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分卷阅读1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1 书名: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文案: 三年前, 去澳洲旅游的樊夏和当地当学生过了兵荒马乱的一夜。 三年后, 樊夏的花店里来了位与众不同的客人。 周以冬:我们见过吗? 樊夏:……没有。 这俩人的内心:卧槽他居然不记得我了! #一句话文案:钢琴先生和洁癖患者的甜日常# 1面冷心热处女座小受vs智障伪男神巨蟹座小攻,泥萌懂得~ 2没错,这就是傻白甜~作者亲妈妥妥的~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甜文 欢喜冤家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一群神经病 ┃ 其它:甜文 ☆、第一章 上午10点,北京。 三环边儿上的某条步行街商铺林立,那里有卖衣服的、卖猪排饭的、卖烤串的,还有卖花的。不过卖花的只有一家,招牌别具一格的只写了俩字儿:花店。 小店门脸不大,盆栽种类齐全,花束扎得清新脱俗,价钱公道老板尽责,偶尔搞搞活动,打折放血免费赠送不在话下,来过一次的人基本都会锁定他家,自此念念不忘、情有独钟、矢志不渝…… 这是在附近写字楼上班的白领们给出的客观评价。 步行街附近有所大学,那里青春活泼的小姑娘们提起花店,总会咯咯笑着说:“那儿呀,我知道,花老板的店嘛。” 在这群学生眼里,花店出名的不是盆栽花束和打折赠送,而是帅到让人合不拢腿的花店老板樊夏,人称花老板。 樊夏表示很蛋疼,因为他一点都不花。 准时抵达花店的樊夏打开店门,例行公事的把小盆栽和花架搬到外头,仔细检查遍身上的衣服,确认没沾到灰,去洗过手才坐下。 屁股刚沾到椅子,对面咖啡店的店员就送来了美式咖啡。 店员是兼职的女大学生,名字叫袁昕,手上还戴了白色棉布手套,她笑着说:“花老板今天也这么准时。” 樊夏打开笔记本电源,笑眯眯的说:“她们喊喊就算了,你也这么叫我,真不怕我扣工资?” 袁昕把咖啡放到桌子上,抿嘴笑不搭腔。 樊夏不光开了花店,对面的咖啡店也是他开的,只不过他很少过去,知道他还是咖啡店老板的客人不多。袁昕在咖啡馆里打了小半年工,知道她们老板从来不扣工资也不压钱,虽说咖啡店和花店脸对着脸,樊夏没事也不会刻意抬头去盯她们怎么工作,宽容大度得员工都不好意思偷懒。咖啡店的待遇也不是一般的好,每天供饭两顿、顿顿有肉,而且每周都没有重样的,店里氛围也是一团和气,员工们都是好相处的,来这儿的客人也没有太奇葩的。 总体来说,咖啡店的工作可心,老板人也很不错,就是有点—— 樊夏喝了口咖啡,跟着放下杯子,“今天咖啡你煮的?” 袁昕试探着问:“不是,新来的学生煮的,我想着让她学一学。味道不好吗?” 樊夏不喜不怒的说:“还行吧,时间长了点,下次让她看住了。” 说完,樊夏就把咖啡放回袁昕端着的托盘上,表示不想再喝。 ——原则性很强,通俗点说,是挑剔。 花老板在学生间出名是靠脸,长相也确实很好,他皮肤白得几近透明,柔和的五官有种偏向中性的美感,可神态举止里不见半分女气。他的身材是标准的倒三角,每周去一次健身房锻炼出来的肌肉紧实又有韧性,脱衣有肉穿衣显瘦,衣架子似的穿什么都比别人好看。只不过他不怎么笑的时候,那副金边眼镜会变成肃杀利器,让他身上多出股凛然不可侵.犯的矜贵感,要是新来的学生见着花老板的一本正经,肯定会被吓得手足无措。 不过樊夏右眼角还有颗泪痣,被他藏在眼镜框底下,不仔细去看很难被发现。 袁昕很清楚樊夏性格,知道他从来不会真生气,就说:“我亲自煮一壶,等会儿给你送来吧。” 樊夏:“行。” 等到袁昕重新送咖啡过来,樊夏一边喝一边看股市走向。 樊夏喜欢炒股,但不是特别痴迷。刚上大学那会他接触到股票就很感兴趣,凭着与生俱来对数字的敏感和精准的判断,樊夏小小折腾了两回,意外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少年人不止爱追求新鲜感,也会多些勃勃野心,有了本钱的樊夏壮着胆子玩了次大的,也是他运气好,不止没赔还赚了不少。这之后樊夏倒没一发不可收拾的陷入进股市,而是选择投资。 当时步行街已经开了两年,那会这附近没有商业街、写字楼,大学也没迁过来,周围只有几处即将完工的小区,步行街萧条得鸟都不来这拉屎,门市价钱低得可怜。樊夏孤注一掷,把手上那点钱都拿来分期买门市,就是花店和咖啡店这两处,谁知道买完,商业街开始动工的消息就传开了。 再后来商业街启动,带动了这一片的经济,大学也挪了过来,几处小区陆陆续续的搬进住户,这片儿就成了热闹繁华的商业点,步行街的门市价钱也翻了几番,而且是有价无市。毕业之后,同学们都在为工作奔波,樊夏已经不用再多操心将来。他开了花店,又不舍得把门市租出去,就顺手开了咖啡馆,没想到两家生意都不错,他放在股票上的心思就更少了,只没事小打小闹当个乐子。 樊夏看了一会,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的姓名是张程。 张程是樊夏的大学室友,他们同寝室几个人关系不错,毕业之后又都留在北京,大家离得不远,隔三差五的聚一聚,到现在交情也没淡。 樊夏接了电话,只听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夹在呼啸的风里,问:“樊夏,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樊夏:“不能。” 张程:“……” 又过了一会,张程问:“这回能听见了吗?” 樊夏:“听不见。” 后知后觉的张程说:“哎呀我有正经事,上次不是和你说我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吗?我在聚会上碰见班长的朋友,他叫严硕,我和你说他长的好帅哇……不、不对,我不是要说这个!樊夏,严硕和我说——” 信号戛然而止,只剩一片嘟嘟声。 樊夏估摸了一下张程说的正经事会有多正经,最后决定不打回去。 电话刚挂,樊夏就在对面的玻璃门上看见个……怎么形容呢,用搔首弄姿不太合适,应该说是正在对镜自照、整理仪容的海外小哥。 严格来说,咖啡馆和花店是错开的,只有大门是正对着。从小哥的角度是看不见樊夏的,樊夏倒能把他看得很清楚,他觉着这人挺有意思,就多看了两眼。 这么一看,樊夏的脸色就有些古怪。 樊夏的咖啡馆在附近小有名 分卷阅读1 - 肉肉屋 分卷阅读2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2 气,不管几点都有学生和白领愿意来坐坐,休息谈笑的间隙,眼睛会时不时扫向对门花店。不过这会儿,紧挨着落地窗的那排客人都把如狼似虎的目光贴在海外小哥身上,因为他太帅了。 他是个白人,被人看也毫无所觉,很自然的揉着自己金棕色的短卷发,似乎是想摆弄出个慵懒随意的发型。他穿了件灰色棉布t恤,上头印着只硕大的嫩黄色卡通小鸭子,底下穿了条浅色牛仔裤。宽厚的肩膀和胳膊上的小块肌肉说明他爱好运动,随着他抬手的动作,t恤下摆那露出了线条流畅的腰和几块腹肌,窄小的胯骨又像是神来一笔,给他的身材完美度拉到了最高点。 单一个拨弄头发的动作,海外小哥就在无意间撩到了人。 樊夏摘了眼镜,慢条斯理的擦着,翻来覆去地问自己,不会这么巧吧? 花老板其实不近视,戴的是平镜,摘了也能看清玻璃门上映出来的人露出白牙笑了笑,纯粹明朗的笑容甚至能融化人心。 黄鸭子维持着这种笑容抬脚,伸手,推门而入。 花店门把上挂着的铃铛叮当作响、清脆悦耳,樊夏还隐约听见隔壁猪排饭家的音响在放歌,那歌唱的好像是‘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草泥马’。 樊夏慢吞吞戴好眼镜,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海外小哥就笑着问:“还营业吗?” 他的声音和人一样,都含着股能让人心情愉悦的爽朗,普通话也很标准,毫无阻塞字正腔圆,很难想象这四个字是从外国人嘴里出来的。 玻璃门上的投影有些模糊,刚刚樊夏并不能把海外小哥的脸看仔细。如今小哥进门,樊夏把他深邃的五官和湛蓝如海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在听见他说话之后,所有的疑问顿时消弭于无形。 是他。 樊夏木着脸点头,难得一见的没挂上笑,说:“营业。” 他呼出口气,又问:“你想买盆栽还是花束?” 海外小哥的目光在店里打量一圈,说:“盆栽吧,我对植物不是很了解,能麻烦你帮我推荐推荐吗?我想要有香气的。” 对方的态度让樊夏镇定不少,他站起身说:“想养大点的还是小盆栽?” 海外小哥:“都行。” “喜欢大的建议你考虑米兰,很好养活。”樊夏一指边角那片儿正赶花期的米兰,说:“它的花像小米粒,但是开的时候香气很足,现在店里的味道基本都是米兰的。” 海外小哥半弯下腰,轻声说:“真香。” 他把鼻尖埋在葱郁的米兰枝叶里,说话的时候嘴唇若有若无的和绿叶相碰,看起来很像在温柔的轻吻。 米兰的香气铺天盖地,熏得樊夏有些晃神,他木然的说:“喜欢小一点的可以考虑茉莉。” 海外小哥顺着樊夏的手指看去,有那么点惊讶的问:“那是茉莉吗?” 樊夏一低头,发现自己指着的是七彩椒。 花老板很尴尬的收手,说:“不好意思,这盆才是茉莉。” 海外小哥乐了,倒不是嘲笑,而是相当友好真诚的笑。 他直起身,问:“我们见过吗?” 樊夏愣了愣,而后感觉那五个字犹如平地炸雷,轰得他快要灵魂出窍。 他想,这人是真不记得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希望小天使们可以看得开心~=3=~ ☆、第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这里想为花老板澄清下。 花老板在澳洲时并不是特别喜欢蠢冬,并且有和蠢冬明确说过自己不会长留。毕竟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爱就可以的,跨国恋对双方来说都存在很多问题需要克服,何况当时花老板没爱上蠢冬,所以还望小天使们不要觉得花老板不负责任。 再说他是被睡的那个→_→ 刚毕业那会,外人眼里无忧无虑、实则内心纠结无比的樊夏去了一次澳洲。当时他脑子一热旅行包一拎,办好签证就走人,旅游攻略没做、旅游团没报,一个人急急忙忙上了飞机,等到下飞机的时候才傻了眼。新鲜的空气、盎然的绿意、纤尘不染的街道,入目是异国他乡的优美景色和高鼻深目的友好路人,樊夏在满足自己的期待之后,打从心眼儿里涌出一股陌生感。 冷静下来的樊夏打算在堪培拉停留一周就回去,没想到这短暂的时间里,他还能碰上个有意思的人。 当天晚上,樊夏去了酒店楼下的酒吧,在门口被人撞掉眼镜。t恤上印着黄鸭子的海外小哥说要赔偿,樊夏拒绝了,热情的小哥过意不去,请他喝了酒。酒精最能催发人的胆量,樊夏借着半瓶纯饮的劲儿侃侃而谈,结果海外小哥比他还能聊,三个小时的时间,天南海北聊着的俩人结出了奇妙的友谊。 隔天,海外小哥充当起向导,带着樊夏走过小半个堪培拉。晚上去格里芬湖的时候正赶上放烟火,当时气氛太好,小哥含着强烈感情的眼睛又太过迷人,樊夏隐约察觉到对方的好感不掺杂恶意,在他拉住自己手又十指相扣的时候没拒绝,于是一切顺理成章。 樊夏在陌生的国度放得很开,导致那几天过得比以往二十几年中的每一天都开心。但他始终是来去匆匆的旅人,这一段萍水相逢也注定不会延续下去,可小哥的眼睛愈发明亮,很多时候都让樊夏挪不开目光,然后7天的旅程被延长到10天。 最后,樊夏的恋恋不舍在海外小哥问他‘想要留下还是我跟着你回国’的时候顷刻消散。 那会儿还不是花老板的樊夏避而不答,隔天落荒而逃。 10天的时间太短,没办法累积出天崩地裂的感情,樊夏喜欢小哥,但也仅仅是喜欢。他不会为了喜欢而抛弃自己熟悉的环境,也不能让另外一个人做出不够明智的选择。 年轻的抉择往往太过冲动,不管是他留还是小哥跟他走,等到时过境迁、感情淡去,谁能保证两个人都不会说后悔? 他担不起另外一个人的人生,也耽误不起彼此的时间。 这些事,樊夏从来没有和人提过,他又在回国之后开始忙店里的事,那些尚算美好的记忆被狠狠压住,又在时间的冲刷下逐渐淡去。偶尔想起,海外小哥的长相也糊成一片,只记得有那么个人而已。 现在蒙尘的记忆徒然被翻开,樊夏忽然发现,那只黄鸭子、那双蓝眼睛依旧鲜活如昨日重现。 刻意淡化的人事书音,原来从没被忘记过。 樊夏有点惆怅,他想起来了,对方却忘了。 他又有点方,因为他居然为这种事惆怅。 当初不告而别的就是他,他有什么资格心里不舒服? 不过他怎么来北京了,难不成为了我? 樊夏被自己自恋的猜测恶心到,脖子上忍不住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摸摸脖颈, 分卷阅读2 - 肉肉屋 分卷阅读3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3 佯装仔细看了海外小哥一会,说:“没见过。” 海外小哥把手放在兜里,用那双碧蓝的眼睛看着樊夏,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你别介意。” 樊夏:“没事儿,我再和你说说其他的。” “不用了。”海外小哥伸手碰着一小片米兰叶子,说:“我喜欢这个。” 樊夏:“你很有眼光,这盆长势最好。” 敬业的花老板讲了遍怎么养米兰,海外小哥听得很仔细,掏钱的时候也没还价,爽快的付了账,只在搬花的时候犯了难。 樊夏很爱护他家花花草草,从来不用廉价的塑料盆,卖的话也是连盆带花一起。海外小哥买的这盆米兰枝繁叶茂,高度快到他胸口,底下的盆自然口径大份量重,再加上盆里的泥差不多能有几十斤。海外小哥一个人搬会有些费力,枝叶也会遮住视线,看路不太方便。 步行街不让过车,车都要停在街口的露天车场,樊夏的店处在街道中段,从这里到街口有不少距离。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樊夏拎起花盆一边说:“我帮你搬吧。” 海外小哥的笑容比长势正好的米兰还盛:“谢谢。” 樊夏深吸口气,觉着自己这决定不够理智。然而话已出口,他没反悔的合理借口。 俩人抬着高大的米兰往外走,所过之处人人侧目,看花的少,看人的多,还有妹纸拿手机拍照,镜头大部分都聚焦在海外小哥身上。 