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色妖娆》 花色妖娆第1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章 作品: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内容简介: 这是一部发生在大都市生活中超越常规的情感遭际。 美丽、前卫、时尚的女大学生沈染,走出校门,一路风尘从北国名城来到南国最大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广州。她是个非常自我,精明能干,敢于对男人说不的阳光女孩。 故事曲折、生动演义了当代社会中超越常规的爱情生活,沈染在和几个男人的情感、事业纠葛中成熟了,变得越来越坚强,在她和女友林茹的帮助下,涉身黑社会武功高强的华仔成了影视歌坛明星;同样在她的帮助下,余清扬在非典期间大发国难之财成了千万富豪,婚外情所带来的欢娱使他越来越迷恋沈染,最终发展到不能自拔的地步。得知真相后,沈染毅然离开拒绝了他的求婚。沈染和几个“南漂”姐妹一起靠自己的拼搏在这座城市里闯出了自己的天地 小说生动地展示了物欲横流、充满商机的大都市广州的多彩生活,充满浓郁的时代气息。 正文 1。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城市如钢筋水泥的丛林,高大的建筑似一头头怪兽倾斜下来,整个城市在欲望中燃烧,她奋力拨开潮水般的人流在街道上奔走,努力寻找。“我要找什么”她问自己,“也许我要找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看到一个美得让人心疼的女孩,她张开手臂扑过去,脚下的路开始断裂,一阵狂风把女孩抛向半空,似一片雪花在空中飘荡,她追随着那片雪花向南、向那最温暖的地方飞去,雪融化了,她看到了蓝色的海,什么东西跃出了海面,渐渐蒸腾燃烧成火红的一片 这是梦吗可梦从来都是没有颜色的呀 她的身体被强大的气流裹住,旋转、降落,终于落入浩瀚碧蓝的海水中 “零” 半梦半醒中她伸手抓起床头的电话,“喂,”话筒里穿来空灵的声音,“见鬼”她嘟囔着扔掉电话继续梦着。 沈染是个很自我、极现代的时尚女孩,三年前在这座城市里有了自己的房子。她的卧室很大,落地窗占据了整整一面墙,她喜欢裸睡,喜欢躺在床上看月亮;如象牙般白皙光洁的身体,一半在黑暗中,一半在月光下,月光是轻淡的蓝,光影的斑驳把床和床上的人勾勒成一幅美丽的油画,恰似夏娃由亚当的肋骨变来、维纳斯诞生于海浪之中 海浪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浪花打来,她的身体像鱼儿一样钻进了温暖的水中,荡在被欲望染红似火焰般的海浪中 海浪的声音越来越响 是铃声,噢,是手机的铃声。梦还没醒透,这次她真懒得动了,可手机不依不饶,有仇似的揪她耳朵。闭着眼睛,她极不情愿地抓起枕边的手机贴在耳边。 “阿染,”手机里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男中音,“你在外面吗” “我在床上” “哦,不好意思,打搅你的美梦啦,嘿嘿”他嘿嘿一笑道,“刚才打座机,你没接,我还以为,这会儿,你准在外面狂欢哪” “大明星,”她从嗓子眼儿里咕噜了一句,“几,几点了” “还早哪,才一点多,”他饶有兴致地说,“我刚拍完一场情感戏,可能是太投入了,一点睡意也没有,要不要出来喝一杯呀” “算了,呵”她长长地打一个哈欠。 “不会吧”他故意讥讽道,“像你这样意识超前的女生,这个时间应该泡在酒吧里高谈阔论” “少来”她的声音有点愠怒,“大帅哥,你这套激将法只适用那些后现代的小女生。” “好了好了,我的大小姐,”他嬉皮笑脸地央求着,“就算我求你了,我开车过去接你好吗” “不好”她坚决地说,“我刚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哪,我要睡觉。你实在睡不着,就打电话给雨洁吧,反正她写小说也需要素材,呵” “雨洁”他提高了嗓门,“你看了昨天的报纸了吗” “昨天的报纸” “是呀,就是十二月十九日报纸上那篇有关她的报道” “见鬼”她叫道,“我昨天还在法国哪。” “好了,”他的声音显得异常兴奋,“晚安,大小姐,做个好梦吧,我这就给雨洁打电话。” 关掉手机她在床上翻了个身,人生的三分之一是在床上度过的,床对每个女人都太重要了,她把自己的这张大床弄得舒服极了,和卧室的格调颜色一样: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在这张床上欲望燃烧成灰烬后,只有一片月光依然冰清玉洁,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月亮。只有床上这个月亮属于你,伴你入梦 电话又响了,她近乎恼怒地抓起了话筒,刚要发火,传来的是雨洁柔柔的声音:“阿染,你在干什么” 她转怒为喜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在做梦呀。” “听说你刚从全世界最浪漫的巴黎旅游回来,嘻,又在做什么美梦” “刚才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在城市中奔跑,拼命地搏击,与命运抗衡 “行了,大总监,做梦还在搏,你已经是现代青年的楷模了,才几岁就有了自己的靓屋、靓车,下次评选广州市十大杰出青年我一定投你一票” “好哇,为了这一票我请你吃海鲜,再给你介绍个靓仔” “打住吧”雨洁嗔道,“上次你介绍给我认识的,那个电视台的大明星,刚刚打来电话发神经。他刚排完夜戏,兴许是太入戏了,亢奋劲儿还没过,想找个人去酒吧,可我这会儿也很投入,完全进入了我小说里的人物角色,痛苦得一塌糊涂,哪有心情陪他喝酒胡侃” “唉,没办法呀,”她叹道,“谁让我们是单身女人哪” “单身女人听起来总是带有一点沧桑的味道,可话又说回来,单身女人怎么了”雨洁不满地说,“单身女人就该三更半夜被这些发情的无聊男人骚扰吗” “行了,”她嬉笑道,“没人骚扰你,你挨得住寂寞吗又该抱怨自己是被爱情遗忘的角落了。嘻” “好了,不和你贫嘴了,”雨洁的声音变得空灵,“我已经对这座城市失望了,准备卖掉房子回北方” “好姐姐,”她劝慰道,“都说明年是转折的一年,别走了,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生活会对你露出笑脸的” “你看了昨天”雨洁的声音变得沉重,“嗯,更准确地说,就是十二月十九日报纸上有关我的那篇报道了吗” “搞什么呀”她有些不解了,“刚才那个大帅哥说起这篇报道时语气就怪怪的。上个月那两个记者采访你时,我也在哦,不就是他们看了你的小说欲望派对,有感而发,想以你这个人和你的小说为切入点,写一篇有关南漂族在广州生存状态的文章嘛” “是呀,我们都太善良了,把所有的人都想象成”雨洁说不下去了,深深地叹了口气,“唉”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追问道。 “你上网看一下吧,”雨洁的声音有些抖,“我都成了头条新闻人物了,上了各大网站的首页,题目是女作家出书曝二奶经历。还有我的彩色照片” “浑蛋”她愤怒地喊着起身打开电脑,“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哪这是肆意践踏被采访者的尊严这些记者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吗难道就是为了吸引眼球、为了新闻炒作就可以连最起码的道德良心都不顾了吗” “我已经向他们提出强烈抗议了,也要求他们马上撤下网上所有有关的不实报道他们也向我赔礼道歉了,还说文章的内容写的确实是南漂,是正面的报道,只不过是标题用得不恰当,引起了一些负面的” “不是我说你,你太老实了”她打断了雨洁的话,“在这些人的笔下,你写和已婚男人有情感纠葛的女人,你就成了二奶;你要是写强盗、杀人犯,难道你也成了强盗、杀人犯了吗”她在网上看到了一些读者的留言,“告他们他们还有没有职业道德一篇文章他们倒是捞足了资本,那个违背良心的狗屁标题一下子使他们成了名记。你却成了千夫所指的二奶” “告他们”雨洁的声音越加沉重,“我刚才和我的律师通了电话。他说:你个人和媒体打官司,胜算不大,即使是官司打赢了,你的名声也完了。从起诉的那天起,就要承受来自各方面的舆论压力,全国的各大媒体都会跟风炒作,说什么美女作家、二奶日记,已经是最好听的了,还有更难听的哪。你个人只有一张嘴,能斗得过媒体吗你走到哪里都会被狗仔队跟踪拍摄,把你的照片登在网上,很快你就会被炒成”雨洁说不下去了。 “那就这样算了” “不然能怎样”雨洁说,“我不是一个人,还有我的家人、兄弟姐妹,要是我一个人,我就豁出去了,和他们打这场官司可我的家人怕被牵连,他们是要名声的,我的父亲、家人都是有名望的,他们不同意我和媒体打官司,他们要我忍受。鲁迅先生不是有这样一句名言吗:沉默就是最大的蔑视唉”雨洁叹道,“可我此刻有一种刺骨的感觉,我现在更像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没办法呀,人都不是独立存在的,每个人身上都要背负家族的” 雨洁沉默了,听筒里传来的是轻轻的叹息。 沈染当然知道,这只是开始,她很想安慰雨洁,但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 “这座城市太让我伤心了” 许久听筒里才传来雨洁的声音。 “就当是炒作吧,”她终于想到了一句安慰的话,“文章的通篇还是正面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样的标题是为了抢眼球搞出来的。” “人是什么这些人为了自己出名、为了私欲,竟然可以贱卖自己的良心” “这里的人让你伤心了,可这座城市” “是呀,其实,我是很爱这花一样美丽的城市。” “是呀,我们都爱它,我们已经融入这里。我只想说:记住不要轻言放弃我相信,你会用你的笔,把这座城市和我们这些生活在这里的南漂真实地写出来。我坚信,我们女人应该用自己的肩膀扛起头顶上的那一片天” 凌晨窗外下起了雨,今年的天气很反常,不该下雨的季节,广州却连续下了两个月的雨。滴答滴答的雨声敲打着窗棂 “零” 在清醒与睡梦中回旋,沈染费了好大劲儿才睁开眼睛抓起电话,听到里面的广州白话,她嘟囔着摔掉话筒,“有没有搞错,发梦呀”她气恼地把话筒摔在一旁,伸手轻轻一按,瞬间,淡淡的芳香从床头柜上那盏橘红色的莲花灯里溢出,慢慢在房间里散开,墙上的石英钟正指向四点,“看来今晚的觉是被彻底搅了。”她起身光着脚丫走到客厅,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 离开故乡许多年了,靠自己的打拼,她不再是普通的白领小资。她房间的主色调是淡淡的蓝,典雅温馨,用时尚的话说就是很有女人味。可不知为什么沈染不喜欢“家”这个词,也许单身女人的房 花色妖娆第1章 - 花色妖娆第1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2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章 说姆孔踊共荒芩闶歉黾野伞v芪y暮枚嗯讯技蘖耍两矜萑灰簧恚獯蟾攀撬幌不丁凹蕖闭飧龃拾伞h缃袼呛柩阕远瞧饕潜砉镜牟莆褡芗啵谑械毙谐さ谋砀缍纬兄臼枪咀畲蟮墓啥镜闹饕肥窍衷诠谝姓谑褂玫腇hj。这几年,fhj产品已经通过他的关系网,从省内发展到了全国。 回到床上,她懒懒地靠在木棉枕上,把玩着手里的红酒,透明的玻璃杯,清醇的液体,像兑了水的鲜血,留在喉咙里的感觉是酸涩的,泛进胃里却像一簇燃烧的火焰。她喜欢红酒,就像喜欢一个人睡在这张大床上,她也喜欢做梦,从懂事起梦就伴随她每年的三百六十五夜。 每天不知有多少人带着希望、带着梦想涌进广州,涌进这座花的城市梦的天堂。 她起身推开落地窗,闪烁的霓虹灯一下子从窗口扑了进来,影影绰绰,她看到了那个从北国雪城一路走来的小女孩 上世纪末的一个早上,火车是六点到广州的,一下车,扑面而来的是岭南潮热的空气中花的芳香。随着嘈杂拥挤的人流涌出站台,望着花坛里姹紫嫣红淡黄粉嫩的花儿在风中摇曳,她拖着行李箱茫然不知所措,似风中一颗小小的沙砾。 “靓女,宾都”一个高颧骨黑瘦的男人走过来,眼睛骨碌骨碌地在她高高隆起的胸前打转。都说广州是一座充满欲望的城市,这里的男人有名的“色”。她厌恶地摇摇头,本能地缩紧了身体。见她听不懂广州话,男人涎着脸改用普通话,“小姐,你去哪”看他色迷迷地盯着自己,她下意识地抓紧箱子快步朝旁边摆放电话的小摊走去。 刚抓起电话她的手就被按住了。“你要干什么”她抬头一看,还是那个男人,忙抽回手。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过去,她疑惑地看着他,他把头一摆,顺着他的视线,她仔细一看,那是一部没有线的电话,摆放在那儿只是为了招揽生意。 无奈,她只好接过他的手机。拨通后,手机里的声音怪怪的,传出一个带广州口音的男声,她想都没想就说找段承志,对方说自己就是。不对这不是表哥的声音,受骗了这个念头一闪,她仔细一看手机上没有显示号码,圈套这个手机也是假的。想到这里冷汗“刷”地从她的脊沟里冒了出来,“你是冒充的”说着她放下手机转身就走。 “站住”她的行李箱被男人一把拽住。“你,你,”她紧紧抓住箱子,喉管一阵发紧,“你要干什么” “小姐,”见她吓得花容失色,他咧嘴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白皙裸露的肩,“你不能走,还没给电话费” “浑蛋”血腾地涌上了她的头顶,此刻她忘记了恐惧,“流氓”她被彻底激怒了,使出浑身的力气朝那张丑陋的脸狠狠打了过去。 “哎哟,”男人捂着脸大叫起来,“打人啦” 闻声围过来一群看热闹的人,男人一见人多就更来劲儿了,死死抓住她不放,“捞妹打人啦,”捞妹:是广州人形容闯广州的外地女孩来这里捞世界他嚷道,“打电话不给钱,还打人” “你耍流氓你的手机是假的”她气得满脸通红,用力想甩掉他的手。 “你说我是咸猪手,我就是咸猪手啦,”他更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想让我放手容易,呀百扪一百元。” “你这是敲诈”她愤怒地喊道。 “对,这是敲诈,不能给他”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怎么打人还有理呀,”他捂着脸一副无赖样儿,“不给钱也行,我们先上医院检查,回头再去派出所” “靓女,你初来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拨开人群走过来,软中带硬假意劝道,“去医院检查再去派出所做笔录,可不是呀百扪能了的事喽。” “是呀,给他一百块算了,谁让我们是外地人,惹不起呀,还是破财免灾吧”人们说着散开了,谁也不愿多管闲事。 上了的士,沈染的心情坏透了,心想,我为什么离开家乡是因为北部那座雪城太冷,冷得让人心寒,可这里是南部最温暖的地方,我梦中的花园呀 “小姐,”的士佬问,“宾都” 这次她听懂了,“东湖路a鄄126号。” 车子向前飞驰,高大气派的建筑、五颜六色的广告牌、岭南特有的婆娑的棕榈树、万种风情的紫荆树从车窗划过。她无心浏览城市的繁华与美丽,都说广州是个国际大都市,它包容大气,充满竞争和商机,可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却好似一场噩梦。 下了高架桥进入老城区东山,她的心情豁然开朗,这里的街道十分幽静,宛如闹市中的一片绿洲,现代建筑和古老建筑错落有致地融为一体。经过一座天主教堂,车子停在掩隐在绿荫中别致的老式小洋楼前,门牌上清楚地写着东湖路a鄄126号。沈染伸手按了按镂花大铁门上的门铃,一只纯种的“贵妇”,应声“汪汪”地扑了过来。“john”出现在小楼门口的中年男人喝住了它。 “大表哥,是我,”许多年未见,沈染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表哥,“我是阿染。” “你是阿染”段承志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快步走过铺着鹅卵石的小径,打开了院门,“真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只见她一身白色无袖长裙亭亭玉立,直泻腰间漆黑的秀发,有一种清丽脱俗的美。他欣喜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让哥好好看看” 走进表哥家宽敞豪华的客厅,刚才的不快一下子跑到爪哇国里去了。 “怎么现在社会上这么乱,小姨婆事先也不打个招呼,”表嫂吴秋芳从房间里走出来,不阴不阳地说,“让这么靓的小表妹自己闯广州,也不怕出事” 段承志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转脸笑着对沈染说:“你表嫂就这个脾气,口无遮拦。”沈染脸一红弯腰抱起那个叫john的小狗,冲他一笑,“还真让表嫂说中了” 于是她讲起了刚才在广州火车站的遭遇,没等她说完,段承志已经气得脸色发青,“太不像话了,”他抓起了电话,“车站是一个城市的门户,都是这些勒色垃圾,破坏了广州的形象,我现在就找人给车站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好好查查” “算了,不就一百块嘛,”沈染一笑伸手按住话筒,“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嘛。” “好,阿染,”段承志说,“就冲你这句话,哥送你一个见面礼。”说着拉起她走进书房,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盒子,“哇噻”是一部价值五千多的新款诺基亚手机,她兴奋地抱住他,在他的脸上使劲地亲了一下,“哥,你太伟大”看到吴秋芳阴沉的脸出现在书房门口,她吐了下舌头,忙从他身边跳开。 沈染被安排在二楼客房。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再加上刚才那一幕有惊无险,她实在太累了,浑身酸痛,洗了个热水澡倒头便睡。一直睡到下午,她才被憋醒,躺在床上真不想睁开眼睛,无奈小腹胀得难受,她不情愿地起身推开房门,一股热浪扑来,汗跟着就冒了出来,她赶紧跑进卫生间,畅快淋漓地排泄后,侧耳听听整幢楼没一点动静。回到冷气很足的房间,她赶紧钻进柔软的被子里。早上刚下火车,还没感觉到广州这么热,尤其她这个从最北边雪城来的女孩,这种黏黏的湿热,实在让人无法忍受。表哥表嫂都上班了,看来只好再睡一会儿等他们下班了。 勉强在床上又撑了一会儿,肚子不争气地咕咕直叫,胃里像被无数只猫抓一样。看看表已经三点多了,饿呀可每每冒出脑袋,想想走廊上、客厅里的热浪,又给逼了回去,说出来真丢脸,虽然自己生长在大城市,可雪城的夏天根本不用开空调,所以连空调都没用过。罢了,发点狠,撑下去吧又翻了个身,实在饿得不行了,胃好像被一只手攥住狠狠地挤压,看来是真的撑不下去了,“就是热死也不能饿死呀。”豁出去了,她“呼”地掀开被子,就在这时,枕边的手机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救星呀”听到段承志的声音,她激动得差点哭了。“怎么家里就你一个人”他关切地叮嘱,“楼下客厅的空调遥控器放在古玩架上,温度都调好了,你按一下开关就行了,吃的东西冰箱里应有尽有,想吃什么,放在微波炉里热一下” 放下手机,她欢呼着一跃而起光着脚丫跑下楼,没顾上开空调,直接就扑向了冰箱,拉开门刚要伸手拿鲜牛奶,“表小姐,”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不由得缩回手转过头,“太太上班前吩咐过,你是客人,不好动家里的东西,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阿姨脸冷得吓人。沈染的脸涨得通红,嘴张了半天,一时语塞,就好像自己做了“贼”被当场抓住似的。说来也怪,饥饿的感觉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晚饭时段承志夫妇开车回来了,他们读高中的儿子暑假去旅游了,气派的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餐,多了一个人用餐,段承志来了兴致,让阿姨拿出一瓶洋酒,吴秋芳只瞥了一眼就推说天太热不想喝。 “阿染,别管她,”段承志笑道,“你表嫂是广州人,就这个脾气。来,我们雪城人是一定要喝酒的” 吃罢饭,阿姨端来一套考究的茶具和一碟切得十分精细的各种水果。段承志悠然地喝着茶,随口问她毕业后想不想去外企公司,沈染一窘,垂下了眼帘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小妹,”段承志没有注意到她低垂长长的睫毛在颤动,“听说你读的是双学位,雪城名牌大学的小才女,去外企还不是” “哥,我,我”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怎么”他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十分难看,忙问,“出了什么事” “我,”她脱口而出,“我没有拿到学位证书。” “什么,你不是开玩笑吧”他放下茶杯,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就算哥还有点人情关系,”他为难地说,“可没有文凭,别说进外企,就连稍微好一点的工作也难” 坐在一旁的吴秋芳用鼻子哼了一声,“我说嘛,姨公姨婆怎么舍得让小表妹来广州哪,原来是被学校开” “不是,我不是被学校开除的,”沈染急了,睁大眼睛真是百口莫辩,“我的学历证被老师搞丢了。” “天方夜谭”吴秋芳不屑地撇着嘴,“你说谎也不脸红,学历证对你们这些年轻人来说是天大的事,这关系到你今后的前途、命运,关系到你一生的” “你怎么可以随便乱讲,”段承志生气地打断吴秋芳的话,“让阿染把话讲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再想办法” 段承志话音未落,一肚子委屈的沈染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脸“哇”地哭了起来。段承志忙冲吴秋芳摆摆手,又忙从放在茶几上的盒子里抽出纸巾递过去,吴秋芳满脸醋意地乜斜了一眼已经哭得大雨滂沱的沈染,不情愿地起身向楼上的小客厅走去。 沈染是在外公外婆的溺爱下长大的阳光女孩,身上流着外公清朝皇族和外婆白俄贵族的混合血统。本科四年读的是中文,第二学位是企管。四年寒窗埋头苦读,一朝走向社会,谁也不知道前面的路是什么。大四实习时 花色妖娆第2章 - 花色妖娆第2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3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3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3章 沈染是在外公外婆的溺爱下长大的阳光女孩,身上流着外公清朝皇族和外婆白俄贵族的混合血统。本科四年读的是中文,第二学位是企管。四年寒窗埋头苦读,一朝走向社会,谁也不知道前面的路是什么。大四实习时,为了自己的工作和前途,大家都玩命似的使出浑身解数。沈染因为还要再读一年的企管,反而没那么急功近利,有一种超脱的淡然,也正是她的这份超然,深得她实习的那家出版社老总的赏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的一生注定要磨难重重,不管你是谁。毕业前夕遭遇情变,是沈染一生中最痛苦、最黑暗的日子。而同窗四年,一朝毕业,同学也是同林鸟,拿到文凭各自飞。正应了中国的那句老话祸不单行,沈染被情变折磨得痛不欲生,一个人躲在净月湖边小木屋舔自己伤口的那段时间,班主任老师把她的学历证书交给了班长也恰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随手放进了宿舍的抽屉里,谁也说不清这张证书是怎样不翼而飞的,所有的人都在推卸责任。老师说我代你领了证书,可我把它交给了班长,丢失不是我的责任;班长说已经毕业了,我这个班长什么都不是了,再说我放进你抽屉里了,你是因为处理个人问题没来学校,丢了责任就该自负。校方推得更是干净,还郑重声明:教委有规定,学历证书只能是唯一的,不能补 已经退了休的外公外婆,为了她的事被折腾得心力交瘁,尽管还在找人疏通关系,可沈染已经失望了,对这座城市的寒冷,对这里的人。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了。大概是她骨子里叛逆的性格,让她摆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对外公外婆说了句“我出去旅游散心”,就登上了南下的火车 沈染只说了证书被弄丢学校推卸责任,却没说离开家乡的真实原因是王志南的背叛,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什么是真实三年蚀骨的爱,在物欲的现实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这个世界还有真实吗 “简直是岂有此理”段承志气得拍案而起,“名牌大学怎么能出这种事,学校的管理也太成问题了,这是对学生的前途不负责任” 此时沈染的泪已经干了,她凝视着窗外爬满镂花铁栅、姹紫嫣红生命力极强的带刺的杜鹃花,心想,我会像这花儿一样顽强、美丽 第二天,沈染破天荒地早起晨练,又把院子里的花浇了一遍,就坐在爬满绿萝和水君子的藤萝下,拿出刚买来的广州日报和南方都市报,认真地看起来了招聘广告。 吃过早饭,她用段承志的电脑飞快地打了简历就出门了。七月的阳光晒遍了每个角落,城市好像燃烧了一样,女孩们手上五颜六色的小花伞、身上新潮的吊带和超短裙使整座城市更加妩媚动人。 太阳像是有意和她过不去,直射下来烤得她像刚出炉的红薯,她方才后悔不该拒绝段承志要自己搭顺风车的好意。 正是上班高峰,马路上人头攒动车辆拥堵,按地图上的标志她找到公车站,在人群中左冲右撞,好不容易才挤上没有空调的廉价公车,已经是一身热汗了。车厢里闷热得像个蒸笼,形形色色的人挤在一起,体味、汗味、烟味混合在一起,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每到一站都有广州话和普通话报站名,好像在提醒她,这里是异乡广州。 她穿了件鹅黄色无袖t恤,白色纯棉短裙,被夹在三个男人中间,身上的热汗顷刻就变成了臭汗。好不容易熬了两站,突然一只“咸猪手”悄悄向她伸来,她的脸倏地一直红到脖颈,身体本能地向后躲去,谁知刚躲过那只咸猪手,一个硬邦邦、热乎乎的东西,蠕动着顶在她浑圆微翘的臀上,血一下子冲到头顶,她的身体一阵战栗,猛地转头怒视着那张猥琐的刀条脸。 一阵骚动,周围的目光全都射在她那张涨得通红、美如桃花的脸上,人们的目光中,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美丽的错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同情地努力将自己的身体偏过去,腾出一点地方让她躲开。她感激地朝他点点头,看来还是有好人哪。 “北京路到了,去新大新商场、广百大厦请在这里下车。”听到报站,下车的人们开始向车门挤去,刀条脸淫心不死,挺“枪”跟着她挤去,她不动声色地继续朝车门口挤,就在踏出车门的瞬间,她蓦地回过身嫣然一笑,刀条脸浑身一酥涎着脸贴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她对准那个淫贼的小腹就是狠狠一脚,他捂着小腹倒了下去像杀猪一样号叫起来。“哇噻”这两天的郁闷一下子发泄了出来,“痛快”她跳下车笑着一溜烟钻进了人群。 马路两旁大型商场、写字楼、宾馆饭店、五花八门的广告牌令人目不暇接,往里一拐就是广州最繁华、人气最旺的北京路商业步行街。 沈染走进一幢写字楼,按保安的指点乘电梯直上十二楼。走廊里有几十人在排队等待面试,她靠墙排在最后。等了一会儿面试开始了,最前面的人进去不到十分钟,就低头擦着汗走了出来,看到他这副样子,她赶紧从手袋里拿出小镜子,仔细检查整理了一番,直到确定自己的仪容无可挑剔才放下心来。 门又开了,从里面出来的人经过她身边,手里的复印件落在了地上,她下意识地弯腰捡起,是一张大学的学历证。看到它,她的心疼得像被使劲拧了一下。 快到十二点才轮到她进去,写字台后面坐着一个身穿名牌衬衫的中年男人,经过一上午的面试,他有点疲惫,懒散地靠在老板椅上。看见沈染进来,他的眼前一亮,心想:她皮肤的质感太好了,简直就是天然的象牙。像所有男人看到漂亮的女孩一样,他本能地挺直了身体,“请坐,”他微笑着做了一个优雅的手势。看了她的简历,“怎么,”他抬头问,“学历证带来了吗” “嗯,”看到他审视的目光,沈染顿时像二十五只小老鼠,一百只爪子在挠心,“不好意思”她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关切地说:“别急,有什么问题慢慢说。” 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因为处理一些个人的私事,那几天我没在学校”她简单地叙述了一遍文凭丢失的经过,又补充道:“家里还在继续与校方交涉,拿到学历证” 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再解释了,又问:“会讲广州话吗”她白皙的脸霎时泛起两朵娇嫩的红晕,“不会” “嗯,”他盯住她的脸,“不会没关系,慢慢学嘛,”他捋了捋头发宽慰道,“学历的事先放在一边,”他又看了她一眼,这才意味深长地说,“你可以做我的秘书,工资每月三千” 她低头仔细看了看手里拿着的报纸,“这家公司招聘广告的内容,没提到秘书呀” “沈小姐,你明天,啊不,你下午就可以上班” “下午”她疑惑地抬起头,和他的目光相碰的一刹那,她明白了,这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男人和公交车上的流氓烂仔没什么区别。 “谢谢,”她起身拿起手袋不失礼貌地说,“我还没有做秘书的心理准备。”说完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沈小姐,”他一下子撕去了伪装,“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别忘了,”他故意沉吟了一下,“你没有本科文凭” 她转身逼近一步,盯着他那张“咸湿”脸说:“先生,这里是你的公司,不是酒吧、夜总会” 门在她身后嘭地关上了,走进电梯,她用刚学会的广州话骂道:“咸湿佬本小姐还没那么贱。” 走进一家米粉店,沈染要了一碗两块钱的斋粉,边吃边拿出报纸地图仔细研究起来。 顶着正午的太阳,她马不停蹄地赶到中山八路的一家公司,还不到两分钟就被打发了出来。前台的接待小姐,看了一眼她的简历,头都没抬一下,“学历证带来了吗”她问。“被我不小心搞丢了,”沈染坦然地说,“我可以让学校传真一份证明过来”她抬头瞟了沈染一眼,指着台面上的一叠简历,从牙缝里冷冷地迸出,“不必了,这些都是读过mba的。况且,我们这里只招男生” “岂有此理”沈染气愤地把手一挥,“性别歧视,典型的性别歧视” 沈染又转车去了天河体育东路的一家公司,和上午的境遇大同小异。“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一片净土,”从那家公司走出来,她郁闷极了,用脚使劲踢着路边的隔离墩,“为什么到处都充斥着湿漉漉的性的味道” 抬头看到一间公厕,交了三毛钱走进去,她打开水龙头拼命地往脸上浇着冷水。倏地,她抬起头,看到镜子里一张年轻、坚韧的脸,她握紧了拳头:我决不能就这样认输 下午三点的太阳还是那么烤人,沈染已经不停地奔波了七八个小时,在珠江广场下了车,走在街上,她口干舌燥,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脚掌肿胀得一步懒似一步。按地址找到广州大厦,她犹豫了,这么气派的写字楼肯定又是一家大公司,但只有三秒钟,冥冥中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可究竟是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走出电梯,她一眼就看到整层楼被透明玻璃墙分隔得井井有条,前台的装修很醒目简洁,透过玻璃能清楚地看到每个员工的工作状况,看来这家公司的老板很精明。 这里的招聘已是尾声,第一轮筛选出来的应聘者,正围坐在大厅的椭圆形会议桌旁静静地等待。 看到沈染,负责接待的前台小姐,从一叠表格上抬头瞟了她一眼,用下巴摆了一下,意思是:你已经来晚了,没“戏”了。经历过前面的那几家公司,沈染知道自己的“硬件”本来就“软”,需要好多的“口水”,看这里的情形,自己还是别自找没趣了。她刚一转身,可能是一整天的疲于奔波,加上严重失水、天热、紧张,一阵晕眩,她感觉全身失重,脚下一软,就在这时一只手臂伸过来扶住了她,“小姐,你不要紧吧”悦耳的广州普通话,软软的带有磁性,像水一样。她回过头来,看到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广东男人,中等身材,鼻子突出挺拔,浓眉下的镜片后面一双深邃的眼睛,棉质格子衫、白色水洗裤,脚上是一双意大利软牛皮鞋。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他和王志南很相似,可究竟哪里相似她怔怔地看着他,蓦地她明白了,是神似,镜片后面他的那双眼睛同样的睿智、同样的摄人心魄、同样的 “哦,”沈染的脸一红,“没什么,可能是广州的天太热,有点不适应。” “你是来应聘的吧”男人扶她坐下,随后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递给她,“休息一下,喝点水。” 接过他手中的水,她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似一股甘露慢慢沁透了她的体内,她感觉好多了。“谢谢。”她轻声道。他眼神中的关切,温软的话语,让她的心暖暖的,原来广东男人这么懂得怜香惜玉。 “余经理,”前台小姐走过来将手上的表格递给他,“刚才初试,你看好的那些人,已经填好了表,你再看一下,没问题,我这就给老总送去” “等等,”他朝她做了一个手势,又转头关切地对沈染说,“好点了吗”她感激地点点头。“哦,你手里拿 花色妖娆第3章 - 花色妖娆第3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4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4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4章 “等等,”他朝她做了一个手势,又转头关切地对沈染说,“好点了吗”她感激地点点头。“哦,你手里拿的是简历吧,跟我来。”沈染跟着他走进企划经理办公室,他边看边问了几个问题,她都对答如流,他满意地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递给她。 沈染迅速填好表格,见她走出经理室,等候在大厅里的几个人,眼里充满了妒意。竞争激烈的职场是不见硝烟的战场。每个南下来这里的人,寻梦也好,踌躇满志闯广州也好,首先要进入职场、解决生存问题,然后才是求发展。而往往找到一份好工作,进入大公司,起点高,就等于给自己今后的人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第一关这么顺利就过了,她却开始忐忑不安了,那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挥之不去,焦急等待的一个小时,简直就像过了一个世纪。 按顺序沈染是最后一个被召见,老总是个五十多岁很有气质的广东人,他边看简历,边提问题,她从容地对答,他很满意。看到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悬着的心放下了。“怎么”他喝了一口茶又拿起了她的简历,“你的学历证呢”她的心咯噔一下,“我的学历证,被学校,不是,是被老师搞丢了,”她一急,喉头像打了结,“不过,学校可以发传真过来,证明我的” 老总的眉头拧在了一起,脸上的笑容倏地不见了。 “不必了,”他摆摆手,“你们这些年轻的女孩子,怎么能这么轻率哪,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他失望地摇摇头,“学历证,代表了一个人所受教育的程度。从刚才我提的问题,不难看出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我也相信你的文凭是被人为搞丢了。”他看着她的脸叹道,“唉,可惜呀,你很聪明,也很漂亮,我相信你一定也很能干,但我不能录用你,因为你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连这么至关重要、关系到你的前途命运的证件都” 她的脸窘得通红,她知道无论自己怎样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是的,他说得没错,作为一个企业的老总,是不可能用一个对自己都不负责任的人。 “您不要再说了。” 她的声音在颤抖,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在眼眶里打转,她赶紧站起身夺门而逃。 “沈小姐,你等等,”余经理追了出来将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也许我能帮到你” “谢谢,不必了。”她想都没想就推开了他的名片,这会儿她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走出广州大厦,望着屹立在珠江广场上的、纪念广州解放的高大的英雄塑像,她努力控制住自己,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沈染从小就喜欢文学,刚上中学就迷上了古典名著红楼梦,书中人物的命运、悲欢离合让她迷得如梦如痴。但她毕竟是个阳光女孩,上大学后,她又迷上了拉丁舞。拉丁舞代表着某种精神,而这种精神一直在她的骨子里生成着。南美的许多基督教国家,奉行禁欲,人们只有通过舞蹈这种最完美、最极致、最狂野的方式来消耗身体中多余的能量,她就是被这种身体中蕴涵灵魂、性感与平衡的激情征服了这也正是拉丁舞的精髓。 大二时,在一次校友聚会上,她的魔鬼身材、奔放自如的舞姿,让在场的所有男生倾倒,也迷住了被女孩子们称为“拉丁舞王”、已经毕业、在省银行工作的帅哥王志南。 她和他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他们翩翩滑进了舞池。 冷色的蓝光散发着神秘而诡谲氛围,光束投射在她的脸上,扫过她修长的双腿,落在她的脚趾间,她感觉整个身体乃至灵魂都在燃烧,令她欲罢不能,一曲接一曲地舞着、跳着,他们时而似双蝶展飞,时而如浪花翻腾,他们优雅飘逸的舞姿牢牢吸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大胆地狂舞吧,舞出我们的欲望吧 “你真美,”王志南的手在她的腰间用力按了一下,唇轻轻贴在她的耳畔,“你是整个舞会的王后”一阵战栗从他的指尖传到她的心头,她无法自制地贴在他身上。 他的指尖在她的身上一寸一寸地移动,像闪电,像雷鸣,她的身体跟着震颤起来。她感觉他的每一根指尖都像一股股电流,每一根指尖都深深戳进了她的肌肤。 “lily,iloveyou”他的眼里燃烧着炽热的火焰,霎时,她的心也跟着燃烧了。 “iloveyou”她呢喃,整个身体被他带着旋转、旋转,她忘却了一切,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和王志南两个人 王志南的父亲是银行的老职员,母亲常年卧床,他是长子,大学毕业那年,父亲退休了,他顺理成章地进了银行工作。但他的性格决定他不会像父亲一样,一辈子做个唯唯诺诺的小职员,他要奋斗,要改变人生,要出人头地。 那晚,另一双眼睛也始终盯在这个风流倜傥的王志南身上。她是沈染的同学、省银行行长的千金匡曼芳,权贵的家庭、优越的物质生活造就了她公主般的飞扬跋扈,什么都要第一,什么都要最好的。因为沈染太优秀了,自然成了她的天敌,她发誓什么都要和沈染争,她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才是第一。 其实王志南根本就不是匡曼芳理想中的男人,可就因为他眼里只有沈染,忽视了她的存在,她发誓一定要让这个男人拜倒在自己脚下,她要让沈染明白永远都不可以和自己争,她才是真正的公主 整整三年,尽管匡曼芳使出浑身解数,费尽心机,却丝毫没能得到王志南的好感,因为他心里只有沈染。这一对令人羡慕的金童玉女完全沉浸在爱的世界里。沈染喜欢红色,王志南就为她买了一件鲜红夺目的羽绒大衣。这座大雪纷飞的城市,天地间一片银白,而王志南眼里只有那一点红。 爱到情深时,王志南拉着沈染双双跪在雪地里:“天地为证,我王志南这辈子只爱沈染一个人生死相依、白头到老” 洁白的雪花打在沈染的脸上清清凉凉的,她靠在王志南的怀里,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沈染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论文答辩,她实习的那家出版社,正好要办一本青春时尚杂志,一拿到文凭就可以进出版社。她想一边工作一边继续读第二学位,王志南也要破格晋升科长了,二十六岁就当科长,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前途似锦的仕途之路,这几乎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 生活对他们绽开了笑脸,沈染的心在飞在飞,四年紧张的大学生活就要结束,公主和王子从此可以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染,”他热切地说,“为了你,我已经开始攻读硕士学位,你一上班,我们先在出版社附近租一间房,等你拿到第二学位我们就结婚。” 然而,这只是一个美丽的童话,终于有一天,这个童话被现实的残酷打碎了。等待了三年的匡曼芳,研究了王志南的出身,她深知这个男人要的是什么。选择了这个时机,她像骑着扫把从烟囱里钻出来的女巫,她要施展巫术,她要彻底击败沈染的美丽;她要让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个现实的社会本来就不存在人们梦想的童话。她要让沈染明白,他们的爱情在权力和金钱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她要让沈染明白,她才是公主,她能得到一切她想要的东西。 于是,摆在王志南面前的是:选择爱情就要被贬到基层储蓄所;选择仕途就必须娶行长的女儿匡曼芳。他在痛苦中挣扎了一个星期,终于做出了几乎是所有男人都会做出的最理智的选择。 沈染的心被撕裂、揉碎,淌着殷红的血,她离开学校,离开外婆家,她失踪了,躲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角落,舔着自己的伤口。炼狱般的一个星期,她看着自己的爱人,一点点、一点点地离自己而去,看着这个曾经信誓旦旦要和自己生死与共的男人,面对仕途的诱惑,背叛了自己,背叛了曾被他视为生命的爱情。 爱情是什么她千百次地问自己。爱情只是人们编织的童话 2。让我遇到这种事,这难道是命 走在街上,霓虹灯像碎金般闪烁,下班高峰的城市,各种车辆和行人交织在一起,似峡谷间的急流,夹杂着看不见的欲望和数不清的隐秘 回到东山小楼,沈染饭也没吃,一头扎进房里,把买回来的各种报纸和杂志摊在床上,过了九点,听到段承志的汽车声,她从那堆报纸和杂志中抬起头来。 “表小姐一回来就躲在楼上的房间里了。”楼下传来阿姨的声音。 紧接着楼梯上就响起了脚步声,她赶紧打开门。看到她一脸的疲惫,段承志亲昵地伸手揽住她笑道:“怎么大小姐,自己出去找工作,碰得头破血流了吧” 她一笑,轻轻从他的臂弯里脱出,跟着他走下了楼。段承志马上吩咐阿姨为她准备夜宵。不一会儿,阿姨就殷勤地端来了滑嫩可口的鱼片粥和几样精致的广东小点心。这会儿,她真的饿了,像小饿狼一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没吃饭。”看到她那副吃相,段承志心疼地说,“你刚来广州,还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又在外面跑了一天,不吃东西怎么行,会生病的” “我可没虐待她呀,再说她又不是小孩子,”段承志对沈染的关心,又触动了吴秋芳那根敏感的神经,她不满地嘟起嘴打断了老公的话,“刚才吃晚饭时,阿姨上去叫过她的” “更年期”段承志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气哼哼地说,“我又没说你什么,用不着这么敏感。” 自找没趣,又被老公抢白,吴秋芳气得扭身上楼去了。 表哥的一句“更年期”出口,沈染立刻明白了,他和表嫂之间已经出了问题,难怪吴秋芳第一天见到她就“如临大敌”。随着老公地位的不断上升,吴秋芳和所有四十多岁的女人一样,对自己越来越没信心了,总是假想老公一定会背叛自己,把出现在老公周围的年轻女孩都想象成“敌人”,于是她们开始无来由地吃醋、吵闹,结果却是老公对她们更加反感。随着吵闹的升级,男人的心和感情离她们越来越远,不能不说,这大概是这些四十多岁女人最大的悲哀吧。 仔细研究了所有的报纸和杂志,加上白天应聘的遭遇,沈染对这座城市和职场有了大概的了解。一定要尽快找到工作,早点搬出这座小楼,她想,以免夜长梦多,和表嫂的矛盾激化。 “阿染,”段承志一边喝茶一边说,“今天我和你外公通了电话,从现在的情形看,已经不是校方的问题。