿佛从噩梦中睁开眼皮,后颈椎的疼痛又提醒他,眼前的一切是无比的真实。 他现在像狗一样被拴在地上,脑袋边放了一个大铁碗,碗里盛满稀泥似的米饭。 廖哥搂着孟佳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享受美人喂的水果片:“唔,好甜。” 孟佳琪原本昨夜很害怕,后来发现只要床上服侍好,他就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就没先前那么畏惧廖哥了。 廖哥察觉汤池醒来,冷笑地说:“醒来了呀,饿了么,地上有狗粮,吃饱点。” 汤池愤怒的脸胀得紫红,奋力地想爬起来,却发现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了:“你混蛋……” 廖哥昂起头颅:“我可是你的主人,哪有狗骂主人的。” “佳琪,你跟他……”汤池看向孟佳琪,眼珠布满血丝,“是不是你卖了我?” 孟佳琪看也不看他一眼:“不管我的事,你干嘛要惹他,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呵呵,原来我的错……”汤池觉得好笑极了,真特么好笑极了。 廖哥走过来,用拖鞋踹了脚他的脸:“狗东西,告诉我,你爷爷的画在哪?” 汤池朝他的拖鞋啐了口:“呸。” 廖哥受不了拖鞋沾上他的唾液,正要狠狠踩向他的脸:“给老子舔干净。” “你弄死他也没用。”许温岚是时候出现,不紧不慢地说,“他家的画被偷了。” 廖哥吃惊地问:“偷了?是谁偷的?” 许温岚摇摇头:“我不知道。” 廖哥轻嗤一声:“不会是那小子编出来骗人的话吧?” 孟佳琪偎依进廖哥怀里:“我看多半是骗人的鬼话。” 汤池愣怔地看向许温岚,瘆得慌的想,许温岚为何能跟廖哥待在一起,莫非她也是廖哥的同伙。 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恰在这时,摆在桌上汤池的手机,传来震动的铃声,屏幕赫然写着“老妈”二字。 廖哥拿起手机,指着屏幕的文字,嬉笑地说:“你妈给你打电话了,你说接还是不接?” 汤池咬着唇,一声不吭。 十多秒后,电话自动挂断,又重新响了起来。 廖哥颇为理解的说:“世界上每个当妈的一样,没听到儿子的声音,永远不会停止打电话。” 廖哥从怀里掏出把短刀,拔开刀的皮套,用尖刀对准他的脖子,厉声说:“跟她说你现在很好,要是说错一个字,老子立马在你脖子捅个窟窿,要你再也说不出话来。” 手机第三次振响后,廖哥按下接通键和扩音键,递到汤池的嘴边。 汤池咳嗽一声,声音沙哑的说:“妈,我在家睡觉呢。” 汤阿姨急促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响起:“池池,干嘛这么久不接电话,吓死我了。” 汤池梗咽地说:“我很好……” 廖哥的眼神变得锐利,用嘴型告诉他:“快点说完。” 汤池连忙说:“我马上起来,挂了哦……” 汤阿姨不忘叮嘱:“要记得吃早饭。” 廖哥猛地摁掉电话:“呵呵,臭小子。” 汤池的脸伏在地毯上,顿时泪流满面。 许温岚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心底一阵泛酸,印象里汤阿姨的性格非常好,小时候她很羡慕汤池有这么好的妈妈。 等廖哥搂着孟佳琪走后,许温岚沉默地盯着汤池匍匐着哭泣,良久之后走到他的面前。 汤池察觉她还在身边,抿了抿嘴,神情复杂的看向她。 “你先忍一忍。”许温岚轻声说,“我会帮你的。” …… 廖哥一心想剥削汤池的钱财,要许任文查探别墅有没有藏画,每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8 - 分卷阅读18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19 套房间被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翻出一张的画影子,逼汤池告诉他们保险柜密码,打开柜字也没找到金丝猴水墨画。 廖哥摩挲下巴:“难道他的画真是被偷了?这岛上就咱们几个人,会是谁偷走的呢?” 胡飞伸了个手:“我看八成是熟人,要不怎么知道密码。” 廖哥看向许任文,眯起眼:“你觉得是谁?” 许任文说:“不清楚。” 许温岚回忆起那晚来汤池家做客,请他们去画室看他爷爷的画,甚至很放心的在他们面前,打开非常隐私的保险柜。 许温岚为了避嫌,转过头没看汤池打开保险箱。 至于许任文有没有看,她当时没太注意。 可能在廖哥看来,许任文、孟佳琪还有她自己,都有偷画的嫌疑。 廖哥咯咯的笑:“既然画都没了,留着人还有什么用?” 许温岚一阵恶寒,心想他不会打算杀人灭口吧,连忙开口说:“汤爷爷去世前除了作画,还喜欢收集古董,他生前最喜欢把古董藏起来,这么大的别墅也许藏了不少。汤池是他的孙子,肯定知道一星半点的。” 许任文看向许温岚,满脸诧异,估计心里在想,这事他怎么不知道,是不是小妮子瞎编。 廖哥欢喜的笑了:“是嘛,古董比画更值钱,要你哥再查查看。” 许温岚内心暗喜,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廖哥居然还相信了,看来他渐渐把她当自己人看,这不失为一件好事。 中午轮到胡飞送饭,他提着饭盒进入仓库,没过一分钟突然跑出来,深深地朝天吸了口气,像是要把仓库的浊气吐出来。 许温岚在仓库附近的小田园种菜,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里面怎么了?” 胡飞朝地上啐了口:“我怀疑那个港仔得了痨病,吐出血了。” 许温岚打了个激灵:“我以前是医生,可以确诊一下。” 胡飞恹恹地说:“我最怕痨病了,外婆就是那样病死的。” 许温岚接过他提的饭盒,急匆匆地跑进仓库,见栅栏门外的扔了一张布条,布条沾上溅出来的鲜红血水。 这扇房门上半边是木板,下半边是栅栏铁门,许温岚在外面看不见他的状况,只能瞧见他下半边身子靠在墙边,一双修长的腿蜷曲着。 她俯下身问:“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他虚弱地喘息:“咳咳咳咳……你终于来了……” 她眼角迸出泪花,声音颤抖地说:“没事的,我会给你买药,一定会治好你。” 栅栏门内传来扑哧的笑声:“你居然也相信了,我刚才是骗他的。” 许温岚呆呆地愣住了,震惊地问:“你装病?” 方奕旸嘘了一声:“轻声点,那家伙很傻,略施小计罢了。” 许温岚指着布条的血痕,问:“那沾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方奕旸说:“我晚上抓住了只老鼠,用石头砸破它脑门,再撕下一块床单的布块,做给他看的假象。” 许温岚不由问:“那你骗他的目的是什么?要是他以为你真有痨病,估计再也不敢进仓库半步了。” 方奕旸理所当然地说:“还不是为了你。” 许温岚疑惑不解:“为我……” “你是不是也吓傻了?”方奕旸声音放得很轻,话语间绽放出笑意,“我只是不忍心你那么晚溜进来,女生经常熬夜对皮肤不好,小傻瓜蛋。” 许温岚面颊微微发烫,心脏的某个部位仿佛失去弹簧,砰砰砰地剧烈跳动,很想回嘴辩驳过去,但嘴巴像黏着了张不开嘴。 方奕旸缓缓地倾下身:“我想看看你,可以吗?” 许温岚咬了咬唇,一口回绝:“不行。” 方奕旸乖乖地坐直身子:“好。” 她能感觉出他的失望,但也无可奈何,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谁。 方奕旸忽然笑了:“其实你不给我看,我也能猜出你的长相,齐腰的黑色长发,肌肤白白净净的,很文静漂亮的女生。” 许温岚像被戳中脊梁骨似的,声音大了几分:“别瞎猜。” 方奕旸沉声说:“你在害怕什么,就算我以后能逃出去,怎么可能会伤害你一根毫毛。相反,我会……” 许温岚立起身,郑重其事地说:“我帮你并不是为了跟你以后有交际,也不是想要你好好报答我,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方奕旸沉默半晌,良久开口:“我懂你的意思。” 许温岚将饭盒塞进栅栏的间隙:“我会骗他说你有肺结核,以后尽量由我来送饭。” 方奕旸重重应了声:“好。” 许温岚起身离开仓库,阖上铁门的瞬间,仿佛听到他在说话。 “我懂你,那你懂我吗?” 胡飞立在小田园的阡陌上,摘了颗草莓往嘴里塞,见许温岚脸色凝重的出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他是不是真有病?” 许温岚点点头:“是肺结核晚期,要不怎么会吐血。” 胡飞睁大眼睛,惊悚万分:“天啊,我刚还进去了,这病会传染的。” 许温岚说:“这病的严重性你也知道,吸到点唾沫就有传染的可能,这家伙怪可怜的,关在里面没办法治疗,只能等死。” 胡飞吓得脸色苍白,往廖哥的方向起步:“我去跟老大说,还是别给他送饭了,要他自生自灭。” 许温岚连忙拦住他:“等等,你不必跟廖哥说,饭还是要送的,一时半会死不了,廖哥还要利用他绑票呢。” 胡飞从兜里掏出钥匙,满脸嫌恶:“那怎么办?我实在不敢进去了。” 许温岚忍住不笑:“还不简单,以后我替你送。不过你千万别告诉我哥,他知道你怕得传染病不敢送饭,肯定会不高兴的。” “我还会怕他,笑话!”胡飞说是这么说,求之不得的把钥匙扔给她,“你是医生,不会得病。” 许温岚接过钥匙,其实很想告诉他,医生也是人,有血有肉,同样会得病的,甚至因为经常熬夜,平均寿命比普通人还要短一点。 骗到钥匙就好办多了,以后能自由进出仓库,可惜没弄到栅栏门的钥匙,否则他就能逃离出去了。 许温岚兜里揣着钥匙,心情格外的好,途径许家屋外的大柏树,瞥见许任文手握铁锹在树下挖土。 廖哥一身匪气的立在旁边,对许任文指手画脚:“再挖深点,没吃饭的劲啊,胡飞那傻子呢,关键时刻不见人。” 汤池双手捆绑的跪在地上,脸上一片红一片紫,左眼皮浮肿着,看样子挨了不少打。 许温岚飞奔过去,问许任文什么情况。 许任文扬起下颌,往汤池示意了下:“廖哥刚刚严刑逼供,要他说出他家哪里藏有宝贝,他就说这棵柏树底下有。” 许温岚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19 - 分卷阅读19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0 愕然地说:“这棵柏树是爸爸移植的啊,要藏也是我们的爸爸藏,怎么可能是汤爷爷。” 汤池的嘴巴也遭了不少罪,口齿不清地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小时候听爷爷说,这棵柏树底下藏有宝贝,打开来很危险,要我们千万别接近它。” 这话听起来像骗小孩子的话,不过这只是棵柏树而已,汤爷爷不准他接近的目的是什么? 廖哥吆喝一声:“愣着做什么,赶紧给老子挖啊。” 许任文不得不继续挖土,把柏树周围的土挖空了,连树的根茎都能看到。 “真的有宝贝吗?”廖哥等着不耐烦,“你小子要是敢骗人,今天就活埋了你。” 汤池的四肢微微发抖:“我没骗你啊……” “我好像铲到什么硬东西了。”许任文声音激动的说,用铁锹往深处铲,没办法撬起来,“我看要不是大石块,要不是大箱子?” 汤池激动地大喊:“太好了,我爷爷不会骗我,底下肯定有东西。” 廖哥笑呵呵地说:“你小子沾了你爷爷的光啊。” 许任文铲掉附近的泥土,慢慢地展现土壤下的“宝物”。 六月初的天多雨,风掺杂着一丝潮湿,像侵略般拂过柏树底下,惊起一丝丝的凉意。 所有人盯着泥土下藏匿的白色,面容的表情那一刻瞬间凝固。 嶙峋的白骨头与粗壮的树根,紧紧缠绕,仿佛无声的告诉人们,它们已纠缠过多少年的岁月。 ☆、他出来了 许温岚是医学生,看过甚至解剖过尸体,却没有此刻让她头皮发麻。 要知道,这株根深叶茂的柏树,从小陪着她一块长大。 这树是父亲种下的,会是谁的尸骨? 许任文呆滞的盯着白骨,脸色煞白,良久后默默用铁锹填回泥土,仿佛在掩盖土壤下的秘密。 廖哥见惯了死人,区区白骨不放在眼里,但本以为树底下藏着古董,谁知道挖出来的是一堆白骨,只觉得沾了一身晦气,向汤池猛地踹上一脚:“狗东西,还敢骗你老子。” 汤池泪流满面:“这不能怪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忌日。”廖哥大手一挥,对许任文说,“看他的孬种样,也问不出一件古董,就在这活埋了。” 许温岚打算开口劝阻,又想起先前劝过,要是再提一次,不管什么理由都可能引起怀疑,正盘算如何是好。 许任文突然说:“廖哥,树下已经埋了一具,再活埋一具会风水犯冲,这里毕竟离我家没多远,还是换个地方再处理掉他吧。” 廖哥心情差的时候,不喜欢被手下忤逆,朝许任文怒斥:“叫你做啥就做,扯什么狗屁风水。” 许任文抿嘴没作声,低头看着翻新的泥土,手握铁锹的顶端,力道紧了紧,掐得指尖发白。 一阵铃声猝然响起,廖哥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号码,谨慎地接通电话。 “是维特啊,你总算来消息了。”廖哥激动得声音发颤,听到对方说话,话锋突然一转,“操,他们不交赎金?连儿子的命都不要了?” 连父母不交赎金,方奕旸岂不是要没命。 廖哥接完电话后,豁然大悟地嗤笑:“要保证港仔活着,他们才交赎金,香港人就是爱瞎搞名堂。” 许温岚暗暗松了口气,不得不承认方奕旸的父母很明智,这样既拖延时间,又给确保了方奕旸的安全。 廖哥越想越气,猛地拍下掌心:“割下港仔新鲜的脚趾头,今天就寄给他的父母,看他们还敢得寸进尺。” 许温岚胸口发紧,连忙说:“廖哥,脚趾头寄过去要时间,已经拖延那么多天,最好速战速决,现在网络信息那么发达,不如用匿名id与他们父母视频。” “你的主意好棒啊,我怎么没想到。”廖哥哈哈大笑,“跟他父母直播切肉,直播完要他们打款给我。” 许温岚心底敲起了闷鼓,看来廖哥执意要弄残方奕旸。 想搞匿名直播需要黑客技术,否则警察会很快摸着网线找到他们,偏偏他们之中只有维特懂这一技术,廖哥非得再低三下四的求维特前来帮忙。 回忆起那晚与维特的对峙,许温岚更觉得心惊胆战,这家伙可是比廖哥还残忍的变态。 不行,她必须在廖哥搞血腥直播前,想方设法帮方奕旸逃出去。 廖哥心情转好,没再要求许任文处理汤池。 那天晚上,廖哥命令许任文和胡飞,把一个黑色大铁箱搬进汤家的别墅,当着众人的面,嘴叼雪茄,威风八面的打开黑铁箱。 居然是满箱的军火武器,手.枪、步.枪和手.雷都有,杀伤力巨大。 孟佳琪啊的一声,被骇人的武器吓到了。 “大晚上鬼叫什么。”廖哥昂头瞥向孟佳琪,满脸得意地说,“出来混怎么可能没抢。” 孟佳琪假惺惺的娇笑:“哥哥好厉害。” 廖哥搂着孟佳琪,吧唧亲了两口嘴,指使两个手下:“全部收起来。” 许温岚注视他们扛起沉重的箱子,问许任文:“这玩意你们从哪搞到的?” “比如黑市、暗网,还有警察想不到的地方。”许任文沉着声说,“你先别回屋睡觉,我有话要跟你讲。” 许温岚只能在原地等他藏好箱子。 二十分钟后,许任文才回到客厅,面色凝重的拉起许温岚来到后院。 他深吸口气,开门见山地说:“给我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很在意那个姓方的香港人,处处维护他。” 许温岚摇头:“这些都是你的错觉,我不是帮廖哥出谋划策了吗?” 许任文瞧她的表情:“你变得会骗人了啊,我好歹是你亲哥,你骗得了我?凡是掂量清楚,别搞得你先被男人骗了,男人骗女人的本事厉害着呢。他对你说的话,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许温岚口气平淡地问:“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 “你……”许任文哑然。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受骗。”许温岚背过身,慢悠悠地说,“我回去睡了,晚安。” 许任文凝视她的背影,叹息一声:“我很害怕你落到他的手里,闹得到时他利用你来胁迫我。” 许温岚问:“那你会为亲妹妹违抗廖哥吗?” 话语一断,原本絮絮叨叨的许任文,突然陷入沉默。 许温岚嗤笑:“当我没说。” 其实许任文说的那些,她全部料想过,所以她不愿跟方奕旸有交际,怕自己以后陷进去。 回屋后,许温岚分析此时的情况,只觉得万分的棘手。 对方是有武器的歹徒,而她是手无寸铁的女流,更别提身陷囹圄的方奕旸,较量起来完全是鸡蛋碰石头。 湖岛原本有两艘快艇,一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0 - 分卷阅读20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1 艘是汤池的,发动机已经坏了。另一艘原来是她家的,钥匙现在系在廖哥的裤腰带上,每时每刻不离身。 也就是当务之急,她必须搞到廖哥的钥匙,风险程度无疑像老虎的嘴边拔胡须。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先把方奕旸从仓库的“监狱”里弄出来。 半夜睡不着,许温岚索性翻身下床,溜去仓库看看,这样也能避开她哥,还能在里面待久点。 骗到铁门钥匙,进出仓库就方便多了,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铁门,悄咪咪地走近栅栏门,那动静还是被方奕旸发现了。 他无奈的笑:“你果然还是会大半夜过来。” 她问:“是不是嫌我吵醒你?” “其实我没有睡着。被困在这里,白天夜晚没区别。”他声音轻而缓,像温醇的美酒,“我倒希望你能吵醒我,最好是每晚。” “你当我是闹钟吗?”许温岚从口袋掏出小盒子,“我担心接下来要做的事,声音会引起外面的人注意,还是晚上比较安全。” 小盒子里放着两根细发夹,模样很普通。 白日里,她研究过这把门锁,是十多年前的旧样式,说不定能凭用一己之力打开门锁。 她先把两根细发夹拧在一起,折成t的形状,又在另一端扭成v形,方便自己能在v端握住,再用细长的一端钻去钥匙孔里,试探五根装有弹簧的钉子。 她躲在门边,出了一身的汗:“要找出最紧的,到底哪根呢?” 他平静地说:“试试最中间和最里面的。” 她照着他的话做了,用细发夹的顶端,将五根五根钉子推到基准线,然后握紧v端,轻轻地一扭,门锁啪的一声开了。 她惊动不已:“太好了。” 陈旧的栅栏门吱呀一声打开,室内漆黑无光,没法看清门内的情景,只能听见沙沙的脚步声,一步步朝她接近。 恍然间,她想起许任文的话,那男人不过是利用她,千万别落在他手里。 她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从黑暗中伸出一双微凉的大手,捧住自己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明天凌晨入v更新一万,当天留言发晋江红包。 感激你萌的支持~~ ☆、共处一室 那双修长的手裹住她的鹅蛋脸, 掌心托起微尖的下颌, 指尖划过秀挺的鼻梁,勾勒那双弯弯的长眉, 温柔细腻的磨蹭,仿若在描摹精致的白玉瓷器。 她的肌肤被冰冷的手指抚摸,激起微微的颤栗:“这是做什么?” “我已经知道你的长相。”他轻佻的笑, “以后你还能避开我吗?” 她恼怒中掺杂一丝羞赧:“你过分了……” “抱歉, 情不自禁。”方奕旸语气却毫无愧疚之感。 刚开锁花费不少功夫,许温岚不愿再耽误时间,连忙催促:“没多久就天亮了, 我们得赶紧动身,不能让他们发现。” 两人一前一后溜出仓库,趁着夜色正浓,悄然行走在湖岸的泥石路。 许温岚跟他解释:“抓你来的主谋打算直播砍掉你的脚趾, 胁迫你的父母转账给国外的匿名银行账户,你必须尽快离开这座湖岛。” 方奕旸问:“那你呢?” 许温岚怔了怔,没有回答。 如果能选择, 她当然想离开。 不过她比谁都清楚,湖岸停泊的快艇没钥匙的话, 根本没办法载他们离开湖岛,从廖哥那里偷钥匙是极其困难的事。 许温岚带他来到湖岸边, 在绿水萦绕的两座岩石间,藏有一张小小的木筏。 仓库存放数根粗木头,每次看望方奕旸, 她都会扛根木头出来,避开人的耳目,溜到湖岸偷偷制造木筏。由于资源和技术有限,这张木筏勉强能载一个人。 许温岚说:“说来你可能也不信,我在湖岛生活那么多年还是旱鸭子。我只能造出这种水平,不过应该可以承载你的重量。” 方奕旸沉着声问:“你还打算留在这?不怕他们怀疑你?” 许温岚说:“我对付他们自有办法。你走你的,我留我的,不要成为彼此的拖累。” 方奕旸似笑非笑:“原来你把我当做拖累。” 许温岚不置可否,抬手指向湖面:“往日初的方向走,乘竹筏大概两小时能到岸。” 东方的天际,一抹红日映照水面,像化开的水墨晕染沉黑的天地。湖边的风鼓鼓吹起,拂动她齐腰的黑长直发,丝丝缕缕的落入他掌心。 他拢起她的发丝,在手掌轻轻摩挲。 她看着山光水影,感受到发丝的牵扯,回头一看,发现他在凝视她的侧脸。 站在他的面前,她的个头只到他的胸口,仰着下颌撞上他幽深的目光。 这是他们初次看见彼此的模样,即便天光还朦胧着,眼前的人却无比清晰深刻。 那一刻,她产生一种幻觉。他的眼眸是氤氲暗沉的湖水,而映入眼帘的她,就是被困湖里的一座孤岛。 离开时,她扔下一句话:“再见了。” 或许再也不见,这是她对自己说的。 仿佛间,她听到他在背后回答:“看来你很喜欢自作主张,可惜我没法让你满意。” 廖哥和胡飞要睡到十点钟以后才醒,许任文每晚忙着打牌也要九点起床,这段时间足够方奕旸逃脱。 许温岚回到仓库,将一根铁丝丢在枕头底下,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回到许家像往常一样七点半做早餐,意外的听到急促的下楼声。 许任文随意披着衬衫,急匆匆地跑出门。 许温岚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连忙喊住他,故作轻松的口气:“哥,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维特刚来了电话,他明天就到湖岛。”许任文声音略显激动,“廖哥要我们去仓库把港仔绑到汤池家。” 许温岚内心波澜起伏:“这是好事,你快去吧。” 许任文警告她:“你就待在家里,哪里也别去。” 许温岚望向墙壁的时钟,心烦意乱起来。 这段时间完全不够方奕旸划船逃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他在半路上被逮住。 仓库内,胡飞最早发现方奕旸不见了,吓得两腿发软:“我的娘啊,大变活人。” 许任文检查完仓库,给还在补觉的廖哥拨电话,不出所料的被他臭骂一顿。 胡飞走进栅栏门,握起方奕旸用过的勺子,认真的研究起来:“是不是用这个挖洞逃出去的?” 许任文挂断电话,拍下他的后脑勺:“你看电影看多了?用勺子挖不通砖头和水泥。” 廖哥闻讯赶来,见仓库空无一人,猛地一脚踹开铁门:“难道有谁放他走的,非拔了他的皮。” “这事跟我无关啊,我连仓库钥匙都没有。”胡飞一心想撇开关系,“我的仓库钥匙给了许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1 - 分卷阅读21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2 任文他妹。” 矛头一下子指向许温岚,廖哥阴冷的目光瞥向许任文,咬着牙说:“要你妹给老子讲清楚,她是不是真想当阔太太,偷偷把人给放了?这小妞总是不听话,明天把她送给维特做玩具。” 许任文吞咽口唾沫,摊开手心的铁丝:“廖哥,我和我妹妹绝不可能出卖你,很可能是他用工具逃跑的,我发现枕头床底下有根细铁丝。” 胡飞惊异地说:“这港仔还会撬锁?” 廖哥心烦得很,大手朝门一指:“我现在不管他怎么逃的,你们赶紧把人抓回来。” 许任文和胡飞乘着快艇,沿着湖岸搜罗一遍,发现在湖面飘浮着一张木筏,木筏上只有船桨不见人影。 找了整整一天,他们两个一无所获,只好回转跟廖哥汇报情况。 廖哥一听完,勃然大怒:“那木筏是他逃跑用的?他娘的,啥时候造的?” 许任文说:“我猜他很早就撬开了铁门,偷偷造的木筏。” 胡飞瞪大眼睛:“那木筏离陆地还有段距离,人不会淹死了吧。” 许任文沉着脸说:“淹死倒还好,就算人活着,那可麻烦了。” 廖哥只能等维特明天来,再商量如何对策。 许温岚在楼梯口听到他们的对话,手心微微发汗,正踌躇着如何是好, “你站在这干嘛?”孟佳琪立在她的身后,用胳膊肘戳了下背,猛地把她撞了出去,不怀好意地大声说,“鬼鬼祟祟的样子。” 许温岚被推到客厅,对视上廖哥怀疑的眼神,扬了扬手里的水果盘,很冷静的应对:“没看到他们在讨论重要的事吗?当然要等他们说完了再过去。” “再重要有人家重要吗?”孟佳琪窝进廖哥怀里,撒娇的蹭了蹭,“哥哥,你说是不是?” 廖哥心情很糟糕,昨晚就腻味了她,一巴掌猛地扇在她的脸上:“以为自己算根葱,万人骑的贱婊.子。” 孟佳琪捂着被扇的脸,呈痴傻状,突然哇的声大哭起来,腾地坐起身狼狈的跑上楼。 许温岚端着水果盘放在茶几上,默默地退回到楼上。 廖哥阴狠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嗤笑地说:“阿文,你要好好看住妹妹了,维特明天就要来了。” …… 夜里下了阵小雨,他们在湖岛翻了个遍,到很晚才回屋睡觉。 许温岚立在卧室窗口,见他们一无所获的冒雨回屋,悬在心底的大石头稍稍落下,暗想方奕旸很可能已经逃出湖岛,她煞费苦心的忙碌总算没白费。 疲惫一天,她开了盏小夜灯,钻进被窝很快沉睡过去,睡得半夜,迷迷糊糊地眯着眼皮,恍惚间瞧见床头挺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微弱的莹白灯光照拂他清俊的面庞,那黢黑的眼眸正凝视她朦胧的睡眼。 她仿佛做了场噩梦,险些惊叫出声:“你怎么……” “嘘。”他以指尖抵住她的唇,像梦呓似的开口,“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 她的唇被摩擦得微痒:“你没划船离开?” 他嘴角微微上扬:“就你那造木筏的手艺,我担心在路上就散架了。” 她拍开他的手:“就算木筏真的散架,你还可以抱浮木游上岸,总好过继续在湖岛困着。” 但细细一想,要他真的照她说的做,也可能被开着快艇的两人逮住。 “我只是担心你被牵连。”他一字一顿地说,“要走一块走,要留一起留。” 许温岚对他的行为很难理解,又拿他无可奈何:“你这家伙……” 方奕旸一脸的认真:“那你愿意收留我吗?” 许温岚对视他的眼眸,怔了怔,说不上话了。 许温岚从床上起身,才发现自己穿着吊带的淡绿睡裙,连忙对方奕旸说:“你转过头。” 方奕旸单单看了一眼,背过身说:“我喜欢你穿白色裙子,就像今天早上那件。” 幸好卧室有小卫生间,她跑进去换了身朴素的衣裳,上半身t恤上半身长裤。 方奕旸回过头,眼神浮出一丝失望。 许温岚就是不想要他满意,正想着男女共处一室,岂不是太不方便了,可想着门外的豺狼虎豹,她又不得不收留他在卧室,总之这一切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方奕旸倒是很有教养的人,表示自己愿意睡卫生间。 许温岚想象他那么高的个头,挤在狭小的卫生间,会是怎么样的缩手缩脚,无奈的说:“算了,你睡地板吧。” 她只能动手给他铺被单,暗想他应该不敢做出啥事,卧室里的动静一大,外头的人全部听到了。 他躺在地铺上,轻声说:“晚安。” 她关上小夜灯,深吸一口气:“晚安。” 今晚又是糟糕的一夜。 庆幸的是,维特答应第二天过来,到下午都不见他的踪影,把廖哥给急坏了。 许任文看似松了口气,对许温岚说:“你今天胃口不错,吃了两碗饭。” 许温岚心里咯噔一声:“可能这几天太累。” 许任文点点头:“回屋好好休息。” 许温岚上楼后,脚步都虚飘着,不知许任文如何发现,电饭煲多了一个人的饭量。 以后一定要注意点,千万别让他发现,她的房间藏了个活生生的大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遭遇滑铁卢似的卡文,你们能相信这一章的内容,我从昨天下午二点写到今天早上六点,中途就休息了三个小时吗??? 我有点扛不住了,趴着睡半个小时,白天还要上一天班,剩下的字数等我回来再补。 对不起,你们打吧骂吧。〒_〒 ☆、性感撩人 廖哥他们四处搜索方奕旸, 起早贪黑, 累得萎靡不振,却永远想不到, 要找的人离自己有多近。 许温岚同样不好受,房间藏着个男人,毫无隐私可言, 还得小心被她哥发现。 庆幸的是, 廖哥和胡飞住进汤池别墅,很少再窜许家的大门。许任文除了吃饭睡觉在自己家,一大清早就出去找人, 到晚上九十点钟才会回来。 等许任文离开后,许温岚进厨房再煮碗饭,用托盘端着菜和饭上楼,打开卧室房门, 屋里仿佛挂了一幅立体版的芭莎男模海报。 男人长腿伸展靠在椅子,捧着一本厚厚的黑色牛皮书,低垂着眼眸, 颀长的手指一页页的翻书,神情专注认真。 听到开门声, 他缓缓抬起下颌,对撞她的目光, 嘴角绽出清浅的笑意。 许温岚心神一晃,将饭菜端在桌上:“我哥已经出门了,不过你还是别到处走动, 怕他中途折返回来。” 方奕旸阖上书本,轻声问:“你喜欢看悬疑小说?” 许温岚不想告诉他写文的事,随口应和:“这类的电影小说都会看看。”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2 - 分卷阅读22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3 方奕旸问:“你最喜欢哪个作家?” 许温岚不假思索:“阿加莎克里斯汀。” “阿加莎被誉为推理小说女王。”方奕旸挑挑眉宇,“不过我最喜欢的悬疑作家,没有阿加莎的名气,作品比较小众,但在我心目中无人能及。” 许温岚说:“看来你是超级粉丝,要是那作家听到你的话,肯定会很高兴。” 方奕旸笑而不语。 许温岚指着桌上的托盘:“快点吃吧,饭菜要凉了。” 方奕旸端起碗筷,夹起菜细嚼慢咽,仿佛吃的不是青菜萝卜,而是山珍海味。 看来家境优渥的男人,夹筷姿势标准优雅,连再普通不过的吃饭动作,都能做到赏心悦目。 察觉她的目光,他面上浮出疑似腼腆的神色,放下空荡荡的碗:“谢谢你,味道很好。” 许温岚往碗里瞧了瞧,碗底一粒米饭也没剩。 是因为他饥肠辘辘,还是因为给她面子? 然而,许任文每次吃她做的饭,都嫌弃她煮的太干,或者煮的太湿。 即便落魄成这样,方奕旸仍保持着干净体面,只是身上的体恤衫穿好几天了,衣角难免沾有灰黑的污迹。 许温岚决定替他找身新衣裳,家里只剩许任文一个男人,只能偷拿她哥不要的旧衣服。 趁着许任文不在家,许温岚溜进他的房间,翻出衣柜里最底层的旧衣裳,再掩盖自己曾经来过的痕迹。 黑色短袖紧身衫,还有深灰色七分裤,样式放在现在有点过时,都是她哥两年前留下来的,每到夏天她都会洗干净拿出去晒晒,生怕方奕旸嫌脏还特地解释下。 方奕旸:“能借用你的浴室吗?” 许温岚说:“在这里你随意就好,我替你准备了毛巾。” 方奕旸接过这身衣服,温醇的笑:“谢谢。” 许温岚看他走进浴室,暗想这男人太有礼貌了,谦逊得让她心疼,好想好想对他再好一点。 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许温岚回忆起帮他用酒精擦身的画面,想象水滴如何滑落他曲线分明的胸肌,她的面颊没来由的滚烫,避嫌似的窜出去合拢房门,站在窗口呼吸清新的空气。 半个小时后,房门轻轻地打开,露出一点儿小缝隙,他眼珠转动瞅瞅四周有没有人,朝许温岚浮出一丝微笑,用口型说:“我洗完了。” 他刚刚洗过头发,正用白毛巾裹起擦拭,水珠从发丝滴落面颊,性感撩人。 许任文此时还没有回来,看来方奕旸还挺小心的,许温岚却不太敢进门了,讪讪的说:“我哥还没回来。那个,我去楼下看电视了。” 方奕旸点点头:“去吧。” 许温岚下楼打开电视机,插入u盘看以前拷贝的悬疑美剧,看见电视里黑发碧眼的帅气男主,脑海总是浮现擦拭发丝的的方奕旸,他们深邃的脸型轮廓相似。 不过方奕旸更符合东方人的审美,五官更柔和一点,内眼睑下垂,狭长的眉尾微微上翘,笑起来弯起月牙形,给人温柔旖旎的美感。 许温岚想起他的笑,心情格外好起来。 恰在这时,玄关传来脱鞋的声响,许任文打了声哈欠,躬着腰走进客厅,发现许温岚坐在沙发上:“多晚还在看电视,赶紧回屋睡去。” “看完剩下的半集就睡。”许温岚假装问他,“人找的怎么样?” 许任文轻哼一声:“别提了,连个影子都翻不出来,要不是死了,要不是逃出去了。死了倒好,逃出去报警就麻烦了,再找不到人,我们得赶紧离开湖岛。” 许温岚问:“我们能去哪?如果警察查到这,你们不暴露了吗?” 许任文疲倦的瘫在沙发上,昂头看着天花板:“廖哥会想办法的,他在附近的派出所有眼线,是个临时工特警,要是万一他逃出去报警,我们这边很快就会知道,趁警察还没查过来赶紧偷渡到国外。” 许温岚叹息:“原来你们把最坏的结果想好了。” “你也别想那么多。”许任文拍拍她的肩,“早点回屋睡吧。” 许温岚为不惹许任文怀疑,关掉电视早早上楼,立在自己的卧室外,犹豫了下才走进去。 方奕旸坐在椅子上,听到动静就转过头,仿佛一直在等待她。 许温岚发现他头发还是很湿,开口说:“要不要用吹风机吹下?” 方奕旸摇摇头:“我从不自己吹头发。” “你是不是经常去发廊,头发湿睡觉容易得偏头痛,吹到八分干就行,太干太湿都不好。”许温岚拿来吹风机,决定帮他吹干,但还是保持点距离,往头发多的地方顺着吹。 方奕旸一动不动地任她吹发:“外面的发廊很少去,我弟弟有个时尚造型师,他看不过去我没打理发型的习惯,偶尔会逮着我吹下头发。” “唔,你弟弟好时髦,有多大啊?”许温岚感叹。 方奕旸笑了笑:“十六岁,这孩子很臭美。” 男生臭美是什么模样,许温岚觉得难以想象。 许温岚看着他平静怡然的侧面,暗想他要是逃出去之后,肯定会选择报警吧,如果查到湖岛是关押他的地方,她岂不是成为警察锁定的同谋犯。 她不由问:“你打算怎么逃?逃出去后,你会选择报警吗?” “出去的事,我自有办法。”方奕旸昂起头颅,凝视她的脸庞,“我不是说过……” 砰砰砰,房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许温岚打了个激灵,连忙卷起地上的被褥往衣柜里塞,又用力推着方奕旸:“你也进去。” 方奕旸高大的身躯,勉强钻进狭小衣柜,头顶上放着装满内衣内裤的盒子。 许温岚顾不得那么多了,确定房间没有破绽后,才打开房间,装出一脸犯困的表情:“哥,你还没睡?” 许任文往卧室扫视一眼:“我衣橱里有件黑色短衫,你搞到哪里去了?” “什么黑色短衫?”许温岚皱了皱眉,“你以前穿过吗?” 许任文说:“回来后还没穿,前几天在衣橱看见过,今天就不见了。” 许温岚霎时有点懵,没想到他的敏锐超过她的想象,也可能他们是从小到大的兄妹,他能感知到她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许任文声音变得阴冷:“衣裳是你偷偷给他的?人也是你放的吗?他现在躲在哪里?” 许温岚厉声回答:“先前你不是跟胡飞挤一个房间吗?你怎么知道衣裳是什么时候丢的,这话你应该问问他。” 许任文绷紧着脸:“不用问他,他不会做的,这里你嫌疑最大,你不会把他藏房间吧?” “那你可以进来搜啊,来搜搜看啊。”许温岚发怒的朝卧房一指。 许任文怔了怔,露出错愕的神色,像是被戳中什么似的,默默地转身离开。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3 - 分卷阅读23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4 许温岚看他离开后,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反锁房间走到衣柜边拉开推拉门:“哈哈,他走啦。” 衣柜的推拉门像是卡住了,怎么拉都拉不开,猛地用力一拉,只听到轰的一声,悬在上方的架子震翻盒子,内衣内裤倒了出来。 两条粉色内裤轻飘飘的落下,盖在方奕旸宽阔的肩膀上。 ☆、逃出湖岛 `第十七章 翌日, 许任文下楼吃饭, 见妹妹垂头丧气的喝粥,吃惊地问:“怎么无精打采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许温岚低眸看向腌萝卜干, 觉得它很像自己,恹恹地说:“昨晚没睡好。” 许任文吃着萝卜干,咯嘣咯嘣响:“那回屋补个觉。” 许温岚很想表示, 她才不愿意回屋, 见到那个啥啥啥。 昨晚的事历历在目,粉色内裤像天女散花,飘在方奕旸的身上。 方奕旸似乎没看清楚, 搭在他肩膀上的是什么,拎起来看了眼,发现印着草莓花纹,口气平淡的递给她:“原来你很喜欢小草莓。” 许温岚刷得夺过内裤, 脸比草莓还红,张了张嘴,把话往肚子里咽, 默默捡起地上的内衣内裤。 后来她一直不太愿理他,整晚上都没说过话, 两条被碰过的内裤好想扔掉。 方奕旸察觉她的气压太低,也没主动找她聊天, 若是没看到他的身影,仿佛这人在房间是不存在的。 两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睡在地板上, 静默着陷入了梦寐。 到了后半夜,许温岚迷迷糊糊地撑开眼皮,隐约察觉到有人立在她的跟前,正俯下身缓缓地靠近她。 她不由大惊失色,暗想他是不是要做什么,但许任文就睡在对面,他不怕许任文听到动静吗? 方奕旸伸出手,摸向她腰际的被褥,紧接着,往上拉到脖颈的位置,给她盖得严严实实。 许温岚微微错愕,这才意识到误会他了。 她有睡觉踢被子的习惯,他睡在床下可能发现被褥掉下一半,这才起身帮她盖好被子。 他像是察觉她醒来,温柔地说:“做个好梦。” “好梦。”她脸埋进被褥里,轻轻回应他。 如他所愿,她那一夜小梦酣畅。 此时,许任文察觉她在晃神,在她眼前挥挥手:“看来你精神确实不好,晚上熬夜在做什么?” 许温岚打马虎眼:“又没手机又没电话,待在房间能做啥,一个人静静地看看小说呗。” 许任文问:“看哪本小说熬到那么晚?” 许温岚回答:“阿加莎的《无人生还》。” 许任文翻翻白眼:“你哥哥我没文化,听都没听过。” 许温岚无奈的说:“那字总认识吧?” 许温岚发现许任文吃完饭后,没再像以前心急火燎的出去,好奇地问:“你们不用找人吗?” 许任文叼着根烟,悠闲地说:“都过去两天,估计找不到了,廖哥要我们改变计划。逃了一条活鱼,这不是还有条活鱼吗?” 许温岚瞪大眼睛:“你说的是汤池?” 许任文点点头:“这趟我们不能白来,他家虽然没姓方的有钱,绑完这一票在国外的钱就有了。” 许温岚沉默不语,被金钱迷花眼的人,钱比一切更重要吧。 许任文扔掉烟头,喝她榨的西瓜汁:“你在湖岛种了不少瓜果蔬菜啊,田里是不是还种了别的水果,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草莓。” 许温岚喝一口果汁,突地爆发出咳嗽声,嘴里的果汁全吐出来。 许任文诧异地问:“不舒服?” 许温岚颓然地摆摆手:“喝饮料呛到了。” 早上十点钟,许任文还是得去汤池别墅一趟,和廖哥他们讨论绑票的计划,顺便凑在一起打牌消磨掉时间。 许温岚回房间告诉方奕旸:“他们没打算再找你了,趁这个机会赶紧逃吧。” 方奕旸仿佛没听到她的提醒,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们住在湖岛,发电是用柴油吗?” “家里有发电机,柴油发电很贵,所以很少用电。”许温岚揣测他的意思,“你不会想跟他们硬碰硬吧,廖哥在汤池家藏了武器,连警察过来都要恶斗很久。” 方奕旸意味深长的笑了:“硬碰硬,这怎么可能,傻子才那么做。” “这里不要久待,你斗不过他们的。”许温岚不打算成天闷在家里,落下一句话后走门转转,往小田园方向走时路过仓库。 在方奕旸逃跑之后,汤池结束当狗奴的生活,被关押进封死的仓库里。 廖哥他们为防止再次逃脱,将仓库的通风窗封死掉,在大铁门多栓了一把锁。 许温岚对汤池心怀一丝愧疚,当初她造小木筏的时候,其实也可以选择先救他的。但是她毫不犹豫的选择救方奕旸,不仅仅是因为救方奕旸更便利点,还因为她小小的私心。 照现在的情况来说,廖哥他们已经全程戒备,救出汤池比登天还难。 许温岚来到小田园,给花花草草浇浇水,再用自制的肥料给菜田浇水。 盆栽里新长出的小草莓,可爱的鲜艳欲滴,她被蛊惑般摘下一颗草莓,挤出水井的清水洗干净,再含进嘴里慢慢咀嚼,尝到草莓独特的清甜香味。 他问喜不喜欢吃草莓,这个问题用得着问,明显是故意的。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头皮传来发丝扯动的感觉,像凭空多一只手轻捋她的长发,正要转过头看看是谁,身后传来的话像是叮咛:“宝贝乖,别乱动。” 那声音具有湿冷的穿透性,仿佛渗入发丝钻进头皮,拽紧她最脆弱的心脏。 许温岚被摸得头皮发麻,咬咬下唇说:“廖哥住在我家隔壁,他们三个一直在等你。” “管他们干什么。”他轻蔑地笑,“我只做喜欢的事。” “原来你喜欢长头发啊。”许温岚倏地旋转身,忍着头发扯断的疼痛,离他远些距离,拔出旁边割杂草的镰刀指向他,“自己用买个假发戴着不更好吗?” 眼前的维特戴着黑兜帽,帽檐遮住阴沉的眼眸,只露出菱形的下半脸,还有一小戳齐耳的黑发。 他听到许温岚的话,忍不住笑出来:“宝贝说错了,我喜欢长头发长在女人身上。” 维特抬起手臂,指间垂着断掉的长发:“不过嘛,更喜欢一根根拔下来的快感。” 许温岚打了个寒战:“你这变态。” 维特不以为然,朝她逼近一步:“这只是爱好罢了,宝贝的爱好是什么?” 许温岚头嗡嗡作响,大声警告:“你别过来!” 维特耸耸肩:“我会怕你手里的镰刀?” 许温岚一把抓拢长发,用镰刀的刀刃抵着:“你再走近一步,我当场割断。” 这一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4 - 分卷阅读24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5 威胁起了作用,维特居然没再靠近,痛心疾首的说:“长得那么长,割断多可惜,重新蓄起要好几年吧。” “那你离我远点,再靠近我就割掉。”