樊夏:“……” 雄性的虚荣心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他有点不爽。 小哥可能是觉得一直不说话很尴尬,就问:“你很年轻,为什么想开花店?” 樊夏笑着反问:“为什么年轻人不能开花店?” 小哥也乐了,“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你看起来不像花店老板。” 樊夏:“很多人都这么说,可我的确是花店老板。” 他又说:“还是咖啡馆老板,对门那家也是我开的。” 小哥抽手比了个大拇指:“厉害。” 樊夏:“……哪里厉害?你刚才不是还说我不像开店的。” 小哥另一只手重新捏住花盆边,眼底盛满笑意,说:“经营需要头脑,我看咖啡馆的客人很多,证明你经营的很好,是个聪明人。” 樊夏笑笑没说话,他想,再有头脑,他也只能开花店咖啡店。 到了街口,樊夏问海外小哥:“你的车停在哪里?” 小哥停了脚,和樊夏一起放下米兰,说:“我没有车,打车来的。” 樊夏:“那你打到车我帮你搬上去再走。” 小哥说:“不用麻烦,你的店没有人在,还是快点回去比较好。” 樊夏笑眯眯的说:“顾客就是上帝,你没听过这句话吗?” 小哥愣了下,跟着突然:“哈哈哈哈!你太可爱了!” 樊夏:“……”笑点在哪? 步行街外不让停车,没有出租车在这儿候着,小哥要去的地方又远又偏,他俩站了十分钟也没拦到一辆肯拉人的。他不着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樊夏聊,樊夏倒是忽而想起来,这点儿不少出租车交接班,怪不得没几辆车愿意停,就算停了,问过海外小哥要去哪之后也直接开走了。 樊夏犹豫了会,才说:“这点儿难打车,我送你回去吧。” 小哥:“不麻烦吗?我能再等等。” 樊夏又拎起花盆说:“不麻烦,我经常送货上门,不过都是花束,盆栽还是头一次。” 俩人又开始挪花,等到搬上樊夏的车后座,他俩身上都沾了几粒小花。樊夏先上了车,跟着坐到副驾驶的海外小哥看他肩膀上有一小粒鹅黄色,自然而然的捏起来,又伸长胳膊扔到后座上的花盆里。 车厢空间逼仄,小哥收回来的手指不经意的碰到樊夏露在袖子外的白皙小臂上。 樊夏毫无所觉,说:“谢谢,你眼睛真好,那么点儿的东西都能看见。” 海外小哥没答话,樊夏被突然变炙热的视线惊动,偏头看了他一眼。 小哥正不错目的盯着他,那双眼睛里的热度几乎逼得人无法对视。 樊夏有点慌,捏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问:“地址就是你刚说的地方没错吧?” “没错。”小哥总算不看他了,看着前车窗说:“那地方很远,你去一趟要很多油,我很过意不去。” 樊夏几乎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果不其然,小哥继续说:“我想晚上请你吃饭答谢。” 樊夏:“……” 天地良心,谁来了他都会送上最周到的服务,绝对没有区别对待,而且他就卖个花,不卖人。 樊夏又想,自己大概想多了,这人从来很热情,虽然和以前相比话少了很多,骨子里还是没变,聊表谢意的方式除了吃喝拿不出别的。 干巴巴的拒绝太没人情味,樊夏就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你多来我这买东西,这点油费就能出来。” 小哥想了想,说:“我会的,不过我还是想请你吃饭,今天真的太麻烦你了。” 樊夏:“真不用,我说了,你是上帝。” 小哥又开始了,“哈哈哈哈!那上帝请你吃饭行吗?” 樊夏:“……” 他对这种热情无所适从,又始终拉不下脸来拒绝,表情十分微妙,“真的不用了,而且我闭店时间很晚。” 小哥:“那好吧,改天等你有了时间我再请你。” 樊夏:“……” 如此执着一顿饭,到底是为了点什么。 轮胎大概是压到小石头,轻微的颠簸了下。 樊夏有些烦躁,面上不动声色,顺手拧开音响,声音放得不小,力求小哥别再他搭话。 小哥和他心有灵犀,一路没再东拉西扯。直到别墅区,樊夏把车停在园区门口,帮小哥把米兰搬下去,没再打算继续这种不尴不尬的局面,直接拉开车门上车。 小哥透过摇下一半的车窗问樊夏:“我看你好像有点累,要不要休息下再走?” 樊夏:“……不用,我得赶回店里。” 小哥笑着摆手:“那好,开车注意安全。” 樊夏松了口气,刚要点火,小哥的脸又贴上车窗,“对了,我叫周以冬。” “……樊夏。” 小哥笑得眯起眼睛:“樊夏,明天见。” 樊夏:“……” 他明天不想见,后天也不想见。 樊夏僵硬点头,跟着飞快发动车子离开。半路下意识看了眼左车镜,发现周以冬还站在原地,脚底下油门立马踩得狠了点。 诡异,太诡异了。周以冬明显不记着他,还摆出热情如火的架势,就算这份热情出于本性,不分敌我、前任还是陌生人,他也接受无能。 因为他还记着,记着周以冬的另外一个名字是isaac,也记着他们俩曾幼稚 分卷阅读3 - 肉肉屋 分卷阅读4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4 的把滚烫的胸口紧密贴合,相互感受对方的心跳,也曾接过吻、做过爱。 ☆、第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澄清,女朋友是假的,并且不是花老板提出的,他们是纯朋友。 蠢冬不会第三者插足/强取豪夺/使绊子拆鸳鸯。 蠢冬and花老板都洁。 不洁的是基川我╮(╯▽╰)╭ 别墅区门口,等到樊夏的车平稳开远,从方形缩成一颗小点再到看不见,周以冬才无声仰天大笑。 笑着笑着,眼睛有点酸,心口有点疼,默默弯腰低头抱米兰去了。 周以冬暂时落脚的地方是朋友严硕的别墅,他轻松的把米兰抱进门,在客厅沙发上躺着的严硕立马关掉电视坐起身,问:“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自己跑出去了?电话也打不通,你再不回来我都打算报警了。” 小心翼翼抱米兰上楼的周以冬瞅他一眼,乐呵呵的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再说,我中文这么溜,走丢了还可以张嘴问路。” 严硕看他笑得有点傻,一秒钟想到缘由,调侃的问:“嘿嘿嘿,见着你小情儿了?” 周以冬停了脚,满脸严肃的说:“别开玩笑。” 严硕摸着自己的板寸头,说:“你还知道是开玩笑,我以为你不打算看他去了。” 周以冬:“放心,他不记得我了,我也没告诉他。”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不会做横刀夺爱的事。” 趁着严硕发愣的空档,周以冬脚步轻快的进了二楼客房,刚关上门,就听见楼下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卧槽。 严硕长得虎背熊腰、方头大耳,他还爱穿跨栏背心,胳膊后背那露出来的纹身看得人胆战心惊,走在大马路上,所过之处人皆退散,生怕被问一句你瞅啥。他这么个形象看着不像有文化的,倒是如假包换的留学生。他在堪培拉念书的时候,和同样爱踢球的周以冬在球场上结下深厚友谊,俩人从那时候起成了能掏心挖肺的朋友,回国之后也没有和周以冬断开联系。听说周以冬要来,二话不说把最大最好的客房收拾出来供君入住,还丢下一众员工跑到机场去接机。 做为周以冬的铁哥们,严硕对他和樊夏的事很清楚。铁哥们从来没忘记过无故失踪的樊夏,也没断过找人的念头。当初周以冬状若癫狂,把堪培拉翻了个底朝天,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惹得全学校都知道他在找一个叫樊夏的中国人。严硕看不过眼,压着脾气陪他找,最后在周以冬要休学去中国的时候揍了他一顿。虽说没下狠手,却也打醒了人,后来周以冬不再说要去中国的话,却也一直没停下找人的举动,只不过理智多了而已。 谁知道找到了人,周以冬又开始发疯,还抛弃所有来中国。 严硕难以理解,又很能理解,毕竟是惦记这么些年的人。可他付出那么多,连下半生都赌上了,结果刚才说啥,樊夏不记着他了?! 楼下的严硕在心里骂了素未谋面的樊夏三千遍,猛劲儿磕着遥控器撒气。 客房里,周以冬轻手轻脚的把米兰放在房间一角,安静的看了会,直到眼睛泛酸,他才爬上床舒展开手脚,四仰八叉的躺了半分钟,又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亮屏幕。 屏保上的照片背景是在湖边,黑发的亚洲男人弯下腰看湖水,眉眼嘴角满是笑意,右眼尾的泪痣美得惊心动魄。 樊夏有一点改变,说话的方式和半笑不笑的表情都和记忆里有些出入,很多细微的地方也和从前不同。唯一没变的是洁癖会对自己失灵,曾经接纳过他的身体还记得他。 他好想抱住樊夏,和他说自己很想他。也想亲他,把这三年来积累的所有感情都放在缠绵热吻里让樊夏感受到。可是他不能,还要装成不认识,连问他一句‘我们见过吗’都算出格——因为樊夏有了女朋友,他的立场就变得很尴尬。 这事儿是张程说的。 前天,严硕给身在澳洲的周以冬打电话,说他在酒店碰到朋友,又被朋友拉去他们的高中聚会,碰到一个叫张程的人。严硕和他聊了两句,随口问人认不认识樊夏,结果人家说‘你怎么知道我和樊夏是室友’。严硕当时就给周以冬打电话,让他把樊夏的照片发来给张程看,最后张程很肯定的说,那人就是樊夏。 得到回答,周以冬当下推掉手上所有的事,决绝的只身来到北京,陪着他的只有装了护照钱包和两套衣服的旅行箱。到了之后,来接机的严硕才吞吐着告诉他最新消息,樊夏有女朋友。 五雷轰顶,不过如此。 他曾幻想过无数次两人相逢的场景,或许是在风和日丽的午后乍然相见,或是狭窄街道擦肩而过,彼此再停下脚步回头相拥。再或者,他找到樊夏之后,在对方惊讶和感动的时刻下跪求婚,从此俩人相亲相爱携手走完下半生…… 当樊夏有了女朋友,这些幻想就成了妄想,再不可能了。 严硕踢踢踏踏的上楼,进门便劈头盖脸,说:“isaac,我有话说。” 周以冬坐起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严硕板起脸,问:“那你怎么打算的?” 周以冬:“我不走了,哈哈哈哈!” 他又问:“你这里有酒吗?我们好久没见,该喝点酒庆祝庆祝,谁先倒谁输,输的人给对方洗明天的袜子!” 严硕气得要吐血,不轻不重的一拳打上他肩膀,吼着:“还洗袜子,你长没长心?长没长心?!要当钢琴家的isaac哪去了,啊?!要说樊夏还念着你也就算了,人连记都不记得,你还留个屁啊?赶紧收拾包袱滚回堪培拉去!” 周以冬掏掏耳朵,说:“我在北京有房子,明天就搬过去,不占你地方。” 严硕:“……我是嫌你占地方吗?我是替你不值!” 周以冬敛了笑,认真的说:“我知道,不过我真的不想走了。” 他又说:“也不能走了,不然我会死。” 知道樊夏有女朋友,他一开始震惊到无以复加,甚至想当面问问樊夏为什么。 当初不告而别,现在又交了女朋友,那他算什么,可抛可丢的过客?艳遇? 可当冷静下来,周以冬发现根本没有问的必要。当樊夏走的时候他就成了过去时,这一点,是他不想承认却又早有准备的。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他在碰见樊夏之后才明白之前的人生有多索然无味,得到又失去的时期太过煎熬难捱,他也不想再来一次。 他不敢去想恶劣的万一,愿意独自守着半苦半甜的滋味儿过日子,只要樊夏过得好就行。 能看见樊夏,就是上苍对他的眷顾。 谁让他那么喜欢他。 严硕被周以冬淡定的神色、可怕的预测噎得说不出话,痛苦的咽下心头血,说 分卷阅读4 - 肉肉屋 分卷阅读5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5 :“那你先睡会儿,晚上张程找我吃饭你也过来。不过你想打听樊夏的事得婉转点,我跟人说你欠了樊夏一千澳币想还才找人的,他要知道我诳他,这线八成就要断。” 他又瞪圆了眼睛,凶悍的说:“你请客!” 另一头,花老板刚送走来买仙人球的客人,张程就来了。 张程忧心忡忡的进了门,见着樊夏就摆出心虚脸,小声小气的说:“樊夏……我、我有点后悔了。” 樊夏关了笔记本,说:“嗯?你先坐。” 张程绞着两只手坐下,抬头看看他,又飞快低下头,跟着又抬头又低头,几个来回之后,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张程很怕事,敏感懦弱又胆儿小,碰见瓢虫都能捏着嗓子尖叫。他这种性格导致朋友圈很小,只有樊夏和另外两个室友能说上话,也只有他们真心拿他当朋友。前天同学会上他喝了点酒,迷迷瞪瞪的把樊夏花店地址告诉了人家,睡醒之后越想越觉得可疑,谁能因为一千澳币跨国还钱啊?飞机票都贵死了。 张程怕找樊夏的人不安好心,怕自己卖朋友,给严硕打电话求证,听他信誓旦旦的保证无数次才稍稍放心,结果今天又开始忐忑,还怎么压都压不住,和樊夏讲到一半电话又没电了,这才亲自登门请罪。 张程做了几次深呼吸给自己壮胆,半死不拉活要喘不上气的样,樊夏看得眼皮发痒,问:“你今天没上班?” 刚刚壮起来的胆子瞬间萎靡,张程没精打采的说:“没有,我请假了。” 樊夏笑,“你还请假?真不像你。” 张程看起来不靠谱,其实做事认真负责,从不违抗上级指令,他在医院药剂科干了好多年都没请过假。 张程被樊夏带得跑了题,愁眉苦脸的说:“我也没办法呀,我老想着严硕,昨天都给人开错药了,不调整心情没办法上班的。” 樊夏思来想去,觉得他这个口气很是奇妙,就问:“严硕是谁?” 张程羞涩的说:“就是之前打电话说过的那个,我在、在同学会上认识的,我们班长的朋友。” 樊夏:“……那你脸红什么?” 张程捂住脸,半晌才说:“我、我喜欢他!” 樊夏:“……” 他想了想措辞,问:“严硕是男的?” 张程手指头分开条缝,小心的觎着樊夏表情,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樊夏:“……” 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张程有点娘,当初寝室里时不时传出的尖叫都来自于他,樊夏看惯了张程小媳妇的样儿,对他的猝然出柜只惊讶了半秒就镇定了,还觉得挺合理。张程看樊夏没多大反应,放心的舒出口气放下手,迫不及待的开始抒发起这两天才初出茅庐的少女情怀,说了遍两个人在同学会上聊得多开心,严硕见多识广又超帅,一下子俘获了他的芳心,他是如何的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樊夏听得头昏脑涨,问:“那你要怎么样?追他?” 张程垮下脸,说:“我不好意思,再说也不知道人家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樊夏:“呵呵。” 