据说,教委有明文规定:学历证只能是唯一的,不能补发” 听了表哥的话,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胃里好像伸出了一只小手,把刚吃进去的东西往外推,她放下了筷子。 “嗨,”段承志笑着拍了她一下,“怎么,不好吃吗” “不是的,”她说,“我吃饱了。” “哈哈”他大笑着放下茶杯,“搞掂了” “什么搞掂了”她被段承志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诧异地问。 “本来这样的事在欧洲那样的西方国家,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段承志感慨地说,“我同事的小孩从英国留学回来,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学校给他寄学历证书时,不知哪个环节出了差错没收到,结果一个电话过去,学校马上 花色妖娆第4章 - 花色妖娆第4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5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5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5章 校马上特快专递补发了一份。”他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愤愤地说,“这大概是体制的问题,我们这里官僚机构臃肿,办事效率低,出了问题互相推诿、扯皮,想要通过正常的渠道解决问题,比登天还难。” 她怔怔地看着慷慨激昂侃侃而谈的段承志。 “不过,”段承志得意地看着她,“这里也有解决这里问题的办法。” “什么办法”倏然,她看到了希望,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声音都颤了。 “关系”段承志说。 “关系”她一脸的茫然。 “对,就是关系网。”段承志说,“现在所有正常渠道不能解决的问题,就得靠这张网,就得靠疏通关系。”他卖了一个关子,“今天我打了一上午的电话,才找到一个在雪城的老同学,他姐夫是雪城教育局的局长,现在北京学习。我和那个局长直接通过了电话,他很给我面子,答应学习结束回到雪城就亲自过问此事。” “那要等多久呀”想起今天应聘遭遇的种种不快,沈染焦急地问。 “时间嘛,”他说,“这就不好说了,最快也要两个月。现在办什么事都急不得,九月份开学后,校方还要写一份事情经过,你也要写一份材料” 段承志摇摇头,他没告诉沈染,他已经答应,安排那个局长刚从深圳大学毕业的外甥女进银行工作。 段承志劝她不要再出去找工作、碰钉子了。他为沈染办了特区通行证,还为她在深圳和珠海安排了酒店,要她自己出去游玩散心,还说过几天有时间开车带她去桂林。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段承志宽慰道,“你的学历证寄来,我一定帮你安排一个满意的工作。” 从小在大城市长大,受过良好教育的沈染,没有经历过生活的磨难,她太年轻了,太单纯了,还不懂得社会的险恶。 “我将来会去深圳、珠海的,但不是现在,”她不想逃避现实,她的个性决定她不会接受表哥的特权、恩惠。她要自己找工作,也许她只想证明什么,她说,“我还是想自己闯闯” 太阳照在街道上,鳞次栉比的高楼,燥热、喧嚣从四面八方涌来。 沈染穿了一身浅米色的职业套裙,把长发用发卡挽在脑后,为了使自己显得成熟,她精心地化了妆。 昨天她在羊城晚报上看到这样一则招工启事实力雄厚的广东正英影视公司诚聘:文化程度高中以上,经验丰富的广告业务员五名,主管一名。 看来这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有了昨天应聘的经验,她知道机会来了。有些人在这座城市混了好多年也不成熟,而沈染这种高智商的女孩,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成熟了。 下了公交车穿过地下通道,又往前走了十分钟,才找到天河北路132号的正英影视公司。看到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她马上转身出来,走进马路对面的粥店,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一小勺一小勺的,慢慢地放在嘴里,眼睛却盯着马路对面。九点刚过,正英的大厅里一下子涌进了十几个人,她这才不慌不忙地买了单,款款走进正英影视。取了一张招工表,在上面填道:年龄二十五岁,有三年的工作经验,在广东巨星影业和广州白马广告公司做过业务员 上午负责初试的闻盈是老板闻正英的侄女,也是公司的财务总监。挤在大厅里的五十多人,经过闻盈的筛选只剩下十二人。下午,沈染是第二个走进老板办公室的,大约三十七八岁的闻正英,头发吹得一丝不乱,短袖名牌衬衫上洒着男用古龙香水。不知为什么,沈染觉得他不像是搞艺术的,更不像影视公司的老板。 坐在大班台对面,已经有了一份成熟的沈染,没像前一天那样,身体前倾,两手无措地放在桌上,而是自信地将身体靠在椅背上,两眼直视着他,平静地接受他的审视。 “你是如何拉广告的”他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单刀直入。 “声音,”她胸有成竹地说,“首先要用甜美声音吸引对方,人是听觉动物,电话里的声音会使人产生联想,再用委婉的语言打动对方,”她嫣然一笑,“使对方不好意思拒绝你,然后再把公司的实力和正在拍摄的电视剧的故事梗概、编剧、导演、演员大肆渲染” “ok”他满意地点点头,又吸了一口烟,这才笑道,“沈小姐,你明天就来上班吧,底薪八百元包括车马费,公司包午餐,每星期工作六天,试用期三个月,拉到广告提成20” 走出老板的办公室,沈染兴奋得差点叫出声来,看来正如人们所说,广州是个物欲横流、充满商机,但同时又是个包容的城市,只要你肯努力,只要你不怕吃苦,只要你有自信,每个人都会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这是一家挂靠在花之城电影制片公司旗下的私营影视广告公司。业务部占据了公司最大的一间办公室,业务主管的办公室被玻璃墙单独隔开,桌上有一台电话和电脑,外间用预制板间隔的工作台没有电脑只摆着四部电话,好像在提醒大家,有人随时会被炒掉。 第二天一上班,瘦得像麻秆一样的主管就尖着嗓子,煞有介事地拿出四本广州市及周边地区的电话簿扔在桌上。“大家都是经验丰富的业务员了,”说着他发给每人一份公司即将开拍的二十集电视剧花城靓仔的资料,“不用我多说了,资料人手一份,自己消化理解吧,老板规定试用期三个月,”他的镜片后面闪着狡黠的光,“可在我这儿,”他干咳了一声,“只有一个月的试用期,我要对老板负责,现在就开工吧。”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打响了,每个人都明白:每月八百元的工资刚够外出的车费和饭钱,可拉到广告20的提成太有诱惑力了。正是这样的诱惑使沈染、也使大家都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环节,谁也没想到,自己是社会的弱势群体,一个为了生存挣扎在最底层的打工者,首先要维护自己的权益,应该和老板签订一份劳动合同。其实那些老业务员也许并不是忽略,因为他们知道,老板是不会轻易和一个打工仔签什么合同的,命运永远掌握在他的手里,他分分钟钟都可以炒你的鱿鱼。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诱人的提成使每个人都情绪高涨,业务部的四部电话和电话簿,一下子就被“抢占”了。 沈染只好坐在一旁,拿着手里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五条随片广告,每条三十万元以上;五条剧情广告,每条十六万元以上;片头片尾、鸣谢广告十条以上,每条五万以上 “我是一只百灵鸟,”坐在沈染旁边的林茹在给广告客户打电话,她的声音嗲嗲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嘻嘻,汪总,你见了我就会知道,我会给你带来福音、好运”看到她拿着电话已经开始煽情的样子,沈染哑然失笑地摇摇头,心想,也太急功近利了吧,她不像是给公司拉广告,倒像是推销自己。 沈染“抢”不到电话,只好摊开报纸看了起来。 “我是省台的,我们即将拍摄的二十集的轻喜剧花城靓仔,是省委宣传部主抓的,反映了当代广州人的生活” “这部戏的编剧曾经获得过金鸡奖的最佳编剧奖,导演也是我们花影获奖最多的资深导演,主演嘛,我们准备请当今最走红的青春偶像和实力派明星” 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四名老业务员有的打着省电视台的旗号,有的打着花影的旗号在电话里向商家展开了全面攻势。 快到中午时,快餐店送来了一份菜单,大家的热情马上转移了,民以食为天嘛,看来一切都是要以填饱肚子为前提。 沈染终于有机会坐到有电话的位置了,过去的三个小时,她的眼睛虽然盯着报纸,耳朵却没闲着,一直在注意这些老业务员是怎样和商家沟通,打电话的语气、方式,这些都是拉广告的技巧。她刚拿起电话闻盈就推门进来了,见闻盈进来,麻秆主管忙不迭地甩掉手里的菜单,迎上前去,身子弓得像一只煮熟的大虾,一脸的媚笑。 “这才几点呀,就忙着订饭,”闻盈狠狠瞪了麻秆一眼,又转向大家,“我希望大家不要目光短浅,来这里只是混一顿饭和那八百块的底薪,”她的目光落在拿着电话的沈染身上,“希望大家能像沈小姐一样敬业,只要大家努力工作,”她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拉到广告,公司发展了,闻总是不会亏待大家的”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麻秆跟在闻盈后面像个应声虫一样,“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门“嘭”地关上了,大家面面相觑,半天没说一句话,各自拿起了手头的资料。 “沈染,”麻秆走过来不阴不阳地说,“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城府倒挺深呀,真会做表面功夫,在闻小姐面前买好” “我,我,”沈染的脸一红刚想说什么,旁边的“百灵鸟”林茹,站起来挡住了她,“赵经理,话不能这么说,一上午大家都看到了,分明是小沈没抢到电话,”她突然咯咯地笑了,“活该,谁让你一见快餐店送来的菜单,就像几辈子没吃过东西的饿死鬼哪,这就叫现世报”林茹根本没把麻秆放在眼里,大大的讥讽道,“有些人一心想讨好巴结老板,就怕是马屁没拍成,倒拍到马蹄子上去了,哈哈” 麻秆被林茹奚落了一番,闹了个大红脸,悻悻地推开门走了。 “你们知道吗”在省台拉过广告的肥仔说,“闻盈根本就不是闻总的什么侄女,他们老家是一个县的,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亲戚” “不是亲戚又不是大学生,”小靓女凑过来问,“她凭什么坐上公司财务主管的位置呀” “你猪头呀,这有什么新鲜的,”体重七十五公斤、身高一百六十八厘米的肥仔淫笑着往胸前一拍,“闻盈那对硕大晃动的波,就是给老板搞大的,嘻嘻” “你才猪头哪,”林茹狠狠瞪了肥仔一眼反唇相讥,“你们男人就知道盯着人家女孩子的波。” “不看波看什么”说着肥仔伸出肥嘟嘟的手在林茹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死肥仔,”林茹拿起桌上的裁纸刀,佯装要砍,“看我不斩断你的咸猪手。” “别假正经了,”肥仔嬉笑着凑过去,“你斩呀,斩呀。” “你以为我不敢呀。”林茹举刀叫道。 “行了,”肥仔故意弄出一副肉麻状,伸手拿过林茹手里的刀子,“我知道林妹妹舍不得斩肥哥哥,再说,你一刀斩下去也不会出血,流出来的只是油,嘻”他把刀子丢进了抽屉里,又一本正经地叹道,“唉,现在的世界不知是怎么了,大城市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一个婚介的哥们告诉我,在他们那儿登记的:五六个女的对一个男的,所以现在的男人可以左拥右抱,包了二奶还想包三奶、四奶。” “可闻总和闻盈,”小靓女挤过来说,“据说还没出五服,这可是乱伦呀。” “说你索,你就是索”肥仔偷看了林茹一眼,忙把“亥”b咽了回去,“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哈哈” 这个世界怎么啦怎么变得这样污浊,沈染心想,到处都充斥着性。 吃过午饭,沈染没有和他们打牌聊天,她明白这些人都是在广州“混”了 花色妖娆第5章 - 花色妖娆第5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6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6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6章 这个世界怎么啦怎么变得这样污浊,沈染心想,到处都充斥着性。 吃过午饭,沈染没有和他们打牌聊天,她明白这些人都是在广州“混”了几年的“老业务”,各人有各人的路数,用他们的话说,自己是个刚出校门“学生仔”,在他们眼里,是初闯广州、来这里捞世界的“捞妹”,自己对这座城市还不熟悉,要想拉到广告,看来是比登天还难呀。 “广告客户在哪里呢”沈染苦思冥想,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走出公司已经是华灯初上了,五花八门的广告牌,五颜六色的广告灯箱,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生产厂家、厂名、厂址、联系电话,有的甚至还有厂长的姓名。对呀,这不就是自己要找的准客户吗,她赶紧从手袋里掏出笔记本,“哪怕是大海捞针,我也要试试。”她没有坐公交车,一路抄着广告牌,从天河北路走回了东山小楼。 打这以后,沈染一下班就直奔商场、超市,一边做市场调查一边抄写商家的地址、电话。每天上班她就不停地打电话和各厂家联系,然后登门拜访,很快广州市和周边的佛山、增城、东莞的厂家、公司她都跑遍了。 每天回来看到吴秋芳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她出去租房子的想法也愈加强烈,“拿到工资,马上就去租房,哪怕是农民房。” 二十天过去了,闻盈亲自主持业务部的例会,她表扬了成绩最突出的林茹,林茹拉到了一条鸣谢广告,是她的老客户,另一个老客户,深圳的一家化妆品公司也有意向做贴片广告。肥仔也不错,和佛山一家企业草签了拍摄专题片的合同。老广告和小靓女没有一点成绩。沈染更惨,因为没经验,没拿到手的工资,已经一半赔进了车费和电话费。 “沈染,”闻盈点燃一支烟夹在手上,“我一直很看好你的,虽说你是新手,但你年轻、漂亮,”她深深吸了一口,轻轻吐出一个烟圈,“你还不到二十二岁吧” 沈染的脸很烫,像被什么蜇了,自己在表上填的年龄是二十五岁,有三年的工作经验。 “听说你还是个大学生,可以说是业务部的金凤凰,发挥你的长处嘛,”说着闻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向麻秆,“你是老业务了,多帮帮小沈,我有一种预感,公司开拍的第一部电视剧的大单广告,可能就出在她身上” “还有一周,就满一个月了,”显然闻盈的一番话在麻秆身上起了“作用”,他清了清嗓子,故意用眼角扫着沈染、老广告和小靓女,“公司规定试用期三个月,但我作为业务经理,我要对老板负责,”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闻总要我在三个月内完成一百万,相当于:两条贴片广告,两条剧情广告和两条鸣谢广告。我的压力大呀,”他激动地站了起来,瘦瘦的脖子上青筋暴露,“我说过,在我这儿试用期只有一个月,不管是谁,到了一个月和商家还没有意向,就得卷铺盖走人” 闻盈和麻秆,一唱一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散会后,林茹悄悄对沈染说:“你听说了吗,闻总的太太最近就要从澳洲回来了,闻大小姐的日子不好过了。”沈染不以为然地说:“她日子好不好过关我什么事” “看看,你索了吧,”林茹一副城府很深的样子说,“闻总的太太回来后,和闻盈必定有一场冷战,公司将永无宁日。我们做业务的,趁现在能拉广告,拿到提成就阿弥陀佛了,但愿大战来临之前,我拉的广告到位。钱一进账,就立马走人,此处马上就是是非之地了,不可久留,不可久留呀。” 林茹的一番话,使大家的情绪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整个下午,办公室里死气沉沉的,各揣心事,没拉到业务的人已经开始悄悄联系新的工作,只等一周后拿工资走人了。 下班前林茹拉的那条鸣谢广告终于到账,办公室里沉闷的空气立刻变得活跃起来。 “百灵鸟,”肥仔叫得最欢,“拿到提成请客呀。” “死肥仔,”林茹嗔道,“还嘴馋,当心,你肥得一辈子别想讨到老婆啦。” “这是规矩,”肥仔嬉皮笑脸道,“讨不讨老婆我不在乎,反正我也这么肥了。倒是我们这些打工仔就这么点乐趣,大家凑到一起不容易,好歹也是缘分,借机聚聚,穷欢乐呗,等我拉的专题片到账,我请你们吃海鲜。” “好耶”全体一片欢呼。 “上当了,”林茹从财会室出来,一进门就骂,“又上了姓闻的那个狐狸精的当,她说公司规定的那20的提成还要扣税,以前我在白马广告公司,提成是18,可那是税后的”“算了,”肥仔说,“谁让我们是打工的,永远都是老板嘴大,忍了吧。” 从公司出来,大家嘻嘻哈哈地过了马路,上了130路公交车,林茹在报社的广告部干过,报社后街的大排档几乎被广告部的人吃遍,经济实惠味道又好,七八个人一顿饭也不过百把块钱,是他们这群打工仔、打工妹的天堂。进了餐馆,找了一张大圆桌坐定,“点吧,”林茹慷慨地说,“随便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千万别给我省” “耶” 大家热烈地欢呼起来,抢着翻看菜单。 “水瓜香芋煮花甲肉,豆豉鳝鱼炆凉瓜。” 沈染抢先点了两道菜。肥仔是这里的常客,他看都没看菜单晃着脑袋就点了起来。 “鲜姜浸鸡杂,橄榄菜肉碎蒸水蛋,椰子皇炖鹌鹑,咸鱼茄子煲,粉丝虾米节瓜煲,清蒸福寿鱼,梅菜” “行了肥仔,”林茹的老乡小靓女看不过去了,急忙喊道,“你吃大户呀,阿茹赚点钱容易吗,她还要供小妹上学哪” 肥仔瞥了小靓女一眼,咧嘴一笑,“再来十瓶啤酒,一桶地道的东北山葡萄酒给靓女们喝,美容的” “死肥仔,”小靓女急赤白脸地站了起来了,把手一挥,“你想斩死人呀不是说了嘛,阿茹还要供小妹上大学” “别急嘛,”肥仔把她按在凳子上,眯着小小的肉泡眼说,“靓女请客,我们男爷们也不能吃白食呀,酒算我的,大家敞开喝,不醉不归” “耶,喝,不醉不归” 大家欢呼着咣咣地把酒杯碰得乱响。 沈染醉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东山小楼的,她晃晃悠悠地刚要伸手按门铃,段承志的车子就到了,“是阿染吗”他从车上下来一边锁车门一边问,“都十点了,怎么才回来” “哈,”她晃了一下,“今天高兴,和几个同事一起喝了点酒。” 看到她东倒西歪喝得醉醺醺的样子,“怎么”段承志皱起了眉头,“你们的同事素质也太差了,一个女孩子喝成这样,就让你一个人回家,出了事” “老夫子,”她挥着手嘟囔着,“你怎么像我外公一样”一阵风吹过来,酒涌了上来,她一个趔趄,段承志赶紧伸手揽住了她。 “谁说我是老夫子,”段承志揽着她,一边掏钥匙一边说,“我还年轻哪,不信” 院子里的灯一下子全亮了,院门“嘭”地打开了,吴秋芳挡在门口,脸白得像一张纸。段承志一怔,下意识地放开了揽在沈染腰上的手。 “秋芳,你”段承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哼哼,”吴秋芳冷冷一笑,“在小表妹面前,你当然年轻,当然有激情了” “胡说”段承志恢复了往日的常态,“你是更年期,病态我不和你胡搅蛮缠。”说着把她拨到一旁,拉起沈染就往院子里走。 “我更年期,我病态”吴秋芳叫道,“我早就看出来了,自从小表妹出现在这个家里,你就完全不对了,每天一回来就像被勾了魂一样往楼上她的房里跑” “收声”段承志气得脸都青了,用广州话骂道,“八婆” “我八婆”吴秋芳伸手拦住他,“今天被我逮了个正着,这么晚你们双双” “啪”的一声,恼羞成怒的段承志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你,你,”吴秋芳捂着脸浑身发抖,指着他哭叫着,“段承志,你敢打我,当年要不是我老豆提拔你,你能有今天” “吴秋芳,”他也急了,“我不是看在你老爸的分上,早就无法忍受你的歇斯底里了,今天我动手也是被你逼出来的。”说着他伸手去拉吴秋芳捂在脸上的手。 沈染的酒还没有完全醒,她怔怔地看着他们,一时间不知所措,看来表嫂对她已经不是误解那么简单了。吴秋芳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忽略了男人本身的问题,而把老公对自己的冷淡、背离全都归结在“狐狸精”身上。 吴秋芳使劲甩掉老公的手,转身逼近沈染,“骚货”她两眼冒着火,“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年你那个不要脸的妈,小狐狸精,不到二十岁就生下了你” “吴秋芳,你疯了”段承志上前捂住了她的嘴,“你怎么能跟阿染说这种话。” 吴秋芳的话一出口,沈染的头“嗡”的一声炸开了,五脏六腑一阵难以忍受的翻腾,什么东西从嗓子眼儿里直往上蹿,她一张口就“哇”地喷了出来 从小到大,沈染都是在外公外婆的疼爱和小心呵护下长大的,有关她的身世,有关她的妈妈,外公外婆闭口不谈。为了不伤他们的心,她也从来不问,对妈妈的印象梦中的那个小女孩,只是凭着一本相册和一本妈妈十七岁之前的日记。她长得很像妈妈,尤其是那双美得让人心疼的大眼睛。 沈染不相信自己的妈妈是吴秋芳嘴里的那个小狐狸精,“她一定是天下最美丽、最纯洁的女孩,她还不到二十岁呀。”沈染的心疼得快要窒息了,她感觉到它在一点点地碎裂、淌血,“她还那么小,她忍受了怎样的非议、耻辱,她孕育了我,给了我这么美丽的生命。” 沈染的泪喷涌而出,她为自己的妈妈流着泪,她大口大口把所有的污浊、丑陋都统统吐了出来 看见她浑身抽搐,弯着腰不停地呕吐,段承志情不自禁地上前扶住她,伸手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太动人了,太精彩了”吴秋芳拍着手讥讽道,“段承志,你什么时候这样对过我,这样的侠骨柔肠” “你太过分了,你,”段承志气得快噎住了,“你简直不可理喻,你不正常”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吴秋芳已经忘记了自己高贵的出身、所受过的高等教育和老公显赫的地位,她像个泼妇一样叫喊着,发泄着长期以来的压抑和不满。 此刻,沈染的头疼得快要裂开了,看着已经完全失态的吴秋芳,她突然觉得她很可怜。她推开段承志的手,跑到花坛边,打开了水龙头 冰冷的水浇醒了酒醉的沈染,“我必须离开这里,”她想,“不然,这个家将永无宁日” 冲到街上,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广州这座不夜城,这会儿还是灯红酒绿,马路上车流如水穿梭不息。 被水弄湿了的浅紫色无袖衫,紧贴在她身上,半透明的v形的领口隐隐约约展示出她丰腴的乳峰。行人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一阵微风轻轻掀起了她的碎花裙摆。她在瑟瑟发抖,好似风中的一片落叶,“偌大的广州,哪里是我的容身之地呀” “小姐,打洞吗” 循声望去,她看到一个留着长发的青年,浓眉下,他 花色妖娆第6章 - 花色妖娆第6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7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7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7章 “小姐,打洞吗” 循声望去,她看到一个留着长发的青年,浓眉下,他的眼睛美得摄人心魄。 “什么打洞”她疑惑地摇摇头,继续走着。 她的眼睛太美了,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跟着她,“陪一夜吧”这次她听懂了,她瞪了他一眼,加快了脚步,“小姐,别生气,我有钱”他不死心地说,“小姐我看你今晚也是没处去了,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今朝有酒今朝醉,你开个价吧,我绝不还价”他站住了,一把拉住她的手,眼睛像生出了钩子一样,盯着她如花蕾般绽放似要无限深下去的乳沟。 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扬起了另一只手,手在半空中被他牢牢抓住了。 “对不起,小姐,”他的手很硬像铁钳子一样,“放开我”她徒劳地挣扎着。“是处女吗”他的眼睛红红的,流露出一丝痛苦,继而,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厚厚的一叠钱,“这是我刚赚到的钱,全归你” 这时,她闻到了一股酒味,他和自己一样也喝多了。也许正如他说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看到他一张年轻稚气未脱的脸,不知为什么,她动了恻隐之心,“你放尊重点,我不是你要找的那种女孩,”她看着他手中的钱,“把钱收起来吧,寄给你父母” “父母”他把头使劲一摇,“他们都不在了,”他定定地看着她,努力搜寻着自己的记忆,“我一定见过她,”他似对自己又似对她说,“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一个亲人了” “哦” “小姐,你是东北人吧” “怎么”他的声音这么熟悉,特别像一个人,她问,“你也是雪城人” 随着一声刺耳的急刹车,段承志从车上跳了下来,“放手,你这个烂仔。”他冲过来,抓住了沈染,使劲将她拉进怀里。 他放开了手,“你是什么人”他盯着段承志问。 “滚开小流氓。”段承志愤愤地骂了一句,揽住沈染温柔地说,“阿染,我们回去吧。” “不”她挣了一下,“我不会再回那个家了” “别生气了,你表嫂是更年期,你别和她计较” “小姐,”他抓住了沈染的肩,“别跟这个老家伙走,”他的酒显然还没醒,“我的钱都给你。” “浑蛋,”段承志一拳打在他脸上,“你再缠着她,我就打110报警了。” “你就打110吧,”他挨了一拳,摇晃着说,“反正我这样活着也没意思” 看到段承志掏出手机,迅速按了110,沈染突然明白了,他的声音像王志南,闭上眼睛这个声音就是王志南,那个让她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男人。于是,她冲着他喊道:“快跑,警察就要来了” 他愣了一下,听到警察两个字,他的酒醒了一半,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咕噜了一句什么,转身撒腿钻进了一条小巷,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幕中。 上了段承志的车,沈染拨通了林茹的电话,“林姐,你住哪儿”她问。“花影大院,”林茹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你那里方便吗” “方便。” “我今晚住你那儿。” “出了什么事,已经十二点多了。” “见面再告诉你,我挂了。” “小妹,你太任性了,”段承志见她挂断了手机才说,“你的那些同事都是些什么人你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地与这些人为伍,三更半夜跑去” “我的同事都是最普通的打工仔、打工妹,”她打断了段承志的话,“他们是没有你们高贵,但他们活得真实,他们是靠自己的一双手打工挣饭吃。其实我早就该搬出去与他们为伍了,最起码,这样我活得更真实一点。” “染,”突然,段承志的眼神变得异样,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其实我早想对你说,你的事你外婆全都告诉我了,那个男人背叛了你,那样无情地伤害了你,这才是你离开雪城的真正原因。”他停了片刻,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你想要的生活,哥能给你” “大表哥,”她的脸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样,身体本能地往后一缩,抽回了自己的手,“你没醉吧” “我没醉,我非常清醒。”段承志热切地说,“今晚,我先送你去酒店开一间房,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就带你去看楼,给你买套两房一厅” “停车”她真的急了,大声喊着,伸手就拉车门,“我要下去” 段承志也急了,一手紧握方向盘,一手按住沈染。“小妹,你误会了,”他忙靠边停下车,“哥没别的意思,哥只是想帮你,哥心疼你,”他的脸憋得通红,“哥绝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哥发誓,哥向你保证” 此刻,沈染全明白了,为什么表嫂会对自己反应得如此激烈,她已经把老公看透了,知夫莫过妻呀。 “大表哥,”她笑了,“我尊重您,因为您的年龄,”她真想说,“您的年龄都可以做我父亲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进去,“您比我大,在广州我举目无亲,我一直把您当成我的亲哥哥。” “我明白了,”段承志的脸变得惨白,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阿染,刚才我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你说吧,要我帮你什么” “现在就送我去花影大院。” “好” 段承志苦笑了一下,掉转车头,过了广州大桥直奔花影开去。 第二天下班,林茹陪沈染回到东山小楼,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拎着箱子走下楼来,“表哥还没回来,出于礼貌也该和吴秋芳道个别吧,”她想,“她毕竟是我的表嫂。” “表小姐,”阿姨站在楼梯口,挡住了吴秋芳卧室的门,“这五千元是太太让我交给你的,她身体不舒服” 沈染接过钱在手上掂了一下笑了:“阿姨,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她走过客厅,把钱放在茶几上,“你替我谢谢表嫂,就说我心领了,但这个钱我不能要。”说着她朝大门走去,走到门口她回过头来,大声说,“我会靠自己的力量生存,靠自己的力量在这个城市立足的” 搬出豪华的东山小楼,沈染和林茹在花影大院生活区找到了一套房子,和房东讨价还价最终以六百元房价成交,按规矩要交“两押一租”,就是两个月的押金和一个月的房租,总共一千八百元。 沈染翻遍所有的口袋,从家里带来的钱只剩下一千元了,她拿出九百元递给了林茹。 “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哪,”林茹接过钱叹了口气,“索亥傻b,都给我你吃什么”她仗义地拿出三百元还给沈染,“押金我出吧,这个月的房租你交,下个月我交,”她摇了摇头,“我看你是煮熟的鸭子,肉烂嘴硬,明明手里没钱了,还不肯接受那个富婆的” 沈染一把抓住了林茹的手,“我是索,但我没有傻到丧失做人的尊严,”她说不下去,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林姐,谢谢” “索,谢什么,大家都是出来混的,碰到一起就是缘分。” 一个月的试用期就要到了,在广东最大的私人影业巨星干过的“老广告”已经找到新工作,他每天上班喝茶、看报纸,偶尔打个电话只等拿工资就走人了。 “麻秆是个索亥他规定试用期只有一个月,真是蠢到了极点。”林茹喝着老广告沏的茶对沈染说,“正常的运作,拉一条广告,从找到真正的客户到和客户沟通、给客户做方案、草签合同到签订正式的合同,最少也要一个半月。我拉到的那条鸣谢广告纯属瞎猫碰上了死老鼠,一百年也碰不上一回。”她老到地说,“我一看就知道麻秆根本没做过业务,他只会溜须拍马,闻总用他做业务主管,是天底下第一大索亥,照这样下去他的公司最多能维持一年” 沈染知道老广告和林茹在广州的几家影视公司做过,在这一行里算是老资格了,于是便诚心向他讨教。老广告已经准备走人,就卖了个人情,“阿染,我看你跑得太辛苦,就教你一招吧。做户外广告和电视剧贴片广告或剧情广告的客户是不一样的,做平面广告和立体广告的客户也是不一样的,但又是相通的。像你这样漫无目的地找客户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他捋了捋头发又指了指脑门,“这里有很深的学问,你要想在这行做下去,光靠勤奋、热情是不行的,要多动脑筋哟” 老广告说了一大通,其实等于什么也没告诉她。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有找到准客户,是不是自己那套大海捞针的办法,太老土,太笨了,可通往成功的捷径在哪里 吃过午饭,大家又围坐在一起打纸牌,沈染边收拾丢在桌上的饭盒边打开了电视,突然,一部重播的反映当代广州人生活的电视连续剧公关小姐吸引了她。女主人公中国大酒店公关部经理周颖受酒店委派,去山东曲阜引进孔府菜,经过她的努力,最后取得当地旅游业和大酒店双赢的情节让她顿开茅塞。“对呀,周颖能够借用别人的成功,成就自己的事业;我能不能从那些已经做了电视广告的商家中挖到业务呢” 想到这里沈染兴奋地记下了各频道正在热播的电视剧贴片广告,她知道这些厂家或公司都有固定的广告代理商。但他们既然做过贴片广告,就说明有这个意识。再说现在公司正准备拍摄的花城靓仔,是一部现代轻喜剧、青春偶像片,最适合做剧情广告,很多商家的产品都可以在剧情中出现,只要自己的计划书做得好,价格合理,相信一定能找到切入点。 这时一条酒的广告吸引了沈染,这是一家颇具规模的外地酒业公司,在广源大厦包了整层楼;她又找来报纸,果然这家公司也在多家报纸上做了广告,而且版面越占越大。看来这家公司对整个南方市场势在必得,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准客户吗 她在心里打了几遍腹稿,才不慌不忙地拿起电话,首先以商家的名义拨通了销售部门的电话,了解一下这种酒的各种包装和价格。然后她打电话给公司的其他部门,尽量变换口音婉转地了解公司的许多情况。毕竟是学中文的,谈起中华民族的酒文化,让对方的企划经理都大为折服,但她却只字没提广告的事。 打了整整一个下午的电话,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她发现这家公司总经理的秘书肖小姐虽然一口的港台腔,但谈得尽兴时,还是掩饰不住尾音儿的东北味儿。正当她为自己的发现庆幸时,林茹兜头给她泼了一桶冰水。 “阿染,你省省吧,”林茹见她打了几个小时的电话连一口水都没喝,于是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我和这家公司打了半个多月的交道,连他们的陆总我都见了,是个老头,很保守,没戏,他回答得很干脆,他们不想和我们这样新成立、不知名的影视公司打交道,更没有做剧情广告的打算。” “林姐,”她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我还是想试试,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 “阿染,我劝你别太认真了,”林茹诚恳地说,“你在这里只当是长长见识,混两个月,等你拿到学历证,还是去大公司找一份适合你的工作吧,拉广告不是谁都能做的。” “林姐,”她笑了,“你是不是担心我抢了你的客户呀” “瞎说,”林茹脸一沉,嗔道,“好歹我也 花色妖娆第7章 - 花色妖娆第7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8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8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8章 “林姐,”她笑了,“你是不是担心我抢了你的客户呀” “瞎说,”林茹脸一沉,嗔道,“好歹我也比你大一岁,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吗有钱大家赚,都是凭本事吃饭,广告客户就这么多,谁有本事能把客户争到手,那是她个人的运气、造化。” “好借你吉言,”她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我想试试,死马当活马医,把你放弃的这个客户捡起来,万一我运气好,也像你似的,瞎猫碰上死老鼠哪” “好吧,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试试吧。”林茹的眼睛在她脸上停了好一会儿,才说,“不过,我劝你不要感情投资了,你身上已经没多少钱了,下个月万一被老板炒了鱿鱼,你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沈染用自己的方式,用地道的东北话给肖小姐打了电话。她说在广州喝了他们公司的酒,味道很纯正,她很想带一些回老家,问她能不能帮忙买一箱出厂价的酒。 “我也是东北人,”好久没听到这么地道的乡音了,肖小姐马上热情地说,“没问题,咱们是老乡,你到公司来一趟吧,我给你写张条,你自己去批发部取货。” 放下电话,她早把林茹的劝告置于脑后了,伸手叫过一辆的士直奔广源大厦。 电梯上了十三楼,走出电梯,沈染一眼就看到一个二十五六岁打扮非常入时的女孩,正送两个男人出来,凭直觉沈染认定她就是肖小姐,于是笑吟吟地迎了过去。 “你是肖小姐吧” “啊,你是沈小姐。” 肖小姐一见沈染,就喜欢上她了。原来不光男人喜欢漂亮的女孩,就连女人见了漂亮的女孩也愿意交往,美丽一下子拉近了两个女孩的距离。 “哇噻,肖小姐,你长得太精致了,”沈染夸张地一把拉住她的手,仔细地端详起来,“你一点都不像咱们东北人,倒像是苏杭的女孩子” 谁都知道苏杭出美女,而苏杭的女孩子又是以温柔、秀丽著称,说你像苏杭的女孩,比直接夸你漂亮听起来更让人舒服。尤其她是给老板做秘书的,最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温柔、有女人味,沈染这么含蓄的夸赞,肖小姐听了很是受用。她热情地把沈染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就从写字台上拿过信笺,“先别忙着写条,”沈染一笑按住了她的手,“肖小姐,咱们可是东北老乡呀,你又是做酒的,哪有见面不喝酒的道理。” “对,应该喝,应该喝,”她也笑了,“不过,我不喜欢人家叫我小姐,咱们都是东北人,你就叫我美玲吧,我请客,我们去东北人,喝它个一醉方休。” “好美玲姐,”沈染爽快地说,“白酒你请,带上你们公司最好的酒,不过下酒的菜和啤酒就由我来请吧,别忘了是我来求你办事。” 肖美玲也是读中文的,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起了广州的食文化和茶文化,聊着聊着话题很自然转到来广州后的酸甜苦辣、职场艰辛。一顿酒喝下来,两个漂亮女孩惺惺相惜,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沈染还是只字没提广告,她不想太急功近利,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引起对方的反感,她知道东北人的性格豪爽,眼里不揉沙子。 从东北人酒楼出来,沈染坚持要打的送肖美玲回去。 “不用了,我男朋友有车,”说着肖美玲打开手袋拿出了化妆盒,很快补了妆,“后天是阴历七月初一,巧了正好是周日,我们一起去莲花山吧。” “好,”沈染说,“来广州快一个月了,我还没去过莲花山哪,听说那里的望海观音香火很旺。” “是呀,那里很旺的,广州人都说初一早上的第一炷香很灵,”肖美玲诚心诚意地说,“早上四点半我们开车接你,在菩萨面前许个愿,烧了这第一炷香,我保证你的学历证很快就会” “美玲姐,”沈染的眼睛潮湿了,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谢谢。” 天蒙蒙亮沈染就起来了,为了给菩萨进香,她虔诚地走进冲凉房,打开淋浴喷头,从头到脚冲洗了一遍,然后找出白色的连衣裙穿上,又仔细梳理了一番,直到确信自己非常整洁,这才拿起手袋出了门。 清晨四点,长满参天大树的花影大院静极了,一个人影也没有。 花影是个有一千多职工的老牌国营电影基地,一进大门右边是行政大楼、洗印间,对面是职工娱乐中心、服装、化妆、道具间,左边是录音剪接制片大楼,一条主干道直通置景间、摄影棚、电影资料馆;隔开生产区和生活区的是一个中心花坛。沈染住在生活区的最后一排,房子是五十年代盖的,楼面的墙皮已经开始剥落,有的地方还长出青苔,但即便这样也总比租农民房好多了。 每天上班她都要穿过整个院子,离中心花坛最近的几排房子是新盖的,现代的设计,宽大的落地窗和阳台、不锈钢的电子大门、粉红色的马赛克墙面、楼宇间的草坪花坛,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人们显示,这是艺术大师和上层权贵的住宅,每次路过这里,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头都会掠过一丝希望,一丝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晨露从树叶上滑落下来,轻轻滴在她的脸上,好凉爽,好惬意。黎明前的城市雾蒙蒙的,恬静、淡雅,静得像个天使。一切都很平静,一切都那样自然。今天是初一,好兆头,好日子,尤其是和肖美玲一起开车去莲花山,给菩萨进头炷香,她的心情从来没有的好,脚下的步子也变得比往常轻快。 走到离中心花坛最近的那幢楼,她不由得抬起了头,这是一座五室两厅外表华丽的楼房,每每经过这里,她都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目光在这儿停留几秒钟。 就在她放慢脚步的刹那间,半空中,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随着这声惨叫一个黑影坠落了下来。沈染吓得一声惊叫,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汗毛倏地竖了起来。仰面坠落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鲜红的血从她张开的嘴里淌了出来。 也就在这一刹那,沈染清楚地看到,五楼的阳台上一个中年男人惊恐地转身逃进了房间。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两腿像被钉住一样,嘴张得大大的,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冷汗顺着她张开的毛孔淌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吓得真魂出窍的沈染才猛醒过来,“救命来人哪”她声嘶力竭地喊着。 五楼的窗口、其他楼层的窗口陆续地亮起了灯,两名手里拿着对讲机的保安从大门口的方向跑了过来。 “快,快救人,有人跳”她迎着保安跑了过去,她想说有人跳楼,可她分明看到那人仰面朝天坠了下来,“有人坠楼。” 她的手机响个不停,这会儿她的脑子全乱了,什么也听不到。 “快,快打110报警,”保安拉住她,指着她的手袋说,“小姐,你是目击证人,快用你的手机报警。” 此刻她的手已经不听使唤了,抖动了半天才从手袋里拿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拨通了110,“喂,喂,”她惊魂未定地说,“我,我是,我在花影大院,这里发生了命案,好像死了” “小姐,你说什么,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案发地点在什么地方,你是目击证人吗” 一句“你是目击证人吗”,如五雷轰顶,她的脑袋“咔”地炸开了 外公外婆是理科教授,他们有个公主般美丽的女儿雪儿。可他们却很少在沈染面前提到雪儿,更是绝口不谈她的生父。沈染只知道雪儿生下她就悄然无声地走了,她甚至连生父姓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她还是从表姨妈,也就是段承志的母亲那里得知,发生在那个年代的故事外公和外婆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隔离审查关进了“牛棚”,家也从大学的教授楼带花园的日本小楼搬到学校后面破旧的筒子楼,他们的小女儿一夜间成了“黑五类的狗崽子”。 那天读美院附中的雪儿和一个同学,躲在学校的储藏室里偷偷画大卫的石膏像。晚上回来时,天全黑了,两个人路过大学的行政大楼时,突然听到一声惨叫,一个人重重地从上面坠落了下来。两个人跑过去一看,是他们最尊敬的校长伯伯,他仰面倒在地上,还没有断气,鲜红的血不断地从嘴里涌出,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挣扎着伸出一只手,雪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五楼窗口那张狰狞可怖的脸 孩子们的哭喊声惊动了整个校园,当人们赶来时,老校长已经断气了,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雪儿的目击指证,一时间在大学校园掀起了轩然大波,“老校长不是自杀”凶手很可能就是她看到的那张脸当时的校革委会主任。 