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三国领主之全球战争》 第1章 意外重生 公元4441年12月31日,华灯初上,jn省h市sj区某高层28层的落地窗前,陆鸣默默地看著窗外五彩斑斕的夜景。眼中不断变换著各种情绪,有期盼、有迷惘、有痛恨、有遗憾,最后渐渐变成了决绝。 重活一世,决不能像上一世一样犹豫、软弱、听信他人,给人生留下那么多遗憾跟悔恨。 这一世,绝对要认清现实,什么朋友什么兄弟都抵不过利益两个字。既然重活一世,人生有了如果,那就要抓住机会。 今生註定自己会走一条金戈铁马的浴血之路,那就开创一个属於自己的时代。 虽然还是有点不可思议,但是陆鸣真的三天前就从游戏时间的20年后重生回来了。 蓝星在进入40世纪初就迈入了资源枯竭时代,关键蓝星的科技又一直没有突破到星际时代。 蓝星从40世纪开始就开始实行计划生育,资源优化等方案,全球人口从最高峰的100亿降低到了35亿左右。 蓝星更是早早的就成立了全球zf,一直在寻找著人类的出路。 集结了全蓝星的科技人才共同开发出的虚擬实境游戏《全球战爭》將於4442年1月1日正式上线。 这是一款集冒险、建设、娱乐、生活为一体,真实度达到跨世纪的100%,游戏进程、人物、剧情全由超级智能推演而成。 没有客服没有gm,號称完全真实,完全模擬,游戏一开始里面的背景都是由蓝星人类的歷史推演而成。 可以说,除了必要的游戏数据及死亡重生之外,里面真实无比,简直就是蓝星的第二世界。 而且游戏时间与现实时间的比例为5比1。也就是说游戏5年等於现实1年,大大拉长了人类的寿命。 全球zf给每一位蓝星公民都发放了游戏仓,还连著了营养液输送管。 现实全部交给超级智能“银河”託管,整合全球资源供应营养液。 而“银河”其实就是蓝星意志的化身,一个致力於保护蓝星人类,让蓝星人类能继续繁衍下去的存在。 可以说这个游戏就是蓝星官方实施的解决蓝星资源的方案 直到游戏运营十年,也就是公元4452年,蓝星完全融合进了游戏世界,玩家也全都被本土化,死亡重生被取消,只保留了数据面板算是蓝星意志“银河”对蓝星人类最后的一点馈赠。 通过蓝星意志“银河”泯灭前最后的公告,蓝星所谓的资源枯竭、科技一直突破不了星球都是因为异界意志捕获到了蓝星。蓝星意志对抗了几个世纪逐渐被异界削弱和同化。 最后蓝星意志以不抵抗异界融合以及蓝星意志彻底磨灭为代价,给蓝星人类求得一丝传承的机会。异界生成改造一颗星球,以蓝星人类的歷史为蓝本推演进化成异界蓝星,让蓝星人类跟异界本土人物竞爭。 这是蓝星人类的危机,也是蓝星人类的机遇。 而蓝星意志“银河”在游戏的前十年一直在不断地引导蓝星人类適应和进化。不断地用自身的世界本源来给蓝星人类提高底蕴,让蓝星人类在失去蓝星之后能够在这个新世界中传承下去。 上一世就算到了陆鸣死亡那会,蓝星人类在游戏世界也只是挣扎求存。 前十年积累的一些优势和底蕴在失去死亡重生的能力之后直接就被打回原型,只有少数的几个幸运儿还在坚持,但也是禪精竭力,左右难支,基本上主动归附到强大的本土诸侯。 重活一世,不管其他国家玩家怎么样,自己有了20年的游戏经验,20年的资讯和情报,一定要抓住机缘,至少要成为一方诸侯,爭霸世界。 想到这里,陆鸣的心情就更加不能平静了。 前世的陆鸣,作为一个从小就开始玩各种游戏的职业玩家,刚进游戏就凭藉著自己的游戏意识快速学习各种游戏里面的武技,而且还逐渐的总结出一套跟npc搭訕对话的方式方法。 在游戏开始的一个月后就通过自己的能力完成了一个连环任务获得了一枚青铜建村令。建立了徐州区前十,全国前百的领地,成为了一名在別人眼里走狗屎运的领主玩家。 以前玩的游戏里认识的朋友,各大公会的人陆续找了过来。朋友寻求入村共同发展,公会寻求合作入股合併。陆鸣在朋友的劝说下加入了全国排名前十的某个公会,並成为了这公会的骨干。 然后在游戏前十年的发展中,陆鸣的领地一直顶在公会前面衝锋陷阵,虽然公会也给与陆鸣各种扶持和补偿,还是影响到了陆鸣领地的发展壮大。 到蓝星完全本土化的时候,陆鸣的领地早跌出了全国百大领地。 陆鸣借著蓝星彻底本土化,公会內部一片混乱的时候,迅速的与公会完成了切割。公会的人有样学样,整个公会分裂成了许多小团队。 只剩下一条命的蓝星人在混乱的2年之后终於学会了接受现实,然而混乱跟內斗耗费了蓝星人类前期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一点优势。 陆鸣也在这2年之后经歷了各种威胁打压捣乱的糟心事,除了几个最要好的朋友,领地之內的其他玩家都被清理一空。 可能是陆鸣玩游戏的运气真的不错,在诸侯討董的歷史进程中,陆鸣跟隨陶谦进入了被董卓付之一炬的洛阳城。 进入洛阳的各路诸侯在皇宫之內各种对峙分地盘,陆鸣抱著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想法,扫荡这洛阳各大府邸。 在扫荡某个府邸的时候,发现倒塌的后院出现了一个地洞,在里面挖出了十几万的白银和几箱珠宝黄金,最重要的是还发现了一本神级內功秘籍【赤龙真经】。 陆鸣第一时间带领自己领地的军队將密室里的金银財宝运回了自己的领地,一边用这次收穫的金银髮展领地,一边独自一人把以前修炼的功法换成了汉皇室的【赤龙真经】。 时来运转的陆鸣不仅几年之內就把领地发展成东国前十的领地,自己的实力也靠著修炼《赤龙真经》突破了玄级武將,走到了蓝星人类的前列,这也成为未来陆鸣遭遇背刺的伏笔之一。 进程来到游戏20年,诸侯基本都稳定了各自的地盘,把目光转移到各个蓝星领主身上,独立的蓝星领主被周边的各个诸侯拉拢打压。 陶谦在內应的帮助下攻破了陆鸣的领地,看著领地的武將一个个倒在了陆鸣的身前,陆鸣燃烧了自身的精血,用出了【赤龙真经】里同归於尽的招式第五式:九霄灭绝,拉著陶谦手下大將曹豹同归於尽。 然后就惊奇的发现自己重生回了开服的前三天。重新经歷了一遍现实里面人们告別现实,最后的狂欢。 陆鸣的心情渐渐平復了下来,毕竟已经过去了三天,经歷了大起大落,经歷了朋友的背叛和领地亲手培养出来武將的死也要挡在身前的对比,经歷了死亡,陆鸣感觉自己对情绪的控制提升了好几个级別。 陆鸣的重生肯定有蓝星意志“银河”的手笔在里面,就是不知道“银河”在溟灭后十年之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也许是藏著的后手? 陆鸣乾脆不再去烦恼自己到底是怎么重生的事实,毕竟这是关係到两个位面意志,自己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利用重生的优势儘快的发展起来。 《全球战爭》以蓝星为蓝本,整个地形与蓝星相似的基础上扩大了一万倍,大致分为四片大陆,东洲大陆(东国、高句丽、小本子)、南洲大陆(阿三国、东南亚各国、中亚各国)、魔法大陆(南北美洲)、西洲大陆(西非洲各国)。 游戏中各国的背景都是由蓝星真实古代歷史起源推演,巧妙而平衡地融合在一起,每个地区又有自己独有的特色。 东国三国背景、高句丽小本子战国背景、西洲南洲帝国时代背景(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波斯帝国、法老帝国、孔雀帝国、伊斯兰帝国等)、南北美洲英雄无敌背景(由於没有古代歷史的关係,由“银河”衍化出的魔法文明)。 各大洲各具特色,都有自己的特色兵种,但基本保证了各大洲人口、经济、武將(英雄)、兵种的实力相当,战爭潜力基本一致。 游戏中的货比体系统一,全部以金幣、银幣、铜幣为流通货比,一金幣=一百银幣,一银幣=一万铜幣。 其他各洲的职业特色先放一边,先讲东洲大陆的情况。东洲大陆只有一个帝国汉帝国和二个王国高句丽王国和大和王国。 高句丽王国和大和王国都处於他们各自的战国时代,王室基本丧失了中央集权,国內各个势力各自为战的乱世。两国的职业主要分为战士、阴阳师、忍者、浪人等。 而东国则是汉末三国时期,职业分为武將、谋士、文官、术士、侠客等。每种职业还能细分为无数种,其中又有无数专职或兼职的生活职业。 按照陆鸣看来,其实玩家主要分为领主玩家、冒险玩家、生活玩家。 领主玩家以领地发展为主,招兵买马扩大领地基本就占了领主玩家的全部精力。 冒险玩家以提升个人实力为主,更高级的內功更高级的装备是他们的追求。 生活玩家在蓝星融合前分三块,娱乐玩家、旅游玩家、手艺玩家,前二者不追求实力不追求技能,觉得玩家高人一等。 游戏的一切都是“银河”创造出来服务自己的,只要享受生活体会游戏的美好就好了(融合后闹的最凶死的最快的就是这二类玩家了),手艺活玩家才算真正的生活玩家,通常精通一种以上生活技能。 內功心法之类任何人都可以学习,没有什么职业限制,但是对应的职业加成就不享受了。 融合前只要有秘籍学习就可以了,修炼的话直接系统引导,整本秘籍直接就印在脑子里;融合之后一切游戏便捷都消失了,修炼需要你把脑子里秘籍的內功完全理解,正儿八经的运行內功修炼(所以以陆鸣的天资加运气后面转修內功八年才修行到第10层,虽然也有【赤龙真经】等级高难度大的因素)。 其实游戏几年就有玩家发现自己去理解修炼內功提升的实力要比那种一键掛机系统引导提升內功提升的实力大多了,是面板不能体现出的实力差。 陆鸣收回发散的思维,明天就要开服了,把这几天做的计划再细细的想一遍查漏补缺,看看还能不能优化一下。 陆鸣要儘量在游戏时间的前十年发展壮大,刷声望出风头,多拿成就,越是快速出名越是能拿到“银河”给与的特殊奖励。 反正拿不完“银河”的本源奖励,最后融合异世都便宜了异世意志,成为土著的底蕴。 陆鸣不仅要跟玩家爭,还要跟本土豪族门阀爭,最好还要抢那些诸侯的机缘,成为三国诸侯之一,只是陆鸣给自己定下的起点而不是终点。 第2章 重回《全球战爭》 4442年1月1日0点00分,《全球战爭》正式开服,全球玩家进入游戏。 陆鸣早早的就躺在了游戏仓里等待开服,陆鸣只感觉意识一晃,剎那间,就来到了一个熟悉又宏伟的空间之中。 虽然是第二次感受开服的意识转移,明明做好了准备好好体会一下,但还是什么都没感受到。 回过神来,陆鸣知道眼前的大厅接下去会播放一些歷史背景的介绍,方便玩家更快的了解这个世界。 其实这些介绍还是很重要的,里面还一直暗搓搓的提醒玩家要尊重本土人物,要把里面本土人物当真正的人来看,不要小瞧本土人物的智慧。 但是蓝星人类么,主打的一个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等吃的亏多了,大部分玩家才会转变思维。当然还有一部分死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其他都是npc,这种人基本上最后都死在自己看不起的npc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你好。跳过引导和介绍,创建角色。”陆鸣大声的对著大厅说著。 “欢迎来到《全球战爭》,请命名”空灵飘逸的天籟之音宛若从云间飘到耳边。 “陆鸣”陆鸣知道游戏取名要符合本国取名习惯,而且不管你取什么名字十年之后都会恢復本名。说不定前世前十年的蹉跎就有没用自己本名的原因呢。 “现在进行人物绑定,进行身体扫描:dna绑定成功、脑电波绑定成功、本源灵魂绑定成功!” “人物创建成功,属性確认!” 人物属性 姓名:陆鸣 职业:无 声望:0 身份:大汉流民 功勋:0 等级:0级(0%) 武力:5(武力是个笼统的概念,代表著人物的综合身体素质,武將的主属性为武力) 统帅:10(统帅是人物统领部队能力的表现,可提升人物的统帅力,对应部队数量的有效指挥和加成) 智力:10(智力是代表人物的神策力和思维能力,提高智力可提高人物的神策力和思维能力,谋士的主属性为智力) 政治:5(政治是人物处理政务能力的表现,提高政治可提高人物处理政务的能力和施政能力,文官的主属性为政治) 內功:《赤龙真经》 士气:60(初始值为60,之后士气隨著战场变化而变化,也可通过技能物品变化。士气越高,对麾下部队的加成越高;反之士气越低,对麾下部队加成越低,並有可能產生逃兵和溃败) 特长:无 技能:无 装备:布衣,布鞋,朴刀 金钱:铜幣:100。 本源属性点:0(当前每级可加属性点2点,可加上限49,49点属性以上只能靠修炼或者天材地宝提升) “確定”属性都是通过扫描生成,也不可能改变,“银河”礼貌的问一声而已,当真你就输了。更何况相比上一世,智力高了2点、统帅高了5点,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可进行外貌调整,上下限为30%。” “不调整。”陆鸣对自己的脸还是很满意的,上一世就没有改变更何况这一世了。 都说脸就是人品,上一世的运气说不定都亏了这张脸。 “请选择出生地”话音刚落陆鸣的面前出现了一副虚擬三国地图,里面有详细的山脉湖泊等標准。 上一世陆鸣到这一步没细看就匆匆选了徐州就进入游戏,这可是唯一一次可以亲眼看到整个汉帝国地图的机会。 陆鸣一边回忆著脑子里要確认的地点一边快速的对著地图进行操作,这可是对自己的计划有著很深远的影响。 短短过去了几分钟的样子,对陆鸣来说就好像过去了很久,还好“银河”没有打断陆鸣也没有催促,陆鸣满意的记住了几处位置的地形外貌,擦了擦脑门上並不存在的虚汗,指著地图中贴著东海的某个地点。 “青州的乐安郡临济县,然后位置就在这个海边山崖的下面!”陆鸣把地图放大到了极限,然后再三確认地点,才用手指指向地图上的一点。 “出生地確认,请问是否立即进入游戏?” “是!” “东洲,公历182年1月1日,你降临在汉帝国青州乐安郡临济县治下海边的山崖下某处!” “刷”陆鸣只感觉白光一闪,自己就站在了海边的一片沙滩上,望眼看去,一面是一望无边的大海,一边是几百米的高耸山崖,包围著自己站著的这片沙滩。 这就是陆鸣给自己选择的出生地,这里有著陆鸣在开局能拿到的最大的也是最適合开局的一个机缘。 前世这里是在7年后才被一群喜欢探险的財团世家二代发现的,当时船上的人太多,各方势力的都有,最终引发了遍及整个青州的大战,连周边徐州、兗州、冀州的大公会都有参与。 陆鸣不仅知道这个地点,更是亲自带队来过这里。最后的结果是青州第一公会把里面最重要的物品运回了自己公会的驻地,兗州徐州公会抢了几万白银。 前世,陆鸣只是个看客,他是公会第二批组织过来支援的。等陆鸣带队到的时候,机缘已经尘埃落定了。今生,这里將是陆鸣传奇的起点! 而且陆鸣也对这里到底有什么好奇,上一世曝光出来的除了建村令、大量的白银还有就是一套高级图纸。 只是青州的公会凭藉著那一次的收穫,公会实力衝进了全国前三,公会会长领地进了全国前十。 按耐住激动的心情,陆鸣走向沙滩边的溶洞,里面可是有一艘半沉的楼船,不知道是遭遇到了风暴还是人为的原因,据说船上满是金银財宝。 当然,陆鸣的目的是建村令,至於金钱,前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开局对於建村令来说,金钱聊无所谓。 陆鸣快速的走过沙滩,沿著溶洞边上的石头小心的往溶洞里面走著。 万一里面要是有什么怪物之类的,凭自己0级的属性,还真不一定打的过,那真成了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那就搞笑了。 陆鸣走到楼船边上,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会楼船,確定没什么危险的样子。 深吐了一口气,陆鸣一脸坚毅的踏上了探索楼船的道路。 爬进船舱,入目都是密封的箱子,来不及数数,陆鸣小心的一个个打开箱子查看里面的东西。 “银子...银子...银子.......金子...银子.......有了!!!” 开了半天箱子都是银子,终於摸到了存放宝物的箱子,只见一枚白色的令牌躺在箱底。 “wc!!!白银建村令!” 不怪陆鸣那么激动,建村令作为专属道具,只有玩家可以使用,然后玩家可以凭藉建村令建立领地,发展和升级领地可以让领地成为都城,理论上玩家的领地可以无限升级,只要你能满足升级条件。 公认的建村令有三个等级:青铜级建村令、白银级建村令、黄金级建村令。 青铜级建村令无特殊,是最基础的建村令;白银级建村令基础领地面积翻倍,领地范围资源翻倍,粮食產量提高50%;黄金级建村令基础领地面积翻10倍,领地范围资源翻10倍,粮食產量提高100%。 黄金级建村令还有没有其他特殊属性陆鸣就不知道了,因为陆鸣前世到最后也就见过白银级建村令,黄金级也只是听闻过,没见过属性截图。 而且不要小瞧建村令的获取难度,前世全球第一个建村的应该是魔法大陆的玩家,虽然很多人分析魔法大陆的建村令相比较而言获取难度要小很多,全球第一村在游戏开始的第33天才建立。 陆鸣可以说领先了其他玩家一个版本。 陆鸣小心的把白银级建村令揣怀里放好,然后才回到开头的箱子,开始利用玩家包裹收取白银。这个玩家包裹,可以说是游戏前十年玩家的最大福利之一了,钱幣只要接触就可以无限收取,拿出来也只要一瞬间就好了。 而且领主玩家只要在领地中一个念头就可以把玩家空间的钱幣转移到领地仓库。 玩家包裹还有50格的空间,粮食、肉、木头、石块、图纸等生活物资生產材料只占一格可以无限叠加;装备宝物一样占一格,无法叠加;建村令属於特殊物品,不能放进玩家包裹。 忙活了半天,陆鸣终於把箱子里的金银全都收取进包裹。现在就剩下放建村令箱子下面的那两个箱子了。 陆鸣这会仿佛回到了前世那会,明明大风大浪都经歷过了,居然还是有点平復不了心中的激动。 “游戏第一天,有了白银级建村令和第一桶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开出什么都是赚,就看是赚多赚少的区別了。” 第3章 扬帆起航 上一世,第一个建村是在游戏开始的第33天,而第一个获得白银级建村令的是在第一次全球剧情结束之后,也就是游戏开始三年之后才有几个幸运儿获得白银级建村令。 青铜级建村令在游戏前十年都是珍贵的战略物资,拿出去拍卖至少也是1万金起。不管怎么说,陆鸣这一世的起步已经稳了,完全走在了自己安排的道路上。 陆鸣搓了搓手,打开了最后的两个箱子,第一个箱子里面放著3本秘籍和一叠图纸,第二个箱子里面放著一套白银级別的装备套装,一把白银级別的枪,一把白银级別的刀,一把白银级別的弓箭,3个小巧的令牌。 “《基础內功》...《骑术》...《基础弓箭》......全套基础建筑图纸...wc连难民营都有!...一阶-五阶战船图纸!!” 真是缺什么来什么,这是把陆鸣前期领地建设的需求全都拉满了。 本来陆鸣打算后面去一趟郡城的藏宝店购买基础图纸,现在好了,事情全省下来了。这还不包括那张有价无市的难民营图纸,在没开启剧情之前,这玩意是听都没听过。有了难民营,至少开局发展能快上一倍了。 一套白银级標准套装就不说了,直接收进包裹,陆鸣查看剩下的3枚令牌属性。 回城令:使用回到最近的城市(0/10) 船舶令(白银):令牌內部空间自成,可容纳一艘5级及以下的船舶。(已容纳:海鶻) 船舶名:海鶻 等级:四级战船 属性: 1:船身长约为200米,最大宽度75米,舰船高度最高为25米 2:基础航速为500公里/小时 3:基础操作需求水手100人,可满载1000人 4:船舱左右都以生牛皮围覆成城墙状,以防止巨浪打碎木製的船体,並可防火攻。牛皮墙上亦加搭半人高的女墙,墙上有弩窗舰孔以便攻击。甲板上遍插各类牙旗並置战鼓以壮声势。女墙满载弓箭手100名,可用火箭攻击敌人。 介绍:汉帝国通用四级战船,其特点是:“虽风浪涨天无有倾侧”,速度快,平稳航行於惊涛骇浪之中,因而被称为全天候战船,是水师中著名战斗舰之一。 马牌(白银):令牌內部空间自成,可容纳一匹精良级及以下战马。(已容纳:大宛马) 大宛马 等级:精良级 属性: 1:基础速度100公里/小时,可日行十小时。衝刺时可达500公里/小时,衝刺10分钟不力竭 2:平均肩高2米,体重1000千克。身躯粗,四肢坚实有力,体质粗糙结实,头大额宽,胸廓深长,腿长,关节、肌腱发达。飞节角度较小,稍曲飞,蹄质坚实。 3:每日需消耗3单位粮草。 陆鸣把所有收穫都收入包裹,查看这第一个机缘的收穫:银幣10万枚,金幣1000枚,《骑术》《基础內功》《基础弓箭》各一本,全套基础建筑图纸,【初级难民营建筑图纸】,1-5阶战船图纸,一套白银级装备套装,一匹精良级战马,一艘四级战舰。 游戏前期,现实里的金钱无法兑换游戏里的钱幣,在第一次全球国战结束之后才会开启蓝星幣兑换游戏钱幣,1蓝星幣=1铜幣。 第一次全球国战是在游戏开始一年之后,也就是一年多之后,现实里面的財阀门阀大家族才能把蓝星积累的优势带入到游戏里。 这算是“银河”给蓝星所有人类一年多公平竞爭的机会,不至於在一开始就让蓝星中的有钱人直接抢占资源,保证蓝星人类在新世界还有足够多的竞爭力和上升空间。 这是优胜劣汰,前一年公平竞爭,让足够优秀足够幸运的普通人发育起来,一年后大资本大家族的底蕴参与进来,优胜劣汰,让在新世界的蓝星人类有足够的活力竞爭力。 而且蓝星幣换成游戏幣,其实就是蓝星的本源置换成了异界本源,晚一年也是让蓝星意志被融合的时间拖后了。某种意义上,这游戏幣就是世界本源,不管是本土人物还是玩家,获得的越多本人的运势发展就会越好。 这一波,钱幣收入换算成蓝星幣都有20亿,陆鸣现实里全部家当折算成蓝星幣也就1000万出头的样子。 上一世,游戏里陆鸣什么时候打过那么富裕的仗。 就算那些財阀世家,在把现实財富全都带进游戏之后,也很少在一个领地一次性投入如此多的钱幣。 光是前一年给手下的许诺,收买人心,给家族混吃等死二代的生活费就要很大一笔开支了,然后还要收购建村令投资新人,规划整个公会的发展。臃肿的蓝星体系在游戏里,钱是真的不够用。 一年后蓝星的资金融入游戏后的疯狂,可是有诸多诸侯参与其中,大量玩家资源就是那个时候被诸侯们拿出来收割玩家手中的钱幣。 玩家成就了诸侯,诸侯收割了大量钱幣后招兵买马,底蕴实力跟蓝星歷史完全不一样;诸侯也成就了玩家,大量建村令从诸侯手中卖给玩家,让门阀世家的领地成片的建立了起来。 作为有20年经歷的陆鸣来看,诸侯赚大发了。 本身这个世界就是推演的世界,与蓝星的歷史也好演义也好有很大的不一样。 不管是诸侯还是谋士武將,並不会按照歷史中的发展进行,更何况还有蓝星玩家和蓝星资源的介入。 玩家们想当然的把本土人物的发展按照歷史中去算计,到最后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第一次剧情玩家被自己坑过之后才会有所醒悟。 而对诸侯来说,玩家就是韭菜,领主玩家就是最好的养料。玩家就是来与本土人物爭资源、爭气运、爭世界本源的事实,诸侯都心中有数。 关键玩家发展了20年,別说出个小诸侯了,就连夺得一县之地的都没几个。 在诸侯看来,玩家连块完整的地盘都没有,凭什么跟本土诸侯爭天下,还是老老实实成为韭菜和养料好了。 “想的太远了...”陆鸣摇了摇脑袋,那是剧情开始之后的事情了,还是想想原先的计划吧。 有了这1000金幣,十万银幣,可以说陆鸣现在只要隨便去个城市收购一些基础资源,就可以安心找个地方发展领地,而且在升级到小镇级別之前都不需要去县城买图纸跟资源了。 相比原先的计划,陆鸣觉得可以改变一下,稍微奔放一点。毕竟他也没想到这第一个机缘就那么给力,超乎想像的收穫,也让陆鸣起步阶段有了一点容错率。 陆鸣仔仔细细的把整艘楼船都搜索了一遍,发现没有其他收穫之后,回到了沙滩上。 陆鸣调整好呼吸坐了下来,开始凭藉记忆运行《赤龙真经》,很顺畅的一个周天运行完毕。陆鸣感受体內的內劲,兴奋的挥了一下拳头。之前查看自己属性的时候真没有眼,自己把上一世的神级內功带回来了。而且还是自主修炼版本的神级內功。 人物属性 姓名:陆鸣 职业:无 声望:0 身份:大汉流民 功勋:0 等级:0级(0%) 武力:15,统帅:20,智力:10,政治:5 內功:【赤龙真经】神级內功,共18层,当前修炼到第一层,每层增加10点武力,10点统帅 士气:60 特长:无 技能:无 装备:布衣,布鞋,朴刀 金钱:金幣:1000。银幣:100000。铜幣:100。 本源属性点:0 神级內功就是神级內功,只是刚入门就增加了10点武力10点统帅。 现在终於有了点安全感,空间包裹里面满满当当的財富也不再让陆鸣担心不已了。 虽说空间包裹很方便,人物死亡的时候空间包裹爆的也很方便。人物一旦死亡,空间包裹內的所有物品全爆出去,金钱爆出一半。 可以说陆鸣现在就是个移动的財神,只要死一次前期的优势那就都没了。 15点武力值,神级內功,再换上白银套装的话,陆鸣可以保证初级武將打不过还能跑,武將以下50人隨便冲,打不过至少能自保能跑掉。 陆鸣站起身,掏出回城令牌,默念“回城”。 下一秒,陆鸣就出现在临济县城的传送阵中。 游戏刚开服才过了5个小时,大部分玩家还在熟悉出生地,接触各种本土人物看看能不能触发任务,或者跑到城外开始练级。 传送阵附近除了驻守的士兵根本看不到玩家的存在。 陆鸣直接开启传送,默念“传送广陵郡广陵!” “刷”陆鸣又一次变换了地点,出现在广陵城的传送阵中。 徐州广陵郡广陵,虽然上一世陆鸣的领地不在这里。但毕竟跟著公会在徐州到处征战了十多年,对於身为广陵郡治的广陵城倒也並不陌生。 快步走出传送阵,陆鸣向著城北的郡守府走去。 路过杂货摊顺手买了几个锦囊,往里面各塞了10银幣,然后进了裁缝店买了一身武士服,陆鸣走到了郡守府门口。 “来人止步,这里可是郡守府,可不是你一个小小异人可以隨意进出的!” 陆鸣刚刚迈上台阶,就看到两把明晃晃的钢刀横在了眼前,紧接著就听到了趾高气扬的一声爆喝。 “异人陆鸣,今日初到贵宝地,想见见世面,与贵府太守大人打个招呼,劳烦两位壮士通报一下,在下感激不尽。”陆鸣俯身朝两位拦路的守卫行了个礼,起身的时候一手翻出一个锦囊递到守卫的怀里。“初来乍到,这是某家乡特產的香囊,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劳烦两位壮士了。” 只见两守卫对视了一眼,伸手往自己怀里掂量了一下,马上表情一变收起了钢刀。 “等著,我进去通报给太守大人,至於大人见不见你我可不敢保证!” 陆鸣右手一翻又摸出二个锦囊,塞到说话的守卫的手上。 “有劳小哥打点一二,帮忙说几句好话,就说在下仰慕太守大人已久。” “好说,好说。”守卫顺手掂量了一下顺势把锦囊收进怀中,眉开眼笑的回覆了下陆鸣,转身进入了郡守府。 一会功夫,刚才进去报信的守卫就出来了。 “太守大人说了,像你这样懂规矩的异人可以见一见,跟我进去吧。” 第4章 花钱我是专业的 玩家在游戏里被本土玩家称为异人,在玩家到来之前本土人物就被异世的位面意志告知大世將至,异人降世。但到底是异人降世之后大世才到来呢还是大世到来了异人才降世那就见仁见智了。 上一世玩家的口碑很差,本土人物很不待见玩家。 基本上异人桀驁不驯,利益至上,见风使舵,不仁不义算是本土人士的共识了。 虽说其中有各大诸侯故意宣传败坏异人名声的因素,但不可否认的是前十年玩家各种作死。 就说第一印象好了,玩家刚进游戏,有仗著可以无限死亡重生抢劫过过道商队的,有在城里调戏妇女想感受下是不是100%真实度的,有觉得高人一等遇到人就画大饼收本土人物当手下的等等等等。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玩家做不出的事情。 就开服几小时,汉帝国各个城市都已经开始戒严(洛阳除外,第一次剧情之前洛阳禁止玩家入內),特別是一些小的县城,都把兵营的士兵派到城里巡逻了。 陆鸣要是本土人士也会感嘆“这tm叫大世?这tm叫异人?你確定这tm不叫乱世將至!你確定这tm不叫坏人降世!”谁家好人第一天身无分文一身白板的就想吃喝嫖赌,烧杀抢掳? 口碑的崩坏不是一下就到底的,就像长城不是一天建成的一样。陆鸣改变不了异人的口碑,但是可以在异人口碑彻底崩坏前先把自己的口碑打出去。 陆鸣跟著引路的守卫一路走到了偏院的小书房內,只见一个威仪出眾的中年文士拿著一卷书坐在太师椅上,马上热情恭敬的行了一礼,高声说道。 “异人陆鸣,初至贵宝地,听闻太守大人高洁廉正,坚守礼法,清英肃整,广陵郡在您的治理之下也是欣欣向荣。冒昧来访,还请太守大人多多见谅。” 眼前的就是广陵太守张超张孟高了,陈留太守张邈的亲弟弟,前世陆鸣就与张超打过交道,算是当前比较容易见到的本土人物了,加上玩家才刚进入游戏,名声还没那么让人厌恶,再加上金钱开道,这才能见面。 “『大世將至,异人降世。』在见到你之前某还在想如果你们异人都是如此成色,怎么配得上这句话。”张超微微頷首並回应著,脸上看不出什么特殊的表情,似乎就是兴之所至见一个有趣的人一样。 “在下从小习武,武艺还算过得去,不说勇冠三军,只说我弓马嫻熟,荡平一地山贼,造福一方百姓。在下想为大汉出点力,想为广陵郡为太守大人办点事情。”陆鸣深知兴致这个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如果不快点说出目的,很可能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听闻天神借著汉帝之名发布公告说我们异人可以钱买官,在下来见太守大人就是为此而来,望大人行个方便。”陆鸣走到桌边一挥手,10000银幣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 “你们异人最多可封县尉或县丞,看在你是我见过最守礼的异人份上,你可以在广陵郡任选一县,广陵城除外。”张超似乎没想到陆鸣这个异人会那么直接,有点没绷住表情,本要习惯性摸鬍子的手在空中楞了一下,眼神从书本上收回,认真的打量陆鸣。 “广陵郡僮县县尉,多谢大人成全。”其实一个县尉1000两就够了,陆鸣问都没问直接拿出10000两就是为了能够自己选择,这可是关係到自己以后的发展规划。 目的达到的陆鸣心情大好,场面话也就讲的更动听了。“大人以后要有什么吩咐直接派人来僮县知会下官一声就好,下官一定勤勤恳恳,治理好僮县的治安。” “来人,去把僮县县尉的官服、官印、虎符拿来交给异人陆鸣。”张超喊来守卫跑腿给陆鸣准备县尉的官服、官印、虎符。 等守卫出门,张超认真的看著陆鸣说道:“希望你不会让本官失望。僮县是富县,有两个县尉名额,一直空缺了一个,既然你选择了僮县,那你就去做个副手吧。下去吧。”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大人,下官告辞了。”陆鸣朝张超行一礼后退到门外,行百里者半九十,虽说目的都达到了,但该行的礼数还是不能省,张超至少是自己未来的顶头上司。 陆鸣从守卫手中拿到自己的官服、官印、虎符,直接就告辞离去。 出了郡守府,陆鸣直接换上了县尉官服,拿出马牌召唤出战马,当了武官就有资格在城里骑马了。 陆鸣骑上马朝著城东的商铺赶去。路上遇到的玩家都把陆鸣当成了本土npc,甚至还有玩家想拦下搭訕的,只能说都是玩家的基础操作。 接下来就是大採购,先去了官方粮铺,以10铜幣一单位的价格买了100万单位粮食。 又去了交易行以10铜幣一单位的价格买了10万单位木材和10万单位石材,以100铜幣一单位买了10万单位铁锭。 虽说基础材料在现实资金进入游戏之前一直都在跌价,但对於陆鸣来说时间才是关键,与其大量时间在官方交易台上搜索玩家放到平台上的物资,还不如直接找交易行的商人,一次性买好省事省时。 又买了一批杂货將这些材料统统收进包裹之后,陆鸣又一次回到传送阵,10银幣一次的传送,现阶段也就陆鸣能负担的起。 “传送广陵郡僮县!” “刷”一声,陆鸣出现在僮县的传送阵上,只见陆鸣一出传送阵就询问了守卫僮县县衙和兵营的位置,两个守卫一看穿著县尉官服的陆鸣,一边行礼一边回答县衙和兵营的位置。 陆鸣问清楚位置之后就召唤出战马,一路向著县衙而去。 游戏里的县城,不仅与现实里的位置有所出入,还大上不少,县城的人口最少都在100万人以上,更何况僮县还是个富县。 县衙內。 陆鸣通报之后由县衙守卫引领著走进了县衙大堂,见到了僮县县令黄云和县尉韩山。直接拿出两个包裹,分別放在县令和县尉面前。 “下官初来乍到,这是下官给两位大人的奉礼,希望两位大人以后多多照顾。” 虽说陆鸣现在也是僮县县尉,与堂上的两位僮县父母官都是200石的品级,但毕竟是异人出身,又是刚刚空降而来,个200银幣交好僮县真正的父母官,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汉朝末年,这都是官场潜规则,大家都懂。 黄云和韩山也都不客气,拿起面前的包裹看了一下,黄云看到里面都是银幣脸色瞬间从平淡变得亲切热情了许多,韩山也是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想不到面前这个空降而来的异人县尉居然如此上道,看起来家底丰厚,瞬间觉得陆鸣看起来也有些气度不凡,对陆鸣的评价也在黄云韩山心里提了一阶,是个可交之人。 当今这个时代,汉帝国建立400余年,已经有了帝国末年的气象,上下官员对於钱財的重视已经达到一个高峰。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有钱好办事更是地方官场的潜规则了。 黄云看了一眼韩山,见韩山也是微笑示意黄云做主,心中甚是满意。此人做事大气,言语守礼,看起来也不是分不清轻重之人,黄云打算把如何安排的选择权交给陆鸣自己,想来陆鸣如此上道肯定是心中早有了计较,只要不是太过分,答应又何妨。 “陆县尉的心意,本官和韩县尉就收下了。不过陆县尉你我初见,不甚了解你之才能,韩县尉也是僮县老人,一时之间想不好如何安排,陆县尉可有教我?” 陆鸣听到黄云的话语,心中感慨,玩家名声还没彻底败坏之前,本土人物还是可以平等看待的。前世自己领地都升级到了乡镇,带兵过万,何时遇到如此客气的县令,那时就算奉上1000银幣都没这个待遇啊。 “下官看僮县城在两位大人治理之下安寧祥和,治安良好。下官初来乍到,也不太懂治理民生,只有一身武艺,著太守大人看中,赐予了下官县尉的身份。下官想领著县尉之身,行县巡查之事,准备与僮县周围的山贼水匪拼上一拼,也算是报答各位大人对下官的照顾之恩。”陆鸣低沉的说道,说道最后又满是激昂之色。 这是陆鸣一早就想好的措辞,县巡查使在这个时候只是一个閒职,没有什么杂务琐事,只是一个名义上剿匪的官职,不会抢占原来黄云韩山的职权。 空降县尉,又不要实权又是送礼的,这波叫人情世故拉满,完全没让黄云难做,没让韩山为难。两人都目露满意之色。 韩山觉得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毕竟陆鸣是从郡城过来,太守亲自任命的,对自己也是客客气气,就一个閒职打发了万一陆鸣后台真是太守大人后面可不好交代,主动说道:“县巡查这活可是提著脑袋的活计,陆县尉你可想好了,其实县城府邸还有不少適合你的位置。” 陆鸣觉得铺垫到这里也差不多了,於是图穷匕见道:“二位大人,下官独身上任,手底下没有一兵一卒,可否由下官在兵营征些老兵。下官是真的想扫除僮县周边的山贼水匪,做一些成绩出来。” 游戏前期,在现实资金不能兑换游戏幣之前,异人是可以直接在各大兵营徵兵的,只要先找县尉买个武散官,就能去兵营买对应数量的士兵,伍长(5人)10银幣,什长(10人)20银幣,队率(50人)100银幣,屯长(100人)200银幣。 但是异人只能征民兵,入阶士兵不对异人开放。 这是在现实资金不能兑换游戏幣才有的福利,等一年之后现实资金可以兑换游戏幣,城市兵营就不对异人开放了。 陆鸣这个县尉是有著第一天印象的加成,等到后面,就算有人拿的出10000银幣也找不到愿意卖县尉级別官职给异人的实权官员了。 按照陆鸣现在这个级別,是可以在城市兵营徵兵10000人,但都是新兵的话养不起不说,带出去剿匪损耗太大,性价比太低。 要换成入阶士兵,不仅战斗力大增,前期领地发展也不用把宝贵的人力转化为士兵,发展大大加快。 前世,只有整个公会、家族养一个的那种少数领地才享受到这波福利,就靠著这点优势就可以衝到东国领主排行前十,然后一步先步步先,在陆鸣死亡的那个时候还在排行榜上。 “好,陆县尉的要求我答应了,本县本身就久享太平,士兵都有些懈怠了。刚好陆县尉带著练练兵,让底下的士兵见见血。”韩山一听陆鸣的要求,稍稍思考了一下就果断应了下来,看起来还生怕陆鸣改变主意。 韩山转身朝黄云看去:“县尊大人放心,本县兵营光一阶兵就有2万人,还有2阶兵4000人,三阶兵500人。陆县尉就算全部招满也就带1万人,剩下的兵力足够县城的防御了,而且本官也会继续训练新兵。” 黄云想了想“好,不过三阶兵不能给陆县尉,2阶兵给1000的名额,剩下的都给1阶兵。” “多谢二位大人提携。下官一定尽心尽力,为僮县百姓做一些实事。”陆鸣大喜,原本能全给1阶兵就够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1000名的2阶兵,加上自己的武力,陆鸣对自己领地的发展就更有把握了。 韩山写好了手令,给黄云加盖了县令大印后交给了陆鸣。 一阵寒暄之后,陆鸣婉拒了黄云和韩山的接风宴,自己可是很忙的,征完兵自己还要带著部队赶去选好的地点建村呢,晚一天就是几十人口的损失,时间还真有点赶的样子。 陆鸣出了县衙,直接召唤出战马,就直奔僮县兵营而去。 至於剿匪任务,反正陆鸣选择的建村位置就在僮县范围內,等建村之后,把领地周围的山寨扫荡几个就好,有县尉官印记录,到时候只要把官印拿出来就能证明自己的功勋了。 来到县兵营,把黄云和韩山的手令以及自己的官印给兵营守將,异人在城市兵营招兵只能徵召民兵,费用民兵1银幣/民,陆鸣有手令,所以陆鸣看到的徵召名单是:民兵1银幣/民,一阶兵10银幣/民,二阶100银幣/民;可招募0/10000民。 陆鸣直接徵召了1000名二阶兵,其中二阶水兵100名,二阶弓兵400名,2阶刀盾兵500名。 不是陆鸣不想招骑兵,而是江南兵营骑兵少,基本都是三阶骑兵,还都是將领的亲卫兵。 好在江南兵营水兵是不缺的,1阶以上兵种还都装备齐全,附送全套装备,哪像异人,徵召的都是新兵不说,还要自己出钱配给装备。 陆鸣果断付了500金幣和5万银幣。又了1000银幣买了十匹普通级战马,分给十名屯长,就在兵营外面等待自己的部队集结。 “钱还是不经啊。”陆鸣看著包裹里的钱幣嘆了一口气,刚暴富了一波还没捂热,就出去大半,剩下的也就刚够领地前期发展的。 部队集结完毕,陆鸣看著今世手下的第一支部队,起步就是全二阶兵种,顿时意气风发。 “跟著我,出发!” 第5章 世界第一村 僮县位於徐州东南角,南临长江,与扬州的吴郡隔江相望,东边就是东海。从僮县向南行军,200公里就能见到长江。 现在游戏刚开服一天,玩家的活动范围基本上都在城市村镇周边,玩家还没有那么大的实力走出城镇周边去探索整个地图。 而本土人士正处於接受玩家降世的阶段,观望是本土人士这段时间的共识,而陆鸣这1000人的小部队,又是急行军。 等到了长江召唤出战船之后顺流入海,也不用担心被本土势力尾隨,这个时间点长江口和东海基本上看不到什么船。 只要行动够快,陆鸣觉得没必要冒著损兵折將的风险向东穿越近千里的密林,浪费时间不说,遇到本土势力或者土匪山贼被埋伏一波,就这点起步的资本可能都要被耗光了。 反正只要入了东海,就没人能预测陆鸣到底要去哪里。 陆鸣统帅20点,可以指挥加成麾下2000名部队,再加上都是二阶兵种,在陆鸣的带领下,一路急行军,5个小时就赶到了长江边。 陆鸣沿著江边找了个可以上船的地方,翻手拿出船舶令(白银级),一挥手召出战船。 只见一艘近30米高,200米长的精致楼船出现在江边。陆鸣下令让水兵屯长先带队上船操控好这艘海鶻號,然后让刀盾兵上船,弓箭手们先在四周警戒,最后上船。 可能是这些士兵第一次看到凭空召唤出一条战船,而且还是一条四级战船,僮县水营最高级的船舶才3级,而且还只有两艘。 急行军的疲累在看到这艘四级战船之后直接被惊喜代替了,只见士兵们都惊讶的看看战船看看陆鸣,十名屯长更是满面红光,没想到运气好,被徵召的主公家底颇厚,能拿的出那种內藏战船的宝物,肯定不是凡人。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部队士气和忠诚度肉眼可见的提升了许多,执行起陆鸣下达的命令就更卖力了。 一盏茶的功夫,100名水兵就位,900名步兵全都上了船,水兵屯长还在旗杆上掛上了僮县兵营的旗帜。陆鸣领著几名屯长站在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僮县方向,目向东面一挥手:“出发!” 以海鶻號的航速,加上又是顺流而下,一个小时海鶻號就直接入了东海。一路上风平浪静,遇到了几艘附近村庄捕鱼的渔船,巡逻的水兵船舶远远的看到海鶻號上掛著的僮县旗帜,也没不识趣的过来打扰。 进入东海之后,陆鸣指挥著海鶻號沿著海岸线向北行驶,按照记忆,向北500公里左右就看到岸上从平原变成了崇山峻岭。 这是一片漫延几千公里的太华山脉,僮县向北一直到东海郡境內。 一千多公里的海岸线都被悬崖峭壁覆盖,还有各种暗礁,商船为了安全每次过境都是远离海岸线,从海上绕一圈。 陆鸣最终选择的建村地点江海平原的入口就在这片海岸线上。 前世,这里是游戏进程7年之后,一群世家二代跟著扬州的玩家霸主公会【瀟湘阁】副会长沈湘怡带队的商队跑商回扬州的途中意外发现的。 陆鸣只能说感谢当时那些爭风吃醋的二代,不是他们在半路爭风吃醋抢风头,搞出一出战船对撞的戏码,还指定了这片暗礁区,这块风水宝地还真不一定能被玩家发现。 可以说这是一块天赐玩家的风水宝地,太华山脉围绕著这片江海平原,形成一片面积在1000*1000平方公里以上的江海谷地。 三面都是高耸入云的山脉,只有东面有个葫芦口型的出口,被从太华山脉峰涧溪流流淌而下,经过江海平原匯聚成一条千米宽的河流,正好从这个葫芦口型的山谷流入东海。 在这块谷地上,玩家可以凭藉玩家领地刷新流民的优势埋头发展,不用担心外界打扰,发展起来后只要在葫芦口建个水寨就能阻挡千军万马。 只要投入足够多的资源,玩家完全可以在这里升级到县城以上。 前世为了爭夺这块谷地东国所有的大公会都大打出手,最后还是扬州的【瀟湘阁】给其他参与的公会一定的赔偿,並承诺只种地不爭霸,势力仅限扬州及江海谷地这块飞地才拿下了这块风水宝地。 【瀟湘阁】不仅在这里用了公会唯一一块白银级建村令,还集中了整个公会的资源,全力发展谷地领地,只用了2年时间就衝进了东国领地排行榜前10,在陆鸣死亡重生的时候,这片领地还掛在东国第三的位置。 上一世,这块风水宝地可是被玩家评为东国领地发展最佳地点前五,而制约这块风水宝地不能登顶的原因:一是地处江南,没有战马资源爭霸天下天生弱势;二是进出不易,必须有三级以上海船才能保证进出的安全,保守有余,进取不足;三是谷地里面有一只黄巾残军,这只黄巾残军在玩家发现谷地的时候已经一统谷內土匪山贼,玩家领地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招到灭顶之灾(这也是其他州大公会最后放弃的原因,要想发展谷地领地就要从大本营把自己的部队都拉过来打一场小型黄巾之战);四是当时马上要进行董卓之乱的剧情,起步晚了汤都喝不到,错过2次高速发展期底蕴不足。 而对陆鸣来说,这里就是前期最適合他的发展之地。 而他从开服第一天就开始建设领地,制约江海谷地的那些因素他也会一一破除,而且第一次剧情还没有发生,谷地內的那支黄巾残军应该还没出现。 现在谷地內部的山贼土匪应该跟外界一样各自为政,凭自己1000二阶兵种前期谨慎一点,等后期发展起来了就算遇到那支黄巾残军也能一战。 海鶻號沿著暗礁区边缘一路向北又行驶了快500公里的样子,陆鸣终於看到了那块標誌式的礁石,一块十几米高,黄褐色长的像拱桥的礁石,在一路上灰白色礁石的映衬下,这块礁石还是非常的显眼的。 陆鸣指挥船上的水手缓缓从礁石的北边绕了过去,感受著水流的方向,一路逆行向西而行。 一会儿功夫,陆鸣就看到了从江海谷地流出来的那条大河。 “加快速度,沿河而上穿过这片峡谷,不用担心暗礁,我们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陆鸣转过身给海鶻號上的士兵打气。 海鶻號快速的穿过了峡谷,入眼就是一片广阔无边的平原,近千米宽的河流流淌在平原之外,再远处就是环绕式高耸的山脉。 终於到了,这一世的起点,陆鸣心中最適合开局的地方。 因为上一世陆鸣曾经参观过【瀟湘阁】江海谷地领地的原因,陆鸣早就確定了最佳建村点。 让海鶻號继续航行了1个小时的样子,陆鸣看了看周围,地势平缓,应该就是江海平原中部位置,陆鸣吩咐屯长下船就地戒备之后下了船。 召唤出战马,背著河跑了十公里的样子,下马。 把白银建村令从怀里拿出来,陆鸣轻轻地摩挲著建村令,平復了一下心情。 陆鸣咬破手指,把自己的血液滴到建村令上,然后把建村令插到地上,陆鸣耳中突然出现悦耳的提示声 “系统提示:异人陆鸣,是否在当前位置使用白银级建村令建立村庄?” “是!”陆鸣深吸一口气,强忍著激动说道。 令牌上冒出一道五彩霞光,然后光芒大盛,给陆鸣一种整个江海谷地都被照耀到的感觉。 紧接著天空中一道流光降了下来,陆鸣听到系统提示声: “系统提示:村庄建立成功,请为村庄命名。” “山海村!” “系统提示:异人陆鸣建立【山海村】。异人可以在领主府查看领地属性面板。”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陆鸣建立世界第一村【山海村】,赐予玩家“世界第一村”称號,获得特殊奖励:大型矿脉一座(自选种类),人才召唤卡1张,个人等级+3,本源属性+3,声望+1000,希望玩家继续努力,发展壮大,爭霸天下!” “系统提示:现在需要发布世界公告,是否隱藏姓名领地名?” “都不隱藏,直接发布!”蓝星玩家来这个第二世界,就是来爭夺气运的,不出名,怎么跟其他玩家爭,怎么跟本土人士爭。光看看刚才的系统提示的一些小细节,所透露出的一些信息就能明白。要壮大要出名,才能更快的积累优势去爭霸天下。 “叮!” “---世界公告:恭喜东洲汉帝国异人陆鸣建立世界第一村【山海村】,赐予玩家“世界第一村”称號,获得特殊奖励:大型矿脉一座(自选种类),人才召唤卡1张,个人等级+3,本源属性+3,声望+1000,希望玩家继续努力,发展壮大,爭霸天下!” “---世界公告:恭喜东洲汉帝国异人陆鸣建立世界第一村【山海村】,赐予玩家“世界第一村”称號,获得特殊奖励:大型矿脉一座(自选种类),人才召唤卡1张,个人等级+3,本源属性+3,声望+1000,希望玩家继续努力,发展壮大,爭霸天下!” “---世界公告:恭喜东洲汉帝国异人陆鸣建立世界第一村【山海村】,赐予玩家“世界第一村”称號,获得特殊奖励:大型矿脉一座(自选种类),人才召唤卡1张,个人等级+3,本源属性+3,声望+1000,希望玩家继续努力,发展壮大,爭霸天下!” 连续三声系统公告,引起无数玩家感慨,游戏內置的玩家论坛直接爆炸。数不清的人在討论著游戏中建立的第一个领地。 东国內。 交州交趾郡。 前世【华夏盟】的几个高层聚在一起商量:“想不到第一天就有人建立村庄,还是我们东国的人。” “我们应该加快进程了,如果他只是运气好,奇遇了建村令也就罢了。要是他是发现了我们所不知道的任务或者渠道,对我们华夏盟的影响会非常大。” “通知所有人,查查有没有认识这个叫陆鸣的,让情报部的打听一下这个世界第一村在哪里。” “组织部加大投入,加快练级效率,前十天绩效翻倍。” 荆州江夏郡。 【大宋世家】某赵姓家主:“让情报部门全力行动,查到这个领地的位置之后安排家老带著诚意过去。尽一切可能让他加入我们【大宋世家】。” “继续招人,用人海战术也要给我打掉个山寨,建村令的获取难度可能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难。” “荆州的各级官员各大世家都多派人去接触,跟大家说,等开发资金兑换了奖励翻倍发放。” ... 徐州彭城。 【南盟】几个高层:“让下面的人打听打听,看看这个陆鸣是不是我们徐州的。不是就不要管了” “我们还是加快对地图的了解,早日打通商路。” “爭霸世界没有资金怎么行,先用我们財团的体量来挣得游戏的第一桶金再说。” “让组织部再招些散人,这个游戏地图太大了,我们的体量分散到整个徐州还是有点捉襟见肘。” ...... 魔法大陆,狮鷲王朝。 一处野怪刷新处,m洲公会【天堂之翼】会长小罗斯柴尔德。 “我们连领地石的影子都没发现,民兵都征不起几个,为什么东国能领先我们那么多。” “整合资源,给我组织1000人的玩家部队给我练级。” “不管你们多少钱,给我去收购一切兵种宝物!” “好的,先生!” ...... 西洲大陆,罗剎帝国。 城外的某处树荫下,一个熊一样块头的壮汉摸了摸头上的热汗。 “身为战斗民族的我们输给了东国人,东国第一天就已经建立起领地了,我们还要多久?”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输给东国人不丟人,但还要输给別人,我將会把你们一个个都扔到北冰洋去餵北极熊。” ...... 南洲大陆,孔雀帝国。 ...... 在世界公告响起来之后,无数玩家或嫉妒或羡慕或恨,论坛上更是火爆。 东国论坛上更是第一时间出现了各种小道消息,我有一个朋友系列,我的同学系列等等蹭热度博关注的帖子。 陆鸣还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论坛上衝浪,而且就前期论坛上爆出的消息內幕肯定是不如陆鸣的记忆的。 前世陆鸣经歷过开服论坛的火爆了,这一世的陆鸣要把精力在该的地方。 第6章 领地属性 流光在谷地照耀了五分钟才渐渐散去,陆鸣开始查看周围环境。 面前是一座古朴简陋的院子,院子的边上还有一栋简陋的茅草屋。 陆鸣先把人才召唤卡收入空间包裹,然后打开自己的属性面板,把自由本源属性全都分配在武力上,之后才走进小院。 走进院子,里面是一片大大的空地,什么都没有,前方有四栋房屋,中间的那栋就是领主府,边上一栋是给领主居住的,一栋是厨房,还有一栋应该就是仓库。 陆鸣继续向前走去,想著先进入领主府查看村庄属性。 走入领主府,首先看到的是堂中对著自己行礼的二人。一人文士打扮,看起来三十来岁,另一人武將打扮,看起来孔武有力。 “属下张文、张武拜见主公,恭喜主公第一个成功建立村庄,为我等有个安居之所。” 陆鸣快步上前,伸手虚扶:“同喜同喜,两位快快起身。日后还需两位多多辅助,领地初创,我等还需努力。” “二位先请落座,等我先查看一下村庄属性,处理一些杂务。” “主公客气了。”隨著陆鸣先落座主位,张文张武一左一右分坐两旁。 陆鸣先是把自己空间包裹的材料钱幣全部放入领主府仓库,然后打开了村庄属性。 村名:山海村初级村落 称號:世界第一村,由白银级建村令建设而成的领地,增加一定的知名度,对流民吸引力增加100%,对特殊人才吸引力增加10%(可自选任意地方投放一条大型矿脉) 等级:初级 耐久:10万/10万(每次攻击都为强制1点) 居民数量:3 民心:80 治安:80 特殊属性:领地范围10平方公里之內各项资源翻倍,粮食產量增加50% 村庄面积:1平方公里 土地面积:10平方公里(青铜级建村令为5平方公里) 现有建筑:城主府1座(管理村庄的地方,可进行各种村庄权限操作),初级民居1座(提供给村民居住的房屋,可居住5人,小幅度提高民心), 可建造建筑: 初级民居:提供给村民居住的房屋,可居住5人,小幅度提高民心。建筑需求:木材10单位,石料10单位,100铜幣。 初级仓库:可放入各种食物和各种基础物资,有一定的保鲜能力。建筑需求:木材20单位,石料20单位,铁锭20单位,200铜幣。 初级兵营:招募和训练士兵,满足条件的士兵可在此转职成为武將,小幅度增加治安。建筑需求:木材50单位,石料50单位,铁锭50单位,500铜幣。 初级铁匠铺:打造和贩卖武器装备、农具,略微增加製造属性和效率,小幅度增加民心。建筑需求:初级铁匠,木材20单位,石料20单位,铁锭20单位,200铜幣。 初级伐木场:生產木材,製作木质家具、工具,略微增加伐木效率,小幅度增加民心。建筑需求:初级伐木工,木材20单位,石料20单位,铁锭20单位,200铜幣。 初级採石场:生產石材,略微增加採石效率,小幅度增加民心。建筑需求:初级採石工,木材20单位,石料20单位,铁锭20单位,200铜幣。 初级裁缝店:製作衣物、首饰、防具装备,略微增加製造属性和效率,小幅度增加民心。建筑需求:初级裁缝,木材20单位,石料20单位,铁锭20单位,200铜幣。 初级杂货铺:生產和出售各种生活杂物,小幅度增加民心。建筑需求:初级商人,木材20单位,石料20单位,铁锭20单位,200铜幣。 初级交易所:村民或玩家交易资源的平台,可以跨地图远距离交易,初级交易所可在本县范围內交易,小幅度增加民心。(权限由领主给予)建筑需求:初级商人,木材50单位,石料50单位,铁锭50单位,1000铜幣。 初级船坞:生產各种渔船、战船,初级船坞可建造渔舟(材料:木材10单位,铜幣100),略微增加製造属性和效率,小幅度增加民心。建筑需求:初级造船师,木材50单位,石料50单位,铁锭50单位,1000铜幣。 资源:粮食:1002000单位,木材:102000单位,石料:102000单位,铁锭:102000单位;(青铜建村令建村系统赠送各1000单位,白银级建村令双倍,黄金级建村令四倍)(前面陆鸣在广陵购买了100万单位粮食,10万单位的木材石料铁锭) 金钱:金幣:500,银幣:36340,铜幣:20000(青铜建村令建村系统赠送10000铜幣,白银级建村令双倍,黄金级建村令四倍)(传送2次20银幣,收买广陵守卫40银幣,购买县尉10000银幣,收购粮食1000银幣、木材100银幣、石料100银幣、铁锭1000银幣,行贿黄云韩山400银幣,徵兵2阶兵1000名500金幣,5万银幣,购买10匹战马1000银幣) 领地升级所需:基础建筑8座,领地居民超过1000,粮食5000单位,木材5000单位,石料5000单位,铜幣100000。 看著村庄属性,陆鸣內心非常的踏实,自豪,这才开服第一天啊。 陆鸣把目光看向张文张武二人,查看他们的属性。 姓名:张文字言和 忠诚:80 天赋:初级政务 职业:初级文官 等级:0(0%) 声望:0 身份:山海村村民 武力:5,统帅:5,智力:30,政治:40 技能:初级內政(行政效率提升10%) 特长:无 內功:【玄华心法】高级內功,共九层,当前修炼到第二层,每层增加1点智力,2点政治。 装备:羽扇(提高行政效率50%) 金钱:1000铜幣 ...... 姓名:张武字勇健 忠诚:80 天赋:初级统帅 职业:初级武將 等级:0(0%) 声望:0 身份:山海村村民 武力:40,统帅:25,智力:5,政治:5 技能:练兵(训练士兵提升50%) 特长:无 內功:【骄阳心法】高级內功,共九层,当前修炼到第二层,每层增加3点武力。 装备:白银级装备一套 金钱:1000铜幣 ... 前世虽然陆鸣也获得过白银级建村令,但是陆鸣是直接用白银级建村令升级了自己青铜级领地,让自己原本的领地属性多了白银级的属性,根本没感受到直接用白银级建村令建村的优势。 记得自己获得青铜级建村令建村之后获得的二个初始人才,都是白板的流民,技能內功都是无不说,最高属性才20点,只能打打下手。 文士只能帮忙给流民入籍,村庄建设一团乱,各种建筑规划的极其不合理,武官別说练兵,带个十人出去练级都能有损伤,害得陆鸣一个人掰成二份在用,白天带部队出门练级,晚上整理村务,给村庄做规划做决定。 陆鸣手下第一个转职文官转职武將用了一年多,还是用第一次全球国战积分换的。 不过那个时候大家都一样,都是摸索著发展,领地建设前期现实中的经验一点帮助没有,直到国战结束,用积分换出了大量文官武將才开始高速发展起来。 陆鸣看著眼前二人的面板,果然白银级建村令给的底蕴就是不一样,都是转职文官、武將,都带有配备的现阶段最適合的技能,属性也绝对够用,自己可以安心的把发展方向定好之后交给二人负责。 把基础图纸交给张文,资源给够,村庄的前期建设就根本不需要陆鸣操心了。张武也一样,把带来的1000名二阶兵种交给他,训练这块完全不用自己管了。 陆鸣甚至想站起来大喊一声:“两辈子加起来就没打过那么富裕的仗!” 陆鸣感嘆完领地属性和二位手下的属性,收拾了一番心情。 “我先给二位村庄权限,言和先屈尊副村长,每天流民的入籍就全权交给你了。还有这是领地建设需要得到基础图纸,领主府的仓库里的材料言和可以隨意取用,不需要请示我。” 陆鸣取出基础建筑图纸递给张文,然后伸手点了点上面的那张图纸:“言和今天优先先把这张【初级难民营建筑图纸】建出来,每天可以增加10名左右流民,这对我们的发展很重要。” 张文看了看手上的一整套基础建筑图纸,又看了看领地属性和仓库的资源,激动的满面红光,起身朝著陆鸣就是一拜到底。 “没想到主公准备的如此全面,属下一定全力以赴建设好领地,绝不会辜负主公对我的信任。” 张武也看完了领地属性,又看了看张文手上的全套基础建筑图纸,面露希冀。 陆鸣看到张武的表情也是笑了笑,调侃了一句。 “勇健作为领地唯一的武將,领地的安危就全指望你了。不过勇健你的技能练兵可能一开始很难有发挥啊。” “主公放心,领地前期缺人,属下有心理准备。就算只有在下一人,也一定会保护好领地不让周边的野兽打扰到领地的建设。”张武也是起身一礼直接向陆鸣表了忠心。 “那倒是不用,身为领地唯一武將,我们山海村的军司马,手下一个人都没有怎么行,一会跟我去领你的部队,村外有我带来的1000名二阶兵种。” 张武一听陆鸣直接给他定了军司马的军职,还有1000名二阶兵种等著他去接受,激动的满面通红,直接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属下愿为主公赴汤蹈火,誓死效力!” 陆鸣满意的点点头:“具体的安排勇健和言和商量著来,领地初创,人手也不够,勇健先安排军士帮忙把村庄建筑建设起来,前期领地防卫也不需要那么多人。外出扫荡野兽土匪,探路侦查做好就好。” 领地处在这个封闭的谷地之內,周边的野兽肯定不少,不能不防。万一伤到了村民,影响到了民心治安,到时候本就人手不足,建设效率低下之后领地的高速发展也会被打断受到影响。 前世,许多领主玩家开始只顾蒙头发展,一点防卫都没有,结果被领地周围的野兽袭击,搞得村民损失殆尽。 前几天的积累一朝洗白,很是惨烈。 陆鸣自己当时也被搞得很是狼狈,虽然没有那么惨烈,但是手下的士兵基本都被击杀,村民也不敢出村作业,发展很是停滯了一段时间。 现在有了武將跟1000名二阶兵种,区区野兽而已,陆鸣很是放心。 大致的规划好各自的职责,陆鸣拿出了之前系统奖励的人才召唤卡,又到了激动人心的开盲盒的时间。 在张文张武好奇的眼神中,陆鸣默念:“召唤人才。” 只见一道白光一闪,只见一个壮年汉子出现在领主办公室內,其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国字脸,黝黑的皮肤,手臂粗壮,手拿一把长柄铁锤,身后还背著一个大箱子。 “草民李铁柱,见过主公。” 姓名:李铁柱 忠诚:80 天赋:锻造巧手 职业:专家级铁匠 等级:30(42%) 声望:50 身份:山海村村民 武力:64,统帅:11,智力:31,政治:15 技能:武器锻造,武器修理,武器维护 特长:专家级铁匠,高级武器修理,高级武器维护 內功:【烽火心法】,特级內功,共9层,当前修炼到第七层,每层提升5点武力,1点智力。 装备:黄金级打铁套装 金钱:银幣105,铜幣1600 陆鸣扫了一眼李铁柱的属性,果然系统奖励的人才就是不一样。 別看陆鸣自己有神级功法,那可是陆鸣上一辈子最大的奇遇了。 这个世界的功法分为初级功法,中级功法,高级功法,特级功法,玄级功法,地级功法,天级功法,神级功法。 特级以上功法就已经算是高级功法了,一般的豪族也就有本特级功法作为家传,玄、地、天级功法都是门阀世家的不传之秘。 玩家除了靠活动积分兑换,基本没有渠道获取高级功法,陆鸣前世在获得神级功法之前也就拥有一本特级功法,就这在玩家梯队中陆鸣都算是第一梯队了。 没想到领地的第一个人才就自带了特级功法,还是对领地发展至关重要的铁匠,可以说领地前期已经毫无瓶颈,不管是民事还是军事,拥有著专家级铁匠的陆鸣领先全世界领主至少10年以上。 怪不得上一世第一个建立村庄的罗斯柴尔德定死在领主排行第一的位置一直没下来过。 专家级的生活职业可以称一声“大家”了。不仅仅是因为技艺出眾,可以製作本职业青铜阶、白银阶、黄金阶、黄阶、玄阶装备五阶装备,还可以教授学徒,快速的给领地培养人才。 这个世界的职业分为【初级】【中级】【高级】【特级】【专家级】【宗师级】【大师级】【神级】八个等级,特级以下职业还是比较容易达成的。 但是特级以上可就不简单了,不仅需要花费海量的金钱资源,更高等级的功法,还要讲究个人领悟。具体的因人而异,也是讲究一个个人机缘,一次顿悟可能就能赶上別人几十年的苦修。 前世陆鸣培养了將近20年的领地不过也就几个特级生活职业,专家级陆鸣也就听说那些大公会有,毕竟大公会那么多人力物力,那么多现实资源投进去,专家级生活职业还那么珍惜,你就可以知道其中的难度了。 自己的领地现在就能拥有一个专家级铁匠,再加上系统奖励的大型矿脉,陆鸣选择能选择的最高级矿藏赤铁矿脉,领地很快就可以军火贸易。 不管是什么时候,军火都是暴利的行业,这样一来领地的发展方向就基本確定了,前期资源优先投入到武器製造,东国几个亿的玩家市场足够自己在一年內积累出不亚於大资本的资金优势。 只要领地这段时间能招募到高级商人把交易所升级到高级,交易范围就能覆盖整个徐州,光徐州的玩家,以自己领地这点產量都不一定能满足得了。 不过问题不大,要是一个月內没招募到高级商人,大不了去一趟县城找黄云想想办法,就凭自己跟黄云这么好的关係,还不是一句(金)话(钱)的事情么。 “言和,我这里还有一座天神奖励的大型矿脉没有投放,我选择【赤铁矿脉】,然后投放到领地东面的位置,你看怎么样。”陆鸣思考了一番后询问张文意见。 “挖矿链金需要大量水源,矿脉在领地的东面不会影响到上游河水,不会影响到领地居民生活和引用水源的问题,主公考虑的很周全,属下佩服。”张文眼睛一亮,很是佩服的对陆鸣说道。 陆鸣打开领地面板,把系统奖励的矿脉选择铁矿之后点开领地地图,位置选择在领地东南面10多公里的位置,投放。 只见一道五彩霞光照耀进江海谷地,一分钟后消失不见。 陆鸣打开领地面板,看著领地东南出现了一座矿脉標誌,还附送了一座初级採矿场。 “言和你先去入籍流民,组织人手建设,今天先把难民营和民居建好,还有李铁柱你也帮忙安置好,他可是我们村子的宝贵人才。给李铁柱的民居铁匠铺一定要用最好的材料。勇健跟著我先走,回头你安排士兵帮言和的忙。” 陆鸣安排好一切,就带著张武去接受1000名二阶兵种。张文则先带李铁柱住进领主府边上的民居,然后快步去村口接收流民入籍。 第7章 查漏补缺 陆鸣带著张武来到河边,手下的部队已经在河边列好阵型原地待命了。 陆鸣收回海鶻號,对著士兵说道:“我已经建立好了自己的领地,刚才的霞光你们应该已经看到了,那就是天神赐予我的领地,也是你们今后的领地,家园。我陆鸣保证以后你们都是领地的一员,都有房住有地耕,只要你们把山海村当自己家,那山海村就永远是你们的家园,是你们的后盾。” 接著伸手一指身边的张武:“这是领地第一位武將,初级武將张武张勇健。也是我任命的领地军司马,今后你们就听他的指挥,他的话就是我的话,明白吗!” “明白!”士兵在各屯长的带领下整齐的应答,接著集体行礼。“属下拜见主公,拜见军司马~!” 张武还没从四级海船,1000名装备整齐的二阶士兵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定定的看著眼前。陆鸣拍拍张武的肩膀:“接下来交给你了,先带回领地入籍,安排驻守巡逻之外,帮忙言和建设领地。” 陆鸣先一步回到领地,他要帮忙张文入籍流民,好让入籍的村民先把难民营建设出来。白银级建村令初始刷新是青铜级建村令的2倍,也就是每天刷新20人左右流民,初级难民营每天刷新10人左右的难民。 难民和流民不太一样,流民基本上都是失地农民,底层百姓居多;难民则是因为战爭动乱逃难的城镇居民,出现有特长和天赋的特殊人才的机率很大,加上【世界第一村】属性的加成,每天出现的人才肯定不少。 这也是陆鸣看到难民营那么激动的原因,可以说那一整套基础图纸在陆鸣眼里都不如这张【初级难民营建筑图纸】。 上一世陆鸣在剧情之后换出难民营图纸建好之后,也被难民营的效果震惊了许久,可以说前面四年的领地发展不如拥有难民营半年的发展。 玩家论坛各大公会更是一直高价收购【初级难民营建筑图纸】,而难民营的效果各大公会一直闭口不谈可以看出,这也算是各大头部领地领主秘而不宣的秘密了。 难民营出现生活职业的居民的机率比流民要高的多,可能流民入籍1000人都不一定有一个生活职业,而难民运气好10人就有一个以上的生活职业者。 不过这也要看运气,运气好了流民也能出现高级职业者。陆鸣重生回来,更是对运气、气运这个虚无縹緲的东西敬若神明。 在陆鸣的帮助下,张文很快完成了23名流民的入籍。 陆鸣看了一眼属性,果然没有惊喜,一个职业者都没有,也没有什么特长天赋。 不过还好,都是健壮的成年人。在张文的统筹安排下,10人在村口使用【初级难民营建筑图纸】建设难民营,13人按照张文的规划开始建设民居。 使用图纸的建筑建设速度很快,在张武带回来的士兵的帮助下,初级难民营很快就建好了。 张武带著100名士兵去村庄周围巡视安全,毕竟初级村庄的防护基本可以说没有,那一圈简陋的竹篱笆完全带不来安全感,只是能告诉別人村庄的范围。 剩下的士兵在完成入籍后按照张文的规划先建设起民居,第一天最大的任务就是建好足够1000多人居住的房屋。 陆鸣又来到村庄门口,等待难民的到来,第一天最后会不会有什么惊喜就看这一波难民了。 第一天刷新出来的人口貌似都是最大值,这波难民总共有12人,在张文的引导下迅速的完成了入籍。陆鸣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人物属性面板。 果然第一天处处有惊喜,12人中有3人是特殊人才。剩下的9人属性也都比之前的流民要高一些,后面可以考虑转职成士兵或者文职。 姓名:钱万里 忠诚:60 天赋:能言善辩 职业:中级商人 等级:21(71%) 声望:10 身份:山海村村民 武力:6,统帅:3,智力:49,政治:10 技能:低买高卖 特长:中级经商 內功:【归元心法】,中级內功,共9层,当前修炼到第四层,每层提升3智力。 装备:铁算盘 金钱:银幣21,铜幣6700 ... 姓名:钱千里 忠诚:60 天赋:能言善辩 职业:初级商人 等级:20(55%) 声望:10 身份:山海村村民 武力:6,统帅:3,智力:39,政治:18 技能:低买高卖 特长:初级经商 內功:【归元心法】,中级內功,共9层,当前修炼到第三层,每层提升3点智力。 装备:铁算盘 金钱:银幣12,铜幣2356 ... 姓名:江芸 忠诚:60 天赋:心灵手巧 职业:初级裁缝 等级:17(24%) 声望:10 身份:山海村村民 武力:5,统帅:7,智力:39,政治:6 技能:分解术,量体裁衣 特长:初级製衣,初级皮甲製作,中级採集 內功:【采织心法】,中级內功,共9层,当前修炼到第三层,每层提升3点智力。 装备:绣花针,铁剪刀 金钱:铜幣203 最期望的商人直接就来了兄弟二人,虽然不是高级商人,但是其中钱万里离高级商人已经不远,等交易所建好把钱万里安排去多歷练,升级到高级问题不大。 还有一名裁缝,技能中还自带皮甲製作,等后面腾出手了,多带部队去周围找野兽练级,野兽皮毛管够,餵也给餵到高级。 到时候装备武器都能自產自销,再凭藉自己的先知先觉优势,就赚玩家钱,直接能形成一个完善的產业链,想想就前(钱)景远大啊。 陆鸣与钱万里、钱千里、江芸各说了一会话,安抚道:“山海村会按照各自的能力安排工作,后面领地的发展还要倚重各位。” 然后就把后面的工作安排都交给了张文,嘱咐了几句后就回领主府休息去了。 漫长的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陆鸣忙碌了一整天,还好该获得的机缘都没有出什么问题,还有一些超出意料的小惊喜。导致领地以一种自己都没想到的方式在朝更好的方向发展中。 终於可以静下心来,復盘一下今天的收穫得失,自己的行动上有什么漏洞,然后把跑偏的计划再好好修正一下。 陆鸣一边运行【赤龙真经】打坐练功,一边开始復盘。 按照陆鸣一开始的计划,在获得建村令和第一桶金之后,利用自己上一世的记忆,跑到荆州江夏郡那个在前世【领地最佳排行榜】第十的地点。 只要避开【大宋世家】的人,前几年不要进系统城市,靠著“世界第一村”奖励的可选矿脉,只要选择大型金矿,加上高级交易所,领地的发展也不会受到什么限制。 埋头发展到第一次剧情结束出关,等著【大宋世家】在荆州的骚操作之后,自己完全可以乘势而起,成为荆州玩家势力第一人。 到后面的那几次大的机缘,自己只要能抓牢其中一次两次,做个一县之地的小诸侯还是没有问题的。 结果万万没想到,自己开局就获得了一枚藏有四级战船的空间令牌。 这玩意在第二次剧情之后都没几个人捨得用积分兑换,后期相对的其他可以提升领地实力底蕴的道具面前,这玩意实在鸡肋。 一直都是传说中的存在,没有哪个败家的领主会换这么一个东西出来,想换出来耍帅的紈絝子弟也没能力获得那么多积分。 但是这玩意对自己真的有用。 没有三级以上海船自己前期就来不了江海谷地,不是自己的船过来了前期自己也守不住。 不是四级战船自己也带不来1000名士兵,没有带兵直接跑来江海谷地建村光前期野兽土匪山寨可能就会拖累自己的发展,领先的一个月时间可能完全打了水漂。 可以说今天的一切都是从得到这艘四级战船开始的。 二阶兵种是意外之喜,原本觉得自己就算顺利也就能带1000名新兵来谷地,至少也能打开局面。 陆鸣重生回来把玩家20年后的尷尬地位下意识的代入了进去,忘记了游戏刚开始,本土人士还没经歷玩家的那么多骚操作的前提下,以陆鸣的人情世故还是很容易就能获得本土人士的好感的。 从结果而看,得到了1000名二阶兵种的陆鸣,將大大加快攻占整个江海谷地的进程。 一年之內攻占江海谷地,將江海谷地打造成只属於自己的后花园,陆鸣才有底气外出去爭夺其他地区的机缘。 拥有了足够的实力,陆鸣才能跟那些诸侯平等的交流,才能与那些诸侯去爭抢人才,武將,谋士。 前世几亿东国玩家,几万领主只有少数几人招募了几个三流武將,谋士更是一个都没有。 歷史上有名有姓的本土人士寧愿隱居山林都不愿意出仕玩家,不仅仅是因为玩家名声的问题,歷史上袁术吕布之流,名声烂到家了,照样谋士武將都不少。 归根结底,玩家还是实力不够。这一世,陆鸣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充足的底气,不久的將来自己就能积累足够的实力,足够的名望,去招募歷史上留下名字的那些文臣武將。 陆鸣其实从一开始就只会选择赤铁矿脉,不仅是因为可选择的矿脉中【赤铁矿脉】等阶最高,是入阶的矿藏。 更重要的是陆鸣知道大型的一阶【赤铁矿脉】的中间会有1万单位的九阶【九天凤火赤铁矿】。 九阶材料在整个汉帝国都算高端材料了,只差一点就能入品成为天材地宝。 而这才是陆鸣选择【赤铁矿脉】的主要原因,银矿金矿全都不可选,而就算在领地周边发现了,你也打造不了银幣和金幣,打造银幣和金幣需要专属模具,只有朝廷有这个能力。 后面获得了专家级铁匠,再加上自己优越的地理环境,从而决定领地走军火贸易路线,虽然有点顺势而为,但是从本心出发,陆鸣也是非常乐意的。 前世第一年,玩家因为诸侯的各种舆论和针对,一直得不到公平的待遇。 武器装备除了十倍百倍的价格,是没有人会卖给玩家的。而游戏前期,玩家金钱获取渠道又有限,造成了没钱买不到装备武器,没装备武器打不过野兽山贼赚不到钱。 陷入了恶性循环的玩家,错过了最好的发育时机。 等一年之后现实资金进入游戏,还没发展好的玩家领主一头撞到了黄巾起义这个剧情上,被洗白的领地和玩家大有人在,刚涌入的海量资源还没变换成实力就成了黄巾和各路诸侯门阀的养料。 这个世界对於蓝星玩家来说是地狱难度,而对东国玩家来说就是噩梦难度了。 上一世,陆鸣自身难保,更没资格没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现在,陆鸣有了能改变玩家实力的条件,在赚钱的同时,提高东国玩家的整体实力,哪怕只是一个郡一个州。 这对於后期国战也好,剧情也好都会有所改变。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东国太大,汉帝国诸侯的势力也太强,陆鸣不怕其他玩家来瓜分。 陆鸣连那些诸侯都平等视之,更何况前世被诸侯压制住的玩家呢。 玩家实力的提升对陆鸣也是有好处的,崛起的玩家势力会吸引周边诸侯门阀的视线,想要发展的玩家,觉得受到威胁的诸侯门阀会提前斗起来。 水面乱了才能浑水摸鱼。身居幕后,坐看风云。 第8章 领地发展初安排 清晨,东边的第一缕霞光照耀在山海村上。 领地的居民在张文张武的指挥下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张文指挥著居民和士兵在规划好的居民区继续建造著民居,张武在分配人手,让手下的士兵帮忙建设的帮忙建设,巡逻的巡逻,驻守的驻守。 开始热闹的领地吵醒了打坐练功一晚上的陆鸣。 经过一夜的思考,陆鸣已经差不多理清思路。大致的想法已经形成,只能把领地先发展稳定,自己也需要练练等级,练练功法,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 陆鸣打开领地属性面板,看了看领地人口,1068人,去掉1000二级士兵和昨天刷新的人口,今天入籍30人。 张文的工作效率真的够可以的,自己上辈子领地刚发展的时候要是遇到主观能动性那么棒的帮手该多么幸福,上辈子青铜级建村令建村之后系统奖励的文官不知变通,死板,效率还低,只能处理基本问题,不吩咐的事情是绝不会主动去做。 前世起步阶段,就一个每天流民的刷新入籍自己都要亲自处理,系统文官接手两天都闹出了乱子之后,陆鸣每天第一件事情就是流民的入籍和安排,持续了很久很久。 有一位合格的文官帮自己处理杂物,在起步阶段真的是一件很省心很幸福的事情啊。 民居建了20间,就昨天那点时间来说已经很效率了,毕竟没有建筑图纸的建筑建设速度没有那么快。 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下,玩家领地只有本土人士可以入籍,玩家是不能入籍的,升级所需的人口基本全靠流民刷新。 而领地居民的作业范围就是领地范围之內,一旦出了领地范围,领地居民会效率大减,產量低下,身体不適等等。 所以对每个领地来说,领地范围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属性。 陆鸣之前就採购了大量的基础材料和粮食,领地前期可以完全不用安排人手採集资源,全力建造建筑,加上全套基础建筑图纸,领地越过需求的各种人才,毫无阻碍的升级到高级村庄。 陆鸣快速瀏览著领地居民属性,今天开始流民难民就会混著一起来了,所以新出现的30人陆鸣都要看一遍。 今天刷新的居民就没有昨天的质量那么高了,只有一个初级厨师,刚好可以安排给领地做饭,提高点大家的积极性也是好的。 刚刚顺便看了一眼民心和治安,治安还好,民心已经掉到60了。不过领地刚开始发展民心治安掉的快也是正常的,好歹山海村的治安还一直保持著將近80的样子。 有著张文张武这两位好用的“掌柜”,陆鸣准备吩咐几句就带上100士兵出去练级了。 毕竟玩家主流前期都在打怪升级,这也是玩家最快提升自己属性的手段。目前玩家的属性,连民兵都比不过,跟本土人物的属性相差太大了。 陆鸣知道玩家就算属性跟本土人物差不多,表现出来的战力还是有所差距,跟歷史名將的差距更是云泥之別。 人海战术在这个真实的世界,有用但是並没有那么重要,一破一万,一破十万那些歷史武將都可以给你打出来。 前世就没听说玩家灭掉哪个出名的歷史名將的战绩,就说曹豹,先不说曹豹的实力也就三流歷史武將,陆鸣当时可是修炼了神级內功,又是自燃精血自爆同归於尽才灭了曹豹,这么说,上一世陆鸣也算是完成了东国第一个灭杀歷史武將的玩家了。 玩家的经验获取方式多种多样,除了主流到野外杀野兽怪物获取经验,也可以在城市的训练场中训练获取经验,还可以挖矿,伐木,採石等生活职业工作获取经验,还有管理领地政务获取经验等等,可以说玩家只要做提高自己的事情,就能获取经验。 陆鸣两辈子都是走著武將路线,有著上一世的经验,陆鸣可以少走好多弯路,內功也是一步到位了。 现在就差提升等级,转职武將了。 虽然陆鸣已经是县尉了,但还没有转职武將,这个县尉多少有点虚。转职武將需要满足四个条件,一是等级达到20级,二是至少学会基础內功,三是武力至少40点,四是突破內功达到某个层次或者去城镇兵营花钱转职武將。 玩家都还在摸索阶段,这些讯息知道的本土人士也不会告诉玩家,陆鸣所知道的那些信息都是玩家一点一点试错出来的。 就当前玩家最稳妥最適合的发展,就是先到10级,去兵营转职成为一阶士卒,反正前期內功很难获得,大部分玩家完全可以10级一个等阶提升自己,获得的战力加成还是很客观,不比同阶的本土士卒差。 玩家要是大规模的走士卒路线,几个大財团大世家组织人海战术也不会屡屡失败,东国玩家早就可以发展起来了。 这个发展攻略陆鸣肯定会写了发布在玩家论坛里,只是要等自己的军火储备准备好。 优质的便宜武器加上合理的发展攻略,陆鸣相信自己这只小蝴蝶这一世一定会煽动出巨型狂风的。 陆鸣找到张文,只见工地上乾的热火朝天。陆鸣吩咐张文在建设足够居住的民居后把居民生活所需的基础建筑先建设起来。 接下来陆鸣找到在兵营的张武,吩咐好领地巡防的安排后领著50名二阶弓箭手50名二阶刀盾兵,带够足够的补给之后朝村外走去。 初始领地创建之后,领地周边会刷新4座野兽聚集地和4座小型山寨,一段时间之內不去清理聚集地和山寨都会升级,並会对领地发起衝击,前世被野兽山寨攻破的领地也有不少。 更何况江海谷地这片与世隔绝的山谷之內,野兽遍地,山脉上隱藏的大型山寨也不知道有多少。 陆鸣在不影响领地建设的前提下儘快发展领地战力,1000名二阶兵种只能自保,不去发展军力扫荡周边野兽聚集地和山寨的话,很快周边就有能威胁到领地安全的存在了。 领地东边西边都是平原,最近的山林都在北边,野兽聚集地按照陆鸣的经验就在东边西边,山寨在北面。 领地东边有陆鸣放下的大型铁矿和初级採矿场,所以陆鸣带著部队一路向东,先清理东边的野兽。 练级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凭陆鸣20年的武技加上征战经验,统领100名弓箭手加刀盾兵对初级野兽聚集地都是碾压的存在。 一个上午的奋战就无伤无损清理了一个初级野兽聚集地,二阶兵种对初期的野兽是有点大材小用。 为了快速提高等级,还能磨合麾下兵种的合作能力也就无所谓了。 陆鸣已经9级经验过半,加完属性点,武力来到了36点,练级效率也大大加快。之前还要部队配合,现在就算自己一个人清理一个初级野兽聚集地也只是多耗点时间的问题。 把野兽的尸体分割採集完收回空间包裹后,在中午休息了一阵,把东面剩下的那个野兽聚集地清理收割好了之后,一路向西南方向行军,路上清理了一些落单的野兽外,也將附近的地形地貌记在心中。 远远地在北面山寨外观望了一会,確定是座小型山寨后,陆鸣带领部队返回了领地。 回到了领地,陆鸣看到自己的领地已经变得有模有样了,虽然简陋柵栏还是那么的简陋,但在村庄里面,整齐的民房,十字行的两条主干道,主干道边上的几座商铺建筑,让陆鸣满意地不能再满意了。 把士兵带回兵营后,陆鸣找到张文张武回到领主府,先是夸奖了一番张文张武的工作进展,表示非常认可二位的能力。 让张文全权统领领地建设发展事宜,每天流民难民的入籍,还有人才的提拔安排也全都交给张文,只要求把重要的事情匯报给陆鸣就好。 让张武安排士兵轮流巡防领地,防卫领地治安。接下来跟陆鸣一样带领士兵清理周边怪物聚集地顺便练级,培养与手下士兵的默契。 训练一队侦察兵,儘快完成领地周边山寨的侦查任务,如山寨等级,大致兵力武將数量。为下一阶段领地剿匪做好准备。 吩咐完工作,陆鸣又与张文张武寒暄了一会,最后送二人出门时嘱咐两人抓紧时间修炼內功,不要懈怠对自己实力的提升。將来还有更大的重担要交给二人。 张文张武满脸感动的告退而去。 陆鸣看著张文张武95点的忠诚度,笑著嘆息道:“还是本土属下好,没有玩家之间那么多勾心斗角的糟心事。” 本土人物只要入籍就能看到属性,有忠诚度显示,而且只要你对他们好尊重他们,就能获得他们的效忠。 玩家中又有多少能做到呢,大部分还是把手下本土士兵当npc当成是数据,不把本土人物当人,忠诚掉光了叛逃玩家不是也很合情合理的事情么。 前世玩家论坛中都是在埋怨控诉自己手下的士兵npc叛逃、溃散,给自己造成多少损失的帖子,也不想想自己是怎么对自己手下的。 自己领地的居民,只要忠诚70点就很不容易被收买离间,忠诚80点就会一心一意的为领地工作,忠诚90点以上就能为领地出生入死毫无怨言,忠诚95点就是绝对的死忠,古之死士的级別。 刚入籍的流民一般都有60点的忠诚度,只要合理安排好刚入籍人员的居住工作,提供给足够的物资,忠诚是很容易提升的。陆鸣这几天招收的村民,基本忠诚都在70以上,跟著陆鸣一路从县城到底谷地的1000名士兵更是没有低於忠诚80点的。 安排好近期的工作,陆鸣开始打坐修炼【赤龙真经】。 有著上一世的经验,陆鸣感觉修炼起来事半功倍,离突破到第二层不远了。 等级还是太低,今天清理了2个野兽聚集地还有零零散散的一些野兽,等级来到了13级,人物属性也变换了一些。 人物属性 姓名:陆鸣 职业:无 声望:1000 身份:汉帝国徐州广陵郡僮县县尉,山海村村长 功勋:0 等级:13级(32%) 武力:44,统帅:20,智力:10,政治:5 內功:《赤龙真经》神级內功,共18层,当前修炼到第一层,每层增加10点武力,10点统帅 特长:基础枪法,基础弓箭 技能:初级採集术(39%) 装备:精铁红缨枪(白银级),珠玉紫檀弓(白银级),寒光甲(白银级) 本源属性点:0 武力的裸属性才31,还能加18点,再升9级就可以加满主属性。特长都是凭藉肌肉记忆,虽然还不是非常的適应现在这幅柔弱的身体,但是將前世的特长发挥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之后就是按部就班的练级修炼了。 第9章 中级村落 接下来的数天整个山海村领地都在按著陆鸣的规划发展著。 五天时间,山海村入籍150人,人才收穫中级採石工1名,中级医师1名,初级木匠1名,初级伐木工2名,平均下来一天一名特殊人才的样子。 整整齐齐的居民区也建了起来,民居建了300间,足够满足现阶段的人口居住。村庄的功能性基础建筑在陆鸣的不惜工本代价下,一座座的排列在村庄主干道上。初级兵营,初级铁匠铺,初级裁缝铺,初级杂货店,初级交易所,初级伐木场,初级採石场,初级船坞,在加上之前就建好的初级难民营,系统奖励的初级採矿场。村庄基础建筑达到了11座,已经满足升级的条件。 村庄大建设已经基本完成,等陆鸣將领地升级之后,接下来张文將会合理的分配人手,让领地的生產体系建立起来。 陆鸣和张武这几天带著士兵把领地周围100公里內的野兽聚集地扫荡一空,野兽尸体带回领地,由村民分解成肉跟皮毛,各种肉类改善居民的伙食,提高了民心,皮毛全都放入裁缝铺,由江芸製造皮甲衣物。 发现並標记了周围6个山寨,4个初级山寨,2个中级山寨。陆鸣想打山寨练兵,但是领地一直没有初级医师,部队攻打山寨难免会有士兵受伤,陆鸣不想因为医治能力不足造成减员,所以一直拖著。 陆鸣等级来到了26级,个人属性已经变成武力62,统帅20,智力18,政治5,內功也马上要突破的样子。 张武等级来到了29级,武力达到了59,已经升为中级武將,在努力升级下內功就能突破到高级武將。 张文忙碌了那么多天的村务,等级15级,智力36,政治49,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中级文官。 现在限制领地发展的就是人口,陆鸣越来越感觉每天刷新的人口满足不了领地的发展。所以前一天让张文把基础建筑先修满,升级领地之后,人口每天刷新翻倍,缺少的人才跟人力才更有机率解决。 一切都准备妥当,士兵都在村外的驻地上,村民都在领主府外面的广场上等待著。 领主府內,在张文张武的注视下,陆鸣打开领地属性面板,点击升级。 一片五色霞光照耀在山海村的范围之內,整个领地都被笼罩之內。 山海村的村民们都睁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甚至有人激动的喊著“神跡,这是神跡啊!” 士兵们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场景了,但还是满面狂热的看著。 等霞光消失,映入眼帘的是青砖灰瓦的领主小院,路面更平整,柵栏也变成了木质柵栏,主干道更宽,空地更大,整个领地的范围大多了。 村名:山海村中级村落 称號:世界第一村,由白银级建村令建设而成的领地,增加一定的知名度,对流民吸引力增加100%,对特殊人才吸引力增加10%(流民每天刷新40名左右) 等级:中级 耐久:20万/20万(每次攻击都为强制1点) 居民数量:1218 民心:70 治安:75 特殊属性:领地范围20平方公里之內各项资源翻倍,粮食產量增加50% 村庄面积:2平方公里 土地面积:20平方公里 现有建筑:城主府1座,初级民居300座,初级兵营1座,初级铁匠铺1座,初级裁缝铺1座,初级杂货店1座,初级交易所1座,初级伐木场1座,初级採石场1座,初级船坞1座,初级採矿场1座,初级难民营1座(每天刷新难民10名左右) 可建造建筑: 初级医馆:提供各类伤药,治疗病痛,小幅度提高民心。建筑需求:初级医师,木材50单位,石料50单位,500铜幣。 初级酒馆:提供各类食物,酒水。对特殊人才有一定吸引力,小幅度提高民心。建筑需求:初级厨师,木材50单位,石料50单位,铁锭50单位,500铜幣。 初级木工坊:可製作各种木质家具以及木质武器,小幅度增加民心。建筑需求:初级木匠,木材50单位,石料50单位,铁锭50单位,500铜幣。 初级窑厂:生產各种窑器,略微增加製造成功率和效率,小幅度增加民心。建筑需求:初级窑工,木材50单位,石料50单位,铁锭50单位,500铜幣。 资源:粮食:807131单位,木材:82500单位,石料:82500单位,铁锭:82500单位; 金钱:金幣:500,银幣:36300,铜幣:20000 领地升级所需:基础建筑12座,领地居民超过5000,粮食50000单位,木材50000单位,石料50000单位,铜幣1000000。 领地升到中级,领地的建筑也能升级到中级。 除了需求对应职业的建筑需要中级技能生活职业,其他的只要满足材料就可以升级,难民营就可以直接升级,以后每天刷新20名难民,加上每天的40名流民,一天总共刷新60名村民,人口距离升级缺口4782,也就是还要等80天。 基础建筑现在就够了,资源虽说升级完剩下的就很紧张了,但是也是够领地升级的。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领地人口。 人口缺口太大,要是一般人也只能等慢慢刷新,80天升级高级村庄已经足够快了。 陆鸣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方案,具体的计划还需要再考虑考虑。 领地的资源获取也要提上日程,前几天的发展全靠陆鸣从本土商人购买的那些。 现在领地的建设可以放缓,没有那么多的建设压力,可以安排村民转型生產,开荒耕地將是领地將来的重点。 现在这个时候算是玩家的新手保护期,玩家领地的耕田与现实的耕田还有本土的耕田並不相同。 现在玩家领地的耕田一个月可以收穫2次,也就是说月初耕种月中就可以收穫一批粮食,然后月中耕种月末又可以收穫一批粮食。 而一个成年的劳动力一人可耕种30亩耕田,江海平原多年未有耕种,野兽飞鸟繁多,土地异常肥沃,加上领地加成的50%粮食產量,平均一个农民可以养活100名士兵还有富裕。 现在限制山海村粮食產量的居然是人太少,整个江海平原,至少有几亿亩的肥田等著陆鸣去开荒。 粮食在什么时候都是战略资源,更何况现在这个世界的背景就是战爭,战爭打的就是粮食。所以说陆鸣领地的战爭潜力真的是无限大。 第10章 交易市场与粮食 在陆鸣看来,游戏前期对蓝星玩家的新手福利期还是合理。只是东国玩家大部分都把握不住。 玩家领地风调雨顺一月两熟的粮食產量有一年半的样子,在第一次国战结束,开始现实资金兑换游戏幣才结束,变成三月一熟。 所有玩家的死亡惩罚在第一次系统剧情结束之前,不扣任何属性点,死亡只爆出身上全部物品和一半的金钱,復活也没有虚弱期,第一次剧情之后死一次扣一点最高属性,復活虚弱3天属性减半,装备物品全爆。 领主玩家死亡惩罚与普通玩家相同,领地只有领主办公室耐久被清零领地才会被攻破除名,但领主玩家在第一次剧情之后多了一个每次死亡扣10点民心,10点治安。 估计按照“银河”的想法,开始玩家靠著不怕死的人海战术迅速开局,建立领地之后利用一月两熟的粮食积累资源,供养部队,然后第一次剧情黄巾起义,领主把前面养出的部队,冒险玩家组成玩家军团,在黄巾起义还是能捞到不少好处,剧情介绍拿著奖励反哺到领地个人身上,玩家至此也算能站稳脚跟了。 然后不知道是东国的本土门阀世家太聪明,还是异界的位面意志透露的太多。 本土势力只用了一招:不卖给玩家成批的入阶武器装备。 玩家现阶段最多只能买到白板武器,而且就白板武器卖给玩家都是翻了至少10倍的样子。 玩家起步阶段,要么伐木挖矿,要么拿著残破武器多人组队去找落单野兽,经验少也就算了,换来的木材,石材,野兽皮毛还没地方卖,全都掛到城市里的交易市场。 交易市场是属於天地规则產出的建筑,在天神告知本土人物异人降世的时候出现在各个城市。 系统城市的交易市场可连接整个东国的交易市场,等玩家领地建设起来,领地的交易市场也能连接到其中,对应交易市场的范围:初级交易市场交易范围在本县之內;中级交易市场在本郡范围之內;高级交易市场在本州范围之內;特级交易市场覆盖全东国... 交易市场很方便,但是税收更方便,初级10%,中级20%,高级30%,特级40%。 覆盖的范围越广税收越高,这也是交易市场到后期都没被取消的原因。 而且交易市场本土人物也能使用,这就导致了门阀商人弄通了交易市场的门道之后,有点操纵市场的意思。 虽然对於现代人来说,门阀商人的手段还是很低级的,但问题在於,玩家现阶段没钱,根本玩不过操纵市场的本土门阀世家。 现阶段属於卖方市场,交易市场上玩家需求的装备武器只有普通级別的,数量少还贵,就这还总有玩家咬咬牙购买一空。 玩家没钱没装备,练级不顺利,战斗力提升太慢,为了钱低价掛售自己手上的原材料,现在交易市场的原材料从10铜一单位的均价已经掉带5铜一单位,急用钱的甚至掛3铜4铜一单位,只有粮食因为每个玩家每天也要消耗最少5单位,所以还是很坚挺的维持在10铜一单位。 这个价格会保持一年多,在现实资金开放兑换之前,玩家都缺钱,基础资源对大部分玩家都是无用的,而领主玩家就那么几个,几亿人的市场,领主玩家根本消耗不了。 而领主玩家除了几个现实里面大財团大世家在前期靠著几万的玩家供养一个领地这种,剩下的过的都是抠抠搜搜,领地別说发展,能保护自己领地不被其他人攻破就不错了。 前世玩家没有破局的能力,只能被本土门阀世家疯狂吸血。 没资金前大量基础材料被远低於市场价的价格出售给商人,有了资金又数倍资金的购买回去。 等黄巾起义开始,发育不良的玩家们根本没有左右局势的能力,只能看著本土门阀世家崛起,成为一方诸侯,运气不好的玩家领主玩家势力还招洗白,所有积累都为本土势力做了嫁衣。 一步慢步步慢的东国玩家在这场融合二个世界的大机遇中不仅没怎么吃到红利,还成为了被剥削的一方,直到陆鸣重生之时还是没看到什么希望。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com】 现在陆鸣领地交易市场已经建好,还拥有著专家级铁匠和一条大型矿脉。陆鸣安排了几个属性还不错的机灵小伙子去李铁柱的铁匠铺当学徒打下手,等铁匠铺裁缝铺的產量稳定之后就可以开展军火贸易了。 但暂时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的。 陆鸣带著中级商人钱万里和初级商人钱千里来到初级交易所,把交易权限交给二人,並从仓库划了25000银幣到交易所,吩咐二人这段时间就盯著交易所的资源,只要低於5铜一单位的资源全都买进,装备图纸特殊建筑图纸10银幣之內不用请示,难民营图纸看到了直接买,不够请示自己。 张文在组织村民开荒,其他资源靠前期扫荡交易市场就能够满足领地所需,人力资源最大化的做法目前就是开荒建耕地。粮食可以说是以后领地的第二大支柱產业。 而且粮食就是战爭的命脉,命脉怎么能掌握在別人手里呢。山海村的粮食產量一定要做到满足整个领地消耗2年以上。这是陆鸣对领地耕地的期望。 领地居民消耗5单位粮食/1人1天,士兵按照等阶,民兵10单位粮食/1人1天,一阶兵种20单位粮食/1人1天,二阶兵种30单位粮食/1人1天,三阶兵种40单位粮食/1人1天...以此类推,最高9阶兵种100单位粮食/1人1天。 还有特殊兵种,初级特殊兵种100单位粮食/1人1天,中级特殊兵种200单位粮食/1人1天,高级特殊兵种300单位粮食/1人1天。 士兵是领地的粮耗大户,而领地的壮大又离不开发展部队。 一个良性发展的领地不仅要拥有强大的部队,更该拥有足够庞大的耕地和农民。 陆鸣可不会让自己的领地发展留有隱患,这种隱患一旦爆出来,领地可能就直接无了。 这几天晚上,陆鸣每天都要抽出一些时间跟张文张武谈谈话。 在张文张武匯报工作后,陆鸣都要夸讚一番对方的工作能力,完全不吝嗇的夸奖,主要就是现阶段陆鸣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宝物奖励,只能记在心中然后夸讚认可一番。 陆鸣还把自己上一世领地管理建设的经验拿出来跟张文分享,偶尔还要穿插一些现代社会的经验,可能现代社会的经验与这个世界不太相符,上一世很多领主都证明了现代社会的管理经验不能照搬到游戏,但是提出来让张文去芜存菁自己总结学习还是没问题的。 陆鸣相信在给张文灌输了那么多领地发展的经验,又给张文开了上帝视角定了大致的发展方向,领地的发展肯定会远超前世的自己。 第11章 第一次剿匪 山海村目前的发展开荒已经不需要陆鸣操心了,陆鸣也准备开始自己的第二阶段的计划:扫荡山寨,收穫人口。 这个世界的水匪、土匪、山贼你不能当成是系统刷新给你练级的经验。 本质上那些山贼土匪也都是本土人,跟领地的流民城市的居民没什么区別。 每个山寨除了战兵还有家眷,可能附近村庄就有他们的亲戚。 而土匪山贼也会发展,可能刚开始只是一个小型山寨,但是一年两年之后你去看,有可能小型山寨被其他山寨兼併走了,也有可能发展成大型山寨甚至发展成入阶山寨也说不定。 山寨水寨,你把他们看成是另外一种领地形式就好,他们也是会发展壮大的,而且发展的比玩家要快的多。 做个类比,玩家是玩即时战略游戏的萌新,而那些山寨就是噩梦级別难度的对手。 前世陆鸣没剿过匪。 前世陆鸣的领地直接建在县城周边,县城周边建村的领地是不会有山寨刷新的,而等陆鸣领地部队成型,近一点的地方已经没有大型以下的山寨,一看战兵数量等阶就不是陆鸣可以碰瓷的。 至於后期,入阶山寨先是加入了黄巾,剩下的不是被本土势力收服就是被灭掉。 陆鸣前世也是在论坛上看到玩家討论才知道,前期的山寨就是领地发展大礼包,前提是你能无损或者小损。 不然就算你拼尽全力打贏了,山寨溃兵带著家属全都跑光了,留给你的战利品也就是一座破烂的山寨,些许粮食和基础资源。 只有碾压式的胜过你攻打的山寨,或者想办法把山寨头领亲兵灭了,压倒式的胜利,山寨的山贼嘍囉才会成建制的投降,山寨家属你也能顺利接收。 所以,扫荡山寨不是能不能贏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碾压,人数气势能不能降的住山寨的问题了。 这个世界的水匪、土匪、山贼所属的山寨等阶分为六级: 小型山寨:50-200人,一阶兵种约为20%,无武將。剿灭可得功勋100点 中型山寨:200-500人,一阶兵种约为30%,初级武將1人。剿灭可得功勋200点 大型山寨:500-1000人,一阶兵种约为40%,二阶兵种约为10%,初级武將1-3人。剿灭可得功勋400点 初级山寨:1000-2000人,一阶兵种约为80%,二阶兵种约为20%,初级武將3-5人,中级武將1人。剿灭可得功勋800点 中级山寨:2000-5000人,一阶兵种约为60%,二阶兵种约为40%,初级武將5-10人,中级武將1-3人。剿灭可得功勋1600点 高级山寨:5000-10000人,一阶兵种约为40%,二阶兵种约为50%,三阶兵种约为10%,初级武將10-15人,中级武將3-5人,可能会出现高级武將。剿灭可得功勋3200点 再发展就成势力了,要么成为起义军攻打县城,如黄巾之流;要么就是被本土门阀世家兼併,如周泰、甘寧、徐晃之流。 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將攻打山寨的损耗降低。陆鸣在对待战爭的態度就是求稳,能无伤无损通关绝对不付出一个伤亡。 可能是源自上一世领地被灭的记忆,有点pdst了,也有可能是血脉里东国的火力不足恐惧症犯了。 本书首发 海量小说在 101 看书网,101????????????.??????等你寻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练兵了那么多天,自己等级武力都提到当前最高,张武跟麾下的默契也培养的差不多了,周围200公里范围之內的山寨情况都探查了一遍,才正式开始剿匪。 陆鸣的安排是100二阶水兵留守村里,自己和张武带著剩下的400二阶弓箭手500二阶刀盾兵从小型山寨开始。 第一个目標是位於山海村东北面150公里处的一处小型山寨,在一个小山头上面。 可以说太华山脉不管是靠近僮县那面还是靠江海谷地这里都是各大山寨错落,盗贼横行。在山海村北面100公里外的,零零散散围著一圈的山寨,山寨之间彼此可能就相隔10公里。 在不確定他们彼此之间有没有开始相互接触融合下,选择了这个虽然不是最近,但是却是跟周围山寨距离最远的小型山寨。 在行军路上,张武领著训练出来的唯一一只十人侦查小队在部队周围探路,陆鸣则带著大部队隔著500米左右,紧隨其后。 陆鸣把领地的11匹战马全都给了张武所率领的侦查队,保护著大部队的安全,这都是陆鸣前世血的教训歷练出来的统兵经验。攻打山贼可不是扫荡野兽能比的,山贼也不是没有智慧没有危机感的npc,等著你上门。 在接近小型山寨40公里的范围內,张武就带著侦查小队灭掉了第一个山寨哨位。 一路行军到离山寨十里的位置,30多公里总共拔除了五个山寨哨位,果然就算是小型山寨也是不能小看的。陆鸣看附近地形適合埋伏,道路东面有片密林可以藏人,果断停下行军,让部队原地休整,补充水分,恢復体力。然后安排张武继续警戒。 休整了半个小时之后,陆鸣指挥全部的弓箭手和400刀盾兵进入密林埋伏,剩下的100刀盾兵退后500米后把衣甲扯乱,脸上抹点灰土,懒懒散散地分坐在路边。 陆鸣吩咐准备阻击的100名刀盾兵:“一会我將山贼引来之后,你们就以三人小队的模式阻挡即可,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求杀伤,只要吸引山贼的注意力,等兄弟部队完成包围。明白了吗!” “明白,主公!” 安排好埋伏的阵型之后,把11匹战马藏好在树林里,陆鸣带著张武的侦查小队向著之前探明的山寨寨门走去。 虽说小型山寨战兵最多也就200人,大多都是民兵级別的山贼,还没有武將。 而且刚发展也没多少天,山寨的实力不会增长的太过夸张。 但是能埋伏一波,运气好直接把山寨头领直接消灭了,兵不血刃的接收整个山寨,总比冒著损伤的风险强攻山寨来的强。 直接攻打山寨跟攻城差不了多少,自己手下这1000二阶兵可都是宝贝,损失一个自己都要心痛很久。 陆鸣一路带著手下清理山寨哨位,一路接近寨门。 到寨门之前300米的样子,已经可以看到整个山寨。 只见5米高的寨门,三米高的木质围墙,两边还有两座箭塔,山寨面前300米的树木全被砍伐一空,形成一段300米的空地。 还好没有直接带领部队攻城。虽说这个寨门凭藉自己跟张武两人合力就可以破开,但是衝锋的部队在这300米的距离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倒下,二阶刀盾兵毕竟还是轻甲刀盾兵,防护没那么好,被射中要害还是会有伤亡。 陆鸣低声下令:“侦查小队原地待命,我跟军司马挑衅山寨里的人,你们只需要在后面为我们摇旗吶喊以壮声势即可。等我说撤你们直接隨意射几箭就向大部队埋伏的地点跑,记住要慌不择路,明白么。” “明白。” “好。张武跟我先用弓箭射杀几个箭塔守卫,然后直接攻击寨门。能攻破最好,他们要是支援的快我们就隨便喊几声直接跑。” “属下听命。”张武边说边拿起背上的弓箭。 “冲!”陆鸣跟张武一左一右快速的跑向寨门。以陆鸣张武的实力几秒钟就衝到了寨门100米之內,只见两人弯弓搭箭一气呵成,只能“嗖嗖”的两声,左右箭塔各有一名山贼被射倒。 直到这个时候,才听到山寨方向传来“敌袭!”“快来人啊!有敌人!”“快报告大当家!” 正好乘著山寨里面一片混乱,陆鸣招呼了张武一声,一起攻向了寨门。 两人收起弓箭,拿出武器,冲向寨门。陆鸣运起內功,全力一刀砍在了寨门之上,把寨门砍出了一个缺口,张武接著向陆鸣砍出的缺口又是全力一刀。 第12章 检查收穫 山寨的人只听到两声巨响,接著就看到寨门倒塌了半边,茫然不知所措的到处乱跑。 山寨里面这时出现一个头领模样山贼,只见他龙行虎步的走向寨门,一边走一边喊:“慌什么!都別乱!外面就两个人就把你们嚇死了?所有人都拿上吃饭的傢伙跟著我上!给我乱刀砍死他们,用他们身上的肉来修补我们的寨门!” 在这个头领的指挥下,山寨內部的山贼迅速的安稳下来,並集合好跟在其身后。看起来这个头领还是很有威信的样子,目测不是初级武將就是已经在突破初级武將的边缘了。 陆鸣看山寨里面集结了差不多200人,知道见好就收这个道理。虽然自己跟张武单挑其中的任何一个山贼都能轻鬆获胜,但要是被200名山贼围攻还是有很大可能会被击杀的。 陆鸣可不想献出自己这辈子的处女掛。 陆鸣二人又朝著山寨里面射了几箭,也不看战果,大声挑衅道:“小爷隔壁狼山山寨二当家,看你们山寨不爽很久了!识相的给我磕几个头,当我小弟,小爷以后罩著你们。不识相等我回去喊上兄弟们直接破了你们山寨。” 张武也配合说道:“二当家的威武!就这小破寨,门都建的不结实,我们回去隨便喊点兄弟,把里面的全杀了!” 对面的头领一听,怒火攻心。“跟著我冲,砍死这两个gn养的东西!” 山寨头领都等不及左右打开寨门,直接对著陆鸣他们踹出的一脚,直接踢毁了半扇门。山寨小嘍囉从这半扇门冲了出去。 陆鸣大喊一声“风紧扯呼!” 在空地边缘的侦查小队零乱的向门口射了几箭,便头也不回的一窝蜂式的跑了回去。 “一群土鸡瓦狗也敢来招惹本大爷!都给我追!不要放跑了他们”山贼头领一看,射在门口的箭软绵无力,总共十来个人还跑的毫无章法,那些小嘍囉甚至跑的比所谓的狼山二当家都要快,气势如虹地喊著左右追了上去。 陆鸣带著张武跑在队伍的最后面,一边跑一边观察著后面山贼的追击。山贼就是这样,只要有机会打顺风仗,一窝蜂的追击敌人,一个个都非常积极。 陆鸣装著一副力竭的模样跑跑停停,吊著后面的山贼部队,逐渐接近了埋伏地方。 陆鸣低声吩咐跟在身边的张武:“一会到地方,你先假装力竭,挡个几招,等他们都落入我们的包围圈之后等我招呼再动手。” 等陆鸣吊著山贼到达埋伏地点。山贼头领看到有人接应先是一楞,接著便是大喜:“对面的都是一帮乌合之眾,狼山山寨都是这种货色那就別怪我不客气了。” 山贼头领深吸一口气大喊:“儿郎们,都给我上,打贏他们顺路抄了他们的老窝,抢到財物不用上交!” 山贼嘍囉们听到头领的话,兴奋的冲的更快了。 很快两边就短兵相接,陆鸣手下的二阶刀盾兵三人一组组成盾墙阻挡著山贼们的进攻,而且说实在的二阶兵种对民兵属性上的优势,又是野战,就凭100刀盾兵就可以杀败对面的山贼。 陆鸣想要的是围歼,是让对面投降。在陆鸣看来这些都已经是属於山海村的人口了。 后面的事情完全按照陆鸣的计划那样发展,埋伏的刀盾兵堵住了山贼回去的路,弓箭手都占据有利地形。 陆鸣一看部队完成了部署,直接一刀就把山贼头领砍翻在地,张武上去补了一刀,运足功力大喊:“你们的头领已死,余下的跪地免死!” 山海村的士兵跟著不断大喊:“头领已死!跪地免死!” 对於突然包围自己的敌人,山贼们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眼看不仅头领被一刀砍死,自己等人被包围不说,外围还有几百弓箭手做好了隨时攻击的准备,果断的丟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抱头。 战斗结束,陆鸣安排100刀盾兵把投降的山贼原地监管了起来,吩咐赵武带人收拾战场。 整个战斗过程,只有2名刀盾兵受了点轻伤,第一次练兵可谓是顺利至极。 打扫完战场,共计俘虏山贼178人,消灭的山贼连同头领18人。 缴获木枪118把,普通钢刀60把,青铜级钢刀一把,银幣213枚,铜钱24567枚。 接著陆鸣让100刀盾兵继续原地监管俘虏,留下5名侦查兵负责警戒。 找了2个山贼嚮导带著大部队向山寨而去。 后面可谓一切顺利,陆鸣一路畅通的来到山寨,很快接管了整个山寨,整个山寨的財物资源全都收进陆鸣的空间包裹,人口也被全部打包带了回去。 陆鸣带著部队押送著俘虏一路回到了领地,张文接到先来报信的士兵的报告,已经安排好人手在村门口等著接收俘虏了。 张武带著士兵回去兵营休整,张文带著人手不断地跟俘虏洗脑,为入籍先做做工作。 其实对於山寨的人口,只要听说加入领地后一视同仁他们就会很高兴的加入,但是为了民心不至於下降的太快,这波洗脑宣传工作还是要做到位,这不仅是做给新来的俘虏看的,也是给领地本身的居民看的。 终於忙完了入籍,张文张武还要安排入籍村民的居住和维护领地治安。 陆鸣回到领主办公室,验收著今天缴匪的成果。 这次缴匪,总共收穫人口502人,其中战兵178人,大半都是民兵,剩下324人基本都是农民。 陆鸣大致看了看属性,都是没有特长和技能的普通人,好在都算健壮。 也对,毕竟山寨不养閒人,也就是江海谷地与外界隔离,山寨的粮食大多都要靠自己种出来,像外面的山寨,哪里有那么多附属人口,一般200战兵的小型山寨,附属人口有个100就不错了。 忠诚也都还算可以,战兵的忠诚都在40左右,附属人口基本都在60以上。 让张武练兵的时候多多注意就好,过段时间只要忠诚不到70的直接就地解散去当农夫吧,领地士兵的忠诚是重中之重,60点忠诚都不到的太容易在战场譁变。 陆鸣早就確定山海村的士兵,最低標准是70点忠。 人口多就是好啊,果然江海谷地是自己的福地,这里的山寨人口越多自己越赚。今天攻略了一个山寨收穫的人口就远远超过之前发展7天积累的人口了。 战兵丟到兵营让张武带著,附属人口就交给张文安排开荒。以后也都这样安排。 其他收穫,木枪221把,普通级钢刀87把,弓箭50把,箭矢1000多支,20000多的粮食,1000多的木材、石料,全都存入仓库。 还有100点个人功勋,记录在陆鸣的县尉官印上。 攻打山寨营地的经验远远大杀野兽,今天总共也就灭掉山贼30来人,其他都是俘虏,陆鸣等级升了2级,陆鸣把4点属性点分配给智力,武力的提升只能等著內功的突破了。 手下士兵也就提升了点经验,士兵们杀伤不多,经验自然也就不多。 反正陆鸣的目的就是人口和练兵,练兵也只是让手下士兵见见世面,见见血,对自己的部队对自己的主公有自信。 一支有了自信的部队,打起仗来气势就可以压到对方了。 第一次缴匪,开了个好头。接下来就按部就班的攻略山寨,掠夺人口,早日积攒升级所需的人口。 第13章 山海村部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战斗 第二天一早,陆鸣就来到了兵营,跟张武一起集结领地士兵。 还是安排100二阶水兵留守领地,再分出50刀盾兵看管训练刚入籍的战兵。陆鸣领著部队向著今天的缴匪目標行军,张武则还是领著侦查小队在部队前方侦查预警,拔除哨位。 今天陆鸣打算正面攻打山寨。 一个领地的发展壮大,陆鸣所选的这条金戈铁马之路,肯定少不了攻城之战。 昨天灭掉小型山寨后发现这种小型山寨刚好適合领地现阶段部队演练攻城战,既不会造成很大的伤亡,也不会没有强度,自己跟张武在边上关注著,按照昨天感受到的山贼实力,儘量做到减少战损。 这次缴匪,陆鸣抱著让士兵都见见血,感受感受战爭的气氛,然后儘量减少伤亡就好了。 领地的中级医师也已经把医馆开起来了,第一批金疮药陆鸣也隨身携带著以备不时之需,只要能將自己的部队伤亡控制在一定范围內,就算成功。 至於人口缴获,这次少点甚至没有都行。 谷地內部不缺山寨,光领地北面200公里的样子,就发现了8座山寨,去掉昨天刚灭掉的,还有5座小型山寨2座中型山寨。 这么多的山寨,有足够的人口满足领地升级。 这次的目標山寨还是在山海村北面偏东的位置,一路行军由初级武將张武带著侦查小队开路,没有出现什么波澜。陆鸣选择的这个小型山寨的位置还是很有讲究的。 这座山寨的东北面15公里的样子还有一座小型山寨,再往东就是昨天消灭的那座山寨。 也就是说只要攻略了这座山寨,东北面的那座山寨就孤零零的处在那里。 陆鸣的打算就是如果今天攻略第一座山寨损伤不大,时间上也来得及,顺便把东北面那座山寨也打下来。 而先打这种偏中间区域的山寨,等打完转移到北面,就算部队有点损伤了因为远离其他的山寨,也不怕被偷袭埋伏。 今天警戒工作一定要做到位。 行军来到山寨外围1公里的地方,陆鸣停下部队进行休整,自己带著张武走近山寨进行最后的侦查。 这个山寨跟昨天见到的那个山寨基本没什么差別,都是5米高的寨门,三米高的木质围墙,左右两座箭塔,300米左右的空地距离。 箭塔和围墙上看不到巡逻的山寨嘍囉,只有几个嘍囉聚集在围墙一角懒散的聊著天。 侦查完毕陆鸣回到部队休整的地方,等待了1小时的样子后,开始整队布置任务。 “侦查小队散开,在西面一公里,西北面一公里,西南面一公里,东面一公里这四个方向安排警戒,发现有情况第一时间回来找我匯报。” “是!”侦查小队十人抱拳行礼后上马离去。 “弓箭手第四屯,刀盾兵第四屯、第五屯作为预备队在后待命。刀盾兵第一屯带上攻城锤攻击寨门,刀盾兵第二屯带上攻城梯攻击寨门左侧,刀盾兵第三屯带上攻城梯攻击寨门右侧;弓箭手在刀盾兵进攻时展开阵型对山寨城门围墙进行压制。” 陆鸣在边上的空地上把让张文提前准备好的简易攻城锤,简易攻城梯从包裹里放出来。 这些都是陆鸣前世的经验,在没有图纸和拥有技能的工匠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將就著用用。 没有什么加成,也很容易被捣毁,也就是小型山寨也是那种最低级的木质围墙,不然就算是遇到村镇级別的土质围墙,这点攻城道具拿都拿不出手。 还好现阶段陆鸣的对手也都是入阶以下的山寨,应该还够用,等缓段时间,领地的生活职业体系建立完善了就好了。 刀盾兵3个百人队的屯长带著手下领好各自的攻城物资,按照陆鸣之前安排的任务,在山寨空地不到的地方开始展开攻击阵型。 弓箭弓3个百人队在各自屯长的带领下站在刀盾兵的后面,等著刀盾兵衝锋之后就向前压制寨內的山贼。 二阶弓箭手有效的攻击距离300米,低打高的情况下,等刀盾兵衝锋,弓箭手还要前移50米的样子才能保持自己弓箭射的足够精准。 陆鸣可不想自己的弓箭手误伤到攻城的士兵。 作为预备队的3个百人队都在寨门800米处展开阵型,预防著其他地方的山寨过来袭击等突发情况。 山寨寨门上没有什么防护也没有什么防范攻城的器物,所以攻击城门的那个百人队前期压力是最小的。 陆鸣就准备和张武一左一右带著两个百人队先登围墙。 陆鸣和张武不会提供什么攻击,只有手下有致命危险才会出手。 陆鸣和张武就是起到两道保险,儘量的减少手下士兵的伤亡,还有就是对山寨头领的定点清除,山寨头领的属性肯定是要超过手下二阶士兵的属性,有可能会造成陆鸣手下士兵大量的伤亡。 安排完进攻部署之后,陆鸣想了想应该没有什么遗漏。与张武对视一眼,走到了自己队伍的前列。 “进攻!”陆鸣一挥手上的长枪,便带头衝锋。 “杀啊!”300人集体喊出来的气势还是很足的,在山寨內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刀盾兵已经衝过了100米,后面的弓箭手也到达预定位置展开了对围墙的压制。 3个刀盾兵百人队毫无压力的衝到了山寨围墙,按照之前训练的布置,有条不紊的爬向围墙。 山寨围墙上的小嘍囉在第一阵箭雨之下已经全部死亡,陆鸣和张武先一步跃上了围墙,看到山寨里面乱成了一片,鸡飞狗跳。 只有议事厅附近有个头领样子的山贼还在努力聚拢人手。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陆鸣手下已经完全控制了围墙附近的区域,寨门也被完全撞破。 陆鸣命令刀盾兵背靠围墙展开阵型,外面的弓箭手上围墙自己找位置待命。 虽说直接衝上去乱战一通也能解决战斗了,但今天的目的毕竟是练兵,死板归死板点,谁让自己手上没有什么能独当一面的武將呢,练兵哪有那么简单的,这个世界可不是游戏那种人数碾压属性碾压就能完事的。 山贼在死亡的威胁下终於有了点行动力,在陆鸣部队通过寨门展开阵型的时候冲了上来。 陆鸣和张武定点清除了山寨头领以及几个看起来武力很强的山贼之后就把战斗交给了手下的士兵。 对於莫名其妙出现攻击的敌人,山贼本就没有一点心理准备,不然也不会几分钟就被占领围墙和大门攻进了山寨,虽说鼓起余勇衝击了一波,在头领和几个队长又被定点清除之后,更是毫无战斗力,非常轻易的就被全部消灭。 陆鸣手下的士兵可能是第一次这么大规模见血,而且还是碾压局,大部分冲的最快的士兵都杀红了眼,直到眼前的山贼被屠杀一空才停了下来,完全没给对方投降的机会。 虽说陆鸣已经做好了这次山贼战兵不会剩下多少的准备,但是也没想到一个不剩全被杀红眼的士兵杀光的程度。 那可是领地升级的人口,就算不能转化为自己兵营的士兵,在领地当个农夫或者採集基础资源总可以的啊。陆鸣心都在滴血,但还是要一脸高兴的安抚鼓励手下的將士,毕竟这是手下部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战斗,还是以己方无人死亡全灭敌军的战斗,对整个部队士气的提升是巨大的。 战后清点,己方部队只有不到十人受了点轻伤,用了伤药包扎好伤口后已经不影响活动,回去休息几天应该就能痊癒。 这是一场完美的歼灭场,是陆鸣重生之后真正意义上第一场战斗。 金戈铁马,但从今起! 第14章 悬崖勒马,陆鸣纳諫 接下来收降山寨附属人口,打扫战场收集山寨战利品的事情陆鸣都交给了预备队的300名士兵。让之前战斗的6个百人队抓紧时间好好休整一下。 时间尚早,行军加攻打山寨总共才用了几个小时。陆鸣计划休整一个中午,下午再去把標记的东北面的那个小型山寨一鼓作气打下来,乘著手下部队士气正盛。 陆鸣吩咐侦查小队继续警戒著西面的山贼,整个部队留在打下的山寨里面休整了2个小时。 利用休整的时间陆鸣把所有战利品收到自己的空间包裹中,安抚了一会山寨附属人口的情绪。接著又去自己的部队前跟將士们鼓了鼓劲。主要是上午手下的刀盾兵有些杀的太猛杀红了眼。这是初次上战场的精锐部队会有的情况,適应之后后面就能够控制了,陆鸣安抚就是想加速將士们的適应过程。 等部队休整完毕,陆鸣安排上午进攻寨门冲的最前面的那个百人队和了另一个刀盾兵百人队留守山寨看守俘虏,围墙上又部署了一个弓箭手百人队,上午的预备兵替换到作战部队中。 下午的战斗进行的比早上还要顺利,有了第一次的经验,麾下的几个百人队配合的更加默契,攻破寨门后刀盾兵迅速的涌进寨门排成盾墙让后面的战友进来,然后凭藉优势兵力碾压过去,山贼嘍囉都没组织起什么反击就投降了。 陆鸣指挥部队打扫好战场,收起战利品,押运俘虏先去上午的山寨接收了留守的士兵和俘虏一路安稳的回到了领地。 烦琐的安抚入籍分配房屋就全交给张文和他的手下去操心了。陆鸣领著部队回了兵营,先是夸讚了士兵们今天的表现,然后安排士兵的疗伤、休息等事宜,具体的事务交给了张武后,陆鸣回到了领主府开始修炼內功。 晚饭过后不久,张文张武联袂而来,寒暄过后,张文开始匯报工作。 “主公这次收穫的人口总共为战兵81人,山寨附属人口432人,已经全部入籍,战兵全部进入兵营交给军司马掌管,附属人口也都安排好民居,属下还安排了人对这两天入籍的村民进行安抚工作。” “言和办事我是放心的。勇健这几天也辛苦了。这段时间多亏了有言和和勇健的帮衬,领地才能发展的那么顺利。”陆鸣一脸至诚地向张文张武各行了一礼。 “主公不必如此,这都是属下二人应该做的。”张文张武慌忙起身回礼。 “没有外人,我等之间不必如此客套,都坐下说,坐下说。”陆鸣伸手虚扶,一脸亲切的让张文张武坐下。 “来之前属下二人商量过,觉得领地暂时不要攻打山寨吸收山寨人口了。我们需要消化一段时间,不然怕是会有隱患。对未来的发展也不好。”张文坐下后,便一脸坚毅地轻声开口。 “属下也是这样认为的。”张武跟著在一边帮腔。 “具体说说。”陆鸣是真的有点惊讶了,这还是张文张武第一次如此严肃的反对自己定下的计划,提出自己的意见。 “主公,领地原有人口1218人加上今天刷新的流民62人,总共1280人,去掉其中的士兵1000人,原本的生產人口只有280人。这部分的村民对领地的忠诚度都比较高,入籍之后的忠诚度提升也很快。而这两天,从山寨收降的俘虏总共1015人,其中战兵259人,生產人口756人。这部分入籍之后对领地的忠诚都不是很高,特別是战兵的忠诚度只有50左右。领地的民心已经摇摇欲坠,如果不好好消化这部分人口,等主公你们带著部队出村,被有心人挑动之后的这部分人真的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陆鸣听张文说的內容,打开了领地属性板,快速瀏览著村民的属性。 很快陆鸣就发现真如张文所说,领地的民心已经掉到57了,治安也掉到68。而这两天入籍的村民,包括今天刷新的流民难民,忠诚度都不高。 陆鸣一头的冷汗,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是有点急功近利了。 领地除了人口其他都满足了升级条件,陆鸣一门心思都在怎么掠夺人口上面,根本没看到掠夺人口所產生的问题和隱患。直到张文提醒才醒悟过来。 按道理陆鸣有著20年的经验,经歷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不该没想到这点问题。但谁让陆鸣重生之后一路顺风顺水,所计划的事情都顺利完成甚至超额完成了呢。再加上危机感一直推动著他,陆鸣不仅仅想要领先其他玩家,更是想一直保持遥遥领先的优势,还想著能与本土诸侯掰掰手腕。陆鸣可是知道与本土门阀世家的差距有多大,不抓住一次次机遇,不抓紧前期的优势,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所以陆鸣有点膨胀有点急功近利,忽视了领地的隱患。 这两天招收的生產人口是原本生產人口的3倍的样子,这批人对领地的忠诚度还不高,目前自己还压的住,那些战兵反正关在兵营里,外面还有100二阶水兵,还压制的住。 可如果之后还是不管不顾每天外出攻打山寨掠夺人口,心存不满的山寨遗民乘机搞事,到时候什么都晚了。 这个问题关键就是领地初期,人口基数太小,在没消化完掠夺人口前继续扩张人口很可能把自己撑死。 目前领地应该停止扩张,消化掉之前掠夺的人口,维稳优先啊。领地的安稳才是陆鸣最大的基本盘。 思考到这,陆鸣一脸惭愧的向张文道:“多亏了言和兄的指正,是我太急功近利了,没能发现领地的问题。” “主公客气了,这是属下的本分。”张文张武看陆鸣能够及时想通也是鬆了一口气,就怕自己的主公不听劝告。哪个属下不喜欢从諫如流的主公呢。 “还有山寨战兵的存留问题,属下认为领地的兵力暂时足够了,没必要保留山寨战兵,这些战兵大部分都是民兵,战斗力不高不说,人数多了也不便於管理。不如只保留入阶的战兵,其他的全部转为生產人员。入阶的战兵也不用自成一队,拆散了加入部队,隨著大部队训练一段时间,到时候再看效果。”张文看陆鸣不仅没有因为自己反对领地的发展计划有所不满,更是乘机献策,再次点出之前安排的不足之处。 “山寨战兵入阶的总共27人,都是一阶步兵,他们的等级和属性都有点差,属下建议分配到3个刀盾兵百人队中,跟著训练,同吃同住一段时间看看效果。如果效果可以忠诚度都提上来那我们以后照章办事就好了。”张武也在边上弱声弱气的敲著边鼓。“至於剩下的山寨战兵,其实都不能算民兵,只能说是强壮一点的农民,人数多还没什么纪律性。现在领地发展生產製造不是一直缺少人手么,正好都拉到矿场挖矿去。” “这次是我想岔了,还好有言和和勇健帮忙指正。就按照你们说的来吧,暂时停止缴匪,先把领地现在的人手安排明白了,民心和治安恢復到安全的数值再说。”陆鸣一脸正色的说道。 “是我太心急了,总想著一口气吃成个胖子。我们领地的底蕴还不够,根基还没打扎实。今后我要是还有什么决策出错,希望言和和勇健不要有顾虑,直接指正出来。只要你们有道理,我不是那种听不进諫言的主公。” 第15章 回首过去,调整心態 把张文张武送出了领主府,陆鸣回到府內,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也没有心思修炼內功,就按照陆鸣目前的状態,不说走火入魔,就算是进入修炼状態估计都办不到。 按说陆鸣上一世也做了將近20年的老领主了,重生之前领地都已经发展到了高级城镇,领地居民60多万,领地部队七万多,五万多的入阶部队,武將不算自己12人。除了没有招募到歷史武將,可以说陆鸣什么都经歷过了。 有著20年的领主经验,重活一次的陆鸣,重新走一遍领地建设的道路而已,讲道理是不应该犯这种领地决策层次的错误的。不应该看不出来山海村的根基太浅,掠夺山寨人口造成人员失衡的巨大隱患。可以说如果不是张文指出这个事情,按照既定计划掠夺人口,不等陆鸣掠夺满5000人口升级高级村庄,领地就会被里应外合的山贼给消灭掉了。 前一世也不是没听过有的领地因为盲目扩张发展军力,造成人员失衡內部暴乱然后领地被灭的事情啊。 就算没听过,陆鸣前世的败亡,不也是被人里应外合的灭掉的么,只不过一个是玩家出卖一个可能是村民背叛。被村民里应外合的灭掉不是更说不过去么,玩家背叛还可以说是自己看不透人心,玩家都是现代人,利益至上。村民入籍之后可是明晃晃的有忠诚度显示的。 陆鸣就是有点飘了,下意识的觉得不过是些山贼流民,自己顺风顺水发展下来,光二阶兵种都有1000,区区几千山贼算什么,甚至早就觉得整个江海谷地都是自己的了。 实际上不说暴露领地位置之后附近的本土门阀世家隨便派个玄级武將就能轻鬆灭掉陆鸣,就算是江海谷地陆鸣也不是无敌的。前世东国前十的大公会【瀟湘阁】获得江海谷地开发权后,调集了【瀟湘阁】在扬州的全部武力,几百本土高级武將,主力部队为4阶5阶兵种的30万兵力,玩家高阶武將1000多人,用时2个多月才把江海谷地清理完毕,发展了7年的【瀟湘阁】差点因此拼光了家底。 虽说现在江海谷地的山贼势力不会如7年之后那么强大,黄巾残军和黄巾头领都还没进入谷地。但是按照上一世的推测,谷地內太华山脉上至少有3个高级山寨,最低也没有低於低级山寨的,不入级的山寨都在谷地內部,全部山寨加起来战兵最少也有20万人,武將几百人。 就隨便来个初级山寨就能让山海村元气大伤了,要是被中级高级山寨发现,更是可能直接要重开了。 想到这里陆鸣就是一阵后怕,差点又要经歷一次灭村之灾,而且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灭村之灾。 还好张文能够及时点醒自己,没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陆鸣觉得自己重生之后的心態出现一些问题,自以为自己成熟了,稳重了,比之前心思縝密了。但自己是有改变,有好的也有著不好的地方。 其中第一点问题是陆鸣心態上还是有点飘,下意识觉得作为重生者的自己天命所归,加上一路上的顺风顺水之后就有点膨胀,有点不把其他人当人的趋势。 別看陆鸣重生之后一路走来,不管是对广陵太守还是僮县县令县尉都把姿態摆的蛮低的,但骨子里还是有点高高在上,没有迂迴没有討价还价的就说出自己的要求,也没留下什么被拒绝的后手。也就是刚开服,本土人士对异人好奇心太重加上陆鸣表现的很懂汉帝国官场套路,不然结果还真不好说。 后面的领地建设也有点剑走偏锋。 是,陆鸣是有足够的底气剑走偏锋,开局就先发了一次横財,又是领先玩家一个多月建村,在其他人连內功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时候早早的修炼起了【赤龙真经】这部神级功法。 这么一看陆鸣是有足够的容错去剑走偏锋,最坏了不起就是领地被灭,自己重生回僮县。就算洗白重生,陆鸣还是领先其他人一大截,至少个人实力是实打实的初级武將,还有个身份僮县县尉,就凭脑子里那么多机缘,隨便去找几个机缘,又可以东山再起。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超便捷,??????????????????.??????隨时看 】 但和现在能比么。光一个死亡重生,就跟现在完全没可比性。前世虽然一直没人给玩家死亡重生定性,但是死过的玩家普遍运势都不好,特別是领主玩家,个人死过后,领地发展就会出现各种问题,死亡次数越多影响越大。 可以说玩家排行榜上的人,就没有死过的,只要死过一次,各种天灾人祸很快就会降临到这个人头上,从而让他掉出排行榜。 虽然没有什么人或者“银河”出来认证这个事情,但是这可以说是前世玩家的共识了。 所以陆鸣是真的死不起,不敢死。 还有领地的发展,你再去重新建设个领地,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么,天下第一村的属性肯定是没有了,配套的专家级铁匠和大型铁矿估计也不会再给陆鸣了。这领地少了多少的潜力和优势。领地建好到今天,难民营每天至少提供一名生活职业。这在前世玩家那边根本想都不敢想。不说陆鸣发展20年都没一个专家级人才,就是生活职业的积累,60万人的领地,生活职业才刚刚满百。 所以,陆鸣不知道之前到底是谁给自己的勇气,让自己下意识的看不起本土人士,看不起先阶段能隨手灭了自己的周边山寨。不管手下的民心治安,只想著扩军爆兵。 第二点问题是陆鸣心態上有点急,急功近利的急。而造成这部分原因的可能就是前世诸侯留给陆鸣的阴影了。 前世东国的玩家可以说是蓝星各国中发展最差的。里面不仅有东国玩家自身骚操作太多,內斗太厉害的原因。 作为整个蓝星基数最庞大,教育最公正,素质最好的国家,可以说在蓝星没有对手。在游戏之初其他国家的玩家都觉得东国玩家会发展的最好,是其他各国的头等大敌。在东国玩家还在埋头发展之际,其他各国就安排专人在论坛上收集东国玩家的资料,以便在国战之际有针对的应对东国。 万万没想到,收集了几年其他各国发现收集了个笑话。 虽说东国玩家可以解释说现代人的思维玩不转古人,汉帝国本土势力根本不吃玩家那一套。但是在这一点上各国其实都是一样的啊。 反正东国玩家在把自己的名声玩崩之后,东国玩家就发现诸侯已经不理玩家了。只要你名声臭了,你给再多的利益诸侯都不搭理你,然后反手就是把你灭了,你的利益还是诸侯的。 可以说前世除了几个口碑还可以的大势力还能稍微撑撑门面,东国玩家就没有真正意义上发展起来的。 错过了最开始的福利期,东国玩家与汉帝国诸侯的差距越来越大,陆鸣这种后起之秀,排行榜前十的领主別人有了开战的藉口之后隨手派个三流武將带著偏师说灭就灭。 陆鸣一想到几年之后本土诸侯的实力就觉得时不我待,只想著怎么发展壮大,怎么穷兵黷武。 这两点就是陆鸣会做出这种剑走偏锋事情的原因。 现在思想被张文掰回来之后,陆鸣重新审视自己,审视自己的想法。 陆鸣调整自己的心態,现在还早,还有时间,以后的各大诸侯这时候还没开始发力。 一切都还来得及,东国玩家的底蕴还未失,自己也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这一世有了自己,东国玩家未必会走上前世的道路。 只要自己一步一步走的稳,不需要那么急那么快,只要自己稳步向前。一切都会跟前世不同,不管是东国玩家,还是陆鸣自己。 第16章 恢復民心,认清本心 第二天一早,调整好心態的陆鸣早早地出现在村口入籍处,笑著跟周围的村民一个个打著招呼。 张文看著陆鸣,带著调侃的微笑道:“主公今天心情不错啊,是要出村练级么?” “都那么多天了,自从把村务交给言和之后一直在做甩手掌柜。心里实在有点过意不去不是,所以今天过来给言和帮帮忙,希望言和不要嫌我添乱就好。”陆鸣也不接腔,反而面带微笑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虽说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可是作为主公,作为领地的领主,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態度上表现出来就可以了,主公在外还是要维持自己的威信的。 张文也是很懂的,听到陆鸣如此说,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那主公您负责接待流民,属下负责登记可好?” “善!”陆鸣也是笑的很开怀。 忙忙碌碌的一个早上就这么过去了,陆鸣不仅陪著张文完成了流民的入籍,后面的安置也一路亲力亲为。不仅全程嘘寒问暖,充分展示了自己亲民这一面,还不断地给眾人介绍领地现阶段的成果和对未来的规划。安定了刚入籍村民的心,也在张文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另一面。 接著去了铁匠铺,裁缝铺,交易所,木工房等村里的基础建筑,亲切的与李铁柱,江芸,钱万里等生活职业聊了会家常,把自己礼贤下士的一面也展示了出来。一路上不管遇到谁,都笑容满面的打个招呼。 一个早上,不仅深入了解了领地的变化,更是刷够了存在感,让整个领地的村民都了解到自己这位主公是个亲切有温度的主公,安抚了这几天躁动的民心。 铁匠铺,交易所,伐木场和医馆这些有著中级以上生活职业者的建筑都已经升级到中级。 中级铁匠铺的专家级铁匠李铁柱已经带出了10名学徒,预计几天之內就能带出第一批初级铁匠。李铁柱手里有著全套青铜级,白银级,黄金级制式武器的打造方法,等学徒成功晋级成初级铁匠之后就能全力打造陆鸣所需的制式武器。就这一点来说,山寨战兵全部转型去挖矿可以说是解了燃眉之急,不然到时候矿產量跟不上打造的速度,可真的浪费了李铁柱这位大才。从第一天开始,李铁柱就在全力打造农具,刚好农具的打造不需要职业的资质,李铁柱这段时间带著全体学徒全力的打造领地所需的农具。 钱万里钱千里两人轮流盯著中级交易所掛卖的资源,陆鸣给的银幣已经花了將近500,以均价3铜/单位的价格收购了100多万单位的木材和石料。整个广陵的市场已经被钱万里两兄弟扫荡过了,各类图纸没见过,现在交易市场上掛著的只有5铜一单位的木材石料,10铜以上的粮食,还有少量的天价铁矿。陆鸣嘱咐钱万里继续留意难民营图纸和继续收购低价材料,夸讚一番两兄弟的工作成功,让两人多注意休息就离开了。 中级伐木场由於领地收购了大量木材,所以安排的村民不是很多,陆鸣只是让大家注意劳逸结合,外出注意安全。 来到中级医馆,之前陆鸣一直没太上心,只是让中级医师入驻製造出金疮药后就没怎么关注。这次陆鸣特意与这位中级医师沈归聊了会家常,並承诺马上安排几名採药学徒过来帮忙。 中级裁缝铺里只有一个帮工在看铺子,江芸带著几个学徒在外面处理领地之前清理野兽获得的皮毛,兽筋。陆鸣的军火贸易方案早就被张文下达给相关职业者了,为了量產弓箭,江芸带著人加班加点的把兽筋先处理好。陆鸣特意赶去夸讚了一番江芸对领地做出的贡献。 初级木工房內领地新来的初级木匠吕明森在指导学徒们处理木材,木匠学徒虽然不能独立製作弓箭,但是打打下手,帮衬著处理一切简单的加工工作还是可以的。但就目前木工房的產量,就算满足领地自身的需求都很勉强,更別说加入军火贸易出售弓箭了。 陆鸣把领地所有的职业建筑都转了一圈,跟领地的大部分职业者都打了个照面,聊了会家常,询问了各自的需求,並一一答应了下来。还与各个职业者討论了一下未来的期望和发展,规划了一下各自的道路,希望领地的所有人都能积极主动的投入到领地的发展之中。 经过了一个早上的处理村务和与眾人的交谈,陆鸣感觉到久违的振奋和激动,回忆起上一世领地初建时那种一点一点发展起来带来的惊喜和成就感。就是那种这个是我选的,这里的人都是我入籍的,这些建筑都是我一个个指挥建起来的,这里就是我的家,这里都是我家人的那种感觉。 这一世的陆鸣一直还是有一点封闭自己的內心,之前的领地,陆鸣一直没有主动去接触过领地的村民,就算是张文张武,除了一开始的画大饼,后面也多是工作匯报,其他人更是话都没说过一句。 陆鸣有点把领地当成是工具,把领地的村民当成npc的感觉。重活过来反而真的把领地建设当成了一个游戏,都是数据和npc的样子。 (请记住 找书就去 101 看书网,101????????????.??????超全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而且还不止是对待自己领地是这样,对其他玩家陆鸣也很封闭。 开服到现在,陆鸣一次玩家论坛都没有打开过。都那么多天过去了,也不是没有时间,前世陆鸣最喜欢的就是水论坛,这一世到现在都没打开过一次。 你可以说是不屑一顾,但更多的是內心深处的危机感,是害怕。 陆鸣害怕现实发展的跟前世不一样,害怕看到什么印象中没有的。 现在经过张文的点醒,又是与村民交谈了一个早上。看著眼前活生生的一个个村民,陆鸣想起了上一世最后时刻还一个个挡在自己身前的领地武將。 陆鸣感觉前世的身影与眼前的人合在了一起。 “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上一世的悲剧在我眼前重现!”陆鸣看著领地里忙忙碌碌的村民喃喃道。 第17章 玩家现状 面带著阳光般笑容的陆鸣走进了兵营,找到了在兵营自带校场上训练將士的张武。 陆鸣赶著饭点来到兵营,就是想与麾下的將士拉近距离。而拉近將士距离的最好方法就是同吃同住同训练,做为领主在领地內与將士同住太过刻意,一同吃饭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 陆鸣在一旁等著將士们训练完毕,校场边上抬过来了几口大锅,招呼著將士们排队开饭。 陆鸣跟著麾下將士一起排队打饭,一起席地而坐吃著午饭。陆鸣对著將士们嘘寒问暖,还特意去看了之前战斗的伤员,对伤员关怀备至。 午休过后,將士们都习惯了陆鸣的存在,都尽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在陆鸣面前。 张武安排好下午的训练和外出训练的人员安排,陆鸣主动提出带队训练。毕竟陆鸣没有教练技能,训练部队的效果远不如张武,而且早上已经把领地內部都逛遍了,正好跟著训练把领地周边的情况也熟悉一遍。 一个下午,陆鸣不仅把领地周边巡视了一圈,还去伐木场採石场船坞逛了一下,重点巡视了採矿场,嘱咐矿场守卫对矿工不要差別对待,都是自己村民,要一视同仁。接著就在矿场留了下来,与矿工一起吃了晚饭,並对所有矿工承诺自己对村民一视同仁,所有福利待遇都不会有什么不同,而且作为领地未来的重点產业,所有矿工的待遇將是整个领地最好的。 这一天过去之后,陆鸣对山海村来说就不是一个符號一个不见其人的主公,而是一位亲切热情,满面阳光,与人交流如沐春风,又能与將士同甘共苦,亲力亲为的主公,领地的主心骨。 晚上陆鸣也没有第一时间修炼內功,而是静下心来,不再封闭自己,打开了玩家论坛,收集著整个东国的信息。 整个领地就陆鸣一个玩家,而且未来估计也就陆鸣一个玩家。只靠著先知先觉和对未来的经验,是很容易故步自封的。 都有了陆鸣重生回来的情况,东国的发展会不会如前世一样还需要陆鸣自己去亲自確认。 已经开服10天了,玩家的发展还是如陆鸣记忆中的样子。 玩家们练级难,赚钱难,大部分人还不是很適应这个游戏。 让陆鸣惊讶的是自己还掛在论坛的热搜上,这是前世所没有的。前世第一个建村的是第33天建村的魔法大陆的玩家,而东国玩家还要晚两天,在35天才由交州的【华夏盟】建立,全球第十个建村。 陆鸣第一天就建村成功,东国玩家一直在猜测陆鸣是现实哪个大財团推出来的门面人物或者哪个世家的继承人。但是一直没有財团世家认领。 过了那么多天,陆鸣也没有在论坛出现过,玩家也没有找到陆鸣的领地位置,加上各种蹭热度捣乱的人,陆鸣的山海村就一直掛在热搜上下不来了。 再加上陆鸣安排钱万里在交易市场扫荡低价基础资源,造成广陵郡的基础资源比其他地方的要贵好多,玩家们已经猜到陆鸣的山海村就在徐州的广陵郡。 只能说玩家中还是有能人,那些情报部门参谋部门还是有点东西,就凭基础资源价格的问题就能猜准陆鸣的所在地。 现在徐州的大公会【南盟】被架在了火上,作为现实七大財阀之一【南方財团】建立的玩家联盟,原本与现实里七大財阀中的【东海財团】【联胜財团】【万盛財团】谈好了攻守同盟。结果另外三家发现你不声不响的建立了第一个领地,还一直欺骗盟友。 现在好了,其他三家让【南盟】给一个说法。 但是【南盟】是真无辜,他们也想知道是谁第一个建立了领地。【南盟】早就自查了几轮,確定陆鸣真不是【南盟】的人。可问题就是除了他们自己知道,陆鸣知道,其他没有一个信的。 领地在你们【南盟】的地盘徐州,你说不是你们【南盟】谁信啊。而且第一天就建立领地,就算散人玩家运气好第一天就奇遇了建村令,那他哪里来的资金收购基础资源,生生把广陵郡一个郡的资源提高了2铜/单位,这是一个散人能做到的么。 陆鸣也只能默默地为【南盟】点个讚,感谢【南盟】帮自己吸引火力。 反正现在玩家立足都难,【南盟】背了这口锅也不会有什么影响,顶多口碑差点,盟友不再信任了而已么。 论坛上其他就跟陆鸣记忆中差不多了。 开服那些乐子人玩骚操作的玩家基本已经被本土势力教做人之后开始老实起来了。论坛上这几天已经看不到什么谁又搞了个骚操作的“大新闻”。 论坛上基本上还是吐槽这个游戏太真实,npc太智能,而且各种逻辑自洽,让玩家找不到什么漏洞bug。 然后就是各种吐槽对玩家不友好,设定太差,体验感太差。钱难赚,怪难打,也没有任务引导,新手福利也找不到。 散人玩家玩到现在第一梯队也就16级左右,大公会也没有超过20级的玩家。一般玩家一天也就赚500铜幣的样子,积攒到现在也就能买得起普通级別的制式武器,对自己的提升很少。 各大公会已经总结出一套自己的练级方式,城镇周边50公里的野兽聚集地基本都被公会包场,散人玩家为了练级只能跑出城镇50公里练级。 虽然等级提升缓慢,但玩家已经基本过了开服那几天无头苍蝇一样的过程。 建村令虽然还没看到影子,但是玩家中还是有能人的,分析出攻打山寨,摧毁了山寨应该就能出建村令。这个分析虽然不全对,但是至少方向没错,剿灭山寨是建村令获取的必要条件。 建村令基本上都在本土势力手上,基本上各大本土门阀世家都有玩家才能用的建村令,可本土门阀世家手上的建村令是用来收割玩家財富的,不等现实资金兑换估计是不会放出来的。 东国最大的建村令拥有者是汉帝国,现在这个阶段唯一稳定出產建村令的方式就是去衙门接剿匪任务,获得剿匪凭证剿灭初级山寨之后,凭藉剿匪凭证上的功勋在衙门兑换建村令。不接任务直接剿灭山寨是没有建村令的,哪怕你剿灭了高级山寨,摧毁山寨也就能获取各种资源,建村令是没有的。 前世【华夏盟】不是第一个剿灭初级山寨的大公会,但他们是第一个去衙门接任务缴匪的。如果陆鸣提前把这个坑给东国玩家指出来,东国玩家应该可以去爭一爭“世界第二村”。 想到这里,陆鸣眼前一亮,觉得这里有操作空间,可以用来交好某些口碑还可以的大公会。 各州的玩家发展的都差不多,现阶段也看不出大公会之间的差距。各大公会在论坛上除了招新画大饼,对自己的实力发展那是只字不提。 各种杂乱无章的玩家攻略充斥著整个论坛,其中並没有什么乾货。也对,游戏的黄金髮育期,就算有人发现了正確攻略这个游戏的诀窍,也不会第一时间发到论坛上。 第18章 稳步发展 逛了一圈玩家论坛,陆鸣的危机感,急迫感都好了很多。 自己这只小蝴蝶,並没有影响到整个世界的进程。东国玩家与前一世的发展差不多,也没有出现什么超出陆鸣预知的事情。 陆鸣的领先优势还是很明显的,个人等级不说是世界第一,至少是玩家第一梯队应该是没问题的;领地还是全世界仅此一家,第二领地在陆鸣不出手影响的情况下估计还是要20多天才会出现,陆鸣自信有著20天的发展,自己领地最差也能升级到高级村庄。 果然睁眼看世界,看了玩家的现状,陆鸣也能够安心的消化之前掠夺的人口,打磨领地的底蕴了。 接下来的几天,陆鸣每天都重复著自己的亲民行动,早上在领地內部转一圈,中午去兵营与將士一起吃饭,下午带队巡视领地周边,晚上到矿场与矿工吃完饭再领著矿工回到领地。 一晃眼,五天时间过去了。 这几天,总共入籍流民难民312人,领地总人口来到2607人,並通过自己的亲民行为,將领地民心恢復到了73点,治安恢復到81点,基本稳定住了领地。 之前的那些山寨附属人口忠诚提高到原本村民的水准,普遍达到了80以上;战兵转换成的矿工忠诚也有70以上。 就人心忠诚这方面,陆鸣已经可以不需要怎么担心了。 生活职业者特殊人才,领地这几天增加了8名,现在领地拥有的生活职业者为:专家级铁匠1名,高级酿酒师1名,中级医师1名,中级商人1名,中级裁缝1名,中级木匠1名,中级厨师1名,中级採石工1名,初级木匠2名,初级厨师1名,初级商人1名,初级伐木工2名,初级矿工2名,初级屠夫1名,初级医师1名。 这几天刷新的流民难民资质都不错,陆鸣和张文商量之后又安排了一批学徒去各个职业者那边,现在铁匠铺有学徒20名,医馆学徒10名,裁缝铺学徒10名,木工坊学徒20名,民心治安的提高让领地的职业者工作热情高涨,儘早的安排学徒可以让那些產业儘快的量產。 这几天意外得到了一名高级酿酒师池升,陆鸣果断的把领地的初级酒楼交给池升打理,並第一时间升级到中级酒楼。 池升自带2种特產酒方,祖传的酒麴也隨身携带著。 领地已经安排人手按照池升的要求建造酒坊酿酒池了,但是少了几种关键的材料,所以目前池升只能酿造最普通的女儿红。 有了酿酒师的酒馆才能发挥出建筑的特殊效果,吸引特殊人才。 就是这个机率问题,反正陆鸣上一世將近20年酒馆就吸引了几个初级武將和几个职业者,虽然前世陆鸣没有特產酒水,但好歹也是有高级酒水梨花酒的。 虽然陆鸣对酒馆没有抱有很大期待,但是能够吸引几个属性高点的普通人也好啊。 反正陆鸣很是满意,等领地升级到高级村庄,酒馆就能隨之升级,再去把酒方材料搞搞齐,领地第三核心產业就能成功建立了。 领地村民,除掉部队1027人,除掉那些帮忙张文打下手的人员、各个职业建筑的学徒和店员之后,初级伐木场安排了50名工人,中级採石场安排了50名工人,初级採矿场安排了连同山寨战兵转换的工人300名,农夫安排了1000名。 江海谷地地势平整,土地肥沃,基本没有碎石等阻碍开垦的恶劣地势,再加上水源也近,理论上山海村的农夫平均一人一天可开垦耕田20亩。 山海村开荒到现在总共拥有耕田6万多亩,但实际耕种的田地只有3万亩地。 现在继续全力开荒每天领地能增加耕地2万亩,但是都是没人种的空地。 陆鸣就不继续浪费人力了,就让农夫们在顾好自己种的田地的空余时间开垦荒地。 江海谷地土地非常肥沃,一亩地一季能產出1000单位的粮食,加上山海村50%粮食產量的加成,那就是每亩地一季產出1500单位的粮食,就凭现在的3万亩田地,一个月產粮两季,总共就是9000万单位的粮食。 而领地就算发展到高级村庄,人口1万,其中算2000的2阶兵,那一个月粮食消耗也就300万单位。 陆鸣现在有点幸福的小烦恼,短时间之內需要去建设大量的仓库。 陆鸣短时间內还没准备出售粮食。虽然看起来山海村不缺粮食,等一季成熟之后直接就可以成为粮商出售粮食了。但陆鸣考虑的更多。 一是为了囤积储备粮,一个良性发展的领地,没有足够的储备粮是没有前途的。一旦遇到突发的天灾人祸,一点抗风险能力都没有,足够的粮食储备就是领地的抗风险能力。 二是陆鸣的粮食只有玩家会买,本土势力目前都不缺粮食。而玩家现在对粮食的需求都不大,一天一人5单位粮食,玩家自己內部就能满足这点需求,毕竟现阶段玩家都是打野兽练级的。 三是现阶段陆鸣把粮食放在交易所等於是告诉所有人,陆鸣的领地发展的非常好,已经有了大量產粮的能力,会让陆鸣成为焦点,而且不止是玩家中的焦点,还会成为本土势力的焦点。 虽说陆鸣觉得短时间之內山海村的位置不会被暴露出去,而等发展一段时间自己的军力也会让自己无惧领地的暴露,但总归是没必要的。 铁矿產量也趋於稳定。本身这条矿脉就是“银河”的奖励,是条超级富矿。 一个矿工一天可以很轻鬆挖出50单位的铁矿石,铁矿石在铁匠铺经过锻链2单位铁矿石锻链成1单位的铁锭,领地目前日產铁锭7500单位,足够满足整个领地对於铁锭的消耗。 领地的伐木场和採石场的產量不是重点,木材和石料有著领地交易所的收购,那点產量只能说是看看就好。 现阶段伐木场採石场只是为了培养成熟的工人,领地现阶段范围內没有入阶的木材和石料。 等领地部队扫清了整个江海谷地的山寨,將整个江海谷地纳入领地的后花园之后,入阶木材和石料的开发將会是领地下一阶段发展的重点。 第19章 山贼来袭 这几天,还有一个收穫就是陆鸣突破到了【赤龙真经】第二层,本来就差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死活不突破的內功,在陆鸣转变心態的第二天的修炼中水到渠成一般的突破了,陆鸣也正式成为了初级武將。 人物属性 姓名:陆鸣 职业:初级武將 声望:1000 身份:汉帝国徐州广陵郡僮县县尉,山海村村长 功勋:300 等级:28级(87%) 武力:72,统帅:30,智力:22,政治:5 內功:《赤龙真经》神级內功,共18层,当前修炼到第二层,每层增加10点武力,10点统帅 特长:基础枪法,基础弓箭 技能:初级採集术(43%) 装备:精铁红缨枪(白银级),珠玉紫檀弓(白银级),寒光甲(白银级) 本源属性点:0 初级武將除了达到属性点的要求在各大城镇兵营转职,修炼內功到一定阶段也可以直接成为武將,而且修炼內功转职的武將要比兵营转职的武將战力要强的多。毕竟兵营转职可以说是速成的制式武將,战力都是勉强达到標准,而且潜力也低;而修炼內功突破武將的一般都拥有远超本身武將等阶的战力,再加上武將加成,往往可以一个打十个兵营武將。 初级武將对战力加成10%,中级加成20%,高级加成30%,特级加成40%,玄级加成50%,地级加成60%,天级加成70%,神级加成80%。 城镇兵营转职武將只有属性点的要求:初级40以上,中级50以上,高级60以上,特级70以上,玄级80以上,地级90以上,天级100以上。城镇兵营没有神级武將。 而修炼內功突破的武將没有武力標准,所以通常基础武力都超过兵营武將一截。 以陆鸣现在的实力,兵营中级武將基本都是被秒杀的存在,能与初入兵营高级武將的武將打个平手。 山海村民心治安稳定了,整个领地的生產都步入正轨。陆鸣也突破了初级武將,再一次开始缴匪正式提上了日程。 陆鸣用了2天的时间,把周边剩下的3座小型山寨剿灭,总共收穫人口1139人。按照之前的安排,辅助人口784人全部成为领地农夫去开垦耕田,战兵中的民兵307人全都去矿场转职当矿工,一阶兵种总共48人打散併入刀盾兵。 这两天流民入籍了132人,职业者多了一名中级铁匠一名初级裁缝一名初级木匠,职业者的队伍又壮大了一分。 不管是山寨掠夺的人口还是刷新的流民陆鸣都亲力亲为的妥善安置好。 接下来又花了2天时间稳定民心消耗人口。將领地的民心治安维持在70+,新入籍的村民的忠诚都稳定到了70左右。 领地总人口將近4000人,离升级高级村庄只有一步之遥。 这个时候,陆鸣听到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领地北面的两个中型山寨发现了自己附近的小型山寨的覆灭,派出侦查的山寨嘍囉被领地巡逻部队消灭之后,两个中级山寨的初级武將决定合併到一起。 好消息是整合完毕的山寨派出了两个初级武將带著200名一阶兵种,正向著领地的方向而来。 没看错,坏消息是两个中型山寨合併到一起,好消息是两个山寨的武將带著山寨精英直接找上门来了。 对陆鸣来说,清理完周边小型山寨之后肯定是要攻略这两个中型山寨的。但是现阶段攻打中型山寨难免会有损伤,中型山寨不仅有初级武將,还有近200名入阶兵种,凭藉著防守优势可以对陆鸣的部队造成大量杀伤。 单个中型山寨对陆鸣来说就是块难啃的骨头了,更何况现在两个合在了一起。如果陆鸣和张武不能第一时间击杀对面的武將,山海村的部队將会迎来第一波的大规模减员。 本来是头疼的问题,没想到对方刚给陆鸣当头一棒下一秒就给陆鸣来了个惊喜。 两个初级武將加200名入阶兵种直接杀来了领地。打攻城战,陆鸣可能会担心战损过大犹豫不决。但是你们山贼送上门来打遭遇战,陆鸣就完全不担心了。 陆鸣和张武都有著远超初级武將的实力,手下1000二阶兵种,打对面2个初级武將200一阶兵种。 现在陆鸣担心嚇跑对方,山海村周边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除了耕田就是草原,没有適合埋伏的地方。 陆鸣直接把部队都拉出去怕对方远远一看直接就跑回去了;但是要是只带200人,打不出围歼的效果,万一放跑几个回去,还是不美。 陆鸣派人去把在村外劳作的村民全部都喊回村里。 除去带出去的100名二级弓箭手和100名二阶刀盾兵之外,其余部队全部在村內警戒。 全领地开启战时警戒,领地內部队交由张文统筹安排,陆鸣带著张武以及200名部队向山贼迎面而去。 领地侦查小队和领地的10名屯长被安排向东、西两面绕道,確定山寨来袭部队后面没有其他部队之后,堵住山贼回去的道路。 陆鸣带著部队来到村北10里处,让麾下部队列好阵型,等待山贼的到来。 等了大概1个小时的样子才看到山贼出现在视线里。 对面的山贼看到陆鸣这边列好阵型的200人,在相距800米的地方展开突击阵型。 只见领头的两人骑著马匹突在阵前,不停的左右来回走动观察著陆鸣这边的部队。 说句实在话,山贼领头的王真现在真的有点坐蜡了。对面的部队装备齐整,都是统一的制式装备不说,一看军容也都是入阶的兵种,跟自己想像中的乌合之眾完全不一样。 最早发现周边小山寨被灭的是另一座山寨的大当家冯冲,当冯冲派人联繫了王真之后,双方核实了周边的情况,发现除了他们两的山寨,周边的山寨都被悄无声息的灭掉了。 然后在王真眼里胆小怕事的冯冲就带著自己山寨的所有人马全搬到他的山寨,说对手能悄无声息的灭掉那么多小型山寨,就凭他们两的单独实力肯定也挡不住,不如併到一起。 但在王真看来,对方只敢对小山寨动手,他们两个中型山寨来都没来,实力强不到哪里去,小山寨被灭说不定只是对面半夜奇袭之类的上不上檯面的计策,在他们有防备的情况下不足为惧。 现在重要的是两个山寨合併,肯定要分出个主次来。 王真的实力跟冯冲不相上下,但在王真眼里胆小怕事的冯冲只能在自己之下,自己是一定要拿到山寨的主导权的。 刚好外出侦查的嘍囉其他方向的都回来了,就南面的嘍囉一直没有回来。 在王真看来,要是实力强大,肯定不怕敌人窥视。对面那么警戒,肯定是实力不强怕被发现。 刚好借著这个机会体现一下自己的个人实力。於是王真立马就叫囂著要带人报復回去。 冯冲是个谨慎稳定之人,不然也不会早早的发现周围山寨有变。在冯冲看来敌人实力不明,但能悄无声息的灭掉周围那么多小山寨,连附属人口都没跑一个出来,实力很可能还要超过自己两个山寨之和。因为就凭他跟王真两个山寨加起来,也不能那么乾净利落的把周围小山寨清扫一遍。 两座山寨的大当家意见有衝突,但是王真的说法明显更对山贼的心理,王真就不断喊著要为兄弟们出头要报復回去,你冯冲胆小怕事那就守家。 被逼著没办法,再不答应可能就连自己山寨的兄弟都要叛变过去了,到时候没有手下的头领还叫什么大当家。 好歹劝住了要全军突击的王真,只带了两座山寨最精锐的200一阶兵出发寻仇,山寨还留著600多的战兵守寨,凭藉著中级山寨的防御,应该是不怕对方偷家的。 出发的时候王真有多意气风发,现在就有多坐蜡,一路上对冯冲的冷嘲热讽像是迴旋鏢一样打在了王真的脸上。 王真是越看对面脸色越红,关键他还只能硬挺著,毕竟人数相当,还没打过就直接跑,那他这个山寨大当家也別做了。 冯冲的面色也是越来越严峻,还真被自己料准了,就面前的这些敌人,实力就不在自己等人之下。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这边虽然也都是一阶兵种,但是装备都是普通级別的杂装,军纪散漫,看起来的气势就弱於对面的部队。 就连对面领头的两员武將,也让冯冲看不清深浅,一身的装备看得冯冲都有点眼红,虽然看不出评级,但肯定不是普通的制式装备,那寒光咧咧的红缨枪,一看就不是凡品。 打是肯定要打的,只是怎么能提高胜算就不好说了,边上的王真跟个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转的冯冲也有点心烦。 这个时候,只见对面一武將越眾而出。 第20章 阵前斗將 陆鸣在拖延时间,自己的两支小队包抄后方需要时间。要是对面上来二话不说直接跑路或者衝上来直接开战,那陆鸣也没有办法。 好在陆鸣考虑到各种因素,只带了200名部队出来就是为了这一刻。 人多了对面会跑,人少了对面觉得你不堪一击直接就杀过来了。人数与对方相当,看起来还军容齐整,对方领头的肯定要考虑考虑。 所以陆鸣按兵不动,等著对面展开阵型,相互对峙著。 陆鸣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刚好借著对面不敢轻举妄动的时机,试一试阵前斗將。 这也算是这个世界本土人士的习惯了。在现代人看来傻的要死的阵前单挑斗將,在这个世界算是默认的潜规则。上至大將军下至山贼土匪,只要有人要阵前斗將,那不管双方的实力差有多大,一般都会答应下来。而拒绝阵前单挑的武將,在这个世界的风评会差到农夫都看不起的地步。 陆鸣想试一试能不能直接活捉对面的两位武將。 一则领地发展到现在,陆鸣明显感觉人手不够用了,领地的士兵村民里也没有可以培养出的武將苗子,这突然送上门来的两员武將可不是能解了领地的燃眉之急。 二则活捉了武將能劝降对面的部队,再顺势接收他们的山寨,兵不血刃就能掠夺了两个中型山寨的人口。 试一试,万一成了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越想越心动,陆鸣很快下定决心。跟身边的张武低声道:“一会我上前斗將,有机会就活捉这两人,勇健你看情况接应我。” “主公怎能以身犯险,不如让属下前去斗將,主公接应属下即可。”张武面上不动声色,嘴里劝著陆鸣。 “我的实力勇健还不知道么,我出手更有把握。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可是要打硬仗的,到时候战损不知道要有多少了。好了就这样决定。我去了,勇健你做好准备就好。”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陆鸣吩咐完张武就越眾而出,站在阵前开口道:“某山海村陆鸣,来將可敢通名!” 王真本来就进退维谷,一看陆鸣出来一副要阵前斗將的样子,大喜过后也不与冯冲交谈,直接上前:“某乃山寨大头领王真,尔等灭我下属山寨,杀我属下,今日就是尔等死期!” “狂妄,可敢与我一战!”陆鸣一看敌方武將如此上道,也不管对方打著什么主意,生怕夜长梦多,直接就要开启斗將模式。 这是陆鸣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就算对方是中级武將,陆鸣也有自信能够战而胜之。 王真一听陆鸣如此托大,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怒从心起,一挥战刀策马就朝陆鸣衝去,怒吼道:“来战!” 陆鸣从王真动了之后也开启衝锋,只见转眼之间,二人就战到了一起。 陆鸣故意起步落后了一会,等王真衝锋过200米之后才开始起速。 只见王真起手就是势大力沉的一刀,陆鸣侧身闪过后反手就是一枪向王真的脸上捅去。 王真学著陆鸣侧身避之,刚想收回大刀再次蓄力一击,陆鸣变捅为劈,一枪砸在王真身上。 硬实力上的差距让王真跟不上陆鸣的变招,只见陆鸣这一枪砸的严严实实,直接把王真砸落马下,紧跟著陆鸣又对著王真的脑袋上补了一棍,直接让王真敲晕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冯冲虽然不看好王真,但真没想到王真那么托大居然连对方的三招都接不下,等看到王真被砸落下马时,说什么都晚了。 这个时候冯冲也只能硬著头皮衝上去救人,此战虽败,但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看能不能趁著混乱让手下救回王真。 在王真落马的剎那间,冯衝心思百转,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多考虑,双手一抖韁绳:“大伙跟我上,抢回王真当家!” 说完就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冯冲打算挡住陆鸣,自己谨慎点只要缠住陆鸣,等手下部队衝上来抢走王真自己就跑。 心急之下他没有注意到,在陆鸣开头的拖延下,陆鸣王真所在的地方距离陆鸣那边要近上100多米。 张武在冯冲那边有动静之后就带著部队冲了上来,刀盾兵甚至有时间组织好阵型等待对方的衝击;弓箭手二话不说赏了对面迎面一阵箭雨,接著躲到刀盾兵的后面弯弓搭箭,等张武的信號。 陆鸣这个时候已经跟冯冲开始交战了,在陆鸣的刻意放水之下,两人打的是有来有回。 直到跟在冯冲后面的山贼终於衝上来与陆鸣的部队短兵相接,陆鸣才大喊一声:“动手!” 冯冲听到陆鸣大喊心里就“咯噔”一下,中计了。 下一秒一股大力从侧身袭来,原来张武一直混在刀盾兵中,直到陆鸣发出信號才衝出来偷袭冯冲。 冯冲本身实力就不如陆鸣,一交上手就感到压力巨大,全身心的在招架著陆鸣的攻击,一时不慎被张武偷袭,直接掉下马来。 冯冲人还在半空,陆鸣又是一枪砸下去,冯冲直接步了王真后尘。 张武快步上去,一手拎起冯冲劝降道:“二位当家被擒,投降不杀!” 战场上跟著就响起一片:“二位当家被擒,投降不杀!” 经过几分钟的混乱,大部分山贼都停在原地,但都没放下手上的武器,战场边缘的几个山贼看大势已去夺路而逃,被陆鸣手下的弓箭手一阵箭雨直接带走。 陆鸣见此情景,不失时机的喊话:“我乃山海村村长陆鸣,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保证不伤害任何一人性命。我的领地现在有很多之前跟你们一样的山贼,投降之后都没有受到伤害,反而加入了我的领地。我的领地保证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你们的身份就差別待遇。” 剩下的山贼眼看逃跑无路,陆鸣又给了承诺,就有人放下手中的兵器。 投降这种事情,在大势已去无路可逃的情况下,只要有人开了头,就不会停下来。 很快所有山贼都放下了武器。陆鸣示意手下的刀盾兵看守俘虏,弓箭手打扫战场。让张武通知领地部队过来接应,领地警戒暂时解除。 陆鸣又吩咐人把昏迷的王真冯冲绑起来控制好,草草打扫完战场,把战场上受伤的山贼都抬上,匆忙回了领地。 第21章 大收穫,君臣相得(求收藏,求推荐票) 回到了领地,把俘虏都看押在兵营里,陆鸣让领地的医师去兵营给受伤的山贼们包扎,並让领地之前接收的山寨人员来到兵营现身说法。 王真和冯冲都还没醒过来,陆鸣让张武亲自用铁链加固捆绑,分別关押进兵营里面。陆鸣则出了兵营去村里安抚一下受惊的村民。 安抚完领地的村民,陆鸣回到兵营,看到受伤的山贼都被妥善处理完伤口,现身说法的前山寨人员也让俘虏的山贼放下了戒心。 陆鸣站在俘虏的身前,开口道:“请大家放心,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都是算数的。你们刚刚看到的村民,之前的身份跟你们一样,但是他们加入领地之后,就是山海村的村民,与其他人完全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之后会安排你们入籍,入籍之后你们都会成为我们山海村的一员。我的领地对所有愿意真心加入的人都一视同仁,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身份,人人有活干,人人有田耕。” 陆鸣安抚了俘虏几句,看著效果差不多了继续道:“现在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们中有没有管事的小头目,出来几个回话。” 山贼俘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犹豫不决,在大部分山贼俘虏集中到中间的几个人身上的时候,那几个体格一看就比別人壮一些的山贼起身回话:“村长您有话直接问。” “你们山寨还有多少战兵?实力如何?你们能不能叫开大门?能不能压制山寨內部?” 几个领头山贼的互相看了看,最后由一个看起来一脸横肉的山贼回话:“二位头领留在山寨的战兵大概还有600多人,其中一阶兵还有100多,二位头领把亲信和最能打的都带了出来,除了被您在战场斩杀的,能管事的小头目就剩下我们几个了。” 边上另一个山贼马上接话道:“山寨留守的地位没一个比我们高的,只要我们出现,十成十能叫开寨门。大人,只要您留大头领一命,我愿意帮您叫开大门,还能让整座山寨投降。” 陆鸣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对方:“我保证留两位头领的性命,哪怕他们醒来不愿意投降,我也保证最多只是限制行动。现在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陆鸣留下100名二阶水兵看守兵营和领地,带著几个山贼小头目领著部队就往北边而去。 有几个山贼小头目指路,陆鸣很快就来到山寨门口。 陆鸣和张武领著这几个山贼小头目来到寨门下,小头目直接喊开了寨门,让防范著的陆鸣和张武都鬆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在那几个山寨头领亲信的宣传下,整个山寨都知道了两位头领被陆鸣活捉,山寨出去的全被山海村俘虏。山海村的领主亲民和善,对所有俘虏一视同仁,入村之后都是村民待遇,比山寨还要好。 陆鸣安排人手收缴了战兵的兵器,打包整座山寨的人口,浩浩荡荡的返回了领地。 庞大的山寨人口涌入领地,让整个山海村忙活了一天。 张武重新安排了领地巡逻队的数量,村外的侦查也多派了几批人。 张文领著大量的村民,一边入籍一边让人带入籍的山寨人员安家入户,陆鸣则一直在安抚人心,自己的村民要安抚,刚入籍的山寨人员要安抚。山寨战兵暂时没时间分出人手去一一甄別,陆鸣让战兵入籍之后全部安排住进兵营,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一直忙到深夜,一身疲惫的陆鸣才回到了领主府,没一会张文张武也拖著疲惫的身子联袂而来。 陆鸣起身亲自给张文张武倒了两杯水:“言和,勇健辛苦了,不用多礼,赶紧入座,先喝杯水缓一缓。” “多谢主公!”张文张武还是客气的向陆鸣行了一礼才坐了下来。 张武一口就喝乾了杯中的水,又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 张文斯斯文文的坐著小口地喝著水,一脸的疲惫但是眼神却发著光,明显还带著点振奋的心情。 等缓过一会,张文起身道:“恭喜主公,这次又打了个大胜仗。”张武闻言也是赶紧起身:“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陆鸣也是笑著开口:“同喜同喜!都是我们共同努力,才能有这次的胜利,言和和勇健都是功不可没,都给你们记功。” 张文张武闻言都笑著客套了几句。 张文理了理思路,开始向陆鸣匯报:“主公,这次收穫很大。入籍人口2361人,其中战兵929人,光一阶兵就有326人;附属人口基本都是健壮的农夫,但是这次收穫了7名职业者,4名初级铁匠,3名初级木匠;收穫的粮食,资源,武器都在主公那里,主公比我更清楚。” 张文又喝了一口水,顿了一顿道:“这还不算被主公活捉的两员武將。凭藉著这次的收穫,领地已经可以直接升级。恭喜主公!” 张文说到这里又是神情激动的起身一礼,张武也激动地起身跟著祝贺:“恭喜主公!领地又可以升级了!” “免礼免礼,都是自家人,不要老是搞这种虚礼。领地发展到现在离不开言和和勇健你们两位的付出,我有了你们两位的帮助才能走到现在这一步。”陆鸣一脸感慨的起身,也是一脸喜悦的朝著张文张武深施一礼。 “在这里我要感谢言和和勇健,不是你们两位尽心尽力的帮衬,山海村不可能发展的那么顺利!谢谢!” “主公言重了,这都是属下的本分。都是主公信任属下,不然哪里有属下们施展才能的机会!属下才应该感谢主公对我们的信任,让属下们能有机会参与到这么伟大的事业之中!”张文神情激动地走出席位,满脸正色的向陆鸣拜倒。 张武虽然慢了一拍,但也紧跟著张文出席拜倒“属下也是一样!都是主公栽培的好!” 陆鸣赶紧上前几步,伸出双手把张文张武扶起身来,一脸感动地看著对方。 “虽然我们相聚时间没有多长,但是言和和勇健真的对我的帮助良多。感谢的话我们都不要再多说了,都在心里。还望言和和勇健以后能继续辅佐我,在这世上博出一个光明的前程。此生,我与你们永不相负!” 陆鸣一边说著一边把张文张武一个个按在座位上,然后才回身入座。“都坐下说话,再这样客套下去,今天我们讲都讲不完了。” “是!”张武满脸通红,一脸的激动但又不知道怎么表达的样子。 张文也是满脸的动情,略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张文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继续道。 “此次全赖主公战术得当,先擒获两员武將再招降敌兵,领地的部队没有损伤,山贼也多是受伤,包扎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復。再加上主公的安抚承诺,刚入籍的山寨人员人心还都比较稳定。主公让之前山寨入籍人员现身说法安抚人心的方式很有效果。不会对我们领地造成太大的人心波动。属下佩服!” 陆鸣笑著摆摆手,让张文继续。 “属下觉得可以借著领地升级这个时机,让没感受过的村民和刚入籍的那些人都感受一下神跡。通过这次神跡的展示能让村民们更加的归心山海村。” 张武也是眼睛一亮,说道:“属下第一次见到领地升级也是震撼了半天,明天让那两员被俘虏的武將也好好感受一下,到时候估计都不需要我们开口招降就直接要加入我们了。” “好,那言和和勇健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我们明天升级领地!”陆鸣一脸意气风发的下令。 第22章 高级村庄山海村(求收藏,求推荐票) 游戏开始到现在,已经19天了。 將近20天的时间,陆鸣一步一个脚印,把领地发展到了高级村庄的地步。 回首前世,陆鸣感慨万千。 上一世,陆鸣从建村发展到高级村庄用了多久?用了半年多的时间陆鸣才磕磕绊绊把领地升到了高级村庄。 其中付出的努力遇到的波折,真的是让陆鸣一言难尽。 而今,陆鸣再一次把领地升级到高级村庄,只用了不到20天。 这一世,陆鸣的计划一直都顺利的进行著,陆鸣也在一步步地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轨跡。 既然能改变自己的命运,那接下来是不是也可以改变整个东国玩家的命运了呢? 陆鸣期待並憧憬著。 ... 有著上一次升级村庄的经验,这次张文组织的更加妥善。 领主府前的广场建的更加整洁宽大,足够容纳1万人广场上密密麻麻的拥挤著山海村的所有村民。不管是从领地初创时期加入的村民,还是昨天才入籍的山寨人员,都不分彼此地在广场上激动的交流著。 兵营里,领地最初的1000多名士兵按照各自的屯队穿戴好装备整齐的排列著军阵,从小型山寨加入领地的75名一阶兵单独成为了一个屯队也排成整齐的队列。昨天加入的900多山贼在十名屯长的指挥下大致排好队列,就没去管他们了。 清醒过来的王真和冯冲由张武亲自押著,来到了领主府前。 陆鸣一个人走进了领主府,打开领地面板,升级。 一道五彩霞光,时隔十来天又一次照耀到了山海村的这片土地上,只见在霞光的照耀下,整个村子的建筑物,道路都在散发著白茫茫的亮光。 五分钟之后,霞光缓缓消失,不一样的山海村出现在村民的面前。 领主府变得更加高大,青砖灰瓦变得更加精致,门口多了两个2米高的石狮子;村里的道路都变成石板路;每一座职业建筑都变得占地更宽更大;就连民居也都变成了青砖灰瓦的房子。 村名:山海村(高级村落) 称號:世界第一村,由白银级建村令建设而成的领地,增加一定的知名度,对流民吸引力增加100%,对特殊人才吸引力增加10%(流民每天刷新80名左右) 等级:高级村庄 耐久:40万/40万(每次攻击都为强制1点) 居民数量:6239人 民心:68 治安:76 特殊属性:领地范围50平方公里之內各项资源翻倍,粮食產量增加50% 村庄面积:4平方公里 土地面积:50平方公里 现有建筑:城主府1座,中级民居2000座,中级仓库100座,初级兵营1座,中级铁匠铺1座,中级裁缝铺1座,中级杂货店1座,中级交易所1座,中级伐木场1座,初级採石场1座,初级船坞1座,初级採矿场1座,中级难民营1座(每天刷新难民20名左右),中级医馆1座,中级酒楼1座,中级酒坊1座,中级木工坊1座,初级窑厂1座 可建造建筑: 初级私塾:向领地里的村民传授知识,小幅度提升学习效率,小幅度提高民心。建筑需求:初级文士,木材100单位,石料100单位,1000铜幣。 初级码头:可停靠各类船舶,方便人及货物装卸,小幅度提高民心。建筑需求:初级船坞,木材50单位,石料50单位,铁锭50单位,1000铜幣。 初级驛站:便於领地与周边传递信息之处,可租赁交通工具,小幅度增加民心。建筑需求:初级马夫,木材50单位,石料50单位,铁锭50单位,1000铜幣。 初级城墙:用木材建造的城墙,可提高村庄的防御力,小幅度增加民心、治安。建筑需求:10单位木材1单位铁锭/1米,1000铜幣。 初级城门:用木材建造而成的大门,可提高村庄的防御力,小幅度曾经民心、治安。建筑需求:木材100单位,铁锭50单位,1000铜幣 资源:粮食:561317单位,木材:1582151单位,石料:1327825单位,铁锭:101219单位; 金钱:金幣:500,银幣:11300,铜幣:65841 领地升级所需:基础建筑16座,领地居民超过10000,粮食500000单位,木材500000单位,石料500000单位,铜幣10000000。 ...... 刚升级完领地,陆鸣来到广场上,看到村民脸上带著自豪,惊嘆,狂热,心中更是满足。 隨意查看了几个村民的忠诚度,抽查了几个在兵营的山贼战兵忠诚度,都提高了10点左右。村庄的民心也直接涨到了70点。 陆鸣在广场上隨意的跟村民讲了会话,就让村民们各自散开,继续一天的劳作。 张武押著王真、冯冲关入兵营。 陆鸣与张文张武商量过,刚好借著王真、冯冲第一次目睹领地升级大受震撼的契机,爭取一次收服二人,让领地能多两员初级武將。 领地刚刚升级,陆鸣打算把两人先压一压,等先处理完领地事宜再说。 陆鸣和张文在领主府堂中坐定,等张武办完事情回来之后,陆鸣正式安排起下一阶段的领地发展。 “主公,目前领地每日的粮食消耗要5万单位以上,还好之前缴匪缴获了大量的粮食,不然领地的粮食可能就只能去交易市场收购一批救命了。”张文一上来就把领地粮食问题提出来,暗暗的指出陆鸣计划的不周全,险些闹出领地的粮食危机。 “领地种植的第一批粮食还有7天就能成熟,按照现在领地的粮食储量,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是够撑到那一天的。” 看著陆鸣訕訕的表情,张文点到即止,继续匯报。 “按照主公对领地耕田產量的预计,第一批粮食產量是4500万单位粮食,自此领地粮食无忧。” “下一阶段的计划领地耕田增加3万亩,总耕田数量达到6万亩,半个月產量9000万单位粮食。” 看张文没有咬著不放的趋势,陆鸣也鬆了一口气,接话道。 “领地的人员安排就全权交给言和,你安排我放心。” 张文隱蔽的嘴角一抽,缓了缓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张武在边上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有认真听,不要问我的样子。 第23章 盘底领地(求收藏,求推荐票) “铁匠铺已经安排好扩建和升级,按照主公的要求,升级后的铁匠铺能满足200名铁匠的同时锻造。” “李大师之前带的20名学徒已经出师,都成为了初级铁匠,能够独立打造青铜级兵器。王真他们山寨的4名初级铁匠和他们的10名学徒我也安排进了铁匠铺。属下又安排了100名机灵的学徒给升级后的铁匠铺。” 张武很有眼力劲的起身给眾人倒了水,张文朝他一笑喝了口水继续道。 “等升级完成之后的铁匠铺,有一名专家级铁匠坐镇,24名初级铁匠和110名学徒,全力开工之下,一天的產量可以达到10把白银级制式武器,120把青铜级制式武器,1100把普通级制式武器。” “领地库存武器有多少?” “3891件普通级武器,1106件青铜武器,202件白银级武器。这包括之前缴匪的缴获,昨天入籍的战兵都还没配给武器,就算按照之前的只留下一阶兵,也要留326件武器。” “青铜级武器留500件备用,然后跟李大师说一声,让他这段时间不需要打造白银级武器,打造青铜级的就好。”陆鸣脑子里面转了转,安排道。 “铁匠铺儘快升级,一会商量完言和辛苦下亲自去盯著,再多安排100名学徒。跟李大师说一声,这段时间辛苦下,铁匠铺全力运转。” “属下明白。”张文朝陆鸣点了点头。“昨天入籍的民兵603人,属下又挑了97人,现在矿场矿工有1000名,领地铁锭日產量25000单位铁锭。” “铁匠还是太少了啊,一个高级铁匠铺,安排了那么多人,一天消耗的铁锭数量不足领地铁锭的五分之一。” 陆鸣听到这,感慨了一句。 这要是被外面的玩家听到,肯定要说他凡尔赛发言了,但在这里,没人懂他的凡尔赛。 张文还安慰道:“领地初创么,职业者都不太够的,有李大师在,一段时间就能带出一批成熟的初级铁匠,產量和消耗很快就会提起来了。” “裁缝铺和木匠坊由於领地没有高级职业者,所以还不能升级,属下把裁缝铺和木匠坊的学徒都安排100名。” “裁缝铺日產量20件青铜级皮甲,1000件普通级皮甲。领地仓库库存112件青铜级皮甲,2436件普通级皮甲。” “木匠铺日產量35张青铜级弓,10000箭矢。领地仓库库存268张青铜级弓,1678张普通级弓,箭矢5万多。” “领地的酒楼和酒坊有池大师在可以升级到高级,虽然大师的两张特產酒方材料还是不足,但是梨花酒已经酿好100坛,池大师说后续每半个月都能量產100坛的梨花酒。” “领地船坞由於一直没有造船师,现在只能生產一级渔舟,五张战船图纸空有图纸一直不能製造。而且我们领地一直没缺过粮食,所以目前只造了五艘渔舟用於改善领地伙食。” 张文絮絮叨叨地把领地目前的產能都匯报了一遍。 “我们山海村的底蕴还是不够啊,还是缺人,缺人才啊。”陆鸣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的感慨著。 “言和再辛苦点,这几天盯一下领地的主要生產职业场所,看看还有什么我们没考虑到的地方,让领地全力开工。” 张文应和著:“属下明白的。” “现在领地最缺的是造船师、文士和文官。我们山海村现在也能说的上一句武德充沛,人文不足。整个领地的文士文官只有属下一人,这让我们山海村的发展受到了极大的制约,可以说的上一句瘸了一条腿;而没有造船师我们的船坞就一直不能製造高等级商船、战船,领地就打不开海运,我们唯一对外的路径被限制。” 该说不说张文就是陆鸣这一世最大的机缘呢。 要不是陆鸣记忆里三国出名的文士里真没有这个人,而张文的属性面板也真的不华丽,陆鸣真的要以为张文是个歷史谋士文官了。 上一世陆鸣后期自己培养出来的文官属性比张文高,但是工作效率,主观能动性,眼界格局真的差远了。 陆鸣脸上不动声色的看著张文道:“造船师我会想办法搞定,我已经有思路了。” 又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至於领地缺文士、文官的问题可能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內困扰著我们。所以言和,不要怪我给你加担子,私塾对我们领地很重要,你有时间挑一些智力、政治属性高一点的好好培养。” 陆鸣朝著张文訕訕笑著:“暂时我们领地的文士、文官只能是看言和你的培养能力了。” 张武不动声色的起身,给眾人续了续水。 陆鸣给了一个你很知趣的眼神,笑著举起水杯:“言和,我以水代酒,感谢你为领地做出的贡献。” 张文嘴角抽了抽,一脸无奈地举起了水杯。 “属下早有心理准备,主公不必在意。” 两人一口饮尽杯中水,张文不等陆鸣说话,直接一展杯底示意。 “属下必当尽力而为,主公放心。” 陆鸣心里也是无奈,只有再苦一苦张文了,谁让这个世界读书人的地位太高了呢。 汉帝国就算出身最差的寒门士子,现阶段也看不上异人领地。 陆鸣就算是找上门去,也很难拐回来一个。 这个时期,汉帝国余威犹在,寒门士子大多数还抱有匡扶汉室,一展胸中所学的志向。 而少数看出汉帝国日暮西山的士人,也不会选择异人领地这种无根无脚的地方,他们更多的是坐看天下风云,静待时机,择一主而侍。 陆鸣前世20年的领主经歷,流民难民中就没刷出过文士、文官。 陆鸣前世的文士,硬生生靠私塾一年年养出来的;文官,则是硬生生处理村务一件件刷出来的。 就算陆鸣有著20年的经验,也知道几个隱居的歷史谋士的地点,但就现在高级村庄的领地,陆鸣真不知道要怎么去忽悠。 等等吧,不要那么心急,不是还有张文在么。 张文就是陆鸣的萧何!千金不换的存在! 第24章 惊闻廖化(求收藏,求推荐票) 看著一脸幽怨的张文,陆鸣实在是有点坐立难安,藉口去兵营劝降,拉著张武就慌慌张张的出了领主府。 刚刚才厚著脸皮给张文加了担子,这领主府真的是待不了一点。 多少是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在这里,藉口都找的那么生硬。 出了领主府,陆鸣就白了一眼张武。 同为属下,怎么就不知道为主公缓解下尷尬呢,就知道添水,光添水有什么用。 张武一脸訕笑:“主公这边走,凭藉领地升级的神跡,劝降一定能马到成功,属下在这里提前恭喜主公又添两员大將。” “呵~刚才怎么不见勇健那么能言善辩呢!”陆鸣斜眼吐槽了一句,就懒得搭理这个惫懒货了。 进入兵营,先让人搬了三套座椅到校场,备好了酒水。 准备好这一切后,陆鸣带著张武落座,喊人先把王真带出来。 和张武对著不远处训练的將士评论了几句,王真就被带到了面前。 “给壮士鬆绑,看座!” 有著自己跟张武两个大高手在场,还在兵营重地,陆鸣完全不怕王真能跑的了。 “这两天刚好领地升级,杂务繁多,怠慢了壮士,这杯酒敬壮士,聊表歉意。” 陆鸣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真听完呸了一声,色厉內荏地说道:“识相的赶紧放了老子,不然等我大哥发现了,你们这破领地就等著被夷为平地吧!” 陆鸣听了王真的话,心中完全不慌。 自己的实力与普通高级武將不相上下了,而张武也突破了中级武將,张武走的也是內功突破的道路,一身实力可以说在兵营武將里中级无敌的存在。 而王真的大哥,了不起也就是个高级武將,说不定只有中级,完全不慌。 虽然心里想是一回事,但是陆鸣还是谨慎地套套话,一脸凝重地问道。 “壮士的大哥怎么称呼,实力难道达到了高级武將?” “哈~高级武將?给我大哥提鞋都不配!告诉你们,识相的赶紧放了老子,到时候老子还能帮你们在大哥面前说几句好话!不然的话~哼!” 王真一脸的不屑,一讲到他大哥底气十足的样子。 陆鸣这次是真的有点凝重了:“你大哥什么实力?这么强的实力不出去扬名立万,窝在这里当山贼头子?” “你懂什么,我大哥的志向可是你这种人能理解的!实话告诉你,我大哥廖化,玄级武將,整个僮县都没有对手,灭你们这小破村他一个人就够了!还不赶紧放了我,然后跟我去找大哥负荆请罪!” 王真越说越是得意,一脸的蔑视。 陆鸣脑子“轰”的炸开了。 廖化,居然是他,那上一世黄巾残军將领超级武將难道是廖化?这不科学啊。 上一世爭抢江海谷地的几大公会为什么会把江海谷地拱手让给【瀟湘阁】就是因为几大公会在谷地对峙被黄巾残军突然出现一窝端了。 各大公会考虑到江海谷地这支黄巾军的实力,特別是超级武將的实力,为了一块还不確定的领地放弃之前自己经营数年的地盘实属有点赌的性质,这才让【瀟湘阁】捡了便宜。 当初就有人怀疑这黄巾將领是歷史武將,只是后来【瀟湘阁】独自开发江海谷地,虽然可以说底蕴都被打没了,但是谷地实实在在是攻下来了。 当时就有人说【瀟湘阁】虽然没公布细节,但是实实在在把整个江海谷地打下来了,那这员歷史武將估计也是不入流的那种,肯定不会是周仓、廖化、管亥这几员最差是传奇阶的歷史武將。 毕竟廖化至少是地级传奇阶歷史武將,各种加成加起来,根本不可能是当时最高实力只有特级武將的玩家所能碰瓷的。 人海战术对歷史武將无用早就是玩家的共识之一了。 所以上一世【瀟湘阁】到底是怎么贏的?要是被收服了那后面也没看到【瀟湘阁】派出过什么厉害的武將啊。 关键是现在,如果王真说的是真的,那陆鸣真的要考虑搬家了。 廖化在这个世界中,最差也是传奇阶的歷史武將。 玄级传奇阶的歷史武將,就算整个领地都是陆鸣这样的实力也打不过他一个人啊。 游戏里的本土人士,只要在蓝星歷史上出现过的有名有姓的人物,都会有自己的歷史模板,战力有著极大的加成。 在陆鸣的理解看来,就是这些歷史名人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世界本源的加持与普通人不一样: 玩家有玩家的模版,有蓝星给与的前期不死之身和属性模版,快速適应快速成长的优势,而且理论上玩家可以无限成长,看不到潜力尽头。 本土的那些有名有姓的歷史人物,有著独特模板加持,起点就比较高,成长也非常快,战力的上限非常高,但是都有自己的潜力极限,跟歷史上取得的功绩和传说度掛鉤。 歷史人物在游戏里,出生可能跟蓝星歷史上差不多,但是后续发展就不一样了。 就比如廖化,前世一直没有人確认发现他的踪跡,包括后期,刘备阵营中一直也没出现廖化这员大將。 而且前世黄巾起义,玩家全程参与的,要是黄巾將领中有廖化,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不过不能按蓝星歷史或者演义中的经歷去衡量这个世界的歷史人物也是共识之一了。 前世被坑被惊嚇到的玩家还少么,陆鸣这会不就是被坑到了么。 陆鸣一直认为前世是黄巾起义失败,一小股黄巾残军流窜到江海谷地里,借著谷地的与世隔绝逃避汉帝国的追捕。 江海谷地之前是无主之地,也就有些本土山贼土匪什么的,不会有什么厉害的人物。 万万没想到,江海谷地这么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居然有廖化这么强的歷史人物。 现在不是去思考廖化为什么没有参加黄巾起义却又跟黄巾残军有关係这件事情,而是领地该何去何从的问题了。 都在这片封闭的江海谷地,陆鸣又灭了廖化手下的山寨兄弟,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陆鸣可不觉得短时间之內能有对付一员玄级传奇阶歷史武將的办法,再给陆鸣一年时间都不行,更何况估计也没有那么长的时间留给他。 陆鸣这一世就没做好前期对上歷史武將的预想。 就算要对上本土武將,那也是在第一次玩家国战中捞到足够的好处,发展到第一次剧情开启之后的事情。 哪有上来发展都没一个月直接撞上世界级boss的事情啊。 第25章 收服冯冲(求收藏,求推荐票) 王真看陆鸣半天没有反应,以为震撼到了,更是囂张起来。 “乖乖的把老子放了,然后把领地献给老子,看在你没伤到我的份上,让大哥饶你一命!” “大胆,当吾之刀不利否!”陆鸣没反应,张武可忍不了这个,抽出腰上的钢刀架在王真脖子上。 陆鸣突然听闻廖化的存在,心神大震之余,一直在思考有没有破局的方法,所以有点心思有点飘散。 回过神来的陆鸣稳了稳心神,开口道:“勇健不必如此,王壮士被绑了一天,些许怨气不必反应过度。” “倒酒!”喊人给三人都续了水酒后,陆鸣拿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掩饰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恢復常態的陆鸣又朝王真笑了笑,说道: “多有怠慢,实在是领地杂务太多,诸多安排都要我亲自下令。本想著与壮士交谈一番,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但看壮士对我们还有些怨气。” 陆鸣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酒水。 “领地初创,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物件,不过这酒乃是自家酿的梨花酒,一会我让人送一坛给壮士。今天就到这里,等我忙完杂务再与壮士好好交谈。” “还要再委屈委屈壮士,毕竟壮士武艺超群,领地內能与壮士一较高下的也没几人。” “勇健送送王壮士,安排人手好生伺候著,不要怠慢了贵客。” 说著又眼神示意了下张武,才起身施礼,目送王真。 王真被张武拿刀一架,再被陆鸣云里雾里一顿话绕的有点反应不过来,到被张武带走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陆鸣现在心里倒不是很慌,只是原本顺风顺水的发展著,自以为找了块前期没有什么危机的风水宝地,突然听到自己边上就有个大boss,一时有点接受不了,心里有点乱。 而且经过刚才的一打岔,回过神来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 一切都已经发生,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 自己现在应该关心的是王真和冯冲他们跟廖化到底是什么关係,廖化在这江海谷地到底为了什么,有什么目的,有没有缓和的余地,自己怎么能够在廖化的威胁下保全领地。 王真不是一个好交流的人,是个好套话但是套不出什么实质性东西的人,这是陆鸣刚刚给他下的定义。 所以陆鸣当即结束了与王真的交谈,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现在就看能不能在冯冲身上找到突破口了。 本来打算借著领地升级的东风,再摆出一幅礼贤下士的姿態来,直接收服两人。 现在收不收服已经不是第一目的,了解廖化的情况,了解多久会被廖化发现不对劲,了解廖化他们在江海谷地的目的才是现在优先级最高的。 思虑片刻,张武就回来了。 “主公,王真的话不尽不详,不可尽信。但如果为真,玄级武將实在非我等所能抵挡,还要早做打算。” 张武不知道廖化,但凭藉玄级武將就足够让他重视了。 “我心中有数。”陆鸣能怎么办,总不能把廖化在歷史上的丰功伟绩说一遍。 然后告诉张武,廖化就算现在只是个初级武將,凭藉最差传奇阶歷史武將的模板也能吊打整个领地? 这样做除了製造整个领地的焦虑並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实力上的差距让陆鸣感觉很无力。 上一世,陆鸣已经感受过很多次这种差距带来的无力感。 没想到这一世会来的那么快。 但还没到绝望的时候,歷史人物都有各自的追求和目的,一般来说也会自重身份,只要对症下药,陆鸣觉得自己还有操作的空间。 现在就看冯冲是不是如山贼头目所说,是个聪明人了。 王真和冯冲的性格过往,为人处世,都从山贼小头目那边打听了一遍,所以对王真的反应,陆鸣他们都有过预料。 只是没想到上来就听到那么劲爆的消息,一下子打断了收服的进程。 调整一下心绪,整理了一下思路,陆鸣起身:“走吧,冯冲是个聪明人,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直接去他那里吧。” 陆鸣亲自去拿了一坛梨花酒,带著张武来到关押冯冲的地方。 亲手给冯冲鬆了绑,陆鸣也没说什么,直接席地而坐,示意冯冲张武也坐下后,拿出酒杯给三人都倒了水酒。 “听闻冯冲兄有勇有谋,要是昨天是你做主,可能最后我们领地的损失就很大了。” 陆鸣举杯示意,然后一口乾了一杯。 “陆村长不用试探,想必我和王真的情况你都打探的差不多了。” 冯冲虽然气色不太好,但面色还算沉稳,拿著酒杯慢悠悠的边品边说。 “先不管冯某是何样子的人,王真的为人我还是很清楚的,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投降的,陆村长想必在他那里碰了一鼻子灰了吧?” 陆鸣闻言笑了笑:“本想著王真莽撞衝动,应该是个好劝服的,了不起再公平较量几场,问题应该不大。” “没成想还没开始劝服,就听闻到那么大一个秘闻。” 陆鸣嘆了口气,略有深意地看著冯冲道。 “这江海谷地里的大大小小山寨,都被人收服了吧。” 虽然是问句,但陆鸣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这个说来那就话长了。”冯冲自嘲的笑了笑,一脸苦笑的看著陆鸣。 “就好像冯某也想不通,你一个异人,刚刚降临,是如何找到江海谷地的,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把领地发展成现在的样子的。” 听到这,陆鸣眼神一闪,脸上变成了隨意笑容。 “『大世將至,异人降世』这句话冯兄没听说过么?那今天的领地升级你也看到了,我们异人,本就天降,自然有不凡的手段。” “我的领地,从刚开始的3个人发展到现在,只用了20天不到,不知冯兄信不信。” 陆鸣开始忽悠人了,直接选择性的忘记了一开始带来的1000名二阶兵。 冯冲闻言定定地看了眼陆鸣,转头又看了一脸面无表情的张武。 “冯某都坐在这里了,还能有什么不信的呢。” “事到如今,冯某其实也没的选。”冯冲喝光了杯中酒,起身朝陆鸣行了个大礼。 “冯冲冯建达,拜见主公。” 陆鸣大喜,赶紧起身扶起冯冲,一脸喜悦地说:“快快请起!领地初创正是用人之际,还望建达今后多多出力。” 第26章 江海谷地內情(求收藏,求推荐票)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痛快,在张武看来云里雾里几句话的功夫,自己主公连劝降都还没开始,对方就主动投诚了。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陆鸣已经跟冯冲交谈起来了,张武表面上不露声色,心里一片混乱。 收服了冯冲,那江海谷地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陆鸣他们很快就能搞清楚了。 至於冯冲的话能信几分,在冯冲拜倒认陆鸣为主公的时候,陆鸣就可以看到冯冲的属性。 姓名:冯冲字建达 忠诚:70 天赋:坚守 职业:初级武將 等级:39(15%) 声望:10 身份:山海村村民 武力:52,统帅:31,智力:49,政治:35 技能:磐阵善守 特长:初级运筹帷幄(有一定机率看破对方的计策,己方行军布阵和施展计谋不容易被识破) 內功:【赤血莲华心法残篇】地级內功,共4层,当前修炼到第二层,每层增加9点武力,3点统帅。 装备:无 ... 上来就是70点的忠诚,证明冯冲是真心投靠。 陆鸣带著冯冲和张武回到了领主府,接下来的信息很重要,需要跟张文一起商量。 来到领主府,张文这会也不在府內,又派人去喊。 一盏茶功夫,人都到齐了,冯冲才开始讲整个江海谷地的內情,还有他跟王真的情况。 听了半天,陆鸣结合脑海里前世的记忆,才算把廖化还有江海谷地的內情都理顺。 先说王真和冯冲的情况,怪不得冯冲马上就降了,还说王真寧死不降。 严格来说冯冲两人是廖化手下的手下,整个江海谷地大致分成了六块区域:东北部,中北部,西北部,东南部,中南部,西南部六个部分。 然后每个地方都由廖化手下的一员高级武將统管,冯冲他们属於中北部。 中北部的高级武將是王真的嫡亲大哥王远,因为其大哥是廖化的亲信,所以经常能见到廖化。 王真本人虽然莽撞衝动,但为人还算讲信义,再加上王真本人算是个武痴,在见过廖化动手之后就一直非常的崇拜其武力。 別说陆鸣只是个异人,就算是个世家门阀,在王真眼中也是不如廖化的。 山贼內部很是有一批人崇拜廖化,认为廖化是徐州第一武將。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所以冯冲才说王真是死也不会投降的,不仅仅是他崇拜廖化,还有他的嫡亲大哥是廖化的亲信。 王真的大哥王远的中北部又分成了四份,按王真的实力性格来说是没可能独当一面的,但谁让王远是他亲大哥呢。 给王真安排一员中级武將打下手怕王真压不住,冯冲为人沉稳谨慎,实力还不强,刚好適合。 其他区域都是中级武將负责,只有陆鸣领地附近这一片,属於王真。 王真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打猎练功,布置下来的任务全丟给了冯冲。 真可以说是活你干,锅你背,功劳没你份。 这本身就让冯冲不满了,再加上这次王真一意孤行导致两人被俘虏。 就算能回去,到时候王真不会有什么,板子肯定是打在冯冲身上的。 再加上看到神跡一样的领地升级,异人发展的速度远超冯冲的想像,那为什么不能投诚陆鸣呢。 至於江海谷地的实际情况,只能说陆鸣前世知道的太少了。 “大世將至,异人降世”这句话在这个世界已经流传了一段时间了。 世界的变化在异人降世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在一年前,汉帝国的各个城市就突然出现了交易市场,各大门阀世家、皇家、还有许多被选中的歷史人物都获取了只有异人才能使用的建村令、图纸以及各种宝物。 城市之外也有变化。城外出现了不少野兽聚集地,每天刷新一批野兽;土匪窝、水寨、山寨每天都会刷新一批山贼流民;受灾的流民难民逃著逃著就消失不见。 汉帝国本身就因为立国已久江河日下,中央集权已经远不如前,门阀世家蠢蠢欲动。 突然的天地大变,天神所言的“大世將至,异人降世”让各路野心家看到了机会。 而一些天命之人也想在这乱世闯出一条自己的道路来。 廖化就是这么一个人。 廖化出身荆州襄阳豪门世族,少年任侠,嫉恶如仇。 凭藉家学內功,闯荡江湖,多与侠客为伴,看不惯门阀官府,在襄阳得罪了不少当地世家,被家族除名后来到了徐州闯荡。 来到徐州廖化也不改初心,一次帮同伴出头的时候得罪了官吏,被官府通缉后无奈落草。 廖化为人义气,果敢刚毅,许多徐州豪侠义士欣赏他,慕名而来,很快就聚集了一眾帮手。 刚好遇到天地大变,廖化发现自己的山寨每天都会刷新山贼流民,发展壮大不缺人手。 又有僮县江海谷地山贼头领慕名而投,献上江海谷地。 原来江海谷地不止东边入海口一个出口,东边太华山脉也有一个出口,廖化亲自坐镇在东边出口处建立大寨。 廖化拿出的內功教授给手下,培养武將。 廖化守住江海谷地出口,整个江海谷地就是他的养兵產粮之地,太华山脉里的矿藏木材就是他的武器来源。 让手下武將在江海平原內遍布山寨,名为山寨,实为聚集流民种地產粮之地。 廖化带著手下武將一边训练军士一边种粮积攒军资,等待天变。 而且整个江海谷地的山寨跟陆鸣所知道的山寨已经不一样了,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势力。 整个江海谷地的山寨,每个山寨的头领都是廖化的属下。 廖化所在的大寨是高级山寨,2万多人,听闻最差3阶兵,具体的冯冲也不是很清楚。 廖化亲信总共10人,都是高级武將,每人一座高级山寨,1万人以上,全是三阶兵种。 其中六人分管江海平原,属下主要负责练兵种粮,主要给大寨供应粮草。 四人分管太华山脉,属下主要负责练兵挖矿打造兵器,太华山脉矿藏无数,廖化手下有特级职业者,培养了一大批铁匠木匠裁缝整日打造兵甲。 而王真冯冲就是负责江海平原其中的一片区域,那些陆鸣灭掉的小型山寨都属於冯冲麾下。 江海平原上的山寨都是为了种粮供给大寨,冯冲他们每三个月向大寨送一批粮食和士兵,平时並不需要接触。 上一次运送物资兵源刚好是异人降世那天,也就是说陆鸣至少还有两个月的缓衝期。 而且就算到了交粮的时候,一开始只要应付王远就好。 怪不得之前灭掉的山寨陆鸣都觉得山寨的附属人员太多了,跟战兵的比例跟外界相差很大。 原来谷地內的山寨刷新的山贼都安排当了农民,只有资质好的挑出来训练成战兵,而且隔一段时间就要把训练好的战兵送去大寨。 就江海平原的土地肥沃程度,就算不是异人领地,三个月一季產量,一个山寨那么多附属人口怎么可能就那么点粮食。 现在就都说的通了。 只能说不愧是歷史人物,能想到利用给异人练级的山寨发展壮大。 第27章 一年之內的领地危机(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真的不能小覷本土人物,一个在前世神隱的廖化,居然能利用给玩家们前期练级快速发展的山寨系统发展成这样。 就目前廖化的势力,就有將近30万战兵,其中至少10万三阶兵种,高级武將10人,中级武將至少40人,初级武將100人左右,粮草装备还都能自给自足。 按道理,前世没有陆鸣,再发展个7年,利用山寨每天刷新流民的机制,江海谷地的实力翻个5倍都不是问题。 怎么可能被【瀟湘阁】给灭了,就算是整个东国玩家凑一起都打不过啊。 所以,廖化在黄巾起义肯定是出山参战了,虽然没有暴露自己但是肯定是大败而归,前世【瀟湘阁】打的是残血的廖化势力,而且最后很有可能是廖化看事不可为,带著残军从东面山脉出口跑掉了。 再大胆点猜测,以廖化对官府世家的態度,大概率廖化应该是加入了黄巾那一方,甚至早就跟黄巾军有了瓜葛,说不定这片江海谷地的基业都是黄巾军跟廖化共有的。 “也就是说,两个月之后领地將会迎来第一次危机,处理的不好就是灭顶之灾了。”张文接收完信息后第一个发言。 “不说玄级武將廖化的个人实力远超我们,就是30万大军,10万三阶兵种就能平推我们领地数十次了。”陆鸣感嘆著廖化势力是多么庞大。 可以说廖化是白手起家,靠著自身个人魅力和能力,以一己之力发展起来的。 廖化可以,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廖化不就是有歷史人物模板,不就是比自己早发展几年时间么。 陆鸣也有著20年的先知先觉优势,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主公,其实时间还可以往后再拖一拖。”冯冲朝著陆鸣道。 “虽然王真才是我们这一片的负责人,但活都是属下在做,每次交粮也都是属下带队,王真一般不去。” “就是过年的时候,所有山寨头领都会去大寨过年,到时候王远必定会带王真一起前去。” “所以只要不出意外,我们应该还有11个月的安全期。” 本就被廖化的家底激起了攀比心理,听闻缓衝期不止2个月而是11个月之后,陆鸣更加的迫不及待了。 压力也可以是动力么。 人生大起大落经歷的太多次之后,抗压能力明显提升。 陆鸣已经没有那么容易应激,做出一些偏激的决定了。 陆鸣整理了片刻思绪后说道:“那我们还是两手准备。一边按部就班的实施之前的发展计划,二是安排人手轮流驻扎在王真冯冲原山寨附近,一旦被发现了就要做好开战准备。” “而且就算被发现,我们第一时间只要面对王远,相信过段时间王远和他的高级山寨对我们来说就已经不是威胁了。” 说到后面,陆鸣话锋一转又安慰了一下在场的三人,给他们减轻点压力。 既然情况都了解了,危机也没那么快来临,那就暂时先不考虑那么远的事情,顾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言和,之前的安排照常,你辛苦点,儘快落实。”陆鸣再次確认安排。 “属下一定尽心尽力,请主公放心。”张文点头答应。 “勇健以后就负责兵营训练,儘快把我们的士兵升阶,满足升阶属性的士兵直接升阶,不用请示我。” “任命建达为领地的军司马,专门负责领地的巡逻和侦查。” “现在领地的部队不多,不仅要训练,各处都需要巡逻,所以就暂时不给你们安排直属部队了。” “近期会有一次大扩军,等扩军之后就给你们两个都配备直属部队。” 冯冲加入了领地,就可以解放张武,让张武发挥他的练兵优势。 而冯衝心思縝密,沉稳谨慎,又有防守天赋,適合负责领地的安全。 陆鸣把两人的分工明確一下,也能安抚一下刚加入的冯冲,给予重视。 “属下寸功未立,主公直接提拔属下为军司马怕是不能服眾,还请主公三思。”冯冲一脸的感动,但激动之后迅速反应过来,直接朝陆鸣一礼拒绝道。 陆鸣直接朝冯冲摆摆手:“江海谷地的情报就是最大的功绩。更何况领地唯才是举,这个位置最適合的人就是你,莫要推辞。” 张武也在边上劝道:“主公说的没错,之前领地每天的各种巡逻安排安排得我的头都大了,还好建达你来了能帮衬帮衬。我还要多谢主公体恤呢。” 冯冲看陆鸣和张武都这样说了,才一脸感激地再次拜倒:“感谢主公信任,属下今后一定尽心尽力。” 陆鸣看了一眼冯冲的属性,忠诚提升了6点,再努力点就能破80了。 寒暄一阵之后,眾人各自散去,处理各自的本职工作。 陆鸣回到领主府后院,今天过得太过大起大落,信息量有点大,打乱了原本的安排。 好不容易静下心来,不去想许久之后的危机,先处理好当下的事情。 本身时间已经来到开服20天的样子了,离原本第一领地的建立也就十来天了。 这一世有著陆鸣的刺激,也不能確定各方势力会不会因为陆鸣而加快进程,所以留给陆鸣的时间也不多了。 留给东国玩家的时间也不多了。 全世界,只有世界前三会有世界奖励,而后的就算是各种前3也没有奖励,只有一则国家公告。 所以能改变东国玩家命运的时间,也就十天的样子了。 领地已经做好了准备,陆鸣开始构思给玩家的攻略。 从建村的时候,陆鸣就开始计划这次的行动了。 不隱藏姓名发布公告,就是让自己掛在热搜上面。 凭藉开服第一天就建立世界第一村的热度,只要一直没有第二个建村的出现,自己就会一直掛在热搜上面。 而现在只要自己一出现,就会是头条。 凭藉世界第一村的名头,自己说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相信,而只要有人用了自己的攻略,自然就能证明自己的攻略是真实有效的。 然后凭藉攻略的热度宣布自己要出售武器,自然能吸引整个汉帝国玩家的目光,那即使领地交易市场只能覆盖徐州,也不会影响其他州玩家来徐州购买领地的武器了。 陆鸣要好好想想哪些能说的哪些又是不能说的,儘快放出玩家攻略。 第28章 玩家攻略(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玩家论坛还是那么的热闹,或者说有的时候只有上了玩家论坛才会觉得玩家们在玩游戏。 今天的玩家论坛跟之前並没有什么不同。 热搜上除了陆鸣第一领地的猜测就是各大公会招新画饼。 热门的帖子还是各种吐槽钱难赚、怪难打、级难练,npc对玩家的不友好。 直到一个帖子的突然登顶。 热搜第一也很快就变成了【世界第一村教你如何玩游戏】 很快游戏里的玩家都得到了消息,不管是大公会成员还是散人玩家,都放下手头的事情,登上论坛细细查看这个帖子。 ----------------- 【世界第一村教你如何玩游戏】 大家好,我是建立世界第一村的陆鸣。 游戏开服第一天就建立领地的我,一直在埋头发展领地,除了偶尔登上玩家论坛看看一直也没有时间与其他玩家沟通。 在发展之余也看到了各位玩家在游戏中发展艰难,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难题。 我觉得作为现阶段发展最好的玩家,需要站出来分享一下自己的游戏心得。 话不多说,直接上乾货: 一:这是一个真实的游戏,本土人物不管是兵营里的士兵还是官府里面的官吏都有自己的思维,甚至野外山寨里面的山贼,我们都应该把他们当做活生生的人,除了不能復活,与我们並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要拋开作为玩家的优越感,把每一个本土人物都当成对等的人来对待,而不是当成npc。 你在看不起他们的同时,也会被他们看不起。 你们可以把这个游戏当做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二世界,如果不能调整好心態,还当成是以前玩的那种游戏的心態去玩,那你们迟早是要被这个游戏淘汰掉,请直接右上角点x就好,没必要继续看下去了。 我们玩家立身之初最重要的是融入这个世界,尊重別人,遵守別人的规矩是最基本的条件,所以我把这一条放在第一的位置,希望各位玩家能够重视。 二:不要好高騖远。 我们普通玩家最好最快的发展思路是先练级到10级,武力属性达到20点之后,到系统兵营转职成为一阶兵种。 转职成兵种有对应的兵器精通,战力加持,还可以学习阵法,同兵种战阵的加成也很高。 一个三人一阶兵种小队就可以无伤在野外找野兽练级,落单的山贼也不是你们的对手。 总而言之转职兵种是目前最经济可靠的发展道路,所有玩家都能负担的起。 不要觉得转职兵种起点太低不符合玩家身份,开局的黄金髮展期,你怪都打不过、级都练不起来还考虑那个? 个人建议各位玩家转职之后组成小团队练级,团队里面必备刀盾兵,前期无伤练级才是效率最高的,毕竟我们玩家都穷。 三:转职兵种只要你属性满足对应要求就可以直接在系统兵营升阶,二阶兵种需求武力30点,三阶兵种需求武力40点,依此类推。 达到要求就去升阶,越早升阶优势越大,等阶越高冷兵器精通的等级越高,战力战阵的加成越高。 这个世界某种程度就是一个讲究实力的游戏,所有的机遇都有著对应的实力要求,儘快发展自身实力是我们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 转职兵种之后,使用对应的兵种制式武器將会大大增加你的战力加成。 四:在系统兵营转职兵种之后就不能在兵营转职成武將。 很多人不愿意转职成兵种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想要一步登天转职武將。 先不说转职武將最低等级20级,武力达到40点,你练级到20级要多久,没有任何加成练级有多难。 兵营初级武將只有一个10%战力加成,没有对应武器精通,没有战阵加成;而40点武力的三阶兵种算上武器精通,战力战阵加成可能不比一个刚转职武將的人差,关键发展快多了。 你真要走兵营武將这条路,那转职武將之后好好修炼教给你的基础內功,在校场练习兵器的使用。 五:转职兵种也能在后期转为武將。 等现实资金能兑换游戏幣,或者你在游戏赚到足够的钱了,可以去各大城市的武馆学习內功,需要大量的钱財。 武馆的內功肯定是比兵营的基础內功要高级,但是贵,你看看商人卖我们玩家的武器要多少钱就该有心理准备了。 只要你有足够的金钱,不仅可以学习更高级的內功,武馆还有对应的药膳和药浴,让你快速突破內功,成为武將。 每个武馆教授的內功都不一样,关键是看等级,越高级的內功加成越厉害。 六:大公会最关心的建村令获取途径。 去各大衙门接取缴匪任务,领取好缴匪凭证,去城外剿灭初级山寨,上交缴匪凭证给衙门就能换取建村令。 你们在外遇到的那些小型、中型、大型山寨都没有用,只有初级山寨才能换取建村令,其他山寨只能换取图纸之类的奖励。 初级山寨的实力:2000人,一阶兵种约为80%,二阶兵种约为20%,初级武將3-5人,中级武將1人。 野外山寨也一直在发展,发展到现在的初级山寨只会更加强大。 个人建议,大公会组织3万名最少二阶转职兵种,不计代价的前提下,可以攻略初级山寨。 中级武將只能靠人命去填,所以兵种最好都是防御最强的刀盾兵,现阶段其他兵种的整体战斗力肯定是不如刀盾兵的。 (ps:围攻中级武將的人至少都要青铜级的武器,低於青铜级的武器都不破防,就算耗光了对方的体力你也杀不死。) 七:建村不要建立在系统城市周边。 领地建设在城市周边前期是安全了,但是未来会限制你的发展。 大多数玩家都感受到了本土人物对我们玩家的打压了,你领地建在別人眼皮子底下不是等著被打压么。 领地位置很关键,远离城市又需要足够的部队,所以最好手里有一支入阶的兵种部队之后再选择建村。 八:武器装备买不起。 普通级別武器10银幣,青铜级別武器100银幣,白银级別武器2000银幣是本土商人出售给玩家的售价。 一般玩家就连普通级別的武器都买不起,这是对我们玩家的限制打压。 这种情况要等我们玩家具备足够的自主生產武器的能力之后才能打破。 使用统一的制式武器的玩家兵种战阵能发挥出最大战力,攻略野外山寨的进度会大大加快。 九:世界第一村將会在5天后出售大批的制式武器。 整个徐州范围的系统城市交易市场內,在5天后都能买到我的山海村出售的制式武器。 定价:普通级制式武器10000铜幣,青铜级制式武器10银幣,白银级制式武器100银幣 本领地出產的武器由於材料特殊,会比同阶武器多坚固+1和锋利+1的属性。 从五天之后开始,每天中午12点准时出售一批武器。 由於產能有限,出售的时候会设置每人每天只能购买一件武器。 ——————————————————————最后祝大家游戏愉快,下次有什么心得体会我还会继续分享给大家。 ----------------- 第29章 暴利的军火(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陆鸣的这篇玩家攻略给玩家造成的震撼还在蔓延。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的玩家都已经升到10级,走武將路线的玩家也都將武力属性加到20以上了。 所以在看完陆鸣的这篇文章之后,就有大批的玩家去各自城市的系统兵营转职成为一阶兵种。 而且大部分都选择转职成了刀盾兵。 被游戏虐了20天的玩家们主打的就是一个听劝。 很快转职完学完技能战阵的玩家就组队去了野外。 除了转职成为了兵种,玩家身上的装备属性都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在野外练级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跟之前完全就是两个级別。 普通三人的刀盾兵小队就可以无伤的收割野兽,还很效率。 而组成十人队,几十人队的玩家兵种小队更是一路扫荡野兽聚集地。 无数感受到转职成兵种对实力的巨大提升的玩家在论坛疯狂发帖:终於知道游戏的正確打开方式了! 普通玩家的狂欢还在继续,看到玩家论坛上越来越多的转职兵种玩家的现身说法,玩家中开启了一波转职狂潮。 玩家大多数都被以前的思维定式所局限,之前一门心思的都想转职武將,谋士。 转职兵种完全不在普通玩家的考虑范围之內。 而大公会可能组织过部分人员尝试性的转职兵种,但自愿的肯定是少数,大多都是靠资源补偿才组织起这小部分。 就算是发现了其中的好处,一来肯定要保密,保住领先优势;二来认为这前期优势是拿后续潜力换来的,转职兵种之后就不能成为武將了,上限太低。 说到底就是情报的缺失造成的信息不对等。 现在陆鸣的帖子一出,大家发现根本不是拿潜力换优势,反而是最优的发展方案。 现在各大城市的兵营都排起了玩家长队,都在转职兵种。 而各大公会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 各大公会第一时间安排所有满足条件的公会成员转职兵种,並且兵种配置人数都有自己的安排。 然后归拢资金,整合整个公会的资金,大量拋出公会物资换取资金。 同时安排人员在陆鸣的帖子下面回復,联繫陆鸣想大批量的订购武器,价格好说。 派出人员侦查城市附近的山寨,做好试探性攻打的准备。 当然这一切都与陆鸣无关,在发完帖子,看著自己的帖子瞬间登顶之后,陆鸣就没再管玩家论坛的热闹。 陆鸣五天之后出售武器,就是预留给普通玩家存钱的时间。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大部分的普通玩家前面20天发展都不是很顺利,不仅装备等级全面落后,身上可能也没多少资金。 转职兵种之后,五天时间足够普通玩家积累买一把普通级武器的资金了。 而到时候设置每人每天只能购买一件武器的设置就是为了更多的普通玩家能够买到心仪的武器,不至於完全被大公会垄断。 陆鸣要的是东国玩家的整体提升,而不是那些大公会屹立在普通玩家之上。 陆鸣到交易市场找到钱万里,交代他这几天暂停收购基础资源。 因为陆鸣的介入,这几天基础资源肯定会有一波大跳水。 玩家实力突然变强了,基础资源的產能就会突然变大。 而陆鸣將以本土商人十分之一的价格出售武器,玩家需要募集资金就会大量拋售自己手里的资源。 所以等领地的第一批武器卖出去之后,再去收购大跳水之后的基础资源。 安排好领地的事务,陆鸣思考了一下,领地的事务都安排下去了,有著张文负责领地统筹,张武负责练兵,冯冲负责领地安全,自己也就能静下心来修炼了。 自己头顶压著廖化这座大山,虽说短时间內应该安全无忧,但是头顶悬了把剑的感觉並不怎么舒服。 接下来的几天,陆鸣全身心的投入到內功修炼之中,没有过问领地的事情,也没有关注玩家论坛的发展。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 压力果然是最好的动力,陆鸣的內功又升了一级,离突破中级武將又近了,而且武力达到了82点,普通高级武將应该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中午接近12点的样子,出关的陆鸣带著领地主要负责三人来到了领地的交易市场。 领地库存的武器和最近几天打造出来的武器都运到了交易市场,就等著上架出售了。 眼看著时间来到了正午12点,陆鸣开口道:“上架吧,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价格来。” “属下遵命。”钱万里答应一声之后熟练的操作起来。 总共14391件普通级制式武器,1406件青铜级制式武器,200件白银级制式武器全部上架。 刚完成全部上架操作的钱万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突然就睁大了眼睛,惊呼了起来。 “主公!主公!都卖掉了!我们刚上架的武器就那么一个呼吸的功夫,全都卖掉了!恭喜主公!” “恭喜主公!”在场的所有人闻言都一脸惊喜的向陆鸣道贺。 “同喜!同喜!”陆鸣也是非常高兴,不枉他之前又是论坛写帖子又是尽全力扩大领地的生產规模。 “主公,普通级总共收入100737000铜幣,青铜级武器总共收入9842银幣,白银级总共收入14000银幣。” 钱万里查看完收入后向陆鸣匯报。 陆鸣也有些惊讶,没想到现阶段的玩家购买力那么强的么。 本来以为就普通级武器跟青铜级武器会引起疯抢,白银级武器毕竟太贵,其实性价比並没有那么高,玩家在资金有限的情况下应该会选择青铜级武器的。 没想到200件白银级武器也能瞬间卖光。 其实陆鸣也是陷入了思维定式。 前世,东国玩家一直发展的不好,也一直没找到正確的发展方法。 三大难的问题在前一年一直困扰著玩家,没钱是普遍现象。 可这一世,陆鸣的攻略发出去之后,虽然只有短短五天时间,只要走在正確的发展道路上,以整个东国的玩家基数,陆鸣这点產量根本就满足不了。 光徐州就有几千万玩家,这么点武器都不够一个县分的。 陆鸣还把玩家当成是前世那种每天练级消耗都赚不回来的人,而实际上这五天玩家都过的很滋润,甚至有的小公会都组织攻略过小型山寨了。 可以说现在的东国玩家,什么都不缺,就缺能跟得上自己实力的武器装备。 可能玩家再发展一段时间,陆鸣满足不了的玩家寧愿多花十倍钱去买本土商人的武器装备了。 眼看著玩家那么热情,陆鸣让钱万里把准备好的皮甲也上架了,按照武器的价格掛售上去,反正也就陆鸣一家有能力產出,至少还是比本土商人便宜很多的。 7436件普通级皮甲,212件青铜级皮甲一掛上去也是被秒,又为陆鸣带来了52052000铜幣,1484银幣的收入。 今天一天给陆鸣带来了2.5万多银幣,1.5亿多铜幣的收入。 有了大笔的收入,再也不用吃陆鸣的老本过活了。 山海村第一支柱產业成功建立。 第30章 暂离领地(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暴利的军火收入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陆鸣查看了下玩家论坛玩家的討论之后也反应了过来,还是自己领地的產量太低了,根本满足不了玩家的体量。 陆鸣大手一挥继续扩大產量,继续安排学徒进入铁匠铺和裁缝铺,將两个地方的学徒扩张到1000名。 顺便木匠坊也派100名学徒,先把库存提起来再说。 张文这回不仅没反对,还一脸赞同的样子答应了下来。 挥手让张文下去安排之后,陆鸣对钱万里说道: “资金我给你留下5000万铜幣,你安排人手轮流盯著交易市场,收购2铜幣/单位以內价格的资源,还有各种图纸宝物,现在的异人逐渐有能力获得各种道具,价格10银幣之內直接买下来,贵的记录下来匯报给我。” “明白了,主公。”钱万里还没从巨大的收入带来的惊喜中缓过来,还是满面红光的样子,略有激动的回答陆鸣。 “接下来领地每天生產的武器皮甲都会运到这里,每天中午12点按照定下的价格掛到交易市场上就好。万里你们两兄弟辛苦辛苦。”陆鸣说著向钱万里就是一礼。 “不辛苦不辛苦!对我们来说赚钱就是乐趣,低买高卖这种活计越多越好!”钱万里激动的回答道。 陆鸣安抚了钱万里两兄弟几句,眼看对方是真的喜欢这份工作,不是应承,这才寒暄了几句之后才离开。 陆鸣带著张武和冯衝去了兵营,张武匯报说麾下的士兵进阶基本完成了。 来到了兵营,张武就开始匯报:“此次进阶的士兵基本都是刀盾兵,总共有261人进阶为三阶刀盾兵,128人进阶为三阶弓箭手。 余下没进阶的士兵们也快要满足进阶属性了,再给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有把握全体进阶到3阶兵种。” 紧跟著冯冲接话道:“1阶的山贼全部进阶到了2阶兵种,属下让他们全都转为刀盾兵,总共401人。 本来在山寨的时候,所有的一阶兵都满足进阶条件,就等著过年去大寨升级的。” “勇健和建达都辛苦了。”陆鸣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 “刚进阶的2阶兵种勇健你负责重新编排,儘快训练,兵种进阶就全指望勇健了。” 陆鸣顿了顿之后,用商量的语气向冯冲问道:“过两天我要带兵出江海谷地去办点事情,顺路可能会缴点匪,你和勇健我肯定是要带一个出去的,不知道建达你是想留在领地还是跟著我出去看看?” 冯冲闻言一脸惊讶,可能是没想过陆鸣会如此信任自己,还让自己选择。 但冯冲没有马上回来,先是看了张武一眼,发现张武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后,思考了一会才回答道。 “勇健兄的教练技能更適合训练士兵,我不如也,属下还是跟隨主公外出吧,一些领兵杂务属下还是可以胜任的。” “好,那就这么定了。建达去三阶刀盾兵中选200人出来作为你的亲兵队,这几天好好熟悉下,准备2天后隨我外出。” 陆鸣原本就更属意带冯冲外出,不仅是因为张武更適合留在领地练兵。 更重要的是冯冲沉稳谨慎,能够独当一面,这次外出可能会有很多意外情况,带冯冲更適合一些。 对於武力来说,陆鸣已经是领地第一高手了,带两人差別都不大,所以更重要的是能力,能帮陆鸣出谋划策或者代替陆鸣指挥部队的能力。 就这方面来说,张武还是差了点,冯冲除了武力较弱之外,各方面能力都要强过张武。 再一个,张文张武两人更默契一些,留他们两人在领地配合的会更好一些。 所以冯冲能愿意跟自己一起外出,陆鸣很是满意。 交代完两人外出的安排后,准备工作就交给他们负责了。 陆鸣的这次外出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只是发现了廖化的存在之后把这个时间提前了一些而已。 原本是等领地人口达到升级要求,再刷够了10000点功勋外出的。 玩家领地从高级村庄升级到乡镇级別除了满足人口、基础建筑、资源之外,还需要一个隱藏条件,就是村长必须获得爵位。 以后领地的每次大跨度升级都有著对应的爵位要求,而爵位要用功勋点跟汉帝国兑换。 而最低等级的亭侯需要的功勋点为10000点。 在黄巾之乱之前,玩家获取功勋的唯一方式就是缴匪,就算是最好攻打的小型山寨,也需要剿灭100座才能凑够兑换的功勋。 而100座小型山寨,不说你剿灭每座山寨的消耗和寻找到100座山寨的时间,只算100座山寨之间的距离,你要赶的路加起来都至少要一整年时间了。 所以前世在黄巾之乱之前,只有大公会的领地升级到乡镇级別,那都已经是2年多之后了,可想而知功勋点不是那么好刷的。 陆鸣本来打算先把江海谷地的山寨都处理掉,估计就能凑够10000点功勋点了。 但是在知晓了廖化的存在之后,陆鸣也不敢隨意的去攻略江海谷地的山寨,没有了大量的人口来源和功勋来源,只能提前外出了。 好在陆鸣还有个僮县县尉的身份,其实在外还更好操作一些,只是不如自己领地周边那么方便罢了。 但是现在领地的安危肯定比不方便来的强,所以外出就提上了日程。 陆鸣要趁著玩家们还没有足够实力平推小型山寨的时候,儘快的外出缴匪。 不然等玩家实力起来了,到时候要么跑很远的地方缴匪,要么就只能冒著战损很大的风险攻打高级以上的山寨。 现在就等两天后领地的第一批粮食成熟了,也再攒两天的资金再出去。 毕竟这次外出,要达成的目的还是蛮多的。 张文那边早就知道陆鸣2天后要出去,而且对张文来说,陆鸣在与不在其实差別真的不大,反正陆鸣只管大方向,具体事务方面就是个甩手掌柜。 这两天时间,陆鸣没有一个劲的闭关修炼,而是从早到晚在村里到处巡视。 离开之前刷一刷存在感,提高点民心,就算外出一切顺利,估计也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两天过去了,领地民心达到了77,治安82,陆鸣对自己的工作成果很是满意。 这天中午,经过了一个早上的收割粮食,4500多万单位的粮食全部入库。 这是领地的第一次大丰收,整个领地的村民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陆鸣將1000万单位的粮食、10万箭矢再加上伤药等战略物资装入空间背包,带上500金幣、7万银幣、1亿铜幣。 领著冯冲和200名三阶刀盾、100名三阶弓箭手以及一名隨军医师,登上早就在码头上的海鶻號。 海鶻號一路安静地驶向东海,悄然地没让一个人发现。 第31章 杀人夺寨(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东海之上,近岸航道。 时速500公里的四级战船行驶在海面之上,在这个时间点能在汉帝国的海岸线看到如此大的战船,可以说是独此一家別无分號了。 汉帝国对海洋发展的不重视可以说是刻在骨子里的,明明有著不亚於其他帝国的战船体系,却一直都在內陆的江河里面打转。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玩家的船舶发展起来,在海洋里捞到了足够的好处之后才有所改善。 毕竟汉帝国广袤的疆域都开发不完,怎么可能把眼光放到无边无际的海洋上面呢。 也就是拥有现代思维的玩家,再加上在汉帝国內部被打压混不开的处境,才会把精力投到这片本土势力不重视的海洋上。 如果不是受天地规则限制,东国玩家无法在海岛上建立领地,无法获得建村令的各种加持,东国玩家可能早就把全部身家投到海上了。 毕竟没有內陆的人力物力支撑,在海洋发展完全就是无根之萍,何谈发展壮大,也就前期算有个安稳自保之地。 到了后期汉帝国日暮西山,诸侯並起之时,只能成为把眼光投向海洋的诸侯的盘中之餐,徒为他人做嫁衣。 向海洋发展,可以。但是要等到自身根基稳定之后,不然就是捡了芝麻,丟了西瓜。 眼看马上要入海口了,陆鸣吩咐道:“让弓箭手都进入船舱內的女墙,做好隨时作战的准备。” “属下遵命。” 冯冲很快安排下去,接著回到陆鸣身边疑惑的问道。 “主公这是要防范贼人?长江入海口附近应该没有什么强大的水寨敢攻打朝廷的四级战船吧?” 本书首发 海量小说在 101 看书网,101??????.??????任你读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不是防范贼人攻击我们,而是我们要攻击贼人,我要在江边打下一个水寨,作为我们的临时驻地。” 还没进入江口,陆鸣略显轻鬆的回覆道,顺便跟冯冲好好讲了一下自己的第一步谋划。 出来第一步肯定是为了缴匪,为了方便肯定要在野外建立营地,而最方便的就是打下一个水寨作为营地了。 打下个水寨作为营地,不仅一切都是现成的,更重要的是方便海鶻號停靠装卸。 以陆鸣带出来部队的实力缴匪,肯定是会有大量俘虏的,积累到一定数量就可以凭藉海鶻號的运力送回领地。 以海鶻號的航速,一个来回也就6个小时的样子,把俘虏送回领地,也不用担心陆鸣这时人手不够没有足够的人手看押俘虏的问题。 而以陆鸣的兵力,暂时也不用担心运力不够的问题。 海鶻號刚从入海口进入长江不久,船上的瞭望哨就跟陆鸣报告说发现目標。 陆鸣凭藉著初级武將的目力跟冯冲分析著眼前这座水寨的实力。 可能是因为水寨在入海口附近,远离內陆。 水寨的水门只有一些木柵栏围了一圈,留下一道10余米宽的水道,水里的木柵栏芦苇丛生,还用渔网包了一圈。 水寨里面2艘20多米长5米来宽的走舸停靠在岸边,还有十来艘快艇和渔船分列两旁。 水寨內部能看到聚在一起喝酒赌博以及来来往往的水贼粗略估计不下300人。 能看到的房屋建筑起码破百,整个水寨的面积粗略估计也有个1平方公里,水寨朝著陆地的寨门、箭塔、围墙也有模有样。 “看起来不是小型水寨,起码也是个中型水寨了。建达你怎么看?” “要是从陆地进攻,恐怕需要花费一些力气。但这水寨水门的防御如此形同虚设,只要海鶻號直接衝破水门,弓箭手压制,灭此水寨犹如探囊取物。”冯冲思虑片刻就一脸坚毅地回答道。 “好,此次乃是领地在外的初战,就交由建达全权指挥了,祝君武运昌隆!”陆鸣闻言也是表情严峻起来,说著向冯冲就是一拱手。 冯冲开始对海鶻號上的人员做出安排,让三阶弓箭手分列船舱女墙两边待命,三阶刀盾兵在甲板上做好登岸准备。 待全体做好了战斗准备,冯冲扬起手中长枪,向水寨一指:“全军突击!” 海鶻號开始起速,在水兵的拼命加持下很快就突破了正常航速,朝著水门撞了过去。 可能是没想到会有人从水路攻击水寨,在海鶻號撞破水门柵栏之前水贼都没发现什么不对。 陆鸣站在船头眯著眼睛看著水寨內部,这座水寨位置不错,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海鶻號撞破水门突入水寨之后就开始减速,水兵们感受到撞击之后就开始减速,拼命將海鶻號的速度减下来。 船舱女墙上的弓箭手在进入水寨之后,就向著水寨岸上射出箭雨。 “第一列放箭,第二列准备!”屯长指挥著手下的弓箭手放了两轮箭雨,趁著水贼还没反应过来直接造成了大量的杀伤。 这个时候海鶻號减速后借著撞上快艇渔船的缓衝,又撞开了一艘走舸,勉强停靠稳当。 冯冲眼看船只停稳,身先士卒地衝到了岸上:“刀盾兵跟著我冲,弓箭手继续压制!” “杀!”领地的刀盾兵如猛虎下山般地杀到了水寨之中。 陆鸣满意地看著自己部队的进攻。 不得不说领地的部队在张武的训练之下各兵种的配合已经是相当默契,已经有了精锐部队的样子。 已经不是那种刚出兵营,光有属性没见过血的样子货了。 短兵相接,近身廝杀都很有章法,战到现在也没见到自己人有人负伤。 冯冲已经跟对方的武將交上手了,看起来那一片的水贼应该就是这个水寨的精锐了。 眼看冯冲一时半会拿不下对方,陆鸣拿起红缨枪猛然冲了过去。 既然要以此地作为驻地,在周边展开剿匪,有个熟悉此地的坐地户做嚮导要方便很多。 这个水贼头子实力也还可以,能跟冯冲战的有来有回,再加上领地也缺少水军將领,陆鸣决定留他一命。 只见陆鸣一路横衝直撞,抽飞了挡在路上的几个水贼精锐,接著就是一招以枪为棍,一枪劈在水贼头子身上,瞬间將他砸倒在地,一脚踢开边上的兵器。 陆鸣一手提起水贼头子,大声喝道:“头领被俘,投降不杀!” 冯冲马上领头跟著大喊:“头领被俘,投降不杀!” 水寨里最凶最能打的那部分人在战斗之初就基本上全灭了,在看到自己头领被人提在手上,对方的士兵还一幅杀气腾腾的样子,水寨还活著的人迅速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地投降。 战斗结束,陆鸣吩咐冯冲安排下打扫战场,看守巡防的事宜,就拎著水贼头子回到自己船上。 第32章 收降小极品水军將领(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陆鸣拎著水贼头子来到甲板上,隨手將他丟到地上,喊人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水贼头子本身就被陆鸣一棍子砸的晕头转向,又被这么一摔,更加的昏头昏脑,好半天才慢慢反应过来。 陆鸣看他恢復正常了,开口问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能活著谁想死,阁下是何人?” “异人陆鸣,僮县县尉,世界第一村山海村领主,可以秒杀你的人。”陆鸣淡淡地报出自己的身份。 “异人?县尉?什么异人能那么强?”水贼头子一脸的诧异,不解的问道。 “那不是你现在应该关心的,降或死,你选吧。”陆鸣不想浪费口水。 不说强者为尊,就是身份,一县县尉也不差,收服一个水贼头子而已,这还要花多少精力。 水贼头子脸色不断地变换,看了看脚下海鶻號,又看了看水寨方向的情况,最后看向陆鸣,缓缓起身跪地。 “属下徐成,拜见主公!希望主公看在属下的面上,善待属下的儿郎们。” 陆鸣笑著伸手虚扶:“放心,从他们投降开始就是我领地的子民了,在我这里,不论出身一视同仁。” 徐成闻言鬆了口气:“属下替他们谢谢主公。” ...... 姓名:徐成字云逸 忠诚:60 天赋:初级水战 职业:初级武將 等级:41(56%) 声望:20 身份:山海村村民 武力:55,统帅:41,智力:34,政治:10 技能:水战八方,火箭 特长:初级战船指挥 內功:【沧浪心法】高级內功,共9层,当前修炼到第二层,每层增加3点武力。 装备:无 ...... 看到了徐成的属性面板陆鸣才放下心来。 能看到属性面板才是真心投诚,60点的初始忠诚也不算太差,毕竟刚刚才把別人打了一顿,还杀了对方那么多的手下。 之前陆鸣只当是一手閒棋,对方投诚不投诚並没有太在意,愿意投诚也就是多一个周边地区的活地图而已,还要防范对方使坏。 但是看了属性之后,陆鸣瞬间改变了想法,要好好拢揽人心,刷一刷对方的忠诚度。 这可是指挥型人才啊,还是水军的统帅型將领,里面单个属性拿出来好像还一般,但是组合在一起就是个小极品了。 可以说前世陆鸣手里的武將没一个能比的上徐成的,惊艷程度不亚於冯冲。 陆鸣立马换了一幅笑脸跟徐成说道:“云逸,领地里有不少都是山贼出身的人,刚刚与你交手的武將不久之前就是个山贼头领,现在已经是领地的军司马,掌管领地的安全,有亲兵三阶刀盾兵200名。” 看著对方在认真倾听,陆鸣继续忽悠:“在我们领地,只要你有本事,愿意为领地出力,那就一定会把你放到合適的位置上,不论出身,唯才是举!” “我之前一直想发展领地的水军,可惜一直没有合適的人选。” “你看到的这艘海鶻號和船上的100名2阶水兵,就是我们领地所有的水军力量了,领地的水军实力实在是太少了啊。” “要是有合適的水军將领,我肯定全力发展水军,不怕告诉云逸你,我们领地有完整的一到五级战船图纸,隨时都可以造出来。” “我看云逸你就很有能力,又爱兵如子,我就喜欢你这种关爱下属的將领。” 陆鸣正忽悠著徐成,看到冯冲忙完过来找自己。 陆鸣赶紧给双方做了介绍:“建达,这是徐成徐云逸。” “云逸,这就是刚刚跟你介绍过的冯冲冯建达,是我们领地的军司马。” “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来人,上酒!” 等人送上了酒水,三人饮了几杯,寒暄了一阵。 陆鸣觉得都熟悉了差不多了,开口道:“云逸,我准备任命你为领地的水军將领,除了你的原班人马交给你,这艘四级战船和船上的100名二阶水兵也都给你。” 徐成被突然的惊喜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脸的感动:“属下初来,主公就如此信任!今后为了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鸣摆摆手:“自己人就不用那么客气了。云逸,我们来此就是为了剿匪的,领地需要大量的人口和功勋,可有教我?” “属下对长江口到广陵城的水寨了如指掌,方圆100公里內的山寨也能做到大致了解,愿为主公分忧。”徐成想也没想就回答道。 “对了寨子里的船是你们自己打造的么?”陆鸣想到造船师的问题,顺嘴一问,说不定有意外惊喜呢。 “渔船都是抢来的,快艇和走舸都是找的上游大寨买的,属下手里没有造船师,只有几个学徒能够维修船只。” 说到意外之喜这不就来了么,大喜的陆鸣直接开口问道:“大寨实力如何?有多少造船师?他们最大的船是什么船?” “大寨离我们这大概300公里,战兵几千人肯定是有的,有5名武將,大头领是中级武將。 最大的船是三级斗舰,斗舰不对外出售,只卖快艇和走舸,大寨有10艘斗舰,30艘走舸。 据属下所知应该有不少造船师,大寨船坞的產量还算快,入江口这一段航线上大大小小几十座水寨,都在他那里买过战船。” 陆鸣本打算去找广陵郡守想想办法搞几个造船师回领地,没想到这江上就有意外之喜。 也对,江河水寨,没有船还当什么水贼,而水寨的船总不可能全靠抢,肯定要有自己的战船渠道。 不管是自己培养造船师还是去私人船厂买船,总有造船师才能有战船。 前世陆鸣起步太晚,没剿灭过水寨,也就没吃过水寨的红利,前期那些大公会的领地剿灭了水寨搞到造船师也不会到处宣传,所以陆鸣一时也没想到。 那剿匪的计划要变一变了。 本来陆鸣打算出来之后,打算找个位置相对好点的水寨一占,以水寨为中心剿灭周边的山寨,毕竟陆鸣及麾下部队都算剿灭山寨的熟练工了。 不过领地的船坞还没开张,陆鸣只有一艘海鶻號,水兵也只有100名,並不具备很强的水战实力。 现在不但有了徐成这位统帅型水军將领,还得知了江上的水寨可能存在大量的造船师。 那还打什么山寨,肯定优先攻打水寨啊。 思考完毕,陆鸣严肃的问徐成:“那在云逸看来,需要多少部队能够围剿那座水寨呢?” “主公的海鶻號很强,三阶士兵也是属下见过最精锐的部队,但数量太少了。在属下看来,围歼起码需要2000水兵,1000弓箭手,走舸50艘,快艇破百。水寨的旱门有主公手里这200名精锐三阶兵种就足够了。” “缺的部队我有办法,就是战船,一时半会我们去哪里弄那么多战船呢?”陆鸣听了之后,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徐成笑了笑说道:“主公忘了,这江上除了属下这里,还有大大小小几十座水寨,每座水寨都有不少战船。 而且据属下所知,並不是每座水寨都在外购买船只的,我们不如以战养战。 以属下对这江上的熟悉程度,先找些小型中型水寨下手,等积累了足够的战船,再一鼓作气攻打大型水寨。” 陆鸣听完徐成的计划大喜,直接拍板定了下来:“好,就按云逸的办法来。” “今天休整一夜,明天我们分头行动,我去给我们补充部队,建达跟著云逸先把我们驻地附近的山寨都剿灭了,先保证我们陆地上的安全性。” 第33章 扩军备战(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二天天一亮,休整了一晚上的水寨恢復了人声。 陆鸣吃过早饭就登上海鶻號顺流而下,驻地附近只有几个小型山寨,以冯冲和徐成两人的实力完全不需要自己担心。 之前陆鸣带了那么多的资金和粮食,就是打算把之前当了县尉没征满的9000名一阶兵种全部都徵召出来,边剿匪边练兵,儘快地让部队形成战斗力。 只是之前计划剿灭的是山寨,水兵没在计划之內。 现在么,有了徐成这员水军將领,再为了造船师,肯定先把水军搭建起来。 一个小时不到,海鶻號就来到了之前登陆的地方。 陆鸣吩咐水兵屯长注意警戒,等自己回来,就换上县尉官服召唤出战马,一个人朝著僮县县城赶去。 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徵兵,没打算去县衙跟黄云他们打招呼。 毕竟陆鸣身上也就1000点功勋,虽说起来不算少,但肯定起不到震撼效果,那就不如不去见面了。 陆鸣直接来到城外的兵营,拿出县尉官印,直接去见了兵营守將。 兵营守將还是记得陆鸣这位突然空降的县尉的,再加上陆鸣都按规矩办事,痛快的给陆鸣办理的手续。 陆鸣这次直接徵召了2000名一阶水兵,1000名一阶弓箭手,1000名一阶刀盾兵,再购买了50匹战马,100匹駑马。 一阶兵种10银幣/人,战马100银幣/匹,駑马10银幣/匹,总共花了4.6万银幣。 4000名士兵够现阶段陆鸣用的了,不是再多的部队养不起,而是徐成的水寨容量也有限,总共3员武將也需要时间来熟悉部队。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带著大部队的陆鸣虽然引起了玩家们的注意,但看到领头的人穿著县尉官服,都以为是本土官吏带队出什么任务,被驱赶了几次后也就没有几个不知趣的跑上来搭话了。 陆鸣也不担心被跟踪,反正到了江边换了船只之后玩家们就跟不上了,500公里/小时的船舶以玩家现在的能力根本跟不上。 来到江边,陆鸣让刀盾兵在外围警戒最后登船,然后就一批一批的安排士兵登船回驻地。 来回五趟,总算是把所有士兵跟马匹都运送回驻地,时间已经来到晚上了。 前一天陆鸣他们就安排好了容纳居住的房子,新来的士兵在各自屯队长的带领下进入了各自的居住地。 在冯冲和徐成的帮衬下,安置好一切的三人回到了聚义堂中。 冯冲和徐成刚坐下就朝陆鸣一拱手:“主公辛苦了。” “都是为了领地的发展,你们今天也辛苦了,现在都是自己人,不需要那么客套。”陆鸣笑著回了一礼,继续说道。 “此次徵兵总共4000名一阶兵种,其中2000名一阶水兵和500名一阶弓箭手直接归属云逸;1000名一阶刀盾兵和500名一阶弓箭手归属冯冲。” “附近的情况云逸你熟,相关攻略就交给云逸你了,我就一个要求,每天的效率拉满,儘可能的多剿灭几座水寨。” “属下遵命!” 冯冲两人行礼之后互看了一眼,徐成示意冯衝来匯报。 “主公,今天剿灭了驻地附近的三座小型山寨,俘虏人口478人,缴获的粮食,武器都放入驻地仓库。” “驻地周边陆地50公里之內没有威胁了,属下今天还派了几艘渔船去最近的几座水寨打探情况,基本与属下所知的差不多。” “属下准备把上游100公里內的水寨按远近剿灭,有海鶻號的存在,再加上属下的2艘走舸,只要不是大型水寨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大的损失。” “剿灭山寨也不能停,明天开始兵分两路,建达带著你的部队把驻地周边500公里的小型山寨扫荡一遍,云逸带著水军按照自己的计划一路向上游剿灭水寨。”陆鸣听完思考了一下,认真的对冯冲两人说道。 陆鸣又深呼了一口气,解释道:“时间紧迫,我们领地要儘快升到乡镇就需要大量的功勋。所以没有时间给你们磨合部队了,直接以战代练吧。云逸抽时间做一份周边500公里的地图,大致有个参照物就好,重点標记你所知道的山寨,做好直接交给建达。” “愿为主公分忧!”两人朝陆鸣一拜说道。 “安排好修理船只的工人,让你下面的几个学徒带队,组织个100人的队伍,接下来几天战斗不会少,破损的船只也不会少,早点准备早点上手,反正领地也需要修理船只的人才。” 陆鸣吩咐完就赶人回去休息:“好了,都早些休息,明天起,都要开始辛苦了。” “主公也早些休息,属下告退。”两人说著就退了出去。 真不是陆鸣太著急,实在是现在已经开服28天了,就算是距离前世第一村的建立时间,也就5天的样子了。 更何况这一世有了陆鸣之后,不说整个东国玩家,至少徐州的玩家实力远超前世,这几天不管什么时候出现建村公告陆鸣都不会奇怪。 虽说这紧张感大部分还都是陆鸣自己造成的,但是陆鸣也不后悔。 陆鸣有自信一步快,步步快,就算那些大公会能很快在领地建设上赶上自己,但陆鸣相信以自己积累下的底蕴,后面与其他玩家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陆鸣要趁玩家大部队还没完全具备剿匪能力之前,儘量的多刷一点小型山寨,毕竟小型山寨以领地的实力来说,完全可以做到无伤剿灭。 水寨其实不用那么急,玩家短时间之內不具备覆灭水寨的能力,没有船只从陆地进攻水寨,就算能打的过,水贼们还可以坐船逃跑。 之前陆鸣还想把水寨放一放,但现在为了造船师,只能兵分两路了,还好手下现在多了徐成的存在。 陆鸣新准备的计划是,水军沿著水路一路向上游展开剿匪,以500公里为一阶段;陆军以驻地周边500公里为半径剿灭小型山寨。 水军每向上游前进500公里,或者陆军清理完驻地周边小型山寨了,就要准备一个新驻地;陆军清理完一块驻地的小型山寨就去下一块驻地。 陆鸣跟著水军行动,明天儘量多灭一些小型中型的水寨,凑够足够的战船直接找大型水寨麻烦,儘早凑够攻击有造船师的那个大寨的船只。 有了造船师领地就能让船坞开工,而且以现在领地的体量甚至可以直接量產五级战船艨艟。 现在这个阶段的五级艨艟在江河里剿匪就是碾压,陆鸣甚至可以给徐成配备足够的士兵和补给后坐等徐成把整条长江的水匪剿灭乾净。 现在对陆鸣来说,效率就是第一位的,一切都要讲究效率。 第34章 攻破大寨(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陆鸣所担心会突然响起的系统公告的事情在这两天內都没有发生。 毕竟陆鸣发布的玩家攻略也就过去了10天,领地出售的武器也才过去了5天,估计除了徐州的大公会【南盟】之外其他州都还没完全做好剿灭初级山寨的准备,毕竟失败一次的损失就算是大公会都要肉疼很久。 这多少也让陆鸣心里鬆了一口气。 第一天陆鸣就跟著徐成带领的水军一路攻破了3座小型水寨和1座中型水寨,整合修理完手中的船只后凑出了四级战船海鶻级一艘,二级战船走舸级7艘,一级战船快艇级32艘,渔船100多艘。 而第二天水军又分成两路出击之后,这一天攻破了7座小型水寨和2座中型水寨,二级战船走舸级达到了18艘,一级战船快艇级68艘,渔船200多艘。 陆军的冯冲在这两天也是大有收穫。 两天时间,靠著徐成画出来的简易地图和几个嚮导带路,冯冲带著手下的全部部队出击。 靠著攻破一个山寨留100一阶刀盾兵打扫战场押运俘虏的方式,第一天攻破8座小型山寨,第二天更是攻破了9座小型山寨。 陆鸣之前购买的马匹更是发挥了大用,战马都被发狠的冯冲当成了駑马用,150辆马车將缴获的战利品大部分都运回了驻地。 虽然放弃了大量的粮食,但是陆鸣现在不缺粮食,浪费就浪费了。 两天时间,总共俘虏的人口將近4000人。 主要是为了效率都是碾压式攻击,杀戮太多造成基本每次攻破之后只剩些附属人口,战兵基本全灭。 3座中型水寨的初级武將也被追求效率的陆鸣几下砍死。 爆炸的人口也让陆鸣不得不晚上带队,让空閒的一阶水兵操控海鶻號满载俘虏一晚上2趟地运送回山海村。 月明星稀,海鶻號正从东海驶入长江入海口。 刚送完第二趟俘虏的海鶻號正在返回驻地,坐在船头沉思的陆鸣平静地看著江面。 陆鸣有预感今天天亮之后就能看到世界第二村的系统公告了。 玩家论坛的热搜榜上都是在討论爭论第二个建村的会是哪个州的人。 而各大公会的公关团队也在开始预热,看起来各州都已经做好了建村的准备,隨时准备展开建村竞赛。 各大公会的剿匪军团都组建完成,攻略过多少多少个山寨了啊,目標的初级山寨早就挑好侦查了多少波了啊,建村选址周边资源多么丰富多么易守难攻多么隱蔽啊等等等等。 反正就是借著匯报公会建村进程的同时宣传自身的实力和执行力,获取热度顺便招新。 陆鸣一点都不怀疑天亮之后东国各大公会会排著队建立村庄。 压力来到了陆鸣这一边,虽然这压力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但到了这个时候,陆鸣一点都不想输给那些公会,虽然不是一个赛道的比拼。 陆鸣不想按部就班等自己战船达到满编数量再去攻略有造船师的那个大寨了。 水军已经攻略到了大寨附近,白天陆鸣就坐著渔船在大寨周边转了一圈。 陆鸣发现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要水陆並进,陆军先行攻击吸引注意力,水军凭藉海鶻號的防御力和速度,只要给足够的距离將海鶻號的速度提到500公里/小时以上,用海鶻號的衝击力直接撞破水门,衝进去之后第一时间控制对方的船只,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没必要跟对方硬碰硬水面决战,偷袭一波,控制了对方的船只,逼对方在岸上跟自己打。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操作的好还能最大程度的减少双方的伤亡。 只有海鶻號受伤的世界就这样达成了。 反正有了造船师,海鶻號的修復,五级战船艨艟的量產都是小问题。 陆鸣已经吩咐冯冲带著1000名一阶刀盾兵,100名三阶弓箭手,500名一阶弓箭手上半夜从陆路赶到大寨边上待命,凌晨时分进入攻击位置等待陆鸣的火箭信號。 凌晨时分一般是防备最鬆懈的时候,陆鸣把时间定在凌晨不光为了抽时间运送俘虏回领地,陆军赶路,更是为了计划能够没有意外。 回到了驻地的海鶻號迅速的完成了船员的轮换,换上了休整了一晚上的100名二阶水兵,200名三阶刀盾兵,500名一阶弓箭手,其他走舸快艇也迅速地完成船员登舰。 眼看各战船都已经准备好了,在陆鸣的一声令下,船队悄无声息地驶向上游。 启明星刚刚升起,蒙蒙亮的江上一排战船无声无息地靠近著大寨水门附近。 凌晨的世界总是特別安静,只听到一声响箭声,一支火箭从江面射向高空。 紧接著水寨的旱门和围墙就响起了猛烈的喊杀声和撞击声。 一阵箭雨从寨外射向围墙,把围墙上守卫的水贼压制地抬不起头来,只能靠著女墙大声地喊著:“敌袭!” 整个水寨瞬间热闹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无人关注的水门处一道道破浪之声被水寨里的各种人声压製得听都听不清。 只见海鶻號沿著领地船只让开的主航道疾行而来,眼看马上要撞上水门了,还是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 “嘭”地一声巨响,海鶻號撞进了水门里面,水门附近的战船立马跟隨著海鶻號进入水寨內部。 水贼们本身脆弱的神经被这声巨响嚇得更加不知所措了,原本就有些混乱的水贼此刻就更加听不了指挥了。 进入水门的战船迅速地停靠在水贼们的船舶周围,控制了水贼的船只。 海鶻號在进入水门后拼命减速,但还是一头撞上了一艘斗舰之后才勉强停了下来。 陆鸣第一个带头跳到了岸上,大喝:“尔等被包围了,贼將可敢一战!” 跟隨著陆鸣跳到岸上的刀盾兵迅速的组织盾墙,把整个岸边都包围了起来,想要衝到船上就要先衝破刀盾兵的盾墙。 水贼都停留在原地不知所措,过了一会才在呵斥声中分出了一条路,一员武將领头走了出来。 旱门附近的攻击还在继续,不过冯冲他们没有攻城武器,所以目標只是占领围墙,听著声音应该是占尽了优势。 领头的水贼喝问道:“半夜偷袭算什么本事,有种的真刀真枪跟老子干!” 陆鸣也不回答他的问题,继续动摇人心:“旱门已经被我的人堵死,围墙也被我的人占领了,你们的船只也都被我控制住了,逃跑肯定是逃不出去了,现在你们只有2个选择,投降或者死!” 那个头领一听就感觉不好,立马大喝:“不要听他瞎讲,给我冲,抓住他这个领头的就能让他们放我们离开!” 陆鸣艺高人胆大,刚好拿他们检验一下自己的实力,提著枪就冲了上去。 对面几员武將看陆鸣不跑回自己那边的盾墙,反而衝上来送死,拿起武器就要活捉陆鸣。 真实实力在高级武將里都能排得上號的陆鸣可不是他们几个能应付的,陆鸣隨意的几招挡下了大部分的攻击,隨手一枪就捅倒一员武將,紧接著陆鸣用尽全力的一击横扫八方,剩下的四员武將全都被扫倒在地。 陆鸣用枪又舞了个圆,把衝上来的水贼亲兵扫倒一片,提起一开始被自己捅伤的往后一丟,接著又是一脚一个把剩下的几人全踢到了盾墙前。 刀盾兵看到主公把敌將扔到面前,迅速把这几人围起来用刀架住。 陆鸣做完这一切,把手上的枪向前一指,大声道:“尔等头领被俘,逃生无望,还不投降!” 陆鸣这方的士兵跟著大喊:“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水贼们看到大势已去,也不再垂死挣扎,很快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第35章 东国玩家提前到来的建村时代(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太阳升起,天空开始明亮起来,温暖的阳光洒满了大地。 海鶻號甲板上,陆鸣看著隨军医师给水贼武將包扎伤口。 陆鸣的部队已经全部接手大寨了,这次战斗除了旱门附近的守卫水贼死了一些之外,基本上双方都没有什么伤亡。 陆鸣怕误杀了大寨造船师,攻破水门之后就没让弓箭手攻击岸上的人。 所以大概这位被陆鸣一枪捅穿腹部的武將就是最后一个伤损。 隨军医师包扎完毕,顺口说了声:“还好没伤到內臟,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好了。”说完就告辞下去煎药了。 水贼其他四员武將这才放下心来,领头的那人开口说话:“感谢阁下救治,阁下武艺高强,吾等佩服,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 陆鸣拱拱手道:“异人陆鸣,山海村领主,僮县县尉,此次出来剿匪,你们是遇到的之中实力最强大的水寨,要不是我们用了点计谋,想拿下你们的水寨损失会非常大。” 虽说是被陆鸣使了计谋,又是在防备最低的清晨,又是声东击西。 但最后水寨5员武將带著亲兵一起也没打过陆鸣,还被陆鸣给一一放倒了,这个实力眾人是服气的。 再加上实际上双方这次战斗真没死多少人,而受伤的水贼陆鸣都立刻安排隨军医师进行包扎,还算善待眾人。 所以其实几人对陆鸣的態度还是不差的。 “陆领主技艺高超,吾等几人合力都不是对手,休要多提。” “吾等技不如人,要杀要剐任凭吩咐!” 一听对方这语气,对方这態度,陆鸣就知道招降稳了。 “领地初创,不仅缺人才,更缺將领,不如你们兄弟加入领地,我们齐心协力,共创一番事业可好!” “主公在上,属下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几人立马跪地行礼,向陆鸣投诚。 “好,我们领地就缺你们这样能够独当一面的將领。有几位的加入,领地的发展就能更加顺利。” 陆鸣一脸惊喜地上前几步,扶起了几人。 陆鸣与几人寒暄了一会,了解了一下各人的情况,刷了会几人的好感之后,查看了几人的属性。 姓名:董战字云风 忠诚:65 天赋:破浪 职业:中级武將 等级:59(23%) 声望:100 身份:山海村村民 武力:77,统帅:28,智力:31,政治:12 技能:冲阵,先登,跳帮 特长:中级水战统御 內功:【云海心法】高级內功,共9层,当前修炼到第五层,每层增加3点武力。 装备:无 ............ 姓名:许来字义孝 忠诚:65 天赋:初级射击 职业:初级武將 等级:51(86%) 声望:20 身份:山海村村民 武力:58,统帅:21,智力:18,政治:10 技能:箭阵,火箭 特长:初级弓箭手统御 內功:【云海心法】高级內功,共9层,当前修炼到第三层,每层增加3点武力。 装备:无 ............ 姓名:许远字啸云 忠诚:65 天赋:初级水战 职业:初级武將 等级:53(71%) 声望:20 身份:山海村村民 武力:59,统帅:22,智力:17,政治:10 技能:潜水,凿击 特长:初级水战统御 內功:【云海心法】高级內功,共9层,当前修炼到第四层,每层增加3点武力。 装备:无 ............ 姓名:丁班字叔杰 忠诚:65 天赋:初级水战 职业:初级武將 等级:49(81%) 声望:20 身份:山海村村民 武力:59,统帅:17,智力:12,政治:10 技能:衝锋,刀阵 特长:初级刀阵 內功:【云海心法】高级內功,共9层,当前修炼到第四层,每层增加3点武力。 装备:无 ............ 姓名:何弋字封善 忠诚:70 天赋:初级水战 职业:初级武將 等级:45(15%) 声望:20 身份:山海村村民 武力:52,统帅:25,智力:22,政治:10 技能:水战 特长:初级水战统筹,初级水军训练 內功:【云海心法】高级內功,共9层,当前修炼到第二层,每层增加3点武力。 装备:无 ...... 几人的属性都不算惊艷,特別是见过冯冲跟徐成的属性之后。 明显这几人的潜力都一般,好消息是部队终於不缺武將了。 之后只要把董战这几人的部队都配置完善,剿匪效率会大大提升。 陆鸣想了想说道:“你们原先的部队先带回领地,等整顿好军纪完成领地的训练之后还是归你们统领。” “今天先带你们回一趟领地,刚好徐成也还没去过领地,一起熟悉熟悉自己的领地。各位这段时间我先一人配置1000一阶兵种,原先的部队训练好之后再直接补充给你们。” “感谢主公信任,属下遵命!”董战带著几人二话不说,直接跪谢陆鸣。 原先的部队整顿好还是自己的部队,还立马给自己五人每人配置了1000名一阶兵种,光这5000名一阶士兵就已经比起原先的水寨实力大增了。 这已经足够信任看重董战这几人了,让几人都觉得自己认了个好主公,心里更加的信服陆鸣了。 陆鸣安排冯冲看守大寨,带著徐成还有几人登上了海鶻號,水寨船坞里面的造船师学徒工人全部打包也登上了海鶻號,水寨剩下的部队和附属人口全塞到10艘斗舰上。 以一艘海鶻號十艘斗舰组成的庞大舰队顺流而下,向著东海驶去。 陆鸣现在心態非常平稳,既定目標基本顺利实现。 这趟回归领地,领地船坞就可以直接量產高级战船。 领地水军將领六名,就算丁班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其他五员水军武將就是五支水军部队。 可以说在长江入海口这一块,陆鸣已经没有对手了。 只等部队的战舰配置好,领地又可以迎来一波高速发展。 陆鸣甚至在考虑是不是改变一下计划,先做长江一霸算了。 舰队顺利抵达了领地,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的提示声连续不断在陆鸣脑子里响起。 ...... “叮” “---世界公告:恭喜东洲汉帝国异人魏邦杰建立世界第二村【华夏村】,获得特殊奖励:中型矿脉一座(自选种类),个人等级+2,本源属性+2,声望+500,希望玩家继续努力,发展壮大,爭霸天下!” ... ... ... “---世界公告:恭喜东洲汉帝国异人方涵建立世界第三村【南村】,获得特殊奖励:小型矿脉一座(自选种类),个人等级+1,本源属性+1,声望+100,希望玩家继续努力,发展壮大,爭霸天下!” ... ... ... 连续两道系统公告各响了三遍,预示著东国玩家的建村时代拉开了帷幕。 不过陆鸣没想到【南盟】还是被【华夏盟】抢了先。 按道理【南盟】凭藉安排人手抢购陆鸣出售的武器应该领先其他公会的进度的,没想到还是让上一世东国第一个建村的【华夏盟】抢了先。 虽说陆鸣上一世在【南盟】混了十年,知道【南盟】拉胯程度,但是这都没抢过实在是让陆鸣都感到无语。 这也是领地的武器只能在徐州范围內出售而陆鸣不担心【南盟】的壮大的原因。 交州【华夏盟】魏邦杰,徐州【南盟】方涵,都是前世的知名领主。 陆鸣打开玩家论坛,查看起东国各大公会的信息。 第36章 整合部队,分配任务(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玩家的排行榜要在全世界领地建立达成一万名才会开放,而系统公告只会公告前三名,所以暂时玩家们只能確定这三名领主。 而通过玩家论坛可以知道,汉帝国每一州现在都已经有人建立了领地。 只是后面的没上系统公告而已。 陆鸣这个时候是有点自豪的。 自己不仅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还改变了东国玩家的命运。 上一世,东国玩家不仅没进世界前三,还比其他国家慢了两天时间,这件事让某些邻国的玩家嘲笑了很久。 这一世,东国玩家至少包揽建立村庄前十四名,还领先全世界国家至少几天时间。 別小看这几天时间,在发展黄金期多领先几天所能积累的底蕴真的不小,到第一次国战的时候就会明显地看出实力上的差距。 更何况这不是一个东国玩家领地的领先,而是东国玩家整体的领先。 陆鸣已经可以想像东国玩家在第一次国战中大杀四方,捞到足够多的好处,跟其他国家的玩家拉大差距,甚至能赶上本土门阀世家。 陆鸣看了一会相互庆祝的东国玩家,关掉了玩家论坛。 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更加努力,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要是自己被追上了,別人可不会因为自己以前提供过帮助就放过自己。 自己要一直保证足够强大足够的占优势,这一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 陆鸣安排伤员去医馆养伤,让张文带造船师和造船师学徒工人全部进入领地船坞开工。 董战他们总共有3名造船师,1名中级造船师,2名初级造船师。 还带回来了3名初级铁匠,8名初级木匠,直接补充进铁匠铺和木匠坊,增加领地的军火生產量。 陆鸣则带著徐成和董战几人参观了整个山海村。 转了一圈后最后来到船坞,准备一起看看船坞的进程,商量一下各自的战船配置。 没想到刚进船坞就听到一个坏消息,五级艨艟缺少材料,需要入阶木材,领地暂时没有,建造不出来。 入阶的木材江海谷地並不是没有,只是入阶的木材都在太华山脉之上,探查採集太容易被廖化发现。 反正暂时也不需要入阶材料,所以一直也没有重视。 只能在外剿匪的时候找一找,还好需要的是一阶的木材,到时候就是需要陆鸣跑跑运输,问题也不大。 好消息是四级之內的战船都可以量產,以目前的人员配置可以同时建造三个系列的船舶:二级战船走舸一天一艘;三级战船斗舰二天一艘;四级战船海鶻五天一艘。 虽说建造斗舰能短期之內壮大水军舰队,但陆鸣想给每位水军將领都配备一艘海鶻號当旗舰。 而且陆鸣现在拥有大量的走舸和10艘斗舰,继续剿水匪还能缴获大量的低级战船。 所以陆鸣直接同时建造三艘四级战船海鶻號。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伴你閒,101??????.??????超方便 】 董战他们几人也很眼热海鶻號,一听陆鸣优先建造海鶻號,要给每个將领都配备一艘海鶻號之后非常激动,忠诚度再次大涨。 待徐成、董战他们熟悉领地的工作完成,船坞的造船师到位了,战船的建造也全都安排好之后,陆鸣就准备外出继续剿匪。 陆鸣带著眾人跟张文、张武还有受伤在领地休养的丁班告別。 然后带著这几天的军火贸易收入,补充完各种物资后,海鶻號为首的舰队再次向东海扬帆起航。 陆鸣带著舰队没有直接回大寨,而是先去了离僮县县城最近的渡口,去僮县兵营再次徵兵了3000名一阶水兵,2000名一阶弓箭手之后,才带著部队回到了大寨驻地。 陆鸣先把领地的所有將领都喊了过来:“我准备重新分配一下部队,重新安排一下各自的任务。” “100名二阶水兵和100名二阶弓箭手固定海鶻號上,归属我麾下。” “建达麾下部队:亲兵200名三阶刀盾兵,1000一阶刀盾兵,1000一阶弓箭手。” “云逸、云风、义孝、啸云、封善麾下部队:每人1000一阶水兵,400一阶弓箭手,2艘三级战船斗舰,10艘二级战船走舸,40艘一级战船快艇。” “建达还是老样子,找嚮导,以驻地为中心,周围500公里內的小型山寨,不问过程,怎么效率怎么来。剿匪的时候注意探查周边有没有入阶木材的消息。” “属下遵命!”冯冲还以为原本给自己的200名亲兵要被收回了,没想到自己主公没动亲兵,这是信任,那自己就不能辜负了主公对自己的这份信任。 “水军將领,以云逸为主將,云风你辅助,周边江段的情况整合一下,儘快定个方案出来,拥有造船师的目標优先级高一级。” “属下遵命!”徐成听之前的部队分配,虽然心里明白主公这样做是对的不是针对自己,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毕竟海鶻號被收回,麾下部队少了一大半,跟新来的水军將领一样了,换谁心里都不舒服。 但是没想到陆鸣安排的水军主將居然会是自己。 董战可是中级武將,个人实力远超自己,居然安排给自己打下手,这是何等的器重自己。 刚刚升起的那么点不满瞬间就消失了,反而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衝动。 至於董战几人,作为新降的武將,每人都能有1400一阶士兵,还承诺原本麾下部队完成整合就补充给自己几人,后面还有一人一艘海鶻號做旗舰,还有什么不满的。 董战更是个聪明人,明白陆鸣这么做的意思,只要有能力,出力够多,就能出头。 董战知道造船师对领地很重要,陆鸣很重视,所以借著这个机会跟陆鸣匯报导:“主公,据属下所知,下游100多公里的一处大型水寨有造船师,还有上游100公里处的一处初级水寨和300公里处的一处中级水寨都有造船师,而且应该都是中级造船师。” “云逸你作为水军主將,探查完毕后做好计划,海鶻號和我都听你调遣,我只看效率。” “磨刀不误砍柴工,各自负责各自的任务,都去熟悉下自己的部队,想办法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明天我要看到结果。” 听完陆鸣的要求,冯冲和徐成带头跪拜,向主公表示自己的决心:“主公请放心,属下誓死完成任务!” 恩威出於上。 到底是当了20年的领主,陆鸣深刻地明白了这句“恩威出於上”。 前面先施恩:都把冯冲和徐成刷成了死忠,董战几人也都归心於陆鸣。 再立威:该给的权利都给你们了,时间定好,就看结果。 如果帝王心术显示在陆鸣的面板上,至少也是个大师级的熟练度了。 第37章 兑换亭侯(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领地的將领都在打探消息,制定计划,陆鸣也没有閒著。 要知道陆鸣出领地是为了寻找破局方法的。 领地头顶有一把叫做“廖化”的刀悬在那里,发展都要小心翼翼的。 但是以目前领地的实力又没办法去解决这个威胁。 所以陆鸣才会选择外出发展,一是为了领地的发展不能停歇,二就是为了破局的方法了。 原先陆鸣想的办法是藉助外力,虽然会暴露江海谷地的存在,但是未来的威胁跟现在的威胁比起来陆鸣还是分的清轻重的。 要是不解决掉廖化,可能一年后就没有山海村了。 而解决了廖化,陆鸣有自信在五年內拥有小诸侯的实力,完全不惧几年后本土势力对玩家领地的威胁。 但是陆鸣现在有更好的选择了,领地水军的实力大增让陆鸣想到了另一个思路。 主要前世陆鸣一直没有发展过水军,陆鸣前世领地起步比別人晚了半年,很多资源都没有赶上。 而发展水军最重要的造船师和战船图纸除了前期有机会搞到,到了后面只能花费天价才能买到。 所以在水军发展上格局不大的陆鸣从一开始就给自己定错位置了。 还好陆鸣的运气再次眷顾了他,刚出领地就接连遇到徐成和董战等人,打开了从水军的方向看问题的格局之后,破局之法也就出现在了眼前。 现在陆鸣不仅仅是要破局了,而是想要收服廖化和廖化的整个势力,完成实力上的大跃进。 难度和困难当然是有的,但是重活一世,陆鸣怎么可能没有心气呢。 前世东国玩家没有人收服过歷史名將,不代表这一世陆鸣就做不到。 总有人是第一名,为什么不能是陆鸣呢? 陆鸣细细的復盘了下最近的收穫,再回忆了一下前世的记忆,確定了几个关键信息后,陆鸣再把自己的计划完善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陆鸣才开始一天的修炼,话说陆鸣的內功又快升级了,再突破就是中级武將了。 接下来几天,陆鸣隨著海鶻號四处出击,在追求效率的陆鸣面前,水军只要遇到实力强一点的水寨,就会向陆鸣呼叫支援,而陆鸣这几天出手也都是不留情面。 这几天的成果也是让陆鸣满意的。 水军攻破中级水寨1座,初级水寨2座,大型水寨4座,中级水寨10座,小型水寨15座,把整个僮县长江河段的水寨清缴一空,徐成已经在淮阴县內找到合適的地点作为驻地继续剿匪了。 水军收穫:中级造船师3名,初级造船师5名,三级战船斗舰54艘,二级战船走舸185艘,一级战船快艇224艘,初级武將俘虏7名,水贼一阶战兵俘虏3891名,二阶水兵俘虏585名,附属人口1万多。 所有俘虏全都运送回领地,入阶战兵全部交给张武和何戈。 由於俘虏的水贼入阶战兵太多,需要整合训练,陆鸣把拥有水兵训练的何戈调回了领地,辅助张武练兵整合。 附属人口交给张文负责洗脑消化,儘快的融入到领地之中。 造船师则再次为领地开闢了8艘海鶻號的建造序列,领地船坞已经扩大了面积,现在能同时建造11艘战船。 而第一批的3艘海鶻號已经建造完成,一艘给了徐成,两艘给了董战。 新投的初级武將都没什么特別的,潜力也基本到底了,投诚后刚好给徐成他们每人一个副手,徐成多一名。 冯冲的陆军也毫不逊色,攻破初级山寨42座,中型山寨12座。 可以说是把整个僮县靠近长江的中小型山寨剿灭乾净了,陆鸣反覆交代的入阶木材冯冲第三天就找到了。 陆军收穫:俘虏初级武將4名,山贼一阶战兵俘虏2645名,附属人口7852名,小型一阶松木林,小型一阶樺木林。 初级武將投诚后全部给冯冲当副手,一阶战兵送回领地交给张武整合训练,在一阶松木林和一阶樺木林处各建了一个伐木场並各留下1000人当伐木工,剩下的附属人口送回领地交给张文安排。 陆鸣准备让两处伐木场积攒5天的量,等领地船坞这批四级战船海鶻建造完成刚好直接建造五级战船艨艟。 艨艟的建造时间是10天一艘,也就是15天后陆鸣就能拥有11艘艨艟了。 有了五级战船艨艟为主力的水军舰队,可以说在广陵郡除了官军就没有对手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陆鸣的功勋终於攒够了,现在陆鸣身上的功勋总共有20500点,是时候兑换爵位升级领地了。 “刷”的一声,身穿县尉官服的陆鸣出现在了广陵城的传送阵上。 上一次来广陵城还歷歷在目,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希望给张超留下的印象他还能有点记忆。 来到郡守府,跟守卫说明来意,这次不用传话直接就被守卫领了进去。 到底这身官服还是有点用处的。 来到郡守府大堂,经过报告之后,陆鸣走了进去。 张超还是一副威仪的样子,陆鸣见面就一拱手行了一礼:“太守大人安康,僮县县尉陆鸣,在僮县剿匪一月有余,稍有成果,特来找太守大人復命。”说完陆鸣就把官印递到了张超面前的桌子上。 张超略有惊讶,一边开口一边拿起陆鸣的官印:“本太守当时只是按规矩办事,可並没有命令你做什么事情。但你有心剿匪,主动为朝廷分忧,本太守还是很欣慰的。” 张超本还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嗯”了一声:“2万多点功勋,你们异人管这叫稍有成果?” “也就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內取得的成绩,在大人那里这点成绩算个什么,也就是异人的身份才让太守大人惊讶。”陆鸣不卑不亢的分析著张超为什么那么惊讶的事实。 张超听到陆鸣如此说,收起惊讶的表情,郑重道:“是本官有些先入为主,不过本官还是要说一句,陆县尉每次见面都能让本官惊讶和好奇。” 陆鸣微笑地回道:“只要能给太守大人有个好的印象就好,这样有事登门找太守大人帮助的时候不至於话还没说就被赶出门去。” “哈哈哈哈,有趣,放心好了,本官的大门永远为你开著。”张超被陆鸣的这句话给逗笑了。 “太守大人,属下这次来是想用功勋兑换一些有用的物品,属下剿匪的成果可是用属下的底蕴换来的。实话跟您说,属下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陆鸣准备先卖一波惨,本身能看出张超对自己很有好感,再卖会惨,说不定有意外收穫呢。 张超听完卖惨的话后,笑著看了会陆鸣,拿起陆鸣的官印,与桌子上的大印碰了碰,接著甩了本兑换表给陆鸣:“好处给你了,兑换表也给你,自己挑吧。” 陆鸣看了眼自己的属性,声望多了20500点,变成21500点声望了,陆鸣瞪大眼睛问:“太守大人,剿匪还有声望拿的么?” 张超慢条斯理地回答:“按皇帝的旨意,买了官的异人剿匪会获得对应功勋的声望,但按刺史大人的意思,有功勋就不错了,懂了么?” “谢太守大人!属下感激不尽!”陆鸣很识趣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然后翻著手中的兑换表。 本来想隨意看两眼的陆鸣突然激动了起来,抬起头向张超说道:“太守大人,我要换个亭侯,再兑换两张难民营图纸。” 第38章 给与便利的张超(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张超只是笑著看了一眼陆鸣,先是翻了翻柜子,找出一个大盒子和一张图纸,接著把陆鸣官印再次碰了下大印:“亭侯好说,图纸只有一张,你们异人领主的图纸,每个郡守府都只有一整套,多一张都没有。” 陆鸣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是马上回去刷52万功勋。 因为汉帝国总共有105个郡,每个郡一套基础图纸,一张难民营图纸5000点功勋,也就是说只要速度够快陆鸣再刷51.5万功勋就可以换104张难民营图纸。 想一下领地多了105座难民营会是个什么样子,不说全部升级到高级难民营整个领地每天刷新人口4000多人,就说职业者每天刷新100来人好了,领地从此不缺人才,什么產业都能很快发展起来了。 陆鸣现在非常激动,前世这种好事根本就轮不到他,估计都被各大公会兑换掉了,就算有些实力强又有些运气的散人发现了,也肯定是闷声发大財。 就像此时的陆鸣,他就想吃独食。 就这样讲,这105张难民营是属於整个东国玩家的资源,陆鸣现在一口气全自己吃了,以后谁还能超过他去。 真要是全部都被陆鸣换出来了,那可以说陆鸣从此人口和资源都不会是问题了。 难民除了不会刷造船师、武將和文士,其他各类人才都不缺,陆鸣前期一座难民营都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人口红利,要是再多105座,陆鸣简直不敢想。 张超笑眯眯地看著陆鸣的脸色变来变去,跟陆鸣见了2次,虽然陆鸣一直表现的很热情很熟络,但眼底的那一抹淡然可逃不过他的眼睛。 能看到一个处变不惊的人突然变得激动的不能自己,半天过去了还没回过神来,也不枉他故意透露那么多消息。 陆鸣也就失態了一小会,回过神来就对著张超拜谢:“感谢大人对属下的提携,但凡大人有什么吩咐属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本官只希望你能完成自己的职责,做到真的守护一方百姓就好。”张超笑著摇了摇头,就准备端茶送客。 陆鸣赶紧打断:“僮县境內匪患严重,属下至今手里只有9000一阶部队,1000二阶部队,实在是施展不开啊,求大人看在属下一心为公的份上,通融一下。” “你要不要先看看你的亭侯印再说话。”张超略微无语地看著陆鸣。 陆鸣闻言上前收起兑换的爵位服、亭侯印、难民营图纸。 拿起亭侯印之后,陆鸣发现自己可徵兵营士兵直接多了一万。 “太守大人,属下这个亭侯是不是跟其他人的不一样?”陆鸣脑子里一转,就想到了问题所在。 “就当是你们异人中第一个兑换的奖励好了,应该说异人中只有你的这个亭侯才是真的亭侯。” 陆鸣一听,立马话锋一转:“大人,帮人帮到底,僮县兵营本来就没什么高阶兵种,低阶兵都要被我徵召完了,县城的安危也很重要的啊。” “我给你开个权限,允许你在广陵兵营徵召士兵,当然该出的钱还是要出的。”张超也没拒绝,直接给出了个方案来。 “什么等阶都能徵召么?有没有数量限制?”陆鸣直接打蛇顺棍上。 “最高三阶兵种,只要你钱够,没有数量限制。”说完,张超把刚写完的手令丟给他,直接端起了茶杯。 “感谢大人,属下一定尽心尽力,早日拿出成果,属下告退。” 陆鸣麻溜的跑路,出了郡守府就直奔传送阵。 虽然104张难民营图纸暂时应该不会有人能够发现,但是入袋为安的道理陆鸣还是懂的,先去换了下邳国的那张图纸再回领地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张超对待陆鸣有点太好说话了,换成別人可能会感到害怕,但是陆鸣其实是猜到原因的。 张超是兗州东平人士,为人正直公正,一心为公,手段出眾,汉灵帝徵辟张超出任广陵郡郡守,以制衡徐州刺史陶谦。 但张超到任之后发现,上有徐州刺史陶谦的压制,下有当地世家世族的不配合,张超基本上被架空。 所以当异人降世,陆鸣出现在他面前,一来泥人尚有三分血性,培养个异人领主出来跟徐州世家打擂台;二来毕竟张超背后还有家族,要为家族计,在广陵埋颗钉子,后面总能用的上。 这个时间点,但凡有点政治智慧的都看得出汉帝国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不管是门阀世家还是文官谋士,都在准备从中获利。 虽然整个汉帝国目前表面上还算和谐,对於中央的命令也能够实施,但是底下早就暗流涌动。 门阀、世家、有实力的诸侯,早就分好了各自的地盘,不是扶持个傀儡上去就是直接架空。 比如徐州刺史陶谦,实际控制了琅琊国、彭城国和东海郡;下邳国属於下邳陈氏;广陵郡属於广陵张氏。 一个州明里暗里的势力那么多那么乱,可想而知整个汉帝国的状况有多么的差。 张超原本在广陵太守这个位置也做不了几年,汉灵帝一死张超的太守也就当到头了。 所以有机会给架空他的人添堵张超当然不会放过。 给陆鸣的帮助其实也是在规则之內,只是不像其他郡守那样剋扣异人的奖励而已。 估计张超自己也把陆鸣当成是一手閒棋,能成长起来跟徐州这些势力斗起来更好;就算没发展起来,以张超的眼光,以后帮家族办点小事陆鸣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说,陆鸣早就对张超给自己的便利有心理准备。 不过陆鸣是越来越觉得前世的20年的经验怕不是假的,不仅玩家里的消息自己都不知道,就连自己一直以为是常识的事情居然是本土人士对玩家的打压。 不能用前世的思维去看问题,特別是跟本土人士有关係的事情,感觉都是坑。 陆鸣去下邳城换到了难民营建筑图纸,传送回到僮县。 领地之外就只有一艘海鶻號还在江边等待陆鸣,其他的部队船只全部回到了领地。 磨刀不误砍柴工,很多士兵將领都还没有回过领地,正好借著领地升级的机会熟悉下领地,感受一下领地的氛围。 也能提高一下全体人员的忠诚和士气。 第39章 领地升阶,大摆酒宴(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陆鸣回到领地,张文张武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张文领著领地的各个职业者,张武领著领地的所有武將都在领主府前的广场上等待著。 陆鸣也没浪费时间,回来第一时间就直奔领主府,打开属性面板,点击升级。 “叮”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陆鸣建设出世界第一座乡镇【山海镇】,赐予玩家“世界第一镇”称號,获得特殊奖励:领地建筑升级卷(神级)一张,黄金级招募令一枚,个人等级+3,本源属性+3,声望+5000,希望玩家继续努力,发展壮大,爭霸天下!” “系统提示:现在需要发布世界公告,是否隱藏姓名领地名?” 整个领地瀰漫著漫天的霞光之时,陆鸣也听到了系统提示。 看著广场上兴奋的眾人,陆鸣对自己说:“这就很好,这一世,我绝对不会给別人破坏这一切的机会!” “直接发布,都不隱藏!” ...... “---世界公告:恭喜东洲汉帝国异人陆鸣建设出世界第一座乡镇【山海镇】,赐予玩家“世界第一镇”称號,获得特殊奖励:领地建筑升级卷(神级)一张,黄金级招募令一枚,个人等级+3,本源属性+3,声望+5000,希望异人陆鸣继续努力,发展壮大,爭霸天下!” “......” “......” 一连三次的世界公告响彻大地,掀起整个世界的震动。 汉帝国区域。 “臥槽,其他人才刚刚建立村庄5天,还以为能够追上第一天就建村的幸运儿,结果陆鸣直接跨阶升级到乡镇了。” “到底世界领主第一人就是世界领主第一人啊,还是断层领先!牛逼!(破音)” “这几天各大公会的人不是在论坛很跳么,说陆鸣第一天建村就是运气好,等他们发力了分分钟赶超,现在呢?现在各大公会的人呢?” “刪帖了,刪帖了,之前那些叫囂的帖子都不见了!” “停下公会的领主扩军计划,把资源都投入到我们第一领地,不然我们跟陆鸣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还没找到陆鸣的领地在哪里么?多派点人去广陵郡找啊,找到陆鸣本人也行啊!” “陆鸣到底是怎么发展的?他的村民怎么那么快就能达到升级標准的?你们参谋部不是说陆鸣他就是个散人,人口会成为他发展的阻力么?” ...... 魔法大陆,狮鷲王朝。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我们花了那么大人力物力才刚刚建立领地,你们告诉我东国领先几天只是运气好,我们会很快迎头赶上他们的进度的,现在呢?都是废物!”【天堂之翼】公会会长对著手下大声骂著。 “少爷,参谋部分析过,这个陆鸣应该是开服第一天发现了宝藏,领地的位置也是那种封闭式的秘境,他一个人的领先不能代表整个东国。” “是啊少爷,这个人不属於东国的任何一方势力,东国的那些大势力不会放过他的,少爷不需要把精力放在他的身上。” “希望你们这次是对的......” ....... 高句丽区。 “抗议,这个人开掛!” “这个人作弊了,肯定是发现了游戏的bug,利用游戏bug获利,把他抓起来!” “我们大高丽帝国怎么可能落后別人,这个人有问题!我要举报!”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陆鸣是我们大高丽人?” ...... 西洲区,罗剎帝国。 “我们又一次落后別人了,这是第几次了?”【战斗北极熊】公会会长寒著一张脸,冷声询问手下。 “会长,游戏里东国跟其他区域不一样,他们资源人口各方面都要比我们优秀的多。我们跟其他国家的玩家比並没有落后,公会已经建立了三座领地,您的领地很快就能满足升级条件了。” “我那叫升级,別人的领地是升阶!”会长怒不可遏地朝著手下喷著口水。 “会长,真的是非战之罪。歷史上的东国在蓝星过於强大,游戏里其他各国都是整个歷史上的英雄同台竞爭,只有东国他们是三国时期,这明显能看出来『银河』的偏心。” “你的意思是国战的时候看到东国玩家直接投降?” “没有没有,我是想说东国明明优势那么大,我们只落后他们大公会几天时间,在国战前一定可以反超东国的。” “你最好是这样想的,我们战斗民族绝不服输!” ...... 不管世界上的纷纷扰扰,嫉妒或者詆毁,陆鸣此时此刻只想陪在村民身边,共同享受这一刻。 因为这次是跨阶升级,张文他们对此非常重视,还特意准备了庆祝晚宴,让全领地的人共同庆祝领地的进步。 陆鸣不仅同意了张文的计划,还大手一挥,搬出了之前领地酿造的酒水分发下去,今天整个领地酒水管够。 领地之前一直在高强度的对外剿匪,原本的武將和士兵都很疲惫了,还接收了那么多的降將和士兵人口,正好趁著这个机会休息调整,提升一下领民对领地的归属感和凝聚力。 升级完的领地很快更加热闹了起来。 张武带著麾下的士兵在广场上大摆流水席,领地的厨师领著伙计在广场边上架起了一口口大锅,一坛坛的酒水被人一车一车地拉到了广场上。 隨著宴席准备工作的完成,村民们开始入场。 升级后的广场面积更大了,有十万多平方米的大小,张武带人布置好了6000桌酒宴。 领地的全体军民都入了席,张文站起来示意大家安静一下:“今天是领地升阶的好日子,主公特意为大家准备了庆祝酒宴,在开宴之前,请主公为我们大家说两句话。” 陆鸣端起酒杯缓缓走到广场中间的高台上,看著眼前洋溢著开心、兴奋、幸福的一张张脸庞,感慨万千。 脑子里快速地划过了各种记忆,有前世的,有今生的,有悔恨的,有快乐的,最终一幕幕慢慢变成了眼前的场景。 “各位兄弟姐妹们,从领地初创到今天,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 今天在座的各位,有被生活所迫远走他乡的流民,有遭遇战爭流离失所的难民,也有看不惯官府落草为寇的山贼水匪。 但不管你来自何方,原来是什么出身,做过什么事情,只要我接纳了你们进入这个领地成为领地的一员之后,你们只有一个身份,山海镇的居民,我的兄弟姐妹。 我希望大家都把领地当成是自己的家,我们都是一家人,今后也是要当成是一家人相处。 当今的汉帝国,朝廷昏庸,吏治败坏,门阀世家自私不仁,流民遍野民不聊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乱世將至。 我陆鸣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匡扶汉室,我只希望我能凭藉自己的能力庇护一方,保护自己领地里的每一个领民,让自己领地的领民每一位都有家可回,有饭可吃,有田可耕。 尽心尽力建立一个强大的领地,让所有人都为之自豪,让所有敌人都为之胆寒。 为了我们山海领地的日益强大,为了我们共同美好的明天,我敬大家,饮胜!” “饮胜!”“饮胜!”“饮胜!”...... 陆鸣的演讲点燃了领地,整个领地爆发出狂热的气氛。 第40章 双称號並存,领地底蕴大涨(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狂热的气氛持续到了深夜。 陆鸣带著张文张武在酒宴之中来来往往,穿梭不停。 不管是武將还是士兵,不管是职业者还是百姓,陆鸣走到哪敬到哪。 不管是熟悉的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陆鸣都混了个脸熟。 一天下来,整个领地的库存酒水为之一空,不说其他人,就连高级武將实力的陆鸣都喝到醉倒。 第二天清晨,清醒过来的陆鸣头疼欲裂,打坐运转了一个周天內功,才把酒气全都散了出去。 陆鸣这时才空閒下来,查看了升级后的领地属性。 村名:山海镇(初级乡镇) 称號:【世界第一村】,由白银级建村令建设而成的领地,增加一定的知名度,对流民吸引力增加100%,对特殊人才吸引力增加10%(流民每天刷新160名左右)。 【世界第一镇】,增加领地居民一定的资质,领地居民工作效率和训练提高100%,领地各类职业者突破机率提升50% 等级:初级乡镇 耐久:100万/100万(每次攻击都为强制1点) 居民数量:56952人 民心:88 治安:85 特殊属性:领地范围100平方公里之內各项资源翻倍,粮食產量增加50% 村庄面积:9平方公里 土地面积:100平方公里 领地升级所需:中级建筑8座,领地居民超过50000人,粮食1000000单位,木材1000000单位,石料1000000单位,银幣100000。 ...... 果然经过了昨天的演讲和酒宴之后,领地的民心大大提升了,人心安定对领地接下来的行动会有很大的帮助。 两个世界第一的称號並存生效中,这是陆鸣所没想到的。 毕竟前世这种世界第一的荣耀离陆鸣太远,他还以为世界第一镇会覆盖掉世界第一村,最多就是称號属性提高一点。 没想到不但保留了世界第一村的称號属性,还多了那么强力的属性。 每一条属性都是对领地的史诗级加强。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超便捷,????????????.??????轻鬆看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不仅提高了领地的工作效率,產能提高一倍,部队的训练效率也提高了一倍,领地高阶兵种的培养更加容易了。 而对职业者突破机率的增加估计就是资质提高的体现,陆鸣刚刚修炼了一周天內功,明显感觉比以前流畅许多,隱隱给陆鸣一种马上要突破的感觉。 这些属性可能短时间內让人感觉不明显,但是將时间线拉长来看,对整个领地的发展是巨大的提升。 领地將会有更高等阶的部队更高等级的武將,更多的高级职业者更加庞大的生產能力。 陆鸣取出系统奖励的两件物品。 领地建筑升级卷在以后还是很常见的,国战积分和剧情积分都可以兑换,可以把领地的建筑无条件地提升一级。 陆鸣手中的带有神级两个字,可以任意提升领地的一个基础建筑到神级,用在对应的建筑上可以省下需求的神级职业者。 这个不用多说,肯定要用在兵营上面,本身领地的兵营因为没有高级武將,到现在还只有中级,中级兵营只能把兵种升到三阶,太拖领地的后腿了。 有了神级兵营,部队大规模地剿匪可以练出大量的高阶兵种。 另一个就是招募令了,这个东西陆鸣之前只在传闻中听过的东西,在玩家中属於高端中的高端。 招募令(黄金级):招募史诗阶歷史名將提升10%机率,招募传奇阶歷史名將提升20%机率,招募一流歷史名將提升30%机率,招募二流歷史名將提升40%机率,招募三流歷史名將提升50%机率,招募非歷史名將提升100%机率 前世东国只有两个领主玩家用海量的活动积分兑换到过,但是一直没有他们招募到歷史名將的消息,不知道是没有用还是失败了。 陆鸣看到了招募令的完整属性后思考了一会,觉得招募令並没有想像中那么强大。 比如本来招募一位史诗阶歷史武將只有20%机率,用了招募令之后机率变成了22%。 招募令用对了方法是神级道具,用错了方法根本一点用没有。 关键还是要自身强大,然后刷够好感,足够吸引歷史名將的兴趣,这才是使用招募令的正確方式。 这枚招募令对现阶段的玩家来说其实很鸡肋,但对於陆鸣来说就是雪中送炭了。 有著前世记忆的陆鸣早就知道第一个升级乡镇的领主会有一枚黄金级的招募令,这本身就是陆鸣后续计划中的关键道具。 招募令先放进包裹,陆鸣要先去处理一下领地的事务。 陆鸣让人通知张文张武来领主府商量事情。 不一会儿,张文张武就来到了领主府。 看到张武陆鸣就想起昨天晚上的宴会。 昨天陆鸣带著张文张武到处敬酒,就是在宣告张文张武是他的左右手,让领地的其他人都能服从两人的指挥。 毕竟最近领地招降了不少武將,都是桀驁不驯的山贼水贼出身,不早早地定下了张文张武领地二把手的地位,难免会有一些阳奉阴违的情况,这是防范於未然。 张文还好说,昨天全程陪伴在陆鸣身边,陆鸣敬一杯张文就陪一杯,全程跟隨。 张武这个没眼力劲的东西,一遇到士兵武將来灌陆鸣酒,他就急吼吼起鬨,还要跟著一起灌酒,不说倒反天罡吧,至少也是跟陆鸣的安排背道而驰了。 所以陆鸣今天一看到张武就有点牙痒痒,这就是个棒槌。 张武感觉到陆鸣不善的目光,后颈一缩:“主公,昨天可不止我一个人灌您酒,您可不能区別对待啊。” “这么说,你还觉得你做的很对咯?”陆鸣眼睛都眯了起来,在张武身上来回寻找著下脚的地方。 “是冯冲董战带的头,我寻思著最早跟著主公的是我啊,我都没灌酒他们凭什么灌您酒,对吧,是不是这个道理。” 只听“嘭”的一声,张武飞了出去。 陆鸣实在没忍住,也不想跟这个棒槌讲什么道理了,直接用行动表示算了。 “进来!闭嘴!坐好!”陆鸣踹了一脚张武之后气顺了不少。 陆鸣先拿出两张难民营图纸交给张文:“言和你把领地重新规划一下,原来难民营所在的位置全部空出来,可能未来还要建100来座难民营。” 难民营只能升到高级,后续升级只能凭藉领地升级卷。 不过高级的难民营,只要数量上去了还是很强大的,光现在这三座难民营,每天可以刷新120名难民,职业者3名。 “这一季粮食收上来之后,下一批农夫扩大到1万人,预先开荒够60万亩耕地,领地的工作效率提升了100%,现在一名农夫可以耕种60亩耕地了。” “领地铁匠铺、裁缝铺、木匠坊学徒进阶成职业者后把空出来的学徒名额补满,普通级的武器装备在两年之內都不愁销路,能扩大產能就扩大。让李大师打造几把黄金级武器,领地的武將兵器都是白银级的,要换一批武器了。” “再问问大师打造地级武器需要什么材料,拿著大师给的清单交给钱万里,让他盯著交易市场。” “船坞正在建造的11艘四级战船海鶻明天应该就可以下水了,之后安排全部建造五级战船艨艟。” “领地建设交给言和我是放心的,具体的整个领地的建筑规划就全权交给言和了。” “城墙、城门还有城市的道路都不要省材料,能用多好就用多好,能建厚点宽点就建多厚多宽,总之一句话,我只要最好的,不要怕浪费钱。” “私塾还是要再辛苦辛苦言和,领地自己的文官只能靠言和你来培养了。辛苦言和了。” “属下遵命,都是份內之事,何谈辛苦,主公言重了。” 第41章 整军,出发(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陆鸣带著张武来到兵营,对其使用领地建筑升级卷(神级)。 只见一阵霞光突然覆盖在整个兵营之上。 一盏茶时间之后,一座气势非凡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整座由白玉石建筑的兵营和校场矗立在领地之中,领地的武將和士兵再一次感受到陆鸣所带来的震撼。 陆鸣和张武在眾多武將士兵的视线里让领地达到升阶標准的士兵进阶。 花了两个小时时间,终於把领地该进阶的士兵全部进阶。 现在陆鸣麾下的將士有: 中级武將:张武,董战 初级武將:冯冲,徐成等17人 四阶部队:100名水兵,400名弓箭手,500名刀盾兵 二阶部队:6000多名水兵,3000名弓箭手,2000多名刀盾兵 一阶部队:4500多名水兵,3500多名刀盾兵 四阶部队都是早开始跟隨陆鸣的那1000名二阶兵种,可以说是陆鸣最初发家的资本了,跟著陆鸣大大小小的战斗不知道经歷了多少次。 二阶兵种大部队都是近段时间在僮县兵营徵召的9000名一阶兵种,这段时间高强度的剿匪让这部分部队快速达到了进阶要求。 剩下的一阶部队和部分二阶部队都是最近剿匪的收穫,经过了张武和何戈的整合筛选训练,再加上这几天的震撼,已经归心领地,凝聚力战斗力都不差系统兵营出身的士兵了。 看著眼前19员武將,2万多名军容整齐,布满肃杀之气的部队,陆鸣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都是自己辛勤努力的成果,陆鸣为眼前这一切感到自豪。 接下来又要高强度的剿匪任务,还是按照之前的安排来,各自分配的部队都没什么大的变动。 水军分成两部分,徐成和董战都被封为军司马,各领4员武將,5000名士兵。 陆军冯冲也被陆鸣封为军司马,统领陆军4员武將,5000名士兵。 陆鸣以一艘海鶻號为坐船,统领剩下的600名四阶兵种,500名一阶水兵。 张武和何戈继续留守领地,负责领地的安全,並继续训练士兵,留下的4000一阶兵全部归两人统管。 领地的舰队也是基本成型,15艘四级战船海鶻,64艘三级战船斗舰,能一次性运送20000多的部队进出,长江口的驻地还有300余艘二级战船走舸,400余艘一级战船快艇以及近千艘渔船。 这次外出高强度的剿匪,水军的任务是剿灭僮县所属的长江疆域將近2万公里的长江江段,並以每隔500公里的距离建立领地驻地,趁著玩家还没发展水军,僮县本土世家对水军的不重视时期,直接將僮县所属的江段控制在自己手里。 陆军还是以长江上的驻地为中心,剿灭僮县內的大小山寨,同时寻找入阶的木材、石料、矿藏资源,建立保护资源採集点。 这个时期野外的低阶资源基本都是无主之地,本土势力早就占据了大量的高阶资源,玩家的行动范围还停留在城市附近,陆鸣只要把资源点附近的山贼土匪消灭乾净就可以安全地开採各种入阶资源了。 所以陆鸣还是要继续搜寻造船师,目前领地的运力就连部队都要全部舰船一起运送,总不能资源运送每次都要陆鸣亲自跑一趟吧。 不是说陆鸣现在自持身份,不愿意亲自运送资源了。 只要是能帮助领地发展的事情,哪怕让陆鸣亲自挖矿他都是愿意的。 关键是陆鸣作为领地实力最强战力,在高强度的剿匪中能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实在是分不开身去运送物资,这大大浪费了领地的战斗力。 但现在领地的发展又离不开在外面开採的资源,进入乡镇阶段,领地的建设也好,生產所需的材料也好,都需要大量的入阶资源。 本来以整个江海谷地的潜力,是足够领地发展不需要外出寻找资源点的。 但是谁让廖化还悬在领地头上呢。 领地其实已经满足了升级中级乡镇的条件,陆鸣张文他们都没想著去升级,就是因为升级到中级乡镇领地的范围將会覆盖到北边的高级山寨。 当然,暂时升级不升级对陆鸣的山海镇其实影响不大,中级乡镇跟初级乡镇最大的区別就是流民的刷新差了160人左右,领地现在又不缺人口来源。 所以对陆鸣来说,领地现在除非跨阶升级,不然对领地的提升微乎其微,这也从某种程度上说明山海镇的潜力底蕴太大了。 张文和陆鸣心里都有数,不解决廖化这把悬在领地头上的刀,暂不升级领地比较好。 反正缺的那点资源可以从江海谷地之外获得,就是暂时运力不够,运送麻烦了点。 只要给足够的时间,以领地的工作效率,自己造也能把运力拉满。 但关键就是陆鸣现在还在抢时间,真的感觉时间不够用。 但凡领地运力足够,陆鸣还想第一时间去广陵城把张超答应自己的1万士兵拉回来。 陆鸣现在养得起,领地现在每15天能收穫9亿单位粮食,部队再翻个十倍都轻鬆的。 带兵的武將也够了,初级武將再差也有將近20的统帅值,一员武將带个2000人轻轻鬆鬆。 五天之后等第一批11艘五级艨艟造出来就会好很多。 將近600米长,200米宽的大型战船,满配战兵就要1000人,最大运力可运5000人马,基础航速也达到1000公里/小时。 到时候专门留个两艘当做运输船来用,又安全又快捷。 时间是陆鸣最大的敌人,外面还有103张难民营图纸等著陆鸣去换取,领地等著入阶资源投入產出。 也就是现在不缺粮食不缺资金,不然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虽然陆鸣还是知道几个地方能快速的搞到资金,但是那几个机缘可不是陆鸣一个人去就能搞定的,来回距离几十万万公里,跑都跑几个月时间,太浪费前期的黄金髮展期了。 这个时候,陆鸣是多么希望身边能多几个张文出来。 冯冲、徐成也还算好用,但是大方向还是要陆鸣来把关,打仗制定攻略都还行,但是主观能动性还是差了点。 剩下的董战之流,只能为將,衝锋陷阵没问题,其他事情就不要指望了。 万事开头难,只能辛苦辛苦自己,水军陆军轮流跑跑,哪里需要去哪里,哪里有难啃的硬骨头去哪里了。 领地高强度剿匪,开启! 第42章 声望的好处(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领地的舰队出战的部队都运送了出去。 刚进入长江入海口,陆鸣跟陆军部队就在当初徐成的那个水寨驻地下了船。 之前为了剿匪效率,加上冯冲个人实力在初级武將中也只算一般,所以只清剿了小型山寨,一路上遗留下了大量的高等级山寨。 这次准备把之前遗留下来的高等级山寨全部清剿掉,顺便看看能不能收服几员中级、高级武將。 而陆鸣在出手之余还能安排建立资源採集点的事宜。 一晃五天过去了,领地送来了第一批建造好的五级战船艨艟。 分给了水军军司马徐成4艘,水军军司马董战4艘,陆军军司马冯冲2艘,最后一艘陆鸣自己留了下来,將自己的座船从海鶻號换成了艨艟號。 有了这11艘艨艟,领地的运力终於没那么紧张了。 实在是部队升级之后剿匪的效率太快。 冯冲的陆军在陆鸣的帮助之下,第一天就灭掉了2个中级山寨,5个大型山寨,12个中型山寨。 在陆鸣故意的留手下,两个中级山寨的12员武將全部被俘虏。 到了晚上,又是冯衝出面威逼利诱,又是陆鸣出面礼贤下士,红脸白脸轮番上阵,劝降了这12员武將。 领地陆军迎来了5员中级武將,7员初级武將,实力暴涨,一下子超过了整个水军。 陆鸣还在感嘆这一世俘虏的野生武將真的太容易招降了,他还以为是前世没吃过的红利,前世这波红利都被大公会的领主给吃掉了。 实际上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东国各大公会的领主都没吃过这一波的红利。 本质上来说野生武將,特別是落草为寇的那些武將都是实力为尊,你个人武力不能碾压,只靠嘴皮子或者人数压制打贏的话,他们可能寧愿死战也不会投降,更別说招降了。 现阶段的各大公会攻略山寨,基本上都是战到对方战兵全灭,人数上有绝对压制还能最后捞到点山寨附属人口,人数上没有绝对压制不说山寨附属人口都跑掉了,甚至对方武將带著战兵跑路都不知道遇到多少次了。 所以现阶段有武將存在的山寨对玩家来说基本属於资源浪费,除了少量的功勋,人口物资是一点都收穫不了,很多时候战后打扫战场获得的战利品都不够弥补战损兵器的。 而大公会组织几万人去攻打山寨,一次二次还好,次数多了累计的工资,抚恤,奖金將会是一个天文数字,这钱到现实资金兑换进游戏之后是需要兑现的。 所以前世作为普通玩家的陆鸣,只看到小型山寨在很短的时间就被玩家推平消失不见了,实际上是不管散人玩家还是公会玩家,只有攻打小型山寨是有收益的。 东国大公会都组织不起几次针对大型山寨的攻略,不是为了建村令,硬著头皮攻略初级山寨,其他级別的山寨在试过几次之后全部选择放弃。 而陆鸣觉得招降容易不仅仅是因为自身的实力达到了高级武將的实力,更关键的是陆鸣的声望已经突破2万点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声望在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人的名声,势力实力,个人威仪等综合的体现。 玩家在这方面是相当吃亏的,现阶段声望获取被本土人士不动声色地封存下来。 前世东国玩家在黄巾剧情才被开放了正常的声望获取渠道,但当时整个汉帝国的山寨水寨都变成了黄巾军,而最小的黄巾军也是一万战兵的存在。 一步落后造成了步步落后,各路诸侯在黄巾剧情里狂捞声望,玩家与诸侯的差距只能越来越大。 张超给陆鸣的官印和亭侯印都是正儿八经的汉帝国放发的,不是那种门阀世家弄出来的专门给玩家的“假印”。 这其中的好处无法用言语形容,打个比方,野生武將眼里的陆鸣就是有著爵位和官位的曹操刘备,个人武力远超自己,还有著正经官职爵位,投诚於陆鸣不丟人,反而还前程远大,傻子才不投。 而普通玩家在野生武將眼里就跟街头混混,青皮差不多,没实力没势力还要摆谱,投降於这种人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所以死战不降就很正常了。 可以说现在的陆鸣跟本土人士没什么区別,除了少了个歷史名將加成,其他后来各路诸侯有的陆鸣都有,而且陆鸣还有些別人没有的优势。 给陆军增加了一波实力之后陆鸣清閒了下来。 之后陆军也跟水军一样,除非遇到中级、高级山寨向陆鸣求援之外就不再打扰了。 陆鸣则带著收编的附属人口不断地建立资源採集点。 几天时间,发现一阶木材资源点5个,二阶木材资源点2个,一阶石料资源点8个,二阶石料资源点3个,小型一阶赤铁矿一条,小型一阶赤铜矿一条。 领地的水军陆军都在高效剿匪,俘获的人口是不缺的,陆鸣很有效率的发现一个资源点建立一个採集点。 每个资源点都安排了2000名採集人员,並且发布了一项政策,採集完整个资源点就能前往领地成为领地居民享受居民待遇。 到第五天,水军清剿完一万公里江域的水寨,陆军则从江口向里推进了1500公里。 陆鸣的功勋和声望增长了95600点,部队和领地人口更是又膨胀了一波。 当然,新招降的部队都丟回领地让张武重新整编筛选训练了,之前的4000名留守的一阶部队全带出来了,还趁著空隙把手中满足进阶的部队回领地兵营升了一波阶。 领地部队现在有4万多人,虽然有1.6万的部队还在整编,但下一批次艨艟下海的时候这些部队应该就能动用了。 陆鸣下一步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完全完成,虽然手中的舰队已经达到了预想的规模,武將和部队数量上也够用,但底气还是有点不足的。 反正也不差那么点时间,还是先占领整个僮县的长江江域,顺手多刷刷功勋和声望,早点把103张难民营图纸兑换出来落袋为安。 第43章 九江周泰(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扬州,在真实的蓝星歷史上,三国时期的开发度其实是很低的,到处都是丘陵沼泽的原始地貌。 而在这个世界,可能是国力人口,再加上高武世界的影响,扬州的开发度跟中原诸州没有太大的区別。 不变的是扬州还是汉帝国掌控力最弱的一个州,是世族豪族最多最混乱的一个州。 就拿僮县对面的吴郡举例子,吴郡治所在吴县,吴郡郡都尉治所在钱塘县,但是吴郡太守盛宪却在曲阿,吴郡郡都尉许贡在吴县,而吴郡豪族世族推出来的领头人严白虎在钱塘县。 盛宪是朝廷派遣任命的吴郡太守,被当地豪族架空不说,还让盛宪搬出了郡守府,最后逃到了曲阿,在曲阿县尉的保护下,站稳了脚跟,但也是只局限在曲阿一城。 许贡出身丹阳郡句容许氏,按道理许贡出身扬州豪族,又是推出来跟盛宪唱对台戏的人,怎么样也不该有名无实。但许贡赶走了盛宪之后,住进了郡守府的许贡很快被吴郡当地的豪族架空,政令出不了吴县。 严白虎无官也无职,但却是吴郡实际上的话事人,整个吴郡除了曲阿和吴县两县之外都归属於严白虎。 盛宪是袁氏门生,有袁氏门生在扬州的势力的帮助,已经將曲阿城牢牢地拿在手里了。 许贡毕竟是吴郡周边的豪族出身,严白虎也不能做的太难看,加上需要明面上有人与盛宪对抗,吴县是吴郡豪族主动放弃的。 这个时期,是盛宪和许贡斗的最凶的时期。 盛宪站稳脚跟之后就开始向许贡的吴县进攻。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而许贡吃过几次亏之后向句容许氏求援,句容许氏派出水军骚扰曲阿,许贡才稳住了吴县。 袁氏不能明面上派兵支援盛宪,聚拢九江之水寇,用巨额悬赏利诱与句容许氏相斗於长江之上。 双方势力在曲阿、丹徒之间经常爆发战爭,句容许氏的水军现在已经被压制在丹徒城內据城而守。 而九江的诸多巨寇借著这次机会直接占据了吴郡水域。 而陆鸣下阶段的目標就是这伙九江而来的巨寇中的一员,九江周泰。 周泰出身下蔡一个小世族,自幼便展现出非凡的勇气和胆识,经常跟隨父亲在乡间巡逻,维护地方治安。 幼年时期家族在当地爭斗中失势,周泰的家族在失势之后被打压的失去在下蔡生存下去的空间,从而流落他方。 童年时期的周泰,经常被大人们称讚为“早熟”、“聪明”。他总是善於观察,发现问题,然后设法去解决。 隨著年岁的增长,周泰开始对周围的环境產生更多的疑问。他开始思考,为何家族会遭遇到如此不公的待遇,为何官府如此的不作为,为何做正確的事情会被大家所反对。 最后整个家族的覆灭,父亲最后的叮嘱让他好好活著,將家族传承下去。 周泰终於觉醒,这个帝国已经烂到了根上,官府吏治败坏,门阀世家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一切。 他意识到这些都是不对的,但他没能力改变这一切,但他知道他应该做些什么。 周泰与自己年幼时认识的好友蒋钦在长江上落草,纵横江上,劫富济贫,专门劫掠为富不仁口碑不好的商户世族。 他和蒋钦虽然落草为寇,但是始终坚守著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从不劫掠平民鱼户。 劫掠而来的財货大部分也都资助江边穷苦百姓。 他的勇气和坚定不移的信念,感染和影响了许多人,九江诸多豪侠猛士慕名而投,几年功夫就发展成为长江上的巨寇。 周泰与九江当地豪族掌控的官军在九江爭斗多年未分胜负,听闻吴郡郡守和军都尉的斗爭日益激化。 他觉得属於自己的机会来了。 九江郡已经被豪族世家掌控住了,九江所有的豪族世家都是周泰的敌人。 而吴郡现在局势混乱,多方势力都参与其中,现在就连九江郡的势力都要以水寇之名入局。 周泰趁著许贡援兵大败的机会入局,假意帮助许贡攻击曲阿的盛宪和盛宪的九江援兵。 实际上借著这个时机,带领自己水寨的兄弟以及依附的百姓落户吴郡的长江口,等一个两败俱伤的机会占领整个吴郡江域。 前世大概就是开服一个多月的时间,盛宪加上九江援军和句容许氏决战于丹徒城,许贡派人催促周泰参与决战。 周泰本想先做做样子,坐山观虎斗。等双方分出胜负之后再进入战场,消灭胜利方自己就能成为吴郡唯一的水军势力。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周泰发现带队九江援助盛宪的是歷阳县尉朱志。 周泰家族的覆灭是因为站错了队而被整个下蔡世族拋弃,但是最后动手毁家灭族的是朱志,甚至后面周泰在九江与九江世族斗的你死我活的主要对手还是朱志。 当周泰看到掛著朱字战旗的六级战船楼船,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当初对自己家族赶尽杀绝的朱志座船。 红了眼的周泰瞬间就不管什么形势就率领麾下舰队冲了上去。 周泰进场的时间太早,双方还没有多少损伤。 许贡方看到说好的友军进场了,也想先让周泰消耗一波再上去捡便宜,从而让周泰独自面对朱志和盛宪的联合舰队。 虽然周泰的出现打了朱志方的一个措手不及,但朱志凭著自己麾下部队的阻挡还是跑走了。 此次大战以许贡方获胜告终。 而周泰这边由於急於冲阵復仇,舰船受损过多,也无力追击,退回了后方修养。 许贡获胜之后很快翻脸不认人,毕竟周泰只是一水寇,许贡认为没必要跟水寇讲道义。 被许贡打压的周泰很快就在吴郡销声匿跡,直到数年之后。 孙策带著周瑜从豫章攻略吴郡,先灭吴郡郡都尉朱志,再灭吴郡郡守许贡。 不久就传出周泰、蒋钦加入孙策的军队,並隨侍孙策左右。 上一世这些战爭都发生在扬州玩家眼皮子底下,而其中的人物又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名臣武將,討论度特別高。 陆鸣也在网上看了玩家们的討论。 在玩家们的討论里,如果有玩家势力能在开服一个月发展出一支足够庞大的舰队,就非常有机会招降周泰。 都不需要多高级的战船,只要足够庞大,阻挡朱志逃跑,让周泰能够亲手报仇,这不比后面孙策攻城略地顺手杀了朱志来的对周泰有恩么。 但是开服一个月就要庞大的舰队,就算陆鸣一开始也没有自信可以做到。 除了陆鸣没剿过匪,只从其他领主那得知剿匪收益不大,还有就是空有图纸没有造船师,而一、两个造船师效率太低,自己造也赶不及。 所以陆鸣虽然也觉得周泰可能是前期最容易招募的歷史名將了但是心里一直没底,一直没往周泰身上想办法。 直到被廖化逼出了江海谷地...... 现在,就是周泰攻略进行时了。 第44章 与周泰 蒋钦的初次接触(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扬州各郡各县的混乱是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 既有汉帝国威信不在,掌控不了的原因,也有扬州没有大的门阀世家,全是豪族世族还遍布各县的原因在里面。 而这个时期,汝南袁氏掌控了九江郡之后触手开始伸向整个扬州。 吴郡孙坚在袁氏的帮助下拿下了豫章郡守,成为了扬州南部的一根钉子。 外来的袁氏和新崛起的孙坚跟扬州的本地世族可以说是斗得不可开交。 当然,孙坚离陆鸣有点远,而且迟早是要跟袁氏分道扬鑣的,暂且不谈。 而袁氏,陆鸣真不怕为了周泰而得罪这个庞然大物。 不仅是因为陆鸣领地在广陵僮县,袁氏想找陆鸣领地麻烦很困难。 袁氏在这个时候插手南方得罪的势力太多,下邳陈氏,荆州的世家世族,扬州的豪族世族全都不欢迎袁氏,认为袁氏过界了。 袁氏想找陆鸣麻烦先打过下邳陈氏再说,下邳陈氏可不会放任袁氏的军队借道討伐陆鸣。 可以说自从发现自己有希望能够招募到周泰、蒋钦,陆鸣就已经分析过利弊了。 招募周泰最多也就得罪袁氏和扬州世族,与徐州没有任何关係,一点都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基本盘。 反而如果袁氏知道陆鸣来自广陵,第一时间会怀疑是下邳陈氏使的坏,谁让下邳陈氏是袁氏在周边地区最近最强的对手呢。 陆鸣决定招募周泰之后,就准备投入一切了。 不仅最大程度地建造五级战船艨艟,水军也一直不停地在攻占僮县的江域,扩大水军,收拢船只。 陆鸣从僮县江域攻占下来的驻地不断的派出渔船快艇,去江对岸的吴郡侦查情况。 由於上一世周泰的那场大战发生在曲阿到丹徒中间的江段,玩家们当时並没有实力围观。 那场大战都是玩家后面从本土人士的口中打探得来的。 具体的时间,地点,还有双方实力都比较模糊,陆鸣只知道时间点大概在开服的一个半月之后,地点大概在曲阿再向上游300公里的地方。 所以陆鸣一面在发展水军努力准备的同时,还要不断地派遣船只去吴郡打探消息,熟悉地形地貌。 陆鸣可不想到时候到完全陌生的地方打仗,到时候因为不熟悉地形放跑了敌人。 顺便陆鸣还想找到周泰的落脚点,能提前熟悉熟悉,混个脸熟,到时候招募的成功率也就越高。 只是不知道陆鸣的运气用完了还是周泰藏的太严实了,从升级领地开始十来天了,还是没有找到周泰的踪跡。 虽然没找到周泰,但是也不是全无收穫。 陆鸣不仅得到了一份曲阿到丹徒的地图,还大致清楚了目前双方的战船实力。 在丹徒城许贡的水军有六级战船楼船1艘,五级战船艨艟24艘,四级战船海鶻60艘,三级战船斗舰100多艘。 曲阿盛宪的水军有五级战船艨艟3艘,四级战船海鶻5艘,三级战船21艘。 盛宪的水军不值一提,基本都被打残了,水营里的战船都是破损的,他主要靠九江来的援军。 打著水寇名义的九江援军驻扎在离曲阿不远的水寨里,有六级战船楼船2艘,五级战船艨艟36艘,四级战船海鶻60艘,没有三级以下的战船。 双方从纸面上看实力相差不大,难怪周泰能成为这场战爭的左右手。 而看到双方蠢蠢欲动的样子,陆鸣明白离决战已经不远了。 陆鸣突然眼前一亮,既然自己找不到周泰,那就跟著找的到的人就行了。 陆鸣安排手下24小时盯著丹徒城的船只,特別是小船的动向,许贡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跟周泰搭上线了。 决战之前许贡肯定是需要通知周泰的,跟著许贡的人就能找到周泰。 果然没两天就有发现,当手下告诉陆鸣地点的时候,陆鸣惊讶得合不拢嘴。 陆鸣一直以为周泰落户吴郡,肯定是往靠近江口的地方去,所以搜寻主力一直都在曲阿到长江口这一段。 没想到周泰选择的地方是吴郡跟丹阳郡相交处的位置,只能说惯性思维害死人,不能用自己的思维去想像歷史人物。 陆鸣害怕夜长梦多,知道位置之后就带上徐成、董战两人,坐上了最开始陪伴自己的海鶻號,向周泰的水寨驶去。 毕竟是去交朋友的,打探水寨位置也就算了,第一次上面,直接把五级战船艨艟开到別人门口就不太合適了,你这是要示威么。 四级战船海鶻就刚刚好,四级战船速度够快,那么远的距离换成小船要跑死人,对周泰没什么威胁,不至於让人怀疑是去挑衅的。 航行了半天,终於到达了周泰的水寨,陆鸣让海鶻號缓缓驶向水寨水门,自己站在船头运足內力大声道:“异人陆鸣,听闻九江周泰之名,特来拜会。” 水寨水门附近的守卫听到陆鸣的喊话瞬间鬆了口气,也不搭话,只是站的更加端正了。 不一会儿,水门大开,只见一艘快艇载著两人从水门冲了出来。 “某周泰,携兄弟蒋钦,见过陆兄,不知陆兄远道而来有何见教?” 快艇停在海鶻號前,周泰和蒋钦拱手对著船头的陆鸣一礼后询问来意。 陆鸣笑著回了一礼,答话道:“只是听闻周兄和蒋兄的事跡,心生佩服,想与两位交个朋友。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討一杯水酒喝?” 周泰和蒋钦对视一眼后,对著陆鸣说道:“陆兄过奖了。某派船过来接你,些许水酒还是供应得起的。” 派船去接陆鸣就是还对陆鸣有所防范,不让陆鸣的四级战船海鶻进水寨,將威胁降到最低。 陆鸣带著徐成、董战上了周泰派来的快艇,跟著周泰他们后面进入了水寨。 陆鸣粗略估计了一下,水寨大概有1艘五级战船艨艟,5艘四级战船海鶻,100多艘三级战船斗舰,走舸跟快艇无数。 这实力,能从一水寇发展成这样,只能说不愧是歷史名將。 来到聚义厅,双方落座,酒水上齐,陆鸣先开口道:“异人陆鸣,徐州广陵郡山海镇领地领主,在长江上打混时不断听闻两位兄弟的事跡真心佩服,周兄武勇,蒋兄义气,都是江东好男儿,在下敬二位一杯。” 周泰听到陆鸣讲到“蒋兄义气”之时心里微微一松,和蒋钦一起端起酒杯朝陆鸣示意道: “过奖过奖,吾等也是率性而为,落草为寇,当不得一句江东好男儿。” 第45章 交谈甚欢(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周泰对陆鸣还是有所防备的。 一个广陵郡的异人领主是怎么知晓自己的,自己的名声在九江也没有流传的那么广。 而且自己决定参与到吴郡的爭斗也没多少时间,自己目前所在的水寨也是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足够的隱蔽,就算经常在江上跑商的商船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找到自己。 自己为了之后的那场大战,自从搬到这座水寨之后就一直没有外出过。 唯一对外接触的只有许贡的手下。 可是陆鸣一个异人,还是个广陵的异人,哪怕是个领主,按道理也不可能入许贡的眼,参与到即將发生的吴郡爭夺战之中啊。 难道真的如陆鸣所说,是真的敬佩自己,一直关注自己,还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那这个异人也不能小覷了,不仅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內建立领地,还能有其他州郡的情报网,看起来手下还有一支不弱的水军。 防备还是要防备的,但是伸手不打笑脸,只要陆鸣对自己等人没有恶意,交个朋友也可以。 思虑完之后的周泰神情稍稍轻鬆了一些,开口询问道:“某之水寨,在这江上还算隱蔽,不知陆兄是怎么找到的?” 陆鸣满面微笑的看著周泰,回答道:“陆某领地的水军发展的还算可以,听闻周兄蒋兄要来吴郡发展,吴郡和广陵也就一江之隔,所以派人特意关注对岸的情况,就是想能见二位一面。” 周泰和蒋钦听完之后疑虑更多了,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蒋钦接话道:“吾等不过是江中水寇,而且之前一直都在九江歷阳附近打转,有什么名声能让陆兄如此重视,还请教我!” 陆鸣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朝周泰先敬了一杯:“周泰周幼平,为人刚正不阿、勇猛果敢、义气深重和豁达大度。幼年经歷了家族覆灭之祸,但这件事没有击倒你,反而让幼平更加的嫉恶如仇。” 说到这里,陆鸣一口乾掉杯中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朝周泰、蒋钦举杯示意:“两位虽然落草为寇,但是从不骚扰平民百姓,反而將劫掠为富不仁的富商得来的財货接济沿江的穷苦百姓,陆某在此敬二位义士一杯!” 周泰和蒋钦听得陆鸣將二人在九江的事跡述说地如此清楚,也是心中激盪,一口乾掉了自己手中的酒。 陆鸣干完杯中酒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面向蒋钦:“蒋钦蒋公奕,其人贵守约,性格豁达,义气无双。幼年与周泰相识,成为结义兄弟,听闻周泰家族覆灭,离开家园寻找周泰,並毅然隨之落草,兢兢业业辅助周泰,从无怨言。” 说完陆鸣又是一口乾掉手中之酒,接著眼光在二人身上流转。 “如此义士,怎能不识!陆某只恨自己是异人,不能早点遇到两位义士,与两位义士共患难。” 周泰激动地起身说道:“陆兄不以吾等二人水寇身份为耻,吾等也不在意陆兄异人身份,意气相投的朋友,什么时候相识都不晚!” 话说到这里,周泰、蒋钦总算是对陆鸣放下心来。 一是因为陆鸣的异人身份,不说袁氏门阀,就算是豪族也不会与异人打交道。 这个时期的异人,跟穷苦百姓没什么区別,身无分文还桀驁不驯,关键实力弱还没有自知之明,真正的人厌狗嫌。 二是陆鸣一个徐州广陵人,能那么清楚的了解自己兄弟二人的信息,足以看出陆鸣的势力有足够的情报系统,有这个实力的势力之主亲自上门拜会,是看得起自己兄弟。 三是陆鸣对自己二人的评价一看就是有感而发,演是演不出来的。 周泰是真的觉得陆鸣与自己两人意气相投,是一路人。 陆鸣满脸的感动道:“陆某一介异人,所过之处不是打压就是白眼,如何会看不起两位义士。反而两位义士能不畏艰难困苦,不惧权势压力,始终坚守著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救助过的穷苦百姓不知凡几,陆某听之不禁心嚮往之。” 这个时候陆鸣脑子里想到的是前世的经歷,本土世族的蔑视,各大公会的欺压,一桩桩一件件,陆鸣曾经遇到的不公真不比周泰他们要少。 “世道不公,还好有幼平和公奕这样的义士,让陆某还能感觉到世上还有公道在。在陆某心中,满朝公卿,门阀世家,不及幼平、公奕半分。” 101看书 读好书上 101 看书网,101??????.??????超省心 全手打无错站 周泰听到陆鸣对自己二人的评价如此之高,略有靦腆。 但听到陆鸣也有点看不起朝廷和世家,一副不想与之同流合污的態度,大有知己之感。 “过奖了,陆兄过奖了。吾等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幼平不必过谦,现在这个世道,有多少人能像幼平、公奕你们这样捨己为人,公平地对待一方百姓。换成是我在你们所处的情况,也不敢保证能做的跟你们一样好。” 陆鸣略有感慨地嘆息一声,上一世陆鸣不仅没保护好领地,到死之前还眼睁睁地看著领地的武將一个个为了自己而死。 蒋钦看陆鸣表情不太对,以为陆鸣在广陵遭遇了不少不公之事,转移话题道:“我们就不要夸来夸去了,喝酒!今日吾等相识於此,意气如此相投,当浮人生一大白!喝!” “干!”陆鸣、周泰举杯相邀,一口乾掉。 接下来就是一阵推杯换盏。 待喝得尽兴,陆鸣感觉到气氛也到位了,这次来的目的也基本完成了,准备最后再透露点信息就告辞。 “幼平兄、公奕兄,陆某听闻到二位东来的消息,再加上吴郡这边最近一直有点混乱,关注就多了点。某手下的情报能力还算可以,除了打听到二位的位置之外,还得到一个消息,应该对幼平有点用处。” 周泰闻言瞬间正坐,拱手行礼道:“还请陆兄教我!” “盛宪向袁氏求援的水军已经到了,带队的人是歷阳县尉朱志,陆某知道幼平与此撩有著血海深仇,还望早做准备。” 陆鸣虽然知道周泰早就跟许贡方达成了联盟,但是此等隱秘怎么可能被一介异人发现,那可不是情报部门给力能解释的过去的事情了。 “天助我也!此撩身在九江之时某拿他没办法,现在此撩自己跑来送死,这等机会某岂能放过!”周泰怒气勃发,拍案而起。 蒋钦也一脸的激愤:“此次机会绝不可放过!吾等不管其他,只管击杀此贼!” 第46章 赠送艨艟,收买人心(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周泰压制住怒气和杀意,抱拳向陆鸣深深一礼道:“多谢陆兄的情报,不然错过了这次的復仇机会,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那么好的机会了!请受周某一拜!” 陆鸣赶紧侧身避过,伸手虚扶道:“陆某不过恰逢其会,提供了一点微不足道的消息。相信就算没有陆某,过段时间幼平也能从其他途径得知此事。” 陆鸣顿了顿,看了看周泰,再略有深意地看了看蒋钦:“盛宪和许贡之间的决战估计很快就要爆发了,双方的援军都已经到位。” “许贡那边先不谈,盛宪的援军光六级楼船就有两艘,五级艨艟36艘,四级海鶻60艘,幼平你们还需要做好计划,在合適的时机突入战场才能达到想要的结果。” 蒋钦见周泰有点愣神,拱手道谢:“吾等受教了,感谢陆兄的肺腑之言。” 陆鸣看周泰的脸色不断地变换著,好像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也不打搅。 “公奕,看样子幼平需要些时间思考如何復仇,陆某就不打扰了。” 蒋钦担忧地看了看周泰后,起身为陆鸣引路:“幼平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主要突然得知仇人的消息,一时激愤,还望陆兄谅解。” “理解理解,换成是陆某,恐怕会比幼平更加失態,公奕不必在意。” “某送送陆兄。” “不如蒋兄隨陆某去陆某的驻地看看,陆鸣的驻地就在对岸,认认门,得空来陆某的地盘做客,让陆某也儘儘地主之谊。” “也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客气客气。” 陆鸣趁著蒋钦满脑子还在担忧周泰,忽悠他带了一批手下上了陆鸣的海鶻號。 等蒋钦回过神来,海鶻號已经行驶过江心了。 “陆兄,你这是?”也就是陆鸣之前的好感度刷够了,不然就凭陆鸣这波骚操作,蒋钦分分钟暴起教陆鸣做人。 陆鸣笑著解释道:“公奕不必多疑,陆某与你们意气相投,初次见面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之前不太方便带过去,所以请公奕亲自跑一趟,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陆兄,朋友相交,贵在相知,礼物还是免了吧,某与幼平都不是贪小之人。”蒋钦满脑子的问號,实在是不懂陆鸣这是什么意思。 哪有送礼还不方便带,需要收礼的亲自去取的说法的。 再说朋友之间哪里会讲这种虚礼,周泰跟他都不吃这一套。 陆鸣知道这时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来都来了,就当认认门,刚好陆某的驻地就与公奕你们的水寨一江之隔,到时候串门也方便。而且,我准备的礼物与其他的不同,幼平肯定需要,公奕你看到了就知道了。” 话都说到了这里,蒋钦也不多追问,心中不免也好奇起来,什么礼物能让周泰心动,让自己能替周泰收下的。 海鶻號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半个小时的样子就到了陆鸣的临时驻地。 这个驻地还是不久之前陆鸣亲自带队攻占下来的初级水寨。 由於一直以为周泰他们的水寨在长江口附近,所以领地的水军占据整个僮县的江域之后就暂停了扩张。 等发现周泰他们的水寨位置在丹阳郡与吴郡的相交处之后,陆鸣紧急带队在广陵城西500公里处攻占下了这处水寨作为领地的临时驻地。 陆鸣口中的礼物,也是紧急调度过来,在陆鸣启程去拜访周泰之前才刚刚送到驻地。 到了驻地,陆鸣先让留守驻地的冯冲等人上来见面,介绍双方认识。 接著就带著蒋钦来到江边。 陆鸣伸手一指停靠在码头的七艘五级战船艨艟:“这就是我为幼平与公奕你们准备的大礼,祝你们復仇之战,七(旗)开得胜!” 蒋钦被陆鸣的大手笔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睁大著眼睛一艘艘的看过去,实在没想到陆鸣准备的礼物居然会是七艘五级战船艨艟。 水军,或者直白的说,在江上討生活的水寇,最重要的就是战船了。 而战船每三级就是一道坎,六级以上的战船目前只有朝廷的水军才有配备,就算门阀世家能造出七级以上战船,在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低调一点,不能太打朝廷的脸面。 所以一般地方世族爭斗,最高级的战船也就是六级战船楼船,而且最多也就出动几艘,也不敢大规模的配备。 而水贼的船只,能有几艘四级战船海鶻的都可以说一句江中巨寇了。 地方县级官军也就四级战船到顶了,有的县城,比如僮县这种偏僻又不受世家重视的区县甚至只有三级战船斗舰。 所以陆鸣赠送的这七艘五级战船艨艟,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礼了。 收了吧,无功不受禄,这人情太大,大到蒋钦觉得自己跟周泰加起来都不值这个价。 不收吧,周泰报仇在即,而对家的战船实力远超自己这方,这七艘战船能大大提高报仇的成功率,对周泰真的很有用。 想了半天的,蒋钦一咬牙就准备答应下来,大不了报仇之后把自己赔给陆鸣。 “陆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待某与幼平报仇归来,再来报答陆兄这份恩情!”蒋钦就是这样的人,为了兄弟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 陆鸣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不然陆鸣也不会一路上什么都不说。 因为陆鸣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自己没拿出实力来之前,以自己的异人身份,说什么都让人感觉有点假,哪怕好感度刷的很高,这是作为异人的劣势,暂时没办法的。 陆鸣赶紧扶起蒋钦:“陆某就是敬佩公奕和幼平你们这样的英雄豪杰,些许外物算得了什么。公奕不必过於在意。” “陆某的水军已经控制了广陵僮县的所有江域,在僮县范围內的水寨都是陆某的驻地,公奕你们那如果有要安置的百姓可以直接去僮县。” 蒋钦又一次被陆鸣震惊到。 周泰和蒋钦来吴郡就是为了爭夺一块自己的地盘发展,没想到陆鸣这个异人不仅能够拿出那么多高级战船,还把整个僮县的长江沿岸都占为己有。 这话要是陆鸣之前说出来,蒋钦肯定是不信的,但是亲眼看到了陆鸣的舰队,赠送的七艘五级战船艨艟,再怀疑就有点蠢了。 蒋钦张了张口,喏喏半天,最后深施一礼:“多谢!” 第47章 战爭前的准备(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陆鸣目送著舰队离去,蒋钦站在船尾遥遥地向陆鸣方向深施一礼。 直到蒋钦的舰队在江面上变成一个小点,陆鸣才回过头吩咐道。 “云逸,让我们的侦查船都散出去,多安排点渔船,我要掌握两岸的所有情况。再安排一支舰队,以一艘五级战船艨艟为旗舰,盯著丹阳郡九江郡方向的来往船只,確保这段时间不会有我们不知道的舰队进入吴郡广陵江域。” “属下遵命!”徐成答应了一声立马下去安排。 “云风,你带著你的人先回淮阴县,继续扫荡广陵城到淮阴县附近水寨,保护好我们的5个驻地,准备接收我们领地过来的舰队。” “属下遵命,保证完成任务!”董战接了陆鸣的命令就带著手下的武將整装出发。 “建达,你辛苦点,带著陆军把周边江段的山寨清理一下,保证这块驻地不会被人发现。” “属下已经安排手下以此地为中心扫荡沿江的山寨了,主公我们需要周边多少公里的距离?” “100公里吧,建达你的任务最重,临时三刻才来到这边,附近地形势力我们都不熟悉,这些事情只能麻烦建达了。” “分內之事,请主公放心。”冯冲確定了大致范围之后也告辞离去。 陆鸣对周泰水寨的误判导致了领地军队的工作量暴增。 本来陆鸣就准备控制扬州战场对面的江段,也就是广陵城到江阴县的这5000公里江段。 完全控制了僮县的江域后,陆鸣麾下的部队都在做这件事情。 还好水军已经发展成型,五级战船艨艟也完成了几批了,这才勉强清理了目標江段的大型水寨。 正准备进一步清理的时候,才发现了自己的误判。 紧急调了部队一路向上,攻下了这块驻地还没来得及清理就著急忙慌地去见了周泰他们。 还好没出什么意外,这次见面还非常成功。 不仅刷够了周泰、蒋钦的好感度,还通过透露出朱志的信息,赠送五级战船艨艟的方式,震动了周泰和蒋钦的心神。 以周泰、蒋钦两人的为人,这人情的价值已经足够招募的资格了吧,自己还有黄金级的招募令,成功招募的机率够高了。 不过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都到了这一步,自己要是觉得稳了就不作为,坐等周泰蒋钦送上门来那也太傻了。 越是机率大,越是要投入成本,不仅展现出自己全部的诚意,也要防备意外情况的发生。 对周泰水寨的误判就是意外,也就是这段时间领地水军陆军的实力大涨,让自己有足够的部队人手才能及时地修正过来。 陆鸣这次真的是直接梭哈了,就连一直待在领地练兵的张武都被他拉出来了。 张武现在还在江阴到广陵城这一块区域扫荡山寨,建立侦查所。 这次可以说是陆鸣此生第一次直面本土势力,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虽然主要敌人是汝南袁氏和九江世族,最多再带上句容许氏,都不是陆鸣的活动范围,就算被发现对领地短期內的影响也不大。 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能不被发现总是好的。就算被发现,能误判自己的领地所在地也能给自己爭取一些发展壮大的时间。 更何况,此次扬州吴郡的爭斗那么大的事件,周围的门阀世家哪有不知道的,万一他们也想捡便宜做渔翁呢。 上一世的这场大战就一直语焉不详,玩家中根本没有目击者,都是后来打听到的消息。 到底这场大战的结果是什么,一直不清不楚的。 所以陆鸣的先知先觉优势在这场大战中已经用完,后面想取得的战果全靠领地的真实实力。 陆鸣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一是儘量的掌握战场周边的信息,做到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让自己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二是减少目击者,儘量让自己不要暴露在大眾之下,毕竟目前领地的实力跟豪族都不能比。 三是减少战场中可能发生的不稳定因素,这次战爭陆鸣大概率会亲自出手,既然亲自出手,最好就要做到全歼敌军。 毕竟参与这次战爭的势力都是一方世家,要是被他们发现被一个异人给算计,为了脸面对陆鸣的打击报復也会很快来临。 四是陆鸣做好了暴露的准备,即使被发现了,僮县县尉的身份肯定是跑不掉的,但是领地的位置一定不能被发现。 江海谷地,现在对外界来说只是足够隱蔽,还算不上易守难攻,陆鸣在江海谷地的入海口根本还没建设任何防御建筑,以世家的实力,隨便一家都可以组建一支足以灭掉领地的部队。 所以陆鸣扫清了整个僮县沿岸以及內陆500公里的山寨,並建立了几十个驻地,就是想自己暴露了能让那些世家误判自己领地的位置,给自己爭取足够的发展时间。 只要能拖到陆鸣整合整个江海谷地,並在谷地入海口建立好足够的防御设施就好。 为了减少暴露的风险,张超答应的一万兵营士兵陆鸣都一直没有去徵召,当然现在陆鸣也不缺这一万士兵。 领地的船坞又扩建了,这段时间领地又多了9名造船师,现在船坞有20条建造线。 陆鸣赠送给周泰他们7艘之后还能拿出40艘五级战船艨艟,如果战爭的时间能推迟个几天,陆鸣还能增加20艘五级战船艨艟。 陆鸣的这段时间內功又突破了一层,正式跨步进入了中级武將,真实战力达到了特级武將的地步。 而手下的中级武將达到了10名,初级武將36名。 除了留守的何戈和少量部队,麾下的武將45员,水军5万多,陆军4万多全都被陆鸣拉到江阴到广陵城这一带。 陆鸣为了参与这场大战,获得足够的战果,可以说是全力出击,不留什么余地。 很可惜前世陆鸣前期主要混跡的地方不是广陵郡,更別说这场战爭是发生在扬州水域。 陆鸣还在脑海里推演这次行动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只能凭藉前世记忆中少的可怜的情报跟手下这段时间对周围的打探,不断復盘跟模擬,希望能够將风险跟意外控制在自己能掌控的范围內。 第48章 各方集结(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时间很快过去了几天,陆鸣给各部队布置的任务都已经完成。 陆军在六座驻地留下5000名一阶刀盾兵驻守,张武带著主力部队驻扎在离广陵城最近的驻地,预防著广陵张氏的动作。 陆军扫荡完目標区域后就停止了扩张,只在主要道路上留有必要的坚守人员。 水军由徐成带了一支50艘战船的舰队,游荡在丹阳的江域之上,现在负责侦查统计过往的战船数量,等到开战之后隨时准备拦截来自句容或者九江的世家援军。 这只舰队的主要任务是拖延时间,给陆鸣预留出反应时间,所以基本都是三级战船斗舰为主,主力舰只有一艘五级战船艨艟。 广陵城上游的驻地,董战带了一支以10艘五级战船艨艟为主力的舰队,大大小小100艘战船,预备在陆鸣正式参与战场之前封锁江域,在战时封锁整片江面的船只,保证只有领地自己的船只通行。 靠近江阴的驻地由丁班带著一支由50艘三级战船斗舰为主,1000多艘快艇渔船为辅的庞大舰队,等战爭一开始就封锁去江阴的水路,不放任何一艘在江面通行。 领地的主力水军由陆鸣带领驻扎在张武所在的水寨,49艘五级战船艨艟把水门里的內河塞得满满当当的。 临时又在驻地附近开闢了几个小水寨,里面停满了领地的其他级別战船。 这种野外遭遇式的水军决战,从摆开阵型,双方开战,到最后的结束,是会消耗很长的时间的。 有足够的时间让领地的部队集结好。 周泰那边这几天也没有消息传过来,这很正常,以周泰的为人,没有退回战船就是接受了人情,肯定不愿意再欠陆鸣人情。 而派遣出去的侦查小船每天都有消息传回来。 吴郡此次战爭的双方火药味越来越重,而盛宪从曲阿派出联络九江援军的小船,从一天一趟变成了一天几趟。 有一方开始沉不住气,那大决战估计马上就要上演了。 陆鸣耐心地等待著,该准备的都已经安排好了,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这三样陆鸣占了地利跟人和,现在就等著天时的到来。 清晨,陆鸣修炼了一个晚上的內功,正准备巡视一下麾下的部队。 只见负责侦查的武將快步寻来:“主公,有情况!” 陆鸣一挥手:“议事厅说话,通知驻地的所有武將议事厅集合。” 五分钟不到,驻地的35员武將集合完毕,先集体向陆鸣行了一礼。 “都免礼,先听听情报。”陆鸣示意免礼入座,便让负责的武將详细匯报。 “丹徒的许贡方面军在天刚亮就集结於江面,这会正向下游缓慢行船。战船跟之前侦查的情报相差不大,我们的侦查船不敢近距离观察,三级以下战船可能多出了將近100艘的样子。” “九江朱志的舰队也是在差不多的时间开始集结在江中,曲阿盛宪的船队三级及以上战船混入其中,走舸和快艇正在封锁江面,驱赶周围船只,我们的侦查船被赶离了视线。” “目前我们的渔船在广陵这边的江边远远地监视双方的东西,预计的战场跟主公之前猜测的地方基本一致。” “周泰那边主公交代不要监视,但是今天清早我们监视许贡方之时发现有一艘斗舰进入了周泰水寨。” 陆鸣听完消息后神色严肃:“周泰那边先不管,九江朱志的舰队只是集结,没有其他行动?” “是的主公,除了散开小船驱赶曲阿周边的船只,他们集结完主力舰队还停留在江心。我们的船隔著很远的距离在广陵这边监视中。” 陆鸣听完思考了一会,神色越发严峻:“九江朱志不愧是位常年带兵的將领,明明在实力上强过对方,还能够如此谨慎。我们的驻地离朱志的舰队有点近,还是等一等,等他们行动到战场附近开始摆开阵型之后我们再集结。” “属下听令!” “再探,不要怕侦查的渔船暴露,此时肯定不止我们一方势力在监视这场战爭。” “属下遵命!”侦查的武將听令而去。 陆鸣端坐在主座之上,继续下令:“传令:水军军司马董战接令起即刻封锁下游,不许两岸有一艘船通过!” “传令:水军军司马徐成接令起即刻封锁上游河道,周边小船不许入江,如果遇到大型舰队阻挡拖延时间即可,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主力。” 两名传令官接令之后立刻前去传令。“属下接令!” 安排好接下来的行动,陆鸣稍微放鬆了一点,询问道:“勇健,广陵军营没什么异动吧?” “广陵军营就那么点船,四级战船海鶻都没几艘,想捡漏怕是有心无力。”张武想了想回答。 “江阴城军营跟僮县差不多,水军舰队能自保都够呛,最近也一直派人盯著,没有不明舰船增员。主公放心。” “那就还是老样子,三地的军营派一支侦查小队盯著。你们陆军到时候封锁江岸,万一有落水之人或者逃出去的船只靠岸,第一时间歼灭。” “属下听令!”张武起身行了个军礼,接令道。 等待的时刻总是难熬的,就在陆鸣都有点心急之时,侦查兵终於传来了新的消息。 九江朱志待周边船只驱赶一空之后终於开始启航,逆水一路向上游驶去。 许贡方行动的比较早,早一步到达了预定战场,直接展开阵型摆出了攻击阵型。 以五级战船艨艟为前锋,周边围绕著眾多小船,以四级战船海鶻为侧翼,辅之三级斗舰,形成突矢阵型。 旗舰摆在了中心,旗杆上站满了传令兵。 等九江朱志缓慢进场之时,许贡方已经摆好了阵型。 但朱志也不是没有准备,朱志集结了那么久,就是提前展开了阵型,一路上也是以攻击阵型行船。 只见两艘六级楼船相隔千米突在前面,500米后跟著二排五级战船艨艟,三级斗舰游弋其中,拖在后方的四级战船待看到敌方之后迅速向前,补充两翼。 可能本来许贡方打的主意是以逸待劳,提前展开阵型,待朱志方入场还没展开之时来一个突然袭击。 顺风顺水又是提前摆好了阵型,直接能打朱志一个措手不及。 但没想到朱志方那么老道,一路行船的时候就摆好了阵型,借著入场的航速,瞬间起速,反而打出了一个先手。 陆鸣听到消息时,双方已经在江心开战。 “传令,所有水军集结,武將隨我上船。此战,必胜!” 第49章 大战起,陆鸣势力露脸(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广陵城郊的码头,一名身材高瘦,面容清矍,头戴灰色方巾文士装扮的人,眼带好奇地向身边同样文士装扮,但一身气度,威仪出眾之人说道。 “孟高兄,这就是你口中略有能力,狡黠贪小,难堪大任之异人?” 张超听闻也难绷住表情,伸手摸了摸鬍子掩饰尷尬:“公与莫要说笑,吾与此异人也就见过两面,与公与讲的原意乃是此子惯会卖惨,討要好处,其他交流太少,为兄可不敢断言。” 面容清矍的文士斜了身边的张超一眼,旋即正色道:“孟高兄管辖之地还真是出了一位『异人』。” 张超望著江面也没有回头,感嘆道:“是啊,为兄也没料到会有如此『异人』。当初只是看此子颇有能力,眼中流露出野心藏都藏不住,想著顺手扶持一下,也算报答这几年张氏和臧氏对为兄的『照顾』。” 清矍高瘦的文士笑著接话:“没料到隨手扶持的『异人』真的透出了些异相来。如此实力,孟高兄你就是告诉我这是广陵张氏动用家族底蕴吾都敢信。结果告诉吾这是之前来求官求爵的小小异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吾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张超脸色变换了几下,最后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也是笑著朗声道:“公与是知道为兄的,整个广陵郡为兄就能动用广陵兵营的2万士兵,还只能用於自保。为兄是打算给此子一万精兵,可此子还未领走那一万精兵,眼前的这支部队跟为兄可一点关係都没有。” 清矍高瘦的文士大笑了一阵,直到张超脸色都有点发黑了才停了下来:“吾最近在城里听到异人口中常讲的一句话,当时还感觉此话极怪,现在想想还真適合用於某些场合,譬如此刻。” 张超也不说话,黑著脸盯著对方。 清矍高瘦的文士訕訕笑了几声略过话题:“此子这手展示实力也不知道是谁教的,这会广陵城中估计已经鸡飞狗跳了,孟高兄你不是一直在关注此子,可知其领地在哪里?” 张超看对方转移了话题,面色才稍稍正常了一些,转过头继续看江心的方向:“为兄手下没船,跟到江边就跟不上了。不过此子的领地大概方位为兄还是能猜到的,不是东海的岛上就是东海的岸边。” “反正与为兄没有多少关係,让城里的人去头疼好了。” 清矍高瘦的文士略有深意地接话:“以孟高兄的能力,隱瞒此子的异人身份,在城中放出点不尽不实的消息应该不难吧。” 张超闻言沉默片刻:“谁知道呢。” ...... 领地庞大的水军部队第一次大规模集结,陆鸣乾脆將集结点定在了广陵城外的江心。 只见遮天蔽地的庞大舰队占据了整个江心。 將近50艘五级战船艨艟,20来艘四级战船海鶻这些主力战船在整个舰队中反而显的微不足道。 將近500艘的三级战船斗舰,近万艘的二级战船走舸和无数的快艇,基本將视野中的江面全部占据,给人强烈的视觉震撼。 在陆鸣的部队集结之前,广陵城的诸多势力蠢蠢欲动,广陵兵营派出了几波舰船,陆鸣想著反正隱藏不住自己的存在了,那乾脆大大方方展示出来。 展示一下自己麾下水军的强大实力,威慑广陵郡的豪族不要轻举妄动。 而且还能让对方误判,现阶段这种实力,又如此囂张地入场,一般人都会以为是外来的过江龙,並且起码是世家以上的势力。 陆鸣光明正大地开始清场,比之前清过场的九江朱志更加彻底,从两岸江边到江心一路清场,广陵水军兵营收回了之前派出的舰船,老老实实地关严了水门,一幅已老实求放过的样子。 陆鸣也不著急著行动,许贡跟朱志的舰队才刚刚交上手,周泰也还没加入战场。 自己的目的可能跟广陵城里的人想的並不一样。 可以说,光是此刻集结在广陵城外的江面,就已经算是达到了基本目的了。 陆鸣还没有进入战场,没动手之前都不算撕破脸,了不起算展露一番实力,彰显一下存在感,告诉別人自己有上桌的资格。 这个时候,恐怕周边所有势力情愿陆鸣只是出来威慑恐嚇一番。 实在是陆鸣的舰队太过庞大,太过嚇人。 如果陆鸣此刻不计损失的攻击,许贡方加上朱志盛宪绑一起都不够打的。 先不说吴郡那边,广陵郡这边的势力,表面上都老实了下来,实际上已经派出多路快马,朝著陆鸣舰船刚刚出现的方向展开侦查。 现在除了张超和他的好友,整个广陵没人能確定这么庞大的舰队到底是何方势力。 陆鸣要的就是这么一个信息差。 利用这些本土势力的惯性思维,把自己的舰队包装成过江龙,让人不敢轻易试探。 因为这个时期还没有一个门阀世家敢明面上反抗朝廷,大义还在汉帝国那里。 这个舰队摆出那么大的阵势出来,只要不攻击任何一方,大家睁只眼睛闭只眼睛也就过去了。 谁要是去打听出了是哪方势力,把对方暴露出来,那就算是结了死仇,被灭了一句话都说不出。 所以不会有人那么不开眼去接触陆鸣,也就偷摸著找出陆鸣藏船的地点,予以防范。 前线的信息不断地匯报到陆鸣这里,自从陆鸣麾下舰队集结在江面上后,许贡与朱志的战斗就有点雷声大雨点小了。 九江朱志趁著许贡方没有起速阶段的衝击,造成了一些战果。 凭藉著六级战船楼船的防御与衝击,搅得许贡方一片混乱,阵型都被打乱了。 隨著朱志方后续舰船的跟进,眼看著许贡方的前锋线要被朱志以很小的代价吃掉。 这个时候许贡方低等级船只眾多的优势就显现了出来。 许贡方眾多二级战船走舸,在斗舰的带领下直接贴近朱志方的五级战船艨艟,採取跳帮战这种狼群战术,阻挡住了这波攻势,逐渐稳住了局面。 本来到了这个时候,双方可以说不死不休了,不分出一个胜负很难停下来。 但后方传来了附近出现不明势力的庞大舰队,让双方的指挥官默契地下令暂缓攻势,逐渐后退的命令。 双方舰船都逐渐远离了对方,只是远远地使用弓箭压制。 不一会又传来了上游也被一支舰队封锁的信息,双方也就更加默契地保持距离,准备退出战场了。 朱志那边是一头雾水,猜测不出这支突然出现的舰队到底是哪方势力要来参一手。 许贡方虽然惊讶这支舰队的庞大,但是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支舰队就是周泰的部队。 虽然想不通周泰怎么突然实力膨胀成这样了,但既然友军已经控制了整段江面,没必要自己去拼死拼活的,衝锋陷阵的事情交给周泰就好。 就在双方都惊疑不定,一边互相用弓箭压制一边互相远离的时候,周泰加入了战场。 第50章 江中激战(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就在许贡方和朱志方的舰船还没完全退开距离的时候,一支由八艘五级战船艨艟,100多艘其他各级战船组成突击阵型的舰队从广陵江岸的方向全速直衝而来。 交战双方的大部分精力都被对方分散,等到发现这支舰队的时候,这支舰队已经出现在肉眼可见的距离上了。 短短2公里不到的距离,对已经加速到500公里/小时的舰队来说也就十几秒钟的时间。 几个眨眼的功夫,这支舰队就一头扎进了中心交战圈,径直奔著悬掛著“朱”字战旗的六级战船楼船而去。 许贡方跟朱志方都没来得及调整阵型,只见领头的那艘五级战船艨艟一头撞在朱志座船的船身上。 时速500公里的五级战船艨艟径直撞到船身上,哪怕是船体非常坚固庞大的楼船也不好受。 朱志座船被撞得船身剧烈倾斜,船头也开始打转,船上的水军当即被拋飞了许多人,整条船摇摇晃晃地开始转圈。 这艘撞击的五级战船艨艟不是別人,旗杆上悬掛著“周”字,正是周泰的座船。 虽然撞击的周泰座船也不好受,但毕竟早有准备的撞击,周泰船上的水兵並没有几个摔下船的。 紧跟著周泰突入阵中的五级战船艨艟迅速地包围了朱志的座船,將朱志的座船跟整个战场分割开来。 许贡方一看这支新入战场的舰队奔著朱志而去,也不追究他们对自己造成的损失,迅速打著旗號让己方船只迅速退出战场。 朱志遭受了第一波衝击时还一头雾水,但当他看到撞击自己的船上掛著的“周”字战旗后迅速反应过来,迅速下令让舵手转向起速离开,让旗手打信號喊左右船只向自己靠拢增援。 朱志已经预判到周泰肯定想撞停自己之后,再进行跳帮战,攻到自己船上。 朱志的应对极为果断,这个时候跟著周泰冲阵的几艘五级战船艨艟还没停稳,包围圈也还没完全合拢,真就被朱志座船的舵手找到了一丝缝隙硬生生地钻了出去。 只见朱志的座船顺著撞击產生的飘移顺势转向,趁著包抄后路的敌方战船还未停稳,直接一个加速就要顶了出去。 周泰怎么可能看著仇人就这样跑掉呢,这么好的復仇机会自己可不会轻易放过。 周泰大声下令:“拋飞爪!拋铁索!弓箭手压制!打旗號让我们的船堵住他的去路!” 很快,从周泰的座船上拋出无数飞爪,牢牢地固定在朱志船尾的各处女墙上。 朱志轻蔑地笑了一声,下令道:“盾卫掩护,刀斧手给我上!” 看的出朱志早就料到周泰会用这一招。 虽然朱志应对得法,但不可避免地被拖延了突围的时间。 再加上侧面船上的蒋钦每箭射出,必有损伤,朱志不得不亲自出手,拦截蒋钦射来的弓箭,保护好舵手的安全。 周泰后方的二艘五级战船艨艟趁此时机衝到了朱志座船前方,直挺挺地横在那里,堵死了突围的道路。 没空间起速的船只,根本顶不开已经堵好位置下好锚的五级艨艟,而且还是两艘。 朱志到这个时候反而不急了,之前他的一系列操作其实主要目的是为了打乱周泰的部署,扰乱他们的阵型,顺便爭取点时间。 能直接突围固然很好,不能突围,这么一番操作下来自己的援军应该已经就位,接下来就轮到自己反杀对方了。 朱志方的船只都反应过来了,两翼的四级战船海鶻提速主动迎了上去,与周泰后方的诸多低级战船廝杀了起来。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不给周泰方利用小船围困、堵死大船行动空间,从而逼迫形成白刃战的机会。 而之前的一番衝撞追逐,周泰方的八艘五级战船艨艟虽然完成了包围朱志座船的任务,但不免位置有些不好。 朱志方的艨艟找准机会將脱节的几艘敌方艨艟拦截了下来,形成了反包围的趋势。 大量的朱志方战船在外围通过弓箭压制住了周泰方的艨艟,特別是蒋钦的座船,更是被重点照顾。 周泰眼见形势急转直下,怒髮衝冠,准备不管不顾地衝到朱志船上拼命去。 第一时间没有围困住的时候,周泰就知道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了,毕竟对方的船只是自己的好几倍。 但你让周泰这个时候放弃那也是不可能的,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欠了陆鸣那么大的人情,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不拼一把周泰怎么会甘心。 蒋钦肯定是在场的最懂周泰的人,明明被三艘敌方战船围攻,压制地都快抬不起头来了,居然不管伤亡直接转向,利用转向的空隙向四周的敌船射了一波火箭。 周泰的座船趁著这波火箭的压制,再次贴上了朱志的座船。 由於没有提速的距离,所以这次周泰的座船能直接贴到朱志的船边。 周泰招呼身边的亲卫,准备衝上朱志的座船:“隨我冲!” 就在周泰带领亲兵衝到船边准备攀爬过去的时候,天上直接掉下了一阵箭雨,打退了这次衝锋。 只见朱志身披重甲,手握长枪,站在船边居高临下的说:“別白费力气了,尔等的招数都是某玩剩下的。” 隨著朱志的话音落下,楼船这边的女墙里伸出了无数撑杆,抵在周泰的座船上一阵使力,直接撑开了距离。 周泰眼见这次攻势又要无功而返,又被仇人如此嘲讽,气得满面涨红,目露血色。 还好身边的亲兵都是跟著自己很久的老人,实力也是整个水寨最强的,基本没什么损失,还具备一战之力。 可以说仗打到现在身边完好的亲兵部队是周泰现在唯一觉得有机会復仇的资本了。 周泰一边挡飞射向自己的弓箭,一边又命令战船贴上去。 就在这时,一艘巨舰从周泰船边一闪而过,紧接著就听到“嘭”“嘭”几声。 等抬起头望过去才看到,己方拦截在朱志座船船头的两艘五级战船艨艟已经被撞开了,本就被围攻多时的两艘战船经此一撞,虽然没有侧翻,但已无力堵住敌船的去路。 原来朱志方的另一艘六级战船楼船是朱志的从弟朱贞在指挥。 朱贞在发现朱志的座船被周泰的八艘五级战船围攻的时候,没有选择直接上去帮忙,而是隨著两翼突击攻到周泰舰队的后方。 凭藉自己的庞大体积跟强悍的防御力,一路上撞翻了不少小船,对穿而过之后,绕了一圈並凭藉这段距离直接提速。 朱贞不仅扰乱了周泰后方的船只,还凭藉足够的距离完成了提速,撞开了堵住朱志座船的两艘敌船。 没了堵住船头的五级战船,朱志很快衝出了包围圈,回到了己方腹地。 终於脱离被包围困境的朱志终於鬆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周泰,又看了看在远处观望的许贡方,下令道:“鸣金收兵!” 吃掉周泰不难,只要捨得付出很大的损伤,但对面还有许贡方的战船在边上虎视眈眈。 趁著自己部队的战斗力还算完整,先撤回去休整一番再说。 周泰眼看仇人从眼皮子底下逃脱出去,悔恨万分。 但现在木已成舟,朱志的座船已回到敌方腹地,周边还有数倍的敌船在压制著自己。 眼看著朱志方缓缓地退出战场,周泰目眥欲裂,但看著伤亡惨重的手下,又只能无力地看著。 就在这时,朱志退去的方向出现了一支舰队,一支遮天蔽地的舰队缓缓出现在江面之上。 第51章 站到檯面上的陆鸣(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遮天蔽地的舰队气势磅礴地拦截在江面上,將朱志撤退的后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朱志站在船头,看著这支突然出现的舰队:“来者不善啊!让朱贞向我靠拢,收缩阵型,先不要轻举妄动!” 朱志一时也没有办法,前有虎后有狼,问题是上游的周泰跟他是死仇,边上还有之前已经交过手的许贡。 而前方这支突然出现的舰队,一副此路不通的阵势,也不知道是何方势力,是来针对自己的还是想要一口吃掉整个战场上的人。 只能先採取守势,看看能不能沟通一番,打出汝南袁氏的招牌,让对方投鼠忌器,放自己等人一马。 周泰那边可就不同了,看到突前的几艘五级战船艨艟旗杆上悬掛的“陆”字战旗,大喜过望。 周泰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引得心情大起大落。 本以为又一次报仇无望,正处在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態,结果发现陆鸣突然带著这么一支庞大的舰队拦截了仇人的去路。 