张程犹豫的看了他一眼,踟蹰着说:“我晚上约他吃饭,你陪我去好不好?” 樊夏:“……我给你们照明去?” 张程有点急,说:“我紧张啊!我害怕啊!我想问他喜不喜欢我可问不出口啊!” 樊夏:“那你想我怎么问,见面就说‘嗨,张程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张程害羞的摇头:“哎呀不是这样的,你这么机智,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樊夏果断拒绝:“我的机智不是这么用的。” 晚上7点,机智又有原则的樊夏和张程出现在约好的地方,觉得脸很疼。 ☆、第四章 盛夏的夜来得比较晚,樊夏在饭店门口找到空车位往里钻,斜对面比他们早到的白色宝马已经停好车。借着还亮的天光,樊夏在倒车的间隙,瞧见个满身王霸之气的方脸汉子从宝马里出来。 张程啊了声,指着汉子兴奋的说:“你看你看,他就是严硕!” 樊夏慢悠悠倒着车,点头说:“你很有审美。” 张程解开安全带,害羞的说:“是呀,你也觉得他很帅吧。” 樊夏:“……帅。” 汉子下车之后,副驾驶坐着的人也出来了。樊夏一看那人t恤上的黄鸭子,堪堪要进到车位里的车蓦地停了。 樊夏眨眨眼,确定黄鸭子就是周以冬,默不作声的挂了前进档,按下副驾驶的车窗和已经下车的张程说:“老三,我不去了,你吃的开心点,不该说的话别说,先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再想以后的事。加油,我精神上给你打气,身体就先告退了。” 张程惊恐的去开车门,发现樊夏已经锁了车,就着急的拍着车头说:“不行不行,你得陪我去!” 樊夏摇上车窗,张程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樊夏你怎么能甩包!你坑我!” 樊夏心说,还不知道咱俩谁坑谁呢。周以冬要请他吃饭,他说闭店时间太晚给推了,这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饭桌上算怎么事儿,想想都尴尬爆了好不好。 张程激动的时候,嗓音会变得又尖又细,拍车门的动静也不小,双管齐下十分扰民。严硕顺着声音看见他,刚竖起来的眉毛放平,摆手喊:“张程!我带朋友来没事儿吧?” 半个身子都抱住车头的张程抬头,看见周以冬的时候张了张嘴。 好丑啊! 审美极好的张程很快摇头,说:“没事,严硕你快来帮我,樊夏要甩包我!” 严硕虎躯一震,“谁?” 周以冬:“樊夏。” 他的耳朵对这两个字很敏感,上午被樊夏送回来的时候也记下了车牌号。 周以冬没有去想说着没时间的樊夏出现在这里合不合理,自动自发抬脚要去那边,刚走一步就被严硕怼进宝马车里。 周以冬:“……??” 严硕一抹脸,急吼吼跳上车,边跳边说:“刚想起来我还有点急事,张程咱改天再约!” 宝马车刺啦一声溜出去老远,五秒不到就消失了。 张程:“……” 樊夏:“……” 刚刚还能联系到的严硕突然电话关机,张程悻悻的上车,自言自语的说:“怎么回事呢?难道他讨厌我了?” 樊夏松了口气,开车送他回家,安慰张程说:“不能,估计是真有急事。他要烦你,一开始就不会答应你来吃饭。” 张程不开心,耷拉着脑袋说:“他都带朋友来了,肯定是觉得和我在一起没话题才带人的。” 脑袋转的不是很快的张程想了想,跟着灵光姗姗来迟,想起他下午去找樊夏不是为了让他跟自己来吃饭的啊 分卷阅读5 - 肉肉屋 分卷阅读6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6 ! 他痛苦的想,自己怎么会变成见色忘友的人呢。为了这顿饭,整个下午都哼着小曲洗澡、做头发、选衣服,开心到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他可真不够朋友。 张程悲伤的哼哼两声,心虚的说:“樊夏我对不起你。” 樊夏:“是挺对不起的,车费给我报了吧。” 张程:“不是这个……” 他咬了咬嘴唇,闭着眼睛大声说:“严硕和我说他的朋友在找一个叫樊夏的中国人,我看过他给我的照片之后告诉他你的花店地址。这两天我很后悔,没有弄清楚别人找你干嘛就说了……” 借着冲劲一气呵成的解释完毕,张程又虚了,睁开眼睛可怜兮兮的说:“你、你原谅我行吗?” 樊夏表情古怪,问:“你说有人找我,然后你把我店的地址告诉他了。” 张程小心翼翼的点头,“对。” 樊夏推推眼镜,沉着冷静的问:“那人是谁?哪国的?为什么要找我?” 张程:“我不知道叫什么,严硕说是他在堪培拉留学时的朋友。他说、说你当时借他朋友钱了,走的时候没打招呼,没来得及还你钱,一直找你想要还钱的。我记得你刚毕业的时候去的就是堪培拉,再加上照片上的人真是你,我就信了……” 樊夏面无表情的打开右转向、减速,而后把车停在路边,说:“你自己打车回去。” 张程:“……你、你很生气吗?” 樊夏笑眯眯的说:“没有,我不生气。你先滚蛋,最近几天别让我看见你。” 张程:“……”好可怕! 宝马车里,严硕擦着脑门上的汗,惊魂未定的关了手机。周以冬打开冷气给他降火,问:“我们就这么走很不好,你还关机,张程该怎么想?” 严硕大喘着气,说:“不能不走啊,你没看明白啥情况?” 周以冬满眼问号:“什么情况?” 严硕:“你要精分的情况!张程以为你欠樊夏钱,樊夏不知道你欠他钱,我知道这都是胡说八道,你咋办?” 周以冬满脸问号:“……我咋办?” 严硕瞪他:“跑路啊!” 周以冬为严硕的表达能力点了赞,独自思索了会才明白,他刚才确实不太好办。他特意从堪培拉过来的理由,樊夏并不知道,张程却以为他是为了还那子虚乌有的一千澳币,饭桌上没准就会问出这事。到时候樊夏肯定会觉得奇怪,万一想起来他是谁,还会察觉到过去时对自己的未了余情,会觉得自己给他造成了困扰,可能再也不肯见他或者赶人吧。 他不想这样,不想走,不想看不见樊夏,不想被当成麻烦。 周以冬沉默了会,之后说:“我不能一直躲下去,张程总会和樊夏提起我,到时候怎么瞒都没有用。” 严硕想想这话很对,就问:“咋办?” 周以冬:“坦白。” 严硕一脚刹车踩到底,“你说啥?你真要当第三者去?” 周以冬摸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尖,说:“我是那种人吗?我是说和张程坦白,但是要请他瞒住樊夏。” “聪明!”严硕猛一拍手,又狐疑的问:“张程会帮外人瞒朋友?我看他除了娘炮,人还是挺够意思的,之前怀疑我找樊夏是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打电话问我这事,磨叽了两个小时才挂。” 周以冬乐呵呵的问:“你对樊夏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严硕对车灯发誓:“我对我爹有都不会对他有。”说完呸了滥用对比的自己一口。 严硕很快开机给张程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着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让张程自己来饭店。 半个小时之后,三人回了刚才的饭店,周以冬把自己和樊夏的事简约概括,最后满脸诚挚的说:“说谎是我的错,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希望樊夏知道我来找他的事。” 先前欢欢喜喜的张程现在一副被雷劈的表情,半晌没合上嘴。 严硕不忍直视的递过去一杯白水,说:“来,喝点水压压惊。你也别害怕,我告诉他樊夏有女朋友了,他不会破坏人感情去。” 张程木呆呆的看他一眼,又结结巴巴的问周以冬:“那、那你想干嘛?” 周以东说:“能远远的看着,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就好。” 他又说:“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和他做朋友,普通朋友。这样他不高兴的时候我可以安慰他,替他分担难过。高兴的时候,也会多一个人分享他的喜悦,能让他的高兴持续的更长久。我不求别的,只想看着他平安喜乐的生活,这就是我来北京的目的。” 他笑了笑,说:“我不想让他讨厌我,你能帮我吗?” 窗外灯火阑珊,霓虹的光色映在周以冬的眼眸里,不知怎么的,让张程觉得那明灭的光点里透着些许的寂寥。 他想,这老外中文说的很好,也没那么丑,有点傻气,好像还有点可怜。 张程犹犹豫豫的点头,说:“好,我以后不和樊夏提这事。” 他哎呀一声,给严硕吓得眼皮猛抽,跟着张程捂住嘴——可是他刚才就说了啊! 他又想,反正他说的是‘以后不提’,那之前提过……也不算违约。 周以冬露出个轻松的表情,“谢谢,今天这顿我请,不要和我客气,随便点哈。” 张程忙摆手:“没、没关系,不是多大事。” 周以冬:“我应该的。” 他顿了顿,问:“能和我讲讲樊夏的女朋友吗?” 张程对周以冬那点微弱的好感立马转成警惕,“你不会去找他女朋友吧?” 周以冬举起两只手,“哈哈哈哈,不会不会,我只是好奇。” 张程:“真的?” 周以冬:“真的。” 张程:“真的?!” 周以冬郑重其事的保证:“比18k还真!” 张程:“…………” 张程也不是很了解樊夏的女朋友,想想自己也没太隐秘的事能讲,就说:“我没见过他女朋友,樊夏也从来不提,要不是上次听见他和他妈打电话,我们都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后来问他也不说,还骂我们八卦。” 他继续说:“我记得他当时说女朋友很漂亮,在广告公司上班,人能干又聪明,也很要强。他还说女朋友暂时不打算结婚,等到想结婚的时候再带回家去见长辈,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周以冬在脑海里勾画出一个精明睿智的女强人形象,想,原来樊夏喜欢这种类型的。 他画的很认真,认真到心尖有些疼。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心疼蠢冬,基川是真亲妈,没让他孤单寂寞冷几章。=v= ☆、第五章 晚上九点,一辆警车缓缓停在路边,下来的几个交警设好路障,准备进入查酒驾模式。有眼尖的 分卷阅读6 - 肉肉屋 分卷阅读7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7 交警看见道边有辆车违停,三两步走过去,敲敲车窗。 黑色车窗被人摇下,露出一张年轻的脸。交警动动鼻子,公事公办的说:“你好,这里不让停车。” 樊夏:“不好意思,我这就开走。” 他发动车子,觉得自己简直有病,居然在张程下车的地方停了两个小时。 樊夏缓慢的开着车,不敢把速度放太快,他现在神思有些恍惚,看什么都自带叠影特效,怕闯红灯或是追尾。 一路跋山涉水、历经艰辛的到了家,樊夏没像往常那样先洗澡,而是去了书房。他觉得自己现在心不静,需要书香来稳一稳。 再过半个小时,看书也走神的樊夏被楼下的狗叫声惊醒。 他住的地方是多层洋房,四楼,格局非常不错,有落地窗和大阳台,将近三百平的复式从早晨开始就满室光辉。一梯两户,隔壁貌似没有人,楼上楼下的住户也很少见到,唯有一楼住户养在小花园里的大金毛常年可见,偶尔还会叫两声来彰显存在感。 樊夏合上一字没看进去的书,瞥见封面的时候眉心猛跳。 他看是《带你走进风情澳大利亚》,封面上的手绘把堪培拉的街道画得很有意境,这条街道还是他和周以冬去溜达过的。 悉尼、墨尔本、阿德雷德、布里斯本,哪儿都比堪培拉热闹,他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去了那。 樊夏想不通,也弄不懂周以冬为什么对自己如此的死心塌地。 他不是爱玩儿的人,也不喜欢耍套路,模棱两可的话不说,要说就必定实践。樊夏很努力的去回忆,当初自己有没有和周以冬说过混账的承诺,然而怎么想都是没有。 在和周以冬仓促又不够稳重的那段过去开始之前,他说过能在堪培拉停留的时间有多久,对方应该很清楚,这一段儿的保质期只能维持到他回国前的半分钟。他在周以冬问出那句话之后走,里头的意思也很明显,他是喜欢,可没喜欢到能谈论后半辈子的程度。 那周以冬为什么还能记这么久,甚至为了自己来异国他乡? 因为爱情? 樊夏头皮发麻,用力按着太阳穴扳回跑岔的脑回路。 换位思考,相拥入眠的人隔天起来就不见了,谁都会有种被抛弃的感觉,惦记这么久,大概是不甘和惯性在作怪吧。 那周以冬又为什么要装不认识?明明很肯定自己是谁才跑来的,应该会想在第一时间摊牌,跟着打脸痛骂或者再续前缘才对。 再次被自己恶心到,樊夏忍不住打了个颤。 他又突然感觉自己像个抛家弃子的混球,被人找到之后发现对方没带儿子来,很好奇他为什么不带。 樊夏觉着自己再想下去,那今天晚上就不用睡了。 烦躁的洗漱爬床,烦躁的整理线头,烦躁的闭眼睛睡觉,等到夜深露重的时候再睁开,眼底照旧清醒如常。 果然睡不着。 郁闷的樊夏睁着眼睛数羊,边数边想,真是作孽。 樊夏习惯了6点起床,他翻来覆去地折腾一夜,生物钟照样让他准时睁眼。睡醒之后心绪平静不少的樊夏照旧起床跑步,又准点出现在步行街。 袁昕送咖啡的时候,发现樊夏眼底微微发青,惊奇的问:“老板昨天没休息好吗?” 樊夏:“我像没休息好吗?” 袁昕忍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圆镜举着,说:“黑眼圈都要到下巴了。” 樊夏特别白,显得发色和眼睛更黑、嘴唇更红,有些浅淡的眉毛也变得浓墨重彩,现在出现的黑眼圈也变得异常醒目,倒是没有袁昕形容的那么夸张,不过是快要出镜框了而已。 花老板心情不美丽,把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回托盘,说:“太凉了。” 袁昕:“……” 她很快换了话题,问:“小秦说她明天走,我今天要把招聘单贴上吗?” 咖啡店有三个兼职的学生,新来的方莹、做得比较久的小秦和袁昕。小秦要开始实习,不能再继续兼职,最多做到明天。樊夏之前不急着招人,他这里什么都有可能愁,只有兼职的人从来不缺,基本上午贴单子,下午就会招到人。 樊夏点头:“贴吧,有人问的话直接让她过来。” 他悄无声息的把咖啡端下来继续喝,袁昕憋着满肚子笑走了。 没到五分钟,周以冬又来了。他满眼含笑的进门,说:“早,樊夏。” 樊夏:“!” 周以冬被他发愣的表情逗笑,说:“看见我很惊讶吗?我说过明天见了。” 樊夏:“……早。” 他放下杯子,淡定自若的问:“又来买花?这次想买个什么样的。” 周以冬左右看看,一指展架,问:“这是多肉吗?” 樊夏:“是。” 周以冬拿起盒多肉问:“这盒很漂亮,它叫什么?” 