许温岚继续保持这个姿势,正面朝向他一步步倒退,等确定距离够之后,转过身疯了似的往许家跑,回到二楼推开卧室,发现方奕旸不见踪影。 难道他真的听她的话,正在离开湖岛的路上? 她由衷祈祷他能顺利逃离,但内心空落落的感觉,却让她不知所措。 或许他们无缘再见面了。 汤池家的别墅,廖哥逮着胡飞和许任文打牌,嘴里叼着根雪茄,抽牌往四角桌一甩,昂头大笑:“看见了没,王炸。” 胡飞连忙拍马屁:“我发现大哥打牌很少输过,手气真是老天爷给的,廖哥的八字一定很旺财。” 廖哥瞅了左侧的许任文一样,得意的笑:“那是当然的,不像某人逢赌必输。” 廖哥平日最喜欢奚落人,许任文早就习惯了,手指摩挲着牌面,默不作声。 廖哥很讨厌他不当回事的样子,猛地用脚蹬了下他坐的凳子:“给老子说实话,你妹不会看上那个港仔吧,我一直怀疑是她撬开的锁。要是发现她做的,非先奸后杀不可。” 许任文摇头:“我了解我妹妹,她的性子挺冷淡的,从小到大就这样,不会轻易喜欢一个人。她也不会为了外来的人,出卖自己的亲生哥哥。” 胡飞嘿嘿的笑:“说不定觉得人家有钱,想嫁过去当富太太,那可是大把大把的钞票,谁不喜欢钞票啊,嘿嘿嘿……” 许任文再次重复:“她不会的,我敢保证。她是我的妹妹,没那么傻出卖你,对她自己也不利。” 廖哥扯着嗓门说:“那你敢对天发誓吗?” 许任文抿了抿嘴,沉默半晌后,郑重的开口说:“我许任文对天发誓,要是我亲妹妹背叛廖哥,就自行砍断右手。” 廖哥撅起唇角:“你们兄妹情深啊,可惜我从不念亲情,连自己爸妈都顾不上,还管你们的私事。” 恰在这时,门铃猝然响起。 廖哥拍拍许任文的肩膀,揶揄地说:“说曹操,曹操就到,是你妹妹来了。” 许任文起身正要开门,门铃却神经质的一直在响,吵得廖哥耳仁生疼。 “我草你妈,怎么还在按,扇她几巴掌。” 许任文颦起眉头:“不对劲,我妹妹不会这样的。” 廖哥与胡飞面面相觑:“那是谁?” 许任文决定看看按门铃的是谁,透过猫眼窥看室外,房梁悬着的灯坏了,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门铃还在一声声震动,像疯子似的吵闹。 他的手心微微发汗,从腰部拔出防身短刀,慢慢地扭开屋门。 夜风吹拂树叶瑟瑟作响,门外戴着黑兜帽的瘦长男人,幽幽的开口:“你拿着把刀,是准备捅人吗?” 啪的一声,短刀掉在地上,许任文双手微颤:“我以为是外人。” 看见维特突然现身,廖哥高兴的不行,殷勤地过来接待:“维特,你总算来了,我们等你很久。” 维特对他爱理不理,手插着口袋进屋,嘴里嚼着口香糖:“哦,感觉像是你把我忘记了。” 毕竟维特两天都没现身,廖哥本以为他不会来,尴尬地笑:“哪里敢忘记你,我们可是一伙的。” “别把我跟你们相提并论。”维特昂头靠在沙发上,长腿交叉而坐,“说吧,你们这边什么情况。” 许任文捡起短刀,收进裤腰带上:“那个姓方的香港人逃了,湖岛翻遍了也找不到人,很可能已经逃出去了。我们在讨论要不要快点离开,免得被警察查到这里。” 维特深吸一口气,像野兽的嗅气味似的:“他肯定还没离开。” 廖哥诧异地问:“你刚来怎么知道?” 维特轻慢地说:“直觉。” 廖哥心里暗骂一句脏话,口头恭恭敬敬地说:“直觉啊,还是亲眼见到为好,毕竟真的没看到人影子了。” 维特直直看着他:“你不相信我?” 廖哥心底冒出寒意,连忙摇头:“不敢,不敢。” 维特冷笑:“呵,软骨头。” 孟佳琪发丝凌乱的走下楼,听到客厅传来的交谈声,犹豫着要不要送去饮料。 这几天廖哥腻味了她,夜夜折磨她的身体,她觉得每天活得猪狗不如,愈发想念汤池对她的好,又恨死了汤池的软弱无能,连累她身处这可怕的境遇。 廖哥发现她躲在拐角处,发泄似的暴喝:“叫你拿饮料等那么久,赶紧给老子出来。” 孟佳琪唯唯诺诺的走近,将盘里的饮料摆在茶几上。 廖哥殷勤地对维特说:“这妞长得不错吧,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我把她送给你好了。” 维特刘海下的目光,冷飕飕的扫她一眼:“不要。” 廖哥诧异地问:“为啥啊,不挺好的吗?” 维特像吃到苍蝇似的嫌恶:“头发太草了。” 孟佳琪错愕地摸向发尾,这头发每隔半年会染发烫发,多年的摧残不再光亮,干枯得跟稻草似的。 作为自恋的女生,听到这嫌弃的话,她一时生气盖过了害怕,大声说:“男人都是看脸的,哪里有看头发的。” 廖哥惊愕地看向她:“闭嘴,敢这样说话。” 孟佳琪索性说开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搞非法拘禁,不怕被警察抓?” “在这里,我就是王法。”廖哥扯住她的头发,猛地往茶几一砸,磕得她脑门要裂开了。 “啊啊啊,好疼啊,你们不是人。”孟佳琪捂着额头,大呼小叫起来,“你们都是畜生,早晚被警察抓的,警察不会放过你们的。” 维特皱了皱眉:“好吵。” 廖哥看着都烦,朝她脸上啐了口:“等离开湖岛,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孟佳琪听到这话,顿时哑巴了,惊惧地双手捧胸。 廖哥讨好的对维特说:“维特想要什么女人要不得,何必在意这种被玩烂的女人,话说你想要哪种类型的女人?” 维特用手在腰际做个比划:“我要那个黑长直。” 廖哥和胡飞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许任文,幸灾乐祸的说:“黑长直,有啊。” 许任文呆住了:“我妹的头发剪了,她不符合你要求。” 维特平静地说:“我刚碰到她,头发还很长。” 许任文担心妹妹遭遇不测,心底瘆得慌:“你对她怎么样了?” 维特话语掺杂着笑意:“她啊,跟兔子一样,跑得挺快的。” 廖哥乐呵呵的笑:“阿文带你妹妹过来,今天晚上把她洗干净,扛到你的床上。” 许任文咬牙切齿地说:“廖哥,不可以……” “你居然敢说不,胆子大起来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5 - 分卷阅读25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6 了啊,以为自己什么东西。”廖哥拔高嗓门,朝胡飞一指,“飞仔,你给我去他家抓人。” 胡飞连连点头,脚底抹油似的跑了,许任文拦都拦不住。 廖哥一把拦住他,语重心长的说:“阿文,不过是个妹妹罢了,别当宝贝疙瘩似的。我爹娘现在在乡下吃低保,等我出国之后,连养老送终的都没有,可怜哦。” “妹妹……呵呵……”许任文咬着牙关,额头青筋暴起。 维特吐出口香糖,用纸裹起扔进篓子里,像看戏似的轻佻的笑。 胡飞用许家的备用钥匙,打开屋门,发现客厅的灯是关着的。 “十点不到就睡了,这小妞。” 胡飞打开客厅的灯,给自己点了根香烟,晃悠悠地走在天花板的灯底下,忽然感觉到一滴水掉落下来,滴落在他拿烟的手指上。 “一楼怎么会露雨。不对,闻起来是……” 胡飞吃惊地往天花板一看,接着更多的液体滴落,浇在他点燃的烟头上,接着哄得一下,烟头窜起汹涌的火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上他粗糙的五根手指,接着一只手掌燃烧起来。 “啊啊啊啊……”胡飞大声呼痛,惊叫着跑进一楼卫生间,正要打开水龙头。 浴池拉拢的白色帷幕后,窜出一道颀长的黑影,从背后拖住胡飞粗短的大腿往后一拉,用膝盖猛地踢向他的臀部。 胡飞惨叫着扑倒在地,一只脚狠狠踩在他的后背,遏制住他起身的动作。 火势延伸到整只手臂,胡飞疼得痛不欲生,大声呼喊:“是谁,快来人啊……” 戏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你的手掌功夫很厉害,不过现在的话,应该施展不出来了吧。” 胡飞大惊失色:“是你!你居然敢!” “问你一句话,想不想活活烧死?” …… 许温岚睡得正沉,隐约听到楼下有呼喊声,揉了揉迷糊的睡眼,翻身下床去看看情况。 为保险起见,她带了把水果刀悄然下楼,在楼梯闻到烧焦的气味,像是烤肉的味道。 许温岚在客厅转了转,没发现特殊情况,又看了眼卫生间和厨房,没瞧见半点人影。 奇怪的是,她在卫生间的地板,发现焦黑的灰点,像是烧焦的蜕皮。 许温岚隐约感到不对劲,但除了这点焦黑的痕迹,完全找不到任何事故的源头。 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岚岚,岚岚……”许任文心急火燎地跑过来,发现许温岚还在松了口气,“就待在家里,千万别出去。” 许温岚诧异地问:“外面什么情况?” 许任文含糊地说:“总之不要出门,汤池家很危险。” 许温岚豁然开朗:“我知道了,是维特来了吧。” “你遇到过他?”许任文担心地打量她,“他有没有伤害你?” 许温岚摇摇头:“差点吧,这个变态的癖好很奇怪,喜欢扯女人的头发。” 许任文一脸认真:“你不如把头发剪了,免得被他惦记。” 许温岚下意思的抚摸长发:“这头发留了很多年,没必要为他剪头发,而且他对长头发太偏执了,说不定能成为把柄。” “就你小丫头,还想对付他?”许任文拧紧眉头,扫视四周,“胡飞这傻子呢,他不是来找你了吗?” 许温岚回答:“除了你之外,我下楼后就没见过一个人影。” 许任文吃惊地说:“奇怪了,他人呢。” 许任文要求许温岚不得出门,乖乖在家里待着,将屋子的大门锁死,才回去跟廖哥交代情况。 “搞什么鬼?你没见到胡飞?”廖哥怒睁粗眉大眼,“你妹妹怎么没过来,你不会为了她害胡飞吧。” 许任文连忙解释:“胡飞是我兄弟,我再怎么也不会害他。” 廖哥嗔怪的说:“那你说他人呢,是不是还在许家,你把他关起来了,还是弄死了他?” 许任文觉得很冤枉:“廖哥,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做不出害兄弟的事。” 廖哥鼻孔哼气:“那你把妹妹带过来,去啊!” 许任文顿时没作声了。 廖哥呵呵一笑:“你果然有问题,我自己去找他。” 廖哥直冲冲的闯进许家的大院子,没有屋门的钥匙,只能用力敲打门板:“开门,快点开门……” 许温岚知道廖哥在外面,当然不会主动开门,就要他在外面敲得手指发疼。 “妈的,小贱人。”廖哥气得脸庞发紫,“你们果然有问题。” 许温岚等廖哥走了以后,掀开窗帘看室外的情况,瞧见廖哥伸出手掌,猛地朝许任文脸上扇了一巴掌。 许任文默默承受,面对廖哥的质问,只是摇头否认。 许温岚内心忐忑不安,却隐隐一丝欣喜。 廖哥和她哥的关系,算是摇摇欲坠了吧,这样再好不过了。 她真心狠廖哥带坏了亲哥哥,希望他能够回头是岸。 不过胡飞遇到什么情况,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呢,客厅和卫生间烧焦的气味,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一切是谁干的呢,是他嘛,他现在人在哪里? …… 孟佳琪躲在茶室外的暗处,偷瞄独自茗茶的维特,将胸前的领口往下一拉,捧起花茶的罐头,摇着纤细的腰肢走了过去。 “我给你倒茶。”孟佳琪弯下腰,露出胸前的雪白风光。 维特抿着茶杯,看也不看一眼,仿佛当她是空气。 孟佳琪心底升起一抹失落感,面前的男人长得比廖哥和汤池好看多了,脾气看起来也不是很坏。从廖哥对他那讨好的嘴脸看来,显而易见,他的地位在这里是最高的。 不过他好像对头发很感兴趣,今晚洗头她故意抹了发油,头发没再那么干枯毛糙了,为何他还是不愿意看她一眼,就她前凸后翘的高挑身材,哪点没有许温岚这个平胸女好。 只要讨好他就安全了,她得使出浑身解数,将这个帅哥抓牢在手心。 孟佳琪假装被茶几绊倒,柔软的摔向他的怀里,腰腹忽地一阵闷痛,被一条长腿踹飞在地。 “啊啊啊……”孟佳琪五脏六腑差点撞出来,痛苦的倒在地上干咳,含着泪对他喊道,“为什么要踹我,我做错什么呢? “好吵。”维特捂着耳朵,一脸的不耐烦。 孟佳琪趴在地上,低柔的喘息:“人家是为了给你倒茶,又不是故意倒在你身上。” 维特转过脸,总算正视孟佳琪,仿佛这会才把她当人看:“你好像很无聊。” 孟佳琪触及他的视线,娇羞的点头:“是啊,我很无聊,你陪我玩玩呗。” 维特目光落在她焗过油的头发上,厌恶的蹙起眉头:“低劣品。” 孟佳琪嗔怪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维特俯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6 - 分卷阅读26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7 下身,笑意寡淡的说:“不过再低劣的玩意,也可以耍一耍。” 孟佳琪被称为低劣品,本来很不高兴,但听到他说要跟她玩,自以为是的明白什么,撒娇的扭扭腰肢:“那我们来玩吧。” …… 廖哥和许任文一前一后,走在汤池家的石子道上,两人间的气氛十分的微妙,仿佛一点星火就能点燃骇人的烈阳。 “阿文,我一直把你当兄弟看,为啥你总是不听话。”廖哥语气变得平和起来,“你和胡飞都是我的好兄弟,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许任文重重点头:“我知道。” 廖哥突然怒斥:“那说说看,你的妹妹重要,还是兄弟重要?” 许任文低下头,咬咬牙回答:“都重要。” 廖哥冷哼一声:“两个只能选择一个,不要跟我拐弯抹角,来湖岛以后事情太不顺了,一定是你妹妹搞的鬼。” 许任文正色:“她只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你还当她孩子?”廖哥嘲讽的笑,“我看她比你还精明点。” 气氛又重新降为零点以下,廖哥先独自上楼,许任文独自在花园站着,过了大约十分钟,不远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 许任文听到动静,赶过去看去,发现孟佳琪头发被扯断,躺在血泊之中,衣裳一丝不乱,然而她的胸口被射出血窟窿。 他昂起头颅往上一看,维特正旁若无事的欣赏着阳台的盆栽,廖哥握着手.枪瞪着她的尸体。 廖哥朝楼底的许任文边说边笑:“这低等的贱货居然想勾引维特,维特压根懒得碰她,活该被扯断头发,我顺便把她扔了下去。你妹妹如果不听话,也是这个下场。” 许任文脸色刷得惨白,垂下的双手剧烈发抖。 …… 到了晚上,廖哥没有女伴,又找不到打牌的人,睡前实在空虚得很。 廖哥怀疑许任文害了胡飞,现在对人防备得很,晚上睡觉都要拿把枪放在枕头底下。 说实在的,他并没有所说的,那么看重许任文,不过是拉拢手下的手段。 而且他感觉得出,许任文很重视这个妹妹,早知道以前就该弄死这个祸患。 许任文埋了孟佳琪的尸体回来,面无表情的走到廖哥跟前:“廖哥,我已经想通了。以后我妹妹肯定要嫁人,跟我的关系早晚会疏远,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而已。钱才是万能的,没钱万万不能,我真的是穷怕了。” 廖哥哈哈大笑:“对,就是这样,有钱你可以有很多‘妹妹’,要她们一个个喊你哥哥。” 许任文说:“其实我真不知道胡飞去了哪里,先前维特不是说那港仔还在湖岛吗,说不得就是他害了胡飞。” 廖哥深以为然的点头:“我估摸的也是,只要他在湖岛,事情就好办多了,绑票还可以顺利进行。” 许任文:“我就担心胡飞遭遇不测,港仔可能利用胡飞威胁我们。” “我们不是还有你妹妹吗?”廖哥轻哼一声,“到时候用枪指着她的脑门,看那个港仔还能嚣张。” 许任文皱了皱眉:“我就是怕他没把我妹当回事,你这种方法未必适合。” “不试试怎么知道。”廖哥脱下衬衫和长裤,露出四角短裤,“我去冲个凉,你慢慢想计划。” 许任文看向长裤挂的钥匙,眼光微微闪烁。 …… 许温岚被下了禁足令,天天待在家里足不出户,幸好家里的大冰箱存有粮食,要不她会因此而活生生饿死。 经历这事之后,许温岚这才明白,她哥还是向着自己的,要不是他从旁阻止,她可能真被押着见变态了。 目前的情形是安全的,但以后很难说,她忽然期望方奕旸能出去报警,警察能快点查到这里。 浑浑噩噩度过一日,许温岚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没多时,眼皮沉甸甸的睡过去。 隐约间,仿佛有个人在给她盖被子,轻柔地将鬓角的发丝撩到耳后。 许温岚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皮,客厅却空无一人,再低头看看,发现身上盖着一张毛毯。 她不记得什么时候盖过,可能是神经太敏感了吧,产生被人照顾的错觉。 屋门恰在这时打开了,许任文阴着脸走进客厅,沉着声说:“现在跟我出去。” 许温岚一脸莫名:“出去?去哪里?” “不要说话,跟我走就是。”许任文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腕,强拽着往家门外走去,离开前不忘关上房门。 许温岚感觉得出,许任文的气压很低,仿佛山风欲来的势头,对他突如其来的行为也没多问。 许任文走在最前头,突然说:“还记得小时候嘛,爸爸还在世的时候,他为庆祝你的出生,将大老远的大柏树移植到湖岛。” 许温岚应了声:“这事我知道。” 许任文感慨的叹息:“其实那棵柏树是爸妈的定情信物,他们初次见面就是在大柏树下,我们的母亲又恰好姓白。” 许温岚还是第一次母亲的姓氏,小时候母亲就是家里的禁忌,父亲从不提关于母亲的只言片语。 她提出长久疑惑的问题:“母亲还在世吗?埋在树下的是谁?” 许任文看着沉黑的夜:“我也不知道,答案自己去找。” 两人交谈之间,许任文带她来到湖边,指向不远处的快艇,将明晃晃的钥匙塞进她手里:“这是快艇的钥匙,赶紧离开湖岛。” 许温岚吃惊的问:“怎么突然……” 许任文说:“你待在湖岛很不安全,廖哥一心想害死你。” 许温岚捏紧钥匙,毅然决然地说:“那你跟我一起离开。” 许任文用力摇头:“不,廖哥不会放过我的,而且我欠他人情太多了。” “多大的人情,你为他做过多少事,已经偿还清楚了。”许温岚觉得不可理喻,强拽他的衣角,“其他的我不管,你是我亲哥哥,要是他知道你放了我,肯定不会饶了你。” 许任文竖起左手的中指,面朝许温岚的方向,沉着嗓音说:“现在你看看清楚。” 许温岚发现他的中指很奇怪,关节的部位变了形,像是曾被刀子割断一部分。 “那天在赌场我输了很多钱,被债主追到出租屋。两个大汉当场擒住我的胳膊,要砍下五根手指,还说要把我卖到黑煤窑,用来抵欠下的赌债。廖哥和胡飞住在我隔壁,从大汉的刀口救下我,他却因此被砍到背部,出了好多血,好抢救及时,要是当时再玩几分钟,他这条命很可能没了。” 难怪只要她出现,许任文就偷偷藏起左手,就是不想要她发现伤口。 许温岚听他说完后,虽然有点感激廖哥对她哥的救命之恩,但是她认为廖哥那会死在手术台上,这个世界会安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7 - 分卷阅读27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8 宁得多。 “所以不管廖哥说什么,我对他百依百顺,毕竟我欠他一条命。”许任文朝快艇努努嘴,“别耽误时间,赶紧上船,被发现就完了。” 湖边树木的背后,传来响亮的巴掌声,廖哥的身影转了出来。 “啊呀,说的比唱的好听,原来你这么感激我,真是让人高兴啊。” 许任文僵直着身板,面对嬉皮笑脸的廖哥,声线有点不稳:“廖哥,我……” “他娘的给我闭嘴,老子全部都听到了。”廖哥咬牙切齿地说,“老子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敢出卖我,你说拿什么偿还,还是你这条狗命?” 许任文正视他的眼眸:“我对不起你,但是从来没出卖过你,岚岚是我的亲妹子,世界上唯一跟我血脉相同的人。我亏欠父亲的养育之恩,没办法给他送终,更不能对不起岚岚,她当初用卖书赚的钱,替我还掉了所有的债务,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她送死。” 廖哥厉声问:“所以你杀了胡飞,还偷我钥匙?” 许任文摇头:“我没有杀胡飞,这事我绝不会骗你。” 廖哥一字一顿的说:“我不相信你了。” 许任文有片刻的失神,将钥匙塞进许温岚手里:“快走。” “还敢走?”廖哥从腰际掏出手.枪,枪口指着许任文,又移向许温岚的方向,“动一下试试,谁先动先射死谁。”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许任文面对廖哥跪下来:“求求你,放了我妹妹,你杀我无所谓。” “妈的。”廖哥朝他的腿部射击,“居然还敢动,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许任文的大腿着了一枪,闷哼一声趴在地上。 “谁会把你当兄弟,真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我利用的玩意,谁会为你拼了老命。”廖哥一字一句说出诛心的话,“那时我根本没打算救你,只是刚巧割你手的人,曾经抢过我的女人,老子本来就是要找他算账。” 许任文跪在地上,背脊微微颤抖着,大股的血从大腿的伤口流淌一地。 许温岚畏血的毛病又犯了,忍着胃里翻腾的酸水,蹲下身对许任文说:“哥哥你忍着,我给你止血,别乱动啊……” 廖哥用枪口指向许温岚,奸恶的笑:“这次动的是你,射哪里比较好呢,就胸部吧,哈哈哈哈……” 说时迟那时快,廖哥正得意忘形,完全没发现树后窜出一道身影,臂膀从身后拽住他的双手,往后猛掰,枪口飞出的子弹射向空中。 “啊……是谁……我操……妈的……” 廖哥一不留神,手里的抢掉落在地,那道身影瞬间弯下身夺过手.枪,握起枪把的指向廖哥的脑门。 “乖乖站着别动,敢动一下,就射穿你的脑门。” 许温岚抬起头,看清那人的相貌,惊喜的喊道:“你果然没走。” 方奕旸含笑地说:“不是说想走就能走的,这里还有放不下的东西。” 廖哥听到方奕旸的声音,愕然地说:“居然是你小子,胡飞是你害的?” 方奕旸耸耸肩:“放心,他还没死,只是手臂废了,可能这辈子不能打拳了。” 廖哥咬紧牙关,恶狠狠地说:“好小子,胡飞会武术,你怎么伤到他的?” “略施小计罢了,他空有武术什么大脑。”方奕旸跟他解释,“能伤到他也是凑巧,我其实一直藏身在许家,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就用煤油泼在他点燃的烟头上,当时的火还挺大的。” 许温岚吃惊的问:“骗人吧,你一直在我家,我怎么没发现?” 方奕旸回答:“你家地下有个地下室,你从来没去过吗?” 许任文伤得很严重,但是听到这话,抬了抬头颅,虚弱地喘息:“啊……你发现了……” 方奕旸毫无波澜地说:“只是凑巧。” 许任文冷着声说:“快说,你还发现什么?” 许温岚撕下长裤的衣料,给许任文包扎伤口:“先别急着说话,激动的话血流得越快,先把血暂时止住,等找到医院用镊子取出子弹。” 许任文瞪着方奕旸,咬着下唇说:“你这家伙居心不良,一直在利用我的妹妹。” 廖哥呵呵笑着说:“就是说啊,以为他救你们,是为你们好嘛,说不定他别有用心呢。” 许温岚的手顿了顿,低垂着眼眸没作声。 “不要挑拨离间。”方奕旸用枪抵着他的脑门,转头看向许温岚,“钥匙在你手里吧,扶起你的哥哥,一起离开湖岛。” 许温岚搀扶起许任文,重重的点头:“第一件事就是找家医院取子弹,我哥哥的腿不能废掉。” 许温岚把许任文扶到快艇上,取出钥匙插入钥匙孔,却发现型号完全对不上。 许温岚看向廖哥,沉声问:“怎么回事,这不是快艇的钥匙。” 廖哥哈哈大笑:“这本来就不是快艇钥匙,我早知道许任文会出卖我,怎么可能容易脱下裤子,给他偷钥匙的机会。” 原来这家伙早有预谋,挖下一个大坑等他们跳。但感觉以他的智商,应该料不到那么多。 廖哥继续说:“知道是谁先怀疑你们的吗?是维特告诉我你们有问题,假钥匙也是他告诉我的方法,维特会抓住你们的,真以为自己能逃得出去吗,想得美啊哈哈哈哈……” ☆、密室 廖哥得意忘形的狂笑, 最后笑岔了气, 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许温岚无法理解他的想法,方奕旸已经制服廖哥和胡飞, 剩下的敌人只有维特一个人,廖哥为何笃定他们斗不过他。 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哥哥,现在没法离开湖岛, 若是长时间不治疗, 他身体会产生排斥反应,伤口会溃烂发炎,甚至就会引发败血症死亡。 许温岚搀扶起许任文, 沙哑着声说:“哥,我们先回家。相信我,我会治好你。” 许任文脸色惨白,颤抖着靠在妹妹肩膀, 一条腿勉强支撑着身躯,悬空的伤腿从布料渗出血水,滴滴猩红的血落在干黄的草地。 方奕旸望着两兄妹的背影, 抿紧薄唇,眼神流露出, 用枪口抵着廖哥的太阳穴:“双手背过来。” 廖哥朝地上啐了口,不甘不愿的背过手, 手腕被伸来的铁铐套住。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戏谑的笑声从背后响起。 廖哥仿佛遭受奇耻大辱,粗壮的胳膊绷出青筋,手腕用力勒紧铁铐。 “老子不会放过你们, 等着瞧吧,别妄想活着离开湖岛。” 汤池的别墅就在许家宅院的后面,维特有可能还在别墅里,也就是危险离他们很近,但又不得不先回家一趟。 许温岚将许任文扶到沙发上后,搬出急救药箱,犹豫地走到他的面前:“需要立即取出子弹,可是家里没有麻药,切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8 - 分卷阅读28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29 开伤口会很痛,你能不能忍受的了?” 许任文虚弱的点点头:“没事的。” 由于消毒用具的欠缺,许温岚只能用火灼烧刀面,沉声对许任文说:“我开始了,动刀的时候,你先含着湿毛巾。” 许任文咬住湿毛巾,看向锐利的小刀,面容浮出畏惧的神色:“先……先绑住我的脚……” 许温岚知道他担心会在剧痛中挣扎,剪下布条捆绑起他的双脚,用刀锋对准血液凝固的伤口。 闻到刺鼻的血腥味,她潜意识的犯起恶心,头脑像搅动浆糊一样发胀,拿着刀柄的手不自主发颤。 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只是小手术,没有任何问题,她一定要振作起来。 “你可以的。”修长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方奕旸轻缓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犹如一曲清冽的泉水灌流四肢百骸,那瞬间她的思绪恢复一线清明。 许温岚不想在他面前动刀子,那样会产生压迫感,尴尬地对他说:“可以转过头吗?” 方奕旸笑了笑,很自觉的退到门后。 许温岚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刀柄,切开子弹射穿过的皮肉,尽量把切口割到最小。 许任文疼得发出呜咽声,浑身剧烈的抖动,双腿不可抑制的想挣脱,被许温岚紧紧的摁住脚踝。 许温岚同样不好受,对血的恐惧使她产生幻觉,眼前仿佛浮现出白炽光下的手术台,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的女人,张开双腿间流出猩红的血泊,耳边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她紧紧咬住下唇,拼死控制对血的昏眩,握住镊子夹出肉的子弹,再用消毒后细针一针针的缝合。 许任文额头渗出汗水,两眼发白的盯着天花板,等痛苦缓解一点,吐掉嘴里的湿巾,自嘲的叹息:“简直要人命。” 许温岚收拾好台面,疲倦的坐在他的身边:“你知道难受就好,以后不要再交错了兄弟。” 许任文眼角渗出水珠:“我……知道……错了……” 许温岚坐在床边,俯视他躺在床上悲恸,第一次发现倔强的哥哥,像孩子一样委屈。 许任文吃点抗生素后,被许温岚搀扶着,回自己的卧房休息。 许温岚离开他的房间,脑袋仍是昏昏沉沉,像幽魂似的游走在廊道上,瞅见方奕旸长腿交叠倚在墙面,幽黑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自己。 方奕旸开口问:“你以前当过医生?” 许温岚点头:“我学医是因为我爸的病,后来还没等毕业,他就病逝了。以前在医院的妇产科实习过,刚转正满三个月,才发现自己没有当医生的资格。” 方奕旸平静地说:“所谓的资格,不过你过不了心底的坎。不过说实在话,以你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当医生。” 许温岚瘪瘪嘴:“瞎说,你好懂我的样子。” 方奕旸微微一笑:“我就是知道。” 许温岚正视他:“你先前说过我家有间密室,告诉我密室藏在什么地方?” 方奕旸走到放相框的凹槽处,将相框背部竖杆拉长,插入凹槽处非常不明显的空洞,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墙壁裂出一道缝隙,像扇门似的缓缓往一侧打开,里面出现一间阴暗的密室。 许温岚惊愕地看着密室:“我真是蠢,住了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 方奕旸走进密室,打开灯光:“这间密室相当隐蔽,一般的情况很难发现。” 许温岚斜眼看他:“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方奕旸笑而不答。 这间密室有十五平方米,装修比旁边卧室更精致得多,要不是四面墙壁是封闭的,会以为这是间很普通的卧房。 许温岚进去一看,瞧见一张双人床、梳妆台、还有衣柜,上面积攒着厚厚的灰尘,墙角挂满灰色的蜘蛛网。 衣柜里陈列着女人的衣服,梳妆台搁着牛角梳,床头柜的书本是翻开的,仿佛屋里的主子随时会回来。 许温岚吹掉书面上的灰尘,发现这是本张爱玲的《倾城之恋》,翻开这一页的故事,正好在男女主滞留炮火连天的香港,渗进彼此封闭的内心的一幕。 待在这间遗失的密室,像是在揭开尘封的过去,窥见一个女人落下的斑驳影子。 她放下手里的《倾城之恋》,自言自语般的呢喃。 “是谁住过这里?” ☆、宝贝乖,安静点 第十九章 许温岚继续搜索密室每处细节, 意图找出那女子存在的痕迹。 床头柜摆放的小玩意, 有红帽小人偶、金丝猴玩偶、柏树形状的小木雕,每一件都精雕细琢栩栩如生。 她捧起木雕玩具细看, 发现小树雕的树干上,刻着一行娟丽的小字。 “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今已亭亭如盖矣。” 这行古文摘抄的文字, 字迹像是出自女子, 一看是繁体中文。 许温岚有很不好的猜测,像是对人生产生怀疑,这想法让她感到窒息。 方奕旸突然问:“你是不是有个朋友, 现在关押在仓库?” 许温岚清醒回神:“遭了,差点把他忘了。” 存在感超弱的汤池,被众人遗忘在仓库里,已经两天滴水未进, 他以为要被活活饿死,正蓬头垢面的瘫倒在床上,有一塔没一搭的喘着气, 忽然听到栅栏门锁响动的声音。 汤池又害怕又焦急,虚弱地坐起:“求求你们, 赏我口饭吃……” “喂,你在乞讨吗?”许温岚粗着嗓音, 调侃地问。 汤池傻傻的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外面是谁, 惊喜的大叫:“岚岚,是你。” 当栅栏门打开那刻,汤池双腿发软的站起身,伸张双臂要扑向进来的人:“我就知道你不是他们的人,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很不幸的是,开门的人是方奕旸,条件反射的往扑来的人踹了一脚。 汤池像球似的滚到地上,昂起脑袋看他,错愕地问:“你……你是谁……” 方奕旸抿了抿唇,转头看向许温岚,似笑非笑:“这就是你的朋友?” 许温岚有点汗颜:“汤池快点起来,我们得赶紧离开,在外面久待不太安全。” 汤池在许温岚面前丢了脸面,尴尬地站起身,发现自己比方奕旸矮一个头,更觉得自己被碾压到灰尘里了。 回到许家,汤池洗了热水澡,吃完许温岚煮的米粥后,犹如重获新生,话又变得多了起来。 “岚岚,那个男人是谁?”汤池凑过头,小声问许温岚,“口音有点怪。” 许温岚忍住不笑:“他是香港人。” 其实方奕旸的普通话算不错的,只是偶尔发音吐字有点不准。 汤池一脸诧异:“香港人怎么会跑来湖岛?” 许温岚叹息:“一言难尽。” 汤池露出担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29 - 分卷阅读29 - 肉肉屋 分卷阅读3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0 忧的神色:“对了,佳琪在哪里?” 看来即便遭受出卖,汤池还是很在意孟佳琪,但落在廖哥手里能有什么下场,许温岚不太愿意关心:“我不清楚。” 汤池揉揉眼睑:“算我对不起她,如果我不带她来,就没那么多事了。” 许温岚提出困扰她很久的问题:“汤池你跟我哥还大一岁,小时候有没有见过我的母亲?” 汤池笑着摇头:“真没见过你妈妈,我还问过我爷爷呢,他说你俩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汤爷爷跟父亲关系很好,对于她母亲的事,肯定知道一星半点。 许温岚上二楼探望许任文,推门一看,发现他小睡后已经清醒,听到推门的动静,撑开浮肿的眼皮警惕地看过来,发现是自己后松了口气。 “我吵醒你了吗?”许温岚端着米粥放在床头柜,“喝点粥会舒服点。” 许任文坐起身,喝了口妹妹喂的米粥:“伤口没先前难受了,廖哥和胡飞现在在哪?” 许温岚回答:“方奕旸把他们关在一楼的储藏室。” 许任文咬着牙关,狠狠地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的,那港仔从一开始就挑唆你,不止利用你离开湖岛那么简单。” “密室是他带我去的。”许温岚顿了顿,“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 许任文微微颌首:“爸爸病重住院那会,我回到湖岛替他收拾衣物,突然想起小时候二楼除四个房间外,好像还有第五个房间,装修跟其他房间不太一样,凭着小时候那一点点印象,很偶然的发现进入密室的通道。” 许温岚沉着声问:“关在密室的女人是谁,是不是我们的母亲?” 许任文垂下眼眸,心烦意乱地说:“别问我,我不知道。” 许任文现在伤势严重,许温岚不想打扰他休憩,坐起身要默默退开,耳边突地传来玻璃窗震碎的声音,像阵风似的擦过她脑后的长发,电光流星般击中身侧的墙面。 许温岚愕然地盯着墙面,被流弹射穿的窟窿,仿佛在无声的告诉自己,她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 与此同时,方奕旸撞门而入,一把拽住她的手:“快点弯下腰,这里不能久留。” 许温岚转头看向许任文,担忧地喊道:“还有我哥。” “我没事,你们先出去。”许任文从床上翻身而下,双手支撑起地面,匍匐着爬出卧室。 离开许任文的卧房,许温岚心有余悸的喘息:“子弹是从汤池家射过来的?” 方奕旸倒显得十分平静:“汤家的别墅离你家有段距离,普通的□□没这个射程,对方站在窗口用□□瞄准你们。” 许任文蹲坐在墙边,捧着自己的伤腿,目光游离涣散:“是维特……” 方奕旸继续说:“其实他完全能够大开杀戒,却没有选择这么做。” 许温岚觉得他说的很有可能,子弹本可以射穿她的脑门,却只是擦过她的长发,看似是没瞄准的失误,其实很可能发出一个警告,想跟他们玩场猫与老鼠的游戏。 他还特地瞄准她的长发,看来对头发的偏执不是一点两点。 方奕旸正色:“这段时间别擅自出门,所有的窗帘要合拢,北边的房间正对别墅,最好不要在那停留,一齐住进南面的房间。” 那么问题来了,南面的房间只有两间,他们现在三男一女,接下来该怎么分配。 许任文朝方奕旸投以警告的眼神:“我跟我妹一个房间,你跟汤池一个房间。” 许温岚很是赞同,这样方便照顾哥哥的腿伤。 “不行。”方奕旸一口否决,“你现在腿上有伤,都没办法自保。对杀手而言,杀人就是一瞬之间的事,隔壁的人没法护你妹妹。” 许温岚生怕他说出歪主意:“那四个人一间,挤不下也挤,就这么决定了。” 方奕旸唇边笑意渐深:“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许温岚被戳中心思,瞪他一眼:“是你想太多了。” 许任文咳嗽一声,朝许温岚伸出手:“扶我起来。” 许温岚搀扶他进南面的客房,安置在柔软的床铺躺下,床头摆一只厚厚靠枕。 “这家伙很不简单,目的不太纯。”许任文靠在枕头,歇了口气,“不要离他太近,伤害的是你自己。” 许温岚无所谓的说:“我跟他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等离开湖岛就跟他没什么瓜葛了。” 许任文点头:“那就好,记住你说的话,以后别跟他有来往。” 许温岚知道哥哥的叮嘱,是出于保护自己的本意。她一开始也没想过,以后会跟方奕旸有牵扯。 事前想清楚,至少能够做到,嘴里毫不在意。 …… 汤池听说要四个人一间房,瞥一眼许温岚,脸颊莫名泛红:“会不会不方便啊?” 许温岚白他一眼:“你睡地板。” 汤池讪讪的笑:“好好好,我睡哪里都行。” 这时,方奕旸从楼梯口下来,扬起下颌,对许温岚勾勾手指:“上楼,我有事找你。” 汤池由于那一脚,对方奕旸没啥好感:“有话直接说可以吗?” 方奕旸看也没看他一眼,压根没把他当回事。 许温岚迟疑一下,还是决定跟他上楼,一前一后进入南面的另一间客房,恍然想起这间是方奕旸曾经住过的。 方奕旸撕下一页的白纸,要许温岚告诉他别墅的布局,再在纸面画一幅草图。 许温岚暗想他应该在计划对策,安慰地说:“你现在有一把□□,比先前有筹码多了。” 方奕旸说:“我只有十多发子弹,每一发都不能随意使用。如果他是廖哥就好对付得多,不过对方喜欢躲在暗处。” 许温岚郑重地开口:“这个变态喜欢女人的长发,你可以用我来当诱饵。” 方奕旸的目光落在她的长发,指尖撩起一缕发丝缠绕指尖,捏在手里随意的把玩:“你说诱饵?” 许温岚继续说:“对方有□□,离这距离不算远,硬碰硬肯定不可能。维特肯不会在意廖哥和胡飞,用我当诱饵再好不过,你可以趁机潜进汤家别墅。” “这方法听起来还不错。”方奕旸扑哧一笑,反手揉揉她的发顶,“不过你觉得行得通吗,小傻瓜。” 许温岚觉得被当狗似的揉脑袋,懊恼地拍开他的手:“什么意思?” 方奕旸凝视她的眼眸,认真的说:“我绝不可能让你羊入虎口。” 许温岚对视他的目光,心底的疙瘩仿佛被烫着了,别开眼眸站起身:“那你自个慢慢想。” 离开房间,她隐约还听到他的轻笑声。 事情都发展到节骨眼上了,这男人还是淡定闲适的模样, 可恶的很。 四个人住同一屋檐下,对一个女生来说,没多少隐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0 - 分卷阅读30 - 肉肉屋 分卷阅读3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1 私权可言。 七月初天气燥热,许温岚整日照顾许任文,身上汗液黏哒哒的,想洗个澡都觉得麻烦。 许温岚不敢在一楼久待,担心维特出现外屋外,决定去二楼北面的卫生间。 刚踏进卫生间,她扯下毛巾擦脸,瞥见北面的防盗窗,忽然愣住了。 只见,三根防盗窗铁柱,竟然被齐齐截断,右侧玻璃窗是打开的,窗外吹入冷飕飕的凉风,丝丝寒意,从脚跟灌入她的头顶。 许温岚很快反应过来,刚要大声呼救,耳畔呼来温热的气息,一张湿毛巾捂着她的口鼻。 “宝贝乖,安静点哈。”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严重卡文,先睡一会起来,看看能不能再更新一章。 ☆、给她梳头 迷药能使人暂时失去知觉, 药劲缓缓过去后, 她头晕脑胀的从昏迷中惊醒,察觉到五根手指穿梭在发丝间, 犹如一把尖部带倒刺的梳子,头皮传来尖锐的刺痛。 “宝贝儿醒了。”他发出餍足的喟叹,“你的长发好美。” 许温岚蓦地清醒过来, 回忆起她先前在浴室被迷昏的事, 而始作俑者正是这位觊觎她长发的变态。 四周漆黑一片,不知身处在何处,把玩长发的手猛地用力, 扯得她的头皮发麻。 “啊,你有病啊。”她嘶痛的叫了声,“就这么喜欢拔人头发?” “我还在预热呢,宝贝。”维特笑着说, “看来你着急啊,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许温岚的心口揪紧,口吻平和的提醒:“这座湖岛只有我是长头发, 如果现在扯光我的头发,这段时间你该多无趣。” 维特指尖摩挲她的头皮, 猛地扯下一根发丝。 许温岚忍着痛没吭声,暗想今晚在劫难逃, 要被变态扯光头发,活生生的折磨致死了。 正一惊一乍的时候,她听到脚步的踏踏声, 那逼人的气息渐渐远离,啪哒的一声,室内的小夜灯被打开。 许温岚双手撑着坐起,发现自己躺在汤家别墅的三楼画室,双手双脚没受到捆绑,能够在屋里行动自如。 维特立在窗边望向对面的许家,双手插在口袋像在看风景,旁边竖放了一把铁黑色狙.击枪。 许家南面的窗帘全拉上了,屋里的情形没法窥见,虽然不知道昏迷多少小时,但这段时间足以让人发现她的失踪,不知道那边会是什么情况。 “他们不淡定了。”维特从口袋掏出口香糖,剥下锡箔纸塞进嘴里。 许温岚闻言,忐忑地朝窗口走近,想看看对面的情况:“你怎么知道?” 维特嚼着口香糖,轻慢地说:“直觉。” “直觉?很可能不准的。”许温岚猜测他在敷衍自己,眼余瞄向维特身旁的插着假花的紫金花瓶,思绪飞快的盘算着如何撂倒他。 要是此时,她用花瓶砸向背对自己的男人,就算当场没能砸昏他,也能趁他头疼的空档抢夺枪支。 许温岚抬起发汗的手,偷偷摸向花架上的紫金瓶。 “看来你很喜欢假花。”维特突然开口,“要不要插一朵在你头发上。” 