然而,在那个人妖颠倒的年代,雪儿竟被冠上了“诬陷”“阶级报复”的罪名,被迫去农村插队,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为什么这难道真是巧合吗”沈染怔怔地合上了手机,“为什么,二十多年后,也让我遇到这种事,这难道是命吗”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整幢楼只有五楼没有防盗网,很明显死者是从五楼坠下来的。 “五楼是闵总家,他老婆在加拿大” “这个女孩和闵总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在早上四点多从他家阳台上掉下来呢”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听到人们的议论,沈染的脑子在爆裂,表姨妈的话也在耳边震响,“雪儿太傻了,和她一起的同学一口咬定什么都没看见,可她却坚持看到了那人,要不然,她是独生子女,就是按当时的政策也不会轮到她下乡插队,她也就不会死在那个小山村” 沈染使劲捂住了耳朵,这会儿她只想逃,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不是110又打了过来”她激灵打了个冷战,赶紧拨开了人群逃了出来,定睛一看显示的是肖美玲的号码。 “阿染,你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我们早就到了,在花影大门口,你赶快出来” “不好意思,”沈染只好撒谎了,“手机在包里,我没听到” “小姐,”跟在她后面的保安说,“保卫处也报了案,110一会儿就到,你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对不起,”沈染慌乱地说,“我有急事,我的朋友在大门口等我” 沈染关掉了手机拼命地奔跑着,奔跑着,大脑一片空白,身子飘飘的只剩下一个躯壳 3。 有权就有一切 看到沈染神情恍惚地奔来,肖美玲打开车门把她拽了上来。她男朋友海哥开的是一辆底盘很高的白色越野吉普,过了客村立交桥,顺着广州大道南,车子飞快地朝落溪桥开去。 “怎么阿染,”她问,“今天是初一,好日子呀,可你好像有点不对” “啊,啊,”沈染这会儿还是有点魂不附体,她直愣愣地望着从车窗划过的落溪桥收费站,“我们这是去莲花山吧,求菩萨显灵,求菩萨保佑” “阿染,出了什么事”肖美玲疑惑地看着她,“刚才把你的手机都快打爆了,你也不接” “没什么,一大早能出什么事”沈染的脑子乱急了,还无法理出头绪,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也许神明、菩萨会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广东人求佛拜神是 花色妖娆第8章 - 花色妖娆第8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9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9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9章 “没什么,一大早能出什么事”沈染的脑子乱急了,还无法理出头绪,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也许神明、菩萨会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广东人求佛拜神是出了名的,就连外省人进入这片土地都会受影响,这里虽然以佛教为主,但大多数人还是认为有庙就有神,人们见佛就拜,见观音就磕头。谁也说不清广东有多少神仙,这里几乎是家家有神龛,不是奉观音就是供财神、土地、黄大仙电光香烛、长明灯火,风水八卦、流年运程。 莲花山风景幽美,钟灵毓秀,坐落在莲花山上的望海观音引来无数人的朝拜。 “菩萨,菩萨保佑” 买了昂贵的门票和香烛,沈染几乎是一步一拜,登上莲花山顶,点燃一炷香,她合上眼睛,虔诚地双手合十跪在十几米高的菩萨塑身面前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她默念着,“显显灵吧,求您给我指引” 不知过了多久,山谷里响起了钟声,她慢慢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可太阳却躲在云层里不肯出来,她抬起头来,却怎么也看不清云雾中菩萨的那张脸。 “阿染,我们也去敲钟吧,”肖美玲提议道,“听说菩萨莲花宝座下的大钟有仙气,很灵的,只要我们诚心地敲响它,定能保我们一年的好运” “好。嗯,”沈染心想,我这么虔诚地求菩萨,可她却不肯从云雾中露出脸来。为了不扫肖美玲的兴,她说,“那,好吧。” 交了钱,两个女孩抱着巨大的钟槌,奋力地敲着。 “当当当” 钟声在山谷里回响,心头不由得又升起了希望。 “但愿如人们所说,这钟声能给我们带来好运” “也许,”从山上下来,一路走沈染一路默念着,“回到广州,我该去珠江分局” 山脚下的观音崖,有好多善男信女等在这里烧香求签,据说初一这天求的签是最灵的,轮到她们时,沈染一摸口袋,发现身上带的散钱一路拜下来,十块、二十块的都已经“掏光”了。“要不要拿百元的大钞哪”肖美玲看出了什么,忙上前一步,掏出二十块钱,从一个身披袈裟的法师手里拿过两把香,她们把香点燃跪在供奉的菩萨面前。 突然,沈染手里的香,忽地燃成了一团火,她吓得跳起来失声惊叫。 “阿弥陀佛”法师用眼角瞟了她一眼,嘴里念念有词地走到她身边,拿过她手里的“火把”晃了几下,火灭了,香头还在闪闪跳动。 “这是凶兆呀。”海哥偷偷扯了跪在一旁的肖美玲一把小声说。 “胡说”肖美玲伸手打了他一下,转头忙安慰沈染,“阿染,别听他的,这是吉兆,火烧旺运” 沈染没说话,心里一阵忐忑,“难道是因为刚才自己没给钱吗”这个念头一闪,她马上自责起来,“罪过,菩萨是大慈大悲的,怎么会爱钱呢” 从法师手里接过香,沈染深深地给菩萨叩了三个头。肖美玲伸手拿起签筒轻轻地摇着,一支签从竹筒里滚出,“上上签,”她拿起签惊喜地喊道,“菩萨保佑,我抽到了上上签。” 拿到签,站在一旁的法师又伸出手来,肖美玲忙会意地从口袋里掏出百元大钞。接过钱,法师煞有介事地指点肖美玲再次三叩九拜,方才清了清嗓子,振振有词地解起签来。 轮到沈染拿起签筒,跪在蒲团上,她虔诚地摇着摇着,哗啦一声所有的签都掉到了地上,“这绝不是吉兆”想着想着她下意识地把掉在地上的签捡起来,放进桶里重新摇起来,终于求到一支签,“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她的心一阵怦怦乱跳,她把签捂在胸口闭上了眼睛,许久许久,她才睁开眼睛一看,霎时,她的脸变得和死人一样惨白,冷汗刷地从脊梁沟里冒了出来。肖美玲忙跑过来,从她手里拿过一看,是一支下下签。 看到站在一旁身披袈裟的“法师”又伸出手来,示意要给她解签。沈染愤然起身叫道:“菩萨我已经够虔诚的啦,难道你真的是一个接受贿赂的佛吗” 车子开出莲花山公园的大门,肖美玲提议去当年鸦片战争的旧址,虎门炮台和林则徐销毁鸦片的海滩。 傍晚他们才回到广州,把沈染送到花影大门口,肖美玲对她说:“阿染,今天求签的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美玲姐,我没事。”沈染一笑,“谢谢你们开车带我玩了一整天,来广州这么久了,我还是头一次玩得这么开心尽兴” “其实,我也不是很信的,大家都去拜,我也不过是跟着拜拜” “美玲姐,”沈染正色道,“如果菩萨是非不分,只是一味地接受人们盲目的供奉、贿赂,这个菩萨不拜也罢” 走进花影大门,天已经全黑了,道路两旁参天的大树阴森森的,枝头在夜色下像鬼魅一样晃动。 刚走到中心花坛,就起风了。 “呜呜呼呜” 风中的呜咽带着一股冷飕飕的鬼气,使沈染的头皮发炸,身上的汗毛一根根地竖了起来,两腿抖个不停 “一定是那个女孩的冤魂不散” 蓦地,好像被什么东西猛推了一下,她撒腿没命地狂奔起来,一口气跑上九楼,推开房门看到林茹时,她叫了一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阿染,”看到她面如土色,林茹忙伸手拉她,“你怎么像见了鬼似的” “见鬼”她吃力地呓语着,“我,我是见了鬼” “出了什么事,”林茹追问,“为什么一天都不开手机” “我,我” 她的腿软得几乎站不起来了,林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连拉带拽把她弄到沙发上,她瘫软在沙发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林茹,“林姐,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林茹被她搞糊涂了。 “早上,”她捂着还在突突乱跳的胸口说,“四点多发生的事,你听说” “怎么”林茹跳起来抓住了她的手,“早上四点发生的那起命案,你就是那个目击者” 沈染使劲点点头。 “我就猜到那个打110报警的可能是你,”林茹的手抓得更紧了,“可你一整天都跑到哪里去了,警察在到处找你” “警察在找我,他们知道我是目击证人” “不知道是你,我听说他们在找打110的人,他们分析打110的人很可能是唯一的目击者” 林茹的话音未落,她一下子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抓过掉在地上的手袋,拿出了手机。 “你要干什么” “打110,向警方说明情况” “索亥”林茹一把夺过她的手机,“你知道出事的是谁家吗” “知道,花影的闵副总。” “既然知道,你还敢出这个头” “我只想把我看到的告诉警方。” “猪脑子,”林茹骂着朝卫生间走去,打开手机取出了卡,“你要干什么”沈染追过来伸手夺回了卡。 “索亥,索亥,索亥”林茹气得使劲点着她的脑袋,“你简直就是天底下第一大傻b,”她骂道,“搞搞清楚,闵副总是什么人,厅级干部、地道的广州人,有权有势,你一个外来的打工妹,这样的人你惹得起吗” “怎么” “早上我下楼去士多店买泡面,听说了此事,我跑去一看,几个刑警还在拍照、勘察现场” “那个姓闵的在吗” “在,不过不是老闵,而是小闵,闵总的儿子” “他的儿子” “对,他的儿子小闵,还有保卫处长和两个巡夜的保安,据说是案发的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 林茹滔滔不绝地叙述了她所听到的全部“事实”经过:清晨四点多,小闵被尿憋醒起来上厕所,路过客厅听到阳台外有动静,他赶紧走到阳台探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顺着通向顶楼的排水管已经爬到了五楼正想跨上阳台,他大叫了一声,“有贼”那个黑影一惊,吓得失手坠了下去。当巡夜的保安闻声赶到时,发现坠楼者已经断气,保安当即确认她是入室行盗的“女飞贼”,于是刚巧路过的一个小姐就用手机拨打了110报警。正在熟睡的闵总被惊醒后,当即血压升高,被送往医院救治 “胡说简直是一派胡言。”沈染气得浑身发抖,“一个穿着短裙、高跟鞋的时髦女郎怎么可能是女飞贼哪,她就算做鸡,也不可能做飞檐走壁、溜门撬锁的飞贼呀。再说我分明看到,当时在阳台上的不是高中生小闵,而是有点秃顶的老闵” “这就对了”林茹说,“大家都在私底下议论,那个女的不像飞贼;有人怀疑,很可能是闵总招妓,或是和他有瓜葛的什么女人;有人推断那女的一定是在他家过的夜,是小闵睡熟后他悄悄带回来的。不知为什么清晨他们发生了矛盾,大概是怕小闵听到,才躲在阳台上争吵,那女的很可能是在两人的冲突中,不慎坠楼的。人们分析以闵总的地位和他一向的为人,不会是故意谋杀,再说他不可能蠢到在家门口杀人,肯定是意外” “既然不是谋杀,”沈染说,“我就更应该向警方说明情况,协助警方破案” “你以为你是谁呀”林茹讥讽道,“你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呀,你是正义女神的化身吗不是你只是个为了生存、温饱挣扎的打工妹,那个女孩是外省人,没有身份证,没查到案底指纹记录,没有姓名,谁也不知道她是谁。更确切地说:她没有苦主,没有人替她说话,她的父母、亲人都不知道她在哪,在这座城市里,她微不足道得就像一颗沙砾” 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是呀,我们在这座城市里只是一颗小小的沙砾” “你想过没有,保卫处长、两个巡夜的保安、公司的上层领导都在为姓闵的说话,这会儿他们早就通过各种渠道打通了关节。有权就有钱,就有一切,这个世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你现在挺身而出,不是找死吗你知道姓闵的背后有什么样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吗” “关系网关系网”表哥的话在沈染耳边炸响,“这是一张无形的网” “为一个已经死了的无名女孩,你犯得上得罪姓闵的吗你的证词一旦危及他的名声地位,把他逼急了,他什么都干得出,他很有可能买凶,雇用黑社会对你下手,弄死你一个没有根底的外来妹,还不是蹍死一只蚂蚁” “别说了” 沈染大叫一声捂住了耳朵。 “为什么不让我说,”林茹的眼睛盯着她手里的卡,“警方通过你的手机号码就能找到你,你是目击证人。如果你说了实话,你很可能会陷入黑社会的追杀,在这座城市里,你将永无宁日”说着林茹向她伸出了手,“别傻了,给我吧,这个卡消失了,警方就永远找不到你,你也可以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沈染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手一松卡落到了林茹手上,她长长舒了口气,把卡掷入马桶中,卡在水流中打了个旋消失了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林茹把她拉到房间里,递给她一瓶红酒,“把它全都喝进去,你现在最需要的是醉,醉了就什么都 花色妖娆第9章 - 花色妖娆第9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10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0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0章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林茹把她拉到房间里,递给她一瓶红酒,“把它全都喝进去,你现在最需要的是醉,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染又梦到了那个小山村和那个小女孩儿,没有人告诉她,但她知道,那个小女孩儿是雪儿,是她的妈妈,她就出生在那个小山村 那个飞雪的冬日,一辆雪橇,把雪儿带进了偏僻的山村,雪橇在一间被雪覆盖的土坯房前停下,里面走出一个强悍的男人和他的母亲。 一个声音对雪儿说:“你以后就住在这儿了。” 男人一声不响地把雪儿的行李搬进了屋里。从此,村头大槐树上的钟声一响,雪儿就和他一前一后出工干活。晚上,收工回来雪儿累得一头倒在炕头就沉沉地睡了。隔着母亲,隔着布帘,躺在炕梢的男人,在黑暗中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炕头传来的异性的体香、轻轻的鼾声,使他体内被压抑的欲望躁动 半年后的一个傍晚收工回来,夕阳染红了大地,雪儿哼着歌走在前面,男人跟在后面采了一把鲜嫩的小花,他把花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好香,好美”他赶上一步把花递给雪儿,雪儿接过花笑了,她笑得那么甜、那么美。突然她的衣衫被树枝绊住掀起,露出了雪白的纤腰,男人的眼珠子好像一下被抠出来粘在她身上,“你,你要干什么”看到他的眼神,雪儿不禁连连后退。“是呀,我要干什么我要”他觉得浑身一阵燥热,什么东西在体内轰然爆裂,他不顾一切地扑上去,花散落在地上,她挣扎着,山谷里回荡着她叫喊的声音。他用厚厚的大嘴堵住她发出叫喊的小嘴,他伸手剥开了她的衣服,她的肌肤白嫩透明,能清楚地看到一条条细小的血管,他的喉头一阵发紧,呼吸急促起来。 “求你,”她本能地用手护住自己,晶莹的泪珠从她大大的眸里滚落,“放开我” 他吮吸着她花瓣一样的双唇,一股清香的气息顺着他的喉管一点点地渗入。“我,我,我要你” 他脱掉衣服露出了结实隆起的肌肉,夕阳把他裸露健美的身体染成了玫瑰色,“哇,简直就是一幅油画”她被男人身体的美震撼了,她停止了叫喊,本能地张开手臂抱住了他,他被鼓舞了,全身一阵痉挛用力抱住了她 一丝月光透过枝头的缝隙像一条小蛇爬在她的脸上。周围静极了,她一动不动地躺在软软的草地上,闭拢长长的微微颤动的睫毛,男人跪在她的身边,把脸深深地埋在她起伏的双乳中。夜看起来没那么黑,星星还是那么多,那么密,一闪一闪的和往常一样。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进入她的身体,她感觉自己的子宫像着了火一样,一股滚烫的热流在喷涌,她感觉整个身子都在飘、在飞 七十年代末,父亲把雪儿接回了雪城。三天后,她逃了,父亲追到小山村时,雪儿已经被村里的人吹吹打打送入了“洞房”。一个飘雪的早上,沈染在她痛苦的呻吟中降生了,她也有雪一样白的皮肤,有和雪儿一样美丽的大眼睛。 早产大出血,雪儿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她留下一个谜,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回到那个小山庄,是爱,还是因为有了腹中的小生命 3。 有权就有一切4 周一早上,林茹拉着沈染避开通往大门的那条主路,绕到花影的西门,出了西门过了客村立交桥,她们在马路对面挤上了129路公交车。 周一的例会照例是闻盈主持,麻秆晃着脑壳煞有介事地宣布:试用期一个月到了,老广告被炒了鱿鱼;小靓女因一直配合麻秆工作暂时留用;沈染因和青云酒业有进一步的接触,也继续留用跟单。大家都心知肚明,麻秆炒了老广告,是“杀鸡给猴看”。 “小沈,”闻盈喝了一口茶说,“听说你和青云酒业的肖小姐是老乡,昨天还一起去了莲花山” 沈染感激地看了林茹一眼,她知道林茹已经在闻总面前替她美言,她才不用费口水,可以继续留下。 “以青云酒业在广东乃至全国的发展势头,它将是我们公司和其他影视广告公司争夺的最有潜力的准客户,”闻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赵经理已经通过关系了解到,肖小姐是青云酒业老总的外甥女,你一定要把握住到手的机会,必要时,多一些感情投资。闻总说了,谁能拿到公司成立以来的第一个超过十万元的大单,除了提成,再奖励五千元,月薪增加五百元” 散会后,林茹递给沈染一张报纸,上面有一条报道:数月以来在广州连续作案的入室偷盗案,已于昨日被珠江分局破获,主犯是一个年龄约二十五岁的青年女子。昨天清晨四时许她和同伙潜入花影大院,在a栋鄄18楼下观察好地形,趁清晨房主熟睡之机,主犯顺着排水管道爬上五楼,意图入室行窃。幸好住在五楼的高中生闵某闻声醒来,及时报案。警方赶到时,案犯已坠楼身亡,同伙在逃,警方正在追捕中 “这就是现实,一切都过去了,”林茹不无讽刺地说,“警方又破获了一起入室偷盗案,皆大欢喜” “可我总觉得良心上不安,”沈染说,“那个女孩太可怜了,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还要背上入室行窃的罪名;而那个令人不齿的男人却毫发无损,这太不公平了” “这就不是该你我操心的事了,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至于什么时候报,那个男人死后是进天堂,还是入地狱,那是上帝的事。再说,那个女孩也不值得同情,她那么年轻完全可以去打工,凭自己的劳动挣钱,可她贪图享乐、自甘堕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林茹用老大姐的语气说,“我看你还是把心收回来吧,多在这单广告上下下工夫,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拉到大单,尽快赚到钱,能在这座城市立足” 吃过午饭,办公室里只剩下三个人,沈染看着报纸,耳边传来了肥仔的呼噜声,抬头一看林茹也趴在自己的座位上打盹,于是她的眼皮也不知不觉粘在了一起。 办公室的门无声地开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白衣女人走了进来,她径直走到沈染面前,两眼滴着血,“冤呀”她的声音好像从地狱里发出来似的,“我背了一个女贼的罪名,我只能下地狱,还我清白,还我”她伸出两只枯干带血的“爪子” “啊,救我” 沈染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跳起,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啊,啊,”林茹被她的喊声惊醒,也从椅子上跳起来,“出了什么事” “林姐,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女孩向我讨还公道” “阿染,我看你是中了邪。”林茹揉着眼睛说,“实话告诉你吧,那天花影保安把你打110报警和你就是目击证人的事,告诉了闵总,他很快就通过花影的物业查到了你。他是花影的常务副总,大权在握,我们正英影视所有的手续都是通过他办的。”她指了指走廊尽头老板的办公室,“他马上给闻总打了电话,是闻总要我劝你的,所以我才对你晓以利害,你千万别再犯傻了这个世界上冤魂无数,不是你我一个小小的打工妹能拯救的” 沈染每天都不露声色地和肖美玲通电话,海阔天空侃侃而谈,一会儿是文学艺术,一会儿又是茶道。 “阿染,”一天下班沈染约她喝夜茶,她终于忍不住问,“你在正英影视做什么我看你不像搞文案的,倒像是” “美玲姐,”沈染一笑,斟了一杯茶双手递给她,“你既然看出来,我也不想绕弯子了,因为我没拿到学历证,大公司和外企公司都不肯录用我,我只好去了正英,做不用文凭的广告业务员”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这些日子,你这样煞费苦心地接近我,”她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脸上没有一点不悦,“我能理解你,我们都是背井离乡,来到这座城市,为了生存嘛” “谢谢,”沈染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谢谢你,美玲姐,真的谢谢你能理解我”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早已写好的方案,“在真人面前,我也就不说假话了,这是我做的一份剧情广告的方案。” 肖美玲接过方案仔细地看了起来,“阿染,”看着看着她不由得赞道,“我真没看错你,你不愧是学中文的” 沈染的确下了一番工夫,她不但用电脑把方案做得十分漂亮,还提出一个新的理念,就是打破旧的、传统的广告模式,按商家的需要调整剧本的内容,使之融入到剧情中,根据剧情的发展,让广大电视观众欣然接受,达到加深印象的效果。并用图表的形式,把每一集里能出现酒的镜头、次数、时间,一一计算出来,清楚地填写出来,还做了文字说明。可以根据客户的要求,在剧情上进行调整,加上场景的烘托、演员的表演,一定会达到让所有的观众对出现酒的镜头过目不忘的效果 “其实我舅舅的观念也很新,他已经有了做剧情广告的打算。”肖美玲说,“你们正英的几个业务员和其他公司的业务员都来过,方案做了无数,因为正英是新成立的,在广州没有知名度,舅舅已经回绝了。他正在考虑把剧情广告投入到巨星正在筹拍的一部现代情感剧” “也就是说,陆总已经有了做剧情广告的理念” “是呀。” “那好,你能帮我约他出来喝茶吗” “没问题,”肖美玲笑着在她的脑门上点了一下,亲昵地用东北话说,“死丫头,我还可以把你精心制作的靓方案交给舅舅,顺便帮你美言几句” “哇,太好了,”她差点跳起来,“我的好姐姐,亲姐姐,让我怎么谢你” “看你猴急的,”肖美玲嗔道,“事情还没有办成哪” 第二天晚上,肖美玲果然把陆总约到了广州的老字号“陶陶居”,四十岁的陆总是广东潮州人,喝着他们家乡地道的功夫茶,听着潮州音乐,又有两个靓女相伴,他的心情好极了,边喝茶边看着沈染的方案。 “陆总,”沈染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我们准备下个星期在佛山举行开机酒宴,届时我们会请到电视台、省内各大报纸的记者参加” “阿染,”肖美玲有点不解地看着她,“你们的电视剧不是已经开拍了吗” “嘻,”沈染嫣然一笑,“美玲姐,你索了吧,这就是炒作、造势,我们这部电视剧在佛山开拍以后,我们公司老总和佛山市府的一些要人攀上了关系,为了一些共同的利益,也是为了能拉到当地一些企业的赞助,其目的当然是为更好的宣传、扩大这部电视剧的影响了” “现在什么都要靠炒作嘛。”陆总微微一笑,赞许地点点头。 “所以,我想请陆总作为嘉宾参加我们的开机酒宴,”沈染不失时机地说,“酒宴上所有的白酒都用贵公司的,开机酒宴的盛况一经电视报道,这不等于无形中给你们送了最好的不花钱的广告吗” “是呀,”肖美玲会心地看了沈染一眼,赶紧帮腔道,“这可比广告的效果好多了。” “沈小姐是个聪明人,”陆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但人长得靓,方案也做得很漂亮,很有说服力,本来我是不打算和你们合作的” 花色妖娆第10章 - 花色妖娆第10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11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1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1章 ” “舅舅”肖美玲赶紧斟了一杯茶递给他。 陆总接过茶,轻轻在她手上拍了一下,笑道:“放心,美玲,既然沈小姐是你的老乡、好姐妹,方案又做得这么好,再说花城靓仔是一部反映现代广州生活的轻喜剧,播出后也会产生影响” “舅舅,”肖美玲开心地举起茶杯,“谢谢你,以茶代酒,我敬你” “哈,”陆总爽声一笑,“有没有搞错,美玲,敬我的应该是沈小姐,哈哈” 沈染似乎在陆总的笑声和意味深长的眼神里读出了什么,她赶紧笑着敬茶,心想:肖美玲太单纯了。她没有继承一点来自母亲潮汕人的狡猾,而是完全承袭了父亲东北人的豪爽。在这座城市里,像她这样的人已经是为数不多的“珍品”了。 “陆总,陆总看我的眼神” 沈染不愿意再想下去了,也许是自己多心了,但愿这个世界还有一块净土 喝过夜茶,陆总吩咐司机把沈染送回家,车子快开到花影的西门时,她的手机响了。 “阿染吗”是林茹的声音,“你在哪我忘了带钥匙。” “我快到西门了。” “那好,你在影星宾馆门口等我。” 影星宾馆距西门大约一百米,延伸在巷子里面的西门,要经过一排店铺,还有大约五十米的一段没有路灯的夜路。 林茹好像喝了许多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沈染只好扶着她往回走。路过店铺时,她无意中抬头发现,靠在柜台上喝啤酒的长发靓仔正盯着自己。“怎么”她一惊停住了脚步,从那美得让人心动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深深的痛,“是他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阿染,你看什么哪”林茹痴痴地笑着,身子全都靠在了她身上,“嘻嘻,那边、那个靓仔在盯着你哪,”她摇晃了一下,“他的身材好挺拔,皮肤的颜色,我也喜欢,”她大声嚷道,“哇,他真是帅呆了、酷毙了,俊朗、飘逸,尤其是他的眼睛,深得像大海,走,我们过去和他” “林姐,你胡说些什么,”沈染赶紧拉着她快步朝西门口走去,“你喝醉了” “超级酷耶,”林茹被她拖着,简直不肯走了,一步一回头,“在广州很少见到这么帅的男人呀” “你简直是咸湿婆,母色狼”沈染使劲拖着她往前走,又好笑又好气地骂道,“你怎么能这么没起子,见了靓仔,连步都迈不动了” “哈,”林茹使劲地挥着手,“谁说好色是男人的专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也同样好色,见了这样的靓仔能不动心嘛” 和青云酒业草签了剧情广告协议,这两天沈染在抓紧时间按陆总的要求修改一些剧本里出现酒的场景和对话,对于她这个中文系的高才生,这些小小的修改当然不是问题了。后天的开机仪式,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中,闻盈最近很少过问业务部的事了,每天都要开着闻总的车子往返于佛山和广州之间。 麻秆明显地对沈染客气了,林茹又拉到一条鸣谢广告,但深圳公司的那条化妆品的剧情广告,似乎是雷声大雨点小,先前已经很有意向了,这些日子好像又没了动静,她还在竭尽全力争取;肥仔的专题片似乎已成定局,正在修改方案,可望短期内正式签订合同;麻秆在小靓女的配合下,拉到了开机仪式的实物赞助和一批服装;大家都在较着劲儿,都想拉到第一个超过十万元的大单。 开机仪式的前一天,肖美玲派人送来了几箱不同包装的酒。 “阿染,”她在电话里说,“开机那天,我和舅舅一起去佛山,舅舅说酒宴结束带我们去珠海,还有,我们公司最近准备拍一条新的大约六十万的广告” 放下电话,沈染兴奋了好久,她知道,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命运之神终于向自己露出了笑脸,自己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可怎样才能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陆总那闪烁的眼神,但愿是我的错觉吧 林茹一整天都没在公司露面,晚上回来沈染把白天肖美玲打电话的内容讲给林茹,还没说完,她已经张大嘴蹦了起来。 “阿染,”林茹使劲抱住她,生怕她跑掉似的,“真没看出呀,你简直是抢银行啦,六十万的广告提成就有十二万,再加上十六万的剧情广告,”她激动得浑身发抖,“这一下子,两条广告,你就能拿到十五万的提成,发了,发了,你一下就成了小富婆了” “你激动什么”沈染故意调侃道,“是我拉到广告,你怎么像中了六合彩似的。” “我能不激动吗”林茹像吸了白粉一样兴奋,“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两年了,都没碰上一个大单,”她瞪大眼睛挥着手,“你入行才几天呀,就能拉到这么大的单,上帝也太眷顾你啦,这简直是天上掉金币呀” “什么天上掉金币,”想起陆总看自己的眼神,沈染顿时像犯了毒瘾一样无精打采,“我不想用我不喜欢的方式得到这单广告” “什么”林茹简直就是一只鹰犬,她已经敏感地嗅出了味道,“你索呀,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拿到手的真金白银才是真的。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只要钱到手,钱,你懂吗”她两眼直直地盯着沈染,“我的大小姐,你从小没挨过饿,没吃过苦,不像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孩子,我们挨过饿,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所以我们一定要拼命地挣钱不能再过土里刨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的苦日子啦。”她亢奋起来,唾沫星子乱溅道,“我就是要不择手段地挣钱,挣钱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笑贫不笑娼。不管你的钱是怎么挣的,只要你有了钱,就没人看不起你。反之,你再清高,再清纯,可你没钱,你就永远受穷,永远打工,永远住破房子,永远抬不起头,永远被人欺负” 早上醒来,沈染才发现她睡下后,林茹又出去了,整夜未归。 今天在佛山举行的开机仪式对她很重要,这是她来广州后第一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盛会。精心打扮了一番,还化了淡妆,她穿了一身浅粉色的套装,这种颜色很适合她,把本来就白皙的皮肤,衬托得更加光亮、神采照人。 在公司门口碰到了林茹,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她的眼圈有一层黑晕,进门后,她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地靠在会议桌上,翻看着宣传材料。七点半,大家都陆续到了,公司的中巴也停在了楼下,闻盈赶紧指挥大家往车上搬东西。今天她穿了一身张扬的红色套裙,头发高高地盘在脑后,脖子和手腕上带着闪闪发亮的名贵首饰,看来今天的酒宴上,她是一定要出足风头的。 闻总一大早已经带麻秆先去了佛山,大家刚上车坐定,闻盈的手机就响了,接通电话,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嘴唇抖动了半天没说一句话,把手机递给沈染起身下车了。 “小沈,你赶快下车,”手机里传来了麻秆的声音,“闻总的太太从澳洲回来了,十点之前她要赶到佛山参加开机仪式。” 沈染不情愿地欠了下身子,不解地问:“闻太太回来参加开机酒宴和我有什么关系呀” “你是真索还是假索呀,”麻秆在电话里压低了嗓门,“闻太太回来,闻小姐能来吗她和闻总的关系那么敏感,闻太太早有耳闻,今天的风头能让闻小姐抢了吗闻总让我告诉你,今天你就不要来佛山了,你留在公司好好陪陪闻小姐,名义上作为公司的留守、内联” “赵经理,”沈染忙说,“不行,你还是让林茹陪她吧,我的客户陆总和肖小姐今天作为公司邀请的上宾参加开机仪式,我不陪他们” “沈染,”麻秆打断了她的话,“帮帮忙,林茹和闻盈的关系不好,今天闻总又临时决定不让她参加,她一定会闹情绪的。闻总让我转告你,务必留下来陪她,你今天的头等任务就是陪她,你们今天所有的花销公司全部报销,原则是闻盈不闹事,拜托了,我替闻总谢谢你” 沈染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她向林茹交代了几句就起身下了车,望着无声远去的中巴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美玲姐,”她拨通手机非常抱歉地说,“公司临时决定,我负责广州这边的内联,广州的好多媒体都知道我们公司今天在佛山搞了一个隆重的开机仪式,一些想采访我们的媒体现在已经打电话过来了。请你转告陆总,真的不好意思了,我们公司的林茹会替我好好招待他的” 午后的阳光懒懒地透过玻璃窗照在地板上,躺在工作台上所有的电话都静静的,公司里死一样的沉寂。 “阿,阿染”闻盈已经喝了半瓶红酒,“你,你说,我跟了他几年了,我从未和他计较过金钱,我每个月只拿一份工资”她突然捂住了脸,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淌了下来,“从他办报纸到成立这个影视公司,中间走了多少弯路,其中的艰辛只有我知道,在他经济最困难的时候,我甚至不要工资,我拼命地帮他”她又抓起酒杯,“我,我是真的爱他,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我,我为他堕过三次胎,他说过的,他说过要离婚的,”她仰头把杯中的酒倒进嘴里,“可现在他太太回来了,他不需要我了,就当我是勒色垃圾” 说着她又抓过了酒瓶,沈染伸手抢过她手里的酒瓶,虽然平日里她的飞扬跋扈令人生厌,但此刻这个喝醉了的被情感抛弃、显得这么无助的女人,又让人可怜 “为什么,命运总是掌握在男人手里,我们女人付出的情感,付出的一切就永远得不到”她嘟囔着抓起电话,“不行,我要找他问个清楚”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候再拨” “不行,”她起身抓起另一部电话,“我一定要打,打到接通为止”她一遍遍地拨着,沈染看她一副誓将电话“打”到底的架势,无奈地摇摇头,她知道,这会儿自己说什么闻盈也听不进去,索性由着她折腾吧。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他不接我的电话,”她怔怔地看着沈染,好像要从她脸上找出答案,“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他要给我一个理由” 沈染没有回答,这是一个最愚蠢的问题,对于男人从来就没有为什么,他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是他的女神,他会把你捧在手心里;他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是路人、垃圾。这就是男人的哲学,他们从来就不需要理由 她又换了一部电话,近似疯狂地继续拨着。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一把抓住沈染的手,“他太太不在国内的这几年,他从来就没有不接我电话的时候,现在她回来了,为了不接我的电话,他竟然关机,他为什么对我这样绝情” 沈染默默抽回自己的手,她真想告诉她:“现实就是这么残忍,正如张爱玲所说的,你已经不是他生命中的红玫瑰,已经变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快下班时,电话终于响了。“是他,一定是他的电话,”靠在椅子上昏睡的闻盈猛地惊醒蹦起来抓过电话,“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给我电话的”她兴奋地对着听筒喊道。 花色妖娆第11章 - 花色妖娆第11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12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2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2章 快下班时,电话终于响了。“是他,一定是他的电话,”靠在椅子上昏睡的闻盈猛地惊醒蹦起来抓过电话,“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给我电话的”她兴奋地对着听筒喊道。 “喂,喂,”听筒里传来了肖美玲的声音,“你是哪位阿染在吗请她接电话” “是找你的。” 她神情黯然地把电话递给了沈染。 “阿染吗”肖美玲兴奋地说,“我是第一次参加电视剧的开机酒宴,有许多明星参加,场面很热烈,你们公司找的那些礼仪小姐,个个花枝招展,招待得很到位耶。广东电视台和佛山电视台都录了像,还给我拍了特写镜头,播出时你就会看到。”她不无惋惜地说,“你没来真可惜呀。嗯,听说晚上还有活动,我们就不参加了。我和舅舅已经开车回广州了,现在是下班时间了,出来一起吃饭吧,我们去时代广场的蕉叶吃泰国菜” “美玲姐,”沈染看了一眼半醉的闻盈,有点犹疑,“嗯,我们公司的闻小姐” “沈小姐你好”听筒里传来了陆总愉快的声音。 “你好,陆总。”她忙说,“真的不好意思,老板交代了,让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陪着闻小姐。” “哦,”陆总戏谑道,“是靓女吗” “当然,”她瞟了闻盈一眼故意夸张道,“广州少见的靓女” “那好,一起去吧,我的车再过二十分钟就到你们公司楼下,”他爽声笑道,“看来我今天是要舍命陪靓女了,哈哈” 放下电话,沈染把闻盈拉进了洗手间,“快冲个凉醒醒酒,一会儿,我的客户来接我,说好了我们一起去蕉叶” “蕉叶”闻盈兴奋得好像忘了痛苦,“我最喜欢蕉叶的气氛了,那里的菜虽然很贵,味道不能算是最好,但环境太性感了” “性感环境”把“性感”用到形容环境,沈染还是头一次听说,她诧异地望着闻盈。 “是呀,”说着闻盈脱掉了衣服,两只硕大的乳房一下子蹦了出来,她一边打开淋浴喷头一边说,“那里的泰国靓仔很酷,也很热情,席间他们会邀请你跳舞。蕉叶就是以环境性感、服务生酷、服务妹靓、边用餐边载歌载舞著称的。现在的工作节奏快,生活压力大,为了缓解工作、生活的压力,人们总想找个地方释放,所以就有了卡拉ok、夜总会、练歌房。蕉叶的老板很聪明,他把泰国的菜式和歌舞融合在了一起,又迎合了广州人的喜好,全家人老小一起出来聚餐娱乐的口味,据说蕉叶在广州的几家分店,生意都很火暴” 夜幕下的城市像个万花筒,灯红酒绿、万种风情。时代广场的激光喷泉,把五颜六色的水花洒向空中。车子停稳后,闻盈第一个跳下了车,不知什么时候,她把嘴唇涂得血一样红,像个横空出世的女妖扭动着腰肢。 “陆总,”她的声音嗲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想不到你这么有情趣,也喜欢来这里”说着她抢上一步,挽住了正从前面车门下来的陆总。 “闻小姐,”肖美玲一笑拉过她的手,“难怪,刚才阿染不想出来,还没喝酒怎么就醉了” 说着她用身体挡在闻盈和陆总之间。一上二楼,沈染就被这里的气氛感染了。挂着一串串香蕉的竹楼,脚下潺潺的流水,泰妹头上高高的发髻,窈窕的腰肢紧裹着艳丽的长筒裙,浓郁的泰国风情,让人顿觉神清气爽。 “太性感了” “小姐请。”一个很酷的泰仔,正微笑着向他们鞠躬。 “先生请。”泰妹的笑容简直能把人融化。 沈染终于明白闻盈的那句“性感”了。 四个人落座,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拿着精美的菜牌微笑着走来,陆总从她手上接过菜牌,递给沈染。 “沈小姐,你先点吧。” “不好意思,陆总,”她脸一红,“我是头一次来,不懂这里的菜” “还是我来吧。”闻盈不客气地从她手上拿过菜牌,一副“久经沙场”的样子,一口气点了几道这里的名菜。 “陆总,”闻盈放下菜牌,笑眯眯地把脸凑过去,“我点的可都是这里的招牌菜哟,嘻,怕是让你大大的破费喽” “哈,”陆总迅速瞥了沈染一眼,笑道,“陪靓女吃饭,就是倾家荡产也值了,再说,沈小姐是美玲的同乡,又是好姐妹,我这个当舅舅的破费一次也是应该的嘛。哈哈” “陆总,”沈染笑着举起酒杯,“我敬您一杯,本来这顿饭应该我请,”她故意做出一副无奈状,“可我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买单的,就只好让您破费了,为了感谢您这么丰盛的晚餐,我先干了这杯。” 说着她一气喝干了杯中的酒,顿时她粉嫩的脸颊飞起了两抹红晕,陆总笑着夹起一块鱼递了过去。 “陆总,我也敬您一杯。”说着闻盈也干了一杯,“您在广州商界已经是赫赫有名了,这次您和我们公司合作拍摄剧情广告” “闻小姐是” “哦,”沈染忙说,“不好意思,我忘了介绍,闻小姐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助理、财务总监。” “哦,”陆总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想不到闻小姐这么年轻就做了财务总监” “陆总,”闻盈马上贴了过来娇媚地嗔道,“您一定误会了,这间公司是我叔叔的,闻总是我叔叔,我是帮他打理” “怎么”沈染真的诧异了,她从来没见过闻盈这么称呼闻总,她刚才还在声泪俱下地“声讨”的“臭男人”,这么一会儿,在她嘴里竟成了她的亲叔叔 “来,我们一起干一杯吧。”肖美玲赶紧把闻小姐岔开,从一见到闻盈,她就后悔了,真不该让沈染把她带来,她看舅舅的眼神好像带钩子一样。 “cheers” 大家刚干了一杯酒,随着音乐几个载歌载舞的泰仔和泰妹出现了,一个靓仔舞到沈染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伸出手来。 “iss” “sure。” 沈染微笑着站起身来,优雅地把手递给他,她的一抬手、一投足,标准的西班牙舞姿立刻引来了一片欢呼声,“好耶” 人们忘记了用餐,美味的菜肴不再诱人,餐厅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的热烈,靓仔和靓女们把沈染围在中央,随着音乐尽情地跳着唱着 回到餐桌旁,陆总举起了酒杯,目光炯炯地对她说,“沈小姐,你的舞姿太美了” “阿染,”肖美玲也热烈地说,“我们简直被你迷住了,你的舞姿既优雅又热烈奔放,看你跳舞真是一种享受” “来,”闻盈从陆总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她立刻抓住时机举起了酒杯,“为了沈小姐动人的舞蹈,为了陆总和我们公司的合作,我们干一杯。” “干杯” 从蕉叶出来已经十点多了,陆总的心情很好,坚持要送沈染回去,下车时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陆总,”坐在后面的闻盈说,“沈小姐是我们公司的首席业务代表,和你们公司正式签单后,她就可以” “哦,”陆总笑道,“沈小姐签了我这单广告就能升职吗” “当然,”闻盈微微一笑,“我们公司是不会埋没人才的,我叔叔最重视的就是培养和造就行业的精英” “好,”陆总爽朗地说,“明天我去香港出差两天,下周一,我们就签正式的合同。” 4。 这个世界太虚伪、太丑陋了 昨晚林茹又不声不响地溜了,她有男朋友也是正常的,可沈染感觉和她交往的男人,都没有和她结婚的意思。用她自己的话说:这是现代意识,是时尚。现在的生活压力太大,人们都很浮躁,许多人都认为:婚姻家庭对外来的、漂在这座城市的人们来说,简直是一种奢侈,只谈恋爱不结婚才是明智的;或者连恋爱都不谈,因为谈恋爱很辛苦甚至是一种痛苦,不如及时行乐,满足生理的需要,释放一下来自工作、生存的压力,于是,“性伙伴”的关系也就应运而生了 林茹的这种理论,让沈染这个来自大城市、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着实吃了一惊。