樊夏:“红心莲。” 周以冬手上的红心莲有些不同,外层叶片呈现出浅淡的暖黄色,中心几瓣是由内而外层叠加深的紫色,乍一看去,很像盛放的香槟玫瑰。 对多肉爱不释手的周以冬低头看了会,问:“它好养吗?” 樊夏:“好养。” 周以冬:“要多久浇水一次?” 樊夏:“看季节,发现土干了浇水就行。” 对话太干巴了。 周以冬放下多肉看向樊夏,问:“你今天心情不好?” 樊夏心说看见你心情好不起来,脸上表情不变,说:“没有,我平时也这样。” 周以冬心想,才不是,昨天还是面冷心热的花店老板,今天看他就和看周扒皮一样。 他笑笑,说:“我要这个。” 樊夏:“五块,刷卡还是现金?” 周以冬:“……” 樊夏推推眼镜,“现金吧,刷卡还要我两块手续费。” 周以冬:“……” 樊夏咬着自己舌头想,他真是药丸。 幸好周以冬没笑话他,掏出十块钱放桌上,笑着说:“不用找了,明天我还来。” 樊夏:“……” 他差点就问出口,你老来我这干什么,买花一次性买够行不行? 内心经历一番天人交战,樊夏委婉的问:“你很喜欢养花?” 周以冬端端正正的捧着多肉,像捧着千金难求的宝贝,说:“喜欢,特别喜欢,非常喜欢。可惜我对植物不是很了解,以后可能会经常来问,到时候你别嫌我烦。” 樊夏深吸口气,笑得很僵硬:“上门的买卖哪有不做的道理,你多来才好。” 周以冬露出四颗牙齿,摆手说:“那我先走了。” 花店重回安静,樊夏摘了眼镜,疲惫的捏着眉心。 这种‘我知道但他不知道我知道,我又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的感觉太糟心,导致他完全没办法正常对待周 分卷阅读7 - 肉肉屋 分卷阅读8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8 以冬。 更糟心的是,他不敢问。 问什么,问为什么还找我,为什么装不认识,为什么不带儿子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想听什么样的回答。 感觉自己像个蛇精病的樊夏有些无措,把手指滑进头发里发了会呆。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时候,樊夏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头后还在发懵,半晌没分清是梦是醒、今夕何夕。 周以冬眼里的樊夏正有些迷茫的看着他,摘掉眼镜之后,右眼角的那颗泪痣带了千万重的熟悉。 他的手指动了动,最后忍住想要摸樊夏脸颊的冲动,说:“哈哈哈哈,我又回来了!” 樊夏猛然醒神,重新带回眼镜问:“有东西忘了?你找找。” “不是。”周以冬大拇指比向对面,“我看见咖啡店门上贴了招聘单,想来应聘。” 樊夏愣了愣,“你要在这工作,不回国了?” 周以冬拉开樊夏对面的椅子,“我能坐下吗?” 看樊夏点头,周以冬坐下说:“我以后都留在北京,目前还没找到工作,想先找份兼职。虽然我没做过,不过我会快点学会。” 樊夏看了眼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比一般男性更长的手指,骨节明显却不突兀,皮肤也不粗糙,手的整体形状很是赏心悦目,有种恰到好处的美感,很像艺术家的手。 拿这么一双手端盘子,实在太暴殄天物。 周以冬看他又走神了,担心的问:“樊夏,你今天真的不太对劲,碰上不好的事了?” 樊夏拉回神思,说:“不是。” 想不到如何相处,那就先拒绝。 花老板正在想一套天衣无缝的措辞,估摸他喝完咖啡来拿杯子的袁昕来了,给他提供了灵感。 樊夏:“我倒很希望你来兼职,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女性顾客为了看帅气的海外小哥来喝咖啡,店里的生意也会变好。不过要走的学生和我说她会推荐学妹来,单子是我忘记这事儿才让人贴上去的。” 他笑眯眯的继续说:“不然你去隔壁看看?猪排饭他家常年招人,就算你没经验,他们家也一定会用。” 平时很有眼色、今天脑子缺根弦的袁昕拿着杯子正要走,听见樊夏的话忍不住回头提醒,“老板,小秦说她学妹不来了,她和我说告诉你了,你忘了吗?” 樊夏:“……” 机智的花老板,猝。 ☆、第六章 咖啡店的工作轻松不累人,教个小半天都可以上手,人人都能做。用谁都是用,如果帅气的海外小哥能来打工,那店里的女客人没准会增多,营业额也可以再提升提升。袁昕对樊夏一片赤胆忠心,她想让海外小哥来打工是出于好意,也真的以为樊夏忘了,万万没想到自己现在正忤逆犯上。 被戳穿的花老板故作惊讶,“是吗?小秦没和我说。” 他又看向周以冬,“我店里活儿多事杂,工资又少,你可能很难适应。” 袁昕:“店里工作多好做呀,老板你就是嘴硬心软,我们成天摸鱼你都不管,整条街就咱们这儿待遇最好,我和在街尾快餐店打工的学妹说时薪,都给她羡慕哭了。” 樊夏一指大门:“你出去。” 袁昕:“……” 拆台的端着杯子走了,樊夏清清嗓子,继续说:“我觉得你端盘子很可惜,建议你找份正经工作做。” 不管樊夏装得有多自然,周以冬也能感觉到他的窘迫。他觉得樊夏实在太可爱了,“哈哈哈哈!” 樊夏:“……” 一定是他戴眼镜的方式不对,他居然觉得周以冬不合时宜的笑很萌。 周以冬笑完之后问:“你怕我做不好才故意这么说的吗?没关系,你可以定个试用期,等你觉得满意的时候再给我发工资。” 樊夏:“……你图什么,不要钱端盘子。” 周以冬平和的说:“我没做过,很好奇,也想锻炼自己。” 樊夏:“……端盘子能锻炼什么?” 周以冬依次竖起食指、中指、无名指,说:“耐心、精神集中力、为人处世。” 樊夏:“……” 花老板实在很佩服他能把端盘子说得如此博大精深,也拿不出更合理的借口拒绝,认命的说:“行吧,你去对面找袁昕,就是刚才进来的女孩,让她先教教你。” 周以冬站起身,信誓旦旦的说:“我会好好做的,樊老板。” 一跃升为上司的樊夏摆手赶人,到现在还认为周以冬在扯蛋。 周以冬去了咖啡店,袁昕带着他和店里的人打过招呼,他就听袁昕的去二楼没人的包间里换工作服。等他的背影在楼梯口消失,楼下立刻成了沸腾的饺子锅。 一楼客人不算少,大部分人都注意到进了花店的帅小哥,眼睛若有若无的瞟着对面。现在小哥被硬生生的看成了咖啡店员工,客人们可以近距离饱眼福,惊喜之下发现他不是帅,是太特么帅了。那肩那腰和腱子肉似的健而不壮,脖子以下全是腿,特么的怎么会有人身材好成这样! 犯花痴的客人们小声尖叫,小秦忧郁的叹了口气,说:“袁姐,我不想实习了怎么办?我好想留下来继续端盘子啊。” 袁昕赞同的点头,说:“我已经决定做长期了。” 周以冬端盘子的决心比任何时候都强烈,他没做过这类工作,就很虚心好学的跟在袁昕身后又听又学,小心翼翼的按照记下来的东西来操作机器。袁昕看他很认真,对周以冬的好感不自觉上升了几个点。她之前也以为周以冬是来玩儿的,毕竟他左看右看都不像学生,怎么可能会把这种赚零花钱的工作当真,没想到周以冬学得很用心,她就更仔细的教了,还耐心的说了些小窍门。 到了下午,周以冬已经会做些简单的饮品。他在杯子里撒上肉桂,端着做好的卡布奇诺送到3号桌,弯腰伸手放在桌面上,说:“您的咖啡,请慢用。” 两位年轻的学生客人被周以冬温柔又有磁性的嗓音苏出一脸血,笑嘻嘻的对视一眼,圆脸姑娘就逗他说:“你的中文说得真好,是在中国生活很久了吗?” 周以冬回答:“没有,我昨天凌晨才到中国。” 圆脸姑娘惊讶的问:“呀,那你是从小就学中文了吗?” 周以冬认真的说:“算是,但是学的不太好,简单的交流还可以,更深度的就不行了,比如吃翔,我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最近几年有认真学,现在已经能听懂城会玩了。” 客人:“哈哈哈!你在开玩笑吗?” 周以冬:“不是的,哈哈哈!” 袁昕:“……” 对面,花老板一抬头,就瞧见周以冬和客人们哈哈哈。周以冬也正巧抬头,笑着和他摆手。 脑仁奇疼无比的樊夏装没 分卷阅读8 - 肉肉屋 分卷阅读9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9 看见,自然的把视线放在旁边憋笑的袁昕身上,心情很复杂。 为了不复杂,花老板起身坐到对面,背对着咖啡店。 周以冬有一点失望,又很快打起精神哈哈哈,拿着托盘去后厨。 后厨做简餐的师傅没事儿就爱晃悠肚子上的肉,乐起来眼睛会消失,看着特别和气。他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扇扇子,见周以冬进来,笑呵呵的问:“有客人点餐呀?” 周以冬说:“不是,是袁昕说快到饭点了,想问问梁师傅今天中午做什么菜。” 梁师傅:“哎呀,我都忘了。你告诉馋丫头一声,中午吃豆角炖土豆和辣椒炒肉。” 周以冬:“好。” 樊夏不怎么去咖啡店,店里事也不怎么管,实在是袁昕和梁师傅办事利落又踏实,很让他放心。他主动把店里钥匙给了袁昕一把,还问她早晨来开门辛不辛苦,辛苦的话就算了。袁昕挺感动,知道樊夏很信任她才这么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发展到后期,进货的人只要和袁昕对话就行,樊夏只负责看清单付钱。后厨也差不多,基本全权归梁师傅管理,员工餐想怎么做也是他说了算。 梁师傅开始动手做菜,刚拧开煤气,周以冬就又回来了。梁师傅惊奇的问:“你怎么又来啦,我刚要炒菜,这里烟大你还是先出去吧,做好了我喊你。” 周以冬笑着说:“梁师傅,我想求你件事。” 梁师傅:“哎呀,你有什么好求我的,有事就说吧,不用这么客气。” 周以冬挠挠脸,说:“我想看看梁师傅是怎么做饭的,想学着做中餐。” 梁师傅:“……” 梁师傅早先是在五星酒店里干活的,后来得了肾病不能太劳累,才不得不辞掉高薪又忙碌的工作,又正巧被樊夏捡走。刚开始心气儿不大顺,觉得太屈才,做久了倒爱上这种悠闲又和气的工作环境,做了一个月之后,樊夏又加了工资,梁师傅就再也不想走了。 现在网络发达,各种菜谱都能淘到,然而同一道菜,人人做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有人做什么都和开水煮白菜一样没滋没味。梁师傅能在大酒店掌勺,做菜自然有些别人学不来的窍门,当初有人想要偷师也被他避过去,现在周以冬大大方方的说想学,他倒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按理来说,做饭这事儿不怕看,可梁师傅的职业病在作祟,多少还是觉得膈应。 周以冬不太明白这些,倒是看出梁师傅的犹豫,摆手说:“我在澳洲吃过很多次中餐,一直想学怎么做,可是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很奇怪,才想看看梁师傅是怎么做的。我忘了会打扰到你工作,是我太鲁莽了,抱歉抱歉。” 梁师傅看他真诚的表情觉着自己小人了,一想他不过是要炖个豆角,又不是做佛跳墙,就说:“不打扰不打扰,光看学不到什么,你过来,我教你怎么做。” 周以冬反而察觉到刚才的要求不大好,说:“我还是不看了。” 梁师傅晃晃肚子说:“哎呀让你过来就过来呗,你还显地儿小挤得慌啊?” 周以冬干什么都有股死心眼的劲儿,在看梁师傅炒菜的时候,他知情识趣的不问东问西,专心致志的观察梁师傅放多少盐、倒多少油、什么时候颠勺、火候怎么掌控,给梁师傅消失已久的小骄傲看回来了。他心情甚好,教了周以冬不少,觉得照周以冬的学习精神,他再教两个月,没准店里要出来个绝世大厨。 梁师傅决定仔细教,然后让周以冬当个专业厨子,在颠勺的路上越走越远,从此名扬四海、流芳百世,别人提起的时候说‘他是梁某某的徒弟’,自己也会与有荣焉。 理想骨感,现实残酷,梁师傅的愿望没有实现的一天,因为周以冬那双手可以弹琴、写字、画画、端盘子,就是不能做菜,传说中的‘开水煮白菜’就是他,那都是特别好的情况。一般来说,周以冬做出来的东西,色香味都类似于炒锅底灰、煎锅底灰、炖锅底灰。 周以冬很有自知之明,却孜孜不倦的折腾锅底灰,因为当初在澳洲的时候,樊夏每天吃的东西特别少,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皱着眉头吃,不声不响的嫌弃着。 他想让樊夏吃到合心意的东西,所以他要学会做饭。 樊夏也会和员工吃一样的午餐,不过他的餐具是专用的,除了袁昕谁都不能碰。袁昕会把樊夏的午餐送到花店,再等他吃完的时候端回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周以冬看袁昕从二楼珍而重之的端着套明显不是公用的餐具下来,进了后厨盛好饭菜要出去,周以冬就问:“袁昕,你是要去给樊夏送午餐吗?” 袁昕觉得他直接喊樊夏的名字显得和花老板很亲密,她倒没多想,以为是国外和国内的说话习惯不同而已,说:“这都被你猜到了。“ 周以冬放下碗过去,说:“我去送吧。” 他手里端着土豆豆角辣椒肉,用肩膀推开咖啡店的门,恰好一阵清淡的香水味钻进鼻子。 周以冬抬眼,看见一个高挑漂亮的长发女人从他眼皮底下仪态万千的走过,又推开花店的门。隔了一层玻璃,他看见背对他的樊夏转过头,露出的半张笑脸有些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  药药药切克闹,煎锅底灰来一套~ ☆、第七章 樊夏的确很无奈,因为来的人是宋可唯。 他和宋可唯在两年前认识,当时他住在二线城市的妈的朋友的二婶的外甥女把东西快递到他店里,托樊夏转交给在北京的小辈,那人急用又没有时间跑一趟,老太太就让樊夏送过去。樊夏被逼着去了人说的餐厅,到那之后找到唯一的空位置坐下。正赶饭时的餐厅人满为患,服务员忙得天昏地暗,都没时间搭理樊夏,也忘了他坐的桌子是别人订好的,后来订位的宋可唯就来了。 宋可唯和人约在餐厅相亲,看见樊夏的时候以为是正主,劈头盖脸就说:“我工作很忙,没有时间谈恋爱,可以直接结婚,不过没有办婚礼的精力,只能直接领证,以后也不想再补。结婚之后我不会做家庭主妇,家务活什么的也不要指望我,请长期保姆或者钟点工另定。至于孩子,35岁之前我不考虑,你听懂了吗?” 樊夏:“……这位女士,你认错人了。” 宋可唯这才正眼打量他,发现对方居然长得挺好看,就继续说:“没听懂我就再说一次,我只要结果不要过程,只要婚姻不要丈夫。虽然在要孩子之前我们需要分房睡,但身体必须为对方保持忠贞,这么说懂没懂?” 这是樊夏听过的最霸气侧漏的相亲介绍。 开头很乌龙,结尾很圆满。解开误会之后,宋可唯请樊夏吃饭,聊着聊着发现这人的花店和自己工作的地方离得不远,后来就去过樊夏店里几次,买 分卷阅读9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0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10 了两盆摇钱树。 