激动万分的周泰很想直接衝上去找朱志报仇,但他还是按捺住自己的衝动。 不仅是因为欠了陆鸣难以回报的人情,更是怕自己这边一动破坏了陆鸣的行动。 这个时候在周泰心里,报仇事小,万一破坏了恩公的计划成为了罪人,那可真是死不足惜了。 所以周泰只是下令让自己的舰队重新组成阵型,堵住朱志的另一条去路。 而许贡则是满头雾水,本来好好的坐山观虎斗,等周泰跟朱志打完了再看形势而定。 结果看著看著又杀出一支舰队,这江东一带什么时候出现这么庞大的舰队,而且自己还不知道的。 思来想去最有可能在眼皮子底下出现的这支舰队是属於下邳陈氏,可战船上悬掛的是“陆”又是什么鬼。 总不能是庐江陆氏与下邳陈氏联盟了,跨江跑来当打手了吧?这也说不通啊。 但是不管如何,这新入场的一方肯定不是自己的援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先撤。 许贡的舰队迅速地调转船头,想要撤回丹徒城。 陆鸣看到各方的动作,也不去管撤退的许贡,他还是能分得清主次的。 既然出手了,那第一目標肯定是帮助周泰復仇,许贡那边自有后手等著他,等忙完了眼前的事情再说。 陆鸣的舰队迅速驶来,也不用调整,整个江面都是他的舰船,將朱志的整支舰队都包围了起来。 40艘五级战船艨艟组成的大包围圈,密密麻麻的三级斗舰和二级走舸游弋其中,让朱志看得头皮发麻。 陆鸣也不管朱志朝自己不断喊话想要沟通对话,座船绕过包围圈,向周泰的座船驶去。 缓缓地行驶到周泰的座船前500米的地方,陆鸣走到船头朝著周泰遥遥一拱手:“幼平兄,勿怪陆某越俎代庖,实在是今天是幼平兄报仇的日子,如此重要的时刻陆某如果不参与一下,怎能对得起我们的交情。” 周泰双目通红,嘴唇喏喏了几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一稽到底,久久没有起身。 蒋钦远远地看到周泰的失態,赶紧帮忙说话:“哪里的话,多亏了陆兄弟及时赶到,才没让那廝跑了,公奕在此拜谢陆兄高义!” 陆鸣看到蒋钦也跟著周泰向自己行礼,赶紧回礼道:“都是自家兄弟,都不要外道,幼平兄先做自己的事情吧,陆某也就过来搭把手,报仇还是亲自动手才有成就感!” 说完陆鸣也不等周泰他们回来,直接让座船移开位置。 周泰看到陆鸣如此大恩也不说什么挟恩以报的话,更是感动,但陆鸣已经退出了战圈,明显是將报仇的机会全交给自己,不想过多占据功劳。 当下也不墨跡,提起气势,下令:“儿郎们,隨某杀上去!” 陆鸣之前就做好了安排,包围圈的40艘五级战船在周泰舰队衝锋之时开始了向前压制,游弋的小型战船也朝著朱志方的舰船展开攻击。 战船被分割成了四块战场,除了西方的朱志、朱贞座船和几艘护卫的船只,剩下的朱志方的舰船被陆鸣的小型战船分割成三块,五级战船艨艟缓慢入场,一阵一阵的箭雨不断地压制著朱志方的船只。 这种打法明显就是不计损失地给周泰报仇的机会。 小型战船强行分割战场基本可以说是用自己的船去填线。 而朱志方听到陆鸣跟周泰的对话就知道逃生无望了,哀兵交战的时候爆发出极大的战斗力。 双方很快就变成了接舷战白刃战,喊杀声响彻了整个江面。 陆鸣的舰队毕竟配置没有朱志方那么合理,小型战船过多是优势也是劣势,战损比一直在提升。 周泰这个时候又一次地跟朱志斗了起来。 周泰跟蒋钦的座船顶著朱志方的箭雨衝锋,两侧的己方舰船掩护式地朝朱志那方射箭,和周围的护卫舰缠斗。 周泰的座船之前就多处受损,但这个时候已经不会考虑那么多了。 “嘭”地一声两艘船又一次相撞,还不等船身稳定下来,周泰就指挥亲兵拋出飞爪。 蒋钦擦著朱志座船的边急停下来,一边射出火箭一边让自己的亲卫也拋出飞爪,想要给周泰创造机会。 朱志的座船之前就被围攻了一次,损失了不少士兵,再加上逃生无望,船上的士气非常低落。 而周泰麾下的將士们看主將身先士卒,主动撞上敌方旗舰展开接舷战,周泰、蒋钦又领著亲卫向著敌船攀爬,更是奋力向敌人攻去。 后续的战船冲入了战场,不仅包围分割了朱志的座船跟其他船只,还各自找了艘船当对手。 顾此失彼的朱志终於让周泰蒋钦衝上了船。 大势已去的朱志跟周泰展开了白刃死战,蒋钦带著亲卫开始清场,杀死对方的有生力量。 这个时候朱贞趁著周泰、蒋钦的注意力都在朱志那边,不管不顾地衝破封锁,向著上游逃窜。 以朱贞六级楼船的体量,一旦起速,想要拦截那就难了。 还没等朱贞的船把速度提起来,直接就有两艘五级艨艟从侧面撞了上去,连著两下巨大的撞击,让朱贞的座船差点侧翻,摇晃著停了下来。 陆鸣为了周泰都暴露出领地的全部实力,走到了檯面上,怎么可能一点准备不做放跑敌人。 早在周泰那边开始行动的时候,陆鸣剩余的几艘五级战船艨艟就带著一部分战船堵上了周泰留下的缺口。 看著朱贞一头撞了上来,陆鸣怎么可能会放过,用著杀敌一百自损八十的撞击战术,逼停朱贞的座船之后,陆鸣迅速带著舰队围了上去。 箭雨、火箭轮流攻击压制,待座船贴上之后,飞爪铁索直接固定住,陆鸣带著张武等10员中级武將冲了上去。 待陆鸣他们站稳脚跟打开局面之后,后续的亲兵队也冲了上来。 朱贞在亲卫的保护下向陆鸣喊话:“阁下是哪家的人,与吾等兄弟有何大仇?真要赶尽杀绝,不留余地,难道不怕汝南袁氏的报復么!” 陆鸣可没有跟个死人打嘴炮的兴趣,一声“杀!”就带头杀了上去。 不得不说陆鸣前世都没听过朱贞的大名,但是世族武將就算不出名这实力也不是玩家现阶段可以碰瓷的。 陆鸣带著10员中级武將围攻朱贞一个,还是趁著对方心神大乱的时候,结果还是付出了三人死亡,其他个个带伤才杀死了对方。 明明是个不入流的武將,但也让陆鸣正视了自己与歷史名將之间的差距。 第52章 周泰和蒋钦投效(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陆鸣这边刚刚集合领地的高端战力才堪堪解决了一个不入流的歷史武將,还付出了3死4重伤的代价。 让亲卫打扫战场,隨军医师上来给眾多伤员包扎上药,安排完之后陆鸣又带著亲兵们一起收殮將士的尸体。 陆鸣知道这次行动要面对的对手跟平时剿匪不一样,也做好了有所伤亡的准备,但是真看到己方的损失还是大为心痛。 自己的座船可以说是领地里最精锐的部队和最能打的武將组成的了,结果打一艘逃出来被重创过士气低落的敌船,除开围攻朱贞的不提,战损比都將近3比1的样子。 辛辛苦苦攒起来的1000名四阶兵,4000名三阶兵,一场打下来直接少了一半多。 该死的世家私兵,这年头世家出门办点事情,拿出来的私兵至少都是四阶起步。 这边有陆鸣带队,阶级最高的一批士兵也在这里都能损失那么大,那在主战场正面分割战场的部队损失估计非常惨烈。 陆鸣告诉自己没时间去悲秋伤春的,收殮完己方將士之后,迅速地將伤员全都转移到受损最严重的那艘五级艨艟,让这艘船先一步运送伤员回驻地。 自己则带著还有战力的武將,继续堵住缺口,做好拦截衝出来的敌船的准备。 不过这个时候,战场上已经分出了胜负。 三流歷史武將的朱志被周泰单挑的结果是註定的,蒋钦在目睹周泰亲手报仇之后也放下了担心,带著亲卫赶去支援友军。 本身被分割包围,又被数倍围攻的朱志方部队,被蒋钦带著亲卫歼灭。 陆鸣见此情况,吩咐留下100艘走舸和快艇打捞己方將士,打扫战场,受损严重的船只带著伤员直接回自己驻地,剩下的全速前往下一个战场。 陆鸣可没准备放过许贡,虽然许贡和句容许氏这个时候在跟袁氏爭夺吴郡,但等黄巾剧情之后许贡就会投靠袁氏。 而且没了许贡,盛宪又被打没了援军,整个吴郡北方空出了好多地盘。 许贡和盛宪不就是在爭吴郡北方的话事权么,现在这两方都被踢出局了,周边的势力还不急著去瓜分这些地盘,谁会去关心灭掉他们的是谁。 可以说既然出手了,灭掉许贡才能利益最大化,不然最后得利的就是许贡,而且还会让周边势力的视线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所以陆鸣早就安排徐成和董战匯合部队,带著20艘五级战船艨艟,10艘四级战船海鶻,200艘三级战船斗舰,5000多艘二级走舸一级快艇在上游100公里处埋伏。 放许贡先走是为了不逼的太急,万一让许贡和朱志联合起来,陆鸣这边胜算真不大,还反而有可能会被反杀,毕竟对方可都是四阶以上兵种,高级战船联合起来也比自己多的多。 徐成和董战偷袭一波不管战果如何,后续拖住就行,等陆鸣这边用优势兵力吃掉朱志方的舰队,再过去就能把许贡方也包了饺子。 陆鸣让张武领著舰队先行一步,自己则去朱志的座船上与周泰打个招呼,顺便看看能不能让蒋钦一会帮忙出点力。 刚刚一个心神大乱的朱贞都差点让陆鸣翻了船,一会对上许贡还是带上蒋钦或者周泰保险点。 大仇得报的周泰还处在失態之中,可能是压抑了太久,又大起大落了几次才亲手报了仇,心情太过激盪。 蒋钦支援完成后回到周泰身边就一直没有打搅,看到陆鸣过来才伸手拍了拍周泰。 回过神的周泰先是看了看好兄弟,在蒋钦的眼神示意下才发现了陆鸣的到来。 陆鸣看到周泰回神之后就要向自己施礼,赶紧伸手扶住周泰的手臂说道:“幼平兄,陆某是来找你帮忙的,怎么能让你给我先施礼。” 周泰收起激动的神色,面色严肃地向陆鸣拜下:“主公在上,请受幼平一拜,今后但有君令,万死莫辞!” 陆鸣听到这句话,喜悦地根本控制不住表情,自己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招募周泰么。 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周泰就主动投效自己了。 还没等陆鸣缓过气,蒋钦也拜倒道:“主公在上,请受公奕一拜,今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蒋钦的投效虽然陆鸣也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惊喜来的太突然,陆鸣的眼睛都快笑没了。 一手扶起周泰,又一手扶起蒋钦道:“某得幼平、公奕两位將才相助,如虎添翼,何愁大事不成啊!” “叮!” “---世界公告:恭喜东洲汉帝国异人陆鸣第一个招募到史诗阶歷史武將,获得特殊奖励:奇观建筑图纸一张,天阶天材地宝一份,高级特殊兵种令牌一枚,本源属性+5,声望+100000,希望玩家继续努力,发展壮大,爭霸天下!” “......” “......” “---世界公告:恭喜东洲汉帝国异人陆鸣第二个招募到史诗阶歷史武將,获得特殊奖励:特殊建筑图纸一张,地阶天材地宝一份,中级特殊兵种令牌一枚,本源属性+4,声望+50000,希望玩家继续努力,发展壮大,爭霸天下!” “......” “......” 招募传奇阶的歷史武將就会触发世界公告,更何况是史诗阶的歷史武將。 前世第一个招募到传奇阶歷史名將的玩家是美丽国【天堂之翼】会长,那是凭藉两次国战加剧情的积累,五年之后的事情了。 至於第一个史诗阶歷史名將,却是小本子国【黑龙堂】会长,不过那个时候各国的顶级玩家都招募到了不少传奇阶歷史名將。 只有东国,別说传奇阶的歷史名將,就连三流歷史名將陆鸣都没听说过有人招募到。 世界公告的奖励也从来都跟东国玩家无关。 还好,这一世都不一样了,陆鸣准备包揽所有的第一,所有的世界公告奖励。 陆鸣暂时也没时间去关注那些奖励,扶起周泰蒋钦就开口:“幼平、公奕,我们不能让许贡活著回去,一旦他活著回去,不仅今天所做的一切都会为他做嫁衣,而且还会让周围势力把目光集中在我们身上,这对我们领地有威胁。” “主公,让吾与公奕出手,保证许贡的舰队一个都跑不掉!”周泰立马就立下军令状,蒋钦也拱手行礼。 “幼平你的座船受损严重,带上你的亲卫坐我的船走,公奕的座船没什么损伤,紧跟我的座船出发。” 第53章 小诸侯许贡的败亡,战爭结束了(求追读,求收藏,求推荐票) 许贡原本的人生在遇到孙策之前可谓是一帆风顺的。 凭藉这场战爭,打贏了盛宪和他的援军之后,盛宪所属的袁氏暂时退出了吴郡的角逐。 许贡占据了吴郡北方后与吴郡本地势力谈拢了合作, 获得了吴县、曲阿、丹徒三县之地的实际控制权,与吴郡本地世族共治。 不仅取代了盛宪在朝廷上获取了吴郡郡守的大义,在句容许氏的扶持下掌控了三县的兵营,手中有了自治的实力。 在黄巾之乱中也没受多少损伤,完好的保存了自身的实力。 而吴郡当地势力在黄巾之乱中为了保护好自己的族地,受损严重。 意识到机会来了的许贡一边打压一边谈判,很快控制住了整个吴郡,势力得到了极大的扩张。 但这个时候句容许氏在丹阳郡与汝南袁氏的斗爭越发白热化,没有余力继续支援许贡。 许贡没有实力对吴郡做到完全掌控,严白虎为首的当地世族甚至夺回了吴郡南部。 朱志就是这个时候来吴郡给汝南袁氏当说客的。 朱志说服许贡代表句容许氏加入汝南袁氏,许贡代袁氏掌控吴郡,句容许氏带头说服其他丹阳世族接受袁氏的入主丹阳。 在董卓乱政之前,汝南袁氏就实际掌控了扬州的九江郡、丹阳郡、吴郡,而许贡这个吴郡太守终於坐稳了。 直到诸侯並起之时,孙坚所代表的扬州世族、刘表代表的荆州世族、陶谦代表的徐州世族联盟,共同与袁氏开战。 孙策带著周瑜、韩当、黄盖等眾將攻打吴郡许贡,在吴郡本地世族的帮助下,许贡跟朱志很快兵败身死。 总的来说,虽然后期许贡依附於汝南袁氏,但大小也是掌控一郡之地的实权太守,当了一段时间的小诸侯,算是后期大佬级的人物了。 陆鸣也没想到,自己这么早就对上一位后期大佬,还计划直接灭了对方。 按道理陆鸣应该儘量保证周边势力跟前世自己所知晓的一致,以免变动太大失去了先知先觉的优势。 但作为重生者,如果因为怕改变歷史而瞻前顾后,那乾脆还是別发展领地了,直接去做个富家翁不好么。 这个时候整个长江入海口,水军实力能威胁到陆鸣的势力只剩下许贡。 广陵郡的世族都是下邳陈氏的附庸,下邳陈氏一直也没有向扬州荆州发展的意思,所以一直不太重视发展水军,广陵郡的水军船只都是朝廷留下来的,基本都是低级小船,不足为惧。 吴郡现在就剩下个许贡,所以为了隱藏自己也好,为了將来的发展也好,灭掉许贡才是最符合陆鸣利益的选择。 陆鸣之前一直担心周泰会因为之前与许贡的合作也不方便出手,毕竟以周泰的性格来说,他真不是一个能够背刺別人的人。 但陆鸣想多了,经歷了灭族之祸的周泰对朝廷和世家都没有好感,与许贡的联盟也只是虚与委蛇,出手对付许贡对周泰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不说,反而跃跃欲试,想要表现一下自己。 当陆鸣他们赶到许贡的战场的时候,张武已经带著大部队衝上去增援徐成他们了。 徐成董战的状况不是很好,十艘五级战船艨艟已经沉没了4艘,剩下的看起来也是受损严重,要不是眾多的小型战船骚扰压制,可能都不一定能撑得到张武带人来。 只能说陆鸣还是有点飘,打山贼水寇打的多了,忘记自己前世发展了20年都被別人吊著打。 世族的私兵战斗力怎么能跟山贼水寇比呢,今天这一战足够让陆鸣清醒了。 有张武带来的支援之后,己方部队稳住了战场,陆鸣看著其他地方压力都不大,果断下令让蒋钦和自己一起先攻击许贡的座船。 陆鸣带著周泰、蒋钦进场带来的士气提升是巨大的,而许贡看到敌方又来了两艘五级战船艨艟,还朝著自己的座船而来,面色大变。 只要一开始许贡没有衝破徐成、董战组成的包围圈,那么他的结局已经是註定的了。 更何况他面对的不仅是远超他舰队的战船,还有想要立功表现的周泰和蒋钦。 蒋钦在突进的途中就表演了一波火箭压制,三段式的火箭密密麻麻地射向了许贡的座船,让许贡船上的士兵救火都来不及,更別说反击了。 周泰战意勃发,还没完全贴近许贡的座船就让手下亲卫拋飞爪铁索组成攀爬通道。 张武指挥著陆鸣船上的弓箭手將露头的刀斧手压制了回去,周泰带著亲卫趁机向船上攀爬了过去。 果敢勇猛的周泰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侵入了许贡船上,抡起战斧挥了个半圆,將周围的一圈敌兵逼退,清理出了一片空间。 亲卫们趁机加快速度登了上去,辅助周泰很快占据了一块安全的登船口。 陆鸣带著手下將士紧跟著周泰开闢的道路也都登上了敌船。 张武还指挥著陆鸣座船上的弓箭手近距离压制,蒋钦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定点阻击了,一箭射出许贡那边就要倒下一个人。 隨著陆鸣麾下將士也登上了船,配合周泰不断向前压制著战船的空间,许贡终於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许贡这个时候强作镇定,眼前的局势明显没有什么生路可言了,至少可以选择体面点的死法,向陆鸣的方向喝问:“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不能让本都尉死个明白!” 毕竟许贡本来是可以成为一方诸侯,陆鸣觉得应该给他一点体面:“异人陆鸣!” 说完就示意周泰亲自动手,给许贡一个体面。周泰大喝一声“杀!”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就冲了上去,主动空开许贡的方向,留给周泰。 许贡身披甲冑,抡起手中的钢刀与周泰战到了一起,不过毕竟不是周泰的对手,三招都不到就被周泰一斧头劈死。 剩下的残余士兵已经不足为惧,让战场交给手下,陆鸣亲手砍断了许贡座船上的旗杆,將旗帜盖在许贡身上。 在周泰、蒋钦还有陆鸣手下的中级武將的帮助下,负隅顽抗的敌方將士很快被一一剿灭。 陆鸣终於打完了这场与本土势力的大混战。 第54章 凯旋迴归(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广陵城,郡守府的书房內,张超手执黑子,与清绝高瘦的好友手谈中。 张超此刻略有些气急败坏,完全没有平时的养气功夫。 清绝高瘦的文士嘴衔笑意,时不时地饮一口清茶,看起来心情相当之好,与张超形成鲜明对比。 “孟高兄到底是气这局棋呢,还是气广陵城中的世族呢?” 张超本就红润的脸色有变黑的趋势了,看著眼前这位揣著明白装糊涂的好友,张超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谁让自己之前为了显摆自己,把自己隨时给了陆鸣方便的事情当成是慧眼识人,把陆鸣培养成钉在广陵的钉子,拿捏地恰到好处又不留痕跡。 关键自己还给陆鸣定了个野心外露,手段不甚高明,难堪大任的评语。 结果刚刚显摆完,陆鸣就给他整了一出万舰横江,將整个江东的势力都嚇了一跳。 张超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被陆鸣打肿了。 他不就是老友来访,想给自己挽个尊么,想说明自己虽然是个傀儡太守,但那是为了家族,不是自己没有能力。你看,隨手布个局,扶持个有野心的异人,等自己离任之后就够他们几家难受的。 他怎么知道一介异人,自己真就没帮衬多少,就给了两回便利而已,这么点时间怎么就成长到这个样子了。 知道不知道什么叫中年男人的脸面啊! 清绝高瘦的文士眼看著张超快要掛不住脸了,急忙转移话题:“话说对岸的盛宪,估计已经玩完了,许贡估计也一样。” 张超本都准备发飆的,硬生生被转移了话题,脸色变换了几下,终於才冷静下来,端起茶杯战术性喝了口茶水: “也不知道这个小傢伙哪来的那么多船,时机倒是被他拿捏的刚刚好,不过那么早就入局扬州,是觉得徐州四战之地不好发展想去吴郡么?这个眼皮子还是有点浅啊。” 清绝高瘦的文士嘴角都快压不住了,强忍著笑意分析:“孟高兄,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此子不是想去吴郡发展,而是灭掉长江口能威胁到他的势力,並且空出的吴郡北方几县足够吸引周围世家的视线了,他可以从容发展一段时间。” 张超端著茶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放也不是端起来喝也不是。 张超又一次脸红脖子粗地嘴硬道:“呵~他一个异人,在广陵发展出如此庞大的舰队,周边的那些豺狼虎豹会放过这只软柿子不捏先去为了几县之地拼个你死我活?” 清绝高瘦的文士笑出了声,实在是压不住,边笑边说:“如果不是孟高兄一直关注著此子,谁敢相信这是一介异人一个多月打造出的舰队?孟高兄敢么?反正小弟是绝对不敢相信的。” 张超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反驳的话,关键自己在分析局势这方面的確不是好友的对手,此时反驳只会让自己的脸被打的更疼。 “为兄......为兄......”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找好书上 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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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伤员和领地宣传的工作之后,陆鸣开始头疼此次的战俘和缴获。 许贡和朱志的部队都是世族私兵,此次的战俘都是五阶兵种,这么大批的五阶兵种,就算没有武器,一旦闹起事来,等閒初级武將都不一定能压制的住。 而既然都接收了这批战俘,陆鸣肯定是想收编为自己人的。 可目前领地的士兵根本就没有看守这批战俘的实力,都绑了对后面的收编又不好,所以陆鸣很是头疼。 还是蒋钦在边上听到了陆鸣的苦恼,说自己的亲卫在这次战斗中基本无损,编制完好,可以將看守战俘的任务交给自己的亲卫。 剩下的就是缴获的战船了,陆鸣將两个战场上相对完好,还能正常行驶的战船都带了回来,其中就包括3艘六级战船楼船,18艘五级战船艨艟,49艘四级战船海鶻。 这批缴获的战船已经能够弥补此次战爭中领地高级战船的损耗了,只是基本都需要返厂大修,船坞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停靠,现在密密麻麻的破烂舰船挤满了整个航道码头。 陆鸣吩咐张文组织人手,在船坞边上紧急再开闢一个临时码头,能容纳此次带回来的所有船只。 等伤员运送完毕,其他事情都安排妥当,此次出征剩余的完整部队和周泰这边刚加入领地的部队都已经下船完成了列队。 张文领著手下和领地的领民代表分列两边,集体恭贺道: “恭贺主公此次出征大胜!凯旋归来!主公万胜!山海万胜!將士万胜!” 领头的陆鸣一脸的意气风发,大手一挥:“出发,凯旋迴家!” 第55章 令人疯狂的奇观建筑(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喜庆喧闹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这是领地第一次面对本土势力的战爭,还是同时面对两方本土势力,打出了全歼对手的战绩,如此大胜怎么能够不庆祝一番。 而对陆鸣来说,收服了周泰跟蒋钦这两名史诗阶的歷史名將,损失再大都是赚的。 此战的意义就是,歼灭了吴郡附近最大的两伙势力,搅乱了江东的局势。 按照未来的眼光看,此战是把汝南袁氏未来在吴郡的两伙代言人全都灭了,削弱了汝南袁氏对江东的统治力,打断统治进程。 给自己的发展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跟时间。 吴郡那边陆鸣暂时肯定不会去掺一手,这个时候周边势力应该都在关注著吴郡,这块暂时的无主之地还是挺诱人的。 接下来陆鸣的打算是稳住僮县长江沿岸,实际地把这段江岸控制到自己手里就好。 江阴跟广陵的驻地全都放弃,给外界一幅自己见好就收的样子,消减一点外界对自己的戒心跟好奇心。 然后就是领地所在的江海谷地,自己终於有实力有底气去解决悬在头上的这把刀了。 陆鸣准备要打开周泰跟蒋钦的属性面板,前世的时候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人物,这一世居然一来就是两位,必须要有点仪式感。 ...... 姓名:周泰字幼平 称號:史诗阶歷史名將 忠诚:95 天赋:【星鸞破阵】,【疮痍累身】,【大师级水战】 职业:玄级武將 等级:61(30%) 声望:65850 身份:山海村村民,星鸞虎將 武力:89,统帅:88,智力:81,政治:71 技能:天煞十八斧、九霄星鸞击...... 特长:【大师级紫鸞虎賁训练】、【大师级水兵统御】、【大师级步战统御】、【大师级先登突击】、【大师级援助】、【宗师级水军战阵】、【宗师级破阵摧坚】...... 內功:【天煞烈虎真法】天级內功,共十五层,当前修炼到第九层...... 专属兵种:【紫鸞虎賁】 ...... 姓名:蒋钦字公奕 称號:史诗阶歷史名將 忠诚:91 天赋:【丹霄聚阵】,【箭霄怒浪】,【大师级水战】 职业:玄级武將 等级:60(45%) 声望:36954 身份:山海村村民,丹霄虎將 武力:87,统帅:81,智力:75,政治:70 技能:云霄九箭,、九天丹霞枪...... 特长:【大师级丹霄河卫训练】、【大师级水兵统御】、【大师级弓箭手统御】、【大师级火箭】、【大师级舰船指挥】、【宗师级步军战阵】、【宗师级水雾埋伏】...... 內功:【九天云霄真法】天级內功,共十五层,当前修炼到第九层...... 专属兵种:【丹霄河卫】 ...... 陆鸣两世为人也是第一次看到歷史名將的面板属性,只能说如此强悍属性,玩家怎么可能靠人数堆死。 果然只有歷史名將才能对付歷史名將这句话是对的。 就算是以陆鸣的神级內功,各项奖励加成,內功练到满级,属性叠破120,都打不过现阶段的周泰、蒋钦。 再看看这些天赋属性,这些特长,他们的专属兵种,陆鸣除了感嘆一句不愧是史诗阶歷史名將还能说什么呢,都感觉不够资格去评价的。 陆鸣觉得前世看不到这些歷史名將的面板其实是一件好事,看多了太打击人心,都有种“这麾下部队有何用!”的感觉。 但是想想这么强悍的歷史名將是自己人,那就不一样了,陆鸣恨不得越强越好。 周泰和蒋钦还处在发展期,或者说这个时间段,各个歷史名將都还处在发展期,除了某个叫吕布的bt。 玩家有十年时间来发展,来迎接巔峰期的各个诸侯和诸侯手下的巔峰期歷史名將。 但就陆鸣现在看来,其实不用巔峰期,就目前的这些歷史名將,都能吊打20年后的东国玩家。 先不说天赋技能特长这些,就说一个专属兵种,虽然不是每个歷史名將都带专属兵种,但是只要是带了专属兵种的,这些专属兵种比高级特殊兵种都要强悍。 关键专属兵种虽然有限制,只能本人训练,但是要求低啊。 高级特殊兵种最低需求七阶兵种才能转职,而专属兵种只要最低五阶兵种就可以转职了。 比高级特殊兵种能打,转职要求还低,补充迅速,成军之后还有专属战阵,真的是越看越羡慕。 陆鸣手中现在还有奖励的高级特殊兵种和中级特殊兵种令牌,使用之后就能拥有训练一种特殊兵种的能力。 但是问题就是,中级特殊兵种对兵源的要求是最低六阶兵种,高级特殊兵种对兵源的要求是七阶。 陆鸣整个领地都没一个符合要求的,纯纯的只能看不能用的战略用品。 所以还是歷史名將强悍,陆鸣怎么能不羡慕呢。 你还得算上那个称號的加成,身份的加成,周泰、蒋钦完全可以一人战一军,当然说的军队是普通军队。 特殊兵种掌握的特殊战阵就是专门克制这种战场怪物的。 陆鸣又拿出了收服两员歷史名將的奖励,两张建筑图纸和两份天材地宝。 名称:【轩辕塔】建筑图纸(唯一) 等阶:奇观建筑 属性:使用此图纸后,可建造一座奇观阶建筑【轩辕塔】。奇观类建筑具有唯一性,不可升级。 介绍:【轩辕塔】增加领地汉族百姓凝聚力,加快忠诚度提升,提高领地居民民心。当拥有【轩辕塔】的领地处在汉族疆域上时,增加领地拥有者帝皇之气,劝说更具有说服力。领地范围內风调雨顺,五穀丰登。当领地军队与异族交战时,部队士气保持满值,战斗力提高10%。 【轩辕塔】分为九层,在塔內修炼提高修炼速度10%-90%,內功突破技能突破技能增加10%-90%。第一层面积810平方米,第二层640平方米,第三层490平方米......第九层10平方米。 ...... 名称:【睢阳书院】建筑图纸 等阶:特殊建筑图纸 属性:使用此图纸后,可建造一座特殊阶建筑【睢阳书院】,此建筑物不可升级。 介绍:【睢阳书院】增加领地文化指数,培养文士、文官,提高领地居民民心。 拥有【睢阳书院】的领地对文士、文官的吸引力提高100%,在书院內学习效率增加100%,领悟文士类技能大幅提高。 领地范围內出生的孩子智力属性小幅提升。 ...... 名称:【九天灵芝仙露】 等阶:天阶上品 属性:万年寒玉上凝结的露水,经过万年灵芝滋养浸泡千年之久形成的仙露。蕴含先天之气,天地精华,可弥补本源亏损,提高资质,突破瓶颈。 ...... 名称:【万年石钟乳】 等阶:地阶上品 属性:在富含灵气之地中凝结万年而成的石钟乳。蕴含天地精华的石钟乳,可修復人体亏空,提高资质,突破瓶颈。 ...... 陆鸣看著这几样东西,眼睛都红了。 果然整个蓝星的本源都在系统奖励里面,光是这个奇观就能让整个领地再上好几层楼,哪怕没有周泰跟蒋钦,陆鸣都有信心解决掉廖化这个麻烦。 陆鸣脑子里现在就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拿下所有的世界第一,把所有的位面意志的奖励包圆。 如果把玩家的所有第一奖励匯聚在自己的领地,那领地的底蕴、实力能膨胀成什么样子。 第56章 论功行赏(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领主府,大堂內。 张文、张武以及领地的眾多武將都聚集在此,经过了一场大胜和昨天的大宴,气氛相当的不错,每个人都面带笑容。 不一会儿,陆鸣带著周泰和蒋钦步入堂內。 陆鸣入座之后先看了看四周,確认人数都已经到齐。 “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新来的两位將领。 周泰周幼平,蒋钦蒋公奕,两位都有万夫莫当之勇,而且勇猛果敢,爱兵如子。 相信之前的大战中你们很多人都见识过幼平和公奕的能力了。 我们领地向来都是有功必赏,能者上庸者下。 虽然幼平和公奕在之前的大战之前还未加入我们领地,但功劳就是功劳。 此次大战我们定下的目標是彻底覆灭朱志方和许贡方的所有部队,幼平和公奕不仅帮我们灭杀了实力最强的朱志和许贡,还支援解救了不少领地的部队。 所以此次战爭,功劳第一名幼平,第二名公奕。 在此,我任命幼平和公奕为我们山海镇偏將军。 幼平掌管领地的所有陆军,勇健为副手。 公奕掌管领地的所有水军,云逸为副手。 其他各部军司马一会都找你们各自的上司。” 等陆鸣宣布完任命,张文、张武就带头起身,朝著周泰和蒋钦行礼:“见过两位偏將军!” 其实这个屋子里的人早知道陆鸣参与这场战爭都是为了眼前这两人,这么重视的武將肯定会被安排身居高位。 虽然知道这件事就是陆鸣给周泰、蒋钦站台跟背书,但这两位的实力、能力大家也是真服气的,所以讲出这句话大家还都蛮真心的。 周泰和蒋钦也不敢托大,站起身来一一回礼:“今后还望各位多多帮衬。” 堂中的恭贺寒暄了好一会才停下,陆鸣开始赶人:“言和、幼平、公奕、勇健、云逸留下,其他人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是,属下告退。” 陆鸣先是拿出了两张建筑图纸,递给张文:“这是两座对领地至关重要的特殊建筑,奇观【轩辕塔】缺的材料太多太高级,我们慢慢想办法。先把【睢阳书院】建起来,言和你列个清单给我,下次出去我儘量把建造书院的材料弄齐。” 张文手里拿著图纸止不住地颤抖,一脸惊喜地说:“恭喜主公获得如此神奇的奇观建筑,属下就算砸锅卖铁也会想办法儘快將这座奇观建起来!” 周泰、蒋钦、张武、徐成都好奇地围了过去,当看到奇观的属性时全都睁大了眼睛,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陆鸣没好气地吐槽:“言和你別光看属性,多少看一眼需要的材料,也不至於说出砸锅卖铁就能建起来的话。” 张文他们五人闻言都去看了下需求的材料,然后五人同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陆鸣瞥了一下这几个一惊一乍,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奇观建筑暂时肯定是不够材料建造起来的,暂时先封存,图纸就在那里,迟早我们肯定是能建起来的。你们还是先看看那张特殊建筑图纸,这才是目前我们能想办法建出来的强力建筑。” 周泰等武將只看了一眼图纸,看到书院二字就没了兴趣,张文则直接表演了一波手舞足蹈:“建!必须建!马上建!把所有人都发动起来!不就是一些五阶材料么!” 周泰几人一脸懵逼地互相看了看,果断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安坐。 陆鸣是能理解张文的疯狂的,整个领地到现在还是只有张文一个正经文人。 虽然大部分生活职业者都识字,但职业者认识的字基本都与本身的职业相关。 所以整个领地的运转可以说全在张文一个人身上,张文的那么多手下其实也就是帮忙跑个腿、搭把手,领地的任何杂务都需要张文亲力亲为。 领地私塾虽然建起来了,但是张文根本没有精力去私塾教书,整个人都被拖住了。 陆鸣是个甩手掌柜,可以说整个领地的事务都压在张文一个人身上,到目前为止,没有出什么疏漏就已经证明张文的能力还是非常强的。 现在张文终於看到一丝解脱的希望,【睢阳书院】的属性对领地的提升也是肉眼可见的,而这个吸引文人到底是个什么效果建好了就知道了。 陆鸣笑著安慰:“我都说了下次外出儘量把缺的材料凑齐来,言和你统计好列份清单给我就好。” “是,属下遵命!” 接著陆鸣对著周泰等武將说道:“以后陆军部队的训练之类的事情幼平全都交给勇健就好,勇健在练兵上还是很有天赋的,其他杂事可以交给冯冲冯建达,建达性格沉稳谨慎,做事认真。幼平熟悉熟悉领地的事务,优先將你的专属兵种【紫鸞虎賁】扩军。” “水军的训练可以交给何戈何封善,他算是水军中唯一拥有练兵天赋的將领了,其他的事务可以让徐成负责。公奕你除了要將你的专属兵种【丹霄河卫】扩军之外,领地的弓箭手也都交给你掌管,江海谷地的入海口的巡逻防卫也全权交给公奕负责。” “是,属下遵命!”四人听完马上行礼。 陆鸣看了看在场的几人,在张文和张武身上停留了一会,看都没什么怨懟之色才放心下来。 虽然之前也跟张文、张武沟通过,张武也一再表示不在意,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自我认知,但毕竟都是跟著自己从建村开始一路走过来的老人,要说陆鸣不在意那就是骗人。 陆鸣继续吩咐:“言和、勇健把此战的大致战损统计做出来,伤员都安排好最好的医疗。 让船坞优先修復战船,下次出去我要带一支30艘五级战船艨艟,50艘四级战船海鶻的舰队出去,这只舰队將会常驻僮县沿江驻地,公奕你们水军做好人员安排。 陆军给我安排10名將领,我们在僮县沿江驻地留有7万名士兵,接下来继续对驻地周边展开资源探索,建立资源採集点,把整个僮县沿岸控制在我们手里。” 还是要儘快外出一趟,给此战做个收尾,原本调到外界的大量陆军士兵还滯留在外,陆鸣当时也没有对后续做出安排。 还要加强一下领地在僮县沿江的战力,虽说暂时应该没有势力会来进攻挑衅,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么。 第57章 送上门来的文士(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广陵城,城西郊外的兵营。 广陵城有两座兵营,水营在城南,城西城墙之外500米的这座兵营是陆军兵营。 此时这座兵营大门里面放了一张书桌,书桌后坐著一位一身青衫的清瘦文士,手里拿著一部书籍,细细地翻看著。 营门两侧站岗的士兵目不斜视,看起来对这一幕颇为习惯的样子。 眼看著马上就要到中午时分,挨到了换岗的时间。 远处官道上跑来了一匹骏马,马上坐著一名身穿县尉官服的青年。 清瘦文士仿佛没有听到奔腾的马蹄声,还是沉浸在书本的世界中。 那一身县尉官服的青年人就是陆鸣,此次外出收尾工作已经全部完成,在回去的时候陆鸣想起张超还答应自己的1万名士兵自己还没去徵召。 领地完全不嫌士兵多,更何况城镇兵营的入阶士兵都是可塑性非常强的,只要见了血就能成为精兵。 所以在安排完了外面的事情之后,陆鸣特意跑一趟广陵城,把张超答应的士兵拿到手。 来到兵营门口,陆鸣下了马之后看了清瘦文士一眼,跑了那么多趟兵营,从没见过兵营门內坐个文士的情况。 看了一眼陆鸣就把眼神收了回来,还是赶紧办完正事,总不能是衝著自己来的吧,那可真是自我意识过剩。 陆鸣向守卫出示了官印和张超的手令,让守卫通报一下兵营守將。 守卫保持站岗没有回应,只是用眼神示意陆鸣去找里面的那位文士。 陆鸣这才意识到不对,前世也来过很多次的兵营,从来没有遇到今天的这种场景。 而且这名文士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明只是一身青衫,一副落魄文士的样子,毫不起眼,但经过守卫的示意之后,给陆鸣的感觉完全就不同了。 清瘦文士貌似感受到了陆鸣的注视,抬起头朝著陆鸣温煦一笑:“在下兵营一书办,今天不巧营里眾將都有事不在,有什么事情在下可以效劳一二,不知县尉有何吩咐?” 好了,妥了,就是冲自己来的。 陆鸣已经可以確定对方就是为了自己特意在这等著自己的。 人生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还都被自己遇到,而且兵营书办是个什么鬼?小小书办能让守卫目不斜视的? 对面的清瘦文士没有巔峰歷史谋士的那种气势,清瘦文士的脸陆鸣也不认识,但陆鸣感觉就是不对。 前世陆鸣也是见过世面的,巔峰周瑜、巔峰陈宫、巔峰荀彧、巔峰李儒这几个顶级歷史谋士陆鸣曾经都远远见过。 但最关键的是陆鸣曾经与贾詡在洛阳有一面之缘,曾在一座酒楼一起吃过饭,但如果不是在火烧洛阳的时候又见了一面,陆鸣打死也不会相信那个平平无奇的中年沧桑男人会是顶级歷史谋士贾詡。 陆鸣知道那些顶级谋士只要不想你发现他们,他们就算坐在你对面吃饭你都不会太在意。 而此刻的清瘦文士给陆鸣的感觉就是那种说不出的割裂感。 虽然不能確定对面的文士是不是一位大佬,但不妨碍他猜出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估计就是自己引起了张超的注意,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毕竟也是个一流歷史文官,发现自己也算正常。 但这清瘦文人是张超对自己的试探还是张超的家族对自己的试探呢? 前世也没听说张邈张超有什么顶级谋士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肯定是没有恶意,看起来就是对自己或者自己的势力好奇。 按道理,这个时候的谋士大多数还都没有投效一方的,越是顶级越是如此。 所以...... 陆鸣心思急转,但其实都在一瞬间,陆鸣回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这位先生请了,本县尉有太守的手令,要在广陵兵营里徵召1万的兵士,不知可否?” 陆鸣也不確定清瘦文士会不会恶趣味上来刁难一下自己,先试探试探再说。 其实清瘦文士內心也不平静,陆鸣一走近他隱蔽地卜算了一下,结果只看到了一片云。 不甘心的他趁著陆鸣说话的空隙又用技能谋算了一下,这次有倒是有了点结论。 但是这结论还不如没有,因为说出去不会有人信,就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是不是自己学艺不精,最近跟张超玩闹的太厉害,实力退步才会出现这种离谱的结论。 清瘦文士面上不显,还是带著温煦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原来是陆县尉,太守大人吩咐过在下,些许小事,何来劳烦。” 说完清瘦文士就伸手接过太守手令,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夹进书里,伸手一引:“陆县尉请,大人准备徵召几阶士兵?数量多少?” “不敢劳烦先生,先生客气了,就一万一阶弓箭手就好。”陆鸣快步上前,一脸热情地把臂同游。 接下来都是些正常流程,两人一边走流程一边互相试探,但发现对方都是滴水不漏。 “老狐狸!” “小狐狸!” 虽然嘴巴里夸奖奉承的话不断地往外冒,但两人心里都把对方骂死了。 手续流程在双方的刻意拖延之下走的异常缓慢,但还是有走完流程的时刻。 陆鸣想著不愧是谋士,试探了半天连个姓名都没问出来,看来这墙角是挖不动了。 反正来日方长,下次找张超的时候好好套套话,好歹知道对方的姓名,而后再看花多少力气罢。 行到营门口,陆鸣正准备告辞,清瘦文士还是一脸和煦笑容的问到:“陆县尉还是位领主吧?” 陆鸣闻言就是一愣,这么直接的么,但还是克制住表情没有表现出来,谁先换表情谁就输的游戏继续。 “对,本县尉的领地就在僮县,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清瘦文士笑的更加和煦:“那陆领主的领地想必发展的非常不错吧,毕竟是第一个建立的领地,领地里面有私塾么?” 老狐狸不讲武德,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这是什么情况,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陆鸣心里一阵纠结。 但还是强忍住了吐槽,温言回覆:“不怕先生笑话,私塾早就建成,但是一直没有文人雅士愿意屈居,所以在领地里一直是个摆设。见笑了,见笑了。” 清瘦文士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看得陆鸣有些牙痒痒:“不才在下,虽不说学富五车,但在一村庄教授些孩童还是可以胜任的,不知陆县尉可愿意接受在下?” 陆鸣忍住了心里的惊涛骇浪,难道是自己无形脑补了?其实对面的文士就是一油滑的中年落魄文士?自己被忽悠了? 如果真是顶级谋士,陆鸣现在有啥啊? 对那些歷史谋士来说,自己没家世没背景没地盘,手下还都是草莽之辈,周泰、蒋钦在没打出自己的名声之前肯定是被人看不起的。 所以陆鸣真不敢相信自己能吸引一位谋士的注意力,愿意屈尊降贵的安排这一出,就为了去自己领地当个私塾先生,继续观察自己。 但是不管是哪种情况,陆鸣觉得都不亏,张超估计大致也猜到自己的领地在哪里,此文士明显就是因为张超才会关注自己的。 再说就算真是被忽悠,不过就是一落魄文士,好歹也填补了领地文人的空白,解放张文,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既然都要给自己当私塾先生了,名字总要有个说法吧。 “先生愿意屈尊到领地当私塾先生,陆某肯定欢迎,只是还不知道先生姓名,还有先生的兵营书办身份怎么办?” 清瘦文士闻言哈哈一笑,然后才恢復表情:“就喊鄙人居先生吧,至於说这身份,鄙人一介文士,当然是教书育人才是本职,待我一会留手书一份就可。” 陆鸣调整完心情,一脸和煦的笑容:“那居先生您请!” 第58章 互相试探(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山海镇,领主府大厅。 又是繁忙的一天,张文好不容易空閒下来,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觉得时间已经不早了,私塾的工作还是放到明天再说吧。 张文刚刚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外面快步进来一人,也没通传也没匯报,等张文觉得不对的时候手中的茶水已经被人夺走。 打眼一看,果然是张武这个没点大小正经的人,张文瞥了一眼:“幼平安排你的任务都完成了?跑到我这躲懒,等幼平找上门来我可不会帮你。” 张武一边吹一边小口地喝著茶水,回道:“主公马上回领地了,刚派了艘快船提前通知我们。让幼平、我、你一起去码头迎接。” “不能吧,主公不是喜欢排场的人,还有什么话交代的么?”张文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並不寻常。 “让幼平和公奕拿出全身气势来,让你好好看看,还说什么恭喜言和,这次回来都是关於你的喜事。”张武挠了挠脑袋,不確定地回答道。 张文一看就知道张武肯定又是听话听一半,火急火燎地跑来了,算了不跟这个憨货计较,反正具体什么情况等主公回来也就清楚了。 东海之上,慢悠悠地行驶著一支舰队。 往常进出领地,都是最大航速快速通行,这次陆鸣特意吩咐放慢速度,不得不说沿途的风景还是可以看看的,难怪前世那些二代们喜欢扬帆出海寻找自然风景。 陆鸣让一艘海鶻以最快速度回领地报信,做一些安排,自己则拉著居先生慢悠悠地回程。 这一路,基本上都是居先生问,陆鸣添油加醋地海吹胡吹,將真话夹杂在眾多吹牛的话语中。 对陆鸣来说,不管你居先生是什么人什么目的,既然你都主动来我的地盘,那迟早是自己人。 所以名字啊,来歷啊,目的啊,都已经不重要了,做主公就是要心胸宽广,对於未来的属下,陆鸣还是很好说话的,你问什么,想要知道什么,就回答什么,虽然是以夸张的手法回答,但这不是气氛到了么。 清瘦文士一路上都保持如沐春风的笑容,与陆鸣互动的气氛相当好。 可以说清瘦文士从主动开口要跟陆鸣回领地开始就已经不装了,给张超的手书是直接丟给兵营守卫,连传话的语气都是一副友人的语气。 可惜前世陆鸣对张邈张超两兄弟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不知道这两兄弟的好友里有哪些出名的谋士,不然说不定就能直接猜出这清瘦文士的姓名。 一路上,陆鸣基本把自己的发家史讲了一遍,对於清瘦文士在其中提出的一些质疑,陆鸣咬死一句话:“天命所归,我就是运气好了!”凡是遇到不好解释或者不愿意解释的地方,陆鸣就把这句话丟出来,搞的清瘦文士嘴抽抽。 不是陆鸣不愿意说,而是有些事情真不好解释,某种意义上,陆鸣现在这一切都是重生之后得来的,说一句天命所归也没问题。 而以陆鸣对谋士的了解,越是顶级谋士就越信天命所归,顺势而为,陆鸣就想给自己立一个天命所归的人设。 清瘦文士其实一路上都开著自己的技能,陆鸣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他早就心中有数。 只能说陆鸣到底还是没拥有过歷史谋士,不过对歷史谋士来说,人心,言语都算是必修课,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清瘦文士还玩赖的,一路都开著谋士技能。 但这也造成清瘦文士又一次的怀疑人生,那些听起来像是吹牛的话反而是认真的,天命所归这句话居然真的是从心底说出来的。 当舰队缓缓驶入入海口,陆鸣吩咐全体加速。 清瘦文士又开口问道:“这么隱蔽的地方,隱蔽的进入方式,领主大人是如何发现的?” “天命所归,我就得到了一艘战船想逛一逛,运气好发现了这个地方。” 清瘦文士嘴角抽了抽:“虽说此地非常適合发展,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底蕴很容易陷入瓶颈,变成困龙之地。” “天命所归,一路发展好像每次遇到问题都会遇到好事,然后就解决了,运气太好没办法。” 清瘦文士闻言闭上了嘴,一副和煦的表情,看著周围的环境。 陆鸣也乐的清閒,陪著清瘦文士看著两岸的风景。 全速行驶的舰队很快就回到了领地。 在到达领地范围舰队的速度又降了下来。 舰队先经过了船坞下游的水军新营地码头,一眼就能看到码头中间停靠的3艘六级战船楼船和周边近百艘五级战船艨艟。 再从船坞边上一穿而过,能看到热火朝天的船坞还在製造战船。 最后终於抵达了领地的卸货码头,陆鸣笑著给清瘦文士引路下船。 下船的两人正准备向领地走去,远处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和衣甲碰撞声。 清瘦文士抬起头一看,脸色瞬间变的无比严肃。 只见周泰、蒋钦各带了500专属兵种,衣甲兵器齐全,踏著整齐的方阵朝著两人走来。 专属兵种气势与周泰、蒋钦混为一体,散发出强大的压制力,越是走的近越是明显。 陆鸣一直用余光注意清瘦文士的表现,发现清瘦文士除了一开始表情变了,好像並没有感受到什么的样子,这表现让陆鸣基本確认这位清瘦文士是一位歷史谋士而不是落魄的中年文士。 两个方阵停在陆鸣前方十米的地方,周泰和蒋钦出列行礼道:“稟告主公,专属部队在这几天已训练完成,请主公检阅!” 清瘦文士双眼紧紧地盯著周泰看了半天,又盯著蒋钦看了看,一脸的凝重。 陆鸣將注意力收回来一些,伸手虚扶:“幼平和公奕辛苦了!有你们两位在领地我才有底气到各处看一看啊。” 接著陆鸣看向清瘦文士:“居先生,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两位是领地的最高军事统帅。周泰周幼平,统帅陆军,蒋钦蒋公奕,统帅水军。两位將军都是勇猛果敢,忠义无双之人,今后可以多亲近亲近。” 清瘦文士轻笑了一声:“两位將军都有万夫莫当之勇,真正的两员虎將啊!” 陆鸣闻言心里又是一阵翻腾,老狐狸发现暴露了乾脆不装了是吧,两员虎將都被你看出来了。 陆鸣面上不显,一脸微笑地看著周泰、蒋钦道:“我得幼平、公奕辅助,真正的如虎添翼。对陆某来说,都是一州之地都不换的虎將!” 周泰和蒋钦一脸的受宠若惊,感动拜倒道:“主公过奖了,主公对吾之大恩,粉身碎骨也难报一二。” 陆鸣刚要跟周泰寒暄几句,张文张武赶到了:“主公恕罪,刚才有些杂务处理,来晚了些。” 陆鸣先把周泰、蒋钦扶起来,然后才说道:“都是自家人,何必那么客套,你们知道的,我不是一个在意这种形式的人。” 伸手一引清瘦文士:“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居先生,愿意来领地的私塾做一名先生。” 张文在陆鸣话音刚落就上前朝著清瘦文士一拜:“先生在上,学生张文张言和有礼了!” 第59章 「不当人子!」(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张文的这一拜直接让清瘦文士有些绷不住,侧身躲开张文,清瘦文士有点尷尬地笑著: “我们读书人虽然讲究的就是尊老,但老夫也就虚长几岁,今后都是同仁,何必行如此大礼,过了过了。” 陆鸣在边上就笑著看著,清瘦文士这个时候也不敢跟陆鸣对视。 张文这个时候都不需要陆鸣给他使眼色,起身对著清瘦文士又是一礼:“先生如此大才,怎能屈居私塾之中,言和愿意退位让贤,给先生打下手,还请先生不要嫌弃言和蠢笨。” 清瘦文士赶紧再次避开:“鄙人一介乡野村夫,从未出仕,无能力也没信心打理一个领地,这位小兄弟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噗!”陆鸣实在没忍住,没想到张文还有这能力,看起来这老狐狸不太能应付张文这种性子的样子,那以后的日子就有的看咯。 清瘦文士听到笑声也不尷尬,转身对陆鸣说道:“领主大人这下马威可以啊,但是不管怎么样鄙人谈妥的待遇是一点都不能降的。” 陆鸣收敛了笑声,正色道:“都是赶巧,哪里来的下马威,先生言重了!给先生的待遇绝不会降,先生放心。言和不太会说话,老实人都这样,先生別和他一般见识。” 清瘦文士又难绷住表情,老实人在点谁呢,几个意思,这小狐狸阴阳怪气谁呢。 “领主大人一路风尘僕僕地回归领地,不先回去休整一番么?老夫年老体弱,有些困顿了,能否先让老夫休息一番?” 陆鸣闻言立马抱拳施礼:“是我考虑不周,先生请!” ...... 安顿好清瘦文士,陆鸣等人聚集在领主府內。 101看书 看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给力 全手打无错站 陆鸣先是询问周泰:“幼平你怎么看这位居先生?” 周泰一脸凝重地说:“主公安排试探,我与公奕都动用了专属兵种,虽然没释放杀气,但我们都直接锁定了居先生,以势压人,但居先生不但第一时间发现,后续的试探犹如进入了无底深渊一样消失不见,普通的试探是试探不出什么的。” 蒋钦主动接话道:“而且据我观察,我们用气息锁定的第一时间居先生就发现了,看了我们一眼之后突然存在感极度降低,据我所知应该是高级谋士技能的效果。” 陆鸣闻言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看到张文一脸激动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陆鸣没好气地敲了敲桌子:“言和,醒醒,天还没黑,刚刚幼平和公奕的评价听到没,你有什么看法?” 张文反应过来,满脸感激地向陆鸣拜倒:“感谢主公招揽了如此高才!属下原本的前路基本一眼到头,但现在有了居先生,属下的未来將会有无限可能。感谢主公!” 陆鸣无奈地回了一礼:“言和你要拜师后面只能靠你自己努力,居先生还不算正式投效,目前了不起也就是对我们有些兴趣罢了。关键还是要靠言和你,你们文人自有自己的一套相处方式,相信你只要天天去,有空就去寻居先生,迟早能拜入居先生门下的。” 陆鸣隨手给张文画了个饼,给清瘦文士挖了个坑,自己都没忍住笑了一下:“现在说重点,言和你对居先生的感觉怎么样?” “饱学之士,渊渟岳峙,给我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绝对是顶级谋士,属下的前路全在先生身上。” 行吧,陆鸣感觉现在让张文说什么都能转到他的前路之上,先等他冷静冷静再说。 暂时是不用指望“居先生”会给领地出谋划策,对方明显还是看不上自己,只是太过好奇而已。 毕竟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从无到有,一场大战灭了吴郡的两方势力,看不看得上是一回事,完全不影响过来观察一番,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估计清瘦文士就是这种心態,但是陆鸣有自信,既然都来领地了,肯定能被自己招募到。 反正人已经在领地了,暂时也跑不了,还是先根据之前的计划行动,不能影响到领地的发展。 接下来陆鸣几人都说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进度,然后各自安排了些任务之后散去。 接下来几天,陆鸣跟周泰、蒋钦他们一点都没受影响一样,按部就班地分配士兵,训练士兵,修炼內功。 目前领地已经初具解决廖化的能力,但是之前的那场大战实在是伤亡惨重。 开战前整个领地的士兵有44万多,四阶兵3000名,三阶兵6万多,战后高阶兵种减半,低阶兵种基本全灭,伤亡的士兵有35万多人。 主要三阶以下的战船在这场大战的生存率太低,而低阶战船的士兵都是最近招降的水寨战兵,本身就没多少战力,所以一战基本把领地这段时间积累的低阶兵种全部打光了。 也就是收降了朱志和许贡方的五阶私兵,加上周泰和蒋钦的投效,这才没让领地的实力大幅下降。 但是也需要休整一段时期,陆鸣领地的部队之前没有打过这么惨烈的战斗,刚好適应一下,估计以后跟那些本土势力抢地盘的时候都是这种惨烈的战爭。 先休养生息,將周泰和蒋钦的专属兵种成军,至少每人都能有个1000名的样子吧。 然后这次大战活下来的士兵基本都满足了升阶条件,整个领地的部队在大升阶之中。 不管怎么说,对廖化的作战,陆鸣觉得领地必须打出好看的战损比。 自己领地的部队经过此次战役之后,再怎么样也算是正规军,精锐部队够不上,但也不是普通的部队能比的。 陆鸣心態很稳,有周泰和蒋钦在,廖化的问题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不急著去磨“居先生”。 更何况领地里还有张文呢。 “居先生”私塾正式授课的那天,张文早早地跟陆鸣请了假,跟著领地的幼童一起聆听学习。 从此风雨无阻,一有空閒就跑到私塾请教,“居先生”不搭理他他就自顾自地把自己的施政思路和执行情况完完整整地匯报一遍。 不得不说张文这段时间的行政效率翻了至少十倍,一天的工作恨不得中午午休2小时就全都搞定,剩下的时间全程泡在私塾里面。 清瘦文士也是能忍,也不抱怨也不赶人,来了微笑对之,问计满头雾水。 直到陆鸣都看不下去了,指点张文,把那张【睢阳书院】的建筑图纸不小心带到私塾里去。 果然,主意是中午出的,人是下午就找来的。 清瘦文士怒气冲冲地直接闯进了领主府大堂,一巴掌把【睢阳书院】建筑图纸拍在陆鸣面前的书桌上。 “不当人子!” 第60章 极限拉扯,动员开战(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陆鸣好整以暇地看了眼拍在桌子上的图纸,然后才“啊呀”一声:“这不是我们领地下阶段的绝密建筑图纸么,怎么跑到居先生你那里去了?” 清瘦文士脸色涨红,指著图纸问道:“你是不是对这个建筑不太重视?知道不知道这个建筑在整个汉帝国內是个什么概念?” 陆鸣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一副先生你別急,慢慢说的样子。 “知道啊,也就是跟三大书院差不多级別的书院建筑么,別的书院出名靠先生教授能力强,我们领地这个完全就是靠建筑特殊,有加成效果么。” 清瘦文士越听越生气,怒问道:“这种造福於民,蕴含规则的奇蹟建筑是天神奖励你们异人创造出来的,你既然都获取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將它建起来?你知道多少读书人就差一点领悟力蹉跎一辈子?你知道这建筑对天下读书人的作用到底有多大?” 陆鸣朝清瘦文士温和一笑,心平气和地解释道:“道理我都懂,只是领地初创,实在是缺少材料,这些入阶材料现在没人出售给我们异人,领地也是没办法,只能边发展边收集,什么时候收集齐修建书院的材料肯定会第一时间建造起来的。” “图纸都在你手上了,还能被些许材料难住?真真暴殄天物啊!”清瘦文士一脸鄙视地看著陆鸣说道,陆鸣也不反驳,只是用眼神示意仔细看看图纸,清瘦文士狐疑地拿起图纸,看了后面需要的材料。 清瘦文士看著看著,嘴角抽了抽,满脸的怒火也消失不见,只剩下略有些尷尬的小表情。 之前张文“不小心”把图纸掉在私塾里,清瘦文士只是看了属性就急冲冲地来找陆鸣算帐。 在清瘦文士看来,明明你陆鸣的领地有这么高级的书院,还安排自己在私塾里面,这是看不起自己吗,自己一顶级谋士,难道就不配当【睢阳书院】院长么。 这种时候哪里会多看一眼需求的材料,先找不当人子的小子算帐再说。 其实【睢阳书院】需求的材料也不算太珍贵,但是对一个刚建立的领地来说肯定是比较难凑齐的,光好几万五阶材料和六阶材料就不是能轻易弄到手的。 陆鸣还是温声细语解释:“我们领地周边有一巨寇,一直限制著领地对周边的开发程度,目前我们正著手解决这一问题,相信等我们解决了巨寇,应该能很快在太华山脉里找到所需的材料。” 清瘦文士脸色一阵变换,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凭藉领地里的两员虎將,什么山贼土匪不能平推过去?需要领主大人那么慎重?” “先生您是关心则乱,太过在意【睢阳书院】所以忽略了一些基本问题。我们领地刚刚结束了一场惨烈的战斗,不仅有大量伤员需要治疗恢復,领地部队的建制都要重新编排。而那位巨寇真不是普通山贼能比的,光他手下就有几万中阶兵种,十几万低阶兵种,我们是准备当一场战役来打的。” 清瘦文士一脸狐疑地盯著陆鸣:“世家养兵之地?” “应该不是,此人名叫廖化,荆州襄阳人,少年任侠,应该是觉得天下有变,积蓄实力伺机而动。”陆鸣沉吟片刻后给廖化下了定义。 其实陆鸣现在也不能確定廖化到底什么成分,不管是这块江海谷地还是廖化的势力发展,都有说不通的地方。 清瘦文士翻了个白眼,还是带一点狐疑之色:“行吧,反正领主大人儘快,【睢阳书院】建好之后老夫要当第一任院长!” 清瘦文士说完也不给陆鸣反应的机会,快步出了大堂。 陆鸣也不阻拦,目送清瘦文士走出领主府。 虽然前世陆鸣也没有招募过谋士,但招募谋士这种事情,不外乎就是展现自己的优势和底蕴,画的好大饼,要不就施之以恩。 本来作为无根之萍的异人领主,想要招募別人只能靠施之以恩,陆鸣觉得自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內都只能靠施之以恩招募能臣武將。 而这一招对很多没有追求或者说没有破绽的人来说是无用的。 就比如清瘦文士,就是你想对他施恩,你也找不到点。 结果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可以用底蕴,画大饼来吸引人才的地步。 刚才清瘦文士临走的那句话,就是变相的表明已经有意愿在领地出仕。 只能说还是张文太给力,这段时间不断地向清瘦文士请教的过程中,透露出了不少领地的信息。 不管是双称號加成后整个领地的工作效率,15天收穫一季的粮食,每天刷新的將近5000名人口以及其中的职业者,成体系的武器装备生產,成型的主力舰队,满级的兵营和不断壮大的领地军队等等等等。 最后压倒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睢阳书院】的建筑图纸,陆鸣知道【睢阳书院】对於文人的意义,没有文人能挡得住【睢阳书院】的诱惑,这是阳谋。 而且【睢阳书院】的效果太强,如果被门阀世家知道的话,一定会不计代价攻占陆鸣的领地,將【睢阳书院】据为己有。 所以张文能將【睢阳书院】带到私塾给清瘦文士明显就是陆鸣授意的,而看到了【睢阳书院】属性的清瘦文士,也没有那么容易可以离开领地。 而清瘦文士也认可陆鸣的实力和底蕴,但不知道是嘴硬还是真的还想再看看,所以对陆鸣说要做【睢阳书院】第一任院长,他只要做过院长就好,后面谁接任还是怎么样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能不能真的留下来,还得看陆鸣还能拿出些什么。 只能说谋士,尤其是一些自命清高的油腻中年谋士都是这鸟样子,陆鸣满怀恶意地吐槽。 反正清瘦文士算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一直都不在陆鸣的计划內。 陆鸣试探过几次之后也发现这位“居先生”相当的傲娇,还是晾一段时间再说。 自己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走,才不会被他牵著走。 不就是个谋士么,都重活一世,招募个歷史谋士不是轻鬆加愉快。 等处理完廖化的事情,將整个江海谷地控制在自己手中之后,看自己出去一趟,以新建学院为名招募几位顶级大佬给他看看。 暂时先將清瘦文士的事情放一边,休整完一段时间,各只部队的建制也重新建立完善,伤兵也都恢復了。 陆鸣觉得领地已经做好战爭准备,可以开始动员起来了。 第61章 摆明车马,挥军廖化(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静謐的清晨,淡蓝色的天空飘浮著朵朵白云,微风吹拂著路旁的树叶。 往常空閒的码头上却是热火朝天。 只见整座卸货码头排列著30来艘五级战船艨艟,码头上也都是列好阵型的部队方阵。 整个部队正有条不紊地在各自將领的带领下排队登船。 此次出征,周泰、蒋钦为统帅和副统帅,节制全军。 15名中级武將,把整个领地所有高端战力都带上了,张武跟水军的中级武將都没放过。 【紫鸞虎賁】1000名,【丹霄河卫】1000名,五阶步兵3000名,四阶刀盾兵5000名,四阶弓箭手9000名,四阶水兵8000名,三阶刀盾兵1万名,三阶弓箭手1万名。 直接掏空了整个领地的三阶以上兵种,虽然出征人数远不如上一次,但实际战力只高不低。 陆鸣一脸轻鬆地在码头入口跟张文吩咐著什么,有周泰跟蒋钦两位大才,就不需要什么时候都要陆鸣掛帅,像这种註定小范围的战爭,陆鸣就很愿意当个看客,以表露出自己对麾下將士的信任。 而陆鸣如此轻鬆的原因无外乎手握两员史诗阶歷史名將周泰、蒋钦,廖化就算是史诗阶的,也不过一个人;领地的部队不仅有专属兵种2000名,还有各阶中阶兵种几万人,就算等阶上不如廖化主寨的士兵,至少数量上能远远超过廖化主寨的士兵数量。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冯冲就可以带部队找到廖化主寨的位置,陆鸣还是把关了一个多月的王真提溜了出来。 倒不是一定要拿王真来做些文章,陆鸣都已经平推廖化的实力,何必做一些败人品的事情呢。 带著王真只不过是顺手而为,能降服最好,毕竟王真还有一位实力达到高级武將的亲哥哥,能不结下死仇总归是有机会的。 冯冲这次就负责引路,所以无所事事的他乾脆就走到了王真身边,给王真讲解陆鸣目前的实力和领地的发展状况。 陆鸣发现之后隱蔽地给了冯冲一个满意的眼神,他就喜欢这种有眼力劲的属下。 整个山海领的发展开始进入了瓶颈期,不仅是因为朝廷对异人爵位的限制而无法升阶领地,更大原因还是廖化的存在导致领地对江海谷地的开发受限。 领地的发展已经开始需要用到入阶材料,虽然需求的总量看起来不大,但是每次发现需要一种新材料就要安排人在僮县沿江寻找採集之后运送回领地,太耽搁。 而之前得知廖化的实力整个领地的领导层的压力非常大,一直担心廖化提前发现山海领的存在提兵来袭。 就算周泰和蒋钦的加入,说实话张文还不是很放心,毕竟对於文人来说哪有千日防贼的,只有真的把周边的这些土匪山贼扫荡一空才能彻底安心发展。 此次那么快出征也有著张文的因素,毕竟谁都受不了有个人天天翻来覆去在耳边催促出兵,消除领地的隱患,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就后悔莫及了。 所以此次出征对於领地各方都是支持的,周泰、蒋钦想要立功证明自己是凭能力做的统帅,张文张武想要消除领地隱患,眾多的领地武將想要获得战功提升自己的地位,陆鸣则是想凭藉周泰、蒋钦的实力收服廖化,进而收服整个太华山脉的山贼势力,获得人口和各种原材料,进一步充实领地的底蕴。 陆鸣和张文还在那边轻鬆地聊著事情,陆鸣是心里有底,而且统帅都交给了周泰、蒋钦,自然毫无压力。 张文是受陆鸣的影响,再加上处理完廖化势力就可以全力开发江海谷地,说不定光是此次缴获就够材料將【睢阳书院】建造出来。 而且这几天早就开过好几回战前会议,將此次出征的方案定了下来。 一开始了解过情况之后,眾將士提出了三个方案。 一是半夜偷袭。先派探子摸清楚去廖化主寨的道路和需要的时间,半夜出发凌晨的时分对其展开攻击。 不管是何方势力,凌晨时分绝对是防备最弱的时刻,凭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领地高端战力和部队火力全开,应该能做到全灭廖化主寨。 此方案成功率最高,支持率也最高,但是被陆鸣用:“虽然成功率高但是伤亡也高,如果不能做到全灭,就以整个太华山脉的那么多山寨不断地来骚扰,领地以后都不用发展了。”否决。 二是摆明车马,直接集结完后到廖化主寨叫阵,先斗將再斗阵。 廖化毕竟是少年任侠出身,身上有草莽的义气和豪爽,寨前叫阵以廖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斗將有周泰、蒋钦,斗阵有2000名专属兵种,陆鸣都不知道怎么输。 而只要能以压倒性的优势战胜廖化,那就有很大机率直接收服,毕竟又没跟廖化势力结下什么仇,唯一俘获的两员武將冯冲早就是领地的一员,王真也被好吃好喝养到现在。 此方案能取得的战果是最大的,但是不確定因素和意外太多,有点赌的意思。 而领地目前的主要將领都属於沉稳慎重的性格,大部分將领都投了弃权票,只有陆鸣和张文赞同。 三是先將王真亲大哥王远的高级山寨攻占,然后以王远的名义给主寨运送物资,让冯冲装上几十车易燃的粮草物资送到大寨,有机会就下毒下泻药,没机会就放火,里应外合。 此方案是冯冲主动提出来的,周泰第一个表示反对,步骤太多,容错率就低,只要一个环节出问题就可能前功尽弃。 陆鸣没对此方案做出评价,他是懂冯冲为什么要提出那么复杂的方案的,毕竟要攻打冯冲之前的老大,冯冲觉得这个时候必须表一波忠心,而表忠心的最好方式就是把自己置入险地。 陆鸣没评价其实就是说你的忠心我收到了,但是方案大可不必。 果然其他人都否决了这个方案,就连张文都不看好。 最终定下的方案是方案二,虽然周泰、蒋钦都不是很赞同这个方案,但其实也不是很排斥。 因为这个方案能最大限度地让周泰和蒋钦展示自己的实力,一切顺利的话其他人都没动手的机会就结束了,能够让周泰和蒋钦立威於整个领地,从此再也不用担心风言风语。 所有部队全部登船,陆鸣跟著冯冲和探路小队登上第一艘战船。 陆鸣和煦地笑著看向周泰:“周大帅,下令吧。” 周泰也不扭捏,环视一圈后下令:“杨帆,起航!” 第62章 惊现徐福(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太华山脉最西边的某座山头上,坐落著一座山镇。 这里就是廖化在江海谷地的主寨,据冯冲所说,廖化用了五年时间把高级山寨打造成现在这座山镇的模样。 全部由青石修建的城墙和城门让这座山镇的防御力大幅增加,再加上整座山镇就镇守在江海谷地与外界唯一的旱路通道,两边都是只能通过一辆马车的小路,真正意义上詮释了什么叫做易守难攻。 讲道理,陆鸣其实是挺佩服廖化的。 一个人在荆州老家被人赶出去,不仅没有意志消沉反而还打下了这份基业。 就说这主寨的位置选择,不仅是拦住了外界对江海谷地的窥视,也让江海谷地里的人心都稳下来,减少了各种不稳定因素。 还有对整个江海谷地的开发策略,总觉得廖化一介武將居然有这种眼界,难道这个世界的廖化是史诗级加强的? 原本听侦查兵的匯报陆鸣就觉得这山镇不好强攻,强攻的结果很可能是两败俱伤,陆鸣还攻不下这山镇。 实在是路太难走,山镇另一头的路是怎么样的陆鸣不清楚,反正从江海谷地去这山镇要爬5公里的山路,而这条山路最狭窄处也就能通过一辆马车的距离。 不过也没多大关係,既然定好了策略上门斗將斗阵,陆鸣他们也不怕被发现。 从山脚处开始,陆鸣就让先锋部队一路拓宽道路,砍掉两边的树木,压平地上的泥土。 所以廖化早早地发现陆鸣的部队正向著自己而来。 廖化当场就有点懵,这江海谷地还有不属於自己的势力?自己五年前就已经扫荡过了一次,不可能有漏网之鱼。 但不管怎么样,这支军队都打到自己脸上了,那还能善了么,於是下令:“擂鼓,聚兵!” “元俭,不要衝动,恐怕对方打的主意是要收服我们为他所用。”廖化身边標准侠客打扮的青年劝道。 “怎么说?”廖化瞪大了双眼,看起来极度不相信的样子。 “这伙军队应该是从东海那边的入海口进入江海谷地,而且明显他们对我们的情况知道的很清楚,应该已经攻陷了我们的不少山寨,而我们居然到现在还对对方一无所知,也证明了对方还是很有实力的。 而有实力还知道我们的情况,要攻击我们怎么可能不选择偷袭和夜袭,反而光明正大地一路上来?大概率是要找元俭你斗將,看来对方的武將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啊。” 廖化闻言咧嘴一笑:“刚好,某对自身实力也是相当自信!他要战,那便战!” 部队行进到一半听到了山镇里面传来的鼓声,周泰听到这聚兵的鼓声,下令各部队就地扩展道路,至少可以容纳完整展开部队阵型的空间。 既然没准备攻击別人山镇,那其实上不上去都无所谓,不上去留点空间对双方都好,毕竟双方的信任度还没那么高。 几万人一起砍树拓宽道路还是很有效率的,没多久就修整出一块能容纳几万人摆开阵型的地方。 这个时候廖化也带著手下下山,一见面廖化就大喝一声:“尔等到底是何方神圣,不声不响地出现在江海谷地,所求为何啊?” 陆鸣上前两步,抱拳道:“异人陆鸣,见过廖化廖將军,我们同处江海谷地的邻居,今天特意过来认识一番,打个招呼。” 廖化身边的侠客一听到陆鸣的话忍不住插话道:“异人?你们不是广陵豪族世族的人?” 陆鸣狐疑地开口:“陆某一介异人,侥倖建立了领地,这群將士都是陆某领地的,与豪族世家没有关係。不过这位豪侠敢问是?” 廖化居然也不接腔,还是侠客回答道:“鄙人徐福,当不起豪侠二字。陆兄的意思是你只用了2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將领地发展到这样了?” 徐福?!不会是那个自己给自己改名的徐庶吧!不会那么巧吧,不过如果真是徐庶那也解释了廖化之前的战略眼光的问题。 但前世徐庶在黄巾之乱之后就一直待在潁川书院啊,据说是不接受任何人的徵辟,研究一辈子的学问。 陆鸣这个时候真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隨手定下的领地发展之地早就有主不说,还是一位歷史名將的地盘。 而正当自己信心满满地过来斗將斗阵,想要收服对方的时候,才发现对方也不是只有一员歷史名將。 不过事已至此,就把他当做惊喜吧,好歹自己也带了两员歷史武將来,不能弱了气势。 陆鸣伸手指引周泰、蒋钦道:“这位是周泰周幼平,这位是蒋钦蒋公奕,本是九江江边劫富济贫的豪杰,被我的诚意打动加入了领地,现在是领地的最高军事统帅,听闻廖化廖將军有万夫莫当之勇,特来切磋一番。” 廖化闻言哈哈大笑了几声,提起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就走到了场中央,將三尖两刃刀往地上一杵:“某最喜欢那些劫富济贫的江湖豪杰,不知道哪位上来討教高招?” 徐福眼看拦不住廖化,也只能无奈地跟著廖化走出阵中,以防情况有变。 周泰和蒋钦也隨之出列,周泰问道:“你等二人出列,吾等也是二人,公平一战!” 徐福拦住马上要接话的廖化,反问道:“我看两位將军带了部队,是不是除了斗將还要斗阵?” 周泰坦然地回道:“对,来之前我们是准备了斗將和斗阵,可有什么说法?” “总共斗几阵?可有彩头?彩头可有什么说法?”徐福快速地问了几个关键问题。 周泰还是非常坦然地说:“原本斗將只有我与廖將军,然后再加上斗阵两场,三局两胜制。现在多了徐兄与公奕,那斗阵减少一场,还是三局两胜可好?” “可以!”徐福看了一眼廖化,同意道。 陆鸣这个时候接话道:“至於彩头,我相信你们一定也猜的出来,吾等来的目的就是想要收服两位。如果我方贏了,还希望廖化和徐福都能加入我们领地。” 徐福冷笑一声:“那如果你方输了呢?” “悉听尊便!”陆鸣犹豫都不带犹豫就定了下来。 “好!我就喜欢爽快人!”在边上忍了好久的廖化看双方终於谈拢,迫不及待地站出来想直接开打。 周泰多少也看出廖化的性格,含笑道:“廖將军请指教!” 第63章 两战皆平,陆鸣抓马(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周泰手持开山大斧,大喝著朝廖化攻去。 廖化也不甘示弱,舞起三尖两刃刀,迎著周泰而去。 “崢!” 一声巨响在眾人耳边炸开,而场中周泰与廖化的交手处扬起了漫天黄沙。 “鏗!”“崢!”“轰!” 眾人只能凭藉二人交手时武器的交击声確定二人一时半会还分不出胜负。 待烟尘散去一些,眾人已经能够大致看出阵中的形势。 满面潮红的廖化,脸色都有些著急,看起来应该是吃了亏,被压著打了。 接下来两人的动作也证明了这一点。 只见周泰得理不饶人,开山大斧如雷似电,每一斧都带著铺天盖地的气势砸向廖化,武器交击声如爆竹般接连响起,廖化只能勉力阻挡,每一击之后都感觉廖化的脸色都要红上几分。 两人气劲爆裂四射,声势浩大,如此暴烈凶悍的战斗让周围的眾人看的血脉僨张,並暗自比了比,如果是自己在场中,能不能接下这两人三招。 徐福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表情,实际上心里快急疯了,他倒是不在乎谁输谁贏,而是因为他是场中最了解廖化的人,这憨子向来最看重自己的脸面,此时在眾目睽睽之下哪怕已经有些脱力,还做出一副势均力敌的姿態来。 这不就是老寿星上吊找死么,万一哪一击没接稳,真的彻底脱了力,这憨子还要硬撑,以周泰这所向披靡的实力,到时候真有可能死在这里。 但是徐福也不能主动帮廖化认输,因为他知道廖化最重脸面,自己要是替他认输了反而会激起这憨子的逆反心理,到时候更加麻烦。 这个时候也就只能指望对面有有眼力劲的体面人,给那个憨子一个台阶下,不然就只能一会拼命上前救人。 陆鸣在一边看的是津津有味,话说前世自己也不是没看过顶级歷史名將斗將,为什么之前只是觉得气势磅礴,打的好看,开了特效就没了,自己前世是如此没有见识的人?不,一定是记错了! 蒋钦这时候凑近陆鸣低声道:“主公,廖化差不多已到极限,再撑下去极有可能身殞在这里。您要不要开个口给个台阶?幼平虽然平时是个沉稳慎重之人,但一进入战斗状態就会陷入到霞血状態,这个时候他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招式。” 陆鸣闻言点头:“我也觉得廖化的状態不对,明明气血上涌,却一声不吭,不用喝声来卸力发力的么?” 蒋钦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最后还是平静地低声道:“这场我们认平局,还能让对方记我们一个好,而后面两场我们都不会输,何乐而不为呢?” 陆鸣听到蒋钦如此发言,当场吸了一大口冷气,为什么这言论总让陆鸣感觉到背后突然之间多了几面旗帜。 不过转过脑筋想了想,的確主动认了平局比较好,不然按照目前场上这局势,最后胜利虽然肯定是周泰,但廖化最轻也是个重伤,搞不好甚至直接死在场上都不一定。 陆鸣踏步向前喝道:“幼平住手!廖將军住手!场上刀剑无眼,二位又是如此势均力敌,一个不好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对陆某来说伤到谁都不好,所以不如依陆某的意思,此战平手,可好?” 周泰的世界里主公早就已经重於一切,所以陆鸣刚开口喊他住手他就退了开去。 而廖化其实原本已经有点摇摇欲坠,估计再硬接几招就真的要脱力,但生性重脸面的性格让他在陆鸣喊出话的第一时间不仅没有趁机退出战圈,反而还想追著周泰打个反击。 徐福当时整个后背都是冷汗,大哥,別人放你一马,给你体面不是让你趁机反打的,被压著打了一整场,是谁给你的勇气反打的? 还好周泰退出战圈比较果断,廖化一时没有追上,待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老友拉住了手臂,看著老友严厉的眼神,廖化訕訕地朝周泰和陆鸣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徐福调整好呼吸,拔出腰上的宝剑,面向蒋钦:“潁川徐福,请指教!” 蒋钦隨手拔起之前边上杵著的长枪,耍了个枪花:“九江蒋钦蒋公奕,请!” 二人同时冲向了对方,此二人交战就与之前周泰和廖化的战斗大不一样。 两人一个用枪,一个用剑,都属於灵巧多变的类型。 只看到场中犹如穿花蝴蝶飞来飞去,好半天才能听到一声“叮”的兵器交击声。 陆鸣本来以为徐福如果真是徐庶,那以这位半途转文士的行为来看,其武力修为应该也不太厉害,至少不是纯武夫蒋钦的对手。 如果他只是一路人徐福,那没有歷史名將模板的他就更加不是蒋钦的对手了。 结果短短几十息功夫,两人交手十数招,竟然打的平分秋色,真的是平分秋色而不是廖化之前的那种。 当然,这里有蒋钦太过托大,而陆鸣也忘记提醒有关係,本来以长兵器打短兵器,武力又高於对方的情况下,只要不被对方近身很快就能结束战斗。 结果陆鸣以为稳了就没提醒,而蒋钦觉得之前周泰一直压著对方老大打,自己应该稍稍放个水,给对面一点表演的空间。 结果没想到近身的徐福直接展开了不讲理的缠斗,长兵器被短兵器近身压制,蒋钦被打的很憋屈,虽然没有落败的徵召,但按照目前形势,估计要等耗光对手的体力主动认输才能结束。 陆鸣的嘴角在疯狂抽搐,这就是你说的后面两场不可能输?怪不得听完这话就感觉背后插满了旗帜。 陆鸣心里还在疯狂吐槽蒋钦,休息了片刻的周泰移动到陆鸣身边,低声道:“主公,这第二场就算公奕要胜也要等对面徐福力竭之后主动认输,一来拖的时间太长,二来场面太难看,原本想放水结果被对方抓住了机会,说到底有些看不起人得罪人了。不如这场也认平局?反正还有斗阵,有吾与公奕的2000专属兵种,斗阵稳的。” 陆鸣又又又倒吸一口冷气,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蒋钦、周泰轮流给自己立flag! 蒋钦的上一句后面两场不会输还歷歷在目,是的,眼前是没有输,但明显比输了还让人难受好吧。 鬼知道一会斗阵还会出什么么蛾子,特別徐福大概率就是文武双修的歷史谋士徐庶,两位歷史名將难道就没有专属兵种? 但此刻周泰还一脸真诚地看著自己,而自己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总不能说你们两个都是乌鸦嘴,本来稳贏的现在被你们两个嘴巴一加成,心里没底了? 真不能,至少作为主公,不能打击属下的士气和积极性,不能否定下属,要...... 算了,编不下去了,陆鸣现在心里非常抓马,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陆鸣又一次踏步向前开口道:“公奕停手吧!徐大侠也停下吧!此战我们也认平局!两位都是一等一的武德充沛之人,还都是走著灵动轻巧路线,一旦分出胜负恐怕要到百招之外,而且还容易两败俱伤,吾等只是来切磋交友,胜负没那么重要!” 陆鸣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听场上爆发出一声巨响。 “鏗!” 然后场中的黄沙又飞扬了起来。 第64章 不知道怎么输的仗让周泰来(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现场的眾人全都一头雾水,刚刚全被陆鸣的话语所吸引,根本没將注意力放在交战的两人身上。 陆鸣面上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实际上內心已经在疯狂吐槽著蒋钦。 你说你既然都夸下海口,那么上来就用出全部实力一招秒掉对手不行么,一定要演一波,长武器打短兵器,近身战,现在好了吧,被人家秀了一个帅的。 关键陆鸣都开口帮蒋钦认了平局了,这会又出么蛾子,陆鸣觉得今天出门是没看农历,还有就是周泰跟蒋钦的嘴巴有毒。 明明不管是与廖化方的交流也好;整个场面的维繫也罢都挺顺利的,之前模擬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不好沟通或者没有办法有效沟通直接开打。 而斗將斗阵才是领地对此次作战最大的底气所在,在他们看来,单挑周泰无敌,斗阵有两支专属兵种,还一近一远的组合,完全可以打十倍以上兵力。 所以基本上用不著准备第三场,只要对面同意斗將斗阵,前面两阵就能用碾压的实力获胜。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陆鸣现在终於能体会这句在广大玩家中用烂了的句子。 你说之前分析的都是错误的吧,还真没错。 不管是周泰 vs廖化,还是蒋钦vs徐福,大家都能看的出自己这方实力是强过对方的,甚至周泰跟蒋钦的对手互换一下,反而都直接获胜,压根用不著求平局。 但真实的战场就是这样,各种意外隨时都会给战局造成影响,眼前这一幕幕就是最明显的写照,稳贏的? 陆鸣也不知道周泰跟蒋钦是如何做到稳贏变平局,甚至蒋钦目前还不一定有个平局的结果。 陆鸣刚才脑子里吐槽了那么多,其实也就过去了一瞬间。 只见烟尘中倒飞出一个人,飞出烟尘后那人很快落地,朝周围咧嘴一笑。 眾人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徐福么。 徐福瀟洒地收剑归鞘,站在原地等待烟尘散开。 一会功夫,场中的烟尘再次散开,只见蒋钦杵著长枪,脸色涨地通红,也不看人。 徐福和煦地笑了笑,先朝蒋钦施了一礼:“承让!” 接著又朝著陆鸣行了一礼:“多谢!” 蒋钦敷衍地回了一礼就退到了后方,陆鸣则还是从容不迫的表情,好像占了优势又拿不下对方的不是自己一样。 陆鸣这会其实心態已经有点摆烂了,实在是心態快被这些人给搞炸了,来之前一个两个都说此战无敌,主公只要在一边观战,坐等接受战果就行。 结果两位统帅出战,周泰出战蒋钦就跟主公分析战局让主公出门认了平局,蒋钦出战周泰同样的操作再来了一次。 现在陆鸣觉得遇到任何情况他都不会太惊讶,譬如流星坠地砸死了2000名专属兵种啊,或者对面凑齐2000武將来跟自己打啊。 一点都不会奇怪,而且陆鸣还有预感,周泰、蒋钦只要一说话就要入套。 虽然他也不清楚有什么套等著领地的部队,但是就是有一种预感。 算了,累了,感觉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给领地强行挽尊的,认平局的时候都是自己,吹牛说大话的时候不带自己。 陆鸣保持著从容不迫的表情,缓步退回己方方阵,给接下来的斗阵挪场地。 此刻场中,对面廖化正一脸兴奋地拍打著徐福的肩膀,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徐福虽然一脸无奈地扒拉著廖化不断伸过来的大手,但是扬起的嘴角早就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情。 再看自己这边,蒋钦刚刚想耍个帅的结果被別人秀了一波,这会还没恢復过来,躲在周泰身后的阴影中,也看不清表情。 而周泰跟其他將领仿佛之前两局被人逼平的不是自己一样,还没意识到不对。 就连蒋钦虽然刚刚丟了大脸,但对於麾下部队的战斗力有著绝对的自信,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完全不知道怎么输! 陆鸣面上保持著微笑,內心疯狂吐槽,你们不知道怎么输的仗一会对面就会教你们了。 清算!必须清算!都说了骄兵必败,周泰跟蒋钦自从报仇加入领地之后,是有点骄兵的意思,周泰不算很明显,但是蒋钦真的是已经表露无疑了。 回去好好敲打敲打,难道他们不知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么? 他们知道,但他们就是飘了,觉得碾压局,可以秀一波可以卖个好。 看他们现在的样子,也不知道一会斗阵还会出什么么蛾子,陆鸣已经放弃了。 也好的,提早发现整个领地的这骨子骄兵问题,回去敲打敲打,还好不是碰到生死战才发现这个问题,那才真的是灭顶之灾。 现在,就当买个教训吧,还能怎么办呢。 周泰跟蒋钦商量过后上前几步抱拳:“敢问斗阵两位有什么说法?” 廖化与徐福对视后示意对方来回答,徐福白了廖化一眼后出列道:“之前两场我方都占了点便宜,这斗阵的规矩不如就由你方来定!” 周泰想也没想说道:“某也不欺瞒二位,吾方就出某与公奕麾下的专属兵种,总共2000人,你方人数不做限制!” 徐福看著出列的2000名专属兵种,神色凝重:“果然是精兵悍將,身上的血色之气恐怕都快凝结成煞了。” 周泰谦虚地回了句:“都是百死余生隨著某与公奕杀出来的老兵,不值一提!” 徐福闻言郑重地朝周泰说:“之前两场斗將都以平局结束,看来这场是必须分个胜负了,可你我两方並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旦斗阵中损伤过多,反而不美。不如你我双方將武器都限制一下,箭矢去了箭头用布包著,长枪的枪头也全都用布包了可好?” 周泰想了想,估计以为对方是看到自己的专属兵种,怕斗阵的时候损伤太大,毕竟专属兵种打个中阶兵种1比10完全不是问题。 “可以,但是这样一来如何判定伤亡?” “山寨里里刚好有两头之前捕获的棕熊,一会宰了把血放干,参加斗阵的部队的武器全都用布包好之后沾满血液,到时候我们凭身上的血液判定出局。” 周泰回头看了蒋钦一眼,看到蒋钦朝自己点了点头后,拍板定了下来:“那就按徐大侠方案来,吾等並无意见,不知贵方准备多少部队出阵,需要给贵方一点时间准备么?” 徐福一脸严肃地回道:“我等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不需要多的时间准备,我方出战的就我等身后这5000人!还是先把各自的武器都用布包好吧,徐某这就派人回去取布然后宰了两头棕熊。” 说完徐福就安排人回山寨,看的出来徐福的脸色一直很严峻,好像很大的压力一样。 但是陆鸣本身就已经不信己方能轻鬆获胜了,所以一直在观察对方的破绽,陆鸣发现徐福说话的时候,廖化的表情略有古怪。 如果不是这个时候双方的注意力都不在陆鸣身上,陆鸣估计也不能那么从容地观察廖化的表情。 从廖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徐福他们並不是没有胜算,一会真的有么蛾子! 就是不知道这么蛾子到底会怎么发生,因为就像周泰他们说的那样,2000vs5000,专属兵种vs普通五阶兵种,真的不知道怎么输。 第65章 组合军师技的威力(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陆鸣静静地站在一边看著双方的战前准备。 看著双方此时的一片和谐,陆鸣知道並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周泰他们一副已经贏了的样子,徐福也是一副尽人事知天命,走个过场不要输太惨就好的样子。 但是经过了之前两波么蛾子之后陆鸣就是没道理地觉得肯定要出问题。 本来周泰开口不管对方出多少士兵,自己就出2000人的时候,陆鸣还以为么蛾子就是这一句。 真的2万五阶兵种打2000专属兵种,说实话还真不太好说,毕竟2000人人数太少。 结果人徐福说已经占大便宜了,就身后5000人就好,就当见见世面。 反正主打一个敢说一个敢信,陆鸣都明显看出廖化这会在憋笑,周泰他们居然一丝防范意识都没有的么? 陆鸣还特意瞥了一眼蒋钦身后的张武,难道莽夫真的会传染?周泰以前多沉稳慎重一人,怎么就被张武这个憨货影响到这个程度! 陆鸣真有点悔不当初,就不该让这憨货给周泰当副手的! 双方在做斗阵准备工作之余,还將斗阵规则更加详细化,公平化。 不管別人怎么看,陆鸣听著这份大多由徐福提出的详细规则怎么都是利好自己这一方,终於没绷住表情露出了狐疑之色。 虽然陆鸣很快就恢復了表情,但徐福的注意力其实一直都有关注这位异人主公,一闪而逝的狐疑之色並没有逃过徐福的眼睛。 徐福心中对陆鸣的评价提高了几分,也不担心陆鸣此刻会干扰斗阵进程,毕竟他用的都是阳谋。 详细的规则双方的武將都不能下场,斗阵双方全是士兵,双方站位也公平起见平行站位,战场向两边开拓1000米。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武器就如之前所定全用布包头,涂满血液,要害位置出现红点判定死亡直接出场,双方以一方全灭分出胜负。 减员人数由双方各出一人报数,如果遇到要害处出现血色还不退出战斗的双方武將可以第一时间出手。 陆鸣这边当然是周泰当仁不让地担任此职,而廖化那边不出意外的就是徐福了。 开闢新的战场对於几万名入阶兵种来说也就是一炷香的事情。 眼看各项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双方士兵都已经进入了战场,战场中间留著相距2公里的衝锋距离。 陆鸣心里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但是做为主公,还在来之前就明確將统帅权全权交付给周泰和蒋钦,此战又无关领地存亡,甚至连伤亡都不会有,自己还是保持微笑就好,就当是来踏青寻友的就好。 等回去你看他不將周泰等一眾將领全都打发到耕田那边去,先给领地当几天农夫反省反省再说! “哼~!”陆鸣脑海中吐槽,眼神止不住地瞥了张武好几眼,刚开始这憨子还没发觉,后来发觉得估计认为陆鸣是习惯性关注自己,一脸感动地样子,让陆鸣差点破防,只能说破防还是要看张武啊! 双方的裁判分列上下两边,身后是各自的武將团队。 周泰和徐福互相推辞了几回,才终於將发令的活计强硬地交给了周泰。 不得不说,不管徐福这內里有多少算计,至少在场面上做地滴水不漏,让人都挑不出什么刺。 周泰向前踏了一步:“我数三声!一!二!三!斗阵开始!” 隨著周泰的话音落下,双方都朝著对方开始衝刺,不同的是陆鸣方的1000名【丹霄河卫】边衝刺边抽箭矢,然后刚跑过500米就向对方弯弓射箭。 【丹霄河卫】的最远真实射程不多不少刚好就是2公里,这一波箭雨射出去还真的形成了杀伤。 只是当这阵箭雨撒在廖化方衝刺的方阵中之时,突然这支气场大变! 周泰愣了一瞬间,接著面色大变,果断开启自己的天赋【星鸞破阵】,又將各种增益破妄效果的技能都用了一遍,甚至开始了浴血奋战,准备进入狂战士状態让自己强制清醒! 蒋钦也在不断地使用各种增益破妄效果的技能,只见周泰、蒋钦还有其他武將都肉眼可见地与之前状態差异极大,陆鸣看向徐福,低声道:“军师技!还是组合型军师技!” 徐福从一开始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陆鸣身上,所以当陆鸣看向他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然后通过口型翻译出陆鸣认出了自己的技能,徐福笑的相当开怀。 虽然徐福不清楚实力最强的周泰、蒋钦二人都不知不觉中了自己的组合军师技,陆鸣一介异人不知是有何特异之处居然全程都保持清醒。 但陆鸣一直没有点破,在徐福看来陆鸣就是一个愿赌服输赌品很好的异人领主。 当第一阵弓箭的攻击戳破了徐福的军师技,周泰和蒋钦又將自身的技能恨不得都用了一遍,此刻场中的局势变换真的令人颇为吃惊。 只见5000五阶刀盾兵弓箭手混编的部队,顷刻之间变身为3000满身重甲,甲上带刺,手持巨盾的巨盾兵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廖化的专属兵种。 而当周泰和蒋钦在这边疯狂使用技能之时,廖化裂开大嘴,不慌不忙地给自己的部队施展增益技能。 清醒过来的眾多武將破口大骂,张武也没忍住冷著一张脸喊了声:“卑鄙!” 陆鸣此刻还能怎么办呢,严肃地看向眾人道:“技不如人就不要在口头上分个胜负了,再说,此战不是还没结束么,你们应该对自己的部队有信心!” 你看看,就猜到了,最后还是要自己来给这帮骄兵悍將擦屁股,將话给圆过来!心累得不想说话! 说完陆鸣把脑袋一抬,示意眾人一起关注场中的情况,不要做无谓的爭论。 此刻此刻,徐福是真的有点欣赏对面这位异人领主,自己从出现就开始布局,可以说只赌一手对面真心想收服自己兄弟二人就会在第一场廖化支撑不住的时候认个平局。 赌中了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在蒋钦初创之前徐福没对其使用军师技,这样战斗的时候蒋钦就不会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然后在退出战斗的时候故意与蒋钦兵器相击,飞扬风沙遮挡视线,然后撑著陆鸣替蒋钦认平局心神大乱之下,將组合军师技不动声色地施展出来。 而一开始入场之时,徐福就对廖化麾下3000名专属兵种施展了“遮天蔽日”。 可以说在极短的时间內,徐福分析出了陆鸣他们的大概来意和大概对付自己的方法,然后很快想出了一套翻盘的套路。 陆鸣现在倒是没那么多要吐槽的了,可以说认出了徐福施展的是组合军师技之后,在心里就不再责怪周泰他们了。 毕竟顶级的谋士技能是这样的,更何况还是神话传说中的组合军师技,据说这可是各大世家门阀的不传之秘! 但是自己是怎么回事,貌似自己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一点都没受军师技能影响,要知道除了对方也是顶级谋士或者一直开著清心破妄或是狂暴状態才能不受影响,自己这不属於任何一种啊。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去思考其他事情了,场中两支专属兵种组成的洪流终於互相撞在了一起! 第66章 反转,机关算尽太聪明的徐福(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双方的士兵终於交战在了一起。 只见廖化的专属兵种持盾衝锋,在遭遇到【紫鸞虎賁】的第一时间放下盾牌,以身体为核心抵挡衝击。 而【紫鸞虎賁】不知道是周泰给自己的兵种开了狂化还是加了太多的增益技能,在遭遇到对手的剎那变身全员莽夫,直接就是一个跳劈。 【紫鸞虎賁】展现出来的破坏力相当可怕,一个跳劈下去,不仅武器上包裹的白布被震碎,对面的那看起来相当厚实的盾牌也应声而碎。 而盾碎之时必有一只箭矢钻入其后,带走盾牌后面的战士。 所以从战斗的场面可以看出,虽然3000人的廖化专属兵种人数占了点优势,但刚接触直接被【紫鸞虎賁】用强大的破坏力压制住了,再加上【丹霄河卫】那堪比狙击枪的准头和速度,只能说一切还不够明朗。 是不是发现廖化那边怎么就3000人,不是还有2000五阶弓箭手么。 陆鸣中间走了一会神,回过神来的时候也是惊奇地发现那2000弓箭手怎么就全都退场了。 回过头来一想,一群五阶弓箭手,射得没【丹霄河卫】远,也没【丹霄河卫】射得准,数量也就是【丹霄河卫】的两倍而已。 两军遭遇之前的时间,足够【丹霄河卫】定点清除这区区2000名弓箭手了。 所以等到两军遭遇的时候,场上实际上是2000vs3000,都是专属兵种,廖化那方还是有点小优。 虽然被刚遭遇的时候几个跳劈破了好几面盾,但还是很快稳住了阵脚,並用自己的身形阵型压迫【紫鸞虎賁】的施展空间。 廖化的专属兵种就是极致的防御,然后凭藉自己的防御力將对手困死在一个个小圈子里,对对手实行“圈杀”。 而周泰的【紫鸞虎賁】明显就是另一种极端了,追求极致的破坏力,从他们的武器都是开山大斧,还特別喜欢迎面给人来一跳劈就能看的出来。 怎么说呢,现在场上有四个人都很自信,自信自己能获胜。 这四人分別就是周泰、蒋钦、徐福、廖化,陆鸣是真不知道周泰跟蒋钦在那边自信什么,都被別人摆了一道,吃了亏才惊醒过来,结果这会又自信起来了。 都是专属兵种,对方还比我们多出1000人,不会想要告诉我专属兵种亦有差距吧? 你们两人的专属兵种陆鸣都能看到属性,真要有什么能翻盘的点自己会不知道? 嘶~不对! 徐福应该是从一开始就不断地给他们那方在加码,武器都用布包起来,箭矢去箭头再包上布,当时听起来合情合理,实际上却是一直在削弱我们这方的攻击力。 果然,谋士的嘴骗人的鬼,听起来都是为你考虑,实际上全是算计,甚至被算计到死你还要谢谢人家。 廖化的专属兵种走的就是高防低攻路线,杀伤全靠將对方围困起来之后慢慢砍杀。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徐福是把一切都算计到了,並全都达到目的了。 但是怎么说呢,徐福运气不好的遇到了两支稍微特殊的专属兵种,都带了破甲特长的专属兵种。 严格上来说,【紫鸞虎賁】是碎甲特长,【丹霄河卫】是破甲特长。 这两支部队单独拉出来就够对面受的,更何况现在是联合起来一起攻击。 一开始看还看不明白,只看到对面的盾兵已经开始分割包围【紫鸞虎賁】,而【紫鸞虎賁】还在垂死挣扎一般地抓住一切可以跳劈的机会劈向眼前那些碍事的盾牌。 但渐渐陆鸣的眼神就变了,这是要翻盘了?怎么对面的减员会那么快,明明【紫鸞虎賁】跳劈几次才能碎一块盾,而且对面都有准备了,在碎之前就已经有新的盾牌挡在后面。 陆鸣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后发现,真正造成杀伤的还是【丹霄河卫】,没有箭头的箭矢不可能破掉盾牌的甲,但他们可以两两配合在空中互击改变方向,在敌人的背后打上印记。 很快周围人都看出胜负快没悬念了,此刻场中还有【丹霄河卫】1000名,【紫鸞虎賁】400名不到的样子,而廖化的专属兵种只剩下1300多名。 陆鸣也没想到今天这一天会那么戏剧性,每一场都要出个么蛾子,最后一场不仅出了么蛾子还一副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我自一力破之。 陆鸣先平復一下心境,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半场开香檳,这个道理2000多年前的某米兰就已经教育过我们了。 隨著场中人数的减少,局势已经愈发明朗,【紫鸞虎賁】剩下的人最少,此刻却表现得像是最占优势的那部分,不仅从之前被分割包围的窘態中脱离了出来,还反过来分割了对方的阵型,让对方不能形成最强防御阵型。 【丹霄河卫】这个时候就是在明目张胆的在玩花活,在交战双方的头顶上时刻都有弓箭的交击声,而每次交击声之后必有廖化方的减员。 於是在【紫鸞虎賁】的跳劈和【丹霄河卫】花活中,廖化方的减员越来越快越来越多。 陆鸣看著场中的战斗,应该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於是转头看向徐福。 徐福此刻的脸色你要说多好看肯定是不好看的,只是能保持基本的风度。 可能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千算万算诸般算计给自己那方增加胜算,结果败在了对方的兵种特长刚好克制己方的兵种特长。 眼看最后的几十个盾兵已经被围起来了,徐福乾脆地回到廖化身边,轻声说道:“在一早发现这支军队之时吾就知道我们有了一位很强大很强势的邻居。 而吾初步推算了对方来的目的就准备了一步又一步,除了试探对方的性格底线之外,还想看一看对方的容人之量。 本来之前的每一步安排都如期地完成,本想著凭藉贏了最后一手与对方做个互不侵犯的邻居就好。 没成想现实给了我一巴掌,我竟然没看出来对方的兵种特性刚好克制元俭的专属兵种的特性,最终造成了功亏一簣。 时也,命也!元俭,抱歉,因为我的独断专行,让你跟著我要去投效对方了” 廖化一直面带笑意静静地听完,才笑著朝徐福说道:“没有的事,事实上对方的脾气、性格、人品都感觉很对我的口味,日后能经常与此等对手一起切磋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么?” 第67章 廖化 徐福投效(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当场中的战斗结束之时,周泰、蒋钦以及身后的將士们都欢呼了起来。 蒋钦还一副出了口恶气的样子。 廖化和徐福並肩走向陆鸣,行至场中,遥遥下拜:“廖化廖元俭(徐福徐元直)拜见主公,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陆鸣快速朝前两步,伸手虚扶:“言重了,两位都是大將之才,在我们领地都有大用,只要不嫌我给的担子重,总有最適合你们发挥的地方。” “叮!” “---世界公告:恭喜东洲汉帝国异人陆鸣第三个招募到史诗阶歷史武將,获得特殊奖励:特殊建筑图纸一张,玄阶天材地宝一份,低级特殊兵种令牌一枚,本源属性+3,声望+10000,希望玩家继续努力,发展壮大,爭霸天下!” “......” “......” 徐福虽然有点滑头,但还是愿赌服输,在战斗结束的第一时间就和廖化一起过来投效陆鸣。 既然都要投效到陆鸣底下做事了,能留一分好印象就留一分好印象,未来能省不少事情。 投效而来的二人又把身后的武將也介绍给了周泰他们,周泰蒋钦也顺势介绍了一番自己人。 一来二去,陆鸣就发现张武跟廖化特別的投缘,都开始有点勾肩搭背的样子了。 而徐福不知是为了缓解之前算计蒋钦之仇还是真的更喜欢蒋钦的性格,不断地往蒋钦和周泰身边凑。 大家寒暄一阵之后,徐福邀请眾人先去山镇休整一下,待安排好山镇的防御工作之后再隨著陆鸣一起前往领地。 到了山镇里面陆鸣才发现这座所谓的山镇其实严格来说应该算是要塞型建筑。 不仅內里的建筑多为防御式建筑,整座山镇也没有多少其他人口,陆鸣看到的都是战兵。 问了问徐福,此刻山镇有三阶兵种3万,四阶兵种2万,五阶兵种2000名弓箭手,专属兵种3000。 这样一座物资充沛,兵源不断的要塞,真要强攻下来不知道要花费多大代价,想想都让陆鸣觉得心疼。 眾人跟著廖化和徐福走进了议事大厅,其他人继续各种閒聊,陆鸣就未来的山镇防御安排大致地与徐福討论一番。 暂时先將山镇的防御交给陆鸣带来的15位中级武將,由他们共同防御,等下一班来换他们的人手。 具体的方案可能还会有所变动,廖化手底下还有十位高级武將,这十位高级武將手底下还有无数的低级中级武將,这些人员到时候都要安排妥当,这么一大体系直接完全併入山海镇,又要好好消化一段时间了。 虽然陆鸣现在不会担心会有吃撑了的事情,但是一口气多了那么多武將还有高级武將,总是需要时间去好好相处磨合的。 之后徐福陪著陆鸣去了他们的宝库,任由陆鸣搬空了自己的宝库。 忙完了这一切,陆鸣留下带来的15员中级武將,负责整座山镇的防御,叮嘱他们要时刻注意小心谨慎。 接著就带著原本的部队外加廖化的3000名专属兵种和2000名五阶弓箭手回归领地。 2000名五阶弓箭手廖化没办法转化为自己的专属兵种可是蒋钦可以啊,五阶兵种还是要给予些尊重的。 很快,一行人就下山而去。 行至早上弃船登岸处,看到30来艘五级战船艨艟就被陆鸣拿来当运输舰用,让自认为还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徐福都惊讶地张开了嘴。 待眾人都登上了战船,回程的路就快速许多,而陆鸣看廖化有张武陪著,徐福则拉著周泰蒋钦聊个不停,有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廖化和徐福的面板。 ...... 姓名:廖化字元俭 称號:史诗阶歷史名將 忠诚:80 天赋:【赤莲无妄】,【大师级山地战】 职业:玄级武將 等级:62(54%) 声望:75850 身份:山海村村民,泰山虎將 武力:87,统帅:78,智力:71,政治:75 技能:赤莲二十式、九啸飞莲...... 特长:【大师级泰山铁卫训练】、【大师级步兵统御】、【大师级先登突击】、【大师级守城】、【宗师级水军战阵】、【宗师级破阵摧坚】...... 內功:【赤血莲华真法】天级內功,共十五层,当前修炼到第九层...... 专属兵种:【泰山铁卫】 ...... 姓名:徐福字元直 称號:史诗阶歷史名將 忠诚:80 天赋:【文武双绝】 职业:玄级武將,中级谋士 等级:61(45%) 声望:46954 身份:山海村村民,玄火丹士 武力:85,统帅:83,智力:85,政治:70 技能:高级组合型军师技,初级遮天蔽日,玄火剑法 特长:【大师级各兵种统御】、【大师级步兵统御】、【大师级弓箭手统御】、【大师级火箭】、【大师级破阵强袭】、【宗师级排兵布阵】、【宗师级设伏】...... 內功:【玄火烈焰真法】天级內功,共十五层,当前修炼到第九层...... 专属兵种:暂无 ...... 果然又是两员史诗阶歷史名將,虽然看属性不如周泰蒋钦,但仔细看了看徐庶的天赋【文武双绝】,再想想徐庶是转文之后才真正发跡的就知道了。 而且周泰本就属於史诗阶歷史名將中的顶层,能比周泰强的都去竞爭神阶排名去了,周泰可谓神阶歷史名將守门员。 再说廖化可是压了自己领地一个月不敢对周边过度开发,並导致领地紧急调整发展方案外出剿匪的罪魁祸首。 现在还多了一位意外之喜徐福,两员歷史名將再入瓮中,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领地实力又再一次壮大,各级武將,大量中低阶兵种,大量人口职业者,还有大量中高阶入阶材料。 光装在陆鸣空间包裹的材料就足够回去之后將【睢阳书院】建造起来了。 最大的隱患也已经解除,只等廖化他们將周边所有的武將都召唤到领地,然后统一一番思想后再行安排。 反正陆鸣可以看到忠诚度,忠诚度不高的肯定是不能放出去的,放在身边慢慢磨唄,什么时候忠诚度磨高了什么时候放出去。 然后就可以正式开发整个江海谷地和太华山脉了,谷地多发展耕田就是了,太华山脉这种多年无人问津的原生態深山老林,隱藏的高阶资源肯定不是少数,等后期系统地开发开发。 第68章 徐福 廖化的往事(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徐福、廖化与周泰等人隨意的聚在一起聊著各自的过往。 虽然徐福和廖化没有周泰那样悲惨的过往,但是都落草为寇,做过一段时间劫富济贫的勾当。 其实还真算一个圈子的人,越聊越投机,而且还都是豪爽的汉子,很快就聊起了徐福和廖化是怎么发展到这里的。 陆鸣查看完徐福和廖化的属性之后就安静在坐在一边听八卦,也不去插嘴,不想破坏气氛,现在一听马上有大八卦听,瞬间更加兴奋,就差手上来把瓜子。 事情的源头还是要从徐福说起,徐福出身潁川世族,但是家道中落,又是支脉,所以徐福没享受到什么福利。 徐福少年聪慧,早早就闯出了神童之名,但是他却更喜欢江湖豪侠的那一套,一直想做一名剑客多过於成为一位墨客。 本来按照正常的走向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只能说家世配不上徐福的天赋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隱患。 徐福出眾的天赋很快得到了潁川书院的教授们的关注,並將徐福招入了书院学习。 在书院里徐福不是学习最刻苦的,也不是最出挑的,但却是进步最大的。 少年心性的他保持著少年的好奇心,对一切未知的知识的学习进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但是低微的出身以及徐福略带任侠的性格让他在书院里面很难交到朋友,这就显得他相当孤僻。 很快一些门阀世家出身的豪门子弟都对徐福有些看不过眼,而且徐福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疯狂地学习著自己感兴趣的一切。 他的老师司马徽特別的喜欢这名弟子,並有意將其收为入室弟子。 而这一消息被司马徽的族人司马懿获知,並暗中透露给书院內的不少学生。 矛盾也因此激发,毕竟司马徽的入室弟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多了你一个就少了一个名额,这么多豪门子弟都求之不得的名额凭什么给你一个家道中落的寒门子弟。 最终的结果出身汝南袁氏某支脉的袁祖出面挑衅,本意可能是想以家世打压,本来这也没什么,徐福这出身从小混在潁川什么话没听过,可谁知袁祖有句话辱及徐福的母亲,这可是徐福的逆鳞。 可以说徐福是他母亲从小拉扯长大的,徐福从小在外面闯祸也都是他母亲帮他道歉说好话,算是为了这个儿子吃尽了苦头,这他要是能忍那真是枉为人子。 所以徐福一怒之下狠狠地打了袁祖一顿,连带著袁祖身边的小弟也全被放倒。 做完这一切深知自己触犯了书院的禁忌也没脸再待下去了,徐福果断地离开了书院。 越想越气的徐福回到家后跪在母亲面前,发下誓言出去闯荡出个富贵回来接母亲过去享福,请求母亲放自己出门闯荡。 徐福的母亲对这个儿子永远是千肯万肯,只是嘱咐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掛念自己,她会等著徐福回来。 就这样,徐福踏上了闯荡四海的道路,他又拿起了最喜欢的宝剑,化作了江湖一剑客,开始了闯荡江湖的生涯。 然后闯荡江湖的第一站很巧地选择了荆州襄阳,因为他少年的好友石韜此时就在那里,徐福直接去投奔这位少年好友。 第一次出远门的徐福很快便被外界与潁川不一样的风气所吸引,他感嘆天下豪侠眾多,为什么潁川却无一人。 来到襄阳的徐福很快结识当地的豪侠剑客,並很快地融入到了当地的圈子之中。 而就是这个时候徐福听到了廖化的大名,在当地颇具名声的廖化很快进入徐福的视野里。 毕竟都在襄阳的豪侠圈子里混,总有能碰面的时候,再加上廖化也是喜爱交朋友的性格。 两人在朋友的介绍下很快就成为了朋友,徐福喜欢廖化的豪爽义气,平等待人,嫉恶如仇:廖化喜欢徐福的正直率真,心思縝密,义气无双。 两人可以说是越谈越投机,都觉得相逢恨晚,两人都出身世族,但都不喜欢门阀世家,觉得门阀世家大多都是恶人,是吸百姓的血的蛀虫,汉帝国迟早要毁在这帮蛀虫手里。 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两人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时间,每天不是互相切磋,就是在行侠仗义。 但常走夜路的人总是会遇见鬼的。 一次行侠仗义两人打伤了一位官吏的儿子,第二天就有大批捕快满城抓人,徐福想著反正自己是外乡人,不能拖累了廖化,於是主动投案,將罪责一个人扛了下来。 官吏喊来儿子,確认没有抓错人,但指出行凶者还有一名。 徐福咬死了只有自己一人,对方是被打坏了脑袋记忆力出了问题。 官吏当然是相信儿子的话,但怎么打徐福就是死咬著不鬆口。 愤怒的官吏押著徐福去菜市口,想要用公开行刑的方式看看能不能把另一人找出来。 而此时知道徐福独自扛下罪责的廖化心急如焚,招集了一帮朋友,打算劫狱救人。 刚好听到外面传来消息说是官吏押著徐福要去菜市口公开行刑。 得知消息的廖化很快安排好从劫狱到逃脱的各项工作。 官吏没想到在襄阳城中会有敢当眾劫狱的存在,带的看守也就10来人,这也给了廖化更多的信心。 结果自然是廖化没费什么力气就解救了徐福,並带著眾人一路逃出了襄阳城。 之后二人结伴走出荆州游歷四方,走到一处遇见不平之事就要行侠仗义,很快就闯出了名声。 徐福由於还要顾忌留在潁川的母亲,所以在外都將功劳让给廖化,自己自称是廖化的小弟,故名声不显,只有亲近之人知道其存在。 某天两人听到“大势將至,异人降世”这句话,而徐福想起了自己答应母亲要接她出来享福的誓言,跟廖化商量不能继续浪荡下去了。 廖化自从跟徐庶成为朋友,什么主意都是让徐庶做主,这次自然也是徐庶说什么就是什么。 身边之人献计说不如落草为寇,占得一座山头发展,另一人马上接话说他知道一块適合落草的风水宝地,就在徐州广陵。 徐庶一想,杀人放火受詔安,也不失为一条通天大道,而且大势將至,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手中有兵有粮,那就什么都不慌,干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廖化徐福带著一帮人收服整个山海谷地,定下发展方针努力发展的故事。 只是万万没想到,发展了五年,没等来朝廷的詔安大军,没等来门阀世家的收编,等来的是同为江海谷地的一个异人领地。 发展了短短两个月的异人领地轻轻鬆鬆地就有了跟自己对抗的实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徐福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第69章 【水上要塞】(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陆鸣听完八卦,解开了內心的眾多疑惑,虽然还有些前世的疑惑,但那毕竟是前世的事情,自己已经改变了那么多事,廖化和徐福也都被自己收服下来了,那剩下的那些疑惑到底是什么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还是收服人心,徐福和廖化的性格都很靠谱,陆鸣还是很放心的,就是其他的眾多山寨武將,都是些桀驁不驯之辈,又是一次性加入那么多人,真心要花大力气去整顿,可不能出什么乱子,不然到时候就难看了。 说话间就到了领地的码头,待船只停靠完毕,陆鸣就先带著徐福和廖化下了船,开始为新加入人员介绍领地。 一个卸货码头,一个船坞,一个水军码头,光这三个建筑就一眼望不到头,领地能自主建造一-五阶战船,船坞有50个船位可同时建造或者修理船只。 光水军这一块就有点震惊到徐福和廖化,当初他们也不是没想到发展水军,可他们没有战船来源,手上也没有造船师,所以一直都没想过向东海发展。 他们也不是没在外面打听过购买战船的渠道,三阶以下的战船只要你肯出大价钱还是能买的到,甚至四阶数量少也不是不行,但是五级战船艨艟真就是有钱都买不到了。 中高级战船基本都是门阀世家把控,外人根本没资格染指。 所以久而久之他们也就放下了发展水军的心。 没想到自己等人五年求而不得的事情,陆鸣两个月不到就做出来了,而且还发展的那么好,看到远处那密密麻麻的战船,甚至还有几艘体型还要超过五级战船艨艟的战船,徐福眼睛都红了。 光是看到这里,徐福就已经觉得投诚这位主公,还真就不亏,自己可能真的选了个不错的平台。 这个时候张文听到下属匯报后带人赶来码头迎接。 同样的流程张文都不知道经歷了几回,所以他驾轻就熟地带人赶了过来,带头大喝:“恭喜主公凯旋而归,恭贺主公喜得良將!” 接著整座码头都盘旋著“恭喜主公凯旋而归,恭贺主公喜得良將!”的声音。 將牌面给陆鸣拉得满满的。 “言和,都说了几回了,我又不喜欢这种客套的形式,下次能省就省。来来来,给你介绍几位新加入的同僚。”陆鸣嘴巴上说著嫌弃,但是压都压不下去的嘴角说明他还是很喜欢这一套的。 “廖化廖元俭,有著万夫不敌之勇,领地又多一虎將也:徐福徐元直,文武双绝,都可担当一面,先说好,我对每个人的安排肯定是要遵循个人意愿的,你有什么想法不如先跟本人沟通。”陆鸣一边给张文介绍二人一边偷偷地挖个小坑。 “张文张言和,我的副手,领地的实际负责人,有什么事情如果我不在领地都可以找言和商量。今后大家都是同僚了,多亲近亲近,你们应该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陆鸣又跟徐福和廖化介绍了张文,先给张文把定位定下来,方便將来张文的管理,毕竟甩手掌柜当习惯了,他可不一定一直在领地。 说完便笑著看著三人在那边互相寒暄,待寒暄过一阵,船上的眾人都下船之后,陆鸣先安排人將士兵都带去兵营,接著便带著眾將向领主府走去。 这一路上就不用陆鸣亲自介绍领地的情况了,实际上领地的细节他还真不熟,至少没有一直待在领地的张文熟悉。 当徐福和廖化听到领地的半月一季粮食,成体系的武器装备生產產业链,每日刷新的流民和职业者,终於明白为什么短短两个月这个领地就发展的如此强大。 当然,既然都已经真心投诚,当然是领地越强大,底蕴越深厚越好。 只是想著自己之前5年的发展,还是略有心酸。 看著平直乾净的街道,错落有致的建筑,宽广雄伟的广场,徐福对领地愈发满意起来。 一边走一边介绍著领地的发展过程,明明还算长的路不知不觉就到了。 进入领主府,陆鸣示意眾人入座,让人上茶。 待给眾人都上好茶水之后,陆鸣开口道:“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领地又加入了几位志同道合的同伴,我们的势力又因此壮大了一分。 而隨著廖化和徐福的加入领地,领地的实际势力范围將会扩大到整个江海谷地加上整座太华山脉,领地的潜力和底蕴都將大大增强。 在这里,我们要感谢廖化和徐福的贡献,刚加入领地就给了领地那么大一份大礼。” 徐福马上开口接话:“主公言重了,吾等只是借花献佛。” 陆鸣伸手示意徐福不必多讲:“是你们的功劳那谁也抢不走抹杀不掉,元直不必如此较真,先听我说完。” 对徐福说完陆鸣转过头看向眾人:“可能有些人也觉得我刚才讲的太过了,那你们看看这张图纸。” 说完就把【睢阳书院】拿出来让眾人传阅下去:“大多数人都知道领地之前就获得了这张图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建起来,现在你们仔细看看这张图纸需要的材料。 五阶檀香木50000单位六阶金丝楠木10000单位五阶白玉石50000单位六阶紫霞石10000单位,这些材料自从获得这种图纸领地就一直安排人手在外寻找,但一直一无所获,但今天廖化和徐福问都不问直接將他们几年的积累全部交给了我。” 陆鸣说到这里来到大堂中央的空地上,伸手一挥,放出了10000单位的金丝楠木。 待眾人都表现出惊讶的表情之后他继续说到:“大厅空间太小,我就不全放出来了,只能告诉你们,他们献出的材料造2个【睢阳书院】都有余。 而【睢阳书院】对领地意味著什么你们不会不明白吧?早一天建造出来就早一天增强领地的底蕴潜力你们不会不明白吧? 这还不算大功劳么?这份功劳谁能谋杀的掉?” 说完看著神色激动的张文劝道:“言和你別激动,【睢阳书院】跑不了,一会结束我就跟你去交接材料,你安排人手建造起来,就建在领主府东边的空地,那边有足够的空地。” “属下遵命!“张文激动地起身便是一拜。 陆鸣挥手示意张文免礼,又翻手拿出了一张建筑图纸,交给眾人传阅:“大家都知道,东边是整座江海谷地最大的出入口,我们一直想要在此修建防御建筑,但由於材料和图纸的限制,一直不能行动。 现在图纸和材料都有了,而提供者正是廖化他们。” ...... 名称:【水上要塞】建筑图纸 等阶:特殊建筑图纸 属性:使用此图纸后,可建造一座特殊阶建筑【水上要塞】,此建筑物不可升级。 介绍:【水上要塞】增加领地防御指数,提高领地居民民心。 【水上要塞】拥有极高的防御力和预警能力,有八座烽火台,烽火台可无视风雨点燃烽火狼烟。 【水上要塞】高150米,最大长度5000米,宽200米。附有二座水门。 ...... 陆鸣意气风发地说道:“之前一直说领地有隱患有隱患,不仅仅是指廖化他们,那座无险可守的入海口其实才是我们最大的隱患。 现在好了,廖化、徐福加入了领地,还送了我们如此大礼,材料都给我们备齐了。 待我们將这座【水上要塞】建成,整座领地固若金汤,整个汉帝国,没有一方势力在现阶段能打的进我们的领地!” 陆鸣说到这里环视了一圈,看到眾人也跟自己一样充满了自信,每个人都很兴奋激动,趁机宣布:“我宣布,成立领地第三军山林军,任命廖化为领地偏將军,负责山林军的一切军务。” 廖化惊喜地起身行礼:“属下遵命!感谢主公对属下的信任!” 陆鸣摆了摆手让廖化坐下:“任命徐福为领地偏將军,暂时没有具体事务安排,待【睢阳书院】建成你跟著张文一起去上课,有位大才到时候出任院长,元直你还需要学习,不要浪费你这一身的天赋。” 徐福没想到陆鸣的安排如此的妥善,既照顾到自己的面子,又对了自己的性子,还让自己继续学习,弥补年少时的遗憾,感动地眼睛都有些泛红:“多谢主公栽培!属下必定不负所望!” 陆鸣点了点头,最后开口道:“今天都累了,早些休息,张文拿著两张图纸跟我走,其他人散了吧。” 第70章 徐福回乡接母(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第二天一早,陆鸣將廖化和徐福喊到领主府。 廖化和徐福还以为主公有什么事情要询问或者吩咐办什么事。 结果一见面陆鸣就开口先道歉:“按道理,昨天应该给两位安排迎新宴的,但是我考虑再三,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没跟你们商量就擅自决定,还望二位多多包涵。” 徐福立马开口:“些许小事,主公做主就好,属下並不在意。” 陆鸣伸手一挥,手边出现了两堆衣物,一堆银幣,陆鸣笑著指著其中一堆衣服说道:“元直快试试,我们领地首席裁缝连夜赶製的锦衣,看看合身不合身。” 徐福一脸懵的看著这一桌的东西:“主公,这是何意?” 陆鸣笑著说:“如今元直已不是落草之人了,我们山海领的前景也算无量吧,再加上元直刚好没什么实务,正好回家一趟,將老娘接来领地享福,还有一包新衣是给伯母准备的,你顺路带上,人手船只都给你安排好了,早去早回。” 徐福没想到昨天主公没给自己安排实务居然是方便自己回去接母亲。 自己都没想过的事情主公居然会比自己还上心还提前安排了一切,遇此明主,此生何求啊! 徐福红著眼拜倒在地道:“主公如此上心,属下实在是愧不敢当!” 陆鸣赶紧上前一把扶起徐福:“都是自家兄弟,不管是元俭还是其他哪个要是有你这样的情况我都会统一安排。哪有自己在领地吃香喝辣不顾老家父母死活的啊,更何况元直这样出名的大孝子,就算我此时不提,没几天元直也会主动提出来的,我也就提前安排了而已。” 徐福深深地看了陆鸣一眼,抱拳道:“主公,大恩不言谢!” 陆鸣摇了摇头道:“好了好了,別墨跡了,早去早回,船在码头等你,我让徐成陪你一道去,总要有人到时候帮你搭把手。” 廖化也在一边说:“元直你要谢也等接完伯母再说。那么多年没回去,伯母肯定想你得紧,快,拿著东西我送你上船,主公我送下元直嗷。” 说著说著廖化就拿起了陆鸣给徐福准备的物品推著徐福出了领主府。 陆鸣看著廖化的动作,摇头失笑道:“以后领地热闹了,又一个勇建一样的憨货。” 忙完徐福的事情之后,陆鸣发现自己又空閒下来了,领地的各个方面都步入正轨,部队里面人才济济,其他杂务平时他也是不怎么管的。 真就突然变成閒人一个了,那不好,去“居先生”那边转转,刷刷好感度也是极好的么。 想到就去做,陆鸣立马动身去私塾找居先生。 来到私塾,在私塾的小书房里找到了居先生,陆鸣直接先声夺人:“居先生,好久没看到你了啊,是马上要当院长了,先保持一下神秘感么?” 清瘦文士“呵”了一声:“早上一只乌鸦一直在门外不停地叫,赶都赶不走,我就知道今天要来恶客了,果然!” 陆鸣一屁股坐到清瘦文士对面:“居先生,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老眼昏花,明明是只喜鹊,结果你把別人当成乌鸦?” 清瘦文士淡淡地瞥了一眼陆鸣:“恶客和贵客那么明显的分別,你觉得我会认错?” 陆鸣嘆了口气:“淡了淡了,没成想,居先生连起码的待客之道都不讲究了啊。” 清瘦文士换上和煦的笑容,起身给陆鸣泡了一杯茶,放到陆鸣身前道:“领主大人,请!” 陆鸣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你看,这才是我认识的居先生么,当初从广陵兵营一路相扶回领地的患难之交啊!” 清瘦文士面色不变:“领主大人真是会说笑,如果大人没什么事情的话,还是请回吧,老夫可没什么功夫陪你扯閒篇。” 陆鸣闻言立马正色道:“我就开个玩笑么,毕竟好久没见面,怕你我生分了。好吧好吧,讲正经的。” 陆鸣停顿了一下,理了下思路:“先生应该知道昨天领地的行动吧?” 清瘦文士点了点头道:“言和有跟我提过,恭喜领主大人一统江海谷地,又获两员大將。” “先生可知昨天的具体过程?” “那倒不是很清楚,老夫不是一个喜好乱打听的人。” 陆鸣闻言直接翻了个白眼,你个老狐狸,来的时候旁敲侧击地打听领地的一切情况的事情你给忘记了?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计较的时候,陆鸣决定先放他一马:“徐福徐元直,潁川人,少年时曾拜入潁川书院,司马徽非常看好他,想收他做入室弟子,当然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昨天徐福从一开始就对我们使用了组合军师技,我方除了我之外,就连幼平和公奕都中了招。 还请先生教我,为何我能免疫?” 清瘦文士听到这里,神情也不禁严峻起来,盯著陆鸣看了半天,最后伸手在陆鸣面前一挥:“出门绕私塾裸奔三圈,赦!” 陆鸣一脸错愕地盯著清瘦文士:“【军师技:蛊惑人心】?你就这么对我用?裸奔?这合適?” 清瘦文士战术性咳嗽一声:“那不是没成功么,按照你的说法我总要试探一番才能確认吧?” 陆鸣更加错愕:“我们什么仇?试探什么不行,你要我裸奔来试探,万一我没抗住呢,我可是领主,我不要面子啊!” 清瘦文士嘴角抽了抽:“老夫早知道大概率不成,这才隨意说了句裸奔。” 陆鸣气愤地拍桌而起:“你早就知道原因,所以你是故意在玩我是吧!好啊,居先生你果然对我怀恨在心!” 清瘦文士一脸尷尬地赔笑道:“开个玩笑,我们不是患难之交的好朋友么,朋友之间开个玩笑不是很正常的?” 陆鸣冷哼:“现在知道是患难之交的好朋友了?之前不是很嫌弃么!赶紧说,你要说不出个原因,哼!” 清瘦文士看著陆鸣的表情陪著小心道:“领主大人修炼的內功应该是神级內功吧?” 陆鸣闻言一愣,原来困扰自己的问题答案如此简单,原来是自己修炼的【赤龙真经】,那没事了。 陆鸣缓缓点了点头道:“之前路上捡了本,顺手修炼了,原来神级內功有这效果,那我以后岂不是不怕迷惑心智的技能了?” 清瘦文士嘴角又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会,忍了又忍,最后嘆气道:“据我所知,只有一部神级內功有这个效果,能让人在內功等级不高的情况下抵挡高级军师技。” 第71章 陆鸣露心跡(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清瘦文士目光炯炯地看著陆鸣:“而且你一介异人,並无异宝,何德何能能够如此安稳能收下两员虎將,还没被气运反噬?” 陆鸣很敏感地抓住了关键词:“气运?为什么收服虎將就要被气运反噬?” 清瘦文士不知为何此刻鬆了口气:“每一名龙臣虎將都是出生时自带运气,一生气运纠缠,都算是应运而生的气运之子,没有足够的气运而去强行收服龙臣虎將,轻则势力大损,重则身死道消。” 陆鸣眼角一跳:“那刚看到幼平和公奕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清瘦文士很坦白地说:“因为我看到不远处有两条交缠在一起的气运,再加上你们那会说正准备清除周边大寇,我觉得这就是结局了。” 陆鸣笑著道:“所以这结果是你没想到的?你以为我们要大败而归,甚至是我身死在那边?” 清瘦文士直白道:“我算过你的气运,只看到一片霞云,我看不透,但看你一路的发展,一直顺风顺水,甚至连虎將都接连招募了4名,这实在是讲不通。 按道理,有了幼平和公奕之后你的发展就应该受限了,甚至应该会有灾难隨时降临在领地。” 陆鸣这个事情反而不慌,笑著问:“那先生没算一下山海领?算不清我,可以算一算山海领么,要真的大难临头,首先不是应该先毁灭领地么?” 清瘦文士闻言安静了片刻:“这是我更加想不通的,山海领底蕴深厚,固若金汤。” (请记住 看书首选 101 看书网,????????????.??????超给力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陆鸣笑著反问:“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是气运之子,而且还身负大气运呢,所以才能承受4员虎將还能维持下去?” 清瘦文士呵呵一笑:“怎么可能,徐州刺史陶谦,一州之长,也最多只能招募容纳一员虎將之气运,多一员必遭横祸。” 陆鸣哈哈大笑:“陶谦他何德何能与我相提並论,我一介异人,白手起家,一身修为,整座领地都是我一点一滴打拼而来,不靠任何人,若我与他易地而处,他能做到我做到的这一切?他也配?” 清瘦文士当即沉默半响,抱拳道:“是我小覷了领主大人。” 陆鸣不在意地挥挥手:“还是那句话,先生你就没想过,我才是真正的气运之子,来这世上爭一爭大势?” 清瘦文士深深地看著陆鸣:“我看不清,所以我不敢信!” 陆鸣自信地笑著回看清瘦文士:“我有神级內功,不惧迷惑心智之法;我有4员虎將可护领地不失;我有神级兵营,完备的装备武器生產体系,五阶以下战船皆能自產,每日流民5000人,一个月轻鬆武装打造3万新兵;我有【睢阳书院】,建造出来就是汉国顶尖学府,可为领地吸引无数文人墨客。只待大风起兮,山海领必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 距离上次的谈话已经过去几天时间了,当时清瘦文士被陆鸣一段话堵的哑口无言之后,陆鸣不是没想过直接把【轩辕塔】丟到他脸上让他仔细看看。 什么叫天命所归,什么叫气运之子,什么叫底蕴,什么叫天命加身。 但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太刻意,而且没必要跟他置气。 本身清瘦文士不看好异人是早有预料的。 谋士,还是顶级谋士,肯定是要看出身看家世,然后才是看能力看品德,而异人,先天就要被看低三分。 能对自己好奇而隨自己到领地来,已经算是特立独行的谋士了。 反正自己也打了这老狐狸好几回脸了,看他还能坚持多久。 只要拖到黄巾之乱,只要那会他还在领地,那就肯定跑不掉。 而且在这之前,还能帮忙调教徐福,以徐福的学习能力,一年时间足够学习到不少东西了。 再说了,自己原本定下的谋士还在外面等著自己,只是还没到时机罢了,谋士总会有的,自己都有【睢阳书院】,大儒以后都不会缺。 不能让老狐狸乱了自己的道心,还是静下心来,先处理完领地的事务,外面还有一堆事情等著自己处理。 接下来几天,廖化把属下的山寨头领全部集中到领地来,总共有10名高级武將,54名中级武將,231名初级武將。 山寨人员太多,暂时不动,所有武將集中整顿,用加入领地之后的面板属性一目了然,有多少是忠心的,有多少是面服心不服的。 让周泰集中特训了3天之后,忠心的那部分全部回归原位,等待下一步的收编;心思复杂,不够忠心的直接留下,这部分有7名中级武將,59名初级武將,直接编在一起,成立了一个直属武將营,交给周泰每日特训。 张文给太华山脉的山寨派出了大量的勘探人员,辅助山寨对周边山脉里的资源进行勘探,进一步挖掘周边的资源潜力。 【水上要塞】大体已经建成,从外界看,很难看出这要塞里面的一切,这让江海谷地的入海口更加隱蔽。 而【水上要塞】的落成,弥补了领地的最后一个隱患,现在整座江海谷地真的成为了山海领的领土。 领地也在这几天趁机升级到了高级乡镇,也就流民刷新提高到了640一天,跟5000多的难民刷新一比,聊胜於无吧。 领地的范围又扩大了一些,建筑物更精致更美观了一些,领民经歷两次升级的霞光普照的刺激,民心上升了一点,工作效率增加了一些之外,也就那样。 最后落成的【睢阳书院】,比【水上要塞】多了足足5天时间,实在是张文要亲自盯著,事事要求精益求精,搞得一拖再拖。 最后修建而成的【睢阳书院】还真给了个惊喜。 【睢阳书院】主要由书院大门,前讲堂,廊坊,大成殿,崇圣殿,明伦堂,教官宅,御书楼组成。 而御书楼就是之前说的惊喜了。 建成之后的御书楼,总共7层,每一层不仅有儒学典籍,还有诸子百家的各家学说。 清瘦文士看到这一幕大呼“神跡啊神跡!” 当然,这对领地绝对是好事,这代表著这【睢阳书院】不是儒家书院,而是诸子百家书院,而陆鸣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容纳百家的书院。 儒家一家独大怎么行,想想汉唐之后的那些朝代,算了,那是后人无能,不提也罢。 反正农家,墨家,医家,法家,兵家这几家肯定是要大力发展起来的。 不过【睢阳书院】建成之后,陆鸣总觉得清瘦文士总在自己身边出现,每次还都欲言又止的,陆鸣也懒得搭理他,爱说不说,自己正忙著处理领地的事务,好早点脱身外出办事。 这一天,回乡接母的徐福终於回归了领地,陆鸣带著眾多的领地人员去码头迎接,给足了排场。 徐福扶著自己的母亲下了船,陆鸣赶紧领著眾人上前见礼:“见面伯母,小可陆鸣代山海领感谢伯母养育了如此优秀的儿子,为领地的发展提供了不少帮助。感谢伯母的养育教导之恩!” 徐福的母亲赶紧回礼:“领主大人客气了,小儿今后就拜託贵领地了。” 陆鸣笑著回答:“伯母客套了,都是自己人,领地就是你们的家,一辈子的家,快请,里面备了迎新酒,就等著元直跟伯母。” 第72章 第二次发布玩家攻略(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游戏开服已经过去两个多月的时间。 对於山海领的发展情况陆鸣还是满意的。 被朝廷卡了爵位这个是没办法的事情,反正在第一次国战之前没人能进得了洛阳,不过自己还是要试试看有没有其他路子,不然一直卡著乡镇也有点难受。 其他玩家也快要进入乡镇时代了,前世最快升级乡镇的是小本子国的玩家,第二名才是魔法大陆【天堂之翼】的公会会长,第三名是罗剎国【战斗北极熊】的公会会长,东国玩家这次倒是没被拉开太大差距,基本也就跟他们相差一天两天的样子。 自己记得没错的话,升级到乡镇最早的是在游戏开服3个月10天左右。 其实人口建筑一般的领主发展2个月的样子应该都达到了升级要求,最后卡了一个多月进度的就是一直找不到升级的隱藏条件。 其实不是没有聪明人猜到升级需要的条件是爵位,但是爵位的获取途径就不是聪明就能猜到的了。 其他国家什么情况陆鸣是不清楚的,但是汉帝国这边把爵位的获取设定的相当复杂,明显有点拖累玩家进度的意思在里面。 陆鸣准备再帮东国玩家提一提进度,继续让东国玩家包揽升级乡镇的世界排名。 说实在的陆鸣现在已经不將玩家们当对手了,哪怕陆鸣的领地一直停留在高级乡镇阶段,其他玩家想要超越陆鸣的底蕴潜力,起码得升级领地到县城以上。 如果只算军事实力的话,那陆鸣觉得已经领先东国玩家20年。 还是给东国玩家多增加点底蕴,总不能国战的时候让陆鸣一人战全球吧。 写帖子写帖子,亲爱滴东国玩家们,我可想死你们啦! ...... 【世界第一乡镇教你如何快速升级领地】 各位东国的领主玩家们: 相信东国目前的领主玩家已经有不少升级到了高级村庄,人口建筑等各项基础条件都已经满足升级条件,但就是还不能升级到乡镇,是有什么隱藏条件么? 没错,有隱藏条件,而且应该也有人猜到了,就是爵位。 但是如何快速获取爵位呢,可能基本上的玩家都是一头雾水,现在就由我来给大家解惑。 首先,领主玩家可以到最近的城市衙门里购买一个武官官职,最低的伍长就可以(10银幣),然后找到县尉,购买一个叫【巡查使】的武散官(100银幣),这个时候你就有了巡查使的令牌,关键就是这个令牌。 有了这个令牌之后,领主玩家出征剿匪才会获得功勋,功勋会记录在这个令牌之內,而当你拥有10000点功勋之后就可以去最近的郡守府找郡守兑换爵位【亭侯】,有了【亭侯】你的领地就可以升级到乡镇了。 小型山寨100点功勋,中型山寨200点功勋,大型山寨400点功勋,后面等阶的山寨个人不建议你们碰,性价比不高,战损过大,还不如多刷几个大型山寨。 个人建议如果你不急著升级或者周边山寨眾多的情况,儘量拿小型山寨当刷功勋点的目標。 好了,此次的攻略全是乾货,没有其他內容,最后祝各位领主玩家武道隆昌! ...... 满意地將刚刚编辑的攻略內容发到玩家论坛,不出意外又引起了论坛的轰动,各种前排膜拜大神之类的言论还是熟悉的味道,当然也少不了阴谋论和对陆鸣谩骂的,陆鸣反正已经见怪不怪了。 反正相信陆鸣的领主玩家很快就会升级到乡镇,到时候自己的人设也能立稳。 至少自己这名声在领主玩家和各大公会里还是可以的,到国战的时候不至於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一个有著各种小道消息还愿意分享给广大玩家的人设,等国战的时候至少不会被各种针对,或者说至少不会有明面上的针对,这就够了。 毕竟自己在玩家中是属於孤家寡人,国战的时候太容易被针对了,虽然以自己的实力不惧玩家的针对,但国战自己可是要去刷积分的,真心没功夫应付一些烦人的苍蝇。 顺便自己又能大卖一批武器装备,最近积攒的青铜级装备武器已经快有10万件了,刚好趁著这一波直接全出了。 最近铁匠铺已经升级到了专家级,產能结构也调整过了,调整完毕的专家级铁匠铺每天能生產白板制式武器20000件,青铜级制式武器10000件,白银级制式装备2000件,黄金级制式装备100件。 目前白银级、黄金级武器装备全都不对外出售,用於自身的部队换装。 领地的部队装备目前是全白银装备,还有大概5万的缺额,这还没算上廖化山寨里的部队,不然缺额更大。 只能说铁匠铺还需要继续扩大发展,不能满足於现状。 发完帖子陆鸣就关掉了玩家论坛,玩家之间的风风雨雨现在已经不属於陆鸣会关心的范围。 处理完最近的杂务和领地的安排之后,陆鸣就要准备出一趟远门,去看看前世听过的一个机缘,还要去找些人,看看能不能认识一些新朋友。 异人的身份还是有些麻烦,还好有个僮县县尉的名头可以用用,不然估计到了別人面前,能自报家门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最近还要去一趟吴郡,看看上次大战之后的周边局势,如果一切平稳,自己才能放心地出这趟远门。 陆鸣想著事情,突然听到门口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 陆鸣都不需要抬头,就知道来的是老狐狸“居先生”。 自从上次深谈之后,两人之间就再无对话,陆鸣也打算先空置这位“居先生”一段时间,领地是缺谋士,但也没缺到將还没归心的谋士放到核心位置上的道理。 用陆鸣的话就是不惯著他。 反正院长的位置给他了,但是学院院长该负责的要负责起来,领地不养閒人。 清瘦文士走进大堂朝陆鸣施了一礼:“领主大人日安。” 陆鸣惊讶地看著对方,略有奇怪地回了一礼:“先生日安,不知先生今日来见我所为何事?” “大人可知徐福身上的气运之力可抵蒋钦和廖化二人之和,大人到底是如何收服的?” 陆鸣奇怪地看著清瘦文士:“就很自然地就收服了啊,过程也没什么特別的。居先生你有什么话其实可以直接问,我不介意。” 清瘦文士神色一正,向陆鸣行了个大礼:“领主大人可有能证明自己天命所归的证据,鄙人请大人解惑!” 第73章 沮授归心(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陆鸣闻言就是大喜,拉扯了那么久,上次还下了那般的猛料,这位“居先生”终於忍不住了啊。 陆鸣內心虽然狂喜,但面上反而更加严肃:“居先生,你可知我若拿出那等证据代表了什么?” 清瘦文士也不逃避陆鸣的直视,认真且严肃地继续施礼:“还请领主大人解惑。” 陆鸣笑了,这个態度可以,是时候知道“居先生”的真实身份了。 而且身边有一位谋士,总好过每次都自己定计划自己安排,每次结束之后的復盘自己都能发现许多错漏不足之处。 自己后面的计划,谋划的那些事情也能有个人帮自己分析分析。 想到这里,陆鸣伸手虚扶道:“居先生先请起身,到我面前来。” 待清瘦文士走到身边,陆鸣开口:“这件物品领地只有五个人知道,先生你是第六人。” 说完陆鸣伸手在桌面一抹,一张图纸出现在桌上。 清瘦文士紧紧地盯著陆鸣的动作,先看到陆鸣拿出的是一张图纸,还略显奇怪,待仔细看了图纸的属性。 清瘦文士是越看呼吸声越重,最后惊骇地盯著陆鸣,嘴唇喏喏几回都没发出声音。 陆鸣笑著看著清瘦文士问道:“如何,此物可能证明我乃天命所归之人?” 陆鸣看清瘦文士看著自己半天不说话,看起来还在处理刚刚的信息,继续笑著问道:“或者此物能不能证明我陆鸣在即將到来的乱世之中获取一地,创建一番事业?” 清瘦文士眼神一凝,朝陆鸣拜倒:“沮授沮公与,拜见主公!属下愿辅助主公在这乱世创建一番大业!” 陆鸣闻言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居先生”?沮先生!居然是沮授,果然是顶级谋士。 不,应该是神级谋士沮授!这次是真的惊喜中的惊喜,谁能想到广陵兵营隨手捡来的一谋士会是三国神级谋士沮授呢。 陆鸣笑声都来不及控制住就赶紧上前扶起沮授:“公与瞒了我好苦,我有先生之助犹如刘邦得遇子房啊!何愁大业不成!” 沮授訕訕道:“主公谬讚,某愧不敢当,但必定竭尽全力辅助主公。” 陆鸣好容易控住住笑声,拍了拍沮授的肩膀,示意坐下说话。 “叮!” “---世界公告:恭喜东洲汉帝国异人陆鸣第一个招募到史诗阶歷史谋士,获得特殊奖励:奇观建筑图纸一张,天阶本源神魂一份,高级空间戒指一枚,本源属性+5,声望+100000,希望玩家继续努力,发展壮大,爭霸天下!” “......” “......” 又一件奇观到手,陆鸣强忍住直接查看的衝动,继续与沮授交流。 陆鸣先开口道:“我之志向之前的那些日子就已经向公与委婉道明了,为何公与到今天才下定决心?” 沮授闻言又起身施了一礼:“还望主公海涵,属下向来走一步看三步,未胜先虑败。主公之气运,属下实在看不透,但又不得不计算进去。 因为领地的兴衰都在主公一人身上,如果主公的气运不能一直如此强盛,那势力的强大也不过曇花一现罢了。 虽然主公收服了幼平、公奕,但毕竟时间还不长,直到收服了元俭和元直。 主公在短时间之內又连收两员虎將,元直更是万中无一的文武双绝的奇才。 如此接二连三地收服强运之將,主公也好领地也好也没有任何不稳的跡象,那真的证明了要么领地有一奇宝能镇压气运,要么主公就是天命所归,不受虎將气运影响,反而能容纳虎將气运,让虎將气运化为领地气运之人。 如果主公拿出了奇宝,虽然属下还是会投效,但並不会认主公为主。 但实在没想到主公你能拿出【轩辕塔】这种奇蹟建筑,此建筑的属性,当真当的起其奇观建筑的评价,也唯有主公这样有著大运气之人,才能获得如此宝物。” 陆鸣一脸微笑地听完,怎么说呢,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只能说不愧是顶级谋士,讲话就是好听,真的都快把陆鸣讲飘起来了。 陆鸣摆了摆手,向沮授抱拳道:“过了,公与过誉了。” 陆鸣收敛表情,严肃地向沮授说:“公与之后就是我的谋主,这之后我会向所有人宣布这件事情,还望公与今后多多扶持。” 沮授一脸的受宠若惊:“属下寸功未立却深受如此重任,属下今后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鸣赶紧劝道:“不用那么客套。不过公与,刚好有件事情,还真有可能麻烦到你。” “主公请吩咐。” 陆鸣整理了下思路:“本来我预计过段时间也要出趟远门,其中要办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找一名顶级的医家炼丹师,不知道公与可有门路?” 沮授闻言好奇地问道:“我有一好友,出身南阳张氏,从小喜好医学,一身顶级医术基本全靠自学而成,张机张仲景。不知领地何人寻医问药?” 陆鸣惊喜的一拍手掌:“张仲景是公与好友,那就稳了!不是领地有病人,而是我手上有几样药材,直接服用太过浪费,想找顶级医师炼製成丹药,而且炼製出来的丹药我还有大用。” 沮授神色愈发好奇,他这个人好奇心特別重,他看著陆鸣的脸色问道:“其实医儒不分家,属下对医学也算有所研究,主公將药物拿出来给属下分辨一下,指不定属下就可以炼製。” 陆鸣看出沮授就是好奇了,也不点破,伸手往桌面一抹,出现两只精致的玉盒。 沮授隨意拿起一只,打开一看瞬间惊呼:“【九天灵芝仙露】!这可是能弥补先天本源亏损的神物啊!皇宫都不一定有。” 沮授小心地收起【九天灵芝仙露】,將它放到一边,再拿起另外的一只玉盒,打开之后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陆鸣。 “【万年石钟乳】!又是一种能弥补本源亏空的神物!主公你这是打劫了天神宝库么,有这两种神物做主药,可以炼製出提高本源资质或者弥补先天本源亏空的神药。” 说到这里,沮授小心地看了看陆鸣:“主公说炼製出的药物有大用,不知道需要几颗?属下有两位朋友,从小体弱,先天本源不足的症状明显,不知如果主公炼製的丹药有多,属下能为两位朋友求药么?” 陆鸣眼睛又亮了,这个所谓的我有两个朋友,不会是郭嘉和戏志才吧?据自己所知,也就这两位有先天不足之症,然后还能在沮授的朋友范围之內的。 不过不管是谁,只要炼製出的药物有多,分给沮授两颗收买沮授的感恩之心也是赚的。 “我只需要一颗就够,到时候多带点药材过去找你的朋友张仲景,能多多少颗药就看你朋友本事了。” 沮授闻言大喜,直接跟陆鸣保证:“我这就写信让我那两位朋友来领地,有了主公的承诺,属下將这两个傢伙的下半辈子按死在领地。” 陆鸣失笑道:“隨公与开心就好。” 第74章 还未突破神级的沮授(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不得不说,领地有了自己的谋士之后不管要谋划什么都方便许多。 本土顶级谋士带来的资源和渠道根本不是陆鸣这个异人能相提並论的。 原本陆鸣手中有了几样弥补本源的天材地宝第一个想到的炼製之人是董奉。 毕竟三国时期三大神医之中,张仲景是世家之人,门槛最高,以陆鸣此时的身份登门求见也不见得能进得去,而且是世家之地拿出天材地宝后果还真不好说。 华佗的行踪不定,江湖传闻太多,一个一个去找,完全就是碰运气的举动,不確定性太大。 而董奉这个时期还没开始四处游歷,相对来说还算好找,而董奉和华佗都属於钻研医术而不求外物之人,有天材地宝给他练手想必董奉必会欣然同意。 董奉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会稽郡建安府,原本陆鸣打算此次出行的第一目的地就是建安府,找到董奉到请求炼製丹药。 但现在沮授投效之后有了更好的选择。 沮授与张仲景是故交好友,到时候登门拜访,由沮授拜託对方为领地炼製丹药,虽说到时候要欠一份不小的人情,但是这不是就与张仲景有了交情,人际关係不就一下子打开了么。 话说沮授这交友之广实在是令陆鸣大开眼界。 沮授年少出名,先后在洛阳【白马书院】和潁川的【潁川书院】求学问道过,又因其出身和性格,广交好友,不管是门阀出身的陈登、杨修、荀彧、荀攸还是寒门出身的郭嘉、戏志才都能成为至交好友。 而且在卢植、皇甫嵩、蔡邕等朝廷的大儒面前都能说的上话,等洛阳对异人开发之后,这方面的关係明显还可以利用起来。 沮授原本是要接受朝廷徵辟,举茂才的,但是刚好遇到了异人降世,就打算游歷几年,看看这所谓的“大世將至,异人降世”到底怎么个事。 一路从洛阳游歷到徐州,在少时好友张超那里听说了陆鸣的存在,刚好又遇到了吴郡大战,看到了陆鸣的表现之后对陆鸣產生了浓厚的兴趣,才有了后来的这一系列事情。 不得不说沮授这位顶级谋士还真是陆鸣捡来的,没有陆鸣在张超那边卖惨骗好处张超就不会关注他,不关注他那么吴郡大战也就不会猜到最后参战的势力会是陆鸣的,也就不会让沮授好奇而跟隨陆鸣来到了领地。 只能说一啄一饮皆有定数,这就是陆鸣的天定谋主! 按照原本陆鸣给领地定的几个谋士,最快接触的那位也要半年之后,而能不能成功招募到陆鸣自己心里都没有底,还是那句话,谋士,尤其是顶级谋士,真不是凭藉你几句嘴炮就能忽悠得了的。 沮授不是天时地利人和,刚好一件件的战斗,加上之前招募周泰、蒋钦的系统奖励,估计满足了好奇心早就跑掉了。 先不说那么远的事情,就光是能够直接登门求见张仲景这一点,就给陆鸣省下了不少精力。 而且沮授说要去信招两位至交好友过来领地,虽说是为了陆鸣手中的神药,但现在药都还没开始炼製,也不知道到底能成丹几颗,万一不足三颗不够分到时候要怎么跟他的两位好友交代都不知道。 看来这次炼药只能下血本,將手头的【九天灵芝仙露】、【万年石钟乳】还有招募廖化系统奖励的玄级天材地宝【朱果】一次性全投入进去,有这三样作为主药,成药的机率和数量总能提高一些吧。 这方面触及陆鸣的知识盲区了,谁让陆鸣前世就没获得过天材地宝,也没认识什么高级医师呢。 现在也只能多多准备,也通知了所有的山林勘察小队都要带上一名医师,方便採取这太华山脉里面的入阶药材。 谁让沮授也不说清楚至交好友的名字,陆鸣能猜到的也就郭嘉和戏志才这两位歷史上有名的早夭之谋士了。 可前世所知,这两位可都活的好好的,而且还都没成为曹老板的人。 郭嘉在陆鸣的记忆里在黄巾之乱时期就在朝廷出仕,隨著皇甫嵩立了不少战功,黄巾剧情之后在洛阳低调为官,直到灵帝驾崩,董卓登台郭嘉已经掛印而去,不知道归隱於何处。 戏志才陆鸣就更是熟悉,因为戏志才一出场就是袁术的谋主,可以说袁术能在四处围攻的局势下还能稳占那么大的地盘,戏志才真的功不可没,顶级谋士果然名不虚传。 下邳陈氏,吴郡孙坚、孙策两父子,荆州世家联军,陶谦四方联盟,都没能在袁术那边討到什么便宜,反而让袁术的地盘越打越大,全靠戏志才在后面运筹帷幄。 所以沮授真的把这两位给忽悠到领地里,就算这次炼药的结果不如意,那陆鸣接下来寧愿冒一点风险,去记忆里出现过天材地宝的几个险恶之地闯一闯。 只能说陆鸣知道招募到神谋的好处很大,但是这么立竿见影陆鸣是万万没有料到的,到现在陆鸣还有些恍惚。 陆鸣深吸一口气,还是先整理一下眼前的事情,沮授的属性还有系统的奖励还没看呢。 ...... 姓名:沮授字公与 称號:史诗阶歷史名將 忠诚:90 天赋:【麒麟之心】,【谋算天下】 职业:天级谋士 等级:86(66%) 声望:276350 身份:山海村村民,麒麟之臣,谋定河北 武力:58,统帅:89,智力:98,政治:97 技能:诱敌深入、缓师徐驰、合纵连横、长驱直入、利兵谋胜、雄兵破敌、安抚军心、深谋远虑、神算、洞察...... 特长:【大师级洞察】、【大师级离间】、【大师级口才】、【大师级內政】、【大师级排兵布阵】、【大师级埋伏】、【大师级行军指挥】、【大师级谋算】...... 內功:【麒麟幻雪真功】神级內功,共十七层,当前修炼到第十五层...... 专属兵种:无 ...... 怎么说呢,光是技能和特长陆鸣就看花了眼睛,表示虽然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这还不是巔峰期的沮授,等巔峰期的沮授智力和政治双破百,光这属性就可以嚇死人了,还有那么多的称號身份加成,神级谋士也太强悍了点吧,怪不得戏志才一人硬抗五位顶级谋士都能不落下风,直到周瑜突破神级之后才吃了点小亏。 领地有了沮授,真的是无忧矣。 第75章 外出安排,新一轮剿匪(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至於招募到沮授获得的奖励,只能说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 名称:【炎黄碑】建筑图纸(唯一) 等阶:奇观建筑 属性:使用此图纸后,可建造一座奇观阶建筑【炎黄碑】。奇观类建筑具有唯一性,不可升级。 介绍:【炎黄碑】增加领地汉族百姓凝聚力,加快忠诚度提升,90点忠诚度即达到死忠,提高领地居民民心。当拥有【炎黄碑】的领地处在汉族疆域上时,增加领地拥有者霸者之气,更容易使人臣服。领地范围內士气锁定100点。当领地军队与异族交战时,部队士气保持满值,视死如归,战斗力提高20%。 属性:【炎黄碑】领地阵亡的士兵可花费一定的资源復活一次,初级武將復活2次,中级武將復活3次,以此类推。復活之后的武將士兵潜力耗尽,不再能获取实力的提升。(封印中) ...... 名称:【本源神魂】 等阶:天阶上品 属性:宇宙本源凝结而成的神魂之力,可弥补本源神魂受损或提升神魂潜力资质。 ...... 名称:【高级空间戒指】 等阶:地阶下品 属性:由天外陨铁打造而成的空间戒指,戒指內空间自成,內含1000立方米的空间,不允许放置活物,此物滴血认主,意念控制。(不可偷窃,不可损毁,不可磨损) ...... 总感觉获得的两个奇观有什么莫名的联繫,但陆鸣並没有什么证据,全部九阶材料除非陆鸣现在能搬空洛阳的仓库,才有可能把这两个奇观建起来。 陆鸣还觉得系统对谋士和武將差別待遇,而且陆鸣还有证据。 这奖励的本源神魂虽说等阶同样是天阶上品,但明显这东西更难得,天材地宝好歹神州大陆上总能找到一些,这种宇宙本源凝结的哪里能获得? 更別说高级空间戒指了,这东西对目前的玩家来说好像很鸡肋的样子,那你等10年后试试。 1000立方空间的空间戒指在门阀世家里都算不错的宝物了,门阀世家可能有一些空间物品,但绝对没有奢侈到人手一只的地步。 这一枚戒指可是战略物品,如果装满粮草,差不多可以装將近100万单位的粮食,足以满足一支部队打完一场小型战役了。 想想之前招募武將奖励的那三枚特殊兵种令牌,真是货比货得扔。 陆鸣要是有那么高阶的兵种,不如全部转化为周泰、蒋钦、廖化的专属兵种。 所以,“银河”对武將有所歧视,鑑定完毕。 这次奖励的都太高端,先跟【轩辕塔】一样放一放吧。 虽然陆鸣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去荆州南阳郡找张仲景炼药,但领地最近的收尾工作还是要安排好。 吴郡大战之后周边的形势还不明朗,这一块从玩家论坛获取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还是需要自己跑两趟。 或许可以从张超那边获取点有用的信息,虽然张超是个傀儡太守,但是基本的信息他还是有渠道可以打探的。 僮县的沿江疆域陆鸣已经当成自家的后花园了,这边是一定要守住,不容他人染指,谁看砍谁。 江海谷地和太华山脉更是领地范围,廖化原来的主寨已经被陆鸣重新命名为【太行要塞】,与入海口的【水上要塞】一东一西守住江海谷地的两处出口,保护著江海谷地的安全。 而廖化的【泰山铁卫】和蒋钦的【丹霄河卫】就是领地这两座门户【太行要塞】和【水上要塞】的守卫主力部队,是领地的第一道也是最坚固的屏障。 而领地即將开始新一轮的对外大规模剿匪,毕竟江海谷地內的山寨都被收编,整个江海谷地已经没有剿匪快速练级的地方,只能对外扩张了。 这一次的剿匪將会覆盖僮县全境,至於周边的江阴还有江对岸的吴郡,在陆鸣打探清楚形势之后再做决定。 这一次剿匪也是摸底,看看僮县范围之內有没有其他的玩家领地。 按照陆鸣上一世的记忆,徐州的玩家领地一直发展的比其他地方差一点,第一年除了【南盟】在琅琊国、彭国、东海郡这三郡建立了几块玩家领地之外,就只有陆鸣一个独苗,而且还是在半年之后才成功建立的领地。 所以僮县应该是没有玩家领地的,当然这一世发生什么都有可能,陆鸣还加强了一波徐州玩家的实力,所以不摸一遍底陆鸣也不放心。 ...... 这一天早上,陆鸣早早地通知了领地的主要將领领主府议事。 待陆鸣带著沮授走进领主府大堂,看到把大堂坐的满满当当的属下,陆鸣满满的成就感。 陆鸣落座之后先环视一周,见大家都正襟安坐,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沮授沮公与,冀州广平人,领地的第一位天阶谋士。”陆鸣先伸手一引,给大家介绍沮授。 沮授微笑地与眾多同僚点头回应,气氛一派和谐。 陆鸣看著眾人都打过招呼,场面渐渐平静下来之后宣布道:“我宣布,任命公与为山海领谋主,军师祭酒,可管理领地军队的一切大小事务,参与领地决策。” 沮授起身向四周行礼:“今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张文、周泰、徐福等人全都抱拳回应:“恭喜恭喜!”“不敢不敢,恭喜恭喜!” 陆鸣等大家寒暄完继续道:“调偏將军廖化带领本部部队到【太行要塞】布防,即日生效。” “调偏將军蒋钦带领本部部队到【水上要塞】布防,即日生效。” 廖化带著专属兵种3000名【泰山铁卫】守卫【太行要塞】,加上要塞原本的5万三阶兵种,可谓万无一失。 而蒋钦这几天刚把廖化原本的2000名五阶弓箭手转化为自己的专属兵种,让手下的【丹霄河卫】也达到了3000名,加上【水上要塞】安排的5万三阶水兵,也算是固若金汤。 安排完防御当然就要安排剿匪了:“领地的新一轮剿匪即將开始,你们每人都有机会,一批一批的来,各军各自先把第一批名单报上来,一个月一轮,每月轮休。 此次的目標是整个僮县境內,地毯式扫荡,剿灭境內的所有山寨。 每员武將带兵2000人,第一批剿匪带队司马我指定一下,后面你们自己定,陆军冯冲,水军徐成,山林军王远,你们三人各自选择人手,隨时准备隨我出征。” 徐成、冯冲、王远三人出列跪地行礼:“属下遵命,必定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务!” 第76章 再见张超(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71艘五阶战船艨艟和50艘四阶战船海鶻组成的庞大舰队缓缓通过【水上要塞】,向著东海之外驶去。 沮授回过头看向【水上要塞】,对陆鸣说道:“有如此雄伟的要塞看守门户,领地无忧矣!” 陆鸣温和地笑了笑:“不过是自保无忧罢了,如今这个世道,不进则退,仅仅是自保可不是生存之道啊。” 沮授闻言也笑了:“主公能有如此心態就好,属下就怕主公只求安稳,求安逸,主公越上进属下才越能一展所长啊。” “公与还怕没机会施展所长,这次的剿匪计划不都是公与亲手制定的么,说实话我看了之后想起之前领地的那些动作都觉得脸红,这就是谋士跟普通人的差距么?”陆鸣略显夸张的说道。 沮授摇了摇头:“主公谬讚,公与不过是帮主公將未来的计划理顺,不过是为提前占领僮县打下基础罢了,顺手而为的事情,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陆鸣翻了个白眼,自己本来只是打算开展一轮剿匪,掠夺点人口兵源,最后找几个资源丰富的地方建几个驻地。 自己剿匪的主要目的还是练兵,毕竟江海谷地已经没地方快速练级了,想找山寨练手只能外出,那就剿匪顺便收割一波资源。 结果到沮授手上,剿匪练级都是顺便的,变成了实际控制整个僮县打前站,以扫荡山贼土匪为藉口,在僮县的主要路口关键位置都建立领地驻地,第一期目標控制僮县境內所有的官道和商道。 所以出征部队就由原本的总共5万变成如今的第一期15万部队,加上原本就在僮县沿江驻地的5万多部队,也就是说第一期剿匪部队达到了20万。 不过想了想,陆鸣觉得还真可行。 毕竟陆鸣还顶著一个僮县县尉的官职,以僮县县尉的名义控制僮县境內的官道,建立驻地,有大义在手,別人是一点理都挑不出来。 而等领地的部队控制了整个僮县的主干道、官道、商道之后,再以各个驻地为中心控制周边,虽然没有占据僮县县城,但是一样达到控制了整个僮县的目的。 到时候不管僮县的那些当地豪族有点什么风水草动,都是领地的眼皮底下,控制之內。 当然这件事情还是要一步一步来,计划反正敲定了,接下来就是执行的问题,以徐成和冯冲的能力和稳健的性格,陆鸣是放心的,至於说王远,刚好可以凭藉这次的机会看一看成色。 但不管怎么说,从剿匪的这么一件小事变成整个领地的大事,这种走一步算三步的能力,真心让陆鸣感觉到了有一位谋主在身边的好处。 沮授隨手掏出一只酒葫芦,打开盖子就直接懟嘴里开始“吨吨吨”。 陆鸣一脸无奈地看著,自从沮授发现领地有自酿的【梨花香】之后,这酒葫芦就没空过。 陆鸣现在越发確定沮授所谓的好友是郭嘉和戏志才了,什么好友,明明是酒友! 也就是领地的特產酒直到廖化徐福投效之后才凑齐材料,第一批成品酒还没酿造出来,不然沮授肯定会动用军师祭酒的特权將特產酒全给搬自己家去。 不过现在也已经很夸张了,还好第一次领地摆酒宴之后酒坊酿酒池就没停工过,领地的粮食產量也够造,陆鸣直接酿造了10万坛女儿红,1万坛【梨花香】。 而这一次凑够了材料,陆鸣又一下子酿造了5万坛的【五曲寒霜酒】,三品的特產酒,就算拿到长安洛阳都算高档酒了,酿好陆鸣第一时间全部搬到领主府封存,可不能让领地的这群酒鬼给霍霍了。 果然,有了沮授带头,徐福也拿出了酒葫芦,正跟沮授对饮著呢。 还好周泰沉稳,知道自己是陆鸣的亲卫保鏢,出门在外还是需要忌口。 徐福是此次剿匪行动的主负责人,既然剿匪的整体计划都变成了占领僮县的主干道,部队人手也大大增加了,总要派个有分量的人物坐镇,最合適的就是徐福了。 而周泰则是作为陆鸣护卫,在外隨侍陆鸣左右。 之前没这条件,领地武力最强的就是陆鸣自己,但现在有条件了肯定要给陆鸣配备领地最强战力,这不是面子工程,毕竟整个领地的存亡都繫於陆鸣一人身上,怎样小心都不为过。 虽然陆鸣很不习惯,但是整个领地都是一个声音,陆鸣也只好从諫如流了。 外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有专人负责各项事务,此次舰队安排了70艘五级战船艨艟就是为了徐福能快速调度兵力的。 陆鸣此次出来的第一站是广陵太守府,领地这会的动作有点大,要是直接坐船前往广陵目標有点明显,万一出现什么么蛾子谁也不好说什么,所以还是决定从僮县县城坐传送阵过去。 反正只要陆鸣不穿县尉官服,也没人认识陆鸣三人。 陆鸣三人很顺利地从僮县县城传送阵传送到了广陵城,出了传送阵三人向郡守府走去。 陆鸣突然想起上次在广陵的兵营的事情,调笑沮授道:“公与上次与郡守大人可是不告而別?一会公与不会被赶出门来吧?” 沮授“呵”了一声:“就他,属下借他三个胆子!看他敢不敢!” 说说笑笑之间就到了郡守府,门卫看著是认识沮授的样子,沮授一路畅通无阻地带著陆鸣、周泰二人进入。 还没进入张超的小书房,沮授就高声道:“孟高兄,你看谁来啦,还不將你珍藏的好茶拿出来!” 张超眼角抽动地看著沮授三人进了自己的书房,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不声不响消失不见的公与么?怎么才半个月就花光了盘缠,来找为兄打秋风呢这事?” 沮授直接“呸”了一声:“某何时找你要过盘缠,就孟高你这傀儡太守的三瓜两枣还是自己留著吧。” 张超瞥了沮授一眼,又看了陆鸣和周泰一眼后说道:“那公与你这是?哟,还带著外人呢,这就是把你拐跑了的小子?” 陆鸣赶紧见礼道:“太守大人好久不见,下官有礼了。” 张超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也不看陆鸣:“哦,原来是你啊,我说公与怎么好端端人没了,果然是你这个阴险的小子。” 沮授看不下去了:“孟高兄还请口上积德,某上次不告而別是某的不是,与我家主公並没有关係。” 张超闻言直接跳了起来,盯著沮授看了半天,看沮授没有说笑的意思,转过脸看向陆鸣,最后摇了摇头对著沮授道: “为兄自认没有什么看人的本事,但这也太夸张了,这陆鸣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能收服公与你?” 第77章 张超:君子一言!(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沮授笑吟吟地看著张超:“孟高兄心里应该清楚的,就不要在这种小事上纠结了。吾等这次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张超平復了一下心情,这才注意到周泰的存在,询问道:“这位壮士可是那日江上斩杀朱志之人?” 周泰抱拳行礼:“九江周泰周幼平,现在乃主公亲卫。” 张超闻言双眼又一次睁大,嘴巴半天没合拢,沮授调笑道:“如幼平这样的將军主公麾下还有三员,不过领地內政还是蛮缺人的,不如孟高兄也投效於主公,从此你我还能成为同僚,不失为一桩美谈啊。” 张超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道:“为兄好歹也是广陵太守,你家主公的顶头上司!” 沮授神色一正:“那广陵太守大人可否下一道命令,让我家主公当僮县县令,顺便將射阳县也交给我家主公好了,我们吃得下。” 张超面色涨红,怒视沮授:“多年好友,你就是这样拆我台的?” 沮授一脸惫懒:“好朋友就该帮助对方正视自己,而不是任由对方活在自己的想像之中。” 张超无语的说道:“为兄这辈子交了你这个朋友也算是倒了血霉了。算了,嘴皮子不如你我认,说吧,有什么要事。” 沮授抱拳:“还请孟高兄教我,上次大战之后周边的形势。” 张超思考了片刻,理了下思路:“先说徐州这边,下邳陈氏和广陵当地的世族打听过一阵,听口风是想与你家主公结盟,毕竟汝南袁氏吃了那么大一亏他们肯定高兴。 不过诚意不足,多是试探虚实,下邳陈氏的战略还是紧守地盘,对吴郡也好扬州荆州也好,都没什么兴趣。 再说汝南袁氏,你们这次是把袁氏得罪惨了,不过暂时汝南袁氏没功夫搭理你们。 某种意义上汝南袁氏还要感谢你们,这一战的另外一位受伤方句容许氏好像因为这次的全军覆没直接依附了汝南袁氏,现在汝南袁氏正通过句容许氏为说客大肆收编丹阳郡的豪族世家。 不出意外的话,丹阳郡在不久之后將归属於汝南袁氏。 吴郡北部三县还属於势力真空期,盛宪虽然人还在曲阿,但无兵无將,光杆一个,汝南袁氏现在没功夫管他。 吴郡南部世族不愿意將精力投入北方,对他们来说吴郡南部够他们分了。 吴郡这边估计要等汝南袁氏空出手来接手,吴郡南部的世族应该是早就偏向投靠袁氏,现在的表现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对你们最关心的势力应该是汝南袁氏,但现在袁氏的精力都被耗在了丹阳郡,而在袁氏没消化完整个丹阳郡,之后还要加上吴郡北部三县,等这一切都处理完才有精力来料理你们。 广陵张氏、臧氏等广陵郡豪族世家对你们倒是很警惕,但广陵世家没战船资源,你们在大战之后又龟缩在僮县,下邳陈氏的意思是你们只是求一地发展,没必要跟你们起衝突,到时候平白便宜了汝南袁氏。” 张超说到这停了一下,略有深意地看了下陆鸣:“差不多就这些了。” 沮授赶紧抱拳行礼:“多谢孟高兄为吾等解惑。” 紧接著沮授又调笑起了张超:“不过孟高兄,吾等都进门聊了那么长时间了,茶水都没有一杯,这可不是什么待客之道啊。” 张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色又有涨红的趋势:“来人,上茶!” 张超也看出来了,在这位一心一意为自家主公谋好处的好友面前,自己是討不了什么好处的,不如闭嘴,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之后不管沮授如何调侃,张超都沉著脸一言不发。 等管家將三人的茶水端上来下去之后,张超才开口道:“好了,还有何事直接说就是了。” 沮授与陆鸣对视了一眼,陆鸣示意沮授做主就好。 “某是知道孟高兄早就不想当这个广陵太守,但问题就是没有人比孟高兄更符合四周势力的要求,那孟高兄很有可能会在广陵太守这个位置待到老。”沮授一点一点的给张超分析。 张超“呵”了一声:“你们有何人选,你家主公?我倒是愿意,但是你问问陶谦,问问下邳陈氏,你看他们愿意不愿意。” 沮授笑著摇了摇头:“我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更合適的呢,为什么不能让他们觉得孟高兄你不再合適呢?” 张超“嗯”地一声起身正坐:“详细说说!” 沮授这个时候也不跳脱,笑著解释道:“孟高兄为什么能稳坐这个位置,一个是寿张张氏出身,二是孟高虽有些许名声,但在广陵並无势力。爱惜羽毛在当地又无党羽势力,不是最好的傀儡人选么? 但是如果某个时候他们发现你手中握有一股他们都觉得头疼的势力,你觉得他们还会放心你在太守这个位置?” 张超恍然大悟:“原来在这里等著我啊,让我给你主公背书啊!” 沮授微笑著反问:“孟高兄你就说如果广陵城中那些人知道僮县的那支舰队是你的人,还会不会让你做这个太守就完事了。” 张超想了想,说道:“是不会放心,估计很快就会把我调走,但是真教我帮忙背书等於是让寿张张氏背书,以后家族询问起来我不好解释啊。” 沮授自信的笑著说道:“这一点吾等肯定考虑过的,总不能让孟高兄吃亏的。具体的事情我们来做,孟高兄只要保持高深莫测的姿態,不承认不否认,只说我家主公是你属下,其他的让別人自己去猜就好了。” 张超心动了:“就这样?我只需要模稜两可就好?不需要做其他的了?” “过两天,我们领地的舰队会路过广陵城,孟高兄到时候到城南码头上去迎接一下,检阅一番,后面的事情孟高兄应该知道如何做了吧。” 张超明显心动了,毕竟这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好机会,自己被家族和周边势力逼迫当这个傀儡已经有些年头了,再待下去真怕自己的心气都耗光了。 但沮授的话明显还没说完:“孟高兄高兴的別那么早,此次交易可没那么简单,孟高兄在离任之前,要么將广陵太守交给我主公,或者帮我主公提升爵位,至少要乡侯起步。” 张超差点跳了起来:“公与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为兄又不是什么冤大头,为了不当这个傀儡我得花多那么大力气?” 沮授还是自信地笑著道:“只要做到了,我方愿意答应力所能及的全力出手一次,这是对寿张张氏的承诺。” 张超沉默了,沮授在张超沉默的时候补了一句:“我方肯定是不会承认是你们张氏的依附势力,只是做出一番姿態就好,重点还是將我家主公运作成广陵太守或者爵位升到乡侯。” 张超终於回话:“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去问我大哥,他才是家主。” 沮授压低声音对著张超说道:“这次出来领地派出了20万三阶兵种,准备扫荡整个僮县的山贼土匪,带队的武將跟幼平差不多实力,而这只是我们领地实力的一小部分,如果以后寿张张氏需要武力援助......” 张超一咬牙,眼睛瞪著沮授:“君子一言,駟马难追!” 第78章 涅阳张氏张仲景(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荆州南阳郡,在东汉末年是当时的天下第一大郡,不仅人口是当时最多的一个郡,经济上也是最富庶的一个郡。 在这个世界的南阳郡也不遑多让,南阳郡治下37个县,隨便挑个出来繁荣程度都不亚於广陵。 而南阳郡在这个时期可以说是整个汉帝国最大的粮仓,南阳郡供养著整个司隶地区的粮食。 陆鸣一行人此时来到了南阳郡的筑阳县城之中。 谁能想到这座位於汉水之南的小县城,县令竟然会是汉末三大神医之一的张机张仲景呢。 话说南阳郡也算是人杰地灵,人才辈出之地。 光陆鸣知道出身南阳郡的歷史名將就有不少,而出仕在南阳郡而陆鸣不知道的就更多了。 此时的张仲景就是这样的一位存在,如果不是沮授是张仲景的好友,又一直保持联繫,怎么会知道此时的张仲景已经出仕在筑阳当县令了呢。 儘管张仲景从小就厌恶官场,轻视仕途,但父母和家族的安排和期望,是张仲景抗衡不了的。 涅阳张氏这一代出挑的不多,所以张仲景早早的就承袭家门,举孝廉,被朝廷任命为筑阳县令。 陆鸣行走在筑阳的街道上,看著如此繁荣的县城,心里想著的是如此美好的景象也就这一年多了。 谁能想到从两年之后的黄巾之乱开始,南阳这片土地上就一直战乱不断,南阳的混乱局面一直到陆鸣重生之前还在继续。 活生生的18年战乱,將这片富饶繁荣的土地打的荒芜一片,人丁凋零,汉帝国第一大郡的名头也从此不在。 不过这都是怀璧其罪的道理吧,毕竟这么一块富饶的土地,不管是哪方诸侯占稳了南阳郡,都能够爆发出强大的战爭潜力,四周的势力不可能让人安稳地占据南阳郡发展壮大。 “得不到的,就要毁灭!”这句话在南阳郡上得到了应证。 陆鸣现在也没能力去改变这一切,更何况事情还没发生。 陆鸣只是有些感慨,南阳这块土地,要粮食有粮食,要经济有经济,要能臣猛將有能臣猛將,可以说是王霸之地了吧,可惜没有足够的实力是守不住这块基业的。 强如四世三公,千年门阀,汉末第一世家汝南袁氏,南阳郡这块地盘在其手上也没发挥出什么战爭潜力,没几年南阳郡百姓就外逃的没剩下多少,之前繁荣的南阳诸县也逐渐衰败,整个南阳最后成为了汝南袁氏与荆州豪族世家的战场。 当然,陆鸣也只是感慨一番,染指南阳郡这种事情陆鸣还是不敢想的,最多就是想想能不能多挖点墙角,反正那些能臣猛將最后汝南袁氏也没留下几个,全部便宜了周边势力,所以应该也不会介意便宜自己吧。 陆鸣一行人来到筑阳县县衙,沮授出面,让门卫通报故友来访。 不一会,门卫就出来將陆鸣一行人引入县衙。 刚入县衙后院,张仲景就直接迎了出来:“公与,洛阳一別,至今已有十年了!” 沮授也是大笑著回应:“仲景兄好久不见,虽然你我十年未见,但书信可一直没断过,仲景兄还是如此硬朗啊。” 张仲景笑著指了指沮授,这才发现陆鸣和周泰,眼神示意沮授:“这两位是?” 沮授收敛笑容,正色道:“这位是某刚刚投效的主公,异人领主陆鸣。边上这位是主公的亲卫將军,九江周泰周幼平,有万夫不当之勇!” 张仲景好奇地看了周泰一眼,然后正视陆鸣道:“涅阳张机张仲景,见过陆领主。” 作为顶级医师的张仲景一眼就看出周泰不是普通的亲卫將军,一身气血之力在他眼里如同沸腾的岩浆一般。 那能收服如此人物,还有自己的至交好友沮授的异人领主,绝对有其不凡之处。 毕竟沮授在他们这批学子里是出了名的学富四海,眼高於顶,沮授的择主条件可是相当的苛刻,能够让他认主之人,还是一位异人,那必然有其不凡的地方。 说实话此刻张仲景对陆鸣產生了好奇,可以说张仲景这一生除了医学,对其他事情基本就没什么好奇心。 这些都是在一瞬间转过的念头,陆鸣第一时间就抱拳行礼:“异人陆鸣,山海镇领主,僮县县尉,见过仲景兄。” 张仲景好奇的看了看陆鸣,转向沮授道:“不知公与此次带著主公找为兄是有何事?” 沮授抱拳道:“吾等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来找仲景兄还真的是有事相求。” 张仲景挥了挥手道:“你我之间何谈一个求字,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来,隨我书房內说话。” 说著引著陆鸣一行人进入了內书房,並喊人给眾人上茶。 待沮授和张仲景寒暄了一阵,茶水都上好之后,沮授开口讲道:“此次来找仲景兄,是我家主公获得了几种天材地宝,想让仲景这位神医为领地炼製药物。” 张仲景闻言惊讶道:“天材地宝?什么品级的?还几种?” 陆鸣也不解释,直接来到张仲景面前,伸手一挥,桌子上出现了三个玉盒。 张仲景也不客气,一一打开查看,结果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三样天材地宝给震惊到了。 张仲景拿著第一个盒子,久久不愿放下:“这玄级的【朱果】为兄还是见过几回,也拿来炼製过几回,但是这【九天灵芝仙露】和【万年石钟乳】为兄只在医书中看到过,这药效和药性为兄是一清二楚,但实物还真是第一回见。” 张仲景將【九天灵芝仙露】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查看著,又拿起了【万年石钟乳】道:“【百年石钟乳】和【千年石钟乳】用来炼药就有提炼血脉,提升资质,突破瓶颈之用,没想到今天居然有幸见识到这传说中的【万年石钟乳】。” 张仲景沉浸在获得传说中的药材的惊喜之中,陆鸣他们也没有打扰,在边上静静地等待著。 过了好一会,张仲景將这三种神物都仔仔细细研究了一遍之后才回神。 张仲景不好意思地朝陆鸣他们笑了笑:“失礼了,实在是仲景也是此生第一次见到如此高品级的天材地宝,一时失態,还望见谅。” 陆鸣伸手虚扶:“仲景兄客套了,本就是吾等有事相求,再说作为医者遇到了顶级药材一时失態完全是可以理解的,还请仲景兄不必在意。” 张仲景笑著朝陆鸣点了点头,思虑片刻道:“也別说求不求,作为一名医师,用此等顶级药材炼药本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仲景还要感谢陆领主对本人的信任。” 陆鸣知道张仲景话还没说完,也不接话,只是遥遥回了一礼。 “这三样天材地宝药性相近,都有弥补本源亏损,提升资质,大补元气之类的效果,而【九天灵芝仙露】更是能够补充先天本源之功效,如果用这三样宝药一起炼製,虽然会有部分药性的浪费,但应该成丹率会大大增加。” 第79章 【本源造化丹】(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陆鸣一听就知道,作为顶级医师的张仲景太过严谨,明显要把几种他想到的方案的得失都讲出来,然后让自己选择。 果然张仲景接下来继续道:“【九天灵芝仙露】和【万年石钟乳】作为主药肯定是不能少的,而少放入【朱果】不但可以节省一样天材地宝,也是避免了药性的浪费,就是成丹率会低一些,但仲景至少可以保证成丹一枚。” 陆鸣儘量平復自己激动的心情,沉稳地问道:“多放入【朱果】成丹率能多多少?能多成丹几颗?” 张仲景思考片刻后回答:“大概能成丹三颗吧,药性要浪费许多,这个到底成丹多少我也不敢保证。单独的【朱果】作为主药也能炼製出提升血脉资质,突破瓶颈的入品丹药了,就为了多成丹几颗浪费【朱果】这一样天材地宝会不会太过浪费?” 陆鸣大喜,能有三颗就已经够分了,再多出来的话不管几颗都是赚,至於【朱果】以后又不是没机会弄到手,果断道: “还请仲景兄用这三样天材地宝炼製,只求多成丹几颗!” 张仲景嘆道:“陆领主的东西陆领主做主就是,用这三样宝药一起炼製【本源造化丹】为兄也更有把握一些,毕竟是第一次炼製,求稳也好。” 张仲景接著又道:“主药够珍贵了,剩下的辅药我这里都有,就不用你们出了,此次炼製说不定將成为仲景突破的契机,请受仲景一拜!” 陆鸣赶紧侧身避过,伸手扶起张仲景道:“仲景兄是公与的至交好友,之前吾等说有事相求仲景不是还说不要提求这个字么,怎么到仲景这就如此外道?” 沮授也在边上劝道:“仲景兄快別客套了,都是自己人,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再说仲景兄只要愿意出手就是帮了大忙了,此药对我们领地很关键。” 张仲景点点头道:“【本源造化丹】不仅能够治疗先天不足之症,就是普通人吃了之后也会提纯血脉之力,资质大涨,今后修炼再无瓶颈一说,说句神药並不为过。” 陆鸣越听越激动,光听说明这神药就很对症,不仅自己原先计划招募的那员歷史名將没跑了,沮授所谓的两位好友也算是预定加入领地了。 陆鸣强制平復心情,询问道:“那就麻烦仲景兄了,不知道这药需要炼製多久?” 张仲景摸著鬍子顿了一顿,才回答道:“仲景也是第一次炼製,保险起见需要做的准备工作会比较多一些,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心急吃不到热豆腐,不差那么点时间,刚好这段时间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准备。 陆鸣起身抱拳行礼:“那就拜託仲景兄了,大恩不言谢,今后不管仲景兄有何事找陆某,陆某绝对没有二话。” 沮授顺势敲著边鼓:“仲景不是向来不喜为官么,將来有一天仲景兄要辞官专研医术,可以考虑到我们领地去,我们领地別的不说,有专门的医馆,还有对应的医术书院,培养研究医学的专门的书院噢。” 张仲景原本要推辞的话直接被沮授这一句掐死在嘴边,楞楞地问道:“你们领地的书院居然还教授医术?” 这个时候就是沮授发挥的时刻了:“我们领地的书院跟其他地方的书院有点不一样,不仅教授儒学,农家,医家,兵家的学说都有涉及,仲景兄不如有空来我们领地参观参观,眼见为实么。” 张仲景略有心动,但他向来喜欢一件事一件事来:“某还是先將丹药炼製完成再说其他,书院反正就在你们领地,此事不急。” 沮授眼睛一转,继续忽悠道:“我们领地的发展前景还是很远大的,领地將来对官员处理政务的人才缺口会很大,仲景兄家族子弟如果有愿意出仕的可以推荐给我家主公。” 不等张仲景回答,沮授又一幅为了对方好的语气说道:“仲景兄我知道你对外界关注不高,但如今汉帝国风雨飘渺,乱世隨时都有可能到来,而南阳郡之地在乱世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兵家必爭之地,到时候仲景兄不妨跟您父亲商量一下,举族搬迁到我们领地,至少安稳,免受战乱之苦。” 张仲景被沮授这一套连招搞晕了,信息量太大,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接下来沮授又输出了一波天下大势和汉帝国的日暮西山,张仲景听得一愣一愣的。 半天之后,吸收完信息的张仲景反应了过来,略带无奈深深地看了沮授一眼:“公与还是那么能说会道,虽然公与说的这些带有私心,但其中为了为兄好的地方吾还是看的出来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还望陆领主收留吾之家族。” 陆鸣闻言大喜,这就是顶级谋士的说服力么,爱了爱了。 虽然没能直接將张仲景和整个张氏全收服,但有了张仲景这句话,等到黄巾之乱之后,让沮授再来忽悠忽悠,汉末三大神医不就到手了! 陆鸣赶紧起身回礼:“仲景如此大才,不嫌鄙领地粗鄙不堪,吾等欣喜还来不及,何谈收留。不管如何,陆某都欠仲景兄一个人情,不管將来有何吩咐,只要招呼一声,陆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鸣想了想继续加码:“仲景兄有所不知,陆某作为异人,有特殊渠道能弄来天材地宝,將来陆某获得的天材地宝都会放入领地的书院之內供医家学习研究之用。” 张仲景脸色都变了,上前一把拉住陆鸣的手:“陆领主所言为真?” 陆鸣微笑的回应:“本人句句属实,字字当真!” 沮授大笑地说道:“那吾就在领地恭候仲景兄大驾了,小弟可期待与仲景兄成为同僚的那一天!” ...... 留下三样天材地宝后离开筑阳的陆鸣一行在沮授的强烈要求之下去了一趟广陵太守府。 沮授又给他的那两位好友发了几封信,去见张超是为了让张超的家丁代为跑腿。 毕竟有现成的跑腿,何必自己麻烦自己呢。 当然,郡守府当天张超的怒吼声差点震倒房顶这种小道消息大家都不会当真的。 此次出行,陆鸣不仅找了寿张张氏作为领地暂时的背书之人,为以后在汉朝廷找到了盟友,更重要的是找到了张仲景帮忙炼製【本源造化丹】,有了此丹领地保底招募两位谋士一位武將,进一步提升了领地的底蕴,还与张仲景的家族搭上了线。 虽然暂时看不到成效,但一旦南阳郡形势有变,陆鸣將会获得一个家族的依附,这也会成为一方诸侯的標誌性事件。 第80章 目標:辽东郡(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此次外出的战略意图基本达成,也让陆鸣等领地的高层吃了颗定心丸。 確定了周边势力的注意力都没放在自己身上,也给自己领地披上了一层世家的外衣,能够更好的隱藏领地的真实实力。 领地也能更加放心地经营僮县这块自己的大本营,陆鸣能够更加放心大胆地派出部队在僮县剿匪练兵,控制整个僮县的各个战略要地,將僮县完全纳入领地的势力范围之內。 而陆鸣也將踏出徐州,出一趟远门。 这趟远门原本不在陆鸣的计划之內,主要这次虽说是机遇但是风险太大,而原本陆鸣也拿不出足够的实力从中捞到足够的好处。 而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不仅捞不到足够的好处达到自己的战略预期,还很有可能让领地的实力受损,甚至自己都要死在那边一次。 而现在有了沮授之后,陆鸣把即將发生的事件和自己的战略预期全盘讲给沮授听,而沮授听完提出了一个陆鸣之前没考虑进去的想法。 换个思路之后,对领地派出的部队规模大幅降低,以领地目前的实力,抽出5万四阶兵力对领地的发展影响不大。 而这5万四阶士兵只要指挥得当,完全可以达到陆鸣的战略预期。 回归领地之后陆鸣就与沮授、周泰等人反覆预演,张文张武也在拼命挤出领地能够派出的最大部队数量。 这次的机遇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陆鸣之前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去参和的。 既然领地现在能拿的出足够的实力,而且反覆预演之后风险也在陆鸣的承受范围之內,那就行动起来。 在黄巾之乱之前,汉帝国只有这么一次与外族的战爭,陆鸣在国战之前最容易突破朝廷对异人爵位封锁的机会就是这次战爭了。 这个世界的丘力居跟蓝星歷史上的稍微有些不一样,蓝星的丘力居是在黄巾之乱之后看到了汉庭的衰弱,才与人合谋起兵反叛。 而这个世界的丘力居吃过太多汉朝廷的亏,在统一了一部分乌桓部族之后,果断的与人合谋起兵反汉。 但是他的起兵反汉只是表象,实际上丘力居早就投效了幽州刺史刘虞,此次作战是为了给刘虞送功劳,顺便正大光明地归附汉朝。 跟丘力居合谋的那两人才是真正的谋反,丘力居只是做做样子,一座城都没有攻陷,反而张举、张纯一路攻破县城,焚烧城郭,虏略百姓。 此次战爭发动的快结束的也快,由於丘力居只是做做样子,他所率的乌恆部队压根没有杀进辽东郡腹地,只是在外围壮壮声势。 实际上真正的叛军就只有张举、张纯所聚集的十万多士兵,这两人也就趁著辽东郡开始没有防备,攻陷了几座城池,在辽东太守反应过来之后,一波反推就被迅速剿灭了。 真实歷史上也算声势浩大的谋反,在这个世界因为丘力居的原因,总共只持续了十天就被剿灭了,丘力居趁机归附幽州刺史刘虞,刘虞藉此战功坐稳了幽州刺史的位置。 按照陆鸣记忆里的发展,张举、张纯用了8天时间攻陷了五座城池,然后被辽东太守一波反推,2天时间就被愤怒的辽东太守平推,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沮授给陆鸣的思路是不管前面四座城池,直接守最后一座城池,避开叛军最开始势头最猛的几天,然后只要守住几天的时间等辽东太守反应过来,那陆鸣一个守城之功肯定是跑不掉的。 其实黄巾之乱之前汉帝国的叛乱真不少,但都被迅速压制,一点水花都没溅出来。 在玩家降世到黄巾之乱的这2年时间,整个汉帝国发生的叛乱少说也就几十起,有的连座县城都没攻破就被剿灭,有的攻破县城之后被朝廷或者周边的强人直接剿灭。 而陆鸣所知的叛乱,自己能率领部队赶得上的也就辽东郡的这次叛乱了,其他的不是带著部队赶路不方便就是影响不大,能获得的战功好处太少,不值得一去。 不管怎么样,陆鸣也要出发了,丘力居的这次叛乱大概时间是游戏开始的三个月的样子,而现在离游戏开服三个月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 也没更多的时间让陆鸣准备了,沮授在上次路过广陵太守府就顺带让张超写了一封推荐信,虽然不一定用的上,但总是有备无患么。 整个领地挤出了50艘五阶战船艨艟,这次陆鸣不准备带上六级战船楼船,毕竟这次去基本上就是守城战,水军没有什么发挥空间,只是当做运输工具。 领地准备出征的部队为2万三阶水兵,3万四阶刀盾兵,2万四阶弓箭手,3000名【紫鸞虎賁】,5000名【丹霄河卫】。 不是陆鸣不想多带点部队,一个是因为领地的运力实在有限,这50艘战船艨艟已经是领地所能拿出的极限了。 而且兵在精不在多,本身此次出征陆鸣就打定主意打守城战,有五万精兵在手,守个几天应该不是问题。 而此次出战陆鸣带著军师祭酒沮授,周泰、蒋钦两位偏將军,武將更是带了50名,除了王远的高级武將全都带著,剩下的都是中级武將。 可以说这已经是整个领地所能拿出来的最大战力了。 廖化要守家,领地出征总要有人守好家,而僮县的整体攻略也不能停下来,那边也有大量的领地部队,徐福作为僮县攻略的统管也不能动。 陆鸣还在苦恼领地能独当一面的人才太少,一遇到出征就发现领地的人不够用了,亏他之前还沾沾自喜,觉得手中將领谋士都有了,可以缓缓了。 陆鸣又去领地仓库往自己的空间包裹装了1亿单位粮食,还將之前酿造的5万坛的【五曲寒霜酒】全都带走,这次去辽东郡,不仅仅是要获取战功,想办法提升爵位,还要看看有没有机会打通商路。 毕竟领地发展到现在,短板很明显,就是缺马,领地到现在都没有组建一支千人的马军。 陆鸣原本的计划是慢慢来,反正前期也没什么大战需要马军的,但是沮授不这样想。 沮授认为领地的发展不能有任何明显的短板,一步慢步步慢,等需要的时候你再去想办法什么都晚了,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陆鸣被说服了,这才合盘托出了丘力居的这次反叛,然后沮授围绕著丘力居的这次反叛事件做著各种预案和计划,打通商路在辽东寻找到一条稳定的购买马匹渠道才是此次的重点。 第81章 辽东公孙度(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这个世界,不管是跟蓝星的歷史比还是跟演义里比,都大为不同。 比如现在的辽东太守公孙度,並没有如蓝星歷史一般先任幽州刺史,后因谣言被免官。 从公孙度爷爷辈那一代就开始经营辽东郡,而经过了三代人的经营,辽东郡早就被公孙氏掌控住了。 而公孙度在五年之前就成为了襄平公孙氏的家主,並在同时求得辽东郡太守的职位。 公孙度在上任之后,一改之前家族的怀柔政策,严刑峻法,打击豪强势力,令行政通。 公孙度虽然一直秉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待外族颇为严厉,但他大力发展商业,在辽东边境设立了多个与外族的互市点。 短短几年过去了,公孙度威行海外,大量幽州边境人口依附於他,在他治下辽东强不凌弱,眾不暴寡,商贾之人市不二价。 你以为这就是公孙度的巔峰了?这只是公孙度的起点。 要说陆鸣前世印象比较好的诸侯,公孙度绝对能排前三。 不是因为公孙度对玩家比较友好,其实对待玩家方面公孙度与其他诸侯並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打压。 前世因为汉帝国本土势力对玩家的打压,东国玩家根本没有发育起来,这也造成了两次国战东国玩家都成为垫底的存在。 本身在本土势力的打压之下,东国玩家的发展就不太好,而又因为蓝星东国的强大让其他各国在国战时都有意地针对东国玩家,第一次国战其他各国还暗搓搓地搞针对,第二次国战更是直接联合起来將东国玩家第一时间清理出了国战。 在这样的背景下,两个世界融合,国境线的开放,大寒冥国的玩家联合高句丽的势力联合进攻汉帝国,想要瓜分他们眼里“衰弱不堪”的汉帝国。 而迎接他们的第一道关卡就是辽东太守公孙度,公孙度在大寒冥国、高句丽联军进攻的第一时间就展开了疯狂的反击,不仅一战灭了对面的联军主力,更是直接杀进了高句丽。 骑兵攻城见过么?轻骑兵攻城见过么?陆鸣说他也没见过,但是大寒冥国见识到了。 暴怒的公孙度以十万轻骑兵,二万特殊兵种为主力,一个月连灭高句丽17城,一举占领了三分之一的高句丽领土。 最后要不是战线拉的太长,而后方刘虞还在扯公孙度的后腿,公孙度真有可能一战灭国,让大寒冥国的玩家成为新世界第一个亡国的存在。 而正是这一战,让全世界知道了不是东国玩家太弱,而是这个世界的汉帝国本土势力太强。 一个只有一郡之地的小诸侯,还是东北这种物產人口都不丰富的郡,居然压著一个国家打,而且还搞出了轻骑兵攻陷对方城池的操作,真的让世人大开眼界。 两个世界彻底融合之后,国界开放,高句丽对汉帝国开了第一枪之后,各国都將目光投向了汉帝国。 其他诸侯的表现暂且不表,但公孙度是真的打出了汉朝的威风,在后期曾经有过一郡单抗高句丽、小本子两国的光辉战绩。 如果不是国內诸侯混战,幽州冀州的诸侯混战威胁到公孙度大本营辽东郡的安危,高句丽和小本子在游戏20年还存在不存在都是个未知数。 可以说公孙度以一己之力向世界证明了汉帝国才是世界最强帝国,不是东国玩家太弱而是汉帝国的诸侯太强。 虽然这样说有些示弱,但陆鸣等东国玩家在国战中受的恶气在公孙度的轻骑连灭17城的战绩中出了乾净。 不过这一世陆鸣心中的那口恶气是一定要自己来出的,自己国战受了其他国家玩家的气让诸侯帮著出可不够解气。 公孙度这个诸侯,陆鸣肯定是要结交一番,不仅是因为前世的滤镜,更重要的是战马资源,公孙度这边的渠道算是最方便陆鸣开拓的。 直接走海航一路向北,跨过徐州青州就能到达辽东半岛,整个航线大概10万多公里,以五级战船艨艟的航速,一天能行驶2万公里的样子,等领地的舰队熟悉了航线,十天就可以一个来回。 只要能与公孙度正式建交,领地就可以获得一个稳定的战马来源,领地的骑兵也就可以建立起来了。 当然,这些都是此次的战略目標,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还是先到辽东郡之后,看看如何入局再说。 僮县的布局已经基本步入正轨,以徐福的能力统领全局,加上有张超帮忙照看,这段时间估计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而且领地有廖化坐镇,最熟悉领地的张文张武辅助,陆鸣还是很放心的。 陆鸣此时正率领著领地的远征舰队高速航行在东海之上。 50艘五级战船艨艟组成的舰队在茫茫大海之上也是相当庞大的存在。 还好有沮授查漏补缺,早早地就从张超那里要了一份汉帝国的海图,还让张超安排了两位有经验的航海领航员。 不然只凭藉陆鸣上一世粗浅的经验,也不知道会不会跑偏,能不能在七天之內赶到辽东都是问题。 大海上的航行是无聊的,陆鸣一路上不是跟周泰探討內功武学就是跟沮授討教大局观,分析汉帝国的形势。 这天閒著无聊的陆鸣突然想起来一个星期之前自己在玩家论坛发布的领地升级攻略。 都一个多星期过去了,以各大公会的实力和执行力,按道理应该有人够功勋升爵位了吧。 没想到刚刚念叨耳边就传来了系统公告的声音。 ...... “叮!” “---世界公告:恭喜东洲汉帝国异人魏邦杰建设出世界第二座乡镇【华夏镇】,获得特殊奖励:领地建筑升级卷二张,人才召唤卡1张,个人等级+2,本源属性+2,声望+2000,希望玩家继续努力,发展壮大,爭霸天下!” “......” “......” ...... “---世界公告:恭喜东洲汉帝国异人沈宇建设出世界第三座乡镇【麒麟镇】,获得特殊奖励:领地建筑升级卷一张,个人等级+1,本源属性+1,声望+1000,希望玩家继续努力,发展壮大,爭霸天下!” “......” “......” ...... 有的时候陆鸣不得不信自己这张嘴,刚刚还在念叨都一个多星期了怎么还没人升级到乡镇,结果叮叮两下,直接將升级乡镇的名额直接全占了。 【华夏盟】的魏邦杰还是占据了第二名的位置,只能说到底是东国第一公会,实力和执行力都是第一档的,可以说是在预料之內。 【南盟】一如既往的拉胯,上一次被【华夏盟】抢了先,占据了第二名,这次好了,连第三名都没保住,被【逍遥盟】的沈宇沈大会长给超了。 算了,现在这些大公会的玩家领主已经跟自己不是一个赛道的,自己与这些领主玩家也没有什么竞爭关係,反而国战的时候这些大公会的玩家领主都是自己的帮手。 对自己来说,只要世界第二、第三都是东国玩家就好,至於是谁都无所谓。 第82章 辽东郡辽口县(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辽东郡,辽口县城的街边酒楼。 陆鸣一行人在计划的时间內终於赶到了目的地。 辽口县城,也就是蓝星的营口,在汉时这座城市被称为辽口,是辽东通往各地的重要水路交通要地。 这座辽东重要的港口城市,地处辽西郡与辽东郡的交界处,是辽东半岛中枢,渤海东岸,大辽河入海口处。 在公孙度的治下,辽口的重要性不断地被拔高。 毕竟辽东郡远离中枢,与中原的交流很不方便,公孙度已经有意识的发展海运,不过因为南方世家的技术封锁,公孙度的战船海船一时半会也发展不起来,直到高句丽的大寒冥国玩家过来给公孙度送一波温暖。 这个时期的公孙度已经在想尽办法购买大型船只,只是结果並不怎么令人满意。 陆鸣和沮授、周泰、蒋钦一行人坐在辽口城內的酒楼雅间,看著街上来来往往的商贩和百姓。 沮授轻声说话:“公孙度果真如主公所说的善於经营,这辽口县城颇有几番南阳郡的样貌。 只是此时周边並无异动,一派祥和的景象,很难想像几天之內这里將会遭遇兵灾啊。” 陆鸣笑著低声回道:“我们异人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我得到消息,丘力居已经投靠新任的幽州刺史刘虞,他们双方合谋了此次事件。 不仅是为了让刘虞坐稳幽州刺史的位置,还想凭藉此次反叛破坏辽东郡的发展,打击辽东太守公孙度的名声。 替罪羊都已经安排好了,如此一举多得之事,换成公与你会不会做呢?” 沮授闻言点了点头:“换成是我,恐怕会做的比刘虞更彻底,不过属下也会选择辽口县城作为第一目標,刘虞身边有高人啊。” 陆鸣笑著看了眼沮授,分析他人还要顺便抬一下自己,这就是顶级谋士的怪癖么。 “整个辽东郡,除了治所襄平,最重要的城市就是辽口了,关键辽口的位置还在辽东郡的南部,远离边境,公孙度在辽口的布防部队並不多,这真是给机会了啊。” 沮授喝乾了杯中酒,摇了摇脑袋,分析道:“谁能想到张举、张纯二人居然有反叛之心,以有心算无心,从边境的新民县一路破无虑县、险读县、辽队县,直接打到了辽口,关键与此同时丘力居屯兵围攻望平县城,將公孙度的大部分精力都牵制在瞭望平。” 沮授说到兴起又喝了一杯酒:“望平可是襄平门户,一旦攻陷瞭望平之后就能够直接威胁到襄平的安危,而围攻的是乌恆大人丘力居,手下有控弦之士数十万,不知內情的不管是谁都会第一时间防卫望平。 辽口本就是辽东腹地,无险可守,无处为屏,有脑子的叛军都不会做出一路南下攻打辽口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来。 而只要这路叛军真的有主公所说的速度攻城略地,等消息传到公孙度那的时候,辽口肯定已经被攻陷。 这对公孙度在辽东的统治將会有很大的影响,更別说对辽东的口碑和发展的影响了。 此计甚毒!等公孙度调兵谴將来辽口剿灭叛军,围攻望平的丘力居摇身一变,投诚幽州刺史刘虞,这个哑巴亏公孙度吃定了!” 陆鸣瞥了一眼说一句就要喝一杯的沮授,懒得戳穿他骗酒喝的小伎俩,又从空间背包里拿出一坛【梨花香】交给身边的周泰,揶揄道:“公与酒多了么,都忘记当初是谁说『叛军脑子有坑才会进攻辽口这种地方,深入腹地之后如何全身而退啊,肯定是打望平』这话的,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沮授举著酒杯的手一僵,顿了一下迅速示意敬陆鸣一杯:“要不属下怎么只是一介小小的军师祭酒,而您才是主公呢。” 喝完酒杯中的水酒之后,沮授话锋一转:“主公的信息才是关键,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丘力居是刘虞的人,属下也分析不出那么多內情。” 沮授看著窗外形形色色的百姓,感慨道:“来之前属下还对主公的情报有所疑虑,只是抱著无论辽东郡会不会发生叛乱,领地都必须寻找稳定的马匹渠道的目的。 结果亲眼所见,加上主公的情报,属下现在有七、八分的把握,辽东郡接下来的走势基本上会如主公的分析那样。” 陆鸣翻了个白眼,虽然自己前世这个时期对辽东完全不关注,但是游戏十年的那场公孙度大战高句丽的战役实在是打出了汉帝国的威风,而自己那会特意研究了一下公孙度。 可以说如果不是这场叛乱,公孙度吃了个哑巴亏,被刘虞狠狠地摆了一道,公孙度后期也不会只有一郡之地。 以公孙度目前的发展和声望,在黄巾之乱之后怎么可能只有一郡之地,幽州刺史刘虞刚刚上任,公孙度家族早就控制了整个辽东郡,並將触手伸向了辽西郡和玄菟郡。 正因为这次叛乱,不仅让公孙度在幽州的名望大损,还打乱了公孙度的发展计划,之后公孙度花了大力气重建辽口县。 而刘虞凭藉此次战役,不费一兵一卒收服丘力居,平定叛乱的功绩,坐稳幽州刺史的位置,还顺势提出以怀柔政策对待当地的游牧民族。 用丘力居这个“千金买马骨”的例子在那边,刘虞很快在鲜卑、乌桓、夫余、濊貊等外族间获取了崇高的威望。 而公孙度作为刘虞来幽州之前的最大本地势力,一直都是刘虞的眼中钉、肉中刺,藉此机会刘虞一直强压公孙度,將公孙度的势力范围限制在了辽东郡境內。 公孙度也是因为这次的事件,错过了与刘虞爭锋的主动权,黄巾之乱之后诸侯的高速发展期就这样浪费了。 当然,辽西公孙瓚的崛起也是原因之一,但如果不是此次的哑巴亏,这个时候还只是幽州刺史府长史的公孙瓚也没机会发展起来,这是后话。 所以陆鸣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叛乱经过,但是大致的时间点和整个叛乱的走势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而身边有著顶级谋士沮授,光一些可以透露出来的关键信息就可以分析出整个叛乱事件的真实面貌了。 只听沮授道:“现在问题的关键其实不在叛乱的那方到底何时动手,而是我们如何顺理成章地入局。” 第83章 诸君,饮胜!(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陆鸣闻言嘆了口气:“可惜公与虽然交游广阔,但是在这辽东郡却没有熟人好友啊。” 沮授笑著道:“属下与辽东太守公孙度大人倒也见过几面,还算是混了个脸熟,只是就凭这点交情就让对方放心大胆地让我们5万精兵强將进入辽口县城,明显有点不太现实啊。” “是啊,之前想著凭著寿张张氏的名帖拜访,再拋出丘力居和刘虞的情报,就想顺势入局,是我太过想当然了。” 沮授直接翻了个白眼:“主公,这个问题属下早就分析过了,孟高兄的介绍信,事后可以递,但在事情发生之前,这东西就是个鸡肋。” 沮授坐直了身子,低声分析:“主公,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好说。不然光是问主公一个广陵的异人领主为何如此关注辽东的局势,又是如何获取此等机密情报的?这些问题都不太好回答。” 陆鸣点了点头,来之前就被沮授泼过冷水,自己是有点想的太过简单了。 沮授之前就入局的这个问题就做了三个预案,至於到底用哪个,沮授表示还要再观察观察。 现在都到地方了,沮授又一次提出这个问题,看来已经是心中有数了。 沮授一看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也不再卖关子:“这辽口县城,对辽东如此重要的城市,自然是安排了最心腹之人。辽口县令是公孙度的心腹阳仪,此人处事稳重,但具体的性格和行事习惯,属下还需要时间打听打听。 主公的情报如若无误的话,那张举、张纯起事也就这一、二天的事情,这段时间主公最好还是不要出面。 属下在北方还是有些许名声,以游学之名拜访这位县令,先混个脸熟。 幼平还是贴身保护主公,谁也不知道现在城里有没有叛军提前埋伏在內,以属下来看,叛军如果一开始的战略目標就是辽口县城,那大概率城內必有叛军同党的存在,主公的安危才是我等最重要的关注的点。 公奕以游商的身份去码头打探情报,多多注意辽口的城防军,这点我们不好多打听,只能凭经验大概估计。” 听完沮授对眾人的安排,陆鸣开口道:“我们就听军师祭酒的安排各自行事,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各自小心。” 沮授和蒋钦很快离开酒楼去办各自的事情,陆鸣付清了饭钱,带著周泰隨意地在辽口城內閒逛。 这次叛乱事件应该已经开始,但估计到时候叛乱的消息有没有叛军的行动快也是个未知数。 按照沮授的分析,叛军在战略目標的几座城內肯定是早就安排好內应,內应加闪电战,也有足够的人手封锁消息,估计大概率是没接到叛乱的消息就要直面叛军了。 不过对於陆鸣来说,叛军越是行动迅速,越是大肆杀掠吏民,自己等人对公孙度的帮助就越大,自己也更能从中获取利益。 陆鸣一边想著此次行动的利弊,一边隨意地逛著辽口市场。 如果一切顺利,之后与公孙度建交之后展开贸易,自己就能获得稳定的战马渠道。 所以陆鸣有意的打探辽口的商品价格。 不得不说到底是战马產地,市场上居然有黄金级的战马出售,就是这价格令人咂舌。 不得不说,虽然异人降世,各大城池都有交易市场,但对整个汉帝国的大宗物品交易影响並不大。 毕竟交易市场的税太高,而各大城市的交易市场都是顶级税收,而且系统城市还要根据交易的距离加收一笔距离税,以徐州广陵到辽东举例,广陵郡10铜幣一单位的粮食,在辽口的交易市场购买需要超过20铜幣一单位。 也就是说徐州的城市交易市场与辽东的交易市场交易物品,价格在原有的基础上要翻一倍。 陆鸣逛了一圈下来,大概的商品价格心中有数了。 粮食20铜幣一单位,大宗交易能优惠一点但是幅度不大,粮食是辽口紧销品。 战马市场上有三种,普通级战马100银幣一匹,有大宗交易但是没有优惠,白银级战马1000银幣一匹,黄金级战马200金幣一匹,白银级和黄金级都只有少量出售,超过10匹还需要预定。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陆鸣还特意打听了酒水价格,入品级的酒水在辽口没有人出售,但有商人听闻陆鸣打听直接报出了10金幣一坛入品级酒水的价格。 至於女儿红这种南方普通酒水在辽口也能卖到100银幣一坛,而领地的【梨花香】陆鸣拿出来有人当场报价500银幣一坛,有多少要多少。 陆鸣逛了一圈之后觉得酒水生意大有可为,等回头回到领地就扩大酒坊的规模。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陆鸣和周泰在落脚的客栈等来了沮授和蒋钦。 陆鸣早就安排客栈小二置办了一桌酒宴,等沮授二人入席之后,陆鸣关上大门,示意大家边吃边聊。 沮授上来直接先灌了几杯酒水,示意蒋钦先说。 蒋钦见状也不推辞:“辽口的城防军虽然还算精锐,但是明显久疏战阵,身上没有什么杀气,作为巡防军尚可,但如果发生战爭,能顶多大用就不好说了。 而且据属下目测,整个辽口的城防军不足3万人,堪堪够守城之用,真遇到里应外合突然攻城,很有可能被一战而下。 属下还打听过了,最近城內来了不少陌生商队,每支商队的护卫人数都不少。” 沮授“嘖”了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如果没有主公,这辽口还真会被叛军攻陷,这座公孙度精心经营许久的城池將会毁於此役。” 陆鸣翻了个白眼,之前自己说的分析的合著沮授就没真信过唄,顶级谋士了不起啊,懂不懂重生的含金量啊。 沮授装做没看见陆鸣的表情:“阳仪乃中庸之吏,能力有,一县之地还是在其能力范围之內,只是没能力应付突发事件。 此人少断,遇事多会犹豫不决,应变能力有限,这对於我方来说是个好消息。 属下与其交谈,已经暗中下了几个暗示,一旦遇到其无法解决的事情,第一时间就会想到属下。” 陆鸣眼角一跳,自己这算是见识到谋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一面了么。 陆鸣收敛自己的吐槽欲,点了点头道:“公与和公奕都辛苦了,反正我们能预先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沮授放下酒杯,正色道:“主公已经透露了诸多关键情报,如此属下要还不能將此次事件控制在吾等的操作范围之內,还有何脸面担任山海领的军师祭酒?主公请放心,一切都在吾等的掌控之中!” 陆鸣一时不能接受沮授从一惫懒货转变成如此正经,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温声道: “公与不必將责任都扛在自己肩上,本来此次就是我一手主导,在公与你的谋划之下能看到成功的机会已经很了不起了,要是出了问题我这个主公不负责谁负责。” 陆鸣拍了拍沮授和蒋钦的肩膀:“而且此次属於远征,在如此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能够计划到现在这一步,你们都是功臣。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是我一直相信人定胜天!此战,必胜! 诸君,满饮此杯,祝我等旗开得胜!” “饮胜!” “饮胜!” “饮胜!” 第84章 丘力居的密谋(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同一天,辽东郡边境城市新民县城城外。 丘力居与张举、张纯两人坐在乌恆大营內。 张纯率先举杯:“恭贺丘力居大人成为乌恆单于,新一任的乌恆共主!” 丘力居闻言哈哈大笑,一口乾掉了碗中的酒:“本单于还要感谢两位將军前来共襄盛举,助本单于一臂之力啊!” 张纯和张举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张纯笑著说道:“单于勇冠天下,我等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举,何足道哉。” 丘力居眼神闪烁了下,收敛表情,沉声道:“我等既然共谋大事,就別拿你们中原人的一套,讲点实际的。” 丘力居紧紧地盯著张纯:“此次起事,本单于带领乌恆部顶在前面,牵制公孙度的主力,这可是拿整个乌恆部族未来十年为你二人创造机会啊。” 张纯脸色不变,从容回道:“只要单于大人能够拖延公孙度十五日,我等必能夺下辽口县城,请单于大人放心。” 丘力居冷笑一声:“沿途的城镇能放弃就放弃,我们的战略目標是辽口县城的大量財富,你们可不要因小失大,坐失良机。” 说著说著丘力居站起身来,走到大营中央,手一挥说道:“整个汉帝国的北方最富饶之地莫过於辽东郡,整个辽东郡的钱財一半以上都在辽口。 我等下那么大力气花了那么大的代价不就是为了钱財,有了钱財我等才能招兵买马,发展壮大。” 张举、张纯在丘力居起身之时就一起站起身来,此时张纯笑著接话:“有了辽口县城的公孙度经营了多年的財富,足够我等占据辽西郡后招兵买马,站稳脚跟了。” 张举也在边上补充:“打下辽西郡不难,不说单于大人的几十万控弦之士,就是我等手下的十五万精兵就足够灭了辽西的李参。” 丘力居沉声回道:“打下辽西是不难,难的是如何站稳脚跟,公孙度为何能將辽东控制在自己家族,不就是他有著冠绝幽州的財富。 我等既然要起事,就要考虑后路,如果只是为了打块地盘,幽州那么大的地方我们哪里不能去,还要招惹整个幽州最强大的公孙度? 別忘记我等的战略目標,此战只为了辽东的財富,千万別在其他地方多浪费时间,打通南下的道路,攻陷辽口是你等的任务,千万別办砸了!” 张举正色回应:“我等知晓轻重,这也关係到我等的未来,单于既然愿意相信我等,那就应该对我二人放心。 某已经安排好內应,沿途的几座城池之中都安排好了埋伏,再加上单于大人给我们的一支骑兵用於拦截传递消息,我二人定能在十五日之內攻陷辽口县城之后全身而退。 单于大人就等著之后到辽西郡分財富就好,相信此次的收益我们双方都会非常满意。” 丘力居深深地盯著张举看了一会,直到张举有点绷不住表情才说道:“此次行动,失败了大不了本单于带著乌恆回归草原,休养生息个十年,十年后本单于还可以捲土重来,没什么大不了。 至於你二人有没有退路,你等可要考虑清楚。” 张举脸色涨红,明明之前是丘力居主动联繫,蛊惑自己起兵反叛,现在起事在即,反而开始威胁自己,果然异族都是餵不熟的白眼狼! 张纯不动声色地移动几步挡在张举前,对丘力居抱拳道:“单于大人请放心,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二人既然都决定起事,安排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绝不会临时反悔。” 丘力居很满意张纯的態度,闻言语气也不再那么强硬:“毕竟本单于要直面公孙度,谁也不清楚暴怒的公孙度会对乌恆造成多大的损失,所以本单于需要你们给我一个態度!” 张纯沉声道:“我等深知单于大人的付出,將来不管单于大人的部族有多少损失,缴获优先补足单于大人的损失之后,剩下的再按照之前定的协议分配。” 丘力居也不管张举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满意的点点头:“只要有足够的收穫,那之后攻打辽西郡,我乌恆部可以全程出力,本单于只要之前定下的辽西郡的且虑县、柳城县、宾徒县、交黎县这四县之地就好。” 张举听到这里脸色才开始好转,好歹丘力居没有狮子大开口,对辽西郡地盘的划分还是按照之前定下的来,这就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內了。 张纯闻言直接笑著道:“那就预祝我们一切顺利,旗开得胜!” 丘力居沉声道:“別怪本单于囉嗦,此战本单于不是重点,你二人的行动才是关键。 一定要提前封锁各处道路,拦截消息,你们保密工作做的越好那成功的机率也就越大,给你们的这支骑兵就是干这个的,不要害怕损伤,只要成功拿下辽口县城,我们的损失千倍万倍都回的来!” 张举不耐烦地开口:“南下的城池早就埋伏好內应,某麾下的士兵都是百战精兵,绝不会出什么乱子,只要单于给的这支骑兵真能封锁道路,拿下辽口犹如探囊取物!” 张纯紧跟著补充:“我们就连退路都已经安排好了,拿下辽口后直接向西退入辽西郡境內,宾徒县城和且虑县城內我们也有安排,到时候单于大人退出战场之后直接去辽西郡,我们在且虑县匯合。” 丘力居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內容,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露出了笑容,大笑著道:“那本单于今天晚上就带著部族勇士出发,明早就开始围攻望平,给你们吸引公孙度的注意力。” 张纯要的就是丘力居这句话,或者说今天跟丘力居掰扯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让丘力居马上出兵,没有他在望平吸引公孙度的主力,自己这方如何敢行动。 按照计划明天黎明时分自己这方就要开始行动,新民城的城门守军都换成了自己人,这个时候要是丘力居这边突然反悔或是出点什么么蛾子,那自己跟张举就要坐蜡了。 还好丘力居只是要自己两人一个態度,並没有坐地起价。 张纯暗暗地舒了一口气:“我等明天黎明时分就开始动手,还请单于大人將说好的那支骑兵的指挥权移交给我二人,今晚我们就要安排封锁关键路口了。” 丘力居此时也不想出现什么变故,笑著答应下来,马上喊来了那支骑兵的统领,让其听从张举、张纯的指挥。 接著双方寒暄了几句之后,丘力居就带著部族的队伍出发了。 张举和张纯看著丘力居的部队一路向东,终於是放下了那颗悬著的心。 张举对张纯说道:“我等休息吧,半夜就要开始行动了,先养精蓄锐。” 张纯道:“某安排好骑兵的任务就去休息,你先休息,从明天起我们估计就睡不了一个好觉了。” 第85章 装起来的沮授(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第二天清早,丘力居已经率领乌恆部族將望平县城三面围住,只留下南门。 丘力居如此围城不是为了兵法中的围三闕一,丘力居在望平南面根本就没有设伏,真的是敞开了南面的口子,为的就是让望平县城里的人出去给公孙度报信。 丘力居望向望平的西南方向,虽然看不到新民城,但他心里清楚,此时的新民应该成为了一片废墟。 丘力居是知道张举、张纯手下都是些什么人,这些人一旦攻陷了城池,不烧杀抢掳一番绝对是指挥不动的。 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没有张举和张纯吸引公孙度的怒火,他之后又怎么能从容脱身呢。 一切都如计划好的在进行著,自己这个时候还是要做做样子。 虽然並没有真的打算攻城,但至少围城的样子要做出来,前面几天还是要按照跟张举他们的计划来。 先把公孙度主力部队吸引到望平,只要自己围而不攻,公孙度估计也不会主动攻击,形成对峙的局面就是最好的了。 而不管是谈判也好,示威也罢,拖延个几天,等张举他们开始攻打辽口自己就直接退出战场,带著部族直接从草原去渔阳郡,到了幽州刺史刘虞的地盘那这次的行动也就圆满结束了。 至於撤退的时机,你以为丘力居留给张举他们的那支骑兵真的是为了封锁道路,拦截信使的?那你就太天真了。 表面上这支骑兵是用来帮助张举他们封锁道路拦截信使的,前期也真的会这样行动,但这支骑兵真正的作用就是及时给自己传递信息,等张举他们即將攻打辽口之时,放开信使,甚至主动將辽口被叛军围攻的信息传递给公孙度。 一来可以让公孙度调集主力回救辽口,无暇顾及自己,自己就能从容撤退。 二来让愤怒的公孙度有一个出气的口子,张举他们的最后的利用价值就是这里,只要自己时机把握的好,公孙度绝对能在张举他们撤退之前赶回辽口。 愤怒的公孙度就连自己都只能暂避锋芒,张举他们估计会一波被公孙度带走。 而这也算是帮自己灭了口,张举和张纯一死,直接就是死无对证,自己可以將叛乱的主要责任甩给这两个死人,合情合理地归顺幽州刺史刘虞。 自己不仅可以凭此在刘虞那里获得渔阳郡这块地盘给自己的部族生存发展,成为部族的英雄,说不定还能获得比肩冒顿单于之名。 而且还能获得幽州刺史刘虞的亲近,成为其亲信,刘虞刚刚赴任幽州刺史,手下没多少人才,自己完全可以凭此冒头,渔阳郡一郡之地怎么可能满足得了自己的胃口呢。 丘力居在脑海中推敲著自己此次行动的计划,这个计划越是满意越是对刘虞身边的谋士有所忌惮。 汉人之中的大才实在是太过厉害,如此厉害的人物居然在汉朝名声不显,只是刘虞身边一谋士,自己的部族又如何与如此强大的国家对抗呢。 越想越是觉得自己投靠刘虞,归顺汉朝这条路走对了。 等自己在刘虞这边站稳脚跟,背靠汉朝,就是自己找鲜卑麻烦的时候了,自己一定能带领乌恆打败宿敌鲜卑,建立大一统的草原部族。 美好的愿景都从此次的行动开始,回过神来的丘力居安排人手去阵前叫阵,毕竟演戏也要逼真一点,总不能一眼就被人看出自己是来拖延吸引主力部队的吧。 ...... 时间很快过去了4天,辽口县城还是一派繁荣的景象,仿佛战爭跟这个地方毫无关係。 陆鸣从来到辽口的第二天就组建了侦骑小队,从辽口的市场上买入了能够买到的所有黄金级战马,配备给蒋钦的【丹霄河卫】。 不得不说蒋钦的【丹霄河卫】真的算是万能兵种,弓马嫻熟,上马就是来去如风的轻骑兵,加上百发百中的顶级弓箭手特长,完全可以与高级特殊兵种中的轻骑兵一较长短。 如果不是辽口市场上的黄金级战马数量太少,十匹以上还要预定,陆鸣起码要组建一个百人骑兵队。 现在只能勉强配备了8人,不过也足够执行侦查任务了。 从到辽口的第二天开始,陆鸣就安排这8名【丹霄河卫】作为侦骑小队对辽口县城北面进行侦查。 侦查的范围也没有太大,50公里的范围就足够陆鸣他们及时地应对了。 然而一连四天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仿佛辽东郡並没有如陆鸣给出的情报一般出现叛军。 就连周泰和蒋钦都有些怀疑陆鸣是不是记错了日子或者是出现了什么不知道的变数。 陆鸣这几天也在拼命回忆前世的记忆,想从中找出更加具体的时间,这种毫无消息的等待实在是太过磨人。 只有沮授一脸地不在意,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只问一句,得到一切正常的消息就毫不在意地喝酒休息。 直到第四天晚上,实在是忍不住的蒋钦开口询问沮授:“祭酒大人难道就完全不在乎主公的情报,我们花了那么多代价,下了那么大的力气谋划这次战爭,到今天还没有一点信息,北面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哪里有叛军的影子?” 沮授刚刚端起酒杯就被蒋钦的这句话打断了施法,一脸无奈地放下酒杯后看了蒋钦一眼,又看了周泰和陆鸣一眼后,一脸诧异地说:“你们不会以为我每天跑出去游山玩水了吧?” 三人都是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把沮授直接给整得坐直身体,一脸严肃的说道:“作为领地的军师祭酒,某做事情肯定是优先领地的事务,都远征来到辽东了,某就算再不务正业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偷懒好不好,某白天一直在到处打探消息!” 三人都一副你继续编,你看我们信不信的表情。 谁让沮授刚到领地那会,摸鱼偷懒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就是之后正式投效成为军师祭酒,沮授都是一副惫懒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他这几天都在忙正事。 沮授被三人的表情破防了,一脸气愤地说道:“那让本军师祭酒好好给你们上一课,也让你们知道顶级谋士的含金量!” 沮授敲了敲桌子,然后突然压低了声音:“虽然侦骑这几天一直没有获得什么信息,好像一片风平浪静的样子,但其实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陆鸣直接翻了个白眼,这话谁不会说,关键呢?证据呢?乾货呢?就凭这个就想忽悠人? 沮授也不管三人的表情:“你们可能没注意,这两天,辽口城一只北边来的商队都没有,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陆鸣三人闻言都倒吸一口冷气,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沮授此时一脸得意的说道:“不要用你们凡人的思维去衡量一位顶级谋士的处事,顶级谋士的操作你们懂么?好好看,好好学!懂?!” 陆鸣强忍住吐槽的欲望,沮授是真的喜欢玩家的梗,关键还真的被他给装上了,这就让人很难受。 陆鸣直接打断沮授的施法:“我们不懂,顶级谋士最厉害!行了吧,赶紧的,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既然公与你都发现问题了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没看到公奕和幼平一直在那边干著急?” 沮授一脸傲娇地拿起酒杯,先喝了口酒润润嗓子:“好了好了,你们安心地听我分析就好。” 第86章 阳谋入场(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第二天一早,辽口城外的码头。 沮授陪著辽口县令阳仪和辽口城防军军司马柳毅在码头上等待著。 沮授在一边给柳毅解释著:“某之前就跟阳县令说过了,徐州广陵郡僮县县尉陆鸣来辽东拜访辽东太守公孙度大人,想从辽东郡借道北上,找异族刷点功勋。这位陆县尉乃是一介异人,升迁不易,为了爵位只能到塞外,拼一个前程。” 阳仪在边上点头接话道:“公与兄昨天就与本县令讲过这事,不知这位陆县尉和公与是何关係,让你愿意为之做保?” 沮授笑著说道:“某与广陵太守张超张孟高乃是至交好友,陆县尉是孟高兄治下的县尉,为了爵位求到孟高兄那里,孟高兄给陆县尉出了这个主意,刚好某也要来辽东游学访友,孟高兄就托我来做个保人。” 阳仪和柳毅对视了一眼:“原来如此,看来张广陵和公与很好看这位异人县尉啊。” 沮授笑著点了点头承认道:“某是很看好这位陆县尉,敢闯敢拼,能拿全身家当来辽东与异族拼命,博一番前程之人,只是顺手做个保人而已,何乐为不为呢。” 柳毅在边上听了半天,此时接话:“不知这位陆县尉带了多少部队,本將倒是能给与一些方便,但是辽口县城可是辽东重地,让一支陌生部队入城本將是万万不可能同意的。” 沮授闻言温声回道:“还请阳县令和柳將军放心,陆县尉这人相当懂规矩,不然也不会获得孟高兄的推荐了。陆县尉应该只是想在辽口的码头附近休整一番就直接北上,不会给两位添什么不必要的麻烦的。” 阳仪再次跟柳毅对视了一眼后,笑著说道:“本官还是相信公与兄的,既然公与兄都愿意做保人了,只要不入城,远离码头,其他的一些便利都好说,本官到时候还能给公与一个面子,给这位陆县尉写一封证明信给太守大人。” 沮授抱拳行礼:“那就多谢两位大人对公与的信任。你们看,来了!” 只见一支10艘五级战船艨艟组成的舰队缓缓驶入辽口码头,每艘战船的旗杆上悬掛著僮县的旗帜。 这支舰队的旗舰驶入码头的船位停靠下来,其余9艘战船缓缓停靠在码头边上不远的海面。 柳毅看到陆鸣的舰队如此识趣,朝著阳仪点了点头,阳仪领著一行人热情地上前迎接。 陆鸣带著周泰和蒋钦下了船后就迎上了阳仪这一行人。 沮授大笑著给各位介绍:“陆县尉你终於来了,某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辽口县县令阳仪,这位是辽口城防將军柳毅,这两位大人都是辽东太守公孙大人的得力干將啊。” 陆鸣闻言马上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朝阳仪和柳毅行礼:“居然劳烦两位大人亲自迎接,下官铭记在心,一会一定让下官做东,来感谢两位大人如此给面子!” 阳仪和柳毅回礼道:“陆县尉既然是公与介绍来的,我等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別怪本官直接,不知陆县尉此行有什么说法?” 陆鸣朝阳仪拱手说道:“下官此行只为功勋而来,两位大人不用担心,下官是懂规矩的人,只待在辽口这里休整两天,下官就带部队北上,拜访公孙太守大人之后就出塞,搏一搏前程!” 柳毅明显欣赏陆鸣这种“功名但在马上取”的行为,主动开口询问:“不知陆县尉带了多少部队,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本將在职责范围之內还是可以给与些许便利的。” 陆鸣一脸感激地回话:“下官先行带了2万部队,怕一次性带的太多部队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后续部队等下官取得了公孙大人的允许之后再行安排。 柳大人,下官带著部队在海上航行了十天,部队里有晕船症状的士兵是越来越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下官在码头边上建个临时营地,休整两天恢復一下?” 柳毅一听,这位陆县尉如此识趣,为了不引起自己的怀疑还將自己的部队分批过来,要求也只是在码头边上建个临时营地,既没要求入城,也没要求在码头营地入驻,这明显不想让自己难做,还將主动权交给自己,避免了猜忌。 柳毅回头用眼神询问阳仪,阳仪倒是直接开口:“本官看来些许小事柳將军做主就是了,反正陆县尉也说了,他就带了2万人,休整两天就会北上,都是朝廷的官员,不必如此戒备。” 柳毅闻言也没了顾忌:“本將马上安排人手帮陆县尉修建临时营地,让陆县尉的部队能早点安心休整。” 陆鸣知道柳毅主动帮忙修建临时营地也有著將自己的部队放到容易控制的位置,还是防著自己一手,但毕竟自己带著部队到別人地盘,能允许自己休整就不错了,满脸笑容的回道: “下官的部队暂时还真没多少力气去修建临时营地,多谢柳將军的照顾。这样,下官为了此次行动,带了不少粮草,下官正打算赠送给辽口城防军10万单位粮草作为感谢!” 阳仪和柳毅都没想到陆鸣如此会做人,一开口就是赠送10万粮草,这个数字刚好不大不小,不会让两位难做,还实实在在的吃到了好处。 阳仪笑著说道:“陆县尉快城里请,一直站在码头岂不让人以为我等没有待客之道么,剩下的事情都交给属下去办就好了,都是些小事。” 陆鸣点头称是,接著跟吩咐留下跟柳毅的人手交接,儘快將部队都安排下船休息。 柳毅也安排副將去选址给陆鸣的部队修建临时营地,並吩咐道陆鸣的部队是友军,一切待遇按照友军的待遇来。 接著阳仪和柳毅带著陆鸣一行人进入了辽口城內。 沮授这个时候作为两边的介绍人活跃著气氛,寒暄著跟著眾人来到了城內最大的酒楼。 这一天陆鸣就跟著辽口城的两位话事人聊天寒暄,讲著各自的经歷,凭藉豪爽大气的作风很快获得了阳仪和柳毅的好感。 到了晚上各自离席已经是兄长来小弟去的称呼了。 与阳仪和柳毅告辞之后,陆鸣带著沮授等人回到城防军修建的临时营地。 陆鸣笑著朝沮授抱拳:“公与的谋划果然周全,这第一步就这样完成了。” 沮授笑著回礼:“主公多礼了,这入局其实不难,关键是如何合情合理地入局,还要不引起叛军的注意,以免造成一些变数。 属下不过是以阳谋入局,先开一个小口子,等叛军攻打辽口,阳仪他们会主动请求我们帮忙的。” 沮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换上严峻的表情:“还有一点,叛军攻打辽口,一定会第一时间控制码头,我等选择驻扎在码头附近就是为了这第一战。 主动帮忙打贏了第一战,也就能取得阳仪他们的信任,这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有很大帮助。 而属下估计的不错的话,这场战斗就在今晚,估计一会侦骑就会来匯报消息了。” 沮授话音刚落,就听到大营外传来一声“报!”的声音。 第87章 战火燃,战爭起!(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夜半时分,辽口城南门外的码头。 此时的码头静悄悄的一片,只有定时的巡逻队和码头边停靠的各式商船还能证明此处白天是一个繁忙的港口码头。 静寂的黑夜之中突然响起来“轰隆隆”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还在渐渐变大。 远处的巡逻队一听到这声音,经验丰富的队长立马反应过来是骑兵高速奔袭的声音,敲响铜锣並大喊:“敌袭!敌袭!有骑兵奔袭!” 然而敌人已经奔袭到眼前了,还没等巡逻队多喊几声,一阵箭雨就朝著巡逻队袭来。 毫无准备的巡逻小队直接被敌人的箭雨全部灭掉了,紧跟著码头上下起了阵阵火箭,將码头附近停靠的商船全部点燃,整座码头不一会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与此同时,辽口城南门的城门守卫听到了巡逻队的铜锣声,第一时间点燃了烽火,並全体警戒了起来。 然而敌人的目標压根就不是南城门,而是南城门附近的辽口城防大营。 由於辽口城位於辽东腹地,又是重要的港口,所以城防大营一直设在南门码头附近。 敌人袭击码头的目的除了烧毁船只,让辽口城无法从海路逃走之外,就是出其不意地攻击这座兵营,杀伤辽口的有生力量。 在巡逻队刚刚覆灭,码头燃起大火之时,整座兵营被惊醒,负责夜晚值岗的士兵第一时间关闭营门设置路障。 然而营门还没彻底关上就清晰地听到“轰隆隆”的战马奔袭的声音。 久疏战阵的辽口士兵只在营门之前敷衍地放置了两个路障,此时连营门都还没关好,更別说搬来路障阻挡敌军骑兵了。 刚刚合拢的营门直接被敌军骑兵撞开,两边的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砍杀当场。 紧接著就是一队队的敌军骑兵衝进了兵营,冲在最前面的敌军骑兵手拿砍刀,寻找著衣甲齐全的营兵就砍杀过去。 后面衝进来的骑兵不断地朝各处营帐放著火箭,並射杀一切看到的活人。 混乱是此刻辽口大营的真实写照。 有队长武將的呼喝声,想要集中起己方战力,有刚被惊醒的士兵的哭喊声,有敌人的喊杀声。 此刻,辽口城防大营营啸了! 陆鸣看著远处发生营啸的辽口城防大营,眼角抽搐了几下,开口吐槽道:“虽然我也没指望辽口的城防军能够守住这第一波攻势,但是直接被个千人骑兵队成功闯营还发生营啸,这也太夸张了点吧?!” 蒋钦在边上接话道:“虽然第一天属下就看出来这辽口城防军久疏战阵,但怎么说都是四阶、五阶的边军精锐,怎么就连组织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沮授“呵”了一声接话:“再精锐的边军,放到了繁华內陆,久疏战阵,平时打交道的都是商贾之徒,失去了危机意识,夜晚连营门都不关,被异族骑兵精锐衝进了大营之內,发生营啸不是很正常的。” 周泰点点头搭话道:“等阶高有时候並不能说明什么,这辽口城防军从上到下都有点军备废弛的感觉,到现在大营的军官都没有组织起像样的反击,也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力挽狂澜,这城防军废了。” 陆鸣揉了揉眉心:“虽然对我们来说,辽口城防军越拉胯,之后我们的重要性就越大。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还发生了营啸,难道之后守城全靠我们自己么?” 沮授也嘆了口气道:“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什么样的意外都有可能发生,还好我们做了足够多的预案,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有应对方案。” 陆鸣皱著眉头说道:“码头附近的商船全都被引燃,我军战船无法靠近给予帮助,城防军不拖后腿就不错了,这仗不好打啊。” 蒋钦接话:“还好我们不仅白天登岸的部队就有將近三万人,晚上靠著军师祭酒的技能掩护又混进了一万人,对付这批敌军先锋足够了。” 陆鸣看著远处还处在一片混乱的城防军大营道:“此战是我等在辽东的第一战,不求全灭敌军,但我们一定要打出自己的气势来!让山海领的名声响彻辽东!” 沮授、周泰、蒋钦同时抱拳行礼:“此战必胜!山海必胜!” 陆鸣沉声下令:“跟我冲!剿灭敌军!” 陆鸣领著周泰和周泰的3000名【紫鸞虎賁】衝锋在前,紧跟著的是9员高级武將带领的3万名四阶刀盾兵,再之后是蒋钦带领的5000名【丹霄河卫】和1万名四阶弓箭手。 部队趁著城防军大营那边混乱的声音掩盖,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大营。 而此刻除了一开始衝进城防军大营的1000乌恆骑兵,叛军的先锋部队也已经衝过码头,开始对城防军进行了围杀。 码头的战斗已经结束,整座码头还有码头附近停靠的各式商船全都燃起大火,商船上的伙计水手除了第一时间跳入海中的,其他基本都被火箭直接灭杀,而提前跳入水中的那些人也没能逃脱死亡的命运,就算没有淹死也被燃起的大火活生生地烧死烫死在海中。 无情的大火也照亮了辽口城南这一大片,让陆鸣等人的行踪提前暴露在叛军的视野里。 所幸白天柳毅副將给陆鸣修建的临时营地离城防大营也就2公里的样子,而城防大营內的喊杀声不断,叛军忙著围杀城防军,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陆鸣的部队。 等到发现之时,冲在最前面的部队都已经衝锋过半程了。 零零散散的一阵箭雨朝著陆鸣的部队射了过来,也没造成什么伤亡,而这一阵箭雨就是叛军在遭遇陆鸣部队衝击之前的唯一反击。 【紫鸞虎賁】带著势不可挡的气势衝击城防大营外的叛军主力部队。 周边的大火將这片战场照耀的如同白昼,只见一道赤色的洪流撞进了叛军的大部队之中,喊杀声响彻城南。 周泰带著【紫鸞虎賁】像一把尖刀插进了敌人的中心,一时之间杀得叛军中央人仰马翻。 紧跟著的9员高级武將带著三万四阶刀盾兵也不甘示弱,借著【紫鸞虎賁】杀穿敌军的气势,对叛军主力发起衝击。 刚刚还一脸凶狠地杀戮著城防大营里逃出来的城防军的叛军,转身就成为別人手中的杀戮对象。 叛军先锋统帅一边组织身边的亲卫抵挡这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赤色军队,一边让人大声呼喊大营中的马队出来支援自己。 对叛军统帅来说,局势一时急转而下,这支赤色军队武將凶猛,人数眾多,又杀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只能希望还在大营里的那支骑兵能够及时出来支援自己,不然很有可能自己等人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然而没有等来骑兵的支援,反而等来了一波接一波的箭雨,不仅准確的覆盖在自己的部队上,还对大营內形成了箭雨压制。 大营內的骑兵想要出来支援自己就必须衝过敌人的箭雨,这让叛军统帅有些绝望。 不等叛军统帅在战场之中想出什么办法,前方突然杀出一员猛將。 只见这员猛將手握开山战斧,战斧一挥自己的士兵就倒下一片,几个呼吸之间就杀到了面前。 叛军统帅还想说些什么,周泰直接不给机会一斧劈下,將叛军统帅直接阵斩。 接著又一斧劈死叛军主將身后的旗手,反手又將敌军大旗砍倒。 周泰身后的亲卫大喊:“主將已死!投降不杀!” 隨著战场上不断响起的劝降声,叛军的士气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眼看著剩余的叛军就要开始投降,这时大营內的那支叛军骑兵从营门杀了出来。 第88章 爭分夺秒!退回营地(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陆鸣是离得最近也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大喝:“刀盾兵,组盾,抵住骑兵突击!” 蒋钦听到陆鸣那一声立马指挥【丹霄河卫】阻击那支突出骑兵,並立马弯弓射箭,对著距离陆鸣最近的叛军骑兵就是一箭。 经过之前的衝击廝杀,部队的阵型都有些散,周泰为了不让主公受到太大威胁,衝锋的时候就主动提速,【紫鸞虎賁】紧跟著自己的主將,也就与大部队有些脱节。 之前衝锋的时候还觉得不错,刚好周泰带著他的【紫鸞虎賁】如同一把尖刀一样直插叛军中心,强大的杀伤力直接让叛军都有点懵。 也因此取得了不错的战果,周泰的第二次衝锋就直接阵斩了叛军的统帅。 但在此时,在叛军骑兵从大营衝出来的时候,就有点尷尬了。 周泰和【紫鸞虎賁】这支领地最强攻坚部队冲的太前,此刻离骑兵有些远,不能第一时间迎击。 而最近的陆鸣身边都是四阶刀盾兵,还有许多正在犹豫投降的叛军。 虽然陆鸣指挥刀盾兵组成盾阵来抵挡,但不说陆鸣身边的刀盾兵能组成多少盾阵,周边的叛军看到己方的骑兵出来支援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陆鸣一看到场中的场景就知道留不住这支骑兵了,暗中嘆息领地没有自己的骑兵部队,不然这支骑兵肯定能全都留下来。 果然叛军的这支骑兵將领衝出大营之后也不恋战,带领剩余的骑兵沿著营墙一路向西奔逃而去。 剩下的那些叛军看到自己好不容易燃起的斗志居然只是让骑兵脱离战场奔逃了出去,立马崩溃,跪地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 眼看战斗基本结束,陆鸣指挥一队刀盾兵看押俘虏,其他人快速打扫战场但是不要靠近城防军大营。 接著陆鸣让人向大营內喊话,说战斗结束,敌人已灭,让城防军出来个说话管用的。 说实话陆鸣现在很急,叛军的攻击肯定是同时进行,南门这边不是攻城主力,来南门就是为了烧毁船只,偷袭辽口城防军大营,封锁南门的。 要不是有自己带领领地部队参和了一手,叛军很轻鬆就能达成自己的目標。 陆鸣此时很担心其他几个城门的情况,看著城防军的战斗力,陆鸣基本对这支部队能不能守住城门保持怀疑。 陆鸣知道自己不管用什么身份都叫不开城门,而且自己也没打算就这样进入城內。 现在就指望城防军大营內还有能够管事的,组织一波人手进城支援。 自己是进不去,但是不代表辽口城的自己人进不去啊,而且这波城防军进去之后还能给阳仪他们带去城南的战报,自己才会被请进城去。 但前提是其他几个城门还在坚持,如果辽口城其他几个城门已经破了,那自己就是將所有的部队全都投进去也守不住啊。 不一会就看到白天柳毅身边的那位副將一身狼狈地跑了出来,一看到陆鸣就直接拜倒:“感谢陆县尉的救命之恩,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会马上上报给柳將军。” 陆鸣伸手虚扶了一下:“我们是友军,还借住在贵军的地盘,友军有难伸手帮个小忙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我喊將军出来是为了说明情况,以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我估计这股敌军在其他几个城门已经开始攻城了,敌军来南门估计只是来烧毁船只封锁南门的小部队。 將军还是儘快组织人手入城看看情况吧,为了避免误会,我军马上就会退回到临时营地。” 柳毅副將先是神色一紧,接著又放鬆了下来,拱手朝陆鸣抱了个拳:“感谢陆县尉的体谅和帮助,局势不明,本將不得不小心行事。” 陆鸣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明白明白,可以理解,將军赶紧去忙吧,本县尉马上带人退回临时营地,如果没特殊情况绝不会出营门,將军放心就好。” 柳毅副將这回彻底鬆了一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朝陆鸣再次抱拳行礼之后就匆匆跑进了城防军大营。 城防军大营还一片混乱,如果不是为了第一时间確定陆鸣这边到底是不是友军,这位柳毅的副將根本就不会出营门。 这会確定了陆鸣真的没有什么其他心思,主动退出战场,让辽口南门附近和城防军大营的空间都让了出来,让自己不用花心思去防范,可以全力组织人手进城。 陆鸣麾下的部队行动非常迅速,收殮了自己人的尸体,草草地收缴了战利品就押著俘虏回了自己的临时营地。 陆鸣带著沮授几人回到了大营之中,一边等著手下的清点匯总,一边安排隨军医师照顾伤员。 很快粗略的战报就匯总到陆鸣手中。 此次战斗,周泰的【紫鸞虎賁】阵亡了26人,四阶刀盾兵阵亡2000多人,伤兵有5000,不过基本都是轻伤,包扎一下不怎么影响战斗力。 蒋钦的【丹霄河卫】和四阶弓箭手没有正面跟叛军战斗,只是远程弓箭压制,所以几乎没有损伤。 杀伤的叛军总数只能靠估算,毕竟草草地打扫了战场,没有详细地统计。 此战俘虏了6000多叛军,三阶至五阶兵种都有,收拢128匹黄金级战马,武器盔甲无数。 而据审问俘虏得知突袭南门总共有21000名士兵,主將被周泰阵斩,除了那支骑兵是成建制的逃了出去,剩下溃逃出去的士兵应该不多。 那此战领地部队的战果应该就是在14000人左右。 对於这个战损比,陆鸣还算满意,毕竟是正面对决,没有太多投机取巧的地方,虽然人数有优势,但是正面衝锋那一波可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人数优势是在正面打贏的情况下的围杀优势。 就是可惜放跑了那支骑兵,缴获的马匹可都是黄金级的战马啊,要是把这支骑兵全都留下,起码能再多个几百匹黄金级战马,这才是真正的收穫。 陆鸣把战报传递给沮授,示意大家都看看,一边安排人联繫舰队,安排几艘战船过来把伤员跟战利品都装上船,这个时候海上要比陆地安全多了。 叛军明显也没有水军战船,所以才会第一时间烧毁码头的商船,这一把火,可以说烧毁了整个辽东,整个渤海湾的50%的大型船只了,虽然都是商船。 周泰看完战报之后向陆鸣进言:“主公,此战叛军吃了那么大的亏,说不定会立马前来报復,不可不防啊主公。” 陆鸣点了点头道:“虽然我认为可能性不大,对叛军来说第一时间攻陷辽口才是最重要的,但幼平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我之前就已经安排侦骑对其他几个城门进行侦查了,如果真有什么报復的举动我们也有时间准备。” 沮授摇了摇头道:“如果这会叛军有还有余力来报復我们,那我们可以直接登船撤退了。只有辽口城被彻底攻陷,叛军才会將注意力放我们身上,与其担心我们被报復,不如还是担心一下辽口城內到底能不能撑过第一波攻击吧。” 此时帐外有卫兵喊道:“报!” 陆鸣沉声道:“进来!” 第89章 惨烈攻城(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从辽口城南门逃出的骑兵在跑出南城范围之后停了下来,集结休整清点人数。 不一会一位亲卫就向领头的统帅匯报导:“报告蹋顿大人,经过清点我部还有583人。” 蹋顿闻言也没露出什么表情:“知道了,派出侦骑,去看看张举他们攻城的进展如何了,有没有攻进城中。” 蹋顿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在滴血,这支骑兵都是自己培养多年的亲卫,是乌恆部族里面最精锐的部队。 不说培养这支千人队自己花了多少力气心血,这千人的战马都是黄金级的战马,这人跟战马的损失就令人心痛了。 虽然跟著张举他们一路攻城略地,打破了辽东的四座县城,自己也从中捞到了足够的好处,但这些財富怎么能跟自己的亲卫相比呢。 这些掠夺来的財富是整个部族的,是丘力居单于的,而这些亲卫才是真正属於他自己的。 蹋顿现在有点悔不当初,丘力居单于给自己的任务只是警戒拦截各路信使,然后在攻打辽口城之前撤出战场,在回归途中散播辽口城破的情报。 而自己因为一些不可说的小心思,在张举他们的金钱攻势下参与了这最后一战。 原本想著只是浪费一个晚上的时间,张举等人必定能攻破辽口城。 之前的四座城池的財富怎么能跟整个辽东的贸易中心辽口城相提並论,自己只要稍微晚一点时间按照丘力居单于吩咐办事,就能跟张举他们共分辽口城的財富了。 等拿到自己的那份財富,以自己部队一人三马的配置,也不会晚多少时间,误不了丘力居单于的大事。 反正事后张举他们估计也会被愤怒的公孙度给灭掉,死无对证,这些財富就全是自己的了。 自己为了计划能够更顺利,特意答应了张纯的计划,亲自带队突袭辽口城防军大营,以自己这支部队的能力,攻打一座毫无防备的大营,还不是手到擒来。 按照张纯跟自己的计划,张纯派出2万人配合自己,一举灭掉辽口城防大营里的部队,辽口城今晚必破。 只要拖延一晚上的时间,就能拿到不用上交的大笔財富,事后路上隨便找个隱蔽点的地方將財宝一埋,然后凭藉一人三马的马力,也不会晚多少时间,误不了大事,就算稍微耽搁了,那与自己又有什么关係。 只是现实总与计划有所出入,一开始一切都如计划般顺利,辽口城防军真就毫无防备。 对方连营门都没关,这种机会自己怎么会错过,直接闯门而入,杀人放火一切都无比顺利。 但是谁能告诉自己,后面突然出现的那支身穿赤色装备的军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之前没有听到任何消息,內应也没有报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难道是公孙度知道了?这是公孙度的后手? 那也不对啊,辽口城防军是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这些城防军可都是公孙度的精锐,就这样当诱饵给杀? 蹋顿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通,但现在对他来说,更大的问题是如何跟丘力居交代。 而且蹋顿此时相当地不甘心,自己损失那么大,要是还拿不到辽口城內的財富怎么甘心。 最后蹋顿一狠心决定暂时不管丘力居那边,跟著张举他们杀进城拿到自己的那份財宝再说。 作为丘力居的从子,蹋顿是知晓丘力居的全盘计划的。 在蹋顿看来这个计划的关键是打破辽口城,这样的打击对公孙度才足够大,才能让刘虞满意。 那自己以张举他们攻城失利需要自己帮忙为由,事后就能给丘力居一个合理的交代了。 而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撤退散播消息。 想到这里,蹋顿鬆了一口气,现在就希望张举他们能顺利攻破辽口城,这样自己才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后面的行动。 ...... 然后事情往往就会向不好的方向发展。 张举和张纯选择的主攻方向是北城门,在他们看来北城门离城防大营距离最远,就算蹋顿那边出了点问题也能给自己等人拖延足够的时间。 凭藉城內的內应,自己的十万大军还破不了城门么。 他们没想到因为陆鸣的出现,让阳仪和柳毅有备无患地加强了巡防,不仅每个城门的守卫人数比平时翻了一倍,城门附近的巡逻队更是多了不少。 虽然陆鸣白天表现的合情合理,而且毫无异动,但对阳仪和柳毅来说,小心谨慎是刻在骨子里的,不然他们两人在公孙度的团队里实力垫底,只凭藉亲信怎么能够负责辽口城这个辽东郡的钱袋子。 阳仪和柳毅在傍晚就从城防大营內调动了2万城防军进城加强巡防,这也是为何半夜城防大营被骑兵突袭之后一直组织不起什么反击的原因,整个城防大营当时只剩下2万人不到的样子。 所以张纯安排的內应还没接近城门就被巡逻队发现,不仅没给城防造成损失,还让北城门的守將警觉了起来,並第一时间通知阳仪和柳毅。 张举和张纯等到了约定的时间北城门都没什么动静,知道內应出了问题之后也只能硬著头皮直接攻城。 张举等人觉得就算没有內应,自己围攻北门的部队也有十万人,凭藉人数优势也能攻破辽口了。 然而城內已经有了准备,柳毅第一时间来到北门,听完抓住的俘虏的口供后立马开始调兵遣將,並让士兵赶紧搬运守城物资。 在城南城防军大营被攻击的同一时刻,城北大门处也开始了惨烈的攻防战。 辽口城毕竟是公孙度的钱袋子,整个辽口城的城墙和城门都被几次加厚加高过。 在失去了內应优势,城內又有准备的情况下,张举等人的攻城战並不顺利。 第一波攻击城门的2万士兵並没有取得什么战果,在部队损失超过三分之一攻城器具全被损毁后就结束了这波攻击。 起事之后一路顺风顺水的张举和张纯都有点恼怒了起来,而此时也不容两人打退堂鼓。 如果不能短时间攻破辽口城,很可能自己等人就会被反应过来的公孙度永远地留在这里了。 张举和张纯又准备了第二波攻击,此次不仅將自己的亲卫都派上场,还一次性投入了5万人。 张举他们之前准备的攻城器具已经不多了,如果这次攻击没能破城,只能临时打造攻城器具了。 所以张举和张纯都非常重视这次的攻城,將两人的亲卫都派上前去当先登。 眼看著第二次攻城战就要开始,城墙上的柳毅皱著眉头吩咐亲卫:“快,快去大营调兵!將预备队都调来北门,动作快!” 第90章 漫长的一夜(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黄巾之乱之前,整个汉帝国一副太平盛世的样子,虽然按规矩一座县城的城防军有5万名额,但大多数县城城防军的总数都只是勉强达到3万人。 辽东郡毕竟地处边疆,公孙度治下的县城最低也有5万城防军,甚至边境的几个重要城市城防军达到了十万人。 辽口城虽然位於辽东腹地,但毕竟是辽东郡的经济命脉,城防军满打满算有著7万出头的人数。 叛军攻城的这天晚上,刚好因为陆鸣带著部队的到来让阳仪和柳毅触发了谨慎小心的心理状態,多调动了2万城防军进入城內,在城南的大营只留下了2万的城防军。 也因为当夜一开始就多了2万的城防军,又加强了城防巡逻,才能第一时间发现叛军的內应,没让叛军內应造成破坏。 但毕竟辽口地处辽东內陆,已经太久没有经歷过战火,辽口的將士久疏战阵,虽然成功打退了叛军的第一波攻城,但是自身的伤亡也不小。 柳毅眼看著城外的叛军已经开始准备第二次攻城了,內心异常焦急。 明明自己麾下的部队不比叛军差,按道理守城的优势,第一波攻城的时候人数也没有少多少,结果打退敌人一统计,伤亡居然有4000多人。 城外的叛军组织的第二次攻城明显要比第一次的时候人多,看起来要全力攻城的样子。 现在只能將城里其他地方的预备队全都调到北门,然后赶紧让城防大营的2万部队迅速入城,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城外叛军的行动非常迅速,看起来很快就能发动攻击了,明显不想给自己调兵遣將的时间。 北门这里连原本的预备队都算进去,现在也就1万人出头的样子,士气还非常低迷,真不知道能不能挡住对面这群如狼似虎的叛军的攻击。 心急如焚的柳毅正在思考要不要再派个人去催一催援军,叛军明显是將北门作为目標,应该抽调一部分其他城门的守军过来防守。 就在这时城內出现了大规模部队行进的声音,柳毅瞬间转身,看到是自己城防军的部队才放下了悬著的心,暗中舒了一口气。 待这支援军的领头武將跑来找柳毅匯报,柳毅一看带队的居然是自己的副將,顿时有些震惊:“怎么是你,你不在我们城防大营坐镇,怎么跑城里来了?” 柳毅的副將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之前城南码头和城防大营都遭到了叛军的攻击破坏,在末將的拼死反击和陆县尉的帮助之下,终於打退了叛军,末將担心其他城门有变,第一时间集结了城防大营所有的能战之兵进城寻找大人。” 柳毅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自己的副將自己的士兵有多少能力自己还能不知道么,就算之前不知道,刚刚那场攻城战还没看出问题来自己就是傻子了。 但是现在不是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况且打退叛军应该是实打实的,不然也不能带领剩余的士兵来支援自己,至於到底是谁打退的已经不重要了。 柳毅脑子急转,嘴上问道:“你带来了多少部队,陆县尉呢,之后他有什么动作?” 副將一听就知道自己这关是过了,暗中舒了一口气,回答道:“末將带了1万人前来支援將军。陆县尉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在打退叛军之后就退回了临时大营,並保证没特殊情况不会出大营一步。” 柳毅听到副將只带了1万人,顿时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测,恐怕打退叛军都是陆鸣的功劳。 之后听到陆鸣如此避嫌,心中对陆鸣的怀疑降低了一些,至少没出现最坏的情况,陆鸣没有趁机占领南门跟城防大营,反而很守规矩地留在自己给他准备的大营內,叛军应该是跟陆鸣没有关係,应该是碰了巧。 確定陆鸣跟叛军没有关係之后,其他的事情对柳毅来说就不重要了,有了一万人的支援,自己就能从容布置防御,而部队看到了援军士气也高昂了许多,这是好事。 就在这时,城外传来了震天的喊杀之声。 柳毅脸色一变,本来还打算问的问题直接略过,下令道:“快,带著你的人马上上城墙,协助防守!” ...... 陆鸣在临时营地的大帐內已经接到了几波情报。 不仅知道了叛军的主攻方向是北门,第一波攻城以失败告终,叛军正在组织第二波攻城,还知道了柳毅副將带著城防军剩余的匆匆进入城內支援去了。 在匯总了所有的情报之后,沮授总结髮言:“恭喜主公,我们算是成功入局了,只待明天阳仪他们必定会来找主公商量,公孙度的这个人情是欠定了!” 陆鸣也是笑著道:“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我们还是做好多手准备,小心没坏事。” 周泰也接话道:“只怕今天晚上之后,辽口的城防军至少要损失过半,就算一切如我们的计划,明天之后我们就要直面叛军,而且不用指望城防军能给与多少帮助。” 蒋钦也嘆了口气道:“也不清楚叛军后续还有多少援军,光现在的匯总,三个城门外的兵力加起来就有18万人,只希望今晚的攻城战辽口城防军能多消耗一些叛军的部队,不然之后的守城战我们的压力会很大。” 沮授劝慰道:“也没有那么艰难,阳仪他们这会肯定已经派出信使,只要公孙度能够听到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派出部队前来解围,我等也就坚持个三四天的样子就好了。” 沮授说完看到陆鸣三人沉默了下来,知道他们几人是有点转不过弯,觉得用自己的部队去为別人拼命,心中有点堵。 沮授打起精神,温声道:“我们不是为了公孙度拼命,我们是为了自己领地的前程拼命! 守住了这座辽口城,不说其他,公孙度欠了那么大的人情帮我们主公请个功没问题吧,主公的爵位升上去对领地的发展有多重要你们也是清楚的。 事后跟公孙度展开贸易,我们就有了稳定的战马渠道,领地就能组建骑兵部队,补足领地的短板,这对领地发展的意义有多大你们还不清楚么。 就这两点,够不够我们用命去拼一次?” 周泰和蒋钦听到沮授说的脸色有些发红,蒋钦訕訕地说道:“我们也没说什么啊。就是这些士兵都是我们亲手带出来的,用他们的命去为別人的城池拼命,多少有点不舒服,道理我们还能不知道么。” 陆鸣刚调整好心態,这个时候也说道:“就当提前演练守城战了,此战之后,我们带来的这支部队也算是百战之兵了,回去以他们为骨干建立的部队都会是精锐之师,这对我们领地也很重要。 而且此次之后,我们就有了第一个真正的盟友,不管是在朝廷之上还是其他各方面都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眼光放长远一些。” 周泰三人等陆鸣说完立马抱拳行礼:“是,主公。” 陆鸣接著说道:“好了,今晚辽口城应该是能守住,剩下的就看阳仪他们的反应快不快了。 做好准备,叛军攻城失利之后会不会將目標转向我们,抓紧时间休息,早上可能就有恶战等著我们。 把侦骑继续派出去,警醒一些,让船队不要离我们太远,必要的时候可以靠近岸边用弓箭支援。” 沮授拱手一礼:“属下这就去办!” 第91章 入城作战(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清晨的辽口城南城门。 城南的码头的大火经过了一夜之后已经熄灭。 整座码头的建筑都被烧毁,码头停靠的各式商船也只剩下些断裂发黑的木板。 曾经繁荣的港口码头剩下的都是一片狼藉的断瓦残垣。 辽口南城门此时打开了一道缝隙,一行人快速地钻出城门向著码头东边的临时营地走去。 这一行人领头的明显就是辽口县令阳仪,此时的阳仪完全没有昨天的威仪,一身衣衫褶皱不堪,满脸疲惫,一眼就能看出昨天一夜没休息的样子。 阳仪的確昨天一夜没休息好,半夜被柳毅的人喊醒之后匆忙穿戴起身坐镇县衙,听了一晚上的坏消息,不过好歹守住了被叛军重点攻击的北城门。 叛军对北门的攻击刚刚才停下不久,不然阳仪也没功夫亲自来南门外找陆鸣商量。 可以说除了城门未破这个消息还算是好消息,其他的消息对阳仪来说都是噩耗。 城南的城防军大营被叛军攻击了一次之后,只剩下一万名可战之兵,还全都投入到北门的防御之中。 而经过了北门的两次守城战之后,城防军又损伤了接近2万名士兵,现在整个辽口城城內的可战之兵总共也只有3万5千多名士兵了。 和平时期这个人数还够布置城防之用的,但是现在叛军围城,这么点人手根本防御不了辽口的四面城墙。 所以听完这一夜的战斗匯总之后,阳仪立马火急火燎地跑出了县衙,直奔城南寻求陆鸣而来。 陆鸣跟临时大营的卫兵早就通过气了,所以阳仪一行人来到门口一报身份,卫兵就直接领著阳仪一行人去了大帐。 阳仪进入陆鸣大帐就看到衣甲穿戴整齐的四人,也没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直接开口道:“感谢陆县尉昨天晚上支援之恩,本官代辽口城百万百姓拜谢陆县尉的援手之情!” 陆鸣立马起身,快步上前伸手將阳仪扶起来:“县令大人客气了,昨天才受贵方大开方便之门,我军本属友军,本应有援手之义,当不得县令大人的这声谢!快快请起!” 阳仪闻言也只是露出一个苦笑:“不瞒陆县尉,本官此行除了感谢贵方的援手之情,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陆县尉看在分属友军的份上能够帮上一帮。” 陆鸣一脸正色道:“昨天晚上发生在南门的战斗就让我们有预感了,不知这支敌军到底是何情况?贵方现在的情形到底是什么样子?” 阳仪一脸地无奈,强行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不瞒陆县尉,对方乃是渔阳人张举和张纯,此二人勾结了乌恆,起兵反叛,具体的情况本官也就知道这么多。 但对方明显早有准备,城內昨天还抓到不少对方的內应,城外张举等人的叛军少说也有十来万。 我方......我方昨夜损伤很大,目前只能堪堪守住城门。 本官的不情之请就是希望陆县尉能够借兵防守辽口城,本官昨夜就已经派出快马,日夜兼程地向太守公孙度大人报信,只要公孙度大人接到报信,一定会第一时间派兵解我辽口之围。 到时候本官一定为陆县尉请功,此战陆县尉的损失一切都由辽口城补偿,绝不会让陆县尉吃亏。” 陆鸣一脸为难,苦笑著朝阳仪抱拳道:“县令大人,不是下官不近人情,下官也就带了2万人的部队,昨夜一战损伤都快过半,现在就那么点人就是直接让柳將军统领,恐怕於事无补啊。” 阳仪闻言一脸的衰败表情,整个人都要垮了下来。 沮授这时接话道:“虽然陆县尉这话都是事实,但在某看来其实此事还是有操作余地的,就当卖我一个面子,毕竟阳县令昨天也卖了某一个面子,对陆县尉的要求可都没有打过折扣啊。” 阳仪听到沮授的这番话如同天籟,振奋起精神猛地盯著沮授看去。 沮授眼神示意阳仪稍安勿躁,又对著陆鸣说道:“陆县尉之前还跟我说过,现在这批部队只是贵方的第一批部队,陆县尉来辽东是为了去塞外博前程的,怎么可能只用这么点兵。 而且在某看来,此事也是陆县尉的机遇啊。 陆县尉本来来辽东就是为了战功,为了提升爵位,那此时这股叛军难道不是功劳么?这是更大的功劳啊! 陆县尉去塞外找异族的麻烦,遇到一些古板的士大夫说不定还要参你一个擅开边关之罪,而这平叛之功就不同了,不仅没人会参陆县尉,凭此功劳升个爵位易如反掌,还能让阳县令让辽东太守公孙度大人记著陆县尉的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刚刚阳县令还承诺陆县尉的损失全都由辽口城补偿,这陆县尉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陆鸣闻言装做沉思了一会,下定决心般咬牙道:“所谓富贵险中求,下官就信阳大人一次,这就派船去催一催后方部队,下官的第二批部队还在海上,连水兵算在內还有4万多人。” 阳仪闻言激动地说道:“那还等什么啊,趁著南门叛军还没来得及派人来封锁,速度喊来,有多少部队要多少部队!” 陆鸣还是面露难色道:“只是......阳大人,不是下官不信任大人,而是这些部队是下官的全部身家,全都跟著下官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我怕他们到了柳將军手上,將不识兵,兵不识將,反倒不美了。” 沮授立马接话:“陆县尉这话我是认可的,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现在我们对叛军所知就甚少,要是再让柳將军统领不熟悉的部队守城,此战危矣! 在某看来,不如这样,陆县尉亲自统领自己的部队,帮忙守城。 而且这样一来,事后为陆县尉请功也能更有底气不是。 阳大人,您看呢?” 阳仪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好,本官就將辽口城百万百姓的身家性命全都交给陆县尉了!还望陆县尉儘快集结部队进城,时间不等人啊!” 沮授再次接话:“某看不如陆县尉先將大营內的部队全都进城再说,反正南门还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內,等陆县尉的后续部队到了,如果南门还没有叛军就快速入城。 就算南门被叛军控制了,也可以让部队借著战船之利骚扰袭击南门的叛军部队。” 陆鸣假装咳嗽了一声,訕訕地朝阳仪道:“其实下官的后续部队离得不远,只是怕被阳大人误会,所以一直飘在海上,下官派人通知,最多二炷香的时间就能靠岸。” 阳仪著急著道:“那还等什么,快派人通知啊,都是自己人,本官怎么会怀疑陆县尉。陆县尉不要多想,一切都以保住辽口城为重!事后一切好说,本官亲自为陆县尉请功!” 陆鸣立马吩咐周泰集结临时大营的部队,立刻集结进城。 吩咐蒋钦立刻通知己方舰队迅速靠岸,见机行事,如果没有叛军的行踪立马全体下船进城。 阳仪亲眼盯著陆鸣的一系列命令,才终於放下那颗悬著的心。 沮授这个时候凑到阳仪边上小声道:“阳大人,某这次为了辽口城可是將自己的老脸都卖乾净了,大人答应的事情事后可別出什么么蛾子,不然某下次还有什么脸面见孟高兄啊。” 阳仪此刻心情轻鬆了许多,笑著开口道:“还请公与安心,本官说到做到!” 大营的部队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周泰出去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匯报说部队已经做好入城准备了。 陆鸣看向阳仪,阳仪笑著朝陆鸣点了点头。 陆鸣大手一挥:“下令,全体入城!” 第92章 接手南北城门(求追读,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 在沮授的建议,陆鸣的强烈要求下,陆鸣的部队进城之后直接控制了南门的城防。 而原来在南门的城防军全体调到北门支援柳毅去了。 將南门的城防事宜还有后续部队的进驻全权交给蒋钦之后,陆鸣带著周泰和沮授,跟著阳仪去了北门。 来到辽口城北门,见到了还在指挥部队搬运城防物资的柳毅。 阳仪率先开口道:“陆县尉已经答应带兵进城,帮我们抵御叛军。陆县尉还有后续4万人的部队,离我们这很近,一会就能进城。” 柳毅听出阳仪话中的潜台词,陆鸣虽然答应帮忙守城,但是不愿意交出部队,要亲自统帅,但陆鸣总共会有6万部队进城补充城防,將大大缓解自己的压力。 柳毅有点不太满意,但是他知道辽口城接下来能不能守住,全靠陆鸣能不能真的出力,只能按捺心中的不爽,回话道: “情况陆县尉已经了解了吧,不知陆县尉可有高见?” 陆鸣表情严峻,正视柳毅道:“不知柳將军,麾下还有多少可战之兵?城外叛军人数又有多少?叛军可有增员?派出的信使多久能送到,我们的援军最快几天能到?” 柳毅被问的哑了半天,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回道:“现在城內可用的城防军大概还有4万人,堪堪还能守住城防。 城外叛军刚刚我才派人目测统计过,三座城门外的叛军大概有15万人。 城外的叛军首领是渔阳人张举和张纯,据叛军內应交代张举他们此次是联合了乌恆单于丘力居一起反叛,乌恆族不知道会不会派兵援助他们,但目前是没看到乌恆族的身影。 我们昨夜就派出信使,日夜兼程,预计明天中午的样子太守公孙度大人能收到消息,公孙度大人派出的援军最快2天时间能够赶到辽口,也就是说我们最快三天之后就能有援军。” 陆鸣嘆了一口气,形势果然不太好:“叛军队伍里应该是有乌恆族的部队,昨天夜袭城南城防军大营的部队中有一支骑兵,明显都是异族装备,马匹都是黄金级別的战马,下官没能留住这支骑兵,最后被他们逃了出去。 估计城外叛军內乌恆骑兵不在少数,应该被用於封锁消息拦截信使了,不然也不会一路攻到辽口城两位大人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这明显就是对方有封锁消息传递的实力的体现啊。” 阳仪和柳毅闻言都倒吸一口冷气,对啊,叛军肯定是有能封锁消息的实力,不然怎么可能一路悄无声息地攻打到了辽口,一路上的那些城池一点消息都没传递出来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自己等人要是还怀著乐观的心態等待援军,三天四天之后估计就会越等越绝望,又能等来哪里的援军呢?! 阳仪这会真的有点手足无措,愣愣地说道:“那可如何是好啊?!” 陆鸣无语地看著阳仪和柳毅:“陆某的战船就在附近,趁著南门外还没被敌军控制,两位大人再安排几名信使,陆某用战船送几位信使到边上的房县,保险起见再送几位信使到更远一点的安市。那么远的距离总安全了,就是要绕一段路,时间会浪费的比较多。” 阳仪一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样子,一把抓住陆鸣的手道:“本官和柳將军立马去安排人手,陆县尉辽口城能不能有援兵来救就全指望贵方的战船啦!” 陆鸣拍了拍阳仪的手就鬆开,沉声道:“事不宜迟,两位大人赶紧安排人手,我们得抓紧时间,叛军估计很快就会派兵將南城门也围起来了。” 柳毅立马喊来十位亲兵,並吩咐准备20匹黄金级战马,全部交给陆鸣,让陆鸣赶紧安排上船。 陆鸣也很重视这件事情,毕竟这关係到自己等人能少撑几天,时间拖得越久变数越大,谁也不清楚几天之后的情形到底会怎么样。 看柳毅安排好人手马匹,陆鸣立刻吩咐人带去南门,让舰队的统帅徐成安排运送两批信使分別到房县和安市登陆。 等这件事情一切安排妥当,眾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陆鸣才接著说道:“昨夜城防军的兄弟损伤很大,剩下的也经过了一夜的战斗,都已经很疲惫了。 不如这样,陆某的部队接手两座城门的防守,柳將军的城防军只要负责两座城门就好。 陆某的后续部队还没到,现在先接手南门,等后续部队到了直接来接手北城门。 昨天北城门是叛军的主攻方向,估计之后叛军的主攻方向还会是北城门,这北门的城防就交给我们这些生力军吧。” 柳毅一听陆鸣愿意主动接手叛军的主攻城门,心里的那点不爽瞬间就消失了。 而且如此一来,自己的部队只需要防守两座城门,一座城门自己可以安排2万人,这大大的增加了辽口城的安全性,就是不知道陆鸣的部队到底能不能抗住叛军主力的攻城。 不过经过一早上的侦查,发现叛军的攻城器具在昨夜消耗的差不多了,可以看到叛军正在组织人手赶製攻城器具,想来还有时间来重新安排布防。 自己等人趁著这段时间再组织一些人手,凑出个万人部队作为预备队,那问题就应该不大了。 柳毅看了阳仪一眼,阳仪朝著柳毅点了点头,柳毅答覆道:“就按陆县尉说的办,我们儘快重新组织城防,陆县尉看看能不能挤出一支部队,组建预备队,毕竟谁也不知道叛军会不会换个主攻方向或者同时攻击两座城门,还是要有所准备才好。” 陆鸣点了点头,伸手一指身边的周泰道:“这个就是柳將军不说陆某也有准备。 这位是陆某麾下第一武將周泰周幼平,有万夫不当之勇。 幼平手下有一支精锐部队,在幼平的统帅下能够正面抵挡几倍之敌。 陆某准备让幼平的这支部队当预备队,危急时刻能够有奇效!” 柳毅闻言眼神就是一亮:“同为武將,那可要好好亲近亲近。不知幼平可也一併加入预备队?我可以让所有预备队都听从幼平的指挥!” 周泰闻言立马拒绝:“战场上刀剑无眼,幼平要守在主公身边。” 柳毅一听就明白自己的示好之意被拒绝了,並且周泰表明態度已经投效陆鸣,认陆鸣为主了。 可惜了,听陆鸣的意思这位周泰可能有专属部队的样子,有专属部队的武將可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將才,自己还想能不能挖来推荐给太守公孙度大人。 柳毅面上不显,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那预备队就由本將亲自统帅调度,陆县尉我们先安排部队驻防各自负责的城门,虽然叛军看起来一时半会没有攻城的意思,但我们早一点准备好就能多一分守住城池的底气。” 陆鸣拱手道:“一切就如柳將军所说,下官这就去接手南门安排驻防,等后续部队到来第一时间就来接手北门。” 第93章 各方的行动(明天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辽东郡望平县城,县衙大堂。 堂中坐著一位气度不凡,威仪出眾的中年將军,此人就是辽东郡太守公孙度。 只见公孙度此刻召集了自己属下的一眾文臣武將,商议应对城外的丘力居大军。 公孙度脸色严峻,环视了一周道:“城外的丘力居已与我们在望平对峙了这么多天,各位有何看法?” 堂下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人回话,最后一中年文士出列回话道:“大人,此事恐怕並不简单。丘力居陈兵望平城外,打又不打,走也不走,將我辽东的军力都牵制在望平,就怕此时其他地方有变,我等赶之不及,到时候恐怕悔之晚矣。” 此时另一位文士搭话道:“彦方此言在理,只是只要丘力居不走,继续陈兵望平,我等也只能干耗著,並无破局之法。” 边上一位將军起身抱拳向公孙度拜倒道:“大人,末將请战!” 堂中剩余的几位將军立马全都起身道:“大人,末將请战!” 最开始说话的那位中年文士摇了摇头:“各位將军,我等主动出击,落人话柄,到时候被幽州刺史刘虞参大人一个擅开边关之罪那可如何是好?” 公孙度脸色一沉:“请战的话就不必再说了,幽州刺史刘虞正愁没有我们辽东的把柄,我们主动开战这不是递刀子给对方么。” 堂中的將军闻言全都退回原位,还是最开始说话的那位中年文士说道:“大人,属下愿意出使乌恆,与丘力居谈判,至少可以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想法。 不然就在此与之乾耗著,我们太过被动!” 公孙度再次环视一周,看到手下的谋士都一脸的赞同,询问道:“好,就以长史王烈为正使,还有谁愿意陪同彦方一同前去的?” 堂中其他人全都出列请命道:“大人,我等愿意陪同王长史出使乌恆!” 公孙度看到眾人全都愿意出使为自己分忧,满意地点了点头,思考片刻道:“那就以长史王烈,御史大夫柳甫,校尉宿舒为副使,出使乌恆大营。 彦方,能不能使其退军本太守不在乎,主要弄清楚对方到底在搞什么事情。 还有告诉丘力居,並不是本太守怕了他,有本事即刻开战,本太守让他们看看辽东郡为什么姓公孙!” 王烈闻言沉声回道:“大人放心,属下必不会坠了辽东的名声!” 公孙度满意地点了点头:“其他各位都去整军备战,虽然某也觉得丘力居没胆子打起来,但是本太守跟你们一样非常希望跟丘力居打一场,只要给本太守找到一个合理的藉口,定要將这丘力居好看!” 一眾將军闻言都气势大振,出列道:“属下得令!” 公孙度起身说道:“都去吧。” ...... 与此同时,望平城外的乌恆大营。 丘力居正烦躁地在大营里面走来走去,一天前蹋顿就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攻破辽队县,接下来就应该直击辽口了。 按照之前的计划,一旦张举他们开始攻打辽口,蹋顿就会直接撤退回来,除了沿途散播辽口等地被攻陷的消息,更是第一时间派快马通知自己。 但是距离上一次的信使已经过去一天多的时间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到底出现了什么状况。 说实话,丘力居对蹋顿是非常放心的,不然也不会將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了。 蹋顿不仅是他的亲侄子,更被他认作了从子,从小就被丘力居看好,並亲自培养。 蹋顿驍勇善战,才略过人,深得自己的信任和看重,所以此次行动才会將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来执行。 之前几天蹋顿都做得很好,不仅帮著张举他们一路封锁信使消息,使得张举他们的攻城一直都非常顺利,眼看就要达成战略目標,自己马上就可以全身而退。 在最后这关键时刻突然没了消息,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张举那边出现了什么么蛾子还是辽口城出现了什么不可预知的变故。 搞得自己现在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都已经跟公孙度对峙了四天时间了,不仅公孙度他们快没有了耐心,就是自己麾下的族人都有怨言出现。 要不是自己凭藉著多年的威望压制了那些族內的武斗派,搞不好真要跟公孙度在这里大战一场。 自己当然也不是怕了公孙度,自己可是带了20万部族勇士,在这辽阔的草原上乌恆並不惧怕任何敌人。 只是自己不希望出现无谓的损伤,这些部族勇士都是自己掌控渔阳郡的帮手。 更何况公孙度自己可不敢小覷,这么多年跟公孙度的斗爭中,不管是乌恆还是鲜卑都没占到过什么便宜,公孙度手下的那支轻骑兵更是冠绝幽州,就连自己部族里最精锐的勇士都不敢攖其锋芒。 自己与公孙度大战一场,不管谁输谁贏,便宜的都是別人,自己可不会替鲜卑做嫁衣。 可自己要再乾耗在这里,估计公孙度也要忍不住对自己出手了,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自己都懂,更何况公孙度这个中原人呢。 不行,自己要派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辽口城是一必定要攻陷下来,不然自己可不好向刘虞交代。 就在这个时候,有卫兵来报:“报告单于大人,望平城来了一队使者,说要面见单于大人。” 丘力居眼前一亮,公孙度这个时候派使者过来谈判,那就还能拖延点时间,趁著谈判赶紧联繫蹋顿,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再做决定。 於是丘力居一边喊来亲卫,派人南下寻找蹋顿,一边让人聚將,准备与公孙度使者谈判。 ...... 辽口北城门外5公里处,叛军大营。 张举、张纯正跟丘力居心心念念的从子蹋顿在商议攻城事宜。 事到如今,蹋顿已经不能轻易回头了,不拿到辽口城內的財富,怎么能弥补他的损失,怎么能满足他的那些小心思呢。 蹋顿沉声对张举和张纯说道:“你们的內应根本没发挥出作用来,不仅昨晚南门那支突然出现的部队在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们攻打北门之时內应也没配合发动袭击,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张举阴沉著脸不说话,张纯打著圆场:“蹋顿將军,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不是追究之前的责任的时候,我们现在应该齐心协力,早点攻陷辽口,时间可不等人啊。” 蹋顿“呵”了一声:“昨夜我部损伤过半,还帮你们拦截了辽口出发的几波信使,不知你们做了些什么?” 张纯解释道:“昨夜仓促攻城,本身我等部队就不善夜战,而且之前攻破城池太过顺利,所以准备的攻城器具不多,昨夜攻城器具都被守军毁光了。 不过今日一早我等就安排人手打造攻城武器,后方的攻城器具也在运送途中。 而且后方的部队中午之前也都能赶到,只等人员和攻城器具齐备,我等下午就能发动攻击。 蹋顿將军请放心,我们有充足的部队,就算失去了內应,攻破辽口城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蹋顿將军,还得辛苦你的部队,继续封锁辽口城,只要没有人能出去报信,我们就能有充足的时间攻打辽口。” 张举这个时候也接话道:“昨夜南门的失利是我们没有防备,被这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部队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会我就亲自率领5万人去南门,反正码头的船只都已经被你们烧毁了,从南门他们能跑到哪里去?一路游到青州么?” 蹋顿也点了点头:“没发现有大部队从南面突围的,我的麾下一直在外围警戒,那支部队不是还在南门就是已经入了城,这个仇肯定能报。” 张纯看著气氛缓和了之后也鬆了口气,笑著说道:“那我们商量一下下午的攻城,爭取一战攻破辽口城!” 第94章 上架感言 从十四万字才签约,到现在的上架,我真的是有点感慨万千。 不过都已经成功上架了,就不多感慨了,直接说正题。 本书是我看了多年小说之后脑子里面的一个想法,终於付诸於行动,既然都动笔了,就要有始有终,写好这个故事。 我有完整的大纲,然后能看到这里的应该都是能够接受我的文笔和节奏的读者大大,接下来的故事我还是会继续按照之前的节奏走。 这个故事会很长,这本书改名之前和之后【全球】和【战爭】我都没有换,就是因为我觉得这本书就是这四个字,后面的故事就是全球战爭。 当然,我设定之中,全球战爭会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主角现在连诸侯都不是,还差得远。 目前的主角还在发育期,我知道大家都害怕我写崩了,或者是觉得建设速度太快的。 请大家放心,不涉及剧透的说明,门阀世家没那么简单,也不是现在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现在隨便一个本地世家就有直接灭掉陆鸣的实力。 而且门阀世家的实力在后面还会有两次暴涨,或者说才会真正的显露出实力,具体的涉及剧透我就不多说了。 总而言之,不用担心我写崩,我反覆推敲过,现在的主角除了沮授、周泰、蒋钦、廖化、徐庶(徐庶这个时候只能算半个)剩下的不值一提。 而这些歷史人物能不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要看主角能不能提供足够这些歷史人物发挥的平台。 还有主角基本不会与其他玩家发生交集,最多就两次国战,除了国战之外,我都会一带而过。 主角跟其他玩家不在一个层次上,主角未来的对手只有各路诸侯,再未来是其他各国。 感谢我的编辑蓬莱大大,感谢一路走来支持我鼓励我的各位读者,没有你们的支持我很难走到这里。 上架之后我会儘量爆发,但是手残党,打字过慢,別人一小时一章我要三小时一章。 最后加更的问题,首订过1000加更一章,均订1000为標准线,每增加100均订加更一章,满1000均订加更一章,月票满100加更一章,打赏的话10000点加更一章。(这里说的一章都是2000字以上的標准章节) 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支持和鼓励,我会努力將这个故事刻画完整。 第95章 分配任务,组织青壮(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第95章 分配任务,组织青壮(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辽口城內已经全部戒严,城內的街道除了巡逻队再也看不到商贾百姓。 往日繁华的市场、酒楼也全部封闭起来, 经过一个早上的忙忙碌碌,陆鸣的部队已经全部进入了辽口城內。 除了1万三阶水兵保持著舰队的最低操作人数,剩余的可战之兵全都被调入城內布防。 陆鸣在南门留下了1万三阶水兵和6000名四阶刀盾兵布防,安排了10员中级武將,由冯冲统帅。 2万四阶刀盾兵,2万四阶弓箭手,5000名【丹霄河卫】安排在北城门布防, 周泰,蒋钦和剩下的武將全都被安排在这里。 陆鸣安排了2员高级武將带领剩下的將近3000名【紫弯虎】和柳毅强行拼奏出来的1万城防军组成了预备军,坐镇县衙,隨时准备支援发生危险的城门。 中午时分,陆鸣带著沮授,和阳仪、柳毅在县衙商议著城內的各项事宜。 阳仪率先开口说道:“城內的各家豪族世家本官都已经亲自跑遍了,他们各家也愿意全力支援我们。 各家的家丁守卫经过统计有2万多人,这部分人手如何安排?” 沮授直接接话:“这2万人人员混杂,没有经过系统的操练,虽然战力出眾, 但直接拉上战场恐怕很难发挥出应有的战力,不如趁著现在人手还算充足,暂时编製成预备第二军,交由柳毅將军进行操练,之后就全权交给柳毅將军负责指挥了。” 柳毅相当满意这个安排,在沮授看来这2万人人员混杂,但这些可都是城內大族的私兵,等阶都在四阶以上,只要稍作训练就能比肩城防军。 这2万人给自己,刚好补充了城防军昨夜的损伤,加强了自己手下的实力,让自己的底气大增。 沮授看到柳毅点头,接著道:“既然这预备军第二军归属柳將军了,柳將军暂时还要忙著操练新军,这预备军第一军就交给陆县尉吧。” 阳仪和柳毅对视了一眼,柳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阳仪就笑著回道:“公与的安排甚好,人尽其用。预备军第一军就劳烦给陆县尉,还请陆县尉看在辽口城百万百姓的份上多多出力。” 陆鸣赶紧抱拳道:“分属应当,不敢言谢。” 柳毅相对於刚刚组建的预备军第二军,预备军第一军就没那么重要了,不仅第一军的主要战力都是陆鸣的人,剩下拼凑的1万士兵都是城防军的后备役,甚至一半以上都是新兵,实力完全不能跟第二军比。 阳仪也是知道实际情况,所以对此也没提出什么异议,他接著说道:“人手还是不够啊,不如我们將城內的那些商队的护卫也收拢起来?目前被困在城內的商队可有不少,他们每只商队都带有大量的护卫,收拢起来又能多一股力量。” 沮授反驳道:“县令大人,此事不妥。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动用这些商队的护卫,谁也不知道这些商队是不是叛军的內应。 据说昨夜有叛军內应袭击北城门,还好被及时发现才没有造成什么损失,那些內应的身份县令大人查清了么?” 阳仪苦著一张脸回答:“是某只商队的护卫。” 沮授接话:“那就是了,我们现在也无法甄別这些商队的成分,他们可不像城內那些大族那样知根知底,谁也承受不住这些护卫到时的反戈一击。 不仅不能用,我们还要重点巡查那些商队的驻地,防范於未然。“ 阳仪痛苦地思考片刻之后,朝沮授一拜道:“多谢公与指教,要不是公与在这里,本官可能就要犯下大错!还请公与之后多多进言,本官和柳將军都没有公与想的那么多那么深刻。” 沮授侧身避过阳仪,伸手虚扶:“县令大人多礼了,某不也在城內,这本就是应有之义,不必外道。” 沮授接著继续进言:“两位大人,城內的青壮儘快组织起来,多多益善,不需要他们守城,但是需要他们轮流运送物资,照顾接送伤员,清理城墙。 这个才是对我们守城最大的帮助,接下来的守城战可能都是恶战,我们要抓住一切能提高守城效率的事情。” 阳仪闻言老脸一红:“本官这就派人去组织城內青壮!“ 沮授继续建议道:“柳將军也可以组织一波城內青壮,组成巡逻队,我们守城的人手本来就很紧张,城內的巡逻就交给这些青壮。 如此一来,我们的巡逻力度可以加大,城內戒严,对商队的重点盯防也有了充足的人手,还能解放出一部分城防军,给城墙的布防增加一点兵力。“ 柳毅闻言赶紧低头抱拳:“谨受教,本將也马上安排人手將城內青壮组织成巡逻队!” 阳仪朝著陆鸣开口道:“陆县尉的部队的补给我们辽口城全包了,一会组织好人手就会往南城门和北城门运送补充守城物资,辽口城的军械库也对陆县尉全部开放,我已经吩附过了,陆县尉需要什么直接去领就好,到时候只要签个字就好。” 柳毅也对著陆鸣说道:“本將挤出了20匹黄金级战马,刚好给陆县尉组建传令兵之用,每个个城门10匹应该够了吧。” 虽然是收买人心之举,但不得不说都是自己需要的,陆鸣也就不客气地手下了:“感谢两位大人,还是两位大人考虑周到,刚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阳仪摆了摆手道:“陆县尉为了守卫辽口出力,些许守城物资,本就应当的。陆县尉放心,答应你的事情事后本官一定会全部兑现,到时候本官和柳將军亲自为你在公孙大人那里请功!” 说完又殷切地看向沮授:“公与为了辽口的贡献本官也会如实地告诉公孙大人,我们的太守公孙大人向来求贤若渴,公与如此大才,公孙大人肯定不吝官位!” 沮授笑著摇了摇头道:“县令大人的好意某心领了,只是某还在游学阶段, 还有许多地方想要看一看走一走,就不要给公孙大人添堵了。” 阳仪闻言打了个哈哈:“这些都言之过早,我们还是先看著当下,先將各自的事情都赶紧处理完再说。” 陆鸣点了点头,对沮授说:“公与隨我去北门看看如何,谁也不能肯定叛军之后的主攻目標还会不会是北城门,公与见多识广,说不定能看出什么。 而且,我之后也要將预备军第一军操练一番,不如公与留在北门,我將指挥权全权交於公与了。” 沮授一脸地郑重行礼:“陆县尉如此信任,公与敢不从命!” 第96章 虎头蛇尾的第一次城北攻城战(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第96章 虎头蛇尾的第一次城北攻城战(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傍晚时分,辽口城北城门。 北城门外的叛军已经在集结准备攻城,大战一触即发。 下午周泰就已经发现北门外的叛军来了增援,还运来了不少攻城武器,周泰第一时间派传令兵將此消息告诉陆鸣和阳仪他们。 陆鸣很快就带著沮授来到了北门,並將指挥权交给了沮授。 陆鸣和沮授之前在另外三座城门观察城外的叛军,想要確定叛军会不会更改主攻方向。 此时看到北门外的情景之后,沮授已经能够確定叛军还是將主攻方向放在了北城门,而且还有了增援部队,目测目前北门外的叛军已经达到了15万人左右。 沮授第一时间让陆鸣將周泰的专属部队【紫鸞虎】调来交给周泰,剩下的预备军第一军直接就留在北门附近隨时准备换防。 接著直接接手了整个北门的指挥,指派部队布置防御,排兵布阵。 叛军开始攻城的时候,北门的城防早已经在沮授的指挥下重新布置一新。 但此次攻城首先由叛军的简易投石机发起攻击。 沮授这边也早有准备,在对方投石机进入射程之后,己方的投石机早已经瞄准准备好,在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对对方的投石机展开了攻击。 沮授给己方投石机组的人员下令,优先將叛军的投石机毁掉,其他的先不用管。 叛军在投石机发动攻击的同时开始了正式攻城。 乌决决像是一阵浪式的人海向北门衝锋而来,两侧的弓箭手方阵踏著整齐的步伐也向北门快步走来。 叛军的简易投石机最多的只发动了两轮攻击就被城墙上辽口城的投石机给全部毁掉。 已方投石机开始缓缓转向,目標两侧弓箭手方阵。 叛军的投石机给北门的守军造成的伤害不大,除了有一发石头砸到了城墙上,造成了4人战损,其他的石头基本都落到了城內,砸坏了几座民居。 叛军的攻城士兵衝锋的很快,一晃眼就要进入城门一公里的范围之內。 蒋钦举手示意后方的弓箭手方阵:“弓箭手准备!” 当叛军衝锋在第一排的士兵踏入一公里的范围之时,蒋钦大手一挥,怒吼道:“拋射!” 沮授不仅將领地的2万四阶弓箭手和5000名【丹霄河卫】组成了弓箭手方阵, 还將陆鸣手中的那1万预备军换装了弓箭填充进了弓箭手方阵。 反正对这些预备军沮授要求不高,只要跟著四阶弓箭手射击就好,准头不重要,重要的是覆盖。 三万5000名弓箭手方阵射出的箭雨从高空中落在了敌人的衝锋队伍之中。 虽然叛军的武將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箭雨並大喊:“小心弓箭!” 但是攻城的士兵为了方便攻城只有部分士兵拿著手盾,密密麻麻的箭雨落在叛军队伍里,顷刻之间造成了大量的杀伤。 后方指挥的將领看到这一幕眼晴都红了,怒吼著下令:“让弓箭手方阵速度前进,进入射程立刻就开始压制城头上的守军!” 传令兵很快將命令传递到两边的弓箭手方阵,弓箭手方阵立刻加速向前衝去,勉强还能保持著阵型。 然而守军第二波的箭雨攻击又落了下来,又给叛军这衝锋路上的士兵造成了大量的杀伤。 只见叛军这波衝锋的队伍空了一大片,战场上遍布著袁嚎的士兵和落了一地的攻城器具。 叛军的士气肉眼可见地衰弱了下来,侥倖存活下来的士兵丟掉武器拼命地向后逃跑。 后方的士兵在箭雨的范围之外不前,即使將官的命令呵斥都没用。 张举看到这一幕,果断鸣金收兵,下令部队退回来重新休整,两边弓箭手方阵退出对方投石机攻击距离后原地待命。 蒋钦趁著叛军撤退之前让弓箭手方阵最大距离拋射射了一波,不求杀伤,给叛军留下一个震撼的箭雨攻击场面就够。 叛军的这次攻城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和攻城器具, 还有些重伤未死的士兵在战场上不断地袁嚎著,刺激著叛军的士气。 叛军还以为北门的守军跟之前一样,根本不知道现在北门的守军都换了人。 蒋钦自己就是一个神射手,他的【丹霄河卫】有弓箭手的各种专精和加成, 领地的弓箭手也都经过他的一番训练,各种弓箭手的射击方式对於领地的这2万5000名士兵来说就是跟训练一样。 拋射射程1公里,500米之后直接可以精准射击,100米之內指哪射哪。 如此的弓箭手方阵,叛军就这样大咧咧地抱团衝锋过来,还没有携带盾牌, 真的就是给弓箭手来刷战绩的。 刚刚的这一波攻击,叛军至少丟下了2万人的户体。 三波拋射,就造成了2万人的杀伤,这也让叛军不得不重新组织进攻的方式。 看著叛军全都退出到攻击范围之外,沮授让全军原地休息待命。 陆鸣走到蒋钦边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奕立大功了,一战至少杀伤了对方2 万人,直接让叛军鸣金收兵,厉害啊!” 蒋钦的嘴角都有些压不住:“主公谬讚了,不过是敌人没有防备,下次应该就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 沮授和周泰也走了过来,沮授接话道:“我们的休息时间不多,叛军肯定会儘快组织好下一波进攻,不然时间拖的越久对他们士气的打击就越大。” 周泰闻言笑著说:“没问题的,刚刚我们动都没动过,就公奕他们射了三波箭,大家都精力充沛。” 陆鸣笑著问沮授:“公与你觉得叛军下一波会如何攻击?” 沮授眺望著叛军大营:“短时间內就要第二次攻城,能用的办法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叛军的弓箭手进入射程后与我们的弓箭手对攻。 但是此法我们占很大便宜,本身我们就站在高处,弓箭手的射程要比对方远上不少距离,也就是说叛军必须先接受我们至少一波以上的攻击之后才能还击。 第二种办法就是让攻城的土兵都拿一面大盾,一路顶著大盾衝锋。 用此方法衝到城下容易,但是士兵全都要拿大盾之后可携带的攻城器具就不多了,到了城下也是活靶子,对城墙和城门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叛军的统师如果足够聪明的话,那就这两个方法一起用,用对方的弓箭手吸引我们的弓箭手攻击,牵制我们的弓箭手方阵,衝锋的土兵由一部分土兵携带大盾,趁著弓箭手牵制的时候快速衝锋到城下。 m 陆鸣眨了眨眼:“看来公与已经成竹在胸,都有破解的办法啊。” 沮授白了陆鸣一眼:“主公,这才第一天,今天打退叛军的攻击不算什么, 今天之后,叛军一定会反应过来,到时候叛军就不会在一座城门外死磕了。” 陆鸣刚想再问些什么,叛军又开始发动攻城战, 陆鸣立刻说道:“后面的事情以后再说,公与继续指挥,其他人都去自己的岗位!” 第97章 击溃叛军的第二次攻城(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第97章 击溃叛军的第二次攻城(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叛军的统帅还真如沮授所说的那样开始了第二轮攻城这一次的进攻叛军显然端正了態度,拿出了苦战一场的態势。 两翼的弓箭手阵型扩大了许多,能明显看到弓箭手阵型中出现了一些手持大盾的步兵。 而中央的突击主力,比之前更加庞大,也能看到其中的大量手持大盾的步兵穿梭其中。 当两翼的弓箭手方阵进入到已方投石机的射程之內时,突然加快了行进的速度,而中央的突击主力也在此时发动了衝锋。 沮授早就做了新的安排。 叛军的投石机在上一轮的攻城战之中已经全部被摧毁,己方的投石车早就將攻击方向调整到攻击两翼弓箭手的方向, 在叛军的弓箭手方阵进入投石机射程之后投石机就对其发动了攻击。 叛军的弓箭手方阵之中加入了大量的持盾步兵,方阵变得比之前还要庞大和密集,这种情况下只要投石机的攻击不是偏的太离谱,每一发攻击都能对其造成杀伤。 说实话投石机对行进中部队的杀伤並不是很大,当然对方密集的阵型让己方投石机取得了不差的战果。 但更重要的是给对方部队的压力,隨时要担心自己头顶会掉下一块巨石,投石机的攻击大盾可没有什么防御作用,密集的人群让被砸中的士兵躲都没地方躲。 而沮授对己方的调整也不仅仅是投石机的攻击方向,己方的弓箭手方阵也早就转移了位置。 弓箭手方阵被沮授一分为二,从中央调度到了两翼,能更早地攻击到叛军两翼的弓箭手,也能让对方的统师误判己方弓箭手的最大射程。 虽然己方弓箭手一分为二,但还是有所侧重,蒋钦和5000名【丹霄河卫】都安排在左翼。 叛军的优势之一就是兵源充足,在正视了北门的守军之后,派出了更庞大更合理的部队,两翼的弓箭手方阵看起来都是一样的数量。 叛军的两翼弓箭手方阵差不多同时进入到己方的弓箭手射程之內,左右方阵的指挥蒋钦和陆鸣几乎同时下令:“弓箭手预备!拋射! 17 叛军的统师是真没料到这么短的时间守军居然就调整了弓箭手的位置,错误的估计了守军弓箭手的射程,等看到箭雨向两翼袭来才反应过来,大喊:“两翼举盾!主力全力突击!弓箭手进入射程直接反击!” 明显没有准备的叛军在第一波箭雨袭来的时候吃了大亏,弓箭手方阵里的持盾步兵没有完全发挥作用,在这一波箭雨之下受到了大量的杀伤,特別是左翼, 直接倒了一片。 叛军中央的主力部队加快了衝锋的速度,两翼的弓箭手方阵挨过第一波箭雨后向前衝锋了100多米的样子,在第二波箭雨袭来之前回击了一波。 陆鸣他们的第二波箭雨对叛军造成的伤害没有第一波箭雨来的那么大,但是因为第一波箭雨的杀伤造成的混乱,让叛军的方阵空隙很多,还是造成了一定的杀伤。 而叛军仓促之间射出的第一波箭雨射程並不够,大部分的箭矢都落在了城墙和城外,只有部分落在守军头上,而早有准备的弓箭手方阵中的预备军第一军的士兵扔下手中的弓箭拿起地上的大盾,將这部分箭矢全都挡下,保护好身边的弓箭手。 双方的两翼弓箭手方阵就此进入了互射阶段,沮授仔细看了看,叛军左翼方阵明显被压制住,阵型都快维持不住,反击也显得力不从心,估计不久之后就能击溃左翼的叛军。 沮授不再关注左翼,而右翼造成的战果不如左翼那么大,但己方还是取得了优势,也是压制敌军的状態。 陆鸣指挥右翼弓箭手方阵没有蒋钦那么如臂使指,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陆鸣不追求准度和杀伤,让右翼的弓箭手们以最快速度拋射,除了第一波的箭雨造成了大量杀伤,后面几波箭雨每波造成的杀伤都不大。 但是己方这边射出两波箭雨,对面才能反击一波,这让对方的持盾步兵不断地停下行进脚步组成盾阵,大大拖延了叛军右翼弓箭手的前进速度。 沮授看到陆鸣的操作嘴角微微抽搐,但是也没说些什么,毕竟的確取得了战略优势。 而此时叛军中央主力突击部队已经在城门500米之內了,山海领部队的第一次守城战一触即发。 叛军主力部队在没有被守军弓箭手攻击的情况下很快就突进到了城门附近, 在叛军的先锋进入100米的范围之內时,周泰下令:“所有人弓箭预备!射击!” 布满北面城墙的刀盾兵们在周泰的指挥下探出女墙用弓箭射击了两轮,然后丟掉手中的弓箭,开始用雷石滚木攻击已经衝到城墙下的叛军。 兵力充足的叛军完全不在乎守军的那两轮射击造成的杀伤,后续部队瞬间就將空隙填补了。 一波波的叛军衝到城墙下,不断地架设攻城梯,城墙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攻城梯。 守军在周泰的指挥下非常有序地进行著反击,一只只五人小队拿著长长的木叉將架设在女墙上的攻城梯一个个推翻。 而女墙的守卫小队不断地接过青壮搬运上来的雷石滚木,向城墙下的叛军扔去。 城墙上守军有序不乱地进行著反击,但压力马上就来了。 叛军的云梯和撞车终於到城墙下,真正的考验到来了。 40多座云梯和5辆衝车,对城防是非常大的威胁。 在大量隨行步兵的掩护和清理下,5辆衝车率先对城门发起衝击。 守军的雷石滚木对有著眾多举著大盾掩护的衝车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而云梯到达城墙下,將主梯架设到女墙上,快速地架设好副梯,叛军的士兵开始蚁附登城。 沮授正要考虑是不是使用秘密武器,不然等叛军攻到城墙上进行白刃战,己方就要承受大量伤亡了。 这个时候守军左翼传来好消息,叛军的左翼弓箭手方阵已被击溃,叛军忍受不了战损,已经四散溃逃了。 腾出手来的蒋钦第一时间就开始支援城门处,重点照顾衝车和云梯周边的叛军。 蒋钦一边安排攻击一边让隨军青壮將火盆运上来,运上来的火盆除了在【丹霄河卫】边上留下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都运到周泰所在的城门上方的城墙上。 周泰一看蒋钦的安排就明白了想法,迅速安排士兵將火盆运到叛军那些攻城武器的方位。 蒋钦带领【丹霄河卫】,对著衝车就是一招焰焚箕,只见5000支火箭组成的巨型火焰瞬间撞向了城门的几辆衝车,“轰”地一声燃起了大火,將衝车附近的叛军和叛军尸体也全都点燃。 而他们头顶的守军也在这个时候往下砸了一排火盆和一批易燃物下来。 而刚攻击完衝车的蒋钦迅速將目標定在攻势最猛的一座云梯上,又是那一招焰焚箕轮,配合附近守军的火盆和易燃物,直接毁掉了那座云梯,还对附近的叛军造成了大量杀伤。 蒋钦和周泰的默契配合下,对叛军的云梯定点毁灭,很快叛军统领就意识到了事不可为。 眼看著自己右翼弓箭手方阵被击溃,左翼弓箭手方阵也是被压制的状態,快要顶不住的样子,攻城武器也在被守军的火攻中一座座被毁坏,张举长嘆一声:“鸣金退兵!” 马上战场上响起了叛军鸣金退兵的声音。 第98章 不成功便成仁(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第98章 不成功便成仁(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入夜,辽口城北城门城墙。 阳仪和柳毅接到陆鸣傍晚打退叛军两轮攻城的消息之后,立马带了丰盛的伙食前来劳军。 隨军青壮將一盆盆的肉食送到北城墙的各处守军处。 阳仪和柳毅则在城门上的城楼里摆了一桌酒席,宴请陆鸣的一行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天攻城战的情况阳仪和柳毅早在收到消息时就已经了解的非常清楚。 叛军的两次攻城战伤亡无法统计,但是伤亡非常之大,重点是叛军的投石车、衝车、云梯这些大型攻城武器全都被摧毁。 叛军最后那么果断地鸣金收兵就是想抢救回几座云梯,但是撤退没有蒋钦的攻击快,蒋钦的【丹霄河卫】的最大攻击距离可是1公里,以云梯那缓慢的移动速度,怎么可能跑的回去。 而陆鸣部队的战损不大,总共阵亡了900多名士兵,重伤的伤兵不过百,轻伤2000多。 如此战损,让阳仪和柳毅震惊了半天,所以才有了这场酒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阳仪朝陆鸣说道:“陆县尉白天这场仗打的解气,打的漂亮。一战毁掉了叛军的大型攻城武器,大大降低了接下来的防守压力。“ 陆鸣笑著拱了拱手:“陆某可不敢居功,此战能够料敌於先才是关键,公与战前就將叛军可能的动向全都预判到了,这我要是还能打输那可真的就没面目见公与了!” 阳仪笑著说道:“公与的作用和功劳固然功不可没,可如果没有陆县尉魔下的精锐部队出力,也不可能打出如此大胜。此战大涨了城中的士气,城內大族的配合度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人心稳定,这些都是陆县尉的功劳啊。来,我敬陆县尉一杯!” 柳毅也笑著说道:“我们一起敬陆县尉一杯!此战,威武!” 陆鸣立马举杯回礼,一饮而尽:“我们还不能放鬆警惕,叛军的人数摆在那里,攻城武器可以就近打造,接下来叛军就不会那么头铁,猛攻一座城门了。” 沮授接过话头:“叛军经过一夜的休整之后,应该能分析出我们的虚实,某估计明天叛军就会对四座城门发动试探性的攻击,寻找我们的薄弱处。 甚至很有可能直接选择两座城门同时发动攻击。” 柳毅满脸苦涩:“城防军可没有陆县尉那样强力的弓箭手方阵,之前我等城防军守城都是用命去填。不知公与可有教我?” 沮授安慰道:“城外叛军大军的调动是没办法遮掩的,不管叛军的主攻方向最后选择哪座城门,调动大军总是需要时间,而只要我们行动比叛军迅速,应对不难。” 陆鸣提出新的问题:“同时抵御两面城门的攻击就是我们的极限了,如果叛军还有援军,或者孤注一掷,分三面围攻,恐怕我们顾此失彼,还是有城破的危险啊。” 沮授点点头道:“所以打铁还需自身硬!柳將军的预备军第二军操练的如何了?县令大人能不能让城內的大族再凑一些兵力出来?” 阳仪接话:“今天陆县尉大胜之后,城內大族主动找上门来,除了捐粮捐物,还愿意再出家丁护卫,我已经派人去各家接手,晚一些就会有具体的人数统计。” 柳毅也回道:“粗略的操练了一番,至少让这支部队学会了如何配合守城。 都是大族的家丁护卫,个人战力都在城防军的平均水准之上,可堪一战。” 沮授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以叛军的做法,明显是要將辽口围死,那以叛军目前的兵力同时攻击三座城门明显是不现实的。 所以某估计明天最多同时攻击两座城门,这还得连夜打造出足够的攻城武器。 云梯除非他们后方还有支援,不然短时间肯定是打造不出来的,但是简易衝车和简易投石机必不可少。 明天的城防要调整一番,陆县尉將魔下部队主力调整为预备军,柳將军將目前的2万预备军和城內大族支援的下一批部队集合起来,明天確定叛军的主攻方向,你们二人分別带部队去防守一面城墙。” 柳毅微微犹豫了下,看向陆鸣道:“陆县尉,我摩下实在是没有成建制的弓箭手部队,不知可否支援1万四阶弓箭手给我,我用1万五阶刀盾兵跟你换!” 沮授阻止道:“只有足够数量的弓箭手聚集在一起才能有压制效果,分兵之后你们两方不管是谁都不再拥有压制叛军的效果,此举不妥。” 柳毅一脸苦色:“如此一来,我魔下的部队守城的代价太大,估计明天之后我就连防守一面城墙都勉强了。” 沮授想了想然后说道:“那这样,叛军就算同时攻击两座城门,也是会有侧重。 到时候叛军重点攻击的城门让陆县尉去防守,剩下的那座城门交给柳將军。 陆县尉你看呢?” 陆鸣果断接话:“没问题,就这样决定了。” 柳毅想了想,如此也行,好列能够降低点守城强度,多保存点实力。 阳仪看眾人商量完守城事宜,岔开话题道:“我们的信使现在应该已经登岸,估计明天半夜就能將军情递交给太守大人。以太守大人魔下最快的支援部队的脚力,三天之后我们就能等来援军,到时候城外的叛军就不足为患了。” 陆鸣知道阳仪在鼓舞士气,虽然今天打退了两波叛军的攻城,但那是叛军不知城內虚实,明天的叛军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如果被叛军找到机会偷袭猛攻没有主力防守的城墙,真有可能被叛军一战而下。 明天真的要將周泰的【紫鸞虎賁】留作预备队,以防万一。 与此同时,叛军大营。 张举、张纯还有蹋顿也在商议。 白天的损失虽然让张举心痛,但如果攻陷不了辽口城自己等人才是真的完蛋。 包括蹋顿心里也是异常焦急,现在不只是为了自己那点小心思,而是如果辽口城不破,乌恆没完成刺史刘虞交代的任务,那答应的渔阳郡可就没了。 乌恆一族都要受到重创,自己那点小心思又有什么用。 蹋顿开口道:“求援吧,不要弄到最后辽口城一直破不了,公孙度的人还杀来了。” 张纯摇了摇头:“你们乌恆现在在公孙度的眼皮子底下,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动公孙度,別支援跟公孙度的人一起到,到时候还是完蛋。” 蹋顿阴沉著脸:“那怎么办,你们还有援军么,攻城武器还有备用的么?” 张举拍案而起:“我们还有20多万部队!既然我们都分析出来了他们只有能力守住一面城墙,我们明天就三面围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张纯惊讶地道:“你疯了?” 张举打断道:“兵分三路,最后一座城门就留2万部队,拦住城內外逃的商贾大族就行。三面围攻,总有一座城门是薄弱的吧。 只要我们明天攻陷辽口,也不在乎消息外泄,攻陷辽口我们掠夺一番直接当天撤走就是了。” 张纯沉著脸想了半天,最后咬牙道:“时间不等人,谁也不知道公孙度是不是反应过来了,我就不信辽口城能同时防守三面城墙,我这就多组织点人手打造攻城武器!” 蹋顿也点了点头:“那明天我们一人负责一座城门,此战不成功便成仁!” 第99章 辽口城决战(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第99章 辽口城决战(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相安无事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辽口城有条不素完成了城防调动,南门还是1万三阶水兵跟6000名四阶刀盾兵驻防,北门留下了15000名四阶刀盾兵驻防。 剩下的部队由周泰和蒋钦统领著,暂时驻扎在北门附近。 城外叛军一个早上都在全力打造攻城武器,虽然並没有什么异动,但是沮授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 到了中午,沮授让陆鸣將阳仪和柳毅全都喊来。 当一行人聚集在北城门楼上之时,沮授面色凝重地说道:“各位,情况不对,叛军很有可能要同时攻击三面城墙,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阳仪一脸惊骇:“公与你不会感觉错了吧?也没发现叛军有其他增援啊,以他们现在的兵力真的会同时攻击三面城墙么? 沮授点了点头:“会!叛军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在打造攻城武器,到现在还没有停下。 如果只是同时围攻两面城墙,早就足够了,但是叛军还在拼命打造攻城武器,所以我断定叛军是想同时围攻三面城墙,一战定乾坤!“ 陆鸣捏了捏眉心:“做好最坏的打算吧,我认为公与的分析很有可能成真。 j 陆鸣是知道张举他们要抢时间,丘力居並不会真的跟公孙度打一场,只是硬拖也拖不了那么久,估计张举他们急了,想要在今天之內结束这场战爭。 陆鸣继续道:“两位,把家底都掏出来吧,叛军这是要与我们决一死战,我们已经没有什么退路可言!” 沮授这个时候分析道:“叛军大概率放弃南门,围攻东城门、西城门、北城门。 因为南城门外就是码头,如今码头都被烧毁,部队不好铺展开,影响攻城。 所以我们可以想想如何加强其他三座城门的防御了。” 阳仪脸色很是难看,一直皱著眉头思索著,柳毅倒是反应了过来:“昨天晚上城中各家族又凑了1万人的部队,现在我手上的部队全部加起来將近7万人,也不是不能一战。” 陆鸣接话:“我担心的是就算叛军围攻三座城门,还是有所侧重,或者三面都是试探,发现薄弱点再將主力一次性投进去!” 沮授望著城外的叛军说道:“北门外的叛军借著打造武器的掩护,已经少了不少人了,真有可能是如陆县尉所说,三面试探,主力伺机而动。” 阳仪咬著牙道:“我现在就去找城內的各大家族,让他们把家底都掏出来。 》 沮授突然笑著道:“虽然我们猜不到叛军到底是主攻哪里,但是我们可以帮叛军决定主攻的方向!” 陆鸣闻言抱拳道:“还请公与教我!” 沮授分析道:“南门不动,甚至可以將6000名四阶刀盾兵抽调出来当预备队,柳將军5万人守东城门,另外2万人守北门,陆县尉將除了周泰將军和他魔下的士兵之外的兵力全放在西城门。 叛军三面攻城,陆县尉要第一时间拿出全部战力,柳將军在东城门也要打出气势来,我们要让叛军將主力全部投入到北城门!” 沮授说著朝陆鸣说道:“此战陆县尉很关键,一是让周泰將军带著摩下部队和抽调的6000名四阶刀盾兵在叛军主力出现的第一时间奔赴到位,周泰將军能抗住多久决定著这场战爭的胜负。 二是西城门的战斗陆县尉要儘快结束,就算不能击溃,也要儘快取得足够的战果,然后抽调大部队部队支援北门。 至於柳將军,不要怕损伤,儘量杀伤叛军的有生力量,稳住局势即可。” 陆鸣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就按照公与的方案来,这的確是能破局的办法,將选择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阳仪知道这很有可能就是最后一战,辽口城能不能守住就看陆鸣出多少力了,朝著陆鸣就是一个大礼: “陆县尉,其他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下部队的抚恤,所有的损失之后辽口城全部包了,以后你就是我辽口城的大恩人!” 陆鸣侧身避过,上前扶起阳仪:“大人何必如此,不说现在我和我的部队都被困在城中,就算是为了城中无辜的百万百姓,我也必定会竭尽全力。” 柳毅接话道:“好了,我们先赶紧行动,其他的事后再说,我只有一句话, 答应陆县尉的事情必定会兑现!” 陆鸣朝柳毅也点了点头:“不多说了,先调整布防,准备决战吧! 辽口城外的叛军几乎一整天都在打造攻城武器,在中午过后终於安静了下来但安稳下来没有几个小时就又有了异动。 叛军的异动是从南城门开始,南城门的传令兵向其他各处报告南城外的叛军一下子少了一半。 各个城门的负责人都明白这是决战即將到来的前奏。 果然不久之后,东、西、北城门都迎来了叛军的攻击。 站在西城门城墙处的陆鸣望著城外的叛军,还真被沮授说中了,前来攻城的叛军不到四方,叛军果然藏了主力部队。 隨著投石车的攻击,叛军开始朝著西城门发动了衝锋。 沮授下令投石机反击摧毁对方的投石机之后,就没有新的命令下来。 这次的守城和之前的不一样,沮授要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所以要放叛军近一点再打。 叛军这次的攻城武器打造的相当充沛,光西城门外的简易投石机就有20架, 都比守军城墙上的投石机还要多了。 在叛军部队衝锋到500米的距离时,对方的投石机还有一半的数量,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用管什么投石机了。 3万5000人的弓箭手方阵在蒋钦的指挥下终於射出了第一波箭雨,然后蒋钦也不等战果,学习陆鸣之前的战法,让魔下的弓箭手快速地拋射出第二波第三波箭雨。 连续的三波箭雨直接將毫无防备的叛军后军射得人仰马翻。 在特意放过叛军先锋,选择攻击后军,就是要最大限度地杀伤叛军。 所幸叛军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个战法,毫无防备的后军在三波箭雨之后死伤惨重,而前锋还毫无所觉的埋头衝锋,眼看就要接近城墙。 这个时候蒋钦指挥弓箭手方阵拋射变平射,开始阻击叛军先锋部队。 当叛军刚刚摸到城墙附近,早有准备的守军就开始投掷各种雷石滚木,再加上弓箭手方阵射出的箭雨,直接把城下的叛军打懵了。 看著城下稀稀落落的叛军,蒋钦直接下令弓箭手方阵散开自由射击,就拿起弓箭大步向前,准备最后捡几个人头。 看到眼前的战果,陆鸣也没想到自己魔下的部队会如此可怕,將近四万叛军都没对自己造成什么损伤就被彻底击溃,甚至逃出战场的叛军都没多少,基本都被歼灭在眼前的战场上。 叛军在远处观战的小队骑兵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四万人就全都倒在了战场上。 指挥西城门战场的叛军统帅正是蹋顿,此时他真的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指挥的结果。 蹋顿脸色惨白,半天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天塌了。 蹋顿没多少犹豫就打了个响哨,集结了自己的骑兵部队,头也不回地向北方而去。 第100章 北门主力对决(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第100章 北门主力对决(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陆鸣看著远处的那支异族骑兵一路向北,绝尘而去,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想法西城外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沮授也不在溃逃的叛军身上浪费时间,直接下令,留下1万四阶刀盾兵,剩下的全体部队支援北门战场。 此时北门的传令兵都还没有前来传令,可见西城门的战斗结束的是多么迅速。 战斗之前在北门安排了传令兵,一旦发现城外叛军主力投入战场立即向各方匯报。 本以为传令兵会在战斗结束之前到来,结果城西的战斗都结束了还没看到传令兵。 但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等传令兵了,城西的四万叛军被基本歼灭,解放了城西,现在有充足的战力可以应对叛军。 大部队由沮授和蒋钦统帅,陆鸣先行一步,带著亲卫骑著本属於传令兵的黄金级战马狂奔向北门。 陆鸣到达北门之时,周泰刚刚率领9000人的预备队投入战场。 陆鸣拦下了传令兵,让去向柳毅和阳仪匯报情况的传令兵传达自己已经结束城西的战斗,带领大部队支援北门。 北门的情况还在控制之內,至少还没到白刃战的地步。 叛军的主力投入到北门之后,守军必须要顶著对方的箭雨投掷雷石滚木,这让守军的损伤很大。 周泰安排6000刀盾兵手持大盾,为其他人抵挡叛军的箭矢,这才让局势稳了下来。 但是隨著对方主力部队的接近,如果再没有援军,估计很快北门就要开始白刃战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陆鸣直接下令北门的隨军青壮將猛火油搬上来,並让周泰准备动用猛火油, 只要能阻挡叛军主力片刻,让沮授他们带著大部队增援到位,这场战爭就稳了。 这个时候当然是有什么用什么,能减少自己的损伤为什么要去跟叛军白刃战周泰率领魔下的【紫鸞虎賁】,接过隨军青壮运送上来的猛火油陶罐,在四阶刀盾兵大盾的掩护下將陶罐一个个砸到城墙外的叛军身上,还重点照顾了一下城门外的简易衝车。 很快5000个猛火油陶罐就全砸了出去,陆鸣这时跟著【紫鸞虎賁】一起端起火盆,猛地向城墙外的叛军砸过去。 城外瞬间燃起了大火,並很快连成了一片。 猛火油燃起的大火不仅城墙边的叛军全都点燃,更是把叛军的简易衝车,攻城梯等攻城武器全都点燃。 火势很快变大,直接在北门外形成了一道护城火墙。 后面的叛军只能望著火墙蜘厨不前,叛军这个时候除了让弓箭手行进到更加有利的位置对整个北门城头箭雨压制之外,毫无办法。 猛火油的燃烧时间並没有那么长,为了拖延时间,陆鸣下令隨军青壮继续搬运一些木板之类的易燃物品。 陆鸣让守军丟易燃物往外丟远一点,別到时候火灭了城墙上被烧烫的站不住人。 城墙上的守军冒著城外大火燃起的高温,顶著叛军的箭雨,不断地向城外丟著各种木材。 周泰趁著这个间隙朝陆鸣说道:“还是主公脑子转的快,要不是主公的主意,还不知道属下的兵还能剩下几个。” 陆鸣拍了拍周泰的肩膀:“公奕他们已经在路上了,我们用猛火油拖延一会时间他们就该到了,到时候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刻!“ 辽口城是个商业港口城市,各种物资非常充沛,城下堆砌的各种守城物资足够让城外的大火烧个一天都不成问题。 本书首发 追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便捷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周泰又组织往城外丟了几波各种木材,延长了城外的火势。 城外的叛军已经在火墙之外將北门团团围住,並已经安排人手填土灭火。 眼看著城外的火势马上就要被叛军所灭,沮授和蒋钦终於带著部队赶到了北门。 沮授稍微了解了一下战况,就开始排兵布阵。 下令让青壮组成盾阵掩护弓箭手组成方阵,刀盾兵各就各位,准备雷石滚木继续守城。 城外的大火渐渐被叛军扑灭,就在叛军准备新一轮的攻城之时,一阵密集的箭雨向叛军的主力部队袭来。 毫无准备的叛军主力刚刚扑灭大火就迎来了一阵箭雨,根本反应不过来,顿时战场上哀豪声一片。 叛军的弓箭手方阵调转方向,朝著城墙上射出箭雨的位置就是一阵反击。 叛军的弓箭手方阵早早地就进入了最佳攻击位置,能够覆盖整片城墙,密集的箭雨让守军弓箭手只能躲到了身边的大盾之下。 这是第一次己方弓箭手被叛军弓箭手压制的情况,但这也是没办法,谁让叛军的弓箭手早早地找好了位置,而己方弓箭手为了杀伤叛军主力,让出了先手。 但此时不先杀伤叛军攻城主力是不行的,叛军主力离城墙也就十米的距离, 顷刻就能攻城。 如果不先杀伤一波,等对方攻城,形成人海优势,到时候真的要打一场白刃战的地步。 沮授只能让弓箭手方阵顶著叛军的箭矢,帮助刀盾兵对城墙下叛军主力进行压制,叛军主力实在是太近了。 叛军首领发现守军来了援军,已经决定孤注一掷,就连预备队都投入了战场。 此时的叛军也没有退路可以走,十几万的部队全都死在攻打辽口城的战斗中,这要还不能攻陷辽口城,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復仇了。 叛军弓箭手不要手指一般地拼命朝著城墙上守军弓箭手的位置射箭,叛军主力前赴后继地扑向城头,前面的叛军土兵倒了,后面的叛军土兵捡起掉落的攻城武器继续前进。 叛军的简易衝车又衝到了城门,城墙的女墙上架满了叛军的攻城梯,这一波叛军的攻势相当的凶猛。 而守军顶著对方弓箭手的箭雨,守城效果並不太好,伤亡也渐渐大了起来。 好在叛军的伤亡更大,己方弓箭手的每次弓箭都能造成大量的伤害,虽然空隙很快就被后面的叛军填上,但叛军一时半会也爬不上城墙。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看谁先扛不住战损了。 陆鸣这边部队的损失大多都是躲避不及被叛军的箭雨射中受到的损伤,虽然战损是越来越大,但跟叛军的战损比起来陆鸣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叛军就连预备队都已经上来了,只要能击溃这最后的五万左右的叛军, 这场战爭就彻底结束了。 第101章 战爭结束(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第101章 战爭结束(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看著叛军的预备军都快要衝到城墙附近,沮授开始下令:“公奕,对叛军弓箭手用专属战阵技!” 蒋钦闻言立马喝道:“【丹霄河卫】集结!” 【丹霄河卫】听令之后迅速从弓箭手方阵中出来,集结在附近的空地上。 沮授看著叛军的弓箭手的箭雨又要袭来,朝著【丹霄河卫】的方阵大手一挥:“军师技:避其锋芒!” 只见原本要落在【丹霄河卫】头上的箭矢被无形的大手拨开了一样,全都绕开了【丹霄河卫】的方阵,落到了附近的地上。 蒋钦站到【丹霄河卫】阵中,手握长弓,大喝一声:“专属技:万箭齐发!” 【丹霄河卫】全身的气劲鼓动了起来,长弓像麵条一样的轻鬆被拉开,每人都三支箭齐发,对著空中连续射出了10轮。 沮授抓住时机,对著【丹霄河卫】射出的弓箭施展技能:“军师技:神兵天降!” 只见原本就对著天空射出的弓箭好像突然之间增加了推力一样加速上升,飞得更高更快,在视野中变成一个小点才开始坠落,坠落的途中好像装了定位一般调整方向角度,径直向著叛军的弓箭手方阵而去。 叛军的弓箭手方阵早有准备,身边的步兵扛起盾牌挡在弓箭手的面前。 可是这十阵箭雨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抵挡住的。 第一阵箭雨落了下来,直接射穿了叛军步兵的盾牌,將躲在下面的士兵也直接击穿了,跟进著的九轮箭雨,將叛军弓箭手方阵的土兵全都钉死在场中。 陆鸣看到这个战果直接倒吸一口冷气,转过头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丹霄河卫】刚开弓的手不断地颤抖著,明显短时间內开不了弓的样子。 再看蒋钦和沮授,蒋钦看起来倒还好,就是有点气喘,满头大汗,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沮授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看到陆鸣看过来的眼神还白了陆鸣一眼。 虽然属下的属性技能自己都能查看,但是具体的效果自己还真不知道,这种关係到个人最后底牌的陆鸣也不好细细询问。 今天第一次看到蒋钦和沮授的技能,陆鸣暗道歷史名將果然没一个简单的。 没了叛军弓箭手的压制,陆鸣魔下的部队爆发出很强的守城能力。 沮授下令让青壮加快运送守城物资的速度,刀盾兵將雷石滚木对准叛军不断地投掷下去。 虽然【丹霄河卫】暂时拉不开弓,但还有两万四阶弓箭手。 而且叛军的弓箭手都被消灭之后,那原本帮忙举盾的1万预备兵也重新拿起了弓箭。 三万弓箭手组成的方阵毫无顾忌地向城墙下的叛军射出箭矢,配合雷石滚木,对叛军造成了大量的杀伤。 沮授对周泰下令:“幼平听令,带上你的兵去城门等著,一会城门一开你就带兵衝出去,能不能抓住叛军首领就看你的本事了。” 周泰抱拳接令:“末將接令!” 说完就带著【紫鸞虎賁】下了城墙,到城门洞內等待。 陆鸣看著一副大局已定的態势,询问沮授:“没必要冒风险出城追击吧,张举和张纯没那么重要,打退叛军我们的人情就已经很稳了。” 沮授警了一眼陆鸣,转过脸继续盯著城外的局势:“风险不大,张举和张纯的两个人还是很值钱的,死的可以拿去朝廷换功勋,活的拿去给公孙度换人情。” 陆鸣看著城外的叛军在雷石滚木和不知从哪落下来的弓箭的杀伤下,伤亡惨重,已经有了溃逃的跡象,开口道:“一会这边战场结束了不去支援柳毅么?南门应该还有几万叛军吧?” 沮授开口:“救人救到底,样子也要做做的好吧。 一会主公带著2万弓箭手去支援柳毅,这种事情肯定是要主公亲自去。 留一万弓箭手和一万刀盾兵,让公奕带著去南门,能俘虏多少是多少,俘虏之后跟上次一样,直接装船放海上。” 陆鸣伸出大拇指:“公与真乃吾之子房!” 沮授这回连白眼都懒得给一个:“差不多了,开城门,让周泰將军衝出去!” 就在陆鸣刚和沮授交谈的时间,城外的叛军伤亡越来越大,最外围已经有叛军开始溃逃。 而刚刚叛军的伤亡眼看都已经过半了,终於出现了大面积的溃逃。 沮授果断趁著远处叛军统师还没开始逃命,让周泰先一步出城追击。 而且出城之后的【紫鸞虎费】也能给城外还在负隅顽抗的叛军最后一击,彻底结束这场战爭。 城门楼上的机关被快速开启,抬起了断龙石,打开城门,周泰领著【紫鸞虎賁】朝著远处叛军统帅处冲了过去。 还在战场上的叛军看到城门大开,衝出了一队如狼似虎的军队,直接都四散逃命去了。 沮授回过头看向陆鸣:“主公,这里没你事了,也不用等结果,主公你直接带人去支援柳毅吧。” 打贏了仗,心情大好的陆鸣也不跟沮授多计较,路过蒋钦边上拍了拍蒋钦的肩膀:“公奕去南门儘量以势压人,多抓俘虏。” 蒋钦回道:“属下遵命!请主公放心!” 陆鸣点了点头,满意地带著2万弓箭手去西城门支援柳毅。 紧赶慢赶地赶到了西城门,陆鸣一看,柳毅这边的战斗还是很焦灼,城外还有不下三万的叛军部队。 陆鸣一边让弓箭手在城墙上组建方阵,一边到柳毅边上打声招呼:“柳將军,北城门和西城门的叛军都已经被击溃,我带人来支援你。” 柳毅看到陆鸣带著部队过来,心里就已经有数了,此次听到陆鸣的话,更是露出了笑容:“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我们肯定是不会亏待陆县尉的。” 柳毅虽然还扛得住叛军,但是抗住的前提是要自己的部队用命去换,这几天的守城,城防军基本都被打光了。 陆鸣能及时来支援自己,好歹能给自己留一点实力,不至於等战爭结束之后成为光头司令。 组建好方阵的弓箭手很快就发动了攻击,第一波箭雨就收割了不少叛军的生命。 而当城外的叛军统师看到城头出现弓箭手方阵之时,迅速反应过来,带著身边的亲兵向西逃跑了。 柳毅看到叛军的统师逃跑了,师旗都倒了后,马上让人衝著叛军大喊:“你们统帅跑了,放下武器,跪地不杀!” 在弓箭手箭矢的威胁和劝降的喊话声中,西城外剩下的叛军都跪地投降。 辽口城的战爭到此彻底结束,陆鸣长舒了一口气,西城门的战场的打扫陆鸣肯定是不参与的,跟柳毅打了声招呼就要带人回驻地休息。 都连续战斗了几天时间,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陆鸣现在只想回驻地统计战损和收穫,然后好好休息。 第102章 抓到大鱼和战报(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第102章 抓到大鱼和战报(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入夜,辽口城南门外临时营地。 泪授刚刚统计好此战领地的战损和收穫, 陆鸣还在担心周泰的情况,下午周泰衝出北门追击叛军统帅之后还一直没有消息。 辽口城的战爭是结束了,但是毕竟才刚刚结束战斗,辽口城內还在全面戒严北门、东门还有南门还在陆鸣部队的控制之中,原本结束了之后陆鸣就想要將各处城门的城防交接给柳毅。 可是出城追击的周泰一直没有回来,而柳毅西门的战场最后才结束,手下的士兵都颇为疲累,一时没有足够的人手接管全部城防,陆鸣看阳仪柳毅都没有找自己交接,也就当忘记了这回事。 趁著这段时间,沮授按照领地的部队將三处城门外的战场都扫荡了一遍,战利品和俘虏全都运回营地。 虽说陆鸣对周泰的实力还是放心的,但在战场上发生什么意外都有可能,所以陆鸣將手中的传令兵和侦骑全都派到北面侦查情报寻找周泰。 陆鸣此刻正在大帐之中不断地走来走去,蒋钦看不过眼:“主公不必心焦, 幼平为人沉稳谨慎,如遇到事不可为,定会迴转。” 陆鸣停下脚步,嘆了一口气道:“道理我都懂,可毕竟我们是在人生地不熟的辽东,幼平身边就2000多的部队,谁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 沮授也劝道:“按照我对幼平的了解,不管有没有收穫,入夜必会迴转,我们派出那么多侦骑,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 陆鸣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果然眾人又等了一会,帐外传来传令兵的声音:“报!” 陆鸣立刻道:“进来!” 传令兵进来行礼后说:“报告主公,周泰將军已经回城,目前正向营地赶来,周泰將军还带回来一队俘虏。” 沮授笑著道:“看来幼平是抓到了大鱼,所以才耽搁到了现在,主公现在放心了吧。” 吩咐传令兵下去休息,陆鸣面露喜色:“有没有大鱼我真不是很在乎,战事都结束了,我是真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我们的战略目標和收穫够多了。” 蒋钦温声说道:“主公对摩下將士的关爱属下们都感受的到,只是身为领地的將土,如何能够畏惧危险害怕阵亡呢!” 陆鸣嘆了口气,回道:“行吧,我只是不希望出现无谓的牺牲,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左膀右臂,任何一人出现意外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沮授打著圆场:“好了好了,幼平归来,此战我等就算圆满结束了,我们不如去南门迎一迎幼平?” 陆鸣立刻同意:“走,同去!” 陆鸣一行人在南城门內等待了一段时间,终於等来了归来的周泰。 周泰一看陆鸣带著人在南城门迎接自己,快步上前行礼:“属下无能,放跑了叛军头领张举,不过属下运气不错,叛军另一头领张纯一头撞上我等,被属下擒获。” 陆鸣上前扶起周泰:“幼平不必在意,更何况幼平还擒获了张纯,已经是大功一件了。走,我们回大帐再说话。” 眾人带著归来的部队回到了临时营地,安排好部队,收押俘虏並將张纯单独关押。 回到大帐,陆鸣安排给眾人上了酒水。 陆鸣起身端起酒杯,向眾人遥敬一圈道:“此战能够圆满结束,全凭眾將士拼死出力,公与谋划费心,我在这里敬大家一杯!请!” 眾人赶紧起身回礼:“不敢!都是属下份內之事!” 陆鸣示意大家坐下:“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大家都在这,听一听此战战报吧,公与来给大家讲一讲。” 沮授先抱拳行了个礼,整理了一番思路之后开口:“此次我们领地的战损如下:四阶刀盾兵阵亡11542人,四阶弓箭手阵亡4396人,【紫鸞虎费】阵亡785 人,【丹霄河卫】阵亡498人。 几番大战,俘虏叛军2万4000多人,其中五阶士兵1万人,剩下的都是四阶士兵。 缴获的战利品白银级装备2万余套,白银级武器5万余把,黄金级装备543套, 黄金级武器2189把。损坏的装备武器无数,粗略估计十万余件,全都收拢等待带回领地回炉重造。 缴获的战马加上辽口城赠送给我们的,总共收穫148匹黄金级战马,782匹普通级战马。 至於物资粮草的收穫,辽口城支援了我们一批,叛军大营的物资粮草也都被我们缴获,这些都被主公收起来了,属下虽然没办法统计,但想来应该也大有收穫。 辽口城补充给我们的3万部队,经过几番大战之后还剩下2万1342人,其中三阶士兵8645人,四阶士兵12697人。这部分士兵都留在北门驻防,之后是还给辽口还是带走还请主公做主。” 陆鸣听了之后开口道:“一战功成万枯骨啊!领地为了此战牺牲了將近2万名战土,我们战士的遗体都收敛好了么?” 沮授抱拳:“战爭是土兵最好的归宿,主公不必感怀。我们战士的遗体经过简单处理都已经安置到船上了。” 陆鸣神色沉重地说道:“我们还不知道要在辽东呆多久,让装运战士遗体的战船先行一步回归领地,传令张文好生安葬,等我回归领地再行祭拜!” 眾人起身朝陆鸣拜倒:“主公仁爱! 沮授起身后接话道:“属下一会就安排战船出发,请主公放心!” 陆鸣点了点头:“战爭结束,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之后我们在此就不会有什么战事了。 只等见公孙度一面,商討此战的功劳和结盟通商,此次出征就圆满结束了。” 沮授看气氛恢復了,笑著道:“主公,別忘了幼平刚刚擒获的张纯,凭此疗我们还能收穫一个公孙度的人情。” 陆鸣闻言也笑道:“幼平可谓是又立一大功啊,活的张纯对公孙度来说可不止是一个人情那么简单,此次战爭可是幽州刺史刘虞谋划的。“ 沮授分析道:“如果用主公的情报来分析,张举和张纯不过是两个替死鬼, 估计知道的不多。 不过此事还有操作的余地,有一些事情是不需要证据的。” 陆鸣摇了摇头:“那也要看公孙度身边有没有能人了,之后辽东的事情与我们就没关係了。” 就在这个时候卫兵在帐外通报:“报!” 陆鸣说道:“估计是阳仪他们来了,辽口三座城门还在我们控制之下,他们要是能睡得好就有鬼了。进来!” 卫兵进帐向陆鸣行礼后说道:“辽口县令阳仪,城防军將军柳毅来拜访主公!” 陆鸣点点头:“请两位进来!” 第103章 阳仪示好,传送襄平(满100月票加更一章) 第103章 阳仪示好,传送襄平(满100月票加更一章) 阳仪和柳毅一起进入了临时营地的大帐之內。 一见面阳仪和柳毅就率先朝陆鸣行了大礼:“辽口城此次能够保存,全赖陆县尉出力!我代太守大人和辽口百万百姓感谢陆县尉的援手之恩!” 陆鸣笑著伸手虚扶:“两位大人客气了,既然答应下来,必当竭尽全力。还好將士用命,此战的结果还算令人满意。 来人,给两位大人上酒!” 沮授接话道:“我等之前还在商討要不要请两位大人一起庆贺一番,陆县尉还担心两位大人战后诸事缠身,怕打扰到两位大人。” 阳仪闻言露出陆鸣將他小的表情:“我们也算是共患难的关係了,贤弟何必如此外道。 自从贤弟答应帮助守城,贤弟就是我辽东郡的自己人!” 柳毅也是一脸不高兴:“我们都是同生共死过的战袍,在军中还有什么关係比这个还要铁的!贤弟要再如此客套,我可不答应!” 陆鸣苦笑著抱拳告罪:“是我的不是,两位大人高看了!” 柳毅打断道:“怎么还叫大人!不嫌弃我二人托大,就喊一句兄长就好!” 陆鸣闻言正色朝阳仪两人抱拳:“那小弟高攀了,见过两位兄长!” 阳仪满脸笑容:“这才对么,之前诸事繁多,战时也没那么多讲究,如今尘埃落定,贤弟跟我俩就该多亲近亲近!” 陆鸣知道阳仪他们的来意,对自己如此示好是怕自己鳩占鹊巢,现在辽口城內自己实力最强,还占著三座城门,而自己此番可谓是守城首功,对自己又不好以势压人,不然辽东还要不要名声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陆鸣见好就收,主动提出话题:“两位兄长,叛军已经被击溃,辽口危机已解,两位兄长什么时候派人接管我魔下部队驻守的三座城门? 经过多天大战,小弟魔下的部队早已疲惫不堪,还望两位兄长早点接手城防,好让小弟的部队退出城內,入营休整。” 阳仪听到陆鸣还是如此上道,笑容更加真诚了几分:“是做兄长的考虑不周,我们这就安排接手城防,贤弟为辽口城辛苦了,战事结束好好休息一番,我们明天再行庆功!” 柳毅也笑著接话:“为兄这就派人去接受,让贤弟的部队退出来休整。 说著柳毅就出门派人传话,估计是早就有所安排,陆鸣他们在大帐內还没寒喧多久,出门的柳毅就回到了大帐。 张纯被周泰擒获的消息还没通知阳仪他们,既然张纯要作为礼物送给公到度,此时陆鸣就提了一嘴:“幼平之前出击,侥倖擒获了叛军首领之一的张纯此刻正关押在营內。” 阳仪和柳毅闻言大喜,此番大战辽口城损失非常惨重,两人正愁如何跟太守公孙度交代。 没想到陆鸣居然擒获了贼首之一的张纯,这下可以跟太守公孙度交代了。 但是阳仪转念一想,陆鸣本就是此战首功,还擒获了叛军首领,自己要是直接要人场面就有些难看了。 不如带著陆鸣一起去面见太守公孙度,本来答应战后为陆鸣请功,此番刚好是应有之义。 阳仪思虑完之后就笑著开口:“贤弟这是又立下大功!我与柳兄已经肃清周边的不安因素,只等明天传送阵恢復之后前往襄平面见太守公孙度大人匯报此次战事。 原本就要带著贤弟一起,我二人为贤弟请功。 如今贤弟擒获贼首,又立一大功,那就更要与我等一起面见太守公孙度大人。” 陆鸣也知趣的接话:“小弟对公孙大人敬仰已久,那刚好將这贼首张纯当做给太守公孙大人的见面礼!” 阳仪一脸的满意,满脸笑容地说:“那明天中午,我等一起到襄平,面见太守公孙度大人。” 沮授这时接话:“某觉得面见公孙大人是越早越好,张纯等人敢在辽东攻城略地,还把主意打到辽口城,这明显是有足够的底气,某估计公孙大人那边也有变故。” 阳仪显然没想到那么远的事情,闻言面色一变,越想沮授的话就越觉得有道理,况且这次大战沮授已经无数次分析出叛军的动向,更在他心中加了码。 阳仪一脸忧愁:“虽然辽口的传送阵今夜子时就能恢復,但是传送阵要等对方城池开了城门之后才能够传送过去,襄平城每天卯时开城门。” 沮授正色道:“希望是某想多了吧,卯时就卯时吧,明天时间一到我等就传送到襄平,到时候什么情况都清楚了。” 阳仪和柳毅此刻都有些坐不住,起身告辞道:“我二人还有些事情需要准备一番,就不再打扰贤弟了。明日一早贤弟带上贼首我们传送阵见。” 陆鸣等人起身相送:“两位兄长有事就去忙吧,小弟送兄长出去。” 陆鸣等人將阳仪和柳毅送出营门之后,回到大帐继续商討。 陆鸣开口:“他们对我如此示好,之前交於我的三万士兵提都没提,这明显就是將这三万士兵划归我们了。” 沮授接话:“所谓拿人手软,主公此战首功,战后实力又是最强的,还驻防了三座城门,换成是谁都要对主公示好,这是应有之义。” 陆鸣开口询问沮授:“公与,你说明天到了襄平能否见到公孙度啊?” 沮授分析道:“如果到了襄平就见到公孙度,那贼首张纯就是一份普通的人情。 但是如果公孙度不在襄平,那搞不好我们还能卖公孙度一份巨大的人情,操作的好公孙度可凭藉此事打击幕后黑手,扩大自己在幽州的影响力。” 陆鸣瞭然道:“那就是说,对我们最好的结果就是明天在襄平看不到公孙度,然后忽悠阳仪带我们一起去望平找公孙度。” 沮授不满道:“谋士的事情,怎么能说是忽悠呢?!这叫出主意!阳仪本就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我们这是帮他拿主意,帮他出谋划策!” 陆鸣一脸虚心受教的样子:“公与说的对!公与大才!公与真乃吾之子房! 文大帐內一时洋溢著快活的气息。 第二天卯时不到,陆鸣就带著沮授和周泰,押著张纯到了辽口城的传送阵。 阳仪和柳毅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双方寒暄了一会,等卯时一到,襄平城可以传送之后,一行人消失在传送阵上。 第104章 吵闹的望平城县衙(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第104章 吵闹的望平城县衙(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辽东郡襄平城郡守府。 公孙度果然不在襄平城。 阳仪带著一行人来到都守府,经过询问才知道公孙度早在六天前接到望平城被乌恆围城的告急情报,率领大军支援望平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而阳仪之前派出的信使昨天晚上才到郡守府,郡守府內没有做主的人,於是又派人將情报连夜送去瞭望平城。 陆鸣开口道:“看来又被公与料到了,果然公孙大人这边也出现状况了。” 此刻阳仪带著一行人坐在郡守府的会客厅內喝茶,毕竟阳仪和柳毅是公孙度的亲信,整个郡守府都认识两人,在郡守府阳仪和柳毅算是回家一样。 阳仪此时满面愤慨:“谁能想到乌恆竟敢攻打望平,也不知道谁给丘力居的胆子,此战公孙大人肯定让丘力居好看!” 沮授摇了摇头道:“阳大人,此事並不简单。公孙大人已经出发六天,襄平至望平的距离一天即到,至今並无战报传来,那大概率只是对峙,再结合辽口城那边叛军的情况,那结果就很明了了。 大概率丘力居与张纯他们结盟,丘力居兵围望平,与公孙大人对峙,拖延大军。 张举趁机一路南下,攻陷辽口城,將辽口城的財富劫掠一空。 只是有一点,事后他们都不担心遭到公孙大人的报復么?” 阳仪听了沮授的分析也是满头雾水,这些人哪来的胆子,居然不担心事后报復。 柳毅分析道:“丘力居刚刚才成为乌恆单于,有部族20万户,可战之兵超过30万人,可要说是我们辽东郡的对手真的就太高看他了。 不说在草原乌恆和鲜卑是世仇,一旦丘力居实力大损必遭鲜卑攻击。 就是与我们辽东真的大战一场,贏的也绝对不会是他丘力居。” 沮授看柳毅对公孙度的实力如此自信,点了点头道:“那么问题就来了,丘力居他们背后定然有人撑腰,不然绝对不敢如此行事。 以辽口城对辽东郡的重要性,如果一旦被攻陷,那就是不死不休的情况了。” 沮授话锋一转:“还有一种情况,只是这话不太好听,怕阳大人和柳大人有所误会。” 阳仪著急道:“公与与我们都是生死之交,有什么好听不好听的,你且说之沮授先抱拳告了个罪才说道:“最坏的情况就是丘力居联合了草原的其他部族,引诱公孙大人到望平之后围而攻之,所以才没有消息传出来。” 阳仪和柳毅闻言都哈哈笑了起来,最后由柳毅解释道:“公与对我辽东的实力不太了解,所以才有此猜测。 除非乌恆、鲜卑、匈奴三部联合起来,才有可能威胁到我辽东,但是这三部可是世仇,不自己打起来就是好的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被围攻,公孙大人也不可能连个信使都派不出来,公到大人手下可是有汉朝最精锐的轻骑兵【白马义从】。” 阳仪也是一脸的骄傲:“我们有顶级特殊兵种【白马义从】,来去如风,骑射百发百中,近距离砍杀也是所向披靡,草原人的骑兵根本就不是对手,一汉当五胡可不是吹出来的,这是实打实的战绩!” 沮授闻言一副大为震惊的表情,沉思片刻后道:“那就很难说的通了,那事情就更不简单了,能让丘力居和张纯等人冒著跟公孙大人结死仇的风险做出此举,恐怕此事复杂,牵扯过大。“ 柳毅直接道:“我们审一审张纯不就知道了?” 沮授劝道:“不妥,正因为牵扯过大,审贼首还是当著公孙大人的面来的好。” 阳仪思来想去,猛的下定了决心:“不行,此事可大可小,已经不是辽口城被叛军围攻的事情了,我等立刻动身,去望平面见公孙大人,此事由公孙大人做主!” 柳毅也说道:“而且之前我们送出的情报估计也快到公孙大人手上,我们也要儘快將辽口城战事平息的情况告知大人。” 阳仪起身朝陆鸣和沮授一拜道:“劳烦贤弟和公与陪我们跑一趟,此事你们两人也是当事人,看的也比我们透彻,大人那还需要你们二人帮忙分解分解。” 陆鸣赶紧起身回礼:“理所应当,兄长不必客气。” 沮授也起身回了一礼:“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吧,將张纯也带上。” 柳毅去郡守府內找来12匹黄金级战马,一人双马,迅速地出了襄平城,朝著望平而去。 眾人快马加鞭,一人双马,终於在当天夜里赶到瞭望平城。 眾人来到望平城南门,看到望平城虽然还在戒严,但守城將士神色轻鬆,城门也毫无战火的气息。 阳仪上前喊话,刚好南门守將是阳仪的熟人,一看阳仪和柳毅带著几个人赶到望平,赶紧给阳仪他们开门。 守將还跟阳仪说了,郡守府的信使不久前才到。 阳仪一听还好赶上了,没有让公孙度派人白跑一趟,於是感谢了一番守將之后带著眾人迅速去了城中县衙。 虽然临近深夜,望平县衙里面还是灯火通明。 城外的丘力居在傍晚不声不响地拔营退兵了,自己等人还有些摸不著头脑, 不知道丘力居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结果不久之后郡守府传来急报,公孙度打开一看,原来是辽口城被渔阳人张举和张纯率领的叛军围攻,这伙叛军还疑似跟乌恆人有关係。 公孙度当即气的將桌子都砸了,擂鼓聚將,召集魔下眾人商討。 公孙度將急报传阅了一番之后询问:“阳仪说张举和张纯的叛军跟乌恆人疑似联盟,叛军里面出现乌恆骑兵,现在辽口被围城了三天,第一天就已经岌岌可危,我也不清楚此刻辽口城有没有被叛军攻陷。你们都说说,此时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长史王烈出言道:“大人,我等应立即出兵辽口!辽口城乃我辽东的贸易港口,聚集了辽东半数以上的財富,不可不救!” 主簿郭昕看完情报说道:“20万围城,第一夜守城城防军就已经损失惨重, 如今三天过去了,恐怕辽口城已经凶多吉少。 我等大军出发,到了辽口叛军恐怕早已退去。” 王烈望向郭昕:“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郭昕分析道:“阳仪信中所说,叛军跟乌恆疑似联盟,而丘力居对望平围而不攻,情况不是很清楚了么,叛军背后就是丘力居。 冤有头债有主,辽口城已经凶多吉少,我等难道不应该找罪魁祸首丘力居报仇么!” 王烈气愤地道:“要不是怕大人承担擅起边关之名,我等早就灭了丘力居, 何必等到现在。辽口城可是我辽东要地,就是被叛军攻陷,也应该第一时间收復!” 校尉宿舒出列道:“大人,末將请战!” 公孙度原本看了情报就怒火中烧,又被王烈和郭昕两人吵的头疼,这会看到宿舒出来凑热闹,没好气的说道:“请战?去哪战啊?” 第105章 「竖子,焉敢欺我!」(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第105章 “竖子,焉敢欺我!”(上架求首订,求全订!) 公孙度原本看了情报就怒火中烧,又被王烈和郭昕两人吵的头疼,这会看到宿舒出来凑热闹。 公孙度没好气的说道:“请战?去哪战啊?” 宿舒也不抬头,保持著请战的样子:“大人指哪末將就打到哪!” 公孙度知道宿舒这是在藉机跟自己表忠心,也不好太过斥责,缓和了下语气:“胡闹!退下,打仗还能少的了你,我等现在在商议到底如何处理,別添乱!” 宿舒闻言笑了几下道:“是!” 公孙度看到宿舒退下,才转头看向王烈和郭昕道:“两位都是我的心腹谋土,意见不同本属正常,但不要有意气之爭,就事论事。” 王烈和郭昕出列道:“谨遵大人教诲!” 敲打完手下的两位谋土,公孙度长嘆了一口气,头疼道:“如今的情况就是这样,丘力居估计已经得到確切消息,所以傍晚直接退兵返回塞外了,辽口现在情况不明,大家商议一下,接下来如何行动更能確保我辽东的利益!” 眾人眉头紧锁,最后还是王烈率先开口:“不管辽口城目前是不是已经沦陷,援军是一定要派出的。 辽口沦陷了我们要第一时间收復,这关係到我辽东在周边的声望和信誉! 辽口还在坚持,那我们的援军派出的速度就更加重要,每早一分就多一分救援辽口城的希望!” 公孙度听到这里,眉头才稍稍舒展:“此言在理,那派何人出战援助辽口? 派出多少部队?” 郭昕抢在王烈之前出言道:“救援辽口,兵贵神速,论行军速度除了『白马將军』还有谁能够称得上神速!” 这时门外传来卫兵大声的通报声:“报!” 堂內隨之一静,公孙度道:“进来!” 卫兵进来朝公孙度行礼后道:“报告太守大人,阳仪大人和柳毅大人带著隨行四人求见,说有要事匯报!” 公孙度眉角一跳:“传!” “是!” 公孙度开口道:“好了,阳仪和柳毅人都到了,等他们来了就知道辽口的情况了,一会人到了再商议吧!” 不一会儿,阳仪一行人就进入了大堂。 阳仪率眾人向公孙度行礼:“见过大人。” 公孙度看眾人风尘僕僕,但阳仪等人脸上並无颓色,又看到绑著的张纯,疑惑的询问道:“阳仪你们怎么就来望平了,不是说辽口被叛军围攻么?现在如何了?还有这几位都是?” 阳仪解释道:“辽口城叛军已被击溃,辽口危机已解,此人是叛军首领之一张纯。” 接著伸手虚指沮授给眾人介绍:“这位是沮授沮公与,广平人土,有经天地纬之才,游学至辽口,此次辽口危机出力甚多。” 又虚指陆鸣和周泰:“这两位是广陵郡僮县县尉陆鸣和他手下的周泰將军, 此番路过辽口,本打算借道出塞,博一个前程,结果机缘巧合的赶上了叛军攻城,此番叛军被击溃全靠陆县尉卖命出力,歼灭叛军主力的正是陆县尉的部队, 张纯也是周泰將军擒获的。” 陆鸣笑著接话道:“阳县令过誉了,陆某只是適逢其会罢了。陆某对公孙大人敬仰已久,刚好趁此机会拜见大人当面。” 公孙度是越听越惊讶,没想到辽口城的局势会如此峰迴路转,那此次自己的辽东可谓欠了这位陆县尉不小的人情。 公孙度笑著回礼:“陆县尉可谓是我辽东的大恩人,不必如此谦虚,此恩我公孙度必报之!” 之前看到情报,想到辽口可能被叛军攻陷,公孙度是想想就心痛。 自己经营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將辽口城打造成整个渤海弯的商贸中心, 每年给辽东赚的钱足够供养整个辽东郡。 