如果说婚姻对为面包、为一席栖身之地挣扎的人是一种“奢侈”,她也有同感。可没有爱情,单纯地只是为了一种释放,为了一种最原始的本能去 也许沈染现在还不能理解没有爱的性行为,她认为爱是人类最高尚的情感,是不容亵渎的 早就约好了,周日上午和肖美玲一起逛街,可她的手机却一直打不通。 直到十点沈染的手机才响,上面显示的是段承志的手机号,她犹豫了一下才按下接听键。 “阿染,”他的声音既无奈又关切,“我一直打不通你的手机,前天我的秘书才查到你们公司的电话,你换了手机号码为什么不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大表哥,”沈染故作轻松地笑道,“别这么神经兮兮的,我能出什么事,换个手机号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没告诉你,是我最近太忙,忘了” “阿染,今天能和我出来吃顿饭吗哥总觉得你来广州,我没照顾好你” “谢了哥,我已经约了朋友一起逛街” “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 “哈,你别弄得那么沉重好不好,”沈染笑道,“没什么事我挂了,我还在等电话” “那好吧,我就不烦你了。昨天我又和雪城的教育局长通了电话,你的事很快就要解决了” “是吗拿到学历证我请你吃饭。” “唉,真拿你没办法,”段承志叹道,“记住,有事一定找我” 下午,肖美玲才打来电话,她的声音好像哭过一样。 “美玲姐,”沈染忙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哭了” “阿染,他受伤了,我们在医院” “谁受伤了”沈染被弄得一头雾水,“是海哥吗” “嗯,”肖美玲哽咽着,“早上,早上在越秀公园附近发生了摩托车抢劫案,海哥正好赶上,他扑上去抱住了歹徒,被摩托车拖了几米” “海哥,他不要紧吧”沈染一听就急了,脱口而出,“他怎么这么索呀,抓歹徒是警察的事” “他就是警察呀。”肖美玲叫道。 “什么他是警察”沈染激灵打了个冷战,“是珠江分局的” “不,他是荔湾分局的刑警” “你们在哪个医院,我这就过去。” “今天就别过来了。海哥的家人和同事都在。明天我不去公司了,我要陪海哥” 周一早上,沈染的心情好极了,今天也许是她二十二岁生日之前的人生最高峰。因为剧本里的好多场景是她改的,她准备签下青云酒业的这张单子就去摄制现场,一方面能体验到拍摄现场的气氛,一方面也是为了和导演沟通,为她的客户负责,把她对剧情广告的创作理念很好地融入进去。刚进大办公室的门,她工作台上的电话就响了。 “小沈,”是闻盈的声音,“你马上过来,我已经帮你领了四千元的差旅费,你签个字就行了。” 不等沈染说什么电话就挂断了。 “闻小姐,”推开财务总监的门,沈染劈头就问,“你是知道的,我今天要和青云酒业签合同,为什么还要我 花色妖娆第12章 - 花色妖娆第12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13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3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3章 不等沈染说什么电话就挂断了。 “闻小姐,”推开财务总监的门,沈染劈头就问,“你是知道的,我今天要和青云酒业签合同,为什么还要我出差” “阿染,”闻盈把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一大早,海南的联华公司就来电话了,让公司马上派人取样片。林茹到现在还没来,肥仔又去了增城,”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钱和一张单据,“你还没去过海南,没坐过飞机吧正好,快签个字吧,我已经帮你订好了机票,海南那边的酒店我也订好了。不用急着回来,好不容易去一趟好好玩玩。至于青云那边,合同早一天晚一天签,还不是一样嘛” 去机场的路上,沈染越想越觉得蹊跷:“去海南取样片,等于公费旅游,这样的美差,闻盈自己怎么不去呢还派公司的车送我去机场,这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呀” 她拿出手机拨了青云酒业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男的,他说肖美玲今天没来,有什么事他可以转达。“咳,看我这个记性”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想起昨天肖美玲在电话里说过今天要在医院陪海哥。 “要不要打她的手机呢”沈染想,这会儿她在医院,也不知海哥的伤势怎样,自己再打电话给她,会不会太烦了 车在候机厅的一号门停下了,沈染拉开车门刚要下车,转念一想:“不对,这里一定有问题,我还是先去青云酒业把合同签了,下午再去海南也不迟”就在她犹豫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过来。 “你好,你是沈小姐吧” “是呀,你是” “我是广旅的,闻小姐的朋友,”说着她从手袋里取出一张机票,“机票已经买好了,五折,三百六十元” 登机时,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飞往海口的飞机是南航的波音747。沈染系好安全带坐在靠窗的位置,第一次坐飞机她的心有点跳。起飞时,有一种微微眩晕的感觉,飞机在跑道上加速疾驶,呼啸着全力上冲,突然一蹿就跃上了天空,脚下这座花的城市,在雨雾中越来越模糊,飞机在不断上升,它终于穿过云层飞向蔚蓝的天穹。 “今天我一定要赶回去,”不知为什么,一种不祥的忐忑涌上心头,“我应该给陆总打个电话”想着想她下意识地从手袋里拿出手机。 “对不起,小姐,飞机上不能用手机,会干扰导航系统的通讯”一个空姐微笑着站在她面前指了指她的手机,她的脸立刻涨得绯红,赶紧把手机塞进手袋,“请问,您喝点什么”空姐依然微笑着,为了掩饰窘态,她忙说,“给我一杯橙汁吧。” 飞机下降时,她看到了大海,第一次从飞机上看海,她兴奋了。啊,大海是多么浩瀚宽广呀。 十点四十分飞机准时降落在海口机场。哇,海南的天真的好蓝好蓝。一下飞机,她就给联华公司打了电话,公司距机场的车程大约四十分钟,她算了一下,往返加上取样片中途耽搁的时间和办登机手续四个小时足够了。于是她加快脚步走到售票口:“有下午三点飞往广州的班机吗” “有三点二十的” “好,要一张,我的身份证号码是” 买好机票,她飞快地跑出机场大厅,拉开等候在那里的一辆的士的车门,“快,”她催促道,“我有急事,去滨海大道的联华公司。” 车子飞快地驶出了机场,“飞机下午四点十分到白云机场,下班前,我一定能赶到青云酒业。”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按下了车窗,扑面而来的海风,吹拂着她长长的秀发,通往市区的道路两旁,挺拔的椰子树、婆娑的棕榈树、碧波荡漾的大海从车窗掠过,她贪婪地呼吸着带有淡淡咸味的海风。 “海的味道,好舒服呀,”她呢喃,“可惜,这么美丽的城市,这么蓝的海水,我却没时间领略你的温柔和万种风情了。海南,我一定会再来的” 下午四点十分飞机降落在白云机场上,沈染快步走下飞机,走出候机大厅的三号门,她掏出了手机,一边拨青云酒业的电话,一边伸手叫的士。 “沈小姐,”沈染闻声转头一看,是陆总的司机,他诧异地问,“怎么,你不是在海口吗” “师傅,你这是”沈染急忙挂断手机。 “我送陆总呀,他刚办完登机手续,闻小姐说你在海口的温泉大酒店等他,他” “快,我们去追回陆总” 沈染转身朝登机口跑去,司机跟在她后面一边跑一边说:“沈小姐,陆总已经进去了,你还是打他的手机吧。” 她忙掏出手机。“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知道,陆总这会儿已经登机了,而且飞机就要起飞了。 从候机大厅出来,沈染沮丧地一步懒似一步,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师傅,是闻小姐打电话告诉陆总我去了海南吗” “不是,”司机说,“是闻小姐开车来我们公司的。和陆总签了合同,中午你们闻总也过来了,还请陆总吃了饭” “什么”沈染好像当头挨了一棒,她一把抓住司机,“师傅,你说什么,闻小姐已经和陆总签了合同” “是呀” 原来派沈染去海南取样片是闻盈玩的掉包记。这个女人已经预感到来自闻太太的威胁,这些日子,闻总老是找各种借口不来公司,其实是有意躲避、冷落她,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始终存在着“不平等”。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是没有理由的,她可以不顾一切去爱;而男人则不然,他首先要在不影响他的事业和家庭的前提下。当他爱一个女人,也就是他需要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可以把你想要的整个世界给你,他能让你幸福到感觉像上天堂一样;可当你影响到他的家庭或事业,当他不需要你的时候,他就恨不得你马上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他会无情地让你下地狱 闻盈明白,这个男人知道她爱他,不忍心伤害他,他就故意躲着她、冷淡她,让她死心,知趣地自动走开。 女人呀,在痛苦的炼狱中,经过地狱之火,有的走向新生,像传说中的火凤凰一样更加美丽;有的则走向沉沦、堕落,甚至变成邪恶的女巫。 闻盈在痛苦中悟出了这样一个道理:女人要想取得和男人一样平等的地位,要么是有权、有本事,要么就一定要有钱。有了其中的一样,女人就永远不会在爱情的这场游戏中处于劣势,处于从属的地位,遭到被抛弃的厄运。 “我要不择手段地挣钱,钱才是最真实的,有了钱我就可以报复那些伤害过我的男人” 闻盈变成女巫后,她很快就忘记了是男人给她带来的痛苦和伤害,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她不惜伤害和自己一样的女性。 送沈染的司机从机场回来,她就带上早已准备好的两份合同,开车直奔青云酒业。 上午十点半,开完例会,陆总就在自己的办公室等沈染。人到中年事业有成,他已经是这家全国有名的酒业集团的南方总代理,年薪几百万。权力、车子、房子,该有的他全都有了,可他总觉得自己的生活中还缺了什么 沈染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的美是那么的清丽脱俗,她的笑容是那么的阳光灿烂,和她在一起,他觉得浑身充满了活力,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可以说,在商海里沉浮了这么多年,她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他真的好想帮她 快十一点了,见沈染还没来,他有点沉不住气了,拿起电话拨过去才发现她的手机关了。他又拨了她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 “请找沈小姐接电话。” “沈小姐去海南出差了,您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 放下电话,他疑惑了,他知道为了签下这份合同,沈染可谓用心良苦。他也明白,这两单广告签下来,她个人的提成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对一个初闯广州的女孩,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头等大事呀,可她竟然一声不响地去了海南,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零” 写字台上的电话响了,“是沈小姐吗”他忙抓起了电话。 “嗯,陆总,是我,”听筒里传来闻盈嗲得让人发麻的声音,“我是阿闻呀,我知道你和沈小姐约好了十点半签合同,她去海南了,让我替她” “哦,”他不喜欢闻盈,这样的女人他见多了,于是打断她的话,“闻小姐,我马上要出去见一个客户,你”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他忙说,“对不起,有人敲门,我还有事” 门开了,进来的正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闻盈,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到写字台前面坐下。看出他一脸的不悦,她不露声色地打开手袋,拿出烟点燃。 “陆总,”她吐了一个烟圈,把两份合同推到他面前,“我是特意安排沈小姐去海南的,让她取样片只是一个借口,”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沈小姐是学中文的,很讲究情调,海南迷人的风光久负盛名,海浪沙滩、风情万种的椰林,那里真是一个小资的天堂” “闻小姐,”他打断她的话,直视着她的眼睛,“告诉我,沈小姐住在哪个酒店” “哦,”闻盈又深深吸了一口烟,乜了他一眼,仰头吐出一串烟圈,“嘻嘻”她用手指了指写字台上的合同。 他拿起合同仔细看了一遍,直到确定没有一点问题,他才抬起头来,“这份合同没有问题,我可以签。可我答应的是和沈小姐签” “哈,陆总,”闻盈用食指轻轻弹了一下烟灰,“你和阿染接触过几次,她的性情,你想必了解了吧,”她又吸了一口烟,自嘲道,“她和我不一样,是个很小资的人,我承认自己是个非常功利的女人,阿染就不一样了,她含而不露,这里的玄机”她沉了一下,故意卖了个关子,“我们女人比你们男人更懂女人” 写字台上的电话又响了,他拿起了电话,喂了一声就递给了闻盈,“找你的。” “喂,是袁导呀”闻盈看了他一眼,按下了扩音键。 “闻小姐,我到处找你,”听筒里传来了袁导急促的声音,“我往公司打电话你不在,还是赵经理给了我这个电话。我在江门的拍摄现场,不是说好了吗,今天集中把几场酒的戏拍完,沈小姐按厂家的要求改的那几场戏的剧本都给演员看了,全摄制组的人都在等你的回话了,是拍还是不拍” “袁导,”闻盈瞟了陆总一眼,“你先别急,剧情广告的合同还没签哪,你再等等” “哎呀,我的闻大小姐,”袁导真的急了,“全组都在等,这里的场租、全组几十口人的劳务都要我付,我能等吗” “好了,袁导,再等等,过一会儿我再打过去。” 放下电话,闻盈把烟头按在烟缸里捻灭,又抽出一支烟点燃,她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慢慢地吸着烟。 这个女人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她倒真的应该去当演员。房间里的空气异常沉闷,两个人对峙着。过了许久,闻盈扑哧笑了,用手敲了敲自己脑袋,“陆总,你放心,我和你签这个合同是代表公司的,业绩当然是沈小姐的喽,”说着她又深深看了他一眼,“陆总,你是前辈,我在真人面前也就不 花色妖娆第13章 - 花色妖娆第13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14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4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4章 前也就不说假话了,这可是正英影视成立以来的第一个大单,按公司规定,第一单签下来后不但有规定的提成,还有额外的奖励、提薪、升职,沈小姐今后的前途可都在此一举了”说着她拿过写字台上的信笺,在上面迅速地写了一行字:海口温泉大酒店1609房间。 “陆总,下午四点四十分有一班飞往海口的飞机,我已经为你订了机票。”放下电话闻盈说,“你看,我们还是先把合同签了吧,袁导和整个摄制组都在等着哪,剧本是阿染亲自改的,你不是看过了吗” “好吧,”陆总拿过合同签了自己的名字递给闻盈,“你去财务那里拿支票吧” 见沈染站在那里发呆,“沈小姐,”陆总的司机说,“你要不要坐下一班飞机返回海口” “返回海口”她怔怔地看着司机。 “是呀,陆总可是为了你才去海口的。” “不我不去海口,师傅,麻烦你送我回正英影视。” 从机场到公司,一路上沈染都恍恍惚惚的,有一种从云端上坠落下来的感觉。 “难道自己这么辛苦拿到的单子,真的被抢了” 一进公司大门,沈染就径直朝闻正英的办公室走去,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闻盈打电话的声音。 “我刚从银行回来,青云的支票已经入账,这可是我签的单,两个广告总金额七十六万,我要30的提成,也就是二十二万。剩下的钱除去拍摄成本你还有赚,你不是希望我走吗,拿到钱我就走,我准备开一家美容店。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看到沈染推门而入,闻盈浑身一哆嗦,像见了鬼似的扔掉了手里的电话。 “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找闻总。” “他不在,”闻盈镇定了一下,坐直了身子,先入为主地说,“闻总知道,你这三个月做得很辛苦,根据你的表现,他让我通知你:从下个月起,你的每月工资涨到一千八百元,提升你做业务副经理” “我现在不想和你讲话,”沈染不屑地看着她,“打电话给闻总,要他回来我们三个人当面说清楚,青云酒业的单子是谁做的” “什么”闻盈把脸一沉,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嚷道,“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头一个月你没拉到单子,麻秆早就要炒你的鱿鱼了,是我替你求情,公司才留下你的。再说青云的那单广告我也在做,我还和陆总一起吃过饭”沈染没想到,她竟然恬不知耻地提起了蕉叶的那顿晚餐,“谁能证明青云的广告单是你做的”她得意地扬起手上的合同,“沈大小姐,看看清楚,这上面签的是我闻盈的名字” “女巫”沈染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无耻吸血鬼” “你敢骂我” 见一个打工妹竟敢如此,闻盈暴跳如雷,扬手打在她脸上。 血一下涌到沈染的头顶,从小到大她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我和你拼了”她扑过去一把揪住闻盈的衣领,用劲浑身力气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她两记耳光。 闻盈的脸顿时鼓起几道檩子,她也急了,一把揪住沈染的头发,两个人一下子就扭打成了一团。叫骂声惊动了公司的同事们,大家纷纷围上来劝阻,麻秆这个卑躬屈膝的小人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讨好,他怕闻盈吃亏,上前死死抓住沈染的手,闻盈这才得手,飞起一脚把她踢倒在地上 “贱货、打工妹,”闻盈气急败坏地叫着,“你被炒了,滚吧” 小靓女和肥仔赶紧上前扶起沈染,迫于闻盈的淫威,他们敢怒不敢言,不得不违心地把沈染连拉带拽地劝出了公司的办公室。刚出大门,麻秆就拿着八百元钱追出来。 “沈染,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他晃着脑袋说,“闻小姐说了,她不和你计较,这个月你虽然才干了二十天,她还是给你开了整月的工资” “还有没有公道”沈染悲愤地推开麻秆的手喊道,“我要告她” “索,”肥仔从麻秆手中拿过钱,塞进她的口袋,“闻盈敢这样对你,是因为你还没和公司签正式的劳动合同,没有合同,没有任何文字说明你是告不赢的。”他摇摇头,“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道,我们是打工的永远别想和老板斗” 天渐渐黑了,夜晚的广州城色彩斑斓,车水马龙。沈染梦游般地荡在街上,这短短一天的时间里,从第一次坐飞机,到她的单子被抢,被赶出公司,她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从云端一下子跌到了万丈深渊 “索亥弱智” 她跌跌撞撞地走着,她觉得从她身边经过的每个人都在嘲笑她。 “为什么这个社会还有没有最起码的道德标准,还有没有做人最起码的准则金钱欲望真的使人道德沦丧了吗” 看到前面灯光暧昧的酒吧,她走了进去,“酒”她冲着吧台里喊道。 “么意思不好意思,请问小姐要什么酒”吧台里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调酒师问。 “不要和我说什么不好意思,”沈染叫道,“我最讨厌广州话的这句不好意思,虚伪假的” 调酒师怔怔地看着她改用普通话说:“小姐,你没喝醉吧” “废什么话”她心想我倒想醉,“给我拿酒”她指着酒架上的红酒说。 “对不起,”调酒师学乖了,没再说“么意思”,他用手指了指吧台上的一份酒单,上面是各种酒的名称和价格,“请你点” “不必了,”她把手一挥,“我不要你调的什么鬼酒,我就要纯的,干红,一瓶没打开过的”说着她从手袋里掏出钱拍在吧台上。 听出她尾音的东北口音,调酒师知道,敢一个人进酒吧的东北女孩都有酒量,他摇摇头拿出一瓶长城干红打开,“要加冰块吗”他问。“听不懂普通话呀,”她没好气地说,“我要纯的” 她半闭着眼睛坐在吧台旁的高脚椅上,喝着杯中的血一样的红酒。 “小姐,我们一起喝一杯好吗” 她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三十多岁非常绅士的男人,他的眼神很忧郁。她想,这个男人还不讨厌。 “给我倒酒。”她把已经喝干的酒杯放在吧台上对调酒师说。 “我来吧,”男人拿起酒瓶一边倒酒一边问,“小姐是北方人吧” 沈染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径顾喝着酒,酒喝得只剩下瓶底的时候,她的头有点晕,舌头也有点打卷,看到一个服务生端着托盘走来,她说,“换一首下雪了。” “么意思”服务生好像没听懂她的话。 “你听不懂人话呀”她冲着他吼道,“就会说这一句鸟语呀” “对不起,小姐,”服务生忙赔笑脸说,“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这位小姐问你,”男人对服务生说,“能不能换那首法国歌曲下雪了。” 不一会儿,音箱里流淌出她熟悉的音乐时,她已经微醉了。 “小姐,你不能再喝了,”男人伸手按住酒瓶,“这样喝,会醉的。” “哈,”她盯住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就是来买醉的” 是呀,她这会儿只想醉,这个世界太虚伪、太丑陋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醉了。 “小姐,你住在哪里”男人问,“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要,”她摇晃着,“我自己能回去” “小姐,”男人赶紧扶住她,“不要”她一把推开他,脚下像踩了棉花团一样,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酒吧。 一阵夜风吹来,酒涌了上来,她脚下一软,男人从后面扶住了她。一辆的士看到他们靠边停了下来,“小姐,我还是送送你吧。”说着男人拉开了车门。 “谢谢。”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任由他把自己弄上了车。 “影星宾馆。”沈染对的士佬说。 “小姐,你是”听到从她嘴里说出酒店的名字,他的脸刷地变了,诧异地看着他。 “下去,你给我下去”从他的目光里,沈染读出他把自己当成“鸡”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善恶不分、黑白颠倒,刚才对这个男人的一点点感激之情在瞬间变得荡然无存。 在那个男人打开车门时,她冲着的士佬喊道:“影星宾馆后门,花影的西大门” “对不起,”那个男人知道自己误会了,忙道歉,“小姐我” 没等他说完,沈染使劲将他推出车外。的士一直朝广州大道开去,看到了影星宾馆闪烁的霓虹灯,的士又拐进旁边的巷口,穿过一排店铺,在离西门口还有一段路的地方停下了,前面有几根水泥桩挡住了去路。下了车,沈染掏出手机,拨通了林茹的号码。 “林姐,你能不能下来接我,我有点喝” “阿染,我没在广州,明天才能回去” “噢,不在广州” 沈染嘟囔着关掉了手机,就在她把手机放进手袋的刹那间,她的头重重地挨了一下,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手袋已经到了黑衣人手上,“你,你”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黑衣人飞快跳上了从黑暗中蹿出的摩托车后座朝巷口驶去,霎时,从店铺里跃出一个人,箭一般朝着摩托车追去。 “打劫,有人打劫” 看到那飘着长发的矫健身影,沈染倒在了地上。就在摩托车即将蹿上马路的瞬间,长发青年纵身一跳,像鹰一样抓住了歹徒的后衣领,摩托车一溜烟地逃了,他稳稳地落在地上,歹徒被他从摩托车上拽下来,像死狗一样重重摔倒在地上。 “太惊险了” “这个靓仔的身手太敏捷、太漂亮了,比武打片还惊险” 见歹徒被捉住了,躲在店铺里的人们纷纷围拢了过来,啧啧称赞这个功夫了得的靓仔 “摩托车速度那么快,那个靓仔一定会武功,不然肯定和那个衰仔一起摔倒” 他并没有理会围上来的人们,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袋,快步朝沈染走来,“怎么是你”当她认出他的时候,从西门口跑过来的花影的保安扶起了她,“小姐,我们已经打了110报警,警察一会儿就到。”看到他跑过来,保安说,“靓仔,你也一起去分局做个笔录” “110、分局、笔录。”沈染又想起了那个倒在血泊中、眼睛睁得大大的女孩,“报应呀这一切都是报应”她突然明白了,“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被抢单、遭抢劫,都是那个女孩的冤魂不散” “不”她恐惧地叫道,“我不去分局” 她扑向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快,快带我走,我不去分局” 他知道她认出了自己,他笑着拉起她就跑。 “靓女,靓仔,你们别跑,”保安在后面喊着,“警察一会儿就到了,你们都是当事人” 进了西门,他拽着她跑进了花坛,靠在一棵树下,刚才的惊吓,脑袋挨了一击,又这么一跑,胃里的酒一下子涌了出来,她一张嘴“哇”地吐了出来,这一吐不要紧,简直就是翻江倒海 “你不要紧吧,”他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掏出纸巾,“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住哪儿”她望着他,又想起了那晚从东山小楼跑出来碰到他的情景,“东湖路”她拿过纸巾胡乱地擦着,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花色妖娆第14章 - 花色妖娆第14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15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5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5章 “我住哪儿”她望着他,又想起了那晚从东山小楼跑出来碰到他的情景,“东湖路”她拿过纸巾胡乱地擦着,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我是问你现在住哪儿” “现在,嗯,”她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想了一会儿,往院子里一指,“那儿,最后,最后那排,最旧最破的那个楼” “走,我送你回去吧。” 她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胸前,“是志南的声音”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他半扶半抱着她穿过了整个院子,“噢,志南”他经常这样抱着自己,在蓝蓝的月光下走过雪大的校园 房门打开了,呀,好暖,是志南在抚摸自己 “你先洗洗吧,”他说着推开了冲凉房的门,“我去烧点开水” “不,志南,你别走” 她抱住了他,他的心脏在怦怦地跳动,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志南,怎么不帮我脱”她诧异了,那次喝多了是志南帮自己脱掉了弄脏的衣服。 他慌乱地、笨手笨脚地帮她脱去衣服,当她白嫩光滑的肌肤呈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心脏几乎在瞬间停止了跳动,他睁大了眼睛,“噢,太美了” 温热的水从墙上的花洒喷了出来,他脱去了自己被弄脏的上衣,露出一身褐色的腱子肉,他的身体结实得像一头小猎豹。 “抱我” “噢”他犹豫了一下,抑制不住地叫了一声抱住了她。一种久违的东西在她体内涌动,她浑身战栗着,“志南,”她闭着眼睛呢喃,“吻我” 他张开了大而性感的双唇,笨拙慌乱地把她鲜嫩的花蕊般的小嘴裹进了嘴里。她的身体一阵痉挛,“哦,”她张开美丽的大眼睛望着他,“我,我想” 他的身体在不停地发抖,他知道,她把自己当成那个叫志南的男人了。可她实在太美了,美得让人心疼,尤其是她眼睛,对了那双童年就一直藏在他心底的眼睛。那天在东湖边上,自己喝醉了酒第一次见到她,他就知道,自己遇上了一个可以让他付出一生甚至是生命的女孩。 看到她像剥了壳的荔枝一般鲜嫩的身体在不停地抖动,他的脑子轰然爆裂,抱着她一起倒在洁白的瓷砖上,刹那间,他的脉搏加快了,浑身的血像是逆转着倒流,他体内冰封了二十年的雄性突然苏醒了,他叫了一声进入了她的身体 他们疯狂了,整整一夜,从冲凉房到客厅的沙发,从沙发上到床上,又到地板上,送走了月亮迎来了太阳,这个世界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了 终于,他们累了,耗尽了所有的体能,他们紧紧搂在一起沉沉地睡了 下午林茹从深圳回来就直接去了公司,进门拿起报纸,一条新闻吸引了她的视线:昨晚十一时,新港中路影星宾馆的后门和花影公司西门之间的路段,发生了一起抢劫案,一女子从出租车上下来,在距花影西门约三十米处被一歹徒击倒。歹徒抢去了她的手袋,蹿上了同伙的摩托车朝巷口驶去。一个见义勇为的青年,从路旁的店铺里箭一样冲了出来,只见他往前一跃,就在摩托车加速蹿上马路的瞬间,闪电一般揪住了歹徒的衣领,将他从摩托车上拽了下来,闻讯赶来的花影保安和周围的群众一起上前,将歹徒擒住,当警方赶到时,见义勇为的靓仔和被救的靓女却神秘地失踪 “林姐,”小靓女一头闯进来喊道,“你知道吗,阿染的单被闻盈抢了。” “什么你说什么” 小靓女把沈染的单如何被抢、被打、被炒的事讲了一遍,林茹一听就火了,“烂鸡婆”她骂道,“姑奶奶也不干了,太欺负人了”说着她推开大办公室的门,径直闯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闻总,这是我刚签回来的一份十万元的合同,深圳一家公司拍摄专题片。”她单刀直入地说,“可我不想给你了,这家公司是我的老客户,我可以说服他们改签合同,以我的业务能力,广州任何一家影视公司都不会拒我于门外” “小林,你先坐下,”闻正英欠身指了指大班台对面的沙发笑道,“有话好好说嘛,我可没得罪你这只百灵鸟呀。” “您是没得罪我,可那个烂”看到他骤然变色的脸,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你们也太欺负人啦,阿染辛辛苦苦,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拉来的单就这样被你们抢了,还炒她,这公平吗”她直视着他,咄咄逼人地说,“拍拍心口,试问,天理何在良心何在我们打工妹也是人呀难道我们的劳动成果就这样被抢,我们的人格就这样被肆意践踏” “哈,”他往老板椅上一靠,“小林,我一向都很器重你,我知道你是个干业务的料,是这个行当里的精英,”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所说的那个单,我不十分清楚;再者这段时间我很少来公司,业务部是闻盈和赵生主管,所以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你们。至于你说到沈染被炒,我可以告诉你,她还是公司的员工,她一直都在努力工作,闻盈没有权力炒她” “可那个单分明是阿染做的,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是闻盈抢了她的单还打人” “小林,”他把手一摆打断了她的话,“闻盈已经离开公司了,赵生也被我炒了。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被提升为业务经理,月薪两千五百元,小沈做你的副手,月薪两千元。”说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笑道,“我太太这次回来带了一大笔资金,公司的业务要扩大,我准备再上一部三十集的电视连续剧,你告诉小沈,就说我让她回来,业务部还要扩充,你们马上去报纸再登一则招聘广告。” “谢谢闻总这么器重我,”林茹激动得满脸通红,“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可阿染的那个单” “小林,”他拿起了写字台上的电话,一边拨一边说,“我还有许多事要办,赵生这会儿还没走,你现在就找他办交接手续吧。” 闻盈走了,麻秆也被炒了,自己当了业务经理,林茹像做梦一般走出了老板的办公室。“不对呀,闻盈就这样离开了公司,也就是说,她已经拿到那笔提成走人了,她抢了单,打了人,就这样没事人似的一走了之了。可阿染怎么办”想到沈染,刚才的激动和喜悦荡然无存。走进大办公室,她抓起电话拨通了沈染的手机,电脑提示: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不会想不开干什么傻事吧”想到这里,她出了一身冷汗,顾不得办什么交接手续就跑出了公司。 她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快,花影大院” 跑上九楼打开房门,厅里沙发上的垫子扔了一地。“不对呀,阿染是有洁癖的,她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林茹快步跑到她的卧室门口,“阿染,阿染”门没有关,窗户也没关,她看到,睡梦中沈染的头枕在仰卧的男人胸上,他结实的肌肉在阳光下闪着暗金的光芒,他的一只手握着她雪白圆润的美乳,他们的脸像孩子般的纯洁安详,“哇,”林茹惊呆了,软软地靠在门框上失声叫道,“太美了,简直就是童话” 被惊醒的两个人几乎同时从床上弹起,看到林茹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他脸一红,抓起浴巾围住了下身,“阿波罗、大卫”她的声音激动得发抖,眼睛始终不肯离开他健美的身体,“童话故事白雪公主里的王子也没有你酷呀” “林姐,你没病吧”沈染见她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的身体,嗔道,“你怎么这么咸湿呀,简直就是母色狼”说着她顺手抓起被单挡在自己的胸前。“别,别动,让我好好欣赏欣赏,”她抢过沈染手里的被单,嘴里一顿乱叫,“维纳斯、小女妖、妲己,你太美了,简直是迷死人了,”她转脸对他说,“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真让人羡慕得呀” 林茹这么一闹,他窘得不知所措。“好了,林姐,别闹了,”沈染也羞红了脸,一把将她推出了门外,“你先出去,让我们把衣服穿上。” 关上门,她扑进了他的怀里,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几乎没离开过对方的身体,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酒醒了,“他不是王志南。”可他扑向歹徒的英姿,他更热烈的亲吻,让人眩晕,让她感到幸福,他眼底里燃烧的火苗,那是爱情,一下子就深深戳进了她的灵魂。当他再次进入她的身体,她真正感到他隆起的肌肉紧贴着她,他在她里面静止了一会儿,她的双腿不由得夹紧了他的身体,他在那儿膨胀着、颤动着,像奔腾的骏马,驰骋在草原上。她体内一种新奇的、惊心动魄的东西在波动着苏醒了,波动着、波动着,恰似轻柔的火焰在轻轻扑动,轻柔得宛如羽毛,一点点地向着光辉的顶点直奔,美妙地、美妙地,把她熔化,把她的整个身体都熔化了。她抑止不住地发出狂野的、细微的呻吟,她的整个肉体在温柔地舒展着,温柔的、温柔的 “好吗” “好,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我太幸福了,我才二十岁,我是第一次” “这怎么可能之前你还是处男”她疑惑地叫道,“可那晚” “是呀”他更热切地说,“第一次遇到你,我就被你的美丽征服了,你是我生命中的女神,这辈子我都愿意匍匐在你脚下” 他在她的眼睛上轻轻吻了一下,“那天我和我的老板在一起,我喝多了,看见了你,我就”他的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嗯,请原谅,原谅我,我说的那些,那些话,都是大佬大哥教的” 她用一个热吻堵住了他的嘴,她知道自那晚以后,她离开了东山搬来花影,他一定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她,几次回来晚了,她都看到他在暗中关注守护自己,昨夜幸亏他 她已经爱上了他,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我比你大一岁,我叫沈染,就叫我阿染吧。” “我叫许中华,大家都叫我华仔” “看了那篇新闻报道,”林茹一见华仔出来就说,“我就猜到了,那个见义勇为的靓仔一定是你,只有你才有那么矫健的身手。”说着她伸手在他隆起的胸上打了一拳,“哇噻,超帅,整个一个英雄救美你一定会武功吧” “是祖传的,我从小就跟着父亲习武,上高中时去省里参赛,得过一等奖” “我说嘛,”林茹围着他转了一圈,夸张地赞道,“太完美了,一级棒耶你的身体简直就是艺术品,”说着她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哪个女孩子见了你会不心动呀” “林姐,别闹了。” “好,我不闹了,说点正经的吧。靓仔,你是干什么的” “林姐,”他的脸一红,“嗯,我,我” “华仔,”沈染充满柔情地看了他一眼,“林姐也不是外人,你就说吧。” “我是专门替人讨债的,讨债公司你们听说过吗” “嗯,听说过,”林茹点点头,“现在各公司和企业间都有互相拖欠的三角债,还有私人间的债务” “是呀,许多靠法律解决不了的债务纠纷,就要靠我的拳头来解决了,”华仔偷偷瞥了沈染一眼,叹了口气,“我从小就没有母亲,高中毕业刚拿到 花色妖娆第15章 - 花色妖娆第15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16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6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6章 “是呀,许多靠法律解决不了的债务纠纷,就要靠我的拳头来解决了,”华仔偷偷瞥了沈染一眼,叹了口气,“我从小就没有母亲,高中毕业刚拿到省体育学院的录取通知书,父亲就去世了。没钱交学费,我只好放弃学业一个人闯到广州。我干过送水工、建筑工,整整半年我睡的是潮湿的地铺,再加上水土不服,我病了,浑身长满疥疮倒在四面漏风的工棚里,这时我遇见了现在的大佬。他老豆是解放广州的功臣,虽然离休多年,可他的关系盘根错节,我们老板就是靠着他老豆的余威在整个广东黑白两道通吃。大佬花钱治好了我的病,从此我就跟了他。” “呀太好了,天助我也”林茹一把抓住他的手跳起来叫道,“你的老板真是慧眼识英雄呀,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 “林姐,”沈染看她兴奋得手舞足蹈不解地问,“华仔给黑社会老大做马仔、当打手有什么好”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啰唆,”林茹把沈染撇在一边,急切地对他说,“华仔,现在全靠你啦” 于是她把昨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走,找你们的老板去” 华仔气得青筋暴跳抓起上衣,拉着沈染就往楼下跑,林茹急忙锁好门跟了出来。 三个人在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直奔天河北路。 “华仔,”坐在前面的林茹回过头来问,“干你们这行是不是很刺激呀” “刺激”华仔伸手搂住沈染正色道,“干我们这行也有规矩、有风险的,往往债主找到我们的,都是通过正常渠道无法解决的债务纠纷。因为有风险我们讨回来的钱是要和债主五五分成的。要知道干我们这行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尽管我们老板神通广大,可不知道会遇到哪路道儿更深的神仙,弄不好我们也会进局子的” 沈染没说话,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车窗外,自从华仔说出他的身份,她的心里一直乱糟糟的,“我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人哪”她真的不敢想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到了公司门口,林茹说,“你们先进去吧,我”华仔会意地点点头,丢下她拉着沈染走进了公司大门。 “嘭”的一声,闻正英办公室的门被华仔一脚踹开,看到他拉着沈染闯了进来,闻正英脸色发白,忙站起身来。 “小沈,有话好好说” “好,闻老板,我就替沈小姐说了吧,青云酒业的广告单是她做的,我也不想为难你,听说七十六万元的广告款已经全数打过来了,就请你把她的十五万提成拿出来吧” “这位朋友,你是” “华仔” “噢,听说过,你就是道上大名鼎鼎的华仔,”说着他忙吩咐小靓女倒茶,“失敬、失敬,请坐,先喝茶,有话慢慢说” “茶就不必了,”华仔把手一摆,拉着沈染坐在沙发上,“想必闻老板对道上的规矩” “华仔,”他端起茶杯微微一笑,“你说得没错,昨天是有七十六万元的广告款全数入账” “闻老板,”华仔也笑道,“按惯例,拍摄广告的预付款最多是60,因为青云的肖小姐是沈小姐的老乡,他们才破例付了全款,所以你不必再强调什么理由了” “这一点我不否认,所以我已经通知林小姐,正式任命沈小姐做业务部的副经理,月薪两千元” “我不会再回公司了”沈染坚定地说。 “姓闻的,你不要和我耍滑头,”华仔的手重重地拍在茶几上,“阿染已经说了,她不会再给你干了,现在我们谈的是她应得的提成” “好,华仔,你说得没错,什么是应得,”他狡黠地一笑,“干哪行都有哪行的规矩,广告合同上分明签着闻盈的名字,无论是按规矩还是按法律,这笔提成都不能给沈小姐。” “是那个婊子,用卑鄙的手段抢了她的单”华仔的脸色变得铁青,捏在他手中的茶杯“啪”地碎了,水流了一地。 闻正英怔怔地看着被华仔捏碎的茶杯,脸由白变青由青变紫,嘴唇抖动了半天才说:“我,我也同情沈小姐,可,可闻盈昨天就把提成款拿走了。她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合同上又写着她的名字,沈小姐也不在公司,她提走这笔款子也在情理之中” “什么你说什么”华仔腾地站了起来,跨过茶几,隔着大班台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将他抓了过来。他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华仔,华哥,有话好好说” 闻声赶来的公司职员和大楼的保安一起涌了进来。“华哥,有话好好说嘛,”肥仔上前劝道,“闻总,在影视界也是” “靠边这没你的事”华仔轻轻一推,肥仔就被推出了一丈远,所有的人都被吓住了,再没有人敢上前了。跑到门外的保安回头叫道:“闻总,要不要打110报警” “别,别,千万别,千万别报警”闻总一边喊一边急切地对华仔说,“你先放开我,我认识你的大佬强哥,他和我家姐是青梅竹马的同学” 闻总的这番话一出口,华仔不由得放开了。他说得没错,老板强哥是有个青梅竹马的情人,他听强哥讲过,他就是为了这段蚀骨的情,才成了当年轰动全国的劫机犯,为此他在铁窗下度过了八年的漫长岁月,出狱后听说那个女人嫁了香港富豪,他从此消沉,才走上现在这条路。怎么办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边是对自己有恩的“大佬”的初恋情人的弟弟 闻正英看出了华仔脸上复杂的表情,他对围观的人们挥挥手,让他们散开,关上门,他拿起写字台上的电话,拨通后,他用广州话和对方讲了好半天,才把电话递给华仔。 “喂,是华仔吗”听筒里传来了强哥的声音,“你坏了我的规矩,干我们这行也有我们的行规” “强哥,我知道我不该私自接活,可沈小姐是” “不用说了,我也是性情中人,唉,都是为了女人,”强哥在电话的那端叹道,“我能理解,这次我就不追究你了,”他加重了语气,“但你一定要给我面子,不能再乱来了我已经和闻先生讲好了” 放下电话,华仔有点沮丧,沈染显然看出了什么,她失望地站起身来,“沈小姐,你先坐下,”闻正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闻盈已经离开公司了,她现在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撒谎,”沈染心想,“她去哪儿,你能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我的话,”他不以为然地说,“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她已经走了,听说她动手打了你,还擅自炒了你。”