俩人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樊夏也开始无奈。 樊夏有洁癖,大学没毕业之前还不太严重,可以算在爱干净的范畴里。从澳洲回来之后,洁癖突然加重,在人很多的地方会觉得无法呼吸,和其他人皮肤接触会反胃,简单来说,是对其他人的皮屑、味道格外反感。樊夏知道自己的洁癖来自于心理方面,也很病态,所以在外人面前一直很克制,从来不会露出太过明显的抵触情绪。宋可唯这女人的性格在不谈感情的情况下会大方过头,和樊夏熟起来后基本是拿人当哥们儿处,平时还会说荤话。她上次来的时候赶上樊夏在吃午饭,看梁师傅做的鱼香肉丝太诱人,用樊夏的筷子吃了一口,之后樊夏就没再吃,整个下午都和饥饿感相依为命。 宋可唯进门的时候,樊夏眼镜上的蓝光正在闪烁,听见铃铛声,他回头看了宋可唯一眼,直说:“今天没饭,你别指望蹭了。” “今天不蹭饭。”宋可唯把手提电脑放在桌上,伸了个优雅的懒腰,维持着气质女人的形象坐到椅子上,笑得很端庄,说:“我办公室空调坏了,来你这儿纳凉。” 樊夏:“一小时一百。” 宋可唯从精致小巧的手包里掏出张卡递过去,“密码6个0,您老自便,甭和我客气。” 樊夏:“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现在密码都不让设太简单的好吗。” 宋可唯收回卡,说:“被你发现了,那算了。” 樊夏:“你工作又出问题了?” 宋可唯把长发拢在一起,平静的说:“人事部的跟我说要涨工资,不涨就罢工。助理告诉我,他和几个老员工通了气,我要是不管,他们有可能会集体跳槽。” 宋可唯很能干,自己开了广告公司做老总,可这年头人心总是浮的,她管的人多,操的心也多,来樊夏这里,基本都是因为碰到难搞的事心情不好想要放松。 樊夏对详细情形不了解,没办法搭话,宋可唯也不是来求助的,换了话题,问:“那两盆摇钱树都快死了,你不是说很好养吗?” 樊夏:“亲,你两年没换土,我猜你平时也想不起来浇水施肥。上次听你说放在窗前,我让你换地方,你换了吗?” 宋可唯想想,说:“没换,还在那晒着呢。” 樊夏:“……你暴晒两个礼拜不喝水也能死。” 宋可唯的压力被樊夏赶跑,轻松的笑起来。 她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是很大气,再加上常年和牛鬼蛇神打交道,磨练出来的气场和一般女孩不大相同,身上自然散发出的女性魅力很吸睛。 宋可唯去了洗手间,再回来的时候,店里多了个海外小哥。她看了小哥一眼就挪开目光,坐回椅子上,打趣着说:“我妈又让我带你回家,说再不把你带回去就亲自杀来看人,你要不要跟我回去?还是等我带我妈来看你?” 宋可唯是不婚族,她妈是催婚族,人不在北京,就让她开婚介所的姑姑给宋可唯安排着相对象。宋可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软硬都来过,她妈还是没断过念头,母女两个曾经为这事闹得很僵,她妈还哭过。宋可唯不忍心,又不愿意结婚,才会在不得不去见人的时候直奔主题,争取把人都吓跑,还能糊弄下她妈。然而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宋可唯就和樊夏商量,借用他的身份编造个男票,不告诉她妈真信息,既不会打扰到樊夏,也能摆脱没完没了的相亲,樊夏慎重考虑过后同意了。 后来有一次樊夏老妈打来电话旁敲侧击,樊夏试探着借用宋可唯编了个女票出来,也不知道是哪里编得不够圆满,老太太听完之后的呵呵一笑深藏功与名,摆明了不信他的瞎话。樊夏想想自己简直赔到了家,平白无故被人占了口头便宜,此后就老和宋可唯打嘴仗找心理平衡。 这会儿樊夏没说话,宋可唯有点惊奇。平时她说这种话,樊夏肯定是会埋汰她还没找到对象的。 倒是海外小哥放下盘子,看着宋可唯夸了句:“wow,你真漂亮!” 宋可唯和各式各样的人打过交道,场面话听过不少也说过不少,倒是头一次碰上夸得如此直白又真心实意的,完全不是客套话,也不含任何情.色信息。宋可唯通体舒泰了,笑着说:“你也很帅。你是咖啡店的员工?上次我来的时候没见过你呢。” 周以冬:“我今天才开始兼职,目前还在试用期,等到樊夏满意才会给我工资。” 他看看宋可唯,再看看樊夏,又开始哈哈哈,“你们很有夫妻相,看起来太般配了!” 宋可唯:“……” 小哥的话说得太真挚,造成她出现幻听,听见了教堂的钟声、婚礼进行曲,以及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掌声。 樊夏动动嘴,话到嘴边一变,问:“店里不忙吗?” 周以冬:“还好,我这就回去,等等再来收盘子。” 他又看了眼樊夏,然而樊夏并不理他,周以冬自顾自的说:“那你们先聊,不打扰你们了。” 樊夏掌心抵在额头上,兴致缺缺的扒拉盘子里的豆角,怀疑周以冬是智障。 来找他又不认他,还非要在他店里打工,碰见‘现任’的反应平常得过分,还满身真诚的说他们两个有夫妻相,他怎么越想越闹腾呢? 而且他刚刚居然想解释他和宋可唯的关系,也是醉了。 咖啡店里,周以冬夹起块土豆放进嘴里,忍不住偏头看了眼。 樊夏用后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 樊夏的女朋友还在,没有说话,笑着看樊夏。两个人相处的气氛有点像老夫老妻,默契又和谐。 他们感情似乎真的很不错,女朋友很漂亮,很有魅力,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个温柔的人,但是应该很通达。他听过很多朋友因为女方耍性子而产生的抱怨,樊夏的女朋友看起来不是那种人,和她在一起会觉得很轻松吧。 能来北京真是太好了,能看见樊夏过得好真是太好了。现在他和樊夏也算认识了,等到樊夏结婚,他可以送一份贺礼,再亲眼见证他开心的说出i do的那一刻。 贺礼送什么呢,太便宜了不行,太重了也不好,应该选个寓意好的、能拿得出手又不会太过隆重的。 袁昕匆匆吃完一碗饭,又舒服又想叹气,说:“梁师傅,你不能再做得这么好吃了,自从我来咖啡店后就胖了十斤,再这样下去我就会变成大胖子,我男票会不爱我的。” 梁师傅听完袁昕技巧高超的马屁,欢喜的抖抖肚子上的肉,乐呵呵的说:“就你会说话,豆角辣椒让你说得和山珍海味似的。” 袁昕捂嘴笑:“我说真的呢,不信你问周以冬,他肯定也说好吃。” 梁师傅瞥了眼周以冬,周以冬没说话,梁师傅又瞥一眼,周以冬还没 分卷阅读10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1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11 说话。 袁昕不动声色,桌子底下的脚准确无误的踢到周以冬小腿。 回魂的周以冬:“?” 梁师傅低头吃饭,耳朵悄悄竖起。袁昕略微使了个眼色,说:“我看你吃了好多,是不是梁师傅做菜太好吃你停不下来呀?” 完全没接收到信号的周以冬举起大拇指,“很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中餐,梁师傅一定是厨神。” 心里小骄傲、嘴上很谦虚的梁师傅说:“哪有哪有,我今天多放了一点盐,还以为会咸到你们。” 周以冬咽下嘴里的土豆,仔细品尝了下,说:“不咸。” 梁师傅:“那就好,哈哈!” 周以冬:“有点苦,哈哈!” 梁师傅:“……” 袁昕:“……” 周以冬看梁师傅碗里的青菜一口没动,倒是肉被吃了干净,猜他可能是无肉不欢类型。每天做的菜分量有限,梁师傅可能不大好意思多盛一碗,就把自己没怎么动过的菜碗推过去,说:“我不怎么饿,菜又盛了太多,吃不掉的话太浪费了,梁师傅帮我解决掉行不行?” 梁师傅确实挺爱吃自己炒的辣椒肉,此时便咽下老血,假装冷下脸,夹起块肉塞进嘴里,说:“哪个臭小子说苦的?明明就做的很好吃!” 周以冬:“……” 他夹了块肉,边吃边想这就是苦的啊…… 晚上咖啡店关门之后,樊夏给袁昕用微信发的工资,他想了想,问周以冬:“你微信多少?” 周以冬没微信,当场下载了又注册,听樊夏念的号码搜索,加上之后樊夏给他转了工资,很快周以冬又转回来,说:“我还在试用期,不用给我发工资。” 樊夏沉默了会后,突然说:“周以冬。” 当初在澳洲,樊夏一直叫他isaac,这还是周以冬第一次从樊夏嘴里听见这三个字。 他有些发愣,因为他并不觉得这名字哪里好,也许是人对了,他现在突然觉得被樊夏说出口的这三个字很好听。 周以冬笑了,“我在。” 樊夏不明所以:“你突然笑什么?” 周以冬:“没什么,哈哈哈哈!” 樊夏:“……” 他觉得和这人没共同语言,直说:“我这儿没有试用的说法,你做多少,我就发多少工资,别再转回来了。” 周以冬嘴唇动了动,问:“那我明天还能来吗?” 樊夏深看他一眼:“你还想来吗?” 周以冬点头,说:“想。我能做好,今天下午做的咖啡客人都说满意,还有好多人点名让我做。” 他压着期待问:“我能继续端盘子吗?老板,花老板,樊老板,樊夏。” ☆、第八章 花老板被喊得心头一片乱糟糟,仓促点头说:“好好干,有不懂的地方多问问袁昕。” 周以冬高兴得想抱他,脚刚动又收了回去,说:“我会的,你要回家了吗?” 樊夏:“回家,你也快点回去,已经九点了,再晚,一听你要去的地方出租车更不想载你。” 周以冬揉着头发,说:“我今天忘了带钱包,身上的钱不够打车,本来也准备走回去。” 樊夏:“……” 三分钟后,周以冬拿着多肉坐到副驾驶上,扣好安全带,笑着说:“我好像总是麻烦你,不行,改天我一定要请你吃饭答谢。” 樊夏痛苦的说:“不用客气,你好歹是我店里员工了,绕点路送你回家不算什么事儿。” 他好像也是智障,没有现金可以用滴滴,他怎么就开口说送周以冬回去了? 周以冬想的却是这条路最好永远没尽头,那他就能和樊夏一直单独呆下去。 把‘现在’拉成一条长长的直线,就他们两个在‘未来’的路上慢慢走着。 不像白天那样车挤车,晚上的街道稀疏不少,偶尔能听见路边成群结队的小青年在高声叫嚷,声音里充斥着夜色也盖不住的活力。 樊夏忍不住拿余光去瞥周以冬,发现他脸上还挂着笑。 普遍来说,西方人比东方人更容易显老,也不知道周以冬是性格使然还是太会打理,他看起来像年华正好的二十出头,哪怕沉默着,那股独属于青年的气息也会扑鼻而来,把狭小的车厢填充满。 应该是眼神的关系吧,比一般人更明亮、鲜活,所以才总是让他硬不起心肠。 樊夏想,这样的人到底惦记他哪里?他都找不到自己的优点,特点倒是有,事儿。 电台正在放星座揭秘,周以冬随口问:“樊夏,你是什么星座?” 樊夏眼皮有些抽搐,转了台之后问:“你还信这个?” 周以冬:“还行,就是看你有点走神,想说说话喊醒你。” 樊夏:“……你是什么星座?” 周以冬:“6月22号,我也不知道什么星座。” 樊夏:“是巨蟹。好星座,据说巨蟹最会照顾人。” 周以冬:“我都不知道这个,看来你有过研究,很信星座吧?” 樊夏:“……” 周以冬故作好奇的问:“你呢?什么星座?” 樊夏:“……” 周以冬真的是没话找话,他知道樊夏生日,也知道他什么星座,现在各个方面都逼着他笑,强忍着问:“难道是处女座?” 表情微妙的樊夏:“……”处女座被黑的梗他个歪果仁居然会知道? 周以冬:“哈哈哈哈!” 樊夏现在觉得周以冬欠扁极了。 他明知故问,十分自然的转移周以冬注意力,问:“你是哪国人?” 周以冬也跟着装糊涂,说:“我在堪培拉长大,不过我爸是中国人。” 初次听说的樊夏这次真有些惊,说:“你不说的话完全看不出你是混血。” 周以冬:“大家都这么说,可能是因为我奶奶,听说我奶奶也是混血。” 这个听说用得很是奇妙,樊夏感觉再说下去容易牵扯出家庭隐私,就换了话题问:“怪不得中文这么好。没有语言限制,你以后找工作的范围会很广,想好以后找什么样的工作了吗?” 周以冬在心里默默说‘我想端一辈子盘子’,嘴上说:“暂时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我现在需要快点搬家,总是住在朋友家里不太好。” 樊夏点头:“是不大好。” 突然又没人说话了,气氛有些尴尬。 周以冬憋了满肚子话想说,又怕樊夏觉得他太过热情,忍得十分难受,想了半天才问:“你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樊夏:“计算机。” 周以冬翘起两手大拇指,“厉害!” 樊夏:“……”哪里厉害?! 他又问:“你学的什么?” 周以冬:“钢琴。ann——也就是我妈妈, 分卷阅读11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2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12 她说我五岁的时候摸到钢琴眼睛突然发光了,还说钢琴是我的初恋,我觉得也是。你为什么想学计算机?” 樊夏:“小时候电影看多了,想当黑客,考上大学之后才知道自己多蠢。” 东拉西扯的聊着,樊夏没感觉过去多少时间,别墅区就到了。等他把车停好,周以冬下车,说:“我走了,你开车注意安全,没人陪你说话提神,可别再走神了。” 樊夏心说,有你才走神的好不好? 周以冬回到别墅,严硕不在家。他上楼把多肉和米兰放在一起,又弯腰拿起来放在床头,看了好半天才去洗澡。要睡的时候,听见楼下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便起了身。 严硕刚到家,打开灯看周以冬出现在楼梯那,就问:“你不是说今天搬家?下午都不见人影,打电话也不接,难不成又去看樊夏了?” 周以冬忽略最后一句话,边下楼边问:“下午电话一直静音,我没看到,刚才回来才看见的。严硕,你帮我个忙行不行?明天去公司之前先帮我搬家。” 严硕一摸脑门,“你还真搬啊?有地方吗?” 周以冬:“昨天不是和你说了,我在北京有房子。” 严硕:“我以为你开玩笑啊,你连中国都没来过,怎么可能有房子,没诳我吧?” 周以冬:“没诳你,我真有房子,我爸的遗产。” 严硕:“……” 严硕一忍再忍,最后问:“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好奇,你没和我说过你家的事,你爸他老人家没了?” 周以冬怼了他一胳膊肘,说:“他没的时候才四十六岁,不算老,还挺帅的。我也不是瞒着你,你大概也感觉到了吧,ann和他的事说起来不是很光彩。” 他又说:“我爸在中国有家庭,很少来澳洲,听说是家里管得严,我见他的次数也很少。” 严硕苦着脸:“……我错了我嘴贱,你打死我吧!” 