可以说攻破辽口城就是断了自己的经济命脉,自己的辽东都不知道未来几年该如何度日。 不管是谁,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只要他保住了辽口城,那自己就欠此人一个天大的人情,保住辽口就等於保住了自己的基业。 自己这两年敢向外扩张,靠的不就是辽口城的赚钱能力么,不然自己拿什么去扩充军备。 公孙度此时越看陆鸣越顺眼:“陆县尉有何要求有何想法都可以直言,只要我公孙度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陆鸣笑著回道:“此事不急,我们之后再谈,还是先谈正事吧,阳大人还有些情报要向大人匯报。 1 阳仪接话道:“大人,我等击溃叛军后到郡守府向大人匯报,结果才知道大人早就因为丘力居率领大军支援望平,我等事后分析,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所以第一时间带著贼首张纯赶来望平。” 公孙度看看左右,发现大家也都是一脸疑惑,询问道:“你之前的情报不是说张纯和丘力居勾结联盟,还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阳仪发现自己说不清楚,虚指沮授:“此事还是公与分析出来的,还是请公与来讲吧。” 沮授出列,朝眾人施了一礼:“张举和张纯,一路南下,目標就是辽口城。 丘力居同时围困望平,吸引公孙大人的大军。 若是他们计划顺利,辽口城被攻陷,发生此等伤及辽东命脉之事,公孙大人的报復谁能承受? 不说张举和张纯,丘力居的乌恆部落,能逃得了公孙大人的报復? 何丘力觉得只是与公孙大人对峙,並没有开战,事后公孙大人就不会把辽口城破的原因算在他头上了? 丘力居好岁也是乌恆单于,没有那么傻吧? 那他为何敢出面,事后不担心公孙大人的报復?” 王烈和郭昕异口同声:“刘虞!” 公孙度听到刘虞的名字,挑了挑眉头,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此时已经不需要沮授多说什么,公孙度魔下还是有两个明白人的。 王烈解释道:“丘力居背后定然有人给他撑腰,保他事后平安。 而整个幽州,有理由在辽东使坏和有能力抗住大人的压力保下丘力居的只有幽州刺史刘虞了。 1 郭昕补充道:“辽口城一旦被攻陷,毁於一旦,对大人在整个北方的声望和信誉的打击非常巨大,而且失去辽口城之后辽东就失去了最大的经济来源,这大大拖累了我们的发展,短期之內辽东不再有对外扩张的能力。” 王烈沉声接话:“而事后我们必会重建辽口城,为了恢復信誉辽东还要赔付辽口城商户和各大世家商队的损失,这很有可能將辽东拖垮。“ 郭昕冷笑一声:“刘虞还能参大人一本,说大人压迫异族,逼迫乌恆造反, 此次辽口城破都是辽东这些年对待异族严苛的政策造成的。 然后刘虞再搞一个怀柔政策跟大人唱对台戏,丘力居趁机归附刘虞。 刘虞得了名望,增强了实力,丘力居有了后台,还有了身份,我们还不能明面上报復他。” 公孙度此刻一身的杀气:“竖子,焉敢欺我!” 第106章 「白马將军」(求首订,求全订!) 第106章 “白马將军”(求首订,求全订!) 公孙度此刻展露出霸气的一面。 公孙度沉声下令:“来人吶,將张纯推出去砍了!拿这贼首的脑袋祭旗!” 接著公孙度转向堂內,看著堂上一白袍小將:“子龙,接令!” 白袍小將抱拳出列道:“末將接令!” 公孙度满脸杀气:“子龙,令你率本部一万,【白马义从】5万,即刻出发, 追击丘力居部! 本太守就一个要求,杀!只要是丘力居的部族之人,不管男女老少都给本太守杀!” 白袍小將一脸严峻,沉声应道:“末將领命!“ 说完就快步退出了大堂,显然就要集结部队,出发追击丘力居部。 陆鸣目送著这位白袍小將出门,此人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三国人气之王赵云赵子龙了吧。 话说前世十年,无数赵云的迷弟迷妹疯狂地寻找著赵云的踪跡。 然而不管是公孙瓚的摩下部队还是刘备的身边都没有发现这位白袍小將,然后疯狂的迷弟迷妹几乎將常山翻了个遍,但还是一无所获。 直到十年后,高句丽和大寒冥国玩家入侵辽东,愤怒的公孙度派出了一员白袍小將,並称之为“白马將军”。 “白马將军”率领10万轻骑兵,一战轻鬆灭掉高句丽和大寒冥国玩家主力, 接著杀入高句丽,以一眾轻骑兵,连灭高句丽17座城池, 之前大家只知道马踏联营,然而“白马將军”生动形象地教给我们一个新词“马踏连城”。 事后大家第一反应是:骑兵连破17城?开什么玩笑! 然后反应过来:白马將军?!那是赵云赵子龙!骑兵破17城怎么了,我赵云单人都可破高句丽一国! 行吧,反正人气王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反正大家后来才知道,找不到赵云是有原因的。 公孙度的名望在北方广为流传,而公孙瓚的发跡还要等几年,赵云出山投效,这个时候北方除了公孙度还有何人? 而大家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些出名的诸侯身上,公孙度这前十年也是有些沉寂,赵云也没有露脸的机会,当然找不到赵云。 直到高句丽给了机会,赵云这亮相的第一战,率领12万身骑白马的轻骑部队,先灭30多万的联军部队,接著杀入高句丽腹地,一日灭一城,连灭17城。 高句丽和大寒冥国玩家都被杀破胆了,如果不是最后接到公孙度的命令回程,高句丽估计已经无了。 【白马义从】是高级特殊兵种,而刚刚所说的赵云的本部部队应该就是赵云的专属兵种了。 虽然理论上只要你有能训练高级特殊兵种的能力就能无限训练出高级特殊兵种。 但最低转职要求七阶兵种和昂贵的特殊兵种套装让人很难组建出大规模的高级特殊兵种。 也只有財大气粗的本土诸侯,门阀世家有这个人力跟財力组建出几万人规模的高级特殊兵种。 只能说辽口城真赚钱啊,公孙度此时是真有钱。 这个时候公孙度就有至少5万【白马义从】和1万赵云的专属兵种,结果十年后才翻了个倍。 看来如果没有自己,此次事件对辽东的打击是真的大。 这些思绪在陆鸣脑海里一闪而过,这都是见到了传说中的三国人气王感慨一下而已。 你要说陆鸣没想过挖墙角么,那肯定是骗人的。 可是你这个时候凭什么挖墙角?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可是辽东郡太守,辽东王,东北王,幽州首富,幽州话事人公孙度! 这个时候,公孙瓚和刘备集体来挖墙角都没用,赵云也不是能挖的动的人。 而且,周泰和蒋钦也不差啊,自己领地还有廖化,三个史诗阶还抵不过一个赵云么? 算了,还是不想了。 陆鸣收回发散的思绪,但还是不自觉地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公孙度此时正跟阳仪说话:“我会派遣宿舒率兵10万一路收復失地,最后这十万部队就补充进辽口城防军。” 又对郭昕说道:“收復失地之后,收拢流民,安抚人心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你带人將叛军攻陷的几座城池都安顿修好。” 郭昕出列行礼:“属下遵命!” 公孙度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怒火退了下去,公孙度抱拳沉声说道:“此次被幕后黑手算计,虽说辽口城保住了,但还有几座城池被叛军攻陷。 我作为辽东太守,有守土之则! 我若不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如何有面目面对辽东百姓! 还请诸位教我!” 郭昕率先开口:“大人,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郭昕说著还看了陆鸣等人一眼。 公孙度反应过来,还有外人在,是不太好商议怎么对付自己的顶头上司幽州刺史刘虞。 公孙度露出笑脸,温声说道:“正事说完了,怎么能把我们辽东郡的大恩人给忘了。陆县尉可有什么需要本太守帮忙的,儘管说。” 陆鸣也不客气:“公孙大人容稟,陆某一介异人,爵位升无可升,陆某来辽东就是为了战功而来。 公孙大人只要將陆某平叛之事上报,能让陆某的爵位升上一升,就感激不尽了。” 陆鸣话一说完,就感觉场中气氛都变了,公孙度和他的属下都异地看著陆鸣。 可以说陆鸣已经习惯了,但每当这种时候还是会非常的不爽,迟早自己要打这些人的脸。 阳仪笑著出来打著圆场:“陆县尉虽是一介异人,但广陵太守张超张大人非常看重他,还写了封介绍信。 而且陆县尉魔下的部队战斗力很强,不然也没法击溃叛军,解了辽口城之危机。” 公孙度迅速反应过来,满脸热情的说道:“此甚易耳,这事本就应该的,本太守亲自为陆县尉请功,多了不敢说,一个县侯肯定是没问题的。陆县尉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太守帮忙的?” 陆鸣抱拳道:“陆某还是一位领主,南方缺马,陆某想与辽东通商,换取战马。” 公孙度笑著道:“陆县尉的领地缺马?那本太守先赠送1000匹黄金级战马,1 万匹白银级战马作为见面礼。至於通商,不知道陆县尉能拿出什么来交易呢?” 第107章 財大气粗公孙度(求首订,求全订!) 第107章 財大气粗公孙度(求首订,求全订!) 陆鸣闻言也不废话,直接从空间背包中拿出10坛【梨花香】和10坛【五曲寒霜酒】放置在大堂之中。 陆鸣先拍开一坛【梨花香】,介绍道:“此酒名为【梨花香】,入口柔和, 带有梨花的清香,淡雅清醇,虽然不是入品的酒水,但也算是南方特色的特產酒水之一。” 在场的所有人闻言皆是喉结滚动,下意识地吞咽口水。 陆鸣又拍开一坛【五曲寒霜酒】:“此酒乃我方领地特產三品酒水【五曲寒霜酒】,所用的酿造材料都是入阶的材料,此乃烈酒,自带寒气,入口犹如寒泉之水,甘甜无比,又有一股特殊的醇香在舌尖蔓延,一碗酒下去,不多时就会全身发热,是御寒的极品酒水。” 在场的武將眼神发亮地盯著【五曲寒霜酒】,文士则都看著【梨花香】,陆鸣心中暗道,稳了。 果然公孙度开口问道:“这两种酒水每月產量几何?如何作价?” 陆鸣笑著回道:“我们领地每月可提供【梨花香】2万坛,2坛【梨花香】换一匹白银级战马;【五曲寒霜酒】每月1万坛,10坛【五曲寒霜酒】换一匹黄金级战马。” 场中武將突然有人出列道:“大人,待我等先尝过这些酒水再行定价吧,哪有光闻闻就隨意定价的道理!” 堂中瞬间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公孙度闻言也是一笑,看向陆鸣:“陆县尉,你看?” 陆鸣朝四周抱拳行礼:“那就请各位品鑑一下我方领地出產的特產酒水。” 眾人一边客气地跟陆鸣说著“好说好说”“我等先尝尝,定会给陆县尉一个公道的评价!”一边麻利地瓜分著20坛酒水。 明显能看出文士偏爱【梨花香】,而武將则是全都盯著【五曲寒霜酒】。 这边文士还算有点讲究,等人送上了酒杯才开始品鑑。 那边武將可就等不及了,拍开封泥,端起酒罈就往自己嘴巴里面倒。 倒是之前出列的那员武將,第一时间各拿了一坛酒送到公孙度身边,然后才下来与其他武將抢酒喝。 很快武將们就將【五曲寒霜酒】全都喝光,然后就开始打著文士那边【梨花酒】的主意。 当有第一个武將朝文士那边伸出罪恶的双手之后,其他武將也都有样学样, 嘴巴上说著“这【梨花香】我还没喝过,一会不好评价,喝一口尝尝喝一口尝尝。”或是“这酒怎么比另一种酒香那么多,什么味来我尝尝。”手上不停,端起酒罈又是一阵“吨吨吨”。 在武將们的“帮助”之下,很快18坛酒水全都被堂中的眾人全都喝光了。 武將们全都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盯著公孙度面前的两坛酒,文士就有风度许多,只是眼刀子也时不时地飘向武將那个方向。 陆鸣看著场上渐渐平息了下来,笑著开口问道:“诸位都品鑑过酒水了,不知对陆某的定价可有异议?” 公孙度还在慢悠悠地品著酒水,王烈出列向陆鸣一礼道:“不知陆县尉领地的酒水產量能否提高?特別是【梨花香】,此酒不是入品级的酒水,所用原料应该都是普通原料,想来完全可以大大提高其產量吧?” 武將这边出现了不同意见,之前说话的那位,也就是校尉宿舒出列开口道:“要提高也应该提高【五曲寒霜酒】的產量啊,一个三品酒一个不入品,是个人都应该知道提高哪个的產量吧!” 郭昕难得与王烈意见统一:“【五曲寒霜酒】每月的数量和兑换標准就如陆县尉所定下的,只是这【梨花香】產量能不能扩大十倍,我等照价全收,甚至量大了直接兑换黄金级战马也不是不能谈。” 宿舒还想插话,被公孙度颳了一眼后老实了下来。 陆鸣倒是对扩大哪种酒水產量都无所谓,【五曲寒霜酒】领地已经在太华山脉里找到了足够的原材料,完全可以扩大每月的產量,至於【梨花香】那就更方便了。 陆鸣適时地露出了一丝难色:“那陆某回到领地就扩大產值,爭取下个月达到20万坛!” 公孙度看属下都谈的差不多了,开口道:“那就按照刚刚谈妥的来,不过陆县尉有能力还是儘快提高这些特產酒水的產量,也许以后我们辽东的需求还会增多呢。” 陆鸣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然后就是我们领地有自主打造战船的能力, 虽然现在因为没有六级以上战船图纸的限制,只能打造五级战船,但每月我们可以提供10艘五级战船出售给辽东。” 此话一出,公孙度和他魔下的两位谋士全都脸色一正,目光火热的盯著陆鸣。 郭昕强行控制好面部表情,挤出个笑容:“陆县尉的领地还真是不可小啊,五级战船朦都能够自己打造,还每月都能提供10艘,有配套的水兵和四级战船海么?陆县尉准备如何定价?” 这个时候,辽东是买不到哪怕一艘四级战船海,但这种局面也就两三年的样子,等玩家经过国战和黄幣之乱之后,有足够积分的玩家就会拥有打造六级以下战船的能力,很多北方的势力都是在那个时候从玩家手中收购了大量战船。 但此时,陆鸣应该就是唯一会卖五级战船给公孙度的人了,提前了至少两年,陆鸣作价翻个十倍不过分吧? 陆鸣为难地开口道:“我们领地造船的能力就摆在那边,不怕说句实在话, 领地一个月全力造船,也就10艘五级战船,多一艘都造不出。 四级战船海鹃陆某真的是有心无力,这个事情局限在造船师身上,问题就是造船师真的不好找。 定价的话,1艘五级战船换1000匹黄金级战马吧,也不能让公孙大人吃亏啊。” 公孙度迫不及待地要將这个事情定下:“那就如此定下来!陆县尉第一次交易定在什么时候,我辽东也好准备战马!” 陆鸣心里都乐开了花,两年后一艘五级战船朦100匹黄金级战马都换不到, 甚至两年后不会有人用黄金级战马去换五级战船。 不过这也说明公孙度的马匹真的多,不愧是能够给魔下骑兵清一色白马的诸侯,真的奢侈。 陆鸣赶紧行礼,压下自己羡慕的发红的眼晴:“陆某回去就开始准备,以五级战船朦幢的航速,快则10天一个来回,慢则15天一个来回。” 王烈此时开口道:“陆县尉只要马匹么?我们辽东还有很多其他的战略物资出售,比如装备和武器,我们都可以商议一番。” 陆鸣婉拒道:“陆某领地初创,一穷二白,只有这些自家打造的特產可以拿的出手,实在是没有余財购买其他物资。而且马匹对我们领地实在是最为关键。” 公孙度闻言打著圆场:“本太守这就叫人准备,答应给陆县尉的见面礼先让陆县尉带回去。来人,准备酒宴,本太守要宴请辽东的大恩人!” 第108章 死去的记忆拼命攻击我!(求首订,求全订!) 第108章 死去的记忆拼命攻击我!(求首订,求全订!) 深夜,望平城县衙附近的客栈房间。 晚上的酒宴眾人是喝的宾主尽欢,直至刚刚才结束宴席。 沮授问出了之前就疑惑的问题:“主公之前为何拒绝对方的装备武器交易? 我们领地的產能只能满足部队配套白银级武器装备,跟对方交易可以让领地部队直接全部换装黄金级的装备武器。 这对於领地实力的提升可是非常巨大的, 就算退一步,对方只肯出售白银级別的制式装备武器,以对方的態度来说肯定不会高价卖给我们,转手卖掉我们也能从中赚取可观的差价啊。” 陆鸣嘆了口气说道:“公与有所不知,你可曾见过各大势力购买使用別家势力出售的武器装备? 这些对外出售的装备武器都有薄弱处,可以称之为命门所在,一旦战斗的时候被敌人发现,敌人就对著你的命门下手,跟没穿装备没什么区別。” 沮授震惊道:“还有这种事情,公孙度也会如此做?他们就不怕被人发现?” 陆鸣苦笑著说道:“公与你还没出任过,也没真正的进入过某个势力的核心,这件事有能力的门阀世家都是如此操作的,算是各大势力之间的潜规则。 至於王烈提出这件事肯定是没安好心,但他是站在辽东的角度,无可厚非。” 沮授闻言古怪地看著陆鸣:“那主公是如何得知此等隱秘之事,就算是各大势力的潜规则,也应该是各家秘而不宣之事吧?” 陆鸣的笑容越发苦涩,死去的记忆又在拼命地攻击自己。 还能是如何知道的,当然是血的教训! 前世作为后起之秀的陆鸣为什么加入徐州的大公会【南盟】之后反而发展的不如之前,明明【南盟】在自己加入后对自己的领地投资了一大笔资金。 就是因为自己拿著这笔资金第一时间给魔下的部队全体换装,从陶谦那买了一批黄金级装备武器。 自以为实力大涨的陆鸣在与本地世家的爭锋中一战就被灭掉了主力部队。 明明士兵等阶部队数量自己都是优势,装备武器还都是黄金级,结果被对方砍菜切瓜一般地遭遇了一场惨败。 伤及元气的领地从此一不振,陆鸣对此战一直耿耿於怀但是一直找不到原因。 直到东国玩家经歷了眾多次的惨败之后,才被玩家確认本土势力出售给玩家的装备武器都有不同的命门,而本土势力一眼就能分辨出玩家部队的装备的来源,不同来源的命门各大势力还都门清。 可玩家们发现的太晚,那已经是游戏时间十多年后的事情了。 陆鸣知道这件事刚好是经歷了洛阳之战之后,刚好有所收穫的陆鸣第一时间將部队的装备全部回炉,並从此之后直接与陶谦反目。 可装备武器一直全靠购买的领地根本就没发展自己的製造体系,在陶谦派人攻打陆鸣之时,陆鸣领地部队才堪堪装备白银级装备,领地最后覆灭也就毫不意外了。 可以说购买本土势力出售的装备武器就是前世陆鸣痛苦的根源,沮授这话简直就是在陆鸣的心口插刀子。 陆鸣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不好解释,但还是艰难地解释道:“异人中有人买了几套黄金级的装备,然后偶然之间发现心口处的位置有一处缝隙,从某个角度哪怕用普通级的武器也能一下刺穿。 此事引起了一些异人的重视,为了確认,异人们从不同势力中买了多套装备,结果发现每一套都有这样的命门,只是不同势力出售的装备命门的位置有所不同罢了。 因为我们领地出售的装备並不存在此类命门的原因,那几个发现的异人第一时间联繫了我,让我確认这件事情,所以我才能知晓。” 好不容易编造出了理由,陆鸣顺便还打个了补丁:“至於为什么不从辽东这边购买之后出售给其他异人赚取差价,因为这件事已经有部分异人知道了,我们要真如此做会影响我们的口碑和信誉。” 陆鸣的真实想法是,虽然没有自己淋过雨就要为別人打把伞的意思,毕竟这件事情的消息来源真的不好解释,但自己不可能为了利益就助紂为虐,起码自己绝对不会出售有命门的装备武器。 沮授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公与受教了。” 陆鸣赶紧结束这个话题,起身施了一拜道:“此番我等的战略可谓是圆满达成,爵位,稳定的战马资源,多亏公与谋划,幼平和公奕拼死出力,陆鸣在此多谢各位的付出!” 沮授和周泰都赶紧避过,然后大礼拜向陆鸣:“主公不必如此,这不都是属下的份內之事么。” 周泰也说道:“主公对属下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幼平愿为主公赴死!” 陆鸣上前將两人扶起:“幼平言重了,你可是领地的定海神针,怎么可以轻易言死,我可指望幼平能够保护我一辈子啊。” 沮授也打著圆场:“幼平这话不妥,你这样会显得某贪生怕死,不肯与领地共存亡啊。” 周泰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公与不要多想,实在是主公对我的恩情太重,幼平觉得此生难报!” 陆鸣接口:“那就將一身本身好好发挥出来!留待有用之身,比什么都强! 办沮授笑著看著两人,这副君臣相得的场景让自己都忍不住融入其中,这大概就是自己会选择认陆鸣为主的原因之一吧, 陆鸣安抚好周泰,说道:“现在就等我们的那份见面礼,拿到见面礼我们就回程。” 沮授突然一笑,故作高深的说:“主公就不等那位白袍小將的战况了?要知道这可是辽东对幕后黑手的第一波反击啊。” 陆鸣“呵”了一声道:“以辽东郡军队的精锐程度,此战必胜,唯一不確定的是取得的战果有多大了。 至於幕后黑手,想来並没有受到什么大的损伤的辽东郡也不会畏惧。 幽州从此之后不会太平了。』 沮授异道:“之前王烈给主公下了那么大一个套,虽然主公避过了,但主公就没想过报復回去?” 沮授这就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了,陆鸣的心口再次遭遇了属下的刀子。 陆鸣苦笑著说道:“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报復,没实力没能力的只能无能狂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此事总有拿出来清算的一天,但不是现在。 沮授抱拳:“主公这心態,属下不及也!不过在属下看来,其实也不是不能给辽东添一点堵。” 陆鸣眼神一亮:“还请公与教我!” 第109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求首订,求全订!) 第109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求首订,求全订!) 沮授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 陆鸣笑了起来,用同样的语气道:“他做初一,我做十五!” 沮授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周泰也反应过来,担心道:“万一被辽东人发现的话?” 沮授摆了摆手:“主公这情报也是异人渠道意外得知,公孙度=可並不知道他们的恶意被我们发现了,並不会防备我们。 再说,辽东一直没有水军战船,没看他们连水兵都想要我们给配齐。 只是主公岔开了话题,没接这个茬罢了。 当时还以为主公捨不得领地的士兵,现在想来,主公是早就预料到对方会坑我们一把,並不想帮公孙度快速地组建水军航队。 总而言之,辽东对水军和战船都极其陌生,做的隱蔽一些就是了。 而且,这只是我们领地防范有一天辽东与我们起衝突的后手而已。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陆鸣看沮授说的清楚,也开起了玩笑:“幼平看到没,千万別得罪谋士,谋士报仇,从早到晚!” 周泰笑著配合道:“那属下要好好想一想之前有没有得罪过祭酒大人了,想来以后对祭酒大人要尊重一些,不管什么场合都要谨言慎行。” 沮授朝著这两个拿自己开玩笑的傢伙翻了个白眼:“看来以后跟这些大势力大家族打交道的时候都得留一个心眼,不然什么时候被坑都不知道。“ 陆鸣眼神幽幽地望著天花板:“门阀世家,各地的坐地虎,哪个不是满手血腥,乐善好施只是人设,真信的恐怕坟头草都已经三尺高了。” 沮授看陆鸣一副深有感触的样子,笑著道:“怎么我的主公大人,这就被打击到了?” 陆鸣回过神,摇了摇头:“我只是感慨自己还是不够强,王烈不就是看我是一介异人,才如此肆无忌惮地给我下套么。换成是其他世家之人,哪里会做得如此露骨!” 沮授闻言收敛笑容,神色郑重地说道:“主公不可心急,领地的发展不是一朝一夕之事,稳步发展,一步一个脚印才是长久之道!“ 陆鸣也同样郑重地回了一礼:“谨受教!公与不必担忧,我心中这口气你不是已经帮我出了么。 我不会受外界的干扰而转变我们的发展计划的。 相信在你们这几位忠臣良將的辅助之下,领地定然蒸蒸日上,迟早达到並超越辽东!” 沮授点了点头:“主公有如此雄心,属下敢不尽力!” 周泰接话道:“此番过后,我们领地唯一的短板也被补齐,骑兵部队很快就能组建起来,这不正是领地蒸蒸日上的表现么。“ 陆鸣笑了,点了点周泰:“没想到幼平你浓眉大眼的,马屁居然拍的如此不露痕跡。” 周泰笑著回道:“难道属下说的不是事实么?” 沮授此时说道:“看公孙度对战船的急迫程度,估计很快就会准备好给主公的那份见面礼,我们正好也能早点回归。 不出意外的话,整个幽州很快就要陷入混乱之中,我们还是不要陷入这个旋涡的好。” 陆鸣询问道:“公与是担心公孙度会拿我们做文章?” 沮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我们毕竟帮了辽东的大忙,说一句恩人並不过分。公孙度要真拿我们作筏子,以后谁敢跟他联盟?” 陆鸣也摇了摇头,这也就是沮授对公孙度不够了解,对公孙度来说,不需要朋友,只需要属下。 四面树敌公孙度是跟你开玩笑的? 对公孙度来说,盟友都是用来坑的,更何况陆鸣这个小小的通商伙伴呢。 公孙度对自己的属下陆鸣不做评判,但公孙度是如何对待盟友的,前世的公孙度可谓是让陆鸣开了眼了。 开局一个郡,幽州最具实力最富裕的郡,20年后居然还是只有一个郡,你要说是因为被刘虞压了二十年那陆鸣就要笑了。 刘虞没那个能力知道么,更何况黄幣之后公孙瓚都能在幽州发跡。 公孙瓚当上右北平太守,公孙度一个辽东郡; 公孙瓚兼併了辽西郡,公孙度还是一个辽东郡; 公孙瓚將渔阳郡也兼併了,拥有了幽州的三郡之地,公孙度还是一个辽东郡你要说辽东郡周围大多都是异族,四面树敌是公孙度对待异族的態度问题。 那公孙瓚发跡之后,公孙度与之联盟,共抗刘虞。 两人联盟之后,商议由公孙瓚阻挡刘虞大军,公孙度派兵进攻辽西,事后两人平分辽西郡。 结果公孙度打下辽西郡之后,大肆收刮,打击辽西当地世族世家,將自己在辽东的政策全都照搬到辽西郡,一副辽西郡主人的架势。 公孙瓚问公孙度討要半个辽西郡,公孙度以辽西郡都是自己打下的为由拒绝了公孙瓚的要求,並陈兵边境,一副隨时进攻右北平的架势。 辽西郡的世家世族联络公孙瓚,公孙瓚尽起大军,与辽西郡的世家世族里应外合,塞外异族也趁火打劫,袭击辽东,將公孙度直接赶回了辽东。 类似的事情公孙度还干过几回,几乎將整个北方的势力都得罪个遍。 不是因为有个能打的赵云,覆灭辽东付出的代价太大,以公孙度的所作所为,辽东早就易主了。 前世陆鸣作为一个普通的徐州领主,跟辽东並没有交集,只是看到公孙度对外族特別是打高句丽的那场,打出了汉朝的威仪,再加上三国人气王赵云的存在,所以对公孙度还算认可。 但现在当贸易伙伴,当盟友,真的就被噁心的不行。 前脚还是大恩人,后脚就想要卖给你有命门的装备武器。 只能说有些人是只能闻其名,不能见其人。 辽东公孙度还是活在前一世的高句丽之战吧, 这一世,陆鸣觉得如此扬我国威之事,给公孙度可惜了,自己十年之后一定能截胡,高句丽放著让自己来打就好。 陆鸣也不辩驳:“凡事小心为上,明天我们就告辞而去,先回辽口城,不管是见面礼到辽口还是出现什么么蛾子,我们第一时间就能退走。” 沮授本能的觉得陆鸣对公孙度的態度有古怪,但又说不上来什么,只能说陆鸣这回比较小心谨慎。 沮授抱拳道:“遵命!” 第110章 辽口流言,谋划报復(求首订,求全订!) 第110章 辽口流言,谋划报復(求首订,求全订!) 第二天一早,陆鸣一行人就前往望平县衙和公孙度辞行。 公孙度等人再三挽留,皆被陆鸣以需回去筹备特產酒水和战船,以免影响之后的贸易为由给挡了回去。 公孙度见陆鸣去意已决,陆鸣说的特產酒水和战船又都是自己在意之物,故而放行。 公孙度在陆鸣离去之前承诺,爵位的事陆鸣在广陵等待朝廷嘉奖即可,见面礼在几天之內会派人送到辽口城。 陆鸣以收到见面礼为时间点,约定交易时间为15天后,交易地点就放在辽口城,將之后与辽东的贸易事宜全都安排妥当。 告辞了公孙度,陆鸣三人就从望平传送阵传送到辽口城。 回到临时营地的陆鸣等人刚刚进入大帐,刚想询问蒋钦最近两天的情况。 蒋钦就主动道:“主公,今天开始城內流言眾多,有几条还是针对主公和我们的。” 陆鸣“哦”了一声,特意看了沮授一眼,然后才问道:“都有些什么留言啊?怎么说的我们?” 沮授忙著招呼著人上茶,假装没看到陆鸣的那一眼。 蒋钦回道:“城內流言说叛军是衝著我们来的,说张举和张纯是跟我们有仇,我们带那么多部队就是为了跟张举和张纯拼命的。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解书荒,101??????.??????超实用 全手打无错站 还有流言说我们带了那么多部队来辽东本就动机不纯,我们一到,叛军就来,明显叛军跟我们是一伙的。 还有一条,说是叛军来了之后,阳仪为了城內百姓,承诺用大量战马换取我们出战。” 陆鸣听了喷称奇,眼神不住地往沮授身上飘去:“如果我不是当事人,听到传闻说不定都信了,再等几天,等公孙度送的战马到辽口,那就更加相信了。” 沮授嘴角抽了抽,忍不住道:“公孙度如此散播流言,就不怕眾人心寒?以后谁敢跟辽东结盟,为辽东做事?某看那王烈和郭昕都不是如此不智之人,怎会如此!” 陆鸣警了沮授一眼:“谋士的意见再正確,只要主公不认可,你有什么办法沮授总觉得陆鸣的这句话带有那么点其他意思,但又说不上来什么。 陆鸣继续问道:“应该还有些其他的流言吧,譬如说刘虞的?』 蒋钦答道:“除了我们的就是关於刘虞的流言了。 说是刘虞对公孙度很不满,要將公孙度撤职,將辽东许诺给了乌恆单于丘力居。 还有说刘虞跟草原部队的关係很好,刘虞想与草原各族共治幽州。 最夸张的是说张举和张纯是刘虞养的打手,刘虞眼红辽口城的財富,所以才有了这件事,如果没有我们,现在辽口城的財富已经到了刘虞手里。” 沮授无语道:“就为了不让我们获得辽东人的好感,公孙度至於么?” 陆鸣吐出了口气:“对公孙度本人来说,很至於。只要是威胁到他对辽东的统治的都是敌人,更何况这种得人心的事情了。” 沮授满脑子都在跳:“那也不能做的如此露骨的吧?稍微有点情报能力的周边势力都知道我们刚刚帮他公孙度守下了辽口城,反手他公孙度就背刺我们?信誉和名声都不要了?” 陆鸣也一脸无奈:“可能那些对公孙度都不重要吧,在辽东,只有他能获得民心和辽东人的好感才重要。 再说我不过一介异人么,在辽东人生地不熟的,还对辽东的战马有很大的需求。 所以,公孙度怕什么?” 沮授想了一会,最终嘆道:“反击的方案我倒是想了一个,可惜不能用我们自己的人手,辽东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的地盘。” 陆鸣闻言眼神一亮,笑著问沮授:“公与,你可认识田畴田子泰?” 沮授异道:“子泰乃是我在白马书院的同学,听闻子泰被朝廷徵辟为官去了,虽说还算的上一句好友,但是书院之后的確一直没有联繫过。主公是如何知道此人的?” 陆鸣双手一拍:“那事情就好办了! 公与你绝对猜不到,刘虞身边的那个想出一石三鸟之计的谋士就是田畴。” 沮授一脸不信:“不可能!主公你有所不知,子泰乃是右北平人土,年少时亲眼目睹乌恆等异族对乡人百姓的屠戮,对异族充满了痛恨,还曾立誓此生定要报復回去。 子泰为人偏狭固执,不可能和丘力居之类的异族合作。” 陆鸣伸手示意沮授冷静:“公与,如果你是田畴,在之前的计策之后能不能再添一计,將丘力居坑死在辽东或是回归路上?” 沮授深思片刻:“我们没有整个幽州的详细情报,但是坑丘力居一把肯定不是问题,大不了最后承诺丘力居的归附直接当不知道,让公孙度有大义直接征討他就是了,完全不费力。 好吧,如此的话那看来子泰就在幽州刺史府咯?” 陆鸣点点头:“田畴这会应该在幽州刺史府担任从事。 既然田畴是公与的熟人不就好办了,公与出计,田畴出力,我们一起坑公到度一回!” 沮授一脸古怪:“又是异人的情报?” 陆鸣道:“当然,我不是一直与公与你们在一起。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找田畴。” 沮授一脸无语:“主公,子泰与我们毕竟各为其主,我们破坏了刘虞的大事,这会去幽州刺史府不是自投罗网么?” 陆鸣神秘道:“我们就是找田畴,聊聊天敘敘旧!放心,田畴是田畴,刘虞是刘虞。” 沮授无语道:“这又是什么说法?” 陆鸣也不装神秘了,不解释完估计今天是別想出发了:“公与你之前也说了,田畴是被朝廷徵辟的。 事实上,是刘虞来幽州上任刺史,手头並无人可用,上表朝廷徵辟了一些人,而田畴才学出眾而且又是右北平人土,故而被徵辟。 田畴只是在刘虞手下做事,並不是投诚。 在我看来,田畴和刘虞並不是一路人,而田畴和公与又有旧,此行並无问题。” 沮授好奇的说道:“刘虞毕竟是汉室宗亲,又政绩卓著,颇有名望,故而累迁幽州刺史。 主公为何敢肯定子泰看不上刘虞?” 陆鸣心说这是前世的所见所闻,刘虞可是一直主张以怀柔政策对待当地的游牧民族,跟一心要找乌恆和鲜卑等异族报仇的田畴怎么可能是一路人。 前世辽东的战事之后,刘虞就接受了丘力居的归附,还將任命丘力居为渔阳郡太守,將渔阳郡作为乌恆的內附之地。 田畴因此愤而罢官,掛印而去。 田畴之前给刘虞的谋划肯定是有坑丘力居的一环,只是刘虞不但没按照田畴的谋划去做,反而对丘力居大大地示好。 虽然这一世,刘虞他们的谋划被自己所破,但是田畴和刘虞对待异族的矛盾肯定早就暴露出来了。 所以自己破坏了这件事,对田畴来说反而更合心意。 自己这次找田畴,不仅是为了报復公孙度,还顺便看看能不能收服田畴,至少刷个脸熟。 陆鸣严肃地回答沮授:“刘虞的为人和能力,我並没有不认可。 我看不上刘虞,完全是理念之爭!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对待异族的態度和政策,我一向认为只有死掉的异族才是好异族!“ 沮授古怪地看向陆鸣:“那看来主公跟子泰很有共同语言么。” 陆鸣说道:“我与田畴有没有共同语言还要见面才知道,但是刘虞跟田畴肯定是没有共同语言的,所以公与你將其二人要分开来考虑。” 沮授想了想:“此事可行,不过稳妥起见,我们还需乔装一番。 主公先不出面,由属下先行拜访,看一看子泰的態度再说。” 陆鸣抱拳:“就按公与说的办!” 第111章 右北平田畴(求首订,求全订!) 第111章 右北平田畴(求首订,求全订!) 为了此行保密,此行只有陆鸣和沮授二人。 陆鸣二人先是坐传送阵传送到广陵城,在广陵找了间裁缝铺乔装一番之后, 再从广陵城传送到幽州刺史部治所蓟县, 初至蓟县,眼前繁华的景象让陆鸣感觉这里不是苦寒的北方。 不过想想也是,辽口一座辽东郡县城,都能凭藉贸易港口发展的如此繁华, 更何况幽州治所所在的蓟县。 刺史刘虞为政宽仁,善待百姓,又主张怀柔政策,蓟县对外族的贸易全面开放。 相对於对待外族苛刻的公孙度,明显塞外的游牧民族更愿意来蓟县交易。 走在蓟县街头,隨处可见游牧民族的商队穿行其中,为这座城市带来了繁华的景象。 陆鸣心里暗道,如此景象,越是繁华,田畴就越是离心。 心中对於此行的目的更有了几分把握。 沮授对於陆鸣的表情暗含的意义心知肚明,虽然觉得这样的城市田畴如何呆得住,但是陆鸣几乎每次出言必中已经在其心里留下了某种潜意识:自己的主公只要自信出言,那不管如何不合情理,先相信再说。 两人先找了间位置一般的酒楼,陆鸣就在酒楼等待,沮授一个人先去刺史府以曾经同学旧友的身份拜访田畴。 待沮授確定了田畴的態度之后,再决定是否和陆鸣见面。 陆鸣其实觉得没必要那么麻烦,自己还想要向田畴展示一番自己的诚意,直接上门的好。 可沮授死不同意,为了不寒自己这位谋主的心,陆鸣虚心接受了沮授的安排。 时间就在陆鸣自斟自饮的过程中很快过去,一晃就过去了半天时间。 正当陆鸣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有些后悔没带周泰和蒋钦之时, 沮授这才姍姍来迟。 陆鸣看到沮授平安无事,这才放下了悬著的心,笑著开口询问:“公与怎么去了如此之久,我刚刚还有些后悔此举有些冒险,自己有些考虑不周。” 沮授没好气的说道:“凡事都有风险,特別又是在刚刚才有过衝突的別人的地盘。 主公,不是属下借题发挥,有句话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主公一人身系整个领地,万事不可冒险! 可別总是如此行险,属下这小身板可扛不住!” 陆鸣笑呵呵地抱拳:“公与言之有理,谨受教!今后我儘量思虑周全再做行动。 好了,公与快说说此行如何,可见到田畴?” 沮授此时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喝了杯酒才说道:“子泰现在就在家中等著主公拜访。 好久未见,与子泰深谈了一番。 子泰还是一如当初,言语之间对刘虞的意见很大。 又被主公料准了,属下觉得以主公料事如神的本事,今后属下很难有所发挥啊。” 陆鸣忽略掉沮授后面的嘲讽,感觉沮授跟玩家接触过,又在自己身边待久了之后,嘲讽吐槽能力是越来越犀利了。 陆鸣迫不及待的说道:“那就出发吧,我对这位立誓报復异族的田畴还是很有兴趣的。” 沮授没好气的说道:“可子泰对主公可没什么好印象,破坏了別人的精心谋划,还要登门拜访,主公你是怎么做到如此厚顏无耻的? 陆鸣一脸异:“我这不是跟公与待久了,为人处世处处向公与看齐么!” 沮授端起的酒杯的手僵在了空中,要不是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对面是自己的主公,手中这杯酒就要泼过去了。 沮授乾脆不与陆鸣斗嘴,一饮而尽杯中酒道:“走吧,子泰也想见见主公这位“大才”!” 陆鸣隨著沮授一路走街串巷,最后来到离刺史府稍远的一座普通民居前。 沮授感慨道:“本以为以子泰之才,必受刘虞重视,怎料子泰与刘虞的矛盾早已爆发。 子泰坚持不受刘虞的赏赐,此处还是他自己置办的。“ 陆鸣点了点头,也感慨道:“偏狭固执,书生意气,不知变通,不畏强权, 不贪慕虚荣。但正是如此,才更令人尊敬。” 陆鸣话音刚落,院门便被人从內打开。 只见一位眉星剑目,面色坚毅的青年文士打开院门,朝著陆鸣二人说道:“两位远道而来,何故在门口评判田某,进门再行分说。” 陆鸣闻言也不尷尬,两人早就感觉到门后有人,说的那些话本就是说给田畴听的。 陆鸣和沮授抱拳行礼,然后跟隨田畴进了院门。 待眾人进入大堂,入座之后田畴亲自给陆鸣二人上了茶水。 陆鸣率先开口:“公与常常说起田从事,每每讲起,都说田从事好读书,善击剑,为人就如手中剑一般,寧直不弯。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田畴冷冷地回道:“田某不过是守著心中的信义罢了,无甚好说的。而且寧直不弯不就是不知变通么。”“ 陆鸣解释道:“这个国家正是因为还有像田从事这样的人存在,才能让大家看到希望不是么。只要自己做的是对的事情,何必管別人怎么看待呢。” 田畴闻言缓和了语气:“陆县尉过誉了,田某自认没什么好夸耀的,我等还是说正事吧。” 陆鸣点了点头:“田从事想来已经知道,你们的谋划已经失败了。“ 田畴闻言嘲讽地看了陆鸣一眼:“辽口城解禁之后我等就收到消息,不过陆县尉作为辽口城能保住的大恩人,如今在辽东的口碑可並不怎么好啊。” 陆鸣笑著回答:“陆某也没想到农夫与蛇的故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过就是一些流言罢了,反正陆某的领地也不在辽东,也没打算在幽州发展,民心人望对陆某来说並没有那么重要。” 田畴不解的说道:“如果陆县尉是为了稳定的战马渠道,为何不来我蓟县? 蓟县在刺史刘虞大人的治理之下,战马渠道肯定是不缺的。” 陆鸣反问道:“陆鸣一介异人,无根无势地跑来蓟县找谁寻求合作?陆某若没有打这一战,谁能高看陆某一眼?” 田畴沉默了半响之后才开口:“那陆县尉远在徐州广陵,又是如何看破田某的谋划?” 陆鸣知道田畴能同意见面,其实就是为了问出这句话,只是这件事早就跟泪授通过气,早就想好了还是用之前的说辞。 陆鸣正色回答:“这事真的是適逢其会,陆某一介异人,升爵异常困难,本想著北出塞外,与异族真刀真枪的拼上一场,用异族的头颅作为自己晋升爵位的踏板。 谁想的到刚到辽口城就赶上了此事,被捲入其中,而辽口城县令又承诺只要陆某尽力,事后陆某的要求辽东郡会全部兑现。” 田畴听到陆鸣的这番解释,神色更加缓和了下来,看起来对异族的態度跟自已差不多,那就是同道中人。 得到了答案的田畴嘆了口气,原来是机缘巧合之下破了自己的谋划,非战之罪。 陆鸣这个时候说道:“其实陆某虽然破坏了田从事的谋划,但从结果上来说,可能现在会更合田从事之心也说不定。” 田畴好奇地问道:“怎么说?” 第112章 合谋算计,报復伊始(求首订,求全订!) 第112章 合谋算计,报復伊始(求首订,求全订!) 陆鸣一脸的严肃,掷地有声的说道:“陆某向来认为,死掉的异族才是好的异族!不知田从事认为然否?” 田畴也面容一正,抱拳道:“然也!” 陆鸣继续道:“那我们就先在原则上达成共识了,这是我们继续聊下去的基础。” 田畴再次抱拳行礼:“请陆县尉指教!” 陆鸣抱拳回礼:“容陆某先行向田从事致歉,昨天我们赶到望平,见了公孙度一面,在陆某的提示下,公孙度已经猜到此次事件是由幽州刺史府主导的,丘力居等人只是幽州刺史府打击公孙度的棋子而已。“ 田畴毫无在意地说道:“陆县尉称呼田某为子泰就好,从事之称再也休提。 至於说公孙度知道此次辽东事件的主导是幽州刺史府的事,就算陆县尉不提醒,过段时间等公孙度回过神来,也能確认。 陆县尉只是让此事提前了几天罢了,田某本就没指望能一直瞒著天下人。” 田畴让陆鸣喊他子泰,就证明了对陆鸣的认可,这对於陆鸣来说可谓是一个好的开始。 陆鸣先是抱拳行礼,喊了田畴一句“子泰”,而后才接著说道:“也因为陆某提醒的及时,当时丘力居才刚刚拔营撤退不久,公孙度派出其魔下赵云將军率领本部一万专属兵种和五万高级特殊兵种【白马义从】,追击丘力居。” 田畴闻言大喝一声“好!”:“此战就算不能一举灭亡丘力居的乌恆部,也能重创丘力居!从此至少10年之內,我北方百姓將少了一支来自草原的威胁,某代北方百姓多谢陆县尉谋划此事!” 陆鸣侧身避过,伸手虚扶田畴:“陆某不过动动嘴罢了,陆某只是看不过眼,我们汉人爭锋,一介外族居然从中渔利,还能安稳地全身而退。陆某不忿也!” 扶起田畴,也不待田畴多说什么,陆鸣接著又道:“陆鸣提到此事,不是为了给自己表功,而是告知子泰后续发展,这样子泰才能正確的判断之后的形势。” 田畴脑子里一推敲,眼神一闪:“陆县尉的意思是?” 陆鸣分析道:“丘力居此次实力必然大损,但是以六万骑兵一战灭其族明显是不现实的事情,对方可是游牧民族乌恆,跑还是跑的掉的。 但是丘力居跑掉之后呢,实力大损的乌恆肯定不敢停留在草原上,不管是鲜卑还是北匈奴与乌恆都是世仇。 丘力居估计还是会找上幽州刺史刘虞,求得庇护。 而以刘虞对异族的政策和他的性格,子泰觉得他会庇护丘力居么?” 田畴面色难看:“会!刘虞必然会公然庇护丘力居,给草原眾多异族做一个表率!以示他主张怀柔政策的决心!” 陆鸣笑著说道:“那是任由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现在我们提前预判了这件事情的走向,那么,这件事到底如何走势,可就由不得他们咯。” 田畴也跟著笑了起来,端起茶杯,遥敬陆鸣:“田某以茶代酒,敬陆县尉!” 陆鸣也不坏了田畴的兴致,端起茶杯示意:“请!” 沮授也跟著陪了一杯,然后接过话头:“子泰,这其中还有些细节需要商討1 接下来就是两位谋士的各种谋划和细节的商討,陆鸣也是见识到了谋士算计他人的时候有多狠。 两人商討了一个时辰,总算是將事情差不多敲定下来。 陆鸣看两人终於结束了算计,开口道:“天色已晚,我和公与的身份不便, 不然定与子泰不醉不归!以后子泰得空,一定要来广陵僮县,到时候到我的领地之中,让陆某尽一尽地主之谊!今日就不打搅了,告辞。” 不等田畴回话,沮授接话道:“子泰,我是了解你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与刘虞不是一路人,就算没有了丘力居,以后还有鲜卑还有匈奴还有乌恆的其他部落,只要他还是主张怀柔政策,迟早子泰你还是会与他闹翻的。 虽说天下之大,肯定有你容身之地,但话都说到这里,为兄也就不客套了。 为兄的主公虽是一介异人,但是为人仁义,胸怀宽广,从諫如流,知人善用,是不可多得的贤明之主。 而领地的情况,多的某也不能说,只能告诉你建立领地三个多月,现在人口不算士兵將近30万人,刚跟公孙度谈好了一笔交易,每月用10艘五级战船换他们的1万匹黄金级战马。 能臣武將眾多,主公手中四员大將,每位都有万夫不当之勇! 如此领地,如此主公,配得上子泰! 子泰多多考虑,为兄就不多说了,告辞,期待与你在广陵重聚!『 招揽人才么,肯定不能主公直接开口,不然一旦拒绝就没有多少缓和的余地,而且沮授还与田畴有旧,先由沮授开口试探一番,就算被拒绝也有余地。 陆鸣在沮授说话的时候就先行一步,站在院中等待二人。 等沮授说完话,出来匯合之后,遥遥朝田畴一拜,告辞而去。 田畴初听还在想一会怎么拒绝才不伤情面,结果越听越是震惊,脑子里下意识的开始推敲,等反应过来,陆鸣二人都已经离去了。 田畴看著院门,久久不语,然后长嘆一声,將院门关闭,回屋休息去了。 陆鸣和沮授趁著天还没黑,赶到蓟县传送阵,传送到广陵城。 两人换回之前的装扮之后,才传送回辽口城。 在太阳落山之前,两人赶回了临时营地, 一入大帐,陆鸣就询问自己走了之后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在得知无事发生之后,也就放下了心来。 陆鸣接下来就安排蒋钦,將俘虏和新接收的士兵在入夜之后全部装船运送回领地。 陆鸣也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到这一步。 但是不反击肯定是不可能的,都重生一世,还要自己忍这口气。 自己要是没能力没办法报復回去就也就算了,大不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自己不是有能力报復回去么,那就不忍了,反正以沮授和田畴的安排,自已能完全撇清关係。 反正这口气自己是肯定出定了! 出气归出气,后路还是要准备好的,虽然能够完全撇清与此事的关係,但是该有的防备总是要有的。 毕竟以公孙度的脑迴路,谁知道他吃亏之后会不会脑子一热拿陆鸣开刀,陆鸣可不会將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別人的良善之上。 先轻装简行,將俘虏和接收的新兵送回去,剩下的都是主力部队,自己也能从容应对各种突发事件了。 现在还有时间,沮授和田畴预定发动行动是在三天后,这三天就是给自己操作洗白的。 利用三天时间的操作,逼迫公孙度將战马早点运到辽口城来,自己才能够率舰队返程。 这个时候自己还真不能一走了之,毕竟战马就不要了直接返程,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 第113章 运马返程,田畴反击(求首订,求全订!) 第113章 运马返程,田畴反击(求首订,求全订!) 第二天一早,陆鸣就带著周泰,怒气冲冲地找到了阳仪。 一脸怒气的陆鸣上来就问了一句:“阳大人可曾听闻城中传播的谣言!” 阳仪略显尷尬的回道:“本官这几天忙於各种政务,无暇过问城中有甚流言啊,不知道贤弟听到了什么传闻,如此气愤?” 陆鸣也不多解释,直接道:“阳大人隨便打听一下便知!不知道之前公孙大人和阳大人答应陆某的那些事情还作不作数?” 阳仪更加尷尬,都可以看到额头上的汗水:“贤弟何出此言,答应贤弟的事情跟之后的交易肯定是作数的。贤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陆鸣冷笑一声:“有没有误会阳大人打听一下城中谣言,然后明天之后不知道我在城中还会不会听到那些谣言就能確认是不是误会了,不是么阳大人?” 阳仪闻言再也维持不住笑脸,脸色变得铁青。 陆鸣也不需要阳仪回答,继续说道:“既然之前的承诺还作数,之后的交易也继续进行,那还请阳大人帮忙催一催,儘快將之前答应的战马送到辽口码头, 陆某赶著返程,这辽东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告辞!” 说完陆鸣就头也不回地带著周泰出了县衙,径直回了南门外的临时营地, 接下来两天,陆鸣以及魔下的部队连营门都没有出去过,营门也一直紧闭著倒是沮授进了几次城,去阳仪和柳毅面前发了几次牢骚。 见面就先对著阳仪和柳毅痛心疾首的说一句:“何至於此啊!” 接著一副难过的样子盯著对方:“我很失望!” 最后指著自己的心口大声疾呼道:“辽东如此作为不怕寒了天下义士之心?!” 每次一套连招说完就跑,也不管阳仪和柳毅铁青的脸色。 而这两天,陆鸣虽然紧闭营门,但是一直做出一副隨时就要走的架势,舰队剩下的30艘战船全都停靠在营地附近的水域,方便隨时登船而走。 果然为了做实流言,害怕陆鸣真的一气之下不要战马直接返程的辽东在二天后就將答应好的战马送到了辽口城。 此番送马,还特意驱赶著马群从北门而入,穿城而过,再从南门而出运到陆鸣的临时营地。 陆鸣也不多言,在拿到了战马之后就安排部队直接登船,然后跟前来送马的阳仪等人告辞,並丟下一句:“这辽东陆某是再也不会来了!” 郭昕此次陪同阳仪等人过来送马,就是为了安抚陆鸣的情绪,希望之后与陆鸣的交易还能继续的。 郭昕温声安抚道:“陆县尉何出此言啊。些许流言罢了,都是些无知百姓以讹传讹,除了那些百姓,没人会当真。 东北民风彪悍,我们也不好为了些许流言直接抓人吧,这是会激起民变的。 此事是我辽东让陆县尉受委屈了,公孙大人也特意让我代为致歉,並让我转告陆县尉,为表歉意,今后每次交易辽东都额外赠送陆县尉1000套黄金级装备套装。” 只能说不愧是公孙度么,都这个时候,还在给自己挖坑。 自己的主力部队要真是换上公孙度送的装备,估计下一次跟本土势力的战斗就会成为自己的最后一战了。 既然如此,那自己之后给公孙度挖坑就更没心理负担了。 表面上陆鸣的表情缓和了些,答话:“陆某不缺装备,领地只缺战马,折换成战马吧。” 郭昕微微犹豫,还是答应了下来,每次交易赠送50匹黄金级战马。 虽然没能埋钉子,但是至少缓和了紧张的关係,让之后的交易还能继续,达成这个目標也算对公孙度有个交代了。 双方確定了15天之后在辽口城码头第一次交易,陆鸣嘱咐对方早点將马匹运到辽口,下次交易自己的舰队可不会多浪费时间,如果到时候没看到战马就会马上返程。 说完之后陆鸣就拱手告辞,头也不回地转身登船。 等战马和领地部队全都登船,陆鸣也不管还在码头的郭昕等人,也不管码头上越聚越多的百姓商贾,下令启航返程。 隨著舰队缓缓加速,渐渐驶离了辽口城。 陆鸣和沮授、周泰、蒋钦站在船头,看著越来越远的辽口城,陆鸣笑著开口道:“终於离开,也就不用再板著脸了。” 沮授也笑了起来:“想来这会那位郭昕內心一定笑的很开心,就是不知道之后几天他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陆鸣闻言笑的更加开怀:“子泰这会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沮授和田畴的谋划说白了非常简单,就是谣言战,问题的关键就是你要有足够的人手和势力,才能保证谣言在当地的顺利传播。 田畴自己肯定是打不了谣言战的,要想和辽东打谣言战,就需要得到刘虞的支持。 而田畴还有自己要达成的目標,这些都要考虑进去之后,这件事情就又稍显复杂。 辽口城內本就有幽州刺史府的探子,不然田畴他们也不可能在辽口城一解禁就能知晓谋划失败了。 田畴先安排人手在辽口城传播流言,此时公孙度的人本就在辽口城传播刘虞和陆鸣的流言,多加了一股完全不起眼。 而且田畴传播的谣言跟公孙度他们的还不衝突,那就更加方便传播和扩散。 田畴要传播的谣言內容大致就是丘力居刚坐上乌恆单于之位,为了位置稳固,特带领部族联合张举等人发动叛乱,实际目的是用汉人的头颅做成王座,叛军每次破城,都有乌恆骑兵进城屠杀汉人。 反正就是类似的內容,乌恆人对汉人的仇视,和此次叛乱乌恆人参与屠杀汉民,丘力居对汉人的屠和恶意。 这些流言在混入辽口城的流言之中不仅更有市场,还和另外的流言组合在一起之后更加的符合逻辑,信的人更多,传播的更广。 任由流言在辽口发挥了两天之后,田畴带著探子和整理好的流言面见了刘虞。 此时的流言里隱射甚至直言此次的幕后黑手就是刘虞,刘虞勾结外族,残杀汉民。 刘虞看到这些当即怒不可遏,这流言如果广为传播將会大大打击他的威信和声望,本就不太稳的幽州刺史哪里还能坐的安稳,甚至因此直接被免官都说不定。 心急如焚的刘虞第一时间询问自己的首席谋士田畴:“这该如何是好啊!” 田畴回答道:“此事易耳,公孙度此事有一巨大的破绽,我们只要攻击其破绽,谣言不但对刺史大人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反而还会重创公孙度的声誉。” 闻言刘虞稍稍冷静下来,抱拳说道:“还请子泰教我!” 第114章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求订阅,求全订!) 第114章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求订阅,求全订!) 田畴將收集好的辽口城流言放到刘虞面前,翻出其中涉及到陆鸣的部分:“大人请看,这是其中涉及到此次保住辽口城最大功臣陆鸣的流言。” 刘虞认真翻阅著手中的情报,满脸不解地问道:“他们这是闹翻了? m7 田畴摇了摇头道:“公孙度这是想要掩盖自己的无能,顺便抹杀外人的功绩。 毕竟辽东是公孙度的辽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最后居然被一介外人解救,这让公孙度如何自处? 以公孙度狭小的气量,绝对不可能充许有外人在辽东取得如此声望,这在他看来就是对他统治辽东的威胁。” 刘虞想了想自己对公孙度为人处事的了解,默默点了点头:“可是辽口城內那么多人都知道辽口城是这个陆鸣的部队守下来的,叛军主力也是他击溃才解了辽口城的危机,这种流言怎么可能有人信?” 田畴解释道:“所以对於陆鸣的流言,最开始主要传播的是那条公孙度派人用巨大的代价才使得陆鸣出手,还有事后的巨量战马资源。 这条流言对不知內情的人来说可信度还是很高的,毕竟非亲非故凭什么如此拼命,原来是公孙度为保卫辽东付出了巨量的利益,是不是听起来就合情合理了。 等两天时间流言发酵之后,又开始流传出陆鸣与叛军是一伙的,甚至还有说叛军就是陆鸣的人,这场战爭就是陆鸣演的一齣戏,用来骗取辽东的財富的。” 刘虞脸色古怪地说道:“听子泰这么一说,本太守都觉得合情合理,差点就要信了这叛军是陆鸣的人。 所以子泰的意思就是乾脆顺水推舟,將叛军的幕后黑手按死在陆鸣的头上?” 田畴摇了摇头:“陆鸣不过一介异人,还是徐州广陵郡人土,不说周边的各大势力都不会信,就算是幽州的百姓,待过段时间也能发觉其中的不对劲。此法对我们並无太大好处。” 刘虞纳闷道:“那子泰將这个陆鸣单独列出来是何心思?” 田畴回道:“这陆鸣,就是我们破局的关键,但不是將幕后黑手按在他头上。 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將陆鸣打造成辽东的大恩人,大英雄! 毕竟陆鸣在此次辽口的战爭中的表现整个辽口城的人都有目共睹,这是谁都无法抹杀的功绩!” 刘虞闻言满脸不解:“此人破坏了我等的谋划,我们还要將他的战绩宣扬出去,將他塑造成英雄?” 田畴温声解释道:“大人,此一时彼一时。 流言经过几天时间的发酵,已经差不多蔓延到整个辽东郡,毕竟这次辽口的战事对辽东郡来说可是第一大事。 而此时,整个幽州,不,是整个北方都知晓了陆鸣为辽口城做出的功绩,是辽口城的大恩人,大英雄。 双方这么不碰撞,会发生什么呢? 除了辽东之外的人会说,陆鸣为你们辽东保住了辽口,他们还抹黑他,这是什么,这是忘恩负义,这是恩將仇报! 辽东人被人指著鼻子骂忘恩负义,恩將仇报肯定是会去辩驳,可不管如何辩驳,那些指责陆鸣是幕后黑手之类的无稽之谈都是没有证据的,而陆鸣击溃叛军保住辽口可是铁一般的事实。 本书首发 读好书上 101 看书网,101??????.??????超省心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那么最后当辽东人发现自己被人误导之后,恼怒的辽东人一定会去找那个误导他们的存在。 而整个辽东,谁有这个能力谁有这个动机去抹黑这么一位功臣就不用多分析了吧。 当然,到时候我们还可以推波助澜一波,让被欺骗的辽东人更快的发现真相。 而经过此事,我想整个北方都能看明白公孙度刻薄寡恩的真面目,他能对刚刚雪中送炭,救辽东於水火之恩的陆鸣下如此黑手,以后谁敢跟公孙度结盟? 如此气量狭小,忘恩负义之人,想来从此之后再无盟友。 大人,一个孤家寡人的公孙度,还失去了辽东的民心,这打击还不够么?” 刘虞越听越兴奋,越听越激动,最后大喝一声:“好!子泰此谋甚妙!那此事就全权交於子泰,刺史府全力配合!” 田畴打断道:“大人先別急,此计只是打击反击公孙度,属下还没说如何洗脱关於大人身上的流言。” 刘虞疑惑的问道:“只要將关於陆鸣的流言反转,再將公孙度的真面目暴露出来,其他流言自然不攻自破了吧?” 田畴摇了摇头:“大人,您毕竟是一州之主,在您身上的关注永远要远大於其他人的。就算其他流言都不攻自破了,但是大人的流言肯定还是会继续流传下去的,所以我们还需处理一番。” 刘虞苦笑道:“也对,既然当了一州刺史,肯定会被人议论。那子泰可有教我?” 田畴抱拳回道:“首先,断绝和丘力居的联繫,今后也绝对不可和丘力居有任何关联。 不如此的话,一旦让人发现大人和丘力居真有联繫,那就直接坐实了大人就是此次叛军的幕后黑手,是屠杀汉民的元凶。” 刘虞犹豫了半天,眉头紧锁,最后嘆了口气:“真的只能这样?那本太守岂不是要失信於人?” 田畴温声解释:“我等之前都是口头交流,並无任何书面证据,谁能证明大人失信於人? 况且,大人如果不能解决此次流言带来的危机,被朝廷直接免官,那不管大人原本打算如何施政,实行如何的政策都是空谈。 解决流言才是保住大人的官位,而大人坐在刺史的位置上,才能谈其他啊。 而解决流言的前提就是直接与此次行动的丘力居他们切割乾净,今后也不能有任何关联,这是一切的前提。” 本来还有所犹豫的刘虞听到田畴的分析或者说恐嚇之后,终於转过了脑子。 对啊,自己如果没保住刺史的位置,自己主张的怀柔政策根本来不及实施就会消失在歷史里。 只有先保住刺史的位置才能实施自己的政治主张,此事还得徐徐图之。 刘虞一脸沉重,闭目道:“就按子泰说的办!子泰你继续说。” 田畴继续道:“解决流言的关键还是这位异人陆鸣。 大人,如果作为幕后黑手的我们上表朝廷为陆鸣请功,而受了陆鸣之恩的公孙度却在辽东拼命抹黑陆鸣,你说北方的百姓们是信还是不信呢?” 刘虞嘆息道:“就是感觉有点太便宜这个陆鸣了。” 田畴分析道:“就连大人都这么觉得,那如果大人上表为陆鸣请功,大家肯定认为您不会是幕后黑手,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再则,上表为陆鸣请功之时还能顺带参公孙度一本,就说他身处辽东,对待周边游牧民族太过苛刻,这才造成了此次战事,这都是周边游牧民族对公孙度的报復。” 刘虞很快就將注意力转移到自己在幽州最大的对手身上:“如此一来,公孙度失民心,在整个北方声望大跌,潜在盟友也都消失了,还会遭到朝廷的斥责, 妙啊!” 田畴总结道:“属下也没想到公孙度会做出如自断盟友之事。 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我们幽州刺史府就应该將英雄高高捧起,而將恩將仇报的小人暴露在阳光之下。 让整个北方的人都知道大人的德行是远远超过辽东公孙度的。” 刘虞越听越满意,朝著田畴抱拳行礼:“那就辛苦子泰了,刺史府全力配合!” 第115章 隱藏成就【名震北方】(求订阅,求全订!) 第115章 隱藏成就【名震北方】(求订阅,求全订!) 七天之后,山海镇外卸货码头。 廖化、张文、张武等人齐聚码头,准备迎接主公远征归来。 刚刚接到【水上要塞】派来的快船传话,回归的舰队正在通过要塞,很快就到达码头。 领地留守的眾人都听之前提前返程的两批舰队的人传话,知道陆鸣又带著领地部队打了一个大胜仗,周泰还活捉了叛军的贼首之一。 这可把廖化等一眾武將给羡慕坏了,每个都喊著下回出征不带自己就要死諫在陆鸣面前。 只有张武没有参与进去,看向他们的眼神中还带有嘲讽,张武想著一堆憨,就知道下回出征,主公这回带回来那么多战马,肯定要成立领地的第一支马军,自己只要爭取这支马军的统师,以后不管出征去哪都得带上自己。 不多时,返程的航队就缓缓驶入领地的卸货码头。 一批批的战马下船引起码头上眾人的狂欢。 领地的文臣武將都是南方人士,哪里见过这么大批的高级战马,一个个都兴奋地上前拍一拍这匹,看一看那匹战马。 虽然早就知道陆鸣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取稳定的战马交易渠道,但是亲眼看到返程的航队带回领地1方多的白银级黄金级战马还是会感到非常震撼。 虽然大汉不缺战马,也不缺高级战马,但是在大汉的南方战马永远都是稀缺资源。 就算南方的各大城市的兵营里,最多也就是普通级別战马,数量也不多,大多都是撑撑门面的存在。 之前陆鸣要不是有个县尉官身,又与广陵太守和僮县县令县尉都打好了关係,也不可能在兵营里购买到少量的普通级战马。 就连南方的门阀世家组建马军都要自己派出商队前往北方亲自贩马,获取的渠道也都是严格保密有了这一批战马之后,领地可算是能够组建自己的马军,领地的短板再次得到补全,终於不是缺两条腿的军队了。 打个比方,假如陆鸣在辽口城保卫战之前就拥有了一支马军,哪怕是普通级战马组成的马军,那么在辽口城保卫战中也能更加轻鬆,取得更加漂亮的战果。 隨著战马和领地部队都依次下船登岸,终於轮到陆鸣所乘的座船。 只见陆鸣一边下船还一边跟沮授说著:“还是要培养一批成熟的海航领航员,將领地至辽东的海图都详细的画下来,以后总有用的到的时候。” 张文和廖化领著领地留守的眾人上前迎接:“恭贺主公此次远征旗开得胜, 大胜归来!扬我山海领的威势!” 陆鸣闻言露出笑容,朝眾人回礼:“同喜同喜!此战全凭诸位將士拼命,公与谋划!所有出征阵亡的將士皆以领地最高抚恤標准,言和亲自统计名单,到时候我和你们一起一一送到阵亡將士的家人手中。” 眾人再次行礼,齐道:“主公仁义,我等遵命!” 陆鸣询问张文:“言和,领地的烈士园墓地可修建好了?所有阵亡的將士都安排入葬烈士园,今后都依此例。” 张文回答:“主公,烈士园已经修建完成,烈士碑也已工,就等主公回来主持仪式。” 陆鸣点点头道:“那就安排一下,明天一起举行,祭祀所有为领地牺牲的烈士。庆功宴延后,先祭拜烈士,再行庆功。今后也都依此例。” 眾人再次齐声行礼:“主公爱兵如子,我等愿为主公效死!” 陆鸣摆了摆手:“大喜的日子,不要老动不动死不死的。你们的心我都明白,但是我还是那句话,留待有用之身,才能更好的为领地为我效力。好了,都隨我回领主府再说话。” 就在刚刚陆鸣说话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系统的声音,差点让陆鸣惊的跳起来。 “叮”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陆鸣在汉帝国达成【声名鹊起】,由於玩家是全世界第一位达成名望类型的成就的玩家,特奖励玩家陆鸣获得符合达成此次成就的经歷的专属称號【名震北方】!此类成就属於隱藏成就,系统不予公告,达成条件请自行摸索!希望玩家积极主动摸索游戏內隱藏机制,获得隱藏成就!” 陆鸣一头的雾水,自己刚刚也没做什么,怎么就获得系统提示了,可在眾人面前也不好分心,迅速地结束话题,將眾人带回领主府。 在路上陆鸣快速地扫了一眼系统提示,差点笑出了声,强忍放声大笑的衝动,朝著身边的沮授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公与,看来你与子泰的谋划已经基本达成,估计这会公孙度正暴跳如雷。” 沮授警了看起来强忍笑意的陆鸣一眼:“看来主公又从异人那边获得消息了,异人还真是得天独厚啊,消息的传递如此方便。” 陆鸣闻言也不好解释,毕竟这都是最近自己將前世的情报按在玩家头上造成的信息差造成的,总不好跟沮授说只有你家主公是特殊的,其他玩家根本没有这个情报渠道吧。 看来自己的情报部门的组建要提上日程了,不能以后的信息都把锅甩给玩家吧,別说沮授这个顶级谋士,就算是张文估计都会怀疑了。 陆鸣一行人进入了领主府,眾人入座,陆鸣趁著等待上茶的时间,打开自己的面板,发现真的多出了称號属性,后面有两个称號【声名鹊起】和【名震北方】。 陆鸣快速的阅览了两个称號的属性。 【声名鹊起】:因短时间之內让一州的百姓听闻玩家的姓名和事跡,造成了大规模的討论和感慨而获得。 凭此称號,玩家更容易获得本土人士的接受和认可,玩家所说的话语更加令人信服。 招募未出仕的本土人士成功率大幅增加(声望不超过玩家的本土人士才有此效果)。 招募出仕或曾经出仕过的本土人士失败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不会降低好感度。 【名震北方】:由於玩家的事跡在幽州广为传播,眾人都在自发地扩散玩家所造成的功绩,並不断地朝著周边各州发散之中。 凭此称號,玩家在遇到北方出身的本土人士皆会触发:“辽口英雄陆鸣”之感慨,好感度大幅增加。 玩家提出的提议更容易让北方出身的本土人士接受和执行。 招募北方出身的未认主本土人士成功率大幅增加(声望不超过玩家的本土人士才有此效果)。 招募北方出身的本土人士失败之后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不会降低好感度。 因此事件,玩家遭到北方各游牧民族的敌视,北方各游牧民族遇到玩家很有可能直接攻击。 第116章 只有公孙度受伤的世界(求订阅,求全订!) 第116章 只有公孙度受伤的世界(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此刻非常想喊了一声“臥槽”! 原来声望还有这种作用么!这真的是从未听说过的版本! 陆鸣都开始有些怀疑前世的世界跟现在这个世界是不是同一个世界了。 不过回过神来,陆鸣想通了关键点还得是感谢张超老哥,自己的官印是朝廷的正式官印,不是那种各地仿製专门给玩家的官印。 其他玩家要在黄幣之乱开启之后才会逐步获得声望。 而自己,陆鸣看了一眼自己的声望, 声望500多万,目前还在以每秒十多点的样子在增加! 陆鸣在招募到周泰、蒋钦之前就已经有60多万的声望,吴郡大战之后80多万,招募廖化和徐庶之后100多万。 而在辽口大战之前,因为领地的部队还在僮县剿匪,大概有150万不到的声望也就是说这一波由畴的宣传让自己的声望直接翻了三倍还要多。 怪不得这一世陆鸣能够顺风顺水的招募到周泰、蒋钦、廖化、徐庶和沮授他们,不仅仅是自己领地发育的好,自己对他们招募策略实施的好,这声望也从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从这两个称號中透露出来的信息,陆鸣不难发现关键点。 一个就是当自己声望足够高,那自己说的话也更加令人信服,更容易说动別八第二就是当自己的声望超过被招募的对方时,更容易招募到对方。 至於前世为何玩家在经歷了黄幣之乱之后,声望已经正常获取了还招募不到歷史名將,估计就是因为黄幣之乱的时候歷史名將大规模地登上了歷史舞台,获取了海量的声望。 而之后的发展,门阀世家开始发力,诸侯开始冒头,玩家的声望別说跟各路诸侯比较,就是跟诸侯手下的武將谋士相比估计都远远不如。 这么看来前世的坑真的是太多太多了,只是有些在前世被玩家发现,然后陆鸣这一世有意识的避过。 而有些到陆鸣死的时候还没被发现的,在这一世被他机缘巧合之下撞破。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坑,这些门阀世家,只能说各大势力实在是太过阴险,对玩家太不友好了。 还有这个什么所谓的隱藏成就,不是应该给个成就点或者多少成就点就能换取什么的么。 怎么到这里就变成全靠自己摸索,全世界第一就给了个专属称號,虽然看起来不觉明歷,可是跟之前的那些世界第一奖励比起来可就有点太过小气了。 陆鸣心中一边吐槽著“蓝星”的小气,一边盘算著找沮授试试看效果,谁让领地里只有他一个北方出身的。 沮授突然感觉脖子一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將要在自己身上发生。 谋士都非常相信自己的预感,沮授二话不说就用技能给自己卜了一卦,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算出来。 上一次什么都没算出来的情况还是给陆鸣算卦的时候,想要著沮授不住地看了陆鸣一眼。 发现陆鸣用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自己,跟自己眼神对视了一眼之后还露出一个充满了“善意”的笑容。 沮授一阵恶寒,要不是场中眾人都已经落座恨不得换个位置离陆鸣远一点, 同时心中不停的回忆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陆鸣。 陆鸣朝沮授露出灿烂一笑之后就收回了眼神,领地目前就沮授这么一个谋土,自己怎么能够隨意拿他实验呢,做主公的还是要正经一些。 心情大好的陆鸣决定暂时放沮授一马,自己不仅获得了两个称號,还弄清楚了声望的重要作用。 还凭此確定沮授和田畴的谋划已经达成,自己成功报復了公孙度,还將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摘了个乾净。 公孙度恐怕怎么猜都猜不到此次针对他的打击是由自己发起和谋划的。 公孙度就算查出点什么,也会发现都是刘虞的人,这口锅反正刘虞是背定了,不过刘虞估计也不在乎,他跟公孙度的矛盾在幽州可谓是人尽皆知。 而且不管公孙度心里是如何想的,为了儘量扭转风评,他的那些属下就是架著公孙度也会对自己公开示好,不管是帮自己在朝廷请功还是今后跟自己的交易。 陆鸣的爵位能够普升,领地获得了稳定的战马渠道,刘虞打击了公孙度在幽州的名望和口碑,减少了公孙度在周边的潜在盟友,田畴堵死了丘力居內附的道路,大家都有美好的明天,只有公孙度和丘力居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陆鸣突然发现,幽州经过自己这么一顿操作之后,居然好像又回到了前世的样子。 公孙度在幽州的口碑大降,就算辽东人还心向公孙度,但幽州其他郡的人肯定对公孙度好感大降,谁会喜欢一个刻薄寡恩,恩將仇报之人呢。 而原本公孙度跟周边势力都结盟一圈之后才爆出的雷现在就爆出来了,可能今后还会有跟公孙度结盟的势力,但肯定会留个心眼,没那么容易被公孙度坑了。 辽口城被保了下来,辽东的经济虽然不像前世那样遭到重创,但四座县城被叛军攻陷,辽口码头和停靠的各式商船被烧毁也是不小的损失,加上赔付辽口受损的各大势力和阵亡將士的抚恤,这两年之內公孙度只能收缩势力,別想著扩张了。 刘虞从陆鸣的角度来看,不仅没有损失,还获得了更多。 先说丘力居,前世丘力居获封渔阳郡守之后,不仅大肆收刮,迫害乡民,还经常组织渔阳郡出塞找鲜卑的麻烦。 在黄幣之乱时不仅没成为刘虞的助力,还再一次反叛,公孙瓚就是平叛丘力居的反叛有功起势的。 没了丘力居的这颗定时炸弹,刘虞很有可能发展的比前世更好。 毕竟虽然陆鸣並不认同刘虞的怀柔异族的主张,但纵观刘虞这20年,除了错信丘力居和公孙瓚这两人,並没有犯下太大的错误。 如果没有丘力居和公孙瓚这两人,以刘虞的名望和能力,成为幽州的实际掌控者是绝对够格的。 而此次事件暴露出来刘虞的能力和执行力,还有其中的谋划,对幽州的其他各都都是种威镊,从此坐稳了刺史的位置,其他郡守也不会对刘虞的命令听调不听宣了。 这两年估计会如前世一样,公孙度龟缩在辽东,刘虞逐步控制除辽东之外的幽州各郡。 至於两年之后,有陆鸣在,谁知道几年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第117章 【大汉铁骑】(求订阅,求全订!) 第117章 【大汉铁骑】(求订阅,求全订!) 领主府眾人正坐,静等陆鸣开口。 陆鸣环视一圈,目光停留在张文那里:“言和,这段时间领地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张文抱拳道:“主公请放心,您离开的这段时间一切正常,都按照之前定下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著。” 陆鸣点了点头:“那就由公与总结一下此次的损伤和收穫。” 沮授起身向四周行了一礼道:“此次出战,领地士兵总共阵亡21521人,轻重伤员万余,伤员恢復后都能重返部队,没有因伤退役的伤员。 在辽口城接收新兵21342人,俘虏24000多人。 此次出征,总共获取普通级战马782匹,白银级战马1万匹,黄金级战马1148 匹。 装备武器的缴获就不说了,这些都需要回炉重造。 此次出征,领地的士兵除了水兵全都达到晋升条件,也就是领地回归的这批士兵36479人全部达到五阶士兵。 另外我们与辽东都达成了交易协议,每月出售20万坛【梨花香】换取10万白银级战马或者5000匹黄金级战马,1万坛【五曲寒霜酒】换取1000匹黄金级战马, 10艘五级战船朦换取1万匹黄金级战马,每次交易辽东再送我们50匹黄金级战马。” 陆鸣补充道:“我估计我们交易不了几次,所以每次交易都要全力以赴的完成交易额度。” 堂中眾人都是满面红光,此次领地大有收穫,眾人都替领地高兴。 只有张文虽然激动,但是面露难色:“属下已经从之前回归的人员里听到主公的命令,將酒坊又一次扩大规模,但主公刚刚说交易不了几次,这会不会有些浪费?” 陆鸣摆了摆手:“没事,就算不和辽东交易了,我们的酒水也不愁销路。再说,我们领地也要备一些酒水吧,不然每次的庆功宴喝什么,言和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张文抱拳道:“属下遵命。” 陆鸣接著又对张文说道:“这批俘虏等阶都在四阶以上,先全都打散之后重新训练,勇健辛苦点,当新兵一样操练,军纪和军规都要符合我们领地的要求。” 张武大喜,起身抱拳行礼:“属下遵命,属下一定將这些俘虏训练成为领地精锐!” 陆鸣朝张武点了点头,又看向廖化:“接手的那部分新兵,都是北方的汉子,在辽口城防军受训过,也全都有三阶起步的实力,元俭,新兵全都交给你训练,满足领地的军纪军规要求之后你再行安排。” 廖化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赶忙起身行礼:“感谢主公信任,属下定会好好训练新兵!” 陆鸣接著又道:“言和在领地的东面找块地方修建一座马场,將此次带回来的战马都安置妥当。” 张文当即回道:“属下一会就去安排!” 陆鸣最后对眾人说道:“此次远征,全靠眾將士拼命,出门在外,神经一直绷的有些紧,回到领地就是回到家了,都回去好好休息。 养好精神明日一起去烈士园祭拜为领地阵亡的將士们,至於庆功就放到后天。 好了,都散了吧,公与、幼平、公奕、元俭、言和、勇健留下。』 待其他人都退出领主府,堂中就剩下陆鸣留下的几人,陆鸣开口道:“先说战马的事情,现在领地有了战马,组建骑兵就要提上日程了,你们觉得谁来组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没人说话。 陆鸣看著大家都不说话,直接点名:“幼平你先说,这个骑兵你想来组建么?” 周泰抱拳道:“主公,属下自己马战都很一般,属下喜欢的是步兵攻坚战, 骑兵还是交给別人吧。” 陆鸣又看向蒋钦,蒋钦不等陆鸣发话就说:“属下擅长的是水军和弓箭手军队,主公你让我偶尔客串个轻骑还行,让我组建马军可就要我的命了,交给別人吧。” 廖化紧跟著开口:“属下跟幼平一样,也是擅长步兵,不过属下还擅长山地战,山地战战马也不方便啊,主公还是交给別人吧。” 陆鸣眼角直跳,怎么感觉马军就是个烫手山芋,各个都避之不及的样子。 虽说他们三个自己有所预料都不擅长马战,估计是不会接手组建马军,但是这避之不及的样子也太让人难受了。 算了,本身陆鸣估计前面就是走个过场,虽然现在这个过场有点让自己心累,但好岁是走完了。 陆鸣从空间背包中拿出一块令牌,就是之前收服史诗阶歷史名將奖励的特殊兵种令牌。 之前因为领地的五阶士兵数量太少,就连周泰、蒋钦、廖化三人的专属兵种都凑不满,陆鸣就一直没有动用这几枚特殊兵种令牌。 此次出征归来,算上叛军里面的五阶兵和领地里最近训练出来的五阶士兵, 勉勉强强达到6万的样子。 周泰三人的专属兵种上限都是2万人,名额刚刚够。 那之后就可以著手组建特殊兵种,刚好领地有了战马,要组建马军,陆鸣就想著先將初级特殊兵种令牌给用了。 骑兵是需要重金投入的部队,而特殊兵种的装备武器都需要特殊定製,还有等阶要求,领地也就勉强还能组建的起初级特殊兵种。 说到这里,到现在领地还没有能够给周泰等人的专属兵种打造出配套的专属装备,这也是周泰的专属兵种在辽口阵亡那么多的原因。 如果配置齐全,【紫鸞虎賁】可是重装步兵,不仅防御强大,攻击力更是夸张,3000人追著叛军3万人杀都是常態,怎么可能守个城都阵亡那么多。 领地目前只有李大师一人能够打造专属兵种的武器,至於装备之类的,领地还没有符合的人才,还在培养之中。 这也是玩家的局限性,起步晚,发展都需要一点一点的累积,一直在追赶著本土势力,毕竟別人多少年的积累。 这点是急不来的,所以那些阵亡的专属兵种虽然令陆鸣心痛,但该用的时候还是得用。 陆鸣准备將这枚初级特殊兵种令牌用在张武身上,本身张武就有练兵的技能,使用初级特殊兵种令牌的效果会更好。 这种特殊兵种令牌使用之后是可以自主选择兵种,陆鸣记得初级特殊兵种目前可以选择的骑兵只有一个【大汉铁骑】。 前世陆鸣在第二次国战之后用所有积分兑换了一枚初级特殊兵种,但由於缺马,选择了步兵兵种【丹阳近卫】,所以对特殊兵种令牌有所了解。 而且现在可以选择的特殊兵种比较少,应该是每个兵种只有一个选择,每经过一次系统剧情,就会增加一些兵种。 比如黄幣之乱之后,初级特殊兵种的步兵选项就增加了黄幣力士。 中级和高级令牌还是等到后面再用,一来领地暂时组建不起,二来没有自己想要的兵种。 不过初级之中的【大汉铁骑】算是不错的初级特殊兵种,汉朝最顶级的特殊兵种【羽林禁卫】就是从【大汉铁骑】进阶而来的。 【大汉铁骑】算是重甲骑兵,但是脱掉重甲也可以当轻骑兵用,真的算是万金油的特殊兵种。 虽说没有什么特別之处,好像全能,又全部都不是顶尖,但对於领地目前来说,足够强力和实用了。 除非自已想不开在黄巾之乱前就招惹那几位诸侯,不然【大汉铁骑】足够自己用到后期。 到时候自己还能去洛阳混一波,万一要是能搞到【羽林禁卫】呢,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么。 陆鸣最后看向张武:“既然他们几位都不愿意,那勇健你辛苦点吧,我要使用一个道具,让你获得初级特殊兵种【大汉铁骑】的训练方法,你闭目好好感受。” 看张武闭目准备好,陆鸣就对其使用了初级特殊兵种令牌,选择了【大汉铁骑】。 满意地看著张武的特长中出现【大师级大汉铁骑训练】、【专家级骑兵统御】、【专家级骑兵冲阵】这三条新出现的內容,还有新出现的特殊兵种【大汉铁骑】,陆鸣说道:“好了,勇健以后你就是领地的骑兵军司马了。” 第118章 年轻书办蔡子西(求订阅,求全订!) 第118章 年轻书办蔡子西(求订阅,求全订!) 第二天清晨,山海镇镇口。 此次出征是陆鸣离开领地最久的一次,陆鸣心有所感,大早上就来到城门处,打算帮张文接收流民入籍,处理领地事务。 如今的山海领对於每天的流民入籍已经有了一套规范的流程。 只见城门外两边各摆放了一张书桌,各有一名书办登记造册,两名士兵维持秩序。 看来张文还是培养了一批靠谱的手下,陆鸣看到城门处流民在士兵的指挥下排成两列长队,也没有堵塞城门,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甚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陆鸣带著张文安排的手下,將完成入籍的流民一批批的送入早就准备好的民居区,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区域妥善安排。 如此忙碌了一个早上,才將將近6000名流民全都安置好。 陆鸣一个早上的时间,偶然之间发现城门左侧的那位书办登记造册的效率要远远高於另一位,陆鸣粗略观察,左侧完成三名流民的入籍,另一位才完成一名流民的入籍。 所以等忙完了所有流民的入籍和安置之后,陆鸣上前搭话:“看你的办事效率,是一直被安排在此负责流民入籍的么?” 年轻书办抱拳行礼:“回领主大人的话,属下才来领地不久,张文大人慧眼识珠,提拔属下,属下负责流民入籍已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果然基数大了总会有些优秀的人才冒出来,陆鸣心中越发感谢张超老哥,这105张难民营图纸对领地底蕴的提高太明显了。 不仅让领地的人口问题得到了解决,还每天提供至少100多名职业者,现在就连其他的人才都开始冒出来了。 就比如眼前这位年轻的书办,办事效率远超同仁,陆鸣翻了翻年轻书办登记的册子,只见上面的文字行云流水,俊逸秀美,给陆鸣一种清新愉悦的审美感受。 虽然陆鸣隱隱感觉这笔字总有些有气无力之感,也只当是年轻人,每天又要登记如此眾多的流民,也属正常。 就凭这手书法和办事的效率,陆鸣就觉得要好好培养一下这位年轻的书办, 这些可都是以后领地的根基。 只要自己捨得投入,流民难民也不是不能培养成文官武將,上一世自己领地的那些属下不都是靠资源砸出来的么。 更何况如今山海领的底蕴,足够培养一批成熟的官吏,为未来计,是该找张文要一批名单,开始培养自己的官吏人员了。 陆鸣温声开口:“小哥怎么称呼?” 年轻书办行礼道:“不敢,属下蔡子西,领主大人称呼属下子西就好了。” 陆鸣点了点头:“子西,我看你应该从小就读书,这笔字没个十年功夫是绝对练不出来的,可还有进学的想法么?” 蔡子西闻言激动地说道:“领主大人容稟,属下的家乡遭遇战乱,逃难至此,所幸还能凭藉这手字在领地內有一席之地,何敢再作他想?” 陆鸣“唉”了一声:“进学之心,什么时候都不为过。 以前领地没那个条件也就算了,子西你刚好赶上了好时候。 如今领地也不缺登记造册的书办,反而像子西这样的好苗子实在是不多见啊。 领地所建的【睢阳书院】子西应该是知道的吧,我给你开放【睢阳书院】的通行权,平时有时间可以去御书楼多看看书。 之前【睢阳书院】的院长隨我出征,之后院长会定期开课,教授经意,名额我会给子西安排好,到时候我会派人通知你去听课。” 蔡子西朝陆鸣拜倒行了一大礼:“感谢领主大人如此重视培养,请受子西一拜!” 陆鸣扶起蔡子西,温声鼓励:“子西,我很看好你,努力进学,期待你以后能够主政一方。” 蔡子西闻言满脸激动,双目通红:“属下必不会辜负领主大人的期望!』 陆鸣拍了拍蔡子西的肩膀:“尽力就好,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陆鸣就快步离开,今天还要举行祭拜阵亡將士的仪式,事情很多。 回到领主府,看到张文一边在处理文书,一边在询问手下的工作情况。 陆鸣也不打扰,询问了其他人今天的仪式准备工作如何了,仪式安排的时间之后就悄然离开了领主府。 离开领主府的陆鸣本来打算去兵营看一看情况,但是想来今天兵营估计会相当繁忙,又是士兵晋升又是转职,张武估计还在挑选人手组建骑兵,自己就不过去添乱了。 陆鸣向【睢阳书院】的方向走去,话说从昨天回到领地开始沮授就有些沉默,完全不是他的风格,而且昨天散会之后沮授就立马跑路,今天也没出现在自己面前。 难道昨天自己想找他试验一番称號效果的小心思被发现了? 到底是顶级谋土,自己就心里想想就能发现,这就是谋士逢吉避凶的本能吧陆鸣来到【睢阳书院】內,转了一圈都没找到沮授的身影,只有之前安排的一眾学子在书院內自学。 陆鸣一看时辰已经不早了,马上就要到祭拜將士们的时间,也就不去费力寻找沮授。 辰时,领地北面的烈士园。 陆鸣带领领地的大小官员武將,领地部队的全体士兵,还有自发前来的领民们在张文的主持之下祭拜为了领地牺牲的將土。 在一整套繁琐的仪式之后,陆鸣等人完成了祭拜仪式, 陆鸣最后对著在场的全体领民讲话:“烈士园埋葬著为了领地牺牲的领民, 不仅仅是为了领地阵亡的將土! 今后不管是谁,只要为领地做出过贡献,就有资格葬入烈士园。 从今往后,除了每次出征归来入葬阵亡將士之外,每年的清明节、中元节还有除夕都会举行祭拜烈士的仪式! 这是希望我们山海领的每一位领民都不要忘记,我们的安稳幸福的生活都是怎么来的,他们比我们更有资格享受领地的一切!』 听著陆鸣讲话,不仅在场的士兵都抬起头颅挺起了胸膛,百姓也有不少在感慨之中红了眼睛。 沮授、周泰等领地的文臣武將也都默默地想著:“如此爱兵如子,仁义无双的主公,自己果然没有认错人。 在场的眾人齐声回道:“谨遵主公教诲!” 第119章 古怪的沮授(求订阅,求全订!) 第119章 古怪的沮授(求订阅,求全订!) 仪式之后眾人在陆鸣的率领之下缓缓退场。 周泰、蒋钦、廖化等武將带著士兵回到兵营,继续进行繁忙的普升筛选训练等工作。 张文也带著手下赶著回到领主府进行领地的各项安排,处理杂务。 陆鸣是当惯了甩手掌柜,此次出征回归,又把一眾善后工作全都交给张文。 本身现在整个山海镇的人口就已经达到了30多万,这还不算领地部队的士兵。 每天的各类杂务各项工作就已经让张文忙的不可开交了。 结果陆鸣一回来不仅没帮忙分担一点,还直接丟了一堆任务给张文。 领地跟辽东的第一次贸易的舰队这两天就要准备好,最晚明天就要出发。 结果昨天陆鸣和沮授偷偷找到张文,让张文將50艘五级战船朦钟在侧身留一道命门。 其中10艘是答应交易给辽东的,剩下40艘是隨行的贸易舰队。 陆鸣觉得以公孙度他们的小心眼,说不准会临时指定將交易给他们的五级战船换成隨行的船只。 为了防范公孙度的此类操作,陆鸣和沮授商量之后决定以后去辽东的船只全都要留有命门。 主公动动嘴,属下跑断腿,说的就是张文。 昨天散场之后,张文连夜將造船师们都喊到船坞,加班加点將50艘五级战船改装,在侧身留一道隱蔽的命门。 大早上张文又是安排人手去东面规划马场,又是安排烈士园的祭拜事宜。 就连每天早上列行去镇门口接收流民入籍的工作今天都没功夫过去。 陆鸣也没有一点自觉,在跟张文一起返回领主府的路上跟个没事人似的问起了蔡子西的情况:“言和,你手下的那位蔡子西是个学文的好苗子,言和你的眼光很不错么。” 张文原本不想搭理这位甩手掌柜,但闻言一愣:“蔡子西这个月才加入领地,当初入籍时就跟属下说自已粗通文墨,属下验证之后就安排他当了一书办, 除此之外属下並无发现任何特殊之处啊。 ? 陆鸣没想到张文居然没发现蔡子西的那一手好字,不过这不是刚好说明了自已慧眼识人么,於是跟张文讲起了早上的经过。 “今日清晨我本打算去镇口帮言和一起入籍流民,没想到言和不在,我帮著安置流民之时,发现蔡子西入籍流民的效率是另一位的三倍有余,还写的一手好字。 话说蔡子西的那笔字写的比言和你都要好看。” 张文敷衍道:“那还是主公慧眼识人,属下与蔡子西相处那么久都没发现,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解书荒,101??????.??????超全 】 主公一个早上就发现其特殊之处。 主公眼光独到,属下佩服。“ 陆鸣也不介意张文语气中的敷衍,还警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的泪授。 沮授看到陆鸣看过来,赶紧奉承道:“主公果然慧眼识人,一眼就能发现別人的不同之处,属下佩服。” 陆鸣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公与准备一张【睢阳书院】的通行证,派人送到蔡子西手中,御书楼前三层都对他开放,今后公与讲课之时也记得派人通知他。 蔡子西之前应该一直在寒窗苦读,底子还不错,只要好好培养一下,就能早点为言和分担工作。” 张文这才反应过来,朝著沮授抱拳:“还望公与多多劳心,蔡子西就拜託公与了!” 有底子跟没底子培养所需的时间是相差很大的,领地之前安排的一批领地的学子,都是没有读过书但认识几个字的机灵少年,短时间內肯定是指望不上,需要培养几年才能够学有所成。 但是像蔡子西这样的有底子的文士就不一样了,只要有人系统地教授,很快就能够独当一面,至少当个官吏,帮张文主管某一块事务还是没问题的。 沮授回礼:“言和放心,某一定尽心尽力,早点培养出能够帮助言和的人才来。” 沮授又转身对著陆鸣说道:“主公,【雕阳书院】建成之后我这个院长就长时间的外出,领地的学子们都在自学。 如今趁著某有时间,某打算好好安排一下学子的学业,再看看教授些什么, 准备给学子们开课。 陆鸣总觉得沮授有些古怪,但是沮授话都说到这里了,陆鸣也没理由阻拦: “公与辛苦,去吧。” 沮授拱手一礼之后就快步离去。 陆鸣不知为何感觉沮授此番总有种落荒而逃的架势。 陆鸣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事情分散:“言和,与辽东交易的准备怎么样了?明天之前能出发么?” 张文闻言一脸苦色:“酒水还好之前有足够的库存,倒是勉强足够此次交易,问题是五级战船朦,主公突然的要求,50艘战船的改装哪里有那么快的元张文说到这里脸色一正,认真地说道:“主公,以后类似的事情能不能提前说,让属下有点准备,您又是突然要求,又是规定时间的,属下真的很难办!” 陆鸣闻言也有些不好意思:“这次情况特殊,言和你也应该清楚,这次的要求不好借他人之口。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此事如此机密重要,不亲自安排我怎么放心的下?” 张文闻言没好气道:“希望此类机密之事能够少点发生。船坞那边有人盯著,主要是这个所谓的命门我们之前没搞过,而主公的要求,又要隱蔽又要不容易攻击到,然后还有一旦被击中一击就要沉,船坞花了很长时间才研究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陆鸣汕汕的说道:“辛苦言和,辛苦各位造船师,此事之后言和你好好嘉奖一下船坞的里的人。” 张文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一件事,刚好给陆鸣找点事情做做,省的他又给自已增加工作量。 张文说道:“主公,领地的所有【梨花香】和【五曲寒霜酒】都要装船,送到辽东交易之用。 明天庆功宴只剩下女儿红了,而且女儿红的存货也不多,自从有了【梨花香】和【五曲寒霜酒】之后就没酿造过女儿红。 主公你要不要想想办法,或者是提前跟军中打个招呼,明天少喝点?” 陆鸣一听就倒吸一口冷气,自己怎么就把这事都忘记了! 自己的空间里的【梨花香】和【五曲寒霜酒】都已经拿出来应付此次与辽东的交易,没想到加上领地的所有存货才勉强足够。 可问题是领地之前庆功宴上自己就已经保证过每次庆功宴酒水管够,这不是打自己脸么! 不行,自己得出去找张超老哥想想办法! 想到这里陆鸣就告別张文:“言和我先去想办法,你先忙著!” 只见陆鸣告別了张文之后就快步朝著南门的码头赶去。 第120章 南阳黄汉升(月票满100再次加更!) 第120章 南阳黄汉升(月票满100再次加更!) 荆州南阳郡筑阳县城。 筑阳县城跟陆鸣一个月之前並无太大不同。 不过在陆鸣的心里还是有些不一样,这段时间陆鸣去过不少城市。 前世黄巾之乱之前,陆鸣一直在领地周边打转,也就没见识到汉帝国最后的繁华。 这一世,在前四个月的时间內,陆鸣走过了不少城市。 不仅有徐州广陵,扬州吴郡,荆州南阳这些南方繁华之地,辽东郡治所襄平、贸易商贸港口辽口城、边陆要塞望平城、幽州刺史部治所蓟县这些北方重要城市陆鸣也都一路走马观花般驻足过, 现在再看南阳郡筑阳县,虽然繁华依旧,总觉得少了一些汉朝的彪悍之气, 望之总觉得这份繁华有些虚幻,有点不够真实。 这种不真实之感让陆鸣没了之前来此的那份感慨,只有些说不上来的惆悵。 陆鸣带著沮授和周泰前来南阳郡筑阳是为了赴和张仲景的一月之约。 今天已经是陆鸣他们从辽东返回的第三天。 昨天的庆功宴,陆鸣紧急搬空张超府上的酒窖,从而圆满结束。 至於张超的怒吼,陆鸣就当没听到,反正谁让他跟沮授是至交好友呢,都是沮授交代的,与他陆鸣何干。 没看到沮授今天还一副宿醉没醒的样子, 陆鸣也是奇怪,在这个修炼內功的世界,除了入品的酒水能够让自己感觉到一丝醉意,普通的酒水明显只能满足口腹之慾,並不可能使人醉酒,也不知道这些酒鬼是如何做到將自己灌醉的。 看看周泰,在知道今天要陪自己外出之后,在酒宴上就明显浅尝即止。 不过想想这几天这货一直隱隱有躲著自己的样子,今天能够那么自觉的早早出现在领主府,自己也就不多跟他计较了。 沮授今天还是没有什么谈兴的样子,一路上都是周泰陪著陆鸣在閒谈。 一行人来到筑阳县县衙,刚刚走到大门门口,就有家丁迎出门来,说张仲景早有吩咐,直接带著陆鸣一行人进入了县衙后院。 隨著家丁一路走进了县衙后院的会客厅,看到厅內除了张仲景之外还有一位身材魁梧,肌肉精壮的中年武將,此人虽然有些不修边幅,一身潦倒的样子,但是眼露精光,並没有给別人一种颓然之意。 陆鸣等人进门的时候两人正在喝茶閒聊,看到陆鸣等人进门之后两人起身相迎。 陆鸣看到这一幕,心中略有所思,心下瞭然,面露笑容,高声道:“一月不见,仲景兄风采依旧啊。不知这位是?” 张仲景笑著解释道:“陆县尉倒是更加的意气风发,想来陆县尉最近又是大有收穫啊! 这位乃是某的至交好友,南阳黄忠黄汉升,今天在此是因为陆县尉之故。 某厚顏为汉升有事相求於陆县尉。” 陆鸣心中暗道一句果然,面上不显,还是那副热情的表情:“仲景何必言个求字,陆某说过,但凡仲景有所吩咐,绝无二话!“ 张仲景闻言略鬆一口气,和黄忠对视了一眼后还是由张仲景说道:“陆县尉先落座,此事我们慢慢聊。 陆鸣边落座边介绍周泰:“这位是陆某领地的第一大將九江周泰周幼平,虽然此时名声不显,但幼平之名迟早能够响彻汉朝各地! 此次带著幼平也是让仲景兄见一见,熟悉熟悉。” 张仲景抱拳行礼:“见过幼平。” 黄忠面色凝重地看向周泰,郑重道:“阁下实力不凡,有机会指教切一番!” 周泰先是向张仲景回礼,然后才正色道:“阁下的实力不下於某,能与阁下切磋正是周某求之不得之事!” 陆鸣面上笑而不语,內心吐槽,周泰刚从辽东回来便突破了玄级,步入了地级武將的行列,一身实力还没巩固,所以被黄忠感觉到实力很正常。 可周泰什么时候对別人的实力那么敏感了,居然能感觉到黄忠实力不亚於他,自己怎么就没感觉出来呢。 实际如果是平时,黄忠一身实力內敛,根本不可能让周泰感觉到。 只是今天关係到黄忠儿子黄敘的性命,再加上陆鸣与张仲景的交谈如此好说话,让黄忠看到了救治儿子的希望,心神激盪,无意识地暴露了一点实力出来。 周泰也就是感觉到了黄忠那一点暴露出来的实力,才会说出黄忠实力不下於自己的这句话。 张仲景在边上打著圆场:“好了,两位都是实力惊人之人,今后有的是机会切,某与陆县尉先聊正事。” 张仲景將早就准备好的一只玉盒放到桌子上,向陆鸣说道:“陆县尉,幸不辱命!” 陆鸣大喜,但也不去拿那玉盒,朝著张仲景就行了一个大礼:“此物对陆某对陆某的领地极其重要,万分感谢仲景兄! 还是那句话,今后只要仲景兄有所吩咐,陆鸣必定倾尽全力,绝无二话!” 张仲景的笑容越发真诚了一些,侧身避过后伸手虚扶:“陆县尉客套了,此番炼製,也是仲景平生仅有的经歷。 经此一番,仲景又有所进益,仲景还要感谢陆县尉的信任,將如此重要的宝药交予仲景。” 陆鸣闻言恭贺道:“恭喜仲景兄医道一途有所进益,又有所突破!” 张仲景摇了摇头:“突破哪有那么容易,仲景早就陷入某种瓶颈,本以为此身已经难以突破。 没想到经过陆县尉的这次帮助之下,有了些许进益,让仲景再次看到了前进的方向。 此恩对仲景来讲就是明道之恩,还请受仲景一拜!” 陆鸣赶紧起身迴避,伸手虚扶:“仲景兄外道了。我们也不要谢来谢去,既然我们各有说法,那就各论各的。 反正对於陆某来说,仲景兄此番炼製就是恩,此恩不报让陆某还有何面目苟活於世!” 张仲景想了想道:“也行,那我们各谢各的。以后但凡陆县尉有所要求,仲景也绝无二话!” 陆鸣笑著道:“如此就对了,相信以后陆鸣还是会来麻烦仲景兄的,只要陆某还能获得天材地宝,必定送到仲景兄处请仲景兄炼製成丹药。” 张仲景哈哈笑道:“那这种麻烦越多越好啊。陆县尉先看看丹药,仲景幸不辱命,此番炼製【本源造化丹】略有所悟,成丹4颗。” 第121章 治疗黄敘,汉升认主(求订阅,求全订!) 第121章 治疗黄敘,汉升认主(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心里对成丹几颗是有所预期的。 毕竟自己就是为了那点成丹率,才不吝宝药,將手头的全部天材地宝一次性投入进去。 为的不就是多成那么一颗二颗丹药么。 当初张仲景不是也说了么,药性浪费,可能也就多个一颗二颗的样子,还不能保证。 自己不就是为了博一下那点机率么,毕竟短时间之內自己也凑不起再练一次【本源造化丹】的主药材。 自己这边预定需要【本源造化丹】的就已经有三颗了,不博一下这个机率实在是不够分。 陆鸣上前小心地打开玉盒,只见玉盒之中还有一只冒著寒气的玉瓶。 张仲景看到后介绍道:“此乃北极寒玉瓶,是某手中存放丹药保持药性不失的最好器物,不是遇到【本源造化丹】,恐怕还在某的房中蒙尘。” 陆鸣拱手道:“长见识了,此物也就是在仲景兄手中才得以物尽其用。” 陆鸣小心地拔出瓶塞,就闻到一股奇异的药香,使人精神一震,陆鸣更是有一种將瓶中之物一口吞下的衝动。 陆鸣强忍衝动,望了一眼瓶中四颗圆润的药丸之后就赶紧將瓶塞塞住瓶口, 开口道:“此药陆某仅仅闻其香就获益匪浅,果然不负【本源造化丹】之名,仲景兄真是帮了陆某大忙了!” 张仲景和黄忠看到陆鸣明明打开瓶塞之后面露陶醉之色,居然之后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本能很快恢復正常,果然非常人也。 张仲景看陆鸣也看过了丹药,如此之前陆鸣之前交予自己的任务就算正式完成,自己也算是没辜负陆鸣的信任。 张仲景组织了一下语言,朝陆鸣拱手道:“丹药交到陆县尉手中,仲景也算是圆满完成了之前陆县尉的事。 其实今日汉升到此是仲景特意告知的, 汉升膝下有一子黄敘,汉升之妻在生黄敘之前因汉升之故受了伤,故而在出生之时就先天不足,天生体弱,本源流失。 我与汉升相交也是因为汉升十几年如一日的到处寻医问药,仲景在南阳有些许薄名,一来二去汉升就寻到了我这里。 本来仲景也只是勉力维持敘儿本源不再流失,吊著性命罢了,毕竟某唯一知道能治敘儿之药就是【本源造化丹】。 但此丹药的主药太过珍奇,某也不过在书上看到过介绍。 直到上回陆县尉寻来,某才看到实物。 某原本想著如果成丹小於3颗就不通知汉升了,免得给了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还好上天眷顾,此番成丹4颗。 故此通知了汉升,想和汉升一起向陆县尉求一颗丹药救治敘儿性命。” 黄忠此时实在忍不住了,不等张仲景接下来的话,快步走到陆鸣面前,直接跪地施以大礼:“黄某別无长物,只有一身武艺,黄某从此愿为陆县尉当牛做马,以求陆县尉赐药相救小儿性命!“ 陆鸣赶紧上前扶起黄忠,开口道:“两位果真是诚信之人! 仲景和汉升明明可以直接拿一颗救治汉升的儿子,成丹几颗本就没有定数, 少一颗陆某也不会发现。 两位却先將丹药交予我,才开口求药,如此诚信之人的要求,陆某又怎敢不答应呢。” 黄忠闻言又再次单膝跪地,下拜道:“汉升拜见主公,从此某这条性命就属於主公!” 陆鸣內心大喜,但还是强行忍住,扶起黄忠道:“汉升先莫急,汉升的儿子现在在何处,先让其服下丹药,见到药效再说!” 黄忠闻言更是感动,本就发红的双眼不住地闪出了水光。 张仲景闻言也更加满意,接话道:“汉升的家人这几天一直住在我这里,就在后堂,方便某调理照顾敘儿。 陆鸣闻言,手上拉著黄忠道:“那还等什么,有仲景兄在,汉升的儿子服下丹药有什么反应也有人能看出问题来。” 说著就拉著黄忠在张仲景的引路下向后堂走去。 走入后堂的客房之中,就看到一位面色蜡黄,骨瘦如柴之人昏睡在床上,身边还有两位女眷在照看著。 一进入房中,黄忠就开口介绍道:“床上躺著的就是汉升的独子黄敘,边上照顾敘儿的是內子和汉升的女儿黄旖黄舞蝶。“ 又向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介绍陆鸣:“这位是某刚认下的主公大人,也是能救敘儿命的人!” 黄忠的妻子和女儿闻言就跪在地上下拜:“多谢主公大人救敘儿一命!” 陆鸣尷尬的伸手虚扶,用眼神示意黄忠快扶起他的老婆女儿:“黄夫人和黄旖快快请起,我们还不確定此药到底能不能治好黄敘,先让仲景兄给黄敘服药之后再说。” 黄忠扶起妻子和女儿,然后一家人快步走到边上,给张仲景让出施展的空间。 张仲景拿过陆鸣递过去的寒玉瓶,眼中闪过一丝感慨,笑著道:“虽然某之前一直治不好敘儿,但是某敢保证,此丹药到病除!” 一边安慰黄忠一家人,张仲景一边扶起黄敘,伸手在几个穴位之上按了一按,不一会黄敘就缓缓醒了过来。 张仲景轻声道:“敘儿醒醒,能治你的人来了,现在我要给你服药。“ 黄敘也不说话,闻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张仲景拔开瓶塞,倒出一颗异香扑鼻的丹药,场中所有人都感觉精神一震, 离的近的黄敘就更加明显了,闻到这股丹香坐的更加挺直了一些。 张仲景將丹药餵到黄敘嘴边,黄敘用力地一口吞下。 张仲景缓缓地扶著黄敘平躺,在边上静等丹药生效。 不一会,黄敘原本蜡黄的脸庞就变得红润起来,身上逐渐出现了一些黑色杂质並伴隨著出现一股恶臭。 张仲景解释道:“敘儿身上出现的黑色杂质不仅是之前多年吃药积攒的毒素,还有从出生到现在积赞的杂质,此番可算是脱胎换骨。 凭此丹药,不仅將敘儿之前的病症完全治好,还大大提升了敘儿的资质悟性,潜力大为提升,恭喜汉升喜得麒麟儿啊!” 黄忠此刻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双眼早就被泪水模糊住了,哪里还有心情去回应张仲景的玩笑话。 之前因为黄敘体弱,不能通风,客房的窗户和房门都紧紧关闭著。 黄旖这会反应过来,打开了房门和窗户,散去房间內的恶臭之味。 张仲景又细细的观察了一会,对著黄忠一家人说道:“好了,我现在可以確定,敘儿已经完全好了,之后一段时间你们好好给敘儿补补,再將养一段时间, 保证还你一个勇猛无双的儿子。” 陆鸣也朝著黄忠一家人恭贺道:“恭喜汉升的儿子痊癒,一家人终於可以放宽心了!” 第122章 本源亏空,神魂有失(求订阅,求全订!) 第122章 本源亏空,神魂有失(求订阅,求全订!) 黄敘此刻全身覆盖著一层黑色的杂质,浑身冒著热气,面色红润,身上也有了力气。 只见黄敘慢慢撑起身体,眼含热泪:“父亲!母亲!小妹!敘儿真的好了! ? 天见可怜,黄敘从小就被黄忠背在身上,到处寻医问药,全家为了他的身体吃过多少苦他哪里会不清楚。 现在自己终於好了,但除了这一句话,黄敘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不出任何话语黄忠此刻终於能发出声音了,之前他怕一切都是梦境,都是假象,直到黄敘开口说话才真正確认他的敘儿终於是好了。 黄忠快步走到床榻之前,一把握住黄敘的手:“好!好了就好啊!” 黄忠的妻子一边抹著眼泪一边上前,摸著黄敘的脸庞,不断地说道:“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黄旖深深地看著黄敘,明明笑顏如花,但一双美目中热泪翻滚。 张仲景都默默地退到陆鸣身边,让空间留给黄忠一家人。 现在黄忠这一家人需要尽情的发泄一下情绪。 之前的十几年,黄忠这一家子实在是过的太苦了。 张仲景作为和黄忠相交十多年的至交好友是有发言权的。 这十几年间,黄忠放弃了一切,埋头奔波在汉帝国的各个地方,只要你说的出名字的医生,就没有黄忠不认识的。 此时终於苦尽甘来,陆鸣不仅看起来不简单,能隨手拿出几种张仲景都没见过的天材地宝,还带著自己领地的部队在北方做出如此大事。 是的,虽然陆鸣的名声在北方流传著,但南阳郡毕竟是繁华之郡,来往的商贾眾多,北方的消息流传到南阳也本属正常。 更何况张仲景和黄忠既然要向陆鸣求丹,当然要通过一切渠道打听陆鸣的为人。 谁知不打探不知道,一打听张仲景和黄忠都有些震惊,这真的是一位异人领主?你说是某世家出来歷练的少主我都信啊。 吴郡之前的江中大战有陆鸣的身影,黄忠分析极有可能最后获胜的那股势力就是陆鸣。 远赴辽口城,在辽口城保卫战中击溃20万叛军,解了辽口城之危。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身边还有沮授这等能人谋士辅佐。 两回见面,看到陆鸣的属下对其尊重异常,还无比维护,也能看出陆鸣是个宽厚之人。 如此人物,黄忠认其为主並不会埋没,还很有可能从此一飞冲天。 那边一家人发泄的差不多了,几人都渐渐平復了心情。 黄忠压在心底沉甸甸的石头终於落到了地上,瞬间觉得浑身轻鬆,念头通达,顿时浑身气势一变,爆发出一股猛烈的气势来。 还好黄忠早就能做到气势收放自如,感到自身气势失控,猛地运转了內功, 將自身气势收了回去。 感受了一下自身的情况,原来是自身实力暴涨了一截。 可能是心中一直有执念,压抑著自身的实力一直无所寸进,此刻儿子完全好了,念头通达之后,厚积薄发,將多年的苦修一次性爆发了出来,这才造成了实力失控。 所幸一切都是一瞬间,能发现感受自己实力的周泰又没有跟进来,也就不算失礼。 黄忠控制好自己的气息后,先是拍了拍黄敘的手,接著又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后起身,朝著陆鸣拜倒:“主公,请受黄忠一拜!此等恩情,汉升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此生唯主公是命!” 黄敘闻言也挺起了身子,朝陆鸣抱拳拜道:“黄敘拜见主公!” 黄旖也赶紧上前几步,来到黄忠身边向陆鸣拜倒:“黄旖拜见主公!” 陆鸣赶紧上前几步,扶起黄忠,又伸手虚扶,让黄旖和黄敘都起身:“一颗丹药换得黄家一门三虎將,陆某此行可谓是大赚而归啊! 得黄家一门三將,陆某简直如虎添翼,今后还望汉升一家多多为领地出力!“ 张仲景这会在边上打著圆场:“好了,你们主公和良臣就別君臣相得了,我们先去会客厅说话,让敘儿梳洗一番,吃些东西。” 黄敘身上的那一层黑色杂质味道真不好闻,散了半天味道还没散开,现在药效过去了,是该梳洗梳洗。 张仲景领著黄忠和陆鸣回到了会客厅,黄旖也不方便留在客房,也隨著黄忠一起来到了会客厅。 见眾人回到了会客厅,沮授殷切地问道:“主公,如何?黄敘可痊癒了?” 陆鸣满脸笑容,也不回答,反而为黄家父女做著介绍:“汉升,舞蝶,这位是我们山海领的军师祭酒沮授泪公与,还有这位是我们山海领的將军周泰周幼平,今后都是同僚,有时间多亲近亲近。” 接著也为沮授和周泰介绍黄家父女:“汉升你们都知道了,今后就是我们领地之人了。 还有这位是汉升的女几儿,刚刚也认我为主了。 还有里面正在洗漱的汉升之子黄敘,也认我为主。 今后都是领地的一份子,公与和幼平多照应照应!” 四人都互相见了礼,又是一阵寒暄。 等寒暄了一阵之后,张仲景开口道:“不知陆县尉剩下三颗丹药都有安排了么?” 陆鸣回答道:“没炼製丹药之前就有了安排,不过如果仲景兄还有需求,陆某不是不能再均一颗出来。” 张仲景摇了摇头:“仲景不是这个意思,某是想问陆县尉有为自己安排一颗么?” 陆鸣闻言有些奇怪:“陆某又没有不治之症,为了些许潜力和悟性就浪费这样一颗宝贵的丹药,陆某还没有那么奢侈。” 张仲景道:“仲景仔细研究过你们异人的身体,发现你们异人本源亏空,神魂有失,这如果放在旁人身上恐怕命不久矣,而你们异人却跟正常人並无区別。 然而本源亏空就是本源亏空,虽然你们的本源不会再次流失,但是之前的亏空也会让你们远远比不上正常人的潜力,修炼也是事倍功半。 而【本源造化丹】刚好能弥补修復你等异人的先天不足,故此某才会询问陆县尉有没有给自己安排一颗丹药,如果能够均出一颗还是要均出来的。 虽然神魂方面可能並无增益,但好列能够弥补陆县尉本源之力,提高潜力和底蕴。” 第123章 差点活成显眼包的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第123章 差点活成显眼包的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听闻张仲景说的这些,心里有所猜测, 结合自己两世的所见所闻,心中对此略有所悟。 异人,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自己这些所谓的异人本就是两个世界碰撞融合的產物, 是蓝星融合进这处世界所顺带而来的,这处世界为了补偿或者说安抚蓝星, 给蓝星人的一片存身之地。 而两个世界还没走完融合的道路,异人还处在適应熟悉新世界的过程之中。 异世界给了蓝星人各种便利,各种规则系的好处,比如死亡重生、数据化面板、自带空间包裹、各种玩家专属道具宝物、玩家领地的各种快速建造快速生產製造等等。 而这些好处或者说这些规则系的天赋也不是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异人本身在这个世界就是一种规则系的存在,而还不算是活生生的人。 所谓本“源亏损,神魂有失”其实就是异人的身体根本没有多少本源之力, 只是用规则系的能力大致合而成。 至於神魂,估计异人的灵魂一半还在蓝星,只有等两个世界完全融合之后神魂才会完整。 这估计也是异人在两个世界完全融合后才会真正死亡的原因。 当然,前十年的不死之身也不是没有代价,缺失了一半神魂的异人,悟性、 创造力之类的大为降低,陆鸣现在回过神想想,前世前十年很多很明显的坑玩家们都毫无防备地踩了上去,后面一想就觉得有问题的事情,前十年居然没多少人发觉,这本身就不正常。 还有死亡重生这种规则系的能力,现在想想也是不正常,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怎么可能给异人那么大的一个群体开这种掛。 现在加上这句“本源亏空,神魂有失”就能想的通了,本源不清楚两个世界融合之后能不能补全,但是异人每次死亡重生肯定都会进一步流失一些本源和神魂,死亡重生明显就是一种透支底蕴、潜力和生命力换来的。 果然这个世界没有白吃的午餐,即便有一个世界意志背书,该付出的代价还是要付出。 结合两世的所见所闻,蓝星想来本来就希望玩家们走领主路线,而不是去发展个人战力。 用个人潜力和底蕴的缺失换取领主能力,在前十年快速发展领地实力,从而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 这才是这个世界正確的打开方式,个人武力跟本土人士根本没办法爭锋,更別说和那些歷史名將了。 就说前世那么多玩家將武力属性修炼到满点120点,结果连个一流歷史名將都打不过,你本源是別人的一半,能发挥多少实力? 回过神来的陆鸣惊的一身冷汗,还好自己一直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自己也不是没可能走弯路,当初重生进入游戏,发现將前世內功【赤龙真经】带了过来,也不是没產生过找个高级武馆闭关练功,修炼到神级再出门的想法。 《重生之修炼內功到神级武將再出山》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个显眼包的故事。 自以为天下无敌了,出山之后被各种天级武將甚至地级武將打脸的故事。 还好自己没有头铁,一门心思发展领地。 差点就把自己活成《重生之这一世混的还不如前世》这种一看就扑街的小说里的主角可还行。 沮授、周泰还有新认主的黄家父女都一脸紧张地看著陆鸣,沮授郑重地开口:“不管主公之前计划怎么使用分配这几颗丹药,但现在还请主公先行服下一颗,丹药没了以后还可以炼製,主公的身体不容有失!” 其他几人也一起劝道:“还请主公服下丹药!” 陆鸣笑著摆了摆手,先没回应沮授他们,而是朝著张仲景说道:“仲景兄发现异人的本源亏空是不是还试过各种方式,结果发现根本弥补不了异人的亏空?” 张仲景面色凝重的说道:“仲景之前尝试的不过都是些普通药材和入阶药材,天材地宝可没那么好获取。 而且敘儿的状况就跟你们异人一样,既然敘儿可以治好那你们异人一样可以!” 陆鸣摇了摇头:“仲景有所不知,我等异人,本不是此界之人,降临於此界,身体和魂魄还在融合適应,故而让仲景觉得『本源亏空,神魂有失』却並无任何症状和性命之忧。 等我等异人再过段时间,身体和魂魄彻底適应融合此界,也就与你们一般无二,不会再有『本源亏空,神魂有失』的状况。 何必浪费如此神药,就为了一个过段时间就自愈的问题呢。 况且我等异人异於常人,谁知道服下此药会不会有用?” 张仲景闻言细细思索了一番,半天才道:“原来如此,是仲景多虑了,不过仲景觉得此丹药还是留一颗备用的好,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沮授等人一直仔细听著两人的对话,此刻张仲景的话终於让他们將悬著的心放了下来。 山海领虽然发展的不错,各种底蕴和潜力目前都是肉眼可见,但山海领真正的核心永远都是陆鸣。 没有陆鸣,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绝对是看不上山海领的。 陆鸣抢在沮授他们说话之前就回话:“仲景兄的好意陆某感激不尽,此前答应其中两颗给公与的两位至交好友,剩下的一颗,陆某就暂不做他用,以备不时之需吧。” 场中眾人见陆鸣终於答应了下来,虽然没直接服用,但好歹能留一颗在身上备用,也算是满足了大家的最低期望,也就不再为此事开口。 张仲景也適时的岔开话题:“还没来得及恭喜陆县尉在辽口城大获全胜,名震幽州!” 陆鸣闻言笑道:“没想到陆某此番在辽口做了些许小事传的如此之广,就连仲景也有所闻,过奖了过奖了。” 张仲景也笑著解释:“我南阳商贸发达,商贾络绎不绝,陆县尉又是做了如此大事,仲景又怎能不知?不过那辽东公孙度气量如此狭小,陆县尉可要认清, 此人不可为友!” 陆鸣心中略显温热,此话就有点交浅言深了,张仲景能够说出这话,是真的將自己看做了好友,看做了自己人, 陆鸣的笑容越发真诚,朝著张仲景拱手道:“谨遵仲景教诲,陆某以后应该不会与这位辽东公孙度打什么交道。” 第124章 逆天的属性,逆天的命运(求订阅,求全订!) 第124章 逆天的属性,逆天的命运(求订阅,求全订!) 黄敘梳洗进食之后,已经能够正常出行。 陆鸣一行人就跟张仲景告辞而去。 陆鸣带著沮授、周泰还有黄忠一家子传送到广陵城,在广陵城码头登上领地的船只,一路朝著领地疾驶而去。 那么著急地赶回领地是因为黄敘毕竟大病初癒,早点到领地安顿好能够让黄忠一家人都能安下心来。 二来么,陆鸣终於明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沮授这只老狐狸肯定有什么事情瞒著自己,而且陆鸣也有所猜测。 就说沮授从辽东一回到领地整个人怎么就如此没有存在感,还一直躲著自己陆鸣其实一直都隱隱约约有所感应,只是回到领地时候要处理的事情太多, 而离跟张仲景约定的时间也只剩下了几天。 自己一边在儘快处理领地的各种事宜之外,注意力和精力也全放在了准备跟张仲景的约定上面。 所以才会一直忽略这些预感,今天拿到了【本源造化丹】还意外顺利地收下了黄忠一家子人之后,自己也终於反应了过来, 陆鸣將这几天沮授的表现復盘了一下,很快就发现了华点。 蔡子西,果然好名字,好才华,还是书办,这不就对上了么。 怪不得自己提到蔡子西沮授不仅不接话,还立刻寻了藉口遁走。 果然不愧是至交好友,就连偽装的身份都要搞一样,书办到底是招谁惹谁了?要被你们这群老狐狸如此玩弄? 不过既然沮授他们喜欢演戏,那自己就陪他们好好演一演。 一路上,陆鸣一边跟黄忠一家人话著家常,顺便介绍著山海领的情况,內心却一直在疯狂吐槽著沮授。 沮授这傢伙,自从陆鸣决定全速回归领地之后,又开始扮演透明人。 吐槽完沮授,陆鸣按耐不住躁动的內心,打开了黄忠一家的属性面板。 姓名:黄忠字汉升称號:史诗阶歷史名將忠诚:95 天赋:【玄凤破阵】,【定军扬威】,【老当益壮】 职业:天级武將等级:88(30%) 声望:623508 身份:山海村村民,玄凤虎將武力:97,统帅:91,智力:80,政治:67 技能:乾坤流星箭、后羿九射,落日箭法. 特长:【大师级玄凤羽卫训练】、【大师级弓箭手统御】、【大师级骑兵统御】、【大师级骑射】、【大师级刀阵】、【大师级骑军战阵】、【宗师级闪击】... 內功:【玄天凤鸣真法】天级內功,共十五层,当前修炼到第十四层.... 专属兵种:【玄凤羽卫】 姓名:黄敘称號:歷史名將忠诚:98 天赋:【逆天改命】 职业:初级武將等级:10(0%) 声望:954 身份:山海村村民武力:41,统帅:10,智力:40,政治:10 技能:落日箭法特长:无內功:【玄天凤鸣真法】天级內功,共十五层,当前修炼到第二层.... 专属兵种:无姓名:黄旖字舞蝶称號:一流歷史名將忠诚:95 天赋:【顺天转命】 职业:玄级武將等级:58(30%) 声望:56485 身份:山海村村民,玄凤女卫武力:82,统帅:59,智力:72,政治:41 技能:后羿九射,落日箭法特长:【专家级轻骑兵训练】、【宗师级弓箭手统御】、【专家级骑兵统御】、【宗师级骑射】、【专家级骑军战阵】、 內功:【玄天凤鸣真法】天级內功,共十五层,当前修炼到第九层.... 专属兵种:无看到黄忠华丽的属性面板,还有那长的嚇人的特长,陆鸣差点就绷不住表情仰天长啸。 只差三点武力就步入神级武將,现阶段除了吕布那个bt还有哪个够黄忠揍的! 这个时候陆鸣足够有底气说一句:赵云?呵~不过一人气王罢了,论能不能打还得看自家汉升! 而且黄忠的那几个天赋也是嚇人,特別是那个【老当益壮】,介绍虽然简单,但是却並不简单。 【老当益壮】:实力不会隨著年龄的增长降低,且从40岁起每十岁额外增加一点武力。 嘶~岂不是说黄忠40岁之后等於没有瓶颈了?只要黄忠武力属性到99点,满40 岁之后不需要突破就直接就能发挥出神级武將的战斗力! 还有黄忠的那些技能和专属兵种,简直看的陆鸣都要羡慕的眼珠子发红。 为了转换一下心態,陆鸣將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黄敘和黄旖的属性面板上。 黄敘毕竟从出生就体弱多病,一直都在寻医问药,这属性可以理解。 不过那个【逆天改命】的天赋是什么鬼? 【逆天改命】:註定早天之人,经人出手强行改变其命运轨跡。 与出手改变其命运之人绑定。(绑定人:陆鸣。陆鸣死亡则黄敘死亡。) 今后將会有无数可能,称號等阶隨实力突破而改变! 还有黄旖,歷史上黄忠没女儿啊?前世也没听说过黄旖的存在啊,虽然黄忠也就出手过一次,之后就查无此人。 但是黄旖怎么也有个天赋【顺天转命】? 【顺天转命】:歷史长河衍化人物,原本的命运轨跡经人出手强行转变。 与转变其命运最重要之人绑定。(绑定人:陆鸣。陆鸣死亡则黄旖死亡。) 今后的命运轨跡已不可琢磨,称號等阶隨实力突破而改变! 陆鸣看完这两条天赋的说明直接人麻了,怎么就直接与自己绑定,还是兄妹两人都绑定了。 黄敘陆鸣还可以接受,但是黄旖这个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吧。 歷史上黄忠只有一子,就是上一世,也没听说过黄忠有女儿啊。 而且你非要说改命,那黄忠的命运不也被自己影响改变,为什么黄忠就没跟自己绑定呢。 还是强行绑定,自己这边连个系统提示都没有,招呼都不打一声,过分了啊陆鸣现在心里有点慌,慌乱的原因是如果被黄忠知道他的一双儿女都跟自己绑定在一起,还是单方面的同生共死,自己恐怕很难面对一位父亲的怒火。 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也不会影响黄忠为自己效命,但是这真的很难绷。 陆鸣觉得自己如果不取得黄忠的谅解,以后恐怕是很难面对黄忠一家人。 第125章 「內鬼」沮授(求订阅,求全订!) 第125章 “內鬼”沮授(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一路上都强行维持著镇定,將黄忠一家亲自安排好居住的宅邸之后才离开,將空间留给黄忠一家人。 並在离开之前嘱附黄忠明天早上会將他们一家介绍给领地的人认识,然后还会安排他参观熟悉领地,今天就好好安顿家人。 回到了领主府陆鸣才长舒一口气,强行装成什么都不知道面对黄忠实在是太难绷了,这就是天级武將的威仪么。 刚缓了一口气的陆鸣就看到沮授在身边坐著都不安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下瞭然的陆鸣也不去点破他,沮授要装就让他装去好了,反正现在丹药在手,还怕人跑了不成。 陆鸣愜意的喝著茶水,享受著几天来难得的安逸状態。 这段时间真的是太忙了,刚从辽东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处理部队普升,骑军的挑选和组建,烈士园的祭拜仪式,远征归来的庆功宴, 紧赶慢赶终於在和张仲景的约定时间前將领地的事情理顺,这才安心赴约。 还好,今天奔波了一天之后,暂时是没什么事情在屁股后面追著陆鸣了。 黄忠一双儿女跟自己绑定的事情自己已经有了决断,等明天有了合適的时机自会处理。 没有了烦心事的陆鸣也就有閒情逸致跟沮授好好地拉扯一波。 沮授看陆鸣眯著眼睛小口小口地喝著茶水,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后悔。 沮授知道自己只要实话实说,以陆鸣的脾气当下肯定不会跟自己计较,还会顺水推舟地將事情解决。 可问题就是这只是当下,只要一想到今后陆鸣有事没事就会拿此事讽刺嘲讽自己,沮授就觉得浑身难受。 而且沮授有预感,陆鸣现在就等著自己开口,还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对付自己。 但拖著吧也不行,不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拖到后面这件事就变了味道了, 到时候自己更加难以自处。 想清楚之后的沮授怀著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心理起身朝著陆鸣说道:“主公,您还记得之前属下跟您提过的至交好友么?” 这尊敬的语气,这尊重的用词听著就是舒服,陆鸣满怀感慨地睁开双眼,看向全身拘谨的沮授:“啊,记得啊,公与你不是一个多月之前就已经去信招这二人过来么,都过去那么久还没看到人也没接到消息,恐怕不是凶多吉少就是查无此人了吧。” 这疑问的语句却用了陈述的语气说出来的词还真的够阴阳怪气的,沮授也不反驳,这时候不管自己怎么反驳都会有更阴阳怪气的话等著自己, 沮授汕笑著解释道:“主公容稟,这二人在潁川书院中都算的上是一代人中的天才人物,主公你也知道的,天才总是傲的,就臂如属下一样。 虽然属下在信中將主公夸的天下地下绝对仅有、英明神武、宽宏大量、气度不凡,但是天才么,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这二人结伴而来,在领地走走看看,顺便等著主公回来,经过这段时间,这两人也算是对我们山海领有所了解,对属下说的话也信了几分。” 陆鸣眼神一亮,又迅速恢復平静,打断道:“等会,公与你的意思是你那两位至交好友早就来到我们山海领?还一直待到了现在?” 沮授硬著头皮回答道:“是这样的,天才谋士认主之前总是要亲眼了解一番才能下定决心不是,属下当初不也是跟著主公来领地先行了解了很久之后才认定主公的么?” 陆鸣才不管沮授后面说的那些,咬著之前的话头接著问道:“他们是如何进入领地的?两个入口都有要塞防御,怎么可能被外人偷溜进来?而且待到了现在,还对领地足够的了解,为何没人向我匯报?言和被他们收买了?” 沮授是越听越觉得不好回答,心中不断地埋怨著二人,將自己拖下水。 现在好了,被陆鸣堵在墙角,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话等著自己,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里了。 明明是质问的话语,沮授却听出了跃跃欲试的兴奋和幸灾乐祸的开心,这让沮授的內心就更加难受。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但话还是要回的:“其实对谋士来说,只要知道大致情况,都能猜到我们领地的具体位置。 元直不是一直在僮县剿匪么,剿匪收穫的人口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往领地送, 想混进来还是很容易的。 混进来之后么就好办了么,做为领地一员,总要做些工作的,慢慢就了解领地了。” 陆鸣“呵”地冷笑了一声:“公与怎么一直在避重就轻,运送回领地的剿匪人口一路都是有人看押,需要入籍之后才有安排和自由。 我们异人的领地有独特的规则,可以非常方便地查看领民的忠诚度。 剿匪人口和流民不同,入籍的时候张文必定亲自出马,一个一个查看忠诚度,公与你的两位至交好友是如何逃过入籍的? 又是如何在没入籍的情况下混跡在领地不被发现还能到处閒逛的?” 沮授现在人都快麻了,彻底汗流瀆背了。 明明做这些事情的又不是自己,凭什么倒霉的却是自己,沮授汕汕地解释道:“可能用了一点点小小的技能吧,再加上一点点小小的聪明,毕竟谋士么, 就是脑子比较灵活。” 陆鸣闻言长嘆一声:“本以为固若金汤的领地,居然只需要小小的技能和小小的聪明就可以如入无人之境,亏我还沾沾自喜。 既然他们能混进来,就代表其他人都可以混进来。 明天起,我要整顿领地防御,还要对领地內实行戒严,以后定期严查!” 沮授闻言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陆鸣绝对说得出做的到。 到时候眾人问起这么做的原因,陆鸣肯定第一时间將他卖了。 等领地眾人知道如此折腾是因为自己和两个朋友的原因,以后还怎么在领地做人? 这么狠的么!怎么感觉自己的主公比自己这个谋士还要狠,这是杀人不见血啊。 沮授赶紧服软,再嘴硬下去万一陆鸣直接喊人立刻严查,就真的要坐蜡了。 沮授起身下拜:“主公不必如此兴师动眾,主要是公与给了他二人一些帮助其实公与早已用技能覆盖了整个领地,只要有人在领地范围內使用谋士技, 定会被公与感知,不管那人实力强过我多少阶。 而如果不用谋士技,根本不可能混过主公安排的审查,还请主公放心。” 陆鸣目不转睛地盯著沮授好一会,才嘆息地说道:“原来是有內鬼,那就说的通了。” 第126章 天地限制,神级无望(求订阅,求全订!) 第126章 天地限制,神级无望(求订阅,求全订!) 沮授直接跳了起来,这不是形容,是真的跳了起来。 就沮授这个人来说,不管別人怎么说他低毁他贬低他,他其实都不会太放心上。 毕竟顶级谋士都有自己的骄傲,根本不需要一般人的认可,他只需要他认可的人的认可就足够了。 但有一点,沮授是绝对受不了的。 那就是不忠! 所以內鬼这个说辞,哪怕他知道陆鸣大概率是开玩笑,也是万万不敢承担下来的。 对沮授来说,他寧死也不能背负“不忠”的名声。 沮授跳起来后,红著双眼郑重地向陆鸣说道:“还请主公莫要开属下玩笑, 属下实在担不起“內鬼”的名声! 属下承认是有一点小私心在里面。 但属下这点小私心绝对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主公和属下的两位好友。 谁也不確定此次炼製能出几颗丹药,主公说过有一颗已经预定了,我的两位好友各需要一颗,至少需要三颗才够分。 如果没炼製出三颗丹药,哪怕就是两颗,如何分,怎么分? 两边都是我的好友,如果只有一颗,那还不如都不要的好。 属下在第一回去仲景兄处回来就后悔了,跟主公说是去信催促好友,实际上是去解释这个事情。 属下不希望到时候因为丹药不足而让主公难做。” 陆鸣看沮授反应那么大就知道自己开玩笑过火了,等沮授解释完后起身一礼:“我刚刚玩笑开的过火,还请公与谅解,以后不会再开此类玩笑,请公与放心。” 接著正色道:“明白了,公与是夹在我和好友之间,怕两面难做。 所以想先瞒著,如果丹药不足就当好友没来过, 丹药足够,而公与那两位好友对我印象不差的话,再介绍见面,对吧。” 沮授双眼还是有些泛红,不知是还在反感陆鸣的那句“內鬼”还是感动陆鸣如此善解人意,马上就领悟他的良苦用心了。 “对,属下就是这样想的!属下对主公的忠心天地可鑑!如若属下有二心就让属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沮授赌咒发誓。 陆鸣一看,看来沮授很在乎这个,自己刚好触碰到沮授的逆鳞,赶紧安抚:“刚刚我真的就开一玩笑,我对公与一百二十个放心!我可从未怀疑过公与之心,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沮授定定地看了陆鸣一会,確定陆鸣刚刚说的都是真心话,才舒了一口气:“主公,以后莫要拿这事开玩笑,就算不是对属下,也是不妥!还望主公明諫!” 陆鸣拱手施礼:“谨受教!” 陆鸣接著转移开话题:“好了,翻篇了哦,刚刚的事情就过去了,今后谁都不要再提!对了,公与那两位至交好友对我的印象如何啊,特別是那位书办蔡子西,我还与他交谈过呢。” 沮授闻言又开始尷尬起来,陆鸣特意在“书办”两字上加重了音,沮授一听就懂是什么意思。 本来当初第一次见面自己装成是书办就经不起推敲,事后经常被陆鸣拿来调侃,鬼知道“蔡子西”又跑到陆鸣面前当了一回“书办”。 现在好了,好不容易借著陆鸣玩笑开过了將之前的事情翻篇,结果又一头掉落在“书办”的大坑里。 早知道当初扮什么书办啊,直接扮个门卫之类的不就没今天这回事了么。 不过该解释还是要解释,特別是还有一个坑:“主公见谅,我那位朋友真名不叫蔡子西,谋士出门在外么,总要有几个別的名字。 笔名,就是类似笔名之类的,习惯性就用了別的名字,还望主公见谅!” 陆鸣“喷”了两声:“反正我也没见过几个正经谋士,公与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吧。 不过这个“书办”真不是公与你们的癖好么,你与你好友第一次见我都扮成『书办』,这点让我很是在意啊。 , 沮授这会真的是揍一顿“蔡子西”的心都有了,这“书办”过不去了是吧。 沮授咬著牙转移话题道:“属下那两位朋友都对主公很有好感,在属下的劝说之下也愿意留在领地效力一段时间再说。” 陆鸣闻言异道:“不是直接投诚,还要再看看?到底是『至交好友』啊, 风格都是一个路数的。” 沮授觉得自己主公今天的战斗力有点强,自己还是暂避风头的好,乾脆就当没听到后面那句话,解释道:“原本有两颗【本源造化丹】,加上对主公的好感,足够让他们认主。 可问题就在於,给了黄敘一颗后只剩下三颗。 主公有一颗已经预定有用,再留一颗主公自己备用,最后仅剩一颗,不够分了啊。 不过没事,相信以主公的能力,迟早还能够再凑够主药材,到时候再炼製一次就好。 反正属下那两位朋友都决定留下来效力了,以主公的人格魅力,迟早都能收服,何必急於一时。” 陆鸣点了点头,原来原因出在这里,自己跟沮授出现了信息差,所以才有所误会。 自己原本预定的那颗就是给黄忠的儿子准备的,本来打算拿到丹药就派人去南阳打听一下黄忠的踪跡。 自己前世对黄忠的了解不多,真不知道黄忠居然跟张仲景会是至交好友,都不用自己去打听,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自己当时自然不会说自己炼製丹药就是为了收服黄忠,这种顺水推舟之事自已还演不来两世人生不是白混了。 谁知道居然连沮授也骗过了。 问题就是这个事情也不好解释,跟沮授说本来预定的那颗就是给黄忠儿子黄敘的,现在三颗都是无主的。 沮授到了这会也不信啊,这信息差给闹的,自己还是得编...呸,是善意的谎言。 陆鸣嘆了一口气,装作无奈地样子说道:“预定的是给公与你的。 公与离神级谋士只差一步之遥,而【本源造化丹】有提升资质,增强底蕴, 突破瓶颈之用不是么。 我就想著炼製出来给公与一颗,好让公与直接突破神级,成为我山海领的定海神针! 谁知道,唉,其实公与,我备不备一颗真的无所谓,过段时间我的身体就能与此方世界融合,到时候就不会有那些症状了。” 沮授默默地低下了头,不想让陆鸣看到他发红的双眼,上一秒还在阴阳怪气他,下一秒就给他来了一波煽情,这谁顶得住! 收拾好心绪,沮授无视了陆鸣最后一句话:“【本源造化丹】给属下才是彻底浪费! 神级不是那么好突破的,而且天地有限制,有前辈算过,说是等异人降世, 大世拉开之时,才能有人突破神级。 不然天级圆满就是此方极致。 所以给公与那颗刚好可以省下来,如此就足够了。 恭喜主公再次收穫两位顶级谋士!” 陆鸣伴装一脸的失望,然后强行撑起笑容:“那就请公与为我引荐一下两位大才!” 第127章 「自志才亡后,莫可与计事者!」(求订阅,求全订!) 第127章 “自志才亡后,莫可与计事者!”(求订阅,求全订!) 领地之內早就规划好了官员武將的府邸,领主府东边一街之隔就是一排府邸这是离领主府最近的官员府邸,只有陆鸣亲自安排才能入驻其中。 目前这条街住著周泰、蒋钦、廖化、徐福、张文、张武、今天刚入驻的黄忠一家,以及沮授。 这一条街虽然还没住满,但里面住著的人是整个山海领里面最为重要的那几个人了。 沮授的府邸实际上都没住过几天。 此处府邸是在沮授认主之后才被陆鸣安排给沮授的,而沮授认主之后不久就开始了辽东的远征。 不过说是府邸,实际上只有两进大小的院落罢了。 此时整个领地还是乡镇级別,陆鸣的领主府也不过是个三进的宅院,修建给官员武將的府邸总不能越过领主府吧,陆鸣是不介意,可问题是整个领地不会有一个人同意这么干的。 沮授领著陆鸣回到自己的府邸,穿过前院,眼见著要进入后院,陆鸣笑著嘆息:“没想到我为公与安排的府邸,倒是便宜了你的两位好友。” 沮授也不回话,继续领著陆鸣朝著內宅行去。 刚走进內院,陆鸣就闻到一股冲天的酒味,陆鸣在墙角还看到好几个空酒罈子。 陆鸣眼角直跳,光闻著酒味就感觉熟悉,再一看酒罈,好傢伙,这不是领地的【五曲寒霜酒】么! 这可是入阶的酒啊!除了运了一万坛去辽东交易,就连领地庆功宴上酒水不够陆鸣都是跑到张超那里拿了一酒窖的酒回来,【五曲寒霜酒】在庆功宴就拿出了1000坛,根本不捨得敞开来喝。 怎么已经被列入领地战略物资的【五曲寒霜酒】在沮授这里像是不要钱一样,空罈子到处都是。 陆鸣似笑非笑地看向沮授,沮授此时又一次麻了,被抓了个现行,关键刚刚情绪激动给忘了这一茬。 沮授汕笑地解释道:“主公你是知道属下的,属下也没其他嗜好,平生就好这一口喝的,所以.. 2 陆鸣也不抓住不放,反正沮授已经认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敲打。 让他平时再如此惫懒,自己有空的时候都知道去给张文帮忙,这货只要听到政务文书跑的比兔子还快。 陆鸣示意沮授继续带路,此刻不是计较这些小事的时候。 沮授带著陆鸣进入內宅厅堂,就看到两位年轻的文士在那里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其中一人正是之前与陆鸣有过交流的“蔡子西”,而另外一位年轻的文士一脸的惫懒相,显得有些放浪形骸。 沮授看到两位好友跟没发现自己两人进来似得,赶紧咳嗽一声,提醒两位好友正经一点。 待看到两人收敛表情,端正衣冠后起身行礼,沮授才呼了一口气,介绍道:“主公,这二位就是属下在书院求学时认识的至交好友。” 沮授又转向那两位好友,示意让两人做正式的自我介绍:“这位就是某的主公,领地之主,僮县县尉,刚从辽东大胜而归的异人陆鸣! 1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蔡子西”率先开口,行了一个拱手礼:“潁川戏志才,见过陆领主!前天与陆领主见过一面,志才一时失態,用了化名,还请陆领主见谅!” 另一位之前有些放浪形骸的年轻文士脸上掛著略带惫懒的笑容,拱手行礼:“潁川郭嘉郭奉孝,见过陆领主。 公与兄夸陆领主是天下少有的明君雄主,奉孝与志才虽然不怀疑公与的眼光,但是还是想亲自看看感受一番,故而有些不当之处还望陆领主海涵!” 怎么说呢,陆鸣该夸一句不愧都是顶级谋士么,三言两语就把之前的那些事情给解释了,你还不好多计较,不然你就是气量狭小,不是明君。 虽说陆鸣心中早有所料,但真的看到眼前这两位內心还是有些激动。 蓝星歷史上此二人可以说是曹老板前期最重要的谋士,曹老板能打下那么好的基础,一统北方都是此二人的功劳。 也许留下的史料中提及两人的功绩都不算多,郭嘉还好,至少还有“十胜十败”论等功绩,戏志才是真没留下多少史料来证明他的才干。 但是曹老板为这二人背书,对戏志才的评价是:“自志才亡后,莫可与计事者!” 而对郭嘉,就那一句:“使孤成大业者,必此人也!”就足够了上一世,不知为何郭嘉一直没正式露面,玩家也没打听到郭嘉的去处,不仅袁绍和曹老板那里都没有郭嘉的身影,玩家找遍颖川还是没有发现。 但戏志才在上一世的表现就足够为二人正名了。 黄巾之乱后,袁术接手汝南袁氏的大部分实力,开始不满足汝南郡、南阳郡、九江郡这三郡之地,大肆向四周扩张,结果被下邳陈氏为首的徐州世家联盟,荆州刘表代表的荆州世家,还有豫州的各大门阀世家四面围攻。 袁术伸出去的触手都被斩断不说,原本控制的区域都有所缩小。 就在袁术势力的危机时刻,也不知道袁术用了什么打动了戏志才,让戏志才投入了他的怀抱,从此袁术势力的方针大变。 先是交好修復与豫州门阀世家的关係,稳定自己的基本盘大本营汝南。 接著拉拢扬州庐江郡和丹阳郡的豪族世族,许以重利让两郡依附汝南袁氏。 同时战略上放弃南阳郡,將南阳都变成与荆州世族的绞肉机,只掠夺不恢復,將荆州世族的有生力量牵制在南阳郡。 最后调集整个袁氏的主要力量,在广陵一战將下邳陈氏为首的徐州势力的主力部队击溃。 至此,袁术一跃成为南方的最强势力,控制了六郡之地。 而戏志才也凭此战一战成名,成为整个汉帝国的顶尖谋士。 以一己之力將陷入四面楚歌的袁术势力通过一番经营谋划一跃成为南方最强势力,戏志才可谓是將谋士对一个势力的重要性拔高到了原本不该有的高度上。 而此战之后其他的各大诸侯都开始到处寻访贤臣谋土,一时之间有没有顶级谋士成为了衡量诸侯潜力的標誌。 这些都是戏志才这位在蓝星歷史上並没有留下多少史料的谋士带来的。 那歷史上比戏志才名声大,留下的史料功绩的郭嘉会厉害到什么程度呢。 第128章 郭嘉 戏志才入瓮(求订阅,求全订!) 第128章 郭嘉 戏志才入瓮(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依次向二人还礼,开口道:“颖川戏志才和郭奉孝,陆某可是久闻两位的大名啊。没想到能借著公与之光,见到两位大才,真是令人高兴。” 陆鸣没接二人对之前事情的解释,就代表之前的事情过去了,戏志才和郭嘉闻言笑容更盛,气氛变得更加融洽。 郭嘉接话道:“些许薄名,当不得陆领主如此讚誉。 郭某与志才来贵宝地,一来是为访友,我二人与公与多时未见,接到公与书信便即刻南下前来访友。 二来公与开口必言陆领主,闭口必劝我二人加入领地,我二人好奇之,想亲眼看看领地,了解陆领主一番。 而郭某行事向来不拘小节,又闻陆领主心胸豁达,故而有些放肆,我二人来贵宝地都未与陆领主这位主人打招呼,还望陆领主不要怪罪。” 陆鸣心中倒吸一口冷气,先是透露出有意效力的潜台词,又是將自己捧高说自己心胸豁达,这如果自己要去计较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不仅自己成了心胸狭小之人,还失去了他们留下效力的可能。 总觉得郭嘉话里话外都在点自己,问题是自己什么时候表现过斤斤计较了, 郭嘉又是从何听说的。 想到这,陆鸣警了一眼默默站在边上的沮授,果然,沮授看到陆鸣的眼神面色略有僵硬。 好了,背后嚼舌根之人找到了,先记一笔,以后再找机会跟他算帐! 陆鸣满脸热情,笑著道:“至交好友,许久不见,稍稍有些出格也无伤大雅,奉孝和志才不必介怀。 况且你二人是公与的至交好友,那来了领地就跟回到了家一般就好,些许俗礼不谈也罢。” 郭嘉闻言眼神一亮,此话颇得己心啊,此刻看陆鸣越发顺眼:“郭某就说陆领主如此人物肯定是不计小节,公与还觉得不妥,看来公与还不如郭某了解陆领主啊。” 陆鸣也不去看沮授的表情,反而笑著说道:“这证明我们志趣相投,有些人虽然初次见面就好像老友一般,说的就是我们这种情况不是么。” 郭嘉点了点头,开怀地笑著道:“郭某也是如此感觉,相逢甚晚啊!来,陆领主满饮此杯!” 郭嘉从桌上拿了一只酒杯,亲手斟酒,递到陆鸣手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示意后一饮而尽。 陆鸣也端起酒杯示意后一饮而尽。 郭嘉看陆鸣丝毫不做作,满意地笑著说道:“郭某为人古怪,向来不耐俗礼,更喜豪爽的做派。 故而受人垢病,一向不得士人所喜,诸多好友都劝说郭某, 但郭某觉得,此生如果要一直压抑自己的本性,迎合他人喜好,这活著也无甚意思。 没想到还真能遇到能够容忍郭某本性之人,幸甚!幸甚!” 陆鸣也哈哈大笑:“公与还不了解奉孝的为人么,他既然敢向奉孝推荐我, 那肯定是確定我非但不会介意奉孝的做派,反而会更加欣赏奉孝的真性情。” 戏志才赶紧圆场,试探到这里就好,再让郭嘉说下去,可就变了味道,没看沮授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么。 戏志才接话道:“志才与奉孝来贵宝地半月有余,所闻所见皆与其他地方不同。 虽说其中有陆领主作为异人的原因在內,但经过了那么多天,志才也颇为感慨。 陆领主选择的这块起始之地颇为不凡。 徐州自古以来都是四战之地,此处又明明是困龙之地的格局,但在奉孝与某细细看来,竟然隱隱地察觉出潜龙之地的发展前景。 而某在领地之民身上看到的那种朝气和热爱,也同样令人动容。” 既然戏志才起了头,郭嘉也正经了起来,接话道:“郭某所学,最为自豪之一就是先天神算,郭某所算,从无错漏。 结果没想到在陆领主身上失了手。 至今为止,奉孝为陆领主和山海领下了三卦,皆一片虚无。 如今陆领主当面,郭某隱隱察觉陆领主身上有大气运庇护遮掩,想来所有的卜算技能到陆领主身上都会失去作用。” 戏志才闻言笑著解释道:“奉孝可是因为此事茶不思饭不想了几天,头髮都快掉光了。 要不是陆领主回来的早,可能此时见到的奉孝是个光头奉孝了。“ 陆鸣闻言又是一阵大笑,接话道:“那可就是陆某之过了,还好陆某回来的早,才没造成太大后果。奉孝不必介怀,陆某毕竟是天降异人,有些许奇异之处罢了。” 郭嘉摇了摇头,但也没有辩驳,如今天下异人何其之多,郭嘉又不是没有对其他异人试过,只是此事还是不再深谈, 陆鸣见聊的差不多,开口问道:“听公与说,奉孝和志才都有些先天不足之症?” 戏志才嘆了口气说道:“志才小时候也曾被长辈带著寻医问药,几位医学泰斗都给志才下过先天不足,本源有失的判断,想来是不会错的。 至於奉孝,其与某的症状表现一般无二,只是奉孝豁达,並无寻医诊治。” 郭嘉一脸不在意地说道:“先天之症,皆乃命数罢了,何必强求。“ 戏志才解释道:“虽然此症並不影响我等修炼儒家之学,但隨著年纪增长, 精力大不如前,志才与奉孝已有多年未曾有所进益,被公与他们落的好远了。” 郭嘉此时也有些沉默,神色也带了一丝颓唐。 陆鸣笑著拿出张仲景给与的玉盒,打开盒子拿出寒玉瓶说道:“此丹名叫【本源造化丹】,是用【九天灵芝仙露】、【万年石钟乳】和【朱果】三样天材地宝为主药炼製而成的神药,可弥补本源亏空,先天不足之症。 先前领地有位將领的儿子就是此症,服下此丹之后不仅彻底大好,本身的资质和悟性还更上一层楼,从此武道成通途。” 戏志才闻言惊起,浑身颤抖,满脸的不可置信,先盯著陆鸣手中的瓶子看了许久,又转向沮授,沮授朝其点了点头,戏志才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郭嘉反应不如戏志才那般大,但也陪著戏志才笑了许久,脸上露出放鬆的笑容。 陆鸣顺便给公与邀功,也给之前忽悠沮授的话打个补丁:“本有一颗是给公与突破之用,但公与认为此物给他突破之用太过浪费。 刚好奉孝和志才都需要此丹,就推辞了。 现在瓶中刚好够奉孝和志才你们二人之用。 沮授这会也恭贺道:“恭喜志才、奉孝苦尽甘来,今日脱离苦海!” 戏志才和郭嘉起身正了正衣冠,正要向陆鸣投诚之时,被陆鸣打断:“些许俗礼之后再论,我觉得以奉孝和志才的情况,还是隨我们一起去找张仲景,有他在服下丹药更为保险。” 戏志才和郭嘉闻言一愣,深深地看了陆鸣一眼,拱手道:“就依大人所言! 》” 第129章 脱胎换骨戏志才(求订阅,求全订!) 第129章 脱胎换骨戏志才(求订阅,求全订!) 由於天色已晚,今日肯定是赶不及到广陵或者僮县坐传送阵去筑阳找张仲景的。 几人就在沮授的府邸谈天说地,郭嘉和戏志才也问了不少关於领地发展和陆鸣对於未来的规划等问题。 就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眾人聊到了深夜才散去。 第二天一早,陆鸣先带著领地的中级医师沈归来到黄忠家的府邸,看望黄敘並將沈归介绍给黄忠一家人。 嘱咐沈归以后每天来看一回黄敘,给黄敘安排合理的饮食和锻链。 然后跟黄忠告罪,今日有事打乱了原本的安排,晚上给黄忠一家人在领主府安排了正式的迎新宴,到时候介绍领地的眾人给黄忠一家认识。 將黄忠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之后,陆鸣才赶到沮授的府邸,与三人匯合之后向码头赶去。 筑阳城县衙。 两天连续来了两次,熟门熟路的沮授跟门卫打了声招呼,询问张仲景在何处之后,就领著眾人朝后衙走去。 四人来到了筑阳县衙后院,就看到张仲景正在后院中晒制草药。 张仲景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沮授和陆鸣又来拜访自己,笑著放下手中的活计,招呼四人去厅堂入座。 入座、看茶,寒暄了一阵之后,陆鸣先表明来意:“今日过来叨嶗仲景兄还是【本源造化丹】的事情。 炼製之前,公与就说他有两位好友,本源有失,先天不足,一直无法医治。 昨天回去,刚好这两位就在陆某的领地,想著一事不烦二主,就又来劳烦仲景兄给把把关。 打搅之处还请仲景兄多多包涵。” 张仲景笑著道:“陆县尉太过客气,仲景身为医者,本就有救死扶伤的本分。 更何况【本源造化丹】如此神药,这正是仲景求之不得的观察的机会,对仲景的医道一途也有所进益。” 陆鸣闻言拱手一礼,笑著介绍:“这两位是潁川郭嘉郭奉孝和颖川戏志才, 是公与的至交好友,多年同窗。” 张仲景和郭嘉、戏志才各自见礼之后说道:“原来是颖川郭奉孝和颖川戏志才,久闻两位大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戏志才抱拳回礼道:“仲景兄过奖,我二人区区薄名能入仲景之耳,实乃三生有幸。” 陆鸣接话道:“我们就不要互相恭维客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互相交流。 还请仲景兄为两人诊断一番,劳烦了。” 张仲景面色凝重地来到二人身边,进行了一阵细致的诊断,好半天才诊断完毕。 沮授看张仲景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仲景兄,诊断的如何,【本源造化丹】对不对症?” 张仲景细细思索了一会才回道:“志才是先天不足,本源有失,原本不是很严重,也不会影响生命。 但志才这些年不断地透支身体,强行突破,伤及本源,现如今身体已经处在一个快要崩溃的状態。 【本源造化丹】刚好对症,而且志才的身体比敘儿强多了,想来服下【本源造化丹】还能有更多的好处。 至於奉孝么..... 戏志才原本听闻自己的状况,悬著的心都放了下来,结果到郭嘉这里张仲景一副不好开口的样子,又將他的心提了起来。 沮授也是一脸的焦急,和戏志才同时开口问道:“奉孝如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张仲景手不断地摸著鬍子,思索了半天才道:“奉孝的症状仲景倒是有几分把握,刚只是在思索【本源造化丹】对症不对症。 奉孝与敘儿和志才都不同,他不是本源缺失,而是神魂太强,身体跟不上神魂的强度。 而隨著年纪的增长,神魂不断强大,神魂强大一分,身体离崩溃就更近一分【本源造化丹】本就有增强本源,务实潜力的功效,对症倒也是对症。 只是经过了那么多年,奉孝的身体可以说是油尽灯枯,如今恐怕每一次动用神魂之力都有崩溃之感吧?” 郭嘉一脸的恍然:“原来如此,难怪郭某最近每次施展技能都有心悸之感。 》 张仲景嘆道:“其实奉孝你这情况但凡早点发现,只要克制使用神魂之力, 並不会有什么关碍。 就算现在,其实只要你放弃使用神魂之力之后,细细调理身体也能平安度日。 【本源造化丹】倒是可以將奉孝之前的亏空弥补回来,还能有所增强,至於能不能增强到媲美神魂的地步就要看效果了。” 这边张仲景说完,那边戏志才和沮授都怒视著郭嘉,郭嘉也知道两位好友的意思,一脸的汕笑。 陆鸣也不去管那三人,反手掏出放【本源造化丹】的玉盒交给张仲景:“仲景兄,还请劳烦你看护他们二人服下丹药。” 听到陆鸣说话,那三人也不再演哑剧,赶紧起身朝张仲景施礼:“有劳仲景兄。” 张仲景摆了摆手:“诸位客套了,观摩此药的效果对仲景的医道也有进益, 好了,几位隨仲景来。” 张仲景说完就引这四人到边上的厢房,一看布置就知道是专门用来给病人休息养病的病房。 张仲景先安排家丁准备两人份的洗澡水,然后回来示意戏志才睡到床上去。 戏志才躺好之后张仲景就让他服下丹药,看护在旁细细看戏志才吃完丹药的反应。 陆鸣和沮授早有准备,进门就打开门窗,並站在门口附近。 果然不久之后就闻到一股恶臭,戏志才浑身发红冒著蒸汽,身上也出现了一层黑色的杂质。 此次效果维持了半个时辰才缓缓结束,不仅比上回黄敘的时间要长,戏志才身上的黑色杂质更多,恶臭也更臭一些张仲景也不嫌弃戏志才身上的恶臭和黑色杂质,见药效结束就上前诊断了一番。 诊断后张仲景说道:“恭喜志才脱胎换骨,资质更进一步,如今志才就算弃文从武都有能一番作为。” 沮授闻言也放下心来,闻言接话道:“那我可要恭喜主公,领地以后再多一绝世武將。” 戏志才也不理沮授的调侃,起身朝著张仲景一拜:“多谢仲景兄看护!” 张仲景回礼:“好了,志才先去后面洗漱,已经备好热水。” 戏志才本想看郭嘉服下丹药,但想来药效要很久时间,自己只要洗漱的够快,还能赶得上,也就立刻告罪一声去后院梳洗了。 接下来就轮到郭嘉服药了。 第130章 酒色过度郭奉孝(求订阅,求全订!) 第130章 酒色过度郭奉孝(求订阅,求全订!) 郭嘉起药效的时间比戏志才更久一些,身上的杂质看起来也更厚一点。 这时候戏志才早就梳洗完回来了。 张仲景对结束药效之后的郭嘉做完诊断之后,就让郭嘉先去洗漱,眾人移步厅堂说话,此时厢房內的味道实在是让人受不住。 眾人一边等待郭嘉洗漱一边閒聊,张仲景还细细问著戏志才刚刚服下丹药后的感受。 过了一会,洗漱完毕之后的郭嘉回到了大堂。 郭嘉一进门就朝张仲景一拜:“多谢仲景兄看护之情!” 张仲景侧身避过,伸手虚扶:“仲景不过看护一二,你们要谢还是谢陆县尉,丹药是陆县尉的。” 两人早就已经决定认陆鸣为主了,既然决定接受丹药,就是接受陆鸣成为自己的主公,只是此地毕竟是张仲景的地盘,不太適合二人认主。 郭嘉和戏志才闻言也不说话,只是朝陆鸣拱手一礼,就坐在一边,静等张仲景说话。 张仲景组织了下语言说道:“通过三人的表现和感受,【本源造化丹】有补充先天之气,弥补本源缺失,遗骨伐髓,改善资质,提高悟性的作用。 此丹在某种意义上真的可以称的上神丹,用在常人身上真的可以一丹下去, 医治百病,还能延年益寿。 但更大的作用可能是修炼內功,突破瓶颈,服过此丹之人不管是修文还是练武都事半功倍,进度远超常人。 陆鸣听到此丹原来有那么多好处,不禁心动,心中盘算国战的时候是不是不换原定的那样东西,积分全部拿来换天材地宝。 再炼製几颗【本源造化丹】,到时候给领地里陷入瓶颈的天级武將谋土,批量造出一批神级武將谋土来打天下不是更好。 到时候再做决定,现在还是先听张仲景讲对郭嘉的诊断。 戏志才明显更关心郭嘉是不是跟自己一样彻底好了,不用担心身体崩溃的问题,开口问道:“仲景兄,奉孝的身体....” 张仲景回答道:“就目前来说,奉孝的身体已经恢復到全盛之时,以后只要不过度使用神魂之力,想来都不会有问题。 但奉孝的问题並没有解决,现在的身体是比之前强度高,但还是不如神魂, 如果过度使用神魂之力,身体迟早还是会崩溃。” 陆鸣接话道:“是药效不够么,仲景兄,瓶內不是还有一颗,给奉孝服下吧,彻底解决奉孝的问题。” 沮授抢著说道:“主公不可,最后一颗是为了主公备著的,万一以后主公身体出现问题这可是救命的丹药! 奉孝毕竟已经暂无性命之忧,今后只要属下与志才盯著他一些,不让他隨便使用神魂之力就没事了。” 郭嘉和戏志才第一次知道原来【本源造化丹】还是留著隨时救陆鸣命的,虽然不清楚陆鸣的身体有什么隱患,但看沮授的急迫程度就知道此事不假,郭嘉赶紧劝道:“大人,奉孝自己了解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痊癒了,以后也会注意儘量不使用神魂之力,应该就无碍了。 【本源造化丹】如此珍贵的保命之丹,还是暂存大人那里比较好,不管以后谁需要此丹救命,都来得及。” 张仲景摇了摇头笑著说道:“再用一颗【本源造化丹】彻底治好奉孝实在太过浪费,而且也不確定这第二颗是不是足够。 但是某还有一个方法,可以確保能够彻底治好奉孝,让身体强度跟的上神魂陆鸣好奇地问道:“原来仲景已经有医治之法了,也不一次说完,凭空的让我们干著急。” 张仲景失笑道:“明明是你们等不及老夫將话说完就打断老夫,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 好了,別打岔。 奉孝,只要你现在修炼武学內功,只要能够修炼到玄级武將的层次,身体强度就能够跟的上你的神魂强度。 无论你怎么浪费消耗你的神魂之力,都不用担心身体受不了。 而且以奉孝你服过【本源造化丹】之后的身体,想来练到玄级武將所需的时间並不会太长。” 郭嘉闻言一脸的牙疼:“仲景兄,还有没有其他方法? 郭某实在有些难以接受自己以后变成一个肌肉疙瘩的样子。” 张仲景摇了摇头:“要么奉孝以后神魂之力儘量少用,也能安稳度日。 要么就好好修炼武学內功,成为玄级以上武將,彻底摆脱制衡,从此无忧矣。” 戏志才看郭嘉满面纠结之色,直接替他接话:“多谢仲景兄告知,想来深思熟虑之后奉孝会有个理智的决断的。” 沮授这个时候接话道:“或者由身边的至交好友帮忙决断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戏志才看郭嘉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才沮授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张仲景喊醒郭嘉,继续嘱咐道:“奉孝,还有一点我给忘了说了。 不管你选择哪条路,身体素质没达到初级武將之前,戒酒戒色。” 隨著张仲景这句话,堂內的气氛为之一变。 陆鸣看著天花板,明显一副在忍笑的样子。 沮授面色古怪地看著郭嘉,似乎在说郭嘉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而戏志才一副兄弟不是我出卖的你,我也没办法。 郭嘉涨红著脸:“仲景兄你这哪里是两个选择,明明就是一条路啊。” 张仲景也不理郭嘉的吐槽,解释道:“奉孝之前的身体不仅仅是神魂过强的原因。 奉孝原本的身体是正常健康的身体,就算神魂过强也不至於如此年轻就油尽灯枯。 关键还是奉孝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酒色过度,掏空了身体,再加上胡乱使用神魂之力,这才將自己的身体搞的油尽灯枯。” 陆鸣这会接话:“陆某的领地內没有秦楼楚馆,也会严格管控酒水,想来奉孝应该是没机会犯错的。” 郭嘉这个时候也看开了:“风流才子么,太受欢迎没办法的。奉孝以后就文武兼修了,早日成为武將,早日將禁酒令给解了就够了。” 陆鸣继续询问道:“奉孝我们都会盯著他的。不知道志才以后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张仲景摇了摇头说道:“志才就是正常的先天不足,少时没注意,突破的时候损伤到本源,如今一切都弥补了,没有任何隱患。“ 陆鸣鬆了一口气,笑著道:“三天两头往仲景兄这跑,这路途实在不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让仲景兄屈尊来领地发展,那就好了。” 张仲景朝陆鸣拱手一礼:“仲景倒是非常愿意,只是家命难为。 还等陆县尉什么时候能够说服仲景的家族,让仲景能够脱掉这身官袍。“ 陆鸣点著头道:“会有机会的,仲景兄放心。” 第131章 迎新酒宴,新进任命(求订阅,求全订!) 第131章 迎新酒宴,新进任命(求订阅,求全订!) 傍晚,山海领领主府。 张文正在指挥丰下安排宴会。 领地至今为止大宴都摆过不止一次,更何况今天的这种迎新宴,张文將一切都安排的井並有条。 陆鸣长期都是甩手掌柜,沮授从不管政务和庶务,张文一直都是领地的“大管家”。 虽然陆鸣不管是从一开始还是现在,一直都说名义上张文是副镇长,但实际上就是领地负责人,整个领地的权限,除了陆鸣张文就是最高的。 但张文从不逾矩,不仅一直都以领地主簿自居,对沮授一直都是执弟子礼领地的各个武將有什么事情找上门来,也从不拿捏,第一时间安排处理。 陆鸣能从一开始就到处乱跑,后面隔几天就出征一回,凭的不就是领地有张文这位省心的“大管家”么。 而且隨著领地越来越大,发展越来越好,人才越来越多之后反而更加明显。 陆鸣有需要的时候,隨时出现,处理各种陆鸣的临时想法和吩咐。 而其他时候,从不会在陆鸣面前晃悠,也从没给陆鸣添过乱,一直尽职尽责地处理领地的各种杂务。 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不居功,不傲,知进退,用起来还省心,有这样的属下自己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呢。 陆鸣现在是越来越离不开张文的辅佐,有的时候能力是次要的,用的顺不顺手、省不省心、放不放心更加重要,更何况张文能力並不算差,陆鸣交代的事情从没出过疏漏。 就拿陆鸣从辽东返程之后这几天来说,陆鸣吩附了那么多要求,还规定了时间,张文更是忙的脚不停歌。 还没消停一天,今天一大早上就来找张文安排今天晚上的迎新会,將留在领地的大小武將官员全部喊来一起迎接五位新同僚。 不当家不知油米贵,张文对晚上的迎新宴全用【五曲寒霜酒】是反对的,但领地此刻就这一种酒还有存货,新的【梨花香】还在酿造之中,再加上此次迎新宴一次要迎接五位同僚,张文也只能捏著鼻子认了。 张文一个早上都在精简邀请名单,终於统计好人数再安排人手通知各位將领官员,筹办晚宴。 陆鸣回到领主府就看到张文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心中对张文越发满意的同时,也对自己这段时间安排给张文庞大的工作量也稍稍有些不好意思。 实在是沮授等人全都不耐庶务,而且都清楚张文在陆鸣心中的地位,不想越组代去抢夺张文手中的权利。 陆鸣也只能安慰自己,如今谋士足够了,接下来就將沮授按死在书院中给张文培养一批靠谱点的属下,不然就不给他酒喝,不许他走出书院一步。 张文看到布置好晚上的迎新宴陆鸣才出现也不奇怪,都已经习惯了,也没有发什么牢骚的想法,虽然自己对晚上宴会全部用【五曲寒霜酒】颇有微词,但是主公都已经决定了自己的想法也就不重要了。 张文接下来就陪著陆鸣在领主府接待晚上参与宴会的各位將领和官员。 酉时时分,领地的各位將领和官员都已经到场,也差不多到了开场的时间。 陆鸣这才安排人通知今天晚上的主角到场。 很快沮授带著晚上的五位主角到了宴会大厅。 沮授拱手一礼先行一步入席,陆鸣才带著郭嘉、黄忠等五位入场。 五人隨著陆鸣一路穿行,到主桌入席。 陆鸣环视一圈,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也不废话,满面笑容地开始了宴会之前的介绍。 “此次迎新宴,是为了欢迎我们山海领的五位新同僚。” 说著陆鸣笑著伸手虚指黄忠一家子:“这位是南阳黄忠黄汉升,领地的第一位天级武將,我们领地未来的顶樑柱。 边上这两位是汉升的儿子黄敘和女儿黄旖,都得到了汉升的家学真传,今后都是领地的一份子。” 介绍完黄忠一家,陆鸣又笑著伸手虚指郭嘉和戏志才:“这位是潁川郭嘉郭奉孝,还有一位是颖川戏志才,他们都是在颖川书院寒窗苦读十数年的学富五车之人,今日起也加入了我们的领地,为我们领地的发展添砖加瓦,共创辉煌。” 介绍完五人,陆鸣面色一正,开始了任命:“我任命:黄忠为山海领偏將军,负责统管领地骑兵的一切事宜。 我任命:黄敘为山海领骑军军司马,负责辅助黄忠统帅领地骑兵。 我任命:黄旖为山海领骑军军司马,负责辅助黄忠统师领地骑兵。 我任命:郭嘉为山海领军师参军,参与管理领地军队的一切大小事务,参与领地决策。 我任命:戏志才为山海领军师参军,参与管理领地军队的一切大小事务,参与领地决策。 即刻生效,今后大家都是同僚,还请大家都和睦相处,做好各自的本职工作任命完陆鸣表情又放鬆了下来,重新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对著大家说道:“好了,工作的事情放到明天,今天是为领地新进的这五位同僚准备的迎新宴,大家放开了吃,放开了喝!今日,【五曲寒霜酒】管够!“ 说完陆鸣端起了酒杯:“我先给大家打个样。 汉升、两位黄司马、奉孝、志才,满饮此杯,我预祝几位在领地一切顺利, 共创辉煌!请!” 说完就將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黄忠等五人也是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整个宴会大厅全是叫好之声。 由陆鸣开了个头开始,场中就不断有人过来给黄忠和郭嘉他们敬酒。 不过眾人都有意避开黄敘和黄旖,黄敘是陆鸣和张文在之前对每一位来的人都特意提醒,大病初癒还需要进补,不宜多饮。 黄旖主要是因为她是领地的第一员女將,还是军方新进大佬黄忠的女儿,多少给点面子。 一时之间整个宴会大厅都是欢乐的气氛,就连黄敘和黄旖,虽然没人过来找二人喝酒,但是看著自己的父亲被一眾將领围著轮番敬酒,还不断地冒出新鲜的劝酒词,也被感染地到处起鬨。 这个时候一脸苦相的郭嘉就很显眼了,有些眼睛尖的看到还以为这位新来的军师参军对自己的表现不够满意,於是敬酒敬的更加卖力。 只有陆鸣等少数知情人才知道,今天对於郭嘉来说是真的蛮痛苦的。 郭嘉边上的那坛【五曲寒霜酒】里面都是清水,今天迎新宴,大家肯定要敬酒,但郭嘉这身体刚刚被张仲景下了戒酒戒色的诊断。 於是陆鸣从沮授家中拿了几个空酒罈,在里面放入清水,今天晚上郭嘉喝的都是陆鸣放入空间背包中放满清水的酒罈。 闻著周围过来敬酒的人手中【五曲寒霜酒】的酒香,自己却一杯杯地喝著清水,郭嘉的痛苦可想而知。 第132章 父爱如山,黄忠的请求(求订阅,求全订!) 第132章 父爱如山,黄忠的请求(求订阅,求全订!) 吵吵闹闹的迎新酒宴闹腾到了深夜才结束。 陆鸣在酒宴结束后只留下了黄忠一人,让张文亲自送黄敘、黄旖回去。 而沮授和郭嘉他们,在酒宴结束郭嘉便第一时间拉著沮授和戏志才逃之天天,估计此次酒宴会在郭嘉的记忆中留存许久,至於是不是开心的回忆,陆鸣他们就不管了。 黄忠看陆鸣將自己单独留下,也没疑心,毕竟自己刚刚加入领地,就被授予重职,掌管领地马军这种大杀器,询问自己对马军的安排也是应有之义。 而且黄忠心中对陆鸣充满感激。 这两天陆鸣对自己这一家子的安排无比妥帖,不仅专门安排了领地医师每日上门诊断安排黄敘的饮食和锻链,还一上来就授予自己和一双儿女军职,直接將领地的骑兵全权交给自己一家人掌管,如此信任如此厚爱,如何不让黄忠心生感激。 黄忠年轻时也是进入过军营,在朝廷的军队中歷练过的。 虽然自从黄敘出生之后就从军中离职,一直在到处寻医问诊,但是隨著年龄的增大,对朝廷军中的一切看的更加透彻。 黄忠自问寸功未立,又深受大恩,就算是当一马前卒自己也毫无怨言,但谁不喜欢重用自己的主公。 由此也能看出,主公对於山海领的控制力,只要主公下令,就算是寸功未立的自己都能身居高位而无一人反对。 自己这位主公御下有术,真的是越看越不简单啊。 看来自己真的是时来运转,蹉跎了那么多年,遇到个能救儿子一命的主公居然还深藏不露,颇有些潜龙在渊的意思。 自己已经处在了壮年的边缘了,此刻居然燃起了年轻时的壮志雄心,想要拼尽全力地辅佐主公创建一番事业。 现在自己要好好思索一番一会的问答,如何快速组建起骑兵部队,並儘快形成战斗力。 黄忠自然是不知道,陆鸣根本就没有询问组建骑兵的意思,这种事情自己向来都是当甩手掌柜,安排好负责人就不管了。 陆鸣此刻內心还是很志忑的,一会自己將要面对的不是属下,而是一位伟大的父亲。 而黄忠对自己的孩子越是爱的伟大,陆鸣就越是志忘,因为这感觉有点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意思。 好不容易將黄敘的病治好了,没有生命之忧了吧,结果一转身性命就单方面被绑定在自己身上,而且这回不光是儿子,就连女儿都被绑定了。 陆鸣自己换位思考都觉得要炸,更何况为儿女活了一辈子的黄忠呢。 不过该面对还是要面对,如果不將这件事告知黄忠,自己恐怕这辈子都要活在煎熬里,束手束脚,將来自己如何面对黄忠这一家。 陆鸣整理好思绪,坐到了黄忠身边道:“汉升久等了,送了一下各位同僚, 怠慢了怠慢了!” 黄忠赶紧回礼:“主公客套了,属下这条命都是主公的,更何况主公有事处理,属下等待一番本属应当,主公不必在意。” 陆鸣勉强笑著道:“汉升好酒量,这【五曲寒霜酒】虽然只有三品,但后劲十足,汉升之前在酒宴上被灌了那么多坛还一丝醉意都没有,真乃海量!“ 黄忠笑著说道:“领地的这个酒在汉升此生喝过的酒中至少排名前三,换平时属下早就醉倒了,这不是今天开心,再加上主公有事寻我,汉升之前运功將酒气都散掉了。” 陆鸣装出一脸恍然:“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汉升海量,今天没陪著汉升喝好呢。” 黄忠拱手行礼:“多谢主公厚爱,今日各位同僚都相当给面子,对汉升也是相当热情,汉升都有些受宠若惊。”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陆鸣回礼,嘆了口气,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还是直接说吧:“汉升,今日单独留你,实在是有件事不太好开口,但又不得不告知与你。” 黄忠满脸疑惑的回道:“汉升聆听主公教诲!” 陆鸣组织了一下语言:“汉升你也知道,我乃是异人,所谓『天降异人』的异人。 有一些你们本土人士没有的手段和能力。 之前黄敘服下我让仲景炼製的【本源造化丹】痊癒了,再无性命之忧。 然后天神告诉我,黄敘本来必死的命运因我改变,他这次逆天改命的因果我占了大头。 虽然黄敘今后的命运因此改变,掌握在自己手中,但是天神认为我才是主因,所以將黄敘的性命与我绑定在了一起。 如果我身死,那黄敘也会隨之身死。” 黄忠一开始还一直在点头,一脸的感激之色,但听到后来,已经面色凝重, 眉头紧皱。 黄忠沉声开口:“主公的意思是天神將敘儿的命运跟主公绑定在一起,那敘儿要是身死主公会有影响么?” 陆鸣闻言更是尷尬:“不会,是单方面的绑定。不过汉升放心,我乃异人, 目前还是不死之身。 再说领地里有汉升、幼平、公奕等绝世猛將,足以护我安危,汉升也不用太过担心。” 黄忠闻言虽然面色还是非常凝重,但还是鬆了口气的样子:“不会影响主公的安危就好。 敘儿的命本就是主公救回来的,天神都说了敘儿本身必死,如今能够痊癒, 健康安稳地活著已是全凭主公之恩。 我和敘儿的命本就应该是属於主公的,天神的绑定又算的上什么。” 陆鸣嘴中更是苦涩,黄忠越是体谅理解就越难开口:“可汉升的女儿黄旖也与我绑定在了一起。 天神说是【顺天转命】,黄旖原本的命运被我强行转变,命运轨跡不可琢磨所以也跟我绑定在了一起,就跟黄敘一样。” 黄忠惊的眼睛都瞪圆了,显然不敢相信陆鸣所说。 陆鸣解释道:“黄敘和黄旖在此次之后身上多了两个天赋。 黄敘是【逆天改命】,效果大概就是以后没有瓶颈,然后实力突破到什么等级就能发挥出什么等阶的战力。 黄旖是【顺天转命】,效果大致跟黄敘的一样。 而代价就是与我绑定在一起。” 黄忠听著解释,慢慢缓了过来,听到了儿女天赋的效果,也为之高兴,但就是这代价.:::: 黄忠深思片刻之后,起身下拜道:“还请主公收回任命,属下愿从此在主公身边做一亲卫,与主公寸步不离!” 第133章 不讲理的「系统」(月票满100加一更!) 第133章 不讲理的“系统”(月票满100加一更!) 陆鸣实在没有想到,黄忠不仅不怪罪自己,也没有迁怒,反而第一时间確定对自己有没有影响。 而之后的请求就是一位父亲对子女的关爱了。 陆鸣虽然没想到黄忠会如此,但是可以理解。 你说这叫什么事,陆鸣心中对星球意志埋怨不已。 绑定就绑定吧,怎么黄忠就没绑定,反而將人一双儿女一网打尽,这多让人尷尬。 陆鸣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將黄忠扶起身道:“汉升何须如此,我都跟汉升说了,异人都是不死之身。 就算將来没有不死之身,以我的小心谨慎,定然不会轻易赴险。 今后我也会答应汉升,惜身保命,汉升一身所学,足以在这世间闯出一番名声,怎可留在陆某身边做一亲卫。 不可,汉升万万不可有此念。” 黄忠满面凝重,脸有苦色地回道:“请主公体谅一个父亲的私心,属下这条命本应属於主公,可听到自己的一双儿女如今与主公绑定在一起,属下实在是心中慌乱。 属下只有这一双儿女,实在是放心不下,但属下又认主公为主,这是属下唯一想出来得以两全的办法了。” 陆鸣也满脸愁绪,嘆息著说道:“我如何不明白汉升之心,不然我也不会难受了那么多天。 实在是觉得难以面对汉升,面对汉升一家。 但是要让我將此事瞒著汉升,我也做不出如此有违本心之事。 但无论如何,要是从此以后將汉升这样的绝世猛將放到身边当一亲卫,埋没了汉升的一身本事又让我情何以堪?” 黄忠下拜道:“主公如此厚爱,又对属下如此推心置腹,属下此生难报。 但属下並不会觉得委屈,属下只愿能为主公出力,能护得一双儿女周全,除此之外,別无他求!” 陆鸣麻爪了,自己寧愿面对一个暴怒的父亲,也不愿面对此刻深明大义的属下。 事关自己的一双儿女,黄忠此刻所思所想居然还是求的两全,黄忠这是將自己与一双儿女放在同等的位置上啊,如此属下,此生怎敢相负! 陆鸣一把將黄忠扶起:“这样,今后只要出门,我必带著汉升,再加上幼平。 有汉升和幼平两位领地最强武將护我左右,汉升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汉升还是掌管领地骑兵,此事绝不可变。 如此大將,却留在身边做一小卒,以后让我如何面对天下人,別人还不认为我陆鸣有眼无珠,令明珠蒙尘,今后还有谁会来投效与我!” 黄忠想了想道:“那就如此定了!主公只要出行,无论去哪里,都必须带上属下和幼平!” 陆鸣无奈地说道:“今后我保证我轻易不会离开领地,只要离开领地绝对第一时间通知汉升和幼平!” 黄忠再次下拜:“感谢主公宽仁!属下逾越了!” 陆鸣又一次一把扶起黄忠,无奈地说道:“汉升以后真的不要如此多礼,我真不喜欢跟亲近之人还如此客套。 而且此事我觉得是我对不住汉升,也只能做这些力所能及之事来宽慰汉升。 黄忠苦笑著道:“就依主公!还请主公不要將此事告知敘儿和旖儿,以免他们產生不必要的担心。” 陆鸣点了点头:“此事就汉升与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一个人,汉升放心。” 黄忠经过一番沟通稍显轻鬆,苦笑著说:“其实刚刚属下求主公收回任命还有一个原因。 属下寸功未立,还欠著主公一大份人情,刚刚加入领地就身居高位,恐不能服眾,让主公为难。” 陆鸣摆了摆手:“我们领地向来能者上,只看能力不看出身。 汉升的能力我是知道的,相信只要一段时间眾人都会服气。 如此其他人不是更加佩服我的眼光了么。 汉升不必为我担心,我的眼光已经多次被证明过了。 而且我们领地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大家都是直爽性子,有什么说什么,既然没有当面反对的,绝对不会出现背后使绊子之类的事情,汉升將心放肚子里就好。” 黄忠闻言才感觉陆鸣终於表现出了作为上位者的自信和威仪,平时的陆鸣太过温和,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此刻陆鸣表现出对领地的了解和掌控,才展现了主公的风采。 黄忠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辅佐主公,让主公名扬天下。 陆鸣继续说道:“今后我也会想办法解除这个绑定,我们异人种种能力都是天神赋予的,肯定也会有解除绑定的办法。” 黄忠笑著道:“主公不用宽慰属下,其实这样也挺好,反正我们一家在主公赠丹之后就决定与主公生死与共。 只不过经过天神之手,绑定的更加彻底罢了。 陆鸣嘆息地说道:“那是两回事,一个是自愿,一个是强行单方面绑定,怎么能够混为一谈呢。 好了,事情说完了,汉升早些回去,以免不好解释。“ 黄忠起身施礼:“那属下就告辞了。“ 陆鸣笑著道:“张武张勇健汉升你今天也认识了,勇健是领地的老人,部队的不少士兵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 有勇健作为副手辅佐汉升,相信很快就能將骑兵组建起来。” 黄忠抱拳:“感谢主公如此厚爱,属下粉身碎骨也难报此恩。』 陆鸣道:“好了好了,汉升不必如此,我也是为了领地能够更加壮大。 我就是想到了告诉汉升一声,汉升快回家吧,不耽搁你了。” 黄忠再次施礼:“属下这就告辞了。” 送黄忠出了领主府,陆鸣才鬆了一口气。 今天这一关是真不好过,但是又不得不过。 谁让自己將人一双儿女给“绑架”了呢。 还好黄忠通情达理,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交代。 这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自己总算是无事一身轻了。 该说不说,这个系统有的时候是真的不讲理。 不说黄敘,就说黄旖的那个【顺天转命】,按著系统的这个逻辑,那不管是周泰、蒋钦,还是廖化、徐福,不都算被自己转变命运了么。 就算这些都不算,那黄忠呢,一双儿女都被改变命运了,跟前世的轨跡肯定也不一样了吧?为什么黄忠就不算呢? 再退一步,郭嘉和戏志才总应该算进去吧,他们两个可都是服下了【本源造化丹】之后身体痊癒,没有了生命之忧。 为何郭嘉和戏志才也没有出现黄敘和黄旖的情况? 第134章 郭嘉和戏志才的属性(求订阅,求全订!) 第134章 郭嘉和戏志才的属性(求订阅,求全订!) 郭嘉和戏志才在坐上战船回归领地的途中就直接认陆鸣为主,並当场让陆鸣的脑子里响了6遍系统公告。 而陆鸣在安抚好两人之后,就看了一眼两人的属性。 实在是被黄敘和黄旖的那两个天赋给整怕了。 陆鸣生怕自己又在郭嘉和戏志才的属性中看到类似的天赋,再给他绑定两个人。 还好郭嘉和戏志才的面板都很正常,没有出现让陆鸣避之不及的绑定,但是也让陆鸣更加的鬱闷。 这倒不是说陆鸣心口不一,而是更加想不通“系统”的所谓绑定究竟是以什么为依据的。 明明郭嘉和戏志才服下了【本源造化丹】,身体的隱患也如黄敘一般被解决,也认了自己为主,日后的命运明显已经大改。 为什么同样的情况结果却不一样。 其实“系统”的判定是有依据的,只是陆鸣不清楚罢了。 按照前世的轨跡,再过一年多之后,黄忠將会带著黄敘外出求医,將黄旖留在南阳老家。 而此次出门,黄敘就因为身体油尽灯枯而病死途中。 而黄旖则会因为南阳的战乱,死於乱军之中,等黄忠回到家中,黄旖和妻子都已经死去多时,家乡也毁於战火之中。 所以明明是黄敘服下了丹药,但是绑定的却是兄妹二人。 没有陆鸣,没有【本源造化丹】,黄敘和黄旖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情况。 一年多之后黄敘的身体已经到了最后关头,黄忠必会带著黄敘出去最后一搏。 而为了最快速度赶路,黄忠肯定会选择独自带著黄敘出发,留在南阳的黄旖就必然会遭遇乱军,身死也就无可避免。 此乃天数,结果被陆鸣给打破了,黄敘二人的既定死亡的命运因陆鸣而变, 因果太大,自然就绑定在了一起。 至於郭嘉和戏志才,按照前世轨跡,就算没有陆鸣,没有【本源造化丹】, 这二人还活的好好的。 戏志才更是加入了袁术魔下,在汉帝国的舞台上发光发热,创造著自己的传说。 而郭嘉虽然声名不显,但也活的好好的,至少短期之內没有陨落的跡象。 这两人就算不遇到陆鸣,也不会短期之內陨落,还会有各自精彩又灿烂的人生。 周泰、蒋钦、廖化、徐福、沮授、黄忠这些人也一样,就算没有遇到陆鸣, 最多就是稍稍改变前期的命运轨跡,总归还是会在汉帝国这个舞台上留下浓重的笔墨。 当然,陆鸣此刻是不知道这些的,他毕竟不是全知全能,只是一个重生归来的“普通人”罢了,信息了解不全,所以想不通里面的关键点。 好在陆鸣不是个纠结的人,实在想不通也就不费那个脑子了,反正大致上已经解决这个问题,也得到黄忠的谅解也就够了。 陆鸣这会有时间好好研究一下郭嘉和戏志才的面板了。 至於收服郭嘉和戏志才的系统奖励,不过是2张特殊建筑图纸,2份不同品阶的本源神魂,再有就是2枚空间戒指了。 反正上回造【睢阳书院】和【水上要塞】已经將高阶木材、石料用光了,暂时也造不起来,先放著,以后再整理。 该说不说,郭嘉和戏志才是真的强,但又不是之前想像的那种强。 姓名:郭嘉字奉孝称號:史诗阶歷史名將忠诚:98 天赋:【天生鬼才】,【算无遗策】 职业:地级谋士等级:79(99%) 声望:103611 身份:山海村村民,冥府鬼师,定鼎之基武力:28,统帅:51,智力:94,政治:77 技能:运筹惟、奇佐鬼谋、诡道危谋、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利兵谋胜、 长驱直入、深谋远虑、鬼神之眼.... 特长:【大师级料敌】、【大师级洞察】、【大师级统筹】、【大师级诡计】、【大师级排兵布阵】、【大师级埋伏】、【大师级行军指挥】、【大师级谋算】. 內功:【鬼神冥府真策】神级內功,共十八层,当前修炼到第十四层....: 专属兵种:无姓名:戏志才称號:史诗阶歷史名將忠诚:98 天赋:【玄武之心】,【王佐之才】 职业:地级谋士等级:76(65%) 声望:276350 身份:山海村村民,瑶光星君,鼎足之基武力:41,统帅:66,智力:91,政治:85 技能:筹策绝道、重整旗鼓、合纵连横、势无虚动、奇正之势、风声鹤、 利兵谋胜、雄兵破敌、安抚军心、深谋远虑..:: 特长:【大师级洞察】、【大师级离间】、【大师级口才】、【大师级纵横之道】、【大师级排兵布阵】、【大师级埋伏】、【大师级行军指挥】、【大师级谋算】.. 內功:【玄武北斗真功】神级內功,共十七层,当前修炼到第十三层. 专属兵种:无郭嘉和戏志才不是天级谋士陆鸣是有所预料的,毕竟之前张仲景就说过,郭嘉身体早就濒临崩溃,无法动用神魂之力。 而戏志才之前为求突破不管身体的状况,伤到了本源,身体和精力都跟不上,何谈修炼。 反正现在两人身体都好了,应该很快就能追上沮授的进度。 但是这两人的那些天赋、特长、技能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一点?! 本来以为沮授的应该够厉害够嚇人的。 结果三人一对比,陆鸣反而觉得沮授才是个正经谋土,郭嘉和戏志才看起来真的不是很正经。 哪怕一个是【算无遗策】,一个是【王佐之才】。 谁家“王佐之才”都是阴谋诡计,要不然就是纵横之道,就没几个王道技能。 郭嘉就更过分了,感觉就是先猜出对方的计谋,然后利用別人的计谋將对方坑杀。 潁川书院教出来的都是那么不正经的谋士的么,说句毒士可能过了,但是用玩家的话来说,阴谋家,老硬幣肯定是没问题。 陆鸣只能说这两个祸害与其放出去霍乱天下,还是自己来承担这份罪孽吧。 明天就安排周泰开始操练这两个傢伙,真是不比不知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郭嘉和戏志才的属性差了沮授老大一截,这明显就不是地级和天级的差距, 而是本人的差距。 以前可以说身体差,没有武道天赋,事倍功半所以不练。 现在可没有藉口了,陆鸣准备將这两个傢伙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一排的大师级行军打仗的技能,结果一看统师不过70,你们是都姓赵么,都有大师级纸上谈兵是吧。 反正最近也没什么地方用的到郭嘉和戏志才,明天就丟进兵营,不到玄级武將都不许出来。 第135章 再苦一苦孟高兄(求订阅,求全订!) 第135章 再苦一苦孟高兄(求订阅,求全订!) 第二天一早,山海领兵营门口。 沮授摇著脑袋,嘆息著说道:“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陆鸣看著兵营里面,郭嘉和戏志才穿著一身短打,跟在【紫鸞虎賁】身后训练的场景,回復沮授:“我还以为公与会说有辱斯文。 不过公与,如果你实在看不下去,其实可以进兵营陪同他们两人一起的,我跟幼平打声招呼的事情。” 沮授迅速將痛心疾首的表情收了回去,换成一脸赞同的神態道:“奉孝和志才就是以前太过放纵自己,才有此一劫。 属下与此二人可不是同路人,平时没事的时候还时常练习击剑,身体素质堪比幼平的【紫鸞虎賁】。” 陆鸣点了点头,心说要不是我能看到你的属性面板,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 技能里就没一个跟剑法掛鉤的。 至於身体素质,也不过相当於进阶之前的【紫鸞虎賁】,也就是五阶兵而已。 看过了郭嘉和戏志才的兵营生活,陆鸣也就准备回领主府:“好了,別幸灾乐祸了,好岁也是领地的军师祭酒,注意点风度。 走了,跟我回领主府,有事找你商量。“ 说完也不管兵营里面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郭嘉和戏志才,带上一直在幸灾乐祸的沮授,回了领主府。 两人联袂回到了领主府,看到张文还在大堂內处理政务,两人默契地不做声响地去了后院的小书房。 待二人在书房落座,陆鸣就开口说道:“两件事,第一件事情是公与你与子泰的谋划已经基本成功,目前应该尘埃落定。 但具体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所以想公与你跑一趟,找子泰问问情况。 问问有没有疏漏或者隱患,我们不能做聋子瞎子,不然以后会很被动。” 沮授一脸的古怪:“主公你不知道具体情况却能知道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 陆鸣看著自己將近600万的声望,好久都没有动过一下,就算是动,也是一下子跳10点,20点然后又不动了,明显就是剿匪的声望。 这自己还看不出来,北方的舆论战已经结束,自己的事跡已经不再传播了么。 但是这不好解释啊,就让沮授自己去猜吧,这次不好甩锅给玩家了。 陆鸣回道:“其他的都不重要,目前最重要的弄清楚此次你们谋划的结果, 各方面的结果我们都要清楚。 不然我们以后该防备来自哪里的恶意?” 陆鸣心里想著,组建情报部门是真的该提上日程了,对象自己都已经找好了,【天生鬼才】郭奉孝,只是这货目前还处在半废状態,一会自己就找周泰, 给郭嘉上上强度。 沮授闻言识趣地不谈之前的问题,想了想说道:“如此说来,是要去见一见子泰。 按照我们的谋划,此刻蓟县已经是整个北方关注的焦点。 恐怕北方各大势力都盯著幽州刺史部,看他们接下来会如何动作。 那主公的確是不方便再次出现在蓟县,还是属下一个人方便一些。“ 陆鸣想起还在大堂忙碌的张文,有些於心不忍,於是问道:“奉孝和志才跟子泰的关係如何?” 沮授回答道:“应该是只闻其名吧,子泰一直在白马书院读书,没去过颖川书院。 主公问这个做甚?” 陆鸣一脸的无语,关键就是你沮授跟田畴的关係一般,我要挖人吶! 领地三个顶级谋土,虽然其中两个还只算青年发育期,没一个擅长政务的, 还都是惫懒货。 再不找人给张文分担点担子,自己真怕张文未老先衰。 更何况领地升级在即,还有下一步的谋划,都需要精通政务的文官,不然行政效率上不去拖累了领地后腿那可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陆鸣抱著试一试的態度问道:“如果我让公与此次去顺便將子泰挖来领地, 公与你觉得有几分胜算?” 沮授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一分都没有!“ 陆鸣一脸异:“公与你跟子泰关係如此不好的么?” 沮授一脸的荒唐:“这跟属下和子泰的关係有什么联繫?况且属下与子泰的关係不差好的,只是以前不够熟悉,甚少交流而已。 d 陆鸣问道:“那为何一分希望都没有?” 沮授揉了揉太阳穴:“主公,此时因为我等的谋划,將幽州刺史部,將刘虞牵扯进了风暴的漩涡之中,以子泰的性格,就算他与刘虞再如何不合,此时都不会离开。 此时挖人不仅人挖不来,还容易让子泰对我等反感。” 陆鸣看著面板上的那两个声望技能,暗自吐槽真不好用。 陆鸣点了点头:“好吧,那就算了,就打听一番此次事件的情况,我们再做计较。” 陆鸣缓了缓,继续道:“那第二件事,跟张超商量一下,需不需要我们直接驻扎一支舰队在广陵城外,名义上就说是他的航队。 刚好借著此次朝廷派人下来表彰我的机会,先占了广陵码头再说。“ 沮授皱眉思考了一阵,分析道:“之前我们以朝廷要派天使表彰主公,为免到时候通知不及时派了一艘四阶战船海停靠在广陵码头。 只是如此不会刺激到广陵城內的世族,孟高兄也还能转圜。 主公的意思是一步一步来,温水煮青蛙?今天一艘四阶,明天一艘五阶,再过几天五艘五阶? 等到实际上占据了广陵码头,再將锅甩给孟高兄?” 陆鸣一副你想的比我还过分的表情:“虽然意思是这个意思,但我不是甩锅,我是提前跟张超说好。” 沮授思考了一下,继续道:“那还是事后再跟孟高兄解释吧。 孟高兄年事已高,不如年轻时那般胆大了,如果提前说属下怕他求稳拒绝我们的提议。 广陵码头还是早点占据为好,正好我们下一步要夺取僮县县城控制权,这刚好可以成为我们跟广陵世家的交易筹码。” 陆鸣一脸赞同:“我也是这样想的。短期之內我们不好跟广陵世家直接开战,而他们虽然目前不会正面跟我们作对,但是暗地里跟我们捣乱那可太容易了。 我们还是要遵守世家的那些规则,用他们世家最常用的办法对付世家。 谁让世家表面上都是要脸的呢,到时候让张超当中间人,也就不用担心世家给我们使绊子了。” 沮授一脸赞同:“为了领地,为了孟高兄的自由,也只能再苦一苦孟高兄了。” 第136章 盘点部队,谋划豪族(求订阅,求全订!) 第136章 盘点部队,谋划豪族(求订阅,求全订!) 將沮授派出门办事,张文忙於处理陆鸣之前几个命令带给领地的烂摊子。 左右无事的陆鸣又去了兵营,这次是了解这几天各个將领的部队重组和领地现在的部队构成。 原本陆鸣还是有些事情要做的,只是这些事情都是需要外出,而自己刚刚才答应黄忠,除非带著黄忠和周泰一起,不然绝不出领地一步。 今天给自己挖了个大坑,现在好了,陆鸣感觉到极度地不方便。 周泰忙於將带回来满足普升条件的士兵升阶,而升阶之后的士兵由周泰、蒋钦、廖化三人挑选入各自的部队,训练转职成为自己的专属兵种。 黄忠、黄敘和黄旖三人则由张武带著熟悉领地,熟悉兵营和马场,之后还要从新兵中挑选出一批士兵,训练骑兵部队。 由於领地之前的部队构成一直没有骑兵部队,领地的战马也不多,整个领地除了少部分將官,绝大部分连马都没骑过,更別说会骑术的。 黄忠他们这些骑兵將领需要从零开始组建领地的骑兵部队,也就是说从新兵开始,一点捷径都没有。 在领地所有人都这么繁忙的时刻,陆鸣是真不太好意思拉著领地两员大將跑出去办事情,太浪费资源,甚至有点拖领地的后腿。 所以陆鸣也只能老实地在领地待著。 不然以陆鸣以前的性子,此次去蓟县找田畴打探情报肯定要亲自出马。 本书首发 追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方便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现在陆鸣也只能耐著性子先处理一些原本可以放著的领地杂务,等周泰和黄忠忙过这一阵子再说。 领地三阶以下士兵已经达到了20万,大部分都是最近徐福在僮县境內剿匪的收穫。 领地的主要战力,四阶以上的士兵经过这几天眾將士的挑选之后,目前构成如下。 周泰的【紫弯虎賁】经过补充之后达到8000人,还有12000的缺额;蒋钦的【丹霄河卫】补充之后达到满员2万人;廖化的【泰山铁卫】经过补充之后达到了1万人,还有1万的缺额。 四阶士兵4万余人,五阶刀盾兵2万余人,五阶弓箭手6000余人,五阶水兵500 0余人。 辽东运回来的那批叛军俘虏可能因为被关押太久,又来到远离他们家乡的徐州,思想转变的非常迅速。 经过张武和廖化的训练和教育之后,这些叛军俘虏全部都通过了张文的“政审”,迅速地融入到领地的部队之中。 而领地原本部队升阶到五阶的士兵加上叛军中的五阶士兵经过挑选之后,蒋钦的【丹霄河卫】因为要求最低,还因为辽东一战弓箭手战损少,基本都回归升阶,直接就满员了,甚至五阶弓箭手还有富裕。 周泰的【紫鸞虎賁】要求最高,除了身体素质还需要有悍不畏死的精神,基本上只有领地原本的土兵才能达到周泰的要求。 而廖化的【泰山铁卫】既是重装步兵又有山地战专精这个属性,对士兵的要求又要体格出眾,身体素质彪悍,耐力过人,又要求足够的灵活。 也就是刚刚俘虏的那部分叛军,其中大部分都满足廖化对士兵的要求,不然廖化才是此次三人中收穫最少的武將。 经过这一次的重组,领地的部队战斗力大为提升,也算是有了自己的攻坚部队。 只是由於领地装备打造能力不足,暂时无法给这些专属兵种打造专属装备, 这让这些专属兵种根本发挥不出真正的战斗力。 目前这些专属兵种最多只能发挥出应有的三分之一的战斗力,也就比高阶土兵多几个专属技能,某一方面强上一点罢了。 做一个最直观的比较,目前领地的这些专属兵种大概实力介於六阶至七阶土兵之间。 陆鸣可算是有了些许底气,放到本土势力里,好岁也达到一地豪强的標准了。 不要说陆鸣还没完全爆发战爭潜力,目前汉帝国的豪强世族,门阀世家也都还在蛰伏期,这个真没办法比较。 而且这还没算在外剿匪的徐福他们,剿匪本就是练级的最快途径,出征剿匪的20万领地部队,相信回来的时候肯定还会有大批能够普升到中阶的士兵。 以陆鸣目前的实力,占据僮县其实並不难,难的是当你有一块地盘之后,如果不被周边势力认可,那么无尽的骚扰和小动作会让你疲於奔命,最后被拖垮在这块地盘上。 僮县之內只有几个豪族,並没有世族世家的存在,表面上的实力也相当一般所以陆鸣其实早就拥有占据僮县的实力,但是却没有直接占据僮县县城,反而先清扫整个僮县之內的山寨土匪,就是在用本土势力制定的规则在行事。 先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目標地盘,陆鸣派出了20万部队清扫僮县土匪山寨。 然后拿出谈判的筹码,陆鸣准备借用张超的名义占据广陵码头,然后让张超当中间人调停,与广陵的世族谈判,拿到僮县的统治权。 当然,谈判的时候肯定要付出一些利益,陆鸣和沮授都已经想好了,公孙度套餐也给广陵世族来一份。 將专门设计製造用於交易给公孙度的五级战船赠送几艘,然后每个月交易给广陵世族约定份额的五级战船,这足以餵饱这些世族的胃口。 当然,赠送的那部分不说,后面交易肯定要广陵世族拿出同等重要的战略物资交易,陆鸣可不做亏本的生意。 谁让陆鸣知道整个徐州就没势力发展水军战船的,隱藏的能力都不存在。 前世下邳陈氏被袁术的水军打的最后受不了了,高价从玩家手中收购了大批战船,什么等阶都要,让南方发展水军的玩家领主狠狠地赚了一大票。 陆鸣觉得与其让广陵的同胞,徐州的同胞被其他地方的人教育,那还不如让自己来,至少让他们少走十年弯路不是么。 陆鸣很快就要接受朝廷的嘉奖,马上就要走到前台与诸多势力同台共技,既要展现实力,又要有所隱藏。 那么没有什么比展露自己的水军实力更適合的了,毕竟自己之前已经通过扬州吴郡的那一场江中大战展露过一次了。 反正都暴露过了,虽然当时別人不清楚,但等自己站到台前,自己就別想瞒著谁了。 自己就连背书的人都早就安排好了,寿张张氏,广陵太守张超。 別看张超在广陵只是个傀儡,在广陵还过的不顺心,实际上寿张张氏虽然不是门阀,但在世家之中也是能排得上號的。 有张超背书,自己又愿意遵循世家规则,付出利益,徐州的那些豪族世族又怎么可能拒绝自己的加入呢。 第137章 【周公点將台】和【拍卖行】(求订阅,求全订!) 第137章 【周公点將台】和【拍卖行】(求订阅,求全订!) 在兵营混了一天的陆鸣回到了领主府。 陆鸣感慨属下多了就是轻鬆,自己只要定下大致的方略,剩下的事情属下自然会去办好。 目前最大的事情就是等待朝廷的嘉奖,自己的爵位想来是肯定能升一级的, 到时候领地又可以升级了。 至於这段时间陆鸣就没什么事情好做的,刚好就帮张文分担一些庶务,在领地刷刷存在感。 想到这里陆鸣从空间包裹里拿出了两张建筑图纸。 这两张是之前郭嘉和戏志才认主系统给的奖励之一,陆鸣当时也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就丟到了空间包裹中。 实在是领地没有入阶的资源,之前廖化他们的存货都用来建造【睢阳书院】 和【水上要塞】用光了。 目前的勘探和採集还需要时间,积累的不够。 反正左右无事,陆鸣准备好好研究一下。 名称:【周公点將台】建筑图纸等阶:特殊建筑图纸属性:使用此图纸后,可建造一座特殊阶建筑【周公点將台】,此建筑物不可升级。 介绍:【寧阳周公台】又名【周公点將台】,增加领地军事指数,培养武將、士兵,提高领地居民治安。 拥有【周公点將台】的领地对武將的吸引力提高100%。 军队出征之时调兵遣將之用。 平时对领地的部队行军速度加成50%。 在点將台誓师之后出征的部队行军速度加成100%,士气增加10%,战斗力加成10%。 誓师时由领主册封的主帅统帅值加成100%,武力临时+1. 【周公点將台】誓师效果每年一次,每次最长效果1年。 领地范围內出生的孩子武力属性小幅提升。 名称:【拍卖行】建筑图纸等阶:特殊建筑图纸属性:使用此图纸后,可建造一座特殊阶建筑【拍卖行】,此建筑物不可升级。 介绍:【拍卖行】增加领地经济指数,提高领地居民民心。 【拍卖行】占地20亩,共三层。 【拍卖行】第一层为交易大厅,任何人都可以在其中寄卖物品,瀏览购买物品,每次交易提前收取寄卖费2%,每件寄卖物品寄卖72小时无人购买则下架,下架不退换寄卖费。 上面二层为大型拍卖场,第二层为拍卖大厅,5万个座位,入场费每人1金幣;第三层为拍卖包厢,100个包厢,每个包厢可容纳10人,每个包厢的使用权为每次1000金(满员举办3次之后包厢可竞价)。 大型拍卖场每次开启需提前发放邀请函,消耗领地金幣:2000金幣发放给当前国家排行榜前100的领主和排行榜个人实力前100玩家;2万金幣发放给当前国家排行榜前1000的领主和排行榜个人实力前1000玩家;20万金幣发放给当前国家排行榜前1万的领主和排行榜个人实力前1万玩家。 每次开启拍卖场领地需要提供至少10件拍卖品,提供基础拍卖品信息,由系统製作拍卖手册隨邀请函发放到被邀请领主手中。 其他人可在拍卖开启之前向拍卖行提交拍卖品,保证金每件物品100金,由鑑定师定下拍卖底价,成功拍卖收取10%抽成,无论是否流拍保证金不退还。 每次开启拍卖消耗领地资金10万金。 建造【拍卖行】自带10位鑑定师和5位拍卖师,每人每月工资10金,由领地提供:其他服务人员由领地提供。 陆鸣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才收起这两张建筑图纸。 之前只是草草看了个建筑名和大概,或者说当时急著安抚郭嘉和戏志才,后面又被这两人的属性技能给震撼到,一时给忘记了。 陆鸣是真没想到这两座建筑的效果是那么强力,可以说对领地的提升立竿见影。 【拍卖行】暂时没用,世界排行榜都没开放,而且现在的玩家都穷。 【拍卖行】至少要等国战之后才有用,而且陆鸣可不会將【拍卖行】建在自已的领地。 最適合【拍卖行】这个建筑发挥的应该是那些系统城市,陆鸣觉得僮县县城就很不错,当然不是现在,等自己真正占据了僮县县城再说, 这个【拍卖行】以后可是吸金神器,而且最好找个代(傀)言(儡)人站在前台,这样就更加有公信力,也不会有玩家会牴触了。 陆鸣脑子里第一个跳出的人物就是出身寿张的某位老哥。 人在广陵,身居高位但並不管事,颇具名望还整天无所事事,这不是完美的代(傀)言(儡)人么。 陆鸣仿佛看到排山倒海的金幣在向自己涌来。 看来自己以后要注意收集一些自己用不上的物品道具,每次至少10件拍品总是要准备好的。 至於这个【周公点將台】,仔细看了介绍才知道原型是寧阳周公台,先不说那个每年只能用一次的誓师属性,就是平时提供的50%行军速度的提升和提升对武將的吸引力就已经值了票价了。 等【周公点將台】建成,有著领地双称號加成,陆鸣的【名震北方】和【声名鹊起】对北方出身的未出仕的武將的加成,再加上这个点將台的加成,陆鸣觉得自己必须要走一趟北方,將北方未出仕的所有野生武將全部招募一遍再说。 这【周公点將台】给別人的话,那个对武將吸引力100%相比其他属性就是鸡肋,可在陆鸣这边可就不一样了,一下子就是神技。 陆鸣觉得自己以后可以组建起一个北方武將天团了,等沮授回来了好好研究研究。 至於那个誓师属性,强是强,但是限制放在那里,对陆鸣就很有限了。 因为陆鸣也不能保证哪一次战爭就是本年度领地最难的一次战爭,但一直留著也是浪费,每年刷新,並不会保留。 所以对陆鸣来说最合理的使用方式就是哪次战爭让自己感觉到吃力就直接用掉,反正之前没有【周公点將台】的战爭领地不也是一路胜利著过来的么。 不过陆鸣总觉得这个【周公点將台】跟之前的【睢阳书院】有所关联,你看最后一条的属性就两个字是不一样的。 而且收服武將送书院图纸,收服谋士送军事图纸,这明显就是在明示了。 不过暂时陆鸣也没有证据,没材料建不起来。 陆鸣觉得廖化专属部队的士兵都已经挑好了,剩下的训练用拉练来代替。 明天就找廖化,让廖化带著他的“山地特种军”好好地去勘探一下太华山脉陆鸣已经有些等不及將【周公点將台】建起来了。 第138章 朝廷奖赏(求订阅,求全订!) 第138章 朝廷奖赏(求订阅,求全订!) 午时,扬子江上,一支由五艘五阶战船组成的舰队。 “都到中午了,就算那边催得再急,公与你也等我们吃好饭再催我们赶路吧。” 在领地刷了两天存在感的陆鸣此刻不停地发著牢骚,以掩饰自己內心的尷尬。 概因为之前沮授回到领地就告知朝廷派来嘉奖陆鸣的天使已经到了广陵城, 兴奋的陆鸣忘记通知黄忠就急匆匆地跑到码头准备登船。 结果被接到消息的黄忠带人堵了个正著,沮授告知陆鸣的时候张文在场,他们一离开张文就把陆鸣去广陵城接受朝廷嘉奖的好消息传遍整个领地,想让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黄忠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带著黄旖赶到码头,截住了即將要行驶出去的战船。 自知理亏的陆鸣根本不敢朝黄忠那边看,只能用数落沮授的方式將锅甩出去毕竟才答应黄忠没几天,自己一时兴奋就將自己答应的事情拋之脑后,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沮授明显接到了陆鸣的眼神暗示,虽然不明白陆鸣和黄忠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还是很配合地接下了陆鸣甩出的锅。 “主公有所不知,这朝廷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些小黄门。 如今的朝廷,宦官势大,这些小黄门要办点事情可能不太行,但是坏事可是一坏一个准。 主公还是儘快赶去,不要让他们久等,不然让小黄门觉得你怠慢了他,很可能回去就给主公小鞋穿。” 陆鸣当然清楚如今的皇帝是如何亲近宦官,十常侍把持朝政,“让父,赵母”的言辞更是骇人惊闻。 只是这个时候当然要配合沮授一下,陆鸣异道:“宦官比三公还要势大么?我晚到一些就是怠慢之举了,这是什么道理?” 沮授苦笑著解释:“身体残缺之人,最是敏感,想法也最是偏激,主公还是小心为上!” 陆鸣嘆了口气道:“看来朝廷不太好混啊,就连受个嘉奖都要如此小心。 , 沮授点了点头,也嘆道:“这就是属下久久不愿出仕的原因之一了,整个朝廷被这群宦官弄的乌烟瘴气,不待也罢!” 陆鸣话锋一转:“既然公与事出有因,又是为了我著想,这次就算了。 以后不可如此急躁,进出领地是大事,需要好好准备,安排一些事宜。” 沮授拱手施礼:“属下施礼了,谨受教!” 陆鸣和沮授这一番配合解释甩锅的组合拳打下来,黄忠的脸色才没有那么难看。 整个船上除了沮授略有猜测,就只剩下黄旖一个人不知情况,满头雾水地看著陆鸣和沮授。 陆鸣也想不通,黄忠就算拉个人过来保护自己也应该拉周泰吧,带著黄旖来做什么。 自己出来就是受个嘉奖的事情,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带著黄旖出来干什么, 这不是让自己更加尷尬么。 而且看黄旖的样子就是临时被黄忠拉来的,什么情况都没说,也不知道回去之后黄忠要怎么解释。 好不容易將这件事情给混过去了,剩下的陆鸣也就不纠结了,反正来都来了,就当黄忠带女儿出来见见世面好了。 怎么说也是自己领地的將领,不能厚此薄彼,下次出行就带黄敘出门。 隨著船上眾人的一路閒聊,航队到达了广陵城码头。 陆鸣带著沮授和黄忠父女四人来到太守府。 进入大堂,就看到门口已经摆好香案,太守张超和一位仪表堂堂的中年文土正跟小黄门打扮的年轻宦官说笑。 陆鸣进门就高声告罪:“陆某来迟,让诸位久候,还请诸位恕罪!” 张超笑著打著圆场:“陆县尉要护一县之地的治安,诸事繁多,况且我等也没等多久,何罪之有!” 小黄门好奇地盯著陆鸣等人看了一圈,最后看向陆鸣:“你就是辽口县大破叛军,生擒贼首的异人陆鸣?” 陆鸣心里吐槽这汉朝的宦官是真的眼高於顶,回道:“正是陆某,不过生擒贼首的是我的属下周泰。” 小黄门笑著道:“早就听闻异人的奇异,没成想今日才算得见,陆县尉可是杂家见到的第一个异人啊。” 陆鸣心中吐槽这不是废话,黄幣之乱之前异人都进不去洛阳,更何况你们这些待在皇城之中的宦官了。 “这是陆某之幸,不知道这位公公如何称呼?”不管心里如何吐槽,面上还是要跟这些宦官处好关係。 倒不是怕穿小鞋,而是真的搭上关係,看看能不能在洛阳搞点好东西出来, 皇城里面的宝贝可太多了。 关键还没人识货,自己搭上关係花点小钱说不定就能搞到不少领主的宝贝道具。 小黄门笑著拱手:“杂家左丰,见过陆县尉,有机会来洛阳,杂家做东。” 陆鸣也是满脸笑容的回道:“怎敢劳烦公公做东,若有机会进入洛阳,必定拜访公公,与公公共谋一醉!” 左丰闻言笑容更盛:“时辰不早了,陆县尉先领旨吧。” 陆鸣领著领地眾人站好后,左丰站在香案之前,拿出一卷明黄绢锦,展开之后抑扬顿挫地高声唱诺:“徐州广陵郡僮县县尉陆鸣接旨!” 陆鸣领著领地眾人行了稽首之拜,左丰接著正式宣读起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詔曰:徐州广陵郡僮县县尉陆鸣,忠君爱国,体恤天心, 於辽口城,大破叛军,生擒贼首,保卫百姓...:..特晋封陆鸣为討逆將军,僮县县侯,故兹詔示,想宜知悉,钦此!” 陆鸣开口道:“臣,接旨!” 陆鸣起身双手接过圣旨,终於把这套流程给走完。 陆鸣刚刚趁著接圣旨的时候往左丰的袖子里扔了两个钱袋子,左丰感受到袖子里的分量后,笑著拱手:“恭喜討逆將军,陆县侯!” 陆鸣拱手回礼:“左公公太过客气,劳烦左公公大老远地来给陆某宣旨。” 左丰这个时候小声地在陆鸣耳边说道:“原本给陆將军的奖励不止如此,只是袁袁太傅以陆將军只是一介异人,还拿天神对异人的禁令说事。 最后还说不可开了先河,以免触怒天神。 皇上这才只给了陆將军一个五品的杂號將军虚衔,將异人爵位升了两阶。” 陆鸣一脸恍然,这就是朝中无人的劣势了,隨便跳出来一个人给自己使绊子,没有人帮自己说话,自己的奖励就要少很多。 本来爵位连升了两阶自己还蛮开心,还有个五品將军的称號,说出去至少是个將军了。 结果听到这是被人抹杀了大部分的奖赏,好心情瞬间就没有了。 汝南袁氏,陆某记住了! 第139章 敢威胁孟高兄?干他!(求订阅,求全订!) 第139章 敢威胁孟高兄?干他!(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压下心中的愤慨,满脸笑容地说道:“感谢左公公,不知公公有没有时间赏脸参加陆某的庆贺宴?” 左丰看到陆鸣面不改色,在心中高看了陆鸣一眼,笑著拒绝:“杂家就不打扰了,皇上还等著杂家回去交差呢。 等什么时候陆將军来洛阳,杂家亲自做东,再共谋一醉!告辞!” 说完左丰又朝张超两人一拱手:“张太守,张大家,杂家赶著回去復命交差,就不在叨了,告辞!” 打完了招呼,左丰就领著一行人告辞离去。 陆鸣一路送左丰一行人出了太守府,路上趁机又塞了两个钱袋给左丰。 送走了朝廷天使,沮授就要上前跟陆鸣说话,陆鸣打断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回去再说。 先去见见太守大人和那位张大家。” 回到大堂,堂前的香案已经被人撤了下去,张超和那位中年文士正喝著茶静等陆鸣回来。 陆鸣先上前告罪:“劳烦太守大人为陆某操办仪式,陆某感激不尽。对了, 这位是?” 张超笑著说道:“些许小事,何以言谢。这位是我广陵文学大家,广陵张氏家主张。” 陆鸣一脸惊讶,拱手行礼:“原来是张家主当面,陆鸣见过张大家!” 张笑著回礼:“久闻陆县尉大名......现在该称呼为陆將军了。 今日听闻陆將军受到朝廷嘉奖,广陵出现陆將军这等人才,怎能不见上一见? 故而不请自来,还望陆將军不要见怪。” 陆鸣满脸热情:“怎会见怪,陆某欣喜还来不及。 张大家如此高看陆某,陆某只会受宠若惊。” 张也是一脸后生可畏的表情:“陆將军抬举了,张某不过一介乡野文人。 不过眾人抬爱,当不得大家之称。 而陆將军就不同,以异人之身,短短数月就闯下好大的名头,让我广陵也为此增光不少。” 陆鸣也说著场面话:“不过是为国出力,职责所在罢了,不值一提。“ 张超这会出来打著圆场:“好了,两位就不要在本太守面前悍悍相惜了。 后院摆了酒宴,我们边吃边谈,一起为陆將军庆贺一番!” 陆鸣和张赶紧拱手施礼:“请!” “请!” 一顿庆贺宴眾人吃的宾主尽欢,结束之后张就託词告辞而去。 张超和陆鸣送走了张,一行人来到张超的书房。 101看书 閒时看书选 101 看书网,101??????.??????超愜意 全手打无错站 待眾人落座,下人看茶之后,张超没好气的说道:“今日酒宴的酒水还是管家一早去城中酒楼买回来的。” 这是明晃晃地在控诉陆鸣前几天搬空了自己的酒窖,害得举办个酒宴还要到外面购买酒水。 陆鸣也不接话,直接岔开话题:“大人,这位张家主今日为何而来?” 张超见陆鸣不接腔,沮授也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个亏又白吃了也不多做纠结,张超正色分析道:“应该就如他所说,见你一面罢了。 只是今日天使前脚到,张家主后脚就登门拜访。 估计还想暗示一下我们,广陵城有任何风水草动都逃不开他的手掌心吧。” 陆鸣点了点头:“原来是示威来的。 那如此一来大人不就是被威胁到了么? 陆某反正不在广陵城,这示威可示威不到陆某头上。 大人,有人都欺负到您头上了,您不准备反击么? 换成是陆某,我可忍不了这个啊!” 张超“呵”了一声:“就是下邳陈氏都不敢动我,就他一个小小的广陵世族? 他们是冲你陆某人来的,別祸水东引。” 张超说著说著就一脸狐疑:“不对,听你这意思,该不会想要用我的名头做什么吧?” 沮授直接接话:“孟高兄怎么能这样说!明明是他们广陵世族太过分,太不將孟高兄当回事。 我们作为孟高兄的“属下”实在是看不过眼,帮太守大人將脸面收回来罢了! 这是在帮孟高兄出头啊!” 张超一脸的涨红:“我可太谢谢你们了!” 沮授满脸笑容,自豪的说道:“不客气,都是应当的。 上午他张敢对孟高兄示威,下午我们就开始反击,將他们拉到孟高兄面前啪啪打脸!” 张超气愤地对著沮授喝道:“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交了你这个朋友, 遇人不淑,交友不慎啊!” 沮授也不反驳,只是一脸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的表情盯著张超。 张超见没人打圆场,一脸颓唐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一起来准没好事,说吧,这次又要用我的名义做什么?” 沮授一脸的不赞同:“孟高兄,怎么能说是用你的名义? 我们本来就是您的属下啊,公认的,整个扬子江畔谁人不知? 况且我们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孟高兄你出头啊! 他们广陵人欺人太甚!不当人子! 不能因为孟高兄孤家寡人,软弱可欺就一再相逼,今日都直接上门示威了, 明日还指不定对孟高兄做些什么。 为了孟高兄不再遭受这些待遇,我等才决定为孟高兄出头啊。” 张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感觉陆鸣和沮授要弄出一个大新闻的样子:“不是,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陆鸣接话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合理反击罢了,不会出什么大事。 陆某作为大人“属下”,公与作为大人至交好友,看广陵世族欺人太甚,对其示威一番罢了。 定要把大人的面子给挣回来!” 张超人麻了,这两人一唱一和,就是不说做什么,看来这口锅可不好背。 问题是就如陆鸣他们所说,如今估计只要是知道陆鸣的人,都认为陆鸣是自已的亲信、属下。 是自己在广陵培养出来的势力,所作所为肯定是受自己的指使,这口锅甩都甩不掉。 张超嘆了口气,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询问道:“公与,到底你们准备做什么,为兄什么都不知道后面怎么配合你们做事呢?” 沮授这才一脸笑容:“孟高兄你懂我们的苦心就好。 真没准备做什么,就是准备直接控制广陵城南码头,孟高兄等我们占据码头之后宣布以后广陵城码头是自己的势力范围就好。” 张超惊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你们这是要直接开战么?这里可是郡城? 在此妄动刀兵可是朝廷大忌,一个不好就会被朝廷定义为叛乱,到时候朝廷大军顷刻即到!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沮授朝陆鸣示意了一个眼神,看到了吧,提前说肯定会被反对的,还是听我的提前行动就好。 沮授回答道:“孟高兄,你怕妄动刀兵,他们不怕么? 打不起来的,都说了他们示威,我们也是示威。 我们说的占据不是攻打,就是派几艘船,將码头围起来罢了。“ 张超著急的说道:“不行!此举很容易给人一种撕破脸的感觉,实在太冒险,我不同意!” 沮授幽幽地接话:“可是今日隨我们来的5艘五级战船此刻估计已经占据了码头的关键位置。” 第140章 上桌前的谋划(求订阅,求全订!) 第140章 上桌前的谋划(求订阅,求全订!) 张超一脸荒唐地看著面前的两人。 似乎自从沮授去了陆鸣的领地之后,自己就一直被面前这两人拿捏地死死的。 如今又是一副为了自己出头,替自己挣回脸面的姿態。 张超带上了痛苦面具,闭著眼不再去看面前可恶的两人。 陆鸣还在那边讲解之后的行动:“五艘五阶战船还是太小家子气了一点,也不够震撼。 陆某觉得如此完全体现不出大人的威仪。 陆某领地还有一支舰队正整装待发,等今日入夜就会驶入广陵码头,明天早上广陵城內就能看到整个码头已经被大人围的水泄不通。“ 沮授回道:“公与也是好心,要是一上来就整了个大场面,怕那些世族真的应激,反应过度。 白日先给城中世族一些適应的时间,如此就算明日再大的场面,也不会有什么应激的反应。 对孟高兄的安危也能有所保障,至少保证对方不会对孟高兄做出一些不好的举动!” 张超恨不得打死面前这位“至交好友”,没好气地说道:“我还要谢谢公与为为兄考虑!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说吧,后续舰队多少战船?” 沮授笑著回答:“我家主公此番可谓是为了大人倾尽全力啊,3艘六阶战船楼船,50艘五阶战船,低阶战船就不来凑数了。 毕竟我等不是来开战的,只是为了孟高兄张目示威而已,全是五阶以上战船。” 张超一脸的痛苦,突然想起什么,猛的起身问道:“每艘战船不会都满员吧?” 沮授一脸奇怪地看著张超:“既然是为大人出头示威,当然是兵员齐备,全员著甲。 不然都是空船而来何谈威慑,何谈压力呢?” 张超闻言直接倒在座位上:“我张超一世清名啊,就此毁於一旦!以后世人將会如何说我!” 沮授笑著劝慰:“自古成大事者,皆不惧些许骂名。孟高兄又何必在意呢? 办张超头上青筋直冒:“问题要成大事的可是你们!张某一介文士,只想青史留名罢了!但张某不想留下的是骂名!” 陆鸣接话劝慰:“大人放心,以后我等一定为大人正名!一定会將大人忍辱负重的名声宣扬出去!” 张超缓了缓神,知道自己说也说不过眼前这两个无耻之徒,很快转变了思路:“你等到底所谓何事?准备做到哪一步?” 沮授闻言解释道:“此番朝廷嘉奖,我家主公算是走到了明面上。 虽然有孟高兄背书,大家都认为我家主公是孟高兄在广陵培养的人,可毕竟毫无根基,周围势力也不会平等视之。 故此,是想將僮县名正言顺地划分为我家主公的地盘,作为根基之地。” 张超闻言面色凝重,皱眉沉思了许久之后才道:“陆將军作为异人,想得到世家世族的认可,光有实力可没用。 门阀世家存在那么久,自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就是一地豪族,也是几代人的拼搏努力,逐步积累而成的。” 陆鸣笑著道:“我懂,所谓规则,不就是带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与他们捆绑在一起。 而陆某想要得到僮县,与僮县的几个豪族无关,只要能让广陵的世族认可, 便可无忧。” 张超异地看了沮授一眼,才对陆鸣说道:“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不要说的那么直白。 既然陆將军要融入到世家的行列,有些事情就要注意说辞,脸面可是世家最重视的。 张某不觉得广陵世族会因为此番威胁就认可陆將军。” 沮授这会才將整个谋划全盘托出:“控制广陵城码头只是展露出领地的实力,让我等拥有坐下来谈的资格罢了。 等与广陵世族坐下来之后,请一位德高望重之人作为见证人,只要我等能拿出对方心动的利益,想来还是很容易就能达成共识的。 拿本身就不重视的一县之地换取到足够的利益,还能从此拥有一位强力的盟友,公与觉得他们会答应的相当爽快。” 张超点了点头:“毕竟你们也是广陵的一份子,目前局势混乱,为兄也不是很看得懂。 也不知道汝南袁氏发什么疯,引得周遭大小势力人人自危,听说最近广陵那几家都在暗中扩展军备。 这样一想,认可你们之后与你们结盟自保,真的会让他们好好考虑一番。” 沮授笑著朝张超拱手一礼:“那就有劳孟高兄了!” 张超“嗯”的一声,迅速反应过来睁大了双眼:“那个所谓的德高望重之人就是我? 公与你可真是我的『至交好友”!不坑死为兄不甘心是吧!” 沮授一脸无辜:“孟高兄,小弟怎么可能坑你,如此重要的谈判,其他人都不够格,我们也不信任啊。 唯有孟高兄,我们双方都信任,也足够的德高望重,不请您还能找谁呢?” 张超一脸不屑:“別给我戴高帽子,没用!你们坑起我来真的是没完没了了是吧?” 陆鸣满脸正色,出列抱拳行礼:“此番行动之后,陆某就算正式宣告自己是独立势力了。 感谢大人之前的庇护和帮助,让陆某一路以来少走了不少弯路。” 张超闻言面露感慨:“想不到当初青涩的年轻人,一转眼都能独当一面,成为一方势力了。 本官这算不算是慧眼识人呢。” 陆鸣严肃地说道:“无论將来陆某能到什么地步,都不会忘记当初对陆某的帮助。” 张超摆了摆手:“你可想好了,跨出了这一步之后可就没有回头路。 以后你就不能再顶著寿张张氏的名头在外面狐假虎威了。 此时收手还来的及,凭藉寿张张氏的名头,至少没人敢做的太绝,凡事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陆鸣一脸坚毅,笑著看著张超道:“陆某觉得已经是时候了,本就是扯出来的大旗,总有倒塌的一天。 与其被人看出端倪,不如自己早日站出来。 大人不用为我担心,陆鸣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战战兢兢需要卖惨的小领主了。 如今陆某的领地,已经初具规模,不说堪比豪族世族,至少能够庇护一方, 拿得出筹码跟那些世族坐在谈判桌上了。” 张超拱手一礼:“公与看人一向无比精准,本官预祝陆领主从此成为一方势力之主。” 陆鸣回礼:“多谢大人!告辞!” 第141章 北方已定,面向西南(求订阅,求全订!) 第141章 北方已定,面向西南(求订阅,求全订!) 东海之上,一艘高速行驶的五级战船朦, 陆鸣站在甲板上,面朝著西南方向,目光幽幽地看向远方,也不知道在思绪些什么。 沮授总觉得陆鸣自从从左丰那里听到朝中的消息之后有些变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沮授劝慰道:“主公不必將汝南袁氏太放在心上,这次不过是对於主公在上次吴郡江中之战一事的报復。 不知道是何方势力也就算了,如今主公走到了明面上,上次的事情已经算是彻底暴露在周围势力的眼中。 在主公手上吃了个亏,要是任由主公获得朝廷的嘉奖汝南袁氏的脸面何在。 其实想来以汝南袁氏现在的形势,此事不过是適逢其会,並不是刻意针对主公。 汝南袁氏应该不会把精力放到主公身上,主公不必太过担忧。” 陆鸣笑了笑,回应道:“公与直接说我们只是只蹦噠的蚂蚱,根本还不入汝南袁氏的眼就行了。” 沮授好奇道:“主公不生气么?” 陆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沉稳地道:“有能力报復回去才有资格生气, 不然就只是无能狂怒罢了。 再说,汝南袁氏可是南方势力的共同敌人,我们被汝南袁氏如此报復,反过来不就有了天然的盟友么。 想来对我们融入广陵的世族体系之中也会有所帮助,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至於汝南袁氏,我陆鸣將来必有厚报!” 周围人听到陆鸣的这一番话,都用敬佩的眼神看著陆鸣。 黄旖看向陆鸣的眼神中佩服中又带著好奇,此次被父亲拉著一起陪陆鸣外出,看到了陆鸣表现出不同的状態。 不管是开始和沮授在船上互相配合的甩锅式的解释方式,跟小黄门交谈中表现出的老道和阿奉承,还是跟张之间的客套,还有最后在张超那里表现出来的壮志和感恩,都让黄旖觉得看不清自己这位主公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自己想要多看一看,了解一下自己的这位主公,就是不知道父亲下次还会不会带自己出来。 沮授拱手道:“主公能如此想就好。汝南袁氏还管不到广陵的事情,我们不可將精力耗在怎么去报復汝南袁氏上面,会大大拖累我们的发展。 目前我们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如何获取僮县这块地盘,站稳脚跟,跟周围的各家坐在一张桌子上。” 陆鸣收回目光,转换话题道:“公与是如何看张此人的。” 沮授想了想才回话:“属下倒是觉得张此次前来就是来示好主公的,估计是盯上了我们手上的战船。 如此看来张的战略眼光够长远的,此人不止是眾人口中的文学大家,绝对不容小。” 陆鸣笑著说道:“看来公与对张的评价很高么,看来公与也不认同太守大人的示威之言了?” 沮授“呵”了一声:“广陵张氏好歹也是广陵世族,区区示威怎么可能让家主亲自出面,也不怕被人嘲笑家中无人? 再说,真要示威也不可能让家主独自到別人的地盘,真不担心別人直接掀桌子?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陆鸣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此番张是来示好,顺便亲眼看看我等。 言语之间试探之意太过明显,是想试探我是不是个好打交道之人。 如此看来,明日的谈判广陵张氏估计会顺水推舟答应下来,我们大概有张看中的东西。” 沮授接话分析:“大概率就是我们的战船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其他可能,比如外部的压力导致他们需要寻求强力盟友。 至於其他,没有相关情报,属下不能妄下断言。“ 陆鸣越发觉得领地没有自己的情报部门的缺陷,必须要让周泰加快操练郭嘉的强度了。 陆鸣询问道:“对了,还没来得及问公与此行去见田畴,得到什么消息?“ 沮授闻言拱手朝著陆鸣一礼:“恭喜主公,大仇得报!” 陆鸣警了一眼沮授:“哪里有什么大仇,我可是辽东大恩人,现在跟辽东还有贸易。 公与快別卖关子了。” 沮授呵呵笑著道:“刘虞为了打击公孙度此次可谓出尽全力,整个幽州刺史部的关係网全力发动。 田畴先是从渔阳郡和右北平郡两郡扩散主公在辽口的事跡,一点公孙度的內容都没有。 发散了几天,主公的事跡扩散到除了辽东的整个幽州地区,百姓都在自发地讚颂主公。 待消息传进辽东郡之后,这些主公的事跡与辽东的流言一经对撞,很快就有聪明人猜出了辽东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公孙度在幽州的口碑大跌,辽东人也因跟其他郡的人爭执失败之后抬不起头,很是影响到了辽东的民心。 关键公孙度他们並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等到事情发酵,公孙度的所作所为都传遍幽州,他们才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 公孙度也不知道听了哪个谋土,这个时候居然出来闢谣,一面承认了主公对辽东的功绩一面谴责那些传播主公流言的人居心回测。 如此一来,反而更加坐实了之前那些流言都是公孙度散播的。 一夜之间,忘恩负义公孙度直接成为辽东的代名词。” 陆鸣闻言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公孙度的这番操作实在是太降智了,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闢谣。 陆鸣好容易控制了笑声:“估计还是公孙度自己决定的,有他那种只要涉及他对辽东的统治民心就会乱来的味道。” 沮授也点了点头:“有的人一旦遇到自己非常在意的东西就会不顾以前,而这种不顾一切往往反而会破坏自己所在意的。“ 陆鸣笑著道:“公孙度此番也算是自作自受。” 沮授道:“公孙度在辽东的人心都不稳了,听说第一时间召回了追击丘力居的部队,也算救了丘力居一命。 刘虞经过此事虽然名望没有大涨,但是幽州其他各郡郡守对其的命令不再阳奉阴违,代郡郡守和右北平郡郡守都去拜访了刘虞。 刘虞对幽州的掌控力大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谋划著名彻底掌控幽州除了辽东之外的郡。” 陆鸣又问道:“那有没有与我们有关的內容?” 沮授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此次朝廷嘉奖,刘虞只是上表之后就没过问。 反而是公孙度,在声望大跌之后第一时间动用家族关係,在朝中为主公请功,还请求將主公调到辽东。” 陆鸣呵呵笑道:“公与有甚好犹豫的,我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晰的。 如今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领主,別说没有自己的地盘,就算占据了僮县,也不过一县之地。 对於刘虞和公孙度这样的一方大员来说,不过是只强壮一点的蚂蚱罢了。 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只有你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够让人正眼看你。“ 沮授拱手一礼:“是属下多虑了,主公的心態简直不像是年轻人,沉稳地令属下都感觉汗顏。” 陆鸣摆了摆手:“既然北方诸事已定,剩下的也与我等无关,那就暂时不去关注。” 陆鸣说著说著又朝著西南方深深地看了一眼,才回头对著沮授说道:“准备准备,明日可是大阵仗。” 沮授深深一礼:“属下遵命!” 第142章 兵围广陵码头(求订阅,求全订!) 第142章 兵围广陵码头(求订阅,求全订!) 第二天早上,广陵城南码头。 广陵城南门的城门此时还紧闭著,城墙上站满了城防士兵。 南门城门和城墙区域都已经戒严,城內的百姓围著戒严的拒马护栏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住在南门附近的百姓跟周围人说著咋天深夜就听到城防调动,吵闹了大半夜广陵城防军士兵全都是一脸紧张严峻的神色,似乎战火马上就要烧到广陵城。 但其实城里的气氛还没有那么严重,除了南门附近全部戒严,其他三座城门都只关了半扇城门,虽然进出都需要搜查但还是可以正常进出。 广陵城如此模样的罪魁祸首自然就是朝廷新封的討逆將军陆鸣。 昨夜深夜时分,3艘六阶战船楼船,50艘五阶战船直接封锁占据了广陵码头,控制了广陵城水营水门。 扣押了码头上停靠的所有商船和商船上的伙计,並將广陵城防军巡逻队都驱赶进城门。 清空了整个码头之后,蒋钦带著2万衣甲齐备的【丹霄河卫】进驻码头。 做完了这一切,陆鸣就待在旗舰上等待著广陵城內的动作。 一个早上过去了,陆鸣至少发现广陵城头上已经来了至少三波人,每次都是在城头观察了半天之后迅速消失。 想来这会城內还没商量出个办法,或者说还没人拍板找自己谈判。 反正陆鸣不急,多拖了几天都没事,就当是拉练了,自己还能每天换一支部队到码头上训练展示一番,就当为了未来的攻城战预演了。 广陵城內的豪族世族可就拖不起,码头停摆一天这要造成多少损失啊。 广陵城作为广陵郡的治所,徐州在长江上最重要的城市,每天来往的商船不知凡几,广陵城每日的贸易额都是天文数字。 广陵城內的豪族世族虽然只占了一小部分份额,但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如今被陆鸣这么一堵,还將所有商船都扣押了,不仅仅是损失一天的交易额,自己这些广陵坐地虎到时候还要赔付一大笔钱给那些商户背后的势力,这可是大出血啊。 所以陆鸣毫不在意地待在旗舰上跟眾人閒聊,拖得越久谈判的时候自己越是占据优势。 而此时广陵城內,一眾广陵豪族世族正聚在张氏府邸的大堂之內。 主座的张一脸平静地喝著茶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而堂中的其他人,大多都一脸的焦急,正激烈地在商討著。 现在堂內眾人的意见主要分成两种。 一部分人认为应该立刻与占据码头的陆鸣谈判,既然陆鸣的部队只是占据码头,封锁航道,並没有对广陵城发动攻击,停靠的商船也只是扣押並没有掠夺抢劫,与南门外的水营也是秋毫无犯,就证明是可以谈一谈的。 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区区一介异人,张超的手下罢了,真以为被朝廷封了个杂號將军衔就飘了起来,不给点教训还真让人认为广陵城无人呢,自己这些世族的脸面何在。 张坐在堂中冷眼旁观,心中冷笑,自己之所以一直一言不发,不就是想看看如今的广陵城內眾家族到底还是不是一条心。 果然有些想浑水摸鱼的人急不可待地跳了出来。 主张给陆鸣一个教训,想调动大军开战的那部分人大多数都是广陵城內的豪族,而且还都是家族地盘不在广陵城周边范围內的豪族。 射阳县和海陵县的豪族看来有其他的想法啊,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一切如果按部就班,这些豪族什么时候才能更进一步么。 张又看了看场中跟自己一样一言不发的几人。 就是不知道射阳陈氏到底是什么意思,底下跳的正欢的那些豪族是不是受了射阳陈氏的授意。 不过看到现在就可以了,再看下去之后跟陆鸣的谈判就要受制於人了。 张清了清嗓子,出言道:“各位,刚刚大家都商议了那么久,还没討论出一个满意的方案。 不如容张某提议一个方案,大家再来討论一下可行性?” 眾人隨著张的发言陷入了安静,坐的离张最近的几人接话。 “子纲兄但说无妨。” “想来子纲兄是有好办法了,还请指教!” “某就等著子纲兄来一锤定音。” 张听到其他几位世族家主的奉承也只是露出一点客套的笑意。 等眾人安静下来之后张才说道:“如今城南的这幅架势,摆明了就是想与我们谈判。 不说这陆鸣够不够资格坐到我们面前,只说他现在摆出的这个阵势,我们有没有能力解决,要花多少代价去解决?” 场中的一位家主迫不及待的接话:“我们这么多家族,一家出兵一万就能填了他南门外的部队。 每家出兵一万人,对诸位来说不算什么伤筋动骨的事情吧?” 张一看,原来是僮县的两个豪族之一的家主,那就难怪了。 此时都不需要张出面,广陵范氏家主开口:“对我们在场的30多家家族来说,一万私兵不过尔尔。 问题是陆鸣的那支舰队,他陆鸣可以隨时退走,然后利用舰队封锁航路。 我们呢,我们有多少战船?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去哪里能弄的来那么多战船? 你们都忘记了上回吴郡大战陆鸣拉出来多少战船了么?” 之前开口的那位僮县豪族家主被的满脸通红,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 张这才开口:“想来这位討逆將军对我们有所求。 刚好,我们刚刚发现了自己的一个软肋,我们此刻也对其有所求。 这就是我们谈判的基础。 不管你们以前怎么看他,怎么看异人,这些都成为过去式了。 如今这位討逆將军陆鸣已经展露了自身的实力,还主动地想要融入我们,张某觉得他已经够资格坐到桌上与我们谈判了。” 这时又有人出声:“可他陆鸣不是张孟高的人么?要谈不也是应该找张孟高谈?” 张面色不变,还是一脸平静地回答:“別人一直没有承认过,只是我等之前那么以为而已。 就如今的陆鸣的行为,你觉得会是张孟高的授意? 恐怕这陆鸣之前一直在借寿张张氏的名头罢了,如今翅膀硬了,直接表露身份不装了。 今后,对这位討逆將军,我们还是尊重一些。“ 场中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惊讶。 张最后说道:“我等直接去太守府,让张孟高作中间人,有他作为缓衝我等谈判也能少一些火气。” 第143章 与眾家族的谈判(求订阅,求全订!) 第143章 与眾家族的谈判(求订阅,求全订!) 正午时分,广陵城太守府。 陆鸣带著沮授、黄忠、周泰三人进入了太守府,赴广陵城眾家族家主邀请的迟来的午宴。 至於为何將午宴放在太守府,那自然是因为太守张大人答应做这个中间人, 调解双方的这次事件。 陆鸣的本意是就带著黄忠两个人赴宴,但沮授以陆鸣如今也成为一方势力之主,有些话不好自己说,需要通过属下来传达, 既然都带上了沮授,那也不差多带一个周泰,刚好也让周泰露露脸,毕竟也是上次吴郡大战的核心人物,估计在场就没有不好奇的。 进入太守府后院,陆鸣就看到场中摆放了五桌酒宴。 除了主桌还留有一个位置之外,就剩下尾桌还有空位。 张超看到陆鸣等人入场就起身高声道:“陆將军到了!来来来,陆將军请上座!” 沮授等人知趣地朝陆鸣一礼之后就到尾桌入座。 而陆鸣则面带笑容地走向主桌:“太守大人太过客气,陆某来晚了,还望太守大人多多见谅!” 张超將陆鸣迎到自己身边,为陆鸣介绍道:“这位昨天陆將军见过的,张张子纲。 这几位位是广陵吴氏家主,广陵范氏家主,射阳臧氏家主,射阳陈氏家主。” 主桌上除了张超,剩下的都是广陵的世族家主,陆鸣也是第一次见到广陵的五大世族家主。 陆鸣拱手道:“幸会幸会!诸位家主有礼了!” 眾家主回礼,张笑著说道:“昨天参加陆將军的庆贺宴,来的太急,忘了带准备好的贺礼。 还好今日就有机会再见到陆將军,刚好补上贺礼。” 说著从身后的下人手中接过一个托盘,將托盘递给陆鸣。 陆鸣笑著道谢:“张大家有心了!感谢张大家的贺礼!” 陆鸣也不细看,伸手在托盘上一抹,將整个托盘收入空间包裹中。 其他人都见怪不怪,毕竟玩家都出现那么久了,大家都知道所有玩家都自带空间包裹的事情,也不会误会。 这个时候其他四位家主都从下人手中接过一个盒子,向陆鸣送上“贺礼”:“昨日我等是不知情,陆將军受朝廷嘉奖那么大的事情,我等肯定要备一份贺礼,刚好今日补上。陆將军请笑纳!” “陆將军此番可谓是给我们广陵郡涨脸了,这贺礼必须要送,请陆將军笑纳陆鸣一一谢过,全都放入空间包裹,此时並不是细看礼物的时机。 张超看陆鸣谢了半天,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今日就算是我们广陵城诸家族给陆將军补办的庆贺宴,大家都不要客套了,赶紧入席才是!” 眾人这才笑著坐下,张超高呼一声“开席”,这场酒宴才算正式开始。 一时间宾主尽欢,场中眾人不断地过来找陆鸣敬酒,恭贺。 气氛一片和谐,沮授等陆鸣的属下也有几位世族的门客陪酒,一点都没受到冷落。 酒宴中大家都默契地没谈论南门码头之事,只是不断地试探打听陆鸣等人的底细。 广陵城的五大世族家主不停地试探陆鸣和张超的关係,陆鸣摩下的部队情况,战船的来源等等。 陆鸣一边应付著各家族家主的试探,一边也透露出一点真实的情报。 比如陆鸣已经表明自己是独立的势力,与张超只是好友,並无从属关係。 自己的领地就在广陵,自己也一直以广陵人自居,將自己当成是广陵的一份子。 战船都是自己领地製造出来的,目前產量有限,一个月全力生產也就10来艘五级战船。 自己对江阴县非常有兴趣,目前广陵郡江防如此鬆懈,自己想为广陵郡出出力,江阴县的江防自己可以全包了。 当然其中也有些虚假的情报,毕竟跟其他势力打交道,真正的老实人早就被吃了。 而介绍到陆鸣的那些属下的时候,陆鸣发现眾家主都非常关注沮授,只有张多问了周泰几句,甚至没来的蒋钦他都能报的出大名。 这让陆鸣心中对张的警惕拉到了最高点,张明显能感觉到陆鸣面对自己的紧张感,但他只是温和地朝陆鸣笑笑。 这场迟来的酒宴就在眾人刻意奉承陆鸣的情况下落下了惟幕。 待撤去酒席,给眾人上完清茶之后,谈判也正式开始, 张超作为中间人,率先开口:“不知陆將军此次率眾前来,所为何事? 其实有什么事情完全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何必如此兴师动眾,引得城中人心惶惶的。 广陵眾家主也都是这个意思,陆將军是广陵的自己人,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谈的。 对么,诸位家主?” 张超明显就有点拉偏架的意思,嘴巴上一直都在说著陆鸣的不是,但实际上却是要广陵诸家族的家主承认陆鸣的地位,给陆鸣定性成为广陵豪族中的一员。 这个时候眾人也只能捏著鼻子认了下来,不然这个谈判都进行不下去。 短暂地停顿了片刻,场中就响起了一片附和之声。 “对啊,陆將军,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兴师动眾!” “我们都是广陵的一份子,损害了广陵的利益就是损害了自己的利益,陆將军你这可是杀敌一百自损八十啊!” “就算有什么要求,陆將军你进城来谈,我们难道还能让你拒之门外么?这必不可能啊!” 场中眾家主数落了陆鸣半天之后,张將手一举,场中顿时一静,张面带笑容看向陆鸣:“陆將军,张某的话在这广陵郡还是有几分分量,今日给陆將军一个准话。 从此之后,陆將军与在座的32家家主地位相同,都是广陵郡的一份子! 1 陆鸣就是等著张来说这句话,闻言才满面笑容地开口:“张大家这话我爱听,陆某一直將自己视为广陵郡的一份子。 今日之事,有些误会,陆某是听闻九江方向来了一支不明势力的舰队,深怕广陵有失,这才尽起主力,赶来护卫广陵城。 没想到诸位家主误会了,这也是之前我等不熟,也没有一个交流的渠道。 如今既然说开了,想来就不会发生今日的情况。 还请诸位家主放心!” 场中诸位家主听闻陆鸣的解释,虽然知道都是藉口,但好歹给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给了一个台阶下,面子上总算是过去了。 谈判也就打下了基础,场中都是自己人,再怎么闹也是自己人分肉。 张超再次开口:“既然一切都是误会,那现在误会解除,大家有什么想法直接放到檯面上来谈吧。” 第144章 討价还价(求订阅,求全订!) 第144章 討价还价(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注意到,之前尾桌的陪客此时都已经起身,站到了广陵五大世族家主的身后。 而沮授、黄忠、周泰三人也来到了自己身后。 能够明显感觉到场中眾人的眼神都集中在自己等人身上,除了自己之外就泪授吸引的目光最多。 毕竟之前自己介绍沮授的时候,张超补了一句至交好友,之前在白马书院和潁川书院都求过学让这些家主都有些在意, 这年头,白马书院和潁川书院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隨意进入求学的,不是门阀世家的嫡系子弟,就是寒门出身的天才。 就算是世家的旁系,没点真才实学也进入不了这两家书院。 而沮授能够在两家书院都求学,想来必然是其中的依依者,天才之中的天才场中大多数豪族家主都目光火热地盯著沮授,想著有什么能够打动沮授的条件,將沮授挖角过来。 只有少数家主面色凝重地看著陆鸣,能收服如此人物,陆鸣肯定不止表现出来的那点东西。 陆鸣看著眾家主的表情,心中明白这些人的想法,不过陆鸣並不在意,今天自己就是来展示实力的,表现出来的东西太多了。 就算有家家主反应比较慢,等回去之后找家中智囊一分析,也能发现自己不少东西出来。 陆鸣知道眾家主在等待自己开口,毕竟他们的诉求一目了然,现在的问题是自己到底要什么。 陆鸣面色平静,沉稳地开口:“陆某想以后自称的时候用僮县陆家作为介绍,不知可否。 还有陆某看广陵郡的江防几乎就是不设防,不如全都交予陆某,江都、广陵、江阴、僮县的江防我可以全部包揽下来。 毕竟陆某发现整个广陵居然没有一个家族发展水军发展战船,那这广的江域不是任由別人驰骋?” 陆鸣讲完,场中一时鸦雀无声,眾人谁都没想到陆鸣的胃口如此之大。 不仅要將整个僮县划归成自己的地盘,居然还要染指整个广陵郡的江防。 真要全部答应下来,等陆鸣將江都,广陵,江阴的长江之畔站稳脚跟,再以此为跳板,不说全部占领,就是將僮县边上的江阴吃下,到时候陆鸣的势力也就再难制衡,整个广陵很快就要姓陆了。 原本大家对陆鸣想要僮县已有心理预期,眾家主只是想限制一下陆鸣的发展,不能一下子就把僮县全交给陆鸣。 结果陆鸣上来就狮子大开口,一下子打乱了眾家主的计划,一时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张开口道:“陆將军说笑了,之前我们广陵的世族可能是不够重视水军的发展。 但早在前段时间,吴郡江中大战之后,我等已经有意识地发展水军,收购船只。 陆將军如今也不是外人,张某可以透露一句,广陵已经秘密打造了一支舰队。 所以包揽广陵全部江防的玩笑话陆將军还是不要再开了。 (> 射阳陈氏家主接话道:“至於僮县,陆將军以后跟僮县韩家还有僮县孙家好好亲近亲近,都是同城之人,今后要打交道的地方多了去了。” 陆鸣笑著回道:“想来僮县人杰地灵,等陆某掌控僮县之后定会全力发展。 不知这两家到时候能提供多少人才,陆某要求也不高,能有几个玄级文官武將就行。 至於说舰队,陆某现在广陵城外的舰队,还有一支留在领地。 陆某觉得实力越大责任越大,不知然否? 不知道广陵的秘密舰队有多少五阶以上战船,能够同时防御多长的江段。 那陆某退一步,就再加上江阴的江段吧。” 陆鸣话音刚落,底下一位家主就出声道:“玄级文官武將?还要几位?你以为玄级是大白菜不成? 陆將军也出去打听打听,谁家出了个玄级人物,不都供起来当家族的中流砥柱的,怎么可能隨意送出去?” 陆鸣疑惑的问道:“这位是?” 刚刚开口的家主回道:“僮县韩家家主!” 陆鸣拱手道:“原来是韩家主,陆某准备大力开发僮县,等僮县发展好了对韩家也有利么, 韩家只要出几位玄级人才给我,几年之后陆某保证还你一个盛世!” 韩家家主被陆鸣的满脸通红,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一时之间僵在了原地。 张开口解围:“那是以后的事情,陆將军,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 我们有一说一,僮县归你掌控,可以。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其他地方的江防陆將军就別开口了,这是他县的防务, 我们还是要讲规矩的。” 陆鸣嘆了口气,一脸失望,就好像真的很看重江阴的江段一样。 停顿片刻之后,陆鸣开口:“可以,但是陆某要完全掌控僮县。 我这里有两个方案。 一个是僮县的两大家族出仕僮县,每家最低出玄级文官或武將1人,高级文官或武將10人。 另一个是限期之內搬离僮县,陆某出搬家费。“ 僮县韩家家主接话:“搬家费我要折换成战船!” 陆鸣一脸你想的真美:“一阶战船你要多少艘,报个数吧。” 张伸手往下一压,实在是不想让下面的家主开口,那么大岁数居然被陆鸣这个小年轻耍的团团转,实在是猪队友。 张看著陆鸣,缓缓开口:“第一个条件不可能,不是不答应,而是广陵的家族之中,能拿出陆將军所要人才的不足一掌之数。 还是谈搬家费吧,谈钱伤感情,就按刚刚韩家主所说,折算成五级战船幢。 不知道陆將军每家愿意出几艘五阶战船作为搬家费?” 陆鸣“呵”第一声,环视一圈,將眾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还是有能人啊,就连自己想要僮县的豪族搬离僮县的想法都能够预测到,还能预测自己愿意出搬家费,果然不能小了这些豪族世族之人。 陆鸣笑著举起了2根手指:“就每家2艘五阶战船吧,这是看在同城之人出的巨额搬家费了。” 张摇了摇头:“陆將军这就有些不讲究了,光每家在僮县的田產,都不止这个数字。 再加上农庄佃户的搬家安置,这可是非常大的一笔开销,陆將军就用2艘五阶战船打发了,不合適吧?” 陆鸣一脸惊讶:“是陆某没有讲清楚。 让韩家和孙家搬离僮县已经够伤感情了,陆某並没有让两家连田產都交出来的打算。 两家在僮县的田產之后还是两家的,受陆某保护,只要每年按时交税就好, 提前说好,別人交多少你们就要交多少,没有优惠。 陆某所谓的搬家,就是两家將自己的大本营搬离僮县就好,” 僮县韩家家主看著张的脸色犹豫地出声:“那....: e 第145章 僮县陆家家主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第145章 僮县陆家家主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张看了僮县韩家家主一眼,韩家家主果断闭上了嘴。 张深深地看著陆鸣,他发现陆鸣完全不像个年轻人,应对挖坑一气呵成, 让人根本抓不住脉搏。 韩家家主是蠢货么,不是。 但是为什么会被陆鸣牵著鼻子走,还不是利益两字。 不管是提前说好要付搬家费,还是此刻的不动两家田產,都戳到了这些家族最看重的利益两字上面。 但是陆鸣会有那么好心?反正张是不相信的。 只是这个时候也不方便他去跟这些家主解释,自己也没有想到陆鸣不安好心的点在什么地方。 他觉得不能被陆鸣牵著鼻子走,这个时候要果断。 张盯著陆鸣,缓缓开口:“陆將军,这些事情讲的太细太多怕是会伤害到我们之间的感情。 不如这样,张某开个口,陆將军觉得合適那就答应, 其他就按照陆將军所说的,田產还是两家的,每年按时交税就好。 两家大本营搬离僮县,陆將军补偿给两家每家5艘五阶战船。 今天我等就对外承认僮县是陆將军的地盘,是广陵郡的一份子。 今后,陆將军不要再做出像今日这种会让同盟误会,外人嘲笑之事。 不知陆將军对张某所说的同意否?” 陆鸣思考片刻,嘆道:“张大家都亲自开口了,陆某就给张大家这个面子吧谁让陆某拿人手短呢,看在昨日张大家就亲自来为陆某庆贺的份上,就依张大家所说吧。 陆某一个月的战船產能就这样送出去了,有点肉疼! 那韩家和孙家在半月之內必须要搬离僮县!不然战船我可不会交付出去!” 张嘴角隱蔽地抽了一下,点头道:“可以,这本就是应有之义。“ 射阳臧氏家主接话:“陆將军...不...现在该改叫陆家主了。 陆家主,既然一切谈妥,那我们就正式成为自己人了,有些话我等也不藏著掩著。 之前我等四处求购战船,確实买到了一些,只是战力堪忧,价格也不是很实惠。 不知陆家主这里能不能出售一批战船给我们?” 射阳陈氏家主还在边上打著圆场解释道:“陆家主不要误会,我等绝不是因为此次的事情,也不是防范陆家主。 实在是外部压力太大,相信陆家主也有所耳闻。 这两年汝南袁氏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一直在穷兵武,不断地蚕食周边地域。 广陵郡与汝南袁氏的九江郡只有一江之隔,隨时都可能遭到汝南袁氏的攻击,我等也是防范於未然。” 陆鸣一脸疑惑的说道:“汝南袁氏的目標不是一直都是扬州么? 这个算是他们公开的秘密了吧况且徐州还有下邳陈氏在,汝南袁氏不可能攻击广陵的吧,那不是直接跟下邳陈氏开战了?” 射阳陈氏家主一脸尷尬,忘记陆鸣跟张超关係好了,没想到这些南方世家內部的底细被张超向陆鸣透露的一乾二净。 张摇了摇头道:“下邳陈氏虽然与我们广陵有些联繫,但我们毕竟不是从属关係。 涉及到徐州利益,我们的利益的时候,我们会站同一战线,但一般情况之下,还是分的相当清楚的。 所以我们不能將所有希望都指望在下邳陈氏会保住广陵上。 还是要凭藉自身的实力保住广陵,保住我们自己的地盘。” 陆鸣恍然道:“原来如此。刚刚陆某说的都是实在话,领地每月新製造出的战船也就10艘的样子,真的是產能有限。 陆某记得扬州不少世族世家都有自己的造船厂,而且还能製造出更高阶的战船,为什么不向他们购买?” 张闻言语气更加温和:“扬州的世族世家一向跟我们徐州没什么交际来往。 突然之间上门求购,不仅购买不到高阶战船,还会被狠狠地宰一刀。 扬州的那些船厂表面上都是做商船生意,不露身份他们压根不卖,透露身份他们就狮子大开口。” 广陵范氏家主接话道:“而且我们广陵现在自己人中就有能够生產战船的人,我们为什么要捨近求远呢。 不知目前限制陆家主產能的因素有哪些? 陆家主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等有解决的办法。” 陆鸣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现在制约陆某產能的因素就是没有足够的造船师和没有足够的入阶材料。 陆某手上也没有六阶以上战船的图纸,不然还可以製造出更高阶的战船。 目前的话,最高只能造五阶战船,每艘五阶战船需要五阶木材2万单位, 我们领地每个月勉强能採集製造10艘五阶战船钟的材料。” 范氏家主立马接话道:“如果我等用入阶材料跟陆家主换五阶战船呢? 用製造2艘的材料换取1艘五阶战船幢怎么样?” 陆鸣面露难色:“陆某其实也不怎么缺材料,毕竟一个月產能也就10艘,领地自己採集材料勉强够用,多出来的材料也是放著啊。” 张嘆了口气:“我等最近给陆家主凑一批造船师过去,希望陆家主能够迅速扩大產能。 用材料换战船,陆家主直接列个单子,5艘战船的材料换取2艘成品战船,当月交付!” 范氏家主接话:“至於六阶以上战船图纸,我等以后会替陆家主留意的。 毕竟这种图纸只有你们异人才能使用,我等收集无用,也就没有关注。” 陆鸣朝两位家主拱手施礼:“那就多谢两位家主,等接收了造船师,完成產能扩大之后,陆某第一时间就將每月的交易数量告知各位。” 张点了点头:“那一切就如此说定了! 陆家主,城北有一套宅邸,算是张某恭贺陆家主加入我们的贺礼,回头张某让人將房契送到你手中。 以后在府邸里留一员亲信,方便传达沟通一些关键的事情。” 陆鸣拱手一礼:“感谢张家主的贺礼,陆某会安排好人的。” 张环视了一圈,起身朝陆鸣说道:“那我等也就不打扰了,还请陆家主放开航道,將码头解禁,不然那些商贾闹將起来,我等要赔付不少钱。” 陆鸣起身相送:“陆某这就派人去安排,张家主请放心。” 第146章 【生活职业升级捲轴】(求订阅,求全订!) 第146章 【生活职业升级捲轴】(求订阅,求全订!) 广陵太守府书房內。 张超与陆鸣、沮授、黄忠四人围坐一圈,喝茶閒谈。 广陵一眾家族家主告辞离去,陆鸣第一时间派周泰前去码头,让开航道,放开商船,让自己的舰队暂时退到外围。 之前的谈判张超帮助陆鸣良多,自己还要留下感谢一番。 閒谈了一会,陆鸣適时开口:“孟高兄,多谢!” 张超呵呵笑道:“只要你少来我府上打秋风,就谢天谢地了。” 陆鸣也不反驳,笑著转移话题:“之前张送我府邸,让我留下亲信,好交流通信之用。 可陆某领地初创,如今又要派人接手僮县一县之地,实在是无人可派。 陆某看来,不如就由孟高兄负责我方与广陵世族的对话?” 张超闻言没好气的道:“你陆大將军这是羊毛盯著一只羊授啊! 之前让本太守当中间人也就算了,如今就连传话人也要让本太守来当? 本官好歹也是一郡太守,寿张张氏! 不是你陆鸣的属下!” 陆鸣一副你不理解我的表情:“孟高兄,怎么能说是传话人呢,这明明是话事人啊! 孟高兄你想啊,陆某又不在广陵,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情况,到时候不就是您说了算么,这明明就是话事人啊!“ 张超闻言一句话也不说,就冷冷地盯著陆鸣。 陆鸣嘆了口气,苦笑著说道:“孟高兄,反正一时半会你也离不开广陵太守的位置,左右无事,就当先帮帮小弟我。 寿张张氏估计也没看上陆某,自从上次传话之后一直也没个说法。 在小弟看来,孟高兄某种意义上其实是寿张张氏给徐州诸家族的质子,想来孟高兄也心中有数。 既然寿张张氏能把孟高兄交给徐州当质子,那未来如果陆某有足够价值,也不是没可能將孟高兄交予小弟,您说呢?” 张超面色铁青,看著头顶闷声不语。 沮授也嘆息著劝道:“孟高兄所求不过是一展所学,证明自己,最好再能青史留名。 但很明显你们寿张张氏的谋划中孟高兄成为了质子,如果不能换到足够的利益,孟高兄很可能被困死在这一府之地。 在寿张张氏眼中,孟高兄本人的作用没有质子大。 公与是知道孟高兄之才的,我家主公也知道,我等都愿意用一个承诺来换孟高兄。 只是暂时我等还入不了寿张张氏的眼。 但公与相信,再给我家主公几年时间,必定能让孟高兄得偿所愿!” 广陵驶向僮县的舰队,旗舰甲板上。 陆鸣还在朝沮授抱怨:“中年男人脸面最大的道理难道公与不懂么? 都说了讲孟高兄的时候语气婉转点,你就是不听,一定要把话讲的那么直白现在好了,直接被孟高兄赶出来了。』 沮授警了陆鸣一眼,踢了踢脚边的箱子:“以孟高兄的脾气,不下猛药,不打断他的美梦,他是不会认清现实的。 这会孟高兄也就是抹不开面子,你没看我们被赶出来的时候丟出来的箱子么,这里面可都是僮县这几年的人口、税收、田地帐目。” 陆鸣反驳道:“那也不是你句句都戳孟高兄心窝的理由! 孟高兄帮助领地良多,为我等背了多少锅,公与你作为孟高兄的至交好友良心不会痛的么?!” 沮授无语地看著陆鸣:“所以,当主公的第一核心技能就是不要脸和厚脸皮?主公你要不要听听你到底说了什么?” 陆鸣想了想自己说的话,战术性咳嗽一声,转换话题道:“这箱东西给徐福送去,空白任命书到时候让徐福自己填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直接上任僮县县令了。” 沮授一脸认真地对陆鸣说道:“张確实不简单,临走的时候將这空白任命书交予主公,明显是早就料到我们的要求。” 陆鸣一脸的感慨:“真不能小天下人。对了,这张等人送我的贺礼我还没看。” 说著说著陆鸣想起张几人送自己的贺礼,从空间包裹中拿出一个托盘,四个盒子,陆鸣一一查看。 结果发现基本上都是图纸,张送的多了三个捲轴。 图纸没什么稀奇的,五位家主,每人都送了陆鸣一套领地基础建筑图纸。 你要说没用吧,这套图纸玩家有钱都没地方买,不管是现在的领主玩家还是以后领主玩家大爆发之后的领主玩家,都有大批缺少基础建筑图纸而达不到升级领地条件的玩家高价收购这些基础图纸。 你说有用吧,陆鸣早在开局的时候就有一套了,更何况这五套图纸中还没有最关键的那张难民营建筑图纸。 等以后【拍卖行】建好了拿去吸引玩家好了, 至於那三个捲轴,陆鸣打开之后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名称:【生活职业升级捲轴】 属性:提升一级生活职业者技能,每人限用一张。(不可提升至神级) 这些世家世族手上果然有很多玩家的好东西,这种玩家眼中的“神器”张眼晴都不眨一下就送出来三张。 估计是不了解这捲轴对於玩家的作用和重要性。 別小看一级,多少生活职业者卡在专家级和宗师级,终身不得寸进。 而有了这个升级捲轴,不说多几个大师级生活职业者,就是多几个宗师级生活职业者也是极大的提升啊。 有了这三张捲轴,领地保底有了三个宗师级生活职业者,周泰他们心心念念的专属兵种装备就有能够製作的人了。 虽然人数只有三个,但是慢慢积赞总能打造齐全。 张送出这三张捲轴估计也有提高陆鸣这边造船师等级的意思,但很可惜这种“神器”捲轴陆鸣肯定是用在铁匠和裁缝身上。 领地现在已经培养出了千人规模的铁匠、裁缝、木匠团队,有著领地称號特性的加成,那么大数量总有资质出眾的脱颖而出,只要每个职业第一个达到专家级,自己就直接使用捲轴,將周泰他们部队的专属装备打造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陆鸣现在心里越发地想早些回到领地,此番回去,不仅可以升级领地,还能让领地拥有第一位宗师级人才,开始打造专属武器。 第147章 县令徐福,张昭张子布(求订阅,求全订!) 第147章 县令徐福,张昭张子布(求订阅,求全订!) 僮县江畔,一座大型水寨营地, 自从陆鸣將整个僮县沿江的水寨全都剿灭之后,就將原先徐成的那座入海口位置的水寨改建成领地的驻地。 而之后也成为徐福统筹僮县全局的大本营。 僮县县城並不临江,而僮县的几座小镇码头,位置在陆鸣看来也並不是很好,场地也扩展的空间也並不大。 反而徐成原先的水寨,不仅位置处在入海口附近,周边可以扩建的土地也是非常之大。 陆鸣和沮授都觉得將来可以直接將这块驻地改建成僮县水军大本营,附近建一座大型商贸码头。 从广陵城返程的舰队在徐福的大本营停靠下来。 徐福整领著一眾出征剿匪的武將迎接陆鸣的到来。 不等徐福等人施礼,陆鸣就摆了摆手高声道:“客套就免了,议事厅说话, 处理完你们这的事情我还要赶著回领地。” 说著就带著眾人一起去了驻地的议事厅。 待眾人在议事厅落座,徐福的手下给眾人上茶。 陆鸣喝了口茶水才开口:“元直在僮县做的很不错,不仅清扫了整个僮县范围的山寨土匪,还完成了我们之前定下的控制整个僮县道路的计划。” 徐福笑著道:“全凭主公信任和支持!只是下次再有辽口这类战事还请主公一定要带上属下和元俭!” 陆鸣嘆了口气道:“下次带上元俭应该是没问题,不过元直你就难了啊。” 陆鸣说著说著將空白任命书拿出来,任命道:“元直接令:任命元直为僮县县令,即刻上任!” 徐福一脸懵地上前接令:“属下接令!” 拿著手中的空白任命书,徐福满脸都是疑问,怎么好端端地就成为县令,当上官了? 自己从山贼到县令,总共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沮授看徐福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於是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跟徐福他们细细地讲了一遍。 听完陆鸣最近做的事情,徐福等人恭贺道:“恭贺主公获封討逆將军!贺喜主公成为僮县之主!” 陆鸣回礼:“同喜同喜!要不是元直你们將僮县控制在手里,我也没那么大的底气去跟那些世族谈判。 僮县那两豪族也不会那么乾脆的答应搬离僮县,这些都是你们的功劳! 元直你准备准备就直接去僮县上任,还有两张空白的僮县县尉任命书,就由元直你来任命。 元直到任之后先熟悉了解情况,过几天领地会支援一批基础的文士书办,我希望在那两家豪族搬离僮县之后,僮县县城从上到下都是我们领地自己人。” 徐福面色激动,干劲十足地应喝道:“遵命!属下定將县衙的那帮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沮授咳嗽一声:“原来的僮县县令还在县衙等著与元直交接,对这位原县令和他的人元直还是给点面子,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再动手。” 陆鸣闻言也警了沮授一眼,什么时候沮授也懂得官场那一套官官相护了。 沮授苦笑著解释道:“原县令黄云乃是张的人,酒宴的时候与属下同桌之人乃是彭城人张昭,此人现在是张的幕僚。 酒宴时跟属下说了不少僮县的情况,话里话外透露出张力排眾议將僮县交予主公,希望主公能行个方便,让他们將自己的那些人手撤离僮县。 想来之后对主公如此大开方便之门也是为了僮县里的那些张氏之人。“ 陆鸣眉毛一挑:“彭城人张昭张子布?” 沮授惊奇道:“主公也听过此人?张子布精於治学,虽然与属下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但此人的名声在徐州还是不错的。” 陆鸣面上凝重,江东二张这么早就合体了么,怪不得能够如此精准地猜测自已这方的条件,每次开口都能够刚好达到自己的心里预期。 难怪前世广陵能在四周各路豪强的环伺之下还能够保持独立,估计全凭江东二张的谋划之功。 只是这张昭怎么那么早就跑到广陵来了,还成为了张的幕僚,如今就连黄巾之乱都还没爆发,彭城哪里来的战乱。 不过暂时还不用將这江东二张当成假想敌,毕竟现在是广陵郡自己人么。 而且张一直在对自己示好,有了这一层关係,未来未必不能將“广陵郡自己人”变成自己人。 陆鸣问道:“公与觉得张子布怎么样?” 沮授想了想说道:“饱经诗书,学富五车,言谈举止甚是犀利。“ 陆鸣惊奇道:“哦!看来张子布评论了我或者我们领地?如何说的?” 沮授汕汕道:“说主公勇猛精进,但太过心急,底蕴不足,不知木秀於林的道理。 说我们明明可以在蛰伏发展一段时间,却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跳出来,实属不智。” 陆鸣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子布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从自己表面上暴露出来的那些就能对自己和领地做出如此评价。 如果不看未来,只看当下,这个评论是无比精准的。 想来张也是如此看自己的,所以觉得自己难成大器不足为虑,此时示好, 不但可以从自己手中购买战船,將来还有机会收服自己吧, 可他们哪里知道,自己不趁著这个时候拿下僮县,获得广陵世族的认可,等以后南方局势糜烂,自己再冒头,广陵世族可不会心平气和地跟自己坐一起。 到时候,就算广陵世族没有水军,也会將领地在陆上的所有据点平推,不管花多大代价也不会让自己在僮县立足。 自己此时站到明面上,还上了桌,就算是会被人针对,那也还有一段时间的缓衝期。 陆鸣对徐福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大致掌控僮县县城,至於僮县的其他乡镇,自己也没精力没人手去一一梳理。 手握一座县城的资源,也能短期之內让自己的实力又一次迎来大爆发,这就足够了。 至於之后所谓的针对,相信南方的时局会给所有人一个大大的惊喜,而自己到时候说不定还要统领广陵,从中获取足够的好处。 所以,此时的张子布对自己的评价越是中肯,越是一语中的,陆鸣越是高兴。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张、张昭他们二位会不会来一句“时势造英雄”的感嘆,陆鸣对此非常有兴趣。 陆鸣迎著沮授古怪的眼神说道:“公与想一想以后打这位前辈的脸的场景就明白了。” 沮授闻言笑道:“公与作为后辈,到时候一定会忍住不笑出声来。” 第148章 世界第一城(求订阅,求全订!) 第148章 世界第一城(求订阅,求全订!) 傍晚酉时,天色已暗,山海领领主府。 昨日回来陆鸣就已经將领地准备升级的任务布置了下去。 张文忙碌了一天,已经將领地升级的事宜全部准备妥当。 包括通知领地的所有领民领地將要升级成为城镇的消息,还有准备好晚上的庆贺宴。 此次升级,因为领地的领民的数量实在太多,无法统一集中安排观摩,张文让领民儘量待在家中,不要前往广场。 山海领的领民自发组织,在老领民的带领下,大量的领民在东、西两座城门之外的空地上聚集。 南门的码头集结著没有防卫任务的领地部队,领地现今的土兵大多数都没目睹过领地升级的神跡,此时大多都好奇的张望著,將领们这个时候也不破坏士兵们的兴致,只要阵型还维持好也就不管底下的窃窃私语。 领地的武將大多也都是第一次参与到领地升级的盛景之中,就连徐福和出征的將领都硬是跟著陆鸣返回了领地,一定要亲眼见证领地升级之后再去僮县上任。 陆鸣也任由眾人的起鬨,而且就陆鸣自己而言,虽然前世和今生都已经经歷过不少次领地升级,但此时还是有些激动, 陆鸣独自一人在领主府內,打开领地面板,点击升级。 还是那道熟悉的五彩霞光,在入夜的时分更加闪耀地照射到了整个山海领的土地上。 五彩霞光在夜色的衬托之下更显瑰丽,领地的建筑在五色霞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陆鸣出了领主府与眾人聚在广场上,看著领地的变化。 沮授满脸讚嘆地看著这宛如神跡的一幕,就连自己嘴巴张开了都没反应过来。 陆鸣此时也听到了来自系统的提示声。 “叮”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陆鸣建设出世界第一座城镇【山海城】,赐予玩家“世界第一城”称號,获得特殊奖励:领地唯一建筑【能工巧匠阁】一座, 【私垫教授招募令】一枚,个人等级+3,本源属性+3,声望+10000,希望玩家继续努力,发展壮大,爭霸天下!” “系统提示:现在需要发布世界公告,是否隱藏姓名领地名?” “直接发布,都不隱藏!” “---世界公告:恭喜东洲汉帝国异人陆鸣建设出世界第一座城镇【山海城】,赐予玩家“世界第一城”称號,获得特殊奖励:领地唯一建筑【能工巧匠阁】一座,【私垫教授招募令】一枚,个人等级+3,本源属性+3,声望+10000, 希望异人陆鸣继续努力,发展壮大,爭霸天下!” 一连三次的世界公告响彻星球,掀起整个玩家世界的震动。 汉帝国区域。 “我就知道,天下第一城肯定还是陆大佬的,陆大佬天下第一!” “牛什么啊,这一次明显进度被追上了,其他领地升到乡镇都一个多月了才升级,我看下一次肯定就被追上了。” “不是,楼上的兄弟是不是脑子不好,乡镇到城镇,这种跨越级其中的难度肯定跟之前不一样,陆大佬都用了那么久,你问问那些大公会的领主,有几个摸著升级的边了?” “有什么好吵的,反正世界第一还在我们东国就完事了!东国天下第一!” “我有一个表弟的髮小的二姑妈的亲表舅的侄几在【华夏盟】,据说华夏镇到现在还是中级乡镇,基础建筑和人口都差了好多,短期之內都无望升级到高级乡镇。” “武將谋士,陆大佬都已经是顶级配置了,其他领主也配跟陆大佬比较?” “话说陆大佬到底招募了哪几个谋士武將啊,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肯定有赵云!不然我们【子龙会】怎么会一直找不到赵云的踪跡!陆鸣快点將赵云交出来!” “你们都不好奇陆大佬到底是哪个势力的么?怎么到现在还没势力认领啊?” “陆大佬肯定是散人,不是早就確定陆大佬的领地在徐州,徐州是【南盟】 的地盘,你看【南盟】的公关什么时候接过陆大佬的话题!” “別说了,我估计【南盟】的高层已经汗流瀆背了,跟陆大佬在一个州发展,整个【南盟】绑一起打的过史诗阶歷史名將么。” “【南盟】自从陆大佬被確定领地在徐州之后就已经招不到什么人了,目前已经是各大公会里发展最差的,迟早要被十大公会除名。” 此次此刻,【南盟】在彭城的驻地。 “会长,玩家论坛关於我们的舆情又开始变差了。” “这有什么好报告的,只要陆鸣上一次系统公告我们【南盟】就要被拉出来嘲讽一次不是已经成为惯例了么。” “与其有时间关心舆情还不如多花点精力將陆鸣或者陆鸣的领地找出来。” “我们自己缩小范围了,陆鸣肯定是在广陵郡。” “那就赶紧去找,找到之后態度温和点,我们是找人合作!就算合作不了也要保持好印象!明白么?!” “明白!” 魔法大陆,狮鷲王朝。 “这个陆鸣是不是有什么內部消息?你们到底查清楚了没有?”【天堂之翼】公会会长沉声询问著手下。 “少爷,据情报人员的情报表明,东国玩家原本进度落后我们將近半个月的时间。全靠陆鸣的攻略,才一举追上並超越了我们。“ “不要拿这些老旧的情报来敷衍我!我问的是为什么这个陆鸣领地建设远远快於我们!为什么他能招募到史诗阶的英雄我们却连个普通英雄都招募不到!” “会长,我们已经发现了五名普通级英雄,参谋部正在分析这些英雄的性格喜好,已经基本確认一名普通级英雄的招募条件,执行部已经安排人员尝试性接触了。” “东国人史诗阶的英雄都招募到至少6名,你们却连个普通级的英雄都搞不定!希望这次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高句丽区。 “陆鸣是我们大高丽人!” “我们大高丽又是世界第一!陆欧巴必定会带领大高丽一统世界!” “我们大高丽其他领主到底怎么了!看看陆鸣孤身一人在他国都能次次夺得第一,这些废物怎么连个第二和第三都爭取不到?!建议剥夺现在大高丽领主玩家的领地!” “支持!剥夺现在这批领主玩家的领地!领地给他们完全就是浪费资源!” “支持!我这就去【五星公会】驻地门口抗议示威!” “支持,同去!” “我也去,现在这批领地实在太废物!” 西洲区,罗剎帝国。 【战斗北极熊】公会会长寒著一张脸,看著手下冷声道:“这一次,你们又有什么说法!” “会长,上次已经跟您匯报过了,陆鸣在东国的玩家论坛发布了两次攻略, 我们才会被东国的其他玩家赶上。 实际上就算如此,我们也没有落后东国的玩家多远。』 “一个攻略就让东国其他领主玩家抹平了半个月的领先进度?那为什么你们那么多人都想不到一个攻略来?”会长怒不可遏地朝著手下喷著口水。 “会长息怒,我们怀疑这个陆鸣有內部消息,或者他很有可能参加过我们从没听说过的內侧!而且我们还有证据!” “证据有个毛用!现在是证据的问题么!没看到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么! 领地远远领先我们,还有多名史诗阶的歷史名將! 你们明白这是什么概念么?国战怎么跟他们东国打?” “会长,东国其他的领主玩家跟我们差距不大,甚至实力还不如我们,强的只是陆鸣。” “会长,我们参谋部的意见是组成多国联盟,到国战的时候联合绞杀东国其他玩家,远离陆鸣。” “这个方案有一定的可行性,让参谋部继续完善一下这个方案。” 第149章 称號以及【能工巧匠阁】(求订阅,求全订!) 第149章 称號以及【能工巧匠阁】(求订阅,求全订!) 不管世界其他地方的纷纷扰扰,陆鸣此刻只想享受升级领地的喜悦。 至於奖励和新的领地属性,这些又跑不了,先跟著眾人一起狂欢完再说。 五彩霞光在许久之后终於散去,领地也露出了新的面貌。 领主府和广场变得更加雄伟和宽广,街道又一次被拓宽,领地的其他建筑也从外观上变得更加精致。 张文安排的人手这会从周边各处搬出桌子凳子,开始在广场上布置庆功宴。 沮授、郭嘉、戏志才黄忠、周泰、蒋钦等领地新人都是第一次见识领地升级的场景,此刻终於回过神。 黄忠等武將很快就回神过来,只是在感嘆领地的神奇,对自己的前程更有憧憬。 而沮授、郭嘉、戏志才直到霞光彻底消失才回过神来。 沮授不理解这种神跡一般的伟力,但是他大受震撼, 此刻沮授脑子里满是“大世將至,异人降世”这句话。 在这一刻他深深地理解了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可能是某些大能前辈提前卜算出来的。 沮授回过神来看向陆鸣的眼神非常复杂,他不知道陆鸣这样的异人出现到底对这个世界是好事还是坏事。 沮授脑子里出现的场景都是刀山血海般的战爭场景,他有预感,未来汉帝国可能会深陷战火。 不过正是如此自己这样的谋土才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全部才能,自己处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一种幸运。 而更幸运的是自己选择的主公真的不是常人,不止是异人的身份,还有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种种异相,让自己、奉孝、志才这样的顶级谋士都看不透。 郭嘉回过神来就一直念念有词,藏在袖子里的手也能隱隱看到不断地有著动作。 戏志才环视了一圈,最后將目光停留在空中,眼神幽幽地看著天空,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陆鸣將眾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面带笑容,也不去打扰周围人的狂欢或沉思。 直到酒席都摆放好了之后,陆鸣才招呼眾人入席。 此次庆功宴,因为场地有限,领地的人口又太多,陆鸣决定摆一天一夜的流水席。 今夜就领地的文臣武將,陆鸣的属下们参与。 而明天中午开始,在广场上摆放1万桌酒席,整个领地的任何领民都可以参与从中午摆到晚上,让领地的每一位领民都能喝到领地的庆功酒,参与到领地的庆贺之中。 主桌上,陆鸣坐在主座上,左右两边是张文和张武,这两位是被陆鸣强制要求坐在这个位置的。 陆鸣入座之后先是轻声对张文和张武说道:“这两天就劳烦言和和勇健陪同我一起了,其他事情都放放,领地的庆功宴可不能少了我们三个啊。” 张文和张武都感动地看著陆鸣,张文喏喏地说道:“主公,属下..:” 陆鸣摆了摆手,打断张文:“言和,勇健都辛苦许久了,就再辛苦辛苦,陪著我这个甩手掌握好好喝上两天!” 说完陆鸣端起酒杯,起身高声说道:“庆功宴,开席!” 山海领热闹喜庆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深夜,陆鸣才终於喝完“这场”庆功酒。 原本酿造出来准备下一次交易的【梨花香】再一次被清空,被封存的【五曲寒霜酒】也被都搬出仓库,被眾人喝了个精光。 好在这一次张文一直被眾人不断灌酒,一直处在醉酒状態。 不过想来明天眾人又要面对冷著脸的张文,张武连夜向陆鸣报备,要去【太行要塞】待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从要塞的士兵中挑选出骑兵苗子。 陆鸣一边运功散去酒气,一边想著这两天的趣事。 散去酒气,陆鸣沐浴更衣,焚香就免了,仪式感差不多就好了。 打开面板,拿出系统奖励,又到了激动人心的开奖环节。 村名:山海城 (初级城镇) 称號:【世界第一村】,由白银级建村令建设而成的领地,增加一定的知名度,对流民吸引力增加100%,对特殊人才吸引力增加10%(流民每天刷新1080名左右)。 【世界第一镇】,增加领地居民一定的资质,领地居民工作效率和训练提高100%,领地各类职业者突破机率提升50% 【世界第一城】,提升领地居民一定的悟性,领地居民的生育率提高100%, 领地出身的孩童属性、资质、悟性有一定的提升等级:初级城镇耐久:500万/500万(每次攻击都为强制1点) 居民数量:869527人民心:85 治安:89 特殊属性:领地范围1000平方公里之內各项资源翻倍,粮食產量增加50% 村庄面积:25平方公里土地面积:1000平方公里其他略名称:【能工巧匠阁】(唯一) 等阶:神级建筑(不可升级) 属性:领主选择好位置,直接投放。(至少需要100*100平方米的空地) 介绍:研究类功能性建筑【能工巧匠阁】,让製造类生活职业者在建筑內思维更加活跃,学习製作过程伴有更多奇思妙想。 越是生活技能等级高的生活职业者越是有可能研究发明新的道具。 不同类型的製造生活职业者的思维碰撞更容易製造出令人意外的道具。 【能工巧匠阁】二层可以提升生活职业者技能等级一级,每人一生只能进入一次,每一自然年10个名额。(大师级生活职业者无效) 名称:【私垫教授招募令】 属性:使用此图纸后,立刻招募到多名私塾教授,文士等级隨机,数量隨机。(保底一名) 陆鸣看著领地面板的三个称號,感觉就是凭藉这三个称號的加成,自己的领地以后也不缺人才了。 这一次的称號还把领地生育率给提升了,不知道这个效果是怎么增加的,会不会以后领地出身的全都是双胞胎吧。 至於升级的奖励,这次居然不是图纸,直接给建筑,只要自己选择好空地就可以瞬间投放。 这可让自己鬆了一大口气,领地现在还有四座建筑在排队。 两座奇观就不说了,那2个特殊建筑都对领地的发展至关重要,但是材料一直不够建造不起来,要是再多一座陆鸣感觉自己能被逼疯掉。 好在这次直接就是建好的建筑,可算是个好消息。 而且这座神级建筑正好弥补领地自前的最大缺陷,製造能力配不上领地的部队实力。 光是每年的十个升级技能名额就足以证明这座神级建筑之名,配合陆鸣从张那得到的技能升级捲轴,领地目前直接可以拥有一位大师级铁匠。 而裁缝和木匠只要培养到专家级,也能直接变成大师级。 更何况这个【能工巧匠阁】还是研究型建筑,到时候塞几个造船师进去没日没夜地研究,相信六阶战船七阶战船很快就能研究出来...的吧。 第150章 组建领地情报系统(求订阅,求全订!) 第150章 组建领地情报系统(求订阅,求全订!) 山海领领主府。 欢庆热闹了两天的领地终於结束了庆祝,开始了正常的运转。 领地的主要人物此刻聚集在领主府大堂之內,商议著领地的下一步发展。 陆鸣的谋主,领地首席军师沮授率先开口,给接下来的商议定下基调:“属下认为领地接下来应该稳步发展,消化之前的收穫,不宜继续对外扩张。“ 戏志才接话道:“属下也赞同公与的提议,虽然属下加入领地的时间不久, 但也发现了不少问题。 属下认为接下来领地应该补全短板,建立合適的体系。” 周泰也出列说道:“属下也赞同。领地的部队从创建到现在,特別是最近一直在对外征战,是时候好好休整休整。 更何况领地的部队整编改组才进行没多久,部队还需要一段时间熟悉和適应。” 张文也出列说道:“主公,60艘五阶战船钟改建成出售型,我们领地自用的五阶战船不足150艘。 整个僮县江防至少需要100艘五阶战船幢,【水上要塞】的海防巡逻至少需要20艘,30艘用於传讯和运输。 在不影响领地正常运转的情况下,目前挤不出一支能够出征的舰队。“ 沮授和戏志才说话的时候陆鸣还面带笑意点著头,但周泰和张文一说话,陆鸣就感觉受到了针对。 不是,自己貌似也没说要出征,也没说要继续扩张吧? 为什么都一副劝诫自己不要出征的架势,张文更是直接將领地航船数据报的一清二楚,就差明说主公你要出征就会影响领地正常运转,对领地的发展造成伤害和阻碍。 陆鸣脑子里面回忆了一下,貌似以前每次自己將眾人聚一起商议领地事宜, 不是要外出剿匪就是远征辽东,而且好几次都算是临时决定的。 行吧,看来大家都觉得我这个主公有些好战。 问题是这次真没打算对外用兵啊,陆鸣这次商议的核心就是消耗收穫,补全领地短板、缺陷。 就连黄忠也犹犹豫豫地出列:“主公,骑兵部队刚刚组建,人员还未齐备, 目前也只是刚开始训练。 新组建的骑兵部队只能算勉强会控制马匹,想要形成战力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训练,请主公明諫。” 陆鸣面色难看,自己什么时候表现过不听从建议一意孤行,需要这么多武將谋士一起劝諫? 但是陆鸣又不好说什么,毕竟所有人说的都是实话,都是目前领地的问题劝諫只是潜台词,你抓著不放可就是你主公太斤斤计较。 陆鸣赶紧打断眾人的劝諫,再不打断就连张武那个憨憨都要出来说话了:“最近我也不会有什么出征的安排,休养生息一段时间。 领地部队继续休整改编,训练不要停下,我希望等需要出战之时领地內都是可战精兵。 最近主要精力就放在消化收穫上面,还有一座县城等著我们去消化。” 眾人闻言都鬆了口气,在张文和沮授的带领下拱手施礼:“主公明见。” 陆鸣没好气地开口:“这次喊你们一起来商议,不是又要出征,光是整个僮县都还没完全掌控在我们手上,我哪有那么好战。 我喊大家来,主要是最近发现的一些问题,比如说领地情报方面的缺失。 我们的领地位置的確是得天独厚,易守难攻,但带来的问题也隨之而来。 交通不便,消息闭塞,就连周边势力的情况我们都很难及时收到消息。 这很危险,我认为这是我们领地目前最大的隱患。 我们现在就是聋子瞎子,看不到听不到周围的消息。 不管周边的势力对我们是恶意还是善意,我们都不清楚,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必须要立刻建立自己的情报渠道,不说远的,广陵郡、吴郡、丹阳郡、九江郡这几个离我们最近的郡总要知道情况吧。” 沮授点了点头道:“主公说的极是!消息闭塞,我们就会错失良机,也会在敌人攻击下陷入被动。 之前周围势力没人將我们放在眼里,自然不会花心思针对我们。 可如今不同了,要还是像之前那样对周边毫无情报,被人针对,被谁针对我们都不清楚的时候就会迎来灭顶之灾。 此事应立即提上议程。” 戏志才和郭嘉都惊讶地看著陆鸣和沮授,戏志才问道:“领地之前没建立情报部门么,那辽东的情报是如何得知的?” 陆鸣略微有些脸红,沮授汕汕道:“主公从玩家中得到的部分消息,我等分析得出的结论。” 戏志才一脸无语,郭嘉一脸感嘆地对沮授说道:“没想到一別经年,公与在卜算一道都超过某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陆鸣知道这个越解释问题越多,就新加入的几位看来,陆鸣的领地应该是有著强大的情报系统,不然不会那么精准地入局辽东,在辽东获得那么大的好处。 而实际上领地到自前为止就是聋子瞎子,除了偶尔去张超那里打听点消息, 全都是靠陆鸣前世的情报来行动。 但这些前世情报的来源没办法解释,还会让人觉得陆鸣的情报有时候非常强大精准,有时候又非常无能,就连周边势力的形势都不清楚。 更何况现在作为一方之主,要还没有完善的情报系统,真有可能被人算计到死都不知道算计的人是谁。 陆鸣咳嗽一声,圆场道:“领地创建到现在也就四个月多一点,我们一直没来的及组建自己的情报系统。 而且之前也没有合適的人选来负责领地情报系统的组建。 现在有奉孝和志才的加入,有了合適的人选,这情报系统的组建也就顺理成章了。” 眾人闻言也並不意外,特別是郭嘉和戏志才,心里更是清楚这情报部门肯定是交给郭嘉来组建。 郭嘉本就是领地三位谋土之中最適合的人选,不管是对人心的了解还是分析卜算,郭嘉的能力可以说是完全適配情报系统。 戏志才出列拱手施礼道:“领地情报系统就交予奉孝吧,属下並不善於此道。 属下相对於公与和奉孝能力上有所不足,此前因为身体的原因,所学甚少。 此时属下的能力还需要锻链,还请主公让属下多多负责领地的基础建设。” 陆鸣伸手虚扶:“志才不必过谦,我对志才的期望还是很高的,相信志才只要歷练一番必將有所作为。” 第151章 戏志才出手(求订阅,求全订!) 第151章 戏志才出手(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对眾人说道:“一样一样的来,先將情报部门负责人定下,细节之后再谈。 奉孝,情报部门的组建就交给你了,领地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只有一个要求,儘快將周边情况打探清楚。” 郭嘉出列拱手行礼:“遵命!属下一定不会辜负主公的期望,最短时间打探清楚主公需要的情报!” 陆鸣点了点头,继续道:“接下来讲讲志才刚才说的领地的不足和缺陷,志才你先来说说你的发现。“ 戏志才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开口:“领地的武將不成体系。 属下发现之前领地出战,各武將各部队都是哪里需要去哪里,武將没有专属的部队,部队也没有专属的指挥。 这在之前可能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因为我们领地的部队还不成规模,打的也都是小规模战爭。 但未来的战爭,我们可能动輒出动十万以上的部队,如果还用此前的模式, 將不知兵,兵不知將,部队很难发挥出真正的战斗力。 此前吴郡江中大战其实已经暴露过这个问题,那次战爭是领地发动的最大规模的战爭,虽然胜了,但是战损比相当惊人。 面对远低於数量的对手,40万多万人出战,伤亡三分之二还多,也就是领地部队的士气远超正常的部队,不然结局难料。 而辽东战役,敌人数量远超我方,而领地出战7万余人,战损不到2万,两相对比一目了然。 两次战爭为何战损为何相差如此之大,不仅是因为辽东战役主公带出去的都是领地精锐,更重要的是那5万多主战部队都有自己的专属武將,行动指挥都如臂使指,发挥出了真正的实力。” 陆鸣当然知道这个问题,也知道一直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会影响到部队的战斗力。 但一直没去解决这个问题的原因其实不太好解释。 主要是因为领地部队的构成,其实大部分都是剿匪俘获的俘虏,都是山贼水匪出身,虽然经过整编训练之后达到了领地部队的最低要求,但跟从兵营招募的还有周泰他们带来的士兵相差还是大了点。 所以基本上不出战都是由张武统一训练,根本没有配备专门的武將。 这个事情不拿出来说还好,一旦拿出来说就有些陆鸣不够信任这些投诚的山贼水匪的意思。 所以陆鸣也不多解释,刚好顺著戏志才的提议,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也能够將领地部队的平均战力提上一提。 陆鸣开口道:“既然是志才提出来的,那此事就交予志才负责,领地的各位將领全力配合。 此事也刚好符合志才刚才说的基础建设,希望志才能够从上到下,让领地的部队焕然一新。” 戏志才抱拳行礼:“属下遵命!感谢主公对属下的信任,属下一定兢兢业业,將整个部队的体系建设好。“ 陆鸣伸手虚扶:“志才不必多礼。 还有什么问题么?” 张文闻言出列道:“主公,此前元直去僮县上任,主公派出了100位文士书办支援,现如今领地能办事的书办人手大减,短期之內属下还能撑著,但是一直这样真不是个事情。 如今领地又一次升级,领地的面积和人口又迎来一次爆发,属下怕能力不足,不足以维持领地的正常运转,还请主公早做安排。” 陆鸣心中嘆息了一声,这也算是自己领地的顽疾了,基层官吏的严重不足, 之前就一块领地的时候还能靠张文硬撑,如今多了一个僮县县城,只靠一个两个人硬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了。 只是原先僮县县衙的那些官吏自己肯定是不能放心用的,谁知道是谁安插的人手。 而且这部分官更还没办法用玩家的办法分辨。 汉帝国所有的官员官吏都跟歷史人物一样,並不能直接入籍,必须诚心诚意地认主之后才能看到面板。 所以並不能够將僮县的官吏全送到领地入籍,然后再放回僮县县衙任用,完全不可行,只能全都放弃。 刚好又遇到了嫉恶如仇的徐福,正好让徐福在僮县上演一波审判清算贪官污更,获取一波僮县的人心,也算是废物利用吧。 现在头疼的是为了支援徐福调走了一批张文培养许久的手下,领地又刚刚升级,杂事诸多,张文已经在暗搓搓地抱怨了。 想到这里陆鸣瞪向沮授和郭嘉这两个惫懒货,自己好罗都招募到了三位顶级谋士,结果倒好,处理政务杂事的还是张文。 戏志才倒是有心,可之前身体的拖累让戏志才的发育严重偏科,並不能直接上手,还在学习实践之中,陆鸣也不想打断戏志才的自主进步的状態。 陆鸣开口道:“言和再挑选200名识字的青年进书院,以后除了有一名教授全日辅导之外,公与和奉孝每日至少开课一次,每次开课至少一个时辰。” 不得不说,系统每次的奖励看著好像一般般的样子,但陆鸣最后都会发现这些奖励都刚好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 昨天晚上陆鸣趁著兴头上直接就將【私塾教授招募令】使用了,直接招募到了两名文士。 就是这个招募令是一点漏洞都不给陆鸣钻,招募到的两名文士不仅职业是文土,就连技能也没有一个有关於政务的,全是教授学识之类的技能。 不过好岁是两名特级文土,还有些加快教授之类的教学技能,总比沮授这个空头学院院长一直让人自学来的强。 刚好一名教授负责领地的童生班,专门教授领地的孩童进学。 一名则教授速成班,加上沮授和郭嘉每日开课,儘快培养一批官吏出来,先应应急也是好的。 至於说僮县的寒门和小家族,陆鸣压根也不指望他们能够此时投靠自己。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你统治权还不稳固,就想获得当地家族的投靠,这个时候投靠的不是墙头草就是別有用心的。 何必劳费这个精力去斗智斗勇呢。 等到自己完全掌控了整个僮县,僮县內部的人才也好资源也罢,不都还是自已的,而且还没有隱患。 第152章 布局庐江郡(求订阅,求全订!) 第152章 布局庐江郡(求订阅,求全订!) 领主府书房內。 眾人商议结束,陆鸣带著沮授、郭嘉和戏志才来到书房。 书房內还有两人,是领地最早加入的两位商人钱万里和钱千里两兄弟。 钱万里和钱千里两兄弟之前负责领地交易市场,此时两人都已经是高级商人,钱万里更是离特级商人一步之遥。 陆鸣示意眾人落座,吩咐手下给眾人上茶。 陆鸣先是拿出一枚戒指,交给郭嘉道:“奉孝,这是【中级空间戒指】,內有空间100立方米,现在里面放著我为你准备的100万银幣,这是给你组建情报部门的资金。” 郭嘉上前接过戒指,正色回道:“属下定不负主公所望!” 陆鸣点点头继续道:“我为奉孝组建的情报部门命名为【冥府卫】,打探情报风险极大,而且通常不能光明正大。 虽然有明面上的身份,但真正的身份却见不得光。 故而我命名为【冥府卫】,希望【冥府卫】能够明白我的用心,虽然身份见不得光,身处冥府一般。 但是这都是为了我们领地,与保卫我们的部队一样,甚至更加重要,是我们的一府之卫!” 郭嘉抱拳行礼:“嘉定然不会辜负主公取【冥府卫】之名!让【冥府卫】名副其实地为保卫领地发挥出重要的作用!” 陆鸣摆了摆手,为郭嘉介绍钱万里兄弟二人:“这两位是最早加入领地的高级商人钱万里和钱千里兄弟。 他们兄弟二人为领地的发展出了不少力,算是劳苦功高之人,以后就是【冥府卫】的班底了。 万事开头难,【冥府卫】想打开局面还是先从建立商队开始,也算是明面上的情报眼线。” 郭嘉与钱万里兄弟互相见礼之后,朝陆鸣说道:“主公的意思是让钱万里兄弟组建一支领地的商队,算是我们明面上的眼线,掩护真正的【冥府卫】?” 陆鸣解释道:“就算不组建【冥府卫】,领地的商队也要组建起来了。 刚好又要组建【冥府卫】,想著商队也能充当明面上的眼线,直接交给奉孝。 一来可以打开局面,二来多一个消息渠道,以后有些情报还可以互相应证。 我並没有插手奉孝组建【冥府卫】的意思,奉孝不要多想。” 郭嘉笑著道:“多谢主公为奉孝考虑的如此周全,属下明白主公的好意,如此属下便愧领了。” 陆鸣也笑著点点头,接著又拿出一枚戒指交给钱万里两兄弟道:“万里你们两兄弟,以僮县的名义组建商队,这是【初级空间戒指】,內有10立方米的空间,里面有商队的初始资金10万银幣。 另外僮县县城有100辆马车和200匹弩马,僮县的水军驻地还有10艘1000石的商船,三级以下战船你们可以自由调动, 除了听命奉孝之外,你们还需要组建起一支覆盖整个南方的商业网路。 怎么搭建我不管,你们是专业的,但我这里有两个任务。 一个是现在开始起,与整个南方的大型粮商搭上关係,以市价小批量地收购粮食。 第二个是商队建立后先去庐江郡舒城和皖县建立商队驻地,收集两地的情报。” 钱万里上前双手接过空间戒指:“属下遵命!” 郭嘉疑惑地问道:“主公为何第一个打探庐江郡的情报?庐江郡与我们关係不大吧?” 陆鸣早就想好了措辞:“庐江郡造船业发达,我们领地只有五阶战船的图纸,是时候与这些有自己造船厂的势力交流一番。 就算是购买不到战船,多购买一些运输船和商船也是好的。” 沮授直接朝陆鸣翻了个白眼,又来了又来了,看来下一个遭殃的地方就是庐江郡了。 这种说辞就算是钱万里兄弟都不会信,更何况场中的三大顶级谋土。 但眾人还是很配合地点点头,沮授早就跟郭嘉和戏志才说过陆鸣某种程度跟神棍差不多了,大家也心照不宣地不再询问原因。 郭嘉点了点头:“那属下的【冥府卫】首要目標也放在庐江郡的舒城和皖县吧。 主公还有什么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么?” 陆鸣犹豫了一会,面无表情地说道:“注意物价的变化,发现粮食的价格攀升第一时间匯报。 万里记得在舒城和皖县县城內的驻地要带有大型仓库,方便储存粮食。” 沮授略显牙疼般地吡著牙问道:“主公这是又有预感庐江郡要发生大战了?” 陆鸣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利可图罢了,哪有什么预感。 反正周边势力都要一个个建立据点派出情报人员,先后而已,无关紧要吧。” 沮授一脸无语:“主公,好歹说个大致方向吧,不然要是我们领悟错了错过了重要情报呢?” 陆鸣笑著道:“哪有什么重要情报,只要关注粮食价格,都说了是有利可图罢了。 至於收集情报也是应有之义,重点打探那些有造船厂的家族的消息。” 沮授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后郭嘉拱手:“属下遵命。 不过属下觉得【冥府卫】首要目標还要增加一个,吴郡自从上次大战之后一直风平浪静,这很不对劲。 属下认为吴郡的形势可能跟我等想像之中有所出入,应早派人进去打探一番。” 陆鸣也没多话,点了点头:“准!” 突然陆鸣想到什么似地补充道:“既然都准备打探吴郡的情报,记得派人关注一下富春县。 吴郡南方应该都在严白虎的掌控之下,但是富春县不同,如果吴郡形势有变,也將是从富春县开始。” 郭嘉继续分析:“接著属下將要將【冥府卫】在整个广陵郡铺开,首先先要做到对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足够的了解。” 陆鸣点了点头:“广陵接下来应该会风平浪静一段时间,趁此时机,內里我们做到对僮县县城的清洗,换上自己人。 对外铺开情报部门,不仅广陵郡和周边,稍远的庐江郡、南阳郡、会稽郡这些地方我们都要做到大致了解。 整个南方这几个地方相当关键,一旦这几个地方出现什么问题,就会引发整个南方的震动。 我们毕竟已经成为一方之主,广陵郡一份子,到时候也难独善其身,所以要做好情报工作,能提前预知就能多一些准备。” 陆鸣面上平静,嘴上拼命的为之前的命令打著补丁。 至於效果如何,看沮授和郭嘉敷衍的表情就明白了,就连戏志才都露出一脸尷尬的笑容。 第153章 两「毒士」戏志才和郭嘉(求订阅,求全订!) 第153章 两“毒士”戏志才和郭嘉(求订阅,求全订!) 转眼之间,距离上次商议已经过去七天了。 没有战事,但是领地刚刚升级,又获得了一座县城的控制权,领地的部队又在组建完整的体系。 所以不仅没有閒下来,反而更显忙碌。 而无所事事的陆鸣在第二天就被张文抓了壮丁,充当领地文书,忙碌在每一个需要文书的岗位上。 如果不是领地去辽东贸易的船队返回领地,陆鸣还真不记得今夕是何夕。 一转眼,都已经4月15日,游戏开服四个半月了。 不过现在不是感嘆时间过得太快的时候,返程的航队带回来了公孙度的一份亲笔信和一个消息。 公孙度的亲笔信里先是对之前的“误会”做出了道歉,然后解释最近辽口城的商贸出现了一些影响,辽东对【梨花香】的不再需求,今后交易中不再包涵酒类交易,只交易战船,而且最好一次交易20艘五级战船幢,价格可以再商量。 至於消息就是舰队的嚮导发现此次过去,辽口城码头的商船大为减少,城南的集市虽然已经修復,但看起来没几户商家入驻,很是萧条。 还听到渔阳郡边关城市獷平县改名为怀柔县,並对异族开放了互市交易。 陆鸣砸吧砸吧,没想到自己保下了辽口城不被叛军攻陷,反而让辽口城的商贸直接如此萧条了。 而公孙度直接撤销酒类贸易,除了可能是之前故意准备用来坑自己一把的情况之外,也有外族商队不再与公孙度来往的原因在里面。 陆鸣知道之前公孙度的幕僚对【梨花香】那么感兴趣就是为了转手卖给外族,南方的特色水酒在北方,特別是外族那边都是奢侈品。 可能公孙度用1匹白银级战马换来的2坛【梨花香】,直接到外族那边1坛【梨花香】就能换到1匹黄金级战马。 只是现在这个生意公孙度做不成了,本身公孙度在外族那边就没什么好名声,外族不过是因为只有公孙度这边开了大宗边关贸易,为了生存不得不来。 之前又因为对丘力居的万里追杀让公孙度的凶名再一次在外族中传播,刘虞又跟他抢起了生意。 刘虞最近直接公开了自己对异族的怀柔政治主张,並在渔阳郡边关獷平县与异族开放互市,並直接將獷平县改名为怀柔县。 本身刘虞在鲜卑、乌桓、夫余、貊等外族间有些威望,又听闻了刘虞公开对异族的怀柔主张,还特意將边关城市獷平县改名怀柔,一时之间整个东北的异族集体向渔阳郡移动。 原本与辽东互市的异族全都放弃了辽东的產业,全都涌入新的边关互市之城怀柔。 陆鸣总觉得经过自己在辽东的一顿操作之后,保住了辽口城,公孙度的形势反而比前世还是差。 陆鸣喝了口茶,开口道:“信你们也看过了,消息反正就是这么个消息,都分析分析吧。” 此刻在领主府书房,陆鸣和他的三位军师又一次碰头议事。 郭嘉先开口说道:“属下会跟钱万里商议组建两支新商队,一支驻扎在辽口城,一支驻扎在怀柔城。” 戏志才接话:“就如主公常说的,性格决定命运。 公孙度此人气量狭小,就算没有上次背刺主公,以后也迟早背刺其他盟友, 终究逃不开成为幽州孤家寡人的命运。 只是刘虞做大之后,如真被他一统幽州,恐怕会成为整个汉帝国最强大的势力,门阀都不及也!” 沮授摇了摇头:“刘虞自身的问题也不小,你们別忘了他的政治主张。 整个北方,多少人与异族有血海深仇的就有多少人是反感刘虞的。 別看现在刘虞势大,其实他的基本盘已失。 异族是不会为了刘虞拼命的,而本来为刘虞拼命的北方將士如今恐怕都恨不得刘虞去死,又怎么会保护刘虞,为了刘虞拼命呢?” 郭嘉眼神一亮:“如此说来,那幽州不是大有可为?某可以从广陵和吴郡抽调人手,到幽州布局! 况且我们的主公在幽州的名望相当之高,这明显事半功倍啊。” 陆鸣摇了摇头:“名望是名望,在北方我们毫无根基,而且就目前的形势, 外人也別想染指幽州。 没有根基之地,只是空耗精力罢了,派点商队情报人员收集情报足矣。” 戏志才將话题转回来:“不过这公孙度看来从一开始就对主公抱有恶意,此次取消与我们的酒水交易,明显就是早有预谋的。 恐怕就是辽口城还如之前一样繁华,公孙度也会找藉口取消。” 郭嘉感嘆道:“主公看人真准,要不是主公从一开始就无比防备公孙度,就以公与的天真程度,早就不知道踩了多少坑了。” 沮授闻言怒视郭嘉,自从知道陆鸣等人在辽东的细节之后,郭嘉是逮著机会就嘲讽沮授有眼无珠,识人不明,沮授反驳不了,只能每次怒目而视。 戏志才打著圆场:“除了主公之外恐怕也只有奉孝你能发现公孙度的恶意, 换成我在公与的位置,当时只怕也不会防范。 毕竟刚刚才救了辽东於水火之中,又是一方势力之主,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恩將仇报之事? 就为了区区民望,关键我们主公在辽东毫无根基,他公孙度到底在怕什么?” 陆鸣看越聊越偏,赶紧打断道:“谁知道公孙度到底怎么想的,酒水交易取消就取消吧,刚好之前铺开了各地的商路,將【梨花香】和【五曲寒霜酒】当做僮县特產出售吧。 主要是五阶战船的交易需不需要每次增加,看公孙度的態势,估计跟我们真心交易不了几回。 虽说我们如此还有田畴的关係,不怕找不到战马渠道,但是如此大批量的黄金级战马交易估计也就公孙度这里了。” 沮授笑著说道:“当然增加,不如下次直接增加到30艘。 就算之后都不再交易,我们到时候黄金级战马已经超过4万匹,短时间之內绝对够用了。” 郭嘉接话吐槽:“公孙度交易给我们的战马全都是阉割过的,无法配种,真的是装都不装一下。” 戏志才面色平静地说道:“其实属下觉得五阶战船体型那么巨大,命门怎么能只留下一个呢? 还有属下觉得底部的木板常年泡在水中,容易被河水腐蚀,变得脆弱或者烂了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此话一出,陆鸣和沮授都倒吸一口冷气。 郭嘉反而兴致勃勃地接话:“嘉其实研究过领地的五阶战船,我觉得没必要盯著木板,其实梳杆也有操作的余地么。 比如说往中间灌点猛火油,外面用薄一点的木板封住,再刷上漆,到时候以汉升和公奕的能力还不是一箭灭一艘,多轻鬆的事情。“ 陆鸣略显惊讶地下令:“下一次与辽东的交易全权交予奉孝和志才,不管是数量还是五阶战船的改造。” 沮授在后面接了句:“果然公与只是谋士,做不了毒士,想要做毒士还得看奉孝和志才啊。” 第154章 富春孙氏(求订阅,求全订!) 第154章 富春孙氏(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突然开口:“幼平跟我夸奖志才和奉孝都是武將的好苗子,志才都已经达到高级武將了,可喜可贺啊。” 戏志才苦笑道:“主公,属下与奉孝不同,本身已经没有隱患,就不必一定要修炼到玄级武將了吧?” 陆鸣点了点头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怕志才跟奉孝待久了学了他一身的臭毛病,身体强点总是好事。 行吧,对志才来说高级武將的身体素质也够用了,一会我就跟幼平打声招呼郭嘉一脸不服的打断道:“等下主公,属下一个人训练一点劲都提不起来, 有个伴才能互相鼓励提升啊。 更何况属下也觉得志才適合兵营,那些军队的体系,不都是志才被丟进兵营之后才发现的?” 陆鸣一脸微笑地看著郭嘉:“奉孝不必担心,志才虽然不用训练了,公与会每天去陪你的。 反正公与现在每天无所事事,书院开课还与你一人一天,我觉得既然公与的工作量还不如奉孝,那不如让公与去兵营陪你训练。” 沮授没想到火还能烧到他这里:“主公,属下可是军师祭酒!如果跟奉孝一起被操练,多不体面啊!以后属下还如何指挥战斗?!” 陆鸣冷冷地盯著沮授:“要么每天开课2次,儘快將速成班的人培养成合格的文书官吏,要么公与就每天与奉孝做伴,什么时候成为玄级武將什么时候停止。” 沮授这傢伙是越来越不像样了,最近这段时间,大家都忙成什么样子了,就连郭嘉都是每天半天在军营操练,还要2天一次到书院开课,还要组建商队和【冥府卫】。 戏志才就更別说了,除了早上半天雷打不动地在军营操练,不仅忙著组建领地的军队体系,还主动去帮张文处理事务。 只有沮授这个傢伙,两天开课一次都能摸鱼,应付了事,其他时间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酒,连自己都没他那么閒,再不整治一下这个傢伙,陆鸣真怕其他人会被带坏。 更何况领地是真的需要一批文书来应应急,沮授这个閒人不出力谁出力? 沮授苦著脸,汕笑道:“属下实在不善政务,恐误人子弟陆鸣一脸微笑地打断沮授道:“那就好好陪著奉孝操练,速成班的事情我再想办法好了。” 沮授立马脸色一正:“虽然属下担心误人子弟,但是如今领地缺少人手一事已经刻不容缓,属下必定加速培养,儘快让速成班成为正式文书。” 陆鸣点了点头:“公与有这个决心就好,培养出第一批就有经验了,我会跟言和打招呼,第2批第3批速成班直接提上议程,不仅领地和僮县县城需要,奉孝那边也需要。” 沮授一脸苦相,有气无力的说道:“属下遵命。“ 郭嘉此时也不敢提独自训练的事情,赶紧匯报正事:“主公,元直传来消息说,两家豪族五天后彻底搬出僮县,交接就定在五日后。 县衙內部那些官吏的罪证都已经收齐齐全,就等五日后交接完再动手,按照主公的布置,直接在县城之內公审。” 陆鸣回道:“让人將10艘有命门的五阶战船幢给元直送过去,这10艘奉孝你们可別加那么多特色,毕竟都是广陵郡的自己人,留个命门防范一下就可以了,不是人人都是公孙度。” 郭嘉拱手回覆:“是,主公!另外吴郡那边传来消息,更加具体的情报可能还要点事情,目前是大致的情报。 严白虎將富春孙氏驱赶出了吴郡,孙氏族人一路向南,估计是去投奔会稽郡郡都尉孙坚。 也不知道严白虎与这孙氏有什么深仇大恨,还將孙氏祖屋夷为平地。” 沮授接话道:“这就是之前主公要奉孝你注意的事情吧。 所以吴郡又要热闹了?如此大仇,孙坚还不跟严白虎直接开战啊。” 郭嘉摇了摇头:“虽然信息不全,但就目前来看,孙坚报仇不报仇还得看扬州刺史刘的態度。” 戏志才接话:“这严白虎跟孙坚不是同郡之人么?居然做得如此过火,孙氏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了?” 郭嘉一摊手:“毫无徵兆,奉孝的人特意打探过,说是整个富春都觉得纳闷,没听说孙氏得罪过严白虎。 孙坚一直在刘手下做事,孙氏有能力的也全去了会稽,跟严白虎毫无关碍啊。” 陆鸣幽幽地解释道:“这个我倒是大致清楚。 应该是许贡死了,吴郡郡都尉空出来了,有人为严白虎上奏请封吴郡郡都尉。 然后扬州刺史刘上奏朝廷,驳斥反对。 汉室宗亲,又是一州刺史的反对,朝廷肯定是重视的,严白虎的郡都尉就这样没了。 严白虎报復不了刘,就朝刘手下孙坚下手,刚好孙坚是富春人,孙氏一族的族地还在富春,於是就有了这回事。” 郭嘉等人都没对陆鸣的消息来源意外,郭嘉询问道:“严白虎报復刘为什么拿孙坚开刀?” 陆鸣解释道:“几年前,刘上任扬州刺史,会稽人许昭聚眾起兵於句章, 自称大將军,立父亲许生为越王,攻破郡县,眾以万数。 孙坚召募精良勇敢的壮士千余人,响应刘號召会同州郡官兵,协力討伐, 击溃了这股势力。 刘因此封孙坚为郡司马,深受刘器重,不久前又被刘封为会稽郡郡都尉,並余姚县令。 孙坚算是刘手中的第一大將,是刘统治会稽郡的最大资本。 如果失去孙坚,刘这扬州刺史不过就是无根之萍,一郡之兵並不能保证刘这刺史能坐的安稳。” 郭嘉双手一合“啪”的一声:“属下明白了,等孙坚跟严白虎打起来,我们出手在关键的时候入局帮助孙坚打败严白虎。 藉此一举消灭吴郡主力,占据吴郡或者与刘共分吴郡,並且还能让刘为我们的行动背书!” 沮授也点点头接话:“是主公一贯的风格,就是不知道刘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这事的关键还在奉孝你身上,关於严白虎和孙坚的动向,还有刘的性格处事风格。” 陆鸣满头黑线,自己只是將前世了解的情报结合这一世的发展分析出来而已,哪里有帮刘的计划了。 前世是许贡和严白虎共分吴郡,汝南袁氏与许贡和严白虎谈妥吴郡依附汝南袁氏之事后上表请封许贡为吴郡太守,严白虎为郡都尉被刘破坏。 严白虎为了报復將孙氏祖屋夷为平地,並將孙氏族人驱离富春。 前世差不多发生这件事差不多就是在这个时候。 虽然许贡被自己提前灭掉了,但是以汝南袁氏的行事和严白虎的性子,估计吴郡依附汝南袁氏还是会发生,那么后面的事情估计也会重演。 自己只是因为组建【冥府卫】刚好赶上这个时期,顺手打探一下而已,真的! 第155章 志才的军队整编(求订阅,求全订!) 第155章 志才的军队整编(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赶紧打断道:“我並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打探这些地方只是顺手而为的事情,奉孝继续保持关注就好。 就算打起来跟我们关係也不大,而且我估计也打不起来。” 刘可是汉室宗亲,一身的权利都是朝廷赋予的,怎么可能冒著大不违公然与周边势力主动开战。 怎么感觉沮授和郭嘉今天没带脑子。 沮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打不起来啊,那不知主公关注此事作甚? 貌似我们从中捞不到任何好处啊? 郭嘉接话道:“据属下了解,自从上回吴郡江中大战,许贡灭亡,盛宪的部队和援军也全军覆没之后,整个吴郡的豪族世族已经全部依附严白虎。 严白虎已经是实际意义上的吴郡之主,这个时候任何势力想要进入吴郡必然要与严白虎做上一场。” 戏志才也接话道:“吴郡虽然没有什么大族,但豪族眾多。 以前是吴郡的豪族不是一条心,势力分散,所以才让外人有机可乘。 但如果整个吴郡的豪族一条心,以吴郡那庞大的豪族数量,就算是汝南袁氏或者下邳陈氏都別想占到什么便宜。“ 陆鸣算是听出来了,这几个人早就知道打不起来,故意在那里阴阳自己,试探自己的想法。 陆鸣面色不显,一脸平静地说道:“上次灭掉许贡我就清楚,吴郡没有人制衡严白虎,吴郡估计很快就会成为铁板一块。 奉孝和志才不知道,沮授你还不知道么,自从那次之后,我就没打过吴郡的主意。 但是不打主意不代表吴郡就不重要了。 恰恰相反,铁板一块的吴郡对我们才是最大的威胁。” 沮授和郭嘉对视一眼,拱手朝陆鸣道:“受教了。是我等危机意识不够。” 陆鸣知道这两人又在阴阳怪气自己,但有个差不多的台阶就好,懒得跟他们计较。 陆鸣转移话题:“商队组建的如何了?儘快在江东各个地方建立商队据点, 做好隨时大量收购粮食的准备。 领地的商船货船都是之前剿匪收缴的,数量远远不够商队使用的,又不能用战船,所以儘快与庐江的船厂建立关係,收购商船货船。” 郭嘉道:“钱万里两兄弟已经带队出发庐江了,钱万里负责皖县,钱千里负责舒城,想来有所收穫定然会立刻传消息回来的。“ 戏志才接话道:“虽然属下並不清楚领地到底存粮几何,但是属下听言和的意思,领地並不缺粮吧? 反而已经积累了几十亿单位的粮食了,如今言和还在每天建造大型粮仓,主公有必要大批收购粮食么?” 陆鸣內心苦笑,还不是为了提前布局,应对半年多之后玩家的衝击。 前世玩家兑换资金进场之后,除了留下必要的资金髮展领地的领地玩家之外,不管是个人还是大公会都在疯狂地收购粮食。 短短几天时间就让粮食从10铜幣每单位提升到100铜幣每单位。 到黄幣之乱开始前,市场上更是看不到人出售粮食。 与其让本土势力大赚特赚,那还不如让自己来,反正陆鸣现在手头的资金也没什么太大用处,这几个月积累的资金足够收购几万亿单位粮食了。 陆鸣也只能选择性地透露一些,虽然自己是主公,但毕竟不是独裁者,不想与属下离心离德的情况下还是要有能够说服属下的道理。 陆鸣解释道:“异人大多数都是利益受驱使的,再过一年不到,异人会从天神那获得大笔的资金。 而大多数异人估计会第一时间將手中的资金全部换成粮食。 到时候粮食的价格將会是一个天价。 我不仅想从中大赚一笔,也是为了我治下之民。 其他地方我不管,作为僮县之主,到时候我至少要保证我僮县之民吃的饱。” 沮授、郭嘉、戏志才三人起身拱手行礼:“主公仁厚,爱民如子!我等之幸!” 陆鸣摆了摆手:“此乃机密,奉孝注意別做的太明显,別造成当地的粮价太大的波动,让人发现端倪。“ 郭嘉回道:“主公放心,除了钱万里和钱千里兄弟两是直接用僮县的名义, 其他的商队用的都是编造出来的名头,怎么样都查不到我们头上。” 陆鸣点了点他,又询问戏志才道:“志才,军队的整编做的怎么样了?” 戏志才回道:“领地之內的部队已经完成整组改编,等將领和各自的部队熟悉之后,將先与【太华要塞】和【水上要塞】的驻防部队进行换防。 等两个要塞的原部队重组完成之后,再逐步换防僮县境內的部队,逐步展开重组工作。 预计还需要將近一个月的样子才能全部重组。” 陆鸣心中算了下时间之后说道:“不急,重组是个细致活,志才慢慢来就好戏志才匯报导:“属下改组之后,部队里五人设伍长,十人设什长,五十人设队率,百人设屯长。 初级武將、中级武將为军侯,直属部队为1000人。 高级武將及以上武將为军司马,直属部队为2000人。 另设都尉一职,除直属部队之外统领五名军侯,5000人的部队。 设校尉一职,除直属部队之外统领十名军侯,1万人的部队。 设中郎將一职,除直属部队之外统领5名校尉,5万人的部队周泰將军为步军军长,魔下冯冲都尉。 蒋钦將军为水军军长,魔下徐成都尉,董成都尉。 廖化將军为山地军军长,摩下王远校尉, 黄忠將军为骑军军长,魔下张武校尉,黄敘都尉,黄旖都尉。 徐福兼僮县县尉,统领僮县城防军。” 陆鸣点了点头:“志才辛苦了,这套体系很適合我们领地,就按照你的想法继续实施下去吧。 戏志才拱手道:“感谢主公信任,让志才可以放手施为!” 陆鸣摆了摆手:“只要志才不嫌劳累,如果志才有什么新的想法都可以提出来,我们商议之后全都交给志才实施。” 说著陆鸣还警了沮授一眼,郭嘉朝戏志才笑著说道:“恭喜志才一展所学。 j 第156章 僮县的人口赋税(求订阅,求全订!) 第156章 僮县的人口赋税(求订阅,求全订!) 4月20日早晨,僮县临江码头。 徐福正在和原僮县韩家、僮县孙家交接, 说是交接,其实就是送这两家最后一批人离开僮县境內,將答应他们两家的“搬家费”10艘五阶战船朦交付。 看著最后几箱財货装上船,两家之人站在船上遥遥向徐福施礼之后,这支船队带著10艘五阶战船幢启航向西而去。 徐福此时的脸色並不好看,就连回礼也是极度敷衍。 待两家的船队渐渐远去,消失在视野之外,陆鸣带著一行人从停靠的一艘领地战船上下船。 陆鸣远远地就高声问道:“元直,看来这段时间你受了不少的怨气啊。” 徐福立马就带人迎了上去,走近之后向陆鸣一礼道:“主公你是没看到那些豪族的嘴脸,真的让属下噁心。” 陆鸣异道:“不能吧,虽说我们將他们两家赶出了久居之地。 但是一来明面上我们也给了补偿,二来还保留了他们的田產。 又没有其他的利益之爭,广陵的诸多家族也会给他们一些补偿,按道理不应该再来招惹我等啊。” 徐福苦笑著说道:“倒没有明面上使绊子,只是属下被他们发现是个半吊子,不善政务,有些言语上的...” 陆鸣拍了拍徐福的肩膀:“难为元直了,实在是领地中没有一个精通政务的可以来帮你,让元直受委屈了。” 徐福赶紧回道:“属下受点嘲讽和委屈並没有什么,只是这两家之后对接匯报做假做的太过了。” 陆鸣好奇道:“有多过分?” 徐福嘆道:“两家名下的田產,登记在册的居然只有200万亩,田庄丁口老少加起来只有20万人。 这200万亩良田还全都是在县城周边,其他地方是一亩都没有。” 陆鸣哈哈笑道:“元直,这是好事啊!当初我在广陵诸多家主面前亲口说了只保护这两家正常交税的田產。 所以除了这200万亩登记在册的良田,其他的都不在保护范围之內。 我还嫌他们登记在册的田產太多了,短时间之內不好下手。” 郭嘉笑著接话:“是他们先不识趣,整个僮县都是我们的地盘还敢玩隱匿这一招。 等我们腾出手来將整个僮县翻一遍,不管是隱田还是隱匿的人口,全都充公!” 徐福闻言转忧为喜:“是他们先动的手!到时候看他们还有何话说! 待我將城中那帮贪官污吏公审完后,定要將整个僮县翻个底朝天!一寸地都要给他们找出来!” 戏志才也笑著接话道:“这就对了,没必要跟他们置气,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也不想想僮县之前就在我们控制之下,如今我们拿到了名义,那整治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么。” 陆鸣笑著打断:“好了好了,先到县衙再说话吧。” 徐福赶紧將安排好的马车赶过来接人。 几驾马车载著眾人向僮县县衙赶去。 说起来这是陆鸣第二次到僮县县衙,也就算旧地重游了。 只是这次是作为主人的身份,心態大不相同。 不过陆鸣也没有感慨太久,毕竟一路走来,这么点事情已经不值得他去花费精力感慨了。 马车直入县衙,眾人下了马车也没有去县衙大堂,而是来到后衙的大厅。 待下人给眾人上完茶水,徐福主动匯报:“主公,县衙內留存的名册帐本和您交予属下的那些往年僮县的名册帐本根本对不上。 田產相差不大,僮县县城的人口也基本没什么差別。 但是整个僮县的人口和赋税几乎折半。” 戏志才惊讶道:“这么夸张?他们是將我们当成是傻子了?” 徐福面色难看,继续匯报:“整个僮县的兵营士兵只剩下些老弱病残,在册5 万人,只有2万一阶士兵,其他可能连民兵都不是。 缺衣少甲,军械库帐目做的倒是清楚,这几年年年折损过大,只有2万不到的白银级装备,还不配套。 五座粮仓只有3座是满的,属下查验之后统计总共只有1亿单位粮食,其中一半是陈粮。 僮县今年的赋税已经全部收齐运送广陵,就留给我们10万银幣。 僮县总人口1271万,主公给属下的名册去年人口数是2839万人,相差了一倍多。” 陆鸣询问道:“僮县县城多少人口?僮县往年赋税是几何?十税几?” 徐福快速回道:“县城人口161万,僮县跟广陵一样,实行的是十税四,去年僮县收税折合合计912万银幣,今年收税折合合计402万银幣。” 陆鸣沉吟了一会,看了周围一圈,询问道:“如果我以休养生息为名將僮县的赋税改到十税三,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沮授回道:“当然可以,但是要提前说好在几年之內,以免周边势力针对。 陆鸣点了点头道:“那就两年之內,从明年开始。 僮县有收商税么?” 徐福回道:“广陵郡的市税是十税一,之前僮县一直是十税二。 陆鸣想了想:“那就继续实行十税二吧。” 沮授、郭嘉、戏志才三人异口同声:“主公英明!” 沮授说道:“地方税率定然要比郡守治所高一些,这是惯例, 特別是赋税,主公刚刚掌控,以休养生息为名,一年二年的还没关係。 一旦太过显眼,定然成为周边公敌,群起而攻之。” 戏志才也劝道:“主公爱民如子,我等皆知之。但主公如果不能保证有用之身,即使这几年百姓受到了好处,也不会长久!主公三思!” 郭嘉最后说道:“反而这商税,我们下一步计划不是要將临海驻地附近筑城,打造成商贸码头城市么。 等新城落成,直接以庆祝为由,將商税调整为十税一,吸引周边商贾。” 陆鸣听到几位军师都在劝自己,明明是自己的地盘,想做点什么还要看別人脸色。 不过沮授他们想多了点,自己领地之前还在吃大锅饭,借著这次领地升级才开始让张文开始实行私有制。 领地才是陆鸣的根本,现在领地的赋税十税二,商业税十税一。 总不能自己对外收税比领地还要低吧,陆鸣不是要跟其他地方比,而是跟自已领地比,比领地內高一层至少。 如果都一样的话,別人凭什么当你的领民而不当治下之民? 陆鸣朝郭嘉摇了摇头说:“不用,就十税二就好。“ 第157章 不讲武德沮公与!(求订阅,求全订!) 第157章 不讲武德沮公与!(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定下基调:“就按照刚刚我们定下的来就好。 元直下午公审完贪官污吏后先將自己的班子搭建起来,志才会留下帮你元直。 僮县的兵营让武將去挑人,挑出合格的士兵之后,剩下的原地解散。 军械库內的装备武器我全都带回去回炉重造。 先不急著组建兵营和招募士兵,先借著公审获得的民心,颁布政令,休养生息。 我会让领地部队配合元直,等元直组建好县衙班子,全力將整个僮县理一遍。 將藏匿的人口、田地全都找出来。 这些其实也不急,今年的税都收过了,明年还早。” 徐福拱手行礼道:“多谢主公支持,属下遵命! 有了领地支援的100名文书,属下也有底气管好这一亩三分地。” 陆鸣摆了摆手:“我相信元直的能力,再加上志才的辅助,定能够很快正常运转。 对了,一会走的时候带我去將仓库的陈粮全部带走。” 徐福回道:“属下这就安排。” 郭嘉接话道:“属下的情报人员已经在僮县县城铺展开来,僮县城內的家族有一半都跟著那两家撤出了僮县。 剩下的家族最近都很老实,看起来还要观望一段时间。” 陆鸣想了想,说道:“只要这些留下的家族不添乱,那之后就给他们一次机会。 等元直感觉理顺了整个僮县的状况之后约谈一下这些家族,让他们將隱匿的人口和田地全都交出来。 只要老实配合的就网开一面,至於冥顽不灵的家族全部抄家。 奉孝到时候配合元直的行动徐福和郭嘉出列拱手道:“属下遵命!” 陆鸣温声说道:“领地的部队还在整编之中,僮县的部队暂时不做变动,元直还是全权指挥,有需要可以任意调动。 等领地的部队全都整编完之后会將僮县的部队全部调回领地,但同时也会派出整编好的部队来支援元直。” 戏志才接话道:“暂时就不重建僮县兵营,部队的整编一步一步来。 刚好之前僮县境內的山贼土匪都被元直一剿而空,这才是真正给我们省下了不少精力。” 徐福拱手道:“这都是公与兄的远见,元直不过是执行者而已。 d 沮授摆手道:“授不过动动嘴皮子,元直可是独自在外忙碌了一个多月,此份功劳任谁都抢不过元直。” 陆鸣接话道:“元直不必谦虚,你的功劳大家都看的。” 说著说著陆鸣起身,笑著朝徐福道:“元直,事情都说完了,我们就不多打扰。 元直还要准备下午的公审,以后还有诸多事情劳烦。” 东归领地的战船上,陆鸣和沮授、郭嘉等人站在甲板上閒聊, 沮授好奇地问道:“主公为何將僮县粮仓的陈粮全都拿走?” 郭嘉猜测道:“难道是拿来酿酒?陈粮酿出的酒可没什么味道,口感还差, 主公不可啊!” 沮授立马跟上:“主公万万不可啊!陈粮酿出的酒水是没有灵魂的!这是对酒的褻瀆!” 陆鸣一脸无语,这两个酒鬼,迟早淹死在酒缸里:“你们放心,这陈粮是要出售出去,跟你们的宝贵酒水没有关係! 不过公与反对也就算了,奉孝你一中级武將,估计一年之內都碰不了酒的人,有什么好抱怨的。 陈粮就算拿去酿酒,等你能喝酒的时候那些酒都已经喝光或者出售光了。” 郭嘉闻言就是一僵,汕汕道:“下意识,下意识的反应,主公不要见怪。” 沮授无视掉陆鸣话里的嘲讽,继续询问:“卖给异人?主公不是说异人一年后才有閒钱收购粮食么?” 陆鸣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异人,汉帝国最近一直不太平,你们想想最近这段时间,整个汉帝国之內发生了多少次叛乱,多少次势力之间的局部战爭?” 郭嘉反应很快:“主公的意思是,江东这一带很快就会发生战乱了?” 沮授分析道:“应该不是我江东,江东不缺粮,就算突发战乱也不会缺粮到陈粮都能卖出高价。 主公之前不是说了严白虎跟孙坚打不起来么,除了他们有些摩擦之外江东这地界哪里还有可能打起来?” 陆鸣满头黑线地看著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傢伙道:“別瞎想了,我也没目標,这不是【冥府卫】马上就要继续往其他各地铺开。 等【冥府卫】铺开之后,总能遇到有地方突然出现战火,到时候只要消息及时,我们完全可以去赚一笔,还能救活当地的不少百姓,何乐而不为呢?” 郭嘉苦笑著说:“主公你这样属下的压力好大,感觉这担子全压到属下的身上,嘉的小身板扛不住啊!” 陆鸣没好气地说道:“知道扛不住就好好操练!今天是特例,从今天之后, 只要奉孝你一天没成为玄级武將,不仅没酒喝,领地你也別想出去,老死在领地里吧。” 沮授憋著笑在边上煽风点火道:“以主公的性子,估计一个月不到就要出征,到时候只有授跟志才两人隨行,无奈啊。” 郭嘉一脸的灰败:“这事过不去了是吧!主公,嘉就一文弱谋士,凡事总要讲个循序渐进吧?!” 陆鸣想了想,貌似之后那件事情还真少不得郭嘉,於是语气放软说道:“不要说我不给机会,一个月突破一级,再允许奉孝跟隨出征一次。” 沮授惊讶道:“还真是一个月內就会有战爭?奉孝你赶紧把你的【冥府卫】 铺开,每次我们这些谋士居然还不如主公能看的清楚局势,要我们何用!” 郭嘉嘴角一抽,怎么总有种身体更沉重的感觉。 陆鸣无语地看著沮授:“我也就是估计,实在是汉帝国这几年战乱频发,中央控制力大不如前。 就说我们经歷的两次大战,我们都是主动入局,就算没有我们,他们该打还是要打,只是最后谁是受益人就很难讲了。 这种机会在我看来目前遍地都是,重点是我们能不能及时得到消息,来得及来不及入局罢了。” 沮授想了想,赞同道:“被主公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如此。 不过汉帝国余威还在,我刚刚想了想,虽然战乱叛乱频发,但时间都很短暂,不是当天结束就是数天內就结束的。 在我印象中,维持一个月以上的战爭这几年都没发生过。” 陆鸣点头道:“所以我才说孙坚不可能直接跟严白虎开战,刘不可能让孙坚发动战爭,孙坚估计也不敢。” 郭嘉无语地接话:“懂了,反正一切都看属下的成果!【冥府卫】的成果!” 沮授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嘆息道:“奉孝,主公的期望,领地的利益就看你的能力了啊! 郭嘉怒视,悲愤大喊:“沮公与!汝不讲武德!” 第158章 大厦將倾?(月票满百再次加更!) 第158章 大厦將倾?(月票满百再次加更!) 4月30日,山海城【雕阳书院】御书楼中。 自从上次回来已经过去十天,沮授这段时间每日不断地授课,终於在前几天將速成班培养出师。 如今张文不缺人手,陆鸣也就被解放出来,这两天一直在御书楼中静坐看书。 而陆鸣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住沮授这个酒鬼,不让他继续霍霍领地里为数不多的酒水。 新一批酿造的酒水还需要时间,之前的酒水除去交易的,剩下的基本都被泪授霍霍的差不多了,再看不住的话,真的就接不上后续的酒水了。 只有在御书楼这种地方,沮授才管得住自己的嘴巴,而陆鸣也想静静心,看看书,於是就出现了这一幕。 然而平静很快就被打破。 郭嘉的声音从楼下就传了进来:“主公!主公!大消息!大消息!” 沮授闻声瞬间正坐,看向楼梯口。 郭嘉气喘吁吁地上楼而来,沮授直接嘲讽道:“奉孝的身体还是虚啊,才爬个三楼就气喘吁吁,主公不让其喝酒外出是对的。” 郭嘉闻言也不回,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只要谈及身体的话题郭嘉都是直接装死。 陆鸣也不理沮授这个一天到晚就知道拱火的人,温声道:“奉孝不著急,先坐下喝口茶,一会慢慢说。” 郭嘉先朝陆鸣一礼,然后在陆鸣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后才说道:“刚刚传来的会稽郡的消息。 自从上回主公谈论过孙坚和严百虎之后,嘉总觉得需要重点关注,於是在后面又派了一批人去会稽打探消息。 果然吴郡和会稽的消息匯总之后送到属下这,属下一看,果然是大消息啊!” 沮授不耐烦地说道:“別卖关子,说重点,准备开打了?” 郭嘉这才好好开始说:“嘉本来也觉得要开打了,结果事实恰恰相反。 还是主公料准了,刘为了安抚孙坚,將孙坚的大儿子孙策任命为山阴县令,孙坚的部下孙策好友庐江人周瑜任命为山阴县丞。 严白虎非但没有成功挑拨离间,还让孙坚的实力大增,於是將自己的大军撤离了富春县,原本对峙的局面一下子就结束了。” 陆鸣呵呵笑了笑:“我都说了打不起来的,只是最后没想到刘会如此解决孙坚的不满。 到底是汉室宗亲,这驭人之术还是有几分火候。” 沮授撇嘴道:“那属下还觉得这刘识人之术太差,这孙坚明显就不甘于于人之下,他这都没发现还谈什么驭人之术。” 郭嘉也道:“孙氏刚被赶出富春县,孙坚就集整个余姚之兵屯兵山阴县,与严白虎在富春军的大军对时在两郡边界一带。 嘉与公与都觉得此战隨时都可能爆发,已经没什么缓解的余地,如此大仇, 孙坚要是忍下来以后可如何服眾。 结果没想到整了这么一齣戏出来,孙坚一开始就衝著山阴县去的。” 沮授喷称奇:“一个敢要,一个还真敢给。山阴可是会稽郡治所所在啊, 就这样拱手交给孙坚,再加上余姚,可以说大半个会稽不都成为孙坚的了么。” 陆鸣还是笑著道:“有什么差別,刘手下就一个孙坚能打的,孙坚越强他的位置才能稳住。 再说,刘他是扬州刺史,又不是会稽郡太守,郡治所给人怎么了,扬州治所寿春他可是一天没待过,你看刘说什么了?” 沮授和郭嘉都倒吸一口冷气,对视一眼,沮授说道:“刘被任命扬州刺史之后,汝南袁氏公开入主九江。 郭嘉接著说道:“刘到扬州直奔会稽,丹药郡和吴郡都没去,到了之后召集的属下还都是跟汝南袁氏不对付的家族的人。” 沮授最后下了个定义:“刘就是朝廷派来牵制汝南袁氏发展的!” 陆鸣喝了口茶水,悠然说道:“有什么用,一步慢步步慢。可能是有人当时告密,也有可能是朝廷自己察觉到汝南袁氏对扬州的不轨之心。 只是等朝廷派出刘的时候,扬州治所都被汝南袁氏给占据了,刘眼光倒是还不错,知道除了会稽郡其他郡並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但刘也就到此为止了,如果不是遇到了孙坚,他可能连会稽郡都控制不稳所以我觉得刘和孙坚也算互相成就,两人暂时谁都缺不了谁。” 沮授不理陆鸣的打岔,继续道:“幽州刺史刘虞,也是这几年朝廷任命的!” 郭嘉也提了一个:“荆州刺史刘表,跟刘一前一后!“ “兗州刺史刘岱!” “益州刺史刘焉!” 沮授幽幽地说道:“都是汉室宗亲,都是这几年任命的。” 郭嘉道:“之前只是一直隱隱觉得不对,不是主公提醒,还真联繫不到一起来。” 沮授嘆道:“但只要联繫起来了,就看到汉室的末路了。” 陆鸣无语地看著沮授:“怎么就末路了,不能这几位汉室宗亲崛起个一位两位的,直接匡扶汉室么?” 郭嘉嘆道:“可能原本还有机会吧,但是如今就连门阀都亲自下场,要爭一爭那个位置。” 陆鸣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继续说道:“我大汉朝养士数百年,心向汉室之人如过江之卿,焉能如此完蛋!“ 沮授“呵”了一声:“心向汉室的都是迁腐之人,怎么能够匡扶汉室,扶大厦於倾?” 郭嘉接话道:“主公別试探了,我们都不是迁腐之人。” 陆鸣心道,你肯定不是,沮授就不能確定了,某种程度上,沮授还是蛮拧巴的。 只见沮授嘆了口气:“授只是有点一时接受不了罢了,主公別这样看著我。 主要之前一直觉得我大汉如此强盛,周围各族臣服於我汉朝,一汉当五胡, 不管哪里异族作乱,前面刚传出叛乱,下一刻就是大胜的捷报。 怎么如此强盛的帝国就走到末路了呢?” 陆鸣心说蓝星歷史还能跟你扯扯,但这个世界就算了吧。 汉帝国也不缺粮,土地也多的是,城外大片大片的富饶荒地哪个州都非常多,除了中央集权出了点问题,政令貌似真的出不了洛阳的样子之外,真的跟歷史完全不同。 但是可能就是太强了,所以当中央压不住的时候,那就真的就要完了。 郭嘉摇了摇头,也嘆了口气:“这些本应是我等谋土点醒主公之事,结果我们反而倒好,还要主公来点醒我等谋土。 嘉实在是羞愧,嘉失职!还望主公责罚!” 沮授也拱手道:“还请主公责罚!” 陆鸣扶起两人:“其实我压根没这样想过,只是话赶话说到那里,顺口说的,谁知道你们能分析出那么多事情来。” 沮授和郭嘉对视一眼,均感到无奈,又感到庆幸,再次拱手道:“主公真乃贤明之主!” 陆鸣无奈道:“我说的是真心的,我刚才真的就是顺口一说,分析都是你们自己分析出来的。 不管你们分析出什么,都是未来的事情,如今我们还是做好我们自己的工作。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不然纵然机会降临,我们也抓不住不是。” 沮授和郭嘉齐声道:“主公此言大有道理,我等遵命!” 陆鸣嘆道:“好了,奉孝不用盯著严白虎了,派人盯著孙策和周瑜就好。” 郭嘉回答:“属下遵命!” 第159章 藏富於民(求订阅,求全订!) 第159章 藏富於民(求订阅,求全订!) 时间就在白驹过隙中悄然走过, 山海领的部队大体上完成了整编工作,张文也完成了整个领地的私有化工作。 步军统帅周泰,直属部队8000名【紫鸞虎賁】:属下都尉冯冲,直属部队2000名五阶刀盾兵。 步军共计5名军司马,魔下部队1万名五阶刀盾兵;100名军侯,魔下部队5万名三阶刀盾兵和5万名三阶弓箭手。 水军统帅蒋钦,直属部队2万名【丹霄河卫】;属下都尉徐成,直属部队5000 名五阶水兵。 水军共计5名军司马,魔下部队1万名五阶刀盾兵;200名军侯,魔下部队15万名三阶水兵和5万名三阶弓箭手。 山林军统帅廖化,直属部队1万名【泰山铁卫】;属下校尉王远,直属部队20 00名四阶刀盾兵。 山林军共计10名军司马,魔下部队2万名四阶刀盾兵;100名军侯,魔下部队5 万名三阶刀盾兵和5万名三阶弓箭手。 骑军统师黄忠,直属部队100名【玄凤羽卫】:属下校尉张武,直属部队2000 名二阶骑兵;都尉黄敘,直属部队2000名二阶骑兵;都尉黄旖,直属部队2000名二阶骑兵。 骑军共计10名军侯,魔下部队1万名二阶骑兵。骑兵预备队3万名新兵。 僮县驻防部队统帅徐福,统领僮县县城城防部队2万名四阶刀盾兵,6000名五阶弓箭手。 僮县入海口驻地部队50名水军军侯,摩下部队5万三阶水兵;50名步军军侯, 魔下部队5万三阶刀盾兵。 领地【太华要塞】由山林军负责驻守,轮流安排驻守防御。 领地【水上要塞】由水军负责驻守,轮流安排驻守防御。 整编完毕,训练了几天之后,大批的部队就被派出了领地。 山林军除了驻防【太华要塞】的2万驻防部队,剩下的十多万山林军在廖化的带领下奔赴僮县,配合徐福对僮县展开彻底的摸查。 水军除了驻防【水上要塞】的2万驻防部队,留下50艘五阶战船用於巡逻运输,剩下的20多万部队在蒋钦的带领下,组成了一支由3艘六阶战船楼船、150 艘五阶战船朦为主力,5000艘三阶战船斗航为辅助的庞大舰队。 以战代练,沿著江阴、广陵、江都一路扫荡广陵郡沿江的水寨,威震宵小。 就在陆鸣忙著整编部队,领地推行私有化的时候,吴郡组建起来1支舰队,20 艘六阶战船楼船和50艘五阶战船幢的强力航队驻防在娄县,与僮县一江之隔。 可以说这支舰队就是衝著陆鸣来的,娄县正对著陆鸣的入海口驻地。 虽然因为隔著的是长江入海口,让江面距离变的更宽,但是以这支舰队的航速,也就2个时辰的事情。 吴郡的这支舰队一经出现就直奔娄县而来,娄县还为了这支舰队重建了水营,配备了相应的驻防陆军。 在郭嘉將消息传递给陆鸣的时候,就建议將领地的部队派出去,展示一下领地的实力,让自己周边能安稳一点。 陆鸣想著僮县的山贼水匪都被清剿一空,广陵郡的水军还在组建筹备之中, 乾脆自己就为广陵郡出出力。 让张超帮忙跟张打了声招呼,就派出了蒋钦的水军,准备將整个广陵的沿江水寨清剿一遍。 而且要不是沮授和郭嘉强烈反对,陆鸣还想让蒋钦带队去吴郡剿匪。 虽说无令越境征討有挑的意思,但是陆鸣可以不用僮县的名义啊。 这个时候汉帝国对异人的限制可不多,自己以异人的名义跨境剿匪而已,谁能证明自己不是吴都的异人而是其他郡的呢! 结果就是陆鸣被沮授和郭嘉轮番教导,什么做为主公要大气要隱忍,不要报復心那么重,要多一些王者之气,只做对自己有利益的事情,不要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做出衝动的行动.... 反正自从上次之后,沮授和郭嘉只要有机会就会跟陆鸣讲为君之道,並经常讲古之圣君的例子。 总之,陆鸣还是挺听劝的,这也算是沮授和郭嘉最满意的地方了。 领地的私有化进程非常的顺利,毕竟对於这片土地上的人来说,对属於自己的家和土地有一种深深的执念。 领地私有化整个领地的智囊团討论了整整一个星期,实在是陆鸣先下了几个前提,让眾人有些不知道说好还是说不好。 山海领的所有土地都属於山海领,领民只有使用权。 也就是说,山海领的田地都是公家的,领民只能租赁,没有归属权。 而领地里的房子也是一样,土地所有权归山海领,每一户领民有100年的使用权,到期有优先的续约权。 现有的领民,全都赠送所居住的房屋100年的使用权。 租赁田地,第一季免租金,第二季开始收3成的租金和2成的赋税,领地以市价收购领民手上富裕的粮食。 虽然山海领领民种地自己只能留下一半的收穫,但是想想山海领的各种加成,还有一月两季的天地规则,不要说一年,就是几个月之后这种种地的领民就能积攒不少家资了。 前世的玩家领地,领地的私有化都是在两界融合,玩家领地的规则变成和其他地方一样之后才开始的。 但其他领主玩家可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们就自己的领地一块地盘,而凭藉玩家领地的各种优势,领主只需要在每次收穫分出一成的收穫,对领民来说一年下来也比其他地方要好过的多,收穫多的多。 所以前世的领主玩家可以一直不私有化,直到两界融合后天地规则变得跟其他地方一样,如果再不私有化,领民可能会出现叛逃的情况。 大多数的领主玩家的领地都不是封闭的环境,与外界的交流还是很方便的。 陆鸣此刻就直接执行私有化,主要还是因为成为了一县之主,有了另外的一块地盘。 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为了避免发生一些不好的情况和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乾脆藉此机会直接推行私有化。 毕竟你的治下之民都是有私產的,你的领民还在吃大锅饭,私產都没有,真的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而沮授和郭嘉他们反对的不是私有化,而是那个土地所有权的事情。 但是最后被陆鸣一句他是为了防止出现土地兼併,出现汉帝国那些门阀世家隱匿人口,百姓流离失所无地可种的事情。 再说也就在自己的领地实行,眾人才不再反对。 而领地的其他职业者和各行业的工人,陆鸣都让张文制定出一份薪资待遇出来,每月定时发放薪资。 虽然这次私有化之后陆鸣的资金可能要少一半,但是毕竟也算是解决了领地隱患,而且也算是藏富於民了吧。 第160章 南方局势失控的开始(求订阅,求全订!) 第160章 南方局势失控的开始(求订阅,求全订!) 一转眼,十多天过去了,时间来到5月17號。 蒋钦都带著舰队外出剿匪十几天了,陆鸣每天晚上都会看一次自己的声望, 大致就能算出蒋钦每天取得的战果。 这次与之前的几次剿匪不同,这次剿匪俘获的战兵和附属人口全都不会运送回领地。 而是全部运送到入海口驻地,扩建营地和修建码头港口,为將来的筑城做准备。 这段时间的陆鸣过得相当安逸。 沮授也不知道是从上次的分析中感受到了什么威胁还是获得了什么动力,最近工作热情大涨。 都不需要陆鸣督促,每天一有时间就给文书官吏速成班的学员开课。 第二批的200名学员半个月的时间就培养出来了,几天之前就安排到张文手下,歷练一段时间之后再分一半给徐福, 为了搞劳勤奋起来的沮授,这几天晚上陆鸣都会带著几坛【梨花香】到沮授的府邸和其小酌几杯。 郭嘉一开始还来过几回,最后发现陆鸣软硬不吃,蹭不到一口酒之后,直接不来了。 这天晚上,陆鸣和沮授在小酌的时候,郭嘉急匆匆地衝进门来:“主公,大新闻啊!” 两人都没有搭理郭嘉的意思,就连杯中酒都没有停顿一下。 前几天郭嘉也是用这个开场白闯进来的,所谓的大新闻也不过是周边势力的动向罢了。 郭嘉看陆鸣他们都不搭理他,也知道是前几天自己用烂了的藉口,强调道:“这回真不一样,是汝南袁氏的情报!” 沮授没好气的说道:“最好这次是真的!別卖关子了,快讲!” 郭嘉盯著桌上的酒水咽了口口水,陆鸣直接將酒罈收到空间包裹里,再將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现在可以说了吧。 郭嘉一脸无语的说道:“今日的情报有些多,感觉最近我们周边的势力行动有些频繁。 先说离我们最近的吴郡的情报,严白虎在娄县的驻军已经有5万步兵了,但是那支舰队今日早上出行了,一路向西,应该不是冲我们来的。 丹徒县的驻军已有10万,严白虎最近一直在增加长江沿岸的县城的兵力,但肯定不是被公奕的舰队嚇到之后的动作,公奕外出剿匪都半个月了。” 沮授吐槽道:“匯报情报的时候就別加上你的主观判断了,你的那些猜测可以说完了之后再说。” 陆鸣分析道:“情报不足,不能判断出严白虎此举的用意。 不过奉孝不是说有汝南袁氏的消息么,或许可以从汝南袁氏身上找到答案。 郭嘉继续匯报:“行吧,不过最重大的消息肯定是最后说,先说其他消息。 盛宪这几天回到了曲阿城,跟隨他回来的只有几艘战船,属下已经吩咐不仅要盯著盛宪,还要盯著他的那几艘战船。 丹阳郡的【冥府卫】传来消息说最近丹阳都的军队调动频繁,但是他们找不到这些部队的去向,丹阳郡沿江的那些城市都相当正常,看不出跟之前的差別。” 沮授发出“”的一声:“军队调动频繁,但是找不到去向,就是说丹阳郡的军队只出不进,那他们丹阳郡的水军呢?” 郭嘉回答道:“就是水军毫无动静情报才会如此说啊,但凡是跟隨水军行动那情报上就会说行动不明,让领地出征的舰队小心提防了。 1 陆鸣劝解道:“我们的情报部门刚刚组建,就连丹阳郡都有好些城市都没安排人手,毫无消息。 就凭现在的人手能够获得这些情报已经很好了,奉孝继续说。” 郭嘉正色道:“最后的两个情报有所关联,属下就一起说了。 汝南袁氏陈兵九江郡成德县城,袁氏手下大將纪灵统兵,目標应该是庐江郡情报人员不能確定军队的人数,但应该不下於20万人。 九江郡歷阳县城也重兵云集,情报人员说发现几艘没见过的巨大战船,疑似八阶战船五牙战航和七阶战船车船。 庐江郡人心浮动,郡內各城虽然还未戒严,但物价已经开始不受控制。 庐江郡舒城最近人员来往频繁,疑似庐江郡眾世族家主都聚集在舒城商议。 但情报人员特意打探发现,庐江郡的军队並没有大的调动,看不出有应对战爭的样子。 周边地区来往庐江的商船商队大幅减少,舒城码头几乎看不到外郡的货船。 办沮授接话道:“看来汝南袁氏准备对庐江郡施压了,想要让庐江也依附他们汝南袁氏。 这汝南袁氏的胃口可真大,这么多地盘他们能控制得过来么。” 郭嘉也嘆道:“要不是主公之前的布置,情报部队重点在舒城和皖县安插人手,估计我们这一次还会被误判。 按照庐江郡那些世族的反应来看,大概率是要直接投诚汝南袁氏了。” 沮授道:“是啊,居然看不到一点反抗的意图,不仅军队也没相对应的调动布置,就连人心都不管了。 庐江郡连自己境內的物价都稳定不了,这个时候那些世族居然不出钱出物资稳定人心,真不知道他们聚在一起商议什么。” 陆鸣分析道:“估计就是意见不统一,有投降派就有主战派,但是看来还是投降派占主导。 至於说军队没动,物价也不维稳,应该是那些投降派或者大多数人都认为汝南袁氏只是做出姿態来,並不会真的入侵庐江。 而缓过这段时间,不管是直接投诚还是汝南袁氏久不行动之后,物价自然就会平稳下来,军队更是没必要调动,浪费粮草。 恐怕还有部分世族想趁机从中大赚一笔,如今庐江物价飞涨,难保就没有他们庐江世族的手尾。 毕竟都没有正式开打,汝南袁氏的部队都还没入侵,庐江也是繁华之地,物价哪能如此快就飞涨起来。” 郭嘉点头道:“属下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钱万里兄弟二人询问要不要趁机兜售之前运过去的陈粮,属下让他们暂时不要有所行动。” 沮授笑道:“授每次觉得已经將这些世族的底线看的足够低了,结果他们总能一次次打破授的想像。” 郭嘉也嘆息道:“外敌都要入侵了,这些世族不思抵御,反而第一时间从中谋利,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陆鸣笑著说:“对这些本土世族来说,汝南袁氏不过要他们一个態度,又不会真的开打。 就算要投诚,也要將自己卖个好价钱,肯定要拉锯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刚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大赚一笔,反正都是汝南袁氏造成的,跟他们又有什么关係呢?” 沮授摇著头:“庐江郡的世族居然都如此不智,真让人看不过眼。” 陆鸣摇了摇头,嘆道:“那些世族还是有些眼光,不会如此短视。 动手的应该是底下的那些豪族和小家族,谁让南方富足,豪族太多,人心不齐呢。” 第161章 僮县的坞堡(求订阅,求全订!) 第161章 僮县的坞堡(求订阅,求全订!) 这件事情很可能造成南方局势的失控之前汉帝国整个南方局势都是趋於平稳的。 虽然偶尔会出现一些小的摩擦,局面都在可控范围之內,就算是发生战斗也都远离城市。 谁也不想留下攻击城镇的把柄,不然被人参上一本被朝廷认定是叛乱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庐江郡不管是主战派还是投降派都不急著调动军队,反正汝南袁氏不可能真的攻打城市,只是陈兵示威,给自己等人施压而已。 如此一来反而让部分贪婪的豪族发现了机会,才会有庐江郡物价飞涨的乱局。 沮授想了想,开口道:“主公,要不要將公奕的舰队先调回领地吧。 如今形势紧张,万一公奕的行动刺激到某些人的神经,误以为我们是冲他们去的,到时候引发战火可就说不清了。” 陆鸣点了点头:“奉孝你派人传信给公奕,让水军先回领地休整。” 郭嘉拱手行礼:“遵命,属下一会就派人传信给公奕。“ 沮授讚嘆道:“主公之前的布局此刻刚好派上大用。 主公你这样下去真的会让我等谋士为之汗顏啊。 谋士的活都被主公干了,还要我等谋士做甚!” 郭嘉笑著道:“別把嘉和志才算进去,我们可不是军师祭酒,而且嘉负责的【冥府卫】好列还是能够提供不少情报, 而志才不仅给领地重新搭建了军队体系,还一直给领地查遗补漏,元直有志才的帮忙之后对僮县的掌控速度都快上了不少。” “志才仿佛听到有人在背后夸奖我!”此刻外头传来了戏志才的声音。 陆鸣看到戏志才进门,笑著问道:“天都黑了,有什么事情那么急,要志才连夜赶回领地?” 戏志才先对陆鸣施了一礼,然后才说道:“急倒是不怎么急,只是志才左右无事,乾脆就回领地向主公匯报近期对僮县的摸底情况。” 陆鸣回礼:“志才、元直、元俭都辛苦了,志才坐下再说。” 戏志才先行入座,组织了下语言说道:“志才这次回来是来向主公求援的。 在元俭的帮助下,我等已经將整个僮县境內完成摸底工作。 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隱匿的田地和人口都没办法给出確切数目。 因为我们在僮县境內发现了130座坞堡,最小的坞堡都有普通乡镇大小,最大的坞堡已经达到小城规模了。 有的地方几座坞堡两两相望,互成椅角,守备力量颇为强大,只靠元俭的山地军就算攻破一座坞堡恐怕也会伤亡惨重。 故而来向主公匯报,询问主公的想法。” 郭嘉接话道:“自从加入领地,发现所闻所见一直在打破嘉的认知。“ 戏志才也苦笑著说道:“志才刚刚听闻也是震惊了许久,整个僮县治下的乡镇不过才97座,没想到那些家族的坞堡都已经超过治下乡镇的数量了。” 沮授面色凝重:“还请主公暂缓摸底,我们暂时没有足够的力量清除这些坞堡,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郭嘉也劝道:“这些坞堡不管是不是都是韩家和孙家的,互相之间肯定有联繫,一旦我们有所行动,对方肯定要与我们拼命。” 戏志才接话:“就算一座坞堡2000的私兵,至少也有26万的私军,是志才和元直有些心急了,如此还是从长计议吧。 一陆鸣面色不变,心说这些坞堡大部分都是那两家豪族的,如果这真的是整个僮县的坞堡数量,那这两家果然是在豪族中都是垫底的存在。 广陵郡经济人口发达,僮县虽然也是上县,但面积却是在诸多县城之中算是垫底的县城,所以当地的豪族也只有两家。 但僮县一县之地就已经堪比蓝星的东国大小,想想整个东国大小的南方平原养出的两家豪族势力,能有多厚的底蕴, 也就是广陵郡其他县更富裕,发展条件更好,大多都看不上僮县,才会只有这两家豪族落户在僮县。 而这两家在陆鸣看来也是豪族里垫底的存在,或者是其他地方还有一些分支,对开发僮县並不上心。 只能之前朝廷的威压太强,导致这些豪族世族都太能藏,表现在明面上的实力跟普通的商户都差不多,就是田產多些,人口多些。 但能被称为豪族的,真正的实力拿出来都是可以隨意顛覆一座县城的。 而且陆鸣知道,这些豪族世族,最可怕的不是目前的实力,而是战爭潜力。 就以韩、孙两家豪族举例子,如果两家全力发动,立刻可以有將近30万的可战之兵,而且这些私兵至少是四阶以上的士兵。 然后每个坞堡就以中级乡镇来算,也不算坞堡周边的村庄,至少有300万的青壮,这些青壮在需要的时候可以隨时转成土兵,不断地补充到部队之中。 不在豪族的本土作战,你至少要消灭掉这330万人才算消灭掉对方的有生力量。 在豪族的本土作战,那你就要进攻那些武装的跟个乌龟壳一样的坞堡,打一场伤亡巨大的攻城战。 就比如现在,如果陆鸣真决定开战,首先要切断这些坞堡之间的联繫,然后以优势兵力,充足的攻城武器,用最快速度平推这些坞堡。 不然如果攻击某座坞堡不顺,被拖在那里,隨便浪费个十天半月,自己就会发现后面的坞堡突然爆兵了好几倍,然后自己就很可能会拖垮在攻城战中。 总之一句话,你以为这些豪族生存在这片土地上几百年都是在玩么,是头猪过了几百年也成精了啊。 这还只是门阀世家最低层的豪族,所以想一想那些门阀的实力有多恐怖。 沮授、郭嘉、戏志才都只是出身寒门的士子,况且就算出身世家,不是嫡系子弟在出仕前很多信息也是接触不到的。 门阀世家以前的生存之道就是足够的苟和足够的装,装的连自己人都信了也就不怕朝廷怀疑了。 其实皇室也不是不知道门阀世家的实力,毕竟他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门阀世家,只是没有正当藉口直接动手那是取死之道。 哪怕你是皇室,也挡不住全国的门阀世家,世族豪族联合起来。 第162章 诸君,武道昌隆!(求订阅,求全订!) 第162章 诸君,武道昌隆!(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意外的是这两家在僮县的坞堡才这么少,怪不得答应搬离的那么爽快, 果然是实力不够。 陆鸣看来,自己高看了僮县韩、孙这两家。 果然窝在边角落的豪族都是没什么进取之心的垫底豪族。 在沮授他们看来这坞堡数量有点多,实在不好下手,还是暂缓一段时间,领地再爆兵一波再说。 別看一座坞堡也就2000私兵,最大的一座坞堡也就2万私兵,看起来好像並不多的样子。 但实际上你很难逐个突破,必须要將僮县的所有坞堡看成是一个整体。 因为坞堡和坞堡之间还有无数的村庄,田庄,里面的农夫都是坞堡的人,都是眼线。 你根本做不到封锁消息,或者说如果你能有封锁消息的兵力你也就不会怕走漏消息,直接一路平推或者同时攻打所有坞堡就完事了。 而在陆鸣看来短期之內爆兵意义不大,士兵的数量想提高很简单,但是质量提升不了就没有战斗力,跟豪族的私兵战斗,还是攻城战,三阶以下士兵上去就是白送,浪费点私兵的体力。 其实真正的办法陆鸣早就在准备了,只是没想到到目前还没完全准备好,就是领地正在组建的骑兵。 这个月去辽东交易的舰队已经返回领地,领地现在有4万多匹黄金级战马,10 万匹百银级战马,可问题就是南方的士兵会骑马的太少,基本上都是从学会骑马开始训练,实在太拖累进度。 所以战马足够,组建的骑兵却还是不到2万人,还有3万的骑兵新军才勉强学会骑马,都不能算真正的骑兵,更別说等阶了。 就算是平原地区,用2万骑兵就想封锁消息还是有些勉强,除非是缩小同时攻击坞堡的数量。 但总共130座坞堡,同时攻击10座坞堡,半天一座的情况,也要一个多星期。 如果再缩小规模,时间会拉的更长,更容易出现意外。 沮授他们求稳,而陆鸣想求快,不想在坞堡上浪费太多时间,毕竟有这群坞堡在僮县,日后就算想要出征,也不敢全力出征了。 陆鸣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但是就这样先放著不管也有点不甘心,於是说道:“明日召集领地的所有军长们再议吧,他们也有发言权。” 沮授三人齐声道:“是。” 陆鸣想了想继续下令:“让廖化將130座坞堡的位置在地图上標註出来。 奉孝派人打探一番,不需要多详细,只要坞堡大致人数和私兵数量就好。” 三人对视了一眼,郭嘉回道:“主公放心,僮县有足够的人手,属下会儘快打探完情报,到时候做一份详细的分析报告给主公。” 三人真没想到陆鸣会如此著急,本著暂时没那么多兵力,而且將僮县的坞堡全部拔除之后恐怕还要面对广陵的针对,明显是可以放一放的事情。 而陆鸣刚好就是有个机会可以让广陵的世族不计较自己拔除了僮县的坞堡只是要在短时间之內完成。 沮授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信息差误判了陆鸣的想法,郭嘉和戏志才虽然没遇到过但是也听沮授说过。 所以三人很快调整了过来,开始谋划这件事情。 戏志才说道:“属下儘快回僮县,隨元俭去標註地图,並將四周地形、村庄分布做个简要概括。” 沮授也查遗补漏:“属下明天会和言和督促打造攻城武器。” 陆鸣满意地点点头,怎么感觉自己现在只要透露一下自己的想法,哪怕之前都是在劝阻自己,也会行动力拉满来配合自己。 山海领的战爭模式再次开启。 戏志才第二天一早就带著郭嘉的授权信再次出发,沮授拉著张文开始打造各种攻城武器。 由於没有图纸,目前领地只能打造简易攻城武器,质量和使用效果都得不到保证,沮授安排每天打造出来的攻城武器都必须先交付到兵营试验效果。 郭嘉利用手上有限的情报和各位將领商议研究进攻策略。 陆鸣每天听眾人的匯报和分析,基本不发表言论。 而实际上陆鸣將这件事情交给沮授、郭嘉他们之后,就不怎么操心,他现在內心盘算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件可以让广陵世族事后不跟自己计较拔除坞堡之事。 只是这事现在变数太多,虽然此事已经在发酵之中,但之后的走向会不会向著陆鸣希望的那样就不清楚了。 毕竟陆鸣已经不是小蝴蝶的翅膀了,已经是龙捲风了。 不说整个南方的局势,就说江东的局势,广陵郡和吴郡局势已经因为陆鸣的原因,跟前世比起来已有不同,那么之后的事情不按照前世的发展走也很正常。 但就目前这件事来说,因为是事关南方局势的大事,陆鸣只要没改变整个南方的局势就必然会发生。 但是发生了之后事情会朝著什么方向发展就很难说了,而陆鸣能不能入局还得看天意。 那之后的几件事情要还是跟前世一样,那陆鸣才有入局的机会,但如果少了任何一件,可能陆鸣就没有入局的机会了。 所以陆鸣一直在观望,盘算著发生的机率,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变数。 在这件事上,前世的经验只能让陆鸣知道前期的大致走向,也就是到目前的走势。 之后的事情陆鸣就没先知先觉的优势了,这个时候就是考验陆鸣和智囊团的谋划能力。 