他又转向了华仔,“既然你出头为你的女啊,既然华仔为沈小姐出头,我不能不给他面子,”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飞快地写了几行字,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公司无故炒掉员工是违反规定的,按劳动法,要赔付三个月的工资;闻盈当时作为公司的负责人动手打人,公司承担责任,赔付你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一万元;鉴于你为公司第一单超过十万元的广告所做的大量工作,按规定公司奖励你五千元。”他把写好的纸推向沈染,“零头就不算了,共计两万元,也是我个人的一点小意思,沈小姐,请你在这里签个字,去会计那儿领钱吧。” “阿染,”华仔拉了她一把,“你就给闻总一个面子吧。” 沈染一句话也没说,拿起桌上的纸飞快地签了自己的名字,看也没看华仔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从会计室出来,迎面碰上了林茹,“阿染,”她兴奋地说,“赢了,我们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有什么可高兴的”想起华仔暧昧的态度,她没好气地给了林茹一句。 “大小姐,你知足吧,我都听说,今天要不是华仔,你连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林茹愤愤地说,“摆明了闻总是向着那个鸡婆的。” 看到闻正英送华仔出来,林茹赶紧闪身钻进了大办公室。“沈小姐,我们一起吃顿饭吧。”闻总笑道。 “谢谢,不用了。”沈染冷冷地说。 “好吧,”闻正英尴尬地说,“后会有期,有什么事再找我吧” 沈染笑了,笑得那么灿烂,随即她止住了笑声,逼近了他说,“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因为我看不起你,你不是男人你玩了那个女人,你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可你却昧着良心,用另一个女人的辛苦钱,还了你这笔风流债。你记住,你又欠了另一个女人的债,一笔你永远都还不清的债” 说完她昂然地挺胸朝前走去,华仔追上她挽住了她的手,“阿染,”他激动地说,“我永远都不会负你的,因为我知道一个男人负了一个女人,会遭报应,遭天谴,死后会下地狱的” “但愿吧” “我们现在去哪” “我也不知道,我失去了工作。” “明天,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找工作,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为了你,我一定会拼命干的,我一定会赚到很多钱的,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公主的生活” “华仔,答应我,你也别干讨债这行了,我不想你整天打打杀杀的。” “好吧,我听你的。”华仔搂住她的腰,朝129车站走去。 “我想你可以去做演员,”沈染突发奇想地说,“你的形象一点问题都没有,况且你的武功又是一流的,来广州拍戏的港台导演最喜欢你这样的本色演员,他们不需要那些科班出身的演员,他们有自己的套路。” “也许是天意吧,”华仔兴奋地说,“这两个月,为了你,我在花影招待所包了一间房,白天没事就在花影院里转悠。有一次我去摄影棚看他们拍戏,还真让一个香港导演看上了,我已经拍过几场戏了,给一部古装戏的男一号做武打替身,导演说我很有表演天赋呢。” “太好了,”沈染叫道,“我认识一个副导演,也是香港导演,刚接了一部四十集的古装戏,正在选演员,她希望推出新人青春偶像类型的,正好在找一个戏份很重、形象超酷、全新面孔的演员,看来真是天赐良机。明天我们就请那个副导喝早茶,请她安排你和导演见面。” “哇,小帅哥,”不知什么时候跟在他们身后的林茹兴奋地喊道,“看来不久你就要成为武打片的大明星了,你今天可要请我们喝酒呀” “应该的,林姐,”华仔说,“阿染一直是你照顾,今天的事也多亏” “行了,小帅哥,”林茹亲昵地给他一拳,“别跟我虚乎了,今天的事我没帮上什么忙,还不是全靠你。” “我们去哪”沈染问。 “129总站,动物园后门,有个湘菜馆。”林茹说。 “林姐是湖南人都说湘女多情呀”华仔戏谑道。 “打住该不会说湘女多情无义吧。”林茹嗔道。 “哈,谁敢说林姐是多情无义,我跟他急”沈染嬉笑道。 三个人说笑着朝前走去,刚到动物园南门,沈染的手机就响了。 “阿染,”段承志说,“你在哪我马上去接你。” “接我”沈染诧异地问,“有什么事吗” “好事你外公来广州了,刚下飞机,已经到我家了,还有你的学历” “太好了”没等段承志说完,她就蹦了起来, 花色妖娆第16章 - 花色妖娆第16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17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7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7章 “好事你外公来广州了,刚下飞机,已经到我家了,还有你的学历” “太好了”没等段承志说完,她就蹦了起来,激动地喊道,“华仔、林姐,我不能陪你们吃饭了,我外公来了,我的学历证书也带来了。” “哇噻”林茹显得比她还兴奋,“你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有了本科文凭,你可以进大公司做真正的白领了” “阿染,你和谁在一起哪”段承志提高了声音,“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吧。” 5。 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外公,”沈染一进门就叫着扑过来,在外公脸上一顿乱亲,“想死我了。嗯,外婆好吗” “都这么大了,还撒娇,”外公慈爱地拍拍她的头,“也不怕你大表哥、大表嫂笑话” “哟,姨公,”吴秋芳说,“小表妹可是个有现代意识的女孩呀,我这个表嫂已经落伍了,哪敢笑话她们这些新新人类” “吴秋芳,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段承志狠狠瞪了她一眼,忙转脸笑道,“姨公,你别理她,她最近在闹更年” “大表嫂,”沈染忙岔开段承志的话,她不想外公来这么几天就和吴秋芳起冲突,“我给你买了一套纯中药配方的养颜护肤霜。” 说着她把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塞在吴秋芳手上,沈染的态度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谢谢,阿染,”吴秋芳有点感动了,“我” “哈,外公,”沈染并没有理会她,转脸向外公笑道,“您可真是我的福星呀,你刚到广州,我就拿到了奖金,今天我请客” “算了,”段承志感激地看了沈染一眼,没想到她能这么轻易就缓和了家里紧张的气氛,“你的那点奖金,还是留着买靓衫吧,今天我来请,我们去中国大酒店” “是呀,”吴秋芳瞥了老公一眼,讥讽道,“阿染,你就别和你哥争了,你是靠自己打拼,挣的辛苦钱,他就不一样了,堂堂省行的大行长,高高在上大笔一挥,多少都能报销,一顿饭吃个万儿八千的也不在话下” “老婆大人,”段承志简直是哭笑不得了,“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呀” “好了,夸也好,骂也罢,都是你们俩公婆的事,”沈染叫道,“外公还是您有面子,我来广州这么久了,大表哥都没带我去五星级的大酒店吃过饭” 上了车,沈染才想起应该给华仔打个电话,可连他的手机号还没来得及问,想了一下她拨通了林茹的手机。 “林姐,你们在哪”她问。 “在喝酒。”林茹说。 “林姐,华仔的事就拜托你啦,那个女导演你也认识的,就住在咱们前面的那栋楼,她的手机号码一会儿我发短信给你。” “华仔的事就交给我吧,保证办好” “嗯,”她捂住手机小声说,“告诉他,我要陪外公在大表哥家待几天,有事让他打我手机。” “重色轻友”林茹骂道,“我要不是和他在一起,要不是他的事要我帮忙,你这会儿才顾不上打电话给我” “好了,不说了,我挂了。” “怎么”外公的脸色一变,“阿染在外面住” “哦,这,嗯”吴秋芳尴尬得一时语塞。 “嘻,老古董,”沈染一脸的轻松,故意戏谑道,“外公,你老土了吧我在外面住,这叫个性解放。我们年轻人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我和他们有代沟,住在大表哥家太闷” 晚上回来,阿姨已经把楼上的两间客房收拾好了,洗过澡外公把她叫到了自己房间。 “阿染,”关上门,外公一脸的严峻,“告诉我,你和表哥表嫂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哟,我说老外公,”沈染一脸的不耐烦,“您老累不累呀不是和你说了嘛,代沟,我们之间有代沟,从年龄上讲,我们完全是两代人,我们的思维和生活方式完全不同” “小鬼头,”外公嗔道,“你别和我打马虎眼儿,我看你和你表哥、表嫂之间不是代沟那么简单。” “好了大教授,小老头,我们不说这个了,快把我的学历证拿出来吧” 从外公手里接过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学历证,沈染的眼睛潮湿了,她深深地吻着这小小的纸片,“有了它,也许我今后的人生会少走一点弯路” “阿染,跟我回雪城吧,”外公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你外婆想你想得整夜都不能睡,要不是她的风湿病犯了,不能动,这次她就和我一起来了。现在家里请了个阿姨,条件总比你在外面租房子好吧。再说,出版社也来过几次电话了。学校也答应,回去后你可以继续读第二学位。” “不我不会回去了。” “唉。”看到她眼里的刚毅,外公叹了口气,“我们的小女孩长大了。其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跟我回去的,这一点,你太像你的妈妈”他说不下去了,看到他眼里的泪,沈染突然觉得外公老了,她的心一酸,大滴的泪从她的眸里涌出,“妈妈,她太可怜了,她是那个时代的悲剧,那个时代的牺牲品,”说着她抹去了眼泪,“放心吧,我永远都不会像她那样,被社会的暗流吞噬。”她的眼睛射出一道明亮的光,“我会像广州的市花英雄花火红的木棉花一样,美丽夺目我会在这座城市生根,长成参天的大树” 段承志安排了一辆车,几天来沈染陪外公逛遍了广州有名的繁华街道和名胜古迹。虽然已经是九月底了,广州的天气依然闷热,午后似火的太阳几乎要把人烤焦了。从中华广场的“老鼠街”出来,他们提着给亲戚们买的一大堆东西,刚钻进冷气很足的车里,手机就响了。 “阿染,我是肖美玲。” “哦,是美玲姐呀。那天真的不好意思,让陆总” “这不能怪你,是闻盈那个小丫挺的,”肖美玲骂道,“那个骚货,骗了我舅舅,听说你也为此丢了工作。” “这也许是坏事变好事吧,”沈染说,“我的学历证书拿到了,是我外公亲自送来的。” “哇,看来是我为你祈祷的,是主的赐福” “主的赐福” “是呀,那天从莲花山回来,一个朋友带我参加了一次聚会,我才得以认识主” “那你现在接受洗礼了” “还没有,我还不能确定,也许那只是人们遇到挫折时的一种寄托吧,我觉得,离主的要求还差得很远。” “美玲姐,你知道哪里有教堂吗我外公外婆可是虔诚的基督徒呀。” “太好了,我带你们去珠江大教堂吧。” 沈染他们的车刚到教堂门口,海哥的车也到了。 “阿染,”一见面肖美玲就拉住了她的手,“舅舅说他希望你能来青云,做宣传推广部经理” “你替我谢谢陆总,我太累了,想静下心来做点文字工作。” “也好,我不想勉强你。” “阿染,”海哥由衷地说,“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有种感觉,你不适合做这一行。” “你什么意思呀,”肖美玲嗔道,“阿染不适合,她是出污泥而不染,那我呢” “其实美玲也不适合,”海哥亲昵地搂住她的肩,“可你是为了帮舅舅呀。你们东北女孩太直、太爽,缺少”海哥停顿了一下,挠了挠脑袋,嘴里咕噜了一句广州话,又说,“我不知道这句话的普通话该怎讲,狡猾,对,就是狡猾、心计” “行了广州佬,普通话狡猾是贬义词。” “不管是褒义还是贬义,总之缺少狡猾、心计,就别想在这座城市里立足。阿染如果多一点心计,就不会” “看,看,你又来了,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唉,这都是报应呀,”望着庄严的教堂大门,沈染叹道,“这一定是那个女孩阴魂不散,来找我讨债的” “什么阴魂不散,什么找你讨债”肖美玲诧异地看着她,“听得让人毛骨悚然,身上直起鸡皮。” “还记得我们去莲花山那天吗”沈染看着海哥。 “记得,那天一回广州,就碰到我在警官学院的一个同学,是珠江分局的刑警,他们刚破获了一起入室偷盗案,女飞贼当场坠楼毙命” “哈,”沈染盯着他的脸问,“你的老同学没跟你说,他们没找到事发现场打110报警的目击证人吗” “难道你就是那个打110报警的”海哥一拍脑袋,“对呀,那天为了烧头炷香不到四点半我们就到了花影门口等你,案发应该是四点过一点,那个时间你正好经过案发现场,”海哥懊恼地说,“那天,看到你神情恍惚,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我怎么就没想到你呢” 那晚和老同学在一起喝酒,他告诉海哥,这个案子可能另有隐情,如果找到目击证人,就可以顺藤摸瓜深入调查,很可能查出一起经济大案。案发的所有焦点直指花影大权在握的闵总,这几年花影几乎没拍什么电影、电视剧,全靠卖地维持,而卖地的款项应该有几个亿,大量的国有资产就这样流失了。他怀疑那个女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飞贼,她和闵总之间除了性的关系,还可能有经济的瓜葛。可找不到目击证人,花影的保安和闵总的儿子又一口咬定死者是自己摔下来的,又没有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资料,这个案子就无法查下去 “那你们可以尸检呀,既然怀疑她和闵总有性关系,可以通过尸检查到留在死者阴道里的精液,不就能证明闵总有嫌疑吗”肖美玲问,“为什么不经过尸检就草草结案还急急忙忙在报纸上发布破案的消息” “这就是姓闵的高明之处,他在警察到来之前转移或销毁了证据,死者随身的物品里一定有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海哥说,“查不到死者的身份,姓闵的又找记者在报纸上发了混淆真相的消息,再有就是他手中的权形成的关系网,为他上下打点四处活动。找不到死者家属,没有家属要求尸检,事情不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吗珠江分局也因此破了一起悬了很久的入室偷盗案” “太黑暗了,太可怕了,”肖美玲感慨道,“那个女人真的比窦娥还冤呀,死后还要背上贼的罪名” “海哥,”沈染一脸的愧疚,“我现在出来作证” “索,”海哥苦笑道,“快两个月了,案子早就结了,尸体也火化了,现在出来作证,你只会惹祸上身。”他摇摇头,“算了,你在主面前为她祈祷吧,让主证明她不是贼,让她的灵魂早点解脱吧。” 进了教堂,沈染不由得肃然起敬,跟在外公和肖美玲的后面走到座位上坐下,她虔诚地闭上眼睛,在牧师的带领下默默地祈祷:“主啊,饶恕我的罪过吧,让那个蒙冤的灵魂安息吧” 好久好久,她好像听到了,听到一个发自她内心的声音:主是爱世人的 “孩子们,”外公慈爱地看着他们,“主是爱我们每一个人的,只要我们信仰他,爱他,他一定会赐福我们的。阿门” 沈染的手机响了,她赶紧起身走出大殿,是华仔打来的。 “阿染,你这几天都没给我电话,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是不是怪我那天” “阿染,”外公见她已经温和的脸又变了颜色,就 花色妖娆第17章 - 花色妖娆第17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18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8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8章 “阿染,”外公见她已经温和的脸又变了颜色,就拿过她的手机关掉。“我这次来广州特意给你带了一本圣经,你好好读读吧。” “外公,”被教堂里的气氛所感染,沈染若有所思地说,“我会找时间读的,也许我真的能从中找出人生的真谛,找出生命的真实意义” 外公走后,沈染没有接受段承志安排她进外企的好意。“阿染,你还是那么固执。”段承志苦笑着摇摇头,“好吧,你还年轻气盛,外面的世界又充满了诱惑,你就按着自己的想法走自己的路吧,不过你记住,不论遇到什么,哥都会” “行了,大表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沈染笑道,“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涌入这座城市,他们还不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在这座城市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你放心吧,我不会混得比别人差。” “阿染,其实我早就知道,”段承志神情黯然地说,“以你的个性,你是不会接受我的帮助。雪城大学那边我已经搞定了,学校也爱惜你是个人才,同意你在广州用函授的形式完成企业管理的课程,明年结业考试时,你回雪城参加论文答辩,你的第二学位” “哥,谢谢你”不等他说完,沈染已经情不自禁地抱住他,在他的额角上深深地印了一个吻,“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对我最好、最关心我的人。” 气派的财务总监室,明亮的落地窗占据了办公室的一面墙,身后的书架上象征生命的绿萝在恣意绽放,写字台上洁白的水仙娇艳欲滴。 “女人为什么不能说不” 沈染的指尖在电脑键盘上跳动,文字也就流淌到屏幕上。在这个虚拟空间,人们寻找着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和不可能实现的梦。网络圆了现代人的梦,闲暇时上qq聊天已经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是呀,阿染,”视频里雨洁一脸的认真,“你已经不是几年前刚来广州,为一日三餐满世界找工作的小丫头了。你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房子,是个有个性、有独立生活能力的女人” 沈染和雨洁是在电视台录制话说女人节目时认识的,雨洁是以“南漂”女作家的身份做嘉宾主持,她是个爱情至上、写爱的女人,可那期话说女人的主题似乎与爱情无关。沈染和两个外企主管被邀请参加节目,谈起了初来广州职场应聘的酸甜苦辣 沈染和雨洁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两个单身女人一下子就成了要好的姐妹。 雨洁的男朋友汪林有学识、有地位,他们的爱情可谓轰轰烈烈,一时间成了朋友圈子里的美谈。雨洁是个生活在梦里的女人,她把爱当成了生命。几年来,为了这段情,她一直努力地改变自己,扮汪林喜欢的小女人角色。可尽管这样,有一天汪林还是对她说,他的感情转移了,为了年轻的女孩汪林背弃了她,雨洁一下子从天堂坠入了地狱,她的梦破灭了。 “说不从来都是男人的专利,虽然人类社会已经进入了二十一世纪,”雨洁一脸的义愤,“从上个世纪初就倡导男女平等,但直到现在男女还是不能平等,至今还是一个以男人为主导的社会,是社会,是残酷的现实赋予了他们这样的权利。” 汪林离开她的那个雨夜,雨洁冲出家门,冲进雨中,喊着他的名字扑向珠江 走出死亡,她开始写长篇小说,写“南漂”一族在这座城市里,为了生存,为了理想是怎样奋斗、拼搏。 “拿别人的尊严做舞台,上演着他的上帝戏,”沈染在键盘上敲道,“这就是男人男女的不平等,主要取决于他们的经济地位。” “还有生理上的原因,”雨洁无奈地说,“在两性交往上,女人往往处于被动地位,而男人总是主动进攻,好像主动权永远掌握在他们手上,我们女人纵有千般万般的不甘,到头来还不是” 雨洁无声的话语触到了沈染心中的隐痛。 “嘀嘀嘀嘀” 躺在电脑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沈染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阿染,我的朋友在北京的一家二奶维权网站工作,看到了北京的报纸转载的那篇文章 关掉手机,沈染迅速打了“雨洁”两个字,网上铺天盖地出现的全是有关报道。 “我在网上看到,外省有十几家报纸转载了那篇文章。”沈染敲道。 “我这几天都不敢上网了,”雨洁懒懒地敲着键盘,“了解我的朋友在我的博客和qq上给我留言,劝我想开点,就当是炒作吧,表示理解、支持可也有一些质疑和谩骂” “你自己看看吧。”看到雨洁脸上的无奈,沈染不知该说什么,干脆把复制的标题、网址敲了上去。 “难怪,”雨洁用力敲道,“一定是这些报道,这些媒体的良心和职业道德何在他们也太不负责任了,在没有弄清文章是否属实的情况下就跟风转载,难怪我的哥哥看了以后对我大发雷霆” “难道你能容忍你的人权就这样被随意践踏吗”雨洁义愤填膺地敲道。 “电视台的第一访谈栏目的记者已经约我做人物专访了,可我好怕呀” “你怕什么” “这几天我接到一些变态女人的电话,骂我是勾引他们老公的那个二奶,还说要往我脸上泼硫酸。你想我在电视上一露面,不管我怎样解释,那些变态女人已经认定我是二奶的代言人了。现在的事就是这样,越抹越黑,我怎样为自己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反而会激起那些深受二奶之害的女人的愤怒,那我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了吗” “难怪那两个记者还那么牛b,他们就是抓住了你怕成为众矢之的的弱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太流氓了” “唉,没办法呀。我家里人一天十几个长途,叮嘱我,忍、忍、忍让事情渐渐淡化,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唉”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你还会写下去吗”沈染问。 “写”雨洁坚定地敲道,“我一定要写下去,我的下一部小说要以你为原型,写一个美丽、坚韧的女孩,敢于对男人说不的现代女孩。” 关上电脑,沈染靠在大班椅上把目光移向窗外,这座城市太美了,马路两旁的芒果树绽满了嫩绿的果实,婆娑的棕榈树、姹紫嫣红浅黄湛蓝嫩粉的花儿在风中摇曳 拿到学历证,沈染应聘去了一家时尚杂志社,她负责的栏目是名人、明星、名模的独家专访,她每天的日程都安排得满满的,为了能拿到独家专访,她怀揣着记者证,使出浑身解数,恨不能脑袋削成尖的“混入”上流社会的社交俱乐部、高尔夫球场、明星演出会、歌迷见面会、电影电视剧拍摄现场采访。 那部四十集的古装戏使华仔一炮走红,凭着他自己精湛的武功、越来越成熟的演技和风流倜傥的外形,他成了一颗耀眼的武打新星。为了能让他用生命爱着的女人过上好日子,他拼命地拍戏,档期总是安排得满满的,经常在广州、香港、上海、北京等许多城市间飞来飞去。 他们在花影旁边的影城花园租了一套房子,两个人很少见面,但他们生活得很快乐。每次见面他们都像在打一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拼命地释放自己的情感,他们的爱已经达到了一种极致,可以忘掉世间的一切。“染,等我赚够了钱,我就在珠江边给你买最靓的房子” 在爱与被爱中一晃就是两年,华仔又开始进军歌坛,他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努力地赚钱,“就快够了,”他心里总是默默计算着,“照这样再有一年,就可以为我的染在珠江边买一套大房子了。” 华仔对沈染的爱,对她的用情之深,常常让林茹妒忌感叹。 “唉,我为什么这般命苦,我也有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我拼命地努力赚钱,从不花男人一分钱,在他们面前我温柔得像个小猫。可就这样,我遇到的男人和所有雄性动物一样,总是不断地猎取新鲜的猎物,和我在一起的男人从来就没有超过半年的。阿染,你的命为什么这么好上帝为什么这么眷顾你,给了你这样一个大情种,在他的眼里仿佛世界上只有你一个女人” 尽管被华仔的爱包围着,沈染却没有像大多年轻女孩一样,迷失、沉醉于男欢女爱。理智告诉她,女人一定要靠自己。拿到了企管学位后,她又把全部业余时间用在学习财会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内心深处总有一丝的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究竟会发生什么,她也说不清。 看到她每天回来都要看书写作业、上网查资料,有时甚至忙一个通宵,华仔心疼地说:“你已经有双学位了,已经比别人优秀了,你没必要这么辛苦,再说还有我,你这是何苦呢” “学无止境,”沈染若有所思地说,“现代人只有不断地学习新的知识,不断地充实自己,才能跟上时代的脚步” 两年没回家了,春节沈染原打算带华仔一起回雪城,无奈他的演出排得满满的,而春节期间的酬金是平时的三倍。“染,明年,”华仔一脸的歉意,“明年等我赚够了钱,等我们买了房子,我一定陪你回去过年” 机场吻别,沈染依依不舍地一步一回头地通过了安检。华仔一直站在入口处,不断地向她抛洒飞吻,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她突然有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登机前听到广播,雪城突降大雪,气压急剧下降,飞机不能正常起落,航班要延误。 听到广播,沈染激灵打了个冷战,一种不祥的预感使她急忙拨通了华仔的手机,“你在哪”她带着哭腔,“你还好吧” “我在路上,”华仔戏谑道,“怎么宝贝,还没上飞机就想我了,我看你真的该把我拴在裤腰上。好了,乖,不就几天的时间吗” “去你的,”沈染含泪骂道,“色情狂、咸湿佬人家担心你嘛” “嘻,”华仔嬉笑道,“舍不得我就不要走了,过了年,我有时间再和你一起回去。” 飞机延误两小时后终于起飞了。回到雪城,华仔一天给她几个电话,没有演出和社交活动时,他就煲电话,他能感受到她的爱正顺着电话线传过来,虽然天各一方,他们却感觉一刻也没离开对方。 “这个世界上一定不会有比我们更相爱的了” 他们掰着手指,算着见面的日子。 “回去的机票买好了。想你,明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还有二十三个小时” “染,我今天被一个朋友拉去看房,珠江花园还有最后两套房,三室两厅,装修得很漂亮,搬进去就能住。因为是样板房,装修的材料都是最好的,这最后两套还有八折,不过最晚今天下午就要订下来” “不用那么急吧,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更好的房子哪,再说,你手里的钱也不够。” “钱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分期付款,相信你老公有这个能力。” “呔谁老公呀,你羞不羞,还不到二十四岁就想做人家的老公。” “那有什么,三年前我就是你老公了。” “我可没想这么早嫁给你,我们还年轻” “不嫁也行,反正我们在一起,我会等你慢慢变老直到你肯嫁我。” “臭美老了我也不会嫁你” “ 花色妖娆第18章 - 花色妖娆第18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19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9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19章 “我可没想这么早嫁给你,我们还年轻” “不嫁也行,反正我们在一起,我会等你慢慢变老直到你肯嫁我。” “臭美老了我也不会嫁你” “好了,别闹了,说正经的,我想用你的名字买房,你的身份证复印件和印章放在哪了,一会儿我就去先交三十万,剩下的款项,我接两部戏就够了。” “印章就在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 放下电话,华仔打开衣柜下面的抽屉,拿出沈染的身份证复印件和印章,他的心情很激动,没想到这么快就决定买房子了,“染回来,就可以搬进新家了,”想到这里他仿佛看到她扑进他的怀里狂吻着他,“这不是做梦吧”刚要关上抽屉,他的视线被几本相册吸引了,一个多星期没见她了,他不由得翻开了相册,看到她阳光灿烂的笑容,看到她美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的泪不知不觉地涌了出来,“爱你,我们就要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了,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在她的眼睛上印了一个深深的吻 看着看着,他发现最下面有一个显得陈旧的相册,他拿了起来,突然他的心一阵乱跳,“里面会不会有那个男人的照片呢”第一夜,他就知道沈染不是处女,可他爱她,他认定她是自己想要的女人,他从不问那个男人是谁,那里一定有一段让她伤心的往事,知道她现在爱的是自己就足够了。 “该不该看呢”他的手有点抖,“这是她的隐私,她既然没告诉我,我就不应该看,我应该尊重她” “零” 躺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他急忙放下相册抓起电话。 “华仔,你请示老婆了吗”他的朋友在电话里问。“哦,她同意了。”华仔说。“那好,我在珠江花园售楼处等你,别忘了带存折,这里不收现金。”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华仔拿起钥匙刚要走,突然他发现刚才忙着接电话,一张照片不小心从相册里掉了出来,他捡起来一看,是一张小女孩的黑白照片,那双漆黑的大眼睛他不由得打开相册。突然,他僵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这绝不可能”他狂叫一声扔掉了相册。最上面那页,穿了一身草绿军装、戴着像章的女孩正盯着他,她眼里的忧伤和她身上的衣服永远定格在那个年代 他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晃了一下,倒了下去 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他惊醒,来电显示清晰地显示着沈染的号码。他拔掉电话线抱起电话机狠狠摔在地板上,“天哪怎么会是这样” 他的手机又响了,他抓起手机捏在手上,从胸膛里发出一声鬼一般的号叫,手机在他的手里碎裂了。 他声嘶力竭地叫道:“老天呀,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难道真的像染说的,我们太放纵自己了,我们就该下地狱吗”想到沈染,他的心在疼,他的心一点点地碎裂了,他的心在流血。他太爱她了,她是他的一切,“不我不能她那么好,那么美丽” 他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白酒,仰头灌了下去。他摇晃着打开电脑,使劲地在键盘上敲下了一行字:忘掉我吧,我走了,你永远都不要找我 关掉电脑,他把存折装进信封里,放在桌上,拿起吉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广州沈染就病倒了,一连三天林茹守在她的床前,她一闭上眼睛,全是华仔的影子,她爱他,她不能没有他 那天一直打不通华仔的电话,沈染已经忐忑不安了。从机场回来一进门,看到满屋狼藉,她就什么都明白了,华仔不辞而别了,他抛下了自己 “林姐,”沈染拨通林茹的手机惨然一笑,“他走了” 话没说完她就昏了过去,当林茹赶来时,听到昏昏沉沉中沈染还在不停地喊着:“你不能抛下我,等等我,我要和你一起走” 林茹真是又疼又急,她是沈染和华仔最好的朋友,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就这样不吃不喝神情恍惚。 “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茹打遍了所有朋友的电话,谁都不知道华仔去了哪儿,他仿佛在一夜之间从人间蒸发了。 第四天早上醒来,沈染对林茹说,“林姐,我决定退掉这里的房子,搬回你那儿住,这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我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阿染,华仔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或者是有什么实在过不去的事,他一定有他的苦衷、隐情,他肯定是怕连累你才离开你的。” “林姐,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不管发生什么,哪怕就是天塌下来,他也该和我当面说清楚,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我,他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永远都不能原谅他” “不能这么说,他把存款都留给了你。” “林姐,他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动,我会去银行给他开一个保险箱,钥匙交给你保管。” 上班的头一天,主编对沈染说:“听说你的男朋友失踪了,”他有点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就连他的经纪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他刚签约的一部武打片也不得不换演员,这可是最好的题材,写出来,这期你的专栏可要引起轰动,我们的杂志” “无耻”沈染从牙缝里迸出,“你的心难道是让狗吃了” “你敢骂我,”他歇斯底里地叫道,“被人甩了,还耍什么狂” 沈染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转身走出了杂志社。 她又失业了,明天她又要去找工作了 6。 不可以再浪费生命了 不论你的心有多痛,不论你爱得有多深、伤得有多重,三个月,最多半年,你就会忘记,你的伤口就会愈合,你就会重新开始新的感情,这是医治失恋创伤的至理名言。 沈染的心不再疼,午休挂qq是所有白领一族的嗜好。现代人可以在这里发泄积聚在体内过剩的激情和欲望,无聊地用硬冷的键盘编造连自己都不相信的故事。 她用冰仙子的网名,在网上认识了令狐冲。 “嘻,”令狐冲发过来一个吐着舌头的嬉皮笑脸,“我是本土新好男人。” “哦,”冰仙子回了一个皮笑肉不笑,“我可是南漂的北妹哟。” “为什么你们个个都不想回老家”他敲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你们当中有的混得很不尽如人意也不想回去” “我把老家当成了母腹,”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一旦生下来,我就再也回不去了,尽管那里有最温暖的抚慰。” “你为什么来广州” “因为这里有我最熟悉的街道楼宇和闪亮的霓虹灯,因为这里和我来的地方一样” “你来的地方在哪” “在我的梦里,我虽然生长在最北边最寒冷的地方,但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梦见了这座一年四季开满鲜花、最南边、最温暖、最富有、最美丽的城市” “你还落下一个最重要的,因为这里温暖、富有、美丽,再加上你们这些外来的靓妹,所以这里又是一座最适合谈情说爱的城市,呵呵” “咸湿佬,没正经,掌嘴” 两个人你来我往,很快就厮缠在了一起。 “其实男人的内心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坚强,有时男人是很脆弱的,他更怕寂寞孤独” “哈,真滑稽,这不像是一个大男人说的话呀。” “是呀,有时男人活得很累” “那就想办法释放呀,谈情说爱不是最好的放松嘛。” “在这个科学高速发展的网络时代,人们的思想、观念都是浮躁的,爱情是浮躁的,生活是浮躁的,连梦都是浮躁的” “嘻,那我们就超越时空,脱离现实回归远古、童话时代” “好,小女孩,我们就一起穿越时空吧,耶” 在qq上厮混,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一个多小时的午休就消耗掉了。 “经过了九九八十一回劫难,王子和公主终于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公主和王子只能快乐幸福地生活在童话里,而童话永远是童话。现实是,两个男女生活在一起,才是劫难的开始。” “生活在一起才是劫难的开始”她故意画一个大大的问号,又点击了一个“鬼脸”,发送过去,“前辈,”她坏笑道,“也许,我没体验过同居,”这显然是谎话,可网上的人都在说谎话,没必要那么认真,“我更没经过婚姻,嘻,所以我还不能体会” “那好,小女孩,既然你叫我前辈,我也就不客气了,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的第三年了,像你这么纯的女孩已经不多了,我就牺牲一下自己的身体帮你体会一把,我保证没病,身体健壮,呵呵”他回了个兴奋得跳脚的图标,“噢,到上班时间了,我该下线了。今天下班我请你吃自助餐,天河中信广场八十层辅楼的经典,那里的生蚝新鲜肥美,味道好极了,我本人更是帅哥,保证不会令你失望我的手机是17803990000,到时再打我的手机,不见不散。88。” “岂有此理,脸皮也太厚了吧”n次在“广州酒吧”聊天室相遇,今天才第一次来qq聊天,总是听他自吹自擂,什么所谓的lpm精英、一家有名的大公司的项目经理人。她刚想说:你也太不知羞耻了,可对方已经下线了。 “这算什么”她气恼地一连点击了几个“重锤掼顶”恨恨地骂道,“咸湿佬见你的大头鬼去吧” 沈染和许多人在聊天室、在qq上恣意聊侃、打情骂俏,可从来没见过网友,对网上聊天她从不认真,百无聊赖的人们在这里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她一向认为网友就是网友,回到现实中,那叫“见光死”。 华仔失踪后沈染又搬回了花影和林茹一起住,她们在西门附近重新找到一套装修漂亮的两房一厅,房租比原来的那套贵了四百元,可再也不用经过那个中心花坛了。 林茹也离开了正英影视,更确切地说,是正英影视无法维持而倒闭了。激烈的竞争,广州每年都要倒闭无数个影视广告公司,每年同样又会冒出更多雄心勃勃欲展宏图的影视、广告公司,她很快就在广东电视台旗下的公司找到了工作。 从杂志社出来,沈染又应聘去一家公司,并开始读mba。工作之余,她玩命地读书、学习,躲在书本里舔自己的伤口。她在痛苦中挣扎了几个月,时间是医治所有情感创伤的良药,她已经一点点从痛苦中走出。眼看快升职了,却遭老板情人的嫉妒被炒掉了,没办法,这都是美丽惹的祸。 “这个世界还有没有一块净土” 半年前她又进了现在这家公司,广东鸿雁自动化仪器仪表公司。拿到会计师证后,通过考核她又拿到了会计师上岗资格证。 她刚做完一份报表,电脑旁的电话就响了。抓起电话听筒里传来老板娘的声音,她是公司的副总。 “沈小姐,你在这儿已经做了半年,你大概也知道了吧,公司的状况一直不好,为了扭转公司的经营状况,公司决定裁减人员” 她怔了片刻,她知道不光是公司的经营状况不好,主要原因是因为她美得太扎眼了,又不肯低眉顺眼曲意奉承老板娘,叹了一声她开始收拾东西。进这间公司是签了正式合同的,她和同事们的关系 花色妖娆第19章 - 花色妖娆第19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20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0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0章 她和同事们的关系很好,大家经常一起聚餐、出游,最近公司的业绩一再下滑,工资一再拖欠,老板要炒人是心照不宣的事了。这几天已经人心惶惶,有两个“老油条”已经联系好新的工作,就等老板炒了。按合同规定“炒老板的鱿鱼”要扣掉当月工资,而被老板“炒”就不同了,还可以拿到一个月的工资补偿。 从会计室出来,沈染提着沉沉的一袋东西走出写字楼,明天又该为找工作四处奔走了,如果一段时间找不到工作,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呢 午后四点钟的太阳依然灼热烤人,她打开淡蓝色的小花伞,横过天桥时,一阵风吹乱了她的长发,掀起月白色的长裙露出修长的腿,小花伞也被风吹起带着她在天桥上打了个旋儿,她摇摇晃晃风情万种的样子,引来一片路人的目光。 下了天桥,她抬腕看看表,不想这么早回花影,她决定在街上闲逛一下。林茹常说,广州是座说不清、模糊而暧昧的城市,对每个来这儿打工的普通小白领来说,她是一座让人没有安定感的城市,每天早上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生存、立足。所以让人总有一种像浮萍一样漂在水上、没有根的感觉。 “林茹的话不无道理,”她想,“闯入这座城市和来这里寻梦的南漂,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感受吧。” 今天她好像第一次这样有时间在街上游荡,大型连锁超市和“老鼠街”是“南漂”的精神乐园。都说广州是一座没有人情味,但又是一个包容的、充满商机的城市,这里有月薪几十万的金领,也有为一片面包、一张睡觉的床而挣扎的月薪只有几百元的打工仔和打工妹。这座城市的包容和大气在于,只要你有梦想,只要你不怕辛苦,只要你肯努力,就一定会找到一个属于你的位置。这里一夜间破产已经司空见惯,而一夜间暴富也不再是神话。 太阳终于躲进云层不肯出来了,下了公交车,折起小花伞,她款步朝北京路走去,这条风情万种的步行街总是令人流连忘返,在一间专卖店门口她停住了脚,她是个追求生活质量,骨子里很小资的女人,心想,多补了一个月的工资,就该把它消费掉 “哇,靓女,”一进店门,满脸堆笑的女店主立刻迎了上来,“这么好的身材耶。”她夸张的语气,让沈染感到了两股灼热的目光:屋角的一个广州男人,正站在那儿没精打采地替太太拎着包,看到鲜活、身材如此性感的沈染,他已经浑浊的眼睛顿觉一亮。 “靓女,”女店主也感到那个男人的目光不断地睨在沈染身上,她指着穿在模特身上,那套价格不菲、夸张的白色柔姿无袖露背衫和蓝绿格子喇叭裤对她说,“这套衣服穿在你身上肯定” 以沈染的个性是不喜欢别人在耳边喋喋不休的,她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女店主马上知趣地闭上了嘴。她目光落在另一个模特身上,只见上身是一件典雅的微敞胸口的真丝衬衫,腰间一条恰到好处的黑色皮带,下面是一条灰色裙子,“呀,太美了。”再看标签上的价钱,“看来这一套就要花去大半个月的工资。”她正在犹豫时身后试衣间的门砰地被推开。 “志南,过来,帮我一下” 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声音她至死都不能忘“不不会是匡曼芳,这里是广州呀。”她回过头来,两个女人的视线相撞时,匡曼芳也认出了她。看到沈染她先是一怔,马上颐指气使地指着那套夸张的衣服对女店主说:“小姐,我要试试这套。” “这,”女店主看着她身上的那套还没拉上衣链的时装为难地说,“太太,真的不好意思,这套的尺码不适合您” “什么”匡曼芳的脸涨得通红,大声叫道,“那就拿大一号的” “对不起,不好意思,”女店主一脸的歉意,“这种款式只有一套,您再看看其他款式” 王志南手里拎着一大堆袋子走了过来,还是那么帅。他也认出了沈染,“阿染”他窘迫地张了张嘴,他万万没想到会在离雪城几千里之外的广州碰面。就在那一瞬间,沈染听到了很久以前令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努力避开那张脸扭头对女店主说:“我要试试这套。” 一进试衣间她就拨通了令狐冲的手机:“我是冰仙子,”记得他曾说过,他的公司就在北京路,“你在公司吗” “在,怎么发生了什么”他好像猜到了什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用最快的速度过来,”沈染打断他的话,“我在guess专卖店。” 匡曼芳还在外面猖狂地大声对女店主发着脾气。 沈染从试衣间里出来时他已经赶到了。 “怎么” 他们同时认出了对方。 “沈染” “余” 他激动得两眼放光,她比四年前更成熟、更美了,玲珑剔透的无袖衫突出了她婀娜的体态,她透明般的肌肤像平滑的丝缎,那个性夸张的格子喇叭裤好像专门为她修长的腿设计的。 “哦,太美了。” 