许温岚倏地抽回手,内心深处敲起闷鼓,故作平静地说:“算了,我不喜欢。” 这男人的眼睛明明望向窗外,究竟是怎么发现她的小动作,委实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抓来她的目的是为什么,单单是为了她的长发,还是利用她胁迫方奕旸。 维特旋转过身,刘海遮挡住眼眸:“我不喜欢吵闹,在这里要乖乖的,安静的人活得更久点。” 许温岚跟他虚与委蛇:“放心,我不会吵你。” 维特嘴角微翘,扛起枪与她擦肩而过:“现在很晚了,你可以找个房间住下。” 许温岚看着他的背影,愈发的搞不懂他。 没囚禁她没关押她,准许她自由活动。难道大费周章的抓她过,只是为了请她过夜? 许温岚悄然跑到一楼,发现大门呈锁死的状态,所有窗户安装防盗设备,除了虫子什么都飞不出去。 虽然说维特这边只有一个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能监视情况。但是她记得汤池家的防盗设备很严密,除非能够把铁门撞烂,否则根本没法进来,更别提许任文的腿部受伤,汤池弱的跟鹌鹑似的。 也就是说,能救她的只有方奕旸,然而他想闯进来并不是容易的事,维特手头的武器极具杀伤力,硬碰硬实在很不明智。 她看向墙壁的挂钟,已经指向凌晨两点,眼皮止不住的打架。 实在抵不住困意,她决定找个房间睡下,在二楼廊道徘徊一圈,选了间最右侧的卧房,推开门一看顿时尴尬了。 只见,维特双手撩起黑色短衫,露出下腹的精壮肌肉,身形肩宽臀窄,皮肤呈病态的苍白,一道弯曲的伤疤横在虎头肌的部位,像条狰狞摆尾的粗黑蜈蚣。 许温岚一时呆住了,在他视线扫来的那刻,碰的一下关上房门,溜进离他距离最远的卧房。 在这你死我活的情况,他居然还能悠闲的睡觉,看似完全没把对面的敌人当回事。 不得不讲,这男人看起来很清瘦,身材还蛮有料的。 许温岚环顾卧房,才发现她进的是汤池的卧室。 这间卧房像遭遇过洗劫,衣柜的衣物全翻了出来,床头挂着孟佳琪的红色内衣,地板撒有廖哥留下的烟头烟灰。 许温岚有点小洁癖,在脏乱的环境睡不好觉,只好找出一把扫帚,自个简单的收拾了下。 她扫到双人床的底下,无意间用扫帚顶到硬硬的东西,弯下腰摸索,翻出用棉布包好的铁盒,铁盒里竟是汤爷爷画的金丝猴水墨画。 是谁藏在这里的?难道是孟佳琪干的? 这很不对劲,如果是孟佳琪偷的,应该藏在更隐蔽的地方,而不是藏在床底下。 许温岚打了个哈欠,反锁上房门,先睡一觉再考虑其他的。 第二天醒来,许温岚听到敲门声,警觉地从床上坐起身。 外面敲门的一定是维特,只要她没开门就一直在敲,显得有点神经质。 她正考虑着要不要开门,门外传来沙哑的声音:“再不打开,我就把这里炸了。” 许温岚想到对方有手榴弹,很可能真做出这类事,连忙跳下床打开房门:“你有什么事?” 维特朝楼梯侧脸,面无表情地开口:“下楼做饭。” 许温岚瘪瘪嘴,朝楼下的厨房走去:“好,你等着吧。” 维特突然伸向她的长发,很是心疼:“怎么搞得那么乱?” 许温岚脚步一滞:“昨晚睡乱了。” 维特问:“你没梳子吗?” 许温岚摇摇头:“我自己的梳子在家里,房间里应该有孟佳琪的梳子。” 维特的手指往下一梳,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1 - 分卷阅读31 - 肉肉屋 分卷阅读3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2 扯下两三根头发:“她焗过油的梳子不准用。” 许温岚嘶痛一声,冷冷回嘴:“那你再找出把梳子呗。” 跟这个变态待在一起,早晚被他拔成秃头。 来到厨房,许温岚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准备煮一锅红豆小米粥。 等待米粥煮熟的时间,许温岚瞥向盛满水的玻璃杯,脑海又浮现起一桩新的计策。 先拿毛巾包裹起玻璃杯,用刀背慢慢地击碎,以便不发出碎裂的声响,然后将玻璃碎片搅拌进米粥里。喝了一口米粥的人就算死不了,也能导致胃肠道大出血。 许温岚端着一锅米粥,若无其事地喊:“吃早饭了。” 维特的目光从报纸挪向冒白烟的米粥,淡淡地说:“你先吃一口。” 许温岚将米粥倒进他碗里,又给自己盛了碗:“你不会担心我投毒吧。” 维特轻笑:“对。” 许温岚干巴巴的笑:“我吃了,你就吃?” 维特微微颔首:“可以。” 许温岚坐下来,毫不犹豫地喝了口米粥:“好了,除了米之外其他都没有。” “还有这个。”维特端起桌子的牛奶杯,递到许温岚的嘴边,“喝啊。” 许温岚额头有点冒汗,夺过他手里的牛奶杯,一口气灌进肚子里,将空空如也的水杯扣在桌上:“够了没,被害妄想症吗?” 维特怔忪片刻,仔细瞧了眼她的面容,重新坐会桌子喝她煮的米粥。 许温岚心有余悸的吁了口气,其实她当时真的想下手来着,后来又担心他怀疑到自己没有那么做。 许温岚吃饱喝足后,察觉维特不知何时,仿佛鬼影子般立在她的身后。 “你的长发是我见过最美的。”维特压低着嗓音,摩挲她的发根,“是不是从小就没染烫过?” 许温岚颈项一阵发凉,闷闷地点点头。 维特微微一笑:“怪不得。” 静默半晌后,她忽然感到有冰冷的尖锐物,插入顺滑的发丝间,正要惊愕地回头看看那是什么。 “别动。”维特发出警告,继续往下梳,从发顶梳到发尾。 许温岚这才察觉到,原来他拿的是一把牛角梳子。 她一动不动的坐着,发丝被梳子轻柔地捋顺,心头生出微妙的感觉。 他的温柔贴心看似是对她,其实是对她齐腰的长发。 ☆、修文 困在别墅六个小时后, 许家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许温岚怀疑自己被他们遗忘了。 许任文腿部有伤没法走动,汤池性格懦弱指望不上。方奕旸与她非亲非故, 未必会为她涉险。 目前维特没有动她,但以后就说不一定了。 难道她注定耗在这里与变态周旋,然后被活生生折磨致死? 许温岚瞥见维特正闲坐在沙发上, 手里正把玩一串银闪闪的钥匙, 不由问:“你拿的是快艇的钥匙?” 维特以手枕颌,悠哉的晃动钥匙:“猜的没错,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钥匙, 你想不想要?” 许温岚当然想要,但他可能给她嘛。 维特抬起下颌,冲她一笑:“其实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条件。” 许温岚问:“说吧, 什么条件?” 维特扬了扬眉宇:“让我开心就行。” 这话像在故意刁难她,让恋发癖高兴,岂不是要给他拔光头发。 许温岚正色:“我可以满足你, 但整个过程不准拔我的头发。” 维特哦了一声:“是吗?那我来试试,如果不满意的话, 你知道后果吧。” 于是乎,许温岚把自己当成发模, 任维特把玩她的长发。 柔顺的长发惨遭辣手摧花,时而梳成麻花辫,时而扎成高马尾, 时而绑个冲天辫。 维特偶尔性质来了,突然拔掉一两根头发。 许温岚痛得嘶了声:“不是说过不拔头发吗?” 维特耸耸肩,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最后绑了个非洲脏辫,维特愉悦地大笑:“宝贝,我发现你还是适合披发。” “你这下可满意了?钥匙能不能给我?”许温岚看着镜子里像毛毛虫的脏辫,欲哭无泪的一根根解开,衷心祝愿维特老了变成秃头。 维特旋转着钥匙:“谁说我满意了。” 许温岚颦起眉头:“你刚才不是挺高兴的?男人大丈夫要一言九鼎。” 维特一步步朝她逼近,垂头俯视她:“宝贝,真正要我快乐,这点还远远不够。” 许温岚与他靠的太近,浑身鸡皮疙瘩冒起。 恰在此时,门板传来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耳膜震得嗡嗡作响,连别墅的墙壁都摇摇晃晃。 紧接着,又一击剧烈的碰撞,大门从墙壁粘合部位脱落开,门板被撞击着倒塌下来,外面赫然是一辆陈旧的土黄色小铲车,铲车的主驾驶位坐着一道高大的人影。 这辆铲车是许温岚的父亲植树挖土用的,发动机很早以前就坏掉了,许爸爸患癌症之后再也没维修过,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被修好派上用场。 那主驾驶座的人影,是方奕旸还是许任文? 维特阴着脸微笑,持枪朝主驾驶位射击,驾驶座的人影被击倒而下。 许温岚大惊失色:“不要……” 维特连续射击机枪,打开驾驶座的车门,用力拉扯下射倒的人影,这才发现这是用棉被包裹成的假人。 许温岚同样大吃一惊,如果这是某人造的假人,那他现在藏在什么地方。 小铲车从车底冒出一股浓烟,火苗迅速蔓延到车厢内部,燃烧到维特持散弹枪的右手,一不留神枪掉在地上。 许温岚趁此机会,迅速捡起散弹枪,用枪口指向维特:“站着别动,否则我开枪了。” 好不容易抢先上峰,许温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击毙他。 “干的不错嘛。”维特竖起双手的大拇指,指头勾着银晃晃的钥匙,朝燃烧的车底抛了出去,“要不我们比比,谁的动作更快。” 许温岚的注意力集中在钥匙上,没来得及开枪,眼睁睁地看着维特犹如一条猎豹般的黑影,快如流星般从撞开的大门掠了出去。 车顶的火焰烧的卡兹响,许温岚用工具从车顶提出烧热的钥匙,用餐巾纸包好揣进怀里,举起散弹枪冲出别墅。 许温岚担心许任文出事,连忙往家里赶。 许家门外,汤池颠颠撞撞的跑出来,两脚发软吓瘫在门边:“完蛋了,那个男人进来了,幸好我刚才躲了起来。” 许温岚问:“他现在在哪?方奕旸呢?” 汤池指向楼上:“好像是一楼的储藏室,廖哥和胡飞他们被放出来了。昨天晚上姓方的去改造铲车,一直到现在都不见他人影。” “你自己小心。”许温岚谨慎地握起枪支,小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2 - 分卷阅读32 - 肉肉屋 分卷阅读3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3 心翼翼地溜进客厅。 许任文还在二楼的卧房疗伤,可千万别落在廖哥他们手里。 楼上忽然传来喊声:“等抓到你妹妹,老子非先奸后杀。” 许温岚捏紧枪柄,放轻脚步走上楼梯,在楼梯口听到沉痛的嘶叫,正是她最熟悉的哥哥发出来的。 “别乱动,你哥在我们手里。”廖哥察觉许温岚在,昂头长笑起来,“幸好维特赶来救我,老子总算逃出来了,姓方的现在躲在哪里?” 许温岚一字一顿说:“我不知道。” 胡飞像对待畜生似的拖动许任文,猛地朝他伤腿踢了一脚:“妈的,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许任文生生受了一脚,怕妹妹担心自己,闷着声不吭气。 廖哥恶狠狠地发出警告:“给你个机会,把手里散弹枪放下,否则明日的今天就是你哥的忌日。” 不管她投不投降,廖哥都决定让他们惨死湖岛,哥哥直接活埋,妹妹先奸后杀。 许温岚犹豫不决,如果交出散弹枪,她跟她哥彻底完了。但是不交枪的话,以廖哥的狠辣,绝对干得出伤害许任文的事。 廖哥拍拍许任文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阿文啊,求你妹妹放下武器,咱们兄弟的账可以一笔勾销。” 许任文放缓声音:“岚岚,我不应该贪赌好财,是哥哥一直对不起你,哥哥错了……” 廖哥嘿嘿一笑:“对就这样,认个错和好就是了,要你妹妹放下枪。” 许温岚听得很难受,对许任文说:“你永远都这么说,但哪一次改过?” “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以后也没有机会了。”许任文眼角渗出泪水,哽噎的喊道,“他们除了刀没有武器,刀没有你的枪快的……” 胡飞用力在他太阳穴划一刀:“不想活了是不是!” “左右都是死,不要管我。快开枪!快开枪啊!”许任文侧头猛地朝刀刃撞去,太阳穴被捅出骇人的血窟窿,鲜血像喷泉似的从大动脉喷出。 这一举动一反寻常,连胡飞都吓了一跳,嫌恶地扔开许任文:“卧槽,倒了霉啊。” 许温岚亲眼看着哥哥倒在血泊中,只觉得难以置信,仿佛突然坠入寒冷的冰窖,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她扛起散弹枪,毫不留情的朝他们射击。 廖哥反应迅速,拉住身边的胡飞当肉盾,身手敏捷地躲开射来的子弹。 许温岚没学过枪术,仅仅击倒离得最近的胡飞,奈何不了快速躲闪的廖哥。 廖哥逃跑后,许温岚冲到许任文的跟前,不顾流淌的血水,紧紧将他抱在怀里,眼眶簌簌地淌下泪水。 “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傻……我从没觉得你欠我的,谁叫你是我哥啊……” 他的身体还有一丝余温,但已然无生命迹象了,曾被割伤的左手无力垂搭着。 明明知道哥哥断了气,她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擦擦朦胧视线的眼泪,艰难地扛起许任文:“哥哥,我带你去医院,以后不再住湖岛。就算你再坏再可恶,我再也不会赶你离家出走。” 胡飞当场被击中胸脯,瘫倒在一旁,双目涣散的看向许温岚,气若游丝地喘着生命中最后几口气。 他永远没想到会在最危险关头,被最敬重的廖哥摆了一道。 许温岚看也不看他一眼,背起渐渐冰凉的许任文,脚步蹒跚地爬下楼。 汤池见这情形,赶紧过来帮忙:“任文哥怎么了?天啊,好多血……” 许温岚咬紧牙说:“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汤池重重点头:“好。” 汤池帮忙扛起许任文,两人一前一后往湖岛岸边的快艇走去。 她最纳闷的是,关键时刻没见到方奕旸,难道他此时在跟维特周旋,还是像胆小鬼一样躲起来。 不管是什么情况,她忽然有点恨方奕旸,如果他当时在身边,说不定她哥就不会出事。 许温岚得到的正是开启快艇的钥匙,顺利的启动快艇的发动机后,她将快艇停在岸边等待半个小时,在汤池的劝说下,最终选择开启快艇驶离湖岛。 汤池说:“不用等那个香港人,他很可能早抛下你逃了。你看现在我们都安全了,他这会功夫怎么没出现?” “我们没有安全。”许温岚远望湖岛岸边的瘦长人影,“他还在湖岛盯着我们呢。” 维特伫立在礁石的最高处,朝许温岚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做了几个简单的手语。 许温岚在聋哑学校当过义工,知道一点手语的含义。 对方是在用手语告诉她,他还会来找她的。 许温岚手语回复:“再见,永远不见。” 汤池驾驶着游艇,朝陆地迅速飞驰,驶在湖中央突然熄火。 “糟了,可能没油了。”汤池挠挠后脑勺,懊丧地对许温岚说,“岚岚,要不我们一块游过去?” 许温岚说:“我哥还在船上,我不能放着不管,要不你先游过去求救。” “也好,你在船上等我。”汤池指着南面的方向,一惊一乍地大喊,“快看,那是什么?” 许温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条粗长的绳子忽地晃到眼前,将她纤细的脖子死死勒住。 “对不起啊岚岚,有个人拿我爸妈威胁我,如果你不死的话,我出不了湖岛,我爸妈也会没命。”汤池用力拉紧绳子两端,饱含歉意的说,“我爷爷的画像其实没被偷,先前我妈的一通电话,其实是试探我有没有照那人的话做。那人还说给我大把大把的钱,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许温岚一时懵住,颈项被勒得疼痛发麻,挣脱不开他的桎梏,肺里的呼吸瞬间压榨干。 她很想问他,要她命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会相信那个人,去害死自己青梅竹马,与他同生共死的伙伴? 他假装汤爷爷的金丝猴画套盗窃,其实不过是故意引起骚乱而已,很可能当时在汤家别墅就想害死他们,谁知道遇到廖哥他们一群绑匪。 她不过是平民百姓而已,何德何能,会让人雇佣信任的朋友杀她呢。 不管真相如何,她就算死也没机会知道了。 许温岚被勒得翻起白眼,眼看即将毙命,突地船尾遭受剧烈的撞击,原来是另一只快艇直面冲撞过来。 汤池颠了一下,无意松开了绳子,顺手将许温岚推入水底。 汤池看清来人是谁,伪装成无辜又害怕的样子:“你害岚岚掉下水里了。” “再装下去,撕烂你的脸皮。” …… 许温岚双手张开,像在拥抱冰冷的湖水,缓缓地沉向幽暗的湖底。 她昂起头颅凝望湖面,生命力在一点点从身体抽空。 迷糊间,她瞧见光阴斑驳的湖面,疾速游来一道矫健的身影,像是传说中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3 - 分卷阅读33 - 肉肉屋 分卷阅读3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4 游弋在湖底的人鱼。 许温岚产生某种幻觉,人鱼温柔地托起她下沉的身体,慢慢地抱着她游上湖面。 她仿佛回到快艇上,被一双手压迫着胸腔,吐出体内淤积的湖水。 微微睁开眼皮,她双眸涣散地看到一张清俊的面庞,还有男人性感的嘴唇。 她鼻子被修长的手指捏住,嘴唇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清冽的气息吹入她的嘴里。 意识渐渐抽离,她阖眼昏睡过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她恍惚地听到嘈杂的声响,四周有很多人围绕着她转,想看清是谁却睁不开眼皮。 有人在耳畔轻柔的低语:“别怕,我会陪着你。” 辗转多日多夜,她做了零零散散的梦,梦到小时候爬到柏树的枝干上,偎依着柏树居高临下的俯视湖岛,柏树垂下的枝叶轻捋她的发丝,像母亲在女儿头顶落下怜爱的吻。 而父亲立在柏树底下,手里拿着清落叶的扫帚,脸色阴郁的昂视着自己,还有那株绿叶遮天的大柏树。 父亲在记忆深处,是慈爱而严厉的。 紧接着这场童年的梦,她又梦到许任文倒在血泊中,血水像漂泊的大雨倾盆而下,从脚底迅速淹没到膝盖,脚底像踏在血色泥沼里,拉扯她的身躯往下沉。 她惊惧地在血水挣扎,双手双脚扑腾地划动,然而根本无济于事,谁也救不了自己。 “啊……”她从梦里惊醒弹坐起身,脑髓仿佛抽空般,浑身感到一阵的发寒,双手抱着胸脯不住打颤。 “你没事吧?”一个皮肤焦黄的中年女人,身穿蓝装条纹色围裙,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英语,面露担忧地神色问。 许温岚错愕地打量她,用英语问:“你是谁?这是哪里?是谁带我来的?” 中年女人和蔼的一笑:“我是这里的佣人,关于其他的问题,你可以问我的雇主。” “你的雇主是谁?”许温岚又继续追问,菲佣却不肯告诉她了。 许温岚懊丧地咬了咬嘴唇,从绵软的床褥翻下身,双脚发软的游荡在空旷无人的廊道。 这无疑是比汤池家更奢华的别墅,外层墙壁是双面钢化玻璃构成,屋子里能清晰的瞧见阳光明媚的户外,屋外却无法瞧见屋里的别墅装修。 豪宅的院子有座水波碧蓝的游泳池,植满一株株热带的椰子树,立在围着院子的护栏往下眺望,才意识到这座别墅坐落在绿树环绕的山顶上。 许温岚有一点儿恐高,看了眼山底下的绿树,就不再敢继续眺望了。 许温岚又问那位菲佣:“你的雇主还没回来?” 菲佣给她端上饮料:“他的事情很多的,可能夜晚才回得来,最晚点的话有可能是明天。” 许温岚感觉跟她沟通比较困难,试探几句就没再问了,躺在水池边的软沙发靠上,喝着新榨的葡萄果汁,呼吸山里的新鲜空气,倒是十分惬意。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离家遥远的香港。 香港的有钱人住山里,没钱的人住城市。香港人家境稍微好点的,还喜欢雇佣菲利宾佣人。 那么把她困在山顶上的男人,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她与他非亲非故,为何要把她带回香港? 难道真的跟她哥说的一样,这个男人的目的很不纯洁。 凝望太阳缓缓沉落,她不知不觉的沉睡过去,山上昼夜温差很大,露出的肌肤像泡在冰水里,不禁的打了个寒颤,酣睡中仿佛听见有人在用流利的英语交谈。 “我离开前说过,她的伤还没完全好,不要让她随便走动。” “对不起先生,我下次会记住。” 许温岚感觉到有双手揽在腰际,困顿地撑开眼皮,对视上一双极好看的清亮眸子。 许温岚难掩愠怒:“果然是你,放开我。” 方奕旸挑眉笑了笑:“你确定?” 许温岚有种不好的预感,往身下一看,发现自己正悬空在某人的臂弯里,底下是坚硬的大理石地板。 “我松手了哦。”方奕旸晃动胳膊,真的松开了手。 许温岚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肩膀,像条八爪鱼似的。 方奕旸微微沉下身,又稳妥地将她抱起,笑着说:“还要不要我放手?” 许温岚瞪了他一眼:“我体重将近一百斤,方先生想继续抱一天的话,我倒很乐意奉陪。” “就算你再重,我都折腾的起。”方奕旸将她抱回卧室,盖上厚厚的被褥,“山上的夜晚很冷,尽量夜里待在屋里。” 许温岚别过头:“我不知你用那种方法把我带来香港,但这事不是出于我的意愿,你的行为可以够得上非法囚禁。” 方奕旸扑哧一笑,学她的口气:“许小姐,我不过请你来我家做客罢了,非法囚禁这个词是不是太重了。” 许温岚皱了皱眉:“可我不想做你的客人,明天我就回大陆。” “回大陆?你怎么回去?”方奕旸语调微微上扬,“不过你确实可以离开,我绝不会拦住你。徒步下山要六七个小时,没护照没港澳通行证,身上还一分钱没带,很快就会被警察扣留,在香港偷渡罪可是很麻烦的。” 许温岚拧紧眉头:“你的目的是什么?” 方奕旸回答:“我只想疗好你的伤。” 许温岚觉得莫名其妙:“可是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在你家继续做客。” 方奕旸沉声说:“可你有非得留下的理由。” 许温岚问:“什么理由?” 方奕旸给个模糊的说法:“以后告诉你。” 以前他被绑架那会谦和讨好,现在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她哥说的果然没错,这家伙绝对不怀好意。 想到许任文的刹那,许温岚心脏猛地揪起,酸楚的痛觉溢满四肢百骸,面容难掩悲怆的神色,眼角渐渐湿润起来。 方奕旸抬起颀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她的眼皮:“不必难受,我已经厚葬了他。” 许温岚拍开他的手:“可是我连他的墓地都没去过,你要我待在香港怎么安心?” 方奕旸说:“他最担心的是你,只要你没事,他就心满意足了。” 许温岚问:“我昏迷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方奕旸回答:“我从汤池手里救下你。” 许温岚扬起下颌,困惑的问:“是你救的我?” 当时呈半昏迷状态,记忆太模糊了,她没看清救她的人是谁。 许温岚又问:“那维特呢?” 方奕旸看向墙壁的石英钟,眼眸氤氲深沉:“他的身手比胡飞还厉害,对付起来有点棘手,后来趁他不备逃出湖岛。” 许温岚反复思忖他的话,感觉他的话有可信的地方。他与维特同时消失过一段时间,而恰在那时她哥不幸遇害。如果他说的话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4 - 分卷阅读34 - 肉肉屋 分卷阅读3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5 句句属实,她先前确实错怪他了。 许温岚烦闷地吸了口气:“还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是谁雇佣汤池杀我?” 方奕旸站起身,给她掩好被子:“关于这件事,我以后会告诉你。” 许温岚怀疑的看着他:“看来你知道很多啊。” 方奕旸轻柔地刮下她的鼻梁:“你是不是想太复杂了,乖乖呆在这好好养伤。” 许温岚的鼻头有点痒,忍不住打个喷嚏。 “跟小孩子一样。”方奕旸弯起嘴角一笑,关上床头灯离开。 许温岚听着他走远的脚步声,闷闷地看向漆黑的天花板。 这个姓方的很不简单,要不是他被绑架过来的,她会以为他来湖岛有其他目的,甚至远超出她所能及的想象。 方奕旸在他家族集团拥有很大股份,回香港后就是忙着打理他的生意,但就算再忙也会驱车赶回山中的别墅。 菲佣的名字叫玛利亚,是个专业又贴心的佣人,给许温岚做的一日三餐,能精致到瓜果鱼肉分量均匀。 许温岚每顿吃得很好,平时会在别墅的小型健身房锻炼,身体渐渐恢复以前的状态。 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地盘,她迫切地想离开香港,回到大陆给许任文扫墓祭拜。 方奕旸为防止她逃跑,不止扣留她的身份证件,还故意不告诉她,埋葬许任文的墓地在哪里。 许温岚是随遇而安的性格,既来之则安之,只要对方没做出过分的事,她就可以安心的跟他继续耗,反正吃的穿的睡的全是他的,她一点也不吃亏。 许温岚大清早从跑步机下来,擦擦额头的汗水,透过双面玻璃墙看户外的天气晴朗,决定出去散散心。 她穿着灰色运动服出发,路过游泳池,双脚猝然一凉,发现是池里的水泼在她腿上。 始作俑者双手搭在池边,冲她勾起一抹笑意:“下来,我教你游泳。” 许温岚微蹙起眉头:“你自己游吧,我没有游泳衣。” 方奕旸打个响指:“玛利亚。” 玛利亚端着纸盒子走来,打开盒盖,对许温岚微微一笑:“这是方先生特地给你挑的。” 许温岚眉头皱得更深了:“不用了谢谢,我是不会穿的。” 自从方奕旸发现她两条粉色小草莓内裤,好像认定了她喜欢这种类型的衣裳,导致她现在对粉红色产生深深的厌恶。 玛利亚有点为难:“可是方先生……” 方奕旸挥挥手:“不喜欢就不能勉强。” 玛利亚点点头,拿起游泳衣退了下去。 方奕旸问:“你穿这身运动服是要去散步吗?” 许温岚撅起嘴角一笑:“山上的空气那么好,散散步心情更愉快,方先生不会以为我要逃跑吧。” “你想离开的话,我不会拦你。”方奕旸从游泳池翻身而起,腹部的肌肉凝着晶莹的水珠,在明媚的晨曦下更夺目耀眼,“如果散步的话,我跟你一起去。” 许温岚斜着眼打量他:“你穿游泳衣去散步?” 方奕旸跑向别墅,撂下一句话:“稍等一会,我换身衣服。” 许温岚才懒得等他呢,抬起脚就跑,沿着绿树成荫的道路漫步,偶尔遇上几辆豪车穿流而过。 香港的有钱人懂得享受生活,这深山野林很适合居住,唯一不方便的是离城区比较远,开车来回非常的费时间。 据说武侠界著名的大作家,在山顶买了一栋上亿元的别墅,要是她有钱的话,可能也在这里买套房子安心写作。 “这里车辆比较多,路上不要发呆。”身侧窜出挺拔笔直的人影,吓了许温岚一大跳。 许温岚不想让他跟着自己,故意跑快了点,没想到这会功夫就追上了。 方奕旸瞧见她惊愕的模样,笑着说:“你在害怕什么,我不会吃了你。” 许温岚别过头:“有人突然冒出来,你不会吓到吗?” 方奕旸说:“如果是你的话,我肯定不会怕。” 许温岚白他一眼:“你真以为自己吃定我了?” 方奕旸挑眉笑:“只要你愿意,我乐于去吃。” 许温岚无话可说,这男人表面谦虚有风度,实则很会耍赖皮。 “我们出来的太晚,五六点的话可以去最高峰看日初,风景相当的不错。”方奕旸与她肩并肩一排跑,连大气也不喘的说出这番话。 许温岚挺羡慕他的肺活量,开口问:“你是不是经常出来散步,感觉你的身体素质很好。” 方奕旸回答:“偶尔会出来散散步,毕竟工作有点忙,你今天想不想看日落?” 许温岚点点头:“就在你家的阳台看吧,那边的位置也挺高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又转回方奕旸的别墅。 许温岚一路跑出满身的汗,正踩过游泳池的池边,脚跟踏在一块香皂上,猛地一下打滑掉进水里面,溅成一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偏偏这只落汤鸡还不会游泳,无助地在水里来回扑腾。 方奕旸毫不犹豫地跳下水池,将湿淋淋的许温岚托了起来,调笑的说:“这下好了,刚热身就冲到凉。” 许温岚擦干脸上的水,咬牙切齿地说:“是谁在池边放的香皂?” 方奕旸耸耸肩:“抱歉,是我放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许温岚狠狠瞪他一眼,突然发现他结实用力的手臂,托在她微翘的臀部上,尴尬地喊,“你的手放在哪里?” 方奕旸的手往上摸索,又揽到纤细的腰际,有意无意的捏一把:“我总得托着你上岸,放在这里可以吗?” 许温岚感觉他肯定是故意的,有点崩溃:“那你捏什么……” 方奕旸将她抱上了池岸,勾唇一笑:“其实你永远当个旱鸭子,挺不错的。” 许温岚湿哒哒的坐在池边,懊丧地问:“什么意思?” 方奕旸矫健地翻身而起,靠在她身边坐下,意味深长的凑在她耳边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许温岚的脸微微发烫:“你够了。” 方奕旸的目光落在她湿透的运动服,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你确定不换一身衣服吗?” 许温岚低下头,这才发现运动服淋湿后,胸口凸起的两点显露无疑,尴尬到池水都要沸腾了。 她猛地推了他一把,故作镇静起身,跑回别墅换掉一身湿衣服。 最可怕的就是方奕旸这种,表面彬彬有礼,其实骨子里黑透的男人。 幸好方奕旸忙于工作,大部分时间只有晚上回别墅。许温岚偶尔看看电视里重播tvb剧,虽然听不懂电视里讲的粤语,但勉强能通过画面看明白一些剧情。 她一直很困扰一个问题,方奕旸打算把她困在别墅多久,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还是随自己高兴就好。 然而她清楚以方奕旸的性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5 - 分卷阅读35 - 肉肉屋 分卷阅读3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6 格,不会做随性而为的事,他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tvb剧看多了有点千篇一律,许温岚整个下午靠在长沙发,眼皮渐渐往下沉,旁边突然传来清亮的少年声,仿佛发生世界上最稀奇的事。 “呀,不得了了,我哥居然看狗血八点档。”那少年从沙发后翻了过来,“哈哈哈,我待会回去告诉老妈。” 许温岚猝然惊醒,与少年四目相对。 少年瞪大眼睛张开嘴巴,下巴像要掉下来:“你是谁啊?” 眼前的少年最多十六岁,打扮十分的花里胡哨,头发染成非主流的青绿色,黑色的无袖上衣挂着一片片紫红亮片,但他的模样长得十分的清俊,眼眉与方奕旸有五六分的相似,口音是再纯真不过的粤语。 许温岚大抵知道他是谁了,朝他礼貌的一笑。 少年像是觉得她的笑不怀好意,往后缩了缩:“你是保姆,还是……” 许温岚听出他在说自己是保姆,给她解释:“我是你哥的朋友。” 少年听不太懂普通话,吃惊地说:“听这口音,你是大陆人?” 少年讲粤语的语速太快,许温岚一时没听到他说什么,尴尬地用英语说:“我听不懂粤语,能说英语吗?” 少年竖起耳朵问:“你讲什么啊?” 许温岚头疼的捂着脑门,这可以怪她英语口语不过关? 许温岚拿他没办法,找出一张白纸和一只笔,将难表达的话写在纸上。 繁体字和简体相差不大,这总能看明白了吧。 许温岚先用英语解释给他听:“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少年投来怀疑的目光:“骗人,我哥从来不会带女人回家。” 许温岚暗想,看不出来方奕旸蛮洁身自好的,笑盈盈地回答:“我是你哥带来的第一个人,行了吧。” “哦,我懂了,你是他女朋友。”少年豁然开朗地拍掌,用英语说,“可是你长得好土气啊,我哥的眼光没那么差吧。” 许温岚本来想解释她不是方奕旸的女朋友,但被他后面的话堵得没话说了,将白纸卷成一坨丢进垃圾篓,继续拿起遥控机看电视。 少年认真端详她的侧脸,摩挲下颌:“其实你五官长得还可以的,打扮一下应该很不错。” 许温岚没听懂他讲的粤语,反正也懒得理会他,要他自个在旁边叽叽歪歪。 少年偷偷掏出手机,拍几张许温岚恬静的侧面,自言自语地说:“嘿嘿,我哥的女朋友,待会发给老妈看看。” 许温岚侧过脸看他:“你在拍照?” 少年将手机塞口袋里,紧张兮兮地说:“没有的事,我刚在看脸书。我哥不在家的话,那我先回去了。” 许温岚说:“才来一回就走吗,你哥到晚上就会回家。” “晚上约了朋友泡吧。”少年挑了挑眉毛,抖着腿坏坏的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许温岚勾起嘴角:“好啊。” 少年一脸愕然:“你真去啊……” 许温岚当然不是开玩笑,天天待在深山早晚闷坏,她初次来香港也想逛逛街区。 两人的对话基本用英语进行,少年偶尔插播几句粤语,许温岚勉强能听懂一些。 少年自我介绍:“我叫方廖远,英文名leon。” 许温岚也跟他自报姓名,坐上他的保时捷越野车,车急速飞驰在深山的弯道,突起想到他年龄才十六岁而已。 许温岚犹豫地问:“香港十六岁就能考驾照?” 方廖远呵呵一笑:“不啊,要年满十八岁。” 许温岚愕然:“那你年满十八岁没?” 方廖远随车内音乐的节拍,抖动大腿:“当然没有,哥还很年轻呢。” 许温岚给自己系上安全带,默默祈祷不要半路被警察查驾照。 越野车一路飙到城区,大厦的霓虹灯晃花了眼,许温岚感觉自己像乡下人进城,朴素的装扮与时髦的香港女人格格不入,难怪方廖远第一次见面就说她长得土气。 “走,我带你去酒吧。”方廖远撩了下头发,眼余瞥了眼许温岚,“你不会连酒吧也没去过吧。” 许温岚有点无语:“大学的时候去过一两次……” “果然是土包子。”方廖远拍拍她的肩膀,“我哥原来喜欢这类型。” 许温岚反正听不懂粤语,就当他说的话是放屁,跟在他后面走进酒吧,耳膜被嘈杂的音乐震得发颤。 方廖远一踏进酒吧,就好比游鱼入水,与他相同打扮的男生打成一片。 “leon,你居然带了个女人过来,年纪好像比你大一点,长得好清纯白净耶。”一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梳着一头的脏辫子,说话的时候吐出舌尖穿上的银环。 许温岚看着有点头皮发麻,浮现起曾被维特虐待的场景。 方廖远朝他发出警告:“别乱讲,这女人是我哥的女朋友,也不想打她的歪主意。” 酒吧响起震耳欲聋的dj舞曲,许温岚不太喜欢吵闹的环境,有点后悔跟方廖远过来了。 那小青年给她递了杯酒,扬扬眉毛:“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许温岚摇摇头,不愿意搭话。 方廖远狠狠瞪他一眼:“我说过,不要乱来。” 小青年尴尬地抽回手:“我好心给她喝酒怎么了?” “那你自己玩哈,我去跳舞了。”方廖远跟着音乐的节拍晃动,一下子钻入跳舞的人群里,把许温岚独自丢在原地。 许温岚看着他跳得起劲,无奈的笑了笑:“真是孩子。” 许温岚在舞池外看人跳舞,脚尖不由自主的跟着节奏拍打,偏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猛地将她拽进舞池里,揽住腰肢强制与她舞蹈,另一只手插入她柔软的发丝间。 她没来由的一阵恐慌,想看清跟前的人是谁,酒吧的灯光只有旋转灯,仅仅能瞧清他那身黑色兜帽。 兜帽男将许温岚拥抱入怀,托住她的细腰,来了个九十度角的弯腰。 许温岚只觉得腰要被他折断了,又被猛地拉扯回来,脑门迎面撞上他削长的下颌。 他嘶痛一声:“宝贝,你练过铁头功?” 许温岚胸膛像遭到撞击,惊恐万状的惊叫:“是你……” 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嘈杂的人流里。 “宝贝儿想我了没?”维特在她的耳鬓私语,“我可想死你的长发了。” …… 方廖远跳完舞,立在凳子上俯视舞池,又找朋友四处寻了个便,都不见许温岚的影子。 “糟了,我哥知道要杀了我的。”方廖远捧着脑袋,痛苦地嘶吼,“我还是找个地方喝杯酒静一静。” 而在此时,许温岚立在便利店外的娃娃机旁,看着维特将银币丢进硬币孔,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忐忑。 “哥哥,我要娃娃。”维特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6 - 分卷阅读36 - 肉肉屋 分卷阅读3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7 旁边围着一群小孩子,举起双手朝他祈求。 便利店的老板正吹胡子瞪眼睛,盯着他们这边的方向。 维特转动娃娃机的摇杆,轻而易举地夹住一个史努比,投进通向外界的通道里。 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抢过史努比,欢喜地朝维特表示感激:“谢谢大哥哥。” 维特没理会她,完全沉迷在抓娃娃的乐趣,又抓了个棕色的泰迪熊。 许温岚看他一脸的专注,暗想这情况偷偷溜走会不会被发现,又想起以前在湖岛的花瓶事件,只好放弃了逃跑的计划。 眼前的维特跟湖岛的印象很不一样,是不是一个性格变态的人,偶尔会露出一点点人性的一面。 而且他的目的不是来杀她的嘛,怎么带她来玩娃娃机。 没到半个小时,娃娃机里的娃娃全被清空,一伙孩子捧着可爱的娃娃,齐声向维特打了声谢谢,高高兴兴地回自己家了。 便利店老板走过来,看了眼空荡荡的娃娃机,愁眉苦脸地说:“小伙子,求你以后换个地方吧。” 许温岚捂着嘴,忍住不笑。 维特掏掏耳朵,仿佛没听到般,抬脚离开便利店。 许温岚犹豫了一下,实在不想跟过去,这男人是个危险人物,跟他靠的太近无疑是送死,但他这次专门在酒吧抓人,哪会那么容易的放过她。 “过来。”维特冷飕飕地开口。 许温岚只好跑到他的身后,一个玩具突然揣进她的怀里,定睛一看,原来是丑萌丑萌的史迪奇。 维特说:“这个长得很像你。” 许温岚惊愕地接过史迪奇,怀疑他说的话是认真的吗,她长得像这只大眼睛扇风耳的小怪兽? “这玩具不要乱扔。”维特顺手摩挲她的发顶,旁边的视觉看来两人像亲昵的情侣,“这是给你头发的礼物。” 许温岚有点无语:“呃……好……”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香港吗?”维特旋转过身,刘海遮掩的眼睛盯着许温岚。 许温岚迟疑地问:“你是来杀我?” “确实有人花重金,雇佣我来杀你。”维特轻嗤一声。 许温岚微微一愣,这话她以前听过类似的,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更有威慑力。 到底是谁那么想杀她?跟方奕旸拘禁她,是不是有间接联系? 许温岚曾经死里逃生,面对要杀她的人,心态反而平和了:“我的命就在这,你分分钟就可以取走,干嘛带我来抓娃娃机。” 维特静默了半晌,慢吞吞地说:“我闲得无聊。” 许温岚无语哽噎,确实有够无聊,完全没法用常理解释。 或许他觉得这是她最后一夜,所以带她到处去逛,就跟死刑犯临死前有大鱼大肉一样。 现在街上大声呼救,不知道能不能逃脱。 维特看她眼珠转动,猜出她的想法:“你也知道我杀人是分分钟的事,最好别想其他的歪主意。” 许温岚选择默不作声。 两人走进灯火辉煌的九龙庙街,街面挂着旧时代特有的商牌,路边摊挡上摆满各式各样的物品,有街头美食、男士手表、玉器古董等等,很有香港几十年前的地道风味。 许温岚时不时被蹂.躏下头发,又丝毫拿维特没有办法,一直盘算着怎么溜走,没心情欣赏香港街景,奈何维特这家伙太过厉害,始终监视着她一举一动。 天后庙附近有不少算卦相士,看着许温岚和维特走在一起,笑盈盈地问要不要算个姻缘或婚姻。 许温岚连连摇头,她现在的命都难保,还管什么姻缘婚姻。 维特走进一间首饰店,朝许温岚努嘴:“进来。” 许温岚不甘不愿的走进去,发现这家首饰店的发饰蛮漂亮,很吸引年轻的女孩子。 “哇,你的长发还漂亮。”店主看着许温岚齐腰的长发,眼睛瞪得发直,伸手要摸一把她的头发。 维特杀了她一击眼刀,吓得店主往后退了退。 许温岚取下一个带钻的发箍,箍在头发上,对着镜子照了照:“不错呢。” 维特拧紧眉头,摘下紫色蝴蝶结发箍,递到许温岚手里:“带这个。” 许温岚看着绛紫色的蝴蝶结,深深觉得这颜色土掉渣了,被强逼着戴上这款蝴蝶结发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意外的发现十分的搭配。 她的长发是没染烫过的墨黑色,配着深颜色的蝴蝶结不显得突兀,看来维特还是有一点男人的眼光。 维特掏出钞票塞给店主,甩手离开首饰店。 店主吃惊的大喊:“还没找钱呢。” 许温岚接过店主递来的零钱,屁颠颠地跑过去:“那张是一千元的港币,找的零钱不要了?” 维特头也不愿回的说:“懒得等。” “你真是土豪。”许温岚想将零钱还给他,维特却连伸手都懒得伸。 走到巷子口,许温岚问出一直困扰的问题:“离开湖岛后,廖哥还跟你一块吗?” 维特轻蔑地笑:“他被活埋了。” “活埋了……”许温岚大为吃惊,“是你干的吗?” 维特漫不经心地说:“你猜是谁?” 许温岚咬了咬下唇,仿佛猜测出什么,但又不敢贸然说出。 廖哥和胡飞两人害死他哥,在她看来生吞活剥都死不足惜,胡飞是她亲手开枪射死的,算是她正当防卫下报的血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一点都不后悔杀了他。 至于那个汤池,她虽然理解他为父母所做的行径,但作为受害者绝不会同情他的遭遇。 许温岚看向街面挂的时钟,诧异地想,如果这家伙真的要杀她嘛,为什么还不动手。 维特端详她的发箍,没来由地说一句:“很适合啊。” 许温岚抬手摸向发箍,讨好说:“是很好看的,谢谢你的小礼物。” 维特抿了抿嘴,干巴巴的说:“我只是为了你的头发。” 许温岚哦了一声:“我的长发长在我身上,所以替我的头发谢谢你。” “头发要好好保护,我会来定期检查。”