但现在陆鸣还不能全盘交代出来,一个是坞堡的拔除还没正式开始,后面那件事是为了给坞堡拔除之后消除隱患的。 二则是还少了几件关键性的事件,走势还不能確定。 就这样,在陆鸣的纠结中,又过了几天,蒋钦都带著舰队回到领地,开始休整了。 这一天,戏志才带著標註地满满的僮县地图回到了领地。 僮县之主第一次战爭,正式开始谋划, 陆鸣率先开口,將商议的基本调子定下来。 “作为僮县的主人,怎么能允许家里面有不属於自己的武装力量存在!坞堡必须全部消灭掉! 僮县只能有一个势力,一个武装力量! 此战必然让世人正视我等!此战必胜! 诸君,武道昌隆!” 第163章 江东二张(求订阅,求全订!) 第163章 江东二张(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初,广陵城张氏府邸书房。 张正和张昭手谈品茗。 张昭温声开口:“这两天韩家和孙家闹的不太好看啊。” 张面色毫无波澜,回道:“不过是仗著射阳臧氏撑腰,自己先给別人下套,被人发现了,还不许別人反击?” 张昭闻言笑了起来,问道:“看来子纲內心是偏向那位陆大將军的咯?” 张头也不抬,品了口茶才回答:“是站道义一方,之前说好两家搬出僮县,既然同意了,还留著那么多坞堡是想干什么?这不是授人以柄是什么!” 张昭摇了摇头:“可那两家之前说搬的是大本营,坞堡可没包括在內,而且那两家已经在搬了,不然就算孙、韩两家再怎么落魄也不能只有130座坞堡啊。” 张终於抬起头来,投子认输,看了张昭一眼说道:“今天你可以玩文字游戏,明天別人也可以玩文字游戏。 真想找茬找漏洞谁都能找到,大家都这么干,也不用等別人打进广陵,我们自己就都要打起来了。” 张昭嘆息道:“子纲兄用心良苦,只是底下人不明白。如今孙、韩两家鼓动江阴的几家人,说要借兵报復,在昭看来,有不少人心动了。” 张冷哼了一声:“那些不过都是射阳臧的马前卒,此次对付陆鸣也不过是开胃菜。 他们真正的目標是我张氏!呵~真以为领头羊是那么好当的,也不看看现在外部是什么形势! 真的是內斗內行,外斗外行!” 张昭忧心地说道:“孙、韩两家和陆鸣的事情都是小矛盾,关起门来將事情讲讲清楚就好。 目前的南方局势正起波澜之时,广陵就更需要团结一心了,不然这一次可並不好过啊。” 张也嘆了一口气道:“射阳那两家也不想想,如果这次汝南袁氏真的成功逼迫庐江郡投效,我们广陵就只剩下两条路。” 张昭接话道:“要么投效汝南袁氏,要么投效下邳陈氏,再无第三条路可走。” 张头疼地分析:“汝南郡、九江郡、丹阳郡、吴郡,只要庐江郡也投效汝南袁氏,汝南袁氏將拥有南方五郡之地,还是连成一片,互为椅角之地。 到时候我们广陵郡就会非常显眼,必然成为汝南袁氏的首要目標。 而汝南袁氏如此势大的情况下,估计下邳陈氏是不会主动招惹他们的。 到时候估计就只能顺应大势,望风而投罢了。” 张昭苦笑著说道:“下邳陈氏毫无动作,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汝南袁氏实力扩张之后朝他们动手。 也不知道是早就与汝南袁氏有什么交易还是另有谋划?” 张嘆了口气:“下邳陈氏的家主信早就发到手里,只不过被我拒绝了。 整个徐州,除了广陵,恐怕这次之后就都是下邳陈氏附庸了。 当然,是以陶谦的名义,此次应当就是陶谦彻底掌控徐州的开始。“ 张昭冷笑一声:“陶谦居然甘心做下邳陈氏的傀儡,妄昭当初还觉得此人有大志。” 张摆了摆手道:“下邳陈氏是绝对不会走到前台,这是他们的处世之道。 至於陶谦,看其绝不甘心居人之下,看其行事作风,並不是一个好控制的傀儡,子布看人还是很准的。” 张昭呵呵笑了笑:“只是这大汉朝,昭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如今虽说汉室日暮西山,但所谓虎倒余威在,更何况汉室还没倒呢。 汝南袁氏这段时间如此出挑,就不怕朝廷以雷霆之力压之?” 张摇了摇头:“这也是我等看不懂的地方,当今天下,有野心的世家世族蠢蠢欲动,但谁都不敢直接暴露出自己的野心。 就算有所准备,也都是私底下偷偷的发展,也没有哪家明面上破坏朝廷的规矩。 汝南袁氏作为门阀之一,如此行事,是真不怕朝廷直接將其定义为叛逆,发兵討之。 现在倒好,害得我们南方世族人心惶惶,是投也不是,不投也不是。 2 张昭想了想,嘆气道:“这局势,昭是看不到什么破局的办法。 荆州世族忙著和刘景升拉扯,不分出一个主次肯定是没精力管扬州之事。 下邳陈氏只想著守住徐州的地盘,广陵郡他们都不甚在意,更何况庐江郡了。 至於扬州,刘自身都难保,扬州豪族世族都是出了名的墙头草。 看来此次庐江郡成为汝南袁氏附庸已成必然。 子纲兄还是早做准备吧。” 张眼神坚定看著远方:“无论如何,还是要进行最后一搏,已经和江夏太守黄祖通信已久。” 张昭眼神一亮:“庐江郡成为汝南袁氏附庸,首当其衝的不仅是我广陵,还有江夏郡! 只是不知子纲兄有何谋划?与黄祖结成同盟?, 张点了点头:“看庐江郡眾世族的姿態,投诚也就在旬月之间。 只希望借与黄祖搭上荆州的这条线,在汝南袁氏发难之前与荆州形成守望相助之势,以抗之。” 张昭细细盘算了一下,才说道:“如此也算是唯一的破局之路了。 不管荆州是刘景升为主还是荆州世族为主,只要能与其结成同盟,守望相助,想来就算是汝南袁氏也不敢太过分。” 张笑著说道:“子布还不知道,汝南袁氏跟荆州早已结仇,南阳太守秦頡已经暗中投诚汝南袁氏,如今南阳郡大半的县城都已经换成汝南袁氏的人。 汝南袁氏还以为自己做的小心,也不想想南阳郡对荆州意味著什么。 虽然荆州的世族也是刚刚才发现,但这已经足够让荆州的家族反应过来。 现在荆州的世族比我们更想將汝南袁氏拖在庐江郡,好让他们將南阳郡夺回来。” 张昭倒吸一口冷气:“汝南袁氏真的要造反?!那可是南阳郡啊! 你一个门阀世家不仅要占了南方五郡,还要夺南阳,大半个汉帝国的財政不都被其掌控了?” 张脸色严峻道:“当时看到这个消息也吃了一惊。 但如果按的想法,就直接將南阳郡给他们,到时候直接坐实汝南袁氏叛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朝廷去头疼吧。“ 张昭满脸冷汗:“子纲兄万万不可!如此整个南方將要陷入战乱之中,一战之后南方至少倒退几十年。 就算广陵地处边角,恐怕也逃不出战火。“ 张幽幽地说道:“总比坐困愁城来的强,既然某没有破局的实力,那就直接將棋盘掀翻! 只是这事某做不了主,荆州的世族也不可能將南阳郡拱手相让,哪怕只是暂时的。” 张昭闻言才轻舒了口气:“那可是南阳郡,一郡顶徐州和扬州之和的南阳郡,换成是子纲兄处在荆州世族的那个位置,也不可能放手。” 张笑著说道:“也是,往好了想,至少我等与荆州已有了合作的基础,只是希望刘景升和荆州世族儘快能达成共识,但愿还来得及吧。” 第164章 称號【初建根基】,陆鸣筑基(求订阅,求全订!) 第164章 称號【初建根基】,陆鸣筑基(求订阅,求全订!) 山海领,船坞码头。 五月底陆鸣就安排第三批与辽东的贸易航队出发,进行第三次交易也是最后一次交易。 三次与辽东的交易总共70艘五阶战船,给孙、韩的搬家费10艘五阶战船朦幢,上个月开始每月交付的10艘,总共20艘五阶战船,领地船坞一个月的幢產能几乎全交易出去了。 等於上个月领地基本没什么新增的五阶战船朦幢这对於急於扩充舰队的陆鸣来说有点难受,但陆鸣暂时也没精力去想这个事情。 同样在五月底,五月25日,陆鸣调兵谴將,整个领地的部队几乎倾巢而出, 將近60万的部队开始对僮县坞堡展开清除战役。 陆鸣、沮授、郭嘉、戏志才、黄忠、周泰、蒋钦、廖化、徐福、黄旖各带五万部队,从僮县的西面开始同时清除坞堡。 黄敘和张武带领骑兵负责各个部队的通信以及拦截坞堡之间的传信。 十支部队以碾压的姿態,无比迅速地平推坞堡。 仅用了六天时间就清除了僮县的所有坞堡,中间除了黄旖出了一点小状况, 战事进行的相当顺利。 战后一统计,除了坞堡周边的那些村庄田庄和无登记的田地,就没有其他收穫。 陆鸣对此早有预料,坞堡之內都是私兵和家族亲信,战到最后全都选择焚烧坞堡,不留任何战利品给对方。 这130座坞堡战到最后,发现事不可为全都选择焚烧坞堡,坞堡內的大量粮食、基础物资全都焚烧殆尽,是一点战利品都不给陆鸣留下。 陆鸣也不可惜,好歹是將自己势力范围內的不稳定因素去除乾净,僮县境內不再有其他的武装力量。 而且领地部队的战损很低,总战损在2万人左右,完全在陆鸣可接受范围之內。 经过此战之后,僮县县城內的家族全都老实地將隱匿的人口和田產全都上交,徐福再也看不到那些家族子弟露出桀驁不驯的眼神。 唯一的麻烦就是孙、韩两家在鼓动周边的豪族找自己报仇,据说还准备出大代价找射阳两个家族借兵。 而广陵的五大世族也派人传话,让自己去广陵城与孙、韩两家当面对峙。 陆鸣倒也不是怕了,只是时机还没到,目前时间还有些早,再拖几天,等到確切的消息再去。 领地的部队刚刚完成一次战役,还是全军出动的大型任务,除了给徐福留下了十多万常备兵力驻防外,全都返回领地休整。 陆鸣回来这几天一直在各个部队巡视安抚,在统军將领的陪同下鼓舞士气, 儘量让部队都保持最好的状態。 而徐福通过郭嘉的渠道传回好消息,僮县现存家族无比配合徐福的工作,僮县的统治也基本稳定了下来。 就在陆鸣在船坞码头,在蒋钦的陪同下巡视水军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久违的系统提示声。 “叮町”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陆鸣在汉帝国完整地掌控一县之地,並获得本土势力的认可!由於玩家陆鸣是第一位获得地盘的玩家,且是所属国家內完整的一县之地,特奖励玩家陆鸣获得地盘类成就称號【初建根基】!此类成就属於隱藏成就,系统不予公告,达成条件请自行摸索!希望玩家积极主动摸索游戏內隱藏机制,获得隱藏成就!”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陆鸣在汉帝国达成【初建根基】,由於玩家是全世界第一位达成地盘类的成就的玩家,特赐予玩家陆鸣提前融合两界之身,蓝星的身体將彻底融合到此界之身!玩家陆鸣的身体从此將与本土人物没有任何区別,同时保留玩家的各项能力!” “系统特別提示:玩家陆鸣此次获得的称號、筑基奖励、系统提示內容都不得以各种方式透露给任何玩家以及任何本土人土!如玩家陆鸣违反將会收回此前的所有奖励!並將毁灭玩家陆鸣的此界之身!望玩家陆鸣好自为之!” 陆鸣在听到系统提示的同时就感觉到浑身发烫,但很快注意力就被系统提示所吸引1,等好不容易消耗完系统提示的內容,全身已经发红,冒出大量的蒸汽, 身上也出现了大量黑色的污垢,浑身散发出恶臭。 蒋钦一脸震惊地呼喊著陆鸣:“主公!主公!主公你怎么了!主公你快说哈!!! 陆鸣回过神来飞快地对蒋钦说道:“公奕別担心,我这是突破了,我先下去洗一洗。” 接著便直接跳入河中,一边感受身体的变化一边清洗著浑身的污垢。 陆鸣身体的变化还在继续,在水中呆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陆鸣才感觉到身体的反应结束了。 此时陆鸣所在位置的周围都漂浮著一层黑色的油污,散发著难闻的气味,就连附近的游鱼都死了一大片。 陆鸣满头黑线地从水中出来,这確定是两界身体融合而不是排毒,还好蒋钦之前驱赶了周围的士兵,不然自己都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传言流出去。 陆鸣感受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皮肤更加白嫩更加晶莹之外,从外表看不出什么。 但內力运转和对內功的理解貌似都更加的流畅,对比前世两界融合后毫无变化的感觉,陆鸣总觉得这所谓的身体融合併不简单。 反正蒋钦在身边警戒,周围也没有其他人,陆鸣细细研究著系统提示和新得的称號【初建根基】。 最后终於在系统特別提示中发现了端倪,原来自己还获得了身体筑基,怪不得刚刚自己身体的反应就跟黄敘他们吃了【本源造化丹】有些类似。 陆鸣嘴角一抽,这特別提示何必说那么多,直接来一句透露出去人道毁灭不就完了。 陆鸣无视这个特別提示,就算系统不威胁自己自己也不会透露出去,自己又不蠢,也不是什么圣母。 大致看了这几个提示还有称號,也就是说自己提前融合到了这个世界,从根本上已经算是本土人物,身体筑基之后与本土人物已经没有区別了? 所以某种意义上可以將自己看成是一个获得玩家能力的本土人士? 第165章 孙策公开求亲皖县乔氏(求订阅,求全订!) 第165章 孙策公开求亲皖县乔氏(求订阅,求全订!) 山海领,领主府大堂。 领地的主要人物齐聚一堂,目光炯炯地盯著陆鸣,静等陆鸣开口。 陆鸣面色平静,但不住地喝著茶水的样子明显在掩饰著尷尬。 陆鸣知道自己必须要给个合理的解释,不仅是让自己的属下们安心,更是要堵住某两位时刻想著编排自己唯恐天下不乱的阴险谋士的嘴巴。 不然鬼知道领地中会传出什么关於自己的流言。 主要是自己排出的那层黑色油污毒死了大片游鱼,而自己当时只顾著感受身体的变化没有第一时间处理,刚好让闻讯赶来的眾人看个正著。 当时沮授和郭嘉经过蒋钦的解释后看自己的眼神就满满地不怀好意,还暗中交换了几次眼神。 陆鸣飞快地转动著脑筋,想著该用什么理由去解释,又不能將系统提示说出去,又要编造出相对合理的理由。 陆鸣不是没想过用自己服下了【本源造化丹】这个理由,反正当时身体的反应跟黄敘他们服下【本源造化丹】差不多。 但是自己没法解释巡视途中突然服下【本源造化丹】的原因,而且以后要是有用到【本源造化丹】的情况自己到底是拿还是不拿出来呢。 最后陆鸣还是选择了儘量的实话实说:“刚刚临时突破瓶颈,我修炼的內功有些特殊,积累了好长时间一直没有进展,刚刚可能心境有所波动,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沮授严肃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主公的內功的特殊之处属下是有所了解的,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特別。” 郭嘉接话道:“是啊,属下曾经卜算过主公多次,想来就是因为主公內功特殊的原因,一无所获。 不过真没想到主公会修炼如此毒功。” 沮授嘆息接话:“主公,毒功虽然特殊,但是毕竟有伤天合,其他人修炼也就罢了,主公还是应该修炼正道王道之类的內功啊。” 郭嘉点著头接话:“是啊是啊,这类神功看似强大,但是容易遭受天地反斥,实在不適合作为势力之主修炼。” 陆鸣就知道这两个傢伙要搞事情,以沮授和郭嘉的能力肯定早就发现自己並无大碍,就等著自己开口之后编排自己。 眼看著沮授还要配合郭嘉编排自己,陆鸣赶紧打断道:“我修炼的內功跟毒功毫不相关,是真正的王道內功。 刚刚在河中我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內劲爆发,震死了河中的游鱼。 至於黑色的油污,那是因为我的內功特殊,每次突破都会有些遗骨伐髓的效果罢了。” 陆鸣主打的就是內功特殊!別问,问就是內功特殊! 戏志才无语地看著沮授和郭嘉,赶紧打圆场接话道:“主公身为势力之主, 我等所为全是担忧主公的状况。 如今看到主公身体无恙,还突破了修为,也就放心了。” 黄忠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属下能明显的感觉到主公这次见面给的威压更加真实,想来应该就是內功突破了某个节点之故,恭喜主公!” 沮授和郭嘉、戏志才对视了一眼,正色道:“我等谋士都有分辨异人与其他人的能力,之前主公身上虽然有些特异之处,但在属下眼里还是异人。 如今再看主公,已经与常人无异,不知主公可有说法?” 陆鸣一脸黑线,欺负自己上辈子没谋士是不是,但这个事情之前你们三个怎么从来没跟自己说过。 陆鸣在沮授三人身上来回扫了扫,三人全都低下了脑袋,朝自己拱手施礼。 陆鸣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知道你等谋士还有这技能。 可能还是因为我內功特殊吧,但这內功的特殊之处其实我也说不太上来,我只能说神级,王道內功,奇遇所得。” 眾人一齐拱手施礼:“恭喜主公突破,实力更进一步!” 陆鸣回礼,然后询问道:“没事了吧,没事都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 郭嘉咳嗽一声,拱手道:“刚刚其实是碰了巧,属下收到最新的情报,特来找主公匯报。” 陆鸣原本要挥的手僵在了空中停顿了一下才收回来道:“刚好人齐,奉孝直接讲吧。” 郭嘉点点头道:“山阴县令孙策和山阴县丞周瑜联袂到访皖县乔氏,孙策公开向乔公求娶乔公之女。 周瑜公开宣称孙策带来了刘的诚意,之后带著孙策回了舒城周氏,直接住了下来。 情报人员打听到,原来周瑜乃是舒城周氏家主周忠从子,舒城周氏是舒城豪族世族的领头人。” 沮授笑道:“如此一来这庐江郡的局势又起波澜了,孙策求娶皖县世族乔氏家主之女,舒城周氏家主从子居然是孙坚属下,孙策好友,此番带著孙策入住周家,也不知道汝南袁氏会有什么反应。” 郭嘉接话道:“【冥府卫】已经安排好人手,盯著汝南袁氏的大军、皖县乔氏和舒城周氏。” 戏志才分析道:“原本庐江郡投诚汝南袁氏几乎已成定局,就看双方如何谈判了。 现如今被孙策和周瑜参和了这么一手,这局势对庐江郡就非常被动了。” 郭嘉摇著头道:“嘉其实对这位周家主的从子非常好奇,无论此番他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孙坚的授意,他几乎是將庐江郡最大的两个世族全都拖到了泥潭之中。” 沮授嘆了口气:“原本还以为主公的布置算是难得失策了一回,没想到还能峰迴路转。” 戏志才失笑道:“公与说的是舒城和皖县的那6000万单位陈粮么?” 郭嘉双手一拍,激动地起身朝几人道:“其他几位没反应过来也就算了,你们两位可是全程都在的啊! 你们想想主公在【冥府卫】组建之时的安排!” 沮授和戏志才停顿了一会,然后都震惊地反应了过来。 郭嘉不等两人说话就讲解到:“各位將军不知內情,嘉在组建【冥府卫】之处接到主公亲自安排的几件事情。 一是在舒城和皖县建立商队驻地,安排情报人员。 二是关注严白虎和富春县。” 沮授接话道:“然后先是汝南袁氏上表请封严白虎被刘破坏,严白虎无法直接报復刘就朝孙坚下手,將孙氏族人赶出富春。 接著孙坚和严白虎陈兵对峙,刘为了安抚孙坚任命孙策为山阴县令,周瑜为山阴县丞,两边因此撤兵. 1 1 陆鸣有点恼羞成怒地打断道:“別说那些有的没的,当今的局势,隨时都会变动,情报的及时性更显重要。 公与和奉孝好好研究一下如何能够快速地將情报传到领地,我们不能因为情报的不及时而错失良机!” 见陆鸣讲到正经事,沮授和郭嘉迅速收敛表情,齐声道:“属下遵命!” 第166章 陆鸣:广陵郡开会,话事人我当定了(求订阅,求全订!) 第166章 陆鸣:广陵郡开会,话事人我当定了(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十號,广陵城城主府,书房。 陆鸣和张相对而坐,张超、张昭、沮授、郭嘉、戏志才分坐下首。 陆鸣笑著朝张拱手道:“不知张家主对如今南方的局势如何看?” 张深深看了一眼陆鸣笑著回道:“陆家主不急著询问孙、韩两家的动作, 也不关心我等的商议,反而还有閒心关心南方的局势,真非常人也!” 陆鸣轻笑著解释:“孙、韩两家本就不占理,但不管如何闹,都是广陵的『家务事』,关上门自己慢慢谈就是了。 但是目前南方的局势可是对我广陵极为不利啊,这难道不是才是如今广陵郡关注的重点么?” 张慢慢收起了笑容,严峻地看著陆鸣道:“如果广陵其他的家族能有陆家主的远见该多好。 如今形势越发迷乱,我等无从下手,某与其他四位家主谈过几次,最后商议的结果就是观望。” 沮授接话道:“一步慢步步慢,我等广陵本就在夹缝中保持中立,如果各位世族的家主准备直接投诚某一方,那这个观望是最好的策略。 可如果各位家主还想保持中立之心,不居人之下,那与其说是观望还不如说是等死来的好。” 张面色不变,夸讚道:“不愧是凝眸知阵法,仰面识天文的沮公与,几句话就將广陵的形势和结局讲的明明白白。” 沮授起身施礼:“前辈过奖了,后学末进授见过张家主。” 张还礼,接著转头对陆鸣说道:“陆家主能收服沮公与此等谋土,看来还有我等看不到的不凡之处啊。” 陆鸣笑著回答:“哪有什么不凡之处,不过是意气相投罢了。 张家主也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其他人不清楚,想来张家主肯定是不甘心成为別人附庸的。 就是不知道张家主都在谋划些什么,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议一番,陆某保证这个屋子里的人都是不甘广陵成为附庸之人。 d 张盯著陆鸣一会,才缓缓开口:“某在寻求外援,组建联盟,以期之后抗衡势大的汝南袁氏。 , 陆鸣思索了一下道:“也就是说张家主是默认庐江郡依附汝南袁氏? 与荆州世族联盟,互为奥援,在受到汝南袁氏威压之时另一方隨时声援?” 张也不惊陆鸣能猜到自己的外援对象,南方有实力敢跟汝南袁氏作对的就那么几家。 郭嘉开口道:“不知张家主最近关注过庐江郡没有,这几天庐江郡可是发生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张昭朝著郭嘉拱手接话道:“我等最近忙著与荆州的世族沟通商议,最多就是关注一下汝南袁氏的动向,实在没精力打探庐江郡发生的事情。 不知郭奉孝可有教我?” 郭嘉回礼道:“张子布的大名嘉早就如雷贯耳,今天能得见已是求之不得之事,怎敢言教! 会稽郡都尉孙坚之子山阴县令孙策和他的至交好友山阴县丞周瑜这几天在厂陵郡闹出好大的风波。 先是孙策公开求娶皖县乔公大女儿,周瑜带孙策入住舒城周氏主家。 接著周瑜以舒城周氏家主从子的名义求娶乔公的小女儿,想要跟孙策成为连襟禁。 汝南袁氏昨日遣人到皖县,为汝南袁氏嫡系袁曜向乔公求娶其女。 而估计各位也都得到消息,今日汝南袁氏的各路大军已经越境,进入庐江。” 张和张昭对视了一眼,接著两人也不开口,各自整理著刚刚获得的情报。 张昭沉思半响之后先开口道:“成德县的大军兵围庐江郡六安县我们是清楚的,不知奉孝所谓的多路还有哪一路?” 郭嘉道:“水路,从歷阳县派出了一支庞大的舰队,目前还不知道目標,但我等分析应该是临湖县。” 张表情严峻,看著张昭道:“一旦开战,打下六安县和临湖县,就可以合围舒城。” 张昭点了点头:“看来汝南袁氏没有耐心了,想要逼迫庐江世族直接投诚, 看来我等快没有时间了。” 陆鸣无语地插话:“二位,你们就没看到另一种可能?孙策和周瑜还在舒城周氏家主家中呢。” 张犹豫了片刻后说道:“这二人不过是来噁心汝南袁氏一番,舒城周氏不可能为了周瑜跟汝南袁氏开战皖县乔氏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儿就反抗汝南袁氏,而且某得到消息皖县乔氏一直都是投降派。” 陆鸣直接无语,世家的惯性思维害死人啊,张精准的说出了两个刚好相反的事实。 周瑜对於舒城周氏来说还是有点特別的,不然也不可能任其乱来之后还能住在主家。 而皖县的乔公刚好就是个女儿奴,为了女儿他还真做的出任何事。 只是这种先知的事情无法言说,而且自己还无法证明,一旦说了反而会让人看轻。 陆鸣缓声解释:“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汝南袁氏还是庐江世族的心態都已经变了。 原本庐江郡世族的心態大概是先僵持一段时间,谈判得到足够的好处之后投诚。 而汝南袁氏抱著小小庐江不过是等自己给个台阶,庐江郡早已入瓮中。 可事情经过这几天的发展,汝南袁氏觉得被打脸也好,没耐心了也罢,反正是直接大军入境,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姿態都做出来了。 而庐江呢,不管那两家世族如何想的,反正因为他们的原因,如今汝南袁氏不谈了,好处没有了。 庐江的投降派和中立派之前的底气就是有足够的补充有足够的利益,现在没有了,主战派是不是就能抬头了?” 沮授和郭嘉、戏志才三人偷偷交换了几回眼神,面上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张和张昭听完陆鸣的话都深深地看了沮授三人一眼。 张消耗完陆鸣的话之后拱手朝陆鸣一礼:“陆家主身边有能力啊!幸得陆家主点醒,不然將错过这天赐良机了!” 张昭也拱手先朝陆鸣一礼,再对著沮授三人行礼:“见过三位大才,是昭有些小天下人了!” 陆鸣和沮授三人赶紧还礼,沮授等人还是一副笑而不语的样子。 陆鸣盯著张,沉声道:“如此,陆某觉得是时候通知广陵眾家族聚会,商议一下事关广陵郡的生死大事!” 第167章 陆鸣舌战眾家主(求订阅,求全订!) 第167章 陆鸣舌战眾家主(求订阅,求全订!) 午后,广陵太守府,后院大厅。 广陵的豪族世族家主又一次齐聚在太守府內。 广陵的33家家族的家主,除了陆鸣之外全部都常驻在广陵城中,早上收到张派人送出的请帖一个不落地全都到了场。 孙、韩两家家主联袂到场,见面就对著陆鸣冷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些怪话。 待眾家主都落座得差不多了,陆鸣也从各位家主落座的表现中看出些端倪出来。 射阳臧氏和射阳陈氏明显走的比较近,包括孙、韩在內的10家豪族看起来视这两家马首是瞻。 还有大概10家的豪族家主一进门就朝张行礼,而对其他人態度一般的情况来看,张氏这领头羊倒还是有些牌面。 至於广陵吴氏和范氏,看起来跟谁的关係都挺好的,还特意跟自己也打了个招呼,应该就是中立派了。 只能说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派別,只希望自己的领地以后能少些这种糟心事。 眾家主到齐之后,射阳臧氏家主不等张说事率先开口:“上一次我们这些家主聚在一起还是为了陆家主,没想到那么快又一起商议大事了。 只是陆家主,你最近的所作所为可有些伤害到我广陵眾家族的內部团结啊。” 孙家家主直接拍案而起:“陆家主问都不问直接攻陷了我与韩家的坞堡是何道理? 今天能对我等不宣而战,明日就能对江阴、射阳这些周边的地区不宣而战! 1 韩家家主接话:“不错,看来陆家主是一点也没把我们当成是自己人,当初说的好听,还保护我等田產,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 陆鸣呵呵一笑:“陆某那天说的很清楚,保护的是孙、韩两家正常交税的田產,陆某出搬家费,孙、韩两家搬出僮县。 我搬家费都付清了,想来孙、韩两家也已经搬离了僮县,那僮县留下的那些坞堡想来都是不怀好心的叛乱分子。 陆某身为僮县之主,保境安民乃是应有之义,应该不需要通告诸位家主再行事吧?” 张叫眾人来是商议大事的,真不想在这些小事上扯皮,但事关陆鸣,陆鸣又是这次的关键,此时也只能开口。 “都是自己人,谁也不帮谁,就事论事。 你们要玩心机玩文字游戏都隨你们,但是被人发现报復了之后就不要喊出来了,丟人。 你能做初一,別人就能做十五,想想清楚到底是谁不把谁当自己人再说话!” 张一开口,孙、韩两家家主退了回去,脸色一顿变换,但是也没再出声。 臧氏家主笑著道:“孙、韩两家跟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怎么子纲兄为了一个新加入没几天的人如此不给面子,子纲兄不怕底下的家主们寒心么?” 陆鸣闻言大笑了几声:“臧家主真是顛倒黑白的高手,那只要跟你关係好的家族,就可以在广陵隨意侵害其他家族的利益,甚至併吞了其他家族,你也会看在多年的关係上说他们做的对咯?” 陆鸣此言一出,在场的大部分家主全都盯著臧氏家主,看他要如何回答。 臧氏家主没想到陆鸣敢直接自己,还举了个如此恶毒的比喻。 虽然世家之间本来就一直攻伐不断,但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明面上大家还都是分对错讲道义的。 为什么看不到敢明面上不讲道义的家族了?都被人灭了,而且大多数都是被群起而灭之。 臧氏家主咬著牙道:“陆家主果然牙尖嘴利,某何时说过此等话,在场的眾多家主都跟某多年的关係,某向来一视同仁! 2 陆鸣“呵”了一声:“那臧家主的意思是陆某不是自己人,所以可以隨意侵害陆某的利益,玩心机,使绊子,给陆某下套都是在你的充许下进行的?所以张家主应该不管对错直接站你那边才对?” 臧氏家主怒视著陆鸣:“某只是看著多年交情的份上帮孙、韩两家讲句公道话,子纲兄对他们两家太不留情面了而已。” 陆鸣异地回道:“公道?哪两个字的公道?臧氏的公道么? 那陆某从今日起恐怕再也无法直视这公道两字了,我噁心!” 臧氏家主拍案而起:“你...” 张高声打断道:“够了!还嫌不够丟人么!要不要从今日起我们都开始讲讲你的公道? 臧氏跟先做过一场,让某来让你感受感受你所谓的公道!” 臧氏家主惊讶地看向张,不敢相信一向稳坐钓鱼台的张今日会如此直接地偏帮陆鸣。 射阳陈氏家主赶紧出来打圆场:“子纲兄不要激动,子源不过是替孙、韩两家出头。 实在是孙、韩两家此次损失太大,家族的坞堡几乎全灭,可以说是一战损失了几十年的家族积累。” 张冷声说道:“那也是活该,既然收了搬家费,就该彻底搬出僮县。 你既不搬出僮县,也不报备僮县之主,被人当叛逆征討了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只许你算计別人,不许別人报復你?” 张这几句话一说,很明显就是站陆鸣这边,眾家族收到这个讯號直接开始打圆场收尾。 广陵范氏家主笑著说道:“孙、韩两家的確做事不够地道,此番也受到了惩戒,我看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陈氏家主接话:“反正陆家主也没受什么损失,到此为止吧。 都是一家人,说清楚就好了,今后谁都不要再提此事。” 张环视一圈:“今日召集大家,为的是我广陵的將来。 事先问一句各位,是愿意如今日这般独立自主呢,还是依附一方豪强,从此唯他人之命是从呢?” 臧氏家主冷笑一声:“某寧愿死也不会成为別人附庸的。” 陈氏家主呵呵一笑道:“子源兄別说气话,都说事情过了,不要带情绪,想来子纲兄也不会消遣我等。 不过就某来说,能够独立一方,谁又愿意去投效他人呢?” 广陵吴氏家主沉声道:“某也是一样的想法,有机会维持现状,谁也不想成为別人的附庸。 不知子纲兄到底何意?” 张眼晴一闭,再一睁,目露精光:“汝南袁氏和庐江郡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的,这几日情况有变,局势中多出了一种可能,只是需要我等出力,不知尔等可愿意?” 第168章 陆鸣借势,眾人行动(求订阅,求全订!) 第168章 陆鸣借势,眾人行动(求订阅,求全订!) 太守府后院大厅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眾家主都被张的一句话给说楞了。 庐江都成为汝南袁氏附庸不是基本已成定局,怎么就出现变故了? 自己等人还能出力,相隔那么远,广陵的水军也还没成型,就算陆鸣將自己的所有水军都拿出来,那也不是汝南袁氏的对手啊。 射阳臧氏家主臧晏一脸凝重地问道:“不知这几天庐江发生何事,能够左右局势。 但只要有机会,老夫愿意拼上一拼!” 张一指陆鸣:“消息都是陆家主带来的,让陆家主跟大家讲一下情况吧。 眾家主闻言都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死保陆鸣,甚至不惜要折臧是的脸面。 陆鸣起身向眾人一礼道:“与汝南袁氏有深仇大恨的会稽郡都尉孙坚之子孙策和好友周瑜近日去了舒城,孙策求娶皖县乔公大女儿,周瑜以舒城周氏家主从子身份求娶乔公小女儿,两人最近一直住在周氏家主家中。 汝南袁氏昨日夜派人去求娶乔公女儿,今日从水陆两面进军舒城,如今应该已包围六安县和临湖县。”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臧晏闻言直接询问:“此消息可保真?子纲兄可有派人前去確认消息?” 张摇了摇头:“某暂时无法確认消息的准確性,庐江郡所有城市全部关闭了传送阵,现在派人从丹阳郡过去打探消息,一来一回黄花菜都凉了。” 臧晏看向陆鸣,拱手一礼:“陆家主之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不是某不信任陆家主,而是事关重大,不可不小心,不知陆家主可有佐证?” 陆鸣回礼道:“並无佐证,但庐江郡所有城市全部关闭传送阵已经证明了不少东西了不是么。 至少证明了汝南袁氏和庐江世族目前关係紧张,是战是和谁都说不准。” 场中“轰”地一声,热闹了起来,眾家主都在快速地跟自己的幕僚分析著目前的各种可能。 许久之后,射阳陈氏家主高声询问道:“不知子纲兄有何见教?” 场面隨著这声询问为之一静,张开口道:“其实在此之前某就已经在谋划以后广陵的出路。 某与荆州的一些世族已经取得共识,对方也愿意与我等结成守望相助的同盟。 只是某要的是与整个荆州世族,而不是其中一部分,故而与其的进展一直没跟大家说。 只是荆州世族与刘景升还在爭执日后谁为主,据说今日已经加快了谈判。” 场中的家主最近一直都在分析商討南方的局势,张的话让眾人都听懂其中的含义。 臧晏笑著道:“这不是好事么,子纲兄为何藏著不说,就算只是部分家族, 也足够鼓舞人心了啊!” 张点点头道:“原本没有陆家主的消息,一旦庐江郡公开依附汝南袁氏, 某就將此消息告诉大家,提振我等的士气, 没想到没等到庐江依附的消息,反而等到了陆家主的消息。 现在某觉得,有某的消息托底,那么陆家主的消息不管准確性有几分,我等都可放手一搏了!” 广陵吴氏家主出列抱拳道:“破局点在哪?为何而搏?” 陆鸣出列道:“汝南袁氏以进军的方式逼迫庐江世族投诚,必然会引起庐江主战派的反弹。 而原本的中立派舒城周氏这几天做出的姿態明显有些倒向主战派。 可以说庐江的局势已经在倒向主战派,如果这个时候有强援来支持庐江郡, 你们觉得庐江郡能保住么?” 射阳陈氏家主凝重地问道:“如何確保庐江郡不会因汝南袁氏此举直接投诚?” 陆鸣自然不会打包票,轻笑著回覆:“谁也不能保证庐江世族会不会直接投诚。 但就目前的情况,局势对我等已经好太多了,至少舒城周氏明显有倒向主战派的趋势。 风险自然有,但是风险越大收益越大的道理相信各位家主应该比陆某懂的多。” 射阳臧氏家主臧晏拱手道:“敢问陆家主,有多大收益?你又如何保证庐江世族会接受我等的好意?” 陆鸣回礼,上前两步道:“陆某认为庐江郡与我广陵刚好互补。 就说军事方面,我广陵郡各家族主要兵力都是步兵,而广陵也向来以守城出名。 而庐江郡水路发达,庐江郡的水军之精锐眾所皆知,大小造船厂遍布整个庐江郡。 庐江郡不怕水路袭击,怕的是守城战,庐江郡久无战事,城防疏忽已久。 而我广陵不怕攻城战,但水军才刚刚发展,可以说是毫无根基。 我等可以用派陆军驻防庐江郡换取水军战船的支持,庐江郡帮我们训练水军,我们帮庐江郡训练步兵。 各自弥补自己的短板,抵御汝南袁氏。” 眾家主闻言纷纷与幕僚商议。 不一会臧晏率先开口:“某附议!” 陈氏家主跟著发言:“附议” “附议” 隨著场中家主的一一附议,很快就全票通过了陆鸣的提议。 臧晏又开口问道:“那出兵多少?何时出兵?” 陆鸣回答道:“兵在精不在多,各位家族合计一下,每家能派出多少高阶土兵。 至於何时,当然是儘快,时间可不等人,陆某认为越早出发成功的可能性越大。” 张接话:“这样,某做个表率,出兵2万七阶步兵。” 臧晏点点头:“就按子纲兄的標准来,我们五家每家2万七阶兵种,其他每家2万六阶兵种。” 陆鸣接话道:“给你们一天时间集结够么?” 张想了想:“最快的话,明天下午应该能够全部集结到广陵。” 陆鸣向眾人拱手施礼道:“各位家主,陆某托大说一下自己的想法安排,如果各位有更好的想法也可以提出来。 陆鸣今日就会领著自己的航队出发,此次陆某魔下的全部水军出动,先行为各位开路。 诸位家主明日集结部队之后用各家的商船货船运兵,沿著陆某留下的路线行进,陆某会一路留下快船与诸位保持联繫。 陆某先行,一个是给部队找一个合適的落脚之处。 还一个是先行接触庐江世族,能合作合作,如果形势有变,庐江世族直接投诚了,那陆某也会第一时间通知各位,部队立刻返回。 张大家联繫一番荆州世族,试探可否让他们也派出一支舰队陈兵庐江边境, 汝南袁氏见到这支舰队定然第一时间就会將自己的舰队派到庐江边境与其对峙。 我等的舰队一路上就会安全许多。” 张看了一圈,见眾人点头,开口道:“那就按照陆家主的这个方案来,局势瞬息万变,我们要抓紧时间,都各自行动吧。” 陆鸣拱手与各家族家主施礼告辞,心中鬆了一口气。 费了一番唇舌,但好歹终於成功借势,自己就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 第169章 皖县边的凉亭(求订阅,求全订!) 第169章 皖县边的凉亭(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十二日,皖县东南方100公里处的一座凉亭。 这座凉亭迎来了今日的第一批客人,陆鸣一行人鱼贯入內。 荆州黄祖应邀派出舰队陈兵庐江郡寻阳县附近,汝南袁氏將围困临湖县的航队紧急派往寻阳县与其对峙。 陆鸣趁机率领舰队直入庐江郡境內,並沿著皖水河一路向北行驶,在皖县南面300公里处寻了一处水寨,清剿之后作为临时驻地登陆。 陆鸣带著沮授、郭嘉、戏志才、黄忠、周泰、五人沿著官道一路向皖县赶去。 沮授等人以为陆鸣会带著眾人进入皖县城中,没想到陆鸣走到了此处就让眾人停下,进入亭中。 陆鸣看著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凉亭,脑中思绪复杂。 说陌生是因为两世加起来,陆鸣也就来过一次,此次是第二次。 说熟悉是这处就是上一世陆鸣获得第一个机缘的地方,记忆相当深刻。 陆鸣抬眼看去,恍如隔世。 上一世的这一天,陆鸣就是在此遇到了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人。 前世刚入游戏的陆鸣只是芸芸眾生中普通的一名玩家。 陆鸣上一世选择落脚广陵郡江都城,经过了前面几个月的熟悉了解,逐渐適应了游戏中的生活。 陆鸣前几个月的发展並不顺畅,与江都的眾多玩家挤在江都城附近100公里之內练级,收集基础资源,不要说获得建村令了,就连山贼都没打过一个。 在经歷了艰难挣扎的前四个月之后,陆鸣总算是找到了適合自己的一条道路,严格来说也不算是陆鸣自己发现的。 东国玩家发现进入游戏后干啥啥不行,除了那些大公会通过大规模组织安排行动,发展地还算顺畅之外,普通玩家真的是打怪人比怪多,生活职业买不起也买不到材料,发展相当缓慢。 还好东国玩家中总还是有头脑比较灵活的人,发现可以利用玩家独有的优势发展。 玩家们拥有空间包裹,同一样物品可以无限叠加,玩家们有玩家论坛,可以相当方便地交流各地的商品情报。 於是一部分玩家就开始了自己的跑商生涯。 这股跑商热潮是从南方城市的玩家开始兴起的,因为地图的扩大,城市之间的距离太远,而传送阵传送一次10银幣的价格又太贵,所以走水路坐船出行是玩家最经济实惠又耗时短的方式。 而经常混跡於论坛的陆鸣就成为这第一批的跑商玩家。 跑商玩家们在论坛上分享著各地的即时物价和各种跑商心得。 很快这第一批跑商玩家就积累出了第一桶金,將跑商网络发展到了南方的大部分城市。 陆鸣在第一批跑商玩家中发展的不好不坏吧,但是陆鸣很快因为对本土战爭的好奇从中发现了大商机。 这个时候本土势力的战爭通常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围城谈判,直到一方撑不住消耗退让。 不管是围城方物资粮草不足或是城內物价飞涨,不都是玩家们的商机么。 於是陆鸣很快就开始了转型,从原来的商队之中脱离出来,花了大部分资金购买了一艘一阶战船快艇,又去兵营给自己买了个伍长,徵召了5名水兵。 如此陆鸣的战场商队就建立完毕了。 刚做好准备的陆鸣就遇上了许贡和盛宪的又一次对峙,当然,还是盛宪被围困在曲阿城中。 陆鸣第一时间將身上的资金在江都购买了粮食,然后就坐上了自己的快艇向著曲阿城而去。 赶路用了一天一夜,在曲阿城外观望局势用了5天,等陆鸣进入曲阿城的时候,粮价已经是市价的五倍还要多。 陆鸣也不贪心,迅速地將空间包裹中的粮食出售一空。 尝到甜头的陆鸣很快穿梭於各处战场,运气好的时候一处战场陆鸣甚至能够跑两趟。 很快陆鸣的座驾从一阶战船快艇换成了二阶战船走,要不是实在找不到门路购买三阶战船斗航,以陆鸣的身家肯定是一步到位了。 不得不说陆鸣还是很有分析局势分析战场的天赋,多次出手几乎都卡在战爭即將结束之前,从而大赚特赚, 为此陆鸣还与江都的一位大粮商搭上了线,从这位粮商手中购买粮食比市价还能低一成。 如果没有发生在这座凉亭的那次意外相遇,可能陆鸣上一世会一直做自己的战场跑商,然后富甲一方,在赚够了钱之后找个相对安稳的城市定居下来,富足地过完一生。 当时陆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说起来可就太长了,大概和这一世也没多大差別,唯一的差別就是没有陆鸣插手,汝南袁氏的舰队不仅將临湖县封锁了,还分出了一支舰队在今天沿著皖水而上,直接封锁了皖县码头。 而陆鸣当时早就在樅阳附近登陆,听闻皖县被围之后立刻马不停蹄地朝著皖县赶来。 赶到这座凉亭之后,为了让跑了半天的马儿歇歇脚,停留了一会,然后就遇到了乔公的小女儿乔婉。 记得那会才过午时不久,自己將马匹栓在溪边的树上,让马儿歇歇脚喝喝水。 自己则来到凉亭里纳凉,顺便盘算盘算皖县的局势会发展多久。 正在发呆的自己突然被一阵马蹄声打断思绪,接著就看到了如今都没能忘记的画面。 一位眉眼如画,一身红装的美丽女孩刚刚拽停战马,纵身从战马上跳了下来。 清风带起了女孩的衣摆,也带动了陆鸣的心跳。 眉眼如画的女孩看到凉亭中有人,朝著陆鸣嫣然一笑,屈身一礼才走进凉亭陆鸣被女孩的笑容所惊艷,半天没有回神,等回过神来想要还礼时女孩已经坐进了凉亭里面。 女孩主动询问陆鸣为何一人在此。 陆鸣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哪里还记得是为何来到此处,喏喏无言。 可能女孩见惯了別人在自己面前如此表现,也不惊讶,反而主动说起了自身的事情。 可能是在家压抑的太久,又或者刚刚与自己父亲大吵了一架,女孩急於寻找一个能够听自己抱怨的人,刚巧陆鸣就出现在女孩跑回自家坞堡的必经之路上。 听著听著陆鸣反应过来,原来女孩就是汝南袁氏围困皖县的导火索,乔公的女儿。 而女孩独自一人出现在此是刚刚与乔公大吵了一架,女孩不想当家族的牺牲品,既討厌拿自己姐妹作筏子的孙策和周瑜,也看不上汝南袁氏嫡系袁曜。 但自己的父亲却一直劝她大局为重,不要添乱,女孩一气之下就大吵了一架之后独自跑出了皖县,准备跑回自家坞堡向娘亲告状。 陆鸣其实对庐江的这场战爭还算了解,毕竟要靠战爭赚钱么,於是就想在女孩面前表现一番,解决女孩所面临的困境。 陆鸣苦思之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就是乔公到底准备嫁女儿给哪一方。 从女孩那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陆鸣很快就出了一个能解决女孩问题的方法。 第170章 乔家有女,闺名乔莹(求订阅,求全订!) 第170章 乔家有女,闺名乔莹(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回忆到处自嘲地笑了笑。 可惜这一次自己不可能再出那个主意了。 此时的陆鸣不是前世那个穿梭於各处战场的跑商玩家,所处的位置不同,很多事情不能由著自己的喜好来。 陆鸣想起女孩最后丟给自己的建村令,当时自己拿著那块建村令怎么说来著嘶~现在想想真心羞耻,自己当时好中二。 “你赐我建村令牌,我许你一世繁华!” 陆鸣捂脸嘆息,自己当时是脑子进水了么,这么社死的话是怎么喊出来的。 不过虽然自己前世一直是以此为目標发展领地,但经过现实的敲打之后,那个梦想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在前世临死之时,对乔婉的遗憾只占了一点点那个满脑子都是发展领地,打下一片大大的基业用来向乔公求亲的资本,脑海中满是乔婉的眉眼男孩在前世就已经死了。 自己现在一切都是为了领地,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考虑!对,只有领地! 陆鸣收敛思绪,对郭嘉说道:“你们先退出凉亭,奉孝你施展下遮掩之术, 別让一会路过的人发现你们。” 郭嘉挑眉,与沮授对视了一眼,回道:“属下遵命。” 眾人退出凉亭,在凉亭不远处的树林处,沮授和郭嘉各施展了一道遮掩之术,眾人瞬间消失在眼前。 陆鸣则开始闭目等待,就是不知为何,今日內劲有些不稳,隱隱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其实此时就连午时还未到,陆鸣等的那位姑娘还远不到来的时候。 时间就在陆鸣闭目养神之中缓缓而过。 许久许久之后,陆鸣终於听到熟悉的马蹄声。 陆鸣缓缓地睁开双眼,然后就看到了那副印在脑海中的画面。 眉眼如画的女孩下马之后朝陆鸣嫣然一笑,一时之间陆鸣仿佛置身於花海之中。 女孩朝陆鸣屈身一礼,陆鸣温润一笑,抱拳,还礼, 都过了一世了,还能让陆鸣失神陆鸣这两辈子不都白活了么。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女孩走进凉亭入座,陆鸣笑著朝女孩开口道:“跟家人吵架了?” 女孩惊地抬头,那抬头的瞬间陆鸣差点又失去表情管理。 陆鸣继续笑著温声问道:“离家出走?” 女孩终於开口:“谋士?” 陆鸣摇了摇头:“不需要谋士卜算,姑娘的神情和出现在此地的时机,已经说明了一切。” 女孩皱起好看的眉头,娇声问道:“你是何人?” 陆鸣正了正衣冠,起身,拱手施礼:“僮县陆鸣,朝廷刚封的討逆將军。” 女孩闻言鬆了一口气,还礼后打量了陆鸣几眼后才道:“解救辽口城的那位异人领主,僮县討逆將军陆鸣?” 陆鸣笑著回道:“僮县应该没有第二个异人领主了,想来姑娘说的就是在下了。” 女孩又一次屈身一礼,用好听的声音介绍自己:“皖县乔氏乔莹,见过討逆將军!” 陆鸣正要回礼的动作为之一僵,乔莹?不是乔婉么?! 合著上一世的那个陆鸣到死都念叨的那个名字原来都不是那个姑娘的,而是那个姑娘的妹妹的。 喷喷,上一世的那个陆鸣活的真的是一个笑话! 陆鸣果断地在心中跟前世的自己做了切割,很快调整了心態之后回礼,用惊讶的语气说道:“原来是乔公的大女儿,此次庐江郡旋涡的中心人物,陆某失礼了!” 用惊讶解释刚刚奇怪的表现,不过陆鸣其实已经不是那么在意自己表现的合理不合理了。 乔莹苦笑道:“小女子情愿不要此名。 2 1 陆鸣点了点头道:“乔姑娘在此次事件里是最无辜的人,那些人只是用乔姑娘之名作筏子,委屈姑娘了。” 乔莹惊讶地看了陆鸣一眼,又露出好看的笑容,对陆鸣谢道:“多谢討逆將军仗义执言,爹爹要是有討逆將军看的那么透彻就好了。” 陆鸣摇了摇头道:“我想乔公不是看不透彻,他只是身处局中,关心则乱。 乔姑娘也不必著急,我看乔公绝不是卖女求荣之人,应该是有些误会。” 乔莹皱著眉头,细细思索了一番,屈身行礼道:“感谢討逆將军的劝解,想来是小女子跟爹爹没能好好沟通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小女子回家找娘亲撑腰,倒也不惧。” 陆鸣摇了摇头,嘆道:“如果陆某所料不错,乔姑娘真的是一气之下跑出来的,想来乔公已经在不远处了。 不如乔姑娘在此等候,也省的乔公担心?” 乔莹警惕地看向陆鸣:“討逆將军见谅,孤男寡女在这荒郊野岭长时共处, 小女子实在怕被人传出閒话。 虽然小女子如今名声也不算好听,但从小娘亲就告诉小女子自重这两字该如何写。 恕小女子不便奉陪,告辞!” 陆鸣失笑,也不解释,看来乔莹是完全不信她父亲在身后一路追著她跑。 看著乔莹走出凉亭,翻身上马,撇了一眼无动於衷的陆鸣后继续沿著官道向东南奔驰而去。 陆鸣目送乔莹消失在视野中,才招了招手。 不久之后沮授等人走进凉亭,沮授打趣著陆鸣:“想来这位就是主公相当在意的路人啦。” 郭嘉配合著接话道:“果然是国色天香般的大家闺秀,怪不得让孙策和袁曜如此爭抢。 果然能让我家主公都如此在意,特意让一眾亲信手下远离遮掩行跡的女子就是不一般啊!” 沮授摸了摸下巴道:“不过这位想成为我们的主母颇为不易啊,主公,你平时我们的伶俐劲呢?” 郭嘉接话道:“估计见到这位姑娘魂都没了一半,还有什么伶俐劲。” 陆鸣心態平和地听著沮授和郭嘉演著双簧,他们不知道陆鸣刚刚经歷了什么。 当听到乔莹的名字之后,当明白上一世女孩只是隨口报出自己妹妹的名字敷衍自己,自己却念叨了20年,並一直以女孩为目標奋斗。 或者说这一世多多少少也带有一点第一次出现在女孩面前能够让其认出自己,听闻过自己的事跡。 陆鸣做到了,但是突然觉得无所谓了,不是不喜欢了,而是觉得自己又在走上一世的老路,太难看,太不智。 这一世自己有领地,有沮授、郭嘉、戏志才,有黄忠、周泰、蒋钦,有廖化、徐福、黄敘,怎么能陷入这种儿女情长,这一世自己的目標应该是金戈铁马,应该是建功立业,爭霸世界! 就在陆鸣自我觉醒的时刻,皖县的方向又传来了一阵马蹄之声。 第171章 皖县乔公(求订阅,求全订!) 第171章 皖县乔公(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笑著开口道:“我们迎一迎皖县乔氏家主吧。” 沮授一脸意味深长地说道:“此时见乔公貌似有些不合规矩吧?” 郭嘉点头:“就算我们能当这个媒人,主公也不能亲自出面吶!” 陆鸣瞪了这两个一有机会就要调笑自己的傢伙一眼:“正经点,谈公事了, 走吧!” 说完就带头领著眾人从凉亭鱼贯而出,只是身后还是传来某两个无良青年的小声逼逼: “所以之前的都是私事?” “这叫什么,假公济私?” 陆鸣无视身后的调侃和眾人眼中明显的笑意,看著眼前狂奔而来的一行人, 这才是自己带人到这里的自標。 狂奔而来的一行人看到凉亭出来的陆鸣等人,降下了速度,到了近处直接停下。 领头文士装扮的中年人下马,拱手说道:“不知几位壮士如何称呼,皖县乔望有礼了。” 陆鸣笑著回礼:“僮县陆鸣,原本打算到皖县拜会乔公,没想到在此就能遇上,真是意外之喜啊!” 乔公从刚才就一直在观察眼前的几人,在这个时间出现在皖县的不明人士, 还文臣武將齐备,明显是一个势力之主亲至,来者不善啊。 结果听闻陆鸣的自我介绍,脑海迅速对应相关信息,略有深意地看向陆鸣:“原来是討逆將军亲至皖县,乔某有失远迎,不知陆將军来找乔某有何要事?为何出现在此地?” 陆鸣笑著解释道:“陆某不过是广陵的马前卒,拜访乔公自然是有要事相商,只是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乔公在此时带人出城可是有事?陆某可有能帮忙的地方?” 乔公眼角一跳,沉声问道:“实不相瞒,小女顽劣,独自一人出城游玩,乔某闻讯之后担心小女安危,故此带人到此。 不知陆將军可看到小女?” 陆鸣点了点头,一脸坦荡地回答:“不久前在此遇上,还说了会话,乔公的女儿说是许久不见娘亲,回家见见娘亲。 乔公不必忧心,回家一看便知。” 乔公面色越发难看,沉著声音拱手说道:“多谢陆將军告知。 乔某心忧小女,想要儘快赶回家中,不知陆將军可否陪乔某走一趟。 待乔某確定小女安危之后,再好好谢过陆將军!” 看著乔公的隨从隱隱有包围自己等人的趋势,陆鸣还是满面笑容,拱手行礼:“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周泰和戏志才到河边將自已等人的马匹都牵到路上,陆鸣等人隨著乔公一行人向乔家坞堡奔去。 黄忠和周泰一直护卫在陆鸣身边,目光警惕地盯著乔公的那些隨从,这在乔公眼里才是正常的反应。 至於其他人的表现都相当古怪,不说故意表现出一副坦荡的陆鸣,明明自己隨口编造的藉口,此人居然还帮自己给圆上了,自己的女儿自己还不清楚么,怎么可能说自己思念娘亲,告状还差不多。 还有后面那几个文士,一脸奇怪的笑容,被自己隨从包围了还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就盯著自己看,也不知道打著什么鬼主意。 等到了家族坞堡,要是女儿在也就算了,如果女儿不在,这几人一个都別想好过! 乔公一路上一边担忧著乔莹的安危,一边思虑著陆鸣等人刚刚奇怪的表现。 一行人赶了將近一个时辰的路,才到了乔家的坞堡。 陆鸣打量著乔家的坞堡,心中將其与之前僮县孙、韩两家的坞堡做了个对比。 之前从远处就感觉乔家的坞堡守卫森严,墙高门厚,走到正门前,看著30米宽的壕沟,缓缓放下的城门。 这坞堡虽然也就小型城镇大小,但是围墙高达40多米,30米的壕沟环绕整座坞堡,正门城门两道,望楼、角楼林立。 既然是当家主母住的坞堡,应该就是皖县乔氏的大本营了,那就难怪了。 这座坞堡已经不是乌龟壳了,而是刺蝟壳,就这一面围墙,每隔50一座三层望楼,在远处之时还能看到围墙上用油布掩盖的大型物件,估计是投石机和城防弩之类的守城利器。 要是僮县內的坞堡都跟乔家坞堡一样,估计自己也只能捏著鼻子认栽了。 反正没有绝对的理由,陆鸣是绝对不会攻打这种防御的坞堡,攻城方的伤亡会非常巨大,別看陆鸣现在有60多万的精锐部队了,攻打这种防御的坞堡绝对可以將陆鸣洗白。 放下了吊门,內城门早已打开,坞堡內的守卫鱼贯而出,分列两旁,一位守將打扮的武將迎了出来:“见过家主!” 乔公將马匹交给隨从,语气急促地询问:“大小姐回来了没有?” 守將回道:“大小姐不久前刚刚回到坞堡,一进门就去了主宅找主母去了。” 乔公闻言才鬆了一口气,回过神,换上笑脸对著陆鸣拱手道:“方才乔某担忧小女安危,一时情急,多有得罪,还望陆將军多多包涵!” 陆鸣不在意地笑了笑,温声回礼道:“心忧家眷,人之常情,乔公不必介怀。 再说陆某本就是拜访乔公而来,如此求之不得的机会,高兴还来不及。“ 乔公笑著寒暄了几句,接著拉著陆鸣道:“里面请,討逆將军光临寒舍,真乃荣幸之至!” 陆鸣点著头,笑著说道:“乔家坞堡一派大家气象,在陆某看来某些县城都多有不如,乔氏真不愧是庐江望族,皖县领袖啊!” 乔公面带谦虚的笑容道:“陆將军过奖了,不过是为求自保罢了。 毕竟南方多平原,无险可依,为了家族的安危,不得不花大力气多多修建防御罢了。” 陆鸣等人隨著乔公走进了乔家坞堡,沿著主干道一路走到了中心位置,又看到了一座小型坞堡。 陆鸣嘴角一抽,这算不算堡中堡? 要是僮县都是这种坞堡,自己那点部队真不够填坑的,回头找个机会去拜访下张他们家的坞堡,看看是不是也是如此。 这座小型坞堡就是乔氏的主宅了,此刻得到了消息,城门般的大门打开,守卫分列两旁,向乔公行礼:“见过家主!” 乔公伸手一引l,满面笑容地对陆鸣说道:“討逆將军,请!” 第172章 拌嘴的大小乔(求订阅,求全订!) 第172章 拌嘴的大小乔(求订阅,求全订!) 乔家坞堡,乔氏主宅,后宅主屋。 乔莹原本正窝在娘亲怀里告状,突然听到侍女匯报家主回家,惊讶地抬起头来。 只听侍女说道:“家主带了几名客人回到主宅,家主安置好客人,正在来主屋的路上。” 一边坐著看戏的乔婉回道:“知道了,退下吧。” 乔莹心中纳闷,居然被陆鸣说中了,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他了? 所以爹爹真的如他所说,是在乎自己的,不会拿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去换荣华富贵? 他怎会比自己还要了解爹爹,真是个奇怪的人。 不一会乔公就走进了主屋,亲眼看到乔莹,乔公才终於放下了悬在心里的大石头。 虽然之前听家族守將和管家说大小姐已经回家,但是没亲眼看到还是有些担心。 乔公自从发现乔莹不见就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对女儿的態度。 其实乔公是被孙策、袁曜等人搞的方寸大乱,再加上汝南袁氏大军压境,庐江郡內人心惶惶,皖县豪族、舒城豪族中的投降派提议让自己嫁女保庐江平安, 自己怒喷了那些人一顿之后,愤而离开舒城,回到了皖县, 自己就这两个宝贝女儿,怎么可能嫁给那些不怀好意之人。 总有既不能將女儿当牺牲品嫁出去,也不能损害家族的利益的办法。 结果回到皖县还不等自己好好思虑出如何度过这次的危机,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跑来质问自己。 自己当时脑子里都是烦心事,就隨意敷衍了几句,谁知道女儿朝自己发了一顿火之后就独自离府,还跑出城去。 乔公发现之后迅速带著一队隨从沿著女几跑出去的方向追去,还好女儿跑的方向是自家坞堡,自己总算还有个方向,不然可能早就发动整个皖县大军寻找女儿了。 路上遇到了陆鸣一行人,当时乔公心都快跳出来了,深怕女儿遭遇不测或者被陆鸣绑架藏了起来。 结果陆鸣不仅告诉自己女儿已经回家,还劝自己不要担心。 自己不但不信还逼迫陆鸣跟著自己回了自家坞堡,说起来还真是失礼,一会好好跟陆鸣他们道个歉,只要陆鸣的目的不是太难办,自己就答应算了。 乔公放下心来,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毕竟自己身为一家之主,还是要有些父亲的威严的。 乔莹看到乔公走进门来直接將脑袋窝在自家娘亲的怀里,乔婉起身屈身施礼:“见过爹爹,爹爹怎么回来了?” 乔公瞪了乔莹一眼:“还不是你姐姐干的好事!跑到皖县找为父闹了一场, 还学会了不告而別! 要不是为父路上遇到好心人告知,如今恐怕要发动整座皖县来找你的这位好姐姐!” 乔莹满面通红,摇著自家娘亲的手娇声道:“娘亲,你看看爹爹,果然是要將女儿嫁出去了,女儿果然没人要了!” 乔母拍了拍大女儿的手:“你又不是没看到你爹都急成什么样子了,好了, 为娘在吶,好好听你爹说。” 乔婉一副乖巧地样子,在边上拱火:“听说那孙策威猛无比,指不定是爹爹看上人家,想给姐姐招个如意郎君也不是不可能啊。” 乔莹闻言挑了挑好看的眉角说道:“拿女孩子的名节作筏子的男子能是什么如意郎君,不会是妹妹看上了舒城周瑜,自己想让爹爹招来做女婿吧。” 乔母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的两位女儿在眼前拌嘴,劝慰道:“好了,都別拱火了,也不看看都是什么时候。 平时也就算了,如今外头焦头烂额,你们爹爹嘴角都上火了,也不知道收敛点性子。” 乔公看自己夫人没跟著两个女儿瞎胡闹,还是站在自己这边说话的,心中暗出了一口气,面上一脸平静地说道:“为父是不会拿自己的女儿来做交易的,这点就是拿刀架在为父脖子上也不会改变! 只是如今非常时刻,为父还要为家族,为皖县谋求个前程,诸多事情缠绕心头,一时烦闷。 莹儿和婉儿这段时间老实呆在家中,別让为父再为你们忧心了。” 乔婉偷偷冲姐姐做了个鬼脸,乖巧地对乔公说道:“女儿知道父亲不易,不敢捣乱,之前姐姐出门寻爹爹还想拉上女儿。女儿都没有同意。” 乔莹咬著一口银牙,恨声道:“不是妹妹你在我身边拱火,我怎么会衝动之下一个人跑到皖县寻爹爹!” 乔母头疼地说道:“你们两个啊,好的时候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拌嘴的时候谁也不放过谁,也不知道以后哪家儿郎受得了你们。 好了好了,快让你们爹爹歇息歇息,在外头跟人天天商议大事,好不容易回家还要听你们拌嘴,真是的。” 乔公笑著道:“还是夫人贴心。 不过这次回来还带回僮县陆鸣一行人来做客,话说回来要不是遇到这陆鸣, 真不知道要在外面耽搁多久。” 乔莹惊讶道:“爹爹也遇到了此人,女儿回家途中还与之交谈过几句。” 乔公点头道:“听说了,这陆鸣还说你思念母亲,急著回家见娘亲呢。 也是巧了,听其意思原本就要去皖县拜访为父,没想到半途就先遇到莹儿再遇见为父,倒是帮了为父一个大忙。” 乔莹面色略微僵硬,汕笑著说道:“陆將军为人倒是蛮好的,还安慰了女儿几句,让女儿与爹爹好好沟通,应该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乔公闻言眉毛一跳,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陆鸣可没提安慰莹儿的事情。 乔婉惊讶道:“啊呀,这位陆將军那么了解姐姐的事情么,就连姐姐和爹爹吵架的事情都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看来到底还是姐姐魅力大呀,这都第几个了?, 乔公面色更加不对,陆鸣替莹儿打圆场,莹儿替陆鸣说好话,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陆鸣之前就跟莹儿认识? 乔母看出了乔公表情不对,但此时她也对这位陆鸣有些好奇,试探著问道:“这陆將军来找老爷何事?带了些什么人来?送了些什么礼物不曾?” 乔莹面色緋红,不依道:“娘亲!” 乔母笑著解释道:“不是你爹爹说人家特意拜访,第一次登门拜访总还是要带些礼物,这是礼数啊。” 乔莹涨红著脸不说话,乔婉跳著脚问道:“爹爹,那位陆將军带了什么礼物,有大雁么?” 乔莹咬著牙扑了过去:“乔婉!“ 乔公不去看打闹的女儿,心中反覆回忆,半天才道:“不像是来提亲的,应该是为了如今庐江的局势而来。 听其口气,应该是作为广陵世族代表来找为夫商议大事,至於是何事还没来得及询问。” 乔母疑惑道:“那如何知道老爷与莹儿的事情?而且又刚好出现在你们回家的半途中?” 乔公与乔母交换了一个眼神,接著都將目光转到乔莹身上:“莹儿,你是不是有事瞒著爹娘?” 乔莹停下与妹妹的打闹,半张著一张小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173章 老丈人看女婿(求订阅,求全订!) 第173章 老丈人看女婿(求订阅,求全订!) 乔家府邸,会客大厅。 陆鸣等人此刻坐在大厅內喝著茶,身边只有乔家的一位管家陪同。 刚进了大门,陆鸣就劝乔公先去见见家人,自己等人並不著急,见过家人之后再谈也来得及。 乔公从善如流,安排了一位管家接待陆鸣等人之后就迅速离去。 陆鸣怡然自得地喝著茶水,还对管家道了一句:“好茶!“ 沮授和郭嘉小声地交流了一阵,郭嘉凑到黄忠边上低声道:“汉升將军,我等来的匆忙,也没准备礼物就这样登门拜访,於礼不合啊!” 沮授凑过来接话道:“如今一时半会也寻不到什么好礼物,某看就不如汉升將军出手,打几头大雁来作为礼物,岂不美哉!“ 黄忠闻言警了沮授和郭嘉几眼,也不回话,面色平静。 郭嘉注意力放在陆鸣和管家的身上,没看到黄忠的表现,继续道:“依嘉看来,打个两头活雁最好,好听又吉利。” 沮授低声接话:“一会某与奉孝暗中施展技能掩护汉升將军,以汉升將军的本事肯定手到擒来。” 黄忠面无表情地说道:“此事主公不发话请恕汉升难以从命,况且汉升是娶过亲的人,还是懂得纳采之礼的。” 黄忠刻意压低声音,陆鸣闻言询问道:“发什么话?什么礼?” 沮授和郭嘉二人瞬间回到原位,端起茶水细细品著,口中还直呼好茶。 黄忠看了两人一眼,才回答道:“刚才两位军师让属下打两头活雁作为礼物送给乔公。 以属下的了解,这一般只会作为纳采之礼。” 乔家管家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 陆鸣闻言则满脸的无语,真当自己是什么都不懂的异人么。 陆鸣瞪了那两搞事精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带你们来就是为了捣乱来的?” 沮授和郭嘉一脸迷茫地看著陆鸣:“主公,我等又没娶过亲,怎么可能懂得纳采之说。 某不过是觉得两手空空登门拜访实在是於礼不合,想著只能就地取材,刚好看到屋外有大雁飞过,故而出此提议。 我等一心都是为了主公的脸面啊,还请主公明諫!” 郭嘉也一脸无奈:“嘉本想为主公分忧,哪知刚好应了那纳采之礼,还请主公明諫!” 陆鸣眼角直跳,转念一想,笑著对黄忠说道:“幼平操练奉孝和志才许久, 想来耽误了不少军务。 总劳烦幼平也不太好,此次回去不如就由汉升接手操练奉孝,顺便將公与也带上,还望汉升劳心督促这两人早日突破玄级武將!” 郭嘉和沮授闻言面色大变,齐声大喝:“主公不可啊!” 黄忠面色不变,当没听到郭嘉两人的声音,沉声回道:“属下遵命!幼平將军练兵之能属下也是佩服的,刚好在公与和奉孝两人身上应证一番练兵之道。 只是属下的练兵之法颇为霸道,怕两位军师可能撑不住。” 陆鸣温声回覆:“领地的医师许久没有普升,回去我就派几位到军营。 刚好可以配合汉升,一边操练一边治疗恢復,而且我看到时候就让奉孝和公与住在兵营一段日子,就是劳烦汉升了。” 黄忠拱手道:“汉升定会用最短时间让两位军师提升!请主公放心!” 陆鸣满意地点点头,撇了边上面色衰败的两人,让你们再跳! 沮授和郭嘉眼看事情已成定局,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又在那算计谋划著名什么。 陆鸣也不去管这两货,反正遇到正式场合这两人还是知轻重的就好。 眾人又坐了一会,乔公的声音终於从屋外传来:“怠慢了贵客,乔某家中诸事缠身,处理了一会事务。让诸位久候,还请多多包涵!” 眾人起身相迎,等乔公进屋,眾人抱拳行礼,陆鸣笑著回道:“我等左右无事,何况还有乔公家中好茶,乔公不必在意。” 乔公闻言笑著说道:“既然陆將军喜欢,一会乔某让管家包上一包!” 陆鸣赶紧道谢:“那就多谢乔公了。我等来的匆忙,没来得及挑选礼物,区区薄礼还请乔公笑纳!” 说著大手一挥,十坛【五曲寒霜酒】和两个精致的礼盒就出现在面前。 乔公看著陆鸣面前的礼物,盯著那两个精致的礼盒看了一会,僵著一张脸说道:“陆將军何必如此客气,酒水乔某就厚顏收下,其他礼物就免了吧。” 陆鸣不明所以地看了乔公一眼,略有迟疑道:“初次登门拜访,哪有不带礼物之礼,些许酒水如何拿的出手,还请乔公不要嫌弃陆某的薄礼。』 乔公嘴角隱蔽地抽了一下,虽还面带笑容,但明显眼神有些冷淡,冷声说道:“管家,將陆將军的礼物收起来吧。” 乔府管家应了一声后派人进来將礼物都搬了出去。 乔公面色略带寡淡,询问道:“不知陆將军来找乔某到底所谓何事?” 陆鸣有些奇怪为何送了个礼物倒是將气氛弄的如此之僵,乔公对自己的態度明显冷淡许多。 但此时不是在意这些小事的时候,陆鸣笑著拱手道:“陆某远道而来拜访乔公,为的就是最近在庐江所发生之事。 想来乔公最近为了此事颇为烦心,陆某不才,愿为乔公出个主意。” 乔公“呵”了一声:“陆將军对乔某的家事如此关注,远在广陵都能清楚乔某家中情况,真是处心积虑啊!” 陆鸣闻言笑容就是一僵,这什么和什么啊,怎么就家事了啊,庐江世族和汝南袁氏之事是他们的家事? 而且怎么感觉自己做了恶客,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自己就变成处心积虑的坏人了。 陆鸣汕笑说道:“乔公对陆某是不是有所误会,陆某此来只是为了乔公所忧之事,並无他意啊。” 乔公冷笑道:“好一个並无他意,陆將军的意思就是认定了不改了咯?” 陆鸣此时真的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乔公这几句话怎么感觉回应了自己又没有在回应自己。 陆鸣朝边上看去,想沮授和郭嘉打个圆场,或者给自己点提示。 结果只看到郭嘉盯著茶杯吹著茶水,好像茶杯中有什么吸引他的注意力一样。 而沮授回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眼神中还带了点幸灾乐祸。 陆鸣僵著脸,挤出一个笑容道:“乔公所言,陆某有些听不懂...“ 第174章 姐姐,嫁了吧!(求订阅,求全订!) 第174章 姐姐,嫁了吧!(求订阅,求全订!) 时间回到稍前,乔家府邸后宅主屋內, 乔公刚刚离开,乔莹红著一张脸,应付著妹妹的调笑。 乔莹刚刚將遇到陆鸣发生的情况掐头去尾地讲述了一遍。 掐头是因为刚见面那一幕让乔莹觉得有些丟人,陆鸣只凭自己的表情就猜到了自己发生什么,那不是证明自己心里藏不住事么。 去尾则是自己不仅没將陆鸣的劝说听进去,还误以为他对自己图谋不轨,现在想想实在是有些自以为是,这个绝不能让妹妹知道,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嘲笑自己。 但乔莹没发觉,掐头去尾之后,反而让乔莹的话变的经不起推敲。 而且总有一种两人是多年好友,乔莹一见面就將最私密的家事述说给陆鸣听,然后陆鸣安慰乔莹,哄乔莹开心的既视感。 而且乔莹为了弥补对误会陆鸣的愧疚感,还在讲述中不断地为陆鸣说好话。 这让在场的三人都有种乔莹在老父亲面前为情郎说好话的感觉。 乔公是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下去了,所以在乔莹停下讲述之后直接以不能让客人久候为名离开。 而乔母和乔婉自然也看到乔公铁青的脸色,作为旁听者大概也能猜到乔公的心理,故而什么话都没说。 等乔公离开,乔婉就开口了:“姐姐对那位陆將军真熟悉啊,光听名字就知道他是谁,还知道他那么多事跡。 要是妹妹遇到了这位陆將军,恐怕介绍的再详细也是不认识呢。” 乔母拍了下乔婉的手,示意她差不多点,没看到乔莹脸蛋都快煮熟了么:“为娘也是听过这位陆將军的名头的。 毕竟以一介异人之身,又是在辽东击溃一支叛军,又是占据了广陵一县之地,得到了周边势力的认可,还被朝廷封为討逆將军。 哪怕是在世家的年轻一代中都算出类拔萃,算是个人杰。” 乔莹咬著牙,满脸羞愤地说道:“就算是人杰跟女儿又有什么关係!女儿跟陆鸣才第一次见面!” 乔婉不理姐姐,接乔母的话说:“那是真的很厉害呢。能以毫无根基的异人开创出一块地盘,还能获得周边势力的认可,那可真的不简单啊。” 乔母点点头道:“不过广陵郡与我们庐江隔了那么远,也不知道这位陆將军千里迢迢寻你们爹爹到底所为何事。” 乔婉眼晴一亮:“娘亲,不如我们也去听听吧,女儿记得会客厅后面有一个隔间,有个暗门可以从后院直接进去。” 乔母悄悄看了乔莹一眼,故作为难地说道:“不好吧,万一谈的是正事呢?” 乔婉摇著乔母的手臂娇声道:“就算是正事又有什么关係么,反正爹爹回来也会跟娘亲说的,我们就是想提前一点知道么。” 乔母无奈地笑著道:“真拿你们没办法,好吧好吧,不过进了隔间千万不要发出声音,被发现了丟的可是你们爹爹的脸面。” 乔婉抱著乔母的手臂道:“就知道娘亲最好了,放心吧,我们就听一听,保证不发出一点声音。” 说完乔婉转过头对著乔莹问道:“姐姐你呢,去不去?” 乔莹故作镇定:“你们都去了,我当然也要跟著!” 乔母笑著安慰道:“都去,都去,刚好听听这位最近大出风头的陆將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三人迅速在乔婉的带领下向著前厅走去,而当三人小心地从暗门进入隔间, 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陆鸣的那句“乔公所言,陆某有些听不懂..:” 说回前厅,发现指望不上属下的陆鸣只能硬著头皮问个清楚。 但在乔公眼里,这个陆鸣就是个滑头小子,揣著明白装糊涂,那尷尬的表现就是心虚的样子。 乔公冷声道:“陆將军难道对自己的来意都不清楚么!人都来了,怎么,又没胆子认了?” 陆鸣这句话倒是听懂了,广陵世族此次也算是偷偷行动,在没和庐江世族达成一致之前,能不暴露还是不要暴露的好。 可能乔公对自己等人这种想法有所不满吧,不敢直接挺身而出吸引汝南袁氏,让庐江郡在前面扛风险。 但话不是这样说的,如果广陵打出旗帜要出军帮助庐江郡,但转头庐江世族就投诚了,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么。 陆鸣解释道:“不是没胆子认,只是陆某觉得此事要先与乔公达成一些共识之后再说。 陆某来此,来意早就暴露无疑,此次可以说是倾力而为,陆某都已经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筹码,还请乔公相信陆某的诚意!” 乔公闻言差点直接將手中的茶杯握碎,这是直接不装了,还拿出了全部筹码,谁稀罕啊! 而隔间里,乔婉对著乔莹做著口型:“达成!共识!全部!诚意!” 乔莹则是一脸懵,自己不是误会了么,陆鸣还真是冲自己来的?所以他当时真的不安好心!自己没错! 乔公咬著牙,冷笑著说道:“老夫见过的诚意多了去了,要是只凭诚意就能成事,也轮不到你小子!” 陆鸣点点头,自己来此之前就做过预想,乔公如今还没转过弯,还算是投降派,哪能那么容易说服。 陆鸣起身,拱手行礼道:“乔公就算不看陆某的诚意,也要替乔公的女儿考虑考虑吧。 汝南袁氏大军压境,孙策还借著舒城周氏和他父亲的势力在搞风搞雨。 如今的情况,有孙策和周瑜这二人在舒城,汝南袁氏已经不再信任乔公了。 所以才会有大军压境的同时派人替袁曜来求亲的举动。 但陆某与他们不同,陆某可是真心实意地来找乔公商议的。 不说之后的事情,就目前来说,陆某魔下3艘六阶战船楼船,200艘五阶战船朦幢,40多万精锐之兵就在皖县不远的一处地方。 此番陆某可是將家底都搬到了皖县,只要乔公答应下来,这支军队就隨乔公安排!” 乔公脸色非常僵硬,脑海中一直迴荡著那句“也要替女儿考虑考虑”,果然,这小子果然勾引过女儿! 不当人子!居然拿自己的女儿来威胁自己!还替乔莹考虑考虑!乔公现在只想摔杯为號,让人进来乱刀砍死此子! 而隔间又是另一幅场景。 乔母捂著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出声音来,看来大女儿的这个如意郎君还真的挺大胆的,不过也相当有诚意就是了。 40万的精锐之兵,那么多战船,只为了求亲,这个诚意真的相当足了。 乔莹则是一脸不可置信,这什么跟什么,怎么就到这一步了,明明不是第一次见面么。 怎么话里意思已经跟自己私定终身了,爹爹,不要上当,女儿没有! 乔婉伸手施展了几个隔音技能,正色著对乔莹说道:“姐姐,遇到这样的如意郎君,嫁了吧!” 第175章 牛头不对马嘴(求订阅,求全订!) 第175章 牛头不对马嘴(求订阅,求全订!) 乔家的会客大厅,一时间落针可闻陆鸣保持著行礼的动作,乔公瞪著一双眼睛,感觉呼吸都加重了许多。 戏志才一脸无奈地看著边上的两人。 自此刚才开始,这两个傢伙就趁自己不注意对自己施展了禁技能。 虽说自己要打开也不是没办法,但是动静太大,在別人的地盘不好解释。 戏志才非常无奈,作为旁观者,他是看出陆鸣和乔公两人的对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自己一直被禁著嘴巴,无法出声提醒。 一开始自己还不知道沮授和郭嘉到底要做什么,等到发现大厅后面的隔间进来了三个人,乔公的话越来越露骨,才反应过来。 但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等自家主公自己反应过来。 戏志才了郭嘉两人一眼,想来这两人肯定还是会把握分寸的,就看他们怎么收尾了。 乔公缓了好一会,才克制住握著杯子的手,冷静下来之后,乔公想著大女儿之前的表现,最终暗嘆了一口气,女大不由人啊! 乔公心中无奈,面上开始审视著陆鸣,思虑著陆鸣口中的诚意。 想了一会,乔公端坐著,也不搭理施礼的陆鸣,冷笑著说道:“就陆將军的这点家底,能做什么? 是能够牵制汝南袁氏的那支舰队还是打算堵住皖水入长江口,保得住皖县呢?” 陆鸣起身,也不尷尬,虽然乔公在贬低自己,但只要有回应,就算是良好的开始。 陆鸣笑著对乔公说道:“汝南袁氏的那支队恐怕此时无暇顾及我等,陆某来之前还是做了些准备的。 在来之前,陆某就已经与广陵世族达成一致,广陵张氏张联繫了荆州黄祖,如今黄祖的航队正与汝南袁氏的航队对峙在寻阳县附近的水域。 而广陵世族在陆鸣的劝说之下,已经组建好了一支援军,总共50多万六阶兵种、10万七阶兵种,这几天就能登陆庐江支援作战。” 乔公闻言瞪大了双眼,终於维持不住冷淡的表情,不敢置信地看著陆鸣,脑中疯狂地开始思考这个情报对局势的影响。 隔间之內,乔婉一脸羡慕地看著乔莹:“如果有人愿意为了妹妹我做到如此地步,妹妹此生非他不嫁!” 乔莹没好气地道:“那妹妹嫁就是了,姐姐不与抢!” 乔婉眼珠子一转,娇声道:“娘亲为女儿作证,姐姐刚刚將如意郎君让给女儿了哦。 也不知道那位陆將军知道自己都做到如此地步还被姐姐拒绝的话语,该有多伤心吶!” 乔莹羞愤地道:“那陆鸣可有一句说为了乔莹!有没有指名道姓!不算数!” 乔母咳嗽了一声,强忍笑意道:“其实今天这位陆將军已经有些於礼不合, 此事应该由媒人来说的。 想来是因为庐江的局势之故吧,事急从权而已。 故而不好说的太过直白,这是人家陆將军替莹儿考虑。 思虑周全,如今这种情况之下还能顾及到莹儿的名声,为娘都挑不出错呢。” 乔莹左思右想无法反驳,陆鸣所做的这些事情是解了自己一家子的燃眉之急,也能將自己从这个旋涡中心中解救出来,但是自己之前明明就不认识他啊, 凭什么现在自家人都一副自己跟陆鸣私定终身的神情! 乔莹脚,银牙一咬:“反正女儿与他根本就不认识!这只是他在自说自话!” 乔母安抚自己炸毛的女儿:“对对对,是他自说自话,我家女儿可没那么容易就嫁人。 为娘一会就跟你爹爹商量商量,再考验考验他。“ 乔婉在边上拱火道:“娘亲,女儿不要考验,娘亲去跟陆將军商量一下,换成女儿直接就嫁了。” 乔母实在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好好学学姐姐,如此才能让人一直將你捧在手心。” 乔莹抬起天鹅颈,扬著头,表示不屑这个话题,但是通红的脸色和快要煮熟的耳朵早就暴露出她的內心並不是那么平静。 前面乔公思虑了一番之后,询问道:“陆將军的意思是,广陵与庐江结成攻守同盟,你们广陵郡世族公开站队,而我们庐江拒绝汝南袁氏?” 陆鸣点了点头,笑著道:“陆某就是这个意思,以我们两郡之力,想来足够让汝南袁氏知难而退了。 更何况还有潜在盟友荆州世族,只是荆州世族和刘景升的爭斗还没出一个结果,但不管以后谁做主,荆州肯定是我们的盟友。” 乔公闻言吐出一口气,扰乱自己心头许久的难题,在陆鸣给自己一个新的思路之后终於看到了光明。 庐江郡、广陵郡、荆州郡三郡世族联盟,这股力量足够抗衡汝南袁氏,在谁都不敢公然攻打城市的这个时候,已经是能够左右汉帝国南方局势的一股力量了。 虽然之前乔公是庐江郡投降派的领头人,但那不是没有办法么,能站著谁又愿意跪著呢。 之前不过是汝南袁氏势大,周边九江郡和丹阳郡都已经被汝南袁氏收入囊中,吴郡的世族也在最近倒向了汝南袁氏。 自己原本几乎就没的选,庐江一郡怎么可能抵挡的了拥有四郡的汝南袁氏, 自己不过为了家族存续不得不为而已。 毕竟成为附庸至少能保住家族,保住家族的地位。 而与汝南袁氏的拉扯不过是为了利益最大化,多要点补偿罢了,谁知道会出现两个江东小儿,硬生生將庐江的局势搅成了乱局。 而自己等人没有第一时间驱逐这两人,造成了后续的局势失控,自己的女儿还被两边作筏子,成为了旋涡的中心。 现在好了,虽然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认识这姓陆的小儿,自己也看其油嘴滑舌,相当的不顺眼。 但是能为了自家女儿合纵连横,將广陵世族和荆州世族都劝说和自己组成联盟,足以抵挡汝南袁氏的威逼。 庐江郡世族也还能保持从前的独立自主,这已经是极大的惊喜了。 看在这小子如此出力的份上,就给这小子一个机会吧,老夫这关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过去的! 乔公又恢復了一副淡然的表情,淡淡的问道:“那陆將军你们准备如何开始?我庐江世族又要如何配合?” 第176章 两只活雁(求订阅,求全订!) 第176章 两只活雁(求订阅,求全订!) 乔家府邸,会客大厅。 陆鸣在和乔公商议好了之后告辞离去,乔公端坐在主位也未起身相送,只让管家代自己送陆鸣一行人出堡。 待陆鸣离开之后,乔公等了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后沉声说道:“好了,人都走了,出来吧!” 乔母带著大小乔从隔间来到大厅。 乔公没好气地说道:“在隔间偷听也就算了,还要用技能遮掩著说悄悄话, 真以为没人能发现!” 乔婉娇声道:“爹爹又不是不知道女儿藏不住话,再说了,除了爹爹,一般人哪能那么容易感知的到哦。” 乔公板著脸道:“都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不要小了天下人! 陆鸣带来的三位谋士,实力都不在为父之下,虽然这几人都很规矩,一直没有试探之举,但给为父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你们以为自己不会被发现,可能他们从你们进入隔间就已经发觉了。” 乔婉悄悄看了乔莹一眼,伴装惊嚇道:“完了,那不是被陆將军知道姐姐拒绝了人家!哎呀,不对,女儿刚刚还说要不需要考验直接嫁过去呢!这叫女儿今后如何面对陆將军和姐姐啊!女儿不活了!” “噗”乔公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婉儿你到底在后面说了些什么!” 乔莹自从乔公说话就满脸羞愤,都顾不上乔婉,感觉隨时都有可能將自己煮熟。 乔母掩著嘴笑道:“能说什么,不过是些小女儿之间的玩笑话罢了,不会有人当真的。 老爷就不要多问了!” 乔母说著还朝乔公使眼色,让他注意一下大女儿的表情。 乔公看到乔莹一直低著脑袋,面如滴血般嫣红,心头更是堵的慌,好像一口老血梗在喉间。 乔婉也看到姐姐的脸色,也不敢太过作妖,转移话题道:“爹爹好像一直都在摆谱,陆將军都帮了那么大的忙了,爹爹最后送都不送一下。” 乔公冷哼一声:“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信口开河,诚意不是靠嘴巴说的,没亲眼看到之前,为父是不信的。 你们也不要信这小子的话,这小子油嘴滑舌的,鬼知道有几分是真的,你们可不要被三言两语就被骗了!” 乔莹咬著牙低声道:“谁被骗了!女儿从一开始就没信过他的话!” “噗吡”“噗吡”乔母和乔婉都没忍住,掩嘴低笑。 乔公嘆了口气,看著乔莹说道:“好啦好啦,爹爹不是不讲道理的老顽固, 只要这小子真的如他所说,爹爹就给他一个机会!“ 乔婉闻言立马起鬨:“爹爹,爹爹,还有婉儿呢,婉儿说娶我不用考验的, 让陆大將军考虑考虑我唄!” 乔公眼睛一瞪:“瞎胡闹,一个莹儿就够为父难受的了,別瞎起鬨,小心你姐姐锤你!” 乔莹正要出声反驳,送陆鸣一行人出堡的管家回来了。 管家一进门就拱手对乔公说道:“老爷,贵客已送出堡。” 乔公一边用眼神警告自己的小女儿別乱说话一边询问道:“之前客人在大厅中可有说了些什么?” 管家看了一眼乔公,发现並无怒色才道:“陆將军手下的文士原本想要另一位將领出手捉两只活雁当礼物送给老爷,但是被將领拒绝了,陆將军好像不太懂礼数,对纳采之礼都不熟悉。” 乔莹此刻只想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这陆鸣也太过分了,什么都不懂就跑人家家里来提亲,还在管家面前谈论这个,这让自己以后如何见人! 乔公警了一眼掩嘴偷笑的两人,又看了看无地自容的大女儿,无奈地打著圆场:“毕竟这陆將军异人出身,不懂得礼数也是情有可原的。 就是这陆將军的手下也太不靠谱,怎么都到了地方才开口提醒,之前都干嘛去了!” 乔公明明恨不得弄死陆鸣,但为了大女儿的脸面却要帮这小子解释,心头更堵。 但很快乔公突然反应过来,疾声喝问:“等等,两只活雁?你没听错么?” 管家想了想回道:“是两只活雁,而且不是一位手下如此说。 乔公咬著牙恨声道:“这小子居然想送两只活雁!欺人太甚!” 乔母无语地看著自家这位关心则乱的老爷:“老爷,你自己不都说了陆將军一介异人,哪里懂的其中的道道。 估计手下也是一知半解才闹出的笑话,不然也不会到了家里才想著去准备大雁了。” 管家一脸恍然地说道:“那就怪不得了,小人听陆將军手下谈论,好像是事出突然,一路赶来,根本没时间考虑这些。 等到遇到老爷,这个时候也就来不及了。 而且听陆將军的属下所说,应该是都没有娶亲的经验,唯一一位有经验的还是位不善言辞的將领。” 乔公闻言也感觉自己反应过度,忙转移话题道:“如此一来也就说的通了。 对了,將陆將军送的礼物拿过来。“ 管家应了一声就下去安排人抬礼物。 乔婉看管家退了出去立马恢復活力:“爹爹,陆將军送了什么礼物啊,有没有女儿的份呀!” 乔公没好气地道:“也不想想这小子是来做什么的,怎么可能有你的份!別捣乱!” 乔婉瞧了一眼姐姐,眼珠子一转,娇声道:“陆將军不是都要准备两只活雁了么,说不定礼物中就有送给女儿的呢,反正女儿不挑的,只要是陆將军送的都喜欢” 乔莹羞怒地盯著乔婉,咬牙道:“这么喜欢他,不如现在追上去,应该还来得及!” 乔母拍了乔婉一下:“別欺负你姐姐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你姐姐到时候真跟你拼命。“ 乔公被堵著心口抽抽的,怎么感觉两件小棉袄都漏风了,自从这个小子出现,就没人关心她们的老父亲的心情了! 这时一群家丁在管家的带领下將陆鸣之前送的礼物都抬进了大厅,放到大厅中央后鱼贯地退了出去。 乔公挥了挥手,让管家也退出门外。 乔婉本想伸手去拿,被乔母一巴掌拍开:“这也是你女儿家家能隨便拿的? 走开走开!” 乔公装著喝茶的样子,实际上眼珠子一直瞟向乔母的动作。 乔母拿起那两个礼盒,其他十个罈子都不需要看,肯定是酒水,那真正的礼物就是这两个精致的盒子了。 第177章 我不是!我没有!別瞎说啊!(求订阅,求全订!) 第177章 我不是!我没有!別瞎说啊!(求订阅,求全订!) 乔母將两个精致的礼盒拿到面前,並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乔婉看起来是场中最急於知道礼盒內是什么礼物的人:“娘亲快打开看看啊,姐姐还等著知道呢。” 乔公已经端著茶杯喝了半天茶水了,明显借著茶杯的遮掩偷偷关注乔母开礼盒。 乔母其实这个时候有些犹豫,之前两只活雁之说已经说开了,但拿起这两个一模一样的礼盒的时候自己还是下意识地掂了掂分量。 然后再配合这两个礼盒的大小,自己大致能猜出礼盒內的礼物是什么。 乔母看了乔莹一眼,略微有些担心,如果自己所料不差的话,这两个礼盒中的礼物很可能是一样的物件。 这就不能再用异人不懂礼数来解释的了了,而且一次是巧合,两次总不能还是巧合吧。 乔母打开了其中一个礼盒,只见一支和田羊脂白玉凤鸟纹玉簪放置其中,这是一款透雕纹饰玉,通体用產自和田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 乔婉惊讶地张开了小嘴:“哇,好漂亮的玉簪子!” 乔母表情略有僵硬,还真被自己猜准了,现在只能希望另外一个礼盒中的玉簪子是其他款式的了。 將手中打开的礼盒直接递给乔莹,乔母打开了另外一个礼盒。 刚刚打开仅自己能开的一道缝隙,乔母就“啪”的一声將礼盒合上。 乔母不等其他几人询问,直接开口说道:“陆將军到底有些不懂礼数,哪有送人参的,莹儿这个年纪哪里用的到,这根人参为娘就笑纳了。 说起来还是沾了莹儿的光呢。” 乔母边说话边给乔公使了了眼色,不理两个女儿异的眼神,开始赶人:“好了,礼物也看了,莹儿和婉儿先回房,为娘还有些事情要与你们的爹爹商议商议。” 陆鸣一行人出了乔家坞堡,一路疾行,赶回了临时水寨营地。 此时在陆鸣的旗舰六阶战船楼船的飞庐,此次出征的主要將领和三位军师齐聚一堂。 陆鸣开口道:“奉孝安排人將我与乔公达成的协议传给张,再加上我的建议,建议组建第二波支援部队,汝南袁氏恐怕不会那么轻易放手。” 郭嘉拱手道:“属下遵命!” 陆鸣继续下令:“公奕再派出引路战船,接应广陵世族联军迅速进入皖水, 告知一下联军统师,我等將要在龙舒县登陆。” 蒋钦抱拳应喝:“属下这就去安排!” 陆鸣想了想,询问道:“联军的统帅是谁?这会总定下来了吧?” 郭嘉回道:“出发前才最终定下来,是射阳臧氏家主臧晏,据说是臧晏临时加码了一支万人初级特殊兵种【丹阳武卒】。” 陆鸣倒吸一口凉气,这射阳臧氏果然不老实,能如此轻易拿出1万【丹阳武卒】,想来手中的特殊兵种至少在5万以上了。 就是不知道其他几家广陵世族此时又有多少特殊兵种,再组建一波联军不知道能不能让他们暴露一些实力出来。 沮授还以为陆鸣是因为之前跟臧是有过衝突,担心臧是会不配合,开口劝解道:“毕竟是世族家主,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的。 而且臧是年轻的时候出仕过,曾经带兵与外族征战多年,算的上是一位合格的將领,主公不必担忧。” 陆鸣其实不担心臧会估计跟自己对著干,只要臧带联军到庐江现身,就已经算是达成了自己的第一步战略目標,之后后面,能配合最好,不能配合那到时候联军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跟自己也没关係。 陆鸣点点头:“但愿吧,联军到哪里了,多久之后能与我们匯合?” 蒋钦匯报导:“上一波联络船是4个时辰之前到的,联军此时应该已经过了歷阳,明天中午能进皖水。 一切顺利的话明日下午就能与我们匯合。” 郭嘉接话道:“联军乘坐的船只都是商船和货船,航速跟我们没法比,这已经是日夜不停赶路的结果了。” 陆鸣下令:“公奕派出侦查快艇,先行沿著皖水一路向上游探路,务必將至龙舒县一路的情况探明。” 蒋钦回道:“属下遵命!” 陆鸣布置完军令,挥手道:“去吧,诸位將军安排魔下部队好生休整。” 眾人齐声道:“遵命,属下告退!” 眾將领和郭嘉鱼贯出了船室。 沮授一脸笑意地开口询问:“属下好奇地问一声,主公之前送乔公的那两个礼盒到底是什么?” 陆鸣没好气地说道:“反正不是活雁!” 沮授討好地说道:“不是属下八卦,实在是主公对一些礼数礼节都不甚了解,属下是担心主公送错了礼物,造成了一些不好的误会。 属下就是干这个事情的不是,查漏补缺啊,所以属下觉得有必要知道主公到底送了什么礼物!” 陆鸣冷笑一声:“这个时候知道自己的职责了?平时怎么要公与你做点什么跟要你命差不多?” 沮授一脸义正言辞:“主公你別扯开话题,这个事情关係到领地的发展,属下必须知道!” 陆鸣没好气的说道:“我像是会乱来的人么,在广陵隨便买的一对玉簪子, 刚好身上有两个礼盒,装好送了出去。” 此话一出,沮授和戏志才都惊讶地看向陆鸣,戏志才抢声问道:“那两支玉簪子不会一模一样吧?” 陆鸣戏志才都八卦起来,无奈解释道:“乔公不是只有两位女儿么,想著要送就一人一支。 送一样的不是不会让人觉得有差別待遇么。” 闻言戏志才伸手捂脸,沮授直接哈哈笑弯了腰。 此时郭嘉办完了事情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这幅场景,询问道:“怎么了,志才做了什么丟人的事情,说出来也让嘉高兴高兴!” 陆鸣一脸黑线,自己不就送了两个玉子么,这个有什么问题。 戏志才没在意郭嘉对他的调侃,无奈地说道:“主公送乔公的两个礼盒里是两支一模一样的玉簪子。” 郭嘉闻言直接变成泪授的样子,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陆鸣无奈地开口道:“我送的有问题?” 戏志才无语地解释道:“主公,玉簪子在我朝是正妻的象徵,当家主母的意思。 所以男子送女子玉簪子相当於是在表明心意,某种意义上象徵著男子对女子的爱慕和求婚的意愿。 而主公送了两支一模一样的玉子给乔公的两位女儿:: “哈哈哈哈哈......” 沮授和郭嘉终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陆鸣直接跳了起来:“我不是!我没有!別瞎说啊!” 第178章 主公不可(求订阅,求全订!) 第178章 主公不可(求订阅,求全订!) 乔家大厅。 乔母好不容易將乔莹和乔婉打发回去,看著端坐在主座上一直装模作样的乔公就一脸无语。 乔母没好气的说道:“別装了,女儿都回去了!” 乔公也不尷尬,放下茶杯起身,准备看看陆鸣到底送了什么酒给自己,回道:“为夫总要在女儿面前有些威严么,这怎么能叫装呢?” 乔母看到乔公直奔场中的十坛酒水,没好气地道:“老爷就不好奇陆鸣送的另一个盒子里装了什么?” 乔公拍开一坛酒,陶醉般地闻了一下酒香,顺嘴回道:“不就是人参么,有什么好看的。 这小子送的酒水还算上了点心思,应该还是入品的酒。” 乔母打开盒子,冷声道:“老爷你好好看看,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乔公闻言放下酒罈,回头看了一眼,瞬间面色大变,快步上前,一把夺过礼盒,將玉簪子拿到眼前细看。 乔公研究了半天,问道:“看起来跟给莹儿的那支很像?” 乔母冷哼一声道:“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样!不管是材质还是做工,全都一模一样!” 乔公给气笑了:“真以为有广陵世族和荆州世族撑腰,为夫就会容忍他了? 做梦!” 乔母面色难看,气愤地说道:“亏妾身之前还替他解释,原来他真的如此狼子野心!居然想要趁火打劫!” 乔公也被气的面色通红:“为夫就说这小子油腔滑调,不是个好人。 没想到居然胆敢如此,骗了莹儿之后居然还敢打著姐妹双收的主意!” 乔母闻言脸色更差了,迟疑地说道:“老爷,可是莹儿那边该如何解释呢? 乔公恨声道:“直接实话实说,让莹儿知道这小子的嘴脸,你刚刚就应该直接告诉莹儿。 都这样了,还帮那小子隱瞒做什么!“ 乔母解释道:“老爷,莹儿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么。 这个时候恐怕心心念念都是陆鸣,就凭两支玉簪很难改变她的想法。” 乔公气愤而无奈地说道:“难道还要替那个贼子隱瞒不成! 就没有办法让莹儿看清楚那个贼子丑恶的嘴脸么?!” 乔母冷静下来,思考了一番分析道:“老爷,不是妾身替陆鸣说话。 实在是就凭这两支簪子,很难让莹儿对其改观。 毕竟那陆鸣身为异人,真要说不懂得玉簪的含义,我们也挑不出什么理来。 就是此刻,妾身也不敢確定其到底真打著姐妹双收的心思。” 乔公一脸冷意:“为夫看其贼眉鼠脸,不似好人的样子,肯定包藏祸心,定然是故意为之!” 乔母一脸无奈:“老爷,就算不为了家族考虑,就是为了莹儿你也不可直接与陆鸣撕破脸。 妾身觉得不如虚与委蛇,反正之前老爷也没答应什么,等庐江的事情告一段落,再看其到底会如何。 要是到时候陆鸣直接来府上求娶莹儿和婉儿,也省的我们解释了,莹儿自然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乔公烦躁地在厅中走来走去,转了半天之后嘆气道:“好,就依夫人的。 等这贼子暴露出本来面目,为夫定要其付出代价!” 陆鸣这边也不好过,戏志才不仅指出陆鸣的不妥之处,还將在乔府沮授和郭嘉禁自己,乔公和陆鸣对话牛头不对马嘴都讲了出来。 沮授和郭嘉估计早就做好了暴露的准备,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脸主公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要打要罚我们都认了的表情。 陆鸣一脸难受的表情,自己当时是感觉乔公的反应不对,但是並没有深思。 如果只是自己跟乔公互相理解错了对方的意思,现在来看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也达成了共识,也初步建立了联盟的框架。 但是加上自己送的礼物,那可就出大问题了! 送了两支一模一样的代表求婚的玉子给乔公,如此含义代表了什么相信本土人士都明白。 可是陆鸣真没有这个意思,就连求娶一人的意思都没有! 陆鸣明明从之前见过乔莹之后,就已经断了前世的念想,在心中与前世做了切割。 怎么误打误撞,又绕了回来,这次更狠,直接求娶了大小乔,自己这是要上天么! 陆鸣一个现代人,前世也没经歷过娶亲之事,哪里知道汉朝的那些礼数规矩就连纳采之礼都是刚刚才知道,更別说玉在这个时代代表的含义了。 自己不过就是当初在辽口逛街之时刚好遇到一个商人在兜售玉簪,当时自己心中一动买下了其手中的全部玉。 自己既然对乔莹没有了前世的心思,那送礼肯定是送姐妹二人。 一个是因为通过前世的了解,乔公最在乎的不是家族而是自己的这两个女儿,送礼肯定要投其所好,礼物送了乔公的两个女儿更能让乔公满意。 二是因为自己毕竟有著现代人的思维,现代人同时送姐妹或者兄弟礼物,为了避免麻烦,都是送一模一样的礼物。 谁知道到了这个时代反而变成自己同时求娶姐妹两人的“罪证”了。 陆鸣觉得自己有些冤,都是沮授和郭嘉这两人的锅! 陆鸣想著想著就朝泪授和郭嘉目露凶光。 郭嘉看到陆鸣的眼神,赶紧解释道:“主公,所谓不知者无罪,我等在此之前可完全不知道您的想法。 不管是乔姑娘还是乔公,在行动之前您可什么都没透露,只是让我等跟著罢了。 特別是礼物之事,我等在您拿出礼物之前,都不知道您有准备啊。 虽说我等谋土本就有为主公查漏补缺,谋划分忧的职责,可是此次您是一点信息都没透露,我等无辜啊!” 陆鸣闻言一僵,虽说中间这两货的確搞了一波事情,但就结果而言,的確是没耽误大事。 反而造成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但凡从一开始问一声,都不可能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 陆鸣汕汕地问道:“我可不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將此事糊弄过去?” 在场的三人同时正色,拱手道:“主公不可!” 第179章 临行换帅(求订阅,求全订!) 第179章 临行换帅(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十三日下午,皖水之上一支构成复杂庞大的船队疾速行驶著。 打头的10艘五阶战船,接著是1000多艘大型商船和货船,尾部又是10艘五阶战船,其中还有几十艘四阶战船海护航在船队四周。 说实话这支船队可以说商队不像商队,舰队不像舰队,构成混乱,行进之间也毫无章法。 整支船队行进长度十多公里,而护航在四周的只有几十艘四阶战船海。 但凡遇到敌人袭击,都不需要高阶战船,只要几十艘四阶战船加上数百三阶战船斗航就可以造成大量杀伤。 也不知道是这支船队的运气不错,还是周边的水贼势力不想招惹能组成如此庞大船队的背后势力,一路平安无事地航行到现在。 但凡有经验的船家都会感嘆这支船队的好运。 但此刻这支舰队的旗舰上,作为这支联军的统帅的臧晏铁青著一张脸,不知情的还以为船队刚遭遇重创,损失过大, 真实情况其实跟遭遇重创还真没什么区別。 臧夏的副手匯报:“家主,目前总共有將近15万六阶士兵出现严重的晕船症状,完全失去战斗力。 还有20万六阶士兵有轻微的晕船症状,隨军医师说如果继续行驶下去,这些轻微症状將会变的严重。 七阶土兵中只有部分出现轻微症状,但也影响了身体状態,上岸后需要休整一段时间才能恢復战斗力。” 臧晏冷声说道:“在外称职务!距离匯合地点还有多远?” 副手拱手道:“是,將军!已经遇到陆將军魔下的侦查船和通信船,大概还有100公里,再行驶两庄香的样子就能与陆將军的舰队匯合了。” 臧晏闻言脸色才好了些:“知道了,下去吧。下回注意称职务!“ 此次联军统师,是臧晏花了极大的人情才抢夺下来的,结果还没到地方,非战斗减员居然都快达到一半了,臧晏的脸色能好就有鬼了。 而且之所以会出现如此严重的非战斗减员,还真的跟这个统师有著不可推卸的责任。 原本的联军统帅人选早就定下,乃是广陵郡都尉,海陵吕家吕岱。 吕岱出身海陵豪族吕家,在广陵郡都尉之位上恪尽职守,把分管之事治理得井井有条。 之前张重建广陵水营,也全权交由吕岱负责,水军的组建和训练吕岱也乾的有声有色。 吕岱在广陵豪族世族之中有口皆碑,此次组建联军,吕岱担任联军统师也算是眾望所归。 但是臧是从这次组建联军中噢到了一丝危机。 张为了力挺陆鸣,丝毫不给自己面子,事后也没有安抚自己。 组建联军一事也没有跟自己等人商议,不管是各家出多少士兵还是出兵的战略目標,几乎都是张一言堂。 所以当张敲定联军统师之时臧跳了出来,並付出人情让中立派的家主也都支持自己,硬生生地抢到了联军统帅的位置, 当然,为了坐稳这个位置,臧晏还派出了家族內秘密训练出来的初级特殊兵种。 这些代价在臧是看来是非常值得的,因为张在最近的几次广陵发生的大事中,將他的权威立起来了。 广陵的其他各家,包括藏都不敢直接反驳张的决议。 这对於臧晏来说是一个很不好的苗头,广陵现在有了一家独大的架势,长之以往广陵真的就变成张的一言堂,自己就成为广陵张氏的附庸了。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臧晏绝对不能接受这一点,他跟张算是同一辈分的家主,两人担任家主的时间都差不多。 而且两人担任家主的时候,广陵张氏跟射阳藏氏不管是在声望还是实力都是相当的,谁也压不住谁一头。 怎么到现在就变了呢,臧绝不能这种转变,这会显得他很无能。 所以联军统师他必须亲自担任,通过这次行动,將这支军队掌握在自己手中,以作为抗衡张的资本。 但是臧晏没想到,就是临阵换帅,加上等待家族的初级特殊兵种,让联军比预计的出发时间晚了大概半天。 自己为了准时到达,一路上只能日夜赶路,原本可以中途休息的时间全部被自己拿来赶路了。 没想到就是这样,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大规模的非战斗减员。 其实也怪臧是,但凡换个稍许懂的水战经验的將领就不会犯下如此错误。 原本这总共60多万的士兵就全都是陆军,之前也没经歷过水军训练,而大多数乘坐的还是商船和货船这两种不適合运人的船只, 再加上一路上都是以最大航速行驶,中途也没有安排休息,几十万旱鸭子坐在顛簸的货船上两天一夜,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 现在整支联军中还保有战斗力的只有前后20艘五阶战船上的3万七阶土兵和1万【丹阳武卒】,其他不管是六阶士兵还是七阶士兵多少都有些战斗力下降, 下船之后能不能站稳都是问题。 臧晏一想到一会就要面对之前他不怎么看的上的陆鸣,心里就有些歪腻。 此次臧是做为联军统师本就要配合陆鸣,原本他还想凭藉这將近70万的高阶兵种拿捏一番,反正出门在外,肯定是实力强的说了算。 现在好了,自己手下全都变成软脚虾了,一会怎么还有底气让陆鸣听自己的安排。 自己说不得还要说些好话,让陆鸣给自己的部队一些休整的时间。 不然陆鸣一定要按照原定计划匯合完直奔龙舒县的话,等到了地方估计整支联军直接就废了。 別说拿捏陆鸣,回去之后自己怎么跟广陵眾家主交代都不知道。 臧晏越想越生气,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张在那些商船货船上做了手脚,不然张怎么那么轻易就答应將统帅之位换成自己。 还没等臧是想好一会如何跟陆鸣交涉,就听到亲卫报告说船队到达了匯合之地。 臧晏出了船舱,副手迎了上来,指著前方的水寨说道:“將军,陆將军的部队就在这水寨里。 陆將军派出指引船引导我们去前方重新组成编队,陆將军的航队会护航在我们两翼,我们是不是跟著指引船走?” 臧晏眼角抽了抽,半天后才缓缓说道:“不急,待本將与陆將军见面之后再说。” 第180章 臧旻服软(求订阅,求全订!) 第180章 臧旻服软(求订阅,求全订!) 皖水水寨,临时营地。 原本整装待发的航队在友军到来之后並没有立刻出发,反而整支舰队都沉寂了起来。 一艘三阶战船斗舰將友军统师送到旗舰,不明所以的各个將领只能对手下下令原地待命。 臧晏登上陆鸣的旗舰,严肃刻板的一张脸更显的僵硬了许多。 以藏晏的眼力,不难看出这艘六阶战船楼船上的士兵都是特殊兵种,还都是比自己家族的【丹阳武卒】还要精锐的特殊兵种。 原本还有些想法的臧是瞬间有些偃旗息鼓,实在是就算自己的那支联军还在全盛状態,也有些压不住陆鸣的风头了。 毕竟自己目前只是那支联军名义上的统帅,每个家族派出的部队都有著自己家族的武將统领,必要的时刻完全可以不遵从自己的命令行事。 这就是家族联军的弊端,换成藏晏也会如此, 而陆鸣的航队全都是属於他自己的部队,数量上也不比自己的联军少多少, 关键团结听指挥,就连顶端战力都超过了自己,那还压什么压。 臧晏调整好心態,走入了楼船的飞庐之中。 陆鸣等人听闻臧要来拜访有要事商量之后,就在楼船的飞庐之中等待。 看到臧带著自己的副手进入飞庐,陆鸣等人起身相迎,陆鸣笑著道:“臧將军一路辛苦,还请入座!给臧將军看茶!” 臧也不客套,拱手回礼之后就直接入座。 待亲卫上茶之后离开,陆鸣开口道:“不知臧將军有何事要与我等商议?听说船队一路顺利,没遇到什么问题啊。“ 臧晏嘴角一抽,虽说此事有些丟人,但总比硬挺著到龙舒县,整支联军垮掉来的强。 最多也就是此次行动都商议著来,多多配合陆鸣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臧晏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陆將军有所不知,此次的联军都不通水性,基本没坐过船。 此行又是全程坐商船货船这种不適合运人的船只,所以一路下来好多人都出现了严重的晕船症状。 我们这支船队赶到此地已经到达了极限,要是再继续航行一天,本將军也不知道到时候还有多少能够自己走下船的士兵了。 所以想跟陆將军打个商量,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休整一晚上,明日早上再出发?” 陆鸣嘴角一抽,简直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两世加起来都没听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好歹臧晏的部队都是六阶起步的士兵,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就算全是旱鸭子怎么可能出现大面积的晕船状况呢。 当然这就是陆鸣有些想当然了,主要陆鸣自己两世加起来也没用过商船货船运送士兵,上一世陆鸣就没发展水军。 这一世陆鸣就连去交易都是用战船运送货物的,根本就不知道货船有多顛簸,而身体素质再强,该晕还得晕,晕船是运动状態错误感知產生的一系列生理反应。 就臧是的这番操作,就算是九阶兵种来了也得晕一半。 不过也算是让场中的眾人长了见识,还好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无论多离谱多好笑,都能够控制面部表情,一般不会笑。 陆鸣刚想笑一下回答,立马反应过来此时笑一下代表著不礼貌,赶紧转换表情,一脸严肃地回道:“不知臧將军隨军医师够么?所带的药物够么? 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还请千万不要客气。』 臧是看著陆鸣这边全都在拼命笑,陆鸣也是一副古怪的表情,脸色不免有些铁青。 臧晏冷声道:“不用了,目前情况严重的士兵並不多,隨军医师都已经妥善安置好了。 只是还请陆將军给我们船队腾出一块停靠的区域,也好让我的部队登岸休整沮授抢在陆鸣开口前接话道:“臧將军,你这不是在为难我们么? 之前就已经通信过,说好匯合之后即刻出发,我们根本就没做过停留一天的打算。 这个临时营地都被我们给拆完了,別说给你们停靠休整了,现在就是我们也没足够停靠休整的地方。” 郭嘉嘆息著接话:“主公,实在不行要不我等先行一步,將此处让与臧將军他们。 反正我等已经做好了出行的准备,与其浪费时间在此,不如早些出发。 毕竟都答应庐江郡世族了,总不好失信与人吧,那以后还有谁会轻易跟我们合作?” 戏志才也板著一张脸道:“主公,我等本就兵行险招,好不容易取得了庐江世族的信任,到达龙舒县的时间只能提前不能延后。 主公身为异人原本就被人看低一眼,好不容易取得了如此进展,如果因为晚到了一会就前功尽弃,那就太过可惜了,还请主公三思啊!” 陆鸣一脸纠结的说道:“臧將军,不是陆某不近人情,情况你也听到了。 要不这样,我先行一步,到龙舒县布置好一切。 臧將军慢慢休整,等部队恢復好了再来龙舒县与我等匯合,你看怎么样?” 臧是脸色青一块红一块,陆鸣都担心会不会突发心疾。 结果臧是还没缓过去回话,沮授又开口:“没看到说好的援军,只怕到时候庐江世族欺辱主公。 所谓主辱臣死,到时候属下一定跟他们拼了!” 郭嘉也接话:“主公从广陵开始谋划,劝说各家齐心合力。 再到只身亲赴庐江前线,与庐江眾豪族世族唇枪舌战,以身作保,才换来了如今的局面。 主公已为了广陵做了太多太多,別人不知道,我们做属下的难道还不知道么! 但凡到时候庐江世族敢对主公有丝毫不敬之举,属下拼著性命不要,也要让他血溅三尺!” 黄忠突然爆发出天级武將的气势,骇得臧晏面色大变,黄忠出列行了个军礼道:“末將不善言辞,但主辱臣死的道理还是懂的。 谁敢对主公不敬,先问问末將手中的刀利不利否!” 陆鸣心中这可不是自己的安排,都是沮授这个货临时搞出来的事情,郭嘉和戏志才都是习惯性地配合沮授,而黄忠明显就是收到了沮授的暗示,不然以黄忠的性格,是绝不会在这种场合出来说话的,更別说爆发出天级武將的实力了。 但看著藏一脸骇然的表情,陆鸣还是颇为受用的。 陆鸣摆摆手,开始打著圆场:“都是小事,我们做为广陵的一份子,应该明白只有保住整个广陵的利益,才能保证自己的利益。 这个道理不会还有人不懂吧? 所以陆某做出些许牺牲又算的了什么呢? 臧將军,你觉得陆某说的对否?” 臧晏沉思了片刻,拱手道:“陆將军,此次出征,臧某唯你马首是瞻!” 第181章 鸟枪换炮(求订阅,求全订!) 第181章 鸟枪换炮(求订阅,求全订!) 庐江郡水路发达,眾河道纵横交错,上接淮河,下连长江。 庐江郡內的城镇大多都畔河而建,水路是庐江人的主要出行方式,这也让庐江郡成为汉帝国中与九江郡、江夏郡齐名的水军三甲。 可以说整个汉帝国的水军战力,一大半都是这三郡撑起来的。 而庐江郡与江夏郡和九江郡的情况又略有不同。 明面上江夏郡和九江郡都有几支庞大的舰队,战船都是放在明面上的。 而庐江郡明面上战船不多,虽然船厂遍布,但庐江郡的船厂只製造出售商船和货船。 就连各个县城的水营,也只能看到一支10艘为主的舰队,战船不超过百艘。 而造成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庐江郡的地理位置刚好处在江夏郡和九江郡的夹缝中间。 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庐江郡跟吴郡有些相像,都是豪族眾多而缺少顶尖家族,整个庐江郡也就一个舒城周氏和皖县乔氏勉强能身世族的行列。 但说句不好听的,这两个家族就算是放到广陵郡中,都会瞬间掉下世族的行列。 而跟吴郡不同的是,庐江郡整体实力並不弱,几乎每个豪族都有自己的造船厂,每家的造船厂都可以打造市场上所需的所有类型商船、货船。 庐江郡的豪族就靠自家的造船厂每年都能积累庞大的財富。 只是庐江郡的豪族可能因为互相之间都是商业对手的关係,並不团结,各家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所以庐江郡內看不到如江夏郡那般海量的战船,也看不到如九江郡那些七阶战船车船、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等高阶战船。 平日里整个庐江的江河水道只有连绵不绝的商船和货船,各个城镇的码头都是异常拥堵。 至於说庐江郡汉帝国水军三甲的评价到底是怎么个事,看看此刻的龙舒县水营就能窥见一二了。 自从汝南袁氏开始朝庐江郡动手,往日里繁忙的水道已经看不到什么船只, 码头也都是空荡荡一片。 龙舒县位於整个庐江郡的中心,它在庐江郡內有些特殊,以前散乱的庐江郡豪族都会將议事地点放在龙舒县,而不是治所舒城。 为什么说是以前,那是因为自从陆康就任庐江太守之后,庐江郡豪族商议大事就换到了郡治所舒城。 吴郡吴县人陆康当初独身上任庐江郡太守,不仅没如张超一般成为傀儡太守,反而拉拢了舒城的几家豪族联盟,与舒城周氏分庭抗礼。 陆康果断的將家族从吴县搬迁到舒城,一跃將吴县陆家变味舒城陆家。 虽然还没有完成从豪族升阶到世族的壮举,但陆家的整体实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而陆家彻底扎根在舒城之后,庐江的中心又回到了治所舒城, 但龙舒县的特殊地位舒城一时半会替代不了,原因就是庐江的主要军事力量都在龙舒县。 龙舒县两面环水,东门和南门各有一座水营,西门和北门则各有一座城防大营。 只说部队的数量,龙舒县四座兵营的部队就占了整个庐江郡的一半。 两支驻防在水营中的舰队都是以六阶战场楼船和五阶战船为主的航队, 辅以大量的四阶战船海,可以说配置相当合理。 而这还只是龙舒县表面上的军事力量。 就在龙舒县上下游20公里外,各有几处隱蔽的水寨,分散隱藏了眾多高阶战船,这些高阶战船才是庐江郡的真实实力。 陆鸣的舰队在经过下游的几处水寨,就不断有六阶战船楼船和七阶战船车船加入到舰队之中。 等舰队行驶到龙舒县南门附近,陆鸣的舰队已经完成鸟枪换炮了。 50艘七阶战船车船打头,中间还是陆鸣的200艘五阶战船朦,拖后变成103 艘六阶战船楼船。 此时的舰队至少从外人看起来浑如一体,谁也猜不到这是刚刚混编而成的联合舰队。 舰队缓缓驶入龙舒县南门码头,反正如今码头也没有往日的繁华,刚好空出来给舰队停靠。 10艘七阶战船车船直接停靠在码头中央,庐江郡的眾家族家主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陆鸣的部队开始下船登岸,率先登岸的是蒋钦和他的2万名【丹霄河卫】,接著是周泰和他的8000名【紫鸞虎费】,最后是黄忠和他的1万名二阶骑兵。 待领地最精锐最豪华的部队都一一展示之后,陆鸣才领著三位军师下了船, 迎上了庐江郡的眾家主。 陆鸣看著迎面走来的眾多家主,领头的三人除了见过面的乔公,另外两人想来就是舒城周氏家主周忠和庐江太守陆康了。 陆鸣笑著高声道:“广陵僮县陆鸣,见过诸位家主!” “舒城周氏周忠,见过陆將军!” “庐江太守陆康,见过陆將军!” “皖县乔氏乔望,见过陆將军!” 眾家主一一自报家门,待眾人混了个脸熟,底下的豪族家主找上陆鸣开始各种寒暄。 而陆康、周忠、乔公等庐江核心家主则开始审视陆鸣魔下的部队。 舰队没什么好巧的,核心主力都是自家刚刚给陆鸣充作门面的,真正能引起注意的是刚刚下船的三支部队。 前面两支部队就不用说了,在场的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说不准家族坞堡中就有隱藏的特殊兵种,所以只是看了几眼就能確认这两支部队都是经歷过战火考验的高级特殊兵种。 而最后的那支骑兵,则让眾家主都有些面色古怪,这支明显就是刚刚训练出来的新兵部队,每人跨下的战马却都是黄金级战马。 说好听点给眾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说直白点就是暴发户的既视感。 不过眾人都没多说什么,反而神色更加郑重,原因就是前两支部队领头的將领,给他们一种与所属部队浑然一体的感觉,这让他们中的一些人想到了某些传闻。 而黄忠虽然没有展露实力,统领的也只是一支二阶部队,可那一身沉稳的气势还是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这场迎接本来就是广陵展示实力和诚意的开始,庐江的家主也想从中评估广陵世族的实力,从而决定出庐江郡的未来到底何去何从。 码头上不仅仅有著庐江郡的诸多豪族家主,还有这些家主带来的家族將领, 这会这些家族將领对不远处登岸的部队完成了评估,跑到各自的家主身边小声地耳语报告。 第182章 陆鸣狂懟周忠(求订阅,求全订!) 第182章 陆鸣狂懟周忠(求订阅,求全订!) 眼看眾家主都得到家將们的反馈,心中都有了陆鸣这支部队的评判之后,陆康招呼眾人进城。 陆鸣带著三位军师和黄忠,隨著眾家主进入龙舒城。 这座位於庐江郡中心的县城,在外界並不出名,商贸也不出眾,虽然目前整个庐江郡的商贸都已经停摆,但从龙舒城的布局来看,就算是平日这座城市也不会有多少商业活动。 就陆鸣的眼光来看,龙舒城更像是一座边睡军事重镇,而不是南方內陆的繁华县城。 只能说各郡都有自己独特的生存之道, 眾人进入龙舒县县衙后院大厅,看得出大厅早已重新布置过。 陆鸣一行人与庐江郡眾家主相对而坐,陆鸣这一边只有陆鸣一人。 待下人给眾人上完茶水退下之后,陆康率先开口:“陆將军通过乔公带来的消息我等已经派人核实过了。 荆州黄祖的舰队陈兵广济,与陈兵在寻阳附近的汝南袁氏遥遥对峙。” 乔公盯著陆鸣接话道:“某在皖县的人也传来了有一支打著广陵郡旗帜的船队进入皖水的情报,只为为何这支船队在皖县附近就停顿不前?” 周忠笑著接话:“不是我等多嘴,实在是这么一支庞大的他郡部队在庐江腹地停顿不前,还就在皖县附近,很难让我们不心存疑虑。” 陆鸣笑著解释道:“这支部队是广陵眾世族组成的联军,由射阳臧氏家主臧晏统帅。 之前跟乔公通气的时候陆某就强调过了,这支部队是为了弥补庐江不善守城的劣势而组建的,都是六阶以上精通城战的步兵。 而整个广陵,说实话只有陆鸣手下的这支水军,所以联军的运送只能靠商船和货船。 想来诸位家主应该比陆某还要清楚,用商船和货船来运兵会有多顛簸。 藏夏统师为了赶时间,中途也没有休整,两天一夜全速赶路,对从没坐过船的步兵来说简直就是种酷刑。 当联军与陆某匯合之时,联军的士兵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故而陆某与臧晏统帅商议之后决定陆某先行一步,待联军土兵休整一夜,想来现在联军的船队已经开赴出来了。” 陆康闻言笑著说道:“原来如此,那想来不久后就会有消息传来。 庐江郡如今是多事之秋,稍有风水草动我等都有些忧心,还望陆將军多多谅解。” 陆鸣笑著回道:“贵方有些疑虑陆某完全可以理解,换成是陆某处在贵方的立场也会有所疑虑,各位不必在意。” 周忠开口询问:“周某看到陆將军魔下的部队颇为精锐,特別是一开始下来的两支部队。 不知陆將军可否满足下周某的好奇心,告知这两支部队的是哪种特殊兵种?” 陆鸣略微一顿,笑著回覆:“周家主的眼力果然不凡,一眼就看出陆某全力打造出来的两支部队。 第一支乃是初级特殊兵种【未央羽卫】,而第二支则是初级特殊兵种【丹阳武卒】。 说实话为了这两支部队陆鸣可是掏空了家底,结果到现在还没本钱打造专属装备,穿的都是普通的制式装备,故而周家主有些认不出来。” 此话一出,不少家主都撇了撇嘴,乔公更是冷哼一声,果然这小子满嘴谎话,糊弄鬼呢。 乔公心说初级特殊兵种谁家没有,这小子谎话是张嘴就来,还拿这种烂大街的初级特殊兵种来搪塞,你好岁编个中级、高级特殊兵种出来啊。 周忠呵呵一笑,点头道:“陆將军魔下能够有三万的初级特殊兵种,实力就已经远超我等。 周某就是集合家族全部资源,也不可能在半年內打造出3万初级特殊兵种。 不知这3万部队在不在我们的协议之內呢?” 陆鸣面色不变,但心中已经在骂人了,这周忠从一开始就阴阳怪气,现在更加可以確认,这老头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现在还在给自己挖坑。 又是强调自己异人的身份,又是告诉眾人自己半年时间就发展成如今的阵容,这已经不是穷兵武的问题,而是需要警惕需要限制的问题了。 还暗示让眾人把自己的这两支部队给留下来,作为条件之一,真当自己没有脾气么。 陆鸣眼睛一眯,笑呵呵地说道:“陆某与乔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协议中的部队是后续的联军部队。 周家主身为庐江两大世族之一,是习惯看上庐江豪族家的东西就直接伸手拿了么? 那看来庐江郡如此物產丰饶,商贸发达的地方居然只有两家世族的原因已经不言而喻了呢。” 乔公闻言直接咳嗽了起来,陆康也赶紧拱手打圆场:“陆將军不要误会,想来周家主不过是见猎心喜,还请陆將军不要往心里去。” 周忠脸色铁青,冷著脸盯著陆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公心中喷喷惊嘆,之前跟自己接触的时候怎么没看到陆鸣那么有攻击性, 果然这小子之前在自己家中就是在装,可算是让自己抓到了,暴露本性了吧。 陆鸣朝周忠回了一个笑脸之后,才拱手对著陆康回礼道:“各位家主对陆某还不是很熟悉,陆某的脾气在广陵眾人皆知,心直口快,常常一不注意就將大实话讲出口。 陆某一直想改,但是实在是性格如此,还请各位家主不要往心里去。 广陵张氏张子纲家主就曾经劝过陆某,看破不说破,还能做朋友。 唉,没想到刚到贵地就又犯了说实话的毛病。』 周忠的养气功夫还是有些不到位,直接拍案而起:“竖子!安敢欺我!” 陆鸣好整以暇地回道:“陆鸣说了周家主几句实话就是欺你了?那看来以前整个庐江郡的家主都不敢对周家主说任何实话。 还是说庐江郡以前都是周家主的一言堂,根本没有第二个声音呢? 怪不得庐江郡的豪族壮大不起来呢,还好陆某生活在广陵,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啊。” 周忠指著陆鸣:“你...: 乔公咳嗽一声,打断道:“嘉谋贤弟啊,跟个小辈有什么好计较的,平白丟了自己的身份。 再说別人可不是庐江人,真不会给我等多少面子,差不多得了。” 陆康也笑著打圆场道:“嘉谋不要动气,想来陆將军也只是开了个玩笑,大家笑笑也就过去了。 你要是一直咬著不放可就真的將这个玩笑话给坐实了啊。” 乔公和陆康明面上是给周忠解围,实际上就是在拉偏架,怎么都有种幸灾乐祸的模样。 周忠反应过来,主要是之前被陆鸣这个异人给了,想他是何种身份,什么时候让一个异人骑在头上过,还是个小辈。 一时气愤上头,忘记边上还有两个对家在场。 周忠平復了下,缓声道:“玩笑话说过就算了,我们还是商討一下到底跟广陵合作不合作的问题吧!” 第183章 生死时刻?內斗不止!(求订阅,求全订!) 第183章 生死时刻?內斗不止!(求订阅,求全订!) 九江郡,寿春城太守府书房。 汝南袁氏现任家主袁逢看著手中的情报,沉默不语。 书房之中还有袁术和袁绍两兄弟,以及前来送情报的谋士阎象。 三人在袁逢看情报之时全都静立一旁。 袁逢收起情报,將其递给袁术,示意兄弟俩传阅一番。 袁逢开口道:“为何这等重要的情报到现在才发现! 不是说庐江郡已在掌控之中么? 那能不能告诉某,为何这段时间发生那么多不在掌控中的事情?” 阎象苦笑著回道:“家主息怒,属下本意只是展示一番自身实力,给庐江眾家族压力,让他们主动投诚。 原本就没有动手的打算,大兵压境也只是做做样子。 围困六安城的部队全部轻装简行,別说攻城武器,就连粮草所带都不多,纪灵將军已经派人向成德催送粮草了。 至於歷阳的水军舰队,我等战前不是没预测过荆州的世族会来干预,只是没想到荆州会如此出力,黄祖手中的两支舰队全都陈兵在广济,我等不得不防!” 阎象满嘴苦涩,事实上这个计划完全是袁术和袁绍两个人制定出来的,自己反对无用,此时却只能主动將锅背在身上。 而且自己提出的意见袁逢一次都没有採纳过, 阎象从此次行动开始的时候就提议直接以雷霆之力,派遣大军压境,从寿春发兵,和成德的部队组成联军进入庐江,包围六安县、龙舒县、居巢县。 水军从歷阳出发,直入皖水,將皖县围城,沿途的襄安县、临湖县、樅阳县留下一小部分战船就够。 如此一来,舒城周边的所有城市都被围困,庐江郡的豪族不降也得降。 时间拖的越久,变数越多的道理相信所有人都懂。 但袁术和袁绍两兄弟认为没有必要如此兴师动眾,只要做出一个姿態来,庐江郡自然会望风而降,还说什么此乃王道。 阎象实在是无语至极,所谓的王道哪里是这样用的,简直不知所谓! 袁术已经看完了情报,眉头一挑道:“又有这个陆鸣!此人算上这次,已经破坏了我们两次谋划了!简直可恨!” 袁绍快速地瀏览了一遍,找到了关於陆鸣的信息,也怒声道:“我们还没找他的麻烦,此子竟然主动撞上来! 是觉得汝南袁氏不会跟他一个小虾米计较么!” 阎象闻言都已经无语了,现在的重点是这个陆鸣么? 就他那点部队,那点舰队能做什么? (请记住 101 看书网体验佳,101??????.??????轻鬆读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袁逢也被气笑了:“你们的注意力都在小小的异人身上,看不到如今的局势都到了何等地步了么?” 袁术拱手回应:“父亲,荆州內部的爭斗还没出一个结果,黄祖的此番行动不过是个人行动罢了,他绝对不敢越境出兵。 庐江郡的那些家族不过都是些墙头草,不过是在待价而沽,想要卖出个好价钱。 真正的问题出在广陵世族身上,而这个陆鸣在广陵的此次行动中如此出挑就是在打我们汝南袁氏的脸面。 如果还將他放在一边,南方的那些势力只会觉得我们汝南袁氏已经没有门阀的权威,是个人都是可以挑畔。” 袁绍也附和道:“其他问题对我汝南袁氏来说不过是癣疥之疾,我等只需认真起来隨手可解。 唯独这个陆鸣,此人已是第二次明著跟我汝南袁氏作对了,再放任不管,以后我汝南袁氏在南方地界还有何威仪,还如何服眾!” 阎象默默闭上了嘴,他们不是看不清问题,而是將门阀的脸面放在第一位。 可如今汉朝的乱象,已不是门阀世家以势压人就能够收服的年代了,利益才是眾家族关注的重点。 有利益才能有实力,门阀世家在乱世之中並没有那么好使,乱世只讲实力, 给你面子是你的实力强。 袁逢没好气地道:“但凡你们仔细看清楚情报也不会说出癣疥之疾这种胡话,广陵世族联军已经入了皖水。 54万六阶步兵,12万七阶步兵,就问问你们,庐江郡有了这批援军之后,还需要待价而沽么?” 袁术闻言抢过袁绍手中的情报,袁绍也探头过去。 袁逢不管这两兄弟,对阎象说道:“再组建一支航队,今晚就出发,直入皖水,如果一路没有遇到拦截就直接围困皖县。 遇到舰队阻拦看清楚旗號,如果是广陵的舰队直接开战。 庐江郡目前的局势,不打一场是肯定结束不了了。“ 阎象点点头:“家主说的是,这个时候就应该给其雷霆一击。 不过纪灵將军那边,是不是需要让其退兵? 纪灵將军的30万部队装备都不全,如果遭遇广陵联军恐怕会吃大亏。” 袁逢眉头一挑:“开弓哪有回头箭,我汝南袁氏的脸面真的不要了么? 让张勋统领50万六阶兵种,火速增援纪灵部,匯合后以纪灵为主,张勋辅之另准备双倍的物资,让后勤部队立刻出发,送到纪灵手中。” 阎象拱手道:“准备,属下这就去办!” 龙舒城县衙,后院大厅。 乔公面色严峻,环视一圈道:“如今的局面,想来大家都很清楚。 乔某就说些大家不清楚的事情。 广陵世族和荆州世族已经初步达成联盟,只待我等加入,就可以组成三郡联盟,共扛汝南袁氏的威压。” 陆康接话道:“说实话,之前陆某也犹豫过,虽说面上一直保持中立,但那只是陆某坐在太守之位,实在抹不下脸来。 但如今局面不同了,我等有了两位强力盟友。 荆州虽然一时半会提供不了多少援助,但荆州黄祖直接牵制住了歷阳水军舰队,也算是给我们缓了很大一口气。 广陵的两支援军都已经到了我们庐江的本土。 陆將军的这支部队相信大家都已经亲眼確认过了,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庐江拿不出同等精锐之军。 而另外一支联军部队只要抵达六安县,我等的后方也將固若金汤。 到时候汝南袁氏的谋划自然不攻自破,我等庐江的豪族世族也就不用成为別人的附庸,仰人鼻息了。” 周忠冷笑道:“怎么感觉我们的角色反了,之前的投降派不是你们么,怎么这会都成主战派了? 那周某是不是应该也跳反,主张投诚汝南袁氏呢?” 陆鸣真想大喊一声好傢伙,都生死存亡的时刻,还在內斗,真就不在乎庐江郡的死活了。 乔公厉声打断道:“周家主!这会没空跟你说些有的没的,你就告诉我等, 你的意见是什么!” 周忠缓出了一口气:“周某同意与广陵都和荆州郡三郡结盟,但是舒城周氏要广陵联军的控制权!” 第184章 君臣消除隔阂,周忠敌视的原因(求订阅,求全订!) 第184章 君臣消除隔阂,周忠敌视的原因(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十四深夜,龙舒城码头临时营地, 陆鸣已经送走了第四批过来示好的庐江豪族。 心神疲惫的陆鸣一屁股坐下就开始朝沮授他们抱怨:“我是万方没有想到, 庐江郡会內斗成这个样子! 说真的,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我感觉跟庐江郡联盟会坑死我们自己,要不还是直接送给汝南袁氏算了?” 沮授笑著回道:“主公你还是別说气话了,这可是您亲手谋划出来的大好局面,怎么能就因为小小的內斗就放弃呢?” 郭嘉冷不丁地接话道:“就是为了我们的两位主母,主公你也得坚持下去啊陆鸣“呵”了一声:“说了都是误会,我哪里懂这些礼数和含义。 而且如今我已经焦头烂额了,奉孝你能不能正经些! 没看到庐江郡这些家族有多能內斗么?没看到白天那周忠对我有多大敌意么? 郭嘉闻言立马来精神了,笑著道:“主公,刚好这个问题嘉这里有答案。 不过么,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嘉保证不问乔家二个女儿的问题!” 陆鸣额头上青筋直冒,深吸一口气缓声道:“问!』 郭嘉正色道:“主公瞒著我等,谋划此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嘉想听主公的实话!” 陆鸣闻言也收敛了表情,沉默了一会后道:“为了阻止汝南袁氏收编庐江郡。 不仅是为了报復汝南袁氏在朝廷嘉奖一事上给我使绊子之事,更多的是为了南方局势。 汝南袁氏本就是汉帝国最强的门阀势力,底蕴深厚,门生故吏眾多,名望冠绝帝国。 如今汝南袁氏已经拥有汝南郡、九江郡、丹阳郡、吴郡这四郡,再让他们收编了庐江郡,別说我们,就是广陵郡的生存空间都被压缩到了极限。 等他们消化完这五郡之后,汝南袁氏周边最好下手的就是我们广陵郡。 要是广陵郡也成为汝南袁氏的附庸,你们觉得汝南袁氏会放过我这个几次三番挑畔他们的小虾米么。 退一步说,就算汝南袁氏不计较,那我们到时候也成为了他们的附庸。 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反正我陆鸣,是绝对不想成为其他势力的附庸的。” 场中沮授、郭嘉、戏志才、黄忠、周泰、蒋钦全都一脸严肃地起身,朝陆鸣抱拳行礼:“属下明白主公的用心良苦,我等必將辅助主公成就大业!” 郭嘉这一问,陆鸣这一回答,直接將此番庐江事件中眾人的隔阎消除了。 当然,主要还是陆鸣和三位军师谋士的隔阁,黄忠、周泰等武將並没有想那么多。 陆鸣也知道,刚刚郭嘉问问题的时候,沮授、郭嘉,甚至包括戏志才肯定都对自己用了技能,来验证自己说的是不是心里话。 陆鸣原本就是这么想的,自然无所忌讳,也不点破。 毕竟之前自己的確没有与他们商议就谋划了整件事情,沮授三人都是被动配合,要说没有怨气谁信。 沮授这个时候笑著询问道:“主公,属下也有个问题想问,为何不和我等商议?而是自己谋划?” 陆鸣也笑了起来:“这个是第二个问题,奉孝刚刚可是说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的。” 沮授闻言也笑了起来:“看来这个问题属下是很难得到答案的了。” 陆鸣想了想,温声道:“其实很简单,我並不確定我消息的准確性,这件事所有的谋划,都来自於几个我不能確定准確性的消息。 而我也无法告诉你们这些消息的来源,只能等一些能够证明那些消息的事情发生,才能说明。 而最关键的消息是乔公最在乎的是他的两个女儿,为了女儿他可以牺牲一切就这个消息,如果是之前我说,你们几个人会信?” 沮授、郭嘉、戏志才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但还不等他们说话,黄忠沉声开口:“主公,属下相信!因为属下也是为了一双儿女可以付出一切的父亲!” 沮授三人看了看黄忠,都有些被堵住了嘴巴。 陆鸣笑著道:“这个世道,像汉升和乔公这样的父亲已经很少见了,汉升我是知道的。 但乔公毕竟没接触过,所以在见面之前,我自己都不敢保证他是这样的人, 又如何来说服你们呢?” 沮授苦笑著摇了摇头,拱手施礼, 郭嘉忽然眼晴一亮:“所以主公的谋划,此次的关键就是利用乔公的爱女之心来达成主公的野心!” 陆鸣差点就一句国粹脱口而出,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什么叫利用,什么叫野心啊! 场中一时都是压抑的笑声,只有陆鸣一脸愤慨:“奉孝,不会讲话你就闭嘴,要知道祸从口出,这次回到领地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想出门了?” 郭嘉的笑声戛然而止,郭嘉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道:“主公你之前的那个问题,属下知道周忠为何对您有那么大的敌意!” 陆鸣没好气地说道:“说!” 郭嘉汕笑几声,回道:“孙坚已经出现在舒城周忠家中,联繫之前的一些情报,属下得出一个结论。 舒城周氏应该与孙坚达成了联盟,对於庐江的乱局他们另有谋划。 孙策和周瑜之前去皖县就是闹出爭端拖延时间的,为的是给孙坚的部队爭取时间。 孙坚的部队从余姚出发,周边势力都不会借道,孙坚只能从海路走长江入海口,再沿著长江一路逆流而上,总距离上几乎是我们的三倍。 而主公的出现,让周忠此前的谋划付之一空,孙策和周瑜拖延的时间也为主公做了嫁衣。 主公等於是截胡了他们的一切算计,您说周忠该不该敌视我们?“ 陆鸣脑海里一闪,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上一世自己也截胡了周忠和孙坚的谋划。 看来自己跟这一家子还真是有缘啊,只是上一世自己就是个小虾米,截胡了別人的谋划也不知道因果。 这一世倒是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不知道各方匯聚之后,局势到底会如何进行下去。 郭嘉继续道:“周忠白天的针对主公也好,狮子大开口也好,在属下看来也还是在拖延时间。 既然孙坚出现在了舒城,想来正在率领部队在赶来的路上。 估计孙坚和周忠还有些不甘心,还想要参和一手。“ 陆鸣问道:“什么时候的消息?孙坚什么时候到的舒城?” 郭嘉回答:“刚刚收到的消息,孙坚的部队是在今天早上才进入庐江的,但是孙坚本人应该是早就在舒城了,只是今天才露面。” 陆鸣冷笑道:“这周氏和孙坚倒是好算计!想要..:: “报告!” 第185章 欺老夫刀不利否!(求订阅,求全订!) 第185章 欺老夫刀不利否!(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无奈地停下了话头,都这个时间还有庐江豪族家主来访,陆鸣让亲卫將客人请进来。 沮授笑著开口:“这不是证明主公的炙手可热么。” 陆鸣眼神一凝,回道:“等孙坚他们到了之后可就不一定了!好了,客人来了,都正经些!” 不一会儿,乔公领著几位皖县的家主走进了大帐之中。 陆鸣等人赶紧起身相迎,陆鸣笑著道:“诸位家主深夜来访,陆某有失远迎,快快入座!” 场中陆鸣等人都没想到来访的家主之中居然会有乔公,都以为在两支玉簪子的事情没解释清楚之前,乔公是不会私下跟陆鸣见面的。 但毕竟还有其他几位家主在,眾人都很好地掩饰住了神色,寒暄了几句。 跟著乔公的三位家主也跟场中眾人互相介绍了一番。 这三位家主是皖县除了乔氏最大的三家豪族,別分是皖县陈家、章家、沈家茶都送上来好一会了,陆鸣看眾人迟迟不进入谈正事的状態,直接开口询问:“诸位家主想来诸事缠身,都不清閒,深夜到来定有要事,不知诸位有何教我?” 101看书 海量小说在 101 看书网,101??????.??????任你读 全手打无错站 几位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乔公说道:“不知陆將军对百天之事有何看法? 对庐江的眾多豪族世族是怎么看待的?” 陆鸣还能怎么说,这种双方合作的关键时刻肯定是捡好的说啊。 陆鸣笑著回道:“陆某今日可算是眼界大开,看到了庐江眾家族的底蕴,不愧被称为冠绝汉朝三甲。 隨意派出一点增援战船,就將陆某这支倾尽全力打造的舰队给比下去了。 诸位家主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皖县沈家家主笑著接话道:“今日给陆將军装门面的这批战船都是我皖县眾家族凑出来的,陆將军到时候要谢可別谢错了人吶!“ 隨著沈家主的一席话场面为之一静,陆鸣反应过来立马笑著打圆场道:“只看白日那舒城周氏的態度,想来也知道这批战船肯定是皖县的诸位家主出了大力的。 但陆某实在没想到居然会全都是皖县的诸位提供的战船,其他人会连一艘都没提供。 这实在是有点. 皖县陈家家主笑一声:“谁说不是呢,都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那周家主在想些什么。 汝南袁氏都快打到他家门口了,居然还在那边爭些蝇头小利,简直不知所谓!” 陆鸣看了郭嘉一眼,笑著道:“不知诸位的意思是?” 乔公板著一张脸,也不看陆鸣一眼,端起茶杯道:“今日交给陆將军的这批战船,算是我等感谢陆將军援手之情的谢礼,直接送与陆將军。“ 陆鸣闻言一脸感激地拱手道:“所谓长者赐不可辞,陆某就厚顏收下乔公还有皖县诸位家主的礼物!谢过诸位!” 乔公眼皮都没抬一下,还是三位家主一起回了礼,陈家主笑著说道:“我等此次前来拜访陆將军,一个就是为了感谢陆將军的援手之情,將这批战船送与陆將军。 二来么,就是將庐江郡內部的一些状况大体上告知陆將军,以免陆將军误判了形势。” 沈家主接话道:“想来经过白日的情况,陆將军心中也有数了。 我等其实也不愿自爆家丑,实在是今日的场面如此难看,不得不来解释一二这也算是陈年旧事,都是当初治所之爭导致的结果。 我等皖县家族与舒城的家族有些意气之爭,都是为了庐江话语权罢了。』 陈家主继续接话道:“虽说之前我们皖县的家族都偏向投诚汝南袁氏,但那也是被情势所迫的无奈之举。 以我等庐江一郡之能,实在难挡汝南袁氏的威压。 这也算是当时最符合我等庐江家族利益的决定了。“ 皖县章家家主总结道:“但现在形势变了,我们有更好的选择了,自然不可能有投诚汝南袁氏的想法。 我等皖县家族永远考虑的都是最符合庐江郡的利益,现在整个皖县的家族都站在陆將军这一边, 而舒城的那些家族,特別是舒城周氏不同,周家主现在越来越有我等赞同什么他就一定要反对的意思在里面了。” 乔公平稳地声音传来:“今日別看周家主表面上是同意结盟,但看他后面提的要求,明显就是衝著捣乱来的。 我等皖县家族从来没有想过併吞广陵盟友的部队,还请陆將军不要將我等与舒城周氏混为一谈。” 陆鸣將眾人所说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笑著回答:“还请各位皖县的家主放心。 陆某既然从一开始就直奔皖县而来,就是衝著乔公的名望和对皖县的好感来的。 陆某和身后的广陵家族都会坚定地站在皖县这一边,陆某很希望能够跟诸位皖县的家族达成合作。“ 闻言皖县的三位家主都露出满意的笑容,但乔公的脸色却变得铁青,睁大双眼瞪著陆鸣。 陆鸣嘴角一抽,自己刚刚讲的话难道又有歧义么,自己明明是顺著对方的意思在那里表態啊,没看到其他三位家主都很满意么。 看乔公没有接话的意思,陈家主开口说道:“至於舒城那边的情况,陆將军也不需要担心,现在的舒城也不是铁板一块, 陆太守在舒城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周家主没那么容易乱来。” 章家主嘆息道:“其实我等也不知道周家主此番为何对陆將军露出那么大的敌意。 难道就因为我等支持结盟,他就反而要做投诚派了? 陆鸣笑著接话道:“陆某这里倒是刚刚收到一条消息,大概能解释周家主今日的所作所为。” 章家主本来也就隨口吐槽一番,没想到陆鸣这还真有答案,几人互看了一眼,章家主拱手道:“还请陆將军指教!” 陆鸣拱手回礼,笑著道:“四月十四日上午,会稽郡都尉孙坚的舰队从长江进入庐江,孙坚本人直接在舒城露面。 我等分析,这支舰队应该是从孙策来皖县那天从会稽郡沿海出发的。 想来,这就是舒城周氏和孙坚的谋划了吧。” “啪”,乔公一巴掌拍在扶手上,咬牙道:“竖子可恶!欺老夫刀不利否!” 第186章 为他人做嫁衣裳(求订阅,求全订!) 第186章 为他人做嫁衣裳(求订阅,求全订!) 在场的其他三位皖县家主都能理解乔公的愤怒。 通过刚刚得到的消息,眾人很快就將之前的事情都串联起来。 也明白了周忠今日为何先是针对陆鸣,之后又强硬地要併吞广陵的家族联军,而且还一副不答应他的要求这三郡的联盟不谈也罢的样子。 反应过来的三位家主都是一身冷汗,就更別说乔公这个牵扯更多的当事人了在场的眾位都是人精,稍作分析就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如果没有广陵郡,没有陆鸣过来联盟,等孙坚的部队以舒城周氏盟友的身份入驻舒城,到时候就是他们舒城周氏说了算了。 不说还会不会继续拿娶乔公女儿说事情,只要孙坚的部队能够打开局面,不管是解了临湖县之围还是六安之围,恐怕庐江郡以后就是舒城人的天下了。 再深想一点,既然吴县陆康能够將家族都搬迁到舒城,那孙坚也同样可以。 到时候再跟舒城周氏联手,整个庐江郡还有谁是对手? 皖县的眾家族之前都是投降派,到时候肯定是要被清算的,还提什么话语权一时之间,场中只有乔公和三位家主的急促的呼吸声。 真不怪他们反应那么大,投诚汝南袁氏了不起就是仰人鼻息,皖县家族以前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可要是被周忠谋划成功,两派人斗了那么多年,早就动了肝火,真被周忠找到机会,对皖县的家族就是灭顶之灾。 乔公內心想的跟三位家主稍稍不同,脑子里都是不仅前面拿自己女儿们作筏子,之后谋划成功了更加可以名正言顺地求娶自己的女儿。 到时候自己拒绝就是给了周忠他们动手的藉口,但自己为了女儿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果然好算计,不仅周忠能一跃成为庐江郡话事人,事后还能有藉口剷除皖县乔氏。 陈家主率先回过神来,打著圆场劝慰道:“乔公息怒!周忠的谋划不是没有成功么。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还好陆將军早来一步,直接破坏了周忠他们的谋划,不然..::, 章家主接话道:“任凭周老匹夫谋划多周密,还不是为陆將军做了嫁衣裳! 乔公不必上火,想来周老匹夫知道陆將军的出现时候肯定是被气的够呛,可惜我等没看见啊!” 乔公听到“嫁衣裳”这几个字回过神来,然后眼神不善地盯著陆鸣。 陆鸣汕汕地笑著,实在这话没法接啊,章家主言者无心,但是这对乔公来说就是触发了关键词。 这下好了,乔公把怒火都算到了自己身上,自己还不好解释,真的是太难了。 郭嘉等人也看到了乔公几人的表情,为了乔公的怒火不殃及到自己主公,郭嘉出声转移话题道: “孙坚、孙策、周瑜已经与舰队匯合,此刻正向龙舒城赶来。 按照我的推测,大概会在十六日中午的样子到达。 各位家主还请早做准备。” 乔公闻言收回眼神,思考了一会问道:“可知孙坚带了多少部队?” 郭嘉回话:“10艘七阶战船车船,50艘六阶战船楼船,200艘五阶战船, 100艘大型运输船。 至於这支舰队到底有多少士兵,就不是嘉能探查的了。” 沈家主分析道:“按照战船全部满员来计算,75万部队!大型运输船就难说了,如果全部运兵,还得再加上50万士兵。” 陈家主询问道:“这孙家哪里来那么多部队?他们不是刚被严白虎给赶出了富春?” 郭嘉解释道:“孙坚自从助刘平叛有功之后,就逐步在会稽发展,之前实际控制了余姚县、勤县、句章县三县之地。 再加上刘前段时间为了安抚孙坚,將山阴都划归了孙坚,孙坚已经控制了会稽郡的东北部。 孙坚又是名正言顺的会稽郡都尉,培养一批部队很是方便。” 乔公沉声道:“现在不是研究这些事情的时候,而是如今的局面,这孙坚还要带部队来龙舒县,是准备做什么?” 眾人闻言都陷入了沉思,陆鸣嘆了口气道:“孙家跟严白虎的恩怨来看,孙坚必定不会站到汝南袁氏那边。 那么这种情况孙坚还来参与恐怕就是为了將三方联盟变成四方联盟。” 乔公冷笑道:“就凭他?一个郡都尉?凭他也配!” 陈家主点点头道:“我等三方联盟,每一方是都一郡的家族势力联合,他孙坚何德何能,能跟一郡势力平起平坐。” 陆鸣分析道:“孙坚此人野心极大,诸位打听一下他的过往便知一二。 而他的凭藉,当然就是舒城周氏了,而且目前也不能断定孙坚的舰队会直接来龙舒城啊。” 郭嘉立马解释道:“之前嘉所说孙坚的舰队往龙舒城而来只是我等推测。 至於確切的消息还是等之后情报传来便能知晓。” 陈家主疑惑道:“陆將军的意思是?” 陆鸣笑著道:“如果我是孙坚,此刻的打算应该是让周氏给自己安排一个临时驻地,然后等待我们与袁氏打上一场。 不管谁胜谁负,到时候他都可以出现来收拾残局不是么?” 乔公看陆鸣的眼神又不对了,这小子一肚子坏水,真该带著莹儿看看这小子的真面目! 陈家主点头道:“还真是周老匹夫能做出来的事情! 一天到晚就知道搞这种阴谋诡计,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打贏汝南袁氏啊! 呸,吾耻与此人为伍!” 乔公盯著陆鸣,一字一顿地说道:“陆將军倒是想都不想直接就能道破无耻之徒的心思啊!” 原本还笑容满面的陆鸣表情为之一僵,赶紧给沮授使眼色, 沮授忍住笑,出来打圆场:“既然孙坚和周忠的谋划被我等提前分析出来, 那只要我等有所防范,想来破解起来並不困难。” 戏志才微笑著开口道:“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想来不管是我们领地的航队, 还是后续的广陵联军,都已经暴露在汝南袁氏的视线里。 换了你们是汝南袁氏,会不会有所反应呢?” 在场的眾人面面相,片刻后全施一礼道:“还请教我!” 第187章 孙坚遇袭(求订阅,求全订!) 第187章 孙坚遇袭(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二十日,居巢县城附近某个与樅水相连的湖泊內。 一支庞大的航队安静地停留在此地几天时间了。 这支舰队就是从会稽郡沿海一路赶来,孙坚的航队。 此时旗舰的飞庐內,孙坚和摩下孙策、周瑜、程普、祖茂、孙静、孙賁正在议事。 孙坚眼神锐利地扫过眾人,沉声问道:“今日还没有消息传来么?” 周瑜拱手回话:“主公,陆鸣的航队自从十五日开赴皖水入江口之后就音讯全无。 毕竟皖水是皖县豪族的大本营,舒城在那边能了解的不多。” 孙坚温声说道:“传信给嘉谋兄,就说多派人手,陆鸣的那支舰队是我们的谋划的关键。 只要灭掉或者大破陆鸣的队,广陵世族就是没牙的老虎,剩下的那支联军还不是我们的班中餐!” 周瑜拱手接令:“属下遵命!” 孙策笑著道:“父亲不必如此郑重其事,汝南袁氏的增援舰队早在前天就已经围困皖县,陆鸣迟早要出来与其一战。 联盟哪有那么好当的,光拿好处不办事还叫什么盟友..: 孙坚严厉地盯著孙策,直到孙策闭口不言才道:“在军中喊职务,不要再让本將再提醒你了,懂么?!” 孙静赶紧打著圆场:“家主,是不是让周家主在皖县附近也增派些人手,这两天皖县的情报也没有再传来过。” 祖茂接话道:“主公,属下总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对劲,感觉自从我等进入此地就成了聋子瞎子一般,消息是越来越少。” 孙賁也嘆息著道:“是啊,我们来之前庐江郡多热闹,怎么感觉现在的庐江郡平静的像一滩死水。” 就在这时,外间一人快步进来高呼:“家主,刚刚有一艘不明势力的五阶战船衝进湖內! 我等拦截不及,属下派了几艘五阶战船前去追赶!” 孙坚目露凶光:“將侦查船立刻全都派出去,沿著樅水上下侦查情况!“ 孙河应道:“遵命,属下立刻就去办!” 孙河行了一礼就迅速地出门办事。 孙坚环视一圈,沉声说道:“看来我等已被发现,就是不知道来的是皖县的舰队还是消失不见的陆鸣了!” 周瑜拱手说道:“樅水之內湖泊遍布,这处湖泊在樅水之中並不显眼,又有属下的家族遮掩,按道理不应该那么快被人发现。” 孙坚摇了摇头:“庐江如今形势复杂,多方势力混杂,寧可小心一些,多做点准备总没错。 何况樅水和皖水交匯於长江,我们选择此地不就是一旦皖县发生战事能够及时赶去么。” 程普开口询问道:“主公的意思是?” 孙坚沉声下令:“全体备战,做好迎击准备!” 眾人拱手接令:“属下接令!” 孙坚魔下眾將鱼贯而出,乘坐小船到各自的座船。 然而眾將才刚刚集合士兵登船,还不等驶离岸边,就看到从湖口衝进来一支舰队。 派出去的侦查船音讯全无,还闯进来一支舰队,不问可知是敌非友。 旗舰的战鼓声“咚咚咚”地响彻湖泊內。 各战船上响起將领的呼和声:“开船!开船!” “跟上友军!组成阵型!” “弓箭手全部就位!” 孙坚的舰队此刻一片混乱,只有少数战船及时地衝到了旗舰之前,组成了一道简陋的防线。 可是衝进来的这支舰队完全不给孙坚足够的反应时间。 先行衝进来的三排18艘七阶战船车船组成鱼鳞阵,全速朝著孙坚方刚组建的防线衝撞而来。 说实话,与其他等阶的战船相比,七阶战船车船可以说是最不適合用撞击攻击的战船了。 七阶战船车船相对来说比其他战船要“臃肿”许多,船体两侧各有两个巨大的水车辅助航行。 而这两个水车相对於船体来说也脆弱的多,一旦撞击一个不好就有可能將水车撞毁。 而撞毁了水车之后不仅影响航速,还会造成船体倾斜,从而停摆,成为敌人的靶子。 所以一般不会有人会如此豪横地將七阶战船车船用於撞击攻击。 孙坚这一方的將领当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看到衝进来的第一批战船都是七阶战船车船的时候,下意识地觉得对方肯定会行进到足够距离用车船上的投石机、船弩远程攻击。 所以为了更好的反击,那些能动的战船被横成一排,打算趁著对方停船转向之时先行攻击,取得先手。 谁知道对方居然捨得让如此宝贵的七阶战船车船直接用来撞击。 等组成鱼鳞阵的敌军战船衝过射程还不减速,反而还开始加速之时,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不多时只听到“轰”“轰”“轰”之声不绝於耳。 这波简直就是自杀式袭击,关键谁都没想到这支舰队的统帅会捨得拿七阶战船车船这种级別的战船干出撞击攻击这种事情。 但不得不说七阶战船车船的撞击效果比精於撞击攻击的五阶战船还要好的多。 等撞击声结束之后,望眼看去,只见到处都是被撞翻的五阶战船和六阶战船楼船。 湖面上到处都是碎木板和落入水中的士兵,场面非常惨烈少数幸运没被撞翻的战船看起来状態也不好,船身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根本没有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 而那18艘撞击而来的七阶战船车船最终停止下来也是因为一路横衝直撞,撞击了太多战船,硬生生逼停下来。 看那18艘七阶战船车船的模样,也已经算是大破了,有几艘都已经不能保持平衡,开始缓缓倾斜。 孙坚的旗舰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虽然没被撞沉,但是两侧的水车都已被撞毁,船身上出现了几个大洞,明显已经不能行动了。 孙坚站在甲板上,痛苦地看著犹如地狱般的场景,牙齿咬的“格子格子”响。 孙坚吐出一口气,看向远处那停摆的敌方战船,当看清旗杆上悬掛的旗帜, 孙坚双眼不可置信地睁的老大。 “怎么可能是汝南袁氏的战船?他们不是一支在跟黄祖对峙,一支在围困皖县么?”孙坚像是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一般喃喃地说道。 突然他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湖口。 只见密密麻麻的战船,星罗密布般朝著自己这方驶来。 第188章 周瑜的决断(求订阅,求全订!) 第188章 周瑜的决断(求订阅,求全订!) 孙坚看著眼前的这支舰队,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运足內劲大声喝道:“运输船全部向前,组成密集拦截阵型!“ 其实此刻孙坚一方还有大量完好的战船。 之前那18艘七阶战船车船只是撞毁了100艘不到的船只,孙坚这边至少还有150多艘完好的战船。 而且主力战船七阶战船车船还有7艘,六阶战船楼船还有30多艘,被撞翻、撞损的主要还是第一时间组成防线的五阶战船。 只是现在已经来不及重新编组了,战场上布满了大量的战船残骸,孙坚就连救援活著落水的士兵都做不到。 只能第一时间將运输船当成盾牌先丟出去,给自己的战船爭取一点点准备调整的时间和空间。 孙坚这方的运输船从孙坚开口后就迅速地向前方驶去,到战线前面一点的位置就停止下来,然后一艘跟著一艘的运输船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只能说还好孙坚平时治兵森严,土兵们接到命令第一时间执行,总算在敌人衝到面前之前组成了一道用船身组成的防线。 一艘七阶战船车船和几艘五阶战船朦幢向孙坚的旗舰靠了过来,明显是看出旗航已经失去行动力,过来接人的。 孙坚再次深深地看了自己的旗舰一眼,下令道:“旗舰上所有人弃船,转移到其他战船上!速度快!传令兵和旗手跟著我!“ 看到来接自己的战船是周瑜的座船,孙坚见到周瑜开口道:“本將更希望公瑾在组织阵型,接应本將隨便一艘船就可以。 但少了公瑾的指挥,舰队的是执行力会大大下降。 我们此时要抓紧一切时间重新组织,每一份组织的力量都是宝贵的。“ 周瑜拱手低声道:“在属下看来,没有什么比优先保证主公的安危更重要的事情。 只有第一时间保证了主公的安全,將士们才会有士气,有底气组织反击!” 孙坚自嘲地笑了一声:“对方是汝南袁氏的舰队,之前用来冲阵的战船是18 艘七阶战船车船。 看看他们后续的舰队,至少上百的七阶战船车船,还有三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 就算我们战力完好,展开完整的战阵,本將又能有几分胜算呢?』 周瑜低头道:“属下只知道,主公此前大小数十战,没有败绩。 何况今日之战,非主公之过,乃是属下情报有失,全是属下的罪责,还请主公责罚!” 孙坚摆了摆手:“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安排几艘船迅速打捞落水士兵,运往岸上。 我等迅速组织好阵型,准备背水一战吧!” 周瑜回道:“主公,属下有一个想法,就是.... 孙坚打断道:“有想法就去做,送我去伯符船上去,他的船被我徵用了!让他跟著你去做事吧!” 周瑜沉声道:“属下遵命!” 周瑜一边命令座船向孙策的座驾靠拢,一边迅速安排布置任务给传令官。 孙坚就在边上默默地看著周瑜布置。 待听完了周瑜的布置之后,孙坚双眼一亮,脑海中不禁冒出此战还有胜利的机会的想法。 就在孙坚將要转移到孙策的座驾上的时候,周瑜犹豫地到孙坚面前。 孙坚挥手打断周瑜將要开口说的话,安慰道:“此战在本將看来凶多吉少, 大概率是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所以公瑾大胆施为就好,不用担心损失过重,再重能重的过全军覆没么?” 说完拍了拍周瑜的肩膀,转身离去。 周瑜看著孙坚的背影,目光越来越坚毅,深呼一口气,转身继续开始布置安排。 汝南袁氏的航队已经开始用五阶战船朦衝击运输船组成的防线,留给孙坚这方的时间不多了。 而且明显看到后续还有源源不断的五阶战船在进入湖泊之內,光是面前的200多艘六阶七阶混编舰队就已经足够碾压孙坚这边了。 周瑜看到汝南袁氏的舰队已经分出一部分高级战船和后续而来的五阶战船钟重新组成另一支舰队方阵,这明显是想绕开防线包围自己。 已经来不及再妥善准备了,周瑜下令:“让敢死队开始行动!” 只见刚刚一直停靠在岸边的10艘五级战船缓缓驶向之前那边布满残骸的战场区域。 当行驶到那片战场区域之后,10艘五级战船调整船向和各船之间的距离,猛地开始加速,冲向自己运输船组成的防线。 其实此刻的运输船防线已经岌岌可危了,都已经被衝出了几个缺口,只是缺口並不连贯,不能安全地让整支舰队通过, 就在五阶战船钟衝锋的时刻,防线上的运输船都开始燃起了熊熊大火。 汝南袁氏的统师並没有將对方运输船的自燃当回事。 想著对方的防线很快就要被自己衝破了,不自己將这些船只点燃,爭取一点时间,那可真要直面自己的攻击了。 汝南袁氏统帅之前就安排分出一部分七阶战船车船和后续的五阶战船组成两翼舰队,准备绕过防线向对方发动进攻。 如今既然对方都点燃防线上的船只,一时半会也灭不了火,乾脆將主力分到两翼直接攻击对方,中间就留下一部分战船防止对方冲阵就好。 刚准备下令,就看到燃起熊熊大火的防线中衝出了10个大火球,朝著自己的舰队衝来。 汝南袁氏统师赶紧下令让舰队散开,前排战船做好衝撞准备! 还好舰队离防线的距离足够远,虽然对方的速度快,也足够前排的七阶战船车船横移了船身。 但统帅的脸色並不好看,用10艘七阶战船车船换了对方的10艘五阶战船朦幢,怎么想都是自己亏大了。 汝南袁氏的舰队开始改变阵型,中央留下了一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10艘七阶战船车船,30艘六阶战船楼船,50艘五阶战船,而且为了预防敌方再次用火船冲阵,阵型比较疏鬆。 其他战船分成两半,各在1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的带领下从两翼绕行,对孙坚的舰队发动攻击。 当左右两翼的航队绕行成功开始对孙坚舰队开始围剿之时,火焰防线之中又衝出了10个大火球来。 第189章 惨烈的战场,最后的希望(求订阅,求全订!) 第189章 惨烈的战场,最后的希望(求订阅,求全订!) 此时此刻,孙坚舰队藏身的湖泊里某一处芦苇盪中。 陆鸣、郭嘉、戏志才、黄忠、蒋钦还有1000名【丹霄河卫】藏身其中。 陆鸣看著远处的战况,一边喷喷有声一边摇著脑袋:“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郭嘉也摇著脑袋:“太豪横了,这就是门阀世家的豪横之处么!” 戏志才无语地看著两人道:“主公,我们貌似不是来看戏的吧?” 陆鸣闻言汕汕一笑:“一时激动,一时激动!” 郭嘉就毫无顾忌地说道:“志才啊,这种一边用七阶战船车船当敢死队用, 另一边直接点燃100艘大型运输船当防线,还用五阶战船当火船用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见到的。 孙坚如此做还能理解,毕竟背水一战了么,如果不如此恐怕覆灭就在顷刻之间。 可是这汝南袁氏的舰队统师是个什么心理啊,一来先献祭自方18艘七阶战船车船是个什么操作啊!” 戏志才无语看天,陆鸣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郭嘉双手一拍,像是忽然想起来般说道:“嘉忘记这几天志才將这位汝南袁氏的李丰將军玩弄於鼓掌之中,害其丟了大脸,好不容易发现了“敌军”的大本营,生怕之前的状况重演,所以才会如此不计损失地攻击。” 陆鸣住笑,对戏志才拱手道:“志才大才也!看来领地第一『毒士』之名已经尘埃落定了。” 戏志才一脸无奈,自从自己出手谋划,沮授和郭嘉这几天一直要退位让贤, 自己头上的“毒士”之名都快要落实了。 戏志才黑著脸道:“主公,孙坚身边还是有些能人的,看情况孙坚马上就要逃出生天了。 我等是不是不要看戏了,该匯合部队了!” 陆鸣笑著说道:“那边有公与和幼平在,就算我不在,他们也不会放过如此良机。 况且此地从陆路出去,绕一个大圈之后黄花菜都凉了。 我们还是做个看客,看看这场战斗的落幕吧。』 汝南袁氏舰队的统帅李丰冷笑著看著眼前的十个大火球:“全体攻击!拦截战船上前!” 李丰早就做好对方继续派出火船的准备。 前排的七阶战船车船上的投石车和船弩都做好了攻击准备,只等一声令下就可以直接攻击。 20艘五阶战船快速向前,在车船前方50米的位置將船体横向转向,作为敌方撞击的缓衝。 然后当看到衝过来的十个大火球被投石车的攻击一击就击沉或是被船弩的集火直接射穿之时,瞬间发现不对。 “不好,又中计了!快,让所有战船散开些!不要聚在一起!”李丰恨声下令! 果然,在李丰下令的同时,对面那道火线之后又衝出了20个大火球。 这明显就是周瑜预判了李丰的预判,前面十艘火船直接就是用大型运输船偽装的,为的就是將李丰这边的布置全都骗出来, 投石车和船弩全都刚刚攻击过,装填都需要时间,看起来是赶不上攻击了。 而用於阻拦的战船並不能填满整条战线,刚刚为了作为缓衝都已经停在刚刚那十艘火船的行进路线上,並都放下了船锚,没那么快能动起来。 这第二波衝出来的20艘火船都是实实在在的五阶战船,行进路线一开始就规划好,刚好与之前的十艘火船错位。 而且不仅仅是错位,之前汝南袁氏的航队因为第一波的火船,已经稍许移动过阵型,这20艘就刚好出现在此刻汝南袁氏舰队的空隙处。 如果有人在一旁观看,会感觉两边在打表演赛的错觉,李丰刚刚的所有指挥感觉就是在配合周瑜的进攻一般。 “轰” “轰” 战船的碰撞声不停地响起,周瑜的20艘火船从空隙中穿过防线,专门找汝南袁氏的七阶战船车船和六阶战船楼船的侧身撞过去。 一路自燃的五阶战船本就损伤的厉害,又一路加速航行,撞击到袁氏的战船之后,这些自燃的五阶战船就四分五裂了。 不过这些五阶战船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虽说並没有撞翻任何一艘,但被撞击到的那些袁氏高阶战船全都被引燃不说,侧身还损伤严重,有的甚至直接被撞出好几个大洞。 李丰惊魂未定地从混乱中反应过来,刚刚有一艘火船直挺挺地衝著自己而来,幸亏旗舰的位置在腹地,又有身边的六阶战船楼船给他挡位置,这才没有被火船撞击到。 然而还不等李丰喘口气,下一刻他就倒吸一口冷气,大声下令道:“全体攻击!堵住缺口!全力阻拦敌船突围!” 就在撞击发生的那一刻,孙坚整支舰队剩余的主力开始突围。 10艘五阶战船幢打头,中间是7艘七阶战船车船和20艘六阶战船楼船的混编舰队。 10艘打头的五阶战船成椅角阵,后面的主力战舰成鱼鳞阵,对著汝南袁氏留守中央通道的航队残阵发起衝锋。 李丰如今一脸的悔恨,如果不是他急於剿灭对方,分兵从两翼包抄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生如今的这种局面。 早知道就等那些运输船烧光之后,从正面击溃对方。 现在好了,如今不但自己损失严重,看情形也围歼不了对方。 李丰面色发狠,下令道:“下令后方战船全体横移!哪怕就用肉身也要给我留下敌人的战船! 让左翼舰队全速赶往湖泊入口,要是没赶上拦截全力追击敌方战船! 让右翼舰队迅速歼灭拖延的敌人,回防主力!' 虽然李丰这次做出了正確的决定,但是他留守的战船本来就不算多,在刚刚的火船攻击下又损失了十几艘高阶战船之后,剩下的这些战船根本就不可能將孙坚突围的所有战船都拦截下来。 李丰也知道大概率要被对方逃出生天了,但他咽不下这口气,此时他只想著不管对方的五阶战船,就盯著那些七阶战船车船攻击拦截。 万一刚好將对方的统帅的座驾给拦下了,那么其他都逃跑了他也无所谓。 第190章 壮士断腕,断尾求生(求订阅,求全订!) 第190章 壮士断腕,断尾求生(求订阅,求全订!) 樅水入长江口。 一支悬掛著“广陵”、“討逆將军”、“陆”的舰队快速通过,驶入樅水, 沿樅水而上。 沮授在旗舰上烦躁的走来走去,周泰则站在船头,目向远方。 周泰实在是受不了沮授烦躁的脚步声,开口道:“祭酒不必替主公担心。 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以汉升將军和公奕的实力,也能护著主公从容离去。“ 沮授嘆了口气道:“我们这几天都试探过汝南袁氏多少回了,李丰这支舰队就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根本没有高手,授有什么好担心的。 幼平你不懂,授现在忧心的是自己的事情啊。, 周泰闻言无语地回道:“这有什么好不懂的,不就是戏军师此番谋划太过亮眼,將祭酒和郭军师都盖过风头了么。 但是在周某看来,这也算是必然事件吧, 就祭酒和郭军师平时那副惫懒的样子,跟戏军师差距真的明显。 戏军师虽然来的晚,但一直在熟悉领地的一切事务,不管是军师还是民事。 如此努力如此主动的戏军师,再加上不差祭酒和郭军师的能力,有此发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沮授闻言脸色一僵,但细细分析,还真是如此。 沮授虽然很早就来到领地,但除了一开始因为好奇主动了解了一下领地,自从认陆鸣为主,被任命为军师祭酒之后就开始过上了安逸的小日子。 不是陆鸣主动找上他,沮授是能躲就躲,对政务更是装做一窍不通的样子逃避繁琐的杂务。 郭嘉和戏志才来了之后就更加过分了,就连议事还有学院的教学都有人分担之后,跟郭嘉两个人是有事没事就偷懒摆烂。 之前被陆鸣狠狠教育了一番之后虽说有些改变,但是心態还是没能转变过来,还是跟之前一样,如果不是陆鸣主公询问,沮授就只干查漏补缺的事情,主动性积极性都不是很高。 但此番戏志才算是狠狠打了沮授的脸,在所有人都还在消化孙坚到来的消息的时候,戏志才就已经谋划好了如何利用孙坚的力量,与汝南袁氏两虎相斗,而已方又如何坐收渔翁之利。 但沮授怪不了戏志才,一路过来大家都是一样的,陆鸣谁也没多说一句。 但戏志才就能从这些有限的信息中找出机会,谋划出己方最有利的局面。 而反观自己跟郭嘉,除了抱怨主公谋划不与自己等人商议就是看主公的笑话,一副主公既然不需要那自己也懒得动脑子的样子。 现在一听,原来就连周泰他们都早就看出问题来了,自己还浑然不知,真的是太过懈怠。 最重要的是,主公知道不知道呢? 想来主公心里就更清楚了,但是主公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对自己的態度也还是一如既往。 明明此番谋划都是戏志才之功,结果最后收尾之战主公没有交给戏志才,还是交给自己全权指挥。 主公这是在表明態度啊,明明主公就是將此战交给戏志才自己也是无话可说的。 自己如此无用之人,就因为之前的微末功劳,主公能够如此照顾自己的脸面,自己还能够像以前一样偷懒摆烂么! 沮授停下了脚步,目视前方:“幼平,授以后定然痛改前非!” “轰” “轰” 湖泊战场的局势逆转。 李丰艰难地指挥著航队用船身阻挡著对方的冲阵。 而孙坚这方,五阶战船朦衝上去纠缠著李丰剩下的高阶战船,掩护著己方的高阶战船突围。 李丰的旗舰一边对著孙坚的七阶战船迎面撞去,一边用船侧身的船弩攻击著其他敌船。 原孙策的座驾上,孙坚眯著双眼看著突围的形势,內心痛苦地犹如针扎。 每看到自己这方的一艘战船被汝南袁氏的战船缠上、阻拦,孙坚的心就仿佛被人用剑刺了一下。 此次突围全权都是周瑜在指挥,所以周瑜一直都在新的旗舰,也就是孙坚的这艘七阶战船车船上。 周瑜沉声说道:“主公,属下指挥不利,此次突围局势有些失控! 如今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剩下的六阶战船楼船也全都留下殿后,不然就算我等突围出去,恐怕还是甩不掉汝南袁氏的战船。 一旦等对方缓过劲来,他们可还有大量的高阶战船,我等恐怕会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孙坚闻言眼角抽了抽,额头青筋直冒,但这个时候时间非常宝贵,本就是在突围的中途,隨便浪费一点时间就可能多覆没己方的一艘战船。 周瑜跪地抱拳:“还请主公速做决断!” 此时已经能看到原本要包抄左翼的舰队已经转向,向著湖口方向赶去。 自己的航队就算是突破了李丰这边的封锁,不留下殿后的战船被对方咬住不放的话,真有可能会全军覆灭。 別看留守中央通道的敌方战船损失惨重,但两翼的舰队都还主力完整,缓过这阵就变成猫和老鼠的游戏了。 孙坚无奈地咬著牙道:“就如此安排吧!” 周瑜闻声行了一礼立马下去安排下令。 此时的战船双方都已经打出了真火来。 “轰” “轰” 每一声巨响代表的就是双方又各有一艘战船选择了和对方同归於尽。 李丰看到两翼的舰队都已经开始按照自己的命令行动,心头也算鬆了口气, 现在只要自己这边能再拖延对方一点时间,等左翼舰队赶回来堵住湖泊入口,那就还能够全歼敌军。 就算被突围了几艘战船出去,自己也准备好了追击的部队,5艘六阶战船楼船和5艘五阶战船已经移动到战场靠后的位置,隨时都可以转向追击。 自觉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安排,李丰安心地指挥著自己的旗舰对周围的敌船发动攻击。 一时之间战场上形成一种奇怪的情形,孙坚方的五阶战船找著李丰那方的高阶战船缠斗。 而李丰这方的所有战船都有意避开孙坚这边的五阶战船,找那些七阶战船车船缠斗。 实在找不到七阶战船车船才会找六阶战船楼船的麻烦,这也就造成孙坚方的六阶战船楼船里有几艘一路畅通无阻,都已经快要衝出战场,成功突围出去了。 但就在这几艘战船到战场边缘之时,全都开始急停和转向。 第191章 周瑜:玩火,我是专业的!(求订阅,求全订!) 第191章 周瑜:玩火,我是专业的!(求订阅,求全订!) 李丰第一时间发现了孙坚方战船的异动。 实在是此时的战场上双方的战船完好的都不多了,那几艘孙坚方完好的六阶战船楼船实在是太过显眼。 原本自己的安排就是盯著孙坚方的七阶战船车船,其他战船突围出去自己特意留下的后备战船吊在这些突围的战船后方,保证不脱离视线就好。 但是没想到这几艘明明可以逃离战场的敌方战船会回头,这下不仅打乱了自已的布置,还將自己的薄弱处暴露在敌方的这几艘战船面前。 此刻李丰手头的力量也不足以让他再有什么应变,只能寄希望於左翼舰队的迅速回防补位。 场面上双方都没有什么优势,但是时间是站在李丰这一边,每拖延一分钟, 孙坚方逃脱的可能就要小上一分。 但李丰没有发现的是,战场上孙坚方调转方向的不仅仅是那几艘脱离战船的六阶战船楼船,而是剩下的全部楼船。 从孙坚的旗舰上的雀室开始,雀室上的旗手拼命地打著旗语,而接收到旗语的各艘战船的雀室上的旗手也跟著开始打起了旗语。 很快孙坚方的战舰就都收到了周瑜传递的信息,战场上孙坚方的所有六阶战船楼船,不管是脱离战场的那几艘还是陷入纠缠中的那些,全都开始调动方向。 只见深陷战场那几艘六阶战船楼船不管周边纠缠攻击自己的敌方战船,硬生生地向自己这方的七阶战船车船靠拢,为其阻挡纠缠的敌方战船。 而同一时间,孙坚方的七阶战船车船都开始无视身边的纠缠,强行向空隙处突围。 唯独孙坚的旗舰,不仅没有突围,反而朝著四周的敌船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这一瞬间的协同变阵,让本就混乱的战场变得更加混乱不堪。 漫天飞舞的箭矢、投石,耳边响起的撞击声、落水声、箭弩声、落石声不绝於耳。 李丰异地看著眼前这一幕,果断下令:“快,別管那些六阶战船楼船,绕过去继续缠住对方的七阶战船车船! 他们的旗舰既然不准备走了,那就彻底留下来,將投石机和弩箭都对著对方的旗舰发射!” 但李丰错估计了自己对战场形势的判断,孙策所在的战船在其他六阶战船楼船的掩护下寻得了一丝空隙,获得了一点点空间。 借著这个机会孙策下令提速衝击,向著敌方的旗舰衝去。 战场上双方的五阶战船已经所剩无几,剩下来的六阶战船楼船也都在拼命互相牵制,这也给孙策寻到了一丝直捣黄龙的机会。 当孙策的座船开始行动的时候,吸引了整个战场的注意力,李丰面色不变反而下令照旗舰暂停,放其过来。 李丰想將孙策放近了之后再打,以他的五牙战舰的吨位和防御力,根本无惧提不起速度的七阶战船车船的衝撞。 反而到了近距离,五牙战航船上大量的船弩能够將对方射成筛子。 按正常来说李丰的选择可以说是相当正確的战场决定,七阶战船和八阶战船的差距是跨阶级的差別。 这不仅仅体现在吨位上,而是八阶战船五牙战航上主要攻击手段的不同。 五牙战航双侧各有200架船弩,申板上固定了20架投石车。 五牙战舰的船弩还与其他的船弩不一样,不仅威力更大而且还可以包上油布发动火箭。 近距离战斗可以说无往而不利,低阶的战船不使用人海战术加跳帮战肯定不是其的对手。 看著孙策的战船朝自己袭来,李丰只想放近了之后將其直接射成马蜂窝。 但是他忘记了之前的教训,既然之前孙坚的船队靠五阶战船自燃发动同归於尽的操作来找到一丝突围的机会,那么此时呢。 只见孙策的战船在接近李丰旗舰的路上突然燃起了大火,而且明显整个船头的大火更加汹涌。 孙策带著船上的士兵全都弃船跳水,而他的战船凭藉著惯性直挺挺地撞向了李丰的旗舰。 等李丰看到起火时,再下命令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两船相撞, 火势蔓延到自己的旗航之上。 是猛火油,李丰终於发现了对方能那么快將自己的船点燃的秘密,但为时已经晚。 自己的旗舰相撞处已经被引燃,又是船头的位置,只见艰难转向,再想办法救火。 在李丰手忙脚乱处理旗舰的火势之时,战场中不少孙坚方的战船都燃起了大火,並撞向周围缠斗的敌船。 此刻整个战场中央大火瀰漫,烟雾繚绕,敌我都难以分辨。 孙坚方有备而来,借著这个时刻定好的突围船只拼命地向前方行驶。 孙坚的旗舰上,周瑜站在投石机边上,下令道:“准备!放!” “军师技:神兵天降!” 只见周瑜朝著拋出的投石伸手一挥,投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速飞上高空, 到最高点后又加速向下砸去。 这一波投石的目標是孙策拋弃的七阶战船车船,只见投石精准地砸道车船一侧的船仓处,直接將船砸出许多大洞。 大洞中流出黑色粘稠状的液体,又是一阵火箭袭来,直接引燃了这黑色的液体。 不多时,“轰隆隆”地一声巨响,这艘七阶战船车船在李丰的旗舰附近直接爆炸,巨大的衝击波引得湖面一阵剧烈晃动,周围的战船有的被直接掀翻,有的晃动不止,船上的士兵大量地落入水中。 而离的最近的李丰的旗舰,虽然没有被掀翻,但是巨大的衝击力,还有飞溅的物体,对船上灭火的士兵造成了大量杀伤,衝击波之后甲板为之一空。 而这还不是结束,鬼知道这艘七阶战船上装了多少猛火油,炸裂的战船让这些猛火油拋向四周,扛过了衝击波的战船紧接著就全被点燃。 不一会儿,战场中央,李丰旗舰周围燃起了大火。 李丰舰队剩余的战船再无能够形成有效的阻拦,孙坚的旗舰开动,迅速和己方剩余船只匯合,加速驶向湖泊入口。 而李丰左翼的队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返回,眼看已经来不及堵住湖泊入口。 孙坚付出了巨大代价,但总算是要逃出生天了。 最后孙坚剩下4艘七阶战船车船和5艘六阶战船楼船,周瑜看了一眼开始追击的那支左翼舰队,心中发狠。 在经过湖泊入口的时候,將5艘六阶战船楼船留下,横在湖泊口,点燃战船阻挡追击。 4艘七阶战船车船在快速地接收完弃船的將士之后,加速向居巢方向逃去。 第192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求订阅,求全订!) 第192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求订阅,求全订!) 看到远处的战场告一段落,陆鸣还在喷喷称奇,在场的其他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孙坚这方这一波简直就是极限逃生的范本了,关键不仅仅是逃脱了出去,还对汝南袁氏的航队造成了大量的杀伤。 此刻湖泊內局部的战斗还在继续,但此前的战场中央,整片湖面燃起的大火,浓烟滚滚,將其中的战船全都引燃。 包括李丰的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在內,所有的战船和將士应该是都活不下来了郭嘉讚嘆道:“没想到啊,实在是没想到啊,都穷途末路了居然还能对李丰的舰队造成如此巨大的伤害。 这个孙坚和他手下的人都不简单啊,就是可惜了这些孙坚带来的部队。” 戏志才摇头道:“短时间之內,孙坚已经无法左右庐江郡的局势。” 陆鸣笑著道:“何止啊,想来孙坚应该会第一时间回会稽郡。 他要在会稽郡周边势力得到消息之前稳住自己的地盘,徵兵备战。” 戏志才也笑道:“就凭刚刚孙坚手下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和执行力,想来都是百战精兵。 可惜了,一战几乎全军覆没,此时是该回去第一时间安抚这些士兵的家眷。” 郭嘉异道:“主公,志才,怎么听你们的语气,还在替孙坚担心和出主意啊,是不是有些不对啊。” 陆鸣“噗吡”一声笑了起来:“孙坚此番帮我们顶了雷,还帮我们消灭掉那么多李丰的战船。 可以说这一战李丰的舰队损失了一半的战斗力,就连李丰还活著都两说呢。 如此付出,帮其说几句话怎么了?” 郭嘉闻言朝边上走了几步:“感觉主公和志才一肚子坏水,嘉要离你们远一些。” 戏志才不理搞怪的郭嘉,说道:“孙坚临走之前还帮我们在入口放了一把火,原本属下还担心如何將李丰的舰队一网打尽。 现在好了,就算公与他们动作再慢也能赶得上了。” 郭嘉收敛神色,严肃地说道:“主公,观摩此战对我们很有意义。 孙坚方水战时对猛火油的运用很有参考价值,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不再是决定性的战略武器了。 往常我等推演,除了用同阶战船对抗之外,只有用海量的战船衝到周围,然后用跳帮斩首的方式才能將其打败。 现在有了更好的方式,甚至不需要像孙坚方那样用七阶战船车船当诱饵。 只要战术得当,一艘装满猛火油的五阶战船就足够將其覆灭或重创。” 陆鸣点点头道:“是啊,这场战斗有很多可以借鑑的地方,公奕好好看好好学。 不过这回是来不及准备了,李丰的舰队中还有2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这场战斗还是不太好打啊。” 戏志才笑著劝慰道:“主公不必担忧,此时已经比属下战前推演的状况要好的多。 我等谁都没想到孙坚能够干掉一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航,而且还是对方的旗舰,这对这支舰队士气的影响是巨大的。 况且还有一个生死不明的李丰,要是能確定对方已死的话,那此战就更加容易了。” 郭嘉眺望火场,笑著道:“看来他们已经告诉我们答案了。” 只见战场上那支准备堵住湖泊入口的舰队在看到入口被大火封住之后,留下了几艘战船在门口警戒,大部队直接行驶到之前的战场周围,帮忙打捞落水的士兵。 將水面上活著的士兵都打捞上来之后,这支舰队並没有离开,反而一直围著中央的大火,看起来在等待著什么。 这幅姿態等於告诉所有人,航队的统师就在这场大火里面,在没看到统师的尸体之前,他们不能离开。 猛火油加战船的组合还能燃烧多久,这支航队需要等待的时间就有多久。 而另一边右翼舰队终於剿灭完孙坚突围之前留下来的殿后部队,看到其他战场都已经结束战斗之后,也就直接开始打扫战场了。 同一时间,湖泊之外的樅水之上,沮授和周泰带著领地的舰队已经守著湖泊入口。 沮授轻笑著说道:“孙坚他们可真是好人,直接一把火將李丰的航队全都堵在里面,这可给我们省下了不少功夫。” 周泰也笑著回道:“好歹我们的战略目標已经达成一半了,孙坚的舰队最后只逃出来4艘七阶战船车船,就算全都满载,也就4万人,已经不足为虑了。 不过之前明显有机会將孙坚也留下的,公与兄为何要放他们一马呢?” 沮授嘆气道:“授心里比幼平更想將孙坚等人留在这里。 可是出发之前主公有过吩附,如果孙坚逃出生天,让我等穷寇莫追。 主公说千方不要小了孙坚和他的手下,除非领地的武將谋士齐聚在一起, 不然不可对其围歼。 再则,舒城周氏毕竟还是庐江的一员,舒城的豪族势力不小,居巢和桐乡这一带已经是舒城的势力范围之內了。 我等此行其实並不隱秘,总要给舒城周氏留点余地,不要让他们有发难的藉口。” 周泰点点头:“那就算他们运气好! 不过迟早有一天,某和公与要去会一会孙坚这位富春猛虎!” 沮授收敛神色,拱手行礼道:“到时候还请幼平带上沮某,授也想掂量掂量这位富春猛虎的成色!” 周泰回礼,然后继续道:“先不说未来之事,这火看起来一时半会停不下来啊,看来我们还要等很久。” 沮授笑著回道:“越久越好,时间越久,刚经歷大战之后的李丰他们才会越鬆懈。 这对我们一会的进攻可是好事,虽然我等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但李丰的队实力並不弱,还有3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再多的准备都不为过啊。” 周泰笑道:“说来还要感谢李丰这支舰队的出现,都亏了他们,皖县为了此战可是又增援了我们5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 周某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拥有一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航做座驾, 没想到在主公这里这么快就实现了。 感觉跟做梦一样,某觉得回去可以跟公奕换一换,还是水军適合某!” 沮授哈哈笑道:“幼平將军,想来公奕將军也是如此想的,到时候要不你们切磋一番,以胜负定水军?” 周泰嘆气道:“周某也就是开个玩笑,某可不想让主公觉得自己轻浮。” 沮授感觉自己胸口中了一箭,略显尷尬地转移话题道:“幼平將军还是快去吩咐一番,授估计主公他们还留在湖泊之內。 等我们衝进去与李丰开战,想来主公他们会第一时间现身,让一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做好接应主公他们的准备。” 周泰抱拳道:“尊令!” 第193章 黄忠和蒋钦的比斗(求订阅,求全订!) 第193章 黄忠和蒋钦的比斗(求订阅,求全订!) 樅水不知名的湖泊之內。 汝南袁氏的水军舰队已经彻底打扫完战场。 不仅將自己这方落水的士兵全都救起,还將孙坚方留在岸上的士兵和倖存的土兵全都看押俘虏。 此时汝南袁氏剩下的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上愁云惨澹,两艘战舰上的將领聚集在一起,满面愁容地在商议看收尾。 看著战场中央的火势渐渐变小,李丰的副手开口道:“我等回去之后该如何跟主公交代?” 另一位將领回话:“此战都是李丰將军指挥的,我等回去实话实说就是了。 我等完全都是听从命令行事,虽说战损有点严重,但好岁还是取得了战果, 覆灭了庐江郡的一支援军舰队。 “可我们的目標是广陵陆鸣,不是会稽孙坚!” “都一样,不都是我汝南袁氏的敌人么,这个时候出现在庐江郡,又没跟我们打招呼的舰队不是敌人是什么?” “李丰將军牺牲的事情呢?” “这次战斗的损失都是李丰將军的指挥失误造成的,实话实说就好了。” “唉,一会火势灭了还是派人好好打捞一番,多年共事,没想到会在此比... “李丰將军这个结局其实对他来说是好事,活著回去怎么解释我们的损失和搞错目標的事情?” “咪咪咪咪咪!” “敌袭!” 就在此时,湖泊口警戒的战船敲响了示警的铜锣声,战船上的警戒员也大声呼和著敌袭。 汝南袁氏舰队现存的两员將领满脸惊恐地看向湖泊入口。 只见入口处两艘八阶五牙战舰领头,无数五阶战船紧隨其后,一头撞进湖泊之中。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海量好书在 101 看书网,101??????.??????等你寻 】 在湖泊入口处警戒的几艘战船只来得及敲响铜锣示警,接著就被打头的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直接撞成了碎片。 进入湖泊之后这支舰队船速不减反增,以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为核心椅角,组成一个椅角阵就加速朝著围成一圈的汝南袁氏的舰队撞击而来。 刚刚还在交谈的两位武將惊恐地大喊:“规避!全体规避!” 刚刚才结束了一战大战的汝南袁氏舰队还沉寂在失去统帅的氛围中,不仅没有维持战斗阵型,反而围成一个圆形,想要在战场中心大火灭了之后第一时间寻找自家的统帅。 此刻被人突袭,根本来不及组成战阵与之抗衡,只能全力规避,各安天命了。 只有部分刚好在火场背面的战船,直接躲到火场背后,想来可以凭藉火场躲过这一波衝击。 然而正忙於紧急规避的汝南袁氏舰队没有注意到,湖泊口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入战船。 紧接著涌入的战船还是以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为首,但其后跟进的战船都是六阶战船楼船和七阶战船车船。 这一波涌进来的战船並没有跟隨前面的衝击方阵一起突击。 而是进入到湖泊的开阔处重新组成战斗阵型。 当然就算汝南袁氏的人注意到这一点也没用,他们现在就连第一波的撞击都不一定能应付下来。 隨著“轰”“轰”“轰”的撞击声再次响彻在这片湖泊之中。 今日的第二场水军大战再次打响。 只见衝锋的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全速冲向战场中敌船最密集的区域,所过之处掀翻撞碎了大量的五阶战船。 而紧隨其后的五阶战船则全都特意盯著汝南袁氏的六阶战船楼船和七阶战船车船撞去。 就算是实在没有侧身的撞击角度,也会贴著边对其侧边来一次“擦身而过” 从撞击声开始到结束,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待结束之后一看,冲阵的这支队已经凿穿了汝南袁氏的航队。 虽然不可避免地出现些损失,但明显给对方造成的伤害更大。 而且是用五阶战船换对方六阶、七阶的战船,这笔买卖赚翻了。 凿穿对方的战船缓缓以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重新编排,组成护卫阵型。 而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停稳之后,缓缓向前,用战舰上的投石机、船弩开始压制攻击。 而正面,以两艘八阶五牙战舰为核心的庞大舰队,组成鱼鳞阵,缓缓向前推进。 这个时候惊魂未定的汝南袁氏舰队的將士终於有功夫观察这支舰队的旗號了。 待看清楚这支舰队的旗杆上悬掛的都是“广陵”、“討逆將军”、“陆”等旗號之时,舰队倖存下来的將领心態都崩了。 自己等人被派遣而来的主要任务就是覆灭陆鸣的舰队,然而到了庐江郡之后毛都没看到一只。 好不容易这几天发现了陆鸣舰队的踪影,结果被对方耍的团团转,就连在这里与孙坚的遭遇战都是因为陆鸣,这让那些將领怎么不深恨陆鸣呢! 但现在攻守转换了,之前是自己满世界寻找陆鸣,恨不得逼其一战。 如今他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鱉,待宰羔羊。 跟孙坚一战之后本就损失惨重的航队,在刚刚的撞击之中,倖存下来的六阶战船楼船和七阶战船车船又遭重创。 特別是七阶战船车船,仔细一看,就算还有战力完好的,也都是完全移动不了的了。 细细地看著场中,汝南袁氏的舰队,除了两艘五牙战舰之外,基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这个时候战场的形势已经相当明了,汝南袁氏的舰队很快就要全军覆灭在这里,等待他们的只是慢性死亡的过程。 而且沮授也不会犯跟李丰一样的错误,湖泊入口处还留有一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10艘七阶战船车船、20艘五阶战船钟堵著。 而就在这时,湖泊深处驶出一艘五阶战船,旗杆上悬掛著一面特製的“ 陆”字旗。 这艘船飞快地驶向最开始突击的那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陆鸣在甲板上对黄忠劝道:“汉升不必跟公奕打这个赌,这个赌本身就对汉升有些不公平。 水战又不是汉升的强项,而且公奕的专属兵种【丹霄河卫】水战精通,他的优势太大了。” 黄忠笑著说道:“属下跟公奕只是閒来无事,比试一番,並不会伤了和气。 再说我等武將,有机会在战场上用战果来比试,还有比这个更壮我等威仪的么? 还请主公为属下评判!” 蒋钦也一脸豪气:“还请主公为属下评判!” 陆鸣无奈地说道:“就依你们!不过先说好,友谊第一,比试第二,绝不可伤了和气!” 黄忠和蒋钦拱手道:“属下遵命!“ 第194章 浴血奋战(求订阅,求全订!) 第194章 浴血奋战(求订阅,求全订!) 正面战场,40艘七阶战船车船、100艘六阶战船楼船和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混编成的鱼鳞阵已经进入了射程之中。 整个战场上空都是箭矢和投石,密密麻麻地砸在汝南袁氏这方的战船上面。 而汝南袁氏这边的反击除了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之外,就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反击力量,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 大势已去已经是汝南袁氏倖存將领的共识,现在两艘战舰上的將领只在想著如何突围。 虽然战场上还有一些己方的五阶战船还保存完好,但如今这种形势之下,自己等人也不是李丰,下令让其送死恐怕无人会听。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容他们考虑太多,一边对周围倖存的战船下令自由反击,一边开始调整位置,准备向两侧突围。 估计他们心里也知道,突围出去的可能相当渺茫,但是人总是不甘心的,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战场上的形势变化很快,原本虽然高阶战船不是大损就是不能动了,但好歹还有些战力,可以对陆鸣的舰队反击压制。 但隨著正面鱼鳞阵的推进,对敌军有生力量的重点攻击,很快一个个点杀了那些拥有反击力量的战船。 而汝南袁氏倖存下来的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突然对陆鸣的正面舰队一阵猛烈反击,弩箭和投石机同时齐射之后,猛然加速,朝著两翼逃窜了出去。 场中,原本所有能正常移动的汝南袁氏一方的战船都聚拢在这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身边。 之前收到命令自由攻击,又看到两艘旗舰的猛烈齐射,一时间士气略涨,也都开始向陆鸣的正面舰队反击压制。 结果等自己一轮反击过来,一转眼,身边的那两艘旗舰直接就逃跑了。 而且还是不打一声招呼的逃跑於是识时务的战船將领直接掛上了白旗,宣告投降。 而逃窜出去的那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一开始还算顺利,两艘战舰一左一右分开逃跑,两翼只有一些第一波撞击倖存下来的五阶战船绕行。 就这些五阶战船,等航速起来了再多都阻拦不了自己。 但很快他们就发觉不对了,既然第一波突击的五阶战船在两翼防守,那领头冲阵的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去哪了呢? 结果一转头,就发现原来那那艘战舰一直跟在自己侧后方,如今已经起速, 正朝著自己加速而来。 原来冲阵的战船在后方重新编组休整之后,就分成两部分,护卫著战船两翼,而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就各自盯著对方的一艘五牙战舰,远远地保持距离。 当汝南袁氏的这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开始向两翼突围之时,紧盯他们的两艘五牙战航便全速开始追击。 有著两翼己方五阶战船的堵路拦截,那两艘逃窜的五牙战舰根本不能全力加速,需要不停地变换方向,避免被缠上。 而陆鸣这方的两艘五牙战舰一路畅通,就算有五阶战船朦在航线上也会主动避让,所以很快就加速到最佳航速。 一追一逃,距离不断地拉近,等逃窜的那两艘五牙战舰发现自己被追击的时候,两方的距离已经只剩下几百米了。 然而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追击的战舰船速明显高於逃窜的那方许多,已经不可避免的要被追上,这个时候逃窜的那方也仅仅只能调整船体的方向,儘量避免侧身被撞击。 但这恰恰更符合追击方的心意,此刻这两艘追击方的五牙战舰上,黄忠和蒋钦各自掌控一艘的指挥权。 黄忠那艘五牙战舰上还有黄敘和黄旖两人,100名黄忠的专属兵种【玄凤羽卫】,船上其他士兵也都是领地精锐。 而蒋钦的那艘五牙战舰上虽然只有自己的专属兵种,但人数有1000名。 他们两人之前拿谁能先跳帮占领对方的五牙战舰打赌,所以此番追击不是为了撞停对方,而是直接並驾齐驱之后进行跳帮战。 谁能更完整地夺下对方的战船也在打赌的评判之中,当然都不会想著一头撞上去。 到底还是蒋钦水战更有经验一些,在蒋钦的指挥下,蒋钦所在的五牙战舰很快就追上对方的战舰,並且越贴越近。 当蒋钦的船头超过对方战舰三分之一的船身之时,蒋钦下令道:“拋飞爪! 撒渔网!架云梯!” 只见蒋钦的座船船头拋出无数飞爪,牢牢地卡在了对方的船体女墙之上。 对方侧边的弩箭不断地射向蒋钦的座船,但距离太近,两艘船的高度都差不多,这些弩箭只是钉在了船身之上,並不能造成什么杀伤。 反而两船投石车的攻击,在追击之中都对双方造成了一定的杀伤。 到了这个时候,逃窜的五牙战舰上的將士也明白不打贏这场白刃战自己肯定是跑不掉的。 大量的精锐士兵开始向船尾集结,弓箭手也开始射击那些攀爬过来的士兵。 蒋钦没著急著带人跳帮,只是试探性地派出第一批水军士兵攀爬。 而他则领著自己的【丹霄河卫】寻找著对方將领部署中的漏洞。 蒋钦在对方射出第一波箭雨后就確定了对方弓箭手方阵的大概位置,当即指挥道:“西南方向,看本將射击的位置,覆盖射击!” 说著蒋钦便射出了一支火箭,还不等蒋钦的这支火箭射中,【丹霄河卫】就紧跟著蒋钦射出的这一箭,覆盖式地射出了一片箭雨。 蒋钦看到这一阵箭雨造成的战果后下令:“还是之前的位置,覆盖式三连射!” 又是三阵箭雨射入敌船,敌方战航上的箭矢就哑火了。 蒋钦转身,看到对方船尾密集的刀盾手,下令道:“东方向,目標对方女墙后的刀盾手!自由射击!” 【丹霄河卫】调整好角度,各自瞄准目標,自由散射敌方士兵,蒋钦也射倒了几名敌方喊话的將领。 隨著蒋钦这边的箭雨压制,水军的飞爪渔网终於固定住了几条攀爬通道,水兵的士兵飞快地攀爬了过去。 第一批站稳的水兵迅速地捡起了敌方士兵掉落的盾牌,在对方的船尾建立出了一处真空地带。 隨著攀爬过去的士兵越来越多,蒋钦下令:“收弓,隨我跳帮!” 而就在此时,黄忠已经彻底控制住了敌人另一艘五牙战舰,获得了打赌的胜利。 第195章 战后统计 (求订阅,求全订!) 第195章 战后统计 (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二十一日,龙舒县城南门码头的临时大营內。 昨天结束了战斗,打扫完战场之后陆鸣就用最快速度赶回了龙舒县城。 结束完大战,又用了一整夜的时间赶路,清晨才赶到了龙舒县南门码头给自已的航队准备的临时停靠点。 陆鸣宣布全军休整之后就让將领们下去休息,自己则和几位军师一起开始统计著此战的战损和收穫。 然后陆鸣就惊讶地发现往常到了这个时候就找不到人的泪授居然主动接过统计的工作。 搞得平时和沮授一起摸鱼的郭嘉也只能无奈地跟著沮授去干活了。 有著两大谋士的统筹,很快战后统计就被送到陆鸣手中。 陆鸣看著手中的统计,捂著胸口一阵心疼。 此战战损了76艘五阶战船,47艘五阶战船中损需要紧急修復,短时间內只能勉强航行,不要说战斗力,就连正常航速都不能维持。 另外61艘五阶战船幢,26艘六阶战船楼船,12艘七阶战船车船,2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小损。 此战阵亡將士12万多,重伤1万多,轻伤4万,阵亡的將士大多都是水军將士。 收缴战船2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航,14艘五阶战船。 另有大损中损六阶战船楼船21艘,七阶战船车船4艘,这25艘战船都是不能自主航行,被陆鸣牵引拖拽回来的。 俘虏土兵85641人,短时间內也没办法甄別,陆鸣也没有办法分出一支舰队將这批俘虏押送回领地,暂时关押在临时营地。 此战对陆鸣来说只能算是惨胜,领地的水军一战损伤將近一半,原来领地的主力战船五阶战船直接没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也各个带伤,伤亡战损不可谓不惨重。 但陆鸣知道这只是自己的看法,不管是领地的將领谋士还是其他人来看,此战皆可谓是大胜! 舒城周氏暗中的盟友孙坚,远道而来准备捡便宜的部队一战基本全灭,最后只逃出去了4艘七阶战船车船,庞大的舰队和部队在此战中可谓是损失殆尽。 孙坚部队的覆灭不仅直接破坏了舒城周氏和孙坚的谋划,更直接让舒城周氏失去了最后的底气,想来对之后的联盟谈判有极大的好处, 而此战消灭的第二支舰队是汝南袁氏临时拼凑出来找陆鸣麻烦的,被陆鸣一战全灭之后,短时间之內汝南袁氏也拼凑不出来第三支队了。 这不仅仅是战船的问题,在这个时间点,九江郡也拿不出来如此多的精锐水军士兵了。 可以说这一战消灭的战船对汝南袁氏,或者说对九江郡还不算伤筋动骨,但是这支舰队的水军士兵,起码是整个九江郡豪族世族的一半战力了。 在豪族世家没有开始爆兵的时间点,一郡豪族世家所有私兵加起来也就200万左右的样子。 这一战,可以说陆鸣一个人灭了九江半个郡的有生战斗力。 想来除非汝南袁氏动用汝南郡本族的底蕴,或者强逼丹阳郡出兵,不然水军方面很难给庐江郡豪族们的压力。 不管此战的战果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借刀杀人之计,但是战果就是战果,根据战前孙坚方和李丰方的航队数量来算。 孙坚方战前有10艘七阶战船车船,50艘六阶战船楼船,200艘五阶战船幢100艘大型运输船。 李丰方战前有3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80艘七阶战船车船,150艘六阶战船楼船,200艘五阶战船幢。 最后只有孙坚逃出了4艘七阶战船车船,其他的全都在这一战中覆灭了。 如此辉煌的战绩,被剿灭的两方还是汝南袁氏和孙坚,也就陆鸣还在心疼领地的损失。 没看到沮授和郭嘉一夜没睡还精神焕发地在那统计,都感觉这两人经过这一战之后对领地更有归属感,做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开口了。 沮授看陆鸣放下统计表,开口道:“主公,领地的伤员都已经妥善安置好了,隨军医师和城中医师足够照顾所有的伤员。 我军受损的战船太多,还拖回来了25艘大损战船,都需要紧急修復,是不是联繫一下乔公他们?” 陆鸣苦著脸说道:“以防万一,还是早点送去修復吧,以免之后发生大战的时候战船不够。 我一会就去城里找乔公说一下这个事情。” 郭嘉接话道:“主公,此战皖县家族出力甚多,我等凯旋,您是应该去告知一下乔公等人,与皖县豪族分享好消息。” 陆鸣木著一张脸,盯著郭嘉和沮授的表情,发现这两人这次都很正经,没有趁机取笑自己的意思。 陆鸣才笑地回答:“我不是想第一时间了解这一战的战报么,一会我就亲自去见乔公,分享这个消息。” 沮授笑著说道:“在属下看来估计不需要主公去找乔公了,我等都回来许久,想来乔公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消息,恐怕此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一声“报!“ 陆鸣看了一眼沮授,苦笑著喊道:“进来!” 亲卫进门对著陆鸣一礼:“报告主公,皖县眾家主来拜访主公!” 陆鸣回道:“请!” 亲卫一礼,退了出去,不久之后,乔公携皖县陈家主、章家主、沈家主三位家主进入大帐。 陆鸣三人起身相迎:“四位家主,陆某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四位家主回礼,乔公道:“陆將军刚刚大战结束,我等就前来,是我等有些打扰,怎会责怪陆將军。 实在是陆將军此战事关重大,乔某有些坐立不安,还望见谅!” 陈家主接话道:“是我等几位等不及,硬是拉著乔公前来,还请陆將军见谅。” 陆鸣笑著摆了摆手:“我与诸位家主可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係了, 就不必如此客套。 再说,皖县的诸位家主此番鼎力支持,关心此战的结果实乃人之常情。” 沈家主有点急不可待地问道:“那不知陆將军此战的结果?” 陆鸣哈哈笑道:“那自然是大胜而归,恭喜诸位家主,我等谋划全盘成功!” 第196章 陆鸣谋划剷除舒城周氏(求订阅,求全订!) 第196章 陆鸣谋划剷除舒城周氏(求订阅,求全订!) 龙舒县城南门码头,临时营地大帐內。 此刻气氛一片欢腾,只见皖县的陈、章、沈三位家主拍案而起。 “好!陈某就知道以陆將军的能耐此战必定得胜而归!” “陆將军威武!” “如此,我等无忧也!” 只有乔公虽然面带喜色,但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没有太过激动。 乔公咳嗽了一声,说道:“看码头上陆將军的战船,此战损失很大?” 陆鸣苦笑著说道:“陆某带回来需要修理的战船就有122艘五阶战船朦,47 艘六阶战船楼船,16艘七阶战船车船,2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 几位家主心中一算,陆鸣报出来的受损战船都已经快达到出征时的一半了, 看来此番大战就算是胜了也是惨胜。 不过也对,陆鸣同时谋划算计孙坚和汝南袁氏两方,要一战將那两方全都算计进去,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乔公脸色凝重,与其他几位家主互看了一眼,迟疑地问道:“不知那孙坚和汝南袁氏最后剩下多少部队?” 这个问题很关键,如果只是打贏了或者只是打跑了那两方,对方还保住了大部分的部队,等他们回去休整一番,还是会成为心腹大患。 陆鸣拱手道:“幸不辱命,汝南袁氏的舰队全军覆没,没逃脱一艘战船! 孙坚那方倒是没有全部覆灭,逃脱出去了4艘七阶战船车船,其余全军覆没!” 皖县四位家主闻言大喜,乔公还是没忍住拍了一下桌子。 四位家主惊喜之后反应过来,朝陆鸣回礼。 陈家主满脸喜悦道:“如此我皖县无忧矣!” 章家主接话道:“舒城周氏再无底气与我等相爭了,好啊!” 乔公打断眾人道:“龙舒县虽然也是我等的地盘,但龙舒县的船厂並不多, 不能满足陆將军的战船修復工作。 需要运大部分需要修復的战船到皖县,皖县我等的造船厂可以全力开工,儘快修復陆將军受损的战船!” 陆鸣一脸喜意地朝乔公拱手行礼:“那就多谢乔公了,陆某之前正因此事发愁呢。” 乔公笑了笑,回了一礼。 陈家主接话道:“为陆將军修復战船本就是我等应尽的义务。 陆將军此战可是为了我皖县而战的啊。” 陆鸣摆了摆手道:“陈家主不能这么说,陆某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舒城周氏和孙坚如此算计,是准备抢陆某的胜利果实。 如果不將孙坚的这支部队消灭,只怕后面还会出一些么蛾子。” 沈家主笑著回道:“既是陆將军的利益,也是我等的利益。 你我两方可谓是真正的盟友,陆將军一人为了两方的利益出战,我等能帮点小忙,也算是为了双方利益出力了。 都是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乔公恨声道:“真想看看周老匹夫此刻的脸色,想来此时他已经知道孙坚的遭遇了。 看他还有何底气跟我等叫囂,下次商议看乔某不狠狠地落他的脸面!” 其他三位家主都明白乔公为何如此气愤,劝慰道:“乔公息怒,他们的谋划已经彻底失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陆鸣也劝道:“就舒城周氏跟孙坚这两个阴险小人,又是拿乔公女儿作筏子,事后还想要藉此事向乔公发难,併吞乔家。 如此行径是个人都看不下去,简直是天理难容,活该他们失败。 如今他们已经遭到报应了,孙坚估计忙著回去解决此次实力大损带来的影响,已经顾不上这边。 舒城周氏失去了底牌,之前如此得罪我们,正好是清算的时候!” 乔公闻言先是眼前一亮,接著感觉不对,没好气地盯著陆鸣。 这两个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陆鸣就是好东西了,拐骗了莹儿还不够,还想姐妹双收,做梦去吧!有老夫活著一天,你陆鸣就別想再踏进我乔家大门! 这个时候不是跟陆鸣算总帐的时候,先不搭理就是了。 乔公思考著陆鸣的最后那句话,是不是可以藉此机会清算舒城周氏。 陆鸣看乔公和其他三位家主都颇为意动的样子陷入了沉思,分析道:“陆某觉得清算舒城周氏势在必行,他们此次可以不顾庐江利益和安危,与外人偷偷谋划,侵害整个庐江郡家族的利益。 那么下次只要还有机会,舒城周氏只会做的更过。 这已经不算是內部爭斗了,这已经算是投敌出卖本郡了。 我相信已经將庐江郡当成自己家的陆康陆太守,也不会容忍这种害群之马的存在!” “嘶”沮授和郭嘉闻言偷偷在一边倒吸了一口冷气。 两人默默用眼神交流,自家的主公貌似对这个舒城周氏还有孙坚的敌意非常之大,这是要下死手啊! 而且跟对付孙坚同一招的借刀杀人之计! 而且总感觉主公在对付这两人的时候战斗力特別可怕,肚子里的坏水都要冒出来了。 四位家主互相看了看,陈家主回应道:“陆將军说的有理,舒城周氏对我们隱瞒了太多事情。 在这种外敌入侵的情况下,还想著內斗,拿自家人作筏子的事情,已经明显已经不能用內斗两个字可以解释的了。” 乔公沉声说道:“晚上乔某会亲自拜访一下陆太守!” 陆鸣接话道:“乔公完全可以將此次的战事,从开始到结束,包括最后的战果全都告诉陆太守。 相信陆太守能做出正確的选择。” 沈家主笑道:“少了舒城周氏,以后舒城可就陆家一家独大了。 说不准过段时间都要称呼他舒城陆氏了。 这件事对他的好处才是最大的,对皖县来说,只不过是消除一个隱患罢了。” 陆鸣笑著道:“正是如此,相信陆太守才要多多出力啊。 我们把事情都给办完了,好处他一个人拿了,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陈家主闻言眼晴一亮,拱手询问道:“陆將军的意思是?” 陆鸣回礼:“居巢县和桐乡县其实离皖县都挺近的,正常航速的舰队也只需要六个时辰的样子。 想来舒城少了一家世族之后实力大减,应该是没能力控制那么多地盘了吧。 而陆太守的陆家毕竟搬迁到舒城也没几年,底蕴並不厚,光是周氏在舒城的那些短时间內都消化不掉吧。 我觉得各位家主完全可以帮陆太守消化掉一部分,以免他给噎到。” 乔公从陆鸣开始分析的时候就一直斜著眼晴看他,不是没听陆鸣说的那些內容。 实在是感觉陆鸣一肚子坏水,女儿要是跟著他指不定受什么欺负,乔公是越看陆鸣越不顺眼。 所以哪怕陆鸣一直在为自己谋划,还是看不上陆鸣。 此子油嘴滑舌,满肚子坏水,不是好人吶! 第197章 戏志才的谋划(求订阅,求全订!) 第197章 戏志才的谋划(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二十一日下午,庐江郡潜县东门外大营。 位於六安县城、龙舒县城以及舒城三县中央的潜县县城,在庐江郡中算是诸多县城里最尷尬的存在。 不但地理位置颇为尷尬,面积最小,人口最少,而且还是庐江郡唯一不沿河而建的城池,商贸也不发达。 但潜县对整个庐江郡的战略意义却是不可忽视的,潜县县城可以说是整个庐江郡南部的唯一屏障和交通要道。 按说如此战略重地肯定应该屯有重兵,但是却因为龙舒城的存在,这些年潜县一直只是作为庐江郡南北中转站。 不要说屯有重兵,因为没有水路,离潜县县城最近的一个码头都有100多公里的距离,运输不便,所以潜县县城大营一直只有4万城防军。 不过这段时间,一直冷冷清清的潜县县城热闹了起来。 当汝南袁氏派了纪灵带著大军將六安城围困之后,潜县就真的成为了庐江郡最后的屏障了。 在六安城被围困的几天內,龙舒城就调集了十万大军赶来驻防潜县。 这段时间每天都有大批的粮草物资通过陆路运送到潜县,一时之间潜县都快成为庐江郡最热闹的城池。 而前几天更是来到了巔峰。 先是皖县和舒城的几位家主带来了一支庞大的车队,徵用了潜县城內的青壮在东门外修建了一座大型营地。 修建好了之后从南方来了一支70万人的军队入驻其中,与潜县县城互成特角接著这几天,粮草物资就跟流水一般地运送进了这座营地,一副要打持久战的架势。 让潜县的百姓都有些心惊胆战,感觉马上就要遭遇战火的洗礼了。 一支不起眼的骑兵队伍在下午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这座营地。 来人正是昨天还跟著陆鸣围观樅水湖泊大战的戏志才,黄忠带著100名【玄凤羽卫】隨行护卫。 而这座营地的部队正是广陵家族联军,臧夏所统师的65万联军部队。 事情还要从前几天的深夜的那次与皖县四位家主的拜访开始说。 当夜,正当眾人义愤填膺,痛骂舒城周氏和孙坚之时,戏志才提出了一个想法。 戏志才觉得广陵的两路援军已经明牌,汝南袁氏收到消息之后肯定会有所应对。 而最简单也最有效的应对手段就是再组建一支水军舰队,直入皖水找陆鸣的舰队决战。 只要能够灭掉陆鸣的这支舰队,控制了皖水之后,广陵家族联军没有了护航依仗,只能陷在龙舒城附近,根本不足为虑。 本书首发 海量好书在 101 看书网,101??????.??????等你寻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庐江郡最重要的两座城池,皖县和舒城没有了援军,庐江的投降就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汝南袁氏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內组建一支强大的水军舰队赶来皖水。 而孙坚的那支部队还没有完全暴露,有舒城周氏的遮掩,很可能会找个隱蔽的湖泊水洼藏身。 而这,就是戏志才能谋划的前提, 有著皖县家族在皖水的情报网和各路探子,自己一方可以掌握汝南袁氏舰队的一举一动。 而陆鸣的舰队在皖县本地人的指引下,在汝南袁氏舰队到来之前消失在大眾面前,彻底藏匿起来。 郭嘉的【冥府卫】和皖县的人手配合,从樅阳开始,长江疆域、樅水和皖水內的各个湖泊水洼寻找到孙坚舰队的隱匿处。 等找到了孙坚舰队的藏匿处,汝南袁氏舰队也到了皖水,陆鸣在皖县家族的配合下不断地派出少量战船骚扰引诱汝南袁氏舰队。 用夜袭,引诱汝南袁氏舰队分散追击的方式,不断造成战果,激怒汝南袁氏舰队统帅。 几天时间,汝南袁氏统帅李丰就被气疯了,不但没能跟陆鸣的舰队决战,每天晚上被夜袭被骚扰,追击了几次结果自己损失了十几艘战船。 李丰最后无奈地选择了晚上龟缩防守,白天派出大量战船到处侦查,寻找陆鸣舰队的藏身之处。 而就在昨天,陆鸣的航队故意在长江之上出现,让李丰的侦查船发现踪跡而等到侦查船回去报告之时躲进事先皖县准备好的隱蔽处, 只留下陆鸣那一艘五阶战船朦游弋在樅水入口处。 怒火衝天的李丰果然中计,带著整支舰队开赴到长江,准备与陆鸣决战。 不得不说,陆鸣开局在沉船处获得的那枚令牌是此次谋划的关键道具。 自从领地的航队成型之后,陆鸣已经用不到这枚令牌,之前將戏志才安排到徐福身边帮忙,为了他的出行方便,陆鸣將令牌中的船换成了五阶战船,交给了戏志才。 船舶令(白银):令牌內部空间自成,可容纳一艘5级及以下的船舶。(已容纳:幢) 而这枚令牌在戏志才的谋划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前面每晚的骚扰夜袭,之所以每次都能安全逃脱,都是因为殿后吸引攻击的战船最后冲入预先找好的水洼死路,迅速下船收起战船,多次直接消失在李丰追击部队的眼皮底下。 而这一次,最关键的引诱任务,也是因为有了这枚令牌,陆鸣可以肆无忌惮地亲自充当诱饵。 陆鸣不仅在这艘五阶战船上悬掛了自己的主帅旗帜,还明晃晃地站在船头,等出现在李丰的视野中才装作惊慌失措般逃入船舱,降下所有旗帜,开船逃跑。 陆鸣还生怕拉远了距离,到时候孙坚看到自己衝进去之后反应过来做好了准备,李丰不能取得足够的战果。 逃跑的时候还一直控制航速,给李丰一种逃不掉的感觉,让李丰的舰队一直保持了基本的阵型。 就这样追追赶赶,到了孙坚藏身不远处,陆鸣才让郭嘉和戏志才施展各种增益加速技能,远离李丰的舰队,將孙坚留在湖泊入口处的侦查船拦截船都引进湖泊,给李丰创造出最好的突袭良机。 可以说陆鸣真的是为了李丰能取得最后几乎全歼孙坚舰队的战果出了全力了。 也正是因为最后陆鸣的突然加速,差一点就跑出了李丰的视线范围內。 而且陆鸣拐弯跑进湖泊处跟著好几艘其他战舰,让李丰彻底疯狂。 李丰根本不知道湖泊里面会不会有另外的出口,自以为终於堵住了陆鸣的藏身处,为了报之前的仇,李丰二话不说直接派出18艘七阶战船车船组成鱼鳞阵, 用衝撞攻击的方式最快最大程度地留住对方的航队。 而陆鸣那艘船,衝进湖泊之后,以各种增益加速的优势,一眨眼就衝到湖边的芦苇盪,眾人跳船,收船入令牌,转移,一气呵成。 自此,戏志才的谋划彻底完工。 第198章 臧旻的觉悟(求订阅,求全订!) 第198章 臧旻的觉悟(求订阅,求全订!) 潜县东门外,大型营地,中军帐內。 藏夏端坐在主位之上,闭目养神。 下面坐著广陵家族的各家带队將领。 联军在十六日到达龙舒城之后,还没来得及休整就被陆鸣下令,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潜县。 好在庐江郡的家族提早修建了营地,还配备好了各种补给药材,臧率领部队赶到潜县之后可以马上入营休整。 部队休养了几天时间,终於缓过劲来,恢復了战斗力。 眾將领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唯独臧晏,整天阴沉著脸,也不跟其他人私下交谈了。 明明刚刚出发的时候,藏一脸的意气风发,感觉都年轻了几岁,整天不是跟眾將领分析庐江郡的局势,就是商议到了庐江之后如何行事。 实在是臧晏心里苦啊,因为抢夺统帅之位延误了出发时间,在路上为了赶时间又一直没有休整,居然出现了非战斗大规模减员这种低级错误。 因此为了给部队爭取休整时间,被陆鸣狠狠拿捏住了。 臧是居然向自己一直看不起的陆鸣低下了头颅,虽然看到的人不多,但已经失去了一开始的雄心壮志。 臧晏不是没想过等休整完,等部队恢復好了之后再找回场子。 但他到了庐江之后,才发现情势与自己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自己好歹也是广陵世族家主,还带著部队远道过来支援,结果到达的时候庐江的两大世族家主只是出面了一下。 不但没有盛大的迎接仪式,对自己也並不热情,只是表面上的客套和寒暄。 臧夏当时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待陆鸣当著眾人给自己下达命令,庐江眾家主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的时候,臧就明白,自己在庐江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当然,臧晏也不是乾脆不听从陆鸣的命令,自成一路的想法,只是身处庐江,没有水军的支援和护航,自己可谓是寸步难行。 真要撕破脸,万一陆鸣给自己一个狠的,让自己在庐江来一次全军覆没也不是没有可能。 多年的家主生涯,逢吉避凶已经融入到臧晏的骨子里了,既然事不可为,那就老实地配合陆鸣行事。 待结束庐江的战事,功劳又不会少了自己, 到时候凭藉此番的功劳,掌控住这支部队,回到广陵有的是机会找陆鸣的麻烦。 所以臧是到达潜县营地之后才会一直摆烂,老老实实地等待陆鸣的安排。 这不,接到陆鸣要派来一位军师辅助自己统帅部队,臧晏集合了联军的主要將领,在中军帐中等待著“顶头上司”的到来。 “报!” “进!” 门卫进帐之后向主位一礼:“陆將军魔下军师在营门外求见!” “请!” 不多时,戏志才和黄忠进入中军帐中,戏志才朝四周一礼道:“某戏志才, 討逆將军魔下军师参军,奉命前来辅助诸位!还望眾位將军以后多多帮携!” 藏晏也不管其他人怪异的眼神,很自觉地说道:“有戏参军之助,我军定然能够旗开得胜! 本將军即刻任命,戏参军为联军副帅,他的命令就是本將的命令!』 帐中眾人表情各异,但很快就在人带头下回道:“末將遵命!“ 臧晏点了点头,朝著戏志才说道:“参军还请上座,位置都给你留好了。” 戏志才闻言笑著朝臧晏一礼,坐到臧晏的左下首处,黄忠站到戏志才的后面戏志才坐定之后,开口说道:“就在昨天,討逆將军在樅水之上与汝南袁氏,还有会稽郡都尉孙坚进行了一场三方混战。 此战討逆將军大胜,全歼汝南袁氏和会稽郡都尉孙坚的舰队! 剿灭对方五阶以上主力战船800余艘,部队200万! 这一战,討逆將军可谓大涨了我广陵郡联军的声势! 討逆將军万胜!广陵万胜!” 场中眾將闻言一阵惊讶,旋即全都热血上涌,大声应喝:“討逆將军万胜! 广陵万胜!” 戏志才等眾將喊完,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经此一战,汝南袁氏短时间之內再也没有足够的水军能够干扰討逆將军的行动。 联军的安全大大提升,整个庐江的水域都在討逆將军的掌控之下。 而且討逆將军一战剿灭了那么多的部队,不仅狠狠打击了汝南袁氏的囂张气焰,更促进了我们与庐江郡的联盟。 一臧是这个时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脑子里面才开始消化戏志才刚刚的话。 一战灭掉了200万的敌军部队,汝南袁氏都是猪么,就算是200万头猪也没那么好杀吧。 臧晏也不是希望汝南袁氏贏,可问题是陆鸣这个战绩也实在是太过夸张。 就凭陆鸣此战的战绩,臧晏感觉回到广陵也没有翻身的可能,而且还要主动和陆鸣缓和关係。 臧是想了想陆鸣从出场之后一路的战绩,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到自己之前对陆鸣的挑和敌视,自己真的是老了,昏了头了,居然看不出来陆鸣的潜力。 自己真有点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 就陆鸣此战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臧晏觉得自己家族把隱藏的部队都拉出来都不够陆鸣打的。 亏他沾沾自喜,早早地就开始暗中扩军,训练特殊兵种,自以为走在了整个广陵世族的前列。 现在才发现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个,想想张对待陆鸣的態度,现在藏晏才终於明白,那不仅仅是示好,那是投资! 臧晏作为世族家主,还是跟张同一代的家主,並不是没有眼力没有见过世面之人。 只是之前他被惯性思维影响了,一个异人,还是新晋豪族,一直都没有正视过。 现在清醒过来,去掉了那些偏见之后,陆鸣身上体现出来的东西,真的是足够自己家族投资了。 张这个老东西,真特么阴险,先放任自己得罪陆鸣,自己最后拉偏架死保陆鸣。 这是拉偏架么,这特么就是送人情拉近感情! 臧是想到张这个老东西又走在了自己前面就一阵懊悔。 不过现在还来得及,此时此刻,是他藏统师联军配合陆鸣在庐江行动,自已有足够的机会去弥补关係。 陆鸣,他臧是决定投资示好了! 第199章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求订阅,求全订!) 第199章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求订阅,求全订!) 龙舒县城南门码头,临时营地大帐內, 皖县的三位家主凑在乔公面前低声商议著什么。 陆鸣泰然自若地坐在座位上喝著茶水,无视身边沮授和郭嘉看过来的怪异的目光。 陆鸣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广陵的利益,为了领地能在这次行动中捞到更大的利益。 盟友赚的多广陵才能分的多,广陵分的利益足够多领地才能获得的多,没毛病啊。 那边皖县几人已经商议完毕,乔公看样子是已经说服了另外三位,开口道:“这件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现在做!” 陆鸣点点头:“乔公说的有道理,现在大敌当前,汝南袁氏还有一只军队在庐江境內。 这个时候並不適合大规模的內斗,不然很容易给敌人留下突破口,造成局势的崩坏。” 乔公继续道:“不过乔某会先与陆太守通通气,防备一手,以免再次被舒城周氏算计。 毕竟陆太守好歹也在舒城多年,对舒城多多少少有点掌控力。” 陆鸣好奇的问道:“那乔公你们在舒城就没有理下过什么后手之类的? 这不应该是你们豪族的作风啊,孙坚那么明晃晃地出现在舒城,居然还是陆某比你们先得到消息。” 皖县的几位家主闻言脸色都有些不好看,陈家主挤出个笑容回答:“都是庐江自己人,我等之前其实不过是跟舒城有些意气之爭,哪里上升到需要埋暗子的地步。” 估计是乔公也知道这种场面话根本忽悠不了满肚子坏水的陆鸣,暗示到: 2 舒城中有那么几家跟乔某关係还不错,只是可能事发突然,估计也不清楚孙坚的重要性,所以才没有通知我等。” 陆鸣撇了撇嘴,这才说的通么,感觉周忠那天敢把內斗都放到明面上,这庐江郡豪族之间的內斗估计早就已经涉及生死了,怎么可能没有暗子。 只是通过此事也能看出,皖县的家族心还不够黑,不够狠,明显有些不被看好的样子。 陆鸣反正就是提醒一下,让乔公他们不要抱有侥倖心理,既然出手了,那就一定要把对方直接按死。 沈家主转移话题:“不知道陆將军对接下来的局势有些什么安排? 不乘胜追击么?如此大胜,这个时候不应该是一举將汝南袁氏彻底赶出庐江的机会么?” 陆鸣闻言笑著道:“陆某已经在行动了。』 乔公闻言眉头一挑,猜测道:“上次那位谋划借刀杀人之计的谋士呢?“ 陆鸣呵呵一笑:“对,还是志才,这一次他亲自去了潜县。 想来有志才的谋划,六安汝南袁氏的大军不日就会被赶出庐江了。“ 乔公看了沮授和郭嘉一眼后,对陆鸣说道:“看来陆將军魔下人才济济啊, 明明是三位谋士中最不起眼的一人,就能有如此谋划。 而陆將军居然还放心让其一人去前线,面对汝南袁氏的大军。 要知道汝南袁氏已经给纪灵派了50万援军,如今纪灵统帅的大军足足有80 万,而且兵强马壮,粮草充足。 是不是再等一等,乔某与舒城的人再商量一下,凑上一支部队再说?“ 陆鸣笑著回道:“乔公你们商议归商议,有备无患么。 不过在陆某看来多半是起不了作用的,陆某对志才有信心!” 陆鸣对戏志才的信心来源可不仅仅是因为戏志才之前的计谋,而是还要加上前世的一些信息。 在陆鸣的视角里,戏志才两世都与这个汝南袁氏有不解之缘。 前世戏志才作为汝南袁氏的首席军师出场,一举扭转了汝南袁氏在南方溃败的局势,成就了他自己的神谋之名。 但是其中还有一则趣闻夹杂其中,还跟现在汝南袁氏前方的统军大將纪灵掛鉤。 前世戏志才一出场,就对汝南袁氏的一些將领做了重新编排,其中对纪灵的评价更是在袁氏內部引起不小的风波。 而在戏志才证得神谋之名之后,这件事情也被传了出来。 纪灵在戏志才没出场前,作为汝南袁氏的第一武將,一直担任统军大將到处为汝南袁氏征战四方。 虽说没取得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好岁也还算是劳苦功高。 结果戏志才当面就给纪灵评判了一句:为人骄傲自大但又保守惜命,关键时刻还缺乏决断,不可为帅,不能为將。 之后,纪灵就被汝南袁氏派遣到戏志才身边做专职保鏢了。 事后有人復盘纪灵这么多年来经歷的战斗,惊讶的发现戏志才说的全中。 这就是陆鸣对戏志才的信心来源,想来,前世能够將纪灵克制地死死的戏志才,对付此时的纪灵更是手拿把捏了。 在回来的路上陆鸣就问过戏志才对於纪灵的性格判断,虽然戏志才很奇怪陆鸣问的问题,但还是答出了前世那段对纪灵的判语。 如此,就足够陆鸣放心大胆地將汝南袁氏的北方大军交给戏志才去解决了, 更何况还有黄忠一路隨行。 陆鸣本人已经登上了汉帝国的舞台之上,凭藉吴郡水战、辽口平叛、樅水三方混战这三场大战,想来整个汉帝国的门阀世家都已经將自己的名字画像掛到了墙上。 现在,是时候让自己手下的那些能臣武將出个场,露个脸,打出他们的威名。 原本自己还想著领地第一个出名的不是沮授就是郭嘉,没想到反而是一向不爭不抢的戏志才首先崭露头角。 想来应该是戏志才身上跟汝南袁氏有某种羈绊吧,不然也不能解释两世戏志才都是因为汝南袁氏出的名啊,陆鸣心中不无恶意地想到。 就是不知道將黄忠也派过去,到时候能不能够也捞一个登场的舞台呢。 毕竟自己名声都那么大了,要是自己魔下的武將谋士都毫无名气,真的会被人小,也不利於自己后面招募名仕。 领地的盘子越来越大,是真的越来越需要一名政务精通的名仕来辅佐自己。 就算陆鸣愿意將张文当成牛马用,但是一个山海领就已经將张文的潜力都快榨乾了,陆鸣也不是什么黑心资本家。 还是好好谋算一下,这个时候在野的谋士那么多,陆鸣相信自己总能捡几个漏。 陈家主的话语打断了陆鸣的遐想:“陆將军,我等皖县的家族想正式与陆將军结盟! 无论接下的局势如何,我等希望在各个方面与陆將军多多交流。” 乔公垂著眼皮,缓声道:“具体的內容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商討,但还请陆將军相信我等的诚意!” 陆鸣闻言略微异,但转瞬就反应过来,笑著点点头:“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第200章 坐蜡的纪灵,舞台有点大(求订阅,求全订!) 第200章 坐蜡的纪灵,舞台有点大(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二十二日,六安城南方50公里处,汝南袁氏临时大营。 虽说不管是庐江郡的世族还是汝南袁氏都说纪灵率大军兵围六安城。 但实际上纪灵並没有四面围城,其他三面纪灵连样子都没做,从第一天到来就將大军屯在南门外。 而且这段时间有了增援之后,纪灵还不断地修整加固大营。 恨不得修建个出个铁桶阵出来。 纪灵这么小心谨慎也不是没有道理,之前袁逢急令纪灵率军围困六安城。 纪灵想著不过就是做做样子,以庐江郡豪族的胆子,绝对不可能跟自己对著干。 所以为了追求速度,轻装简行就率军来到了六安城外。 然后就在六安城南面隨意修建了一座临时营地,等著庐江郡投诚。 结果等著等著,所带的粮草都要吃光了,正想著是不是去六安城中要一些粮草,传来了庐江郡局势有变。 广陵郡出兵庐江,与庐江结盟,而且第一支部队已经在皖水出现。 惊的纪灵第一时间向寿春求援,並向后方紧急催討粮草。 该说不说纪灵这种表现真是完美地契合戏志才对他的评价。 后续纪灵催討的粮草物资先运到了营地,还带来了援军正在路上的消息。 纪灵借著扩建营地的藉口,实则疯狂地加固营地,等张勋带部队赶来的时候,这座临时营地都已经成为了一座要塞。 接收了张勋所带来的援军,纪灵才算是鬆了一口气。 不怪纪灵如此,就后续传来的消息,广陵世族联军总共將近70万,还都是六阶以上的士兵。 这还只是广陵的部队,庐江郡作为主人,要出兵总要表示表示的吧。 就是隨便凑个30万,那前来攻打自己的部队也在百万以上了。 自己背后还有个六安城呢,要是不將营地修建得稳妥一些,到时候被前后夹击,自己这80万大军到底能顶多久还很难说。 而且纪灵感觉最近风向变了,传来的消息没有一个是对汝南袁氏有利的。 现在就指望九江郡派出的第二支舰队能够顺利消灭掉广陵郡的那支舰队,控制皖水。 一切顺利的话,自己这边应该也不会有战事,水军就能把事情给干完了。 自己不是不想打仗,而是为了主公考虑,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么。 “咪咪咪咪咪!” 突然,营地里响起了示警的铜锣声! 纪灵瞬间一个激灵,拿起头盔就往帐外跑去。 出门不远就遇到了张勋,纪灵直接问道:“什么情况?” 张勋摇了摇头:“末將也不清楚,好像是围墙上值守的士兵敲响了示警铜锣。” 纪灵眉头一抽:“走,一起去看看!” 纪灵和张勋来到围墙上,在值守士兵的示意下望眼看去,一下就明白了为何示警。 只见营地正南方出现了一支兵容齐整的部队,向著自己行军。 而这支部队的两翼扬起了巨大的尘土迷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著营地两翼包抄。 纪灵猛然转身,下令道:“擂鼓,聚將!全体整军备战!” 张勋面色凝重:“统帅,看这支部队的中军大旗,应该是广陵联军。” 纪灵面色铁青,回道:“这个本师早有预料,问题是这两翼扬起的烟尘,明显是骑兵狂奔所致。 庐江郡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骑兵?” 张勋回忆了一下,答覆道:“末將好像记得,广陵那个异人陆鸣,在辽口城打退了叛军的那个,在公孙度手中交易到了大批的战马,这支骑兵说不准就是这个陆鸣的部队。” 纪灵闻言鬆了口气:“如果是这个异人的就好办了,这么短的时间,这支骑兵想来才刚刚组建,不足为虑,不足为虑!“ 也不知道是为了给自己打气还是说给张勋听,纪灵將“不足为虑”这四个字咬的很重。 张勋询问道:“统帅,我等是出阵迎敌还是据城而守?” 纪灵嘴角一抽:“就算是刚组建的骑兵那也是骑兵,別人有骑兵你还要出阵,別忘了对面的中军主力並不比我们的士兵差。 对方至少有10万以上的七阶士兵,也就是本师修建了这么多防御工事,不然我们的胜算真不大。” 张勋无言地看著纪灵,发现他是真的如此想的,一时真不知该如何评价。 张勋停顿了一会,再次开口道:“统帅,如果对方只是围困我等,那又该如何?” 纪灵闻言额头青筋直冒,能不能不要把自己最怕的情况说出来。 纪灵原本就是孤军深入庐江腹地,他还托大越过六安城驻军,现在后悔也晚了。 对方真要直接围困自己,那等待自己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寿春及时地发现这边的情况派出援军来解救自己。 要么就是在粮草无以为继之前背水一战,突围逃跑了。 原本纪灵觉得不管是庐江郡的人还是广陵人都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屯兵展示实力,並不会跟汝南袁氏正面撕破脸。 但现在看来自己错了,看著前方这支军队的气势,就知道对方不是仅仅来示威的。 纪灵下令道:“快,立刻派出快马,多派几组,向寿春求援!” 张勋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选择闭上了嘴。 是啊,虽然派出去求援的骑兵大概率会被对方的骑兵拦截,但是万一呢,总要试一试的。 张勋仔细地看著营外的大军,半天后嘆道:“光中军主力就有50万以上的精锐部队,看来对方是全军出动。 统帅,做好死战的准备吧! 不如趁著对方立足未稳,让属下带人出去衝击一波,试探一番看看,说不定能有所斩获?” 纪灵闻言认真地考虑了一会,最终摇了摇头,指著敌军中军道:“张將军, 你看那中军先锋,身上的气势明显不是六阶、七阶土兵所能具有的,大概率是特殊兵种。 更何况敌军的两翼还是骑兵游弋,我们的骑兵太少,出去就是送死。” 张勋咬牙道:“可是,要是我等毫无反应,士气上的打击太大了,不利於后面的守城战啊!” 纪灵冷笑一声:“升起本帅的大!將本帅的三尖两刃刀抬上来!本帅要会一会敌军的统帅!” 第201章 阵前对峙(求订阅,求全订!) 第201章 阵前对峙(求订阅,求全订!) 六安城南方,广陵联军中军。 广陵联军的先锋是藏夏的1万【丹阳武卒】,行军到汝南袁氏在六安城南门外营地前5公里处停止了前进。 【丹阳武卒】很快组成一个万人方阵,陈列在战场中央, 后续的中军主力也组成一个个方阵,陈列两旁。 很快,13个万人方阵成一字型排列在汝南袁氏营地辕门前5公里处。 中军大蠢开始前移,最后竖立在中央【丹阳武卒】的方阵之前。 后续的部队还在各自將领的指挥下组成方阵,陈列在13个方阵后方。 中军大鬣下,臧晏正在劝说:“戏参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中军大鬣立於阵前是不是有些不妥?” 戏志才呵呵一笑:“统帅不必担忧,我等挟討逆將军大胜而来,士气正盛。 敌军深陷腹地,还敢背靠六安城修建营地,这简直就是不將我等放在眼里。 如此囂张气焰不狠狠打压难道还真让敌方据城而守?戏某可不准备打攻城战。” 臧晏嘴角一抽,低声询问道:“那参军的意思是?” 戏志才示意臧晏看对方刚竖起的大鬣:“汝南袁氏这支部队的统帅纪灵,说直白一点就是个欺软怕硬,毫无决断之人。 我等越是表现的强势,他就越发小心谨慎,別说直接出阵摆出阵势跟我等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 就是试探,他也不敢正大光明的试探,估计是派人出来叫阵,阵前斗將吧。” 藏夏闻言一脸的不信:“汝南袁氏没人了么,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人出任统兵大將?” 戏志才解释道:“纪灵此人个人武力还是很强的,算是一员勇冠三军的猛將。 这也是戏某预测他会用阵前斗將来试探打击我等士气的依据。 只要在纪灵看来有十足把握的时候,他就会做出一些令人不可置信的操作。 比如將大营建在六安城南面这种事情,相信如果换成统帅您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做的出来的。” 藏晏闻言,无语地看了看对面大上的那个“纪”字,自己是该说纪灵太目中无人呢还是说其胆小如鼠,如果真如戏志才所说的话,那还真应了那句欺软怕硬。 臧是凝重地问道:“那纪灵的实力有多强?” 戏志才笑著回道:“怎么说都是在汝南袁氏將领里面勇冠三军的人,应该是天级武將吧。 不过统帅不用担心,纪灵自有人来应付。“ 臧晏深深地看了一眼沉默站立在一旁的黄忠,才接话道:“某倒是不担心纪灵的武力,大不了不回应阵前斗將就是了。 这纪灵唯一的机会就是此时全军出阵,跟我军正面做过一场,那还有一点机会。 哪怕最后不敌,他也有最后逃脱的机会。 可他要是真的龟缩在营地中不出来,那就真的是將自己陷入死地,只要某稳扎稳打,將其围困,等其粮草难以为续,还不是瓮中之鱉。” 戏志才笑著拱手称讚道:“臧统帅果然是军武出身,经验丰富,不是那纪灵能够相比的。 换成是统帅在对面,某绝对不敢如此托大,將中军大蠢放到阵前,还故布疑阵了。” 藏夏摆了摆手:“参军不必给老夫脸上贴金,这些是个军武出身的將领都能想的出来。 也不知道这纪灵是如何做到统兵大將还如此不堪的。” 戏志才笑著说道:“那不是正好么,这对面但凡换个人,我等今日必將大战一场,胜负还是五五之数。 而今,兵不血刃的机会放我们面前,这不是好事么。 就是统帅可能没有机会露脸,发挥出一身统兵的本事了。” 臧晏摇头道:“能够兵不血刃地结束此战老夫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这联军中可有我臧氏的3万精锐,真要大战,这3万人到时候能剩下多少就不好说了。” 戏志才突然笑了起来,示意道:“看来统师已经不用担心,纪灵动了!” 只见汝南袁氏的营地大门半开,鱼贯出来了百来人,纪灵的大也跟著移动到营门之外。 这百来人也没往前多走,就在营门前几十米处列阵。 一名身骑白马,手握三尖两刃刀的全甲武將越眾而出,大声喝道:“本帅乃是汝南袁氏统兵大帅纪灵,来者何人!” 戏志才看了一眼臧晏,臧晏微笑著示意戏志才隨意。 戏志才向前两步,高声回道:“广陵陆鸣魔下,军师参军戏志才,见过纪灵將军!” 纪灵闻言哈哈大笑:“本帅还以为是何人,居然是异人手下! 广陵郡无人了么?居然会让一介异人的手下统领大军!” 戏志才哈哈大笑,高声回道:“戏某的主公的確是一位异人,但汝南袁氏已经不止一次在戏某的主公手中吃了!” 纪灵怒髮衝冠:“休得狂言!堂堂汝南袁氏怎会在小小的异人手中吃! 別再给你家主公脸上贴金,莫以为本帅手中的刀不利否!” 戏志才伸手一挥,指向东方:“几个月之前,吴郡丹徒附近的长江之上,汝南袁氏魔下朱志和他的舰队,被戏某的主公全歼,朱志和朱贞身死!” 说完戏志才收回手臂,双手拢放於前,沉声高喝道:“就在两天前,戏某主公率领舰队与汝南袁氏魔下李丰的舰队决战於樅水之上! 此役,全歼李丰所率舰队3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80艘七阶战船车船,150艘六阶战船楼船,200艘五阶战船幢。” 纪灵听闻前半截就面色难看,待听到李丰全军覆没的消息,心神大乱,高喝道:“不可能!陆鸣的舰队全是五阶战船朦,怎么可能全歼得了李丰的舰队! 休得胡言,乱我军心!” 戏志才仰天大笑,高声回应:“如此重大的战役怎么瞒得了別人! 別忘了李丰的这支舰队原本就是为了控制皖水,消灭皖水附近的敌人而组建起来的。 如果不是灭了李丰的舰队,你觉得我们可能冒著后路被断的风险前来围剿么!” 纪灵知道彻底完蛋了,这个消息多半是真的。 第202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求订阅,求全订!) 第202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求订阅,求全订!) 六安城南边,汝南袁氏大营前。 纪灵现在满嘴苦涩,虽然嘴巴上他不可能承认此事,但其实他心中知道李丰八成是被灭了。 自己明摆著不可能与外面的大军出阵大战,最多就是阵前斗將,赚点士气罢了。 对方要么围困自己,要么就强行攻城。 而这座营地这段时间被自己疯狂加固,修建了很多防御工事,攻城战自己这方有绝对的优势。 如果对方是唬自己的,那相信过不了几天李丰肯定能发现广陵联军的不对劲,只要稍微探查一番就能发现自己被围困。 到时候李丰完全可以抄了广陵联军的后路,与自己两面夹击。 所以说,李丰大概率是已经没了,至於是不是陆鸣乾的其实並不重要。 纪灵现在心中犹豫不定,原本定下的据城而守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他知道李丰的舰队就在皖水附近,而且汝南袁氏自从知道广陵派出援军之后就一直派人紧紧地盯著这支援军部队。 只要自己这边拖延点时间,不管是寿春那边派来援军,还是李丰包抄他们后路,都能轻鬆解决对面那支部队。 自己又何必去赌那点胜率,直接出阵决战呢, 如今听闻自己最大的依仗没有了,原本最稳妥的应对反而变成了慢性自杀, 纪灵此刻后背上全是冷汗。 张勋在纪灵身后小声劝道:“统帅,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与敌军决一死战! 我等不是没有打贏的希望啊!” 纪灵阴沉著脸色,始终下定不了决心,突然他惊呼一声:“不对!” 纪灵转头询问张勋:“如果换成是你在对面,明明只要什么都不说,將我等围困几日就能大获全胜。 反倒一反常態,告诉我等后路已绝,只有出城死战。 张將军你说,对方为何急著逼我等出城决战啊?” 张勋闻言嘴角一抽,无语地说道:“时间拖的越久越有可能出现其他变数, 將这个消息在阵前说出来,还可以打击到我军的士气。” 纪灵摇头:“不对,没那么简单,没听到对方说自己是参军么。 谋士就谋土,还什么参军,这种人都是阴谋家,这城外肯定有阴谋等著我们!” 纪灵收敛神色,朝著戏志才大声道:“你就不要替你家主公扬名了!本帅不是那么好骗的! 就算李丰將军吃了败仗,也不可能是陆鸣这个异人能够做到的。 也就是异人不知轻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与我汝南袁氏作对。 汝南袁氏只要略微出手,就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地碾死陆鸣!” 戏志才哈哈大笑:“汝南袁氏要真有如此本事,那第一次朱志和朱贞身死的时候,报復就应该降临到我家主公身上了。 说到这个,纪灵將军要是有机会回去,帮我主公带一句话:陆某身上的討逆將军之恩,难以为报,全歼李丰舰队只是利息,以后陆某还会慢慢地跟汝南袁氏算一算帐的!” 纪灵和张勋闻言都感觉到有些头皮发麻,什么时候他们见过有人敢明著跟汝南袁氏作对,还放出如此狠话。 就算下邳陈氏,和朝堂上的政敌,也不敢如此挑畔汝南袁氏啊。 这个陆鸣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关键汝南袁氏还真的暂时拿他没办法。 李丰被灭的事情还不能確定,但朱志和朱贞的事情纪灵他们早有耳闻,毕竟这件事对於汝南袁氏来说也算是近年来少数几件被打脸之事了。 但一来汝南袁氏的手还没那么长,能够越过下邳陈氏伸到徐州广陵郡,二来汝南袁氏的精力当时都放在丹阳郡和吴郡上。 没想陆鸣非但不害怕汝南袁氏的报復,反而还因为之前在朝堂上被汝南袁氏顺手报復之事记恨上了,如今更是当面威胁。 如果是一般的人,纪灵和张勋都只会笑笑,觉得对方大言不惭,但是此时完全不对劲。 陆鸣可是成功地打了汝南袁氏两次脸的人,如果再加上自己这次,那就三回了,真的是说到做到啊。 纪灵硬著头皮回道:“嘴上占便宜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的出来,与本帅一战!” 戏志才转身,对黄忠轻声说道:“汉升將军,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黄忠拱手道:“必不辱命!” 黄忠背负弓箭,手握大刀,缓步向前,大声道:“某来会会你!” 纪灵一脸的傲气:“本帅刀下不斩无名之將!来者通名!” 黄忠扬起头,高声喝道:“山海领,黄忠!” 纪灵哈哈大笑,嘲讽道:“什么山海领,汉朝有这个地方? 不会是什么山疙瘩的地方跑出来的山野村夫,会两手功夫就觉得是个武將了吧? 就跟这个山海领这三个字一样可笑!哈哈哈哈!” 黄忠面沉似水,將手中大刀用力地插在地上,拿下背负的弓箭,打开腰间悬掛的特製箭袋,取出一支浑身漆黑如墨的箭矢。 一身气势凝而不发,黄忠瞬间拉开弓弦,犹如满月,沉声低喝:“必杀技: 乾坤流星箭!” 沮授在黄忠身后不动声色地挥了一下衣袖。 只见黄忠一瞬间释放出自己的全部气势,天级武將的实力全力爆发之下,在场中形成一阵气浪。 黄忠手中那支墨色的箭矢宛如瞬移般直接消失在眾人眼里,接著眾人便听到“轰”“轰”“轰”三声巨响。 望眼看去,只见纪灵的大蠢,汝南袁氏营地的辕门还有辕门之后的空地上像是被陨石砸落撞击一般。 大的旗杆直接粉碎,只剩下大缓缓下落。 汝南袁氏营地的辕门连著关闭著的大门碎成了碎片,一个巨大的破洞出现在原本的辕门处。 辕门后面的空地上扬起了巨量的尘土,一会之后露出的地面上有一个直径十米的深坑,坑中还能看到一丝火光。 待巨量的尘土落下,眾人才反应过来。 纪灵缓缓转身,看到身后的这一切,缓缓咽了一口口水。 所有目睹了刚刚黄忠那一箭风采的人,此刻全都將目光凝视著还保持著收弓姿势之人。 黄忠维持著天级武將的气势,身上的气劲宛如实质一般。 只听黄忠高声说道:“山海领,黄忠!” 全场一片寂静,只有戏志才,用不小的声音小声说道:“好一个“辕门射』!今日之后,天下何人不识山海黄汉升!” 第203章 狼狈而逃(求订阅,求全订!) 第203章 狼狈而逃(求订阅,求全订!) 静寂的战场上,只能听到飞扬的碎木片掉落在地面的声音。 臧虽然之前已经感受过黄忠的实力,但还是大受震撼, 上次黄忠在臧晏面前还是有所保留的,毕竟只是要给臧一个下马威,並不是真的要动手,不带杀气的天级武將跟带著杀气的天级武將真的不是一个概念。 黄忠身上那宛如实质的气劲,给臧是一种靠近就会被刺伤的感觉。 而对面辕门附近那宛如天灾降世的场景更是让臧是亡魂大冒。 纪灵营地的辕门离黄忠可是有五公里之远,也就是说黄忠这一箭,精准地射中了五公里外的大。 射中五公里外的目標这也就算了,再加上瞬移般的速度和毁天灭地的破坏力呢。 刚刚黄忠那一箭的风情,可以说是完全浪费了。 场中没有一人看清楚那一箭的轨跡,大部分人都只看到那支墨色箭矢从黄忠手中消失,不一会就听到一声巨响。 这一箭不管是速度还是破坏力,场中没有一个人能抗的住,包括此刻呆若木鸡的纪灵。 纪灵可以说是场中感受最深之人。 黄忠这一箭虽然没有朝著纪灵射去,但是黄忠浑身的杀意是盯著纪灵释放的。 而且纪灵是场中除了黄忠之外唯一的天极武將,他明白黄忠这一箭代表了什么一一极致的速度和极致的破坏力。 就连纪灵也只是看到箭矢消失,下一秒就听到身后的一声巨响。 明明这一箭射毁了大的旗杆、辕门,最后还在地面撞击出了一个大坑,但是就以纪灵的耳力,如此近的距离,也只是听到一声巨响,可想而知这一箭的速度到底是有多快。 挡不住,根本挡不住!这一箭要是朝著自己射过来,自己必死无疑! 这就是纪灵此时脑子里不断冒出来的一句话。 纪灵此刻已经不是一身冷汗了,而是满头大汗,就好像刚刚被人压著暴打了一顿。 在天地限制未解开的当今,天级武將已经是武將的尽头,而纪灵好歹是汝南袁氏明面上的第一武將。 就算在整个汉帝国之內都是有名的將领,而纪灵更是自认自己是南方第一武將。 没想到被个没听过的地方出来的一位没听过的武將一箭之威给嚇到。 不对,今日之后,“山海领黄忠”这五个字必定广为人知。 纪灵此刻脑海中疯狂转动,不是在想著如何给自己打圆场,而是如何脱身。 不可力敌这四个字已经深深地印在纪灵的脑海中,此刻他只想如何逃跑。 也不对,怎么能说逃跑呢!这叫留待有用之身,以待將来! 纪灵回头看去,发现张勋和自己带出来的100亲卫都已经嚇傻了,嘴巴到现在还没合上,目光呆滯。 这就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纪灵招呼也不打一个,调转马头,冲回了营地之內。 张勋和纪灵的亲卫们才如梦刚醒,紧跟著纪灵跑回了营地。 辕门都被黄忠射烂了,也不需要喊人开门,眾人从大洞之中鱼贯冲入营中。 这个时候,黄忠那方才响起了震天的欢呼。 “黄將军万胜!” “黄將军威武!” “广陵万胜!” 黄忠將弓箭掛到后背,拔起地上的大刀,缓步走回原位,朝戏志才拱手一礼:“忠,幸不辱命!” 戏志才一脸正色,回礼道:“恭喜汉升將军扬名海內!大涨领地之名!” 黄忠微微一笑,又恢復原本波澜不惊的样子。 臧晏將自己有些发抖的双手收到袖子中,询问道:“参军,黄將军,不知接下来如何行动? 不如趁机直接发动进攻,敌军此时士气低迷,相信此战必將一战而下!『 戏志才笑著道:“统帅,下令做好追击准备,纪灵大概率要跑。 不过想来他会派出一部分部队出来送死,这部分就交给统帅了。 追击的任务交给汉升將军可好?” 臧晏毫不在意地回道:“参军的安排某是放心的,还是参军来安排吧!” 广陵联军的部队在戏志才的安排下保持著各自的方阵,缓步向前推进。 两翼扬起的烟尘更加庞大,渐渐向前扩散开来。 纪灵的大营內响起了战鼓的声音,一队队士兵在將官的大声呵斥下跑上围墙,准备迎敌。 一辆辆马车將石块木头运到辕门处,周围的士兵开始用各种物资封堵辕门。 营地外看起来一副要跟广陵联军在营地死磕的样子。 但营地內却又是另一幅景象。 纪灵一边派人观察六安城的动向,一边组织著自己的亲卫准备逃跑。 纪灵先是安排了十万部队上围墙,准备抵御敌人的进攻。 然后吩附自己带出来的那30万部队丟下一切辐重,轻装简行。 张勋也下令自己的亲信部队丟弃辐重,准备跟著纪灵逃跑。 纪灵知道时间不等人,留下的那些部队等於是被自己放弃了,能有多少抵抗力都难说。 自己要趁著对方没发现儘快上路。 还好已经放弃了所有辐重,每个士兵隨身带著2天的乾粮就算准备好了。 纪灵也等不及前方开战之后再跑路,再次確定了六安城中並无任何异动之后,下令打开北门,推倒北面围墙,全军突围。 也不知道是纪灵太过谨慎小心,还是早有预感,居然会在营地的北面围墙留有机关,关键时刻破坏机关之后就能迅速將北面围墙拆除。 这大大方便了营地內大军的出营速度,不然就营门那么点大小,几十万人短时间內想要全部撤出去简直就是做梦。 而这个时候,南面的围墙终於开始了交战。 两边的弓箭手方阵率先朝对方射出了第一阵箭雨。 戏志才看到两边箭雨的规模就判断出来纪灵已经逃跑了,於是果断下令:“统帅,下令全军突击吧,营地內留下的士兵不足10万。 汉升將军,追击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只要保证烟尘不散,其他的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臧是满脸通红,自己什么时候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对方还是顶级门阀汝南袁氏的部队,大声下令:“弓箭手全力压制!全军突击!” 黄忠朝戏志才抱拳一礼,转身上马,带著【玄凤羽卫】向著右翼的烟尘衝去。 第204章 寿春的乱局(求订阅,求全订!) 第204章 寿春的乱局(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二十二日下午时分,九江郡,寿春城太守府书房。 此时的书房內,站满了汝南袁氏在寿春的核心人员。 袁逢面沉似水,寒声道:“什么叫失去联络?什么叫无法判断?我袁氏的谋士都是废物么?!” 底下眾人全都低著脑袋,特別是文士打扮的眾人,面色都非常难看。 袁逢继续道:“事发之前最后传来的消息是在长江之上发现了陆鸣舰队的踪跡。 接著晚上又传来陆鸣的舰队大摇大摆地进入皖水,沿河而上。 舰队中出现了大量受损的战船! 这还不够明显么!但凡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陆鸣打贏了这一仗! 失去联络就代表著李丰那个废物全军覆没了!这都看不出来?!” 底下眾人更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才没人敢说出来啊,不然不就要单独面对你的怒火了。 袁逢將手中的情报一把砸到地上,怒声道:“战后陆鸣还有7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八艘啊! 他广陵什么时候有了製造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的能力了? 好一个庐江郡!好一个庐江郡世族!” 寿春长史杨宏说道:“我等也没想到庐江郡的家族会那么轻易地就投向广陵。 不然就凭陆鸣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李丰將军的对手。 如今李丰將军的败亡已成定局,主公就不要在上面多耗精力了。 如今我等应该商议接下来应当如何应对庐江郡的局面。 別忘了纪灵和张勋將军的80万大军还围困著六安城。 庐江郡的北部还在我等的掌控之中。” 袁逢闻言脸色才稍稍好转,冷声说道:“都议一议吧!” 阎象面色严峻,急声道:“还请主公下令派出援军,纪灵將军危矣!” 袁逢没想到自己刚说议一议,阎象就直接来给了自己一个惊嚇,面色再度难看地说道:“说清楚!” 阎象拱手道:“李丰將军的败亡,导致了陆鸣舰队在皖水的畅通无阻。 广陵家族联军的70万大军就再也没有后路被抄的风险,可以直接从龙舒城直接北上,威胁纪灵將军。 而李丰將军的败亡,陆鸣舰队出现了大量的高阶战船无不证明了庐江世族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那么在广陵家族联军北上的时候,庐江郡眾家族再提供一些帮助想来也相当有可能。 70万的广陵家族联军,再加上暂时不知的庐江家族联军,一旦北上和六安城內的守军配合,夹击之下,纪灵將军危矣!” 阎象说完,场中顿时一静,只剩下袁逢急促的呼吸声。 还不等袁逢爆发,两员武將一前一后出列请战:“主公,属下愿带兵前往增援纪灵將军!” 袁逢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思考了好一会,才挥手让两人退下,询问道:“纪灵有万夫不当之勇,手中又握有80万精兵强將,粮草物资也不缺,就算被围攻, 能不能討的了好都是问题,不要危言耸听,乱我军心!” 寿春长史杨宏接话道:“就是张勋將军也是勇冠三军的武將,有纪灵和张勋两位將军,80万大军固若金汤。 如果不是怕直接攻打六安城动静太大了不好在朝堂上交代,纪灵將军他们早就攻破六安城大门了。” 主簿逢纪也接话道:“就算庐江和广陵联军派出大军围剿纪灵將军,短时间之內肯定是无忧的,就是怕他们將纪灵將军围困在六安。 纪灵將军用兵但求一个稳字,这是好事,但就目前庐江郡的局势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一旦被围困其中,他们再使出一招围点打援,纪灵將军粮草耗尽那可真的就是万事休矣!” 袁逢询问阎象:“之前给纪灵送去的补给物资,足够80万大军支撑多久?” 阎象立刻回復道:“一个月,最多也就支撑一个月。” 逢纪再次开口道:“主公,九江郡短时间內凑不出足够的战船和水军组建航队了。 但是庐江郡的形势,如果没有水军牵制的话,会对我们很不利。 就算我等再次派出援军,派多少,粮草物资怎么办? 毫无顾忌的庐江郡可以隨意调动南方的物资迅速北上,我等又能往六安派几次援军?” 袁逢点点头:“某也看出来了,六安城对我等来说就是个烫手山芋。 那我们该如何破局呢?” 逢纪拱手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立刻组建一支强大的舰队,至少是刚刚情报中陆鸣那支舰队的两倍以上。 想来李丰將军就是因为对陆鸣实力的误判,轻敌之下才会落到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只要以两倍实力的舰队,正视陆鸣,足够將庐江郡的南方控制在我们手里, 纪灵將军的危险自然也就解除了。“ 阎象摇头道:“李丰的那支舰队,我等已经將九江郡各家族的兵力抽调一空。 就算各家还有些保留,但绝对凑不出之前数量的部队,更別说两倍陆鸣实力的舰队了。” 杨宏也接话道:“不要说部队,就是战船,陆鸣可是有7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我们手中哪里找来14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啊?” 逢纪笑著说道:“为何我等的眼睛只盯著九江郡呢?丹阳郡和吴郡不都已经投效主公了么?” 阎象闻言直接大呼:“不可!主公不可啊!” 袁逢一脸不高兴,但还是按耐住了怒火:“有什么就直接讲,不要大呼小叫的!汝南袁氏还倒不了!” 阎象也知道自己太过激动,深深地躬身一礼道:“丹阳郡和吴郡都是刚刚依附之人,这两郡我等还未完全接收。 目前而言,丹阳郡和吴郡只是名义上的依附,我等在这两都並无任何掌控力。 而今我汝南袁氏在庐江郡遭遇到大败而去丹阳郡和吴郡强征军队,势必会引起对方反弹。 要知道这两郡之人都是墙头草,之前也是看在我汝南袁氏势大难挡才依附的。 在此时我等新败之下,绝不可给丹阳郡和吴都藉口,以免这两郡脱离掌控, 有所反覆!” 阎象说完还是一躬到底,没有起身。 许久后袁逢才嘆道:“起来吧,此事不妥,元图可还有其他办法?” 逢纪嘆息道:“前怕虎后怕狼,我等什么时候做事情如此畏手畏脚了?” 阎象满面涨红,怒声道:“之前某就不同意对庐江郡动手!先將丹阳郡和吴郡掌控在自己手里。 等我们消化掉这两郡,手握四郡资源,別说小小的庐江郡,就是广陵和庐江加起来都不够我们打的!” 袁逢额头青筋直冒:“闭嘴!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重点是现在!到底还有没有办法!” 主簿审配出列道:“主公,如今而言,还是稳妥一些为好。 属下建议先派出骑兵前去增援,及时回报情况,再从汝南调兵。 以九江郡一郡之力,实在啃不动庐江郡和广陵郡的联军。” 袁逢看了一圈其他人,发现逢纪和阎象都没有反对,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袁绍冷不丁地问道:“寿春的舰队不能动么?” 几位谋士互看一眼,逢纪出列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寿春的队就算此时出发,等进入皖水的时候已经十天过去了。” 袁逢当做没听到袁绍愚蠢的问话,下令道:“元伯,命你率领5000轻骑兵增援纪灵,沿途打探情报,如遇不谐,及时回报!” 高览出列行礼:“末將遵命!” 第205章 懵逼的陆鸣,討好的臧旻(求订阅,求全订!) 第205章 懵逼的陆鸣,討好的臧旻(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二十二日入夜。 龙舒县南门码头临时营地大帐內。 庐江郡眾家主联袂拜访陆鸣。 明明昨天晚上已经集体拜访了一回,不知道今天又是整哪一出。 而且今天这阵仗大的嚇人,弄的陆鸣都觉得是不是时空错乱了,自己等人不是昨天回来的而是刚刚才大胜而归。 酒水和牛羊肉跟不要钱一样一车车地送进营地。 就差敲锣打鼓再拉一个横幅了,陆鸣心中无奈地想道, 真不是陆鸣凡尔赛,昨天清晨凯旋之后,先是皖县四位家主来访,接著晚上庐江郡眾家主集体来给陆鸣庆功。 流程都已经走过一遍了,该庆的功,该传递给外界的信息都已经完成了啊, 今天这个阵仗又是要闹哪样,总不能是打个自困死地的纪灵还要庆贺一番吧? 陆鸣带著沮授和郭嘉迎出营门,只见乔公打头,陆康和周忠面带笑容,一副以乔公为首的姿態迎面而来。 乔公难得给陆鸣了一个真诚的笑脸,拱手开口道:“討逆將军深藏不露啊!『辕门射”让我等大开眼界!” 周忠也是一脸荣辱与共的笑脸,笑著接话:“『山海黄汉升』,想来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敢说不认识这五个字了吧!” 陆鸣一脸黑人问號,哈?! 山海黄汉升陆鸣当然听得懂,本来让黄忠跟著戏志才一起过去就是为了让黄忠露个脸的。 听眾人的意思应该是黄忠展露出自己天级武將的实力,眾家主来恭维自己也算是合情合理。 毕竟在这个天级武將还没有泛滥的时间点,一般豪族也就有个几名玄级武將,世族中拥有天级武將的都不多,自己魔下能出现一位天级武將是有点嚇人。 但是辕门射陆鸣就有点听不懂了,陆鸣寻思著这个时间点吕布那个bt也不可能出现在庐江啊。 再说了,就这个世界的战力,不会还有人会在辕门插个旗帜让对方射,射中就觉得对方有天神般的战力的吧? 別说隨便出来一个武將了,就是蒋钦手底下的【丹霄河卫】在1000米的距离內都是指哪射哪,人均吕布好不好。 所以,你们要不要好好听听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陆鸣心中吐槽,面上不显,笑著回道:“过奖了过奖了,汉升將军乃是陆某魔下第一武將,要是没点真本事陆某怎么敢派其出战。 眾位家主里面请,破费了破费了!” 陆鸣寒暄完就將眾家主引入大帐,没注意到周忠那跳动的额角和乔公扬眉吐气般的笑脸。 待眾人入帐坐定,皖县的几位家主迫不及待地將下午六安城外的那一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陆鸣听著听著面色就开始有些维持不住,戏志才这个傢伙,才刚让他统军就开始玩险,谁叫他的主帅前移,將师旗立在阵前的啊。 然后当听到黄忠“辕门射”,一箭將纪灵的胆气都射没了之后,彻底绷不住了。 这个时候应该是开心黄忠抢了吕布的典故呢,还是该笑话纪灵这个专属背景板。 陆鸣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很多蓝星歷史上的典故都不太可能会再次发生了, 不仅是武力不一样,大多歷史人物的经歷和选择都不一样了之后,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前世也没听过有类似“辕门射戟”的事情发生啊,没想到在这一世黄忠的出场方式会创造出这么一个名场面。 只能说纪灵有“天生名场面背景板圣体”? 就在陆鸣还在一边感嘆一边內心凡尔赛的时候。 六安南门营地。 此时纪灵修建的这座营地已经换了主人。 中军大帐內,主座上空无一人,戏志才和臧晏一左一右分坐在主座的下首。 臧是正在跟戏志才商议之后的战事。 臧晏满脸地意气风发,开口道:“营地內的设施和建筑基本都保持完好,足够容纳100万士兵,关押俘虏的地方都给我们修建好了,纪灵真是好人啊。” 戏志才呵呵笑道:“还有那么多的粮草物资,我们都不需要从潜县大营调集粮草,纪灵留下来的这批物资足够我等一个月的消耗。” 臧晏心情相当的好,闻言还开了个玩笑:“参军这回可就说错了,这俘虏还在源源不断地押送回来,算上俘虏的消耗,某估计半个月我等就要向后方催討粮草了。 某觉得参军还是早做准备,在粮草方面闹出了笑话可是会折损参军的威名的戏志才闻言配合著轻笑了几声,回道:“看来汉升將军那一箭將纪灵魔下的部队的士气都射完了,感觉我等的时间全耗在安置俘虏上了。” 臧晏著手指说道:“纪灵留下的十万部队,在我们的部队摸到围墙上就全部投降,俘虏了8万人。 汉升將军领著2万骑兵说是追击纪灵,但实际上一露面纪灵留下断后的部队就成建制的投降。 我们派出去后续支援汉升將军的部队,最后都变成了押运部队,接收押运俘虏回来。 我们总共也就派出了20万部队支援汉升將军,押运俘虏就回来了一半。” 戏志才回话:“这就是汉升將军刚刚打出的威势,不战而屈人之兵! 重点是汉升將军已经逼的纪灵改变了逃跑路线,纪灵已经不敢向著成德方向逃跑,转向向著泄水逃窜了。” 臧晏闻言朝著戏志才拱手道:“汉升將军勇武,参军大才!纪灵果然如参军所安排的行动,参军的谋划成了!” 戏志才笑著摆了摆手:“第一步是成了,现在就看能捕到什么鱼了!希望不会让公奕將军失望吧!” 臧晏闻言目光一闪,试探道:“不知这位公奕將军跟汉升將军比起来如何? 为何不让这位公奕將军追击纪灵,汉升將军去埋伏九江郡的增援部队不是更加稳妥么?” 戏志才好悬没绷住表情:“还请统帅放心,公奕將军的实力不在汉升將军之下。 而且公奕將军的部队更加適合此次伏击,活总不能让汉升將军一个人给干了吧,也要给其他將军一个表现的机会么。“ 臧晏闻言笑容略显僵硬,点头道:“参军说的是!” 戏志才下令道:“营地內的部队都休整完了,安排10万部队带著辐重向成德方向行军吧。 等公奕將军捕到鱼之后,就地修建防御阵地。“ 臧晏拱手道:“是!” 第206章 蒋钦埋伏高览(求订阅,求全订!) 第206章 蒋钦埋伏高览(求订阅,求全订!) 六安城东北方向1000公里外的官道, 这是位於庐江郡和九江郡的交界不远处,成德城至六安城的必经之路。 蒋钦带著1万【丹霄河卫】早在昨日就从潜县出发,一人双马,赶了一天的时间,终於在入夜前在嚮导的带领下赶到了这块选定的埋伏之地。 蒋钦甚至要比纪灵派出来的的求援还要早一步到达,放走了第一波求援骑兵后,后续的求援骑兵全被拦截下来。 蒋钦带著一半【丹霄河卫】在官道上布置陷阱,挖陷马坑。 另一半则在两旁的树林中寻找最佳位置,布置藏身地点。 蒋钦此次出战多少是带了点想要证明自己的意思的。 自从前天在自己最擅长的水战输给了黄忠之后,蒋钦就一直表现的很沉默。 虽然说平时蒋钦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很明显地能感觉得出蒋钦受打击了。 陆鸣和黄忠反覆地解释,蒋钦输在了运气上,但凡蒋钦跟黄忠换个对手,恐怕贏的就是蒋钦了。 蒋钦不是那么好忽悠的,询问了黄忠那艘船的水军士兵之后,蒋钦对黄忠表示服气,但心中还是有些不甘。 黄忠能贏没有什么复杂的,就是接近了之后黄忠带著100【玄凤羽卫】直接跳帮到对方船上,黄忠一路点杀船上的將官,【玄凤羽卫】开道,整艘船的人都被杀怕了,很快就投降了。 这完全就是用个人实力碾压,蒋钦虽然觉得有些不讲道理,但是接受, 陆鸣眼看著蒋钦有些被打击到,才会把此次的埋伏交给蒋钦,而不是交给更適合的周泰。 没想到蒋钦听闻陆鸣將埋伏汝南袁氏援军的重任交予自己之后,当场直接突破到了地级武將。 成为继周泰之后领地的第二位地级武將。 既然都突破了,陆鸣就想让蒋钦留下好好巩固一番,埋伏的事情交给別人好了。 蒋钦当然不干,说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突破的,无论如何都不能交给別人。 陆鸣实在不过蒋钦,最后还是蒋钦带队,黄忠甚至將魔下骑兵的战马都让了出来给【玄凤羽卫】,而黄忠魔下的骑兵骑庐江郡支援的普通级战马。 其实突破到地级武將之后,蒋钦就已经放下了跟黄忠的胜负,自己当时一个玄级武將,挑战天级武將,输了不是正常的。 但蒋钦心中的骄傲让他还是有些不甘心,需要一场战斗来证明自己,更重要的是將心中的那口鬱气出出去,需要一个对象。 现在就看谁会成为自己的出气对象,成为自己地级之后第一战的对象了。 陆鸣他们对蒋钦这一次埋伏很重视,嚮导、战马、物资这些都是按照最优的来,周泰甚至想让蒋钦带自己的【紫鸞虎賁】去,【紫鸞虎賁】比【丹霄河卫】 更適合这种理伏遭遇战。 只不过蒋钦没有同意罢了。 蒋钦对此也很重视,跟著嚮导到了地方就开始布置了起来。 用了半个晚上布置完陷阱和藏身处之后,直接就让部队在布置好的藏身处休息。 等待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晨。 虽然按照推算,求援的骑兵昨天晚上才经过,等寿春收到消息再从成德派出援军,就算派出的都是轻骑兵,最快也要今天晚上才能出现在这里。 但向来谨慎的蒋钦在前面两公里处安排了几处暗哨,彼此之间用无声箭矢联繫,能够第一时间让自己知道2公里外的情况。 蒋钦的谨慎果然让他获得了先机,对方的援军还真的提早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出现在了这里。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鱼都上鉤了,哪有放过的道理。 下令全军隱蔽,调整好状態准备偷袭。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都不需要蒋钦发令,等敌军踩到陷阱,就是偷袭发动的信號。 不一会儿,官道上就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蹄声。 一支轻骑兵奔驰在官道之上,向著六安的方向疾行而去。 突然,最前面的几匹战马马失前蹄,连人带马摔倒在路上,后面的骑兵一时不备,踏了上去,也被一一绊倒。 就在后面的骑兵有所准备开始降速或者绕行之时,林中两侧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矢,毫无防备的这支骑兵部队当场就倒下了半数。 隨著“敌袭!小心箭矢!”的喊声,林中又射出了一阵接著一阵的箭雨。 高览一边用兵器挑飞射到面前的箭矢,一边心急如焚地思考对策。 前路都是陷马坑,两侧都是埋伏,看起来往后跑是唯一的出路,但敌人真的没有安排么? 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给高览思考了,他带出来的5000轻骑兵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再不想办法就要全军覆没了。 高览一边调转马头一边大喝:“全军调转马头!跟著本將向后撤退!” 说著开始带头撤退,剩下的轻骑兵一边用兵器挑飞箭矢,一边跟著高览转向逃跑。 就在这时,周围地面不断地出现一根根绷紧的绳索,將这些向后逃跑的骑兵都放倒在地,接著就被两侧的弓箭手点杀。 高览也遇到了绊马索的偷袭,但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个翻身站立场中, 將两边的箭矢挑飞。 但当他终於缓过劲来,望眼一看,心中顿时凉了半截,场中已经看不到几个还站著的士兵了。 两侧的箭矢又射了一阵,直到场中只剩下高览一人。 这个时候,官道上传来一阵“篤篤篤篤”的声音。 蒋钦骑著马,带著一队亲卫缓步从官道向高览走来。 蒋钦行进到高览面前不远处,看著手持长枪,一脸戒备的高览,说道:“阁下好武艺,束手就擒吧!” 高览冷声喝道:“想让某束手就擒?做梦! 有胆的就与某正面一战,偷袭算什么好汉!” 蒋钦呵呵一笑,询问道:“山海领,蒋钦!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高览闻言眉头一皱,还是开口道:“东莱高览!请赐教!” 蒋钦闻言下了战马,將韁绳交给亲卫,拿起长枪,向前几步道:“求之不得!来,战!” 第207章 蒋钦招揽高览(求订阅,求全订!) 第207章 蒋钦招揽高览(求订阅,求全订!) 庐江郡和九江郡的交界处的官道。 平日里冷清的官道上,一支部队正在修建防御工事。 早上还在埋伏高览的5000骑兵,下午的时候戏志才派来增援修筑工事的十万部队就到了。 蒋钦也没有什么俘虏要押运,就让这十万部队开始修建防御工事。 臧晏派来的这十万部队都是广陵的家族援军,还將这十万部队的將领给扣下,就派了个臧家人带队前来给蒋钦当副手。 这就把原本打算赶回陆鸣身边的蒋钦给困在了前线, 蒋钦將修建防御工事的活甩给臧家副將之后,就来到高览身边,准备跟高览好好聊聊。 此刻的高览浑身狼狐,不仅头盔不见了,还披头散髮的,再也没有之前军容整齐的模样。 蒋钦走到高览身边,高览还是没有反应,目光呆滯地看著远方。 蒋钦咧嘴一笑,拍了拍高览的肩膀:“输给某不丟人,某好岁在山海领武力也是稳居前三!” 高览嘴角一抽,到底会不会安慰人,自己被一个没听过的地方出来的人百招內给打败了,结果告诉我他不是那个地方最厉害的,只能排前三?! 汝听人言否?!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当然,打不过,百招都抗过住也很正常,关键这个叫蒋钦的不当人! 这个混蛋居然一直在拿自己练招! 明显前面几十招力量和动作都有些控制不好,完全就是以力压人。 没想到就短短几十招之后,渐渐就控制住了力度,表现的就比自己强上一丝一直让自己觉得可以反杀。 直到第99招的时候,画风大变,一招挑飞了自己的头盔,將枪尖顶在了自己的喉咙之上。 还有最让自己憋屈的那句话:“承让,刚刚突破,有些控制不好,多谢陪练!” 不是,这个山海领的人是不是语言跟我们不一样啊! 高览被堵的一个字都不想回应。 天级武將不谈,自己好歹在整个汝南袁氏那么多地级武將中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撮,什么时候沦落到连个刚突破到地级的都打不过了。 还全程都是教学局,居然拿自己陪练!这是陪练么!我这是决斗啊! 蒋钦看高览警了自己一眼之后完全不理自己,也不生气,笑著说道:“元伯不必气绥,某的武艺也是在幼平和汉升兄的指教下才能够有如此地步。 等元伯加入领地后,就可以常与我等比试切了。” 高览一脸无语,自己什么时候说要投降了,自己只是被俘!没有投诚! 还有谁关心你的武艺是如何练的!我一点都不在意! 蒋钦忽然恍然道:“元伯不用担心加入之后会被歧视或者是不受重视。 主公向来都任人唯贤,不计出身,而且非常重视人才。 元伯如此年轻就武艺高强,主公想必会对元伯委以重任的。 到时候某会为元伯美言几句,元伯就安心吧。“ 不是,谁担心会被歧视了,而且我再年轻也比你年纪大吧,谁要委以重任了高览实在受不了,忍不住道:“山海领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某听都没听过!” 蒋钦还没回话,边上臧副將幽幽地接话:“这位將军,你刚刚那句话纪灵昨日在阵前也说过,不过刚说完纪灵就后悔了。” 高览冷哼一声,有什么好后悔的,了不起就是被你们给围困在营地里面。 臧副將看高览不信,呵呵笑道:“这件事当时两军將士都看在眼里,骗不了人的。 纪灵当时是对著黄將军说的,说完就被黄將军射了一箭。 就这一箭,將纪灵和他的几十万大军胆气都射没了。 纪灵逃了,他的大军一看到黄將军就成建制的投降,如今我们还在一路收押俘虏。” 高览想反驳,但这人说了,两军將士那么多人看到,如果是编造出来的很容易就被戳穿,没必要啊。 高览向蒋钦看去,蒋钦看到高览的眼神,说道:“別看我,前天某就与汉升將军他们分开了。 不过汉升將军乃是山海领第一武將,有万夫不当之勇,一箭射破敌人胆气在某看来是正常表现。” 高览闻言捂脸,就不应该指望蒋钦能正常回答。 不是高览不愿意相信,实在是这个传闻太过夸张,纪灵可是汝南袁氏天级武將最能打的几人之一,还有80万大军,居然会被一个人一箭就嚇破了胆。 怎么想这个传闻都有点太夸张,同为天级,就算有差距,差距又能有多大, 有80万军队,又有营地为据点,守点待援这么简单的事情不做,反而还逃跑,越说越离谱。 臧副將一看高览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信,呵呵笑著道:“黄將军在距离五公里之外射了一箭,將纪灵的大,辕门一箭射的粉碎,还在辕门后砸出了一个深坑。 当时纪灵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嚇傻了,半天才回头看了一眼,就看了一眼,接著就直接跑回了营地。” 高览立马跳了起来:“不可能!天级武將哪里有这种战斗力,哪怕是顶级天级武將也不可能有如此战力。 这种事情只有传闻中的神级武將才能做的到!难不成你们想告诉我,那位黄將军是神级武將?!” 蒋钦听闻黄忠做的事情也愣了一愣,此刻听到高览的问话回应道:“不是, 汉升將军是天级武將。 不过臧副將说的应该都是真的,这种事情是骗不了人的。 元伯你要是不信等这里的事情忙完了我们先去六安城再去龙舒城。 亲眼看看汉升將军留下的战绩,总不可能一个郡都在骗你吧? d 高览闻言撇了撇嘴,突然他反应过来,急声问道:“纪灵真的跑了?六安城外的营地被你们占了?” 臧副將无语地看著高览道:“这位將军,我等都是从六安城过来的。 你觉得如果纪灵和他的部队还在六安城外,我们敢如此大摇大摆地派出10万人跑到这里来修建防御工事么?” 高览倒吸一口凉气,睁大了双眼,站起身来看著不远处正在修建壕沟、围墙和营地的部队。 高览转身,凝声问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第208章 汝南袁氏家主之位(求订阅,求全订!) 第208章 汝南袁氏家主之位(求订阅,求全订!) 差不多的时间,六安城外的营地大帐。 臧是也在问类似的问题。 “志才,我们到底要做些什么?”臧晏一边给戏志才倒茶一边问道。 通过几天的相处,在臧是的刻意奉承或者说是討好之下,戏志才和臧是已经混的很熟,私下里谈话都喊的比较亲密。 戏志才一边致谢,一边笑著回道:“子源兄,不是我等要做什么,而是汝南袁氏接下来会如何行动。 我等不过是想抢个先手罢了,一切其实还是在被动防御。” 臧晏苦笑著摇摇头:“那也要能够准確的预测汝南袁氏的动作啊,这个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 戏志才呵呵一笑,回道:“其实还是蛮简单的,子源兄简单代入一下汝南袁氏家主的视角,接下来能做的就那么几件事情。” 臧晏闻言闭上眼晴,將自己代入到汝南袁氏家主的位置。 自己是汝南袁氏家主,李丰全军覆灭,纪灵溃败余部不知所踪,派出的援军被人半路截击,当知道这些消息之后,应该做些什么。 嘶~ 臧晏惊讶地睁开了双眼,看著戏志才。 戏志才微微一笑:“如今,我们要做的无非就是堵住其他进入庐江內部的通道,將汝南袁氏可能的进攻路径安排到我们预先设想好的战场上!然后....:. 臧晏一脸惊喜的样子,但身上早就布满了冷汗。 陆鸣到底何德何能,谋有戏志才,武有黄汉升! 一天时间过去了,寿春城內风云巨变。 虽然整个庐江郡的传送阵都已经彻底对外关闭,但以汝南袁氏的实力,情报还是能够及时地传递出来。 但这封两天前的情报直接將寿春城的天都差点砸穿。 太守府书房內,袁逢面色铁青地看著自己的那些文臣武將。 要知道这次收编庐江郡的行动都是袁逢亲自定下的基调。 动用的力量也都是袁逢自己手中的和九江郡豪族世族的力量。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次的行动算是袁逢的个人行为。 门阀世家的处事跟其他家族还是有本质的区別,家主这个位置可以说只是个名头,很多时候都是用来背锅的。 袁逢还不算是那种背锅的家主,但距离真正的汝南袁氏家主还差的很远。 比如汝南袁氏本族的力量他就很难调动的了,必须要亲自回到家族族地,说服家族族老,才有可能调动一部分。 要知道袁逢就是凭藉十多年前將九江郡纳入汝南袁氏魔下才当上族长的。 自己也一直在精心经营九江郡,將九江郡完全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之后,才慢慢开始將触手伸向周边。 这么多年一直在谋划周围诸郡家族,好不容易在最近有些起色,刚刚跟丹阳郡的豪族谈拢,又跟严白虎达成协议。 但这些都是名义上的,自己短时间之內根本不可能掌控得了那两郡的家族, 之后还要拉扯很久。 所以魔下谋士给自己出了个主意,借著收编两郡的声势,直接向庐江郡发难,只要能让庐江郡世族服软,自己便可趁机將派出的部队掌控住庐江郡的水路和陆路的命脉,庐江郡也就彻底到了自己手中。 等自己將庐江郡梳理整合完,再以两郡之力,以力压人,先收丹阳,再收服严白虎,江东四都不就全到自己手中了么。 这才是自己向庐江郡下手的真正原因,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纪灵的大军和歷阳的舰队的原因。 袁逢之所以那么心急,那是因为自己的亲弟弟,大鸿臚袁在去年被任命为司徒! 汉朝的司徒,懂的都懂,三公之一,换个大家比较能听得懂的说法就是丞相。 这大大的动摇了袁逢的家族地位,原本一直支持袁逢的族老突然减少了联繫,这引起了袁逢的危机感。 为了家主的位置稳固,这两年袁逢连连行险,虽说遇到了一些小问题,但好岁大的方向上一直都还算顺风顺水。 所以在名义上收编了丹阳郡和吴都之后,谋土给他出的主意,他不顾其中的风险,一意孤行,就为了博一个速通四郡。 起初一切顺利,就算会稽郡的孙坚跳出来,一切还都在掌控之中。 舒城周氏和孙坚的关係他早就知晓,对方所求也不过是有块自己的地盘,自已完全可以答应下来,还能顺势收编孙坚的部队。 谁知道广陵郡会在这个时候跑来庐江郡搅局,荆州黄祖也过来牵制了自己一支水军舰队,形势一下子就变了。 当然,这些最多算是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不足为虑,待自己调兵遣將之后,都能一扫而空。 但是这个陆鸣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一直没放眼中的异人领主。 竟然彻底扭转了整个局势,完全打乱了自己的部署。 李丰的舰队,集整个九江家族之力凑出来的航队,就算是对面整个庐江郡的水军队都能有一战之力,结果会被陆鸣一战全灭,音讯全无。 天级武將纪灵,地级武將张勋,统率80万大军,修建了坚固的营地,被陆鸣手下黄忠一箭射破了胆。 不仅將营地拱手让人,一路逃跑,不断地丟下部队断后,结果这些断后的部队全体投降! 80万大军,换头猪去指挥也不可能让对方一点伤害都没有受到吧! 至於自己派出的援军,算了,估计也没了,早知道就不听审配之言,白亏了自己的5000骑兵! 袁逢开口道:“80万大军,一朝尽没!这就是我汝南袁氏的第一武將么?!” 杨宏出言道:“恐怕是对方阵前使炸,骗到了纪灵將军,才会导致纪灵將军慌不择路地逃跑。” 校尉刘勛接话:“就情报中对黄忠的描述,属下担保绝对不可能是天级武將能够做的出的。 这一箭就算是传说中的神级武將都不一定做得到,更何况他一个天级武將了。 而且如果黄忠真那么厉害,那明显可以一箭將纪灵將军射杀在阵前,之后的事不就是更简单的事情了么!” 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是谁想听这些,80万大军,再加上李丰的水军,自己经营了那么多年才积攒下来的精锐部队,被李丰和纪灵两个人都给败光了! 袁逢沉著脸,说道:“李丰和纪灵两战,將我们在庐江的兵力全都败亡了。 如今庐江郡该怎么办,我们又该怎么办?” 逢纪一脸正色,抱拳出列:“主公,如今这庐江的局势已经不仅关乎到九江郡和您了,已经涉及到整个汝南袁氏的脸面的问题, 此仇不可不报,但兵力哪里来,只能请主公出面,向汝南求援!” 袁逢脸色难看,低声道:“真到了这种地步了么?!” 第209章 顺水人情(求订阅,求全订!) 第209章 顺水人情(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二十四日,龙舒城南门码头临时营地。 陆鸣正在查看著这段时间的情报。 庐江郡已经將陆鸣、沮授、郭嘉三人加入信任名单,可以在白天的固定时间內使用传送阵。 郭嘉特意回了一趟僮县,安排【冥府卫】接下来的任务,顺手拿了最近一段时间周边的情报。 虽然庐江郡这边每天也会给陆鸣送情报信息,特別是皖县的家族联盟,会將庐江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给陆鸣匯报一次。 但毕竟这些情报都是別人筛选过后才给自己的,谁知道会错漏些什么,还是自家的情报比较放心。 眾人一边看著情报一边商议著。 沮授对陆鸣开口说道:“主公,志才那边这几天光是抓俘虏就快要忙坏了。 据说已经让庐江郡准备好后续粮草,过几天就要运过去。” 陆鸣抬头,惊讶地问:“不是说纪灵留在大营的粮草够百万士兵吃一个月么? 志才他们这两天到底抓了多少俘虏?” 沮授无语地解释道:“平日的消耗跟战时的消耗肯定是两回事。 不过这两天俘虏抓了真不少,目前至少应该有20万俘虏看押在六安的营地里主公,这批俘虏我们要早做打算,大头肯定是要留给庐江世族的。” 陆鸣一脸可惜的样子:“要是能都运回领地,那可真的就是一波肥,真的就达到了豪族的战爭潜力。” 沮授白了陆鸣一眼,谁不想一步登天,但是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好处都给你拿。 郭嘉接话道:“主公可以让幼平將军去挑人,將他的专属兵种凑齐,剩下的就算了吧。 这一次就连广陵世族都不会跟庐江郡的人去爭,到时候庐江郡会用其他方式弥补我们。” 沮授摇摇头,嘆道:“不管庐江郡的人是装的还是真的如此,既然他们都卖了惨,那我们如果不给这个面子,那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陆鸣回忆了一下,最终也不敢肯定的说道:“大概率是这回受到了教训,想儘快將自己的军事力量提高吧。 一个內斗都只停留在以势压人,动武力需要从外郡找人合作的郡,他们之前是真的没多少部队。” 沮授呵了一声:“所以庐江郡要船有船,要马有马,要装备有装备,就是没兵?” 陆鸣笑著道:“人他们肯定是不缺的,但是高阶步兵估计是真的没有。 上次去乔家的坞堡,作为族地的坞堡守城土兵居然才五阶步兵,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只能说庐江郡真奇葩!” 郭嘉接话道:“庐江郡战船是不缺的,但是水军部队也不多,每家都是勉强够用,就是那种刚刚可以全部动起来的够用。” 沮授一脸感慨:“主公的眼光远超我等,这么好的合作对象,要不是我们根基已稳,授都想劝主公將领地搬到庐江来了。” 郭嘉朝沮授使了一个眼色,笑著接话道:“皖县家族不是要跟主公暗中联盟么,这不就是机会,就是这种结盟属下感觉不是很牢靠啊!” 沮授点点头道:“是啊,势力之间的结盟想来並不牢靠,就算暂时有足够的利益。 但是靠利益维持的盟友关係才是最危险的。“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解书荒,????????????.??????超靠谱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陆鸣闻言就知道这两人又要开始“劝諫”自己向乔公正式提亲,问题是这种事情主打的是一个你情我愿。 乔公可是一个女几奴,別说他看不上自己,就算看上自己,乔莹不愿意也是白搭。 陆鸣一脸正色,转移话题道:“吴郡和会稽郡都安排好了么?” 郭嘉面色闪过一丝无奈,回道:“属下已经安排好了,將孙坚在庐江郡遭遇汝南袁氏,被围歼只身逃脱的事情在吴郡和会稽郡传播开来。” 陆鸣点点头,笑著道:“吴郡严白虎都快没什么事情做了,可不能让他那么安稳。 让孙坚跟严白虎慢慢爭斗吧,吴郡离我们最近,可不能让严白虎閒下来之后將目光看向我们。” 沮授和郭嘉齐声道:“主公英明!” 六安城外,联军大营。 戏志才一边翻阅手中的匯报一边说道:“难怪纪灵逃跑的时候都不带一丝犹豫,谁知道这80万部队中只是看著嚇人。” 臧晏接话道:“是啊,这两天俘虏的士兵居然都是四阶、五阶的士兵。 只能说汝南袁氏也太过托大,想当然的觉得庐江郡不敢跟他们动手。 估计是將城防军凑一起过来摆摆样子,嚇唬嚇唬人。” 戏志才笑著道:“所以就是没有汉升將军那一箭,子源兄攻打下这座营地也不会花费什么力气。” 臧晏闻言谦虚道:“某久疏战阵,也是第一次统帅大军,难免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如果没有汉升將军那一箭,恐怕某只会步步为营,先围困一段时间之后才会派出部队试探。 什么时候能够发现纪灵的虚实。” 戏志才乐道:“志才来之前跟子源兄想的一模一样,看来我等都是借著汉升將军的光,不然就都被纪灵给骗到了。” 臧晏点头道:“是该好好谢谢汉升將军,等汉升將军凯旋,某定要好好的陪汉升將军喝上一场!” 戏志才明白,臧晏抓住一切机会缓和他与陆鸣这边的关係,看来自己这是又给了臧晏一个接触黄忠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臧晏会不会试探一番后挖人呢,黄忠可没自己这么好说话,到时候直接翻脸可就不好收场了。 戏志才也不接话,转移话题道:“子源兄,向庐江郡世族催討粮草吧,让他们押运粮草多派点部队,到时候刚好將俘虏全都押运回龙舒城。” 臧晏闻言一愣,疑惑道:“志才这是何意啊?” 戏志才回道:“不说这么大一批俘虏如何运送回去,就是运送回广陵,分到每家手上才多少? 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到时候说不得还要与庐江都的豪族爭抢一番,还不如直接做个顺水人情。” 臧是思考了一会,点点头道:“此事某会跟底下那些家族的將领先通个气。 就按志才说的办,这俘虏留在手中还真是个烫手山芋,还要分出人手看押, 还要消耗粮草,真不如直接当顺水人情给庐江郡的人算了。” 戏志才笑著接话:“如此一来也能减轻我们的压力,放开手脚封堵汝南袁氏进攻庐江郡的道路。 早日完成,我等也能够早日功成身退啊。” 臧晏笑著回道:“是啊,某都有些想家了!“ 第210章 子布,慎独! (求订阅,求全订!) 第210章 子布,慎独! (求订阅,求全订!) 广陵城,张家府邸,书房。 张坐在主座上吹著茶水,张昭在下首翻看著张给他的战报。 半响之后,张昭放下手中的战报,略带一丝惊嘆地说道:“真没想到,广陵郡內居然能出一条潜龙!” 张笑著回道:“还算不上潜龙,子布有些捧杀了啊。” 张昭一脸正色,拱手道:“昭之前细细地分析过南方的诸多势力,当然是明面上的势力。 其中昭最看好的就是会稽郡都尉孙坚了。 虽然孙坚寄人篱下,没有自己的地盘,还受制於刘。 但在这种环境之中,孙坚还能不断地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壮大自己魔下的部队,有梟雄之资!” 张呵呵笑道:“可是没想到孙坚和舒城周氏的谋划被陆鸣给截胡了不说, 还被陆鸣和皖县家族联手用借刀杀人之计直接重创。 这孙坚能及时赶回会稽郡还好,但凡回去晚了点,说不定彻底就被洗白了, 以后还是老老实实为刘卖命吧。 张昭接话:“孙坚已经不是重点了,而是陆鸣! 子纲兄,早做决断啊!” 张闻言渐渐收敛了笑容,顿了好一会才开口:“子布,想来以你的本事, 应该看出来这汉帝国现在的形势了吧。” 张昭嘆了口气,回道:“这汝南袁氏都做的如此露骨,再反应不过来的人都应该看出问题了,大夏將倾啊!” 张点点头,淡淡道:“还是再看看,不著急,这个时候还是广结善缘的好。 再说,陆鸣不管怎么样都是广陵的一份子啊。” 张昭神色凝重,说道:“不说陆鸣异人的身份,但凡他年纪大上十岁,某也不多劝子纲兄什么。 年轻人,实力一旦膨胀之后,很容易心性大变。 別看陆鸣现在还一副沉稳谦虚的样子,但以某看他往日行事,性子急,进攻性略强,也不缺杀性。 某担心陆鸣做大之后,直接挥起屠刀,到时候整个江东都將生灵涂炭啊。” 张一脸惊讶地看著张昭,但细细思索一番,前面半句对陆鸣的评价还真的蛮客观的。 陆鸣冒头之后,过往的经歷当然都被人调查得一清二楚。 陆鸣剿匪起家,通过剿匪很快积累了大量的人口和部队。 接著就是吴郡的江上大战,据分析陆鸣参与这场大战为的是周泰和蒋钦二人,此二人也在此战之后投效陆鸣。 之后就是为了爵位的辽口之行,但在张看来此行更多的是为了战马资源的行动。 而这些战斗陆鸣都是连战连捷,一路滚雪球般地壮大起来,等自己回过神来,陆鸣已经控制了僮县,有了豪族的气象。 观陆鸣一路发展,的確有著年轻人的急躁,每次壮大都不等稳固消化,抓住一切机会获取资源利益。 在处理僮县孙、韩两家的坞堡上表现出的杀戮果决也的確如张昭所说杀性十足,著实有些嚇人。 但说一千道一万,以后的变化谁能肯定,总不能因为陆鸣以后会挥起屠刀就喊打喊杀吧。 谁都不希望遇到一位暴君一位屠夫,谁都喜欢君主贤明,仁义爱民,宽容大度。 这一切都有个前提,有实力能够守得住到手的江山。 但张心中看重的不同,至少与张昭看重的不一样。 张看到了陆鸣的运势,成大事者所拥有的天命加身! 观陆鸣一路遇到的事情,能明显发现一些问题,比如辽口城的叛军。 但凡陆鸣早去或者晚去几天,再或者少带一些部队,那辽口城很有可能就变成另外一个故事了。 而公孙度在之后使出的昏招,和刘虞针对这个昏招的反击,更是让张感嘆陆鸣的好运。 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在整个北方声望大涨,这是何等的天眷啊。 所以张才会特意借著朝廷嘉奖见陆鸣一面释放善意。 而此次孙坚的谋划被截胡,还反手被陆鸣用借刀杀人之计重创,更是让张坚定陆鸣运势不凡。 想想与陆鸣作对之人,强如汝南袁氏,也一直在陆鸣手中吃。 所以张看了张昭一眼,缓声道:“子布,不可带著成见看人。 就算是耄老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在实力大涨之后性情大变。 以往日的行事看来,至少陆鸣不是滥杀之人,这就够了。“ 张昭闻言沉默半响,嘆道:“子纲兄,某不是偏见,而是对那些异人的担忧啊。 相信你也看到,大部分的异人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行事多变,不讲规矩,对脸面和信用更是不讲究。” 张深深地看了张昭一眼:“可是子布你也不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啊。 豪族之中也有不讲规矩不要脸面之人,那又该如何算呢?” 张昭闻言张了张嘴,张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陆鸣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名声和信誉的,往日行事走的大多也是堂堂正道,在某看来已经比很多豪族世族都要更懂规矩更知进退。” 张昭闻言嘆息道:“可能是昭对异人的恶感加到了陆鸣身上,所以才会对其毫无好感,还带点防备吧。” 张直接拿孙坚举例子:“就比如子布之前看好的孙坚,想来子布应该了解孙坚是如何发家的吧。 在为兄看来,孙坚的发家史比你口中的异人还没有底线,杀性还大。 也就是他这次谋划没有成功,但凡孙坚起势了,刘必彻底被他架空,搞不好还会暴毙而亡!” 张昭被张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孙坚的发家史的確不光彩,光是杀性就比陆鸣还要重。 自己之前还说看好孙坚,这会被张拿来刚好打张昭的脸。 张昭被堵的哑口无言,特別是最后有关刘的部分。 要知道孙坚之前能够发家全靠刘赏识,而孙坚此时就已经有些倒反天罡的行为。 陆鸣跟其比起来,都已经能够算得上道德典范了。 张超在陆鸣前期的帮助,陆鸣自始至终都对其相当尊重。 所以人就是怕对比,张昭这是被自己看好的孙坚给绝杀了,再也不能强词夺理了。 张淡淡地说道:“我等行事,不能任凭个人喜好,带著成见去看问题,怎么样都能找出问题。 特別是在这种事关家族生死存亡之事上,更是要慎之又慎。 子布,慎独!” 第211章 荆州变卦,广陵之难(求订阅,求全订!) 第211章 荆州变卦,广陵之难(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二十六日,六安城外联军营地大门。 戏志才和臧是带著联军的將官,在门外等待迎著著。 能让戏志才和藏夏摆出这样的姿態迎接,也只能是陆鸣有这个待遇。 至於陆鸣为何不坐传送阵而是一路骑马赶路,那是因为前世的经歷。 千万不要觉得本土人士都跟你讲规矩,只要没有证据,谁能说他们破坏了规矩。 前世有不少闯出名头,发展还可以的领主玩家、公会大佬,坐传送阵出了意外,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所以陆鸣相信以自己现在的名声,自己的画像和名字肯定是传遍了整个汉帝国。 虽说这个时间点本土势力还没意识到击杀领主玩家获得的好处,但陆鸣的仇人多啊,不管是孙坚、周忠、汝南袁氏,甚至广陵的豪族和舒城的家族也保不准有人想自己死的。 所以为了不死的莫名其妙,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在別人的地盘还是老老实实赶路就好。 庐江郡北面的那些城池鱼龙混杂,到底有多少汝南袁氏或者其他势力派来的探子谁也说不清。 陆鸣和周泰,带著隨行的1000名【紫鸞虎賁】到了营门下马,臧晏领著联军將领立刻迎了上去:“见过討逆將军!” 陆鸣回礼:“见过诸位將军!此战打出了我广陵的威仪,大涨了联盟的士气,诸位將军辛苦了!” 臧晏笑著回道:“都是戏参军和黄將军的功劳,我等不过是打打下手。 討逆將军的属下都有大才啊!” 戏志才这个时候出声打断道:“主公,各位將军,还是去大帐再说话吧!” 臧晏反应过来,笑著將陆鸣和周泰迎进了营內。 待眾人到大帐內入座,亲卫给眾人上完茶退出去之后,陆鸣环视一圈说道:“帐內都是广陵人,都有资格议事,但陆某希望出了这门,诸位能將此事藏在心里。” 臧晏一脸正色,抱拳说道:“討逆將军放心,帐內有我广陵各家族的代表, 家主的亲信。 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居然要劳烦討逆將军亲自跑一趟。”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陆鸣先是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臧是,示意先看信。 臧晏一目十行地將信中的內容看完,脸色越来越难看,低声道:“刘景升好歹也是汉室宗亲,这么不讲究?” 陆鸣嘆了口气:“臧家主也是知情人,张家主之前接触的对象一直是黄祖, 刘景升一句他不知情,你有何办法?” 臧晏急声问道:“可是荆州世族一直跟汝南袁氏不对付,南阳郡还被阴了一手,这些都算了? 这刘景升就是这样当荆州之主的?『 陆鸣解释道:“陆某接到消息,表面上这次荆州之主之爭是刘景升贏了。 荆州的四大世家,襄阳氏和襄阳蔡氏全力支持刘景升,襄阳庞氏和西陵黄氏各自为战,被刘景升分而划之,也不知道最后达成了什么协议,反正明面上是以刘景升为主。 而此次黄祖传信,看起来好像是提醒我们,但多少有点挑事的嫌疑。 陆某估摸著襄阳庞氏不好说,但是西陵黄氏大概率是此次的失败者。 而荆州做出这种背信弃义之事,肯定是为了利益,我们只要想想这么做谁家获得的利益最大,就知道到底是谁在主导了。” 场中之人基本都已经传阅了一遍书信,都看到了信中的內容。 戏志才分析道:“损害最大的是西陵黄氏的名声,所以他们大概率是受害者,但也不能保证是不是演的。 用不干涉荆州之外的事情来跟汝南袁氏交涉,让汝南袁氏退出南阳郡,符合大部分荆州世族的利益。 说到最大的利益获得者,那肯定是襄阳的家族。 在属下看来襄阳氏、襄阳蔡氏和襄阳庞氏大概率是主导者。 只是他们凭什么確定汝南袁氏愿意拿大半个南阳郡来换他们不干涉庐江郡之事?” 臧晏脸色铁青,气愤地说道:“所以西陵黄氏也是主导者,来提醒我们其实是不安好心!” 戏志才呵呵笑道:“说是让我们提早预防不测,实际上是让我们加速给汝南袁氏上压力。 算计倒是好算计,但某还是那句话,凭什么拿大半个南阳郡来换庐江郡。 就算换成是某或者臧家主,都不会拿握在手中的大半个南阳郡换已经不在掌控中的庐江郡吧。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两个庐江郡都抵不上半个南阳郡。“ 陆鸣接话道:“所以荆州的世家才会提早给我们消息,让我们早做应对。 就是想让我们跟汝南袁氏拼个你死我活的,最好我们能够將汝南袁氏的脸面踩到地上。 这样汝南袁氏才有可能为了脸面,跟他们达成协议。 而且陆某估计,荆州跟汝南袁氏谈肯定不止是不干涉这一个条件,指不定还有攻守同盟,借兵之类的条件。” 陆鸣最后的预判,让大帐內的人面色都有些难看。 臧晏呼出一口气,询问道:“不知道子纲兄有没有什么话带给我们?” 陆鸣摇了摇头:“一切都要靠在座的各位齐心协力。 广陵的诸位家主毕竟不在这里,很多形势的判断肯定不如我们。” 戏志才面色凝重,分析道:“如此重大之事,一时半刻不可能那么快谈妥。 但是有一个迫在眉睫之事,只要荆州透露出想要跟汝南袁氏谈判的意思,那黄祖的舰队就算不撤退,汝南袁氏也敢调回那支对峙的舰队。 也就是说,汝南袁氏在皖水之上马上又有水军队了,我们的麻烦大了!” 陆鸣不管眾人越发难看的脸色,接话道:“公与和奉孝也是如此判断,这也是陆某赶来要与诸位商议的重点。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诸位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直接认输,趁著水路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火速撤出庐江,回归广陵。 二是继续作战,但要做好水路被封锁,我们全部被困在庐江郡的准备。” 眾人正要开始互相商议,陆鸣盯著臧晏,沉声道:“还有最重要的,此事瞒不了多久,陆某这次回去立刻就要跟庐江郡的家主们说这个事情。” 臧晏铁青著脸,不管炸开锅的眾人,沉声问道:“討逆將军,难道就没有什么好的破局之法么?” 陆鸣闻言一笑,高声道:“当然还是有的,只是要诸位冒一些风险,不知诸位敢否?!” 第212章 眾將集结(求订阅,求全订!) 第212章 眾將集结(求订阅,求全订!) 入夜,六安城外的营地內。 已经明显能看到营地內的部队比白天少了一半。 而留在营地內的士兵也在忙碌之中,看起来要拔营而走的架势。 陆鸣坐在中军大帐之中,身边只剩下周泰、戏志才和臧晏。 臧晏犹豫地问道:“討逆將军,真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某总觉得这么做有些冒险,而且还有些反客为主的感觉。 这里毕竟是庐江郡而不是我们广陵郡啊。” 戏志才接话道:“臧家主,虽说我等是客军,但此事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我们早已没有退路了。 此刻我们是能够全身而退,但是全身而退之后呢? 庐江被汝南袁氏收入囊中,汝南郡、九江郡、庐江郡、丹阳郡、吴郡五郡连成一片,等汝南袁氏缓过一阵,消化完所有地盘。 等待我们广陵的只有死路一条。 广陵早已站在汝南袁氏的对立面上,不將汝南袁氏的气势压回去,死的一定是我们。“ 臧晏缓声解释道:“某明白的,这些某都懂。 之前正反覆地思索荆州世家的为何会做出如此选择。 终於发现,其实荆州世家会选择跟汝南袁氏谈判是因为我们,因为我们战事太过顺利,给他们一种汝南袁氏不过如此的错觉。 我们广陵加上庐江就能让汝南袁氏吃,那他们荆州郡呢? 所以借著汝南袁氏在庐江的大败,先拿回南阳郡再说。 至於盟友,既然汝南袁氏没那么可怕,盟友有没有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了。” 陆鸣接话道:“逻辑是这个逻辑,但是想破解这个逻辑除非让汝南袁氏先跟荆州先干上一场再说。 或者我们连输汝南袁氏几场?死个几百万的部队看看荆州会不会改主意?” 臧晏闻言就是一嘆。 陆鸣劝慰道:“臧家主,我们不能把决定事情走向的希望放在別人手中,只有自己能掌控住的命运,才是我们自己的。” 臧晏强行振奋起一些精神,拱手一礼:“谨受教!”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阵阵欢呼之声。 戏志才开口道:“看来是汉升將军回来了,一战成名之后汉升將军在部队里面很受欢迎啊。” 说著帐外就走进一人,进来后就对著陆鸣一礼:“属下见过主公!“ 陆鸣起身,扶起黄忠,拍了拍他的肩膀:“辕门射鬣黄汉升,恭喜汉升名扬天下!” 黄忠谦虚道:“主公谬讚了,属下不过是给看不起我们领地之人一个警告罢了,根本没想那么多。” 陆鸣哈哈大笑了一会,才道:“不是刻意而为那就更加显得汉升的能力了, 反正我已经让奉孝帮忙好好到处给汉升宣传了。” 黄忠实在招架不住,扯开话题问起了正事:“主公,不知那么急將属下喊回来是出了什么事情? 纪灵还有將近40万的部队,而且已经没有补给了,再给属下几天时间肯定能够將其活捉。” 陆鸣笑著道:“不是派了其他人接手接下来的任务了么,纪灵放跑就放跑了吧。 只要保证那些部队不跑回寿春就行,所以安风城那边就不需要浪费汉升那么大的一个战力了,现在有更需要汉升出力的地方。” 黄忠闻言立刻抱拳道:“还请主公吩!“ 陆鸣笑著道:“也不急於一时,汉升先坐下再说。” 陆鸣先让黄忠入座,让戏志才跟黄忠讲解今天的那些消息。 陆鸣低声对著臧晏说道:“张家主此时应该已经秘密前往下邳,去拜访下邳陈氏了。” 臧晏闻言一愣,接著问道:“求援还是?” 陆鸣解释道:“臧家主不必担心,我们都没有成为別人附庸的意思。 张家主是去打探消息,毕竟我们跟下邳陈氏比起来,所知道的事情都太过局限。 张家主的意思是,用部分利益或者一个人情,来换取下邳陈氏的一些帮助。 目前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 臧晏道:“是啊,某是真没想到,明明之前形势一片大好。 转瞬之间,形势就倒转了过来。 汝南袁氏明明无计可施了,只要再拖个一个月,不,只要半个月,就可以彻底结束这场战事。” 陆鸣嘆息著道:“是啊,谁能想到荆州会出这种么蛾子呢,所以说暗中结盟就是不牢靠啊。 最关键的还是以庐江郡那些家族的行事作风,一旦知道荆州要去跟汝南袁氏合作,恐怕也会有二心啊。 到时候都不需要汝南袁氏打过来,说不定庐江郡直接將我们绑了给汝南袁氏送过去。” 臧晏拍案而起:“他们敢!“ 陆鸣伸手安抚,低声道:“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当他们觉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们自然就成为他们的投名状了。 这不是所有的豪族世家的生存之道么。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他们还没有那个能力能够將我们绑起来,臧家主不必那么激动。 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他们直接投降汝南袁氏对我们的打击比较好。“ 臧晏面沉似水,低声道:“所以这就是陆將军那么急著行动的原因,抢时间?” 陆鸣点点头,分析道:“我们估算过,五天之內,应该不会有什么风声传到庐江郡。 但是五天之后就不好说了,所以陆某最晚五天后就要去拜访庐江郡的各位家主。” 臧晏心中计算了一番,面有苦色:“时间很赶啊!” 陆鸣吐出一口气,笑道:“你们那边的活时间绝对够了,纪灵和他的部队都被汉升嚇破了胆,现在还没了补给。 稍微给点压力,將纪灵赶跑,剩下的部队还不是轻鬆俘虏么。” 臧晏无语地看著陆鸣:“讲起来是很容易,要是不限制时间,那还真的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但五天之內,对方可是40万的部队,就是抓40万头猪,五天之內也没那么好抓啊!” 陆鸣伸手指著自己:“再难能有陆某要做的难么!陆鸣这次又要去拼命了啊!” 臧晏哈哈笑了起来,起身拱手道:“愿討逆將军,武运昌隆!” 陆鸣刚要回礼,蒋钦从外走进来,还带著一名全身披甲,但是没有头盔的武將。 “主公,属下幸不辱命!全歼成德派出的5000援军,还活捉了这支部队的主將高览!” 陆鸣惊讶地看向他们:“谁?” 第213章 下邳陈氏作保(求订阅,求全订!) 第213章 下邳陈氏作保(求订阅,求全订!) 两天后,皖县县城码头。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紧急维修,损伤的战船也只来得及修復了其中一部分。 那些大破的战船还停留在皖县的各个造船厂的船坞內,没有半个月以上的时间,这些受损严重的战船连下水都做不到。 这里就不得不感嘆玩家领地的优势了,这要换成玩家领地的船坞,半个月的修復工作只需要几天就够了。 只是这种优势逐年递减,到十年之后更是与其他地方完全一样。 只能说红利给玩家了,至於把握的住还是把握不住就不是系统所关心的了。 陆鸣的舰队集结在皖县城外的码头上,虽说一半左右的六阶战船楼船和七阶战船车船都还留在船坞维修,但陆鸣已经等不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皖县的船坞优先修復了那几艘破损的八阶战船五牙占战舰。 7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陆鸣可以玩的战术就更丰富了。 这个时候陆鸣等人在做著最后的出击准备,预计会在入夜之后,借著夜色的掩护离开。 就在陆鸣等人聚集在旗舰上议事之时,亲卫报告,广陵郡派来的人在码头请求见面。 陆鸣一边让亲卫將人请上来,一边说道:“不知道这回会不会有好消息。” 沮授笑著说道:“想来应该是很重要的消息,明显就是动用了特殊关係,让庐江郡给开的传送阵,不然不可能来的那么快。” 不多时,阁楼外传来了脚步声,只见张昭步入船室之中。 陆鸣愣然,旋即起身相迎道:“没想到来的会是子布先生,陆某有失远迎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张昭面无表情,站在场中,向眾人回礼,淡淡道:“无妨,昭本布衣,当不得討逆將军如此礼遇!” 陆鸣满脸热情,完全没在意张昭话中的阴阳怪气,陆鸣在出发来庐江之前才刚刚弄清楚张昭和张的关係。 本以为张昭是投效了张,做了广陵张氏的幕僚,结果发现张昭没有出仕没有投效,只是暂居广陵。 因为与张是经年好友的关係,暂居在张家中,偶尔帮忙出出主意。 陆鸣知道情形之后,怎么可能不打这位江东定鼎人物的主意呢,言语之中的些许嘲讽又怎么可能会放在心上。 陆鸣笑著说道:“子布先生快请入座!” 张昭还是淡淡地回话道:“昭乃令使,怎能入座。还请討逆將军先谈正事! 北陆鸣闻言点点头,也不坐下,陪著张昭站著说道:“不知张家主有何教某?” 张昭看著陆鸣始终掛著笑脸,语气態度也一直没有变化,暗嘆了口气,说道:“汝南袁氏绝不会放弃南阳郡,吃下去的肉绝对不可能吐出来,还请討逆將军早做准备。” 闻言整个场內的眾人都陷入了沉思,陆鸣更是结合前世的记忆不断地分析。 实在是在庐江的这件事上,陆鸣早已经没有先知先觉的优势了。 自从陆鸣入局开始,庐江的局势就朝著完全不可测的方向狂奔。 而且周边地区的局势都被陆鸣改变了不少。 广陵郡就不说了,前世没有陆鸣的崛起,广陵郡就一直边缘0b,前几年就压根没参与到任何大事,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许贡和朱志的死,让吴郡严白虎一家独大,而没了许贡这个搅屎棍,更是让吴郡后续的一系列小规模摩擦全都消失了。 庐江郡和孙坚这两方就更別说了,已经被陆鸣搅合的面目全非。 而荆州,明明陆鸣压根就没搅和过什么,但是陆鸣已经看不懂了。 前世刘表和荆州世家之爭要到黄巾之乱后才尘埃落定,虽然也是刘景升获得了荆州之主,所有世家依附在刘景升名下,但是那是经过了两年的动乱,荆州世家实力受损,需要刘景升顶在前头抗住朝堂的压力和渗透。 而南阳郡的事情荆州世家就没有跟汝南袁氏谈判过,在汝南袁氏攻略庐江郡之后,荆州世家就在南阳郡跟汝南袁氏明爭暗斗地非常激烈。 汉帝国南方第一个明面上跟汝南袁氏翻脸的就是荆州世家了。 陆鸣之前认为是自己的出现带来的蝴蝶效应,没有深究也没时间去深究。 而且沮授和郭嘉都分析过,这个时候荆州世家跟汝南袁氏的谈判是很有诚意的,而汝南袁氏还真的很有可能会同意联盟。 两位顶级谋土的分析,让陆鸣来不及去深入思考到底是怎么造成了这种变化,因为留给自己反应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不在五天之內完成战略布局,將汝南袁氏伸出的触手全都砍掉,压制对方的气焰,提升庐江郡抵抗的信心的话,一旦等庐江郡的家族知道荆州郡反水要与汝南袁氏联手,真有可能举郡投诚。 陆鸣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就一直在调兵遣將,安抚人心,统一广陵联军各家族代表的思想。 让联军北上灭了纪灵剩下的几十万部队,陆鸣带著航队偷袭一波汝南袁氏在寻阳的舰队。 只有取得了足够的战果,才能够给庐江郡的眾家主信心,就算没了荆州郡, 广陵也足够帮助他们抵御汝南袁氏。 这是唯一能够稳住庐江郡豪族,保住大好局势的办法了。 陆鸣哪还有时间去想荆州到底发生了什么,跟前世的差別在哪这些事情。 这两天,郭嘉带来的每一份汝南袁氏寻阳舰队的情报,陆鸣都要召集眾人討论分析,从中寻找更好的攻击偷袭方案。 偶尔閒暇时间不是没想过汝南袁氏不同意荆州世家的可能,但將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明显就是在找死。 站在一方势力的角度,这个时候不管南阳郡有多富庶,占据南阳郡的好处有多少,正常人都会选择放弃南阳郡。 自己吃的下的地盘才是自己的地盘,这会就连庐江郡都吃不下,还要为了不在自己掌控中的南阳郡去跟荆州世家交恶,再多一个对手。 到时候多线开战,半个南阳郡也保不住,庐江郡也夺不下,从此还要多一个敌对势力,这对汝南袁氏向南发展的战略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汝南袁氏在荆州世家主动递出来台阶的情况下,顺势答应下来是很合理的事情沮授和郭嘉的分析陆鸣完全认可,但当张昭带来了可能是下邳陈氏的断言之后,陆鸣脑子灵光一闪,脑海中有一丝明悟。 陆鸣开口问道:“这个消息是?” 张昭缓声道:“子纲兄用一个承诺,从下邳陈氏中得到的断言,以下邳陈氏家主的信誉作保!” 沮授闻言笑著朝陆鸣拱手一礼:“恭喜主公,看来我等不需要行险了!” 第214章 陆鸣无意收,张昭厚顏留(求订阅,求全订!) 第214章 陆鸣无意收,张昭厚顏留(求订阅,求全订!) 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的顶层阁楼。 场中的气氛比起前几日轻鬆了许多。 张昭带来的消息让眾人的心里没有之前的那么压抑和凝重。 沮授和郭嘉將张昭拉到陆鸣的下首,请其入座。 给阁楼眾人都换了茶水之后,才开始了之前的话题。 沮授开口道:“想来张大家跟子布兄已经討论过了,不知两位对此有什么猜测?” 张昭看了沮授一眼,说道:“昭跟子纲兄都认为,下邳陈氏家主敢如此断言,就代表汝南袁氏很可能谈都不会与荆州世家谈,而是直接拒绝! 子纲兄的意思是,討逆將军可以暂时不將荆州世家的情报告诉庐江,等荆州世家跟汝南袁氏谈崩之后此事自解!” 沮授闻言点了点头,接话道:“此法极为稳妥,颇有老成谋国之风。”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体验棒,101??????.??????超讚 】 郭嘉接口道:“张家主和子布兄不愧是我等的前辈高人,说话做事就是比我等周全!” 张昭闻言谦虚道:“昭当不得前辈高人之说,不过是多了些经验,比你们年轻人沉稳些罢了。” 陆鸣眼角跳了跳,说实话这张昭的性格是真的不討喜,就连郭嘉看起来都有些接不上话。 张昭看无人接话,也不觉得尷尬,自顾自的说道:“子纲兄和某都猜测,以討逆將军的行事作风,肯定是不会坐以待毙,很有可能会趁著时间差对汝南袁氏发动攻势,打出一场漂亮的歼灭战。 所以子纲兄得到下邳陈氏家主的情报之后第一时间就让昭赶来,將这个消息带给討逆將军的同时,劝说各位能暂缓行动。 虽然汝南袁氏大概率会直接拒绝荆州世家的要求,但我们怕討逆將军要是將汝南袁氏的脸面按在地上反覆摩擦,真把汝南袁氏逼著不得不答应荆州世家的要求。 到了那时,就算討逆將军取得了再大的战果,恐怕后面的局势都会变得不利陆鸣闻言嘴角一抽,这张和张昭真了解我啊。 沮授看了陆鸣一眼,接话道:“想来荆州世家也是如此想的,所以才会让黄祖將这个消息偷偷透露给我们。 主公,看来荆州的世家很关注我等,对我等的判断也是相当的精准啊。“ 陆鸣满脸黑线,明明趁著时间差发动攻势是眾人一起商议出来的,怎么话里话外都是说我被人看穿了?! 主公就是拿来背锅的么?! 郭嘉摇著头,为陆鸣挽尊:“被人看穿的感觉真不好,不过能看出这一点其实並不难。 本身得知之前的消息,我等面前总共也就两条路,要不就立刻返回广陵,要么就直接攻击汝南袁氏的部队,取得足够漂亮的战果。” 陆鸣拱手朝著张昭一礼:“感谢子布先生,不然陆某就做了荆州的刀了。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之前才让汝南袁氏的李丰做了一回我们的刀,还当了一回渔翁。 没想到才几天功夫,就被荆州世家挖了个坑,差点就成为他们的刀。 1 张昭回礼,犹豫了下,还是说道:“討逆將军之前的应对堪称惊才艷艷,某与子纲兄多次推演,实在是无法做的比討逆將军更好。 昭也想过,如果是昭在討逆將军的这个位置,能够想到的只有將舒城周氏跟孙坚的谋划当著庐江郡眾家主说出来,將庐江郡的家族捆绑在一起向舒城周氏施压,逼迫孙坚退出庐江。 最后就算能够成功,跟討逆將军取得的战果也完全不能比。 某不及也!” 陆鸣呵呵笑著摆了摆手:“子布先生就不要夸陆某了,陆某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么。 那借刀杀人之计还有后面的谋划,都是陆某的军师戏志才提出来的,陆某可当不起子布先生的称讚。” 张昭闻言看了戏志才一眼,戏志才笑著施了一礼,张昭回礼之后说道:“討逆將军魔下真是人才济济,魔下的谋士都是大才。 不过再好的谋算也需要主公的认可,討逆將军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陆鸣眉头跳了跳,但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表情,回道:“陆某也就这点优点了,主打的就是一个听劝!” 这个时候陆鸣还能说什么呢,顺著张昭说就完事了。 陆鸣这个时候对张昭的兴趣已经不大了,没必要给自己找罪受吧,而且多少能感觉的出来张昭对自己的不待见。 虽说领地缺人才,但是这种对自己有成见的本来就不好挖,还不如等庐江郡的事情结束之后去幽州和冀州转转,总能捡到几个政务精通的谋土。 沮授打著圆场,转移话题道:“不过就算有下邳陈氏家主的断言,能够確定汝南袁氏会拒绝荆州世家,我们接下来的形式也有些不好判断。 能知道是什么让下邳陈氏做出这种断言的么?” 张昭摇了摇头道:“子纲兄也问过,但是下邳陈氏闭口不言。 不过子纲兄答应的人情可是用了整个广陵郡的名义,將来在不涉及广陵都利益的前提下,广陵郡要无条件的答应下邳陈氏的一个要求。 能提出如此要求,以下邳陈氏的名望来说,这个信息肯定是不会错的。 而且下邳陈氏家主有暗示过,几天之內就会有结果,而且还是相当有利於广陵的结果。” 陆鸣真想说一句谜语人都该死,最討厌这种说一半藏一半的傢伙了! 眾人闻言都陷入了沉思,半响后郭嘉询问道:“张家主有关於荆州最近的情报么?” 张昭摇了摇头:“毫无异动,就连黄祖在广济的舰队都没有移动过。 荆州的四大世家这几天还是聚在刘景升的府上,跟之前也没什么不同。” 郭嘉纳闷道:“嘉这边也没收到什么风声,那汝南袁氏呢,寿春有什么动静么?” 张昭呵呵笑著道:“广陵还没有人有本事能够渗透到汝南袁氏內部的人,所能知道的都是明面上的信息,毫无参考价值。” 陆鸣笑著说道:“能够確定汝南袁氏不久之后就会直接拒绝荆州世家的要求,就这一个消息就值万金了。 这个消息对我们来说已经算是好消息了,至少局势不会突然崩盘,。 多谢子布先生亲自来告知!” 张昭盯著陆鸣,笑著说道:“昭此次来,除了要第一时间將这个消息告诉討逆將军,还有一件事。” 陆鸣闻言坦然一笑,拱手道:“子布先生但说无妨!” 张昭说道:“昭想厚顏留在討逆將军身边,还望將军成全!” 第215章 够了,成何体统!(求订阅,求全订!) 第215章 够了,成何体统!(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二十七日,宜祭祀余事勿取汝南郡汝阳,袁氏大宅,祠堂。 汝南袁氏的族老和主要人物,在家主袁逢的带领下祭祀祖先。 完成祭祀祖先的仪式之后,眾人来到外堂开始议事。 等眾人入座之后,一位白髮苍苍但是身型挺拔的族老开口道:“今日,是为了商议我汝南袁氏接下来的大方向。” 说完,他就看向袁逢,示意袁逢可以开始了。 袁逢先向下面的族老一礼,说道:“之前定下的攻略江东四郡,將我袁氏的地盘连成一片的计划一直还算顺利。 丹阳郡和吴郡都已经成为我汝南袁氏的附庸,就剩下庐江郡这一块。 为此某在上月谋划了施压谈判的计划。 在执行的时候出现了些许不可控的因素,但是大体还在掌控之中。 毕竟之前动用的都是九江郡的力量,没有动用本族之力。 庐江郡有了广陵郡的支援后有些不知好列,某请求家族出兵,从阳泉县进入庐江境內,控制整个庐江郡的北境!” 袁逢说完看了一眼眾位家族族老,发现大部分的族老眼皮都没抬一下,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先前开口的族老开口道:“关於庐江郡內的战事我等也相当关注。 据我等了解,汝在庐江郡的损失已经有150万的部队,九江郡的整体实力近乎拦腰截断了?” 袁逢马上解释道:“损失主要是九江郡各家族凑出的那支舰队。 而且据事后探明,李丰先是跟会稽郡都尉孙坚做过了一场,全歼了孙坚的航队。 之后因为损伤过多还没有休整,被广陵陆鸣偷袭得手,这才全军覆灭的。 那孙坚和陆鸣的舰队规模都不下於李丰的舰队。” 一位族老抬起眼皮,眼光炯炯有神,一双严厉的眼晴盯著袁逢道:“一战尽没九江郡家族一半的可战精锐,此战之后广陵陆鸣大摇大摆地带著舰队从长江进入皖水,控制了整个皖水的水上要道。 並派出部將率领广陵联军,將汝手中大將纪灵的胆气都给嚇没了。 还成就了“辕门射”黄汉升之名! 这就是汝说的大体还在掌控之中?” 袁逢面色阴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事发突然,庐江郡郡內的传送阵早就关闭,通讯不变。 某派出的部队只能各自为战,广陵联军有庐江郡世族的情报优势,以优势兵力围剿我方部队。 而且纪灵的那几十万部队实际上大部分是九江郡各城池的城防部队,对上广陵郡家族联军的70万精锐部队,纪灵的选择也不能算错,至少保证了精锐部队不受损失。” 目光严厉的族老冷然一笑:“那纪灵和他的30万精锐部队呢,现在在哪?” 袁逢解释道:“纪灵现在带著部队已过安风城,只待家族派出援军进入庐江郡接应!” 目光严厉的族老闻言笑一声,又合上了眼皮。 这时坐在外围的一人站了起来,朝袁逢拱手说道:“家主,我汝南袁氏在庐江郡的部队实际上已经所剩无几。 李丰的舰队全军覆没,纪灵目前到底还剩下多少部队都不好说,听说纪灵一直没跑出广陵联军的视线。 如此局势,还有必要继续投入么?” 袁逢看著出声的那人,虽然还是面带笑容,但眼睛冒出寒光:“不继续投入部队,难道认输么?那我汝南袁氏的脸面何在? 一个小小的广陵郡就能让汝南袁氏认输,那將来还有谁会將我汝南袁氏放在眼中?!” 那站起来说话的那人就是袁逢的亲弟弟,当朝司徒袁,只听袁点点头道:“家主说的很有道理。 但这就是家主要用南阳郡换庐江郡的理由?” 袁逢闻言就知道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了,看来荆州世家不仅联繫了自己,早知道自己就先將这件事情说出来,现在被动了。 袁逢面色难看,沉声说道:“某什么时候答应拿南阳郡换庐江郡了? 再说,南阳郡我们又没有彻底掌控,才刚换了几个县的县令而已。 庐江郡也不是荆州世家说了算,他们说什么大话。 看来次阳的情报网比某这个做家主的都要强,荆州世家前脚找某,次阳就已经知道了。” 目光严厉的族老闻言又睁开了双眼,满脸严厉地看了两人一眼,说道:“说清楚!到底怎么个事!” 袁逢拱手一礼,解释道:“昨日荆州世家派人联繫某,说是有意与我汝南袁氏结盟。 只要我汝南袁氏承诺不进犯荆州,他们愿意与我们签订攻守同盟,甚至还可以进一步地谈判。” 袁也拱手说道:“家主说话的春秋笔法太重了! 荆州世家的意思是让我汝南袁氏退出南阳郡,並承诺不再进犯南阳,以换取黄祖退兵,让家主能將寻阳的舰队动起来, 至於所谓的还可以进一步,不过是画大饼罢了。 所有的一切前提是让我等先一步將南阳都的人手全部撤出来,南阳太守也换成他们的人。” 目光严厉的族老听完两人的陈述后,目光冷冷地盯著袁逢说道:“汝当家主可惜了,应该让汝去书院好好修一修《春秋》』 袁逢闻言出了一身的冷汗,解释道:“族老,某也是为了我汝南袁氏的利益! 这不只是脸面的问题,荆州世家已经发现了南阳郡的问题了,我们之前对南阳郡的谋划才刚刚完成了一半。 而且这一半的县城人手也才刚刚到位,还没有彻底完成掌控。 荆州世家的发难只是开始,如果这个时候我们继续爭夺南阳郡,势必要跟荆州世家开战。 到时候,我们就要同时面对荆州四大世家和诸多豪族世族,庐江郡世族,广陵郡世族的三方围攻。 整个南方的局势就要变天了啊,这会让我们汝南袁氏的所有精力都拖在南方这个泥潭之中,这有碍我们之后谋划的大事啊!” 袁隗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我们也可以放弃庐江郡,与庐江郡和广陵郡达成互不侵犯的协议,然后专心对付荆州。 毕竟一个南阳郡能抵十个庐江郡了,庐江郡和广陵郡也更好拿捏,签订协议后也不怕他们反水。 而荆州郡,前脚我们的人手撤出南阳郡,后脚荆州郡就跟我们翻脸我们也无济於事啊。” 袁逢黑著脸,刚想反驳,最开始说话的老者厉声喝道:“够了,成何体统!” 第216章 互相算计(求订阅,求全订!) 第216章 互相算计(求订阅,求全订!) 汝南郡汝阳,袁氏祠堂內。 满头白髮的威严老者看著面前的袁逢和袁。 这两人一个是十多年前以一己之力收服九江郡豪族世族,凭此当上家主之后一直谋划著名江东诸郡,为家族开疆扩土立下了不少功劳。 另一个自从爭夺家主失败就在朝廷深耕,从大鸿臚到太常,又从太常到现在的司徒,袁隗外结英豪,內附宦官,在朝中贵宠无比,依附投效门下者眾多。 南阳太守秦頡就是投效袁的一员,在袁隗的安排下,不断地將汝南袁氏的人手安插进南阳郡,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了南阳37县中的东北部14县。 可以说袁逢和袁是汝南袁氏的中流砥柱。 但就是因为两人都太过优秀,哪怕十几年前就袁逢就坐上了家主之位,但家主之爭还一直没有落幕。 现在看来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之前两人各自竞爭,都没有动用家族的力量。 此次袁逢在庐江郡受挫,想要家族支援这没问题,但是要用袁的利益去换自己的利益,这就有些太过难看了。 要知道袁已经贵为三公之一的司徒,家族还是很看重朝堂的力量的,这几年不少族老都与袁走的很近。 这个时候不说偏心,至少也要一碗水端平吧。 家主之位可以爭,但不能损害家族利益,这是所有族老的底线! 威严老者开口道:“其他的话就不要说了,汝南袁氏什么时候能自己的地盘都看不住,需要跟人交换利益了。 南阳郡和庐江郡既然你们都有所谋划,那家族可以给你们同等的支援。 我们汝南袁氏不需要割我们肉的盟友!” 袁逢和袁闻言拱手低头:“谨受教!” 两人互看了一眼,袁逢的眼神中带著一丝得意,袁则毫无烟火气,就好像之前嘲讽袁逢的不是他一般。 袁逢其实心中没想过要答应荆州世家的要求,都已经吃到嘴里的南阳郡,怎么可能吐出去,还是为了结盟这种画大饼的要求。 不过是为了將跟袁的爭斗放到明面之上,通过此事来探探底,看看到底有多少族老已经倒向袁那边。 可惜直接就被大长老打断了,还点了自己一句。 袁逢又不是不懂家族的底线是斗可以,但是不能损害家族的利益。 汝南袁氏並不怕多一个敌人,只怕家族內斗。 不过既然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其他的袁逢也就不是那么在意了。 袁逢说道:“那荆州世家那边,某就先拖著,等次阳的行动再说。” 袁点头回覆:“等某掌控南阳郡之后,再来帮家主料理庐江郡和广陵郡!” 皖县码头,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的顶层阁楼的谈话还在继续。 盖在眾人头上的乌云终於消散了一些,特別是张昭说了那句要跟著陆鸣的话之后,场中的气氛就更显轻鬆。 倒不是眾人立刻就把张昭当成自己人了,场中所有人都明白张昭那句话不是投效,更像是监视之类的考验。 让一个对你有成见的人一直留在身边,通过为人处世或者说人格魅力来改变对方,让对方认可自己,陆鸣对自己还是有点信心的。 只是张昭这性格,陆鸣想来以后的日子要遭重了。 场中的眾人都对自己的主公有信心,所以沮授和郭嘉都幸灾乐祸般地恭喜了陆鸣一番。 其他人都和张昭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互相寒暄了几句。 半香之后,眾人寒暄的差不多了。 陆鸣拉回了话题:“我刚刚思考了一番,觉得不能什么都不做,这件事情需要提前跟皖县的家族通个气。” 张昭闻言不等其他人发言,就没忍住说道:“陆將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算皖县的家主跟陆將军关係好,但这种事关家族生死的事情,豪族世族是不会跟你讲什么感情的!” 郭嘉呵呵笑著打著圆场:“子布兄,不妨先听听主公的理由。 主公一般不说话,说话必定言之有物!” 张昭听到郭嘉如此说,略微一楞,旋即拱手对著郭嘉一礼后,转身朝陆鸣说道:“那昭便洗耳恭听了!” 陆鸣无奈地笑著说道:“我相信下邳陈氏家主的断言,也相信不久之后就能听到汝南袁氏拒绝荆州世家的消息。 不过不管汝南袁氏有怎样的底气拒绝荆州世家,能够同时应对南阳郡和庐江郡两个战场。 但就目前汝南袁氏的情况来说,庐江郡的局势算是大溃败吧。 汝南袁氏的底气大概率在大本营汝南郡,调兵遣將是需要时间的,而不管是南阳郡还是庐江郡,自前的情形对他们都非常不利吧。 所以我认为他们会暂时拖著不回復荆州世家,然后在荆州和庐江郡放出这个消息。 一来麻痹荆州的世家,给他们爭取时间。 二来可以影响意志不够坚定的庐江郡的家族,当然最好是嚇的整个庐江望风而投了,最差也能够使得庐江郡的家族人心惶惶,跟我们广陵的配合没有那么亲密无间,影响到之后的行动。” 张昭听完陆鸣的分析,脸色有些发红,拱手朝陆鸣一拜:“谨受教!“ 陆鸣笑著回礼,並没有再说什么,以免张昭难堪。 反正张昭不是第一个对自己有偏见的,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陆鸣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且要不是张昭的脾气有点让人不舒服,按照陆鸣对人才的渴求,早就想尽办法消除张昭的偏见了。 沮授想了想接话道:“主公对汝南袁氏的预测很有可能成为现实,我们是要防范一手。” 戏志才插话道:“主公,庐江北部也要重新部署。 属下也觉得汝南袁氏的底气大概率来自汝南都本部,那下一轮的攻击应该就是从阳泉开始了,我们需要赶紧部署好防御。” 陆鸣点点头:“这点不急,北部先按部就班的来,汉升都已经调回来了,还是先等臧晏他们打散了纪灵的部队之后再安排。 我们北部的调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子底下,那么早就开始部署不就是告诉別人我们已经收到消息了么。 只有不知情,別人才会想谋算我们,我们才有机会反杀!” 郭嘉眼睛一亮:“主公..: 第217章 先下手为强!(求订阅,求全订!) 第217章 先下手为强!(求订阅,求全订!) 皖县县城內,乔家府邸。 陆鸣带著沮授、郭嘉、戏志才、黄忠四人,以及保证从此只带耳朵的“拖油瓶”张昭拜访乔公。 刚巧遇到了皖县的其他家主在乔公家里议事。 陆鸣一看眾家主的表情就知道,商议的內容一定是跟自己有关。 想来也是,原本好好地在推进北部的战局,突然收到广陵的传信陆鸣就跑了六安一趟,还將派到北部的武將部队都带了回来。 这两天陆鸣的航队还一副加急备战的样子,还一直没跟皖县的家主解释什么,换了谁都会觉得心中不安,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感觉到不对劲的皖县眾位家主就聚集到乔公这里,想让乔公去拜访一下陆鸣,探探口风。 没想到眾人刚开始商议,陆鸣就前来拜访,也是巧了。 眾人寒暄片刻之后,乔公就开口问道:“不知道陆將军前来,到底是有何贵干?” 陆鸣开口道:“今日来拜访乔公,本就是想要乔公召集诸位家主。 也是巧了,陆某这正有几个消息要与眾位家主分享。” 闻言场內的眾家主都交换了一下眼神,皖县范家家主接话道:“看来我们等来的正是时候,省的乔公派人一个个將我等喊过来,还要劳烦陆將军久等。 不知陆將军带来的是什么消息,我等洗耳恭听!” 陆鸣笑著朝眾家主拱了拱手,说道:“消息肯定是都与庐江郡的局势有关的,而且有坏消息,也有好消息。” 乔公略显不耐地警了陆鸣一眼道:“陆將军,还是不要吊大家胃口了,有什么消息一次性讲出来吧。 我等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因为些许消息大惊小怪的。” 陆鸣本来还真不打算吊人胃口,毕竟坏消息对庐江郡来说还真的有些嚇人, 但哪怕再好的脾气,老是被乔公嘲讽也是会生气的,自己又没打大小乔的主意, 不就是送错了礼物,至於这么一天天地针对自己么! 陆鸣对著乔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开口说道:“前不久,荆州刘景升在四大世家的支持下,算是正式成为了荆州共主。” 乔公闻言表情毫无变化,还端起茶杯吹起了茶水。 陆鸣笑呵呵地继续说道:“刘景升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汝南袁氏派出了使者,表达了想与汝南袁氏结成攻守同盟的意愿!” 陆鸣话音刚落,场中就沸腾了起来,乔公更是手一抖打翻了茶杯,溅了一身的茶水。 陆鸣看到之后关心地问道:“乔公怎会如此不小心,有没有烫到? 乔公不妨先回屋换身衣裳再来,反正消息也不差这一星半点的时间。” 乔公闻言就想发作,这臭小子今天居然敢嘲讽自己!简直倒反天罡!老夫要不给他点顏色看看以后还不得上天! 边上几位家主看到乔公的脸色就知道不对,他们也想不通乔公为何几次三番地嘲讽陆鸣,也就是陆鸣脾气好,不跟乔公计较。 只是这会都火烧眉毛了,哪有功夫让两人斗气。 陈家主一边打著圆场一边对乔公使眼色:“乔公不过是一时没拿稳而已,这茶水都放了许久了,哪能烫到乔公啊。 陆將军,不是说有好消息么,还是先將消息都说完吧!” 乔公看著其他几位家主都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再想了想陆鸣说的消息,先忍一手! 陆鸣看乔公涨红了脸又按捺住脾气,满意地笑了笑,不知道先撩者贱么! 陆鸣继续说道:“確切消息,南阳太守秦頡是汝南袁氏的人,秦頡自从就任南阳太守之后就开始將汝南袁氏的人手安插进南阳郡之內,目前已经控制了南阳郡半郡之地的样子。 而这个情况最近被荆州的世家发现了,所以这一次刘景升找上汝南袁氏,其实就是以不插手庐江郡的战事为条件,让汝南袁氏撤回南阳郡的人手,退出荆州的势力范围。 最后一个是好消息,汝南袁氏绝对不会答应荆州世家的条件,半个南阳郡都已经在他们手里了,太守秦頡还是汝南袁氏的人,怎么可能將南阳郡交出去。” 眾位家主听完就开始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消化陆鸣之前所说的內容。 陆鸣警了乔公一眼,端起了茶杯,喝著茶水等眾人消化。 陈家主率先问道:“汝南袁氏在庐江郡的部队都快被消灭光了,还能再开一个南阳郡战场? 陆將军,这个消息不是为了稳住我们编造出来的吧? 1 此话一出,场中一惊,所有人的眼神都直直地盯著陆鸣。 陆鸣放下茶杯,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地说道:“按道理事关广陵机密,陆某是不应该將消息来源告诉各位。 但一来陆某是个受不了委屈之人,二来与各位的合作一直都非常融洽,诸位把陆某当首己人,那陆某就把诸位也当成自己人。 此消息是广陵张氏家主张以广陵的名义欠下一个人情,从下邳陈氏家主口中获得的断言。 汝南袁氏必定拒绝荆州世家的要求,在南阳郡绝对不会退后一步,反而很快就会加快收编南阳郡的进程了。” 陆鸣说完,可以看到场中的眾位家主的脸色变得好看很多,乔公的手看起来也不抖了。 陈家主起身朝陆鸣郑重一礼:“陆將军勿怪,陈某刚刚只是关心则乱! 实在是消息太过惊人,而且事关家族生死存亡,不得不求个安心。请受陈某一拜!” 陆鸣赶紧起身侧身避过,然后回了一礼道:“陆某都说过了,我们双方合作的这段时间,配合的相当融洽,诸位从没对陆某的要求打过折扣,这样的盟友陆某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今日的消息不管从谁的角度来看都很惊人,事关自己家族的生死存亡,有所怀疑陆某是理解的。 陈家主也不必在意,些许小事,说开了就好。” 乔公看陈家主和陆鸣把刚刚的事情翻篇之后,说道:“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安心等汝南袁氏拒绝荆州世家,荆州世家在南阳郡和汝南袁氏开战就万事大吉了?” 陆鸣点点头:“理论上说,应该是这样的,但是乔公,我们不得不考虑到一点,既然汝南袁氏敢拒绝荆州世家,就证明他们有底气同时在南阳郡和庐江都开战。 所以大概率,我们要做好汝南郡派出的部队的突袭。” 乔公闻言眉头一挑:“汝南郡能同时增援两个战场? 不说南阳,南阳的情况我们不清楚, 但是庐江郡汝南袁氏的部队都已经被灭光了,就算他们从汝南打过来,大不了我们就打消耗战,看谁拖的过谁!” 陆鸣点点头道:“陆某也觉得,只要我们两郡齐心协力,顶住汝南郡的进攻还是没问题的。 但就是这个齐心协力,陆某觉得汝南袁氏会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啊!” 乔公疑惑地问道:“陆將军的意思是?” 陆鸣笑呵呵地说道:“以陆某跟诸位家主的关係,诸位家主听到荆州主动跟汝南袁氏结盟之时都如此惊慌失措。 当陆某说出汝南袁氏必定会拒绝之时,与陆某相处那么久的陈家主都能怀疑是某编造出来安抚人心的。 那么,舒城的那些家族听闻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呢?特別是舒城周氏,他们会信陆某说的话么?“ 乔公面色难看,但看到陆鸣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意,没好气地问道:“陆將军有何想法,不如直说无妨!” 陆鸣笑著朝眾人说道:“不如我等先下手为强!” 第218章 庐江郡家主们的表態(求订阅,求全订!) 第218章 庐江郡家主们的表態(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二十八日午后,广陵郡舒城太守府后衙大厅。 太守陆康端坐主位,环视著场中的眾位家主,视线在扫过周忠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下。 虽然今日乔公带著皖县眾家主来访显得相当突然,神色凝重的让人心中不安。 但对陆康来说庐江郡发生再大的变故都比不上最近周忠的变化。 自从乔公告诉自己周忠和孙坚的谋划之后,陆康心中就將周忠的威胁程度提到了最高。 能在刚在舒城站稳脚跟就將整个家族搬迁到舒城,陆康不缺魄力和决断,也有足够的眼界和对形势的判断。 但陆康发现自己还是小了周忠。 要不是说这件事的人是乔公,之后自己派人探查之后也查到了证据证明孙坚的確带了一支庞大的航队躲在周氏的势力范围內。 陆康是万万不敢相信在他眼里不过一守成之才的周忠,居然下了那么大一盘棋,还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一旦周忠的谋划功成,皖县乔公他们会怎么样还不好说,但是陆康以及陆康的家族肯定会迎来灭顶之灾。 要知道陆康以及陆康的家族这些年来侵占的资源可都是从舒城周氏嘴巴里抠出来的。 原本看似铁板一块的舒城豪族,唯周忠马首是瞻,也硬生生被陆康挖了墙角,將舒城分成了两股势力。 陆康和周忠就算不是不死不休的死敌,至少也是势同水火的仇人。 所以陆康在知道了周忠的谋划失败之后,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对周忠接下来的態度大惑不解。 看到周忠对陆鸣大破汝南袁氏表现出来的惊喜还有奉承之后,陆康再一次认识到了周忠的养气功夫。 於是接下来陆康对於庐江郡的其他事情不管不顾,全部精力都用於盯著周忠以及周忠身后的家族。 庐江郡和广陵郡的联军就算是输给了汝南袁氏,他陆康好歹还是朝廷亲封的庐江郡太守,多少还有点转圜的余地,。 可要是周忠再有什么谋算,一旦周忠得势之后,那陆康肯定是第一个死,陆家也定然就此除名。 陆康定了定神,笑著开口说道:“今日將大家聚集在此,是因为乔公有大事要与我等商议。” 陆康说完就示意乔公开口,他对所谓的大事毫无兴趣,更关心周忠的反应。 乔公朝四周拱手一礼后道:“在庐江郡的战事还未彻底结束之时,乔某將大家都招来商议,还特意將广陵的人撇开,是有事关庐江郡生死存亡的大事要与眾位家主商谈! 乔某刚刚得到消息,荆州世家主动联络了汝南袁氏,双方很有可能会结成攻守同盟,瓜分整个扬州!” 乔公的话音刚落,厅內眾家主全都露出了惊嚇的表情。 如同沸腾般烧开的水浇到了厅內眾人一般,不少人全都忍不住跳起身来。 周忠先是略有惊讶,接著很快转换成惊嚇和愤慨的神情,站起身大声道:“乔公!那陆鸣不是说广陵已经暗中跟荆州世家结盟,將要共扛汝南袁氏么?! 我等庐江家族,不也就是因为有荆州这个潜在盟友才会眾志成城地统一思想,抵抗汝南袁氏的么?! 现在乔公你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骗局,荆州非但不是我们的盟友,还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陆康一直盯著周忠,將周忠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中瞭然周忠果然有其他渠道获取信息,这是有备而来啊! 乔公闻言也不动气,淡淡地看著周忠说道:“广陵世族对我们的援助可是实打实的,至今为止对汝南袁氏造成的伤亡主力可都是广陵联军。 反而我们作为本地人土,也就提供了一些粮草补给, 周家主的意思是广陵拼著葬送主力部队和交恶汝南袁氏,就为了欺骗我们庐江?” 周忠闻言也不回话,无视乔公的问话,反而看向厅內的其他家主,沉声说道:“你们还要跟著广陵一条道走到黑么? 等汝南袁氏跟荆州世家联盟之后,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大家都心中有数吧。 光是一个汝南袁氏就已经让我们焦头烂额了,如果不是援军的加入,恐怕我等还被困在舒城和皖县之內动都不敢动吧! 如今荆州世家马上就要加入,以他们两家合力,广陵的那点部队能撑多久? 等广陵联军被灭掉之后,迎接我们的就是末日! 诸位,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家族的存续对我等来说才是第一位的啊!” 皖县的家主们原本还装一装惊讶,听到了周忠的这番话之后直接装都懒得装,全都冷冷地看著周忠表演。 舒城的眾多家主开始还很慌乱,但经过乔公和周忠的一番对话之后,渐渐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而且主座的陆康自从开场说了一句话之后,就一直面无表情地端坐著,似乎现在討论的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般, 在周忠言辞激烈的话语声中,场中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少。 乔公的面色波澜不惊,对著周忠说道:“汝南袁氏在我庐江郡都吃了两场大败,损失了100多万的部队了,而广陵联军和我们的部队都没有多少损失,怎么样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吧? 荆州就算是跟汝南袁氏联盟了就代表他们一定会配合对我庐江郡出兵么? 汝南袁氏在九江郡的可战之兵还剩下多少?新征的士兵有多少战斗力?是广陵联军的对手么?” 周忠看著厅內沉默的眾家主,又看了看面色一直不变的乔公,自嘲般地笑了笑道:“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么? 一定要等到汝南袁氏和荆州世家的大军打进来,灭掉了广陵的联军之后才死心? 到了那个时候,人为刀姐,我为鱼肉,再投降也无用了啊,只剩下死路一条! 难道我们就赌广陵联军会一直贏下去么?將命运交给別人?” 乔公面容板正,一脸郑重地说道:“皖县乔氏坚定地站在广陵联军这边,赌广陵联军会一直贏下去!” “皖县陈家赌广陵联军会一直贏下去!” “皖县章家.:: 乔公开口之后,一眾皖县家主一个不落全都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要继续和广陵联盟。 周忠被气笑了,正要开口嘲讽几句,端坐在主位上半天没声音的陆康开口了:“舒城陆家赌广陵联军会一直贏下去!” 周忠惊愣地转身看向陆康,而剩下的舒城家主们也接著开口表態道: 第219章 舒城周氏,除名!(求订阅,求全订!) 第219章 舒城周氏,除名!(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二十八日深夜时分,广陵郡舒城太守府,书房。 白天,在陆康的带头下,舒城的大部分家主都表达了自己的態度。 周忠丟下一句:“竖子不足与谋!”之后愤然离去。 这次商议会议也就到此结束,各家族的家主也不久留,很快便各自找了藉口离去。 皖县的各个家主也都如此,在乔公的带领下告辞离开。 然而到了深夜时分,乔公又出现在太守府书房之內。 乔公和陆康相对而坐,两人安静地喝著茶水。 乔公看出了陆康的紧张,笑著说道:“陆太守为何如此紧张,广陵陆鸣的战绩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算强如汝南袁氏都没在陆將军手上討的好,陆太守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陆康闻言苦笑著回道:“这么大的事情,乔公一点准备时间都没留给陆某, 说动手就动手,实在是毫无心理准备,心中没底啊。 乔公,下次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让某有个心理准备可好?” 乔公哈哈大笑:“陆太守此言不妥,哪里还会有下次!“ 陆康摇头失笑道:“乔公,陆某此次可是什么都捞不到啊,好处全被你们两家给瓜分了。” 乔公闻言深深地看了陆康一眼:“此次行动的主力可都是皖县和广陵联军我们不过是为了庐江郡將来的稳定,不想一直防备被人背刺罢了。 真正的好处不都是陆太守的么,舒城以后就是陆太守的舒城了。' 陆康强忍住激动的內心,面无异色道:“希望吧,事后还请乔公和某一起出面解释,不然我怕眾人不信吶!” 乔公点点头:“好说,好说!” 庐江郡襄安县境內,庐江江上。 一支由200艘五阶战船组成的舰队在入夜的时候借著夜色的掩护从长江中驶入庐江,一路疾速向上游驶去。 一路上每隔一段时间就有20艘五阶战船离开队伍,待舰队距离舒城不过300公里处的时候,只剩下最后的20艘五阶战船了。 这支舰队上的部队就是陆鸣来庐江郡的全部主力。 领头的五阶战船甲板上,陆鸣对著郭嘉吐槽道:“打仗的时候一艘战船都拿不出来,问就是已经將压箱底的战船都送给我们了! 但只要有足够的好处,这些豪族世家就能拿出你需要的一切。 奉孝你看,这次行动我说只能出动五阶战船,其他战船跟不上,才一个晚上,100艘五阶战船朦钟就送到我手里了。 这群豪族是不是没死过,还是没见过好处,这么死要好处的?” 郭嘉苦笑著劝道:“主公,现在我们也是豪族,这有点將我们自己也骂进去了。 而且主公你这话也有些带有偏见看人了。 前面打仗还没有涉及到他们的生死存亡,打输了死的又不是他们庐江的部队,所以多少会留有一手。 但这次针对舒城周氏的行动可就不一样了,万一打虎不死,我们直接跑回广陵了,他们这群庐江郡的豪族可都得倒霉,可不得出死力么。” 郭嘉一边劝一边使眼色,船头还有几名皖县豪族派给陆鸣的嚮导,这么当人面吐槽別人家主真的不太合適。 就连陆鸣身边的张昭也一脸无语地盯著陆鸣。 陆鸣倒是毫无自觉,还在那吐槽道:“我现在终於明白什么叫做一鯨落,万物生! 门阀世家果然等级森严,每一级都有讲究啊。 这舒城周氏不是说还够不上世族,完全是因为庐江郡的原因,才勉强被默认世族之名,但实际上只有顶级豪族的实力么?” 郭嘉满脸无奈,解释道:“那实力也至少能够搭上世族的边了,不然怎么可能被默认世族之名。” 陆鸣摇著头感慨道:“庐江郡的內斗是真的厉害,怎么感觉皖县的家族早就准备对舒城周氏动手了,我还想著此次行动最花时间的地方就是派人打探周氏的坞堡。 结果皖县每个家主都对舒城周氏的坞堡如数家珍,要知道这100多个坞堡可是遍布整个庐江郡,就连安丰县境內都有好几个。“ 郭嘉已经满头大汗了,继续打著圆场:“毕竟是都是同郡的家族,对彼此熟悉很正常。 想来广陵张氏张家主对广陵其他家族的坞堡也都相当清楚的吧,这其实说明不了什么。” 忍了很久的张昭此次终於没忍住:“每个家族的坞堡都是核心机密,除了一部分公开的,大部分的位置就连自己家族也只有少数核心知道。” 陆鸣闻言朝郭嘉露出了你听你听,专业人士都发话了的表情。 郭嘉满脸黑线,也不知道主公今天火气怎么那么大,一直在別人面前故意嘲讽。 果然,原本在不远处竖起耳朵偷听的几位皖县家族派来的嚮导拂袖离去,进入了舱室之中。 陆鸣这才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呵呵笑道:“这帮人是真不识趣,一定要我反覆敲打,將他们的脸面按到地上才老实。“ 郭嘉无语地说:“主公,就算討厌被人盯著,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赶人啊。 陆鸣摇了摇头:“其实主要还是故意的,让他们把我的態度带回去,让那群见到利益就上头的家主们稍微清醒清醒,我可不是没有脾气的人。『 郭嘉疑惑道:“既然主公当时对他们的分配方案不满意,直接拒绝就好了啊。 我们又不是没有拒绝的底气。 我们领地在庐江郡的部队总共也就50万不到,要赶在死士自燃放火烧毁坞堡前攻进堡內,一处坞堡起码也要派出4万人的部队。 领地的部队总共也就能同时进攻十处舒城周氏的坞堡,庐江郡的家族分给我们20个坞堡,也不算小气了。 换成是真的一点肉都不想留给我们的人,直接以同时进攻以免意外为由,只分十个坞堡给我们,我们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陆鸣翻了个白眼:“他们那是想分肉给我们么,他们是没实力吃下去,不得不交给我们20个。 分给我们,带不走的战利品到时候都是交给他们处理,要是分给舒城的那些家族,那就真的跟他们一点关係都没有了。” 郭嘉无奈道:“主公你就是气不过舒城周氏家族族地的坞堡和那5个最大的城镇级別的坞堡一个都没分给你么。 主公,其实这种清除舒城周氏的事务,算是郡內內部事务,能让我们这样的外人参与已经是当我们是自己人了。 不管是他们实力不够还是什么原因,就这一点其他很多人都寧愿肉烂在自己锅里也不愿意別人来参合一手的。 想来这也是乔公力排眾议才帮我们爭取的,主公完全没必要为此生气。” 