沈染永远也忘不了四年前应聘的那天,自己走得又热又渴两条腿沉得像灌了铅一样,幸好碰上了他,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那杯水像甘露一样 也许冥冥中早就注定了,他今天穿的又是一件棉质格子衫、白色水洗裤。 女店主满脸堆笑迎了上去,“哇,”她无不夸张地说,“先生,这不会是巧合吧,你的这身休闲装和你女朋友身上的套装简直就是情侣装,你们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耶。” “好,”看到店里所有男人的眼球都快爆出来了,他得意地对女店主说,“这套我们要了。” 这些男人的目光,令匡曼芳像一头狂怒的母狮子,一头冲进了旁边的试衣间。 其实余清扬一进来就看到了王志南,这个高大俊秀的北方男人,尴尬地站在那里,他和沈染之间的那种微妙的关系,全都写在他惴惴不安的脸上。 和沈染在网上聊过几次,他知道她这样的女孩儿是不会随便见网友的,刚才约她,就没打算她会赴约。也许是天意吧,她和这个王志南的突然邂逅,竟给自己造就了这样的机会。于是他不露声色地指着旁边那个模特对她说:“你的气质清丽脱俗,这套也许更适合你。” 沈染再次从试衣间走出,余清扬的嘴张得好大,这次是由衷赞叹:“高雅,美丽。” “先生,”女店主不失时机地说,“我们这种名牌店一般是不打折的,”她指着沈染身上的衣服说,“这身衣服就好像给你女朋友量身定做的,小姐的气质太好了,身材是一流的,拉个主顾吧,我给你打九折,两套衣服一共两千两百八十元。” 这差不多是她一个月的工资,沈染刚要说什么,余清扬一笑从皮夹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女店主:“两套都要了。” 从试衣间出来的匡曼芳,一眼就看到王志南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她被沈染的美丽彻底击垮了,她不得不承认,这身高贵典雅、欧洲风格的衣服和沈染的气质简直是浑然一体。 “就穿着它吧,”余清扬非常自然地挽住了沈染的手,“我们去经典吃生蚝” “余” “叫我清扬吧。” 出了店门想起四年前自己竟然那样推开了他的名片,沈染的脸一红:“清扬,今天,真的要好好谢谢你。” 余清扬挽着她走出步行街,伸手叫了一辆的士,车子直奔天河城开去。傍晚的街道似一条流光的彩带,怒放的鲜花争奇斗艳香气怡人,难怪来这里寻梦的“南漂”视它为人间天堂。 位于繁华的天河城的八十层的中信广场,居高临下俯视着整座城市。 靠在电梯里透过玻璃,每上升一层,沈染都会有不同的感触。“经典”环境优雅,似有似无的音乐给人以享受,鲜美的生蚝更是诱人,这里和白鹅潭边数不清的灯红酒绿的酒吧一样是小资们抒发浪漫情怀的梦中天堂。 来广州四年了,沈染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华仔曾带她去过无数更奢华的餐厅、酒吧,可这里通透的落地窗、简洁的西式餐桌椅,典雅明快,有一种西方风格的宁静与坦然。这里吃的是一种文化,来这里的俊男靓女们,手里握着银色的刀叉,矜持地切着盘子里的东西,漫不经心地送到唇边,仿佛他们来这儿不是为了吃,只是为了玩情调、玩高雅,这就是小资,精神享受原比味觉享受更令他们惬意。 两个人找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来一瓶小詹姆斯。”余清扬招手叫过服务小姐,又老到地对沈染笑了笑,“这里是南非的生蚝,南非的生蚝不像法国和澳大利亚的,由于过度的捕捞,已经长不大,而且法国、澳大利亚的海水已经被渔船排放的机油污染了。”他得意地端起酒杯,“现在南非的生蚝才是最地道的,没有污染,且个大鲜美。再配上小詹姆斯白葡萄酒,不但去了蚝的腥味,还增加了” 沈染不以为然地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他手上的酒杯就灌了进去。 “沈染,”余清扬轻轻捉住了她的手,“你真美。” 她的脸上立刻泛起一抹红晕,缩回自己的手,她从手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他面前。 余清扬怔了一下,随即朗声一笑,看着桌上的信封说,“我们来打个赌,这是你的工资袋吧,如果你一个月的工资有三千元,这个钱我就拿,如果不到这个数,衣服就算我送的,不过这顿晚餐可要你请呀。”不等她开口,他已经拿起了桌上的信封,看到上面的一行数字,他像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 “好了,我赢了,这顿饭你请” 小姐请客先生“埋单”,她当然懂得广州人所谓小姐请客的含义。沈染喜欢这种物质带来的温暖和快乐,从来到这座城市的那天起,她就喜欢感受物质,它就像水流一样占据了她感觉的每一条缝隙 “不过,”她认真地说,“真的要我埋单才行,今天真该好好谢谢你”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四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他迅速瞥了她一眼,他心里明白:她指的“谢谢”是因为自己的及时赶到,那个眼里都快淌出血的男人一定是她以前的男朋友。于是他赶紧站起身来岔开话题,“我们现在去拿东西吃。” 通过了论文答辩的那晚,王志南约她去了长白山大酒店。 “染,”他端起一杯酒兴奋地说,“我要当科长了。” “怎么,”沈染有点疑惑地问,“你参加工作才几年呀就当科长” “真的,”他仰头把杯里的酒喝了下去,“处长昨天非正式地找我谈了。” 二十六岁,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前程似锦的仕途之路,这几乎是所有男人都渴望的。那晚,他们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沈染没回学校,也就是那晚,爱的精子和卵子,悄悄地在她温暖的子宫里孕育了一个生命。 “也许公主和王子从此可以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一个多月后,沈染在雪大的操场上碰到了匡曼芳。 “志南选择你、选择爱情就要被贬到基层的一个小储蓄所;选择仕途就必须和我匡曼芳结婚,我给了他十天的时间。” 说完她大笑着扬长而去。沈染怔怔地站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她躲到了净月湖边的一个像童话故事一样的 花色妖娆第20章 - 花色妖娆第20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21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1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1章 说完她大笑着扬长而去。沈染怔怔地站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她躲到了净月湖边的一个像童话故事一样的小屋,十天后,王志南终于做出了“理智”的选择,美丽的童话被打碎了。 从净月湖回来,沈染去了医院。 “两个多月了,做人流是很危险的,”女医生洗着手说,“一般这种情况我们是不给做的。” 沈染从妇科检查台上站起来,拉上裤子,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她:“我一定要做,因为我” “早干什么去了”女医生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擦了擦手坐下拿过病历本,“如果一定要做,最好五月来做引产,这样没有危险。” “求您了,帮帮我无论如何我也要做这个手术。”沈染抓住女医生的手,腿弯得几乎快跪下了,“我已经买好了去广州的车票。” “你一定坚持要做,”女医生摇摇头,“我再给你检查一下。” 女医生再次坐下,“这样的手术是很危险的,”拿出一张单子,“要签字的。” 躺在手术台上,望着窗外,透过树枝的缝隙,看到天空灰蒙蒙、低沉沉的,空气闷得使人透不过气来,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要不要打麻药” “不”沈染坚决地说,“我要让那个男人为背叛我付出代价,我要让他的孩子感到痛” 一阵疼痛,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从她分开的两腿中间伸进去,她不由得浑身紧张僵硬子宫口被使劲地撑开,她的心在紧缩不不能这样快三个月了,孩子是不是已经成形了她多么想要这个孩子她不应该让他感到痛苦她爱这个孩她挣扎着竭力想撑起上身试图阻止她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片模糊她看到了雪白的婚纱和被鲜花掌声包围的那个男人 余清扬端着两盘食物回来的时候,沈染已经喝了大半瓶酒。 从“经典”出来,她的脚下开始摇晃,余清扬一把揽住她的腰,一种久违的东西一下子从她的身体里蹿了出来,她扑在他的怀里,哧哧地傻笑着:“嗯,你带我回家” 门在她的身后轻轻地关上了,她感觉自己的裙子、内衣被一件件脱掉,她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美得无懈可击,光洁的肌肤如象牙般毫无瑕疵。 当他侵入的时候,她嘴里喊着的是王志南的名字,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燃烧,在飞,她满脑子都是王志南 “华仔,”她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华仔的影子,“你在哪”两个男人的身影在她脑海里交错闪现,她痛苦地张大了眼睛,使劲地摇着头,“不”她伸手紧紧箍住余清扬的脖子,“快,快给我吧。”他被鼓舞了,身体一阵痉挛 一抹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挤进来,沈染睁开了眼睛,这是一间陌生的卧室,雪白的墙壁、镶着流苏的落地窗帘被风轻轻掀起,她感到自己的左乳还被那个男人抓在手中。 她刚想拿开他的手,他睁开了眼睛,呀,那一瞬间,沈染又看到了王志南,他们的眼睛里有一种完全相同的东西,那就是睿智。 “感觉好吗”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眼镜戴在挺直的鼻梁上,一夜情对现代人来说,就好像喝了一瓶红酒,酒醒了就什么都不存在了。想喝的时候可以再换一个牌子,再换一种喝法。可不知为什么,他竟然喜欢上这个女孩了,他感觉这个女孩的灵魂中承担了很多的东西。 “他不是志南。”沈染揉着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头,沉甸甸的,大概是醉酒的缘故,隐隐有一丝断裂的痛,“嗯,”她记起来了他是清扬,“还好。”她淡淡地说。 她起身去卫生间时看到了挂在身后墙上的照片,一个小巧玲珑美丽可人的女人穿着婚纱,靠在他肩上,脸上还挂着幸福的微笑。 “我儿子已经六岁了。”他的声音很低,“他外婆病了,他妈妈带他回汕头的外婆家了,大概要在那儿待一段时间。” 看来这是个处于“七年之痒”的家庭,潮汕女人的温柔贤惠是出了名的。沈染记不清哪位哲人曾精辟地认为:同女人做爱和同女人睡觉是两种互不相干的感情,前者是情欲感官享受,后者是爱情相濡以沫。 打开花洒,温热的水一下子喷了出来,沈染拼命地冲洗自己的身体,涂了一遍又一遍的浴液,用毛巾使劲地搓洗着,直到把自己身上弄得红红的,充了血才罢手,她又张开嘴,试图把所有的酒气冲掉。水雾在半空中蔓延,镜子里她白皙透粉的身体渐渐模糊了,她伸出细长的手指抹着玻璃的镜面,抹呀抹呀,镜子被划出一道道的光亮,然后是一大片,可她还是看不清自己,泪再也忍不住,无声地掉了下来。 余清扬进来从后面抱住了她:“染,你现在的生活与破碎的往事只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 水雾在不断地蒸腾弥漫,镜子完全被遮住了。 “我不想知道你的故事,但我清楚地知道你把我当成了那个男人,”他吻着她纤细的粉颈,“我只希望你能快乐,希望这快乐是我带给你的” 在花影门口下了公交车,已经十点多了,“也许我该好好休息,调整一下状态,给自己和林茹做点好吃的,狠狠睡上一大觉,再出去找工作”想到这里,沈染朝菜场走去。 刚进菜场,手机就响了,一看是陌生的号码,她又把手机放回手袋。走到海鲜档口,看到水池里欢蹦乱跳的大虾,她停住了脚步,“抵买呀怎么卖” “呀拾壹扪十二元一斤。” 广州什么都贵,只有海鲜便宜,在雪城这样的虾至少也要三十几块一斤。刚买好虾,手机又响了,她还是没接。 又买了排骨、鲜菇、豆腐和青菜,她想:“今天一定要给林茹露一手” 刚进家门电话就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越秀区的号码。 “阿染,你在家呀,”听筒里传来小靓女急切的声音,“刚才打你的手机为什么不接” “哦,是你呀,”她笑道,“手机放在袋子里,我还以为是无聊的电话哪。怎么好久没联系了,你在哪儿发财呀” “我在越秀大酒店做领班,”小靓女说,“先不说我,阿染,昨天听一个深圳来的客人说,华仔在深圳的一间夜总会唱歌” 听到华仔的名字,沈染的心好疼,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拧了一下。 “我,我不想” “他好像混得很不好,满脸的憔悴,唱的都是非常忧郁的歌,好像总是醉醺醺的。” “小靓女,谢谢你告诉我他的消息。不过,他已经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了,他颓废,他酗酒,他无论怎么样我都不想知道。” 放下电话,沈染走进厨房,把刚买的虾放进水池里,打开了水龙头,一只虾蹦到池外,她抓住了它,手被刺破了,血淌了出来,染红了池里的水 她的心也仿佛在流血,疼得快窒息了。 电话又响了,是林茹打来的。 “阿染,你在家呀,昨天你一夜没回来,也不打个电话,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早上打你的手机也没开机” “林姐,你这会儿在哪” “我在花影的洗印间,我们公司接了一条广告,厂家的要求很高,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我们用电影胶片拍了好几条,我马上还要去剪接间,和剪接师谈好价钱,就在等胶片洗印出来,再上非线做胶转磁” “正好,我买了菜”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一进门林茹就叫了起来,“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我又失业了,”沈染自嘲道,“终于有时间休息了,还不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嘻,就该这样,要善待自己嘛。”林茹嬉笑着拿出刚买来的红酒打开,“生活就是这样,工作没了不要紧,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其实只要我们肯努力,相信明天,明天一定会找到新的、更好的工作。来,为了明天干杯” “干杯” “阿染,”林茹拿起一只虾剥了壳放进嘴里,“你想不想干回老本行,到我们公司做广告策划” “我不想再做影视了,”影视让她想起了华仔,她神情黯然地说,“封存的往事,最好不要” “也好,”林茹知道自己又触到了她心中的隐痛,忙说,“你拿了会计师资格证,完全可以开拓一个新的领域,找一份更适合你发展的工作。” “借你吉言,”沈染举起酒杯,“相信我,凭自己的实力,一定能找到一份”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话,林茹拿起了话筒,“喂”了一声就把话筒递给了她。 “是沈小姐吗”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她皱起了眉头,“这几天我没在公司,一直在外面忙着谈项目,昨天的事是我太太擅自做主,事先也没跟我商量,真的很对不起。你今天,啊不,你先休息一天,明天就回来上班吧。听说你最近又拿到了会计师证,还在读mba,像你这样高学历的优秀人才,公司应该给你加薪。回来吧,公司要上一个新项目,还要有一个很大的人事变动” “谢谢,”想起昨天那个俗气女人傲慢的态度,沈染一阵寒心,于是打断了他的话,“您的好意我领了,也许我真的不适合这份工作。”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怎么”林茹问,“你们老总想让你回去” “嗯,”她点点头,“我不想回去,我最讨厌这种夫妻店的经营模式,上什么新的项目公司也不会发展。” 电话又响了,林茹拿起来递给了她。 “小沈,昨天的事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请你原谅。”听筒里传来刘总诚恳急切的声音,“今晚,我请你吃饭,让我夫人给你赔礼道歉。” “不必了,刘总,”沈染冷冷地说,“您这是何苦哪,公司那么多人才,再说公司的环境也不适合我” “小沈,”刘总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无奈,“你也做了半年了,对公司也应该有感情了吧听说你的人缘很好,好多人都舍不得你走。” “刘总,”沈染突然觉得蹊跷,“您到底想说什么” “小沈,我今天才知道段行长是你表哥” “刘总,我不想听这些,我做人是有我自己的原则的,从我来广州那天起,我从来就没想过要靠表哥。不好意思,我挂了。” “别,千万别挂,小沈,就算我求你啦,请你把我的话听完。”他抓着话筒恳求道,“我和段行长是老同学,当然他一直没提起过你是他表妹,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尴尬的事。我们一直在谈一个项目,共同开发fhj产品,就这个项目的开发、生产、销售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正是看好了这个项目未来几年的市场前景,我们两个老同学才决定联手大干一番。”他突然压低了声音,“你也知道,你表哥的身份是不能”沉了一下他又说,“知道你一直在我公司上班,再加上我们是老同学,他才选择与我合作,今后你在公司就是代表你表哥行使权力。我知道你一直讨厌我太太的专横,放心,我已经打发她去开发区的工厂了。”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了。” 放下电话,沈染叫道:“林姐,来,我们继续喝酒。” “阿染,我劝你再好好想想,我们来这座城市不光是为了生存,我们还要抓住一切机会求发展,现在你们公司要 花色妖娆第21章 - 花色妖娆第21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22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2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2章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了。” 放下电话,沈染叫道:“林姐,来,我们继续喝酒。” “阿染,我劝你再好好想想,我们来这座城市不光是为了生存,我们还要抓住一切机会求发展,现在你们公司要上新项目,又有你表哥这层关系,给你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平台,你可以充分发挥你的才能,使自己尽快在这座城市立足” 电话又响了,沈染不想接了,她冲林茹摆摆手,转身走进房间关上了门。林茹拿起电话,传来了小靓女的声音。 “阿茹,我知道华仔在哪,他现在的处境非常糟,人整个垮掉了,可阿染不肯” “他现在在哪”林茹瞥了一眼已经关上的房门,压低了嗓门。 “深圳,更准确地说是在蛇口工业区,他在金海湾夜总会唱歌,整天酗酒” 吃过饭,林茹告诉沈染,她今晚要去一趟珠海,不能确定哪天回来。 “阿染,”临出门时她说,“你再考虑一下,为了你今后的发展,我劝你还是回公司吧。” 林茹走后,段承志的电话就追了过来:“阿染,我现在就去接你,晚上我们一起去白天鹅吃饭,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白天鹅宾馆,是上流社会、达官显贵、金领的天堂,这里的豪华令人目眩,菜单上的价格更是令人咋舌。 “阿染,”段承志端起手中的xo,“你来广州四年了,一直都是靠自己打拼闯荡。我知道你的个性,你不想靠别人,可”他说不下去了,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可你也不能太不把我这个哥放在眼里了。” 服务小姐笑吟吟地走过来,给他的酒杯斟上酒,又弯着腰退下。 “大表哥,”她佯装不解,“我不明白,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段承志又拿起了酒杯,“我想说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行了,”她一笑,伸手按住了他的酒杯,“菜还没上来哪,这样喝是要醉的。” “醉了好醉了也许更清醒,醉了才能把这个世界看透” “好,那我们今天就不谈正事,我陪你一起醉。” “阿染,”段承志握住了她笋尖般白嫩纤细的手,眼里射出一道热切的光,“你当真是要和哥谈正事” “是呀”她一脸的认真,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唉,”段承志叹了一声,“你太要强了,阿染,你真是个好女孩。” 菜很快上来了,段承志夹起一只鲍鱼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 “阿染,哥心疼你呀,这几年你的生活” “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活着不是目的,我希望你能有所发展,能活得更好,我知道你喜欢这座城市,那你就要努力使自己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要有自己的房子、车子” “大表哥” “你不要打断我,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这几年由于你的任性,你浪费了多少时间,走了多少弯路,到现在还是没根的浮萍,任人宰割的打工妹。” “可我活得踏实。” “阿q,你简直就是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段承志端起酒杯又喝了下去,“你简直就是缺少现代人的意识。” “你所说的现代意识就是脑袋削尖往钱眼儿里钻” “no”他摇摇头,“我说的是时间观念、竞争意识,你不可以再这样浪费生命了。你必须尽快提高自己的层次,不能再停留在普通小白领的水准上了。” “我回原来的公司就不是普通小白领了吗原地不动就是有竞争意识、发展意识了吗” “你错误地领会了我的意思,不是回去,是加入公司要重新改组,上fhj产品,你是学经济管理的又有会计师资格证,公司的财务总监非你莫属,你是作为股东加入” “我不想接受你的恩惠” “阿染,”段承志一把抓住他的手,“现在不是你接受我的恩惠的问题,而是我需要你,我求你帮我。fhj产品的技术是我的,销售也全部要靠我的网络,启动资金也要靠我批的贷款,所以我必须要把公司的大权,当然最主要的是财权掌握在手里。唉”他叹了口气说,“不瞒你说,我周围的亲戚包括你嫂子娘家的人,都没有什么真本事,而且个个唯利是图,所以我只有靠你了,只有你才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了。你也知道,我儿子在英国留学每年的花费要十几万,这孩子很争气,读完本科,还要读硕、读博,我必须赚到足够的钱。”他喝了一口酒热切地说,“改组后的公司有我55的股份,但我的身份是不能在公司任职的,你是代表我在公司行使权力,作为公司的副总经理兼财务总监,你应该拥有一定的股份。” 沈染的手机响了,是余清扬打来的,她站起来走到一旁,把段承志要她回公司的事说了一遍。 “染,千万不要把这当成是你表哥的恩惠。其实每个人的成功都是一半靠自己的努力和实力,一半靠运气和机遇。你来广州四年,靠自己的努力和打拼,拿到了双学位、会计师证书,还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这些都是你的资本和实力,再加上眼前的机遇,我相信你一定会干出一番事业的。我比你大十来岁,也是过来人了,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拒绝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只有能抓住机会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关上手机沈染回到座位上对段承志说:“我可以考虑” “不要再考虑了,”段承志真诚地说,“哥求你了,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亲,只有你能帮我了,为我,也是为了你自己” 7。 我为什么还活着天哪,饶恕我吧 从剪接师手里接过剪好的胶片,林茹付了劳务费,就赶紧一溜小跑把胶片送到洗印间。从洗印间出来已经七点多了,走到花影大门口,她伸手拦了一辆的士,“快,省汽车站。” 车子飞快地向前疾驶,灯火阑珊的街道从车窗掠过,此刻林茹没有心情欣赏广州的夜景,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黄,我现在赶着去蛇口见一个重要的客户。那条广告已经搞定了,剪好的胶片送去洗印了,你明天上午来花影洗印间取,我已经打好了招呼,胶转磁回台里做吧。我可能还要去深圳,你帮我请几天假” 林茹和华仔一样,出生在偏僻的小山村,她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土里刨食的农民。他生性懦弱、身体多病,直到三十岁才娶了个二婚的女人,又只生了林茹、林芸两个女娃,因此在亲戚和村里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林茹生性倔强,从上小学起,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她发誓一定好好学习,上高中、上大学;离开这个愚昧落后的小山村,去大城市、赚大钱,为父母盖一座楼房,让他们在全村人面前扬眉吐气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她从小就很懂事,每天上学前都要先打好猪草,中午别的同学吃着满满一盒的白米饭,她却只能用半稠的稀饭充饥。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她拼命地学习,找高年级同学借来书和笔记,用一年的时间学完了两年的课程,她从一年级直接升到三年级,又用同样的方法一连三级跳。从初中起每个寒暑假她都要出去打工赚学费。 十六岁那年,她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尽管她一边学习一边拼命干活赚钱,家里还是欠了很多债,父亲拼着老脸,借遍了所有的亲戚,却再也借不到一分钱。眼看一夜间父亲愁白了头,母亲哭花了双眼,林茹的心在淌血,她把大学录取通知书藏在床板下,把墙上她从小学到高中所有的奖状统统撕了下来。没有掉一滴泪,她拿起简单的行囊,对父母和小妹说:“我要去广州打工,我要不惜一切地赚很多很多的钱,我要供阿芸上学,我要让我的大学梦在阿芸身上实现有一天我一定要回来,在村里盖一座最好的楼房” 赶到蛇口已经十点了,林茹的肚子饿得咕咕乱叫,赶紧找了一间小店进去要了一碗鹅肠粥、一盘炒粉,狼吞虎咽地吞了下去。看看表快十点半了,她忙拿出化妆盒,仔细地补了一遍妆,这才起身款步朝金海滩夜总会走去。 一进夜总会,扑面而来的音乐像一股热浪,震得人头皮发麻。林茹对这里并不陌生,以前也经常陪客户来这种地方。她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一名服务生走了过来。 “金威啤酒。” 林茹知道在这里一瓶啤酒最少也要三十元。这些年为了供林芸上学,她赚的钱全都给家里寄去了,如今林芸就要大学毕业了,她仍然不敢乱花一分钱,她还要实现下一个诺言,在村里为父母盖一座楼。 其实林茹是个情感很丰富的女孩,来广东九年了,她已经完全融入这里的生活,她和所有年轻人一样,也喜欢这里的气氛和音乐,这里的一切能激活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她慢慢地喝着酒,身体不由得随着激烈的音乐晃动起来。 酒精烟草和肾上腺素的气味混杂在一起,看着舞池里扭动的人们,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随着迪斯科的节奏扭动着滑进了舞池。好一个林茹,她好像天生就是摇滚的坯子,翘翘的臀扭动起来性感夸张,黑亮的大眼睛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越来越激烈的音乐发出了丛林野兽般的吼叫,已经舞到池中央的林茹,开始猛烈地摇动,她夸张的动作,充满了野性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晃动着走过来,贴在她耳畔,“小姐,陪我好吗呀千扪一千元。” 她看都没看他一眼,拨开人群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两千元” 那个男人涎着脸跟在她后面,她回眸一笑,伸出两根手指。 “两万”那个男人吃惊地看着她。 “no,”她摇摇头,“二十万”说完她仰头大笑起来。 “你疯了”那个男人狼狈地逃了出去。 刚回到座位上,激烈的音乐戛然而止,一个穿着近乎透明吊带短裙的女郎,走到低台上,晃着满头的红发唱了起来。 男男女女们摇摇晃晃抱在一起,开始跳贴面舞 “靓女,”一个二十多岁眼睛大大的,手腕上带着一条很粗的金链的靓仔走了过来,“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她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一笑,靓仔坐下了,一个服务生走过来。 “和这位靓女一样,”他讨好地一笑,“金威啤酒。” “你是一个人” “就算是吧。” “听口音小姐是湖南人” “是呀,湖南郴州。” “我们是老乡呀。” 林茹又笑了笑,眼睛开始搜寻,快十二点了,怎么还不见华仔出场,小靓女说得没错,就是这家金海滩夜总会呀 “小姐你好像在找人” “嗯。” 林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小姐来广东几年了”他问。 “十年了。”她顺口答道。 “哇,十年了,小姐的生意做得不错呀,来这里都十年了” “还可以吧”还不见华仔出来,她有点不安了,胡乱答道。 “小姐,是来找靓仔” “啊,是呀” “大家都是老乡,同是天涯沦落人,小姐,你看我能不能陪你呀” 林茹恍然大悟,眼前这个靓仔原来是只“鸭”,她定定地看了他足足一分钟,突然大笑起来:“哈,靓仔你找错人啦 花色妖娆第22章 - 花色妖娆第22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23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3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3章 人啦,我的这瓶酒还不知道要找谁付钱哪。” 靓仔满脸通红,恼怒地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嗨、嗨,你还没买单哪” 林茹大声叫道,他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元,狠狠地丢在桌上,快步走去。 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人们慢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当一束光射在低台上时,林茹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她看到了华仔,手里抱着电子吉他。只见他眼窝深陷,眼底里有一种深深的痛,像稻草一样枯干的头发蓬乱地披在肩上,“他瘦多了” 他的手带着护腕,上身穿了一件黑色无袖t恤衫,下身是露着膝盖的牛仔裤。 你是我不能言的伤想遗忘,却忍不住要想 “华仔,华仔” 几个小辣妹尖叫着。 “华仔,华仔” 叫声顿时响成了一片。 华仔好像没听见一样,依然抱着吉他继续唱: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哇,华仔,超级酷耶忧郁王子,帅哥,靓仔,我爱你哟” 一个小辣妹跑过去,抱住华仔一通乱吻 不要隐藏不要独自哭品尝着强咽下痛苦的回忆 “华仔,华仔,忧郁王子” 尖叫声,口哨声,掌声响成了一片 俊男靓女们都被华仔低沉沙哑的声音和忧郁恍惚的眼神迷住了,也许人们以为这只是他扮酷作秀,只有林茹明白,他的心在流血,他的歌只是为一个人唱的 过了午夜,谢幕的“忧郁王子”很快就被人们遗忘了。林茹找到他时,他半躺在帷幕后面的一个角落里已经喝醉了。 “华仔,”她使劲地摇晃着,“你醒醒,我是阿茹,我从广州来” “广州,你从广州来”华仔睁开了眼睛使劲抓住她,“染,你是染” “华仔,是我,不是染,我是阿茹” “你不是染你骗人”他猛地推开她又抓起了身边的酒瓶,猛往嘴里倒,“你走,染,你走,我不想伤害你” “不要再喝了,”她一把抢下他的酒瓶,“再这样喝你会喝死的” “死”他睁大眼睛看着她,“死了好,死了就解脱了,死了一了百了,死了就不痛苦了” “可你也不能就这样死呀,”她使劲地摇着他,“你知道阿染有多痛苦吗整整三个月,她恍恍惚惚的,睡梦中喊着你的名字,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到底是为什么呀,你就是死也要对她说清楚。” “清楚”他惨然一笑,“对染,我永远都说不清楚,我们要面对的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我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一个罪人,我只有用我鲜红的血来赎我的罪” 说着他扯下了护腕,掀起了上衣。“呀”看到他手腕和胸前一道道深深的已经结了疤的刀痕,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疼地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伤害自己” “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他喃喃着,“永远不可饶恕,就是死都不足以抵消我的罪孽。如果我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痛苦,”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里溢满了泪,“如果这样能换来她心里的平静,我愿意默默承受一切的痛苦” “华仔,”她眼里含着泪,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疤痕,“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你既然知道离开阿染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那你为什么还要伤她的心,一个人跑到这里忍辱偷生、醉生梦死呀” “因为我爱她,”他用力抓住林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可面对残酷的事实,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输掉我的爱情”他瞪大了眼睛,“爱,你懂什么是爱吗你知道吗一个男人可以为他心爱的女人付出生命” “我当然懂,不光是男人,女人也同样可以为她所爱的男人牺牲一切,”她心想,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爱上了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为他所爱的人”他痛苦地看着她,“可我却不能爱她” “为什么” 华仔颤抖的嘴唇贴在她的耳畔 林茹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了一下,继而泪一下子从她的眼里涌出,她怜惜地张开双臂把华仔紧紧抱在怀里,“我可怜的华仔,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林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吗” “不要说了,我明白,我理解,我会永远替你守住这个秘密。” 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他们的泪水漫过了蛇口的海滩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一个世纪,夜总会的客人都走了,林茹扶着华仔踉踉跄跄地走出来,一阵夜风吹来,华仔的酒涌了上来,他一张口所有的东西都喷了出来,林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柔柔地说:“吐吧,吐吧,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脏东西都吐出来,明天,明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夜总会大楼后面的围墙边,有一条窄窄的通道,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片密密匝匝参差不齐的楼群,这些楼与楼之间的住户打开窗户,伸手就能够到对方,就是人们常说的农民屋、握手楼。 十年前,林茹刚来广州住的也是这样的房子,大都市的繁华背后就是这样一座座数也数不清的握手楼、农民屋。 打开铁门,窄窄的黑洞洞的楼道只能容纳一个人,林茹只好在前面拽着他,一路摸着,跌跌撞撞地往上爬。好不容易爬上六楼。 打开锈迹斑斑的破铁门,一股难闻的发霉的味道和酒气扑鼻而来,林茹努力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吐出来,她扶着华仔刚要往里迈步,突然看到一只硕大的老鼠正蹲在一张小桌上吃剩下的盒饭,“啊”林茹吓得大叫了一声。大老鼠瞪着一对贼亮的小眼睛,不情愿地蹿下来跑了。 “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林茹把华仔放在用一块木板搭的床上,使劲拉开窗户,一股潮热的海风扑了进来,她又摸着打开了灯,满地的酒瓶、烟头、空饭盒、饮料罐 看到这一片落魄狼藉,林茹的鼻子一酸,刚止住的泪又涌了出来。她扑到华仔身上,用拳头轻轻地捶着他的胸脯。 “华仔,我们走,我们回广州去我爱你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不能让你过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了,“说得好小靓妹”一个瘦得像白粉仔一样的人拍着手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三人。 “你们是什么人”林茹抬起头来气愤地喊道,“怎么可以夜闯民宅” “你问他我们是什么人。” 瘦子手一挥,身后的三人一起蹿上来,将林茹拽到一边,把华仔从床上拖下来按在地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血从华仔的嘴角淌了出来。 “华仔”林茹哭喊着扑了过来,瘦子一把将她推倒,她爬起来又扑了过来,“华仔,你为什么不还手,你的一身武功哪”她叫道。 “什么,这个衰仔会武功” 见他们被吓住了,林茹扑过来挡住了他们。 “你别管我,”华仔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你快走吧” “哈,”瘦子笑着推开林茹,“我看这个衰仔的武功是废了,废了,来,给我狠狠打” 三人扑上来又是一阵乱打。 “华仔,你这是为什么呀” “让他们打吧”华仔叫道,“反正我也是烂命一条了,打死我倒干净” “救命呀救命” 林茹见他不反抗,索性一边喊一边抓住瘦子的手拼命地咬了下去,瘦子被咬疼了,一掌将她打倒。 “救命,快来救人呀” 林茹一边往起爬一边更大声地喊道。瘦子扑过来将她按倒狠狠勒住了她的脖子,她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手脚一顿乱挣乱踢 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的华仔,看到林茹被瘦子压在下面,突然大吼了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放开她”他推开那三个男人,一把抓住瘦子的脖子,把他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瘦子吓得一顿鬼叫,他一抖手,瘦子被甩出了好远,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四人全愣住了,这次他们真的相信,他的武功了得。 林茹被勒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华仔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房间里的气氛异常紧张,六个人对峙着 其中一个掏出手机,用客家话不知说了些什么,十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推开,走进两个人来,“大佬”四个人恭敬地朝为首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哈着腰。 “华仔,”大佬径直朝华仔走来,“多有得罪。”他一抱拳。 华仔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林茹知道来人一定是这伙人的老大,她吓得紧紧抓住华仔,生怕他们再伤害他。 “你们也太不懂事了,”大佬摆了一下手,坐在房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深更半夜的,”他瞥了林茹一眼,“再说,还有一位小姐,你们怎么能在女人面前动粗哪,还不快向华仔和靓女道歉” “不必了有话就直说吧。” “好,华仔,听说以前你在道上也有一号,想必也懂得道上的规矩,欠债还钱,愿赌服输。你欠的三十万赌债早就到期,兄弟们已经来了几次了,想必你也该有个说法了” “我没钱”华仔推开了林茹,冷冷地说,“相信我,等我有机会出了个人专辑,加倍还钱现在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们拿去,我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华仔,话不能这么说吧,等你出个人专辑”大佬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就你目前的这种状况,也能出个人专辑” “华仔有这个能力”林茹听出来了,这伙人一定是趁华仔醉酒给他下的套,拉他去赌欠下的赌债,“华仔以前拍了好多功夫片,红遍了” “好,我信你”大佬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可我等不了那么久,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欠的钱现在就还”沉了一下,他说,“看在我和你过去的大佬有过交情,我可以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他仰头大笑了起来,“哈,不管你是偷、是抢,三天必须还钱不然我今天斩你的手,明天就斩你的脚”说着他“嗖”地抽出一把刀丢在地上,阴冷地看着他,“华仔,道上的规矩你知道,今天我们也不能空手回去,自己动手吧,先斩一节手指” “呵呵”华仔的身子抖动着,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他从地上捡起刀,把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小桌上。 “不等等,你不能” 林茹哭号着扑了过来,死死抱住华仔。 “哈,”大佬走过来,伸手扳起了她的脸,“我倒忘了,这还有这么靓的小姐,华仔,你实在还不出钱,就拿她抵债,把她卖到澳门的妓院去” “放开我”林茹使劲甩掉他肮脏的手。 “靓女的脾气还挺大。”他冷笑一声对华仔说,“按规矩,今天这一刀” “等等”林茹一边喊一边从口袋掏出一叠钱,“这里有三千元,是我身上仅有的了,你们先拿去。” 瘦子上前一把将她手里的钱夺了过去。 “噢,好一个美女救英雄呀,靓仔就是有福气呀。” 瘦子淫笑着趁势在林茹的脸上拧了一下。 “混蛋”林茹气得大声喊道,“烂仔,欠债还钱,你凭什么” “好,好一个烈女子”大佬说道,“今天看在靓女的分上,就先放 花色妖娆第23章 - 花色妖娆第23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24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4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4章 瘦子淫笑着趁势在林茹的脸上拧了一下。 “混蛋”林茹气得大声喊道,“烂仔,欠债还钱,你凭什么” “好,好一个烈女子”大佬说道,“今天看在靓女的分上,就先放你一马。”他抬头看看窗外,天已经亮了,“记住,今天天黑之前,你必须先拿出两万,不然你的那根手指”说着他朝手下的人一挥手,“我们走” “华仔,”林茹从窗户探头看到这伙人走了,扭头对他说,“我们快逃吧” “索,”华仔苦笑道,“你以为他们走了,其实他们在暗中监视着我们,你根本逃不出他们的手心。他们是黑白两道通吃,他们手里有我写的三十万的借据”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呀”她急得又哭了起来,“今天必须拿出两万,不然你的手”说着就好像华仔的手指真的要被斩断,她将他的手紧紧捂在自己的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姐,”这会儿华仔的酒全醒了,他抽回了自己的手,叹了一声,“唉,真的不该把你卷进来。”苦笑了一下,他说,“今天是你救了我,不然我的一根手指早就被斩了。不过今晚,我是真的要用一根手指换你走了。只要他们肯放你走,我心甘情愿被斩” “不许你这么说”她伸手捂住他的嘴,“有你对我的这片心就足够了,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她跪在窗口闭上了眼睛默念着,“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我们度过这一劫。从此,我们一定天天烧香” 不知过了多久,林茹想起了什么,突然睁开了眼睛。 “华仔,”她叫道,“我们有救了” 说着她从手袋的夹层里摸出了一把钥匙递到他手上,华仔接过钥匙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这是银行保险箱的钥匙。” 华仔怔怔地看着她,更加不解了。 “这是你留给阿染的存折,她在银行开了一个保险箱,钥匙一直在我手上,看来只有用这笔钱救你自己的命了。” “不,我的手和脚就是都被斩掉,我就是去死,也不会动这笔钱,这是留给染的,我欠她的太多了,用我的一生也还不清” “索亥”林茹站起身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大声断喝道,“你自作孽、你作践自己、你自甘堕落、你酗酒、你赌钱、你赌命的时候,想到过阿染吗”她使劲抓住他晃道,“你想到过吗阿染如果知道你现在如此颓丧、落魄、任人宰割,像只丧家犬、亡命徒”她说不下去了,用手使劲捶打着他,半天才说,“告诉你,阿染说过,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动你一分钱的你欠她的是情,是一笔感情债是一笔你用一生一世都还不清的感情债” “你说得没错,我欠的是一笔永远也还不清的债,”说着他抓起了刀子,朝自己的胸口刺去,“我为什么还活着天哪,饶恕我吧,我要用我的血来还我欠的” “华仔,”林茹一边夺他手里的刀子一边喊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能这样,我爱你我愿意和你一起偿还。” 刀子走偏了,它没有深深戳进华仔的胸膛,而是从他的左胸划了下去,“当啷”一声落在地上,鲜红的血溅了出来。 看到血,林茹叫了一声倒了下去,华仔一把将她抱住,“阿茹,阿茹,你醒醒,我,我没事,只是划破点皮” “哈,”瘦子推门走了进来,“好感人呀,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看着华仔,“看来大佬说得没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你以前也算是个影视歌三栖明星,三十万还是拿得出来的。”他又看了林茹一眼,“快,赶快把她弄醒,让她往广州打电话” “滚,”华仔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好,我滚,我滚”他一边往门口退去,一边说,“我劝你们还是抓紧时间打电话,吃的喝的我马上派人送来。” 林茹“呀”的一声苏醒了过来,听到瘦子说到电话,她猛地想起了什么,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好,我现在就给110打电话报警” “小姐,你别乱来”已经走到门口的瘦子猛地转过身来叫道,“我的人就在外面,警察还没赶到你们两个的小命” “滚,我叫你滚,你为什么还不快滚”华仔一把夺下林茹的手机,“道上的规矩我懂,你快滚吧,我不会让她打110的,滚” “你为什么不让我打110报警” “索,他们手上有枪,而且就在门外守着,你一打110,他们就会冲进来打死你,然后泼上汽油焚尸灭迹,等警察赶到什么罪证都消失在火海之中了” “太可怕了”华仔的话让林茹毛骨悚然,她双手抖动着从华仔手里拿过电话拨通了沈染的手机。“阿染,”叫了一句她又忍不住抽咽起来。 “林姐,”沈染听到她的哭声诧异地问,“你不是在珠海吗出了什么事” “哦,对,我是在珠海,”她捂着手机走到窗口,“阿染,我表弟在珠海打工,出了点事,”为了华仔她只好违心地撒谎,“住院了,我身上只有三千块,住院押金要” “林姐,你千万别上火,住院押金要多少我想办法,告诉我珠海的地址我送去。” “别,你千万别来”她一急脱口喊道,“华仔” “什么什么华仔”沈染紧盯了一句,“你到底和谁在一起” “噢,不是,我是说,”她急忙解释道,“上次华仔帮你要回的那两万块钱你不是一直没动吗,我现在需要两万的押金,你现在就去银行,把钱取出来,打到我的卡上,我的账号发短信给你,我明天回广州,钱我很快就会还你的。” “好,我现在就去银行,账号你马上发过来,钱一打到卡里,我马上给你电话。” “我就知道,”林茹急忙从手袋里掏出银行卡,一边看一边把账号打在手机上,“阿染,会帮我的” 发完短信,她一头扑进华仔的怀里,“华仔,我们得救了,是阿染救了我们” “是呀,是染,”他苦笑着,“我这一辈子也还不清欠她的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林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沈染的电话,瘦子派人送来的食物他们一口也吃不下去,十二点,沈染终于打来了电话,“林姐,不好意思,银行系统的联网出了问题,我怕你等得着急,救人要紧,我只好跑去求表哥,钱已经打进你卡里了,大概下班前才能到账。” “谢谢,”林茹抱着手机激动地叫道,“太谢谢你啦,阿染,你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呀” 下午一点,瘦子一帮人又来了,放下手里的食品袋,瘦子伸出手来,“拿来吧,把你的银行卡和密码给我,”接过她的牡丹卡,他仔细地看了看,说,“靓女,你可不要跟我耍花活儿,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惨”说着他扭头对手下人说,“从现在起你们就守在这儿,一步都不能走开” 五点整,房门再一次被踹开了,为首的大佬脸色铁青。 “华仔,”他从腰里拔出手枪指着华仔,“你敢耍老子” 几个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匕首拥了上来。林茹吓得双腿不停地抖动,瘫靠在华仔身上,“大佬,他,华仔,他没”她的嘴唇也抖得不听使唤了,她张大了嘴使劲地吸了一口气说,“他没骗你,我的朋友已经把钱打进我的卡里了” “把这个贱货给我拉开”大佬叫道,“你的朋友也耍了你们,钱根本没打进去,都过去五个小时了,钱不可能还不到账你们敢用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戏弄我,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我今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两个人过来把林茹拖到一边,大佬从瘦子手里接过一把锋利的匕首,“噌”地插在小桌上,冷冷一笑,“华仔,是你自己动手还是” “不,等等,”林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求道,“求求你啦,再等等,我的朋友不会骗我的,她表哥是省行的行长,她不可能骗我,广州那边的银行,上午系统出了故障,是她表哥帮她把钱打进我卡里的,绝对不会有错,钱入进去后她还给我打了电话,她不会骗我的” “哈,把银行行长都搬出来了,”瘦子阴笑道,“靓女,这会就是把财神爷搬出来也救不了你的情哥哥了。我们大佬是认钱不认人”说着他从小桌上拔下了匕首。 “慢着”华仔叫了一声,“给我,我自己了断” “华仔,不能,你不能呀,”林茹跪着往前爬了几步抱住了华仔的腿,“华仔,要相信阿染,她不会骗我们,你不能伤害自己。” “天哪我罪孽深重”就在华仔举起匕首的刹那间,大佬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号码,喊了声,“住手” “大佬,”手机里传来了一直在银行守候的手下人的声音,“钱到账了,整整两万。” 华仔的脸色惨白,手里的匕首“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钱,终于在银行下班前到了,他的手指保住了,可他的心却如同戳进了匕首一样的疼,一样的流着血 “华仔”林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过来,看看窗外一片漆黑,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我现在就回广州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阿茹,”华仔伸手按住她,“你一夜没睡,又一整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你的身体” “华仔,我一定要连夜赶回去,明天就是天塌下来,我也要把钱取出来,最晚后天我就能赶回来。”她扬起了头,深情地看着他,“等着我,我爱你,记住,千万不要再干傻事了,我要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华仔”说着她在他的额角印了一个深深的吻。 “阿茹,我,我不配,我欠你” “不许你这样说,钱是你的,你不欠我什么,是你在救自己” 林茹洗了洗脸,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冲着门口喊道,“有出气的吗给我进来。” “小姐有什么吩咐”应声进来两个人。 “告诉你们大佬,我现在要赶回广州,最晚后天回来,华仔不能住在这里了,你们最好在这附近的太子宾馆给他开个房间,他的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开着,我随时和他通电话,他如果有一点闪失,我就报警,大不了同归于尽” “我们大佬已经备好车了,”其中一人对她说道,“房间也可以开,不过到了广州,你如果有别的什么企图,华仔的” “少废话”林茹打断了他的话,“转告你们大佬,我知道该怎么办,我爱他,他在你们手上,我不会拿我心爱的人的生命当儿戏的。” 第二天傍晚林茹走进蛇口太子宾馆大堂时,疲惫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了。两个晚上她几乎没睡,她把手里的皮包紧紧抱在胸前摇摇晃晃地走进了电梯。靠在电梯里每上升一层她就有一种和华仔更加贴近的感觉,从电梯出来,她理了理纷乱的长发,努力使自己镇定,这才朝7006房间走去。 看到华仔,她激动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美若桃花,刚要扑过去,瘦子伸手拦住她阴笑道:“先别急,钱带来了吗” 她甩掉瘦子的手从皮包里拿出钱放在桌子上,“点点吧,”她冷冷地看着瘦子,“二十八万整,一分不少” “不用了”瘦子龇牙一 花色妖娆第24章 - 花色妖娆第24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25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5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5章 “不用了”瘦子龇牙一笑,把钱塞进手提箱里,对手下人说,“我们走” “等等”她喊了一声。 “怎么靓女”瘦子淫笑着咧开了嘴。 “拿来”她冷若冰霜地把眼一瞪,“把华仔的借据还我” 瘦子从怀里掏出了借据,她上前一把将借据夺过来,“哈哈”她狂笑着把借据撕得粉碎,抛向空中。“滚”她挥着拳头冲着瘦子一边跺脚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给我滚出去,永远也不要让我再见到你这张丑陋的脸” 瘦子带着手下人一溜烟地跑了。 “阿茹,我该怎样” “华仔,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爱你,跟我走,离开这里,我们回广州去。” 林茹拉起华仔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一阵头晕目眩,她倒了下去,华仔张开臂膀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8。 一夜之间成为千万富翁并不是神话 “有一个大树一样的男人固然好,”沈染在键盘上奋力敲道,“可如果大树倒了,那你必须自己生根长出躯干,我们女人只有靠自己的力量长成参天的大树,才能永远不被伤害。” “是吗”视频里雨洁抬头看着她,“你现在是有清扬这样的大情圣,千般爱你,万般呵护,你才能如此讲话,有一天他真的离开你,你真的会靠自己的力量长成参天大树吗” “会的,”沈染坚定地敲击着键盘,“我一定会,我不会靠任何男人的” 新开发的fhj产品,经过技术验证很快就在广州黄埔开发区的工厂投产了。刘总继续担任公司的总经理,段承志是公司最大的股东,沈染代表他出任了公司的副总经理兼财务总监。 虽然每月工资七千元,可拥有公司的股份已经使她步入了中产阶层,她不再是每天战战兢兢、为了生存挣扎的小白领了 她答应段承志出任公司副总兼财务总监,当然不完全是因为他的身份不能经商,而自己又是他唯一最可信赖、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更主要的是她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在这座城市里靠自己的力量她已经顽强地拼搏了四年,以她的资历完全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她读过企管又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为了新产品的推广和销售,根据自己做业务员积累的经验,她做了一个完整的宣传推广销售方案。得到两个大股东的认可,她策划的方案很快得以实施。 fhj的产品首先在广州铺开,占领了全市的大小储蓄所和银行后,再向全省推广。 忙了一段时间,沈染发现林茹近来怪怪的,经常夜不归宿,“看来她一定是爱上什么人了” 周末沈染决定和她谈谈,下班前她拨通了林茹公司的电话,“林小姐已经走了,早就不在这干了。” 沈染心想,什么样的男人能令她连广东台这么好的工作都放弃了她马上拨通了林茹的手机,“阿茹,你在哪怎么,这么好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了,你到底是为什么呀怎么可以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自毁前程” “行了,沈总,”林茹讥讽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话一点都不假,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不同了,说话的语气也不同了,张口竟然教训起我这个前辈师姐来啦” “嘻,好姐姐,”她马上嬉笑道,“我算服了你这张利嘴了,我们都三天没见了,今晚你回来吧,我请客,我们好好聊聊。” “嗯,”林茹犹疑了一下说,“好吧。” “你在哪反正公司的车送我回家,顺路接你喽”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半个小时后在花影食街的东北菜馆见。” “阿茹,”一见面沈染就急切地问,“为什么离开了广东台,是你的原因还是” “我饿了,先点菜吧,”林茹没有急于回答她的问话,对服务生说,“酸菜粉,酱排骨,东北大拉皮,两瓶珠江纯生啤酒。” “来,”她端起酒杯和沈染碰了一下,“好久没一起喝酒了,祝你更加美丽,情人多多,事业更上一层楼,我们干了这杯”说完她仰头喝了下去。 “阿茹,”沈染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她皱着眉头说,“我不喜欢你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 “哈,我玩世不恭,”她眯起了眼睛,“怎么,我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一口气喝了下去,“为了他我把工作丢了,你知道吗我带他回到广州,才知道,那天我为了赶到他那儿,急急忙忙剪好的那条广告的胶片被煮了。这都怪我运气不好,偏偏就是那天晚上,花影的洗印间出了事故,当天夜班的全部胶片都被煮了,损失了两百多万;光我们这条广告的拍摄成本就有三十多万,还有香港两家公司的胶片。我是被炒的,被台里炒了鱿鱼” “怎么,你爱上的男人就是你珠海的表弟” “嗯” 她含糊地咕噜了一句又抓起酒瓶。 “为了一个小靓仔”沈染诧异地问,“这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呀” “喝酒” “你这样喝是要醉的。”沈染伸手抢过她的酒瓶,“醉了好,我现在只想醉,”她突然抓住了沈染的手,“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爱情,像我这样,漂在这座城市里的打工妹,每天还在为一片面包、为生存挣扎,爱情简直就是奢侈品可自从这个男人闯入我的生活,一切都变了。我的心、我的灵、我的肉,一下子被他牢牢攥住,动弹不得,从此我掉进了爱的旋涡,我为他哭,为他笑,为他的痛苦而痛苦,为他的欢乐而欢乐,我可以为他牺牲一切”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变得可怕,“可你知道吗他睡梦中却永远喊着别人的名字” 她说不下去了,又抓起了酒瓶,沈染没有拦她,自己也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下去。她知道那种痛苦的滋味,她爱过王志南,可他却为了仕途抛弃了她;她曾用生命爱过华仔,而华仔却不辞而别;现在她又和余清扬在一起,她说不清楚,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情是不是爱。爱是什么,也许只是一种不断被异性吸引、不断占有异性的本能,只不过是人类给它冠上了最美丽的花环,把它叫做爱情。 “阿染,”林茹从手袋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这是上次我借的那两万块钱,谢谢你,多亏你仗义出手,才救了我们,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你不要这么说,”沈染握住她的手,“我们是患难与共的姐妹,再说,这笔钱要不是华” 林茹知道她想说要不是华仔为她出头,也不会有这笔钱。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呀,华仔也想不到当初他为沈染要回了这笔钱,在关键的时候却救了自己的命。 “来,吃菜,喝酒,”沈染说,“今天我们不谈男人了,只是为了我们女人,为了我们自己” “对,不谈什么狗屁男人,”已经微醉的林茹把手一挥,“让他们统统见鬼去吧” 又要了两瓶酒,两个女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阿茹,公司决定给我配车,我准备在公司附近的驾校报名学车。我想,反正你现在也有了男”沈染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沉吟了片刻才说,“看我这张嘴,我们已经说好了不谈男人。我想搬到公司附近的公寓住,这样我上班、学车都方便,嘻,”她笑道,“我搬出去你也方便了,省得像现在这样牛郎织女地唱天仙配” “算了,”林茹神情暗淡地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是你搬出去就是我搬出去,这是早晚的事。” “阿茹,你千万不要误会,”沈染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当然感谢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帮了我,只不过现在” “不必解释了,”林茹把手一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不是我们人为的主观力量能阻挡的,”她端起酒杯又一口喝了下去,若有所思地说,“算了,算了,一切随缘吧,缘分尽了,早晚都要分的” “阿茹,你没醉吧” “没醉,我现在清醒得很,酒真是好东西,越喝越使人清醒” “阿茹,”沈染诚恳地抓住她的手说,“你如果”她知道林茹的自尊心很强,所以她拐了一个弯说,“你如果做腻了影视这行,想在新的领域尝试一下,就来我们鸿雁吧,做业务主管。” “谢谢你,阿染,”林茹激动地握紧了她的手,“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她凄然一笑,“有一天我实在混不下去了,一定去找你” 这半年来,沈染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因为她不光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她还是副总。刘总主抓开发区的工厂,公司的事务基本都要她来处理,没完没了的应酬,工商税务都要她跑,下了班还要学车。好在fhj产品的性能越来越稳定,她针对销售环节做了完整的方案,加上段承志强大的社会关系网,产品已经被市场认可。 最近余清扬总是有点不对,每次见面都好像心事重重。有一个月没见了,沈染太忙了,已经无暇过问他的事了。再说他们的这种关系,就是他真有什么事,也和自己无关,因为她毕竟不是他的老婆。 “他是个大男人,有什么事他自己会搞定的。” 中秋节将近,今年广州的天气比往常闷热,下班前接到了余清扬的短信:染,下班能一起吃饭吗想你。 她马上回了条短信:好,七点,你们公司附近的南海城酒家见。 吃过晚饭已经八点多了,余清扬一反常态,没有和她争着买单,她从服务生手里接过账单,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他。 买了单,坐进车里沈染握着方向盘偏过脸问:“我送你回去吧” “染,今晚我” 其实一见面沈染就发现,余清扬那双一直以来让她心动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吃饭时他就心不在焉。见他这会儿说话吞吞吐吐,她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于是她问:“晚一点回去没关系吧”他迅速瞥了她一眼,“嗯,没事,她回娘家了。” 沈染的公寓房间不大却布置得很温馨,书架上、电脑旁的花瓶里插着象征生命的绿萝,她大概是对这种生命力极强的绿色植物有一种偏爱吧,不管走到那里,她的周围都会插满绿萝。绿萝的适应能力很强,你随便折一支,不管是种在花盆,还是插在水瓶里,它都会顽强地与环境抗争,很快生出新的根,长出新的枝叶,越来越茂盛 “你先冲个凉吧。” 说着沈染走进卧室打开了空调。余清扬从冲凉房出来就一头扎进了卧室。她裹着浴巾从冲凉房出来,拿了一瓶红酒走进卧室,发现他躺在床上两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出神。 “怎么”她一边倒酒一边忍不住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唉,”他叹了一声拿过她手里的酒喝了下去,又拿过放在椅子上的裤子,从口袋掏出烟点上,“我离开公司了” “哦,”她喝了一口酒,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他从来不抽烟,这一段时间他很少和自己联系,现在又借烟消愁肯定是事业不顺喽。 去年余清扬跳槽到另一家公司做了副总。公司原来的一班元老嫉贤妒能,总是在老板面前搬弄是非,使他策划的几个项目在实施中处处受阻。三个月前由于老板在决策上的失误, 花色妖娆第25章 - 花色妖娆第25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26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6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6章 去年余清扬跳槽到另一家公司做了副总。公司原来的一班元老嫉贤妒能,总是在老板面前搬弄是非,使他策划的几个项目在实施中处处受阻。三个月前由于老板在决策上的失误,使公司遭受了巨大的损失。可他却迁怒于余清扬,不光把他赶出公司,还想置他于死地,在业内诋毁他的能力和信誉,一时间他被广州所有的大公司拒之于门外。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北京一家医疗器械公司的老板是我读mba的同学,他厂里生产的呼吸机滞销,想让我帮他在南方打开市场,这段时间天天都在和我通电话,他要我尽快去北京和他签两广地区总代理的合同” “可他的产品在北方滞销,能不能打进南方市场还很难说呀。” “她也是这么说,”沈染明白余清扬说的“她”是指他的太太,“所以她坚决不同意我去北京,为了阻止我去北京,她竟然带着儿子躲回了老家” “她回老家,”沈染诧异了,“你不是正好可以去北京嘛。” “是呀,我正好可以去北京,”他苦笑着猛吸了几口烟,把烟头狠狠按在烟灰缸里捻灭,“这几个月我,我四处奔波已经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不瞒你说,我现在浑身上下掏不出两百块钱” 说着他从床上弹起,抓过床头柜上的酒瓶,倒了满满一杯仰头灌了下去,沈染没有拦他,由着他又倒了一杯。交往这么久了,她深知余清扬的个性,此刻他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堂堂七尺男儿,被小人所害不能施展抱负,又几乎是身无分文 “嗯,染”他是个地道的广东人,两杯酒灌下去他的舌头已经不听使唤了,“你,你相信我吗凭,凭我的这颗智慧的,智慧的脑袋,我,我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我相信你,”沈染按住他拿酒瓶的手,“你先睡一会儿吧。” “不,你不相信我” 他粗鲁地推开她,索性拿起酒瓶喝了起来。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余清扬吗”沈染摇摇头,从他手里拿过酒瓶,“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你,连你,你也看不起我,”他的嘴里不断地咕噜着,“我做人,做人很失败,失败” “是呀,一个男人沦落到这种地步,的确是很失败的” 沈染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他气质儒雅,风度翩翩,目光睿智炯炯闪烁。可现在,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是所谓的气质。作为社会的一分子,你首先要有支撑你立足的经济基础,当你失去了这一支撑,你的所谓气质就荡然无存了,所以经济是一切的基础。 “清扬,”想到这里她突然说,“我想帮你” “你,你,”余清扬睁大了眼睛望着她,“你说你肯帮我” “是呀,”沈染热切地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的判断不会错的。再说,记得那年我在莲花山的观音崖抽到了一个下下签,所有的人都说不好,我的霉运会一个接一个地降临。我也相信了。可后来我给一个大师看了,他却说,人最倒霉的时候,也就孕育着,他要开始转运了。试想,就好比你已经跌到了谷底,再没什么地方可跌了。其实所有的人和事物,就像钟摆一样,有个圆心,走到最下面就该往上走了 “染,”余清扬激动地使劲抓住她的手,“知我者染也,我相信自己还能拼力一搏。正如你所说的,已经跌到谷底,那么我只有拼尽全力跃出去,可我目前”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沈染伸手捋了捋他蓬乱的头发,“你去北京签合同需要钱” “唉,”他苦笑着叹道,“没想到,我一个大男人竟沦落到” “不要再说了,”沈染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然,我真的看不起你啦。” “染” 余清扬抓住她的手不停地吻着。许久,她抽回了自己的手,起身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卡。 “这里面有五万块钱,是我这几年的积蓄,你先拿去用吧。” “染,”他叫了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抱住她的双腿,把头紧紧埋在她的怀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他呢喃,“相信我,我一定会成功的,我一定要加倍” “别说了” 沈染提高了声音,她决定帮助他的时候就没想过要他加倍奉还,她只是凭直觉:自己应该帮助这个男人,她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一定会走出低谷,相信他会成功的。 第二天早上余清扬就直接去了车站,一下火车,一阵凉爽的秋风迎面吹来,立刻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我必须成功”他握紧了拳头,“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出了北京站,他马上拨通了沈染的电话,“染,北京太美了,这里的天很高、很蓝。”他兴奋地说,“一切都是好兆头,我相信这次我一定会时来运转的” “好,我相信你此行一定会成功的,加油” 前来接他的车直奔西直门外的红光医疗器械公司而去。库房里堆满了积压的hxj产品,余清扬从中抽出几台认真地察看了一遍,再根据各项技术指标亲身检验了一下,他很满意,这批产品的质量没有一点问题,所有的指标都达到了技术要求。看来最主要的就是如何打开市场了。他想,这种hxj机型在北方市场已经趋于饱和,南方和北方正好相反,北方冬季寒冷,是呼吸道感染和老年人气喘病的高发期,而广东的春季潮湿,是这种病的多发期。对市场进行了分析后,余清扬的脑海里已经形成了一套方案,要赶在春季到来之前在两广地区展开销售攻势。 这种hxj机的出厂价是三万元,市场的销售价是三万九千元。 回到广州后,正赶上沈染去上海出差,他在电话里告诉她,已经签了广东和广西两省的总代理。沈染说,自己并不想具体过问他生意上的事,她相信他自己会把握好市场的 然而事情并不像余清扬想象的那样,跑了一段时间,他发现省内许多医院的呼吸科都不接受这种设备。一般要用这种呼吸机抢救的病人很少,大医院有一两台就足够了,中小医院根本不会考虑进这种设备的。 因为是老同学的关系,先期运到广州的十台机器,他只付了运费。可房租、电话、业务的开销把他手里的钱几乎都用掉了。忙了一个多月,他只卖掉了两台,可回扣竟然高达每台五千元。 这里出现了和北方市场一样的情形,是他始料不及的,照此下去赔掉的不仅仅是钱,还有沈染对自己的 他不敢想下去了,这时儿子又病了,接到老婆从老家打来的电话,他没有告诉沈染就急忙赶回汕头去了。 林茹为了华仔已经几个月没工作了,她甘愿给华仔当助手。演艺圈子里,大腕们的所谓助手,说得好听叫助手,其实就是贴身的保姆、跟班。每场戏拍下来,他们就赶紧为大腕们端茶倒水;尤其是拍外景,天热了演员一下场,就赶紧一边撑伞一边扇扇子递毛巾;天冷了更要备好衣服暖炉等在一旁,总之所有的生活琐碎事都由他们来做。林茹不但要照顾华仔的生活,还要当他的经纪人,处理他所有的事务,有时她甚至觉得华仔不像情人倒更像弟弟 华仔复出,开始只是接一些小角色,慢慢地在林茹的精心照顾下,他渐渐恢复了元气,经过生活和情感的磨砺,他的演技愈加成熟,片约也越来越多了。 “阿茹,”终于有一天,华仔对她说,“我不想你这么辛苦了,又是跟现场,又是帮我联系” “华仔,”林茹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以你目前不断上升的人气,我已经不适合再跟现场了,做你的经纪人也不适合了。现在几个大的经纪人公司都在抢着与你签约” “阿茹,”华仔慌忙解释,“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这个家有我这个大男人在外面打拼就足够了,你身体一直很弱,就不要再干了。放心吧,我会让你过上令人羡慕的日子。” 其实,不用华仔说,林茹也明白,随着华仔在影迷、歌迷心目中的地位不断提升,她已经真的不适合再这样抛头露面了。 “好吧,我马上给你找一个机灵点的小男孩做你的助手。为了你,我也可以退出影视圈。” 元旦前,林茹找到了沈染。 “我想去你的公司做业务。” “太好了,我举双手欢迎,”沈染笑道,“我们公司的产品现在已经在全省铺开了,明年将有计划地开拓内地的市场,你来帮我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不过,为了你名正言顺地坐上业务主管的位置,”说着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她,“这份资料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做一份如何开拓内地市场计划书,过了元旦,你一上班就带来,面呈总经理” 这几年林茹一直在学习,来广州后,经过几年的职场厮杀,她终于悟出刻苦勤奋、真才实学加文凭的硬道理。她参加了成人高考,用两年的时间拿下了大专文凭,现在她还在继续大专升本科的学习。 林茹关于如何开拓内地市场的计划书,段承志和刘总看了都大加赞赏,为了顺应市场的需要,公司决定成立销售推广部,由林茹出任经理。 忙了一阵,沈染忽然想起好久没有余清扬的消息了,下班后,坐进车里发动了引擎,戴上耳机,按了一下余清扬手机的号码,车子拐上了马路。“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看了一眼又按了他公司的电话号码,电话响了好久也没人接。“怎么搞的,手机关了,办公室也没人接电话”想着想着,只见一个男人从路边撞了出来,她赶紧踩刹车,那人一闪身倒在了路旁,车子吱嘎怪叫着停了下来。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就她一愣神的当口,那人猛地从地上蹿起,拉开车门伸手夺过她的手机,跳过对面的隔离墩,一溜烟拐上了人行道,眼看着他消失在巷口,沈染气得只有使劲按喇叭的份儿。 “都是这个余清扬”沈染把气全都撒在他身上,“男人就是这样,他需要你的时候,恨不能一天给你打几个电话,可他一遇到问题或有什么不顺,不是不接你的电话就是关机,躲你没商量”她一边开车一边发狠,“正好,我的手机被那个烂仔抢了,这次我连手机号都换掉,让你想找我时,绝不会像以前一样,轻易地就能找到” 沈染早就想搬家了,住得离公司太近,连晚上和双休日都不得消停,总有一些事情要找她。现在有了公司配的车,她决定搬家,搬到离公司远一点、环境好一点的花园小区。 到了年底沈染这个财务总监简直是忙得昏天黑地,要审核各种财务报表,还要应酬工商税务,她忙得几乎忘了还有一个叫余清扬的男人。 回到汕头老家,余清扬的家人和老婆娘家的亲戚都劝他先不要回广州。元旦前岳母全家人商量好了,把他叫到家里。特意做了一桌酒菜,全家一起劝他留在老家。 “把你们在广州的房子租出去吧,”岳母一边往他的碗里夹菜一边说,“你们那个地段好,三室两厅能租到四千多。” “是呀,姐夫,”小姨子忙附和着说,“反正你老家的祖屋也闲着,你们干脆搬回来吧,这里的消费也比广州低,你们一家三口过日子应该不成问题” “简直是笑 花色妖娆第26章 - 花色妖娆第26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27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7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7章 兆佑貌怀晌侍狻br > “简直是笑话,”余清扬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心想,“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遇到挫折就龟缩回老家,靠吃房租蜗居在祖屋里哪。再说,这么做,我也对不起良心,对不起染”想起沈染,他的心在隐隐地痛,已经好久没给她打电话了,可自己目前这种状况,打电话又能和她说什么记得去北京前的那晚,自己在她面前豪言壮语,一副不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誓不罢休的模样,可天不遂人愿,自己已经把她的钱赔得差不多了 “妹夫,你听说了吗”大舅子说,“十一月底佛山的一家医院发现了一例怪病,病人发烧不退,呼吸困难,怎么也检查不出病因,已经引起了省卫生厅的重视” “什么”余清扬激动得一把抓住在市卫生局工作的大舅子的手说,“这种病是呼吸困难引起的” “是呀,已经报到省卫生厅了,十二月深圳、河源、广州、中山也都出现了这种病例,估计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呼吸道传染性病毒,这种病已经在省内蔓延” “太好了”余清扬蹦起来喊道,“天不灭曹,天助我也” “疯了,”岳母摇着头说,“他一定是疯了” 一家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登上开往广州的大巴,他拨通了北京的电话。 “皇天不负有心人哪,”他近乎疯狂地说,“老同学,这次我们发了” “余清扬,你是不是说疯话呀,积压了这么多产品,贷款早就到期,我都快被银行逼疯了。” “不要说这种丧气的话好不好,告诉你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我们的呼吸机很快就会变成抢手货了,一种呼吸系统的病毒已经开始在广东省蔓延,很快就会在全国” “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大舅子是汕头市卫生局的干部,他的消息来源不会错,你马上连夜改换包装,最晚后天再给我发来三十台,不,五十台,还有每台的销售价提到三十八万。” “什么你疯了吧,每台销售价三十八万” “对,就是三十八万,我让你改包装就是这个意思,估计这五十台春节前就会销售一空,如果我预测的没有错,过了春节大概在三四月份,这场人类的灾难就会席卷全国,到时内地的每家医院都会进这种设备。老同学,这次我们的宝押对了看来一夜之间成为千万富翁,已经不是神话了” “好,如果你说的不是疯话,还按原来的合同,我还是按每台三万的价格给你,但只限两广地区,你的手不能再伸到其他省市。”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就这么定了,我这边的销售情况和销售价格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反馈给你,你赶快想办法筹集资金,再生产一批呼吸机,以你目前的库存只够供应两广地区” 回到广州,余清扬马上联系了几家有关系的大医院,果然如他所料 年底爆发的这场震惊全球的可怕瘟疫非典型性肺炎,正在广东全省蔓延。 一直没有余清扬的消息,沈染发誓,绝不先给他电话春节前接到外公的电话,她决定回雪城过年。 转年的春节,谈“非”色变,广州城笼罩着恐怖的气氛。 酒楼不再像往年那样火暴,好多人家都取消了早已订好的年夜饭,躲在家里闭门不出。不断有小道消息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传播:一种致命的传染性疾病正在这座城市蔓延,至今已经死了很多人。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消息,但传说白醋、板蓝根、抗病毒口服液可以预防和治疗这种病,一个月内,广东全省出现了抢购风潮,许多不法商人趁机提高物价,板蓝根、抗病毒口服液脱销,一瓶白醋甚至卖到了两百元。 人在雪城,沈染的心一刻也没离开广州,她爱这座美丽的城市,她已经融入这座城市了,尽管这座城市曾带给她伤害,但它给她更多的是欢乐和一种搏击向上、不断进取的精神。 她每天都和段承志通电话。 “阿染,你就不要急着回来了,我给你放一个月的假,过了这一阵,等疫情过去,你再回来” “哥,让我待在雪城,总有一种临阵脱逃的感觉,再说,我也不放心你呀” “算了吧,你别猫哭老鼠假慈悲了。不放心我是假,不放心你的那个情哥哥倒是真” “哈,你又来了,难怪广州的醋都脱销了,原来不是非典闹的,都是被你打翻了,酸味都顺着电话线淌过来了,嘻” “好了,阿染,”段承志正色道,“我让你暂时待在雪城,并不完全是非典闹的,我是想让你利用这段时间打开雪城和东北的市场。我已经和雪城市,还有省行的一些关系打好了招呼,我们的fhj产品在广东省已经基本上饱和了,今后的销售主要是内地。我预计最多三年,全国的市场就会饱和” “可三年以后” “三年以后,”段承志打断她的话,“这间公司对你我来说,已经不存在了” “不存在了” “总之,你不必管那么多,三年后,我帮你开一间自己的公司,你来做名副其实的老板。” 刚放下段承志的电话,又接到林茹的电话。 “天网恢恢呀,”林茹张口就说,“报应终于来了” “什么天网恢恢”沈染被林茹说得毛骨悚然,“谁遭报应啦” “闻盈呀,她从闻总那儿拿了二十多万,跑到深圳的保安区开了一间美容店,和一个小白脸泡了两年。年前小白脸和店里的一个女孩卷款私奔了。现在她又得了非典住进了省医院的隔离区,这不是报应吗” “是呀,举头三尺有神明,上天在看着我们每个人,只有积德行善,才会有福报,看来我们应该从现在起多做好事、善事呀” 两个人在电话里又谈了一些公司的事,沈染这才告诉她自己先不回广州了。 二月十八日,国家疾病控制中心宣布衣原体为“非典”病原体,但是这一结论却遭到了广东省有关疾病专家的质疑。三月十五日世界卫生组织将这种首先在广东发现的疾病改称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英文缩写sars。三月下旬,广东和北京被世界卫生组织确定为疫区。 三月十九日,新华社的消息:广东防治“非典”成绩显著,目前疫情已得到有效控制,绝大部分患者已经陆续康复痊愈,当地群众生产、生活秩序正常。至此,广东人那颗悬着的心放下了。非典型肺炎就像一场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这一场风波确实带给了广东人很大的震撼 而这场人类的灾祸,给余清扬带来的却是巨大的财富,有人曾经说过,中国的千万富翁,有许多发的都是不义之财。 “非典”在广东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三月下旬以后却开始在全国蔓延 9。 过年漂在广州的寻梦一族 四月,雪城也成了非典疫区,全城出现了广州初期发现“非典”时的恐慌。沈染是从所谓的疫区过来人了,她经验老到地告诉所有的亲戚朋友:不要惊慌,保持个人和室内卫生,多开窗户通风,少去人流拥堵的地方,最好带上口罩,再有就是要保持良好的心态 一下飞机沈染就遭遇了体检,测试完体温后,被告知几个小时内不能离开候机厅,因为她是从内地“疫区”来的,只有确认她确实没有携带病菌才能进入广州市区。她被弄得哭笑不得,刚回雪城时,她被认为是从“疫区”避难躲回内地老家的,现在广州的“非典”已经控制住了,而内地反而成了非典蔓延的疫区,她只好耐心地等几个小时了。 从机场出来车子进入广州市区,她恍然想起已经整整五个月没有余清扬的消息了,“难道”一种不祥涌上了心头,“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拿出手机找出余清扬的号码,犹疑了一下,“唉,”她叹了口气,又把手机放进了手袋,“这会儿,他忙得什么都顾不上了,现在全国都在闹非典,他的呼吸机肯定供不应求,况且他又是个事业型的男人” 离开广州两个月了,潮湿的空气中花的芬芳使她很快就忘了一切不快。经历了“非典”的广州更加妩媚动人,人们脸上洋溢着轻松和喜悦的笑容。啊,生活是美好的 车子飞快地朝公司开去,这次在雪城的工作进展很快,各方面的关系都捋得很顺。王志南爬得也很快,已经是处长了,他负责的正好是全省银行系统设备的这一块儿,不想直接和他打交道,她准备把已经疏通好的关系交给林茹。 刚到公司门口,手机就响了。 “阿染,”手机里传来林茹诡秘的声音,“嗯,刚刚接到清扬的电话” “哦,”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怎么,你们好久没联系了,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已经到了,见面再说吧,挂了。” “这个林茹竟然和自己装傻,该不是被收买了吧”从车上下来她想,“他终于来电话了” “阿染,”林茹迎上来嬉笑道,“这么敬业呀,怎么,连家都不回就直接来公司了” “想你呀,”她张开手臂抱住林茹,随即笑道,“我们单身女人哪有家” “鬼丫头,”林茹嗔道,“清扬在电话里跟我诉苦哪,说你太无情了,换了手机,搬了家,甚至回老家过年也不告诉他。” “这能怪我吗,”她脸一沉拉着林茹走进了办公室,“整整三个月他好像从人间蒸发了,手机关机,公司电话也没人接。所以,这两个月我要惩罚他。” “行了,”林茹顺手带上门说,“你别嘴硬了,清扬这样的男人是最适合你的。差不多就行了,别玩得太过火了,男人不是天生就该哄女人的,现在是非常时期,他没联系你,肯定是太忙了。别忘了,清扬可是个事业型的男人呀” “我也是事业型的女人呀”她愤愤地把手一挥,“男人是最不能惯的,什么都由着他们,我们女人岂不成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了吗” “唉”林茹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就是爱,女人一旦坠入情网,就变成了爱情的奴隶” “怎么”她诧异地伸手摸了摸林茹的脑门,“阿茹,你没发烧吧,这不像是你说的话呀,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如此动心,我倒是真的要见见,”说着她抓起了写字台上的电话,“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今晚我请客” “别,不”林茹顿时脸色煞白,忙说,“他很忙,他现在不在广州” “哈,”她笑道,“什么男人呀,让你这么紧张,该不是太优秀了吧,难道还怕我跟你抢不成” “阿染,”林茹的心紧张得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为了掩饰忙岔开了话题,“外公外婆身体还好吧” “好,这次闹非典,他们的情绪一点也没受影响。” “这当然都是你的功劳了,你这个从重疫区来的人都毫发无损,他们当然也不紧张了。” “是呀,现在到处人心惶惶,谈非色变,这简直是人类历史上的又一场浩劫呀。” “可听说有不少人在这场灾难中发了财” “这种人真的该下地狱。” 沈染恨恨地说,桌上的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是段承 花色妖娆第27章 - 花色妖娆第27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28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8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8章 “可听说有不少人在这场灾难中发了财” “这种人真的该下地狱。” 沈染恨恨地说,桌上的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是段承志打来的。 “怎么,大总监,”他戏谑道,“一回来就上班了。” “老哥,”她撒娇道,“好想你哟” “大小姐,”段承志笑道,“不是想我吧,是想让我请你吃饭吧,你说吧去哪吃,不过,不许带男朋友” “吃醋了吧,”她故意调侃道,“我偏要带,去花园酒店。” “阿染,”段承志正色道,“我们要谈正经事,你最好不要带” “老哥,”她也一本正经地说,“谈正事就更要带了,非带他去不可。” “唉,”段承志叹道,“小妹,真拿你没办法,总是那么任性。好吧,晚上七点花园酒店三楼。” “嘻,别那么沉重好不好,”她嬉笑道,“我是带阿茹去,我不想直接和王志南打交道,今后雪城和东北的业务就全交给她了。” “阿茹,”放下电话她对林茹说,“晚上我们一起去花园酒店,我表哥请客。” “噢,是董事长请” 林茹惊喜地跳了起来,沈染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那么大声嚷嚷,注意影响。” 段承志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实际上就是董事长,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林茹来广州十多年了,还是头一次有机会去五星级的花园酒店,她很兴奋,趁势抱住沈染使劲亲了一下。 “阿茹,表哥找我主要是谈东北的市场情况。” “阿染,”林茹听出了什么,关切地问,“你这次在雪城待了两个月,见到他了吗” “没有,”她很干脆地说,“这次,东北三省我都跑遍了,表哥的关系我都基本上捋顺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今后东北的市场就交给你了,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阿染,”林茹感激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谢谢” 林茹当然知道,这等于是沈染送钱给自己,按公司规定每销售一台fhj,都有一定比例的提成。 “谢什么,”她一笑抽回了自己的手,“就算我赞助你在老家给爸妈盖房了。” 林茹把公司最近两个月的生产、销售和发生的事,一一向沈染做了汇报。 吃过午饭,林茹突然提议:“我们去广州大桥南的颐景花园看楼吧。” “阿茹,是不是你男朋友想帮你买靓屋呀” “不是,昨天和肥仔通电话,他在那里的售楼处做主管,要我们去看看房。” “唉,没钱呀,”沈染叹道,“我手里只有这两个月的工资,连交首期的钱都不够。明年吧,明年有了红利,我再考虑买房。” “我们先去看看吧,听说那里的环境很好,房价也不贵。” “算了,看好了又没钱,心里怪痒痒的。” “去吧,感受一下也好嘛,也有个奋斗的目标呀,再说我们也好久没见肥仔了。” 车子一开进颐景花园,沈染就喜欢上这里的环境了,交通方便,购物也方便,离小区五十米就有个很大的超市。 这里的房子已经卖了一大半了,肥仔一见面就热情地带她们看了几套房子,沈染还真的看上了顶楼一套东南向的两室一厅。回到售楼处她心里直痒痒,那套房子采光好,主人房和客厅有两个大阳台朝南向,另一间房朝东向,门朝北,南北对流冬暖夏凉,在广州这样的房子是最好的布局和朝向。 “怎么样”肥仔看出她对顶楼的那套房子动了心,“现在是广州房价最低的时候,这套房子82平米,标价才42。8万,因为你是阿茹最好的朋友,”他讨好地说,“为了阿茹,我还可以帮你打个折。” “死猪头,”林茹当胸给了他一拳,嗔道,“嘴巴别那么甜,我才不领情哪。” “好,好,是我自作多情,”说着肥仔在计算机上打出一组数字,“40。9万,这是我最大的权限了,不挣你一分钱。”他又看了林茹一眼,仗义地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广州市再也买不到这么好、这么便宜的房子了,不出两年这里的房子肯定升值” “是呀,”沈染心想,“要不先找表哥借钱,付首期,反正明年就能分红了,再还他” “阿染,”林茹也在一旁催道,“我看你就别犹豫了,既然肥仔这么仗义,不挣你的钱,我们就赏他这个脸吧,再说这套房子我都看上了,要是有人给我出钱,我也想要” “你说什么”她盯住林茹问,“什么叫要是有人出钱” “她说得没错,”余清扬推开售楼处的门走了进来,“这套房子我们要了。” “阿茹,你在搞什么搞” 看到余清扬,她明白了,林茹早就和这个男人串通一气了,把自己给“卖”了。 “嘻,不这样你能来嘛,”林茹拉起肥仔就往外走,“我们先出去,让他们自己商量搞定。” 余清扬的口气使沈染想起了那年,在北京路guess专卖店,也是这句话,“这套我们要了”,可当时只是两套衣服,不过两千多 看到沈染怔怔地看着自己,他一笑拉住了她的手,“染,原谅我这么长时间没和你联系,”他又赶紧纠正,“年前确实是我太忙,又不在广州,销售情况也不好,所以没心思给你电话。可春节,我回到广州给你电话,你已经换了手机,又回了雪城,这期间我往你的公司打了无数的电话,天地良心,不信你问阿茹” “不要说了,”她把手一摆,“我不能接受你的” “染,”余清扬知道她要说什么,他太了解她的个性了,于是忙打断她的话,“是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没有你,我也不会有今天”他及时打住了,他知道不可以把全部真相告诉她,如果她知道,他已经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千万富翁,那他将会永远失去她。她一定认为自己是个最大的不可饶恕的罪人,她会认为自己发的是国难财。所以他必须时时告诫自己,到死都不能告诉她自己到底有多少钱,更不能告诉她这笔钱是怎么赚的 “这段时间我卖掉了两百多台机器” “一台机器售价三万九千元,成本价是三万元,除去各项开支和提成、回扣,”沈染算了一下说,“你顶多能赚一百万,再说你的公司今后还要发展,还需要资金” “你放心,我是个男人,”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当然以事业为重了,为你买房不会影响公司的发展,资金的运转” “余清扬,老实告诉我,你这次到底赚了多少钱,你该不是发了什么不义之财吧” 沈染的话让余清扬打了个冷战,汗刷地冒了出来。 “染,”他脑子一转,忙说,“你误会了,我是说先帮你付首期,”他拿过桌上的计算机,算了一下说,“首期要付四成,也就十六万多一点,我还是能付得起。” “那好,除去我先前给你的那五万元,剩下的算是我向借你的。” “好,就这样吧,我们现在就签合同,钱我已经带来了。” 说着余清扬用一个不易察觉的动作擦去了头上冒出的一层冷汗。 林茹和华仔总是聚少离多,华仔一下摄制组拍片至少要两三个月,有时他刚回广州林茹又恰好出差。最近林茹时常感到头晕、腰酸、腿软、乏力,脸色也越来越差。华仔签约了新加坡一家影视公司的六十集大型古装武打片,离开广州前他一再叮嘱,要她去医院做一次检查。可现在去一次医院,各项检查做下来少说也要一千多。为了供林芸上大学,为了在老家盖楼,她不放过一切机会拼命赚钱,而她对自己却很苛刻,能省就省,从不乱花一分钱。她和华仔之间一直保持着经济独立,她从不向他要求过什么,她时常想好在自己还年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林芸毕业后在广州一个有名的职业技校当老师。华仔已经在珠江边买了一套三房两厅,但聪明的林芸好像看出姐姐和他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她始终不肯搬进去住。林茹心里当然更加明白,自己比华仔大两岁,他的演艺事业蒸蒸日上,影迷、歌迷和追他的女孩不计其数,再说他爱的不是自己,和自己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报恩。 她实在是太爱他了,虽然她嘴上说:我对你从没有什么奢望,我爱你,不管你和我在一起多久,哪怕明天你就离开我,我也无怨无悔“我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我们曾经那么轰轰烈烈,刻骨铭心地爱过,我这辈子就没白活。死也值了”可她心里却渴望能和他厮守下去 这几年肥仔一直在默默地关心着林茹,他在房地产开发这行干得有了一些起色,现在的年收入也有六位数了。他知道林茹只是把他当哥们,他也知道她和华仔的关系,但他更明白他们是不会有结果的,而他需要的是时间,需要的是耐力和等待 华仔不在广州时,林茹就会回到花影的那套出租屋和林芸一起住。尽管她爱华仔,可不知为什么,她对结婚始终有一种畏惧心理,不管和华仔有没有结果,她都不想涉足婚姻。她需要爱情,但她更喜欢自由,她希望自己始终能拥有一个自由的空间,这大概是很多现代人追求的生活方式吧。 华仔离开广州后,林茹又去了雪城,更新的第二代fhj,通过王志南的关系已经进入了东北三省的各银行和基层储蓄所。 自从离开沈染,选择了放弃爱情的仕途之路,王志南变了,他的野心越来越膨胀。既然没了爱情,那他就要充分利用行长乘龙快婿这个优势,收罗编织自己的关系网,他的势力范围很快从本省发展到整个东北地区。 林茹当然知道他和沈染的关系,当年她找到王志南就地亮出了这张底牌,把副总、财务总监沈染的名片推到他眼前。 “王处,”随后她又递上了自己业务经理的名片,“阿染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表哥段行长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股东。” “哈”他爽声一笑,“林小姐既然这么开诚布公,我也就不想多说什么,段行长和阿染的账我当然要买,我可以帮你在整个东北地区打开销路”他沉吟了一下刚要说什么,林茹赶紧把话接了过去,“王处,人情归人情,关系归关系。”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单刀直入道,“既然我们做的是生意,那么要有做生意的规矩,每台fhj的回扣” “哈哈” 他笑着往椅子上一靠,做了一个手势打断了她的话。 “林小姐,你称呼我什么” “王处呀。” 林茹疑惑地看着他,他随即收敛了笑容。 “你既然叫我王处,那我的身份” 林茹恍然大悟,他是个“官身”,当然忌讳“回扣”这样的字眼了,回扣和贿赂其实是同出一辙的。 于是她笑道:“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打这以后王志南每次出差来广州,都希望能见到沈染,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当面谢罪的机会,但沈染始终没有再见他。每次她都安排林茹负责全程接待,就连段承志请客也是林茹作陪,既然大家现在是生意上的往来,那么就只谈生意,只谈利益。 沈染越是不见,王志南就越发渴望见到她。 那年他和匡曼芳来广州出差,在北京路步行街的guess专卖店和沈染邂逅,匡曼芳就从 花色妖娆第28章 - 花色妖娆第28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29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9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29章 沈染越是不见,王志南就越发渴望见到她。 那年他和匡曼芳来广州出差,在北京路步行街的guess专卖店和沈染邂逅,匡曼芳就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他还在深深爱着沈染,这是她绝不容许的。她警告那时还是一个小科长的王志南:“我匡曼芳能让你上去,也能让你下来你没有别的选择,你只能爱我,也只有我能让你实现抱负,扶摇直上” 他又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作为一个大男人,自己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不能爱自己所爱的人,是多么的悲哀。他恨匡曼芳,恨优越的家庭环境造就了她飞扬跋扈的性格,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永远没有男人的自尊。从那时起他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利用这个女人给他创造的所有机会,使自己尽快升职,尽快强大起来,只有自己在这个社会上有了坚实的基础、稳固的地位,才能早日摆脱这个女人的桎梏。 这年的大年初一,他和匡曼芳发生了一次激烈的冲突,她六十岁的老爸正在办退休手续,而三十三岁的王志南已经羽翼丰满大权在握。匡曼芳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依然是飞扬跋扈,在众人面前和他说话的语气咄咄逼人。 王志南突然一反往日的谦谦君子形象,毫不客气地把她顶了回去。匡曼芳完全傻掉了,在自己面前一直唯唯诺诺的老公,竟敢在大年的家宴上当着众亲戚的面顶撞自己,她着实受不了了。 “你,你,”匡曼芳指着他叫道,“王志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初要不是我老爸,你能有今天” “行了,”他把手一挥,“匡曼芳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受够了”他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这么多年我忍辱负重,”他终于说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积怨,“在你面前,我王志南还是个男人吗”他吼道,“你给我记住,从今以后,不准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说完他扔下惊得目瞪口呆的匡曼芳和众亲戚拂袖而去。匡曼芳捂着脸号啕大哭起来,她的杀手锏不灵了,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当晚王志南就飞到广州把林茹约到花园酒店。 “林小姐,”一见面他就抓住林茹的手,再也不想掩饰自己了,“请你务必想办法让我见到染,我已经决定离开那个女人了,我一定要找到她。” “王处,”林茹抽回自己的手,端起咖啡呷了一口,为难地说,“阿染的个性你是清楚的,再说,大过年的” “每逢佳节倍思亲,正因为是大过年的,”他眼里闪着泪花热切地说,“我才飞来广州,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没结婚,这说明她心里还有我。我要在新年的第一天向她当面表明心迹,我要让她明白,这么多年,我一分钟都没有忘记她,我始终爱着她当初是我对不起她,现在我可以为她离婚我要用我的后半生来赎我的罪,来偿还我欠她的情” “那好吧,”林茹终于被感动了,她迅速地将沈染家的电话和手机写在纸上,“不好意思,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说完她站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 今年春节沈染没回雪城,头年段承志夫妇再三邀请,盛情难却的外公外婆一起来到了广州。这些年吴秋芳终于像绝大多数广东女人一样变得聪明了,经过苦苦的挣扎和万般的不甘,她们终于认清了形势,知道自己的青春已逝,已经没有什么资本可以留住老公的人了。于是她们采取了一种“鸵鸟”战术,就是装傻。对老公在外面的事充耳不闻,既然留不住你的人,就任你在外面“风流”,只要你不把事情做绝,只要你还有这个家,只要能留住你的心 段承志在番禺的碧桂园买了一套房子,也是沈染偶然发现的。一次几个朋友开车去番禺江边的竹楼聚餐,席间肥仔说起碧桂园有些业主买了房子连一天都没住就出国了,还有些人买了几套房子始终在那里闲置。最近他刚帮人卖了一套靠江边的房子,还有几套房子也在找买主。 前些年开发的碧桂园,环境和房子在广州是出了名的,因为离市区近,又靠山靠水,空气也比城里新鲜,好多广州人都喜欢在这里买房,尤其是有车一族。这里的房子一下子就被哄抢一空了。这两年,因为种种原因,好多人又开始把抢到手的房子往外倒腾,应运而生的房地产中介公司也因此赖以生存。 在肥仔的提议下,几个朋友乘着酒兴开车直奔碧桂园。看了几处房子,当时就有人拍板订下一套。众人在园内又兜了一圈,才把车子停在路边。走下车来,沈染被这里的湖光山色和园内优美的环境吸引了,她拍了拍口袋叹道:“唉,可惜本小姐的荷包太瘪了,”接着她又打着哈哈说,“肥仔,你一定帮我留一套最靓的哟,等哪天我发了大财” “阿染,”一个朋友调笑道,“像你样的靓女,还用等到发大财,你要是真看上这里的房子,还不是分分钟钟的事嘛,只要你一句话,不知有多少痴情的男人哭着喊着排队等着要为你买靓屋哪。” “是吗,”沈染歪着头调侃道,“哥哥,那你就帮妹妹买一套吧” “当真”他借着酒劲儿打开车门,从皮夹里取出一张卡举在手里,“这里有八十万,请诸位做个证,只要沈大小姐肯跟我在这住一晚,我立马就买一套靓屋送她,决不反悔” 他的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好耶” 沈染这一掌引来了一片哄笑声,那人捂住脸笑道:“打是疼,骂是爱,阿染肯赏脸给我一巴掌,说明她心里有哥哥,疼哥哥” “哈哈” 众人立刻笑得东倒西歪,各自上了自己的车。 沈染刚发动引擎,突然看到段承志的那辆黑色奥迪从外面开了进来,坐在旁边的肥仔眼睛一亮说:“就是他,上个月我帮朋友出手的那套靓屋就是卖给了他,不过,是用他带着的那个年轻女孩的名义买的。当然不用说了,那个女孩肯定是他包的二奶喽。” 和沈染擦车而过的瞬间,两人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同时段承志也看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肥仔 以后见面谁都没提起这回事,为了感激沈染的心照不宣,段承志为她的外公外婆买了往返机票,邀请他们来广州过年。 从腊月二十五开始,沈染就陪着外公外婆香港、澳门、深圳、珠海的走了一圈,晚上和段承志一家人吃过年夜饭,从珠江大酒店出来已经十点多了。 “外公外婆,”沈染提议,“我开车带你们去二沙岛江边,欣赏一下珠江的夜景”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接了一个又一个,手机响个不停,接了几个电话后,她才发现外公外婆已经上了段承志的车。 她用手敲了敲段承志的车窗,外婆按下车窗探出头来。 “算了阿染,”她疼爱地说,“你已经陪我们一个星期了,年轻人嘛,也有自己的朋友圈。有你表哥表嫂哪,这两天你就不用陪我们了,自己去玩吧。” “外婆万岁”沈染欢呼着弯腰抱住外婆,在她的脸上使劲亲了一下,发现自己失态了,她又马上撒娇道,“可我还没跟您待够哪” “鬼丫头,”外婆亲昵地在她的脑门上戳了一下,“小嘴甜得像抹了蜜糖,能把人哄死。行了,这些天陪我们也闷坏了,别假惺惺了,快去找你那帮小朋友们玩吧” “谢谢外婆” 沈染像获得大赦一样,拉开了自己的车门,一边和外婆挥手一边发动引擎,车子一溜烟开上了马路,很快就汇入了彩带般的车河里,淹没在灯红酒绿之中。 闹市区起义路的“红蚂蚁”酒吧里,已经聚集了一帮人,见她进来,雨洁招手叫过服务生:“再来一打蓝带啤酒。” “怎么”看到雨洁已经有了几分酒意,她故意嗔道,“你们都喝了这么久了,才想起我呀” “重色轻友,”雨洁把手一摆,“你还好意思说哪,前几天打你的手机关机,从实招来,是不是和你的清扬出国风流快活去了” “打住”沈染拿起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大口,“不提他还好点,你还不知道吗,这些有老婆的广东男人,平时对你千宝贝万心肝的,可一到年节他们是一定要陪老婆和家人的,腊月二十六他就带着老婆孩子回汕头老家过年去了。” “那你” “我外公外婆来了,这几天陪他们去了香港澳门” “听说你的老公超帅,”头发染成几种颜色、小巧玲珑的阿玉拿起一罐啤酒朝沈染晃了晃,“还是个千万富翁耶。” “什么老公,”沈染嗔道,“充其量只是我的男朋友罢了。” “一听帅哥你就来劲儿,”小靓女冲阿玉挤挤眼道,“你要是碰到一个像阿染那位超帅的大款情哥哥怎么办” “我嘛,”阿玉歪着头想了一下,夸张地把手按在高高耸起的胸上嚷道,“我第一件事就是做增高手术,让我亭亭玉立;然后再飞到韩国做一个面部整容,使我光彩照人;最后是去做抽脂减肥,再塑一个风情万种的魔鬼身材” “哈哈嘻嘻” 几个女人笑得花枝乱颤,举杯喊道:“为风情万种的阿玉早日捞到大水鱼干杯” “干杯” 大家一阵咣咣地乱碰后,小靓女拿过桌上的色子。 “来,我们掷色子,谁输了谁喝酒,不醉不归” “对,喝酒,”雨洁举起酒杯叫道,“别想那些男人,男人只会给我们带来烦恼,爱情只会给我们带来痛苦” “说得好,我们今天不谈那些让人倒胃口的男人,”坐在阿玉旁边头发剪得像男孩子一样的花花叫道,“我们今天只喝酒、抽烟、跳舞” 说着她从手袋里拿出两包“骆驼”丢在桌上,拉起阿玉扭动了起来。 “音乐,”小靓女点燃一支烟,冲着吧台打了个手势叫道,“来点刺激的” 沸腾的音乐混杂着浓烈的烟草味一起涌来,苦涩的酒精在每个人的身体里燃烧,大过年合家团圆的日子,聚集在酒吧里的,当然都是漂在这里的寻梦一族。受了周围气氛的感染,沈染和雨洁也点燃了烟,一边掷色子、喝酒、抽烟,一边随着音乐在座椅上晃动着。 “真他妈的痛快、舒服、惬意。” “为我们南漂干杯。” “干不醉不归。” 几个女人咣咣一阵乱碰,使劲摇着色子举着酒杯叫着喊着,尽情地释放着来自生存、工作、社会的压力 另外一伙几乎清一色的男生,也被她们感染了,有两个忍不住站起来和阿玉、花花纠缠在一起扭动起来,“耶”其余的男生叫喊着朝他们举起了酒杯。 “无聊的家伙,”花花甩掉那个缠着自己的小个子广东仔,回到桌旁抓起酒杯喝了一口,不屑地撇撇嘴,“讨厌,小公鸡”广东的男人太瘦个子又小,所以外省的女孩们就送了他们“小公鸡”的绰号。 “对,不理他们,一群发情的小公鸡” “哎,阿茹怎么没来”已经微醉的小靓女突然想起了什么,“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咸湿婆,媾上靓仔就忘了我们这帮朋友” “是呀,”阿玉也丢下那个纠缠自己的靓仔晃着回到座位上,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接茬说道,“真看不出呀,林姐这么有魅力,竟把华仔媾上手 花色妖娆第29章 - 花色妖娆第29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30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30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30章 “是呀,”阿玉也丢下那个纠缠自己的靓仔晃着回到座位上,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接茬说道,“真看不出呀,林姐这么有魅力,竟把华仔媾上手” “噢,”花花叫道,“我好伤心呀,我是他最忠实的歌迷,他的演唱会,我几乎场场不落,有时还坐飞机追着他到处跑,可惜,我连亲都没亲过他一下。”说着她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弄出一副痛苦状,“我好伤心呀,这么酷毙、帅呆的华仔竟然看上了一个老女人。” “谁说阿茹是老女人我跟她急”小靓女叫道,“她才不过二十八岁,正是最有魅力、最有女人味的年龄。” “可华仔才过了二十六岁的生日耶,多少女孩为他疯狂,为他夜不能寐啊。” “都别说了” 雨洁用手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看到沈染脸色骤变浑身不停地抖动,小靓女猛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喝酒,”她吐了一下舌头赶紧岔开了话题,“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今天不谈男人只喝酒” “对,喝酒,去他的男人” “干杯” 沈染仰头把满满一大杯酒灌了下去,酒精在她的胃里燃烧了起来,她索性抓起酒瓶径自喝了起来。听到华仔的名字,她的心一阵紧缩,已经好久了,她几乎忘记了什么叫疼,可听到他名字的一刹那,她真真切切地感到了疼,一种彻骨的疼 这几年她听到了不少关于华仔的传闻,报纸电视的娱乐版也都在频频报道他的消息。那年,沉寂了半年的华仔复出后,几乎是一口气拍了几部大型古装电视剧,他以冷面小生著称,俊朗、冷酷的荧屏形象迷倒了一大片俊男靓女。 其实他和林茹的事她早有耳闻,和华仔在一起时,她就知道林茹在暗恋他,但至少有一点她清楚,华仔离开自己不是因为林茹。华仔和林茹在一起,也绝不是因为爱。但他们为什么在一起华仔和自己在一起,有时会像个长不大的大男孩,这也许正是他和林茹这么成熟的女人在一起的原因吧。这两年林茹在自己面前绝口不谈华仔,她是不想伤害自己,不想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沈染深知华仔有多爱自己,他甚至可以为了自己放弃生命,可当年他为什么离开呢想到这里她激灵出了一身冷汗,当年华仔的离开一定有重大的隐情,有一个不能让自己知道的秘密 “嘻,阿染,”小靓女嬉笑着从她手里夺过酒瓶,“别想那些让人头疼的臭男人了,走,我们跳舞去” “你去跳、去扭屁股吧,”沈染朝她挥了挥手,又拿过一瓶酒喝了起来,“我这会儿只想喝酒”她嘟囔着对着瓶子喝起来。 雨洁心疼地看了她一眼,朝服务生打了一个手势,服务生忙附耳过来,雨洁吩咐了一句,他点点头快步走去。 喧嚣的迪斯科戛然而止,音箱里流淌出委婉动听的法国歌曲下雪了,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沈染感激地举瓶朝雨洁晃了晃,慢慢闭上了眼睛 下雪了,她好像又回到了故乡雪城,城市的中心广场上,晶莹剔透的冰雕,雄伟的建筑银装素裹,洁白的雪花大片大片柔柔地打在人们的脸上,她伸出双手在雪中旋转着、旋转着,呀 海浪的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怎么” “阿染,”耳边响起了雨洁的声音,“你的手机已经响了很久了。” 她睁开眼睛抓起了手机,海浪的声音退去,她的心在瞬间停止了跳动,手机里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染,你好吗” “噢” 她的心使劲挣扎了一下,才慢慢恢复了跳动。 “下雪了,”她感觉到那个男人的气流顺着手机流淌了过来,“今年的雪下得好大好大,我一直在这片银色的世界里寻找,寻找,当我飞上天空,穿过厚厚的云层,来到这春意盎然的南国,我终于找到了,找到了我曾经失去,但却是我心中永远的那一点红” “噢” “染,我刚下飞机,刚从那片银白色的世界走来,离开寒冷的冬天,来到广州这片充满生机、温暖的绿色世界,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是呀,”王志南热切地说,“找你,我是来向你忏悔的,我要在这个美丽的春天,跪倒在你我心中最美丽的女神脚下,请求你的宽恕,我要用我的后半生来赎我的罪。” “宽恕,赎罪” 她的眼前出现了雪城市郊净月湖边的小屋,她蜷缩在屋角,手里拿着电话,也是这个男人,也是这个声音:“我们分手吧。” “分手可我们是那么的相爱,我们在一起已经整整两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们爱得更深的了”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在呼喊。 “是我对不起你,放了我吧,我是个男人,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爱更重要的,那就是仕途,一个男人的前程。忘掉我吧,我只是一个俗人,我无法抵御仕途的诱惑我会把我们的爱永远地埋藏在心底” “我们曾经对天发过誓的,难道你就不怕遭天谴吗你就不怕下地狱吗” “没办法,你永远也不会懂得仕途的诱惑,如果老天一定要惩罚我,那就来吧,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可我们已经” 她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怀孕了,他生硬地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和匡曼芳的婚期已经定了,我不会再见你了” 现在她又清楚地听到了他的声音:“我已经决定和匡曼芳分手,我知道你还是一个人,这么多年你一直没结婚,说明你心里还有我。” “不” “染,求你啦,你不要说不,请你不要拒绝我看在我们曾经有过一个爱的结晶的分上,你千万不要拒绝我请相信我,这么多年来,和匡曼芳在一起的只是一个叫王志南的躯壳,而他的心一时一刻也没离开你” “你” 她的心咯噔一下,好像被整个翻了过来。如果说之前她还知道有过这样一个男人,可现在不会了,她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曾经认识过一个叫王志南的男人原来当年他已经从自己的语气里猜出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可他还是那么残忍地抛弃了自己 “你让我恶心”她对着手机吼道,“你不是男人” 她的胃里一阵翻腾,什么东西直往上涌,她扔下手机,摇晃着朝洗手间走去。 雨洁见她跌跌撞撞的样子赶紧追了过去。躺在那里的手机不停地狂响,阿玉不耐烦地抓起手机喊道:“你烦不烦呀” “小姐,对不起,你是阿染的朋友吧,告诉我,她在哪” “你是谁呀你们这些男人真贱,人家都这样骂你啦,你还缠着不放” “我该骂是我对不起她。小姐,求你啦,请告诉我,她在哪求你啦” “哦,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不过我猜你一定是个帅哥吧,你的声音很好听,很有磁性,我喜欢。好吧,我最怕别人求我啦,就告诉你吧,起义路红蚂蚁酒吧” 阿玉也喝多了,放下手机她摇晃着朝洗手间走去,看到沈染和雨洁从洗手间出来,她挥动着手臂,“那个,那个帅哥还真痴情,痴情,他求我,求了我半天”雨洁一把抓住她问道,“你对他说了什么”她把手一摆,“也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就说了红蚂蚁” “雨洁,”已经吐空了的沈染,一下子靠在了雨洁的身上,“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 出了红蚂蚁酒吧,沈染掏出车钥匙趔趄地朝地下停车场走去,雨洁使劲拉住了她,伸手朝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 “索亥,”雨洁嗔道,“都喝成这样,还想开车,这个年你是不想过了” “过年”沈染一脚踩空了,幸好被雨洁拉住才没有摔倒,她又想起了余清扬,“一到年节,他就一定要和老婆孩子一起回老家,”她嘟囔着,“都说,爱情是超凡脱俗的,可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她的手在半空中挥舞着,“爱上一个有家庭的男人,真是我们的悲哀呀这也许是上帝对我们的惩罚吧,因为我们偷了别人的东西” 打开房门,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指向一点,沈染跌跌撞撞地拔掉了所有的电话线,“一定是阿茹,”她嘟囔着,“肯定是她,她一定把我家的电话也告诉了他。” “阿染,”雨洁倒了一杯水问,“有柠檬吗” “有,在冰箱里。” 雨洁打开冰箱取出鲜柠檬切开,把柠檬汁挤在杯子里递给沈染。 “乖,大口大口地喝,很解酒的。” 说着雨洁走进洗手间把浴缸里放满了水,好不容易把沈染弄进浴缸里已经快两点了。回到客厅她这才舒了一口气,打开酒柜拿出一瓶红酒倒了半杯,倒在沙发上喝了起来。 放在手袋里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传来了余清扬焦急的声音,“雨洁,不好意思,这么晚了给你电话,”他几乎是在喊,“你知道染在哪吗打她的手机关机,打家里的电话线路故障,找不到她我都快急死了” “哦,是清扬,”雨洁慢悠悠地呷了一口酒,“她在洗澡哪” “什么,她在干什么你说清楚一点,她在洗澡” “是呀,她在洗澡。” “她,她怎么可以这样,她在家里,在洗澡,竟然关机,摘掉电话,她应该知道,今晚她还没有接到我的电话哪,她怎么可以关机” “你以为你是谁呀”雨洁把酒杯重重地掼在茶几上,“你是她的老公吗” “我,我”余清扬显然有点心虚了,“可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我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哈,滑稽”雨洁讥讽地说,“你说你是最爱她的人,你可以为她做任何事那么请问,你现在在哪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 “出了什么事”余清扬紧张地问,“染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是呀,”雨洁说,“你知道一个叫王志南的男人吧,他来广州了,他说他可以为了阿染离婚” “雨洁,”他提高了声音,“你说清楚一点,你们现在在哪里” “紧张什么,我们现在在阿染的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拜托了,你告诉染,我爱她,我也可以为她离婚,明天,明天我一定想办法赶回去” 推开洗手间的门,沈染刚从浴缸里出来,看到她象牙般洁白无瑕的肌肤、修长的双腿、高耸的乳峰、婀娜的腰肢,雨洁怔住了,过了许久才发出一声赞叹:“阿染,你太美了,你的身体简直就是艺术品,我都被你吸引了,难怪那么多男人为你倾倒” 挂断电话王志南叫了一辆的士直奔红蚂蚁酒吧,即使是在东北,他也很少来这种地方,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他出入的当然是豪华的星级宾馆酒店、西餐厅、咖啡屋了。一进门,扑面而来的烟草和酒精混合的气味、激烈的音乐和狂欢的男女发出的噪音,使他的眉头不由得紧紧拧在了一起 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定,招手叫过了服务生,“啤酒” 也许是酒喝得太多的缘故,也许是男女间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吧,不知什么时候那伙男生已经混了进来,他们叫喊着举杯狂欢,竟没有人注意到沈染 花色妖娆第30章 - 花色妖娆第30章 - 肉肉屋 花色妖娆第31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31章 花色妖娆 作者:郝晓飞 花色妖娆第31章 挥腥俗14獾缴蛉竞陀杲嗟睦肴ァbr > “没错呀,”王志南一边喝酒,一边在人群中搜索,“看情形,一定是这里啦,可染在哪” “帅哥,”已经喝得醉醺醺的阿玉摇晃着走过来,“怎么,你一个人” “噢,你是阿染的朋友,”听出她的声音王志南兴奋喊道,“她在哪” “噢,”她使劲甩了一下头,“噢,阿染,啊,她,她好像去了洗手间” “服务生,”王志南慷慨地掏出一张卡,“那边要什么酒只管上,我买单” “哇噻,”阿玉兴奋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阿染的朋友就是不一样,超帅耶出手大方,我喜欢,走,我们过去吧。”说着拉起他的手就走。 听说他是沈染的朋友,又是特意从老家“飞”过来的,三个女孩立刻把那几个男生丢在了一边,轮番灌起他酒来。 王志南一边不断地和她们干杯,一边不时地盯着洗手间,时间一分一秒地滑了过去 “怎么”他的头有点晕晕的了,“不会吧,阿染怎么可能待在洗手间不出来哪” “嘻,帅哥,”小靓女举起酒杯嬉笑着,“这么多靓妹陪着你喝酒,你还心不在焉,就只想着你的阿染,可惜,她飞了,不见了” “她该不会有什么事吧”王志南拨她的手机,“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又急忙拨打她家的电话,“你所拨打的电话线路故障” “帅哥,喝,喝酒”阿玉一把夺下他的手机。 “喝酒,”他苦笑着挥挥手,“你们想喝什么、吃什么尽管点” “好耶” 几个男生又凑了过来,大家欢呼着举起了酒杯咣咣又是一阵乱碰。 “帅哥,”小靓女问,“你是东北人吧” “是呀,”他已经喝多了,挥着手说,“我们那里的雪好大,铺天盖地,白茫茫的一片” “嗨,”小靓女朝服务生打了一个手势,“下雪了。” 音箱里又流淌出了那首下雪了 这时酒吧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长发飘然的女孩走了进来,一身雪白的长长的毛裙,低垂着大大的忧郁的眼睛,几乎是飘到吧台边,“火焰”她冲着调酒师喊道。 小靓女痴痴地笑着拉起王志南滑进了舞池,他标准的拉丁舞动作立刻引起了一片尖叫,小靓女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她被他拉着旋转着,像个可怜的牵线的木偶,大家又哄笑着尖叫起来 长发女孩显然注意到了这对旋转着的不和谐的男女,她仰头把杯中的“火焰”吞了下去,火在她的胃里燃烧着,强烈的酒精刺激着她的大脑神经,她从吧台边的高脚椅飘了下来,一个漂亮的动作把长长的秀发甩在脑后,挺胸抬头展开了手臂 “好耶” 她的眼里蓦地射出一道亮光,“是染”王志南浑身一颤,丢下小靓女迎着她舞了过去,他们的身体汇合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人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叹,“哇,太美了” 他们尽情忘我地舞着、旋转着,很快就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凌晨三点,小靓女的手机响了,“嗨,”是肥仔的声音,“小靓女,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和谁在一起哪” “哦,是肥仔”小靓女嘟囔着,“当然,当然不会和你的梦中情人阿茹在一起了,嘻嘻,她,她早就名花有主了,我,我和两个小靓妹还在酒吧哪” “是红蚂蚁吧我马上就到,我们几个朋友刚喝完酒,想开车去从化洗温泉,一起去吧” “帅,帅哥,谢了,”挂断手机,小靓女摇晃着站起身来对王志南说,“我们,我们还有节目” “走吧,走吧,”王志南一边喝酒,一边嘟囔道,“走了,都走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酒吧里只剩下他和长发女孩,见他们已经喝得烂醉,老板走了过来,“先生,你住哪,要不要” “哦,花,花园酒店” “这位小姐” “帮,帮我叫辆车” 快中午的时候他醒了,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他睁开了眼睛,躺在他臂弯里的女孩长长齐腰的秀发遮住了她的脸,他动了一下想抽回已经被压得麻木的手,她醒了,习惯地撩了一下长发,露出一张俏丽的鹅蛋脸,浓密的睫毛一眨,漆黑的大眼睛里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你,你不是染” “你是谁” 他们几乎是同时弹了起来,被子一下子从他们身上滑落,两个人都被对方全裸的身体惊呆了。女孩白皙的脸颊顿时飞起了一抹红晕,她垂下长长的睫毛,抓起被子遮在胸前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王志南忙乱间不知所措地一手捂住了下身,一边寻找着自己的衣服,女孩从脚下抽出一件衬衫递给了他,他接过忙围在腰上,起身下床找到扔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钱递给她,“小姐,这是” “你,你,我不是,我” 她松开了紧紧抓住被子的手捂住了脸,一对雪白的、颤抖的乳房露了出来,她浑身抽搐着,泪顺着指缝流淌了下来。 看到她无声地哭泣,他不知该怎样是好,“看来,这个女孩不是那种女人,可她是怎么到自己床上的呢”点燃一支烟,他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终于想起昨夜的红蚂蚁酒吧,他们一起翩翩起舞 “对不起,”他伸手用被子围住了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你” “我叫阿冉,是广州美院的学生。” “阿染,”他不由得伸手抱住了她激动地喊道,“你是染,我可找到你啦” “冉,”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体在发抖,她轻声道,“太阳冉冉升起的冉” “太阳” “想听我的故事吗” “嗯。” “我老家在广东和江西交界的一个小县城,从小我就喜欢画画,高中毕业后我考取了广州美院,父母倾其所有为我凑了第一学期的学费。来到广州,我才知道,父母那点可怜的收入,根本供不起我这个学美术的大学生。除了学费,我还需要纸笔、颜料、画册和各种资料,还经常要出去写生,我们的花销比一般的大学生要高出一倍。正当我为学费发愁的时候,一个香港富家公子哥闯入了我的生活,每个周末他都开车等在学校的门口,这已经成为美院的一道风景。 “整整两年,我沉浸在爱河里,他对我体贴入微,为我在江边租了房子,我喜欢太阳花,他就定期让花店为我送来各种颜色的太阳花,他说他要让我的房间里永远盛开美丽的太阳花。他还说我永远都是他心头冉冉升起的太阳,阳光、青春、美丽。他还信誓旦旦:一生只爱我,非我莫娶直到昨天,他突然在电话里告诉我,明天,他要和香港一个大集团的女继承人结婚,以后他不会再来广州见我了,一切都结束了。放下电话我的心疼得快窒息了,我漫无目的地跑到了街上,冥冥中有什么东西牵引着我走进了红蚂蚁” 王志南注意到她说话的语气和令人心疼的大眼睛,都太像染了。也许这是天意吧,染不肯见我,不肯宽恕我,这时冉却出现了 她扑进了他的怀里,像一只可怜的受伤的小鸟,不停地战栗着。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他苦笑道:“这大概是天意吧,我来广州是找染的,可却偏偏让我碰上了你。这样也好,阿冉,今后我每个月都会飞来广州,以后的日子就由我来照顾你,我也会让你的房间里到处都盛开着太阳花” 全书完 花色妖娆第3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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