维特甩下一句话,身影一晃,犹如鬼魅似的消失在人群里。 许温岚愕然地看他离开,暗想他不是要来杀她的嘛。 对哦,他好像从来没说过,真的会要她的命。这家伙是恋发癖,留着她的命,很可能只因为喜欢她的头发。 还说要定期检查,以为自己是纪检,这感觉像被冤魂给缠住了。 维特留下的数百元零钱,刚好够她打的回去。 紧接着,她陷入巨大的疑难问题,不知道方奕旸在哪座山头,还不晓得他的电话是多少,实在找不到回去的路,那就在附近找家宾馆住下,但是在香港的酒店宾馆住下,也是要身份证件的。 啊,这可怎么办,难道她要沦落街头吗? 许温岚只好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7 - 分卷阅读37 - 肉肉屋 分卷阅读3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8 往回酒吧的路上走,希望方廖远还在酒吧里等她,然而在酒吧翻了个遍都没看到这家伙,酒吧还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痞子,色眯眯地盯着自己。 “美女,就你一个人吗?”几个痞子围了过来,满脸堆笑地问,“看你挺寂寞的,晚上一块玩呗。” 许温岚不敢搭理,转身要走,又被他们拦住了。 “干嘛不理人啊,我们是好人。”其中一个痞子搭在她的肩膀,手往下摸开始动手动脚。 许温岚怒不可遏,正盘算着如何脱身,恰在这时,从身侧挥出一击重拳,狠狠砸向痞子的眼眶。 痞子当场摔倒在地,捂着眼皮大骂:“你吃.屎啊……” 许温岚回头一看,瞥见一张清俊逼人的脸,难以言状的惊喜。 方奕旸侧脸看她,眼底黢黑如深渊:“原来你也是躁动分子。” 许温岚感觉他在生气:“我是成年人了。” 方廖远立在一旁牙关打颤,他从小到大极少看见哥哥生气,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几个痞子没见过方奕旸,虽然看他个头很高,但毕竟是一个人,他们没必要畏惧他,纷纷撸起袖管想掐一架。 “你们活腻了啊。”方廖远从方奕旸身后跳出来。 这些痞子认识方廖远,知道他是惹不起的家伙,赶紧拱拱手道歉,吓得赶紧撒腿就跑。 许温岚松了口气,看向方奕旸,心底又悬起大石头。 方奕旸平静地说:“回家吧。” 方廖远眼神开始游离:“哥,那我先走了,你们回去慢慢聊。” 方奕旸看着他的背影:“我才知道你喜欢逛夜店。” 方廖远背脊一凉:“我只是偶尔玩玩。” “很好。”方奕旸拽住许温岚的手,“我会慢慢算总账。” 方廖远张大嘴巴,傻愣愣地喊:“哥,不要啊……” 方奕旸不由分说,把许温岚架上轿车,一路上没找她搭话。 许温岚打了个哈欠,靠在车窗边犯困。 “知道困,还在外面乱跑?” 许温岚清醒回神,开口解释:“其实……” 方奕旸突然在路边停车,手指敲击方向盘:“解释就是掩饰。” 许温岚拧紧下眉头,为何有种要被家训的既视感。 ☆、有病得治 许温岚平淡又客套地说:“方先生, 我有我的人生自由。” 方奕旸手搭着方向盘, 望向车窗外昏暗的夜景:“从一开始,你就很喜欢跟我划清界限。” 许温岚直截了当的说:“我跟你无亲无故, 你没必要管我的事,私自把我困在香港,先前离开湖岛就该老死不相往来。” “老死不相往来?这不是你能决定的。”方奕旸侧过颀长的身躯, 缓缓地朝她逼近, 清俊的面容被夜色笼罩,眼眸迷离的凝视她,“你以后会感激我对你做的。” “我会感激你?”许温岚下意识往后退, 被方奕旸逼到右边的车窗,后脑勺靠着冰冷的玻璃,面颊拂过微热的气息,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他的胸膛靠得太近, 还能听到沉稳的心跳,肌肤仿佛被他的呼吸点燃。 她对视上他的眼眸,眼神变得涣散, 目光又滑落到性感的唇,再也挪不开了。 目睹他缓缓地弯下腰, 嘴唇离的越来越近,许温岚恍恍惚惚的想着, 这是要吻自己吗? 她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抬起手捂着自己的嘴唇。 方奕旸的手朝她伸来,绕到后面的位置, 咔哒一下打开她身后的车门,淡淡地瞥了一眼她:“到家了。” 许温岚愕然地往后一看,才发现车子驶到别墅门口。 方奕旸笑了笑:“都快两点了,早点回屋休息。” 许温岚下车后,离方奕旸远些距离,怀疑他是故意整自己,胸膛燃烧起汹汹火苗,又找不到生气的理由。 一身披风从身后盖在她身上,方奕旸温醇的声音响起:“山里的夜风很凉。” 许温岚缩起胳膊,感受披风传来的体温:“你难道不怕冷吗?” “男人比女人要耐冷。”方奕旸握起她垂下的手,摩挲微凉的手心,“是不是比你体温要高点?” 确实挺热的,热得她面颊微烫,正尴尬的要抽回手,一个硬硬的东西塞入她的手里。 许温岚摊开手掌一看,原来是湖岛密室里的小树雕。 方奕旸含笑地说:“物归原主。” “你怎么拿过来了?”由于视线太暗,许温岚用指`尖感受树雕的刻字,发出内心的感叹,“原句是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我很喜欢这篇古文。” 这行字明显是用繁体写的,大陆绝大多数人都用简体,香港台湾那边还是习惯用繁体字。 许温岚抬起下颌,直视方奕旸问:“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方奕旸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许温岚被堵得没话说,遇到方奕旸是因为绑架案,他并非出于本意的来到湖岛,怎么可能知道她母亲的事。 “好好休息,别多想。”方奕旸送她到卧室门外,贴心给她解下披风,在她额前落一个轻柔的吻,“晚安。” 许温岚僵直的愣在原地,晚安吻犹如一个旖旎的梦,要她别多想怎么可能做到呢。 …… 翌日,许温岚起床吃早饭,在餐桌上发现一张折叠的纸条,写着要她来屋顶一趟。 这么大费周章的,要她去屋顶上干嘛。 她蓦地想起昨夜的晚安吻,犹豫好一会,还是决定去探探情况。 许温岚曾经过去一次屋顶,知道那里是空旷的平顶,但在打门的那刻,意外的听到潺潺的水流声,扑面而来一股清新的泥土味,放眼望去一片栅栏围成的油绿草地。 踏过草地中间的鹅卵石路,穿过挂着常青藤的白色拱门,可见一排排黑色盆栽的土培里,植满新绿色的幼嫩叶苗。 方奕旸微弯颀长的身躯,手拿的洒水器喷出晶莹的流水,侧过脸朝她莞尔一笑:“过来。” 许温岚环顾四周问:“你什么时候改造的,我居然没有发现。” 方奕旸凝视她的眼眸:“你喜不喜欢这里?” 许温岚含糊地回答:“还行吧。” 方奕旸说:“哪里不满意,还可以改造。” 许温岚微微诧异:“这里是你的地盘,不必征求我的意见,我只是你家的客人。” 方奕旸的薄唇抿成一线,低垂下头颅,反手关掉洒水器。 “其实我挺喜欢的,屋顶改造的农场很美。”许温岚感觉他在不高兴,接过他手里的洒水器,“反正你在外工作比较忙,应该没很多闲暇打理,这段时间我可以帮你。” 方奕旸抬起下颌,指向最右排的盆栽:“猜猜那一排种的是什么?”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8 - 分卷阅读38 - 肉肉屋 分卷阅读3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39 许温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出种的是哪种幼苗,有点无语的说:“后半年种的草莓要罩大棚,否则天冷会冻僵的。” 方奕旸唇角微微上扬:“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许温岚用树枝拨土:“你这盆的土培不太行,要加一点过磷酸钙,或者埋鱼粉、鸡蛋壳都可以。” 许温岚絮絮叨叨的说,讲得喜欢的事情,面容仿佛焕发柔和的光彩。 方奕旸一言不发,专注的凝视她说话。 讲完后有点口渴,她回头瞥见他靠在多人吊椅上,阖上眼皮睡着了。 她说的是催眠曲吗?这都可以睡着,白废她说干的口水。 许温岚拿洒水器浇完花草,疲倦地坐在他的身侧,扭脸偷瞄他削长的侧脸,暗想这家伙睡得真死。 他的睡颜安静祥和,鼻翼吐出均匀的呼吸,蝉翼似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睡得很不踏实。 她细细的观察他,抬手在眼前挥动下,看看他是不是在装睡。 方奕旸身躯突地倾斜下来,头枕在许温岚的肩膀上。 许温岚吓了一跳,想挪开点位置。他偏偏抱住胳膊不放,低声呢喃:“乖,让我靠会。” 许温岚无奈的说:“你昨晚没睡好吗,不会一整晚在搞屋顶小农场吧?” 方奕旸轻轻嗯了声,疲惫至极。 这是他自己的别墅屋顶,他没必要赶工把农场搞好。难道是为了给自己惊喜?屋顶农场也是为她创造的?感觉像被人捧在手心似的。 她打住古怪又心悸的念头,将他轻柔地扶到大腿:“睡膝盖舒服点,不过你最好回屋睡。” 方奕旸没有吭声,睡得很是舒坦。 许温岚垂下光滑的黑发,无意飘在他的唇边。 他嘴唇轻轻一抿,含住那一缕发丝,唇瓣微微翕动,舌尖舔了舔,如同缠绵的亲吻。 她看到他发丝亲吻,心尖微痒。 吊椅旁放的手机屏幕,猝然亮了起来,发信人显示的弟弟,内容只截取了一半消息。 “哥,算我错了,我不该给我妈看……” 手机闪动下很快黑屏,内容只能看清一小截,方廖远给他妈看什么了,会不会只是他们的家事。 许温岚没想太多,呆呆地等着他睡醒,结果腿都坐麻了,方奕旸还是没有醒。 到最后她自个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感觉,修长的手指在轻捋她的发丝,像把木梳子柔软又舒服。 许温岚正要撑开眼皮,清冽的气息逼近,一个吻像羽绒似的擦过鬓角,轻得会以为是错觉,她忽然间不敢醒过来,因为尴尬。 方奕旸将她横抱进来,平平稳稳地抱回卧室。 “你还要装睡到什么时候?”他用手指戳戳她的面颊,“你的睫毛骗不了人的。” 许温岚翻转侧躺,背对着不想理会。 第二天,方廖远又跑来串门子,那怯怯的小眼神,像是来负荆请罪的。 “哥,我错了,别扣我零花钱,我真不是故意的。”方廖远拽着方奕旸的衣角,哀声乞求,“还是不因为你谈女朋友了,我太高兴就发给妈看,她看过照片没回复我,说不定心里也乐着呢。” 方奕旸看也懒得看他一眼,继续给盆栽松土:“你的零花钱是不会多的,钱少点也不会常去夜店玩。” “去夜店不挺正常的吗?别人可以去,为什么我不可以?”方廖远差点在地上打滚,就是劝不动方奕旸扣他零花的决定。 方廖远觉得奇怪了,她妈看过照片都没啥反应,没啥他哥那么快就知道了,莫非是开了天眼,以后背地里搞小动作得小心了。 他用简单的头脑琢磨下,猜测是不是方奕旸担心她妈没法接受许温岚。 许温岚很明显是大陆人,家底肯定比不上他们家。但现在香港不同于以前,没那么多所谓的门第之见,恋爱与结婚相对自由。 单从她的五官长相上来,跟他优秀的老哥其实蛮搭配的,就是穿着实在没办法见人,在香港哪有上街不打扮的年轻女人。 方廖远当即决定,找机会好好改造他哥的女朋友。 许温岚大老远就看到他们,但由于语言不通,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 方奕旸察觉许温岚过来,捧着盆栽到她的面前:“我在土培埋了鸡蛋壳,你看看怎么样?” “很不错啊。”许温岚弯下腰,鬓角的青丝落下来,手指又轻轻地撩了回去,笑得温婉动人,“怪不得玛利亚今早做鸡蛋羹。” 方廖远被她的笑颜吸引,用手肘戳了下方奕旸,“哥,你女朋友好漂亮啊,难怪你会金屋藏娇。” 许温岚昂起头,好奇地问方奕旸:“你弟说什么?” 方奕旸微微一笑:“他说这盆栽很漂亮。” 许温岚觉得莫名其妙:“还没栽种呢,哪里漂亮了。” 方廖远实在想改造许温岚,鼓起勇气用英语对她说:“时候还早呢,我们出去逛逛吗,这次不是去夜店了。” 许温岚倒是不介意,不知看他哥是什么反应。 方奕旸点头:“可以。” 方廖远松了口气,真怕他哥拒绝。 看方奕旸去车库里取车,方廖远这才想到重大问题,要他哥知道自己无证驾驶怎么得了,挠挠后脑勺说:“哥你们先去,司机等会来接我。” “你是一个人过来。”方奕旸沉着声说,“给我上车。” 方廖远指着车道,像要哭出来:“我的车子怎么办?” “连驾照都没有还想开车。” 方廖远乖乖上车,趴在后窗镜边,新买的汽车又被他哥缴了,泪眼汪汪与越野车离别。 许温岚坐在副驾驶上,眼余瞥了眼方奕旸清俊的侧脸。 这男人管弟弟再正常不过,但为什么要管她的事呢,难道是潜意识把她当自己人。 不会是真的对她感兴趣吧,到底是什么原因,她觉得两人的相处不至于产生感情,难道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她曾经是医生,一旦看到不健康的疾病,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都会想办法帮他纠正过来。 有病,得治。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以后坚持日更不动摇 ☆、你也很美 海港城是位于香港九龙尖沙咀, 只要你能想到的奢侈品牌, 这里的商场没有找不到的,可谓是九龙区最大的购物天堂。 方廖远对海港城再熟悉不过, 一下车就手舞足蹈的给许温岚指路,用英语沟通:“你平时在哪家品牌店里买衣服,我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同一家。” 许温岚以前蜗居惯了, 衣服都是随便在街上买的, 跟奢侈品的一比完全不在同一阶级,方廖远就算翻遍整座城市也未必能找到。再说她在香港身无分文,总不能要方奕旸出钱吧, 无功不受禄。 方廖远见她一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39 - 分卷阅读39 - 肉肉屋 分卷阅读4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0 言不发,奇怪的问:“你不告诉我怎么带你进店?” 许温岚只好回答:“我看看就好了。” 方廖远朝方奕旸投出一个纳闷的眼神,像在想对他哥说,你女朋友好稀奇古怪。 方奕旸勾唇一笑:“那先看看, 喜欢通通买下。” 方廖远打个响指:“对,大哥说的没错。” 看着两兄弟一唱一和,许温岚默然无语。 进入百货商场, 方廖远带着许温岚往女装店里走,挑出一件红色圆点露肩裙:“试试这件。” 且不说他眼光不佳, 再看了眼挂牌价位,不是四位数就是五位数, 她没敢轻易的接过手。 “咦,是不喜欢嘛。”方廖远又挑出另一件长款收腰裙,“难道你不喜欢这里的风格?要不我们再换一家店。” 方奕旸突然开口:“leon, 你忘记米昂达了吗?” 方廖远豁然拍掌:“唉哟,我差点把他忘了。” 方廖远火速打了个电话,不到二十分钟,迎面而来一股淡淡的古龙水。 “你这通电话太赶了,幸好我就在附近。”穿着很朋克风的帅哥箭步冲到眼前,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靠在墙壁小歇一会,瞥见立在一旁的许温岚,“哇,你们还带了个beauty,来海港城买衣服怎么不去我店里捧场。” “这是我的形象设计师米昂达,他在海港城开了两家店。”方廖远给许温岚介绍,扬了扬眉毛,“我就怕你不喜欢他的店里衣服的品味。” 米昂达昂起头:“我店的销量在海港城能算前茅的,说明这是大众品味知不知道。” 听他们这么一说,许温岚很好奇他店是什么样子,跟着他们去商场的十一楼看看,发现是很有特色的波利米亚风格。 波利米亚风格起源于旧时期的吉普赛人,他们浪迹天涯以跳舞为生,放荡不羁的流浪使得衣着色彩浓烈,花纹繁琐且大胆豪放。 米昂达的长指在衣架上拨动,抽出一件长裙,殷勤地说:“beauty,穿下这身。” 这身明艳的海蓝色长裙,长至膝盖以下,花纹像纯天然的大理石纹路,蓝色与黑色交融缠绕,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与色彩错觉。 方奕旸对她说:“至少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许温岚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接过,进试衣间换下衣裳。 恰在这时,方廖远听到手机铃声响起,避开他哥接通电话。 “妈,干嘛又打电话给我,我已经把人带到海港城了,好了好了知道了。” 许温岚还是第一次穿浓烈颜色的裙子,有点忐忑的打开试衣间的门,手拽着衣裙的一端腰带:“可能我不适合穿这身。” 服务员过来帮她绑好腰带,笑着说:“这衣服像是为你设计的呢。” 米昂达打量许温岚,朝方廖远哈哈大笑:“瞧瞧看,她皮肤白皙个子又高,很适合这身长裙。” 方廖远关掉电话走过来,眼前一亮:“真的很好看耶。哥,你说呢?” 许温岚扭头看向方奕旸,对视上他幽黑的眼眸,没来由的心慌。 结果听到他说:“还行。” 只是还行嘛,她莫名有点失望。 “我哥的眼光向来很差,不用理他。”方廖远看了眼机械手表,“再挑几件就差不多到晚饭时间,我有个朋友在天星码头的轮船开party,待会一块过去玩玩。” 米昂达最爱凑热闹,拍拍他的肩膀:“带我一块呗。” 方廖远抽动嘴角:“你又要蹭吃蹭喝。” 许温岚不喜欢让三个大男人,围着自己挑衣服,一口拒绝:“不用了,这件已经可以了。” “一件衣裳就可以吗?”米昂达细看她飘逸的长发,“你的头发好长啊,现在不流行黑长直,要不要烫染一下?” 许温岚蛮想改变发型的,忽然又想起了维特。 这个变态可是黑长直控,要是知道她染头发,岂不是要杀了她。 许温岚摸摸发尾:“我这样子很好,染发很伤发质。” 米昂达只好闭了嘴,在方奕旸面前,没几个人有发言权。 等结账的时候,米昂达给了亲友最低价,价格仍是让人咋舌,方奕旸眼也不眨的结了账。 许温岚特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但又推脱不掉只能接受。 海港城的地域挺大,一路逛过去很消磨时光,夜幕很快低垂下来,天星码头最大轮船驶到岸边,受邀的男男女女手持船票纷纷上船。 方廖远是这里的老熟人,不用船票就能带人进去,领着他们去二楼的宴会厅。 宴会厅里摆满了海鲜自助餐,水果饮料甜点应有尽有。许温岚的胃口却不太好,吃一点海鲜和牛排就饱了。由于不喜欢宴会嘈杂的环境,她避开人群走出宴会厅,沿着船边乘凉散心。 港口的海风肆意席卷,吹得海蓝裙摆飘飘扬扬,她齐腰的长发随着飞舞,犹如一身光滑的亮黑丝绸披肩。 “你果然在这里。”身后突兀地响起低沉的嗓音。 许温岚不禁回头,看着方奕旸的身影在不远处,步履沉稳朝她款款走来。 轮船离海岸越来越远,码头的霓虹灯灿如繁星,述说着灯光下的故事,遥远的繁华与她若即若离,她在轮船上犹如一个过客,随时随地可以离去。 许温岚由衷感叹:“香港的夜景好美,怪不得每天那么多旅客。” 方奕旸看着她的侧脸:“你也是一道风景线。” 许温岚想起一句经典的话,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望着通火通明的夜景,许温岚愉悦地伸展手臂:“早点出来透透气,果然舒服多了。” 方奕旸立在她的身侧,目光落在遥远的码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喜欢在海边乘凉。” 许温岚瞪了他一眼:“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吗,怎么敢断定我心情不好?” 方奕旸说:“想方设法的了解一个人,才能好好的照顾她。” 许温岚不以为然:“难道你带我来香港,只是单纯为了照顾我?说实话我不太相信,非亲非故的,一般人哪有那么好心。” “我发现你的心墙很严实,一般人很难进去。”方奕旸意气风发的扬眉,“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翻墙进去。我不管你谁管你。” 心墙严实,意指她的戒备心很强。这男人说话老喜欢绕弯子,不得不承认,他至少有一点都没错。 亲人一个一个离她而去,她已然孤苦伶仃,再也找不到沾亲带故的人。 他与她是不同世界的人,只因为一个绑架案,才会产生彼此的纠葛,但这点纠葛不能称得上什么。 许温岚直截了当地说:“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方奕旸声音变得平缓,凝重而深沉的对视她的眼眸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0 - 分卷阅读40 - 肉肉屋 分卷阅读4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1 :“可是,我想照顾你。” 海潮拍打轮船的底部,激起哗啦啦的浪声,许温岚心跳慢了半拍,心口流出酥酥麻麻的触感,被海风侵袭后溢满整具躯壳。 “我去趟厕所。”许温岚落下一句话,提起长裙,仓皇地奔向卫生间。 公共卫生间内,许温岚瞥见镜子里的自己,两侧的脸颊微微泛红,用冰水浇浇脸冷静了下。 走出厕所,方廖远赶来与她打招呼:“你怎么还在这,我哥都上三楼娱乐厅,我们一起上楼找他。” 许温岚便跟着方廖远上三楼,却发现所谓的娱乐厅,并不像二楼那么嘈杂。 方廖远指着一间棋牌室:“我哥就在里面。” 许温岚有点疑心:“你怎么不进去?” 方廖远眼珠子乱转:“米昂达还在二楼,我得找找他。” 许温岚转身要下楼:“那等米昂达上楼,我们再一起进去。” “哎,等等……”方廖远刚要追过去,这时楼梯口窜出两个西装大汉,从两侧擒住许温岚的胳膊,强制拖动她往大门的方向走。 许温岚大喊:“你们干嘛,快来人啊。” 方廖远同样大吃一惊:“请个人而已,有必要吗?” 西装大汉推开大门,重重地将许温岚扔了进去,然后阖上门离开。 许温岚跌得臀部生疼,趔趄地站起身,错愕地跑回去,却发现门已经紧紧锁上了。 遭遇这种怪异的情况,她努力保持冷静,环顾这间偌大的棋牌室,发现一张酒红色摇椅坐着一个人影。 摇椅缓缓地朝她转了过来,显出一名妆容精致的紫裙女人,她端坐着仿佛一副贵气十足的绝代油画,丹凤眼的眼角难言岁月刻下的痕迹,细细描摹的眉头不经意紧锁,生来有一股高贵冷艳的气势。 那少妇瞧见许温岚的那一刻,眼眸闪过一丝错综复杂的神色,谁也读不清里头的含义,就仿佛迷失在梦魇里的片段展现在眼前。 她忽然展颜一笑,和蔼亲切地说:“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 ☆、方奕旸的母亲 擅笑的人仅凭一笑, 就能博人好感。 这位贵妇人就是如此, 她不笑的时候冷冽高贵,笑的刹那面容徜徉着温柔, 面露担忧地问许温岚:“你刚摔得痛不痛,实在抱歉,我的两位保镖太粗鲁了。” 她的普通话很标准, 有可能跟方奕旸一样, 在内地待过一段时间。 许温岚被贵妇人的笑容感染,莫名地对她增加几分好感度,但又想起是她手下强迫自己进来, 不由得谨慎起来:“请问你是方奕旸的母亲吗?” 贵妇人眼眸闪过一丝惊异:“你怎么知道?” 许温岚说:“方廖远这孩子把我带过来的,而且那兄弟俩跟你有三四分相像,所以我大胆猜测了一下。” “我姓陈,你可以叫我陈姨。”贵妇人微笑着说, “我听leon说,你是yancy的女朋友。” yancy是方奕旸的英文名,香港人惯用英文当做昵称, 是英国殖民时期保留下来的。 许温岚不知哪来的误会,跟陈姨解释说:“我不是方奕旸的女友,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陈姨旋转高脚杯,眸中映出葡萄酒的光泽, 若有所思:“但是yancy很护你啊。” 许温岚有点尴尬:“可能因为大陆发生的绑架案,他才对我那么照顾。” “原来你跟他因为绑架案认识的。”陈姨露出惊讶的表情,指向旁边的椅子, 亲和的说:“坐过来跟我讲讲。” 许温岚觉得单说无妨,刚要抬脚,棋牌室的大门哄然撞开,一米九的保镖直直摔进门,狼狈地爬起身:“对不起,我没能拦住方先生。” 方奕旸携着一股海风踏进,与许温岚擦肩而过,恭敬地对陈姨喊了声:“妈。” 陈姨收敛笑容,面容恢复清冷:“我不是教过你礼仪,进来要敲门吗?” 方奕旸说:“你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不过我有重要的事,迫不及待的想告诉母亲。” 陈姨将高脚杯搁在桌子上:“说吧,什么重要的事。” 方奕旸淡淡地说:“我马上订婚了。” 陈姨身躯猛地前倾,震惊的问:“订婚?我怎么不知道?” 许温岚吃惊不已,更多的是羞怒。 这家伙有未婚妻了,还对她暧昧兮兮的,到底是几个意思。 陈姨颦起眉宇问:“你的未婚妻是谁?” 方奕旸旋转过身,伸出颀长的手臂,朝许温岚展开手心,柔情的微笑:“过来,我跟母亲介绍下你。” 许温岚愣在原地,不知是进是退。 方奕旸宽阔的背遮住陈姨的视线,不由分说地握紧许温岚的手,将冰冷的环状物套住无名指。 许温岚低头一看,原来是两克拉的钻戒。 方奕旸倾下身,贴近她耳廓低语:“嫌太小的话,等结婚送你鹅卵石大小的。” 陈姨胸脯微微起伏,嗓门变得尖锐:“婚姻是人生大事,谁给你做的决定?” “父亲那边已经赞同了。”方奕旸的语调上扬,态度谦恭却不容置喙地说,“等下个月就举行订婚仪式。” 事情进展的太突然,许温岚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订婚没得到本人的许可,她现在可以一口拒绝吗? 陈姨哑着声质问:“你爸知道了,是你告诉他的?” “世界上有什么事能瞒过他的?”方奕旸揽起许温岚的细腰,“妈,我们先回去了。” 陈姨没再吭声,静默地目睹他们离去,半晌后,猛地掀翻桌上的高脚杯:“可恶……” 高脚杯的葡萄酒,沿桌角一滴滴滚落,犹如猩红的血水。 出来后,许温岚不留痕迹的挪开他的手,保持必要的距离:“话说我怎么不知道订婚的事,你还没经过我的同意吧,或者你在拿我当其他女人的挡箭牌。” 方奕旸扑哧一笑:“哪里来的其他女人,这里不是只有一个吗?” 许温岚愕然:“你在开玩笑,彼此还不太熟悉的人,哪有那么快直奔结婚的。” 方奕旸说:“你说的没错,都先恋爱再结婚,订婚前可以先谈恋爱。” “你不可理喻。”许温岚要被气死了,背过身不想理他。 这家伙啥事都自作主张,难道打算强取豪夺? 方奕旸话语很笃定:“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 许温岚就不信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能做出改变她主意的事。 她试图摘下无名指的钻戒,戒指却像黏在手指上,怎么用力都拔不出来,只好等回去用肥皂润湿下。 方廖远瞧见他们一块下楼,想起被老妈逼着哄骗许温岚的事,躲在一边不好意思过去。 许温岚发现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1 - 分卷阅读41 - 肉肉屋 分卷阅读4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2 方廖远的身影,无所谓的跟他打招呼:“干嘛不过来。” 方廖远讪笑地走过去,眼余瞥到她无名指的钻戒:“哇,好大的钻石,你从哪里搞来的?” 方奕旸说:“叫嫂子,没大没小。” 方廖远的嘴长得老大:“哥,你求婚成功了,速度好快啊。” 许温岚没听懂两人的粤语,但大抵猜到在说什么,羞怒地用英文说:“我还没同意。” 方廖远呵呵一笑:“嫂子生气了,哥你要多哄哄她。” 许温岚彻底败了,好吧,随便他们怎么讲。 下轮船的时候,差不多到十一点,海港城离山顶别墅挺远的,坐车至少要三四个小时,而且半夜开车也不太安全。 方廖远打算给他们订五星级酒店,被许温岚严词拒绝了,再贵的酒店也是一间房一套床,岂不是要她羊入虎口。 方奕旸看穿她的心思,要方廖远订三套房,一个人一间。 方廖远一脸吃惊,了然的点点头,有点同情的看了眼他哥。 五星级酒店三楼有汗蒸馆,许温岚逛了一天满身是汗,到酒店先回汗蒸馆享受下。方奕旸陪同她一起过去,方廖远则狗腿的去订房间了。 谁知道她在汗蒸房,发现有个跟她差不多身材的女人,穿着同款的蓝色大理石纹长裙。 撞衫的感觉很是糟糕,那女人投来的目光也不友好,可能在对比两人谁穿得好看,许温岚直接选择了无视。 许温岚比方奕旸先汗蒸完回来,在走廊撞见方廖远在跟朋友打电话。 “我今天知道一件很好笑的事,我哥居然没跟女朋友睡过哈哈哈,他俩下个月就要订婚了,我做弟弟的顺便撮合一下他们算了。” 方廖远说的是英语,许温岚听清了前半段,只希望他别多管闲事。 用房卡打开客房,许温岚一躺下就半昏半醒,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她的身侧躺了下来。 许温岚猝然惊醒,猛地一脚踹向那人,结果被他轻而易举地擒住脚踝。 清越的声音透出尴尬:“差点被你踢到……” 许温岚意识到闯进是谁,气不打一处来。居然想霸王硬上弓,真该一脚踢断他的命根子。 啪的一声打开床头灯,方奕旸半裸着精壮的上半身,慵懒地斜靠在枕头,轻佻地扬眉:“要不是你突然的这一脚,我还以为你特地洗干净,主动把自己送给我。” 许温岚又惊又怒:“这话我该问你才对,你怎么有我的房卡?” 方奕旸淡然地说:“我们可能被那小子耍了。” 许温岚联想起走廊的旁听,豁然开朗:“原来是你弟啊。” 方奕旸身躯前倾,迸发荷尔蒙的气味,男.□□人:“将错就错,我们今晚就睡这间吧。” 许温岚心脏砰跳,急匆匆地跑出门。 以前在湖岛是迫不得已,现在一男一女太不安全了,难保男人半夜变身禽兽,女人哪里有招架之力。 到酒店柜台,许温岚要求服务员再添个房间,却得到周末是旅游高峰期,很多大陆人来香港旅游,酒店的房间已经全部订满了。 许温岚有点头昏脑胀,突然想起方廖远订了两间房,可以要求他们兄弟两挤一间,连忙上楼回到十五楼找方廖远。 踏进电梯门,许温岚又遇见与她撞衫的女人,背对她蹲坐在电梯里,头抵着电梯铁墙,软趴趴的样子,像是喝醉了酒。 许温岚心里有事,没去搭理她。 到十五楼电梯门打开,外面站着一对金发碧眼的外国情侣,瞧了眼许温岚,又看向与她撞衫的女人,眼神流露出好奇。 许温岚匆忙走了出去,突然听到电梯传来惊叫声,回头一看,头皮一阵发麻,双脚犹如灌铅一般。 只见,那女人颓然地翻倒在地,胸口插着一把尖刀,海蓝裙被染得一片血红。 ☆、案发现场 方奕旸第一时间赶来, 瞥见电梯里的女尸, 又看向脸色发白的许温岚,听到外国情侣打报警电话, 立即明白发生的情况,牵起许温岚的手到附近的沙发坐下,沉默地陪在她的身边。 许温岚的手裹在他掌心处, 心境奇异的平和, 仿佛周遭的事与她毫无瓜葛。 cid是香港的刑事侦缉处,接到报警电话,半个小时不到就赶回来, 确定女人已经死亡后,快速封锁五星级酒店,用黄色警戒封起女尸所在的电梯。 警察在拍照提取证据时,一个穿着休闲西装戴眼镜的年轻男人, 硬要闯进黄色警戒带。 警察立即拦他下来:“请不要妨碍公务。” “sir,我女朋友好端端怎么死了。”年轻男人声线不稳,激动地拉扯警察的袖口, “以她的个性绝不可能自杀,很可能是被谋杀的, 请务必给我查清楚。” 外国情侣被另一名警察询问,告诉他在电梯里发现死者的时候, 还出现另一位与死者撞衫的女人,目光都瞟向坐在不远处的许温岚。 许温岚迎上警察的目光:“对,他们说的人是我, 我当时并未发现她已经死了。” 年轻男人看向许温岚,眉宇微微一蹙,逼问:“我女朋友死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吗?” “这事由警察来盘查。”警察打断年轻男人的话,大步走向许温岚,“这位女士跟我们去警局一趟,方便录口供。” 方奕旸轻柔地捏了下她的手心:“我在警局外等你。” 许温岚点了点头,跟外国情侣和死者男友,分别坐上警察的警车。 警察提取当时在场人员的指纹后,许温岚单独坐进一间审问室,面对录口供的两位刑警。 中年刑警从口音听出许温岚是大陆人,用蹩脚的普通话要求她拿出港澳通行证。 许温岚是在昏迷中被带来香港的,不知自己有没有港澳通行证,只好说没把证件带在身上。 中年刑警夹着笔头敲击桌面:“案发的情形,你详详细细的说一遍。” 许温岚只得把来龙去脉,比如酒店订房的原由,为何突然十二点下楼,毫无保留的告诉两位刑警。 年轻刑警露出怀疑的神色,用流利的英文说:“你听得懂英语吧,死者在电梯身亡,你没发现她有问题吗?” 许温岚跟他解释:“当时我十二点进入电梯,看到她趴在电梯里,以为是喝醉了。电梯里有摄影头吧,监控录像应该能看到发生的情形。” 年轻刑警抛了个不用你提醒的眼神:“我们已经查过,电梯里的摄像头坏了。走廊的摄像头是好的,显示出只有你和死者进过电梯。” 许温岚心里哐当一声,电梯摄像头坏的太凑巧了。 中年刑警问:“你和死者认不认识?” 许温岚摇摇头:“我跟死者只有一面之缘。” 年轻刑警唰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2 - 分卷阅读42 - 肉肉屋 分卷阅读4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3 唰地抄笔录,扫了眼她的裙子:“你跟她穿一样的衣服。” 许温岚说:“只是凑巧。” 中年刑警冷笑:“凑巧的未免太多了点,身份证明又不在身边,你的很多信息我们查不到。” 许温岚知道他们肯定觉得她有很大嫌疑,接下来要跟自己心理战,一句句的逼问自己。 但是她与案情毫无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斜,根本不会做贼心虚。 许温岚很镇定的说:“你们查我的身份证明,可以找我姓方的朋友。我才来香港没几天,确实跟死者素不相识。” 另一个刑警敲门而入,将一份文件袋放在桌上:“这是她男朋友送来的户籍证明,她一个礼拜前才移居香港,在香港也没任何亲戚。” 许温岚顿时困惑不解,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经算香港人,方奕旸用多大的本事帮她办好的移居证明。 中年刑警打开文件袋,仔细查看户籍证明,抽出她的香港永久居民身份证,递给进来的警察:“查下她的详细身份。” 门外传来踏踏的走路声,许温岚闻声转头看向门板的玻璃窗,死者的男友正从另一间审问室出来,眼镜下的阴冷反光撞上许温岚的视线,脚步极快的离开。 许温岚抽回目光,心底瘆瘆然。 “他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录完口供就可以离开。”中年刑警顿了顿,“不过你可能要继续待着了,香港审讯时间为48小时,这段时间够你熬了。” 许温岚看向墙壁挂的时钟,已经早上六点二十了,昨夜一晚没睡,她眼珠子熬得又干又疼,眼皮困得一直往下沉。 但她很清楚的知道,他们不问出关键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放过自己。 中年刑警还算有点好心,端了一份干巴巴的面包,倒了杯热水给她。 许温岚吃不下东西,但还是嚼了几口,在审讯室的桌子小睡了下。 九点钟的时候,一个刑警将检验报告递给中年刑警:“指纹检验提取出来了,每个人的指纹都校对一下,已经查到握刀的凶手是谁。” 许温岚清醒了大半,略显激动的坐直身,只要查一查指纹,她就可以排除作案嫌疑。 中年刑警查看完检验报告,豁然地抬起脸,冷冷地开口:“果然是你啊,刀柄有你的指纹。” 许温岚的脑袋犹如轰的一声炸开了:“不可能,我没有握刀。” 年轻刑警站起来,冷哼一声:“铁证如山。”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的的确确没碰过刀子。 许温岚心乱如麻,用手按压太阳穴,拼命思索案发的情形。 每处情节都抽丝剥茧的回想,海蓝色的长裙,电梯内坏了的摄像头,刺穿心脏的胸膛,还有明晃晃的刀子。 这凶手的目的不止是为了杀人。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是谁想费尽心机的陷害她?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还会更新滴~ ☆、乖,闭上眼睛 中年刑警猝然打断她的思索:“早点认罪自首, 在法庭上能减刑, 对你比较有利。” 许温岚抬起头,正视他的目光:“sir, 我没有杀人,是栽赃陷害,认罪是不可能的。” 中年刑警绷着脸, 拍拍审讯桌:“我们已经掌握了十足的证据, 等到法庭上你难以脱罪。” 许温岚笃定地说:“既然法律是公证的,我就相信正义的天平,会指向无辜的人这边。” 年轻刑警不耐烦地说:“那刀子有你的指纹, 你怎么在法庭上解释?” 许温岚咬了咬下唇,这委实太难辩解了。刀子成为最主要的指证,在那两位警察看来,自己十有八九就是杀人犯。 即便证据不足, 他们也会假装胸有成竹,用48小时的高危施压,逼她不打自招。 可是她并非杀人凶手, 怎么可能会妥协呢。 煎熬的时光流逝得很慢,许温岚觉得每分每秒度日如年。那些警察不再给她倒水, 每隔半个小时开门质问她,现在她又饥又渴又困, 还得经受精神上的拷问摧残。 时钟指向十一点,年轻刑警推门而入,用古怪的眼神看向许温岚:“出来。” 许温岚吃力的站起身, 两条腿坐得太久,因麻痹而打晃:“sir,有什么情况?” 年轻刑警口气变得很客气:“有人花重金给你交保释金,你暂时可以离开了。” 许温岚喃喃自语:“保释金?是他?” 刚要走出警局,中年刑警冷不丁的说:“保释只能让你暂时行动自由,等法庭的审判下来后,只要有罪就必须伏法,多少钱都救不了你。” 许温岚颌首:“我知道,但还是想跟阿sir重复一点,我没有罪。” 中年刑警目光一愣,无奈的笑了笑:“那我等着你洗脱罪名。” 许温岚腿脚发软发麻,每走一步都是毅力在支撑,好不容易踏出警局,要从颠簸的台阶下到平地,突地脚底踏空,重重地摔倒而下。 眼前晃出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毫不犹豫地展开臂膀。许温岚直直撞进他怀里,闻到一股熟悉好闻的气息。 经历十个小时的煎熬,她仿佛变成小孩子似的,脸蹭蹭他的胸膛,异常安心:“你来了。” 他轻柔地拥住她虚弱的身体,薄唇蹭到她发烫的额头,猛地把她横抱起来:“我载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许温岚坚持说,“在药店买点药就行了。” 方奕旸笑了笑:“还是跟小孩子一样,生病了就不要怕医院。先找医生开点退烧针,回家再给你挂点滴。” 许温岚不服硬的瘪嘴:“我就是医生。” “曾经是。”方奕旸不给抵抗的机会,将她塞进副驾驶座,贴心的在座位垫一个靠枕。 许温岚说话都觉得疲倦,就由得他为所欲为了。 方奕旸说的没错,医院是她一块心病。她细细一想,他是不是了解自己很多事。 找内科诊断病情,医生给她开了消炎和退热药,准许他们带药回去打针,但如果复发必须赶紧来医院。 许温岚吃过布洛芬后,脑袋没再痛得难受,唯一的念头是想找张床睡觉,又想到离别墅那么遥远,心里又难受得不得了。 谁知道没到二十分钟,方奕旸就停下车来:“我们到了。” “就到了,开飞机呢。”许温岚纳闷的撑开眼皮,发现车子停在一栋高级公寓的大门外,愕然地问,“这是哪里?” 方奕旸打开车门,扶她出来:“这是我朋友的空房子,借给我们暂住。你的烧还没退,别墅离医院太远,对治疗很不方便。” 许温岚跟他坐电梯上二十三楼,发现玛利亚在客厅收拾东西,好奇地问:“你也来了?” 玛利亚恭敬地微笑:“是方先生的人载我过来的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3 - 分卷阅读43 - 肉肉屋 分卷阅读4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4 ,许小姐您是不是发烧,我有家乡的土方子可以治疗。” 许温岚摇头:“不用了,我烧的不是很严重,已经吃过退热药了。” 玛利亚受过专业培训,会简单的医疗护理,很熟练的给她扎针挂点滴。 许温岚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了过去,到晚上七点醒来,发现几瓶点滴早就打完了。手背除了细微的针孔,连一点打针的疼痛也没有。 窗外早已日落西山,待在没开灯的房屋,视野一片漆黑,许温岚试图摸索床边的灯具,无意摸到温热的手掌,顿时吓了一跳。 “舒服一点没?”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询问她,透出一丝丝的疲惫。 许温岚轻轻应了声:“睡了觉舒服多了,能不能开下灯?” 方奕旸在光洁的手背滑过,有意无意摸到她无名指的订婚戒指,抬起手打开床头的小夜灯。 许温岚有点尴尬,她先前想拔出戒指来着,结果发生太多事,一直找不到解下戒指的机会。 “那个……”许温岚说。 “你……”方奕旸同时开口。 许温岚咳嗽一声:“你先说。” 方奕旸勾唇微笑:“案件的事别操心,一切有我在,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许温岚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暗想这凶器上的指纹,完全足够把人定罪的,除非能找到陷害她的证据,确实是非常棘手的。 “放心啦,我不会多想。该睡就睡,该吃就吃。”许温岚耸耸肩,“身子不怕影子歪。” 方奕旸的目光落在她淡然的面庞:“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的目光仿佛散发炽热,许温岚的脸颊有点发烫,掩饰的笑了笑:“哈哈,我要睡了。” “好好休息。”方奕旸站起身准备离开,俊脸迎着小夜灯的光,这才显露眼白的红色血丝。 许温岚心疼的不得了,猜测他昨夜不会一直守在警局外,从凌晨到傍晚都没睡觉吧,这该有多累多困啊。 “等一下,有句话我想跟你说。”许温岚拉住他的手,“我许温岚不喜欢欠人请,你为我花了那么多钱,操了那么多心,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报答你。” 