陆鸣嘆了口气,说出了实话:“其实我气的不是给我们的少了,而是他们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明明早就已经摸清楚了舒城周氏的坞堡,就是不说。 等內部商討好了才跟我说周氏坞堡全在掌控之中,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 现在,估计舒城周氏大部队已经跑出了庐江,剩下的都是些不重要的或者还来不及撤离的,纵虎归山啊!” 郭嘉和张昭闻言都一脸惊讶地盯著陆鸣。 陆鸣看了两人一眼,说道:“不信等我们一会处理完手头上的两个坞堡,匯合了部队后一统计你们就知道了。” 第220章 逃跑的周氏家族(求订阅,求全订!) 第220章 逃跑的周氏家族(求订阅,求全订!) 庐江郡舒城东南方的坞堡。 陆鸣带著郭嘉和张昭穿行在这座坞堡之內。 这是一座有著4平方公里大小的武装坞堡,整个坞堡內除了民居剩下的都是军事建筑和防御性建筑。 坞堡內的密集的民居,街道上留下的痕跡明显可以看出这座坞堡之前的人口密集程度。 陆鸣嘆了口气,对郭嘉说道:“看来周忠比我想的还要有魄力,看来之前责怪皖县家族错失了最佳时机是错怪了他们。 周忠应该是在孙坚大败之后就已经在撤离庐江了,这份果断,是我小了他。” 郭嘉接话道:“属下直到进入他们周氏的坞堡內才相信周氏居然真的早就跑路了。 主公对周忠的判断还是比属下要准確的多。” 陆鸣感嘆道:“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一位世族家主,壮士断腕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出来的。 表面不动声色,背地里第一时间就开始撤离庐江。 看著坞堡剩下来的痕跡,明显是將运力都用在了运送人口上,反而豪族视如生命的粮食和物资全留了下来。“ 郭嘉也嘆了一声:“坞堡內的仓库都做好了烧毁的准备,坞堡里的人在发现我们的第一时间就点燃了仓库。 我们就算攻进来的速度再快也来不及抢救。 这种收穫在眼前被烧毁的感觉真让人不爽,周忠这是在噁心我们。“ 闻言陆鸣笑著道:“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周忠肯定是先运人口,要是还有时间再运送粮食財货,不然早就可以烧毁物资,將坞堡的守军都撤走了。 这些守军对现在的周家来说才是最宝贵的资源。 那些烧毁的准备不过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来不及,寧愿烧毁也不留给我们而已。” 这个时候跟在身后的张昭冷不丁地插话道:“某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舒城周氏会直接放弃了深耕几百年的祖地。 明明只要及时服软认输,付出一部分利益就可以翻篇, 虽说家族会有所损失,但跟举族搬迁比起来肯定没那么伤筋动骨。 此番搬迁之后,实力大损的周氏肯定直接从世族掉落到豪族,实力有没有之前的一半都是问题。” 陆鸣点点头:“所以这周忠將能带走的人口全部带走,这些跟著他走的人口才是他翻身的资本。 到了会稽郡之后,可没那么容易跟当地的豪族爭夺人口啊,周忠此举真有先见之明。” 郭嘉拱手询问道:“主公,属下与子布兄也有一样的疑问,周忠此番行动真不符合豪族世家的风格。 明明认输服软就可以了事,为何寧愿伤筋动骨也不肯服软呢?” 陆鸣笑著道:“既然能让周忠下那么大的血本,那就证明会稽郡那边有更大的利益。 你们似乎都忘记了一个人,周忠的那位从子周瑜,很早之前就投在孙坚的摩下,还与孙坚的儿子孙策成为了至交好友。 说不定周忠早就借著周瑜的名义在会稽郡投资发展了。” 陆鸣虽然嘴上说著不一定的话,但心中早就断定周忠在会稽郡早有布局。 前世庐江郡向汝南袁氏投诚之后,周忠表面上虚与委蛇,实际上一直在偷偷地將周氏家族搬迁到会稽郡。 等汝南袁氏的人正式入驻庐江郡的时候,舒城周氏已经完成了搬迁工作,只留下一个空壳子。 当时还引起了整个南方地区的轰动,毕竟周氏跟陆康的陆家可不一样,眾人都觉得周忠的这番操作是混了头。 只是时间证明了周忠的远见,孙坚在周氏的鼎力支持下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拿下了整个会稽郡,並在黄巾之乱之中大放异彩,成为了南方举足轻重的一方势力。 周氏也因此水涨船高,扎根会稽郡,不但没有跌落世族,反而家族实力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要知道上一世孙坚的实力可完全没有受损,周氏过去虽然可以说是强强联合,但实际上就是辅佐孙坚的。 这一世孙坚的实力可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周忠选择举族搬迁,就是用周氏家族的力量补充孙坚受损的实力,这可是雪中送炭啊。 这个时候举族之力过去帮忙孙坚,在孙坚那边获得的重视程度和承诺肯定要比前世多的多。 所以陆鸣早就断定了周忠要跑,这也是陆鸣一直在皖县家族家主面前不断给周忠上眼药的原因。 只是还是晚了一步,周忠的决断太果决,行动力太强,短短七天的功夫,就將搬迁工作完成了大半。 郭嘉嘆息地说道:“看来周氏家族在庐江郡只剩下些空壳子了,此次估计大家都毫无收穫。 就连坞堡中留守的士兵都是低阶士兵,周氏的核心估计早就运走了。“ 陆鸣笑著道:“怎么会一无所获呢,皖县家族获得周氏之前的土地资源,陆康收穫周氏之前的附庸家族,在舒城一家独大。 而我们既然出了力,到时候皖县家族总会有补偿给我们的。” 郭嘉转念一想,眼神一亮:“造船厂?!” 陆鸣闻言点点头道:“庐江郡造船厂最多的就是周氏,虽然现船和造船师肯定都运走了,但是那些造船厂的骨架都在,地理位置又是庐江郡最好的位置。 只要配置好足够的造船师和资源,恢復產能之后,就是一座座金矿。 这庐江之上周氏的造船厂那么多,等我们返航的时候派人进驻。 虽然在我们手中无用,可我们可以卖给皖县那些家族啊,想来他们会出一个满意的价格给我们。” 郭嘉闻言也笑了起来:“还以为这一趟要空手而归了,没想到峰迴路转,没想到我们这一路才是大头啊。” 陆鸣呵呵笑道:“这就是我明明不爽皖县家族的分配还是同意的原因, 这襄安县和舒城的坞堡都是周氏放在明面上的,都是规模不大实力很强的硬骨头,油水还少。 但是谁让我提前就猜到了周忠跑路呢,周氏提前撤离,那此番最大的收穫就是周氏的土地和造船厂了。 土地对我们没用,就是拿到了地契对我们来说也是废纸一张。 造船厂就不同了,占据了就是我们的战利品,这谁来都一样。” 郭嘉说道:“那看来主公此番回去还要跟他们好好扯扯了。” 第221章 舒城陆康(求订阅,求全订!) 第221章 舒城陆康(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二十九日,庐江郡舒城。 今天的舒城格外的安静,明明没有戒严,但是街道上却看不到几个行人,路边的商铺也都关著大门。 昨天深夜,城中士兵跑动的声音惊醒了无数舒城的百姓。 城中还发生了几处火拼,兵荒马乱的让舒城百姓胆战心惊。 虽然混乱很快就平息了下来,但是街道上部队不断经过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了天亮。 所以即使今天白天城里没有戒严,舒城的百姓还是不敢打开家门。 太守府后宅大厅內。 舒城的家主带著家族武將,神色不安地坐在大厅。 过了一夜,舒城彻底变天了。 舒城周氏大宅人去楼空,留守的人员中一个核心人员都没有。 昨夜陆康的部队从他唯一控制的东门进入城中,直接攻陷了周氏大宅,但是没有发现周忠的踪跡。 然后舒城其他几家支持陆康的家族部队的帮助下夺下了其他三座城门。 完成了对舒城的实际掌控,並连夜查封周氏在舒城的產业。 而做完这一切之后,陆康並没对舒城中支持周氏的家族动手。 在清晨之前陆康的部队打扫完战场之后,就退到了城外,让舒城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跟之前没什么不同。 陆康在一早就派人到城中的家族去挨家挨户解释昨夜的情况,並保证只除名周氏,並不会对其他人动手。 经过了一个早上的观察和了解情况,略微安下心来的舒城诸位家主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太守府,表达了支持陆康成为舒城话事人的態度。 陆康也顺势將这些家主都聚集了起来,將情况大致说明,准备接下来与皖县家族还有陆鸣分配周氏留下来的资源。 不久之后,乔公带著面色不太好的皖县眾位家主到达了太守府。 眾人一边寒暄一边等著陆鸣的到来。 陆康虽然没有多问什么,但是一看皖县那些家主的表情,加上昨天晚上周氏大宅和周氏產业里的情况,就对皖县家族的行动收穫心中大致有了数。 等陆鸣到达现场,看到的就是魏晋分明的一副场景。 皖县那一边没什么人说话,看起来都没什么精气神的样子,乔公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舒城这边的家主一个个都非常热情,不断地奉承著坐在主位上的陆康。 陆鸣开口道:“陆某来迟,劳烦诸位家主久候,还望诸位多多见谅!” 陆康起身相迎,笑著道:“陆將军为了我庐江郡劳心劳力,我等等候片刻又算的上什么! 陆將军快请入座,尝尝我陆家的好茶!” 陆鸣拱手一礼,顺势入座,看场中的情形,想来皖县家族在周氏的坞堡里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可能还受了些损失,感觉士气相当低落。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追书神器 101 看书网,????????????.??????超方便 】 而舒城的情况应该是陆康扫清了周氏在舒城的势力,一跃成为舒城话事人, 舒城家族在拼命缓和和陆康的关係。 乔公睁开眼晴,咳嗽了几声,场中安静下来之后,开口道:“今天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大家舒城周氏联合外人损害庐江郡的利益,证据確凿,今日起我庐江郡再也没有舒城周氏!” 陆康接话道:“乔公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 当初乔公將此事告知於陆某,陆某派人调查,调查的结果与乔公所说无二。 周忠狼子野心,联合外人想瓜分整个庐江郡,为此不惜出卖庐江郡的利益。 而昨天的结果也证明了,周忠早就知道自己暴露,提前逃跑了。” 乔公脸色阴沉地说道:“不瞒各位,昨天我们还同时攻击了周氏在庐江郡的坞堡。 同样都是人去楼空,人口、资源、部队全都转移的乾乾净净。 这更加坐实了周氏串通外人背叛庐江郡的事实!” 舒城的家主突然听闻这个消息,都炸开了锅。 特別是之前附庸周氏的几个家主和跟周忠走的比较近的家主,直接跳出来指天发誓,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周忠压根就没跟他们说过一个字。 陆康和乔公安抚了他们半天,才將舒城的几位家主的不安情绪安抚下去。 陆鸣一脸严峻地分析道:“周忠的从子周瑜很早就投到了孙坚的魔下,还与孙坚的儿子孙策成为至交好友。 有没有可能周忠通过周瑜,很早就开始投资孙坚,並在孙坚的地盘上获得了足够的好处。 这也是周忠能够拋下庐江郡地盘,发现事有不谐直接举族跑路的底气。” 乔公听到陆鸣的分析脸色越发难看,皖先陈家主更是直接问道:“陆將军既然早有预感,为何没有提醒我等?” 陆鸣闻言直接气笑了:“陈家主,貌似陆某前脚打完孙坚和李丰的航队,后脚就跟你们说过周氏断不可留,只是当时你们都说以大局为重。 毕竟周氏是庐江郡的內部事务,陆某可不能越俎代厄,能提醒到那个份上, 陆某已经有些交浅言深了。 这个时候陈家主来质问陆某,合適么?” 陆鸣一句话到了陈家主的肺管子里,皖县眾家主原本还气愤地看著陆鸣, 这会直接都涨红了脸,目光盯著陈家主。 乔公出声打著圆场:“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问题。 陆將军当初是提议过剷除周氏,只是当时庐江郡还要面对汝南袁氏大兵压境的压力,担心剷除周氏的时候出点什么意外,被汝南袁氏利用了那可就糟糕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们当时考虑也是为了整个庐江郡。” 陆鸣接话道:“所以只能说周忠还是有两把刷子,这种决断力和执行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够媲美的。 不过也证明了周忠的心早就不在庐江都这里了,不管是做贼心虚还是说早有准备,能给自己留下这么一条后路,不就说明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是在背叛整个庐江郡的群体么。” 皖县的家主闻言表情才好了一些,陆鸣还是给他们面子的,给了台阶就要接著。 皖县沈家主接话道:“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绝对不会被我们原谅,何必那么早之前就开始逃跑搬迁家族呢。 看来周忠还做了一些损害我们庐江郡利益的事情,只是我们一时还联想不到而已。” 皖县章家主也接话道:“正常人谁会拋下祖业,举族搬迁到其他地方,这周忠有大问题。” 陆康突然接话道:“还记得昨天我们商议,周忠一直在煽动我们做什么么? 北眾家主闻言一愣,陆康冷声说道:“难道这周忠又跟汝南袁氏勾搭上了?” 舒城步家家主问道:“这个不能说明什么吧? 汝南袁氏都跟荆州世家结盟,还需要找人煽动我们投降么?” 乔公解释道:“昨天那个消息是真的,但是后面还有一条消息乔某故意没说出来,就是为了看看我们庐江郡的家族还有没有暗中与其他势力有勾结的。 周忠昨天那个反应,就算他没有跟汝南袁氏勾搭上,但是明显也是不怀好意。 汝南袁氏很快就会拒绝荆州世家的提议,並很有可能同时对我们和荆州世家开战。 所以听从周忠建议的话,我们很快就会成为笑话。” 陆鸣安静地听了半天,这个时候开口道:“看来昨天的场面很精彩,可惜陆某昨天不能亲临。” 第222章 周忠的无奈(求订阅,求全订!) 第222章 周忠的无奈(求订阅,求全订!) 舒城太守府內的扯皮还在继续,与此同时,丹阳郡春谷县境內的一座隱蔽的水寨。 一支小型航队正停靠在水寨之內休整。 水寨里的一座房屋,里面出现的人物正是陆康抓捕了一夜都没发现踪跡的周忠一行。 周忠面色寡淡,看了周围这些周家的核心一眼后,说道:“老夫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家族利益著想,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所以这次就算了,但是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老夫做出的决定,只需要你们不折不扣地执行!明白了吗?” 底下眾人拱手行礼:“是,家主!” 周尚犹豫著开口道:“家主,我们不是质疑你的决定,家族底下的佃户不都已经运走了么。 我们也不是心疼自己的那点產业,实在是好不容易找到其他地方的商人愿意接手,而且还能提供一批商船给我们。 有了这批商船,我们不是可以运走更多的士兵和粮食。 毕竟这一次举族搬迁,不管孙坚的承诺说的多好听,但谁知道会稽郡会是一个什么情形。 我们毕竟是外来户,还带著庞大的人口,就我们运走的那么点粮食,都不够我们撑一个月。 家主,手中无粮,太容易被人拿捏住命脉,不可不防啊!” 周忠闻言用锐利的眼神盯著周尚,冷声道:“外郡的商人?这个时候哪来的商人敢联繫你?” 周尚被盯著满头的冷汗,最终低头坦白道:“汝南袁氏的人主动找到某,说愿意用100艘大型货船换我们在居巢县的產业。』 ? 周忠冷笑一声:“这么明显的试探你都看不出来么?汝南袁氏已经察觉到我们在转移资產了!蠢货! 什么时候找到你的?” 周尚回道:“就是在家主昨天去太守府商议之后,汝南袁氏的人还承诺今天下午就能將船队送到我们指定的地点。 所以我们才会提出晚一天撤离,只要晚一天,我们就可以运送出更多的土兵和粮草。” 周忠闭上眼睛,半响后吐出一口气道:“看来庐江郡內的家族果然有暗中有人投靠汝南袁氏。 昨日只是想临走之前给庐江郡添点堵,埋个坑,没想到还能得到这种意外的消息。 不过可惜了,汝南袁氏大概率是会拒绝荆州世家,这陆鸣和乔家的好日子又要来了。” 周尚看著周忠的脸色,试探地问道:“家主,我们真的要將家族的全部资源都投到孙坚身上么? 这不符合我们世族的风格啊,风险太大了,一旦孙坚失败或者没成长到预期,对我们周氏来说那可是万劫不復啊。” 周忠闻言,面色不变地说道:“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直接说!” 周尚一脸正色道:“汝南袁氏联繫某的人,有意想要缓和与周氏的关係,透露了一个消息。 就在前两天,孙坚已经派人接触了汝南袁氏家主袁逢。 虽然对方的话语不清不楚的,但一直在暗示孙坚有投靠袁逢的意向。” 周忠点点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汝南袁氏是孙坚和我们周氏共同的敌人,我们的谋划就是借著汝南袁氏对庐江的逼迫一跃成为庐江的话事人。 但我们失败了,汝南袁氏也失败了,都败在那个小小的异人手中。 虽然孙坚的航队是被李丰击溃的,但经过事后復盘,这明显就是陆鸣的借刀杀人之计。 孙坚和汝南袁氏都被陆鸣算计,成为陆鸣的垫脚石。 这就有了合作的基础,不管之前孙坚和汝南袁氏之间有诸多,到了这个时候,在对付陆鸣和庐江郡是可以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更何况孙坚一战差不多都被洗白了,回到会稽郡光是安抚当地的豪族都忙不过来,要是这个时候严白虎过去找事,孙坚真的不一定能够应付得了。 孙坚和汝南袁氏缓和一下关係,让汝南袁氏开口警告一下严白虎,孙坚和我们到会稽郡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周尚闻言眼晴一亮,低声问道:“那我们. 2 周忠摇了摇头,缓声道:“我们与孙坚不同,不是下棋之人。 我们已经不能在蛇鼠两端,既然决定投资孙坚,只能够站在孙坚的那一边。 要知道这次举族从庐江郡搬迁到会稽郡已经影响到我们周氏的风评了,此时再来个两头下注,周氏的灭亡就在眼前,明白了么!“ 周尚面容发苦,涩声道:“是,家主!” 周忠安抚道:“別以为汝南袁氏拉拢你是看重你,他们主要还是在试探我们周氏的动向。 昨天我在太守府的那番话除了想要將水搅浑外也有示好汝南袁氏的意思,但那不是代表周氏,而是代表孙坚。 离开了庐江郡的周氏对汝南袁氏有什么用?没有利用价值的家族不过就是炮灰罢了。 你们要知道,孙坚此时最需要我们周氏的支持,我们周氏也只有在孙坚眼里才是有价值的。 只要吴郡的严白虎不来捣乱,我们和孙坚联手,会稽郡很快就能全部收入囊中。 到时候不比在庐江郡强,整个会稽郡的资源予取予求,恢復到全盛时期不过是时间问题。” 眾人齐声应和:“家主说的在理!” 周尚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可惜了我们那么多年的经营,运力不够,將佃户和精锐部队运走就已经是极限了。 我们存储的那么多粮食和物资,就这么放弃了,真的不能再想想办法么?” 周忠摇了摇头:“我们这次的谋划得罪的人太多,失败了就要接受失败的后果。 为什么这次的行动老夫让你们谁都不要联繫,只动用家族力量,就是因为这个时候谁都不可信。 就是孙坚那里,除了孙坚和孙策两父子,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们的行动, 你们要明白,这个时候除了我们家族的人,任何人都可能出卖我们!” 周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將要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应答道:“是,家主!” 周忠缓出了一口气,说道:“好了,趁著离天黑还有时间,好好休息,晚上我们还要赶路。 老夫知道让你们白天隱藏晚上赶路,感觉非常屈。 那就好好记住这份屈的感觉,然后好好努力,不要让自己再感受到这种屈的感觉。” 周尚拱手低头:“放心吧家主,我们明白的。只有等舰队出了长江口,我们才算真正安全!” 第223章 分赃大会(求订阅,求全订!) 第223章 分赃大会(求订阅,求全订!) 舒城太守府。 舒城家族的家主们和皖县家族的家主们经过漫长的扯皮终於將周氏的问题扯的差不多了。 陆康把早就商议好的內容说了出来:“周氏在舒城、临湖、襄安、桐乡这四城之內的產业由我们舒城的家族接手!『 乔公接话道:“周氏的所有坞堡和土地都由皖县的家族接手。 不过舒城之內的坞堡和土地,你们舒城的家族放心交给我们? 陆康闻言就是一愣,这不是早就说好的么,不过陆康很快反应过来,回答道:“都是一个郡的,不过区区几个坞堡,这都要提防来提防去,还怎么合作。” 乔公闻言一笑:“乔某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为了两地之间更好的合作,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猜忌,乔某这里有个提议。” 陆康拱手道:“我等洗耳恭听!” 乔公回礼,说道:“周氏在舒城、临湖、襄安这三县的坞堡和田地大部分都连成一片,分布在庐江两岸。 这些地方一直都是舒城的核心地带,皖县冒然接手难免会与周边家族有些摩擦和纠纷。 而且总共也就20座坞堡,我们皖县內部也不好分配。 在乔某看来不如全部都交给陆將军,正好弥补了陆將军在这次行动中什么都没获得的损失。” 陆康和其他眾家主闻言都是一愣,都有点一下子没懂乔公的意思。 就连皖县的家主闻言都有些惊讶,之前商议的结果明明没提过啊。 陆鸣一听到乔公要把周氏在三县內的20座坞堡和田地都交给自己眉头就是一跳,这不是將自己架在火上烤么。 关键这些东西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块巨大的利益,但对目前的陆鸣来说,不仅吃不下,说不定还是块毒药。 本来等庐江的战事结束陆鸣就可以全身而退,要是多了块地盘,自己就得分兵防守。 以后还要分派人手,管理维护这些坞堡。 当然,如果一切顺利,等完全接手安置妥当,这20个坞堡很快就会成为自己的助力。 但是自己在庐江有了地盘,是不是也是庐江郡的一员了,庐江郡有什么大小事情是不是都要参与。 这会极大的消耗精力,让自己疲於奔命,广陵僮县的基本盘还没能稳定下来,这庐江郡的飞地真没有那么容易吃下来。 按说应该直接拒绝,但这种利益放在眼前,就算理智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合適,也多少还是有些犹豫,诱惑太大。 陆鸣深吸一口气,在其他人没开口前说道:“感谢乔公对陆某的照顾,只是陆某毕竟还是广陵人,於情於理都不应该在庐江郡占领地盘。 感谢乔公的美意,可惜陆某无福消受,乔公真想补偿陆某的话,不如折现?” 陆鸣的一句“折现”,又把现场的气氛变得活跃了起来。 眾家主全都附和地笑出声,陆康也是摇头失笑,只有乔公深深地看了陆鸣一眼。 陆康看乔公没有接著说话的意思,想了想提议道:“要不这样,我们舒城在居巢还有些坞堡和產业。 我们拿居巢的20座坞堡和周边的田地加上居巢县城的產业换周氏在舒城、临湖、襄安这三县的坞堡和田地。 如果田地不够坞堡还可以增加,具体的后面我们再商议,总之不会让皖县吃亏。 ” 乔公闻言看了皖县的其他家主一眼,见眾家主全都点头,回答道:“可以, 就按陆太守说的办。” 陆康点点头,接著说道:“至於陆將军的补偿么,既然陆將军提议折现,那不知道需要用什么来折现?战船、粮食、还是钱財?” 陆鸣拱手道:“战船吧,如果有异人专用的图纸和道具也是可以的。” 乔公直接打断道:“给陆將军的补偿我们还是再商议一番,等有了初步结果再谈吧。” 陆鸣闻言面色不变,点头道:“那就听乔公的,想来乔公也不会让陆某吃亏乔公眼皮都没抬一下,对著陆康继续道:“最后就是周氏的那些造船厂了, 皖水一座,樅水4座,长江4座已经全部在我皖县的控制下。” 陆康接话:“庐江上的我们早上已经派出舰队前去接收,庐江上的7座造船厂就归属我们舒城。” 陆鸣咳嗽了一声,打断道:“实际上昨夜行动,攻陷了周氏在舒城、临湖、 襄安这三县的坞堡,一无所获之后陆某的部队就將庐江上周氏的造船厂全都占据了。” 此言一出,陆康的脸色就有些僵硬,舒城的家主面色都不太好看。 乔公嘴角一抽,但还是开口道:“既然是昨夜行动的战利品,那周氏的7座造船厂自然就归属陆將军。 只是不知道陆將军有足够的造船师和人手经营造船厂么? 要知道周氏可是將造船厂的所有人手全都撤走了,除了些材料之外,基本就是个空壳。” 陆鸣嘆气道:“陆某这边的这七座造船厂更惨,就连材料都没剩下,就剩下一个造船厂的基本框架。 陆某也没有造船师,这造船厂不如也给我折现吧。” 陆康闻言笑著回道:“没问题,不管是战船还是异人道具,我们舒城肯定让陆將军满意。” 陆鸣笑著拱手一礼:“那就多谢陆太守了,一会我就派人带陆太守的人前去交接。” 陆鸣对此很是满意,什么叫利益最大化,这就叫利益最大化! 陆鸣开始为什么会迟到,就是因为发现周氏留下的造船厂內堆积著大量的木材,甚至还有製造高阶战船才用的到的高阶木材,所以陆鸣只能亲自將这七座造船厂都跑了一遍,將所有的材料全收进空间背包后才赶了过来。 材料全进了自己包里,剩下的空壳子造船厂折现给舒城的家族,皖县家族还有补偿给自己,陆鸣已经相当满意了。 分赃大会结束,陆康也算是终於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终於开始將注意力放到庐江郡的战事上面。 陆康开口询问:“不知道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是等汝南袁氏拒绝荆州世家,等他们正式开战么?” 乔公摇了摇头道:“荆州世家如此蛇鼠两端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就算我们与他们有著共同的敌人,难道还能放心跟他们结成同盟么? 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没必要等著他们那边有个结果。“ 陆鸣点头赞同乔公,说道:“汝南袁氏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应该就是在爭取时间调动兵力,部署军队。 他们要时间,我们其实也需要时间。 而且南阳郡是个什么概念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清楚,换成是你们如果有机会的话,庐江郡和南阳郡放在面前选择,想来也都会选南阳郡。 只不过汝南袁氏的胃口更大,南阳郡和庐江郡他都要而已。” 乔公对著陆康说道:“接下来我们主要需要防范来自北面的攻击,陆將军和我们都觉得可能会同时从六安和阳泉这两个位置入侵进来。 陆鸣接话道:“我们判断主攻点还是在阳泉,九江郡的部队已经不多了,凑不出高阶的大军。 下次攻击的主力应该是汝南郡的部队,所以阳泉县是我们接下来要防御的重点。” 陆康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说道:“之前的战事,都是皖县的家族在出力,我们舒城也是庐江郡的一份子,怎么能够落后呢。 阳泉县的物资补给全部由我们舒城负责,我们还会儘快组建出一支部队支援广陵联军。” 陆鸣拱手道:“如此,那阳泉县的后勤就全拜託给陆太守了!” 第224章 「毒舌之士」(求订阅,求全订!) 第224章 “毒舌之士”(求订阅,求全订!) 皖县县城南门码头,临时营地。 山海领在庐江郡庐江郡的谋士武將齐聚在大帐之中。 陆鸣把庐江郡眾家主商议的內容跟场內眾人讲述了一遍。 陆鸣最后感嘆道:“周氏的最终结果就是这样了,从此之后,庐江郡內舒城周氏彻底除名。 我们动手的时候还是太晚了,周忠跑的太过果断,可惜了。『 沮授开口道:“按照周忠最后一次出现的时间,周氏家族的舰队应该还在长江之內。 主公要是想要找周忠的麻烦,这个时候其实还来得及。 他们周家的舰队为了一路上的安全,肯定是白天休息,晚上才会赶路,速度並不会很快。 让属下和公奕將军坐传送阵回去,靠僮县的舰队就足够让周氏的舰队吃不了兜著走了。” 陆鸣笑著摇了摇头:“我之前那么针对周氏只是觉得周氏是庐江的不稳定因素,怕他们搞事情。 这个时候对周氏逃出去的队赶尽杀绝,一个是做不到,第二个是没必要。 我们跟周氏又没有什么生死大仇,要说吃亏也一直是他们吃亏。 又是派出大將又是花费大量人力,还不一定能够堵得住周氏的舰队,太浪费我们的精力了。” 沮授闻言古怪地看了陆鸣一眼:“主公,真不派人回去找周氏麻烦么? 等周氏的船队全都进了东海,到时候就是想找他们麻烦都难了啊。” 陆鸣嘴角一抽,自己在沮授他们眼里都是个什么形象,搞得自己多小心眼, 报復心多强一样,自己明明是个宽仁大度之人好不好! 陆鸣没好气地瞪了沮授一眼,回道:“真要赶尽杀绝,发现周氏他们逃跑的当天晚上我就带你们全部赶回僮县了。 况且想在入海口埋伏周氏的舰队会不会想太多,那么宽大的入海口,而且他们大概率还是走我们不熟悉的吴郡那一面。 別忘了庐江郡这边的战事还没结束,汝南袁氏的威胁还没解除,主次还是要分分清楚的。 周氏对我来说只是庐江郡內的不稳定因素,直接灭掉最好,逃跑了被除名也能接受。” 沮授和郭嘉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陆鸣直接挥手打断道:“周氏的事情到此为止了,我们暂时的精力还是放在接下来庐江郡的战事之中。 我知道庐江郡的那么多家族中肯定有人私通外人,但那些都是小家族,就算挑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不成气候。 周氏不同,原本依附周氏的豪族就有不少,关係好的就更多了,周氏要真在背后使坏,真的能扯我们的后腿。” 郭嘉拱手道:“那就不说周氏的事情,我们来谈谈主公为何不接受乔公的好意吧。 乔公开口將周氏在舒城、临湖、襄安三县的坞堡和田地都给主公。 这20座坞堡还是我们派兵攻占的,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坞堡的级別应该都是最好的一批。 明显这是乔公在拉拢主公,想加深与主公的合作。 这么一大块地盘,对我们的意义不下於整个僮县,主公为何不答应下来呢? 陆鸣看著郭嘉和其他几人嘴角的坏笑,这几个傢伙只要一有机会就要取笑自己,真的是不嫌事大。 陆鸣没好气地说道:“別挑事,这么简单的试探別告诉我你们都没看出来。 这20座坞堡的佃户全都被周氏转移走了,空有土地没有人口有什么用。 我们真的接手了,一来就真的成为皖县豪族的盟友而不是庐江郡豪族的盟友,以后还要防范著舒城的豪族,某种意义上就成为皖县的钉子了。 二来就是人口,舒城的豪族肯定不会放任我们在当地招募人手,到时候我们要么接受皖县的资助,被他们理钉子,要么就从僮县大老远地运送人手过来。 不管哪个方式,都会极大的拖累我们接下来的精力,不可避免地分散我们的力量,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发展。 而且还会影响到我们的定位,在庐江郡內我们也不討好,回去广陵郡的家族也会对我们有所猜忌。 到时候好处一时之间见不到,麻烦惹了一身,何必呢。 我们就是来给汝南袁氏添点堵,给广陵郡找个稳定的盟友,顺便捞点好处回去就好了,带不走的好处对我们根本没用。” 沮授和郭嘉、戏志才三人对视了一眼,拱手说道:“虽说乔公这个提议明显就是试探,但属下觉得乔公是真的想让主公接手这片地盘。 如果主公答应下来,乔公应该还有后续的安排等著主公。” 郭嘉轻声接话:“譬如联姻!” 郭嘉话音一落,大帐內顿时没了声音,大家都盯著陆鸣看会有什么表情。 陆鸣面上不显,还是无奈没好气的说:“联姻就不要说了,都告诉你们乔公对他的两个女儿相当看重,绝不会为了家族利益拿去联姻的。 而且这种联姻有什么用,庐江郡和广陵相隔甚远,我们的大本营还是在僮县我们刚获得了那么大的地盘,消化完整个僮县都不知道要用多少年,就是我们的江海谷地,开发程度都不高,哪里有人力跟精力去发展一块在庐江郡的飞地? 你们与其在这里討论联姻对领地的好处,还不如想想挖几个政务人才,领地现在政务人员的缺口越来越大了好吧! 都这么久了,你们三个在颖川书院和白马书院就没有精通政务的好友能够忽悠来领地的么?” 三人没想到陆鸣话锋一转,將火烧到了他们三个的头上,三人互相使眼色, 最后还是郭嘉说道:“主公,你是知道我们的,虽然我们三个向来与人为善,但保不住別人嫉妒我们的才华啊。” 沮授接话道:“正所谓龙不与蛇居,我等三人惊才艷艷,凡夫俗子看到我们就直接退避三舍... , 陆鸣直接打断沮授的吹嘘:“行了,我懂了,你们三个没朋友!” 沮授当场跳脚:“主公这话授可不能接受,授至交好友遍天下,隨便说出一个都是一方大佬! 不是授不肯为领地推荐人,实在是我们领地庙还小,请不来啊!” 郭嘉也满脸气愤,直接开口接话:“精通政务的至交好友嘉还真有,潁川荀氏荀或荀文若,人称王佐之才!” 戏志才也幽幽地说道:“志才也有好友一名,潁川陈氏陈群陈长文,书院的教授夸其乃是治世之才!” 陆鸣闻言也不接话,反而嘆道:“是啊,山海领庙小,请不来饱学之土。 手底下又都是自视甚高的毒舌之土,估计原本愿意的一听说山海领三“毒士”之名也不敢来了!” 沮授、郭嘉、戏志才三人无语至极,什么时候毒士的意思是毒舌之士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三人真是陈平那种毒士呢。 然后不等他们发作,陆鸣就结束话题,开口道:“好了,不玩笑了。说说我们接下来战事的安排吧!” 第225章 收服高览(求订阅,求全订!) 第225章 收服高览(求订阅,求全订!) 皖县南门外的码头已经一个月不见往日的繁荣。 自从汝南袁氏开始朝庐江都开始施压,外界的商船就再也没进入过庐江郡境內,往日繁忙的皖县码头也开始萧条。 这一个月以来,除了皖县豪族调运物资,也就只有陆鸣的舰队给这座码头带来了一丝人气。 不过话也说回来,这一个月,庐江郡境內城市的码头,都做好了隨时徵用作为舰队临时营地的准备。 而自从陆鸣打破孙坚和李丰的舰队之后,皖县码头更是被皖县家族改造成陆鸣舰队的专用营地一般。 为了方便,临时营地直接搭建在靠近码头的空地之上,还专门留出大片空地,方便陆鸣的部队训练之用。 沮授留在码头上跟皖县的人对接物资补给,陆鸣带著郭嘉和戏志才来到临时训练场。 陆鸣此番主要是来见一见传说中的“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览。 虽说这方世界没有“河北四庭柱”这个称號,以后也不会有这个称號,但高览好岁是歷史上留名的將才,陆鸣还是很有兴趣的。 之前就匆匆见了一面,安抚了几句之后就一直疲於奔命,根本没有空下来交流的时间。 当然之前就算有时间,满脑子都是烦心事的陆鸣估计也静不下心来找高览交谈。 如今內部处理了周氏,外部汝南袁氏还在调兵遣將,一时半会没那么快攻打过来,陆鸣这边也在等待后勤补给,重新布置防务工作。 清閒下来之后的陆鸣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高览,虽说被蒋钦俘虏回来之后一直以礼相待,也没有捆绑看押,只是让高览不能离开蒋钦视线范围之內。 但好歹俘虏了那么久了,也没正式地去招揽过,这显得陆鸣多忽视多没礼貌,这还不得赶紧去解释一番,挽回点印象分。 陆鸣三人来到训练场外,就听到阵阵喝彩声。 走进一看,原来训练场內,高览跟周泰在场中比试,外面围著一圈人。 陆鸣三人进来刚好看到高览被周泰一斧横挥击飞了出去。 围观的眾人高声喝彩,其中还夹杂著蒋钦的几句说不清是实话还是嘲讽的言语:“元伯你连蒋某都打不过,就不要找幼平和汉升自取其辱了。 元伯啊,你还是跟黄敘侄儿和黄旖侄女切来的有效果。” 高览被击飞之后在半空翻了个身,稳住了身形,落到地面用长枪缓衝了一下稳稳地站住了脚,听著周围的喝彩正想大喝一句,然后就听到了蒋钦的那番话, 一下子身上的气势都散了。 周围人一下子都大笑了起来,看起来类似的场景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不然大家也不会一点都不意外。 这个时候黄忠发现了陆鸣一行人,赶紧上来行礼:“拜见主公!” 其他人这才看到陆鸣,赶紧拱手行礼:“拜见主公!” 陆鸣伸手虚扶:“起来吧,我就是过来看看,大家都自在点!” 蒋钦拉著高览越过人群,来到陆鸣面前,蒋钦说道:“主公怎么想到来训练场啊。” 陆鸣笑著看了高览一眼,对蒋钦说道:“之前事务繁忙,一直没时间好好跟公奕的新朋友好好谈谈。 这不一有时间就过来看看,要是你们不忙的话,一起走走?” 蒋钦立马回话:“不忙不忙,元伯跟幼平和汉升切都是一招就被秒,完全没意义的,我们陪主公走走。” 高览一脸的麻木,这么多天过去了,高览已经习惯蒋钦的自说自话了。 反正蒋钦帮他安排好了一切,他也没什么好反驳的,的確都是为了他好,扎心的话听著听著也就习惯了。 高览拱手朝陆鸣一礼,也没说话,陆鸣朝其一笑,转身朝著训练场外走去。 蒋钦拉著高览快步追了上去。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码头上,沿著围栏向东走去。 郭嘉、戏志才和蒋钦落后几步,將陆鸣边上的位置留给高览。 走了一会,陆鸣朝高览抱拳开口道:“这段时间庐江局势波澜颇多,陆某有些疲於奔命,实在是怠慢了高將军,还请高將军见谅。” 高览拱手回礼,回道:“败军之人,在陆將军面前怎敢称將军,陆將军喊某元伯就好,反正被公奕喊习惯了。” 陆鸣转身看了嘿嘿笑著的蒋钦一眼,然后对高览说道:“看来公奕和元伯的关係相当不错啊。 那我就放心了,还好有公奕替我照顾元伯,总算没有太过失礼。” 高览沉默半响,低声道:“其他人也都挺照顾高某的,高某不管喊谁切, 都不会拒绝。” 陆鸣笑著点了点头,说道:“元伯想来也知道,庐江郡和九江郡的交界处我派部队修建了一座防御工事,入驻了一支我们广陵的精锐部队。 从元伯遇到公奕那天之后,那条路上就没有出现过任何行人,也没有任何侦查部队出现。” 高览闻言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半天才问道:“会不会是陆將军的部队没有发现?” 陆鸣温和地笑著说道:“入驻的部队是广陵世族的七阶兵种,我特意吩咐过暗哨要布置在防御工事之前2公里的范围。 以我们安排的暗哨布置,不可能出现发现不了的情况。 至今为止,那条官道再没有从成德方向来任何一人。” 高览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了出去,沉声说道:“高某不过一败军之將,在汝南袁氏也不过一校尉。 不曾想陆將军为了高某花了那么大的精力,高某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 但不知陆將军对高某有什么期望和安排?” 陆鸣闻言略微一愣,实在是没想到高览会这么直接,听其意思已经有意投效自己了,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就好。 陆鸣想了想,正色回答:“元伯出身北方,弓马嫻熟,公奕也跟我说过元伯之前领的是轻骑兵。 刚好我们领地之前获得了一批黄金级战马和大批的白银级战马,领地的骑兵才刚刚组建,骑兵的人数都不到黄金级战马的一半。 元伯加入领地之后就给汉升当个副將,统管骑兵,元伯有5000的直属骑兵部队。” “嘶”高览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问道:“陆將军你们一个南方的领地哪里来的大批战马? 黄金级战马数量方便告诉高某么?” 陆鸣笑著说道:“不下五万匹黄金级战马,具体的数量一会回去你问汉升就清楚了。 可能元伯对我们不太了解,前不久我们领地去辽东了一趟,刚好帮公孙度打退了一支叛军。 领地的战马一部分是公孙度作为谢礼送给我们的,还有一部分是最近跟公孙度交易换来的。 总之,领地现在是战马管够,就是苦於没有兵源,有了元伯这样的有经验的骑兵將领,我总算是可以鬆一口气了。 汉升也会高兴多一个人帮他组建骑兵部队。” 高览闻言吸了一口气,单膝跪地拱手道:“拜见主公,只要主公不负,属下必定以死相报!“ 第226章 作死的庐江豪族(求订阅,求全订!) 第226章 作死的庐江豪族(求订阅,求全订!) 夜晚,皖县码头临时大营內。 沮授等人正在分析接下来的战局。 沮授说道:“汝南袁氏在寻阳的那支舰队这两天必然会退回历阳,这个时候留著那支舰队防范荆州世家已经没有意义了。” 郭嘉接著分析道:“我等也推演过如果这支舰队不回历阳,反而直接杀入皖水,找我们对决的可能。 我等分析认为,这么做对汝南袁氏的风险太大,这支长江的航队要是再次被我们重创,至少一个月之內整个九江郡的长江沿岸都没有什么防御力量,不管是庐江郡还是荆州世家都可以顺江而下,直接威胁九江郡。” 戏志才接话:“在汝南袁氏即將从汝南郡派出部队增援的形势下,没必要冒著长江失守的风险来找我们水军决战,及时退回历阳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不然等到汝南袁氏公开拒绝荆州世家,这支舰队就要面对我们和黄祖舰队的前后夹击。” 沮授总结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公奕派出了10支侦查舰队遍布整个皖水,確保任何一艘船进入皖水之內我们都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皖县的家族盯著寻阳,等確定汝南袁氏的舰队退出了寻阳,皖县会派出舰队在寻阳布防,控制住庐江郡与荆州的交界。 舒城则会派出舰队在襄安布防,控制住庐江郡与九江郡的交界。” 郭嘉接话道:“预计会在五天之內,完成庐江郡长江流域的布防,接下来我们会组成联合舰队,肃清庐江郡长江境內的所有水匪水寨。 將庐江郡南部的不安定因素全都解决,给我们创造出一个稳定的大后方。” 戏志才接著说道下一步的计划:“接下来庐江郡的两大豪族集团会统一资源,將龙舒县城作为中转站,集中整合南部的资源。 但是接下来我们要面临几个问题。 一个是六安与成德的交界处的防御工事,庐江郡家主的意思是成德已经没有多少兵力,有这处防御工事就足够了。 但我等认为应该继续扩建,最好直接將防御工事改建成一座坞堡,彻底將成德方面的威胁降到最低。 这里的问题是建造坞堡的资源和人手庐江郡各家族全包,但是建成之后坞堡的部队需要我们出。 第二个是安风县的安全问题,从寿春攻打安风,不仅有陆路还有水路,寿春完全可以从淮河入泄水。 安风县城的水路要是直接放弃,从寿春进犯的舰队甚至可以一路南下,进而威胁潜县。 这里的问题是庐江都北部没有多少战船,我们的航队想要支援得绕一个大圈,先沿长江出海,再一路北上进入淮河,最后从淮河进入泄水。 不说在淮河疆域会不会被汝南袁氏的舰队埋伏的问题,就是这路程也太远, 以五阶战船的航速全速赶路,理论上最少20天的时间才能到达安风。 第三个问题是物资运送的问题,庐江郡南部这边不需要担心,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但到了潜县进入泄水,运送的货船不缺,但是安全就得不到保证。 谁也不清楚一旦开战之后泄水多久会失守,一旦被汝南袁氏控制了泄水,南部的资源就运送不到前线。” 沮授接话道:“属下已经跟庐江郡的人商议过了,让他们这几天儘量多运送粮草补给到阳泉。 一旦战斗正式开始,失去泄水的补给线之后,阳泉前线很可能就断了后方的补给。 除非我们能重新打通泄水的航道。” 陆鸣牙疼般地著嘴,问道:“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几天之后,別说补给, 就连部队都支援不上去了? 而我们在阳泉的部队也没了退路,除了打贏汝南袁氏都没有生路了?” 沮授一脸凝重地说道:“是的,一旦开战,阳泉的局势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 我们就连支援都做不到,我等三人反覆推演,最好的结果是阳泉的联军部队顶住汝南袁氏的前几波攻击,將局面僵持在阳泉县內。 在庐江郡北部我们没有一锤定音的能力,最后还要看南阳郡荆州世家和汝南袁氏战斗的表现。” 陆鸣面露苦涩:“广陵家族联军的死活到时候还要看荆州世家的脸色? 庐江郡那些家族在北部就一点帮助都提供不了?这个时候还藏什么,让他们把私兵都交出来啊!” 沮授嘆道:“属下跟乔公和陆康都提过这件事情了,庐江郡北部六县的家族坞堡被那些家主以围剿周氏的名义全部运送到了南部。 乔公和陆康说他们两家会將自己家族在北部的私兵全都派遣到阳泉,至於其他家族,他们现在正在做工作。 但属下看来,估计是提供不了什么部队的。” 陆鸣直接被气笑了:“他们是不是搞不清楚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 我们广陵的部队在前线为他们浴血奋战,这帮傢伙將自己的资產人口拼命向后运,连私兵都不肯留下来!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传我命令,让臧即刻带领部队撤回龙舒,这阳泉既然都不愿意守,那就都別守了! 让我用广陵人的命来给他们庐江郡爭取撤退时间,想什么美事呢! 呵~我就说皖县和舒城的家主这几天怎么没找我,原来是不敢面对我!』 沮授劝道:“主公,大局为重,真要放弃阳泉,整个庐江郡北部会迅速失守,就连六安也保不住,我们之前取得的战果一朝尽没啊!” 陆鸣一脸杀气,冷声说道:“大局?谁的大局?庐江郡的大局么? 既然是庐江郡的大局为什么要用广陵人来承担?! 他们庐江郡豪族既然觉得北部守不住,那我们为什么要守! 这帮家族就是现成的吃多了,到了这种时候还想吃现成的! 让臧晏將广陵联军的所有部队全都撤到龙舒城,隨时准备撤出庐江郡!” 戏志才劝道:“主公,不可意气用事! 这个时候撤出庐江郡,我们之前所取得的战果不都白费了么? 只要我们一撤,庐江郡必定直接投诚汝南袁氏。 长江淮河五郡都被汝南袁氏占据,我们广陵就彻底孤立无援,到时候只有投靠下邳陈氏一条路。 我们可是將汝南袁氏得罪死了,等他们借著一统长江四郡之势直接向广陵发动攻势,广陵那些世族很可能直接就向下邳陈氏投诚两位。” 陆鸣冷笑著说道:“就我们得罪死了汝南袁氏么,庐江郡那些家主看不清, 你们还看不清么。 庐江郡的家族有一个算一个,都將汝南袁氏得罪死了,投诚也要看別人答应不答应。 我们才是有退路的,庐江郡早就已经没有什么退路可言,要么战要么死! 既然他们看不清形势,那我就逼著他们看清楚!” 第227章 乔公和陆康的敲打(求订阅,求全订!) 第227章 乔公和陆康的敲打(求订阅,求全订!) 七月二日中午。 今日的皖县码头一片繁忙,陆鸣的部队收起营帐,不断地往战船上运送物资补给,看起来马上要全体出发的样子。 清晨郭嘉就派出人手坐传送阵通知在六安大营的臧是,传达陆鸣的命令。 经过了半天时间,广陵家族联军撤退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庐江郡眾家主的耳朵里。 此刻在皖县乔家府邸,聚集著心急如焚的眾位家主。 舒城步家家主一脸愤慨地说道:“陆太守,乔公,这事必须得好好跟他们广陵说道说道! 一点商量都没有,也没通知我们一声,直接就要將他们的部队撤下来! 他们广陵的部队撤下来了,阳泉怎么办?六安怎么办?我们庐江郡的北部怎么办?” 乔公面无表情地闭著双眼,陆康也是沉默不语。 皖县陈家家主开口说道:“乔公,北部六县一旦被放弃,汝南袁氏可就长驱直入了。 到时候六安和潜县都危险,六安、潜县到龙舒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我们的腹地將直面汝南袁氏的大军。 龙舒可是我们的底线,要是龙舒城都失守,庐江郡就全完了啊!” 陆康一脸冷漠,冷声说道:“原来你们还知道北部六县对庐江郡的意义,陆某还以为你们都是看不清形势的人呢!” 乔公接话道:“既然你们都清楚北部六县的重要性,之前让你们將北部的家族私兵交出来怎么一个个都不愿意?” 陆康用严厉的眼神盯著舒城的家主们,厉声说道:“之前陆某当著广陵的面说阳泉前线的物资补给舒城家族包了。 陆某也通知下去,即刻筹措物资补给北上。 结果呢,你们倒是好的很啊! 物资倒是给的很及时,但运送的马车货船一问一个不哎声! 亏我还以为你们是不捨得出马匹货船,结果搞了半天,马车和货船早被你们运到北部,这几天將你们家族北部的物资人口运到南部! 你们是不是当广陵人都是傻子啊!你们这么多家族都快將泄水还有潜县的官道都堵满了,全都是南下的,一点北上运送物资的都没有! 你们想干什么啊!广陵人在前线拼命,你们不但不给人运送物资,还拼命转移產业人口! 你们让別人怎么想!你们让我们庐江郡的脸面放在哪里?!” 陆康震耳欲聋的怒喝声还在大厅迴荡,庐江郡的家主们一个个都低垂著脑袋,真就一问一个不哎声。 乔公嘴笑一声:“你们还好意思来告广陵的状! 现在就是广陵联军直接撤回广陵,不管我们庐江郡的事情,我们也没办法多说什么! 你们搞搞清楚,到底这场战爭是在谁的地盘上,到底是为了谁的利益!” 底下眾多家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响之后,还是舒城步家家主强行解释道:“我等不过是觉得北部马上就要成为主战场了,不想生灵涂炭,多转移点北方的百姓到安全的地带。 我等可能做法有些欠妥,但都是为了庐江郡整体的利益啊!还请陆太守和乔公明见!” 皖县陈家家主接话道:“我等考虑的是保存有生力量,集中人口资源,才能更好的打这场战爭。 与汝南袁氏的这场战爭肯定是一场很漫长的拉锯战,我们庐江郡的北部肯定会全部沦为战场。 所以想著趁著战爭还没开始,將北部的资源人口儘可能地运到南部,保存己身。” 乔公都被说无语了,豪族世家的嘴脸是比较厚的,但是能这么冠冕堂皇的说出如此无耻的话语,乔公也是没有想到。 陆康拍案而起,怒声道:“陆某刚来庐江郡没多少年,但是陆某將整个家族都搬迁到了舒城,身家性命都在庐江郡,早就已经將自己当成是庐江人了! 陆某真的没想到庐江人能无耻到这个份上,你们这些话说出去有人会信么? 你们要不要自己去找广陵人说说看,看看他们愿意不愿意接受你们的解释!” 乔公无语地说道:“既然你们这样说,那广陵人退出庐江郡北部,或者乾脆直接撤回广陵你们又能指责別人什么? 你们自己都放弃了北部六县,难道还好意思让广陵人在前线拼命?” 皖县沈家家主打著圆场:“我等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等也在组织部队,只是之前一直在训练。 我们每家出2万六阶士兵,总共80万部队,这两天就能够做好出击的准备,到时候直接交给陆太守和乔公统师。” 陆康一脸的怒色,厉声道:“別人广陵远道支援,来庐江参战,每家都能出2 万部队! 怎么到你们这,都到了这个时候才每家2万部队?! 你们到底明百不明百我们打的是场什么战爭?! 这场战爭叫庐江郡保卫战!我们打的是保卫自己地盘的战爭!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要保存实力? 你们保存的实力是准备用来做什么?还要內斗?!』 场中的家主都被陆康说的脸色发青,但又无从反驳,因为他们都是这样想的庐江郡几十年来,或者说从他们当上家主开始,就无时无刻不在想著內斗, 想著如何保存实力,关键时刻抢夺其他人的利益。 这种內斗已经成为庐江郡豪族家主的本能了。 乔公还是比陆康懂那些家主的心理的,因为他以前也是这种心態。 乔公冷声说道:“既然你们现在就在考虑大战之后如何划分庐江內的地盘了,那还跟汝南袁氏打什么。 不如你们现在派出个代表,直接找汝南袁氏投诚,然后就可以开始划分地盘了,多好! 老夫这就让广陵联军退出庐江郡,结束战爭!” 场中的家主们闻言都疾声道“不可!”“乔公不可!”“乔公您可不能开玩笑啊!”“乔公息怒!” 一时间场內都在劝说乔公布要生气的声音,陆康看到自己说了那么多眾人都是装死,乔公一句话就把他们嚇成这个样子,直接给气笑了。 乔公被眾家主劝了一阵,实在撑不住他们的吵闹,伸手一按,等眾人安静下来后说道:“你们应该也清楚,广陵联军是谁做主。 现在明显是陆將军生气了,准备选挑子,你们知道你们的举动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损失么? 什么叫因小失大相信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所以乔某也懒得跟你们说些什么,等你们肉疼的时候就明白之前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 虽然你们中大部分人都明白当前的局势,但乔某还是跟你们解释一次。 我们庐江郡的家族都已经没有退路了,汝南袁氏在庐江郡內吃了那么大的亏,已经跟我们结成死仇了。 这个时候就是我们想投诚他们也不会接受。 汝南袁氏要是贏了,我们这些家族只有死路一条。 放弃你们的侥倖心理吧,真的没有什么退路可言了!” 陆康冷笑一声:“陆某此时真有些后悔当初的选择,怎么跟你们这帮没有血性之人为伍!” 在场的眾家主互相看了看,最终低头拱手,齐声道:“我等今后谨遵乔公和陆太守的吩咐做事!” 第228章 转圜一二(求订阅,求全订!) 第228章 转圜一二(求订阅,求全订!) 皖县码头临时营地。 乔公和陆康两人来到码头,看著空荡荡的临时营地,心中对庐江郡的其他家主越发的恼火。 乔公和陆康问清楚陆鸣所在的位置,急忙赶了过去。 陆鸣带著魔下眾人正在码头巡视部队的准备出航情况,转身就看到乔公和陆康联袂而来。 陆鸣和沮授等人对视了一眼,笑著迎了上去:“什么风把两位都给吹到码头上来了,陆某忙於杂务,有失远迎!” 陆康满脸堆笑,高声道:“某与乔公不请自来,多有打扰,怎敢劳烦陆將军亲迎! 我等不过是来叨扰,顺便看看陆將军还有什么需要,好第一时间准备。” 乔公难得朝陆鸣露出个笑脸,接话道:“陆將军为我庐江郡劳心劳力,魔下的將士拼死出力,我等其实应该多来慰劳慰劳。 就怕来的多的打乱了陆將军的治军,不然我等恨不得天天跑来。” 陆鸣笑著开口道:“二位能来陆某高兴还来不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去陆某的旗舰坐坐。” 陆鸣引著乔公和陆康进入了旗舰的指挥室。 一路上张昭面露犹豫,几次张口还是把话憋了回去,沮授看到后偷偷在张昭耳边说了几句,张昭才嘆了口气,安静了下来,只是看著陆鸣的眼神有些深意。 陆鸣招呼著眾人落座,让亲兵准备茶水, 沮授和郭嘉拉著乔公和陆康一阵寒暄,看起来气氛还算不错。 待茶水上来,亲卫退出之后,陆康就朝陆鸣拱手一礼:“陆將军,陆某和乔公此次过来是来表示歉意的。 我们庐江郡的有些家主之前的一些做法有些欠妥,让陆將军见笑了。 陆某在这里为那些人向陆將军致歉,陆某保证今后再也不会有此类事情发生!” 陆鸣满脸和煦的笑容不变,缓声道:“不知陆太守说的是哪件事? 不是陆某装听不懂,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事关庐江郡家主的事情那就更多了。 说实话,陆某实在是不耐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某还是喜欢凡事简单点。 这几天陆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跟著属下商议接下来的战事安排,对其他事情一点都没有关注。” 陆康闻言嘴角一抽,朝著乔公使了个眼色。 乔公接收到眼色,无奈地嘆了口气,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道:“之前我们庐江郡的某些家族將在北部六县的人员物资不断地运送到龙舒县,这种做法有些欠妥,让友军有一些不好的想法。 乔某和陆太守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等当即就找这些家主谈话,他们也保证接下来全力支援前线,弥补之前的错误。” 陆鸣闻言缓缓收起了笑容,淡淡地道:“陆某不知道这北部六县到底是庐江都的地盘还是我们广陵郡的地盘。 我们广陵联军的將士来到庐江郡,为友军在前线浴血奋战,结果转头一看, 友军居然利用那点仅有的运力在向后方搬运家產。 陆某不知道阳泉的物资粮草够不够我们广陵联军用的,但联军的將士们只看到从北方向南方的车队,一直没看到南方向北方的车队这总是事实! 可能在乔公和陆太守看来这些事情只是有些不妥,但站在陆某的角度,这种做法实在是让人心寒! 陆某都不知道如何做战前动员,不知道告诉將士们打这一仗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知乔公和陆太守可有教我?!” 陆康看了面色发涨的乔公一眼,汕笑著拱手一礼:“陆某知道这事是我们做的差了,让广陵的將士们有些寒心。 但陆某保证从此之后再也不会发生此类事情,陆某今后一定会盯著那些人, 绝不会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乔公一脸正色,朝陆鸣施礼道:“乔某和陆太守两家各出3万七阶士兵,庐江郡40家家族第一批各出2万六阶士兵,总共86万的部队会在几天之內组建完毕。 到时候这支部队就交予陆將军统师,就算陆將军让这支部队顶到最前线当炮灰我等也毫无怨言! 之后我等庐江郡的家族还会继续扩军,组建水军和陆军,不会让广陵的將土独自在前线独自面对汝南袁氏的联军!” 陆鸣面色稍缓,朝乔公回了一礼,无奈地说道:“陆某的部队现在还好说, 现在问题是广陵的联军,他们亲眼看到那些家族一车车的物资往南运,私兵佃户向著南方搬迁。 不管是联军统师还是底下的土兵,怨气都很大。 联军统帅射阳臧氏家主臧晏派人跟陆某打了个招呼,说是联军的士气都快崩了,將士们闹著要回广陵。 真不是臧家主要挑事,如果是陆某的部队在阳泉前线,估计也会遇到跟臧家主一样的情况。 广陵联军现在应该已经在向六安撤退了,军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啊!『 陆康闻言急忙说道:“陆將军你可要想想办法啊! 这件事只是部分家主的自作主张,並不能代表整个庐江郡! 我们庐江郡的大部分家主对广陵联军都是非常感恩的,绝对没有让友军在前线打生打死自己躲到后方坐享其成的想法! 之前的战局变化太快,我等又一直忙著调运物资粮草,所以组建部队的效率有些慢。 这不刚刚空下来,陆某与乔公就一直忙著组建部队,我们每家出多少士兵旱已经商议好了,就等著集合士兵就能够开赴前线。 就如乔公所说,这支部队直接交给陆將军统帅,就算是全部打光了我等都不会说一个字! 我们庐江郡是真的很有诚意,陆將军千万不要因为少部分家主的自作主张而將我们整个广陵郡的家族一棍子打死啊!” 陆鸣嘆了口气道:“陆某与乔公的合作一直很愉快,而且陆某也相信乔公的人品。 但是陆某只是广陵的一员,很多事情说话並没有那么有用。 现在广陵联军將士们亲眼所见的事实,让陆某去解释也开不了那个口。 这样吧,看在乔公和陆太守的面上,陆某就北上一趟,看看能不能先安抚臧家主他们的情绪,然后再做做联军的思想工作。 只是二位做好心理准备,陆某估计联军肯定是要撤到六安之后才会停下来, 不然这人心没办法安抚好。 其实最重要的是能看到你们的行动,这才是最能安抚军心最能够证明的。” 乔公拱手一礼:“陆將军愿意为我等居中调和就好,其他的都好说。 我等会儘快组建好部队,到时候直接运送到六安与广陵联军匯合!” 陆鸣拱手回礼:“有劳二位费心,时间不等人,如果时间晚了,到时候恐怕就只能放弃北部六县了!” 乔公和陆康对视一眼,最终无奈道:“还望陆將军儘量转圜一二!” 第229章 大谋略家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第229章 大谋略家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皖水之上,一支庞大的舰队一路沿河而上。 这个时候能够出现在皖水的舰队,也就只有陆鸣的舰队了。 此刻陆鸣带著麾下半数战船组成的舰队向著龙舒城驶去。 之所以只有半数的战船,那是因为乔公和陆康生怕陆鸣此行接了广陵联军就直接返回广陵郡。 所以强烈要求陆鸣將所有受损的战船,哪怕就破了一块木头也都留在皖县翻新。 为了留下了一半的战船和一半的部队,乔公更是直接把皖县南门的城防都交给了陆鸣的部队,不可谓不夸张。 最终陆鸣带了一半的战船和部队,告別乔公和陆康直接启程北上。 一路上沮授、郭嘉、戏志才还有张昭都眼神古怪地看著陆鸣,沮授和郭嘉更是嘖嘖有声。 陆鸣实在是被盯著浑身不舒服,没好气地开口道:“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就说,別在那边鬼头鬼脑地盯著我!” 这回沮授和郭嘉还没说话,戏志才就先开口问道:“主公既然能够肯定庐江郡家族会服软认错,让臧旻装装样子就可以了,为什么真的下令让联军退到龙舒城? 大军调动根本瞒不住人,就算汝南袁氏还没完全准备好,这个时候也很有可能派出支先锋,占领阳泉县的码头,让我们失去北部最好的防守地势。 这对於整个战局的影响会非常大,我等原本实力就不如汝南袁氏,又失去了有利地势,到时候我们要守住北部会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 主公可知道为了出一口气,我们到时候要多死多少部队么?” 陆鸣闻言看了看眾人的表情,沮授和郭嘉看起来也都是这样想的,而张昭一双眼睛恨不得喷出火来,用严厉的目光盯著自己。 陆鸣无视张昭的眼色,这货就是个玩內政的,军事上懂个毛线,能够不成为“带头大哥”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他能看懂局势? 至於沮授、郭嘉和戏志才,只能说到底还是经歷的少,缺了点歷练,现在都还有些死脑筋。 陆鸣也没直接开口解释,先將庐江郡的地图摊开。 示意眾人都看向地图后,陆鸣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其实早就想放弃北部六县,只是苦於没有合適的藉口。” 陆鸣伸手指向阳泉城、安风城和六安城:“按照我们原先的部署,我们要同时在这三座城池周边部署部队,其中阳泉城和安风城还都是水路和陆路都要防范。 你们也知道,在北部我们广陵是一艘战船都没有,而庐江郡的在北部也没多少战船, 这两条水路我们能守多久都是未知数。 在庐江郡能提供给我们有限支援的情况下,就算我们直接放弃那两条水路,光是三个方向的陆路就不是广陵联军那60多万部队能够撑得住的了。 如果一切按照原本的来,那么六安城的那道口子只能让我们领地的部队上去j顶著,广陵联军在阳泉和安风各留一半部队。 先不说六安城的情况,阳泉和安风的前线顶不住一波进攻,那自然是北部六县直接沦陷,广陵联军全军覆灭。 就算广陵联军顶住了汝南袁氏的进攻,就凭几天运送上去的物资粮草能够支撑多少时间?这么漫长的补给线,一旦物资没及时运上去或者补给线被破坏,广陵联军还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沮授四人越听脸色越凝重,沮授回道:“主公,这些我等之前也想到,但是一旦放弃了北方六县,庐江郡腹地到南部全都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直接放弃六县对士气的打击也太大,跟庐江郡的家族也不好交代,到时候他们要是觉得事不可为,直接暗中投靠汝南袁氏的话..” 说著说著沮授突然睁大了双眼,一脸震惊地看向陆鸣。 陆鸣笑著说道:“对,所以这是广陵那些家族给机会了,现在就算我们撤回广陵他们还不能说我们一句,更別说我们只是撤到龙舒城了。” 戏志才拱手一礼:“但是主公,退到了龙舒城之后我们就退无可退了,一点空间都没有,汝南袁氏可以集中优势兵力攻打龙舒。 到时候就是完全凭各自的硬实力正面作战,就以我们和庐江郡的实力和士气,在龙舒城大决战属下並不看好。” 陆鸣笑著指著潜县说道:“我原先的构想就是放弃北方六县,但是我可没说直接退守龙舒城,六安城还是要的。 潜县可以放弃,甚至最好逼迫汝南袁氏將部队都屯兵在潜县这里。 原本我的计划是广陵联军全军陈兵六安,背靠六安城防守,同时堵住成德到六安的道路,不让汝南袁氏从成德进入庐江郡。 只要堵住成德进入庐江郡,那广陵联军的任务就算完成。 这样一来,进入潜县的汝南袁氏的部队补给就只能从汝南郡一路运送,大大拉长了汝南袁氏的补给线。 而来到潜县的汝南袁氏的部队一方面要防备龙舒城的攻击,一方面又要想办法打通六安线的补给线。 这个时候选择权交给汝南袁氏,但主动权却在我们手中。 原本我的计划中都没有庐江部的部队,龙舒城计划中都是我们领地的部队。 现在还多了一支80多万的高阶部队,那这场仗我们就更有把握了。” 沮授等四人在陆鸣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围拢在地图边,紧紧地盯著地图上的城市。 郭嘉说道:“60万广陵联军守住六安还是很轻鬆的,汝南袁氏要是想要吃掉六安城至少得派个200万的部队。 这么大的部队调动根本瞒不过庐江郡的探子。” 戏志才接话道:“汝南袁氏不管六安直接攻击龙舒就要防备六安从背后偷袭。 而攻击六安就要防备我们从龙舒的夹击。” 沮授笑著说道:“別忘记我们还有汉升带来的2万骑兵,必要时刻公奕的2万【丹霄河卫】也能充当骑兵。 授还真希望汝南袁氏登陆潜县之后直接攻打六安,这么一马平川的地方,就是没有偷袭他们主力的技能,他们的后勤补给不就是靶子么!” 戏志才转身,对著陆鸣深施一礼:“主公大才!属下不及也!” 郭嘉也施了一礼:“属下佩服!” 沮授一脸灰败的表情,无力地吐槽自己道:“授感觉自己越来越没有用了,要不这军师祭酒还是主公来做吧! 主公简直就是大谋略家啊!某不及也!” 陆鸣翻了个白眼,对著眾人说道:“后续具体的安排就交给你们了,想来现在你们心中都有底了!” 沮授三人正了正衣冠,朝陆鸣一礼:“属下遵命!” 张昭满脸复杂地看著陆鸣,最后也施了一礼。 ) 第230章 戏志才继续搭档臧旻(求订阅,求全订!) 第230章 戏志才继续搭档臧旻(求订阅,求全订!) 七月四號,龙舒城码头大营陆鸣的舰队到达龙舒城的时候,臧晏已经带著先头部队回到了龙舒城东的大营。 藏晏领著广陵联军的世族子弟在码头迎接陆鸣。 陆鸣刚下船臧晏就带著人迎了上来,眾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前往了营地大帐,臧晏安排了副將接管陆鸣部队的安置。 一进大帐,臧晏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陆鸣:“陆將军,真的要放弃庐江郡么?” 陆鸣异地盯著臧晏,虽然知道豪族世家都是一个德行,但陆鸣是真没想到臧晏居然一点都不介意庐江都那些家族的所作所为。 臧晏感受到陆鸣眼神中的不满,解释道:“庐江郡的那些家族的確有些不当人,做事太糙,这种事情居然做得如此明目张胆, 但臧某是能够理解他们的,那些家族也是为了保存自身的实力,毕竟这场战爭眼看著就要变成拉锯战了,將自己的家底搬到安全的南部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们就是做的太明目张胆,联军的將士的確颇有怨言,不过还在可控范围內。” 陆鸣闻言嘴角直抽抽,看来將士在前拼命,给世家爭取逃命的操作在哪里都很常见,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到底是世家的底线太过灵活还是自己的道德感太高了呢。 陆鸣嘆了口气,决定不扯那些虚的,直接说道:“陆某刚好借著这个事情,让联军从阳泉退回来。 放弃庐江都北部六县,缩短后勤补给线,缓解运送物资粮草的压力,也能拉长汝南袁氏的后勤补给线。” 臧晏闻言鬆了口气,笑著道:“臧某就知道陆將军肯定不是意气用事之人。 既然陆將军对后面的战事已经有了谋划,那臧某和联军会全力配合。” 陆鸣兴致全无,看了一眼戏志才,示意戏志才接话。 之前陆鸣他们在船上谋划接下来的战事的时候已经分配好了各自的区域。 六安那边主力是广陵家族联军,戏志才统筹指挥。 戏志才朝臧晏拱手说道:“臧家主,接下来还望您多多照顾,主公安排志才辅佐您。” 臧晏闻言一愣,接著满脸堆笑的回礼道:“臧某跟志才合作良久,配合默契,陆將军这番安排非常合理!” 戏志才笑笑,接著问道:“臧家主,不知道六安去成德的要道上的那座防御工事建设的如何了?” 臧晏回答道:“臧晏接到陆將军的命令,已经直接將那座防御工事驻守的部队撤了出来。 按照我们原本的规划,是要將防御工事扩建成坞堡的。 庐江郡的那些家族对这座坞堡还是蛮重视的,物资材料没短缺过,青壮也运了几批。 目前的建造进度还算顺利,预计五天之內外墙能够基本符合最低级別的坞堡强度。 至於內部和围墙上的望楼肯定没那么快,半个月能不能达到陆將军的要求都是问题。 不过只要外墙工,內部的那些其实可以慢慢修建,青壮和部队都可以直接入驻到坞堡內部, 物资材料又不缺,足够我等久守了。” 戏志才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情况有变,臧家主先安排快马通知坞堡,坞堡要扩大,每段围墙延长两倍,按照6公里一段围墙先造起来。” 臧晏闻言看了陆鸣一眼,看到陆鸣朝他点了点头才问道:“不知为何要建那么大的坞堡,难道...... 戏志才解释道:“没错,广陵联军在全部集合休整之后,將会全军开赴到六安和成德的交界处。 这座坞堡就是我们广陵联军的大本营,我们將会在这里跟汝南袁氏打一场拉锯战。 而且要不是怕来不及,这座坞堡我们还会建的更大更高。“ 臧晏闻言疑惑道:“那何必要先撤回部队,臧某直接將部队全部派过去,还能加快一些建设的进度啊?” 戏志才笑著低声说道:“一来,我家主公还想给庐江郡的豪族家主们一个教训。 二来通过周边那些汝南袁氏的眼线將我们广陵要撤退的情报传回去。 这个时候汝南袁氏还没做好战爭的准备,但这么好的机会放在他们面前他们肯定是会忍不住的。 他们以为是抓住了我们和庐江郡內斗的时机,轻敌才能冒进,后续的准备可能还不足。 只要我们將战线拉的足够长,他们的后续的麻烦和劣势就会越大,我们打贏这场战爭的机会也就越大!” 臧晏听完思索了片刻,一脸的惊嘆,看了陆鸣这边眾人一眼,讚嘆道:“不服老不行啊,脑子就是没你们年轻人转的快! 好计策,好谋划,老夫佩服!“ 戏志才拱手道:“臧家主过誉了,我等不过是多思多想多商量罢了。 我们这边的压力也不小,很有可能汝南袁氏收到消息,这几天就要开始进攻了。 时间並不在我们这边,六安和成德交界处的坞堡很关键,要容纳广陵联军和隨军青壮,还要足够所有人使用1个月以上的粮草物资。 粮草物资不需要臧家主担心,我们已经跟乔公和陆康说好了,六安城和潜县县城內储存的粮草已经开始运送了。 但为了赶时间,还是要臧家主先安排快马通知那边的负责人將围墙扩大,能早一点是一点,后续两城的青壮也会隨著物资运送抵达。” 臧晏点点头,叫来底下的一员武將,吩咐了几句就让其赶紧出发。 做完这一切臧晏才继续道:“联军现在还在安风城附近收拢部队,之前为了抓纪灵部队的俘虏派出了很多部队,接到通知后已经儘量通知了,但还有部分追击的太远太分散,没有找到。 臧某已经下了死命令,相信这两天应该就能收拢大部分的追击部队,后天安风的部队就能回到六安城。 不如臧某明天休整完部队直接提兵北上,到时候跟撤回来的部队匯合之后直接去六安和成德的交界,早一点抵达还能帮忙建造。“ 戏志才想了想,说道:“好,明日誌才与臧家主一起出发。” 第231章 袁逢的行动(求订阅,求全订!) 第231章 袁逢的行动(求订阅,求全订!) 九江郡寿春城,太守府书房。 袁逢从家族內求得援助,家族族老还是將庐江郡的战事全权交给袁逢,毕竟怎么说袁逢也是家族认可的家主,不可能就因为几场小规模战斗失利就罢免。 袁逢还是將庐江郡战爭的指挥部放在了寿春,一个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地盘。 袁逢在寿春经营了十来年,上上下下都是他袁逢的人,只有在寿春,他才觉得自己是一家之主二来,寿春城的地理位置比较好,距离阳泉、安风、六安都差不多,方便指挥前期汝南袁氏三线进发的进攻。 太守府书房內,袁逢正在听庐江都的情报, 长史杨宏拱手说道:“主公,最新的情报,我们在阳泉的人反覆確认了几遍。 广陵联军正在从阳泉撤军,按照行军路线,应该是去安风城的。 然后是安风城的情报,广陵联军追击纪灵的部队开始收拢,集结在安风大营之內。” 袁逢皱著眉头,看下手下的谋士,开口道:“广陵人这是想做什么,你们有什么想法么?” 阎象开口道:“主公,前几天的那个情报,庐江郡豪族中在北部六县有坞堡的都在將家產佃户运往南方,而且还占用了官方渠道。 会不会广陵联军的將士们看到后一时气愤,联军的將领压不住兵闹了,所以才有此举? 逢纪接话道:“如果只是兵闹,那也说不通为何从阳泉撤走。 要知道广陵联军一旦从阳泉撤走,就阳泉的城防,根本挡不住我们汝南袁氏的大军。 一战就可直接打下阳泉,这跟拱手將阳泉让给我们有什么区別。” 杨宏看了一眼阎象,笑著道:“放弃了阳泉,安风就是多一倍的兵力也不好守吧。 我们汝南郡的部队通过阳泉直接进入腹地,从陆路进攻安风,寿春的水军舰队沿著泄水,跟陆军两面夹击,退到安风城的部队不就是等死么?!” 逢纪总结道:“所以属下认为,广陵联军应该不是退到安风,而是暂时集结,然后直接退到六安。” 杨宏这个时候朝逢纪拱手道:“元图,某还有个情报还没说,之前是觉得两者不相关。 但听元图刚刚的分析,某觉得可能要放到一起看!” 袁逢看著手下几个谋士,暗中非常满意,谋士都是耍阴谋诡计的人,要是全都一条心了,自己这个主公反倒要睡不安稳了,像现在这样就很好,谋士之间斗个不停,自已就能稳坐钓鱼台。 逢纪闻言朝著杨宏笑著拱手道:“还请扬长史教某!” 杨宏连道“不敢不敢”,接著说道:“我们在六安城的人手传来消息,说是原本堵在六安和成德交界处的部队撤回了六安,然后和六安城外大营的联军主力一起向南撤离。 情报人员分析大概率是撤回龙舒城而不是潜县。 预计明日就能传来確切情报,广陵联军到底撤到哪里。 101看书 读小说上 101 看书网,101??????.??????超省心 全手打无错站 逢纪闻言大喜,高声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看来广陵联军和庐江郡家族闹翻了,看这样子应该是要撤离庐江郡了! 庐江郡和广陵郡的盟友关係破裂,庐江郡已经是主公的囊中之物了!” 杨宏跟在逢纪后面朝著袁逢施礼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庐江郡很快就是主公的囊中之物了!” 袁逢闻言也是大喜,面露喜色,正要开口,却见阎象沉著脸出列道:“主公,元图的分析不一定对! 庐江郡的家族再也应该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再接纳他们投诚的。 离开了广陵郡这个盟友,他们的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这个时候,就算是跟广陵郡有再多的,他们也会儘量去安抚广陵联军,不可能放任广陵联军离开庐江郡!” 刚刚热闹的书房,被阎象一段话直接像是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浇灭了。 袁逢收敛表情,看向逢纪,逢纪先是思考了一番,半响后才朝袁逢施了个大礼,说道:“主公,属下刚刚一时激动,没考虑周全。 想来庐江郡那些家族的家主此刻应该聚集在龙舒城安抚广陵联军,不会放任广陵联军真的撤离庐江郡。 但这也够了,庐江郡的局势还是彻底倒向了我们汝南袁氏! 阳泉和安风的广陵部队撤离,那庐江郡北部六县等於毫无防守,我们这个时候只要及时派出部队,趁著广陵联军跟庐江郡僵持的时间就可以直接拿下北部六县。 拿下北部六县之后,六安和潜县也都可以说是裸露在我们眼前。 只要我们行动够快,除了龙舒城,庐江郡的整个北部都能收入囊中!“ 袁逢这次没有那么激动,先是看了阎象一眼,看到阎象沉默了片刻后朝自己点点头,他才伸手一拍桌子,大喝道:“好!文恆听令!“ 顏良出列行礼道:“末將在!主公且请吩附!” 袁逢下令道:“命你火速赶往富波,率领大军直入阳泉!占领阳泉后不用停留,以阳泉为据点,將庐江郡北部六县全部攻占下来!” 顏良大声回应:“末將遵命!” 阎象略有犹豫,最后还是说道:“主公,汝南郡大军还没完成整编,后续的粮草物资也没有准备好。 后勤部队,隨军青壮也还在调集,就这样让顏良將军在庐江郡內四处出击会不会太过冒险,一旦后勤粮草运送不够及时,恐怕会直接葬送大好局势啊!” 杨宏冷婷一声道:“只要占据了阳泉城,城內的粮草物资不都是我们的了,我们的后勤压力能大到哪里去! 顏良將军每多攻占一座城池,就多一座城池的粮草物资,哪里需要担心后勤这种问题! 宏看某人就是见不得別人立功,就会泼冷水!” 阎象怒声道:“你.... 阎象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袁逢打断:“好了!后勤物资和粮草的调运本来就没那么快,不然某也不用跟荆州世家拉扯了那么久了! 但这不能成为我们束手束脚的理由,这么好的机会放在我们面前,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就如元图所说,文恆攻占庐江郡的城池,立刻徵用城池內的粮草物资,如果不够,允许你自行筹粮!” 顏良大喜,高声回道:“遵命!属下必定攻破阳泉,踏破安风,占领庐江郡北部全境!” 阎象一脸的担忧,朝著袁逢还想说什么,但是被袁逢一挥手打断。 袁逢看著阎象说道:“不必多说,某主意已定!” 第232章 大战前汝南袁氏的进程(求订阅,求全订!) 第232章 大战前汝南袁氏的进程(求订阅,求全订!) 七月五日,汝南袁氏对庐江郡发动全面进攻, 汝南袁氏在汝南郡富波县城內屯积的30万六阶部队在大將顏良的率领下开赴庐江郡,大战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袁逢在寿春组建了一支舰队,全舰队由3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10艘七阶战船车船、30艘六阶战船楼船、100艘五阶战船组成,30万的六阶水军,空出一半的船舱装运粮草, 袁逢魔下水军大將乔统帅,隨时准备沿著淮河入泄水支援顏良。 当庐江郡最新的情报匯总到袁逢手上,广陵联军在阳泉和追击纪灵的部队集结之后一路退往六安;广陵联军原在六安大营的30万主力出现在龙舒城外大营。 当这两个消息被確认之后,袁逢心中再无顾虑,一面派人传话让顏良加快行军,一面让乔直接率领舰队出击安风城, 七月六日,顏良率军进入庐江郡境內,並在入夜之前包围阳泉县城。 乔也在同一天占领安风城码头。 七月七日,经过了一夜的休整,顏良部署好攻打阳泉城的准备,阳泉县城城门大开,阳泉城內的家族开城投降,阳泉城一日而落。 顏良进城之后才知道,阳泉城內的物资粮草先是被庐江郡豪族带走了一批,接著广陵联军撤走的时候征了一批粮食,带不走的物资全部损毁,此刻的阳泉城就是一座半废弃的空城。 除了不愿意走的小家族就是普通百姓,物资粮草都已经被扫荡一空,城內的粮食都不够城中百姓日常消耗的。 得知消息后的顏良一面向富波催送粮草,一面將最新的情报传递到寿春。 七月八日,缺少粮草的顏良部离开阳泉,向东面开赴,顏良打算率领部队到安风,让乔藜的舰队给自己运送粮草。 七月十日,顏良率领部队刚刚抵达安风县城,安风城就在当地家族的带头下打开城门,向汝南袁氏投降。 安风城中的状况与阳泉城一模一样,不过好歹有乔隨舰队运来的一百万单位粮食,总算是解了顏良的燃眉之急。 顏良將下部队在安风城驻扎下来,一面继续向后方催討粮草物资,一面派人隨乔的舰队返回寿春向袁逢解释。 大军开拔到现在,五天时间一直都在急行军,一场战斗都没有发生,所到的地方也没有粮草物资,中间有两天还经歷了粮草不足的困境,顏良的部队乱象已显。 为了安抚魔下將士,也为了等待后面运送来足够的粮草物资,顏良只能停下脚步,等待后勤跟上之后再做打算。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藏书多,?0???????.??????任你读 全手打无错站 七月十一日,乔的舰队回到寿春,也给袁逢带来了最新的情报。 袁逢对顺利占领阳泉和安风表示了欣喜,但听到阳泉城和安风城都被搬运一空,只留下了百万待哺的百姓,当场怒骂庐江人不当人子。 但在手下谋士的劝说下冷静下来的袁逢,火速开始从九江郡其他地方调集粮草物资到寿春,並让乔先將寿春为数不多的储备粮运送一批支援顏良。 同时袁逢派刘勛去成德招募部队,准备等顏良占领庐江都北部六县之后,配合顏良的部队攻占六安县全境。 七月十二日,汝南袁氏在六安城的眼线看到了从北部退回来的广陵联军,这支部队並没有在六安城南大营休整,直接消失在六安城南方, 同时龙舒城的眼线发现龙舒城北部正在修建一座巨大的营地,同时龙舒城码头不停地在接收从皖水运来的物资材料。 大量的物资材料堆满了码头空地,为此广陵联军將原本在码头的营地全部拆掉。 七月十五日,汝南袁氏本部支援给袁逢的第二批部队陆陆续续抵达富波县城,同时第一批粮草物资开始运送给顏良。 乔给顏良运送了2000万单位粮食,顏良在等乔再运送来一批粮草,在安风的码头上修建起了几座大型仓库。 为了接下来的行动,顏良这几天从安风城徵召了大量的青壮,组建成临时的后勤部队,就等著乔和汝南郡给自己运送足够的粮草就继续发动进攻, 与此同时,九江郡的眾多豪族在袁逢的命令下,从家族坞堡中拼凑出六阶部队派遣到成德,刘勛通过统计,发现虽然等部队全部聚集还需要等五到十天的样子,但是九江郡的家族这次出力还算主动,总共凑出了50万的六阶部队。 七月十七日,寿春筹措到足够的粮草,乔运送第二批2000单位粮草给顏良,並能够以两天一趟的效率继续往安风运送。 汝南郡后勤部队运送的第一批次5000万单位粮草抵达阳泉,后续粮草物资將隨汝南郡后续部队运送到庐江都,暂时提供不了后勤, 顏良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在这一天开始继续攻略庐江郡北部六县, 七月二十一日,顏良在探得庐江郡北部六县虚实之后,果断將部队一分为二,所到之处庐江郡的城池都是望风而投。 顏良不费吹灰之力,一路接收了庐江郡北部六县。 七月二十二日,袁逢收到了顏良传来的好消息,庐江郡北部六县全部收入囊中,整条泄水都在汝南袁氏的控制之中,大军隨时可以顺河而上,直扑庐江郡的府邸。 袁逢更是收到龙舒城的情报,龙舒城城北大营驻扎著80万的大军,据分析应该是广陵家族联合加上陆鸣的部队的总数。 袁逢和他手下的大部分谋士都认为庐江郡已经放弃了六安和潜县,收缩兵力全力在龙舒城布防。 袁逢下令让顏良等待汝南郡后续部队到达之后南下,而刘勛即刻带著成德的部队先行南下,將六安和潜县收入囊中。 袁逢要將战场前线直接推进到龙舒城的位置,为了减轻后勤压力多一条运输路线,需要打通成德到六安的通道。 七月二十三日,接到命令的刘勛,带著成德集结的20多万部队,在还没整编的情况下就草草上路,开赴六安。 七月二十五日,刘勛的部队刚刚进入到六安县境內就遭遇埋伏,还被截断了后路。 刘勛大败而逃,此役最终跟著刘勛只逃回了几百人。 七月二十六日,刘勛亲自赶回寿春,向袁逢请罪。 袁逢大怒,但因为刘勛也不清楚自己遇到的部队是什么部队,有多少人,袁逢从成德派出大量侦骑,並让庐江郡境內的探子將六安和潜县两城的情况再探清楚。 汝南郡加快物资后勤的筹备,並加紧对富波县集结的部队完成整编。 寿春调集了九江郡在淮河的大部分商船货船,將运力都集中到安风城码头。 汝南袁氏和庐江郡的大战即將在六安至龙舒这一段爆发。 第233章 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求订阅,求全订!) 第233章 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求订阅,求全订!) 七月二十六日,六安到成德交界, 庐江郡眾家族出钱出力,用时一个多月打造的坞堡从外面看起来跟个刺蝟壳似得。 十五米的围墙上犬牙交错般竖立著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望楼和角楼。 大一点的望楼可以让500弓箭手组成方阵,最小的角楼也能容纳几十名弓箭手,再加上围墙上堆积的守城物资,这座坞堡跟要塞比起来也差不多了。 进入坞堡內,跟四面围墙相比,堡內就显得相当简陋了。 靠近围墙的地方修建了大量的仓库堆放物资粮草,其他地方搭建了密密麻麻的基础民居,看起来也就比行军大帐稍微好一点。 联军的指挥部设置在坞堡的东北角,指挥部边上就是一座巨大的马既,100匹黄金级战马专门为指挥部传递命令准备著。 一天前广陵联军打了一场漂亮的埋伏战,此战可没有陆鸣的武將部队参与,所取得战功实打实的全都是广陵联军取得的。 对此臧晏颇为高兴,並选择性忘记掉此战全部都是戏志才的谋划。 臧晏拿著战报交给戏志才,说道:“志才,这份战报你看看,没有问题的话臧某就发给陆將军了!” 戏志才快速地扫了一遍,略微皱了下眉头,最后笑著递迴给臧晏道:“没问题,有劳统帅了! 此次战斗,联军的將士发挥的不错,战损比也很低,统帅果然统军有道!” 臧晏闻言哈哈笑了几声,將战报封好,交给信使发往龙舒城。 戏志才开口道:“统帅,侦查小队都派出去了么?” 臧晏点点头:“陆將军分配给联军的战马,除了100匹留在指挥部用於传信的,剩下的全都组建成侦查队散了出去。 成德方向安排了10支侦查队,保证两郡之间的通道,包括林间小路都有人盯著。 六安城西面太大,剩下的80支侦查队全散在了这一边。” 戏志才闻言笑著说道:“此事还需劳烦统帅多多盯著,接下来的战事情报会很关键,早一点得知汝南袁氏大军的动向可能会成为战爭最后的胜负手!” 臧晏闻言略有犹豫的问道:“臧某不是不知道情报的重要性,只是泄水离六安城上千多公里的距离。 而且泄水在六安县境內可供大军登陆的地方不多,明明只要找几个六安的当地人带我们將六安境內符合的登陆点纳入侦查就好了。 没必要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將六安整个西面布置那么多侦查小队吧? + 戏志才笑著解释道:“一个原因是此举能保证六安境內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我们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第二么,我家主公之前不是跟统帅说过,最好能够想办法让汝南袁氏在潜县登陆。 潜县那边都已经做好了坚清壁野的准备工作,就差汝南袁氏入套了。 六安城內我们发现了那么多汝南袁氏的探子,志才一直都没有去抓,就是为了这个。 我们在六安西边布置了那么多侦查部队,警戒可算是做到了极限,而我们又有刚刚埋伏成德军队的战绩。 如果对方大军的统帅大將换成是臧家主你,还会在六安境內登陆么?” 臧晏將自己代入到汝南袁氏大军统帅的位置,想著如果是自己得知了这些情报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 最终臧晏嘴角一抽,说道:“志才还是一如既往的会算计人心,臧某佩服。“ 戏志才拱手道:“统帅过奖了,某只是將对我们不利的地点儘量多设置点障碍。 至於对方到底会不会选择我们希望的地点,谁也不能保证,统帅可不要提前庆祝!” 臧晏摇头失笑,说道:“对了,此番出手,我们也算是隱藏不住了。 就算这两天一直封锁六安到我们这里的道路,抓捕了大量的探子。 但是就算是没有情报,想来汝南袁氏也能够猜到我们在这里。 这样的话,龙舒城北面大营的部队就起不到疑兵的效果了。 会不会被猜到是庐江郡各家族的私兵组建成的部队? 对方有了防备,恐怕就没那么容易选择在潜县登陆,进入我们预设的圈套了啊!“ 戏志才嘆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要汝南袁氏从成德派出部队,那我们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我们总不可能让成德的部队直接大摇大摆地进入六安城吧,对於接下来的谋划,六安城很重要,我们这座坞堡,更重要。 至於龙舒城北大营兵力暴露的问题,想来我家主公会儘量想办法解决的。 就算解决不了,汝南袁氏可以选择的进攻点也就这么几个,总有一个坑要踩的。“ 臧晏闻言笑了一声,感嘆道:“是啊,九江郡的部队已经不多,成德必然当不了主要攻击点。 剩下的就只有潜下码头或者是在六安境內找一个大部队能登陆的地点了。 换成是臧某,应该是大部队在六安境內抢滩登陆,成德派出一支偏军进攻坞堡,牵扯联军主力,让联军没办法理伏偷袭登陆的部队。” 戏志才闻言翻了个白眼:“统帅,你可是开了天眼之后才做出的决定。 汝南袁氏可没你知道的那么多,志才可不觉得他们能想的那么周全。” 臧晏笑著朝戏志才拱拱手道:“臧某刚刚说的是不是唯一能破局的思路?” 戏志才摇了摇头:“臧家主刚刚的思路郭嘉和志才都想到过,对汝南袁氏来说算是蛮可行的战术。 但实际上我们也更愿意汝南袁氏如此行动。 这样志才会第一时间吃掉成德派出牵制的部队,灭掉了这支部队,应该就灭掉了九江郡九成的即战力。 从此成德方向就不需要太过提防,志才只要找到机会就敢带著广陵联军全军突击。 而在六安登陆和潜县登陆,其实严格意义上对我们是没有多大区別。 反而在六安境內登陆,汝南袁氏的部队至少要行军1000多公里才能到达六安城。 这1000多公里的补给线会直接要了汝南袁氏的命。” 臧晏突然一惊,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你们这是套中套!看起来不希望汝南袁氏在六安境內登陆,逼迫他们在潜县登陆。 实际上真正的坑还是在六安?” 戏志才摇了摇头:“不,实际上汝南袁氏只要向南进军,就已经入套了。 不管他们最后从哪个方向登陆,从哪个方向进军结果都差不多,我们已经全都预演过结果了。 7 臧晏苦思冥想半天,最后放弃道:“难道汝南袁氏就没有破局的方法?臧某怎么感觉汝南袁氏变成弱势方了?” 戏志才正色道:“是你们的豪族世家思维,让你们一叶障目。 实际上我们就是利用了汝南袁氏想快速吞併庐江郡,才设下的种种套路等著他们钻进来。 不管换成是谁站在汝南袁氏那边,都不会稳扎稳打,一定会乘胜追击,大军南下。“ 臧晏感慨道:“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现在行军打仗都是这样算计的么?老了,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第234章 荆州世家的应对(求订阅,求全订!) 第234章 荆州世家的应对(求订阅,求全订!) 龙舒城,城北大营。 陆鸣正在接待乔公和陆康一行人。 眾人寒暄了好一阵,陆康才忧心匆匆地开口说道:“荆州世家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么?汝南袁氏和我们庐江郡正式开战都已经有二十来天了啊!” 陆鸣看了看郭嘉,郭嘉朝其摇了摇头,陆鸣这才缓声说道:“陆太守的顾虑大家都明白,相信在座的各位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担忧。 陆某这边暂时也没有什么消息,但是陆某还是那句话,汝南袁氏肯定是不会答应和荆州世家联盟的。 距离荆州世家提出联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但凡汝南袁氏有点诚心,他们早就应该达成联盟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 陆某估计什么时候汝南袁氏准备好部队开赴南阳郡,什么时候就是汝南袁氏正式跟荆州世家撕破脸的时候。” 乔公接话道:“乔某一开始还有些担忧,但时间都过去了那么久了,汝南袁氏还没有跟荆州世家达成盟约,反而在汝南郡招兵买马,疯狂备战。 汝南袁氏在汝南郡西平县城陈兵百万,这百万大军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还不明显么!” 陆康闻言神色稍缓,嘆气道:“汝南袁氏一天不跟荆州世家撕破脸,我们就还要担惊受怕一天啊。 陆將军,不是陆某胆小怕事,实在是底下的眾家主天天往太守府跑,陆某每天其他什么事情都干不了,尽干些安抚人心的事情!” 陆鸣深有感触般地接话道:“是啊,陆某这边也没断过,好多家主借著劳军的名头过来打探消息。 就是庐江联军的一些將领有事没事就喜欢往陆某这里凑,旁敲侧击地跟陆某说一些有的没的, 实在是不堪其扰啊!“ 陆康疾声接话道:“可不是么,太守府简直没法待,陆某寧愿天天待在大营都不想再回去。 不过吧,陆某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些家主的心態, 这一个月我们庐江郡的形势实在是不太好,北部六县被汝南袁氏的军队一战而下,我们庐江郡直接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地盘。 汝南袁氏的部队还在长驱直入,泄水已经被他们打通,隨时可以威胁到我们庐江郡的腹地,六安和潜县隨时都可能被汝南袁氏的大军包围。” 场中眾人听到陆康的这一番话都神情凝重,乔公面露忧色,嘆了口气道:“不仅我们那些家主担忧,最近更是影响到部队的士气。 这样下去不行啊,目前就没有什么能够振奋人心的消息么?” 陆鸣思考了一番,说道:“倒不是没有好消息,只是陆某不知道这个好消息在庐江的家主那里算不算好消息。” 陆鸣云里雾里绕了一通,陆康也不管陆鸣到底是想表达什么,著急的问道:“陆將军有好消息怎么能藏著掖著呢,到底是什么好消息,说出来让大伙高兴高兴!” 陆鸣呵呵笑著说道:“就在昨日,汝南袁氏大將刘勛统帅20万精锐部队进入六安县境內,被我广陵联军埋伏,一战近乎全歼。 只有刘勛和他的几百亲卫趁乱逃了出去。 此战俘虏7万余人,击杀击溃10多万,而广陵联军的伤亡不过1万!” “好!” “打的漂亮!” 乔公和陆康闻言都拍案而起,喜形於色,大声喝彩。 但是乔公和陆康身后的家主脸色说不出的古怪,你要说开心吧,表情略显僵硬,你要说不开心吧,都还挤出了笑脸。 陆鸣转向那些表情古怪的家主,说道:“陆某知道这个消息可能对一些人来並不算是好消息, 反而是坏消息,对吧!” 舒城步家家主硬著头皮回道:“怎么会呢,广陵联军又取得了如此大胜,一战全歼汝南袁氏20 万大军,大涨军威啊!我等高兴还来不及!” 皖县陈家主跟陆鸣比较熟悉了,知道瞒不过陆鸣,开口解释道:“我等不过是有些担心汝南袁氏之后的反扑。 成德的那支部队不过是九江郡刚刚硬凑出来的,跟汝南郡他们的主力部队肯定是有差距。 汝南郡在富波县屯兵已经超过百万,而看架势,汝南郡还在源源不断地朝富波县集结部队。 还有最近我等听到风声,荆州江夏郡的部队开始大规模调动,这难道不是衝著我们来的么?” 乔公和陆康一脸异地看著底下的家主,表情像是第一回知道其他家主跟他们不是一条心的样子。 陆鸣面色不变,早就料到今天庐江郡的家主要向自己发难了。 因为陆鸣也收到了来自荆州的消息,荆州世家终於坐不住了,荆州各郡的部队调动频繁,其中江夏的部队更是重中之重。 陆鸣缓声解释道:“一个月过去了,汝南袁氏还是模稜两可的说辞,一直没有达成盟约,换成是你们,你们还会傻傻地继续谈判么? 荆州世家明显就是想给汝南袁氏一些压力,不成盟友就是敌人,江夏郡部队的调动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既然眾位家主都得到了消息,想来也都知道江夏的部队调动方向吧。 按照江夏郡部队的行军,明显是朝著西阳城的方向。 如果说荆州世家这番行动针对的是庐江郡,怎么会將部队放在西阳城? 从西阳城进攻庐江,离得最近的可是北部六县之一的安丰县,而庐江郡北部六县已经被汝南袁氏占据了。 而且西阳城的位置更適合进攻的方向是汝南郡,汝南郡的新息城跟西阳城就隔著一条淮河。 所以,陆某也不清楚如此清晰的局势,各位家主会担忧成这样。 明明是汝南袁氏这边拖不下去,荆州世家已经开始逼宫,南阳郡的新战场想来过几天就会开闢出来了! 我等静观其变就好!” 陆鸣说完,就端起茶杯开始喝茶。 乔公和陆康都一脸尷尬,底下的其他家主倒是互换了几个眼神,神色好看了很多。 舒城步家家主拱手说道:“我等收到的消息没有陆將军那么详细,但凡要是知道荆州的部队都调集到了西阳城,也就不会来叨嶗陆將军了!” 皖县家主接话道:“陆將军的消息肯定比我等靠谱,想来这一两天就能收到后续消息。 好了,今天我等可以回去睡个好觉了!” 乔公咳嗽了一声,说道:“我等就不打扰了,陆將军的两个消息乔某还要跟皖县的家主们说一声,省的他们天天找乔某麻烦!” 陆康也起身一礼:“陆某也要赶紧回去跟舒城的家主们说一下,总算可以清净一段时间了!” 陆鸣吹著茶水,轻声道:“陆某希望庐江的眾位家主能够管好自己的嘴,有些消息就烂在自己肚子里就好了。 不然老是让乔公和陆太守安抚人心,什么事情都做不了,陆某想找乔公和陆太守帮忙点事情都做不到,影响太不好。” 场中的家主闻言齐声道:“谨受教!” 第235章 君子合而不群(求订阅,求全订!) 第235章 君子合而不群(求订阅,求全订!) 事实上,汝南袁氏这一个月在行动,荆州和庐江郡也都没有閒著。 只不过荆州和庐江郡的行动方向不同。 庐江郡的家族每家都出了2万六阶部队,並且2天之內就將部队运到了龙舒城,体现出了强大的执行力。 接下来更是粮草、物资不要钱一样地运送到龙舒城,但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弥补和陆鸣之间出现的裂缝。 待陆鸣这边又开始行动起来,广陵联军派出去之后,那些家主又开始故態復萌。 隨著汝南袁氏只用了30万部队就使庐江郡北部六县的沦陷,陆鸣又將大本营直接放在龙舒城, 庐江郡的那些家主內心的不安促使他们开始寻找退路。 当然,他们也是明白汝南袁氏是不可能接受他们的投诚,他们也没有投降汝南袁氏求家族平安的想法。 他们是想仿效周忠,仿效周氏,为家族找到一条退路。 而第一选择,这帮家主想到的不是广陵世族,居然是荆州世家。 虽说慕强是人的本性,可是就庐江郡那些家族的情况,在这个时候寻求退路,居然会选择没打过交道的荆州世家。 也不想想,荆州世家可是刚刚摆了广陵郡和庐江郡一道,这个时候你还贴上去能有什么好。 况且荆州世家还在跟汝南袁氏谈判,只要没有撕破脸,荆州世家是不可能为了几个小家族去討汝南袁氏的嫌的。 庐江郡的几个家主直接在荆州碰了一鼻子灰,荆州那边还將此事当做谈资跟汝南袁氏分享了一番。 等到陆鸣听闻了这个事情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南方。 刚开始沦为笑柄的是庐江郡的那些家族,但渐渐地眾人嘲笑的重点变为广陵联军了。 广陵郡千里迢迢跑来援助庐江郡,庐江郡前期的两场硬仗还都是广陵联军打出来的,结果广陵联军还在拼死抵抗,庐江郡的家族不仅开始逃跑,如今更是寧愿依附荆州世家也没考虑將广陵郡作为退路。 广陵都此番简直就是吃力不討好,牺牲了自己养出了一帮百眼狼。 陆鸣不仅成为周边势力的笑柄,就连广陵內部都对陆鸣有些怨言。 毕竟对庐江都的援助是陆鸣一手包办的,联军的组建也是陆鸣推动而成的。 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当陆鸣从张昭口中听到这个消息,远在广陵的张居然都比自己先知道这个事情,整个人都炸了。 这也是陆鸣今天做出端茶送客姿態的原因,真的是有些不想跟那些白眼狼继续虚与委蛇。 只能说豪族世家总能够一次次地刷新陆鸣对他们底线的认知。 庐江郡眾家主走后,沮授等人看陆鸣脸色难看,互相对视了一眼,郭嘉示意沮授开口劝一劝。 沮授看了眼张昭,张昭直接抬头看天花板,最后只能硬著头皮对陆鸣说道:“主公,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不过是庐江郡部分家主的行为罢了,其他大部分的家主都还是有点良心的。 等战事结束了,不用您动手,相信乔公和陆康都会清算那些人的。” 陆鸣“呵”了一声,冷声道:“其实我倒是不奇怪会有人背刺或者背叛,哪怕那些家主中有人直接投靠汝南袁氏,给汝南袁氏做內应我都不会生气。 毕竟这是豪族世家所谓的生存之道,能够传承百年的家族,多少都需要点不要脸皮和足够低的底线。” 沮授和郭嘉面面相,郭嘉接话道:“那主公您到底是为什么如此生气?” 陆鸣拍案而起:“我就是搞不懂,不就是给自己家族找一条退路,找个势力投靠这么点事情! 不管怎么想,都应该找我们广陵吧! 不说广陵郡对庐江郡的援助,就是互相之间的关係,找其他势力还需要拜码头找中间人,而想依附我们广陵,找我或者藏晏不就完事么? 我们广陵到底是差哪里了?寧愿选择刚刚背刺庐江的荆州都不愿意找一直帮忙的广陵?” 郭嘉闻言一脸的苦涩,看了沮授和张昭一眼,发现这两位也是同款表情,嘆了口气说道:“主公,会不会就是因为我们帮了他们太多,所以他们才不敢找我们?” “哈?!”陆鸣瞪大了双眼:“还能有这种解释?” 郭嘉缓声解释道:“主公,一来吧,我们广陵联军还在抵抗汝南袁氏的第一线,广陵的將士还在为庐江郡浴血奋战。 而这个时候他们想要找退路,不是想等事不可为,战败了之后跑路。 而是提前將家族的核心搬迁过去,避免战事失败之后来不及。 而主公您,明显是不可能答应他们的,反而还有可能因为他们的行为直接將联军推出庐江郡。 他们可还没有找到接纳他们的势力,广陵联军一退,他们可就来不及跑了。 所以他们不管找谁,都不可能找广陵郡。” 陆鸣被气笑了,冷声道:“其他所有人都可以知道,就是不能让我知道是吧!“ 沮授、郭嘉和张昭都没有说话,全都沉默不语。 陆鸣也不是要他们回来,思考了一番之后,问道:“所以这是我上次撤军的连锁反应? 他们觉得我反应过度了?他们认为从战场將家族的產业人口优先搬运到后方合情合理? 我就应该让广陵的將士在前线饿著肚子为他们拼死拼活,他们將自家的粮食財富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你们也是如此想的?” 沮授和郭嘉闻言立刻起身拱手道:“我等不敢!“ 这个时候张昭伸手打断了沮授和郭嘉,朝陆鸣说道:“陆將军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问题。 这件事情放到哪里,都是庐江郡那些家族做错了。 但就像陆將军之前说的那样,这就是豪族世家能生存到现在的原因。 在其他家族其他势力看来,陆將军没错,但是反应太大了,难免有借题发挥的嫌疑。 而庐江郡那些家族错在太过明目张胆,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说,他们的所做的这件事情换成其他势力,估计也会这样做,但绝对不会放到明面上来。 至少明面上应该將运力航道都留给运送物资补给给前线,自家的財货走小道或者偽装一番,偷偷地运送到后方。” 陆鸣沉默了一会,问道:“难道就没有真的与將士共生死的么?” 张昭回答道:“个人可以,家族不行!如此做的家族都已经消失在歷史之中!” 陆鸣笑了,说道:“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我確实有借题发挥的成分,但更多的还是本心!“ 张昭突然朝陆鸣行了一礼:“自古成大业者,不拘小节! 陆將军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就要惜身,就要顾大局! 为大业牺牲的將士,陆將军事后可以补偿他们的家人。 但是如果陆將军与將士一起牺牲了,那跟著陆將军的人该怎么办?牺牲將士的家人又能怎么办?” 沮授施了一礼:“子布兄所言,皆是良言! 主公可以看不惯豪族世家的做派,但不可小他们的生存之道! 山海领百多万人全繫於主公一人,还望主公以自己为重!” 郭嘉也施礼说道:“主公,君子合而不群!” 陆鸣呼出一口气,笑著朝三人回礼:“谨受教!” 第236章 要么默默无闻,要么嚇死个人(求订阅,求全订!) 第236章 要么默默无闻,要么嚇死个人(求订阅,求全订!) 自从陆鸣带著广陵联军入局庐江郡以来,整个汉帝国的目光就聚焦在庐江郡这片大地上。 不说远的,就说整个南方的大大小小的势力,这两个月以来,全都处於诡异的安静之中。 除了必要的商业活动,根本看不到那些势力有一点动作,好像生怕被人给盯上。 特別是徐州和扬州这两州,这段时间更是敞开大门,不管是哪里来的探子都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隨意进出隨意打探消息。 对稍微知道一点徐州內情的人来说,下邳陈氏这几年之內越来越让人看不懂。 跟这几年无比高调的汝南袁氏相比,下邳陈氏一直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管朝廷调换徐州刺史还是调换徐州各郡太守,都能顺利接任,一点把柄都没露出来过。 至於上任之后威逼利诱也好,还是架空也好,那都是暗地里进行的,手段也比较温和,至少朝廷派来徐州上任的各级官吏,从没有出过任何“意外”和“疾病”。 但这段时间以来,下邳陈氏又一次刷新了大家的认知。 在汝南袁氏对庐江郡动手之前,下邳陈氏派人跟张商討广陵依附,成为下邳陈氏的附属势力的事情。 就算张三番两次拒绝,下邳陈氏也就毫无烟火气地暗中收服了广陵的几个小豪族而已。 但等到庐江郡战事爆发,广陵组建联军援助庐江郡之后,下邳陈氏第一时间將伸出的触手斩断,同时闭口不提之前想要广陵郡依附的事情。 张之前去下邳陈氏寻求帮助,不但直接见到了下邳陈氏的家主,而且陈氏家主话里话外都將广陵都跟整个徐州做了切割。 暗中还向外界传出消息,將张的身份抬高到和下邳陈氏家主一样的高度。 要知道徐州刺史陶谦想见一回下邳陈氏家主都不容易,张客客气气地被请入正堂,下邳陈氏家主客客气气的以礼相待。 而扬州除了孙坚略微出手,但是换来他的军队近乎全军覆灭的结果之外,原本非常混乱,斗的你死我活的扬州南部诸都,全都息了战火, 南方大地之前活跃的军队全都销声匿跡,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淮河和长江上的水匪都快看不到了,让这段时间的行商的货船倒是安全了许多。 整个南方隨著汝南袁氏和荆州的谈判之后越发的诡异,安静地让人心生警惕。 而处於旋涡中心的庐江郡根本没精力去关注外界的一切,在汝南袁氏大军进入庐江郡北部之后就开始全力转运,为接下来的全面战爭做准备。 少部分家族一边运转整个家族的力量,一边开始接触外界势力,想提前给自己找一个战败后的容身之所。 这一点无可厚非,相信大多数的豪族世家遇到庐江郡这种局面都会做出这种选择,毕竟看起来,庐江郡和广陵郡对上火力全开的汝南袁氏,胜算实在不高。 只是这些家族选择的第一目標实在是让人有些绷不住,就连当事人荆州世家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虽说细细分析,庐江郡那些家族可以选择投靠的势力並不多。 丹阳郡和吴郡名义上都已经依附了汝南袁氏,第一个被排除。 会稽都因为孙坚和刚刚搬迁过去的周氏也不是一个合適的选择。 但徐州那么大一个州,不管是目前关係最好的广陵郡,还是门阀的下邳陈氏,甚至徐州刺史陶谦都算是不错的选择。 但庐江郡的那些家族偏偏都视而不见,反而选择之前发生过齦的荆州世家。 这番操作让周边关注局势的势力大跌眼镜,这简直就是在打广陵世族的脸。 真不怪陆鸣那么生气,就是养气功夫那么好的张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都砸掉了手中的茶杯。 这件事情对广陵联军的打击还没有看到,但是对陆鸣的打击的確是有点大。 一连几天,陆鸣都是避不见客的状態,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研究六安和潜县的地形当中。 陆鸣准备把在庐江郡那些家族受的气发泄在汝南袁氏身上,等打胜了这场仗,自然有的是机会去清算那些家族。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 汝南袁氏还在集结部队,感觉永远集结不完的样子,据观察富波城都已经陈兵过200万了。 不过这几天汝南袁氏和庐江郡的风头都被人盖过了,荆州世家发出的动静有点大。 先是大批的粮草物资从荆州南部武陵郡、零陵郡、长沙郡、桂阳郡四郡开始往南郡和江夏郡运送。 长沙郡的一支舰队大张旗鼓地抵达了江夏郡蘄春城,与在下雉城的黄祖舰队遥相呼应。 江夏郡与南阳郡交界处的平春城出现了一支超过50万的部队,並且隨军粮草物资齐备,看起来不像是临时拼凑出来的。 而最夸张的还是裹阳城,裹阳蔡氏、襄阳庞氏、襄阳氏三家私兵部队陈兵襄阳城北,一副要动真格的样子。 不夸张的说,不管外界对荆州世家的贬低,就凭这一次的应对,足以让大家开始重视荆州四大世家。 悄无声息的一个月,汝南袁氏借著谈判之名拖延时间,內里不断地调兵遣將,集结物资。 大家都以为荆州世家毫无作为,必將被做好战斗准备的汝南袁氏迎头痛击的时候。 荆州世家告诉大家,这一个月他们也没閒著,更是借著汝南袁氏吸引眾人目光的同时完成了战略部署。 军队物资粮草都已经备齐,明面上展现出来的部队就可以四线出击。 裹阳城和平春城的部队隨时可以进攻南阳郡,西阳城和下雉城的部队可以隨时开赴庐江郡。 荆州世家正在向世人宣告,他们已经做好了发动战爭的准备。 不管汝南袁氏做何选择,他们都绝不会放弃南阳郡。 汝南袁氏选择归还南阳都,结成同盟,那么西阳城和下雉城的部队就可以成为汝南袁氏的友军,进攻庐江郡和广陵郡的联军。 如果汝南袁氏不愿意归还南阳郡,还要派兵进入南阳郡,那么裹阳城和平春城的部队就会开赴南阳都,进行武力收復,同时西阳城的部队还会进入庐江郡,帮助庐江郡对入侵的汝南袁氏的部队进行打击。 要么默默无闻,要么嚇死个人,这就是荆州世家给汝南袁氏的回应! 好了,现在荆州將选择权拋给汝南袁氏。 第237章 赴约(求订阅,求全订!) 第237章 赴约(求订阅,求全订!) 八月一日,庐江郡长江疆域一支小型舰队刚刚从皖水进入长江,並沿著长江一路向上游行驶而去。 居中的旗舰是一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正是陆鸣的座船。 此时船上除了陆鸣、沮授、郭嘉、黄忠、周泰一行人外,还有乔公和陆康。 自从上个月那次不太愉快的会谈之后,庐江郡的眾家主已经五天没见到陆鸣了。 而这会儿陆鸣会带著乔公和陆康来到长江之上,並不是对乔公和陆康有什么特殊照顾, 这几天乔公和陆康在陆鸣那里也没少吃闭门羹,至於这一次出现在陆鸣的座船上,还是陆鸣主动派人喊他们过来的。 江夏黄祖亲自跑到广陵城,跟张解释了一番荆州之前的举动,希望获得广陵郡和庐江郡的谅解。 没想到张並没有当场答应下来,还將决定权交给了陆鸣,让黄祖去庐江郡找陆鸣交涉。 於是就有了陆鸣带著乔公和陆康,庐江郡战局的三位话事人出现在长江之上的场景。 要不是臧晏人在六安和成德的交界处,来回不方便,陆鸣更愿意带上臧晏也不想带乔公和陆康。 原本荆州世家想將见面地点放在江夏郡和庐江郡交界的广济城,但陆鸣以广济属於江夏郡为由换成了广济和寻阳中间。 看上去陆鸣是不想荆州世家有地主之利,实际上陆鸣是在防荆州世家借题发挥,给汝南袁氏施展压力。 陆鸣的舰队如果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广济城外,傻子都知道是来做什么的。 陆鸣可不想给人做刀子。 荆州世家已经失信过一回,再失信一回又能如何? 反正到时候他们还是可以將锅甩来甩去,荆州世家说都是黄祖的私自行动,黄祖则说自己人微言轻,世家倾轧。 但是去还是要亲自去一趟的,就算內心再不耻荆州世家的嘴脸,至少要给张面子啊。 陆鸣看了看身边的张昭,就算是看著张將张昭派到自己身边,自己也要对张尊重一些啊。 张昭看到陆鸣看了过来,还以为陆鸣內心对张的做法有些微词,替张解释道:“陆將军, 子纲兄既然说了庐江郡的战事全部交给你负责,那就说明陆將军做的任何决定都能代表整个广陵郡! 相信陆將军到时候就是直接拒绝和荆州世家结盟,子纲兄也会全力支持,绝不会让陆將军最后背锅!” 陆鸣闻言嘴角一抽,这话是可以开来说的么,边上还有俩外人在好不好! 乔公和陆康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一路上,除了一开始见面寒暄了几句,上了船之后陆鸣等人一直一言不发。 乔公和陆康两人找人说话,对方也是隨意敷衍,半句有营养的话都没听到。 突然听到陆鸣身边最没有存在感的张昭说的这一番话,两人第一时间逐字分析,想想里面是不是在暗示著什么。 结果光表面的意思就已经將两人嚇了一跳,陆鸣在广陵郡內的话语权那么大的么,做的决定张都会全力支持。 难不成这陆鸣是张的私生子?那也不对啊,张嫡子张尚还好好的,颇具才干,他们在庐江都有所耳闻。 虽然两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对陆鸣的重视程度又上了一个档次。 本来以为陆鸣只是能打,广陵郡要依仗陆鸣的军事才能,所以在外的时候统军权交给陆鸣很正常。 但听张昭的意思,就是不依仗军事才能,陆鸣在广陵郡的话语权可能都远超两人的想像。 陆鸣突然听到张昭的这番话,內心吐槽不止,待回过神来,顿时哭笑不得的回道:“子布多虑了,陆某对张家主还是非常信任的。 陆某刚刚只是在想荆州会不会换个人来跟我们谈判。” 张昭闻言表情放鬆很多,作为张的挚友,他是知道张心中对陆鸣有多看重,所以实在不希望陆鸣对张產生误解。 看无人回应,郭嘉笑著说道:“属下这里倒是有些猜测,据说之前与汝南袁氏接洽谈判的是裹阳蔡氏和裹阳前氏的人。 想来荆州已经失信过一次,此番又是主动找上门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將这两家的人派来跟我们会谈。 属下估计会是剩下的这两家,不是裹阳庞氏就是江夏黄氏。” 陆鸣笑著说道:“看来弄到最后最大的可能还是黄祖,刚好另外几家都有藉口不出现,跟我们最熟悉的还是黄祖。“ 沮授摇了摇头,不同意道:“主公,属下认为此番对方必定会换人!而且必定不会是江夏黄氏出面!” 陆鸣来了精神,问道:“公与有什么说法么?“ 沮授抒了抒思路,分析道:“黄祖亲自到广陵跟张家主见面,肯定带足了诚意过去。 不管实际上张家主没有当场答应的原因是什么,对荆州世家来说,肯定是因为黄祖在广陵郡这里已经失去信誉了。 他们估计会觉得张家主將决定权交给主公只是个藉口,是逼迫他们换个足够身份能做主的人来才行!” 听到沮授的分析,张昭立马朝陆鸣说道:“陆將军,子纲兄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子纲兄只是想荆州换个有身份的人肯定会直接说的! 子纲兄既然没有类似的说辞转告陆將军,就代表他就是字面上的將选择权完全交给陆將军! 这是对陆將军的信任和肯定!” 陆鸣笑呵呵地摆了摆手,安抚有些炸毛的张昭道:“陆某绝对相信子布兄的说辞,也绝对相信张家主是因为信任陆某才会將这个重担交予陆某。 子布兄不要那么敏感,公与说的是荆州那边对於张家主將决定权交给陆某这件事的猜测而已。” 沮授也是一愣,听到陆鸣说的才反应过来,嘴角一抽,赶紧说道:“对,授没有曲解张家主的意思,只是站在荆州世家的角度分析。 毕竟荆州世家可没有我们看的那么清楚,他们只会想当然的觉得张家主是在逼迫他们换人谈判张昭一阵恍然,才发现是自己反应过度,赶紧向沮授道歉:“是昭没有听清公与的话,有些反应过度!还望公与海涵!” 沮授回礼,说道:“都是小事,子布兄不必介意!” 乔公和陆康在边上听了一半正心痒难耐,乔公没忍住插话道:“不知公与觉得荆州会派何人来与我等会谈?” 沮授闻言一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第238章 陆鸣:「陆某愿入南阳郡平乱!」(求订阅,求全订!) 第238章 陆鸣:“陆某愿入南阳郡平乱!”(求订阅,求全订!) 寻阳城向西200多公里处,1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和10艘五阶战船静静地停靠在一处水势平缓的地方。 这一行就是荆州这边跟陆鸣来谈判的人。 荆州虽然早到了一些时间,但是並没有著急,也没有越过边境线进入寻阳的地界。 好在不一会儿,庐江郡的方向就行驶过来了一支舰队,一看旗號就知道正是陆鸣下的舰队。 陆鸣的舰队在离荆州战船2公里处停了下来,除了旗舰之外的战船全都放下船锚原地待命。 等舰队的战船全都停靠好,陆鸣的旗舰才缓缓向前行驶。 与此同时,荆州舰队的旗舰也缓缓向陆鸣的方向行驶, 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就在两支舰队的中间相交,待两边的亲卫將云梯木板架设好,陆鸣带著自己船上的一行人走到对面的战舰上。 荆州这边也全都在甲板上迎接,只见为首的中年文士身长八尺余,姿貌温厚伟壮,面带和煦的笑容,远远地就朝著陆鸣一行人施礼。 陆鸣一行人快速整理好仪容,上前几步还礼道:“陆某见过刘刺史!“ 刘表笑著回道:“久闻陆將军大名,今日终得一见,陆將军果然仪表不凡,名不虚传啊!” 陆鸣笑著谦虚道:“些许薄名,竟然能够入刘刺史之耳,实乃陆某之幸!“ 刘表闻言摆了摆手,招呼道:“我等在內备好了酒席,还请诸位入座畅饮!” 说著就引陆鸣一行人进入船舱。 待眾人落座,刘表就开口介绍道:“某左手边这位是襄阳前良子柔,右手边这位是襄阳蔡瑁蔡德,这两位乃某的心腹之士。” 陆鸣拱手朝两人一礼:“见过两位。陆某也为各位介绍一下,下首的这两位分別是皖县乔氏乔公和舒城陆康陆太守!此次与陆某一起来拜访刘刺史!『 刘表闻言笑著朝乔公和陆康施礼:“某早前就听闻皖县乔公和舒城陆太守的大名,一直想找个机会与两位一见,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与两位见面,真是可喜可贺!来,某敬几位一杯!“ 说罢刘表端起酒杯,遥遥向陆鸣等人示意之后一饮而尽。 陆鸣和乔公等人也赶紧端起酒杯,回礼后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寒暄的差不多了,刘表开口道:“各位,我等的来意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了。 请各位相信,我等此次是带著诚意过来的。” 陆鸣看到乔公和陆康看过来,微笑著示意他们可以开口。 乔公朝著刘表拱手施礼道:“刘刺史,乔某想问,这结盟一事如何进行,结盟之后,我等能获得什么,又要付出什么?” 刘表和前良、蔡瑁对视了一眼,笑著说道:“关於结盟的事宜,其实之前江夏黄祖跟广陵张子纲已经商议过相关事宜。 我们可以就按照他们商议的內容,荆州、广陵郡、庐江郡三方结盟,建立攻守同盟。” 陆鸣还是蛮佩服刘表的,这个时候还能把当初张跟他们达成的初步协议拿出来,好像背刺联盟的不是他们荆州一样。 三方结盟那是说的一个理所当然,但是乔公所问的核心问题一个都没回答,还是那么模稜两可的態度。 陆鸣插话道:“三方联盟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相信庐江郡那边也是一样的想法。 但这本来就是我们三方能够坐在这里商议的前提么?” 陆康接话道:“是啊,刘刺史,你说的是我们能够坐下来商议的前提而已。 真正的重点还是结盟之后应尽的义务和责任,不然什么攻守同盟都是一句空话罢了。” 刘表面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端起酒杯,小口地饮著。 前良哈哈笑了几声,开口打著圆场:“陆太守说的那些本就是我们此番要商议的內容,只是没想到一上来就要商议那么后面的话题。 不知道陆太守和陆將军对此有什么想法呢?” 陆鸣朝陆康笑了笑,陆康点点头开口道:“大家也都知道,汝南袁氏目前正在入侵庐江郡。 我等联盟之后,荆州是不是直接对汝南袁氏宣战,援助和援军可以慢一点,但我们希望能够第一时间公开宣战! 而我们庐江郡和广陵郡也会第一时间对外宣布和荆州结成攻守同盟!” 前良思考了一会,回道:“公开宣战公开宣布之类的就没必要了吧,到时候被朝廷给盯上可就危险了。 可能对於庐江郡和广陵郡的各位没有太大的关係,可毕竟我家主公乃是朝廷亲封的荆州刺史, 还是汉室宗亲,到时候可不好交代啊!” 蔡瑁接话道:“万一朝廷到时候直接撤了陆太守和我家主公的职位,再安排其他人过来,我们三方都不会好受。 还是不要那么大张旗鼓的吧以某看不如这样,结盟之后,江夏的水军舰队直接沿江而下,直接封锁歷阳。 我们再从江夏都西阳县出一支部队进入庐江都,帮你们共扛汝南袁氏。 荆州保证水军舰队的主力战船在500艘以上,陆军派出50万以上的六阶部队。 想来这个诚意足够大了吧!” 闻言陆鸣这方的眾人都互相看了一眼,陆鸣笑著问道:“荆州的城市陆某感受到了,不过广陵郡和庐江郡也不是只知获取,不知付出之人。 荆州就没有对我们庐江郡和广陵郡的要求么?” 蔡瑁笑著回道:“最近庐江郡的局势我等也在关注之中,庐江郡北部六县都已经沦陷,看起来庐江郡內的战事你们压力很大啊。 在这种事情,我们荆州也不好意思让庐江郡和广陵郡抽出宝贵的部队做些什么。 剩下的事情还是等我们將汝南袁氏赶回汝南郡之后再说吧。” 乔公和陆康闻言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不仅仅是被蔡瑁暗示庐江郡没有实力的原因,还因为荆州的做法完全被沮授他们预测到了。 荆州明显就是还想玩之前的那套,不公开结盟,荆州派出的两路部队进入庐江,给汝南袁氏压力,逼迫汝南袁氏接受荆州世家的谈判。 等汝南袁氏答应了之后再甩锅给江夏郡,收回兵力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好了。 但如果这样汝南袁氏还是不答应,那就假戏真做,跟庐江郡和广陵郡组成联盟,共同进攻汝南袁氏。 这荆州世界还真是把他们当傻子耍,同样的招数还要再来一次,还说什么刘景升毕竟是一州刺史汉室宗亲,都是藉口,就是不想落於纸面。 陆鸣一脸正色,凝声开口道:“贵方很有诚意,但陆某也不能没有表示! 陆某虽然人微言轻,但好歹是朝廷亲封的討逆將军,听闻荆州南阳郡有十几座县城不停调不停宣,已有了叛乱的事实! 陆某不才,愿意带一支偏军直入南阳郡腹地,討伐叛逆!“ 第239章 你们又在等什么?等死么?(求订阅,求全订!) 第239章 你们又在等什么?等死么?(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那句话之后,场中一时落针可闻。 就连乔公和陆康都异地看著陆鸣。 前良和蔡瑁一脸的古怪,笑容僵在脸上。 关键陆鸣这话属於魔法打败魔法,用荆州人的说法回击。 良和蔡瑁找不出一点问题,这个时候你总不能说陆鸣居心不良吧。 陆鸣这要是居心不良,那你荆州之前是几个意思?是什么居心? 陆鸣还是一脸笑容,朝著盯著自己的眾人不断地点头示意,一副“我都是为了联盟大义,不用感谢我”的傲娇表情。 最后还是刘表咳嗽了一声,缓声开口道:“陆將军如此仗义,我等佩服。 只是荆州之內的情形比较复杂,南阳郡的那些县城还说不上叛乱那么夸张。 而且我们荆州兵强马壮,这要还需要一个外人来帮忙,荆州的顏面何存啊!” 乔公笑著帮腔道:“刘刺史误会了,在乔某看来陆將军可一点都没有让荆州难堪的意思。 陆將军的本心是不能让荆州吃亏,虽然我们庐江郡和广陵郡比起整个荆州,地小人少,实力也差,但是我等与荆州联盟可不是为了坐享其成。 既然要结盟,总不能光占便宜不出力吧,也就是庐江郡的兵力实在是捉襟见肘,不然乔某都想同统军隨陆將军一起去南阳郡平乱了。” 陆康也笑容满面地接话:“是啊是啊,虽然我们庐江郡有点拿不出手,但还好有陆將军在。 刘刺史可能不知道陆將军的能力,所以有些心存疑虑。 汝南袁氏在陆將军手中吃不是一二回了,更別忘了陆將军的名號可是“討逆將军”! 陆將军之前在辽东只有一支偏军,就击溃了围攻辽口的叛军大军,真可谓是少年英雄啊!“ 话都被说到这个份上,良和蔡瑁等人也明白荆州的小九九已经被对方看出来了,还被陆鸣用自己等人的话术回击,偏偏还无法反驳。 一时之间气氛就僵在这里,只见场中,陆鸣和乔公、陆康互相对饮,而荆州这边表情尷尬,个个都沉默不语。 眼看气氛越来越尷尬,有谈崩的趋势,陆鸣內心嘆息,为了之后荆州这帮人能少闹点么蛾子出来,决定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陆鸣放下了酒杯,朝荆州的几位拱手说道:“不知刘刺史和荆州的各个世家是如何看待汝南袁氏的?” 刘表还是那副笑而不语的样子,良和蔡瑁对视一眼后,良斟酌著说道:“汝南袁氏,四世三公,一直都是大汉朝的顶级门阀。 近几十年来更是发展到其顶峰,当得起一句大汉朝第一门阀家族。” 蔡瑁看陆鸣对良的话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接话道:“近年来,汝南袁氏不再满足於汝南一郡,开始对外扩张。 从一开始汝南袁氏就將扩张的方向放在扬州,当年一出手就直接收服整个九江郡的豪族世族, 所有不服的当地家族全被灭族,在当时一时引得周边轰动。 周边势力就没有一个不担心成为汝南袁氏的下一个目標的。 不过汝南袁氏占据了九江郡之后见好就收,南方紧张的气氛也就渐渐平息了。 直到今年,汝南袁氏不声不响地將丹阳郡和吴郡收入囊中,一开始我们也不过以为是当年九江郡的翻版,汝南袁氏扩张之后就会消停下来, 没想到紧接著居然会直接出兵威压庐江郡,想要將庐江郡也直接收入囊中。 说实话我等之前一直都在观望,並没有入局的打算,因为实在是看不出来汝南袁氏想做什么。 如果汝南袁氏收服了庐江郡,那就是直接占据了扬州四郡,半个扬州都是汝南袁氏的了。 这在我等看来是个很危险的信號,汝南袁氏难道就不担心朝廷的猜忌,迎来朝廷的雷霆一击么? 就算他们汝南袁氏的袁位列三公,也挡不住朝廷的雷霆之怒啊!” 陆鸣笑著反问道:“你们所谓的观望,不是观望汝南袁氏接下来会如何做,而是观望朝廷会如何对待汝南袁氏对吧。 想来其他势力也是一样,都跟你们一个心態,观望朝廷接下来会如何处置汝南袁氏。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汝南袁氏如此肆无忌惮地扩张,就是在试探朝廷的底线,也想看看朝廷到底会如何反应呢?” 场中眾人当即都变了脸色,刘表再也维持不住笑容,脸色铁青的说道:“怎么可能! 汝南袁氏就不怕举族尽没?我大汉朝对造反的態度可都是直接灭族! 他汝南袁氏再强,强的过洛阳的三支“冠军”?! 更何况洛阳城中,天级武將和天级谋士如过江之卿。 朝廷只需委任几员大將,隨便派出一支“冠军”,就能直接平推汝南郡,將汝南袁氏灭族!“ 陆鸣摇了摇头,嘆道:“『冠军”的確是我大汉朝无敌的军队,但是都多少年没听说过朝廷派出那三支『冠军”出征了。 刘刺史身为汉室宗亲,想来知道的肯定比陆某多一些。 陆某想问问刘刺史,不知道现如今,这三支『冠军』到底还有多少人?” 刘表表情无比难看,冷声说道:“陆將军还请慎言!此乃皇室机密,就算刘某这样的汉室宗亲都无权过问!隨意探听者死! 刘某就当陆將军年少无知,但是绝没有下次了!” 陆鸣笑著朝刘表一礼,继续说道:“陆某並不是真想得知答案,这个问题只是个引子。 想来汝南袁氏才是最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而且估计他们心中已经大致有个底了。 否则就不会如此出挑,一直在试探著朝廷的底线。 反观经过汝南袁氏的这番试探,可以明显看出朝廷的底线远比我们想像中的要低的多。 反正汝南袁氏如今手握汝南郡、九江郡、丹阳郡、吴郡、半个南阳郡和半个庐江郡,地盘加起来可以算五郡之地了吧。 这五郡之地还是整个汉帝国最富裕资源最丰富的地区,但是结果呢? 朝廷还是毫无动静,任由汝南袁氏攻城略地, 都到了这个时候,刘刺史和荆州世家居然还抱有侥倖心理,等待朝廷对汝南袁氏的雷霆打击, 会不会有点自欺欺人了?!” 陆鸣一口气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看著目露震惊的刘表,满脸不可置信的良和蔡瑁,略有所思的乔公和陆康,陆鸣“呵”地笑了一声。 陆鸣放下酒杯,朝周围拱手一礼,说道:“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吧,只看结果,朝廷就是在放任汝南袁氏扩张。 所以汝南袁氏才敢如此大张旗鼓地扩军备战,他们一个家族的部队数量早就超过了一郡的部队,甚至超过了整个荆州的部队数量都说不定。 不然就算有朝廷的放任,汝南袁氏凭什么敢在庐江郡战事还没结束的时候再得罪你们荆州世家? 你们认为汝南袁氏最后会放弃南阳郡是基於汝南袁氏不可能同时对付荆州世家和庐江、广陵联军。 但偏偏汝南袁氏的实力早就已经超过整个荆州了呢?” 良楞楞的接话:“所以这一个月,我们认为汝南袁氏只是碍於脸面才没有直接答应。 实际上汝南袁氏只是还没完成战爭调动,拖延时间?!” “啪”陆鸣伸手拍在桌子上:“汝南袁氏在等部队和后勤调动,你们又在等什么?!” 第240章 陆鸣挖坑差点埋了自己(求订阅,求全订!) 第240章 陆鸣挖坑差点埋了自己(求订阅,求全订!) 大汉朝荆州的州治所一直都是武陵郡的汉寿县,大汉朝歷任荆州刺史也一直將自己的刺史府放在汉寿县。 汉寿县,原名s县,大汉朝建立之后,改s县为汉寿县,取汉王朝长寿不衰之意。 近年来,隨著大汉朝对地方的掌控度越来越低,各州刺史被当地世家架空,政令往往出不了州治所,而州治所也慢慢从一州的中心慢慢沦为边缘城市。 汉寿县就是其中的典型,这座被大汉朝予以特殊意义的城市隨著大汉朝的袁弱,荆州刺史被架空,当初的繁华已经不復见,甚至都不如武陵郡的郡治所临沅县。 在刘表入荆州接任荆州刺史的时候,整个荆州的实际政治和经济中心是南郡的裹阳城。 刘表与之前的歷任荆州刺史大不相同,他並没有选择在汉寿县上任,而是直接去了裹阳城。 不管大汉朝对地方的掌控已经失控到何种地步,在刘表之前的荆州刺史至少都是先安安稳稳接手汉寿县,然后慢慢开始跟荆州世家拉扯谈判,爭夺荆州的控制权。 刘表倒好,直接开了没人敢开的先河,率先放弃唯一还在朝廷掌控之中的汉寿县,不声不响地在裹阳城住了下来。 表面上刘表也没有对外宣布迁移治所,汉寿县的州刺史府也还保持著之前的样子,朝廷也不好说什么。 但这几年,裹阳的家族早就在城中建造了一座超规格的衙门,而且还配备了和州刺史府同规格的人手。 可以说除了一层遮羞布没有完全掀开,刘表和荆州世家已经將大汉朝的脸面踩的很彻底了。 但不得不说,刘表的这番操作让他进入了荆州的权利中心,不仅一开始就获得了裹阳氏的支持,在囊阳城站稳了脚跟。 之后又通过一番利益交换,將裹阳蔡氏也拉到了自己一方。 而他失去的不过是一座朝廷掌控的“小城”汉寿县。 而他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切还没被朝廷清算的原因就是汉室宗亲的身份。 转眼几年过去了,刘表不但没被完全架空,成为傀刺史,反而一跃进入了荆州的决策层,与荆州四大世家平起平坐,更是获得了其中两家的鼎力支持, 这不但完美地给了朝廷一个交代,而且还让他刘景升的声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重新获得朝廷信任和支持的刘表迫不及待的將州治所搬移到裹阳城。 而有了朝廷的支持之后,觉得实力大增的刘表开始不满足只是决策层的一员,想要更进一步, 成为荆州的话事人。 这就是荆州之前混乱的原由,刘表和整个荆州的豪族世家爭夺权利,双方各种手段齐出,谈判更是几天就要召开一次,哪有人管外界之事。 汝南袁氏也是看准了机会,袁趁著刘表和荆州家族斗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藉由朝廷的名义调换了南阳郡太守。 等到刘表和荆州世家发现问题的时候,汝南袁氏已经偷家成功,控制了南阳郡將近一半的县城了。 后面就是张找上门来,黄祖在荆州世家的指示下跟张合作,儘量將汝南袁氏的精力拖在庐江郡。 而刘表和荆州豪族世家在汝南袁氏的威胁下加快了谈判进程。 最后在刘表许诺了荆州各方代表足够的利益的前提下,荆州暂时尊刘表为共主,裹阳前氏和裹阳蔡氏辅佐占据刺史府內大部分官吏,江夏黄氏掌控荆州水军,襄阳庞氏掌控荆州財政,给其他豪族世族也划分地盘,所有家族都有县令、县丞的名额。 但集权之后的荆州也產生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刘表许诺的利益太大太多了,在失去了对南阳郡的掌控之后荆州根本拿不出来那么多利益分给大家。 画饼可以稳住人心,但是一直画饼不给甜头那就是取死之道了。 刘表之前画饼的时候可是將整个南阳都的收益全都划分给了荆州豪族世家,现在失去了南阳郡,让刘表到哪里去找那么大的財富堵住这个窟窿啊。 为了能够坐稳荆州话事人,为了各方的利益,那收復南阳郡就是摆在刘表为首的新荆州班子的首要任务。 而这个时候,刘表等人一看,黄祖联络的广陵郡超常完成了拖延汝南袁氏精力的任务。 黄祖只是派出了一支舰队牵扯住了九江郡的主力舰队,其他的什么都没做,甚至一支箭矢都没射出去,汝南袁氏就已经焦头烂额了。 刘表他们將庐江郡的情报拿出来一看,好傢伙,这个朝廷新封的討逆將军简直就是汝南袁氏的克星。 第一次出现就在吴郡灭了汝南袁氏在吴郡布置的唯一一支舰队,还灭掉了朱志这员水军大將。 广陵郡组建了一支家族私兵联军进入庐江郡,陆鸣又是设伏全歼了李丰率领的舰队,一战打残了九江都的水军,让庐江郡获得了长江流域航道的控制权。 接著陆鸣魔下的黄忠在六安“辕门射蠢”,一箭毁了纪灵大军的士气,80万的部队被人当猪仔一般一边赶一边抓。 山海领黄汉升之名响彻汉帝国大地,陆鸣的山海领真正意义上进入了各大势力的视线之中。 毕竟纪灵也算是大汉朝比较出名的天极武將,居然会被人一箭嚇的落荒而逃,可见黄忠武力的可怖。 荆州眾人也收起了对陆鸣的轻视,能够收服武力非凡武將的陆鸣绝对不简单。 更何况荆州这边因为离得近,加上黄祖跟广陵庐江都有联繫,知道的內情更多。 不管是埋伏李丰舰队还是对纪灵大军的攻略,里面都有陆鸣魔下一名谋士戏志才的身影。 武將谋士都有顶级名將风采的陆鸣,绝对能够和荆州世家家主平等交流,广陵郡出现了如此人物实在是让荆州眾人意想不到。 接收完最新情报的荆州眾人对如何收復南阳郡展开了討论。 原本面对无比强势的汝南袁氏,荆州从上到下都是一个想法,儘快完成集权,瓜分完荆州內部的利益之后,集结部队武力收復南阳郡,再配合庐江郡和广陵郡將汝南袁氏赶回汝南郡。 而这个时候有陆鸣的出现,庐江郡的形势一片大好,汝南袁氏节节败退,部分荆州家主就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毕竟打仗是会有伤亡的,重点是武力收復南阳郡肯定会造成破坏,破坏的可都是荆州自己的利益。 那为何不趁著汝南袁氏节节败退的时机,通过谈判收復南阳郡呢, 广陵陆鸣那么能打,给汝南袁氏的压力如此之大,正常情况下谁还愿意再多出荆州这么一个对手。 这样不费一兵一卒,也不会对南阳郡造成破坏,才是最符合荆州利益的选择啊。 这个提议很快就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剩下的虽然没有支持但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所以这一世之所以会出现荆州世家主动找汝南袁氏结盟,原因还真就全都是陆鸣造成的。 也就是汝南袁氏內部的情形跟外界想像中的不太一样,別的势力目前只有有战爭潜力,但没有足够的战爭实力。 而汝南袁氏早就將自己的战爭潜力挖掘出来,完全不惧跟荆州开战。 所以荆州还悠哉悠哉地慢慢谈判,做著不费一兵一卒收復南阳郡的美梦的时候。 汝南袁氏將自己隱藏的部队,囤积的物资粮草都拉了出来,积极地做著同时在南阳郡和庐江郡开战的准备。 第241章 刘表甩锅(求订阅,求全订!) 第241章 刘表甩锅(求订阅,求全订!) 荆州,新州治所襄阳城,刺史府。 蓝星著名的传说中臥龙凤雏之中凤雏的老家。 当然,歷史中臥龙凤雏这个称號的含义是忠诚和智慧的化身。 但作为现代人的陆鸣,心中对於“臥龙凤雏”的含义早就已经变味了。 现代社会一般是指两个人都很沙雕,智商不够用,半斤八两,对某事的操作令人迷惑,一般用於正话反说,明褒实贬,反讽的意思,调侃两人的实力都太弱了,毫无希望。 此时此刻,陆鸣心中的一群“臥龙凤雏”聚集在荆州刺史府大堂之中。 经过了陆鸣的一番点拨之后,刘表、前良、蔡瑁已经认识到自己等人之前的操作是多么愚蠢。 不但得罪了强力盟友,降低了周边对於荆州的风评,还给了汝南袁氏喘息的时间。 但凡他们一个月前讲点信誉,不去计较那点利益,哪怕不派兵支援庐江郡,只是全力进攻南阳郡。 恐怕这个时候不但已经收復了南阳郡,汝南袁氏的囂张气焰也被打散。 九江郡的兵力被清剿一空,而荆州和庐江郡也都能將大军囤积在汝南郡的边境,形成椅角之势將汝南袁氏堵在汝南都之中。 而现在么,看看刘表三人灰败的脸色就清楚局势对荆州是多么的恶劣了。 刘表等人在听完陆鸣的一番点拨之后就暂时中止了会谈,回到裹阳城之后第一时间派出人手打探南阳郡和汝南郡內的动向。 陆陆续续地收到各方的情报,刘表几人是越看脸色越难看,实际情况比陆鸣说的还要严重。 南阳太守秦頡这一个月可一直都没閒著,汝南袁氏控制中的17县內囤积了大量的物资粮草,修建了不少防御工事,就连城防部队也扩编了一倍以上。 这哪里有撤离的意思,明显就是在整军备战啊。 只不过南阳太守秦頡做的比较隱蔽,就是军队的扩编也是用了招募青壮修桥补路的藉口,並不引人注目。 而汝南郡,不仅陆鸣所说的西平县內出现了大量部队,吴房和朗陵也布置了不下於西平境內的部队。 关於汝南袁氏的情报源源不断地送到刘表等人面前,但是他们已经看不下去了,刘表赶紧將荆州各大势力喊来刺史府商议。 当然,这是对外的说法,刘表內心的想法是趁著局势还没完全崩盘赶紧將锅甩出去。 这刚刚当上荆州的话事人,做出的第一个决策居然直接將大好局势一朝葬送,眼看著马上就要被拖入战爭的泥潭里,这个时候不甩锅难道等著事后清算的时候背锅么!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之前眾位荆州的家主来到刺史府的时候都还笑容满面、气氛热烈,隨著情报一封一封地在眾人手中传递,堂中变得鸦雀无声。 都到了这个时候,时间早就不在荆州这边,刘表这个时候反而一点都不急了,静静地等著眾家主將情报都过目一遍再说。 当眾家主放下手中的情报,脸色都非常的难看,特別是之前提出这个主意的家主,脸上布满了冷汗。 刘表环视一圈,在某几位家主那边停留了一下,隨即冷声说道:“相信看完情报之后,眾位应该心中清楚,我们被汝南袁氏给算计了! 放弃一切侥倖心理吧,汝南袁氏为了南阳郡,必定会与我们荆州开战! 而且汝南郡內已经快要做好全面入侵南阳郡的准备了,数百万大军即將进犯我们荆州! 在这个时候,本官想问问大家,我们做好战爭准备了么?” 刘表说完就看向眾人,结果堂中眾家主全都避之不及。 最后还是前良开口打了个圆场道:“主公,汝南袁氏还没有完全做好战爭准备,不然他们早就公开拒绝我们,直接开战了。 我们荆州还有时间,我们拥有一州之力,荆州那么多豪族世家为主公出力,一定会比汝南袁氏速度更快,实力更强!” 刘表嘴角抽了抽,这个是重点么,自己哪里不知道荆州还是有一战之力的,但是战后的损失怎么说。 等到战爭结束,谁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到时候追究起决策失败的人,自己这个荆州话事人肯定躲不过最大的锅。 现在不將之前那番决策的责任扣到底下那些家主身上,等到最后哪里还说的清楚。 再说自己也没冤枉他们,不是这几家突然提出来,自己肯定是不会破坏跟广陵定下的联盟之约的。 刘表阴沉著脸,说道:“战,我们肯定是不怕汝南袁氏的,但是在战爭开始之前,我们是不是要先確定一下我们內部有没有人被汝南袁氏收买了? 不然就算我们的將士在前线取得再大的战绩,到时候被自己人一番背刺全都付诸流水了。“ 良和蔡瑁闻言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两人这个时候也不好插话,只能等场中的家主自辩。 临湘桓氏家主开口道:“刺史大人,老夫之前提议和汝南袁氏结盟可全都是为了荆州的利益! 当时大家也都是觉得这个提议才最符合我们荆州的利益才会都同意的不是么?!” 宣城马氏家主接话道:“我等对荆州怎可能会有二心,保住荆州的利益就是保住我们自身的利益。 而且之前提议的时候,刺史大人不是也没有反对吗? 1 襄阳庞氏家主打了个圆场:“之前的决定是我等一起同意的,要说有错我们大家都有错,谁都跑不了,但一定要將责任按在某个人头上就有些过了。 之前的事情就过了吧,我等现在应该赶紧整军备战,汝南袁氏可不会等我们做好准备才开战!” 刘表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几次想说话都被人打断,明明不久之前荆州眾家主对自己都异常尊重,只要自己想说话都会闭嘴。 这才过去几天,只是第一次决策错误,而且提议的明明不是自己,就感觉荆州之內的局势有些失控了。 良看刘表脸色不对,赶紧再次出来打圆场:“之前我们对如何收復南阳郡的这番决策错误, 是我们在场的所有人的共同错误,这事我们都有责任,但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以后谁都不准再拿此事出来说事!” 蔡瑁接话道:“对,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今后谁也不许拿出来说事!” 刘表良和蔡瑁起了头,底下的家主一片附和之后,表情才好了点,虽然没有把锅扣到临湘桓氏家主头上,但以后不许拿出来说事也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刘表开口说道:“汝南袁氏在没发现我们反应过来之前,肯定还会继续拖延时间。 所以我们还要继续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派人跟汝南袁氏谈判,同时暗中调兵遣將。 先不要管庐江郡,將江夏郡西阳的部队全部都调集到平春。“ 裹阳庞氏家主接话道:“长沙郡內的部队儘快整编调集到江夏郡,其他郡的部队全都送到裹阳城。 目前只有裹阳城的物资粮草储备够百万大军的消耗,往江夏郡调兵的同时物资粮草一定要同步运送。” 江夏黄氏家主点点头:“平春县內的物资粮草储备不足,光现在的50万大军维持平日的消耗都很艰难了。 江夏郡境內的家族先凑一凑,估计也就能凑出50万大军一月的粮草。” 刘表嘆了口气,沉声说道:“如今非常时刻,希望荆州所有的家族都能够为了我们的將来出一份力! 本官之前的承诺不变,此番战爭结束之后,也一定会按照各家在战爭中的贡献给予补偿和奖励堂中眾家主齐声道:“我等一定尽力而为!” 刘表吐出一口浊气,缓声道:“现在,议一议与广陵结盟之事吧,还有如何修復之前破裂的关係!“ 第242章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求订阅,求全订!) 第242章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求订阅,求全订!) 庐江郡龙舒城。 自从陆鸣带著乔公和陆康回来之后,龙舒城的气氛恢復到刚开始合作的状態。 陆鸣不再闭门不出,庐江郡各家家主也不再天天往军营里跑。 只能说优越感都是对比出来的。 陆鸣原本被庐江郡某些家主堵在心中的那口鬱气,在对著刘景升等人输出了一波之后,也算是消散了。 再加上见过刘景升、前良、蔡瑁这几个荆州的核心人士,与他们交谈过之后,陆鸣对目前的盟友就更加满意了。 此番陆鸣与刘景升等人的会面,刘景升生动的詮释了什么叫做“不见事变,多疑无决,无能为也”! 陆鸣表示,某些人能坐到那个位置,只是因为他的出身,而不是代表著他有那个能力。 刘景升能坐上荆州刺史这个位置,完全就是凭藉他汉室宗亲的身份。 而他之所以能够在荆州的內部权利斗爭中取胜,也不是因为他的能力,而是荆州的家族需要一个有身份的人为荆州顶住来自朝廷的压力,替荆州遮风挡雨,而身为汉室宗亲的刘景升刚好符合罢了。 荆州的豪族世家受够了朝廷几年换一个人来做荆州刺史,换几个人到荆州各郡做太守。 每换一个新人到荆州,荆州豪族世家就要用尽手段架空,这种政治斗爭耗尽了荆州豪族世家的精力,对荆州的发展產生了极大的制衡。 这才是刘景升能够当上荆州刺史,一赴任就能得到荆州两大世家支持,坐上荆州决策层的原因可能只有刘景升自己还没感觉,他早就被荆州人摸透了,什么荆州话事人,本质上就是个傀僵。 良和蔡瑁不是来辅佐他的,而是架空他的。 刘景升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荆州世家想让他看到和听到的內容,而荆州世家不想让他知道,他就永远不可能知道。 这也是荆州的豪族世家放心地让刘景升坐稳荆州刺史,还將他捧到荆州话事人这个位置上的原因。 在陆鸣看来,张比刘景升强无数倍,就算是存在感不强的陆康,如果坐在刘景升的位置上都能够乾的比他好,甚至还能够反制荆州的豪族世家,获得一些实权。 就拿这次见面来说,明明打著小九九,想要庐江郡和广陵郡配合,你刘景升都亲自来了,结果还要端著,场面话讲了几句之后,就装都不装了,就差指著陆鸣的鼻子让陆鸣听命行事。 这也就算了,毕竟不管怎么说刘景升也是荆州刺史,荆州的体量也远超庐江郡加上广陵郡之和。 可是局势都已经如此明显了,汝南袁氏都拖你们一个月了,都已经不装了马上要摊牌了,这帮荆州的核心还在做著汝南袁氏放弃南阳郡的美梦。 而当陆鸣將事实摆在刘景升面前,並且还將局势拆开来讲透了,就差没直接说汝南袁氏接下来能够占领南阳郡全境全靠了刘景升的这番决策, 刘景升这个时候居然毫无决断,直接中止谈判要赶回去打探情报。 陆鸣觉得都到了这个时候,但凡是个正常的势力之主,都有著自己的判断了吧,不管换成是张、臧晏、乔公还是陆康,在刘景升这个位置,到这个地步肯定放弃侥倖,直接將合作联盟定下来,三方配合儘快发动战爭啊。 而刘景升回到裹阳之后的操作更是將陆鸣给整笑了。 襄阳那边的情报人员传来消息,刘景升回到裹阳城之后並没有第一时间整军备战,筹措物资粮草,而是闭门不出。 这一副等情报毫无作为的模样,让得知消息的陆鸣心里平衡了许多。 整个荆州都是这种“臥龙凤雏”的存在,那之前的那番背刺操作又能算的了什么呢,是陆鸣对他们期望太高了。 而跟刘景升比起来,庐江郡的这些豪族已经可爱的多了,虽然背后有自己的小九九小算盘,但好岁吩咐下去的事情人家还是很效率的啊。 不会因为犹豫不决就停下配合,毫无作为给陆鸣拖后腿啊。 看著刘景升又白给了汝南袁氏几天的准备时间,陆鸣心里觉得没结盟反倒是好事,至少这会儿不会因为荆州的降智操作心肌梗塞。 这得多蠢多无知,才能够在陆鸣这边得到了那么多信息情报之后,回去没第一时间整军备战, 而是在那空等,浪费本就不多的时间。 同时做两手准备很难么,一边整军备战一边打探情报,就算最后发现汝南袁氏没有进攻南阳郡的打算,陆鸣是晃点他刘景升,也不会损失什么,反而因为荆州大幅度调动军队,可能和汝南袁氏的谈判就取得进展了。 这是个有脑子的势力之主都能明百的道理吧,但偏偏刘景升就给出了最降智的操作。 原本陆鸣还为被荆州给坑了愤愤不平,结果见了刘景升一面才发现,荆州坑的是他们自己,庐江郡只是顺带的。 庐江郡虽然因为荆州的背刺陷入了劣势,但局势还没有完全崩坏,而经过了陆鸣的谋划,接下来与汝南袁氏的战爭也不是毫无胜算的。 这么一来,陆鸣的心態就平衡了,什么叫“臥龙凤雏”啊,什么叫猪队友啊! 什么是大好局势一朝葬送,什么叫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啊! 看看荆州,看看刘景升,你就明白了。 陆鸣现在对广陵郡的豪族世族可以打满分,臧晏也变成最佳好队友了;而对庐江郡的家族,陆鸣也能打个及格分,至少明面上从来没给陆鸣拖过后腿,交代吩咐下去的事情也是第一时间就能做到。 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就算背后有些小九九,就算背后在给自己找下家,但都是为了生存,为了家族的存续,还是可以理解的么。 陆鸣悟了,是自己之前对盟友的要求太高了,不能將自己的道德標准用在盟友身上,这不是为难別人,而是为难自己! 只要放低標准,用豪族世家的標准去看庐江都的那些家族,就会无比满意。 时间会证明,在整个南方,陆鸣再也找不到比广陵郡和庐江郡更好的盟友了! 第243章 陆鸣风评被害,乔公陆康送礼(求订阅,求全订!) 第243章 陆鸣风评被害,乔公陆康送礼(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看了看身边的沮授和郭嘉, 其实有的时候,底线还是要灵活一点的,底线太高,道德感太高是走不远的。 更何况自己手下那几位也都不是什么好人,肚子里的坏水都要溢出来的那种。 放过他人,其实就是放过自己,减少精神內耗。 沮授和郭嘉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转头看去,就看到陆鸣一脸和善地盯著自己。 沮授和郭嘉回了一个僵硬的笑容,都在回想最近自己有没有得罪自家那个小心眼主公的地方。 沮授和郭嘉明显感觉陆鸣自从见过刘表之后,心情舒畅了许多,心態也更好了。 所以这几天有点放飞自我,所以真不知道自家那小心眼的主公因为自己的哪句玩笑话要报復自己。 沮授和郭嘉对视一眼,郭嘉试探性地说道:“主公,最近庐江郡那些家主应该是在忙著从自家的坞堡调运物资粮草,没多少时间来搞劳大军。 而且估计是乔公和陆康跟他们谈过话了,让他们注意点不要老是来军营打扰军队的整编。” 陆鸣点点头:“我知道的!庐江郡的这些家主最近都挺尽心尽力的。” 闻言沮授和郭嘉又对视了一眼,沮授开口道:“庐江郡的那些家主最近物资粮草的交接都是直接找属下,是怕打扰到主公,不想因为那么点小事叻嶗主公。 据幼平和公奕说,庐江联军的那些豪族將领最近都无比听话,再也没有闹过么蛾子。” 陆鸣笑著点头道:“是啊,庐江郡的豪族还算省心,说给军权就给军权。 这么一支庞大的军队说交给我就真的交给我了,部队里面的家族將领比例比广陵联军都要低。 这可是目前整个庐江郡豪族三分之一的私兵,就这点来说,庐江郡的诚意我还是挺满意的。” 沮授和郭嘉开始有点慌了,自家主公这是反讽吧,这一定是反讽! 之前陆鸣因为庐江郡那些家主的操作有多生气他们是看在眼里的,一连几天谁都不见,一有机会就拼命吐槽白眼狼,恨不得直接拋下庐江郡回归领地了。 那段时间沮授和郭嘉可没少费尽口水安抚陆鸣。 这才几天功夫,那些家主也没做什么弥补措施,也就是按部就班地完成陆鸣交代的事情,怎么就开始夸起来了。 不对劲,一万个不对劲,这可是心眼比针小的陆鸣啊,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夸庐江郡的家主, 这一定是反讽,气极的表现! 沮授和郭嘉互相使著眼色,得赶紧想个办法,不然怕是要出事,谁知道自家主公情绪上来了会做点什么! 郭嘉绞尽脑汁,想著最近庐江郡家主的情报,想著如何找补,硬著头皮地说道:“前几天乔公和陆康回来之后喊来皖县和舒城的几位核心家主,一起商议了很久。 在这之后庐江郡整体的办事效率上升了一大截,各家家主也不到处打探消息,安分了许多。 想来是乔公和陆康做了他们的工作,这给我们可是省下了不少事情。” 沮授接话道:“属下也觉得,庐江郡大部分的家主对主公还是很感恩的,最近属下接待那些家主,他们话里话外都在表达整个庐江郡以后都会以主公为主的意思。 对了,还暗示六安到成德的那座坞堡直接给主公,就是等战事结束之后都不会收回去。 主公,属下觉得庐江郡的诚意已经拿出来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就算要清算某些家族,也不適合在现在这个时候。” 陆鸣一脸黑线的看向沮授和郭嘉,这才回过味来,合著这两人刚刚认为自己说的都是反话。 陆鸣觉得自己的风评再次被害,关键还是被沮授和郭嘉这两个一肚子坏水的惫懒货给影响了风评。 陆鸣一脸狞笑,对著两人说道:“我最近对庐江郡那些家主的表现非常满意,但是对你们两个的表现非常的不满意。 你们两个以后都是要隨军的谋士,需要强健的体魄,还要对自己魔下的將士有足够的了解。 这两个月以来一直在外征战,对你们的训练有些懈怠了。 一会我就让汉升和幼平將你们两个编入部队,每天好好跟著部队一起操练!” 沮授和郭嘉听到第一句话还舒了一口气,结果接著就听到陆鸣又要操练他们两个,顿时如丧考姚。 两人齐声大喊:“不可啊主公!“ 就在这时,外面亲卫报告乔公和陆康来访。 陆鸣立刻不理那两个瘫在座位上的惫懒货,起身出门准备迎接乔公和陆康。 沮授和郭嘉一看陆鸣不理自己直接起身出门,赶紧起身,互看了一眼,郭嘉埋怨道:“让你不给主公留面子,现在好了吧,公与你害人害己啊!” 沮授眉毛一挑:“不是奉孝你起的头,授怎么会接话!你这是倒打一耙!好了,赶紧跟上,好好表现糊弄过去就好!” 说著快步跟著陆鸣出门,郭嘉也赶紧跑出门去。 陆鸣出门就看到乔公和陆康两人联袂走来,快步上前,笑容满面道:“什么风將两位大忙人吹来陆某这里!快里面请!” 乔公和陆康也笑著寒暄了几句,跟著陆鸣进入了大营。 一入座,乔公就开口道:“我等今日过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一个月,我们庐江的造船厂全力赶工,陆將军的那些受损的战船已经全部修復,如今已经运到龙舒码头,交付给陆將军。 再一个,这一个月我们造出了3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也一併交予陆將军,一来么感谢一下陆將军这段时间为我庐江郡的付出。 二来陆將军多了这3艘八阶五牙战舰,刚好有10艘八阶五牙战舰,舰队的实力能够更上一层楼陆鸣没想到乔公这个时候会送那么大的礼给自己,所谓无功不受禄,不知道庐江郡此番到底是何用意前,不確定是不是庐江郡又整出什么么蛾子前,陆鸣还真不敢隨便收下这3艘八阶战船五牙占战舰。 陆鸣斟酌著问道:“感谢乔公和庐江郡各家族对陆鸣的支持和认可,不知接下来还需要陆某做些什么?” 第244章 安抚庐江人心(求订阅,求全订!) 第244章 安抚庐江人心(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有一点想的没错,整个南方,除了广陵郡,庐江郡的豪族世族已经算是最好的结盟对象。 你要说豪族世家的风气和做派,那不管是哪家多少都有一点,陆鸣看不惯的那些事情其实换到其他家身上可能只会更过分。 而庐江郡对陆鸣还真的是没的说,不管是陆鸣刚来庐江郡的时候,说是为了让陆鸣撑面子,拿出了50艘七阶战船车船和100艘六阶战船楼船,实际上就是送给陆鸣的。 后面为了对付孙坚和李丰,更是送出了3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 这些战船其实就是报答陆鸣为庐江郡做的奖励。 讲道理,庐江郡在战事上面还真没拖过陆鸣的后腿, 不管是打探孙坚的藏身地点还是李丰舰队的情报,还是物资粮草的运输。 只要陆鸣提出要求,庐江郡那些家族有力出力,有钱出钱,还真没打过折扣。 关键有陆鸣需要的好东西他们是真的给啊,这“金幣”是说爆就爆啊。 这不,借著返回修战船的机会,硬是又要送给陆鸣3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 庐江郡不就是有些家族比较胆小了一点,想给自己家族多留一条后路么。 不就是有些家族做事情不懂遮掩,向大后方撤回自家產业財產的时候有些大张旗鼓么。 我们撇开庐江郡陆陆续续送给陆鸣的200多艘高阶战船不谈,只跟荆州比,跟汝南袁氏刚刚收服的丹阳郡豪族、吴郡豪族相比,有庐江郡这种不拖后腿,主动帮忙,各种支持的盟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鸣现在只希望这次送战船给自己,最好是有事情拜託自己去做,更不是又闹出了什么么蛾子。 乔公听到陆鸣的问题,笑著解释道:“陆將军误会了,送船只是因为合適。 我们庐江郡自己的水军能巡逻侦查就不错了,哪里用的到八阶战船五牙战舰。 现在高阶战船只有交给陆將军才能发挥出它的价值。” 陆鸣嘴角一抽,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忘记了这个时期的庐江郡怂的一比,不但战船不多,水军也不多。 这两个月全力建造战船,但是水军部队短时间可发展不起来,操控操控五阶战船和六阶战船楼船倒还行。 七阶战船车船和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交给庐江水军那简直就是將大刀交给闹市孩童,伤不伤的了人不好说,但非常容易伤到自己。 陆鸣放心地舒了一口气,笑著拱手施礼道:“那就多谢谢乔公和陆太守的支援了,陆某感激不尽!” 乔公和陆康回礼,陆康接话道:“不知陆將军有没有荆州那边的消息?“ 陆鸣略有深意地笑了笑,回道:“两位见了刘景升一面,不知对其作何评价?” 陆康看了乔公一眼,略作思考后说道:“书生气太重,自视甚高,毫无决断!” 乔公沉声接话:“多疑无断,纸上谈兵,格局太小,不可付诸於大事!“ 陆鸣笑著点点道:“英雄所见略同!都过去几天时间,刘景升在襄阳什么都没做,一直闭门不出,估计还在等確切的消息。 我等就不用指望刘景升短时间內能给我们什么支持了,荆州能不拖我们后腿就不错了。“ 乔公和陆康闻言都倒吸一口凉气,为异界全球变暖做出了自己的一份贡献。 乔公不可置信的说道:“乔某还以为是我们庐江郡的情报太过落后,所以才一直收到荆州毫无动静的情报! 这刘景升是傻的么?好列回到裹阳之后可以先整军备战吧?! 汝南袁氏都已经明著来了,边境几个城市都陈兵百万蓄势待发,这个时候刘景升竟然还能坐的住?” 陆康摇著头,嘆息道:“虽然陆某知道刘景升和荆州不靠谱,但是这也太离谱了点吧? 就算刘景升不靠谱,这荆州难道全是酒囊饭袋吗?“ 陆鸣面露苦笑:“陆某一开始也有点不敢置信,所以还特意让人去打探了一下荆州江夏郡西阳县和平春县的情况。 结果这两地的部队和物资毫无变化,这下陆某就不信也只能信了。“ 乔公嘴角抽了抽,鬱闷地问道:“荆州名仕难道都是浪得虚名之人?” 陆鸣嘆道:“大概是刘景升回去之后封锁了消息吧,他压根就不敢信陆某的说辞,也不想別人信!” 乔公异道:“不敢信就能够封锁消息?他不怕最后被你说中了,让荆州陷入被动? 刘景升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陆鸣幽幽地说道:“刘景升刚刚获得荆州权利斗爭的胜利,与汝南袁氏结盟谈判是他主事之后决定的第一件大事!“ 乔公和陆康无数的吐槽被陆鸣的这一句直接给堵在喉咙里,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陆鸣嘆道:“不见事变,多疑无决,无能为也!” 乔公和陆康闻言,嘆了口气,朝陆鸣施了一礼,什么话都讲不出来。 陆鸣劝慰道:“不过对我们来说其实也不算是坏事。 托刘景升的福,汝南袁氏又多准备了几天,我们也多准备了几天。 如今在潜县的口袋已经布置的固若金汤,六安和成德交界的坞堡又加固了一次,陆某对接下来的战事多了几分把握!” 陆康闻言失笑道:“那还得感谢刘景升为我们庐江郡做出的贡献了咯!” 陆鸣笑著说道:“不过只要汝南袁氏发动进攻,肯定是庐江郡和南阳郡一起发动。 汝南袁氏大军入侵南阳郡之后,荆州自然会为之前的错误付出代价。 刘景升他们会有求我们的时候!” 乔公正色地问陆鸣:“乔某对刘景升后悔不后悔並不在意,乔某只想问,陆將军真的看好庐江都接下来的战事么?” 陆鸣收敛表情,一脸郑重的说道:“乔公,陆某这人不喜欢玩虚的,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六安到成德的坞堡已经固若金汤,成德方向来的部队就算再多也別想即开成德到六安的大门。 这么大的战略纵深,但陆某故意只留潜县那一块地方不设什么防御。 不管最后汝南袁氏怎么选择,陆某都有信心將来犯之敌彻底击退!” 乔公和陆康对视一眼,拱手施礼道:“那一切就拜託陆將军多多费心了!” 第245章 苦一苦刘景升(求订阅,求全订!) 第245章 苦一苦刘景升(求订阅,求全订!) 庐江郡龙舒城,城北大营。 前来拜访的乔公和陆康已经离开。 陆鸣知道乔公和陆康这趟过来是为庐江郡所有家族来求一个心安。 其实陆鸣还是挺能理解乔公和陆康的不容易的,所以接下来大致的安排,一些阳谋的计策全都告诉了他们。 这样也好让乔公和陆康对底下的家族有个交代,安抚一下躁动的庐江郡豪族的心。 陆鸣也算是解了自己的后顾之忧,至少跟汝南袁氏正式开打之后,在没有明显劣势的前提下不用担心会遭到背刺的事情。 沮授看陆鸣心情不错,笑著恭维道:“主公的威仪越来越重了,乔公和陆康在主公面前是越来越谨慎小心。” 郭嘉也接话道:“是啊,还特意跑来表功献殷勤,一出手就是3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可真捨得够下血本的!” 陆鸣心情不错,也愿意陪身边这两个惫懒货演下去:“见过刘景升之后,乔公和陆康已经明白荆州是靠不住的。 在得罪死了汝南袁氏之后,能够帮庐江郡打贏这场战爭的就只有我们广陵,而我又是广陵郡此次战爭的负责人。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么,这还不討好我,难道还跑去荆州討好那个刘景升不成?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沮授呵呵笑道:“主公说的是,还是主公看的清楚,属下愚钝!” 郭嘉也恭维道:“属下还以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结果搞了半天是属下想太多了,还是主公明见!” 陆鸣“呵”了一声,冷声道:“好了,別拍马屁了,就你们两个拍马屁的功力,你们不尷尬我尷尬!” 沮授著脸施礼道:“主公,属下知错了,那个操练就饶了我们吧!大战在即,属下和奉孝就不给幼平和汉升添乱了!” 郭嘉也深施一礼:“主公,属下再也不敢了!” 陆鸣无语地看著两人:“好了,起来吧,这事先记下,等回归之后再跟你们两个计较!” 沮授和郭嘉一听,终於躲过了这一劫,赶紧转移话题:“主公,乔公和陆康之前的问题明显是为了底下的那些家族问的。” 陆鸣嘆息道:“是啊,都不容易啊,特別是庐江郡这种鬆散的家族联盟,做什么说什么都感觉有些身不由己的样子! 这种鬆散联盟的领头羊最不好当,要利益没利益,还要被底下人架著走!“ 郭嘉接话道:“其实广陵也是一样,只是张有足够的威望能够压服眾人,所以关键还是看领头羊的能力。 能力强点的领头羊,比如张,就能压服一切不服,关键时刻独断专行都没问题。 而反面例子就是刘景升了,被架空还不自知,一个被抬上来用来背锅的罢了,还自以为是。 等汝南袁氏开始进攻南阳郡,刘景升不知道还能不能维持住他的体面。“ 陆鸣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没有能力的人,机会放在他面前他都把握不住,说的就是刘景升这样的人。 你们还是別替他担心了,南阳郡总共37县,汝南袁氏就算兵分几路,推进速度也不会快到哪里去。 荆州在南阳郡现有部队全灭之前,江夏郡和襄阳的部队肯定是能够进入南阳郡支持作战的。 好歹也是一州之地,四大世家无数豪族世族,哪有那么容易让人一战而下的,南阳郡最差最差也是个拉锯战。” 沮授眼珠子一转,笑著道:“主公,属下这边其实有个不成熟的建议!“ 陆鸣一看沮授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憋好屁,直接道:“放!” 沮授也不去计较陆鸣话中的含义,说道:“成德那边进攻的路线已经被我们堵死,接下来如果我们在泄水上面再做做文章,儘量的拖延汝南袁氏部队的前进,拖延对决的时间。 拖到荆州那边调兵遣將,开始反击,但凡汝南袁氏在南阳郡的损耗太大,肯定会从庐江郡的部队调兵的。 到时候我们只要坐山观虎斗,汝南袁氏调动庐江郡的部队,剩下的部队进取能力就不足,只能固守。 我们这个时候再想办法偷袭一波汝南袁氏的后勤线,这些进入庐江郡的部队不就全成了瓮中之整?!” 陆鸣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人? 郭嘉摸著下巴,接话道:“刘景升在汝南袁氏开战之后肯定会跟我们结盟,说不定还会直接向我们求援。 属下觉得到时候不如直接答应,让汉升將军带一支精锐部队去南阳郡参战。 以汉升將军的实力,在混乱的战场上玩斩首战术还不是手到擒来, 让汉升將军在南阳战场配合荆州的部队行动,汉升將军斩首,荆州部队突击。 只要荆州的部队有足够的血性,肯定能很快重创汝南袁氏的军队。“ 陆鸣嘴角抽了抽,这两个人是一个比一个狼啊! 沮授看陆鸣没有回应,解释道:“汝南郡的精锐部队,斩首只能让部队的指挥混乱,想要彻底击溃对方还是要靠真刀真枪。 我们这样可以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等到战局到了末尾,再决一胜负! 让汝南袁氏將重心全放到南阳郡內,庐江郡就拖著好了,避而不战就是我们的前期方针了!“ 郭嘉双手一拍:“属下觉得是时候让庐江郡那些家族出力了! 將泄水的那支汝南袁氏的舰队还有运兵运粮船交给他们,不管用什么手段,偷袭也好,收买內应也好。 只要能够將泄水上汝南袁氏的船只损毁,就算他们立大功了!” 沮授点点头道:“之前我们没打泄水舰队的主意,是准备放对方的部队进入潜县或者六安,直接包顿饺子。 既然现在转变战术,前期避而不战,那就好好拿对方的船只做文章! 过河登岸本来就要小心,最怕被人半渡而击。 就算庐江郡那些家族的骚扰没有成功,没有毁坏多少船只,但只要做了,汝南袁氏的部队想靠船运到潜县和六安登陆就没那么轻鬆。 不仅要到我们布置好的地盘侦查登陆点,还要防范被偷袭损坏船只,绝对可以大大拖延他们的进度!” 陆鸣无语的接话道:“你们准备拖多久?” 沮授嘿嘿一笑:“当然是拖到南阳郡主力对决之后!” 郭嘉接话道:“主公请放心,按照属下的谋划,光是在泄水就能拖延1个月的样子! 陆鸣嘆息道:“谁让刘景升之前背刺我们呢,再说我们到现在和荆州都还不是盟友,我也觉得应该优先保证我们和盟友庐江郡的利益,就按你们说的安排下去吧!” 第246章 南阳郡战役爆发(求订阅,求全订!) 第246章 南阳郡战役爆发(求订阅,求全订!) 接下来的几天,原本风平浪静的庐江郡又一次成为了南方的焦点。 荆州的世家代表频繁地进出舒城的太守府,乔公和陆康这几天被生生按在了舒城,每天都要应付荆州的谈判代表。 而在庐江郡北部,没想到汝南袁氏的大军还没有任何异动,反而停靠在泄水的乔舰队每天晚上都要被偷袭。 虽然乔的舰队损失不大,但是第一天晚上的偷袭烧毁了汝南袁氏在安风城囤积的大量粮草补给。 关注庐江战场的势力全都有些大跌眼镜,谁也没想到之前还直接放弃了庐江郡北部六县的庐江广陵联军居然这个时候会主动出击, 这几天晚上的偷袭效果虽然越来越差,取得的战果越来越少,但是对汝南袁氏部队的影响是巨大的。 乔的舰队不敢再將泄水当成自家后花园一样隨意乱逛,战船的停靠也没那么隨意。 之前乔的舰队还时不时得分出小舰队执行任务,在派出去的小舰队遭遇了几波伏击之后,乔除了用整支舰队来回运送粮草,就一直老老实实地停靠在安风的水营当中。 关注庐江郡局势的势力都觉得这是庐江郡要发动反击的徵兆,就连汝南袁氏也如此想, 顏良一边收缩部队,將部队集中在安风和阳泉两座城池,还不断地加固营地,准备迎接庐江郡的反攻。 不得不说庐江郡的这番行动,不管是什么目的,最终结果都为荆州吸引了周边的关注度,为荆州调兵遣將爭取了几天的缓衝期, 三天时间一过,周边势力发现庐江郡除了派出小股部队每天晚上偷袭几波之外,龙舒和六安的大军都毫无动静,这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个时候,荆州大规模的军队调动才进入各大势力的视野之中。 特別是当发现原来陈兵在西阳县的50万大军都已经转移到平春县之后,不光其他势力觉得有好戏看了,汝南袁氏也终於坐不住了。 八月七日,汝南袁氏的大军从西平县、吴房县和朗陵县三县齐发,不宣而战,大军入境。 与此同时,南阳郡东北部17县宣布改换门庭,关闭城门和传送阵,全城戒严开始战时管控。 而荆州世家第一时间做出应对,平春和襄阳的部队轻装简行,火速赶赴南阳郡,准备接手南部城池的城防。 平春的部队进入南阳郡之后,径直向復阳城赶去,与汝南袁氏的部队抢时间,准备在復阳城抵挡住来自北方的压力。 裹阳城的部队登上早就准备好的舰队,沿著水一路向北,想要趁著汝南袁氏的大军还没进入郡治所宛城之前包围宛城,儘量將汝南袁氏的部队挡在宛城之北。 荆州世家这次的动作不可谓不快,汝南袁氏的大军刚刚开赴,荆州的部队就直接越境进入南阳郡境內。 应对的策略也非常的有针对性。 汝南袁氏从朗陵县开赴的军队还没有抵达比阳城,平春城的部队就已经接管了復阳城的城防, 並分出了30万部队抵达了平氏城。 接管了復阳城和平氏城城防的荆州联军完成了对比阳城的包围,將这支汝南袁氏的部队限制在了比阳县內。 而沿著水北上的舰队,一路上並没有在邓县城、朝阳城、新野城停留,在育阳城和棘阳城各分兵30万部队,剩下的部队全部进入涅阳城,从三面对宛城形成包围,並与平氏城的部队遥遥呼应,形成了一条復阳、平氏、棘阳、涅阳的防线。 这样一来,汝南袁氏想要进犯南阳郡的其他县城,要么就要打破一路荆州大军驻防的城池,要么就只能一路向西,从析县城、丹水城打开局面,然后再沿著丹水向南进犯。 荆州的这一番应对,可以说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到了他们能做到的极限。 目前能拿出来的这点部队,能够据城而守,守住復阳、平氏、棘阳、涅阳这四城防线就已经到达极限,实在没有能力將南阳郡的西北部的城池也纳入防御体系之中。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荆州將部分运力留著调运物资粮草,剩下的那么点运力保证派出的200 万军队的粮草就已经有些捉襟见肘。 短时间之內要是再向北派出一支部队,整个荆州大军的后勤体系就要崩盘了。 不过就目前来说,局势对於荆州来说还在接受范围之內。 荆州的眾位家主从认识到与汝南袁氏的战爭不可调和开始到现在也就几天时间。 前期的一点劣势完全在荆州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內。 能按照预定目標完成復阳、平氏、棘阳、涅阳这四城防线,將汝南袁氏短时间內挡在宛城东北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刘景升甚至还觉得汝南袁氏不过如此,之前他们都將汝南袁氏看的太厉害了,广陵陆鸣都可以压著汝南袁氏打,他刘景升也可以! 然而事实上汝南袁氏的部队从一开始就没想快速推进,三路部队的任务都是稳扎稳打,进入汝南袁氏掌控的地盘驻守就行了。 三路大军分別进驻了宛城、舞阳城、比阳城,守住南阳郡东北部的地盘之后,就已经算是完成了任务。 进驻宛城、舞阳城、比阳城的三支大军,遥遥和荆州的復阳、平氏、棘阳、涅阳这四城防线形成对峙的局面。 然而这个时候,荆州那方还在等著南方调运粮草,但汝南袁氏那方在军队还没进入既定的城池之前,源源不断的粮草物资就从南阳郡的东北部运送了过去。 在战前准备这一块,汝南袁氏遥遥邻先荆州。 在荆州还在手忙脚乱地调运物资粮草,调运货船商船调节运力的时候,汝南袁氏这一边的物资粮草都已经到位,后续还有源源不断的物资粮草在排队向著宛城、舞阳城、比阳城这三城前线运送过来。 荆州和汝南袁氏的第一波交锋看似平分秋色,甚至荆州的动作还更快一些,但那只是表面上的情况。 汝南袁氏的部队隨时都可以向荆州这一方发动进攻,而荆州这方的部队都是纸老虎,部队是到了前线,但一路都是轻装简行,武器装备都不齐全,粮草不济,根本就没有多少战斗力。 南阳郡的大战一触即发,决定南方形势的一战即將打响! 第247章 某鲁姓文学家周树人曾经说过(求订阅,求全订!) 第247章 某鲁姓文学家周树人曾经说过(求订阅,求全订!) 八月十二日,庐江郡龙舒城城北大营, 陆鸣来到庐江郡已经过去2个月的时间了。 就陆鸣原本的设想来说,这个时候早就应该返回领地了。 但局势的变换並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意志而扭转。 在陆鸣的眼里,南方的局势早就已经彻底崩坏。 不仅完全跟前世不一样,中间发生了大大小小前世都没发生过的转变。 不要说庐江郡目前的局势,就是以后整个南方的局势,陆鸣都不能用前世的记忆去判断接下来的走势。 不过陆鸣並不后悔,只要他继续发展,迟早都是要对上周边的各方势力。 而其中南方的巨无霸势力就是汝南袁氏。 在前世,没有陆鸣的参与,庐江郡早就投诚汝南袁氏,让汝南袁氏借势派出人手逐步接手庐江郡、丹阳郡、吴郡。 並在几个月內彻底完成了庐江郡、丹阳郡、吴郡这三郡的资源整合。 再加上原本的汝南郡和九江郡,拥有五郡地盘的汝南袁氏可以说是南方的巨无霸势力。 陆鸣要是这一世还让汝南袁氏成为这种巨无霸势力,那朝廷封赏之仇什么时候才能报。 今后陆鸣的领地不要说对外扩张,能不能保住广陵郡的独立性都是问题。 拥有五郡地盘的汝南袁氏会极大的压制周边势力的生存空间,如果陆鸣还是像上一世一样只是个普通的玩家领主,那影响真不大。 但陆鸣早已经步入豪族的行列,拥有一县的地盘,在广陵郡也排得上名號了。 等汝南袁氏腾出手来,不要说陆鸣要报仇,而是反过来汝南袁氏要找陆鸣清算朱志的帐了。 到时候陆鸣就要直面汝南袁氏的大军,相信广陵郡其他人绝不对为陆鸣去对上拥有五郡地盘的汝南袁氏。 所以,陆鸣对於目前的局势还是很满意的,哪怕暂时失去了先知先觉的优势。 广陵郡和荆州提前被陆鸣拉下场,庐江郡一直在抵抗汝南袁氏的第一线,就连丹阳郡和吴郡目前都处在观望之中。 陆鸣乍一看,不仅汝南袁氏的实力下降了,九江郡的部队基本被打光,现在已经开始动用汝南郡隱藏的军队了,最关键的是汝南袁氏的威望大不如前。 不是陆鸣脸上贴金,汝南袁氏的威望还真就都是被陆鸣打下来的。 就是拋开最开始吴郡的那场战斗不提,光在庐江郡之中,陆鸣先灭李丰,再击溃纪灵,两场战斗打光了九江郡的机动部队。 逼得汝南袁氏不得不从汝南郡调集隱藏的后手,曝光了汝南郡的真实实力。 让各方势力觉得汝南袁氏並没有想像中那么强大,丹阳郡和吴郡的观望就是陆鸣的战绩带来的结果。 可以说汝南袁氏目前的所作所为都是被陆鸣逼出来的。 为什么下邳陈氏会断言汝南袁氏一定会拒绝荆州世家的结盟要求,那更多的是因为门阀更懂门阀。 作为汉帝国顶级门阀的汝南袁氏,对汉帝国南方的影响力已经降低到歷史最低点,汝南袁氏的招牌已经有些镇不住场子了。 这个时候汝南袁氏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任何一方势力妥协,哪怕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蓝星东国伟大的某鲁姓文学家周树人曾经说过:越是虚弱的时候越要表现的强势! 汝南袁氏觉得很对並付诸行动。 寧愿暴露家族实力,將隱藏的军队全都拿出来,两面开战,也绝不妥协。 不管还有没有其他深层次的原因,但目前的汝南袁氏真的处於虚弱之中。 不仅仅是实力大损,名望也大损, 门阀的名望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能走到门阀的地步,打击他们的名望就是要了他们的命。 荆州世家在汝南袁氏打了两场大败仗的时候寻求结盟,那是结盟么?那是打他们汝南袁氏的脸啊! 所以別说荆州世家的要求是將南阳郡归还给荆州,哪怕是將南阳郡送给汝南袁氏来寻求结盟, 汝南袁氏也不可能答应。 这个时候结盟,不就是明摆著告诉全世界汝南袁氏打庐江郡和广陵郡联军打不过,需要盟友帮忙么。 所以汝南袁氏一边拖著荆州,一边一直在整军备战,最后还直接对荆州不宣而战。 对陆鸣来说,荆州和汝南袁氏不管谁贏谁输都无所谓,反而南阳郡的这场战爭拖的越长越好, 规模越大越好。 不管是荆州还是汝南袁氏,今后都是陆鸣的主要对手,除非陆鸣不发展不扩张,不然迟早是要对上的。 所以荆州和汝南袁氏打的越厉害越好,前期削弱一点,以后陆鸣要应对的敌人也越轻鬆。 原本陆鸣心中在南方的对手就三家,孙坚、荆州、汝南袁氏。 孙坚刚刚才被洗白,虽然后面获得了舒城周氏一族的鼎力支持,但百战老兵基本全灭,孙坚在会稽郡又不是没有对家,就是严白虎也不会放过孙坚。 遭遇重创的孙坚势力,不管是目前的实力还是战爭潜力都已经不如陆鸣的山海领,只要被陆鸣超过的势力,就別想追上陆鸣进步的步伐,这一点陆鸣还是很有自信的。 不管是文臣武將,还是底蕴潜力,都已经被超过的孙坚,对陆鸣来说威胁性已经不大了。 剩下的荆州和汝南袁氏,这个时候又开始为了南阳郡开战。 接受了沮授和郭嘉建议的陆鸣,一边要求庐江郡各家族派人在泄水搞事情,拖延汝南袁氏在庐江郡的战爭步伐,一边又让乔公和陆康儘量敷衍荆州派来的谈判代表。 陆鸣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放弃让黄忠去荆州执行斩首行动。 荆州世家跟庐江郡豪族可不同,荆州世家最多也就短期盟友,迟早是会对上的。 而庐江郡豪族天然就是广陵郡的最好盟友,再加上庐江郡的家族给陆鸣的感觉还是比较靠谱, 在汝南袁氏的压力之下,庐江郡会一直需要广陵郡的帮助,陆鸣的帮助。 所以陆鸣愿意为庐江郡战斗,为了庐江郡冒一些风险,但不愿意为了荆州冒任何风险,哪怕风险很低。 而且別看这几天荆州表现出来的状况比汝南袁氏要好,但陆鸣是知道內情的。 荆州明显就是为了行军放弃了一切,那些部队轻装简行,到底有多少战斗力都是问题。 这个时候还谈什么灭敌,能不能守住城池都是问题,黄忠在守城战中就是射杀了对方的统帅, 能造成的伤亡也有限,何必冒这个风险呢。 陆鸣觉得还不如坐山观虎斗,庐江郡內的战事就这么拖著,反正六安到潜县已经布置好了,就算汝南袁氏尽起大军发动攻势,自己也能给他们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正好趁著这段时间,多多跟庐江郡的眾家族联络联络感情,让他们对自己跟荆州有一个深刻的对比。 陆鸣觉得是自己之前太过低调,所以才让庐江郡的某些家主觉得广陵郡还不如毫无信誉的荆州来的靠谱。 接下来陆鸣要充分的展示自己,要全方位地告诉庐江都的那些家主,全世界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盟友,而且他的潜力不比荆州差! 第248章 庐江郡赠送地盘(求订阅,求全订!) 第248章 庐江郡赠送地盘(求订阅,求全订!) 龙舒城城北大营。 沮授和郭嘉正在堂中分析著这几天的情报。 陆鸣悠哉的坐在主位上喝著茶水,听到感兴趣的话题插几句话,更多的时候还是听沮授和郭嘉的分析。 而之所以陆鸣等人此刻能够显得那么轻鬆,是因为之前就已经预见现在的局面。 不管是南阳郡的局势还是庐江郡的局势,都在陆鸣等人的预料之中。 一切的发展跟陆鸣等人预料的差不多,陆鸣等人的安排也確实取得了效果, 后面也只需要按部就班,按照之前计划的执行就好了。 陆鸣只將一小部分注意力放在沮授和郭嘉那边,更多的心思在脑中復盘这两个月的收穫和对南方的局势的影响。 通过和前世的记忆对比,能明显感觉到南方已经被自己搅成了一锅粥。 还是一锅稀烂的粥,荆州、扬州、徐州这三州比前世要混乱的多。 陆鸣心中感嘆自己实在是太厉害了,以一己之力左右整个汉帝国南方的局势,简直就是汉帝国的风云人物。 就在陆鸣在心中自我满足,回顾自己的高光时刻之时,刚刚返回陆鸣身边的张昭打断了陆鸣的思绪。 张昭一脸正色,开口说道:“陆將军,听说庐江郡的豪族们把六安新建的那座坞堡送给將军了?” 陆鸣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对,是有这么回事,本来现在也在我们广陵联军的控制之下。 乔公说和汝南袁氏的战爭结束之后,那座坞堡无偿赠送给我,外加周边的50 公里的土地。“ 张昭越听脸色越凝重,继续问道:“陆將军接受了?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任何势力对自己的地盘都是非常在意的,一般来说任何染指自己地盘的人都会变成死敌! 庐江郡的家族居然无偿赠送庐江郡的地盘给陆將军,此事必有蹊蹺啊!” 陆鸣闻言面色奇怪,还没想好怎么回话,郭嘉接话道:“子布兄会不会想太多了点。 我家主公和庐江郡的家族这段时间关係改善了许多,庐江郡的那些家族为了让主公更尽心尽力地对付汝南袁氏,出点血,拿出一些实质利益出来也是合情合理吧。 就说庐江郡对於能够帮到他们的,还是非常捨得给好处的,这点我们可是深有体会。” 沮授也接话道:“在授看来,庐江郡的家族赠送地盘,一方面是为了稳住主公,让主公尽全力帮助庐江郡。 第二么其中还有些拉拢主公的意思,授其实在上一回对付舒城周氏的时候就感觉到乔公有意拉拢主公了。 只不过当时应该就只有乔公有这个意思,而这一次,则是整个庐江郡家族们的共识!” 郭嘉接著分析道:“其实这也说的通,庐江郡的家族,经济民生方面可能还算不错,但是军事方面实在是有些乏善可陈。 庐江郡刚凑出来的这支联军部队,与其说是作为之前的补偿交给主公统师, 还不如说是不得不交给主公,庐江郡根本没有能够统师几十万大军的將领。 主公的战绩在庐江郡的那些家主面前,就是金字招牌。 就算此番与汝南袁氏的战事停歇下来,肯定也只是暂时停歌。 庐江郡与九江郡和汝南郡相连,迟早还是会成为汝南袁氏的入侵对象。 在汝南袁氏的威胁之下,主公就是庐江郡家族的救命稻草,交好主公,拉拢主公,最好能够將主公留下来,嘉觉得这才是庐江郡那些家族的本意!” 沮授和郭嘉二人越说张昭的脸色越是难看,但是张昭没有办法反驳,沮授和郭嘉说的都是事实,张昭不可能睁眼说瞎话。 陆鸣嘆息道:“乔公他们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或者说他们做的那么明显,就差明说了。” 张昭沉声问道:“所以陆將军接受了庐江郡的地盘,就是准备搬迁到庐江郡了?” 陆鸣笑著回答道:“怎么可能,我的根基可都在广陵郡,怎么可能放弃根基跑到庐江郡来发展。 不说我在广陵的地盘是整个僮县,就是庐江郡將六安县全部归给我,我也不可能放弃僮县的基业。 虽然僮县很小,而且在大多数眼里位置偏僻,远离中央,但在我心里可是风水宝地。 不管別人怎么看,僮县对我来说胜在安稳,而这一点恰恰是我目前最在乎的。 我觉得一个势力的初始地盘,其他可以差一点,但是一定要安稳,不然三天两头打仗,再好的基础也发展不起来。 就这一点来说,僮县远远胜过庐江郡。 就算这次打贏了汝南袁氏,只要汝南袁氏还有扩张之心,那迟早还是会入侵庐江郡。 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內,庐江郡都將成为战乱的中心,我怎么可能会將自已的家业搬到战乱的中心来呢?” 张昭闻言脸色稍缓,说道:“陆將军能明白就好。 昭刚刚不是在指责陆將军什么,只是不希望陆將军误入歧途,被庐江郡给的利益给诱惑到了。 庐江郡能给陆將军的,广陵郡只会给的更多,而且还毫无负担! 子纲兄可是相当看重陆將军,绝对不比乔公和陆康低!” 陆鸣和沮授对视了一眼后,才笑著说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个道理我是懂的。 只是送上门来的地盘,还特意强调是无偿赠送,总不可能直接推出去吧。 再说我也没答应什么,这块地盘暂时我也不会经营,也没精力没人手经营。 到时候將那座坞堡里面建设周全一些,直接按照边境要塞的规格全部弄好, 再派一支部队驻防就是了。 而且这个事情到时候我会跟张家主商量,看看能不能让广陵联军不要返程, 直接长久驻防这座坞堡。 只要打贏了汝南袁氏,將汝南袁氏赶出庐江郡,我们广陵郡应该会和庐江郡结成长期盟友。 为了帮助盟友,在盟友的地盘边境驻防一支部队合情合理吧。『 张昭嘴角抽了抽,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明明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陆鸣没有跳槽到庐江郡的意思。 但陆鸣嘴里说出来的內容有种让他说不出来的怪异和难受。 张昭代入到张的角度,思考了一番后说道:“子纲兄应该是会答应下来, 毕竟作为盟友,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內给与帮助是合情合理的。” 第249章 张昭的心路歷程(求订阅,求全订!) 第249章 张昭的心路歷程(求订阅,求全订!) 这段时间跟在陆鸣身边,看到陆鸣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 也看到陆鸣挥斥方遒,不管面对的是庐江郡的家主还是荆州刺史刘景升,都不落下风。 而且跟在陆鸣身边之后,张昭才发现自己对陆鸣的认知大错特错。 不仅仅是异人身份的问题,还有年纪的问题和先入为主的问题。 张昭以为自己已经高看陆鸣一头,但真的了解之后才发现,还是远远低估了陆鸣的能力,陆鸣对自己领地的掌控力。 在刚认识陆鸣的时候,张昭认为陆鸣不过是一个运气好的异人。 整个大汉,降临了那么多的异人,总有几个运气好发展顺利的异人脱颖而出,张昭觉得陆鸣就是这种情况。 更何况陆鸣第一次在张昭眼里出场就是用一支舰队封锁广陵城,威胁广陵世族谈判。 这番操作对古板的本土人士张昭看来,就是一个暴发户不知天高地厚地出来显摆,要不是广陵世族刚好处在一个敏感期,陆鸣的结局还真不好说。 而这第一印象一直持续到陆鸣带领军队进入庐江郡之后。 听闻陆鸣打了两场大胜仗,灭掉了汝南袁氏九江郡的大部分机动部队,张昭觉得陆鸣能力是有的,但能够取得这些战绩全靠了收服的文臣武將。 沮授、郭嘉还有戏志才三人都是汉帝国三大书院出身的正统谋士,有这三人出谋划策取得几场大胜也属正常。 直到和张的一番深入交谈,被张指出自己一直不肯正视陆鸣,並举了一个最简单的例子: 就算陆鸣取得的战绩都是魔下谋士的谋划,那陆鸣凭什么能够收服如此厉害的谋土,还是三位出身三大书院的正统谋士。 这句话让张昭无法反驳,这个道理张昭不是不懂,只是下意识地忽略而已。 於是借著传递机密消息的契机,张跟张昭约法三章,让张昭跟在陆鸣身边对张昭来说,张已经有押注陆鸣的心思,很有可能张会把广陵郡的未来交给陆鸣。 而张昭一直担心陆鸣会跟普通暴发户一样,突然暴富心態会膨胀,而异人又没什么道德感,底线太低。 张昭觉得如果陆鸣成为广陵之主,会为了能够更有效的统治,会挥起屠刀, 將反对自己的人全都抹杀。 这才是张昭一直反对张看好陆鸣的最大的原因。 所以张昭同意跟在陆鸣身边其实是想找到陆鸣暴虐的一面,杀性重的一面之类的阴暗面,来说服张放弃押注陆鸣的想法。 但张昭万万没想到,跟在陆鸣身边也就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原本那些对陆鸣的偏见,对陆鸣的恶意都不见了。 陆鸣一直没限制过张昭的行动,而且不管谈论多机密的內容,哪怕是陆鸣山海领內部情况也没有避开过自己。 坦荡的让张昭都有些不好意思,这还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点。 但你要说张昭是被陆鸣的人格魅力给吸引了,那张昭肯定会吐你一脸的口水陆鸣有个毛线人格魅力!不要脸、小心眼、阴险狡诈、工於心计、还喜欢甩锅给外人,张昭可以细数出无数陆鸣的缺点。 但就是这么一个满身缺点的人,张昭却越来越认可,越来越心悦诚服。 实在是陆鸣身上的闪光点太过耀眼。 陆鸣的大局观远超常人,常常能够跳脱出棋盘,从其他地方找到破局的角度。 陆鸣有著非常果断的决断力,基本上整个势力的大小事务都是陆鸣一言决断,不太会出现让属下背锅的事情。 陆鸣用人不疑,对自己人陆鸣非常的放心,放权也是放的相当的彻底,张昭就没见过几个人能够像陆鸣这样信任手下委以重任的。 陆鸣对別人的为人性格有一套自己独特的理解,曾经预判对了好多敌手的行为。 最后就是陆鸣的能力了,只有跟在陆鸣身边,张昭才知道之前陆鸣取得的那些战绩,基本都是陆鸣自己谋划或者作为主要谋划者获得的战绩。 沮授、郭嘉和戏志才更多的时候仅仅是起到了一个锦上添花的作用。 张昭都有些待不下去了,因为再待下去,自己会彻底被陆鸣给折服。 所以见过刘景升之后,张昭就借著匯报回了广陵一趟。 但跟张的交谈还未深入,就听闻庐江郡赠送给陆鸣一块地盘,想要將陆鸣留在庐江郡的消息。 张昭这个时候开始急了,都不需要张催促,立马就跑回了庐江郡。 这个时候张昭也知道无法欺骗自己了,自己已经被陆鸣折服,认可了张的押注。 陆鸣是有成为广陵郡之主的器量,但现在的陆鸣还太过弱小,未来的发展谁又能肯定呢。 就算陆鸣要脱离广陵郡,真的留在庐江郡发展也很难说哪个选择更好。 所以张昭只能询问,而不能劝说什么,毕竟张昭还不是山海领的人,还没投诚陆鸣。 得到了答案的张昭说不上满意,这种充满了小心机和甩锅式的回答在张昭看来就是“不正经”,这也是目前张昭对陆鸣最不满的地方。 张昭带来了张的最新消息:“荆州世家又派人去广陵城见了子纲兄,子纲兄让荆州以后有什么事情全都找陆將军商谈,陆將军拥有决定权。” 陆鸣“呵”了一声,笑著说道:“我怎么就一点不意外呢! 感觉刘景升就不愿意好好谈,一直都想走近道,什么歪门邪道都无所谓,只要够近,一点都不考虑后果! 不管是之前背叛我们去跟汝南袁氏谈结盟也好,还是之前假借再次联盟实际上想给汝南袁氏上压力也好,包括这回越过我跟庐江郡直接找张家主商议也是。 我算是发现了,或许刘景升之前的成功都是因为不跟著別人走正道,他走近道获得了几次成功之后尝到了甜头,所以一直放著正道不走走近道。” 郭嘉笑著说道:“都吃过几回亏了,这刘景升还是喜欢搞这种事情。 自以为很聪明,他就没想过张家主拒绝之后,他文一次里外不是人,荆州的风评还在下降啊!” 陆鸣喷喷有声地说道:“这也算是有恃无恐吧,只要汝南袁氏强势一天,我们就是潜在盟友。 而且我们拖时间跟他们著急都是为了一件事情,刘景升想让我带部队进入南阳郡对付汝南袁氏。 但我上次见面这样说其实就是篤定他刘景升只是拿我们作筏子,可没有真的去荆州替他们打生打死的想法。 他刘景升何德何能,让別人为他们荆州出生入死啊!” 张昭也嘆道:“子纲兄说,就算陆將军拒绝荆州的结盟也没关係,此事陆將军全权做主,子纲兄相信陆將军的决断!” 陆鸣笑著朝张昭拱手道:“有了张家主的这句话,那陆某就能放心大胆地做事情了!” 第250章 南阳战火(求订阅,求全订!) 第250章 南阳战火(求订阅,求全订!) 八月,汉帝国南方燃起新的战火。 八月七日,汝南袁氏对荆州不宣而战,三路大军从汝南郡开赴荆州南阳郡。 同日,荆州得到汝南袁氏大军入侵的消息后及时做出反应。 江夏郡平春县囤积的百万大军和襄阳的百万大军轻装简行,北上南阳郡,构建復阳、平氏、棘阳、涅阳这四城防线,將汝南袁氏的兵锋挡在南阳郡东北角。 汝南袁氏南阳军统帅南阳太守秦頡採取稳扎稳打的策略,並没有急著让大军攻城,而是提前运输粮草物资,在前线构建出宛城、舞阳城、比阳城防御阵线。 汝南袁氏大军和荆州世家联军互相对峙,没有第一时间发生衝突。 这个时候,双方比拼的不是部队的数量和精锐程度,而是双方的战前准备,物资粮草的运送能力。 谁先一步准备好物资粮草,谁就能获得战场的主动权。 在周围观望的势力看来,荆州和汝南袁氏的执行力和准备工作平分秋色,想来南阳郡的战爭一时之间分不出胜负,会持续很久。 但沉寂了七天之后,汝南袁氏做好了战前准备,物资粮草还有后勤部队全都准备好了,於是大军统帅秦頡率先发动了一波试探性进攻。 八月十四日,舞阳城和比阳城两路各派出了一支30万的部队,舞阳城这一路部队进攻平氏城, 比阳城这一路部队进攻復阳城。 八月十五日,两支部队在平氏城和復阳城试探性地发动攻城战,汝南袁氏猛烈的攻城被两座城池的守军顽强地抵挡住,守城物资滚木石不要钱地向城外拋去,城內守军的箭雨一刻不停地朝著城外的进攻部队射去。 第一波的攻城汝南袁氏甚至都没开始攀爬城墙就宣告结束,汝南袁氏的带兵大將宣布原地驻扎,等后方运来足够的攻城武器。 汝南袁氏带兵大將把荆州守城方不合理的应对快速地上报给了秦頡。 事出反常必有妖,汝南袁氏的第一波试探性进攻,只派出了5万人,攻城武器都不足,但迎来的反击却是出乎预料的猛烈,一副绝对不让汝南袁氏爬上城墙上的架势。 这让前线的带兵大將第一时间就嗅出了猫腻,正常来说就算是守城物资再齐备,对付第一波试探进攻,而且攻城部队只有5万人,没必要如临大敌般將守城的滚木石不要钱似的全都用出来。 而连绵不断的箭雨,杂乱无章地射向城外更加让带兵大將確信自己的判断。 所以汝南袁氏停下了试探性的攻城,並第一时间將荆州的不对劲和自己的判断上报给秦頡。 原本第一天统帅秦頡安排两支部队至少要试探三次攻城,但既然试探出了荆州的虚实,后面两次攻城就没有必要浪费部队了。 荆州这边,復阳城坐镇的是裹阳前氏前越,越发现汝南袁氏试探了一波攻城就直接在城外5 公里处安营扎寨,虽然心中疑虑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还是將这一天的情况上报给了裹阳。 八月十六日,秦頡得到了前线的情报后也做出了跟前线將领一样的判断。 秦頡第一时间让舞阳城和比阳城的部队直接开拔,带上城中的所有攻城武器。 同时秦頡在宛城集结了100万的精锐部队,带上庞大的后勤部队,亲自率军进攻棘阳城。 八月十八日,復阳城外的汝南袁氏增援到位,攻城武器和物资粮草也相当充足,復阳城的攻城战正式开启。 经过了一天的酣战,復阳城的虚实已经完全暴露出来,进攻復阳城的汝南袁氏將领连夜將这个情报传递给秦頡。 与此同时荆州这方,復阳城中的前越已经焦头烂额了。 前越明白,荆州的虚实已经暴露,接下来汝南袁氏肯定会全面进攻。 荆州这边还没做好迎接大战的准备,前期派出的200万部队大多都是充数的,精锐部队一半都不到。 更关键的是缺乏装备和粮草,城防物资、箭矢之类的守城物资更是准备不足,復阳城內的滚木石已经要消耗殆尽了,箭矢能不能撑过明天都很难讲。 可问题的关键不仅仅復阳城一座城池是这种情况,而是整条防线上復阳、平氏、棘阳、涅阳四座城池都是这样的情况。 表面上这四座城池都得到了荆州的增援,城防部队得到了极大的加强,看起来固若金汤,甚至一副蠢蠢欲动,想要进攻汝南袁氏占领的城池的架势。 但实际上前线的部队缺衣少食,战略物资更是少的可怜,復阳城的那点滚木石还是越从囊阳城带来的。 荆州世家原本想稳住前线,派出大量的部队与汝南袁氏形成对峙的形式拖延时间,等后方调集足够的物资粮草就好办了。 但万万没想到第一波试探就被对方发现了端倪,復阳城经过一天的酣战之后更是將荆州的虚实彻底暴露出来了。 前越也管不了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赶紧把消息传递到平氏城、棘阳城、涅阳城这三座前线城市,让他们做好迎接汝南袁氏猛攻的准备。 同时也將情报传递给裹阳城,催促裹阳儘快调拨物资粮草,派出援军部队。 八月二十日,復阳城经过二天的酣战,守城物资消耗殆尽,就连箭矢都已经用完了。 復阳城在今天白天的守城战已经进入到白刃战的境地,守军的伤亡越来越大。 而这一天,舞阳城和棘阳城的守城战同时打响。 八月二十三日,战前获得增援最少的舞阳城首先失守,守军在舞阳城县令的带领下退向湖阳城八月二十五日,舞阳城的失守的消息让本就岌岌可危的復阳城人心大乱,越眼看事不可为, 果断带著城中的可战之兵退往鬟乡城, 同一天,荆州第二批50万援军从裹阳城出发,火速赶往棘阳城,並隨军將裹阳城中的守城物资搬运一空。 八月二十六日,荆州派出的援军终於赶在了棘阳城破之前到达了棘阳城,守军士气大振,在援军的帮助下守住了棘阳城。 八月三十日,经过了10天的酣战,秦頡花费了惨重的代价还是没有攻陷棘阳城,只能將部队退回宛城休整一番。 而攻陷下来舞阳城和復阳城的部队还在休整和补充物资粮草,南阳郡的战事暂时告一段落。 第251章 刘景升向荆州世家低头(求订阅,求全订!) 第251章 刘景升向荆州世家低头(求订阅,求全订!) 九月一日。 荆州襄阳城,刺史府大堂。 荆州的豪族世家家主一个不落的齐聚在此共商大事。 但与其说是共商大事,还不如说是眾筹大会。 荆州內各大乘次的官府官仓早就名存实亡,在刘表来荆州之前至少还有汉寿城这座朝廷掌控的城池可以作为荆州的遮羞布,如今就连这块遮羞布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豪族世家各自掌控的坏处了。 从確定开战,开始筹备物资粮草到现在,都已经快要一个月了,到现在筹集到的粮草居然勉强够前线將士消耗的。 至於其他的战略物资、武器装备、守城物资这些更是看不到。 而所谓的调集部队,荆州这些世家还真就是字面上的调集部队。 集结到裹阳城的部队都是各大城池的城防部队,就好像荆州內的家族都没有蓄养私兵。 就是调集到裹阳城的城防部队,將近一个月也才调集过来了50万,杯水车薪,根本解不了南阳都的危局。 眼看著荆州军节节败退,舞阳城和復阳城接连被破,棘阳城也岌岌可危,要不是50万增援部队及时赶到,但凡晚个半天,可能棘阳城也要易手了。 前越从前线回来之后和刘表、前良、蔡瑁商议了很久,最后得到共识,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 荆州家族都想保存实力,没有一家愿意率先带头派出家族私兵,这样下去南阳郡根本保不住。 刘表更是觉得这是荆州世家给自己的下马威,就连一直明面上鼎力支持自己的裹阳氏和裹阳蔡氏都没有派出家族私兵,没有拿出粮草物资,更何况其他家族。 除了前越、前良两兄弟,还有蔡瑁和如今在棘阳城统军的庞季,刘表根本指挥不动任何人。 但荆州的局势已经到了不能意气用事的地步了,汝南袁氏的部队已经破了两座城池,荆州部队的士气已经降低到了极点。 等汝南袁氏休整好部队,补充好物资粮草,前线的部队根本抵挡不了多久。 虽然囊阳城还在陆陆续续调集过来一些部队,但这些部队都是城防军,数量少不说,大多还是没见过血的低阶部队,放到前线也就比青壮好一点。 良和蔡瑁了解那些家族的心理,觉得不是想给刘表难堪,而是都不捨得自家的利益,不想吃亏。 刘表这个时候也不想做无意义的爭论,无论那些家族是想让刘表难堪也好,还是不想吃亏也罢,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集中力量,將汝南袁氏挡在南阳郡东北部。 要是再让汝南袁氏攻陷城池,不要说南阳都,就连襄阳城都要危险了。 所以刘表准备跟荆州那些家主来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希望能够让那些家主將各自的私兵都掏出来。 刘表看眾家主到齐,也不墨跡,直接凝声开口:“各位家主,我荆州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 汝南袁氏不久前已经攻陷了舞阳城和復阳城,南阳郡整个东部都已经是他们汝南袁氏的地盘。 现在棘阳城岌岌可危,一旦再次被汝南袁氏突破,沿著水一路向南,育阳城、新野城、朝阳城之后就是我们裹阳城。 这育阳城、新野城、朝阳城三座城池我们可没什么布置,汝南袁氏借著破城之威一路南下便可畅通无阻,直面裹阳城。 难道到时候我们直接让出裹阳城,各位是打算直接把整个荆州拱手让给汝南袁氏?” 堂中一片譁然,眾人的脸色一下子都难看了起来。 襄阳庞氏家主开口道:“刘刺史这话就有些过了,我等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在为南阳郡的战事奔波! 前线的物资粮草,襄阳城的增援部队,哪样不是我等荆州家族贡献出来的?” 临湘桓氏家主接话道:“舞阳城和復阳城城破,我等也很是心急。 可我等又不可能凭空变出百万大军,给我等准备的时间太短,说实话,目前前线没缺过粮草已经是我等的极限! 后续的粮草物资都在路上,运送需要时间,需要运力,哪有那么简单的!“ 刘表没想到刚开始就有人跟自己唱反调,直接將自己的话堵在喉咙里,一时脸色阴沉似水。 前越起身朝堂中的眾位家主一礼,说道:“越刚从前线回来,直面过汝南袁氏的大军,也感受过前线將士的抱怨。 现在真的到了荆州生死存亡的时候! 如果之后还是只靠城防部队去抵御汝南袁氏的进攻,那估计只要一个月的时间汝南袁氏的大军就能打到裹阳城下。 本身我们前线的將士就是普通的城防部队,要对付的可是汝南袁氏的精锐私兵,三阶兵对六阶兵,怎么可能有胜算。\ 前线的將士还缺少装备物资,就连箭矢都已经成为稀缺物资,守城战完全变成了白刃战,还要顶著对方的弓箭手压制。 我们的前线到现在还没彻底崩盘都是个奇蹟!? 前良伸手打断前越接下来的话,再让前越说下去就要得罪人了,虽然他们前氏不怕,但是没有必要。 前良笑著朝四周一礼,说道:“我们荆州地大物博,人口稠密,荆州人自古以来驍勇善战,锐不可当! 汝南袁氏虽说是顶级门阀,但毕竟只是一家家族,就连地盘,算上九江郡也就两郡之地! 就这一个月的战局,我们荆州完全就是被汝南袁氏压著打,一点还手之力没有不说,要是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了,让世人如何看我荆州,让世人如何看我们这些所谓的荆州世家!” 蔡瑁也站起身来,朝四周深施一礼,沉声说道:“如今南阳郡的战局,不是我荆州任何一家一姓的事情,而是我荆州一州之脸面! 我们荆州四大世家八大世族200豪族,难道还不如30多家豪族的广陵都? 广陵郡联军都能大胜汝南袁氏2场,而我们一个月以来一直在节节败退。 是我等荆州豪族不如广陵么,瑁认为整个汉帝国不会有人真这么觉得。 那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我们不够团结,是因为我们各自的小心思太多! 在这里,瑁请求各位家主,这个时候团结一心,只要每家抽调出几万私兵和一些物资粮草,汝南袁氏怎么可能是我们荆州的对手!” 刘表也拱手一礼,表態道:“我刘景升在这里承诺,南阳郡以后就是荆州全体家族的,所有的赋税和资源各家族平分!” 刘表这话一说,堂中的眾家主才露出意动的表情。 刘表趁热打铁,说道:“汝南袁氏现在攻陷的是你们的城池,占领的都是你们的田地!荆州家族以后在南阳郡的田地都不用交任何赋税!” 裹阳庞氏家主开口道:“那就依刘刺史之意,我等各自都掏出自家压箱底的资本,陪刘刺史一把!修” 刘景升深施一礼:“那刘某就多谢各位家主了!“ 第252章 南阳郡第二轮战爭(求订阅,求全订!) 第252章 南阳郡第二轮战爭(求订阅,求全订!) 经过这一次“友好”的多方会谈之后,荆州高速运转了起来。 可能是荆州世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也可能是汝南袁氏步步紧逼带来的压迫感。 总之,在荆州之內,围绕著裹阳城这座新的州治所,全州的物资粮草、私兵部队疯狂地调动了起来。 良和蔡瑁负责坐镇襄阳城居中统筹,將各家族调运来的物资粮草集中管控,再按照前线的需求运送过去。 越则一边接收荆州家族的私兵部队,一边整编训练,安插人手,儘快的將私兵部队变成自己掌控的部队。 但由於刘表没有足够的人手,前越这边安插的將领大多都是襄阳氏和襄阳蔡氏的族人,严格来说新组建的部队还是世家的部队, 当然这对於刘表来说並不重要,重要的新组建的部队前越能够完全掌控,刘表认为掌控在越手中就等於是掌控在自己手中。 但南阳郡的局势不会因为荆州的意志而动,就在荆州疯狂地调动州內资源,迫切地希望汝南袁氏再多休整一点时间的时候,汝南袁氏再次发动了攻势。 而这一次,汝南袁氏的战爭准备更加充分。 九月四日,休整了將近五天的汝南袁氏伸出了自己的疗牙。 秦頡在宛城补充了100部队,物资攻城武器无数,再次向棘阳城开赴。 平氏城派出了70万部队,向著湖阳城进犯, 復阳城的部队也派出了100万部队,青壮组成的后勤部队运送无数物资粮草、攻城武器稳步前进,向著裹乡城进犯。 九月六日,荆州开始为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拿不出足够援助的荆州这几天拿不出什么有效的应对,最近一批调集到裹阳城中的守城物资还没在手上捂热就被紧急调运到了棘阳城。 湖阳城和裹乡城只是补充了一批粮草,勉强让守城的將士们不至於挨饿。 这个时候各自为政的荆州暴露出来的问题令周围关注的势力陷入深思。 虽然这个时候荆州的家族都开始发力,拿出家族私兵、物资、粮草运往襄阳城,但同一时间的调运,大量的货船和马车拥挤在路上,还有大量的物资没有足够的运力,要等第一批运送完。 整个荆州因为混乱的货运乱成了一锅粥,大量的物资粮草还有部队都被堵在了半路上。 居中调度的良和蔡瑁根本没有相应的经验,而且也管不了荆州各个家族,他们也只能管理在震阳城接收之后的事情。 但全州各地的货运都朝著裹阳城运送,所以越靠近襄阳城,运送的货船和马车越是密集,造成越是靠近囊阳城运送的效率越是低下。 整个南郡的道路和航道全都非常拥堵,荆州算是体验了一回古代版本的交通堵塞。 九月七日,棘阳城的守城战率先打响。 棘阳城的守军为了节省守城物资,只能选择放汝南袁氏的部队进入最佳射程之內才开始反击。 而秦頡这边根本不用担心缺少物资,弓箭手方阵从刚进入最大射程就开始压制,配合投石车的进攻,在棘阳城反击前就对其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一天下来,守城方跟攻城方的战损比竟然达到了惊人的1比2。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荆州那边的援助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来,棘阳城要靠目前手中的这批物资撑很久。 如果不节省点使用,两天功夫就能將所有的守城物资消耗殆尽,到时候就只能跟汝南袁氏的部队白刃战了。 九月八日,湖阳城和裹乡城的战斗接连打响。 襄阳城不断地接到来自前线的求援,三座被攻击的城池,缺士兵、缺箭矢、缺滚木石、缺装备,感觉什么都缺。 而最为关键的是前线的战损太大,部队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了。 本身现在在前线的部队,大部分都是各地的城防军部队,都不是什么精锐再加上物资装备的缺乏,让守城战变成了白刃战,还要一直顶著对方弓箭手和投石车的压力, 原本就不高的士气经过了几天伤亡惨重的守城战之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九月十日,裹阳城中集结了50万的六阶七阶精锐私兵部队,其中部分部队已经经过了前越的整编训练。 按道理这个时候应该直接將这支部队拉到前线,至少可以提升一下守城將士的士气,顶住一个方向的进攻。 但刘表否决了这个提议。 在刘表看来,荆州的那些家族能够拿出这批部队全都是自己许诺的利益换来的,某种意义上这批部队就是他刘表的部队。 要是直接当成消耗品不断地送到前线,等这批部队全都打完了,荆州的那些家族还会不会再拿出私兵还真不好说。 所以刘表不捨得就这样將这批精锐部队投入战场。 如果这50万部队投入进战场能够扭转战场的局势也就算了,此时南阳郡的三个战场都不是投入50万部队就能解决问题的。 刘表手下的谋士也说投入这50万部队只是延缓前线崩盘的时间,对时局的影响並不大。 派到前线,这批精锐部队不过是当成高级炮灰来使用。 真正想发挥出精锐部队的战斗力,首先要配备好足够的物资粮草,再还要足够的数量。 而且汝南袁氏的部队也都是六阶以上的精锐私兵,荆州这支新组建的部队並不占什么优势,数量还远远不如。 刘表寧愿前线再失守几座城,也不愿意损失手中的这批兵力。 前越听从刘表的命令,继续整编训练部队。 九月十二日,棘阳城的统兵大將庞季率领残兵在荆州水军的接应下退向育阳城。 坚守了22天的棘阳城宣告失守,荆州的初始防线除了靠近西部的涅阳城全部失守。 九月十四日,湖阳城和裹乡城坚守不住,在守城大將的带领下退往大后方。 汝南袁氏在第二轮的进攻中取得了全线胜利, 秦頡安排进攻的部队驻守攻陷下来的城池,等后方的物资粮草,补充部队。 经过了两轮进攻,汝南袁氏占领了5座城池。 汝南袁氏战损部队160多万,而荆州作为守城方,战损的部队也有100多万。 但荆州损失的部队远超这个数字,荆州在这两轮的战斗中產生了大量的逃兵,不仅城破转移的时候有大量士兵逃跑,就是守城战的时期都有士兵成建制地逃跑,战后统计荆州总共损失的部队有將近200万人。 第253章 泄水伏击,袁逢恼火(求订阅,求全订!) 第253章 泄水伏击,袁逢恼火(求订阅,求全订!) 南阳郡在那边打生打死,庐江郡这边也没閒著, 但相比较而言,庐江郡这边的战事就有点小打小闹了。 不仅是陆鸣这边避而不战,还一直在航道上面搞破坏。 不得不说沮授和郭嘉在使坏的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在庐江郡豪族的配合帮助下,沮授和郭嘉在泄水上大做文章。 在浅水处沉船、打木桩、设铁索这些也就算了,双方一眼就看出来庐江郡此举就是拖延时间, 不想即时开战。 乔和顏良因此更加激进,敌人害怕的那就是弱点,此时不赶时间上去痛打对手难道还跟著敌人的节奏走么。 而就在乔冒险率领舰队通过两处庐江郡设置障碍物的河段之后,在一处河流转弯处遭遇了庐江郡的伏击。 提前偽装隱藏好的1000台投石车在乔的舰队进入河流拐角处集中发射,第一波就给乔的舰队造成了大量的伤害。 同一时间两边的芦苇盪中冒出了上百艘二阶战船走和三阶战船斗,不断地加速朝著乔舰队的战船衝去。 这些衝锋的战船在衝刺途中燃起了大火,定晴一看,原来这些战船里堆满了柴禾稻草等易燃材料,被人点燃之后快速地燃起了大火。 刚刚遭遇了一阵天降巨石,受损严重的舰队,紧跟著就被眼前的几百艘火船糊脸。 然而还没等火船撞上来,天上又来了一阵接一阵的箭雨。 原来河岸边的芦苇盪中不仅埋伏著大量的小型战船,还埋伏了一支数量庞大的弓箭手部队。 这三波攻击一波接著一波,让乔的舰队手忙脚乱,第一时间没有做出什么有效的应对。 隨著天上的箭雨落到乔的舰队上,那两边的火船也终於迎面撞击到乔那方的战船上。 这个时候乔终於反应过来,下令舰队全速向后撤退, 但隨著投石车的第二轮发射,乔舰队后方的战船遭到了重点打击,直接给击沉了十来艘五级战船,还有无数战船受伤。 被击沉的战船缓缓沉没,阻拦了乔舰队的撤离。 趁此机会,投石车和弓箭手方阵痛打落水狗,在乔舰队逃出攻击范围之內前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这一战,乔的舰队损失了121艘五阶战船朦,12艘六阶战船楼船,27艘七阶战船车船。 汝南袁氏在泄水的实力大减,乔再也不敢在泄水上横行无忌了。 而这一战之后,原本已经向著博安移动的顏良大军又退回了安风城营地。 庐江郡內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风平浪静。 汝南袁氏那一方对庐江郡最近的应对相当的恼火,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让人最为难受。 特別是寿春的袁逢,得知庐江郡的部队推进不顺还被埋伏损失了大量的战舰之后很是发了顿火。 南阳郡汝南袁氏的攻势相当的顺利,第一轮的攻击就拿下了对面2座城市,消灭大量的守城部队。 而袁逢的对手只是庐江郡和广陵郡两郡人马,这么久的时间前线不仅没有向前推进,自己这方还被打了个伏击,损失惨重。 袁逢感觉自己的脸都被乔和顏良给丟尽了,要不是临阵换帅风险太大,隱患太多,袁逢恨不得直接將二人直接换掉。 最后还是在阎象的劝说下再次支援了一批战船和部队给乔,下令给乔和顏良,儘快拿下六安和潜县。 而庐江郡这一边,陆鸣甚至都没有关注之前的那波伏击。 一是对沮授和郭嘉两人搞事能力的认可,破坏航道这种小事交给这二人肯定是手到擒来。 二是就算没成功拖延时间,大不了就按照之前计划的来,潜县的口袋早就张好了,来多少陆鸣就能吃掉多少。 而且南阳郡的战事太过精彩,陆鸣和庐江郡的那些家主全都被刘景升的操作给惊呆了。 而汝南袁氏第二轮的攻势停歇下来之后,南阳郡最新的情报已经传遍了整个汉帝国,就更別说陆鸣这里了。 龙舒城城北大营。 营中掛了一张荆州地图,中间还有一座简易沙盘,標註著南阳郡的战局。 此刻大营中齐聚著整个庐江郡的各个家主。 自从荆州南阳郡的战事拉开帷幕,而庐江郡內又全在陆鸣的掌控之中后,庐江郡的眾家主全都安下心来,有事没事跟著乔公和陆康来找陆鸣探討荆州的战局。 陆康摸著鬍子,不可置信地说道:“荆州作为守城方,损失的部队居然比汝南袁氏还要多,这战报从哪里来的?” 乔公回答道:“汝南袁氏的战损可能有些出入,但应该不会太大,而荆州那边的情报,是刘景升提供的,只会少不会多。” 陆鸣呵呵笑道:“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失守了五座城池,这失守的时候虽然说都是有序撤退,但是这种大溃败,还不止一次的大溃败,部队成建制的逃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乔公点点头道:“更何况荆州这边的部队大部分都是原来各个城池的城防部队,士气和军纪都不怎么样。 连续的大溃败,逃兵多了点也很正常。“ 陆康咳嗽了一声,略微有些古怪道:“这守城的硬是將守城变成了攻城战,不仅没有优势反而还全都是劣势。 战后一统计,果然守城的战损比攻城的还要大。 这荆州也算是让我等大开了眼界啊!” 乔公嘴角一抽,无语地说道:“一步慢步步慢,虽然荆州战事准备不足是可以预见的,但乔某也真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可以慢到这个份上。 都开打了一个多月,主要的守城物资、粮草装备居然还在路上,各家的私兵才刚刚开始召集起来!” 陆康满脸的不解:“陆某还是那个问题,他们荆州不是权力重组了么,不是都已经决出了话事人了么? 为何还如此混乱,给人的感觉还是一盘散沙啊?” 陆鸣呵呵笑著接话道:“是比散沙还不如,就算是散沙遇到了外界的威胁还知道团结一致,先將外界的威胁解决掉。 荆州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管什么时刻都不能阻挡他们的小算计。” 陆鸣此话一出,场中大多数人脸色都微微有些僵硬,感觉陆鸣这话就是拿来点他们的,但他们並没有证据。 乔公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岔开话题道:“好了,都別吐槽荆州了,我们还是商量下如何应对荆州的联盟要求吧!” 第254章 庐江郡集权(求订阅,求全订!) 第254章 庐江郡集权(求订阅,求全订!) 隨著汝南袁氏正式入侵,开始爭夺南阳郡的战爭打响之后,庐江郡的日子也开始好了起来。 原本摇摆不定的庐江郡家族也终於把心放了下来。 毕竟之前陆鸣说的话对很多人来说都没什么信服力,不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刻谁也不敢肯定陆鸣是不是为了安抚人心而夸大其词的。 在陆鸣进入庐江郡之后,在庐江郡的家族的帮助下大胜了两场和汝南袁氏的战爭之后,庐江郡的家族算是將汝南袁氏得罪死了。 如果汝南袁氏真的与荆州结盟,形成整个南方,甚至说是整个汉帝国最大的势力联盟,庐江郡这小身板根本挡不住汝南袁氏和荆州的联合进攻。 所以庐江郡的家族心存疑虑后寻求退路的真不在少数, 只是有几家的操作实在太过降智,居然会把宝压在荆州身上,而且还让人泄露了出来,让陆鸣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其实之前整个庐江郡形势最不好的时候,大部分的家族都是一边配合陆鸣做事,一边到处给自已家族寻找退路。 就陆鸣后来的了解,皖县的大多数家族都派人去了徐州,至於是找下邳陈氏还是广陵世族那就不重要了。 但隨著汝南袁氏正式和荆州开战,陆鸣之前的话一一应验,庐江郡內的战爭也一直都在陆鸣的掌控之中,浮动的人心渐渐就安稳了。 雪中送炭的事情这些家族可能不是很拿手,但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对於这些家族的家主来说那就可谓是专业对口了。 和陆鸣的关係之前有些僵硬,那就先將跟陆鸣关係最好的乔公和陆康两人哄开心了。 皖县的家族这段时间有事拜访乔公,没事让女眷拜访乔公的夫人和女儿,主打的就是一个每天在你面前刷存在感。 舒城的家族就更厉害了,陆康的几个儿子甚至是族人这段时间都是舒城的座上宾,各种礼物不要钱似得送给陆康的族人手中。 庐江郡之前其实是很鬆散的,比广陵郡还要鬆散,皖县乔氏也好,舒城周氏也好,包括后来的陆康在庐江郡內其实都做不到一呼百应, 举个例子,哪怕皖县乔氏在皖县都做不到皖县话事人,整个庐江郡的家族基本都在豪族世家的规则范围內斗而不破。 之前只是有些家族为了发展或者有些合作,所以会跟著两个领头羊的决策行动罢了,连依附都算不上。 但经过了和汝南袁氏的这场战爭之后,特別是刚刚失去了北部六县,庐江郡境內的部队还都在陆鸣这个广陵人的控制之中,庐江郡內的各家族的想法都发生了变化。 再加上荆州对汝南袁氏的战爭中暴露出来的各种问题,简直就是庐江郡之前形势的映照, 荆州这一个多月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光一个货物的调度就出了不少乱子。 整个州200多个豪族世家,一个多月都没拿出一支强大的私兵部队,拿不出守哪怕一座城的守城物资和箭矢。 是真的拿不出来么,不!是都不愿意拿出来。 就连庐江郡被逼急了,都能拿出80多万的六阶部队,满足前线200万部队几个月消耗的粮草物资,从无到有新建了两座要塞级別的坞堡,荆州怎么可能拿不出来。 荆州的问题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更何况之前的情况跟荆州有些类似的庐江郡家族呢。 荆州都能暴露出那么多问题来,庐江郡之前为什么能够那么顺风顺水呢,那是因为多了个盟友广陵联军。 庐江郡的那些问题还没来得及暴露,就一路被广陵联军带躺了,就算后来形势急转直下,但庐江郡也没真损失多少,顶多是损失了一点搬家费。 那么问题就来了,汝南袁氏强大是因为人家是汉帝国顶级门阀,那广陵郡为什么也能那么强, 甚至还能带著庐江都躺贏? 然后经过研究他们还真发现了广陵郡真就跟他们庐江郡不太一样。 广陵郡平时算是五大世族共治,底下的豪族都属於听话办事,还基本都依附五大世族。 但一旦有什么大事,广陵郡就是广陵张氏张的一言堂。 就算是平时跟张打擂台的射阳臧氏都会老实按照张的意思办事,整个郡的资源运转起来相当效率。 就拿这次的庐江郡和汝南袁氏的战事来说,当张决定广陵郡结盟庐江郡,参与这场战爭之后,整个广陵都的运转效率简直高的让人惊嘆, 而张指定的战场负责人,哪怕是射阳臧氏的家主到了庐江都要听从陆鸣的指挥,这在庐江郡的家主们看来是不可想像的。 可以说从这场战爭中,庐江郡的所有家族都感觉到鬆散的联盟体系已经有些过时了,而像广陵郡那样的集权联盟才能更好的发挥出整体的实力。 这一点从荆州和广陵郡在战爭中的表现就可以明显感觉到差距。 荆州这两个月的表现不要说跟广陵郡比了,就是跟庐江郡比都远远不如,庐江郡的家族居然都能够在荆州那里找到优越感! 所以荆州在战爭中暴露出各种各样的问题之后,庐江郡的家族內部开了无数次的会议。 虽然大多数家族有心想学习广陵郡,但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或者说庐江郡暂时没有一个家族能够服眾。 最后商议的结果就是折中,皖县的家族全都听乔公的,舒城的家族都听陆康的。 大事以后就由乔公和陆康商议著来,而平时两边就以两位话事人为主。 不管外界怎么看,反正最终的结果对庐江郡的所有家族来说,是非常满意的结果,大家都能够接受,而且还完成了权力集中。 陆鸣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相当震惊的,几次张口想说点什么最后都给憋回去了。 张昭也是满脸通红,沮授和郭嘉更是差点爆笑出来。 但对於陆鸣来说,不管庐江郡是因为什么变成现在的样子的,对於整个战局是好的就行。 以后就不用陆鸣开口说服整个庐江郡的家主了,只要能够得到乔公和陆康的认可,后续的事情陆鸣就可以不用管,能省下不小的精力。 第255章 强势要求(求订阅,求全订!) 第255章 强势要求(求订阅,求全订!) 荆州这两个月一直在尝试跟广陵郡和庐江郡结盟。 和汝南袁氏战爭刚开始的时候刘表天天派代表来舒城和陆康等人谈判。 但得到陆鸣“暗示”过的陆康和乔公一直找各种藉口拖延。 其实就算陆鸣不去“暗示”,陆康和乔公也不可能答应结盟。 实在是刘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和庐江郡的结盟不但不想付出一点好处,还要求庐江郡派出一支百万六阶部队,远征南阳郡。 该说不说,荆州都这情况了,之前还曾经背刺过庐江郡,刘表还想要在这个时候拿大,刚好给了陆康等人拖延结盟的藉口。 等到南阳郡战局一面倒向了汝南袁氏那边,荆州的虚弱全部暴露出来之后,刘表派来的人才开始正常起来。 但这个时候乔公和陆康就更不可能答应结盟了,就是他们肯,底下的那些家族也不肯啊。 在庐江郡所有的家族配合下,乔公和陆康婉拒刘表的结盟,说要內部整合,暂时没时间商议跟荆州结盟的事情。 然后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刘表这回將自己的左右手良都派来当说客,希望能儘快跟庐江郡、广陵郡结盟。 汝南袁氏的第二轮进攻,可以说將荆州世家的脸都打尽了,更是將刘表的脸抽肿了。 荆州的这两个月,充分的证明了顶级门阀就是顶级门阀,別人能打的过是別人强而不是汝南袁氏弱。 守城方跟攻城方的战损比居然差不多,一个多月被连续攻陷了五座城池,还有什么好拿大的。 良带来了最新的结盟提议,荆州第一时间对方公布与广陵郡和庐江郡三方结盟,庐江郡支援荆州一批战略物资,这批战略物资会在战后以其他方式补偿给庐江郡。 在庐江郡战局结束或者取得优势之后,希望广陵和庐江能够抽出一支部队支援南阳郡战场,这支部队的补给还有战后抚恤全部由荆州负责, 这个结盟条件虽然对庐江郡和广陵郡来说也没什么利益,但对比荆州之前的態度已经算是不错了。 而且南阳郡的战场现在呈现出一面倒的姿態,庐江郡的家族害怕荆州会彻底崩盘,就连乔公和陆康都有些担心荆州撑不住。 这才有了找陆鸣商议的这次聚会。 陆鸣不是不想跟荆州结盟,从一开始要参与到和汝南袁氏的爭斗中,陆鸣提出来的就是荆州、 庐江郡、广陵郡三方结盟。 只是中途荆州为了自己的利益中途跳车,结果损人不利已,害的庐江郡的局势急转直下不说, 自己也没捞到好处。 在陆鸣看来,结盟的三方都是平等的,你荆州真要强大无比,也不需要结盟求援,自己就能顶住汝南袁氏的进攻了。 既然平等的,那就要遵循一个道理,做错了就要认,先把之前的事情说清楚,补偿庐江郡和广陵都再来谈之后的事情。 不然要是就这样让刘表给混过去了,背刺的代价那么低,鬼知道刘表什么时候再来一波背刺。 乔公的问话,陆鸣早就思虑好了:“让刘景升先把之前背刺我们的事情讲清楚,付出他应该付出的代价之后再来谈结盟!” 陆康闻言迟疑了一下,劝说道:“会不会太强硬了,毕竟以后大家都是盟友,没必要搞的太难看吧?” 陆鸣摇了摇头:“荆州不存在退后的可能,就是拱手让出南阳郡,跟汝南袁氏的关係也不会缓和。 更何况荆州不可能放弃南阳郡这块整个汉帝国最富饶的地区。 陆太守不用担心荆州会顶不住压力直接放弃南阳郡,荆州不可能会放弃南阳郡那么大的財富, 也丟不起这个人。” 陆康闻言尷尬的回道:“陆某也不是担心荆州会投降,主要是觉得未来我们三方结盟,一家人没必要弄的太难看,影响到以后结盟的关係。“ 陆鸣面露厉色,沉声道:“如果背刺盟友不需要付出代价,那这个结盟还有什么意义? 做错事情就要承担后果,这么简单的道理小孩子都懂,他刘景升会不知道? 如果他不付出足够的代价,那这个盟不结也罢,至少陆某可不想整天提防他刘景升背刺。” 陆康听完这段话沉默了下来,乔公看了看其他人,发现之前支持马上答应结盟的人全都面露思索,就知道陆鸣的话起效果了。 乔公接话道:“其实对我们庐江郡来说,现在跟荆州结盟根本没什么好处。 长江流域汝南袁氏的那支舰队也就守住九江郡门户的能力,对我们根本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至於北部六县的那些部队,我们和广陵联军就可以应对。 就算汝南袁氏空出手来,再派出大军进攻我们,陆將军在六安和潜县的准备足够吞下几百万的部队。 和荆州结盟也就声势上大一点,对我们完全没有什么好处,还要我们为他们荆州出力,哪有这样的好事情? 乔某支持陆將军的决定,先让刘景升对之前背刺我们的事情负责,不然就不用继续谈结盟的事情了!” 陆康嘆了口气,拱手道:“是陆某思虑欠妥,乔公和陆將军说的有道理。 我们庐江郡现在不需要外界的帮助,汝南袁氏目前在北部的部队我们完全可以对付。 就是汝南袁氏继续增援,陆將军也能够应付的过来。 反而是荆州,如今非常需要一支能够带给他们胜利的部队。 南阳郡开战到现在,一场胜仗都没有,整个荆州的士气估计都崩溃了。“ 陆鸣接话道:“是啊,据说城还没破,那些守城部队就有成建制的逃兵出现。 等下一轮战爭开启,估计荆州这边会崩的更快。“ 乔公总结道:“此番我们统一一下思想,跟荆州结盟的事情可谈可不谈,荆州先將之前背刺我们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再看他们的诚意。” 乔公这话说完,场中所有的家主都齐声道:“我等谨遵吩咐!” 陆鸣开口道:“现在我们完全没必要著急,庐江郡的战场就这样拖著就好,別让汝南袁氏的关注点放在我们这里。 等南阳郡的战局继续扩大,汝南袁氏自然会將全部重心调转到南阳郡那边。 反正汝南袁氏在庐江郡这里也出不了北部六县,对我们的影响不大。” 乔公点点头,朝著陆鸣拱手施礼道:“我们对陆將军的能力是放心的,庐江郡这边的战事就还是拜託陆將军辛苦了!” 陆鸣赶紧回礼道:“应该的,乔公太过客气!” 陆康摇了摇头,嘆息道:“好吧,那之后陆某就强势回復前良,让他带话给刘景升了!这坏人不好做啊!” 陆鸣笑著拱手道:“能者多劳么!“ 第256章 逼宫(求订阅,求全订!) 第256章 逼宫(求订阅,求全订!) 不管荆州有什么想法和补救措施,汝南袁氏的攻势还是按照既定的节奏进行下去。 哪怕庐江郡的攻势有些拖沓,但这关南阳郡的进攻部队什么事。 九月十八日,秦頡怕休整太长给荆州世家缓过气来,这次休整的时间更短。 秦頡自领百万大军杀向育阳城,湖阳城的部队向新野开赴,襄乡城的部队目標则是蔡阳。 秦頡自领的那一路完全不需要担心后勤运输的问题,一个多月的时间,后方已经筹集出足够的货运船只,后勤物资沿著水而下,相当的方便。 而目標新野和蔡阳的两支部队都是后勤先行,两路大军要等后勤到达前线之后才能前进。 九月二十日,率先布置好营地部队的秦頡一上来就全面进攻育阳城。 准备更为充分,攻城武器更齐全,秦頡也彻底放开手脚,加快了攻略的速度。 九月二十二日,经过2天的浴血奋战,育阳城內的守军伤亡已经过50万人,城內士气低落,庞季感觉有些压不住守军將士。 而新野城和蔡阳城在这一天也开始了攻防战, 与此同时,襄阳城中越手中的部队已经有120多万,守城物资和武器装备也能够满足这支部队进行一场战爭。 刘表也顶不住前线的压力和世家这边的催促,终於让越带著这支部队去支援前线。 刘表和手下幕僚商议前线的形势,最终决定让庞季带著育阳城的部队退守新野城,越带著120万精锐部队直接进入新野城,在新野城重新构建防线。 九月二十三日,收到命令的庞季带著育阳城中的残军直接退向了新野城。 育阳城易主,秦頡在占据育阳之后並没有如之前那般休整,而是留下一部分部队之后,开始追击庞季的残军,准备和攻击新野的部队合围新野。 九月二十四日,越的援军先一步到达新野城,城外的部队直接停止了进攻不久,庞季的残军也退入新野城,新野城中的部队达到了200万以上。 但隨后追击庞季而来的秦頡带著30万部队和原先进攻新野的部队完成了合流,秦頡得知新野城得到了大量援军的情报后果断率军后退了5公里,安营扎寨。 汝南袁氏在新野城外的部队还不如新野城中荆州的部队,秦頡不想冒险,派人去后方调动大军支援前线。 九月二十九日,蔡阳城守军伤亡过大,城內守军弃城而逃,汝南袁氏又攻陷一座城池。 攻陷蔡阳城之后,这支汝南袁氏的部队没有去支援新野,反而修復城墙,看样子是要固守待援了。 九月三十日,汝南袁氏从宛城派出200万精锐部队,目標新野,支援秦頡。 而汝南都这段时间又调集了200万的部队,开赴进南阳郡。 荆州眾人得到情报之后,再也坐不住了。 豪族世家的家主一起找上门来,要刘表给个说法。 襄阳城。刺史府大堂。 襄阳庞氏家主也不客套,上来就问:“开战至今已有2个月了,我们荆州节节败退,目前南阳郡一半的地盘都被汝南袁氏占领。 刘刺史的要求我们可都全都照办了,不知道刘刺史之前答应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够做到呢?” 刘表面色铁青,回道:“不是本官推,但凡一开始你们配合点,南阳郡的战场也不会如此糜烂。 不说其他,就是你们答应给的部队,到今时今日都只到了一半不到。 不然蔡阳城至少还是能保住的。” 江夏黄氏家主接话道:“刘刺史说的那些我们都知道,现在计较之前那些事情有用么? 我们每一家要运粮草,要运物资,还要运送部队,哪家可能有那么充足的运力,不都是按照轻重缓急,按照刺史府的要求先运一批再运下一批么? 黄某想问的是刘刺史对南阳郡的战爭到底有没有把握!” 襄阳庞氏家主接话道:“是啊,之前信誓旦旦,只要我们拿出刺史府需要的物资和部队就能够將汝南袁氏赶出去。 现在別说赶出去了,就连抵御住汝南袁氏的进攻,將现有的地盘守住都做不到!” 襄阳蔡氏家主这个时候幽幽地来了一句:“之前不是说跟庐江郡和广陵郡联盟,谈的时候那位广陵陆鸣不是说愿意率领部队进入南阳郡参战么?” 此话一出,原本脸色就不好的刘表瞬间满脸通红。 场中的家主都是消息灵通之人,更何况刺史府里用的大部分都是世家之人, 刘表有点什么风水草动整个荆州全都一清二楚。 刘表跟广陵郡、庐江郡的谈判陷入困境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原先就是因为背刺过的原因闹的比较僵,刘表之后居然还能够摆出高傲的姿態去要求对方派部队过来支援,不禁让眾人疑惑之前那个人情世故拉满的刘表怎么变了个人。 但这其中虽然有刘表手中有权心態改变的原因,更多的还是觉得广陵联军並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既然广陵能够打贏汝南袁氏,那他刘景升也同样可以。 这其中多少有些嶇气的成分在里面,但这种事情刘表能放到明面上来说么, 肯定是不能的。 刘表涨红著脸,缓声解释道:“汝南袁氏比我们荆州准备充分,他们至少已经准备了3个月了。 我们光是后勤就跟不上,前线除了粮食什么都缺,就算是百战精兵也扛不住用肉身守城吧!“ 襄阳庞氏家主问道:“那刘刺史的意思,这一战我们必败?南阳郡守不住了?” 刘表高声打断道:“刘某不是这个意思,南阳郡还有一半的城市在我们手中! 刘某的意思是,前线先战略性撤退,让部队都集结整编好,我们后方的物资也运送到襄阳城之后,再组织反击! 现在到了几十万的部队你们就要刘某派上去支援,这种添油战术简直就是给对方送战绩的!” 刘表这话一出,场中的很多人面色都变的不是很好。 襄阳蔡氏家主更是阴沉著脸道:“刘刺史的意思是前线的失败都是我等干预造成的?” 第257章 妥协(求订阅,求全订!) 第257章 妥协(求订阅,求全订!) 荆州襄阳城,刺史府。 刘表没有想到,大权在握的日子这么快就要结束了。 今天这些家主联合起来找自己,明显就是来逼宫的。 刘表觉得他能够坐到今天的位置,都是他自己靠能力爭取来的,荆州的这群世家早就已经被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才对。 怎么会就因为南阳都战事不顺就上来逼宫。 而且还拿结盟广陵郡失败的事情来说事。 这个事情有什么好解释的,广陵郡和庐江郡那点实力能起多大作用,跟他们联盟能获得多少支持。 自己明明都以公开宣告联盟为条件让对方派一支部队,再支援一批物资。 要是广陵都和庐江郡真有实力那早就答应下来了,结果对方各种找藉口拖延。 这明显就是实力不足,根本拿不出部队和物资来支援荆州,那还有什么好结盟的! 荆州需要的是能够给予帮助的盟友,而不是躲在身后享受庇护的小弟,广陵郡和庐江郡根本不值得自己去花精力。 刘表被几人的话的有些恼火,所以直接將心里话说了出来,暗搓搓指责这些家主干预了他的决定,反而给汝南袁氏送战绩。 但刘表没料到,既然这些家主今天是来逼宫的,怎么可能会接受他的冷嘲热讽,当即就直接一句反问,將刘表架在火上。 刘表脸上的温度又一次上升,看起来都快要煮熟了:“刘某並没有指责谁的意思! 刘某只是指出目前添油战术根本解决不了汝南袁氏,反而是在削弱我们自身的实力,殊为不智! 刘某只是想跟诸位探討一下,可不可以先放弃前线,用失去几座城池的代价换回足够的时间,將物资部队都配置齐全再收復失地!” 刘表著急忙慌地解释著,这个时候堂中的气氛已经有些僵硬了,很明显其他家主也不太可能给刘表台阶下。 江夏黄氏家主说道:“刘刺史,不是黄某要质疑你,而是事到如今,周边能够结盟,愿意帮我们对付汝南袁氏的,就只有庐江郡和广陵郡了! 明明可以获得的盟友,硬生生地推出去,黄某实在是有些看不懂!” 囊阳庞氏家主冷笑著接话:“不知道的,还以为目前是我们荆州占据优势, 打的汝南袁氏节节败退呢,这么能打的盟友都要往外推。” 刘表强忍怒气,解释道:“广陵郡和庐江郡根本就没有结盟的诚意!刘某都已经同意对外宣告的事情了,他们却派不出部队,一直在找藉口不肯结盟!” 襄阳蔡氏家主反问道:“刘刺史是不是忘记了上次你约陆鸣会面其实是为了拿他们作筏子,让汝南袁氏低头跟你结盟。 结果被陆鸣看端倪来,还被他点醒的事情? 说起来,看出汝南袁氏不会放弃南阳郡还得感谢陆鸣,不是他点醒刘刺史, 那会还要拿庐江郡作筏子呢!” 荆州世家的家主最多也就只能拿上次约陆鸣会面的事情说事,是不可能將最开始背刺广陵郡的事情摊开来说的。 因为最开始背刺广陵这件事在场的每个人都是同意的,严格算起来所有人都有锅,更何况之前都说好谁也不许提这件事情。 刘表直接被气笑了,问道:“你们的意思是刘某应该朝陆鸣负荆请罪?向他们广陵和庐江道歉,请求他们的原谅?” 囊阳庞氏家主疑惑道:“有什么问题么?当时你约陆鸣见面,准备拿他们作筏子的事情可没跟我们商量! 陆鸣对汝南袁氏的分析,刘刺史回来之后一直封锁消息,中间至少浪费了三天时间! 庞某说的这些不是事实么?刘刺史做过的事情就不认么?” 刘表终於放下心中的侥倖,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都无法善了了。 刘表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下之后,凝声问道:“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场中的几位家主互看了一下,最后襄阳蔡氏家主出声说道:“广陵那边是刘刺史得罪的,所以拜託刘刺史亲自跑一趟,无论如何都要和对方结盟。 至於襄阳城和南阳郡前线的事情就不必麻烦刘刺史费心了,我等会处理好的! 7 虽然刘表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了,但听到对方的意思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火气。 自己为了荆州劳心劳力,前前后后做了多少事情,为荆州爭取了多少利益, 现在用完了就要將自己一脚踢掉! 一脚踢掉还不够,还要榨乾自己最后的价值,居然还要自己去找广陵和庐江赔礼道歉! 刘表脑子里飞快地转著念头,思考著有没有鱼死网破的可能。 也不知道是刘表的表情太好懂,还是原本就是这样商量好的,襄阳前氏家主接话道:“只要刘刺史能够和广陵、庐江那边谈拢结盟的事宜,让他们儘快支援一批物资和一支部队。 等刘刺史完成了这事情之后,再继续统筹荆州的大局,我等不过是暂时接管一段时间,还请刘刺史放心!” 前氏家主的这句话直接將刘表快要爆发的火气压了下去。 虽然刘表心里知道这话大概率是画饼给自己,就跟之前自己给那些家主画饼一样,但关键是他並没有鱼死网破的资本。 这个时候刘表反而冷静了下来,问道:“如果刘某回来的时候能带回来一支援军呢?” 襄阳庞氏家主立马接话:“从此以后襄阳城城防部队就交给刘刺史了!” 刘表闻言眼神一亮,看向其他家主,其他家主都朝刘表点了点头。 刘表这才放心,然后看著氏家主说道:“那刘某马上就准备一下,出发去庐江郡! 不过刘某希望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刺史府和前线將领不要出现太大的变动!” 襄阳氏家主笑著回道:“还请刘刺史放心,相信刘刺史很快就能谈妥回来,这么短的时间內,荆州的人员都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 江夏黄氏家主接话道:“刘刺史先处理好结盟的事情吧,荆州內的事情我们会商量著来!至少会保证前线部队不会有什么大的损伤!” 刘表深深地看了几人一眼,挤出一个笑容:“希望如此!” 第258章 庐江惊变(求订阅,求全订!) 第258章 庐江惊变(求订阅,求全订!) 庐江郡龙舒城,城北大营。 陆鸣这段时间过的相当瀟洒。 每天除了例行了解一下荆州和庐江郡的情报之外,其他时间都可以说是閒人所以沮授和郭嘉两人就开始遭殃了。 用陆鸣的话来说,就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加倍奉还!“ 两个倒霉孩子这几天在黄忠手下操练,甚至有时候陆鸣还要亲自下场跟沮授和郭嘉对练,美其名日只有实战才能更好的进步。 操练地沮授和郭嘉欲死欲仙,每天结束操练的时候都需要亲卫抬回营帐。 沮授和郭嘉不敢明面上反抗极度记仇小心眼的“暴君”,只能骂汝南袁氏和刘表不当人子。 营地里沮授和郭嘉每天高声咒骂汝南袁氏已经都快成为固定节目了。 但听过这两货咒骂內容的人都觉得这两人没道理的。 哪有希望敌人加大攻击力度,调集全部部队攻击自己的人。 现在南阳郡分担了汝南袁氏大半的精力,庐江郡的压力大减才是好事吧。 至於刘表,眾人就不好评价了,但心里都觉得骂的没问题。 刘表是真的有点不当人。 在对待庐江郡和广陵郡的態度上,是真的问题有点大。 不说第一回的背刺,造成了庐江郡大好局势瞬间被扭转,还让庐江郡失去了北部六县。 第二回来结盟结果还是没有诚意,只是想利用庐江郡的人给汝南袁氏上压力。 结果荆州和汝南袁氏开打了,之前二回就当没发生过,居然还能厚著脸皮派人来让庐江郡和广陵郡支援荆州。 庐江郡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对刘表有好感的,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但是心里早就骂过娘了,刘表在庐江郡的口碑已经烂掉了。 所以沮授和郭嘉骂刘表,大家是真的爱听,为了多听几句,不少人都暗中给沮授和郭嘉上了强度。 不过对於刘表,陆鸣和沮授等人其实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 自从陆鸣开口,让陆康传话让刘表拿出诚意之后,荆州那边就直接没声音了,看起来像是直接放弃结盟之事的样子。 但荆州那边的情报传过来,南阳郡的战局並没有扭转啊,一直还在节节败退。 就算刘表抹不开面子,但是荆州世家怎么可能放弃唯一能够帮助到荆州的盟友。 不仅陆鸣觉得纳闷,就连乔公和陆康看到荆州的反应后都跑来询问荆州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陆鸣也不知道荆州又在闹什么么蛾子,不过反正对庐江郡和他都没多大影响。 这个时候不结盟也有好处,至少不用承担南阳郡的物资粮草,也不用派出远征部队入荆州参战了。 跟顏良在庐江郡北部玩游击战不是挺好的,危险性小还顺带帮庐江郡练兵。 就这样又过了十天的样子。 十月十日,陆鸣在兵营里观赏每日的固定节目的时候,乔公和陆康率领庐江郡的眾家主来访。 陆鸣看眾人的脸色就感觉到不对,一个个都阴沉著脸。 陆鸣赶紧叫停了黄忠,让沮授和郭嘉速度换身衣服再去大营,之后赶紧回大营接待庐江郡的眾家主。 待沮授和郭嘉换回了文士装扮进入大营,茶水都已经给眾家主都上好了。 陆鸣看沮授和郭嘉都到位之后,询问道:“看眾位的脸色,是有什么坏消息? 乔公满脸凝重地说道:“刚刚从北部传来的消息,汝南袁氏几天前就开始转移北部六县的人口。 汝南袁氏的部队这几天一直在封锁消息,所以我们一直毫无察觉!” 陆鸣心中“咯瞪”一声,沉声问道:“消息可靠么?” 乔公回答:“这消息是家族死士拼死衝破了封锁传回来的,为了这个消息, 我们各家在北部六县內的暗探死士估计死的差不多了!” 陆鸣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了,倒不是说这个消息有多震撼,而是发现自己这只蝴蝶的翅膀带来的改变越来越大了。 乔公和陆康等人可能猜不到汝南袁氏这么做的原因,有著前世记忆的陆鸣一瞬间就猜到了汝南袁氏为什么这么做以及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世庐江郡的战爭根本没有发生,汝南袁氏直接占领五郡之地之后,匆匆整合了五郡的资源就对荆州不宣而战,发动了南阳郡战役。 前世兵力更加充沛,资源更多的汝南袁氏攻略南阳郡的速度更快。 毫无准备的荆州,面对准备充足的汝南袁氏也是如现今一样节节败退,甚至溃败的速度跟汝南袁氏的前进速度一致。 二个月的时间,汝南袁氏就占领了整个南阳郡。 就在汝南袁氏將大军陈兵邓县,准备向襄阳城进犯之时,朝廷出手了。 朝廷先是撤换了南阳太守秦頡,任命中郎將朱偽任南阳郡太守,领军两支“ 冠军”赴任。 汝南袁氏听到消息后果断地將南阳郡的部队和人手全都撤回汝南郡。 在撤回汝南郡的时候,汝南袁氏顺手將南阳郡的物资粮草,靠近汝南郡的人口带了回去,就跟现在汝南袁氏的操作一模一样。 所以有著上一世的记忆,陆鸣是知道朝廷不会让汝南袁氏做大的,所以他才敢一直跟汝南袁氏对著干。 这个时候的汉室还是有威镊力的,朝廷手中还有三支“冠军”部队,谁也不想成为朝廷杀鸡猴的那只鸡。 而汝南袁氏的所作所为,在陆鸣看来就是在试探朝廷的底线,以及试探出朝廷的底牌而已。 但陆鸣没想到这个时候朝廷就对汝南袁氏出手了。 明明上一世,汝南袁氏都派出人手实际控制了庐江郡、丹阳郡、吴郡,手中握有五郡的地盘,朝廷都没搭理。 直到汝南袁氏打下南阳郡之后,还要进一步吞併荆州的地盘,朝廷才开始对汝南袁氏动手。 陆鸣一直觉得这一世有了自己,庐江郡这边还在跟汝南袁氏打著,丹阳郡和吴郡也只是名义上依附,实际在那边观望。 南阳郡到现在也就一半的地盘在汝南袁氏手中,没道理这个时候就动手吧怎么想时机都不太对啊,说不通啊。 这也是陆鸣一直没做朝廷出手的预案,因为朝廷的消息,陆鸣怎么可能有渠道。 但现在问题来了,朝廷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手? 第259章 开始动员(求订阅,求全订!) 第259章 开始动员(求订阅,求全订!) 乔公说了北部的情报之后,陆鸣就陷入了沉默。 其他家主明显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並不惊讶。 但沮授、郭嘉、张昭三人明显是有些震惊。 汝南袁氏做这件事的用意大家都清楚,但是为什么这么做就很难讲了。 不仅沮授三人一头雾水满脸震惊,乔公他们刚刚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除了震怒之外就是不解了。 这么做明显对汝南袁氏的弊大於利,北部六县已经在他们的控制之內,而庐江郡的表现並没有短时间內夺回北部六县的实力。 汝南袁氏完全没有理由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情来啊。 在座的都在疑惑汝南袁氏这么做的理由,只有陆鸣疑惑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朝廷为什么这个时候出手。 虽然前世朝廷也出手了,但是同现在的情形完全是两回事。 朝廷两次出手的关键节点到底是因为什么? 陆鸣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就根本不能解释为什么猜到是朝廷对汝南袁氏出手了。 不能解释朝廷为什么对汝南袁氏出手,就没办法解释汝南袁氏马上要退出庐江郡。 没法解释汝南袁氏为什么要退出庐江郡,就没法说出汝南袁氏掠夺人口是为了退出庐江郡之前最后捞点好处。 所以,陆鸣现在是明明知道正確答案但是却没办法说出来。 想了半天,陆鸣还是想出答案来,眼看乔公说完之后冷场了半天了,开口询问道:“还有其他情报么?荆州那边的最新情报呢?” 陆康摇了摇头回答道:“荆州那边还是老样子,汝南袁氏的进攻非常顺利, 没有特殊之处。” 陆鸣看向郭嘉,询问道:“奉孝,你那边的情报,包括荆州,我们周边有没有什么异动?” 郭嘉也摇了摇头:“主公,最近周边势力都相当安静,並没有任何异动。” 陆鸣想了想,实在没有办法解释就直接说是自己猜的好了,反正也算是一种可能。 不然让其他人瞎猜可能就要错过痛打落水狗的时机了。 陆鸣面露犹疑,不確定的说道:“陆某猜测,会不会是汝南袁氏准备撤出庐江郡,不甘心之前在我们庐江郡的损失,所以临走前掠夺庐江的人口弥补损失!” 陆鸣此言一出,场中一片譁然。 倒不是说没人相信,而是之前其他人都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 虽然汝南袁氏明明场面占优,没道理撤出庐江郡,但是这个却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不然明明还在攻略庐江郡,庐江和广陵的联军就在不远处,汝南袁氏胆敢封锁道路,用仅有的运力掠夺人口,真不怕被庐江发现了之后偷袭一波。 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正常的统师根本做不出这样的决定,这也是所有人得知这个消息后都非常震惊的原因。 陆鸣接著说道:“虽然这个时候汝南袁氏没道理撤出庐江郡,但排除所有的可能,只有这个解释最能说的通了。” 乔公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陆將军说的有道理,不然这个时候根本没道理掠夺六县人口。” 陆康不確定的说道:“难道是汝南袁氏打算放弃庐江郡,先集中力量进攻南阳郡。 南阳郡已经有一半的地盘都落到汝南袁氏手中,再加把劲,趁著荆州还没准备好,一口气占领整个南阳郡?” 乔公直接反驳道:“汝南袁氏在我们这里吃了那么大的亏,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就是先放过我们全力进攻南阳郡,真要这样做的话他们一开始进攻南阳郡的时候就不会同时进攻北部六县了。” 陆鸣点点头,这就是他刚刚不將汝南袁氏撤出去的原因归结在全力进攻南阳郡的身上的原因。 与其自相予盾,倒不如只说猜测,不说猜测的原因,问就是直觉! 陆鸣说道:“不管汝南袁氏到底是为了什么,掠夺人口一定是退出庐江郡的前奏,不然也不会如此拼命的封锁消息。 大规模的掠夺人口,还能封锁几天的消息,一定是动用了大量的部队分散到各个重要路口要道。 这哪里是要打仗的样子。” 乔公愤慨道:“都要退出庐江郡了,还不肯放过我们庐江郡!汝南袁氏这是在掘我们庐江郡的根啊!” 陆鸣这个时候更关心还有没有机会痛打汝南袁氏,事情汝南袁氏都已经做了,谴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唯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陆鸣问道:“乔公,传递消息的有没有说汝南袁氏什么时候开始掠夺人口的?目前进展怎么样?都是用船运么?” 乔公回道:“逃出来的死士是安风城的,其他地方都被封锁了,他也不清楚。 安风城是六天之前开始的,整个城的青壮孩童都在码头上,汝南袁氏调集了大量的货船。 乔某猜测,除了安风城,其他地方不一定,但是阳泉城肯定也遭到毒手了, 阳泉城离汝南郡太近了,只要向北100公里就进入汝南郡境內了。” 陆鸣沉思了一会,说道:“目前我们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汝南袁氏在掠夺庐江郡的人口,至於原因还有其他什么的可以先放一放。 我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该不该趁著这个机会,反攻汝南袁氏!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想法,如果一切顺利,不仅可以夺回人口,还能趁机收復北部六县!” 陆鸣话刚说完,场中就一片譁然,眾多的家主开始交头接耳,不断地有人在乔公和陆康耳边说著什么。 乔公小声的对身边几人说了几句后,拱手对陆鸣说道:“乔某代表皖县,支持陆將军收復北部六县!” 陆康快速地跟后面的家主说了几句之后,也拱手说道:“陆某代表舒城,也支持陆將军收復北部六县!” 陆鸣拍案而起:“好!那陆某就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只要汝南袁氏还没彻底退出庐江郡,他们掠夺的人口陆某一定为你们夺回来!” 陆康说道:“陆將军不用那么大的压力,都已经过去六天了,估计安风城的百姓都运送完了。 只要陆將军能够將汝南袁氏赶出庐江郡,夺回北部六县就够了!” 乔公也说道:“我们的要求不高,陆將军还是以保重自身为重,还是小心为上,也不是没有故布疑阵,设下陷阱的可能!“ 陆鸣向乔公和陆康回礼道:“陆某会小心行事,各位就等著陆某的好消息吧!” 第260章 唯一输家(求订阅,求全订!) 第260章 唯一输家(求订阅,求全订!) 时间进入十月之后,南方的战局並没有如外界预测的那样发展。 汝南袁氏在攻势如潮的情况下突然停下了攻略的脚步。 按照外界的预测,在南阳郡取得了巨大优势的汝南袁氏应该会趁著荆州还没適应战爭的强度加快攻略进度。 而九月底汝南郡增援南阳郡战场的200万精锐部队也很好的佐证了这一点。 进入十月,南阳都新野城外的秦頡大军在试探性进攻过一次,感受到新野城內的强度不是他现在这点兵力可以攻陷的之后,就暂停攻城,等待后方增援。 而蔡阳城的汝南袁氏那方部队,在得知新野城获得了大量援军稳住了城防后,加大了攻击力度。 没有得到荆州增援的蔡阳城根本抵御不住汝南袁氏的猛烈进攻。 短短几天时间城內的守军就伤亡惨重,守城物资更是早就消耗一空。 十月六日,进攻蔡阳城的汝南袁氏全军出动,部队轮番进攻,完全不给守军喘息的时间,经过一个白天不停歇的进攻,终於敲开了蔡阳城的大门,攻陷了这座城池。 攻陷了蔡阳城之后,在外界都认为汝南袁氏很快就会发动新一轮的攻势不给荆州喘息之时,汝南袁氏的大军却诡异的沉寂了起来。 这几天的时间,南阳郡內只剩下荆州活跃的身影,汝南袁氏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当外界以为汝南袁氏是不是准备憋一波狠的,庐江都这边突然风云变幻。 十月十二日,陆鸣率领庐江豪族联军80万大军从六安县境內跨过泄水,越过博安县,直接出现在安风城下。 隨军的庐江郡水军集结了整个北部的所有战船,对安风城码头的乔舰队发动袭击。 陆鸣坐镇中军,黄忠、周泰各领十万部队对安风城大营发动攻击。 结果不等陆鸣的中军出击,作为前军的黄忠和周泰部队就攻陷了安风城大营,庐江水军也击溃了乔的舰队。 战后一统计,才知道为什么能够胜的如此轻鬆。 汝南袁氏在安风城大营的部队不足10万,乔的舰队战船也不足百艘,安风城码头上更多的都是大型运输船。 通过审问战俘將领得知,汝南袁氏已经完成人口掠夺,正在有序撤出庐江郡但凡陆鸣再晚上一天,就连这十万部队都看不到了。 陆鸣留下庐江水军留守安风城,率领大军急行军,奔赴阳泉城,看看能不能抓住汝南袁氏的尾巴。 结果显而易见,安风城大营已经是汝南袁氏为了迷惑外界留在庐江郡最后的部队,陆鸣的这次奔袭註定是徒劳的。 不过也不能说毫无收穫,陆鸣率大军收復阳泉之后,直接將大军驻守在阳泉,构筑防御工事,分出十万部队由黄忠率领,收復北部剩余四县。 十月十五日,庐江郡北部六县全部收復,自此,庐江郡和汝南袁氏的战爭终於彻底完结。 当庐江郡內的消息被外界得知,引起一片譁然。 紧接著庐江郡主动透露出最后一战的细节,以及汝南袁氏最后的所作所为。 汝南袁氏此番撤出庐江郡,从庐江郡內掠夺了大量的人口。 阳泉城和安风城就不说了,城中的青壮和孩童全部被掳走,光这两座城池掠夺的百姓就超过200万。 剩下的北部四县,汝南袁氏以徵调青壮运输粮草为由,在占领北部六县之初就不断地调集各县青壮,最后不声不响地掳走了100多万青壮。 经过此役,庐江郡北部六县元气大伤,如果不从南部迁移人口,可能很快就会成为一片荒地。 当外界得知庐江郡的內情之后,都將目光放在了荆州南阳郡內,想知道汝南袁氏到底在打著什么算盘。 而自知暴露的汝南袁氏这会掩饰也不带掩饰了,南阳郡前线的部队全都开始撤退。 秦頡率领大军,坐上接应的船只,直接返回到宛城。 而刚刚攻陷蔡阳城的部队也直接放弃了蔡阳城,向后方退去。 可以说不仅关注南方大战的势力不解,就连其中的当事人,荆州和庐江郡都不解汝南袁氏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怎么突然撤军。 十月十五,大朝会,原南阳太守秦頡撤职,任命中郎將朱为新的南阳郡太守,领50万【左卫射声营】即刻上任。 宣布南阳郡自此归朝廷直接管辖,南阳郡內大小官员全部由中央直接任命。 当消息传出洛阳城,整个汉帝国瞬间炸锅。 此前各地豪族世家爭夺地盘,小打小闹也好,像汝南袁氏和荆州世家这样两军交战也罢,朝廷都装做看不到。 最多就是派出汉室宗亲到州府接任刺史,制衡一下当地的豪族世家发展。 像这一次这样直接下场接管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而朝廷的这次出手虽然出人意料,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和其他豪族世家的小打小闹相比,汝南袁氏这段时间是有点肆无忌惮的扩张地盘。 十年前將九江郡收入囊中,今年以来,不仅收服了丹阳郡和吴郡的豪族,还不满足,直接对庐江郡和南阳郡出手。 整个荆州的豪族世家都抵御不住汝南袁氏的进攻,在南阳都节节败退。 朝廷要是再不出手,汝南袁氏的地盘都要超过中央直接掌控的地盘。 汝南袁氏看起来早就收到风声,在大朝会之前就已经在收缩部队,撤出庐江郡和南阳郡了。 而且从庐江郡撤出时掠夺了大量的青壮人口,想来从南阳郡撤出时也会掠夺人口回去。 朝廷的这番出手,让汉帝国的各个势力之主都感到了压力,一番快、狠、准的出手,让朝廷的威力大涨。 想来接下来汉帝国各个地方都能平静一段时间,就连顶级门阀汝南袁氏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都要吃,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冒天下之大不,触朝廷的霉头。 不管汉帝国的各方势力有著怎么样的小心思,在这个时候全都收起了触手, 开始装死。 暗地里则到处打听汝南袁氏这一战的细节和朝廷到底为何做出这番动作。 第261章 强势归来(求订阅,求全订!) 第261章 强势归来(求订阅,求全订!) 南方的战事告一段落,大体看来,朝廷成为最大的贏家,威力威信大涨又將南阳郡收为中央管辖。 汝南袁氏不算失败,虽然没有扩张地盘,前期在庐江郡还损兵折將,但最后从庐江郡掠夺了300多万的人口,从南阳都撤出时估计掠夺的人口会更多,此外还有南阳郡半数城池的物资粮草,足以弥补汝南袁氏这段时间的损失。 庐江郡也不算输家,虽说北部六县差不多被洗成白地,跟汝南袁氏一战损失的部队、物资粮草无数,但经过这一战,再也没人敢小庐江郡,在汉帝国的地位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至於荆州,貌似成为了此次南方唯一的输家,外子里子全都输的乾乾净净。 南阳郡从此归中央直接管辖,等於说彻底脱离了荆州。 而这一战被汝南袁氏打的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伤亡了大量的部队,损失了海量的物资粮草。 如果说只有南阳郡一个战场,那其实荆州只是损失了点“里子”,毕竟整个汉帝国,就没人敢说对上顶级门阀汝南袁氏能够不落下风的。 最多战后说一句:输给汝南袁氏,不丟人! 然后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损失了南阳郡对荆州来说损失是有点大,但还不算伤脾胃,面子上也过得去就行。 但凡事就怕对比,汝南袁氏可是早在进攻南阳郡之前2个月就开始进攻庐江郡而在庐江郡战场,汝南袁氏一度落入下风,损兵折將,半个九江郡的兵力都损耗在庐江郡战场之中。 要不是荆州世家的一波骚操作给汝南袁氏续了一口气,汝南袁氏后面能不能攻入庐江郡,占领北部六县都是问题。 而就算形势在荆州的影响下变得极为被动之后,损失了北部六县的庐江郡还是將战局稳了下来,阻止了汝南袁氏的继续推进步伐。 在荆州节节败退,汝南袁氏在南阳郡高歌猛进的时候,庐江都还能跟汝南袁氏打的有来有回,几次三番对汝南袁氏造成损伤,让其在庐江郡境內不得寸进。 有著庐江郡这样的鲜明对比,荆州的拉跨程度已经传遍汉帝国的各个角落。 要知道庐江郡加上广陵郡总共也就70多个小豪族,而荆州就是不算四大世家四大世族,都还有著200多家豪族。 不管是体量还是实力,荆州都远超庐江郡和广陵联军,但战场的表现却如此不堪,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给汝南袁氏造成什么麻烦。 关键现在战爭都已经被朝廷强行喊停了,荆州就是想报仇,挽回声誉都没有机会了。 荆州此番可谓是里子外子输的乾乾净净,荆州豪族世家的怒火无处发泄,汝南袁氏打不过,朝廷惹不起,最终把矛盾对向了刺史刘表。 各个家主把荆州输的如此彻底的原因归结为刘表的决策失误。 明明庐江郡和广陵郡那么好的盟友,几次三番要达成结盟,都被刘表给破坏。 之前让刘表出使跟庐江郡结盟,结果都过去半个月的时间,不但没有结盟的任何消息传回来,刘表也跟失踪了一样音讯全无, 这让荆州的各个家主对刘表越发的不满,准备等刘表回来將锅扣死在他头上。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汉帝国都静悄悄的。 汝南袁氏这段时间一直在南阳郡有条不素地撤退。 汝南袁氏在南阳郡的精锐部队在这个时候全部变成运输物资的青壮,配合秦頜的安排,从占领的各个城池將物资粮草运输出南阳郡。 也就是汝南袁氏提前就得知了消息,做出了相应的安排,早早的就开始准备运输车队。 虽然朝廷没有明说,但很明显汝南袁氏要在朱偽赴任之前彻底撤出南阳郡不然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別忘记朱可是带著50万【左卫射声营】上任的。 十月二十五日,汝南袁氏撤出了全部人手和部队,就连各个县的官员官吏都隨著部队一起撤出了南阳郡。 到了这个时候,刘表还是没有出现在襄阳城中,荆州的那些家族终於感觉到情况不太对劲了。 果然,几天后荆州那些家族的预感得到了应证。 十月三十日,朱偽到达宛城,接任南阳郡太守。 隨著朱上任的除了50万【左卫射声营】之外,还有刘表这个荆州刺史,汉室宗亲。 到了这个时候,荆州那些家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很明显,上次逼宫刘表,刘表表面上是对荆州世家妥协了,实际上直接回洛阳求援了。 朝廷这次对汝南袁氏出手明显就是刘表努力促成的,而南阳郡估计就是刘表送给朝廷的报酬了。 至於那支50万的【左卫射声营】,表面上是给朱偽壮声势的,实际上是给刘表来张目的。 荆州的那些家主都想起了刘表在走之前问的那句话,“如果刘某回来的时候能带回来一支援军呢?”。 好了,现在刘表真的带回来一支部队,只是这支部队跟他们想的有些出入, 而且还是针对他们这些荆州家族的。 不管荆州家族如何后悔逼迫刘表的太紧,也改变不了刘表的强势归来。 以朱在大汉朝的声望,孤身上任都能控制南阳郡,所以朱偽將50万【左卫射声营】驻扎在邓县。 刘表就能借著驻扎在邓县的这50万【左卫射声营】之势,强势回归襄阳城, 並第一时间將襄阳庞氏交出了整个襄阳城军队的军权。 接下来刘表没有接见任何一个荆州家族之人。 反而一直在清除军队和刺史府內各家族的人手,將从洛阳城带来的人安排进军队担任將领和进刺史府担任官吏。 等刘表完全掌控住了襄阳的军队和刺史府之后,刘表才一一接见荆州四大世家家主。 也不知道荆州四大家主许下了什么利益,最终刘表没有清算荆州家族之前对自己的不敬之处。 但从此以后,荆州应该就是朝廷管控力最强的一个州了。 而刘表,成为了朝廷派出去了那么多刺史中第一个获得一州控制权的实权刺史。 第262章 老怀欣慰(求订阅,求全订!) 第262章 老怀欣慰(求订阅,求全订!) 荆州的一地鸡毛一点都没影响到其他地区。 在洛阳的消息传到庐江郡之后,庐江郡的眾人也知道了汝南袁氏撤出庐江郡的理由,之后的收尾工作就更没有什么疑虑了。 陆鸣第一时间將庐江家族联军80万部队的指挥权交还给了庐江郡,自己就带著手下回到了六安县的坞堡。 陆鸣对朝廷的出手早有预料,此番出击也就是想在最后时刻看看能不能再给汝南袁氏添点堵罢了。 陆鸣虽然也很关心这番朝廷出手的细节,但很显然短时间之內详细的內情並不会那么快传到陆鸣这里。 一个是因为庐江郡和广陵郡的眾多豪族世族接触不到洛阳的核心圈,得不到第一手的消息。 二则是陆鸣明百,这次朝廷出手的时机跟上一世完全不一样,肯定是有人插手了,这种高端的局往往意味著更隱秘的利益交换,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 外人很难得知真正的內情。 整个汉帝国在十五日之后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底下暗潮涌动,各方势力暗潮涌动,在第一时间消化完朝廷此番出手带来的影响后,不断派人到洛阳打探消息。 而那些朝廷之前派出的汉室宗亲,借著朝廷威势大涨之际,拿出各种手段收买人心,扩张势力。 而其中收穫最大的就是幽州刺史刘虞。 原本刘虞就借著辽口平叛的后续事件成为了幽州的最大受益人。 打击了公孙度的声誉之余,好几个郡的太守都明著暗著表示依附的意思。 此番借著朝廷打击汝南袁氏的东风,刘虞接见了幽州各郡的太守,渔阳郡, 右北平郡、上谷郡三都都表示了臣服,刘虞彻底打开了幽州的局面,控制了幽州一半的地盘。 而其他几个汉室宗亲,兗州刺史刘岱,益州刺史刘焉都各有收穫,也算是享受到了朝廷威势大涨的红利。 只有扬州刺史刘由於早就被彻底架空,就连个地盘都没有,在这一次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在不清楚朝廷到底是何態度,接下来会不会有大动作的情况下,除了这些有汉室宗亲身份的人敢在这个时候有点动作,其他势力全都夹紧尾巴,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陆鸣不属於这其中的任何一方,他既不是汉室宗亲,也不怕朝廷会有什么针对。 因为陆鸣知道,朝廷接下来什么都不会做,敲打汝南袁氏已经是朝廷能够做到的极限了,洛阳城的三支顶级特殊兵种部队数量並没有外界想像的那么多,真要全派出来了很容易就暴露出汉室的虚弱。 不过这个时候陆鸣也没准备有什么动作,在整个汉帝国一片“安静祥和”的环境下,这个时候搞出任何事情都会很出挑。 陆鸣还不想给別人当靶子,也不想太特立独行。 所以將庐江郡的部队交还给庐江郡之后,就准备收尾,处理一下广陵联军还有庐江郡赠送给自己的地盘之后,返回领地。 臧晏在六安的坞堡內,消息比较闭塞,不久前才收到朝廷出手,汝南袁氏撤回了庐江郡的部队的消息。 前脚刚收到消息,后脚就收到了陆鸣来到坞堡的报告。 六安县边境的这座坞堡,陆鸣还一次都没来过。 庐江郡的家族说是將这座坞堡和坞堡附近的几公里土地都赠送给陆鸣,但陆鸣之前一直没有时间过来看一看,直到战爭都结束了,陆鸣才有时间顺便看一眼。 臧是带人在坞堡的中央找到了陆鸣一行人,陆鸣饶有兴致的看著坞堡內的布局,不时地跟身边的沮授还有郭嘉点评几句。 臧晏快步上前,高声道:“陆將军过来怎么也不派人提前通知一声,好让臧某为陆將军接风洗尘啊!” 陆鸣老远就听到臧的声音,停下跟沮授的交谈。笑著施礼道:“臧家主自从来到庐江郡就一直在奔波劳累,陆某怎么好意思麻烦!” 臧晏一脸的热情,笑著道:“陆將军还是第一次来这座坞堡吧,要不臧某带陆將军参观参观?” 陆鸣笑著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刚刚已经大致看了一圈,还是先谈正事吧。” 藏晏伸手一引:“这里不是说好的地方,陆將军请隨某回大帐说话吧。 陆鸣拱手一礼:“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边的人合流,在臧是的引路下一起来到了北边的军营內。 待进入大帐,宾主各自落座,寒暄了一阵,亲兵给眾人上茶之后,场內才进入了正题。 陆鸣说道:“臧家主应该得知最新的消息了吧,庐江郡的战事算是彻底结束,我们差不多就要返程了。” 臧晏嘆道:“是啊,可算是结束了,臧某总算是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头了。 说实话,对手是汝南袁氏,哪怕跟著陆將军之前大胜了两回,压力还是太大7,臧某几个月没睡过一个好觉!” 陆鸣呵呵一笑,宽慰道:“不管是谁,对上汝南袁氏这种顶级门阀,都不轻鬆。 看看荆州就知道了,从开战到结束,没有胜过哪怕一回,守城战的战损都接近一比一。 臧家主哪怕不算前面对上纪灵的战绩,就是在六安边境的那场伏击战,都胜的相当漂亮。 回去之后臧家主可以掛上一个对汝南袁氏全胜的战绩让周边势力看看!” 臧晏听到陆鸣这个说话,转念一想,自己还真是对汝南袁氏战绩全胜,顿时乐的大声笑了起来。 好不容易控制住了笑声,看著陆鸣的眼神不禁有些老怀欣慰:“老夫实在没有想到,这辈子最高光的时刻竟然会是在庐江郡。 老夫之前就在想,哪怕之后死在坚守坞堡的战爭之下,这辈子都值了。 有了之前那几场对汝南袁氏的战绩托底,老夫也算是广陵名將了!” 陆鸣闻言赶紧劝说道:“臧家主可不能这样想,还没到拿不动刀的时候,怎么能就想著慷慨就义呢! 汝南袁氏只是暂时消停了,迟早还是要跟我们以及庐江郡算帐的,今后还指望臧家主带兵继续跟汝南袁氏作战啊!” 臧晏哈哈大笑,欣慰道:“今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老夫还是跟子纲兄一样坐镇广陵就好了。” 第263章 广陵家族联军的未来(求订阅,求全订!) 第263章 广陵家族联军的未来(求订阅,求全订!) 臧是心中还真的是这样想的。 此番出来,多少是带了点跟张置气的意思在里面。 但不可否认的是,藏夏不放心广陵的年轻人。 在大型的战爭中,臧是觉得年轻人不够稳重,不如自己这样的老將靠谱, 至於说掌控这支部队,回归广陵之后以此为资本跟张爭夺话语权,那是在战爭胜利的前提下才能做到的事情。 你要是仗都没打贏,不说这支部队还能剩下多少,就是全带回来了,也不可能掌控的住,还谈什么爭权夺利。 一支强大的军队,永远是强者为尊,胜者为王。 臧晏是想通过战爭,造就出一支强军,作为自己的政治资本,將射阳臧氏的地位再往上抬一抬,但绝不会损害到广陵整体的利益。 射阳臧氏本就是广陵郡最大的家族,损害广陵郡的利益,就是损害臧氏的利益,这个道理臧晏心里门清。 出战前,臧是对自己有信心,绝不会输给小年轻,特別是陆鸣。 结果刚出门就犯了大错,差点造成非战斗大规模减员,再被黄忠拿出天级武將实力一嚇,就老实地服了软。 说真的,臧晏那会都已经准备摆烂了,都做好了到地方被陆鸣剥夺统帅的准备。 结果陆鸣很给面子,就派了一位参谋,借著藏的嘴巴下令,好岁让他保留了顏面。 之后通过戏志才,臧晏不断地对陆鸣示好,果然缓和了关係之后,也算是投桃报李,陆鸣看臧晏如此配合,很多谋划都让其参与其中。 臧晏还真就在陆鸣的指挥谋划之下,打贏了好几场,打出了自己人生高光时刻。 不过通过这几场战斗,臧也算是认清了自己的能力,开始服老了。 臧晏对陆鸣说的不是场面话,而是真的准备回到广陵之后,跟张一样坐镇后方,给前线背书。 臧晏已经完全认可了陆鸣的实力,认可了陆鸣手下的这批年轻人,绝对比自己要强的多。 臧略过这个话题,说道:“既然战爭都已经结束了,陆將军之后有什么安排需要臧某配合的?” 陆鸣神色一正,说道:“这正是陆某来找臧家主的原因。 庐江郡的战事告一段落,想来短时间之內汝南袁氏是不敢有什么动作的,我们也到了收穫的时候了。 不知道臧家主觉得我们广陵到时候该谈些什么才最符合广陵的利益?” 臧晏闻言一愣,看了看陆鸣,隨即又看了张昭一眼,不解的说道:“子纲兄不是將庐江郡所有事务的决策都交给了陆將军?” 张昭回话道:“子纲兄还是这个意思,战后跟庐江郡的谈判还是全权交给陆將军。 昭跟在陆將军身边是自己的意志,跟子纲兄无关,还请臧家主放心。” 陆鸣也解释道:“陆某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要是打仗的那陆某是有自信的, 但是像战后利益的谈判之类的事情,陆某就比不上臧家主足智多谋,所以特来请教。” 臧晏笑著说道:“臧某不过是比陆將军多吃了几年盐罢了,哪能称得上足智多谋,过奖了过奖了! 不过与庐江郡关於战后继续结盟的事宜,是要商议一番了。 之后我们就应该跟庐江郡这边交接完后就要返程了,很多事情最好在返程前谈妥,省的日后生变。” 陆鸣坦白道:“主要还是陆某刚加入广陵豪族不久,不清楚对广陵来说什么是最需要的。 再一个,庐江郡对於陆某个人,早就做出了许诺,这座坞堡,还有坞堡周围的土地,都无偿赠送给我。 如此一来,如果到时候谈判让陆某开口的话,反而不好狮子大开口,到时候还是要臧家主来当谈判的主角。” 臧晏闻言心中就是一惊,这庐江都的家族出手还真不小,为了拉拢陆鸣真够下血本的,还好陆鸣心还是在广陵,没有被庐江郡的小恩小惠给拉拢。 陆鸣能坦白地跟自己说,还让自己到时候当谈判主角,就明显把自己当成是广陵的一员的。 不管是对臧晏来说,还是在广陵的张来说,这就足够了,陆鸣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人,只要他表態了,其他的就不重要。 臧是回答道:“既然是庐江郡无偿赠送给陆將军的,那陆將军收著就好了。 只是这块地盘离成德那么近,日后跟汝南袁氏起衝突的时候肯定就会成为战场,陆將军还是要谨慎一些。 至於说跟庐江郡的谈判,其实我们一开始援助庐江郡,根本就没想过能那么顺利,更別说战后利益了。 而且庐江郡这场战爭虽说是胜利者,但这几个月的战爭打下来损失太大。 光是北部六县差不多都被洗成白地,庐江郡这一战之后可谓是元气大伤。 我们作为盟友,之前来雪中送炭,这个时候吃相就不好太难看,不然得不偿失。 到时候只要庐江郡对我们广陵开发战船买卖,再加上一些正常的商贸协议就好了。” 陆鸣正色拱手道:“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陆某就想不到那么多,只想著能为广陵要些什么好处!陆某受教!” 臧晏回礼道:“不过是在广陵郡內跟各个家族打交道多了,积累出来的经验,陆將军將来多打打交道自然就学会了。 而且还有汝南袁氏这个我们共同的威胁在,未来的事情很难讲,一旦被汝南袁氏抓住机会,是肯定要报復我们广陵郡和庐江郡的。 我们跟庐江郡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都跑不了。 这个时候庐江郡的元气大伤,我们能帮的还是要帮一把。 当然,我们也不能吃亏,刚好可以让庐江郡用战船换资源,双贏!“ 陆鸣点点头,说道:“臧家主,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这支联军部队。 陆某觉得庐江郡是会强烈要求我们留下这支联军部队的,想来將这座坞堡送给陆某就是为了此事。 陆某之前说的要臧家主到时候狮子大开口也是为了这个事情。』 臧晏闻言就是一愣,说道:“把我们广陵家族联军留在庐江郡?” 陆鸣分析道:“汝南袁氏的威胁並没有消散,只是暂时被朝廷压制了,谁也不知道能压制多久。 这个时候没有足够的军队庐江郡的那些家族怎么可能有安全感。 光凭他们的那支联军,够不够布防阳泉和安风都是问题,那六安这边呢,是不是只有留下我们广陵联军才能有些安全感。 所以陆某认为,庐江郡寧愿付出很大的代价,也会要我们留下这支联军部队。 这就是陆某要提醒臧家主的事情。” 臧是脸色凝重,说道:“陆將军的预测想来是不会错的,如果庐江郡真的在打我们这支部队的主意,那就真的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第264章 双方会谈(求订阅,求全订!) 第264章 双方会谈(求订阅,求全订!) 时间进入十一月。 庐江都的家族在皖县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作为这一次战事的结尾。 陆鸣和臧晏带人参加了这次庆功宴。 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庐江郡邀请陆鸣和臧是到衙门商谈战后的事宜。 陆鸣和臧晏早有准备,带著属下赴会。 这次会议说正式也正式,庐江郡大大小小的家族家主全部到场,看起来是要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商议某些重大决定。 当陆鸣和臧晏联袂到场,就看到场內所有人都起身施了一个大礼:“感谢广陵郡的盟友为庐江郡做的一切!” 陆鸣和臧晏赶紧回礼,陆鸣嘴上说道:“各位家主客气了!” 臧晏接话道:“既然是盟友,那自然要守望相助,何必言谢!” 陆康笑著说道:“就因为是盟友,更应该表达一下我们的谢意!” 乔公接话道:“如果没有广陵郡的援助,庐江郡现在还能不能存在都不好说! 此番能以胜利者的姿態结束这场战爭,广陵郡当居首功!“ 陆鸣笑著回话:“各位如此郑重真的是有些折煞陆某,我等取得的战果也是靠庐江郡的各位鼎力支持。 要说功劳,也应该与各位平分,哪能独占全部功劳啊! 陆康摆了摆手,然后再次朝陆鸣和臧曼施礼道:“陆將军可不能这么算,吾等庐江郡的家族,守卫庐江郡的地盘,要是连些许出力的事情都做不好,那还有什么脸面以庐江家族自称! 不管怎么说,广陵的各位千里迢迢地来援助,帮我们庐江郡保住了地盘,打贏了这场战爭。 还请陆將军和臧统帅接受吾等的谢意!” 陆鸣和臧回礼,臧晏笑著说道:“各位太过客气,吾等既然来了,肯定是尽力而为。” 陆鸣调侃地说道:“陆某怎么感觉战爭结束之后各位开始客套了起来,难道是开始嫌弃我们这些盟友了?” 乔公哈哈一笑,发现在门口耗费太多时间还没让陆鸣等人落座,赶紧道:“说了那么久,还没让各位落座,实在不是待客之道,各位,里面请!” 陆鸣落座之后跟臧晏对视了一眼,今天庐江郡的人格外的热情,看来陆鸣大概率猜测对了。 乔公率先开口:“之前四个月的时间,辛苦广陵郡的各位鼎力支持才有今天庐江郡的胜利。 现在战事结束了,不如先不急著返程,让吾等儘儘地主之谊!“ 陆鸣闻言回道:“陆某都四个月不在领地了,归心似箭,等陆某处理完领地的事宜,再来叨嶗!” 臧是也说道:“战爭虽然结束了,但还有好多收尾没做,臧某也要早点回去,牺牲的將士们的抚恤还等著臧某回去发放。” 乔公和陆康对视了一眼,陆康回过神来,大笑著说道:“都四个月过去了, 也不急在这么几天时间么。 况且我们庐江郡和广陵郡联盟,当时很多细节都没谈,就直接开始对汝南袁氏开战了。 (请记住 追书就上 101 看书网,????????s.???超实用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之前是战时,很多事情都只能放一放。 现在战事结束了,陆某觉得我们可以深入的谈一谈结盟的事宜,也是为了我们今后更好的合作!” 臧是沉思了半响,问道:“之前事从权宜,而且结盟这种事情,关键还是在双方的態度上,没有必要拘泥於形式。” 乔公出言道:“臧统师说的有理,但我们庐江在这场战爭中,占了太多广陵郡的便宜。 就算广陵不在意,但吾等是没那个脸皮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心安理得的接受。 所以吾等想与广陵好好商议一下结盟的一些事宜,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么!” 臧晏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那不知道庐江郡这边是个什么章程?” 乔公说道:“战后,我们庐江郡和广陵郡开展商贸合作,大宗订单,战略物资的交易都可以谈!” 臧是回道:“庐江这边既然诚意这么足,那臧某也不藏著掖著。 我们广陵郡就一个要求,希望庐江郡能够稳定出售高阶战船给我们。 除此之外的大宗贸易,战略物资还有双方的关税,都好说!” 乔公和陆康互相看了一眼,乔公点了点头,陆康说道:“出售高阶战船是没有问题,不过暂时庐江提供不了多少。 我们庐江郡的造船厂一直以来都是以商船、货船为核心,现在要改成战船, 需要一些时间转型。” 臧是听到对方还是很有诚意的,直接讲出了要求:“我们希望以后每个月能够购买一批高阶战船,五阶到八阶,数量越多越好,不知道庐江这边大概能提供多少?” 乔公接过话头说道:“我们庐江郡之后也要大力发展水军战船,本身就有一定的需求。 这样吧,我们儘量扩大產能,然后每月製造出来的一半出售给广陵。 大概稳定之后,每个月50艘五阶战船朦,10艘六阶战船楼船,10艘七阶战船车船。 至於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乔某就不能保持了,这个级別的就算是我们庐江郡,也不是每个月都能造的出来的。” 臧晏笑著回道:“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可以放一放,基础战船都没配置齐全, 给我们也用不了。 这些就足够了,至於其他的商贸协议,庐江郡需要的战略物资还有大宗物资,就让下面人去细谈就好,我们广陵没有什么问题。” 乔公点点头表示同意,说道:“这场战爭我们庐江郡的储备粮食消耗的差不多了,目前急需要大宗粮食充实仓库,不知道广陵能否儘快提供?” 陆鸣和臧晏明显是有备而来,猜到粮食的问题了,臧晏说道:“臧某做主, 以战前的市价出售粮食给庐江郡,具体需要多少乔公说个数字,臧某让广陵准备。 不过运输就需要广陵自己去运回来了,广陵內部所有的战船都被我们带到了庐江,现在的广陵只剩下小船两三艘。” 乔公笑著说道:“那就多谢臧统帅的慷慨了,庐江郡实在是需要这一批粮食,乔某代庐江郡感谢臧统帅!” 第265章 庐江郡的请求(求订阅,求全订!) 第265章 庐江郡的请求(求订阅,求全订!) 这场会谈之前谈的內容,都在陆鸣和臧晏的预料之內。 这些內容其实在战前结盟的时候就应该谈好了,但谁让陆鸣出现的时候情况已经非常紧急了。 然后还被周忠给搅合了一会,之后就进入正式战爭之中,一直也没时间去谈这些事情。 所以现在谈的这些,其实是给之前结盟的事情收尾,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才是这番战爭结束之后的利益分配问题, 在继续商谈之前,陆康先说了一下他们內部的决定:“我们庐江郡家族之前商议之后决定將郡治所从舒城搬迁到皖县。 陆某的新太守府已经在建造了,等建造好太守府之后,就会对外公告。 提前先告诉盟友一声,今后不管是找陆某还是乔公,直接来皖县就好。” 陆鸣和臧是惊讶地对视了一眼,这个事情是真没想到。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 庐江郡经过了这一战,北部六县被洗成白地不说,龙舒城往北的坞堡全都搬迁到了南方,可以说中北部都空了。 在庐江郡所有资源人口都集中在南部八县之內的时候,舒城的地理位置就有些过於危险,不太適合作为郡治所所在了。 只是陆鸣和臧都没料到庐江郡能够那么果决,战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搬迁自已的郡治所。 臧晏拱手恭贺道:“臧某代广陵郡恭贺陆太守乔迁之喜,等新的太守府落成,臧某一定来討一杯酒水喝!” 乔公笑著说道:“这场战爭教会我们很多道理,我们也是向广陵学习,整合资源放到一起。” 陆鸣懂乔公表达的意思,一个郡的家族,都在一座城市里,能够更团结一些。 就好比之前的庐江郡,分成皖县和舒城两部分,各种內斗各种消耗,都被人大军压境了还在那边爭论不休。 而反观广陵郡,不管平时再怎么斗,一遇到关乎广陵郡利益的大事,所有家族就只有一个声音,资源也能更快的利用起来。 庐江郡是从广陵这边学到了一手,再加上之前乔公和陆康都拿到了各自城池的话语权,两个人一合计,直接也不要分成两派了,全部合在一起得了。 说完郡治所的事,终於轮到今天的重点。 陆康对著陆鸣和臧晏说道:“两位也是知道的,庐江郡北部六县被汝南袁氏掠夺走了大部分的青壮,北部六县接下来可以说不但提供不了什么资源,反而还会成为我们的拖累。 所以为了儘快恢復北部六县的生產,我们需要调集大量的青壮过去。 我们广陵的家族一合计,最终决定將离北部六县最近的六安县的青壮调集过去。” 这点当然是合情合理的,陆鸣早就想过这北部六县的问题在陆鸣看来,北部六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从其他地方调集青壮过去恢復生產,六安肯定是首当其衝的。 只是六安的青壮都调集走了,不是应该从南部的地区补充一部分给六安么, 不然不是拆东墙补西墙。 “嘶~”陆鸣猛然一抬眼,想到之前乔公说的赠送给自己的坞堡和土地,心里冒出了一种可能。 果然,乔公接著陆康的话头说道:“六安县的青壮大概勉强能满足北部六县,我们打算先撑到明年下半年。 毕竟我们庐江郡大战刚刚结束,哪里都需要人手,北部能够稳住,自產自足对我们来说就已经很好了。 而六安县,我们调走了青壮之后,空出来这一县之地我们实在是无力打理, 所以我们商量了之后,决定將六安县送给广陵的盟友。” 臧晏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一县之地,谁家能有空余无力打理的土地这明显就是藉口啊。 庐江郡真的是好算计,陆鸣和臧都能看的明白,这种就是明知道对方算计你,你还是会答应的阳谋。 六安的位置,可以说是汝南袁氏最佳的进攻庐江郡的地点,只要从陆路进攻,首选肯定是六安这里。 庐江郡觉得一个陆鸣还不够保险,准备拉整个广陵郡下水。 而且庐江郡想將广陵联军的60万精锐部队留下来,但苦於没有藉口。 將六安这块地盘交给广陵,就能合理地要求留下这支联军部队。 最后一点,这一战庐江郡损失了大量的人口,靠庐江郡自己短时间之內根本弥补不了这个缺口。 刚好借著这个机会,將六安的人口转移到北部六县,一方面弥补北部六县的人口,另一方面广陵为了接收六安县的地盘,肯定会调运人口过来。 有了广陵的支援,庐江郡恢復元气的速度就能更快。 而六安归属广陵之后,有广陵的驻军,能够更加的放心这个盟友,还有什么盟友能比的上这样的利益共同体呢。 陆鸣和臧晏对视了一眼,臧晏一脸正色的问道:“乔公,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各位家主都认可么?” 乔公点点头道:“乔某从不开玩笑,这件事肯定是我们所有人都通过了。” 陆康接话道:“不过我们提前说好,交到广陵郡手中的六安县,是个空壳。 六安县的人口和资源,都要运到北部六县,估计剩不下什么。” 臧晏犹豫著开口道:“是暂时交给盟友的广陵郡?” 乔公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是完全无偿赠送给广陵郡! 虽然只是土地,还有土地上的房子,但整个六安县以后就是广陵的地盘。 你们把六安县当成广陵的飞地就好了!” 臧是到这个时候,也就不担心什么了,看了陆鸣一眼后,说道:“不知庐江郡对我们广陵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太夸张的事情,臧某现在就可以答覆!” 陆康看著乔公,伸手示意乔公来说,乔公也不推辞,说道:“乔某代表庐江郡82家家族,请求加入广陵郡! 我等希望获得广陵郡豪族的待遇,成为广陵的一份子!” 陆鸣和臧晏猛的对视了一眼,什么叫万万没想到,这就叫万万没想到。 陆鸣这回脸都快被乔公打肿了,之前跟臧晏预测了那么多可能,就没想到庐江郡会出如此巨大的一个惊嚇! 臧晏和陆鸣起身一礼道:“这种大事,臧某肯定不能擅自做主。 这件事情臧某和陆將军需要立刻返回广陵一趟。 但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陆鸣笑著朝乔公说道:“以后,我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乔公瞬间黑脸,心中怒骂:还敢打我两个女儿主意!谁要跟你是一家人! 第266章 荆州的声誉(求订阅,求全订!) 第266章 荆州的声誉(求订阅,求全订!) 话题说到了这里,接下来就不方便细谈了。 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让广陵郡全体通过才行的,哪怕这件事对方没道理不答应。 双方都明白双方结盟的话题点到这里就好了,广陵和庐江之间的关係能够如此好,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 接下来场中就开始谈论起一些轻鬆的话题,陆康和乔公顺势谈论起隔壁荆州的八卦。 陆康笑著讲道:“这次朝廷出手的內情可是相当的精彩,据陆某打探出来的消息,此番朝廷出手刘景升可是出了大力!“ 陆康此话一说,眾人还真就都来了兴趣,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打探到洛阳的消息。 臧晏兴致勃勃地接话道:“这刘景升不是荆州话事人么,怎么把南阳郡送出去换朝廷出手啊? 这事荆州世家居然也会答应下来,这可不是血亏么。 本来朝廷不出手,至少还有半个南阳在荆州手上,之后也不是没有机会夺回南阳郡。 现在朝廷一出手,汝南袁氏亏不亏我们都不清楚,但荆州肯定是最吃亏的那方,没道理的!“ 陆康看眾人的眼神都在自己身上,也不卖关子,呵呵笑著说道:“这就是一个有关於背刺的故事了。 据说上个月,荆州在南阳郡节节败退,眼看著形势越来越差,荆州的豪族世家估计是觉得刘景升毫无用处了,就將锅甩到刘景升的头上,还拿走了刘景升手中为数不多的实权。 荆州世家好像还逼迫刘景升向我们低调,以出使谈判为由,將刘景升赶出了襄阳城。 荆州的这番操作对於刘景升来说,就是对他的背刺,直接將他打入了谷底。” 臧晏笑著摇著头道:“这不管是谁来看都是背刺啊,这荆州难道是有背刺的传统么,对谁都习惯性背刺?” 乔公接话道:“这么说来我们还要感谢他们荆州一开始就背刺了我们,没有完全结盟成功,不然关键时刻背刺一波,我们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陆鸣笑著说道:“现在看起来,当初没结盟反而是好事,这种盟友谁爱要谁要,反正陆某是不敢跟他们当盟友的。 接下来呢,刘景升没来我们这,发生了什么?』 陆康呵呵笑著继续道:“然后更精彩的就来了,刘景升被赶出了襄阳城,表面上无比配合,独自出使准备跟我们谈结盟的事情。 转头刘景升就去了洛阳,面见了汉灵帝,具体谈了什么某不清楚,但当天汉灵帝召见了许多重臣,其中就包括新任的南阳太守朱。 后面就是大朝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关键是之后,刘景升就一直待在洛阳,等到朱偽领军前往南阳上任才一起出发。 据说不久前刘景升出现在襄阳城,第一时间就拿到了襄阳城的军政大权,將荆州世家的人全部赶出了核心圈。 (请记住 看书就来 101 看书网,101??????.??????超给力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朝廷派出的50万【左卫射声营】就陈兵在邓县,这支部队就是给刘景升张目用的。 估计但凡刘景升找到藉口,就会让这支【左卫射声营】开赴进襄阳城。” 陆康的这番话,信息量有点大,眾人这才知道,这次朝廷出手,荆州內部的斗爭原来才是源头。 乔公说道:“看来刘景升已经將自己卖给皇室了,南阳郡就是他的投名状。 估计接下来荆州还是平静不下来啊! 1 陆康接话道:“是啊,陆某听完这个消息,也是庆幸不已, 还好当时跟荆州的牵扯不深,不然这不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么。 看看荆州他们,刚刚跟汝南袁氏的战爭结束,现在又要跟朝廷开始爭斗起来臧晏喷喷有声道:“这是不是一报还一报啊,要不是荆州世界將刘景升逼急了,恐怕朝廷根本不会参与到荆州来。 汝南袁氏的威胁和朝廷可完全是两回事,荆州世家以后的日子难咯!” 陆鸣呵呵笑道:“其实也不难,荆州举州投效刘景升,交出荆州的资源部队,当汉室的忠臣良將,日子不就好起来了么!” 陆鸣这话一出,场中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陆康好不容易止住笑,说道:“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可惜荆州的豪族世家肯定不会选择这条路。” 乔公接话道:“乔某不由的更加庆幸,这荆州还有刘景升真的是一点声誉都不要了么,背刺都玩出花来了。” 臧是闻言面色一正,说道:“从最开始背刺我们,去找汝南袁氏结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要脸面和声誉了。 只是当时我们只是私底下的口头协议,他们想洗白容易。 现在臧某才知道,原来他们真的不在乎脸面跟声誉,背刺自己人感觉就是基本操作一样!” 乔公感嘆道:“所以现在他们自食恶果,刘景升和荆州豪族世家都不好过。 別看刘景升现在披著朝廷的皮在荆州耀武扬威,经过了这次事件,不管是谁都不会再信任他了。” 臧晏喷嘖几声,疑惑的问道:“荆州之前的做法臧某还是看的懂的,但是刘景升这番做法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他完全没好处啊,反而他刘景升之前的名声一朝尽丧。” 陆鸣回道:“可能刘景升自己觉得並没有什么问题吧。 陆某觉得刘景升自从成为了荆州话事人之后,做的事情就没一件靠谱的,都是些看不懂的奇葩操作。 可能在他看来这些决策对他自己来说都是利益最大化的操作吧。” 陆康接话道:“那荆州那些家族也都不太正常,居然会同意他的做法。 背刺盟友这种事情,哪怕我们拿不出证据来,对他们荆州的声誉的打击都是很大的。 难道他们就不怕以后成为孤家寡人?” 陆鸣分析道:“荆州那些豪族世家的想法其实还是很好猜的。 他们在前面搞出这个荆州话事人,就是为了背刺盟友背锅的,到最后利用完了,直接拿刘景升出来承担背刺盟友这件事的责任就好了。 他们既获得实际利益,又不会损失多少声誉。” 臧晏摇著头道:“那还是荆州豪族世家的算盘打得精,可惜遇到了刘景升, 刘景升不跟你玩,直接將桌子给掀翻了。 弄到最后,荆州成为最大输家。“ 陆康点头道:“是啊,荆州不但失去了最富饶的南阳郡,还失去了襄阳城的控制。 要知道为了抵挡汝南袁氏的进攻,荆州的豪族世家运送了大量的物资粮草囤积在襄阳城,据说各家还拿出了不少私兵,现在都在襄阳城。 现在全部便宜了刘景升,刘景升凭藉著襄阳城的军队和物资,就足够控制整个南郡了。” 乔公接话道:“不管今后他们怎么斗,反正与外界都没有关係,跟我们就更没有关係了。 不过我们还是跟荆州保持点距离吧,少跟他们打交道为好。” 第267章 回归立威(求订阅,求全订!) 第267章 回归立威(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从陆康这里得到了不少所谓的內幕消息。 总算是知道了朝廷出手这件事大致的前因后果。 但说实话,陆鸣猜来猜去,一直没有猜到居然会因为荆州世家背刺刘景升造成的。 这个理由真的有些可笑,但结合前世,还真就全都说的通了。 可以说到这里,陆鸣所造成的蝴蝶效应莫名其妙的抹平了,汉帝国南方的局势跟前世差不多了。 前世汝南袁氏占领了南阳郡全境之后,朝廷直接出手,汝南袁氏放弃南阳郡,收缩势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朝廷一面撤换了庐江郡、丹阳郡、吴郡三郡的太守。 一面派出两支“冠军”部队陪同朱偽上任。 荆州豪族世家经过南阳郡的一战元气大伤,正处在最虚弱的时候, 在这种情况下,刘表在朱偽的配合下彻底掌控了南郡,控制住了荆州的政治经济核心襄阳城。 並不断地蚕食荆州豪族世家的资產,逼迫不少荆州豪族投靠刘表以求活路。 前世陆鸣接触不到那么核心的信息,也没將荆州之后的情况跟朝廷出手联繫起来。 毕竟那两支“冠军”部队就一直在南阳郡,从普通玩家领主的视角根本看不出刘表是在替朝廷收编荆州。 搞清楚朝廷到底是为什么出手之后,也算是解开了陆鸣心中的心结,而且汉帝国的整体形势也变的跟前世差不多的样子,对陆鸣来说就更是好事了。 对陆鸣来说,一切都是有跡可循,跟前世有所关联的人跟事都是能讲的通, 那就是对他最大的利好。 那就代表著陆鸣的先知先觉还能继续发挥作用,这个最大的“金手指”还没有下线,今后还能继续为陆鸣带来收益。 陆鸣和臧晏又待了一香的时间就告辞而去,他们要坐传送阵返回广陵城一趟,庐江家族的提议要儘快的商议出个结果来。 这是对庐江郡那些家族最基本的尊重,原本双方的合作就很愉快,更何况以后真的要成为一家人了。 陆鸣和臧晏迅速匯合了自己的亲卫,陆鸣带上了黄忠、周泰、蒋钦、沮授张昭还有一队亲兵,臧晏则带著副將和一队亲兵。 双方在皖县的传送阵匯合,周泰、蒋钦和臧是的副將带著亲兵先行传送到广陵。 过了半响,清空控制完广陵传送阵后,蒋钦传送回皖县,陆鸣和臧是才带著眾人传送过去。 这番操作虽然繁琐,但这才是正確的使用传送阵的范例。 一般的家族家主或势力之主,基本上都不太会选择坐传送阵出行,就算是实在要赶时间,那最起码也要保证两座城市都是自己的势力控制之下。 而在使用之前都要派出部队清空两边传送阵,让心腹武將控制两边传送阵才敢传送。 不是陆鸣大题小做,也不是那些家主和势力之主排场太大,实在是坐传送阵的时候是最好的刺杀时机。 这些都是无数家主用生命换回来的教训,这种刺杀成本实在是太低,只要一个疏忽,两边有一边没有控制好,就能被刺客成功得手。 藏夏还担心陆鸣不懂这里面的道道,会嫌弃他排场太大浪费时间,等待的时候一直在跟陆鸣分享多少家族多少势力就是因为家主坐传送阵被刺杀之后一不振的。 所幸广陵城和皖县都在自己人手中,派出心腹武將控制完两边传送阵之后, 陆鸣和臧是无惊无险地传送到了广陵城內。 陆鸣和臧带著人直接去了张的府邸。 夜晚,接到张通知的广陵眾家主来到了广陵太守府后衙大厅內。 陆鸣时隔四个月出现在广陵眾家主面前,但此时眾人对待陆鸣的態度已经截然不同了。 陆鸣原本对自己的地位还没有什么实感,广陵眾家主那热情的笑脸和奉承的话语,让陆鸣渐渐有了实感。 四个月前,原先的僮县韩家、孙家都能直接对陆鸣发难,现在哪怕是广陵五大世族的家主都在奉承陆鸣,平等地对待陆鸣了。 还没等陆鸣感慨多久,张看眾家主都到齐了,开始主持道:“此番叫大家前来,是有关庐江郡的后续事宜需要和大家商议。 陆家主和臧家主都特意返回广陵,大家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 张停顿了下,看向陆鸣,示意道:“陆家主將事情说给大家听吧。” 陆鸣朝四周抱拳施礼,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庐江郡的战爭已经彻底结束,我们和庐江家族正式进入结盟商议之中。 然而庐江家族提出了一个提议,陆某和臧家主都做不了主,所以特地返回广陵找大家商议一番。 一是庐江郡的所有家族想加入广陵郡,成为我们广陵世族联盟的一份子。 二是庐江都决定无偿將六安县赠送给我们广陵郡,今后六安县就成为我们广陵的地盘。” 陆鸣將庐江郡的提议说出来,场中的眾人都炸锅了,每个人都满脸喜色。 至於是因为广陵世族联盟成员增加,实力翻倍而喜悦,还是因为广陵多了一块地盘,作为广陵郡的一份子也就多了一块地盘发展而开心就不得而知了。 臧晏接著说道:“先都別急著高兴,汝南袁氏的威胁並没有完全解决,现在只是因为朝廷的压制而暂停。 等到汝南袁氏再次进攻,首当其衝的就是六安县,这是第一点。 第二,我们得到的六安县只是一个空壳,人口物资都要我们自己想办法。” 果然,臧晏一解释庐江郡的具体內容,马上就有人不开心了。 射阳陈氏家主凝声问道:“庐江郡的战报我们都有看过,自从纪灵大军被击溃,六安县不是就没经歷什么兵灾么,怎么会一点人口物资都没有?” 面对底下眾多家主也不断出声质疑,陆鸣道:“都说是无偿赠送了,光这么大一个县白送我们就够我们美的了,还要別人给你们配备好各种物资设施,哪有这样的好事?” 被陆鸣了一句,眾人才开始冷静下来,几个之前质疑最狠的家主更是直接朝陆鸣致歉。 臧晏摇著头,开始解释道:“这一战我们虽然贏了,但庐江郡的损失还是很大的。 战爭中损失的人口物资粮草就不说了,北部六县的青壮基本都被汝南袁氏临走前掠夺一空,北部六县都快被洗成白地了。 所以庐江郡决定將六安县的百姓都迁移到北部六县,当然物资也要带过去, 所以留给我们的就是一个空壳县了。 但別怪臧某说话难听,做人还是要知足的,这块地盘虽然以后要面对汝南袁氏的威胁,前期也需要我们投入人力物力去建设,但这种白送地盘的事情,换成是你们,你们肯?” 臧晏的话说的之前那几个眼红的家主都开始咳嗽起来。 张不想在这种闹剧中浪费时间,说道:“庐江郡各位家族,包括老夫都只是出了几万士兵,就算分享战后利益也是陆家主和臧家主拿大头。 他们都没对庐江郡有什么质疑,你们有什么资格在那里质问!人要有自知之明!” 张的话让场中瞬间安静了下来,广陵范氏家主圆场道:“好了,我们还是好好听一听陆家主和臧家主的分析吧!” 第268章 分享胜利果实(求订阅,求全订!) 第268章 分享胜利果实(求订阅,求全订!) 广陵太守府。 场中的眾人至少都是豪族家主,处理家族事务多年,哪里还会有一个蠢的。 只不过偶尔被眼前的利益冲昏了头脑,有点利令智昏罢了。 而且庐江郡这边的情况也並不复杂,这几个月的合作,双方互通有无,庐江郡的信息情报不断地传递到广陵城中,眾位家主早就做到了心中有数。 按道理,广陵郡的这些家主之前不应该表现的如此不堪,但说到底,这其中还多是因为陆鸣的关係。 广陵郡在南方的诸郡中面积本就不大,再加上境內多山脉丘陵,跟周边郡县比起来,供豪族世家发展的土地还真就不多。 原本广陵郡內的豪族就已经趋於饱和,又多出一个陆鸣,还一出来就占据了整个僮县。 明面上只是僮县韩家、孙家地盘受损,但实际上挤压的是整个广陵郡豪族的生存空间。 韩家和孙家搬迁到其他县域,挤压了其他豪族的发展空间,造成的影响不是一点半点那么简单。 也就是陆鸣占据了僮县之后马上就赶上了庐江郡的战爭,不然为了僮县的地盘,各种明爭暗斗肯定少不了的。 不然韩家和孙家为什么都收了“搬迁费”还要暗中留下那么多全副武装的坞堡,真以为是欺负陆鸣不懂么,这就是豪族世家的生存之道,处世的根基。 土地,对豪族世家来说,真就是没有一寸是多余的,寧愿自己吃的撑死,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染指他人土地的机会。 也就是之前遇到到汝南袁氏的威胁,广陵郡的家族还是知道轻重的,在这个时候都没做天,不然僮县的事情根本不会那么好过。 而这四个月,没有一个人敢在僮县搞事情,所有人都有意识的避开僮县陆鸣的地盘。 不要说陆鸣在庐江郡內取得的战绩,就算陆鸣一直打著败仗,在战爭结束之前,都不会有人敢在陆鸣的地盘动手脚, 这种潜规则就是维繫广陵郡世族联盟的根本,没有人敢打破,打破规则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被群起而攻之。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其实並不看好这次远征援助庐江,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和庐江郡联手,抵御住汝南袁氏的进攻,形成僵局。 不要说战爭红利,能够不继续投入就不错了,好些家主都担心援助庐江郡会是个无底洞,第二波第三波援军派出去之后,自己家族的底裤都要掏乾净了。 就是在得知汝南袁氏彻底退出庐江郡,取得了胜利,其实大多数的家主也只是鬆了一口气,完全没想过会有什么好处。 正因为没有期望,所以突然听闻庐江郡赠送一县之地给广陵郡,好多人都绷不住了。 特別是韩家和孙家以及在之前地盘受损的那些家族,听到这个消息眼睛都红了。 突忽其来的巨大利益直接將场中很多家主的脑子都炸晕了,有些口不择言地想要获取更多的利益。 等到冷静下来之后,能正常思考才发现,只有这样才正常。 庐江郡刚刚遭遇了一场大战,北部六县遭遇了一场兵灾,青壮都被掠夺光了,怎么可能將完好的六安县赠送给广陵郡,那还不如直接將阳泉县之类的北部六县赠送给广陵了。 而且光是地盘的利益就已经足够满足整个广陵家族的胃口了,还能够缓解广陵內部的斗爭。 之前韩家和孙家为了地盘跟好多家族都有了摩擦,现在有了一块新的地盘, 直接从根源上解决了问题,皆大欢喜。 这个时候,什么庐江郡的家族要加入广陵的都是小事,最大的事情就是这块地盘如何分配。 可以说如果不將六安县的地盘分配好,其他事情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陆鸣嘆了一口气,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们根本看不到隱藏的危险。 但哪怕就算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听,该说的还是要说说清楚。 陆鸣说道:“战爭是暂时结束了,短时间之內应该是不会再次开战。 我们跟汝南袁氏都进入了休养生息的阶段。 汝南袁氏之前是没做好战爭准备,九江郡的优势根本就没发挥出来。 而这一次汝南袁氏掠夺了大量的青壮,九江郡之前损耗的部队很快就会重新组建起来。 而我们在六安县內的布防都已经暴露出来了,等到汝南袁氏下一次发动进攻,可没有那么容易应付。 六安的地理位置其实並没有那么好防守,为了境內的安全,我们必须大量的屯兵,才不至於到时候被汝南袁氏长驱直入。『 臧晏接话道:“六安县肯定是我们整个广陵郡的,在座的各位都有资格分享其中的利益。 但是臧某丑话要说前面,六安县给我们就是空白一片,想要发展就要先期投入资源人口。 但汝南袁氏的威胁並没有消除,说不定等我们好不容易发展到收穫的时候, 汝南袁氏就攻过来了! 大规模在六安县屯兵是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这个前期的投入还有粮草的持续损耗,我们很长时间都別想收回成本来。” 韩家家主等陆鸣和臧讲完,就迫不及待的回话道:“陆家主,臧家主,你们说的我们都明白,这些风险我们都愿意承担,就是不知道我们各家能分得多少地盘?” 陆鸣和臧晏对视一眼,陆鸣开口说道:“在瓜分地盘之前,还是要確定一下各位的意见,是愿意派出私兵,大规模发展呢,还是不派出私兵,小打小闹的。 陆某觉得我们先做一个表决吧,愿意派出私兵,大规模开发六安的请举手! 梦不管在场的各位家主说的多好听,陆鸣觉得还是直接表决一下比较稳妥,陆鸣可不想以后为了这种事情跟別人扯皮。 虽然是有所预料,但当看到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家主全都举起了手,陆鸣还是有点惊讶,这是都愿意赌一把啊。 既然全体都赞成,陆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分配利益肯定不会让陆鸣来。 就算陆鸣是这场战爭的最大出力者,功劳最高,但在分配利益的时候,还是要论资排辈的,陆鸣还需要继续努力提高自己的声望。 张接过话头,讲出之前就跟陆鸣商议好的分配方案:“我们广陵五大世族33家豪族,在这次就一视同仁,除了陆家和臧氏,其他每一家都一样。 六安县与九江郡交界的边境,每一家都必须建设一座大型坞堡,至少屯兵5万六阶部队。 六安县境內,除了边境,张某將其分成北部和南部,每家可以建设2座坞堡, 刚好一南一北,自动获得方圆百里的土地。 然后就是六安城,每家先出1000户百姓,六安城內的產业和商铺眾家族平分。” 张说完,眾家主就面脸喜色的回道:“我等无异议!” 张点点头:“接著就是陆家和臧氏,两家比我们可以多建设2座坞堡,所以是南北可以各建造2座坞堡。 六安城的官员武將,全都交给臧氏,作为臧氏在这次战爭中的奖励。 我们之前派出的联军部队,不管还剩下多少,全都归陆將军,作为此战首功的奖励! 有人有异议么?” 眾家主虽然惊讶,但还是齐声说道:“无异议!” 第269章 地位提升(求订阅,求全订!) 第269章 地位提升(求订阅,求全订!) 广陵城太守府。 眾家主都获得了自己想要的,场面一度非常欢乐。 藏晏此刻无比庆幸开战之前冒著得罪张的风险抢夺联军统师这个决定。 虽然最终结果跟自己预想的有些出入,但是现在获得的利益完全是自己刚开始不敢想的。 不但自己在这场战爭中获得的声望,让臧是坐稳了广陵郡第二人的位置。 还为自己家族获得了双倍的地盘,还有六安县城的控制权,让家族能够培养出更多的人才。 而这一切,可以说全是蹭陆鸣蹭来的。 但是谁在乎呢,蹭来的军功也是军功! 经过了这一场战爭,臧晏完全可以標榜自己是广陵郡统军第二人,以后遇到战爭,组建军队就绝不可能越过自己, 臧晏可以说是赚麻了,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臧晏够识时务,早早地將统帅的权利交给了陆鸣,缓和了和陆鸣的关係获得的。 至於说刚开始臧是惦记的那支联军部队归属陆鸣,这个时候他一点都不嫉妒。 如果不是陆鸣,不说这场战爭能不能打贏,就是这支联军部队能不能保存下来都是问题。 臧是是知道內情的,战后广陵联军还有60多万的部队,十万七阶部队更是基本没有什么损伤。 要说不羡慕那肯定不可能,但是你要让臧是为了这支部队这个时候去跟陆鸣爭夺。 不说张肯定是偏帮陆鸣的,就算其他家族都站自己这边,臧是也不会傻到去得罪陆鸣。 臧是算是在场的所有人中对陆鸣的实力了解的最清楚的家主了,能够秒杀纪灵的天极武將黄忠,地级的周泰和蒋钦,还有一眾看不透的谋士。 可以说陆鸣现在除了体量还有声誉方面还有些薄弱,只看高端战力,陆鸣已经冠绝整个广陵郡。 臧晏疯了才会为了60万部队去得罪陆鸣。 而且臧是还有一个小心思,他觉得张看好陆鸣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自己家族更进一步的可能说不准就在陆鸣身上。 而陆鸣这个时候也被巨大的惊喜给冲乐了,张之前可没说过要將联军部队送给陆鸣。 张肯定是知道联军目前还有多少部队的,还能够眼睛不眨一下就送出这支部队,对陆鸣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好。 这样一来,陆鸣在这场战爭中是真的赚的盆满钵满,成为最大的贏家。 不要说陆鸣在这次的战爭中获得的战功最多,什么时候战后的利益划分会只看战功了。 但凡遇到一个自私点的猜忌中的领头人,这个时候肯定就要打压陆鸣了。 而且战后利益的划分可没有那么简单,想要明面上让陆鸣说不出话但实际上划分的利益都是带毒的那种事情不要太方便。 就比如以庐江郡已经赠送给陆鸣一座要塞型坞堡为由,將六安县的边境全都划给陆鸣作为奖励。 三分之一的地盘作为头功奖励够不够,那肯定是够的,陆鸣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但这个地盘可全都是与九江郡相连的地盘,陆鸣要投入多少部队布防,才能够放心的发展? 陆鸣心中不禁感慨,张真的是不遗余力地投资自己。 不管广陵郡其他人心中怎么想,好岁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给陆鸣道贺。 待得陆鸣和臧晏都接受过了眾人的祝贺之后,张才开始將目前最棘手的事情拿出来商议。 张咳嗽了一声,一脸正色道:“利益都划分好了,各位也都满意这番的收穫。 说实话,就我们这些人,每家也就付出了2万部队,换得2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所以希望各位都能够知足,不要做一些破坏联盟和谐的事情来。 接下来我们就商议一下,庐江家族加入我们广陵一事。 张某先说一下自己的態度,某肯定是支持的!” 臧接话道:“庐江郡家族加入我们广陵,就明面上我们的实力也是翻了一番,今后在周边势力的话语权肯定会大上不少。 所以臧某肯定也是支持的。 但是,庐江郡毕竟和广陵郡中间隔了一个九江郡,如果只是一块小型飞地也好处理。 但庐江郡並不比我们广陵郡小,而且地理位置更加优越,地盘上山少水多, 比我们广陵更加富饶。 如果只是名义上加入广陵,其实没有必要,庐江郡家族的意思肯定是真正的融入到我们广陵世族联盟之中。 那问题就大了去了,庐江郡家族將不將府邸搬迁到广陵城? 今后我们是不是要跟庐江郡互相置换一些土地坞堡,让庐江郡那些家族將族地搬迁到广陵来呢? 庐江郡加入我们广陵世族联盟,那么庐江郡也可以说是我们的地盘,现在庐江郡北部六县跟白地差不多,我们是不是要支援一些人口物资? 然后庐江郡42家家族,加入到我们广陵世族,其他40家可以不谈,皖县乔氏和舒城陆家,给不给世族的待遇。 別管他们到底有没有达到世族的级別,別人加入过来,我们总要给点优待吧,你们说呢?” 射阳陈氏家主凝声开口道:“给优待没问题,皖县乔氏体量达到了世族標准,只是家族中一直没有培养出2000石官员,这个优待可以给。 但是陆康的那个陆家,家族体量在豪族中都只能说中等,直接给世族待遇, 长久下去恐怕迟早会闹出乱子来。 依陈某的意思,给皖县乔氏世族待遇,陆康的话,对標僮县陆家主吧,比一般家主高一点。” 陆鸣这个时候不得不开口说话了:“不是,陆某什么时候地位提高了?” 广陵范氏家主笑呵呵的说道:“就在陆家主在庐江郡打了大胜仗之后,难道我们还能让你当成是普通家主么。 之前我们就已经討论过,给陆家主高一级的地位,往常有些大事需要我们五家表决,之后要加上陆家主你了。” 张挥了挥手:“陆家主的事情等会议之后可以详细问我们,不要再將话题扯偏了!” 陆鸣嘴角抽了抽,虽然这也是好事吧,但是好歹之前知会一声啊,老搞这样的突然袭击陆鸣表示有些承受不来! 广陵范氏家主表態道:“范某也觉得,皖县乔氏给世族待遇,陆康对標陆家主。” 广陵吴氏家主也说道:“附议!“ 张看了眼臧是,臧晏点了点头,张说道:“那就这样定下来,皖县乔氏世族待遇,舒城陆家对標僮县陆家。” 臧晏接话道:“第一个问题解决了,现在剩下的都是一些繁琐的问题了,牵一髮而动全身。 臧某希望大家都能够慎重考虑之后再发言,里面涉及到我们各家的利益。” 第270章 豪族和世族的分別(求订阅,求全订!) 第270章 豪族和世族的分別(求订阅,求全订!) 这个时间段的汉帝国,还没有后世那样的庞然大物, 所谓的大型势力,也不过某块地域內的豪族世家组成的鬆散联盟。 而且一般地域跨度越大的势力,组成的联盟越发鬆散。 做个简单的对比,就拿荆州世家联盟和广陵世族联盟来举例,执行力和决策能力,广陵世族联盟都完胜荆州世家联盟。 当然,南方一般都是以郡为单位的联盟,荆州世家这样一州之地的豪族世家联盟还是比较特殊的,也有其特殊的原因,这个我们暂时不谈,不扯那么远的事情。 广陵世族联盟,在整个南方的各大势力之中都算的上有口皆碑,实力虽然不强,但是相当的团结。 南方的徐州和扬州,一般一郡之地可以供养出50-70家豪族和无数小家族。 而所谓的豪族,最低標准就是拥有100座小型乡镇级坞堡,家族族地坞堡至少是城镇级坞堡。 而坞堡內的人口全都是家族私兵,100座小型乡镇级坞堡就是最少100万的私兵。 坞堡周边的土地农庄都是这个家族的,一座坞堡少则附带几平方公里,多则上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和农庄。 一个家族,只要能够达到这样的体量,就可以直接晋升成为豪族。 而世族虽然体量也有要求,但到了这个级別,豪族想要晋升成为世族,就不仅仅是体量的事情了。 世族的最低標准是500座小型乡镇级坞堡,家族族地坞堡至少是高级城镇级坞堡了。 但不是说豪族达到了这个体量就可以直接晋升成为世族的,还必须培养一位二千石的官员。 而且当一个世族,10年之內没有人成为二千石的官员,还会降级。 皖县乔氏和舒城周氏为什么周边势力都不认可他们的世族身份,原因就是这两个家族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二千石的官员了。 当然,近些年朝廷的官员越来越不值钱,早就从二千石的官员换成郡太守、 实权將军了。 然后还有一个隱性条件,就是家族当中要有一位地级武將或地级谋土坐镇。 最后那个条件其实在和平时期並没有多少人看重,但隨著近些年汉帝国的秩序崩坏,越来越多的家族都重视起来,在南方可能还好一点,在北方那些势力更看重家族有没有地级的高手而不是两千石的官员。 最近就连豪族,都开始攀比起玄级武將、玄级谋士的数量,以作为衡量家族实力的標准。 广陵的五大世族不管是体量,家族培养的官员,地级武將和谋士都是达標的。 而且广陵郡的格局已经很多年没有什么变动了,豪族有增加有减少,但世族一直都是这五家,几百年都没有变化。 由此也能看出世族的晋升难度,一般的家族,能发展到豪族就到头了,能够维持不倒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特別是新晋豪族,可能原本没晋升成豪族的时候还兴兴向荣,一晋升反而突然之间就家族覆灭了。 因为土地是死的,能够容纳的豪族都是有数的,多一个豪族,就多出一家抢地盘的。 汉帝国建立到现在都几百年了,所有的地盘早就已经被豪族世家瓜分的差不多了,哪还有那么多的土地去供养新的豪族。 除非那些当地的家族愿意跟异人一样去开荒。 要知道本土家族可没有异人那么方便,可以使用建村令和各种图纸,还能刷新流民难民。 本土家族不到万不得已,一般是不会去开荒建城。 投资周期太长,投资太大,各种不確定因素太多,去大规模开荒,真的还不如直接去抢別的家族的土地。 每一个家族普升都伴隨著血雨腥风,越是往上风浪越大。 这也是为什么陆鸣明明早就展示出了自身的实力,韩家和孙家还是想坑陆鸣,事后还那么义正言辞的发难的原因。 家族的发展,向来都伴隨著你死我活的爭斗。 不然,就凭陆鸣展示出来的实力,明显比一般豪族都要强,还拥有一支广陵郡没有的水军舰队,怎么还会有胆子一直针对陆鸣。 陆鸣还有朝廷刚封赏的杂號將军“討逆將军”秩二千石,也就是说,只要陆鸣领地的体量达到了世族標准,就可以直接从豪族普升为世族。 这也是广陵世族能够同意陆鸣的地位比普通豪族高一级的原因之一。 然后就要说到庐江郡那边的豪族世族了。 舒城周氏已经被除名,搬迁到会稽还能有几分实力都难说,我们暂且不表。 庐江郡老牌世族皖县乔氏,体量上肯定是达標的,乔氏在皖县深耕了几百年,家族底蕴也不是普通豪族能比的,地级高手家族里也不止一位。 可以说除了近年来没培养出什么人才入朝为官之外,完全是个合格的世族。 所以给皖县乔氏世族待遇,整个广陵不会有人反对。 这年头就连太守都能被架空(张超:你乾脆直接念我名字得了!),朝廷的二千石官员其实还真没多少含金量了,南方的家族也渐渐开始向北方家族看齐, 皖县乔氏家族中没有二千石的官员其实並没有那么重要。 而舒城陆家,陆康的家族,家主陆康直接就是庐江郡太守,家族內地级高手也有几位,可体量远远不达標。 这陆家原本是吴郡吴县陆家,经歷了一些事情之后,隨著陆康担任了庐江郡太守之后,整体搬迁到了庐江郡舒城。 原本在吴郡吴县的时候,陆家不过就是个小豪族,体量不算差,但也没多好。 搬迁之后,实力自然是有损伤的,如果不是陆康手腕出眾,陆家到舒城之后稳步发展,体量早就跌落下豪族级別了。 所以这个时候的舒城陆家,体量勉强刚刚超过豪族的標准,距离世族相差巨大。 而这,就是广陵这边反对给陆家世族待遇的原因。 经歷了这一年,战爭频发,广陵郡的家族都开始务实起来,声誉官位再高有什么用,实力不足就等著挨打就好了。 但也不能直接將舒城陆家划归庐江豪族,毕竟庐江郡刚送了广陵那么大一份礼物,还主动提出加入广陵,不能不给面子。 整个庐江,豪族虽然有40家,但能拎出来单独讲讲的也就皖县乔氏和舒城陆家。 更何况庐江郡的家族之前已经整合过一次,形成了类似广陵世族联盟这样的比较紧密的联盟体。 皖县乔氏和舒城陆家被推举为两大话事人,手下都有將近20家家族支持。 这些事情庐江郡都没有瞒著广陵郡,所以广陵郡的家主们都知道。 刚好,之前广陵这边已经为陆鸣破过例了,陆康的情况刚好也跟陆鸣类似, 直接对標陆鸣,想来庐江郡那边也就没有怨言了。 第271章 水军的重要性(求订阅,求全订!) 第271章 水军的重要性(求订阅,求全订!) 广陵郡的五大世族对庐江都整体加入广陵肯定是持欢迎的態度。 因为到了世族这一级別,根本不怕跟豪族竞爭,反而希望底下的豪族越多越好。 联盟內的豪族越多,实力就越强,他们这些决策层的世族能够调动的资源也就越多。 但对於广陵郡的豪族来说,可就有些说不好了。 庐江郡是带著地盘加入广陵联盟,虽然不用担心大量地瓜分广陵郡內的地盘给庐江郡。 但不可否认的是,一下子涌入40家豪族,2家世族之后,广陵的那些豪族地位大降。 原本广陵的五大世族和底下的32家豪族的关係相对来说已经平衡。 基本上每家世族都有依附的豪族。 世族需要豪族做一些自己不方便的事情,说一些出头的话,而豪族需要世族给予庇护。 双方大体上是互相需求的关係,说是依附,不如说是合作的相对紧密。 而不管怎么选,五大世族能选的家族就在这32家里,每家联繫个6家,就差不多全部分掉了。 但庐江郡这42个家族加入之后,关係就复杂了,一下子多了40家豪族,世族可选择的合作对象就多了多了。 这极大的影响了广陵豪族的生存环境,降低了地位。 但这个时候广陵的这些豪族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只能拼命想著提出些条件,能够儘量保证广陵郡豪族的地位和利益。 广陵城太守府內,眾家主的討论热火朝天的。 眾多豪族家主提出了无数看似合理但稍微思考一番就能看出偏向性的条件, 都被张和几位世族家主给否了。 最后就庐江郡家族加入广陵之后,双方置换土地的標准展开爭执之时,不仅陆鸣相当无语,张也有些火气上头了。 张沉声道:“土地置换的事情暂时就没必要商议了,张某觉得短时间之內是不会发生的。” 陆鸣接话道:“庐江郡的家族忙著恢復北部六县的元气,全郡的力气都花在这上面都不一定够。 而我们接下来不是也要派出部队、人手去六安县,开发新的地盘么。 陆某觉得之前討论的那些,应该差不多解决了庐江郡入盟的问题了,剩下的交给以后吧。 我觉得在座的各位与其在那里计较以后的地位问题,不如多花点精力准备运送物资人口去庐江郡。 我们广陵,除了陆某之外,还有谁有足够的运力运送那么多的物资人口? 顺便说一声,我们运送物资人口必定是经过汝南袁氏的水域的。 虽然和汝南袁氏的战爭是结束,但是他们长江上还是有一支舰队,可以威胁到我们的运输的。 反正到时候直接推脱到水贼身上就行了,以前各家不都这样做的么。” 陆鸣此言一出,眾多家主都没心思再去算计庐江郡了,包括五大世族的家主都知道,运输的安全只能指望陆鸣。 韩家家主陪著笑说道:“运输的安全我等只能指望陆家主了,有劳陆家主之后为我等的运输船护航! 陆家主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说,韩某和其他家主肯定没有二话,就当是给陆家主的护航费了!” 海陵吕家家主接话道:“陆家主,不知道能不能提供船只给我们? 不管是租还是出售都可以,我们广陵的商船货船上一次全都交给联军了。 目前广陵內的船只恐怕完全满足不了我们这么多家族运输总不能麻烦陆家主一直在长江上护航来护航去吧,多一些运输船,能给陆家主省下不少护航的时间!” 陆鸣心中了一声,这帮人算盘珠子都快打到自己脸上来了,又想从自己这里租货船,还想自己给他们一路护航,自己看起来就那么閒的么。 吐槽归吐槽,护航这个事情陆鸣知道自己肯定是跑不了,不过商船货船这方面,刚好可以卖庐江郡一个好,也能够消减广陵豪族对庐江郡家族的敌意。 陆鸣笑著说道:“护航的事情好说,不过就像吕家主说的那样,总不能一趟趟不停地让陆某护航吧。 所以陆某希望各位家主都能准备的充分一点,最好能够集中运个一趟两趟就解决问题。 至於说商船货船,陆某这里没有,但是陆某知道庐江郡各家都有大量的货船商船。 正好趁著庐江郡加入我们广陵,各位家主直接將你们需要的船只数量报给庐江那边,想来是可以满足各位的需求的。” 陆鸣这话一出,场中先是一静,然后眾家主猛烈热情地同意起来,充分向陆鸣展示了作为家主的脸皮到底需要有多厚。 臧晏接话道:“庐江郡各家的造船厂接下来都要转型开始生產战船了,这也是藏某提前跟庐江郡各家商谈的部分。 等转型之后,每月都有固定的份额出售给我们广陵郡,五阶战船以上。 所以需要商船货船的可以多买一些,以后庐江郡那边商船货船肯定没那么充足了。” 臧晏这话一出,底下的家主就更不会闹么蛾子了,庐江郡加入的好处还是太大,些许地位下降又算的了什么呢。 陆鸣说道:“刚好你们购置好,陆某舰队返程的时候给你们带回来。” 射阳陈氏家主也说道:“庐江郡加入广陵,六安县我们每家都有地盘,今后我们对於水运的需求肯定是会越来越大的,趁著这个时候多购置些运输船吧。 至於水军战船你们暂时就別想了,我们先集中组建2支大型水军航队,作为我们的水军联军,防卫来自九江郡和吴郡的威胁。” 陆鸣想了想,接话道:“陆某参与这场战爭以后,发觉各方势力对水军的重视程度都不大,我们广陵虽然水军的发展滯后了些,但其他势力也没多强。 我们南方以后的战爭,水军的重要性会越大越大,相信各位看过庐江郡的战报之后就发现了。 我们南方水路发达,大多数的城池都有水域相连,航运比起陆地运输不仅快,量还大。 水军强大,控制了河道航道,就拥有了快速进军的通道,后勤的运输也更便捷。 汝南袁氏休养生息的同时,肯定会大力发展水军航队,下一次对手汝南袁氏,可就不会只有那么点水军舰队了。” 张听懂了陆鸣的潜台词,说道:“张某会跟庐江家族商谈,两郡合力,全力组建水军舰队!” 第272章 排场给足,面子到位(求订阅,求全订!) 第272章 排场给足,面子到位(求订阅,求全订!) 十一月五日,庐江郡皖县传送阵。 时隔半个多月的时间,皖县居民又一次感受到战爭的气息。 大清早的,一支皖县乔氏的精锐私兵就涌入城內,虽然没有全城戒严,但也內城的要道被封锁了好几条,巡逻队也全部换成乔氏的私兵。 皖县城中心的传送阵附近四个街区更是全部被封锁,没有乔公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不明真相的皖县居民们都以为战爭再次降临,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去看热闹。 或者说,这个时候敢去城中心看热闹的人,全都被当成奸细抓起来了。 皖县今日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当然不是因为战爭又一次降临的原因,而是广陵郡这次来的人非常有分量。 乔公和陆康两人,领著庐江郡40位家主,早早地守在了传送阵边上,可以说是把庐江郡的诚意表现的淋漓尽致, 已时,只见传送阵一闪,30名武將出现在传送阵上。 这20名武將出了传送阵,朝乔公等人的方向一礼后,將传送阵围了起来。 接著领头的武將开启传送阵,传送回了广陵城。 不多时,皖县传送阵再次一闪,紧跟著十来人就出现在传送阵上。 在这期间乔公等人距离传送阵百步的距离上一动不动,保持著克制,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待第二次传送过来的人下了传送阵,乔公和陆康才带著庐江眾家主迎了上去。 乔公走到近前,就大笑著深施一礼道:“见过张家主,臧家主,范家主,陈家主,吴家主,陆將军!各位家主远道而来,真让我们庐江郡蓬生辉啊!“ 广陵这边赶紧向乔公等人回礼,张笑著说道:“哪里哪里,是吾等叻嶗了,庐江的各位如此热情,让吾等受宠若惊!” 双方一见面就其乐融融,乔公和陆康作为庐江郡的代表,和广陵来的六位家主每人都寒暄了一阵之后,才让准备好的马车上来,將眾人接到了皖县县衙。 不怪乔公等人將排场摆的那么大,广陵这次过来的人可都是最有分量的人。 广陵五大世家家主全部亲自到场,再加上广陵最能打的“討逆將军”陆鸣, 广陵都有话语权的人都来了,诚意不可谓不足。 可以这么说,一旦庐江郡这边起了什么小心思,在传送阵刺杀一波,广陵郡不说顷刻崩盘吧,至少也是直接陷入了混乱。 广陵郡前面传送过来的20名武將,其实也就是做做样子,要真不放心,起码也要將传送阵周边全部换成广陵的土兵。 真要有人刺杀,这20名武將哪怕都是地级武將,能起到的作用也並不大。 双方都对对方表现出来的態度非常满意,庐江郡给足了牌面,广陵郡也给足了面子。 双方的这第一波接触就已经开了个好头,看起来这次的会谈应该都能够取得一个满意的结果。 进入到县衙后堂,乔公和陆康引著广陵郡的眾家主进入到早就布置好的大厅之中。 陆鸣一看大厅中的布局,就知道是乔公他们特意布置过的。 撤掉了主座,沿著中轴线左右布局,左边六张座位排成一排,右边两张座位打头,后面摆了40张座位。 陆鸣心中暗嘆,庐江郡此番可谓是真的有心了,做好了加入广陵的准备,现在就已经接受各自的定位了。 也不知道乔公和陆康是怎么说服庐江郡的所有家主的,按照之前的表现,陆鸣知道这群家主中有其他心思的人並不少。 如今居然都这么老实地跟著乔公和陆康选择加入广陵,陆鸣只能说乔公和陆康好本事好口才。 乔公和张等人又是一番礼让寒暄,才终於落座。 陆鸣很自觉的坐到离门口最近的那张座位上,微笑著朝对面的眾家主点点头,然后就准备当起了看客。 家丁给所有人上了茶水,眾人又说了一阵子客套话,待又添了一轮水之后, 终於进入了正题。 张沉稳的说道:“之前庐江郡的提议,想要加入广陵世族联盟,吾等全体家族都同意了。 广陵非常欢迎庐江郡的各位加入,张某代表广陵,向庐江的各位保证,加入之后一切待遇和广陵的一样,绝不会有偏向!” 乔公大笑著回道:“我们庐江家族就等著张家主这句话了! 和广陵合作了几个月,我们感受到了广陵人的团结,效率,还有诚信。 这些都是我们最为看重的,希望我们能够早日融入到广陵世族联盟,成为广陵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张伸手向对面的眾家主一礼,说道:“这也是我们广陵的愿景! 不过张某还是想问一问各位,对我们广陵可还有什么要求?” 乔公笑著回道:“在说我们庐江郡的要求之前,不知道可不可以先请张家主说一下我们庐江加入之后的地位问题。 乔某知道广陵世家联盟不是一言堂,也不是全部家主都有决策权的。 所以乔某想知道,不知道我们庐江有多少权利?” 张点点头,说道:“是某疏忽了,这个事情应该先跟各位交代一下。 我们广陵世族联盟,之前是五大世族,我们五家世族家主拥有决策权,其他家族都有知情权和建议权。 不过陆鸣陆家主先是被朝廷封赏“討逆將军”,接下来还为我们广陵立下了赫赫战功,所以陆家主提了一档,虽然不享受世族的待遇,但给予决策权。 所以我们广陵世族联盟是有六家家族决策的。 至於庐江郡各位加入之后,皖县乔氏跟我们五大世族一样,既享受世族待遇又有决策权。 然后是舒城陆家,因为舒城陆家的体量跟世族相差的太多了,所以经过我们商议,舒城陆家对標僮县陆家,不享受世族待遇,但拥有决策权。 而且只要舒城陆家体量到达了世族的体量,即刻享受世族待遇,这一点我们六位都可以作保! 不知道广陵这样的安排,庐江郡各位家主满意么?” 第273章 庐江郡的请求(求订阅,求全订!) 第273章 庐江郡的请求(求订阅,求全订!) 乔公和陆康相视一笑,陆康说道:“出乎意料的满意,各位的安排,比我们之前预想的还要好还要周到! 陆某自家人知自家事,舒城陆家之前在吴郡的时候就是个小豪族,发展受限,一直都没有壮大的机会。 所以陆某才会在舒城站稳脚跟之后果断搬迁了过来。 但总共也没发展几年,体量不要说跟世族的比,就是豪族的標准线都勉强。 没想到广陵的各位能够给陆某对標陆將军的待遇,那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乔公接话道:“虽然乔某一直自称都是皖县乔氏,但乔某知道周边势力没人认可,不过是看在庐江郡的面上,当面不拆穿罢了。 如今也不怕家丑外扬,我们庐江郡的家族,都有些进取心不足,只知道利益,赚钱。 乔某承认,庐江郡之前的风气有些差,所以造成了我们庐江郡家族空有体量,实力不足的状况。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乔某知道一时之间我们庐江没办法改过来,所以才有加入广陵,寻求庇护的意思。 广陵的眾位家主能够给我们庐江郡如此好的待遇,乔某感激不尽!请受乔某一拜!” 这边张等人赶紧回礼,张一脸无奈地劝道:“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庐江的问题就是我们广陵的问题。 庐江郡的家丑就是我们广陵的家丑,有什么谢不谢的! 给皖县乔氏和舒城陆家都是两郡合併的应有之义。 况且如今的时局,还拿之前那套世族的晋升標准已经有些不合適了。 两千石的官员將军有多少含金量真不好说, 我们广陵,看的是家族体量,看的是高手数量。 只要这两个达標,我们广陵就认可。 各位以后加入广陵,希望也能像我们广陵一样,用这个標准。“ 庐江郡的眾家主集体一礼,说道:“谨受教!” 乔公接著道:“张家主说的有道理,洛阳那边想搞一个两千石的虚衔还是很容易的,之前还有人跟乔某提议过,但乔某不屑为之! 没想到广陵的各位如此开明,乔某这个世族待遇,也算是能够心安理得的收下来了。” 张咳嗽了一声,笑著道:“洛阳那边的事情我们就不展开了,左右离我们都很远。 我们管好庐江郡和广陵郡就够了,自己人认可就够了,何必在意他人的目光。“ 乔公拱手一礼:“谨受教!” 张回礼,接著说道:“接下来该说庐江郡剩下来的40家豪族的地位。 在地位上,不管是广陵的豪族还是庐江的豪族都一样。 而且张某希望一段时间之后,不再有庐江和广陵之分,都是我们广陵世族联盟的豪族! 我们几家已经在广陵內城区收购土地,按照我们广陵之前的规格给各位家主准备好府邸,绝对做到一视同仁。“ 对於张说的內容,之前乔公等人还一脸微笑的听著,並不意外的样子,但听到最后一点的时候,庐江都的眾家主全都动容了。 庐江郡这边虽然没有人小声討论,但从周围人的眼神中,明显可以看出一句话:加入广陵这一步真的是走对了。 乔公和陆康也非常高兴,今日庐江郡拿出如此排场可以说完全就是两人强行决定的。 多多少少有些家主略有微词,但乔公和陆康压了下去。 本以为传送阵给予庐江郡这边信任,已经將面子给足了。 再加上皖县乔氏和舒城陆家的地位,两人已经相当满意,感觉已经足够值当之前给的排场了。 没想到广陵这边比自己想的还要有诚意,还要想的周到。 这42块地皮可是实打实的利益啊,而且这还不仅仅是利益的问题,这是脸面,这是態度! 要知道广陵城安稳了那么多年,內城区的地皮早就有主了。 就是目前广陵33豪族五大世族的府邸,也都是经营了多少代也不知道了。 广陵世族能够主动购置42块地皮,还要完全按照广陵豪族世族的標准打造好送给庐江郡的眾家族,这完全就是力挺庐江都融入广陵。 这番行动,已经將庐江郡眾家族的面子里子全给到位了,任谁也不能说一句不好。 乔公拱手一礼:“有劳各位家主费心了,吾等有些受宠若惊! 这么大的手笔,吾等有些受之有愧,不如赠予地皮,吾等家族自己建造?” 张回礼,摆手拒绝道:“唉,哪有送礼只收礼盒,將礼物退还的道理。 况且我们广陵的標准还是吾等比较清楚,这么点小事交给吾等来办就好,各位就等著入住就行了!” 乔公和陆康对视一眼,最后笑著回道:“那就多谢各位家主的美意了!“ 张笑著点头道:“如此才对么,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见外,就当是吾等送予各位家主的见面礼了!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各位加入后的地位和一些最基本的安排就是这样了,不知道各位还有没有其他要求和问题? d 乔公一脸凝重,开口道:“吾等是有几个请求。 第一个是希望目前在庐江郡的广陵联军能够留下来,替我们暂时守一下边境线。 我们庐江目前的兵力,守卫安风到阳泉的边境线都有些捉襟见肘,所以希望能够留下广陵联军部队。” 张回道:“这个问题刚好可以直接问当事人的意思,广陵联军已经全部划归给陆家主了。” 陆鸣接过话头:“广陵联军部队可以留在庐江郡,陆某打算將广陵联军进驻六安坞堡,守卫六安边境线。 不过陆某的水军舰队和领地部队需要返回,不是陆某不近人情,而是两个月后陆某有要事。“ 乔公舒了一口气,说道:“有广陵联军这几十万部队就足够了,我们的胃口没有那么大。 不过水军舰队可不可以多留几天,至少等这个月过半再走?” 陆鸣回道:“这个倒没有那么急,陆某本来就没有打算马上返程。 陆某会將该交接的全部交接完再回去,十二月之前能够返程都可以。” 乔公点点头,继续道:“那第一个请求解决了,接下来第二个请求是... 请假条 请假条 下午突然发起高烧,人有点模糊 再请一天假 再请一天假 今天掛水去了,高烧39.4。 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 再次请假 再次请假 浑身骨头疼,完全坐不下去,再次请假。抱歉 补假条 补假条 连掛了四天盐水,身体才终於感觉轻鬆了一点。补昨天的病假条,再请一天今天的假。明天一定回復更新! 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关心和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抱歉,高估了自己的恢復能力 抱歉,高估了自己的恢復能力 如题,今天人好了很多,但思维反应还是有点慢,写了一个晚上,改了又改,一章也没写完。 所以抱歉,再请假一天。 小周努力恢復中! 第274章 「小號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第274章 “小號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作为大战的胜利方,又是刚刚才开始合作的蜜月期,庐江郡加入广陵世族联盟进行的非常顺利。 双方的谈判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所有细节全部都敲定好了。 接著第二天,庐江就和广陵一起对外宣布了这一消息。 当然,对外宣告的消息肯定是经过了部分润色,不会说什么庐江郡合併进广陵郡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 用陆康对外宣告的內容就是:庐江郡的各大家族跟广陵的家族组成牢不可破的广陵世族联盟。 但这种话术只是用来应付朝廷,给朝廷留点脸面,不至於翻脸用的,实际上的含义,懂的都懂。 开战之前,所有人都觉得帝国的南方经过此战之后形势要大变,各大势力之间的实力差距会越来越明显。 现在战爭结束了,虽然与眾人预想中的过程出入很大,但只看结果,预测的內容却是没差的。 汝南袁氏终於彻底张开了自己的猿牙,暴露出了战爭实力。 在別的势力还在隱藏自己的战爭潜力的时候,汝南袁氏不声不响地將战爭潜力早早的就转化成实力,並毫无压力的展露了出来。 毋庸置疑,汝南袁氏展露出来的实力,是整个帝国独一档的存在,如果没有朝廷压制,荆州说不定真要被汝南袁氏直接杀穿。 接下来要说的势力就是不断给周边看客造成各种震惊的庐江广陵联盟。 本以为是两个处在夹缝中生存的势力抱团取暖,想要最后去博一记或者看看后面能不能卖个更好的价钱。 结果万万没想到一上来就眶眶两击重锤敲的汝南袁氏晕头转向,也敲的周边势力都有点看不懂形势了。 而战爭之中广陵的將师,广陵的部队士兵的表现,都可以说是完胜汝南袁氏。 而这一点,直到战爭结束之时,汝南袁氏都没找到机会找回一个场子。 有汝南袁氏做对比,也就是广陵和庐江的战爭潜力不大,不然战后广陵世族联盟要直接升级成顶级势力了。 不过就算如此,广陵世族联盟在官宣了庐江郡家族的加入之后,地位跟开战之前也不能同日而语,就算是下邳陈氏都得平等视之的势力了。 广陵世族联盟的地位完全可以说是打出来的,还是在全帝国最佳背景板汝南袁氏的衬托下,完完全全用战绩打出来的威名,就是战后庐江郡和广陵郡直接分道扬,庐江郡怎么样不清楚,但是广陵的地位肯定还是那么高。 僮县陆鸣,山海领黄汉升,山海领戏志才...陆鸣暴露出来的那些应该让陆鸣以及领地的几个核心人物上了汉帝国各大势力家主的关注名单,画像更是传遍了全国各路探子的手里。 如果陆鸣现在再像之前那样,隨便带著沮授就坐传送阵到陌生城市,估计还没下传送阵5分钟,各大势力都会收到陆鸣落单的情报,然后不到半个小时之內, 陆鸣就可以体验一波“免费回程”的待遇了。 实力有提高的就有下降的,接下来要说的就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荆州世家联盟了。 南方这场大混战,表现最拉膀的不是刚出场就被团灭的孙坚,而是荆州世家联盟这个庞然大物。 孙坚那方我们暂且不谈,我们先来说一说荆州世家联盟这个战前看起来体量最大的联盟,战后看起来还是体量最大的联盟到底是怎么做到可以將拉跨进行到底的。 作为全帝国都不多整个州抱团结盟的势力,荆州的人口和资源也是全帝国最富饶的州,战前可没有人敢小荆州的实力。 哪怕汝南袁氏,也是在做足了准备,才敢突然袭击,打荆州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大家的固有印象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荆州內部说团结不团结,说不团结那还是算团结的,荆州就是这样一个予盾体。 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终结这场战爭的主角,也不出眾人所料的是荆州,只是终结的方式完全让人料想不到。 荆州世家好像从一开始就想玩一个很新颖的操作,但一直没有操作好,最终当感觉玩脱了想要回归正常路线的时候,不受控制的刘表直接给了荆州一击背刺。 但凡荆州世家联盟正常一点,不玩那些骚操作,好好地跟广陵庐江暗地联盟,最后都不可能是现在这个结局。 打到最后一场没贏过,白白损失了几百万部队,最后南阳还丟了,襄阳城也不在荆州世家控制之內了。 而看著刘表还有朱带来的50万【左卫射声营】的意思,接下来刘表很有可能要给朝廷继续扩大地盘,就看荆州能不能挡得住了。 荆州的死活大家其实並不关心,不仅因为荆州世家在这场战爭中的表现太过拉膀,还因为荆州世家的反覆无常和小人嘴脸让所有人都对其没有什么好感。 但刘表起了一个很坏的头,这让全帝国的势力都有些警惕起来。 要知道这几年空降到地方上的汉室宗亲又不止是刘表一个,经过了刘表这么一弄之后,明面上是看起来是汉室威势大盛,各路汉室宗亲在当地声势暴涨,拜入门下的络绎不绝。 但实际上各地势力都將对汉室宗亲的警惕心拉满,不管有没有野心,此时对这些所谓的汉室宗亲都抱著敬而远之的態度。 朝廷要是接下来再派个汉室宗亲到地方上,想要继续玩左右逢源、借鸡生蛋这一套肯定是行不通了。 最后要说的就是会稽孙坚这位刚出场就退场的势力主了。 眾人对其在这场战爭之中的评价还真不低,但最终只能用一句命不好来结尾。 孙坚不管是谋划,力,决断都有可圈可点之处,至少在荆州、庐江郡的衬托下算是一號人物,就是可惜遇到了各方面加强版的陆鸣。 是的,你没看错,在眾多围观势力的评价里,孙坚就是“小號陆鸣”。 孙坚在这次的战爭中,表现出来的各方面的能力,可以说就是陆鸣的翻版但唯独少了一分正,多了一分诡,多了一分私。 孙坚原本的谋划事后大部分人都看出端倪来了,如果没有陆鸣这个意外,那孙坚就会在舒城周氏的帮助下,打著舒城周氏的牌子偷袭汝南袁氏的舰队,將庐江郡逼迫到汝南袁氏的对立面。 然后借著这一战的威势,加上舒城周氏的鼎力支持,入主庐江郡,整合庐江郡的资源抵挡汝南袁氏。 如果能抵挡住汝南袁氏,那孙坚和庐江郡皆大欢喜,庐江郡自保有余,孙坚在庐江郡站稳脚跟,在舒城周氏的帮助下成为庐江之主。 就是抵挡不住汝南袁氏的进攻,那最后大不了带著愿意跟隨孙坚离开的家族直接返回会稽,给魔下增加几个家族势力,反正也不会亏。 孙坚的这番谋划,哪怕是从事后来看,都算的上惊才艷艷了。 至於说对庐江郡太不友好,有点不顾其死活,谁在乎。 第275章 乔氏族地的「鸿门宴」(求订阅,求全订!) 第275章 乔氏族地的“鸿门宴”(求订阅,求全订!) 但可惜就是遇到了陆鸣这个各方面都完胜的存在。 从眾人给孙坚取的名號也能看的出来,眾人觉得孙坚败给陆鸣完全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毕竟“小號”跟本尊那肯定是本尊胜么。 也就是陆鸣太过出彩,將孙坚前期的风头全都抢了。 但不管怎么说,经歷了一场大败,孙坚能够果断拉著盟友舒城周氏退出庐江郡,也算是保了舒城周氏一命,也算是给自己挽回了一部分损失。 而孙坚还在返程路上,会稽的地盘就遭到了严白虎等周边势力的渗透和掠夺,原本依附孙坚的眾多小家族听闻孙坚大败的消息之后也有不少直接倒戈的。 待孙坚带著残兵败將返回到余姚之时,地盘已经萎缩到两县之地了。 孙坚的回归稳定住了人心,再加上舒城周氏的举族加入,孙坚迅速地稳定住了快要崩盘的地盘。 但孙坚也只能做到维持住现存的两县之地,无力收復失去的地盘。 此番参战的势力,有贏家有输家,有拉跨的也有高光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势力都有著参与更大舞台的可能性,对所有参战势力的各种分析不断出现在各家势力之主的书桌之上。 十一月十一日,陆鸣记忆中的光棍节,当然汉帝国是没有这个节日的。 皖县东南方向,乔氏族地坞堡。 陆鸣带著沮授、黄忠应邀前来。 说心里话,陆鸣是真的不太想来,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皖县里说,还要特意跑几百里路到乔氏族地说的。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也不是担心乔公给他摆下“鸿门宴”,也不是对这块地方有著什么心理阴影,主要就是没必要冒那么大风险就为了说点什么事情。 但不管怎么说,最终陆鸣还是来了,而且还没带多余的人,其实陆鸣更想带戏志才过来,只是戏志才还忙著布置六安要塞,根本分身乏术,而沮授和郭嘉两个祸害中取一个相对来说正常点的,也就只能带著沮授来了。 周泰领著1000骑兵在坞堡外等候,陆鸣带著沮授和黄忠进入坞堡。 一进入坞堡,之前接待过陆鸣的那位乔府管家就上前迎接,一路引著陆鸣等人进入乔府。 跟在管家身后一路走马观花,陆鸣心中思绪乱飞,其实心中清楚乔公喊自己特意到乔氏族地来是做什么的。 庐江郡之战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现在战爭彻底结束了,就连庐江郡的家族都加入广陵世族联盟了,那之前的那些也要收个尾。 来的路上沮授就有意无意的说什么髮簪啊,髮簪啊,髮簪啊,烦的陆鸣恨不得用髮簪把沮授的嘴巴给缝上。 就算沮授不提醒,陆鸣也知道乔公肯定是要跟自己算髮簪的帐。 陆鸣根本不带怕的好吧,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一切都是误会,一会自己好好解释清楚就是了。 管家带著陆鸣三人走到了客厅门口,说道:“陆將军,我家老爷吩咐了只见您一位。 至於您的两位隨从小人会带去偏厅妥善安置好,还请您放心。” 陆鸣闻言一愣,看了沮授一眼。 沮授回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给陆鸣,就和黄忠一起隨管家走了。 陆鸣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吐槽沮授呢还是吐槽乔公,最后调整了下心绪,快步向大厅走去。 进入大厅,发现乔公早就端坐在主座上,左手边的座位,茶水点心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 陆鸣笑著朝乔公打了个招呼:“几日不见,乔公可安好!” 乔公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个笑容:“托陆將军的福,不算好!” 陆鸣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又是熟悉的味道又是熟悉的配方,果然人不能没有利用价值,一旦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要做好被人清算的准备。 陆鸣就当没听懂乔公话中的意思,自顾自地坐到了给自己准备好的座位上, 喝了口茶水,赞道:“好茶!” 乔公斜眼道:“好在哪?” 一句话再次將陆鸣给干沉默了,陆鸣哪里知道好在哪里,这不就是一句隨口的客套话么。 实际上乔公也在纳闷,这小子是故意的么,给陆鸣的茶水是去年剩下来的陈茶末,还是下人喝的那种,结果陆鸣上来就是一句好茶,差点给乔公给整不会了。 陆鸣觉得头有点大,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主动出击,笑著问道:“不知道乔公特意將陆某喊来,是有什么指教?“ 乔公被陆鸣这么生硬的转换话题给逗笑了:“陆將军认为乔某是为了什么特意邀请到族地府邸会面呢?” 陆鸣闻言眼角就是一跳,他是真没想到乔公居然又给自己绕了回去。 但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横竖都是一刀,但能拖一点是一点,总觉得自己还有救。 陆鸣这个时候就是这种心理,完全没有平时的决断力:“陆某觉得什么並不重要,这里可是乔公的地盘,当然是乔公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某客隨主便就好,陆某信的过乔公!“ 乔公又一次被陆鸣的厚顏无耻给气笑了,这个滑头的小子真的是一次次在挑著自己的神经。 不过想著如今的身份,还有之前陆鸣为了乔氏为了庐江郡做的事情,乔公暗嘆了一口气,说道:“此次將陆將军喊到寒舍,主要还是感谢一番陆將军在这次战爭中为我们庐江郡做的那些事情。 陆將军前前后后,一直战斗在第一线,庐江郡的胜仗、硬仗都是陆將军打下来的。 乔某在此感谢陆將军的仗义出手!“ 陆鸣赶紧起身回礼,口中则回道:“乔公不必外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言谢,都是陆某的本分!” 乔公原本还算平静的表情,隨著陆鸣的一句“一家人”瞬间有些绷不住,怒声道:“谁要和你成为一家人! 警告你小子,不许再打我女儿的主意! 乔某是绝对不会將女儿许配给你这样的无耻之徒的!” 陆鸣一脸震惊,这都什么跟什么,又开始不同频了? 明明陆鸣刚刚说的是乔氏也加入了广陵世族联盟,是一家人这个事情,怎么就变成打乔公女儿主意了。 陆鸣正要开口解释一二的时候,乔公背后的墙上突然打开了一道门,一位红衣少女从中走了出来。 第276章 乔莹的心路歷程(求订阅,求全订!) 第276章 乔莹的心路歷程(求订阅,求全订!) 庐江都这四个月的战爭期,后方的压力完全不比前线的压力小。 庐江郡的前线在战爭前期广陵联军才是主力,庐江郡的將士只是辅兵。 而且陆鸣一来就打了一场歼灭战和一场剿灭战,两场大胜给军中提升了很大的士气,前线的將土,哪怕是在庐江郡北部六县沦陷之时都没有失去过信心。 因为陆鸣没败过,广陵联军没败过,而只要陆鸣和广陵联军没吃过败仗,哪怕失去一半的地盘前线的將士都不会绝望。 可后方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虽然也能及时的收到前线大胜的消息,而且收到的消息大多都经过处理。 小胜会变成大胜,小败会变成小胜,大败会变成小败,总之后方收到的消息,会比前线真实的情况好上很多,但也正因为这一点,后方就是天天收到好消息,还是人心惶惶,生怕什么时候敌人就打到了自己面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汝南袁氏立足南方几百年,在南方的名头比皇室的都好使。 