他赶紧换话题,一本正经的说:“咱俩什么关系啊,多少年了你还和我客气,真的,你别搬了,在这住到娶媳妇儿都行。” 周以冬笑:“我不娶媳妇儿。” 严硕贼兮兮的乐,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问:“那你当初跟樊夏嘿嘿嘿,他在上头啊?” 周以冬一脸‘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说:“你正经点,别老嘿嘿嘿叉叉圈圈的。” 严硕:“……” 晚上,周以冬趴在被窝里看手机。国外不流行微信,他当时也没想到这一遭,这会儿加上微信他就开始翻樊夏的朋友圈,结果连个自拍都没看见,樊夏说说里全是冷笑话和搞笑图片、小视频。他翻了没两下,就看见第一条说说,时间是2013年4月,地点在堪培拉。 樊夏:环境不错。 周以冬:“……” 好简洁,好像堪培拉除了环境好没别的优点了。 周以冬想发条消息撩闲,看时间太晚又忍住了,把手机定好闹钟再关机,放在床头关了灯。 窗外月色撞进客房,铺开一地柔软光泽。周以冬一会睁眼睛对着月亮笑,一会耷拉下眼皮抿着嘴,如此反复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早晨5点又被闹钟吵醒。严硕比他起得还早,看他起来,立马匆匆忙忙的去开车,拉着周以冬、行李箱、多肉、米兰紧赶慢赶,总算在快到堵车高峰期之前到了地方。 新住处在三环里的高档园区,寸土寸金的地方,牛气哄哄的开发商盖了一园区的多层,整体采用欧式小洋房风格。低密度园区的植被很多,一栋栋小建筑夹在团簇的绿油油里,看上去很是精致。 严硕啧啧赞叹,“你帅气的爸肯定是壕,这地方不比我那别墅便宜。” 周以冬:“还行吧,他是光远前董事长,确实有点壕。” 严硕:“……卧槽!!!” 光远的大名,严硕如雷贯耳。和他家等同于暴发户的壕不同,光远是正儿八经的上市公司,旗下产业五花八门,其中主打的铝业应用到全国几个省的地铁建设里,坐地铁的人一低头,就能在地上看见‘光远铝业’四个字。 对严硕来说,光远是他只能仰望的存在,哪怕在上层人的宴会里碰到,严硕也没身份和人去搭话。 严硕默默停好车,说:“你早说你爸是光远董事长啊,那我不是能早点讨好你抱大腿了。” 周以冬摆手,说:“抱不住,他就给我一套房子,这好像还是他费了好大力气争取来的。” 严硕:“……我以后不提这些事了,老戳你心窝。” 周以冬:“那倒没有,我就是觉得不能见他最后一面挺可惜的。听说他临走之前喊的是ann,把我奶奶气得半死,跑来澳洲打了我一嘴巴,打完我爸就走了。他走得肯定不安心,哎。” 严硕:“……你还是打死我吧,我求你了!” 一心求死的严硕恨不得把嘴缝起来,再不敢说什么,帮着周以冬把两花一箱弄上楼。 这处房子从来没住过人,虽然装修过,基础家具还有,但是没家电和锅碗瓢盆。严硕在楼下便利店买了扫把和水盆,尽心尽力的帮着周以冬打扫房间,9点多的时候,放下抹布说:“超市开门了,咱俩去一趟吧,先买点生活用品。” 周以冬看了眼时间,摘了口罩说:“不了,我要去咖啡店了。” 严硕:“什么店?” 周以冬:“我在樊夏的咖啡店里打工,快到上班时间了,我收拾收拾就该过去。” 严硕:“……近水楼台啊?” 周以冬郁闷的笑了:“为什么被你一形容我总会变得很猥琐?” 严硕:“……行行行我猥琐,我不说了。” 周以冬到咖啡店的时候已经10点10分,他不好意思的和袁昕说抱歉。 袁昕表情不太好,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说:“反正这时间人也不多,你先去换衣服吧,等一会儿人就该多了。” 周以冬关切的问:“你还好吧?” 袁昕看了眼花店,说:“我是挺好,估计花老板可能不太好。他从来不会晚点,每天都10点整开店,可是今天晚了10分钟还没来。我发了微信问,他也没回我,打电话又关机。” 昨天晚上樊夏开车的时候总在走神,今天就没来开店,电话也关机了。 周以冬的心蓦地揪起来,胸腔里被人攥住似的紧巴巴的疼,很怕樊夏会出意外。 ☆、第九章 周以冬整个人都不太好,他先是给樊夏打了两万个电话、微信呼叫千百回都无人回应,又给严硕打电话求助。 严硕当时正在公司教导员工如何快速的把人打趴下,猴拳演示到一半,周以冬既担心又焦心的电话打进来,他就有点愁:“我也不认识樊夏啊,也不知道他平时都去哪,怎么帮你找? 分卷阅读12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3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13 我给你问问张程吧,看他知不知道。” 私心来讲,严硕很讨厌樊夏,单就冲着周以冬,他就烦死了樊夏。当初一声不吭的消失,现在又把人彻底忘了,他觉得樊夏太渣、太不是东西、太操蛋。周以冬为樊夏付出的东西太多,那不值得。可是他不好说,也劝不住,周以冬是个死心眼,认准的事儿那是全球草泥马齐齐奔跑都拉不回来的。如果当时知道樊夏早就把人忘了,那他宁可周以冬找一辈子也不告诉他樊夏在哪,好歹不会像现在这么虐心。 其实昨天晚上花老板也就此问题深刻的思索过,他穿着浴袍坐在阳台的长椅上研究此问题到半夜,得出的结论是,他好像真的有点操蛋。 花老板真的不花,周以冬也真的不错,所以他才把此生以来仅有的一点情愫放在周以冬身上。可那点情愫太少了,力量值约等于0,支撑不起任何东西,过了三年又变得模糊缥缈,都快到了仙踪难寻的地步,然而周以冬还惦念着,在澳洲的时候也表达过要继续的意思,他的感情很明显比樊夏要多。 那不管周以冬现在找他是为了什么,樊夏始终欠了人一句交待。 花老板很惆怅,他也不想那样,可是没办法,为了只认识10天的男人远离故土或者冒冒失失带回国,哪一条他都做不出来。 说到底,还是感情没到位。 所以还是他操蛋。 樊夏家的阳台有几盆植物,他在绿叶相互拍打的簌簌声中叹了半宿气,最后郁郁的睡着了。早晨6点,樊夏准时睁开眼睛,感觉右腹里抽抽着疼。 初中的时候,樊夏得了慢性阑尾炎。那时候他以为是肚子疼,胡乱吃了两片药挺了一整天,最后还是老师看他脸色不对给送到医务室后才发现的,当时他就被送进了医院。等检查结果出来,大夫说没事,挂两天吊瓶就好,不用做手术,以后别着凉上火就行。 之后樊夏一直没犯过病,昨天晚上风大了点,樊夏最近也确实上火,一早醒来,他阑尾就开始提醒他昨晚太浪了。 樊夏迷迷瞪瞪的爬上卧室里的大床,给张程打了电话——张程在去药剂科之前是男护,打吊瓶这种小事喊他就行了。 电话打完,樊夏躺在床上挺尸,忘了给手机充电。张程来的时候敲了半天门,樊夏才浑浑噩噩着起来开门。挂好吊瓶张程也没走,他要等着拔针,也很好奇樊夏和周以冬的事。可他答应周以冬不提,就摆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樊夏。 樊夏难受得慌,不光是因为疼,还因为家里来了其他人,让他有一点领土被入侵的错觉。樊夏忍着没表现出来,虚弱的说:“你看我都成了快死的咸鱼,就别吊胃口了,想说什么就说行吗?” 张程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咸鱼本来就是死的。 他继续摆着欲言又止的表情,说:“我没有想说的,你想太多啦!” 樊夏:“……那你去客厅呆着,快挂完我喊你。” 张程维持着欲言又止的表情,不动:“其实我是有点话想问。” 樊夏:“……说吧。” 张程想了想,决定先说点别的,问:“你为什么不做手术呀?早点割了不是更好。” 樊夏:“……” 他情不自禁拢了拢腿,觉得张程说的不像割阑尾。 刚犯病的时候,大夫不建议割,樊夏年纪小便谨遵医嘱。等到大了之后樊夏可以割了,却又不能割。连自己的房间被侵入都会难受,让人从身体里摘出个东西得多恶心,他怕自己半路被人从手术室推到肠胃科。 张程看着他被子底下的动作不知道想到什么,害羞的说:“哎你太坏了,我没想问那方面的!” 樊夏:“……”他说什么呢? 张程本来是想问那方面的,他在上次的三方会晤之后爱入膏肓,自动自发把自己和严硕凑成了一对,每天都想着如何从被搂搂抱抱到被攻克。他又没经历过这种事,就想问问有经验的樊夏,做的时候什么体位比较方便、舒服。 他想的有点多,樊夏完全追不上思路,无语的问:“你今天没吃药吗?” 张程:“什么药?” 樊夏:“……” 俩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被张程的手机打断,他满面喜色的接电话,“严硕!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呀?” 严硕嗓门极大,着急的时候尤为响亮,张程没开外音,樊夏都能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严硕:“张程,我问你个事儿,你知道樊夏现在在哪吗?” 张程满头问号的看了眼樊夏,“知道,你找他有事吗?” 严硕:“太好了!我和你说,这次你可得帮我,不对,是帮周以冬。他看樊夏没去花店电话又打不通还以为人出事儿了,这会儿正满世界的打听,你能不能去找樊夏问问情况再告诉我?” 张程:“我现在就在樊夏家呀,他阑尾炎犯了,刚给他打完吊瓶。” 严硕:“……啥?不是你没开外音吧,我说话他听不见吧?” 张程后知后觉的想起他和严硕、周以冬正处于‘隐瞒樊夏’状态,心虚的看了眼樊夏,捂住话筒小声说:“我出去接电话,等会儿再回来。” 樊夏:“……” 张程再进来的时候,樊夏冷眼瞅他,他很快慌了,说:“你、你别吓我啊,我不说。” 樊夏:“你问你什么了吗?” 张程态度坚决的说:“你拿眼神问的!那我也不说!” 樊夏闭上眼睛,说:“老三,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还比不上你和刚认识几天的人亲近。” 张程心一抖,立马招了。 他有点多重愧疚,觉得瞒着樊夏是不好,可是答应了周以冬又说出来也不好。张程两头都不想违背,就折了个中,全程没提周以冬的名字,用严硕朋友来代替,把那天周以冬说过的话完完整整的告诉了樊夏。 其实张程本来也没打算瞒多久,樊夏是他的朋友,他拎得清,自己没有一直瞒朋友的道理。也觉得周以冬可怜,认为樊夏就算有了女朋友,也该知道有个人为了他来到北京,只为了看着他平安喜乐的生活下去。 那头的严硕得到张程没听见的回答,还以为樊夏是真没听见,急忙打电话告诉了周以冬:“人活的好好的,正在家养阑尾呢,你可别瞎操心了啊。” 周以冬悬在心口的大石落下一半,松口气的同时觉得有点头晕。他听电话的时候一直没呼吸,现在缺氧了。他坐了会才从椅子上起来,又把消息告诉了袁昕。 袁昕放了心,看周以冬脸色还是难看,劝他说:“不然你今天先回去吧,不是休息日的客人没那么多,再说店里还有我和方莹呢。” 周以冬摇头:“不用,樊夏没事我就好了,可以正常工作。” 袁昕听这话有点怪, 分卷阅读13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4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14 具体哪里怪又说不出来,就说:“我说真的呢,你别怕老板来了说你,他心特软,从来不骂人的。难受就快点回去休息,别硬挺着。” “我真没事,也没有忍着。”周以冬作势要去拿袁昕手上的托盘,被她避开就往吧台走。袁昕拦住他,表情很是无语,说:“你可算了吧,一上午都打坏六个杯子了,再干下去今天客人都得用饭碗喝咖啡。” 周以冬被赶出店门,他没地方去,半颗心还挂在樊夏那里没心思熟悉地形,就一个人回了家。 小区周边配套设施很不错,走十分钟能到沃尔玛,十五分钟能到国美。周以冬路过国美的时候看见电器促销,进去买了点东西,到家之后没多久,送货的就拉着一车电器来了。他把家里打扫一遍,把电器都摆弄好,一一通电试过之后,这个家也终于像样了。 周以冬觉得腿不能闲下来,不然会想往咖啡店跑、想找樊夏,他就给米兰浇了遍水,浇到半路又忍不住放下水壶开始给樊夏打电话。本来以为还是没人接,结果打通了。 樊夏:“你好?” 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电话质量不好的关系,樊夏的声音有点哑,倒是没有虚弱感。 悬在半空的大石头彻底落地,周以冬长舒出一口气,脚自动自发向外挪,说:“樊夏,我是周以冬,听说你生病了,现在好点了吗?” 樊夏对着周以冬满是漏洞的话沉默了会,才说:“没多大事,已经好多了。” 他又问:“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周以冬拉开门,说:“你微信号就是手机号,忘了吗?” 樊夏又沉默了会,然后说:“我忘了。上午那么多电话都是你打的,有什么急事吗?” 周以冬觉得他语调很低,可能不大愿意说话,就说:“没事,我看你没开店想问你怎么没来。你难受就休息,店里的事不用担心,我可以发微信和你汇报。” 樊夏:“好。” 他顿了顿,又说:“明天见。” 周以冬笑了,“明天见。” 挂了电话,周以冬发现自己已经人在门外,他没进门,反而翻出樊夏的微信发了条消息。 周以冬:好好养病[微笑] 这次樊夏很快回复了一个微笑。 感觉和樊夏的关系升级到可以互相发微信了,距离‘能随便聊天的朋友’更近了一点,周以冬手撑在门上,无声的仰天大笑了会,然后对门邻居心有所感的出来了。 张程看见奇葩状态的人形物体吓得差点跳回进屋里,跟着发现这人有点眼熟,试探着叫了声:“周、周以冬?” 周以冬合上嘴巴,转头看见张程也很惊喜,说:“你也在这里住?原来我们是邻居!” 张程拍着受惊的小心肝,说:“不是呀,这里是樊夏家,我来给他挂吊瓶的。” ☆、第十章 周以冬靠在门上,手背抵着额头,闭着眼睛笑。 他对樊夏并不是一见钟情,第一眼见到的时候甚至没产生多强烈的印象。那时候他认为最帅的中国男人是他爸,后来经过10天的相处和三年的沉淀才慢慢变成了樊夏。 所以他在听说自己和樊夏是邻居时产生心情,类似于第一次拉住樊夏手的时候,充满了感动和喜悦。 张程看他太开心了,有些心虚的泼冷水,说:“周以冬,我、我和樊夏说了……” 周以冬立马不开心了,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木呆呆的问:“说了什么?” 张程哭丧着脸说:“都说了,我太害怕了……” 周以冬没明白他怕什么,直接问:“你告诉他我是刻意从澳洲过来找他的吗?” 张程点了头,周以冬大脑当机两秒。 张程犹疑的瞄着他,发现他表情很不好,战战兢兢的动了动脚,想着周以冬要是想打他,他就第一时间从楼梯上滚下去。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周以冬才问:“那他说什么了吗?” 