方奕旸忍不住笑了:“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许温岚说:“暂时没想到……” “那我替你出主意。”方奕旸看似很认真的想了想,弯下腰凑近她,“以身相许好了。” 许温岚往后退了退,心脏嘭嘭直跳,缓解气氛的说:“你在开玩笑吧。” “我是不是开玩笑,你心里会不清楚?”方奕旸捧起她的下颌,目光紧锁她的眼眸,“以身相处可能老掉牙了,那换一种方法好了。” 许温岚咽了下唾沫:“什么方法?” “我要一个吻。”方奕旸摩挲她的红唇,缓缓朝她凑近。 “乖,闭上眼睛。” ☆、一个吻 许温岚反感被捏.弄的感觉, 眨眨眼微笑:"你先闭上眼睛, 我就主动吻你。" 方奕旸摩挲她的下颌的手一顿,眼神透露质疑, 慵懒地斜着长腿坐在床边,侧过身面对她,流露出你敢你上的表情, 然后闭上眼睛。 许温岚当然不敢, 但她敢作弊。 她缓缓朝他靠近,脸对着脸,呼吸喷在他的面颊, 能察觉他浓黑的睫毛微微扇动,像是因为感受到她的气息而悸动。 许温岚犹豫很久,还是吻不下去,食指和中指并拢, 在他的嘴唇飞快地擦了下,往后挪到原来的位置:"这就是你要的吻。" 方奕旸撑开眼皮,睫毛的阴影落入眼眸, 氤氲沉暗,直直要把她融入灵魂:"轮到你闭眼了。" 许温岚心跳慢了半拍, 干巴巴地说:"我不是吻过了吗" “礼尚往来啊。”方奕旸拽着棉被的两端,猛地撕扯下一张布条, 弯下身看她,眼眸似笑非笑,“你摸我的是哪两根手指?” 完蛋了, 他看出她在捉弄自己,接下来要遭报复了。 许温岚闻到危险的气息,头脑的警铃大作,结果眼前一黑,布条遮住她的眼睛。 “放心,我不会捆绑你,至少现在不会。”方奕旸高挺的鼻尖抵着她,深深吻住她的红唇。 许温岚的视觉被夺去,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他的薄唇微微冰凉,柔软的覆盖她的唇,或轻或重地啃咬唇瓣,渐渐不满足于此,湿热的舌尖钻进口腔内,像饿狼舔舐猎物的美味的皮肉。 许温岚的感官纷乱繁杂,起初被男人温柔以待,而后遭受无情的掠夺与吞噬,电流的触感从舔.弄的敏感部位流遍全身,四肢百骸不由自主的颤栗着。 不知过了多久,方奕旸缓缓分开她的唇,意犹未尽地啄吻一下:"你不欠我人情了。" 许温岚恍惚地摸向嘴唇,可恶得紧,嘴巴被弄得都红肿破皮,感觉像自己种的苦果,流着泪也要吃下去。 方奕旸看她一脸恹恹,面容徜徉着温柔:“跟你开玩笑的。我只是找一个理由,做我想做的事。我俩之间会有亏欠吗?” 许温岚不以为意:“你又装好人人设了,刚还逼着跟我订婚。” 方奕旸倾下身,给她盖好被子,顺手关上小夜灯,室内骤然一片漆黑。 “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带你来香港还有跟你订婚,并不是逼迫也不是突发其然,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果循环。” …… 玛利亚收拾好公寓的衣物,跟许温岚说了声告辞便匆匆离开。 许温岚好奇她离开的原由,公寓是四房两厅的格局,完全住得下人。 方奕旸告诉许温岚,玛利亚做事负责认真,刚好他父亲的护理有事回家乡,于是安排玛利亚过去照顾。 许温岚问:“伯父是病了吗?” 方奕旸回答:“他几年前出过车祸,一直身体不太好,公司便交给我打理。” 许温岚想起陈姨提及丈夫,仿佛受了不少刺激,不由问:“伯父伯母的感情不太好?” “分居很多年了。”方奕旸颌首微笑,揉揉她的发顶,“婚姻要找真心爱的人。” 许温岚挪开他的大手:“得了吧,你订婚也挺随便的。” “一点也不随便。”方奕旸勾唇一笑,“中午想吃什么?” 许温岚对他产生异样的看法,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名门公子居然会做饭,感觉像考倒数第一的人突然考第一名一样不可思议:“我吃饭不太考究,随便做两道就好了。” 方奕旸偏偏不肯随意,拉着她去附近的大型超市购物,大鱼大肉都扫荡个遍。 许温岚欢喜的暗想,今天有一顿好吃的了。 回到公寓,许温岚本来帮忙打下手,又想看他厨艺如何,于是暗戳戳的没去帮忙,躲在厨房外偷偷窥视他。 方奕旸系着横条白色围裙,裹住精壮结实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4 - 分卷阅读44 - 肉肉屋 分卷阅读4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5 的宽腰,深棕色裤的大长腿像笔直的圆规,线条迸发出男人刚阳的味道。指骨分明的手拨开菜叶,一片片进洗菜篓里,手法看似挺熟练的。 认真做事的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许温岚不知不觉看痴了,满心期待他能做出好菜。 方奕旸突然侧身,一个箭步朝她走近,像揉毛绒狗似的揉揉她的发顶:“不要再看了,待会有油烟味,无聊的话可以出去散心,别整天闷在家里。” 许温岚挪开距离,一脸不乐意:“你怎么老喜欢揉我头发?” “谁叫你个头小。”方奕旸笑着关上厨房大门。 许温岚默然无语,她个头不算小吧,不过跟他男模身材一比,确实…… 出门前,许温岚查看大门边的邮件箱,发现一张法院传票,责令要被传唤者二十天后参加法院审讯,违者以缺席处理。 她的手指攥紧传票,扯出扭曲的皱痕。 看来不得不坦然面对了,她必须在短期时间内,查出事情的真相。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许温岚经历过一场陷害案件后,总觉得要害她的人,还在暗处窥视自己,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方奕旸今早告诉她不要担心,他安排了保镖在暗处保护她,绝不会发现上次那样的纰漏。 许温岚待在公寓闷的难受,很喜欢去附近的九龙公园散心。 九龙公园曾经是英国的军事基地,后来政府改建成平民化的休闲场所。公园内有大型露天广场,每到清晨有流浪的野鸽来觅食,不少好心的居民会过来喂野鸽食物。 许温岚也喜欢口袋里兜点生米,在广场上抛散引来一群野鸽,观赏它们的灰色小脑袋起起伏伏,白色的鸟喙一粒粒吃干净生米,异常的满足与愉悦。 九龙公园的熊孩子特别多,一看到信鸽就激动不已,甩动小胳膊冲了过来。 信鸽生性敏感胆小,一听动静吓得展翅逃窜,灰色的羽毛散落一地, 许温岚的目光穿过飞奔的信鸽,落到长椅的一道瘦长的黑衣人影身上,周围的嘈杂声仿佛戛然而止。 许温岚屏住呼吸,抬脚就要溜走,背后传来阴测测的笑声,才一会功夫,那男人已经掠到她的身后,撩起她如丝绸般的长发。 “宝贝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维特在她的发梢落下一吻,“你的头发。” ☆、维特的癖好 第二十六章 九龙公园的广场闲逛的路人, 艳羡地看向一对男女, 暗想这对小情侣真恩爱。 女人穿着端坐在广场长椅,齐腰的青丝披散下来, 顺滑得像一袭黑色小披肩。 男人立在女人所坐的长椅后,手拿牛角梳从头梳到尾,细致入微。 许温岚忍无可忍:“那么喜欢给女人梳头发, 你可以买个芭比娃娃, 回自己屋里办家家酒。” “宝贝,你的主意不错。”维特动作一顿,像在认真考虑, “墨西哥的某家新娘服装店有个僵尸新娘,头发和皮肤跟真人一样,传说是店主的女儿自杀后制成的蜡像。” 许温岚不由打个寒战,这变态是故意恐吓她, 还是真打算把她制成蜡像。 维特把玩她光滑的长发,嘴角的弧度加深:“不过我对死人没兴趣,我喜欢活人的头发, 蜡像的头发会干枯毛躁。” 许温岚很想纠正他的不良嗜好,耐着性子说:“只有一个兴趣生活太单调了, 其实你可以培养下别的兴趣,分散下精力。” 维特饶有兴趣的问:“比如?” 许温岚思索了下, 一时半会想不出来,目光掠过人影幢幢的广场,瞥见一对手牵手走过的情侣:“比如找个女生谈下正常恋爱, 陪女朋友看场电影逛逛街。” 维特从长椅后一个翻身,坐在许温岚的身侧,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个女生,轻嗤一声:“我对头发短的女人不感兴趣。” 许温岚信口说:“那你找长头发……” 还没说完,许温岚立即闭嘴了,如果这变态真当回事,岂不是祸害其他女孩子。 许温岚无意瞅到他手里的牛角梳,发现梳子镶嵌着祖母绿,在湖岛也见他拿出来给她梳头,很可能是随身携带着。 她为转移话题,跟他开玩笑:“梳子很漂亮,难道是传家宝?” 维特颌首:“是祖母留下来的。” 原来真是传家宝啊,不会是传给儿媳妇的吧,哈哈哈哈…… 维特凑过身,刘海下的眼眸微眯,危险的气息逼近:“哟,宝贝你在笑啊?” 许温岚毫无畏惧:“难道连笑也不允许?” “当然可以。”维特的手拍在她的肩膀,轻轻地摩擦她雪白的颈项,“上次嘲笑我的人,现在连吃饭都没法开口呢。” 许温岚微微一愣:“你对他做了什么?” 维特长指在她的唇一摁:“没有嘴巴的人,怎么张口?” 许温岚只觉得毛骨悚然,索性说开了:“我都是要坐牢的人了,你想干嘛就干嘛,还有什么好怕的。” 维特皱了皱眉:“坐牢?” “我被诬陷杀人罪。”许温岚捋了捋长发,“可惜啊,这留了五六年的长头发,进监狱就要剪短了。” 讽刺的是,她一个无辜老百姓即将有牢狱之灾,而真正的变态杀人还在悠闲的陪她闲聊。 维特阴沉着脸,半晌没吭声。 许温岚头皮发麻,要知道变态很喜欢她的头发,希望这句话能够成功激他。 许温岚脑袋正盘算着,转过头一看,发现身边的维特不见踪影,仿佛眨眼间消失一般。 她惊愕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广场的人仍川流不息,没人注意到维特的消失,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般。 杀人果然神出鬼没,难怪能够逍遥法外。 回到高级公寓,许温岚在门口闻到一股烧焦味,揣测是不是里面着火了,连忙一边用钥匙打开房门,一边拨打香港的火警电话。 冲进房门,许温岚立在玄关处顿时傻了眼。 只见,客厅没一点星火的影子,餐桌上摆着两瓶香槟酒,两套西式餐具盛着有点焦黑的菲力牛排。 方奕旸坐在餐桌边,倒了杯香槟酒,优雅的朝许温岚举杯:“来一杯。” 许温岚险些沉迷于浪漫的气氛,但是这牛排烧焦了,她实在好想笑啊怎么办。 许温岚在方奕旸的对面坐下,开口问:“你就做了牛排吗?” 方奕旸别过头,咳嗽一声:“其他的应该不能吃。” 看他尴尬不失优雅的表情,许温岚很快意识到什么,扁着嘴忍住不笑。 今天笑点怎么这么多,简直是用来治愈她昨天的内伤好嘛。 为了给足面子,许温岚拿起刀叉,正要在牛排划上一刀,脑海里忽然浮现一幅画面。 轮船的自助餐厅,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5 - 分卷阅读45 - 肉肉屋 分卷阅读4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6 一个女服务员接过她使用的牛排餐具,伸来的手戴着双肉色的薄薄手套。 许温岚仿佛明白了什么,捏紧刀叉:“原来是那时候……” 当时她在电梯里没看清楚凶器,那插死跟她撞衫的女人的尖刀,很可能就是她曾在轮船自助餐厅使用过的。 就算在电梯里杀不死她,也能成功的栽赃嫁祸。 “早有预谋的陷害,防不慎防。”方奕旸修长的手指摁着刀具,切开微微烧焦的牛肉,用叉子塞入嘴里,“你不饿吗?” 许温岚切了口尝了尝,虽然牛排有点焦,味道其实还不错,开口夸赞:“挺好吃的。” 方奕旸朝她一笑:“那吃饱点,晚上有力气。” 许温岚感觉自己在被调戏,羞恼地怒斥:“你够了。” 方奕旸平静地说:“今晚不要太早睡。” 许温岚皱皱眉,开玩笑的说:“你不会打算半夜做贼吧。” 方奕旸微微一笑:“算是吧。” 许温岚嚼着牛排说:“那带着我一起。” 夜深了,许温岚本打算早早的睡觉,想起方奕旸今天的叮嘱,像是话里有话的意味,决定在床上翻会书再睡觉。 过十一点后,她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见方奕旸穿着黑色紧身服,手里还拿着一件女款的。 方奕旸塞给她衣物,扔下一句话:“快点穿上,我在车里等你。” 许温岚接过紧身服,有点犯懵。 深更半夜,穿一身黑不溜秋的衣服,难道真的是要跑出去做贼?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会更新,但可能很晚,建议小伙伴明天早上看 ☆、杀人案重演 第二十九章 许温岚穿着紧身夜行服, 坐上方奕旸的私家车, 开进隐蔽的巷子里停下车。 方奕旸率先下车,打开许温岚的车门, 拉着她的手,趁着天黑绕到某处的后门。 走进后门内,许温岚很识时务的闭紧嘴, 踏在金碧辉煌的釉面地砖, 恍然知道这地方是哪里。 发生过凶杀案的五星级酒店,客流量远没有先前的多,更别提此时是深更半夜, 除了值夜班的前台撞不见其他人。 前台小姐偷偷趴着睡觉,发出轻微的鼾声,没察觉两人出现在电脑的监控屏幕,并且进入了酒店的监控室内。 许温岚发现监控室空无一人, 诧异地问:“照理说监控室有保安,怎么一个人影也没有。” 方奕旸打开监控录像,调到前两天的视频画面, 一眨不眨地屏幕,俊容因反光显得凝重冷冽。 许温岚凝视方奕旸的侧脸, 心情奇异的安定下来,默默走到他身边, 陪他一起看监控录像。 方奕旸按视频播放快速键,从晚上十一点到案发的时间,酒店二十八层走廊的监控都看了, 那个时间点来往的人虽不多,但查不到异常古怪的地方。 许温岚记性很好,每层进出的人的体貌记得一清二楚。 “这个人很奇怪。”许温岚指着一个戴黑帽子的瘦小男人,时间发现在晚上十一点半,他进入了一楼的电梯,但是没见到他出过电梯。 这男人有意不面对监控视像头,也没法看清他的脸长什么模样。 方奕旸拽着许温岚,来到电梯口:“我先进去,你过十分钟后再进,到二十楼找我。” 许温岚点点头,等他进入电梯后,观察电梯在二十楼停下,待了十分钟才踏进电梯,摁亮二十楼的电梯按钮。 电梯上一层花六秒钟,二十楼的高度需要大概两分钟的时间。 经过第二楼的时候,许温岚听到电梯顶上传来响动声,抬头一看,电梯顶部的紧急门打开了,露出方奕旸眉眼弯弯的脸。 许温岚脑海浮现一个场景,当时死者独自待在电梯,看到电梯顶部冒出一张陌生男人的脸,一定万分恐惧。 方奕旸不由分说,从顶部一跃而下,猛地扑向许温岚,拿尖锐的东西刺向她的心脏位置:“你死了。” 许温岚尴尬地笑了笑,装成已死的状态,被方奕旸摆弄成醉酒的样子。 方奕旸用绳索迅速攀上电梯顶部,又关上电梯顶部的紧急门,杀人的过程前前后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长裙子恰好能挡住地上的血液,这怪她观察不够仔细,没能及时发现这一点。 许温岚听到“叮”的一声,知道电梯到十楼了,恢复成活着的状态走出电梯。 大约两分钟后,方奕旸手插口袋走出楼梯通道口,对许温岚笑了笑:“这应该就是那女人被刺杀的全过程。” 许温岚陷入了沉思,杀手有可能从顶部判断错误,以为撞衫的女人就是自己,结果被撞衫的女人发现了,将错就错杀死了她。 细思恐极,如果当时没撞衫,死的人肯定是自己。 刀柄的指纹可以栽赃嫁祸,香港法律没有死刑,但牢底坐穿也够人受的,到底是谁那么狠心。 两人坐电梯又回到一楼,许温岚看着电梯顶部,差点产生电梯恐惧症,要杀一个人真的可以无孔不入。 “不要担心。”方奕旸感觉到她的紧张,捏捏她的手心,“我在你的身边,以后二十四小时陪伴。” 许温岚讪讪地笑:“你总不能上厕所睡觉也陪着吧。” 方奕旸扬起眉梢:“我一点也不介意。” 许温岚说:“我介意。” 回到监控室,方奕旸删除他们在电梯里外重演杀人现场的画面,对许温岚说:“我们并不是非法闯入,酒店的老板是我的同学,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一切是在他许可下进行了。” 难怪监控室里没有保安,原来是被老板支出去了。 这也能说明,像方奕旸这种名门望族,人脉确实很广。 坐车离开后,方奕旸突然开口:“你七月二十八生日,恰好是法院审判的日子。” 他的语气是肯定句,没有一丝疑问,比自己还清楚自己生日。 许温岚叹息:“这可能是这辈子最难忘的生日,在法庭上度过一天。” 方奕旸冲她回眸一笑:“我会送你一份生日礼物。” 许温岚无所谓的笑了笑:“有人记得我生日,我已经很开心了。” 许温岚好多年没过生日了,要不是身份证号码提醒,险些忘记自己在哪一天出生的。 父亲辞世后,哥哥离家出走,小说销量不尽心意,许温岚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像行尸走肉活在湖岛。 直到身陷绑架案,她突然觉得自己还活着,才会与廖哥他们虚以逶迤,想方设法的要救出方奕旸。 她一直有个心惊肉跳的疑问,被人处心积虑谋害,是不是与湖岛的秘密有关。 囚禁在密室的女人,是不是她亲生母亲,如果一切假设成立的话,她的父亲岂不是…… 父亲在她记忆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6 - 分卷阅读46 - 肉肉屋 分卷阅读4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7 里,是三观极正的男人,从小对她教育很严格,鼓励她学医救人,在她看来绝不会做罪恶的事。 所以她不敢细想,怕父亲树立的形象轰然崩塌。 离法院审判还有二十天时间,许温岚不想在家里干坐着,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自己去查找真相,但单独出去,可能会暴露在危险的地方。 先前她单独去广场闲坐,本以为有隐藏保镖在身边,结果还不是被维特找上了,据说那位保镖当时被维特打晕,放倒在草丛里面。似乎跟方奕旸在一起,她的安全才有保障。 许温岚在公寓无所事事,就用方奕旸给的手机上上网,顺便学习下粤语发音,结果受到一条奇怪的短信。 “宝贝,你头发长出来的时候,是哪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这章晚了点,今天休息会继续更新。 ☆、深吻 全世界叫她宝贝只有一个人, 用脚趾猜都知道发短信的人是谁, 可是他从哪弄来她的电话。 短信内容有点惊悚诡异,果然是恋发的变态提出的问题。许温岚选择了删除短信, 关灯准备睡觉,二十分钟后,手机屏幕又闪动一下。 “宝贝, 看来你不喜欢发短信, 我直接找你好了。” 与变态面对面交流,简直要她半条命。 许温岚倏地起身,给他回了条短信:“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 “你身边那个女佣新办了张ibsp;我猜测很可能是你的。” 确实是玛利亚给她买的ic卡,维特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不是意味着他在附近监视自己? 许温岚头发有点发麻:“万一不是我的呢?” “别人只会当发错短信。” “……” 原来第二条短信是诱供她回复他的,早知道装作没看到不理他了。 “宝贝,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许温岚只好回答:“我不能确定什么时候长的头发,不过可以告诉你,我是7月28号出生。” 几分钟后, 慢悠悠地收到短信:“我没对你的生日不感兴趣。” 许温岚默然无语,手机扔到床头, 懒得理会。 …… 离法庭的审判日还有十天时间,许温岚的内心难免动荡不安, 毕竟手头有的证据太少了。 方奕旸并未像先前说的,二十四小时陪伴,有时候很晚回家, 状态看起来出其淡定。 许温岚抵不住好奇,问他最近调查的情况。 方奕旸告诉许温岚,陷害她的那个杀手躲在电梯里,等在警察查案子离开后,一点钟三十一分从电梯里出来过。 许温岚深思一番:“他进出电梯时间错开很久,确实可以成为证据,不过可能不够充分。” 方奕旸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慢慢给她解释:“这个杀手反侦察能力很强,离开酒店后没有开车,走偏僻的路线来脱离现场,多次换计程车来避开侦察,所以很难直接找到他住所。” 许温岚咬着下唇,陷入苦恼:“那就抓不到人了。” 方奕旸笑了:“怎么可能抓不到人,我这几天是白忙的?” 许温岚眼前一亮:“你有线索了?” 方奕旸说:“有钱的话就可以请到杀手,但请到专业的并不容易,但是雇佣专业杀手是可以找特殊渠道的,顺着渠道摸过去,一个个排查很可能找到真凶。” 许温岚很多疑问:“你假装成雇主海底捞针?找人的话会不会太慢了点?专业杀手不会暴露长相和踪迹吧?” “专业杀手有自己的代号,当然不可能暴露长相和行踪,但对于杀人手法的癖好,每个杀手不完全相同,这其实可以通过渠道查到一点信息。” 许温岚想起维特,他可能也是专业杀手,确实有独特的癖好。 许温岚问:“然后呢,你想怎么引他出来?” 方奕旸摊开报纸看新闻,抿了口咖啡,淡然地说:“你今早跟玛利亚回山上住,我会派几个打手保护好你。” 许温岚产生不好的猜测:“你不会是打算……” 方奕旸从报纸挪开目光,冲她莞尔一笑:“你别想太多,我不会有事。” 他果然会雇佣杀手,引蛇出洞来杀自己。 “不行,你不能暴露在危险里,那个人是专业杀手,他怎么陷害我你也看到了。”许温岚凑到他跟前,难掩情绪的拍下餐桌,声音沙哑起来,“你不需要为了我冒险,不值得……” 还没说完,方奕旸左右开弓,捏住她两侧腮帮子:“又胡言乱语了,什么叫不值得,对你有不值得的事吗?” 许温岚脸蛋被扯的有点疼,心头却又苏又麻:“我不喜欢欠人情。” 方奕旸沉声问:“难道你一直把我当外人?从湖岛出生入死一路走来,你对我就没有一丝丝不同?” 要问不同当然有,许温岚扪心自问,对他有莫名的好感,但是两人间像隔着层厚重的雾,她一直以来都看不透他,以至于不敢对他接触太深。 方奕旸看她闷声不响,戏谑地说:“觉得过意不去的话,你可以跟上次一样,用一个吻作为酬劳。” 许温岚低头看着鞋尖,突然说:“闭上眼睛。” 其实她知道,这吻不足以做酬劳,他只是想吻她而已,那么她就满足他。 方奕旸微微错愕,像是料不到她会主动,坐在餐桌前闭上双目。 有了前一次经验,许温岚没再那么羞涩,立在他的跟前弯下身,红唇印上性感的薄唇。 接吻的感觉很美妙,特别是对有好感的男人,许温岚的心不可抑制的砰跳,像是随时会蹦出胸腔,强撑站立的双腿有点发软。 许温岚只想嘴唇摩擦,不敢继续深入,刚要分开唇,方奕旸猛地抱起她的腰身,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她被迫撬开牙关,接受他的深吻,尝到唇齿间意式咖啡的浓郁,渐渐迷失在他的吻里。 方奕旸不满足这个吻,又捧着她的脸,爱怜的亲亲她的额头鼻尖,擦过印有他气息的嘴角,啄吻她雪白细腻的颈项。 许温岚感觉他不像在吻,而是在咬她的脖子,有点难耐的扭动身体,结果勒在他怀里更紧了,两人紧贴得密不可分。 这个吻再暧昧的发展下来,许温岚有种不好的预感,刚要抬手推开他,门铃猝然响了起来。 “应该是玛利亚来了,我去开门。”许温岚找到空档,从他火热的怀里钻了出来,整理好衣服去开门。 方奕旸长腿一迈,先一步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窥看是谁,展开手拽住许温岚,将她搂进怀抱耳语:“不是玛利亚,看样子是送快递的女人。” 许温岚耳廓被他的唇摩擦下,又想起那灼热的深吻,摇晃下脑袋,努力保持冷静的思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7 - 分卷阅读47 - 肉肉屋 分卷阅读4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8 考。 送快递虽然男人居多,但女人送快递毫不奇怪,许温岚还是谨慎一下,透过猫眼仔细观察那个女人。 “不是女人。”许温岚的声音有点不稳,“我看到他喉结了。” ☆、衣柜的窥看 透过猫眼看见的快递员, 面涂浓妆长发披肩, 身材瘦小干扁,穿着件深蓝色的工作外套, 领口竖起来遮住脖子的部位。 许温岚发现他男扮女装,是在他低头弯腰的瞬间,看到他微微凸起的喉结。 凭伪装这一点就知道, 外面的人绝不怀好意。 许温岚忽然想起轮船的自助餐厅, 收拾她刀叉餐具的女服务员,还有在电梯里诬陷她杀人的杀手,与这个快递员身形是相似的。 难道三者是同一个人? 如果假设成立的话, 很可能是这位杀手善于伪装,凭借身形瘦矮的优势,假扮成女性杀人。 这符合方奕旸说的,每个杀手的杀人癖好不同。 方奕旸刚才还告诉她, 他会雇佣杀手刺杀自己,来引蛇出洞,杀手这么快就过来了? 许温岚偏头瞧向身旁的方奕旸, 轻声细语地说:“是你雇佣来的?” 方奕旸勾嘴轻笑,凑到耳边回答:“我怎么可能让你处于危险, 现在是白天,还没到行凶的最佳时间。” 许温岚也看出来了, 杀手今早来可能不是来杀人,而是来刺探情况的。 恰在这时,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玛利亚提着一袋子的菜从电梯里出来,瞧见门外站了个快递员,走过去询问:“咦,你送的是这一家公寓吗?” “对,是方奕旸先生的快递。”快递员没有转过身,似乎不想面对玛利亚,声音像憋着嗓门发出的假音,不仔细听的话察觉不到异常。 “我是方先生的佣人,快递交给我就行。”玛利亚要伸手要接过快递。 快递员反手将快递挪开距离:“需要本人签收。” 玛利亚没有家里的钥匙,走到门边抬手敲门:“方先生未必在家,许小姐应该在。” 快递员埋着脸问:“方先生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他白天忙于工作,晚上一定在家。”玛利亚晃动的脑袋,恰好遮住猫眼外的视线,等她回头的时候,诧异地说,“人怎么不见了?” 许温岚再确定下无人,同样吃惊不已:“他就这么走了,还是躲在哪里?” 方奕旸平静的开口:“到晚上他又会现身,你跟玛利亚回山上住,安全第一。” 许温岚抿唇不语,开门放玛利亚进屋。 她知道有自己在的情况,就好比刚才送快递的时候,方奕旸肯定不会跟杀手硬碰硬,而是等她离开再擒拿杀手。 许温岚觉得自己就是累赘,她极其痛恨这种被动的处境。 方奕旸吃过早餐后,吩咐玛利亚下午二点前,带许温岚回到山上的别墅,又接到电话后匆忙离开公寓。 “玛利亚,你方便出门吗?”许温在白纸写上要的材料,递给玛利亚,“帮我买这几样东西。” 玛利亚看过白纸写的黑字,一脸吃惊:“许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许温岚沉着声说:“不要告诉方先生。” 收集好材料后,许温岚花了几个小时,自制好需要的东西,然后跟玛利亚上了回别墅的轿车。 玛利亚侧脸看许温岚:“许小姐,你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许温岚摇头微笑:“你知道方先生为什么要我们回别墅吗?” 玛利亚有点懵:“这我还真不清楚。” “其实我跟他闹矛盾了。”许温岚眨了眨眼皮,开始胡说八道,“你也知道我跟他的关系,现在我一旦跟他分开,很可能导致很难再和好。这事的起因是我的问题,我想回去跟他解释一下。” 男女间那回事比八卦还有趣,连驾驶座的司机都竖起耳朵来听。 玛利亚愣了愣,一脸了然的样子:“原来是这样,我也看出来了,方先生对你很上心,你跟他解释一下,他肯定会跟你和好。” 许温岚忍着不笑:“那我先偷偷回去了,你跟司机去别墅,过段时间我跟方先生会过来。” “好好好。”玛利亚求之不得,少服侍一个人,也可以多歇息一天。 许温岚要司机在附近的街道停下,自个偷偷摸摸的溜到公寓,等方奕旸差不多要回来的时候,带着自制的工具藏进房间的衣柜。 房间里的衣柜空间很大,挂着的男装不算多,给予许温岚较多的活动空间。 衣柜的门是收拉似的,露出一丝丝的缝隙,许温岚能透过缝隙窥见卧室的情况。 天色黯淡下来,卧室一片漆黑,许温岚渐渐有点困意,靠在衣柜门边小睡一会,突地听到卧室灯啪的一声打开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向缝隙外面,只见方奕旸脚步平缓地走进卧室,俊逸的面容有一丝黯淡的倦意。 许温岚有点儿心疼,他这一整天很疲倦吧,晚上还得防备有人来杀自己。 方奕旸一进屋子,流利地脱掉白色衬衫,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绷起的腹部犹如石膏模型,迸发出肌肉的紧实力量,手又滑到裤腰带解下黑色长裤。 那处微微的隆起…… 香港七月的天炎热如火,方奕旸没有开空调的习惯,封闭的衣柜闷得难受。许温岚仿佛置身于烧开的蒸笼里,每寸肌肤都仿佛在发热沸腾,额头溢出的汗滴在鼻尖。 太热了,不知是身热,还是心热。 许温岚别过头,用手轻轻扇风,默念心静自然凉。 没一会,外面传来哗啦的水声,方奕旸在卧房里的浴室洗澡。 许温岚素来很爱干净,此时把自己困在衣柜里,满身是黏腻的汗水,听着流水滴落的声音,更觉得黏哒哒的难受得紧。 半个小时后,方奕旸缓步从浴室里走出来,下半身裹着白色浴巾,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仿佛仍能嗅到他男性阳刚的气息。 许温岚透过缝隙瞧见他笔直柔韧的背,还挂着一滴滴晶莹的水珠,弯下腰拿水杯的刹那,几滴水珠滑落而下,划过他有棱有角的腰部肌肉线条,隐没在裹紧的浴巾里。 方奕旸喝了口水,突然走向衣柜拿睡衣,顺手解开裹起的浴巾,唰的一下拉开衣柜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  悬疑文特别容易卡文,幸好已经解决了。 很抱歉很抱歉很抱歉…… ☆、下毒 第三十二章 方奕旸拉开衣柜, 抽出深褐色棉麻睡袍, 洒脱随性地披在宽实的身躯,反手关拢好收拉门。 许温岚捂住口鼻, 鼻腔黏膜热热的,仿佛要涌出鼻血,缩在衣柜最右侧的衣架后, 宽大的黑色西装险险地挡住全身。 在那一刻, 她想要自戳双目,为方才目睹的罪恶。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8 - 分卷阅读48 - 肉肉屋 分卷阅读4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49 许温岚好歹是学医出身,在大学生理课的“泌尿生殖系统”里, 看过不少男性罪恶的源头。 亚洲男性比欧洲男性身材要矮,罪恶相对而言要小点。 但是亲眼所见后,许温岚一改先前的想法,像方奕旸这样极品的男人, 所犯下的“罪恶”肯定是滔天大罪。 许温岚热得满身大汗,四肢趴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爬回原来的位置, 透过缝隙继续窥看室内。 七月这么热的天,就不能开个空调吗? 她心底正犯起嘀咕, 听到轻微的嗡嗡声,这才意识到空调已在运转, 肌肤感受到阵阵凉爽,不由产生谢天谢地谢方奕旸的想法。 此时此刻,方奕旸闲适地靠在床头, 指骨分明的手翻阅淡黄封皮的书本。 许温岚越看越觉得封面眼熟,恍然想起,这不正是她第一本出版的悬疑短篇合集吗? 悬疑短篇合集名叫《囚鸟》,封面画着七只红色火烈鸟,意喻书中七篇悬疑短篇的男主角,囚在困境里沾满血腥的状态。 这本书初版发行在两年前,当年的销售量过百万,在悬疑出版界算不错的成绩,可惜后面几本的销售不尽人意,对尝过甜头的她来说是不小的打击。 《囚鸟》发行第一版过后,后来因为版权问题,第二版再也没有问世过,这本书的初版已经成为绝版。 方奕旸是通过什么途径得到的?还是说两年前他已经买下《囚鸟》,他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她本人吗? 许温岚不希望他继续看下去,《囚鸟》是她第一本悬疑小说集,有几处不太容易发现的小bug,可千万不要被心明眼亮的方奕旸发现。 方奕旸忽然捧着书本,爽朗的大笑起来,仿佛翻阅的是一本笑话册子。 许温岚的耳廓腾地通红,磨着细牙咯咯作响,好想好想把《囚鸟》呼在他脸上。 时钟指向十一点,方奕旸还在看书,许温岚头抵着木板昏昏欲睡。 杀手怎么还没有现身,难道打算晚一两天再过来,她这么窝囊的藏在柜子里岂不白费。 偏在这时,灯光骤然一暗,室内一片漆黑,空调的冷风停止下来。 许温岚有种不好的预感,高级住宅区突然停电,在平时已经算不常见的事,更别说被杀手盯上的时候。 她听到翻身下床的窸窣声,还有拨打物业电话的声响,然后是长久缓慢的寂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没多时,屋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方奕旸的拖鞋踏踏踏地踩在地板上,离开他的卧室前往客厅。 许温岚取出自制工具,拉开衣柜从里面挤身出来,轻手轻脚地挪到卧房门边,偷听开门后发生的动静。 门外的保安拿着手电筒,声音有点沙哑:“请问你是方先生吗?这里只有你家断了电,可能是屋里的电线短路,我可以进来检查一下吗?” 方奕旸平静地开口:“进来吧。” 许温岚趁着天黑,大胆地凑出脑袋,想看清进来的是什么人,结果看到一道明晃晃的刀光,从保安的衣袖里抽了出来,刺向背对保安的方奕旸的颈项。 许温岚刚要大声提醒,方奕旸突然弯腰闪身,游刃有余地躲过袭来的刀子,猛地用手肘往后一磕,撞飞保安手里的短刀。 保安一时措施不及,凭着专业杀手的素质,利索地从腰部抽出把蝴蝶双刀,猛地一跃朝方奕旸狠狠砍去。 偏在这时,头顶天花板的灯猝然亮起,穿着保安服的伪装杀手,无处遁形的暴露在灯光下。 “你不止喜欢伪装成女性,还擅长使用刀子。”方奕旸躲避攻击,眯起眼眸挑衅地说,“知道雇佣你的是谁吗?住在这一层都是我的保镖,是他们替我开的电力,你今晚逃不掉了。” 杀手明显愣了一下,感觉到被耍恼羞成怒,刀下的杀意愈发熊熊燃烧,刺向方奕旸的几刀,次次都是绝命杀招。 方奕旸看似并没有动杀机,而是要活生生的擒拿他,这无疑给制度他增加许多困难。 毕竟对方是玩刀子的高手,方奕旸不仅得攻还得防御,每次躲闪都有点吃力。 许温岚躲在卧室门内,抬起自制的工具——一把用数十根铅笔简易制作的弩.弓,射出一根尖锐的针管刺向杀手的肩膀。 许父是小有名气的雕刻家,许温岚跟着爸爸从小玩木头,学了些制造小型武器的技术。 杀手的背脊徒然一震,拔下肩膀的针管,怒睁大眼瞪着许温岚,那轻蔑的眼神似乎在说,居然用这破玩具来对付我。 方奕旸冲她歪头一笑:“你总算出来了,躲在衣柜里很热吧?” 这男人居然晓得她藏在暗处,是不是故意脱光衣服给她看,许温岚窘迫的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方奕旸但笑不语。 杀手看清许温岚的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今晚有两条大鱼。上次杀错了人,让你多活了几天,今天是你自己找死。” 说罢,他正要一跃朝许温岚砍去,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四肢传来疼痛的麻痹。 “不要乱动,你中毒了。”许温岚冷冷地说,“我叫玛利亚去中药铺购买了有毒性的中药胡蔓藤,也叫做断肠草,搅成汁水涂抹在针头上,毒性不大但可以使你行动不便。” 杀手双腿发软跪在地上,浑身微微抽搐,喉头干苦一阵作呕,手偷偷往口袋里探去。 邻居的那对男女保镖姗姗来迟,大步流星的朝杀手围堵逼近。 杀手抬起头颅,阴黑的眼眸犹如凶神恶鬼,从口袋掏出一只小型吹筒,朝正在说话的许温岚,用唇吹出一根黑色细针。 方奕旸见此情形,下意识的甩手一挡,细针不偏不倚的扎在他的小指。 “以为你会下毒是不是?”杀手狂妄的大笑,“老子下的才是真正的毒。” 许温岚胸脯突地一沉,错愕地搂住瘫倒在她怀里的方奕旸,只见他眼孔突出,胸口起伏艰难地呼吸着,惨白的脸渗出一丝丝的汗水。 许温岚大惊失色,查看他的症状后,沙哑着声质问杀手:“你给他下的是氰.化物?” 杀手狞笑着说:“你居然一眼看出来了,这可是要命的毒,他啊必死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这篇还有十几章完结,大约四万字左右,这段时间尽量快点更新~ ☆、没有比他更美好的 第三十三章 氰.化物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剧.毒, 计量足够的话能瞬间要人性命。 许温岚在医院急诊室实习过, 遇到一个氰.化物中毒的患者,最终因抢救无效而身亡。 有了这次失败的经验后, 许温岚能判断出针头的毒就是氰.化物。 针头的毒素虽不算太大,但计量绝对是被杀手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49 - 分卷阅读49 - 肉肉屋 分卷阅读5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0 测量过的,短暂时间内得不到治疗的话, 能轻而易举地夺取一个成年男人的性命。 此时的方奕旸处于惊厥状态, 瞳孔先收缩后放大,肢体阵发性微微抽动,呼吸越来越困难, 仍然无意识握紧许温岚的手,仿佛抓住悬崖边的稻草,又仿佛不愿遗失最重要的珍宝。 杀手奸邪的狞笑:“哈哈哈,他不可能活的, 你们救也白救。” 男保镖捆绑住他的双手,猛地往他背部踹了一脚:“闭嘴。” 许温岚的手指不自觉打颤,狠狠用指甲捏了掌心, 强撑着镇定下来。 关心则乱,在这要命的时刻, 绝对不能乱。 她小心翼翼地拔下针头,用绳子结扎住他受伤手臂的近心处, 对身旁站着的两个保镖说:“去楼下药铺买瓶高锰酸钾溶液,快点送他去最近的医院。” 杀手被捆绑在屋里,嘴里塞着男保镖的臭袜子, 冷冷地看着他们离开。 男保安背着方奕旸下楼,到车库取车载方奕旸去医院。女保安迅速买完药赶上车,许温岚取到高锰酸钾,用来冲洗方奕旸手指的伤口部位。 “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现在带你去医院,医生会救好你……” 许温岚柔声安慰他,泪珠不止的滑落。 其实她知道他听不清楚,就是想一句句说出来,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 男保镖在前座驾驶车辆,不顾一切的超速闯红灯,争分夺秒的抢夺生命。 方奕旸的肌肉开始松弛,呼吸渐渐缓慢,意识很可能彻底丧失,再耽误一点时间,恐怕…… 许温岚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想拉回他被死神镰刀勾住的灵魂,声嘶力竭地说:“撑住,我不准你死!” “他……他快没呼吸了……”女保镖愕然地说。 许温岚颤抖地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确实如她所说,他的呼吸像是快烧尽的油灯,差一点点就彻底熄灭。 “只要还有心跳就行。”她自我安慰的说。 在轿车后座上,许温岚放平方奕旸颀长的上半身,两指掐住高挺的鼻翼,俯下身做人工呼吸。 最近的医院距离公寓二十分钟车程,许温岚却觉得每分每秒像针刺似的漫长,她像机械似的不停做着人工呼吸,然后摁住他胸口的中央线做胸外扩压,手臂僵硬得发疼痛。 好不容易赶到医院,接到急救电话的医务人员,搬来担架床扛起方奕旸进抢救室。 许温岚的双腿一阵麻痹,一瘸一拐的跟着担架床跑,眼睛由始至终盯着方奕旸,等进来抢救室,护士不再让他们进去,拉起的蓝色帷幕将方奕旸的身影遮住后,许温岚呆呆坐在急诊室门外,用手捂着干涸的眼皮。 两个保镖给她买了些需要的物品,询问要不要到旁边找个宾馆休息一下。 许温岚摇摇头,要他们两个先回去,方奕旸由她来守着。 两个保镖表示明天很早会过来,要许温岚好好照顾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到了后半夜,偌大的医院走廊的人影稀疏,困意像海潮似的席卷过来,她双手环抱自己的胳膊,顶多靠在椅子小睡一会。 难道她是天命煞星吗,她自嘲的想,亲眼目睹父亲和哥哥的离世后,又一个重要的人即将离开自己。 不不不,他还在里面抢救,还有一线生机,她告诉自己,就算什么也做不了,也要一直一直陪伴他。 晨曦透过窗棂爬进昏暗的廊道,许温岚低垂着头颅僵硬得像一座石像,这时,一只粗糙有力的手轻拍她的肩膀。 许温岚撑开沉重的眼皮,抬头看向眼前朦胧的白衣身影。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 这句话像一针强心剂,困意荡然无存,她的心脏怦然直跳,仿佛在恢复耗尽生命力 她哽噎的语无伦次:“太好了……谢谢医生……谢谢……” “等病人稳定下来,你可以看看他。”医生认真看她一眼,“你做的抢救措施很及时,以前学过医疗方面的内容吗,或许你也是医学生?” 许温岚怔了怔,轻轻地点头。 男保镖提着一袋子的早餐出现,听到方奕旸脱离危险后,吁了口气,然后去住院部给他安排单人病房。 一个小时后,抢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担架床抬着昏迷不醒的方奕旸出来,许温岚腾地一下站起身,跟着他们来到单人病房,一眨不眨的盯着,躺在床上煞白无血色的俊脸。 她擦擦眼角的水渍,欣喜宽慰的笑出声,坐在病床边,轻轻勾住他垂下的手指,仿佛想把自己的生命力灌输给他。 没事,他还安然无恙,对她而言,世间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哎,我爸也生病了,在医院打吊针。 世界上没有比家人健康更重要的事。 ☆、维特与摩托车 经过抢救后, 方奕旸躺在病床上昏迷不清, 靠输液和高压氧维持生命。 许温岚困了就在单人病房的沙发睡一觉,除了吃饭睡觉之外, 平日没事就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偶尔用毛巾擦拭他削长的面庞,絮絮叨叨地说些漫无边际的话,仿佛昏迷的他能听见自己说话一样。 “跟你说件很无趣的事, 我很想要一个八音盒, 小时候跟父亲学过木工,曾做一个木头八音盒,后来才知道八音盒需要发条和电力, 比我想象的复杂多了。”许温岚憋着笑说,“后来木盒子用来装内衣,你应该有印象吧。” “我好像没那么怕医院了,要是能重来一次的话, 我可能不会轻易辞去医院的工作。” “抱歉,我不该不信任你,为了救我连命也不要的人, 用以身相许来报答,会不会太老土了点?” “只要你醒来, 我愿意答应你任何要求。” 每一句话像掏心窝说出来的,讲着讲着渐渐口干乏力, 她偎依他的手臂趴在床边小睡一会。 恍恍惚惚间,她又梦到小时候,身子歪靠在父亲宽阔的后背, 专注的盯着他一刀刀的雕木头。 父亲雕刻的是捧着花束的女人,齐腰的长发飘逸的襦裙,栩栩如生得捧在父亲的掌心。 木雕女人的脸有点模糊,她凑过身想看清她的长相,父亲一反寻常的将木雕抛进火坑里,猩红的焰火吞没木雕,卡兹卡兹作响,黑色的烟气像恶魔张开的黑爪,灌入她的咽喉,呛得她剧烈咳嗽。 打那以后,许温岚觉得长发齐腰很好看,潜意识的蓄起长发。父亲反感她一直留长发,为剪掉她过肩的头发,还自学一套剪发的手艺。 许温岚那时怪他父亲蛮横,直到他辞世后,却不愿剪掉自己的头发一分一毫。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喜欢,而是每次剪发都会想起她的父亲。 梦渐渐游离回现实,呛人的烟味还在鼻尖,萦绕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0 - 分卷阅读50 - 肉肉屋 分卷阅读5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1 不散。 她缓缓地撑开眼皮,窗外的曙光穿透进来,迷离惺忪的眼眸,床头枕上靠着一个男人,淡黄的光芒朦胧他的面容,依稀可见他眉眼的轮廓饱含笑意。 随着视线渐渐清晰,他俊美逼人的面容愈发分明,即便是脸色透露着病态,他苍白干裂的薄唇始终擒着迷人的弧度。 他是笑容有亲和力的男人,对谁都笑脸迎人,她常常讽刺他是笑面虎。 但他对她的笑不太一样,像是发自内心肺腑的笑,她能够感受出来。难言的喜悦瞬间冲昏头脑,她张张嘴想开口说。 “别告诉我,你昨晚一直趴着睡。”他语气带着深深的责备,话锋突地一转,低声的笑着说,“其实你晚上可以睡我旁边。” 许温岚拧起眉头:“那边有沙发,我用不着跟你睡一起。” “情侣可以睡一块啊,这张病床挺大的。”一个亮嗓门猝然打断两人的对话。 许温岚抬头一看,发觉方廖远立在窗口边,深怕不显眼似的穿着大红衫,右手别在背后,看戏似的盯着两人瞧,一脸贼兮兮的坏笑。 许温岚诧异地问:“你怎么过来的?” 方廖远得意地扬扬眉毛:“我可是包打听,我哥伤成这样,就不能过来看看啊。” 方奕旸冷淡地说:“说人话。” 方廖远被堵得没话说,挠挠后脑勺:“好吧,是妈跟人打电话,我无意听到她讲到老哥在医院……” 许温岚感觉挺诧异的,方奕旸的母亲知道儿子在医院,怎么不过来看望他。 方廖远拉开窗户,一股风刮了进病房,来到一股刺鼻的烟味。 许温岚深吸一口闻了下,看向他一直藏着的右手:“是你在抽烟?” 怪不得她睡觉梦到烟味,原来源头在这里啊。 方廖远明显的绷紧起背脊,扬了扬左手:“啥也没有。” 方奕旸表情很是认真:“看来你的零花钱太多。” 方廖远在他哥面前,身影缩小了半截:“我快穷得连烟头都要卖不起了,哥你还要继续扣我钱啊。” 方奕旸挂上招牌式的微笑:“那我可以考虑一下,要你的私人教师多布置些作业,全部做完才发放零花钱。” 方廖远将烟头甩在地上,一脚跺灭,崩溃欲绝地抓抓头:“老哥,你太欺负人了,我是你亲弟弟啊!” 方奕旸说:“烟头捡起来,我没教过你随地乱扔。” “哥哥嫂嫂慢慢来,我先回去了。”方廖远缩到门外,脚底像腾云驾雾似的,跑得无影无踪。 “好的不学,光学坏的。”方奕旸看向许温岚,眼光变得深邃,“他跟你一样,都不让我省心。” 许温岚干巴巴的说:“我又不是小孩,就不饶你方大爷费心了。” “可是我想为你操心,那样我还能轻松点。”方奕旸笑了笑,“昨天好像有个人在我耳边说话,唠唠叨叨的,硬生生把我吵醒来。” “你昨晚是做梦吧。”许温岚掩饰尴尬的别过头,暗想千万别听清她说的话。 方奕旸问:“是不是我任何要求,你都愿意答应我?” 许温岚很想否认,但还是勇于承认下来:“直接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方奕旸摩挲下巴,用心琢磨一下:“这个要求很宝贵,等我以后想到再说。” 方奕旸偏要卖关子,许温岚表示挺无奈的,其实对她来说,只要他能醒来,什么请求她都乐意接受。 现在方奕旸的身体在恢复期,刚开始两天走路都有点飘,许温岚照顾他洗漱上厕所吃饭,转悠得像个老妈子,还染上了唠叨的毛病。 “少看电视,你得休息了。” “喝点粥舒服点,不能一点东西都不吃。” 许温岚发觉他整个人窝在被窝里,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看看他躲在里面干什么,一只修长的手臂从被窝里钻出来,像鱼钩似的勒住她的腰,猛地往床铺里拽。 方奕旸双臂像牢不可破的桎梏,困住倒在床上的许温岚,炽热的目光逡巡着她的脸蛋,薄唇若即若离的贴近。 许温岚怔忪的对视他,鼻翼萦绕迷人的男性气息,恍然间想起衣柜里窥看的“罪恶”,一股热流从脑海里汹涌澎拜的灌满全身,生怕挨着罪恶的地方。 她目光游离恍惚:“这是干嘛,放开我!” 他勾唇一笑:“我想要你歇一歇,别老是忙个不停。” 许温岚确实挺累的,但为了照料他顾不了那么多,还是不服输的说:“这是我愿意做的事,你躺着休息就可以了。” “嘴皮子真硬。”方奕旸倾下身,一下子盖住她,“我就喜欢你吃软不吃硬。” 许温岚嘴唇接触到柔软,瞬间懵了,抬手用力推开他,他的胸膛却纹丝不动。 他不是身体很虚弱嘛,力气可半点没有少。 于是乎,她被迫吃软,没法再硬了。 男保镖象征性的敲了下门,直冲冲的踏进病房,瞥见眼前这一幕,顿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方奕旸总算放开气喘吁吁的许温岚,张开湿润的唇问:“有急事?” 男保镖咳嗽一声:“那个……那个杀手逃了……” “逃了?”许温岚虾米似的弓起腰坐起,“你们没有看住他?” 男保镖唯唯诺诺地说:“不能怪阿莲,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给他端的那碗饭,他肯定逃不出去。” 方奕旸问:“他撞破了陶瓷碗,再翻倒捆绑他的椅子,取到碎片割断绳索?” 男保镖连连点头:“方先生料事如神,怪我那时候糊涂。” 方奕旸沉声说:“怪我不该雇佣你,你可以离开了。” 男保镖呆了呆,垂下结实有力的手臂,仿佛失去某个支点,颓然地离开病房。 许温岚咬着唇,心底慌乱的不行。 方奕旸为她引来杀手,差点掉了性命,结果杀人还是逃掉了,一切努力岂不是白费。 许温岚安慰地说:“算了,其实不用抓去杀手,我们不是还有其他证据吗?” 方奕旸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撕下病历本的一小页,写下一串手机号码:“跟这个电话的律师联系,他会给你提供资料。” 许温岚接过纸条,点点头:“我会照你说的做。” “这几天你不用过来了,玛利亚会来照顾我。”方奕旸慵懒地靠在睡枕上,“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许温岚懂得他的意思,过三天就要庭审了,有一场激烈的大仗要打。 这三天,许温岚很听话的没打扰方奕旸,而是跟一个姓王的大律师,讨论关于案子的事。 王律师很早就被方奕旸雇佣,四处整理关于案件的资料,例如口供、现场照片、死者伤口信息。 王律师叹息:“这案件很棘手,对方的目击证人咬定是你杀的,死人的男友是香港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1 - 分卷阅读51 - 肉肉屋 分卷阅读5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2 的名门望族,请来的大律师还算我的师兄。说句实在话,他的辩证经验比我丰富。” 许温岚无所谓的一笑:“不管对方如何,这三天相处下来,我对王律师信心十足,” 王律师听了很高兴:“你信任我就好。” 庭审当天,王律师开车载许温岚前往法院,穿进中环街道,竟然遇上浩浩荡荡的堵车,成白上千辆车子从头堵到尾,攒动的人流一望无垠。 王律师看了眼腕表:“离庭审还有一个小时。” 许温岚问:“如果不堵的话,开车去法院要多久?” 王律师懊丧地掐人中:“大约三十分钟,本来时间是足够的,那个资料送达的太晚,耽误我们太多时间。” 对法官来说,迟到就是藐视法庭,耽搁时间太久,会当做缺席处理。三十分钟的车程,就算跑过去,也要两个多小时。 许温岚打开车门,立在骄阳烈火的大街上,听着周围的司机不耐烦的摁喇叭,滚烫的热流涌入身躯,闷出一层油腻腻的汗,周围将她裹进毫无出路的境地。 身后的车流传来嗡嗡嗡的响声,接着是有警告意味的鸣笛。 许温岚回头一看,瞪大眼睛:“是你?” 男人一手握着黑色摩托车龙头,一手摘下黑色头盔,甩动齐耳的刘海,露出苍白的菱形脸:“哟,好巧。” “是啊,好巧。”许温岚灵机一动,讨好的说,“摩托车应该能过去吧,方不方便搭个便车?” 维特懒洋洋地回绝:“不方便。” 向变态杀人求助,许温岚觉得自己活腻了,反正已经横竖是一死了:“大哥,打个商量好吗?你搭我一程去法庭,否则我就要进监狱了,当囚犯要被逼着剪头发的。” 维特一听到头发,刘海下的眼眸,阴阴地瞅向她:“你倒蛮会抓重点的。” 许温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断。” 维特咬着牙说:“滚上来。” ☆、庭审辩护 一番口水后, 许温岚获得批准, 刚要上摩托车,突然想起王律师。 要知道, 香港的法制延续英国法律制度,庭审采用辩论对抗制,辩论优势大者赢得官司。许温岚不懂香港法律, 口舌之争没有律师专业, 独自一人过去,官司铁定没胜算。 王律师摇下车窗,瞟向许温岚这边, 神色似在探究。 许温岚向维特祈求:“你能不能先载王律师过去?” 维特从口袋摸出薄荷糖,漫不经心咀嚼,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许温岚继续说:“律师在香港庭审至关重要,没有他赢不了官司, 我可能真要蹲监狱了。” 维特咬着口香糖,龇起平整的白牙:“头顶地中海的男人,我会忍不住半路把他扔下去。” 变态对头发有多偏执, 许温岚身心领会,为王律师的安全着想, 别让他们单独相处为好。 许温岚尴尬地说:“王律师,要不我先过去吧。” 王律师走下车, 将公文包递给许温岚,郑重地说:“没事,对法官和陪审员来说, 当事人的印象比辩护律师要重要。这些资料你都带过去,我会尽量快点赶来。” 身后传来启动油门的声响,许温岚连忙撩起长裙跃起,一屁股坐上摩托车后座,朝王律师挥了挥手。 摩托车猛地开启,载她一路狂飙,狂风呼啸,吹得她黑发张牙舞爪。 待在法院门口停下,许温岚掏出包包的小镜子照照,心情糟糕得犹如乱发。 王律师说的没错,在香港法庭上,当事人的印象分较为重要。这像沙特马的凌乱长发,法官会以为她遭遇过洗劫吧。 维特瞧着她的头发,笑着说:“新发型不错呀。” 许温岚朝他瞪眼,想去卫生间整理下,长发忽然被一只大手拽住,锯齿状的硬物从发顶刷得梳向发尾。 “你这是干什么?”她愕然回头,看清他拿的是牛角梳。 维特使力梳两下,松开手,吹声口哨:“还是这样看得顺眼。” 许温岚怔了怔,抚摸梳顺的长发。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下车,走下一位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穿着正式的深蓝色西装衬衣,玻璃片的反光晃过来,撞进许温岚的视线。 许温岚隐约觉得眼熟,恍然想起,他是在警局见过的死者男友。 据王律师说,主控方是死者的家属,男友则作为出庭证人,指证她的谋杀罪名。 眼镜男匆匆瞥一眼许温岚,快步踏上法院台阶。 许温岚看时候不早,硬着头皮,朝法院走去。 “喂,香港有死刑吗?”维特嚼着口香糖,在背后喊。 许温岚头也不回:“香港原有死刑,后来废除了,最高终身监.禁。” 维特轻笑一声:“不错啊,死不了就行。” 许温岚被这话噎住,不愿再理他。 整点开庭,当事人与陪审团陆续进法庭,许温岚作为被告方,与原告方并坐在同一排。 原告是死者的父亲,一进法庭,就满目仇恨的瞪着许温岚。 许温岚假装没看见,低头看自己的文件。 主控律师看似四十多岁,比王律师年龄略长,长得油头大脸,身穿黑袍头戴银假发,象征他是有资历的大律师。 主控律师看向旁边的空位,嘴角轻蔑地撅起。 没多时,头戴银假发的年迈法官,从后台缓缓走到台后,布满褶皱的眼睛扫向法庭,落在孤零零的许温岚身上:“被告,你的辩护律师呢?” 许温岚平静地说:“回法官大人,辩护律师在路上堵车,可能耽误一点时间。” 主控律师笑着说:“可别叫他耽搁太久,要不连门都进不来了。” 台下的众人哈哈笑出声。 “肃静。”法官端坐上法桌,郑重地说,“尽量要辩护律师快点达到,迟到超过三十分钟,只能由你一个人进行辩护。” 许温岚抿着嘴,点点头。 法官大声宣布:“现在由主控律师宣读控词。” 主控律师立身而起,开始宣读:“本人代表律政司,起诉被告人许温岚,女性,今年二十五岁,被控在本年七月三日晚上十一点五十三分,在海港城香御酒店电梯内,杀害女子李霞容。” 许温岚听到他念到自己名字,多多少少心里不舒服,眼睛始终盯着墙壁的挂钟,指针一分一秒的划过。 接下来,是主控证人作供环节。第一位从门外走来的证人,是在电梯外撞见的一对情侣其中的外国女人,局促地走向证人席。 书记员询问外国女人是否信教,外国女人回答自己信耶稣,依照要求以不亵渎耶稣的名义,宣誓自己提供的供词是毫无虚言。 主控律师走到外国女人跟前,指着许温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2 - 分卷阅读52 - 肉肉屋 分卷阅读5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3 岚:“露丝小姐,请问你案发当晚,有没有见过这位女士?” 露丝认真看向许温岚:“见过,见过。” 主控律师问:“能不能告诉我,当晚的经历。” 露丝回想一下,面色透着恐惧:“那天晚上,我与我男朋友一起上电梯,刚好撞见那个杀人犯出来,电梯里还有个胸口插刀子的女人。” 座位的人看向许温岚,议论纷纷。 法官开口说:“还没出来庭审结果,被告目前不能称为杀人犯。” 主控律师循循渐进:“你如何确定死者是被她所杀?” 露丝回答:“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啊,不是她是谁杀的。” 主控律师继续问:“死者是什么状态?是躺在地上吗?” 露丝想了想:“她趴在电梯上,突然倒了下来,裙子底下都是血,好吓人啊。” 主控律师又问:“当时被告是什么状态?” 露丝说:“她很平静的走出电梯,如果她不是杀人犯,看到死人不会害怕吗?” 主控律师回到自己桌位,微微一笑:“谢谢露丝小姐的解答。” 由于许温岚没有辩护律师,辩护方盘问证人环节被迫取消,这无疑是非常大的失利。 许温岚作为被告,目前没权限辩解,只能干坐着等。 轮到第二个证人,也就是死者男友,站在法庭的证人席。 宣读誓词后,主控律师开始盘问:“请问白威安先生,你在案发那晚以前,有没有见过被告。” 白威安摇摇头:“没有见过。” 主控律师问:“在案发之前,你跟死者在酒店做什么?是否跟被告有过冲突?” 白威安说:“我跟容容在酒店桑拿,遇到过被告,当时她们两个撞衫了,总觉得她瞧容容的眼神不太对劲。” 主控律师一手搭在证人席,朝许温岚投去意味不明的眼神:“怎么不对劲?” “说不清楚。”白威安扶扶眼镜,遮住眼眸,“总觉得不像正常人的眼神,可能跟她们撞衫有关系。” 许温岚掐紧手心,暗骂你才不正常。 当时她只淡淡地瞥了眼死者,完全没有一丝的恶意,但眼神这玩意完全没理据的,对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主控律师做出一副了解的表情:“后来死者怎么独自坐电梯?” 白威安痛苦地扶额:“我有东西忘在桑拿室,就要容容一个人上楼,谁知道……我好后悔……好后悔……” 死者的父亲听完他的话,眼珠子熬得通红。 主控律师颇为理解,拍拍他的肩膀:“我的证人情绪有点失控,还望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审员理解。为了不继续刺激证人,我的审问完毕。” 白威安回座位后,主控律师从文件夹抽出几页纸,分别呈给法官和陪审团,昂首挺胸,义正言辞地说:“我手头有cid警方提供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全,能毫无疑问的证明许温岚女士,就是谋杀李霞容女士的凶手。我相信在场的法官和陪审员,一定会为死者和死者家属主持公道,判被告终身监.禁!” 许温岚背脊一震,只觉得他每句话像匕首,一刀刀切下她的皮肉。 “等等。”法庭大门碰的一下撞开,王律师黑袍胡乱的披在身上,满身是汗的跑进来,将银色假发扣在半秃的头顶上,深深鞠了一躬,“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实在非常非常抱歉,我在路上堵车,迟到了一段时间。” 主控律师深深蹙起眉头,指着墙壁的时钟:“你迟到超过半个小时,没资格进法庭了。” “法官大人,他迟到未超过半个小时,现在是香港时间,九点二十九五十九分。” 磁性沉稳的嗓音,像敲响警钟,使人振聋发聩。 许温岚心头一动,看向门外走来的颀长身影,眼眸瞬间朦胧不清,仿佛那人是镜中花水中月,是她伸手可及却难以碰触的。 作者有话要说:  香港的庭审和大陆不太一样。 香港是对抗制,类似于辩论赛,先盘问证人,再进行主控律师与辩护律师辩论。律师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嘴皮子能说赢,官司就赢面特别大,判决结果相对人性化。 大陆是纠问制,法官是主导地位,律师的作用相对香港来说,比较薄弱,法文条律是铁律。 香港的主控就是原告,书记员是辅助人员。 陪审团的作用是,协助法官认定事实,给出的并非正式判决,法官会根据法律做出判决。 ☆、辩护与主控 主控律师指着墙壁挂钟, 大声重复:“明明是9点31分, 辩护律师迟到了。” 王律师拱手:“法官大人,我没有迟到, 请校准一下时钟。” 法官大人看了眼腕表:“在法庭不容许出错一分一毫,墙壁的钟居然时间快一分钟,看来行政人员有点失职。辩护律师请回自己座位。” 主控律师趾高气扬的脸, 瞬间垮了下来。 王律师戴好银假发, 好整以暇地坐在辩护座位,一页页翻阅控方证人提供的供词,看完后清清嗓门。 “法官大人, 各位陪审团,关于控方证人的做供,我有一些问题要说。露丝女士的供词,直指我的当事人是杀人犯, 但提不出任何证据,全是她的主观臆断,我附议删除这段供词。” 主控律师腾地站起身:“法官大人, 我反对删除。” “反对无效。”法官朝陪审员扬手,“删除控方证人露丝的臆断控词。” 主控律师拧紧眉毛, 心有不甘,一屁股坐回位置。 王律师继续说:“还有, 控方证人没有亲眼见到,我的当事人杀害李女士。我的当事人跟李女士毫无恩怨,只有一面之缘, 没有任何杀害李女士的动机。” 主控律师手执笔头,轻敲桌面:“你好歹也是学法律的,不知道杀人的动机里,还有‘无目的发泄’吗?” 王律师不紧不慢地说:“‘无目的发泄’也要讲原因。” 法官摆摆手:“还没到辩论时间,你们两稍后再谈。” 轮到被告审问环节,许温岚站在辩护台,迎上法庭一束束迥异的目光,有探究的,有看戏的,有鄙夷的,有憎恨的。 唯有双眼眸凝出的目光,跨过攒动的人影,与她的视线柔软地交织。 许温岚冲他一笑,仿佛告诉他,不用担心。 主控律师撩起黑袍,走到许温岚跟前:“被告,你的职业是什么?” 许温岚回答:“我是自由撰稿人。” 主控律师问:“你成为作家前,是不是学过医?以前在湖岛居住过?” 许温岚点点头:“对。” 主控律师声音变得尖锐:“为什么弃医从文?” 王律师立起身,言辞陈恳:“法官大人,我建议撤销主控律师的问题,与本案毫无关系。”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3 - 分卷阅读53 - 肉肉屋 分卷阅读5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4 主控律师连忙说:“我的问题绝对与本案有关,请求法官大人准许我问下去。” 法官摆摆手:“辩护律师发对无效,主控律师继续发问。” 主控律师像咬到猎物的嗜血恶狼,兴奋地眯起眼:“被告,请继续回答问题,为什么弃医从文?“ 许温岚回答:“一次医疗事故,我所接生的孕妇大出血死在病床上。” 主控律师背着手,围绕她来回踱步:“学医要花费很多经历,时间还蛮久的吧,就因为一时医疗事故,你就放弃了几年的努力。难道是因为心里埋下阴影,生出反社会人格,在院方看来不再适合当医生?” 许温岚怔了怔,他拐弯抹角的问,原来是想扯出心理疾病。 王律师受不了他的逼问,插一句话:“法官大人,主控律师太过臆断,对被告言语戳伤,我强烈撤销建议这个问题。” 没等法官开口,许温岚自行回答:“不是院方辞退我,而是我自己选择辞职,因为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做医生。” 主控律师问:“为什么说不适合?医生救人是天职,难道你不想救人而是杀人。孤独阴郁地住在湖岛,写悬疑犯罪小说,把自己代入犯罪分子?” 旁观众人看向许温岚,那目光仿佛要射穿她的脊梁。 许温岚越过众人的目光,看向坐在旁听席的方奕旸,却找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刚不还在吗,怎么一下子不见了? 许温岚没一丝慌张,心底却空空落落的。 王律师想不到她自跳陷阱,紧张地说:“主控律师,请不要随便推断我的当事人。” 过去的往事,许温岚一直不愿提及,害怕回想,但经历生死大难后,她忽然想明白很多。 “你说对了一半,又说错了一半。”许温岚正视主控律师,眼底古井无波,“这起医疗事故后,对我造成一定的心理阴影。我辞职不干,是因为对生命太过敬重,容易关心则乱。我的悬疑小说没多少杀人事件,犯罪并不止是杀人事件,还有纵火抢劫绑架等等。最重要一点是,写小说的人都是将自己代入主角,而不是反派角色。” 主控律师厉声说:“这是你的一面之词。” 王律师很是生气,忍着情绪说:“主控律师你说的才是一面之词,就算我当事人有心理阴影,这与案件没有直接关系。” 主控律师翘起嘴角笑:“但是有间接联系,被告的许女士有心理疾病,就能证实犯罪的杀人动机。‘无目的发泄”都是有心理疾病的杀人犯所为。” 王律师说:“单凭心理问题,无法成为证据。” “我只是阐述被告的杀人动机,还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她是杀人犯。”主控律师拍拍手,将警务人员端来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尖锐的刀具,“是作案用的杀人工具,刀柄印有被告的指纹,当时电梯里只有被告与死者,除了她是否还有其他嫌疑人,辩护律师你能不能给我指出来?” 王律师看向许温岚,询问:“你有没有碰过这把刀?” 许温岚点点头:“碰过。” 王律师继续问:“你在哪里碰过?” 许温岚回答: “在海港城豪华游轮的自助餐厅,我用这把刀切过牛排。” 王律师又问:“原来作案工具是从餐厅拿的。” 王律师转过身,向主控律师抛出疑问 “请问刀具只有我当事人的指纹?” 主控律师得意的点头:“当然。” 王律师赫然拍掌:“这就成疑点了,如果是餐厅拿的,还会有服务员的指纹,但是作案工具只有被告的,这是什么原因?” 主控律师有点站不住脚了: “肯定是她自己抹去的。” 王律师摇摇头:“可是你说她无目的发泄,杀人前抹去其他人的指纹,为什么不抹去自己的指纹,那就非常奇怪了。” 许温岚说:“其实我在餐厅碰过餐具后,服务员戴着手套收走了刀子,我相信轮船上有监控像录过这个镜头。” 主控律师嘴角抽搐:“这……口说无凭,不能证明凶器是轮船自助餐的。” 王律师恭恭敬敬地说:“法官大人,我申请一位辩护证人来法庭做证明。” 法官扬了扬手:“批准。” 一个穿着白色船长服的中年男人,脚步有力地踏进法庭,立在证人席上宣读誓词。 王律师问:“孟先生,请你告诉法官,你从事的是什么职业?” 中年男人开口说:“我是圣德游轮的船长。” 王律师指了指摆放的凶器:“你认不认识这把刀?” 孟船长惊讶地瞪起眼: “咦,这不是我游艇餐厅的刀吗?刀是私人订制的呢,其他的地方买不到。” 王律师又问:“你怎么确定是你游艇的刀?” “刀的样式一模一样啊。”孟船长指着这个地方,“还有,刀柄这里刻了s的小字,是圣德玛利亚的开头。” 王律师微微一笑:“谢谢孟船长,你提供的证据很好。” “我有提供证据吗?”船长傻了眼,本以为会有武之地,结果只是问刀的事情。 王律师继续说:“我还有视频证据,能证明许小姐用过的刀,被某个女服务员收走了,后来经过调查,圣德游轮的员工里没有这号人物。” 主控律师手握成拳,敲击桌面:“也许是她没用过的新刀,电梯里当时只是她有杀人嫌疑,你又怎么解释?” 王律师摇头叹息:“电梯里除了她俩,其实还有第三个。” 主控律师轻蔑地一笑:“视频只显示她们俩进去过,还有第三个飘着的鬼影子?” “主控律师说的没错,我的当事人当时进去电梯,李女士已经被害身亡。” 旁听的众人听完,联想到电梯里还有第三个,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王律师将一叠文件递给法官和陪审员:“请法官和陪审员过门,案发一个小时前,有个男人进入过电梯,显示他按的电梯在十二层停下,但打开后没有他的人影。这位只有一米六的矮男人,是真正杀害李女士的凶手。” 主控律师不依不饶:“这证据不够充分,有洗脱罪名的嫌疑,除非能有更充分的证据,证明当时那个男人,就藏在电梯顶部的紧急救助门。” 法官认真翻看王律师提供的视频截图:“没错,这案件有很大疑点,但没法洗脱许女士的嫌疑。” 恰在这时,传来门开的声音,许温岚回头一看,瞥见方奕旸颀长的身影,悬挂的心沉沉落地,分外安心。 方奕旸扬起眉毛,冲她一笑。 王律师朝方奕旸示意一眼,像在寻求他的意见。 方奕旸点点头,用唇语说:“已经送来了。” 王律师面露喜色,对法官说:“有个证据来的比较迟,我请求不经过审核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4 - 分卷阅读54 - 肉肉屋 分卷阅读5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5 直接入场。” 法官深思一番,点点头:“可以。” 四个警务人员推门而入,推来封死的巨大纸箱子,沉甸甸地拖在地上。 在场人员拉长脖子,议论纷纷。 “开箱。”王律师一声令下。 嘶的一声,警务人员用钥匙撕开纸箱子。 众人看清箱子装着什么,不由惊呼:“天啊……” 只见,箱子里蜷缩着黑衣男人,双手双脚被捆绑住,嘴唇封着一块胶布,发出呜呜呜的呻.吟。 ☆、发现他的秘密 森严肃穆的法庭, 犹如平静的海水, 忽然翻起惊涛骇浪。 旁听的人员惊叫出声,不由自觉往后退, 连法官都吓得跳开座位。 “警务人员光站着干嘛?”主控律师一气之下,自个弯身解下捆绑男人的绳子。 方奕旸厉声喊:“小心,不能碰他。” 主控律师愕然地望向方奕旸, 与此同时, 黑衣男人挣脱开脚踝的绳子,下意识地一手擒拿主控律师,砸破旁边的花瓶, 捡起尖锐的碎片抵在他的脖子。 主控律师像刀口下待宰的鸭,四肢抖得像筛子,嘴里发出可怜巴巴的呜呜声。 “敢绑住我,要你的狗命。”黑衣男人大声提醒, 环顾四周,意识到身处在富丽堂皇的大厅,大吃一惊, “这……这里是……” “这里是法院。”方奕旸步履沉稳的走近,“你敢在这犯案?” 黑衣男人察觉他的靠近, 绷紧全身的神经,装无辜的说:“是他把我绑来的, 我没有罪。” “你没有罪的话,那这是怎么回事?”方奕旸将一叠文件拍在桌面,“你的代号叫sm, 以前作案证据全在里面,我现在呈给法官和陪审员。” “你敢,我杀了他。”黑衣男人勒紧主控律师的咽喉,就算没有证据,警察查一查他身份也很麻烦,他估摸着没法洗脱罪名,倒不如搏一搏,利用人质逃出去,反正他早就是亡命之徒。 主控律师喉头传来剧烈疼痛,呼吸被人扼制住,一张惊惧的脸胀得发紫:“救我……救救我……” 黑衣男人狰狞着脸,拖曳主控律师,威胁所有人往后退,往法庭外挪动。 人质受到性命威胁的情况下,警察不会轻易开枪。而且凶手死亡的话,对破案无疑非常不利,最好的办法是活捉凶手。 方奕旸不急不缓地说:“你带着一个人质,连一辆车都没有,很难逃掉得掉。要不要我送你车钥匙。” 黑衣男人眼前一亮:“抛过来。” “接好了。”方奕旸从口袋掏出银色钥匙,放手往半空中一抛,划出一道高耸的抛物线。 黑衣男人为接到钥匙,踮起脚高高跳跃,剧烈地一个动作,使得手里的碎片不小心滑落。 方奕旸朝两旁的警务人员使个眼神:“抓住他。” 黑衣男人大惊失色,与两个持棍警务人员缠斗起来,没过几招,就被电棍的电流击倒在地。 直到黑衣男人摁倒在地,在场的所有人才敢喘出一口大气。特别是主控律师,像经历一场大病,瘫在地上起不来身。 法官手撑着桌子,战战兢兢坐回座位:“知道这是扰乱法庭吗?我可以判你重罪。” 方奕旸平静地说:“法官大人,我是配合警方办案,事发突然,才带凶手过来认罪。” “要凶手认罪,你该找警察。”法官猛地拍下桌子,“今天休庭,等警察调查完后,过几天案件重审。” 退庭后,许温岚走下法院的阶梯,扑面一股清凉的风,犹如浸泡在清澈的湖泊,洗净深埋在内心的污垢。 背后伸来宽阔的手掌,像一支划来的竹船,承载包裹起她纤细的手。 熟悉的高大身影立在身侧,许温岚心头荡起一丝涟漪,想跟这个男人说说话,就比如我得谢谢你之类,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他好像不太喜欢客套。 方奕旸很有绅士风度,每次与她并肩走在一起,都会潜意识地走在外面,或者稍稍前面一点,能在第一时间保护好她。 许温岚找不出话题,于是问:“回去吗?” 方奕旸回眸一笑:“嗯,回家。” 单单一句话,她找到一丝归属感,只要有他在的地方。 方奕旸开车载许温岚上路,信手打开音响,飘出《i swear》磁性缠绵的英文歌男声。 许温岚觉得挺好听的,认真听几句歌词,脸刷得一下发烫。 “无论富裕困厄,至死不渝,我用我每个心跳爱你。我发誓,我愿给你一切我所能给的,用双手为你筑梦,将最美好的回忆挂在墙上。” 他突然放这首歌,应该是无意的吧,希望是她多想。 许温岚掩饰似的看向窗外:“这条路不是回公寓吧?” 方奕旸颔首:“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回山上住。” 许温岚有点无语:“好啊……” 其实她很多事情没搞清楚,方奕旸为什么一直将她留在身边,难道只是单纯的对她感兴趣吗? 今天一大早,玛利亚就回到山顶别墅,像肥硕又灵巧的猴子,上蹿下跳地收拾打扫。 方奕旸送她回别墅后,接到个临时电话,在书房用视频开员工大会。 许温岚不想打扰他,待在别墅又无所事事,看玛利亚在阳台上晒被子,累得满头大汗。 以前在湖岛的寂寞时光,许温岚平日就晒晒被子,浇浇花种种菜打发时间,住在山上反而没湖岛那么自在了,可能跟心境有很大关系,毕竟湖岛才是她真正的家。 许温岚主动提出帮玛利亚晒被子。 玛利亚受宠若惊,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可以。” 许温岚微微一笑:“没事,我反正闲得无聊,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玛利亚拗不过许温岚,挑出一件最简单的活,扯下晒干的被套,叠好后递给许温岚:“你帮我放回方先生的房间柜子,谢谢你了。” 除了公寓的临时住宅,许温岚还没去过方奕旸别墅的卧房,那里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私人领域。 她对此生出浓重的好奇,不知道他的卧房会是什么样子,这算是堂而皇之地进去吧。 许温岚端着叠好的被套,犹豫一下,推开合拢的房门踏了进去。 卧房的装潢与别墅风格一致,灰白分明的冷色调,灰色哑光的家具不算多,但该有的都有,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屋里的主人是禁欲矜持的男人。 大床的左上角悬空着书架,书架摆放的书封颜色十分眼熟。 许温岚凑近一看,没什么事情,比眼前一幕,更令她咂舌了。 书架摆满一堆悬疑小说,作者是同一个人,也就是她自己。 许温岚抽出其中一本,是她四个月前出版的长篇悬疑小说,还记得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5 - 分卷阅读55 - 肉肉屋 分卷阅读5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6 当时销量非常惨淡,签售会没多少读者参加。 她随手翻着看了几页,挑出一张彩色的书签,还有一张照片,捡起来一看,书签居然有她的亲笔签名。 由于参加签售会的人不多,能买到亲笔签名不太容易,除非亲自去过。 暖色调的照片,印着白色墙壁的图书馆,一层层堆砌的书架,一张淡黄色的桦木桌,还有身穿米白色襦裙,脸戴口罩的女子,黑发齐腰犹如丝绸披肩,清丽的色彩使人心尖一颤。 这一幕她再熟悉不过,还是第一次清晰从第三视角,看清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样子。 门碰的一声开了,她抬起下颌,与那双幽深的眼眸对视,扬了扬手里的照片。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方奕旸的父亲 在逼问的目光下, 方奕旸从容的微笑:“要我说什么?” 许温岚暗想他在明知故问, 书本扣在床头柜:“这本书是怎么回事?” 方奕旸目光扫向书本,回答:“我很早看过你的作品, 非常喜欢。” 许温岚正想问照片的事,方奕旸的手机猝然响起,他掏出手机接通电话, 脸色变得凝重:“好, 我很快过来。” 许温岚知道他有要紧的事,没再追问下去。 方奕旸脱下居家外衫,露出宽阔性感的背脊, 从衣柜抽出白衬衫,线条刚硬的肩胛骨,收缩合拢,犹如蓄积蛮力的弓箭。 许温岚眼眸仿佛烫着了, 不自然的别过眼:“如果有急事,你先处理再说。” “我尽快赶在六点前回来。”方奕旸迅速换好衣裳,侧过身凝望她的眸子, “在家等我。” 这不能再简单的话,像丈夫对妻子的叮嘱, 随意而又温情。 许温岚目送他离开后,心情纷乱复杂。 浅显的想, 方奕旸很早就认识自己,还是她的超级粉丝,但往深处思考, 其实没那么简单。 目前很多事没搞清楚,不止是绑架案还有谋杀,书里夹的照片同样存在疑点。 像方奕旸这种优秀的男人,找她亲笔的话多多少少会留下印象,但是她一点也不记得他的存在。 这张相片像偷拍的,他有意避开自己? 自己不寻找的话,以方奕旸深沉的个性,会永远把她蒙在鼓里。许温岚继续翻阅其他的书本,没发现能证实她猜想的证据。 这时,玛利亚扛着晒好的被单进屋,擦拭额头的汗:“许小姐,能不能再帮我个忙,帮我把地毯拖进方先生的书房。” “好。”许温岚独自来到书房,环顾四周,偌大的办公桌靠近窗台,光线充足明亮。 犹豫半晌,许温岚抽出所有的抽屉,在层层叠叠的文件翻找,还是没找出一星半点的信息。 许温岚心口发闷,猛地捶了下桌面,桌面的钢笔滚落而下,咔嚓一声掉在地面。 弯腰捡起钢笔,她的眼余瞥到锃亮的桌板,有处不太显眼的矩形凸起,像是一道隐秘的小抽屉。 许温岚用手轻轻一敲,小抽屉自个弹了出来,露出两叠蓝色的文件夹。 取出文件夹一看,里面有照片和文档,无一例外,都是关于她的点点滴滴,甚至小时候在哪里读书,发生每桩大小事都记录在案。 另一份文件夹,则是关于她哥许任文的,还有湖岛的详细资料,许家家宅的装潢设计图,二楼的密室也在图纸里。 许温岚一页页翻看,手心渗出薄薄的汗水。 原来如此,她活在湖岛二十多年,没能发现密室的存在。哥哥一直知道,是因为小时候留有印象,而方奕旸不过是外来人,来湖岛才多少天的时间。 他的目的是什么? 许温岚在阳台仰望山脚,绿野暗沉,深不可见,仿佛是座无底的囚牢。 她很想挣脱出去。 天边渐渐暗沉,她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六点半,方奕旸还没有回来。他还说会六点前回来,居然失约了。 许温岚叹息一声,回餐厅吃晚饭,发现餐厅一片漆黑。 “玛利亚。”许温岚打开电灯,嘣的一声,头顶撒落花雨似的七色彩条。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玛利亚发出音乐,合着节拍唱生日歌,“许小姐,关掉灯,我们来吹蜡烛吧。” 先前在公寓见过的女保镖,替许温岚点燃七根蜡烛,两根大蜡烛和五根小蜡烛,代表二十五岁生日。 许温岚扫视周围:“方先生呢?” 玛利亚拍手的动作一顿:“方先生,要晚点回来……” 许温岚抿了抿嘴,关掉电灯,走向三层高的蛋糕边,一口吹灭蜡烛。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许温岚信手按下拨通键,传来方奕旸温醇的声音,“生日快乐。” 许温岚心情复杂,客套的说:“谢谢。” 两人沉默良久,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方奕旸突然开口:“抱歉,没办法回来陪你。” 许温岚无所谓的笑笑:“我不可能怪你。” “不可能吗?”方奕旸轻笑,话语一转,“我想要你无忧无虑,简单而快乐。” 许温岚心头一紧,他好像察觉到她不对劲。 方奕旸压低声音,仿佛耳边私语:“有份礼物送给你。” 女保镖撕开塑料纸,露出一个精致纸盒。许温岚亲自打开纸盒,里面装着木制的八音盒,盒子的表壳陈旧斑驳。 许温岚嘴角发僵:“这不是装内衣的……” 玛利亚摁下八音盒的摁键,盒盖缓缓打开,五色绚烂的光芒溢出,穿着晚宴服的小情侣,弯腰亲吻彼此的嘴唇,伴随着脆亮动人的音乐。 女保镖拍拍掌:“那对小情侣镶的钻石哦。” 小情侣的眼珠和裙子,光亮夺目,原来镶嵌的是贵重的材料。 许温岚拿起手机,想问问方奕旸,电话已经挂断了。 女保镖吐吐舌头:“方总不小心挂了吧,而且他很不方便……” 许温岚正色:“带我去见他,现在。” …… 女保镖迫不得已,驱车载许温岚赶夜路,前往山下的城区。 停车的地方,是一家装修奢华的疗养院,许温岚跟随女保镖走进疗养院。 在三楼的高级病房外,女保镖停下脚步:“你真的要进去啊,别跟方先生说,是我带你过来的。” 许温岚点头:“这是我的要求,与你毫无瓜葛。” 女保镖撒腿就溜:“那我先走了。” 许温岚深吸口气,敲了敲门。 “我没有按床铃,不要随便进来。” 这是许温岚第一次意识到,方奕旸除她之外,跟其他的人说话,声音如此的冷冽疏离。 许温岚不由分说,扭开门把,直直与屋里的人对视。 方奕旸的目光一滞,恢复以往稳超胜卷的笑: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6 - 分卷阅读56 - 肉肉屋 分卷阅读5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7 “原来是你。” 许温岚踏进病房,目无遮拦的看向病床:“我来谢谢你的礼物。” 病床躺着干瘦的中年男人,正昏迷不清,颌骨突出的脸一片死灰,青筋凸起的手背,布满不少针头的痕迹,其中一根针管已扎入血肉。 方奕旸云淡风轻地说:“他是我父亲。” 许温岚恍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需要我帮忙吗?” 如果他不需要,她会立即离开,免得打扰。 方奕旸摇摇头,又点点头。 许温岚不明白他的意思,靠近方奕旸在床边坐下,目光落在他父亲枯槁的脸:“早知道伯父病了,我不会过来打扰你。” 方奕旸两指掐着眼睑,透着疲倦:“我接到电话赶过来,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我给你倒杯水。”许温岚立起身,手突然被掐住了。 “别走……别走啊……别走啊……”声音不是方奕旸的,沙哑得可怕,像砂板剧烈摩擦的声响。 许温岚手掌掐得生痛,回头一看。 病床上脆弱不堪的伯父,撑开布满血丝的眼球,仿佛久旱逢甘霖的囚徒,渴望又绝望的盯着许温岚。 ☆、订婚 方伯父的手劲太大, 霎时血脉喷张, 针管倒流出猩红的血水。 许温岚立着不动,不敢随便挣脱, 怕伤到他的皮肉。 方奕旸抬起胳膊,掌心握住两人交缠的手,一根根掰开方伯父的指头。 方伯父干裂的唇一开一合, 意识模糊, 说着不清不楚的话,像有喊到某个名字,可能是耗劲过久, 几分钟后,缓缓沉下眼皮。 许温岚抽回手后,掐过的部位仍在隐隐作痛:“伯父他没事吧,要不要叫护士?” 方奕旸给父亲盖好被子:“不用, 他精神不太稳定,时好时坏。” 许温岚问:“伯父喊的是谁的名字?” 方奕旸侧脸看她,抿了下嘴唇:“我派人送你回去。” 快十二点了, 许温岚不那么想离开,两个多小时车程, 要司机熬夜过山路太辛苦:“我留下算了。” 方奕旸目光瞥向墙边的沙发床,挑了挑眉:“哦?只有一张沙发。” 许温岚皱眉:“很好办, 要不我睡沙发,你睡地板。要不我睡地板,你睡沙发。” “地板太脏了。”方奕旸疑是认真的替她考虑, “不如这样,今晚挤着睡。” 沙发床是折叠式的,平铺下来,足够睡两个人。许温岚还是觉得不妥,转身要走:“我还是找宾馆吧。” 