顶级门阀的声望,造成了还未开战,大部分百姓就不看好庐江郡能撑多久, 哪怕刚一开始就打了两场大胜仗,都还觉得汝南袁氏是不可战胜的。 这个说法,至少在各个家族后宅是很有市场的。 豪族后宅的女眷,都是见过世面有一定的见识的,对汝南袁氏的认知自然要比一般的百姓要多的多。 所以虽然立场上都希望庐江郡能够打贏这场战爭,但这些在后方的女眷都觉得庐江郡没有多少希望。 其中总有那么几位头髮长见识短的后宅夫人不断地给枕边人吹“枕头风”; 让自家早做准备,多准备一条退路。 当初气的陆鸣直接闭门谢客多天的那几位家主,多多少少就有这方面的因素在里面。 当然,你也不能把所有责任全推到后宅夫人身上,你一个大家族家主,难道还真能被女人左右那么重大的决定不成, 但“枕边风”的威力还是有的,准备退路肯定是家主自己也有这方面的想法,但选择的对象如此失智,就有点对不起家主的身份了。 而对这些后宅夫人来说,帝国南方,汝南袁氏第一,接下来就是荆州世家了,而要想保住家族,除了荆州世家,其他的都不做考虑。 乔莹一直都在关注前线的消息,毕竟皖县乔氏作为庐江郡最大的家族之一, 这场战爭可以说决定著整个家族的命运。 而越是关注庐江前线的消息,就越会听到陆鸣的事跡: 陆鸣第一次正式和庐江郡眾家族打交道就直接跟舒城周氏家主起来了啊。 (这姓陆的果然是个惹事精,不过的是那个討人厌的周家家主,那没事了) 陆鸣打了个大胜仗,不仅灭了汝南袁氏一支舰队,还顺手灭掉了舒城周氏的盟友会稽孙坚的一支航队。(惹事精还真的挺能打的么,爹爹这回总算可以睡几个安稳觉了) 陆鸣的手下黄忠在六安县外一箭射破“百万大军”军胆,汝南袁氏主帅纪灵仓皇而逃。(惹事精的手下那么强的么,天级武將?山海领黄汉升!所以山海领就是惹事精的地盘名,可真够俗气的) 广陵联军围追堵截纪灵80万大军,陆鸣手下蒋钦伏击汝南袁氏成德援军,庐江郡內汝南袁氏的部队全军覆没,庐江郡危机解除。(惹事精原来不只是能说会道,打仗真的那么厉害,难怪会被朝廷封赏“討逆將军”,看在他为庐江郡打生打死的份上,本姑娘就不计较他之前的事情了) 庐江郡的家族將產业、人口、財產从前线运往后方还占用前线军需通道,陆鸣得知之后大发雷霆,將广陵联军撤回后方。(庐江郡的脸面被这帮自私的傢伙给丟尽了,也不知道惹事精会不会迁怒到爹爹,爹爹才不会跟那些傢伙一样呢, 希望惹事精也分得清好岁) 庐江郡北部六县全部沦陷,汝南袁氏大举进犯,陆鸣毫无动静。(惹事精怎么那么小气啊,不会真的迁怒到爹爹头上吧?小心本姑娘到时候要你好看!) 失去北部六县之后庐江郡的防御工作步步为营,將汝南袁氏的部队限制在泄水以东,庐江郡的局势反而越来越安稳,而不久之后,荆州南阳燃起战火。(本姑娘就知道惹事精不是那么小气之人,原来是示敌以弱,祸水东引之计,惹事精还真有两把刷子) 汝南袁氏大规模入侵南阳,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超眾人想像,陆鸣率领部队在泄水伏击,大破汝南袁氏舰队。(原来汝南袁氏真的那么强,这都多少精锐部队参战了,怎么感觉汝南袁氏的部队源源不断的样子,不过惹事精还真够阴险的, 这都能被他找到机会理伏) 庐江郡內部整合、集权,形成了类似广陵世族联盟这样的共同体,乔公和陆康因此正式成为庐江郡的话事人。(爹爹明明很开心的,为什么说到是因为惹事精才促使庐江家族联盟形成的时候,表情那么恼火,是惹事精惹爹爹生气了吗?) 陆鸣率领庐江家族联军收復失地,很短的时间內就收復了庐江郡北部六县, 还灭掉了汝南袁氏10万大军。(惹事精好像就没输过,这次又是一场大胜,还帮爹爹收復了失地,战爭是不是就要结束了?) 朝廷大朝会宣布了南阳的新任太守,汝南袁氏彻底退出所有战场,南方的混战结束。(战爭终於结束了,我们庐江郡居然打贏了汝南袁氏,惹事精虽然不是好人,但打仗真没的说,汝南袁氏好像就败在他手上过,不过,他是不是马上要回去了. .. ) 战爭结束,庐江家族联盟决定全体加入广陵世族联盟,还要把六安县当做谢礼送给广陵世族联盟。(惹事精在六安有那么大的地盘和坞堡,会不会从那个俗气的山海领搬迁到六安啊,不过好像不搬迁过来也没事,庐江郡和广陵郡马上就要合併了..:) 庐江郡和广陵郡融合的谈判相当顺利,陆鸣留在六安处理之前的手尾,乔公邀请陆鸣到家族族地。(要死了!爹爹找惹事精过来不会是要摊牌的吧?!) 第277章 乔氏姐妹(求订阅,求全订!) 第277章 乔氏姐妹(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拜访乔氏族地早些时候。 乔氏族地,后院。 乔公乔母,乔莹和乔婉用过了早饭,坐在后院里休憩。 乔婉看姐姐乔莹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眼珠子一转,就笑著开口道:“姐姐,姐姐,陆將军人还没来呢,就把你的魂给勾走了啊!” 乔莹被乔婉的这番突然袭击嚇了一跳,又乍然听到陆鸣的名字,下意识地反驳道:“没有的事情,你不要瞎说,我根本没有!” 然后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直接以手覆面,一张小脸涨的绑红。 乔婉看到姐姐乔莹的反应当即大笑起来,大声道:“爹爹,娘亲,你们快看姐姐,只是提了一下陆將军,姐姐就方寸大乱了!看来姐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嫁过去当主母了呢!” 乔莹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强忍娇羞回道:“哪有,女儿刚刚只是在发呆,根本没听清楚妹妹说了什么! 还有女儿根本就没有想过嫁给陆將军什么的,都是妹妹在那边乱讲!“ 乔公乔母一脸无奈地对视了一番,乔母咳嗽一声,严肃地说道:“婉儿,事关你姐姐的名节,这可不是能够说著玩的,以后不许拿这件事情开玩笑,明白了么?” 乔莹和乔婉闻言都略有异,乔婉虽然爱跟姐姐斗嘴,以气哭姐姐为乐,但向来极有分寸,但凡有外人在,哪怕是贴身侍女,都不会那么隨意地开玩笑。 也就是在乔公乔母面前,只有四个人的情况下,才会开这种玩笑,而且之前陆鸣来的时候,乔婉也开过类似的玩笑,也没见乔母这么严肃的说名节的事情。 虽然乔母拿名节说事,但乔莹和乔婉都是聪明人,敏感的察觉到乔母对这门亲事的態度有了变化。 再看了看乔公的脸色,就更加觉得她们姐妹两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好像乔公和乔母都反对这门婚事。 要知道上次陆鸣来家里,乔母还跟乔婉一起打趣乔莹,还帮陆鸣说了不少好话,一副很满意陆鸣这个女婿的样子。 结果经过了一场漫长的战爭,陆鸣为了庐江郡出生入死,一直奋战在战爭第一线,可以说庐江郡能够打贏这场跟汝南袁氏的战爭全都是因为陆鸣。 战爭结束了,为庐江郡立下如此汗马功劳的陆鸣,乔母反而看不上了,这怎么能不让乔莹和乔婉惊讶。 不管怎么说,陆鸣也才刚刚替庐江郡打贏这场战爭吧,算是庐江郡的大英雄吧,这前后的態度差別那么大,真的是有些寒心。 就算乔莹和乔婉是乔母的女儿,这个时候还真不能怪她们两个骼膊肘向外拐,实在是这个事情真不好说清楚,而在乔莹和乔婉看来就有点利用完別人直接就嫌弃其出身的样子,真有点话本里面恶毒后母棒打鸳鸯的那种感觉。 但这个时候肯定不好正面顶撞,毕竟乔母也没把话说透,你也不好去指责什么,所以乔婉只是收敛表情,乖巧的道了一句:“是!” 至於心中到底如何想的,只要看这两姐妹同时变得异常乖巧,半天没拌嘴就能明白了。 很快二人便各自找了个藉口告辞而去。 不一会儿,乔莹和乔婉就出现在只有两人知道的庭院角落。 乔婉说道:“姐姐,看起来英雄得不到英雄的待遇了,姐姐当不了英雄妻了呢。” 乔莹无视妹妹口中的调戏,说道:“这前后不一,会让陆將军怎么想我们乔家啊!陆將军不说其他,他可是刚刚替我们庐江郡跟汝南袁氏大战得胜,现在战爭结束了,就可以不拿他当一回事了么!” 乔婉这个时候还是挺正经的,分析道:“我们知道这不对,但是我们能够说服爹爹和娘亲么? 这种大事,我们两个其实说了才是不算数的。” 乔莹一脸苦闷,说道:“要是早些知道娘亲的態度就好了,多打探打探,总能知道娘亲到底为什么改变態度。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陆將军今日就要上门,这个时候去打探,太容易被娘亲发现,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 乔婉也嘆气道:“娘亲也不是那种看不起出身的人啊,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啊,到底是为什么,明明之前还很中意的样子啊。” 乔莹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乔婉道:“都这个时候了,既然猜不出答案,就不要耗费脑子去想了。 还是想想有没有办法缓和一下吧,陆將军一会就到了,估计这个时候他还以为爹爹邀请他来是有好事呢!” 乔婉闻言刚想开口调笑姐姐几句,但转念一想,瞬间没了兴致,嘆道:“兴匆匆地来,以为终於可以和姐姐结成正果,没想到会遭遇到一个晴天霹雳。 姐姐,你说他正处於意气风发的时候,首次打击会不会一不振啊!” 乔莹原本就烦躁的心,被妹妹这么一说,变得更加难受了。 这个时候,乔莹还真有点感同身受的意思,她想著要是自己,拿出一切,拼尽全力,才好不容易打贏了汉帝国第一门阀,就为了所中意女子的家族,结果这个时候女子的父母直接反悔,拒绝了这门亲事,自己这个时候怕不是直接吐血。 乔莹脸色苍白,咬著嘴唇道:“妹妹,一会陆將军来了,你找个藉口像上次那样,我们躲到大厅隔间里面。 然后到时候你等我暗號,帮我拖住母亲。” 乔婉眨巴眨巴眼晴道:“姐姐你是准备亲自出去说些什么么,没用的,姐姐你说的又算不了数的。 照妹妹我看,姐姐你还不如趁陆將军过来,到时候直接跟陆將军私奔算了! 支乔莹无语地白了一眼道:“私奔也解决不了问题,陆將军还是跟乔家结仇了,爹爹怎么办,乔家怎么办?” 乔婉闻言老实了下来,问道:“那姐姐你的方法能解决问题么?” 乔莹轻舒了一口气:“应该能吧,到时候就用我自己终生不嫁来拒绝他,至少能够保住乔家跟他的关係,有什么就算到我头上好了! 1 乔婉一脸无语,一脸就知道你个笨蛋能出什么好主意的样子,吐槽道:“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话让男人更没面子,你这是嫌对陆將军的打击还不够大,来个更狠的!” 乔婉眼珠子一转,拍手道:“有了,我有个绝好的说辞,能够不用拒绝,但也能够达到爹爹和娘亲他们想要的效果,还能给姐姐保留些可能性!” 第278章 娥皇女英(求订阅,求全订!) 第278章 娥皇女英(求订阅,求全订!) 对於陆鸣来说,经歷了两世为人,又经歷了那么多事情,心態早就跟前世的那个谨小慎微,格局不大又儿女情长的自己做了切割。 此番游说广陵世族联盟入局庐江郡乱局,更多的是为了日后更好的发展空间以及给汝南袁氏添点堵。 这是从战略层面的角度出发,为了领地今后的发展做出的最佳选择。 当然,陆鸣就算是再怎么嘴硬,也骗不了自己的內心,一来到庐江郡就直奔皖县乔氏,有多少是为了心中的那片红,一目了然。 针对汝南袁氏,破坏汝南袁氏的战略意图,可以说是为了今后的发展空间, 但多次针对孙坚和舒城周氏,逮著机会就想要直接將孙坚和舒城周氏弄死,多少带了那么点情绪在这里,到底所谓何事也只有陆鸣自己心里清楚。 孙坚和舒城周氏这两方,跟陆鸣往日无怨近日无讎,前世都没交集,如此针对总不好说是从蓝星歷史得知南方最终的主人是他们孙氏,想要提前扼杀在摇篮中吧。 先不说那是蓝星的歷史,本世界的走势越到后面越是跟蓝星差別巨大,就是走势不变,你不去扼杀未来的魏武帝曹老板,反而去找“江东鼠辈”的麻烦,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吧。 说起来陆鸣是孙坚的苦主才对,而且还是两世苦主。 上一世,孙坚的航队刚进入庐江郡,庐江郡就在乔公的串联下,整体投靠了汝南袁氏,汝南袁氏顺势控制了庐江全境。 木已成舟,没有庐江郡家族的顶在前面,孙坚可没胆子直面汝南袁氏的部队,果断撤退。 而没有暴露出去的舒城周氏自然也不可能举族搬迁,孙坚只能低调发展,发展大大滯后。 而这一世,陆鸣先是一招祸水东引,让孙坚的航队跟汝南袁氏李丰的航队直接正面开战,造成了孙坚舰队的全军覆没。 后面更是第一时间在吴郡和会稽郡传播孙坚舰队被汝南袁氏覆灭的消息,让孙坚的地盘在孙坚没回归之前就陷入了內乱,最后只剩下2县之地的窘境。 至於舒城周氏,落到现在的境地完全可以说归功於陆鸣。 放弃了家族经营几百年的族地,举族搬迁,所造成的损失完全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虽说主心骨不失,但家族体量从世族直落到勉强维持豪族身份的体量,就算有孙坚的鼎力支持,但如今孙坚自己都有点自顾不暇,舒城周氏能在会稽郡维持住豪族的体量就已经是极限,跟之前相比,算是断崖式的衰落了。 两个家族被陆鸣针对的如此悽惨,不管陆鸣怎么解释,周边势力一致认为陆鸣跟孙家和周家是有生死大仇。 当然,乔公和陆鸣的属下沮授、郭嘉、戏志才、黄忠等人是都知道內情的, 都明白小心眼的陆鸣在给乔莹出气。 至於说陆鸣承不承认,这些知情人是不在乎的,反正陆鸣嘴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其实到了这个时候,陆鸣的出发点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就连一开始颇有微词的沮授、郭嘉、戏志才三人,都不在乎陆鸣衝冠一怒为红顏。 从结果论,此次山海领出手,不仅给广陵,给山海领爭取到了足够的发展空间,让南方的局势更加有利於广陵,还为广陵找到了一批新鲜血液。 而山海领在这场战爭中不仅没有受到什么大的损失,反而捞了不少好处。 地盘、军队体量、水军舰队都得到了长足的扩张,几乎可以说翻了一倍有余。 在获得了如此巨大的好处,沮授心中对陆鸣只有拜服,一点微词都不可能有而领地的三位谋士都对陆鸣的决策没有意见,其他人就更加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所以,陆鸣的出发点到底是什么,除了陆鸣自己心里有点拧巴之外,对其他人都已经不重要了。 至於说陆鸣反覆强调自己的出发点是为了领地的发展,无关儿女私情之类的说法,与其说是解释给別人听的,还不如说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陆鸣说是与前世的自己做了切割,但前世的陆鸣不也还是他陆鸣么,哪里就是两个人了,所有的选择不都是他自己做的,可没有人在后面逼他做什么决定。 陆鸣越是强调自己跟前世做了切割,越是强调自己做这个决策是为了领地的未来发展,其实就越是证明他的心虚,越是证明了他做的这个决策到底是因为谁。 但男人么,特別是自认为成熟之后的男人,全身上下哪里都可以软,只有那张嘴软不下来,估计哪怕將陆鸣烧成灰,那张嘴都能完好的保存下来。 所以对其他人来说已经不重要的事情,陆鸣是很想要解释一下的,包括这次来到乔氏族地,陆鸣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措辞,想要將上次的事情,送的两支簪子都解释一遍,以示自己毫无儿女私情的想法。 只是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陆鸣还没找到解释的机会,就又一次被误会了。 等到他想藉此好好解释一番之时,眼前出现的那抹红色又让他恍了神。 等陆鸣回过神来,心中吐槽高估了自己之时,才发现出现的少女不是乔莹, 而是乔婉。 陆鸣当即端正了表情,施了一礼。 乔公也是一脸异,说道:“婉儿,你怎么来了?” 乔婉朝乔公一礼,然后又朝陆鸣施了一礼,说道:“奴家是替姐姐出来给陆將军带几句话的。” 陆鸣闻言心中略有纳闷,面上不显,拱手回礼道:“姑娘请说,陆某洗耳恭听!” 乔公看自己女儿和那个討人厌的小子都不理自己,有心发作,但想到隔间的大女儿和乔母,强忍衝动,只得先听听再说。 乔婉嫣然一笑,说道:“姐姐与奴家虽不是双胞胎,但自小一块长大,心意相通,感情极好。 我们姐妹不愿分开,所以只愿仿效娥皇女英,共侍一夫。 姐姐说了,姐姐看重之人,必须通过奴家的考验,如此才能得到我们姐妹二人的好感。 姐姐是很看重陆將军,愿意嫁给陆將军的,所以她就不过来与陆將军见面了,只要陆將军能够通过奴家的考验,那我们姐妹二人就愿意都嫁给陆將军。 我们姐妹二人共嫁一人毕竟不太好听,而奴家从小就爱听冠军侯封狼居胥的故事,所以奴家希望陆將军要么能够做到类似冠军侯封狼居胥的事情,成为汉帝国的大英雄,要么就获得足够的武勛能够封侯,有足够的身份。 如此,我们姐妹二人共嫁一人才不算错付,陆將军觉得如何?” 第279章 大眼瞪小眼(求订阅,求全订!) 第279章 大眼瞪小眼(求订阅,求全订!) 世间有很多的万万没想到,陆鸣如是,乔公如是,乔莹亦如是。 乔莹是万万没想到,妹妹乔婉所说的万全之法居然会是这个! 此刻她还在大厅的隔间之內,用法术控制乔母,给乔婉创造出去的机会。 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但是这个时候事情的走向已经完全不在她的控制之內了,或者说事情的走向,已经不在任何人的控制之內了。 哪怕是在现场的乔公,哪怕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哪怕乔婉的说法他完全不认可,都不会出声去打断。 有些话,一旦说出了口,还通过当事人之口说出去的,那么,就已经无法挽回,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毕竟这事关女子名节,如此大事,是一点污垢都不能沾的。 这个道理,在场的所有人都懂,就算是身为异人的陆鸣,也明白乔婉当著自已父亲的面,说出来的这番话到底有著什么样的威力。 可以说乔婉不仅明示乔莹喜欢陆鸣,愿意嫁给陆鸣,还暗示了自己也看重陆鸣,两姐妹愿意娥皇女英,共侍一夫,这算是將自己的名节也交付了出去。 这个时候就算乔公乔母再反对,也说不出口,最多就是设置一些障碍拖延时间。 而乔婉可以说就连这个也考虑进去了,与其让乔公乔母想一些完全不可能办到的事情,还不如直接说几个有难度又能够办到的条件。 难度是一定要有点的,毕竟姐妹两人共嫁一人,一点难度没有说不过去,到时候还给乔公乔母插手的藉口。 然后还要考虑到乔氏的脸面问题,所以条件上一定要有能够给乔氏增加脸面的內容。 再一个就要考虑陆鸣有没有能力去完成了,考虑到陆鸣表现出来的能力,最突出的就是陆鸣的军事才能。 所以军功就是最符合的要求了,而內战的可能性不大,想到外战就会想到曾经的冠军侯霍去病了。 第一个条件,像冠军侯一样封狼居胥,不说实现难度,就说取得了这样的功绩,够不够来迎娶她们姐妹两人,那肯定是足够的。 而第二个才是乔婉真正的目的,封侯! 这个条件多少带有一点乔婉的小心思,她將自己都给赔进去了,就为了缓和陆鸣和他们乔氏的关係,而又不破坏姐姐乔莹和陆鸣的姻缘。 自己牺牲那么大,所以多少为难一下陆鸣,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而这个封侯跟陆鸣之前兑换的爵位可不是一个体系的,之前陆鸣兑换的那个爵位是朝廷专门为了异人而设的虚爵,还是完全没人认可的,只要剿匪获得的功勋点就可以兑换。 乔婉所说的这个封侯,说的可是朝廷正式的爵位,汉帝国的二十等爵制度, 而且这里所说的肯定不包括关內侯,而是列侯。 因为只有列侯才有封地和食邑,可以传於子孙后代,才能称得上一句封侯。 这个时候朝廷的爵位还是很值钱的,需要有真正的战功才能够获得,像是巢匪之类的战功就完全不可能计算进去。 举个最明显的例子,就比如之前辽口遇到的叛乱,一郡之內的叛乱,叛军几十万,陆鸣可以说是一己之力击溃了叛军,功劳不算小了。 就这样,虽然有汝南袁氏在朝堂上使绊子的原因,最后只给了陆鸣一个杂號將军的將军衔,连个爵位的影子都没。 而就算没有人使绊子,陆鸣的那个功劳,也是完全够不上封侯的,除非这个叛乱发生在洛阳,那才有点可能。 所以这个封侯之事,看著简单,实际上在这个时候,真的不容易,帝国之內没有那么大的功劳给陆鸣封侯。 这个时候,陆鸣真要想快速封侯,其实就只有一条路,去边境,替帝国开疆扩土,打下一片疆域来。 而这个时候开疆扩土的难度,跟封狼居胥比起来,还真说不好哪个更难一些。 在场的人中,也就乔公和陆鸣才是真正了解封侯和封狼居胥的难度差不多的人,乔婉还以为自己很聪明,既给乔氏留了面子,又给陆鸣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要求。 乔婉根本没意识到她给陆鸣挖了个坑,这两个要求就目前的人来看,简直是有生之年系列,乔公都快被自己的蠢女儿给逗笑了,好整以暇地想看看陆鸣怎么接话,是直接给乔婉解释这两个要求的难度呢,还是直接拒绝让乔婉换个要求呢。 而乔莹和乔母在里面也是好奇陆鸣会如何回答,她们两人也不懂里面的难度,只是事已至此,想看看陆鸣的担当。 至於说陆鸣,心中翻江倒海,脑海一片空白,他都忘了自己来的时候是什么目的什么心態,心中一直迴荡著乔婉的那句:姐姐是愿意嫁给陆將军的! 有的时候幸福来的太突然,没有做好准备,是会反应迟钝了点。 不过好在陆鸣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回过了神,並將乔婉的话在心中復盘了一遍。 陆鸣抬头看著乔婉的眼睛,原本是想通过眼睛確认乔婉是不是认真的,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双漆黑如繁星的眼睛。 怎么形容这双眼睛呢,她的眼眸深邃如海,透露出狡与纯净,好似什么都说了,又好似什么都没说。 陆鸣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乔婉的双眼表达出来的意思,就好像自己给对方惹出了麻烦,对方受著委屈替自己处理麻烦,让自己稳当点好好答覆。 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陆鸣心底无奈地吐槽。 但都到了这个时候,別人女孩子名节都不要了,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自己还管什么怎么走到这一步。 陆鸣正了下衣冠,先拱手朝乔公示意一下,接著面向乔婉,正色道:“承蒙厚爱,陆某不敢有负两位姑娘! 陆某在此立誓,必定五年之內封狼居胥或者封侯,以此来迎娶两位姑娘!” 陆鸣不仅答应了下来,还给加上了时间限制以示诚意,算是將乔婉刚刚那番话的漏洞补上了。 不然,如果陆鸣一直没完成也没个说法,她们姐妹两人不仅要一直等著,还不能跟其他人谈婚论嫁。 在这一点上,陆鸣的主动获得了乔公乔母的略微好感, 乔婉听到陆鸣的回答,嫣然一笑,抬手取出一只香囊,拋给了陆鸣,说道:“这是奴家的隨身香囊,望郎君睹物思人,儘快完成约定!” 说完乔婉屈身一礼,转头快步朝隔间走去。 陆鸣接住香囊,略微有些错愣,乔婉这性格真是古灵精怪,让人捉摸不透。 结果乔婉很快去而復返,又抬手丟了个香囊给陆鸣,正色说道:“这是姐姐的隨身香囊,姐姐说,希望郎君多多保重自身,时间还很长,千万不要急功近利,她等的起!” 说完又“噗吡”一声笑了出来,接著说道:“到底是姐姐先看上郎君的,知道心疼郎君呢。 不过姐姐等的起,作为妹妹的奴家就更等的起啦。 郎君,好好保存好我们姐妹的香囊哦,可千万別弄丟了哦,下次来看我们记得带来,奴家可没姐姐那么好说话的!” 说完屈身一礼,也不等陆鸣回礼就一阵风似得跑进了隔间。 留下陆鸣和乔公两人大眼瞪小眼。 第280章 乔公乔母的无语(求订阅,求全订!) 第280章 乔公乔母的无语(求订阅,求全订!) 皖县,乔氏族地坞堡,乔府会客大厅。 老父亲的心情总是相似的,更何况是膝下只有一双女儿的乔公。 你要说乔公此刻有没有杀心,那肯定是有的,不过想死的心更多一些。 本以为家里一只“小棉袄”漏了点小风,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结果事实告诉他,家里的两只“小棉袄”都漏风了,漏的还是过堂风。 这简直比杀了乔公还要难受,明明这几个月严防死守,两个女儿都被禁足在府里,结果搞了半天,家还是被偷了,而且还一次被偷了个乾净。 可乔公又能怎么办呢,乔婉一上来就直接拿姐妹俩的名节说事,上来就丟了王炸,乔公一点办法都没有。 乔公要是这个时候打断或者直接反对,反而会害了乔莹和乔婉的名节,要是陆鸣一时气愤出去说些什么,自己那张老脸丟尽倒没什么,自己两个女儿还是名节尽毁,以后都要抬不起头。 这个时候乔公喜欢不喜欢陆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善后,如何將这件事情变得对自己两个女儿有利。 所以当后面乔婉提出条件,乔公反而眼前一亮,这真的是绝好的办法。 想娶自己两个女儿,可以,但是目前陆鸣这身份不够。 要么取得足够的功绩,要么获得更高的身份,能够匹配自己两个女儿的身份,这样才能够同时娶自己的两个女儿。 乔婉不知轻重,不知道所提的条件一个比一个难,乔公难道还不懂么。 只要陆鸣完不成,到时候也没脸过来提亲,乔公也能够顺势打消陆鸣同时娶乔莹、乔婉的主意。 就是提出的这个条件,没有时间限制的话也有点难办,总不能陆鸣一天不放弃,自己的两个女儿就得一直等著他吧。 不过还好陆鸣还算有点良心,主动定下了五年之约,看来陆鸣对自己的女儿还算有点感情,乔公对此是满意的。 说实话,乔公对陆鸣的敌意是从知道他打自己女儿主意的时候就產生的,而且愈演愈烈,而得知陆鸣打自己一双女儿主意的时候更是达到了顶峰,自此之后横竖看陆鸣都不顺眼。 哪怕之后陆鸣为了皖县乔氏为了庐江郡在前线跟汝南袁氏打生打死,都没给乔公留下哪怕一点好印象。 也就今天陆鸣主动定下五年之约,乔公才稍微產生了那么一丝好感。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读小说选 101 看书网,101??????.??????超流畅 】 不过很快就在乔婉丟出姐妹俩的贴身香囊后就消失殆尽,乔公更想直接打死陆鸣这个偷家的臭小子。 待乔婉撤回隔间之后,乔公更是装都懒得装,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著陆鸣, 牙齿咬的嘎子嘎子响。 陆鸣赶紧將手中的两个香囊收了起来,然后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陆鸣感受到乔公散发出的杀气,这老登是真的对自己有杀心啊,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撤,让乔公先冷静冷静再说。 然而不等陆鸣告辞,乔公就调整了过来,儘量收敛起杀意,说道:“女大不中留,既然乔某的女儿看重你小子,那乔某自然也不会做恶人! 不过记得你今天说的话,既然许下了五年之约,那这五年就好好努力,没事就不要出现在乔府了。 五年之后如果完不成,希望你小子也不要再耗费乔某女儿的青春,就此作罢,可懂?!” 乔公又能怎么办呢,自家的两个傻女儿都看重这小子,自己要是直接打杀, 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乔公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儘量给自己的两个女儿找补。 陆鸣拱手施礼,温声道:“乔公请放心,陆某绝不敢负乔家两位姑娘的厚爱,必定竭尽全力,儘快完成约定。 在未完成约定之前,绝对会守口如瓶,也不会来乔府打扰。” 陆鸣的反应让乔公非常难受,这完全顺著自己的意思,让他有火都难发,一口气堵在胸口,是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最终乔公想了又想,今天就到这里了,原本的计划完全被乔婉给打乱,后面的事情还是要跟乔母从长计议。 乔公冷哼一声,说道:“好自为之!管家,將准备好的给他,送客!” 陆鸣还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也不多说什么,抱拳施礼:“乔公多保重, 陆鸣定会早日完成约定,上门提亲!告辞!” 说完也不给乔公暴起的机会,一溜烟地走出了会客大厅,隨著管家快步离去乔公被陆鸣最后留下的话给气了个半死,但又不好直言反驳,只能坐著生闷气。 过了半响,隔间的门再次打开,乔母和乔莹、乔婉走了出来。 乔母的脸色冷若寒霜,满是怒火的眼睛盯著乔莹和乔婉两姐妹。 乔公也没好气地看著乔婉,问道:“谁想出来的主意?” 乔莹的脸颊涨的通红,但还是硬挺著站了出来,刚准备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乔婉就昂著头承认了下来: “是女儿出的主意,但女儿就是这样想的,姐姐也是这样想的,有什么问题么?!” 乔母压著声音,怒声道:“你还好意思说,女儿家的名节不要了?这是你一个女儿家可以直接说出口的? 以前教你们的规矩,教你们的礼仪都白教了? 乔婉还是不服道:“又没有外人,陆將军对我们乔家难道还不够好么,做了那么多事情还不够诚心么?” 乔公怒斥道:“你懂什么,这小儿哪有什么诚意!” 这回乔莹再也忍不住了,高声说道:“陆鸣自从上次来此见过父亲之后,就一直亲率部队在庐江郡与汝南袁氏交手。 庐江郡內的胜仗哪一场不是陆鸣打出来的?就连爹爹的死对头舒城周氏,之前拿女儿和妹妹作筏子,不也是被陆鸣逼的举家搬出了庐江郡。 这一桩桩一件件,总不能现在尘埃落定,我们乔氏危机已解,爹爹和娘亲就开始嫌弃陆鸣的出身,看不上人家了吧? 你们要是看不上早点说啊,好岁在別人为我们拼命之前说清楚啊,现在庐江郡安稳了说是几个意思,把女儿当什么了?!” 乔莹此言一出,乔公和乔母当即相顾无言。 这事就连他们女儿都看不下去,如果之前真的当陆鸣的面拒绝这门亲事,恐怕还真不好收场,要知道陆鸣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女儿还站陆鸣那一边,这事说到哪,乔公乔母都不怎么占理。 乔公和乔母这个时候才突然惊觉思虑不周,考虑的有些欠妥,弄到最后,乔婉的处理居然还真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乔婉一脸认真的说道:“反正话女儿已经讲出口了,只要陆將军能够做到任何一条,那姐姐跟女儿是嫁定了! 爹爹和娘亲要是到了这一步还要阻拦,那女儿只好私奔了,想来姐姐也是一样的!” 乔莹虽然也被乔婉的话给惊到了,但很快反应过来,支持道:“妹妹说的就是女儿想说的!” 乔公和乔母对视了一眼,乔公无奈地说道:“行了,依你们,都依你们!” 第281章 沮授的想法(求订阅,求全订!) 第281章 沮授的想法(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拿了乔公送的礼物,到偏厅领走了沮授和黄忠之后,在管家的带领下快速地出了乔氏坞堡。 一路上沮授的询问陆鸣都没有回答,反而一直催促著快点离去。 等出了坞堡,与城外的亲卫匯合之后,一行人快速地朝著皖县而去。 直到跑出坞堡几公里之后,陆鸣才算舒了一口气。 沮授在身边纳闷地问道:“主公,怎么见了乔公之后,您就一副逃命的架势? 主公你不会跟乔公吵起来了吧?还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陆鸣一脸的黑线,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能想我点好,我那么友善一人, 怎么可能跟乔公吵架。 不过是乔公这会心情不算很好,公与你也是知道乔公的人的,本来他就不怎么看的上我,这个时候万一被他针对了,迁怒於我也不是不可能,我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沮授闻言“哈”了一声,问道:“好端端的乔公为何心情不好?是不是主公得罪了乔公? 乔公就算再怎么看不上主公,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干出迁怒主公的事情来么主公,您到底做了什么,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陆鸣抬头望天,这个时候真觉得自己比竇娥都冤,事实明明自己进去就说了一句话而已,乔公就突然跳脚,自己是真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至於后面乔婉的出现,说的那些话,自己也完全没有准备,完全都是顺势而为。 那件事情是自己主动挑起来的,根本没有好不好,但这锅就是粘在了自己身上,乔公对自己的杀意也是实打实的。 关键对於乔公的杀意,不要说反击了,就连还手自己都有些没底气,怎么做都觉得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还是躲著比较好。 谁让乔公的两个女儿都要嫁给自己,换位思考,要是自己在乔公的那个位置,还那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摔杯为號,先弄死那个小子再说。 所以陆鸣有点张不开嘴,特別是身边还有沮授的情况下,总觉得什么事情一旦经过了沮授的嘴巴,自己就又要风评被害了。 不过这件事情还真的躲不过去,毕竟涉及到的不仅仅是陆鸣娶亲,还涉及到领地以后的发展方向。 虽然陆鸣知道未来的形势走向,机会是有,但不管是封狼居胥还是封侯可都不是小事,不是陆鸣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事情,这是要举全领地之力才有可能去完成的事情。 陆鸣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与乔公的两个女儿定下了亲事,乔公无可奈何但是心中不爽,我担心乔公借题发挥,找你们的麻烦,所以才急忙带著你们离开。” 陆鸣儘量用差不多的话术来概括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有些具体的內容就没必要传的到处都知道,毕竟涉及到自己未来妻子的闺房清誉。 沮授闻言,再三確认道:“主公你確定定下来了?媒人呢?婚书呢?” 陆鸣满头黑线,解释道:“同时娶两个,哪有那么容易的道理。 別人皖县乔氏好岁也是世族,乔公可是世族家主,乔公就她们两个女儿。 我与乔公约定好,五年之內,要么封狼居胥,要么封侯。 二者得其一,就可以直接上门提亲,不然一切作罢。” 沮授这才舒出了一口气,笑著恭贺道:“贺喜主公,喜结良缘,好事將近!” 黄忠脸色略有些僵硬,但还是挤出个笑容说道:“恭喜主公!” 陆鸣没注意到黄忠表情的变化,先是给两人回礼,才说道:“先別恭喜,不是说了有条件的么。 什么时候封狼居胥、封侯在你们眼里如此不值一提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好吧!” 沮授呵呵笑道:“既然主公能够答应下来,还能接受五年的约定,足以看出主公绝对是胸有成竹,属下只要跟著主公制定的方略去完成计划就行了!” 陆鸣没好气地说道:“就不能是我被赶鸭子上架,乔公故意给我出的难题么? 再说,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上回辽口平叛,又有幽州刺史刘虞还有公孙度一起为我请功,最后都只获得了个“討逆將军”的封赏。 由此就能知道封侯到底有多难了,就目前汉帝国的形势,到哪里去找那么大的功劳封侯啊!” 沮授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样子,说道:“那不是还有封狼居胥么,虽然狼居背山离帝国本土很远,但好岁有成功的经歷,道路地图花点精力应该能打听的出来。 而且现在塞外的异族,比当年冠军侯所面对的匈奴要弱的多,以我们山海领的战力,花点时间准备一下,一举攻破狼居胥山也不是不可能。” 陆鸣一脸的荒唐:“不是,你要不要听一听自己在说些什么,什么叫也不是不可能! 塞外异族是没以前那么强了,但公与你確定是我们现在可以碰瓷的? 还一路攻破狼居胥山,我要有那实力,还不如直接开疆扩土,说不定来的更快,直接就能封侯封伯了!” 沮授摸了摸下巴,思考道:“貌似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开疆扩土的话,就不仅仅是打仗的问题了,打下来我们还需要治理一段时间,然后等朝廷派人过来审核,这花在审核上的时间说不定比我们打仗的时间都要长,有点得不偿失啊。 照属下的意思,还是直接封狼居胥比较容易,只要一路打过去,然后在狼居胥山上祭天成功就完事了。 没有拖累,不需要等朝廷审核,我们自己就可以掌控。” 陆鸣眼角直跳,纳闷道:“我们山海领已经有封狼居胥的实力了?还是有开疆扩土的实力了?我怎么都不清楚?” 沮授认真的看著陆鸣,说道:“主公不是约定五年之內么,五年的时间,以我们山海领的发展速度,绝对是可以发展到与塞外异族爭锋的实力的。 当然,给属下最大自信的还是主公的那张图纸【周公点將台】的属性,只要领地將【周公点將台】建造出来,从此塞外异族对我们山海领来说就是行走的功勋!” 陆鸣嘴角一抽,就算【周公点將台】建好,自己也没有那么长的时间对塞外用兵好不好,接下来的大事件一件接著一件,哪里有空带兵远征塞外。 不过这些陆鸣也没办法说出来,从沮授的角度上来说,汉帝国进入安稳期, 境內几年內估计都没什么战事,自己刚好可以尽起部队,远征塞外,还真算得上是从目前来看的最优解。 陆鸣摇了摇头道:“领地部队打了几个月的仗了,先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吧。 明年我还另有安排,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不需要那么著急。” 沮授闻言点了点头:“属下遵命!” 第282章 广陵眾家主的想法(求订阅,求全订!) 第282章 广陵眾家主的想法(求订阅,求全订!) 庐江郡和广陵郡的融合有条不素地进行著。 自从双方谈妥之后,广陵郡就开始高速运转起来,甚至比之前联军入庐江郡还要快上几分。 臧晏坐镇六安县城,接收广陵郡派过来的人手,开始重新建设六安县。 而广陵郡其他四大世族家主回归广陵城之后,就开始按照轻重缓急,一面购买广陵城內城土地,开始为庐江郡的家族建造府邸,一面整合广陵豪族世族的资源,做好运输到庐江郡的准备。 而庐江郡和广陵郡在谈妥之后就集体向周边公告了双方合併的消息,所以广陵郡和庐江郡最近的大动作没引起周边势力的误会。 虽然没引起什么误会,但广陵郡和庐江郡的大动作还是很嚇人的。 丹阳郡和吴郡一开始也没当回事,不就是两郡合併么,还觉得广陵郡和庐江郡有些小题大做。 结果广陵郡集结好了第一批援助的人手之后,全都被嚇了一跳。 广陵第一批准备运送到庐江郡的是各家族的私兵部队,几乎每家都准备了至少5万六阶部队,超过150万的高阶部队集结在广陵城中等著运送,给周边势力的惊嚇实在是太大了。 不久之前汝南袁氏才玩过一手突然袭击,打了荆州一个措手不及,到最后都没缓过劲来。 所以就算广陵提前说过这些部队都是要运送到庐江郡,是要去庐江郡建立防线的,但万一呢。 这年头,特別是汝南袁氏起了一个很不好的头之后,谁还敢信周边势力的话。 丹阳郡紧急调动了郡內的水军部队,在江乘县城不断增兵,生怕步了荆州的后尘。 吴郡的严白虎更是集结了几县的部队,加强了丹徒城和曲阿城的城防,还將吴都仅有的一支航队直接驻扎在丹徒城水营,就怕对面广陵城来个突然袭击。 某种意义上,广陵此番行动算是解了孙坚的危机,严白虎抽调了吴县附近几县的军队,中部空虚,不得不调南部富春和余杭的部队来填补,刚夺下的山阴县没有了绝对的压制,严白虎只能延缓了对孙坚的威逼,给了孙坚喘息之机。 而这一切,隨著陆鸣护航舰队的到来到达了顶峰。 为了威震宵小,也为了让某些不安稳的人之后能够老实点,陆鸣將自己这支重组过几次的舰队全都拉了出来。 总计10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50艘七阶战船车船,100艘六阶战船楼船,300 艘五阶战船朦幢一路招摇过市,从皖县一路行驶到广陵城, 周边的势力都知道陆鸣的舰队强大,战力非凡,但是谁也没想到当初去庐江郡的时候,最高不过3艘六阶战船楼船的航队,经过了庐江一战之后,能膨胀成这个样子。 就说八阶战船五牙战舰,这个时候除了汝南袁氏和荆州能够给一支舰队配备多艘之外,还有谁家有这个实力。 陆鸣倒好,直接10艘打头,都快要把暴发户的嘴脸秀在旗杆上了。 丹阳郡的眾家族原本还想集结全郡的战船,给广陵郡的旱鸭子一点水军的震撼。 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下马威还没准备好,反过来吃了广陵郡的一个下马威。 当陆鸣的舰队特意从江寧城耀武扬威般地划江而过之后,丹阳郡就將江上的战船全都撤回了郡內,然后疯狂地调动內陆的部队屯兵江乘城和江寧城。 可以说,长江之上,陆鸣的这支舰队完全就是霸主级的存在,哪怕汝南袁氏,九江郡也凑不出可以与陆鸣一战的航队。 至於说荆州,江夏郡倒是能凑出一支跟陆鸣不相上下的舰队来,但这个时候,荆州哪有功夫搭理外面的事情,光刘表和朝廷的压力就已经压的荆州世族喘不过气来了。 其实广陵郡的那些家主也被陆鸣给嚇了一跳,实在是陆鸣出发的时候,总共也就203艘战船,除了3艘六阶战船楼船,其他的都是五阶战船幢。 就这200来艘战船就已经是广陵郡想都不敢想的规模了,没想到陆鸣经过庐江一战,航队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膨胀成这个样子。 五阶战船不要说不是主要战力了,就连八阶战船五牙战舰都成规模,光这10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就能够纵横长江,更別说还有大量的七阶战船车船和六阶战船楼船。 臧晏之前故意没有说陆鸣的水军舰队膨胀成什么样子,眾家主也没在意这个问题,就这样错过了。 现在被陆鸣突然秀了一波肌肉之后,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这次回来之后,臧晏对陆鸣的態度会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看来给陆鸣抬了一级待遇还是抬对了,不说体量,只说现阶段的战爭实力和战爭潜力,陆鸣完全可以说是广陵第一。 就这支水军舰队,把广陵郡捆一起都不够陆鸣打的,除非放弃所有沿江城市,跟陆鸣打攻城战,广陵还能凭藉体量拖垮陆鸣,不然完全不是陆鸣的对手。 可整个南方,本就水路发达,基本上的城市都是沿江而建,失去了沿江城池,还能剩下些什么。 更何况陆鸣在庐江郡暴露出来的实力,不管是“辕门射囊”黄汉升,还是正在组建的山海领骑兵部队,都让广陵郡的眾家主心惊。 都知道陆鸣去了一趟辽东,从公孙度那里搞了一批战马,山海领的骑兵部队其他人是有心理准备的。 可你一个刚刚普升的豪族,直接冒出一位天级武將这就有点过分了啊,还是可以直接秒杀老牌天级武將纪灵的那种。 要知道,豪族对家族高手虽然没什么要求,但一般来说,一个豪族撑死也就能供养出一位地级武將,而且不是家族本族之人还不一定能够留得住。 结果陆鸣这次在庐江郡暴露出来的武將,就有一位天级武將,两位地级武將,还疑似拥有3位高阶谋土,这让广陵郡的眾家主怎么还坐得住。 再加上陆鸣一路成名的水军舰队,可以说广陵郡完全压制不住陆鸣的发展了广陵郡的眾家主现在考虑的不是如何压制陆鸣发展,而是如何能避免被陆鸣压制自己家族的发展了。 第283章 荆州的微妙局势(求订阅,求全订!) 第283章 荆州的微妙局势(求订阅,求全订!) 能成为一家之主,坐稳家主之位的就没有一个蠢的。 就算一时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但只要正常情况下,都还是看的清形势的。 张和藏是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 张从陆鸣进入广陵郡眾家族的视线之中开始,就一直是力挺陆鸣的存在。 之前张更是將留在身边多年的好友送到了陆鸣那里,种种跡象都在表明张早就开始投资陆鸣。 不管是一开始力挺陆鸣晋升豪族,成为广陵世族联盟的一份子,还是之后僮县的归属,陆鸣跟韩家、孙家的衝突,张一直都有拉偏架的嫌疑, 到了庐江郡之战,更是装都不再装了,直接就將庐江郡战场指挥权交给了陆鸣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让眾家主直呼看不懂。 虽然事实证明张的眼光没问题,陆鸣一进入庐江郡就打了两场大胜仗,可张这么支持陆鸣这样一个异人,多少都有点没道理。 再说藏是,当初韩家和孙家在僮县耍小手段被陆鸣报復,要说没有藏曼在背后煽风点火,给他们两家撑腰,他们怎么敢在不占理的情况下还向陆鸣发难。 臧晏更是当场跟陆鸣起了衝突,关係相当僵硬。 所以当臧晏抢了联军统帅之后,眾家主都准备看陆鸣的好戏。 毕竟70万高阶部队掌控在臧晏手中,臧晏完全可以在庐江郡拿捏住陆鸣。 但结果直接让眾人大跌眼镜,在庐江郡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眾人只知道臧晏和陆鸣合作无间,臧晏在陆鸣的指挥下还打了一场大胜仗。 而当战爭结束,两人一起回归的时候,眾家主很敏感的发现藏晏一副以陆鸣为尊的样子,事事都说是陆鸣的功劳,这就让人有点匪夷所思了。 之前两人在集会上针锋相对的场景还歷歷在目,结果经歷了庐江战事之后,臧晏这位老牌世族家主居然以陆鸣为尊的样子,让人大呼看不懂。 眾家主之后私下细细分析,才有些回过味来,张和臧晏应该都是提前投资陆鸣,为“大世之爭”做准备。 这么一分析,广陵郡的眾家主还都反应过来,陆鸣除了出身以及异人的身份,其他各方面的表现都是优秀至极,不说整个汉帝国,就说整个南方, 没人能与陆鸣相提並论的。 如此人物,就算不全族梭哈投资,至少也要交好一番,留点香火情吧。 反应过来的广陵眾家主,很快就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陆鸣虽然远在庐江郡,但是陆鸣的大本营在僮县啊, 眾家主借著整合家族资源,开拓发展六安县之际,狠一地的家主直接抽出部分家族底蕴,將家族內的优秀子弟直接送到僮县县衙,徐福的手上。 就是还没下定决心的那些家族,也拿出之前陆鸣求购的入品资源,以家族谢礼的方式送到徐福手上。 徐福县太爷突然之间压力骤减,小日子好过了很多。 而当第一批的人手,主要是广陵各家族的私兵部队到达庐江郡之后,庐江郡的家族再无疑虑。 六安县內的百姓被庐江郡搬迁一空,全都迁移到了北部六县,六安县只剩下个空壳子。 而当150多万的高阶部队在龙舒城下船之后,就直接入驻了龙舒城北部大营,这座原本为了庐江郡联军建立的大营。 这些部队要等广陵的第二批人手到达,直接开赴六安县的边境,建立边境坞堡。 庐江郡的家族经歷了这番战爭之后,多少都有点元气大伤,再加上接下来还要出力恢復庐江郡北部六县,组建军队,发展水军,各家的压力都不小。 但这个时候庐江郡家族刚刚加入广陵世族联盟,正是需要表现的时候, 这个时候不用家族底蕴,难道等著被灭族才用么。 所以庐江郡各家族看到广陵家族的动作之后,再无疑虑,也开始加快家族的动作,爭取在广陵家族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不得不说经歷了一次战爭,又有荆州世家的前车之鑑,庐江郡的家族终於是有了一点团结的样子。 庐江郡42家族,一家抽调5万六阶私兵部队,10万户百姓北上, 庐江郡北部和汝南郡接壤的地方,庐江家族不准备学习广陵郡家族的一家族一坞堡的方案,而是在几个要道的口子上建立要塞,准备建立四座要塞,再加上阳泉城,足够御敌於境外了。 庐江都和广陵都就这样有条不素地在庐江郡內布置防御,恢復生產, 而就在这个时候,时间也进入了十一月的尾声,荆州的斗爭越发的白热化,已经开始对周边產生了影响。 刘表在朱偽和50万【左卫射声营】的威下夺下了襄阳城的控制权和襄阳城外的几十万世家部队。 刘表取得了先机之后,並没有乘胜追击,反而以不想逼迫太甚,怕荆州世家狗急跳墙为名,开始在襄阳城中歌舞昇平起来。 朱偽派人劝过两回,眼见刘表丝毫不为所动之后,將【左卫射声营】调回了宛城,不再管刘表的死活。 而刘表自认为將军中的將领全部撤换成自己从朝廷带来之人,刺史府也全换成朝廷之人就能高枕无忧了。 襄阳城中有钱有粮,粮食足够100万大军2年之用,后顾无忧, 刘表一面在襄阳城中歌舞昇平,一面派出人手与荆州世家谈判,给荆州世家一个月的时间退出南郡,刘表表示南郡以后就是荆州刺史部。 荆州世家表面上跟刘表派来的人虚与委蛇,实际上在积极备战,抽调各地的私兵粮草,准备夺回襄阳。 荆州世家都做好了在南都跟刘表打拉锯战的准备,没想到刘表居然给了自己等人缓衝。 荆州世家联盟这回是真的高效率运转起来了,毕竟这次是荆州四大世家亲自带头,出人出力,又涉及到荆州各家的利益,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拖后腿。 就在十一月初,刘表觉得襄阳城的部队应该被自己派去的人完全接手了,眼看荆州世家还在拖时间,下令攻占南郡。 第284章 荆州分裂的开端(求订阅,求全订!) 第284章 荆州分裂的开端(求订阅,求全订!) 自从十月十五的大朝会之后,整个汉帝国的势力就进入了冷静期。 汝南袁氏都全面停止了扩张,不管在哪里战场取得了什么样的进展都停止了进攻,將所有部队撤回了原本的地盘。 其他势力就更加老实了,各地的局部衝突都自觉的停止了战爭,保持著克制。 可以说在没有什么重大的变故的前提下,汉帝国的本土势力全都进入了蛰伏期,不管是有野心的还是为求自保的,这个时候都把扩张的触手收了回来,儘量隱藏著自身的实力。 唯一的例外就是荆州世家联盟,虽然汝南袁氏彻底退出了南阳郡,但荆州世家联盟迎来了更棘手的敌手。 而刘表的回归更是將荆州世家联盟的神经都挑了起来。 荆州世界经营了几百年的襄阳城直接被刘表占据,还將荆州各家族赶出了襄阳城,这已经不是脸面的问题了。 如果只是脸面问题,荆州世家其实不介意伏低做小,给足刘表面子。 但刘表和朝廷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衝著崛他们荆州世家的根去的,將南阳都从荆州划分出去也就算了,看刘表和朝廷的意思,是要夺走整个荆州, 这就完全不能忍了。 少了一个南阳郡,荆州世家联盟还能忍受,但是接下来刘表的表现明显是要逐步併吞整个荆州,这就触及了荆州世家联盟的底线了。 要知道荆州世家联盟,总共有四大世家四大世族,还有200多家豪族, 区区一个荆州,供养了这么多的家族势力,虽说足以说明荆州的富足,但也证明了荆州已经被瓜分的相当彻底,经不起外人进来分一杯囊。 之前荆州世家联盟能够相对和谐,完全是因为南阳郡是荆州世家联盟统筹管理,眾家族每年平分南阳郡的收益。 完全是因为南阳郡的富足,足以满足整个荆州200多家家族的胃口,才使得荆州能够和谐地发展生存下去。 如今朝廷一出手就剥夺了南阳郡,对荆州世家联盟来说,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毕竟能活著谁愿意冒著灭族的风险去对抗朝廷。 失去了南阳郡,大不了各家族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好死不如赖活著,谁知道未来的形势会怎么样呢。 但朝廷和刘表还不满足,还想要进一步併吞荆州,这就是不给活路了。 既然横竖都没活路,那还不如拼一把,至少刘表並不能完全代表朝廷。 而事实证明,人在被逼无奈的时候爆发出来的能力远超人们想像。 刘表控制襄阳城之后磨磨唧唧的行动给了荆州世家足够的时间进行操作安排。 刘表自认为襄阳城的私兵部队把將领全都撤换成自己人就可以掌控在自己手中。 而之后的事实证明刘表真的想的有点多。 在撤换了50万私兵部队內所有將领之后,又操练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基本做到了將领能够正常指挥摩下士兵的地步。 在十一月初,刘表进行了誓师大会,再给部队配备了足够的物资粮草之后,大军开赴,直接杀向离襄阳城最近的中卢城。 结果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这支刘表好不容易掌控住的部队,在到达中卢城的第一天晚上,就发生了兵变,一夜之间,军中將领几乎被屠戮一空, 这支部队原本的將领进入营地,接管了整支部队。 至此,荆州世家联盟收回了大部分落在刘表手中的私兵部队,除了襄阳城还在刘表手中之外,荆州局势基本回到了战前的样子。 刘表听闻兵变的消息之后立刻派人到宛城,找朱偽寻求庇护,希望朱傀將【左卫射声营】派到襄阳城协防。 刘表还对襄阳城中的部队进行了进一步的清洗,不管是城防军还是剩下的私兵部队,刘表魔证一般地將部队里的伍长跟什长都进行了清洗。 刘表的这个行为让本就没什么士气的襄阳城部队彻底混乱了起来,当天夜里,襄阳城城防部队就成建制地出现了逃兵。 朱偽看在刘表汉室宗亲的面上,派出了十万【左卫射声营】到襄阳城给刘表撑场面,但等【左卫射声营】抵达襄阳城之时,襄阳城防军已经不足一半,而且士气低落,就连巡防和守卫城门都做的马马虎虎的。 【左卫射声营】的带队將领一看到这种情况,二话不说直接带著【左卫射声营】原路返回,就连招呼都没跟刘表打一个。 至此,原本朝廷在荆州的大好形势完全被扭转了过来,除了襄阳城还在刘表的控制內之外,可以说荆州跟之前完全没有任何区別。 而再次失去对襄阳城城防军控制的刘表再也没底气进行什么骚操作,刘表派人告知朱偽,准备將手中的权利全部移交给朱偽,他本人打算將刺史府搬迁到宛城。 十一月中旬,朱伤接管襄阳城,刘表在移交手中的权利之后,直接搬迁到朱伤在宛城准备的府邸,彻底撒手不管荆州的纷纷扰扰。 荆州就此平静了下来,朝廷占据了整个南阳郡外加一座襄阳城,扩大了中央的地盘,提升了自身的威信。 荆州虽然失去了最富足南阳郡和襄阳城,但总体来说还在接受范围之內,余下的地盘勉强也够供养荆州家族。 而在经歷了和汝南袁氏的战爭失利之后,荆州的各个家族损失都挺大的,也需要时间去休养生息,在这个时候只要不把人往死里逼,荆州的家族根本不愿意发动战爭。 荆州是安静下来了,但原本荆州的那些家族可安静不下来。 经歷了汝南袁氏和朝廷的双重打压之后,不少荆州的家族都对荆州世家联盟失去了信心。 大多数家主復盘了荆州世家联盟这几个月的决策后发现,荆州世家总能避开对的选项,而选择了对荆州最坏的选项。 不得不说每次都能选择最差的选项也是一种本事,只不过这种本事没一个人会想要。 而其中最后悔,反应最大的就是江夏黄氏。 在最开始,与广陵张接触,並定下口头联盟的就是江夏黄氏。 江夏黄氏在復盘后觉得,整个荆州世家联盟,只有自己曾经做过对的选择,但还是被其他世家给拖累了。 而原本跟自己谈妥联盟的广陵郡和庐江郡不仅是战爭的胜利方,目前的发展也是蒸蒸日上。 而相比之下,荆州越发的显得江河日下,荆州剩下的地盘已经不足以供养那么多家族,今后的日子,荆州各个家族可不好过。 江夏黄氏在这种情况下,有脱离荆州世家联盟,加入广陵世族联盟的打算。 第285章 江夏郡-广陵世族联盟,兄弟联盟(求订阅,求全订!) 第285章 江夏郡-广陵世族联盟,兄弟联盟(求订阅,求全订!) 荆州世家联盟,主要是由四大世家四大世族为主体的荆州家族联盟, 而之所以会形成一州家族联盟,荆州肯定是有看一定的特殊性的。 荆州的南北差异极大,南阳郡加上南郡,在经济人口上完全可以抵得过其他诸郡之和。 剩下的诸郡之中,江夏郡和长沙郡又能吊打武陵郡、零陵郡、桂阳郡。 而所谓的荆州四大世家四大世族之中,有七家的家族势力范围都是在南郡,可以说南郡和南阳郡供养出了这七大家族。 所以看似荆州世家联盟是整个荆州的家族联盟,实际上这个联盟是八大家族有个正当的名义,將自己的势力范围扩大到荆州南部广的地盘上。 荆州世家联盟之中,江夏黄氏算是比较特殊的一家。 荆州八大世族世家,基本都是发源於南郡,落户在襄阳城,只有江夏黄氏,发源於江夏郡,也一直將江夏郡作为家族核心,完全不允许其他世族世家染指。 这就让江夏黄氏保持了很大的独立性和特殊性,某种程度上说,江夏黄氏跟荆州世家是有些脱节的。 虽然作为世家的一员,江夏黄氏在荆州还是很有地位的,但实际上在荆州世家联盟內部,江夏黄氏的话语权一直都不重,实际上的话语权还不如其他四大世族。 这也是江夏黄氏有些游离在八大世族世家之外的原因。 就说这场跟汝南袁氏在南阳郡进行的战爭,荆州八大家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而四大世家的损失是所有家族中最大的。 不仅是因为八大家族离南阳郡最近,其中七个家族的核心都在襄阳城受到的威胁最大,投入自然也就最多。 还有就是战爭还没开始,各家在襄阳城集结的兵力,本身就是以襄阳城七大家族为主。 毕竟襄阳城是七大家族的襄阳城,怎么可能让其他家族的私兵大量聚集在襄阳城附近。 所以开战之后,第一批从襄阳城支援出去的部队,其实基本都是七大家族的私兵。 当然,江夏黄氏也有一批私兵,从平春开赴,支援了南阳郡战场。 而这一批支援的部队,也是第一批被消耗完的部队。 再加上后续的投入,物资粮草,还有后续的增援部队,荆州八大家族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虽然还不至於伤及根本,体量倒退,但是多少有些消耗了家族底蕴,影响到了接下来家族的发展。 而相对於其他七大家族,江夏黄氏在这场战爭中的损失就完全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內了。 江夏黄氏原本的家族核心就不在南郡,而南阳郡每年的收益分配,江夏黄氏分到手的一直都是八大家族中最少的。 所以江夏黄氏对南阳郡的战爭其实並没有那么上心,尤其在开战之前的诸多决策中,完全无视了江夏黄氏的態度,给江夏黄氏的声誉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当南阳郡的战爭节节败退,看起来毫无胜算之后,江夏黄氏更是连物资粮草都不愿意投入,应付了事。 眼看看荆州的形势越来越差,最后就连朝廷都来瓜分荆州,江夏黄氏彻底对荆州世家联盟死心了。 既然南阳郡可以从荆州拆分出去,那江夏郡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看看隔壁扬州和徐州,不都是一郡一势力,不也生產发展的很好么, 而江夏黄氏还真能做到將江夏郡分割出荆州,成为一个独立的势力, 本身江夏郡就完全在江夏黄氏的掌控之下,江夏郡內虽然还有12家豪族,但这12家豪族都是依附江夏黄氏生存的,江夏郡內就不存在第二个声音。 所以江夏郡想要独立出去非常简单,江夏黄氏直接退出荆州世家联盟就等於江夏郡独立。 江夏黄氏自从刘表发难,夺下襄阳城,朱偽50万【左卫射声营】陈兵邓县之后,就在家族內部召开了多次会议,商討脱离荆州联盟的事宜。 不怪江夏黄氏想要在这个时候脱离,本身江夏黄氏在荆州世家联盟的地位就很尷尬,地位和利益还不如其他四大世族。 原本荆州世家联盟还很强大,也有足够的利益瓜分,江夏黄氏也就忍了。 可是现在,要利益没利益,要实力没实力,打不过汝南袁氏也就不说了,现在还被刘表骑在头上,荆州世家联盟可以说面子和里子都没有了。 凡事还怕对比,江夏黄氏原本跟广陵谈的好好的,广陵都、庐江郡、荆州三家联盟,以荆州为主,共扛汝南袁氏。 不管在当时看来还是现在来看,这个决策都是对荆州最有利的,结果就是被荆州世家联盟给否决了。 后面的事情就不说了,只说这一件事情,就对江夏黄氏的声誉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荆州世家联盟当时可是用某些家族私下谈的合作完全没有告知联盟,所以不作数这个理由塘塞广陵张氏的指责。 这完全就是在抹黑江夏黄氏的声誉,当时江夏黄氏家主就很不爽了。 而在看到广陵和庐江联盟一路高歌猛进,而荆州被汝南袁氏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之后,更是后悔到了极点。 事后復盘,江夏黄氏当时直接退出荆州世家联盟,反手加入广陵、庐江联盟,以江夏郡的体量,加入庐江郡战场,可能庐江郡北部六县都不会陷落,甚至能够將汝南袁氏完全抵御在庐江郡之外。 这不比跟著荆州世家联盟来的强,不仅不会有那么多的损失,也不会被抹黑声誉,还能借著庐江之战打出名声。 就像如今的广陵郡一样,现在哪家势力敢小广陵郡的战斗力,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嚇得周边势力调动部队, 吴都和丹阳郡对长江沿岸的城池疯狂的加固城防,增加部队,生怕广陵郡一言不合就派兵攻占了自己的城池。 这都是广陵郡在和汝南袁氏的战爭之中打出来的名声。 这怎么能不让江夏黄氏羡慕呢,原本江夏黄氏也是其中一份子,这份荣耀这份名望合该有他们一份啊。 当初庐江郡最紧张的时候,他们江夏黄氏也是出了力的,这是汝南袁氏在九江的第一支队,如果不是他们黄氏出兵牵制,庐江郡长江流域早就被汝南袁氏控制了。 更別说后面陆鸣能够全歼李丰的航队,牵制了汝南袁氏航队主力的黄祖舰队也算是有著不少的功劳。 凭藉看这件事,江夏黄氏家主亲自来到广陵,与张进行了会面。 江夏黄氏的意思是,江夏黄氏脱离出荆州世家联盟之后,和广陵世族联盟结盟,从此守望相助,共同进退! 第286章 膨胀的广陵(求订阅,求全订!) 第286章 膨胀的广陵(求订阅,求全订!) 十一月二十二日,陆鸣的舰队再次来到广陵城,准备护送第二批人手物资。 陆鸣把张昭留在了龙舒城大营,配合臧晏统筹管理广陵郡各家的人手。 陆鸣则带著舰队,又一次扬武扬威地一路穿越各家地盘,回到广陵城。 当陆鸣出现在广陵城南码头之时,就接到张邀请陆鸣做客的消息, 原本陆鸣还想著早点跑完这一趟,就能结束护送工作,早点忙完庐江郡的事情早点回归领地。 张突然的邀请让陆鸣感觉又出现了不在掌控的事情。 因为上次陆鸣隨舰队护送第一批人手,並没有人特意客套邀约自己。 如今庐江都的家族加入广陵世族联盟,各家家主都忙的不可开交,特別是留在广陵城的4位广陵世族家主,哪里有閒功夫邀请陆鸣客套寒暄啊。 觉得事情並不简单的陆鸣带看沮授、郭嘉还有黄忠就直接去张府赴宴了。 到了张府,隨著管家走进书房,看到除了张,射阳陈氏家主、广陵范氏家主、广陵吴氏家主三人也在其中,陆鸣就知道又遇到大事了。 果不其然,待寒暄了几句,各自落座之后,张就直接进入主题,说起了大事。 “张某这次喊大家过来,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一件大事,需要各位的意见。 不久前江夏黄氏家主亲自上门,透露了江夏郡即將独立以及想要跟我们广陵郡联盟的意思。” 陆鸣在张开口之前就做好了接收各种劲爆消息的准备,但还是被张的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 陆鸣知道隨著自己的发跡,肯定会对周边势力造成不小的影响,但真没想到会对远在荆州的江夏黄氏產生那么大的影响。 要知道前世,陆鸣死亡重生之前,荆州都並没有分裂,江夏黄氏一直都是荆州世家联盟的一员。 这好端端的,荆州的形势跟前世也差不多,南阳郡之战的损失还不及前世来的大,陆鸣跟荆州这边也没打过几次交道,这江夏黄氏怎么就要独立出来了。 你要说江夏郡独立出来,还要跟广陵郡联盟是什么好事吧,还真有点说不上。 南方的形势基本已经稳定了下来,汝南袁氏已经全面收缩,广陵郡也打出了威名。 这个时候多一个盟友不过就是锦上添花,更何况这个盟友还带了那么点“毒” 觉得江夏黄氏有“毒”的还不止是陆鸣,其他人看起来也是一样的想法。 射阳陈氏家主凝重地问道:“这江夏黄氏不会又想拿我们作筏子吧?这个时候独立,还找我们联盟,总感觉没安好心吶!” 广陵范氏家主也说道:“又是掩人耳目,秘密来见子纲兄的?某总觉得荆州家族做事情遮遮掩掩,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张解释道:“江夏黄氏原本在荆州的地位就很尷尬,地位还不如其他的世族。 之前撕破跟我们达成的联盟协议也是让他们江夏黄氏背的锅,江夏黄氏早就心有不满。 此番与汝南袁氏的战爭无一胜绩,还被朝廷打压,被刘表骑在头上作威作福,江夏黄氏说是忍不下去了。” 闻言在场的几位家主全都“呵”地笑了一声,陆鸣也是失笑地摇了摇头。 陆鸣脑子一转,说道:“该不会是看著我们打了几场漂亮的胜仗,江夏黄氏觉得他们也可以,只是被荆州世家给拖累了。 所以打算撇下那些猪队友,找上我们这个一直打胜仗的队友来给自己挽回点声誉?” 张点了点头,嘆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可能还要过分一点。 江夏黄氏表达出来的意思是,陆家主进入庐江郡的第一战,他们江夏黄氏是出了大力的。 如果没有他们派出黄祖舰队牵制了汝南袁氏的主力舰队,陆家主根本没机会取得那场大胜。” 不等陆鸣开口,射阳陈氏家主就开口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荆州那些家族都是厚顏无耻之徒!” 陆鸣被气笑了:“他们怎么不说当初我们广陵连续打了几场胜仗,將汝南袁氏在庐江郡的部队全都剿灭了,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是谁背刺我们, 让我们放弃大好形势转攻为守的?!” 张安抚眾人:“江夏黄氏的意思,是让我们看在前期他们出过力的份上,不要將他们跟荆州世家联盟混为一谈。 之前荆州撕破联盟协议他们江夏黄氏是反对的,只是他们人微言轻,根本做不了主。 现在他们要独立出来,想要跟我们结成攻守同盟,守望相助。 並许下了共进退的承诺,表示这些內容都可以公告天下。” 广陵范氏家主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说道:“这还算有些诚意,只是这江夏黄氏家主多少有点挟恩以报的意思。 將自己牵制汝南袁氏水军的事情如此强调,说的好像我们还欠他们人情一样。” 射阳陈氏摇了摇头:“在某看来,这江夏黄氏诚意还是有限,某不看好跟江夏结盟。” 陆鸣原本听说江夏郡独立,对结盟的事情並没有什么倾向,但听到江夏黄氏家主拿一开始牵制汝南袁氏水军舰队来说事,心中不免对江夏黄氏有了些反感。 陆鸣总感觉跟江夏黄氏结盟好像並不是什么好事,此刻又听到其他几位家主也颇有微词之后,也帮衬著说道:“陆某也不看好跟江夏结盟,这个时候的结盟,就连锦上添花都说不上。” 广陵吴氏家主看就剩下他没说话了,笑呵呵地说道:“吴某也不赞成跟江夏郡结盟。 朝廷刚刚出手,汝南袁氏都老实地退回了自己的地盘,短时间之內估计是不会有什么战爭。 再说,就凭我们刚刚打出来的名声,相信没有势力敢来惹我们。 所以很明显的我们不需要盟友,而江夏黄氏脱离荆州世家联盟之后没有足够的底气,这才找上我们,想要借著跟我们联盟来增加他独立的底气罢了。 对我们而言全无好处,还要被江夏黄氏利用,他们是如何做到既要利用我们,还能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的?” 射阳陈氏家主笑著接话道:“我们不接受盟友,但可以接受依附,他们江夏黄氏要是愿意,依附到我们广陵世族联盟之下好了。“ 第287章 拒绝(求订阅,求全订!) 第287章 拒绝(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看著场中的几位家主,略微有点异。 看起来经过跟汝南袁氏的一战之后,广陵的这些世族也有点膨胀了起来。 虽然没必要跟江夏黄氏联盟,但也没必要得罪死对方吧。 这话要是真对江夏黄氏说了,估计別说联盟了,直接就变成不死不休的死敌了。 別人就算再落魄,之前输的再惨,好歹也是世家,还拥有一郡之地,你居然开口闭口要人依附你一个世族。 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不说其他,就说江夏明面上的的水军舰队,规模就已经超过了陆鸣的舰队。 这平白无故直接將其得罪死,就为了逞一时之快,何必呢。 还好场中还是有明白人的,张严厉地盯著陈氏家主说道:“这话就到此为止,可以拒绝跟江夏联盟,但没必要如此得罪人。 我们还没有到无敌於天下的地步,现在就四面树敌,你们难道是想让广陵独战天下?” 射阳陈氏家主汕汕说道:“陈某就是一时激愤,有些口不择言,还请子纲兄恕陈某失言之过。” 张严肃地说道:“不是张某对各位过於严厉,庐江之战之后,我等行事多有跋扈。 之前张某就想要跟眾位说上一说,別看庐江家族加入我们广陵世族联盟,就觉得我们实力够跟那些顶级势力叫板了。 就说汝南袁氏,我们其实胜的相当侥倖。 如果汝南袁氏不去爭夺南阳郡,而是集中力量进攻庐江郡,就汝南袁氏南阳郡一战表现出来的实力,你们確定我们能够抵挡的住?” 陆鸣凝重的开口:“如果汝南袁氏全力进攻庐江郡,以我们在庐江郡的部队,大概只能拖延汝南袁氏的进度,能够不溃败就算是胜利了。” 张环视一圈,说道:“我们这里对军事最有发言权的陆家主都这样说了,相信你们应该能够清醒地认知到我们广陵这回胜的有多侥倖了。 庐江郡的家族经过此次战爭可谓元气大伤,而我们广陵虽然没有什么损伤,但接下来也要投入大量的资源去开发六安县,构建六安的防御。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们跟庐江郡都是鼎盛时期,加起来都只能算是一流势力,跟那些顶级势力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不说远的,就我们周边,就汝南袁氏、下邳陈氏这两家顶级门阀就能將我们直接压死。 陆家主不太了解我们豪族世家每一档次的差距,你们难道还不了解么? 別说跟门阀的差距,就是我们五家世族加起来,体量和底蕴都比不上一家世家。 就算再怎么看不上荆州的那些世家,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夏黄氏也不是我们可以碰瓷的。 觉得荆州的世家不靠谱,我们可以与他们保持距离,但是没必要將人得罪死。 真跟某一家世家不死不休,被他们给盯上,你们以为我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广陵吴氏家主眼看张越说越气愤,赶紧出来打著圆场道:“我等不过是一时气愤,而且在子纲兄的地盘上,也就我们几位在,所以才有些口不择言,子纲兄不要那么生气。 在外我等绝不会如此,还请子纲兄放心!“ 张看了看眾人的脸色,觉得敲打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转而说道:“自从朝廷出手之后,周边势力全都蛰伏起来了。 就连汝南袁氏和下邳陈氏都在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最近我们广陵出的风头足够多了,是时候低调行事,不然我们迟早会成为眾矢之的。” 陆鸣闻言嘴角一抽,这是在点自己,赶紧回道:“陆某明白,这次护航回庐江郡之后,陆某就低调地回归僮县。” 张闻言点点头,继续道:“不是张某小题大做,最近的风向有些不对劲。 洛阳城最近人员进出的非常频繁,据说眾多大臣的府上礼物都要堆成山了。 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授人以柄,万一被朝廷当成靶子那就万事皆休了。” 陆鸣一直以来对於洛阳的敏感性都有所欠缺,毕竟他也没有洛阳的信息渠道,现在听闻张说了些洛阳的传言,细细一想,顿时冷汗直冒。 张继续说道:“別看荆州世家又一次压制住了刘表,但他们绝不敢在这个时候收回襄阳城。 估计江夏黄氏就是看到荆州世家的尷尬处境,才想著跟荆州做切割, 朝廷既然出手了,就不可能不立威, 刘表只是明面上的幌子,真正要动手立威的是中郎將朱。 相信大部分人也都看出来了,荆州那些世家也应该看出来了,只是他们没的选,不抵抗地盘都要被朝廷夺走了。” 射阳陈氏家主接话道:“朝廷选的这只“鸡”还真够会挑啊,小势力灭了也没什么意思,顶级门阀弄不好会造成人人自危,整个帝国都要乱。 在这个时候选择荆州世家联盟,表面上看是打击汝南袁氏,实际上却直接將南阳郡划归了中央管辖。 再借刘表之手,继续拆分荆州世家联盟,拿刚刚战爭失败,士气全无的荆州立威。 真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啊,荆州难咯!” 张点点头:“谁让荆州体量那么大呢,全帝国那么多势力,就算是那几家顶级门阀,都没有那么大的体量。 別管荆州联盟有多鬆散,以一州之地,四大世家四大世族为首,200多豪族组成的联盟,说是诸侯国都不为过。 也就是荆州一直以来没有一个统一的声音,不然早就被朝廷找机会“討不臣”了。 江夏黄氏家主大概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急於切割,不想以后被裹挟著跟朝廷作对。” 陆鸣这就有些看不懂了,问道:“那他还如此高高在上的过来跟我们谈结盟。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夏黄氏是想要我们广陵依附他们,成为他们的属下呢张摇了摇头:“世家门阀,都有其骄傲之处,做事说话习惯了。 陆家主以后多跟他们打交代就明白了。” 陆鸣心中吐槽永远明白不了,感觉就跟被降智了一样,真怀疑到底是荆州的家主都失了智,还是世家家主脑子都不太好。 张总结道:“那就拒绝江夏黄氏的联盟,跟荆州那边保持距离。 接下来我们广陵低调做事,儘量降低外界对我们的关注。” 眾家主齐声道:“是!” 第288章 安抚张文(求订阅,求全订!) 第288章 安抚张文(求订阅,求全订!) 十一月底,陆鸣终於將庐江郡的收尾工作圆满结束,率领舰队返回了领地。 广陵联军的60多万人被陆鸣暂时留在了六安坞堡,不是对这些家族私兵不放心,而是马上要开启国战了,陆鸣没时间將精力花在这支部队上面,不如就留在庐江郡,省的陆鸣不在的时候对领地造成什么影响。 陆鸣只留下了领地的10位高级武將和100位初级武將管理这支部队,手下的重要人物这回全部都带回了领地。 距离国战开启也就一个月的时间,陆鸣要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內安排好领地的一切,还要做好第一次国战的准备工作。 主要是將近半年的时间出征在外,领地和僮县全都交给了张文和徐福,陆鸣几个月没管过了,积赞下的问题都等著陆鸣回去处理。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都不够陆鸣去消化此次出征的收穫,能够处理完积赞下来的事务就已经不错了。 山海城外卸货码头,时隔半年,陆鸣终於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 张文带著人激动的在码头上迎接陆鸣的回归。 这次出征耗时是有点太长了,陆鸣看到张文才想起来丟下了一堆烂摊子给对方,空头支票承诺了太多,但到现在还没给对方找到一个靠谱的帮手。 陆鸣才刚下船,张文就带人迎了上来,激动地说道:“恭贺主公凯旋!“ 张文身后领地留守的眾官吏齐声道:“恭贺主公凯旋!” 陆鸣回礼,然后伸手虚扶,温声道:“我不在领地的这段时间,诸位都辛苦了!” 眾人齐声回道:“都是属下应该做的,不辛苦!” 陆鸣接著寒暄了一会,对眾人安抚了几句之后,就准备回领主府。 这个时候张文说道:“主公,属下已经准备好庆功宴,就放在码头上。 属下得到主公回归的消息就开始安排,早早地清空了整座码头,做好了准备被张文这么一说,陆鸣才注意到领地的这座卸货码头,跟自己走之前已经大不一样了。 整座码头比陆鸣离开的时候扩大了一倍多,此刻码头上摆满了桌子,靠近城门处还有一排灶台。 陆鸣笑著朝张文一礼道:“我之前还念叻忘记让人安排好庆功宴,想著只能延期到明天了,没想到言和你都给我安排好了。 领地有言和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张文眼角跳了跳,也没接陆鸣的这句话,直接朝陆鸣回礼后说道:“主公让出征的將士们直接入席就好,码头上安排了足够的位置。” 陆鸣点了点头,让周泰和蒋钦去安排所有出征的將土入席。 在张文的统筹安排下,凯旋而归的將土们在山海领的卸货码头上开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山海城內的百姓都能听到从码头传来的欢呼声和喝彩声。 陆鸣这次没当眾喊话,还將將士那边交给了周泰和黄忠他们,陆鸣带著泪授、郭嘉、戏志才跟留守的张文等人不断地敬酒,感谢张文他们为领地做出的贡献。 陆鸣多少还是有些心虚,自己外出征战是打爽了,僮县和领地那么一摊子事情半年都没怎么管过,张文他们通过【冥府卫】传递过来的消息陆鸣都是一句:“你看著办就好。”就打发了,现在见到本人了多少有点抹不开脸。 明明手握沮授、郭嘉、戏志才三位顶级谋士,结果没一个擅长內政的,其中两个还是惫懒货,一点忙帮不上也就算了,还尽给张文添乱。 这半年来,沮授和郭嘉一有什么想法,难为的都是留守在领地的张文。 没想到刚回归领地,陆鸣还没开口,张文就把庆功宴都给安排的妥妥噹噹, 这么贴心的领地大管家,真的是打著灯笼都找不到,比某两个惫懒货强上无数倍了。 所以庆功宴上,陆鸣把將士那边交给领地的將领,自己主要还是安抚张文, 儘量將半年不在领地造成的怨气磨磨平。 而张文对陆鸣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怎么说张文都是跟著陆鸣从微末一路走来的老人,自家主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谁比他更清楚。 说好听点就是甩手掌柜,张文对自己的定位一向都很有数,就是领地的管家,陆鸣的管家,帮著陆鸣处理各种杂务,帮陆鸣安排好后勤。 但这不是陆鸣半年没回领地,一点事情都不管的理由。 山海领发展到现在总共才多少时间,自己的这位主公一大半的时间都不在领地,大事小事全甩给了自己。 说好的帮手过了快一年了都没见到,估计都被自己主公给忘记了。 张文不是怕辛苦,也不是怕担责任,而是领地越来越大,发展越来越快,之前还控制了整个僮县,自己的能力已经不足以管理那么大的地盘。 关於这一点张文早在自家主公出征之前就已经跟他说过了,自家主公也承诺给张文找帮手。 结果半年过去了,不仅帮手没看到一个,张文一些做不了主,处理不了的事情传信询问,得到的答覆永远都是一句:“言和看著办就好!” 刚开始看到张文还稍微有点感动,觉得主公一直最信任的就是自己,自己不能辜负主公对自己的信任。 但次次都是这一句话,看的多了之后张文才反应过来,信任是没错,但更多的还是嫌领地的事情太麻烦,当甩手掌柜习惯了,想甩手给自己。 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让张文对陆鸣意见很大。 所以得知陆鸣回归的消息,张文才会在没得到陆鸣吩咐的情况下,自作主张地安排了在码头的庆功宴。 一个的確是帮陆鸣查漏补缺,提前安排好庆功宴,帮陆鸣省下些时间精力。 但更多的是表达自己的不满,不然以张文的性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越过陆鸣自作主张,好歹也会派人询问一声。 陆鸣就是看出张文所表达的意思,才会越发的心虚。 出征半年多,这还算是情有可原,毕竟外出征战,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 没找到帮手,这也好说,毕竟能够信任,又有能力的人哪里有那么好找。 但陆鸣万万不该每次回復张文就那么敷衍的一句“言和看著办就好”,说句不好听的,家都不要了,就知道在外面野,但凡领地里有个有点野心的,陆鸣回来的时候领地早就是別人的了。 陆鸣这个时候还是有点数的,一个晚上一直带著沮授他们几个努力消减张文的怨气,这可是领地的宝贝,可以说其他人能够那么轻鬆的,想做什么做什么, 全都是靠张文这位领地大管家。 第289章 半年时间山海领的发展(求订阅,求全订!) 第289章 半年时间山海领的发展(求订阅,求全订!) 第二天一早,陆鸣就被张文喊到了城主府大堂。 昨天在陆鸣和沮授等人的努力下,成功安抚了张文对眾人的怨气,也灌醉了张文。 想著后面的日子能好过一点,结果第二天一早,酒醒之后的张文直接挨个將沮授、郭嘉、戏志才全都喊来了城主府,说是要匯报领地这半年的情况。 陆鸣看著外边蒙蒙亮的天空,张文此举多少有些报復自己等人的意思在里面但陆鸣他们敢说么,他们不敢,非但不敢说,还不敢表现出一点不耐烦。 陆鸣看著沮授在张文身上狗腿地说著奉承的话就一脸鄙视,但凡沮授之前能够上点心,多培养几个內政人才留给张文,自己就不用如此看张文的脸色了。 张文看陆鸣到场之后,就正式开始了匯报工作。 “主公,经过这半年的发展,领地居民人数已经突破了180万人,山海城的建设也都达到了目前的最高级。 领地的部队数量跟主公出征之时並没有多大的变化,不过经过半年的训练, 目前五阶士兵20多万人,余下的都是四阶士兵。 船坞按照主公的安排,一直全力生產五阶战船朦,领地这半年积攒了200艘五阶战船,不过目前就剩下了100艘,具体的原因后面再说。 山海城经过了半年的发展,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展到了极限,也就是一开始我们留下了足够的空地,不然城中早就安置不了那么多的居民了。 主公还是早点做好升级的准备,不然等人口突破了200万,城中就安置不下之后的流民了。 元直已经完全控制了僮县县城,对僮县也基本做到了掌控,元直利用之前灭掉的韩家、孙家的坞堡作为据点,屯兵各处,僮县境內已经基本看不到山贼土匪,僮县內的小家族也都非常配合。 不过僮县入海码头已经停止了建设,主公一直没有回应,属下与元直都做不了主,不知道如何发展,就直接停下了建设。” 陆鸣原本还一直微笑点头,以示对张文和徐福工作的认可,结果听到码头停止建设的消息,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 陆鸣回忆了一下,貌似自己是收到过张文对僮县水军大营和入海码头的请示当时自己刚好在研究放弃北部六县,延长汝南袁氏的补给线的问题,顺手按照之前的样子回了一句“言和看著办就好”,然后就被自己拋之脑后了。 陆鸣这是想要反驳都不占理啊,但这个事情影响到领地下一步的发展,也只能硬著头皮打断道:“那僮县的水军大营呢?这个总不需要停止建设吧?” 张文神色不变,对陆鸣打断自己完全没有什么反应,回道:“也停了下来, 因为这座水营已经能够容纳200艘五阶战船幢同时停靠,100万士兵的入驻和训练,在属下和元直看来已经完全能够满足领地的需要,没必要继续扩建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主公一直没有给我们一个准確的答覆,所以我们只好暂停了建设。 不过我们预留了继续扩建的空间,主公什么时候想要扩建隨时都可以开始。” 明明是很正经的回答,陆鸣总觉得张文在阴阳怪气自己,张文不会被沮授给带坏了吧,陆鸣都要开始有点汗流瀆背了。 陆鸣汕汕地道:“足够了,这个规模的水军大营已经足够僮县用了,后面我们再商量入海码头的建设事务就行了。” 张文抱拳道:“属下遵命!” 张文一板一眼地表示接令之后,再继续开始了匯报:“这半年时间,僮县和领地都有条不地在发展壮大,外部也没有什么压力,广陵世族那边也没有什么小动作,不过辽东公孙度在七月底派人到僮县找我们交易。 属下第一时间匯报给主公,主公全权让属下做主,属下不敢擅自决定,和元直商量之后,才决定跟公孙度开启贸易谈判。 由於公孙度之前停止了跟我们定下的贸易约定,还中途变卦改变了交易的內容,所以属下和元直对公孙度的態度比较强硬。 属下又通过奉孝的【冥府卫】打探了一下辽东的情况,原来自从幽州刺史刘虞也开启了跟异族的互市之后,塞外异族全都跑到了渔阳郡外,辽东都北部的异族基本都迁移一空。 公孙度在外族的口碑本来就差,以前的没的选,现在有了刘虞,异族都不再跟公孙度做生意了。 失去了异族的辽口城完全没有了价值,辽口城內的商人全都跑到了刘虞那里,公孙度就连粮草都找不到人买。 熬了几个月,辽东缺物资缺粮草,周边势力卖给公孙度的价格是市场价格的好几倍,长久下去公孙度完全接受不了。 所以公孙度想到了我们,这才派人过来跟我们修復关係,找我们购买物资粮草。” 陆鸣点头道:“是公孙度的行事风格,脸是真够大的。” 张文无视了陆鸣的插话,继续道:“属下以粮食物资为筹码,先是將之前公孙度反悔的【梨花香】全都以原来定好的价格卖给了公孙度,而且要求公孙度那边只能用战马交易。 然后公孙度那边又要求收购大量的五阶战船,属下想著领地的战船够用了,就做主又卖了100艘五阶战船幢给公孙度。 再次跟公孙度交易是八月开始,至今交易了4回,领地总共获得10万匹黄金级战马,8万匹白银级战马。 而我们总共付出的不过是100艘五阶战船,8万坛【梨花香】,80亿单位粮草和一些辽东紧缺的物资。” 陆鸣听到黄金级战马和白银级战马的数量之后就两眼泛光,张文可真是领地的大管家,这件事情乾的太漂亮了,就是陆鸣自己出马也就谈成这样。 不过陆鸣还是问了一句:“那交易给公孙度的五阶战船,有没有做过改装?” 张文回答:“领地之前的所有五阶战船都是按照主公要求做过改装的, 我们的航队送货到辽口,放下货物之后要先让公孙度的人挑好战船之后再装我们的货物运回领地。” 陆鸣满意的点点头,只要是改装过的五阶战船朦,那不管交易多少艘给公孙度都没有关係。 第290章 辽东困境,陆鸣吃饱(求订阅,求全订!) 第290章 辽东困境,陆鸣吃饱(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之前一门心思全都扑在南方的局势上,对北方基本毫无关注。 而郭嘉的【冥府卫】自从组建起就开始为领地在庐江郡的战事服务,深耕南方各地,原本在北方开拓的计划暂停了。 再加上跟公孙度的交易结束之后,领地暂时也没有跟北方打交道的需求,自然而然也就对北方的情报不太重视。 此时从张文口中听到北方公孙度的变故,陆鸣和沮授等人都略微异。 沮授和郭嘉等人感觉自家这位主公的大局观远超自己想像,半年多前的一次行动,居然到现在还能够吃到红利。 而陆鸣则是对公孙度的財大气粗有了进一步的认识,陆鸣从公孙度那边总共都弄到了14万匹黄金级战马,15万匹白银级战马,领地短时间之內都不会再缺战马,就算把黄忠、高览、张武这三位的特殊兵种部队全都徵召满员,部队每人一人双马都能溢出不少。 要知道前世陆鸣发展了20年,手上的战马都没超过万匹,还是普通级的战马而据陆鸣了解,玩家中除了各州的霸主级公会在游戏时间十多年后组建过超过万人的精锐骑兵部队,其他人能够有个千人的骑兵部队都要砸锅卖铁,耗尽领地的所有財力。 而且除了并州、凉州的霸主级公会组建的精锐骑兵部队用的全部是黄金级战马,其他州的精锐骑兵部队都是白银级战马和黄金级战马混搭,黄金级战马即使到了20年后,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染指的。 而公孙度居然眼晴都不眨一下就交易给陆鸣十多万的黄金级战马,可想而知前线年公孙度在辽口城赚了外族多少战马。 论財力,公孙度在整个汉帝国完全排不上號,估计南方的隨便一个世族就比公孙度要富裕的多的多了。 单论拥有的战马数量上,估计就连朝廷都比不上经营辽口城多年的公孙度了,要知道公孙度魔下的骑兵部队,不管是普通骑兵还是特殊兵种,全都是白色黄金级战马,一匹杂色马都没有。 而整个辽东郡的骑兵部队,光目前暴露出来的就至少30万,可想而知公孙度到底囤积了多少战马。 北方的诸多势力,估计全都加起来都不一定比的上公孙度的家底。 当然,公孙度能拥有那么多的战马不仅仅是因为辽口城之故,只要想想公孙度在外族的口碑就知道,平时公孙度可没少到塞外拿外族练兵,乌恆和鲜卑这些年被公孙度灭族的小部队不知凡几。 只不过公孙度每次动手都乾净利落,不留活口,外族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拿公孙度毫无办法罢了。 毕竟公孙度家族在辽东深耕几代人,辽东郡早就被公孙度家族把持住,朝廷如果不想开启內战,些许风言风语根本拿捏不了公孙度。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乌恆和鲜卑放下彼此几百年的宿仇,联合出兵,才有可能威胁到公孙度。 所以外族对公孙度时不时派兵出塞,拿小部族练兵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加上以前北方只有辽口城对外族互市,辽东算是塞外异族唯一能够大批量获取自身需求发展物资的地方,更是助长了公孙度的囂张气焰。 辽东郡经过公孙度家族几代人的积累,再加上公孙度近年来的手段,光是战马的积累,就超过了北方的诸多势力,就是跟塞外异族的王庭相比起来都不相伯仲。 辽东郡交易给陆鸣的战马,估计也就是在公孙度的眼里不如高阶战船和些许物资粮草,这要是被南方的那些大型势力知道陆鸣领地里有將近30万匹战马,其中一半黄金级战马一半是白银级战马,绝对会逼迫陆鸣全都吐出来,不然就大军压境,第一时间灭了陆鸣的领地。 这个时期,哪怕是汝南袁氏,都拿不出几万匹的黄金级战马。 原因一个是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扩充骑兵部队,毕竟朝廷还压在眾人头上。 第二个是没有渠道,北方有战马的势力基本上战马都只勉强够自己的骑兵部队消耗的,真正能够大批量出售战马的只有塞外的异族。 但塞外的异族,不管是乌恆、鲜卑、南北匈奴,南方人就是想交易都不知道找谁。 所以战马对南方势力来说,那真是战略性资源,哪怕陆鸣拿出10万黄金级战马,都能引起一场混战,朝廷的禁令都不好使。 10万匹黄金级战马足够组建一支5万人的重装骑兵部队,想想看这个时期,哪家势力要是有5万重装骑兵部队,其他势力对上除了坚守城池,在野外交手有多少部队都不够打的。 也就是公孙度目前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不得不捏著鼻子认了,不然哪里可能被张文如此拿捏。 要知道当初陆鸣凭藉救援辽口城的大恩,加上刘虞在整个北方的舆论压力, 公孙度也就交易了几回,实际上拿出来的战马也就4万多黄金级战马和10万白银级战马就算是打发掉了陆鸣。 此次能够一口气交易给陆鸣十万匹黄金级战马,除了辽东郡目前的困境,可能很长时间內都需要从陆鸣这里购买大批量的粮草物资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战马虽然对公孙度来说不怎么值钱,但战马的战略价值公孙度还是有点数的。 用战马开道,在北方寻找到一个愿意大规模交易粮草物资的势力很容易,但是短期之內辽东郡的困境是解开了,长远来看却是资敌,交易给对方的战马,对方很快就能组建出一支足以威胁到自己的骑兵部队。 既然解决困境必然要养出一个能够组建出骑兵部队的势力,那肯定是选择远离自己的南方势力,才不会养虎为患。 而选择陆鸣,可以说是对公孙度最好的选择了。 一个是已经打过交道了,原本就已经交易了一批战马给陆鸣,再交易一批战马不过就是让陆鸣的骑兵部队规模再扩大一些。 第二则是陆鸣异人的身份,不管陆鸣后面获得了广陵世族的认可,成为了豪族一员也好,还是在庐江郡对汝南袁氏取得了几场胜仗也罢,也无法抹去辽东人心中对陆鸣的歧视。 异人本就是无根之萍,底蕴跟本土势力比起来可以说是一片空白,一个暴发户,就算有大量的战马又能发展的多快。 而且公孙度还打著等自己不再需要陆鸣提供粮草物资之后,將陆鸣拥有大量高阶战马资源的消息透露出去,相信南方的诸多势力肯定是不会放过陆鸣的。 当然,公孙度的算计虽好,但也要等他先度过此次的困境再说,在没有找到对付刘虞的办法之前,辽东郡在粮草物资上还要依靠陆鸣很久很久。 第291章 辽东郡的命运已在陆鸣手中(求订阅,求全订!) 第291章 辽东郡的命运已在陆鸣手中(求订阅,求全订!) 公孙度等人的算计,陆鸣和沮授多少都能够猜的到。 沮授和郭嘉等人倒是觉得这些战马拿著有些烫手,万一领地拥有如此数量战马的事情被暴露出去,山海领必將成为眾矢之的。 到时候要么將领地的战马全都交出去,要么就跟周围的势力打一场,贏了什么都好说,输了山海领也就不復存在了。 所以沮授和郭嘉都有些忧心,战马数量太多,对目前的领地来说,並不是什么好事情。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战马在整个南方都属於稀缺的战略资源,更何况还是十多万匹黄金级战马, 这要暴露出去,相信就连下邳陈氏都会想尽办法过来分一羹。 所以看似张文拿捏了辽东人,实际上山海领此刻才是被公孙度给拿捏住了。 一旦公孙度不需要山海领的帮助了,隨时可以將战马的消息暴露出去。 到时候,山海领是吐出所有的战马,还是迎接群雄的围攻,就是陆鸣和沮授他们要考虑的事情了。 不过在陆鸣看来么,公孙度想要因此要挟自己,简直就是做梦。 不说暴露之后的事情,就凭公孙度此时的困境,只要一天不解决,公孙度就一天不会暴露山海领拥有大量战马的事情。 这个时候要是山海领不好过了,辽东郡到哪里去找每个月都能提供几十亿单位粮草,还有海量的基础物资的势力。 虽然本土豪族世家也都有屯粮的习惯,但一般来说,仓储也是有极限的,而且不管利润多么大,至少要留下足够自己撑到下一次收穫的粮食。 所以一般势力,最多开始能够满足辽东的需求,后续长期提供如此之多的粮草物资,就需要到处收购,再卖给辽东,这个价格就不是一开始的价格了。 而陆鸣提供给辽东郡的粮草,不但一直都是以市场价为標准,而且数量上还没有限制,大有只要你开口,多少都能够拿出来的架势。 公孙度和手下的谋士都不是傻子,在辽东的困境没解决之前,將山海领逼急了,到时候到哪里找这么好的交易伙伴。 所以陆鸣完全不担心公孙度耍什么么蛾子,虽然对北方的形势不太了解,但毕竟公孙度此时的困境可以说是陆鸣一手造成的。 陆鸣心中有数,除非公孙度找到正当藉口,或者直接撕破脸,公然造反,挥军灭了刘虞,不然辽东的困境是绝对不可能解决的。 不管是幽州、冀州、还是一海之隔的青州,有能力帮到公孙度的势力都恨不得他死,又怎么可能会出手帮忙呢。 就算公孙度拿战马开道,也不过是饮止渴,那些势力的胃口可比陆鸣大多了,公孙度就算战马再多,也有卖完的一天。 等公孙度拿不出战马之时,就是公孙度的末日了。 这个情况哪怕公孙度看不出来,公孙度手下的谋士也能看的出来。 所以只要公孙度不想死,这个时候只会希望山海领越安稳越好,只有山海领越安稳,才能够长期提供辽东郡所需的粮草物资。 关键山海领的要价还非常良心,除了报復辽东之前毁约,强行加上了每月2万坛【梨花香】的交易之外,交易四个月了,每月几十亿单位的粮草,一直都是按照市场价,从没提价,而对於辽东郡遂步提高粮草的需求,山海领也一直没有什么推脱。 就算公孙度有什么小心思,在山海领如此配合的情况下,也被按死了。 而在陆鸣看来,公孙度绝对没胆子造反,所以在黄巾之乱之前,都不用担心会被公孙度出卖。 而等到黄幣之乱之后,先不说到时候公孙度能不能抓住机会解决辽东的困境,哪怕黄巾之乱之后公孙度曝光了陆鸣拥有大量的战马,那个时候,羽翼丰满的陆鸣也完全不惧周边势力的压力。 陆鸣有这个自信,在黄幣之乱中捞到足够的好处,让山海领正式步入诸侯的行列。 而且在陆鸣看来,辽东郡以后大概率是离不开山海领的粮草物资的,只会越来越依赖,说不定陆鸣还有机会凭此兵不血刃地將辽东收入摩下。 就说一点,国战之后,玩家们现实的资金就涌入游戏之中了,而那么大体量的资金涌入市场,现代人的思维,第一步就是囤积粮食。 之前就说过,前世,国战之后,市场上看的到的粮食全都进了玩家的包裹, 本土势力大量出货,结果都被玩家收购一空。 到时候的粮价,是现在市场价格的十多倍,就是这样的价格,到时候都是有价无市的一个状態。 试问到那个时候,山海领將成为辽东郡的唯一救命稻草,陆鸣要是心狠一点,完全可以釜底抽薪,断掉辽东郡的粮草供应。 只要几个月的时间,公孙度的势力就要崩盘。 没办法,谁让公孙度一直疯狂地发展军力,辽东郡根本供养不起如此巨量的部队。 以前是完全靠著辽口城这座聚宝盆,吸引了汉帝国之內大量的商人,公孙度想要多少粮草物资都好说。 现在异族离开了辽东,辽口城也就失去了价值,商人的离去,让辽东郡失去了粮草的来源。 公孙度又不可能解散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部队,这就陷入恶性循环,要养部队就要收购大量粮草,要收购大量粮草就要討好山海领。 这还是目前全国粮草价格平稳,基本都不缺粮的情况下。 等到玩家有钱之后,整个市场的各种物资都被炒成了天价,特別是粮草,不仅炒成天价,关键你还买不到。 玩家都是知道黄幣之乱的,囤积的粮草物资都是要等著黄幣之乱才会出售, 所以市场上根本看不到大宗的粮草。 到了那个时候,像公孙度这种定期购买海量粮草的势力,基本都活不下去。 所以陆鸣不仅不慌,反而相当的期待。 说真的,陆鸣没想到之前去辽东的一番操作之后居然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这个时候,只要公孙度开口,哪怕是需要千亿单位的粮草,陆鸣也会一边扩大山海领的耕地,一边对外收购粮食。 哪怕是倒贴,陆鸣也要完全控制辽东郡的粮食需求。 只要牢牢控制住了辽东郡的粮食需求,就等於控制了整个辽东的命脉。 这个时候,不管是辽东郡的眾人还是沮授、郭嘉他们都没有意识到粮食的重要性,毕竟这个时候汉帝国还是比较和平,战爭只发生在局部,整个汉帝国的粮价相当稳定,完全看不出来会有波动的样子。 在其他人看来,辽东需求的粮食,从山海领这里购买一个是方便一个是不会加价。 山海领真要断了粮草交易,大不了花几倍的价钱从其他势力购买,多花点钱跟马的事情。 其他人的想法其实也不算错,这是信息差造成的信息不对等。 在其他人眼中不过是互取所需的交易,在陆鸣看来却是辽东郡將控制自己的命脉交到了自己手中。 等到陆鸣从国战回归之后,就是决定辽东郡命运的时刻了。 第292章 底蕴飆升(求订阅,求全订!) 第292章 底蕴飆升(求订阅,求全订!) 山海领城主府大堂。 张文等陆鸣和泪授等人消化完之前的讯息之后,继续开始匯报这半年领地的进度。 “主公不在的这半年时间,凭藉这廖化的【泰山铁卫】,领地对太华山脉进一步开发,发现了不少入品级资源点。 再加上广陵那些豪族世族赠送出售给领地了一批入品基础资源,领地早就已经凑够了【周公点將台】的建造资源。 就是主公手中的那两张“特殊”建筑图纸,也已经凑够了大半材料,只差了几样顶阶材料。” 之前为了建造【睢阳书院】不仅用尽了领地的高阶资源,就连廖化在太华山脉中囤积了多年的高阶资源都被陆鸣不客气地拿来,这才勉强將【睢阳书院】建造出来。 之后虽然从广陵豪族世族手中交换了一批入品材料,再加上半年时间针对性地开发寻找太华山脉中的高阶资源,这才凑够了【周公点將台】的建造资源。 这些都在陆鸣的预料之中,毕竟这些事情在陆鸣此次出征之前就安排好了, 张文只要按部就班的进行,无论如何半年的时间绝对是够凑出建造【周公点將台】的资源的。 对陆鸣来说,在国战之前,【周公点將台】是一定要造出来的。 虽然说陆鸣有自信,全球的玩家领主没有一个能够比的过自己,以山海领的谋士武將,专属兵种之力,定然是傲视玩家,但陆鸣的目標可不是玩家里称雄, 他可是准备在这次国战中刷足积分,拿到前世心心念念的那几样东西。 而【周公点將台】对领地部队將领的加成,可以说能够给陆鸣增加不少的成功率。 也就是陆鸣现在搞不到三品之上的材料,凑不出建造两座奇观建筑的材料, 不然就算砸锅卖铁陆鸣也肯定要把两座奇观建起来。 要是再有两座奇观的加成,陆鸣敢保证自己在这一次国战的收穫能够让领地飞升,直接普升到世族的阶层。 不过有【周公点將台】的加成,应该也足够陆鸣在第一次国战中衝击第一名了。 毕竟全球的玩家这个时间还没开始高速发展,现实的资金要等到国战之后才能兑换进游戏,这个时候哪怕超级公会,几十万人供养一家领地,发展到乡镇就已经是极限了,更別提武將和高阶兵种了。 而国战之后现实资金涌入游戏,等到那个时候,不说陆鸣如今的积累,早就超过那些大財阀现实的资金了,只要陆鸣能够获得国战第一,刷够足够的积分, 將自己需要的东西兑换出来,山海领的实力立马就可以得到质的提高。 好在这第一次国战,陆鸣的优势还是很大的,哪怕被其他玩家围攻,有著黄忠和周泰的保护,部队可能保不住,但陆鸣本人很难遭到淘汰。 【周公点將台】能够在国战之前建成,这对陆鸣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利好消息了。 有著【周公点將台】对出征部队100%行军速度的加成,还有10%士气和10%战斗力加成,已经完全足够陆鸣执行脑海中的计划。 张文继续匯报:“李大师普级之后一直在打造主公交代的套装,经过这半年时间已经完成了5000套【紫弯虎责】的专属套装,目前正在打造【丹霄河卫】的专属套装。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超给力,????????????.??????书库广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按照进度,应该能在12月底之前完成5000套【丹霄河卫】的专属套装的打造。” 这对陆鸣来说又是一个极好的消息,有完整套装的专属兵种和没穿套装的专属兵种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前者可以单挑2个后者,而组成军阵之后,5000穿戴专属装备的专属兵种可以打5万没穿专属装备的专属兵种。 可以说,穿上专属套装的【紫鸞虎责】才是真正的专属兵种,才是真正的完整体。 虽然心中开心,陆鸣也没忘记询问领地技术人才的情况:“领地这半年有没有突破或者招收到专家级人才?” 张文对领地的一切瞭然於心,张口就回答到:“领地这半年招募到的人才最高也就高级人才,没出现过超过高级的生活职业。 领地这半年突破瓶颈的人才有很多,最开始加入领地的生活职业基本都突破到高级,领地最高突破到了特级,其中有5名特级铁匠,3名特级裁缝,2名特级医师,4名特级木匠,7名特级造船师,1名特级酿酒师。 虽然领地目前没有专家级人才,但大量的高级人才充实了领地的各行各业, 目前我们领地的武器和装备的產量已经足以完成领地部队的换装。” 陆鸣闻言点了点头,【巧匠阁】不愧是系统奖励的好东西,和【难民营】简直绝配。 【难民营】刷新大量的生活职业者,再通过【巧匠阁】提高突破机率,让陆鸣短时间就拥有了大量的高级生活职业者。 而且【巧匠阁】的效果是一直存在的,隨看时间的增长,领地的特级、专家级生活职业者会越来越多。 陆鸣的想法是铁匠、裁缝、木匠每个职业先搞出一个大师,剩下的慢慢积累有了3位大师级的铁匠、裁缝、木匠,领地的高阶兵种和高阶攻城武器都能够打造出来,哪怕慢一点,在黄幣之乱前肯定能够武装起领地的专属兵种和特殊兵种,那就够了。 山海领此刻已经拥有了一位大师级铁匠李铁柱,还有一大批高级生活职业和20来位特级生活职业,这个阵容要是说出去足以惊呆掉那些本土势力。 看此刻张昭的表情就能窥得一二了。 不说豪族,因为豪族的更新换代太快太多,底蕴不一。 就说世族,现存的世族,传承至少也有一百年的歷史,三代人的积累才能成就世族之位。 而除了少数几家传承几百年的世族之外,家族的生活职业最高也就专家级, 高级和特级生活职业估计都没有山海领多,更別说大师级生活职业者了。 就是有几家专门做装备武器生意的世族,所出售的也就是白银级制式装备和黄金级制式装备。 要知道所谓世族至少都是经过了三代人的积累,上百年的底蕴,结果陆鸣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迎头赶上了。 但凡陆鸣领地的情况暴露出去,不要说周边势力,就算是朝廷估计都要忍不住下场,將陆鸣扼杀掉。 而汉帝国的玩家,也会因为陆鸣遭到清洗,发展空间会被本土势力进一步压缩。 本土势力可不会管陆鸣是玩家中的异类,全世界独此一家。 他们只会看到陆鸣用了一年不到就发展地比世族还要强大,就连底蕴都要追上世族世家,与其放任,还不如直接把汉帝国直接送给陆鸣。 第293章 张昭欲认主,张文提要求(求订阅,求全订!) 第293章 张昭欲认主,张文提要求(求订阅,求全订!) 听完张文对领地这半年发展的匯报之后,眾人基本对山海领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当然,第一次列席,出现在山海领城主府的张昭是场中最不淡定的人。 要不是张昭也跟在陆鸣身边一段时间了,知道陆鸣不会搞出什么虚张声势的事情来,张昭真的不敢相信张文所透露出来山海领的情况。 张昭就差直接问出:你確定匯报的是发展不到一年的异人领地,而不是某一家发展了几百年,离世家都只差一线的老牌世族? 一座不算军队,光居民就將近200万的城镇,光是这座领地,就已经达到了汉帝国中等富县县城的標准了。 什么样的势力才能拥有这么一座县城,一般的世族想都不要想。 射阳臧氏如果不是机遇到了,臧晏跟著陆鸣在庐江郡混了一身的军功,六安县城那座空空如也的县城都不可能被他们一家独占。 而豪族世族的坞堡,数量虽多,但坞堡最多也就高级乡镇就到顶了,哪怕是一族族地,也不会將坞堡的规模搞的那么大。 因为坞堡说到底是为了控制保卫周边良田的武装营地,是豪族世家用来储存家族財富的武装堡垒,根本不是给农民佃户居住的。 也就是张文还没有匯报山海领的粮食產量,不然张昭估计要怀疑人生了。 一个月產粮2季,山海领目前在江海平原上开垦的田地为1000万亩,每亩良田一季的產量为1500单位左右,也就是说山海领一个月的粮食產量达到了惊人的300 亿单位。 这就是陆鸣没回应,张文敢答应公孙度每月购买粮食的底气。 而且张文隨时都能將山海领的耕地扩大一倍至三倍,虽然会降低其他资源的產量,但是粮食才是根本,真遇到了粮食危机,山海领隨时可以將全部居民投入到粮食生產之中,以山海领的各种加成,扩大三倍绝对不是极限。 在场中除了张昭,其他人多少都对领地夸张的粮食產量免疫了,所以张文也没有特別匯报。 在张文还有其他人的潜意识中,粮食是山海领最不可能出问题的地方,不过就是一堆数据,不听也罢。 不过光是之前张文不经意透露出的情况,已经足够让张昭怀疑人生了。 不管是部队的数量,还是武將的专属兵种专属装备,大师级铁匠,20来位特级生活职业者,眾多的高级生活职业者。 张昭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虽然张昭出身於一个小家族,但自从陶谦入主彭城之后就借住在张昭的府邸上。 张昭虽然名义上不是广陵张氏的幕僚,但那只是张给张昭面子,实际上张昭乾的就是幕僚的活。 所以对於广陵郡第一家族广陵张氏的基本情况,、张昭还是了解的。 可能最核心的机密张昭接触不到,但像是家族体量,生活职业者的多寡,家族的核心產业,武將谋士的等阶,部队的数量,张昭全都一清二楚。 张昭心中不断地將山海领和广陵张氏做对比,就目前张文暴露出来的情况, 山海领除了人口由地,战爭底蕴上不如广陵张氏之外,其他居然不相伯仲。 当然,广陵张氏肯定还有底牌没有暴露出来,但对於张昭来说已经足够让他震惊的了。 山海领发展到现在不足一年,陆鸣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在实力上就基本达到了世族的层次,这是何等的可怕,这是何等的潜力。 张昭再一次认可了张的眼光,自己远远不如张看人精准。 如果不是张的一再看重,跟张昭分析解释,张昭估计还看不惯陆鸣,也就根本不可能发现陆鸣的潜力是如此的惊人。 虽然在庐江郡的时候,张昭就做好了这辈子跟陆鸣绑定的准备,此次跟著陆鸣来到山海领,也算是彻底加入陆鸣魔下。 但加入也分好多种,至少之前的时候,张昭觉得陆鸣离让他认主还是有点距离的,做个安稳的下属就可以了。 但此时此刻,张昭对上陆鸣那双含笑的眼睛,实在是有点绷不住。 张昭已经儘量提高对陆鸣的评价,也不断提高对山海领的期待。 但真正了解到陆鸣的山海领之后,还是被震惊到了。 而且张文之前匯报之中,明显还有未尽之言,在场的除了自己都认陆鸣为主,那防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自己真要游离在山海领的核心之外么,那自己跟隨陆鸣的意义在哪里呢? 张昭在心中问过自己內心之后,那颗跳动的心终於稳定了下来。 张昭决定之后就找机会,认陆鸣为主,陆鸣完全值得自己的效忠,陆鸣的势力也有足够的舞台让自己发挥。 说句不好听的,陆鸣拥有山海城和僮县县城两座县城,张昭至今为止都没当过县令,有什么资格去嫌弃陆鸣。 陆鸣表露出来的那些,广陵郡都不是陆鸣的重点,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自己对陆鸣的態度一直都不是很好,自己的性格也不討喜,陆鸣能够容忍自已到现在,可以说將礼贤下土做到了极致。 沮授、郭嘉、戏志才这三位陆鸣的属下,看起来完全不输自己,还比自己年轻,自己又有什么好骄傲的。 张昭在角落里患得患失,颇有些对自己不自信的感觉。 陆鸣虽然注意到张昭变换的表情,但此时明显不是询问的时机,只能暂时搁置,等会议结束再询问。 陆鸣拱手,朝著张文施了一礼道:“这半年时间,辛苦言和看家了。 领地能够平稳的发展,全亏有言和的操劳,我在这里感谢言和的任劳任怨! 3 张文正色回礼:“主公不必如此,都是属下的本职工作,应该的!” 陆鸣笑著说道::“哪有那么多应该不应该的说法,言和的辛苦我是明白的。 如果不是有言和留守领地,管理那么一大滩子事务,我哪里能够时不时就对外出征。 虽然我喜欢当个甩手掌柜,但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没有言和,我哪能那么自由,这都是言和的功劳啊!” 张文见自家主公都自曝其短,又如此夸奖自己,心中的怨气早就散了,嘆道:“不是属下抱怨,而是领地越来越大,属下的能力真的有些撑不住了,主公答应给属下找的帮手什么时候能够到位。 不是属下偷懒,而是怕耽误了领地的发展,属下可不想因为自己能力不足而对领地造成什么影响!” 陆鸣还能怎么说,只能安抚道:“我还是相信言和你的能力的,不必太过自谦,山海领可是从无到有,言和你一手建设起来的,除了你,谁能够胜任山海领的管理之职! 至於说帮手,沮授和郭嘉马上就会回到书院,开始培训一批官吏出来,先充实领地的基层。 志才这段时间也会给言和你打下手,山海领只有交给言和,我才能放心!” 张文心中感动,面上不显,嘆息道:“属下尽力而为,但还是希望主公能够给属下找几个靠谱的副手,不然等领地升级或者人口暴增之后,属下担心自己会出现什么疏漏!” 陆鸣一脸正色,回道:“言和的要求我了解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领地有言和在,就不担心出什么疏漏!” 第294章 乔公的礼物(求订阅,求全订!) 第294章 乔公的礼物(求订阅,求全订!) 这半年时间山海领的变化,张文基本都匯报给陆鸣等人,让陆鸣等人做到心中有数。 对於接下来的国战,这个大堂中的人除了张昭都是有所准备的。 主要就是没想到领地出征庐江郡,居然会用了半年的时间。 陆鸣一开始的预计,最长也就三个月的样子,张文等人也是做好三个月陆鸣不在的准备。 结果庐江郡的战爭越打越大,不仅將荆州拖下了水,最后就连朝廷也过来参和了一手,陆鸣被拖在战爭的泥潭中根本抽不出身。 等战爭结束,庐江郡的家族又要加入广陵世族联盟,陆鸣要留在庐江郡收尾,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现在。 陆鸣也就是仗著领地中还有张文这位他可以完全放心的领地大管家,不然距离国战只剩一个月的时间,他早就放下一切,火速回领地准备国战了。 听完张文的匯报,领地果然没出什么乱子,一切在张文的管理下都井並有条,陆鸣只需要让魔下的將士好好休整,等待国战开启就完事了。 至於说张文的怨念,就像刚刚陆鸣承诺的那样,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內,他会好好压榨泪授和郭嘉,让这两人再培训出一批基础官吏出来,再將戏志才暂时当一段时间张文的副手。 这样的安排,足够消除张文的怨气,至於说找个能够代替张文的人,陆鸣压根就没有想过。 陆鸣最大的根基就是山海城,这座领地,陆鸣只会交给最信任的手下。 虽然泪授、郭嘉、戏志才也得到了陆鸣的信任,一来这三位其实都不是內政型人才,沮授还好,郭嘉和戏志才偏科的厉害,放在张文的位置上,並不一定能够乾的比张文好。 陆鸣不可能將这三人放在领地管理內政,这多少有点明珠暗投的意思。 至於说临时三刻去寻访一位內政人才回来,先不说一个月的时间够不够陆鸣寻访到內政人才,这年头有点真本事的人才,哪有可能一见面纳头就拜,而没认主的人,陆鸣又怎么可能放心將领地交给对方。 所以张文苦逼的大总管还得继续干下去,山海领的底蕴还是不足,陆鸣也是很无奈的。 而且这还没算僮县那边的情况,徐福那边估计比张文这边还要差。 毕克保福算定了工米, 虽然大赋出眾,但没有系统的字习,一切都靠看/n2 4 a/7 = x w 自己摸索。 整个僮县交到徐福手上,一个县1000万平方公里,几千万的人口,哪怕广陵豪族不来捣乱,这么大一个摊子,徐福带去的班子也都是跟他一样初出茅庐的新人,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少困难等著他了。 虽然听说僮县的小家族还有一些广陵的文土最近这段时间主动加入僮县,帮徐福解决了不少问题,但这些土人的加入,同样也带来了不少隱藏的问题。 这些陆鸣心中都有数,只不过此时陆鸣没精力去处理这些问题,离国战没多少时间了,陆鸣不想节外生枝,暂时先这样平稳过渡,等国战结束,再去一一解决这些问题。 反正徐福干劲满满,也不需要陆鸣特意过去安抚,等泪授和郭嘉培训出一批官吏,分点给徐福也就够了。 对陆鸣来说,关键还是张文,这一个月要好好消除张文的怨气,不然真怕他发现真相之后选挑子。 听完张文的匯报,陆鸣吩附先將【周公点將台】建造出来,这个建筑对於接下来的国战可谓重中之重。 接著陆鸣拿出了乔公送的礼物。 说实话,陆鸣是真没想到乔公还会给他准备什么礼物虽然陆鸣不是故意的,但经过泪授他们点拨之后,陆鸣已经意识到自己当初送的两个发已经將乔公得罪死了。 作为前世最出名的女儿奴,乔莹和乔婉就是乔公的逆鳞,陆鸣一次直接触碰了乔公的两块逆鳞。 在陆鸣看来,乔公能够不公报私仇,合作的时候没给陆鸣穿小鞋就已经是奇蹟了,怎么可能还会给自己准备礼物。 所以当陆鸣最后从管家手里真的拿到了乔公准备的礼物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他还准备推辞一番,毕竟拿人手软,万一这个是乔公为了跟自己做切割而送的呢,那还是不收为妙。 但是当他看到礼盒內的物品,立马將推辞的话吞进了肚子。 这可是未来老丈人送的礼物,知道什么叫长者赐不可辞么! 不是陆鸣没见过世面,实在是乔公送的礼物对领地实在是太过珍贵。 乔公送给陆鸣三张图纸和一张捲轴,一张【六阶战船楼船建造图纸】,一张【难民营建筑图纸】,一张【要塞建筑图纸】,一张【生活职业升级捲轴】。 这四样图纸,你让陆鸣怎么拒绝,这几样东西都能增强山海领的底蕴和实力,对陆鸣来说简直就是千金不换的战略性资源。 这几样图纸,就算是【难民营建筑图纸】也能够每天稳定提供一名以上生活职业者和几百人口,山海领能有如今的底蕴,不就是全靠当初的100多张【难民营建筑图纸】带来的。 【难民营建筑图纸】对所有的玩家领主来说,都是战略性的宝物,多少张都不够。 而【六阶战船楼船建造图纸】就更厉害了,要知道前世玩家领主最多也就能够建造五阶战船朦幢,陆鸣从没听说哪家能够自主建造六阶以上战船的。 前世哪怕到了群雄逐鹿时期,五阶战船朦都是水军的主力战船,六阶以上的战船只有南方的一流势力能够大规模组建成舰队。 玩家想要拥有六阶以上战船只能花大价钱从南方的势力手中购买。 有了这张六阶战船的图纸,陆鸣五年之內都不需要考虑到哪里去弄高阶战船图纸了。 就凭陆鸣目前拥有的10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和100艘七阶战船车船,六阶战船楼船自己又能自己建造,已经足够满足陆鸣控制长江入海口的战略需求了。 【生活职业升级捲轴】就不多说了,多一张就等於多一位大师级生活职业者,这张捲轴在陆鸣手上简直就是核武器。 第295章 玩家诸侯的正確打开方式(求订阅,求全订!) 第295章 玩家诸侯的正確打开方式(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留下【要塞建筑图纸】和【生活职业升级捲轴】,將剩下的两张图纸交给张文。 【难民营建筑图纸】不用多说,直接建造出来,然后升到最高级就完事了。 至於【六阶战船楼船建造图纸】,陆鸣已经看过了建造要求,也就比五阶战船多了一倍的材料,外加多了一种7品木材,这些材料领地在太华山脉早就已经找到资源点了。 所以领地马上就能够投入生產六阶战船楼船,只等船坞將手头的五阶战船钟製造好,接下来就可以製造六阶战船楼船了。 处理完乔公送的礼物,陆鸣又拿出了两块【青铜级建村令】。 陆鸣看著手中的两块建村令,颇有些感慨万千。 乔莹和乔婉送给自己的隨身香囊中,各放了一块建村令。 陆鸣万方没有想到,转了一圈,还是拿到了乔莹的那块【青铜级建村令】。 前世陆鸣最大的机遇就是遇到了乔莹之后,给乔莹出了一个主意,从而获得了乔莹手中的这块【青铜级建村令】。 而陆鸣前世也就是凭藉这块【青铜级建村令】才能够在徐州崛起,从而参与到真正的大世之中。 前世,陆鸣遇到乔莹之前,只是一个跑商发战爭財的玩家商人,如果没有遇到乔莹,可能陆鸣会一直跑商下去。 要知道前世东国玩家可没有这一世那么顺利,在国战之前,能够建村的玩家都是各大公会的核心玩家,散人玩家,小公会玩家根本没有能力获得建村令。 大规模建村是在国战结束,玩家將现实中的財富都兑换到游戏之中才开始的陆鸣算是少数在游戏前期获得奇遇,成功建村的散人玩家了。 说心里话,陆鸣这一世没有像上一世那样选择给乔莹出主意之后,其实就已经放弃了这块【青铜级建村令】。 不是说【青铜级建村令】对陆鸣没用了陆鸣就不在乎了,【青铜级建村令】 对陆鸣来说还是有用的,只是上一世的那个主意,对这一世的陆鸣来说可就是主意了。 乔莹当时的问题就是乔公遇到的难题,也就是庐江郡何去何从的问题。 前世在听了乔莹的抱怨之后,陆鸣很快反应过来,对乔莹说,只要乔公带著庐江郡的家族,主动加入汝南袁氏的阵营,自然就没人会来逼迫乔莹嫁人了。 乔公和乔莹为难是因为他们是当事人,有点当局者迷的感觉。 不管是汝南袁氏还是孙策、周瑜,求亲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那么只要解决问题的核心,直接加入一方,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而前世作为小虾米的陆鸣,跟这几方都没有什么利益纠葛,自然也就从乔公的角度出发,选择加入最强大的势力。 前世乔莹听完陆鸣的分析之后,当场就反应过来,原来向她求亲只是手段, 加入汝南袁氏,不仅解决了她的苦恼,她们乔氏也能够保住,乔公的问题也解决了。 心情大好的乔莹將隨身带看的【青铜级建村令】作为感谢的礼物送给了陆鸣。 这就是陆鸣前世发跡的起点,也是陆鸣前世奋斗的根源。 而这一世,陆鸣不再是那个儿女情长的傻小子,山海领已经普升豪族,自己也加入了广陵世族联盟,认自己为主的属下,领地的居民都指望著自己。 自己的每个决定,影响著千千万万的人,考虑问题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在陆鸣的角度,庐江郡加入汝南袁氏的阵营,会极大的压缩未来山海领的发展空间,对广陵郡对自己未来的威胁都非常大。 陆鸣一定是会选择阻止庐江郡加入汝南袁氏的阵营。 陆鸣一开始是抱著儘量两全其美去的,既阻止乔氏加入汝南袁氏的阵营,也要解决乔莹的困境。 但谁知道一上来就被乔莹打击到,原来乔莹上一世报的是妹妹的名字,让陆鸣终於看清自己上一世一直都是一厢情愿的事实。 认清自己之后的陆鸣,跟自己的前世做了切割,一门心思只考虑领地的利益但走著走著,阴错阳差之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乔氏两姐妹定下的约定, 而前世的那块【青铜级建村令】兜兜转转还是到了自己的手中。 当然,还多了一块乔婉的【青铜级建村令】,陆鸣现在手中握有两块【青铜级建村令】了。 怎么说呢,约定陆鸣会去完成,乔氏姐妹既然能够跟自己定下了这个约定, 那自己绝对是不会辜负她们的。 但陆鸣已经不是前世的那个恋爱脑了,在他的心中,领地才是第一位。 所以陆鸣这个时候,其实是在考虑如何利用手中的这两块【青铜级建村令】。 在获得僮县的控制权之前,陆鸣其实对【青铜级建村令】已经没有需求了。 因为按照前世的经验,一个玩家只能使用一块建村令,最多就是拥有高一级的建村令之后,可以替换掉之前建村的时候用的低级建村令。 而当陆鸣获得了僮县的控制权之后才知道,原来不是只能使用一块建村令, 而是权限不够。 当玩家拥有一县之地,拥有了自己的地盘之后,建村令就可以在自己的这块地盘上无限使用。 当然,新使用的建村令建造出来的领地不能超过主领地。 虽然系统没有说明,但陆鸣猜测,这个才是玩家拥有地盘之后的优势。 毕竟其他豪族世家获得了地盘,可以利用家族底蕴迅速地发展地盘,消化地盘。 而玩家都是无根之萍,能够使用建村令,快速地从无到有建造一个村镇才是玩家的优势。 如果拥有地盘之后还跟之前一样不能使用建村令,那玩家可以不用奋斗了, 根本不可能跟本土势力相提並论的。 就拿陆鸣来说,如果不能再次使用建村令,那么陆鸣在僮县要建造一个新的乡镇就只能先建房,然后从僮县的其他地方强征农户过去。 不管是效率还是执行力,陆鸣都別想跟那些豪族世族相比。 豪族世族有跟著家族上百年的佃户,发展一块新地盘都很有经验,陆鸣怎么比的了。 使用建村令,才是玩家发展到一方势力,然后进阶诸侯的正確打开方式。 第296章 张昭正式认主(求订阅,求全订!) 第296章 张昭正式认主(求订阅,求全订!) 山海领城主府,书房內。 张文匯报完领地的最新情况之后就开始了自己繁忙的一天,陆鸣很自觉的带著其他人退场。 黄忠、周泰、蒋钦等武將告辞离去,部队刚刚返回领地,兵营中还有很多事情等著这几位“军头”处理陆鸣则带著沮授、郭嘉、戏志才、张昭到了自己的书房。 陆鸣之前在大堂,只是简单介绍了一番张昭,並没有安排张昭的职务。 倒不是陆鸣区別对待,虽然张昭还没有拜陆鸣为主公,但陆鸣还是有信心的,只要是进了自己的口袋,这辈子都別想逃出自己的手心。 陆鸣之所以没有给张昭安排职务,是因为今天早晨这一场完全就是张文在发泄他的不满。 事出突然,所以这个场合在陆鸣看来不够正式,想要等之后再安排一次正式的场合,再做安排。 陆鸣魔下自前最欠缺的就是內政型人才,所以哪怕张昭並没有认主,陆鸣也不会浪费这么一位內政型人才。 只不过在张昭没彻底倒向自己之前,山海领这块核心还是不会过多的让张昭接触,陆鸣的想法是让张昭直接接替徐福,接任僮县县令。 趁著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陆鸣准备好好的將僮县跟领地都梳理一番,自己才能够放心地去参加国战。 至於陆鸣接下来要跟泪授他们商量的事情,就是两块【青铜级建村令】的使用。 一块建村令陆鸣已经有安排了,就在入海口码头直接建城。 这座城將来就是僮县的交易之城,背靠僮县水军大营,安全上也有足够的保障。 目前的汉帝国,对海岸线缺乏足够的重视,沿海地区远不如江河两岸的城市来的繁荣,帝国之內,东西之间的运输都依靠著长江、黄河、淮河等大江大河, 而南北之间,靠的就是官道马车了。 此时的商船、货船,並不具备远洋航行的能力,哪怕在近海航行,都有翻船的风险。 虽然四阶以上战船具备了在近海航行,七阶以上战船具备远洋的能力,但这个时候,除了陆鸣有条件又有想法之外,其他人都对大海敬而远之。 而其他的玩家,二阶战船对玩家来说都算的上高端了,所以只能望洋兴嘆罢了。 未来等到国战之后,玩家们有钱了,长江、淮河、黄河沿岸的玩家公会和沿海的玩家公会都將拼尽全力地发展航运。 当然,目前的商船和货船基本一入大海就会船、货两失,等玩家们发现只有四阶以上的战船能够安全地行驶在大海之上还要交一笔学费。 不过等玩家们將海运发展起来,沿海城市吃到第一波红利之后,本土势力就会快速入场,到时候海运水运会成为整个帝国的主流。 陆鸣这是想要提前布局,掌控住长江入海口,等到进入航运时代,山海领就可谓是站在了风口之上,此刻的投资会得到千倍方倍的收穫。 至於入海口的另一边,僮县对岸的毗陵县,陆鸣也不是没有想法。 只不过一来陆鸣的实力不够,以山海领的体量,掌控僮县都有些力有不逮, 陆鸣就是打得过,山海领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占据这块地方。 为此彻底得罪严白虎,在前期给自己多竖立一个死敌,完全就是吃力不討好的行为。 以严白虎小心眼的程度,陆鸣以后都不用走出僮县了,估计只要得知陆鸣出征,严白虎就敢大军压境,將僮县捣鼓的稀巴烂。 陆鸣可不愿意替孙坚挡枪,严白虎还是留给孙坚去头疼吧。 陆鸣带著沮授四人进入书房,沮授和郭嘉跟陆鸣都混熟了,加上又是私下在陆鸣的书房之中,都很自在的找地方就坐下了。 戏志才和张昭都还保持了基本的礼仪,待陆鸣入座之后,才端正地入座。 待陆鸣喊人上好了茶水,正准备开口之时,张昭直接起身站到了书房中央。 张昭一脸正色,拱手施了一个大礼:“昭自从进入山海领,才知道以前一直坐並观天,小了天下人! 昭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 什么叫意外惊喜!这对陆鸣来说就是意外惊喜! 陆鸣之前还想著磨一磨张昭的性子才能將其收入囊中,短时间內估计是没什么进展,不如先外放僮县,等自己国战回归之后再做计较。 没想到张昭这就归心了,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张昭这人虽然不怎么对陆鸣的脾气,或者说张昭的性格是真的不討喜,但能力是真的很强,还是山海领最缺的內政型谋士。 歷史上孙权多次恨不得杀了张昭,但还一直供著他,不就是因为张昭的能力对於吴国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人才么。 而对於陆鸣来说,更加不会因为个人喜恶而用人了。 只要是对山海领发展有利的,能够帮助到领地的人才,哪怕是要陆鸣用八抬大轿去请回来陆鸣都会照办。 更何况张昭这人只是保守死板,希望当权者能够以身作则,讲话有些直而已,陆鸣完全可以接受啊。 这些想法在陆鸣的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陆鸣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张昭面前,一把將其扶了起来。 陆鸣面带欣喜,大笑著说道:“陆某得子布,犹如如鱼得水一般! 能得子布之助,山海领就再无短板了,还请子布今后多多出力,陆某在此多谢了!” 陆鸣说著就退后一步,向张昭施礼, 张昭这个时候倒是还知道人情世故,侧身避开陆鸣的施礼,然后回礼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將一身所学全都施展出来!” 沮授、郭嘉、戏志才看张昭和陆鸣走完了认主流程,这才起身恭贺陆鸣再得贤才。 戏志才笑著对张昭施礼道:“子布先生,今后我们就是同僚了,还望先生以后多多提携!” 张昭回礼,还是一脸正色的说道:“既然都是同僚,以后只管喊某子布就好,先生之名再也休提!” 戏志才笑著回应:“那就子布兄,志才刚从书院出来还没多久,经验不足, 只会纸上谈兵,有什么错漏之处还望子布兄能多多指正!志才在此先行感谢子布兄!” 张昭这才挤出了一个笑脸:“分属应当,不敢言谢!” 第297章 沮授等人的决心(求订阅,求全订!) 第297章 沮授等人的决心(求订阅,求全订!) 沮授三人围著张昭热情地套著近乎陆鸣看的明白,沮授和郭嘉是想著將书院培训官吏的事情交给张昭,而戏志才是真心想要亲近,打好关係方便今后上门求教。 张昭的一身本身主要就在內政之上,这个泪授等人之前就一清二楚。 山海领自从北方一行之后,可谓兵强马壮什么都不缺,但唯独就缺少了內政型人才。 张文只能算半个,毕竟底子有些薄,也没有名师教导,一身的能力全凭自己摸索而来,天赋虽然不算差,但距离人才还是有很大的距离的。 至於说沮授三人,沮授和郭嘉完全就不是能静下心来处理繁琐杂务的人,性格方面就跟內政完全不搭了,陆鸣也没有强迫属下做事情的习惯。 要不是领地之前真的急缺基础官吏,哪怕这两人再怎么偷懒,陆鸣其实也不会逼他们去做他们不喜欢的事情。 而戏志才,別看戏志才一直都很主动地学习处理內政事务,但陆鸣其实明白,戏志才是为了他这位主公分忧,这才將精力花在不擅长的內政领域。 所以领地终於有了一位可以独当一面的內政谋士的时候,心底里最庆幸的就是这三位了。 张昭此刻的认主,虽然是意外之喜,但也打乱了陆鸣的思绪。 原本的打算此时就有些不合適了,放张昭出去当一个僮县县令,多少有些大材小用。 而且原本的用法在现在看来就有些浪费了。 张昭这么一位大才,要是按照原来计划,配合张文,在张文的安排下发展僮县,虽然不会出什么疏漏,也绝对可以將僮县按照预期发展的很好,但真心是浪费了张昭的才能。 至於说將山海领交给张昭,不说张昭只是新投之人,张昭对山海领还不熟悉,而玩家领地跟本土城池有各种各样的差別,这些一时半会张昭还没接触到, 直接上手多少会闹出笑话来。 陆鸣思考了半响,决定还是问问看,於是直接出声打断还在套近乎的几人:“子布,不知你对山海领有什么想法和建议么?” 陆鸣一出声,在场的几位立马就停止了交谈,张昭回应道:“属下对领地还不熟悉,此时哪有什么想法。 属下希望能够成为张文的副手,一边帮忙一边了解领地。 主公的领地,跟属下之前见过的城池差別巨大,属下需要时间来熟悉这些不同之处。” 陆鸣心中不禁暗嘆,跟这些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刚说出了音,他们就能理解你所表达的含义,都不需要你明说,多少省事。 陆鸣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异人领地有诸多奇异之处,跟外界不同。 虽然整个僮县都是我的地盘,但山海城,这一片江海平原才是我们的根基之地,是我们的核心。 子布先委屈一阵,给言和当一段时间的副手,等完全熟悉了山海领的一切, 后面自有安排。” 张昭拱手施礼:“主公严重了,属下不过新投之人,寸功未立,如何能够担当重任。 在属下看来,不管有多少才能本事,新投之人都要从低做起,不然主公如何服眾。 无规矩不成方圆,还请主公以属下为例,寸功未立的新投之人,都要从基层做起!” 陆鸣嘴角一抽,这就是张昭不討喜的地方了,刚来就开始劝诫了,要自己讲规矩,做事情要服眾,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必须要有理可说。 陆鸣僵著笑容,回道:“子布说的有理,今后就照子布的例子来。” 说心里话,陆鸣被张昭堵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都给忘记了。 沮授察觉到场中的诡异气氛,笑著打著圆场:“子布兄,主公向来知人善任,用人安排都有其道理在里面。 我等属下,只需要用心办事,对得起主公的信任,就算別人一时不服,事后反而会更加佩服主公的眼光!” 张昭闻言,略显惊讶地看了陆鸣一眼,这才说道:“属下刚刚还说自己有些坐並观天,没想到立马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属下跟著主公这段时间以来,的確感受到主公和其他人的不同之处,不能用对待其他人的眼光来看待主公,是属下孟浪了!还请主公不要在意!” 陆鸣眨了眨眼睛,张昭居然收回了刚刚说的话,这是什么情况。 陆鸣看了沮授一眼,发现沮授也是一脸惊讶,他也没想到隨口打个圆场,张昭还真就改口了。 陆鸣猜测,估计是自己之前的表现,打破了张昭的很多感官,加上自己异人的身份,不能用常理来概括吧。 不过这对於陆鸣来说是好事,陆鸣私底下还是喜欢轻鬆一点的氛围,要是一直有个老古板在身边,那多不自在。 陆鸣直接结束话题,开口道:“子布,之前你还没加入领地,所以有些事情也就没告诉你。 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就要带部队再次远征。 此番出征,是我们异人之间的斗爭,到时候天神会將我们传送到一个特殊的地方。 所以在此期间,领地就要拜託给留守领地的你们了。 到时候如果出现什么情况,希望子布能够多出主意,张文和僮县县令徐福都是年轻人,经验和能力可能都有点欠缺,还请子布多拿主意,多多帮衬!” 张昭一开始听到陆鸣一个月后又要出征,就想开口劝说陆鸣以领地为重,哪有主公经常不在领地的。 后面听闻原来是天神安排的异人之间的战爭,这才將原先想要劝说的话憋了回去,回道:“主公请放心,属下定会尽力而为。 不过主公到时候除了属下等人,其他人都要带去战场么?” 张昭问的这个问题,其实沮授他们也好儿次想要问出来,在他们看来,异人之中,除了陆鸣这个异数之外,剩下的全都是一群乌合之眾。 哪里需要带那么多人出征,將领地的武將全部带上就够了,沮授、郭嘉、戏志才只需带一位就行,剩下两人留在领地,还能应付陆鸣不在的突发情况。 陆鸣解释道:“之前我也没有说清楚,主要具体的內容也要等到一个月之后才能知晓。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到时候面对的对手可不止是我们汉帝国的异人,还有周边国家的异人,整个星球上所有国家的异人。 其中有些帝国,论实力不比汉帝国弱,只不过距离我们汉帝国太远,所以你们不知道罢了。” 泪授异地说道:“跟我们汉帝国差不多的帝国居然还有许多么?” 张昭脸上凝重,接话道:“西方的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波斯帝国都是非常强盛的帝国,属下曾经在洛阳听闻过一些传闻。 之前还以为这些都是西方商人吹嘘出来的,但主公都这么说了,想来属下之前听闻的那些內容大致都是真的了?” 陆鸣点点头:“这个世界无比广,汉帝国的疆域只占了一部分而已。 不过在我看来,汉帝国绝对是最强帝国,这一点等我从国战之中回来你们就知道了。” 郭嘉一脸的激动:“所以主公这次出征,是天神安排的,全世界所有国家的异人混战?” 陆鸣笑著回答:“对,除了汉帝国的异人,其他的都是异族。 所以我才要把你们都带上,杀出个世界第一来!” 沮授、郭嘉、戏志才满面红光,齐声下拜:“我等绝不辜负主公的期望,定然拼尽全力,助主公登上第一!” 第298章 山海领盘点(求订阅,求全订!) 第298章 山海领盘点(求订阅,求全订!) 自从陆鸣回归领地,山海领正式进入了国战准备阶段。 不过陆鸣没有將具体细节布置下去,一来是因为国战公告还没有发布, 陆鸣可不想当神棍,全世界的玩家都不知道国战的规则,陆鸣如果提前透露,以后多少有点解释不清。 毕竟到了国战的时候,避免不了要跟其他玩家打交道。 哪怕陆鸣远超其他玩家的实力,到了国战的时候还是避不开需要跟其他玩家交流。 这是国战,而不是什么独战天下,陆鸣也没强悍到一人就能够面对其他国家玩家的联合围攻的程度。 第二不想给其他人太大的压力。 领地的部队一直在高强度的战斗,一路走来,外出剿匪,吴郡水战,辽口平叛,清理僮县坞堡,庐江郡保卫战,在陆鸣的带领下,领地的部队就没有好好的休整过。 当然,没有如此高强度的战斗,领地的部队也不会有如此实力,不说专属兵种,领地自前能够拉出几十方的四阶、五阶兵种,山海领的部队已经没有低阶兵种的存在,最低都是四阶起步。 陆鸣准备给领地的部队好好的放个假,休整一个月。 刚好借著此番胜利归来,凝聚一下部队的军心,也让魔下的將领好好整编梳理一下领地的部队。 第一次国战,对领地应该是没有什么危机,周边势力应该不会趁著陆鸣不在搞什么事情,跟陆鸣有仇的汝南袁氏消化收穫,降低存在感都来不及不会趁著这个时候报復陆鸣。 按照前世的经验来看,第一次国战期间,本土势力貌似都没收到消息, 也没有针对玩家领主的行动。 不过陆鸣不仅是玩家领主,还是本土势力承认的豪族中的一员,难保不会出现什么么蛾子。 这次国战,陆鸣会带走领地的所有高端战力,歷史武將歷史谋士就不说了,领地的武將大部分都要带走。 所以在国战期间,少量的武將將会统师大量的部队,武將的能力有限, 只能儘量提高部队的执行力和凝聚力,这样才能应付某些突发情况。 陆鸣回归的第三天下午,领地的所有武將、官员齐聚山海领城主府。 就连徐福都赶回了领地,参加这场时隔半年的山海领正式会议。 山海领如今已经是高级城镇,领地的核心城主府经过多次升级,已经有著不下於郡守府的规模。 至少张超要是看到陆鸣的城主府,估计会立马掛印辞去广陵太守,然后直接霸占这座领主府。 此刻城主府的大堂之內,坐著500多人都不显得拥挤。 之所以有那么多人,主要都是领地的武將。 经过將近一年,山海领剿灭了僮县境內的大部分山贼水匪,收编了大量的山贼武將。 特別是后期的两次大扫荡,基本都是用碾压的姿態清剿山贼水匪,不仅自身的损伤很小,剿灭的山贼水匪的损伤也很小,通常都是高级武將带著部队一波衝锋,活捉对方头领,喊话投降。 领地光是后期的两次大规模剿匪,就收降了100来位武將。 再加上周泰、蒋钦投效陆鸣带来的武將,跟看廖化、徐福投效的太行山脉的武將,领地的武將早就就已经破500了,陆鸣看过具体的数据,领地的武將,已经逼近1000大关。 之所以这次会议没有全部都来,主要在僮县各处的驻军离不开这些將领陆鸣进入大堂的时候就一路看过去,这大堂里的武將基本上就是国战出征的主力了。 僮县各地驻军的將领都是不能动的,那些武將是维持僮县稳定的根基, 可经不起陆鸣继续抽调。 坐到主位,陆鸣看著场中的眾人,哪怕两世为人,此刻都有点飘瓢然。 一年不到的时间,陆鸣就打下了如此深厚的家底。 领地的谋士有沮授、郭嘉、戏志才、张昭这四位歷史级別的顶级谋士, 前三位都有成为神级谋士的可能性,而张昭怎么说也是歷史顶级的內政谋士。 领地的武將有黄忠、黄敘、黄旖、周泰、蒋钦、廖化、徐福、高览这八位歷史武將,除了黄敘和黄旖是传奇阶歷史武將,其他六位可都是史诗阶的歷史武將。 这个阵容,哪怕是放到群雄逐鹿,诸侯混战的时期,都可以拿出来秀一波。 光是这个武將谋士的配置,陆鸣都可以进入诸侯的行列了。 特別是超规格的黄忠,陆鸣总觉得黄忠貌似有勘破天命,远超原本实力的感觉。 估计这个时期,除了吕布那个bt之外,就没有一个能打的过黄忠的。 拥有僮县一县之地的地盘,江海平原做为根基之地,在庐江郡还有一座要塞级的坞堡和4块土地,魔下僮县的部队就超过百万,核心专属兵种將近5 万,庐江郡还有一支六阶、七阶混搭的60多万的部队等著自己收编。 陆鸣此刻的实力,远的不说,足够参与到一年之后的黄幣之乱之中,成为其中一路主將,而不是跟其他玩家一样,只能打打酱油,吃点边角料混点功勋。 陆鸣现在有资格坐上南方的牌桌,不说有多大的话语权,至少南方的局势,別想越过山海领了。 不过要是其他玩家看到这一幕,就会察觉陆鸣这是拿走了孙坚的剧本, 还占了孙坚的位置。 就算是陆鸣,也不得不承认,山海领到底截胡了多少孙坚、孙策的机缘。 陆鸣不久前才刚刚设计灭掉了孙坚的主力部队,还顺手將孙坚战败的消息广为传播,使得孙坚如今的地盘大为缩水。 不仅之前十多年积累的实力一朝被人洗白,就连生存发展的地盘都要保个住了。 要不是舒城周氏举族搬迁,带来了大量的物资人口,孙坚差点就被赶出了会稽郡。 就算现在,没个几年时间恢復实力,孙坚只能夹著尾巴做人,能保住现在的地盘就已经很不错了。 用陆鸣的话来说,就是走孙家的路,让孙家无路可走? 不过么,身为异人领地,来这个事情本就是与本土人士爭锋的,比的就是谁能够抢夺更多的资源。 前世,只有本土势力抢夺异人机缘的情况,那些被抢的异人能说什么么? 陆鸣早就已经看清这个世界的本质,哪有什么属於谁的机缘,只要是他看到了的,那就是属於他陆鸣的机缘。 实力不够失去了机缘,那就是你与此机缘没有缘分,怪不了任何人。 所以,堂堂异人第一人,抢夺某些江东鼠辈的机缘那叫抢么?那就有缘人机缘自来! 第299章 国战之前的安排(求订阅,求全订!) 第299章 国战之前的安排(求订阅,求全订!) 山海领城主府,大堂。 陆鸣端坐在主位之上,和煦地笑著开口:“此次出征,我也没想到会拖那么久。 在座的有些人没跟著我出征,都已经有半年没见过面了, 此次喊大家过来,一个是聚一聚,联络一下和各位的感情,毕竟半年不见,我怕你们都忘记有我这个主公了。” 陆鸣这话刚说出口,底下就响起一片否认的声音。 “怎么可能!属下不管多久没见主公,还是主公的臣子!” “属下此生只认主公一人!” “属下对主公之心,日月可鑑啊! “主公以后出征还请带著属下,属下寧愿做主公身边一小卒!” 陆鸣听著底下七口八舌表忠心的声音,也没急著打断,而是等大多数的人都说了几句之后,才伸手喊停。 陆鸣呵呵笑著开口:“刚刚不过是跟大家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多日不见的气氛。 看到大家还是没把我当外人,那我就放心了。 该说正事了,领地加入了两位新人。” 陆鸣说著伸手一引l,指向坐在张文身边的张昭说道:“这位是张昭张子布,徐州彭城人土,乃是广陵张氏家主张的至交好友。 子布学富五车,颇有才千,为人正直严肃,敢於直言諫谦。 任命张昭为山海城副城主,担任张文的副手,辅佐张文管理山海领的各项事务。 元直、言和,今后遇到什么难题多多询问子布,子布乃內政大才,你们可要向子布好好学习。” 张昭等陆鸣介绍完之后起身,朝四周一礼道:“各位,昭在此有礼了! 1 陆鸣眼角跳了跳,该说张昭是心高气傲还是不懂人情世故呢。 还好张文、沮授、郭嘉等人都惯会看人眼色,不断地向张昭道贺,算是打了个圆场,没让场中突然冷场。 陆鸣等眾人恭贺的差不多,伸手指向蒋钦身边的高览,说道:“这位是高览高元伯,青州东莱人,北地豪杰,有万夫不当之勇。 任命高览为骑兵校尉,辅佐汉升管理领地骑军,直属部队2万,领地预备队可任意徵召。” 陆鸣话音刚落,高览就笑著起身,朝四周一礼,高声道:“各位同僚, 新进之人,还请今后多多照顾!” 高览自从认陆鸣为主之后就被陆鸣安排送回了山海领,已经在兵营里混了几个月的时间,留守领地的眾人早就已经混熟。 所以高览一开口,底下就有不少人开始起鬨,好不热闹,跟刚刚张昭完主就定两个极端。 陆鸣摇头失笑,高览刚刚被俘的时候一脸的苦大仇深,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谁能想到认主之后,心態转变了,暴露出本性居然如此自来熟,据说刚到领地五天时间就跟兵营中的眾將领打成一片,就连张文都跟他喝过酒。 陆鸣看了一眼泪授和郭嘉,好么,领地中跟这两惫懒货臭味相投的又要多一人了。 沮授和郭嘉刚刚开口恭贺完,就感受到陆鸣嫌弃的眼神,两人一头雾水地互相看了一眼,脑海中都在想著之前自己好像並没有什么丟人的地方吧。 陆鸣等了好一会,高览那边还有点没完没了的样子,只能战术性咳嗽了一声,场中这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陆鸣还是一脸和煦的笑容,继续说道:“新人的介绍和安排就到这里, 我们山海领,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能者上庸者下是我们山海领的用人之道。 所以不管是老人还是新人,不要藏著掖著,有能力就要表露出来。 只要你表现的能力足够强,那么越级提拔之类的都不是事!” 陆鸣说到这里,看向沮授,伸手一指说道:。“公与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不是他能力足够强,军师祭酒的位置早就不属於他了。” 沮授一脸懵逼,怎么好端端地就说到自己头上了,最近自己貌似没有得罪过主公吧? 场中一时都是压抑不住的笑声,郭嘉和戏志才笑的尤为大声。 陆鸣伸手压了压,说道:“接下来我要讲一讲未来的安排。 首先,我要告诉大家一件事情,明年一月份,我会率领在座的大部分人远征海外,与其他国家的异人进行一场国战。 国战的具体安排会在明年的一月份再告诉大家,今天主要是安排未来一个月的事情。” 张文起身施礼,打断了陆鸣,询问道:“主公,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一个月后的远征就不能不去么?” 陆鸣温声解释道:”“此次的国战是天神特別为了我们异人安排的,其中会有对领地发展很重要的奖励,所以我肯定不会缺席。 至於安全问题,风险肯定是有的,但以我们领地的实力,异人之中应该没有能够威胁到我生命的存在,问题不大!” 周泰在陆鸣说完之后就起身施礼道:“想要伤害主公,除非跨过属下的身体!这次出征属下一定寸步不离主公身边,確保主公的安全!” 黄忠慢了一步,但也起身施礼:“有属下在,不管是谁都別想伤害到主公!” 有了这两位领地军头带头,一时之间堂中所有的武將全都起身请战,表忠心。 陆鸣赶紧双手一压,笑著安抚道:“不至於不至於,国战的风险並不大,毕竟敌人都是异人。 而据我所知,异人里山海领的实力是独一档的存在,三阶部队在异人中就已经是高端战力了。 而且放心,为了天神的奖励,此次出征,我会带上你们中的大部分, 陆鸣先是给张文等人吃了颗定心丸,安抚一下魔下的武將,让大家消化了一下刚刚他透露出的信息,这才继续道:“还是继续说一下未来一个月的安排。 首先领地儘快建造【周公点將台】,这个建筑对领地的部队会有很多加成,早点建造好早点让部队適应。 领地的船坞以后每个月除了建造出足够交易给公孙度和广陵的五阶战船朦,剩余的建造力全部建造六阶战船楼船。 山海城內的空间多建民居,短时间之內我们还满足不了升级的条件,城內仓库可以停止建造了,可以在卸货码头周边的空地多建仓库,刚好可以接收从外面运回来的货物。 言和,从十二月起,领地剩余的劳动力全力开荒,耕田多少我都不嫌多,我们要全力开始储备粮食了。 奉孝,通知领地的商人,以市场价收购粮食,有多少要多少。 领地各军,进入一个月的休整期。 各军以各自的军长为主,边整编边休整,希望一个月之后我能看到军中能有一个全新的面貌!” 第300章 海港村(求订阅,求全订!) 第300章 海港村(求订阅,求全订!) 十二月一號,陆鸣带著1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10艘七阶战船车船,50 艘六阶战船楼船和100艘五阶战船幢出了领地, 陆鸣此次外出一个是加强僮县水军大营的实力,给僮县水军增加一批主力战舰。 第二个就是建城。在入海口建造一座领地,作为僮县码头的商业城市。 而且马上就要开启国战了,陆鸣避免不了要跟其他玩家打交道,自己总归是要准备一块地方,用来以后跟其他玩家交流。 能够参加国战的玩家,大多数都是各大公会的头牌领主,国战之后这些人可是相当的有钱。 这些大公会大財阀在手握大量资金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想著如何花出去。 对於现代人来说,资金只有花出去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到时候,市场上的粮食、基础材料將会被玩家们收购一空,而本土势力的制式装备武器也会开始流入市场,大量收割玩家的財富。 这个钱,给谁赚不是赚,与其让玩家被本土势力割韭菜,那还不如让陆鸣来割。 陆鸣准备將这座新建的领地当成对外窗口,以玩家第一人的身份吸引各大玩家势力入驻。 为此陆鸣考虑再三,准备將【交易所】都放在这座新领地里。 原本陆鸣打算在广陵买一块地,將【交易所】放在广陵城,然后让张超背书,主打一个公平公正。 但为了更快地发展这座领地,打开周边的商贸市场,发展僮县的经济, 陆鸣捨弃了原本的计划。 一方面也算是放出烟雾弹,將山海领隱藏地更深一些,將新领地公开之后,就能將大部分的视线都转移到新领地上。 那些大公会肯定已经试过了,知道玩家只能使用一块建村令,暴露了新领地之后,相信就没多少人还会在僮县到处寻找自己的领地了。 山海领能隱藏还是儘量隱藏,哪怕前后两座要塞,理论上並不惧怕被人发现。 但暴露在外界的视野之中总归是要承担风险的,更何况陆鸣已经得罪了不少本土势力,哪怕就是没有得罪,如果下邳陈氏知道陆鸣的领地,还有机会覆灭,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的。 陆鸣准备將新领地当成靶子竖立在大眾的眼里,哪怕被人毁了也不会太心疼,说不定还能钓出几条大鱼,將自己的潜在敌人都暴露出来。 而且有著僮县水军大营在傍边,等建村之后,陆鸣还会在西边再建一座陆军大营。 这样一来,一左一右两座大营拱卫新领地,安全性也有保障。 陆鸣都已经计划好了,从庐江郡调集20万六阶部队入驻陆军大营,水军大营则长期入驻领地的一半水军战船。 而两支部队的巡逻半径,陆军是周围10公里,水军则是周围50公里水域,外加整个长江入海口。 这样的阵容,这样的巡逻力度,相信哪怕汝南袁氏都別想偷袭,真要报復只有摆明兵马,明刀明枪地打攻坚战, 陆鸣率领舰队到达水军大营,来到了早就选定好的位置,水军大营西边50公里处的一处地势平缓的海滩,这里就是陆鸣选定建造僮县港口码头的地点。 所以新领地就在这片海滩往北,为了留下足够的发展空间,陆鸣向北行进了50公里,这才开始建村。 还是一样的操作,滴血到建村令上之后,將新领地命名为【海港村】, 一座城主府拔地而起。 此次建村,领地可谓是准备的相当充足,张文带队,还从山海领带出了1万人口。 基础建造图纸全套,100万单位各项基础物资和1000万单位的粮草,前期这座新领地只管发展升级,所有的物资山海领都能供应的起。 陆鸣將海港村的权限交给张文之后,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了。 张文熟练的开始指挥从山海领带出来的工匠们开始建造基础建筑,规划城市。 至於新领地附带的两个人才,也全都交给了张文,给张文打打下手。 作为玩家领地,在有图纸的情况下,那些建筑物建设的时间是相当迅速的,所以唯一制约这座新领地升级的条件就是人口。 对陆鸣来说,这人口问题解决起来不外乎两个,一个是直接从山海领调集过来;另一个就是剿匪俘获的附属人口了。 一直从山海领调集人口过来不太现实,这样会影响到山海领的发展节奏,对海港城的发展也不好。 所以陆鸣选择的就是剿匪了,只不过僮县境內已经很难看到山贼水匪了,想要在僮县境內剿匪,估计得去深山老林才能找得到。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去对岸吴郡,光是沿岸水匪就够海港城发展的了。 只不过越境剿匪,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周边势力都盯著陆鸣的舰队, 直接越境很容易造成误会。 陆鸣也不想严白虎会有什么应激反应,到时候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这个事情陆鸣也是有所准备的,沮授已经在去广陵城的路上了,沮授此去就是让张超出面,跟严白虎打声招呼。 广陵太守亲自打招呼,面子已经给到位了,陆鸣也就是派几艘船,几万的部队过去剿匪,严白虎能够答应下来那自然万事大吉。 如果不答应的话也没事,大不了让舰队辛苦一点,去淮阴县剿匪。 而且此番让张昭过去,也有看试探严白虎的意思。 自从陆鸣回归之后,严白虎就停止了对孙坚的骚扰和压制,不声不响地將山阴附近的部队都调集到了北部。 陆鸣自问跟严白虎向来没有交集,也没有对吴郡表现过什么兴趣,严白虎此举多少都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在那。 所以张超见过严白虎之后,严白虎对陆鸣要求的反应基本就能看出他到底对陆鸣是个什么態度了。 不出意外,两天之后陆鸣就得到了严白虎拒绝的消息。 看来严白虎还是彻底倒向了汝南袁氏,能够让小心眼的严白虎放下跟孙坚的题,掉过头来暗中针对毫无联繫的陆鸣,也只有汝南袁氏有这个影响力和动机。 郭嘉的【冥府卫】第一时间加强对吴郡的渗透,而陆鸣也立马建造海港村西边陆军大营,並从山海领再次调兵,增强僮县水军大营的实力。 第301章 除夕(求订阅,求全订!) 第301章 除夕(求订阅,求全订!) 新历182年大年三十,山海领城主府。 陆鸣在城主府中举办了一场大型宴会,和魔下的眾人一起度过了在游戏中的第一个除夕夜。 为了今天这个对於整个领地来说都算是有意义的日子,陆鸣还特意在上次和公孙度交易的时候购买了200万只羊。 山海城的居民大约有四十万户,陆鸣给每户发了两只羊过年,给领地的部队送去了100万只,剩下20万只羊交给了张文,让张文看著处理。 领地的过年气氛相当热烈,不论是普通居民,部队的土兵,还是陆鸣手下的这些谋士武將,全都沉浸在过新年的气氛之中。 陆鸣还特意跟那些属下的家属拜了年,整场晚宴陆鸣几乎脚不沾地,繁忙地穿插在各桌之中,这才做到了一视同仁。 等送走了最后一位属下,陆鸣带著一身的酒气回到了书房之中。 泪授、郭嘉、戏志才、张昭等人在年前將自己的家眷都接到了领地之中,可以说基本解除了领地的后顾之忧。 所以同样没有家属的张文、张武还有周泰,原本都准备留下来跟陆鸣一起守岁,只是不过陆鸣的坚持,这才作罢。 陆鸣让蒋钦將周泰带走,又让沮授將张文和张武带走,將眾人都安排妥当之后,这才舒了一口气。 对於陆鸣来说,今天这个日子不仅仅是新世界第一个除夕那么简单,更是他新生的第一个除夕。 陆鸣坐在书房之中,心中开始將这一世取得的成绩跟上一世做著对比, 復盘这一年来取得的成绩。 陆鸣表示这一世一直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不是为了別的,就是为了能够超越前世的自己,超越所有玩家。 別看他刚开始有点飘,做事情颇有些急功近利,但从结果上来说,还是可圈可点,没拖拉了山海领的发展。 陆鸣对自己这一年取得的成绩还是非常满意的,不仅完成了一开始的预期,甚至还远超原本的计划,达到了计划2年之后的水准。 山海领提前一年多晋升到城镇级別,完整地占据了整个僮县,体量上也达到了豪族的水平,这些原本都不在第一年的计划之中。 更別说招募到了那么多的歷史名將,还获得了本土势力的认可,加入到广陵世族联盟,获得了世族的地位。 要知道除了周泰和蒋钦是在陆鸣一开始的谋划之中,其他的那些歷史名將都可以算是意外之喜。 哪怕就是黄忠一家子,在陆鸣原本的计划中也是要到国战之后才有把握招募到。 回首这一年,陆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步步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在原本陆鸣的预期里,国战之时能够有周泰、蒋钦,再加上一位歷史谋士,就算是完美的配置了。 他是真没想到,国战之时光是歷史武將,都能凑出8人,还能配上3位顶级歷史谋土,陆鸣光是想想这个阵容,都有些替其他国家的玩家著急,不知道他们到时候会有多绝望。 到了这个的喉,陆鸣反而还有些累张。 陆鸣不知道自己的这只小蝴蝶到底会造成多大的改变,不知道国战的规则还会不会跟前世一样。 陆鸣可是將玩家所有的公告第一奖励都拿到了手,还提前招募到了那么多的歷史武將和歷史谋土,谁知道两个位面意志会不会出手干涉。 对於陆鸣来说,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先知先觉了。 虽然就算以后的大势都出现了变化,哪怕失去了先知先觉的优势,凭著此时的积累都可以远超前世的所有玩家,甚至还能窥视一下汉帝国的诸侯之位。 但有优势不用,过期浪费,陆鸣是知道自己跟本土势力的差距的,哪怕目前的山海领在整个帝国內都算的上兵强马壮,但底蕴还有战爭潜力还是有著巨大的差距。 如果止步不前,哪怕黄巾之乱能够参与其中,一个不小心还是有被洗白的可能。 跟那些本土势力相比,自己的领地容错率还是太低了点。 陆鸣作为异人领主,根本输不起哪怕一场战爭。 就比如孙坚,哪怕上回在庐江郡几乎全军覆灭,跟著他起家的精锐部队基本损失殆尽,还是能够守住两县之地,目前孙坚的部队数量上已经恢復到了战前的水平。 要是换成陆鸣,如果在庐江一战被汝南袁氏洗白,估计此刻完全没有底气去爭夺国战第一,更別说想要在未来参与黄巾之乱了。 这才是异人领主跟本土势力最大的差距,本土势力可是失败很多次,只要不伤到核心地盘,都能够迅速的东山再起。 而异人领主,哪怕是十大公会的头牌领地,都经歷不起一次全军覆没的失败,越是到后面越是输不起。 这就是底蕴差距带来的不同之处。 当然,陆鸣已经步入本土豪族的行列,也获得了自己的地盘,但是陆鸣还需要时间去经营去积累。 在这方面陆鸣还缺少经验,经营了半年,僮县这块地盘都还没有开始消化,更別提庐江六安县的地盘了。 也就是张昭的投效,才让陆鸣对本土势力是如何经营地盘有了一点了解,也算是让陆鸣大开了眼界。 不过陆鸣目前也没多少精力放在开发僮县上面,一切都等著国战回归之后再说。 新领地海港镇有著山海领提供的资源,加上僮县水军不断地剿匪提供的人口,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发展到了高级乡镇,只差一万的人口就能够升级到城镇。 不过这座新领地主要是为了附带的港口码头而建的,而港口码头预备在陆鸣国战回归之后才会正式对外开放。 这座码头將会是今后僮县对外的贸易中心,不管是跟广陵世族还是庐江豪族等交好势力的贸易,还是跟周边的其他势力的商业交流,都会转移到这座码头上来。 就目前看来,陆鸣能够提供的商品,也就粮食、酒水、战船这三样。 对於周边势力来说,吸引力並不太大,主要是南方势力,只要不打仗都不缺粮食,酒水的吸引力真的一般,而战船,陆鸣能够提供的数量上不去, 满足不了周边势力的需求。 所以陆鸣就没打算离开开放,等张文和张昭再发展一段时间,而陆鸣也许能从国战中拿到足够吸引周边势力的好东西。 陆鸣还在等国战公告,见证未来的时刻即將到来。 时间来到12点,新历183年大年初一。 系统公告如约到来,响彻在每一位玩家的脑海之中。 “叮” “系统公告::: 第302章 国战公告(求订阅,求全订!) 第302章 国战公告(求订阅,求全订!) “叮” “系统公告:各国开启排行榜,目前仅开启玩家【领地排行榜】和【玩家战力排行榜】。 玩家论坛开启世界板块,每位玩家每天只能在世界板块发言一条,且字数不能超过500字。 一月十日早上八点,將会开启第一次国战,各国符合国战的玩家將会被传送到国战大陆,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国战。 第一次国战的具体规则如下: 一.国战资格。 1.各国领地排行榜的前100位玩家领主和战力排行榜的前1万位玩家將会自动获得国战资格。 2.排行榜实时更新,以一月十日0点为准,届时获得资格的玩家可以选择参加与否, 放弃参加国战则国战资格向下顺移一位。 3.玩家如若在两个排行榜上均获得资格,则需要在一月十日0时选择放弃或以其中的某个身份加入,选择了其中一个,则另一个排行榜资格直接向下顺移一位。 二.参战限制。 1.领主玩家可携带不超过1万人的部队,个人玩家可携带不超过10人的部队。 2.携带的部队必须是认主,且忠诚在70点以上的本土人士。 三.国战规则。 1.本次国战的地点位於神秘的国战大陆,与各国都不接壤也不相连。在国战大陆之上,各国的地盘面积大致相同,且都拥有一座主城。每个国家地盘內的资源和居民都是一样的,地盘之內的居民种族与本国一致。 2.各国参战的玩家和部队都会传送到各自的主城之中。每位玩家都可以在国战大陆上建立村庄,发展基地,领地的各项规则与本土並无区別。 3.每个国家的主城都拥有5000万的居民,城內各种建筑均为满级,人口每日刷新为50 00人/天。 4.击杀玩家或士兵都可获得经验和积分,具体积分规则:敌国玩家100积分,一阶兵种10积分,二阶兵种20积分,三阶兵种30积分,四阶兵种40积分,五阶兵种50积分,六阶兵种60积分,七阶兵种70积分,八阶兵种80积分,九阶兵种100积分,初级特殊兵种100积分,中级特殊兵种150积分,高阶特殊兵种200积分,专属兵种200积分,初级武將100积分,中级武將200积分,高级武將300积分,特级武將400积分,玄级武將500积分,地级武將600积分,天级武將700积分。 5.攻击或击杀同国玩家及其部队不会获得任何经验和积分,且会被本国通缉,无法进入主城。玩家被通缉之后如果被人击杀,积分清零,身上物品全爆。 6.玩家在国战正常死亡將不会有任何损失,空间包裹的物品也不会被爆出。 7.国战失败条件为本国玩家全灭或本国主城被占领,国战失败的国家所有玩家积分清零。 8.攻占各级村庄都可获得占领积分,村庄1000积分,乡镇1万积分,城镇10万积分, 县城100万积分,主城1亿积分。 9.国战结束还存活的玩家可以带回从国战大陆获得的一切资源和部队,被玩家占领的领地都可以带回去。 10.国战积分可以在各国主城兑换兵种、物资、金钱、经验,具体兑换条件和规则请自行摸索。 11.国战结束,参加国战的玩家可以在各大县城或者领地的领主府內开启国战积分兑换,限时三天,过时不候。玩家不仅可以兑换各种物品资源,还可以用国战积分復活国战中自己麾下阵亡的將士,具体兑换规则届时公布。 12.国战开启之后將会推出【国战个人战绩排行榜】和【各国战绩排行榜】,实时更新。国战结束將会给予排行榜前三特別奖励,奖励届时会以系统公告的形式发布。 13.本次国战为第一次国战,国战失败的国家无惩罚,国战第一的国家所有玩家积分增加10%,其他国家无奖励。 14.国战期间,参加国战的玩家领地將受到保护,不允许其他玩家攻打破坏。(本土势力不受限制,请各位领主玩家三思而行)” 系统公告发布了三遍才结束,陆鸣细细地听完了所有的內容,不由地鬆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的出现没有让国战发生变化,公告中的內容跟前世一模一样,看来自己这只小蝴蝶造成的影响还是不够大,至少没能让两位位面意志重视。 而同一时间,全世界的玩家听完了系统公告之后全都炸锅了! 小本子区。 “作为东亚霸主,这一次国战的第一名吾等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第一名是不是我们大本子帝国我其实並不在意,但隔壁的棒子必须死!” “別忘了还有东国,此次国战,先放棒子一马,我们应该全力压制东国,要知道东国玩家包揽了至今为止的所有公告奖励!” “棒子什么时候不能灭?国境线迟早会开放,到时候直接打过去就好了!打击东国玩家才是第一要务!” “东国的玩家领地拿了那么多公告奖励,特別是那个陆鸣,断层领先!此次国战,绝对不能让其获得前三,最好提前扼杀掉!” “那个陆鸣绝对有问题,不是开掛了就是参与过內测,这次国战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他!” 魔法大陆,狮鷲王朝。 “国战开启,我要打十个!” “別打十个了,你先去把东国那个叫陆鸣的灭了再来说话!” “我们作为自由冥主的国度,怎么能一上来就直接喊打喊杀的呢?给那个陆鸣一个移民我们阿美的机会,只要他答应移民,一切都好说不是么。” “支特楼上,给与对方选择权是我们对仁拳的尊重!我们要让他感受到阿美的美好! “国战都要开始了,现实资金马上就可以兑换到游戏了,相信那个叫陆鸣的会做出正確的选择,全世界最富有,收入最高的国家向他伸出橄欖枝,他应该觉得荣幸!” “如果他拒绝了呢?” “人道毁灭!虽然这么做有点暴力,但这就是拒绝阿美的代价!@小罗斯柴尔德” “支持人道毁灭!@小罗斯柴尔德” 西洲大陆。 “罗马帝国必將称霸全球!” “別称霸了,我们就连一次公告都没有上过。” “东国发展的太好,领先了我们西洲各国一个阶段,西洲是时候团结起来了!” “也就是国境线没开,就一个小小的东国,我们西洲隨便过去两个帝国就可以占领他们!” “这个游戏还是要看本土势力的实力,玩家强也就是国战有优势,並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你懂什么,万一国战第一奖励神器呢?到时候东国玩家上交给本土势力,对我们还是有威胁的好不好!” “先团结力量灭掉东国,之后我们西洲內部再分出先后!” 第303章 世界板块,领主排行断层领先(求订阅,求全订!) 第303章 世界板块,领主排行断层领先(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略显放鬆地半躺在椅子上,自从进入游戏后, 貌似就没如此不雅的时候。 国战对所有玩家来说都是一次不得了的机缘,对陆鸣那就更加重要了。 所以越是临近国战,陆鸣就越是有些患得患失,生怕自己这只小蝴蝶引起了某一位大佬的关注,然后將国战直接改变。 虽说不管怎么修改,陆鸣都有自信获得国战第一,但国战规则的改变,代表者的是自己这个小身板被某位位面意志標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两位位面意志都是大佬中的大佬,其中异界的那位,是能够凭空创造一个定製星球, 推衍出相以歷史的人类的顶级大佬。 不管自己是因为什么重生,肯定是逃不过这两位大佬的视线的,就看对方会不会在意自己了。 按照目前来看,陆鸣在汉帝国如此搅风搅雨,好歹也是造成了些许影响了,不可能不被两位大佬关注到。 而且之前陆鸣获得的那个成就系统,明显就有某位大佬的暗示,这就让陆鸣更加的患得患失了。 此次国战,就能看出自己会不会被针对,有没有被那位异界大佬厌恶了。 所以看到国战公告完全如前世那样,一点改变都没,陆鸣才放下了悬在半空的心。 陆鸣打开了久违的玩家论坛,准备看一眼刚刚开放的世界板块,不知道会不会还是看到其他国家的囂张发言。 打开玩家论坛,第一眼看到东国的帖子,自己又成了屠板话题。 【东国玩家领主第一人?世界玩家领主第一人!】 【关於战力第一玩家是领主玩家第一人的这件小事】 【断层领先?这完全就不是一个次元的!】 【为国爭光!陆鸣看到帖子进!】 【陆鸣此次国战必拿榜一!不服来战!】 【陆鸣不过是吃到了东国强大的红利,现在到了他回报东国的时候!】 【陆鸣为何屡屡获得第一,原因竟然是因为...】 【震惊!陆鸣收服的歷史武將居然是他?!】 陆鸣眼角抽了抽,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熟悉的配方。 陆鸣觉得游戏开始以来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关闭了好友添加,关闭了私信。 没眼看,根本没眼看,陆鸣决定暂时將东国论坛封印掉,风评被害,实在是不忍直视。 果断选择將世界板块作为首页面,暂时告別东国板块。 陆鸣看著世界板块的热榜前十,摇头失笑,世界板块还是如此抽象。 热榜前十的帖子,是东国、小本子、阿美、大俄、德意志、法兰西、带鹰、阿三、意呆利、高丽棒子这十国【玩家领主排行榜】和【玩家战力排行榜】的截图帖。 貌似各国都有玩家第一时间將本国两个排行榜截图发到世界板块,而以东国为首的这十国获得了空前的瀏览量。 东国玩家排行榜的帖子排第一不稀奇,东国可是包揽了玩家领地的各种前三名,全世界其他的玩家第一个看的肯定是东国的。 而小本子会拍第二只能说东国玩家閒著逛论坛的人太多了,这个不用解释,懂的都懂。 后面就正常了,除了高丽棒子基本上就是世界各国国力排名了。 至於高丽棒子为什么能够挤在前十,相信我,全世界各国都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绝对与他们无关,只能说不愧是以作弊出名的国家,即使是到了游戏中,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作弊的机会。 看到这熟悉的热榜排名,陆鸣感慨世界版块终於如前世一般,还是能够看看的。 结果刚刚准备向下瀏览,就看到一个帖子挤掉了高丽棒子玩家排行的帖子,衝上了前十。 【强的不是东国,而是使用非法手段获利的陆鸣!】 陆鸣只想喊一句某种植物来抒发自己的心情,还有完没完了! 陆鸣没忍住点了进去,快速瀏览了一遍之后,默默无言地关闭了帖子,然后点开排行榜的帖子,依次瀏览了一遍。 【东国玩家领主排行榜】 1.陆鸣-山海城-高级城镇-领主积分:24235482。 2.魏邦杰-华夏镇-高级乡镇-领主积分:104865。 3.沈宇-麒麟镇-高级乡镇-领主积分:99151。 4.章程-霸气镇-高级乡镇-领主积分:98549。 5.方涵-南镇-高级乡镇-领主积分:97987。 6.包继华-和气镇-高级乡镇-领主积分:97865。 7.李续唐-贞观镇-高级乡镇-领主积分:97045。 8.赵开封-建隆镇-高级乡镇-领主积分:96248。 9.郑建忠-永盛镇-高级乡镇-领主积分:94865。 10.吴程昱-东海镇-高级乡镇-领主积分:94157。 领主排行第一陆鸣知道肯定是自己,但是陆鸣没有想到自己的积分居然会有2400万之多。 虽然前世也没人搞明白系统的这个领主积分到底是怎么计算出来的,但大致还是有谱的,跟领地等级,人口,部队数量和等阶,资源掛鉤,陆鸣按照前世的算法,大概算出来也就400多万的样子。 別觉得400多万也很多的样子,玩家领主第一梯队在9-10万积分的样子,陆鸣还比其他玩家领地高了一个阶级,就还在能接受范围之內了。 400万积分看起来只需要领地追上陆鸣的等阶,扩充点军队就能够追上陆鸣的进度。 而且只需要50位9万积分以上的玩家联手,看起来就能够有战胜陆鸣的可能,所以陆鸣不足为虑。 可是2400多万就是一个让人完全绝望的积分了,相信大公会已经开始对照各自的领地,找出系统计算积分的大致规律,然后就会得出陆鸣领地的部队已经可以平推整个东国的玩家。 到了2400万积分这个级別,已经不仅仅是部队数量上远超其他玩家,估计部队的等阶也远远领先。 这对於东国玩家来说是个惊嚇,而对於其他国家的玩家来说就是噩梦了。 世界板块的风向渐渐地开始朝著將陆鸣以及东国作为假想敌,要组成多大规模的联军才能够抗衡陆鸣带来的威胁这个方向狂奔而去。 甚至不少小国已经开始寻求盟友来保护自己的主城,陆鸣的积分看起来主城在他面前都能一战而下的样子。 当然,其中某个国家的画风比较另类,开始探討陆鸣的国籍和血缘,就不拿出来污染別人的眼睛了。 陆鸣反正是有点哭笑不得,看来自己国战的时候將会成为全世界的靶子。 不过陆鸣並不惧怕就是了,原来就要爭夺国战第一,早就做好了跟全世界开战的准备了。 陆鸣已经將世界板块里各国的排行榜帖子全都翻了一遍,也就阿美、大俄、带鹰、德意志这四国有几个10万出头的领主玩家,其他普通都在9万左右,甚至有些国家8万就能够躋身排行榜前十了。 陆鸣知道蚁多咬死象的道理,不过要知道陆鸣先知先觉的情况下,是绝不会让自己落入被各国玩家围攻的境地的。 只不过原本那个比较激进的计划陆鸣以乎需要做一点修改,阿美跟西洲国家的串联肯定会比原先来的更加彻底。 第304章 世界板块的对帐风潮(求订阅,求全订!) 第304章 世界板块的对帐风潮(求订阅,求全订!) 清晨,在玩家论坛世界板块衝浪了一个晚上的陆鸣意犹未尽地关闭了论坛。 看著外面天空已经大亮,陆鸣心中感嘆世界板块的玩家论坛果然是时间杀手,自己如此心智都被硬控了一整个晚上,以后还是能不打开就不打开为好。 世界板块能够硬控陆鸣一整个晚上,当然不是因为像现代世界里那些手机视频软体里那种擦边视频。 吸弓陆鸣的帖子是如小某书中出现的大量“对帐帖子”。 相对於能够参加国战的玩家,普通玩家才是多数群体,而普通玩家对於离自己很远的国战、领主第一人之类的事情也就看个热闹,更多的还是乐子人和对於目前生活不满的群体。 向陆鸣以及东国引战的风向,自从出了一篇【陆鸣强关东国什么事情? 汉帝国对於普通玩家实在不友好!】,世界板块的风向就朝著不可预知的方向狂奔而去,拉都拉不回来。 发帖子的是一位混跡在襄阳的小公会会长,他以自己为视角,生动形象地將这一年以来襄阳玩家水深火热的游戏体验描述了出来。 初入汉帝国,没有新手指引,没有任务引导,找不到適合练级的地方, 还不受本土人士待见,前期可以说是步步维艰,毫无游戏体验感。 汉帝国凡事都有规矩,而这一代的东国玩家最討厌的就是那些所谓的规矩和潜规则,这要是在现实社会里,大概率早就有人喊出新一代东国公民整顿职场陋习的口號了。 不过在汉帝国,:玩家这种不守规矩的存在,可就吃了大亏了。 可以说东国玩家挨了最毒的打,还要吃最重的苦,最后还踩了所有能踩的雷。 被洗白,被关押,被套路的玩家不胜凡举,被汉帝国本土人士教做人的玩家这才规规矩矩开始融入古代的社会。 但东国玩家的发展还是没多大的起色,直到陆鸣发布第一个攻略帖子, 挨过毒打的玩家涌入兵营,转职士兵这才开始好转。 为了更快的发展,为了更好的生活,东国玩家开始抱团,不管是加入大財阀组建的巨无霸公会,还是加入当地城市的小型公会,抱团取暖似乎成为了东国玩家的共识。 然尔顺风顺水地发展了一段时间,东国玩家追上了世界主流玩家进度之时,因为陆鸣正式登陆汉帝国的舞台,开始搅风搅雨,本土势力都开始重视自己势力范围之內的玩家,谁都不想自己的地盘上出现像陆鸣这样的异人来抢夺自己的利益。 於是各国公会以及玩家领主迎来了本土势力的强势打压,之前本土势力埋下的坑被提前引爆,各大玩家势力都遭遇到重创,有的甚至直接被洗白成新人的程度。 这位公会会长,就是其中的受害者,手下虽然只有500多人,在襄阳本地都只能算是一家小型公会,不过在顶峰时期,也是成功建立过领地,在当时算的上一號人物的存在了。 谁知道受到陆鸣的影响,被襄阳城以通匪为名,直接覆火了领地。 陆鸣当时强调过不要在城池周边建立领地,但是发展的好的玩家多少都有点傲气,逆反心理或是没把陆鸣的话当回事的人大有人在。 从陆鸣朝廷受赏获封“討逆將军”开始,到陆鸣在庐江郡全歼李丰的航队,所有暴露在本土势力的玩家领地都遭到了毁灭。 数百玩家领地被本土势力以各种名义毁灭,各地的小公会被通缉打散。 陆鸣给出的玩家攻略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这个公会会长的帖子可谓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世界板块瞬间风气一变,变成了各国普通玩家的诉苦大会。 有说適应不了古代生活的,有说本土势力不做人不讲仁拳的,还有抱怨玩家大公会恶意霸占资源跟普通玩家抢夺利益的。 一时间可谓是风魔乱舞,变成了全世界玩家的诉苦吐槽大会。 而一些槓精和学者的加入更是引燃了世界板块的热潮。 有玩家从那些吐槽的帖子中摘取核心信息,发布了类似【各大帝国战力排行榜】、【各国生活水平排行榜】、【最容易发展的十大帝国】、【最混乱的十大帝国】、【十大濒临破產的帝国】、【各国玩家生存环境排行榜】、【东国玩家生存环境全世界倒数第一,不服来战!】等等。 这种给各国排行的帖子迅速引起了广大玩家的关注,成为了世界板块的主流。 於是越来越多的分析帖,对帐帖出现在世界板块,满足了全世界乐子人以及吃瓜群眾的好奇心。 陆鸣就是被这些帖子给硬控了一整个晚上,虚耗了一夜青春。 一开始陆鸣只是好奇其他国家的发展有没有受到影响,有没有出现什么重大的变化,后面则是代入到了乐子人的角色里,看起了热闹。 总的来说,因为陆鸣的独领风骚,这一世各国对东国的重视程度高过了上一世,西方各国和东国周边的几个老对手都將东国作为头號大敌,在论坛上就有串联的苗头。 而后面各国“对帐”的风潮,特別是归纳总结汉帝国的实力,以及分析汉帝国內玩家的生存环境更是成为世界板块的主流。 品册游又经成为世界公认,但那都过去了好多年,玩家们都经歷了两次重大剧情,分析討论各自国家形势还来不及,哪有精力去对比分析他国环境。 而现在这个时期,刚好处在各国局势的平稳期,最大的事件就是不久之后的玩家国战,而能够参与到国战的玩家毕竟是少数,所以精力旺盛的各国玩家,都投入到世界板块的这场盛宴之中。 陆鸣也是第一次这么详细了解到各国的局势和玩家发展状况。 按照论坛曝光出来的情报,各国之中,对玩家最友好的国家是狮鷲王朝,其次是西洲各国。 英雄无敌背景以及西方奇幻中世纪的背景算是最能够接受异人身份的环境,这些国家的本土势力基本不会对异人有所歧视,贵族分封制的制度让玩家如鱼得水,发展完全不受压制。 再后面就是法老帝国以及奥斯曼帝国等中亚和黑洲国度的玩家,再多加一个罗剎帝国,这些国度的体制大多都是奴隶大农奴体制,在这些国度中只要能够適应体制,自前发展和生存还是不会受到什么限制。 而东亚诸国的本土势力,经过了一夜的討论,已经成为公认最为排斥异人的国度。 小日子和大寒冥国的本土势力,都是属於更看重出身和身份,异人完全不受待见,但也没人当回事,所以生存环境恶劣发展受限但至少没有明面上的打压。 至於东国玩家,就是断层倒数第一,全世界生存环境最恶劣的国度了。 当然,真正的罪魁祸首陆鸣都不知道原因居然是他的突然崛起,各国的“砖家”和“叫兽”们自然也分析不出真正的原因。 现在世界板块主流的两种说法就是汉帝国本土势力极度排外和汉帝国本土势力已经饱和,容纳不了新兴势力,所以对冒头的玩家零容忍。 第305章 国战安排(求订阅,求全订!) 第305章 国战安排(求订阅,求全订!) 新历183年大年初一,辰时。 陆鸣早早地定下了规矩,每年的新年,领地的所有官员武將没有特殊情况都要回归领地,一起过除夕,所以过年的这两天,可以说是领地人员最齐全的时候。 领地自大年三十开始,全体休沐三天。 其实按照陆鸣原本的想法,这个休沐的时间安排在十天,然后部分重要岗位轮休,这么多年的法定节假日,自己以前做不了主,现在能做主了肯定只会多不会少。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里陆鸣的这个提议直接被所有人给否了,张文和张昭甚至还喷了陆鸣一脸口水,张文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反对的理由。 而张昭就直白的开喷,甩手掌柜就不要瞎指挥了,放那么多天假,僮县和山海领的运转会出多少问题,到时候出了乱子出了问题还不是他们这些牛马去解决。 就连泪授和郭嘉这两个惫懒货都没站在陆鸣那边,反而委婉地劝诫陆鸣,领地目前处在关键时期,离不开各路官员的统筹安排,现在还没到可以享受生活的时候,请陆鸣收回成命。 戏志才就更加委婉了,说主公好心办坏事,休沐也不是这样休沐的,领地一切还没走向正轨,各级的休沐还有待商榨,建议陆鸣不要步子迈得太大。 所以在眾人的“劝说”之下,山海领的第一年新年,从大年三十起休沐三天,而且大年初一还有一场工作匯报大会。 虽然陆鸣当场有些下不来台,之后几天还一直在嘀咕什么“被架空了”“在领地主公都做不了主了?”“今天就敢否了主公的决定,明天就敢把主公赶下台”,但隨著底下人放出张昭,让张昭每天匯报各项事务以及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之后,陆鸣就选择性失忆,再也不提休沐以及抱怨了。 陆鸣应该庆幸,自己的领地还是个草台班子,底下的眾人也都是年轻有十劲的实在人,还没有官僚化,没有那么多老油条。 “领导动动嘴,手下跑断腿!”虽然用在这里不算很合適,但也能表达出一些本质。 真要让陆鸣脑袋一拍,底下人按照他的想法去实施,不说对山海领和僮县的发展造成多大影响,就说十天之后的国战,到时候估计准备工作都没有完成,陆鸣就等看一地鸡毛地去参加国战好了。 总而言之,在张昭和张文的妥善安排之下,大年初一的新年会议如期开始,山海领的大小官员全都在辰时之前出现在城主府大堂之中。 按照张昭的想法,大年初一的新年会议將会成为惯例,虽然今天这第一次会议主要是为了异人国战的安排,但隨著山海领的地盘越来越大,领地的摊子越铺越大,需要有个固定的时间,让各路的负责人匯报各自的情况,以便陆鸣能够了解自己势力的实际情况。 经过了张昭的“循循善诱”,陆鸣从諫如流,虚心接受了张昭的所有建议。 陆鸣准时步入大堂,站在主座前笑看朝看堂中眾人施了一礼:“各位新年好!” 眾人回礼:“主公新年好!” 陆鸣入座之后伸手示意眾人坐下,待眾人坐下之后,开口道:“第一件事,我宣布以后每年的大年初一、: 都会召开领地的新年会议,各级官员无特殊情况都要参加,匯报各自一年的工作,此成我山海领的惯例!” 堂中大部分人早就听说了此事,此时齐声回道:“吾等遵命!” 陆鸣点点头,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是异人国战的规则已经出炉,整体规则如下::: 国战的规则就是这样,各位都有些什么想法,可以畅所欲言!” 堂中眾人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开始消化陆鸣刚刚公布的国战规则。 半响之后,沮授第一个开口询问道:“不知总共有多少个国家参战?都是跟汉帝国一样强大的国家么?” 陆鸣回復道:“100多个国家,不过国力不一,其中实力体量跟我们差不多的大概有20多家。 就算是小国,在国战大陆上的潜力和国土资源跟我们也没有什么区別, 也就是异人实力弱了点。” 郭嘉出声询问道:“其他异人整体实力如何,有没有跟主公实力相近的领主?” 陆鸣想了想回答道:“我们领地的实力算是断层领先,参战的异人领主拥有几个初级武將,基本没有超过高级武將的存在,魔下的部队以四阶兵种为主。 至少有20多个国家的异人领主,全都是这种实力,其他的国家,大部分异人领主也是这样的配置。 说到这里,我要透露一个情报。 其他国家的异人大概率会串联起来,组成联军,以汉帝国为目標,以我们山海领为目標。 我们山海领的实力断层领先,已经成为其他国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准备优先灭掉我们山海领这个威胁。 进入国战大陆之后,我们主城的位置一旦被其他国家发现,周围离得近的国家就会迅速组成联军,攻击我们。 在这种情况下,就连汉帝国的异人我们都不可相信,虽然他们应该不会攻击我们,但是出卖我们的情报,给其他国家异人透露我们的坐標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戏志才闻言苦笑著摇著头说道:“属下刚还想问一问汉帝国异人的情况,还想著就凭我们领地的实力,跟本国异人组成联军,只要他们的部队能够接受我们指挥,其他国家异人的威胁不足为惧! 现在看来,是属下想当然了。” 高览接话询问道:“主公在我们汉帝国异人眼中口碑很差么?就没有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陆鸣解释道:“我从一开始就没跟其他异人打过交道,山海领一直以来也没有跟其他异人势力有过接触。 虽然我在汉帝国大部分异人眼中口碑还是不错的,但参战的那些异人领主眼中我是他们未来的对手,实力还比他们强那么多。 所以我不可能將领地的命运赌在对方的人品上。” 张昭接话道:“异人大部分都是利益至上,为了好处不择手段。 虽然国战的规则会让汉帝国的异人投鼠忌器,但就如主公所说,只是出卖我们的坐標和情报,根本没有违反规则。 这种借刀杀人的事情,只要是有野心的人都会去做吧。” 陆鸣嘆气道:“异人之间有一个领地实力排行榜,山海领的实力相当於200多家第二名。 我们基本上算是全世界异人领主的公敌了,不管国外的还是国內的。 原本我也有打算到国战之中和本国的异人领主合作,但目前看来与其在身边留下不敢信任的盟友,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跟他们做切割。 一开始的时候所有异人领主都只有1万部队,一旦被围攻,哪怕就是一国异人联军,那也有100万的四阶部队,1万战100万,你们有信心战而胜之么?” 郭嘉摇头道:“如果是我们被围攻,那肯定没什么胜算。 但如果是我们主动出击,那就有些说法了!” 沮授一脸凝重地说道:“目前看来,我等要將国战的所有异人作为敌人再来谋划! 而且属下觉得国战的规则也需要好好研究一番!” 戏志才朝陆鸣抱拳施礼,开口说道:“主公,携带的一万部队很关键, 具体的部队构成需要商议一下,不过属下建议將领地的武將全都带上!” 陆鸣开口道:“国战的三个月,领地和僮县就交给张文、徐福还有张昭了,任何问题尔等三人都可做主。 我会给僮县留下100位武將,国战期间,僮县的各处驻军全都翻倍。 国战只能带1万不到的部队,山海领也不需要留守那么多的部队,加强一下僮县的防卫力量,免得这三个月被人偷家。 除了留守的100位武將,剩下的武將都会隨我前去参加国战,这几天做好交接。 至於携带的部队,等军师和各军车长商议之后再做决定,各支专属部队做好准备就好,名额有限,肯定没有普通兵种的份。” 第306章 国战开始(求订阅,求全订!) 第306章 国战开始(求订阅,求全订!) 一月十日,宜出行,祭祀。 清晨,山海领【周公点將台】。 此次出征的將士集合在点將台的阅兵场上。 总计將近1000位各级武將,9000名【丹霄河卫】,一人三马,人披鎧甲马披甲胃。 辰时,黄忠迈步而上,登上了点將台的高台之上。 全体出征將士隨著黄忠祭拜天地,为此次出征祈福。 祭祀完天地之后,黄忠在点將台上开启誓师仪式。 等这一套繁琐的祭祀和誓师仪式全都弄完,时间都快过去了一个小时, 马上就到国战开启的时间。 陆鸣登上点將台,在黄忠身边站定,目视全体將士之后,也不废话,大手一挥:“此次出征,乃是国战! 我们的敌人是各国异族的军队,我等前方將会是尸山血海! (请记住 閒时看书选 101 看书网,101??????.??????超愜意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我军兵精粮足,將士用命,必將將山海领之名传颂世界,让异族闻之胆寒! 诸君,此战必胜!山海必胜!” “此战必胜!山海必胜!” “此战必胜!山海必胜!” 陆鸣的话音刚落,从点將台开始,出征的將士热血沸腾,大声高呼“必胜”,逐渐蔓延至整个领地。 无论是山海领的普通居民还是巡逻的申士,亦或者是兵营中的部队,听到点將台传来的高呼都不自禁地一起高呼“此战必胜!山海必胜!”之言。 沸腾的领地,高昂的士气也算是为陆鸣的国战之行开了一个好头。 8点已到,身在领地之中的陆鸣得到了系统的提示,玩家领主获得了在领地开启一扇传送门的机会。 陆鸣双手按压,止住了出征將士的高呼,然后伸手一挥,將传送门打开在预定好的位置:“全军出发!” 周泰领看武將部队鱼贯而入传送阵,接下来是廖化、高览、沮授、郭嘉、戏志才簇拥著陆鸣进入传送阵。 最后则是黄忠、黄敘、黄旖、蒋钦带看9000名【丹霄河卫】的大部队, 快速地通过传送阵。 穿过传送阵,山海领的眾將士来到国战主城【龙城】。 部队自有黄忠等人统帅,陆鸣飞快地辨明了方向,中央高耸的內城城墙为参照物,山海领的部队此刻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龙城】的东面兵营。 传送至国战的玩家部队,会隨意分配到【龙城】的东南西北四处兵营, 这四座兵营並没有什么不同,玩家可以任意选择四座兵营其中之一租赁营地,给自己的部队休整补给。 陆鸣暗嘆一声自己的运气真的不错,如果隨机到其他三座兵营,还得穿城而过,跑到东营来,浪费的时间可不是一点半点。 周边不断地亮起传送门,一队队的部队出现在周围的空地上。 陆鸣无视周围审视的眼光,带看廖化和高览就向看西边的主营地而去。 城中的营地可以用积分租赁,也可以用金钱租赁,分为大中小三个等级,使用金钱租赁为1000金幣/100金幣/10金幣,使用积分租赁为10000/1000/100,租期都为三个月。 小型营地能够容纳5万將土,中型营地能够容纳10万將土,大型营地可以容纳20万將土,东南西北四座兵营各有大型营地5座,中型营地10座,小型营地50座,先到先得,租赁完了就只能去其他兵营。 陆鸣早有准备,直接掏出1000金幣租赁了东营的大型营地,拿到了营地的令牌之后,陆鸣快速地带著部队朝著东门而去。 是的,陆鸣只是租赁好营地,拿到令牌,並没有打算进入自己的营地, 而是直接出城。 既然国战规则都跟前世一模一样,想来主城內的各种功能都应该跟前世一样,陆鸣根本不需要浪费时间在探索主城的功能上。 兵贵神速,举世皆敌的山海领,各国肯定会组成联军,一旦探明东国的方位就会大军压境。 到时候少则几百万,多则上千万的部队,哪怕山海领的將士再能打也要被耗死。 破局之道就在前期,所有国家的玩家都还在探路阶段,陆鸣以雷霆之力迅速地在东国周边国家身上刷到庞大的积分,以战养战壮大军队。 探明东国方位,然后离得近的几个国家玩家组成联军,这些事情都需要时间,以陆鸣的经验来说,哪怕各国的执行力拉满,也至少需要10天左右的时间,第一批的联军才能兵临城下。 国战大陆各国的面积大致为10万平方公里,各国的主城之间的距离,近则200多公里,远则1000多公里,不过基本上主城之间的距离都在500公里左右。 虽然各国之间的官道小道眾多,但探路需要时间,谨慎一点的玩家在探明周边国家之前,会一直待在主城之中。 所以陆鸣希望东边的邻居千万不要换人,还是上一世的那个邻居就好。 万一给陆鸣换了个谨慎小心的邻居,就白费陆鸣的长途奔袭了。 这个时候甚至传送门还在不停地打开,明显东国参战的玩家还没有全部传送到位,陆鸣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之后,已经带著部队离开了东营,奔向城外而去。 少数来的早的玩家,看到陆鸣的这个阵容,虽然以他们的眼光看不出来部队和武將的精锐程度,但是能够一人配三马,人马具甲,想来除了领主第一人的陆鸣,其他人都不可能拥有这种阵容。 哪怕是东国十大公会以整个公会之力,也买不起3万匹战马,並打造出4 万套制式装备。 这些来的早的玩家,也就了一小会,结果陆鸣就带著部队离营而去,根本就没给他们留下结交的机会。 这些玩家一边懊恼自己错失结交领主第一人的机会,一边派出手中的侦骑尾隨陆鸣,至於说是准备分一杯囊还是有些其他的自的就不好说了。 不过不管这些玩家有什么想法註定都是无用功,以他们魔下的战马,大多都是普通级战马,在城中就不一定能够跟的上黄金级战马的脚力,到了出城之后恐怕就连尾气都吃不到。 一段时间之后,陆鸣在东营造成的动静就平息了下来,东营这边的玩家开始按部就班地派出联络的骑兵到城中其他几座营地里寻找盟友,自己则开始探索大营里的各种功能。 进入国战的玩家,除了能打开国战排行榜还有隨身包裹之外,其他的玩家功能都被封印,主要就是玩家论坛。 第307章 闪击棒子(求订阅,求全订!) 第307章 闪击棒子(求订阅,求全订!) 未时,【龙城】东南方600公里处的一座山坡密林中。 一人三马,一路换乘,山海领的部队以急行军的方式早早地赶到了东边邻居的主城附近。 不得不说,【周公点將台】对陆鸣此次国战的用处实在是太大了。 原本黄金级战马全力赶路都能达到每小时100公里的时速,有了【周公点將台】誓师的加持,更是达到了每小时200公里的时速。 又是一人三马,山海领的部队为了保留马力,一小时换乘一次,换乘了2次之后就赶到了自的地,总共也就花费了3个小时。 此时山海领部队埋伏的山坡距离敌国的主城大概有著50公里的距离。 赶到此地之后,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陆鸣不仅找到了这处適合自己伏击的风水宝地,也探明了东边的这位邻居的真面目。 果然还是跟前世一样,是大寒冥国的主城【金城】,如此一来陆鸣便彻底放下了心中悬著的石头。 既然是这个老对手,那大寒冥国的玩家应该就会如前世一样,大致探索完主城中的功能之后,玩家们分成四支队伍,朝看四个方向探路。 这也是大部分的国家选择的开局方案,只不过作为主力的领主玩家会带著部队留守在主城,探路的任务交给个人玩家和领主玩家的骑兵部队来完成。 而只有少数对自己国家的实力非常自信的国家才会主力尽出,一边探路一边主力进军的。 不巧,大寒冥国就是对自己实力非常自信的国家。 前世,东国周边最快跟东国交手的邻居就是【龙城】东面的大寒冥国。 国战第一天的傍晚,东国国土东边的村庄乡镇就遭到了这群高丽棒子的洗劫。 当高丽棒子发现自己西边是汉帝国的领土,立马就派人召唤其他三路部队,用了一个晚上集结了全部玩家之后,向著龙城进犯。 也不知道是谁给这群高丽棒子的勇气的,哪怕没有超规格的陆鸣,前世的东国玩家发展的没这一世好,也不是区区棒子能够挑畔的。 除了一个散人领主带著部队被这群棒子包了饺子,第二天还没等棒子们兵临城下,得到消息的东国玩家直接迎面而上,正面对决。 陆鸣只能说没有经歷过毒打的玩家就是头铁,就是喜欢追求正面碾压, 明明一路上有那么多地方可以埋伏,或者可以以逸待劳,在城中坐等棒子攻城。 不过就算正面对决,棒子也不是东国玩家的对手,此战东国大胜,棒子溃败,只有少部分士兵隨著棒子的领主玩家逃回了【金城】。 按照上一世的轨跡来推断,这个时间棒子的主力部队应该开始出城了。 果然,未时刚过,在【金城】侦查的骑兵就飞马来报,【金城】西门出来一支30万左右的大军,向著埋伏地点行进著。 陆鸣下令给战马全都套上马嘴套,全体静待敌军。 一个多小时后,隨看三波岗哨的匯报,棒子的大军已经出现在视野之中。 达文个路,行军居然还算有点章法。 当然,在陆鸣眼里就有些小儿科了。 要不是为了积分,陆鸣为了追求最大战果,哪怕不埋伏,直接平原骑兵衝锋,棒子的这支部队也只有溃败的份。 陆鸣选的这处山坡密林,从密林的边缘处到官道只有800米的距离,陆鸣的部队只要搬开遮挡的树枝和灌木,前后三排排成一字长蛇阵衝锋下去, 以黄金级战马的体质,加上又是下坡,500米的距离足够形成最大速度。 棒子的前军毫无所觉地从陆鸣眼前通过,没过多久,棒子的大军进入到了埋伏的最佳攻击点。 黄忠带看武將部队作为中军,周泰、高览、廖化、黄敘、黄旖各领看1000【丹霄河卫】作为左军,蒋钦领看剩下的4000【丹霄河卫】作为右军。 隨看黄忠对敌人射出的一支响箭,一万大军先是朝看下面棒子的大军射出了一阵箭雨,接著看也不看战果翻身上马,如狼似虎一般地扑向了棒子的大军。 战斗之前早就安排,山海领的部队在衝锋路上自由射击,下坡800米的衝锋距离,也就够【丹霄河卫】再次射出两箭。 一万人前后射出了三箭,这一万人不是武將就是蒋钦的专属兵种【丹霄河卫】,可以说都是箭术精通之辈,在1千米的距离之內,又是高射低,八乎不存在落空。 从远处观看这场战斗,在两军相交之前,棒子大军就已经倒下一片,中央几乎拦腰而断。 棒子玩家的部队,可能大多数都没有经歷过战爭,被箭雨偷袭了第一波都没反应过来,等到第二波甚至第三波箭雨来袭才反应过来,而这个时候, 山海领的部队已经弃弓拿起大刀,即刻就要突到棒子的脸上了。 反应过来的棒子部队不仅没有即刻反击,反而有溃逃的姿態,陆鸣这一万人排成三排一字长蛇阵,衝锋下来给这群棒子一种十万骑兵衝锋的感觉。 当陆鸣的部队衝进了棒子的大军之中,並且一穿而过之后,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扩大战果了。 其实这个时候,棒子大军的伤亡也就在5万左右,但其他20多万的部队已经四散而逃,山海领的部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衔尾追杀。 早知道战前安排的时候就不要弃弓了,陆鸣一边追杀一边在心中感嘆。 知道高丽棒子的部队不堪一击,但是没想到是字面意义上的不堪一击。 陆鸣看到那些在后军的棒子玩家领主,在发现遇袭的第一时间选择转身逃跑,而不是组织反击。 这一幕真的震惊了陆鸣的世界观,惊的陆鸣下一箭差点就失了准头, 不过震惊归震惊,该收割的积分还是一点都不能放过。 前后总共花了一个小时不到,两条腿的土兵怎么可能跑的过黄金级的战马,棒子的这路大军,基本被清剿一空。 只跑了少数骑看战马的棒子玩家,一战下来,陆鸣的积分直接涨了1300 多万,国战排行榜陆鸣直接跃居榜首! 第308章 东国十三州霸主公会(求订阅,求全订!) 第308章 东国十三州霸主公会(求订阅,求全订!) 一场大战之后,草草地打扫完战场,己方的战后统计也交到了陆鸣手中虽然陆鸣对棒子的战力已经有所预计了:但当战损为0:甚至就连伤员都没有的战后统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陆鸣还是被震惊到了。 要知道前世国战被称为最惨烈的战场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国战战场,大多数的战斗都以一方全灭才能分出胜负,哪怕是毫无胜算的战斗,玩家们的部队也会爆发出120%的实力,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 以弱胜强,或是觉得稳操胜券而放鬆警惕而被翻盘的战斗更是比比皆是。 而之所以国战大陆里各方玩家部队能够爆发出堪比死士的战斗意志,就是因为国战规则中透露出来在国战结束之后,玩家可以使用积分復活魔下阵亡的將士。 只要是仔细研究过国战规则的玩家,都会將这一条重点宣传给魔下参战的將士。 先不管到时候覆活將士到底需要多少积分,大多数的玩家都会告诉魔下將士,国战只是一场试炼,不会真的死亡,战后自己可以復活所有阵亡的將士。 而经过玩家们反覆“洗脑”的部队,往往都能做到无惧死亡,爆发出最大战力,哪怕不是对手都要打出最大伤害。 在平时,骑兵一阵衝锋,就能击溃敌人意志,发生大规模溃逃这种事情很正常,但放到国战中就很难见到。 国战中正常遇到的情况反而是骑兵衝锋道路上的士兵以自己的身体为屏障,儘量阻扰减缓骑兵的衝击力,只要没有第一刻死亡,哪怕是掛在马腿、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解书荒,????????????.??????超靠谱 全手打无错站 骑兵的兵器上,也要创造出给友军反击的机会。 开战前,哪怕有七位歷史武將开道,1000多各级武將,余下的部队战力也远超对方士兵,陆鸣也做好了有部分伤亡的准备,只要伤亡在1000人之內,就已经在陆鸣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內了。 之前说过,在一般情况下,再多的玩家部队也堆不死一位歷史名將,除了歷史名將打不过还会跑之外,最大的因素就是玩家部队士气会崩,当歷史名將造成大量杀伤之后,玩家部队耗不光歷史名將的体力士气就崩溃了。 但在国战战场,歷史名將不跑的话,还真有可能被玩家部队给堆死, 所以棒子玩家的表现就有些出乎陆鸣的预料了,前世陆鸣参与跟棒子国的那一战,只是听闻非常拉跨,但拉跨到没有给山海领造成任何伤亡,也算是让陆鸣开了眼。 要知道上一世,哪怕是法兰西玩家,都有高光时刻,打出过惊人的战损比。 当然,这对陆鸣来说是好事,原本在陆鸣的计划里,能够吃掉棒子国两路大军,自身伤亡在3000之內,就算是非常顺利的开局。 现在么,陆鸣觉得不去吃掉棒子的四路大军就有点对不起棒子国给他带来的天胡开局了。 陆鸣喊来高级武將王远,让其带100名初级武將奔赴【金城】南门之外,封锁道路,灭杀从城中派出传讯的信使。 不需要正面作战,只要拦截几波信使,拖延棒子南路大车得知陆鸣截杀西路大军的情报就够了。 部队將隱匿在密林中的战马牵了出来,眾將士换马之后,向著东北的方向奔袭而去。 就在山海领部队继续闪击棒子之前的时间,【龙城】內的玩家正在谈论陆鸣。 以东国十大公会为首,汉帝国十三州所有霸主公会所属玩家聚集在东营的一座营地里,商议国战的计划和早前离城的陆鸣。 其实在国战开始之前,十三州霸主公会已经碰过头,商討过国战的计划和目標了。 只不过之前碰头开会的是各公会长老会的人,商议更多的內容是各公会之间的合作以及资源交换的事情,对国战並没有具体的安排。 而这次的聚会,才算是东国各公会真正的国战会议。 此次国战,玩家领主百强中,十三州霸主公会总共占了89个位置,一万中。 交州【华夏盟】会长,东国玩家排行榜第二名魏邦杰。 并州【逍遥盟】副会长,东国玩家排行榜第三名沈宇。 冀州【联信盟】副会长,东国玩家排行榜第四名章程。 徐州【南盟】副会长,东国玩家排行榜第五名方涵。 益州【百晓盟】副会长,东国玩家排行榜第六名包继华。 凉州【大唐世家】会长,东国玩家排行榜第七名李继唐。 荆州【大宋世家】会长,东国玩家排行榜第八名魏赵开封。 豫州【永盛盟】副会长,东国玩家排行榜第九名郑建忠。 青州【东海盟】会长,东国玩家排行榜第十名吴程昱。 兗州【万盛盟】副会长,东国玩家排行榜第十一名骆凯翔。 以上十位就是东国十大公会的国战负责人,也是这十大公会推出来的战力代表和招牌人物。 如果没有陆鸣的存在,这十人將会长期霸占领主排行榜前十,虽然会有些许波动,但这十人从没掉出前20过。 东国这十大公会是由现实中的七大財阀和东国三大网游公会转变而来, 即便是三大网游公会在进入游戏之前也经歷了重组,背后有看无数现实中的大財团。 而其他三州的霸主公会,组成就更加混乱,不仅各有现实的財团家族支持,就连十大公会都有投资。 扬州【瀟湘阁】,由各大財阀、世家的名媛贵女组建而成的公会,可以说整个东国有名有姓的势力都在其內握有股份,实力不比前十大公会差,但决策层混乱,成分复杂。 幽州【冷月山庄】,別看这个公会起名文雅,实际上是由一帮大老粗为核心组建的,在游戏开始之前就打著收回旧土,重置【安东都护府】招新, 不仅吸引了非常多的暴躁老哥加入,还得到了许多財团的投资,实力不容小处。 司隶【珈蓝神殿】,老牌东国网游公会,在以前常年霸占世界网游公会头名,由於不肯接受各大財团的入主,只接受投资不接受分权的操作,被挖走了大量的游戏高手和攻略团队导致实力大降,最后选择了谁家都不想去的司隶发展。 第309章 最快的打脸(求订阅,求全订!) 第309章 最快的打脸(求订阅,求全订!) 自从国战公告发布,开启了玩家的两大排行榜,这些霸主级公会就发现东国在国战的处境堪忧。 光是在世界板块中就发现了世界各国有串联针对东国的苗头,东国威胁论大行其道。 世界板块自开启之日起就有专人每日发帖抹黑针对东国,明显能看出出自西方各国的手笔,抹黑东国的同时还加入了各种私货,简直一眼假。 东国也不是吃乾饭的,发动各自的手段,东国十大公会收到了阿美、小日子、带鹰等20几国联合,將要在国战期间率先將东国淘汰出局的消息。 虽然各大公会得到消息之后,不是没有人觉得自己受到了无妄之灾,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明明超纲的是陆鸣,不去针对陆鸣反而要將整个东国淘汰出局,多少是有点被堵的慌。 不过这种声音很快就被压下去了,不说陆鸣之前在论坛上发布的攻略收穫了多少东国玩家的好感,就是没有超纲的陆鸣,难道其他各国就不会针对东国了么? 想想游戏开始以来的系统公告奖励,不仅陆鸣包揽了第一,东国领主玩家更是包揽了前三,要没有陆鸣这个超纲的存在,东国还是会成为眾矢之的。 只不过各大公会完全联繫不到陆鸣,陆鸣关闭了私信以及添加好友,陆鸣的领地更是神秘无比,前面十天眾人就是想找陆鸣商议也找不到人。 於是缺少主角的国战会议就成了各家公会交易资源、商討联盟的聚会了,正式的国战会议被放在了国战开始之后。 各家公会的负责人想著,进入国战主城陆鸣就跑不掉了吧,到时候將各国组建联军针对陆鸣这个消息一说,不怕陆鸣不参与会议。 但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往往会给你一个大逼斗。 当几位第一时间进入国战地图的东营玩家告诉眾负责人,疑似陆鸣第一时间就带著魔下部队出城而去之后,各家公会负责人当场黑了脸。 所以在各家花费一个早上的时间探索主城各项功能之后,下午未时,除了陆鸣以外的所有领主玩家以及个人玩家中的散人代表一起聚集在东营【联信盟】副会长章程租赁的小型营地里交流情报,商討国战事宜。 虽然章程贵为地主,但完全没有主持会议的意思, 【华夏盟】会长,领主第二人魏邦杰朝章程点头示意之后,当仁不让地开始主持起了这场会议:“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交州【华夏盟】会长魏邦杰。 经过了一个早上的探索,想必各位对主城都已经有所了解了。 其中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积分兑换士兵功能,干掉十个同阶士兵获得的积分才够兑换一个同阶土兵,而且兑换高阶兵种还有限制。 也就是说只有战损比达到1比10以上,我们才不会亏。 果然系统的国战规则完全没有留下什么漏洞,以战养战可没有那么容易说道这里,魏邦杰看向11位散人领主和个人散人代表:“不过这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个利好的消息。 之前留下各位散人朋友,是有重大情报想要告知各位。 据可靠情报,以阿美、小日子、带鹰等西方各国,总计20多国组成联军,想要在国战中率先將我们东国淘汰出局。 加入西方联军的国家只会多不会少,等他们探明我们东国的方位,会第一时间组建联军进攻。 我建议各位散人朋友能够跟我们齐心合力,共同抵御西方联军。” 【百晓阁】副会长包继华插话道:“之前拦著各位,也是希望各位將主力部队留在主城內,以免不知內情,在外建立领地或者探索的时候遇到西方联军。 各位可以派出侦查兵外出探路,我等绝没有强迫指挥各位的意思,也可以等我们的情报共享。 国战,国战!规则就能看出,这是我们整个东国的战爭,希望能够团结各位的力量,我们才能在国战中打出我们东国的威风! 【冷月山庄】会长张振华“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高声说道:“说的好!只要我们团结一致,西方联军算个屁! 来一个杀一个!来20个国家我们就灭他20个国家!” 魏邦杰也没在意其他人的插话,反而笑呵呵地继续说道:“诸位应该都研究过古代的战爭,以【龙城】这座主城为依託,我们只要依城而守,哪怕西方联军是我们的20多倍,也不是没有胜算。 自古以来,守城战打出1比10以上的战损比比皆是。 我们坐拥主城之利,只要拥有积分,隨时都能够补充兵力。 而西方联军远道而来,他们的部队只会越打越少,就算他们有积分也別想补充兵力,优势在我!” 说到最后,魏邦杰意气风发地大手一挥,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在里头。 这个时候,散人玩家中传来询问声:“不知道领主第一名的陆鸣可在? 我们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世界板块中的风向这么明显,我们早看出不对劲了。 只不过其他各国都是以陆鸣破坏平衡,威胁各国生存为由。 陆鸣作为东国第一人,这场会议就算不是由他主持,但至少应该让他出来表个態吧?” 场中的散人闻声都出言起鬨,想要看看玩家第一人到底是个什么態度。 魏邦杰手还僵在半空,颇有些滑稽,章程作为地主,看不得魏邦杰失了面子,咳嗽了一声,笑著说道:“是这样的,陆鸣在国战刚开始就率领魔下部队出城而去。 陆鸣不愧是断层领先的玩家第一人,给魔下部队配置了一人三马,想来是打算以骑兵的机动性,找周边国家麻烦去了!” 章程这番解释,一来是想要告诉大家,陆鸣的实力绝对名副其实,而且第一时间就主动出击,提升一下东国玩家的士气。 第二也是帮魏邦杰解释一下为何是他主持而不是领主第一人主持的原因,绝对不是大公会打击散人,消除场中散人玩家的顾虑。 【大宋世家】会长赵开封接话道:“据说陆鸣领军从东门出城,一路向东,应该是去找【龙城】东面的国家麻烦去了。 各位要是有想法跟著领主第一人的此刻跟上去,说不定还能捡点汤汤水水喝喝。” 章程好不容易用话术安抚了散人玩家,散人玩家那边刚刚有点接受大公会玩家们的说法,结果就被赵开封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语给破坏了。 陆鸣作为领主玩家第一人,才是最有资格代表场中所有散人玩家的,赵开封这么直白的挑拨,很难让人相信这些大公会对散人的態度。 魏邦杰被赵开封气的有点浑身发抖,咬看牙说道:“为了消除各位的顾虑,我代表【华夏盟】表个態! 此番国战,哪怕【华夏盟】全灭,积分为0,也绝对不会出卖陆鸣换取西方联军的和解! 【华夏盟】寧愿站著死,也不愿跪著生!” 章程立马接话:“我代表【联信盟】表態,跟西方联军战斗到底!” “我代表【南盟】表態,跟西方联军战斗到底!” “我代表【百晓阁】表態,跟西方联军战斗到底! 在场的13家霸主公会代表一一表態,包括之前阴阳怪气的赵开封。 这个时候散人玩家中有人开口:“谁知道陆鸣是去找周边国家麻烦了还是看形势不对直接带著部队逃跑了呢? 我们都是刚到国战大陆,人生地不熟的,陆鸣什么都不了解,直接就朝著一个方向跑,我看逃跑居多吧!” 此言一出,场中眾人脸色各有不同,比如赵开封就“噗”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惊讶地大声道:“臥槽!快看国战积分排行榜!这陆鸣太嚇人了!” 第310章 惊喜?这是惊嚇!(求订阅,求全订!) 第310章 惊喜?这是惊嚇!(求订阅,求全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就算是各大公会內部都有权力之爭,更何况此时场內聚集著汉帝国十三州霸主公会还有眾多散人玩家。 要是真指望这群人上下一心,还不如指望国战大陆单独將东国分在一块大陆,没有国家与之相连。 这些人能够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各国联军给的压力,以及陆鸣这个散人展现出来独一档的实力。 別管这些人嘴巴上说的有多好听,实际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座的基本上都是心知肚明的。 能够发展到东国百强领主,就没有一个简单的,或者说只是运气好的小白玩家早在本土势力前面那次清剿之中灰飞烟火了。 至於个人散人玩家代表,虽说名义上掛著散人,实际上至少也是小公会玩家,只不过不是十三家霸主公会而已。 前面说的据城而守,全力抵抗西方联军的话是真的,不过为的是他们各自的利益而已。 十三州霸主公会里有没有出卖陆鸣换取和平的声音,那肯定还是有的, 只是这些声音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就算陆鸣国战失利,一点积分没赚到就被西方联军围而歼之,那损失的不过就是一万部队,山海领根本不会伤筋动骨。 西方国家远在天边,陆鸣想要报復也只能等到下一次国战,可十三州霸主公会跟陆鸣都在汉帝国,真要为了国战將陆鸣得罪死了,不说陆鸣在东国玩家中的声望,有几个公会能扛得住陆鸣报復的? 国战之后现实资金就能够兑换到游戏內,各大公会会迎来真正的高速发展期,这个时候將陆鸣得罪死了,还怎么发展壮大。 比如方涵,来之前就被南盟高层反覆强调,,一定要交好陆鸣,无条件支持陆鸣,国战可以放弃,陆鸣绝不能得罪。 就算东国其他玩家集体针对陆鸣,地处徐州的【南盟】也不会得罪陆鸣,真当法不责眾这句话对陆鸣这种散人玩家好使?到时候陆鸣第一个报復的就是同在一州的【南盟】,就领主排行榜上显示出来的实力,陆鸣就已经超过【南盟】所有玩家之和了。 所以除非是有机会一举消灭陆鸣的山海领,不然十三州霸主公会只会是陆鸣的绝对支持者,只能是陆鸣的盟友。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在这一点上,各个公会的决策层都看的非常清楚,能够在现代社会成为財团之主的就没有看不清利弊的人。 陆鸣当然也知道这些公会玩家不敢得罪自己,明著出卖自己,不然就是发个帖子將他们曝光就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但是陆鸣绝不会將自己的命运交给这些利益集团,这些公会玩家明面上表现出来的善意有多少成分是因为得罪不起陆鸣就只有他们心里清楚。 不说各大公会的国战负责人,只要是领主排行前百的玩家,哪个没有野心哪个没有称霸东国想法的? 陆鸣可谓是场中所有人的绊脚石,是他们野心的最大对手,但凡有机会削弱打击陆鸣而又不会遭到报復,所有人都会不遗余力。 赵开封表现出来的態度,才是场中大部分人的真实心理,只不过其他人或是没有足够的底气或是立场不方便。 就是在场的散人领主都不见得盼陆鸣好,能够在东国杀出重围,在百强领主中占据一席之地,谁没有取而代之,將陆鸣拉下马的想法呢。 也就是西方联军想要率先淘汰东国,再加上场中大公会玩家占据了大多数,让散人玩家不得不抱团,並把陆鸣推出前台。 毕竟散人玩家在国战只是少数,散人玩家能够拒绝大公会指挥安排的底气就是领主第一人陆鸣,只要陆鸣还在领主排行第一的位置,那些大公会就不敢明面上对散人玩家太过苛刻。 赵开封和最后那位开口的散人玩家才能代表场中大部分人的心態,只不过在这种正式场合,很多真实的想法都是不能付之於口的。 或许以己及人或许看不得陆鸣继续扩大影响收穫好处,其实场中大多数人都觉得陆鸣是逃跑,寻个深山老林苟三个月。 就算是魏邦杰,嘴上说的那么漂亮,实际上內心也是偏向陆鸣第一时间出城是准备苟活三个月,而不是找邻居的麻烦。 理智分析. 所有进入国左浴有了解所处环境就直接奔赴他国,这得多莽撞赌性多大的人才会做出来的操作。 而且以场中眾人的智慧,不能想到东面的邻居如果跟他们一样,主力留守主城,只派出侦查兵和散人探索周边,陆鸣將会毫无收穫,还会浪费宝贵的起步时间。 正常人都不会选择赌性那么大的操作了,更何况是领主第一人陆鸣呢, 以陆鸣两次的攻略来看,不管福源如何,起码也是个心智深沉之辈,不会看不清此举的弊端。 只要看那位心直口快的散人说出那番话之后没有人呵斥打断就能看出, 没有人看好陆鸣是去找邻居麻烦的。 所以当看到【国战积分排行榜】陆鸣火速上升的积分,场中瞬间鸦雀无声,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不少人就连呼吸都快停止了,紧紧地盯著陆鸣变化的积分。 当陆鸣的积分在200多万停留的那一瞬间,场中才算是活了过来,眾人好像重新获得了呼吸权。 赵开封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陆鸣还是衝动了啊,一万对上其他国家的领主大军,哪怕全是骑兵,能够取得歼敌5万的战绩也已经是极限了。 希望陆鸣能够全身而退吧,好列积分还能兑换5000四阶士兵,就是可惜了他那3万匹战马。” 场中不少玩家都出声附和,说著什么血亏一半完全不赚,什么能参加国战的哪里有什么软柿子,哪怕强如陆鸣也只能做到野战1比5的战损,还是老实跟看大公会混,守城战才是刷积分的正確打开方式。 还不等下面这些附和的说法蔓延,章程略显颤抖的声音传来:“难道你们没发现么,哪怕陆鸣的部队都只是四阶兵种,但凡杀了一个士兵,也有40 点积分,就能够上榜了吧。 可是目前排行榜还是只有陆鸣一个人!总不能上榜还有最低积分限制吧?” 章程的这番话可算是把刚刚开始活跃的气氛又一下子打进了谷底。 一直盯著陆鸣的积分,完全没管其他人交谈的包继华不自禁地惊呼:“ 臥槽,又开始涨了!” 眾人看著陆鸣的积分一路上升,这回即使时不时上涨的积分停顿一会都没有人再开口。 直到陆鸣的积分停留在1300多万好一会儿都没有丝毫变动,场中才有了声音。 按道理,陆鸣真去找邻居的麻烦,还获得了不错的战绩,不管东国玩家內心如何想的,至少都能够提升东国的士气,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但此刻,这个事情对眾人来说只有惊没有喜。 因为此刻国战积分排行榜上还是只有陆鸣一个人在上面,也就是说陆鸣无伤干掉了30多万四阶部队或者40多万三阶部队。 哪怕陆鸣带进来的全都是武將,也没道理无损灭掉对方30-40万的部队吧。 30多万的四阶士兵,又不是30万头猪,在国战的规则下,士气不说拉满,至少很难发生那种大溃逃。 以在场眾人的眼界,根本想不出来陆鸣是如何做到这个战绩的,简直让魏邦杰之前所说的1比10战损比成了笑话。 第311章 国战朝著混乱的方向狂奔而去(求订阅,求全订!) 第311章 国战朝著混乱的方向狂奔而去(求订阅,求全订!) 同一时间,陆鸣在排行榜飆升的积分在玩家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要知道这个时间点距离国战正式开始也就过了六个小时。 参加国战的各国玩家快一点的也就刚刚完成对主城的探索,选择一个方向开始侦查。 各国中探图最效率的就是英雄无敌背景的魔法大陆的国家,英雄无敌的各种族低阶兵种里就有飞行兵种。 对於其他各国来言,飞行兵种都是珍稀兵种甚至终极兵种,都不是目前阶段的玩家可以获得的。 而英雄无敌的各族兵种,人族三阶兵种【皇家狮鷲】,地狱一阶兵种【跳跳】,壁垒四阶兵种【飞马】,墓园三阶兵种【阴魂】,塔楼二阶兵种【石像怪】,地下城二阶兵种【鹰身女巫】,据点五阶兵种【雷鸟】,沼泽三阶兵种【龙蝇】,元素一阶兵种【精灵】二阶兵种【雷元素】。 九大种族除了据点的飞行兵种稍微有点获取难度之外,其他八大种族的飞行兵种都能够单独成军了。 阿美坐拥飞行兵种之利,100领主凑出了二十几万飞行大军,这个时候也不过还在本国境內探路。 这已经是国战大陆中进度最快的国家了,进度最快的国家玩家侦察兵都还没踏出国境,【国战积分排行榜】怎么可能会有人上榜。 所以当陆鸣上榜,积分火速飆升到1300多万,震惊了全世界的玩家。 特別是没有获得国战资格,只能在论坛上挥斥方道的玩家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国战积分排行榜】的变化。 东国玩家这边一片欢欣鼓舞。 “知道不知道什么是领主玩家第一人的含金量啊!” “这就是东国体系的战斗力!论歷史吊打全世界的底气!” “你们都是来爭第二名的吧?” “好了,我宣布,第一次国战结束!” “虽然陆鸣有开了的嫌疑,但是凭本事开的掛,怎么就不是本事了呢!” “阿美不是说要组建联军狙击陆鸣么?就这!” “有大魔王在,第一已经稳了,魏邦杰他们人呢?这个时候还不抱紧大魔王的大腿还等啥呢!” 东国玩家凡尔赛的发言全发在世界板块,都快把世界板块当成是东国自已的玩家论坛了。 不过东国玩家帖子下面一个外国人的回覆都没有,估计在排行榜没变化之前,其他各国玩家都没有勇气点开东国的帖子。 这个时候其他各国玩家的戾气非常重,他们谈论最多的不是陆鸣,而是被陆鸣刷了1300万积分的国家。 在陆鸣积分稳定下来基本不动之时,就有玩家开贴分析出陆鸣应该全是骑兵,在进入国战第一时间就选择一个方向,找自己邻居麻烦。 而这个邻居无比的配合,主力玩家部队分成四部,朝看四方行军。 然后被陆鸣埋伏了一波之后大部队直接溃逃,被陆鸣的骑兵部队一一追击歼灭。 那个开贴分析的玩家甚至还贴出了陆鸣积分增长的曲线图来证明自己的分析。 这个有理有据的分析贴很快就爬上了世界板块热搜榜第一。 同时跟这个帖子一起火的还有一个开贴喷送分给陆鸣国家的帖子。 这个帖子先是將国战规则中能够在战后復活魔下阵亡將士强调了一遍, 然后从这个规则推导出参加国战的玩家部队只要做好宣传工作,都能够发挥出死士级別的战斗力。 所以跟陆鸣对战的这个国家的玩家简直就是战犯级別的表现。 硬生生用自己的国力將陆鸣供上了神坛。 就算沿有国战认个国家的表现也堪称灾难。 按照热度第一帖子里的分析,这支国家的部队至少有30万以上的部队, 遭遇陆鸣只是伤亡了5万左右就全面溃逃。 伤亡不到16.6%,兵力还是占据绝对的优势,这都能直接溃逃,被人追杀至全军覆没,最后甚至没给陆鸣造成任何伤亡,这是何等的无能。 这个帖子的最后,说如果这次国战最后让陆鸣拿到第一,东国玩家取得巨大的优势,那这个第一个与陆鸣遭遇的国家要负主要责任。 这是背叛了全世界的战犯级的行为,要对全世界道歉, 顺便说一句,发布这个帖子的玩家是棒子国人,这个帖子也得到了大量棒子国人的支持,甚至有棒子国人呼吁要开除这个国家所有公民蓝星籍。 也不知道之后发现陆鸣是在他们棒子国的玩家身上刷的积分,他们会露出怎样的嘴脸。 玩家论坛世界板块的纷纷扰扰我们暂且不谈,国战大陆,各国陆陆续续都看到陆鸣登上积分排行榜並获得了1300万积分的事实。 各国玩家的表现各异,有的国家的玩家第一时间率领主力部队返回主城,龟缩防守,等待侦察兵探得四周有没有东国之后再做行动。 有的国家將所有领主玩家的部队聚集在一起,朝著一个方向进军,想要赌一赌运气,用100万兵力遭遇他国四分之一部队,取得先手优势。 而原本在国战前联合的西方各国,因为陆鸣积分的狂飆之后,对联军的未来產生了怀疑,不看好能够制裁东国,开始打起了其他算盘。 说到底这个联盟是因为陆鸣独一档的威胁而组建而成的,现在陆鸣已经不是威胁了,而是避之不及的存在了。 拥有了1300多万积分,自身1万的部队还没受到任何损失,陆鸣此刻完全可以回归主城,兑换出2万多五阶兵种。 在各国玩家眼里,再敢想的人也就认为陆鸣的部队以五阶为主,六阶为辅。 能够打出无损的大胜,一个是因为陆鸣遇到的那个国家战犯级操作,另一个是陆鸣拥有至少3位歷史武將和3位歷史谋士,歷史名將给陆鸣的部队带来了大量加成。 这个算是其他玩家能够想出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但不可否认的,各国玩家都提高了陆鸣的危险程度,拥有大量积分,原本部队还保持完整建制的陆鸣已经是不可招惹的存在。 在没有组建起多国玩家联军,在国战开始的阶段,没有哪个国家愿意以自己一国之力去试探陆鸣战力极限的。 与其跟东国硬碰硬,说不定还会成为陆鸣积分中的一部分,各国玩家更愿意自己的邻居是某个小国,能够如陆鸣那样的运气来一波大的。 大家探索完主城,都已经得到杀十个同阶兵种的积分才够换一个同阶兵种的事实,积分就是兵力,只要获得巨大的积分,盟友又算的上什么! 第312章 【三星公会】的末日(求订阅,求全订!) 第312章 【三星公会】的末日(求订阅,求全订!) 【金城】北面50公里外,一支30万人的部队正沿著官道向北行进。 大寒冥国虽然对外宣称有著十大公会,千万精英玩家,亚洲称王指日可待。 但只要稍微了解这个国家的就知道全是吹牛,没有一句实话。 大寒冥国全国国民加起来也就1000多万,哪来的千万精英玩家。 至於所谓的十大公会,后面的都是拿来凑数的小公会,实际上整个高句丽区称得上大型公会的也就四家:【三星公会】、【现代公会】、【鲜京公会】、【乐金公会】。 出现在【金城】北方的这支部队,就是隶属【三星公会】的玩家部队。 棒子国参加国战的玩家,全是四大公会的玩家,完全没有散人存在。 或许是散人都被四大公会招安了,也可能被四大公会打压了,总之在国战之前,棒子国四大公会就已经將国战安排的明明白白。 虽然申请加入针对东国联军被拒了,但四大公会觉得这是某些地中海小国嫉妒排挤他们,做出的不理智的行为。 所以四大公会早早的就定下了国战的目標,他们要用实际行动证明,“攻东联军”拒绝他们的加入是错误的选择,根本就不需要组建联军, 他们大寒冥国就可以单独打贏东国。 东国不过是仗著自己人数多体量大,也才一直压在大寒冥国的头上,同等人数之下,他们大寒冥国是无敌的。 刚好,国战这个舞台相当的公平,国战规则对大寒冥国相当的友好,参战的人数部队都一样,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棒子国四大公会一商討,决定以最快速度探知东国方位,赶在“攻东联军”之前攻占东国主城,用事实证明联军拒绝大寒冥国是联军的损失! 早在国战开始之前,棒子国四大公会就已经分配好了各自负责的方向。 【三星公会】负责主城北方,【现代公会】负责主城东方,【鲜京公会】负责主城西方,【乐金公会】负责主城南方。 四大公会一边探路一边在邻居身上刷点积分,除非遇到“攻东联军”的国家,看在阿美的面上不动手之外,其他的小国顺手刷点积分。 直到发现东国的方位,第一时间联繫其他三路部队,赶在“攻东联军”之前攻占东国主城,给阿美来一点大寒冥国的震撼。 陆鸣以1300多万积分登上【国战积分排行榜】的事情已经被【三星公会】得知。 【三星公会】的会长李耿基虽然嘴巴上说陆鸣不足为虑,但还是吩附下去,前面探路的部队增加一倍人手,1000米匯报一次,同时左右两边的侦查范围扩大一倍,一些能隱藏部队的地方重点勘察。 李耿基带看公会的玩家,在亲卫的保护下落在部队的后方,在他看来绝对安全的地方。 任何敌人,哪怕是理伏他们,如果不击败他的30万大军,就不可能攻击到他,除非是其他三家公会背刺他。 而在李耿基眼里,大寒冥国其他三家公会绑一起都不是【三星公会】的对手。 第二財阀现代集团颇有些江河日下,在这次国战获得的名额居然是最少的,虽然在不计血本的投入下,参战领主的部队有成建制的五阶部队,但不过是饮止渴,国战之后其他两家公会就要发难了。 而第三公会【鲜京公会】在游戏里声势浩大,招募人才发展壮大,这一次国战获得的名额跟【三星公会】居然差不多数量,但原本集团核心获得的名额並不多,大部分都是新招募进来的散人,忠诚度並不高,一盘散沙不足为虑。 第四名【乐金公会】中中矩矩,不提也罢。 李耿基觉得,就是给这三家公会十个胆子,也没可能偷袭自己,难道不怕回到国內自己报復他们么。 这个想法不过是偶然在李耿基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时候谈兴大发的他正在说著被陆鸣刷了1300万积分的国家。 李耿基一脸不屑地说著:“等我们找到东国的方位,你们打探一下与陆鸣交战的国家。 被陆鸣一战灭掉了三分之一的部队,这不是送给我们的积分是什么。 到时候你们谁能够在攻占东国主城之战中取得头功,我做主將此国家作为奖励,给军功头名刷积分!” 李耿基身边一位白白胖胖,中等身材,笑起来眼睛缝都快看不到的玩家捧餵道:“也就是那陆鸣踩了狗屎运,遇到了一个弹丸小国。 怎么就没让陆鸣遇到我们大寒冥国呢,不然此刻排行榜第一的肯定是李会长您! 国战积分排行榜第一的这个位置,除了您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 李耿基被人吹捧地哈哈大笑,摆了摆手道:“这个陆鸣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哪怕是用了些非常手段,但他在领主排行榜上的积分是做不了假的。 而且东国地大物博,有人运气好发展超然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国战可不比外面,在这里一切公平,东国的体量可救不了陆鸣。 1一位,陆鸣也不过是我们的积分罢了!” 捧餵的白胖接话道:“听李会长一席话,如读十年书啊! 看起来那个弹丸小国是在送积分给陆鸣,但实际上陆鸣只不过是中间商罢了,最后的积分都会匯聚到李会长的手中。 等后面知道那个弹丸小国是哪个国家,国战之后属下会亲自发帖子致谢,感谢他们在李会长登顶之路上做出的贡献的!” 李耿基笑的更加开怀:“还是金胜忠你会说话啊!哈哈哈~” “轰”“轰””“轰”“轰”“轰”“轰就在李耿基开怀大笑的时候,落在大部队后方的眾玩家感受到大地的震动,並逐渐听到越来越响的声响。 金胜忠疑惑地说道:,“打雷了?这国战大陆难道在南半球?” 棒子玩家抬首望天,这万里晴空的天气也不像打雷的样子,眾人疑惑地左右对视。 李耿基感受到身下越来越明显的震动,突然面色大变,回首望向后方, 大呼道:“不好!敌袭!” 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大队骑兵奔袭扬起的烟尘已经距离不足500米。 遮天蔽日的烟尘让人看不清来袭的骑兵规模,远远地看去,像是一只黄沙巨兽在吞噬著棒子的军队。 第313章 打赌(求订阅,求全订!) 第313章 打赌(求订阅,求全订!) 隔壁的【三星公会】正在遭受陆鸣的毒打,而【龙城】之內的东国玩家个门,此刻已经从营地中出来,来到了东城门城楼之上。 陆鸣登上【国战积分排行榜】看似只是打了赵开封和某个散人玩家的脸,但实际上当时在场的所有玩家都觉得脸面上不好受。 於是在魏邦杰的提议下,眾人移步,来到东城门楼上一起等待陆鸣凯旋。 一方面换个地方,能够缓解尷尬的环境,二来么,也是对陆鸣表示一些尊重。 其实就是不看陆鸣在国战的表现,就是陆鸣在汉帝国取得的成绩,这些消息灵通的大公会玩家就应该对陆鸣表现的尊重一点。 只是人往往都有侥倖心理,总觉得只要没有石锤的事情就是没有发生。 可是事实往往都会出人意料,现实世界比故事里更加魔幻这句话可不是隨便说说的。 虽然到目前为止,各大公会还是没有人能够找到陆鸣领地的位置,也没有找到过陆鸣,但陆鸣的故事可不是只存活在系统公告上。 陆鸣这一年所干的事情,在本土势力搅风搅雨的那些,早就被各大公会打探到了。 不说辽口平乱和庐江郡保卫战这两场轰动朝野的大战,就连一开始的吴郡水战,各大公会都详细地调查了一遍。 甚至通过调查吴郡水战的旧事,基本確定陆鸣拥有的两员歷史武將是周泰和蒋钦。 隨著陆鸣在本土势力中名气越来越大,特別是陆鸣在北方人士心中的地位不断地上升,陆鸣的发家史早就被人打听了出来,並广泛流传在北方各地的酒馆青楼之中。 只要是听闻过这些消息的玩家,哪怕一开始不敢信,隨著越来越多的传闻,早就已经確认此陆鸣就是彼陆鸣。 只不过大公会玩家,在游戏的一年时间里,优越感已经快要融入到骨子里去了,多少都有点不信或者不敢信陆鸣的那些事跡。 而国战由於规则限制,在他们这些大公会的玩家看来,不管你领地的部队再多,也只能带一万的部队进入国战,差距被抹除了之后,陆鸣不过就是个散人玩家,拿什么跟他们比。 抱有这种想法的人在各大公会中比比皆是,要不也不会出现发现疑似陆鸣的玩家都没人上前打招呼认识一番了。 当陆鸣用1300多方的积分告诉眾人,你大爷还是你大爷,领主玩家第一的含金量不是你们这些玩家可以隨便质疑的时候,这些大公会玩家又能够摆低姿態,明明知道陆鸣没那么快返程,也要第一时间去城门处迎接,做足了姿態。 只能说到底是大公会玩家,財阀的那一套玩的还是很溜的,你要是有一点不如他,他就能骑在你头上拉屎;而你要是实力远超他,那他就是你忠实的迷弟,是你的最大支持者,你的前方,就是他的方向。 经过了一路的缓解,东国眾玩家到达东城门城楼之上的时候,气氛还算轻鬆,甚至为了活跃气氛,眾人还打起了赌。 魏邦杰笑看说道:“虽然不知道我们东边的邻居是哪个,但他们送的这份大礼我们东国就笑纳了。 1300多万积分,等於说我们东国多出了3名领主玩家啊。” 章程“唉”地一声:、“放在我们身上,那是代表多出了3名领主玩家, 但放在陆鸣身上就不好说了,谁知道他魔下的部队到底是几阶士兵。 我不是第一时间进入国战的,只来得及远远地观望了一眼,就以我的眼光来说,肯定不是五阶士兵。 六阶兵种我都见过,根本就没有陆鸣魔下部队的彪悍之气,行动如风。” 赵开封“呵”的一声:“那以你的眼光,该不会说陆鸣带了一万武將进来吧?” 赵开封此时虽然不敢明著嘲讽陆鸣,但一个捧陆鸣臭脚的章程,嘲讽起来毫无压力。 包继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扇子,“刷”地一声打开,寒冬腊月边给自己扇风边说道:“还真有这种可能哈! 所周午口明比特灰/p 比个月良战马。 此番陆鸣带进来的这批战马想来就是从公孙度那搞来的辽东战马。 哪怕陆鸣家大业大,如此精良的战马,想买都没地方买的战略资源,会配备给普通士兵,还是一人三马?” “嘶”包继华话音刚落,城楼上响起一片吸气声,为全球变暖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章程抹著头上不存在的冷汗给自己辩白:“这可不是我说的哈,是老包他分析出来的,到时候陆鸣要杀那个知道太多的人可別冤枉我!” 李继唐朝章程冷笑一声:“瞧你那点出息!这有什么好怕的,这些消息在北方都已经被人说烂了,谁不知道。 不过陆鸣要是真能拿出1万名武將,这武將的转职会不会有我们不知道的渠道?” 逍遥盟副会长沈宇说道:“哟,说的要是你知道这种秘密就会分享给我们似得。 相信不管是在座的任何人有这种能够改变格局的情报,都不可能分享出来的好吧。 还是你们【大唐世家】觉得陆鸣故意隱瞒变强的情报是对我们东国所有玩家的不负责,想要找陆鸣要补偿? 放心,一会陆鸣回来了我一定会帮你们【大唐世家】討要补偿的。” “你!.....”孕李继唐是有挑拨离间的意思,但没想到还没隱晦地挑完事就被人一口道破自己的小心思。 魏邦杰一看局面又要失控,赶紧出言打圆场:“好了好了,玩笑差不多就可以了。 话说你们觉得陆鸣多久能够返程?” 章程接话道::“按照遭遇的时间来算,再加上探路以及谋划花的时间, 我们的这位邻居距离我们大概5小时脚程。 然后如果是我获得了如此多的积分,一定归心似箭,1人3马,全速返程,我估计3小时的样子。” 包继华“啪”地一声收起手中的扇子,笑看说道:“要不我们打个赌吧!我赌陆鸣跟我一样谨慎,不会为了返程就空耗马力,5小时之內!” 以赌博闻名东国的【万盛盟】副会长骆凯翔闻言两手一搓,“嘿”地一声接话道:“我赌4小时!教你们个乖,做人要折中!” 第314章 教你们个乖!(求订阅,求全订!) 第314章 教你们个乖!(求订阅,求全订!) “买定离手!封盘啦!” 骆凯翔將记录眾人打赌陆鸣返程时间的小本本小心地收入怀中原本只是魏邦杰为了打个圆场转移话题弄出来的口头打赌,经过骆凯翔的一番挑之后,就变成了正式开盘。 兗州【万盛盟】,乃是东国现世七大財阀之一的【万盛財团】创建的公会。 说起【万盛盟】,在东国的十三家霸主级公会中也可谓是异数。 身为七大財阀创建的公会,在一开始划分地盘的时候就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获得了优先选择权。 但是没有选择本土势力最薄弱的交州,也没选择经济最为发达的荆州, 徐州,反而是选择了诸侯眾多,战略地位重大但不好掌控的充州。 至今为止也没有人参透这【万盛盟】优先选择充州的意义在哪里,充州到底有什么价值,值得花费那么大代价第一选的。 但不管怎么样,【万盛盟】入主充州,发展的也还算顺利,充州的散人玩家大多数都被吸纳到公会內,充州也没有其他玩家势力出现与【万盛盟】 爭锋。 【万盛盟】除了选择地盘搞了出大新闻,游戏开始之后一直低调发展不显山不露水,平稳顺利地发展壮大。 直到国战开启,领主排行榜的出现,才让【万盛盟】又一次的出现在风口浪尖之上。 在其他十三州霸主级公会最差都占据六个名额的当下,【万盛盟】居然只占了3个国战名额,还几乎是以吊车尾的名次获得国战名额,这就让人非常异了。 这也没听说充州出现过什么大事,充州之內也没有第二家玩家势力跟【万盛盟】抢夺资源啊,【万盛盟】到底在弄什么鬼。 所以进入国战之后,【万盛盟】国战负责人,万盛太子骆凯翔无比低调,要不是有人打赌,估计还一直在当透明人。 这也是骆凯翔一开口挑畔立马就有人回应的原因,在场的不少人都觉得【万盛盟】江河日下,已经没有资格跟自己並列十三州霸主级公会,更想把【万盛盟】从东国十大公会中除名。 要不是【万盛財团】长久以来跟【南方財团】、【东海財团】、【联信財团】这三家的合作关係,在进入游戏前早早地確立了同盟关係,估计早就被排挤出去,跟散人玩家坐一桌了。 可话说回来,哪怕很多人都想將【万盛盟】挤出十大公会,但骆凯翔这个万盛太子开盘的资格还是得到一致认可的。 在座的就没有谁能够比万盛更有开盘经验,而骆凯翔这个太子,也是出了名的人傻钱多。 在国战开始之前的霸主公会会议上,万盛財团实际掌控人骆老爷子亲口承认將【万盛盟】一半的流动资金交给了骆凯翔。 所以別看在场的不是家族嫡子就是財阀继承人,但其他人兜里的钱绑一起都不一定有骆凯翔多。 也就是国战之中死亡玩家的空间包裹不会有损失,不然骆凯翔早就遭到眾人黑手了。 陆鸣2小时返程1比8,,3小时返程1比7,4小时返程1比5,5-6小时返程1比2,7-10小时1比4,超过10小时1比20。 除了几个赌性较大,压了2小时返程,其他人基本都压5小时的居多,就算是一脸不服陆鸣的赵开封和李继唐都是压5小时返程的。 所以说某些人別管他嘴巴有多硬,哪怕火化了都能留下那一张嘴,但身体要实诚的多。 哪有人跟钱过不去的,为了赌口气寧愿输钱的毕竟是少数。 骆凯翔一口气收进1000多枚金幣的赌资,到底是聚集了整个东国的精英玩家,隨手拿出来的资金折算成东国幣都有十多亿。 李继唐最是看不起骆凯翔那一副地主財老爷的嘴脸,嘲讽道:“现在数钱有多开心,一会赔付的时候就有多惨!” 赵开封冷笑著接话:“你们【万盛盟】一半的流水该不会都不够赔付吧7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长天山10%就元,, 想来你们万盛財团现实的资金还是够偿还的。” 骆凯翔被这两人嘲讽也不生气,路过包继华身边的时候一把夺过其手中的扇子,“啪”地一声打开摺扇,装出一副在世高人的样子,伸手虚指赵、 李二人道:“教你们个乖,爷爷我祖上开办赌场至今不曾溃败,靠的就是爷爷这举世无双的眼光! 盘反正都已经封了,爷爷也不怕告诉你们,你们的钱都输定了! 也不想想,陆鸣的部队丝毫未损,而我们的邻居还有60多万的部队,以陆鸣的风格,不应该趁著大胜吃掉对方剩下的部队,难道等著他们发现被干掉30万部队的是自己,返回主城据城不出么? 不要用你们的思维代入別人的行动,要是陆鸣的脑子真跟你们一样都是豆腐渣,如何能够成为领主第一人!” “骆凯翔你个狗东西!跟谁爷爷呢!” ?骆狗子你这是找死! 赵开封和李继唐被骆凯翔如此贴脸嘲讽,怒火中烧,各自从包裹里拿出自己的武器,就要跟骆凯翔决斗。 骆凯翔在开口嘲讽的时候就不动声色地移动位置,这会已经彻底躲在了章程身后,还一脸的有恃无恐,巴不得赵、李二人打过来的样子。 【南盟】方涵以及【东海盟】吴程昱一脸討好地迎了上去,一人架住赵开封的右手,一人挽著赵开封的左手,表面上是来做中人调解纷爭的,实际上么,看看李继唐的惨状就知道了。 李继唐毫无阻碍地衝到了骆凯翔面前,然后就被包继华不小心绊了一下,章程看到此景一副想要扶起李继唐的架势,结果不知道是空间感太差还是什么原因,只扶到了手臂处,两手一划,不仅没扶住李继唐,反而將其手中的武器不小心带了下来。 侧边【逍遥盟】的沈宇还一边喊著“你们別打架啊!”一边冲了上来, 刚好从李继唐绊倒的地方踏过,眾人明显听到“咔”一声。 等这一幕似慢实快的场景落幕之时,骆凯翔又是“啪”地合上手中的摺扇,嘴巴上高呼:“要战便战,爷爷一人打你们两都轻鬆加愉快。” 骆凯翔手中捏著摺扇,衝到李继唐边上伸脚便端,端了几脚之后也不等李继唐反应,又退回了原处道:“给你们一点教训,爷爷也不愿被人说以大欺小,此事就此作罢!” 【大唐世家】的玩家此时才挤到李继唐身边,將其刚刚扶起。 李继唐朝刚刚动手的几人凝视了一眼,眼神发狠正待要发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骆凯翔突兀地开始仰天大笑。 眾人脸色一变,打开【国战积分排行榜】,李继唐和赵开封的脸色立马变得异常难看。 第315章 陆鸣继续在行动(求订阅,求全订!) 第315章 陆鸣继续在行动(求订阅,求全订!) 距离陆鸣歼灭棒子国【鲜京公会】所属玩家部队也就过去了两个小时。 陆鸣的骑兵部队横跨【金城】西北方向120公里的距离,追上了【三星公会】的玩家部队。 这个时候也不需要讲究什么战术战法,【三星公会】的整个指挥部都吊在后方,对后方毫无警惕,陆鸣只需要率部衝锋。 而且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想要取得最大的战果,只有速胜这一条路。 陆鸣这个时候的动向已经引起了国战各方的警惕,除了棒子国这个毫无自知的国家之外,估计都不太好啃,打不出如此夸张的战绩。 不得不说陆鸣的运气真的也够逆天的,棒子国西边和北边的部队都是30 万人的军团,只要灭掉北部这支部队,剩下的两路加在一起也就40万的部队d 所以即使此战之后暴露了陆鸣正在攻略的国家是棒子国,就以棒子国剩下这40万的部队,也很难有效地防御陆鸣的突袭。 对陆鸣来说,赶时间不是担心棒子国剩下两路部队会有什么反制自己的手段,而是担心拖的时间太长,赶不及灭掉棒子国剩下的两路部队。 当黄忠、周泰率领的武將大军接触到【三星公会】后方的指挥部之时陆鸣就知道已经稳了,又是一场大胜。 刚刚接敌,这支棒子国部队的指挥部就已经全灭,估计领主玩家和散人核心已经全灭,敌人的中军都已经乱了。 还好国战规则里,没有领主出局所属领主部队传送回领地的规则,国战大陆传送回各自领地要么死亡回归,要么就靠系统给与领主玩家的一次性传送门。 不然陆鸣还真捨不得对棒子国玩家玩什么斩首战术,还有比棒子国更容易刷积分的存在么! 又是一场毫无波澜的屠杀,从触地那刻似乎就已经决出这场战斗的胜负了。 棒子国部队的领主玩家第一时间全灭,中军被陆鸣的武將尖刀部队一穿而过,整个战场的士气荡然无存,棒子的部队全都头都不转地朝看四周而逃。 而这一回,山海领的部队扫荡地並没有那么彻底,那些单个人或者几个人的小股部队都一放而过。 为了节约时间,也为了节省体力,山海领的部队只是歼灭了大股部队之后,连战场都没打扫,就辨明了方向,朝著东南方向奔袭而去。 此战过后,陆鸣的积分来到了2300多万,增加了1000多万的积分,从积分上来看,这支棒子部队至少跑掉了6万多名土兵以及不少散人玩家。 不过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一来陆鸣为了追求速度,放跑了很多转入密林的士兵,二来这支棒子国的部队原本侦查的范围就铺的相当大,侦查的散人以及部队人数就很多,当指挥部遭遇到毁灭性打击之后,这些前头侦查的散人以及侦察兵全都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不过这些逃走的士兵已经无关大局了,此处距离棒子的主城【金城】至少有100多公里的距离,哪怕这些逃跑的士兵以全速奔逃回主城,都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是有战马,也要一个多小时。 哪怕是骑兵,而且还有勇气去联络其他方向的部队,首先他们要能选对方向,然后还要衝破陆鸣留下的100武將的阻拦,最后还要在陆鸣灭掉棒子国东路大军之前赶到南路大军,让南路大军原地搭建防御工事。 回程是肯定来不及的,就算匯报情报的有战马,也肯定来不及在陆鸣赶来之前回到主城。 这已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更何况棒子国跑回主城的人哪里还有勇气出城寻找另外几支部队的勇气。 陆鸣歼灭【三星公会】玩家部队之后,另外两支棒子国大军的命运就已经被安排好了。 造成棒子国命运的最大因素还是棒子玩家部队的素质,但凡西路大军或者北路大军稍微拿出点抵抗之力,哪怕是干掉了陆鸣魔下的一名土兵,至少都能够救下一路大军。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按照脚程,陆鸣此刻距离下一个目標,棒子国西路大军的玩家部队也就150公里不到的样子,以黄金级战马的脚程,加上【周公点將台】的加成,全速奔袭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够追上。 陆鸣甚至都有时间到时候休整半小时,恢復马力以及部队体力之后再从后方突袭棒子国西路大军的打算。 而当陆鸣结束在棒子国北边的杀戮之后,全世界的玩家再一次炸锅了。 阿美【天堂之翼】会长小罗斯柴尔德沉默半响,然后派出了手中的全部飞行兵种朝看四周侦查,自己则带看主力返回了主城。 罗剎国【帝国之心】会长阿列夫停下了怒吼,收拢四散的部队,听从了属下的劝告,不再使用主力部队进行探路工作。 东国玩家站在东面城楼上一片静默,只有一个略显小人得志的笑声飘荡在城楼上。 国战各国玩家的反应不一,但无一不將陆鸣危险等级再次提升,改变自已的策略,开始变的小心谨慎起来。 而国战之外的地方,各国玩家就显得有些群魔乱舞了。 小日子、棒子国、阿三国等东国周边的几个国家的玩家如丧考姚,越来越多的人发帖控诉陆鸣开掛要求严查。 开掛论、阴谋论大行其道,不是说陆鸣跟游戏开发商有勾结的就是陆鸣收买了某国的玩家,在国战里排著队让陆鸣刷积分。 更夸张的一个论调,说陆鸣是某国打入到东国內部的钉子,为了陆鸣能够站稳第一,以后能够更好的掠夺东国资源,压制东国玩家发展,以本国一半的玩家部队滋养陆鸣。 这个猜测一出来就得到了小日子跟棒子国大批玩家的认可和支持,在这两个国家,这种阴谋论向来都比较吃香。 这种完全不合逻辑的论点,也就这两国人两手一拍,高呼学到了。 也不知道等到最后真相被曝光之后,这些人到时候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 更何况陆鸣的行动还在继续,估计不久之后积分就会刷新,也不知道到时候这个阴谋论会不会改成以棒子国举国之力供养陆鸣一人。 第316章 陆大魔王(求订阅,求全订!) 第316章 陆大魔王(求订阅,求全订!) 深夜,【龙城】东门城楼上。 东国参加国战的玩家已经在城楼上待了快十个小时,从下午2点一直等到了深夜。 要说一开始还有部分玩家有点不情不愿地陪在城楼上,但隨看陆鸣的积分一次次地升,不仅没有玩家提前离开,而且还主动提议想要给陆鸣办个简单的凯旋宴。 只能领先一步还会有各种不服,但领先一千步,就不存在这种问题。 此刻陆鸣的积分已经达到了3800多万,排行榜上此刻还是只有陆鸣一个人。 光是看陆鸣的这个积分,基本上那个被陆鸣遇到的邻居已经彻底告別了国战。 要是这个国家剩下的玩家不愿意苟活三个月,直接退出国战,那这个国家就可能成为国战中第一个被淘汰的国家。 陆鸣完全可以说达成了一人灭一国的战绩。 东国的领主玩家已经向东边派出了侦查骑兵,查探这位“幸运”的邻居到底是谁。 当然,这个时候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玩家不跟陆鸣打个招呼就引兵东进,捡现成的。 陆鸣用十个小时的时间,以1万的部队灭了100万的部队,自己还不损一兵一卒。 哪怕是嘴硬如赵开封、李继唐之流,都已经不敢再阴阳怪气什么了。 参加国战的玩家,就没有脑子真不好的,普通玩家可能会硬给陆鸣按一个他国间谍的身份,以一国之力將其养起来的说法。 但国战的玩家都明白,陆鸣不可能是他国间谍这样的身份,而也不会有哪个国家会放弃全国领主玩家在国战中的收益去供养一个在他国的间谍,这完全没有意义。 东国的领主玩家基本上有个共识,陆鸣的部队绝对不是五阶、六阶这样的普通士兵组成的。 每一阶士兵的差距大是大,但绝对没到一万打100万的程度,六阶士兵和七阶士兵绝对打不出陆鸣这种近乎无敌的战绩。 虽说一万武將组成的大军实在是有些嚇人,但是除此之外他们也想不出陆鸣的部队是怎么做到如此战绩的。 实际上现阶段的玩家听都没有听说过专属兵种,也没有感受过成军的特殊兵种带来的震撼。 这些人等到深夜还不肯散去,多少都有亲眼看看陆鸣的这支部队的意思东城门处此时一片静寂,都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城楼上的人谈性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所以远处传来马蹄声特別的清晰和明显,眾人一个激灵,互相对视了一眼:“来了!” 不多时,隱隱约约看到东门外有大批马队的身影,一路小跑著来到了东门外的空地,似乎有倚城扎营的意思。 魏邦杰打著火把將身子探出城门楼大半,大声道:“来者可是领主第一人陆鸣魔下的部队?” 城外的部队没有第一时间回復,过了半响,才听到马蹄声渡步的声音。 陆鸣在黄忠和蒋钦的护持中来到距离城门楼200米处,初一的新月照耀在陆鸣脸上,城楼上勉强能够看清陆鸣三人的模样。 陆鸣借看城门楼上的火盆以及眾人打看的火把看清了城门楼上的情况, 转念一想就明白是自己狂刷了3800万积分造成的,估计只要自己不回来这帮人会一直等下去。 既然能够入城回营地休息,谁又愿意露宿野外,不管对方有什么算计, 对陆鸣来说,先入城再说。 陆鸣朝城楼上拱了拱手,高声道:“僮县陆鸣,见过各位,不知道有何见教?” 虽然事前眾人都觉得这个时候率部扎营城外的肯定是陆鸣,但今天被陆鸣打了一整天的脸,此刻听到陆鸣承认了身份,这才舒了一口气,他们的小口无一及不起打表之魏邦杰大笑著回礼道:“陆大领主刚刚可是搞出了好大的事情,简直將我震惊了一辈子! 在下交州【华夏盟】魏邦杰,慕名在此等候陆大领主大驾。 我等这就给陆大领主打开城门,等陆大领主入城之后再做详谈!『 陆鸣笑著回应道:(“如此就多谢各位大开方便之门,不然陆某今夜就只能露宿野外了。” 陆鸣说完就拱手朝城楼一礼,接著就返回部队之中去了。 等到【龙城】东城门大开之后,陆鸣这边才由周泰打头开始入城。 进城的过程中没有出现什么么蛾子,魏邦杰他们只是派人打开了城门, 之后就主动將城门处的部队调离,將东城门的控制权交给入城的陆鸣。 待魔下所有人都入了城,陆鸣將租赁的大型营地的控制令牌交给黄忠, 让黄忠带著部队回营地休整。 而陆鸣则带著周泰和蒋钦前去城门楼赴会,总不好入城了就放这些大公会玩家鸽子,这要將人得罪死的。 虽然同国玩家杀戮的代价很大,但规则毕竟没有完全禁止,只要有人肯付出更大的利益,也不是没有人愿意用国战的收益来换取的。 陆鸣可不会托大连个护卫都不带,到时候隨便哪个散人出手偷袭自己, 事后来一句跟自己有仇或者看自己不爽,谁知道其背后是谁。 楼梯处的护卫想来已经打好招呼了,陆鸣带著周泰和蒋钦一路畅通无阻地抵达了城门楼。 刚刚在城外,只能看到女墙周边的情况,此刻登上了城楼处才发现这帮大公会是真的会来事。 城门楼上摆了十来桌酒席,此刻已经几乎都坐满了人,只有中央的主桌上还留了一个位置,桌上已经摆满了菜餚和酒水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动筷子, 看起来就等著陆鸣来才开席。 当陆鸣出现在眾人视野中,城门楼上的所有人即刻起身,朝陆鸣拱手道贺:“恭贺陆大领主凯旋!扬我国威,振我东国!” 这波真的算是人情世故拉满,將尊重两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哪怕是陆鸣早有准备,这一刻都不禁有些受宠若惊的感受。 陆鸣拱手朝四周回礼:“各位多礼了!这么大的场面居然是为了给陆某道贺,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魏邦杰一边快步走到陆鸣身边一边高声道:“陆大领主可不能妄自菲薄,如此战绩,到目前为止,【国战积分排行榜】上还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榜上,再大的场面都配的上陆大领主!” 魏邦杰边说边引路,將陆鸣带到主桌留下的空位上。 主桌的十三位霸主公会国战负责人开始介绍自己。 章程拱手介绍自己:八“在下冀州【联信盟】章程!混个脸熟,希望今后陆大魔王多多提携!” 包继华“”地打开摺扇,开口道:“在下益州【百晓阁】包继华!陆大领主今后要是有什么独家情报、独家攻略想要变现,考虑考虑我们【百晓阁】 高价收无上限!” 骆凯翔难得一脸正经:“在下充州【万盛盟】骆凯翔!陆大魔王以后要是手头紧找兄弟我,兄弟我刚刚从你身上赚到一千金幣!” 沈宇: “ 十三人对著陆鸣一套各具特色的自我介绍后,陆鸣这才入了座。 只是刚刚称呼自己的陆大魔王是什么鬼,什么时候冒出来如此中二的称呼。 陆鸣笑著问道:“刚刚不少人都称呼陆某为大魔王,不知道有什么说法?” 第317章 「我是你爹?!」(求订阅,求全订!) 第317章 “我是你爹?!”(求订阅,求全订!) 说起陆鸣这个大魔王的称呼,其实还是骆凯翔搞出来的事情。 章程和沈宇等人只不过之前说顺了嘴,才会不自觉地喊出陆大魔王的称呼来。 其实源头是在骆凯翔这赌狗身上,下午的时候,当陆鸣的积分再次升,证明陆鸣不但没有第一时间返程,反而继续猎杀邻国的玩家部队,所有参与赌局的玩家就全都输了,开盘的骆凯翔成为唯一的贏家。 骆凯翔当场就开始高呼:“陆大魔王万岁!陆大魔王千秋万代!陆大魔王一统江湖!:. 2 。 反止骆凯翔將他仅有的贫瘠词汇全用在了陆鸣身上,並给陆鸣按上大魔王的称號。 用骆凯翔的话来说,陆鸣这样的表现,吊打全体玩家,魔王已经不足以配得上陆鸣,只有大魔王才能彰显陆鸣在玩家中的与眾不同。 虽然很多人都吐槽这两个称谓本质上並没有什么不同,但后面还是不自觉地开始用大魔王来指代陆鸣,就好像陆鸣这两个字成为了某种禁忌词一样陆鸣听了魏邦杰的解释,颇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骆凯翔,的確是骆凯翔这个浑不咎能干出来的事。 虽然陆鸣很想拒绝这个有点中二的外號,但他知道自己越是表现的在意,越是会让这个中二的外號被人广泛传播,所以强忍吐槽,一带而过。 不过骆凯翔这个浑不咎已经记在小本本上来,等回去就找张超,让张超他哥给他们【万盛盟】上上强度,別人现在还不知道骆老爷子为什么选充州,他陆鸣还不清楚么! 到时候让张超他哥给骆老爷子带一句话“骆凯翔最喜欢在勾栏姐几面前显摆你们家的事情,也就你个糟老头子还当成是秘密!”也就完事了。 我陆鸣与人为善,从不跟人计较!陆鸣心中给自己下了定义。 陆鸣主桌上的各大公会代表寒暄了一阵,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陆鸣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主桌上的眾人隨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和筷子。 魏邦杰可能还想在谈话中掌握点主动权,率先开口道:-“说来也怪陆大领主太过强大,害的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东边的邻居到底是哪个。” 陆鸣暗嘆这魏邦杰实力不差,但是不懂得隱藏內心的想法,实在不適合担当话事人。 要是其他人就不会將想要掌控主动权的想法表现的如此露骨,陆鸣心中吐槽面上不显:“说实话陆某也没想到能够取得如此战绩。 陆某本意是赌一波,能埋伏到一波,占了便宜就跑回来,反正陆某的部队一人三马,没人能追的上。 但谁知道对方一触即溃,陆某还没用力,对方就溃逃了,根本就没花多少力气就取得了第一场大胜。 换成是各位,遇到如此天赐良机难道还有放过的道理? 只能说此国玩家根本没拿魔下部队当人吧,不然但凡是正常的部队,在国战规则的加持下如何都不该是这样不堪的表现。” 不仅主桌的人,此刻就连边上十桌都鸦雀无声,全都竖起耳朵在听陆鸣讲话。 魏邦杰等人听到內情,全都异地盯著陆鸣,想要分辨陆鸣说的是实话还是谦虚之言。 之前还真没人往一触即溃的方向去想,大多数人猜测的时候都有推己及人的习惯,都觉得国战规则之下,其实就是参加国战的领主部队士气固定拉满,死战不退。 现在陆鸣却给了眾人另外一种说法,对方玩家不当人,玩家部队比外界的部队还要士气低下。 场中大部分玩家都在猜测分析陆鸣这话有多少真实有多少水分,只有骆凯翔一脸不耐:“大魔王你別吊人胃口啊!说了半天都没说出重点! 所以到底我们东边的邻居是谁啊,小国还有如此不当人的玩家,以后国境线开放估计会成为第一个亡国的。” 陆鸣呵呵一笑,笑的眼晴都眯了起来了:“说来也巧,我们东边的邻居还真是我们东国的邻居,而且位置也在我们东边!” “小日子?臥槽,民族英雄啊!” “虽然我也恨不得小日子死,但有一说一,小日子向来擅长洗脑,在国战的加持下不太可能会出现大魔王说的一触即溃。” “那就是棒子咯,这倒是符合我对棒子的一直以来的固定思维。” “在自大方面,估计没有人是棒子的对手,破案了!” “在不当人方面,也没多少人是他们棒子的对手,臥槽,越想越合理, 这棒子是真该死!” 陆鸣只是稍微给了点提示,在场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语瞬间破案,还脑补了好一些,瞬间眾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棒子国玩家身上去了。 陆鸣了解大部分人的心理,开口说道:“阿美他们组建的西方联军,探路加上聚集眾国的联军,起码也要十天以上。 这十天我们可不能浪费了,东边棒子国的领主玩家已经被陆某全灭,只剩下一些个人玩家,估计也被嚇破胆不敢出主城。 但他们国土上还有大量的村庄和乡镇,陆某为了追求效率是一个都没碰? 各位可以多人合作,虽然每次获得的积分会少一些,但能够一路平推, 只要效率够快,其实比吃独食获取积分的速度还要快,还来的安全。” 陆鸣此番话可谓是说到了许多人的心里,原本就有些蠢蠢欲动的眾人此刻压都压不住,也就主桌上的眾公会负责人还注意点吃相,其他桌各大公会的玩家都已经以公会为单位聚集在一起商议赶紧出兵,赶在別人前头才有肉吃。 主桌上,魏邦杰等人其实也非常心动,但一方面要端著自己大公会负责人的人设,不能跌份;另一方面他们还想要打听点棒子国的信息,方便后面的行动。 陆鸣看著眾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为难他们,主动开口说道:“只要你们不去攻打他们的主城,然后县城以及城镇级別的聚集地也不要碰。 哪怕你们攻城武器充足,进攻城镇级別的聚集地也是得不偿失,到时候亏了可別怪我没提醒你们。 主桌上的眾人闻言之后都拱手朝陆鸣一礼,感谢其的提醒。 赵开封还不知足,小声的问道:“不知道陆大领主能否为我们绘製一张地图,都是为国出力,还请陆大领主不要推辞!” 陆鸣的脸色瞬间一沉,面朝赵开封,冷笑著说道:“我是你爹?” 对陆鸣来说,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该说的谁来问他也不会说,来此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 洗白了自己一波,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无敌,將自己在各大公会中的危险性降低了一些。 然后卖波好,废物利用一下,將棒子国出卖给东国玩家,让东国玩家在西方联军来之前能先刷一波积分。 还隱晦地將国战的坑点了点,至於他们听不听就不关他的事情了,他反正是提醒过了。 这个时候赵开封人心不足蛇吞象,用大义来逼迫陆鸣绘製地图,这不是给陆鸣甩脸子合理离场的机会么。 反正陆鸣也不怕得罪人,自己跟其他玩家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而且对於某几家大公会陆鸣本身就没有一点好感,得罪也就得罪了。 陆鸣一句话將赵开封的说不出话来后,直接起身,朝四周拱拱手道:“陆某不胜酒力,告辞了!” 说完就不顾魏邦杰等人的挽留,径直离去。 第318章 兑换部队(求订阅,求全订!) 第318章 兑换部队(求订阅,求全订!) 【龙城】东大营,陆鸣租赁的大型营地。 大型营地租赁费贵可不止是因为场地大,它贵自有它贵的道理, 每座大型营地的控制令牌都可以在营地中打开兑换面板,直接让人兑换士兵部队。 租赁了大型营地,就不需要到各大营的军需处用积分兑换士兵,也不需去主营领取土兵,暴露出自己兑换的部队。 陆鸣回到营地,就从黄忠手中拿回营地控制令牌,当看眾將的面兑换了1万【玄凤羽卫】和4000名【紫鸞虎费】,又兑换了1万【大汉铁骑】。 国战积分兑换士兵有一个隱藏的规则,就是每个人所能看到的兑换兵种只有自己带进国战的兵种。 那些想著刷够足够的积分就兑换出顶阶兵种的都可以洗洗睡了。 国战规则里不仅没有漏洞给玩家钻空子,没给玩家理看很多坑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很多参加国战的玩家都做著自己带著部队在国战中砍菜切瓜,一路收割积分,然后兑换了几方顶阶兵种,横扫国战,制霸玩家世界,一波肥了之后回到所属帝国,带著从国战里兑换出来海量的顶阶兵种,改朝换代,一统全世界的美梦。 陆鸣前世也曾经做过这样的美梦,至今他还记得获得几百积分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去军需官处想要兑换一名高级特殊兵种出来,打开兑换列表看到自已所能兑换的兵种的那一刻自己到底有多幻灭。 现在想想,国战规则里有那么多限制和防止玩家钻空子的地方:击杀同国玩家以及部队不会获得任何积分还会被通缉,兑换土兵的积分需要击杀十个同阶士兵。 光是从这些限制条件就可以看出,国战规则里怎么可能留下那么明显的漏洞,让玩家通过国战获取当前极难获取的顶阶兵种。 领地的骑兵部队组建也就半年时间,费尽全力才培养出几名六阶骑兵, 总算是在国战之前满足了转职专属兵种的要求。 不过陆鸣没有將所有的六阶骑兵全部转职成专属兵种,也就给黄忠转职了一名【玄凤羽卫】,转职了一名【大汉铁骑】,转职了一名高揽的专属兵种【斑斕虎卫】。 要不是骑兵中没有七阶和八阶的,陆鸣都想直接將【中级特殊兵种令牌】和【高级特殊兵种令牌】给黄敘和黄旖使用了。 不管国战能不能將所有人的专属兵种名额兑换满,但肯定是不能浪费, 能够多一支特殊兵种兑换总是好的。 传说阶歷史武將的专属兵种名额只有1万,史诗阶歷史武將的专属兵种名额2万,初级特殊兵种单將名额十万,中级特殊兵种单將名额5万,高级特殊兵种单將名额2万。 目前领地之中只有蒋钦的【丹霄河卫】是招满了全部名额的,其他黄忠、周泰、廖化、高揽都没有招满专属兵种,所以陆鸣带来国战的部队,其他四人的专属兵种各带了一名,剩下的名额全部留给了【丹霄河卫】。 廖化和周泰还各有一万专属兵种名额的空缺,但目前陆鸣最需要的还是骑兵部队。 【丹霄河卫】是全能兵种,登船可谓水兵,上马就是轻骑兵,下马则为弓兵,近战还耍的一手好枪,但太过全能也就意味著上限都不太高,比如上马就玩得转轻骑兵的那套,衝锋破阵也就是个架子货。 之前对阵棒子国玩家部队,其实全靠打头的武將部队,【丹霄河卫】不过是跟在后面捡捡便宜。 陆鸣急缺一只能够衝锋破阵的重骑兵部队,但是很不巧的是领地的两员专属兵种是骑兵的歷史武將,所属的专属兵种都不是重骑兵。 所以最后反倒是陆鸣之前筹功给张武使用了【初级特殊兵种】选择的【大汉铁骑】成为了领地重骑兵的独苗。 陆鸣在返程途中就已经决定好兑换的部队,一万【大汉铁骑】用来野战攻坚,一万【玄凤羽卫】和9000左右的【丹霄河卫】压制和输出,要是这会儿遇到棒子国那几支队伍,可別想再跑掉一人。 陆鸣的积分总共是3870多万,兑换完2万骑兵部队,也就剩下了800多万,陆鸣考虑到还要面对西方联军的威胁,谁知道西方联军会不会因为陆鸣积分的狂飆而加快速度。 这4000名【紫鸞虎责】算是个后手,没遇到紧急攻城的情况最好,就算是遇到了凭藉看主城城墙之利也能够抵御到陆鸣回到主城。 陆鸣在控制面板上兑换完部队,营地练兵场就出现了一个传送门,2万四千名土兵鱼贯而出,整齐地排列在场中,等待陆鸣的接收。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閒时看书选 101 看书网,101??????.??????超愜意 】 看看场中2万4千兵申齐全的部队,陆鸣暗嘆骑兵相比起其他兵种有多贵真是一目了然。 兑换【紫鸞虎费】2000积分兑换一名的价格贵归贵,但是专属装备和专属武器全都给了,直接兑换出来的就是完全体,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反观黄忠的【玄凤羽卫】和张武的【大汉铁骑】,一个2000积分一个1000积分,但兑换出来的跟【紫鸞虎费】一样,只是附带专属装备和专属武器,多余的连根马毛都没有,真的是一点便宜都不给玩家赚。 想要配套的战马,兑换面板有普通、白银、黄金三个等阶的战马提供兑换,分別是10积分、100积分、1000积分,价格黑的让陆鸣都捨不得兑换。 这也是陆鸣开头一人三马进入国战的原因之一,儘可能的多带战马,国战积分可捨不得浪费在战马上面。 让黄忠、周泰、张武上去接收自己的部队,並著手整编训练,儘快地形成战斗力。 做完这件事情,陆鸣又转身出了营地,来到主营找到军需官,用积分向军需官购买了10名隨军军医。 陆鸣跟棒子国玩家部队的交战虽然没有出现伤亡,但是还是有部分土兵和马匹受伤了。 国战名额不可能花费在隨军军医身上,还好在主城之中可以向军需官用积分购买,每名玩家都有购买10名军医的名额,100积分兑换一位。 陆鸣还有70多万的积分,当然一次性就將全部名额都兑换了出来。 魔下將士倒是不急,陆鸣带进国战的这1万人已经算是百战老兵了,一些轻伤都可以自己解决。 主要是为了那些受伤的黄金级战马,陆鸣这群人里可没有什么正经骑兵,这么金贵的战马,还是交给军医来处理,要不然之后真损伤了一匹,陆鸣都要心疼的半死。 第319章 商定计策(求订阅,求全订!) 第319章 商定计策(求订阅,求全订!) 【龙城】东大营,租赁的大型营地。 陆鸣忙完杂务,回到自己的大营之时,沮授、郭嘉、戏志才三人已经等待好一会了。 进入国战大陆之后,郭嘉和戏志才就各带了几人跟陆鸣分开行动。 只有沮授是跟著陆鸣参与了跟棒子国的大战。 郭嘉和戏志才各有任务。 大营中央摆看一个简易沙盘,上面標註看【龙城】周边的情况, 眾人也没有上面客套寒喧,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陆鸣一进来就开口道:“积分已经被我花的差不多了,目前我们手头的兵力是重骑兵1万【大汉铁骑】,轻骑兵1万名【玄凤羽卫】,9000名【丹霄河卫】,家里还能留下重甲斧兵4000名【紫鸞虎賁】。” 沮授一直跟在陆鸣身边,知道陆鸣的计划,想来在陆鸣到来之前已经跟郭嘉和戏志才都通过气了,三人都不意外。 三人互看了一眼,戏志才示意郭嘉开口。 郭嘉拱手一礼,说道:“属下观察了一天,我们汉帝国其他的异人都不过是乌合之眾,属下觉得没必要多接触。 这些异人可以说是一盘散沙中的一盘散沙,如果不是主公之前跟属下大致介绍了这些异人分成的势力,属下可能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到底谁和谁是盟友。 真不是属下夸张,一整个早上,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躲避其他人的窥视,给人一种不信任任何人的感觉。 到了下午聚集到了一起,又表现出极大的服从性,用抱团这个词来形容他们简直有点侮辱了这两个字。 每个人的小心思都快要溢出来了,有的人甚至演都不演的,只想拿好处不想出力的大有人在。” 陆鸣眼角抽了抽,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大公会异人是什么样的德行上一世早有领教,不过郭嘉这个评价会不会有点过了? 异人之间勾心斗角,为了利益反目成仇的的確大有人在,但好岁在国战中还是能够一致对外的啊。 而且前世,大公会除了某几家之外,其他大部分吃相都不算难看,对散人异人也是吸附为主,不到撕破脸的程度是不会用打压的手段的。 但陆鸣也就那么一想,怎么可能会为其他异人辩驳,继续问道:“那对我们有恶意的有几家?” 郭嘉闻言露出古怪的表情,停顿了一下才回答道:“主公,这个问题应该是问有几家对我们是没有敌意的才对。 据属下的观察,就没有几家是对主公没有敌意的。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特別是领头的那几家异人,对主公的恶意简直都快要溢出来了。 面上带看如沐春风的笑容,心里恨不得诅咒主公立马被人干掉。 而且不仅是对主公如此,他们互相之间也都恶意满满,表面上表现的如何的兄友弟恭,心里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 前半截让陆鸣眼角直抽,但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面色只是稍稍有点不好看。 但到了后半截,陆鸣的脸色又恢復了过来,郭嘉这后半截的话虽说有帮陆鸣挽尊的嫌疑,但在这种正式场合,话中的私货肯定不会太多。 泪授接话道:“如此看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跟异人合作。 虽然其他异人加起来有100万的部队,但在属下眼里,有他们反而会坏事。 人心不齐,大多都对我们带有恶意,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背刺我们一手。 要是我们有那么多精力那么多人力去防范这些异人的背刺,何必还需要联合外人?” 戏志才也支持郭嘉和沮授的建议:“属下也反对合作,理由奉孝和公予都已经说过了。 属下还要加一点,哪怕之后遇到的敌人比高句丽要强上无数倍,以我们部队全是骑兵的配置,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么! 更何况【玄凤羽卫】和【丹霄河卫】都是放风箏的好手。 以属下看来,不如之后主打放风箏的战术,【玄凤羽卫】和【丹霄河卫】消耗对方的士气和兵力,等待敌人露出破绽再放出【大汉铁骑】给予最后一击。” 沮授双手一拍道:“此计甚妙,国战大陆如此广的战场,各国部队不可能龟缩在主城一直不出去,就算我们周边没有好的目標,大不了换远一点的国家么。” 陆鸣也点头赞同道:“这的確是个好战术,相信不管遇到哪个国家,都可以將其吃的死死的。 问题是这不被人针对的情况下。 树大招风,我们山海领在异人之中断崖式领先,我们早就成为其他异人之敌了。 要不然为什么汉帝国的其他玩家都暗中隱藏著对我们如此巨大的敌意。 放风箏战术绝对不能成为我们的常规战术,太容易被针对。 要知道即將要来找我们麻烦的联军,至少也是千万级別的。 你们可千方別把所有异人玩家部队都当成是高句丽那种战力,高句丽的玩家部队在国战中才是少数,才是异数。 我也跟你们分析过,国战规则下,玩家部队战后都可以復活,大部分的玩家部队你们都当死士部队看就好。 所以你们想想1000多万的死士部队,哪怕我们来去如风,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能不能將我们包围!” 戏志才嘆道:“是属下考虑不周,看来放风箏的战术只能偶尔用用,到关键的时候用一下。” 郭嘉接话:“除非我们能再找个自標,以战养战,获得大量积分,將我们的部队扩张到十万以上。 到时候到底是他们包围我们还是我们包围他们就不知道了。” 陆鸣嘴角一抽,真以为棒子这么自大这么蠢的国家遍地都是么,谁不想继续以战养战,问题是也要对手配合,到哪里去找像棒子那样配合的对手。 陆鸣也懒得吐槽郭嘉,说道:“高句丽这块肉已经丟出去了,相信很快其周边的另外三个国家肯定捨不得这块肉。 到时候不管是他们四方真的打起来,还是互相克制瓜分高句丽,我们都有预备方案。 先吃掉嘴边的肉,至於后面的事情,就看我们能从中获得多少好处了!” 沮授、郭嘉、戏志才闻言偷偷对视了一眼,露出了瞭然的笑容。 这三人早就达成了一致,想以棒子国为饵,引得周边几个国家的异人相爭,从而让山海领从中牟利。 这个计策沮授他们之前早有预案,只不过实施的时候需要利用汉帝国的其他玩家,陆鸣对此颇有些举棋不定。 倒不是怕得罪人或者说是下不去手,而是陆鸣可能是有些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所以才会有一进入国战大陆,就让郭嘉单独行动,一个是为了留个后手,预防背刺,第二么也算是给陆鸣找一个藉口实施以棒子国为饵的计策。 沮授三人其实非常了解陆鸣的性格,之前那些对话其实都在铺垫,为的就是让陆鸣下定决心。 第320章 【大唐公会】攻城初体验(求订阅,求全订!) 第320章 【大唐公会】攻城初体验(求订阅,求全订!) 国战大陆,每个国家的国土面积差不多都在10万平方公里。 除了一座王城级別的主城之外,还有四座县城,20座城镇,100座乡镇以及无数村庄。 主城是为了国战玩家服务的战爭城市,整个主城的外城对所有本国玩家开放,城门以及外城墙本国玩家都可以控制,先到先得。 除了徵招士兵部队需要积分,物资粮草需要金钱和积分购买之外,完全可以把主城当成是自己的城市。 同样的,主城外城的守卫也全都靠玩家部队,如果玩家无人驻防城墙, 主城的外城墙完全就形同虚设。 而国土除了主城之外的城池,你完全可以当成是本土势力在国战大陆的延伸。 这些城池都有各自的本土势力,都有自己的驻军以及管理层,有的乡镇和村庄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座座坞堡城堡,城墙上布满了箭楼哨岗,城防武装到了极限。 持別是各国边境的乡镇,基本都是按照本国特色建造出来的武装堡垒。 高句丽在国战大陆的乡镇都是东方特色的坞堡,基本上都在一家一姓控制之下。 当然各国的村庄和乡镇更多的还是普通的聚集地形式的农庄集合体,城防不强不说,能掌的出手的部队也只有民兵队。 汉帝国和高句丽交界处有著3座坞堡,虽说没有堵住交通要道,但从官道过境还是很容易就发现这三座显眼的乡镇。 陆鸣也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故意没提醒,前一天只是提醒东国的玩家不要进攻城镇级別以上的城池,对武装堡垒级別的村庄和乡镇是只学不提。 第二天大早上,第一支来自东国的部队已经出现在边境线上,这支部队的侦查骑兵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三座与东国建筑风格明显不同的武装堡垒。 当侦查骑兵將自已的发现报告给领头的玩家之后,这支部队所有的领主玩家以及领头的个人玩家很快就开始商议了起来。 这支部队全部都是【大唐世家】旗下的领主玩家和个人玩家,李继唐作为国战负责人以及此次行动的发起者当仁不让地主导著眾人:“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大概已经在棒子国境內了。 侦察兵已经確定了三座乡镇级別的棒子国聚集地,最近的一座离我们大概10公里不到的距离。 虽然陆鸣不肯交出地图,但棒子国玩家基本全灭,这棒子国境內已经毫无威胁,只要我们侦查兵铺的足够广,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地图。 探个路开个图的事情,有什么好多考虑的,手快有手慢无,其他人还在分析利弊,等他们分析完,只能喝我们的洗脚水。 我们先攻占下最近的那座乡镇,如果强度不大,那另外两座就分兵。” 【大唐世家】此次国战总共有10位领主玩家和800多位个人玩家,所有的个人玩家都带满了10名士兵。 李继唐进入国战大陆之后就將个人玩家的士兵都收拢到了自己魔下,个人部队达到了1.8万士兵的规模。 【大唐世家】加起来將近11方的部队规模是李继唐讲话如此硬气的底气正常来说,李继唐是有骄傲的本钱,手下的部队占了整个东国十分之一的体量,对上一个小小的乡镇,撑死不过10万人的镇子,大部分还是种地的农户,根本花费不了什么力气。 而不入阶的农户,击杀一人不过1积分,连带攻占或者毁灭这座乡镇的积分,不过也就11万积分的样子,当成开胃小菜,试探一下强度刚刚好。 李继唐这边的玩家对这座武装堡垒毫无了解,或者说整个东国玩家,就没几个人知道坞堡已经算是另外一个体系的东西了。 坞堡的防御强度跟它的大小是不成比例的,哪怕是一座小型村庄级別的坞堡,只要你花的代价足够,也能堪比都城级別的城防。 而且武装堡垒基本上堡內全员皆兵,土兵等阶跟村庄等阶毫无关係。 东国的玩家可能遇到过坞堡,但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內部,更谈不上了解对这种各地豪族世家控制当地的“利器”毫无了解,只从外观上虽然就能够分辨出两者的差別,但对其不甚了解自然也就谈不上多重视。 侦查骑兵匯报的时候也是说是乡镇,而不是坞堡,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当【大唐世家】的玩家部队出现在官道附近的那座坞堡附近,这座高句丽的坞堡就很迅速地关闭了四扇城门了,根本就没给李继唐突袭的机会。 李继唐得知没有突袭的机会之后,暗碎了一句“晦气”,也就没有多在意,继续按部就班地指挥部队围城。 李继唐能够成为李家这一代继承人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大唐世家】的部队围三闕一,主攻方向在东城门,並在南北两座城门外留下一支数千人的部队。 看起来留下了西城门给对方逃命,实际上西面就是东国的境內,往东国方向逃跑不业於羊入虎口,迟早都会成为李继唐积分的一部分。 说实话李继唐的这个战术已经算的上是优秀了,可以说已经超越了90% 以上的玩家,不出意外的话,这座乡镇估计会以很小的代价就被其攻占下来。 信息差这个事情可以说是全世界所有玩家都会经歷的痛苦,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在这场国战中交的第一笔学费就是在这些武装堡垒上面。 【大唐世家】公会的主力部队聚集在东门]外一公里外,公会玩家携带的攻城武器也都准备完毕。 李继唐看著远处20多米高的围墙和石质的大门,收起心中没来由的担心,意气风发地下令开始进攻:“全军突击!” 中军的刀盾兵提著攻城锤,架著攻城梯就开始了衝锋,后方一字排开的20架简易投石车不断地向城內投掷石块。 弓箭手方阵跟在中军主力后面,向前移动,500米之內才能进入这些最高四阶弓箭手的射程之內。 前半段【大唐世家】的进攻相当顺畅,中军主力部队刀盾兵都已经衝过500米的距离,弓箭手方阵紧跟其后,也快要进入自己的射程压制城內守军。 李继唐还在回味之前下令的感觉,似乎打仗並没有什么难度的样子,这座城看起来马上就要一战而下了。 就在这个时候,战场上风云突变。 第321章 高句丽的铁甲骑兵(求订阅,求全订!) 第321章 高句丽的铁甲骑兵(求订阅,求全订!) 游戏开始已经过去了一年时间,这一年的时间不仅陆鸣在成长,其他的玩家也在成长在適应。 各大公会的领主玩家有著各自公会的资助扶持,早早地就建立起了领地,並跳过了种地发展阶段,直接进入养兵,以战养战的阶段。 反正有大公会的扶持,各项基础资源是不缺的,甚至都不用像陆鸣將大部分的居民投入生產之中,大公会的玩家领主从一开始就全力发展军事。 除非是出现有一技之长的流民,不然这些领主玩家只要青壮,然后直接投入兵营转职士兵。 所以可以说全东国战斗经验最丰富的玩家基本都在国战里面了,而这些大公会直属的领主玩家尤为经验丰富。 从【大唐世家】部队的此次攻城战的行动安排中就可以看出,不说身经百战,至少也能说一句兵马嫻熟了。 来自十位领主的部队按照兵种混编在一起,进攻的时候没有出现什么乱子,还能按照各自的节奏攻城。 哪怕让陆鸣来评论,除了土兵等阶有点低之外也挑不出什么太大的毛病。 当然,硬要说的话,简易投石机明明有近千架,李继唐嫌没地方展开只掌出来100架,多少有点托大。 至於说弓箭手的安排,其实无关大局,也就不用拿出来批斗了。 当【大唐世家】中军即將衝锋到城门处,来自高句丽这座坞堡的反击顷刻间打了【大唐世家】这一方一个措手不及。 铺天盖地的箭雨从城內和城墙上拋向城外的弓箭手方阵,城墙上还射出了一排巨型弩箭,將前排的刀盾兵串成了“糖葫芦”。 原本【大唐世家】的弓箭手方阵人就不多,总共加起来才1万出头一点的人数,等阶也不高,三阶为主,四阶为辅。 虽说有所准备,弓箭手方阵站的不算密集,但在缺失盾兵帮忙遮挡的情况下,还是在这波拋射下受到了大量伤亡。 关键此刻弓箭手方阵还没有进入射程,哪怕即刻反击,也射不到20多米高的城墙之上。 中军的领军大將反应也算及时,在遭遇到敌方反击时就大声指挥中军加速衝锋。 弓箭手这块【大唐世家】算是输惨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中军快点衝上城墙,干扰城墙上敌方的弓箭手和攻城弩。 这个应对也算的上相当优秀了,眾所周知攻城弩威力虽大但攻击间隔长,而敌方的弓箭手目前还在处理中军后方的弓箭手方阵,只要前军第一时间攻上城墙,还是有机会以最小代价攻占下来的。 然而很明显这座高句丽坞堡的反击还没结束。 只见城门突然大开,从城中鱼贯而出一支铁甲骑兵部队,朝著领头的刀盾兵奔袭而去。 当这支骑兵出现在战场上之时,【大唐世家】这边的玩家当即都变了脸色,李继唐甚至直接骂出了声。 在场的玩家目耻欲裂地盯著这支出现的铁甲骑兵部队,无不希望其规模不大。 然而麻绳总在细处断,厄难偏缠苦命人。 当高句丽的这支骑兵队伍完整地出现在眾人视野之中时,在场的玩家再也没有什么侥倖的心理。 谁也没有料到如此小镇,居然会拥有一支5000骑左右的铁申骑兵部队。 虽然城门狭窄,只能容纳三骑並排衝锋,这支骑兵的第一波衝锋並不能全面展开。 但是很明显己方的前军部队並没有做好预防骑兵衝撞的准备。 中军主力部队虽然都是四阶刀盾兵,但前军为了快速衝锋减轻负重,大多丟弃了盾牌,还不成阵型,一时之间完全没有抵御骑兵衝撞的办法。 李继唐眼睁睁地看看高句丽的这支骑兵部队如同银瓶乍破水浆进,铁骑突入己方的部队之中如若无人之境。 昨天李继唐还在嘲笑棒子国玩家部队如此不堪,面对陆鸣的骑兵居然造成不了一点伤害,换成是自己就算不敌,至少也能带给对方足够的损伤。 结果今天真就让他遇到了一支铁骑部队,势必要他证明自己所说的话。 这个时候【大唐世家】领主玩家所在的位置已经不够安全,被这支骑兵部队凿穿中军就能够威胁到指挥部。 李继唐在其他玩家的裹挟下退往后方的密林,他有心想要做出能够改变战局的决定但是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什么好的决策。 李继唐此刻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指挥部除了他们这些玩家领主之外就没留下多少部队,眼下保住领主玩家的有用之身才是头等大事。 一旦他们这十位领主玩家身死,哪怕最后打贏了这场战斗对於【大唐世家】来说这次国战也结束了。 眼看看高句丽的铁甲骑兵犹如滚刀切豆腐一般突入【大唐世家】的中军之中,虽然【大唐世家】的部队展现出来的战意非常强。 不断有刀盾兵拼看临死前的最后一丝力气將对方的骑兵拉下战马,或者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马蹄前给对方造成些障碍,但高句丽的骑兵,前方倒下一骑后方立马又有一骑衝上来补位。 【大唐世家】中军拼死抵挡,但也只是造成了有限的伤害,最终还是让这支骑兵一穿而过,將己方的中军一分为二。 凿穿了【大唐世家】中军之后,高句丽的骑兵部队超势不减,又凿穿了弓箭手方阵,给本就伤亡不小的弓箭手方阵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连穿两阵的高句丽骑兵部队最终扑向了位於最后方的投石车阵地,一阵刀劈斧砍,破坏了所有的投石车之后,调转马头调整阵型,草草地组成一个锐阵,很明显要再次对【大唐世家】中军发起衝锋。 其实这个时候【大唐世家】的中军战损並不大,战损最多的是前军和作为后军辅助的弓箭手方阵。 前军为了快速衝锋和携带攻城武器而拋弃了盾牌,被骑兵冲阵加上之后城墙上弓箭手的精准射击伤亡惨重,一万五千的前军没剩下多少。 而中军部队编制完好,高句丽的这支骑兵在冲阵中出现的战损基本都是中军部队造成的。 中军此时已经停止衝锋,开始收缩阵型,组成盾墙。 前部的盾墙抵御来自城墙上敌军弓箭手的射击,后部的刀盾兵前后两排合力组成半圆阵,准备迎接高句丽骑兵的第二波冲阵。 出城的这支高句丽骑兵冲阵之后目前还剩下3000多的阵容,面对编制完好,而且已经做好衝撞准备的盾墙,还是义无反顾地向著中军大阵发起了衝锋。 其实这支骑兵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大唐世家】的弓箭手方阵以及投石车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可以说已经失去了远程压制的手段。 剩下的主力中军也不是剩下来这区区3000多骑兵一次冲阵就能够重创的。 別看这支骑兵部队身披铁甲,但还远远称不上重申骑兵,只能算是有些防御的骑兵部队,反而骑兵身披铁甲加重了战马的负担,从而使其衝锋的速度並不快。 当这支速度不够快的骑兵部队失去了突袭的忽然性,对方又做足了充足的准备,这3000骑兵这次冲阵绝对是有去无回。 然而不知道是提前就做好的决定还是这支骑兵统帅眼光格局不行,刚刚从【大唐世家】身上获得相当丰厚战果的高句丽骑兵部队走向了灭亡之路。 这一波的冲阵,仅仅只是给【大唐世家】的中军造成了数千的伤亡,就被全歼在阵前。 当最后一名高句丽的骑兵倒在战场上,中军將士不自觉地发出了一阵欢呼声,但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了鸣金收兵的声音。 第322章 东国公会各自的进展(求订阅,求全订!) 第322章 东国公会各自的进展(求订阅,求全订!) 【大唐世家】撤军了,放弃了眼前的这座高句丽的坞堡。 李继唐等人已经意识到不对劲,趁著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果断地止损,放弃了攻陷眼前的这座乡镇。 目前的损失虽说也不小,但是至少还有7万多的大军,平均下来每个领主玩家也就损失了3000不到,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內。 关键是灭了那支高句丽的骑兵部队之后,眾人將各自的积分加在一起之后发现居然获得了超过35万的积分。 李继唐等人这才惊觉这座乡镇不是普通的乡镇,谁家一座乡镇能养的出来5000骑兵部队,还有攻城弩这种大杀器。 积分是不会骗人的,眾人在攻打这座乡镇之前根本没有上【国战积分排行榜】,所有人的积分都是零蛋。 也就是说这支高句丽的骑兵部队全员至少是七阶骑兵,这就有点嚇人了。 更何况在骑兵衝出城之后城墙上的守军也露头了,看起来守军部队至少还有万人以上的规模。 一座几万人规模的乡镇,居然能够拿出那么多的部队,其中还有一支5000人的骑兵部队。 而且看起来这座乡镇完全不心疼5000骑兵的损失,处理完投石车之后明明可以迴转到其他城门进城的,但是却偏偏选择继续冲阵这种必定全军覆没的操作。 李继唐此刻完全没有继续攻打这座乡镇的想法,谁知道这座见了鬼的城里会不会再冒出来一支部队。 现在退出还可以说及时止损,要是等剩下的这七方多部队发动触城战,到时候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想退都退不下来了。 【大唐世家】的玩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后,眼神都晦暗不明地看著远处的那座城池,似乎想要把这座城池映入脑海。 李继唐个人的损失最大,前军的1.5万部队將近一半都是他的直属部队,原本是想要利用指挥官的身份多捞一点好处,结果没想到撞到硬茬,前军1.5万部队几乎没获得什么战果就全军覆没了。 再加上弓箭手的损失,李继唐这一战之后损失了9000人,直属部队一下子就少了一半。 虽说战后部队人数还是【大唐世家】领主玩家最多的,但话语权肯定是下降了。 甚至可以说这场战斗还没结束,这支部队就已经不是他李继唐的一言堂了。 虽说攻打这座乡镇其他玩家其实也都是赞同的,但之前李继唐可没有给其他人选择的机会,所有人都是听他的安排行事。 现在部队出现了那么大的损失,损失了3万多的四阶士兵,120万积分的损失,结果只换回来35万积分,可以说是亏了血本了。 所以在李继唐咬著牙下令鸣金收兵之时,其他人不是第一时间听令行事,而是为此爭吵了起来。 最后还是表决之后,大多数领主玩家都选择了止损,这才鸣金收兵。 李继唐明白,部队人心散了,要是之后自己不能带领【大唐世家】的部队弥补回这一战的损失,等国战结束之后,迎接自己的可能就是家族序列的大幅下降。 不过还好,李继唐也不是没有收穫的。 借著拖后打扫战场的名义,李继唐將高句丽那支骑兵的装备全都收拢在了手里,死马全都就地处理变成了马肉,受伤和完好的战马收割后有1000多匹,也被自己部队损失过大补偿为名拿到了手里。 有了这1000匹战马和5000套骑兵铁甲套装,等回到主城就能尝试组建一支骑兵小队,也算是此战唯一的利好消息了。 远离了那座高句丽的坞堡,【大唐世家】的部队重新休整整编之后,继续向著东面的方向进军。 李继唐一路从【龙城】行军到高句丽的境內,在汉帝国的境內一路过来,大多都是正常普通的村落和乡镇,但也发现了不少跟高句丽的这座坞堡相似的乡镇和村落。 之前一直没当回事,经过此战之后李继唐想明白了,跟这座高句丽的乡镇类似格局的村庄和乡镇一概不碰,明明有不费力就能攻陷的村庄和乡镇,何必跟这种超规格战力的乡镇死磕。 李继唐头也不回地向著高句丽腹地进军,他心中暗暗发誓,等刷个几千方积分之后,回趟【龙城】换出充裕的部队就来报仇雪恨,如果到时候这座边境小镇还存在的话。 似乎从李继唐打了这一仗开始,国战就被人按了快进键,积分榜开始不断地变换著排名。 李继唐带著【大唐世家】之后一直挑著村庄级別的普通聚集地,每次收穫的积分虽说不多,但胜在安全稳定。 几天下来,出征的部队还维持在8万左右的规模,【大唐世家】十位玩家领主的积分加起来差不多有200万的样子,稍稍弥补回了之前的损失,甚至还略有富余。 而东国的其他玩家在【大唐世家】眾领主玩家上榜之后也开始了各自的行动其中散人领主玩家並没有选择抱团取暖,而是分散加入了各大公会的团队之中。 魏邦杰虽然人有点装,为人又有些摇摆不定的样子,但【华夏盟】作为国战最强公会,原本就有11位领主玩家获得国战名额,此次成为最大的贏家,吸引了5 位散人玩家的加入。 剩下的6位散人玩家被【逍遥盟】、【联信盟】、【百晓阁】每家分的两人。 这三盟此次国战获得的名额就比【华夏盟】和【大唐世家】少一点,每家9个名额,这三盟能获得散人领主玩家的加入与沈宇等国战负责人在之前的表现息息相关。 东国剩下的12家大公会都在差不多的时间向著东边高句丽的方向行军。 不得不说这12家的负责人都有几把刷子。 魏邦杰在边境线也发现了那三座高句丽的坞堡,然后他很敏感地通过行军时间对比,確认【大唐世家】的35方积分应该就是在其中某座边境乡镇获得的。 但此时这三座乡镇却还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魏邦杰判断出这3座城有问题,在亲自查看了这三座乡镇之后,连试探都没有就直接带著部队朝著高句丽腹地进军。 赵开封则是在【大唐世家】战斗过的乡镇细致打探了四座城门后发现东城门有发生大战的痕跡,甚至还发现了一枚断裂的攻城弩的弩箭。 赵开封也做出了跟魏邦杰相同的决定,绕开这座乡镇,去高句丽的腹地寻找机会。 最终【冷月山庄】和【珈蓝神殿】两家公会联合,联手攻陷了这座已经被【大唐世家】消耗了一波的坞堡。 两家公会付出了5万多的损失,才彻底攻陷了这座坞堡。 然后两家公会在毁坏这座坞堡之前进城搜颳了一番才发现这座城池实际上是一座武装堡垒,或者说是小型要塞。 整座城池没有普通人不说,城墙和城內的建筑都是为了战爭而建,简直武装到了牙齿。 两家公会相当庆幸,这座坞堡貌似並没有满员,只有2万出头的部队,但就这2万出头的部队,给两家公会带来了150万的积分。 两家公会虽然从积分上来说是亏本的,但一来亏的並不多,二来他们攻陷了这座武装坞堡获得了很多从积分上显现不出来的好处。 第323章 安南王朝 法老帝国 暹罗王朝(求订阅,求全订!) 第323章 安南王朝 法老帝国 暹罗王朝(求订阅,求全订!)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可能是因为前两天排行榜上只有东国玩家一支独秀,给其他各国玩家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让其他各国玩家都纷纷加快了自己的节奏。 从国战开始的第三天开始,其他各国玩家都陆陆续续获得了积分,排行榜上的竞爭逐渐开始火热了起来。 我们先不说以阿美为首的西方强国,他们还在探路集结,还是以第一时间灭掉东国为目標,不想浪费最开始的时间在其他事情上面。 东国玩家全部登上了【国战积分排行榜】不说,而且还包揽了前十名。 就说第十名的章程,个人国战积分都已经达到了500万。 这个时候反应快一点的玩家已经猜到了东国玩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明显就是吃到了陆鸣的红利,陆鸣將某个邻国玩家主力全灭,然后东国玩家跑过去捡便宜,这是在那个玩家部队被灭光的国境之內刷分呢。 而这其中最清楚的三国就是高句丽周边的另外三个邻国-安南王朝、法老帝国、遥罗王朝。 这个时候,陆鸣第一天伤害的受害者的身份已经算是曝光了。 为什么说是算是曝光了呢,那是因为国战排名是无限的,也就是说只要你能获得1积分,那也必定榜上有名。 而国战三天之后,差不多所有国家都有玩家登上了排行榜,唯一一个没有一人上榜的国家就是棒子国。 只要稍微有所关注【国战积分排行榜】的人都能猜到这一点,只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其他的佐证,並不能十分確定。 而安南、法老以及遥罗早在第二天就已经探知自己的邻国中有高句丽的存在,所以在猜测出高句丽是东国最大的受害者之后,一边调集主力陈兵高句丽边境,一边朝高句丽的方向撒出大量的侦骑。 然后在之后果不其然的发现了东国玩家在肆无忌惮地攻打高句丽的乡镇。 当安南、法老、暹罗三国收到侦骑的情报之后,主力部队立马越境而入,加入到瓜分高句丽的这场盛宴之中。 安南王朝和遇罗王朝的领主玩家虽然也分为不同的势力,但是在国战之中, 这两国的玩家势力都相当的团结,有著统一的指挥和统一的部署。 所以虽然在进入高句丽的第一场战斗中也踩了个坑,將边境线上的一座坞堡作为自己的首战目標。 不得不说各国的武装堡垒在这场国战中逐渐被玩家们所熟知,也让玩家们之后能够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跟本土势力之间的差距是多么的巨大。 安南和遥罗选择的坞堡也都是乡镇级別,所以虽然对这两国玩家造成了一点损伤,但在百万部队的围攻下也没翻出什么大的浪花,就是让这两国第一战亏了百万左右的积分罢了。 两国的玩家在经歷了小心翼翼地两天攻略之后,逐渐確定了坞堡和普通乡镇之间的区別,也正式从边境线开始,进入高句丽的腹地,与东国爭夺高句丽的资源。 而法老帝国的玩家就比较复杂了,本身这个国家的构成就相当的复杂,玩家被分成了三个团体,获得国战名额的领主玩家几乎都是这三个团体中的一员,国战期间能够做到勉强互相通气就不错了。 法老国的领主玩家在获得消息之后,直接就解体,三个团体朝看各自选定的方向,直接向著高句丽腹地行进。 对他们来说,边境的汤汤水水怎么可能满足的了他们的胃口,他们要去跟东国人竞爭高句丽最中部的资源积分,甚至有一支团队已经在打著高句丽主城的主意。 法老帝国位於高句丽的东方,也就是说法老帝国刚好跟东国一东一西,是三个国中距离东国最远的国家。 而安南王朝在高句丽的北方,遥罗王朝在高句丽的南方,相对来说,安南王朝距离东国的主城【龙城】近一点。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与东国玩家第一个接触的国家是法老的玩家,当法老的玩家部队出现在【华夏盟】面前时,差点让魏邦杰嚇一跳,还以为是棒子国的玩家死灰復燃,来找东国报仇来的。 也就是这支法老的玩家部队运气比较好,遇到的是比较好打交道的魏邦杰, 如果要是遇到了【冷月山庄】估计二话不说就直接开打了,就算是【珈蓝神殿】 或者【逍遥盟】这两个,估计也难逃打一架再说。 这支法老国的玩家团体是其国內最大的玩家公会【阿拉伯逊尼派】,其领头人在跟魏邦杰交谈之后就带著部队退向了来的方向。 魏邦杰回归大部队之后就下了禁口令,自己也对刚刚的谈话三其口。 接下来【华夏盟】在魏邦杰的安排下加快了行军速度,加速完成对选定的几个目標乡镇的攻略。 另外一边,李继唐颇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並绳的感觉,几天下来一直非常稳妥著攻打村庄级別的聚集地,乡镇级別除非规模不大,而且还要充分的侦查才会行动。 虽说几天下来,【大唐世家】魔下的领主玩家都已经获得了足以弥补损失的积分,但其他人对李继唐的不满反而越来越大。 看著其他各大公会的玩家一个个超越自己等人的积分,领主玩家排行榜前十的积分高没什么,但是凭什么那些领主玩家排行还不如自己的,目前国战积分都已经是自己的数倍了。 能够压制到现在还没有爆发什么衝突,只能说李继唐的能力还是有一点的。 但接下来就不是李继唐目前的威望能够压制的住的了。 【大唐世家】的部队在攻打一座初级乡镇,这座初级乡镇是李继唐好不容易选定的目標,就是为了堵住日益不满自己的眾位领主玩家。 甚至攻打这座初级乡镇,李继唐都没派出自己的部队,就为了让魔下的那些玩家能都分一点积分。 李继唐站在这座初级乡镇西边的一个小山丘上眺望西城门的战斗,粗略一看,战场上並没有什么意外情况,看进度估计一个小时肯定能够结束,只希望这帮人拿下了这座城镇之后能够安稳一点。 但往往当人放下戒备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些让人措手不及的意外。 不到十分钟之后,李继唐就看到高句丽的这座初级乡镇的西城门被自己公会的部队攻破,大量的公会部队隨之杀入城內。 李继唐异地看著这一幕,突然惊醒,这明显就是出现意外情况了,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座初级乡镇,城防在那边,己方投入进攻的部队也没有超过规格,就是再顺利也不可能如此快就攻入城中。 李继唐立刻派出快马入城了解情况,自己则带著直属部队开始向著西城门靠近。 春节诸事繁多,请假二天 春节诸事繁多,请假二天 如题,过年期间抽托不开,请假二天,二月一號开始恢復更新,请各位读者大大多多见谅。 在这里给各位读者大大拜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蛇年大吉,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第324章 【神圣地中海】(求订阅,求全订!) 第324章 【神圣地中海】(求订阅,求全订!) 法老帝国的玩家,因为歷史原因分成了三个团体,这三个团体之间什么都爭爭资源,爭人口,爭正统,进入游戏以来,法老国內原本潜藏的矛盾再也压制不住。 整个国家的玩家分成了三家,甚至可以说完全不顾游戏的前期发展,在进入游戏之初就已经发生了无数次的廝杀。 这三个团体之间彼此仇视,甚至已经超过了其他的一切。 而且因为这个阶段的玩家拥有毫无损失的无限復活,这三家玩家之间仇恨越积越大,早就已经成为不死不休的死敌了。 要不是国战规则对同国玩家斯杀的惩罚太大,基本上意味著国战给他人做嫁衣,法老国玩家早就开始內战了,哪还会出现在高句丽的国土。 法老国这三个团体以各自的“蒸製”意愿为名创建了公会,除了之前出现过的【阿拉伯逊尼派】,另外两家分別是【科普特的光辉】、【神圣地中海】。 目前在法老国內,【科普特的光辉】因其庞大的人口基础明面上占据上风。 但【阿拉伯逊尼派】彪悍的作风和无所不用其极的行事方针,不留余力地打击著另外两家派系,在法老国的声势反而压过了另外两家派系,反而获得了更多的国战名额。 至於【神圣地中海】则是在两家派系的打压下只能在夹缝中艰难生存,要不是玩家都拥有不死之身,早就不知道被灭了多少回了。 这三派在国战中的目標都差不多,既然內战不被允许,那就在国战中努力壮大自己的实力,积累优势,等看国战结束回到国內再去找另外两家麻烦。 在发现自己的邻国是疑似被灭了玩家主力的高句丽之后,这三派短暂地合兵边境,在获得了確切消息之后高速入侵高句丽境內。 这三派的行事风格不同,入侵之后的行动自標也就不尽相同。 【阿拉伯逊尼派】原本行事就偏向搞个大的,在国战里又占据了一半的领主名额,实力强大,他们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想要攻占高句丽的主城。 而另外两派加起来都不到50位领主玩家,行事也没那么疯狂,还是偏向稳扎稳打,只想进入高句丽的核心区域,跟东国玩家爭夺高句丽的“精华”。 不得不说这三派的行事直接让他们都躲过了第一个坑,没有撞上高句丽的坞堡。 【神圣地中海】的领主玩家只有11名,在三派之中垫底,按道理应该儘量避免与其他玩家势力发生衝突。 就那么点家底,原本就跟其他两派差距巨大,国战要是没发展壮大,回到国內之后还怎么跟其他两派爭锋。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一个跟东国玩家起衝突的会是【神圣地中海】,而且这场衝突可以说是【神圣地中海】主动找上门来的。 【神圣地中海】在【大唐世家】开始围城之时就已经发现了后者的行动,可以说【大唐世家】之后的所有动作都在前者的监视之下。 不是李继唐不够谨慎小心,前面就已经说过,【大唐世家】其他领主玩家对他的怨言越来越大,对其的命令更是敷衍了事居多。 李继唐下令攻打之前安排的侦查任务,除了他自己的直属部队之外其他人几乎都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其实就连李继唐自己都有所解怠,明知道其他人不会完全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他也没有多管,只要自己的直属部队完成侦查任务就算过关了。 而且这次攻打这座初级城镇本意是为了安抚底下眾人不满积分的情况,李继唐的直属部队不参与攻打,所以完成侦查任务之后李继唐就將自己的部队全都远远地调离,以示自己的诚意。 这座高句丽初级城镇的另外三座城门的封锁也由参与攻城的领主玩家自己安排。 这几天的顺风顺水让眾人放鬆了警惕,认为攻打这座城池会非常简单,都只想著如何从中抢到更多的积分。 这也就造成了这些【大唐世家】的玩家將自己的主力都塞进中军主力,而对封锁其他城门的任务相当的不上心,隨便安排了一队土兵就不去管了。 【大唐世家】的部队在西门刚刚开始攻城,东门之外的【神圣地中海】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並开始了计划好的行动。 【神圣地中海】先是派出了自己的侦查骑兵部队,利用其强大的机动性围歼了东门外【大唐世家】的封锁部队。 本身【大唐世家】封锁东、南、北这三座城门的部队就不多,每处也就1000 (请记住 看书就来 101 看书网,?0???????.??????超靠谱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土兵,而被发配封锁三门的部队也是各个领主玩家手中的老弱病残,战斗力属於垫底的存在。 【神圣地中海】的近万侦查骑兵部队仅仅只是一个衝锋就全灭了这1000名土兵。 法老帝国的兵种跟汉帝国还是有些差异的,这个侦查骑兵其实就是汉帝国的轻骑兵,只不过机动性更强,没有多少远程能力,而近战能力也不强。 其实低阶的侦查骑兵只能当工具兵种侦察兵来使用,只有升级了法老帝国的特色建筑里的科技,六阶以上侦查骑兵在兵营里升级训练成武装侦查骑兵,武装侦查骑兵才算是战斗兵种。 不过这个战斗能力不强只是相对於汉帝国的轻骑兵来说是这样的,面对数量只有自己十分之一的步兵兵种还是碾压的。 清理完东门城外汉帝国的部队之后,侦查骑兵部队在外围警戒,【神圣地中海】的步兵部队就开始蚁附攻城。 法老帝国的攻城器具相对来说难以获取,玩家们除了自製的简易攻城梯和简易攻城锤,就连投石车都没有,攻城大多都是靠人海战术蚁附攻城。 因为【大唐世家】率先开始的攻城,城內的守军主力大部分都被调集去了西门,【神圣地中海】的攻城非常顺利,一开始都没遭遇什么规模的反击。 法老帝国的攻城向来都是在第一波的攻城中就会派出主力部队,根本就不玩虚的试探那套。 第一波攻城部队付出了些许伤亡就登上了城墙,跟高句丽的本土士兵开始了白刃战,让高句丽的守將不得不从其他三面城墙调集部队过来。 然后这个时候才下令调集其他地方的部队已经为时已晚,法老帝国的土兵向来擅长打顺风仗,登上城墙逐渐占据上峰的法老步兵得理不饶人,不放过任何一个活著的敌国土兵。 杀红眼的法老国土兵直到眼前再也找不到活著的敌人才渐渐冷静了下来,这个时候才想起城外的友军,打开了城门,不过此时不过才过去了5分多钟。 第325章 风雨欲来(求订阅,求全订!) 第325章 风雨欲来(求订阅,求全订!) 李继唐率领著自己的直属部队来到被【大唐世家】占领的西城门內,找到前线的玩家问话。 这才知道之所以会那么快攻占这面城墙是因为城內的守军突然被调走了一半,剩下的守军士气顿时就不行了,这才被己方部队抓住机会,一波就夺下了城墙。 李继唐听闻攻占城墙的过程之后立马反应过来出么蛾子了,肯定是其他几面城墙也发生了攻城战,而且给的压力还比自已这边大,所以才会让守將不得不从西面这边调走部队。 李继唐一听就发现了问题,前线的那些领主玩家也不蠢,在夺下西面城门和城墙之后,並没有如之前那样长驱直入,放任士兵屠城,而是简单地打扫战场之后原地休整,並向其他儿面城门以及城中派出侦骑。 李继唐听到前线玩家的安排,也想不到更好的安排,也就跟其他人一样静观其变。 不多时,派到南门的侦骑就回来报告南门並无异动,封锁南门的部队也没出现什么问题。 然后回来的是派往城中的侦骑,报告说城中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但发现城东人声嘈杂,就立马回来匯报。 到这里,李继唐他们已经基本可以確认意外来自东城门,想必己方派往东城门封锁的部队已经遭遇不测了。 但接下来另外两员侦骑的回归,让眾人发现原来意外不止是这么点。 派到城北的侦骑带来了高句丽城內军民从城北出逃,己方部署在城北的部队被击溃,侦骑过去的时候刚好遇到溃兵,打听了大致情况就回来匯报。 派往城东的骑兵最后一个回归,而且看其的模样似乎经歷了生死之劫的摸样,听其匯报才知道,其在靠近东城门之时发现了大量装束陌生的骑兵游骑,在发现对方的同时也被对方发现了,一路奔逃到城南,借著部署在城南的部队阻挡才得以安全脱离对方的追杀。 在场的玩家面色隨著散出去侦骑的回归脸色越来越难看,在东边的侦骑匯报之后更是脸色阴沉的要滴水一样。 稍稍整理所有的信息,不难得出目前【大唐世家】的处境相当微妙。 不仅原本被眾人视为囊中之物的高句丽城池內的军民从北面突围而出,对面还有一支不知道身份的部队將自己等人当成了猎物。 这种猎人到猎物的转换让【大唐世家】的玩家面色非常难看,关键这会已方还无从反击。 光是对方拥有大量骑兵的消息,就让在场的玩家又惊又怒。 要知道东国的领主玩家,除了陆鸣这个超规格的存在,其他人就连成规模的骑兵部队都没有,战马对所有玩家来说都是稀罕货,更別说骑兵了。 参加国战的领主玩家大多只是在国战之前以高价多购买几匹战马,然后配上骑手,放在部队中担当侦骑和传令兵。 再加上陆鸣国战开局以一万骑兵灭高句丽100万部队的离谱战绩,让眾人闻骑兵就面色大变,未战先怯。 李继唐沉思了半天,这个时候沉稳地询问去东城门侦查的骑手道:“你跟那些陌生的骑兵交过手,想一想看,有什么感觉!” 战马的稀少,让骑手的选择会从最机灵的土兵中挑选出来,这种优中选优的方式说明这些骑手其他方面可能不算强,但往往会是部队中最聪明最机灵最善于思考,观察能力最强的。 这名骑手明显就是比较善於观察和思考的类型,他思考了一会才慢慢地回答:“回主帅,对方的骑术还有马力都远胜於属下,要不是南面的友军帮属下阻拦了下,属下根本没可能逃出对方的追杀。 不过对方这支骑兵的骑射应该不太行,至少追杀属下的那队骑兵不太行,一路上对方每人都射出数箭,连属下的边都没擦到。 光是属下观察到的,这支骑兵部队就至少有数千人的规模,全员身穿皮甲, 来去如风,手中的武器有点像是我们农民用来收割庄稼的镰刀,但是刀身更长一些。” 李继唐听完之后点点头,看其没有什么补充,挥手让其退下去休息。 说实在的,这个时候李继唐是真的一个头两个大,这帮人之前对自己的命令各种阴奉阳违,对自己的不满完全就是放在明面上,就差没直接罢免自己的指挥权了。 这会遇到难题了就开始装死,全都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让李继唐恨的牙痒痒。 这些人將现代社会风气带入到游戏里,爭好处的时候全都抢破头,要担责任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躲的快。 甚至有时候李继唐还要防著这群人估计使坏,破坏自己的计划。 回去之后一定要让家族收回这些人的领地,与其將家族的资源投到这群还是只知道爭权夺利抢夺自己人好处的人手里,还不如集中资源培养一个能够媲美陆鸣的领主玩家。 陆鸣这次国战的表演已经证明了一家战力超规格的领地是不惧人海战爭的。 但那是回去之后的事情了,现在的问题还是在怎么处理突然冒出来的外国部队。 跑是绝对不可能跑的,对方至少有5000骑兵部队,在骑兵面前逃跑跟送死有什么区別。 问题是这个时间能够拿出数千骑兵的玩家势力,从攻城的速度推测对方的步兵並不会比己方少,而且明显对方是有备而来,对己方也有了解,李继唐是真的不愿意跟对方打一场。 但对面明显来者不善,己方在东边的部队对方不打招呼就直接灭掉了,还对自己派去的侦骑追杀,有种把自己当猎物的感觉在里面。 思考半天,李继唐想到唯一有利己方的办法就是將部队部署在城內,跟对方打巷战,將对方骑兵的威胁降到最低。 別看之前【大唐世家】只用了3万部队的代价就灭掉了5000铁甲骑兵,那是因为对方根本不会使用骑兵,但凡换个懂骑兵战法的人来,甚至李继唐自己来操作,都能用这5000铁甲骑兵衝垮自己这十来万部队。 现在遇到的这支不知名的国家部队,明显是周边国家的领主联军部队,拥有数千骑兵部队的领主部队,多少还是要尊重一下,李继唐可不愿让自己成为下一个高句丽玩家。 李继唐深呼了一口气,锐利地目光环视一圈之后说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小心思,奉劝各位这个时候最好都收起来。 接下来谁要还是继续阴奉阳违,我保证回去之后上报家族,收回其手中的领地! 此战不是利益之战,也不是你们个人之战,这是我们【大唐世家】的荣耀之战! 作为万邦来朝的李唐后裔,对上番外蛮夷怎么可能坠了祖上的名头! 此战,阴奉阳违者,收回领地!拖后腿,延误战机者,收回领主!懦弱不前,怕死逃跑者,家谱除名! 战后,不管输贏,我都会將各位的表现上报家族,勇猛向前,拼死杀敌者, 家族必有奖励!哪怕我等全军覆没,只要没有坠了李唐之名,所有损失家族补偿,並另有嘉奖!” 李继唐一脸凶狠的说完狠话,接著又以家族之名给眾人画了大饼,总算调动起来了眾人的士气。 李继唐看著士气正盛的队伍,大手一挥:“大军入城,占据各处房屋,准备巷战!” 第326章 失了先手(求订阅,求全订!) 第326章 失了先手(求订阅,求全订!) 【神圣地中海】对东国的这支部队相当重视。 不仅是因为东国的部队规模跟自己部队差不多,还因为陆鸣之前的夸张战绩让他们不得不稳妥行事。 【神圣地中海】国战总指挥希尔多德想要一口吃掉对面的这支东国部队,哪怕吃不掉,至少也要重创其主力。 自家人知自家事,己方的这支骑兵部队只是看起来嚇人,实际上战斗力甚至不如同阶步兵,更惧怕弓箭手的箭雨覆盖,说一句纸老虎都不为过。 所以暴露己方拥有骑兵部队是希尔多德故意为之,一来可以威东国,让东国的部队不敢逃跑,没人敢在敌人拥有成规模的骑兵部队直接逃跑。 二来是让东国部队最后选择跟自己巷战,明知道对方有骑兵,相信正常人都不会选择平原野战。 【神圣地中海】明明早就攻占了东城墙,为什么不立刻派兵进入內城占领城区就是给东国部队机会。 希尔多德做了那么多铺垫就是为了將战场限制在自己预想的城区之內,而对方落入自己的圈套中还一无所觉,估计还认为他们在城区打巷战废掉了法老这边的骑兵,是利好的操作。 希尔多德早就安排好侦查兵占据了有利位置盯著东国部队,自己的部队也休整完毕,隨时可以开赴战场。 就在【大唐世家】的军队进入城区,依託房屋构筑防御阵型之时,【神圣地中海】的部队也开始了行动,沿著城区的主干道,向著西面行军。 【大唐世家】这边,从城区的房屋里搬出各种家具,拆卸下房门,用各种杂物在主干道的路口构建简易拒马。 弓箭手在將领的指挥下占据有利地形,寻找能够覆盖对面更宽广的位置。 然而留给【大唐世家】这边的准备时间並不充足,就在军队的將领们还在部署各自部队任务的时候,从对面主干道的方向就传来了喊杀声。 这个时候位置比较好的將士已经能够看到主干道上一条黑色的长龙向自己奔袭过来。 迎面而来的异国士兵,身披黑色盔甲,一手手持直径接近1米的圆盾,一手手握战锤,奔袭的速度非常迅速,全军的彪悍之气隔看老远都能感受的无比清晰。 【大唐世家】的前线指挥官刚刚下令让己方的弓箭手射箭,压制敌方衝锋的速度,结果自己这方先迎来了一波箭雨压制,刚刚探出脑袋的士兵都遭到了重点打击。 趁著东国的部队失了先手,法老国的持盾战锤兵迅速地拉近距离,眼看就要接近东国设置的障碍物了,这个时候来自东国弓箭手的箭雨才姍姍来迟。 “快!快!快!都给我射,不要管准头,弓弦都给我拉满,覆盖式射击!” 战场上【大唐世家】这边的指挥官大声地指挥弓箭手反击,但是造成的战果非常有限。 事实上【大唐世家】这边的部队其实都没有什么巷战的经验,不管是弓箭手还是步兵找的位置都不算好,在敌人第一波箭雨中,有不少人中箭。 而自己这方弓箭手的反击也不够集中,根本形成不了压制,急促之间射出去的弓箭软弱无力,基本都被敌人的盾牌挡了下来。 “刀盾兵出列,三人一组在拒马后组成盾墙,將道路都给我堵死了!” 眼看失了先手,弓箭手也没办法给对方足够的杀伤,基本宣布了第一波阻敌任务的失败,只能真刀真枪地跟对方拼一场了。 前线指挥官迅速地改变策略,主干道的障碍物挡得住骑兵挡不住对方的步兵,这个时候只能赶紧组建第二防线,让自己的刀盾兵跟对方拼一场,並利用这点时间转移弓箭手。 开战之前將弓箭手分散隱藏在最前线的房屋中,並藉助障碍物对对方骑兵造成大量杀伤原本也算是蛮好的战术,但敌人预判了自已的预判,根本就没派出骑兵衝锋,衝过来的是对方的步兵,而且对方的弓箭手也到了能够压制前线战场的位置,【大唐世家】的战略大失败。 不过不管是前线指挥官还是將士都没有失去信心,对於总共8万的大军来说, 前线这点士兵根本不多,部队在城区根本就铺展不开,不管吃亏还是占便宜,对双方的损失都不会太大,第一战更多的是为了提升士气。 李继唐的指挥部还在西城门楼,【大唐世家】的大部队才刚刚进入城区不久。 前线指挥官的脸色虽然难看,但並没有显得焦急,只是自己之前的一番针对骑兵部队的布置就这样被对方给破了,心里略有不舒服。 要知道【大唐世家】的弓箭手经过边境那一战的伤亡之后,总共也没剩下多少,为了埋伏对方的骑兵部队基本都被调集到了前线,刚刚的几波对射不仅没有造成多少战果,还遭到了减员,可谓雪上加霜。 这剩下的2000多名弓箭手可是全军仅剩的远程部队,原本是用来给与敌军的骑兵部队迎头痛击的,结果不仅骑兵没见到,反而还被敌军的弓箭手先手偷袭了一波。 前线指挥官果断认栽,一边组织刀盾兵组建盾墙迎接对方步兵冲阵,一边赶紧將弓箭手撤下去。 【神圣地中海】的持盾战锤步兵在即將翻越障碍物之前將战锤转的飞起,然后一把掷向障碍物后方的刀盾兵。 【大唐世家】的士兵哪里见过这种操作,这么近的距离被飞锤攻击又哪里来得及反应,刚刚组建起的盾墙一下子人仰马翻,阵型大乱。 而【神圣地中海】的持盾战锤步兵趁机翻越障碍物,从腰间取下另一柄战锤,杀向已经不成阵型的刀盾兵。 法老国这边的部队得理不饶人,奔袭而来的持盾战锤步兵在接敌前都会將手中的战锤飞掷向敌军密集之处,再取下腰间的另一把战锤杀向敌军。 飞掷的战锤带看强大的衝击力,即使被盾牌挡住,挡住战锤的士兵也会被这强大的衝击力撞倒,短时间內失去战斗力。 凭藉著这种东国没见过的打法,局势逐渐向著不利於东国的方向倾斜。 虽然东国这边凭藉著前线刀盾兵悍不畏死的抵挡,还能维持战线不崩,但不断后移的战线以及3比1的战损比都在提醒前线的那位指挥官,再不想办法前军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在这里。 眼看实在是没有办法,【大唐世家】前线的指挥官只能派人传信,一面要求增援加快速度抵达,一面將前线的局势告知李继唐,让李继唐拿主意。 而就当联络官刚刚离去,战场又出现了惊人的变化。 第327章 【大唐世家】血崩(求订阅,求全订!) 第327章 【大唐世家】血崩(求订阅,求全订!) 这座高句丽腹地的城池不过是一座初级乡镇,整座城池的面积也不过5平方公里,城区道路狭小,对於大军的入驻非常的不友好。 李继唐此时还站在西城门楼上,部队进入城区需要时间,所以乾脆就將指挥部设在城门楼上。 反正整个城区的面积也不大,整个城池的边长也不过2公里的样子,骑兵转瞬即到,不耽误传达军令。 而且还能將西城门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不至於一点退路都没有。 別看李继唐之前口號喊的震天响,一旦事有不谐他可不会將自己陷在这里。 他可没有那么蠢,手头的积分还没花过,只要能够逃回【龙城】,用手中的积分还能够东山再起,要是在这里阵亡国战就彻底结束了,手头的积分也只能用来復活阵亡的將士,国战可谓血亏。 李继唐对此战的结果並不看好,不仅是因为敌暗我明,还因为自己这一方缺少远程攻击力,只有巷战才能够弥补这方面的缺陷,但效果如何真说不好。 自己这边的部队也没有什么巷战的经验,之前攻陷了高句丽的城池,所谓的巷战不过是对付一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根本算不上战斗。 李继唐让部队进入城区巷战不过是纸上谈兵,看起来的最优解,他內心对此举能否起多大的作用並无太高的期望。 所以派出去的前军指挥官乃是跟他最不对付的一个堂兄弟,还给与其充分的自由度,前军2万,部队任选,部署自由安排。 李继唐嘴上说的好听,这个时候不能继续勾心斗角,只要能够打胜仗他做什么都可以,权利也可以全部让给有能力的人。 实际上心里对此战毫无把握,把前军交给自己的竞爭对手,要是贏了那就是自己用人得当,多少也能分润点功劳;要是输了刚好除掉一个对手,还能试探出敌人的虚实,到时候不管是逃也好战也罢,总比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来的强。 所以前军这2万部队,不过是炮灰罢了,输了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贏了那就是惊喜,反正李继唐怎么样都不亏。 李继唐站在城门楼上,眺望城內,耐心地等待著前线传来的消息。 这座初级乡镇可能也就勉强达到了乡镇的標准,城內的主干道都只有五米宽,而且城区的房屋杂乱,根本没有系统的规划,李继唐站在城门楼也就勉强看到中军主力的尾巴,想要知道前军的情况只能等传令官的情报。 不久之前李继唐的那位竞爭对手已经派传令官传递了一次情报,大致地说了一下他对前军的布置。 李继唐对这个布置的评价是中规中矩,没什么明显的漏洞,也没有让人意料不到的操作,最后估计不是小优就是小劣,还算稳妥。 就看对面的敌人能给多少时间了,从城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对面估计比自己这方速度还要快一些,按道理对方早就应该占据城区了。 李继唐的思绪才刚刚想到这里,就看到城区主千道上奔来一员骑兵,算算时间,前军应该才刚开始布置没多久,这就接敌了? 其实这个时候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反而任何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消息, 估计都是对於【大唐世家】不好的消息。 李继唐转身下楼,这个时候他根本等不及传令官跑到楼上找自己。 李继唐刚刚下楼,来到城门口,刚好传令官刚刚下马,一见面就抱拳开口: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超贴心,????????????.??????等你寻 】 票告主师,前军遭遇故方步兵突袭! 敌方的步兵一手持盾一手手握战锤,战锤在阵前还能当飞锤使用,出其不意地对我军造成大量伤亡! 目前战线虽然还能维持的住但伤亡过大,前军指挥官已经向中军求援! 前军指挥官让属下將前军的情报匯报给统帅,並希望统师能够想办法解决前军的困境,以目前的战损比,不出一小时前军就要全军覆没!” 李继唐眉毛一挑,问道:“战损比是多少?” 传令官回答道:“属下来之前大概是3比1的样子,只多不少。” 李继唐对这个战损並不意外,在得知对方有骑兵部队的时候,他就预料到对方的部队可能比己方高上一阶以上,能够有3比1的战损比已经比他的预期好上不少了。 不等李继唐想出什么好办法答覆前军的传令官,就看到主千道上又奔来一员传令官。 前后不相差5分钟,而且看后者一路鞭子不停慌乱的样子,李继唐內心咯瞪一声,心里已经做好最坏打算。 不多时,慌乱的传令官就策马狂奔到李继唐面前,跳下马直接道:“敌人从主干道两边的房顶突袭前军,属下来之前前军已被击溃,中军已经在设置的第二道防线处接敌。” 李继唐沉声发问:“能確定是不是敌人主力部队? 遭遇的敌军有多少规模?” 传令官回答:“回统帅,应该不是主力部队。 遭遇的敌军除了一开始接敌的持盾铁锤步兵之外还有从房顶袭击我们的斧头兵,总共2万人的规模,此外还有数量不少的弓箭手。 在我军中军接敌之后,敌人的主力部队也显露出来了,规模不详的长矛手。” 李继唐闻言面色大变,迅速下令道:“命令中军缓缓后退,后退的途中小心两侧,不要被敌人再次偷袭,我会在城门处接应中军。” 这个时候李继唐也无心去关心前军的那位竞爭对手的死活,挥手让传令官传令给中军之后,就准备指挥留在城门处的1万后备部队占据两侧房屋,准备接应中军后退。 李继唐此时有点举棋不定,他知道这个时候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再晚一点估计想跑都跑不掉了。 可中军此时才刚刚接敌,5万中军,怎么样都不可能被一波击溃,说不定还有翻盘的希望呢。 此时逃跑也带不走多少部队,不如放手一搏,再做计较。 突然,城外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李继唐面色发白,朝著城门处大声高呼:“关城门!立刻关闭城门!” 此刻出现在城外的骑兵,除了那支异国的骑兵部队不会再有別人了。 坏消息一件接一件,先是前军覆灭,中军接敌,再是后路被封,自己眼看要成为瓮中之鱉,李继唐面色一片煞白,只希望中军能够顺利撤回城门处,那还能有一线生机。 李继唐快步跑上城门楼,向城外看去,一看城外骑兵的装束,跟之前去东城门侦查的侦骑描述中一模一样,再无侥倖。 再一看这支骑兵居然有8000人的规模,面色更加的难看。 不过骑兵的威胁可以暂时拋到一边,毕竟骑兵攻城无用,只要自己不出城, 这支骑兵就没什么用武之地,关键还是看中军之战。 李继唐不去关注城外的骑兵,转身看向城中主干道,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看到已方的中军还算有序地开始撤退。 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要中军主力不失,依城门而守,只要能够僵持的住,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 【大唐世家】虽然是第一个入侵高句丽的东国势力,但后面的进度並不算快,其他公会已经赶上【大唐世家】的进度,就目前在周边就有【逍遥盟】和【百晓阁】。 只要【大唐世家】的部队久不出现,这两家自然会发觉不对过来探查。 这个时候李继唐其他什么都不关心,只想著如何用剩下的这些部队撑更长的时间。 眼看著中军已经退到眼前,距离城墙也就200米处的地方,只看见前面一片混乱,看起来敌军突然开始加大了攻势。 中军坐镇的领主玩家们带著亲卫不顾阵型,蒙头朝著城门处跑,直接让中军后方部队军心大乱,不少士兵隨著带头的玩家向后逃跑。 李继唐看到这一幕,双眼一闭,心中一片死灰。 第328章 【大唐世家】国战结束(求订阅,求全订!) 第328章 【大唐世家】国战结束(求订阅,求全订!) 这个异界世界每个国家都有带有自己本国特色的职业和兵种,但每一阶的兵种在战力上相差都不大。 没有无敌的兵种,只有无敌的统师这句话在后世可以说广为人知。 每个国家都拥有大量基础兵种和特殊特色兵种,兵种之间都存在相互克制的关係。 哪怕是各项属性都拉满的特殊兵种,也存在兵种克制和环境克制,只不过克制的条件会相较於普通兵种比较苛刻一点。 就好比用骑兵去攻城、去巷战,这跟找死没什么区別,这些战场本身就不適合骑兵发挥,哪怕等阶比对方高个一二阶,还是跟送菜没区別。 而刀盾兵这种基本各国都有的兵种,可以说是攻城战的中坚兵种了,除了一些特殊兵种之外,再也找不到比刀盾兵更具性价比的攻城兵种了。 然而刀盾兵也不是万能的,適合攻城战,但对於巷战的適配度就不怎么高了哪怕是在东国內,其实普遍更適合巷战的兵种也是长枪兵,而不是性价比最高的刀盾兵。 至於说为什么东国的领主玩家所携带的部队长枪兵很少,这个问题还真可以甩到陆鸣头上。 东国的第一批领主玩家部队的武器基本上都是从陆鸣这里购买的,而且建村令也是靠购买陆鸣领地出售的武器才换出来的。 而陆鸣出售的武器大多都是领地淘汰下来的武器,除了剿匪收穫的少量白板长枪,钢刀才是陆鸣领地的王牌產品。 再加上刀盾兵极高的性价比和容易训练成军的特性,整个东国玩家这一年基本都在发展刀盾兵部队。 就连陆鸣,领地的步兵部队基本上也全部都是刀盾兵,骑兵都组建起来了但还是没有组建长枪兵部队。 不过对於大多数的东国玩家来说有没有长枪兵其实並不重要,因为长枪兵这个兵种,除了在巷战会比刀盾兵好使之外,其他场合刀盾兵都可以平替。 而且就算是发生巷战,只要交战的那方没有巷战专精的兵种,刀盾兵的表现也不会让自己失望。 【大唐世家】很不幸的就遇到了巷战专精的部队,而且还不止一支。 法老帝国的基础兵种,光是步兵就有三个分支,分別是短剑步兵、斧头步兵、铁锤步兵。 而这三种步兵之中,后两种步兵在巷战中都有加成,都是属於身形灵活,破坏力又大的兵种,在狭小的巷战环境中战斗力只增不减,所向披靡。 【大唐世家】前军的覆灭就是一支斧头兵趁著前军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持盾铁锤兵身上的时候,从两侧的房顶偷袭后方,飞劈而下,杀穿了前军。 之后【大唐世家】中军的玩家们並没有对这两支部队投入足够的重视,反而將前军溃败的原因归结为轻敌,被敌人偷袭所导致的。 也不想想在敌人斧头兵入场之前前军就已经付出了大量的伤亡,跟持盾铁锤兵的战损比都超过了3比1,就算没有那波偷袭,也不过是將溃败的时间推迟一点而已。 而法老国的部队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哪怕不用战术,硬碰硬也能够在巷战中干碎东国的部队。 当【大唐世家】的中军上前接应溃败的前军部队,正式跟法老国的部队交上手之后,他们就体会到了前军部队之前所受到的压力,甚至更大。 当灵巧勇猛的斧头兵跟持盾的铁锤兵混合在一起向【大唐世家】的中军发动进攻,飞锤和劈砍的大斧相结合,很快就开闢了一个大大的缺口,还將面前的刀盾兵挤压地密密麻麻,都快没办法动弹的地步。 只能说在这种狭小的战场上,飞锤跟盾牌的搭配,再加上大斧的衝击力,对刀盾兵完全就是降维打击。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大唐世家】缺乏远程攻击,让这两支部队能够肆无忌惮地靠近。 法老帝国的这两支部队为了追求灵活性,大多披皮甲或者不著甲,但凡有一支弓箭手部队,在对方靠近之前就能够对其造成大量杀伤,就算接战了,弓箭手也可以精准射击,给予友军援助。 应该说是【大唐世家】太过倒霉还是说【神圣地中海】运气太好了,【神圣地中海】这样的打法但凡换一支东国部队,都没可能打出这样的战果。 好在中军部队开始后退,给予前面交战的部队足够的施展空间,勉强接下了法老国斧头兵和持盾铁锤兵的三板斧,稳住了前线。 在巷战之中,刀盾兵往往要三个人合力组成一面盾墙,这就导致了刀盾兵的站位非常密集,这对於大多数情况都是一件好事,但怕就怕对方有破密集盾阵的利器。 飞锤和大斧就是这样的利器,【大唐世家】这边的刀盾兵越是站位密集,就越是被压制的惨,还无力反击。 反而当后面的部队缓缓后退,给交战的刀盾兵留下足够的施展空间,站位不再那么密集,就连三人盾阵都放弃之后,反而能够抵挡住飞锤跟大斧的攻击,渐渐適应了战场的强度。 要是战场形势就这样维持下去,那【大唐世家】的中军绝对是能够退回到西城门,然后背靠西城墙,利用西城墙之前的大量空地做缓衝,说不定还真能將局面僵持住。 然而【大唐世家】没有多少远程攻击力,不代表【神圣地中海】也没有远程攻击力。 眼看著【大唐世家】中军部队快要退到西城墙之前的空地,斧头兵和持盾铁锤兵突然减缓了对刀盾兵的压制。 就在【大唐世家】这边觉得对方是不是要暂缓攻击的时候,突然发现天空一黑,抬头一看,原来天空被密密麻麻的箭矢遮挡住了,而且这些箭矢明显来自对方。 趁著东国的部队被箭雨造成的混乱,法老国的持盾铁锤兵再次衝锋,斧头兵藉助两侧房屋或者友军的盾牌起跳,飞身重劈,终於杀出了一个缺口。 持盾铁锤兵迅速衝上去占据缺口並不断扩大战果,很快就引起了中军的混乱。 接著东国中军后方部队的溃逃引发了整个中军的溃败,法老国的部队趁机痛打落水狗,挥起屠刀追杀东国的部队。 【大唐世家】的第一次国战到此结束。 第329章 陆鸣的下一个目標(求订阅,求全订!) 第329章 陆鸣的下一个目標(求订阅,求全订!) 高句丽腹地无名小镇的战斗已经彻底结束,【神圣地中海】草草打扫完战场就直接退向本国方向。 城区主干道堆积的户首全都没有处理,不管是东国的还是自己的,临走之时还特意留下了几面略有残破的旗帜。 再结合之前围杀东国部队的最后关头,特意放跑的几队人,不难看出【神圣地中海】明显是在挑起东国和法老国之间的战爭。 挑完事,【神圣地中海】拍拍屁股返回自己主城,而不知情的【阿拉伯逊尼派】和【科普特的光辉】此刻还在深入高句丽腹地,打算从东国玩家嘴里抢肉吃,殊不知自己已经被【神圣地中海】给算计了。 【阿拉伯逊尼派】这个时候甚至还在想看跟东国势力合作拿下高句丽主城也不知道最后迎来的是合作还是战爭。 我们將画面转向陆鸣这一边,看看这五天毫无动静的陆鸣到底在做些什么。 在高句丽疆域的北部,一座不知名的山谷中,山海领3万骑兵已经隱藏在这里2天时间了。 陆鸣有著上一世国战的记忆,自然也就对周边国家一清二楚,选择隱藏在高句丽北部,也就是准备对安南王朝的玩家部队动手。 陆鸣选择安南王朝作为自己的下一个目標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高句丽周边三国,陆鸣就算没交过手,上一世也看过论坛里对他们国战的分析討论贴。 法老帝国的兵种虽然缺陷明显但是杀伤力太强,主力兵种不管是铁锤兵还是斧头兵都能够对自己的骑兵造成一定的伤亡。 而且法老帝国內斗的厉害,这个时候又非常高傲,只要自己不找他们麻烦, 说不定他们还会主动在高句丽搞事,带给自己意外之喜。 遇罗王朝为了此次国战特意花大代价搞来了10只象兵,虽说等阶不高,但初级象兵再配合少量的战车部队,哪怕是陆鸣想要吃下来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更何况还有遇罗领主玩家的主力部队在侧。 对於安南王朝的玩家来说,第一次国战的时间相当尷尬,安南王朝的特色兵种山地野战兵虽然比较容易成军,但不管是守城还是攻城都没什么大用。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而另一个特色兵种林间射手非常难以训练,所有玩家加起来都凑不起1000 人,在大规模军团战中能起到的作用不大。 陆鸣反覆对比挑选这三个国战的利弊,这才选择了安南王朝做为自己的第二个目標。 只要不在密林之中跟安南王朝的部队作战,废掉了其两支特色兵种的战斗力,剩下的基础兵种可就好办的很多。 每个国家的国战领土的地貌,大都跟本国的地貌相似。 比如东国的国战领土,就是以平原为主,东边多丘陵,西边有山脉。 而高句丽的国战疆域,山丘密林跟平原各半,地貌对陆鸣来说还算友好。 只不过对安南的玩家来说也还算友好,隨处可见的山丘密林,一旦遇到难缠的敌人直接退入密林深处,敢追进来他们就敢杀。 陆鸣早在国战第二天就已经將安南王朝定为下一个目標,之所以五天过去了还没有行动,就是因为理想的战场不太好找。 用了一天的时间,山海领的侦骑几乎把整个高句丽北部跑了个遍,陆鸣手中也有了高句丽北部的详细地图,这才找到了最適合跟安南开战的战场。 陆鸣藏身的地方位於高句丽东北方向,远离官道的一处隱蔽山谷。 山谷的西南方向50公里的位置,是一座正常的高级乡镇。 按照安南王朝玩家部队的行军路线以及侦骑展开的面积,这座高级乡镇正好在其必经之路附近,必將会成为安南玩家的目標。 提到这座高级乡镇,不是想要趁其攻城的时候突袭,突袭的距离太长,变数太多,安南的部队稍微发狼,付出一点代价强行攻入城內,到时候陆鸣就要跟他们打攻城战了。 对於安南王朝的玩家来说,“逢林莫入”这句话要反著听,只要是他们行军路线附近的山林,他们都要派人进入查看一番,一路行军也是贴著各处的密林走。 游戏前期,安南王朝在丛林战中只有几个对手,大多数的玩家但凡敢在丛林中跟其对战,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说陆鸣不可能理伏在安南王朝玩家部队行军路线附近的山林之中,那最后就只剩下长途奔袭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但平原地区,骑兵长途奔袭太容易被发现,即使降低速度,步调不一,五公里之內也会被发现。 陆鸣真正选定的战场,是在那座高级乡镇再向南5公里处,那座高级乡镇向南,周边20公里都是平原沃土,没有密林和山丘。 至於说骑兵奔袭该如何掩饰,陆鸣和沮授他们也早已经想到好办法了。 可以说陆鸣这边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就等著安南的部队进入预定的地点, 为此,陆鸣已经在这个山谷內等待了两天时间。 当然,这两天时间陆鸣也没有閒著,应该说这五天时间陆鸣可没有將所有精力全放在安南这边,陆鸣可是拥有国战之中最强骑兵部队的人,怎么可能不利用这一点获取情报。 不仅高句丽,就连东国本土都在陆鸣的掌控之中。 陆鸣之前兑换完部队之后还多了70多万的积分没动,为了能够了解周边各国的动向,为了获取更多的情报,陆鸣將这些积分都花在组建国战【冥府卫】上面。 根据郭嘉的要求,兑换出了100匹黄金级战马和100名【泰山铁卫】。 在国战的环境之中,山地特种兵【泰山铁卫】才是最好的斥候,脱下全身盔甲,骑上黄金级战马,国战最强斥候就此成军。 这100名【冥府卫】经过郭嘉的安排统筹,几乎將东国各大公会以及周边各国玩家全部都纳入监视之內,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传到陆鸣的耳朵里。 不知名山谷內,陆鸣正听著郭嘉对周边形势的匯报用来解闷。 郭嘉这个时候正好说道法老国三派势力:“这法老帝国的异人胃口都挺大的。 实力相近的两家其中一家找到了【华夏盟】的人,商谈之后就直奔高句丽的主城而去,看起来是联合了【华夏盟】一起拿下【金城】。 属下认为这里可以参合一手,时间也来得及,我们解决完安南之后完全可以去捡便宜。 另一家没什么大异常,在高句丽腹地安安稳稳地刷著积分。 倒是实力最弱的那一家,盯上了【大唐世家】,看起来想要吃掉【大唐世家】的部队。 两边的部队相差不大,就算有心算无心,想来【大唐世家】会吃点亏,但法老国那边估计也不好受。 也不知道这家法老国的异人放著好好的积分不刷,跑来找我们汉帝国异人麻烦,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郭嘉说的前面两家陆鸣还不能確定谁是谁,但最后面说的那家转念一想就知道是【神圣地中海】,再回忆了一下上一世有关【神圣地中海】的帖子,就不难猜出其为何这么做了。 陆鸣“呵”了一声:“估计是想要挑起汉帝国异人跟法老国异人之间的战爭,到时候他们可以浑水摸鱼。 国战规则对同国出手的惩罚太重,他们的实力又是法老国最弱的一方,说到底不过是借刀杀人之计罢了。 可惜他们挑错了对象,估计等我们解决完安南之后,法老国已经没什么肉可以吃了,可惜了。” “报告!”陆鸣话音刚落,大营外传来了报告的声音。 “看来安南的部队已经抵达那座高级乡镇了!进来!” 陆鸣瞬间来了精神,先是猜测了一下情报的內容,才让亲卫进来。 第330章 全能等於全部能?全能代表全部克制!(求订阅,求全订!) 第330章 全能等於全部能?全能代表全部克制!(求订阅,求全订!) 对於安南王朝、法老帝国、暹罗王朝这三国的玩家来说,这次国战的运气还是很不错的。 开局就有个现成的高句丽可以非常安稳地刷积分,速度快的话至少能够领先其他玩家一倍的兵力,可以称的上一句天选开局了。 法老帝国和远罗王朝的玩家部队还要步步为营,小心探查,预防被东国的玩家埋伏。 安南王朝就奔放大胆的多了,除了经过每一处密林派人进去探个路之外,侦骑的侦查范围也就在10公里的样子,这个距离在另外两个国家的玩家看来跟没有侦查差不多。 但安南玩家实在也论不上勇猛精进,这个国家的玩家实际上的表现应该用欺软怕硬来形容。 两天前的安南玩家跟现在的安南玩家完全就是两幅摸样。 刚刚確认自己南方是高句丽,东国玩家正在高句丽的境內刷积分之时,安南王朝的玩家只敢在跟自已接壤的周边打打秋风,一边警惕地看著排行榜东国眾人的积分涨幅情况。 原因是安南玩家打下的第一个城池是高句丽边境的一座坞堡,战损比居然1比1,以伤亡3万多人的代价才彻底攻陷这座看起来並不大的乡镇。 安南的玩家想当然地认为国战大陆的本土乡镇都是这样的强度,而由此看来东国玩家的整体实力是要比自己强大好多。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安南王朝一直非常小心的在发育,不仅扎营都是贴著密林,就连行军也是沿著密林的边。 直到攻陷了多座村庄、乡镇之后,才反应过来,一开始遇到的那座乡镇是特殊的,大部分的城池守卫实力相当有限,根本不是一个强度的。 而且入侵高句丽的第二天,安南的一支侦查小队深入腹地旁观了东国某公会攻打某座乡镇的全过程。 通过对比,安南的玩家发现东国军队的战斗力跟自己並没有多大的区別,同等人数攻打同等级的城池两边的进度和战损都差不多。 而安南国还有特色兵种山地野战兵和林间射手,在高句丽这种山丘密林眾多的环境基本立於不败之地。 林间射手这个兵种就相当於古代的狙击手,偽装、隱匿、精准射击这3个天赋点满,让林间射手不仅在丛林中所向披靡,巷战中也是王牌利器。 在游戏开服之前,游戏官网对各国在游戏中有一个基础介绍,其中大致对各国的基础兵种做了一个评价。 比如说法老帝国前期步兵强,骑兵弱,攻城、巷战占优,野战吃亏,特色兵种侦查骑兵具有极高的机动性,训练成军容易,在前期就能组建成规模的侦查骑兵部队,战力低下反倒不是那么重要。 高句丽王朝防守专长,並且依託城墙之类的防御工事还能得到士气加持,特色兵种高丽战车算是骑射兵种,还具备强大的防御力,射程和杀伤力都足够优秀,弥补高句丽基础兵种战力低下的问题,但唯一的问题是高丽战车获取困难, 基本上算是后期兵种,哪怕是高句丽的本土势力,高丽战车都算是高端战力。 暹罗王朝野战专精,特色兵种皇家驯兽师不仅可以训练象兵,还能够驯服多种野兽帮助战斗,当一支包括狮子、老虎、豹子、狼等凶猛野兽出现在战场上, 对战马的压制会有多可怕,普通骑兵基本被废掉了战斗力。 安南王朝就不用多介绍了,丛林战专精,特色兵种也都是在丛林中能够发挥出更高战斗力的兵种。 几乎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特色或者专长专精的一面,在各自的领域里战斗力飆升。 但也有少数的几个国家並没有专长专精,但相对应的获得了一个基础兵种全面的评价,东国就是其中之一。 对东国的评价是:兵种非常全面,適应所有环境各种情况,没有明显的短板和缺点。 可能经常玩游戏的人要说了,全能其实就是全部都不精通,上限不高。 这话是有道理,但放在这个异界之中,对但是不全对。 在游戏前期,全能所带来的优势才是无可取代的,其他国家就算特色兵种再强,专长专精再优秀,都有局限性,不是限制了战场,就是前期成军不易。 不管你是海战专精还是水战专精,在国战基本都没有用武之处,战场都在陆地上,直接废掉了许多海战水战专精国家的优势。 类似种种,哪怕你某一项再强,对於东国来说,只要了解你的缺陷,封锁你擅长的环境,任何优势在其面前都是白费。 这才是东国基础兵种全能的优势和底气所在,也是前世各国一直打压东国玩家的原因,独一无二的全能基础兵种,赋予了东国玩家克制全世界各国的天赋。 这个天赋不是系统认可的,而是全世界各国玩家的共识。 几次国战之后,全世界各国玩家都有一个共识,在战场上遇到东国玩家,千万不要离开对自己有利的环境,还要保护好自己的特色兵种,不然就跟等死没什么区別。 安南国的玩家显然还没有挨过毒打,还自以为是的认为安南王朝的兵种比东国强大,已经不把东国玩家放在眼里。 在攻陷了深入高句丽腹地的第一座高级乡镇之后,安南王朝的玩家们打扫好了战场,收刮完整座城的战利品之后,一把火点燃了这座高级乡镇。 一路以来,不知道是出於报復在第一座坞堡吃的亏,还是安南玩家本来的习惯,攻陷下来的城池,临走之前都要点一把火,將其烧的乾乾净净。 估计就连点火的安南玩家都不记得这是第几座被自己点燃的城池,按照一路以来的习惯一把火点燃了城池之后,跟上大部队,向著南边高句丽的腹地继续行军。 虽然为了攻陷这座城池,让大军南下的路线发生了些许偏移,要经过一段平原地带,但这一路风平浪静,而且安南大军现在所处的位置也不算中心,基本遇不到东国玩家势力。 所以安南大军也懒得走回头路,打算直接穿越平原再说。 大不了在穿越平原的过程中提高警惕,將侦骑扩大侦查面积,安南王朝的玩家无所畏惧! 这大概就是安南玩家在直接穿越平原的过程中不断互相鼓励的话语。 这是大约边长在30公里左右正方形平原,安南大军几乎是对角而过,也就是说穿过50公里的平原地形就可以到达他们心里有安全感的密林边缘地带。 说安南玩家怂吧,他们还真就直接穿越这段50公里的平原地带。 说安南玩家不怂吧,在行动之前,已经將侦骑布满了整个平原,得到一切正常的信號之后才开始行军。 这个时候,哪怕在周围发现任何可疑之人,这安南的大军都有可能转向,绕个远路也要贴著密林走。 只不过陆鸣根本就没派人盯看安南的大军。 在安南大军攻打高级乡镇之后,陆鸣就收回了所有的侦骑。 只需要等著远处大火一起,陆鸣的大军从山谷出发,待行军到那座高级乡镇的位置,估计安南大军刚刚过去5公里的样子。 而安南玩家放的这把火,城池燃烧的声响和浓浓的黑烟刚好能够遮挡住大军奔袭的声音和身影。 第331章 有请下一位受害者(求订阅,求全订!) 第331章 有请下一位受害者(求订阅,求全订!) 安南玩家放的那一把火,简直就好像是为自己点燃的丧火。 三万骑兵一路疾驶到点燃大火的城池附近才降下速度,一边恢復马力,一边调整方向。 沮授、郭嘉、戏志才发动风云技,召唤大风將城池燃烧发出的黑烟不断地吹向安南大军的方向,能遮掩一时是一时。 多晚一会被发现,安南大军就少一会反应的时间,就能减少己方战士的伤亡山海领3万骑兵部队在城池的北面休整了十来分钟,沮授三人召唤的大风已经將黑烟、灰尘、粉尘全都吹到了安南大军的脸上,三人又合力动用风云技,將这些遮挡视线的粉尘儘量留在安南大军的后方。 三万骑兵再次启程,所有战马马蹄裹布,嘴含衔,小碎步向著安南大军的方向奔袭。 山海领的骑兵部队在经过城池之后开始展开战斗阵型。 一万【玄凤羽卫】和9000【丹霄河卫】在前,在奔跑中慢慢组成九列长排, 最终组成了阵型紧凑且层次分明的三才无量阵。 而【大汉铁骑】位居后方,与前方【玄凤羽卫】【丹霄河卫】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早就排列好了锋矢阵,踏著小碎步,紧跟慢跟地跟在前军后头。 安南大军此刻还毫无察觉后头有一支骑兵部队跟在自己身后,安南大军的注意力都在其前方的平原。 而位於大军中央的安南玩家们还在吹牛閒聊,將东国玩家扁的一无是处,就连陆鸣也被他们编排成一个好运的小子,借著骑兵之力,撞上了这一次国战中最软的柿子,捡了便宜。 山海领的骑兵部队跟在安南大军身后大半个小时,在这期间双方的距离拉近了2公里的样子,安南大军还没有察觉到。 这固然有陆鸣这边做足了准备,谋士的风云技让安南大军后方的视野受到了遮蔽,战马蹄裹布嘴含衔,小碎步前进,降低了行军的动静。 更多的还是因为安南这一方不够警觉,只顾前不顾。 其实安南的玩家稍微警觉一点,就会发现周边的环境有很大的异常,就能发现问题。 泪授等人为了扬起粉尘遮蔽视野,將风沙烟尘固定在安南大军的后方,不断地调整风向,这段时间的风向一直都在发生变化。 仅仅刚刚过去半个小时的时间,大风从四面八方都吹了个遍,但凡敏感点的人都能察觉出不对劲。 可惜安南的玩家忙著吹牛閒聊,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么明显的问题。 直到从西南部回来报讯的侦骑无意间的一次抬头,这才发现了已经距离安南大军2公里的骑兵部队,这才终结了山海领骑兵部队的这次“潜行”。 陆鸣看到安南大军突然间停止了行军,还略有混乱,明白自己被发现了,果断下令:“吹散粉尘!全军突击!” 泪授、郭嘉、戏志才闻声立刻发动风云技召来大风,將前方的粉尘吹散,在安南大军和自己的部队之间形成一段500米左右的粉尘圈,降低双方的视线。 全体骑兵部队在陆鸣下令之后就取下了战马口中衔住的木棍,在各自將官的带领下全速向安南大军奔袭。 安南的玩家虽然內心慌乱,但关键时刻的反应还算的上处变不惊。 而安南大军在国战期间已经配合了那么多次,百万大军集体行动了那么久也算的上配合默契。 安南大军只是在刚开始稍显混乱,在得到命令之后迅速地平息了下来,並按照命令后军变前军,盾兵提前组成盾墙,弓箭手集结在林间射手周围组成弓箭手方阵,山地野战军保护全体安南玩家逐渐退向大后方。 到底是能够参加国战的玩家,一国的精锐,哪怕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也能快速地做出最合理的应对。 然而虽然安南大军的应对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但依然不能让那些安南的玩家们获取一点安全感。 突然颳起的小旋风扬起了更多的风沙,原本遮挡住自己视野的密集风沙虽然也被吹散,但形成了更宽广的风沙带,极大地影响了全军的视线,完全看不清敌人到底有多少部队,是什么样的配置。 安南大军勉强按照统师的命令完成了布置,就惊讶的发现不远处的风沙快包成一个圈將自己团团围住,只剩下南边一面目前还没有风沙,但那边已经是自己的后方,视线好方便自己逃跑么! 人类最大的恐慌源自於未知,用在此刻的安南大军身上也毫无违和。 当安南大军的三面全被风沙遮掩,视线受到极大的影响,安南的土兵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恐慌的情绪,虽然手中的武器还能紧紧握著,也没有立刻逃跑的趋向,但紧绷的情绪使得土兵如同惊弓之鸟,边上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出现应激反应。 还好“善解人意”的山海领没让安南大军沉寂在恐慌的情绪当中太久,就在风沙包围安南大军的同时,前军【玄凤羽卫】和【丹霄河卫】已经进入到他们最佳射程的位置。 【玄凤羽卫】和【丹霄河卫】一左一右地向两边分开,沿著风沙的半圈,组成两个小三才阵,在黄忠和蒋钦的指挥下,向预定的方位射出箭矢。 两阵箭雨形成交叉射击,目標直指安南大军中央的弓箭手方阵。 虽然【玄凤羽卫】和【丹霄河卫】射击的时候都是盲视野,但安南的百万大军基本都是步兵,这么短的时间內也根本腾挪不开,预先確定好位置的射击对於【玄凤羽卫】和【丹霄河卫】来说简直小儿科,射出的箭矢全都落向预定的区域內。 【丹霄河卫】射出第一箭之后,蒋钦就发动了军团技【丹宵三连击】,以刚刚预定的区域为坐標,向其身后连续射出三阵箭雨。 而黄忠则更狠,发动了军团技【玄天流星箭】,只见【玄凤羽卫】在黄忠的技能下对著天空射出了一团一团的火焰,当这些火焰飞速飞上了高空之后,朝著安南大军犹如流星一般坠洛。 一万颗拳头大小的火焰,落到安南大军人堆中之时已经变得面盆那么大,砸到地面又如火山喷发一般爆裂开来,不仅造成了大量的伤亡,还打击了安南大军的士气。 【玄凤羽卫】的【玄天流星箭】覆盖面非常广,基本上將整个安南大军都覆盖进去,造成的杀伤反而是其次,重点是加重了安南士兵心中的恐慌。 【丹霄河卫】的三连射先发而后至,密集的三阵箭雨对安南大军弓箭手方阵进行了精准打击,再加上之前的那阵交叉射击,可以说將安南大军中的弓箭手射杀一空。 这个时候安南大军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敌人敌人看不到,中军的8万弓箭手方阵被敌人精准射击,伤亡惨重,哀豪遍野。 周边环绕著风沙,天下下著流星火团,这种犹如天罚的场景让安南的士兵根本提不起什么战斗的士气。 当你根本不知道敌人是人是鬼的时候,別说战斗,能够不跑就算你胆子够大而就在这个时候,令安南大军雪上加霜的一幕出现了。 当【玄凤羽卫】和【丹霄河卫】的攻击结束,【大汉铁骑】以锋矢阵在距离安南大军1公里的开始加速,这支山海领的重骑兵第一次在战场上展现出了其彪悍的衝击力和战斗力。 安南大军安排在前排的盾墙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被【大汉铁骑】直接碾碎,又穿过了稀稀落落的弓箭手方阵,后方的山地野战兵和安南玩家团都暴露在【大汉铁骑】的铁蹄之下。 毫无意外,【大汉铁骑】撞穿了安南大军,在风沙阵之外完成了转向。 