张程小心翼翼的看他脸色,觉得周以冬并没有生气,稍稍放下心说:“没有,后来他一直没说话。” 他又开始委屈,说:“他好像生气了,走的时候和他打招呼也不理,上次生气还让我滚蛋呢,现在蛋都不让滚了。” 周以冬没见过樊夏生气,只在床上和吃饭的时候看过他不满意的表情,那也远远达不到生气的程度。他想象不出来樊夏生气的表情,也以为自己会慌乱,却发现自己刚开始不知所措了会,随后心情很快变得异常平静。 张程很快溜走,周以冬没回家,看了对面的灰色防盗门半晌,然后给樊夏发微信,内容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樊夏很久都没有回。 周以冬隔着门,想象樊夏坐在床上,用没扎过针的手拿着手机看消息,边看边皱眉的样子还那么好看。 他说了谎,骗樊夏装不认识,是他不对。 樊夏有女朋友,两个人感情很好,他这个前任还要找樊夏,是他不对。 他想和樊夏当朋友,就为了自己那点私心,也不管樊夏是不是愿意,是他不对。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不想造成麻烦,偏偏他的存在就是麻烦。 周以冬低下头,又发了条消息过去:你能再见我一次吗?我想当面向你解释。 樊夏又没回。 事实上他已经惊呆了。 花老板在张程嘴里听到周以冬的‘只想看他平安喜乐’,第一时间骂了自己好几遍。 他满心乱套、不知所措,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以冬了。 然后周以冬和他道歉,花老板把那三个字看了许久都没研究透是什么意思。 再然后,周以冬快被埋进黄土地里的姿态让他恍惚了片刻。 樊夏叹了口气,想和周以冬谈谈人生,下床往衣帽间走,边走边回:你在咖啡店? 周以冬秒回:我在家。 很快又回:你家对面。 樊夏脚步顿住:? 周以冬:我的新家在你家对面。 他又解释性的回:我也是搬进来之后才知道的,刚刚张程从你家出来,和我说你住在对面。 樊夏又开始叹气,在心里为此种巧合点了小黑手。 张程不至于没良心到连他住哪都全盘托出,樊夏相信张程,也信周以冬。 然而现在情况就很尴尬了,他们两家面对面还要出去约是件挺蠢的事,让周以冬来他家或者他过去都很奇怪,站在楼道说话又像傻逼,那么问题来了,他俩在哪碰面? 樊夏纠结了会,然后缓慢的回复:你现在来我家一趟? 周以冬继续秒回:好。 三秒没到,门铃响了,樊夏怀疑他是飞过来的。 他开门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一看见周以冬那张脸和湛蓝的眼睛,整个人又开始局促 分卷阅读14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5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15 起来,硬邦邦的问:“进来坐?” 周以冬倒没时间局促,心思都放在樊夏身上,恨不得把视线变成x光线给樊夏身体从头到脚扫描一遍。 樊夏的阑尾还在蠢蠢欲动,钝刀子割肉那种软绵绵的疼,樊夏能忍,可到底是不舒服。再加上昨天晚上熬夜,白天又没有睡过,精气神不足,脸色也比平时更白两分。 周以冬没进来,站在门口问:“你还难受是不是?” 樊夏的心立马软成一片,放柔口气说:“没事儿。你不是有话想说吗?我也有,进来吧。” 周以冬摇头,还向后退了一步,说:“等你好受一点我再来,你快回去休息。” 樊夏笑眯眯的说:“进来。” 周以冬:“……” 周以冬乖乖换了鞋,跟在樊夏身后进了客厅。如果换个时间,他会对樊夏家充满好奇,这会整颗心都填满了事儿,完全没余地想别的,直接说:“对不起。” 樊夏坐到沙发上,问:“为什么和我道歉?” 刚刚在门外,周以冬想过无数种求原谅的方法。真的到了要说出口的时候,草稿却灰飞烟灭。 他坐到樊夏对面,敛了笑说:“我没有和你说实话,没有考虑你的心情就来北京。” 又说:“我想你不记得就不要再记了,不然你会尴尬,你女朋友也会生气。可我还是给你造成了麻烦,对不起。” 话一出口,周以冬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口气很平和、表情很真挚的问:“我不想扰乱你的生活,没有过卑鄙的想法,来见你也只是想看你过得好不好,也真的祝福你和你女朋友。樊夏,你相信我行吗?” 樊夏看了他一会,说:“宋可唯和我是朋友,我们骗家里老人才编了瞎话,我没有女朋友,你也不需要道歉。” 周以冬愣住,樊夏继续说:“该道歉的是我,走到时候没有告诉你,你去花店的时候我也认出你了,但是我没说。” 他深吸口气,说:“我欠你一句抱歉,对不起,isaac。” 樊夏不生气,他记起来了,没有女朋友,还在抱歉…… 大量信息突然涌进,周以冬愣了半天才消化掉这些事实。 然后,这几天和过去三年积压的感情便无所顾忌的爆发出来,让他的胸腔里震荡不止。 他丧失了所有语言能力,只想用、只能用最直接的肢体语言告诉樊夏他的心情。 周以冬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大步走到樊夏眼前,单膝下跪拉起他的手,珍而重之的放在自己掌心。 樊夏没拒绝,任由周以冬握着他的手。 周以冬的手掌很烫,烫得他心潮有些激荡,让他不舍得甩开。 他问自己喜不喜欢周以冬,答案是肯定的。 他以为这些喜欢只有一点点,但是似乎不是这样的。 他被其他人碰一下都会恶心到想吐,在同个寝室相处多年的朋友进他的房子都会不舒服,然而他的洁癖对周以冬完全不起作用,甚至连抵抗都没有过。 身体的反应最忠诚于心,也许他对周以冬的喜欢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多。 当初在澳洲有国界的阻隔,怂包花老板选择落荒而逃。 现在周以冬为了他跨越一千多天的时间、一万公里的距离,扫平所有阻碍,那他还有什么理由再拒绝? 他再也说服不了自己的本心,也再不忍心辜负周以冬一次。 可能现在对周以冬来说仍然不够公平,因为他的感情比不上对方浓厚。 那他就给出同等重量的承诺、共度余生的心,尽管听起来有些草率,他也愿意在以后尽力的去喜欢。 何况他们俩的未来还不一定有多久,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他能做的是在周以冬还喜欢他的时候给出些补偿,如果有一天周以冬腻了,那么各自不欠、好聚好散。 周以冬的胸膛起伏不定,手掌在细微的颤抖,掌心中是樊夏骨节分明的手指。 这一刻的场景,美好得太不真实。 周以冬半低着头,轻声问樊夏:“我能不走了吗?” 樊夏快被他掌心的热度融化了,强稳住心神问:“你走哪去?” 周以冬低下头,拇指在樊夏的手背上摩挲,说:“你不想看见我,我会乖乖回堪培拉,不再打扰你。” 樊夏十脸懵逼:“我什么时候说不想看见你了?” 周以冬这会儿冷静不少,他不舍得放手,又觉得樊夏不会喜欢和前任太亲密,逼着自己松开手,问:“那我不搬家,也继续在你的咖啡店打工可以吗?你有心事的时候可以和我说,把我当成朋友一样看待,行不行?” 樊夏:“……” 原来周以冬没明白什么意思。 周以冬太小心了,打从来到中国就开始收敛,不再像当初那么热情似火、想什么说什么,不管不顾的追求自己想要的,而是坚定的站在自己的前任立场上安守本分,就怕不小心被樊夏讨厌。 他现在只敢想从前任变成朋友的可能,不敢想直接跳级到男票的事儿。 于是樊夏开始蛋疼。 当初也是周以冬主动拉他手,他没拒绝,然后俩人顺理成章,这会不好使了要他怎么办,难道要他主动? 樊夏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觉得有点儿张不开嘴。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被动的那个,现在突然要主动,实在是难以习惯。 最后,很不习惯的花老板主动拉住周以冬放在膝盖上的手,说:“你先起来。” 感觉到樊夏软化的周以冬高兴极了,眼睛亮成了被按下开关的彩色小灯泡,没起身反而露出八颗牙齿,问:“你答应了?我能做你朋友了?” 樊夏:“……” 他一把甩开周以冬的手,面无表情的说:“不行。” 周以冬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些微失望的垂下眼皮,又很快打起精神,说:“好,那以后我都安静的端盘子,不吵你。” 樊夏:“……” 周以冬站起身,看着樊夏的发旋,说:“你要好好养病,觉得热也不要把冷气开太大,万一吹感冒就更难受了。” 樊夏:“……” 周以冬恋恋不舍的目光在樊夏身上转了一圈,说:“那我走了,我们……咖啡店再见。” 樊夏:“……” 他刚消停点的阑尾好像更疼了。 周以冬还真走了,不过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对着还坐在沙发上的樊夏说:“我会把拖鞋放回原位,也会关好门,你不要再出来了,快去休息吧。” 樊夏:“……” 地球是圆的,樊夏是方的。 ☆、第十一章 玄关那儿的周以冬轻手轻脚的换好鞋,直起身摸到门把,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樊夏还坐着,不过也回头了,正一脸古怪的看 分卷阅读15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6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16 着他。 周以冬笑笑,回身按下门把手,说:“早点睡。” 樊夏:“周以冬。” 周以冬立刻扭头。 樊夏:“你是不是傻?” 周以冬:“……” 中文很好的周以冬发现这不是个问句,那他说傻等于顺着樊夏,说不傻等于讲真话。他不想再骗樊夏,也不想反驳樊夏。 所以他是傻还是不傻? 沙发上的樊夏动了动肩膀,周以冬向回走了几步,没敢穿着鞋踩地板,隔着不近的距离问:“是不是又疼了?” 樊夏捂着小腹,说:“不疼。”肺比较疼。 他转回头,心力交瘁的说:“出去把门关好,再见。” 周以冬到底还是没走。 樊夏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然后是他家软底拖鞋和地板的摩擦声。 再然后,是似曾相识的味道覆盖住他的颈背和肩膀。 隔着沙发靠背,周以冬自上而下的环抱住樊夏,把头抵在他的肩窝,说:“我不想走了。” 好多年没和人来过这种亲密接触,樊夏一时有些不适应,却完全不讨厌。 樊夏想笑,嘴角翘起来一丁点,问:“这是干什么?” 周以冬也笑了,他偏过头,把手放在樊夏捂着右腹的手上,说:“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他想理所当然的关心、光明正大的照顾樊夏,在樊夏忍着疼的时候帮他揉发疼的地方,情绪不好的时候逗他笑让他开心,也想像现在这样毫无忌讳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想为樊夏做的事情太多,不想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用嘴去嘘寒问暖。 当朋友哪能够呢? 他爱樊夏啊。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盛满光亮和热度,把樊夏的心软化成一滩水。 把自己完整摊开,直白的告诉对方自己的所思所想,热烈、含蓄的追求自己想要的,无所畏惧又充满勇气。 这才是周以冬。 樊夏点点头,说:“嗯,重新开始。” 他把另外一只手放在周以冬的手上,说:“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对对方还不是很了解的时候又分开了,中间还隔了三年,你和我多少会有些变化,现在的确算是重新认识。” 周以冬把这番话细细品味了许久,还是没听出来什么意思,然后问:“行吗?” 樊夏:“……” 他有点上火的说:“行。” 周以冬愣了一会,然后把脸贴在樊夏的脸上,轻声说:“太好了。” 没有被拒绝,也没有被丢下,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樊夏了。 他不知道还应该再说什么,只忠于自己的本能把樊夏搂的更紧了些,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刻的真实。 跟着听见了清晰的两声咕噜。 樊夏:“……” 他很囧,也不想在刚摊牌的时候用肚子结束两个人的对话,可是他饿了。 吊瓶不能当饭吃,从早晨到现在,樊夏只喝了两杯水,他现在饥肠辘辘,大概能吃下两头牛。 这样也好,关系变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他需要正确的落地姿势和缓冲时间来适应突如其来的变化,肚子的叫声很及时。 周以冬没松手,问樊夏:“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回来。” 樊夏拍拍他的手,说:“我有洁癖,不相信其他餐馆的菜很干净,除了梁师傅做的菜,在外面是任何东西都不吃的。你先松手,我弄点东西吃。” 他猛然想起来现在俩人正在谈恋爱,就硬邦邦的问:“对了,你晚上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留下来一起吃?” 周以冬听着不舒服,觉着这样的樊夏很让人心疼,手指紧了紧才缓慢的松开,问:“你病还没好,就别下厨劳累了,我做两个菜你试试能不能吃。” 樊夏没吃过周以冬做的东西,但是被他碰到不会反感,那他做的饭应该也能咽下,就说:“行吧。” 周以冬看向厨房,说:“你先回房间睡一会,我做好了喊你。” 樊夏想了想,又怀疑的问:“……你真的会做饭吗?” 周以冬诚实的说:“会。” 蒸炸煎煮他都会,只是出来都会变成锅底灰。 自从第一次发现自己咽不下餐馆的东西,樊夏就再没出去吃过,平时都在家自己做。他的嘴又很挑,梁师傅不止很爱干净,做菜也真的好吃,樊夏才能吃下他做的东西。员工餐不可能会全按照老板心情调节,樊夏又不能把梁师傅打包带回家让人天天给自己变着花的做菜,久而久之,樊夏便不得不练出一手好厨艺来满足自己刁钻的胃口。 樊夏怕周以冬的口味和自己不合,说:“不用麻烦你,我自己来。” 周以冬弯下腰,在樊夏额角留下一个轻吻,说:“不要和我说麻烦。” 额角好像在发烫,樊夏笑笑,说:“好,我先躺一会,等着你给我做大餐。” 他很快就知道等着周以冬大餐的自己是有多天真。 周以冬家里还没有五脏俱全到连蔬果都有,就决定在樊夏家里做饭。