方奕旸拉住她的手腕:“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许温岚想起被活捉的杀人,由于雇佣杀手的渠道,会隐藏雇主的一切信息。即便活捉了杀手,还是盘问不出雇主是谁。 对她而言,潜在的危险一直存在。 许温岚微微倾身,观察方伯父的脸色,呼吸是否顺畅,转身一看,发觉方奕旸双手抱臂,倒在沙发床休憩。 “睡觉不盖被子。”许温岚拾起床尾的薄被,轻柔地往他身上一罩,腰肢突然被他伸出的手一拽,整个人跌进温热的男性胸膛。 方奕旸坏坏的笑,修长的臂弯勾住她,下颌的淡淡胡渣,摩擦到她的面颊微痒。 许温岚皱了皱眉:“你这两天没剃胡须。” 方奕旸沒料到她口出惊人,笑容微微一滞:“嫌弃我?” 许温岚知道他没剃胡须,是为了自己的事忙碌,故意逗他说:“就嫌你邋遢。” 方奕旸扬起下颌,胡渣蹭蹭她鼻尖:“我也要把你弄成邋遢鬼。” 许温岚不习惯跟人亲昵:“你爸还在睡呢。” 方奕旸没做声,仍固执的抱住她。 许温岚窝在他的臂弯里,离他最近的地方,呼吸间是他清冽的男性气息,耳边是沉稳有力的心跳。 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 那一夜,睡得十分安稳。 …… 只要方伯父还未清醒,方奕旸就得在医院照料,许温岚哪里也没有去,静静地陪伴帮衬着他。 医生清早过来查房,瞧见许温岚用湿帕给方伯父擦脸,含笑的说:“你女朋友真贴心。” 许温岚第一反应说:“我不是他女朋友。” “她是我未婚妻。”方奕旸冲许温岚一笑,“我们十天后要订婚了。” 许温岚心脏慢了半拍:“我怎么不知道?” “戒指都戴上了,还想抵赖?”方奕旸挽起她的手,摩挲无形指,“订婚那天,要记得带。” 医生笑了:“恭喜恭喜。” 许温岚很早就取下订婚戒指,从内心深处不愿意被支配,她需要他给出一个理由。 等医生离开后,许温岚扬起头颅,正视他:“订婚的事,我没答应。” 方奕旸勾起她的指尾,透着无限温柔:“我想保护你,照顾你一辈子,可以答应我吗?” 指尾,传来指尖的力度,犹如他的执着。 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已渗进肌肤,沿经脉充盈她的躯壳,仿佛要把她变成他的。 “咳咳咳……”嘶哑的咳嗽,猝然打断旖旎。 方伯父早就清醒了,撑开干涸的眼珠,看向两人身影。 “爸。”方奕旸起身,给方伯父拉上被子。 “伯父,你好。”许温岚转过身,冲方伯父微微一笑。 刹那间,方伯父的面容僵化了,眼眸晃动着难以言喻的光,忽而明亮忽而黯淡,干裂的嘴角拉扯出弧度:“你是许温岚小姐吗?” 许温岚点点头:“伯父,需要什么吗?” 方伯父看了眼方奕旸,目光又落回许温岚:“能不能答应我儿子的求婚?” 许温岚料不到他的祈求,不知如何回答。 方奕旸皱眉:“爸,这是我们的事。” 方伯父压抑着情绪,胸脯微微起伏:“我想你们好好的。” 方奕旸朝许温岚使个眼色,示意她出去。 许温岚出门后,靠在门边,听到两人简短的对话。 “你妈都知道了吗?” “对。” “一定要保护好她。” “我一直在她身边。” 许温岚愈发不懂他们的话,父子俩的谈话背后,似乎潜藏着骇人的秘密,可是他们不愿意告诉她,到底是为什么。 方伯父身体恢复后,方奕旸开车送他回家,许温岚为照顾方伯父,与他同坐在后排座位。 一路上,方伯父瞥向许温岚,目光有点游离,半晌开口问:“你家里人还在大陆吗?” 许温岚苦笑一下:“我爸妈还有我哥,都已经过世了。” 方伯父的手哆嗦着,往口袋里伸,摸出里面的烟盒,烟盒从口袋滑出来,掉在车底座。 “不见了,不见了。”他弯下身,恍惚地摸索着,明明烟盒触手可及,却仿佛看不到一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7 - 分卷阅读57 - 肉肉屋 分卷阅读5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8 般。 许温岚连忙捡起来,递到他的手里。 方伯父手攥着烟盒,目光呆滞,灵魂不知飘在何处。 车前镜映着方奕旸的眉眼,他通过镜面看向后排,眼色意味不明:“爸,医生叮嘱过你,最好不要抽烟。” 仿佛就是那句话,将方伯父的灵魂打回躯壳,他将烟盒塞回口袋:“好,不抽。” 送方伯父回家后,方奕旸载许温岚离开,突然在一家商城门外停下。 许温岚问:“怎么了?” 方奕旸手搭在车盘,看向车窗外,目光深远:“商城有几家婚纱店,卖订婚穿的服装,愿意下车吗?” “知道吗?我非常讨厌你。”许温岚咬唇蹦出这几字,手啪嗒扭开车门,“下车。” 方奕旸侧脸看她,似在探究,很快地,嘴角掠起得逞的笑。 这婚事,八字成一撇了。 许温岚想不到,订婚会在巨型轮船举行。方奕旸请遍香港上层阶级的名流,参加他们两的订婚仪式,足足有上百个人。 旁人翻开花名册展开议论,女方怎么家里一个人也过来,到底是何许人也,能夺得方家阔少的心。 有人指着花名册问:“为什么白威安会被请来,方家不是跟白家好多年不来往了吗?” 另一个人不怀好意的笑:“我看白威安是个灾星,他爷爷病了,大哥在国外出车祸死了,女朋友前不久被谋杀,你说这艘船不会出事吗?” “别乱说,我们现在要上船呢。”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段时间肠胃不好,没能及时更新,都要脱水成干菜叶了。 ☆、订婚宴的变数 镜子里的人儿, 一袭金色曳地晚礼服, 耳垂戴着金色珍珠,精致秀气的v字锁骨, 缠绕一根镶嵌钻石的白金叶子项链。 许温岚凝视镜中的自己,皱了皱眉头,仿佛看的是一个陌生人。 她不习惯这样的自己。 “在想什么?”他抚摸她的脸庞, 像在轻拭透亮的白玉。 许温岚摇头:“我后悔挑这么长的裙子, 长时间走路不太方便。” 方奕旸笑了:“你只要站在那,让别人看就行。” 许温岚拍向他的手:“拜你所赐。” 还没挨到一下,他有预见的避开她的攻击, 手指狡猾地从她的下颌落下,冰凉凉的,滑过白皙细腻的颈项,还有光滑的美人肩。 “谁叫你是今天的主角。” 他抬起线条分明的下颌, 笑意缱绻,挽起她的手臂穿过门扉,踏下一层层的台阶, 来到灯火辉煌的大厅。 大门嗡的声推开,瞬间之间, 齐集了所有人的目光。 许温岚掠过一道道目光,感觉像迥异的微妙心思, 好奇的,羡慕的,嫉恨的, 风沙一样袭向她的面容,但不痛不痒。 没等他们走近,人流汇聚围堵过来。 “方先生的未婚妻好漂亮啊。”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许温岚听着一套套说辞,只是赔笑。 方奕旸说的没错,她不用怎么走动,被一群人围观就行了。 订婚仪式沿袭旧时期英国传统,在维多利亚港口的游轮举行大型party,方奕旸的交际圈广大,请的大多是亲朋好友和生意伙伴。 冒出来的中年秃顶男人,看起来很有威仪,拍拍方奕旸的肩:“yancy,你这就过不去了,订婚这么重要的事,作为亲舅舅的我,前两天才知道。” 方奕旸面无波澜地说:“决定订婚在不久前,所以通知的比较晚。” “你舅舅知道的还不算晚,我当妈的昨天知道呢。” 说话的人,正是立在人群后,方奕旸的母亲陈姨,她双手抱臂斜斜地望向这边,眼底隐隐一抹黑气,看似正要发作。 陈舅舅扯了下嘴皮,讥讽着:“你这小子,就算七岁后跟妈没住一起,也不能没大没小吧。” 旁边的人侧耳倾听,暗想方奕旸与母亲关系不和,这传闻原来是真的。不管是什么情况,儿子跟有养育之恩的母亲翻脸,这无疑是个笑料。 许温岚连忙说:“伯母,方奕旸最早告诉的人是你,在圣德游轮的时候,他已经通知过你了。” 陈姨拧紧眉头,不喜欢她的插嘴,朝方奕旸问:“你父亲来了吗?” 方奕旸回答:“他身体刚刚恢复,我让他在家休息。” “他还没好……”陈姨微微愣神,“我早跟他讲了,要他少抽点烟。” 方奕旸叹息:“他谁的话都不听。” 陈姨背过身,噎着嗓门说:“全世界他只能听一个人。” 许温岚看着陈姨黯然离去,隐隐觉得她很不对劲。 宴会的人流疏散后,阶级意识更分明,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有叔叔辈的男人朝这边招手,方奕旸对许温岚柔声说:“我去去就回。” 许温岚知道他要应酬,理解的点点头。 几个名媛过来套近乎,旁敲侧击的问许温岚的身份,又问她是怎么认识方奕旸的。 隐私的问题,许温岚不会轻易泄露,很敷衍的回答。她的口音一听是大陆人,更惹得她们好奇如何钓到金龟婿。 名媛们问不到关键,意兴阑珊地离开了。 许温岚踩着十厘米的高跟,站久了有些累,找到柔软的沙发靠下,总算能歇息一会,但嗡嗡嗡的议论声,仿佛萦绕着自己。 她产生稀奇古怪的幻觉,熙熙囔囔的宾客间,有道毒蛇一样阴毒狠辣的目光,紧紧地盯梢着她单薄的身影,仿佛在等待时机,咧开獠牙一口将她置于死地。 可当她抬起头,四处寻找那道视线,幻觉又消失无踪。 许温岚揉揉眼睑,暗讽这算婚前恐惧症吗? 恰在这时,眼前骤然一片漆黑,周围的人喧哗起来,脚步声都慌不择路。 许温岚置身在黑暗,有些不知所措,第一反应寻找方奕旸,朝他所在的方向摸索。 还没离开沙发,啪嗒一声,一道明亮的光束射向她,犹如歌舞剧的主角,她暴露在场所有人的视野下。 昏暗处,黑色西装的颀长男人,手捧红色玫瑰花,步履稳健地朝她走来,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他左腿弯曲下跪,一字一顿地问。 “你愿意嫁给我吗?” 许温岚看着鲜红的玫瑰,刚要接过手,脑海忽然闪过很不好的直觉。 方奕旸昂着头颅,眸光深沉的凝视她,静静等着她回应。 有人在心急的催促:“快答应啊,方总在求婚呢。” 许温岚犹豫片刻,捧起红玫瑰:“我愿意。” 方奕旸勾唇一笑,抬起指骨分明的手,托起她的左手无名指,套入璀璨夺目的钻石戒指。 随即,许温岚深陷在宽阔的怀抱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8 - 分卷阅读58 - 肉肉屋 分卷阅读5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59 中,耳畔传来他低沉沙哑的话。 “你是我的了。” 订婚仪式结束后,宾客们继续在宴会玩乐,晚上会在游轮过夜。 不管到哪,方奕旸牵着她不放开,唇角一抹笑意,像是心情好极了。 许温岚试图抽开手,屡次失败后: “跟你说件事……” 方奕旸勾下她的鼻梁:“都要结婚了,还在客套?” 许温岚瞥一眼十指交缠的手,干巴巴地说:“我想上厕所……” 方奕旸沉默片刻,扑哧笑出声,松开她的手:“去吧。” 许温岚总算自由了,心里倒是诧异,去二楼卫生间上厕所罢了,干嘛搞得要分开很久一样,上楼梯前不由回头看一眼方奕旸。 他的目光紧锁着她的身影,仿佛要将她融入身体里。 许温岚心房怦然一跳,转身爬上阶梯。 二楼的女卫生间,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许温岚晚上有点吃坏肚子,在卫生间里多蹲了一会,出来洗手时,闻到一丝独特又熟悉的味道。 许温岚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抽出餐巾纸湿润,紧紧捂住口鼻。 不会记错的,这是气态乙.醚,在医院作为气态麻醉药使用。 许温岚轻着脚步走到门边,掀开一丝门扉,小心翼翼地往门外窥看。 “老大,我确认过了,他们全都昏迷了。” “有没有照片上的女人?” “没……暂时没有发现……” “赶紧给老子去抓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开《偏执狂与未亡妻》伪兄妹,甜宠文,哥哥是我最喜欢的偏执鬼畜~(*/ω\*)求收藏哦~~ 这篇与以往很不同,会有大纲和存稿,每晚会准点更新~ ☆、孤注一掷 短短的十分钟, 闯入一伙来路不明的人, 灌入气态麻醉药迷昏一楼的宾客,地毯式的搜索其他未昏迷者。 许温岚唯一担心的是方奕旸, 但是眼下她已经自身难保。 二楼的电梯口,出现数名戴防毒面具的壮硕男人,一人一手扛着枪支, 到处搜索人的痕迹。 “喂, 你们俩去卫生间瞧瞧,没晕的一律抓过来。” 许温岚屏住呼吸,将卫生间门轻轻掩上, 掐着渗出冷汗的手指,思量着往哪里躲藏。 两个防毒面具男拿枪顶门而入,其中一位扫视四周后,一脚踹开旁边的隔门:“每间都搜一遍, 看看有没有人。” 碰的几声,一间间隔门被撞开,里面却空无一人。 防毒面具男抱怨:“雇佣我们的人不是说, 那女人就待在游轮大厅里吗?” 另一个拉开窗户,往幽暗的海面张望一眼:“妈的, 鬼知道钻哪里去了,老大知道会劈死我们。” 许温岚吊在一二楼之间, 用力攥紧两根的栅栏,险险地避开他们的目光。 就在他们撞门而入时,她迫不得已跳下窗户, 及时抓住船身的栏杆,以免掉落冰冷幽深的大海。 许温岚为了行动方便,撕下裙子膝盖以下的部位,脱掉碍事的高跟鞋,光脚滑到一楼落地窗边,躲在窗帘外窥看里面的情况。 只见,灯光通明的大厅,躺了一地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十多名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们像搬尸体一样,将他们列成整齐的一排,用绳索捆绑住双手手脚。 为首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大声质问:“磨磨蹭蹭的,人找到了没?” “没有,可能她不在大厅。” “一群废物,那贱人就在这艘船上,再找不到的话,一枪崩了你的脑袋。” 许温岚隐隐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抓来的人实在太多,分辨不清方奕旸是不是在内,在这多呆一会很可能会被发现。 船头的驾驶室有船长与船员,舱内还有卫星电话,能与警察取得联络。但现在那些闯入者在四处逮人,她不能从游轮内部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只能轻手轻脚地沿着窗外的栅栏攀爬过去。 到了一楼栅栏的尾部,许温岚却发现尾部与船头是不连通的,船头的两侧露出观景台,与一楼有好一段空白的距离。 唯一的办法是,跳过去抓住观景台的栅栏。整个过程极其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失足跌落海里。 她不会游泳,一旦落水必死无疑。前有虎后有狼,只能拼着一条命试一试。 许温岚展开双手,立在一楼的栅栏边,金色裙摆随风飞舞,仿佛一张薄薄的纸片人,暴露在冰凉肆虐的海风中,随时可能被风吹走。 她深吸一口气,双足脱离了平地,纵身朝前方跃去。 在重心坠落之际,她攥住观景台的栅栏翻进去,趔趄地摔到了平地。 关节太疼了,她捂着擦伤的膝盖,咬牙挺胸的站起身,偷偷溜向顶部的驾驶室,听到几个男人的声音。 “雇主吩咐我们,要中西方向行驶到深海域,免得被警察发现。” “怕什么,没人报得了警,我早就破坏卫星接收器。” 许温岚默然退出来,俯视茫茫大海,海面沉于黑暗的死寂,无声的告诉她,已无路可走。 不行,就算前方没有路,也要掘出一条光明通道。方奕旸还在危险中,她不能放弃一丝可能。 豪华游轮足有五层楼,每层两千平方米,载客量能达到一千人。今晚在船上过夜的,加上船员一共有百来人。每个客人的来头非常大,身上的钱物肯定不少,这伙人倒像是来劫财的。又听那老大说要抓人,可能远非劫财那么简单。 许温岚确定他们搜过这片后,小心翼翼地走在舱外的走廊上。 一楼底下有橡皮救生船,只要在驾驶室按下按钮,所有救生船就会滑进海面。 许温岚绞尽脑汁,思量着计策,肩膀突然被猛拍一下。 “啊哈,你怎么在这?”滑头滑脑的少年音响起。 许温岚背脊一颤,回头看向身后那人,暗暗松了一口气,又想起所处的遭遇,连忙捂住那人的嘴巴,躲到暗处说话。 “你最好先别说话,要是被发现了,我们都可能没命。” 方廖远瞪着大眼,连连点头。 许温岚很轻的说:“一伙劫匪控制了游轮,整船的人都被抓住了,很可能你哥你妈也在内,我们要设法救他们出来。” 方廖远听得有点懵,捂住的嘴巴呜了一声。 “你现在可以说话,千万不能很大动静。”许温岚放下捂住他的手,皱皱眉,“对了,我在宴会没看到你。” 方廖远吐吐舌头:“怪我不小心迟到,开快艇追过来的,谁知道这艘游轮越开越远,我就一路追啊追。” 许温岚问:“那你是怎么上来的?” 方廖远指向船栏,委屈地耸肩:“好不容易等游轮停下,在下面喊了老半天没人理我,只好自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59 - 分卷阅读59 - 肉肉屋 分卷阅读6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0 己爬着钩绳上来的。” 许温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船栏:“哪来的钩绳?” 方廖远摇头:“我不知道,船栏勾着好几根粗长的勾绳,像是专门用来攀援的。” 许温岚豁然开朗:“原来他们是用勾绳偷偷上船的。” 方廖远漫不经心地问:“里面到底啥情况啊?” 许温岚暗想他不过十六岁的少年,叹息一声:“你会后悔追来的。” 恰在这时,正上方的二楼传来尖锐的女声。 “啊……救命啊……不要……谁来救救我……” 方廖远双腿一抖,昂头看向二楼:“里面真的有劫匪?” 许温岚听到脚步声,掐了把方廖远的胳膊,嘘了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钢棍。 方廖远识时务的闭嘴,看到微亮的过道,走来手持枪支的防毒面具男,忽然意识到,劫匪就离他咫尺间的距离,只要劫匪一回头,那把枪就会对准自己的脑袋。 他真的后悔追到游轮上来了,早知道就在家继续睡大头觉。 许温岚猫步似的朝劫匪走近,方廖远更是吓得不轻,又不敢有出手阻止她,眼见她一步步跑去送死。 劫匪像是听到一丝动静,猛地回头,迎面砸来一击又狠又重的钢管,脑袋瞬时失去知觉,双腿瘫软的斜倒在地。 许温岚确定劫匪昏死后,将他拖到暗处,剥开黑色的防护面具,又解下厚重防弹衣的纽扣。 方廖远大惊失色:“你在干嘛……劫……劫色?” 许温岚横了他一眼,将防弹衣和防毒面具扔给他:“这是你的了。” 方廖远懵逼状:“你说什么?” 许温岚咬牙切齿:“给我穿上。” ☆、久等了 “你要我假扮成劫匪?”方廖远的头摇成拨浪鼓, “不行啊, 我一定会露馅的,他们会杀了我。” 许温岚说:“你身形与劫匪差不多, 尽量不要说话,没人看得穿你。 方廖远攥紧防毒面具,抖着声:“可是……我害怕……” 许温岚夺过防毒面具, 戴在他的脸上:“最危险的地方, 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哥和你妈都在这条船上,他们的处境比你更危险。” 方廖远呼吸在面具里,心境变得意外平和, 重重地应了声:“知道了,我去就我去,拼了这条命,也要救老妈和老哥。” 许温岚拍拍他的肩膀:“确定他们在哪, 回来告诉我。” 方廖远换上劫匪的黑色外套,拾起机关枪,朝许温岚敬了个礼, 大腿一迈踏着四方步走远。 许温岚突然有点替他担心,他这样不像在装劫匪, 而是去当警察的。 待方廖远离开后,许温岚在第一层翻窗进入, 房间曾被劫匪搜刮过,桌面杯盘狼藉,散落一地的杂物渣滓。 在许温岚看来, 这里无疑是较安全的地方,短暂时间内,劫匪不会再搜查一遍,在得到方廖远的通知前,她暂时可以在这躲藏。 许温岚抱胸靠着沙发,闭上眼睛小睡一会,忽然听到水流的声响,淅淅沥沥,从紧闭的卫生间传来。 意识到还有其他人,许温岚不由得绷紧神经,还没来得及任何举动,卫生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她与走出来的女人正面撞上视线。 “是你?你没被抓……”陈姨第一反应冲出这话,说完又懊悔地咬了下舌头。 许温岚说:“陈姨,我也想问这话来着,方奕旸可能被劫匪抓了。” 陈姨抽出纸巾擦手,哦了一声:“我知道。” 许温岚意识到问题,朝窗口探了眼,掂量着赶快离开此处。 与此同时,房外传来踏踏的脚步声,一个扛枪的劫匪刚巧经过走廊。 “来人啊,你们要抓的人在这!”陈姨冲着门外大喊,又转过身,朝许温岚奸邪得意的一笑。 这场景变化的太快,许温岚根本来不及逃跑,门碰的一声被撞开,劫匪闯进房间持枪对准她的头颅:“不许动。” 陈姨插腰大笑:“命都难保了,还想做我儿媳妇,下辈子做梦吧。” 劫匪对陈姨吼一声:“不准乱动。” 陈姨怔了怔,涂着猩红色的长指,伸向许温岚:“我跟她又不一样,看看清楚,她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吗?” 劫匪仔细看许温岚一眼:“哈哈,跟照片一模一样,我找到了这女人,老大肯定会犒赏我。” 许温岚被绑到另一个房间,陈姨一直跟在她的旁边,似乎想看看她被凌.辱的模样,嘴角始终挂着得意的笑。 “你今年二十五岁吧,花一样的年龄。这群劫匪都是男人,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陈姨故意在旁边数落,想欣赏她羞愤欲绝的模样,“不知道fancy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女人被糟蹋过。” 出乎陈姨意料的是,许温岚的手脚被捆绑住,面容的神态极其平静,仿佛被绑架的人不是她。 许温岚笑了笑:“论长相,陈姨你更漂亮,他们可能对成熟的女人更感兴趣。” 这一句话,暗示出她知道陈姨与劫匪不是一伙,但不知什么原因,这些劫匪暂时没打算动陈姨。 陈姨瞪许温岚一眼,厌恶之情溢于言表,那感觉像冒出来的脏东西,疯狂的想清理得干干净净。 许温岚实在不懂,陈姨为什么讨厌自己,回想方伯父卧床的反应,脑海忽然闪现一丝清明:“你是不是认识我父母?” 陈姨的眼皮睁开,瞳孔明显收缩一下,然后脸色恢复如常,轻蔑地撅起嘴角:“不认识。” 许温岚看清她的微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索性自己说起谎来:“可是我听我爸提起过,他认识一个姓陈的阿姨。” 陈姨身形前倾,直视许温岚,声音拔高几分:“他说了我什么?” 许温岚昂起头颅:“姓陈的阿姨那么多,你确定我爸说的是自己?” 陈姨晃了下神,意识到自己被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贱人,敢套我的话。” 许温岚不偏不倚地挨一巴掌,舔了舔干涩的嘴角:“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父母,但串通劫匪连累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很不明智?” 陈姨猛地一甩衣袖:“怪fancy偏要管你的事,我们一家子本来好好的,都怪你的蠢货妈。” 许温岚颦起眉头:“我妈二十五年前就死了,过世前一直跟我爸在大陆,你怎么认识她的?” “你的蠢货妈不是大陆人。”陈姨重重推她一把,颤着音大骂,“你爸是强.奸犯,你是强.奸犯的女儿,天生的贱胚子。” 许温岚被她一撞,险些从椅子栽下去。 恰在这时,门外走来戴着防毒面具的壮硕男人,刺着青龙的手臂支在门板上。 “吵得蛮激烈的呀。” 许温岚看清他手臂的青龙,微微愣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0 - 分卷阅读60 - 肉肉屋 分卷阅读6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1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1 住,只觉头一阵的疼痛。 原来是他,居然还活着? 陈姨察觉他出现,指向许温岚:“你找的女人就是她。” “你当老子眼瞎?”男人猛地捶了下门板,“给老子赶紧滚。” 陈姨胸脯微微颤抖,绕过男人赶紧跑了。 男人大步朝许温岚走来,弯下腰看她一眼:“听说你要结婚了,老子特地来看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许温岚平静地说:“惊倒有吧,喜就算了。” “你以为老子死了,是不是?”男人解下防毒面具,露出右面颊一道刀痕,“拜你未婚夫所赐,我差点被他活埋。” 许温岚抬头看向他:“在湖岛能活下来,连我都觉得很庆幸了,你何必又摊上劫船的违法勾当,能在香港短时间召集那么多人,是不是有人在幕后指使你?” 廖哥咯咯一笑:“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瞎猜,以前差点被你蒙了。知道我来香港最想干什么吗?先强.奸你一遍,再找十几个男人奸死你,把你扒.光衣服挂在船头,成千上百的香港男人围观你的尸体。” 许温岚咬了咬下唇,不得不承认,她被他这一句话吓到了,但不能有太明显的反应,否则会勾起男人的征服欲,就地做出伤害她的事。 “我的亲生哥哥死了,你死了一个手下。”许温岚故意绕开话题,假装服软的话,“某种意义上,我失去的比你更多,不是吗?” 廖哥拽起她的衣领:“老子可是很记仇的,而且还有一个人,很想要你的命呢。” 许温岚说:“死之前,我应该有权利知道,雇佣你的那人是谁吧。” 廖哥松开手,轻哼一声:“你不是很会猜吗,那就自己猜猜看啊。” 许温岚选择默不作声。 “姓方的港仔在哪?”廖哥冷飕飕地问一句。 许温岚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方廖远还是方奕旸,很快想起他应该还不知道方廖远偷渡来了游轮,否则早就抓获他了。 也就是说,方奕旸没被他们抓住。 谢天谢地,她满心欢喜的想,只要方奕旸安好,她就无所畏惧。 许温岚摇头:“不知道,我跟他在大厅失散了。” 廖哥猛地凑近,呛人的烟味喷在她脸上:“你敢说谎,老子现在办了你。” 许温岚屏住呼吸,与他直直对视,一字一顿地说:“我实话实话。” 廖哥冷睨她寡淡的脸,突然没了虐待的乐趣,兴致缺缺地甩手离开:“等逮到你的未婚夫,准备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许温岚心思百转千回,只盼方奕旸平安无事。 现在她已经身陷囹圄,外面守着拿枪的劫匪,逃跑是不太可能,早晚会被廖哥弄死。 门外传来两个劫匪的对话:“喂,里面关着是好像挺漂亮的,要不咱们先尝尝鲜,反正大哥也想要我们办了她。” 另一个劫匪压低嗓音:“我先去,你垫后。” “槽,凭什么你先?” “要是大哥怪罪下来,第一个人受罚最重。” “好好好,那你先。” 许温岚听着开门的声响,心底一阵瘆得慌,用力拉车捆绑的绳子,徒劳无望的想挣脱。 紧接着,进来的男人关好房门,暗沉的高大身影,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 许温岚眼角微微湿润,屈辱地咬紧牙关:“你敢碰我一下,廖哥不会放过你。” 他忽然抬起手臂,手指摩挲她的眼角,指尖的一丝冰凉,在柔软的触碰下渗进她的肌肤。 她抬起下颌,微微张开小口,透过防毒面罩,想看清他的脸:“是你……” 男人低低笑出声,指尖从她的面颊滑到嘴角:“久等了。” 她咬一口他的指头:“可恶。” ☆、假装ox 劫匪耳朵贴在门板, 半晌没有动静, 猴急地拍拍门:“你还在干什么,会不会玩女人, 不动手我先上了。再给我拖时间,立马跟大哥告你一状。” 许温岚担心地想,对方手头有枪, 正面杠上会很危险。 方奕旸伸出修长的手臂, 突如其来的将她横抱起来,往绵软的大床一扔,高大的身形像座山似的压下来。 许温岚大吃一惊:“干什么?” “干嘛, 当然是干你。”他平静的口吻像在询问,要不要跟他共进晚餐。 许温岚被迫埋在他身下,怒瞪那张黝黑的面具:“别碰我!” 劫匪听到两人的对话,呼吸粗重起来:“快上, 快啊……” “别急啊兄弟。”方奕旸解下防毒面具,扬起冗长的下颌,右侧的嘴角挑起, “女人都是妖精变的,磨人得很。” 劫匪哈哈大笑:“赶紧治了她!” 许温岚眼前是宽阔的胸膛, 感受到男人沉甸甸的重量,压在撕破的金色裙摆, 布料下一双奶糕般雪白的纤细长腿,微微分叉。 腿间的奶香,诱人采撷。 他目光滑过她的腿根, 低垂的眼眸如同炭黑,燃烧猩红的火光。 刹那间,她心脏碰跳,怕极了他。 方奕旸解开她手腕的绳子,在耳畔轻声说:“你不想装像点,我们就假戏真做。” 许温岚缓过神来,原来方奕旸在诓骗劫匪。 劫匪敲敲门,狐疑地问:“怎么又没动静了?” 许温岚抿了抿嘴,勉为其难的张口,像大病一场的呻.吟:“啊……不要……” 方奕旸别过脸,双肩微微抖动,疑似笑抽。 许温岚一肚子的火,摆脱捆绑后,呸了一口:“混蛋。” 方奕旸眉眼微弯,低声细语:“忍一忍,多叫几声。” 许温岚只能配合下去,“啊”的喊了声。 两人装模作样,磨蹭了五分钟,劫匪听得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完事后,方奕旸给她盖上白色薄毯,亲亲她的面颊:“叫的真好听。” 许温岚的脸微烫,用脚尖狠踹了他一下。 明明还有别的方法对付劫匪,她有点怀疑他是故意的。 方奕旸翻身而起,打开房门,放劫匪进屋。 “兄弟你不行啊,才坚持多久。”劫匪讥诮地笑,看到衣裳凌乱许温岚,两眼瞬时冒光,搓着枪杆欲.火攻心,“小宝贝,我比他时间长多了,要不要试试我的?” 全然没注意身后的方奕旸,手握成刀拍向他的颈动脉窦。 待劫匪眼皮一翻,昏死过去,方奕旸捡起他手拿的枪支,一脸认真的说:“等我们结婚,你就知道我实力了。” 许温岚整理衣裙,听明白他的意思后,难堪又羞恼:“你们男人只会想这种事嘛,现在该想对付他们。” 恰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挤了进来,面对方奕旸瞄准的枪头,吓得两腿打晃。 “老哥,是我啊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1 - 分卷阅读61 - 肉肉屋 分卷阅读6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2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2 ,别开枪。”方廖远解下防毒面具,夸张地摆手,“我听说嫂子被抓来,特地赶来救她的。” 方奕旸听到他弟的声音,倒没多大的吃惊:“你小子来的刚好,现在混去船头的驾驶室,等我的命令再行动。” 方廖远一手指向自己,面露怯色:“你要我一个人去?” 方奕旸深以为然地点头:“其实我也担心,这状况你应付不了,要不你还是待在这好了。” “什么嘛,这么瞧不起我?”方廖远立马拔高声音,挺胸昂头,“你弟明明很能打的。” 方奕旸笑了:“很好,交给你了。” 方廖远呆住了,原来大坑埋在这里,等他傻乎乎的跳啊。 “他们劫匪剩下十五个人,被虏获的嘉宾和船员一百零一人。”方奕旸顿了顿,“不能在大厅开枪。” 许温岚忽然想起,劫匪先前为迷昏成百名的嘉宾,在一层大厅灌入大量气态乙.醚。 在常温下,乙.醚是挥发性的液态,又是易燃物质。 所以说,大厅的地板全是乙.醚液体,不少的气态漂泊在空气,一旦开枪很可能会引起爆炸,整艘游轮都会被炸毁。 到时候,整条船上的人,必死无疑。 “我才十六岁啊。”方廖远驼着背,仿佛扛着一具大石头,有气无力地离开了。 许温岚心里清楚的很,对方奕旸而言,方廖远毕竟是亲生弟弟,要他混进驾驶室算低风险的任务了。 不知道方奕旸打算要她做什么。 剩下他们两人后,方奕旸拾起床上解下的绳子,给她的双手重新绑上。 打的是活结,一挣开就松。 “这是……”许温岚怔了怔,“你想继续伪装下去?” 方奕旸声音放柔:“乖,跟我走。” …… 电梯外巡逻的劫匪,发现许温岚被绑着双手出来,对戴着防毒面具的方奕旸喝道:“你带她出来干嘛?” 方奕旸回答:“这是老大的意思,雇主想要见见她。” 劫匪朝电梯一指:“那快点上去,雇主还在三楼。” 许温岚形如囚犯,被方奕旸逼进电梯,电梯门关上后,轻轻在他脚尖踩了脚。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雇主也在游轮?” 方奕旸笑着说:“我专门请了过来。” 许温岚皱眉:“原来你早知道啊。” 三楼的卧房被搜刮过,房门大开,唯独有一间是微敞的,能听到一对男女争吵。 可能对话极其隐秘,三楼的劫匪被支开了。 “你别忘了,白瑾瑜的事,是我告诉你的。没我一直阻扰的话,你的财产早被分割了。” “你干了什么屁事,告诉我湖岛的事罢了,然后呢?还要我分钱给你,门都没有。” “我能干什么?儿子根本不听我的话,还处处维护那女人。” “当初白瑾瑜困在大陆,是你干的好事,现在怎么软了半截?” “我……我也不想……” 方奕旸推门而入,压低嗓音说:“你要的人已经带来了。” 男人冷哼:“哦?就找到了。带来做什么,直接干掉,尸体丢去喂鱼。” 许温岚一步上前,绕过高大的方奕旸,与说话的男人直直对视。 “原来是你。”许温岚出乎平静的说,“我早该猜到的。” 白威安微愣,随即撅起嘴角:“知道是谁害死你的有什么用,打算去阎王爷那里告状啊。” 一旁的陈姨,嗤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得很严重,本来想这章完结的,结果还差一章。 番外一章是回忆,一章是维特的。 ☆、处理掉她 真相就在眼前, 许温岚心思流转, 捋动所有的头绪。 白威安,电梯女死者的男友, 曾在法庭对峙她的控方,居然是幕后黑手。 他提的白瑾瑜又是谁?跟自己是什么关系?与方奕旸一家有无瓜葛? 许温岚突然想起,她哥许任文跟自己说过, 他们的母亲姓白。 原来如此, 所有头绪都通顺了。 许温岚咧起笑意,直直看向白威安:“你样子还非常年轻,是不是我的母亲跟你的家族有关, 或许说,有直接的血缘关系。” 白威安像掩饰似的,扶了扶眼镜,朝方奕旸努嘴:“现在给我射死她。” “好啊。”方奕旸轻慢地说, 扛起手头的突击抢,对准白威安的头颅。 白威安大吃一惊,怒指许温岚:“你这是干嘛, 射死她啊。” 旁边的陈姨,看方奕旸身形熟悉, 即刻明白了什么:“yancy是你吗?” 方奕旸解开防毒面罩,甩手一丢:“妈, 是我。” 白威安额头青筋暴起,猛地将陈姨拉扯到身前,从口袋掏出小刀, 对准她的脖子。 “你敢开枪的话,我马上要了你妈的命,现在把枪放下。” 陈姨吓得脸色煞白,嘴唇微微打颤,向方奕旸求饶:“yancy,听他的话,我不想死啊。” 方奕旸的手始终没有放下,平静地说:“我1妈是你的人,还是我的人,这一点你比我清楚。” 白威安喝了声:“你连你妈都不救?” 陈姨眼珠泛着泪光:“yancy,你……” 方奕旸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会开枪,也不会放下枪。” 许温岚能理解方奕旸,在这情况绝不能受制于人,否则他们都会死于非命。 当初她遇过相同的情况,许任文为了她付出生命的代价。陈姨是方奕旸的母亲,就算两人关系再僵硬,他肯定不会放弃她的性命。 白威安不敢拖时间过久,拾起茶几的无线通讯器,强拖着陈姨往门口挪。 方奕旸瞄准空档,扣下扳机,准确无误的射中他的小腿。 “啊……”白威安的腿部传来剧痛,疼得栽倒在地,无线通讯器从手里摔落,眼镜框也滑了下来。 陈姨趁此机会,掰开他的手腕,跑回方奕旸身边:“yancy,救我。” 白威安朝地板啐了口:“船上全是我的人,你们逃得掉吗?” 方奕旸躬下腰,脚尖踩在他的伤口,笑意加深:“可是,你落在我手上啊,再不处理,你的腿就要废了。” 这一脚雪上加霜,白威安抱着伤腿,疼得惨叫连连。 “待会我给他通话,照着我的意思说,有个字不对,我一枪崩了你的脑袋。”方奕旸捡起无线通讯器,“命令他们,船开回维多利亚港。” 白威安别开脸:“他们不会听我的。” “我数到三,你再不通话,我就扣扳机。”方奕旸用枪抵着他脑门,“一,二……” 白威安胸脯微微起伏,磨着森白的牙齿,在听到三的时候,终于拨通楼下的通讯设备,气若游丝地说:“喂,命令驾驶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2 - 分卷阅读62 - 肉肉屋 分卷阅读6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3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3 室,游轮开回维多利亚港。” 劫匪咦了一声:“老板,你声音怎么了?” 方奕旸用枪抵了抵他的头,无声的警告。 “我刚睡醒。”跟劫匪说完后,摁掉通话键,白威安额头溢出冷汗,朝许温岚那边喊了声,“替我处理腿伤。” 他是处心积虑害自己的人,许温岚当然不愿帮他。 陈姨刚才被他钳制,更不敢靠近一步。 方奕旸撕下布条,塞进他的嘴里,用绳索捆绑他的双手,拿起一把尖锐的刀烧热,还没等冷却,对准他的小腿刺了过去。 “唔唔唔唔……”白威安伤口愈发剧痛,惨兮兮地怪叫,闻到烧热的匕首,在肉里烧热的味道。 许温岚心中生出快意,当初她哥遭受割肉的痛苦,现在终于回转过去了。 回维多利亚港两个小时,白威安的嘴被捂住,半死不活的瘫在地上。 许温岚坐在靠床的沙发上,凝望大海。 陈姨显得焦虑不安,时不时看了眼白威安,又看了眼方奕旸:“yancy,是妈对不起你。白威安的事,我没有参与进去。” 方奕旸抿了抿唇:“你放心,我不会跟我爸说的。” 陈姨被戳穿心思,惴惴地低下头。 许温岚感觉涩涩的,能理解方奕旸的想法,陈姨其实根本不在乎他,甚至不惜连累他被劫匪挟持,她在乎的只是方伯父还有方廖远。 就算长子没幼子受宠爱,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也不至于对方奕旸这样吧。 陈姨太偏心了。 方奕旸搬了个长椅,坐在许温岚的身边,陪她一起看宁静的碧蓝海面。 许温岚的手悄悄伸出,轻柔地勾住他的手掌,摩挲纹理粗糙的宽大手心。 方奕旸回握了下,手掌包裹住她的手,抬起线条流畅的下颌,紧锁她的目光,犹如窗外大海深不见底。 他回忆起前不久,她被迫压在自己身下,面颊泛起醉酒似的酡红,眼眸闪动着慌乱无措。 那一刻,他真想再逼紧些,撕开碍眼的裙子,不顾一切的蹂.躏她,占有她。 许温岚触及他的目光,觉得气氛怪怪的,仿佛只要旁边的两人消失,眼前的人会变成另一副模样。 房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廖哥淫.笑的喊了声:“老板,回维多利亚港,听手下说,许温岚在你这里,处理的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计划有误,还是差很多。 没大纲的文就是拖沓,下一本绝对要大纲!!! ☆、寻人 “老板, 还不开门!”廖哥在门外狂呼直叫。 塞着布条的白威安, 呜呜的叫唤,扭动被捆绑的双手双脚, 试图往门口的方向挪,然而移动一丁点的距离。 陈姨面露惊惧,担忧地看向方奕旸:“yancy……” 方奕旸嘘了一声, 示意别说话。 没一会, 门外传来一个劫匪的声音:“老板估计是出去了吧。” “操,这戴眼镜的小白脸,游轮这么大的地方, 还到处溜达。” 白威安好不容易挪到门口,听到两人说完后离开的脚步声,绝望的双腿乱蹬,包扎好的脚踝流了大滩血。 “再乱动, 腿真要废了。”黑洞洞的枪头对准他的脑门,耳边刮来方奕旸冰冷的话语,“现在传一句话, 要他们全部人在二楼的会议厅等你,开小会。” 白威安抽动嘴角, 照他的话下达命令。 通话器的另一头,廖哥听完白威安的话, 恼火的喊道:“我说老板,你要求这要求那,把我们当猴子耍吗?” 白威安刚想说话, 方奕旸猛地关掉通话键,对许温岚说:“待会我下楼,枪你拿着。” 许温岚用力摇头:“不行,枪只有一把,外面太危险了。” 方奕旸将枪支塞到她手边:“我可以伪装成他们的人,相对来说,你更需要这把枪。” 陈姨蠕动嘴唇,眼角有点湿,想开口跟他讲话,却说不出口。 方奕旸戴上黑色防毒面具,回头看许温岚一眼,轻轻关拢房门离开。 白威安毕竟是他们的雇主,说的话还是很有威严,楼上楼下基本看不到巡逻的劫匪。 方奕旸没有乘电梯,下楼梯来到一楼,发现大厅满是乙.醚液体,横倒一地被捆绑的嘉宾和船员,一半昏迷一半清醒着。 廖哥还不太放心,留下一个劫匪继续看守。 劫匪发现方奕旸在,倒喝一声:“你怎么没过去?” 方奕旸气定神闲的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老大要我来拿点东西。” 劫匪放松警惕下来,点点头:“那赶紧拿。” 方奕旸绕到他的身后,猛地撤下劫匪的防毒面具,沾了乙.醚的毛巾蒙住他的口鼻。 劫匪剧烈挣扎几下,没多时,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方奕旸踹了他一脚,确定他昏死后,去解开船长的绳子。 “救我,来我这边。”旁边的数名船员朝方奕旸喊。 方奕旸冷冷地说:“谁喊的声音最大,最晚解开谁的绳子。” 顿时,没人再吭声。 时间紧迫,廖哥他们没等多久,会很快发现问题。 方奕旸解开一个人后,递给那人刀子,要他去解开另一个人,这样一个个分配下去,五分钟后,一百多号人逃脱了捆绑的束缚。 头发斑白的老船长,连连向方奕旸表示感激。 方奕旸跟老船长解释:“现在游轮在青衣南部海域,离维多利亚港有一段距离,那些劫匪已经破坏了无线卫星接收器,没办法报海警。我们虽说有一百多号人,但劫匪是十多名有杀伤武器的罪犯。” 旁边的船员听完,吓得直哆嗦:“这可怎么办,肉挨子弹,哪里打得过啊。” 另一个船员扯住他耳朵:“他们就在楼上,再大点声试试。” 老船长揉揉眼皮,有点头疼:“国际法规定,商用船支不准许带武器,碰到劫船只能自认倒霉。” 方奕旸捡起昏迷劫匪的枪:“这里还有一把。” 老船长郑重点头:“你拿着吧。” 方奕旸笑了笑:“他们应该不敢在一楼开枪,地板的乙.醚一点即燃,爆炸了的话,他们都别想活着回去,怕就怕他们有这个胆。我有个计划,尽量引他们去别的地方。” 而此时,廖哥在会议室里,敲着桌板:“怎么回事,老半天不见人。” 等得不耐烦,他又拨通白威安的无线通话器,半天没人接通电话。 “这小白脸不会耍老子吧,你们几个去三楼看看。” “好的,老大。”