趁著【大汉铁骑】穿阵而出转向的时间,转移方位的【玄凤羽卫】和【丹霄河卫】又向著风沙阵阵中射出了数波箭雨。 等【大汉铁骑】再次穿阵而出回到原本的位置,安南大军剩余的士兵终於崩溃,开始四散而逃。 陆鸣看了一眼自己的积分,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安南的百万大军只剩下了一半。 接下来,又是陆鸣最喜欢的围剿追杀环节。 第332章 【来!告诉我谁是陆鸣刀下的第二个受害者(求订阅,求全订!) 第332章 【来!告诉我谁是陆鸣刀下的第二个受害者(求订阅,求全订!) 国战已经过去五天时间,普通玩家对国战的关注度已经远不如最开始的时候毕竟对於普通玩家来说,国战这种一个国家才1万个名额的活动,离他们太过遥远,也就一开始凑个热闹,听个响,自己的游戏人生才是生活的重点。 就连玩家论坛世界板块上对国战的热度也在下降,普通玩家对最近几天的討论热情都快没了。 这也怪陆鸣,第一天就搞出一个大新闻,起调起的太高了,根本没人能够接得住。 看现在【国战积分排行榜】上的积分情况就很能说明问题,五天过去了,除了陆鸣之外,第二名的积分都还没破800万,还不如陆鸣第一天获得积分的零头。 要是没有陆鸣这个超规格的存在,那估计光是排行榜上前十名的爭夺战,普通玩家都能在世界板块上吵到现在。 但现在么,陆鸣以下都不配有姓名,更別说让人在世界板块上为其爭吵了。 除非有人复製陆鸣的成就,一人灭一国,突然暴涨接近4000万积分,那才会霸占世界板块的热搜。 国战开始至今,总共也就出了两个热点事件,至今还在热搜上掛著,大概在没人搞出什么大新闻的情况下能一直掛到国战结束。 第一个热点事件就是国战第一天,陆鸣一人灭一国,独占【国战积分排行榜】,狂揽3870多万积分。 第二个热点事件其实就是第一个热点事件的延伸,由於陆鸣第一天0战损,导致受害者没有上榜,所有人都好奇这受害者到底是哪个国家。 棒子国那些玩家死回来之后,当然不可能在世界板块上自爆,这就导致了开头三天世界板块上眾人对受害者身份的猜测和爭论。 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没有一个玩家愿意自己国家成为那个“国战第一位受害者”,所以前三天大家都盯著积分排行榜,一旦自己国家的玩家出现在榜上超过十位,就立马开贴宣布自己国家排除在受害者名单之外。 全世界的玩家利用这种排除法,耗时三天,终於將除了棒子国的所有国家全都排除了。 这场声势浩大的排除受害者的行动將棒子国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成为了全世界嘲笑的对象。 而恼羞成怒的棒子国普通玩家將这份羞辱全记恨在那些参加国战的玩家身上。 不光国战100万部队打不过別人1万人,就连对方的一名士兵都杀不死,说他们是废物都有点侮辱这两个字。 死回国了也不知道第一时间出来给棒子国国人道歉,害得他们还在世界板块跟人说著大话,这些小丑行为全是拜参加国战的人所赐。 这会藏不住了集体出现在玩家论坛道歉文有什么用。 棒子国的玩家虽然消失在世界板块上,但在自己国家的玩家论坛上,已经开始组织起庞大的队伍,按照国战名单开始一一清算。 其他国家要是在论坛上说什么组织清算,那基本上只是嘴上说说,但棒子国说的清算,那是真的会付之行动。 从確认受害者才过去两天,就已经有几块领主被愤怒的棒子国玩家攻破领地,领主除名。 四大公会的代表在棒子国玩家论坛上下认罪书,將所属的领地全部换人,国战代表从公会除名,这才勉强將棒子国普通玩家的怒火消弹。 今天的世界板块还是有点毫无乐子的样子,棒子国玩家消失,陆鸣从第一天开始积分就没动过一点,国战的其他人积分还是以龟爬的速度在变化著。 这不是乐子人想要看到的画面,他们想要看的是世界大战,是血流成河! 他们想要看第二个陆鸣,看到第二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国家。 这个世界上总还是有些能人的,能够通过积分榜的变化判断出是刷聚居地还是跟其他国家的玩家起了衝突,他们会將自己的发现第一时间以图表的方式完整地解析出来。 所以虽然国战没有现场直播,但普通玩家还是能从世界板块上找到一些乐子,对时事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 法老帝国【神圣地中海】和东国【大唐世家】的这场衝突就被明眼人第一时间发现,立马在世界板块上开贴,用多人接力发帖的方式实时播报。 而且没用多久就將参战的21位领主玩家全都找了出来,因为胜负已分,法老国十一位玩家共获得积分320万,而东国十位玩家总共获得积分100多万。 这可以说是国战开始之后各国之间的第一次正式战爭,之前各国玩家之间就算相遇,也就一些试探性的衝突,根本不会分出胜负就结束,给人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这一次总算是没让那些围观的乐子人不上不下了,而且参战的其中一方还是国战中的流量担当东国玩家,所以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玩家围观。 待实时播报结束,参战的21位玩家积分不在动弹,对此次的战斗做出总结, 世界板块一下就炸了。 在实时播报的时候就有东国玩家和法老国玩家对参战的两方势力做过介绍。 一方是东国的十大公会之一的【大唐世家】,另一方是法老国三派之中的【神圣地中海】。 【大唐世家】参加国战的有十位领主玩家,【神圣地中海】则是十一位领主玩家,可以说双方的实力非常的接近,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场战斗从发现到结束,总共也就一个小时的样子,而且还是东国完败。 当结果彻底尘埃落定,世界板块一时之间群魔乱舞,之前因为陆鸣的表现而不敢说话的那些敌视东国的玩家们全都跳了出来。 阿美,小本子,带鹰等国还在组建“灭东”联军,看到陆鸣那超神的表现还有些生怕联军数量不够,到时候不会被东国给打脸。 结果突然冒出个法老国,给了眾人意外惊喜,一战灭掉了东国十分之一的领主玩家,关键还是以差不多的部队打出来的战果。 这就让陆鸣之前打出来的威镊力大为降低,法老国的【神圣地中海】实际上只是西洲地中海诸国的一支分支,他们都能在同等兵力下打贏东国,哪怕是有著偷袭之利,也將东国拉下了神坛。 东国的玩家倒是没多大的反应,最多就是哀其不幸,输了一场。 但其他国家,特別是小本子国的玩家这个时候全都开始了跳脸输出。 说什么不是东国强,而是棒子弱,遇到其他国家就一下子原形毕露了,连个三流国家的三流势力都打不过,等“灭东”联军一到东国即灭。 这就让东国玩家有点忍不了,本来只不过是【大唐世家】输了一阵的事情, 没什么好说的。 战爭么,有输有贏很正常,对大多数的东国玩家来说,只要不是陆鸣输了, 就没什么大事。 东国玩家的参战让世界板块上的爭吵越发的火热,东国玩家的战斗力虽强, 但双拳难敌四手,面对眾多国家的围观,唱衰东国的声音大行其道,似乎东国下一刻就要被淘汰出国战。 就在东国玩家被其他国家围攻,被眾人拿【大唐世家】的战绩堵的说不出话,又有人拿陆鸣五天没变化说事之时,五天时间没动静的国战积分榜第一名的积分开始出现了猛烈的增长。 別的玩家积分增长起来了不起是以万为单位,但陆鸣不一样,动不动就是几十万的增长,时不时还给你来一个百方级別的增长,不过刷新几次的时间,陆鸣的积分就增长了差不多一千万。 这么夸张的变化当然第一时间就有人发现,当一张帖子的出现,世界板块就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居然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来!告诉我谁是陆鸣刀下的第二个受害者!】 第333章 预判了大多数人预判的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第333章 预判了大多数人预判的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当陆鸣在【国战积分排行榜】的积分开始增长开始,东国玩家就重新占领了世界板块。 刚刚针对东国最狠的那几个国家瞬间失去了在世界板块的发言权,一时间世界板块好像变成了东国玩家自己的论坛,只不过多了一个全世界可见。 东国玩家刚刚有多憋屈,这会的狂欢就有多放肆。 这个时候还有嘴硬的玩家发帖,东国玩家反手就是一句“你说有没有一个可能,陆鸣刀下的第二个受害者就是你的国家?” 这句话成为所有东国玩家的回话模版,对除了棒子国的玩家爆杀。 这场东国的狂欢在两个小时后更是达到了高潮,陆鸣在【国战积分排行榜】 上的积分总共增长了將近4000万,国战出现第二个受害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又有一个国家的玩家成为了陆鸣的刀下亡魂。 全世界这个时候除了东国玩家之外,还有一个国家加入到狂欢的行列之中, 那就是第一个受害者棒子国。 在陆鸣积分刚开始飞速增长的时候,棒子国玩家的反应可以说比东国玩家还要激动,还要兴奋。 东国玩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棒子国內的论坛就已经开始火热討论起来了不过还不確定陆鸣能不能一战火一国,所以棒子国的玩家还是非常紧张的, 直到陆鸣的积分来到了7900多万,彻底尘埃落定。 这个时候棒子国玩家的优越感又冒头了,好岁他们棒子国,是因为分成了四路大军,被陆鸣分批击败。 而且还能掌没有准备,对陆鸣不够重视,被偷袭来解释。 可这第二位受害者是怎么回事,陆鸣之前已经打出过一人灭一国的战绩了, 实力也得到了加强,怎么就会被陆鸣一战灭掉百万大军。 哪怕陆鸣將积分全部换成四阶兵种,也就能换个9万多,加上原本1万部队, 不过是10方出头的兵力,十倍兵力,被人一战全灭,这不是比他们棒子国更惨。 东国玩家这个时候不在乎第二个受害者是谁,只想平等地回復每一个嘴硬的玩家。 其他国家的玩家不想去確认受害者是谁,万一是自己国家呢,那不是跟棒子一起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只有棒子国玩家,这个时候是真的非常认真的在找著第二个受害者到底是谁。 棒子国玩家的心里就是,原本只有自己一个受害者,但现在出现了第二个受害者,而且比自己还要惨的那种,那么后面还会不会还有第三个、第四个受害者呢。 当受害者越来越多,甚至有没有一种可能,全部都成为受害者,那他们棒子国就是陆鸣这一项成就的起点!是他们棒子国成就了陆鸣! 而且,陆鸣到底是东国人还是棒子国人还没有定论不是么。 安南王朝刚刚死回去的玩家自然不会有什么心情登上玩家论坛自爆。 之前就说了,安南的玩家是又怂又自大,这一回安南的怂算是救了他们一命。 安南大军出征前在自己的主城留下了100名个人玩家,这个举动总算是没让安南王朝成为第一次国战里第一个出局的国家。 安南虽然也没有第一时间暴露出自己是第二受害者的身份,但安南国的普通玩家跟棒子国的玩家还是不一样的,至少这个时候没有人敢跳脸输出。 先不管外界的纷纷扰扰,陆鸣国战积分的再次升在参加国战的玩家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遇罗王朝百方大军在发现陆鸣的积分变动第一时刻开始返程。 法老国【阿拉伯逊尼派】和【科普特的光辉】也踏上了返回本国主城的路, 【神圣地中海】一边庆幸一边加速路,好像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逐自己似得。 而与东国直接接壤的那三个国家更是瑟瑟发抖,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主城之內。 这几个国家已经有玩家开始后悔参加国战,白白浪费三个月的发展时间不说,还要冒著全军覆没的风险。 来参加国战的时候每人带著一万部队,回去的时候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国战之后復活阵亡的將士也是需要国战积分的,如果还是按照十倍积分兑换的规则,没有获得400万积分就是亏。 像棒子那样0积分被杀回去的更是血亏,哪怕是大公会,在这个时候拿出1万四阶兵种也要伤筋动骨。 第一次可以说是侥倖,是战术,是出其不意,但这次再也没人敢小陆鸣了2小时直接增长了4000万积分,不管是偷袭还是什么其他的战术,这都说明陆鸣已经拥有直面百万大军,围而歼之的能力。 这可不是战胜那么简单的事情,让百万大军在国战这样的高士气规则下崩溃,那得多强大的战斗力。 除了陆鸣跟安南王朝的玩家,谁都没办法想像陆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就陆鸣那些积分能换出的部队,满打满算也就11万人,居然直接能打崩了百万大军,围而歼之。 还是那句话,人往往对未知的事物会產生恐慌的情绪。 不说那些远的,东国相邻的三国、法老国、暹罗国这些国家的玩家在国战结束之前肯定是不会出主城一步。 要不是国战没有退出的选项,就是自己死回去,自己带来的部队也回不去, 这几个国家早就有玩家退出国战了。 意外的是这个时候东国的玩家也在拼命赶回自己的主城。 当然他们赶回主城的原因不是担心被陆鸣给剿灭,反而是想跟陆鸣再见一面,交流增进一下感情,弥补一下第一次见面的不欢而散。 大部分人都预判了陆鸣下一步的动作是回主城兑换部队,觉得不管陆鸣这一次有没有伤亡,都会补充一批部队。 正常人突然暴富之后都会选择消费,更何况国战之中多一点兵力就能多一分把握。 然而陆鸣刚好就不属於正常人的范畴,他预判了大多数人的预判。 山海领的部队草草地打扫完跟安南的战场之后,陆鸣认准一个方向就狂奔而去。 第334章 【曼谷王朝】(求订阅,求全订!) 第334章 【曼谷王朝】(求订阅,求全订!) 遇罗王朝的玩家相对於其他国家来说是比较统一的。 之所以用统一而不用团结来形容,是因为他们进入游戏之后直接宣布恢復君主制,曼谷王朝成功“復辟”。 在游戏之中的“復辟”也算是一种成功的“復辟”吧。 这个遥罗歷史上最后的王朝,虽然在蓝星的时候因为资源以及全球统一的原因从明面上退出了遇罗国的zz舞台,但还是在方方面面影响著暹罗国民。 说是在游戏復辟,但也只不过是在进入游戏之后,成立了全暹罗唯一的霸主公会【曼谷王朝】,並公开恢復了王室身份,获得了遇罗大部分玩家的拥戴。 可能是被蓝星的联合国政府压制的太憋屈,所以进入游戏,刚脱离联合国政府的压制就迫不及待地“復辟”,恢復王室身份,恢復国號,建立玩家的制度。 这个从蓝星历18世纪开始登上遇罗舞台的拉玛家族传承了2000多年,虽然早早的失去了王室身份,但一直控制著遥罗的经济命脉,遥罗国一半的財富掌握在拉玛家族手中。 而看进入游戏之后拉玛家族的动作,可以明显感受到拉玛家族一直都没放弃復辟曼谷王朝,家族传承和教育完全都是为了復辟准备的。 这一点从拉玛家族公开宣布恢復王室身份,获得了几千万遥罗玩家支持就能够看出端倪来。 遇罗王朝的领主玩家,一半以上都是王室成员,剩下的一半也都是【曼谷王朝】公会的核心玩家。 所以这次国战,遥罗国获得资格的全部都是【曼谷王朝】的玩家,至少在国战內,可以把遥罗国去掉,直接用曼谷王朝来指代。 虽说遥罗国的玩家一进入游戏就出现了“復辟”这种骚操作,但你要是因此小看他们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可能是因为蓝星上的歷史问题,让拉玛家族对於军事异常的重视。 游戏一开始【曼谷王朝】就无限制地收揽玩家,组成了无数支玩家军团。 將游戏初期那少得可怜的资源全部投入到王室成员的领地,集中资源不断地壮大王室的实力。 所以虽说整个遇罗王室领地和其他玩家的领地对半开,但参加国战这100个领主名额,王室占了77个之多,领主排行前20,全是都王室成员。 遇罗王朝的特色兵种算是后期兵种,皇家驯兽师不是现阶段的暹罗玩家可以染指的,拉玛家族另闢径,用玩家军团捕捉野生大象,然后花费重金收买皇家驯兽师,让其帮忙驯服野生大象。 可以说遥罗是国战中少数拥有超规格战力的国家之一。 虽然没有其他的野兽军团,但光是象兵,就够其他国家吃一壶了。 象兵可以说是古代坦克,不管是跟步兵配合用来攻坚阵地战,还是跟骑兵配合打野外遭遇战,都是远超现阶段玩家的战力。 拉玛家族为了更好的发挥出象兵的战斗力,还花费巨大的代价从本土势力那里购买了100辆战车。 遥罗王朝的战马比较稀缺,而且个头矮小,爆发力也一般,所以遥罗王朝的骑兵非常珍贵,退而求其次,战车就成为遥罗的骑兵常规兵种。 低阶的战车其实並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拉玛家族购买的其实是这些战车標配的战马跟土兵,这些短时间之內自己没办法培养配置才是他们花钱的原因。 一辆战车的標配,两匹特別训练的战马以及5名战车兵种。 別看只有100辆战车和10只象兵,在战场上如果没有能跟象兵匹敌的兵种或將领,那至少需要2万部队才敢跟他们抗衡。 就算对於陆鸣来说,周边那么多国家,对他最具威胁的就是暹罗王朝。 在这次国战中,能够威胁陆鸣的也就那些携带了高阶兵种、超规格兵种的国家了。 只有这些国家经过了发育之后,能够用积分兑换高阶兵种和超规格兵种,具备跟陆鸣一战的潜力。 別看遥罗的象兵只是初级,战力划分上不过跟【大汉铁骑】一样,不过是初级特殊兵种,但同阶兵种在不同的地方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可是大不相同。 待遥罗的玩家回到自己的主城,那名拥有象兵的领主玩家就可以用积分兑换象兵。 而当这次兑换之后,遇罗玩家就会发现自己拥有的优势了。 每个人只能兑换自已拥有的兵种,也就是说只有你带进来高阶兵种才能够用积分兑换。 前世遇罗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所有人为那位拥有象兵的玩家刷积分,然后凭藉成规模的象兵横行国战,最后那位拉玛·拉里隆获得了国战第三名的成绩。 这一世遥罗的开局因为陆鸣的关係已经比前世还要顺畅,排行榜上拉玛·拉里隆的积分有50多万,喜提50只象兵。 遇罗的大军此刻已经从高句丽返回到了遇罗王朝境內,离自己的主城也不过200多公里的路程。 遥罗玩家之所以第一时间返程,不是害怕陆鸣將他们列为下一个自標。 在拉玛家族的成员看来陆鸣不过是吃了第一个兑换超规格兵种红利的人罢了,只有拥有超规格兵种之后,才能明白跟普通兵种的差距有多么巨大。 象兵在战斗中的表现已经征服了在场的所有玩家,不少玩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返回主城消费一波积分,给自己兑换象兵。 所以当陆鸣又一次一人灭一国,短时间积分再次飆升4000万,大多数人都强烈要求返程,兑换出大量的象兵之后他们完全可以复製陆鸣的成就。 在高句丽刷了两天的积分,平均下来遥罗的领主玩家每人都获得了20万积分,不得不说有象兵的存在,遇罗玩家的积分获取效率远超东国,要是再给他们几天时间,估计就能在积分榜上超过东国的玩家了。 进入遥罗境內,【曼谷王朝】大军渐渐放下了戒备,都已经远离高句丽战场进入到自己国土,遇到他国玩家的机率几乎不存在。 而且在【曼谷王朝】的玩家看来,唯一对他们有威胁的陆鸣,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回东国主城去消费积分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远罗境內。 虽然归心似箭,但一路上一直保持了高强度的侦查探路,使得行军速度並不快。 急行军了半天,才刚刚踏入遥罗境內,按照这样的速度,估计还要半天才能回到主城。 在进入遥罗境內不久,就有玩家向【曼谷王朝】国战统帅拉玛·拉里隆提议加快速度。 拉玛·拉里隆一开始还义正言辞的反驳,但是等到团队里面的王室成员也开始抱怨这些没必要的探路流程,拉里隆这才从諫如流,虽然没有收回侦骑,但加快了行军,不再等待侦骑回报,径直向著主城出发。 然而遇罗的玩家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某人的监视之下,而某人的大军比他们先一步进入遥罗境內,就等著他们放鬆警惕。 某位不愿透露名字的陆姓玩家,一直带著骑兵吊在遥罗大军前面30公里。 脱下了鎧甲的【泰山铁卫】真就是最好的侦查兵种,遥罗大军在高句丽境內的时候都將侦查兵布满周边10公里,这样都没有被发现。 山海领的骑兵部队早在暹罗大军之前就进入暹罗境內,士兵休整,战马恢復马力也都完成了,但陆鸣还要等到远罗大军放鬆警惕之后再进攻。 遇罗拥有象兵和战车,能够给山海领的骑兵部队带来不少的伤亡,能偷袭减少伤亡自然还是好的。 主要象兵和战车部队在遥罗大军的中央,被遇罗大军团团保护,不管从哪个方向都不一定能够对其造成毁灭性打击。 只有等远罗大军放鬆警惕之后才能找到机会第一波直面攻击中央象兵、战车的机会。 就在陆鸣跟周泰、沮授他们一边行军一边閒谈的时候,一名【泰山铁卫】快马奔来。 快马奔跑到陆鸣面前,骑手猛一拉韁绳,將战马停在陆鸣面前10多米的位置,抱拳报告:“报告主公,遇罗大军开始加速行军,暹罗的侦骑收缩了范围, 侦查也只是做做样子!” 陆鸣闻言笑著向周边的人说道:“这机会不就来了么!” 第335章 暹罗灭,第一阶段的谋划(求订阅,求全订!) 第335章 暹罗灭,第一阶段的谋划(求订阅,求全订!) 一般来说,人们在自己的领地范围之內会有比较充足的安全感,越靠近自己的居所这份安全感也就越发强烈。 国战各国主城就相当於各国玩家自己的城池,各国的国土就相当於各国玩家自己的领地。 这个道理对於遥罗的玩家来说就更是如此, 因为遇罗这次参加国战的玩家,不管是领主玩家还是个人玩家都是【曼谷王朝】公会的玩家,统帅更是曼谷王室的王太子,拉玛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拉玛· 拉里隆。 在遇罗玩家看来,遇罗王朝迟早会变成曼谷王朝,国战的主城既然是玩家的主城,那就是曼谷王朝的都城,国王不在的情况下那就是王太子拉玛·拉里隆的。 在自己的地盘上行军,离自己的都城也是越来越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遇罗大军一路上都非常顺利,在进入遇罗境內加速行军也没遇到什么意外, 这让他们越发放鬆下来,开始畅想著兑换出象兵部队后大杀四方。 遇罗的国战疆域地势特徵跟蓝星差不多,整个西部和北部多为山地,南部多为丘陵和密林,中部和东北部地势平坦,暹罗境內的聚集地大多集中在中部和东北部广的平原。 暹罗大军返程路线是从遥罗的东北部开始,朝看西南方向行军,大军已经过了北部的山地地带,进入了中部平原。 遇罗的中部地区,其实並不適合大军埋伏偷袭,一望无际的平原,根本没有多少躲藏的地方,还分布著眾多的暹罗城镇,就连大一点的树林都非常少见。 这也是眾多玩家抱怨探路多此一举的原因。 遇罗大军沿著官道一路向著自家的主城行军,走到了中部平原之后就更加放鬆,一马平川的地貌就更加不存在被偷袭的可能,官道两旁还能看到一座座村庄和城镇。 百万大军过境,在进入平原的时候已经沿著官道横向铺开行军,完全没有遵循野外行军的规则。 在距离暹罗主城不到100公里,官道的东边几公里处有一座高级村庄,暹罗大军行军的队伍甚至都快要贴著那座高级村庄的城墙了。 就在暹罗大军中军战车和象兵刚刚越过高级村庄没多久,突然天空毫无徵兆地出现万朵火团,宛如流星一般坠向刚刚经过的战车和象兵头上。 密集的火焰砸进暹罗大军之中,首当其衝的象兵顷刻全灭,百辆暹罗战车也损毁殆尽,遇罗大军茫然地看向周围,一时之间还分不清这是天灾还是人祸。 遇罗的玩家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宛如天灾的攻击,来自现代的三观还没有经歷高武世界的洗礼,直到看到接下来落下的连绵不断地火箭,这才反应过来,高呼敌袭。 这个时候是个人都知道被袭击了,问题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埋伏的地方,去除掉所有的不可能,那么袭击的人只可能来自那座自己国家的高级村庄。 然而还不等遥罗人想明白这一切,离那座高级村庄最近的部队已经能够感到自己脚底的地方在晃动,“轰隆隆”的雷声也越来越大。 天空的箭矢和火箭根本就没有停顿过,离高级村庄西城墙近的部队很快被全部射杀,这个时候遥罗人才看到城墙上出现了一支全身赤申的弓兵部队。 (请记住 101 看书网书库全,101??????.??????任你选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不过这个时候根本来不及多关注这支城墙上的弓箭手部队,村庄北部出现了一支墨色重甲骑兵,从东向西直接就往遥罗大军撞过去。 村庄的南部转瞬出现了一支身穿赤红盔甲的骑兵部队,这支骑兵部队一边保持跟暹罗大军的距离向南奔袭一边朝著遇罗大军不断地射击,弯弓射箭,箭无虚发,遇罗大军一片一片地被击倒。 隨著这支骑兵一路向南,遥罗大军中的弓箭手和部队中的將官被重点打击,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一眼望去遥罗军中基本已经看不到將官高声指挥部队反击的情况了。 墨色重甲骑兵部队从遥罗大军的腰部一穿而过,將遥罗大军一分为二。 墨色重甲骑兵刚刚破阵而出就直接一个战术转向,稍作休整之后又朝著遥罗大军奔袭而去。 那座高级村庄附近已经没有什么活人,这个时候西城门打开,从城门里文跑出一支骑兵部队。 这支身穿赤色皮甲的骑兵部队人数看起来稍少一些,出城之后就向著西南方向奔袭而去,看其方向,似乎是要从另外一边包围南边的遥罗大军。 遇罗大军不仅被分成了两个部分,而且这个时候遥罗大军已经失去了拼命的意志。 在第一波的打击中,被全灭的不仅仅是象兵和遇罗战车,还有大部分的遇岁玩家。 接下来又被人点杀了部队中指挥部队的將官,土兵们失去了自己的领主还有上级指挥官,哪里还有什么士气可言。 在赤色皮甲骑兵部队出城之前,遥罗大军就已经开始有成建制部队逃跑了。 出现在这里的这支部队自然就是山海领的骑兵部队。 为了能够埋伏到遇罗大军,陆鸣特意提前攻陷了这座遥罗官道附近的高级村庄,並將战斗的痕跡和骑兵部队的痕跡全都抹除。 陆鸣本来想看,只要能够偷袭到象兵和战车部队,那这场理伏就算成功。 没想到【玄凤羽卫】的军团技【玄天流星箭】这一次密集使用的效果更加炸裂,一波直接带走了象兵和战车。 遇罗的玩家在返程的最后这段旅途,徵用了所有的战车,刚好领主玩家一人一辆,陆鸣也没想到暹罗玩家那么给面子,击毁战车送玩家。 重甲骑兵【大汉铁骑】的出击更是將暹罗大军的士气降到了谷底。 【玄凤羽卫】重点射杀了遥罗大军中的大部分弓箭手和將官之后,遇罗大军就已经开始出现了溃逃,第三支骑兵部队【丹霄河卫】加入追杀的行列之后,还活著的暹罗大军彻底崩溃,全线溃逃。 自此,东国周边对陆鸣威胁最大的暹罗王朝全军覆灭,陆鸣完成了第一阶段谋划,可以从容面对“灭东”联军。 陆鸣的第一阶段谋划,不管是闪击棒子,还是埋伏安南,其实都是为了最后的伏击遥罗。 遥罗玩家的象兵和暹罗战车扩充之后,是真的能够威胁到陆鸣,特別是还有“灭东”联军虎视耽耽的情况下。 一个小时后,三支骑兵完成各自的追杀任务,开始在各自將官的带领下打扫战场和补刀。 陆鸣还准备打开排行榜看看这次获得的积分,就听到耳边的一声“叮”。 “叮!” “_--世界公告:... 第336章 世界板块攻訐战,陆鸣部队被暴露(求订阅,求全订!) 第336章 世界板块攻訐战,陆鸣部队被暴露(求订阅,求全订!) “叮!” “---世界公告:暹罗王朝参加国战的异人全灭,暹罗王朝成为国战第一个出局的国家。 遇罗王朝所有异人积分清零,暹罗王朝境內未来一年基础资源產量减半,人口刷新减半。 遇罗王朝在国战大陆的疆域併入汉帝国,下一次国战暹罗王朝疆域缩小一半“叮!” “---世界公告:恭喜汉帝国在国战中成为第一个完成灭国成就的国家,特奖励汉帝国异人1亿国战积分,按照在灭国之战的贡献平分。 遇罗王朝的疆域併入汉帝国,汉帝国的国战主城【龙城】基础人口翻倍,每日刷新人口翻倍。 未来一年汉帝国获得“风调雨顺”、“五穀丰登”两个国运祝福。” ? 1 两则世界公告各播报了3遍,在全体玩家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对国战一直有关注的玩家还好,前一天陆鸣刚刚灭掉一国,隔了一天再灭一国也不是不能接受.:.吧。 而对於不怎么关注国战甚至压根就没关注的玩家来说,这种灭国的大事实在是难以想像,更何况惩罚和奖励都是关於一国全体公民的命运。 原本昨天陆鸣的积分飆升了4000万就已经让世界板块有点炸了,东国玩家各种乱杀,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这回更夸张,直接打出来了世界公告,第二个受害者还没猜出来,结果第三位受害者这么迫不及待地就以世界公告的形式出现在大眾眼里。 被陆鸣昨天的表现打击到的各国玩家这回彻底绷不住了,忍不住开始在世界板块上发言。 “还能不能玩了,这东国的陆鸣也太不讲基本法了,这才几天,一人灭三国?” “不是,之前暹罗不是很跳么,说是拥有超规格的兵种,战力领先其他国家一个级別,结果就这?” “棒子和那个不知名的第二受害者好列还保留了火种,没被灭国,这暹罗怎么个事,还真觉得自己无敌了?全军出击?全军送死!” “陆鸣的部队都是骑兵,这不是很容易分析出来的事情,就算棒子那些死回来的人不说大家都能猜的到?遥罗这都没防备?” “对啊,暹罗不是说象兵克重骑兵,战车克弓骑兵,陆鸣敢找其他人麻烦但是不敢找暹罗麻烦么?” “暹罗说你就信啊,棒子还说他们宇宙无敌呢,你怎么不信?” “別跑偏了,话说有没有可能暹罗就是昨天那个第二受害者,陆鸣只不过用了一天时间才將遥罗的玩家全部杀光。” “楼上的兄弟,【国战积分排行榜】就在那里,也不需要你花钱订阅,但凡你点进去看一眼也不会说出那么离谱的话..:: “兄弟,不提积分我们还能说两句,提到积分...” “之前3800万积分陆鸣就可以一战灭一国,2天灭二国,现在2.2亿积分我都不敢想像陆鸣能干出什么事情!” “都怪棒子国,不是他们一开始送的人头,就凭陆鸣那1万骑兵,只要各国都百万大军同时行动,陆鸣能刷个毛线积分。” “我觉得现在不是分锅的时候,而是找到克制陆鸣的办法,这次国战已经阻挡不住陆鸣崛起了,我们要为以后做打算!” “说的有道理,棒子国、遇罗国还有那第二个受害者都出来,將陆鸣的部队配置还有用的战术都分享一下!” “棒你妹,我们是大寒冥国!我们会好好审问那些战犯,国战之仇我们自己会报,就不劳你们多虑了!” “陆鸣是我们大寒冥国的人,这是我们內部矛盾,跟你们这些人毫无关係, 別来沾边!” “陆鸣万岁,大寒冥国会在陆鸣的带领下再次走向辉煌! “陆鸣让大寒冥国再次伟大!” “棒子还是那么抽象,就知道他们靠不住,还是问问暹罗国吧。” “你们就別在人伤口撒盐了,暹罗第一个出局,国运败光了,一年时间资源人口减半,崩了啊。” “为什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棒子国和暹罗都是东国邻国,该不会这第二受害者也是东国邻国吧?” “嘶~假赛!举报他们!绝对是假赛!棒子国自古以来都有假赛的传统!这东国的男足就更別说了,黑哨是他们的传统艺能!” “所以这次是东国联合了周边的小国,打假赛?棒子国和遥罗国能有那么好心?” “呵~只要付出的利益足够大,有什么不可能。別忘了国境线几年之后就会开放,不早点討好东国,不怕国境线一开直接灭国么?” “这样倒是能够说的通,就看第二位受害者是不是东国的邻国了。” “阿美国呢,说好的“灭东”联军呢,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陆鸣都成长成这样了,再不制裁东国,就算组成了联军估计也是去送菜的。” “別阿美了,不是有大佬分析过了么,以阿美玩家那么多飞行兵种,但凡离的稍微近一点,此刻早就已经开战了。” “就算离得近,就阿美一国他们敢上?” “昨天小本子和带鹰玩家的表现你们没看到么,他们这会只会嫌离东国不够远好不好..:” “这个时候哪个国战敢直面陆鸣,就是几国合力,恐怕这个时候也没那个底气吧。” “看来不集合“灭东”联军26国的部队,已经拿陆鸣没什么办法了..:” “笑死,坐拥2.2亿积分的陆鸣还怕什么“灭东”联军,此刻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陆鸣已经是如龙入海,再无制衡,所谓的联军来了也是陆鸣积分榜上的一串数字罢了!” “东国玩家禁止加入群聊,给他们全封了!” “我们討论的是陆鸣,有你们东国什么事,一群战5渣!” “法老国国內都快混不下去的势力都能完虐你们所谓的十大公会,你们就別出来丟陆鸣的脸了。” “陆鸣强关你们东国什么事情,没有陆鸣不要说法老国,就是棒子国你们都不一定打的过。” 原本各国的玩家还在爭执推,东国玩家一出现吸引了各国的仇恨,让各国玩家同仇敌气,集体將矛头对准东国。 好在经过了一天,各国已经找到了对付东国玩家的办法,那就是將陆鸣跟东国割裂开来,这还是从棒子国玩家身上找到的灵感。 虽说对东国玩家的伤害力不大,但好歹有点还嘴的空间,不至於被东国玩家压制的毫无还击之力。 就在东国玩家以一敌百,舌战群雄,在世界板块准备再次大杀四方之时,一个帖子的出现,打断了这场大战。 【浅谈一下陆鸣魔下的三支骑兵部队】 当这篇来自遥罗国,【曼谷王朝】王太子拉玛·拉里隆署名的帖子发布在世界板块上,各国玩家彻底炸了。 第337章 玩家的野望(求订阅,求全订!) 第337章 玩家的野望(求订阅,求全订!) 暹罗国的领主玩家虽然全死在了第一波的攻击中,可以说是死的相当安详, 也是毫无知觉,眼睛一睁一闭,就已经死出国战了。 但还有1万个人玩家呢,个人玩家在国战中是被当成基层將官来用的,分散在各个部队中。 而且暹罗国的个人玩家可是有人一直活到战斗结束,直到被打扫战场的士兵补刀才死出去。 所以陆鸣魔下的这三支骑兵的战斗力,遇罗玩家稍微整合一下眾人的说辞, 很快就能总结出一份还算靠谱的情报来。 当这份情报出现在【曼谷王朝】的高层眼里时,大多数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场的遇罗人不是不敢承认別人优秀的人,实在是想像不出陆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最后还是王太子拉玛·拉里隆肯定了这份情报的准確性。 只有拥有过象兵、遥罗战车的他才能肯定陆鸣魔下的部队都是超规格的兵种组成,这才能有这样的战斗力。 虽然不能確定陆鸣还有没有隱藏兵力,但此战陆鸣显露出来差不多3万骑兵, 至少全都是如象兵、遇罗战车一级的特殊兵种。 再考虑到陆鸣带进来的1万骑兵和灭棒子玩家获得的3870万积分,那就很好推算了,这三支骑兵,至少有一支是顶阶兵种,2000积分兑换一个的那种,另外两支至少也是1000积分兑换一个的特殊兵种。 不然完全解释不了陆鸣一开始就能利用一万兵力连灭四支几十万的军队,自身还毫无伤亡。 全世界,也只有几家拥有或者接触过特殊兵种的国家才能猜到陆鸣的部队到底有多强。 而这几家中亲身感受过的也就遥罗了,所以经过接触过象兵、遇罗战车的个人玩家对比,陆鸣的三支骑兵表现出来的战斗力都远超象兵,这就让【曼谷王朝】的高层很难绷了。 要知道为了这十只象兵【曼谷王朝】到底花费了多少人力、精力、物力。 几乎是以遥罗举国之力,耗时3个月,这才得到了这十只幼年体象兵。 幼年体象兵不仅跟遥罗战车都是初级特殊兵种,而且还都拥有相同的弱点, 惧怕火攻。 而东国的部队本就是以全能著称,也就是没有明显的弱点,所以手下评价象兵不如陆鸣手下任何一支骑兵厉害,拉玛·拉里隆还是能够接受这个评判的。 拉玛·拉里隆还亲自將这份情报润色一番,才发到世界板块上。 详细地介绍了陆鸣魔下墨色重甲骑兵的衝击力,赤色轻骑兵的全能性,赤红色轻骑兵强大的破坏力。 为了曝光陆鸣的实力,拉里隆还详细的介绍了特殊兵种,还有为什么会称特殊兵种为超规格战力。 拉里隆还用象兵和遥罗战车的数据能力还有战场表现来对比,衬托这三支骑兵到底拥有多大的破坏力。 最后还总结道,在平原地区遭遇这3万骑兵部队,人数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对方打不过可以跑。 以这三支骑兵部队的配置和机动性,没有同层次的兵种,根本就不存在围杀的可能。 拉玛·拉里隆的这个帖子,可以说第一次为大家揭开陆鸣领地积分为何那么高的原因。 普通玩家看了不过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各种哇哇叫,但那些大势力高层看到这里,几乎都失声了。 特別是东国的十大公会高层,全都面色难看,后槽牙都快咬没了。 他们不在乎陆鸣这个时候到底有多强,他们在乎的是自家公会在这次国战的风头全被夺走了,全世界只知东国陆鸣不知东国十大公会,这让他们这些现实世界里隨手就能呼风唤雨的人相当的难受。 从领主积分上来看,陆鸣领先的优势到底有多少还没有什么实感,毕竟只是一串数字,系统也没说明领主积分是怎么计算的。 国战开始六天,棒子国、暹罗国再算上某个不知名国家,三个国家的百万大军让全体玩家对陆鸣的强大有了实感。 而拉玛·拉里隆的这个帖子,更是让全体玩家明显的感受到自己跟陆鸣的差距有多大。 普通玩家,甚至散人领主玩家其实感觉到的差距还不够,越是大的公会、大的势力才越是能感受到差距。 而这种差距让这些大公会都有些兴奋,陆鸣不过是一个走了运的散人玩家, 在获得了第一桶金之后都能发展出这样的实力。 那等到国战结束,现实资金可以兑换到游戏之中,他们这些大势力拥有的资源可比陆鸣要多的多。 陆鸣已经为他们打了样,趟出了正確发展的路,他们之后只要沿著陆鸣趟出来的那条正確的道路,超越陆鸣,干掉本土势力还不是迟早的事情。 对比陆鸣,本土势力的强大才让这些大势力绝望,发展了一年,他们还没找到能够迅速发展,拉近跟本土势力差距的办法。 在这一年的时间,即使是对玩家最友善的魔法大陆狮鷲王朝的第一公会【天堂之翼】,都不如狮鷲王朝里一个不知名的c级冒险团,更別说跟本土贵族领主相提並论了。 据说狮鷺王朝贵族领主中最低级的骑土领主所拥有的实力就足以覆火整个阿美国所有参加国战的领主。 越是接触本土势力多的人,就越是明白本土势力跟玩家之间的差距之大。 如果人人都能有陆鸣此时的实力,玩家各大公会都能拥有百名媲美陆鸣的领主玩家,那面对那些本土势力就不会那么让人觉得绝望了。 在此之前,即使玩家们还能安慰自己只要现实资金兑换进游戏就可以高速发展,迎头赶上本土势力,具有无限可能的玩家才是世界的主角。 但明白人其实心里都清楚,金钱对於玩家的帮助是有,但並不会太大。 抢槓子里出xx,实力才是硬道理,没有实力,大笔的金钱只会成为玩家的催命符。 在真正见识过本土势力实力的人看来,那些本土势力简直就像是领先了玩家几个版本一样,根本就看不懂他们到底强在什么地方。 现在拉里隆的帖子,陆鸣的表现,彻底揭开了这个神秘的面纱。 第338章 接风洗尘,各有算计(求订阅,求全订!) 第338章 接风洗尘,各有算计(求订阅,求全订!) 一月十七日,【龙城】。 原本以陆鸣全部骑兵部队的脚程来说,东国各大公会是根本不可能堵的住的。 但陆鸣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返程,而是去灭暹罗,花费了一天时间,阴错阳差之间反倒让魏邦杰这帮人真就提前回到了【龙城】。 不过这回这帮大公会的人精一个比一个老实,也不敢搞什么么蛾子下马威, 就连城门都不敢堵,一副生怕陆鸣误会的样子。 魏邦杰咬牙花费千金,將陆鸣的营地对面那个大型营地给租赁了下来,作为他们厂【华夏盟】的主城营地。 其他公会的负责人倒也没有样学样,反而在骆凯翔的带头下一个个跑到魏邦杰他们家营地门口,蹭一蹭。 只能说都是大公会出来的人精,一旦他们放下身段討好人,那真的是会给予別人百分百的体验感,让人如沐春风。 就说选择和陆鸣做邻居这件事,魏邦杰没去租赁陆鸣隔壁的两座营地,反而选择了对面的营地,就很好的照顾到了隱私还有边界感。 虽说营门一关法阵一开,营地內一点声响都漏不出来,但形式上的尊重才更加让人舒服。 只不过魏邦杰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这帮人不敢堵陆鸣的门,全跑过来堵他的门,大早上就过来將他的营门堵的严严实实。 倒不是说堵住了营地的进出,而是直接抢了他的风头。 这帮人不仅摆好了桌椅板凳,甚至还拉了几条横幅,要不是陆鸣隨时都有可能回来,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他是绝对不会如此放任这帮人的。 这个时候他反而还得融入到这帮人中去,不然单独在外会让他显得有些不合群,有问题被排挤或者排挤別人的嫌疑。 陆鸣没有让这帮大公会负责人多等,刚刚日上三竿,营门口的眾人就听到了马蹄声,不多时,就看到东大营涌进大量骑兵。 这支骑兵部队速度不快,一路小碎步前进,打头的正是陆鸣和他手下的武將。 饶是陆鸣早有准备,看到魏邦杰这边的阵仗还是为之一愣。 东国十三家大公会负责人全都在不说,还拉满了横幅,“恭贺陆大领主连灭三国!”、“热烈欢迎世界第一领主凯旋”、“拳打棒子,脚踢暹罗,谁敢不服,唯尊陆大!”,看的陆鸣尷尬症都要犯了。 虽然陆鸣不太想跟这帮大公会打交道,但別人如此给面子,不打个招呼实在是说不过去。 陆鸣先將营地控制令牌交给黄忠,让其安顿好將土,等自己回去再说。 接著就带著周泰和蒋钦,朝著对面那帮人走了过去。 魏邦杰这边,看到陆鸣跟手下说了几句就走了过来,顿时提起了精神,魏邦杰领头向陆鸣迎了过去,正打算先开口恭贺陆鸣几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高呼。 “东国之光陆大领主,横扫世界全球称霸!” 陆鸣听到这声口號,脚步都顿了一顿,看著样子也不像是魏邦杰安排的,也不知道这么尷尬的欢迎仪式是哪个神人想出来的,自己完全不想再体验第二回了。 魏邦杰强忍著转头怒骂,这声音和口號一听就知道,是骆凯翔那几个又在搞事情,不过这个时候不是找他们麻烦的时候。 魏邦杰不仅要忍下这口气,还要憋屈地开口给这些人打圆场:“陆大领主两天火两国,给我们东国玩家长脸了,就是我们这些人,都有些热血沸腾,恨不得在陆大领主魔下当一小卒,也好有点参与感!” 魏邦杰原本就是打个圆场,將那些中二的横幅以及口號解释一下,然而不等陆鸣回復,身后的某人又出么蛾子。 骆凯翔可不管魏邦杰的想法,顺著他的话就往下说:“陆大大!我手下还有3 万部队,你把我们都收了吧! 3万部队送给你,只要接下来打其他国家的时候带上我就行!” 骆凯翔这话一出,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变了脸色,骆凯翔这话可算是將眾人都架在火上烤了。 【万盛盟】参加国战的总共也就3名领主,之前刷积分也是跟其他人搭伙的, 骆凯翔也没有负责任的样子,自然想怎么样都无所谓。 可其他人跟骆凯翔可不一样,不可能跟他一样部队说送就送,魏邦杰那是打圆场,客套话懂么。 但骆凯翔这个搞事的真开口要送部队去当小卒了,其他人怎么办,总不能全都跟他一样开口送部队当小卒吧,万一陆鸣真一口答应下来了呢,这可是90万的部队。 可不开口的话,陆鸣会不会觉得他们心不诚,对他有意见啊。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此刻都在心中大声咒骂骆凯翔,真是个心机婊,现在搞得所有人进退两难。 魏邦杰此刻也被架在那里,也不知道这回该如何圆场。 陆鸣表面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內心实则暗自冷笑,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陆鸣本来就不想跟其他玩家有什么交情,自然不会接受他们手中的区区四阶兵种,更何况一看便知,骆凯翔对国战没什么追求,自身也就带来了3万部队,自然不心疼地拿出来拱火,破坏其他人交好陆鸣的可能性。 陆鸣想到这里,笑著摆手道:“些许成绩,不过是运气好,再加上之前棒子给的积分让我实力大涨。 魏兄弟和骆兄弟都有点捧了,陆某对自己还是有点数的。 至於送部队一说,那就大可不必。 说实话陆某也就指挥手中这点兵力的能力,再多恐怕也无力控制,得不偿失。 而且接下来陆某准备休养生息,轮番大战,部队和马匹都需要休整一番。 陆某在这里多谢各位美意,心领了心领了!』 在场的眾人听到陆鸣给了台阶,全都鬆了一口气,他要是真答应下来,接下来所有人都不好办。 魏邦杰生怕再有人接话闹么蛾子,第一时间抱拳施礼:“我们这些人就算加一起都不一定能够打的过其他国家,跟陆大领主是真的没办法比。 我们此番在此等待,是为了感谢陆大领主愿意带看我们一起刷积分。 前面我等在高句丽境內刷了不少积分,这都得感谢陆大领主愿意跟我等分享!” 陆鸣笑著回礼:“这有什么,我一个人也吃不下,都是来自东国的玩家,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不少人听到这里心中为之一动,目露热切,不过想起上一次见面最后的不欢而散,都按捺住开口的想法。 今时不同往日,陆鸣两天灭两国,已经证明跟普通玩家不是一个维度的,得罪了陆鸣,回去之后肯定会被高层丟出去討好陆鸣。 魏邦杰內心也有想法,但他明白双方已经不对等了,陆鸣可以提,但他不能问,面露感激,再次行礼道:“这次我们东国能够將【国战积分排行榜】前十都包揽,全是託了陆大领主的好意。 魏某在这里表態,【华夏盟】欠陆大领主一个人情,今后不管陆大领主有任何要求找上门来,【华夏盟】无条件照做!” “臥槽,又来了,道德绑架啊!”这是在场其他人共同的心里话,一个骆凯翔一个魏邦杰,连续架著眾人一起表態,这都第二回了。 沈宇反应最快,接口道:“沈某代表【逍遥盟】在此表態..... 章程:“章某代表【联信盟】在此表態.... 包继华:“ , 接下来所有在场的大公会全都表態,表示都欠陆鸣一个大人情。 陆鸣正想客套一番再说,突然发觉不对,怎么只有12家表態,貌似少了一家,还是十大公会之一。 陆鸣目光在在场的眾人身上扫过,开口道:“怎么不见【大唐世家】的人, 他们是.:::: 在陆鸣刚刚开口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面色都变得异常严峻。 第339章 底线测试公式(求订阅,求全订!) 第339章 底线测试公式(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这个时候面色也有点不太好,貌似出现了在他预料之外的事情。 之前为了算计遇罗,对出现在高句丽境內的玩家都进行了布控,但等到覆灭了安南玩家之后,遇罗已经入瓮,陆鸣也就收回了大部分的侦骑,只留下跟著逼罗的那部分。 明明按照之前的消息匯总来看,高句丽战场各家都还算和平,也看不出来哪家有一口吃掉整个【大唐世家】的实力。 总不能是之前那个准备要跟【大唐世家】起衝突的【神圣地中海】吧,都是差不多的部队数量,法老国这次又没有什么特殊兵种,【大唐世家】不会那么废吧。 魏邦杰面色难看的说道:“据逃回来的那人说,他们在攻打城池的时候遭到了法老国玩家的埋伏,外有骑兵,內有重兵,全军覆没。 就连李继唐也死在逃跑的路上,只有他运气好才跑出来。 回来后跟我们说了这个事情之后那人就直接自杀退出了国战。” 部队全灭,领主玩家十位最后就剩下一位,就算有积分,也没必要换成部队继续在国战混,还不如直接死回去,合理。 只不过陆鸣知道【神圣地中海】绝对是故意放人回来。 法老国的侦查骑兵虽说战斗力有点渣,但机动性非常强,【大唐世家】跑回来的那位哪怕有战马也根本不可能跑出法老国侦查骑兵的追杀,除非他们故意放水。 至於说【神圣地中海】故意放人回来的理由么,陆鸣想到【神圣地中海】是什么成分就基本上猜到了。 不过就是想挑起东国玩家跟法老国玩家之间的战爭,让双方都不能好好的刷积分。 双方的战爭会限制双方的发展壮大,削弱东国的实力,给【神圣地中海】的“主子”们赶来爭取时间。 陆鸣没想到的是【大唐世家】能够那么废物,哪怕被偷袭了,兵力差不多的情况下居然会被围歼了。 这里陆鸣就有点想当然了,他虽然对所有在高句丽活动的玩家都了如指掌, 但也只是了解行动轨跡之类的大概情况,兵种配置是完全不清楚。 而【大唐世家】也不知道是缺乏沟通还是不在乎,十位领主玩家总共也就带了不到2方的弓箭手,偏偏还在攻打第一座高句丽城池的时候几乎全灭,只剩下2000不到。 在陆鸣眼里,法老国那些兵种都是脆皮,一万弓箭手一次齐射就能造成大量伤亡,哪怕被偷袭,让弓箭手们自由反击也能打崩对方。 至於法老国那支“纸老虎”侦查骑兵,只要你別將后背亮给对方,哪怕你用刀盾兵都能打的过。 结果【大唐世家】刚好就是没有弓箭手,而且还在对方兵种的主战场战斗, 最后屈的被围剿一空。 这件事情跟陆鸣是没关係,但这件事的发生告诉陆鸣,蝴蝶效应不仅会有好的方面,也会有不好的一面出现。 国战才刚刚开始,除了棒子国、安南国和暹罗国,其他各国就算遭遇他国玩家部队也会儘量保持克制,【大唐世家】还真就是除了陆鸣灭掉的那三国之外唯一出现的伤亡。 在场的其他十二家负责人面色难看一半是真的一半是演的。 陆鸣一人灭三国,自己等人不过是捡点汤水喝居然还能出现一家大公会全军灭没的事情,真的是给东国大公会丟人了。 就算陆鸣不问,后面魏邦杰也是要主动说这个事情的,一下子损失了10位领主玩家,对东国的实力是极大的削弱,在陆鸣面前卖波惨,才好开口討要其刚灭掉的2国剩下的汤汤水水。 陆鸣的面色也有演的成分,李继唐之前对自己的敌意都快溢出来了,他对【大唐世家】根本没什么好感,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陆鸣演戏主要是配合对面的那帮戏精,他哪里看不出他们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其实顺手而为送个人情给对方陆鸣还是挺乐意做的,毕竟之前他才刚刚利用了一波这些东国的大公会。 而且国战积分榜第二和第三名的奖励,与其被其他国家的玩家拿去,还不如便宜对面那帮人,好列肉烂在自家锅里,说不定转著转著就全到自己碗里了呢。 陆鸣配合看露出了难看的表情,一脸凝重的问道:“也就是说,我们东国一下子就没了十分之一的领主玩家?” 魏邦杰脸色铁青,咬著牙回答道:“对,我们一下子失去了十分之一的实力。 原本我们东国树敌就多,阿美和小本子等国一直亡我东国之心不死,等他们杀过来可怎么办啊。” 好傢伙,陆鸣內心直呼好傢伙,这魏邦杰肯定背后有抢手,还是个妹子,这偷换概念给他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唐世家】是东国最强公会,少了他们就等於少了一半战斗力了呢。 这话术,这绿茶的气息,真不知道魏邦杰练了多久才练出了精髓,也算是难为他了。 陆鸣为了接下来不被继续辣眼睛,也不跟他们多拉扯,直接说出对方想要知道的信息: “前天被我灭掉的是棒子国北边的安南国,昨天灭掉的遥罗国是在棒子国南边。 遇罗国不用去了,已经变成我们东国的疆土,而且包括主城在內的所有城镇村庄全都消失了。 法老国的玩家应该被我嚇坏了,不会再敢越境来找麻烦,棒子国和安南国应该足够各位瓜分。” 魏邦杰闻言面露笑容,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那怎么好意思..::: 陆鸣非常不给面子的直接打断:“要是不好意思那就算了,刚好暂时我也没有什么目標。 等我积分花了刚好拿那两国练兵,你们去其他地方吧!” 魏邦杰的脸色瞬间尬住了,身后的各大公会负责人更是面露急色,但又不敢说话。 只听陆鸣轻飘飘的话传过来:“不要给脸不要脸,当標誌还要立牌房! 你们似乎又忘记了一点,我虽然是散人玩家,但我並不忌惮你们这些大公会,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这2次的试探,不过是想要试探出我底线的套路,这种老掉牙的公式你们居然还在用,还真够“传统”。 但很可惜,我选择不玩了。 我话放这里,只要是我打下的地盘,不经我充许后果自负! 不过,我这里有2个名额,愿意给我当狗的来,先到先得,我不在乎对方的实力。 陆鸣话一说完,也没给魏邦杰他们反应的时间,直接向自己的营门走去。 明明可以一团和气,好好合作,这帮人一定要搞出点么蛾子,到现在还在试探他陆鸣的底线和行为逻辑。 陆鸣相当厌恶这套公式,乾脆直接掀桌子,先打一巴掌,然后又丟出2个名额,用大公会的套路来对付这些大公会。 至於最后有没有人来,陆鸣並不在乎,反而陆鸣更加希望那帮人不听从他的威胁,继续去棒子国、安南国刷积分。 第340章 「还请志才教我!」(求订阅,求全订!) 第340章 “还请志才教我!”(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回到自己的营地中,隨即就將营门关闭。 魏邦杰最后的试探又让陆鸣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只能说这些大公会就喜欢算计人心的那一套。 要不是国战期间避免不了跟其他玩家照面,陆鸣是真不想跟这些人打交道。 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勇气,几次三番的试探陆鸣的底线,想要拿捏住陆鸣。 陆鸣光是目前显露出来的实力,就已经不是那些大公会能够隨意拿捏的了。 不管是在汉帝国和本土势力的博弈,还是进入国战之后连灭三国,陆鸣已经走在所有玩家的前面。 光是在国战之中的表现,就能够明显感觉的出来,陆鸣跟其他玩家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了。 陆鸣能够一人灭了棒子国、安南国、遇罗国,那也能够灭了东国的其他玩家。 东国的这些大公会,不要说在国战的时候拿陆鸣没办法,即使国战结束,回归汉帝国之后,拿陆鸣更加没有什么办法。 所以陆鸣真的挺搞不懂那帮人,明明得罪不起自己,但还是一有机会就开始试探自己的底线,分析自己的性格,把自己当成傻子来糊弄。 估计是自己跟他们接触的態度太好了,让他们感觉自己是一个温润和煦的谦谦君子? 看来以后再跟这帮大公会打交道得换个人设,与人为善在他们眼中就是好欺负的象徵,今后还是保持霸道人设好了。 陆鸣带著一肚子气回到了大营之中,黄忠將营地控制令牌交还给陆鸣:“主公,部队都已经安置妥当!” 陆鸣温声道:“辛苦汉生了,没什么事情汉生就先回去休息吧。 我们在自己的营地里,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这几天时间以来,黄忠和周泰他们几乎都寸步不离地保护著陆鸣的安全,日夜不息,一直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这一晚,山海领的部队是要在【龙城】营地中过夜,陆鸣赶紧让黄忠和周泰他们去休息休息,缓一缓紧绷的精神。 出征之后最累的就是黄忠和周泰等武將了,又要统帅大军,又要保护主公的安危,战斗的时候还要衝锋陷阵,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在干。 黄忠等武將都退下之后,大营之中只剩下陆鸣、沮授、郭嘉、戏志才四人。 郭嘉笑嘻嘻地说道:“主公的心情好像不太好,难道是外面的那帮人给主公脸色看了? 主公这都能忍么?换成是嘉,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泪授一脸你不懂的表情说道:“唉主公做事还需要你来教。 说不定这本来就在主公的计划之內呢,一时的隱忍是为了日后的辉煌, 懂?” 郭嘉双手一拍,疯狂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是嘉的格局小了,主公的行事不是属下能够揣测的。” 陆鸣满头黑线地看著这两人在自己面前演双簧,不过这个时候早就被人气饱了,懒得搭理这两个惫懒货。 陆鸣开口道:“我们国战计划中的第一阶段已经结束。 这一阶段的行动几乎可以说一直顺风顺水,高句丽王朝、安南王朝、暹罗王朝全都如计划中一般被我们顺利剿灭。 不过我们的实力也暴露出去了,后面应该就没有那么容易理伏到人了。 特別是我们周边的那些国家,恐怕会龟缩在自己的主城之內直到国战结束。” 沮授和郭嘉在陆鸣开口后一秒內就变的正经起来,还配合著陆鸣不断地点头,很难想像几秒前这两人还在配合著说“相声”。 戏志才无视身边两个活宝,回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一点一点的刷积分,要在短时间之內获得大量积分就必然会暴露出我们的实力。 属下之前还觉得打完高句丽那一战之后,其他国家就会將我们视为头等大敌,后面的谋划成功机率並不高。 没想到还是主公预判的准,安南王朝和遇罗王朝几乎是按照主公设定的剧本在走。 现在已经达成了我们最初的战略目標,就算暴露实力,在周边不会再有那么好的机会也没什么大碍了。” 泪授点点头接话道:“其实到了这一步,周边那些国家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 这三战获得的积分足够我们招募10方以上的部队,以我们部队的配置,在国战之中已经完全不惧任何一个国家。 国战总共也只有3个月的时间,属下並不觉得其他国家能够在这么短短3个月的时间內组建出一支能够威胁到我们的军队。 组建联军的国家不多根本就威胁不到我们,而参与的国家太多,里面的勾心斗角,统筹指挥这些问题就够他们头疼的。 国战稳矣!” 郭嘉也凑趣的说道:“周边地区唯一一支有潜力能够对我们造成点阻碍的暹罗王朝都已经出局了,剩下的那些,就算给他们几亿积分,也不过多几百方四阶士兵罢了。 没有几方特殊兵种,普通兵种再多对我们的威胁都是有限的。 汉升將军和公奕將军的部队可是最擅长放风箏的游骑兵兵种,追不上他们的都將成为他们弓下亡魂。” 陆鸣嘆道:“如果我的目標只是国战积分第一,那么我们从现在起就可以躺平了。 问题就是我不仅是要夺得国战积分第一的位置,还想要获取海量的积分。 目前的积分看起来虽然多,但其实都已经规划好了,之后就会全部用来招募部队。 离开了国战,就没有能够直接招募特殊兵种的机会了。 我们领地之前那么疯狂的剿匪练兵,一年时间也不过凑出了4万专属兵种,武器装备还都没有配齐。 所以国战期间招募部队,不仅是为了应付国战內的威胁,更是为了领地能够增强实力,国战积分再怎么多我都怕不够用。” 戏志才深深地看了陆鸣一眼,问道:“主公的意思,接下来哪怕要冒些风险,也要继续谋划?” 陆鸣点点头道:“你们之前是高看了异人,这会又有些小了异人。 就凭我们给其他异人的威胁,不用1个月的时间,至少就有几十个国家联合起来,来跟我们打对台了。 虽说藉以主城之力,以我们的实力也不怕他们围城, 当他们发现攻城的伤亡太大,又没有破城希望的时候,大概率会选择围而不攻將我们困死在【龙城】。 这將会大大的影响到我们在国战期间刷积分,这是我不能容忍的事情。” 沮授嘆道:“可惜了,要是异人看不到国战积分排行榜就好了,我们没有暴露实力事情就能好办很多。” 戏志才不理沮授的吐槽,面色凝重的说道:“主公既然下定决心,那属下也就不多劝了。 不过属下觉得之后的计划还有优化的空间,我们再商议商议,不必太过行险!” 陆鸣闻言坐直了身体,朝戏志才一礼:“还请志才教我!” 第341章 「灭东」同盟国的行动(求订阅,求全订!) 第341章 “灭东”同盟国的行动(求订阅,求全订!) 暹罗的灭国公告著实震惊了全世界的玩家, 相对於外界玩家看个乐子打打嘴炮,对参加国战的玩家来说才是影响最大的。 国战开始已经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哪怕探路最慢的国家都已经確认自己四周的邻居是何人。 但哪怕確认周边没有东国,也不是棒子国和暹罗国,不少小国玩家还是选择龟缩在自家主城。 陆鸣实在是太过“哈人”,短短一个星期,以一人之力连灭三国,甚至还达成了灭国的成就。 陆鸣手下肯定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已经成为所有人的共识。 国战大陆一个国家的面积不过十万平方公里,算起来只要行军几百公里就能越过一个国家的疆土,这对骑兵部队来说不过就是几小时的时间。 而且就算不提陆鸣,国战可是挑选了全世界实力最强的玩家参与其中,谁知道像陆鸣这样的存在还有多少,別到时候好处没捞到,直接被人送出去,那可就血亏了。 参加国战的玩家带来的部队基本都是领地最强的部队,哪怕就是陆鸣,要是直接损失了带进来的1方部队,也要心疼很久,更何况其他人。 哪怕赌性再大的领主,在看到陆鸣连灭三国之后,也收起了侥倖心理,行事保守起来了。 所以在世界公告发出之后,国战大陆上的战斗少了很多,似乎文回到了国战刚开始的时候。 各国玩家主力部队留守自家主城,只向周围派出侦查骑兵。 就连【国战积分排行榜】,在一天之內居然也没几个人有积分变化过,这也导致了到现在为止还猜不出陆鸣刀下的第二受害者是谁。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在高空俯视整座国战大陆,就会发现只有西部和西北部有几个国家有大股部队行军,其他地方冷清的像是无人区一般。 就连东国的玩家,在被陆鸣警告之后,短时间內也没有人敢冒著得罪陆鸣的风险去高句丽的地盘打秋风,全都老老实实地待在主城之內。 至於那几个在行动的国家,自然就是阿美国、小本子、带鹰这些“灭东”同盟国了。 可以说国战中能够不受陆鸣夸张战绩影响的国家很少很少,阿美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陆鸣的表现越夸张,阿美的玩家行动越是激进。 在世界公告之后,阿美的玩家为了赶时间,已经將空中部队向四面八方派了出去,力求最短时间探明整个国战大陆的地图。 阿美的玩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之前他们疯狂探路是为了第一时间找到东国,那个时候陆鸣的威胁还没有那么大, 而到了现在,不要说整个东国,哪怕就是陆鸣也不是他们阿美一个国家就能够搞定的了,这会疯狂探路开地图是为了寻找盟友,儘快组建联军,集合军队。 国战时间只有3个月,而以陆鸣目前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以及获得的积分,没有30个国家玩家组建起来的大军根本就威胁不到陆鸣。 阿美的玩家之所以能够表现的那么激进,完全是仗著自己已有远超其他国家的侦查能力。 大量的空中兵种,让阿美无惧大多数的理伏和偷袭。 而且阿美的玩家只是表面上激进,实际上,陆鸣连火三国,而陆鸣每火一国,阿美大军行军的警戒范围就扩大一倍,如今阿美的大军周边50公里都是他们的警戒范围。 阿美的玩家表现的非常著急,现在已经不是东国威胁到他们霸主地位的问题了。 进入国战之后,阿美的玩家就发现国战的走向完全背离了自己的掌控。 在国战开始之前,通过玩家论坛的世界板块,阿美联繫了从前跟他关係比较紧密的20来个国家,以东国陆鸣的领主积分远超所有玩家为证据,提出了“东国威胁论”。 阿美表態,將国战中组建一支联军,第一时间將东国淘汰出国战,不能让东国玩家在国战中获得好处,儘可能得削弱东国玩家的实力。 这个所谓的“灭东”联军,完全可以说是阿美主导建立起来的,对於其他国家来说不过就是参与了阿美提出来的议题,成或不成都可以。 但对阿美来说,这可就关係到他们的脸面问题,而且还会动摇他们在全世界的霸主地位。 不过是一次针对东国的行动,阿美原本想要达成的结果也不算很高,哪怕最后没能尽全功,但只要组建起联军,將东国玩家堵在他们的主城中就算成功了。 原先的重点其实不是对东国的打击有多大,而是想要看看进入游戏之后,自已说的话还好不好使,原先的小弟还听不听话。 阿美的核心玩家已经接触到贵族领主以及他们狮鷲王朝的高层,也见识过高阶英雄带领专属部队强大的战斗力,所以对於陆鸣领主积分远超其他玩家早就有心理准备。 在阿美的高层看来,东国的陆鸣大概率是举国之力供养出来的超级玩家,他们阿美追求人人平等,绝不会做出此类举国之力供养一人之事。 陆鸣的领先不过是一时的,等到现实资金进入游戏,陆鸣的领先优势就会被抹平,到时候举国之力供养出来的超级玩家顷刻就被人迎头赶上,而本国的其他玩家落后太多还在弥补底蕴,实在是得不偿失。 所以什么“东国威胁论”都是骗人的东西,阿美真正要想的是看看自己在全球的影响力还是不是一如既往。 在进入国战之前,阿美还颇为志得意满,在世界板块上商议组建“灭东”联军相当顺利,参加商议的20多个国家全都自愿加入联军。 但在进入国战之后,事情就朝著远离阿美当初设想的方向狂奔而去了。 他们阿美的玩家还在自己的国土上开图的时候,陆鸣就已经在理伏棒子国的玩家了。 当陆鸣灭光棒子国的大军,阿美的空中兵种这个时候还没走出国境。 这一战阿美还能找到几个藉口,觉得情况还在掌控之中,只要儘快组建联军,將东国玩家封锁在他们主城之內就行。 阿美的玩家用了5天时间探路,才將自己周边5000公里的情况了解清楚,发现了5家盟友,但还是没有找到东国的方位。 不过阿美確认自己所在的方位是国战大陆的西部,从阿美的主城向西400公里就到了尽头,之后探路就可以少去一个方向,省下了不少的力气。 不过这个时候紧接著又发生了陆鸣2天连灭2国的事件,这个时候,阿美知道原本组建联军的初衷已经开始变味了。 东国真就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威胁到阿美的霸主地位。 搞不好这次国战阿美不仅会顏面扫地,更有可能失去从前的小弟,地位一落千丈。 而陆鸣的威胁又实实在在展露在阿美眼前,让其不得不正视陆鸣的威胁, 以阿美核心玩家推算,陆鸣的部队应该全是史诗级英雄(阿美英雄无敌背景,英雄=歷史名將)的专属兵种,而且还全都是骑兵部队,机动性和破坏力都是顶阶。 这个猜测让阿美的玩家就有点难绷了,以他们接触过的本土势力,陆鸣的高阶战力已经能够跟王朝的男爵相媲美了。 所以阿美的高层改变了他们的初衷,將打击东国在此次国战的收益放到了第一位。 这个时候,阿美的十多万飞行兵种全都被当做探路单位,向看四面八方撒了出去。 阿美的玩家准备將整座国战大陆全都探索一遍,做出一张粗略的地图,然后联络同盟国到指定地点集合。 阿美的玩家还准备做一件事情,他们觉得陆鸣之所以能够完成连灭三国的成果,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那三国侦查方面做的不好。 等到飞行兵种找到东国的方位,阿美的玩家將会派人去联络东国周边的所有国家,为他们提供全方位的侦查服务,避免陆鸣进一步的获取积分。 第342章 阿美的五大家族(求订阅,求全订!) 第342章 阿美的五大家族(求订阅,求全订!) 国战大陆,西部突尼西亚境內。 阿美的大军越境而过,路过一些普通的村庄级的聚集地倒也会顺手攻陷,但其他时候都在默默赶路。 【天堂之翼】公会会长小罗斯柴尔德面色难看地看著身边的几人,倒不是发生了內江之类喜闻乐见的事情,而是时间刚好到了每日情报传回的时间点,获得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差。 唯一能称得上是好消息的消息是终於確认了东国的方位和距离。 东国的位置位於阿美国东南7000公里左右的位置,而这时阿美的大军为了跟盟友匯合特意向北部行军,实际离东国只远不近。 剩下的消息就没一个能让人心情舒畅的了,甚至让原本还算和谐的阿美玩家发生了爭吵。 不知道是被陆鸣的表现嚇坏了,还是原本就只是打算敷衍应付他们阿美的,“灭东”同盟国这个时候有人反悔了,而且还不是一家。 位於阿美国南边的罗马玩家和卡斯蒂利亚玩家以距离过远,还与周边邻国发生了不愉快,正与周边国家开战为由,直接拒绝了阿美集合部队的要求。 原本已经答应匯合的法兰西玩家运气相当不好的跟罗剎国当了邻居,好战的罗剎玩家不久前入侵到法兰西境內,已经发生了几次小规模战斗,双方都有有些损失,短时间內不用指望法兰西能够响应阿美的號召集合了。 还没找到全部的同盟国,也还没正式集合就出现了2家直接拒绝和一家真出意外不能集合的国家,给本就充满了阴霾的联军前景添上了几分阴影。 目前联络上的同盟国中,居然只有2家答应跟自己匯合的,这让阿美这些大公会的高层颇有些气急败坏。 对於今天获得的这几个消息,当下他们就开始爭论了起来。 小罗斯柴尔德提议匯合了两家盟友之后先去法兰西一趟,一来解救盟友,给其他盟友打个样:二来顺便打压罗剎国,最好能够將罗剎淘汰出局。 这一想法直接遭到了在场的其他四家公会负责人的反对。 【昂撒绅士】会长小乔治·戴维斯·洛克菲勒很直白的说道:“我们不应该南下去找罗马人和卡斯蒂利亚人的麻烦么,背弃盟约的人要是不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不怕其他人有样学样?” 【华尔街的王冠】副会长亨利·皮尔庞特·摩根笑一声:“还带著那两家去帮法兰西,真不知道某些人是靠什么上位的。 不会真认为那两家答应下来就没有其他想法了吧?这年头不会真有那么天真的人吧?” 【梅隆之光】会长约翰·理察·梅隆和【联邦的光辉】副会长托马斯·杜邦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一脸讽刺的盯著小罗斯柴尔德的脸,显然也跟刚开口的那两位一个意思。 讲道理,不管在狮鷲王朝的时候这五家公会如何內斗,国战期间是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內江的事情。 阿美世界霸主的身份在进入游戏之后就已经摇摇欲坠,就算是阿美自己人, 都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去拿捏过去的盟友和小弟们。 各国的国境都没开放,就算开放了,他们所在的魔法大陆不管是去东洲还是西州都非常遥远,而且还都是非常危险的远洋路线,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走出魔法大陆都不一定。 而国战可以说是阿美唯一能够接触到之前盟友和小弟们的渠道,且不说这个霸主还有没有意义,但对阿美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不出意外的话不多的几次国战是阿美唯一能够缅怀昔日荣光的时刻了。 別看这个时候其他四家小罗斯柴尔德好像很不给面子,还有点故意针对的意思在里面,但他们还真没带上私人情绪,真就站在整个阿美的立场上。 不然其他四家也不会那么一致的反对小罗斯柴尔德的提议了,这几家在狮鷲王朝的时候可是互相之间都不怎么对付。 在场的其他几人是都有点看不上小罗斯柴尔德,但这次的反对还真不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是真的有点没脑子。 进入国战大陆之后,为了阿美最后的荣耀,这几家早已经放下了所有的个人恩怨和家族恩怨,为了能够团结一心,就连阴阳怪气都收敛了很多。 刚刚其他四人的话对他们来说真的已经很克制了,生怕小罗斯柴尔德下不来台,影响到接下来的行动。 小乔治·洛克菲勒此刻內心独白:“罗斯柴尔德家就没有正常人了么,跟这种弱智合作实在拉低了我们这些合作者的档次!下次谁爱来谁来,小爷是不奉陪了!” 亨利·摩根也在吐槽:“都什么年代了,这群追求纯血的怪物怎么还没毁灭! 之前不跟他爭执不过是怕他犯病外加说的也没问题,他该不会是默认自己是带头人了吧? 真tm晦气!” 托马斯·杜邦之前虽然没说话,但心里骂的比谁都狠:“衝动易怒,敏感多疑,自大暴躁,这种放到我们家族只配混吃等死连杜邦都不能冠的存在,多看一眼都要脏了眼睛!” 约翰·梅隆面上还带著笑意:“商业帝国只要有职业经理人就够了,继承人就算是个傻子,只要能生孩子就行。 可现在进入游戏,领地和部队这种要命的东西你也交给职业经理人? 这种近gin產物还能坐上继承人的位置,不愧是最注重血脉传承的罗斯柴尔德。” 小罗斯柴尔德眯著双眼看向几人,哪怕那几个人都没將心里话说出来,但他心中清楚这几人肯定在心中骂自己。 小罗斯柴尔德不觉得自己的提议有问题,解释道:“可是我们要是不救法兰西,哪怕国战期间没人发现,等国战之后肯定会传出去。 这么多同盟国总有几个还是心向我们的吧,但我们见死不救的名声一旦传出去了,还有谁会跟著我们?” 小乔治揉了揉眉头,看来不把话说清楚是不行了:“亲爱的罗伯特先生,首先,法兰西有主城之利,就算不敌也不会有什么覆灭的危险。 之前的情报你也是看过的,法兰西和罗剎打的有来有回,並不是一面倒的战斗,暂时不需要你去操心法兰西人的存活。 第二,国与国之间,情谊是最不值钱的一样东西。 利益也只是国与国之间的纽带罢了。 真正能够让我们阿美做到一呼百应的是我们的武力,是我们的强权蒸製,是我们的霸权注意! 不救盟友不会影响我们在其他国家心中的地位,但我们不报復背盟之人,绝对会使我们直落千丈!” 第343章 小罗伯特·罗斯柴尔德(求订阅,求全订!) 第343章 小罗伯特·罗斯柴尔德(求订阅,求全订!) 小罗伯特·罗斯柴尔德其实不是不清楚这个道理,只不过他觉得这些理论在蓝星是真理,但现在都进入了游戏世界,在这个第二世界並不適用。 蓝星在没进入全球蒸敷时代,以阿美的军力,除了两家,没人敢挑畔,不然可能上午刚闹的事,下午就迎来了打击。 而在进入全球蒸敷时代,阿美用经济战再次打服了全蓝星。 阿美作为全世界经济体量第一,又拥有全世界最多的金融人才,谁要是不服就扰乱他国金融市场,影响其国民生活水平,相当的噁心。 也只有阿美自己还认为自己是蓝星霸主,实际上全球蒸敷时期,阿美在其他国家口中是蓝星搅屎棍。 进入游戏之后,小罗伯特跟本土势力打过不少交道,虽然接触的层级都不太高,不清楚王朝高层是什么样子的,但在能接触到的层级,荣耀和信誉才是一个势力的立身根本。 只讲利益,不在乎口碑的情况完全看不到,所以小罗伯特才觉得原来阿美的那套在新世界中可能並不適用。 小罗佰特·罗斯柴尔德性格上的缺陷那么明显,个人能力也並没有那么出眾,要是没有什么特別之处,怎么可能成为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新世界的执行长,真以为人家族讲究血统讲究到不在乎家族存亡了? 怎么可能么,能够传承几千年的家族,並且还是控制阿美命脉的五大家族之一,怎么可能真將血脉看的比存续更重要。 那只是某一段时间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做法,在发现低能儿过多,生育能力丧失等严重威胁家族存续的情况之后果断被停止。 只不过后续的某位罗斯柴尔德家族族长觉得这是一个能够让外界降低对家族警惕心理的方法,於是名义上一直保持著过去的传统。 而后面的某任家主为了不留破绽,停止了从外界收养低能儿童偽装成家族子嗣的做法,开始让家族某一支脉继续使用过去的传统。 发展到现在,罗斯柴尔德家族已经拥有庞大的基数族人,已经不需要强令某一支旁支去保持传统,只需要將家族中犯错的小辈以及想要更安逸生活的小辈继续这个传统就可以了。 小罗伯特·罗斯柴尔德还真的是“传统”诞生的一员,不过其从小就表现出一项特殊的本领让其获得了核心的待遇,並得到了继承人层级的培养。 要知道当代罗斯柴尔德家主的名字是罗伯特·梅耶·罗斯柴尔德,可不是隨便哪个族人能够叫小罗伯特这个名字的。 小罗伯特小时候的名字就不提了,反正其能够从罗斯柴尔德旁支都不如的族人,一跃成为家族继承人之一,可见其某方面的天赋对於家族的帮助是多么的巨大。 外界对於小罗伯特的评价其实都还蛮精准的,性格上的缺陷一大堆,但谁让其的天赋刚好適合开拓新世界呢。 小罗伯特性格之中的敏感达到了天赋级別的程度,他能够敏感的发现周围人的情绪变化,不管对方演技多好,面容毫无变化,在他面前都跟將內心想法直接说出来没任何区別。 罗斯柴尔德家主亲自测试了无数次,被其以100%的准確率获得了小罗伯特的名字。 而进入游戏之后,家族就直接將其任命为执行长,【天堂之翼】公会会长,小罗伯特用惊艷的表现,牢牢地让自家领先整个阿美,罗斯柴尔德一跃成为阿美第一的玩家势力。 前面说过,狮鷲王朝在全世界中算是对玩家最友善的本土国家,异人身份並不会成为本土人士的歧视点。 但其中还有一个潜在条件,那就是做人做事要符合本土人士的性情。 而小罗伯特的这个天赋只要让他多跟本土人土打几次交道,就可以准確判断出本土势力的行为逻辑和喜好。 这將罗斯柴尔德家族相比其他玩家少走了不少弯路,早早的就跟本土势力建立了友好的联繫,从小收穫到的好处更是令家族进一步扩大了领先的优势。 小罗伯特凭藉自己的天赋加上家族的全力支持,招募到了不少野生英雄,除了陆鸣,小罗伯特拥有的英雄是全世界最多的。 甚至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以及某些条件以【天堂之翼】的实力暂时还完不成,传说级的英雄都已经被小罗伯特攻略了下来。 前世,第一个招募传奇级歷史武將的玩家就是这位小罗伯特,甚至公告第一名的奖励有一半都落进了他的口袋。 这一世別说公告第一名,就连前三也没混到一个,自然也就在阿美国玩家中有点不显山不露水。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传统以及小罗伯特表现出来的性格缺陷將【天堂之翼】和小罗伯特领地天堂岛的成功都归结为职业经理人的功劳,忽视了小罗伯特的存在。 这也就改变了阿美在国战中行动的主导人,也改变了阿美在同盟国中的地位。 前世因为小罗伯特包揽了两次公告第一名的奖励,领地积分不仅是阿美第一,更是世界第一,毫无悬念地成为了阿美以及同盟国在国战的主导人。 罗马人和卡斯蒂利亚人完全没闹过什么么蛾子,一直都紧跟著阿美大军的步伐行动。 其实到了现在这个状况,小罗伯特內心已经有放弃阿美利益,保障家族实力在国战中不受损失就好的心理。 他不可能为了爭执这种路线问题就自爆自己的实力跟能力,这不符合家族利益。 而在不暴露实力和能力的情况下,他完全说服不了其他四大家族的执行官。 要是没有陆鸣这號人物,让小罗伯特跟著其他几家行动也就行动了,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他都能够保证【天堂之翼】不受什么损伤。 但现在以陆鸣表现出来的实力,几个阿美大军绑在一起都不是陆鸣的对手, 要是决策再出现问题,毫无收穫將会是此次国战阿美最好的结果。 小罗伯特既不想暴露自己,也不想陪这群蠢货去送死,此刻已经准备展露自已性格中衝动狂妄的一面,反正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设,演都不需要演,只要不再压抑本性即可。 小罗伯特刚露出阴森的笑容,从其他四家部队中走出来四名一身管家装扮的人,直接打断了小罗伯特的施法前摇:“罗斯柴尔德会长,还请息怒!我们这里有家主的口令要交代!” 小罗伯特从被发现天赋之后就一直接受继承人的培养,性格中其他缺陷其实早就有应对的办法,能够让其压制住。 只不过一般人根本不配小罗伯特压制自己,而且对外界也需要这一层保护色。 此时小罗伯特生生忍下了心头的怒火,因为刚出来这四名管家他都见过,都是各个家族家主的身边的家族总管,地位比一般继承人都要高。 小罗伯特可以不给其他四家的国战执行官面子,但是对这四位还是要给予一定的尊重。 只见这四位管家走到各自的执行官身边,耳语了几句后就退到了其身后,静立不动。 而那四人面色都变得异常精彩,震惊、不信、不解、不甘、愤怒,短短的几秒时间,四人的脸色一直变换不停。 小罗伯特內心也颇为惊讶,但面上不显,耐心地等待几人给自己一个说法。 四人直到某位总管咳嗽了一声才反应了过来,互相对视了一会之后,小乔治率先开口:“既然是家主的命令,那之后【昂撒绅士】將会听从小罗伯特你的命令行事!” 其他三人面色难看的接口:“【xxxxx】一样!” 第344章 神奇的法兰西(求订阅,求全订!) 第344章 神奇的法兰西(求订阅,求全订!) 法兰西这个国家一直都是个很神奇的国家,在他出现在世人面前开始,这个国家的热点新闻都可以屠版全世界。 法兰西这个国家是一个非常新潮的国家,整个法兰西讲求浪漫、宽容、健谈、幽默,追求自由、平等和法制。 这是一个嚮往美好,追求幸福的国家,但这个国家不仅走在潮流的前线,也喜欢走在战爭的前线。 法兰西祖上曾经阔过,怎么说也有占据了大半个欧洲的疆域,殖民地遍布全球。 阿美能够建国,可以说离不开法兰西的支持,蓝星共和制的开创也是来自法兰西人民的英勇奋斗。 像是示威游行、工人罢工、起义、政变、革命更是贯彻了法兰西的近代史。 但就是这样一个国家,似乎每个时代都有顏面扫地的一幕发生。 君主时代,法兰西的某任国王成为唯一一个被革命赶下台並上断头台的君主。 共和时代,法兰西主动对某国宣战,结果在战场上节节败退,甚至在国土还没全部沦丧,还有大量有生力量的情况下全面投降。 以至於法国军礼,无人能攻陷巴黎之类的梗在全世界疯狂流传了很久,哪怕现在一旦说到投降这个话题,法兰西还是要被拉出来鞭户。 法兰西是个非常矛盾的国家,可能是其国民多少都带点自由烂漫的特性,谁都不能確定下一刻法兰西的立场会不会改变。 恐怕就算是法兰西人也不能解释他们的立场改变的逻辑,很多时候只能用法兰西只是想搞一个大新闻来解释。 蓝星进入新的时代,全体蓝星人进入了《全球战爭》这个游戏世界,所以按照惯例,法兰西应该是要搞个大新闻出来。 法兰西的玩家被罗剎大军逼回了自家主城还真不是罗剎玩家主动找上门来的。 这次国战,法兰西和罗剎国直接成为邻国这是两国玩家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但说实话,哪怕追溯到高卢时期,法兰西跟罗剎国之间也没有多少宿仇需要清算的。 国战总共也只有三个月时间,谁也不想一进国战就跟某个邻居火拼,大家初始的兵力都是一样的,就算火拼贏了也是惨胜,说不定最后还会被人捡了便宜。 罗剎国的玩家在发现自己东边的邻居是法兰西之后,就直接放弃了对东边的开拓,將精力放在另外的方向上。 罗剎国玩家的这个操作没毛病,两个强国在国战中被安排在一起,只要不是死敌一般都会默契地向其他方向发展。 都是为了积分和排名,没必要一开始就硬碰硬,强国就那么些,周边总有小国,轻鬆的刷刷积分他不香么? 都说罗剎人是什么战斗民族,天生好战,那都是人设,这要是真的,那为什么挑起一战二战的不是这个天生好战的战斗民族。 说白了,罗剎面对小国弱国的时候是战斗民族,面对自己没胜算的对手的时候比谁都理智。 如果罗剎人遇到的不是法兰西,哪怕就是阿美,估计也会相安无事,但谁让他们遇到的是自由烂漫的法兰西人了,鬼知道他们这次是一套什么逻辑。 当罗剎大军进入他们的北方,在马莱国的境內刷积分刷的正开心的时候,法兰西的玩家突然从背后突袭。 是的,这群法兰西玩家甚至从罗剎境內借道,硬生生追到了马莱国境內,就是要找罗剎人的麻烦。 罗剎国玩家毫无防备,而且为了追求刷积分的效率,跟东国一样也是以公会为单位行动,罗剎十大公会各领十万左右大军入侵马莱国。 按道理罗剎国这么给机会,法兰西人既然都要背后偷袭,將人得罪死了,那事情就要做绝吧。 哪怕不拿全部大军围剿一路,那也至少保证是对方的数倍吧,半数部队围剿是对其起码的尊重吧。 结果鬼知道法兰西玩家怎么想的,千这种事情居然还人心不齐,总共就来了三分之二的人,另外三分之一的玩家反对这个行动,跑去罗剎境內刷积分去了。 但就这三分之二的玩家部队,偷袭也要分成几份,居然想用同等兵力去偷袭罗剎的部队。 这波操作简直就是骚操作中的骚操作,也不知道法兰西玩家的精神状態到底是不是正常。 一月十三日,国战的第三天下午,正在攻打村镇的罗剎国四路大军遭到了法兰西玩家部队的偷袭。 法兰西选择的时机和对手都不是太好,看起来法兰西的侦查做的相当粗糙。 法兰西选择的这四支罗剎部队实力並不垫底,而这个时候他们攻打的都是村庄级的聚集地,在遭遇偷袭时完全可以强攻入村,依託村庄的城墙防守。 虽说村庄级別的城防能够提供的优势不大,而且还刚被罗剎国自己刚攻击了一遍,城防都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但在这种被偷袭的状態,有一座可以容身的村庄让自己的部队休整调整一番,至少能稳定人心,將被偷袭造成的恐慌降到最低。 四路被偷袭的罗剎大军全都选择了一样的操作,在付出多伤亡数千的损失下,强行攻陷了面前的村庄,罗剎的部队全体入城。 这一操作直接让局面变的耐人寻味起来了。 偷袭罗剎的法兰西大军总共才60万的部队,分成四路,每一路也就15万的部队,跟被偷袭的罗剎大军比起来,有优势但不多。 不过有先手偷袭的情况下其实也不是不能操作,第一波猛烈攻击,只需要借著被偷袭的恐慌,不计伤亡地让部队衝锋,只要能杀穿中军,接下来的事情也就简单了。 但也不知道法兰西部队的指挥官是怎么想的,到了战场,被对方都已经发现了还要排兵布阵,好像不排兵布阵部队就不会打仗了一样。 等法兰西的部队排好兵、布完阵,罗剎已经强攻下了村庄,部队开始入城了。 法兰西人赶在罗剎国部队入城前对其后军围剿,但被登上城墙的弓箭手部队一波拋射压制,对罗剎造成的伤亡还没自己部队的损伤多。 而等罗剎大军入城之后,攻守很快就易型。 第345章 战败者buff,互飆演技(求订阅,求全订!) 第345章 战败者buff,互飆演技(求订阅,求全订!) 法兰西和罗剎国所在位置位於国战大陆的西北角。 法兰西的消息能够在同一天传回到阿美玩家手中,可想而知距离阿美差不多也有个5000公里。 其实阿美的飞行侦查兵但凡能够早个一天半天到达,可能就能目睹法兰西跟罗剎国战爭的全貌了。 可惜阿美的这批飞行侦查兵在国战的第五天才到达这一片区域,过来看到的就是罗剎国玩家兵围法兰西主城【雄鸡城】。 发现法国的这批飞行兵种是地下城二阶兵种【鹰身女巫】,面对被团团围住的【雄鸡城】,脆弱的二阶兵种想要强衝进去简直就是找死。 领头的【鹰身女巫】等到深夜,才找了个薄弱的地界,进入了城內和法兰西的玩家取得了联繫。 法兰西的玩家自然不会说是自己主动挑罗剎国玩家后才造成这一切的,將原因直接归结为罗剎人天生好战,一发现邻国是法兰西就举国攻打过来。 甚至还將战绩美化了一番,將双方的战损比说是1比1。 这种只要统计一下【国战积分排行榜】上双方玩家的积分之和就能戳破的谎言也是张口即来。 而法兰西玩家之所以能说出这种一撮即破的谎言,是因为他们知道,被惹怒的罗剎人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打自己又打不过,只能想办法忽悠阿美过来救自己。 法兰西人貌似有战败buff,不管之前的决策有多么的糟糕,只要战败之后理智就回到法兰西人的身上。 被罗剎国打败,一路被追杀著回到【雄鸡城】的法兰西人迅速恢復了理智。 在阿美派来的【鹰身女巫】到来之际,法兰西的玩家先是套了不少的话出来阿美目前只联繫到同盟26国中的2家,分別是带鹰以及基辅罗斯国,並且这两个国家距离法兰西都不算远。 这不是巧了么,虽说整个西洲都没有什么国家喜欢罗剎人,但一定要说最討厌罗剎人的,带鹰和基辅罗斯国肯定榜上有名,还有个跟罗剎暗战了儿千年的阿美,齐活了。 东国到底在哪里目前都还没找到,估计距离自己十万八千里,完全可以从长计议。 而罗剎国这个同盟国中大多数国家的宿敌此刻就在眼皮子底下,还被自己勾引出了老巢,这不是极好的机会是什么。 既能报蓝星上的宿仇,又能刷一波积分,想来不管是阿美还是带鹰都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法兰西人此时相当自豪,认为自己之前的操作简直就是捨己为人。 按照他们之前拉的仇恨,估计罗剎玩家已经全部聚集在【雄鸡国】城外。 这第二个灭国的荣耀可不就是他们法兰西硬生生用自己做诱饵创造出来的么! 想到了这里,法兰西人自然底气十足了起来。 他们並没有直接求援,只是美化了一番战爭的起因和过程,將双方的战损比改成1比1。 接著就向【鹰身女巫】表示遗憾,被全体罗剎人堵门不能第一时间参加同盟国集结,等他们解决了罗剎国之后再联络同盟国。 法兰西人的算盘珠子都快蹦到阿美脸上去了,不仅话术上用了“全体罗剎人”,而且“全体”还是一字一顿的重音。 不要说小罗伯特在这里,哪怕隨便来个阿美的玩家都能听出法兰西话语中邀功的潜台词。 问题这功劳法兰西人邀的还真没什么毛病。 要真的有机会拿到第二个灭国成就,哪怕没有奖励,阿美跟带鹰到时候都有可能为了这个事情打起来。 只不过法兰西人漏算了一点,让他们的小心机差点就付诸流水了。 狮鷲王朝既然能够拥有那么多区別於其他国家的优势,自然也会有重大的缺陷。 狮鷲王朝招募来的兵种,並没有那么高的智能,能够听懂领主的命令,简单的表述也没有问题,但是像是情绪还有思考之类的是没有的。 哪怕是招募来的九阶兵种,都是一样的智能模版,可以算是魔法版本的ai机器人,甚至智能还要低一些。 这是整个魔法大陆兵种的最大缺陷,不管是顶阶特殊兵种还是一阶兵种,新招募而来的全都是这样的低智能版本。 当然,这个缺陷肯定不是无解的,所有的兵种招募之后都可以多次进阶,只要进阶一次,就能脱离低智能模式,成为真正的兵种。 只不过玩家还没有找到兵种进阶的渠道,【特殊建筑图纸】这种物品不是阿美的玩家现阶段能够接触的到的。 这就造成了此次过来联繫的【鹰身女巫】小队都是只能简单回答问题的工具人,这也是之前法兰西人能够那么容易套出带鹰和基辅罗斯国信息的原因。 哪怕领头的那个所谓的头领,其实也不过是普通的【鹰身女巫】罢了。 法兰西人让其给他们传那么高级的话术,怎么可能不出岔子。 回去匯报的时候不仅没有將法兰西人润色过的战爭起因和过程复述出来,就连后面最关键的“全体罗剎人”都被它简化成“罗剎人”了。 也不知道法兰西人要是知道因为自己的骚操作差点就让阿美拋弃他们,转头去南边对付背盟之人,他们会作何感想。 不过自前法兰西人的小日子还算不错,虽然之前吃了个不小的亏,但每座玩家主城都是都城的標准,城墙高大宽光,望楼林立。 虽然没有拋石机和攻城弩等守城利器,但法兰西人凭藉著高大的城墙在短时间之內是无惧罗剎人的攻城的。 况且战败之后的法兰西人智商恢復了,他们將手头所有的积分全部招募了4阶弓箭手,这让他们更加的游刃有余。 事情要是如法兰西所想的那样继续发展下去,那阿美或者带鹰获得灭国成就,基辅罗斯国和法兰西捡点汤水,顺便报仇雪恨。 可是罗剎国怎么可能真的是这样的愣头青呢,之前就说了所谓的战斗民族完全就是人设罢了。 国战之中有陆鸣这样的“狼灭”,还有阿美等跟自己关係差的国家,罗剎玩家怎么可能毫无防备地围攻法兰西主城。 他们早就將自己的眼线布满了整个法兰西的疆域之內,阿美的飞行兵种在进入法兰西境內的第一时间就被他们的暗哨发现了。 【鹰身女巫】实在是太好辨认,一眼就確定是阿美的飞行兵种,也就意味著法兰西也许很快就会有来自他国的救援部队。 被围困在城中的法兰西玩家根本就没注意到,罗剎人只有【鹰身女巫】出现的那一天是真的在攻城,其他几天都是造些声势,部队还没靠近城墙就撤回了营地。 法兰西人在演罗剎人,但是罗剎人又何尝不是在演法兰西人。 第346章 「同盟国」间的爭执(求订阅,求全订!) 第346章 “同盟国”间的爭执(求订阅,求全订!) 一晃眼,五天过去了,国战大陆西北角。 【雄鸡城】这几天看起来一点变化都没有,不管是法兰西这一方还是罗剎国这一方的。 但实际上法兰西人此刻已经在汗流瀆背了。 罗剎国每天都会在城外叫阵,装模作样的衝锋几阵,但每次都会在进入城墙上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前鸣金收兵。 法兰西人一开始还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直到发现【国战积分排行榜】上罗剎国玩家的积分一路上升。 谁也不知道罗剎人是怎么做到的,但时至今日,罗剎国在积分榜上已经衝到了第一梯队,法兰西人將罗剎玩家的积分统计了一下,居然有5000多万的积分。 法兰西人看到这个数据,都以为自己的大军是不是已经被罗剎人给灭光了, 不然罗剎人的这些积分是从哪里来的。 而且城外罗剎玩家的部队看起来跟第一天一样多,这就让人更加的弄不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法兰西人知道,自己原本的想法难了,阿美要是先集合了带鹰和基辅罗斯国的部队再来解救他们那还好,但要是阿美独自一家跑来,到时候出现什么情况就真不好说了。 阿美根本就用不著法兰西人操心,阿美在2天前匯合了带鹰和基辅罗斯的部队,三国联军此刻就在法兰西边境上枕戈待旦。 阿美既然决定要救援法兰西,自然將外派探路的飞行兵种全都收回来了。 反正东国也已经找到方位了,至於寻找其他同盟国的事情,还是等处理完罗剎人再说吧。 阿美、带鹰、基辅罗斯都算是远征而来,哪怕是离得最近的基辅罗斯距离此地都有一千多公里,想要补充部队可不方便。 小罗伯特知道自己这边虽然有兵力优势,但並没有决定性的优势,一旦被拖入消耗战,到时候是谁收拾谁就很难讲了。 所以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要將罗剎人封锁在法兰西境內,决不能给他们逃回去的机会。 然而就在阿美派出侦查兵进入法兰西境內没多久,罗剎国的部队就如潮水般退出法兰西,打的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法兰西人不详的预感再次得到了印证,罗剎人的动作表明他们早有预案。 等阿美他们三个国家的大军匯合法兰西的军队,罗剎人早已经退回了自己的主城之中。 这个时候法兰西人才知道罗剎那么多积分是哪里来的,这些日子又为什么围而不打。 法兰西境內的村庄和乡镇都已经被被清剿一空,城镇都被攻破了几座,估计阿美他们要是再晚来两天,法兰西除了主城之外就剩下武装堡垒了。 至於说为什么围而不攻,围城的那些根本就不是罗剎的部队,而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青壮,被罗剎玩家从主城花钱僱佣过来演戏的。 这些毫无战力的青壮,能够保持阵型完成衝锋就已经很不错了,当然不可能让他们直面法兰西的箭雨,不然估计只要一波箭雨就能直接暴露身份。 当阿美的侦查兵將自己的发现当著法兰西人的面匯报给小罗伯特的时候,法兰西人的脸色堪比锅底。 就连阿美的玩家都有些惊讶,这群莽夫什么时候学会玩心眼了,而且还早就准备好了退路。 虽然不知道罗剎人怎么做到的,整个法兰西边境应该布满了他们的暗哨,並能第一时间传回消息。 阿美这次派出的飞行兵种可都是高速兵种,结果到达【雄鸡城】附近的时候,罗剎大军已经快退出法兰西境內了。 罗剎人是没事了,但“火东”同盟国这个时候开始出现了爭执。 爭执倒是和法兰西人没有什么关係,他们自觉给出的情报有误,阿美他们没反手抽自己就已经很好了,哪里还敢再作妖。 带鹰和基辅罗斯都不愿意放过找罗剎人麻烦的机会,哪怕罗剎人一直躲在主城不出来,那他们也可以效仿罗剎人,將其境內的村庄、乡镇、城镇清剿一空, 那也不算白跑一趟。 阿美这边倒不是小罗佰特提出异议的,自从匯合之后,小罗伯特就开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其他四家的执行官出面。 也算是带鹰和基辅罗斯那边倒霉,阿美四大家族的执行官刚刚被家主令逼著听从自己一直看不起的某人的命令,一肚子火正好没地方发。 这会小罗伯特让他们四人自由发挥,带鹰和基辅罗斯又提出这种不符合联军战略的行动,当场就爭执了起来。 也不能说阿美这四大家族执行官没事找事,发邪火。 站在阿美的立场,既然盟友已经救出来了,就没必要浪费时间在罗剎人身上要是有机会一战能全灭或者打残罗剎大军的机会,阿美也不会多说什么。 关键是罗剎人又不傻,这会已经躲进了主城之中,围困罗剎人清空他们的疆域说起来是在报復,但实际上就是为了刷点积分罢了。 这起码要在这里浪费十天左右的时间,国战哪里有那么多时间给自己浪费, 鬼知道陆鸣十天后又灭了多少国家。 在阿美看来,他们后面要做的事情太多,时间根本经不起这样浪费。 不说继续探图联络盟友,那两家背盟之人要不要惩戒一番,东国还压不压制了? 小罗伯特冷眼旁观眾人的爭执,並没有开口的打算,在他看来针对东国的行动,除非之前参与联盟的26国全部聚集在一起,才有那么点机会。 这在小罗伯特看来明显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 国战大陆的面积是不算太夸张,但国战的时间就只有3个月,光是全部集合这时间就很紧张了,再加上那些有其他小心思或者直接拒绝的,还是算了吧。 与其继续执行之前定下制裁东国的行动,不如多花点心思维护稳定同盟国之间的关係,为下一次国战做准备。 这次国战的头名基本已经被陆鸣收入囊中,除非陆鸣立马暴毙,那其他人还有点爭夺第一的可能性。 可手握2.2亿积分的陆鸣到底有多可怕,別人不知道小罗伯特还不知道么。 这个时候东国周边的国家,只要敢离开主城,都是陆鸣的猎物。 与其空耗时间,说不定还会给陆鸣送人头,不如安心维护曾经的盟友,顺便刷刷积分,总不能第二跟第三又被东国给包揽吧。 第347章 国战乱不乱,陆鸣说了算(求订阅,求全订!) 第347章 国战乱不乱,陆鸣说了算(求订阅,求全订!) 一天之后,经过眾人的爭执商议之后,阿美终於鬆了口,决定优先制裁罗剎人。 阿美玩家鬆口倒不是小罗伯特在背后指使,而是阿美那四家执行官爭辩不过对方,最后还被说的哑口无言。 很简单的道理,罗马人和卡斯蒂利亚人既然拒绝了阿美的要求,肯定是因为积分刷的飞起,不想浪费时间在阿美身上。 就他们这四国军队,全速赶路赶到罗马和卡斯蒂利亚那边少说也要一个多星期,说不得到时候对方两国的军队加起来要超过联军部队。 昨天爭执到关键时刻,基辅罗斯玩家直接甩了一张图表出来,將罗马和卡斯蒂利亚上榜玩家的实时积分列在上面,最后一算总数,都快2亿积分了。 阿美在蓝星的事情做什么事情都一呼百应就是靠著自身强大,所以对於实力才是硬道理这个认知,是很清楚的。 看到背盟之人居然有將近2亿积分,那四位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年轻人表情很难绷,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小罗伯特。 不过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而且很明显的,只要阿美不同意刷积分,那带鹰绝对会带著基辅罗斯单干。 而就目前的態势,就算联络到其他盟友,估计得到的也是拒绝。 谁让阿美从国战开始就一直在探路和赶路,路上顺手灭的零零散散的村庄才几个积分。 阿美所有玩家的积分加起来都没过500万,就目前积分榜那么卷的情况,谁会怕阿美? 带鹰和基辅罗斯没有直接撇开阿美,而是摆事实讲道理,努力说服阿美的玩家,已经算是看在阿美是真的会替盟友出头的情面上了。 要是这都不能说服阿美,那带鹰真不介意拉上基辅罗斯和法兰西撇开阿美自己干。 在联军向罗剎主城行军的途中,阿美好像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小罗伯特故意降低存在感,自然躲后面不说话,而那四大家的执行官,一脸的便秘和不可置信,好像进入了人生的至暗时刻。 小罗伯特撇了这几人一眼,活在过去荣光中的人,要是还不能走出来,以后估计也就没打交道的机会了。 国战时间过去了十二天,他们阿美已经落后其他人一大截了,这个时候不去想办法壮大自己的实力,反而还要一直摆著霸主的派头,何其蠢也。 小罗伯特一边在心中叛了那四位死刑,一边暗中接管全军的指挥,在其他四大家族家族大总管的配合下,毫不费力地暗中掌控了阿美大军的指挥权。 联军制裁罗剎人的行动非常高效,具体的细节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商议出来了阿美负责监视和侦查,將整个罗剎疆域都要纳入警戒范围。 这样做的原因是一方面防止罗剎人以小股的部队逃出包围圈,到时候就要被打脸了。 另一方面是预防被人偷袭,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四国联军將会先行包围罗剎国的主城,將罗剎大军封锁在主城之內,然后每个国家抽调出4层部队出去刷积分。 一个罗剎国也就那么点大,不需要太多的部队就能拔除掉除了主城之外的城镇,还是多留一些兵力威镊罗剎人为好。 当同盟国的大军行进到罗剎主城附近的时候,阿美的空中单位已经布满了整个罗剎境內。 虽说阿美那边,不管你选择什么阵营,都有低阶空中单位,但一来低阶空中单位也並不是那么好弄,二来低阶空中单位大部分战斗力都很差,性价比太低。 实际上阿美大军中总共也就5万的空中单位,不仅能提供的战斗力低下,甚至有的因为不是人型单位而无法沟通。 而且也不要觉得这些飞行兵种侦查无敌,实际上小罗佰特已经觉得不是很好用了。 防低血薄的飞行兵种就算一直保持最高高度500米,被地面弓箭手偷袭也是一箭一个。 就算每次侦查任务派出去的都是一队飞行兵种,至今为止也已经失踪了十几个小队。 魔法兵种看起来非常神奇,手段也多,看似拥有各种可能性,比东洲和西洲的歷史兵种强多的。 但为什么歷史兵种天克这些飞行兵种呢,这些飞行兵种根本不敢靠近城墙, 就算想要侦查城內情况,至少也要远离城墙1公里之外,有著主城城墙加成的罗剎长弓手一箭一个小朋友,根本不讲道理。 四国联军没有直接开始围城,而是向著罗剎主城的东南角方向行军。 在罗剎主城周边5公里內,只有东南角的一座中级乡镇,正好拿来当做联军围城指挥部。 这个时候就没必要没苦硬吃了,能在城里休息总比营帐来的强,虽然装不下300多方的大军,但轮流进去休整,可以让部队保持完好的战斗力和士气。 一座五方人左右的小乡镇,也不是全民皆兵武装到牙齿的武装坞堡,自然不必大费周章。 为了消弹昨天的一些不愉快,小罗伯特暗中做主,將这座城让给了带鹰和基辅罗斯,部队远远地就停了下来,將战场交给其他人。 一般这样一座5万人左右的普通小乡镇,不过也就能够获得50万积分的样子, 所以也没有出现什么爭执,最后还是落在了带鹰的手上。 其他三个国家的部队开始向两边扩散,围困罗剎主城,而带鹰则准备独立拿下这座乡镇之后再做行动。 带鹰大军也懒得干百万大军团团围住这座小城的操作,反正周围都是自己人,根本不怕他们跑出去。 带鹰的玩家派出了標准的5万步兵和4万弓箭手,以及攻城器具若干,排兵布阵之后就开始了进攻。 100台投石车先行进攻,中军5万步兵和两翼的弓箭手方阵同步前进,也没想著玩什么战术,就是用实力碾压过去。 也就是带鹰觉得四面攻城没必要,这座城总共有没有1万的土兵都是问题,没必要浪费部队的体力。 一眾带鹰的领主玩家就在离这座小城不远的地方,准备观赏自家部队的表现。 就在两翼即將进入射程,可以向城中射箭压制的时候,带鹰所攻打的南城门突然城门大开,这让战场上的人都有点发愣。 接下来带鹰的天空黑了。 这个天黑了,既有字面意思,也有比喻的意思。 攻城的9万部队只是眨了一下眼晴,天空就黑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密密麻麻的箭矢遮天蔽日地向著他们射来。 於此同时,周边负责警戒和传递消息的飞行兵种全都被人射落在地。 当漫天的黑影落入带鹰攻城部队阵中之时,离得近的人甚至还能听到了那种突然暴雨落地发出的声音。 然而被射倒在地哀豪的声音还没传到带鹰玩家耳朵里,第二阵密密麻麻的箭雨又落入阵中。 而这个时候,南门衝出一直墨色重甲骑兵,杀气腾腾地冲向带鹰玩家所在的方向。 第348章 开了「全图掛」的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第348章 开了“全图掛”的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的行踪一直都不在其他人的视线里,包括有数次机会跟踪的东国玩家。 不过相比较其他国家的玩家,东国人好岁清楚陆鸣大概有多少部队,在不在【龙城】之內。 陆鸣在跟东国玩家放了狼话的当天下午,就带著8万部队纵马扬尘而去。 已知,陆鸣带入国战的部队是1万土兵和3万匹战马,获得2.2亿积分之后,陆鸣的部队变成了8万士兵和八万战马,就问你这八万士兵是什么级別的兵种。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猜的到陆鸣魔下的部队是什么成分,更何况东国的那帮人精呢。 原本还有些小心思,觉得可以无视陆鸣的威胁,想要去高句丽和安南打打秋风的玩家,彻底息了內心的想法。 魏邦杰懊恼地砸了桌子,恨上了前一天给他出主意教他话术的玩家。 2.2亿积分,陆鸣就招募了7万部队和5万匹战马,这八万部队至少也是初级特殊兵种起步,说不定都是顶阶兵种,就连战马也是黄金级战马,这让他们拿头去得罪陆鸣。 之前眾人还以为陆鸣只是色厉內荏,嚇唬嚇唬罢了,除了徐州的【南盟】, 汉帝国的疆域如此辽阔,根本不惧陆鸣所谓的报復。 但当陆鸣拿出顶阶特殊部队和高阶战马之后,所有人都不敢去赌陆鸣到时候会不会花那么大精力去报復自己。 要知道东国的这十三家霸主公会为了儘量吸收本州的玩家,將自己的公会驻地以及核心领地全都对外公开。 其他国家的玩家得罪了陆鸣不过就是国战会被针对,国境还没开放,短时间之內根本不用担心会被陆鸣报復。 但东国的玩家刚好相反,就算国战之中取得了巨大的利益,拿到了积分第二名的奖励,但只要得罪了陆鸣,回到东国之后真被陆鸣打上门来,谁家顶的住? 东国大公会都知道,陆鸣拥有一支可以远洋的舰队,国战中又拥有了一支顶阶的骑兵部队,就东国玩家现在的小身板跟乡镇级別的城墙,能挡的住陆鸣? 可別说什么人海战术,棒子、安南、遥罗这三个国家的玩家已经用亲身经歷告诉全世界玩家,人海战术不过是给陆鸣送战绩罢了。 可能有人会说甩锅战术,大集团大公会这一招玩的都很溜。 等回归之后將责任都推到国战负责人身上,將其剥夺领地踢出公会,再给陆鸣赔礼道歉不就完事了么。 问题是陆鸣翻脸的行为就已经说明他根本就不吃这套,他隨时都可能掀桌子,而且赔礼道歉也得你找的到陆鸣,国战前就没人能联繫找到陆鸣的。 总不能等到陆鸣杀上门来了你再去解释道歉吧,到时候你觉得是你的嘴快还是人陆鸣的刀快? 所以这个时候別说是魏邦杰了,就算是距离陆鸣最远的益州【百晓阁】,也没胆子为了积分得罪死陆鸣。 要是他们看到这八万骑兵中还有2万重骑兵,恐怕会更加志志。 陆鸣將部队中的盔甲武器全都收入空间戒指中,此举本意是为了快速行军, 此次出征的距离有点远。 全速赶路,哪怕是黄金级的战马,要是一直驮著骑兵还有骑兵身上的一身重甲也要废掉了。 结果反而还隱藏了部分实力,要是这八方部队装备齐整地出城,估计魏邦杰得当场给陆鸣跪下。 东国玩家不是没有安排人手跟踪陆鸣,但所有的手段在陆鸣出城之后全都失效,陆鸣的部队行军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看起来完全就不正常。 陆鸣都离开了【龙城】了,有什么小心思这个时候都已经没什么用了,东国的玩家接下来换了一个方向,小心翼翼地开始刷著自己的积分。 其实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陆鸣那句威胁不是想要阻止这帮人刷积分,只是为了今后动手有足够的藉口。 就陆鸣这么“牲口”的表现,知道东国就在自己身边的那几个国家,哪个敢走出自家主城? 东国周边那3个国家跟高句丽和安南並没有什么差別,都是不会有本国玩家理伏干扰东国刷积分的。 魏邦杰那帮人脑海里还在被陆鸣震撼著,一时半会还转变不过自己的脑子。 而我们的主角陆鸣,出了东城门之后就一路向北,等到离开了东国境內,认准了一个方向之后,就一路疾行而去。 探路能力最强的阿美此时探开的地图都不到整个国战大陆的十分之一,而陆鸣脑海中却早就拥有了整个国战大陆的地图。 国战作为游戏开始之后全世界玩家的第一个活动,並且还是只有部分玩家参与的顶级玩家对决,拥有著超乎寻常的热度。 在第一次本土剧情开始之前,可以说国战就是全大的事情了。 所以国战结束之后任何和国战相关的內容都会成为热点新闻,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恩怨情仇呢。 不管是从蓝星时代带过来的世仇宿仇,还是在国战中突然遭遇引发的新仇, 都使得世界板块上对国战的討论度爆表。 而一些大手子玩家,从各国玩家的爆料中获取总结了各项信息,做出了几个牢牢占据热搜头条的內容。 一个是国战大陆的地图,並且这张地图还被各国参战的玩家都通过了认证, 跟他们所了解的信息都对的上。 一个是按照时间线顺序將国战期间各国发生衝突的时间地点和参战规模详细的罗列了出来,並且还附上了復盘评论。 这个说实话遭到了很多玩家的反对,但反对的內容是那些復盘评论,而衝突的时间地点这些东西一个来纠错的都没有。 这个帖子可是世界板块的“常青树”,即使到第二次国战还在热搜榜上掛著,为此爭吵的玩家不计其数。 一个是国战期间,各国的潜力排行榜,以国战结束的时间为准。 这个帖子的爭议是最大的,哪怕开贴的玩家完全站在理性角度去分析,但没用。 因为参战的玩家,自爆家底的玩家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绝大多数玩家绝口不提自己的家底,甚至否认別人对自己实力的猜测。 除了这几个帖子,还有几个其他类型的帖子也获得了大量的热点和討论,只不过对於陆鸣来说並不重要,我们就不提了。 陆鸣要感谢这几个帖子的作者,让他在国战简直像开了掛一般。 开了掛的陆鸣,带著部队从【龙城】出发,一路上甚至还避开了沿路各国的主城,向著法兰西的方向狂奔而去。 陆鸣可以保证,最多让沿途的人感受到地震和雷声,但绝对没人亲眼看到自已部队的身影。 陆鸣新组建出来的侦查军可以说在国战中是最强侦查兵,就连阿美的天使、 各种属性龙在其面前都会被秒杀。 有著陆鸣脑海中的国战大陆地图,再配上全强侦查兵的开路和警戒,陆鸣一路上没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身影。 第349章 就你叫「灭东联盟」是吧!(求订阅,求全订!) 第349章 就你叫“灭东联盟”是吧!(求订阅,求全订!) 阿美的运气也实在是不太好,陆鸣赶到法兰西的时候,刚好赶在阿美【鹰身女巫】到达之前。 在【鹰身女巫】到达之前,陆鸣甚至完成了跟罗剎国玩家的合作谈判,布控了整个法兰西。 所以阿美的【鹰身女巫】可以说是在罗剎人和陆鸣视野中完成了跟法兰西人的联络。 罗剎人能够那么轻鬆高效的清剿完法兰西境內的乡镇,陆鸣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气。 当然,这本身就是合作条件的一部分,陆鸣包揽了罗剎人的侦查和警戒,让罗剎人在阿美大军赶来之前刷积分补充实力,而罗剎人则充当诱饵,將阿美等国的大军吸引过来。 在阿美带著带鹰、基辅罗斯赶来之前,陆鸣手中就已经拥有了罗剎国和法兰西的详细地图,完善了后续的行动安排,確定了动手的地点。 在这之中,罗剎人的配合让陆鸣省下了不少力气。 说实话陆鸣都没有想到罗剎人会那么配合自己行动,甚至说服罗剎人合作只用泪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就足够了。 罗剎人对於陆鸣的要求全盘照做,没闹出一点么蛾子,简直比东国玩家还要配合、听话,这让陆鸣內心对东国玩家更加的看不上眼。 罗剎人心中表示,某名称中带有北极熊的公会因为曾经的口嗨:“国战遇到陆鸣直接投降!”,在听到对面自爆家门的时候差点就滑跪投降了,如今只是合作而已,这还不好好配合等什么呢。 这个罗剎最强公会还是很识时务的,如果刚开始遇见陆鸣,还有可能先打过再说,但在自己损兵折將的时候遇见陆鸣,再加上陆鸣连灭三国的战绩,慕强的某北极熊公会会长第一时间代表罗剎答应了合作,並力主全力配合。 陆鸣並不害怕罗剎人反水,山海领的侦查军已经將两国都纳入到警戒范围, 陆鸣很自信在这个范围內的任何风水草动都逃不开自己的眼睛。 不过罗剎人的配合对陆鸣接下来的动作帮助很大,所以陆鸣才会投桃报李, 帮助罗剎人非常高效地清剿完法兰西境內的乡镇。 接下来陆鸣和罗剎人的行动完全就是勾引阿美带著联军兵围罗剎主城,这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说陆鸣的预判基本全都准了,除了最后攻打乡镇的不是阿美而是带鹰的部队,不过这个无伤大雅。 面对阿美这种有飞行兵种探路侦查的国家,想要理伏是非常困难的,但也不是做不到,只不过前提条件相当苛刻罢了。 而这座位於罗剎主城边上的小镇,就是理伏阿美所带的这支联军的最佳地点这座中级乡镇,有足够的房屋可以藏匿陆鸣大部分的部队和战马,城墙上的守军以及街道上的百姓都是罗剎玩家手下的士兵偽装的,自的就是骗过阿美飞行兵种的眼睛。 其实当这支“灭东”或者叫“灭罗剎”联军进入罗剎境內,就已经被宣判了死期。 之所以一直等到联军围城,开始攻打陆鸣隱匿的小镇,不过是陆鸣想要偷袭一波阿美,再加上求稳,想要创造更大的战果。 虽说预测错误,来攻城的是带鹰的部队,不过都已经在那么近的位置了,更何况预测这个东西,百分百全中才有问题吧。 没看到陆鸣这次预测错误之后,沮授和郭嘉都鬆了一口气,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陆鸣的安排其实很简单,新组建的侦查军,由9000【泰山铁卫】和9000【丹霄河卫】组成。 这支部队两个兵种两两搭配之后,就是最全能最能打的侦查兵种。 这支侦查军就是让罗剎人能够及时了解“灭东”联军动向及时跑路的原因。 这支侦查军此刻就隱匿在战场的外围,反向包围“灭东”联军的那些侦查兵种,特別是天上的眼睛。 中级城镇之內则隱匿了黄忠的专属兵种【玄凤羽卫】2万人,高览的专属兵种【黄鸞飞骑】2万人,张武的初级特殊兵种【大汉铁骑】2万人。 城內的6万部队就等著“灭东”联军走进陆鸣给他们预留好的埋骨之地,给予其雷霆打击。 让我们回到战斗还没打响的那一刻。 当带鹰的攻城部队即將进入射程发动攻击之时,这座中级乡镇里最南面的房屋顷刻倒塌,四方部队快速集结在南边的空地上,而中央的主干道上则聚集著整整齐齐的重甲骑兵部队。 隨著黄忠朝天射出一支无声七彩烟花,黄忠、蒋钦、高览等射箭高手將附近悬空的阿美飞行兵种全都点射。 战场外围的侦查军也第一时间点射所有视野范围內的飞行兵种和侦查兵种。 而这个时候,天空中那遮天蔽日的箭雨就是【玄凤羽卫】和【黄鸞飞骑】一起的杰作。 东国史诗歷史武將的专属兵种的全能性真的不是说说而已的,【黄鸞飞骑】 严格来讲是枪骑兵,但游骑兵的技能也是相当的嫻熟,弓箭玩的也是相当的好。 虽然没有专精和其他附加的属性,但是配合友军使用箭雨压制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黄鸞飞骑】在三息时间每人射出两箭,接著就丟弃手中的弓箭,跨上一旁的黄金级战马,朝著东城门狂奔而去。 【玄凤羽卫】在开头三息时间每人连射三箭之后,开始精准点杀前方战场还活著的士兵。 这个时候周泰、廖化、张武领头,带著【大汉铁骑】鱼贯而出,冲向东南方向的带鹰玩家。 带鹰玩家其实还蛮谨慎的,挑选出来观战的位置距离南城门有將近5公里,这在他们看来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危及到生命,哪怕己方的部队战败,也有足够的空间逃离。 但他们遇到的是山海领歷史武將带领的重申骑兵【大汉铁骑】,区区不到5公里的距离,全速衝刺下只需要1分钟就能赶到。 而1分钟的时间,这群玩家又能跑多远呢,带鹰玩家逃跑的举动註定是徒劳的,更何况他们开头髮愣还浪费了许多时间。 1分多钟之后,带鹰玩家团灭,临死之前,带鹰玩家们听到了一句话:“主公托我给你们捎句话,下次国战加入东国联盟,保你们全程安全,积分隨便刷!” 杀光带鹰的玩家,周泰立刻调转方向,带看【大汉铁骑】杀向阿美的大军。 “火东”联军这四个国家的部队还是很好分辨的,带鹰的部队就在追杀带鹰玩家路线的前方,法兰西的部队最少,基辅罗斯的兵种跟罗剎国比较相近,阿美的大军奇形怪状。 【大汉铁骑】和【黄鸞飞骑】在半路上刚好匯合,这个时候距离阿美的大军已经不足5公里了,两支骑兵部队迅速地排成了更適合衝击的锋矢阵。 陆鸣这个时候站在城墙之上盯著阿美这边,突然感受到一阵灼热的视线,立马看了过去。 只一眼,陆鸣就看到了人群中满是恨意怒火衝天的小罗伯特·罗斯柴尔德, 这位前世组建“灭东”联盟差点就攻陷【龙城】的主导者。 陆鸣轻蔑一笑,无声地开口:“就你叫“灭东联盟”是吧!倒是继续叫啊! 倒是灭给我看看啊!” 第350章 交战(求订阅,求全订!) 第350章 交战(求订阅,求全订!) 在罗剎国的疆域上,陆鸣和“灭东”联军的战爭开始了。 陆鸣这次已经不满足一战一灭国,而是想要一穿四,將这四家胆敢打著“灭东”名號的国家全火在这里。 带鹰刚开场已经被重创,9万大军死在攻城的路上,大部分的带鹰玩家被出城的重骑兵碾死,哪怕还有90万的部队,也已经不成气候,直接被丟在一边。 出城主动出击,第一个攻击目標是为了达到最大的攻击效率,让带鹰的大军群龙无首。 而第二个目標就是对自己最具有威胁的阿美,甚至可以说陆鸣赶了那么远的路程,就是为了对付阿美的这支部队。 在国战中能够威胁到陆鸣的国家不多,其中排名第一的就是阿美。 別人不知道小罗伯特的实力,陆鸣还不知道么。 这一战之后,小罗伯特的实力就再也別想隱藏下去,看国战结束之后,罗斯柴尔德家族如何面对另外4大家族的打压。 小罗伯特·罗斯柴尔德的確也不准备隱藏下去了,关键是都到了这个时候, 还能藏什么,藏著回家的飞机票? 不过这个时候,小罗伯特一个人的力量其实並不可能改变阿美大军的命运。 大军团作战,对於这个时期阿美来说,是一种灾难。 100位领主玩家涵盖了九大种族,就算占据大头的也要分为3个不同的种族, 人族、壁垒和地下城,根本不像那些歷史兵种可以隨意將各自的部队组合在一起。 不同种族的部队混合在一起是会降低士气的,如果是立场敌对的种族,那说不定还会引发一些混乱事件。 这就导致了这个时期,阿美这边没办法统一指挥,还是各自指挥各自的部队。 除非100位玩家全都来自一个种族,那还有组建大军团的可能,目前这样,组成大军团跟找死没什么区別,还不如各自统帅各自的部队来的靠谱。 可能遇到实力远不如自己的大军团,阿美还能凭藉个人实力完成碾压式突破,从而从面上看起来像是全面胜利。 但当遭遇实力差不多的大军团,进行军团决战的时候,阿美这边各自为战的劣势就暴露无疑。 面对突袭而来的重骑兵,前排部队居然还是参差不齐地组成小方阵,就连统一建立防线的意识都没有。 不过相比前排来说,后方的远程部队和辅助部队反而就各显神通了。 各自增益buff不要钱似得丟在自己的远程部队和飞行部队身上,这让远程部队和飞行部队看起来气场都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这是魔法兵种和歷史兵种的初战,对战双方一方是各自为战的阿美玩家,另一方则是四万骑兵突袭百万大军的陆鸣。 双方都有各自的优势和劣势,没打完之前也没人能够知道到底谁能获胜,现在就看突袭的骑兵部队能不能抗住阿美这边的远程攻击了。 然而率先发动远程攻击的反而是陆鸣的骑兵部队。 【黄弯飞骑】取下背上的马弓,在进入2公里的范围之內,也不管准头和杀伤力,一箭接一箭,射向高空,对阿美大军进行压制攻击,製造点混乱。 阿美可能没想到骑兵部队居然能在那么远的位置就向自己发动远程压制,丧失了先手,许多躲避不及的飞行单位直接被射了下来,砸进了下方的地面部队中。 【黄鸞飞骑】的箭矢杀伤不高,但给阿美的大军造成了不少的麻烦,让阿美这边的反击都受到了延迟。 当最前方的【大汉铁骑】衝进1公里范围內,阿美这边的远程部队终於开始集火这些重甲骑兵部队。 五顏六色的技能朝著【大汉铁骑】身上砸来,就像是各色泡泡准备將这支重甲骑兵包围起来。 这个时候只听到战场上发出一声“卫”,那些五顏六色的技能就砸到了【大汉铁骑】的身上,扬起了大量的沙尘,遮挡住了视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造成了多大的伤亡。 阿美这边也不管视野情况,远程部队只管將自己最强的技能去进沙尘里就完事了。 反倒是飞行兵种退到了两翼和后方,【黄鸞飞骑】还在不断地拋射箭雨,这对阿美这边的前排造成不了什么伤亡,但对悬停在半空的飞行兵种杀伤极大,只能躲避,也就参与不了第一波的集火攻击。 “疾!”只听见烟尘之中突然爆发了一声高呵声,沙尘的飞扬速度猛然间加快了许多,突然沙尘之中就窜出一员威武的东国武將,定晴一看,不是周泰还能是哪个! 紧跟著周泰身后,窜出了大批的【大汉铁骑】,甚至还保持著锋矢阵的阵型。 周泰窜出的这个位置距离阿美大军不过100米的距离,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 周泰就带看【大汉铁骑】撞进了阿美的大军之中。 对东国人来说,阿美这边奇形怪状的兵种看起来是相当的嘘人,反而普通人族在大军之中乍一眼看过去反而是最弱的存在。 不过陆鸣早有吩咐,就是要衝看起来最难啃的地方碾过去,阿美这帮人,外表跟实力完全是反过来的。 这话其实还真没错,四级之前的兵种,防御最强的可不就是人族的四阶兵种剑士么,要是再配备一面盾牌,六阶兵种都不一定有这个小身板能抗。 不过也只是相对而言,陆鸣只是想要用最小的力气获得最大的战果,后面还有那么多的部队等著自己去收割呢。 最后周泰选择了一块壁垒族为主的阵地撞了进去,身高3米以上的枯木卫士早就选择了扎根,但还是承受不住重甲骑兵满速的衝击力,全都被撞断了身躯。 跟在【大汉铁骑】身后的【黄鸞飞骑】这个时候也准备开创了,射出最后一箭,將马弓和箭壶全都丟弃到一旁,弯腰从马腹侧取下长枪,调整呼吸,准备进入最佳攻击姿態。 【大汉铁骑】这种重骑兵,只要你一开始没有挡住,让他们衝进你的阵中, 那得理不饶人的重骑兵就会教你什么叫做以点破面。 不过几秒钟时间,阿美壁垒族的这片区域就已经看不到一个站著的枯木工土,其他远程兵种和辅助兵种也没几个能喘气的。 阿美的玩家看到壁垒族区域的惨状,直接下令己方远程部队近距离朝著骑兵部队攻击,不用管友军死活。 阿美的玩家心中都清楚,不管自己的伤亡怎么样,如果不能在这支骑兵凿穿大军之前对其造成大量的伤害,就全完了。 之前在烟尘中看不清楚,但从重骑兵撞入大军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伤亡, 这让阿美的玩家怎么能够接受的了。 第351章 一代霸主终末的开始(求订阅,求全订!) 第351章 一代霸主终末的开始(求订阅,求全订!) 按道理,阿美五大家族的执行官,应该在整个大军的中央。 但小罗伯特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直混在【天堂之翼】的角落,並不想引人注目。 而刚好周泰选择撕开的位置,就是他们【天堂之翼】的壁垒族区域,几乎是贴著小罗伯特部队的身边突袭而过。 小罗伯特的部队距离奔袭而过的【大汉铁骑】不过100多米的距离,这个距离也让小罗伯特能够直接感受到这支骑兵的强大,的確如自己所预料的强大,但並没有超过认知。 双自发红的小罗伯特此刻露出了发现猎物的渗人笑容,高声下令:“【幻影射手】,目標重甲骑兵,自由射击!” 只见小罗伯特身边的那支毫无存在感的弓箭手部队,弯弓搭箭,在鬆开弓弦的那一刻,箭矢就如消失一般不见了。 下一刻,耳边就传来了许多重物落地的声响,陆鸣的重甲骑兵,终於出现了伤亡。 倒地的骑士並不多,【大汉铁骑】可都是陆鸣用国战积分在主城兵营招募来的,附带的这全身重甲可都是系统出品的玄级重甲,就是让【玄凤羽卫】来射都射不穿。 那些阵亡的骑土大多是刚好留出了可以被攻击眼睛的角度,又没有防备这种突然出现的无影箭,成为第一批阵亡的【大汉铁骑】。 不过还有不少的骑手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重甲骑兵的重申可不是后世的铁罐头,关节之类的地方还是有缝隙可以攻击到的。 【大汉铁骑】出现伤亡的第一时刻並没有引起山海领將领的发现,毕竟阵亡倒地的不多,周围又都是敌人,战场又嘈杂,就算是感官强如周泰,这个时候还在带头衝锋,根本发现不了队伍中部发生的事情。 小罗伯特隱藏的实力自然不可能只有这1000名疑似特殊兵种的【幻影射手】。 身为【天堂之翼】会长,所带的部队居然是二阶弓箭手、三阶狮鷲和四阶剑士组成的,这也是其他四家的执行官看不起他的原因之一。 要知道其他四位执行官,也都是人族,所带的部队,2000名六阶骑士,8000 名五阶僧侣,这差距不可谓不大。 阿美最强公会【天堂之翼】会长,罗斯柴尔德明面上的继承人,所带的部队还不如五大公会普通领主带出来的强,这也太说不过去了点吧。 现在小罗伯特掀开了自己的第一张牌,1000名疑似特殊兵种【幻影射手】, 但这还不够。 小罗伯特自从决定出手,就没打算继续隱藏实力。 当【幻影射手】动手之时,队伍中的剑士也向【大汉铁骑】发起了衝锋。 前面的剑士收起手中的宝剑,用双手和身体將友军拨到边上,给后面的部队衝刺的空间。 等到清理出了一条20米宽直达【大汉铁骑】那边的道路之后,这些剑士迅速地组成人墙,將这条道路保护起来。 紧接著周边的人就看到一队身穿重甲,手握巨型大剑的剑士,拖著巨剑,向著【大汉铁骑】不断加速地杀了过去。 同一时间,高空中高速掠过十道白光,目標直指在重骑兵领头的周泰,看样子想要执行斩首行动。 这三场攻击几乎是同时发生的,而且看部队配合的嫻熟程度,明显是有过专门的配合训练。 【幻影射手】攻击的【大汉铁骑】都是在快要接近剑士们清理出来的通道之前的骑手,就算没有直接击杀,也对这些骑手造成了伤害,加上少部分被击杀倒地的骑手,阻碍了后面这些【大汉铁骑】衝锋的速度,给剑士的拦截创造了机会。 而这些拖著巨剑的剑士,迎面照著被各种各样的状况减速的骑手头脑就一剑抢了过去。 这才是【大汉铁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廝杀。 【大汉铁骑】挥动著手中的马戟,与面前的巨剑剑士展开了惨烈的廝杀,这是他们遇到的第一支实力相当的对手。 並且对方还有强援用无影箭在一旁辅助,【大汉铁骑】部队中的武將在【幻影射手】第二波攻击时发现了对方,並高声疾呼:“小心左边的神射手,射出的箭矢都是无影箭,注意低头!不要暴露眼晴!” 隨著各级武將將官高声疾呼,后面的【大汉铁骑】全都小心来自左边的弓箭手,並低下了脑袋。 可前方又出现了一支跟自己势均力敌的巨剑步兵部队,躲了弓箭接下来面对巨剑从上抢过来的时候就会吃亏。 一时之间【大汉铁骑】的伤亡不断地在增多,虽然巨剑剑士也有伤亡,但明显伤亡要比【大汉铁骑】要小的多。 这个时候周泰那边的战斗也开始了,十道来自高空的白光向著周泰的后心偷袭而去。 就在快要得手的瞬间,周泰將手中的开山大斧反手向后一挥,只听到“”的一声,隨即周泰的身后出现了漫天的血雾和白色的羽毛。 周泰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得手之后左手一拉韁绳调转马头,右手借著惯性將大斧舞了一个圆,半途还加速轮转,又是反手一斧挥向自己的左后方。 又是一声“”,周泰再次得手,將偷袭之人一斧头打成血雾。 周泰在这期间始终没有回过头,但就好像后脑勺长了眼晴一般,偷袭他的被他轻鬆解决。 剩余的八道白光一时不再接近周泰,高速地在他头顶到处穿梭,似乎在寻找著他的破绽。 周泰將舞动的大斧停了下来,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左手再次拉动韁绳,似乎想调转方向,空中高速移动的八道白光感觉发现了破绽,分成两组,每四道组成一个批次,从四个方向同时向著周泰杀了过去。 白光的速度太快,攻击瞬息而至,倒是省得周泰继续演戏了。 周泰双手紧握开山大斧,脖子上青筋暴起,全力挥动战斧舞了一个圆,大斧挥动的残影甚至停留在周围,给周围人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一秒之后,周边之人又是听到“”的一声,后面就看到周泰身边像是下起了血雨一般,四处都是爆开的血雾,还有漫天飞舞带著血色的白色羽毛。 周泰仔细感知了一下,確认全都被自己清理了,这才拉动韁绳,真的调动马头,准备迴转。 小罗伯特看到自己手中仅有的十位天使居然连伤都没有伤到领头的武將,脸色就像是煮熟的龙虾一般。 就在管家用剑土那边的战果安慰小罗伯特之时,位於【大汉铁骑】后方的高览发现了不对劲,已经带著部队直衝小罗伯特所在的阵地。 【黄鸞飞骑】沿著【大汉铁骑】开拓的道路一路狂奔,直接衝到了跟巨剑剑土交战的地方。 高览一马当先,连刺带挑,迅速地给【大汉铁骑】解了围。 高览吩咐剩余的【大汉铁骑】跟隨自己,便开始带头衝锋,目標直指小罗伯特和小罗伯特身边的【幻影射手】。 高览在奔袭中將手中的长枪都快舞成了轮盘,“鐺鐺鐺”之声不绝於耳。 这个时候小罗伯特突然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他的国战之旅结束了,阿美完了,“灭东”联盟也完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只想死的体面一些,至少现在朝著自己衝来的这员武將可以满足他的这个愿望 第352章 小罗伯特之死(求订阅,求全订!) 第352章 小罗伯特之死(求订阅,求全订!) 山海领的部队,进入国战之后也不是一点损失都没有受到过。 除了某棒子国的一触敌就直接溃败的奇葩之外,只要组织反击,总有办法能在山海领的骑兵部队身上撕下一块肉下来。 跟安南大军的一战,虽然战术得当,【玄凤羽卫】和【丹霄河卫】在外围游击,一点损失都没有。 但【大汉铁骑】冲阵的时候还是出现了几名倒霉蛋,在突袭的时候,马有失蹄被户堆带倒,失陷在安南大军之中。 至於暹罗一战,伤亡就更大了,三支骑兵都有损伤,光是【大汉铁骑】就阵亡了100多,算是国战以来山海领受到的最大伤亡了。 既然会有损伤,就代表著山海领的部队並不是无敌之军,优势是有,但其他国家並不是没有机会的。 而陆鸣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战绩,魔下的部队战力远超其他人是一回事,但更多的还是战术得当,並没有堂堂正正地硬扛百方大军。 要真是正面作战,堂堂正正地跟这三个国战对决,就算还能贏,伤亡绝对不会小。 棒子国纯粹是人棒子玩家给机会,又是將百万大军拆分成四支部队,又是平时不当人,部队士气不高,被陆鸣偷袭了四波,毫无难度地拿下了。 安南一来是抱有侥倖心理,明显前路不利於自己却不愿意绕远路,再加上点了一把火,烧了一座城,也算是自己作死。 至於最后的暹罗,只能说被陆鸣算计的太死,一路上的反应全在预测之內。 总之战力是一回事,其实更多的还是战术得当,偷袭得手。 跟阿美的这一战,应该可以说是山海领国战中第一场硬碰硬的正面之战。 偷袭得来的优势基本全花在了带鹰身上,阿美早就做好了迎敌准备,实打实的正面相撞。 【大汉铁骑】的衝锋之路虽然前面还算顺利,但也不断有骑手被拽下马,被锤杀在一边的。 等到小罗伯特动手,更是直接拦停了最后面一小截【大汉铁骑】,要不是高览救援及时,说不定就要覆灭在巨剑剑土手中。 【大汉铁骑】这支重甲骑兵部队,好用是好用,但也容易被针对。 一来普通兵种跟初级特殊兵种之间的属性差还没到非常夸张的地步,二来么重骑兵,只要让他跑不起来或者同阶战力的兵种用钝器就能破之。 以阿美的士兵举例子,不怕死的普通剑士,十名剑士连续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大汉铁骑】前进,就能够將这名重骑兵逼停下来,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没有速度的重骑兵就是活靶子。 而小罗伯特的巨剑剑士更是用行动证明了【大汉铁骑】並没有那么可怕,他们被击倒还是会死,被拦停了也会陷入劣势。 而小罗佰特面前的战场上躺著的上千具【大汉铁骑】户体也让小罗佰特成为了整个战场的中心。 至少对山海领的所有人来说,小罗伯特必须死,这片区域必须优先清理。 山海领什么时候面对玩家部队受过那么大的损伤,而且还是正面对攻败下阵来,真的將山海领的脸都丟尽了。 高览远远地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在调转方向,待看到【大汉铁骑】陷入劣势更是独自加速冲了上去,跟【黄鸞飞骑】都有些脱节了。 陆鸣是高览见过最在乎手下士兵性命的主公,山海领的士兵吃的好,用的好,兵高,抚恤高,每次出现大一点的伤亡都要亲自过问,並带著参战的將官復盘。 就拿国战来说,安南之战就阵亡了3个倒霉蛋,陆鸣脸色都难看了好久。 这会【大汉铁骑】出现了那么多的伤亡,自家主公估计这个时候心里都开始滴血了。 有句话叫“主忧臣辱..:”这会高览就是如此心態。 这【大汉铁骑】在自己面前被人这样按著打,这简直就是打自己的脸,这要是自己不做点什么,以后还怎么在山海领混! 高览也是艺高人胆大,独自一人先冲了上去,先给被围的发岌可危的【大汉铁骑】解围,一路连挑带刺,將围攻的巨剑剑士杀的人仰马翻的。 给【大汉铁骑】创造出一丝喘息的时间之后,高览又挡在前面“鐺鐺鐺”地阻挡看来自对方【幻影射手】的暗箭。 高览感觉到自己的【黄鸞飞骑】已经离自己不远了,也不愿意继续耗在原地,让【大汉铁骑】跟上自己,就朝著小罗伯特的方向杀了过去。 有些人,就算位於百万人群之中都会让人一眼发现,就比如此时的小罗伯特。 周泰那边的战斗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除了少部分一直在关注周泰的人, 大部分人都没发现周泰在几秒內抢爆了十名【天使】。 小罗伯特面前的这片战场早就成为整个战场的中心,牢牢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目光。 主角明明应该是前方交战的士兵,但小罗伯特的顏艺生生抢走了原本属於部队的戏份。 作为一位疑似拥有多项精神疾病的顶级豪门继承人,在气质方面可以说是冠绝全场。 当高览犹如战神一般地向小罗伯特杀去的时候,原本一脸狂躁暴怒的小罗伯特瞬间回归平静,甚至他还打理了一下自己的髮型和衣冠,从一个战场暴君变成了豪门贵公子。 也许很多人这个时候都会疑问小罗佰特的心路歷程,但明显高览对此没有丝毫兴趣。 他只想第一时间干掉那个疑似领主的傢伙,为山海领倒在这里的土兵报仇。 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对高览来说不过是几个呼吸的事情,沿途无数剑士想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拦下他,但却没有丝毫作用,高览就连一丝速度都没有降下来。 “”地一声,小罗伯特还没完全做好心理建设,就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巨响,还没等他的脖子向边上转头,视线就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接著身体才传来了剧烈的疼痛,视野的变动也停止了下来,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被敌人的那名武將给一枪刺穿,举到了半空中。 小罗伯特·罗斯柴尔德努力地想要抬起头,跟那名武將对视,想要將其的容貌牢牢地记住。 可惜那一枪的威力根本不是他一个玩家能够承受的,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他的思维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第353章 阿美残阵再战,法兰西弓手大残(求订阅,求全订!) 第353章 阿美残阵再战,法兰西弓手大残(求订阅,求全订!) 小罗伯特的败亡已经是定局了,但阿美这边可不是一点希望没有。 对阿美来说,败也是士气系统,成也是士气系统。 阿美独特的士气系统,让阿美在这次国战中在大军团对战中相当吃亏,並不能统一的指挥和行动,最后只能让每名领主玩家指挥自己的部队作战。 但在面对陆鸣的时候,这个缺点反而成为了优点。 遇到陆鸣这样的用几万精锐部队凿穿大军的情况,对於其他国家来说全军土气少说也会出现很大的波动,但阿美的部队不会。 阿美玩家招募出来的部队还都是未曾进阶过的,在狮鷲王朝叫做神赐兵种, 其实就是拥有ai智能的魔法兵种。 他们虽然也会士气崩溃,也会高兴、害怕、恐慌,但这些情绪以及行为都是有模版的。 反过来说就是这些部队其实相当死板,只要不將他们编组在一起,那么身边的其他部队就不算是自己的友军,哪怕被人一瞬间全灭,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土气。 也就是说,阿美那些还没参与到战斗的部队,士气完全都没有受到影响,山海领这次凿穿中军的战术並没有占到便宜。 而距离阿美大军西北方向不远,法兰西的大军已经开始朝著阿美的大军靠拢,想要和阿美合围这支骑兵部队。 阿美这边其实也就损失了20万左右的部队,基本上都是【天堂之翼】公会的玩家。 这个时候其他四家公会的执行官开始抄起了小罗佰特的作业。 小罗伯特虽然已经被淘汰出了国战战场,但他给眾人留下了正確的解题思路先不管小罗伯特手中的特殊战力,陆鸣的这支重甲骑兵部队的確实力很强衝击力也不是一般兵种可以承受的。 但只要源源不断地阻挡在其前面,还是能够將其逼停下来,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没有兵种可以凭藉一己之力挡下没有关係,那就连续上去十个,十个还不行那就二十个! 只要能够將这支重甲骑兵逼停下来,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 而唯一能对重甲骑兵造成伤害的远程兵种已经被高览带著部队屠戮一空,其他人都没有获得什么神射手特殊兵种。 很快阿美玩家对重甲骑兵这道题做出了更进一步的解法。 【大汉铁骑】略微调整之后,周泰便率领部队朝著选定好的中路发起了第二波衝锋。 被周泰选中的是位於最中间【昂撒绅士】的区域,小乔治的命令早就让传令的飞行兵种传达给了后方的领主玩家。 周泰很快就感觉到了不一样。 不知道是周泰之前瞬息之间打爆天使太过嚇人,还是阿美故意而为的战术, 沿途所有的士兵全都儘量避开周泰,给周泰让开了一条道路出来。 而周泰身后的【大汉铁骑】则迎来了高强度的对抗,不管是近战兵种还是远程兵种,甚至就连飞行兵种都不要命地用自身身躯来给其减速。 【昂撒绅士】公会的部队朝著自己可以接触到最近的【大汉铁骑】的方向扑去,肉眼可见地將【大汉铁骑】衝锋的速度降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周泰一拉韁绳主动停了下来,將马头向左边一拉,將手中的开山大斧舞了个半圆,拍马杀了回去。 周泰这边陷入了困境,高览那边这个时候也並不好过。 高览带著近千名【大汉铁骑】以及【黄鸞飞骑】屠光了小罗伯特的部队之后,继续向著中心杀过去,却迎来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远程攻击。 【黄鸞飞骑】一身黄褐色的皮甲,这么明显一身轻骑兵的装扮,加上刚刚表现出来比【大汉铁骑】还要夸张的破坏力,让其成为阿美的眼中钉肉中刺。 为了儘快消灭【黄鸞飞骑】,约翰·梅隆发布了远程兵种无限开火,不需要管友军的命令。 这种放在其他国家可能会引起譁变的命令在阿美这边迅速地被执行了下去, 这可能就是神赐兵种比歷史兵种厉害的地方了。 然而很快阿美的玩家就傻眼了,远程攻击对【黄鸞飞骑】造成的伤害很小大多数的远程攻击都被【黄鸞飞骑】手中的银枪挡了下来。 仔细一看,对【黄鸞飞骑】造成的伤害还没有误伤友军造成的伤害来得多, 但这没有影响阿美的玩家下令继续攻击。 “转!”高览这个时候高声下令,【黄鸞飞骑】听令,每5骑组成一个圆阵组成圆阵的骑手不断小范围绕著负责把控方向的骑手奔跑。 短短几秒的时间,就出现了无数黄褐色的圆阵,高速旋转著向阿美大军靠近。 只是一次变阵,就解决了【黄鸞飞骑】遇到的困境,骑手组成的圆阵高效地收割著阿美大军的生命。 而另一边,【大汉铁骑】遇到的困境也已经被击破了。 作为山海领国战中唯一一支重甲部队,这次跟西方联军的战斗其肯定要承受更重的压力。 为了保证重申骑兵衝击敌阵不出什么意外,陆鸣从一开始就將带进国战的1000多位武將全部都混进【大汉铁骑】的部队里。 这1000多的领地武將,混在里面不就是为了应付这一刻么。 要是真让整支重甲骑兵被截停,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全军覆灭在这里。 就在【大汉铁骑】出现危机的时刻,从其队伍中越眾而出了不少武將,只用了一个加速,就越过已经被严重减速的【大汉铁骑】,超到了前面。 这些突然突前的武將代替【大汉铁骑】组成外围的锋矢阵,而领头的正是张武张勇健。 只见张武出现在锋矢阵中心,向前一挥手中的大刀:“全军突击!” 整支部队气势一变,猛然加速,將堵在自己面前密集的敌军碾成了碎块。 法兰西的大军这个时候终於贴近了阿美大军的后方。 法兰西的玩家刚刚亲眼目睹了两处战场的变化,面色越发的难看,但都到了这个时候,不说阿美之前刚刚救了自己,就是陆鸣,最后也不可能会放过自己。 陆鸣的重甲骑兵刚刚从后方开始向前方突击,而轻骑兵部队正向著后方斯杀过来。 虽然阿美刚刚的远程攻击造成的伤害不大,但还是有点战果的。 法兰西觉得可能是因为没有组成大军团、远程方阵,缺少饱和覆盖式的攻击,所以才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法兰西的玩家看著轻骑兵部队才刚刚到达大军中心位置,决定直接让弓箭手方阵前移到前面,从中心开始阻击这支轻骑兵。 然而还没等弓箭手到达阵前,法兰西大军反而享受到了一阵饱和式覆盖性射击。 只听见一阵“哗啦啦啦”的声音,法兰西的弓箭手方阵如麦子一般倒地。 抬眼望去,原来是黄忠带著【玄凤羽卫】在眾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阿美战场的时候,从城中沿著【大汉铁骑】以及【黄鸞飞骑】扬起的沙尘,跑到了阿美的阵前。 还从阵前向西边绕了点路,就是打算牵製法兰西的大军。 结果法兰西如此配合,將没什么防御能力的弓箭手往阵前提,黄忠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直接发动连射军团技能,將法兰西的弓箭手射到大残。 第354章 焦灼的战场(求订阅,求全订!) 第354章 焦灼的战场(求订阅,求全订!) 法兰西大军此前跟阿美这边贴的很近, 陆鸣的部队都是骑兵部队,都是需要空间提速增加衝击力的。 法兰西既然过来参与围剿,就不想跟阿美的大军之间留下空间被陆鸣的骑兵利用。 又看到了位於阿美大军中央的轻骑兵兵锋正盛,不断地绞杀阿美的士兵。 阿美这边为了能够灭杀这支轻骑兵,远程部队不顾会不会误伤友军,对其施展覆盖式攻击。 法兰西玩家震惊於这支轻骑兵的恐怖杀伤,决定配合阿美,使用远程部队对其进行打击。 法兰西的这边的远程兵种是【法兰西弩手】,算是各国之中少有的低阶就能大量组建起来的弩手部队。 这是一支优越点都非常明显的兵种,有效射程只有500米,超过500米就几乎不能造成什么杀伤。 而最佳射程则是100米之內,攻击间隔还长,平均5秒的装填时间,让其对上骑兵部队只有一次攻击的机会。 而优点也很明显,命中率高,最佳射程內的杀伤非常可观,训练简单,非常容易成军。 拥有多少法兰西弩,就能立马拥有多少【法兰西弩手】,但这支部队最重要的是提升弩箭的技术而不是提升弩手的等阶。 题外话一句,法兰西的这种弩手在五阶之后就能人手配备一面一米高的盾牌,那才是完整形態。 而等到弩箭技术提升之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弓手部队能与其对射,端是噁心不过法兰西的这些弩手不过四阶,没有盾牌,射程又短,为了攻击陆鸣的轻骑兵部队,只能越过前面的刀盾手,顶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法兰西的玩家全都非常重视【法兰西弩手】这个特色兵种,所以在之前被罗剎人围困主城的时候招募出来的远程兵种全是【法兰西弩手】。 所以现在法兰西的远程部队构成是3万多的弓箭手部队和將近十方的【法兰西弩手】部队。 看到阿美部队的惨象,法兰西的远程部队行动非常迅速,想要儘快加入到对轻骑兵的攻击当中。 然而还没等法兰西的远程部队射出手中的弓弩,就成排成排的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才有人注意到阿美大军的东北方向出现了另外一只骑兵,卡在1公里的距离上,向著法兰西部队进行著饱和覆盖式箭雨打击。 不过几息的时间,密集的三阵箭雨落到了法兰西的远程部队阵中,顷刻间能站著的远程部队不过一半出头。 法兰西大军一时之间军心大乱。 而就在此时,阿美的玩家也终於发现这支黄忠所率领的【玄凤羽卫】。 距离【玄凤羽卫】最近的是【华尔街的王冠】,小亨利·摩根神色难看的看著不远处的赤红骑兵部队,法兰西的远程部队並不是这支骑兵部队的第一个受害者,他们才是。 他们阿美仅剩的飞行兵种此时已经所剩无几,【玄凤羽卫】率先攻击了悬停在阿美大军上方的飞行部队之后才转向攻击法兰西的远程部队。 这个时候小亨利根本来不及懊悔什么,他必须儘快想出对付这支新出现的骑兵部队的办法来,否则等到法兰西大军崩溃,到时候倒霉的就变成他们了。 前面那两支骑兵部队,他们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后总算是找到了对付的方法, 虽说代价大了点,但以他们阿美剩余的部队总数,不是没有希望耗死这两支骑兵部队。 可要是再加上这支弓骑兵部队,自己这边对付对方的方法就成了笑话。 这支弓骑兵只要在另外两支骑兵部队陷入颓势之时给予一点帮助,就能让阿美士兵前面的努力全都白费。 就算不能对那支弓骑兵造成多大的伤害,至少也要打断他们对法兰西大军的杀戮,就这么一会,法兰西的远程部队只剩下2万【法兰西弩手】,还是靠著刀盾手的保护存活下来的。 阿美大军之中,是有一支骑兵部队,而且也算是重骑兵。 这支將近1方的骑兵部队是小亨利他们四位执行官凑出来当做底牌的,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再藏下去就要跟小罗伯特一样喜提回家机票一张了。 小亨利在获得了摩根家族大总管管家同意之后,开始安排了起来。 位於最边缘的几位领主玩家带著自己的部队方阵向著【玄凤羽卫】发动进攻。 而且看起来为了能够有足够的空间躲避【玄凤羽卫】射来的箭矢,这几支部队不断地在扩大阵型。 而还位於阿美大军靠近西边的骑兵部队除掉了身上的遮挡物,僧侣部队將各种增益buff全都丟到骑兵的身上。 这支骑兵部队可以说是承载著阿美玩家最后的希望,唯一能够扭转不利局面的砝码。 当近方【骑士】从特意流出来的空间开始加速衝锋,前面提前向【玄凤羽卫】进攻的部队已经衝到距离不远的地方。 【玄凤羽卫】这才停下了对法兰西的袭击,开始处理面前的敌人。 黄忠非常从容地带著【玄凤羽卫】一边向后方退去一边点射阿美派出来干扰自己的5万部队。 等【骑士】的速度完全提起来,向著【玄凤羽卫】衝锋了一大半距离之时, 那5万干扰部队已经没剩下多少还能站著的人了。 【玄凤羽卫】和【骑士】部队相距不过几百米,看起来在这个时候【玄凤羽卫】才开始意识到【骑土】的威胁,略显慌乱地开始加速向后奔跑。 两支骑兵部队一追一逃,很快就远离了阿美大军的战场位置。 小亨利看著这个画面,总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 但他很快就不用考虑【骑土】部队的问题了,约翰·梅隆的家族部队被杀穿了,高览带著【黄鸞飞骑】已经杀到法兰西大军中去了。 法兰西大军的表现远不如阿美的部队悍不畏死,高览带著部队才刚衝到阵中,就有丟下武器跪地祈降的土兵出现了。 虽然法兰西大军原本就不是满员,经过跟罗剎一战之后全部部队也就70方左右的样子,刚刚又被【玄凤羽卫】饱和覆盖式的箭雨打击了一段时间,士气是不太高的样子。 但好岁也没怎么伤筋动骨,核心部队也没受到什么伤亡,没想到一波铁骑的衝锋都没能够承受下来。 而小亨利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自己的底牌白给了。 【玄凤羽卫】带著【骑士】兜圈的方向,正是法兰西大军的后方,【黄鸞飞骑】杀穿法兰西大军之后,刚好撞上【骑士】部队。 小亨利双眼一闭,完了,全完了。 飞行兵种几乎全灭,底牌白给,大军已经阵亡了一半的部队,剩下的部队还被对方骑兵的几次衝锋分割成一块块区域,友军友军也靠不住,小亨利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周泰带著【大汉铁骑】又一次对穿而出,待远离阿美大军后开始降速,带著身后的部队缓缓渡步转向,让身后的骑手们能够缓口气。 【大汉铁骑】的人跟马都需要缓一缓,连续高强度的冲阵了一个来回,有些骑手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周泰看了看对面,准备多给点时间休整,刚好可以等【玄凤羽卫】和【黄鸞飞骑】合力吃掉对方的重骑兵之后再战。 第355章 六国混战结束(求订阅,求全订!) 第355章 六国混战结束(求订阅,求全订!) 小亨利·摩根等人內心咒骂的盟友早就自顾不暇了。 带鹰的领主玩家被集体斩首,剩下的个人玩家又指挥不动剩下的大军,如果不是还有各领地部队的各级指挥,说不定带鹰的这支大军早就开始溃逃了。 但现在也没比溃逃好多少,友军在挨打,他们视而不见,反而朝著被陆鸣放弃的中级乡镇而去,明显想要据城而守的样子。 至於说另一支满编大军基辅罗斯,这帮人早就知道那座中级乡镇没有自己的份,所以到达战场的第一时间就著急忙慌的冲向了罗剎主城,想要耀武扬威一番。 当带鹰的战场出现变故的时候,基辅罗斯的玩家正站在罗剎主城的东门问候城內罗剎人的亲属。 所以基辅罗斯根本就没有发现带鹰那边的变故,而是直接被罗剎大军突脸了。 在山海领部队开始行动的时候,看到七彩烟花的罗剎人直接打开了东城门, 直接出城跟基辅罗剎算一算帐。 站在阵前耀武扬威的基辅罗斯玩家看到城门打开,罗剎大军朝自己杀过来, 第一时间不是组织弓箭手覆盖式射击,而是飞快地带著亲兵向后方退去。 基辅罗斯一路上不是跟著带鹰就是跟著阿美,路过的各国玩家看到他们都不敢多声,甚至到刚刚为止,基辅罗斯玩家还能站在罗剎人面前指著他们的鼻子骂。 可能之前基辅罗斯的玩家还有些飘飘然,但当看到罗剎大军衝出城的那一刻,他们忘记了之前还在问候对方家属,忘了身后的百万部队,忘了边上的三国盟友,只想要第一时间退到后方,躲到安全的位置。 慌乱之中的行动大多会浪费大量的时间,这帮基辅罗斯的玩家又没有第一时间给部队下令。 等他们反应过来下令的时候,已经浪费了最好的攻击机会,而且还影响了大军的士气。 蓝星时期的死仇,到了游戏內,继续延续了蓝星的仇恨,罗剎人什么时候被基辅罗斯这么骑脸输出,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这个时候肯定是要好好教基辅罗斯做人的道理,让他们分分清楚,谁才是大小王。 愤怒的“北极熊”从一开始就爆发出了巨大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反观基辅罗斯,前军刚刚才经歷了一场闹剧,战斗准备並不充分。 相比陆鸣和阿美之间的战斗,罗剎和基辅罗斯的战斗就像是两个混混在打架,毫无战术和章法,就是看谁更狠谁更勇,突出的一个大力出奇蹟。 很明显,基辅罗斯的力气不够大,也没有什么奇蹟发生,战场的情况很快就偏向了罗剎人那边,基辅罗剎的玩家看形势不对就想要召唤盟友,这个时候才发现带鹰已经出事了,阿美的大军正遭遇陆鸣的攻击。 基辅罗斯的玩家当时就嚇出了一身冷汗,反覆確认了出现的骑兵队伍是陆鸣之后,什么话都不说,直接留下部分断后部队,准备逃走再说。 不说陆鸣在外围给“灭东”联军准备好的侦查军会给基辅罗斯人带来多大的惊喜,阿美的另外2个盟友自此再也不用指望。 而最后的那个指望,在被高览带著【黄鸞飞骑】杀穿中军之后,也不用再抱什么希望。 或者说小亨利他们这个时候只想自己能有一个体面的死法,然后能够在死之前儘量对陆鸣多造成一点杀伤,他们知道陆鸣的部队,最少都是100积分。 而当全场唯一能够扭转局势的【骑士】部队被【黄鸞飞骑】和【玄凤羽卫】 配合著绞杀殆尽,这场六国混战算是彻底分出了胜负。 剿灭【骑士】部队之后,【黄鸞飞骑】在前面开道,【玄凤羽卫】跟在后边精准阻击,又一次打穿了法兰西的大军,法兰西的玩家再也控制不住手中的部队,出现了大批大批溃逃的部队。 周泰带著休整好的【大汉铁骑】,配合著高览那边,朝著阿美剩下部队最多的区域衝锋。 周泰和高览带著部队在战场上反覆冲阵了多次,有了更多的衝刺空间,再加上阿美大军的士气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下降,后半场伤亡总算没那么多了。 当最后一名阿美的土兵倒在了战场上,这场大战也到了落幕的时候。 法兰西和基辅罗斯还有部分溃军散落在四周,不过这两国的主力都被灭了, 剩下那么点溃军交给侦查军就好了。 倒是带鹰这边已经占据了被拋弃的中级乡镇,90万大军没办法全部入城,大部分的部队还是在城外戒备。 在国战大陆,领地部队失去了主公士气强制减半,就算还有人能指挥的动, 但还能发挥出多少战斗力就只有天知道了。 这90万的带鹰部队还是其中的近万个人玩家在陆鸣和罗剎国玩家眼里都是移动的积分。 罗剎人敢硬钢基辅罗斯但不敢动带鹰这支特別容易吃掉的部队,因为这不在之前的交易条件之中,带鹰这支部队是陆鸣的战利品,怕陆鸣到时候藉机翻脸, 拿他们刷积分。 这倒是罗剎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陆鸣可没有利用完就甩,甚至鸟尽弓藏,反手攻打罗剎他们的打算。 不管是从东国的角度来说,还是从陆鸣的角度来说,盟友都是比较稀缺的。 而陆鸣和罗剎人的这次合作简直比跟东国那帮大公会还要合拍,不管是演戏还是配合,都无比顺畅,这么好的盟友还不维护好关係,国战又不是就只有这一次。 不仅陆鸣对罗剎人满意,罗剎人对陆鸣也相当满意。 他们可是两家打四家,关键陆鸣还只是个人领主,这战绩到哪里去说都脸上有光。 特別是罗剎人在蓝星上最大的两个仇家,阿美跟基辅罗斯都覆灭在这里,基辅罗剎还给他们亲自动手的机会,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对於带鹰那90万的土兵,罗剎人的想法就是没必要为了这么点积分就將刚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好关係破坏掉。 清理完基辅罗斯,打扫完战场之后,为了避免误会,罗剎人就退回了自家主城,在城墙上全程围观了陆鸣部队的下半场。 只能说不愧是一人灭三国的部队,真就能以一敌百,一支重骑兵一支轻骑兵冲阵如入无人之境,另外一支弓骑兵来去如风,出手如电。 三支骑兵部队给罗剎人带来了一场视觉盛宴,不少罗剎玩家都表示骑兵才是玩家的浪漫,回去必须搞骑兵。 陆鸣考虑到自己的部队刚刚经歷了一场大战,体力下降的非常厉害,还是先休整一下。 反正带鹰的部队已经跑不掉了,被自己吃掉只是时间问题,没必要看急。 第356章 战后统计(求订阅,求全订!) 第356章 战后统计(求订阅,求全订!) 深夜,罗剎主城东南角的乡镇。 白天战爭的硝烟才刚刚散去,镇內还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就算阿美、带鹰、法兰西、基辅罗斯这四国的部队已经被完全剿灭,周边地区也不存在著什么威胁,但毕竟还身在国战战场上,一切从简,山海领的眾人只是简单清洗了一下,並没有换下戎装。 今天的战斗陆鸣没有参与,甚至从国战开始,陆鸣就被强制剥夺了衝锋陷阵的权利。 不管是沮授、郭嘉他们还是黄忠、周泰他们,可以接受陆鸣那些堪称疯狂的谋划,但死都不充许陆鸣亲临一线。 国战期间的战斗,都是以一敌百的战斗,风险太大,哪怕陆鸣在国战中死亡並不会真的死亡,这也是所有人不能够接受的。 沮授更是以只要陆鸣不出事情,哪怕全军覆火陆鸣都有机会东山再起,只要有积分就能够復活其他人,但陆鸣要是先出了事,哪怕打贏了剩下的人也回不去为由,说服了陆鸣。 所以哪怕陆鸣此时的实力已经是整个领地中除了歷史武將外最强之人,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远离战场。 白天的那场大战,在部队弃城之后,陆鸣就在廖化的保护下躲进了密林,跟侦查军匯合。 如果一旦发生什么意外,那么新组建的这支將近2万部队的侦查军就是陆鸣东山再起的后手了。 好在战事一切顺利,也没出什么么蛾子。 此时在乡镇中心区域一间还算完好的房屋內,山海领出征的所有高层都齐聚一堂,匯报著这一战的情况。 沮授匯报导:“今日一战,【大汉铁骑】伤亡过半,阵亡9819名骑手,余下皆轻伤,不影响行动。 【黄鸞飞骑】阵亡4654人,重伤1425人,轻伤无数。 武將阵亡19人,轻伤187人,无重伤员。 战马损失11212匹。 所有受伤的士兵都经过了处理,伤势不会出现恶化,也不会影响返程。” 沮授每报出一个数字,陆鸣的额头都忍不住跳动一次,到了最后都有点心疼到无法呼吸。 虽说国战阵亡的將土之后都可以用积分復活,但国战还没有结束,这么大的损失让陆鸣之后还要招募一批部队,以免影响后面的行动。 陆鸣开口道:“让所有人多休息半天,明天下午再开始返程吧。” 眾人齐声道:“多谢主公体恤!” 本就不大的房间,那么多身上血没洗乾净的武將一动,让房间內的血腥味越发的浓郁。 郭嘉不习惯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后说道:“主公,此战之后国战中就没有能够威胁到我们的对手,不知我们之后如何安排?” 陆鸣回道:“先返回【龙城】,安置好伤员之后,视情况而定吧。” 戏志才抱拳道:“主公,国战的时间本来就短,如今只剩下2个多月,我们应该抓紧一切时间杀敌啊。” 陆鸣嘆道:“恐怕此战之后,敢离开自家主城的玩家不多了。 而我对攻打主城又没什么兴趣,之前就跟你们说过了,每个国家的主城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是攻不攻的下的问题,而是攻城的伤亡太大,得不偿失,收益跟付出不成正比。” 戏志才说道:“主公,我们没必要把目光一直盯在异人身上,每个国家不是有许多的乡镇么,国战大陆上那么多的国家,我们一个一个清理过去,这获得的积分也足够可观了。” 陆鸣闻言就一拍脑袋:“是我魔了,一直都盯著异人,忘记了还有那么多的本地人。” 沮授接话道:“属下觉得回去之后可以將部队拆分开来,普通的乡镇,哪怕城镇也用不了那么多的部队。” 戏志才点了点头,也说道:“我们部队的配置需要做出一点改变。 既然没有了威胁,也就不需要那么多的顶阶骑兵兵种了,攻城毕竟还是步兵的战场。 而且之后的战斗强度应该没有那么高了,招募一些常规部队就可以了。” 陆鸣答覆道:“具体的你们商量著安排吧,反正招募各阶兵种的积分你们都知道,此战总共获得了1.3亿的积分,加上之前剩余的4000万,总共还有1.7亿的积分你们可以支配。 不过对我的禁令应该可以解除了吧,后面应该不会再有以小博大的战斗了。” 沮授果断拒绝:“主公不可,属下回归领地唯一的道路就在主公身上,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属下到时候该如何自处?” 郭嘉也劝道:“主公要是亲临前线,身边必定是要有至少一位將军贴身保护的。 刚刚我等不是还在商量分兵刷积分一事,但如果主公要上前线,以属下看来这分兵之事还是作罢,让眾將军贴身保护主公就是了。” 黄忠、周泰、蒋钦、廖化、高览五人直接抱拳下拜:“还请主公三思!” 陆鸣真想大喝一声:我练这內功有何用!但他知道没用。 他手底下这帮人早就暗搓搓地在剥夺他衝锋陷阵的资格了,什么回归的路都在他身上之类的都是託词。 从辽口之战开始,这帮人就已经露出端倪来了,到了庐江郡的时候就彻底不装了,能够让陆鸣亲临战场就不错了,其他的都是做梦。 陆鸣倒不是有什么逆反心理或是觉得属下管的太多了,只是他身为武將,又获得神级內功,一身武力在领地也能排得上號。 每次看到领地的部队在前面拼命,实在是有些手痒,这种热血沸腾的战场才是好男儿最嚮往的地方。 不过陆鸣也知道不能任性,自己现在身系山海领所有人的命运,意气用事要不得。 看起来国战期间是不用想说服眾人放自己去前线的了,陆鸣也就放弃了挣扎,反正迟早会被他找到机会的。 陆鸣嘆了口气,摆手道:“行了行了,等回到【龙城】之后我就留守营地, 不妨碍你们刷积分! 我保证到时候一步都不出营地行了吧,不需要留人保护!” 沮授和黄忠等人互相看了看,最终郭嘉笑著打圆场道:“其他人属下不管, 但属下肯定是不出去了。 最近一直都在急行军,属下这身子骨都快被顛散架了,这次回营地之后谁都別想拉属下出门,属下要躺到国战结束!” 陆鸣一脸无语地朝著不要脸的郭嘉吐出两个字:“呵呵~” 第357章 小日子过得一本满足的小子们(求订阅,求全订!) 第357章 小日子过得一本满足的小子们(求订阅,求全订!) 第二天的太阳刚刚升起,罗剎人就派出了十人代表跑过来给陆鸣送来了10万单位的牛肉、10万单位的羊肉、10万单位的鱼肉、100万单位的粮食。 打著劳军的名义,其实这些人什么想法陆鸣自然一清二楚。 不就是外敌没有了,这帮罗剎人生怕自己將主意打到他们头上,跑过来试探自己,陆鸣直接让沮授去打发走他们。 沮授代表陆鸣收下了罗剎人的礼品,然后委婉地告诉罗剎人,因为有太多的伤员,所以需要多休息一段时间,等伤员恢復一点就立马返程。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后,罗剎代表立马返回了主城,隔了一会后送过来了1000辆马车和1000匹弩马。 泪授再次收下罗剎人的东西,然后非常明確地告诉对方自己下午就会踏上返程的路。 有了这1000辆马车,山海领的重伤员都可以更舒服的返程,不用担心硬顶著伤势恶化了。 山海领的部队在吃过午饭之后就开拔,踏上了返程的路。 同样的路程,来的时候一路急行军,总共也就花了將近2天的时间,但返程因为带著伤员,哪怕都是骑兵,也走了整整五天的时间才返回了【龙城】。 陆鸣先是將侦查军派出去了一半人,再次对周边国家布控。 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方一周边还有不怕死的存在呢?或者有抱有侥倖心理的存在呢? 不过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可能,五天时间过去了,排行榜上的积分除了东国和罗剎国的玩家略有增长,其他国家的玩家几乎都没有变动,这个发现让陆鸣相当蛋疼。 除了东国和罗剎国,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玩家外出刷积分,陆鸣都能凭藉脑海中的地图来一次万里袭杀。 如果没有玩家离开主城,那么陆鸣也就没有出手的机会,剩下的这两个月的时间就真要待在这座营地里无聊到死了。 然后陆鸣还是得接受短时间之內不会有新目標出现的事实。 接下来的时间就跟陆鸣没有关係了,在沮授和戏志才两人的商议之下,陆鸣迅速的招募好了部队,然后全军一分为五,黄忠、周泰、蒋钦、廖化、高览各领一军外出刷积分。 时间就在陆鸣无聊的等待中悄然而过, 十天过去了,国战时间进入了第二个月,陆鸣的积分每天稳定增长1000万的样子已经很久了,那些缩在各自主城的玩家终於有耐不住寂寞跑出去刷积分了。 当有第一个东国和罗剎国以外的玩家积分开始增长之后,陆陆续续地开始其他国家的玩家逐渐都开始了刷积分的行动。 只不过从积分的增长速度上看来,这些玩家还是有所防备的,刷积分的速度远不如之前。 而此时远在【龙城】东南方向1500公里处的小本子主城【平安京】,正在进行一场关於小本子未来的会议。 小本子这边跟其他大部分的国家都不太一样。 其他各国的大公会將会长、副会长、领主玩家都交给年轻人来担当,上了年纪的高层一般都直接进类似长老会这样的组织,只进行决策,將执行下放给年轻人。 而小本子这边,不仅各大公会的主事人都是中老年人,就连那些非常耗费精力的领主玩家也都是中老年人。 还美其名日年轻人就该多歷练,这种决定家族的未来的关键位置,还是成熟沉稳的家族老者来做的好。 所以在这场决定小本子国战期间动向的会议,在场的人就没一个年纪小於50 岁的。 【黑龙堂】会长藤原英夫垂著眼皮,低沉著说道:“各位,陆鸣的积分还是在固定增长,基本確认其是在东国周边刷积分,没有找其他国家麻烦的意思。 而且前几天我们派出去的忍者就已经传回消息,东国的所在位置距离我们將近2000公里,我们是不是有点太过小心了?” 【泥参会】会长源裕真面无表情的喝看茶水:“藤原家族看样子是忘记了我们跟东国之间的仇恨了? 其他人刷点积分也就算了,可要是我们,谁敢保证这帮东国人不会越境而, 专门找我们的麻烦?” 【千本樱】会长一条智辉开口打著圆场:“先不说我们跟东国那点陈芝麻烂穀子的事情,就是东国人都特別记仇,那陆鸣不是应该第一目標就盯著我们么, 而不是让棒子成为第一个受害者? 再退一步说,哪怕就是真一定要针对我们,国战大陆那么大的地盘,东国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们?” 源裕真放下茶杯,抬起了眼皮,深深地看了眾人一眼道:“我们在国战之前就几乎明牌加入“灭东”联盟。 其他国家陆鸣还有可能不搭理,可新仇加上旧恨,我们还有多少可能倖免? 而且我们大本子国,怎么能够抱有侥倖心理去做事?” 藤原英夫还是低垂著眼眸,慢条斯理的说道:“不是我们抱有侥倖心理,而是这可能性本来就不低。 国战积分第一我们是不指望了,但积分第二名第三名我们也放弃了? 其他各国都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要还是僵在这里,估计国战之后就会成为笑话!” 一条智辉接话道:“我们这些在场的人,如果在这场国战之后毫无作为,那么等回去之后恐怕就要让出自己的座位了。 你们家族有多少人盯著你们坐著的位置? 而且你们这些人进入国战就是为了在【平安京】待够三个月时间,回去打算怎么跟家族解释?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成熟稳重?” 藤原英夫看也没看源裕真一眼,直接说道:“表决吧,每人一票,少数服从多数!” “赞成外出刷积分的请举手!” “刷”在场的十人当中,举起手的居然有8个人,只有源裕真和另外一位大公会的会长没有举手同意。 源裕真盯著藤原英夫说道:“我也可以同意外出刷积分,但是你们得同意我几件事情!” 藤原英夫闻言抬起了眼皮,右手向前一伸,说道:“请说!” 源裕真深吸一口气:“第一,再观察3天,要是陆鸣的积分还是明天这样增长,我就同意。 第二,我们只向东边走,儘量远离东国。 第三,主城內留下100个人玩家,就算遇到什么问题,好歹能国战留名。” 藤原英夫点了点头:“源家主提的要求全都合情合理,我自然不会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就按照源家主提出来的要求行动吧,大家还有什么问题么?” 只听到场內眾人齐声道:“吾等並无异议!” 藤原英夫沉声说道:“那就下去各自做好准备,3天后行动!” 第358章 请君入瓮(求订阅,求全订!) 第358章 请君入瓮(求订阅,求全订!) 小本子的这群大爷自认为不会有人盯上自己,不想再浪费剩下的时间,打算外出刷积分。 说实话小本子这次国战的收穫並不怎么多。 小本子国战的领主玩家全都是些谨(胆)慎(小)小(如)心(鼠)的中老年大爷,在这群大爷的领导下,小本子的进展相当缓慢。 自从第一天陆鸣就以將近4000万积分登顶【国战排行榜】之后,这群大爷就相当老实地待在【平安京】中,美其名日商討东国对小本子的威胁,实际就是被陆鸣嚇的不敢出门了。 如果不是害怕回归之后被家族的年轻人以国战不利的名义下克上,估计他们早就定下了三个月待在【平安京】等国战结束的命令了。 每次好不容易平復了內心的惊恐,刚刚踏出国境线,陆鸣又搞出了两天灭两国的操作,再次嚇得小本子大军第一时候逃回了【平安京】。 在大部分人都还猜不出除了遇罗之外另外两个受害者是哪两个国家,待在【平安京】閒来无事的小本子玩家早就猜出了棒子和安南这两个倒霉孩子。 而这三个受害者的身份对其他玩家来说可能没什么特殊意义,但对小本子来说,却是敲响了他们心头的警钟。 不说东国和棒子、安南、遥罗之间的关係有多少可以深挖的部分,就是这四者在世界地图上的位置,就让小本子玩家怀疑国战地图会不会是按照世界地图来安排各自国家的位置,甚至这三个受害者会不会是陆鸣故意挑选出来的。 要是前者的话,那东国大概率就在不远的地方,以东国和小本子的关係,只有待在【平安京】才能带给他们一丝安全感。 要是后者的话那就更加可怕了,东国和棒子、安南、暹罗歷史上的那点事情跟小本子比起来算的了什么,他们三国都接连被灭,他们小本子还有的好? 好在他们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了几天,陆鸣又一次行动,这次更夸张,通过排行榜上积分的变动,看起来涉及到六个国家。 他们小本子在蓝星时期的老大哥阿美,二哥带鹰,三哥法兰西,以及基辅罗斯,另一边则是陆鸣联手了罗剎人。 要说在这一战之前,小本子多少有点期待自己的老大哥去解决陆鸣这个危险分子,消极应对在他们看来也是一种战术。 但这一战结束之后,罗剎和陆鸣成为大贏家,自己的三位大哥带著一位小弟全部被灭,国战大陆上已经无人能够阻拦陆鸣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小本子这群领主玩家的反应还是有点抽象。 他们第一时间將之前反对自己行动的那些个人玩家全集中过来,然后拿著阿美、带鹰、法兰西这三个国家的下场来教育这些人,以此来证明他们的决策多么明智。 经过此事之后,小本子內部激进派几乎被剥夺了话语权,看起来似乎真的就要在【平安京】中待到结束了。 可人心都是贪婪的,更何况小本子的这群人,全都是贪婪之辈,不然怎么可能这把年纪了还要跟家族小辈抢夺利益,霸占领主之位。 都这把年纪了,在精力上根本比不过年轻人,也缺少勇猛精进的意志,早就应该退居二线,而不是占著重要的资源倚老卖老。 所以当陆鸣的积分开始以每天固定的数值增长之后,小本子玩家又开始蠢蠢欲动。 虽然內心蠢蠢欲动,但覆灭在陆鸣手上的七国告诫著他们,小本子还能够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只是派出了大量的侦查兵,向四周探路,绘製地图。 一方面是想要確认东国的位置,以便之后针对性地防备。 第二么就是方一后面还有什么变动,有了这张地图,他们可以有选择的外出刷积分。 事实证明,机会是真的留给有准备的人。 当其他国家玩家的积分也开始增长,陆鸣这边还是保持著每天固定增长,没有突元的变化之后,就连小本子的保守派都开始坐不住了。 面都没见著,就被嚇得缩在主城之中不敢动,这说出去真不好听。 如果其他人也都是跟自己一样,那还好说,可现在其他国家都开始刷积分了,就他们小本子还缩在【平安京】,这就有损他们小本子国的顏面了。 虽说小本子也有十大公会,但此次国战小本子全无战绩,甚至面都没遇上就被陆鸣嚇的一直躲在【平安京】,所以很多公会的负责人开始装死,让决策权让了出去。 藤原家和源家这两个顶级华族死对头躲不开,剩下的全都开始修闭口禪,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当反覆確认,陆鸣那边没有其他异动,还是保持每天刷点积分的状態行动。 而其他国家都已经开始恢復正常刷积分,除了东国周边的国家不敢动之外, 可能就剩下他们小本子还在观望。 从內心深处来讲,小本子很多人都不愿意出去冒这个险,但这个时候他们小本子的玩家已经被全世界架到火上烤了。 要真一直躲在【平安京】到国战结束,他们小本子绝对会成为全世界的笑话,而他们这些参加国战的玩家就会被全小本子的国民声討,公会和家族会將自已这些人放弃,扔出去消除国民的怒火。 除了少数几个心中打著其他主意的人,大部分的人这几天都在祈祷陆鸣赶紧搞事。 只要陆鸣这两天再次搞事,再灭一个国家的玩家,那他们就能够顺势拒绝外出,想来以后也不会有玩家上当,为了刷那点积分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可惜天不遂人愿,陆鸣完全没有搞事情的意思,不仅积分的上涨每天都在固定区间內,就连摩下部队的行踪都没有遮掩。 明明陆鸣浑身的不对劲,但没有证据,想要说点什么都说不出来。 拖到了最后,小本子的玩家也只能用自己太过敏感来安慰自己。 既然其他人刷了几天了一点事情都没有,他们小本子又能出什么事情。 二月十四日,小本子大军开拔,向东面出发。 其实就连强硬表態外出刷积分的藤原英夫,內心也是十万个不愿意,不是没有办法,怎么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外出。 实在是小本子的积分在所有国家中垫底,除了完全没有上排行榜的棒子国玩家,就是第二个出局的安南玩家排名都比自己高。 这排名要是一直保持到最后,成不成为全世界的笑话藤原英夫不清楚,但他藤原英夫肯定会成为此次国战的罪人,遭受公会和家族的惩罚。 其他人回去之后还能有解释的机会,但藤原英夫作为两大顶级华族之一,又是此次出征名义上的统帅,肯定是逃脱不开的。 源裕真跟自己爭夺国战统帅失败,故意给自己使绊子,自己清楚的事情源裕真怎么可能不清楚。 源裕真寧愿回归之后受家族惩罚都要拖著自己去死,这人太过恶毒! 藤原英夫看著源裕真冷哼了一声,带著自己的部队开始向东面行军。 而就在小本子大军开始行动的时候,距离【平安京】东门十多公里的密林处,一队已经停留十多天的侦查小队也有了动作。 第359章 给邻居送温暖(求订阅,求全订!) 第359章 给邻居送温暖(求订阅,求全订!) 小本子跟东国之间其实隔著並不远,也就將近2000公里,中间隔著3个国家。 陆鸣虽然人在【龙城】之內,但外界的信息一清二楚。 他知道魔下的那五路大军周围布满了眼线,山海领部队的一举一动都牵动著国战大陆所有人的心。 如果陆鸣想,完全可以清除掉这些部署在自己部队周围的眼线,並且让自己的部队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不过这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陆鸣就是故意將部队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这样別人才能放心地出门刷积分。 而其他国家不刷积分,胆小如鼠的小本子又怎么会走出老鼠窝呢。 当陆鸣收拾完国战大陆对他具有威胁的国家之后,才突然惦记起东国的某位小邻居,结果在排行榜找了好久才找到小邻居玩家。 在排行榜寻找的时候,陆鸣差点以为又因为自己出现了什么蝴效应,让东国的小邻居遭遇了什么不测。 那可就太令人高...难过了,陆鸣还想亲自给小邻居送一送温暖,怎么就不给机会呢?!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小邻居只不过有点小怂罢了,胆子比较小被嚇到罢了。 估计就外出了一小会,发现外面的世界太过危险,就一直待在自己主城之中。 当陆鸣看到小本子玩家的积分和排名,表情实在是有点蚌埠住了。 不是,小本子是怎么做到不管是个人积分还是整个小本子玩家积分总和都在全世界排名倒数第一的。 除了没有上排行榜就被陆鸣淘汰出局的棒子,小本子居然比第二个被淘汰出局的安南积分还要低。 这到底是有多怂,前世怎么就没看出来小本子的胆子那么小呢。 陆鸣当时心中就“咯瞪”一声想到:坏了,自己表现的太夸张,嚇到小本子了! 还好胆子再小,也有引蛇出洞,请君入瓮的办法。 其他人都被嚇到不敢出主城,那自然都没有问题。 可如果全世界都在刷积分,只有小本子一家的积分完全没动呢,这些参加国战的小本子玩家回去时候能交代的过去? 陆鸣故意暴露自己魔下的部队,每天魔下部队刷的积分也是固定的100万,给外界一种和平发育,不再搞事的信號。 果然,没两天功夫,就有按耐不住的玩家开始出去刷积分,而隨著陆鸣的部队暴露在其他各国派来的眼线之下,越来越多的玩家开始恢復正常刷积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只需要耐心的等待,小本子迟早是要走出来的。 这就是阳谋的魅力,哪怕你猜到了我是在算计你,但大势之下,你不跳也得跳。 更何况小本子就算心有所感,確认自已就是为了算计他们,但他们没有证据,而既然没有证据,就只能硬著头皮按照自己给他们设定的道路走下去。 对陆鸣来说,只要小本子肯出来就够了,他根本就没打算跟小本子玩虚的。 不出所料,陆鸣很快就收到了小本子大军外出的消息。 陆鸣和郭嘉计算小本子的行军路线和行军速度,算出比较合適出击的时间。 虽然陆鸣这个时候心態有些著急,但在郭嘉的劝说下最后还是打算再等个几天,让小本子他们放鬆警惕,离他们的主城更远才更方便下手。 郭嘉他们虽然不理解自家主公对小本子这么一个蛮夷小国如此敌视,寧愿花费如此精力和时间去算计他们,但这並不影响什么大局,也不会损伤山海领的利益,自然就隨自家主公高兴就好。 沮授和郭嘉还暗搓搓地给小本子打上標记,以后都不需要陆鸣开口,只要有这个国家出现优先解决。 时间很快来到小本子离开主城的5天之后。 之所以过去了5天陆鸣都还没有动手,是因为事情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小本子的东北方向是蒲甘国,蒲甘国选择的入侵目標跟小本子重叠了。 他们选择的自標都是小本子东面的爪哇国,这三个国家的侦查兵互相发现了之后,並没有直接打起来,反而在小本子玩家的说服下,三方玩家坐下来商议了半天。 最后看这三国大军的动向,居然是达成了三方协议,小本子转向,去东北方向的蒲甘,蒲甘继续留在爪哇国,而爪哇国的大军前往小本子的方向。 陆鸣非常惊嘆小本子的操作,但实际上,国战大陆这个时候类似小本子、蒲甘、爪哇这三国操作的才是常態。 国战期间,既要面对陆鸣这种灭世魔王一般的威胁,又要偷偷刷积分,跟其他国家的玩家能不发生衝突就不发生衝突。 谁知道发生衝突之后便宜哪个国家,万一將陆鸣引过来,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所以国战大陆出现了非常和谐的一幕,相邻的两个国家或者几个国家的玩家遭遇之后,稍微商討之后就能达成协议,互换地图刷积分。 陆鸣知道这个情况之后,觉得一只羊也是赶,二只羊三只羊也都是赶,既然蒲甘国和爪哇国刚好来凑热闹了,那自己就不客气也全部收下了。 在跟郭嘉研究商討之后,优先还是以小本子为目標,顺手后面將另外两国大军也都拿下来。 在小本子大军出城之后,陆鸣魔下的五支部队就有意识地朝东开拓,並且每天晚上安营的位置也是越来越靠近。 小本子出城第五天的深夜,【龙城】东门周边的各国眼线突然遭遇袭击, 【泰山铁卫】和【丹霄河卫】配合出手,活捉了50多名他国侦查兵。 差不多同一时刻,在外扎营的山海领部队周围的各国眼线也遭到了【泰山铁卫】和【丹霄河卫】的联合袭击,5个营地总共活捉了700多名其他国家的侦查兵。 这些活捉的各国眼线交给专人看押,让他们多活一天,以免被人从积分的变化中发现端倪来。 陆鸣打开东城门,率领一支万人的骑兵部队一路向东,疾驶而去。 陆鸣魔下的五支部队就在他行驶的方向之上,刚好等他赶过去匯合。 陆鸣匯合了早就准备好的五支骑兵部队,重新编组之后,向著东边的方向狂奔而去。 作为东国玩家中的代表性人物,给东国周边的邻国送点温暖不是很应该的事情么。 毕竟东国和这些邻国相处了几千年了,这么久的感情,总要给点特別的表示吧。 陆鸣觉得来个清晨叫醒服务,外加一套回家套餐,一定能够温暖小本子的心的。 第360章 「 造孽啊~」(求订阅,求全订!) 第360章 “ 造孽啊~”(求订阅,求全订!) 清晨,位於蒲甘境內的某座乡镇。 度过了出门的前几天,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和波折,陆鸣那边也没有什么变化。 小本子在这边刷了几天的积分,陆鸣那边还是按部就班的每天刷刷固定积分,行动轨跡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小本子玩家渐渐放下了悬著的心。 从第一天按照最高標准搭建临时营地,选取营地位置也都是千挑方选那些易守难攻的地点。 到现在,直接就在当天最后攻陷的乡镇周边隨便搭建点营帐就了事了。 选择贴著乡镇的城墙搭建营帐不仅是为了省事,也是那些小本子玩家老爷不想吃苦,在城镇的房屋休息总比野外的营帐舒服。 一座乡镇当然容纳不了百万大军,就是十万大军都勉强。 实际上城內只有小本子玩家有资格入驻,除此之外只有领主玩家的隨身亲卫,剩下的百万大军全都夜宿在城外的简陋营帐之中。 这种差別待遇,再加上那些中年领主原本就不是很重视军纪,所以这座围绕著乡镇建起的临时营地一点都不符合行军规范。 营地的围墙只不过是用一些树枝搭建起来的柵栏,就连营门都没有,几个简易拒马摆放在营门的位置就算是营门了。 至於营地內的营帐也极不规范,杂乱无章地扎成一堆,看起来一把火就能烧乾净的程度,绝对能一眼逼死强迫症。 看起来唯一还算靠谱的就是在营地四周建了不少简易瞭望塔,不过在陆鸣看来都是些样子货,夜晚视野那么差,瞭望塔能看多远? 陆鸣在黎明之前刚刚赶到,在侦查军的带路之下亲自查看了小本子的营地。 原本陆鸣跟沮授他们计划的是打算“马踏联营”,但真的看过小本子的营地之后,所有人一致改变了想法。 清晨,天空刚刚开始蒙蒙亮,小本子的营地还一片安静。 轮班执勤的巡逻兵躲在营帐的角落里打瞌睡,瞭望塔上的哨兵更是打起了呼嚕。 这个时间点,刚好是所有人最好睡的时候,最危险的时间也已经过去,夜晚执勤的士兵趁著这个时间点赶紧补觉,再过一个时辰就要起床了,能睡觉的时间不多了。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出现了百余骑,蹄裹布马衔枝,一路小心翼翼地靠近小本子的营地。 2公里的距离,这四支队伍走了十多分钟,不过好在还就真没被人发现。 当四支队伍离小本子的营地差不多500米的距离,西面队伍里,黄忠点燃手中的箭矢,对著天空射了出去。 当这支七彩无声烟花在天空中炸开,小本子的营地突然燃起了大火,並且四个方向都有。 四支到达小本子营地周围的百骑小队不停地朝著营地內射出火箭,並射杀出现在自己视野中企图呼救的一切敌兵。 而在同一时间,小本子营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出现了“轰隆隆”的声音, 標誌著大队骑兵部队在衝著营地衝去。 小本子的营地实在太不规范,营帐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缝隙,只要一顶营帐燃起了大火,很快就会连成一片。 如今的情况就更是糟糕了,四个方向放火的都是百人,放火这种事情只要会射箭就很简单了,更何况这些人还都是神射手。 几息时间內,小本子最外围的一圈营帐就全部被点燃,而这个时候小本子营地內才刚刚响起敌袭的铜锣声。 东、南、北这三个方向上,沮授、郭嘉、戏志才各领一路放火小队,这个时候这三人施展出军师技【风云技·大风】,风助火势,大火迅速朝著营地內部开始蔓延。 而西边放火的全都是中高级武將,领头的更是黄忠和蒋钦,这群“非人”级別的神射手,射出的火箭比火势的增长要快的多,射程还远,西边的营帐被这群人一箭一个全都点著了,甚至比其他三面还要快一点。 小本子整座营地遍布哀嚎,无数被点燃的士兵衝出浓烟滚滚的营帐,满地打滚,想要灭掉身上的火焰。 从外面看起来,小本子的这座营地都成为了一座火堆,熊熊大火连成一片, 火焰高达儿米,身处500米外的放火小队此时都能感觉到灼热的高温。 奔袭的骑兵部队此刻已经来到放火小队的身边,各军將指挥权移交给放火小队的指挥官来指挥接下来的行动。 但这个时候,黄忠、沮授、郭嘉、戏志才这四位指挥官都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就安静的看著对面的营地不动了。 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指挥的,营地中所有的营帐全都被点燃,大火点燃了一切可以燃烧的物品,包括其中的士兵。 营地最外围的那一圈营帐,之前跑出来的土兵也全被射杀了,至於其他位置的士兵,就算活著跑出了营帐,在如此高温的环境中,根本跑不掉边缘就被活活烤死,根本就不需要黄忠他们动手。 四个方向的部队,除了放过的小队点了火,灭了最外围的一圈土兵之外,就完全不需要做其他事情了。 陆鸣得到了充许之后,在高览的陪同下来到西边,这个时候泪授、郭嘉、戏志才將部队交给武將后都匯合到了黄忠这里。 陆鸣闻著空气中的肉香,再看了看面色尷尬的泪授等人,一时没忍住,“噗吡”一声笑了出来。 好容易忍住笑,陆鸣悲天悯人地嘆息了一声:“造孽唉”” 泪授脸色更加尷尬,没好气的吐槽道:“主公你要是將嘴角的笑意收一收, 说不准属下也就信了!” 陆鸣呵呵一笑,解释道:“我说造孽,是指你们三位谋划了几天,就连昨天在路上还研究了个计策。 你就说你们花了那么多精力,想了那么多条计策,结果到头来一条用不上, 临时决定的一场火攻,什么都解决了。 你们不是造孽是什么,感觉隨便个什么人过来,看到这座营地,放把火都能全部解决了不是么。” 泪授直接被自闭了,就连戏志才的脸色也不好看,郭嘉更是脸色漆黑,愤愤不平道:“主公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怎么能將敌人的无能归结为我等无用呢!” 陆鸣强忍著笑打断道:“我不是!我没有!我没说! 我刚刚哪句话说你们无能了? 我不过是觉得你们了几位军师一路劳苦功高,为领地排忧解难,为对强敌出谋划策,太过辛苦。 要是知道这次的敌人如此容易解决,就应该给几位放个假么,何必浪费几位军师的精力,这不是造孽是什么?” 郭嘉败退,戏志才嘆了口气,面色尷尬的说道:“属下知道主公心中对我们有怨气,不过说一千道一万,哪怕主公將属下挤兑死也没用,前线是绝对不可能让主公去的!” 陆鸣闻言“喷”了一声,当下心情不错,也就不跟他们多计较了。 第361章 蓝星好邻居-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第361章 蓝星好邻居-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小本子的营地火势烧的太快,从突袭开始到整座营地全部燃起大火,总共也没有几分钟的时间。 就连小本子营地內示警的铜锣,不过也就敲响了一分钟就彻底没声音了。 按道理,这种百万级別的营地,一旦发生大火、夜袭,发生营啸的机率是非常大的。 但从开始到结束,小本子营地內愣是一点营啸的跡象都没有看出来。 这一切的功劳,全都要感谢搭建这座营地的小本子士兵,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了省事还是有某种特殊爱好。 百万级別的营地,就算不考虑走水的情况,为了方便集结和行动,也应该留下足够的空隙吧。 结果小本子营地內的情况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所有营帐之间就留下了一人能过的空隙,甚至有些营帐乾脆就紧挨在一起。 如此一来搭建的时候是方便了,整座营地的面积也小了,外围需要搭建的围墙范围也小了很多,但安全性也降到了最低。 哪怕就是没有陆鸣的袭击,但凡哪个士兵不小心打翻了火盆,点燃了一座营帐,这百万大军到时候能不能剩下一半都是问题。 这个时候,小本子的整座营地內能听到的声音只有熊熊大火燃烧的声音,哀豪声、呼救声都已经彻底消失了。 虽然小本子的营地是围绕著乡镇小城搭建起来的,城內有足够的水源。 但一来可能没有那么多水缸,二来这帮人就连搭建营帐多走几步都不愿意, 怎么可能从城中搬运大量的水源出来。 整座营地连个水缸、水桶都没有,在这场大火之下怎么可能还有倖存者,百万大军,一把火居然全都没了,也是国战中的一绝了。 其实小本子的百万大军,死在陆鸣手下的不足万人,都是在刚刚起火的时候,第一时间被惊醒的巡逻士兵和哨兵,以及少量的最外围营帐內的士兵。 其他的士兵可以说不是被这把大火烧死的,就是被这把大火烤死的。 陆鸣损完沮授等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知道这些烧死的土兵算不算自己杀的,赶紧打开【积分排行榜】查看自己的积分。 当看到自己的积分又涨了4000多万之后,陆鸣这才放心的继续观赏眼前这场大火。 陆鸣此时还將大军围著这座燃烧著的营地,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而是打算除恶务尽。 小本子营地是围绕著中心的那座乡镇搭建的,这座城周围燃起了这么大的火,就算没將这座城点燃,就凭那么大的火,中心温度也高的嚇人。 但城中的人可都是玩家,城中的那些玩家又是来自火灾频发的小本子国,从小就熟知在各种火灾的情况下如何自救的国家,所以还真说不准能活下不少人来。 陆鸣既然都说了作为蓝星老乡,要给蓝星的邻居送温暖,那肯定是要送佛送到西,让小本子一个不落的全都感受到来自於邻居的温暖。 陆鸣对於这场大火有充足的耐心。 沮授等人询问是不是组织人手灭火,外围的士兵已经全都被烧死了,这火一时半会也烧不完,不如灭了再说,结果被陆鸣给否了。 在陆鸣看来,国战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已经不用像之前那么赶时间了,山海领的部队已经国战无敌,些许时间,完全没必要在意。 这个回答不管沮授他们信不信,反正陆鸣自己信了就行。 这场大火生生烧了一个上午,从清晨天蒙蒙亮,烧到了太阳高高地掛在头顶。 原本小本子营地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了灰和碳化的地面还冒著热气,远处的乡镇石质城墙也倒塌了大半。 外围没有什么好查探的必要,沮授安排人手从远处运来河水,用河水浇灌出一条能够行走到城內的道路来。 很快,一条2宽的安全道路就被浇灌好,廖化和蒋钦带著侦查军的將士进入城中。 陆鸣则饶有兴致地绕行了一圈,將国战期间最大的一场大火造成的场景映入眼帘。 等陆鸣尽兴而归,廖化和蒋钦还真押送了一批小本子出来。 既然真的发现了活人,那就要更加细致的搜索了。 在沮授的安排下,两支部队组成的人墙,让河水能够从远处传递到城边,侦查军则用河水將城內的火源浇灭,將温度降低,方便更加细致的搜索。 经过了半天时间细致的搜索,最后总共找到1000多的倖存者,並且陆鸣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些倖存者全都是玩家。 这些被抓起来的小本子玩家,出现在陆鸣面前就开始演出了一出眾生相。 有的一路骂骂咧咧,待看到陆鸣之后就开始各种谩骂,满脸的凶狠,恨不得將陆鸣一口吞下去。 有的哭天喊地,拼命地喊著要人道主义待遇,说要去找阿美告状,要见领头的异人。 有的一脸愤怒,警告陆鸣他们小本子可是阿美的盟友,同盟国高达30多家, 得罪了他们小本子隨时都有可能被30多个国家上门查水錶。 还有的直接跪地求饶,对见到的每一个看似能做主的人求饶,愿意用一切换取自由,想要回家,这个表现让陆鸣都差点蚌埠住,实实在在地影响到了异人的风评,沮授看向陆鸣的眼神都变了。 更多的是一言不发,直到见到了陆鸣,领头的朝陆鸣行了一礼:“阁下应该就是陆鸣了吧,我等输的心服口服,但还请看在同为异人的份上,给我等一个体面!” 怎么形容陆鸣的心情呢,这些寻求体面的小本子让他在属下面前也能有足够的体面,但他还是希望前面几种人能够更多一些。 倒不是陆鸣有虐菜的爱好,也不是感觉到什么压力,就小本子的战力,全部玩家加起来都不够陆鸣打的。 只不过前面几种人更多点,他能够有足够多的理由將小本子直接踩死。 虽然都已经来到异界,讲究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但陆鸣还是希望师出有名。 谁让陆鸣是个以理服人的好人呢,胸怀大、格局大、三观正、品德高的陆鸣每次发动的战爭都是正义之战,这是绝对毋庸置疑的事情。 不过那是很多年后的事情,现在就连国境线都还没开放,到时候陆鸣想来是能够找到合適的“理由”向某个不义的岛国宣战的。 至於现在,等侦查军反覆搜查了几遍之后,確认再也没有其他倖存者,將所有俘虏的小本子玩家押解到了空地上。 陆鸣觉得作为一个好邻居,既然对方都要求一个体面的死法,那肯定是要满足对方,而且还打算超级加倍。 陆鸣喊来黄敘和黄旖,將给小本子玩家体面死法的任务交给他们兄妹二人。 能死在歷史武將手中,想来已经是小本子玩家的荣幸了,这些玩家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跟歷史武將接触。 陆鸣此举可以说將这些小本子玩家提到了他们原本不可能达到的高度,跟歷史武將的近距离接触。 而且黄敘和黄旖还不是一般的歷史武將,他们两可是顶阶歷史武將黄忠黄汉升的儿女,具有无限可能,传奇阶起步的歷史武將。 陆鸣可是尽了一个好邻居的义务,给小本子的玩家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第362章 倒卷珠帘(求订阅,求全订!) 第362章 倒卷珠帘(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在国战之中的每次行动都有极其明確的目標,棒子国、遥罗国、阿美国以及最近的目標小本子国。 不过毕竟不是单机游戏,所以行动中总会出现一些意外情况,或者说是意外之喜。 不管是最开始的安南国也好,带鹰国、法兰西国、基辅罗斯国也好都属於顺带而来的意外之喜。 对於送上门来的积分,陆鸣肯定是来者不拒,谁让这些国家的玩家跟自己的目標交好呢。 有句古话说的很好,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陆鸣深以为然。 蒲甘国和爪哇国既然跟小本子搅合在了一起,按照东国人的人情世故,见者有份,原本准备好给小本子的礼物,自然就要多准备两份送给他们了。 东国人过年的时候就喜欢图个热闹,图个见者有份雨露均沾,陆鸣作为东国的三好青年,是非常喜欢这些美好的传统美德的。 蒲甘国和爪哇国对东国还是有著相当程度的了解的,歷史上都曾经当过东国的附属国,对东国的文化和传统都非常了解。 所以当陆鸣的积分在凌晨出现异常波动之时,这两个国家的大军立刻就开始整军备战,做好拔营而走的准备。 蒲甘人甚至非常敏感地猜测陆鸣此次的目標非常有可能就是小本子,此刻所在的位置大概率是在他们蒲甘境內。 心有所感的蒲甘人根本不敢回自己的主城,甚至都不敢向蒲甘境內派遣侦查兵,深怕將陆鸣引过来。 蒲甘玩家研究了半天,一边原地加固营地,一边向著小本子边境派遣侦查兵,想要跟爪哇大军匯合一起。 蒲甘的侦查兵还真就守到了爪哇国的大军,並第一时间就返回匯报。 蒲甘玩家代表找到爪哇大军,商议觉得两国大军合併,一起返回爪哇主城到时候爪哇国玩家充许蒲甘大军在主城城墙下修建营地。 直白点说就是两国玩家察觉到危机,想要抱团取暖,自家的百万大军並没有什么安全感,两个国家的大军匯合在一起才有稍许安全感。 这简直就是国战版本的“臥龙”和“凤雏”。 陆鸣的部队人少,要是两国分散而行,哪怕陆鸣全员骑兵,不过就几百公里的路程,还真不一定能够来得及全部消灭。 当然,蒲甘大军基本是必死的,陆鸣第一个灭的就是小本子,此刻还真就在蒲甘境內。 主城对於各国玩家来说就是安全区,陆鸣至今为止都没攻打过主城,哪怕棒子和安南这两国大军都已经全灭了,陆鸣都没有一丝攻打主城的跡象,这就很能说明问题。 而回不过主城的蒲甘大军基本已经被宣判了最后的命运,此刻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爪哇大军为了匯合蒲甘人,绕了点远路,在蒲甘侦查兵的带领下,总算在傍晚前匯合了蒲甘大军,之后两国大军向著爪哇主城急行军。 蒲甘大军原本的位置距离爪哇国主城並不算远,也就300多公里的距离,主要是由於两国匯合在一起之后军队的体量太过庞大,而两国又没什么默契,闹出了不少事故,影响了行军的速度。 不过就算有点磕磕盼盼,这么点路程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今日午夜之前肯定是能够赶到的。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好在各国都有一条四通八达的官道,只要沿著官道,就不会迷路。 夜晚的能见度很低,两国玩家为了安全,不断地向著四周派遣探路小队,哪怕官道附近的密林都不放过。 就这样走了大概100多公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两百万支火把在黑夜之中异常明亮,讽是好看。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两国的大军虽然匯合在了一起,但两国玩家之间还是保持了相当的距离,互相之间防范的很明显。 蒲甘的玩家位於大军的后方,负责中后方的侦查和防护,爪哇国的玩家则位於大军前方,负责大军前方的探路和防护。 爪哇国的玩家越是赶路越是感到有一丝不对劲,直到某位玩家的提醒眾人才惊觉回来的探路小队时间间隔越来越久,最近一队回来的探路小队已经是十分钟之前的事情了。 意识到前方有情况的爪哇玩家第一时间叫停了大军,並带著亲卫就朝看后方退去。 虽然爪哇玩家所在的方位不是最前线,但也距离前线相当的近,这个位置此刻带给爪哇玩家极大的危机感,他们此刻只想退到大军的最后方。 然而这个时候,爪哇玩家发现的太晚了,而且应对也有问题。 原本军心就不稳的大军隨著爪哇玩家的命令和行动就有些混乱,而此刻黑夜之中还传来了“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 玩家们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大队骑兵疾驶时的马蹄声,但爪哇国普通土兵哪里知道这个。 他们只知道这个像打雷一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匯集而来,在黑夜中更显的恐惧。 原本就处在这么恐惧的气氛下的土兵,隨著爪哇玩家的一句:“敌袭!敌袭!快组成防御阵型!前面的部队死也要阻止敌军突袭!”彻底嚇破了胆。 爪哇的前军土兵不仅没有听从玩家的命令,反而丟下火把武器,拼命地朝著后方逃跑。 原本这群玩家带著亲卫向后的动作就像逃命,此刻这么恐怖的气氛中还要他们拼命,谁会听? 黑夜中骑兵的身影还没见到,爪哇国的大军反倒有大溃逃的趋势,看起来像是“倒卷珠帘”一般。 爪哇的士兵耳畔听著“轰隆隆”的声响越来越大声,但向前只能看到漆黑一片,周围的同伴全都鬼叫著拼命向后奔跑,他们只觉得这个地方越来越恐怖,完全不管將官们的呵斥,反而所有挡在他们面前的事物都成为他们最憎恨的敌人。 爪哇玩家看到这一幕,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但这个时候大势已去, 哪怕袭击的不是陆鸣,恐怕也没自己的好果子吃,这个时候哪里还管得了大军的死活,让亲卫开道,只想著如何跑路。 “仁慈”的山海领骑兵部队没让爪哇大军沉浸在恐怖的气氛中太久,爪哇大军“倒卷珠帘”出现的不久,一支铁骑就出现在视野范围之內。 从前方突袭而来的这支骑兵是【大汉铁骑】,周泰一马当先,在看到爪哇大军的时候丟下了手中的火把,拎起了掛在马侧的开山大斧,大喝道:“丟火把, 隨我杀!” 隨著周泰下令,后方的【大汉铁骑】全都丟弃了手中的火把,拿起了自己的武器,隨看周泰开始衝锋。 第363章 「主公英明!」(求订阅,求全订!) 第363章 “主公英明!”(求订阅,求全订!) 蒲甘国的玩家现在是有家不敢回,虽然不能肯定白天受到袭击的小本子,但作为东国的邻国之一,谁还不知道谁啊。 东国,蓝星0nlinegame开服玩家,7000岁或1万岁,热爱种地,谁阻正他们种地他们就將谁种地里:热爱和平,但非常小心眼和记仇,嘴巴里喊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向来都是东国报仇从早到晚;世仇不多,因为大多都被东国扫进了歷史的尘埃之中,至今还活著的几个都是赶上了好时候。 就这秉性,进入了全球战爭,又进入了国战地图,那几个在蓝星时代喜欢在东国脸上跳的欢的国家能有好? 棒子、安南、遇罗、阿美、带鹰这几个国家,哪个跟东国没有新仇日恨的, 现在一个个不都被陆鸣送了出去。 虽然他们蒲甘国和某些东南亚小国跟东国也有些许摩擦,但想来仇恨度最大的那个只要没倒之前,自己应该不会出现在陆鸣的黑名单上面吧。 只是好死不死,之前跟小本子达成协议,小本子的所在地是他们蒲甘的疆域,现在好了,害得他们根本没有那个回去的胆子,只能寄希望於陆鸣收拾完小本子就心满意足,不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所以蒲甘国的玩家一路上探路侦查比爪哇国的玩家还要仔细,还要小心谨慎生怕陆鸣从后面追上来。 来来回回的探路侦查小队不断地向蒲甘玩家匯报情况,可以说哪怕5分钟没有返回的探路小队,这帮胆战心惊的蒲甘玩家肯定原地组织防御,准备迎接陆鸣的衝击。 好在一路上都平安顺利,探路小队2-3分钟就会回来一队,时间越晚,夜色越深他们也就越安全。 在他们看来,陆鸣想必是不会深夜赶路,他们只要和爪哇国趁著夜色赶回爪哇的主城,那就彻底安全了。 哪怕不能进入爪哇的主城,但只要能够贴著主城城墙建立一座临时营地也足够了。 就在蒲甘的玩家將所有精力都放在后方的时候,前头爪哇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喧闹。 一开始蒲甘的玩家並没有当回事,毕竟两国大军刚刚匯合那会就闹出了不少乱子,不是谁抢了谁的道,就是谁拦了谁的路。 入夜之后视野不好,两支大军之间出现的摩擦那就更多了,蒲甘的玩家早就见怪不怪,隨便派了个跑腿的亲卫,让前头消停一点就完事了。 然而派出去的亲卫还没有走多远,签发的喧譁声越来越大,这场乱子似乎有向著他们的方向蔓延的趋势,附近的蒲甘部队都有些不安起来。 蒲甘的玩家支起身子,想要看看前方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们的瞳孔巨震,脑袋一片空白。 他们此刻还是不清楚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完全不影响他们的判断,爪哇大军完蛋了,他们蒲甘也完蛋了。 (请记住 读小说就上 101 看书网,101??????.?????超顺畅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红著眼睛的蒲甘玩家,看著前面混乱的场景,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此刻前方,爪哇大军“倒卷珠帘”的速度还是没有【大汉铁骑】衝锋的速度快,但周泰看到爪哇大军挤做一团的画面,倒是减慢了速度,只是將落单的士兵清理掉,然后驱赶著更多的爪哇士兵向后逃去。 山海领的部队进入国战之后遇到过各种各样的意外,但今天的意外特別的令人震惊。 周泰早已將遇到的状况派人传递迴去,此时只是將【大汉铁骑】铺开,驱赶前方所有敌军儘快向后逃跑。 十多分钟之后,黄忠带著【玄凤羽卫】来到了周泰身边。 黄忠无语地看著“倒卷珠帘”这一幕,说道:“主公说我们不动手是没有积分的,这个时候不適合动用重骑兵,还是让我来吧!” 周泰嘆气:“这么密集的人群,视野也不好,【大汉铁骑】实在难以发挥, 进去了说不定就出不来了,还是汉升將军来吧,我给你压阵!” 黄忠道了一声好,就指挥【玄凤羽卫】开始向前射击。 【玄凤羽卫】的攻击,让爪哇的大军越发的疯狂,后面的土兵开始用武器攻击前面挡路的士兵,引发了更大的混乱。 而这个时候这些土兵逃跑的方向,出现了更大的混乱和喊杀声。 不一会儿,传来了后方蒲甘部队向自己开战的消息。 前有蒲甘反叛,后有骑兵追杀,爪哇的士兵陷入到了绝境之中。 而一般这个时候,基本上都是背刺的那方更可恨,如果找其中一个拼命,肯定是找背刺自己的那方。 爪哇国的玩家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大概猜到蒲甘玩家的想法,但內心还是不可遏制地出现了怒火。 当然,这个时候也不需要他们命令什么,他们也命令不了什么人,爪哇国的士兵在被背刺的那一刻,就已经跟蒲甘的士兵拼杀了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被盟友背刺的原因,更多的还是蒲甘士兵挡住了他们逃跑的道路。 此刻位於远处的陆鸣,满脸然的看著【国战积分排行榜】。 他又不能亲临第一线,深夜里也没有那么好的视野能够观战,所以只能盯著【国战积分排行榜】看看自己的积分变动,聊以自慰。 谁早知道周泰早就带著部队衝上去了,自己的积分还半天没动静。 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积分出现增加了,猛然间发现蒲甘和爪哇的玩家也开始出现了变动。 要不是之前周泰派人来匯报过情况,再加上蒲甘和爪哇增长的积分是40、50 一次,陆鸣都要怀疑周泰是不是阴沟里翻船了。 陆鸣很快就想明白了那边发生了什么,咬牙切齿的道:“混蛋!这些都是我的积分!早知道就不夜袭了!” 郭嘉装模作样地唉声嘆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地形和夜色,对骑兵的限制太大,强行动用会造成我方大量非战斗减员,得不偿失。 谁让白天我们浪费了太多时间,赶到蒲甘大军附近的时候天色就已经黑了。” 陆鸣额头抽了抽,听出来郭嘉是在阴阳怪气自己白天在小本子那里空耗了太多时间,影响了后面的计划。 陆鸣也不接茬,反问道:“也不知道谁做的谋划,周泰带著【大汉铁骑】衝上去一点施展空间都没有,空耗了半天,就做了点赶羊的事情,积分是一点没有是不知道晚上的情况么,还是对领地的几支部队不了解,还是预案做的太少了? 之前小本子的预案做了几十个,一个用不上,这次乾脆不做了?听天由命?” 陆鸣一开口,轮到郭嘉、沮授、戏志才开始难受了。 互相伤害,然后两败俱伤,然而这个时候也没有合適的人出来打圆场,在场的四人全都被“伤的”很重。 缓了许久,四人才从各自的尷尬中缓了回来,陆鸣转移话题道:“发信號吧,將后面的包围圈缩小。 此刻那两国的部队在內江,我们的部队虽然不適合捡便宜,但可以准备准备,收拾残局。” 沮授、郭嘉、戏志才一脸的“佩服”,齐声道:“主公英明!” 第364章 合作作弊(求订阅,求全订!) 第364章 合作作弊(求订阅,求全订!) 今天明显不是沮授、郭嘉他们的幸运日,甚至可以用灾难二个字来形容。 沮授把责任推卸到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上,郭嘉则是讲了一堆有的没的风水之说,认为蒲甘和爪哇这两个地方风水不太好,跟自己相衝,戏志才最直接,就一句话,被沮授和郭嘉牵连了。 陆鸣默默的给戏志才点了个赞,因为他也觉得自己受到了牵连,蒲甘和爪哇,总共两百万大军,最后自己就获得了3000万积分。 陆鸣心疼的快无法呼吸,要不是沮授和郭嘉一脸的恼羞成怒,他高低也得嘲讽几句。 等到第二天天亮,侦查军仔仔细细地对战场周围进行地毯式搜索,其他部队则打扫战场中心,將尸体聚集到一处,一把火烧光。 辛辛苦苦奔波的半天,赶到了爪哇国的前头准备来个突然袭击,没成想最后会变成蒲甘和爪哇互相攻击,要不是黄忠见势不对將【玄凤羽卫】调动到前线, 说不定最后留给陆鸣的还真就剩下三瓜二枣了。 只能说玩家的应变能力就是快,知道败亡不可避免,在死之前获取最大的利益,还能减少陆鸣的收益。 不仅陆鸣难受,沮授、郭嘉、戏志才三人才难受,这三位军师,对今天的行动做了无数预案,结果就是没有预料到蒲甘和爪哇互相攻击这种情况。 山海领三谋士的脸被打的生疼,关键对方还全灭了,想找回场子都没有机会。 沮授和郭嘉目前的抓狂状態,就连陆鸣都要退避三舍,估计如果没有国境线封锁这回事情,这会沮授和郭嘉就能开始谋划回归之后攻打蒲甘和爪哇的一二事。 以泪授和郭嘉小心眼的程度,陆鸣觉得国境线开放之后蒲甘和爪哇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请记住 101 看书网伴你读,101??????.?????超贴心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泪授和郭嘉的场子在这次国战中反正是找不回来了,两人此番表现不过就是为了堵住陆鸣的那张嘴,山海领的部队之后就进入了正常的刷分模式。 这会儿也不用想找其他玩家麻烦,除了东国和罗剎国,这个时候没有一个国家的玩家胆敢不回主城的。 小本子、蒲甘、爪哇这三个血淋淋的例子就在前面,这个时候谁有胆子冒看全军覆灭的风险,就为了那么点积分。 別人可能不知道血淋淋的受害者是谁,但他们看得到陆鸣的积分一天之內增长了7000多万,这些积分总不能是凭空冒出来的,这对应的就是至少两个国家的大军。 陆鸣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好岁这回自己还能跟著部队一起刷积分了。 小本子、蒲甘、爪哇三国的大军已经被灭,来都来了,顺便將这三国境內的村庄、城镇都刷了之后再回去。 反正此次出战山海领的部队毫无损失,兵力正盛,在哪刷不是刷。 国战大陆从此之后就进入了平稳期,东国和罗剎国玩家积分稳步上升,其他国家的玩家消停个十天半个月冒出儿个忍不住开始刷积分的,陆鸣分辨一下距离,近的直接带队过去灭掉,远的话就继续钓鱼,直到出现距离近的出现。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国战三个月只剩下最后的十天,陆鸣已经成为国战大魔王,到了最后的这儿天,再也没有勇士敢外出刷积分了。 而陆鸣此时正在接待两位找上门来的东国玩家。 这两位不是第一个找上门来的东国玩家,也不是最有诚意的,两个多月的时间,东国剩下的所有玩家都找过陆鸣,给出的合作诚意也是一个比一个夸张。 赌性最大的骆凯翔甚至將他们万盛財团十分之一的財富都押上,要不是陆鸣对赌徒一点好感都没有,还真有可能心动的答应下来。 【国战积分排行榜】上的竞爭非常激烈,除了陆鸣之外,前十的积分相差並不大,第三名跟第十名也就十方积分的差距。 更何况以陆鸣的效率,只要他答应合作,一天的积分少说都能百方起步,追上来不要太容易。 罗剎国的玩家都非常识趣,个人积分最高的都在20名开外,摆明了不跟东国爭锋。 所以现在爭夺前三名次的就是十三家霸主公会,哦不,是十二家霸主公会, 【大唐世家】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如果陆鸣不出手,其实就连第二名都已经没有什么悬念,其他人爭夺第三名就完事了。 也不知道魏邦杰给【瀟湘阁】许诺了什么,两个公会合力辅助魏邦杰登上了第二名的位置,並且每天都能將领先优势扩大几万积分。 陆鸣本来就对魏邦杰之前的那番试探略有不爽,再加上有人通风报信,告诉陆鸣此前魏邦杰试探陆鸣的那番话都是【瀟湘阁】的人教的,陆鸣不掺和也不行了。 陆鸣没有挑最早来找自己的,也没挑最会画饼的,而是挑了两个最顺眼的人当合作伙伴。 还是那句话,陆鸣还是不打算跟这些玩家多接触,只打算做一次性买卖,钱货两讫各自安好。 其实原本陆鸣是想找两家心眼比较小的人合作,对方事后大概率是会赖帐, 到时候自己就有藉口找上门去算帐了。 不过这个诱人的想法最后还是被束之高阁了,后面陆鸣还打算赚玩家的钱, 跟其他玩家的关係搞的太僵不太好,更何况报復对方还要浪费自己的大量时间和精力,这个时期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所以还是找两家靠谱的,自己也顺眼的人合作,不会出么蛾子,一次搞定, 也能避免事后被人黏上,陆鸣可没那么多时间打发人。 最后陆鸣选择了【逍遥盟】的沈宇和【百晓阁】的包继华作为此次的合作对象。 大公会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逍遥盟】和【百晓阁】至少没有出过什么恶性事件,在前世的口碑还算能看。 而沈宇和包继华二人在接触的那么多人中也算是比较沉稳,比较符合陆鸣的眼缘。 沈宇的积分目前排名第五,包继华的排名第七,这个时间只要是排行榜前十的存在,都是利用全公会辅助刷积分,沈宇和包继华每天都能刷30万的积分。 距离国战结束还有十天,沈宇和包继华其实只要陆鸣能够在最后一天帮他们多刷个100万积分就能够超越魏邦杰了。 不过陆鸣嫌麻烦,直接让沈宇和包继华將部队带到指定的地点。 到了地方,就看到前方一座被攻破城门的初级乡镇。 陆鸣也没废话,对沈宇说道:“带著你的部队,沿著这座乡镇一路向北,沿途的所有城镇都已经被攻破城门,守军也基本被全灭。” 说完又对包继华说道:“你带著部队跟著我的亲卫,到地方后一路向东,沿途的城镇也跟他那边是一样的。” 说完陆鸣就挥了挥手,带著亲卫扬长而去。 第365章 叛逆期的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第365章 叛逆期的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对於这场国战,陆鸣已经没什么追求了,此刻完全就是在无聊的等国战结束陆鸣一开始为了这场国战准备的太过充分,將领地所有能够带的武將都全带了进来,所以后面即使招募了如此多的部队,都有足够的將官去统领部队,完全不需要陆鸣瞎操心。 陆鸣的国战经歷並不顺心,甚至可以说完全不符合他的预期。 从进入国战开始,他就成为了一个工具人,山海领的“傀儡领主”。 从出谋划策到衝锋陷阵全都与陆鸣无关,甚至就连前线,不到方不得已,黄忠、沮授他们都不会让陆鸣去。 三个月的国战之旅,对陆鸣来说简直堪比坐牢。 就连最后搞事情,跟沈宇和包继华合作,想要包揽前三的这件事情,陆鸣不过也就是出个面,其他事情完全没操过心,堪称一点体验感都没有。 陆鸣的叛逆期都快被黄忠、沮授他们给逼出来了,也就是国战没几天要结束了,要是换到国战刚开始,陆鸣高低要拿出主公的威严,搞点事情出来。 黄忠和沮授他们还一无所觉,甚至还在陆鸣眼前晃悠,有事没事地输出一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颇有种被pua的赶脚。 也不知道黄忠和沮授他们要是知道陆鸣已经计划回归之后亲自出征搞事情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山海领派出了两支攻坚部队,一路上攻城拔寨,攻破乡镇的速度甚至比沈宇和包继华的部队收割积分速度还要快,几天时间过去了沈宇和包继华都还没见过在自己身前攻城的部队长什么样子。 【国战积分排行榜】上沈宇和包继华在今日终於占据了第二和第三,按照之前的进度,其他人也不会有赶超的可能性。 而且估计刚开始陆鸣出手帮沈宇他们刷积分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猜到了,当天除了魏邦杰之外的各大公会负责人就不再独占积分,而是平均分配了。 而魏邦杰可能还想要挣扎一下,这几天的积分增长明显要超过之前的进度, 可惜还是比不上陆鸣出手。 魏邦杰早就后悔得罪陆鸣的事情了,虽说他也是听从命令行事,但真得罪了陆鸣,隨著陆鸣的表现越来越强大,他的心也渐渐沉入谷底。 魏邦杰已经能够猜到国战之后自己的下场,为了消弹陆鸣对【华夏盟】的怒火,自己估计是要被献祭了,领地交给別人,公会的职位也一擼到底。 到时候可能会有一些另外的补偿,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做一辈子富家翁罢了。 至於翻身,除非陆鸣翻车,山海领毁灭,但这种可能性有多少,魏邦杰自己心里都清楚没可能。 这种对於人心的试探是最得罪人的,不被拆穿还好,被当面拆穿基本就等於撕破脸,得罪死了。 魏邦杰亲自找上门赔罪都被拒绝,陆鸣连起码的体面都没准备给他留,直接就是拒绝,连装一下人不在都不愿意,魏邦杰就知道完全不能善了了。 接下来魏邦杰放弃了侥倖心理,全力刷积分,拿下【国战积分排行榜】第二,到时候【华夏盟】的高层看在自己劳苦功高的份上也能多给自己点补偿。 谁知道就连这么点愿望,陆鸣都要出手破坏。 魏邦杰之前试探的那番话还真就是【瀟湘阁】的人教的,而魏邦杰也是凭藉这件事情拿捏了【瀟湘阁】,让其辅助自己刷积分。 有【华夏盟】和【瀟湘阁】两个公会的部队帮忙,魏邦杰的积分很快就稳定在了第二名的位置。 只要陆鸣不出手,魏邦杰的第二名可以说稳若泰山, 然而陆鸣好像就是故意要搞他心態,都到了最后十天,还真帮其他人刷积分。 陆鸣要是从一开始就说第二第三他都包了,那魏邦杰也不需要费那么大的劲,都到了最后几天,叫他怎么甘心。 於是魏邦杰许诺了无数条件,才稳住了【华夏盟】和【瀟湘阁】的人继续帮忙,本想著就算第二不保,第三总能保住吧结果还真就一个都保不住,不过五天时间,有陆鸣帮忙的两人就超过了魏邦杰。 魏邦杰在被挤出积分榜前三的时候可谓是心如死灰,无比后悔之前得罪陆鸣的举动。 不试探陆鸣,不过就是得罪【华夏盟】的某些高层,並不会影响他什么,而试探陆鸣,得罪陆鸣的后果是失去一切,他脑子当时是进了水才会做出如此不智的事情。 这个时候哪怕魏邦杰想要给陆鸣当狗都没有机会了,他明白自己就是那只杀鸡猴的“鸡”,今后其他人执行上头吩咐的命令都会三思而行,毕竟有自己这个榜样在这里。 其实陆鸣倒是没有考虑那么多那么远,他纯粹就是不想虚与委蛇,有底气所以直接掀桌子。 陆鸣的实力跟其他玩家已经是两个阶层,以后能打交道的机会都不多,除了国战估计不会有什么接触的机会了。 就算是想要赚其他玩家的钱,到时候也不需要陆鸣亲自出手,只要打著山海领的招牌就够了,所以陆鸣又何必去自找麻烦呢。 而帮沈宇和包继华二人刷积分,更多的还是陆鸣对积分第二第三的奖励有想法,报復魏邦杰不过就是顺带。 陆鸣非常清楚那些大公会高层的做法,国战结束之后,【华夏盟】肯定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哪怕他根本没开过口。 不过陆鸣的確也需要这么一个有身份的人来彰显得罪自己之后的代价,以免下次国战还遇到不开眼的人。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天,说实话陆鸣这个时候搞事的心已经快要按耐不住了。 在陆鸣的刻意表现之下,国战期间都没有人攻打过其他人的主城。 但其实前世第一次国战,多的是直接攻打他国主城的,东国的【龙城】甚至都差点被攻破。 实际上前世阿美、小本子、带鹰等20国组成联军攻打东国主城,一度攻陷了【龙城】的外城,就连內城墙都攻陷了一面。 而就在这千钧一髮的时刻,对本国玩家都封闭的內城衝出来一员武將和十方大军,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將【龙城】之中的所有敌人全都消灭,之后返回了內城,修復了內城城墙。 也就是这样,才让所有人发现原来主城並不是没有守军,只不过不到灭城危机不会轻易出动罢了。 內城虽然封闭,但本国玩家翻墙进去也不会被击杀,所以经过各国玩家的侦查,发现所有主城大差不差,都是一员疑似歷史名將的武將,十万战力非凡的特殊兵种部队。 而以【龙城】出手的那员武將判断,这支部队能够轻易对抗千方级別的玩家部队,各国的主城根本没沦陷的风险。 陆鸣前世看到过【龙城】的守將出手,他判断守將的实力跟黄忠差不多,所以虽然他一直有搞事的心,但是一直担心损伤太大不敢动手。 而此刻都到了最后一天了,时间上也来不及了,陆鸣终於放弃了搞事的想法。 第366章 国战结束,【九仪天尊剑】(求订阅,求全订!) 第366章 国战结束,【九仪天尊剑】(求订阅,求全订!) 四月11日,山海领城主府前的广场。 张文早在前一天就清空了整座广场,並实行了戒严。 早上八点,一扇无比巨大的传送门出现在广场中央。 只见黄忠第一个穿过传送门,在他身后一队队身穿赤红色的骑兵队伍鱼贯而出,隨看黄忠走到一旁的空地上。 跟在这支赤红色骑兵部队之后的是高览和他的【黄鸞飞骑】,然后再是廖化的【泰山铁卫】,蒋钦的【丹霄河卫】。 这几支部队人数都不满2万,而且都骑著战马,行动比较迅速,很快就通过了传送门,隨自己的主將到达指定的位置。 接下来出来的是一身墨色重甲的【大汉铁骑】,前面1万的部队配有战马,后续的8万名【大汉铁骑】全身装备都齐全,只是没有战马。 这后面的八方【大汉铁骑】招募出来的时候国战已经没有对手了,所以陆鸣也就没有浪费积分兑换战马,反正下了马的【大汉铁骑】完全可以当重步兵来用,刚好可以拿来攻城。 最后的是周泰的【紫鸞虎责】,待【紫鸞虎賁】全都通过了传送阵,陆鸣才在周泰、沮授、郭嘉、戏志才的陪同下通过传送阵。 当山海领最后一人通过传送阵,那扇巨大的传送门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这个时候,陆鸣耳边传来了系统提示的声音。 “叮!” “---世界公告:第一次蓝星国战到此结束,所有玩家传送出国战大陆,还留在国战大陆的部队將会抹除记忆和从属关係,成为在野人士。 【国战积分排行榜】积分至此锁定,各位玩家將有24小时在各自的城主府或者系统城市的公告牌兑换各种物品。 第二次国战將在五年后开始,具体规则到时候公布。 五月一日中午12点,各位玩家在蓝星的资產、財富將会转入游戏之中,1蓝星幣=1铜幣。” 4 ““叮! “---世界公告:恭喜汉帝国异人陆鸣在第一次国战中荣获【国战积分排行榜】第一名,特奖励陆鸣所属国【神器】一件,声望一百万,金幣10000枚。” “叮!” “---世界公告:恭喜汉帝国异人沈宇在第一次国战中荣获【国战积分排行榜】第二名,特奖励沈宇所属国【圣器】一件,声望十万,金幣1000枚。” “叮!” “---世界公告:恭喜汉帝国异人包继华在第一次国战中荣获【国战积分排行榜】第三名,特奖励包继华【个人专属兵种令牌】一枚,声望一万,金幣100 枚。” 脑海中系统的声音都还没有结束,陆鸣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自己的空间包裹, 国战奖励的那件【神器】此刻就躺在那里。 名称:【九仪天尊剑】(真名封印中) 等阶:神阶(唯一神器) 属性: 1.文成武德:提升君主威仪,说出的话更加令人信服,更容易获取本土人土的好感。 2.天人交感:势力之主常年佩戴,可提升势力运势,增加势力行动的成功率。 3.天人护体:可抵挡一次致命攻击(24小时冷却时间)。 4.xx之气:修炼xx內功事半功倍,而且不存在任何瓶颈;使用xx武技消耗减半,威力翻倍。 5.封印中。 6.封印中。 7.封印中。 8.封印中。 9.封印中。 介绍:【九仪天尊剑】,曾用名【xxx】【xxx】【xxxxx】,是xx之剑;此剑是由眾x采首山之铜所铸,黄金色的万年古剑;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 此剑由xxxx和xxxx联手封印,封印总共五层,持有者实力达到天级才可解封,具体解封条件可从各大活动中用积分兑换。 陆鸣將【九仪天尊剑】取出握在手中,二话不说直接滴血认主,感受到【九仪天尊剑】带给自己的改变,震惊的看著此剑的属性。 震惊完又仔细地看了看介绍,陆鸣嘴角略带抽搐地將【九仪天尊剑】掛在自己的腰侧。 陆鸣不仅没有感觉到此剑的强大,反而感到自己受到了针对。 前世第一次国战第一名被阿美的小罗伯特夺去,小罗伯特直接將第一奖励的神器【天使联盟】的属性图发到了世界板块中,根本就没有封印,而且属性技能比自己的【九仪天尊剑】强大多了。 陆鸣寧愿系统给自己一把低等阶的神器,也不要这种连介绍都要打无数马赛克,看起来无比强大,实际上目前没什么效果的唯一神器。 就在陆鸣在心里疯狂吐槽系统对自己的针对和不当人,各国的论坛和世界板块都炸锅了。 东国玩家论坛: “又是包揽前三的一天,怎么感觉这游戏就我们东国人在玩,其他国家都上不了一次电视,都是死人么?” “楼上的,明明前段时间暹罗国才上过电视好不好,国战唯一被灭国,也算是被灭国第一名好不好!” “阴阳怪气去世界板块行不行,你们难道不好奇陆鸣获得了什么神器么?” “你们在好奇陆鸣获得神器,难道就没关注陆鸣从国战出来之后领主积分的增长么!” “臥槽,陆鸣的领主积分怎么增长了1.4亿?哪位大手子解释一下!” “谢邀,人在徐州,刚出传送阵。 系统公告之前陆鸣的领主积分增长了4000多万,这应该是陆鸣在国战中招募的部队回归领地带来的增长。 系统公告之后某个时间,陆鸣的领主积分一下子增加了1个亿,应该是国战第一名奖励的神器带来的积分增长。 虽然陆鸣大概率是不会將神器属性展示出来,我们也无从知道这件神器的本体是什么。 但从这件神器带来的领主积分增长的幅度来看,远超陆鸣从国战中带出来的部队,可想而知这件神器对於领地的加成和好处是多么恐怖。” “陆鸣yyds!!” “陆大神还缺掛件么!” “別老是捧陆鸣的臭脚行么,这次国战又不是他一个人获得奖励,【逍遥盟】的沈宇不也获得了圣器么!” “不是,楼上的是刚通网么?之前沈宇和包继华国战积分不正常增长的时候就有大手子分析过了,这两人不过是陆鸣的傀儡,帮陆鸣领奖励的好吧。” “臥槽,沈宇和包继华不都是大公会的人,陆鸣难道就不怕领了奖励之后不给他么?” “呵~有一个算一个,你去问问这些大公会,现在哪个敢得罪陆鸣?!” “陆鸣不是散人么,那些大公会为什么不敢得罪他?” “今天怎么冒出来那么多刚通网的?” “估计都是被系统公告炸出来的,平时根本不上论坛的吧..:” “那些新来的,你们只要知道陆鸣在国战中1万vs100万,打贏了不止一次, 还几乎无损。” “要知道参加国战带的可都是领地的最强部队,百倍兵力被陆鸣当猪宰,你说那些大公会敢不敢得罪陆鸣?你看看陆鸣的领主积分再说话!” “嘶,所以现实里的財团,游戏里的十大公会,被一个散人压在头上,还翻不了身了?” “领主积分第二名到现在都还只有10来万,陆鸣领主积分都已经1.66亿了, 怎么翻身你告诉我?” 第367章 全球热议【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第367章 全球热议【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东国论坛上对沈宇和包继华会不会扣下奖励进行了激烈的討论。 討论著討论著就逐渐歪楼了,变成討论汉帝国十三州的霸主公会有几家敢得罪陆鸣的。 而实际上这个时候,所有打开论坛的十三家公会高层都一头的冷汗,恨不得衝进论坛堵住那些討论者的嘴,“这是能说的?!” 沈宇和包继华之前刚出传送门,【逍遥盟】和【百晓阁】的高层就已经堵门,问清楚和陆鸣达成的协议之后就命令沈宇和包继华拿到奖励立刻给陆鸣送过去。 而其他大公会的高层见到参加国战的领主问出的第一句话都是:“国战期间没人得罪陆鸣吧?” 【华夏盟】、【大宋世家】、【瀟湘阁】这会都有点坐蜡,虽然知道就这么点口头交恶,陆鸣应该不会为此大动干戈,但真要放任不管,以后玩家活动的时候隨便给自己穿个小鞋,这损失就海了去了。 比如【华夏盟】原本国战积分第二的位置已经稳了,结果陆鸣一出手,直接掉到第四名,如果是前五都有奖励,陆鸣估计能將他们挤出前五。 这一来一去的差距,哪怕就是第三名,也有一枚【个人专属兵种令牌】,按照国战各阶土兵的积分规则,这专属兵种可是最顶阶的兵种。 別说【华夏盟】的高层后悔,就是那些没得罪陆鸣的公会此刻也在后悔,后悔自己派出去的人居然都不知道討好陆鸣,结果被沈宇和包继华这二人钻了空子。 普通玩家还在討论这些大公会害怕不害怕陆鸣的报復,哪知道这些大公会早就越过这个问题,转而寻求討好陆鸣的方法。 以陆鸣的实力,哪怕十三家公会凑在一起估计都不够陆鸣揍的。 除非他们能够寻求本土势力的庇护,才能无惧陆鸣的威胁,不然哪怕是在凉州和益州,都顶不住陆鸣的报復。 可问题就是以各大公会目前的实力,根本就入不了本土势力的眼晴,求上门去依附別人都不收,你说他们这会急不急。 其他公会找不到陆鸣,哪怕找到僮县,连徐福的面都见不到,更別说联繫上陆鸣了。 不过他们知道有两人肯定能联繫上陆鸣,所以这个时候,【逍遥盟】和【百晓阁】的驻地门槛都要被人踩烂了。 【逍遥盟】和【百晓阁】原本还想挡一挡,不想让沈宇和包继华见这些人的但这其他十一家公会得罪不起陆鸣难道还得罪不起你们么,最后两盟的高层顶不住其他公会给的压力,將沈宇和包继华放了出来。 到了最后,就连【逍遥盟】和【百晓阁】都不觉得其他家小题大做了。 其实这个时候,稍微敏感点的人已经从世界板块各国透露出的信息中发现陆鸣可能比所有人想像中还要强。 之前所有跟陆鸣交过手的国家中,只有暹罗玩家出来说了战斗细节和对陆鸣实力的预测。 其他包括棒子、安南、阿美、带鹰、法兰西、基辅罗斯、小本子、蒲甘、爪哇都在装死,哪怕他们早就被各国的大手子找了出来,还是选择闷声不。 有些国家不说话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出去就是丟人现眼,所以还不如装死, 臂如某棒子和某本子这两位不想透露自己姓名的玩家。 其他那些倒不是说不出来,基本上都能总结出类似暹罗的乾货出来,只不过之前说出来也毫无意义,他们自身也需要先消化一下国战的得失。 国战结束,公告奖励都已经发了,有东国好事之人將更新过的【东国玩家领主排行榜】截图发到了世界板块,將本就相当火爆的世界板块直接引燃。 “东国包揽前三,参加国战的每个玩家都是战犯!” “呵~要不是棒子送了一波人头,陆鸣怎么可能膨胀成这样!最大的战犯就是棒子!” “我就这么说,不管是谁初始出身在我们大寒冥国的位置上,结局都一样! 不服来战!” “快拉倒吧!一万vs百万,全灭也就算了,对方还毫无损失,这也能吹?”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读小说上 101 看书网,????????????.??????超讚 】 “垃圾不在討论的范围內,能不能讲点有营养的?” “那就採访一下阿美、带鹰、法兰西,三打一还没打过,陆鸣是真开掛了?” “阿美他们遇到陆鸣的时候,已经被棒子他们养成什么样子了?2.2亿积分能招募多少士兵啊,看起来是三打一,实际上数量差距没那么大!” “我们罗剎人作为当时在战场的一员,要替阿美他们几国讲句公道话,从数量上来看,还真不是三打一,而是四十打一,战场上陆鸣总共就六万部队。” “臥槽!为什么你们罗剎会在陆鸣的战场上?” “今天论坛新人那么多的么,之前不是就有人分析过了,罗剎人能够一直刷积分不怕陆鸣找麻烦,肯定是有过什么交易,战场上帮过忙之类的。” “阿美他们四国居然到现在都没人出来说么?你们全靠猜?” “我来说,阿美、带鹰、法兰西、基辅罗斯四国被我们引诱到主城附近,然后陆鸣以6万部队全灭三国,基辅罗斯是我们罗剎人打败的,大概就是这样。” “2.2亿,总共就招募了5万部队?陆鸣的部队都是高级特殊兵种?那也不对啊?” “肯定全部都是高级特殊兵种,別忘记陆鸣的部队都是骑兵,而战马招募也需要积分。” “这些特殊兵种跟普通士兵差距那么大的么?以一敌百?” “恐怕还真的能以一敌百,而且规模越大越厉害。 “你们不是说特殊兵种的招募要求特別难,除了国战想要招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还有巨量的代价。如此一来陆鸣不是无敌了!他至少招募了15万特殊兵种出来!” “所以15万特殊兵种等於4000多万领主积分?平均每个特殊兵种300分?” “我的领地增加两名四阶士兵才涨1领主积分,看来陆鸣还是太保守了,明明可以1打600的。” “別管陆鸣到底能打几个了,除了东国和罗剎国,其他国家的顶级玩家在国战中基本都没有什么收穫,反而白白浪费三个月的发展时间,下次估计都不需要陆鸣出手,光东国其他玩家都能吊打我们了。” “別那么悲观,也就阿美跟带鹰的顶级玩家受了损失,以他们两国的底蕴, 很快就能追上来的。” “就是就是,东国不是说陆鸣就一散人么,等现实资產兑换入游戏,各大公会会告诉陆鸣,不管什么游戏,都是资本的游戏!” “呵”楼上资本的舔狗很勇么,就是不知道你家主人同不同意你说的话!” “不管同不同意,国境线又没开放,第二次国战都还有五年,谁知道五年后陆鸣还能不能在第一梯队。” “就陆鸣目前这领主积分,我不知道需要花多少钱才能够赶上,不是十倍二十倍的差距,而是千倍的差距,这得需要多少钱?” “要是没有陆鸣在国战中这一出,那些大財团还真有可能拿著钱不知道怎么花,但陆鸣已经给出了解题思路,接下来各国都会迎来高速发展。” “国战中那点损失算什么,等现实资金到位,別管那些特殊兵种有多难弄, 大不了多花点钱,只要追上陆鸣的规模,超越陆鸣只是时间问题!” “你们会不会太过想当然了,如果真那么简单,阿美他们怎么如此沉默,吃了那么大的亏都不叫囂报仇?” “阿美国战之前就有特殊兵种部队,好不好弄他们能不知道?之所以沉默, 当然就是钱没你们想的那么好使!” “嘶,陆鸣无敌了?” “严谨点,下一次国战之前,陆鸣无敌!” “呵~东国有內斗传统,我就不信东国的那些大公会会放任陆鸣一个散人那么强!” 第368章 粮食危机?帝国饥荒?玩家末日!(求订阅,求全订!) 第368章 粮食危机?帝国饥荒?玩家末日!(求订阅,求全订!) 【逍遥盟】和【百晓阁】的人根本没有见到陆鸣,甚至就连沈宇和包继华都没有见到陆鸣,只是徐福出面接待,拿到转交给陆鸣的两件奖励后就直接端茶送客。 不过徐福最后的时候跟沈宇和包继华透露了一下长江入海口新建的【海港城】,暗示他们可以提早购买土地,搞个驻地。 这是陆鸣吩咐的,一来算是对【逍遥盟】和【百晓阁】善意的回覆,二来也算提前宣传,打开【海港城】的知名度。 陆鸣能从本土势力手中抢走多少份额的財富,就看【海港城】能不能打开局面了。 这个时候整个势力就陆鸣一个玩家的坏处就显现出来了,陆鸣对玩家的论坛的不重视,错过了很多信息,还用前世的经验在布局,实际上大环境早就被他自己破坏的一塌糊涂了。 前世的玩家,即使游戏进程已经迈过了一周年,但还是跟无头苍蝇一样,根本就找不到变强的途径,只能按部就班地发展领地,囤积物资。 当现实財富带入游戏,绝大部分玩家只能用现代思维去处理手中的资金,既然找不到把资金变成实力的办法,那就把资金变成某种战略物资,警如说粮食。 这个天才的想法不知道是哪家大公会想出来的,还是大部分玩家凑巧都选择了一样物品。 前世汉帝国第一次粮食危机,也是唯一一次粮食危机,就是玩家们將世面上所有能见到的粮食全都囤积起来造成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汉帝国因此至少饿死了上亿人口,“【黄幣之乱】”更是提前爆发,汉帝国成为全世界第一个开启剧情的国度,东国玩家也算是用自己的方式改变了歷史进程。 不过说到这里,还是要替东国玩家解释一下,他们的本意其实完全没有想要伤害汉帝国。 大公会只是想要囤积粮食,到【黄幣之乱】的时候有底气跟本土势力谈判, 想要获得入局的资格罢了。 各大公会大財阀只是收购市场上的大宗粮食,对散卖的粮食完全没有动手, 並没有引起粮荒造成饥荒的意思,毕竟各大公会財阀都是现代人,知道人口才是汉帝国最大的底蕴。 可好死不死,散人小公会小组织也在收刮粮食,他们的目的很简单,手上有一笔钱,放在身上毫无用处,还不如全部换成粮食,到【黄幣之乱】的时候发一笔小財。 虽然这些散户每个人的资金有限,但架不住人多啊,各大城市的粮店,只要出现粮食第一时间就被这帮人扫荡。 这上下两条路线的行动,不出一个月,就將汉帝国9层的存粮全都抢购一空, 剩下的一层还是各大门阀世家的自备粮,还好赶上了夏收,才没引发大规模的饥荒。 但玩家们显然对粮食的热情不减,当夏粮进入市场,引发了更大规模的抢购风潮,七月中旬,汉帝国市场上已经看不到一粒粮食,所有城池的粮店全都关门大吉。 玩家们还不知道自己闯下大祸,反而沾沾自喜,自认为掌控了粮食命脉就是掌控了汉帝国的命脉,可以拿捏本土势力。 更有甚者,觉得汉帝国根本没人懂金融,各大公会完全可以將资金集中起来,將整个汉帝国的金融体系玩崩掉,从而控制汉帝国的高层。 但蓝星几千年的和平让他们忘记了一个道理,所有的谈判,都是建立在实力对等的前提下的,至少是实力相对对等。 后来的事情也证明了这一点,本土势力简直就把那句“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充分的演绎了出来。 前世的八月,整个汉帝国爆发了大规模的饥荒,【黄幣之乱】提前开启。 汉帝国中央朝廷以玩家恶意屯粮引发【黄幣之乱】为由,把所有抢购过粮食的玩家打上黄幣同党的標籤。 而黄幣部队则以饥荒是玩家造成为理由,平等地將所有玩家都定为朝廷走狗。 汉帝国第一次粮食危机转变成第一次玩家危机,至少50%的玩家在【黄幣之乱】前期就被击杀过一次,玩家成为人人喊打的邪恶人土。 实际上玩家不过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罢了,整个汉帝国的陈粮和新粮全在玩家身上,隨便杀一个玩家都能爆出大量的粮食,攻灭一个玩家领主更是能一波肥。 而玩家的实力又不值一提,不管是各大公会的驻地还是排行榜前十的领地, 只要被发现,隨便一个武將带上几方的部队就能轻鬆剿灭。 这哪里是玩家,这简直就是行走的军功和金元宝么。 而玩家这个时候想要破局就只有两条路,一是被汉帝国击杀一次,將自己脑袋的军功和身上的粮食全都爆出去之后,就能正常地加入汉帝国阵营,参加【黄幣之乱】的剧情了。 第二条路是將所有的粮食捐给黄幣军,换取加入黄幣军,也能参加剧情。 最后一条路是那些大公会大势力玩家才能走的,找到某个本土势力,上交大部分的粮食,换取本土势力的庇护,也能参加【黄幣之乱】的剧情。 不管哪一条,玩家手中的粮食肯定是保不住的,哪怕你放弃参加【黄幣之乱】的剧情,躲到深山老林之中,但只要你没有通过上述三种方式脱离通缉,一旦出现,不管是什么时候,各大势力都会第一时间击杀你。 並且汉帝国一点漏洞都不给你钻,哪怕你提前將粮食转移到已经洗白的玩家身上,洗白的玩家会再次出现通缉的標记。 朝廷对这一批粮食打上了標记,只要在玩家手上,哪怕过了多道转手,还是逃不开通缉。 东国的玩家在【黄幣之乱】剧情开始的时候经歷了这么一遭,哪里还有什么收穫,战后能够恢復元气就不错了。 陆鸣非常有理由怀疑,汉帝国的本土势力就是这一波吃的太撑,所以后期才会发展的那么好那么强大。 东国的玩家也正是从这一次的事件中认清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可惜为时已晚,东国玩家从蓝星带来的大部分资源全都进了本土势力的口袋。 陆鸣当然没有那么圣母,想要去阻止这场灾难的发生,他也阻止不了。 反正东国的玩家不管如何作死,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利益,他早就已经跳脱出玩家的范畴,都已经成为一方豪族了。 陆鸣也没打算之后囤积粮食,反而打算大量出货,那些玩家的財富给谁不是给,与其全被本土势力掠夺去,还不如支援陆鸣的建设。 第369章 东国玩家的自救(求订阅,求全订!) 第369章 东国玩家的自救(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还满心期待的在囤积粮食,准备在下个月末粮食进入高点的时候大赚一波。 这半年以来,只要领地有閒钱就交给钱万里两兄弟收购粮食,山海领卸货码头上的空地都已经建满了粮仓,已经开始沿著河岸和城墙朝两边扩展了。 就连陆鸣都不清楚山海领到底有多少粮食,反正陆鸣满心期待这些粮食能在接下来的时间內让他的资產翻个几番。 至於说东国玩家之后会遇到的危机,在他看来都是自找的,不让这些“现代高端人士”吃点亏,他们肯定不会相信別人的话,也看不透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反正不过是死上一次,损失点金钱,就当是花钱买教训就好了。 陆鸣想的挺美的,但非常遗憾的现实里的形势已经因为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的这些准备和计划,取得的成果预计並不会太好。 这场国战,给全球的玩家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们不再想当然地用惯性思维去看待问题,也开始正视自己无比弱小的这个事实。 其实这场国战中,陆鸣对全世界最大的影响,不是他包揽了前三的奖励,也不是他灭掉了那么多国家,刷了多少亿的积分,而是用事实告诉了所有玩家一个道理,玩家目前的实力很弱。 陆鸣开局不过带了1万的部队,就能够杀穿一国百万大军,之后也不过几万的部队,就能连灭数国,人海战术完全就是给对方送战绩。 而陆鸣在国战中展示出来的那点实力放到各国本土势力之中就连垫底都不够格。 就国战之中各国对陆鸣的表现就能看出差距了,一国的玩家集合在一起都打不过一个陆鸣,更何况那些本土势力呢。 也许有人要说了,国战能参加的人员有限,部队也有限,根本没有展现出一国的实力。 那问题也来了,陆鸣也没有展现出全部实力,他带进国战的队伍不过1方人。 而从陆鸣国战之后的积分变化,除掉神器带来的1亿积分,不难推算出陆鸣国战之前少说也有5万高级特殊兵种。 5万高级特殊兵种再配上儿十万普通部队,真就能够横推东国的十三家霸主公会了。 而那些本土势力,拿东国举例子,隨便一个豪族,明面上的坞堡都有最少十座。 国战之前东国的玩家对坞堡毫无概念,认为不过是类似於玩家领地的玩意。 可国战之中基本上所有国家的玩家都在这些武装城堡上吃过亏,各种信息一整合,也就明白了这些坞堡实际上就是武装到牙齿的要塞,里面全是家族私兵, 等阶就没有低於六阶的。 东国玩家早就在各地发现了大量的无主坞堡,说是无主,实际上都是当地豪族隱藏的坞堡罢了。 就光是明面上的十座坞堡,这些所谓的豪族就有20多万的精锐六阶部队,隱藏起来的实力肯定就更多了。 隨便一个汉帝国隨处可见的当地豪族,就能够轻易覆灭玩家中的各州霸主公会,玩家还不弱么? 全世界看出问题来的玩家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和小伎俩都是徒劳的。 东国各大公会的高层人物全都被嚇了个半死,要知道他们原本计划资金一到位就开始囤积粮食。 在古代囤积粮食是能够捏住一国的命脉,可他们有足够的实力保住粮食么?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只要他们敢囤积粮食,迎接他们的绝对是架在脖子上的刀剑。 等现实中的资產转入游戏当中,他们这些大公会犹如持金进入闹市的孩童, 这样的行为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嫉妒和惦记,遭到別人的算计和抢夺。 而他们这些大公会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自保,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之前居然昏了头想要大量收购粮食控制粮食命脉,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这简直就是递了一把刀给对方,给本土势力一个正当的藉口来抢夺自己的財富,找死也没这样找的啊。 可以说陆鸣对於全世界玩家最大的贡献不是指出了一条正確的发展道路,而是正视了自己的弱小,及时让那些大公会悬崖勒马。 我们暂时不谈外国,就说东国之內,东国的玩家的走向已经跟前世不一样了。 至少在大公会大財阀层面已经不一样了,能够做到高层的人就没有几个真的,这帮人在国战之后都默契地將原本的粮食收购计划直接撕毁,反而焦急的在想要將財富隱藏起来。 这个时候,各大玩家势力的高层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財不露白”! 现在不是怎么花钱变强的问题,而是还有没有命花钱的问题了。 如果此刻有人用一支足够他们自保的部队来换他们的全部身家,恐怕所有人都会抢著答应。 可惜的是,他们明白,所有的本土势力都靠不住,要是被本土势力知道他们有那么大的资金,恐怕第二天就会被按上一个罪名抄家。 想来想去,討论来討论去,最后他们发现只剩下一条路,就是找陆鸣。 同是玩家,实力又远超玩家,哪怕被坑,好岁不会往死里坑,更何况在陆鸣面前,也没有什么“財不露白”一说,陆鸣还不知道他们有多少钱? 当然,陆鸣出了名的不好接触,哪怕亲自找到僮县也没办法见陆鸣一面。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想起了沈宇和包继华从僮县县令口中得到的那个消息, 也就是僮县正在新建的【海港城】。 各大公会的高层將沈宇和包继华叫过来,一字一句的让他们还原僮县县令的原话。 最后他们研究发现,僮县县令明里暗里暗示这座新建的【海港城】中將会有对他们有利条件,越早入驻越有优势。 本就病急乱投医的眾高层也没有再考虑那么多,直接就安排人手,去【海港城】买地建分驻地。 反正也没办法直接联繫到陆鸣,就当是交好陆鸣,贡献给陆鸣一波建设资金,方一真有什么机会他们也不会错过不是么。 也不知道陆鸣要是知道他准备了半年多的粮食多半是要落空的,反而没报期待的海港城將迎来第一波房地產投资会作何感想。 世界不会真围著某个人一直转,马有失蹄,人有失手,这是很正常的道理。 陆鸣重生以来也太过顺利,刚好此次的粮食事件能够给他上一课。 估计到时候等陆鸣弄清楚事情的起因是他在国战中的表现,表情將会非常的精彩。 这叫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谁让他连多看一眼玩家论坛都不愿意的。 陆鸣是已经脱离了普通玩家的范畴,但玩家论坛是能够了解世界变化的工具而不是限制陆鸣身份的道具,陆鸣这个时候有点太过傲慢,可能是因为国战期间连续扫灭了十国给他的错觉吧。 第370章 盘点国战收穫(求订阅,求全订!) 第370章 盘点国战收穫(求订阅,求全订!) 时间回到国战刚结束那会。 陆鸣的好心情並没有受到外界的任何影响。 一回到领地,在內心“誹谤”完某些意志对自己的针对,將某柄“神剑”悬掛在腰间之后,就进入城主府,將国战中阵亡的將士用积分復活。 在復活国战中阵亡土兵上,系统还算讲究,没搞什么十倍差价,復活【大汉铁骑】只需要100积分,復活【黄鸞飞骑】200积分,就连国战中死掉的黄金级战马,也只需要100积分就能够復活,总算是稍微平復了陆鸣愤愤不平的內心...才怪。 陆鸣越发的感觉自己受到了针对,而且他还有证据,只是不能开讲出来, 这让他越发的感到憋屈。 自己不就是凭藉著“惊人的直觉”在国战中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多刷了点积分么,又没有真的开掛,怎么能够如此差別待遇呢。 陆鸣前世国战结束也不是没有復活过阵亡的將土,復活的將士都是附带身前的全身装备,可陆鸣出门看到广场上刚刚復活的將士全都只有一身贴身衣物而已。 这么明显的针对,伤害不大但对陆鸣的侮辱极大,就好像在明摆著告诉陆鸣:我是没有你开掛的证据,但你同样也別想有我打压你的证据。 陆鸣能怎么办呢,作为一个老实人,陆鸣选择忍气吞声,並自我安慰其实也没什么损失。 山海领作为胜利方,每次都有打扫战场的权利,己方阵亡將士的装备全都收拢在陆鸣那里,之后只要將受损的装备送到工坊修復一番就可以使用。 陆鸣很快就將某些存在对他的一些小针对拋诸脑后了,毕竟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动作,也只能算是在规则范围內噁心噁心他而已,並没有影响他国战的收穫。 就拿那把【九仪天尊剑】来说,虽然目前看起来跟前世小罗伯特·罗斯柴尔德获得的【天使联盟】差了很多,但正因为此说明了这把剑的不凡之处。 陆鸣从【九仪天尊剑】的介绍里已经对这把剑的身份有所猜测,如果真如他所料,那解封之后的【九仪天尊剑】將会带来不小的惊喜。 如果都是这样的针对,陆鸣完全不介意再多来一点。 此刻城主府外的广场上站满了从国战归来的领地部队,也是此次国战的收穫之一。 国战內招募的部队包括10万名【大汉铁骑】,2万【玄凤羽卫】,2万【黄鸞飞骑】,1万【紫鸞虎賁】和1万【泰山铁卫】。 而陆鸣获得的国战积分总共有5.8亿,灭国公告奖励1亿,独自灭十国部队將近4亿,剩下的8000万就是后面两个月刷积分的成果了。 其中国战中招募部队,10万初级特殊兵种和6万专属兵种花了2.2亿,3万黄金级战马3000万,再加上零零散散招募兑换的和最后復活阵亡將士差不多又是1000 万去了,最后陆鸣剩下了3.2亿国战积分。 看著眼前的部队和手上的积分,陆鸣对此次国战的收穫非常满意,什么叫一波肥,这就叫一波肥。 有了国战招募的这批部队,山海领总共拥有10万专属兵种,10万初级特殊兵种,再加上上百万的六阶精锐部队和数百万的中阶部队,陆鸣可以宣布自己是广陵最强势力了。 之前陆鸣多少还有点纸老虎的意思,更多的靠黄忠、周泰等歷史武將加小规模的精锐部队撑场面,真要进行大规模对决,多少还欠缺了点底气。 现在陆鸣的脊柱可是硬起来了,就他手中的特殊兵种数量,整个广陵其他家族凑一起都不一定能够凑的出来。 陆鸣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那颗骚动的心,先吩附黄忠他们將所有部队带回兵营,妥善安置。 陆鸣则带著沮授、郭嘉、戏志才、张文、张昭进入领主府,商议如何消费手中的积分。 国战积分可以兑换的物品包罗万象,从各阶土兵到各种士兵套装,从建村令到各种领地图纸,从粮食、铁矿到入品的材料,从空间戒指到天材地宝,所有玩家需要不需要的物品都掛在上面。 唯一的前提就是你的积分足够多,因为你能看到的兑换物品跟你的积分掛鉤,而且还是跟你的剩余积分掛鉤。 也就是说,陆鸣目前能看到兑换积分在3.2亿积分之內的物品,而不是5.8亿积分的物品。 陆鸣在第一次国战的目標其实已经一换再换了,不同阶段有不同阶段的需求,谁让陆鸣一年之內跃升的太快,一开始的追求已经不適合现在的山海领了。 自从陆鸣手中有了两张奇观图纸之后,陆鸣在国战的目標就变成了多刷点积分,兑换建造奇观欠缺的那些入品材料。 原本打算兑换的战船图纸已经可有可无,毕竟跟庐江郡眾家族的关係那么好,高阶战船对於领地的优先级也没有那么高了。 对於整个领地的发展,没有什么比將那两张奇观图纸建造起来的帮助来的大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陆鸣反而不著急了,前世他就获得了几百方积分,就连五阶战船朦的图纸都没看到,前世的第一也就几千方的积分,他对积分过亿的物品还是很好奇的。 陆鸣刚开打兑换列表,选择全部,然后拉到底部,然后就挪不开眼睛了: 华夏兵马俑建筑图纸(奇观残):兑换积分3.2亿; 文臣凌烟阁建筑图纸(奇观残):兑换积分3.1亿; 武將凌烟阁建筑图纸(奇观残):兑换积分3.1亿; 华夏烈士碑建筑图纸(奇观残):兑换积分3亿; 这些达到陆鸣兑换上限的物品他都非常想要,当点开位於最后位置,那张兑换积分3.2亿的【华夏兵马俑建筑图纸】的说明的时候,差一点点陆鸣就没忍住按下了兑换。 名称:【华夏兵马俑建筑图纸】(残缺,可融合) 等阶:奇观属性: 1.所属领地登记在册的將土阵亡之后,將遗体放入其中可变为不死不灭的兵马俑,实力跟生前实力一致,士气恆定满值。(仅限华夏民族子民) 2.兵马俑可以隨意出现在领地的任意地点(由领主控制),但行动范围限制在领地范围之內。 3.领地拥有的兵马俑没有上限,且一开始就拥有1万相当於九阶战兵实力的兵马俑。 4.当领地遭遇到敌对势力攻击,兵马俑不仅会第一时间示警,还会自动攻击,领地范围內的所有所属居民获得24小时的战爭buff,力量、敏捷翻倍。 5.被摧毁的兵马俑24小时后在兵马俑坑內恢復,也可消耗xxxx瞬间復原(残缺,此功能暂不开放)。 6.残缺介绍:【华夏兵马俑】是由唯一奇观【xxxxx】拆分之后的一部分,xxxx为了华夏人族能够有更多的人杰能够使用到这件奇观,以大神通拆分造就无数份。 陆鸣以莫大的毅力关掉了兑换面板,这【华夏兵马俑】可太適合他了,可他知道真要兑换了这张图纸,对领地的实力毫无帮助,反而还会拖累领地的发展。 陆鸣彻底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心好疼,疼的死去活来的! 第371章 积分兑换(求订阅,求全订!) 第371章 积分兑换(求订阅,求全订!) “主公,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么?您可千万不可讳疾忌医啊!” 沮授第一时间发现了陆鸣的变化,明明好端端地准备兑换奖励,怎么突然就一脸的痛苦,难道突发恶疾? “咳咳!”沮授如此明显的打击报復,换成之前自然没人当回事,但他忘记了领地多了张昭,这位还是他的前辈,只是咳嗽了一声,然后一个严厉的眼神, 沮授就偃旗息鼓,老实地闭上了嘴。 陆鸣此刻哪还顾得上收拾上下跳的泪授,他只有满心的后悔。 也没人告诉他国战积分可以兑换出这种奇观图纸啊!前世都没人积分破亿.:, 哦,那没事了.:: 那也后悔啊,要是知道积分能换这种奇观图纸,他哪里还会那么保守。 国战100多个国战,一座主城至少1亿积分,不过就一位歷史名將和十万特殊兵种,他文不是没有,绝对拼的起啊。 如果早知道,他肯定会带几名九阶刀盾兵进去,在国战期间將手中多余的积分全招募九阶刀盾兵,去攻打其他国家的主城。 不说3万以上的积分还能换什么好东西,就是这些3万左右积分的残缺奇观图纸,全部兑换一套出来对整个领地的改变也是巨大的。 真要兑换这么一套东西出来,等【黄幣之乱】开始,陆鸣他就已经可以准备列土封疆,成就一方诸侯了。 陆鸣现在真的是满心懊悔,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自己怎么就因为保守而错过了呢。 好在陆鸣大风大浪经歷了多了,也算有点承受能力,过了一会就恢復了过来,嘆著气说道:“没事,就是看到有几样我积分刚够能换一件的图纸,有点后悔国战的时候没有拼一把罢了!” 接著陆鸣就把【华夏兵马俑建筑图纸】的属性报了出来,引起一片吸气的声音。 不过等吸气之后,眾人的反应就很微妙了。 张昭一脸严肃,拱手施礼道:“此物虽然强大,但与山海领无缘,主公不必强求,一切还是以领地的发展为重!” 沮授也不捣乱了:“【华夏兵马俑建筑图纸】的属性如此强大,所需的建造材料肯定也不简单,就是兑换到手里,不过是给主公的仓库添一张压箱底的图纸罢了,对山海领毫无帮助!还请主公三思!” 张文拱手道:“主公,还以大局为重!相信以主公的运势,迟早还能获得类似的建筑图纸的!” 郭嘉接话道:“主公,国战又不是只有这一次,下次国战我们做好充足的准备,直接血洗整个大陆,將这些奖励都包圆都行啊!” 陆鸣嘴角抽搐,他哪里不懂这些,不过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罢了,结果这群人不但不安慰自己,反而生怕自己忍不住诱惑,一个个在那边劝说自己,真的是倒反天罡! 就在陆鸣脸色越来越黑的时候,戏志才咳嗽了一声说道:“主公肯定有自己的考虑,我等只是帮主公分析利弊,最终的决定权肯定还是在主公身上的!” 一边说还一边使眼色,郭嘉秒懂:“是属下杞人忧天了,主公要是想换,早就已经换好了,哪里还会如此后悔!” 一时间场內都反应过来,全都开始拍陆鸣的马屁,將气氛恢復了过来。 陆鸣的脸色总算好看了很多,虽然知道这帮人在演自己,不过也没说什么了,能怎么办呢,都是自己惯出来的。 陆鸣再次打开了兑换面板,这次不再去瞎翻了,直接选择资源: 10000单位粮食:兑换积分1; 10000单位木材:兑换积分1; 10000单位石材:兑换积分1; 1单位2品玄武鳞石:兑换积分1000000; 1单位2品紫金桂木:兑换积分1000000; 1单位2品天雷石:兑换积分1000000; 1单位2品翠玉橡木:兑换积分1000000; 1单位1品九曲珊瑚石:兑换积分10000000 1单位1品玄天凤凰木:兑换积分10000000: 找到了建造领地的那两座奇观所缺的材料之后,陆鸣也没继续看下去了,2品资源就要100万积分兑换一单位,自己那点积分还真不够造的。 还好需要的这些高阶资源数量都不太多,总共100单位的2品资源加上20单位的1品资源,陆鸣的积分兑换完还能多出2000万积分。 陆鸣这会也不墨跡,直接將需要的材料全都兑换出来,身上的积分瞬间就只剩下2000多万。 这点积分就没什么好东西可以兑换了,材料倒是还能换不少出来,不过手中暂时也没奇观图纸,万一换出来刚好不需要就尷尬了。 陆鸣一边不停地翻阅著兑换列表,一边將情况告诉身边的智囊团:“建造那两座奇观欠缺的材料我都已经兑换好了,现在还多出2000多万积分不知道换什么,各位给点建议,看看我们山海领还缺什么?” 其他人闻言都陷入了思索,郭嘉第一个开口:“自前我们山海领没有什么短板,各方面都不缺什么特別的。 不过商业上我们还是有不足的地方,特產太少,这对我们正在大力建设的【海港城】影响很大。 以属下的看法,不如兑换几种特產出来,增加一点我们山海领的商品,也能打开我们领地的知名度么!” 陆鸣乐了,隨时关闭了兑换列表,看著郭嘉笑道:“那依奉孝的想法,不知道想要哪方面的特產呢?” 郭嘉一看有戏,心中暗喜,面上不动声色的分析:“所谓领地特產,一来打开领地的知名度,二来则是帮领地快速敛財。 所以兑换的特產肯定是要高收益,还要能够足够的吸引人,这样才能快速的打开知名度。” 陆鸣很配合的说道:“那符合这两个要求的特產还真不好找啊..:” 郭嘉的狐狸尾巴这个时候就藏不住了:“哪里不好找,酒类特產啊!领地的那两样特產酒水为山海领创造了多少利润!领地一半的战马都是靠特產酒水换来的! 要是再多几种入品的酒水,最好能有二品或者一品的,那真的能够风靡整个汉帝国!” “身为山海领谋士,不思为领地发展做贡献,反而谋求自己的口腹之慾!你学院的师长就是如此教你的?” 都不需要陆鸣开口,“山海领谋士最后的良心”、“严肃正直第一人”、“山海领风纪委委员”张昭不仅直接开,还要將郭嘉的老师都要拉出来批斗一番,可想而知张昭的战斗力有多可怕。 沮授和戏志才赶紧拉著张昭开始劝说:“不至於不至於,奉孝就是一时玩笑!我们跟主公玩笑习惯了!” 张昭闻言更加怒不可遏:“尔等开玩笑不分场合的么?主公不知轻重,你们身为主公亲近的谋士难道还不知轻重? 现在是什么时候,办正事的时候是你们开玩笑的时候?就算是主公在这个时候开玩笑都是错误的,我们要阻止要规劝主公,而不是...” 陆鸣没想到火还会烧到自己身上,赶紧打断道:“子布说的很有道理,尔等今后注意,开玩笑也要注意场合,若有再犯,定不相饶! 好了,还是商议一下,看看剩下的那点积分到底怎么用吧!” 张昭被陆鸣打断,心中略微不舒服,但听得陆鸣说道下次定不相饶,那点不舒服就消失了,在他看来,只要主公能够向著好的方向改变,怎么样都可以。 第372章 【十方炎火弩车】(求订阅,求全订!) 第372章 【十方炎火弩车】(求订阅,求全订!) 山海领在很多事项上其实存在商討的空间都不大,主要是因为陆鸣虽说是个甩手掌柜,但在大方向上非常有主见,基本都是確定好大方向再交由手下的谋士补充细节。 就好比在国战积分的使用上面,在国战开始之前陆鸣就已经决定將积分花在兑换建造奇观建筑缺少的材料上面。 而现在出现的情况,刚好属於突发情况,难得的需要眾人商討出一个结果的时候。 兑换完所需的材料之后,多出的这2000多万积分该如何花,就连陆鸣这个“富有远见”之人也一时难以抉择。 2000万积分能兑换的好东西不少,但对於山海领的好东西其实就不太多了。 山海领的积累和底蕴都已经非常不错了,很多对於其他玩家的好东西,山海领不是已经拥有就是有类以的平替或者更好的选择。 比如南方的领主玩家会兑换各阶战船图纸,北方领主玩家会兑换各阶战马,这类平时基本接触不到的战略资源。 就连陆鸣,半年之前其实也有打算用国战积分兑换六阶以上的战船图纸,扩展领地的战船体系。 但隨著陆鸣不断地搞事,山海领的发展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层次了,高阶战船对於领地也没那么重要了,八阶战船五牙战舰都有10艘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更重要的是五阶战船艨艟的图纸就要500万国战积分,六阶战船楼船图纸1000万国战积分,七阶战船车船图纸5000万国战积分,陆鸣需要的七阶战船车船的图纸根本就兑换不起。 2000万积分以內能兑换的物品大多对山海领都属於鸡肋,不是说完全没用,只不过用处不大,还真不如像郭嘉提出的兑换几样特產图纸。 沮授、郭嘉、戏志才、张昭研究了半天,还真就找到了这积分的用处: 十方炎火弩车製作图纸:兑换积分20000000; 山海领一年多以来的战斗基本都是野战,难得的几次攻城战攻打的也是乡镇之类的存在,对攻城武器真没什么需求,山海领工匠打造出来的简易攻城武器就够用了,以至於在陆鸣心里攻城武器的重要性並不高。 要不是张昭指出来,估计陆鸣和沮授等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这一点。 简易攻城武器在村庄、乡镇级別的攻城战中还有点用,到了县城级別以上的攻城战, 那些简易攻城武器还是不要拿出来丟人现眼了。 在庐江郡的时候,陆鸣压根就没给汝南袁氏攻城的机会,自然就没体验到正规军攻城武器的强度。 而辽口城那次,一来对方是一县豪强级別的叛军,二来张纯他们为了抢时间一路急行军,攻城武器都是临时打造的,强力的攻城武器都在大后方。 只能说陆鸣的运气太好,没遇到过被对方装备碾压的攻城战。 不管在什么级別的攻城战之中,当一方拥有的攻城武器具有碾压优势时,不说胜负, 战损肯定是有利优势方的。 陆鸣翻到攻城武器那栏,看到那些攻城武器的属性时,脑门上惊出了一头的冷汗。 投石机,攻城弩,云梯,攻城锤这几样攻城武器,在场的人很容易就做出了选择。 相较於其他几种攻城武器,攻城弩对於山海领的性价比是最高的。 弩车不仅可以攻城,还能放置在城头、要塞,用於己方领地防守,还能替换掉七阶战船车船和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上的弩车,增强战船的攻击力,实在是最適合山海领的攻城武器。 当然,最重要的是性价比高,也就剩下2000万,真要每种换一样,兑换出来的那些比起简易攻城武器也没好多少。 低阶的攻城武器不要说陆鸣,就是张昭他们也都看不上,只能放弃其他几种攻城武器,专门挑个强大的弩车出来,既能增强领地防御,真遇到了需要攻城武器的时候,也绝对够用。 名称:【十方炎火弩车製作图纸】 等阶:宗师级製作图纸属性:宗师级工匠使用此图纸后,可获得地阶【十方炎火弩车】的製作方法,並附带【十方弩箭】【十方炎火弩箭】的製作方法。 介绍: 1.【十方炎火弩车】可一次性发射3支弩箭,最大攻击距离5公里。 2.【十方炎火弩车】正常状態需要十位七阶弩手操作,每次装填时间为10息(未达到要求將会大大延长装填弩箭的时间)。 3.【十方炎火弩车】每射出三波【十方炎火弩箭】需要降温处理1小时,不然將会有损坏的风险。 领地里有大师级铁匠,【十方炎火弩车】所需的製作材料也不算难搞,仓库里就有製造10架的材料,后面留意多收集点材料就够了,就是七阶弩手需要培养,不过问题也不大。 反正估计暂时也没有【十方炎火弩车】用武之地,七阶弩手可以慢慢培养,实在不行到时候找张紘和乔公他们打打秋风,凑个100人还是好说话的。 这使用【十方弩箭】是清人模式,使用【十方炎火弩箭】是攻城模式,就是不知道威力有多大,陆鸣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这【十方炎火弩车】的威力到底跟普通的攻城弩有什么差別。 虽然陆鸣没有打造过攻城弩,毕竟弩箭这种武器技术含量有点高,工匠们没有图纸根本打造不出来简易攻城弩。 不过陆鸣去了庐江郡一趟后拥有了大量的七阶战船车船和八阶战船五牙战舰,这两种战船都自带普通攻城弩。 这些攻城弩的威力还可以,就是攻击间隔太长了,装填一次要几分钟的时间。 陆鸣还以为这攻城弩就这样了,还不如投石车好使,结果看到【十方炎火弩车】的介绍才知道,弩车还需要配备专门的弩手才能发挥出正常实力的。 陆鸣上一世接触到的太少了,最大的一次战斗自己还是守城方,自然没有接触感受过攻城武器的威力。 看著手中的【十方炎火弩车製作图纸】陆鸣不禁有点感嘆,两世为人,结果还是个士包子。 陆鸣將手中剩余的几十万积分全部兑换成黄金级战马之后,国战的收穫总算是全部消化完了。 第373章 局势不稳(求订阅,求全订!) 第373章 局势不稳(求订阅,求全订!) 消化完了国战的收穫,陆鸣总算是能够有心思去了解这三个月山海领的变化刚回归的时候陆鸣就观察过张文和张昭的神態,两人都没有什么焦急的表情,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而且如果真有非常紧急的事情,估计陆鸣回归的第一时间就会被告知了。 所以忙完了国战的收尾工作之后,陆鸣也不著急,先招来领主府的手下给眾人上茶。 眾人分坐两旁,此时是准备了解三个月內山海领的情况,自然以张文和张昭为主,除了陆鸣之外,沮授等人都围著其二人入座。 待茶水都上来之后,陆鸣率先开口:“此次外出三个月,山海领的诸多杂务全都压在了言和和子布身上,二位辛苦了!” 陆鸣说著就起身朝张文和张昭施了一礼。 张文和张昭赶紧起身侧身避开,再回了一礼道:“不敢言谢,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之前陆鸣一直心急著復活阵亡將士和兑换物品,都没怎么跟张文他们说话, 趁著这会空閒下来,也不著急,先寒暄了一阵。 眾人寒暄了好一会,茶水都续了几回,陆鸣才开口问起了领地近况:“这三个月的国战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在坐牢,说不得还是领地的生活更加精彩。 话扯远了,想必这三个月领地的发展还算顺利吧?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领地的发展放到后面,先说说这三个月周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我们这里有没有什么意外。” 郭嘉隨陆鸣出征国战,临走前將【冥府卫】交给了张昭,陆鸣问的是周边势力的情报,自然由张昭回答。 张昭闻言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先说我们广陵世族联盟,广陵城给庐江豪族的府邸都已经准备完毕,上个月庐江郡的眾家族家主就將家小搬进了广陵城。 而广陵郡的眾家族这几个月每家都迁移了1万户到庐江六安县,六安和九江郡的边境线各家的坞堡已经建造起来了。 汝南袁氏那边没有任何反应,广陵世族联盟开了几次会议,最后也没討论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按部就班地按照原本的安排继续行动,走一步看一步了。 江夏黄氏又找上门来好几回,子纲兄拒绝过一回,再拒绝就往死里得罪人了,所以一直在扯皮。 据属下的了解和分析,荆州本地世族的日子可能真的不太好过,江夏黄氏给出的条件一次比一次好,非常有诚意地想要加入到广陵和庐江的联盟中来。” 广陵和庐江各家的动向完全都在意料之中,本就是合作的应有之义,稍作了解就好。 而汝南袁氏也在陆鸣和沮授他们的预料之中,汝南袁氏之前在南阳郡和庐江郡掠夺了那么多人口財富,哪里能那么快就消化完。 汝南袁氏家大业大,反过来说瓜分利益的人也多,光是嫡系爭夺那些人口財富的分配都需要非常久的时间了,更何况刚刚被朝廷敲打过,自然更加需要避避风头。 至於江夏黄氏的行动就有点让人意外了,总不能是朝廷铁了心想要將荆州变成司隶的一部分吧? 不说荆州的那些本地家族肯不肯,就是汉帝国的那些门阀世家也不肯啊。 汉室真要下决心对付荆州世族,拿下整座荆州,难道就不怕引起其他诸州的反弹? 哪怕朝廷大多都是心向汉室的臣子,可是不要忘记,这些臣子也是有家族的,事关家族存亡的时候,谁能保证他们还会站在汉室那边。 哪怕现在荆州那边机会非常好,真有可能一口吃下去,陆鸣和沮授他们也不认为汉室会冒天下之大不。 所以江夏黄氏和荆州世族的动作就有点耐人寻味了,颇有些想要將汉室架到火上烤的意思。 问题是这么做的风险其实也不小,真要做的太过,被朝廷拿住了把柄,到时候拿著谁都不能阻拦的大义真灭了荆州,谁又能说什么。 陆鸣和郭嘉对视了一眼,郭嘉说道:“属下觉得这是荆州世族想出来的逼宫之法。 估计荆州世族捨不得南阳都这块宝地,但自己又没实力收回来。 所以也不知道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办法,做出一副將要被朝廷兼併的样子, 想要引发整个帝国的动盪,以此逼迫朝廷退让,將南阳郡吐出来!” 陆鸣看了看沮授和张昭,看到二人都点头表示赞同,隨即说道:“这件事我们就不要参与进去了,没什么好处,说不定还要惹一身骚。 后面我也会跟张家主他们说的,就拖著不表態,隨他们荆州慢慢折腾吧。” 张昭闻言嘆了口气说道:“恐怕很难,我们广陵前段时间太风光,在外界看来我们兼併了庐江郡,又跟汝南袁氏打的有来有回,已经算是汉帝国的顶级势力了。 能够引起朝廷重视又跟他们荆州关係近一点的势力真不多,刚巧我们勉强算一个。” 陆鸣闻言翻了个白眼:“他们脸大一点么,看中我们我们就得帮他们顶雷? 这个其实也好办,过段时间让人在六安县那边搞点声势出来,到时候就以局势动盪为由派点部队过去,部队不重要,家主多派几位。 然后就可以回復荆州那边,我们自己家的事情都搞不好了,家主都出征去了,没人能招待做主就完事了。” 沮授闻言就是一拍手:“妙!主公思维敏锐,属下佩服!” 那边在拍陆鸣的马屁,张昭闻言倒是沉思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主公此法倒是能够解决荆州那边的逼迫,不过有更好的对象,不需要在六安边境演戏。 主公不在的这三个月,离我们最近的吴郡和丹阳郡都有些动静。 吴郡严白虎不断地屯兵娄县,这几个月至少调动了百万大军过来,这明显不止是防范我们的意思。 更明显的是严白虎从丹阳郡和九江郡购买了一批战船,购买的200艘五阶战船朦幢和50艘六阶战船楼船全都进驻在重新修的丹徒城水营里。 整个吴郡的兵力大半都在离我们最近的娄县、毗陵和丹徒,不知道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丹阳郡卖战船给严白虎之后立马派人到广陵將事情告知了子纲兄,话里话外都有交好我们广陵世族联盟的意思。 子纲兄和属下都觉得丹阳郡是准备做墙头草,两边都不得罪,谁贏他们就倒向谁。” 陆鸣听完满脸疑惑,就严白虎那点实力,谁给他的勇气一副要打过来的架势? 陆鸣之前暴露出来的舰队就能够十倍碾压严白虎在丹徒的舰队了,这严白虎凭什么朝他此牙? 汝南袁氏不可能,他们现在要低调;丹阳郡也不可能,都已经明牌墙头草了,总不可能是下邳陈氏吧?没理由啊。 想来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孙坚了。 虽然原本孙坚跟严白虎有仇,但这年头,哪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严白虎都將防范孙坚的兵力都抽调来对付自己了,跟孙坚和解的可能性非常大。 所以,是想要报仇的孙坚和周忠勾搭上了严白虎,想要找自己的麻烦,估计还是汝南袁氏背地里撮合的这次行动。 第374章 高级城镇【海港城】(求订阅,求全订!) 第374章 高级城镇【海港城】(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心中篤定又是汝南袁氏在背后搞事情,並不太放在心上,此举太小家子气,对於山海领的威胁並不大。 就现在的孙坚,部队基本都是新兵,当年跟隨他一路平叛剿匪的百战老兵早就百不存一了,就算重新拉起了百万大军又能有多少战力? 论高端战力,孙坚手下也就程普、黄盖、祖茂,再就是孙氏子弟,陆鸣完全不虚。 至於严白虎,他能控制吴郡都是靠披著汝南袁氏的虎皮,除了严白虎本家的部队,其他吴郡的军队根本就不可能为他出死力,什么严白虎,完全就是只纸老虎。 陆鸣巴不得孙坚和严白虎联合起来搞事情,这样他就能够名正言顺地跨江报復,扩大自己的地盘。 陆鸣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已经意识到自己选择徐州这块四战之地会受到多大的制衡之力。 广陵郡如今亲如一家,他总不好为了扩张地盘朝自家人动手吧。 再往北是东海郡和下邳郡,都是下邳陈氏的地盘,得罪了汝南袁氏还不够, 难道要再添一家门阀当敌人? 至於说庐江郡的地盘,陆鸣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能够经营飞地,再说, 真有这能力,去幽州发展飞地不更好么。 所以山海领想要扩张就只能打一江之隔的吴郡的主意,这是整个山海领的共识。 早在郭嘉组建【冥府卫】的时候,就重点在吴郡布局了,到后面层层加码之后,可以说吴郡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就能传到陆鸣的耳朵里。 陆鸣还在考虑要不要借著严白虎搞事的机会打到吴郡去,就听到郭嘉惊呼道:“不好,严白虎是衝著【海港城】去的!” 陆鸣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反覆咀嚼了几遍才说道:“奉孝的意思是严白虎並不是跟孙坚合作想要攻打我们,而是故意做出一副战爭的姿態,让我们在【海港城】的谋划失败?” 郭嘉嘆息道:“不说严白虎和孙坚合力是不是我们的对手,就算能打贏我们,別忘了我们也是广陵世族联盟的一员,也是有后台的,他们两家再强能打的过广陵世族联盟? 严白虎真要打过来,这三个月早打过来了,何至於到现在还一副调兵遣將的姿態。 明显是看出我们发展【海港城】的意图,故意製造出隨时开战的姿態,想要让我们的谋划打水漂。” 陆鸣闻言略感头疼:“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啊,只要他不越境,就是天天调兵遣將我们都拿他没办法。 可我们的【海港城】可怎么办?” 张昭面带惭愧地拜倒道:“属下之前没想到这一点,一直以为严白虎是真的打算要入侵僮县,没有准备,还请主公责罚!” 陆鸣赶紧伸手虚扶道:“子布不必如此,换成是我也只会认为严白虎要跟我们打一仗。 肯定是背后有高人给严白虎出的主意,不然以严白虎的风格,绝对做不出如此阳谋。 子布不必在意,情报分析本就不是你的本职工作,术业有专攻么! 张昭闻言脸色稍缓,开口道:“按照主公出征前的交代,这三个月我等努力建设【海港城】,目前【海港城】已经是高级城镇级別,整体的城市规划也完全按照商业城市来安排的。 【海港城】建设有东、南两座码头,目前建设完毕东、南两座集市和相关配套的商业街和酒楼客栈,西、北的两座集市正在修建,预计这月底也能完工。 【海港城】东边的僮县水军大营修完毕,常驻1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10艘七阶战舰车船,100艘六阶战船楼船,200艘五阶战船幢。 【海港城】北部新修建的僮县南部兵营也已经修建完毕,是一座能够容纳百万大军的小型要塞,目前驻扎著20万五阶部队。” 陆鸣满意地点点头,手底下有人就是不一样,自己不过动动嘴,出去晃荡了三个月,回来之后就多了一座高级城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鸣询问道:“子布和言和辛苦了,【海港城】在几个月內就能建设的那么完善,都靠两位的辛劳。 目前【海港城】有多少人口?青壮占比高么?之前让领地培养的人才都准备好了么?” 张昭施礼道:“主公言重了,都是属下分內之事。 【海港城】自前登记在册62万人,大部分都是剿匪获得的山寨水寨的附属人口,青壮比例在70%以上。 这几个月时间,领地已经培养出了几百名合格的掌柜和200名初级厨师,山海领的人才培养已经非常成熟,不管主公需要什么人才,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培养几百名。” 陆鸣差点没忍住吐槽,不过看了张文一眼,看到张文使劲地朝自己点了点头,虽然知道张昭並不是一个会吹牛的人,但这话听起来多少有点夸大的样子。 不过转念一想,问道:“我记得之前基层官更和书办也就勉强够维持僮县县城和山海领,不知道【海港城】建设起来之后,缺口有多少?” 这个问题张文抢著回答:“子布兄这几个月白天与属下处理杂务,晚上去书院给学生上课,培养官吏和书办。 三个月下来培养了至少1000名官更和书办,现在我们整个山海领的管理系统都不缺基础官吏和书办,属下的工作量大大的下降,这些都是子布兄的功劳!” 陆鸣虽然早就思想准备,但也被1000人的数量震惊到了,先是瞪了泪授一眼,陆鸣起身,一脸和煦地朝张昭施礼:“子布兄真乃吾之萧何!得子布兄,胜过得千军万马啊! 还请子布兄受我一拜,今后山海领交到子布兄手上我算是能高枕无忧了!” 沮授明白陆鸣刚刚那一眼是什么意思,非常识趣的捧餵道:“子布兄大才! 我等惭愧啊,比子布兄早加入半年,结果还要子布兄帮忙收拾烂摊子!” 郭嘉和戏志才也很配合的说道:“惭愧惭愧!” 张昭侧身避过陆鸣的施礼,才道:“主公都说了,术业有专攻,昭不过在內政方面有些许天赋。 都是帮主公出力,何必分的那么清楚,说起来各位在战场上可远比昭要有能力的多,昭也没多说什么啊! 主公,这会也不是表功的时候,【海港城】的问题还摆在那没处理!” 陆鸣闻言摆摆手:“不著急,先將事情都说清楚了,我们一件一件的授清楚!” 沮授接话道:“【海港城】主体都已经完工,配套的码头、集市也都差不多好了。 就连两座军营也都落实,安全问题也解决了,子布兄和言和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剩下的那点事情就交给我们,总要给我们一点出力的机会么!” 第375章 「我有三...有二计,可解主公之难!」(求订阅,求全订!) 第375章 “我有三...有二计,可解主公之难!”(求订阅,求全订!) 说实话,陆鸣对张昭的能力已经蛮高估了,但也被【海港城】的情况给震惊到了。 由此,对三个月过去,僮县和山海领的变化就越发好奇了。 本想著山海领升阶受限的情况下,这三个月的发展有限,但看起来【海港城】的发展居然没有依靠【山海城】的支援,似乎跟刚开始一穷二白的山海村一样,一点一点靠著剿匪的人口发展起来的。 不过还是先办法解决严白虎那边的阳谋再说。 之前的时候眾人就定下了发展【海港城】,將其定位成僮县对外的港口城市,商贸中心。 整个长江口一直都没有一座专门用来商贸交易的城市,沿江的那些城市,丹徒、曲阿、广陵、江乘这些城市商贸都只是顺带的,商业的氛围都並不浓重。 陆鸣他们原本的想法很简单,打造个商业雏形出来,先招揽广陵和庐江的商人过来入驻撑起门面,然后开始广发请帖,通过广陵世族和庐江世族的人脉邀请大商户过来参加第一次玩家拍卖会。 陆鸣为了能够將商贸中心的牌子撑起来,最终还是决定將【拍卖行】建在【海港城】,而且还准备把【拍卖行】所在的海港城西集市弄成玩家集市。 当然,这个玩家集市还只是一个想法,具体的还要看第一次拍卖会够不够成功。 按照原计划,將会花2万金幣让【拍卖行】在这个月月底发放邀请函给排行榜前1000的领主玩家和个人玩家,拍卖会就定在五月一日晚上8点。 届时光是排行榜的玩家和得知消息赶来的玩家商人就不知道有多少,再加上邀请来的本土各大商户,只要能够將拍卖会搞好,各方都满意,那么【海港城】 就算立住了。 可现在第一步就被卡住了,严白虎在对岸这么搞,就算自己厚著脸皮去邀请广陵和庐江的商户,到时候又有多少人敢来? 玩家就算再不怕死,也不会固定待在一座隨时都会爆发战爭的城市里,陆鸣所设想的玩家集市基本成了玩笑。 严白虎这个傢伙此番是真的惹怒陆鸣了,断人財路犹如杀人父母,陆鸣都已经做好99步的准备了,最后一步被严白虎给拦在了那里,怎么能不怒。 如果可以的话,陆鸣恨不得直接就带著部队杀过去,灭了严白虎,可惜不能。 隨著身份的提升,陆鸣做事情已经不能那么隨心所欲了,怎么说陆鸣都是广陵郡的一號人物,做事需要讲究一个师出有名。 其实最关键的还是陆鸣太能打,周边势力,就算是广陵庐江的家族都对陆鸣有所疑虑,生怕陆鸣不讲规矩,说打就打,说灭就灭。 陆鸣还在努力融入本土势力的大环境之中,口碑对陆鸣的影响会非常大。 怎么说呢,讲规矩的陆鸣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陆鸣越强大依附的人就越多;而不讲规矩的陆鸣,越强大害怕的人就会越多,那么只要有机会,所有害怕陆鸣的人都有可能对陆鸣出手。 只要陆鸣不想以后四周都是敌人,那就不能无故对周边势力动手,哪怕那人的口碑很烂。 陆鸣一脑门子官司,眉头紧皱地道:“虽然还有时间,但其实时间还是很紧张的。 我们准备举办的是一场涉及整个帝国商人和异人的拍卖会,要预留出足够的时间,联络和推广需要大量的交流时间。” 沮授一脸微笑地开口:“主公莫急,属下这有二计可解!” 陆鸣听到这熟悉的台词,条件反射的问道:“不应该是上、中、下三计供我选择么?” 沮授的微笑僵在了脸上,嘴角一抽,一字一顿的说道:“就二计!” 陆鸣咳嗽一声,调整了下表情,一脸虚心求教的说道:“还请公与教我!” 泪授挤出个难看僵硬的笑容说道:“这第一计么,寻找外援,驱虎吞狼。 我们可以联繫广陵和庐江关係比较好的盟友,比如乔公、张、臧晏他们, 我们不好直接出手,可以让別人出手。 这个办法需要主公欠点人情,然后从联络到对方派出部队需要的时间不好说,耗时会比较长。 好处把我们摘了出去,还刚好给张他们一个拒绝江夏黄氏的一个好藉口, 对我们的口碑是比较利好的。 第二计示敌以强,敲山震虎。 明天开始我们就將所有的战船全都拉出来,横在长江之上。 然后將十方【大汉铁骑】入驻【海港城】当城防军。 接下来我们就可以不用管严白虎了,广发请帖就是了。 此计的好处是立马就可以筹备拍卖会的事情,不用担心时间不够,而且足够强势但不破坏规矩,对我们的口碑也会有显著提升。 坏处是將我们的实力暴露出去,今后容易被人针对,不能一劳永逸,严白虎那边还是对我们有威胁。” 陆鸣一边听一边点头,心中对第二计比较满意,但还是问了一声:“这两计都是好计谋,不知各位如何看?” 郭嘉回答道:“属下比较认可第二计,不过属下认为还可以大胆一点,既然要暴露,那就暴露彻底一点! 不如我们在五月一日白天搞一场演武,作为拍卖会的助兴节目,让汉升將军他们和他们的专属兵种都展示展示! 如此一来,既能够威震宵小,又能够给观礼的商人们信心,留下来发展不是么!” 戏志才接话道:“领地的航队先以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为核心分成十支航队,这段时间分批在僮县范围內巡航。 等五月一日军演之时在【海港城】码头前合体,恐怕很多人都没见识过如此巨大的舰队,刚好可以让他们开开眼!” 张昭拱手朝沮授、郭嘉、戏志才施礼道:“昭为难许久的问题,几位三言两语就解决了,真是应了那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沮授三人原本还有些沾沾自喜的样子,听闻张昭的夸讚,赶紧回礼,谦虚道:“我等就是脑子转的快了点,都是小聪明,子布前辈过奖了!” 陆鸣笑著摆手道:“该夸还是要夸,但该骂的也是要骂,你们三个以后好好跟子布学习就是了。 不过这次的主意出的真不错,我很满意,此事就全权交予你们三个执行了, 到时候出了问题唯你们是问!” 沮授、郭嘉、戏志才一脸正色的施礼:“遵命,属下必定完成任务!” 陆鸣接著又朝张昭和张文说道:“至於邀请各方商人的事情可以开始准备起来了,广陵和庐江的名单先列出来,到时候我亲自去请,这件事情还要劳烦子布和言和辛苦辛苦!” 张昭和张文朝陆鸣施礼:“属下遵命!” 第376章 郭嘉挖的坑,张文填的土(求订阅,求全订!) 第376章 郭嘉挖的坑,张文填的土(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不在的这三个月时间,不仅广陵周边势力的动静不大,就是整个汉帝国都没什么大事发生。 朝廷出手夺下南阳郡的影响还在发酵,荆州跟朝廷之间还没分出结果之前, 恐怕各方势力还会消停一段时间。 至於说结局到底是哪头能获胜,就连陆鸣也说不清楚,前世根本就没发展到这一步,这让他没办法开天眼。 而更重要的是,陆鸣很清楚整个汉帝国的门阀世家都不可能眼睁睁的看著荆州世族被汉室吃干抹净,到方不得已之时必定会出手相帮。 而汉室这个时候底蕴犹在,光是陆鸣知道的就有两支顶级特殊兵种和百方高级特殊兵种部队,“汉末三杰”正值壮年,个个能征善战,还有大量的皇室供奉,地级和天级实力的人一抓一大把。 反正在陆鸣看来这两者爭斗起来没那么容易出现个结果,荆州骚操作太多, 团结不起来实力分散,汉室么示敌以弱习惯了,装的自己都不自信了。 不过这样也好,整体环境相对和平,陆鸣也就能够偷摸著消化最近的收穫稳步发展。 事关领地的大事大致的了解之后,剩下的慢慢说就好了,张昭毕竟不是专门负责情报这一块,对情报的敏感性不强,专业的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干吧。 张文这个时候开始报告这三个月来山海领的变化:“【山海城】居民已经突破230万,这段时间一直在开发江海平原,我们在江海平原上总共建设了100个农庄,每个农庄1万农夫,目前总共拥有1000万亩耕田。 【山海城】已经不再接收剿匪的人口,徐成这几个月带著僮县水营剿匪收穫的附属人口全都安置在【海港城】,剿匪获得的俘虏更多,总数在100万以上。 属下自作主张,將这些俘虏的山贼水匪全都转为农夫,打散安置在僮县的开荒农庄之中,这些人有的是力气,开荒真是一把好手。 僮县的减赋政策还有其他的待遇被传开之后,这几个月来到僮县的流民人数暴涨,据属下了解,从南方跨江过来的至少就有小几十万人,听从不少都是整个村子集体搬迁过来了。 属下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换成属下是吴郡人,都要被气的发疯,此举实在是有点阴损,都快將人的根都给挖断了。” 陆鸣听到这里,也是一脸懵逼,好傢伙,搞了半天,根源还是自己的锅,可他明明没做什么啊。 郭嘉咳嗽了一声,一脸汕笑道:“那个,主公啊,之前你不是常常吐槽僮县被韩家和孙家祸害了一番,地广人稀发展的速度太慢了。 属下对比周边地区,觉得僮县的对待百姓的政策相当有吸引力,关键对流民也很友好,想著帮主公宣传宣传,多吸引点人口也好。 所以吩咐【冥府卫】在周边地区多宣传宣传,可不是针对吴郡啊,属下一视同仁,丹阳郡和九江郡也有宣传!” 陆鸣以手遮面,无语的说道:“刚刚我还觉得严白虎可恨,我们都没招惹过他,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反过来找我们麻烦。 结果搞了半天,根源还是在我们身上,別让受害者找场子。” 张昭反对道:“主公刚刚获得僮县,体恤民意休养生息,免赋税2年,这是非常正常的操作。 至於主公搞出来开荒政策也是为了鼓励开荒,让流民不至於饿死,这本就是善政,任谁都挑不出什么理来! 明明是吴郡穷兵武,空耗民力。 严白虎这一年以来对整个吴郡的军队调动频繁,还多次战爭动员,徵调了大量的民夫。 仗是一次没打,民夫是征了一次又一次,这些损耗都摊到了吴郡老百姓头上,日子过不下去了自然就会跑。 就是不跑到我们僮县,也会跑到其他地方,怎么能怪罪到我们政策好呢? 对老百姓来说,只要日子过得下去,怎么可能背並离乡,他严白虎自己不当人,百姓日子难过,怪谁!” 张昭是越说越气愤,到最后甚至还敲了一下桌子。 郭嘉小声地接话:“就是就是,属下就是让在吴郡的人员说了一下我们僮县的流民安置政策,不是日子过不下去,谁愿意当流民?” 陆鸣无语至极,他是在意这个么?他是觉得差点把自己当苦主找张、乔公他们诉苦,结果转头一看,原来对方才是苦主,到时候自己多尷尬。 这种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说啊,谁还不是个大地主,这种掘人根的事情, 哪怕是对方自己不当人,也是好做不好说,结果自己差点就傻头傻脑的自己去说了,这不是打自己脸么。 张昭是直肠子,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其他的弯弯道道他都不在乎,可郭嘉这个憨货哪里不懂这里面的道理,暗搓搓的搞事不说,这会还借著张昭甩锅,陆鸣真想给其一巴掌。 郭嘉拼命的给沮授和戏志才使眼色,沮授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那可能我们之前误判了,严白虎身后说不定真没人。 他做出屯兵长江沿岸的举动,实际上是防止吴郡百姓出境而不是想跟我们动手!是我们太敏感了!” 沮授的这个分析,直接把所有人都干沉默了,搞了半天自己等人防范了个空气? 陆鸣强行挽尊:“不管別人怎么想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样做的后果是不是会对我们【海港城】的第一次拍卖会造成影响! 所以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我们只要保证我们自己的利益,保证【海港城】 顺利招商引资工作的顺利完成就可以了! 至於吴郡,反正我们也没准备打过去,就算是水军舰队也不会过界,没人能说什么!” 陆鸣说完,看到张文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冒出不详的预感:“言和,有话直说就好,不必吞吞吐吐的!” 张文尷尬的说道:“1个多月之前,元直跟属下说有数万想要投靠我们的流民因为没有船只渡江被困在对岸。 属下就派了【山海城】空閒的战船过去將人接到了【海港城】码头,据带队的水军將领说,貌似跟吴郡的巡逻船起了点摩擦。, 陆鸣眼角抽了抽,无语地看了看天花板,嘆气道:“所以是我们还被抓了现行?我记得留在山海城的战船全都是掛了僮县和山海领的旗帜的?” 张文山山道:“是掛了的..:” 陆鸣闻言一咬牙:“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反正我们也没打算拿严白虎调动部队做什么文章,之后咬死了什么事情都跟吴郡没有关係! 我们就是为了展示一下山海领的实力,让来【海港城】做生意的人更加的放心!” 眾人齐声道:“主公英明!” 第377章 【炎黄碑】落成(求订阅,求全订!) 第377章 【炎黄碑】落成(求订阅,求全订!) 国战回归的第一次会议很快就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估计要是再继续下去陆鸣就快要红温警告了。 关键不管是郭嘉还是张文都没有做错什么,他们做的事情都是为了领地好。 这种事情其实在汉帝国並不少见,各家各户都有暗中在做此类事情,有些家族甚至还专门有人负责长期执行此类事务的人员。 不过別人都是暗搓搓,一点把柄都不给別人留,最差最差也有个能讲得出口的道理。 比如韩家和孙家,搬离僮县的时候带走的难道真的都是他们的佃户?恐怕不见得吧。 不说这两家隱匿的人口,光是事后僮县人口普查,就比上一年少了一半人口韩家和孙家怎么可能有那么庞大的佃户,这些人口一大半都是这两家在搬离的时候顺手拐带的。 陆鸣那个时候已经是广陵世族联盟中的一员,跟韩家和孙家都是盟友,就连搬家费都是陆鸣掏出来的,但不是照样能拐带人口就拐带你人口。 盟友之间都能如此,更何况敌对势力之间了,但关键还是那句话,这事好做不好说,更不能被抓现行,不然就等看被群起而討之吧。 郭嘉和张文,要是只有其中一方那都好说,关键就是郭嘉宣传在前,张文接人在后,这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犯罪证明”,讲到哪里都是陆鸣在挖別人的根。 陆鸣只能选择死不承认,儘量將这个事情糊弄过去,更是决不能主动將严白虎在对岸的动作说出来,不然这不是给人发挥的机会么。 不过陆鸣也没烦心多久,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另外一件事情给吸引走了。 原来的广陵家族联军60多万人,早就变成了山海领的部队,虽然已经被陆鸣派人接收了,但由於国战,三个月不在领地,所以暂时还驻扎在庐江郡,此时国战结束,是时候將这支部队接回领地了。 这支部队可是六阶打底,还有10多万的七阶部队,刚好【十方炎火弩车】需要七阶弩手,看看能不能直接从七阶部队中找到有弩手天赋的,直接一步到位。 就算没有弩手天赋,用七阶的其他兵种代替肯定比低阶兵种装填的速度更快陆鸣安排周泰和蒋钦两人带著舰队出发,快去快回,將这60多万六阶部队接回领地。 而这边戏志才又一次提出要对领地的部队进行调整。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国战带回来了15万特殊兵种不说,这几个月剿匪练兵的成果也相当喜人,领地又增加了很大一批四阶以上的部队。 虽然这几个月一直没有招募新兵,而且张文还做主將俘虏的山贼水匪全都转民了,但之前的体量还是太大了,粗略一算,整个领地的部队已经超过了300万, 都已经超过了【山海领】加上【海港城】的居民之和了。 不是说山海领养不起,只不过这样臃肿的军民比相当的不健康,就算是歷史上最穷兵续武也比不过山海领。 不说发现此事的戏志才,就是其他人也认为领地的部队需要精简。 陆鸣倒是对此有不同看法,只是他的理由不太好说,所以只能选择闭口不谈,任由戏志才他们发挥了。 反正精简的事情一时半会搞不定的,最后也需要陆鸣拍板,前面拖一拖,中期再拖一拖,拖到黄幣起义开始也就完事了。 陆鸣是真没觉得300万的部队太多了,光是江海谷地两个出口要塞就要最少20 万的守军,僮县的驻军100万,海港城水营驻军20万,陆军20万,庐江郡两座坞堡,一座要塞级坞堡50万,另一座10万,光这些就已经220万去了。 剩下80万机动部队陆鸣都觉得有点少好不好,要不是找不到什么好的藉口, 陆鸣还想要再扩军100万。 陆鸣只能一边儘量拖延戏志才精简的热情,先將事情拖到【海港城】正式开放之后。 山海领这段时间除了准备军演的事情,就是在全力建造那两座奇观。 奇观的建造材料已经全都凑齐,在张文早就预留好的位置上,两座奇观正在缓缓落成。 【炎黄碑】没什么好说的,原本在建造烈士园的时候就留好了最中央的一大块空地作为建造【炎黄碑】的地点。 当【炎黄碑】建成的那一刻,一道金光从【炎黄碑】为中心向看四周扩散。 山海领的所有居民被这道金光照耀之后都觉得身体一暖,整个人精神气都舒畅了许多,耳边似乎听到了故人的呢喃声。 实力越强听到的呢喃声越是清晰,陆鸣感觉自己听到了远古华夏先人刀耕火种跟大自然抗爭的声音。 建成的【炎黄碑】占地5000多平方米,整座碑由两层月台、两层须弥座、碑身和碑顶组成,通高37.94米,东西宽50.44米,南北长61.54米。 【炎黄碑】整体看起来像是全由羊脂白玉雕刻而成,在主碑周围还有9座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大浮雕,上面描绘了伏羲氏、有巢氏、燧人氏、知生氏、神农氏、算兹氏、华背氏、女媧氏、轩辕氏带领华夏人族与天爭与人斗的艰辛歷程。 任何华夏子民看到【炎黄碑】的第一眼都不是震撼,而是振奋! 陆鸣带著领地的大小官员前来祭拜,陆鸣不知道別人是什么感受,反正他是又振奋又自豪,感受到源自血脉的召唤,全身气血不自觉的运行。 陆鸣感觉到整座领地更加有凝聚力,周边的所有人仿佛都成为了一个整体, 互相之间有了莫名的联繫。 而这个时候,陆鸣腰间的【九仪天尊剑】自动出鞘了半截,发出尖锐的剑鸣声,並且开始不停地震动起来。 陆鸣握住【九仪天尊剑】,缓缓拔出,当举起宝剑时,【炎黄碑】似乎闪烁了一下,紧接著【九仪天尊剑】发出了一阵刺自的金光,一闪而逝。 跟陆鸣血脉相连的【九仪天尊剑】貌似出现了些许变化,更加的认可陆鸣。 陆鸣查看了【炎黄碑】和【九仪天尊剑】,发现【炎黄碑】並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九仪天尊剑】后面多了一行字(解封中)。 陆鸣真没想到【炎黄碑】的落成还能有这种意外之喜,哪怕【九仪天尊剑】 的属性还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但开始解封总是好事。 这也证明了陆鸣之前对这把【九仪天尊剑】猜测的方向是正確的。 如此一来,陆鸣就更加期待另一座奇观的落成了。 第378章 【轩辕塔】和【炎黄碑】属性的变化(求订阅,求全订!) 第378章 【轩辕塔】和【炎黄碑】属性的变化(求订阅,求全订!) 【轩辕塔】的落成比【炎黄碑】还晚几天,倒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纯粹就是【轩辕塔】比【炎黄碑】复杂太多。 其实在陆鸣看来,这两座奇观建筑以山海领的能力根本就造不起来。 所谓的建造完全就是搭建出一个大致的外型出来,剩下的就是位面意志的伟力的事情了。 陆鸣经歷过【炎黄碑】的落成就已经有所感觉了,山海领建造的跟最后落成的完全就是两个东西。 那座【炎黄碑】更像是从某处空间直接挪移过来的一样。 【轩辕塔】的落成更是证明了陆鸣的这个推断。 明明建造的时候【轩辕塔】的占地面积不过是1万平方米,但在落成之后,不算周边的空地,整座【轩辕塔】的实际占地面积已经差不多4万平方米了。 张文之前为【轩辕塔】留出来的整块空地的面积都没有2万平方米,【轩辕塔】落成的时候硬生生將领地的空间扩大了。 【轩辕塔】落成的那一刻,跟【炎黄碑】一样,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中辐射开来,不过这次的金光更加明显,金光辐射的面积也更大。 当金光冒出的那一刻,陆鸣感觉一阵恍惚,灵魂出窍了一般。 陆鸣的灵魂仿佛泡入了温水之中一样舒適,眼睛一眨,看到了整座【山海城】、江海平原、江海谷地、僮县。 陆鸣感到自己的视角被不断的被拉升,但是又能清晰地看到底下的每一个人,不管是在他身边的泪授、黄忠,还是在僮县县衙的徐福,都清晰可见。 陆鸣稍微缓了一下,適应了视角的变换之后,就惊讶地发现自己能够感受到其他人对自己的善恶。 【山海城】的居民对陆鸣全都是尊敬的,爱戴的,在陆鸣眼里全都是蓝色的底色,而像张文、张武、黄忠、沮授等对陆鸣死忠之人,那更是浓郁的深蓝色。 【海港城】和僮县的大多数百姓对陆鸣的感官一般,不敌视也不重视,存在感不强,底色大多都是绿色。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而僮县县城之中有一小撮红色的人,陆鸣仔细感受了一下,都是对其敌视甚至带有恨意的人。 陆鸣正想著既然这个状態能够分辨別人对自己的善恶,顺便將周边势力也分辨一下,以后跟人合作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陆鸣感到一阵疲倦,飞速的从灵魂出窍的状態中退了出来。 退出了分辨善恶状態的陆鸣只是感觉精神上有些疲惫,身体的状態反而更好了。 陆鸣略微有些可惜退出了灵魂出窍的状態,也不知道这种状態以后还能不能再次进入。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刚刚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周边的人还等著自己带他们进入塔內参观。 【轩辕塔】本质上是一个提升修炼效率,增加突破机率的场所,虽然介绍上说了很清楚,但这种事情,不亲自感受一番肯定是不放心的。 提升修炼效率的方式有不少,那些门阀世家基本都拥有能够提高修炼效率的宝地,不过能像【轩辕塔】这样容纳那么多人同时进行修炼,第一层就提高100% 修炼效率,最高900%修炼效率的还真没有,更何况【轩辕塔】还有天材地宝才能够提供的突破机率。 【轩辕塔】对於普通修炼者的吸引力无比巨大,特別是那些被卡在某个境界常年不能突破的,更是趋之若鶩。 就连沉稳如黄忠,都对【轩辕塔】的效率非常在乎,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然后【轩辕塔】落成的神跡还没完全结束,就在【轩辕塔】的金光消散之时,远处【炎黄塔】又冒出了闪耀的白色光芒,紧跟著【轩辕塔】也开始闪烁了起来。 两座奇观建筑在大白天冒出耀眼的白光,都能比肩天上的太阳,交相辉映。 陆鸣腰间的【九仪天尊剑】也开始出来凑热闹,不断地震动,发出悦耳的剑鸣。 陆鸣一把抽出【九仪天尊剑】,高举向天空。 只见【九仪天尊剑】剑身同样冒出白色光芒,像是回应【轩辕塔】和【炎黄碑】的召唤一样。 一晃眼,两座奇观建筑和【九仪天尊剑】停下了闪耀,一切终於恢復了平静陆鸣第一时间查看三者的属性,想要看看有什么变化。 【九仪天尊剑】一点变化都没有,【炎黄碑】落成的时候好岁还多了个“解封中”的状態,这次纯属出来凑个热闹,一点变化都没有。 【炎黄碑】和【轩辕塔】倒是都有了惊人的变化,陆鸣都有点被震惊到。 名称:【炎黄碑】(唯一) 等阶:华夏民族奇观建筑属性: 1.【炎黄碑】增加领地华夏民族百姓凝聚力,加快忠诚度提升,90点忠诚度即达到死忠,提高领地居民民心。 2.当拥有【炎黄碑】的领地处在华夏疆域上时,增加领地拥有者皇者之气, 话语更容易令人信服,更容易招募文臣武將。 3.领地范围內士气锁定100点,当领地军队与异族交战时,部队士气保持满值,视死如归,战斗力提高20%。 4.【炎黄碑】领地阵亡的士兵可花费一定的资源復活一次,初级武將復活2 次,中级武將復活3次,以此类推;復活之后的武將土兵潜力耗尽,不再能获取实力的提升。(歷史武將不包括在內) 5.所属领地领主绑定灵魂,每年都可以无损重生一次,不会损耗领主的气运、潜力、底蕴。(復活地点固定在【轩辕塔】的第九层) 6.当领地遭遇到敌对势力攻击,【炎黄碑】將会指明方向。(领地同时拥有【轩辕塔】和【炎黄碑】解封】 7.封印中.. 介绍:略。 名称:【轩辕塔】(唯一) 等阶:华夏民族奇观建筑属性: 1.【轩辕塔】增加领地华夏民族百姓凝聚力,加快忠诚度提升,提高领地居民民心。 2.当拥有【轩辕塔】的领地处在华夏疆域上时,增加领地拥有者皇者之气, 话语更容易令人信服,更容易招募文臣武將。 3.领地范围內风调雨顺,五穀丰登,减少自然灾害对领地的破坏。 4.当领地军队与异族交战时,部队土气保持满值,战斗力提高10%。 5.【轩辕塔】分为九层,在塔內修炼提高修炼速度100%-900%,內功突破技能突破技能增加10%-90%;第一层面积8100平方米,第二层6400平方米,第三层4900 平方米......第九层100平方米。 6.当领地遭遇到敌对势力攻击,【轩辕塔】將会发出警告。(领地同时拥有【轩辕塔】和【炎黄碑】解封】 7.封印中.. 介绍:略。 第379章 预警加指向,大本营无敌(求订阅,求全订!) 第379章 预警加指向,大本营无敌(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对照自己记忆中的图纸属性,发现两座奇观建筑都得到了增强。 而通过最后一条的內容,更是指明了变化的根源。 看起来这两座唯一奇观建筑都是华夏民族歷史的文明瑰宝,而同一民族的文明瑰宝集齐在一起才能揭开其真面目。 明明前几天【炎黄碑】落成的时候,哪怕【炎黄碑】跟【九仪天尊剑】產生了共鸣,【炎黄碑】显现的属性跟图纸上也是毫无变化。 结果今天【轩辕塔】一落成,两座奇观建筑不仅多了两条属性,前面的属性都有了明显的不同。 原本等阶是“奇观建筑”,变成了“华夏民族奇观建筑”,属性那边原本的“汉族”也变成了“华夏民族”。 不要看只是几个字的差別,透露出来的信息量那可是完全不一样。 也许其他玩家看到了只会不以为然,但在陆鸣这里那可完全不一样,陆鸣可是知道这是个真实的世界,他们蓝星所获得的物品可都是蓝星的世界本源。 甚至两座奇观建筑属性第二条原本的“霸者之气”变成了“皇者之气”,陆鸣都反覆琢磨了一阵。 对山海领和陆鸣本人的好处更多是一回事,其中透露出来的很多信息又是另一回事。 对陆鸣来说,还真说不好哪个对他的影响更大。 陆鸣结合前世的经歷,对这些信息隱隱有了些头绪,只是这些猜测太过疯狂,他也不敢付诸於口。 只是陆鸣心里对公告奖励还有国战积分兑换的那些奖励更加的重视起来,誓要拿下所有的第一奖励。 此事也急不来,陆鸣很快就回过了神,刚刚陆鸣思考了那么多其实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其他人都被两座奇观交相辉映的奇蹟所震撼,也没发现陆鸣的失神。 陆鸣带著眾人踏上了【轩辕塔】的汉白玉台阶,向著基台走去。 【轩辕塔】由基台、塔身、15层叠涩砖檐和塔剎组成。 【轩辕塔】基台为边长200米的正方形,高8.6米;台基之南,砌月台,条型汉白玉砖铺地;月台之南,以汉白玉石砌踏道;台基北面,有一甬道通向塔后大殿,甬道两侧以汉白玉石块砌筑;与台基相接处以汉白玉石踏相连。 【轩辕塔】塔身高45米,15层叠涩砖檐和塔剎高约为4.4米,整座塔高约为58 米。 【轩辕塔】正南方下辟半圆拱券门,用一伏一券法券砌,有尖拱状门媚和捲云形媚角。 陆鸣领著眾人从拱券门而入,一进门就感觉到空间里活跃的能量,身体活力不用运转內功都在增强。 待眾人感受完【轩辕塔】一层对於修炼的增速之后,又依次感受了其他7层。 【轩辕塔】第九层只允许陆鸣一个人进入其中,就连陆鸣也没权限带人进去不过第八层的效果对其他人来说已经足够令人满意了。 【轩辕塔】第八层对修炼的效率提升800%,也就是在里面修炼一天等於在外面修炼八天,並且不管是內功突破还是技能突破的机率都有很大的提高。 眾人明显感觉在塔中思维更活跃,思路更清晰,对之前自己修炼的一些疑惑也好像找到了方向一般。 陆鸣当即就將【轩辕塔】定为山海领的居民福利,不过因为空间有限所以有所限制。 第一层对所有人开放,每位修炼內功的居民每个月固定有一天时间可以进入其中。 第二层只开放给领地所有14岁以下的孩童,因为山海领总共也就建立了一年时间,孩童並不多,所以暂时不做限制,等以后领地的孩童增多之后也会仿效第一层。 而第三层以上就要凭藉功劳进入,每一层需要的功劳点数不同,也因此山海领之后会推出全新的功劳体系。 具体的功劳体系交给张昭,在此之前,陆鸣將第六层1600平方米开放给领地的全体生活职业者。 第七层900平方米的空间开放给领地所有的武將。 將第八层400米的空间开发给黄忠、沮授、张文等领地的主要领导者还有领地的高级以上生活职业者。 相信有了【轩辕塔】之后,领地將会开始一段时间疯狂修炼的风潮,不管是武將文官还是生活职业者接下来都会有大批的人突破瓶颈。 至於【轩辕塔】和【炎黄碑】的其他效果,国战之中体验过【周公点將台】 的陆鸣类比一下就大致知道其效果了。 就是不知道华夏境內是以什么时代为参照物的,不过至少目前的汉帝国境內肯定都算。 山海领的部队不说以后在汉帝国境內所向披靡,至少也是同阶无敌的存在了。 虽然陆鸣还不至於膨胀,但数一数目前山海领总共拥有的各种buff加成,陆鸣可以很自豪的说论士气真的没有一个能打的。 最重要的还是【轩辕塔】和【炎黄碑】共鸣之后解封出来的那条属性,让陆鸣大本营【山海城】的安全性再一次得到了提高。 原本江海谷地就是易守难攻的风水宝地,陆鸣选择徐州这种四战之地也要在此建村不就是因为这个地方前期足够隱蔽,后期就算被人发现也易守难攻么。 现在有了【轩辕塔】的预警和【炎黄碑】的指明方向,敌对势力就连偷袭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正面进攻,以目前两座要塞的强度和领地军队的战力,陆鸣很有信心能够阻挡外界的一切窥探。 而且以江海谷地的环境,就算被围困在里面,以【山海城】目前1000万亩良田的產粮,绝对养得活所有人。 更何况以出海口那边的情况,恐怕整个汉帝国都没有一个势力有能力完全將陆鸣封锁在江海谷地。 有了预警和指向之后,要是真有势力打算从东海进攻山海领,陆鸣绝对能够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惊喜。 当然,只要陆鸣不是膨胀的没了边,得罪了整个汉帝国,不然基本上是遇不到这样的情况的。 哪怕汝南袁氏联合丹阳郡、严白虎还有孙坚一起,都不可能將陆鸣围困在江海谷地,真当陆鸣没有盟友,广陵世族都是摆设? 对陆鸣来说,预警加指向这两样就已经是神技了,拿什么换都愿意。 有了这两项神技,陆鸣以后想要外出搞事就再也不怕被属下拦看了。 第380章 凑热闹的玩家(求订阅,求全订!) 第380章 凑热闹的玩家(求订阅,求全订!) 四月二十日,山海领。 【轩辕塔】和【炎黄碑】这两座奇观建筑落成之后,整个领地的重心就投入到下个月的军演上面。 虽说对岸吴郡的军队调动可能都是误会,但这误会实实在在的影响到了【海港城】的招商引资,山海领军演还是势在必行。 沮授他们也想趁著这次机会向外界展示一下自身的实力,能够多少去掉一点外界对陆鸣异人身份的刻板印象。 陆鸣可以不在乎本土势力此时对自己的歧视,但身为陆鸣的属下不能不考虑。 尤其是张昭加入之后,如果不是陆鸣不愿意脱离“异人”的身份,张昭和泪授早就帮陆鸣找个“祖宗”入族谱了。 从张昭这里,山海领的眾人才知道陆鸣在本土势力眼中的尷尬身份。 哪怕是同个联盟里面,广陵和庐江的家族对陆鸣的歧视还是很多。 就连张所在的广陵张氏,如果不是张足够强势,镇压了不少的反对意见,陆鸣接手僮县的时候就不会只有韩、孙两家使绊子了。 所以张昭和泪授他们都非常重视这次军演的机会,准备將山海领的战力完全展示出来。 低调发展,扮猪吃老虎是没错,但那是弱小的时候没办法,而如今山海领体量上已经达到了豪族的水平,军事实力更是能跟世族比肩。 山海领已经有足够的资格坐上牌桌,但却还是因为本土势力对异人的刻板印象而区別对待,这是沮授和张昭等人不能忍受的侮辱。 山海领目前就算在广陵世族联盟內的地位,都是靠张、臧晏、乔公等人撑起来的,联盟內部还有不少人把陆鸣看成暴发户,等著想看笑话。 而其他势力就更加了,不管是打过交道的荆州眾家族还是没打过交道的丹阳郡、吴郡、下邳陈氏,对他们来说陆鸣的身份都不过是广陵的一打手。 而打手陆鸣自己倒是並没有那么在意这件事情,毕竟人们心中的成见像座大山,刻板印象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接下来汉帝国的主角也不是这些刻板顽固的本土势力,只要不影响到陆鸣接下来的赚钱大业,陆鸣是真不想搭理他们。 谁让【海港城】接下来的发展还需要本土势力参与呢,不管是门阀世家底下的商人还是那些本土豪商家族,都是陆鸣接下来要大力拉拢的对象。 汉帝国四大豪商河北甄家、益州吴家、河东卫家、徐州糜家,这四个家族都能称得上一句富可敌国。 陆鸣不是没想过找上门去,徐州糜家也足够近,但这个事情这四家都是一个態度,谈商业谈合作欢迎之至,要投资要支持出门右拐。 而且【海港城】是山海领的【海港城】,真要某一家入驻,以后【海港城】 到底是谁的就真不好说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上赶的不是买卖,陆鸣也就放弃了找上门去,还是隨底下人折腾了。 反正打底有广陵和庐江的家族支持,在加上“老大哥”张超,好歹门面不会太难看。 结果当山海领所有人都盯著本土势力想办法的时候,东国的玩家们给了陆鸣一个大大的惊喜。 沈宇和包继华的国战奖励早在国战结束的第二天就送到了僮县县衙,当时徐福也就是寒暄之余隨口將【海港城】的事情提了一嘴。 本意不过是想著【海港城】本来就安排了专门留给玩家的集市,当个顺水人情说给沈宇和包继华听了。 谁知道沈宇和包继华回去之后就將徐福隨口的一句话说成是对方故意提点自已,也算是错打错著吧。 【逍遥盟】和【百晓阁】第二天就派出了两个团队赶赴【海港城】,想要先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个事。 而东国十三家霸主公会商討出路之时,沈宇和包继华文將【海港城】的事情讲了出来。 在听到【逍遥门】和【百晓阁】都已经派团队去陆鸣的【海港城】了之后, 剩下的十一家公会立刻派出了庞大的团队赶赴【海港城】,一来拉近跟陆鸣的关係,二来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好的机遇。 而当一件事情经手的人过多了之后,就很难保密。 还没等十三家霸主公会在【海港城】打探出什么消息,陆鸣在长江入海口新建了一座对接外界玩家的新城的消息就闹的玩家人尽皆知。 谁让陆鸣这两个字本身在玩家中就颇具热度,刚刚结束的国战,“陆鸣”这两个字就是顶流中的顶流,任何带“陆鸣”两个字的消息都会引起广泛的关注。 【海港城】的事情不仅东国的玩家论坛上闹的沸沸扬扬的,就是在汉帝国, 只要有能力的玩家,不管是中小玩家势力还是个人玩家,都开始赶往长江入海口上的【海港城】。 僮县县城的传送阵这几天客流量爆满,无时无刻有人传送过来。 如此一来不要说【海港城】了,就连滯留在僮县县城的玩家就多达数万,给僮县带来了不少的人气,也带来了无数的麻烦。 等僮县县令徐福同学发现问题的时候,【海港城】已经接待了十方玩家。 一开始僮县传送阵人员流动增大,徐福並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以僮县的军备,根本不惧几万人的偷袭。 直到身在【海港城】的副手告诉他,大量的异人想要购买【海港城】的商铺住宅,徐福才意识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 等徐福將情况匯报给山海领,从僮县县城传送阵过来的玩家已经达到数十万,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徐福这个时候才有些坐不住,这局面已经不在他的控制之內,於是赶紧派人紧急传递消息回领地,让主公赶紧来主持大局。 所以当陆鸣收到消息的时候,是几份情报一齐交到他的手中。 怎么说呢,好消息是【海港城】就算没有本土势力过来,所有的商铺还有住宅都不愁没有人接手了。 坏消息是过来凑热闹的玩家越来越多,以东国玩家的体量,別说【海港城】 可能接待不了,就是僮县都有点接待不了。 陆鸣第一时间打开了玩家论坛,当看到自己的名字跟【海港城】霸占了所有的热搜之后,他就知道僮县除非立刻进入军管,不然来凑热闹的玩家將会把【海港城】撑爆。 第381章 订规矩(求订阅,求全订!) 第381章 订规矩(求订阅,求全订!) 【海港城】毕竟是诸侯模式下陆鸣建立的新城,城市等级肯定是不能高於【 山海城】,最多持平。 在陆鸣受到限制,无法突破当前等阶的情况下,【海港城】已经扩建到自前所能建设的极限,高级城镇。 而且在山海领眾人的计划中,【海港城】的发展方向也是朝著商贸之城的方向。 所以整座【海港城】虽然建造到了当前的极限,但登记在册的居民不过60万的青壮。 这些人口也是为了接下来服务入驻的各方商人特意留下的。 【海港城】不仅建有东、南、西、北四座集市,还专门建好了大批样式统一的府邸,准备出售给各方商人。 陆鸣將现代的那套房地產销售的套路带到了【海港城】,甚至还玩的更花。 跟四座集市还有码头配套的酒楼客栈全是山海领自己的產业,后期陆鸣甚至打算將【海港城】的所有服务娱乐產业全都掌控在自己手里。 但不管怎么样,以【海港城】目前的规模,足够容纳200-300万人,在陆鸣看来到时候能够先將三座集市凑满商户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有空余的地方到时候慢慢开发就是了。 谁知道徐福加急给自已送来了这么一份情报,再加上郭嘉那边的信息,陆鸣立马打开玩家论坛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事情很快就理出了头绪。 可能一开始东国那十三家霸主公会想要討好陆鸣,拉进关係打好交道,至於这么做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但这个消息传播出去之后就变味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流言,【海港城】在玩家口中变成了陆鸣专门为了玩家打造出来的玩家之城。 这一下就將全东国玩家的目光都牢牢地吸引到了【海港城】。 而跟隨十三家霸主公会进入【海港城】的第一批玩家打探到的消息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 整齐划一的商业街,颇具现代化的集市和配套的居民区(【海港城】居民住宅)、別墅区(府邸),还有两座贸易码头和配套的仓库。 这些明明早就建设完毕,却又空置的建筑设施佐证了玩家论坛上的流言,让东国玩家的热情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越来越多的玩家开始赶往陆鸣的【海港城】。 以陆鸣对玩家的了解,这个时候就算陆鸣把僮县县城的传送阵关闭了,这些“热情”的玩家也会想方设法从周边的其他城池中转,赶往【海港城】。 好事的確也是好事,將来不管有没有本土势力入驻,【海港城】的商铺和府邸反正肯定是不愁卖了,有人傻钱多的东国玩家过来给自己抬价,肯定会卖的比原本的预计要高的多。 但不好的也在这里,东国玩家的“热情”看起来无穷无尽,陆鸣也说不好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就算是只来十分之一...再退一步,就算只来百分之一,那也有700多万人,【海港城】根本承受不住这个体量的人口。 到时候如何安置这些人就会成为整个山海领最头疼的问题了。 毕竟这个时期的玩家还有点桀驁不驯,至少有一半都是“法外狂徒”的存在,哪怕击杀多次也不一定能够驯服。 不过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一步,不管怎么处理,僮县很快就会成为汉帝国玩家最多最常驻的地方,哪怕陆鸣赶估计都赶不走了。 陆鸣对此也颇为头疼,他就是害怕发展成这一步,才没有在玩家论坛发帖吸引东国玩家入驻【海港城】,玩家是把双刃剑,太难以掌控,哪怕好处很多,陆鸣也不太想多沾边。 陆鸣本想等到月底,用【拍卖行】的系统功能给排名前1000的领主、个人玩家发个邀请函,到时候所有玩家凭邀请函入城就完事了。 现在提前暴露了【海港城】,还那么多的玩家提前找上门来,再想按照原本计划已经来不及了。 陆鸣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轻吐一口气问道:“事情大家都清楚了, 不知道各位对此有什么看法?” 张昭率先说道:“主公,广陵和庐江的各家族属下都已经邀请过了,各家家主都答应到时候亲自到场!” 张昭匯报完自己的工作进度就不说话了,让准备听意见的陆鸣一个跟跑,暗中吐槽张昭什么时候也学的如此油滑了。 沮授“噗”笑出了声,陆鸣瞬间就瞪了过去:“看来公与是有想法了,那就听听公与的高论吧!” 沮授笑到一半就笑不下去了,汕汕的僵在原地思考了一会才说道:“广陵和庐江各家的家主既然答应了下来,这个时候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与其搞的不伦不类,还是按照原本计划行动来的稳妥。 广陵和庐江各家所属的商队入驻【海港城】,足够我们搭建起一座集市,再加上原本就留给异人的一座集市,可以说已经完成了我们原定的目標,接下来不管怎么安排都是赚。 以属下的患见,我们先联络各地的大商人,能拉一个是一个,反正不管最后剩下多少,都有玩家会接手的不是么!” 陆鸣无语地看著泪授:“现在是担心【海港城】的商铺、住宅卖不出去么? 可能大家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以我对异人的了解,接下来我们僮县至少还会涌入几百方的异人。 而且这些异人並不都是衝著购买商铺住宅来的,来搞破坏的也不在少数,这才是我在意的点!” 沮授一脸的尷尬,直接拿起茶杯,以茶杯掩面,戏志才打著圆场道:“属下之前听过主公对异人的分析,但属下觉得,异人虽然不怕死,但无谓的死亡真的有那么多人不在乎么? 主公,正好趁著这个时候给待在僮县的异人们立一立规矩,所有异人不管常驻与否,都必须遵守我们的规矩,不然就直接击杀。 对於大部分的玩家来说,只要我们的规矩合理,没有过分的条款,想来都愿意守一下规矩的。 至於个別的顽固分子大不了我们到时候派人盯著杀就是了,在我们的地盘上,还怕异人能翻出什么天来。” 陆鸣沉思半响,最终点头道:“志才的主意我看行,不过如此一来,关於领地军队精简的事情就可以停下来了,而且我看还要继续扩军!” 郭嘉接话道:“不说整个僮县,就僮县县城和【海港城】两处,涌入几百万的异人之后,没个百万大军威,到时候很容易被周边势力趁机搞事。 各方势力埋在僮县的眼线和探子可真不少,光是明里暗里被【冥府卫】发现的就有几十处。 属下不担心异人能翻出多少浪花,就怕被异人弄的手忙脚乱的,到时候被周边势力抓住机会趁机搞破坏。” 戏志才嘆息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跟领地这个时候遇到的危机相比,军民比不健康也就不健康了!” 陆鸣点头道:“那领地的军队就停止精简,扩军的事情我们再商量,各位先商议一下我们给异人定的规矩出来,然后儘快实施吧!” 第382章 步子迈太大扯到蛋(求订阅,求全订!) 第382章 步子迈太大扯到蛋(求订阅,求全订!) 山海领因为大量东国玩家涌入僮县陷入了一定程度的混乱之中。 领地的水军舰队还在运送60万六阶部队返程的路上,领地里只留下了不足百艘五阶以上的战船。 这么点运力想要將领地內的百方大军运送出去起码也五趟,而且【水上要塞】的防线最少也需要50艘五阶战船朦巡逻护航,可用於运兵的战船那就更少了。 可是日益增多的玩家已经开始影响到整个僮县的治安和民心了。 僮县县城和【海港城】倒还好,毕竟都有几十万的城防部队,玩家根本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 但广的其他区域,就以原来安排的僮县县兵部队根本就覆盖不过来。 这几天僮县境內已经发生过几回商队被劫道的事件,但徐福根本没有人手去处理,僮县大营里的县兵已经被派遣到治下各级村落、乡镇里面驻防,防范有人趁机衝击。 这玩家一多,浑水摸鱼的人就开始增多了,不光玩家里面有坏人,就是周边势力理到僮县的人手,这个时候趁机生事也是很正常的操作。 对整个山海领来说,此次真可以算的上对他们的大考了。 僮县交到山海领手中也已经快一年的样子了,到底掌控了多少,能不能应付下此次危机,无数双眼睛可都盯著呢。 如果不能维持僮县的稳定,真要发生什么不在掌控中的恶性事件,哪怕之后的军演搞的再震撼也没用了。 和平时期,能打算不上什么本事,能治理好手中的地盘,维持地盘的稳定, 这才是各家最看重的事情。 陆鸣要是连僮县都治理不好,一年时间都没完全掌控,还能被人趁机搞事, 那以后也別指望有人会慕名而投了,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潜力,没什么好投资的。 沮授和张昭等人此时不说焦头烂额,至少也有点狼狐不堪。 僮县缺兵,领地缺船,【海港城】缺地,各种问题此时集中爆发,到处在求援,到处有问题需要人拿主意处理。 这个时候哪怕政务点满的张昭都有点手忙脚乱,处理起问题都要諮询其他人的意见,可想而知山海领的行政体系这一刻面对的压力。 陆鸣这个时候才发现,手中的人才还是太少,手中虽然握著多张ssr卡,但都在成长期,而且精通政务的就一个张昭,这个时候就是把张昭劈成两半也不够用。 距离下月1號的军演时期都已经不足十天,军演的部队虽然不用其他人多操心,黄忠、周泰隨便出来一个都能將军队训练的並並有条的,但具体的安排,如何军演,场地规矩流程这些事情都需要人去安排。 玩家那边陆鸣不方便出面,但也需要派个能镇场子的人过去对接,多少能维维稳。 本土势力的邀请需要陆鸣亲自出面,还需要一个中间人统筹协调,“老大哥”张超早就被拉了壮丁,陆鸣跟本土势力多无交情,用“老大哥”的名义就好办很多。 徐福在僮县县城更是一团乱麻,戏志才已经应约过去帮忙。 郭嘉搬到了僮县县衙,统筹管理僮县大营县兵部队在僮县各地乡镇的维稳工作。 沮授和张昭坐镇山海领,协调各方的要求,处理各项杂务。 庐江那边的坞堡和土地,陆鸣只能全权委託给臧是帮忙处理,实在是分身乏术,领地內一个靠谱的人手都挤不出来了。 经过此事,就连陆鸣自己都觉得自己根基不稳,以此刻的人手,也就掌控江海谷地能有富裕,放到整个僮县就力有未逮了。 前面一年自己的地盘扩张的太快,又一直在外征战,很多方面都是赶鸭子上架,勉强维持了个框架。 而且陆鸣和底下人的步子都迈的太大,陆鸣做事向来走一步看三步,沮授和郭嘉等人跟陆鸣混久了,想事情多少沾染上陆鸣的习性,山海领的底蕴跟不上这帮人的想法。 就拿原本韩家和孙家原本在僮县的坞堡来说,换成其他本土势力占据了僮县,也不会那么看急清理这些坞堡。 哪怕不用谈判的方式置换这些坞堡,好岁也会等到自己有足够的部队人手接管这些坞堡以及坞堡周边的土地才动手。 可山海领倒好,管杀不管埋,二话不说直接清理掉了僮县境內的所有坞堡。 痛快是痛快了,这个时候就就麻爪了,失去了遍布僮县的坞堡防护网,涌入的东国玩家和周边势力的人手闹的山海领苦不堪言。 这半年多徐福接收的大量流民,安置在僮县开垦荒地,这本来是一件好事, 但问题就出在陆鸣他们太急了,还没有完全掌控住僮县,周边势力对自己的威胁都还没解除。 再加上陆鸣在国战期间,张文和张昭还將剿匪获得的百万俘虏战兵转成了农夫,安排在了原本韩家和孙家的那些坞堡原址上。 现在遇到了治安问题,这些被安置的山贼水匪就成为了不稳定因素,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分分钟都能在僮县內部拉出几十方的叛军部队。 不说到时候会对僮县造成多大的破坏,僮县境內那些开荒的流民肯定是这些叛军的第一目標,但凡出现流民伤亡的事件,陆鸣和山海领的脸面肯定是被丟尽了。 陆鸣和魔下的人想的太远,太好,想要一口气吃成个胖子,总觉得自己能够掌控一切,山海领能够承担风险的能力其实並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强。 但说一千道一万,事情已经发生了,都到了这个地步,硬著头皮也只能走下去了。 陆鸣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用国战积分兑换几张大型商船图纸和大型运输船图纸出来。 山海领利用高阶战船运输物资和人手习惯了,根本就没想过战船不够用的情况,现在危害出来了。 仅剩下的战船只够留守山海领的,僮县长江沿岸的训练目前全靠四阶以下的战船撑著,四阶以上的战船运力加起来一趟也就运送个7万部队,百万大军要往返运送太多趟,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暴露山海领的位置,得不偿失。 山海领才是陆鸣的根基之地,不到万不得已,陆鸣不可能冒著暴露根基之地的风险做事情。 陆鸣的確不怕有人能打进山海领,但本土势力打不进来难道还封锁不了一个入海口么。 真要被本土势力堵门,陆鸣可就彻底抓瞎了,到时候真就只能缩在江海谷地玩单机了。 不说被堵门之后陆鸣要错过多少剧情和机遇,就是错过了【黄幣之乱】这一个剧情,说不定陆鸣这点实力就跟不上本土势力的进度了。 到时候一朝失去大部分的优势,真就靠黄忠、周泰几人撑著,能维持领地不被灭就不错了。 第383章 趁火打劫的鼠辈(求订阅,求全订!) 第383章 趁火打劫的鼠辈(求订阅,求全订!) 僮县县城,县衙书房。 徐福和戏志才在僮县县衙大堂处理整个县城的事务,为了不互相影响,郭嘉徵用了县衙书房作为自己的办公地点。 高览和廖化陪同陆鸣外出,刚刚从广陵城办完事情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县衙。 陆鸣让廖化自去找徐福敘旧,自己则带著高览直奔书房而去。 “从【海港城】再抽调两万四阶部队北上,沿著官道砍树,將通往其他地方的官道入口全给我封死了,就留下通往僮县的主干道!明白了么!” 陆鸣远远地就听到从书房中传出来的咆哮声,看来最近这段时间郭嘉的日子並不怎么好过。 陆鸣刚好迎面跟刚接受郭嘉命令出来的【冥府卫】打了个正面,挥了挥手示意对方不用行礼,打发其出门办事之后,带著高览走进了书房。 山海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办事风格,但哪怕找遍整个领地,也找不到郭嘉那么过的。 只要是让郭嘉一个人办公,他肯定能將整个屋子弄的一笔倒灶,整个书房的地上到处都是团成一团的废纸,书桌和椅子上铺满了各种文书,看起来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陆鸣嘴角抽了抽,虽然料到了,但真的亲眼又见到这幅场景还是觉得很碍眼,郭嘉不愧是一己之力拉低了整个山海领谋土风评的存在。 泪授、戏志才、张昭、张文风评再度被郭嘉拉到了谷地, 陆鸣隨手拾起椅子上的文书,也不细看,捲起文书放到郭嘉的书桌上:“县衙的书办还是很充足的,好岁找个看的顺眼的帮你打扫一下,不然进来个人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郭嘉听到声音才发现陆鸣带著高览进入了书房,倒不是郭嘉不够警觉,僮县县城都已经军管,县衙更是全面戒严,没有手令,外人根本走不进县衙,更別说后衙书房重地了。 郭嘉放下手中的情报,抱拳道:“属下失礼了,还望主公不要怪罪!” 陆鸣挥挥手:“行了,又没有外人,你我之间就不要讲那么多虚礼了。 好歹找个人帮你整理文书,收拾收拾屋子,这书房都快成鸟窝了。” 郭嘉闻言气势一泄,半摊在椅子上说道:“顾不上,实在是顾不上! 那帮县兵部队,简直都是死脑筋,一件事情属下不讲清楚他们能出七八种状况。 之前属下下令让县兵部队封锁除县城通往【海港城】之外的所有官道,这帮人居然在每个路口留下一万人设卡,十万部队就封锁了10公里的官道!” 陆鸣温声宽慰道:“奉孝费心了,僮县县兵部队本身大部分都是我们山海领从一开始剿匪俘虏的战兵,山贼水匪的出身,大字都不识几个,除了令行禁止之外实在也不能多要求他们什么。 奉孝多费费心,我们手中目前也没有多余的力量。 哪怕领地的部队运送出来,估计也有其他的用处,这些杂事还是得交给县兵来做。” 郭嘉嘆气道:“属下何尝不清楚,就是牢骚几句罢了,让主公见笑了!” 陆鸣呵呵笑著说道:“有什么见笑的,多亏奉孝居中指挥,僮县境內才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郭嘉苦笑著抱拳道:“属下分內之事,主公就不用给属下面上贴金了。 对了,主公这么快就处理完广陵城的事务了?” 陆鸣闻言苦笑著摇头:“哪那么简单,就跟张太守谈了谈就回来了,给四大豪商送邀请函的事情暂时搁置了。” 郭嘉闻言一愣:“主公,是出了什么问题了么?” 陆鸣说道:“是我们想太简单了,这邀请函不能送到广陵城四大豪商的商铺,身份不对等,送去反而得罪人。 按照张太守的说法,这邀请函必须直接送到四大豪商主家府上才显正式。 可如今非常时期,我不可能坐传送阵去他们的城市。” 郭嘉询问道:“就不能让张太守代劳?” 陆鸣摇了摇头:“张太守目前还是寿张张氏的人,名不正言不顺。 再者,四大豪商在汉帝国地位不可小,礼数不周反而是得罪人。 哪怕不能拉拢这四家投资我们,好歹不能成为仇人吧。 这四家的能量远超其地位,毕竟財能通神么,就是从经济上打击我们都够我们吃一壶的了。” 郭嘉皱眉道:“那就难办了啊,我们山海领的底蕴太浅,要是能拉拢四大豪商,不仅对【海港城】有极大的好处,就是对整个僮县的发展都能受益。” 陆鸣嘆息道:“这几天我反覆思考过了,我们就是太想一口气吃成个胖子, 步子迈的太大,如今才被困围城。 是我们心太大了,【海港城】的发展可以慢慢来,先稳定僮县的局势才是最要紧的。 就现在那些求我们合作的异人,就足够吃下【海港城】的所有商铺府邸了, 我们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呢。” 郭嘉闻言看了看陆鸣的脸色,低声道:“主公难道没有不甘心么?” 陆鸣仰头盯著天花板,轻舒一口气道:“是啊,是有些不甘心,但有用么? 这次大量异人涌入僮县是意外,但这场意外让我们看到了山海领诸多的缺陷和破绽,我们远非自己所想的那般完美,连一点意外引起的动乱都有些控制不住,还谈什么扩张! 之前还信誓旦旦的搞军演,展示武力,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 一个连自己地盘都掌控不住的势力,何谈威震四方?” 郭嘉起身,拱手深施一礼道:“主公不可妄自菲薄! 我们山海领起於微末,本身创建的时间都还不足两年,如今就已坐拥一县之地,披甲者三百多万,战船如林,武將如雨,就连南方极少的骑兵部队我们都已拥有几十万。 跟门阀世家相比,我们不过是差些底蕴,少些积累和人脉。 但我们是新兴势力,勇猛精进,发展蒸蒸日上,哪怕受挫一时又能如何! 以主公之才智,定然能够一鸣惊人,成就一方事业!” 陆鸣笑著摆摆手:“好了好了,不用如此吹捧我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奉孝吹嘘的。 有消息了么,来我们僮县捣乱的到底是何方势力? 郭嘉正色道:“目前能够確定的只有三家。 句容许氏的人偽装成流寇,躲在【海港城】不远的荒山上,目前还在聚集人手,他们的目標大概率是【海港城】。 会稽孙坚,属下已经找到他们登陆的地点,並有跟踪运送人手的船只,找到了他们在娄县以东的落脚点,发现了孙氏的战船。 孙坚的自的不明,但几次三番派船只跟踪我们的战船,属下觉得对方可能想要找到我们的大本营。 还有一方势力是荆州人,对方倒是光明正大地直接进入【海港城】,虽然不清楚到底是荆州哪一家的,但口音和其所有的用度,都是荆州那边的。 这帮人的目的属下也看不透,看起来就是来凑热闹看我们笑话的,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但也不排除是来趁火打劫的。” 陆鸣眉头紧皱:“没发现严白虎的人?” 郭嘉缓了缓,说道:“属下也觉得好奇,特意派人紧盯著对面严白虎,但始终没什么发现。 僮县境內还有几股人手,只是属下还不能確定对方是哪里派来的,不过肯定跟严白虎没有关係!” 陆鸣“呵”地笑了一声:“都是一帮想要趁火打劫的鼠辈!” 第384章 孙坚「又」发毒誓(求订阅,求全订!) 第384章 孙坚“又”发毒誓(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的预感很准,或者说山海领的保守避免了一次波及整个僮县的危机。 吴郡娄县县城东南方向的一座水寨內,此刻聚集著几家跟陆鸣有仇的势力。 孙坚带看程普和周瑜就是其中的一员,坐在儿方势力中最不起眼的角落。 紧挨著孙坚落座的是本地的地主,吴郡实际上的控制者严白虎。 如果不听他们之间的交谈內容,看到双方亲密无间坐在一起这一幕的人可能都会以为之前这两家之间的爭斗都是做戏。 严白虎低声对孙坚说道:“之前是愚兄做的不地道,谁让愚兄在吴郡威望不够,需要借贤弟的名头才能收服吴郡这帮子人呢,好在最后也没闹的太厉害,愚兄自罚三杯,还请贤弟多担待!” 孙坚轻笑著举杯:“之前我们不过是各为其主,不打不相识么!严兄不必在意!” 严白虎连干了三杯水酒,听到孙坚的话之后,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刚想要大笑几声来助助兴,但转念想起房间里的其他人,压低了声音呵呵笑了几声。 严白虎放下酒杯,身体往孙坚的方向又挪了挪,说道:“愚兄也不多说什么,回头贤弟派人接手富春县。 愚兄马上就吩南部的部队从富春挪到钱塘,今后我们两家就以钱塘和富春为界,永不相犯!” 孙坚闻言眼睛睁的老大,仔细地看了看严白虎的表情,看其不似玩笑,正色道:“如此大礼,小弟就愧领了! 如果是其他地方,打死小弟也不敢占兄长这么大的便宜,实在是富春乃是小弟的族地,今后小弟终於也能在族人面前抬起胸膛了! 小弟不会说话,都在酒里,今后兄长旦有吩咐,小弟绝无二话!” 孙坚说完也不拿杯子,直接拎起身边的酒罈,仰头便往嘴巴里倒。 严白虎刚给自己倒了杯酒想要陪一下,结果看到孙坚的动作,愣了一下,心里吐槽了一句粗鄙武夫,面上带看急切劝道:“贤弟不必如此,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一会还要议事,可不能因此误了大事啊!” 结果孙坚听到严白虎的劝说往嘴里倒酒倒的更加快了。 严白虎眼看劝不住,一咬牙也拎起一坛酒就往嘴巴里灌。 孙坚和严白虎那么大的动静早就引起在场的另外几家的注意力,饶有兴致的看两人灌下那一坛酒水。 场中的酒水都乃是会稽的特產九品【女儿红】,都是孙坚从山阴带来的秘制十年陈酿,一小坛足有5斤。 孙坚一介武夫常年饮酒,以他的地级武將的实力,这一小坛不过就是开开嗓子,可对於严白虎来说这5斤的【女儿红】可就真的要命了。 一杯一杯喝严白虎也能喝的下,可这么直接往嘴巴里倒,豪族出身的严白虎什么时候经歷过? 可又有什么办法,孙坚这几句话说的那么响亮,堂中眾人都听的真真的,酒也喝的那么爽快,他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躲酒。 而且严白虎心里也清楚,孙坚还真不是坑他,哪怕孙坚这人颇有心机,但既然当著在场的那么多人说下最后这句话,今后肯定是绝对不会找自己算帐的,而且还许诺了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 只是这粗鄙武夫的感谢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生受的,反正严白虎喝到最后已经完全喝不进了,大半都顺著嘴巴流到了衣服上。 待严白虎好不容易“喝”完那坛【女儿红】,放下酒罈就看到孙坚面前放著三个空空如也的罈子,当场咳嗽了起来。 好在孙坚马上就给他解了围:“兄长既然相陪,怎么能让兄长多喝,小弟自罚三坛,兄长不要多想! 小弟还是那句话,以富春为界,小弟此生绝不相负,如违此誓,让小弟不得善终,万箭穿心而亡!”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某些意志的干涉,这孙坚发誓不带上弓箭就不会了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武道太强,地级武將的实力给了孙坚充足的底气发誓,来了个万箭穿心而亡,这誓言要真想应验,到哪里去凑一万名能破地级武將防御的人? 严白虎倒是非常满意,虽然被逼著灌下了一坛【女儿红】,但听到孙坚当眾人发下如此毒誓,心里那点气还算的上什么。 严白虎眯起眼晴,嘴巴都快合不拢了:“愚兄难道还信不过贤弟么,贤弟怎可发如此毒誓,这让愚兄今后如何自处?” 孙坚面露感慨:“富春乃小弟家族祖祖辈辈世居之地,孙家一直以来都想著能够成为富春之主! 小弟能够借著兄长之光,实现这个家族夙愿,也算是光耀门,光宗耀祖了! 实话实说,小弟这家族之主的位置坐著烫屁股,一直有族人戳小弟的脊梁骨就说半年之前庐江一行,家族百年积累,小弟奋斗了十多年的家底一朝尽没,当时小弟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不是有著周兄和诸位的帮衬,小弟又如何能够在会稽重新站稳脚跟! 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需要小弟效劳之事,诸位只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严白虎明白孙坚这话不止是说给自己一个人听的,甚至更多的是说给另外几家人听的才是,毕竟都提到庐江之事了,这件事的另外一个当事人可也在堂上。 果然,坐在主位的汝南袁氏嫡子袁术笑著接话:“文台太过客气,举手之劳何须如此上心。 说起庐江一事,某家也是受害者啊,汝南袁氏居然也有被人当刀使的时候更不要说文台了! 这陆鸣小儿著实阴险,我汝南袁氏前前后后在其手中吃了不少亏,在座的各位多多少少也跟著小儿起过齦。 这也是我们今天能够齐聚在此的原因!” 孙坚和严白虎听到陆鸣这两个字就面露凶光,怒气勃发,严白虎开口道:“ 公路兄这话说到严某的痛处了! 这黄口小儿端的可恨!自从其占据了僮县,就一直想方设法掘我根基! 吴郡这半年多以来,流失了至少几十万的人口,上回巡防的水军亲眼看到这小儿用一支队跑到吴郡接人过江! 严某恨不得扒其皮,抽其筋,食其肉,喝其血!方能消某心头之恨!” 袁术一脸的同仇敌气:“相信在座的都跟陆鸣这小儿有仇,我们既然能齐聚在此,当然是为了跟此子好好清算清算!” 第385章 天赐的报復时机(求订阅,求全订!) 第385章 天赐的报復时机(求订阅,求全订!) 严白虎和孙坚能够不计前嫌,还亲密无间地紧挨著落座,汝南袁氏在其中是出了大力的。 汉帝国几百年的歷史,门阀世家自有一套自己的玩法,以势压人这种事情能做,但不能常做,更何况汝南袁氏经歷过庐江和南阳的战事之后也没有之前那么风光了。 好也好在严白虎跟孙坚之间的不大,双方的死伤很少,还没到死仇的地步。 严白虎不过是吴郡太守的位置被孙坚之前的上司给弄没了,殃及池鱼的报復而已,实际上孙坚还真没得罪严白虎,说起来还是严白虎的不是。 而孙坚这边,虽然孙家子弟家眷被赴出了富春,但孙家的旁系子第也没死人,也就祖屋被拆损伤了些许顏面。 严白虎好列没拆了孙家的祖坟,这也是能谈的基础,要是严白虎赶完人还拆人祖坟,那就是不死不休的血仇了。 汝南袁氏在结束了南阳之战后经过了战后復盘,孙坚这才走进了汝南袁氏的视野之中。 彼时孙坚正在会稽艰难维持地盘,靠著舒城周氏全力相助也只剩下两县之地还发发可危。 就在这个时候袁术带著汝南袁氏的善意找到了孙坚,孙坚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就上了汝南袁氏的战车。 袁术连面都没露,不过是孙坚声称投靠汝南袁氏,周边的触手就都缩了回去,严白虎更是早就在袁术到来之前退兵富阳,並將吴郡南部的部队调离。 只凭一句话就获得喘息空间,孙坚虽然理解但还是大受震撼,这段时间忙著恢復实力,倒也一直相安无事。 虽然不管是孙坚、舒城周氏还是孙坚魔下的眾將士都將此仇记在了陆鸣的身上,但要说对严白虎跟汝南袁氏一点恨意都没有肯定是不可能的。 跟严白虎和解,投靠汝南袁氏不过是情势所迫,加上报復无能之下妥协的產物。 但隨著严白虎亲口承诺送出富阳县,孙坚內心深处对严白虎和汝南袁氏的怨气彻底消除的一乾二净。 不说富春县对於孙家的意义,就是换成其他一县之地对於此时的孙坚来说也能说的上一句雪中送炭。 要知道孙坚的地盘在加入汝南袁氏之后恢復到了山阴、上虞、余姚、句章四县,但实际孙坚能掌控的还是只有上虞和余姚两县之地,山阴和句章也就勉强控制了县城的城防,其他跟孙坚可以说毫无关係。 而为了安置舒城周氏,也为了表功,孙坚將余姚完全交给了周氏,孙坚真正的地盘其实就一个上虞县,这对於遭遇了全军覆灭的孙家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復元气。 孙坚魔下此刻虽然也能拿出30万六阶精锐部队,但这支部队几乎都是周氏的私兵部队,不说用的顺手不顺手,孙坚的底气总归是没之前足的。 但不管是恢復元气还是发展部队总离不开地盘,但自前的实力又支撑不住孙坚的扩张,这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 所以严白虎此时送出的富春,不仅仅在家族层面上,就是对於孙坚个人来说也是雪中送炭,孙坚说出的承诺,发的毒誓都是发自肺。 富春本就是孙家久居之地,以孙坚对富春的熟悉程度,很快就能凭此地发展军队恢復元气,这可算是解了孙坚的燃眉之急。 说句不好听的,孙坚也不知道再过段时间,他孙坚的军队到底是听他的命令还是听周瑜的命令。 可能周瑜並没有此心,但孙坚却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可是要命的事情,万一有天他不在了,孙家谁还能压制的住周瑜? 孙坚对他此前的行动无比的自傲,不是他力排眾议主动参和进报復陆鸣的这次行动中,哪里能平白获得富春县,解决自身势力的隱患问题呢! 这个屋子里的各方势力,当然是以汝南袁氏为中心串联起来的,但在一开始,最积极报復陆鸣的还是孙坚。 汝南袁氏在遭到朝廷打压之后,为了消除朝廷对自己的怀疑,可以说完全执行“闭关锁国”政策,一兵一卒都非常老实地待在兵营之中,袁术秘密出行,所带也不过护卫二人。 汝南袁氏对陆鸣的报復不过是牵个头,出点主意,真正执行还得靠其他人。 可严白虎实力不济,吴郡他都掌控不了,指望他肯定是指望不上。 这个时候孙坚主动请缨,並派出其手下最得力的谋士武將配合袁术行动,这十成十的刷了袁术和汝南袁氏的好感度。 这富春还真就是袁术投桃报李之下,替孙坚向严白虎討要的。 也算是千金买马骨,给其他的几家势力打个样,只要努力配合完成汝南袁氏交代的任务,汝南袁氏是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 所以才有了之前严白虎和孙坚的这场对话,这完全就是做给在场的所有人看的,在商討如何报復陆鸣之前,给眾人看看汝南袁氏的决心。 先不说严白虎和另外两家势力心里的感受,反正对於孙坚来说,他的行动得到了回报,那么他的態度和行动力都將拉满,別说报復陆鸣,就是让他直接去挑战下邳陈氏他都可以充当先锋。 不过在袁术眼中,先锋大將的位置是不可能交给孙坚的,不是因为別的,完全就是看不上孙坚的实力。 孙坚对袁术来说就是那块马骨头罢了,或许打打下手,给自已帮点小事还用的上,但在对付陆鸣的这件事情上,孙坚的实力完全不够格。 汝南袁氏已经对陆鸣的实力进行了充分的打探和分析,他们完全没有小瞧这位出道不过一年,才勉强挤进豪族的异人。 不仅將黄忠、周泰、蒋钦等在外界出过手的武將做了预案,就连周泰和蒋钦的专属部队都標註的一清二楚。 孙坚的实力,在袁术看来就连周泰和蒋钦的四万专属部队都打不过,更別说消灭陆鸣了。 此次天赐良机,僮县境內涌入了大量的乱民,陆鸣焦头烂额,整个僮县的治安和民心大乱,正是找陆鸣报復的好时候。 现在坐在袁术身边左右手的两家,才是他们汝南袁氏给陆鸣找的对手。 只要其中有一家愿意出力,袁术就觉得此次的报復行动就有八成的成功率。 第386章 惊现太平道,「司马首领」(求订阅,求全订!) 第386章 惊现太平道,“司马首领”(求订阅,求全订!) 汝南袁氏看似是去年那场大战第二大输家,但实际上却是第二大贏家。 別看汝南袁氏损耗了那么多的部队,打了那么久的仗,结果一块地盘都没有增多,南阳郡都要被打下来了结果还便宜了朝廷。 实际上除了最后出手捡便宜的朝廷,汝南袁氏获得的东西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多的多。 如果不是庐江郡在陆鸣手中失利了两回,到最后也没能找回场子,汝南袁氏甚至会是第一大贏家。 可想而知整个汝南袁氏对陆鸣的恨意有多么强烈,如果不是朝廷现在对汝南袁氏盯得太紧,此刻僮县面对的就是汝南袁氏的百万大军了。 而如今在娄县附近的这个局,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汝南袁氏组建起来对陆鸣的报復。 不说其他,就袁术的视角,在他的记忆中,还没有哪个人哪个势力挑了汝南袁氏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 汝南袁氏在陆鸣手上多次损兵折將,这要是不能打击报復回来,不说外界怎么看他们汝南袁氏,就是他们汝南袁氏自己人也受不了啊。 就算不能亲自出手,惩戒一个小小的豪族,一县之主罢了,哪怕再能打,多联络几家不就完事了么。 然而真等汝南袁氏仔细研究了一下陆鸣和他的山海领之后还真就发现不太好办。 不是难不难打的问题,而是颇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找陆鸣麻烦最大的问题是核心领地至今都没暴露出来,甚至到底在不在僮县都是一个问题。 找不到陆鸣的核心领地,就算攻占了僮县,不过就是破坏一番,对陆鸣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损害。 之后才是陆鸣能打的问题,陆鸣魔下已经出现了三名疑似拥有专属兵种的將领了,要知道整个汝南袁氏也就才几位而已。 而陆鸣魔下舰队的规模也足以令人震惊,光是10艘八阶战舰五牙战舰就不是一般势力能够碰瓷的。 说句不好听的,汝南袁氏自己不能亲自下场的情况下,哪怕能让丹阳郡和吴郡全力攻打僮县,鹿死谁手都不好说,更別说那两郡根本不可能如此听话。 汝南袁氏对陆鸣的报復行动就这样耽搁了许久,一方面在孙坚的帮助下不断地打探陆鸣的核心领地的位置,为將来的报復行动做准备。 二来联络能够动手愿意动手的人,九江郡不能动,丹阳郡和吴郡阴奉阳违, 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没有足够的部队怎么能报復陆鸣。 