他去了厨房打开冰箱,看见各式各样的食物井井有条的摆放着,每根葱的长度、每颗西红柿的大小都一样。而且放菜的地方不会出现水果,放纯净水的地方不会出现鸡蛋,就连不同牌子的纯净水都要分放在两排,比广场阅兵还井然有序。 周以冬看了一会儿,最后拿了五个鸡蛋和一根葱出来。他又在柜子里找到米,舀了一碗洗干净放在饭锅里。 他做的最像食物的食物,貌似只有蛋炒饭。 卧室里的樊夏根本睡不着,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想,好快。 几分钟前他还是单身汪,现在便脱离行列,家里也多了个给他做饭的人。 刚刚的拥抱、轻吻,周以冬做得很自然,他的接受度也很高,他们相处起来不尴尬也不热烈,好像跳过蜜月直接进入金婚,也像……两个离异的人又重组的家庭。 仔细想想,当时在澳洲好像也是这样。 感觉还不赖。 过了最容易冲动的年岁,也不需要多惊心动魄的举动来彰显热情,细水长流才是正理。 樊夏睡不着,下床想去看看周以冬准备做什么,还没出卧室,就闻到门缝里传来的焦糊味。 樊夏:“……” 楼下灶台惨不忍睹,锅里一片汪洋火海,排油烟机吸进去的全是黑色浓烟。 周以冬不见慌乱的盖好锅盖再关掉燃气灶,锅里的噼里啪啦和火苗便渐渐偃旗息鼓。 倒掉锅里乌漆麻黑的一团再刷锅,重新打开燃气灶,动作老练的倒油、放葱和和搅拌好的鸡蛋,再次看看火候是大是小,确认没问题才抬头,锅里莫名其妙的又变成纠结的一团。 周以冬:“……” 他就是有这个本事,不管做什么都会糊,一般人模仿不了他与生俱来的特质。 分卷阅读16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7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17 站在拐角的樊夏见证了这一幕,看不下去的说:“我来做,你先歇会儿。” 又刷了次锅准备继续奋斗的周以冬倒好油,抬头笑着说:“那可不行,你还在生病不能太累。我很快就好,你再等等行吗?” 火不大,油也没多,却咕嘟滚着往外窜,呲啦呲啦的声音听起来像在放挂鞭。不到两秒,锅里又腾起簇火苗,跟着是滚滚浓烟和铺天盖地的烟味儿。 周以冬:“……” 樊夏:“……” 这技能也是绝了。 樊夏进了厨房打开饭锅,发现他从来都没粘过锅的电饭煲也被周以冬带上了糊锅的不归路,深深的吸了口气后,说:“我来做,你帮我打下手就行,我不会多累。” 周以冬用手背擦擦脸,说:“我真的可以,一般做五次能出来一次能吃的,这才第三次,还有两次。” 樊夏笑眯眯的说:“我说,我来做。” 周以冬:“……” 不碰锅的周以冬还能派上用场,他洗了菜放好,用行云流水的刀法切了葱花,之后没事做就站在水台边上看专心炒菜的樊夏。 他也没见过樊夏做饭,甚至没想象过樊夏会做饭。他印象里的樊夏张弛有度、严谨矜贵,和厨房琐事完全不沾边。 现在他发现了樊夏的又一属性,越看越觉得…… 樊夏简直帅呆了。 他拿锅铲的形象很赏心悦目,翻炒的动作一气呵成,不止好看,还有高超的技术包含其中。 周以冬觉得这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樊夏本身就很好,好得没话说。 樊夏知道周以冬在看他,刚开始还有些局促,慢慢就习惯了,翻着锅里的土豆丝说:“大概还要一会,你别在这儿等了,去客厅看电视吧。” 周以冬没去客厅,反而走近樊夏,从后抱住他的腰,又在他脖子上亲了下。 轻轻浅浅的吻,纯情又深情。 周以冬亲了一下、两下、三下,又在樊夏肩窝蹭蹭,就算没说话,樊夏也能感觉到他动作里的眷恋。 樊夏不想打破这会儿的温情脉脉,然而这姿势很妨碍他动作,就说:“你把胡萝卜递给我。” ☆、第十二章 周以冬一只手抱着樊夏,一只手拿着放了胡萝卜块儿的盘子递过去。 樊夏利落的把胡萝卜倒进锅里,问:“你热不热?” 周以冬收回来的手放在樊夏的右腹,说:“不热。” 樊夏:“……” 他默默继续炒菜,等到要出锅的时候,觉得周以冬还没有松手的苗头,樊夏就问:“现在热不热?” 周以冬:“不热。” 樊夏:“……” 其实花老板也不是……很热。 周以冬大概常年健身,平时穿衣服并不大显,胳膊上和薄衣料底下透出来的肌肉轮廓也不突兀,看起来只会留下身材好的印象。但是现在这样近距离接触的时候,樊夏能感觉到贴着他后背的胸膛有多宽阔坚硬。周以冬身上的热度源源不绝,透过薄薄的t恤传到樊夏身上,让他的体温逐渐升高。 身体里像有股暖流正缓慢的流淌向四肢百骸,还挺舒服的。 樊夏动动身子,周以冬也跟着他调整姿势,樊夏哭笑不得的说:“你先放手,我要盛菜了。” 周以冬亲了下他的脸颊,说:“我帮你。” 他维持着拥抱的姿势,神情肃穆的把锅里的胡萝卜倒进盘子里,有点怕盛个菜也会盛毁了,万幸的是上帝没丧心病狂到帮他点亮此技能。 连体婴直到上了饭桌才分开,俩人面对面坐着吃饭。 樊夏饿坏了,没做太费事的,简单做了西红柿炒蛋和清炒胡萝卜。昨天没去超市补货,冰箱里的东西不够再做一道菜,他也习惯了一个人吃饭,炒胡萝卜的时候就没多想,等到上桌才发现他没问过周以冬喜欢吃什么。 他喜欢热带水果、南菜和胡萝卜,然而据说很多人都不大爱吃最后一个。 樊夏看了眼周以冬,他正夹了块胡萝卜送嘴里,尝到味道的时候眼前一亮,看起来并不讨厌。 他不止中文说的溜,就连筷子也用得很利索,熟练得不像个外国人。 樊夏问:“你在国外经常用筷子?” 周以冬咽下胡萝卜,说:“我做了菜之后会用筷子吃。” 樊夏想了下周以冬吃锅底灰的画面,不厚道的笑了,“看你筷子用这么好,大概没少毁粮食。好样儿的,百折不挠精神可嘉。” 他又说:“你喜欢吃中餐以后可以来我这儿吃,我做一个人的份和两个人的没有区别。” 周以冬的手顿住,然后放下筷子看着樊夏喊了他一声:“樊夏。” 樊夏:“?” 周以冬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樊夏。” 樊夏:“……” 周以冬没再吃,笑眯眯的看着樊夏吃饭。 樊夏吃饭也好看,慢条斯理的模样很可爱。 看着很瘦的樊夏饭量倒不小,吃了一碗半米饭,周以冬基本没怎么吃,那两道菜被樊夏自己吃到快光盘。 吃完饭的时候才两点,周以冬自告奋勇去洗碗,樊夏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精气神不足,又刚刚吃过饭,他其实有些犯困,但是家里有还有人在,他去卧室躺着不像那么回事儿。 一顿饭的时间不能弥补三年的空缺,他把周以冬升级为男票,心态上却没办法完全亲密起来,他还需要适应的过程。 他能看出来周以冬也需要,因为他以前的话比现在多得多。 樊夏还有点犯愁,不知道一会看电视选什么台能帮俩人度过适应期,换了好几个台都没看进去,最后干脆停在电影频道上,看一部本土出产的战争片,看着看着变得昏昏欲睡,在沙发上打了个激灵又清醒过来。 下半集电影已经放完了,周以冬却还没从厨房出来,水声和盘子的叮当声连续不断。樊夏看向厨房,想问问周以冬是不是在给盘子抛光,电话正巧响了。 打电话的人是谭正一,樊夏的另外一个室友。 朋友间也会分亲疏,当初在寝室里,樊夏和其他三个人的关系都不错,但是走得最近的是住在他上铺的谭正一。他们两个志趣相投,同样对股票小有研究,喜好、口味、穿衣风格也很相似,上学那会儿经常穿着款式差不多的衣服去打球跑步。共同爱好多的人会有很多共同语言,两个人又同是计算机专业,课程安排都差不多,他们俩那会儿就总凑在一起,好得和一个人似的,张程总说他和他亲哥都比不上他们关系好。 谭正一打了电话就直奔主题,问:“我听张程说你得了慢性阑尾炎,怎么样,现在还疼着?” 樊夏坐得屁股都硬了,站起来伸腿活动活动,说:“早没事儿了,挂完吊瓶阑尾 分卷阅读17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8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18 就消停了。” 谭正一:“现在干什么呢?” 樊夏看向厨房,笑着说:“等人。” 谭正一顿了顿,说:“没在家?刚好就出去嘚瑟?” 樊夏:“在家等人。” 谭正一笑了两声,说:“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看病号的?” 樊夏一愣,才听出来他说话的时候有回音,很像在狭小走廊里似的,就问:“你要来?” 谭正一:“都快到你家门口了,快来开门,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话音刚落,门铃便响了,和盘子奋斗许久的周以冬也出来了。 周以冬的目光从樊夏身上转移到大门上,问:“我去帮你看看是谁来了?” 樊夏挂了电话,缓慢的坐回到沙发上,说:“是我朋友,你直接让他进来吧。” 他其实还没来得及做好让所有人知道他和周以冬关系的准备,然而做了选择就该直面后果,他的朋友、家人,花店和咖啡店客人总会知道,区别只在时间早晚。 就像最初察觉到自己的性向时,尽力劝说自己不去走那条艰难的路,在茫茫然的时候出国又碰到周以冬,发现他真没办法再直回去。然后又像是冥冥中自有注定,他曾接纳过的人变成唯一能接纳的人,打定主意孤老一生的时候,周以冬又毫无预兆的出现了,他们又戏剧般的在一起了。 仔细想想,操蛋的不是他,而是老天爷。越是藏着捂着,它越喜欢让事情的发展和人的意愿背道而驰。 打开门的时候,门内外的人都有些惊异。谭正一以为自己敲错门,惊疑不定的看着周以冬,而周以冬以为自己见到了另一个樊夏。 他还记得第一次去花店的时候,樊夏穿着纯白的上衣和咖啡色休闲裤,裤脚挽了上去,露出纤细的脚踝骨。很随意的穿着搭上那副金边眼镜,樊夏周身的随和就被驱逐两分,让他看起来矜贵且严谨。 现在门外站着的人和樊夏的穿着一模一样,眼镜的款式也很像,就连头发都是同样的长度,乍一看去简直就是樊夏本人。不过俩人的气场有很大不同,这人的气质更柔和,看起来温和好说话又善解人意,有点像人畜无害的食草动物,而且没有樊夏帅。 周以冬热情的打招呼:“你好,你是樊夏的朋友吧?他在里面等你,快请进。” 谭正一很快正了脸色,推推眼镜说:“你好。” 樊夏有个小习惯,他推眼镜的时候喜欢中指和无名指并拢着推,这人的习惯都和樊夏一样,周以冬就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谭正一像是没感觉到周以冬的注视,说完话就径自进来,关好门后把手里的纸袋子放下,熟门熟路的打开鞋柜拿出拖鞋换上,笑着说:“刚刚不好意思了,我第一次在老夏家里见到生人,所以才有点惊讶。” 周以冬想,他和樊夏关系一定非常好,因为张程和樊夏那么熟还喊全名,他喊的却是老夏。虽然樊夏一点都不老,可这个称呼里带着熟稔和亲昵的味道。 谭正一进去之后就笑着和樊夏说:“我猜你从早晨到现在都没吃饭,中午做饭就给你带了份儿。大骨头炖了一个半小时,我自己馋的直掉口水都没舍得下嘴,出锅先把你的份儿盛出来才吃,你放宽心。” 他从袋子里拿出保鲜盒再打开,香气顿时铺满客厅。 樊夏摸摸肚子,惋惜的说:“难得谭大夫下厨,早知道再等会儿好了。刚才我自己炒俩菜凑合吃了,现在没肚子放骨头。” 他又问:“你下午没班?” 谭正一心灵手巧,上得医院下得厨房,那双手能握菜刀也能打针,手法还都很高超,吃过他菜的人都会夸,被他打过玻尿酸、蛋白线的女人也会成为回头客——他是个创造无数人工美女的微整容医生,目前正在一家很有名气的整形医院上班。 谭正一重新盖上保鲜盒盖,说:“没班儿,这几天我请了个小假。这菜我拿都拿了,总不能再拎回去吧?你留着放冰箱里,晚上懒得做饭的话就吃这个。” 樊夏:“太够意思了你,大老远跑一趟给我送饭。” 他又问:“你个工作狂怎么想起请假了?” 两个人正在闲聊的时候,去洗手的周以冬回来坐到樊夏旁边,自然而然的拉住樊夏的手,十指相扣。谭正一看着那两只交缠的手,整个人都戳在那,满脸震惊的张开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樊夏有点不自在,手指动了动,却没收回去,说:“还没和你介绍,他是我男朋友,周以冬。” 他又看向周以冬,说:“这是我朋友,谭正一。” 周以冬回味着‘我男朋友’的称呼,觉得有股甜味充斥舌尖,整张脸都亮了,说:“你的朋友就是我朋友。” 他看向谭正一,说:“我听你叫樊夏‘老夏’,那你也可以叫我老周。” 他又问:“我能叫你老谭吗?” 樊夏:“……” 谭正一:“……” 俩人都想起了洗脑无数人的老坛酸菜面广告。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正常更啦,么么哒=3=~ ☆、第十三章 谭正一的古怪脸色维持了足足能有十几秒才结束,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樊夏,又对周以冬点点头,说:“当然可以。” 然而他没喊老周,之后眼神也没再落到过周以冬身上。 他走的时候樊夏送他,出去后还特意关上门,显然一副有话说的样子,谭正一也配合的停下脚。 樊夏:“你别多想,他是澳洲人,那边人情和国内不大相同,他就那样的性格,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是在嘲讽你像酸菜。” 谭正一:“……” 他似乎有话要说,最后却忍下了,送给樊夏一个‘你开心就好’的表情包。 樊夏:“……” 电影频道换了套路,改放一部法国文艺爱情片,刚巧演到男女主亲嘴儿那段。 樊夏和谭正一说话的时候把电视静了音,周以冬坐在沙发上也没开声音,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无声电影也看得很认真。 回到客厅的樊夏打着呵欠坐下,问:“你爱看这个?” 周以冬转过头拉住他手,蜻蜓点水的碰碰他嘴唇,问:“你困了吧,要睡吗?” 樊夏:“……” 他的确困,和谭正一说话都是强撑眼皮,可这情况他睡是不睡? 不睡吧,眼皮打架。睡吧,进展也忒快了,他还没从上个龙卷风中着陆,直接滚床单是不是不大好? 樊夏慎重考虑半天,觉得俩人都是成年人,而且不是第一次滚床单,他没有必要装矜持,就点点头,说:“那上楼睡吧,我是有点困。” 周以冬又笑着亲了下他的眼睛,说:“那你先去睡。我不走了行吗?就在这呆着,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再 分卷阅读18 - 肉肉屋 分卷阅读19 你饿不饿,我弹钢琴给你吃啊 作者:惊川 分卷阅读19 喊你。” 樊夏:“……” 周以冬:“电视声音会吵到你睡觉,我不看了,上脸书逛逛。你家有wifi吗?我想蹭个网。” 樊夏:“……有,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