两个劫匪去楼上寻了人。 廖哥数了下人数:“怎么只有十二个人,其他几个呢?” 有个劫匪打个哈欠:“可能偷懒去了。” “这可能是陷阱,方奕旸还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3 - 分卷阅读63 - 肉肉屋 分卷阅读6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4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4 没被抓住,肯定是那家伙,卧槽尼玛。” 廖哥怒不可遏,甩门就走,跑回一楼,气得迎面朝跑来的劫匪,呼了一巴掌:“傻逼,我干尼玛。” 劫匪被打懵了,苦逼的捧着脸:“老大,咋回事啊?” “眼睛长在屁.眼上了?”廖哥指着大厅,“给我找找,人呢,全跑哪去了?” 偌大的大厅竟空无一人,一百多的人物犹如人间蒸发。 …… 许温岚看着通话器,静静地听它不断震动,心脏像割下来一块肉,空荡荡的。 廖哥手下有十几个人,方奕旸孤身一个人,寡不敌众。 他这么一去,风险太大了,她只盼着能再见到他,听听他喊自己的名字,仿佛已经成为最大的奢侈。 陈姨的目光落在她面上,撅嘴讥笑:“你是不是在想我儿子,得了吧,先顾着能不能活命。” 许温岚平静地回答:“你也是。” 陈姨瞪大眼睛:“你……” 砰砰砰,门外传来撞门声:“有谁在里面,快点出来。” 是劫匪在外面,许温岚扛起枪支,对准微微震颤的门板。 白威安趁此机会,猛地用脚跟撞击门板。 门外的人笑着说:“果然有人,开枪射了!” 白威安胸脯微微起伏,又激动又高兴,可等了好一会,门口传来两声枪响。 有人忽然敲门:“开门,是我。” 许温岚心脏砰跳,打开门,扑进那人的怀里,脸搭在宽实的肩膀,感受他的硬朗与温度。 有好多好多事要跟他说,话到嘴边却讲不出口。 方奕旸柔软地环住了她:“我在。” 许温岚张嘴,咬了口他的肩头:“混蛋,以后不准单独行动。” 方奕旸捧起她的脸:“什么事都一起做?你想跟我做连体婴,还是……” 许温岚瞪着他:“我要把你栓布袋子里,天天兜着走。” 方奕旸扑哧一笑:“好,说到做到。” 许温岚闻到血腥味,发觉躺了两具劫匪的尸:“人都救到了?” 方奕旸点点头,发现电梯的显示器,脸色徒然一变,朝房内喊了一声,“快出来。” 陈姨面露惊色:“yancy,发生什么?” “他们要上楼了。”方奕旸用钥匙锁了门,拽住许温岚的手,往楼梯口的方向跑去,陈姨跌跌撞撞的紧随其后。 呜呜直叫的白威安,凄惨兮兮的被扔在房间。 电梯在三楼停下,廖哥叼着一根香烟,趾高气扬地跨出来,要旁边的劫匪撞开房门,半天却打不开:“槽,居然锁门了,给我直接扫射。” 劫匪扛起冲.锋枪,对准房门疯狂扫射,子弹破坏门锁,穿透厚重的木门,将门板射成黑洞洞的马蜂窝。 廖哥抬脚踹开房门,看向倒在血泊的白威安:“原来里面的只有他,哈哈哈,居然被射成刺猬了。” 说罢,猛地踹他一脚,吐了口唾沫:“老子早看他不顺眼了。” 旁边的劫匪问:“老大,接下来该怎么办?” 廖哥轻哼一声:“继续搜人,掏空了也要挖出来。” ☆、跟着你跳 方廖远在劫匪招去会议室后, 一直躲在驾驶室附近, 等人走的差不多后,发现驾驶室还待着一个劫匪监守。 劫匪坐在驾驶座上, 正观察海面的风向。 方廖远偷偷摸摸溜进去,背后攥紧一根粗长的铁棍,准备背后搞偷袭。 突然间, 劫匪敏锐地转过头, 抬头看向方廖远,大声喊道:“喂,你怎么不去会议室?背后拿的是什么?” 方廖远不多废话, 仗着自己站得高,直接往他脑袋闷了过去,将敲昏的劫匪踹在地。 “我又不会开游轮,老哥叫我来干嘛。”方廖远看着操作屏幕, 颇为头疼的挠后脑勺,检查一边的卫星接收器,发现劫匪只是剪掉了电源线。 “太简单了。”方廖远呵呵的笑, “我一个人就能把这玩意修好。” …… 方奕旸贴在墙壁的拐角口,等走廊巡逻的劫匪靠近, 迅速从侧面解决掉。 陈姨看着倒在血泊的劫匪,抖着声抽泣:“yanbsp;我好害怕,万一斗不过怎么办,你一定要保护好我……” 方奕旸倾听周围的动静, 嘘了一声:“我会冲在最前面,最先死的不会是你。现在保持安静。” 陈姨立即闭紧了嘴。 许温岚捡起劫匪的枪支,用来防身,跟方奕旸来到游轮一层,发现剩下的劫匪在到处搜人,身上都携带枪支。 嘉宾和船员加起来有上百人,游轮就几千平方米,躲起来肯定会被抓住,对付起来十分的棘手。 方奕旸要她们躲在一个房间,小声说:“这里等我。” 许温岚摇头:“你一个人去太危险。” “方心,不止我一个人。”方奕旸眨眼笑了笑,“还有其他人会跟我一起。” 许温岚秒懂他的意思了,那些被困的人绝不会坐以待毙。 方奕旸拿着枪,独自出去了。 许温岚心急如焚的等待着,十分钟后,外面传来激烈的枪击声,不由得掐紧发汗的手心,透过窗棂看到外面。 果然,数个劫匪蹲在钢铁围绕后,疯狂开枪。与他们枪战的几个人,穿着船员的蓝白色制服,看情形是劫匪占上风。 这些劫匪与许温岚不远,能正面对付他们。 许温岚扛起枪,对准他们的后背,又担心后坐力太强,会使得这一发枪不准,琢磨一下,调准瞄准的焦距后,扣下扳机的向他们射击。 这一枪还是射偏了,引起劫匪的注意,劫匪们顿时乱了分寸,转头寻找子弹是从哪里射来的。 一个劫匪一不留神,被船员打中了脑袋,当场倒在血泊之中。 船员们因此占了优势,其他劫匪纷纷乱了阵脚,接二连三的被开枪制服,剩下的一个则举双手投降。 许温岚长长舒了口气。 偏在这时,门碰的一声被踹开,廖哥和两个劫匪气势汹汹撞了进来,枪口对准许温岚:“刚巧听到开枪声,你果然在这啊,给我拿枪放下。” 陈姨吓得一抖,指向许温岚:“廖哥,这跟我没关系,都怪这个女人。” 廖哥大吼:“老子管你怎么样,不听话都得死。” 对方的人手太多,硬碰硬明显对许温岚不利,陈姨固然可恨,但她毕竟是方奕旸的生母,只能放下手头唯一的武器。 廖哥揪住许温岚的头发,强拽到一层的大厅,大声喊道:“姓方的赶紧出来,你的女人现在在老子的手里,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她的脑瓜。” 许温岚踩在沾有乙.醚的地板,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跟着大喊:“你别出来,直接开枪。” “草你妈。”廖哥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4 - 分卷阅读64 - 肉肉屋 分卷阅读6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5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5 狠狠扇了她两巴掌,“想死啊是不是,老子马上要你死。” 大厅门外的阴暗走廊,恍然隐出一道颀长的身影,躲在门边。 许温岚怔了怔:“别管我,直接开枪。" 廖哥将许温岚护在身前:“开啊,快开啊,先死的是她。” 方奕旸抬起枪支,对准被当肉盾的许温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枪射中廖哥脚下的地板,乙.醚液体瞬间被点燃,烧到廖哥粘上乙.醚的鞋子。 “我草,我草你妈……”廖哥边骂边拍打裤脚的火苗。 许温岚趁此机会,摆脱廖哥的擒拿,猛地踩向廖哥另一只脚,然后迅速蹲下身:“快开枪。” 碰的一声,流星般的子弹射中廖哥脑门,他颓然的倒在血泊中,淹没在迅速扩大的大火中。 这曾威风八面的大哥万万想不到,他就栽在自己设下的陷阱里。 乙.醚是极易燃烧的液体,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船体迅速烧燃。 其他两个劫匪仓皇失措之时,也被两发子弹射杀。 方奕旸冲了过来,拉住许温岚往外跑:“这场大火扑灭不了,游轮很可能会爆炸。” “天啊,居然着大火了。老哥,怎么办?”游轮广播响起方廖远的声音,他正在驾驶室,通过监控看到这边情况。 方廖远能够看到火灾,声音能通过广播传达给方奕旸,但方奕旸无法与方廖远取得联系。 与此同时,船长带领船员来到驾驶室,正面跟方廖远对上了。 “等等,我是自己人,方奕旸是我哥。”方廖远面对黑洞洞的枪,赶忙解释,摇了摇电线,“卫星通信器我已经修好了。” “小伙子,你做的很好。”船长拍拍方廖远的肩,要他退居二线,扬手打开紧急阀门,进出游轮的自动阶梯伸展而下。 另一个船员确认卫星通信器修好后,给海防拨打了求救电话。 其他船员来到底层,将急救救生艇推进大海,然后跳入大海,开起救生艇来到自动阶梯。 不少嘉宾急着要上船。 领队的船员吆喝:“一个一个上,不要急。” 方奕旸解决掉最后一个劫匪,船体的内仓彻底被火给吞没。 许温岚闻到呛人的烟味,咳嗽不止。 “跟我走。”方奕旸牵着她的手,从大火蔓延的大门撞了出去,来到游轮的船栏。 方奕旸看向汪洋大海,又转头凝视许温岚:“来不及了,你敢跟我跳吗?” 许温岚不会游泳,对视他专注的眼眸,顿时无所畏惧,重重点头。 方奕旸勾唇一笑,搂住许温岚的腰,跨过一跃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番外,也是解密结局。 三三开了部新文《乖乖当我的小甜心》,求收藏哦~ 文案: 同班同学兼同桌,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还整日压榨你,该怎么报复? 多项选择题: a.爆他黑料。 b.冒充他绯闻女友。 c.你比他更火。 d.要他爱得你死去活来。 * 莫浅语果断选择ac。 同桌却帮她把bd勾上了。 * 1高中校园糅合娱乐圈。 2伪装成普通同学的大明星,诱惑热心肠的乖乖女生,慢慢吃掉的故事。 ☆、大结局 跳下水的那一刻, 水面冲开了两人牵着的手臂, 冰凉的海水浸没了她,身体腾地沉入水面底下, 口鼻呛入咸涩的水,深处是吞噬进令人颤栗的黑暗。 结实的臂膀从后捞住了她,撑开眼睛一看, 正是方奕旸在海里泛寒的脸, 他轻柔而有力的环住她的腰身,犹如一条灵巧人鱼的将她拉出了水面。 许温岚吐口海水,呛了几声:“差点以为我会……” 方奕旸将她揽在怀里:“我在这。” 许温岚的头搭在他的肩膀:“其实溺水的那刻, 曾经因恐惧而想到死亡,如果真的溺水而亡,想一想,我大概没什么遗憾。” “别说傻话, 我还有遗憾。”方奕旸勾起她的下颌,“我的遗憾就是,你没心甘情愿的答应嫁给我。” 许温岚说:“我不是跟你订婚了吗?” 方奕旸别过头:“你答应嫁给我, 也并非出自真心。” 许温岚凝视他的侧脸,忽然意识到, 这向来强势又稳重的男人,在跟小孩子似的自己闹别扭呢。 许温岚摆正他的脸, 在薄唇亲了一口:“胡思乱想,我不喜欢你干嘛嫁给你,无论你是谁, 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赖你一辈子。这次订婚被破坏成这样,结婚你一定要补给我。” 方奕旸怔住了,仿佛回味在她浅浅的吻。 他紧盯着她的唇:“不够,还要。” 许温岚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方奕旸勾住她的下颌,狠狠吻了过去。 远处,游轮传来剧烈的爆破声,船体在熊熊燃烧,海水因高热变得发烫。 两人在海面深吻,全然不顾游轮的爆炸。 “哥,嫂子。”方廖远抱着两件救生衣,身上还套着救生圈,朝两人划了过来,“你们在干嘛,轮船爆炸了,赶紧上救生艇。” 方奕旸分开她的唇,意犹未尽地再摩挲一下:“等回去,我要好好补偿一下。” 许温岚啐了他一口。 游轮落下的十艘橡胶救生艇,承载了一百多号人的性命。一个小时后,海上救援队的船支赶到,接遇难的人们上船。 到达维多利亚港,一群遇难的家属来接亲人回家,哭哭卿卿地抱在一起。 陈姨拉住方廖远的手:“leno,你怎么也在船上,太好了,谢天谢地没事就好。” 方廖远生怕别人笑他,甩开陈姨的手:“妈,别把我当小孩子了。” 陈姨捧着他的脸,落下泪来:“说什么呢,你不就是小孩吗?” 许温岚目睹眼前一幕,心头发酸,小心翼翼看向方奕旸。 她同样没体会过母爱,方奕旸可能感受差不多吧。 不管怎么样,她将一直一直的陪着他,不离不弃。 一个穿红裙子的中年女人左顾右盼,着急的扯住陈姨的手:“陈梓晗,有没有看到威安?” 陈姨嫌恶地避开:“我没看见你儿子,救出来的就这么多人,没有的话可能是死了吧。” “你说什么!”中年女人用力拉扯她的袖子,“给我好好说话。” 许温岚隐约她讲到白威安,走过去问:“你是问白威安吗?” “是啊,他在哪?”中年女人回过头,上下打量许温岚,脸色倏地发白,“你……你是……” 许温岚问:“阿姨,你认识我吗?” 中年女人往后退,仿佛受到惊吓:“不认识。” 许温岚看着她逃也似的离开,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方奕旸走近,搂住她的肩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5 - 分卷阅读65 - 肉肉屋 分卷阅读6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6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6 :“她是白威安的母亲。” 许温岚点头,眼睛有点干涩:“我知道,应该也算,我的亲人吧。” 方奕旸将许温岚圈在怀里,眼底都是她的身影。 “我们回家。” …… 许温岚回别墅后,原本想休息几天,谁料到方奕旸不顾香港,订婚一年才结婚的俗规,迅速筹办两人的婚礼,赶鸭子上架一样。 许温岚的婚纱是请设计师,画好图纸给她挑选,短时间内制作独一无二的婚纱。 筹备婚礼的时间很短,本应该非常仓促,方奕旸却无比精细安排好事物,仿佛一切早就在他料想之中。 许温岚还没结婚的准备,就要求方奕旸再拖后一段时间, 婚礼在两个月后举行,许温岚恰在这时,用试纸测出自己已怀孕两个月。 罪魁祸首还是方奕旸,许温岚经历过落水后,产生要学会游泳的想法,请教方奕旸如何游泳。玛利亚回老家请假几天,别墅里只剩下两人。 方奕旸抱着她在水面游了一圈,游着游着就亲上了。 许温岚被吻得迷迷糊糊,不知不觉被抱在休闲椅上,正好游泳的时候,两人都穿着单薄的游泳衣,肢体亲热接触,很快就擦枪走火。 许温岚想到马上要结婚,就任他为所欲为了。 两人就干柴烈火地在椅子上亲热,方奕旸嫌椅子不太牢固,就将许温岚抱回自己的大床上,宽大的男性身躯覆盖住了她。 直到两人彻底融合在一起。 知道许温岚怀孕,方奕旸眼角嘴角都是笑,轻抚许温岚平坦的肚子:“我好像摸到孩子了。” 许温岚拍开他的手:“现在两个月,孩子还没成型。” 方奕旸咬着她耳朵说:“这是当爹的直觉。” 许温岚脸微微发烫:“你以后睡觉,别压着我孩子就行。” 方奕旸的手搂着她的腰身:“我们这个周六就结婚。” 许温岚一脸吃惊:“这么快。” 方奕旸笑着说:“难道你想顶着大肚子结婚?” 许温岚摇头:“当然不,不过结婚前,我想搞清一件事情。” “我知道你的意思。”方奕旸脸色变得凝重,“现在带你去见见他。” 当天,方奕旸带许温岚来一家疗养院,重度患者病房内,躺着一个面容枯槁的白发老头,像干旱枯竭的百年大树,靠着呼吸器和点滴维持生命。 方奕旸平静的说:“这是你的外公,白起铭,香港曾经首屈一指的富豪。” 许温岚愣怔地凝视老人:“我的母亲真的姓白。” 方奕旸继续说:“二十多年前,你的母亲和我的母亲去香港结伴旅行,认识了你的父亲许莫然,后来你的母亲独自滞留在大陆。” 许温岚咬着下唇:“我知道,她是被我爸囚禁的。” “你爸并没有囚禁过她,或者说,只是动过这个念头,制造那所封闭的密室,但没有付诸实施。”方奕旸取出床头的抽屉,里面居然放着湖岛拿来的小树雕,从树雕的底部抽出一张卷曲的白纸,“这是你母亲亲笔写,看看吧。” 许温岚铺平信纸,认真看完后,泪水不止的从眼眶滑落。 信纸是她母亲怀她的时候写的,简单的讲述在大陆的幸福生活,最对不起的是她挚爱的父亲母亲,并且说,等第二胎孩子生下来后,带着老公和孩子回香港谢罪。 方奕旸的目光看向窗外,眼神寡淡:“白瑾瑜被困在大陆,其实罪魁祸首,是我的母亲,还有你的大舅舅白宪。当时白瑾瑜与我的父亲有婚姻,白起铭放下豪言,给白瑾瑜上亿的陪嫁,还有公司的一定股份。白宪就和我母亲合谋,哄骗你的父亲,将白瑾瑜囚禁在湖岛。但是你父亲,并没有照他们的计划干。” 许温岚问:“这些你怎么知道?” 方奕旸转过头,凝视她:“因为我多年前曾调查过,关于许莫然与白瑾瑜婚后,汤池的爷爷在世时,我还找他聊过以前的事。” 许温岚豁然开朗:“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去地下赌场本来是调查我哥吧。” 方奕旸颔首:“对,被他们绑架也算出乎我意料。” 许温岚觉得灌入脑子的信息量很大,揉着太阳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方奕旸靠近她,弯下身笑:“我其实有点感激那次绑架,让我有机会接近你,你天天把自己关在湖岛,实在不给人接近的机会。” 许温岚昂起头,瞪他一眼:“原来你很早就调查过我了。” 方奕旸手触下鼻尖:“嗯……我算是你的书粉。” “其实我该感激的是你。”许温岚站起身,坐到白起铭的身边,“如果没有你,我还活得浑浑噩噩,再也见不到我的亲人。” 许温岚握住白起铭的手,眼角泛着泪水:“外公,我来看你了,以后我经常过来,不要嫌我吵。” 方奕旸的手轻搭在她的肩膀:“我会陪你。” 婚礼如期进行,许温岚穿上洁白的婚纱,立在落地镜面前,有点恍恍惚惚。 过了今日,她就是有夫之妇,像做梦一样。 方伯父推着轮椅,过来看她:“好漂亮的新娘,待会敬酒,要滴酒未沾哦。” 原来他知道怀孕的事,许温岚有点尴尬:“我知道的,喝果汁。” 方伯父抬头凝视她的面容,欣慰地说:“我儿子能娶到你,是上辈子积的福分,作为他的父亲真的很开心,我曾经很对不起他。” 许温岚不太懂他的意思,但还是安慰:“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 方伯父猛摇头:“不,我不爱他的母亲,却娶她过门。陈梓晗生下yancy以后,患了轻微的狂躁症,似乎在他很小的时候,做出过伤害他的事,导致他的性格……不过奇怪的是,她生下leno以后,病情就痊愈了。” 许温岚听完,心疼得不行:“我知道了,他小时候受过的苦,我会加倍补给他。” “那就好。”方伯父含笑点头,从兜里掏出小锦盒,递给许温岚,“这是我们方家传下来的。” 是他家传家宝啊,许温岚忍不住想笑,打开一看,手仿佛触电一般发抖,盒子险些从手里掉落下来。 方伯父给她解释:“这是方家几百年前留下的祖母绿,镶嵌在两根象牙梳子上,另一根梳子在yancy的手里,你们刚好凑成一对。” 许温岚关上盒子,额头微微出汗。 这把象牙梳子,她曾经看过一模一样的,不是方奕旸给她梳过,而是另一个对头发偏执的男人。 方伯父注意她流汗,诧异地问:“穿婚纱是不是很热,我找玛利亚开空调。” 许温岚回过神来,摇头:“不用了。” 方伯父微微一笑,用手转动轮椅离开:“梳子你收好了,yancy马上回来了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6 - 分卷阅读66 - 肉肉屋 分卷阅读6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7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7 ,要他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许温岚拖曳着婚纱,双腿像灌铅似的,坐到梳妆镜前。 镜子里的自己,婚纱洁如白雪,直发好似黑色瀑布。 良久,她端起扔在桌上的锦盒,正要取出象牙梳子。 啪,手里的锦盒失去支撑,从手心滑落。 镜面徒然显出一道颀长的黑影,从身后伸出的手握着另一把相似的梳子,温柔地插在她柔顺的发顶,轻缓地往齐腰的发尾梳去。 他凑近她的耳畔,用手轻抚她肚子,目光浓稠。 “宝贝,你是我的了。” “你不是说过,无论我是谁,都永永远远陪着我吗?”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还有我们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了~~~有什么问题可以在文下提问~~ 还有一张番外~ ☆、番外 许温岚像牵线的人偶新娘, 线的另一端在方奕旸掌心, 木讷而被动的进行婚礼。 神父给他们证婚,宣布誓词时, 问许温岚愿不愿意嫁给方奕旸。 许温岚耷拉着脸,半天没吭声。 众人疑惑的交头接耳:“怎么回事,新娘不太对劲啊。” 方奕旸的手悄然握住她的手, 轻轻捏了下:“乖, 告诉牧师。” 半晌,许温岚抬起下颌,干涩的开口:“愿意。” 轮到交换戒指, 方奕旸将戒指套在她无名指,凑近她耳畔低语:“套牢你了。” 许温岚背脊一震,被他的长臂搂在怀里,温热的唇堵住她的小口。 她熟悉的气息, 熟悉的热吻,那一刻觉得无比陌生。 敬酒时,有人问:“新娘子的脸色不好。” 许温岚扯出一丝微笑:“昨天没睡好。” 方奕旸搂着她的腰, 轻柔的说:“待会回房好好休息。” 旁人艳羡的笑:“新婚夫妇真恩爱。” 晚宴过后,许温岚独自回了婚房, 在房间来回踱步,产生逃回大陆的念头。 可是, 香港身份证件不在身上,方奕旸的家境只手遮天,她一个人能逃到哪里。 方奕旸喝醉了, 双眼朦朦胧胧,脚步蹒跚的被伴郎扶进房。 许温岚在镜子前枯坐良久,眼余瞥见他进来,动都不愿动一下。 方奕旸从后面抱住许温岚,下颌搁在她的肩膀上,眼眸清亮的凝视镜子里的她,哪有一点醉酒的迹象。 “你是谁?”许温岚神情淡漠,仿佛他是陌生人。 “我是你老公。”方奕旸理所当然的口吻,在她莹润的面颊吻一口,呼出气息的沉重起来。 酒能勾起体内的那团火,他疯狂的想要她,将她桎梏在身躯下。 “孩子还小,别乱来。”许温岚能感知到他的欲,紧张的推开伸来的手。 “我现在有点讨厌肚里的那位。”方奕旸环住许温岚的腰身,将她横抱起来,“等生下来,我要好好补偿一下。” 许温岚大吃一惊:“这是干嘛?” 方奕旸不失温雅的笑,像披着羊皮的狼:“忙了一天,当然要洗个澡。” 在浴室被洗刷刷的许温岚,终于认清一个事实,就算不进行最后一步,男人还是有千万种方法占有你。 婚礼过后,许温岚在山上别墅养胎,玛利亚因为儿媳妇生下双胞胎男婴,辞去了香港菲佣的工作,回菲律宾安心带孙子。 方奕旸不愿再找别的女佣,担心无法胜任工作,独自扛下照顾许温岚的活。 刚怀孕的前三个月,许温岚孕吐十分严重,油分大的食物一吃就吐。 方奕旸身为香港富家少爷,学会一手的厨艺,专做清淡爽口的中餐。 许温岚孕后,口味变化很大,以前不喜欢辣椒,现在不吃辣椒没胃口。 方奕旸全中国的辣菜,各式各样的做了个遍,每天都给她换新花样,几乎没有重样。 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许温岚整个人胖了十多斤,面对镜子里被养得白白胖胖的自己,忽然觉得这是待宰的羔羊。 整日同床共枕的人,她时时刻刻担心他,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生产的那日,许温岚躺在产房的病床,肚子的那位折腾两个小时,都不愿出来见见爹娘。 许温岚呆呆的盯着天花板,想起当年她在产妇给孕妇接生,操碎了心的时候,现在轮到自己看着医生护士围着她忙碌。 医生给出建议:“实在不行就剖腹产。” 许温岚疼得额头出汗,摇摇头:“不,我想顺产,再等等好么。” 方奕旸作为父亲,被准许待在产房,用湿巾给她擦汗,吻了吻她的额头:“孩子跟你一样倔。” 许温岚感受到一阵腹痛,喘了口气,憋着气髋部用力撑,浑身不止的颤抖。 方奕旸紧紧握住她的手,眼底都是她的影子,仿佛在陪她一起诞下新生命。 “孩子的头发出来了。”医生欣喜的捧着婴儿的头,“再用点力。” 许温岚消耗剩下的力气,最后殚精竭虑,听到新生儿哇的啼哭声。 护士抱着婴儿,给许温岚看:“是个漂亮的女孩。” 不像其他婴儿一样皱巴巴的,皮肤光滑细嫩,在妈妈的肚子里养的很好。 由于太累了,许温岚睡了过去,朦胧间,听到耳畔蛊惑般的低语。 “宝贝乖,多多睡一觉,哪也别想走。” 孩子是夫妻的血脉联系,两人生命里多了个人,仿佛拴上一道新的枷锁,许温岚向往自由的心在渐渐磨损,但积满的疑问从未消退。 方奕旸担心孩子生下后,许温岚会日夜操劳过度,高薪聘用专业的育婴保姆,省下许温岚很多精力。 许温岚只要抱抱孩子,喂喂奶,平日不用太操心。 方奕旸也能继续未完成的工作,近些天到傍晚才有空回家陪她。 这正是许温岚的机会,趁保姆照顾孩子,在别墅寻找方奕旸给她办的身份证明,没想到在隐蔽的储藏间里,找到一件黑色的兜帽外套。 抖开来后,外套的样式极其眼熟,正是维特每次出现惯有的打扮,再往下翻找,摸到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是张皮肤苍白的菱形面孔。 许温岚像浸泡在冰凉的雨水里,从头回想遇到湖岛的每起事件。 方奕旸和维特从未一起出现过,在许家别墅开的那枪,也不能完全确定是维特的所为,说不定岛上还有方奕旸的掩护,否则他也不会顺利在湖岛进进出出。至于那见到的疤痕,很可能也是他的伪装。 一切一切,都是他的预谋。 方奕旸就是维特,维特就是方奕旸,两人就是同一个人。 许温岚将衣服和面具归位,双手抱臂走出储藏间,像游魂似的飘荡在别墅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7 - 分卷阅读67 - 肉肉屋 分卷阅读6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8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8 长廊,来到梳妆镜前,愣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长发齐腰的白净女人,到底是方奕旸钟爱的,还是维特喜欢的模样? 良久,她拾起桌上的剪刀,用手箍起丝绸般的黑发,两三下剪断,断发零落的扔在地上。 傍晚,许温岚哄孩子睡后,要保姆回房休息,独自在昏暗的客厅枯坐。 长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像往常一样,方奕旸将钥匙串塞进裤兜,打开客厅的灯光,发觉一个齐耳的短发女人像木偶似的呆坐不动。 “你的头发……”方奕旸声音透着一丝惊愕,其他的情感色调分辨不明。 许温岚坐起身,摸摸参差不齐的短发,苦笑一声:“满意你看到的吗,维特?” 方奕旸举步朝她逼近,走到面前,手伸向她的颈项,轻轻摩挲一下:“这里还有头发丝,你自己剪的吗?” 许温岚咬紧牙关说:“是。” 他的指尖轻抚她的肌肤,缓缓摸到耳后,然后倾过身,吻了吻有点扎人的短发。 “我的宝贝,无论什么模样都很美。” 许温岚愣住了:“你不是喜欢长发女人吗?” 方奕旸笑吻她的面颊:“谁说的,你哪种模样我都喜欢。” 许温岚舔了舔下唇:“为什么是我……” 从湖岛一路过来,她始终看不透眼前的男人,这也是她一直忐忑不安的原因。 “从一开始见到你,我就认定一件事,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得到你。”他低哑的嗓音磁性性感,贴着耳朵,火热的胸膛摩擦她的背,“知道我们多久没做过吗?” 许温岚皱了皱眉:“昨晚我们不是……” “我想用另一个身份。”他摸出一个人.皮面具,轻而易举的抱起产后变丰盈的她,眸色隐着暗淡的光,倒影她错愕的面容。 许温岚软倒在绵被里,头抵在枕头上,周身被他的手脚困住,肺里的空气仿佛榨干了,身体无法动弹一下,任由他为所欲为。 情爱一触即燃,一发不可收拾。 她好不容易开口发声:“等等,还有些事,我要问你。” 他吻着她的颈项,声音性感撩人: “又在胡思乱想,夫妻的事在床上解决。” 不能解决的话,那每晚。 作者有话要说:  《偏执狂与未亡妻》 求预收。 所有人以为言先生的夫人已去世,只有言先生知道,他的金丝雀还在身边。 男大女小,伪兄妹,甜宠无虐。 六月下旬就会开~~ ☆、最终番外 白瑾瑜在十八岁那一年, 得到父亲赠送的礼物, 仙女飞天的楠木雕,栩栩如生犹如下秒要飞入天, 据说是从大陆的古镇带过来的。 她极其喜欢这座木雕,爱不释手,摆在床头看一眼才能睡着。 哥哥白宪常笑话拿个破木头当宝, 白瑾瑜压根不愿跟他多做解释。在她看来, 哥哥最爱的就是金钱和名誉,除此之外的东西都是粪土。 十五岁那一年,白瑾瑜就跟方家的少爷方亚鎏有了婚约, 等两人一到结婚年龄,双方家长会给他们举办订婚仪式,在所有人看来,这是最完美的豪门联姻。 白起铭很喜欢这个小女儿, 守诺等两人结婚后,给白瑾瑜几亿的家产和部分公司的股份。这严重引起白宪的不满,直言父亲把钱往别人家砸, 白起铭却毫不在意大儿子的想法。 白瑾瑜想在二十岁之前,去大陆旅游一趟, 逛逛楠木雕所处的古镇。方亚鎏原本想陪她一起,碍于公事只能作罢。 最好的朋友陈梓晗跟她同游大陆, 当时香港刚刚回归大陆,大陆的旅游业还不够发达,来往的人烟稀少, 古镇更适合客人来小住几天。 白瑾瑜寻遍古镇大大小小的街道,总算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找到一间装修别致的木雕店。 木雕店不见主人的踪影,白瑾瑜独自在店里闲逛,无意碰倒一座猴子小木雕,木制猴子的脑袋断裂在地。 白瑾瑜连忙捡起木雕,正愧疚之时,不远处传来悦耳的男声。 “你放回原位就行。” 白瑾瑜环顾四周,发觉楼梯口多了道颀长身影,面容在阴暗中看不清晰。 “对不起,这具木雕多少钱,我赔给你。” “用不着赔,不值几个钱。” “哪会不值钱,店家你别骗我。” 白瑾瑜用蹩脚的普通话质问,上前几步,跟说话的男人找了个罩面。 那是面色有点苍白的男人,像平时不太晒太阳,相貌却出其的俊美,在白瑾瑜看来,甚至比儒雅贵公子的方亚鎏还好看。 男店主看清白瑾瑜,愣了几秒,别过脸说:“说了,不用你赔。” 白瑾瑜俏皮的一笑:“我不赔,买行不行?” 男店主没办法再拒绝,点头:“可以。” 白瑾瑜当场挑了三具木雕,包括摔坏的木猴子,准备掏钱付款的时候,男人报了个极低的价钱。 白瑾瑜不信价钱这么低:“这么精美木雕,不可能值那么点。” 男店主耸耸肩,苦笑:“就值这么点,现在没什么人喜欢木雕,一天能卖掉一副就不错了。” 白瑾瑜问:“你雕一副木雕要多久?” “四五天吧,复杂的要一个多月。” 白瑾瑜鼻头有点泛酸,木雕是她最喜欢的手工,虽然能低价买到想要的,但多多少少对木雕师傅是不公平的。 她掏了钱买了木雕,第二天依旧跑来木雕店。 男店主发觉白瑾瑜过来,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继续埋头雕手里的木头。 白瑾瑜坐到他旁边,小声问:“你雕的是紫荆花?” 男店主想不到被她看出来,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白瑾瑜暗想,紫荆花象征着香港,他雕刻紫荆花的原因,难道是昨天遇见自己。 白瑾瑜笑眼弯弯的说:“雕完了,能卖给我吗?” 男店主摇摇头。 白瑾瑜有些失望:“好吧。” “我送给你。”男店主抬起下颌,触及白瑾瑜的目光,深深的对视一眼,又埋下头掉木雕。 白瑾瑜心头泛起一波涟漪,从未有过一个男人,让她产生这种感受。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许莫然。” “我叫白瑾瑜。” 从此以后,白瑾瑜每天都会来到这家小店,安安静静的,看许莫然专心致志的雕刻木头。 她虚心向他请教雕刻,时不时偷看他的侧脸。 要是早点认识他就好了,想每时每刻跟他在一起,即便两人呆坐着不说话,白瑾瑜都觉得是一种满足。 陈梓晗不喜欢这座小镇,老早就吵着要回香港。白瑾瑜好说歹说将她劝着多住几天,这一举动引起陈梓晗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8 - 分卷阅读68 - 肉肉屋 分卷阅读6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9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69 的怀疑。 “你不会在这里有艳遇了吧?” 白瑾瑜脸色微微泛红:“哪里是艳遇,多难听。” 陈梓晗立即明白什么:“方亚鎏怎么办?” 白瑾瑜想了想,黯然叹息:“要是我爸知道我想留在大陆,肯定会找人把我绑回家。可是,他去香港也不太可能……” 陈梓晗斜视她的侧面,暗暗磨着牙。 其实陈梓晗知道,白瑾瑜晓得自己暗恋方亚鎏,但明面上没有说开这件事,现在白瑾瑜有喜欢的人,居然一点也不为方亚鎏和自己考虑。 陈梓晗极其痛恨白瑾瑜,巴不得她死在大陆,当晚拨通了白宪的电话。 白瑾瑜在大陆待了大半个月,接到父亲的电话后,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为父亲早点回香港。 那天,古镇下起零星小雨,白瑾瑜撑着把紫雨伞,神志浑噩的来到木雕店。 许莫然发觉她有点不对劲,开口问是不是感冒了。 白瑾瑜垂下眼眸:“我要回香港了。” 许莫然雕着木头,沉默了许久。 白瑾瑜抬起眼,发觉他手指割出了血,一滴滴的血落在木头上,触目惊心。 “你的手……”白瑾瑜拿出抽纸,擦干净他的血渍,摸出受伤的手指,含入口里吮吸。 许莫然凝视她的脸,沙哑的问:“什么时候走?” 白瑾瑜温吞的回答:“我订了明天的机票。” 许莫然跟没事似的,抽回了手:“好。” 白瑾瑜不知道如何跟他相处,惴惴地说:“我回去了。” 许莫然看她离开,捏紧沾血的木雕,转身朝楼顶跑去。 雨越下越大,白瑾瑜踩在雨水冲刷的路面,深深望向木雕店的招牌最后一眼,仿佛将这家店铺永远记在心里。 “等等。”许莫然突然冲出店门,将木雕塞进她的手里,微微喘着气说,“送给你。” 白瑾瑜摊开手一看,居然是座人物木雕,雕着的长发齐腰的女人,温润的眉眼不正是她自己么? 许莫然其实心里知道,她早晚会回香港,连夜按照她的模样雕刻木雕,想赶在离开前送给她。 白瑾瑜将木雕揣在怀里,眼角渐渐湿润:“你个傻瓜……” 紫色雨伞失去支撑,像落叶似的飘入湖水中,白瑾瑜展开手臂,紧紧抱住沉默寡言的男人,在他薄唇落下重重的一吻。 这是最后的吻别,白瑾瑜不管不顾了。 回香港前的最后一晚,白瑾瑜回到宾馆的房间,发觉陈梓晗脸色凝重的坐在她的床榻。 陈梓晗在镜子面前捋了捋头发:“我以为你要跟他过夜呢。” 白瑾瑜目光黯然:“喜欢是一桩事,可还不够的,香港还有我爸在,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陈梓晗讥讽的笑:“你还是要跟方亚鎏结婚吧。” 白瑾瑜犹豫了:“我不知道……” 陈梓晗指向茶几的酒杯:“我在酒吧给你留了一瓶果子酒,味道很不错,你尝尝看。” 白瑾瑜正黯自伤感,正想喝酒来解闷,昂头喝了一杯。 陈梓晗站起身,幽幽看向她:“白瑾瑜,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家境比我好很多,嫁的男人是我意中人,却不珍惜眼前的一切。” 白瑾瑜忽感一阵发昏,扶着额头,眼前的陈梓晗变成重影,迷迷糊糊间,仿佛看到哥哥白宪从门后走来。 …… 白瑾瑜醒来后,发觉自己被关在一家密室,密室只开了一扇小窗,窗外正对着宁静的湖泊。 她在密室摸索了许久,都没找到开门的办法。 等到天色渐暗,紧闭的门轰得打开,进来的人竟然是许莫然。 白瑾瑜怔怔地看着他:“怎么是你?” 许莫然没料到她醒来,翕动薄唇,眼色晦明不定:“抱歉,门可以随意进出,我不会阻拦你自由。” 白瑾瑜质问:“是谁指示你干的?” 许莫然闭口不提。 白瑾瑜走出密室,发觉自己身在湖岛,回想昏迷那一幕,豁然明白了,是她最信任的两个人教唆许莫然囚禁。 她坐在湖岛的岸边,咬着唇皮的想,该不该感激他们不杀之恩。 许莫然立在她身后,默默的陪伴着她。 “只要你想走,我不会拦你。” 后来,白瑾瑜才知道,白宪和陈梓晗原本想溺死她的,刚巧被许莫然在湖边撞见。许莫然为救下白瑾瑜性命,欺骗他们会囚禁白瑾瑜,要她永远出不了湖岛。 白瑾瑜心灰意冷,本想在湖岛小住一段时间,后来越发不想离开了,回香港的想法一天天推迟下来,直到生下许任文,她决定等儿子大些,再回香港,谁知道没多久又怀孕了。 许莫抱着二岁大的孩子,怀孕的妻子偎依着他,在湖岛的大树下乘凉。 “等宝宝出世,无论如何,我都要回香港,告诉爸爸一切平安。” 许莫然闻言,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他最害怕就是这句话,但早晚要面对现实的。 “你要跟我一块回去。”白瑾瑜用手肘捅他的胳膊,“丑媳妇都要见爹娘,再说了,我老公长得这么好看,爸爸一定会很喜欢你。” 许莫然启唇微笑,轻轻应了声,将小妻子搂在怀里。 那是许莫然最幸福的时光,可惜太过短暂了。 他怎么也没料到,白瑾瑜会因难产死在产房里,失去了一条生命,换来另一条小生命,什么都无力挽回了。 这也是许莫然无条件支持许温岚学医的原因。 陈梓晗和白宪回香港后,制造出白瑾瑜溺死的假象。白起铭痛失爱女悲伤欲绝,几年后便重病卧床,家族事业全交给白宪打理。 方亚鎏是真心喜欢白瑾瑜,得知白瑾瑜离世后,好长一段时间抑郁不欢。 陈梓晗趁机而入,刚开始利用白瑾瑜,时常找方亚鎏闲聊,各种试好搞暧昧。 方家不可能让方亚鎏无后,命令他两年内结婚,否则不能继承家产。 方亚鎏没了法子,就娶了最顺眼的陈梓晗。 陈梓晗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人的物质生活满足了,精神上就特别容易匮乏,方亚鎏却不能给予陈梓晗爱情,这是他婚前明确表明的,陈梓晗却表示可以慢慢等他回心转意。 婚后,陈梓晗很快怀孕,生下长子方奕旸。 方亚鎏对她仍是漠不关心,一心扑在家族事业里。 陈梓晗受不了他这一点,本想利用孩子来挽留,谁知道一点作用都没有,便把气撒在方奕旸的身上。 产后,陈梓晗患有严重的暴躁症,只要手边有完整的东西,就想用剪刀剪断撕毁。 方奕旸从小到大,还没享受过母爱,就连安全感不存在。 五岁的某天,陈梓晗突然发起病来,拎起方奕旸的衣袖,拿起剪刀剪断他的头发。 方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69 - 分卷阅读69 - 肉肉屋 分卷阅读7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7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70 囚湖 作者:三月子归 分卷阅读70 奕旸眼睁睁的看着黑发,被一刀刀的剪了下来,落到他的鼻尖、肩膀、衣服上。 他害怕极了,担心她割破自己的皮肉。 幸好保姆及时赶到,从刀口救下方奕旸。 没多久,方亚鎏知道陈梓晗发狂的事,带他离开有陈梓晗的家,搬去另一处别墅住。 刚巧那时,陈梓晗又怀孕了,性格反而变的温和,求着方奕旸回家。 方奕旸说什么也不愿答应,在他看来,陈梓晗的正常只是表象而已。 经历那起事件,方奕旸的性格转变很大,在所有人面前,成熟稳重温文有礼。 其实只有方亚鎏才知道,方奕旸是表演型人格,类似于精神分裂,在母亲的剪刀下脱险后,他极其没有安全感,小时候经常戴着面具装成另一个人,只要谁强就变成谁。 心理医生告诉方亚鎏,不用太担心方奕旸的问题,这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就行。 方亚鎏开始极其关心方奕旸,给予他力所能及的父爱,甚至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方奕旸,跟儿子讲其实在他内心深处,藏着一个黑发齐腰的美丽女人。 方奕旸从此以后,对长发有偏执的喜好,但只限于自己喜欢的女人,只是那个人还没有出现在他生命里。 方亚鎏一直怀疑白瑾瑜的死,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二十多年经常跑去大陆,明里是为了公事,暗里是想调查死亡真相,终于查到一些信息。 好不容易有了收获,偏偏这时他发生一场车祸,失去双腿没法只身前往大陆。 方奕旸怀疑有人知道父亲离真相越来越近,制造一起车祸加害父亲,便只身去大陆替父亲查找真相,顺藤摸瓜找到许温岚。 当时,许温岚是不温不火的悬疑作家,没多少忠实粉丝,来参加她新书签售会的人不多。 方奕旸伪装成一个戴眼镜的小伙,混进粉丝里要签名,观察许温岚的一举一动。 许温岚蒙着蓝色口罩,给每个排队的书粉签名。 方奕旸站在排队里,侧头凝视许温岚齐腰的黑发,衬得她的面容愈发白净,即便蒙着下半张脸,他也看得出她一定很漂亮,是江南女子独特的柔美。 轮到他自己签名,许温岚接过他的书,白如柔荑的手,耐心在书本的扉页书页。 “看你穿着打扮不像本地人。”许温岚眉眼微微上扬,眼底是敞亮的光,“谢谢你能大老远,跑来我的签售会。” 方奕旸心口渗出股热流,灌满四肢百骸,愣怔地凝视她含笑的眉眼。 后面的人不耐的催促,他这才缓缓挪开脚步,站在偏远的位置,偷偷窥视她的一举一动,然后掏出手机拍下她的照片。 他自嘲的想,自己跟变态一样,有种亲近她的欲望,什么方式都可以。 只是老天爷,不愿给他机会。 方奕旸知道许温岚有个好赌的哥哥,在一家地下赌场当打手。 他借此机会,用另一个身份维特,跟赌场的头子廖哥有了联系,接着又用原来身份进入赌场,也没料到自己会被他们绑架,刚好得知白家派了杀手过来,便顺着绑架事件演了下来,暗地里用维特的身份操控一切。 只有能接近许温岚,在险境得到的好感,比任何感情都要牢固,顺理成章的得到她占有她。 父亲说的没错,他天生就擅长表演,清醒后,将黑暗中的她揉在怀里。 第一句话是“你是谁”。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0 - 分卷阅读70 - 肉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