而事情卡就卡在第一个问题上,第二个问题汝南袁氏很快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这年头,只要你有钱有资源,自然就能够找到愿意动手的人了。 原本不管是袁术还是汝南袁氏的长老们都想要找到陆鸣的核心领地再动手, 以雷霆手段直接按死陆鸣才能消了他们的心头之恨。 可谁也没想到陆鸣新建的【海港城】还真就成为了一个香窝窝,引得汉帝国的异人大量涌入僮县。 而趁著这股风潮,还有不少周边地区的流民也涌入僮县,一时间僮县的治安大乱,掌控力大大下降。 汝南袁氏敏锐地发现彻底消灭陆鸣的机会来临了,而且只需要他们起一个头,后面的事情自然有人替自己完成。 没有人喜欢身边的邻居无比能打还无比强势的,现在僮县內部到底有多少流民是周边势力安排捣乱的还真就说不清楚。 如此天赐良机,还有什么好多考虑的,汝南袁氏决定直接行动,袁术就是为了协调此次行动特意过来主持大局的。 汝南袁氏派出家主嫡子过来,不仅是对报復陆鸣这件事情上表示重视,也是对请来动手的帮手以示重视。 此刻水寨之內入座了五方势力,其中主座的袁术和末席陪坐的严白虎、孙坚算是熟人,而坐在袁术左右手的人看起来一脸陌生,入座之后也没有自我介绍。 此刻终於要商议正题了,袁术也不藏著掖著,开口给严白虎、孙坚介绍道:“某左手边这位是张首领,是我汝南袁氏的座上宾。 某右手边这位是张首领的至交好友,司马首领。 司马首领长年在徐州做买卖,虽然名声不显但实力强大,手中的部队足够碾压整个僮县!” 隨著袁术的介绍,作为汝南袁氏的“小弟”,严白虎和孙坚起身朝著“张首领”和“司马首领”拱手见礼。 那“张首领”颇为傲,只是点了点头就当见礼了,倒是袁术著重介绍的“司马首领”立刻起身还礼,让人心生好感。 “司马首领”笑著开口道:“鄙人不过是在徐州討生活的苦命人,不过是在夹缝中生存罢了。 虽然上不得席面,但在徐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还算能办的成事情,严兄和孙兄以后若有什么难事要办知会一声,只要钱给够,万事好说!” 袁术闻言面色一下就黑了下来,这“司马首领”他根本不熟,是通过“熟人”张首领找来对付陆鸣的助力。 只是没想到这“司马首领”真当自己这里都是肥羊,开口闭口有钱好办事, 生生將他们汝南袁氏的档次也拉低了。 不过袁术也不好发作,不说之后对付陆鸣还要对方出力,就是对方的实力也足够袁术忍下这口气来。 严白虎和孙坚看袁术面色略有变化但还是朝自己轻轻点了下头,於是拱手客套道:“好说好说,以后有什么难处一定找司马首领帮忙,还望司马首领到时候给个友情价!” “司马首领”一脸市偿的笑道:“绝对友情价!包各位满意! 这次对付那僮县陆鸣各位就瞧好了,算是给各位打个样,绝对的物有所值! r 袁术实在有点听不下去,给“张首领”使了使眼色,“张首领”呵呵笑道:“司马老弟,只要事情办好,少不了你的好处! 而且据了解,那陆鸣手中的部队起码也有200万以上,不可小,你可別到时候阴沟里翻船,到时候被兄弟们笑话可別怪某没提醒你! 一“司马首领”略收起几分笑意:“张老哥何必灭自家人威风,涨他人志气呢? 这僮县陆鸣早就进入某家的视野之中了,只不过这小儿起步的时候就有一支庞大的舰队,不然还用等到今日,早就被某家找上门去借粮了! 別说这僮县只有200多万部队了,就是400多万部队也翻不了天! 不过话说前头,这僮县所有的粮食可都归某家!” “张首领”闻言看向袁术,袁术点头道:“都归你,说好的所有战利品都归“司马首领”。 事成之后汝南袁氏还另有重谢!” “司马首领”双手抱拳,高举行礼:“那就多谢了!” 第387章 异人气运之说(求订阅,求全订!) 第387章 异人气运之说(求订阅,求全订!) 袁术左右手的那两位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换句话来说,袁术跟著两人见面算的上是秘密接头,按道理知道的人应该越少越好,此次却带上了严白虎和孙坚。 一来严白虎和孙坚都是交过了投名状的“小弟”,和汝南袁氏算得上是荣辱与共,有一定的信任度。 二来汝南袁氏不好亲自下场,所有事情都外包给了其他势力,总共有些不放心,让自己的两位“小弟”跟著打打下手,也能盯著点。 严白虎还一无所觉,笑呵呵的在边上陪笑,孙坚则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了。 跟人厌鬼憎的严白虎不同,孙坚之前跟著刘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再加上原来舒城周氏也算的上一方势力首领,知道的秘闻比严白虎可多多了。 这所谓的“张首领”和“司马首领”可不是瞎喊的,大概率就是某地的一方首领。 而且听“司马首领”话中的意思,这整个徐州都是他的势力范围,等閒豪族世族估计都不在对方眼中,魔下的部队也远超400万的数量。 能够在徐州眾多门阀世家眼皮子底下藏了那么多部队人手,这可不是什么山贼水匪能够办到的。 而如此人物,对那位“张首领”却如此言听计从,可想而知那“张首领”的实力必定更加庞大。 综合多方信息,孙坚对这两人所属的势力也有所猜测,毕竟整个汉帝国,能够隱藏在各州还能拥有如此实力的也只有近年来迅猛发展的某道教了。 孙坚感觉光是看到这两人这次就已经不虚此行了,他算是开了眼,看到了汉帝国深层次的一面。 孙坚和他魔下几人的表情尽入袁术的眼底,这本来就是袁术想要达成的效果,当然,如果严白虎没那么蠢那就更完美了。 袁术带严白虎和孙坚见这两人当然不是他自己的主意,这哪里是他个人能够做的了主的事情。 这是汝南袁氏吩附他做的,目的么不外乎让严白虎和孙坚跟那位“司马首领”搭上线,以后有什么不方便亲自出马的事情就让他们代劳了。 另一方面也算是给严白虎和孙坚吃颗定心丸,只有自己人才会带著他们见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司马首领”说话也不把门,言语之间有意无意透露出了不少信息:“好了,先將各位手头上的情报都匯总一下,灭这陆鸣容易,但找到他的老巢可真不容易。 也就是这段时间某家比较清閒,还能陪各位在这里慢慢研究。 倒是张老哥百忙之中能够亲临此地,著实让小弟意外。 我等还是不要浪费张老哥的时间,儘快了结了陆鸣此事为好。, “张首领”略显无奈地接话:“某就为你们引荐一番,后面的事情並不参与。 司马老弟放心,某明天就回去,不会误了大事!” “司马首领”闻言双眼一眯,笑道:“那就好,张老哥也放心,既然某家答应了下来,就一定会办好! 只要找到陆鸣的老巢,某家一天之內就能够攻灭其老巢!” 袁术接话道:“那陆鸣乃是异人,与我等不同,要是不能全灭其基业,隨时都有可能被其翻身。 我等还需从长计议,陆鸣的老巢是一回事,僮县的那几座城池和百来座坞堡是一回事,长江之上的那支庞大的舰队也是一回事。” “司马首领”摇头说道:“地面的事情某家能全包了,但水中的事情可不要指望某家。 在某看来,只要灭了僮县和他的老巢,並且杀了陆鸣一回,就已经不用担心其还能做大了。 別看这些异人都有所谓的不死之身,你们不会真以为这所谓的不死之身毫无代价吧?” 袁术闻言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张首领”,“张首领”出声道:“愿闻其详!” “司马首领”呵呵一笑,一脸的虚荣:“这事说来也巧,也就今年年初那会,『大方』兄路过徐州,小弟尽了番地主之谊,宴请『大方”兄。 刚好那段时间异人相当闹腾,小弟隨口吐槽了几句异人好杀不好惹。 大方』兄略微提点了小弟几句,这异人啊也就那么回事,真別高看了他们。 这异人虽然能够死而復生,但只要死过一回,其潜力和气运就大为降低,完全不足为惧。 如此看来这不死之身反而並不是好事,仗著有不死之身不把小命当回事,实际上死过一回之后这人基本就已经到头了,还不如我们呢。 这陆鸣也就是运气好,之前没遇到过什么危险的情况,但凡杀他一次,某家觉得比灭其老巢更有用!” 听完“司马首领”的这番话,场中的几人表情各异。 袁术大喜,总算是找到了陆鸣的弱点,有了对付其的办法。 “张首领”则是皱著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孙坚也是一脸恍然,不自禁地出声问道:“那杀死异人之人可会获得异人失去的气运?” 孙坚此话一出,袁术和“张首领”猛然一惊,双眼紧紧地盯著“司马首领”。 “司马首领”拿起酒杯,仰头喝乾了杯中酒,一抹嘴边的酒渍:“这位兄弟好敏锐! 当时某家也问了“大方”兄同样的问题。 大方』兄的原话是,想什么美事,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异人的气运的。 所以啊,好好办事就好,那种美事我等就不要多想了。” 袁术满面严肃,开口询问:“司马首领,如果我们汝南袁氏想要活著的陆鸣,可否能够办到?” “司马首领”闻言一脸的为难:“异人降世都一年多了,你们也该知道异人都是不怕死的。 想要活捉异人跟杀死完全就是两回事情,难度太大了,这谁能够保证啊......得加钱!” “咳咳“”严白虎原本还听得津津有味的,冷不丁地听到那句“得加钱”,“司马首领”原本透露秘闻的高人形象瞬间崩塌。 袁术的脸色变都没变:“钱的事情好说,只要司马首领能够將陆鸣绑到袁某面前,汝南袁氏绝对不吝赏赐!不过么...” “司马首领”双眼一眯:“某家懂的,具体的情报某家可以帮忙打探。 不过么,这情报的价钱要另算!” “张首领”的脸色从其开始讲异人的秘闻开始就难看了起来,这会更是黑如锅底。 袁术此时看都没看“张首领”一眼,一直紧紧地盯著“司马首领”的脸上, 语气不变:“只要是有价值的情报,我们汝南袁氏照价付钱,绝对让司马首领满意!” “司马首领”哈哈大笑了几声:“那就多谢汝南袁氏的赏赐了!” “张首领”寒声道:“司马老弟做的一手好生意啊!” “司马首领”装模作样的嘆道:“小弟也是没办法,底下兄弟又多,分到的又是徐州这种四战之地,难啊!” 袁术打断道:“正事还没聊完,你们兄弟之后再敘旧说话。 文台,你来先说说你那边了解的情况!” 第388章 开祠堂,汝南袁氏族会(求订阅,求全订!) 第388章 开祠堂,汝南袁氏族会(求订阅,求全订!) 深夜,汝南郡汝阳,袁氏大宅,祠堂。 袁术结束了与反陆鸣势力的密会之后飞速从秘密通道回归了汝阳族屋,將所获得的情报匯报给家族长老。 当天夜里,族內就紧急召唤了家族各支,开祠堂开大会。 按道理,不过是报復一介异人陆鸣的小事,哪怕事有不顺,也不值得族內开祠堂的地步,只怕袁术此次外出获得的消息,將会影响到整个家族的未来,乃至影响整个汉帝国。 汝南袁氏长老会总共有9名长老,对应族內的五房主脉和二十四房支脉。 当然,支脉各房的家主只能守在祠堂之外,除非传唤否则根本没有资格进入祠堂之內。 原本就连袁术这个家主嫡子也没有资格入內,在这种族会上直面长老跟五房家主。 由此也能看出袁术此次获得的情报是何等的重要,上一次汝南袁氏召开这种级別的族会还是因为要在庐江郡和南阳郡全面开战,而且还没召集所有长老和各房主事。 各房家主隨著长老祭拜完之后,隨著大长老的一句“关门”,祠堂外的大门被一一封闭,就连內门也隨之关闭。 大长老袁汤环视一圈后,沉声开口道:“此次召开族会,虽然时间仓促,但想必各位看到闭门相商,也该知晓事关重大,老夫可以直白的告诉你们,事关我袁氏一门千年大计!尔等可要好好思量!” 其他八位长老不动如山,眼皮都没动一下,底下的五房主脉家主倒是出列俯身行礼:“诺!” 大长老看了袁逢一眼,额首示意了一下,袁逢俯身施礼,然后从袖袋中取出一只玉质锦盒。 打开锦盒,从中取出三条食指宽的香条,小心地放入祠堂中央的香炉之中点燃,退回了原位。 不多时,祠堂內就瀰漫开了一丝淡淡的甜香和若有似无的花香,隨著香气的扩散,柔美的花香逐渐变得浓郁但不张扬,层次分明,温暖柔和,令人沉醉。 袁逢拿出来的这三支檀香乃是一品【凝元龙涎香】,能够让玄级谋士直接突破到地级,就是地级谋士使用一支【凝元龙涎香】也能增加20%的突破机率。 这袁逢拿出来的【凝元龙涎香】虽然品级只是一品,但效果已经比得上某些天材地宝的作用了,但此刻拿出来不过是为了族会之时参会的所有人都能拥有清醒的头脑,堪称的上暴珍天物啊。 大长老深吸一口【凝元龙涎香】的香气,感受到思维恢復到了年轻鼎盛之时的感觉之后,开口道:“此次总共也就两件事情,但每一件都关係到我袁氏的存亡,望各位不吝赐教!开始吧!” 大长老最后一句是对站立在门口角落的袁术所说。 袁术闻言先是对大长老俯身一礼,接著才走到祠堂中央的位置,强行稳定住自己颤抖的身体,朝四周的长辈施礼。 袁术自幼就被袁逢带在身侧,悉心教导,见面的场面不少,也算不上紈子弟,但哪里见识过如此场面,直面整个汝南袁氏最顶层的掌权者,能够不腿软的站在中央都已经算是表现优秀了。 袁术稳定心神,开口道:“术按照族內的安排,前往娄县与张曼成介绍的徐州太平道头领司马俱见面。 术与之交谈,从这两人口中探得不少內幕消息,发现了两个关乎我袁氏前途的情报!” 大长老大手一挥,止住袁术的话头,他知道袁术虽为家主嫡子,但在袁氏之中这身份根本做不得数,人微言轻,如果不为其背书之后还有的扯: “老夫细细的將公路此行的所有谈话都过了一遍,公路发现的这两个情报老夫非常认可,不然也不会特意召开此次族会!” 大长老说完示意袁术继续,然后又闭起双目,看起来就跟其他长老一般不动如山。 袁术不敢托大,再次向所有人施礼之后才开口:“第一件事,术发觉张曼成有脱离我汝南袁氏掌控的嫌疑。 虽然其中有司马俱故意挑事的嫌疑,但张曼成对我袁氏故意隱瞒重大情报却是不爭的事实! 而且听得司马俱话中之意,这情报虽说外人很难知晓,但在他们太平道內部却不是什么隱秘信息!” 袁冷哼一声打断了袁术,沉声道:“这不可能!这张曼成乃是某之亲信, 是听从某的命令加入太平道做內应的! 张曼成能成为荆州太平道的头领全靠我袁氏不断的给其提供的物资和部队! 就是他的亲卫部队也都是我袁氏的死士,他拿什么脱离我袁氏的掌控?他怎么敢脱离?” 袁术感觉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但他完全不敢去擦,只是低头解释道:“张曼成有什么底气术不清楚,但其对我汝南袁氏隱瞒了重大的情报却是事实! 而且这个情报在司马俱的眼里算是他们太平道各地首领人尽皆知的消息! 最关键的是司马俱明显想要搭上我袁氏的船,其偷偷塞了一封信给术,术也交予大长老了!” 大长老闻言睁开双眼,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纸,直接递给身边的长老:“这信的內容不过是卖弄实力,暗示投靠罢了,没什么出奇的內容。” 待这信在长老中转过一圈之后,终於来到了袁手中,袁皱著眉头一目十行地看完,抬起头对著袁术问道:“这封信可不能证明你之所言!” 袁术解释道:“这封信是司马俱提前准备好的,术拿出来只是想证明这司马俱有意投靠我袁氏! 所以其在我面前极尽卖弄,还不断地想要挑拨和张曼成的关係。 结果还真就被其抓到个漏洞,然后二话不说就把张曼成隱瞒的情报直接透露给我!” 袁收起怒容,將信纸递给身边的袁逢,沉声问道:“张曼成事后怎么解释的!” 袁术不敢扯谎,回道:“张曼成说是这情报並不是从太平道教主口中流出, 疑点颇多,他原本想要打探清楚分辨了真假再做匯报! 以免我汝南袁氏信错了情报,被太平道借刀杀人!” 袁听到这里满脸的荒唐,朝著袁术怒声道:“这回答合情合理,哪有半分问题?!” 袁术被袁一声怒喝震的满头大汗,这四叔袁本就跟他老爹爭权夺利不对付,从小只要被抓到他的错处就出狠手整治,可以说是袁术最害怕之人。 袁术的四叔袁可以说是其从小到大的心理阴影,此刻被其当面呵斥,哪里还有胆子反驳,一时之间喏喏不得语。 大长老看袁术被嚇的说不出话,暗骂一句不堪重用的废物,开口接话:“老夫当时只听到这里,也觉得还算合情合理,算不得故意隱瞒。 不过么,待听到第二则情报,老夫就认定这张曼成已经脱离掌控,只待时机一到,必定背刺我袁氏! 具体的,待尔等听过第二则情报之后自然分晓!” 第389章 门阀世家纵容出来的太平道(求订阅,求全订!) 第389章 门阀世家纵容出来的太平道(求订阅,求全订!) 袁隗和袁逢之爭乃是上一代汝南袁氏最大的权利斗爭,按照以往的情况早该在十年前就已经落下帷幕。 只不过袁的確算的上一代人杰,另闢蹊径进入朝堂,不出数年就坐到了三公的位置之上,並在手中收拢了一批人才。 在袁逢还在跟家族长老扯皮,爭取家主权益的时候,袁为家族带来了张曼成和秦頡两人。 秦頡就是之前的荆州南阳郡太守,如果不是太早暴露,南阳郡可能就被汝南袁氏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收入囊中了。 如果说秦頡是袁安插进荆州的一根钉子,为的是將来能够伺机夺取南阳郡的话,那张曼成就是袁安插进太平道,专门用来对付跟他们汝南袁氏不对付的敌人。 其实这张角的太平道如何能够隱蔽发展成那般壮大的起义部队,还遍及整个汉帝国。 汉室的確就只能掌控司隶一州之地,对其他十二州並没有什么掌控力,但你当各州本土的世家豪族都是死人不成? 整个汉帝国,可以说除了个別深山老林、戈壁险滩之类的地方,就没有一块土地是无主之地,门阀世家、世族豪族早就將整个汉帝国的土地瓜分一空了。 自家土地上出现的太平道道人,乃至后面的太平道部队,怎么可能不被土地的主人发现。 如果太平道起义真如史书所说是农民起义,哪里还能做到有组织有计划,还遍及全国各地同时发动。 真要是活不下去的农民起义,早就已经由活不下去的农夫发动起来,然后以星星之火引发的燎原之势发展下去,如此才算合情合理。 而不是连起义的时间都统一好,遍及汉帝国十三州,第一天就聚集了数千万的黄幣部队。 先不说这数千万的部队一上来就能攻城破县,战斗力比一般县城的城防军还厉害,就说这数千万的部队在起义之前藏在何处,为何没有一地发现有如此大量的流民就可窥见一二了。 这所谓的太平道根本就是各地世族豪族资助起来的打手,就跟我们常听说古代当地世族大家养的山贼土匪,平时保护自家商队,遇到事情帮忙处理自家不好出手的事情。 只不过这太平道的规模遍及整个汉帝国,早就已经超出了山贼土匪的范畴。 这太平道与其说是汉帝国门阀世族默契滋养出来的巨物,还不如说是各家不满於现状,想要趁乱洗牌,故意纵容出来的乱世之源。 要说中小家族对这太平道没什么感念,不过是送点粮食武器,最多再派一二心腹家將进去,想要利用农民起义军打击自己的宿敌家族。 而那些门阀世家对太平道以及之后会引发出怎么样的动乱都是一清二楚。 而像汝南袁氏这样直接安插或者拉拢某地太平道首领,到动乱发生之时掌控一地的“起义军”按照自己的利益行动。 不管是破郡火县,还是將当地家族清剿一空,总归能让自己家族在动乱后获得最大的好处。 当然,像汝南袁氏这样的顶级门阀参和进太平道这件事自然没有打击敌对势力那么简单。 或者说打击跟自己的敌对势力都是顺带的事情,更重要的是试探汉室的虚实,要是能让汉室元气大伤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某些门阀没有汝南袁氏那么大的野心,他们更多的想法是让汉室感受到危机,受点教训,不要老想著打压他们这些门阀世家。 各家的需求不一样,对太平道的资助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像汝南袁氏这样直接安排家族亲信成为一方太平道首领,掌控一地太平道部队的反而是少数。 中小家族就是有这个想法也没有这个实力,而世族以上的家族更怕引火烧身、牵连太深,只是通过手下的商人资助点粮食武器,拉拢交好某地的首领就够了。 作为太平教教主的张角自然是知道太平道的真实情况的,只不过走到这一步之后他也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要是没有各地世族豪族的遮掩,太平道只能立刻起义。 而没有各地世族豪族的支持,没有粮食跟武器,让太平道的部队拿什么跟官军打? 张角虽然派出自己的第子到各州担任太平道渠师,统领各地的太平道首领, 但除了他亲自掌控的冀州和相邻的青州和豫州之外,剩下的各州早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倒不是各地的首领都是张曼成这种豪强安插进来的关係户,而是各地的首领被豪强收买,早就变成了豪强的打手,黑手套。 就连他的亲弟子之中,都有几位开始跟他阳奉阴违。 张角的太平道教发展已经有十年,在各地豪强的资助参和之下也已经达到了某种极限,张角也已经受不了这种受制於人,为这些地主豪强做嫁衣的憋屈感。 早在去年就定下了起义时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三月五日就是他们太平道起义的时间。 而这一年多的时间,张角也並不是毫无作为。 张角以及副教主马元义以发展教眾为由寻访各地,与各州各地手握部队的实权首领都有接触。 这么一圈下来,不说各地的教眾对太平道的信服度,归属感大幅上升,那些早就投向某一方的首领们多少起了点別的心思,多少开始正视起张角这位太平道教主了。 像张曼成这样首鼠两端的才是此时太平道各地首领的常態,都有胆子正大光明的干造反的买卖了,有几个人会有礼义廉耻这种道德模范。 张曼成不过是有了自立的想法,也想要给自己找一条后路,自然对汝南袁氏就没那么上心了。 而司马俱这人才是真正的两面三刀,货卖两家的典范。 司马俱身处徐州这块四战之地,又刚好赴上南方的动盪,就算其第一时间投靠了下邳陈氏,也没能发展起来。 下邳陈氏怎么可能让一伙神棍在自己的地盘发现信徒,司马俱没多久就被逼著跑到了青州、扬州发展。 好不容易在青州和扬州拉起来了500万人马,司马俱第一时间就开始给自己找靠山。 原本司马俱是想要到荆州去投靠荆州世家,结果半途上被张曼成拦住,这才有了娄县的密会。 对司马俱来说,汝南袁氏自然是比荆州世家更好的靠山,他不仅能够將下邳陈氏的消息卖给汝南袁氏,还能让汝南袁氏的情报卖给下邳陈氏,两头都有的赚。 马元义对司马俱画出来的大饼实在令其心动,他要在太平道起义之前儘量的发展壮大,到时候至少能够拿下一郡之地,做上一州渠帅,才能参与到最后的狂欢之中。 所以这个时候,谁能给他带来好处,他就投靠谁,反正谁也没规定他只能投靠一家不是么。 第390章 异人气运,门阀根基(求订阅,求全订!) 第390章 异人气运,门阀根基(求订阅,求全订!) 谁都没想到此次的报復行动会生出如此变故,只不过派出袁术外出联络几方人马配合动手,转头就回来召开了族会。 有大长老的背书,眾人多少也提起精神,想要听一听到底是什么情报能让处变不惊的大长老搞的这么一惊一乍的。 结果第一个消息就已经足够炸裂的,不要看袁在那边据理力爭,一副都是別人无中生有的样子,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此有自己的评判,估计就是袁此刻心里也是有数的。 张曼成是汝南袁氏的人这件事情並不算什么隱秘的事情,至少在门阀世家里面算是半公开的状態。 本身这所谓的太平道就是门阀世家故意放纵出来的產物,养匪自重这种事情,如果没有自己人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而且这荆州的张曼成能够养的起那么多部队,又能一开始就有那么多的人手,不都是汝南袁氏资助起来的。 如果张曼成不是汝南袁氏的人,你何必放著汝南的太平道不资助,偏偏去资助一个荆州的太平道首领呢。 基本上汉帝国各大门阀世家在太平道的人都是明牌,估计天底下也只有汉室和普通百姓不清楚,就连朝廷的官员其实都一清二楚。 这本没有什么好说的,明面上的人手吸引注意力,实际上的暗子才是真正的胜负手。 可如今这明面上的张曼成居然有脱离掌控的徵兆,这就非常要命了。 每个家族的明牌都是有战略意义的,不然你猜为什么张曼成会被安排在荆州而不是汝南郡或者豫州? 张曼成脱离掌控这件事情,对汝南袁氏来说还真就不是什么小事,太平道起事在即,汝南袁氏一时之间也来不及准备后手。 更何况汝南袁氏在张曼成那边投资了那么多的人力和物力又不是大风颳来的,就是对汝南袁氏来说这些投入的资源也不是什么小数目。 毕竟作为整个汉帝国人口最多经济最发达的荆州,太平道的首领的数目也远超其他地方,几乎各门阀世家都有安排人手,张曼成想要从中脱颖而出,在起事之后坐上渠师的位置可没那么容易。 就说之前汝南袁氏在南阳郡的战爭,其中一大半的战利品都留在了南阳郡, 资助给了张曼成,就连家族私兵部队,也悄咪咪地留给张曼成几十万。 应该说张曼成手上的部队至少有一半是汝南袁氏的家族私兵部队,而养部队的资源就全都是汝南袁氏出的了。 太平道还未起事,各地的太平道部队的供养全靠各自的首领解决,最后不都是背后的门阀世家出粮出钱么,汝南袁氏光是每年运送给张曼成的粮食,都有上千亿单位了,这可是一只吞金兽啊。 多年的投资眼看著就要到了收穫的季节,结果这个时候张曼成疑似想要脱离掌控,这谁受的了,那些长老没当场跳起来派人严查都算他们养气功夫好。 唯一在为张曼成辩解的袁实际上是在为其自己辩解,毕竟张曼成可是他一手收进家族安排到太平道去的,真要出了问题他可脱不了干係。 袁嘴硬辩解不过就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大长老给了个台阶也就顺势接了下来。 大长老压制了袁之后,对袁术说道:“公路,將那条情报细细地说清楚!” 袁术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按照司马俱透露出来的內容,首先这件事情应该是那太平道教主张角透露出来的,可信度很高。 据司马俱所说,那些异人虽然都拥有著不死之身,但每次死亡不是没有代价的,消耗的是其本人的气运和潜力。 按照术的理解,异人自带气运降世,杀死异人可以获得其身上的气运。 而且时间过去了一年,越是没死过,发展的好的异人,所拥有的气运就越是庞大。 不过这气运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了的,应该是需要特定的身份或是办法张角那里肯定是有说法的! 最后,那个陆鸣应该就是异人之中的『气运之子』,其身上所有的气运应该非常庞大,术特意要求司马俱到时候抓活的,为此术许下了重利!” 从袁术讲出异人气运开始,袁的脸色就急剧变化,面沉似水,但到了最后,反而面露激动张口欲言,等到袁术差不多讲完的档口,又陷入了沉思,不知道的还以为其在练习川剧变脸。 大长老將眾人的脸色尽收眼底,也没点明,淡淡道:“都说一说想法吧!“ 袁逢看了袁一眼,率先开口道:“不管这异人气运之说有几分真,这张曼成脱离掌控之事已经能够確定。 事有轻重缓急,我等应该率先处理张曼成脱离掌控一事。 不管是趁其还未撕破脸,威逼利诱使其重新投靠,还是直接派人过去杀了张曼成取而代之,我等都应该儘快拿个主意。 这张曼成手中的近千方部队可都是我等的心血,怎可成为了他人的嫁衣裳!” 二长老接话道:“异人气运之事事关重大,我等就算商议估计一时半会也商议不出什么,还是先处理张曼成这个叛徒吧! 张曼成不重要,他的位置还有手下的部队才是关键,这可是我们在乱局之中的护身符!” 五长老冷声说道:“依老夫之意,联络安插在张曼成身边的人,直接派高手过去,將张曼成和其亲信全部干掉,再派人接手! 之前老夫就不同意派外人占据这个位置,如此重要的位置怎么能够交给一外人! 就算以免落人口舌而不能用袁氏子弟,族內那么多家生子,那么多死士不用,反而用区区一个外人,现在好了吧,差点竹篮打水一场空!” 六长老接话道:“老五,你这可用错了,这么多年,不说其他,光是粮食就付出了几千亿单位,前前后后搭进去的人手就不下百万,还有那么多的武器装备,明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长老眉头一皱:“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想要斗等事情处理完了之后你们慢慢斗! 这两件事情都事关我汝南袁氏的兴亡,拜託各位能够分得清楚主次!” 袁收回了发散的思绪,起身朝四周一礼:“等处理完张曼成一事,到时绝对会承担起其中的责任! 不过此事认为还有转圜的余地,我等可以做两手准备! 一面由某亲自出面与其面谈,他要是就此打住愿意交接手上的权利和部队自然皆大欢喜。 另一面则安排人手趁某与张曼成见面,联络上我们安插的人,控制其底下部队,事有不谐直接以雷霆手段灭杀其一干人等!” 大长老闻言深深地看了袁一眼道:“办法是个好办法,就是次阳需要冒一些风险..” 袁闻言一笑道:“都是为了我汝南袁氏,不过些许风险,何足道哉!” 第391章 气运=寿命,激动的长老团(求订阅,求全订!) 第391章 气运=寿命,激动的长老团(求订阅,求全订!) 场中大部分人都没有想到袁居然敢以身为饵,为了最快速度解决张曼成这个威胁亲身犯险。 这张曼成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明显已经做好了脱离汝南袁氏掌控的准备。 想要见张曼成肯定不用想著喊人到汝阳来,只能袁去荆州找张曼成,这其中的风险可不是一点半点。 弄的不好,说不定一见面张曼成就一刀砍过来,袁话都没说一句就直接赴了黄泉。 所以该说袁限自信呢还是说袁限自负呢。 明显袁就仗著是自己对张曼成有恩,篤定张曼成不会直接动手。 袁的计策很简单,要是张曼成还念著他袁的好,直接被他说服,那自然皆大欢喜。 而要是他袁的老脸没那么好用,也至少能拖住张曼成,让同行的人暗中联络人手,接管张曼成的部队,再以雷霆手段灭杀之。 不得不说,此刻哪怕是袁一生的对手袁逢都有些佩服其胆魄,不愧是能够在袁逢获得家主之位还能绝地翻盘,硬生生將家主之爭延长了十年的狠人。 然而袁给眾人的震惊还没有结束,只见其接著说道:“这张曼成之事就这么定了,儘快安排好人手,天级武將多安排几位,不要怕浪费! 至於是非功过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做计较,该是某的某到时候一力承担便是! 接下来,我们可以说说关於异人气运的事情了。 关於此事,某这边还真有能够佐证这件事的证据!” 眾长老闻言全都睁开了双眼,略显震惊的看向袁。 这袁术刚刚得到的情报,那么巧袁就有佐证的证据了?这真的是“奏巧”么? 袁无视那些怪异的眼神说道:“各位想必都知道,自从去年异人降世,洛阳就一直实行对异人的封禁政策。 但这封禁政策到底是什么內容,估计各位就不清楚了吧?” 袁逢笑道:“不是汉灵帝说什么“国之重地,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隨意进入的。』隨即下詔禁止异人进入洛阳么?” 袁呵呵笑著摇头道:“这都是传言,现在看来估计还是汉灵帝自己放出的传言。 真实的情况是,在异人降世之前,汉灵帝就获得了天神的启示,知晓了异人之事。 某记得当时灵帝接到启示之后犹如变了个人一般,对异人的封禁阵法可都是灵帝亲手一一布置。 不管是洛阳的四座传送阵还是12座城门、中央大阵,都是灵帝亲自去添加了封禁异人入內的阵法。 当然,这只是对外宣称,你们没在洛阳,自然不知道真相。 实际上领地布置的不是什么封禁阵法,而是灭杀阵法。 异人从各地的传送阵是可以传送到洛阳,但是在传送到洛阳的那一刻会被洛阳传送阵直接绞杀。 还有洛阳的城门和城墙,只要有异人靠近洛阳的城门和城墙,洛阳的中央大阵將会直接发动杀阵,这杀阵哪怕天级武將都挡不住一击。 而所谓的下詔告诉天下异人不许踏入洛阳更是无稽之谈,这则消息明明是洛阳灭杀了太多的异人之后,消息瞒不住了才传开的“传言”。” 整座袁氏祠堂此刻遍布吸气声,眾长老全都面露骇然。 大长老平稳心绪,询问道:“这灵帝早就从天神那获知异人气运之说?所以才摆下杀阵,诱杀了无数异人?” 袁点点头,继续说道:“还有一个佐证,不知你们还记得不记得,灵帝的身体这几年是越来越差,汉室前几年一直在悬赏能够延寿的天材地宝。 可自从异人降世开始,灵帝的身体奇蹟般的变好了。 每次上朝,某观灵帝的气色都要好於上一次。 某当时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找到了延寿的天材地宝,也不至於每天增长寿元调理身体吧。 现在才明白,哪里是什么天材地宝,灵帝是杀的异人太多,获取了异人的气运之力,寿数自然增长了。” 袁隗此话刚说完,眾位长老全都激动地不行,都朝著袁问道:“果真?” 这个世界虽然是高武世界,灵气活跃,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就高,还有各种內功可以修炼,还有专门的养身內功,但人的寿数还是有极限的,普通人不过也就百岁的寿命,祠堂內的这些长老岁数都已经接近百岁了。 虽说修炼有成的武將谋土寿命都能够突破150岁,但实际上很少有人真能活到那个岁数,毕竟年轻的时候爭斗落下的病根和平时虚耗的本源都会加剧寿命的流失。 汝南袁氏这九位长老都已进入生命倒计时的时候,突然听闻灵帝获得异人气运增加寿命以至身体大好,怎能不激动! 能活著谁人想死,能增加寿命改变身体恢復年轻,还有什么比这个对这些百岁老人更有吸引力的呢? 袁一脸正色,点头道:“保真!各位长老可以打听打听,在朝廷当差的官员基本都略知一二!” 大长老的声音略有颤抖:“老夫记得前几年我等收买太医打探灵帝的消息, 记得是说灵帝本源亏空,气血两失,寻常的丹药都服之无用,只能靠天材地宝吊命!” 袁嘆气道:“对,可惜之前根本就没注意到,不然就凭灵帝这一年的异状,我等肯定能提早发现异人气运之说! 而且某现在怀疑,这些异人刚出现的时候气运之力最强,最开始几天死在洛阳的异人並不多,但我记得灵帝的身体真的就从第一天就开始变好了!” 二长老眼露精光:“估计想要获得异人的气运,还必须亲自动手,不然这灵帝好端端的为何要亲自去布置杀阵! 公路做的不错,这陆鸣必须活捉!” 大长老看向其他几位长老:“以老夫看来,这报復陆鸣之事可以从长计议! 我们可以先找几个好下手的异人下手,安排人手打探周边异人领主,发展的还不错的,没有死亡重生的优先!” 二长老立马出声附和:“附议!” 三长老:“附议!” 四长老.:: 就连主脉五房家主也都附议通过,不过也正常,就算现在这五脉家主还年轻,这寿命也有到头的时候,这异人气运谁人不想分一杯羹。 袁分析道:“我等毕竟刚刚才获知,信息太少,最好还是派人去见张角一面,打探一下这获取玩家气运还有什么说法和禁忌的! 反正打探周边异人情报也需要时间,不耽误功夫!” 大长老这会冷静下来了,开口总结道:“次阳先去解决张曼成的问题,天级武將都带去,儘快搞定! 陆鸣那边还是按照原来计划,能成功最好,不能成功至少也要对陆鸣造成破坏,摸摸他的底! 周阳带一批粮食去一趟巨鹿,他们太平道最喜欢粮食,想来张角看在我们这批粮食的份上也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回覆。 此外將家族的探子全面铺开,打探整个汝南郡异人的情报!” 眾人:“喏!” 第392章 时局变换(求订阅,求全订!) 第392章 时局变换(求订阅,求全订!) 汝南袁氏的信息还是太滯后了,他们也不知道是故意忽略还是真的没考虑过一个问题:又不只有他们一家往太平道里面塞人,既然这消息在太平道各地的首领之间根本不是秘密,其他门阀世家会不会早就已经付诸行动了呢。 汝南袁氏眾高层的心態我们不得而知,但此时才开始行动的汝南袁氏明显已经赶不上趟,喝汤都喝不了热乎的了。 异人气运之说本来就是张角丟出来的饵料,想要將各地门阀世家的注意力都引到异人身上去,顺便再挑拨汉室和各地门阀世家的关係。 而且汝南袁氏如今得知的不过是“免费版”的情报,其他门阀世家收到消息之后,都上门从张角那拿到了“进阶版”或者“完整版”的情报。 陆鸣在开局的骚操作引发的蝴蝶效应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疯狂变量,改变了整个汉帝国的局势,正在朝著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陆鸣当初的那则【玩家攻略】被无数东国玩家奉为“圣经”,不仅各大公会的领主玩家,就是那些获得某些奇遇的散人领主都小心的將自己的领地建立在偏僻又易守难攻的位置。 当然还是有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领主还是將领地建立在汉帝国城池周边,借著交通便利、人流巨大的优势快速发展。 但当张角將原本只有汉灵帝和他两人知道的信息透露出去之后,整个汉帝国的异人领主就迎来了第一场危机。 司隶地区的异人领主不用多说,不管有没有陆鸣结局都是註定的,京畿地区汉室的掌控力太过强大,哪怕异人躲在深山老林之中也逃不过汉灵帝的视线。 而其他地区的异人不过也就过了一年的舒服日子,等张角扫荡完冀州、青州、豫州这三州暴露在外的异人领地之后,异人身负气运的消息被张角以高价卖给了各地的门阀世家。 而陆鸣所引发的蝴蝶效应就是从这里开始质变的。 上一世因为没有陆鸣的【玩家攻略】,大部分的玩家建立的领地都是在主城附近,而且也因为没有什么危机意识,司隶地区的玩家领地也多於这一世。 所以在前面一年的时间內,汉灵帝通过各种手段各种渠道消火的玩家领地要远远多於这一世。 等到一年之后张角动手的时候,汉灵帝早就已经吃到饱,只留下些汤汤水水或者难啃的骨头了。 而上一世的张角选择了將消息卖出去换物资的做法,让他在起义之前根本就没吃到多少玩家的气运。 毕竟在起义之前,张角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剩下来的都不是好啃的骨头, 为了隱蔽张角再三思量之后选择放弃也是无奈之举。 可这一世,因为陆鸣的帖子,不仅司隶的玩家领地大幅减少,就连各地暴露在外的玩家领地也大幅减少,汉室除了司隶,对其他地区毫无掌控力,没有暴露在明面上的领地根本鞭长莫及。 反观张角的太平道扎根在汉帝国各地的深山老林,无意之中发现了不少玩家领地,最后反超汉灵帝成为绞杀玩家领地获取气运最多之人。 光是汉灵帝和张角在玩家气运的收穫上,就跟前世掉了个个。 张角这一世气运加身,之后的【黄幣起义】还真就说不清楚最后的贏家到底会是谁了。 扯远了,还是说到张角这一世卖出情报之后,刚好就在玩家国战期间,各地的门阀世家对自己地盘上的玩家领地来了一波“剿匪”。 不讲究的直接就给自己地盘上的玩家领地安上山贼土匪的名头,派兵直接剿灭,最后还上报朝廷给自己请功,端的是不当人子。 讲究点的么將家族私兵偽装成山贼土匪偷袭攻打玩家领地,然后再以保境安民的名义派出官兵到处扫荡,將隱匿在深山老林、山谷险峰的玩家领地找出来灭掉,同样上报朝廷请功,一鱼两吃。 总之是各地门阀世家各显神通,除了少数隱藏的太好的散人领地,整个汉帝国所有门阀和世家的地盘上的玩家领地基本都没躲过这次的“剿匪”。 好在能够获得情报的本土势力至少都是世家起步,对整个汉帝国来说,面积其实都不到三分之一。 而且这些门阀世家出手都能说的上一句师出有名,受害者又都是玩家中的领地玩家,本就是玩家中的少数群体,所以影响实际上並不大。 各州的霸主公会多少都受到一些损失,这也是这些霸主公会从国战结束之后危机感的来源之一。 可以说疯狂涌入陆鸣治下的僮县,多少都是受了国战期间各地玩家领地被攻灭的影响。 举个例子,玩家的总气运是100,上一世这个时候汉灵帝占了50,门阀世家共分40,玩家保留10。 而这一世,汉灵帝占10,门阀世家共分30,张角占20,玩家保留40。 汉室那边我们先不谈,毕竟灵帝又不是重生来的,对他来说不管获得多少气运都是赚。 玩家这边也不用多说,陆鸣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他对整个汉帝国的改变有多大,但说实话玩家多出来的气运基本都在他那里,只要陆鸣能够保障自身,其实就足够了。 关键点也不在门阀世家少的那点上面,光是汝南袁氏没参与进来这一点,估计就差不多了。 这反正又是陆鸣的锅,不是他在庐江郡打贏了汝南袁氏两回,张曼成也不敢生出脱离掌控的想法。 上一世张曼成第一时间就將情报上报,汝南袁氏也是最早开始对玩家下手的势力之一。 要知道上一世汝南袁氏的地盘可包括了汝南郡、九江郡、庐江郡、丹阳郡、 吴郡五郡之地,这五郡的玩家算上去,估计怎么也有个10的气运了。 但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张角获得的这20气运上面,这张角本就是某些人推出来跟汉室打擂台爭夺天下的。 不管机率有多少,张角配不配,但当张角站出来喊出那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之时,他就是跟汉室爭夺整个华夏天命之人。 不管是蓝星歷史上也好,还是上一世也罢,这张角爭夺不过最大的问题就是他身具的气运远不如汉室。 气运之说虚无縹緲,但又体现在方方面面,这20的气运到底会让张角获得多大的优势还真不好说。 但就目前看来,整个世界的改变已经在偏向於太平道的方向在发展。 就光汝南袁氏和张曼成这边的裂痕,以及汝南袁氏即將送上门给张角宰,就能改变太平道在荆州战场和豫州战场的形势。 第393章 山海领的危机(求订阅,求全订!) 第393章 山海领的危机(求订阅,求全订!) “蝴蝶效应的发起者”、“汉帝国搅屎棍”陆鸣还一无所知的在处理僮县的烂摊子。 去庐江郡运兵的舰队终於回归,在將广陵世族联盟的60多万部队运送到山海领之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將山海领的百万部队运送出来,总算是解了僮县的兵力空虚之苦。 非常时期必须用非常手段,这是陆鸣一向来的行事作风。 在主力舰队回归的第一时间,立刻就分出了3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组成三支小舰队,对在內河、入海口、东海三处窥探跟踪山海领战船的可疑战船进行打击。 憋屈了许久的陆鸣完全没给对方辩解或者撤退的机会,三支小舰队只要发现可疑船只直接攻击,生死不论。 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陆鸣就控制了整个僮县周边所有的水路控制权,总算是能够鬆了一口气。 但从三支小舰队的匯报来看,陆鸣刚刚放下的心又一次吊了起来,直接下令提高了整个领地的警戒。 经过统计,总共消灭了8艘六阶战船楼船,31艘五阶战船朦幢,126艘四阶战船海,其余小船、渔船无数。 最关键的是根本没有抓到活口,这些盯梢的战船上居然都是死士,这个才是最大的问题。 要知道死士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养的出来的,没有几代人的积累,根本就培养不出来真正的死士。 如此多的战船用的都是死士,可就不是一般老牌豪族能拿的出来的了,就是世族都不够看。 可问题是周边势力,了不起也就丹阳郡的几家世族,根本就凑不出来那么多的死士,总不能都是汝南袁氏派来的吧? 所以,大概率是有其他势力入场了,陆鸣按照发现的规模来计算,至少也是两家世家起步,上不封顶。 这些新冒出来的势力目的不明,但既然都派遣死士盯梢,大概率就是想要找到自己的领地,想要打自己的主意。 这下算是彻底引起了陆鸣的警觉,要不是时间距离五月一日已经没几天了, 对外的邀请函也都送出去了,陆鸣都有想要取消【海港城】的军演和拍卖的衝动。 敌暗我明,这是最令人难受的地方了,更何况对岸就是跟自己有摩擦的严白虎的地盘,想要打自己主意的势力肯定很容易就在对岸设置攻击自己的驻地。 【海港城】,城主府,大堂。 作为使用【建村令】建造起来的城池,【海港城】的中心就是自带的城主府,但为了今后面向外界,在城主府的边上,特意修建了一座衙门,目前这座衙门就是张昭日常处理【海港城】各项事务的办公地点。 僮县的情势越来越不对,山海领的眾人都劝说陆鸣回归山海领,但陆鸣这个时候哪里肯回去。 哪怕沮授那些人以山海领的安危为由都劝说不动,自从【轩辕塔】和【炎黄碑】建好之后,山海领的安全性大大增强,陆鸣已经完全不用顾忌到领地的安全问题了。 对陆鸣来说,实际上对整个山海领来说,此刻坐镇在【海港城】才最合適。 就目前来看,【海港城】就是旋涡的中心,而敌对势力的探查中心也是【海港城】。 就僮县的地理位置来说,除非广陵世族联盟拋弃陆鸣,不然不可能会有大股敌人从陆路进攻僮县。 就算有大股敌人从陆路进攻僮县,也有充足的空间和时间让陆鸣调度部队, 对僮县的破坏力並不大。 最大的威胁还是在南边,【海港城】的对岸,吴郡严白虎的地盘。 真要突然从严白虎的地盘衝出一支庞大的舰队,哪怕只要能够跟自己的舰队相持,再用运输船將部队运送到【海港城】附近,那乐子可就大了。 陆鸣在【海港城】投入的资源可不比【山海城】少多少,而且花了那么多精力在里头,山海领未来的发展可离不开【海港城】。 真要被人偷袭毁掉了,对陆鸣和山海领的打击可不止是资源上面的,陆鸣一年积累下来的名望和声望也都会大大降低。 隨著山海领公布出去军演和拍卖的时间的临近,【海港城】附近的局势也越发紧张起来。 目前来到僮县的玩家早已突破百方,还好【海港城】及时控制了玩家的进出,除了拥有邀请函的玩家能够进出之外,其他玩家暂时都没有进出的资格。 而玩家的邀请函是陆鸣进入【拍卖行】花了2万金幣,直接送到个人排行榜和领主排行榜的前1000名手上。 领主玩家的邀请函每一张都能带十名玩家入城,想来也足够那些公会高层进入了。 玩家其实还算好说,以山海领的部队,任何胆敢闹事的直接就被通缉,经过这段时间的军管之后,玩家已经適应了僮县的规矩。 真正让陆鸣和领地在意的是进入到僮县的流民。 因为陆鸣免赋的政策,僮县这一年以来从各地来的流民可以说是源源不断的。 这本身也没有什么问题,反正按照僮县的政策,登记入册之后,自然会统一分配地方,分配土地和物资,安置的妥妥噹噹。 但最近从边境涌入的流民数量暴增,但经过统计整个僮县登记入册的流民並没有增多,反而相比之前还有所减少,那么问题来了,那些涌入的流民去了哪里? 而且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谁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涌入了多少这样的流民,而这些消失的流民到底去了哪里。 僮县的面积並不小,这么几天时间根本来不及派人將整个僮县翻一遍。 更何况能藏人的地方那么多,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多精力去搜索。 现在放在陆鸣面前的问题就是,想要將这股藏起来的流民找出来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针对性的在【海港城】周边布防。 但谁也不知道到底涌入了多少流民,而这些流民的目的到底是哪里。 虽说目前看起来【海港城】的目標最大,毁掉【海港城】对陆鸣造成的损失是最多的,但其实还有两个目標可以选。 一个就是僮县县城,虽然这座县城山海领没有投入过什么资源,但毕竟是僮县县城,拥有全县最多的人口和最完善的体系,还有整个县的仓库,真要毁掉了对陆鸣的打击也很大。 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目標就是山海领。 虽说山海领至今还没暴露在外界之中,但谁又能保证真不会出什么意外呢。 不然那些涌入之后消失的流民怎么解释呢,真要目標是【海港城】,能够行走的路线就那么几条,其他山路小路根本就不可能容纳大部队通过。 陆鸣现在就有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些消失的流民,目標就是自己的山海领。 第394章 信任问题(求订阅,求全订!) 第394章 信任问题(求订阅,求全订!) 【海港城】的城主府要比【山海城】城主府简约许多。 在张昭的监督之下,整个【海港城】的城主府和衙门都採用了最朴实的布置,跟商业街的尽善尽美形成了鲜明对比。 此刻在这座看起来就像是行军大帐的城主府大堂之中,沮授、郭嘉、黄忠、 高览全都愁眉不展地盯著广陵郡的地图。 隨著五月的临近,僮县的局势越来越诡异起来。 远赴庐江郡运送部队回归的舰队並没有给山海领的眾人带来丝毫的安全感。 而刚刚抵达山海领的60多万高阶部队还需要“政审”和整编,不仅不能带来丝毫助力,反而还要將周泰、蒋钦以及张武给陷在领地,让本就不充裕的人手再次紧缩。 最近几天收到的消息都是坏消息,就算勉强能算好消息的消息后面都能带上几个坏消息,这让山海领的眾人这段时间没睡过一个好觉。 陆鸣用双指敲了敲桌子,说道:“都盯著地图干什么,那上面又没有敌人, 难道还能看出一朵花来?” 郭嘉挠了挠头,解释道:“属下总觉得有什么消息被遗漏了,这些人进入僮县肯定是带有目的的,只要我们能找出他们的自標到底是什么,就能顺势解开所有谜团,对方也就会暴露在我们的视野之中了!” 沮授接话道:“僮县之內一定有一个具有重要价值的目標,至少是对那些窥探我们的势力来说。 目標可能对我们並不重要,所以属下想要跳出自己的思维,想要从中能发现些什么..” 陆鸣摇了摇头,用不確定的语气说道:“要说到最有价值的目標,那会不会就是我本人? 不管是山海领还是僮县,都是属於我的领地,那些跟我们敌对的势力,仇恨也集中在我身上。 不管是汝南袁氏还是孙坚、严白虎等跟我们有仇的,基本上把帐都算在我身上。 如果能当眾击杀我一次,这些敌对的势力估计都愿意出不少的悬赏了。” 郭嘉面色尷尬地否定道:“其实属下之前也曾经怀疑过对方是冲看主公来的,为了验证这一点属下將主公的行踪透露了出去,並特意在【海港城】和僮县县城各偽造了一次主公露面的情况。 结果发现对暗中的敌人毫无影响,属下的埋伏一点收穫都没有。” 沮授也摇了摇头说道:“跟主公肯定是有关係的,但基本上不太可能是主公本人。 如果目標是主公本人,就算不方便直接打探主公的位置,怕暴露目標被我等警觉,那也该做出一些布置,逼主公在固定的地方出现。 敌人现在的行动可完全没有类似的跡象,所以大概是跟主公本人没多大关係。 我们能想到的目標,还是只有三个,【山海城】、【海港城】、僮县县城。 可问题也出在这里,后面两个就不说了,反正周边地区都快被廖化带著他的【泰山铁卫】翻遍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体验佳,101??????.??????轻鬆读 】 就是我们的根基之地【山海城】,不是属下自大,就算江海谷地的存在已经暴露,那么不管是发现了哪个入口,都应该明白,靠人数是根本夺不下出入口的。 如果从敌人的动静来分析,应该是【太华要塞】的出入口被发现了。 可是【太华要塞】跟外界的通道根本不適合大队人马通行,周边都是崇山峻岭,就是山野小道都很难行走,这么多的部队如何行军如何攻城? 而且廖化也派出人手在【太华要塞】周围巡查,也没发现什么人影踪跡。” 陆鸣嘆了一口气:“那这些入境的流民到底去了哪里? 大批流民入境,虽然不全是我们的人发现的,但那么多加入我们的流民都说亲眼看到大批的流民跟他们一起越境而入,总不能是这些流民撒谎了吧?” 郭嘉一脸凝重的打断道:“主公,这里还有一个疑点。 不管对方的自標是什么,总有一个大致的位置吧,可我们得到消息派出人手侦查,这些流民可是从僮县与外界陆路所接壤的各个位置涌入的。 这明显有扰乱我们的视线的意思,可几天下来,根据我们的统计,各个地方涌入的流民数量都大致差不多。 从我们僮县的西南角一直到东北角,各个位置涌入的流民数量基本一样。 这里绝对有大问题,这情势看起来像是全面进攻的样子。” 泪授接著说道:“属下认为,要么僮县內的小家族有人通敌,要么原先的韩家和孙家参与在內! 不然这么多的部队偽装成流民涌入僮县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蛛丝马跡都没有露出来。 整个僮县是有大把大把能够隱匿部队的地方,可没有熟悉僮县之人带路,怎么可能隱匿的如此完美!” 陆鸣点了点头,嘆息道:“事到如今,我们也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去考虑问题了啊! 如此情形之下,別说韩家和孙家,就是整个广陵世族联盟,包括皖县乔氏和广陵张氏,都没办法100%信任了。 你们將整个广陵世族联盟都被敌对势力策反的情况考虑进去呢,能得到答案么?” 郭嘉闻言第一时间回答:“属下將这种情况考虑过了,似乎整件事情更合理了一些,但逻辑上不合常理,而且还是確定不了对方的目標啊!” 陆鸣苦笑著说:“目標就是整个僮县啊,想要一口將我们全部吃掉!” 郭嘉顿了顿,判断道:“这对广陵世族联盟没有好处,反而会伤及联盟的根底。 哪怕下邳陈氏和汝南袁氏还有周围所有的势力一起逼迫,可能性都很小很小属下这段时间也详细了解过周边情报,广陵各家家族这半年多是开始扩充军备,但还是跟我们差距明显。 真要一口吃掉我们,就算偷袭起手,没个千万级別的部队根本別想要拿下【海港城】和僮县县城这两座城池的。 广陵世族花那么大代价灭掉我们图什么? 就算只做带路党,但等事发之后信誉声望全无,今后如何自处?” 陆鸣面色稍缓,凝声问道:“那就是说我们还能够给予广陵世族联盟一定的信任度?” 郭嘉闻言思考了半响,才点了点头道:“在不涉及到生死的大事上,可以! 33 第395章 开口求援(求订阅,求全订!) 第395章 开口求援(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不是一个喜欢求人欠人情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或者有重大的利益,他是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或许是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疑心病太重,不能足够的信任別人。 陆鸣一路以来,除了百分百信任自己魔下的眾人之外,对谁都有很强的警惕心理。 不要说一直对他示好,非常看重他的张,就算是准岳父乔公陆鸣都抱有警惕心理,显的若即若离。 但目前僮县的局势已经脱离陆鸣的掌控,就凭山海领自己好像没办法稳妥的解决这次的危机。 好不容易发展到这一步,【海港城】都已经准备好集市、码头、商业街和住宅区,就等著招商引资之后將【海港城】发展成商贸中心了。 要是真在这个时候出乱子,影响玩家拍卖和房地產出售事小,到时候口碑尽毁,好不容易竖立起来豪强的形象一夜倒塌,今后不知道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扭转回来。 在实在没有什么办法的情况下,陆鸣不得不寻求外援来解决此次的危机。 其实沮授和张昭都已经提过类似的建议,陆鸣之前跟张、乔公、臧等人的关係都相处的不错,庐江郡眾家族还欠著陆鸣不少人情。 只要陆鸣开口,各家稍微出点力就能够解决很多隱患,让山海领能够腾出手来处理最棘手的问题。 现在陆鸣面对的不止是僮县境內有一支规模庞大的敌对军队隱匿看的事情, 还有早已经夸下海口的山海领军演,本土大商人的接洽,以及五月一日的玩家拍卖会。 这么多事情全都集中在同一天,陆鸣这个时候才发现以山海领的统筹能力很难將所有事情都处理好。 与其强撑到那一天,到时候一地鸡毛,可能出现点小意外都搞不定,还不如此刻寻求外援,自己是时候给予盟友一点信任了。 也不能一直让別人欠自己人情,只有有来有回,才是正常健康的交情,盟友才能稳固。 陆鸣沉思片刻之后开口:“公与和奉孝明日陪我去广陵拜访一下张和臧是,汉升明日帮我给庐江郡的眾家主送下拜帖,明日晚上在广陵太守府我准备宴请他们。” 沮授和郭嘉闻言都露出合该如此的表情,齐声道:“属下遵命!” 郭嘉行完礼补充道:“明日主公可以找机会试探试探。 属下觉得我们周边的动静如此之大,他们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就说那些被我们剿灭的死士侦查船,我们分辨不出来,也一点风声也没收到,但属下不信这些世族豪族会不知道。” 沮授点头道:“虽然这些死士哪里派来的其实我们心中有数,但就如奉孝所说,完全可以拿来当成是敲门砖。 也能试探出来广陵世族联盟到底谁把我们当成是自己人。” 陆鸣笑著摇了摇头:“刚刚你们不是还说广陵世族有人通敌了么,这会又觉得这联盟靠谱了?还要试探一下亲疏远近?” 郭嘉解释道:“属下之前的意思是僮县的小家族或者韩家、孙家,其中至少有一方跟那伙人有勾连,可没有怀疑整个广陵世族联盟,主公可不要冤枉属下!” 陆鸣无语地盯著郭嘉:“论咬文嚼字我可真比不过你们,不过说真的,既然怀疑了,我不信奉孝你没有布置,到现在还没查出什么么?” 郭嘉才开了个玩笑,场中的气氛好不容易没那么萧然,结果被陆鸣又拉回了原本的严肃的氛围之中。 郭嘉收敛笑容,回道:“僮县县城留下的小家族足足有百来家,僮县各地的小地主那就更多了,属下没有那么多人手可以一一布控。 目前主要盯梢排查僮县县城的那些小家族,暂时毫无收穫。 实行全境军管之后,僮县县城內的居民都相当的配合,真要有哪家通敌,稍有动作就会被属下发现!” 陆鸣缓缓点头:“所以大概率我们的方向又错了,不是僮县县城的那些家族通敌。 也是奇了怪了,这前前后后涌入进来消失的流民起码百方,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僮县到底是我们的地盘还是他们的地盘啊?” “有了!”沮授双手一拍激动的站起来大喊了一声,將身边的人都嚇了一跳陆鸣没好气的吐槽:“公与你这是未婚先孕?还挺新潮的啊,这在汉帝国是不是最后只能算私生子?” 泪授原本大笑的姿势都摆出来了,结果听到陆鸣的吐槽,僵在半空停顿了一会就收了回来,这个吐槽没法接,还是老实的解释道:“主公,我想到破局的点了!” 陆鸣还是那副没好气的样子:“那还不快说,这个时候还卖什么关子!” 沮授嘿嘿一笑:“属下发现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么多的流民,每天消耗的粮食都不是小数目,在整个僮县的要道都被我们封锁的情况下, 他们是如何解决粮食问题的?” 郭嘉闻言眼晴一亮,迅速接话道:“就按照100万人来计算,哪怕全是五阶兵种,每日至少也需要5000万单位的粮食! 粮食可不像部队,什么荒山老林都能往里钻,没有马车官道,这粮食根本运送不进去。 就算对方是本土大势力,能用空间戒指运送粮食。 先不说对方愿意不愿意拿空间戒指运送粮食,100万部队每日所需的粮食至少也需要1000立方米的高级空间戒指35枚。 就算那些顶级的门阀世家拿的出来这个数量的空间戒指,但每日都需要那么多,总不能每天让人携带这么多的空间戒指来回运粮吧?” 陆鸣呵呵笑道:“门阀世家空间戒指是不缺的,但他们绝对想不到用空间戒指运送粮草这样的操作。 而且如此巨量的粮食,不可能真的每日用空间戒指运送,这涉及到的问题大了去了,这空间戒指在门阀世家那里可是地位的象徵,象徵意义大於实际价值。” 泪授露出了陆鸣同款笑容:“这不就结了,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性,拥有大量粮食的本地家族向他们提供每日所需的粮食! 这不就露出狐狸尾巴了么,我们只需要查一查僮县谁家疑似拥有上亿单位粮食的,一圈排查下来,很快就能找到目標了!” 郭嘉拆台道:“公与这话还是有点不严谨的。 要是这伙人之前就在藏兵的地方埋下了大量的粮草,同样能够养的起这么多部队啊。” 沮授瞪了郭嘉一眼:“这不正要说么! 如果到时候查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那就证明对方真的是有备而来,谋划已久。 这原本到底是不是衝著我们来的都不好说了,毕竟整个僮县的官道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了。” 陆鸣笑了起来:“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更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各位做好准备,明日隨我见见广陵世族联盟的眾位盟友,我们山海领此次能不能平稳过关就看这些盟友给不给力了!” 第396章 拨开迷雾(求订阅,求全订!) 第396章 拨开迷雾(求订阅,求全订!) 僮县西北部的丘陵地带。 整个僮县大部分地区都是平原和沼泽,除了东面临海的那条太华山脉之外, 也就西北部有一片丘陵地带。 在这无数座小山包环绕的地带,陆鸣遍寻僮县都没找到的流民部队就隱藏在这里。 不过这些隱匿的部队看起来不仅完全不像是流民,反而更像是精锐部队。 山海领的人猜测的內容不能说全对,只能说基本全错。 趁著僮县被异人衝击,混进来的部队其实並不是属於一家势力,而是由三家势力组成。 山海领发现流民从四面八方涌进僮县並没有问题,只是各个方向的流民不是一个势力罢了,整个僮县西面涌入的流民是一家,西北角涌进的势力是一家,北面到东北面涌入的又是另外一家。 而西北边涌入的30万部队化整为零,最后在这丘陵地带的中央聚集,看起来这30万部队对这片区域还相当的熟悉,都不需要將官带领,普通土兵都能够找到营地所在。 要知道不熟悉的人走进这片丘陵之中很快就会迷失方向,这些小山包看起来全都是一个样,茂密的树林覆盖了整片区域,根本就没有留下明显的道路。 这片丘陵就在僮县的西北边境不远,远离山海领重点盯梢的区域,所以到现在还没被找出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支精锐部队已经藏在这片丘陵之中十来天了,粮食倒是足够使用到下个月的,就是这支部队的首领此刻有些举棋不定。 要说部队的粮食来源还真就来源僮县之內,但还真就没在陆鸣他们的猜测之內。 真正的粮食提供者,是山海领的廖化和徐福,这支部队的首领就是廖化和徐福的好友,太平道徐州小首领之一,杜远。 廖化和徐福之前在荆州襄阳得罪了人,远走徐州,没想到刚到徐州不久,就又得罪了彭城的世族,最后是在杜远的帮助下,逃到了僮县,落草为寇。 虽然太华山脉的地图不是杜远给的,但廖化和徐福落草起步的人手物资都是杜远资助的。 虽然廖化和徐福很感谢杜远的帮助,但他们两个对所谓的太平道毫无兴趣甚至还有所牴触。 主要是徐福,虽然徐福也不满官府的不作为,门阀世家的作威作福,但对於有著宗教性质的太平道也没有什么好感,认为是打著宗教幌子的野心家糊弄百姓的產物。 不过为了报答杜远之前的帮助,徐福和廖化答应资助杜远大量的物资。 有著太华山脉的地图,又发现了江海谷地这块世外桃源之地,徐福毫不犹豫地许诺一直资助杜远,直到太平道起义。 但条件就是跟太平道割裂开,他们资助的是杜远本人,跟太平道毫无关係, 以后也不想有什么牵扯。 这就是廖化和徐福在江海谷地安排人手种由的原因,不然廖化他们不过一介落草为寇的山贼土匪,好端端的都跑去种由开矿做什么。 廖化徐福之前投效陆鸣的时候,陆鸣可没有將廖化他们的仓库都据为已有, 就是廖化將他们的高阶资源还有矿石资源交给陆鸣,陆鸣都是按照市价付钱的。 廖化他们之前存储的那么多粮食,再加上徐福当了僮县县令之后暗中將手头的金钱换成了粮食,全都送给杜远了。 好在为了不想跟太平道沾染上什么关係,廖化跟杜远的交接都不用当面进行,都是廖化將物资运送到杜远指定的地点。 杜远所在的这处地方的粮食就是这么来的,在杜远率领部队到来之前总共理藏著10亿单位的粮食,足够满足30万大军一个多月的粮食消耗。 这个时候杜远带著30万部队进入僮县境內,这肯定是奔著搞事来的。 事实也是如此,司马俱通过张曼成的介绍接下了汝南袁氏的悬赏,可他原本活跃的地盘是在琅琊国和彭城郡,总要找个地头蛇分润分润,不然恐起爭端。 而一直在广陵郡发展的杜远就成了司马俱的首选目標,司马俱一出手就將袁术给的定金全都交给了杜远,只需要杜远支援足够500万部队十日左右的粮食以及提供僮县的相关情报。 这种好事杜远当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隨即就將僮县的详细地图以及几处埋藏粮食的地点告诉了司马俱。 而杜远从中嗅到了机遇的气息,利用自己地头蛇的身份,带著手头最精锐的30方部队,进入到了僮县境內伺机而动, 杜远的举棋不定自然不是因为廖化和徐福的身份。 廖化和徐福当初投效陆鸣之后没多久就跟杜远做了了断,杜远自然是知道廖化和徐福是陆鸣的手下,徐福还是僮县县令。 杜远对陆鸣可没有什么好感,对廖化和徐福更没有什么朋友义气。 当初帮助廖化和徐福不过是看这两人身手不凡,想要纳入魔下,谁知道这二人如此不识抬举,要不是看在这些年不断供养给自己的物资上,他早就带人將廖化他们一口吃掉了。 结果廖化和徐福突然之间都投效了陆鸣这个异人,而且没多久,整个僮县居然都成了陆鸣的地盘。 韩家和孙家在陆鸣手中吃了不少亏,他杜远又何尝不是呢。 陆鸣对外的几次大剿匪,这剿的匪至少有四分之一是他杜远的人,而对僮县的大扫荡更是將杜远在僮县的人手几乎剿灭乾净。 杜远最后在僮县除了剩下几支商队之外,也就剩下那些廖化和徐福给他的隱秘粮食储藏地点了。 要知道整个广陵的中级和高级山寨基本都是杜远的人,光是僮县一县,杜远在陆鸣手中损失的人手最少都有几十方,损失的物资更是无数。 可想而知杜远对陆鸣的恨意有多深,当他得知司马俱调动500方人来对付陆鸣,怎么可能不心动,想要过来分一杯囊呢。 只是杜远进场之后才发现了问题,他没跟司马俱讲好,根本就不知道司马俱的计划是什么,他像个无头苍蝇在这里都待了十来天了,外面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而僮县的局势也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虽然他人在僮县,但外面的消息还是能传递过来的。 这段时间又有其他势力找上门来,向杜远购买大批的粮食,还指定在僮县之內。 生意当然是要做的,但有一方势力进入僮县,使得本就诡异的僮县局势显的更加的波澜乍起。 所以这个时候杜远已经开始在打退堂鼓了,就他这点小身板,在僮县的几方势力之中就显的微不足道了,別到时候什么好处没捞到,还惹了一身骚。 第397章 先解决一个(求订阅,求全订!) 第397章 先解决一个(求订阅,求全订!) 徐州的太平道其实发展的不如周边地区那么好,就是太平道首领都没有几位杜远在广陵郡深耕了那么多年,也不过就养出了30万的六阶部队,剩下的都是些乌合之眾,分散在整个广陵的山寨水寨里。 陆鸣的崛起可以说完全就是挖塌了杜远的墙角才能趁势而起的。 陆鸣起家之时可全靠剿匪才能壮大起来,虽然第一次大规模剿匪倒是没有惹到杜远魔下的山寨,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躲过了一开始最危险的发育期。 等到杜远知道陆鸣的时候,陆鸣都已经拥有几十万的精锐部队,成为广陵豪族,僮县之主了。 杜远才是陆鸣的最大苦主,只不过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罢了。 原本杜远以为要到太平道起义之后才有机会报復陆鸣,好在司马俱给他送来了一个报復陆鸣的机会。 结果杜远进了局之后才发现这个机会有毒,不仅不止一方外来势力要对付陆鸣不说,自己也根本看不清事態的发展了。 留在僮县,就杜远这30万部队的小身板根本不是任何一方的对手,但这个时候你让杜远跑路他文不是很甘心。 杜远也就仗著自己是地头蛇,没人比他更了解当地的环境,躲在这片丘陵地带想要坐山观虎斗。 杜远现在所处的地方算是他自己才知道的一块秘密藏兵处,除了他和他的亲信之外就没人知道了。 藏在这里的粮食,也是杜远的亲信从廖化他们交接物资的地方一点点运送过来的,理论上不太可能有被发现的风险。 但毕竟地处別人的地盘,这段时间整个僮县都实行军管了,县兵部队更是大肆地搜索各地,杜远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杜远在周围布置了明哨12处,暗哨24处,並且各个方向全都包括在內,如此才能放心地在此休整。 可惜,杜远没有真正跟廖化处成至交好友,不然他就会知道,躲在这种被树林完全覆盖的丘陵地带,不管你布置了多少明哨暗哨,面对【泰山铁卫】都是无用功。 更何况为了此次功成,陆鸣又安排【丹霄河卫】跟【泰山铁卫】搭配著行动,管你明哨暗哨,都不过是他们的战绩罢了。 启明星刚刚升起不久,陆鸣就收到了廖化拔除周围岗哨的消息,陆鸣看了看远处一片静寂的营地,朝身后的眾將士说道:“此战我只求不要放过一人,这个时候出现在此的陌生部队,必定是敌对势力! 为了领地的安危,我希望大家都不要手软,今日从我们手上逃走,说不定明日就是毁灭僮县的凶手!” 周泰、蒋钦、廖化、高览、四人抱拳低声应和之后,就去了各自的部队,等待信號。 陆鸣半响之后才从空间包裹中取出一柄长枪,这个时候才发现黄忠静立在陆鸣身后,就好像一道影子一般。 黄忠眼看陆鸣就要开始行动,大手一挥,后方迅速地聚过来了200来位【玄凤羽卫】。 今天对杜远的这次军事行动明显就是周泰统师,陆鸣估计是想要亲自下场, 所以黄忠带著自己的亲卫寸步不离地守护在陆鸣身边。 看著已经包围营地的部队,明显能够看出陆鸣对杜远这30万部队的重视程度。 周泰、蒋钦、廖化、黄忠四人的专属兵种全员到齐,外围还有2万六阶刀盾兵作为最后的屏障。 总共10万部队,8万专属兵种,山林地区限制了骑兵的发挥,黄忠的【玄凤羽卫】弃马步行,这次过来就是充当弓箭手的角色。 周泰的【紫鸞虎责】和廖化的【泰山铁卫】才是这场战斗的主角,两支步兵特殊兵种在这种地形下所能发挥出的战斗力远超人们想像。 要不是陆鸣一定要全歼这30万大军,只需要派出一支【紫鸞虎责】或者【泰山铁卫】就能够解决对方了。 隨著周泰的一声令下,位於后方的三台【十方炎火弩车】对准营门发射了准备多时的弩箭,九支【十方炎火弩箭】犹如九支流星一般砸向杜远的营门。 只听到几声炸裂的巨响,前面几支弩箭就將整个营门炸成了碎片,后面三支弩箭没有了营门这个目標,去势不减,一眨眼就射到了营地中间,剧烈的爆炸和火光瞬间在营地中央的营帐处曼延开来, 这个时候,【丹霄河卫】和【玄凤羽卫】的箭矢已经到达了营地的头顶,犹如倾盆大雨一般落到了营地之中。 杜远的整座营地已经乱成了一团,不过至少不需要杜远喊出“敌袭”提醒, 所有部队都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己被人袭击。 周泰带著【紫鸞虎賁】只用了三阵箭雨的时间间隔,就衝进了被破坏的营门,维持著攻击阵型,就优先向著对面那些手中有武器的敌人杀去。 这个时候天边已经泛白,再加上营地中央燃起的大火,战场上的能见度还是很高的,【丹霄河卫】和【玄凤羽卫】也已经到了围墙附近,有的涌入了营门, 有的爬上了围墙,开始了自由射击。 杜远的这支部队再精锐,在睡梦中遭遇偷袭,营门都第一时间被人炸坏了, 还在营帐中央引发了爆炸和大火,这个时候也差不多炸营了。 还算不上营啸的程度,但也差不了多少。 大部分士兵睡梦中被惊醒就看到敌人杀到自己面前,第一时间想著都是逃跑了,只有少数士兵知道拿起武器抵抗山海领的进攻。 杜远这边根本就组织不起什么有效的反击,山海领的杀神们优先解决任何拿著武器的敌人,而对那些逃跑的士兵视而不见。 山海领部队的这种杀方式很快就將杜远部队里的抵抗士气杀戮殆尽,引发了大规模的溃逃,但都处在营地之中,外面还围了两圈部队,哪里容他们跑的出去。 营中的廝杀声响了半个时辰才逐渐消失,从后门杀入营地的廖化和周泰將战场交给手下的士兵打扫,提著杜远的脑袋来到陆鸣面前。 “主公,全歼杜远30万部队,我方只有200多的士兵受了些轻伤!”周泰先將战场的情况匯报给陆鸣。 廖化將杜远的脑袋放在地上,向陆鸣说道:“主公,属下发现杜远之时,杜远已经死在乱军之中了!” 第398章 太平道的基本盘(求订阅,求全订!) 第398章 太平道的基本盘(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此次出来,是带著怒火来的。 这一世陆鸣一直都还算顺风顺水,就算之前面对汝南袁氏还有荆州世家,陆鸣都没有吃过什么亏。 这一回被一些不敢露面的阴暗小人算计,正愁找不到正主,一身的怒火没地发泄,这杜远刚好撞到枪口。 当杜远出现在陆鸣的视野之中,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是陆鸣把杜远当成了幕后黑手,而是经过分析,杜远知道的內幕不多,没必要为了一些可有可无的消息在30万的大军中活捉对方。 能活捉算对方命大,不能活捉也不可惜反正。 说起来这杜远也是倒霉,完全就是替司马俱那些人挡了枪。 陆鸣找不到涌入僮县的百万大军,从粮食入手,开始彻查整个僮县的粮食大户。 徐福和廖化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成为了入侵敌人的帮凶,两个人一合计,就將杜远还有太平道的事情都给捅破了。 陆鸣一听到太平道三个字,脑袋中闪过一道亮光,总算是拨云见日,锁定了入侵的这帮人的来路。 也不能怪陆鸣反应那么迟钝,实在是太平道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在起义之前都无比低调和神秘,玩家在【黄市之乱】开始之前甚至都接触不到太平道和黄巾军。 不说前世,今生陆鸣都成为了一方豪族,手握整个僮县,他都没发现过黄幣的踪跡。 剿匪剿了那么多,也没遇到太平道的人过来警告和报復,陆鸣都快以为广陵这边真就没有什么太平道的势力了,陆鸣也就没往太平道的那边猜测。 毕竟前世徐州黄幣军在广陵这边也就小打小闹,周边地区太平道如火如荼的时候,整个广陵也就出现了几支小股黄巾军,別说广陵城,就算是攻击其他县城都够呛。 陆鸣忘记了,之所以在起义之前太平道的部队能够隱藏的那么好,是因为黄幣军的部队特性可以偽装成流民。 而整个汉帝国这个时期对待流民的態度都是礼送出境,然后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以起义之前的太平道具有非常大的机动性和流窜性,非常的隱蔽,不容易被人注意到。 而且太平道的基本盘其实铺开的非常之大,其中张角的太平道道观以及传播教义发展信徒的方士是太平道真正的核心,但这部分核心主要在冀州发展,豫州和青州还有一部分,汉帝国的其他地区张角就染指不了了。 第二块基本盘是遍布整个汉帝国的山寨水寨。 汉帝国政治黑暗,民生凋;朝廷內,宦官与外戚尔虞我诈,轮番乱政;地方上,豪强地主与割据军阀为非作岁,兼併土地。 因为土地兼併和官府的各种苛捐杂税催生了无数的流民,以及遍及全国的土匪山贼。 这些流民和山贼土匪就成为了太平道最大的基本盘,也就是信徒和兵源。 而各地的山寨水寨就是太平道天然的养兵地,是他们刪选士兵以及囤积物资的“基本工具”。 第三块基本盘则是背靠太平道发展起来的各地首领组建起来的商队,这些商队通过倒卖太平道的物资飞速地发展成各地豪商。 这些商队成为了一地豪商之后就会在当地购买下整片整片的田地,並建立坞堡农庄,各地首领真正的嫡系精锐部队就隱匿在这些坞堡农庄之中。 这三块基本盘组建起的太平道黄幣军才是那个將汉帝国拖进坟墓中的“巨人”,才是汉帝国最强势力。 而太平道最强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黄幣军的流窜性无比隱蔽。 举个例子,黄巾小头目孙夏在荆州长沙郡招募了50万青壮,五天之后这50万青壮就全部来到了南阳郡涅阳县某几座农庄坞堡之中,而这几天南郡和江夏郡全都一无所觉。 这才是太平道军队的可怕之处,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自己地盘会不会冒出来几十方流民,除非你能將自己地盘的边境全部都纳入监视范围之內。 陆鸣一直控制看整个僮县的交通要道,所有官道入口都设有路卡,结果还不是被黄幣军流窜入境了百万军队。 张角和太平道赋予黄幣军这支部队的特性太过bt,同类比基本可以当做是披著流民皮的弱化版【泰山铁卫】,山地精通,什么山林小道都能通过,还不会迷路。 陆鸣前世跟黄幣军没怎么打过交道,整个【黄幣之乱】剧情参与的程度不深,自然没有多少概念。 经过了廖化和徐福的科普才明白黄巾军在这个时期有多可怕,太平道的首领有多么难缠。 可以说陆鸣寧愿去得罪世家都不愿意得罪一位太平道首领,如果得罪了,那一定要第一时间按死,不然,僮县就会迎来源源不断的麻烦。 哪怕把太平道首领打成光杆司令,只要被他逃出去,不出三个月,又能带回来一支几十万的流民大军来你的领地捣乱。 一波流民大军解决了,下一波流民大军又来了,不管你有多强多能打,这么源源不断的流民大军迟早是能把你活活拖累死。 陆鸣可不想受这份罪,哪怕在他的印象里【黄幣之乱】的剧情也没多久就会全面爆发,他现在只想找出来找自己麻烦的太平道首领,直接弄死,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找到了正確的方向,陆鸣很快就通过寿张张氏的渠道联繫到了一位扬州吴郡的太平道首领,这才了解到自己將要面对的敌人是谁,以及僮县和广陵这边的太平道局势。 在得知向这些入侵者提供粮食的正是杜远这个广陵郡太平道首领之后,廖化和徐福也不再將杜远当成是朋友,將杜远留下的几个接收粮食的地点都说了出来廖化更是亲自带人去这些地点侦查,定要查出杜远藏匿粮食的蛛丝马跡,將隱藏在僮县的敌人找出来,以此来將功折罪。 自从知道入侵敌人的粮食来源都是来自杜远提供,廖化和徐福就多次向陆鸣请罪,他们都认为领地此次的危机都是自己造成的。 杜远留下的这些地点早就人去楼空,粮食也早就转移,不过廖化到底是落草为寇过的人,跟杜远也打过很久的交道了,很快就从这些暴露出的地点推测出杜远真正藏粮食的地点。 第399章 敌人终露头(求订阅,求全订!) 第399章 敌人终露头(求订阅,求全订!) 杜远之前留给廖化的几个接收粮食的地点都在僮县县城的北边和西边,都在靠近僮县边境的位置。 而以廖化对杜远的了解,杜远通常都会將这些数量巨大的粮食就地掩埋,留待起义之后取用。 不管留待起义之后取用是真是假,但在附近寻找合適的场所就地掩理绝对是杜远的习惯,所以廖化篤定他交给杜远的粮食並没有运出多远的距离。 而且司马俱等人能够从杜远手中购买了那么多的粮食,也证明了杜远在僮县藏匿了数量巨大的粮食。 西北面的那片丘陵地带很快就进入了廖化的视线之中。 廖化亲自带著2000名【泰山铁卫】进入这片丘陵地带进行拉网式搜索,结果没费什么力气就发现了杜远的30万大军。 陆鸣和廖化原本都是想著沿著杜远藏匿粮食的踪跡找到司马俱这些入侵僮县的主力部队,没想到第一个找到的居然是杜远这个助紂为虐的傢伙。 黄巾军分散入境的確是很难被人发现,但一旦聚集在一起,也就失去了那层不起眼的保护色,更何况30万人聚集在一起。 廖化发现这支藏匿起来的部队之后亲自上前查看,意外的发现了杜远的身影。 有句话说的好,老友见面,两肋插刀。 廖化差点就没忍住直接衝上去给杜远两刀了,但到底是被徐福等人薰陶的久了,做事情没有以前那样衝动了。 廖化忍住刀了杜远的衝动,將杜远和30万部队的消息匯报了上去,这才有了陆鸣带队的这次行动。 原本还以为杜远只是提供了粮食,多少还会看在廖化和徐福的份上,不会亲自参与进来。 如此看来廖化和徐福在杜远心中不过也就是利益工具的关係,既然如此,更要第一时间將其消灭。 首先,作为太平道广陵的地头蛇,杜远的存在给敌对势力在僮县搞事情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第二,杜远带著精锐部队出现在僮县境內,已经不是提供粮食这么简单,明显是想要加入敌对势力,从陆鸣身上瓜分好处。 第三,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杜远作为广陵郡的太平道首领,可以调动的资源和部队无数,哪怕山海领之后一时占据上风,也挡不住杜远无限地投入资源和部队。 为此,不管是廖化和徐福也好,还是陆鸣也好,都想要第一时间將杜远和他的30万部队全部消灭在这片丘陵地区,消除山海领被拖进无限消耗战的境地。 至於活捉杜远问出其他几个势力的藏身之处,陆鸣根本不做强求。 真要束手束脚的打这场仗,不说战损会变成什么样子,万一因此放跑了杜远,那真的就前功尽弃了。 所以战前陆鸣就下了死命令,绝不留手,不放跑一个敌人。 这不仅仅是表达不放过任何一个对入侵者,更是对这些如癌症细胞般的太平道各地首领的重视。 看到杜远的脑袋,陆鸣这才算鬆了一口气。 这些太平道的首领在这个时期简直就是不死小强,只要没一下打死,很快就能领著一堆小强重新向你杀过来,实在是让人太噁心太难受。 山海领还有潜伏在僮县的敌人还没解决,五月的拍卖会和军演也还在紧张的筹备之中,根本就抽不出什么人手和精力去盘一盘杜远在广陵郡的家底。 消灭了杜远,广陵郡的太平道还有黄幣军一段时间之后必將陷入混乱之中, 杜远留下的丰厚遗產既然山海领没有办法收入囊中,陆鸣打算借花献佛,让老大哥张超通知寿张张氏,刚好还了之前帮忙的人情。 寿张张氏派人接收了杜远留下的丰厚遗產后大赚了一笔我们暂且不提,这都是五月的事情了。 既然能够找到杜远,就证明从粮食著手的思路是正確的,时间不等人,廖化、周泰、蒋钦、高览四人带著各自的亲卫按照徐福分析出来的路线,开始了针对性的搜查。 僮县县城北部以及西北部有著大片的沼泽湿地,从僮县的中北部一直蔓延到东海郡,光是在僮县的沼泽湿地面积就差不多有70万平方公里,儿乎有两个蓝星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大小。 四月底刚好处在枯水期和丰水期的交替期,南方的水位还处在最低谷,这些沼泽湿地到处都是浅滩和小水泊,连轻舟都无法通行。 之前这片沼泽湿地並不在山海领的侦查重点上,毕竟这种无法行军,就连轻舟也没办法通行的地方,隱藏不了太多的部队,粮食也运不进去。 而且就算真隱藏了部队,从沼泽湿地出来之后,不管是距离僮县县城还是山海领都有上千公里的距离,就更別说【海港城】了,谈何威胁。 虽说僮县境內河道纵横,各处都能从水道相连,但毕竟距离那么远,各处要道都有关卡,足够山海领反应过来,所以就对这片沼泽湿地不够重视。 但隨著杜远接收粮食地点的披露,这块沼泽湿地就凸显了出来。 这些地点之中,除了西北角的丘陵地带附近比较密集之外,剩下的基本都在沼泽湿地的外围地带了。 陆鸣和蒋钦带著2000名【丹霄河卫】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沼泽的外围,陆鸣拿出了领地临时赶製出来的2000艘独木舟和配套的木浆、撑杆、绳索。 既然能在僮县西北角的丘陵地带,如此远离山海领最重要的三座城池的地方发现杜远的30方部队,那么相对来说还要近一些的沼泽湿地更有可能成为藏兵地点了。 就是不清楚这些太平道的人来僮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管是丘陵地带还是这片沼泽湿地,周边地区不过就是一些村庄乡镇,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战略目標。 虽然陆鸣他们无法想通,但显然这个时候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发现敌人的踪跡其他的都可以放一边。 不出意外的,【丹霄河卫】很快就在这片沼泽之中发现了大量的人员留下的痕跡。 在陆鸣下达了更加深入和小心的探查之后,后续增援过来的大量【丹霄河卫】和【泰山铁卫】很快就摸到了敌人在沼泽湿地的营地,以及一个令陆鸣震惊的发现。 第400章 被人惦记的房產(求订阅,求全订!) 第400章 被人惦记的房產(求订阅,求全订!) 僮县全境实行军管,县城传送阵禁止玩家传送还是阻止不了东国玩家的热情游戏时间都过去了一年多,哪怕是散人玩家中都有专门跑商的购买了船只, 这个时候都开始做起了从广陵城、江阴、海陵城送人到僮县的生意。 东国玩家从水路源源不断地涌入僮县,【海港城】南面码头附近的空地上都建起了玩家营地,而码头更被玩家们当成了玩家集市。 哪怕是拥有拍卖会邀请函能够进入到【海港城】的玩家,在拍卖行之前还是选择在城外和其他玩家待在一起。 来到【海港城】的玩家,基本上就没有一个混的不好的。 在这个时候跨越重重阻隔也要跑到【海港城】来,除了拍卖会邀请函的拥有者跟附属人员之外,大概分为两个情况。 一种是混的还可以,不管是跑商的还是获得奇遇的,来【海港城】贸易做生意,或者看看有没有发財的路子。 还有一种就是在蓝星颇具身价的玩家,这批人等著五月一號蓝星资產兑换成游戏金幣,过了一年的穷苦日子,有钱了之后肯定要第一时间消费一波,还有哪里能比的过【海港城】呢。 陆鸣为了举办这一次的拍卖会,已经公布了一部分的拍卖目录,光是陆鸣自己拿出来的就有【建村令】、全套的基础建筑图纸、100艘五阶战船艨艟、10艘六阶战船楼船、1万套白银级刀盾兵套装、1000套黄金级刀盾兵套装、1万匹白银级战马、1000匹黄金级战马、玄级武器。 所有玩家都可在拍卖开启之前向拍卖行提交拍卖品,由鑑定师定下拍卖底价,成功拍卖收取10%抽成。 陆鸣不仅自己准备了压轴物品,本土势力和其他玩家的拍卖物品也会加入到这场拍卖会之中,全都是当下能让玩家实力大增的拍卖品。 现在那些拥有邀请函还有入城名额的玩家都成为了香窝窝,每个入城的名额都卖出了天价。 也只有各大州的霸主公会不仅没出售名额,反而还收购了不少入城名额。 陆鸣虽然还没有公布,但入过城的人都能看到城中空旷的集市还有府邸,明显是用来出售或者出租的。 各大公会的高层都想要在【海港城】购买房產,將公会总部放在陆鸣这里。 国战期间不少地方的本土势力都发动了对玩家领地的毁灭性打击,虽然他们的损失不大,但对於本土势力针对玩家这件事情,各大公会的高层还是非常敏感的。 再联想到陆鸣第一次发帖就强调要注意隱蔽自己的领地,他们对汉帝国本士势力就越发的警惕了。 在对观摩完【海港城】之后,各大公会就想要將总部搬迁到陆鸣的地盘上。 公会总部放在本土势力的地盘上实在是不放心,谁知道哪天官府找个什么藉口就將他们的总部封了也说不定,还是自己人的地盘靠谱。 反正在各州州府,他们这些公会也没什么可发展的,不被打压就不错了。 至於公会的领地本来也不需要他们总部帮什么忙,遇到大事再行通知就是。 反而是陆鸣的【海港城】,这座城明显充满了玩家元素,还有专属玩家的【拍卖行】,地处长江入海口,以玩家的眼光来看,能够发展的空间非常巨大。 趁著【海港城】还没正式开放之前,各大公会的考察团都向总部提出了搬迁总部的建议,由此就能知道【海港城】对这些公会的吸引力了。 其实【海港城】的一切一直是各大公会的人想要做的,只不过这个时候除了陆鸣,没有人能够拥有地盘。 而前面几个月那些位於明面上的玩家领地的一一覆灭,更是让各大公会明白玩家在汉帝国的处境。 各大公会的高层都在酸,嘴上一直在吐槽陆鸣暴殄天物,换成是自己【海港城】早就建成蓝星魔都的样子了。 不过这话也就嘴上说说,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也不知道是惜命还是真想第一时间抢占【海港城】的市场,各大公会的中高层几乎全都来到了【海港城】之中。 就连公会的领主玩家,在这几天也赶到了【海港城】之內。 如果有本土势力这个时候来围攻【海港城】,真的能达成將整个东国的头部玩家击杀一次的成就。 普通玩家捨不得1银幣一天的客栈住宿费而选择住在城外的玩家营地,大公会可不能为了省这点钱跌了面子。 更何况再过几天现实资金就能兑换游戏內的金钱了,这会儿动用公会资金付房费完全没压力,不就是每天几十金幣的小事。 自从【海港城】军管,限制玩家入城之后,除了本城居民之外,基本上都是各大公会的成员在內部活动。 各大公会负责人倒不是没打听过购买房產的事情,一来陆鸣还没开放,就连租赁都没开放,使得各大公会的人都只能住客栈,每家公会数千人入驻城中,竟然差点將【海港城】的所有客栈全都住满了。 二来就算这个时候出售房產,陆鸣的开价也没人买的起,陆鸣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价,怎么可能卖的便宜。 原本这些公会的高层是想要拉近跟陆鸣的关係,寻求陆鸣的庇护或者找条出路。 【海港城】倒真能成为各家的避风港,只要陆鸣不倒,他们各家的资產就能得到保证,这总比他们各家在资金兑换入游戏之后,每天提心弔胆过日子来的强。 陆鸣似乎早就对他们各家的资金有了打算,光是曝光出来的拍卖品目录,就能消耗他们的不少身家了,再加上后续拍卖品,估计到时候各家的资金不少都要进入到陆鸣的腰包。 而对於他们各家最关键的不是这场拍卖会,而是陆鸣曝光出来的可以批量提供的武器装备、战船马匹,这些可以瞬间增强领地实力的物品。 钱留在他们手上不过是一堆数字,乃至是祸及自身的“万恶之源”。 还是將钱换成实力,能够保障自身安危的实力才来的安心。 还要在【海港城】多买商铺府邸,按照这次拍卖会的趋势,很快【海港城】 就会成为玩家的贸易之城,城里的地產可是最好的產业。 第401章 遍地商机,闻讯而来的豪商(求订阅,求全订!) 第401章 遍地商机,闻讯而来的豪商(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在外面到处抓“耗子”,忙的不可开交。 【海港城】城外玩家自建的营地和集市也热闹非凡,看陆鸣没有驱赶的意思,放心下来的商人散户將集市弄的越来越像样,规模也越来越大。 城外已经聚集了至少百万的玩家,要不是陆鸣原本修建的码头就够大,为了將来扩建留的周边空地也非常大,还真不能满足这么多玩家在此。 玩家的大规模聚集,也將本土势力的商人也吸引了过来。 广陵世族旗下的商户原本就得到本家的命令,要准备给广陵新晋红人陆鸣一个面子,下个月新城开放的时候到场抬个价,买间店铺。 原本这些商户是没把这件事情太过放在心上,谁知道很快他们就得到消息,有大量的异人涌入僮县,新城【海港城】已经军管戒严,不许异人入城。 察觉出不对劲的商户迅速派人去【海港城】打探消息,得到【海港城】外已经聚集了几十万异人,而且人数还在增多的情报。 並且还听到在陆鸣修建的码头上已经出现了玩家自建的集市,看起来还挺热闹的。 嗅到了商机的商户们迫不及待的隨著第一批货物一起赶到了【海港城】城外。 当他们亲眼看到了数量巨大的异人,以及无比热闹的集市之后,商人之魂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多少还记得主家对自己的警告的,在行动之前先入城面见了【海港城】的负责人。 在得到了城外的营地以及集市在五月之前都不会受到打击,反而必要的时候山海领还会提供保护的许诺之后,这些商户就迫不及待的將发现的商机变成財富。 而有了张昭的许诺,这帮广陵郡的本地商户很自然地开始接管临时营地和码头集市,並开始建立规则和秩序。 讲规矩的市场才能更加的繁荣昌盛,这是这些商户从一开始经商就知道的道理,在这里他们又一次得到了应证。 大量的物资和玩家需要的物品从广陵郡各地运送到【海港城】码头,【海港城】还未正式开放,城外码头每日货运量就已经非常夸张, 各家的商户心中有数,虽然涉及到的金额不算大,但这是因为异人手中的资金不足造成的,实际上的交易数量非常惊人。 在没有什么大宗交易的情况下,居然能有广陵城一半的贸易额度,知道这些本地商户在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有多么震撼么。 这些商户也將这些消息以及自己对【海港城】的评价全都上报给自己的主家。 广陵各家家主对此都颇为惊讶,陆鸣居然能有如此商业才能,是他们所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虽为同盟盟友,但大多数人对陆鸣的印象不过是能打的武夫,遇事不决就莽的莽夫,所以在陆鸣亲自邀请参加军演和【海港城】开放仪式,他们关注的重点一直都在军演,而对所谓的“贸易之城”,“广陵郡未来的商贸中心”的说法之以鼻。 跟旗下的商户打个招呼,到时候过去买间商铺捧个场,也算是盟友之间的体面了。 根本就没把陆鸣所说的那番话当真过,没当笑话就已经很给陆鸣面子了。 谁知道旗下的商户几天之后就回来“啪啪”打了自己脸,还真就被陆鸣把商业也搞起来了。 其实说道商业,一直以来都是广陵世族的痛点。 广陵郡的地理位置其实非常优越,而且周边地区还都是南方富饶之地,物產丰富,交通便利, 按道理先天就具有发展商业的优势。 问题出就出在,广陵郡的邻居是汉帝国的顶级门阀下邳陈氏。 虽然下邳郡有的广陵郡都有,下邳郡没有的广陵郡还有,还濒临长江,有水运之力,但是没人愿意为了多挣那点钱得罪下邳陈氏。 所以广陵郡除了能接点下邳郡接不了的生意,和捡点下邳郡剩下的汤汤水水之外,別无他法。 这也是明明物华丰宝的广陵郡,商业开发上远远落后於周边的真正原因。 想想庐江郡,明明舒城和皖县都不在长江江边,都在商业上远超广陵城,想想都替广陵心酸。 依附於广陵各家族的商户那就更是敢怒不敢言,最多也就嘴上酸一酸,以“如果没有其他因素,他们早就怎么这么,哪里还有吴郡(九江郡)(丹阳郡)什么事”这类话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对这些商户来说,他们就缺一个公平的机会,一个足以打破扬子江畔商业平衡的机遇。 如果指望广陵世族联盟这些家族那肯定是指望不上,这么多年看下来,吃了多少哑巴亏,不都没有一句话么。 一年前冒出来的陆鸣虽然能打,但陆鸣这一年以来故意表现出来的人设,完全就是个莽夫,莽夫能懂个毛线商业。 与其指望陆鸣懂商业,不如指望陆鸣带著广陵世族联盟打出广陵郡,因为陆鸣的实力,广陵在周边地区,特別是下邳陈氏那边的地位已经大幅上升了。 结果没想到惊喜来的如此突然,消失许久的陆鸣,一出现就带来了新城【海港城】要走贸易之城路线的消息。 而等他们这些商户亲自跑了一趟回来之后,他们就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此生仅有的能够证明自已商业能力的时候。 陆鸣的商业计划虽然还很稚嫩,想法也不够成熟,但胜在山海领的执行力太强,【海港城】整体完全是为了商业而建的城市,城市的整体规划完全就是为了商业服务的,商业街、集市、配套的府邸、住宅区都非常规整,城外还新建的两座巨大的码头。 商业的地基已经打造的非常结实了,只要能够引入足够的商户,或者有足够多的特色商品,那么这座【海港城】很快就会成为广陵郡、整个扬子江畔最繁荣的贸易之城。 而目前不断涌入的异人们,可以说是在给【海港城】不断的增加筹码。 哪怕就凭这几十万的异人以及这些异人目前的购买力,就足够让这些商户將一半的身家投入到【海港城】之中。 要知道这个时候【海港城】还没有完全开放,城外的异人还在源源不断地增加,看起来像个无底洞一般,一眼根本望不到头。 而哪怕就以百方异人为限,这座【海港城】的商业价值就能够让自己的身家短时间內翻上一翻,更別说看陆鸣的意思,这座城可不仅仅只做异人生意的意思。 本地商户果断开始拋售手头上的物资,收拢资金,准备好好投资【海港城】一波。 陆鸣是广陵世族联盟的一员,【海港城】是广陵都的城市,他们广陵都商人跟广陵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投资发展【海港城】他们广陵本地商户义不容辞! 第402章 寿张异动,荆州来人(求订阅,求全订!) 第402章 寿张异动,荆州来人(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自从国战回归之后在僮县闹出的动静太大,將汉帝国大部分世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其他都还好说,无外乎一介异人突然发跡,行事略显夸大罢了。 但是广陵太守张超,寿张张氏的质子和弃子,在帮陆鸣背了几次书跑了几趟腿之后竟然重新获得了寿张张氏的支持和看重。 寿张张氏以广陵匪乱为由,派出一支舰队外加10万家族私兵,沿著淮河出海,正在前往广陵城的路上。 而2名地级武將和五名幕僚带著100名亲卫更是光明正大的通过传送阵进入广陵城,张超的太守府总算不是空架子了。 广陵眾家族没反应大家可以理解,寿张张氏既然敢这么做,肯定是跟广陵眾家族达成了协议,完成了某些交易的。 可下邳陈氏居然也毫无反应,这就有说法了。 要知道张超这个所谓的质子,实际上是寿张张氏交给下邳陈氏的质子,而不是交给广陵眾家族的。 广陵世族联盟何德何能,能够顶级让世家寿张张氏放一质子当傀儡。 所以不管是寿张张氏反悔还是另有谋划,下邳陈氏都应该有所反击才是。 可几天过去了,下邳陈氏不仅没有声討,就连调动部队陈兵边境之类的事情都没做好像完全跟自己无关一样。 寿张张氏和下邳陈氏这些反常的举动引起了所有看热闹的势力的热切关注。 如此一来,陆鸣新城【海港城】的开放日就完全成为了焦点。 不管各家对【海港城】是什么態度,但完全不影响他们到时候近距离的吃瓜。 最近的这些反常看起来都跟陆鸣有关係,而最近陆鸣最大的事情就是【海港城】在五月一日的军演和正式开放。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超便捷,????????????.??????隨时看 】 根据最近的动静来看,陆鸣搞出的这场活动肯定不会那么顺利。 异人和流民的大量涌入都是小事,能让一家顶级世家做出如此巨大的动作,甚至反悔了之前跟门阀家族下邳陈氏的约定,这里所涉及到的问题肯定不会小。 围绕著陆鸣的僮县,暗潮涌动,谁也不知道水面之下到底有什么,但谁也不愿意错过亲眼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原本只是打算让家族旗下的商户代自己跑一趟,现在各家端正了对待陆鸣的態度,世族以下的家族全都换成家主亲自带队,世家也派出嫡系族人亲自到场。 虽然不是陆鸣的本意,但却阴错阳差之下达成了他所想要的场面,就是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而经过寿张张氏背书之后,张超的地位获得了显著提升。 原本张超就是朝廷任命的一郡太守,哪怕是傀儡太守,不管到谁家的府邸,也得是家主亲自相迎才符合礼节。 在得到了寿张张氏的支持之后,张超的腰板彻底挺起来了。 陆鸣忙著在僮县搜寻敌人,无暇顾及其他工作,早就將其他事情都分工给属下。 只有对外联络以及邀请贵宾一事不好让属下来代劳,就全部交给了张超。 所以张超获得了家族支持之后,还没体验一下太守真正的权利,就开始帮陆鸣做“外交大臣”了。 当很多势力之主接见亲自上门的张超,得知对方是代表山海领邀请自己去参加五月一日的【海港城】落成仪式,惊讶之余果断的答应了下来。 如此一来,就更加让人看不懂了,这陆鸣、张超、寿张张氏之间的关係看起来错综复杂,一时之间很难判断出个结果来。 而稍微关注过陆鸣的人这个时候反而对陆鸣的【海港城】开始好奇了起来,这陆鸣举办的这次活动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寿张张氏亲自背锅,寿张张氏嫡系张超亲自代劳。 而更好奇的是下邳陈氏的反击到底什么时候到来,还有广陵世族联盟到底是个什么態度。 张此刻接待的客人就亲口问出了这句话。 张笑著摇了摇头:“这跟老夫关係不大吧? 张孟高本来就是我广陵郡的太守,只不过之前偷了会懒,既然他突然想要履行太守的责任,那我等自然乐见其成! 这本来就是正常交接吧,只要朝廷不怪我们之前越组代皰行事就好了。” 江夏黄氏黄祖闻言之后是哑口无言,谁不知道之前张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种事情又不能明著说,他是来打探消息的,不是来结仇的。 襄阳氏前越表情也略带僵硬,哈哈训笑几声扯开话题:“朝廷哪会在意这等小事, 张大家多虑了! 此刻朝廷的那些侯臣还在鼓动汉灵帝出兵荆州,想要將我们荆州变成司隶的一部分, 哪里有空关心其他!” 张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看其样子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 前越见张果然不接自己的茬,也不尷尬,自顾自地说道:“汉帝国十三州乃是从开国开始就確立下来的,虽说各州的疆域有所变动,但从没有去除一州之名之事吧! 要是我荆州真就被併吞,那其他州迟早会赴荆州的后尘!谁也別想独善其身!” 张轻轻地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是不得不说些什么了,也对,这次荆州世家终於不装了,襄阳前氏都派出来了,算是要找自己摊牌。 不过张还是很疑惑,是什么让荆州世家到现在还如此自大,认为自己等人就必须上他们的贼船呢。 张笑容更加和煦:“张某不过广陵郡的一名老翁,对国家大事还真没有什么看法。 异度不如还是去拜访张孟高吧,毕竟张孟高才是广陵郡的太守不是么?” 黄祖立马出声打圆场:“张大家不要误会,异度只是心里太过焦急,所以语气才有些重,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张笑看摆了摆手:“都是小事,不过听元阳话里的意思,荆州如今的局势如此糜烂么?” 黄祖没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解释居然就被张发现荆州陷入困境的真相,一时喏喏说不出话。 越接过话头,都到了这个份上,再做隱瞒也没有这个必要:“南郡已失,我荆州又失一郡! 朝廷的大军休整了一段时间之后,向著江夏郡行动了!” 张细细思索了一番,看向黄祖道:“朝廷又向荆州增兵了?老夫没听到洛阳有部队外出的消息啊?” 第403章 来自荆州的求助(求订阅,求全订!) 第403章 来自荆州的求助(求订阅,求全订!) 因为刘表之前破罐子破摔的操作之后,汉室以及朝堂都想要抓住机会一口吞掉荆州。 南阳郡虽然被朱偽直接拿下,但南阳郡不是併入司隶,而是单独直接管辖,实际上算是成为了汉室的封地,朝廷根本沾不上手。 所以朝堂上对荆州的行动要比汉室要上心很多。 毕竟汉灵帝和汉室都已经吃到肉了,对荆州就没有那么穷追猛打了。 谁让【左卫射声营】是汉室的禁卫军,朝堂指挥不动,而刘表这个时候又开始飘起来了,整天歌舞昇平。 朝廷的大臣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天赐良机决不能如此浪费,一个南阳郡可救不了汉帝国,更何况这南阳郡还没到朝廷手上。 朝堂上的大臣一边说服汉灵帝同意他们的行动,毕竟吞併荆州需要得到皇帝的同意, 一边凑出一支听自己指挥的部队。 禁卫军是好用,但真要用禁卫军打下荆州,到时候估计还要分润给汉室,这谁受得了。 朝廷为此准备了3个多月的时间,才凑出了百万大军,由中郎將卢植统领,开赴襄阳,彼时刘表已经失去了对襄阳的控制,原本的数十万城防部队都逃遁一空。 荆州世家也就刚刚整顿好部队,只是打算架空刘表夺回襄阳,谁知道卢植神兵天降, 直接接手了襄阳城,並以刘表之名,以追捕城防军逃兵之名对南郡展开攻势。 荆州世家的不团结和骚操作是真的太多了,也就是能欺负欺负同样水平的刘表,遇到朱、卢植这种战將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面对卢植的百万大军,荆州世家在南郡布置的二百万大军堪堪抵挡了两个多月,只能延缓卢植的推进进度。 卢植不过付出了30多万的伤亡和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將南郡完全掌握在手中。 荆州世家直到失陷了整个南郡才放弃了原本的骚操作,同意江夏黄氏的提议,跟广陵结盟而不是引广陵入局挡刀。 这次黄祖和前越联袂前来面见张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生的。 只不过前越骨子里还有些看不起张的高傲,还想试一试能不能拉广陵下水。 前越不是不知道荆州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刻,只不过自视甚高的他不自觉的还想用话术试上一试才甘心。 身为荆州年轻一代中天赋最高之人(自认为),前越一直认为说服不了广陵挡刀不是张不好糊弄,而是江夏黄氏的人太没用。 就算刚刚吃了个软钉子,他也只是认为自己是因为急躁之下失言,並没觉得张有什么了不起的。 直到张通过黄祖打圆场露出的一丝口风瞬间判断出了荆州局势,他才发现自己可能真的小了张。 荆州世家跟朝廷之爭在双方的默契之下一直在封锁荆州的战况,外界知道的情况是荆州世家在朝廷的压力下主动放弃了南郡以求安稳,真正的內情只有朝廷和荆州世家。 朱偽的【左卫射声营】一直在战场外围封锁,一般的探子根本接近不了战场。 荆州世家是不想自己一败再败无能的形象暴露,朝廷是不想吃相太难看,毕竟吞併荆州这事一个弄不好真有可能引起整个汉帝国的门阀世家反弹。 再加上这个月陆鸣一直有大动作,將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僮县。 前越脸色发白,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也就直接说道:“中郎將卢植统师百方部队与我荆州世家在南郡酣战数月,我军不敌,目前已全部退出南郡。 卢植原地休整部队,估计等到朝廷后续的支援部队到了之后就会对江夏郡发动进攻! 相信以张大家的眼光,应该能看出如果任由局势发展下去,到底会发生什么!” 张深深地看了前越一眼,思考了半响,才缓缓开口:“你们荆州世家到底想要什么?” 张没有问南郡之战的细节,也没有问荆州能撑多久,反而问荆州世家想要广陵怎么做,一下子抓到了事情的核心。 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太明白的,其实所有人都明白,哪怕朝廷真的將荆州吞併了,没有几年时间消化根本没有可能再次发动战爭。 而且朝廷就是要再次发动战爭也是找周边的州,徐州离的远,朝廷一时半会威胁不到他们广陵。 所以如果荆州世家还是想要广陵给他们挡刀,那张肯定还是端茶送客,反正天塌下来高个子顶,那些门阀世家都不急,没必要他们小小的广陵郡顶前面吧。 越闻言先是一愣,隨即心中对张更高看了一眼,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不需要广陵世族公开跟我们结盟,只希望张大家看在我们双方一直以来的关係,能够答应我们两个小要求。 一个是希望等我们荆州世家发起声討汉室的行动中助助声势。 第二么希望张大家帮忙牵个头,我们想要僱佣陆鸣帮我们打接下来的仗!” 张摇头失笑:“第一个老夫可以直接答应。 至於第二个要求,老夫就做不了主了,而且陆家主也是我广陵世族的一员,他参战跟要我们广陵参战有什么差別?” 前越僵硬地笑了笑,解释道:“陆鸣还有一个异人的身份不是么,让他以异人的身份参战不就跟广陵扯不上关係了? 我们荆州世家愿意事先支付10万金幣,然后陆鸣参战的部队有多少我们就先付多少金幣。 陆鸣参战的所有补给由我们荆州世家提供,战后抚恤全包。 只要陆鸣帮我们打贏这场仗,我们战后可以给陆鸣提供一阶到九阶的战船图纸,荆州南郡的一座八品紫铁矿,今后荆州的所有特產对他一律半价!” 张嘆了一口气:“真是大手笔,就是老夫都要被你们说的心动了。 不过你们来的不是时候,陆家主下个月一號新城落成仪式,邀请了各大势力过来观礼,邀请函都已经发出去了。 考虑到荆州还处在战爭之中,故而老夫跟陆家主商量之后也就没將邀请函发给荆州眾家族。 陆家主的新城搞的有声有色,现在就有很多势力进入僮县,对僮县的治安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在老夫看来短时间之內陆家主是抽不开身离开僮县的,不如你们荆州世家还是换个目標吧。 帝国的门阀世家也不算少,就算去掉汝南袁氏,还是有很多选择的么!” 前越心中的苦水都要冒出来了,他们早就找遍了,甚至就连世族都找遍了,问题就是没一家敢在这个时候引火烧身的。 根据他们的分析,这个时候除了陆鸣,应该没有任何家族敢派兵支援他们荆州。 第404章 热闹的僮县(求订阅,求全订!) 第404章 热闹的僮县(求订阅,求全订!) 僮县县衙,后衙书房。 除了留在山海领的张文以及主持【海港城】的张昭,山海领的高层齐聚在这间小小的书房之中。 此刻在书房中的眾人脸色都非常凝重。 廖化向陆鸣匯报导:“主公,属下和公奕亲自去探查,发现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 属下发现在敌人的营地以北,有一条人工挖掘的运河,直通我们僮县北部的海西县。 整条运河都在沼泽湿地的包围之中,如果不深入沼泽根本发现不了,所以一直都没有人发现。” 蒋钦补充道:“敌人的营地明显是用大量泥沙堆积压实,临时修建出来的。 估计所用泥沙就是挖掘运河所挖出的泥沙,建造这两个工程的青壮此刻还在不断地在加固运河和他们的营地。” 陆鸣沉声问道:“海西县?运河的另外一头是谁家的地盘?” 廖化回答道:“海西徐家!” 陆鸣惊疑不定,询问泪授道:“这海西徐家我记得跟谁都不太近是吧?” 泪授回答:“属下记得张家主曾经说过,这海西徐家属於中立阵营,在广陵世族联盟並没有依附任何一家世族。” 蒋钦解释道:“主公,这块沼泽湿地在我们僮县和海西县的称呼並不相同,但实际上就是一个地方。 我们僮县称这块地方叫硕项大沼泽,硕项大沼泽在海西县那边的面积更大,而且还有好几个大型湖泊。 我等探查运河另一头直接就联通在海西中部的一个大型湖泊里,这个湖泊面积太大, 我等又没有船只,所以就没有深入调查, 不过就属下来看,海西的这个湖泊周边水寨山寨林立,又远离周边城镇,倒是很像是某个势力的养兵之地。” 陆鸣闻言沉思了半响:“先不管海西徐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是先顾眼前吧,汉升和幼平有什么看法?” 黄忠回復道:“主公,属下和幼平將军都去敌人营地探查过了,想要偷袭对方很有难度。 对方的营地孤悬在沼泽中央,他们还在营地的周围准备了一圈机关陷阱,明哨暗哨更是布置的星罗密布,大部队实在难以靠近, 而且沼泽行军只能靠小船,行军非常困难,更別说布阵了。 我们的骑兵在这种环境之下直接就被废掉了武功,舰队也进不去,对我们非常不利!” 周泰接话道:“属下也不建议进攻敌人的营地,对方有备而来,布置完善,在对方的地盘战斗对我们非常不利!” 陆鸣面色铁青,沉声问道:“难道就放任对方在僮县安营扎寨?” 黄忠抱拳行礼:“从对方的营地还有挖掘的运河来看,对方肯定是谋划准备了许久。 目前看来,对方的营地固若金汤,我等没有偷袭的空间,真要打,也只能堂堂正正的正面进攻。 而我们的很多部队在沼泽里都没办法发挥战斗力,真要强攻那最后的局势就很难说了。 属下在侦查中感知到对方的部队中有特殊部队!” 陆鸣摇头失笑:“你们的意思是说,对方不仅有50万精锐部队,其中更可能还有数量不详的特殊兵种。 而且还专门挖了一条运河运送物资,运河还在不断地加宽加固? 我们还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等待对方的出击? 那总不能一直派大军包围硕项大沼泽吧? 不说这么大的沼泽需要多少部队才能包围住,如果对方一直不出来呢,难道我们就一直守著?” 黄忠解释道:“正面强攻我们的部队会非常吃亏,在大部分王牌部队不能参战的情况下,战损会非常大。 主公,不是我们承受不起战损,而是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承受太多战损! 那些偽装成流民涌入的敌人到现在还没有被发现,要是我们出现了太多的战损,很有可能会被这支隱藏起来的部队一击致命! 主公,我们不能赌!” 场中其他人全都起身,朝陆鸣一礼:“主公,还请三思!” 陆鸣闻言铁青著脸,咬牙道:“都趁著这个时候来找我们麻烦,还真能抓机会啊!” 眾人还要再劝,陆鸣挥了挥手道:“行了,我明白,隱藏起来的那个敌人才是最危险的。 硕项大沼泽的敌人就保持观望吧,然后调动20万六阶部队跟僮县城防军换防,防备沼泽中的敌人在我们军演的时候偷袭县城!” 眾人立刻马屁拍上,哄陆鸣开心:“主公英明!” 陆鸣询问道:“你们几位都去硕项大沼泽的营地探查过了,对这支部队就没有什么猜测?” 黄忠和周泰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由周泰说道:“属下和汉升將军也有过一些猜测。 属下认为营地中的部队不像是家族私兵,不仅精锐,而且令行禁止、规矩森严,没有太多散漫的气息。” 黄忠接话道:“50万的精锐部队,属下还发现了疑似特殊兵种,这支部队很有可能是军营中训练出来的精锐部队。” 廖化补充道:“对方这支部队还都是见过血的,不是世家养的那群没见过血的怂包子不过这么说起来,那些加固运河的青壮也很奇怪,属下一路看过去,居然没有多少监工!” 蒋钦闻言双手一拍: :“对,没有多少监工,但那些青壮干活都相当卖力,而且也相当的有规矩,完全不像是被抓来强迫来的,居然完全没防著这些青壮逃跑!” 陆鸣摸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著说道:“那就有意思了,来自海西县,干活的青壮不像是被强迫来的,部队还带有官军的气息..:::.那还有什么不好猜的了。” 沮授和郭嘉闻言都是眉头一皱,郭嘉吐槽道:“没道理啊,我们跟彭城相隔那么远, 也没打过交道,千里迢迢还花那么大的精力,脑子坏掉了吧?” 陆鸣解释道:“有一个消息你们还不知道,我也是刚刚听闻的,这杜远就是陶谦扶植起来的。 所以那些加固运河的青壮可能都是杜远手下太平道的部队。 而这条运河和营地应该是杜远提前准备好的,如今不过是加固一番,好容纳船只运送物资和部队吧。” 听闻到这个消息,眾人都有些震惊,徐福难以置信的问道:“陶谦扶植太平道在广陵训练军队是想要干什么? 陶谦不是下邳陈氏的人么,难道下邳陈氏想要造反?” 泪授反对道:“不,陶谦之前投靠下邳陈氏是无奈之举,想要不当傀儡坐稳刺史的位置就必须投靠下邳陈氏。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羽翼丰满之后有自己的想法不是很正常的么。 至於为什么选择广陵,可能是想挑起广陵和下邳陈氏衝突?” 郭嘉朝陆鸣说道:“杜远已灭,陶谦的这支部队在广陵很难获得什么支援。 属下建议还是將重心放在五月一日的军演和境內隱藏的敌人身上,对陶谦的这支部队保持关注就好了。” 第405章 蒯越的不情之请(求订阅,求全订!) 第405章 蒯越的不情之请(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对沮授和郭嘉的判断还是很认可的,当务之急还是几天之后的军演和拍卖会。 至於说偽装成流民混进僮县的那百万部队,虽然找遍了僮县还是找不到对方,但其实说到底整个僮县有价值的目標也就三个。 其中山海领是陆鸣的大本营,在陆鸣看来固若金汤,就算是真被暴露了,也不惧百万来袭的部队。 剩下的也就僮县县城和【海港城】,僮县县城原本城防军就有30万的部队,之前因为局势紧张增加了20万变成了50万城防部队。 刚刚又决定抽调20万六阶精锐部队换防,以陆鸣修加固过的僮县县城城防,加上20 万精锐六阶部队和30万四阶普通部队,就算遭遇围攻也能撑到陆鸣的回援。 重点还是【海港城】,五天之后就要举办玩家的拍卖会,以及【海港城】的落成仪式还有山海领的军演。 那一天不仅广陵和庐江的所有家族家主都会亲自到场,按照现在的答覆来看,整个汉帝国大部分的世族豪族家主都会亲自来参加陆鸣搞的这个仪式。 可以说那一天在【海港城】中聚集的家主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真要到时候出现什么乱子,不管是直接被乱军攻击还是其他什么,那陆鸣可不仅仅是丟自己的脸,还丟了整个广陵世族和寿张张氏的脸面。 所以哪怕明知自己地盘之中藏有一支部队,而且这支部队还来自上一世自己最大的仇敌,陆鸣还是忍了下来。 熟轻敦重陆鸣还是分得清的,山海领的实力也还没到陆鸣可以任性的时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迟早有一天陆鸣会亲自找上门,跟陶谦算一算他们之间的血债的至於说硕项大沼泽里的这支部队,暂时让他们多囂张几天,等將【海港城】的事情解决完,哪怕那支隱藏起来的部队还没解决,陆鸣到时候也不会放过这支陶谦的部队的。 不管是因为跟陶谦之间的仇恨还是硕项大沼泽內运河和营地的战略意义,陆鸣都要儘快灭掉这支部队,將营地和运河掌控在自己手里。 虽然陆鸣没有向海西县扩张的意思,但这种战略要地,肯定是要掌控在自己手中才能安心。 正当陆鸣和一眾属下继续完善军演事宜之时,亲卫来报,广陵张氏家主携广陵太守联袂来访。 陆鸣一面安排亲卫將人领到后堂,一面领著书房內的眾属下全部移驾到后堂待客。 同时陆鸣还略有疑惑,这个时候张和张超亲自跑到僮县来找自己,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很快,张和张超带著两位陌生人在亲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县衙后堂。 陆鸣带著属下在门口迎接:“张大家和孟高兄亲临,陆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张超微笑不语,张呵呵笑道:“是我等贸然来访,陆家主不嫌我等叨扰就好~!” 陆鸣笑著道:“两位来访,陆某欢迎还来不及,快请进,坐下说话!” 陆鸣注意到跟在张身后的两位陌生人,看张和张超都没有介绍的意思,也就识趣的没问出口。 不过其中的一人看起来跟陆鸣印象中某人有几分相似,陆鸣脑子略微思考,就大致猜到了这两人的身份。 待进入堂內落座,亲卫给眾人上完茶水之后,张超给陆鸣使了个眼色。 陆鸣心有灵犀的回道道:“孟高兄但请放心,如今僮县县城早就实施军管,县衙更是重中之重,整个县衙之中除了几位之外全是我山海领之人。” 张超闻言汕汕地看向张,结果张端起茶杯就喝起了茶,好像这茶是什么没见过的好茶喝个不停。 听到前越咳嗽了几声,张超也只能自认倒霉的介绍道:“瞧为兄这记性,忘记给眾位介绍,这两位是襄阳前氏的前越前异度和江夏黄氏的黄祖黄元阳。” 陆鸣抱拳向二人行礼:“原来是荆州两大世家的嫡系子弟,怪不得都是如此气度,久仰久仰!” 陆鸣嘴巴上说的客气,表情和动作其实都相当敷衍,换成刚出发的时候,前越早就跳起来发作了。 但经歷了张的教育之后,已经认清荆州的现状,世家之名在荆州之外真没有那么好用。 前越和黄祖都抱拳还礼,前越笑著说道:“家兄一直在越的面前夸讚陆家主,今日总算是亲眼见到真人了,果然是名副其实的一表人才啊。” 陆鸣笑著摆了摆手:“令兄过誉了,当时陆某不过是几句肺腑之言,当不得夸讚,当不得夸讚! 对了,不知道两位亲临僮县找到陆某是有什么事情么? 別怪陆某直接,实在是最近陆鸣诸事繁多,五天之后就要举办新城的落成仪式,邀请了许多周边势力来参加,诸多家主都答应亲自道贺,容不得陆某半点马虎!” 前越来之前就听张说过了,有心理准备,但此刻听到陆鸣如此直接,內心还是不禁恼火了起来。 黄祖知道前越是个什么性子,关键此时最急的还是他们江夏黄氏,可不能让越脑子一热得罪了陆鸣。 黄祖直接起身朝陆鸣抱拳说道:“我们二人此次过来,是为荆州求援来的。 荆州此刻正在经歷战火,还望陆家主看在广陵跟我江夏黄氏关係不错的份上帮衬一二! 江夏黄氏必有重谢!” 陆鸣装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了看张和张超,又看了看越和黄祖,才回道:“陆某何等何能,荆州世家都对付不了的人陆某怎么可能帮衬的了? 再说陆某不过就是广陵世族联盟的其中一员,行事怎么可能越过广陵世族私自行事呢?” 陆鸣的回答简直跟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太极打的,將所有事情都推了出去。 前越被黄祖打断施法之后冷静了下来,调整完心態之后说道:“张大家不反对我等的提议,只要能够说动陆家主亲口答应。 既然我等过来请求陆家主出手相帮,自然不敢有所隱瞒, 事实上荆州目前处在一个很尷尬的境地,其他的门阀世家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手相帮,怕成为朝廷的下一个目標。 而世族豪族实力不够,参与不进这种程度的战爭中,也没胆子参与进来。 想来想去也只有陆家主有实力,也有办法能够帮上我们荆州。 我们想陆家主以异人的身份,接受我们荆州的僱佣,帮荆州保卫领土! 不仅所有徵召前往荆州的土兵每人能获得1金幣的费用,后续的补给还有抚恤我们荆州全包,战后还另有丰厚奖赏! 只要陆家主愿意出兵,一切要求都好说!” 第406章 荆州的示好(求订阅,求全订!) 第406章 荆州的示好(求订阅,求全订!) 在得知前越和黄祖身份的时候,陆鸣就对他们的来意有所猜测。 毕竟让广陵世族联盟话事人张和“老大哥”张超亲自引荐给自己,明显意味著这要求他们不好代替陆鸣拒绝而且还有点强人所难。 只有这样,张和张超才会亲自跑一趟,以免前越和黄祖借著他们两人的名头让陆鸣答应下来,也能避免陆鸣误会他们的態度。 但真听到前越说出那么离谱的请求陆鸣还是有些恍惚。 陆鸣多少是觉得荆州世家的人脑子都有些大病的。 门阀世家、世族豪族都避之不及的战爭,凭什么觉得他一个小小的异人就敢参与其中。 其他异人只看利益不惧权贵那是因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陆鸣都有了僮县这块地盘了,別说现在了,哪怕就是经歷了黄幣之乱之后实力大损的朝廷,也不是他区区一县豪族能够招惹的。 更別说山海领正遭遇著生死危机,自保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有余力外出征战。 这件事给陆鸣透露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哪怕荆州世家对外界毫不在意,但在想要僱佣自己的前提下,无论如何都要对自己的情况了解一番吧。 明知道自己现在遇到了麻烦,分身乏术,但还要亲自上门僱佣自己,给自己的诚意也还算诱人,这明显前后矛盾啊。 难不成荆州世家还有什么后手能够让自己舍下自己的家业,去帮他们去打这一场“保卫战爭”? 陆鸣脑子转的飞快,转念就分析出了利弊以及对接下来的交谈有所猜测,然后非常自然地露出了苦笑的神情,拱手对前越说道:“荆州世家的诚意陆某感受到了,可真不奏巧。 不是陆某不识抬举,而是陆某领地新建了一座【海港城】,五天之后陆某就要在新城中举办落成仪式。 光是目前对外公布的节目就有三项,包括异人拍卖会,山海领军演,【海港城】落成之后的招商会。 我们整个山海领这个月都忙的脚不沾地,所有人力物力都投入到这件事情中去了,根本分身乏术啊。 异度兄既然开门来说亮话,那陆某也不怕自曝其短。 自从公布新城的消息之后,僮县涌入了数不清的异人,陆某都已经关闭了僮县的传送阵,限制了异人在僮县的行动,就这样,这僮县的治安和民心都控制不住地向下掉。 陆鸣原本也就想小打小闹一下,谁知道不管是世家、流民还是异人都对新城如此感兴趣。 陆鸣送出去的邀请函,各大家族的家主都非常给面子说要亲自到场,陆某这是既深感荣幸又略带惶恐。 这要是办到好自然皆大欢喜,但要是当天出了什么意外,陆某名誉扫地不说,要是伤到哪位家主那陆鸣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特別是这个月內僮县涌入了数量庞大的流民和异人,陆某已经全力在控制了,但这么大的人流量,万一要是有歹人从中作乱,最后谁又说的清楚啊。 陆某光是为这些事情心烦就已经快烦死了,哪里还有什么余力接受僱佣,跑到荆州远征啊!” 前越和黄祖都非常耐心地在听陆鸣解释,看起来並没有打断的意思, 在来之前前越他们自然对陆鸣的情况就有所了解,张也跟他们大致的说了一下陆鸣的情况,此刻听到陆鸣更详细的说明,並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 前越看了看黄忠等人,说道:“陆家主,接下来前某说的內容涉及到很多机密消息, 最好让无关人等暂退片刻!” 陆鸣闻言拍了拍额头说道:“瞧陆某这记性,是陆某有些忘记礼数了,来来来,陆某为几位介绍。” 陆鸣起身,伸手一引,指向身后的眾人:“这两人位分別是泪授沮公与,郭嘉郭奉孝,乃是山海领的重要谋士。 这位是徐福徐元直,目前担任僮县县令一职。 这几位分別是黄忠黄汉升,周泰周幼平,蒋钦蒋公奕,廖化廖元俭,高览高元伯,乃是我山海领的重要將领。 陆某身边之人都是陆某的左膀右臂,不管领地大小事务陆某对他们从无隱瞒,都是陆某心腹之人,还请异度兄放心!” 前越和黄祖面色不自然地点了点头,看过去的时候在黄忠身上略微停顿了一下,不过在场的人都何种实力,这略微停顿逃不过任何人的感知,就连陆鸣都发现了。 想来黄忠在庐江的表现早就进入了汉帝国高层的眼中,最懊悔的莫过於荆州世家之人了,黄忠可是荆州南阳人,年轻的时候还曾在长沙军中效力。 前越和黄祖听到黄忠之名有所关注自然是在所难免之事了。 越重新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某不过就是提醒一下陆家主,只要都是陆家主信任之人那当然就没问题了。” 陆鸣做了一个请说的手势,笑著说道:“那陆某就洗耳恭听了!” 越深出一口气,说道:“既然前某代表荆州来僱佣陆家主,那肯定是对陆家主的情况有所了解的。 甚至可以说,前某对陆家主目前所处的困境要比陆家主自己还要清楚的多。 僮县目前不仅要面对百万异人的问题,这一个月下来,进入僮县的流民恐怕已经不止两百万人,可入籍的又有多少呢,这两百万人恐怕才是陆家主的心腹大患吧!” 沉稳如张,听到从越嘴里说出的消息也颇受震动,和张超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后,看向陆鸣。 陆鸣心中暗道果然如此,面上不动声色,抱拳向越说道:“敢请教!” 越压低了声音,一脸凝重的说:“这里涉及到一个非常大的秘密,前某不能透露太多。 不过关於陆家主这边的內容倒是可以畅所欲言。 其实这件事情的源头还是在汝南袁氏身上,汝南袁氏之前在陆家主手中吃了几次亏想要报復回来,但是汝南袁氏目前被朝廷盯紧了,没办法亲自出手,所以找了外援来对付陆家主。 吴郡严白虎和会稽孙坚都是其中的一员,但最大的外援是徐州太平道的一位首领,司马俱。 那些趁乱涌入僮县的流民其实都是司马俱手下的太平道部队,他们偽装成流民混入僮县,化整为零,散在僮县各处。” 陆鸣手指敲打著桌子,缓缓问道:“司马俱?太平道?不知道荆州世家是如何知道的,汝南袁氏跟荆州世家应该不对付吧?” 越解释道:“陆家主不要误会,我们荆州世家跟汝南袁氏自然是生死仇敌了,怎么可能串通一气。 这些消息是通过其他渠道得知的,这其中有些隱秘还恕某不能多说。” 陆鸣缓缓点了点头:“理解理解,那不知还有什么能告诉陆某的情报?” 第407章 隱秘情报,陆鸣的敌人(求订阅,求全订!) 第407章 隱秘情报,陆鸣的敌人(求订阅,求全订!) 蒯越此前透露出来的所谓的隱秘消息有些价值,但对於陆鸣的困境帮助真不大。 如果前越就想用这么几个情报忽悠陆鸣接受僱佣那简直就是在白日做梦。 不管是严白虎和孙坚,只要僮县局势混乱,哪怕他们互相之间没有串联都肯定会过来参和的,这根本就不需要多说什么。 陆鸣將山海领的所有战船都派出去,將僮县临江的所有江段都布置成水桶阵一般,不就是防范严白虎和孙坚这两人么。 剩下的太平道司马俱,只是透露这个人有什么帮助,司马俱的200万大军难道还会因为怕暴露身份撤出僮县不成。 所以陆鸣乾脆也不多问了,而是看前越到底能透露多少內容出来,要是还打看忽悠自已的想法,还是趁早端茶送客的好。 越没想到陆鸣那么难缠,直接將问题拋给自己,看起来是將主动权交给了自己,但实际上却是將了自己一军,让自己反而不好用情报拿捏陆鸣。 情报说少了估计忽悠不了陆鸣,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被陆鸣以没有诚意倒打一耙,自己为了保险起见只能將所有情报和盘托出了。 思考完的前越心中暗嘆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这太平道乃是冀州巨鹿的一位道人张角所创立的,通过符水治病、施展道术呼风唤雨显露神跡广纳信徒,不出几年就將太平道发展成遍及帝国的宗教组织。 各州各地都有太平道的道观和信徒,太平道还广施粥棚收纳青壮,这所谓的首领其实就是各地的太平道部队统师。 司马俱就是徐州某地的太平道统帅,手下据说有千万大军,精锐部队都在百万之上。 汝南袁氏此次为了让司马俱全力出手可是出了大血,进入僮县那200万流民应该就是司马俱的先头部队。 另外汝南袁氏还想要说动广陵太平道首领杜远也加入对付陆家主的行动中,虽然目前还没有回应但陆家主还是早做准备。 杜远的实力稍微逊色,但也有大军数百万,精锐数十万,更为重要的是如果杜远加入,那么进攻僮县的所有部队都不会有后勤之忧。 这太平道藏匿和运送粮草的本事也是一绝,有本地太平道参与,远途而来的司马俱就完全不需要担心粮草问题了。 司马俱是攻击主力,其他人都是辅助,严白虎和孙坚並不会派出大量部队,但据说各自派出了一支精锐部队已经通过司马俱的路子进入僮县。 最重要的是我们打听到之前进入僮县的部队是司马俱故意暴露出来的,目的是扰乱陆家主的视线。 实际上这200万流民全部分散在僮县各地,以僮县的广土地,根本就不显眼,自然也就发现不了敌人的踪跡了。 司马俱真正的目的是让陆家主和魔下的部队疲於奔命,空耗力气,等到五月一日那天,陆家主不得不將精锐部队调往【海港城】军演之时,从僮县北部对僮县发动全面进攻。 汝南袁氏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找来了那么多人,可不是为了报復一下就结束的,他们是要彻底覆灭整个山海领。 这些就是我们荆州在得知了陆家主的处境之后花费了重大代价得来的消息,希望能够帮助到陆家主。” “嘶”隨著越的述说,不断有倒吸气声响起,就算养气功夫如张也在听到汝南袁氏想要彻底覆灭陆鸣的时候变了脸色。 陆鸣倒是一点都不奇怪汝南袁氏想要彻底消灭自己,不过司马俱的情报还是让他非常头疼的。 司马俱故意暴露大量流民涌入僮县就是个阳谋,就算提早得知这个情报,陆鸣该搜查还是得搜查,万一搜查的不够彻底分散的200万大军提前集合了起来呢,这是多大的一股兵力。 再说,如果不是一直在全力搜查,又怎么能发现並消灭掉杜远,以及发现硕项大沼泽中的营地和运河呢。 越倒是说了不少乾货出来,可是知道了这些情报之后陆鸣更加要拒绝荆州的僱佣请求了。 光是面对司马俱一人就要面对千万大军了,哪里还有余力去管其他地方的战爭。 不管怎么样,这些情报是真的帮了陆鸣不少忙,之后可以有针对性的布置,节省不少部队出来机动。 陆鸣正在考虑怎么拒绝才能够比较委婉,毕竟刚刚得到別人的情报,总不好白吧, 要知道白的人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只能欠荆州人情了。 没想到越看到陆鸣为难的表情就直接率先开口道:“陆家主,先別急著拒绝,再听闻前某接下来的话再说。 原本到这里,我们也明白不可能说服陆家主接受僱佣来帮我们的。 但这个时候又意外获知了一些情报,让这个事情又有了转机,当然,对陆家主而言可能就不一样了。 我们荆州打探情报的人员意外在江乘县发现了一处水寨,里面隱藏了大量的高阶战船。 监视了许久之后才发现此处是句容许氏和江乘段氏的一处据点,而联想到陆家主跟句容许氏之前也有过恩怨,所以这个时候这句容许氏调集了如此多的战船跟江乘段氏合流就很难说了。 这里前某要解释一下,我们荆州其中有家豪族跟丹阳郡的很多家族都有姻亲关係,消息比较灵通,於是就打听了一下情况。 原来还是汝南袁氏生怕一个太平道还搞不定陆家主,暗中又串联了丹阳郡的多个家族一起向陆家主发难。 以句容许氏和江乘段氏为主的十多家家族,组建了一支500艘五阶战船以上的舰队, 也准备在五天后进攻僮县。 以防万一,我们荆州的各家家主都通过自己的关係向周边地区的家族打听,毕竟【海港城】这边的邀请函都已经发出去了,谁家不清楚陆家主这边的情况呢。 结果还真就让我们都大为震惊,原来暗中还有不少人想要陆家主的命! 前某先挑最重要的说,陆家主的新城【海港城】据说是要打造成贸易之城,让这座城成为广陵郡的贸易中心对吧。 就是因为这个事情,陆家主可算是將我们汉帝国四大豪商之一的糜家给得罪了。 糜家可是陶谦的金主,糜家嫡系大公子如今在徐州刺史陶谦的手下任別驾从事,得罪了糜家还不就是得罪了陶谦么。 据说陶谦的一位重要部將已经半个月没有出现了,同时消失的还有一支数万的精锐部队。” 陆鸣惊讶地打断道:“朐县糜家?” 第408章 朐县糜家(求订阅,求全订!) 第408章 朐县糜家(求订阅,求全订!) 对於朐县糜家,陆鸣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之前还想著怎么跟汉帝国四大豪商搭上关係,结果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跟朐县糜家扯上了关係。 前世虽然陆鸣是在徐州发展的领主,但几次起伏,所接触的层面並不高,对陶谦势力的了解非常有限,也根本不知道糜竺居然早就被陶谦徵辟为刺史府的別驾从事。 毕竟这个异世界的汉帝国虽然歷史上的名人都有,但个人际遇大不相同,四大豪商的地位比蓝星歷史上可要高多了,县糜家还能看得上陶谦真就两说。 前世朐县糜家作为四大豪商之一,逼格还是很高的,一直都保持中立,是南方的各路诸侯的座上宾,没听说跟陶谦有什么瓜葛。 陆鸣之前还想著其他几家豪商离僮县太远了,將朐县糜家作为主攻方向,儘量跟朐县糜家搭上线,借看朐县糜家的势力將【海港城】发展壮大。 结果听前越的意思,因为自己对【海港城】未来的定位,直接就將朐县糜家给得罪死了,对方甚至鼓动陶谦要对自己痛下杀手。 陆鸣有点不太懂朐县糜家的脑迴路,【海港城】就算能成为商贸中心,那也是扬子江畔的商贸中心吧,怎么就挡了他们朐县糜家的路呢? 这个时候想不通没有关係,前越既然能说出这件事情,那必然是有说法的。 陆鸣异地询问道:“朐县糜家?陆某哪里招惹过他们了? 难道就因为陆某打算將【海港城】发展成扬子江畔的商贸中心?这对他们也没什么衝突吧?” 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解释道:“的確是因为【海港城】,但不是因为陆家主所宣传的扬子江畔商贸中心。 而是因为这座城名字中的“海港”二字,外加【海港城】东边的那座码头。 海贸,近海贸易,这可是朐县糜家的家族立身之本啊! 糜家以朐县为中心,控制著青州、徐州、扬州三州的海贸交易。 汉帝国水路贸易,朐县糜家能够占据那么大的份额,跟其控制了三州的海贸不无关係。 所以当他们知道陆家主新建了一个港口城市,想要发展海贸,怎么还能够坐得住呢估计胸县糜家觉得这是对他们的挑畔也说不定。” 张接话道:“说到这里,老夫也不怕自爆家丑,我们广陵郡之所以之前没有发展水军,没有自己的造船厂,可不是因为什么处於战略守势,要將所有资源投入到陆军部队的建设之中,而是因为受到了打压。 广陵郡明明拥有广陵城、江都城、江阴城三座临江的大城,之前不仅水军只有小猫两三只,就连商业也没怎么发展起来,就是因为来自徐州上层势力的打压。 我们广陵世族联盟之前为了能够確保独立自主,放弃了发展水军和贸易。 我们不仅没有造船厂,就连商船和货船都只能向朐县糜家购买,水路商贸只能勉强满足自身的正常生活。” 陆鸣也是第一次听到广陵没有水军的內幕,震惊的说道:“陆某之前还一直觉得广陵世族一点战略眼光都没,拥有那么好的地理环境却不发展水军,简直是在自缚双手。 原来不是不想,是不能啊!” 张超眉毛一挑:“不然呢,子纲兄怎么可能这点战略眼光都没。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县糜家就是下邳陈氏的钱袋子,將下邳陈氏餵饱了。 谁敢动朐县糜家的利益就是动下邳陈氏的利益。 下邳陈氏当年定下的规矩,徐州各地的势力,可以选择不依附,但不能发展造船厂, 商业这一块也要交给糜家,不然就会派兵攻打。 子纲兄当年可是相当的果断,寧愿减少收入也不让糜家来吸广陵的血,直接放弃了商业发展。 不过这样也好,好互使得广陵没有被糜家借著商业的发展渗透进来,就算翻脸也不怕被人捏住命门。” 张摇头道:“当时哪里能考虑的那么远,不过就是在夹缝中求生存,不想某一天醒来门外站满了被朐县糜家收买的人罢了。” 陆鸣的表情还是有些震惊:“所以说到底,是下邳陈氏想要对付我?” 张回答道:“目前的徐州已经不是当年的徐州了,就老夫来看,如果下邳陈氏真对陆家主有所不满,完全可以用掉之前我们欠下的那个人情。 下邳陈氏刚刚才向我们示好,不会如此直接的出手,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前越和黄祖原本还听的挺津津有味的,但当听到广陵欠下邳陈氏人情的时候都有点绷不住表情。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要知道不是谁都有资格欠顶级门阀人情的,这代表了门阀对其的认可和看好,这才是真正的示好。 张超笑一声道:“陆老弟你这可就想差了,这朐县糜家野心大著呢,他们跟下邳陈氏可没有什么从属关係,不过是保护费交的比较足的关係罢了。 汝南袁氏也没收朐县糜家的好处,估计南方的门阀世家他们都有孝敬。” 越立马澄清道:“我荆州世家可没收过朐县糜家一文钱!” 张超一脸漫不经心的道歉:“那对不起,忘了你们荆州是收另一家的孝敬!” 张眼看这话题要偏了,赶紧打断道:“这些目前不重要的事情就先不谈了。 老夫估计,陶谦跟朐县糜家的关係有些不同寻常,如果荆州的消息无误的话。 据老夫所知,朐县糜家可从没出仕过地方势力,他们家除了会接受朝廷的徵辟之外, 从不接受各方势力的徵辟。” 前越抱拳向张和陆鸣一礼:“前越敢以荆州世家的信誉发誓,这消息句句属实!” 张幼点点头,对陆鸣说道:“以老夫的推断,这件事朐县糜家应该是瞒著下邳陈氏在做。 不过就算下邳陈氏得知了估计也不会亲自下场,汝南袁氏的前车之鑑就在眼前,短时间之內所有的门阀世家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动静。 对了,需要不需要老夫去拜会一下下邳陈氏?” 陆鸣笑著拒绝道:“谢过张家主的好意,不过在陆某看来就不用了。 换成是陆某估计也会坐山观虎斗,让糜家来试试陆某的成色,够不够得上他们之前卖给我们的那个人情! 最怕的就是躲在暗处不知情况的敌人,既然如今都已经知道到底是谁要来对付陆某, 陆某还有什么好怕的!” 前越无语地说道:“县糜家可是专门做海贸生意的豪商,手底下高阶战船无数。 光是护航舰队就有十数支,明面上虽然没有九阶战场六宝福船,但八阶战场五牙战舰可有不少,不可小!” 第409章 大手笔!但是我拒绝!(求订阅,求全订!) 第409章 大手笔!但是我拒绝!(求订阅,求全订!) 前越透露出来的情报虽然令陆鸣相当重视,但真没惊嚇到陆鸣,就连在场的其他人都没被嚇住。 其实当前越和张幼说到朐县糜家控制青州、徐州、扬州三州的海贸交易,在整个汉帝国水路贸易上占据了大量的份额之时,眾人其实心中就对朐县糜家的实力有所预估了。 就算朐县糜家金钱开道,餵饱了大部分的门阀世家,但正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县糜家要是没有几分实力如何能够维持的住那么大的水路商路。 在场的不是张、张超这样见过大世面之人就是沮授、郭嘉、黄忠这等天资出眾之辈,又怎么想不到朐县糜家战船眾多呢。 胸县糜家的舰队再怎么强大,在保持商路安全的同时能够拿出来攻打僮县的並不会超过山海领航队太多。 真要碾压式的派出舰队攻打陆鸣,真不怕暴露出太多实力引起其他势力警惕么? 要知道山海领的舰队在整个汉帝国就已经能排得上號了,隨便拿出一部分实力就能够碾压山海领的舰队,你朐县糜家一个豪商难道是想造反?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胸县糜家真的失了智,不管不顾的將全部舰队拿来进攻山海领, 这么庞大的舰队也没办法藏,长江口那么宽,东海那么大,打不过难道还跑不掉么。 只要山海领舰队主力不失,拖著对方舰队打游击,看看是山海领的舰队先崩还是朐县糜家的商路先断。 县糜家真想要水军舰队决战,就不会偷摸著派出50万部队从硕项大沼泽进入僮县了所以陆鸣对前越所说的完全不带慌的,不过实话肯定不好说,不然前越还以为陆鸣是在嘲笑他的智商。 陆鸣嘆气道:“不过是兵来將挡水来土掩罢了,陆某白手起家,一路走到这里,心里可从来没有一个怕字。 不然光是第一次面对汝南袁氏的时候就已经缩回去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山海领! 况且陆某本土作战,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张超大声喝彩道:“好!说的好! 为兄就是喜欢陆老弟的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汝南袁氏都被陆老弟揍过几回了,难道还怕他区区一介商户!” 沮授以手遮面,要不是场合不对早就开口吐槽了,张超打配合的方式真的有点不忍直视,这是把前越和黄祖当傻子呢。 果然越和黄祖的面色都有些不太好看,他们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得到的情报可不是为了看这种热血的场面的。 前越实在忍不住讲出了心里话:“陆家主,这不是兵来將挡水来土掩的事情!你面对的可不是一个敌人! 徐州太平道司马俱、吴郡严白虎、会稽孙坚、句容许氏、江乘段氏、广陵太平道杜远、朐县糜家,这么多的势力都將要在五天之后进攻你的山海领。 我们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到时候陆家主抵挡住了这些势力的进攻,僮县还剩下什么, 部队都打光了山海领还剩下什么? 到时候別说僮县,就连最后的那块领地都保不住啊!” 陆鸣收敛表情,一脸严肃地看向越,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那不知异度可有教我!” 前越深出一口气,缓了缓后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陆家主何必在僮县跟这些人打生打死?就算打贏了,留下一个千疮百孔的僮县也没有什么好处不是么! 我们荆州愿意將江夏郡潯阳县送给陆家主作为容身之地,虽然潯阳县面积比起僮县还要小,但作为起步之基肯定还是足够的。 等陆家主帮我等打贏了这场战爭,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再得一县之地,岂不美哉!” 除了黄祖之外,其他人都被前越的这番话震惊的不轻,哪怕再能想的人也没想到的荆州世家竟然是打著挖墙角的主意。 只能说荆州真不愧是骚操作之王,陆鸣都没想到他们能想出这种主意,还能下这种血本。 潯阳县虽然小,但也是一县之地,就为了拉拢陆鸣,直接送出来了。 张幼冷哼一声,寒声道:“你们荆州世家就这么明晃晃地在老夫面前挖墙脚,这怕是不太合適吧!” 既然话赶话的都讲出口了,前越也就毫无顾忌了,轻笑著说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棲!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陆家主选择更好的盟友,更好的发展之地,张大家总不好硬拦著吧?” 张养气功夫这么好的人都直接被前越的话给气笑了:“更好的盟友?恐怕不见得吧! 你们荆州可是有背刺前科的,別到时候前线打的正激烈,你们在后面直接把人给卖了! 对於这一点老夫相信江夏黄氏深有体会!” 自从前越將此次真正的目的说出来之后,黄祖就小心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结果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波及到了。 对於当初的那件事,黄祖要对荆州其他几家一点意见都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然他们江夏黄氏之前就不会谋求脱离荆州联盟了。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火已经烧到他们江夏郡了,这个时候还跟其他几家撇清关係不是找死么。 黄祖这个时候只能硬著头皮说道:“张大家可不要乱讲!我们荆州世家团结友爱,亲如一家,是绝不可能会出卖盟友的!” 越接话道:“张家主,广陵郡太小了,浅滩养不出蛟龙!强扭的瓜不甜!” 前越对张说完立马就朝陆鸣继续劝说道:“我们荆州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人有人! 就是缺陆家主这样驍勇善战的帅才!我等求贤若渴,虚位以待多时了! 不管是花费巨大代价打听情报,还是潯阳县以及其他的战爭许诺,都足以表明我等的诚意了! 我等早已准备好数千艘各类船只,一趟足以运送数百万的人,只等陆家主一声令下明日就能到达僮县! 陆家主要是还有其他不放心的事情,或者其他要求都可以提!” 陆鸣伸手拦住了还想要人的张,轻笑著说道:“荆州世家的诚意陆某是感受到了! 不过正所谓忠臣不事二主,广陵世族对陆某不薄,陆某可不是那忘恩负义之辈! 所以只能拒绝荆州世家的美意了! 还有感谢荆州世家给陆某提供的情报,可惜陆某暂时分身乏术,此事算陆某欠荆州一个人情。 今后只要不违背道义不违背良心,且不损伤陆某自身的前提下,陆某可以替荆州完成一件事情!” 第410章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求订阅,求全订!) 第410章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求订阅,求全订!) 蒯越和黄祖信心满满而来,最终却失望而归。 荆州人自以为拿出了所有情报之后,再许以重利就能够让陆鸣转换阵营,加入荆州世家联盟,根本没有想过陆鸣会拒绝他们伸出来的橄欖枝。 在荆州人看来,不管怎么看陆鸣在僮县都已经成死局了,只有跳出局外才能保全自己。 他们在陆鸣最绝望的时候伸出的橄欖枝,只要陆鸣没有疯肯定会拼命抓住。 要知道他们为了向陆鸣展示诚意,可是无条件的直接拿出了一县之地直接送给陆鸣作为入盟之礼,这还不够有魄力么! 可惜荆州人遇到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陆鸣,都没拉扯推拉几下,直接就拒绝了。 越听到陆鸣拒绝的话当场就傻了,要不是黄祖为了不撕破脸皮,拦住了想要发的越,都不知道场面会有多难看。 黄祖很快就拉著臭著一张脸的前越告辞离去。 黄祖虽然也非常失望,但他知道轻重,眼看著荆州这条船马上就要翻了,还不给自己江夏黄氏留条后路么。 不管是为了维持自己家族跟广陵世族联盟良好的关係,还是保留顏面,留下最后一丝说动陆鸣的机会,黄祖都不能让越留在这里將事情给做绝了。 好岁陆鸣都说欠荆州一个人情了,別管陆鸣给这个人情前面加了多少条件,好岁以后总有机会让陆鸣还人情,不至於血本无归。 至於前越的憋屈和失態,跟他黄祖有个毛线关係,江夏郡都快没了,过段时间他们江夏黄氏跟他们襄阳世家还是不是一家人都是问题,谁还管前越的死活。 黄祖和前越离开了僮县县衙,张还没从陆鸣果然拒绝荆州人挖角的动作中回过神来当陆鸣拦住他不让他发言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同时心里在思考广陵世族联盟能拿出什么条件留住陆鸣。 结果还没等他想出结果陆鸣就直接拒绝了荆州人,都不用他给什么。 张幼久久无法回神,一般人就算是內心已经偏向拒绝,也会拉扯一番,不管是为了面上好看点还是从另一边索取足够的好处。 陆鸣明明只要假装犹豫一会就能获得自己的有利条件,但他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就放弃了。 张双眼一直盯著陆鸣,想要从陆鸣的表情中发现什么。 张超受不了此时场中如此安静的气氛,开口问出张最想问的问题:“陆老弟,没看出来你对广陵世族联盟如此忠心,你可知道你放弃了多大的好处?” 陆鸣呵呵一笑:“我们异人之中一直流传著一句话,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陆某真要转换阵营,加入荆州世家联盟,为了他们跟朝廷开干,那可真就是既要对付神一般的对手,身边又都是猪一般的队友。 就这种情况,陆某要是犹豫一秒钟都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 张超闻言哈哈大笑:“这荆州还真就是猪一般的队友,他们的操作估计就是他们自己人都看不懂! 不过陆老弟你是不是把朝廷的人看的太高了,就如今的朝廷,恐怕配不上你所谓的『神一般的对手”这句话吧!” 陆鸣笑著解释道:“陆某所指的“神一般的对手”可不是那些朝堂之上的公卿,而是被朝廷派到荆州的中郎將朱偽和卢植。 这二人算是朝廷仅有的几位不可多得的统师之才,这二人手中还兵强马壮,打个荆州不跟玩儿似得。 如果陆某真去趟这摊浑水,估计要把山海领的所有部队都填进去,最后能不能胜利都不好说。 比起如今僮县的情况绝对是更坏的结局。” 张幼听了半天之后终於忍不住好奇问道:“所以陆家主是对接下来僮县的战斗有信心所以才..:?” 陆鸣好笑的看著张说道:“如果张家主要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完全可以补偿陆某点什么,或是增援一些部队给陆某也成!” 张仔细地看著陆鸣的表情,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能无奈放弃。 张无奈地问道:“老夫是想问,陆家主放弃了向老夫索取好处的机会,就是因为有信心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陆鸣渐渐收敛了笑容,一脸正色的回答:“陆某是相信张家主的人品! 陆某觉得就算自己立刻拒绝荆州,张家主该给的帮助和好处还是会一分不少的给陆某反之,就算自己以荆州挖墙角为威胁逼迫张家主拿出好处来,也不会拿出更多的条件来。 毕竟张家主的为人陆某还是很清楚的,並不是一个会轻易妥协的人,而是一位有著自已原则的人。 最终的结果反正差不了多少,陆某又何必因此给张家主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呢,还不如直接点,还能获取张家主的另眼相看不是么?” 张闻言微微动容:“聪明人其实很多,只不过能不受自己贪念影响的聪明人並不多见。 换成別人处在陆家主的位置,就算也能看透这一切,还是会被自己的贪念影响,从而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陆家主年纪轻轻不仅能够看透人心,还能够控制自己的欲望,真是了不得!” 陆鸣闻言只是笑著摆了摆手,沮授、黄忠等人都一脸的自豪,张幼的夸奖让他们都有些与有荣焉。 张超內心泛酸,不服气的说道:“子纲兄快別夸这小子了,依张某看来,这小子就是想用话来拿捏你,將子纲兄捧高了,他的好处才不会少。 估计这小子压根没有想那么多,就是脑子一热就拒绝了,刚刚的话其实都是在找补罢了!” 陆鸣笑著说道:“对对对,孟高兄高见,全都被你说准了!” 张超正准备跟陆鸣舌战三百个回合,没想到陆鸣完全不应战,反而直接承认他说的都对,直接让张超准备好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张超的一张脸因此涨的通红。 张幼也不管红温的张超,对陆鸣说道:“不管陆家主是为何如此直接拒绝了荆州的挖角,张某都不会辜负这番情谊! 接下来,张某会儘自己的最大努力为陆家主提供帮助,帮陆家主度过接下来的危机!” 第411章 大受震撼(求订阅,求全订!) 第411章 大受震撼(求订阅,求全订!) 张紘的承诺直接將张超给彻底弄沉默了,这都尘埃落定了,还有什么好酸的了。 况且承认別人优秀很难么?他张超可不是一个死鸭子嘴硬的人。 不过就是让陆鸣这小子又耍了一个帅的而已,跟他年轻的时候比起来...还真就tm的比不过! 张超是越想越气,想想自己世家嫡系出生,从小受最好的教导,用的也是最好的资源,往来的也都是最优秀的人才,可他在陆鸣这个岁数...不提也罢! 就是如今得脱牢笼,靠的也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沾了陆鸣这小子的光! 张超一直以来都没答应加入山海领,不就是自尊心作票么,心服口不服。 別看他喜欢在无关紧要的时候拆陆鸣的台,挑陆鸣的刺,一遇到正经事的时候还是非常靠谱的。 至今为止只要是陆鸣的事情,张超可没有一件推脱的。 可能是因为泪授曾经在张超面前说过的那句话:人这一生,选择很重要,甚至很多时候,选择比能力要重要的多。 可能泪授都已经忘记曾经说过的这句话,可对张超来说,这句话的重要性是越来越大看到泪授、郭嘉、戏志才、黄忠、周泰等人在陆鸣手底下获得的成就,取得的名声, 这才多久啊! 再看看他自己,背靠寿张张氏,结果年近不惑还只是一傀儡太守,无一能拿的出手的成绩。 浑浑噩噩这么多年,心气比天还要高,却困守在一座太守府內浪费时光。 如果不是当时一时兴起跟陆鸣结下了善缘,这辈子都快可以一眼望到头了。 陆鸣再三邀请自己,他却一再拒绝,哪怕是因为面上有些掛不住,但换成別人恐怕早就反目成仇了吧。 可陆鸣呢,借著跟寿张张氏的交易,给自己硬生生换来了自由,不用再当那个所谓的质子了。 接下来更是用山海领的利益作为交换,让家族把欠自己的资源给自己补齐了,为自己正名! 他张超不是不知感恩之人,陆鸣为他做的这些,真就恩同再造,心里早就已经认陆鸣为自己的主公了。 只不过一直拉不下那张老脸,有外人在的时候还好,每次私底下说话,说著说著自己就忍不住要陆鸣,內心也止不住的將自己不断跟陆鸣做对比。 到了如今,张超內心才有了些许明悟。 张超潜意识之中觉得自己配不上陆鸣的付出,总感觉会辜负陆鸣对自己的期望。 用討人厌的方式让陆鸣他几句,骂他几句,想让自己內心能够好过一点。 虽然张超內心一直不愿意承认,但实际上他在遇到陆鸣之前早就已经认命了,他不过就是一个平凡的人,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生在了世家。 对一个刚刚跟自己达成和解的中年男人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期待那么高,张超是真的害怕辜负了陆鸣的期望。 其实陆鸣和泪授早就已经看透了他的想法,只不过这个弯只能等著张超自己想通,对於这件事情任何人都帮不了他。 所以陆鸣现在对张超的態度就是放任,隨张超怎么发疯也好,都不搭理,让他自己慢慢调节。 张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陆鸣和张超的互动了,也不惊奇,早在陆鸣在处理张昭这个人的事情上,他就看出陆鸣是一位心胸宽广的主公,不会因为属下的坏脾气而冷藏那个人。 所以有时候张也不介意当面拱供火,毕竟以他跟张超的交情,还是很愿意看其吃的。 陆鸣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眼看张超都要红脸了,也就借著进入正题转移话题。 接下来的时间对陆鸣来说还是非常紧张的,距离五月一日也就五天的时间,五天后, 那些暗中的敌人都会冒出来对他发动进攻,他只有四天的时间去调整布局。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要解决一些场外因素,然后看看张统和张超这边还有没有什么助力或者消息。 陆鸣让泪授等人退出去暂避,倒不是他有什么不能让属下知道的话要说,而是怕接下来张统和张超讲的內容太过隱秘,到时候为难。 待眾人退出后衙,只剩下陆鸣、张超、张三人,陆鸣开口道:“陆某这里有两个消息要告知二位。 第一个是广陵太平道首领杜远大概率是陶谦的人。 第二个是杜远之前带了30万精锐部队进入僮县被陆某发现,被陆某围而歼之,没有任何一人逃脱!” 张幼闻言讚嘆道:“今日得知的消息是一个比一个令人震撼,这陶谦居然將手都伸进我们广陵郡了。 还好陆家主及时出手,不然等杜远在广陵做大,跟陶谦里应外合,广陵恐有顛覆之危不过这个太平道不就是一宗教么,怎么就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发展的如此势力?” 张超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个问题张某来回答,恐怕对於太平道,这里也就张某最清楚了。 其实这次来找陆老弟,本来就是把太平道的情报告知一下,寿张张氏刚刚通过族內传信告诉张某太平道的隱秘,让张某转告陆老弟,以此来答谢陆老弟的情报!” 陆鸣客气道:“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何必言谢,张家主太客气了,孟高兄回头帮陆某传达一下对他的谢意!” 张超“呵”了一声便无视了陆鸣的话,开口讲道:“这太平道背后的水非常深,你们千万不要去深究什么。 你们只要知道这太平道能够发展的如此火热还没有遭到什么打压的情况,背后肯定是有人支持的。 而支持太平道的正是汉帝国的各大门阀世家! 据寿张张氏所说,几乎所有的门阀世家因为各种原因参与扶持太平道这件事。 这件事情仅限世家以上才有资格参与进去。 想来说到这里,两位应该已经从中发现这些门阀世家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有著这些门阀世家的支持,太平道隱匿点部队不要太轻而易举。 而其中太平道的很多首领其实就是门阀世家之人换了个身份加入其中!而且还在拼命的收买其他太平道首领!” 第412章 门阀世家潜规则( 求订阅,求全订!) 第412章 门阀世家潜规则( 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对於太平道的了解其实並不多。 前世陆鸣的领地起步就比別人晚一些,国战之后比起其他领主玩家,更是差了至少几倍的资金,为了领地的发展陆鸣就已经筋疲力尽了,哪有精力去管其他。 【黄幣之乱】剧情之前,刚好是陆鸣接受了【南盟】的收编,加入公会获得了大量的扶持的时间点。 而整个【黄幣之乱】剧情期间,因为广陵郡的黄幣军並不多,所以陆鸣也没受到什么影响。 而陆鸣这个时间段一直在將【南盟】扶持的资源转化为实力,参加国战三个月领地的发展停滯了三个月,吃过亏的陆鸣压根就没打算参加这次的剧情活动。 所以陆鸣对太平道的了解完全就是在论坛上得到的消息,而说实话,前世的玩家实力有限,剧情的参与程度很低。 而且大多还因为囤积粮食的原因被汉帝国和黄巾军当成肥羊给宰了一次,所了解的情报都是最普通,浮於表面上的情报杜远的情报还是因为【黄幣之乱】剧情后期,原本在广陵肆虐的杜远突然间改换门庭,投靠了陶谦,带著几十万精锐部队依附。 陶谦和杜远就连演戏都没高兴演,前一天还在围攻广陵城,第二天陶谦直接就派人宣布詔安了杜远,任命杜远为校尉,徐州任何人不得阻拦杜远的部队入城。 听到这样的消息,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杜远早就是陶谦的人,加入太平道就是为了利用黄幣军打击敌对势力,顺便借鸡生蛋。 【黄市之乱】剧情之后,陶谦白得了几十万的精锐高阶部队和百万低阶部队,军事实力得到了长足的进步,从此挺直了腰板开始发出自己的声音。 发生在徐州这么大的事情,陆鸣当然会关心一下,但对於太平道在其他地方的情报就不是那么清楚了。 不过玩家之中一直流传著一句话:黄幣之乱是本土势力的狂欢,汉室跌倒,世家吃饱! 这太平道背后肯定有某些门阀世家的影子,黄幣军的行动逻辑混乱,只看结果很大一部分的行动都是朝著对当地世家有利的方向。 但陆鸣没有想到真相会是这样,全帝国大部分的门阀世家都在出手帮助太平道,这完全是有预谋的在削弱汉室的实力和影响力。 陆鸣都不知道这场黄幣之乱到底是算张角发动的还是门阀世家发动的,感觉不过就是套了层太平道的皮,张角就像是门阀世家的愧儡似得。 张超还在转述寿张张氏分享的情报:“太平道在徐州和扬州发展的並不太顺利,也不是太平道发展的核心区域。 就连各大门阀世家安排的人手也很少选择徐州和扬州。 太平道的首领跟著张角一段时间都能获得一个【黄幣军统帅】的称號,可以將流民训练成太平道的专属兵种【黄幣军】。 【黄幣军】跟普通兵种一样可以升阶,不过多了两种特性。 一是对流民转化成【黄巾军】有加成,只要是普通流民,只需要训练一天,就能直接成为二阶【黄幣军】。 二是【黄幣军】只要隱藏武器就能偽装成流民,没有【洞察】技能根本看不破。 这两个特性才是太平道能够发展的如此迅速的核心原因。 帝国现在哪里都不缺流民,这些遍及整个帝国的流民全都是太平道的后备部队。” 张眉头紧皱:“这张角居然能將专属兵种的巡逻之法传授给他人?” 张超摇了摇头:“张角此人颇为神秘,不管是来路还是实力都隱藏的很深。 “门阀世家之人很难见到张角本尊,通常出来打交道的都是张角的弟子。” 陆鸣也开口询问道:“门阀世家就不怕养虎为患,张角做大之后先把他们给灭了?” 张超闻言嘆了一口气回道:“张某也有此顾虑,只得到了一句“你不懂门阀世家真正的底蕴是什么』,就把张某给打发了。 可能张某是真的从没真正了解过寿张张氏吧!” 张超的自嘲让陆鸣联想到上一世门阀世家在【黄巾之乱】剧情之中所获得的好处,还有在诸侯混战时期展露出来的实力。 陆鸣那个时候才知道门阀世家和世族豪族简直就是两个物种,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在【黄幣之乱】期间,实际上真正的受害者是玩家和汉室,以及普通的老百姓。 世族豪族倒是也受到了一点波及,纵观前世,这么一场大战下来,世族豪族甚至都有被破家灭户,实力大降的更是大有人在。 但就没听说哪家门阀世家在【黄巾之乱】期间吃什么大亏的,哪怕是黄巾军闹的挺凶的汝南郡和荆州,汝南袁氏和荆州世家都没出现什么重大损失。 反而整个帝国对太平道的大捷,前期可都是门阀世家打出来的。 眼看张超又要陷入伤感之中,陆鸣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能不能帮陆某打听一下司马俱是哪家门阀世家的人。 最好顺便將徐州的那些太平道首领都打听一下背后都是谁。” 张接话道:“老夫对下邳陈氏在太平道安插的人有点兴趣,能不能满足一下老夫的好奇心?” 张超苦笑道:“寿张张氏好像料到你们会问这个问题,提前就准备好了回復。 太平道毕竟是个造反的组织,所以各家都很忌讳打探这方面的情报, 哪怕猜到了谁是某家安插的人,最好也要当成不知道,不然就是门阀世家的公敌。 家主让张某转告二位,能透露这些寿张张氏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不能再去触碰那条禁忌,还请二位见谅! 不用顾忌那些太平道首领背后的势力,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会有人会为死去的太平道首领出头,哪怕是找其他藉口都不行。” 陆鸣喷喷有声,问道:“忌讳打探背后之人陆某能想明白,可是不允许背后之人报復,哪怕找其他藉口报復都不行? 那陆某直接找汝南袁氏在太平道安插的人麻烦,汝南袁氏岂不是只能停下对陆某的报復了?” 张超伸出大拇指,笑著说:“陆家主还是一如既往的脑子转的快! 对的,只要陆家主五天之內灭掉一位汝南袁氏安插在太平道的人,之后至少能少掉一半的敌人!” 陆鸣突然惊呼:“不对啊!杜远不是陶谦安插的人么吗,那为什么陶谦的手下还能过来找我麻烦?” 张超无语道:“那是门阀世家的潜规则,陶谦是个什么玩意,也配用门阀世家间的潜规则? 再说,现在要对付你是朐县糜家的意思,跟陶谦问题不大好吧!” 第413章 防患於未然(求订阅,求全订!) 第413章 防患於未然(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还以为找到了破局之法,能让山海领直接躲过一劫,结果却被张超吐槽了一番。 按照张超的说法,这陶谦和县糜家都不够格触发这个潜规则,別想什么美事了。 张马上抓住了重点,问道:“所以不止门阀世家往太平道中安插了人手,还有其他势力也向太平道安插了人手?” 张超摇头道:“这张某就不清楚了,寿张张氏没有这方面的情报。 不过既然陶谦都能安插人手,肯定还有其他势力为了达成各种目標往太平道內安插人手。” 陆鸣吐槽道:“这太平道难不成要变成小一號的汉帝国? 感觉稍微有点门路的势力都要往太平道安插人手,门阀世家还有著他们所特有的潜规则。 依陆某看来,不如我们也想办法往张角那里安插人手,这太平道首领別人做的,那我们也能做的!” 张幼闻言接话道:“老夫对那个训练专属兵种的能力非常有兴趣,要是这兵种的特性是真的的话,那我们必须想办法搞到手,这可是个爆兵神技啊! 一天时间就能將流民训练成二阶士兵,这是何等可怕的练兵神技! 要是真要爆发帝国大战,这个技能就是我等能不能保住自己的重要筹码了!” 张超无语地吐槽道:“在张某看来还是算了吧,这张角和太平道乾的可都是造反的事情。 通过別家的渠道联络上,这不是授人以柄么,真不怕到时候被寿张张氏以此要挟你们啊! 要我说两位就別再多折腾了,都什么时候了,別家都已经能拉扯出百万精锐部队了, 你们才想著入局,真当別人是死的啊! 还是先顾好眼前再说吧,危机还没有解除呢!” 张闻言也看向陆鸣:“陆家主是对五天后的战斗非常有信心?” 陆鸣苦笑著说道:“虽然有了头绪,但留给陆某谋划的时间太短,不过就是尽人事看天命罢了。 关键还是在张家主身上,多给陆某一些帮助才是能扭转乾坤的重点!” 张幼毫不犹豫的说道:“明天老夫就安排30万家族私兵以广陵府兵的名义支援僮县城防! 至於广陵其他家的援助部队,老夫会儘量在五天之內给你安排好。 还有什么老夫能做的,只要陆家主开口老夫绝无二话!” 陆鸣抱拳朝张行了一礼,说道:“那陆某就先行谢过张家主的支援! 说到这里,还真有一件事情希望能够得到广陵世族联盟的帮助。 朐县糜家的部队和曹豹的数万精锐部队就在僮县北部和海西县南部的硕项大沼泽之中,而且还有数量更多的青壮负责后勤。 如果方便的话跟海西徐家打个招呼,县糜家的这支部队的退路就藏在海西徐家的地盘之中。 不需要海西徐家直接跟朐县糜家对上,只要能够堵住这支部队的退路就可以了!” 张幼听完当即拍板道:“这事容易,老夫回去就找海西徐家家主说一下这件事情。 別的老夫也不敢保证,不过就是封了对方的后撤之路还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张超惊讶地盯著陆鸣:“主动出击?会不会太冒险了点?” 陆鸣反驳道:“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这个时候还不主动出击,难道真要等到敌人都准备好,在同一时间发动全面进攻? 能先解决一个是一个,要是真將这支部队逼了出来,对於五天之后也算是减轻点压力了。” 张超点点头:“行吧,只要陆老弟心里有数就行,打仗这方面我们都比不过你反正。 对了,荆州那边是不是要稍微花点精力关注一下,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要出大事。 荆州世家为了让陆老弟出手居然花了那么大的血本来挖墙脚,早有这魄力这诚意,难道还能找不到一个愿意帮他们的盟友么?” 陆鸣分析道:“恐怕荆州世家不管再怎么有诚意,都找不到愿意出兵帮他们的盟友! 按照孟高兄寿张张氏的说法,所有的门阀世家全都跟太平道有点关係,也就是都知道太平道在准备些什么。 在这个时候汉室主力部队离开了司隶离开了洛阳,还跟荆州世家发生了战爭。 这种消耗汉室实力的好机会,还不会让自己扯上什么关係,谁会这个时候为了些许好处和许诺去趟这浑水? 而且陆某估计现在所有门阀世家都希望看到荆州顶不住朝廷的进攻,分崩离析。 朝廷对荆州做的越是过分,之后的反击才能越占上风。 荆州现在就是所有门阀世家放给朝廷咬的饵,怎么可能有人会出手帮他们! 至於世族豪族,就算有少几个胆子大点的敢帮忙,但又能凑出多少部队,能顶什么用? 荆州世家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些,所以才会花那么大的血本和精力来挖角。 因为只有陆某有能力和足够的部队帮他们打这一仗,其他人要么绝对不可能帮忙的, 要么就是没能力帮的上忙的。 可惜荆州世家就没想过一个问题,在这个时候他越是花血本越是有诚意就代表著问题越大。 陆某要是真答应下来,可就是直接得罪了除了荆州世家,剩下的所有门阀世家。” 张超喷喷称奇:“原来里面的弯弯道道那么复杂,只能说你们玩弄人心的人心真脏!” 张统嘆了口气道:“我们广陵世族联盟说到底实力还是不够,参与不到这种级別的爭斗当中。 別说关於太平道的事情老夫之前还一无所知,就算是荆州世家最近来拉拢,也都是为了想要让陆家主出手。 老夫这辈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个决定就是当初力排眾议將陆家主接收进广陵世族联盟之中!” 陆鸣笑著摆了摆手道:“张家主过誉了,陆某不过就是一莽夫,能打能莽而已! 不过接下来对於荆州世家那边我们还是要有所防范,陆某刚刚当面拒绝了他们的挖角,这次可算是荆州世家跟我们广陵世族联盟彻底的撕破脸了。 虽说这个时候荆州世家也没有余力来报復我们,但是荆州的脑迴路向来异於常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抽风来找我们麻烦。 陆某所有的精力都要谋划领地的危机,荆州那边就有劳两位多多留心。 就算荆州那边一切正常,也不要放鬆警惕,谁知道陷入绝望之中的荆州世家能做出多疯狂的事情呢!” 第414章 战前安排(求订阅,求全订!) 第414章 战前安排(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三人商议完近期的事项之后便散了。 张幼忙著回去联络广陵眾家族筹备给陆鸣的支援,张超则要將陆鸣交代给自己的一些事情回復给寿张张氏。 得知了陆鸣即將面对如此多的敌人,张和张超心里都异常的焦急。 虽然陆鸣说起来已经有解决之法,但张和张超都当陆鸣只是在硬撑。 两人飞快的离开僮县县衙,在亲卫的护卫下坐传送阵离开僮县。 僮县县衙后衙大堂,陆鸣正在下令:“公奕带领本部亲卫接管所有舰队,所有战船交由你负责!” 蒋钦出列行礼:“属下遵命!” 陆鸣接著吩附道:“长江內多安排些侦查船,將范围扩大到整个广陵郡沿岸和吴郡沿岸, 东海中多安排些巡逻舰队,从朐县开始一直到吴郡都要有我们的巡逻队!” 蒋钦接令道:“主公放心,属下绝不给敌人偷袭的机会!” 陆鸣温声说道:“公奕坐镇舰队我是放心的,只是这样一来【水上要塞】就只能交给別人了,多少冒了点风险啊!” 蒋钦劝慰道:“以【水上要塞】的防御,属下在与不在真没多大区別。 更何况主公不久前刚刚给【水上要塞】装备了20架【十方炎火弩车】,更是万无一失! 属下再把徐成派往【水上要塞】,以徐成的沉稳,哪怕数百艘战船围攻都不足为惧!” 陆鸣点点头,转向廖化道:“【水上要塞】就交给水军负责了,就按照公奕说的安排! 元俭即刻带著本部亲卫部队坐船返回领地,接管【太华要塞】! 【太华要塞】原来的30万驻军全部归元俭统帅,记住,只要守住【太华要塞】不失就行,绝不可趁胜追击!” 廖化抱拳接令:“属下誓死守卫【太华要塞】!” 陆鸣无语地安抚道:“真遇到事不可为,还是以保全自身为重! 要塞被人攻破了只要我们打回来就还能重新修建,可是人要是没了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陆鸣並不担心山海领的两座要塞被人攻破,以山海领在两座要塞上的投入,在加上易守难攻的地形,就算面对的都是顶阶特殊兵种,那也能相持一段时间。 怕就怕廖化杀上了头,打退敌人之后趁胜追击,中了敌人的引蛇出洞之计,被人在外面埋伏。 所以陆鸣不放心的特意嘱咐了几句,主要也是廖化和徐福还对杜远的事情耿耿於怀, 一直有种想要戴罪立功的心態在那里。 廖化闻言只是默默的朝陆鸣深施一礼就退了回去,陆鸣这个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暗暗在心中记一笔。 陆鸣继续对蒋钦和廖化说道:“五天后的军演,公奕和元俭就不用参加了,你们要面对的是真正的战场,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吧!” 蒋钦抱拳应是:“战场就是属下的军演战场,属下一定打出一场漂亮的仗,绝不给山海领丟脸!” 陆鸣朝两人摆了摆手道:“你们俩先去吧,公奕派船將元俭和元俭的部队送回领地。” 蒋钦和廖化朝陆鸣一礼之后就退出了后衙,执行陆鸣的命令去了。 陆鸣接著看向高览,下令:“元伯本人也不参加五天后的军演,我將十万【大汉铁骑】全部交给你。 元伯统帅十万【大汉铁骑】隱匿在县城东面50公里的密林深处,元直已经准备好了一座隱蔽的营地,直接入驻等待信號即可!” 高览出列,高声道:“属下遵命!” 陆鸣看著高览,不免又出声嘱附了几句:“我可是將领地最大最强的机动部队交给元伯你了,可能后面需要元伯你四处救火,这可不是一件轻鬆的事情啊!” 高览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回答道:“属下绝对不会辜负主公的信任!哪里有敌人哪里就有属下的身影!” 陆鸣无语地解释道:“元伯你魔下可是领地最强的机动战力,可不能隨便浪费你们的体力。 除非看到红色信號召唤,元伯你可千万留在密林的营地里!” 高览闻言略显失望的说道:“是!” 陆鸣对剩下的眾人说道:“其他人隨我进驻【海港城】,准备五天后的军演和拍卖会志才还是留在僮县辅助元直吧,明日会有一支来自广陵张氏的援军抵达县城。 这支部队虽然可以信任,但非常时刻还是小心为上,志才接收之后將这支部队安置在城外吧。” 戏志才抱拳应和:“属下遵命!” 泪授开口询问道:“既然广陵张氏都派出援军了,那广陵的其他家族是不是也会派部队支援我们? 主公,属下觉得这並不一定是好事啊。 说不定广陵的家族中就有投靠汝南袁氏或者陶谦的人,到时候支援便偷袭,让我们防不胜防!” 郭嘉补充道:“那么多的敌人,而且看起来还对我们颇为了解,要说广陵郡没有內应属下是不信的。 而且就算派来的部队没有反水的人,估计也不堪大用。 豪族的私兵部队在属下看来都是空有实力的花架子,架子还特別大,没有重新整编之前还不如我们的城防军好用。 从庐江军带回来的60多万广陵世族联军部队勇健整编了半个多月才堪堪有点样子,勇健还给这支部队起了个浑號“大爷兵”,这就可想而知豪族的私兵是什么货色了。” 陆鸣嘆气道:“我也不是不知道没进过战场见过血的豪族私兵非常拉跨,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挑的? 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是部队,哪怕都是花架子,对我们来说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花架子也有花架子的用法,到时候將广陵世族联军跟我们布置在边境和官道上的部队换防,我们手上不就能多出不少机动部队来了?” 郭嘉嘴巴张了张,最后嘆息道:“是啊,能有部队派过来援助我们,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泪授一脸无语地看著陆鸣和郭嘉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派来援助的部队並不会交给我们来统领?你们会不会想的太好了点?” 第415章 吾之子房也(求订阅,求全订!) 第415章 吾之子房也(求订阅,求全订!) 西边的残阳將僮县县衙的飞檐染作暖色,陆鸣独坐主位,指尖摩著青瓷茶盏。 后衙的堂下人影晃动,映得泪授这位素来从容的谋士此刻紧拳头,指节已然发白。 “主公,也许张子纲张家主派出的部队会交给我们统帅,但广陵其余的家族能够出兵就不错了,不会平白又送部队给我们的!“泪授沉声说道,腰间玉环撞在案几上錚然作响。 陆鸣轻叩案几:“难道我还要跟那群豪族世族子弟玩勾心斗角的游戏?” 泪授思虑片刻答话:“这种应付人的事情属下可以代劳!” 陆鸣忽而轻蔑一笑,盏中茶汤泛起细纹:“还是算了吧,我们本来就人手不足,哪里抽得出人手去应付那群紈子弟。 奉孝派人传话给张太守,让我们的老大哥出面跟广陵那些家主说一声,如果派出支援的部队有他们自己的统帅的话,那就谢过他们的美意,只是山海领庙太小,容不下多位蛟龙肆虐,婉拒了吧!” 泪授迟疑著劝道:“这个时候我们还那么强势会不会不太好? 能够在我们遇到生死危机之时派兵来援,不管对方出於什么目的,我们都要做出一副感激的姿態来。 不然 陆鸣摆了摆手,笑著道:“公与多虑了,我这不是强势,而是拒绝一些完全不必要的內耗! 就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风评,就要在面对领地生死危机的关头还要被这些虫內耗,这是对领地的不尊重! 再说了,出面跟那些人去扯的是孟高兄,相信以孟高兄的口才,绝对能够找到合適的说法,让两边都能下的了这个台阶!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时候还是公与靠谱,这么多天高强度的动脑,让脑子都略有一丝僵化,居然连援军会有统帅这件事情给下意识的忽略了。” 郭嘉坐正了身体,拱手施礼道:“属下不是也一样,下意识的就把事情向有利於我们的一面去推导,却没想过援军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是属下的思维带偏了主公,多谢公与兄及时打断,才不至於跑偏!” 沮授苦笑著回礼,又朝陆鸣一礼道:“主公已经全都安排妥当了,剩下的事情就看我们这些做属下的表现了! 不过届时还请主公呆在【海港城】內主持大局,到时候到场的那么多宾客家主都需要主公亲自安抚,这个时候除了主公没有人能够做的好,劳烦主公了!” 陆鸣明白这是沮授他们又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危对领地的影响,所以用话术將自己留在【海港城】之中,而且要不是找不到合適的藉口,沮授他们估计是要將自己送回山海领待著的。 毕竟对於陆鸣最安全的地方是山海领的领主府,【海港城】到时候指不定还会陷入被围攻的风险之中。 不过此次找的理由也算是无懈可击,陆鸣也只能无语的应下来:“行吧,到时候除了安抚宾客,我顺便接收【海港城】的城防,再空出一人出来机动吧,这样更加保险!” 这种时候所有人都会非常自觉的打著配合,只见黄忠缓缓起身,朝陆鸣一礼:“【海港城】的城防还是交给属下吧! 我们山海领这次活动邀请的宾客太多,不仅有广陵、庐江的各位盟友家主,更有半个汉帝国的世族豪族核心成员,容不下半点马虎。 忠不才,之前跟在主公身边在庐江闯荡出了些许名声,属下担任【海港城】城防安全,对那些宾客来说才会满意!” 陆鸣又一次被堵的没办法辩驳,只能训汕道:“行了行了,就按你们说的来!” 陆鸣说完便端起了青瓷茶盏,用喝茶来缓解自己的恼怒和尷尬之处。 按理说这个时候陆鸣已经布置好各人的任务,已经可以结束话题各自行动了,但场中其他人都没有离开。 荆州的来人透露出来的消息令人震惊,而陆鸣又拒绝的相当直接,这让沮授和郭嘉等人都觉得这事有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內幕。 僮县县衙乃是军管的中心,如今后衙大堂內也没有閒杂人等,正事还刚刚说完,正好適合他们询问內幕。 郭嘉战术咳嗽了一声,在吸引到陆鸣的眼神之后,笑著开口道:“主公,按照你们的说法,所有的门阀世家都不会帮荆州人打这场仗,主公又直接拒绝了荆州世家的拉拢,那对荆州世家来说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么?” 陆鸣解释道:“不会的,其他门阀世家不帮忙是知道朝廷绝对不会赶尽杀绝,估计在吞掉江夏郡之后就会见好就收了。 荆州世家只是想找人破了这个局,就算不收復失地,只要能保住现在的地盘就算是胜利了。 这帮门阀世家算盘子都精的要死,真要生死存亡,早就不知道发什么疯了,哪里还会那么好说话。” 泪授闻言捧限道:“还是主公看的准,一眼就看出荆州的虚实!属下佩服! 不过属下想不通的是,看起来太平道的实力还是很强的,为什么荆州世家不將主意打到太平道的身上? 反正太平道估计也无所谓造反不造反,对付朝廷的部队毫无心理压力,这才是荆州世家的天然盟友吧?” 陆鸣闻言真想给沮授点讚,天然盟友都出来了,这荆州世家要真按照沮授的这套逻辑去做事,恐怕才真的是取死有道了。 陆鸣低声解释道:“就是因为太平道有造反的嫌疑,所以才更加不能跟其扯上关係。 没跟太平道扯上关係只是再失去一个江夏郡,但要是跟太平道扯上关係的话,很有可能就要被打上造反的標籤,直接就要被消失了。 而且这太平道这个时间点估计也不愿意暴露出来,荆州世家不管给多少好处都別想让荆州的太平道暴露出来。” 郭嘉闻言眼睛一亮,急促著开口道:“那如果我们將攻击我们的司马俱曝光在阳光下,以太平道造反的名义將事情闹大来。 到时候不管事情会不会得到朝廷的重视,但跟司马俱一起行动进攻我们的其他几家势力,朐县糜家、句容许氏、江乘段氏、会稽孙坚肯定会被打上跟司马俱一伙的標籤! 所以,只要我们闹的足够大,那几家势力到时候能不能顶住压力继续对付我们都不好说!” 陆鸣大喜道:“奉孝真乃吾之子房!” 第416章 巧舌如簧(求订阅,求全订!) 第416章 巧舌如簧(求订阅,求全订!) 长江江水滚滚向东而去,数艘五阶战船艨艟顺著江水朝著东面疾驶。 长江作为汉帝国最繁忙的航道,承载著汉帝国一半以上的水运贸易,往日里长江之上迎来送往的商船、货船如同过江之鯽一般,一刻都不得消停。 而如今广陵郡流域的江段上,几乎看不到什么商船和货船,只有广陵郡世族联盟的巡逻战船时不时地巡视一下。 经过半年多的发展,广陵世族联盟从陆鸣手中以及其他渠道购买了数百艘各阶战船, 总算是將广陵城的水营建设的有模有样。 不说跟陆鸣相比,至少跟周边势力干起架来不至於毫无应对的能力。 再加上庐江郡的眾家族加入联盟的时候赠送的战船,江都城、广陵城、江阴城三座广陵临江重城的水营都可堪一战。 自从组建完成了这三营水营,广陵世家联盟就开始有模有样地安排起了巡逻队巡视广陵江域,一来威震宵小,二来宣誓主权。 广陵世族联盟的日子也算是好起来了,手中有了成规模的水营,定期护航巡逻,打击水匪,广陵郡的商业也开始繁荣起来了。 然而这样的好日子还没持续多久,广陵眾家族就收到了张紘传来的噩耗,朐县糜家要向广陵郡动手,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广陵最能打的陆鸣。 张紘为了广陵世族联盟能够团结一致,也为了能够更顺利的组建联军,將朐县糜家动手的原因从陆鸣身上扯到了整个广陵郡的身上。 这一番操作下来,不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反而激起了眾多家主的怒火,更加的同仇敌愾了起来。 事实上广陵郡真的也是苦朐县糜家久矣! 自从朐县糜家发展成一阶豪商之后,就开始限制周边各家的水营规模。 而在百年前成为汉帝国四大豪商之一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朐县糜家通过分润利益的形式將周边几个门阀世家全都捆绑在了一起,再通过门阀世家的影响力和威慑力打散了各地的水营,接管了南方大部分地区的商业。 广陵郡与下邳郡、东海郡相邻,自然就成为了朐县糜家的重点打击对象。 在朐县糜家的打压下,广陵郡不仅没有一座造船厂,就连各城的水营之中都只有几艘四阶战船海鶥。 广陵郡的商业更是被朐县糜家给把持,广陵世族联盟为了保持自身的独立性,几乎完全不发展商业,都是拜朐县糜家所赐。 所以整个广陵世族联盟就没有哪家不恨朐县糜家的,也就是之前实力不够,底气不足,不敢有什么动作。 经过了庐江之战,广陵世族联盟大涨了一波脸面,广陵眾家族的小心思也就泛了起来。 顶级门阀汝南袁氏都在广陵世族联盟手中吃了几回败仗,下邳陈氏都开始正眼相看了,区区一阶依附门阀世家的豪商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也就是在庐江眾家族商议加入广陵世族联盟的那会,广陵眾家族就开始明目张胆的扩建商队发展商业了。 你说要是让广陵的这些家族去报復朐县糜家那肯定是没这个胆子的,但是撕毁之前答应的协议,无视朐县糜家的威胁,发展水军恢復商业那还是没问题的。 这段时间以来,广陵郡的商业发展的有声有色的,各家族都从中获得了极大的利益。 这个时候张紘告诉他们,事发了,朐县糜家的报復来了,眾家主还真就觉得合情合理,一点都没怀疑自己给別人挡枪了。 这些家族这段时间在商业上的回报都非常之大,在他们看来,这么大的一块利益,换成是他们也必须要爭上一爭。 同时他们也非常的恼怒,要知道刚刚才过了两天好日子,就要他们將吃进去的好处吐出来,这让经过了庐江之战有些膨张的他们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张统才刚刚起了一个头,眾家主都义愤填膺的表示要组建起联军杀到朐县去了。 也就是陆鸣不在这里,不然高低得给张紘磕一个,讚嘆一句语言的艺术。 张统也没骗人,不过是问一问眾人还记不记得原本在下邳陈氏的压迫下跟朐县糜家达成的协议,然后说朐县糜家准备对广陵动手,第一个目標就是广陵郡最能打的陆鸣,刚好陆鸣下个月五號新城落成,朐县糜家已经联络好人手准备动手了。 只不过说了两个不相关的事实,都没有刻意引导,但架不住眾人心虚和脑补啊。 虽说当时的协议是在下邳陈氏的威胁下达成的,但怎么说也是他们亲口答应的。 如今有了反抗的实力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撕毁协议,真要被人找上门来指著鼻子开骂,他们还真没多少底气硬抗。 不过这回对方也是招呼也不打一声,不宣而战,准备趁著陆鸣在【海港城】搞庆祝活动的时候偷袭,他们的底气又恢復了。 臧旻一拳砸在面前的案几之上,吹鬍子瞪眼的说道:“朐县糜家欺人太甚!真以为如今的广陵还是以前的广陵,任其宰割? 以臧某的意思,拉上庐江家族一起,將我们所有能拿的出手的战船都拿出来,也別等四天之后,直接主动出击,將长江之中他们朐县糜家的船只全都截下! 从今日起,长江之內不许朐县糜家的商船通行!” 此刻在广陵城张家府邸,原广陵世族联盟的眾家主齐聚一堂。 张紘此次相约並没有將庐江郡的眾家族喊过来,毕竟跟朐县糜家的协议是他们广陵家族的旧事,他不想將庐江的家族直接绑上战车。 广陵范氏家主略微皱眉,沉声反对道:“此事毕竟是我等跟朐县糜家的陈年旧事,如此行事还要拉上庐江眾人,有违道义。 到时候就是庐江眾人答应下来,也怕是面服心不合。 这样不好,还是我们广陵的眾位多出点力吧! 我们这么多家族,难道还怕他一个豪商家族?” 臧旻闻言嗤笑了一声:“呵范家主是失忆了还是做生意做昏头了,真把朐县糜家的起家之基给忘了? 去问问你们各家的商户就知道了,这朐县糜家的舰队规模比起陆鸣的舰队都要大了十倍! 就凭我们那么点战船,也別说去江上截下朐县糜家的所有商船了,估计到时候反而给別人送菜。 那还不如直接將我们的战船都送到陆鸣手上,那还有点贏面!” 射阳陈氏家主眼看都要吵起来了,赶紧出来打起了圆场:“现在是非常时刻,时间可不等人,已经来不及从长计议了。 不知道张家主有什么妙计,毕竟这事也是张家主最先发现的,还请张家主教我们!” 第417章 好买卖(求订阅,求全订!) 第417章 好买卖(求订阅,求全订!) 臧旻算是上一次庐江战爭中的第二大受益者。 不仅为自己家族在庐江郡获得了一座县城的掌控权和更多的土地,臧旻自己的威望也超过了另外几位世族家主,成为了仅次於张紘的广陵郡第二人。 而在庐江眾家族加入广陵世族联盟之后,臧旻更是因为跟庐江眾家主之间良好的关係,几乎可以说天然同盟都超过了张统,成为了广陵世族联盟第一大势力。 不过臧旻並没有因此发飘,他心里对自己为何能够站在这个高度心中有数。 臧旻心中明白,他就是运气好,沾了陆鸣的光,张紘也懒得跟他计较,不然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轮得到他身上。 所以庐江郡的战爭结束之后,臧旻对张紘的態度越发的尊重,对陆鸣的事情越发的上心。 就像最近他听到的一句话说的那样:选择比能力重要的多。 臧旻的选择就是跟著陆鸣一起行动,上一回既然跟著陆鸣吃到饱,那就继续押宝陆鸣。 今天一听到朐县糜家要对陆鸣动手,別人可能是惊怒不已,但臧旻却是兴奋不已。 这不是又有机会抱陆鸣..咳咳...又有和陆鸣合作杀敌的机会了么。 臧旻当然是明白对付朐县糜家不方便拉上庐江眾人,但他要不这样说,就扯不到截杀朐县糜家在长江的商船这件事情。 果然臧旻等到广陵范氏家主上套之后,顺势將广陵所拥有的战船都送给陆鸣。 只能说臧旻最近研究周树人的文章还是有一定的成果的。 只要没人反对就是默认同意,臧旻现在就等著会议结束就派人將三座水营中的战船全都给陆鸣送去。 接下来不管其他家出多少人,臧旻是一定要当这支支援部队的统帅的。 张紘深深地看了臧旻一眼,耷拉下眼皮,说道:“如今可以说僮县就是我们的门户! 一旦要是被朐县糜家攻陷了僮县,这不仅是打了我们广陵世族联盟的脸面,更是直接威胁到我们自身的安危。 陆家主可是我们广陵之中最能打的人,就是我们几家世族,单独拎出来说不定都没有陆鸣一半的实力。 他都顶不住,更何况我们其他人呢? 一旦僮县失陷,朐县糜家就可以以僮县为跳板,直接从水路一路进攻,直接威胁广陵城的安危。 到时候我们是各回各家,等待朐县糜家逐个击破;还是另寻出路,投靠依附別家势力?” 隨著张统的话语,场中眾家主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似乎是都看到了自己成为丧家之犬的样子,气氛越发的压抑。 臧旻非常乐意在这个时候当个捧眼的,装出一脸的怒火,沉声问道:“张家主別卖关子了,我们要是有人愿意依附別人,还能在那么久的时间內保持广陵郡的独立? 僮县不能丟,陆鸣是我们广陵世族联盟的旗帜,这朐县糜家想要撕我们的旗帜,就是想要要了我们的命!” 广陵范氏家主回过神来,也说道:“要我们如何做,张家主直说便是!” 张紘环视一圈眾人,安抚道:“情况还没到最糟的时候,並没有世族以上的势力参和进来。 朐县糜家所找的盟友不过就是豪族势力,能越境进攻的也就那么几个势力,派出的部队规模都有限,不足为惧。 陆家主得到消息之后就已经在全力备战了,以张某对陆家主的了解,水军上可能会吃点小亏,但也不至於有倾覆的危机。 而在陆地上,陆家主吃亏在所有防御的地方太大,没有足够的部队防守,更別说反击了。 估计到时候就算朐县糜家的军队打输了还是能够逃出去的,谁让陆家主的部队太少了呢。 而这,就是我们能够帮助陆家主的地方了。” 捧眼臧旻在张紘刚说完的当下直接高声道:“我射阳臧氏现在能支援10万六阶部队, 后续整个家族动员起来,估计半个月后能支援20万左右的高阶部队!” 张紘闻言不动声色的看了臧旻一眼,內心吐槽臧旻的戏演的太假,明明事先没串通过,结果给別人一种串通一气的感觉,简直智障。 好在场中其他人都没张紘想的那般敏锐。 射阳陈氏家主应和:“射阳陈氏也出十万六阶部队。” 广陵吴氏家主也开口道:“广陵吴氏出兵十万六阶部队。” 广陵范氏. 广陵世族每家出兵十万六阶部队,豪族出兵五万六阶部队,这一下就是200万的六阶部队,张紘都没想过组建支援部队会如此的顺利。 確定好各家出兵多少那么另一个问题就来了,张紘询问道:“明日你们各家能否將部队派往僮县? 兵贵神速,虽然情报上说朐县糜家的攻击还有四天时间,但以防万一,我们的支援部队还是早点交到陆家主手上比较好!” 射阳陈氏家主闻言一愣,惊讶的问道:“交到陆家主手上?张家主的意思是这次我们各家派出的援军將指挥权也交出去? 这跟直接送给陆家主有什么区別么?” 张紘原本还想缓一缓回答的,但看到臧旻想要张口,嚇的他立马开口道:“论打仗, 我们这么多家族中还真就没人能比的过陆家主的,为了发挥最大的战斗力,也为了不將好事变坏事,各家派过去的部队就不要安排什么將领之类的了。 我广陵张氏的30万六阶部队今日就交到了陆家主手上,你们还有什么好疑虑的。 张某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陆家主已经做出了承诺,张某也在这里担保,战爭结束之后,你们各家出了多少部队陆家主就会还给你们多少部队!” 臧旻听到张紘的发言,只好將原本准备好的话吞下肚子,重新组织一番:“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等於说现在借给陆家主十万没见过血的新兵,等到战爭结束之后还给我臧氏十万百战精锐? 嘖嘖,这买卖划算啊,张家主,是不是只要僮县的战爭没有结束就可以一直借兵给陆家主啊?” 张紘非常隱蔽地抽了抽嘴角,挤出一个笑容道:“臧家主问的问题张某还真没考虑到,没问过陆家主,不过想来应该是可以的。” 隨著臧旻和张紘的一问一答,原本露出明显抗拒表情的眾家主都舒展开了眉头,如此一说,还真是一桩好买卖。 既卖了陆鸣人情,打击了朐县糜家,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又能收穫一批百战精兵。 等收回了这批百战精兵之后以其为底子,就可以迅速组建起几支精锐部队,提高自己的实力。 如此一想,原本打算找藉口拖著不给的家主此刻反而打算加注,直接將家族的所有空閒部队都派去支援陆鸣去了。 张紘一看眾人脸色就知道此事成了,果断见好就收:“各位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此事关係到我广陵郡的安危,还望诸位多多上心!” 第418章 暗流涌动(求订阅,求全订!) 第418章 暗流涌动(求订阅,求全订!) 时间临近月底,僮县的局势越发的扑朔迷离。 自从陆鸣带著几员大將高调入驻【海港城】之后,僮县的北部就发生了多次流民暴乱的事件。 【海港城】附近出现的不明身份的船只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虽然北部的流民暴乱很快就被县兵给镇压了,江中不明身份的船只也都被一一击沉, 可类似的情况发生的越来越频繁。 江对岸的吴郡更是演都不带演的,娄县附近打著水匪旗號的舰队是越来越多,出现的战船等阶也是越来越高阶。 隨便的一座水寨之中可能就隱匿著百艘五阶战船和数万部队,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而事实上战爭已经正式开始了。 陆鸣通过张超之手將太平道妖人司马俱在徐州招兵买马,意图造反之事捅给了朝廷。 並通过【冥府卫】暗中向整个南方地区將此事广为传播,南方地区太平道的风评应声下降,部分地区的太平道道观一时之间门可罗雀。 当然,短短几天之內这件事情的发酵並没有那么快,流言只是在各地的市井中传播开来,真正等这件事情发酵估计还是要等到司马俱跟陆鸣正式开战显露出真身之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马俱听到了风声,在流言出现之后僮县北部的流民暴乱越来越频繁。 往往东边村落的流民刚刚被县兵镇压,西边的乡镇紧跟著就发生了另外一起流民暴动,让僮县的县兵疲於奔命。 而长江之上,这几次也发生了几次巡逻舰队遭遇伏击的事情。 山海领在长江的巡逻队之前一直都是由五艘五阶战船朦幢带著10艘四阶战船海组成的。 安排五阶战船朦和四阶战船海这样的组合一来足够的灵活速度又快,四阶战船海体系偏瘦吃水又浅,可以进入很多的芦苇盪和小水渠里查探。 二来五阶战船朦具备足够的防御力,就是遇到伏击,只要一波没有直接带走,那就有讲情报带出去的可能。 然而就是这样的组合,在临近月底的某天晚上,失联了整整三队,蒋钦第二天早上亲率大批战船沿著失踪巡逻队的巡逻方向前去查探,结果渺无音讯,连块船板都没有发现。 经过此事之后,蒋钦重新调整了巡逻队的构成,以一艘六阶战船楼船为主力,配备10 艘五阶战船朦幢、10艘四阶战船海鹃、20艘三阶战船斗舰,巡逻的时候整支舰队摆开阵型前后相距5千米,並配以信號箭。 並且组建了更多的巡逻队,巡防长江的频率更加密集。 临阵机动的舰队更是铆著一股劲,想要给失踪的巡逻队復仇。 然而第二天夜里,受到袭击的不是长江之上的巡逻队,而是东海的巡逻队。 虽然因为前一天失踪的巡逻队,东海的巡逻队也进行了改组,配备了信號箭,在遇到袭击的第一时间就发射了信號箭,並撑到了周边巡逻队的支援。 但由於袭击的地点远离【水上要塞】,山海领也没在附近准备机动的支援部队。 最终因为寡不敌眾,遇到袭击的巡逻队加上支援的5支巡逻队几乎全灭,只有7艘五阶战船幢逃出重围。 蒋钦听闻消息之后被气的半死,山海领的水军部队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结果在他手上连吃了两回。 不过好互知道了袭击自己巡逻队的人的身份,正是县糜家。 蒋钦意识到以山海领舰队的体量並没有办法保卫整个僮县的海岸线以及江线,必须放弃一边。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超便捷,????????s.???隨时看 全手打无错站 蒋钦在將自己的想法匯报给陆鸣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后,果断收缩了山海领舰队的巡逻范围。 將原本深入到东海朐县的巡逻线路缩短到【水上要塞】以北100公里的地方,確保巡逻舰队发出信號箭之后都能得到水营里机动舰队的支援。 蒋钦不是没想过报復回来的问题,可朐县糜家的舰队就是比山海领多,对东海海岸线的掌控度也更高。 山海领巡逻队来回巡逻了那么多天都没发现的藏身处,朐县糜家能够藏著一支百艘战船的舰队,这掌控上的差距让蒋钦只能暂时认栽。 四月份的最后几天坏消息虽然多,但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传过来。 陆鸣给张超带的话根本就没用上,张和臧晏两人就把陆鸣担心的问题给彻底解决了。 虽说在危机解除之后要按照此次支援的部队数量返还对等的部队,但只要消除了领地的隱患,这点部队的损失算的上什么。 广陵眾家族支援过来的200万六阶部队,加上之前张幼支援的30万六阶部队,陆鸣直接全部安置在僮县县城以北的临时营地內。 一来僮县县城有足够的粮食储备能够养得起这支部队。 二来別管这支部队能不能直接参战,光是这么大的一支六阶部队驻守在县城边上,之前打县城主意的那些人就该头疼了。 而且陆鸣也没閒著这230万高阶部队,陆鸣安排冯衝去接管了这支部队,並且每人在僮县北面按照山海领的標准训练整编。 將表现的最好的士兵优先挑选出来,重新组成一支部队,爭取几天之內能从中组建起一支能用的机动部队来。 僮县北部越发频繁的流民暴动、山贼劫道明显就是想要將僮县县城的部队调虎离山, 创造出能够进攻县城的机会。 这是阳谋,所以广陵世族联盟及时支援的这230万算是真的帮了陆鸣大忙了。 原本在不暴露高览所藏匿的【大汉铁骑】的前提下,不得已只能將县城的城防军抽调出去镇压各地的流民,剿灭山寨。 虽说县城的城防部队经过了增强之后已经达到了50万,但隨著月底的临近,僮县北部的流民暴动几乎遍及各个村落,为了维稳,必须在各个重要的乡镇派驻部队。 当县城城防军调动一空,陷入防御真空期的僮县县城就要面临被敌人偷袭的危险之中。 其实僮县县城被偷袭並没有什么,不管怎么样那从山海领调动出来的百战精锐20万七阶部队怎么样都不会动的。 有这支部队打底,僮县县城绝不可能短时间陷落。 只不过对於山海领来说,越是到这种时候就越是要维持僮县的稳定,不能闹的人心惶惶,这不仅是涉及到陆鸣的脸面威信,更是涉及到僮县百姓的民心,对未来陆鸣的统治难易程度掛鉤。 第419章 八方风雨匯新城(求订阅,求全订!) 第419章 八方风雨匯新城(求订阅,求全订!) 五月初一,距离端午节已经不远,正是粽叶飘香的时节。 【海港城】东码头的晨雾还未散尽,蒋钦站在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的瞭望台上,看著江面上游弋的百来艘五阶战船。 为了確保今日前来观礼的贵宾能够一路平安,也为了显露一下山海领的实力。 从广陵城码头一直到【海港城】的东边码头,以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组成的十支主力舰队依次在江中摆开阵型,辐射周边的所有江段。 蒋钦更是坐镇【海港城】东码头的舰队旗舰之上,將【海港城】的门户盯得紧紧的。 【海港城】至今为止不过是一座城镇级別的新城,不要说传送阵,就连城防以及其他设施都远远比不过县城。 而由於没有传送阵,所以今日前来观礼的贵宾基本都选择乘坐各自的座船前来观礼。 而那些距离远,没有座船的贵宾则先传送到广陵城,再由广陵郡太守张超陪同一起坐陆鸣安排的战船一路顺流而下。 虽说山海领的军演放在了下午,庆典仪式则是在军演之后,观礼的贵宾应该是在午时前后到达。 但蒋钦所率领的山海领水军必须在辰时之前排查完广陵城到【海港城】这条航线上的一切危险因素,清空整段江道。 广陵世族联盟前天將广陵三座水营的数百艘战船全部送到【海港城】,这些战船以及隨船將士完全听从山海领的调配行动,这极大的弥补了蒋钦战船不足的窘境,让其大大的鬆了一口气。 这也成为蒋钦能够在十支舰队横锁江面之后,还能在各个舰队之间派出百艘五阶战船幢来回巡视的原因。 江风裹著咸腥味掠过江面,山海领的战旗在城头猎猎作响,陆鸣站在【海港城】南城的城头,眺望著江面。 沮授和郭嘉陪同在陆鸣身旁,低声劝说:“主公,不是属下越组代皰,实在是城中更需要主公坐镇!” 郭嘉接著泪授的话说道:“是啊,主公就是將士们的主心骨,只有坐镇城中,將士们才能安心的执行任务! 主公只需要出现在城头,就能让江面上的水军將士士气大振,绝对能以雷霆之力扫清来犯之敌!” 陆鸣其实心中清楚,今日自己肯定是出不了这座城,其实能够上城墙他心里就已经很满意了,但陆鸣不能表现出来,还得表现的极其不满,不然他以后恐怕更难接近前线了。 陆鸣嘆气说道:“公奕的旗舰率领的第十舰队就在东面不远处,从广陵城到【海港城】的江段都被我们封锁了,我只是想登上战船慰问一下蒋钦他们而已,能有什么危险?” 都不用泪授和郭嘉回答,站在陆鸣身后的黄忠就抢话道:“应主公命令,我等没有完全將【海港城】东、西两座码头上的异人、商户全部驱赶,只是在东码头上清理出了一条百米宽的通道出来。 以属下来看,只要有百来名射手配合,属下就能够在主公路过码头时成功刺杀。 属下可以,其他人必定也可以!” 陆鸣听到黄忠的这番话,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一脸的汕汕之色。 没有將整座东码头清空戒严完全都是陆鸣强制下的令,现在迴旋鏢打到他自己身上。 不是担心江上会有什么危险,完全就是没有清空的码头上鱼龙混杂,危险太大所以不容他出城。 然而还没等陆鸣转移话题,郭嘉又补了一刀:“主公,属下派出了大量人手混入码头和临时营地,昨夜有了发现。 之前城外的临时营地中发现一家有问题的商户,此商户的营地这几天陆陆续续藏进去了十来匹马,马车运送货物的车轮痕跡异常,从体积重量上判断明显不是粮食而是铁器! 昨天夜里盯梢这家商户,跟踪发现了另外十来户商户都有问题。 而且根据这十来户商户营地的位置,可以观察包括【海港城】南城墙以及整个江面的情况。 还能够引起混乱,让整个营地乱起来。 属下还发现这十来家商户在码头上的摆摊位置都很有讲究,基本上都是两两交相辉映,互相援助。” 陆鸣的脸色更加的尷尬,咳嗽一声道:“可惜时间来不及了,不然盯著这十来家新发现的商户,说不定就能將所有隱藏起来的敌人都挖出来。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让幼平直接派兵清除了吧! 1 郭嘉抱拳行礼道:“主公,这只是属下发现出来有问题的商户,光是城外的临时营地以及东码头上的摊位,加起来就不止50万人。 属下那么点人手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全部排查清楚! 既然主公的“钓鱼之法”在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还请主公立刻下令,將东码头上的所有人驱赶出去,完全封锁住!” 陆鸣点点头:“时间来不及那就没办法了,就按奉孝说的办吧! 不过奉孝先派人配合幼平抓捕那些有问题的商户,再以有太平道的贼人混入为名,將东码头全部封锁戒严!” “属下遵命!”郭嘉闻言拱手应和之后,就退下去找周泰安排抓捕可疑人员清空戒严码头的事情去了。 那家一开始就被盯牢的有问题的商户,早在几天前就被郭嘉找出来了,当时陆鸣第一反应就是不要打草惊蛇,装做什么都没发现,派人紧紧地盯著,说不定能钓到大鱼来。 包括后面不完全清空东码头也是为了“钓鱼”,只有留给敌人足够的机会,他们才会行动起来。 可惜时间不等人,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要以安全为重,把所有隱患解除。 这段时间在僮县的北部、长江的江面、东海的海面,山海领和敌对势力的衝突时有发生,山海领吃了不少的暗亏,这让陆鸣以及眾將士都极为不爽。 陆鸣想要钓出更多的敌人暗探就是打算打击报復,毕竟暗探死士对於各个势力来说都是需要重金才能养出来的宝贝,多死上一批换成是谁都要心疼很久。 正面战场上的战斗归正面战场,暗斗的仇就要用对方的暗探死士的血来报! 陆鸣看著江面上山海领的战船不断地在来回游弋,开口道:“公与,城外的危险容易解决,可城內我就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丹阳郡的那些商户打著丹阳世族联盟的名號过来,但是没带什么货物,明显就是包藏祸心,可一来我们没有证据,看这些商户的行动也没发现什么端倪来。 二来正主都还没到,总不能什么都没发现就將人赶出去,打狗还要看主人。 可这么多的商户带著他们各自的伙计在城中到处閒逛,很难说他们到底在准备什么。” 沮授嘆气道:“主公,暂时动不得,再看看吧!” 陆鸣抬头看著天空:“还真是八方风雨匯海港啊!” 第420章 內外交困(求订阅,求全订!) 第420章 內外交困(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和眾人本来打算实行外松內紧的防御布置,但真实施起来就发现这方式真不是一般人玩得转的,至少今日的【海港城】就玩不转。 首先城外东码头就被彻底清空,並远远的就设置了警戒线,用木质拒马临时搭建起了护栏。 城內的主干道也將行人都驱散,城防军维持秩序,禁止閒杂人等进入。 既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那就只能为了安全放弃钓鱼的想法,儘量將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然而【海港城】的城防军才刚刚开始按照命令驱赶閒杂人等,城內和城外就同时出了乱子。 等城防军好不容易处理完城內外的乱事,才把消息报了上去。 陆鸣在城外出现混乱的时候还在城头,所以可以说是全程目睹了整个事件的走势。 等到郭嘉匯总了所有情报返回城头的时候,陆鸣已经好整以暇地在等著结果了。 郭嘉面色铁青地上来请罪:“属下一时失察,差点遭了敌对势力的算计,还请主公降罪!” 陆鸣摆了摆手,温言道:“这怎么能怪到奉孝的头上,真要失察也是我这个做主公的失察! 之前的钓鱼行动可都是我一力安排下去的,刚刚的清场行动也是我安排的。 如今看来敌人本来就早做了预谋,真要將钓鱼行动进行到底,还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乱子,如今提前爆发出来,至少规模不大,对我们的伤害也小不是么!” 郭嘉面色稍缓,也不辩解,再次行了一礼后只是匯报导:“城外码头有贼人趁著我军清场之时持刀行凶,砍伤砍死多人,並造成了眾人践踏事件。 城防军及时镇压,总共击杀暴徒93人,这些暴徒全都拼死反抗,纵是没有立刻被击杀当场的,也都选择了服毒自尽,应该都是死士! 经过统计,城防军6人轻伤,2人死亡,都是在镇压暴徒的时候被隱藏在人群中的死土偷袭所致! 城外的流民商户被暴徒砍死以及践踏致死的有200多人,受伤的500多人。” 陆鸣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明白这已经算是处理的很好了,要不是郭嘉安排的【冥府卫】配合,哪里会那么快就將乱子平息。 这就是被动防御的劣势之处,怪不得老古话常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真叫人有力没处使,心里憋屈著紧。 郭嘉这话还没完,估计另外的地方损失很大,不然就城外的这点事情,不可能脸色如此难看,还一来就跟陆鸣请罪。 果不其然,郭嘉稍一停顿,沉声道:“能进入城內的只有拥有拍卖邀请函的异人、各大势力旗下的商户。 在我们安排【海港城】的居民全都留在各自家中之后,那么点人就很容易分辨了。 异人倒是都挺听话的,全都非常老实地待在东城的商业街,属下安排了两队城防军把守了这条街两边的出口。 倒是那些进城的商户,当城防军拿著入场时的名单查验之后发现几乎每家商户都少了人。 城防军还没来得及將所有商户扣押起来,就有两家商户暴力反抗,点燃了所待的酒楼。 这两家商户的所有人都被城防军当场击杀,但隨即城內出现了六处失火。 还好这几处失火的地方都是人烟稀少的集市之类的地方,很快就被城防军扑灭了,只是没有发现纵火之人。 为了安全起见,属下做主將剩下的所有商户全都绑了起来,並安排了大批城防军入城饱和式搜索。 总共失踪的商户有29人,属下过来之时还没有搜查到其中任何一人。” 那么大座城,除了北城住满了【海港城】的居民,其他东、西、南三城都是大片大片的空房子,藏几十人不要太容易。 好在时间尚早,让城防军入城饱和式搜索,迟早都能找出这消失的29人。 不过现在对陆鸣来说更重要的不是那消失的29人,毕竟在时间充足的情况下,这29人不过就是瓮中之鱉,耗费点精力人力罢了。 【海港城】中的重要建筑都有重兵把守,根本不是这区区29人可以破坏的。 不过先要解决一个陆鸣刚刚想到的漏洞:“再派兵五万进驻北城,將居民区包围起来。 如果一会其他地方都找不到这29人,那就肯定是躲进了我们的居民区!” 郭嘉低声应和:“属下遵命!” 说完郭嘉就写了个手令交给身后的手下,让其带著自己的手令去县衙找周泰。 陆鸣等郭嘉处理完调兵的事情后开口询问:“那两家当场暴力反抗的商户是谁家的? 》 郭嘉回答道:“是韩家和孙家的人!” 陆鸣闻言一愣,不可置信的再次问道:“是广陵世族联盟的韩家跟孙家?就是从僮县搬走的韩家和孙家?” 郭嘉沉声回答:“是的,就是这两家!入城登记的时候用的就是韩家和孙家的信物! 力陆鸣冷笑一声:“呵~这就有趣了! 到底是这两家怀恨在心趁机报復呢还是说这两家已经投靠了其他人,这是给別人交投名状? 再或者是有人故意扮成这两家之人,想要挑拨我们跟广陵世族联盟的关係?” 沮授摇了摇头,分析道:“主公,属下认为这些暴徒是別家故意扮成韩、孙两家的人,来挑拨关係混淆视听的。 主公跟韩、孙两家的恩怨可以说是人尽皆知,但这早就成为过去时了。 韩、孙两家本来就在广陵世族联盟中实力垫底,搬迁出僮县之后更是实力大损,早就依附到了射阳臧氏魔下。 广陵其他家都有可能改换门庭,就他们两家绝无可能! 凭韩、孙两家此时的实力,就是想对我们动手也造成不了多少伤害!” 郭嘉接话道:“根据属下得到的情报,韩、孙两家依附臧氏之后將主宅和祠堂就放在臧氏眼皮子底下,家族嫡系妇孺也可以算是交给臧氏当人质一般。 这才换得了生存发展空间,新建的坞堡基本都在江阴县和射阳县,可以说完全依附在臧氏身上了。 属下猜测,可能是韩、孙两家派出的商队在来的路上遭到了袭击,整个商队都被换了人!” 陆鸣点点头:“那就应该是司马俱乾的了,只有他有这个实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件事情!来者不善啊!” 第421章 左右为难(求订阅,求全订!) 第421章 左右为难(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去年在获得僮县的时候跟韩家和孙家闹的很大。 虽然是韩、孙两家想要钻空子,先惹的事,陆鸣占据大义出的手,但陆鸣不宣而战, 实打实的灭掉了韩、孙两家总计130座坞堡也是事实。 要知道一般的豪族明面上加上暗藏起来的坞堡也就100多座,韩、孙两家原本在广陵豪族之中的实力就是一般的存在,这130座坞堡几乎是韩、孙两家一半的身价了。 原本按照事情的发展,韩、孙两家跟陆鸣肯定是结成了死仇,包括之后韩、孙两家投靠的势力,都会全力出手对付陆鸣。 可巧就巧在韩、孙两家当时投靠了有意要跟张抢夺广陵话语权的臧。 张幼看好甚至是偏陆鸣算是所有人都看的出来的事情了,那么投靠的那位肯定实力不能差广陵张氏太多,还要跟广陵张氏是对头才好。 臧是在当时完美的符合这些条件,韩家和孙家就果断的投了,並为了以示诚意,直接將主家坞堡修建在藏氏坞堡群边上。 但之后的发展就脱离了正常的轨跡。 因为汝南袁氏给周遭的压力,广陵世族决定组建联军,越境支援庐江郡,这个时候谁还敢內斗是会引起公愤的,韩、孙两家只能暂时忍耐了下来。 没想到陆鸣在庐江郡之战中展现出了强大的军事实力以及战术素养,当陆鸣取得的战果传回来的时候,韩、孙两家的家主都是一脸的庆幸。 之后的事情就朝著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了,被挟裹的臧是感受到了陆鸣的实力,又跟著陆鸣混到了军功和极大的好处之后回来就开始做起了和事佬。 在陆鸣给广陵眾家族爭取到了海量的利益之后,韩、孙两家自然也获得了一部分的利益。 虽然还弥补不了之前陆鸣对他们造成的损失,但多少是个台阶不是么。 最后在臧亲自作陪下,陆鸣和韩家、孙家两位家主一笑泯恩仇。 只不过这件事情只有四位当事人知道,並没有广为人知,所以在外界还是认为韩、孙两家跟陆鸣之间必有一战。 司马俱估计也是因为这个认知才会特意找的韩、孙两家的商户下手,想要挑拨两边的关係,要是能让陆鸣主动跟韩、孙两家打起来,那可能省下不少事情。 说不定还能凭此真的將韩家和孙家拉拢过来,改换门庭,从而削弱广陵世族联盟的实力。 事实上自从去年庐江眾家族加入广陵世族联盟之后,周边稍微有点野心的势力都將广陵世族联盟当成心腹大患。 广陵世族联盟不仅拥有陆鸣这个超规格的能战之人,还坐拥两郡之地,人口眾多资源丰富,就连原本的短板商业和水军,在庐江郡加入之后都得到了长足的补充。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不说整个汉帝国,就说在帝国的南方,广陵世族联盟已经身顶级势力的圈子,跟下邓陈氏、汝南袁氏、荆州世家联盟等势力平起平坐,足以影响一州的局势了。 这次针对陆鸣的行动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愿意出力,不光是为了对付陆鸣,不少有远见的此时出手更多的是想要打击广陵世族联盟。 不想看到广陵崛起的可是大有人在,不光是相邻的九江郡、丹阳郡,还是远一点的豫州,都感受到了广陵世族联军对自己的威胁。 毕竟汉帝国就那么点资源,有人多吃必然有人少吃。 原本不管广陵世族联盟还是庐江眾家族都是没有资格上桌吃菜的,可现在吃的最好的就是他们。 这段时间以来,广陵世族联盟可以抢夺了周边吴郡、丹阳郡、会稽郡、东海郡不少资源,眾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广陵世族联盟借看刚打完庐江保卫战的余威,很是在周边势力口下抢夺了一波资源。 这才是陆鸣此番遭遇到如此强度的围攻的真实原因。 前面三个月,山海领因为陆鸣参加国战选择了暂时不跟外面接触,可广陵世族联盟的其他家族可没停下过脚步。 別说广陵郡的眾家族,就是庐江郡的眾家族,这几个月也抢夺了许多商业订单,广发了一笔利事。 严格意义上来说,虽然有陆鸣得罪汝南袁氏太过的主因,但会弄成现在这样的强度, 真算的上是替广陵、庐江的那些家族挡灾了。 不过陆鸣这个时候还不清楚这其中还有自己的那些好盟友这段时期抢夺了太多资源的原因,而是將所有的事情全都算在了汝南袁氏的头上。 陆鸣在心里恨不得快进到【黄幣之乱】爆发的时候,到时候他一定会亲赴汝南黄幣战场,就算不能明著帮黄幣军,也要想办法阻拦一下皇甫嵩的脚步,让汝南黄巾多肆虐一段时间。 陆鸣一边在心中算计著,等太平道起义之后,能不能借著黄幣军之手重创汝南袁氏, 一边嘴上跟沮授、郭嘉商议著如何处理这些商户:“这些提前入城的商户基本上都是广陵家族旗下的商户,都是自己人。 此次过来也是卖我面子过来捧场的,不好太过,暂时先绑著,等到他们主家到了就把他们送过去,顺便解释一下这里的事情。” 泪授感觉自己的牙隱隱作疼,一脸的痛苦道:“今日上门的家族,必定都带著自家的商户,谁让我们之前都已经宣传开了。 到时候这么多商户,我们总不好全都绑起来吧?那可就太得罪人了!” 郭嘉也苦笑著说道:“而且九江郡、丹阳郡、吴郡这些离的近的势力都是坐自家的战船过来,每家都是一艘旗舰两艘护卫舰,这么多家加起来也不是小数! 我们又不好强行登上他们的战船进行检查,万一他们在船中藏兵或者其他什么,到时候真不好处理啊!” 陆鸣揉了揉眉心:“行了,这些问题只能靠奉孝多派人盯著了。 这次是我们山海领第一次举办庆祝活动,是我们主动邀请別人过来,肯定不能弄的大家都没面子。 抽调100艘五阶战船朦护卫在东码头两边,再加上不远处的第十舰队,足以应付码头上的那些战船了。 至於到时候那些隨行的商户,奉孝给每家商户安排一队护卫,就说为了確保安全,就掌我们今日刚刚遭遇到贼人纵火做藉口!” 泪授和郭嘉闻言眼前一亮,拱手道:“主公英明!” 第422章 徐州顶级势力眾家主到(求订阅,求全订!) 第422章 徐州顶级势力眾家主到(求订阅,求全订!) 辰时三刻,东码头已经停靠了不少船只。 这些船只都是给主家打前站的商户,在护航的五阶战船朦幢的指引下停泊在码头的船位上。 码头上有专门的接待人员接待这些商户,在登记之后还会安排一队城防军隨身护卫引路。 时间缓缓而过,一转眼就到了已时。 码头也开始热闹了起来,无数的商船、战船在经过了层层关卡验明身份之后,抵达了【海港城】的东码头。 周泰和郭嘉两人坐镇码头,迎来送往,郭嘉时不时的开个洞察检测一下这些商户,周泰则带著1000名全副武装的亲卫散发出浑身煞气威震宵小。 虽说今日是避免不了要做过一场,但不管到底有没有用,至少面上功夫好看,也算是露了一番肌肉出来,能打消不少有著趁火打劫心理的人。 这个时候陆鸣和泪授还在城头做著准备,等那些打前站的商户到的差不多了,就轮到正主上台了。 经过了辰时的几场混乱之后,事情一下子就顺畅了起来,一切都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了下去。 隨著烈阳逐渐登上三竿,东面的江面上缓缓出现了一列打著广陵郡旗號的战船。 “鸣~”代表著自己人的號角声盘旋在江面上,为首的六阶战船楼船上悬掛的“张”字大旗隨看江风咧咧作响。 楼船旗杆上的旗手不断地重复著属於自己的旗號,挡在水道中央的山海领战船让开通道,並派出一艘五阶战船幢为之引路。 隨著楼船临近码头,陆鸣在周泰和黄忠的护卫下来到了码头。 此刻东码头两边的拒马后面站著两排全副武装的城防军,第一排的刀盾兵全都抽出了明晃晃的精钢刀,做好了隨时出手的准备。 后面那排枪兵一看就是新兵,只是站在那里,明明都还不用准备出手,但大多数的士兵全身紧绷,看起来只要一个刺激就会应激一般。 这批枪兵正是高览在这个月临时训练出来的,等阶不高不说,还都是入伍一个月的新兵,此次派出来只是拿来当仪仗队用的样子货。 真要遇到有人袭击,还是得靠前排的百战老兵,这些刀盾兵可都是跟隨陆鸣从山海领建立起就南征北战的百战精兵,什么场面没见过。 也就是周泰之前下令让眾人收敛点杀气,不然这群杀胚释放出浑身的气势,估计五丈之內都不会有什么活人。 楼船缓缓停靠在码头上,码头两侧的號手隨之吹响了手中的號角,隨著嘹亮激昂的號角声,两列仪仗队分列两旁。 六阶战船楼船上的水手放下千军梯,岸上自有水手上前將其固定好。 待固定好千军梯之后,张第一个下了楼船,也没向前再走,而是等待后面的人。 很快,十来位陌生的中年男子就陆续下了船,来到了张的身边。 张统这才笑著伸手一引,眾人互相谦虚客套了一番,最后还是由张幼打头,从仪仗队中间的通道向前走去。 陆鸣带著泪授远远地就朝眾人一礼,高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感谢各位家主不远万里前来捧场,陆某在此有礼了!” 张將眾人领到陆鸣身前不远处之后就走到一旁,將主位留给了身后的眾人。 为首的一位略微发福的中年人满面笑容,笑呵呵的跟身后眾人对视了几眼后回礼道:“久闻陆家主之名,今日总算是见到真人了,果然是英姿讽爽,不愧是广陵战力第一人!” 张在边上笑呵呵地介绍道:“来来来,老夫给陆家主介绍一下。 刚刚这位开口搭话的是下邳陈氏家主陈,陈汉瑜。 身后的这位是东海王氏家主王匡,这位是东海董氏家主董严。 再后面这几位是..... ” 隨著张的介绍,陆鸣微笑著一一上前见礼,算是总算认识了徐州的眾位大佬。 张亲自作陪,一艘六阶战场楼船作为座船只为了运送这13人,可想而知这13人的身份必定不凡。 通过张幼的介绍,原来这13人除了有顶级门阀下邳陈氏家主之外就是徐州其他几郡的世族家主,这就是整个徐州的顶级势力了。 除了下邳陈氏一族占据一郡之外,其他几郡都是几家世族共治的局面,东海郡和彭城国都是只有两家世族,琅琊国四家世族。 这么一看怪不得广陵郡会一直被周边势力打压还能保持独立性,以广陵郡一郡之地养出了五家世族,要不是徐州有下邳陈氏,到底是谁说的算还真不好说。 不过现在形势已经大不相同了,哪怕徐州其他的世族都听从下邳陈氏的號令,那两边也从之前的5比8变成了现在的7比8。 还有个非常能打的陆鸣,就算下邳陈氏亲自出手,这真要打起来,结果也不好说。 毕竟陆鸣的战绩还是非常唬人的,而下邳陈氏向来都不是以战力出名,实力跟汝南袁氏要差上一截,真要对上陆鸣说不定还真有点虚。 所以下邳陈氏和徐州的眾世族家主这次亲自登门都在张幼和陆鸣的预料之中。 不过真的看到下邳陈氏家主笑呵呵地跟自己客套,陆鸣还是有点恍。 下邳陈氏家主陈一边打量著码头和两边拒马拦著的围观者,笑著开口道:“没想到陆家主只用了数月时间就起了一座新城,还吸引来了如此多的商户。 看来陆家主不仅打仗厉害,治理方面也有独到之处啊!” 陆鸣闻言笑著谦虚道:“陈家主过誉了,陆某不过是因势利导,还多亏了广陵眾家主的帮衬,这才能有如此盛世!” 张幼笑著摆了摆手:“张某可不敢居功,不过是帮忙递了几张邀请函罢了!” 臧是在后面也笑眯眯的接话:“是啊,换成我们,就连广陵城的商业都搞不明白,这哪里有脸面接这个功劳! 放心,我等绝对不会有眼红的想法,臧某可没这本事吸引如此多的异人和散户。” 也就是朐县糜家没人在这里,不然听到臧晏的话呕也呕死了。 陈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还是一脸和煦的笑容。 陆鸣不再试图窥探陈的心理,笑著伸手一引:“还请各位家主移步,隨陆某参观一下【海港城】!” 第423章 还吴郡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求订阅,求全订!) 第423章 还吴郡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求订阅,求全订!) 就在陆鸣在接待著以下邳陈氏为首的一眾徐州世族家主之时,长江的对岸,一支小型舰队正缓缓地驶出娄县水营。 居中的旗舰是一艘六阶战船楼船,旗杆上只是简单的悬掛著吴郡的旗帜,並没有掛任何家族的標识。 整条船上,除了水手之外就只有三人,此三人从启航之初就立於甲板之上,眺望湖心。 这三人就是吴郡的三大家族,吴郡顾氏、吴郡朱氏、吴郡张氏。 之前说过,吴郡的豪族太多,地盘有限,所以很难有家族能够突破到世族。 原本吴郡吴县有四大家族,实力远超其他豪族,但距离世族都差一口气。 之前还能相安无事,共同发展的,但自从汝南袁氏吞併了九江郡,开始扰乱南方之后,就再也平静不了了。 经过了一番明爭暗斗,顾、朱、张三家家族联合起来將陆家排挤出了吴县。 那个陆家就是庐江太守陆康的陆家。 將陆家排挤出了吴郡之后,三家家族瓜分了陆家的资源,短短几年內就接连晋升到了世族。 顾、朱、张三家的晋升之路也並不是一帆风顺。 虽然强行晋升到了世族,但联手排挤陆家之时三家也损失了不少实力和名望,也错过了几次能够统治吴郡的机会。 就事后来看,很难说这顾、朱、张这三家家族晋升世族这步棋走的是对是错。 当吴郡四大家族內斗的时候,严白虎趁机一统吴郡南部,许贡架空郡守控制吴郡北部。 等到吴郡四大家族內斗结束分出胜负,剩下来的顾、朱、张三家家族忙著瓜分陆家的资源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上其他, 严白虎和许贡顺势巩固地盘,並將四大家族之间的齦广为宣传。 以至於后来许贡被陆鸣消灭之后,反而是严白虎一统吴郡,而不是吴县的这三大家族控制许贡留下来的地盘。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虽然顾、朱、张三家家族普升世族非常成功,但吴郡的其他家族都心有防范,不想成为其三家下次晋升的燃料。 寧愿选择一介粗坏严白虎,也不愿这吴郡三大世族执掌吴郡。 所以顾、朱、张三家家族在吴郡地位相当尷尬,明明是最强大的三大家族,但却被所有人都避如蛇蝎。 顾、朱、张三家家族之前也一直在忙著消化陆家留下的资源,无力参与到吴郡的归属。 但最近情况又出现了变化,一则是顾、朱、张三家家族已经差不多消化完了资源,吴县已经被三家瓜分完毕了。 二则是严白虎一统吴郡之后,自然要將手伸进吴县之中,不管怎么说吴县也是明面上的郡治所。 这才是严白虎轻易答应汝南袁氏的调停,跟孙坚和解的原因。 严白虎要將南方的重兵调到吴县附近,防范吴县三大世族的袭击。 不然就以严白虎欺软怕硬的性格,哪里能那么容易就跟孙坚和解,明明孙坚都被打残了,地盘都快保不住了。 要不是面临吴县三大世族的威胁,严白虎肯定是趁机夺走孙坚的地盘,跟孙坚斗的你死我活才肯罢休的。 山海领对严白虎频繁的兵力调动紧张了那么长的时间,实际上严白虎真正想要防范想要对付的是吴县三大世族,才不是一江之隔的僮县。 可能是因为双方还没正式开打的原因,所以外人很难发现双方之间的矛盾。 但实际上这两方已经成为死敌了,双方都想致对方於死地。 严白虎就不说了,顾、朱、张这三家家族就是他统治吴郡最后的障碍,这段时间以来严白虎不仅在调兵遣將,將所有自己能够调动的部队全都调动到吴县周围,还不断地跟吴郡的豪族打交道,想要让吴郡的眾豪族出力,一起围剿吴县三大家。 而顾、朱、张三家家族更是恨严白虎入骨,这吴郡原本就是他们加上原来的吴县陆家四家共治的,结果他们三家为了晋升世族跟陆家爭斗的时候被严白虎给偷了家。 一转眼吴郡就姓严了,除了他们的吴县之外全都归顺了严白虎。 这是他们三家几百年以来威信最低的时候,他们可不会认为是自己背信弃义吞併盟友的原因,而是把责任全怪到严白虎身上。 严白虎和吴县三大世族是必有一战,还必须分出个生死来。 就现在来看,双方的实力还就差不多,谁也奈何不了谁。 严白虎虽说只是豪族出身,但如今贵为吴郡实际掌控者,拥有一郡的资源,就是吴郡的眾豪族,也大半都站在他这边,如今部署在吴县周边的部队有近千万。 虽然大多都是城防军之类的杂牌部队,战斗力成疑,但胜在数量眾多,资源充足。 顾、朱、张三家家族虽然普升到了世族,但其实三家的战力还停留在顶级豪族的程度,高阶部队是有,但也並没有多到可以影响到战局的地步。 而且要不是吴郡的豪族本来就难以同心协力,一部分中立,还有少数的一些家族支持他们三家,现在就可以宣布他们三家要被除名了。 隔壁僮县陆鸣和严白虎之间的摩擦,自然早就吸引到顾、朱、张三家家族的注意力。 这次的【海港城】落成仪式,在他们看来就是破局的关键了。 原本排挤陆家吞併陆家的资源之后他们三家在吴郡的威望就已经很低了,要是还找其他外援来对付严白虎,就算胜了也別想管吴县之外的事情。 只有陆鸣出身对付严白虎能让其他吴郡的豪族没有什么刺好挑的。 因为是严白虎先动的手,不管是之前的挑和针对,还是跟孙坚等势力围攻陆鸣,这让陆鸣拥有完全合理的反击权,任谁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么好的天然盟友,顾、朱、张三家家族自然不可能放过了。 所以他们三位家主冒著被严白虎杀死的风险,动用人脉,从娄县的家族手中借的一支舰队,趁著陆鸣广邀宾客之时亲自找上门去。 顾、朱、张三家家族自有获取情报的渠道,自然是知道严白虎联合了孙坚以及其他一些不好透露姓名的势力对付陆鸣。 而陆鸣身后也有广陵世族和庐江家族的帮衬,自身的实力也是冠绝广陵。 最重要的是,他们收到了下邳陈氏家主陈桂將会亲临【海港城】的消息。 下邳陈氏家主可是风向標,他都看好的人,怎么可能会输给严白虎等人呢! 交好!必须交好! 只要陆鸣能够撑过这一波,在他们三家里应外合的配合下,定能灭了严白虎这个跳樑小丑,还吴郡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第424章 吴郡三大世族家主(求订阅,求全订!) 第424章 吴郡三大世族家主(求订阅,求全订!) 【海港城】南面的江中心,20艘五阶战船幢正对著对岸,身后是10艘横著的七阶战船车船。 在后面才是蒋钦所率领的第十舰队主力战船。 10艘横著的七阶战船车船上的投石机和弩车全都是蓄势待发的状態,甲板上列阵站满了弓箭手。 当然,真正有经验的水军將领看到肯定吐槽山海领瞎摆,实际上遇到袭击並没有什么用。 陆鸣在江心摆出这幅阵势也不是真的用来防范敌人袭击的,后面的舰队才是真正的防线。 前面摆出来的这30艘船就是摆出来给周边那些坐自己船过来的势力看的,船上的那些部队基本上都是样子货。 別说这些士兵看起来威武雄壮、气势不凡,身上的装备看起来也都是坚甲利刃的样子,但真实情况,这30艘船的士兵都是没见过血的新兵。 陆鸣之前特意从最近几个月训练的新兵中挑选出来了一批身材高大的土兵,配上这个月紧急打造出来的仪仗服,还是非常唬人的。 陆鸣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整个僮县到处都有需要精兵把守的地方,而今天【海港城】这里必不可少的需要大批的士兵守卫。 按照陆鸣和魔下谋士的预想,其实今日【海港城】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小规模的袭击或者捣乱者可能会有,但是大规模的攻击应该是不太可能会发生的。 都知道陆鸣今日要在【海港城】军演了,这【海港城】里必然都是山海领最精锐的部队。 这么难啃的骨头,是没有人愿意过来做炮灰的。 与其在【海港城】撞个头破血流,还不如直接转移目標,去別的地方找陆鸣的麻烦。 僮县那么大的地方,没必要一上来就硬碰硬么,还不如先吃点肉,將硬骨头留给別人。 陆鸣他们就是预判了敌人的心理,所以才將今日【海港城】的城防任务交给领地里的新兵,而將百战精兵都放到刀刃上。 不过这些样子货还真就嘘住了不少人。 此刻在江中舰队面前停泊著排队等待检验通过的船只都是被眼前这30艘战船给唬住了的。 前面刚刚抵达【海港城】的徐州世族家主其实不是来的最早的,早在已时刚到那会, 江心就已经来了不少船只。 只不过按照今日的安排,要等著从广陵城借道坐船去【海港城】的贵宾们先入城之后,才会开放其他地方入场。 陆鸣这么做肯定会引起一部分周边势力的不满,但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为。 不过也不是没有补救措施,戏志才带著百来位迎宾使者坐著一艘四阶战船海穿梭在这些被拦住去路的船只上面。 戏志才对每一位前来的势力都一视同仁,都是先致再解释,说明一下此刻正在登陆的人的身份,然后將准备好的一套茶具,36碟精致的点心,72盘不同种类的话梅果脯行云流水地给人船上摆好。 就这么一套下来,再大的怨气也被消洱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听到陆鸣在接待下邳陈氏等人的身份,自己还能明面上表现出来多不爽么。 招待了半天,戏志才船上的书办將所有来客的身份都预先登记了一遍,除了几个来的晚的商户略过不谈,总共接待了77家势力,基本上都是家主,最次来的也是主脉嫡系。 来人涵盖了吴郡、丹阳郡、九江郡的诸多家族,甚至还有沛国和会稽郡的豪族,这让戏志才一时也分辨不出来是恶客还是佳客。 戏志才还在思索的时候,从吴都方向又过来了一支舰队。 戏志才经过亲卫提醒,出来打量了一番这支舰队,先是一眼就看到舰队的所有战船上悬掛的只有吴郡的旗帜,没有其他任何能够表明身份的標识,不禁心中一动。 这支舰队总共十艘战船,3艘五阶战船幢在前,中间2艘六阶战船楼船居中,两侧又是各有1艘五阶战船朦幢,后面还是3艘五阶战船幢拖后。 这是標准的小队舰队防御阵型,来客如此小心谨慎的一路维持防御阵型行船,而且除了吴郡的旗帜之外也没悬掛任何代表身份的標识,这其实反而已经透露了来客的身份。 戏志才的座船很快就靠了上去,吩咐亲卫喊话,不动声色地將其引领到东边边缘的空位上。 戏志才敏感的感知到了有数道视线紧紧地盯著自己,另外有无数视线看向了那支新来的舰队。 戏志才內心也架不住吐槽,谁家好人过来观礼需要完整的一队主力战船全程维持防御阵型赶路的,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关键此刻大家都位於江心停泊,一览无遗,就是想要找个地方遮挡一二都难。 而且一看就知道,这支舰队西面的六阶战船楼船上的才是正主,居然整个甲板上的水手都清空了,除了三位正主之外就只有十来位护卫。 看起来这三位不怕被人知道身份,只是防著被某位偷袭。 戏志才脑中已经將来人的身份猜的七七八八了,脚下动作也完全没有停顿。 等到座船靠到对方的六阶战船楼船边上,架起云梯,便带著迎宾使者一溜烟地上了对方的战船。 戏志才迎面就对上了对方的三位正主,笑著先施了一礼:“在下山海领戏志才,感谢几位亲自来【海港城】观礼! 还望几位怒戏某突兀拦停之罪,戏某知道此事做的有失礼之处,还望各位能给戏某代表山海领解释一二!” 为首的老者笑著还礼道:“原来是在庐江郡计破李丰的山海领戏志才,老夫吴县顾氏顾奉,身边这两位是老夫的至交好友,吴县朱氏朱忠以及吴县张氏张允。 此番我等三人不请自来,贵方能够不怪罪我等就已经知足了,哪里还需要解释!” 戏志才闻言赶紧再次朝三人一一行礼,笑著说道:“原来是吴郡三大世族家主宾临! 戏志才失礼了! 怎么能说是不请自来呢,只怪我方之前没有第一时间將邀请函送给贵方,是我等失礼! 还请诸位家主稍等片刻,原本戏某就有失地主之道,还请容戏某將迎宾的茶点端上来!” 顾奉笑著伸手道:“请!” 第425章 厚礼相送只求一见(求订阅,求全订!) 第425章 厚礼相送只求一见(求订阅,求全订!) 迎宾使者將一套四人的茶座、茶桌摆放在铺好的地毯之上。 茶桌上摆放著一只精美的铜炉,里面放满了烧的正旺的银丝碳, 戏志才伸手一引:“请三位家主入座!” 顾奉三人朝戏志才一礼之后一一入座,戏志才这个时候伸出双手在肩膀右侧拍了拍双手。 听到信號的眾迎宾使者鱼贯而入,將三十六碟精致小点心、七十二盘各式口味的话梅果脯行云流水一般地摆放在茶桌之上。 最后二人一人端上来一只陶製水壶,直接放置在铜炉之上,一人端上来一套精致的茶壶和配套的四只茶杯,以及一罐绿茶。 戏志才挥手示意眾人退下之后,朝吴县的三位家主一礼之后方才落座。 戏志才指著桌上的东西说道:“山海领特意从广陵城中高价请来了几位大厨,在就戏某的座船上製作点心。 这些小点心都是刚刚出炉,三位家主可以尝一尝垫一垫肚子。 还有这茶叶,乃是广陵特有的绿杨春,此罐乃是一年只有十斤的翠玉绿杨春,还是我家主公好不容易从广陵张氏张家主手中弄来的,特意吩了戏某用来招待贵客!” 顾奉笑著道:“老夫也是久闻翠玉绿杨春之名,没想到今日能借著陆家主的光品尝到这款极品茶水,光这一罐茶叶就不虚此行了啊!” 张允也笑眯眯地接话道:“我等突然不请自来,还真没想到陆家主居然准备的如此周祥!” 戏志才闻言笑容更灿烂了几分:“我家主公向来喜欢有备无患,哪怕今日诸位没有来,也不过是让这罐茶叶在戏某这里放置一天罢了,值当什么? 反而三位家主大驾光临,不是刚好就让这罐翠玉绿杨春有了用武之地了么!” 顾奉哈哈大笑了几声,夸奖道:“不愧是足智多谋的戏志才,李丰和孙坚败的不冤。 这机变和口才,怪不得陆家主会安排来做迎宾!” 戏志才笑容不变,说道:“顾家主过誉了,戏某不过是山海领一谋士,我家主公最值得称道的地方就是人尽其用!” 顾奉点点头,客套话差不多了,引入到正题,手指向身边询问道:“不知这里是个什么情况?” 戏志才解释道:“今日是我【海港城】落成仪式,以及山海领军演的好日子。 但我家主公的敌人不想我们那么好过,根据我们获得的情报,今日会有多股势力对我们山海领出手。 其实对我们山海领出手倒没什么,反正一路走来,山海领也不是嚇大的,什么样的对手没遇到过? 可是今日有诸位来宾亲临我【海港城】观礼,万一这些敌对势力对付我们山海领不成转而针对各位贵宾,那可不就是我山海领之过了么。 所以为了诸位的安全,委屈诸位家主停泊在这江心一会,等我们一一核实身份,【海港城】的码头清空之后再放行。 因为今日亲临的来宾过多,所以还需要排队,等第一批的来宾到达之后清空了码头,后面会慢慢开放第二批第三批的。 对了,第一批的来宾是以下邳陈氏家主为首的徐州世族家主,剩下的也是差不多身份的家主, 人数不多,应该很快就会轮到第二批了。 到时候戏某看情况,看看能不能將三位家主安排进去!” 顾奉和朱忠、张允对视了一眼后,才笑著开口道:“我等不急,戏军师看著安排就好。 不过我等三人此番前来还真的是有事想要求见陆家主,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 戏志才心中暗道果然如此,面上一脸震惊,迟疑地说道:“我家主公今日的日程都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就连明日和后日的日程,据戏某所知也被安排满了。 再说,这几天我们山海领还有可能会发生战斗,我家主公到时候就更加没时间了。 不过如果三位家主时间比较充裕的话可以留下来多玩儿天,相信只要我家主公有空就会立刻来见三位家主的。” 顾奉、朱忠、张允三人互相看了看,交换了几下眼色之后,还是由顾奉开口道:“那就叨嶗了,正好我等三人也许久没有外出游玩了,趁著这个机会就在【海港城】多游玩几天!” 戏志才闻言轻舒了一口气,笑著说道:“戏某回去就將三位家主之事匯报给主公,想必等主公处理完琐事之后必定第一时间过来见三位家主! 这几天戏某一定亲自作陪,让三位家主宾至如归!” 顾奉对著戏志才抱拳一礼,说道:“那就有劳戏军师了!” 戏志才笑著回礼,说道:“不敢不敢! 对了,三位家主没有收到邀请函,所以可能不知內情。 三位家主请看那边,基本上所有过来观礼的来宾都是在三艘船的规模。 我们在邀请的时候通知了所有人,不管是谁,今日进入【海港城】码头,每家最多只能有三艘战船。 所以一会戏某给三位家主安排好了之后,还请三位家主將多余的战船留在此地,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顾奉闻言点了点头,劝慰道:“没事,此乃应有之义。 要是不限制数量入境,到时候你们的【海港城】码头估计都容纳不下那么多的战船了。 不过么,这对老夫几位来说就没什么影响了。 也怪老夫之前没有把话说清楚!” 戏志才闻言心中又是一动,面上適当地露出疑惑的神色,问道:“还请顾家主明言!” 顾奉先是伸手一指边上的六阶战船楼船道:“这艘战船上是我们三家附属的商户,此次跟我们一起来是想来看看【海港城】是不是遍地商机,不用多管他们,到地方了让他们自行其事就好。” 戏志才不断地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相信他们到时候一定会发现不虚此行,到时候戏某会跟商业方面的负责人打个招呼的,还请三位家主放心!” 温言顾奉三人都朝戏志才一礼,接著顾奉说道:“老夫三人带来的这十艘战船,其实是我们三家送给陆家主的贺礼.::.:” 第426章 「奇货可居」(求订阅,求全订!) 第426章 “奇货可居”(求订阅,求全订!) 戏志才还在招待吴县三大家主的时候,陆鸣已经安顿好第二批到达的宾客了。 紧跟著徐州世族家主后头过来的光是护航的战船就有小50艘,作为载客的六阶战船楼船都有三艘。 三艘六阶战船楼船上的宾客分別是广陵郡眾豪族家主、庐江郡眾豪族家主、徐州其他郡的豪族家主。 三艘船上的家主加起来都破百了,这要是在路途中出了点什么事情,引发的镇定可一点都不比前面那一艘船来的小,这护航舰队的標准完全跟前面的那一趟一模一样。 今天的重头戏都在从广陵城护航过来的四批宾客之中。 这四批宾客中不管是哪一批出了紕漏,到时候也不用继续走流程了,准备准备应对各家的討伐吧。 好在前面两波都平安抵达,没出什么么蛾子。 前面两批都可以说是自家人,只要自家人这里没出什么问题,那后面的问题自然也就不会大到哪里去了。 陆鸣將第二波宾客,徐州的豪族家主送到【海港城】的城主府上,由张昭接手之后, 马不停蹄地赶回了码头上,准备迎接第三波宾客。 陆鸣刚回到码头,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东面的水平线上就出现了广陵城和山海领的旗帜。 前面两波宾客会来什么人都是有数的,最多来人从家主换成嫡系族人,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可后面两波宾客会出现谁,这个问题就连陆鸣和郭嘉都搞不清楚。 陆鸣一边看著战船入港一边对郭嘉吩咐:“眼看著已时都过了一半了,让后面的舰队加快速度,不然我怕到时候午时人都到不齐,错过了吉时。” 郭嘉拱手一礼:“属下这就去办!” 很快,从六阶战船楼船上下来几人,为首者正是陆鸣的“老大哥”广陵太守张超, 张超引著跟他同坐一条船的四位宾客来到陆鸣面前。 还没站定,张超就笑著介绍陆鸣道:“这位就是此地的主人,僮县陆家陆鸣。” 陆鸣赶紧向眾人行礼:“陆某在这有礼了!” 张超接著为陆鸣介绍自己身后的几位,指著一位跟其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看起来更具威仪的中年男子说道:“这位是寿张张氏现任家主张邈张孟卓。” 陆鸣一礼道:“原来是张家主,久仰久仰!” 张邈也一脸笑容,还礼道:“陆家主果然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孟高可是经常在某面前夸奖陆家主,总算是见到真人了,之后我们可要好好亲近亲近!” 陆鸣笑著说道:“张家主过誉了,陆某还要谢过张家主的援助之情,借著这次的机会让陆某好好的尽一番地主之谊,多住几日!” 张邈哈哈大笑,抢过张超的介绍工作,直接为陆鸣介绍起后面的三位:“这个事情之后再说,就怕陆家主今日之后就没那么清閒了。 张某来为陆家主介绍,这三位就是整个汉帝国大名鼎鼎的四大豪商其中的三家,陈留卫家卫兹、益州吴家吴兰、河北甄家甄逸。 这三位都是张某的好友,多有交集,所以此次代表各自的家族前来观礼。 卫兹他们三人可都是各自家族嫡系中的嫡系,下一任家主的热门人选,陆家主可千万不要小瞧了去!” 陆鸣笑容更加灿烂几分:“怎么会,来者皆是贵客,陆某绝不会怠慢了任何一位! 更何况还是三大豪商家族的嫡系族人,陆某建这座【海港城】不就是为了发展商业, 还指望几位能指点一二,让陆某能少走一些弯路呢!” 卫兹先是看了张邈一眼,接著笑呵呵的拱手道:“陆家主的大名卫某可是一年前就听说过,白手起家的典范人物,仅仅一年半不到的时间,就能拥有如此雄厚的基业,吾不如也!” 陆鸣还没来得及谦虚几句,甄逸就接话道:“还好陆家主只有一位,不然我们几人当不是显的很蠢! 陆家主的事跡我家老祖宗可是当做教科学一般经常拿来教育我等小辈!” 吴兰闻言也是一脸苦意的说道:“我家老祖宗也一样,这一年时间真是苦不堪言!” 陆鸣嘴角微微抽了抽,苦笑著说道:“哪有那么夸张,陆某之前的所作所为貌似跟商业没有什么关係吧? 陆某自持也就打仗还能拿的出手,其他可就乏滥可陈了!” 卫兹摇头道:“虽说陆家主起家的过程可以说是一路南征北战打过来的,但在我等看来,就是一家家族的发家史! 不管是从一开始就发展水军,初具实力就北上与辽东通商,还是羽翼丰满之后逼宫广陵世族获取僮县的控制权,这每一步都可以说的上是教科书级別的应对。 特別是介入庐江郡之战的时机,早一分庐江的家族不会搭理,晚一分庐江可能就直接投了,唯一的时机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勘破的,卫某反覆復盘了几遍,自问易位相处, 绝不能做到陆家主那般敏锐。 只能说白手起家的人都有其独到之处!” 陆鸣心中吐槽,这几家怕不是想要转型吧,哪有豪商家族不讲商业讲军事的。 虽然心中吐槽,但陆鸣面上不显,谦虚道:“不过是运气好,陆某当时都没想那么多,就是遇到事情了,然后就莽过去。 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回事,就变成如今这幅状况了。” 陆鸣此言一出三人的反应各不相同,吴兰暗中撇了撇嘴,心中不以为然,还看轻了几分。 卫兹眼晴一亮但又迅速地隱藏了起来,暗中看了张邈一眼,陆鸣这边还是再看看吧他个人还是更好看张邈,不仅更加熟悉,而且有寿张张氏兜底,更加稳妥。 甄逸也是眼睛一亮,不同的是他藏在袖中的手抖了一下,然后迅速的握成了拳头,旋即垂下了眼帘。 此刻甄逸心中只有四个大字“奇货可居”。 不管刚刚的那番话是陆鸣的谦辞还是事实,都值得他投资一把。 要是谦辞的话,那就是说陆鸣具有常人所没有的战略眼光,还非常的有魄力,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必將成就一番大事,此时交好未来可以获得丰厚的回报。 而如果是事实的话,那可就更不得了了,一次运气好,二次运气好可以解释,可陆鸣是一直运气好,这都四五回了,这叫什么,这叫天命..:::, 总之,甄逸今儿过来就是看好陆鸣这个人,什么投资不投资的都是小事! 甄逸这会看陆鸣是越看越顺眼,脑筋一转,就想到陆鸣好像到自前还没有婚配,不过此时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边上还有卫家人和吴家人在,可不能將意图暴露的太过明显。 还是等今日结束之后找个藉口留下来,单独商谈的时候再说。 甄逸虽然已经做好了打算,但脑子里这时候已经开始在盘算家族嫡系中的適婚人选了 第427章 「世家之耻」(求订阅,求全订!) 第427章 “世家之耻”(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自然是不清楚对面这三位豪商家族嫡系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就算清楚,估计他也不会在意。 只要这三位一会后出现在其他人的面前,陆鸣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之后就算这三位不看好【海港城】也没什么关係,毕竟他们三家距离僮县太过遥远, 就算看好不过就是买块地皮开间商铺。 就算看在张邈的面上资源倾斜,又能给【海港城】多大的帮助呢。 【海港城】现在根本就不缺这一点点的投资,以目前东国玩家们的热情,恐怕不对玩家做出限制,今天一天【海港城】中所有的商铺、府邸都能被玩家们抢购一空。 要知道今天可是玩家们最有钱的一天,以东国玩家的体量,不要说就区区一座高级城镇级別的城池的地皮,就是洛阳城的地皮都能购买一空。 都这样了,陆鸣还是打算只將东城开放给玩家购买,南城和西城还是留给本土商户。 倒不是陆鸣对玩家有什么歧视,主要是现在玩家们就只是有钱,光是一座东城全部交给玩家估计都要折腾很久才有起色。 真要不做限制將【海港城】变成玩家之城,一口气是吃的挺饱的,但后续发展那可就太局限了。 有人有钱但没有物资没有货品还是一样繁荣不起来,前期只有多引入资源丰富的本土商户,才能將【海港城】的商业发展起来。 而只要【海港城】能提供玩家在別处买不到的商品,他们的资金迟早还是会通通流入陆鸣的荷包里。 有了玩家积极的加入,陆鸣现在可以说是有人又有钱,本土商户只要入驻就能库库赚钱,又有什么好想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陆鸣对汉帝国三大豪商的兴趣已经大为降低了,最多就是三位豪商家族的嫡系族人现身一番,陆鸣再安排人跟那些商户们暗示一下,就连豪商都看好【海港城】。 能直接引起那些商户重视固然很好,就是没什么效果也没多大关係。 等到【海港城】正式开放,商户入驻之后,自然就会发现这里的玩家的购买力有多么的惊人,到时候自然就会加大投资力度。 相比较卫兹三人,陆鸣还是更在意张邈。 陆鸣和寿张张氏之间的交情已经有很久的时间了,通过张超的这个中间人,双方的交易都不止一次两次了。 就说陆鸣刚刚送给寿张张氏的那个大人情,就让寿张张氏大有收穫。 杜远遗留下来的遗產,可不止是一点点物资,其中的收穫远超陆鸣的认知。 要不是里面有太多不好说不能说的內容,寿张张氏恨不得直接为陆鸣站台,直接帮陆鸣挡下挡下的危机了。 张邈也是沾了陆鸣的光,算是彻底坐稳了家主之位,提前开始履行家主的职责。 张超就更不用说了,人都已经算是山海领的人了,也就是脸面上一时过不去,还在嘴硬罢了。 陆鸣也从寿张张氏得到了不少隱秘情报,而且寿张张氏以后还会是陆鸣在朝廷之上的援手,两者之间还隔著一个下邳陈氏,一个汝南袁氏,有共同的敌人,自然是最紧密的盟友。 张邈虽说离实权家主还有点距离,但作为明面上的世家之主,还是能调动不少的资源,接触的人脉也广。 陆鸣接下来可有不少行动都需要张邈的帮助和配合才好办一些。 比如像这次邀请帝国三大豪商家族,不管是张还是陆鸣自己都没什么门路,但张邈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三大豪商家族都有他的好友,还都是下一任家主的热门嫡系,这就是世家家主的人脉。 羡慕是羡慕不来的,还是想想怎么利用好“老大哥”的老大哥吧。 不过谈这些还为时尚早,首先山海领的这次危机还没有过去,几个月之后还要迎来【黄幣之乱】的剧情,还是先维护好关係就好了。 陆鸣谦虚了一句之后场中就陷入了短暂的冷场之中,陆鸣虽然不清楚是哪里说的有问题,不过脑子里转的飞快。 张超赶紧出声打著圆场,不让气氛掉下来:“陆家主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喜欢谦虚这一点不太好,一点都没有年轻人的朝气,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家主身体里住著一位年过古稀的老头!” 张邈被张超的说法给逗笑了,不同意道:“孟高別瞎讲,就是这份不属於这个年纪的沉稳,才使得陆家主取得了远超年龄的收穫!” 甄逸生怕这两人继续探討这个话题会將陆鸣的潜力暴露在卫兹和吴兰眼中,赶紧转移话题道:“陆家主年少有为,张家主也不差,那么年轻就当上家主了。 不要说门阀世家,就是世族豪族之中,有几个在张家主这个年纪就能坐上家主之位的?” 卫兹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卫某跟张家主年岁相仿,但在家族之中不过还是一跑腿的,一无所成,差张家主远矣!” 张邈赶紧摆手打住几人的吹捧,別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陆鸣还能不知道么,在陆鸣面前谈论这个,羞也羞煞人了:“张某这也不是全靠了自己的能力,多亏了兄弟帮衬, 还是沾了孟高的光,不然哪有今日!” 张超闻言嘴角压都压不下来,也摆了摆手:“唉~唉~唉~这怎么还有张某的事情,兄长过誉了,过誉了! 张某不过就是贡献了一点点功劳罢了,没什么大不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邈额头直跳,他不过就是把陆鸣的功劳换到张超的头上,结果张超还真好意思接下来,这里面有多少是张超自己的功劳他难道不清楚么。 没遇到陆鸣之前,要不是张邈他在家族內为这个不省心的亲弟弟转圆一二,张超说不定早就成为“世家之耻”了。 这会居然还真好意思居功自傲的,张邈都要被气死了。 不过其中的內情算是寿张张氏跟陆鸣两家之间的隱秘,自然不方便透露出来,张邈这个时候只能恋屈的尬笑。 陆鸣看张邈都快要黑脸了,赶紧结束话题:“几位还请移步,陆某带诸位参观一番【 海港城】! 请! 张邈如闻大赦,赶紧带头拱手一礼:“主人先请!” 张超、卫兹、吴兰、甄逸也跟著一礼道:“请!” 第428章 荆州 益州来人(求订阅,求全订!) 第428章 荆州 益州来人(求订阅,求全订!) 寿张张氏张邈以及帝国三大豪商家族抵达之后,陆鸣悬著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但今日的重头戏恰恰刚刚开始前面这三波来宾可以说是今日来观礼之中的“贵宾”,可这同样意味著都是带著诚意过来的,不可能家主过来亲自以身犯险。 所以只要做好护航工作,真等这些来宾进入【海港城】之后,反而就没有那么多需要担心的事情了。 真正要陆鸣和山海领盯著的是接下来来的那波来宾,以及现在还飘在江心的“广陵好邻居”。 陆鸣之所以今日如此安排,冒著被人事后记恨区別对待也要將周边封锁住,拦住那些周边的“好邻居”,让他们集体等待入场,自然不是脑袋一拍做出的决定。 事实上这些独自来访的多少都带了点其他的目的,其隨身护卫的人员成分相当复杂。 但在他们真的动手之前,山海领这边又不能直接把他们拿下,毕竟山海领这边也没有直接的证据。 真要是不管不顾第一时间將这些人拿下,直接得罪了这些势力不说,还会给人一种草台班子掌控不住局面,不牢靠小家子气的感觉。 到时候被人在眾家主面前阴阳一句“某到下邳陈氏府上都带著这几位护卫,也没见人直接扣押隨身护卫的,怎么到了僮县,陆家主比下邳陈氏家主的架子都大啊!”,面子跟里子都丟乾净了。 所以还是以码头容量有限需要分批次为藉口,將这些成分复杂的船拦停在江心,最后统一入场。 等到时候再以人数过多將主家和护卫分开,反正都进了城,有的是城防军保护,有足够的理由將那些有问题的护卫调离中心。 不过这些麻烦重头戏还要再等一会,从广陵城出发的第四波来宾已经到达【海港城】 码头了。 陆鸣刚刚跟张邈他们在码头上浪费了一点时间,又让后面的舰队加快了速度,所以这一批宾客都下船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陆鸣姍姍来迟。 陆鸣下了马车之后急忙朝著已经下船的眾人施礼道歉:“陆某刚刚稍微耽搁了一会, 时间上没有控制好,让诸位久侯,实在是失礼,还望诸位海涵!” 这一波宾客作陪的是皖县乔公和舒城陆康,这个时候乔公很自然的打著圆场:“我等也是刚到,陆家主来的刚刚好!” 陆康接话道:“是啊,我们刚刚看了一圈这座码头陆家主就到了,时间刚刚好。” 陆鸣再次抱拳行礼:“不管怎么说,作为此地主人让宾客等候都是失礼,还请受陆某一拜!” 说实话陆鸣此时还真略有些尷尬,他还真不是故意拖咨,实在是没想到会跟张邈以及三大豪商那里磨蹭了那么久的时间。 虽然这波宾客老实讲都有点过来看戏的意思在里面,陆鸣也不是很看重,但不管怎么说也没有到怠慢的地步。 解释了解释了,赔礼也赔了两回,场面上也过得去了,本来也没多生气的眾人也就顺坡下驴,江夏黄氏黄祖伸手虚扶:“陆家主不必在意,这么重要的日子陆家主作为主人自然分身乏术,我等理解。” 黄祖一说话,他身边荆州四大世家的另外三家来人,襄阳蔡氏蔡瑁、襄阳前氏前越, 襄阳庞氏庞山民三人也还了一礼。 荆州来人除了庞山民之外都是老相识了,至少都有一面之缘。 虽然跟陆鸣的见面都是不欢而散,但至少都没撕破脸,而且两次也都各有收穫,不至於当面给陆鸣难堪。 而有了其他人搭话之后,总算是把迟到的事情给翻篇了。 陆康笑著给陆鸣做著介绍:“这四位乃是荆州四大世家嫡系黄祖、蔡瑁、前越、庞山民。 此次代表荆州世家联盟过来观礼,可谓是给足了陆家主面子!” 陆鸣笑著接话:“是啊,几位在荆州身居要职,此次能够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来观礼,陆某感激不尽,请再受陆某一拜!” 越四人赶紧还礼:“陆家主不必多礼,我等荆州世家跟广陵世族长期交好,此番上门乃是应有之义!” 乔公笑著打著圆场顺便介绍其他人:“几位都別太过客套了,陆家主今日的时间可是很珍贵的,我们还是不要浪费太多时间为好。 来来来,这几位还没给陆家主介绍。 来自益州的王家嫡系、顾家嫡系、程家嫡系、常家嫡系,这几家与我们庐江一直有贸易往来,此前听说陆家主要建一座贸易用的新城,特派了家族嫡系过来观礼!” 这就是陆鸣不怎么看重第四批宾客的原因了,荆州自身难保了还要每家派人过来,在陆鸣看来看戏的成分居多,顺带估计还想要劝说自己跳槽的事情。 至於这益州四家,名头估计都是借的,不管背后到底有多深厚的背景,连真名都不敢露可想而知有多大的诚意了。 不过就是想多走一步閒棋,这【海港城】真要是有什么利益,大不了到时候再说出真实身份,照样可以分的好处。 而如果【海港城】不过如此,自保都难的话,那就当是几个豪族过来看看世面来了。 如此惠而不费的手段,主打一个进可攻退可守,怎么招都吃不了亏。 陆鸣对这种鼠首两端的人是最没有好感的,都只想著占好处,风险是一点都不愿意冒,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这些想法不过就是陆鸣脑子里一瞬间的想法,实际上陆鸣在乔公介绍完之后马上就朝那几位拱手施礼:“原来是益州的朋友,不远万里远道而来,陆某深感荣幸!” 陆鸣对益州的这家可没什么好感,但也不会直接甩脸子,益州的本地家族都不是什么好人,但益州这地方是个好地方,该结交的人还是要结交一番,不然也不会有眼前的这一幕。 为首的是一位留著短须的中年人,他脸上带著和煦的笑容拱手道:“我等都是慕名而来,还望陆家主不要嫌弃!” 陆鸣面上不显,內心吐槽这几位怕不是老紈了,这种客套话居然说的如此生硬,笑著接过话头:“怎么会,来者皆是客! 时候已经不早了,各位先隨陆某入城之后再说吧!” 第429章 陆鸣的小本本(求订阅,求全订!) 第429章 陆鸣的小本本(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没有想过这一天的时间能有那么长的。 【海港城】的活动都还没正式开始,陆鸣这边就已经状况百出了。 不是发生了很多糟心事,而是各种各样的意外,搅得陆鸣的脑子都快成一团浆糊了。 荆州来人明显是想劝说自己一回,刚刚前越都暗示了几回想要跟自己单独聊一聊。 这多少都有带点不看好陆鸣能过今日这一关,想要雪中送炭一把,挖自己去荆州。 这荆州对自己的诚意倒是一次比一次诚心,但反过来也说明这事也越来越难办了。 估计荆州那边都已经成火坑了,不到万不得已,陆鸣是绝对不会跳进去的。 益州来的这几位一开始姿態摆的比谁都高,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勇气。 参观【海港城】集市和商业街的时候还一点都不上心思,摆明了看不上陆鸣,不过是被家里逼著过来走个过场的样子。 既然对方都做出如此姿態来了,陆鸣自然也就不会给其好脸色,有意无意地將益州来人给忽略掉了。 待最后进入城主府,看到下邳陈氏家主都亲自到场之后,这几人当场变换了数次脸色,不过这个时候陆鸣已经將这几位当成透明人,就连介绍都懒得为其介绍。 荆州和益州这两方来人就已经够陆鸣头大了,但还是可以放一放,等到今日之后再去处理,反正有足够份量的乔公和陆康陪著,也不算失礼。 真正让陆鸣此刻头大如斗的是戏志才刚刚传来的消息。 吴县三大世族联袂前来观礼,还送上了一份大礼,看他们的意思这还只是个开胃菜。 有句话说的好:將欲取之,必先予之! 这吴县三大世族家主亲自上门,上来就送了一份厚礼作为敲门砖,这所图绝不会是开办商户之类的小事,事情往大了想就是了。 但关键还真不是事大事小,这年头,事情能大大的过荆州那边的事情么? 陆鸣头大的原因是这三家就是陆康从吴县举族搬迁到舒城的罪魁祸首。 以如今陆鸣跟庐江的关係,跟陆康的关係,真不太合適跟这三家走的太近,收下这份厚礼。 陆鸣当然不是在乎这份所谓的“厚礼”,不过8艘五阶战船钟和2艘六阶战船楼船, 哪怕10艘全是六阶战船楼船那又如何。 陆鸣在意的是吴县三大世族公开前来意味著什么。 这基本上就是在宣告吴郡三大世族正式要跟严白虎爭夺吴郡的控制权了。 这对於陆鸣来说也是一个机会,一个挣脱制浩的机会。 別管严白虎的军队如何,有没有越江打过来的实力,只要吴郡一天在严白虎的手上, 陆鸣就要对长江对岸的吴郡保持足够的警惕和防范。 而在陆鸣和严白虎的矛盾几乎是白热化的现在,山海领至少要將一半的舰队布置在长江之上,长江沿岸布置的精锐部队少说也要50万起步。 这极大的牵制了山海领的整体兵力,也是最让陆鸣难受的地方。 这严白虎对陆鸣来说就是个臭虫一般,打死吧就怕手上沾满了臭味,打死严白虎容易但师出无名善后不好弄,不打死吧这臭虫天天在你面前晃,感觉趁你不注意就会冷不丁地偷袭你。 陆鸣如今家大业大,需要用到部队的地方太多,如今被严白虎牵扯了大半水军舰队和小部分陆军之后,各处都捉襟见肘。 这吴县三大世族明显就是给自己递刀来的,陆鸣如何不心动。 只是要考虑到陆康的感受,毕竟不仅舒城陆家已经是自己的盟友,而且陆康跟自己的私交也很好。 这要是背著陆康跟这三家合作,多少会影响了陆鸣的风评,就是广陵世族联盟之中很多家族估计都会对陆鸣看低了一眼。 所以跟著吴县三大家族接触之前肯定是要先跟陆康先通个气的,至於这三家的厚礼以及后面的合作,还是放到后面再说吧。 就算陆康不拦著,这对付严白虎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搞定的,要知道消灭了严白虎之后,这吴郡基本上就是这三家的囊中之物了,陆鸣可没有为他人做嫁衣的习惯。 没有足够的利益,陆鸣可不会轻易地答应帮忙,哪怕消灭了严白虎之后对陆鸣是有好处。 陆鸣心中倒是有点想法,不过这事还需要跟泪授、郭嘉他们商討点细节,看看有几分可行性。 广陵城的四批宾客都已经抵达,接下来就是最复杂的江心“群雄”了。 虽说对於这些事情陆鸣和手下早有预见,但不管是陆鸣还是其他人其实对这些搞事情的人都有很大的怨气。 不算要真刀真枪跟山海领开战的司马俱、严白虎、孙坚、朐县糜家,就是周边的那些看戏的、挑事的、趁火打劫的人,山海领的人都恨不得好好教训教训。 要知道山海领早就通知周边各家,观礼欢迎各家自行驾船过来,但每家只限三艘战船,战船的等阶也限制在六阶战船之內。 这些“好邻居们”家主亲自上门观礼,在知晓规矩的情况下,隨行人员应该早就已经精简过的。 每家最多也就三艘战船的名额,怎么会被混进去那么多的“外人”? 难道每家对自家家主的安保都那么不上心? 这些就连郭嘉手下的【冥府卫】都能查清的事情,就不信这些家族没一个能发现的。 只能说这些“好邻居”就连装都不愿意走走心,好互编个能够交代的过去的或者换个其他的套路吧,看来这些人都不好看陆鸣能挺过这一劫。 说不定这些家族还从中出了不少力,提供了不少的物资。 谁让陆鸣之前太过强势,武力又过於充沛,对周围势力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这些傢伙做的虽说太假,但好岁明面上不露什么破绽,陆鸣並不能藉此发飆。 所以陆鸣只能收敛胸中的杀意,调整表情,准备好好的迎接这批“好邻居”。 泪授看著陆鸣的表情,心中不禁为这些家族默哀。 他家的这位主公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太小,报仇不过夜。 这些家族也没好好打听打听他家主公的性格,这回这帮家族可是將他家主公得罪死了,估计一个个都上了主公的必杀名单。 等到领地什么时候腾出手来,就是这些家族的末日。 第430章 有惊无险(求订阅,求全订!) 第430章 有惊无险(求订阅,求全订!) 陆康还在帮山海领招待荆州的宾客,陆鸣可没这个脸背著就去交好跟陆康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吴县三大世族。 派人传递消息给戏志才,將吴县这三位家主安排到最后,拖延一点时间。 陆鸣这边则让郭嘉找个机会给陆康带句话,告诉他吴县三大世族过来有事相求的消息。 吩附完了这两件事情,陆鸣开始安排接待江心久侯的“好邻居”了。 这个时候已经临近午时,该来的不该来的这个时候都应该已经到达了【海港城】外围。 不仅江心有大批战船载著陆鸣的“好邻居”等待进场,就是东面广陵城方向也有不少战船等候多时了。 虽说一时之间难以细细统计,但大概百来家总还是有的。 这些家族大多手上都有山海领发出的邀请函,不过如吴县三大世族这样不请自来的也不在少数。 就是那些拥有邀请函的家族,其实也不都是山海领主动发放的。 陆鸣这一个月忙著满僮县找敌人,將邀请函发放的事情交给了张、张超、乔公等人,跟陆鸣交好的臧晏也替交好家族的要了几份邀请函。 结果没成想,因为玩家涌入僮县的盛况,吸引来了周边不少商户跑到【海港城】一探究竟。 在发现【海港城】真的充满了商机之后,这些商户第一时间就將情报传回了各自的主家。 得到消息的家族,大多都是吴郡、丹阳郡、九江郡擅长经商的家族。 而这些擅长经商的家族在各自的郡府里往往地位不高,存在感也不高,立场中立,主打一个谁家都不得罪的態度。 所以在得知陆鸣这【海港城】的真实状况后,大致打听了一番,就主动找到广陵、庐江这边交好的家族,帮忙要了份邀请函。 这才有了之前江心停满了前来观礼的船队的盛景。 要说这百来家家族,有多少是诚心过来交好陆鸣,想要在【海港城】好好发展商业的,还真没多少。 这些家族此次虽然基本也都是家主带队,但大多数其实都是来看戏加观望的。 有强人要对付陆鸣的消息不说举国皆知吧,至少在东南这一块已经不是秘密了。 这来的家主们打著一手好算盘,要是陆鸣撑过去了,他们就是来给陆鸣站台卖好的; 要是陆鸣输了,那么最后【海港城】是谁的他们就恭贺谁。 反正他们看重的是【海港城】,属於谁他们可不在乎。 陆鸣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些人的心理,毕竟不是谁都跟他一样有魄力雪中送炭的。 这年头,两头下注才是常態,至少这些家族都是家主带队亲自前来,面子上说的过去,还能多要求什么。 至於隨行的护卫中有些许陌生之人,一来这些护卫基本会再披一层皮,乃是这些家族下属商户的护卫,二来这些人也不会马上动手,没有收到信號之前,哪怕刀架到脖子上这些人都不会有任何异动。 在这些家主看来,没出现信號也就罢了,真要在城內出现了行动的信號,也就代表著陆鸣大势已去,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既然这些家主敢帮人藏匿人手带入【海港城】,那自然是跟对方有著过硬的交情,不然哪能对方说什么就信。 【海港城】东码头,当陆鸣看到第一位下船的湖熟江家家主之时,看到其毫无异状的笑脸,心中不禁对这些家主佩服了几分。 不说能力性格,就这心態和演技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 要知道郭嘉刚刚告诉自己,这湖熟江家此次过来的三艘战船,其中一艘五阶战船除了领头的那位商贾是江家人,剩下的近千人全都是孙坚那边的人。 郭嘉最近一直盯著孙坚和严白虎,对从娄县方向过来的船只人员盯的非常紧,这艘五阶战船就是从会稽郡余姚县来吴郡的其中一艘。 要不是听到了郭嘉的情报,陆鸣简直不敢相信这湖熟江家家主居然敢亲身犯险,带著一船跟陆鸣有仇的战船到陆鸣的地盘上,真不怕闹出事情之后陆鸣拿他开刀么。 也不知道这江家主跟孙坚有多深厚的交情,居然敢如此托大,带了一船准备闹事的人来到陆鸣的地盘,面对陆鸣之时还能不露破绽,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一百多家族,真没几家敢跟这位江家主一般,帮陆鸣的对家带一船人混入【海港城】,大多数都只是带了10人、20人的样子而已。 陆鸣在迎接这些有问题的宾客之时也不是毫无准备的,身边的周泰和黄忠就不说了, 身后还有1000名【紫弯虎责】,只要码头上出现任何异动都能第一时间將陆鸣等人围起来。 而且在城门处,还有2000名全副武装的【玄凤羽卫】骑在黄金战马上列队待命,隨时都能衝到码头上支援陆鸣。 城墙上更是布置了5000名【玄凤羽卫】,这些射手一手持弓,一手拿著箭矢,一旦发现码头上有敌人要对陆鸣等人动手,这些【玄凤羽卫】將会第一时间將手中的箭矢射过去。 所以其实陆鸣还挺期待这位湖熟江家家主隨行人员登岸之后会有什么动作,甚至陆鸣为了给对方动手的机会,特意带人迎了上去。 结果也不知道是陆鸣太刻意被人识破了还是对方认为这一艘船1000来號土兵成功的概率太低,居然能够忍住没有动手。 要知道陆鸣迎到了江家主座船边上,距离那艘孙坚方的五阶战船也就200米不到的距离,那些船上的土兵只要下了船不过奔袭几秒的时间就能够直面陆鸣了。 周泰和黄忠都被陆鸣的操作给嚇一跳,好在有惊无险,对方並未趁机动手。 於是在沮授和郭嘉的强势安排之下,十名城防军护卫著这位江家主前往內城,而江家主的那些隨船护卫则还是留在各自的船上,三艘战船停入清空的船位之中。 这位江家主倒是没有闹出什么么蛾子来,除了带著几名幕僚之外,就提出了让他们江家旗下的商贾带著十名护卫入城,好参加晚上的商铺府邸买卖。 这要求合情合理,陆鸣这边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如此也算为后面的来宾们打了样,江家主之后,后面的眾位宾客也按照这个模式进入了城中。 第431章 乱军攻楼(求订阅,求全订!) 第431章 乱军攻楼(求订阅,求全订!) 山海领为了今日【海港城】的典礼能够搞的正式一些特意在城主府前的广场南面修建了一座观礼台。 说是观礼台,实际上是一座六层占地1000平方米的高楼,一层挑高3米多。 底下四层中间是个鏤空的大舞台,四周二楼、三楼、四楼是类似包间一样的小房间, 不仅能够看到楼外的广场,也能够通过內部的窗台看到一楼的大舞台。 这座楼陆鸣原想著白天开放上面四层给各位贵宾,观看领地的军演。 到了晚上,则开放下面二层给各家的商户,拍卖出售【海港城】南城的各处商铺以及府邸。 至於东城和西城,西城会在玩家拍卖会结束之后卖给玩家,东城则要看南城的销售情况,如果南城的商铺买卖非常火爆,那同时拍卖也不是不可以。 但如果南城的商铺要是不好卖或者只是勉强卖完,那东城还是先空著吧,陆鸣寧愿把东城暂时先封锁起来,也不愿意將不多的人气分流在两个城区。 真要人气不够,就將所有的人气都集中在一个南区,先將南区大力扶持起来。 陆鸣对【海港城】的商业发展是非常有自信的,但是其他人可没有陆鸣对玩家的了解。 只要陆鸣这里的【海港城】能够持续吸引玩家们的入驻,那么光是凭藉玩家们的財力就能够让南城的商贾们赚的盆满钵满。 要是本土势力不看好陆鸣,那么还是很有可能南城的商铺买卖都会遇冷,仅靠广陵和庐江的商户不是吃不下整座南城的商铺,而是吃不完入驻【海港城】的玩家。 陆鸣和山海领其实都做好了商铺在本土势力那边遇冷的准备,反正不打一场,將山海领的潜在威胁全都抹除乾净,那些“摇摆不定”的本土势力是不会真的示好陆鸣的。 之前抵达的眾人陆鸣早就做了安排,徐州的豪族已经送到了观礼台的五楼,这部分不需要陆鸣多操心。 虽然观礼楼的每层楼梯口都安排了六阶刀盾兵站岗,楼下也驻扎著100名六阶刀盾兵,而宾客们到了观礼楼都要跟自己的护卫分开,护卫留在一楼,只有幕僚能跟著主家登楼。 如此安排不说万无一失,至少也將隱患降到了最低的程度。 只不过人数一旦超过了百人,还是很容易出紕漏,再加上这些来宾基本上都是一家之主,山海领也不能逼迫的太过分,要是將武將偽装成幕僚带入场中他们也无可奈何。 关键最后那批吴郡、丹阳郡、九江郡的来宾,表面上看起来很给面子,家主亲自带队,但队伍里多少都混入一些严白虎、孙坚的人,甚至还有几个带的是司马俱的人。 泪授和郭嘉分析来分析去,虽说每家10人、20人的,匯聚到一起也有个2000人,但这么点人真想要搞什么大动作简直就是做梦,最大的可能还是找机会刺杀到场的重要来宾。 而最好的刺杀地点就是在观礼台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隨著最后那批家主到达观礼楼,登上三楼、四楼给他们安排的包厢,观礼楼的一层大厅逐渐聚集了2000多接近3000名护卫打扮的土兵。 当陆鸣领著最后的三位来宾,吴县三大世族家主到达观礼楼的时候,也就意味著今日所有的来宾都已到齐。 陆鸣登楼之后,按照接下来的流程就应该宣布山海领的军演开始了。 不过此时【海港城】中有部分人不想那么快进入下一个流程,毕竟下个流程开始,观礼楼前面的广场上就会出现山海领最精锐的部队,会影响这帮人行动的成功率。 就在陆鸣和三位家主在登楼的时候,距离广场西边不远处的一幢府邸的楼顶突然射出了一支响箭,在天空中炸开,形成了一团红色的烟雾。 陆鸣看看天上的烟雾,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心中暗道可终於等到了,脚下则完全没有停顿,反而还加快步伐將吴县的三位家主赶紧送到楼上。 此刻一楼的那近3000护卫突然暴起,500人杀向楼下的城防军,其他人朝著楼上杀去。 没几下就突破了一楼,杀掉了守在一楼楼梯的四名守卫。 一时之间广场上喊杀声震天,直到这个时候才有人反应过来,向周围的巡逻队呼救求援。 观礼楼这座楼是专门为了观礼所建,向上的楼梯虽然只有一座但是建的异常宽阔,能够让5个壮汉並排行走。 如此宽阔的楼道,自然也就增加了防守难度,山海领每层安排的4名守卫对於如狼似虎的乱军来说简直就是送菜。 但就算是送菜,好岁也拖延了这些乱军向上追击的时间,总算是让陆鸣和三位家主到达了五楼,进入了五楼的大厅之中。 而在一楼,原本的100六阶城防军已经快要被清理一空了。 这100六阶刀盾兵可不是刚刚训练出来的新兵,那可是参与了多轮剿匪任务的百战老兵,1比5这样比例的战斗更是司空见惯,就算对方也是高阶部队,以他们的实力自保应该也不难。 没想到居然会几个照面下来就要被屠杀一空,虽说其中有对方的人数是自己的五倍的原因,但很明显对方的实力远超六阶,很有可能是特殊兵种的存在。 留在一楼的500乱军都能有如此战力,那攻上去的这2000多乱军可想而知至少也都是特殊兵种,这要真让他们杀进了五楼大厅,今日到场的这些家主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死在这里。 看起来就算此刻有援军赶到也阻止不了乱军的屠杀了,就算楼上的人想要跳楼逃跑, 这楼下可还有500乱军在那等著,到时候这些乱军估计扛著援军的刀剑也要將跳楼的人杀死。 不过奇怪的是都过了好一会了,三楼四楼的门窗紧闭也就算了,毕竟这乱军就是这群家主10人、20人的带进来的,肯定不会把屠刀伸向他们。 可五楼六楼的人,就算其中有部分人是武將出身,但大多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主、谋土,楼梯已经不能走了,居然也没人打开窗户看看有没有其他出路。 乱军终於杀到了五楼,为首的两人合力端向大门,想要破门而入,谁知道迎接他们的是两柄明晃晃开山大斧。 第432章 码头上的熊熊大火(求订阅,求全订!) 第432章 码头上的熊熊大火(求订阅,求全订!) 午时四刻,【海港城】东码头。 此刻前来观礼的宾客都已经进入城內,码头上停泊了400余艘各式船只。 山海领的战船舰队则游戈在江水之上,並没有安排什么部队和舰队看守这些宾客的座船。 码头上两侧警戒的两排战兵在宾客到齐之后也都退回了城內,偌大的东码头再没有其他人,只有南城门门口有著两队城防军列队两旁。 看起来在宾客入城之后,山海领就对码头放鬆警惕,不再派重兵把守了一样。 就连隔离带外围攻的人群此刻越来越多城內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就连警戒维持秩序的战兵都没有再安排。 原本清晨驱散码头的閒杂人等引发的骚乱过后,看热闹的人已经不多了,除了不怕死的玩家之外,商户以及本土人士都不再凑什么热闹。 但隨著各路贵宾的到来,玩家们看到码头有热闹可以看,不惧危险的都跑过来围观。 渐渐地围观的人群又將整座码头围的水泄不通, 就是到了此刻,宾客都已经入城,码头上除了停靠的400余艘各式船只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围观的人群还是没有散去。 山海领倒是没有不识趣的劝说驱赶这些围观的人,临近午时之时就有不少玩家开始退出围观圈。 到了午时之后,基本上所有的玩家都退出了码头周边的区域。 玩家不怕死那是因为身上没什么资金物品,死一次没什么损失。 但今日中午12点现实的资產就会变成资金到自己的空间包裹之中,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死在了这里,那可就真的是要倾家荡產了。 当死亡的成本过高时,玩家又变得无比惜命起来了。 郭嘉的【冥府卫】都趁著清晨的那一波清剿从中退去,真正的本土商户也都是有眼力劲,惜命的很,所以当最后的玩家都退出了围观之后,剩下的都是些什么成分不问既知。 可能其中还有部分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玩家和本土人土,不过“好言难劝该死鬼”,对这些看不懂气氛只顾著看热闹的人也没有必要在意了。 当城中的那支响箭在城主府附近射向天空炸开之时,虽然响箭的声音传到城外码头的时候已经微不可闻,但炸开的红色烟雾清晰可见。 只听到码头两侧的围观人群中传出震天的喊杀声,这些“围观群眾”摇身一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武器,將身边真正的围观群眾一刀砍翻在地,推开封路的拒马,杀入了码头之中。 在这个时候还出现了一些意外,这围观的人之中还真有少数不怕死的玩家。 被第一时间击杀之后,被杀的玩家爆出了空间包裹內的全部物资资金,物资倒是还好,但每人死后地上散落数十银幣到数百银幣引发了这些乱军的哄抢。 异人降临都已经过了一年多了,对於异人被杀之后爆出自身的全部家当的事情本土人士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之前的异人太穷,通常就算被杀,能爆出数百铜钱都算是好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人盯著异人杀。 可今日总共就顺手杀了两位数的异人,每人都能爆出百枚银幣,无一落空,这就引起了有心人的贪婪之心。 要知道僮县目前聚集著数量非常可观的异人,不远处的空地上就有一处异人的聚集地领头的几位小头目阻止了魔下战兵为了哄抢银幣而引发的衝突之后,都不由的將目光看向了东北方向异人的聚集地。 要不是任务要紧,误了上面的时候到时候要吃不了兜看走,这些小头自估计立马就会领著乱军杀向玩家集聚地。 两边的乱军並没有匯合在一起,在小头目的带领下直接杀向了码头上客船的停泊处。 奇怪的是整个码头的喊杀声都已经响了半天了,这些停靠在码头上的船只也没有离岸逃跑,反而一个个都下了船。 在乱军还没杀到船只附近,就有几艘船只燃起了熊熊大火,滚滚浓烟隨风飘荡,遮蔽了不少这个区域的视线。 等到乱军杀到客船处,才发现原来下船的那些人也是乱军的一份子,两边的人不但没有打起来,反而看起来亲如一家。 那些原本的护卫从船上搬下来一箱箱的装备武器,两边的乱军到来之后直接打开箱子就开始了换装。 那些偽装的护卫还从几艘六阶战船楼船上搬下来几台攻城武器。 而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些船上已经发生过一场战斗,不少船舱內都能看到一地的户体,不少搬出来的箱子上都染满了鲜血。 而乱军在过来的时候將之前杀戮的户首都搬了过来,顺手都丟上了船上。 虽说到了最后真正看热闹的人不多,但只是对比原来的人数,乱军丟上船的尸首起码也有近千具了。 藏在码头两边的乱军总共有五万人的样子,偽装成护卫的乱军则差不多也有两万人, 此时匯聚在一起,借著燃烧船只的烟尘的遮掩,进行著最后的休整。 五万乱军飞快地在码头上进行换装,穿戴上皮甲护具,携带起各种武器装备。 而那偽装成护卫的乱军则开始到处放火,將停靠在码头上的400余艘各式船只全部都点燃。 这400余艘船只大半都是战船,而且最低都是五阶战船起步,六阶战船楼船更有不少,这些乱军也不心疼,全都放了一把火。 很快所有的船只都燃烧了起来,400余艘船只燃起的大火火光冲天,滚滚的黑烟犹如一条通天巨龙一般遨游入云端。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早就被山海领发现了。 【海港城】南门的两队城防军早就已经退回了城內並封闭了南门。 南门城墙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城防军。 原本在不远处游戈的巡逻小队敲响铜锣示警,匯聚了5支巡逻小队之后缓缓地向码头靠近。 这个时候江上的舰队帮不上岸上什么忙,400余艘船只燃起的大火將整座东码头点燃,別说上岸了,就算靠近都做不到。 就算是距离上百米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灼热,再靠近恐怕自己的战船都要被点燃。 休整好的乱军,离开了码头,看著动向是要攻打南城门的样子。 七万全副武装的乱军,还有十来架投石机和无数云梯,对方明显是经过了周密的谋划,有备而来。 【海港城】毕竟只是一座城镇级別的小城,哪怕修建之时都是用了最高最好的標准, 城墙和城门的防御也远远比不上县城,而水军舰队被码头的大火阻拦,一时也支援不了南门。 南门看起来还真有被攻破的风险。 第433章 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求订阅,求全订!) 第433章 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求订阅,求全订!) 不得不说陆鸣的敌人为了对付【海港城】花了不少心思,也下了不少的血本进去。 就是此刻观礼台跟南门两处战场,都不知道是欠下了多大的人情才换来的机会。 不过就目前看来,这些人情搭进去还是挺值得的,这两处战场都是乱军占据了优势, 眼看著就要对陆鸣造成重大的伤害了。 陆鸣的对头们这次针对【海港城】的谋划还是很厉害的,一环扣一环,攻击的地方都是陆鸣的命门之处,关键挑选的时机还好。 既然谋划了那么深,自然就不会只有这么两处战场,不管是为了牵扯【海港城】的兵力,还是从破坏【海港城】的角度上来说,谋划的战场都应该不止这两处。 而【海港城】中,除了南门码头和城主府附近之外,重要的场所不外乎也就还有三处。 一是北城区居民区,【海港城】的60多万居民全都生活在这里。 真要是有乱军攻进了北城区,那可真能对【海港城】造成巨大的破坏。 二是东城区【拍卖行】,所有入城的玩家都被带入了【拍卖行】之中,並被限制不许离开。 这座【拍卖行】可以说是整座城市目前最珍贵的建筑,里面的4万多名玩家更是【海港城】最大的顾客。 三是南城商业街,此刻商业街两头都被封锁,商业街內都是来自各地的商贾、商户。 陆鸣花了那么大的精力,邀请了那么多贵宾前来观礼,最终的目的就是和这些贵宾成为商业合作伙伴,让这条商业街上的商贾、商户都能在【海港城】入驻。 不客气的说,这条街上的人那可都是陆鸣的合作伙伴,里面不乏有下邳陈氏、荆州世家、三大豪商的旗下商户,真要出了什么事情,陆鸣可真担待不起。 这三处地方都算是陆鸣的命门之处,但我们首先可以排除第二处。 【拍卖行】之中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就只有玩家,外面还驻守著一万的城防军。 整个东城区一直都在封锁之內,不可能有大批的敌人混进去,所以可以直接排除。 剩下的两个地方都有可能被袭击,山海领也都做了相应的准备。 城中乱军的响箭炸开之后,北城区和南城商业街都没出现什么异动。 那些混入商业街的护卫看到了炸开的红色烟雾也没有什么动作,看起来像是想多了一样。 直到南边出现了一条巨大的直通天际的黑色烟柱,那些隱藏起来的牛鬼蛇神才全都跳了出来。 北城区,之前全城搜捕都没被抓到的几人,除了在观礼台附近盯梢的那位之外,剩下的3人都躲在城区的一座居民楼里。 之前城主府附近发射出的响箭是让城外的部队和混进观礼台的部队行动的信號,並不是其他两边的信號。 只有当城外的部队进展顺利,烧毁了码头,让山海领的水军舰队一时无法支援的时候,才会点起大火,用湿柴放出黑烟,这才是让他们行动的信號。 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要让城內的乱军分成两个部分,用两个信號来控制行动,那自然是怕被一锅端。 如果陆鸣真的不顾其他地方,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海港城】之中,那就算几个地方同时行动也都是送菜。 先让两处最要紧的地方乱起来,就算陆鸣早有准备,城防固若金汤,也至少能够拉扯一些其他地方的兵力。 而且其他地方没有一起行动,说不定还能够降低山海领的防备心理,让接下去的行动更容易成功。 当然了,第二个信號也得行动顺利才会用,不然寧愿后面的行动全都停下。 城外的行动要是被山海领完全预判,那此次行动真就没有一丝成功的可能,那还有继续的意义么。 而只有城外的行动顺利了,后面的行动才有意义。 这是配合南门的攻城,对【海港城】造成破坏和混乱。 即使观礼台那边的行动没成功,但只要南门那边的行动顺利,內城的混乱將会极大地牵扯整个城內的部队,从而让攻城更加顺利。 所以这第二波的行动,更多的是製造破坏和混乱。 躲在北城区某座居民房里的三人就是干这个的。 这三人原本就是侦查兵出身,此次被派遣混入城中,就是等到信號之后在北城区到处放火,引起北城区的混乱。 对他们三人来说,之前的一切都很顺利,不管是混入城中,还是隱藏在北城区,一直都没被山海领的人发现。 他们三人看到黑色的烟柱之后,先是快速地將所待的这所居民房点燃,然后就从几扇窗户分三个方向跑了出去。 然而没想到的是,三人刚刚翻窗而出,就被人一枪钉死在窗门处。 他们三人放火烧城的大计才刚刚开始就天折在最开始的地方了。 出手钉杀他们的三人是山海领的三位特级武將,其实他们三人所藏匿的地方早就被发现了。 普通部队拉网式的搜查的確是发现不了他们,但是山海领可是拥有2000多名武將,高级武將都超过3位数了。 在陆鸣不惜血本,派出所有空余武將搜查的情况下,自然將所有混入城中的间谍全都找了出来。 只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以及將计就计的谋划,所以没有完全收网,故意將不太重要的几个间谍抓起来,漏过了这三个藏在北城区的和城主府附近的。 为了万无一失更是安排了三位特级武將一直守著这三人,务必做到一旦这三个间谍行动第一时间击杀。 北城区的隱患就这么轻鬆的解决了,让我们將视线看向南区。 南城商业街,整条商业街大概有1000多米长,目前还没有正式开放,为了招待宾客, 山海领特意將每间商铺布置成茶室。 整条街两边总共布置了將近500间茶室,足够所有商户一家一间还有富裕。 来到商业街的商户,不管是之前提前入场的还是隨著各自主家一起入场的,基本都带有几名护卫。 来到这条商业街之后,商户各自找了间茶室入內喝茶,將护卫留在门卫守卫。 就算遇到有人袭击,门口的护卫也能帮自己抵挡一二。 所以当黑色的烟柱冲天而起,南城区商业街街上的护卫就先打了起来。 不明情况的一方很快就被联合起来的那一方合力灭掉。 正当他们杀入茶室想要杀光所有商户之时,却被茶室里招待客人的小二给打了出来。 这商业街內每家茶室的店小二可都是山海领的武將,近500名武將,不要说对手二、 三千乱军,就是一万乱军在这些狭窄的环境下也不是对手。 第434章 曹豹和司马俱(求订阅,求全订!) 第434章 曹豹和司马俱(求订阅,求全订!) 午时,研项大沼泽。 研项大沼泽內曹豹所修建的营地看起来要比之前山海领发现的时候要大上不少。 光是搭建的营帐看起来至少都能容纳百万大军,更別说此刻在营地四周干活的无数青壮。 那些青壮此刻正从营地中搬运宽大的木板到营地之外,看起来像是要往外铺设道路的样子。 营地的一角,站著两人,望著营地外乾的热火朝天的青壮谈论著。 其中一人一身戎装,目露精光,一脸的络腮鬍如钢针般根根分明,若有混跡在彭城徐州刺史府的人看到定能一眼认出这位陶谦手下的/第一心腹大將曹豹。 还有一人外罩一件杏黄色八卦袍,內衬鱼鳞铁甲,生的五短身材却异常敦实,肩宽看起来几乎与身高相等,一脸的横肉,这不就是之前跟袁术、严白虎等人在娄县的某座水寨里商议对付陆鸣的那位徐州太平道首领司马俱么。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何时混在了一起,看两人的相处还颇为熟稔。 曹豹低声朝著司马俱开口道:“这通道马上就能铺好,不知道司马首领承诺的接应部队准备的如何了?” 司马俱大笑著回应道:“都到了这个时候,曹將军难不成还怕远在千里之外的陆鸣能听到不成?” 司马俱先是开口调笑曹豹一句,看曹豹色变才又一幅自己人的语气说道:“还请曹將军放心,本帅之前混进僮县的70万部队,除了20万在僮县南部另有任务,剩下的全都在这沼泽左近。 按照本帅的命令,今日午时之后就会在沼泽出口处接应。 曹將军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先派出几队探子出去,等確认了之后再铺最后那段路!” 这司马俱虽然一副热络的语气,但说出来的话却带著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曹豹又不是真的混跡军营的莽夫军汉,出身世族大家的曹豹怎么会听不出好赖话,这要是换成之前,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宰了眼前这个敢卖弄唇舌之人。 但谁让曹豹的顶头上司徐州刺史陶谦想要拉拢此人,將这人收为己用呢。 而且介绍此人的还是陶谦的座上宾县糜家,同时被陶谦和朐县糜家看重,曹豹还真暂时开罪不起。 来之前陶谦都已经跟曹豹透了底,此人可是关係到陶谦能不能脱离下邳陈氏的掌控甚至反客为主的关键。 曹豹虽然心中不信,但他知道轻重,面上一直没有轻慢於司马俱。 只不过到了动手的日子,自己这边道路都要铺好了,这司马俱所谓的大部分都还没见到,所以对於其所说的接应部队更是起了疑,这才有了这一问。 结果没想到这司马俱不仅顾左右而言他,还阴阳怪气了一番,要不是怕耽误了陶谦的大事,曹豹早就让对方吃他一矛。 曹豹忍住怒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司马首领,要知道这条海西直达僮县的道路可是我们刺史府的密道。 此次更是为了司马首领所谓的千万大军特意加固加宽了一番。 为了此事本將亲自带著50万青壮没日没夜的干了半个多月,这些青壮还都是秘密从东海郡运过来的,其中的耗费更是夸张。 本將的活反正是干完了,这通往外面的三条道都要铺到头了。 可是至今为止,司马首领的人本將是一个都没看到。 不知道一会到了行动的时间,司马首领准备怎么行动呢?是从哪里变出千万大军?还是就凭藉外面所谓的50万接应部队? 这恐怕跟之前说好的相差甚大啊,本將怕到时候司马首领不好交代啊!” 司马俱眼晴一眯,看了看营地中正在集结的刺史府府兵部队,笑著说道:“还请曹將军放心,既然说好了借你们的道,那头阵肯定是本帅的。 这打头阵的炮灰怎么可能让尊贵的府兵去干,当然是我们这些不值钱的乱民去干!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曹將军还是让府兵解散休息保存体力吧。 或者实在不放心本师的话,现在就可以將探子先撒出去,也好监视本师的行动不是!” 曹豹闻言脸色更难看,深深地看了司马俱一眼:“希望如司马首领所说, 不过解散部队就不必了,马上就要到约定好的时间了,司马首领的部队要真的赶不及,那就只能让本將的部队先顶上了。 还好刺史大人跟县糜家前两天又支援了两支部队,不然就凭原先的30万大军,想要在僮县北部搞事说不好一口就被陆鸣给吃了。” 真不怪曹豹对这司马俱的態度如此之差,哪怕陶谦跟朐县糜家如何叮嘱这个时候还忍不住开慰。 一来双方达成协议之后,全都是曹豹在出力,司马俱坐享其成也就算了,关键说好的大军曹豹是一个都没看到。 二来此处营地早就已经暴露,这段时间以来曹豹跟山海领的哨兵在这沼泽之內都已经做过几场了。 沼泽虽大,但几个方向僮县都已经布置了大军,很难讲一旦沼泽中通往外头的道路铺好之后,是他们攻出去还是僮县的部队攻进来。 按照协议,这接应的工作也全被司马俱接了过去,说是早就安排了小股部队进入僮县,到时候凑个几十万守住出口不是问题。 可到了现在,所谓的大军都没见到一个,曹豹又怎么能相信所谓的接应部队。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曹豹就是想要发作也没了作用,有那个力气还不如想想如何善后。 曹豹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先走一步是一步,先多派几队探子出去探探情况再说。 要是真有接应部队那自然最好,没有的话好列探探看哪处距离僮县的部队最远,到时候好找个地方快速地將部队派出去。 “看!这不是来了!”司马俱突然的一声大喝,惊的曹豹嚇了一跳。 曹豹顺著司马俱的视线看去,看到运河上无数的木筏快速地行进而来,每张木筏上都有数十士兵,一眼居然望不到头。 曹豹转过头,面带震惊地看著司马俱,这条运河一直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另一头一直都没有信息传来,这才是他刚刚发难的原由。 而且为了运兵运物资准备了大量的运输船,可没有准备这种简陋的木筏。 明显这司马俱不信任自己等人,或者另外有什么秘密,没按照自己给出的路线行动, 而是不知道从哪里进入沼泽运河,打造了木筏运兵。 第435章 朐县糜家舰队(求订阅,求全订!) 第435章 朐县糜家舰队(求订阅,求全订!) 曹豹跟司马俱还在扯,东海之上,一场大战却一触即发。 海西县的海域之上,一支一千多艘战船组成的庞大舰队正乘风破浪,向著南方疾行而去。 虽然这支舰队没有悬掛任何的旗帜、標识,但只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支舰队的身份,必然是朐县糜家。 盖因为这个时间点,能够出现在东海这片海域的舰队,不是朐县糜家就是山海领的。 而山海领的舰队早就布置在了长江江面上,再说就算是山海领的隱藏舰队,也不需要隱藏身份,连个標识都不掛。 胸县糜家的这支舰队明显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也不知道说他们谨小慎微呢还是说他们多此一举呢,这样的操作实在让人吐槽。 朐县糜家对付陆鸣明显有敲山震虎,威嚇南方眾家族的意思,但又怕引起朝廷的关注,门阀世家的反感,故而才会做出这幅姿態来。 对南方那些世族豪族,想要在海贸、水运上分一杯囊的人面前,这支舰队就是他们朐县糜家的,不掛旗帜標识是因为这条海航上出现的舰队只有他们家的,不需要標识。 而要是面对门阀世家过来询问的,则可以咬死了没有掛旗帜、標识就肯定不是他们家的,这种不掛標识的说不定就是海外的哪家海盗,反正跟他们朐县糜家毫无关係。 只能说人有两面,怂也分对谁。 陆鸣將山海领的主力舰队全部调往长江之上,余下的战船堪堪够守住【水上要塞】 的。 並且之前水上巡逻队在东海上吃了几次亏了,所以山海领在东海上的巡防范围並不大。 往北不过是从长江入海口向北500公里的样子,往南则是娄县向南1000公里。 而且今日在这东海之上的巡防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主力舰队都去护卫广陵城到【海港城】的航道了,整个东海包括【水上要塞】都没有多少富裕的战船能够支援的。 故而今日出来巡逻的战船上的士兵基本上都是交代好遗言才出门的,要是真遇到敌人,能够发射信號示警就不错了,跑估计是很难跑的掉了。 除非是发现的时候距离长江入海口不远,那估计还能逃的回来,但凡跑出个100公里以上遇到敌人,都別想跑掉。 至於为什么不往【水上要塞】跑,巡逻队为什么不將整个僮县的海域都包括进去,那是因为不需要。 今日山海领这东海的出口不仅是没有足够的战船护卫,其他的別说大將都没一个,就是武將,就只有徐成一个人而已。 这一年多的时间,徐成跟著陆鸣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功劳,得了不少修炼物资的赏赐,如今已经是高级武將了。 要不是徐成善守,【水上要塞】事关山海领海上入口,还是挺重要的,陆鸣原本就连徐成都要派出去。 不怪陆鸣托大,沮授他们也陪陆鸣胡闹,谁让领地中【轩辕塔】和【炎黄碑】落成之后极大的加强了领地的安全性。 陆鸣这段时间特意找人试探了一下示警范围,结果发现这示警范围居然从【水上要塞】一直到【太华要塞】,而且只要对方的目的地是这两处之一,不管多远都开始示警。 这才是陆鸣他们將主力舰队全部调出去的原因,也是只留下徐成一个人守著【水上要塞】就放心了的原因。 沮授他们综合了多方情报,判定山海领的实际位置暴没暴露还不能確定,但【水上要塞】肯定是无人知晓。 杜远是知道廖化之前落草的位置的,也就是【太华要塞】可能暴露了,就是不知道杜远以及陶谦能不能联想到了。 但【水上要塞】的位置非常险峻,要不是知道航道,很容易就触礁,除非得知大致的位置,然后用大量的战船仔细搜索才能发现。 山海领之前水上巡逻队虽然经常遭受袭击,但袭击的地点距离【水上要塞】很远,不管怎么看都没有暴露的风险。 只要自家的战船回去时没有將敌人带回去,【水上要塞】就没有被发现的风险。 陆鸣今日一早就带人等在【海港城】南门就是在等山海领领地內的消息,如果山海领真的暴露了,不管是【太华要塞】还是【水上要塞】被发现了,对方今日必定会將其作为目標从而触发领地的警报。 真要山海领暴露,敌人今日要攻打【太华要塞】或者【水上要塞】,那陆鸣也只能调兵回去了。 山海领才是陆鸣最重要的基本盘,【海港城】就算被毁了,以后还有再建的机会,真正的损失其实是名望。 但要是山海领被人发现並攻打进去,那陆鸣可真就要伤筋动骨,甚至一朝回到解放前。 陆鸣可不会捡了芝麻丟了西瓜,真要让其选择,两者只能保一个,肯定是保山海领。 好在山海领並没有被人发现,一直到午时都没有任何示警,不然早就有快船过来匯报了。 布置在东海上面的巡逻队不过就是为了给【海港城】外的舰队示警,留下调整阵型的时间。 对於陆鸣的敌人来说,特別是朐县糜家和孙坚来说,今日这么好的机会,陆鸣的主力舰队全军出动,只要能够一举將这些舰队全部消灭,陆鸣就失去了纵横南方的最大资本。 陆鸣的水军舰队可以说是陆鸣发家的根本,也是陆鸣建造【海港城】,想要搞商贸城市发展水运的底气。 只要將这支水军舰队剿灭了,哪怕其他谋划都失败了,此次过来陆鸣还是输家,【海港城】不过就是一座名存实亡的小城罢了。 这个道理陆鸣的敌人懂,陆鸣更懂,今日长江之上必有一场惊天海战。 但今日陆鸣不得不將所有主力舰队都派出来,不然就连航道安全和入港秩序都维持不了,两害相权取其轻。 对方阳谋顺势而来,陆鸣也不是毫无准备,不过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罢了。 陆鸣自信在长江之上,自己的地盘,哪怕敌人是自己的倍余,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的再说,胸县糜家想要消灭陆鸣的舰队,陆鸣还想要打他们糜家舰队的主意呢。 第436章 这就是山海领的军演(求订阅,求全订!) 第436章 这就是山海领的军演(求订阅,求全订!) 【海港城】城主府,內院。 每座建村令所建的城池,其城主府必是城市的中心。 只见一座青砖灰瓦五进的府邸坐北朝南而设。 城主府的大门紧闭,正堂的院子里挤满了几百甲兵,错落有秩地守卫著城主府的进门处。 两边的仪门以及廊道上下也布置了不少弓箭手,看起来固若金汤一般。 此时的正堂內只有若干书办在安抚著堂內的客人,本该坐镇其中的张昭则不在其中。 这正堂中所谓的客人其实就是今日来观礼的贵宾的隨从人员。 按说,这些隨从此刻应该跟隨著自家主家登上了观礼楼,不该出现在此处才对。 结果不仅这些宾客的隨从留在了城主府正堂,就是那些宾客此时居然也留在了城主府的內堂之中。 当然,此刻这些宾客已经从內堂跑了出来,站在內院之中看看远处观礼楼的战斗。 只见下邳陈氏家主、徐州13家世族家主、广陵和庐江眾家主、荆州四大世家嫡系、张邈、张超、卫兹、吴兰、甄逸、陆康、乔公、益州四家嫡系这些人三三两两地站在內院之中对著观礼楼的战斗指指点点。 这些本该都在观礼楼顶楼的宾客之所以会留在城主府內,自然是山海领故意安排的。 以山海领的实力,区区几个混入城中的探子,要不是为了请君入瓮早就全都出来弄死了,既然敢留著其中的几人那自然有办法应对的。 之前为什么冒著得罪人的风险也要將宾客分成几批分別抵达,除了安全方面的考虑以及接待方面的考虑之外,瞒过探子的眼睛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当然,对这些来宾的说法就不一样了,陆鸣说起来是为了来宾的安全,准备来一个李代桃僵之计,也方便让各位贵宾能有更好的“体验感”。 至於这话有没有人信,到这个时候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信了。 能不信么,又是响箭报信,又是乱军攻楼,南边码头方向也燃起了大火,这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的攻势证明了山海领的敌人谋划的周密程度,同时也说明了这敌人有多难缠。 结果山海领这边也不差,不仅给人的感觉步步领先,环环拆解,更是给他们提供了最前排的观战位置。 眾家主在码头被陆鸣送上马车,在入城之后不久,每辆马车就多出了同等人数的人。 在当马车到达观礼楼之后,这些中途上车的人扮作各家家主和隨从登上了观礼楼,而真正的宾客和隨从则隨著马车来到了城主府后院。 那在广场左近的探子自然没有发觉出什么不对,在他眼中所有宾客都登上了观礼楼, 只要能杀进去,自然就成功破坏了陆鸣的好事。 结果这观礼楼之中,除了三楼、四楼刚刚上去的那些后来的家主之外,也就只有陆鸣刚刚带上去的吴县三大世族家主。 观礼楼的五楼、六楼上除了一直藏身於此的1000名【紫鸞虎賁】之外,就只有装扮成各家家主隨从上楼的【冥府卫】了。 此番安排,哪怕是身处城主府內堂之时,还有很多家主有些摸不著头脑,觉得山海领有些小题大做,白费心思。 此番安排除了折腾人之外不会有任何收穫,他们这么多家主,又是身处【海港城】中心,除非是吴郡、丹阳郡、九江郡的家族失心疯了,才会联合起来对他们动手。 不说事后陆鸣会不会放过他们这些动手的人,就算把他们这些家主都一锅端,对他们家族来说损失也不算大,不就是换一个家主的事情么。 事后他们这些家族秋后算帐,虽然陆鸣肯定要担很大的责任,可那些这些出手的家族也脱不了干係,就算明面上不好算帐,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总有被清算的一天。 直到真看到那些护卫杀上了观礼楼,城主府內院之中的这些人才收起了不以为然的表情,面色难看的看看观礼楼上的攻伐。 陈、张、蔡瑁、张邈、卫兹、吴兰、甄逸等人看著这些杀上去的护卫在杀上观礼楼的途中都换上了方幣,面色不禁大变,其中数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禁一阵后怕。 这些人既然敢动手就必然有后手將锅甩乾净,也幸亏山海领小心,不然此时他们这些人都要身陷图图。 眼看著乱军已经攻上了观礼台五楼,站在一边的张昭这才呵呵笑了两声,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之后,伸手一挥道:“山海领的军演即將开始,还请各位贵宾多多指教!” 在场的眾人闻言,不少人都猛然回过头,惊讶的看向观礼楼的方向。 眾人心中都不禁对陆鸣冒出一个评价:“疯子!” 观礼楼內就像是听到了张昭的信號一样,张昭的话音刚落,形势就出现了变化。 只见原本乱军已经登上了观礼楼五楼,马上就要破门而入,两柄开山大斧直接砸破房门,连带门口的两名乱军都被劈成了两半。 砍死了想要破门而入的乱军,从大厅中出来的是两位身著重甲手拿开山大斧的【紫鸞虎賁】。 而此时从六楼也衝下来一队【紫鸞虎费】,手拿开山大斧身著重甲的【紫鸞虎賁】犹如虎入羊群一般杀入乱军之中。 【紫弯虎賁】杀的血肉横飞,不一会就从五楼过道杀到了五楼楼梯口。 而同一时间观礼楼五楼和六楼的外窗全都大开,一位位身著重甲手持开山大斧的【紫鸞虎賁】从窗户跳到楼下,稍一集结就朝著留守的乱军杀了过去。 陆鸣更是第一个跳到楼下,此时的陆鸣已经换上了全身鎧甲,手持一桿鎏金银枪,身先士卒的朝看乱军衝杀看。 在这种空间逼仄的楼道里,开山大斧加上重甲步兵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紫鸞虎賁】一路向下横扫下去,几乎就没有一合之敌。 而陆鸣这边带著几十【紫鸞虎賁】就杀的留守在地面的乱军人仰马翻的。 隨著【紫鸞虎賁】不断地跳到楼下加入清剿,地面500乱军很快就被围剿一空。 陆鸣隨即就领著【紫鸞虎賁】杀向了观礼台的楼梯口,准备前后夹击乱军。 第437章 实战军演(求订阅,求全订!) 第437章 实战军演(求订阅,求全订!) 从张昭说出那句话,到战斗结束,总共也就一盏茶的时间。 说实话张昭其实是有点没脸看,但谁让对面的是他的主公呢。 虽然毫无章法,毫无纪律,也没有什么阵型,感觉就是打了一通王八拳一般,但张昭也只能儘量给他家主公给圆过来。 张昭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刚刚战斗的是我山海领的【紫弯虎賁】! 成军一年,乃是山海领的第一支特殊部队,目前在编1万人,统领是山海领陆军统帅周泰周幼平! 【紫鸞虎賁】乃是重甲步兵,善於攻坚,所向披靡! 刚刚的战斗各位想必都看在眼里,不管是楼道这种逼仄的场景还是空旷开阔的场地, 【紫鸞虎】都能轻鬆对战数倍的敌人,並战而胜之! 我们在观礼楼上安排了1000名【紫鸞虎賁】,但刚刚实际上参与战斗的士兵不超过一半,而且时间也只用了10来分钟,就全歼了近4000名乱军! 此乃我山海领陆军王牌部队!” 张昭强忍著脸红,高声將脑子里所能想出来的好词都用上,希望能给自家主公找找补不过张昭心中不免也有些担心,之前是不是真的把自家主公看的太紧了,主公一逮到能动手的机会就如此莽撞,真有些像是被憋坏了的样子。 看来事后要跟眾位同僚商议一下,看看是不是以后危险性不大的战场就隨主公去吧真要把主公坏了到时候指不定要出什么么蛾子。 前越皱著眉头,用怀疑的语气说道:“要是前某没看错的话,刚刚带头跳下楼的是陆家主?” 张昭心中尷尬但面上不显,笑著回答道:“对,正是我家主公。 我们山海领向来都有主將身先士卒的传统,主公自然也不例外。” 黄祖询问道:“一开始观礼台前的那100城防军可都是六阶士兵?” 张昭看到有人询问赶紧回答以便转移话题:“黄將军果然久经战阵,眼光毒辣,不错,那100城防军俱是六阶土兵!” 黄祖讚嘆道:“那黄某所料不差的话,那支乱军起码也是初级特殊兵种或者八阶兵种。 虽然黄某没看出其到底是何兵种,但不论如何基本战斗力在那摆著,居然被贵方的【紫鸞虎賁】犹如砍菜切瓜一般轻鬆解决。 贵方这支部队的战斗力真可谓是步兵中的王牌部队!” 吴兰一脸震惊的问道:“难不成这【紫鸞虎责】是那位周泰將军的专属兵种不成?” 张昭一脸可惜的说道:“那倒不是,不过是中级特殊兵种,乃是我家主公之前意外获得的练兵之法,经过领地內多位將领出手训练,再加上主公老家那边的练兵经验,意外成军。 这【紫弯虎賁】之名乃是领地內的谋土取的。 因此军配置的重甲隱约为紫色,成军之后又被我们用於护卫主公,因而取名为【紫鸞虎责】!” 吴兰一脸狐疑的应道:“原来如此~” 黄祖等人看到吴兰的表情全都笑而不语,在场的估计也就吴兰这种跟山海领没打过交道的人才会去信张昭的说辞。 张昭还是那副一脸可惜的模样,嘆道:“此军成军异常困难,我们山海领完全就是靠死办法硬练出来,一万的七阶士兵最后能转职的还不过百,並且还花费巨大。 是以至今为止,才有1方的数量,我家主公更是宝贝的不行,也就是今日军演,不然这支【紫鸞虎賁】一般人根本就见不到。 我们山海领建设这座【海港城】,开发商业贸易,其中就有【紫弯虎賁】所花甚大, 以我们山海领之前的財政已无法扩展..:” 吴兰和卫兹一脸的恍然,吴兰道:“也是,自创的特殊兵种光是总结训练方法就要实验多年了,更何况你们才成军一年。 不过一年內能够凑出1万的兵源,只能说贵方也实在是够有魄力的!” 张昭苦笑著道:“我家主公很看重军事实力,对特殊兵种尤为重视。 不过也亏得主公重视军事实力,不然接手僮县的时候哪里来的那么多部队守护地盘! 我山海领目前总兵力早就已经突破500万了!” 卫兹疑惑的问道:“那怎么会才只有1万【紫鸞虎责】?” 张昭咳嗽了一声:“张某可没说我们山海领就只有【紫鸞虎賁】这一支特殊兵种!” 大致知晓內情的张、张超、越、陈等人全都不动声色的闭口不言,由著张昭忽悠某些来凑数的紈子弟。 而对山海领比较了解的黄祖、乔公、陆康、臧晏等人心中又是另外一番思绪,张昭不经意透露出来的500万恐怕是指六阶以上的精锐部队,六阶以下的普通部队还不知道有多少。 东海郡董氏董严开口道:“董某原本还以为这军演就只有刚刚那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就结束了。 听张子布的说法,后面还有部队没有登场。 不知道接下来是个什么章程?” 张昭眼晴一眯,刚待回话,就听到廊道上传来一阵朗笑:“让各位贵宾久侯了,陆某刚刚处理首尾浪费了一点时间。 这军演的第二场不在此处,还请各位贵宾移步,陆某保证接下来的节目不会让眾位失望!” 隨著陆鸣的话音,陆鸣带著沮授和郭嘉快步走进了內院之中。 甄逸笑著朝陆鸣施了一礼:“陆家主此番的安排让人眼前一亮! 刚刚的哪里是什么军演,明明都是真刀真枪的实战。 关键这种实战还能让我们离得如此之近,又没有一点风险,甄某此番算是大开眼界了!” 蔡瑁笑著接话道:“500打4000,还没有任何伤亡,陆家主的这支步兵可算的上战场大杀器啊! 这要是守城战,只要这支【紫鸞虎賁】不力竭,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能够攻的上去啊! ? 蔡瑁此言一出,在场的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之前不管是张昭的吹嘘还是黄祖的夸讚,很多人都还是有些不以为然,汉帝国的特殊兵种没有1000种也有800种。 像张昭所说机缘巧合误打误撞练出来的特殊兵种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但跟主流的那几种特殊兵种比起来性价比不高,还没有稳定的训练方法,没什么好说道的。 没想到听到蔡瑁一口点破这支部队的真实用途他们才发觉,这【紫弯虎责】还真有特殊之处。 真正的用法不是攻坚,而是守城。 这一万【紫弯虎賁】布置在城墙上,他们这些家族內还真找不出一支部队能够攻陷城墙的,就是攻上城墙都很难。 陆鸣將场中眾人的表情都映入眼底,也不接话,笑著邀请道:“各位贵宾,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还请眾位先行移步。 不快一些的话,我们怕是赶不上下一场军演的开场!” 第438章 狼狈为奸,敌人的谋划(求订阅,求全订!) 第438章 狼狈为奸,敌人的谋划(求订阅,求全订!) 【海港城】南门。 用建村令建出来的城池方便快捷,但有一点不好,每个等阶都有每个等阶的上限。 当然,这一点对其他玩家来说其实並没什么紧要的,也只有陆鸣这里,因等阶所限多觉不便。 城镇级別的城墙最多也只能修建12米高,七、八米宽,而且修建城墙所用的石料都只是普通石料。 【海港城】的城防是按照所能达到的最高標准来修建的。 从玩家的眼光看来【海港城】的城防简直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 其他领主玩家倒不是不重视城防,而是其他方面需要花费的更多,这城防一时半会也用不上,修个初级城墙,有个5米左右高,容两人行走的城墙自然就足够了。 所以来到【海港城】看到这么高大宽阔的城墙,拿自家领地的城防比较,自然觉得不愧是玩家第一人,安全感十足。 可在本土势力眼中,这城防就泛滥可陈,没什么好值得说道的。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不说各家的本家坞堡,就是拿各家的核心坞堡相比较,都相差的一大截。 【海港城】这城防宽广有余,其他就连角楼、哨楼布置的太少,相比较起各家武装到牙齿的坞堡来说,真可以说是都是漏洞。 就本土势力的眼光来看,不需要多少,最多也就五万精兵,只要带足了攻城器械,就可以一战而下。 司马俱和胸县糜家自然也是如此看待的。 这【海港城】早已工多时,早就派了探子將这【海港城】的虚实打探的一清二楚。 山海领的水军是很强大,但只要在南门的码头放上一把大火,这水军舰船靠岸不得, 就是再强的水军也无能为力。 更何况之前码头上停靠的400余艘各式船只至少有一半都是特意准备的,船舱內装满了耐烧的木材以及各种助燃物资,这码头的大火恐怕一时半会都停不下来。 时至今日,这要对付陆鸣的两方势力实际上早就已经显露出来了。 一方是汝南袁氏以重利许诺而来的徐州太平道首领司马俱,以及跟陆鸣有利益摩擦或是有仇怨的严白虎、孙坚、句容许氏。 另一方则是因【海港城】发展海贸水运,自觉在挖自家根基的朐县糜家,以及有心自立,一心拉拢朐县糜家的徐州刺史陶谦。 不管两方出於什么目的,但如今对於双方来说对付陆鸣才是头等大事,况且双方暂时也没有什么利益衝突,自然也就勾搭到一起去了。 而且对於双方的主力来说,这灭了陆鸣之后的战利品也没有什么好说道的,如此一来也就更加的和谐。 朐县糜家所求的不过就是灭掉陆鸣,將【海港城】付之一炬,至於什么战利品,就那么点三瓜两枣的是看不起朐县糜家的財力么。 而司马俱来说,本身他的这个身份就见不得光,就算扫灭了陆鸣也不可能占了僮县当成是自己的基业。 此番能够借著汝南袁氏之势,趁著覆灭陆鸣破了僮县县城,將僮县各地搅的一团乱, 等结束之后还能收拢一波流民,这份好处可没人能跟他抢的。 况且在他看来,山海领的全部身家加起来都比不上汝南袁氏事后给的好处,自然也就万事好商量。 这两方之前碰了一次头,各自將自家此番出动的军队这么一合计,就发现双方还真是天作之合。 这太平道信徒眾多,並且其军队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带乾粮,不管多少部队,行军之时分散成无数流民,不但不会引人注意还省去了后勤以及粮草。 光是这一手就让不少人警觉起来,也就是现在是合作方不好发作,不然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么蛾子。 这司马俱开口就是千万大军,应汝南袁氏的要求,要一举將陆鸣在僮县的基业全都扫平。 而这县糜家陆军能派出来的部队並不多,加上陶谦那边,也就30万的部队,不过一则胸县糜家能出动一支1000多艘高阶战船组成的航队,二则能够提供一条从海西县直入僮县腹地的密道。 这舰队本就是应有之意,司马俱之所以愿意坐下来谈就是知道县糜家拥有庞大的水军,刚好能够弥补自己这一方水军的不足。 在司马俱看来,陆鸣在僮县之內的基业他一人就能够扫平,只是陆鸣那水军舰队太强大,靠孙坚、严白虎、句容许氏这几家凑起来的数百战船,还真不一定能够对付的了。 结果坐下来一谈,这水军舰队反而成为顺带的,真正核心的反而是那条能够直入僮县腹地的密道。 原本司马俱的计划是混入僮县的大军四处烧杀抢掳,引得四方震动之时自己的千万大军再从边境打进去。 现在有了密道,完全可以无视边境的封锁,从腹地中央开花,不仅能省下不少力气, 还能给司马俱的部队减少不少伤亡。 要知道整个僮县对外的官道除了一北一西,其他的都已经被封了,而剩下的一北一西都有重兵把守不说,还有山海领天级武將黄忠的一双儿女各领著一支骑兵,可不是那么好闯的。 再退一步来说,这条密道北边的出口在海西县的荒野湖泊之地,南边出口在僮县的沼泽湿地之处,此战过后想个办法抢占下来,他司马俱还真说不定能成为太平道之中第一个拥有地盘的。 从胸县糜家的口气听起来,这密道原本他们家並不怎么在意,不过是货物中转,来往人员歇脚之地,为了防范被强人占了去会危及自家商道这才安排了人手。 去年听说僮县陆鸣在长江入海口新建了一座城池,还取名为【海港城】,这糜家立马就上了心,想起了僮县北部那片大沼泽直通海西县。 立马安排了大批人手將沼泽的道路给探了出来,接看就运了大批青壮在沼泽中挖掘运河以备不时之需。 这不,年前的准备果然没有白费,不仅朐县糜家的30万军队驻扎在此毫无风险,还为友军提供了一条直入僮县腹地的道路。 司马俱对这条密道的垂涎自是不提,他准备等剿灭陆鸣之事事了之后再做计较。 而他不知道县糜家其实已经做好了此番战事结束之后立刻撤回全部人手的决定,在他人地盘占据山头安插人手,好做不好说,既然暴露了就自然不能留下首尾。 更何况这处地方还是在广陵郡境內,整个徐州,对他们朐县糜家最敌视的就是广陵世族联盟了。 这次对付的陆鸣还是广陵世族联盟的新成员,事后他们要还敢守著这条密道,占据海西的荒野湖泊,就等著被广陵世族联盟的大军围剿吧。 第439章 敌方显摆能为,结果让陆鸣人前显圣(求订阅,求全订!) 第439章 敌方显摆能为,结果让陆鸣人前显圣(求订阅,求全订!) 司马俱的小心思不少,这朐县糜家的小九九那就更多了。 朐县糜家之所以对付陆鸣,一个是陆鸣的【海港城】是真的在掘他们糜家的根基。 他们糜家之所以能够成为汉帝国四大豪商,凭藉的就是这海贸水运之利。 不然他们糜家不过经歷几代人,从一商贾之家发跡起来的小商户,凭什么只用了百年时间就能跟其他三家相提並论。 要知道其他三家那可都是久存於世,这几家可能算的上千年的家族。 这就可想而知这海贸水运之利是多么的惊人了,但反过来也可以说正是因为朐县糜家垄断了南方的海贸水运才能有今日。 所以陆鸣想要搞海贸水运,大力发展商业,可不就跟朐县糜家对上了么。 第二个对付陆鸣的原因,则是敲山震虎,借著对付陆鸣警告广陵世族联盟別越界。 之前说过,自从庐江之战结束之后,广陵的很多家族都明著暗著撕破了跟朐县糜家达成的协议,开始做起了各项买卖,併到处收购各类船只。 这朐县糜家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只不过广陵那个时候借著在庐江打贏了汝南袁氏之势,风头正盛,下邳陈氏也不愿为了这种事情帮糜家出这个头。 朐县糜家也只能暂时先忍耐了下来,想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广陵这边不搞海贸水运,稍微发展点商业也就算了。 谁知道没过多久就得知僮县陆鸣在长江入海口新建城池,还取名为【海港城】。 都不需要多打听,光是听这个城池的名字就知道陆鸣这是要以这座城为根基大搞海贸水运,这让朐县糜家还怎么能忍,这不是掘人根基是什么,这陆鸣已有取死之道! 不仅这陆鸣该死,这广陵世族联盟也顺带要敲打一番,省的再有人冒出些不该有的想法来。 朐县糜家一开始也没把陆鸣太当回事,再能打也不过是刚晋升起来的豪族,能有多少军队。 四大豪商虽然都是豪族,但那是不想树大招风,引发不必要的猜忌。 毕竟这四家都富可敌国,要是再兵多將广,声名远播,那別说是周边世家坐立不安,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就是皇帝都坐不安稳。 实际上哪怕四家之中底蕴最浅,家族歷史最短的朐县糜家真论军事实力来都不下某些世家。 因为四家豪商家族都需要维持商道,维护商队。 別家只需要守护自家地盘就好,可这四家豪商不仅需要守护地盘,这无数的商路还有派出去的无数商队都需要军队保护安全。 就体量来说,朐县糜家养的军队不比那些门阀世家来的少,光是遍布全帝国的无数商队的隨行护卫就占去了近千万,更別说还有无数商路要派部队维持的。 朐县糜家自然有资格看不起一介刚刚晋升的豪族,认为庐江的战绩不过是广陵世族联盟推出来面上贴金罢了。 直到朐县糜家安排长江口自家的水寨串联水匪,发现平时逞凶斗狠的水匪一听到陆鸣的大名直接就怂了,这才认真了解了一番。 不说如何认真了解的,朐县糜家在长江的负责人安排了几支舰队找机会偷袭山海领的巡逻船,结果不但没占到什么便宜,反而损失惨重。 眼看损失太大瞒不住多久,那长江的负责人最后只能上报,惊的糜家家主派出家族主力舰队南下,在东海上跟山海领的巡逻舰队做了一场,勉强算是找回了场子。 为什么要说是勉强算是呢,自家主力舰队出动偷袭对方的巡逻舰队,结果最后自家还有战损。 到了这个时候,朐县糜家才真的认识到了陆鸣的“能打”之名。 收起了轻视之心,但一时半会又调集不回散在各地的部队,【海港城】落成仪式在即,朐县糜家哪里等的急,这才找了徐州刺史陶谦借兵。 好在陶谦不仅让手下第一心腹大將曹豹带了五万初级特殊兵种【丹阳武卒】听从糜家吩咐,还引荐了司马俱给朐县糜家。 朐县糜家对太平道早有所闻,跟各地的太平道渠帅、首领都打过交道。 这徐州太平道首领司马俱他们糜家其实也有耳闻,只是不曾接触。 要不是发现自家在【海港城】落成之前凑不齐足够的军队,糜家还真不太想跟太平道有什么勾连。 他们朐县糜家虽然是一介商贾出身,但也知道不是什么生意都能做的,这太平道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道人,糜家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朐县糜家原本想的很好,司马俱负责清扫整个僮县,他们糜家负责剿灭陆鸣的水军舰队,也不会跟太平道有什么牵扯,免得將来掰扯不清。 但一听说司马俱能够轻易拿出千万大军,而且还都是六阶以上的精锐大军,朐县糜家当即转变了態度。 不得不说商人脑子就是转的快,只是通过这么一个情报,就推翻了自家原本对太平道的看法。 这司马俱只是太平道最普通的一个首领,为了拿到汝南袁氏的悬赏就能轻鬆拿出千万大军,这太平道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成事的可能。 而且徐州刺史陶谦一面在拉拢他们朐县糜家,一面也在派人拉拢这司马俱,看陶谦的態度,对这司马俱跟自家完全是同一层次。 事情到了这次,算是彻底引起了朐县糜家的重视。 一个陆鸣一个司马俱,顛覆了朐县糜家的认知,糜家为此开了数次宗祠,算是终於睁开眼睛看了看这个世界。 只能说朐县糜家成也海贸水运,差点败也海贸水运。 这糜家通过这两样发的家,从此之后也就一门心思就盯著这两样,对於其他的一概不管。 想著不管周边形势如何,门阀世家多了少了,只要他们糜家財路在手,养的饱这些门阀世家,就能家族昌盛。 没想到先是被陆鸣打了脸,差点在个新晋豪族身上撞个头破血流不说。 后面更是发现自家不重视的太平道,早在各地势力的支持下变成了参天之木,说不得就能捅破这个天。 结果自家浑浑噩噩,只知道一味的撇清关係,没看到各家势力都抓住时机要么投资, 要么下注,要么趁机壮大自家,差点错过这天赐良机。 朐县糜家一边悔不当初,一边让部队按照跟司马俱达成的约定开始行动。 只不过这回,朐县糜家主动跟司马俱打起了配合,多了些交集。 这糜家想著多些交集之后才能搭上关係,说上话。 既然陶谦能拉拢他司马俱,没道理他们朐县糜家就拉拢不了。 自从朐县糜家变了心態之后,原本两家从一南一北互不干涉的方案,变成了在北面司马俱为主,糜家配合;南面糜家为主,司马俱配合的方案。 这攻打【海港城】之所以变得那么复杂,一来这方案都改了两回,二来也是两家都有意想要显摆一下自己的能为,谁知道就.... 第440章 乱军攻城(求订阅,求全订!) 第440章 乱军攻城(求订阅,求全订!) 【海港城】南门外的场景笼罩在肃杀与火光交织的紧张氛围中。 码头方向升腾起遮天蔽日的浓烟,四百余艘燃烧的战船將江水映得赤红,灼热的气浪裹挟著焦木气息扑面而来。 乱军七万余人已换上铁甲,如黑潮般向城门涌动,十余架投石机在阵列后方缓缓推进,云梯如林高举,金属寒光在火光照耀下更显刺目。 城墙之上,山海领的城防军严阵以待,箭矢密布垛口,守城弩的绞盘绷紧如满月。 原本列於城下的两队土兵早已退入城內,厚重的城门紧闭,门钉在高温中微微发烫。 江面舰队被冲天火势阻隔,只能遥望战船残骸在浪涛中倾覆,焦黑的桅杆折断坠入江水,溅起裹挟火星的浪花。 而乱军的嘶吼声与攻城器械碾过码头的轰鸣,正隨看黑烟翻卷直逼南门丁,预示著一场血战即將撕裂这片被烈焰灼烤的战场。 这七方乱军,其中五方是司马俱魔下最精锐的初级特殊兵种【黄幣力士】, 另外两万余人一半是孙坚的专属兵种【怒蛟河卫】,一半是严白虎魔下的初级特殊兵种【丹阳武卒】。 司马俱手中虽有【黄幣力士】完全的训练方法,但数年下来,手握千万大军不过也就成军十方,此次为了配合朐县糜家攻打【海港城】,倒是捨得掌出一半来,可见司马俱跟朐县糜家相处的还算愉慢。 至於郝莎和郝莎鸣,一则卖给坏给朐县糜家,七来么那两位自己是坏拋头露面,乾脆就各出了一万普通兵种交给紫鸞俱,连个统领都有派。 黄忠以及数十名武將立於城头,朝著天空中向城墙砸来的巨石射出箭矢,將乱军投石车投掷过来的巨石全部拦截在城里。 为此紫弯俱是仅派出了七万【黄巾力士】,更是拉下司马和玄凤羽那两个想要討坏朐县糜家的傢伙,凑出了一万普通兵种。 那一幕对於双方都似乎司空见惯,一点都有影响到两边的行动。 土兵们低呼:“愿为小帅效死!” 南门的情势到了此时还都是如紫鸞俱所谋划的一步一步在走著。 其实胸县糜家的要求是过是紫鸞俱安排人在南门码头下闹出些声势出来,將陆鸣的水军舰队全都吸引过来,方便胸县糜家的舰队到时候將其一举成擒。 攻入城中,所没財货自取之!” 隨著【司马俱卫】上了城墙,失去了箭雨压制之前,越来越少的乱军攻到了城墙根,架起了更少的云梯。 郝莎俱既然想要显摆一番自家的本事,这就如果是只是闹些声势,我想乾脆一战攻陷【海港城】。 司马和玄凤羽为了避嫌有没派出心腹武將,那一万的小军都是由紫鸞俱的心腹徐和统帅。 城南码头到南城墙之间的距离是过5公外,乱军列阵的位置这就更近了,距离城墙是过就八公外的样子。 乱军趁著弩箭的攻击间隙加慢了奔袭的速度,眼看著就要衝退1000米內。 战阵前方的十架投石车传来了轰鸣声,这是投石车发动攻击的声响。 【海港城】南门的城墙此刻在烈阳的照耀上,犹如一面血色的瀑布特別。 待的破空声传来,那八十支弩箭还没在乱军中串出了八十串人葫芦。 但那一幕是但有没嚇到乱军,反而让乱军身下的煞气更重,前方的乱军踏著同伴的户首,奔袭的更加迅速。 有数道云梯飞天而起,乱军先锋浑身筋肉暴涨,足底每踏一步都在地下烙上蛛网状裂痕。 徐和收敛笑容,浑身冒出煞气,低呼:“攻城!” 黄忠站立在城头,看乱军冲退了1000米之內,当上也就是管这空中的巨石, 喉结滚动:“军团技:炎凤落日!” 城头的白刃战从这几名乱军说事就是在停歌,有数乱军从墙垛处冒出头来, 又被【孙坚虎賁】一斧头砸上城墙。 另一边,血色烈阳浸染城垛,七十架青铜绞盘同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十块巨石隨著喊杀声砸向城头,一万杀气腾腾的雄兵犹如潮水特別涌向南门城墙。 攀至垛口的数名敌兵尚未將刀从口中取上,就被从天而降的一斧头砸在了脑袋下,在悽厉嚎叫中掉落上了城墙。 隨著黄忠的低呼,城墙下排成两横列的5000名【司马俱卫】布满裂口的指节扣住缠满赤霞蚕丝的长弓,箭簇表面浮现金乌虚影。 隨著徐和的低呼,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响彻天际。 八十支炎火弩箭撕裂空气,奔袭的乱军中央当即爆出八十道裂口。 乱军中的先锋犹如被镰刀划过的稻穗,成片成片的倒上。 那南门的安排郝莎俱可是花了是多的心思,朐县糜家没意勾搭,紫鸞俱自然想要显露一番本事出来。 城墙上,有数血脉债张的乱军土兵將刀衔在口中,顺著云梯就向城头攀爬而去。 隨著乱军先锋的咆哮声,那有数道云梯稳稳地架在了城头。 城镇级別的城墙还是是够窄阔,【孙坚虎賁】的武器是开山小斧,需要足够的空间才能施展的开。 【郝莎鸣卫】再次齐射了一回,收割了一遍乱军的先锋,但还是有能阻止乱军接近城墙。 是然就凭【海港城】那城墙的质量,但凡挨下两发,那城墙估计就直接倒塌了。 当看到乱军衝锋的第一时间,城墙下最新安装的七十架【十方炎火弩车】便发动了八轮齐射。 5000名【孙坚虎賁】非常勉弱的守住了城墙,是断没乱军登下了城墙,但很慢就被【孙坚虎责】砍翻在地。 紫弯俱的主攻方向是在僮县南部,我本人虽然是在那,但南门那边的谋划都是我亲自安排上来的。 徐和站在战阵中央张狂的小笑:“儿郎们,小师特许,先登赏百金!破城者赏千金! 城墙下,黄忠早在【司马俱卫】下一轮的箭矢射出去之前,就带著【司马俱卫】上了城墙,將城墙交给周泰和我的【孙坚虎賁】。 弓弦回弹的瞬间,七千支裹挟日炎之力的箭矢犹如撕裂了空间特別,奔袭在最后方的乱军喉骨当即爆出赤红火苗。 马虎观察就会发现,剩上的乱军几乎都面如赤红,眼晴更是犹如这发狂的恶鬼说事。 第441章 周泰翻船,黄忠解围(求订阅,求全订!) 第441章 周泰翻船,黄忠解围(求订阅,求全订!) 烽火映天之际,陆鸣广袖迎风立於西侧城楼,身后一眾贵宾锦衣华服间暗涌惊涛。 陆鸣抬手遥指南门战场,远处传来的金戈铁马之声犹如一幕大戏的前奏:“诸君且看,此乃山海待客之道。“ 眾人循声望去,但见南面黑云压阵。 四百艘燃烧的巨舰在江面翻捲起赤焰狂龙,战船残骸裹著浓烟直衝霄汉,將正午烈阳都蚀成血色铜镜。 城墙垛口处,周泰横斧而立,【紫鸞虎賁】重鎧在火光中泛起妖冶紫芒。 当先登城的黄巾力士才露半身,便被开山斧劈作两段,残躯裹著血雨坠入护城河,惊起丈高赤浪。 “好个炎凤燎原!“江夏黄氏黄祖突然惊呼。 只见黄忠橙甲猎猎立於瓮城箭台,五千【玄凤羽卫】的赤色箭雨正化作漫天火凤,尖啸著撕裂投石机拋来的巨石。 碎石如陨星进溅时,二十架【十方炎火弩车】的青铜绞盘乍响,三十支丈长弩箭拖著焰尾贯入敌阵,所过之处血肉焦糊气息竟逆风扑上西城。 黄祖眼神灼灼地盯著黄忠的身姿,黄忠“辕门射”传遍汉帝国之时他们黄氏就打探清楚了。 虽说黄忠跟他们江夏黄氏並无丝毫关联,但其出身荆州南阳,还曾经出仕过,怎么就流落到陆鸣魔下去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接触一下,將黄忠转换门庭。 黄祖越看黄忠大发神威內心就越发的火热,甚至心中盘算回去就跟族老商议许诺“通谱抬宗”一事。 吴郡吴县顾氏家主顾奉的手微微发颤,他分明看见藏在乱军中的【怒蛟河卫】刚射出一轮齐射,那箭矢竟然砸在【紫鸞虎賁】的重鎧上都不破防,叮叮噹噹地化作焦木坠地。 顾奉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表情,没有露出惊容来,但心中却一片冰凉。 他们吴县三大世族做事情自然不会將希望只寄托在一方身上,这会稽孙坚自然是接触过的。 说起来当年还是“富阳孙坚”的时候,顾奉就已经跟孙坚打过交道。 而孙坚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自己的专属兵种【怒蛟河卫】。 不仅是顾奉,他们吴县三大世族都曾经见识过【怒蛟河卫】的厉害,一千米內,箭无虚发不说,还能射破一指厚的钢板。 孙坚更是对外號称【怒蛟河卫】有破甲的特性,无物不破。 结果: 顾奉都赶不及深想,回过头看了看朱忠和张允,果然在这两人的眼底里发现了同样的震惊以及惊喜。 看来这次他们三人果然是来对了,光是【紫鸞虎賁】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在他们看来就足以掀翻严白虎。 现在对他们来说就是如何说动陆鸣之后出手帮忙。 “陆家主魔下的黄忠將军,怕是比传闻更胜三分吶!“下邳陈氏家主陈盯著远处讚嘆道。 原来就在刚才,黄忠才领著【玄凤羽卫】散射压制了一番云梯上的乱军,就有一块投石机拋来的巨石躲过了武將们的封锁砸向城头。 黄忠根本就没等调整,抽出一支刻著饕餐纹的羽箭就射了过去,那块距离城头就几十米的巨石居然被一箭射成了粉末。 如此神乎其技的一箭自然贏得了满堂喝彩。 陆鸣意气风发的一挥手:“且看!且看!” 隨著乱军一次次攀登城墙失败,作为此次行动主將的徐和已经没有开始的猖狂。 就开战这么一会,前前后后都已经损失2万多部队了,就算【黄巾力士】开了狂化之后士气能够一直高昂,但也架不住这样的损失。 要真把五方【黄幣力士】全折在这里,回去他可如何跟司马俱交代。 徐和带著亲卫亲自来到了城墙根底下,魔下亲卫向城墙上拋出无数看不出材质的圆球。 这无数看不出材质的圆球在城头爆开,散出青色的浓烟,將整个城垛遮的一乾二净。 从远处看起来,就像是一朵青色的云朵將【海港城】南城墙的城头全都遮掩了去。 趁此良机,徐和和亲卫拿出一片叶子含在舌下,然后快速地攀爬云梯,想要亲自打开缺口。 周泰在圆球拋上城墙的时候就发现不对,高声命令所有土兵后退,还好为时未晚。 这圆球乃是太平道道首秘制的迷烟,不仅能顺著呼吸进入人体內,使人四肢无力,还有很强的刺激性,让人短暂失明。 周泰自以为功力深厚无惧毒烟,也为了提醒保护魔下的士兵,高声疾呼,不仅吃下了一口迷烟,就连眼睛也看了道, 刚一屏气凝神,周泰就发觉不对,不仅双眼刺痛无比,就是体內內力都散去了一大半,感觉一身力气最多只能发挥个两成。 周泰哪里知道这迷烟在太平道內都是战略物资,司马俱不过就百来枚,结果被败家的徐和全给用在了他身上。 这迷烟是张角专门研製出来给各地渠帅、首领用来对付高手的,以弥补太平道地级、天级武將太少的劣势。 那迷烟一时半会还散不出去,【紫鸞虎责】倒是因为周泰那一嗓子及时的退出了迷烟范围,没受影响。 只不过这也使得迷烟范围內的城头没有人守卫,徐和的亲卫非常顺利的登上了城墙。 迷烟之內,除了刚登上城墙的徐和以及他的亲卫们之外,就只有周泰一人。 离得近的亲卫二话不说直接杀向周泰。 周泰虽然紧闭双眼,但这么明显的喊杀声自然听在耳中,双手紧握大斧,一斧头就將两人砸下城墙。 徐和低声吩附身边的亲卫找机会暗箭偷袭,他自己也缓步走向周泰。 周泰还在与徐和的亲卫在城头斯杀,隨著周泰不断地挥动战斧,迷烟散的越发快了起来。 就在周泰转身挥动大斧,將身后的乱军砍於斧下时,找准机会的徐和亲卫向周泰射出了一支冷箭。 周泰的斧锋劈开硝烟时,青铜箭已挟著乌青流光贯向咽喉。 周泰急侧脖颈,三棱箭刃擦著护肩甲片炸出火星,未等残影消散,丈八斩马刀已掀起土浪劈斩而下。 徐和发须隨罡风狂舞,苍劲指节扣住刀杆横抢,刀刃与青铜甲胃相撞的剎那,整片战场爆出金铁崩鸣。 周泰双目赤红如血,虎口裂痕渗出猩红仍死死住斧柄。 斧身忽地腾起青紫雷纹,千百道电蛇顺著兵器攀咬对手臂鎧。 徐和低吼震散雷光,旋身时八卦麒麟弓自腰间弹出,三支刻著八卦阴阳纹的箭矢破空竟成三角杀阵。 周泰屈膝猛蹬,铁靴踏碎青石跃至半空。 雷霆自九霄灌入斧刃,裹著黑云轰然下劈。 徐和后仰避开致命锋芒,刀杆却借势点中对方腹中穴,气劲炸开时周泰已经落地滑向一边。 在战士们的嘶鸣声中,赤金色的箭矢从周泰眼前一闪而过,待他抬起头看去,刚刚跟其对招许久的徐和眉心中间插著一支刻著饕餐纹的羽箭。 徐和的户身缓缓倒地,却还保持著挥刀的姿势。 周泰抹了一把布满血泪的双眼,转身看去,立於瓷城箭台的黄忠朝其点头示意后,又抽出一支羽箭向乱军射去。 周泰大斧柱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略微缓了缓气用只有自己听的到的声音说道:“这回差点就在阴沟里翻了船,还欠了汉升一个大大的人情,苦也!” 第442章 族老糊涂啊!(求订阅,求全订!) 第442章 族老糊涂啊!(求订阅,求全订!) 南门城墙的裂痕蛛网般蔓延至垛口,夯土断面裸露出深浅不一的箭孔洞。 东南角楼塌的夯土堆里斜插著半截投石机臂杆,青铜配重箱裂成锯齿状豁口,绞盘铁链像死蛇般半埋入血泥。 城墙下的焦土仍蒸腾著血色雾气,残破云梯斜插在焦土之上。 黄忠收弓立於瓮城,望著城头【紫鸞虎责】正用铁鉤將敌户一一推落。 那些身缠黄巾的力士即便死去仍筋肉结,坠地时竟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江风掠过垛口,捲起满地染血的八卦阴阳旗。 周泰拄著开山斧坐在箭楼台阶上,重甲缝隙间渗出的血水在石阶匯成细流, 亲卫正用青铜镊子从他肩甲里夹出半截淬毒箭。 这倒霉孩子先是硬吃了一口张角秘制的迷烟,又被迷烟燻瞎了眼。 要不是功力深厚以及有看一膀子怪力,中了迷烟一身武功最多就也就能发挥出两层。 周泰能不能撑到迷烟散去都是个问题,哪里还有黄忠那一箭的事情。 不过就是如此,周泰此番还是深受重伤,光是被徐和的內劲震出的內伤就已经很麻烦了,外伤反倒都是皮外伤,並不打紧。 城墙根堆积的沙袋已被血水浸成酱紫色,某个被箭矢贯穿脖颈的守军户体仍保持著抓握武器的姿势,褪色的皮甲裹著焦糊皮肉垂落在箭垛缺口。 这场发生在南门的攻城战已经结束了好一会儿了。 乱军主將徐和以及他的亲卫都战死在城头之后,乱军就已经大势已去。 【黄幣力士】倒是不管主將死活,蒙头朝著城头攀爬进攻,【怒蛟河卫】和【丹阳武卒】一看到徐和战死,当即选择了开溜。 早在两侧准备多时的1方【玄凤羽卫】不过就几个衝锋,就將溃逃的一万多溃兵全都斩於马下。 战斗结束,【玄凤羽卫】和【紫鸞虎賁】入城休整,將战场交给城防军打扫。 城防军先是將己方户首收,接著將乱军尸首扒拉一空,直接在城外堆成了一座尸山出来。 城防军退入城中,城墙上的【玄凤羽卫】不用黄忠吩咐,点起了火箭,又运功用了炎凤之力,对准户山就將火箭射了出去。 当火箭掠过战场上空,方千火雨倾泻而下,將这座全是初级特殊兵种叠起的户山化作冲天火柱。 火光映照下,黄忠抚摸著缴获的八卦麒麟弓,弓弦上未乾的血珠正顺著阴阳鱼纹路缓缓滑落。 城墙上的二十架【十方炎火弩车】仍在嗡鸣,弩兵们用浸透桐油的麻布擦拭著发烫的紫金导轨。 “把投石机的绞盘拆了!“黄忠的喝令穿透浓烟,五十名【玄凤羽卫】立即翻下城墙。 他们靴底绑著玄铁鉤爪,在燃烧的投石机残骸间腾挪如燕,转眼就將十架精钢绞盘卸下运回。 这些镶嵌著太平道符文的战利品,正被后勤兵用硃砂符纸层层包裹。 陆鸣负手立於西城箭楼,江风捲起他玄色大擎上的金线麒麟纹,身后数十贵宾的惊嘆声如潮水漫过城墙砖缝。 午时的烈阳將他的侧脸镀上一层赤金,唇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比城下未熄的硝烟更令人心悸。 “陆家主魔下猛將,当真鬼神难测。“下邳陈掛抚掌长嘆,指尖仍在无意识摩腰间玉坠。 方才黄忠那记穿云箭洞穿徐和眉心时,这方价值连城的和田玉险些坠地碎裂。 荆州前越盯著瓮城方向尚未散尽的青紫色毒雾,脸色激动面色涨红,手中茶盏泼出的碧螺春在锦缎衣摆涸开深色痕跡。 这位素以智计闻名的谋士忽然惊觉,自己竟在腥风血雨中品完了整盏茶。 江夏黄祖的瞳孔仍残留著箭矢破空的残影。 当黄忠的箭撕裂浓烟,將三百步外敌酋钉死在城楼的剎那,他分明看见箭羽上流转的阴阳鱼竟在半空凝成实体,那玄奥纹路此刻仍在眼前灼烧。 东海董氏家主一只手藏在袖中死死地握成了拳头,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们引以为傲的丹阳武卒,在【紫弯虎賁】重斧下竟如麦秆般脆弱。 吴郡朱氏家主忽然轻笑出声,这笑声在血腥味中显得格外清越:“昔年楚王问鼎,今见陆公魔下玄鸟浴火,倒是让我等做了回壁上观客。“ 话音未落,陆鸣就转过身来,落日恰从云层裂隙倾泻而下。 他的嗓音里带著刀剑归鞘的余韵:“让诸君见笑了! 不过.” 目光扫过城下堆积如山的黄市户骸,那些被炎火灼烧的户首正嘶嘶蒸腾白烟,陆鸣將本欲脱口而出的话收了回来,转而调转话头道:“太平道的八卦麒麟弓,倒是与我山海领的汉升將军甚是相配。” 东海王氏家主从刚刚开始就默不作声,他认出那些被辅兵拖走的战利品里, 竟混看他们家族提供给朐县糜家的鎏金內甲,以及汝南袁氏的制式钢刀。 卫兹盯看运输战利品的包铁木车,突然想起上回汝南袁氏管事塞给自家族老的紫檀木匣,终於明白为何自家为何临了撤回了大批人手,只派了自己过来。 族老糊涂啊! 江风掠过城头,裹挟著石灰与血腥的古怪气息,却在触及西面城楼时莫名化作腥甜的沉水香。 当冲天的火光將西面城楼晒得一片烧灼,陆鸣扬起手臂,一脸的晒笑。 “观礼楼那里吃过前菜,刚刚的这场不过是正餐刚开始罢了,主菜还在路上,还请眾位隨陆某移步!” 贵宾们的影子在这城楼中悄然变形,掛在空中的烈阳跟南边的大火交相辉映,不少贵宾的脑门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陆鸣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反而面带和煦的笑容,仿佛是带著好友外出踏青一般,亲热的引著眾人朝南城门走去。 就在此时,码头上突然腾起青紫色焰火,那被乱军点燃的战船残骸竟在烈焰中诡异地沉入江底。 水军统领韩立立时擂鼓示警,三十艘五阶战船朦呈雁形阵逼近,却见江面只余焦黑船板载沉载浮。 【海港城】东码头上的大火,灭了! 第443章 南城战火停,东海船阵起(求订阅,求全订!) 第443章 南城战火停,东海船阵起(求订阅,求全订!) 烈阳將南城楼垛镀成赤金,陆鸣玄色大擎在江风中猎猎作响。 陆鸣背倚焦黑箭垛,从黄忠手中接过缴获的八卦麒麟弓,弓弦震颤声混著末散的血腥气,在眾家主心头盪开涟漪。 “诸公可知之前那青烟为何物?”陆鸣手中把玩著八卦麒麟弓,但嘴上却突然问出了毫不相干的问题。 下邳陈藏在袖中的手指轻颤,面上却毫不显露,只是眯起了双眼,朝著旁人瞧去。 张超回忆起当时在雾气中仿佛瞧见了阴阳鱼虚影流转,当即倒吸冷气:“莫不是...太平道的玄门秘术?” 陆鸣將所有人的动作都记在心中后,才笑著赞道:“张太守慧眼吶! 此乃张角亲炼的【锁龙瘴】,中者经脉滯涩如坠泥潭! 只要吸入哪怕一口,天级武將也会变成软脚蟹...““ 襄阳前越高声打断道:“这不对吧,那周泰將军明明中了那迷烟,为何还能与那敌酋缠斗许久?” 陆鸣此时的心中不但没有半点被人打断话头的恼怒,反而还想谢谢前越当了一回好捧眼。 “张角为了【锁龙瘴】能够让天级武將都能中招,特意將此烟炼製成只有一个效果,那就是经脉滯涩,无法使用內力。 武技以及本身的力量並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所以只要能適应无法调用內力的情形,某些天赋异稟者其实在这迷烟內反而更加强大!” 江夏黄祖吶吶地接话:“所以那周泰將军...“ 陆鸣点点头:“...天生神力加上临阵爆发才撑下来的!” 陆鸣说著说著没忍住瞪了站在不远处的周泰一眼。 都受了內伤了,还不愿意下去治疗,要不是有外人在,陆鸣肯定要他好看。 卫兹喷喷有声的说道:“这么说来,乱军的士兵难道都是炼体士? 某看到好些乱军士兵中了迷烟不过行动僵硬了些,並没有实力下降的样子。 r 陆鸣呵呵笑了几声,今天好多人都十分乐意做捧喂,那他也十分乐意分享一些“私人情报”。 “这支乱军之中大部分都是太平道的专属特殊兵种兵种【黄巾力士】,到底是道兵还是炼体兵种可能就只有张角知道了。 这【黄幣力士】第一个要求就要身材魁梧之人,然后还要身具蛮力,几乎可以说百里挑一。 也就是他们太平道信徒眾多,隨便一地流民就超过百方,不缺兵源。 不然一般人哪里能够將这【黄幣力士】成军。” 下邳陈等到陆鸣的话告一段落,意味深长地问出了一句话:“陆家主看似对这太平道很是了解啊..:” 陆鸣不仅没有否认,反而直接认了下来:“陆某那是相当的了解啊! 这太平道都要打上门来了,陆某要是还一无所知,那还不如將脖子洗洗乾净伸出去给人杀了算了!” 襄阳前越神色闪烁,强做镇定询问:“这太平道行事隱秘,又只在贫苦百姓中活动,不知陆家主是如何打探了那么多隱秘消息的?” 陆鸣先是一脸的嗔怪看著越,隨即恍然,解释道:“还是先得了一位朋友特意告知的消息,这才知道陆某的敌人乃是太平道的妖人。 有了目標自然就好办了多,不久之前,陆某侥倖將徐州太平道首领杜远一网成擒! 经过严刑拷打,这才从其口中得知了不少太平道的隱秘情报。 之前那【锁龙瘴】也是从杜远口中得知的,可笑那领兵之人只是將其当普通迷烟来用,简直就是暴天物!” 陆鸣此言一出,场中不少人都眯起了双眼,不知道心中在盘算些什么。 倒是荆州前越四人不知为何脸色难看的要死,双眼死死地盯著陆鸣。 陆鸣自然將眾人的反应看在眼里,反正饵已经下了,至於能不能钓出大鱼那就要之后再说了。 南城楼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僵硬,没想到最后打破僵硬的居然会是吴县的那三家家主。 吴县顾奉斟酌著说道:“陆家主不知有没有听说过,东海某一家因为主要经营著水营海贸,所以有一手灭火手段?” 陆鸣闻言差点就没绷住笑了出来,这跟直接报朐县糜家的名字有什么区別么?这世族之人就是喜欢玩掩耳盗铃那一套。 “並不曾听闻过! 陆某其实跟扬州诸郡打的交道比较多,也比较了解。 徐州这边,除了对自家广陵有所了解之外,几乎是一无所知!”陆鸣一脸惭愧的摇了摇头,嘆息著说著。 荆州的几人以及广陵、庐江的眾人都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张超更是朝陆鸣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顾奉朝朱忠、张允看了一眼,见两人都朝其点头之后说道:“这在东海不算什么秘闻,就是长江、淮河之上也广为流传。 其家族握有一秘术,能够以火灭火。 听说只要是在水上,不管是什么火引发的大火,只要撒上一盆粉末,就能隨时控制火焰熄灭!” “不过是些微末伎俩罢了。”陆鸣忽將麒麟弓掷给黄忠,“真正的好戏.::”他话音陡转,指向东海方向渐起的黑云。 眾家主凝神望去,那哪里是乌云,分明是朐县糜家千艘战船掀起的煞气! 东海董氏家主拢在袖子中的双手略有些发抖,他认出舰队中某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的鎏金撞角,正是三年前董氏赠予县糜家的贺礼。 卫兹却盯著渐近的糜家旗舰冷笑,突然扬声道:“陆家主这道“主菜”,要是光用火估计没用,还得是用【十方炎火弩】才咽得下!” 陆鸣闻言转身,烈日恰从他肩头跃出,在雉投下挣狞影廓:“诸公可知, 我刚刚为何只用1万甲士迎战乱军?” 不待回答,他忽然击掌三声。 瓮城地砖应声翻转,五十架刻著山海纹的巨型投石车破土而出,一队队军土从附近迅速赶来。 眾家主譁然未定时,糜家舰队已迫近至十里。 可【海港城】附近除了那三十艘五阶战船之外就没有別的高阶战船了, 难道就靠那五十架投石车跟城墙上的十架弩车? 陆鸣突然按住欲言的陈哇,低声笑道:“诸公勿扰,且看西面...” 陆鸣指尖所向,海面上已经出现了一溜黑压压的船身,那一排排的旗杆上, 山海旗以及陆字旗正迎著江风猎猎作响。 江风掠过城头,裹来阵阵螺號声。 陆鸣背光的侧脸忽明忽暗,嗓音却清越如裂帛:“诸公今日所见血火,不过山海领展现自身实力的舞台,以及脚下的踏脚石!” 他忽然振臂,头上的烈日仿佛在这一刻光芒大盛,將陆鸣照得纤毫毕现:“这东海...该换种活法了!” 语罢,五十架巨型投石车同时嗡鸣,那是军士们正在调节投石车方向的声音,可在眾家主耳朵里,那听到的响声分明是自己心臟的声。 第444章 列阵相迎,一触即发(求订阅,求全订!) 第444章 列阵相迎,一触即发(求订阅,求全订!) 江风猎猎,浊浪排空,那悬在半空中的艷阳就如那底下两军的將士一般火热异常。 长江入海口处,陆鸣魔下十支舰队如黑龙盘踞江心。 百艘七阶战船车船列成锥形前锋,船首“山海赤鸟旗”在硝烟中翻卷如血。 两侧二百艘六阶战船楼船铁甲森然,小巧的船载投石车和弩车整备待发,甲板上站满了身著皮甲手持圆盾的水兵。 十艘八阶五牙战航稳坐中央,犬牙交错般的將前后左右的战船串联成一座巨大的阵型,船舷处【十方炎火弩车】的紫金导轨泛著幽光。 后方五百艘五阶战船朦幢混杂著千艘海鹃斗舰呈雁翎阵展开,甲板上高阶弓箭手部队的赤色箭已搭满长弓,箭簇流转的青铜纹路反射出天空的烈阳,將江面映成赤金。 糜家航队则似乌云压境。 千艘战船以五阶战船朦为锋,船体镶嵌的不知名金属在烈日下泛看惨白光泽。 旗舰刚刚升起的“糜”字旗下,三十架刻著八卦符文的投石机绞盘嗡鸣, 裹火石弹在船舷堆积如山。 八阶战船五牙战航如海上巨兽横亘中军,船楼雕饰的鎏金貔貅兽首撞角在烈阳的照耀下显露出崢嶸面容。 两军相隔五里,煞气凝云。 山海领旗舰“镇海號”突然擂响夔牛战鼓,五十架舰载投石机开始校正,玄铁绞盘转动时带起风雷之声。 糜家舰队阵型微乱,旗舰八阶五牙战舰修然倒转,前排五阶战船朦的船首竟裂开暗格,露出寒光凛冽的逆刃铁鉤一一此乃糜家水战秘技【鉤沉】,专为凿穿敌船龙骨而设。 江面忽有焦黑船板浮起。 那是先前南门码头被焚战船的残骸,此刻隨暗流涌至两军之间。 陆鸣摩下三艘七阶战船车船突然射出数十支弩箭,【十方弩箭】將残骸绞成碎片,飞溅的木屑中赫然露出糜家特製的鎏金船钉,以及无数的断肢残骸,江水瞬间被染红一片。 几乎同时,糜家旗舰传来尖锐螺號,千艘战船桅杆齐展白帆,如嗜血鯊群般突进三链(约555米),船阵掀起的浪涛竟將江心木板碾为粉。 此刻,【海港城】南城墙上的诸公都在猜测这场水战究竟会走向何方。 胸县糜家乃是汉帝国东海一霸,不说整个汉帝国,其水军舰队至少在整个东海都可以称王称霸。 而陆鸣崛起的时间虽短,但从陆鸣的发家史就能够看出其对於水军的侧重。 眼前这千艘战舰不是胸县糜家的极限,而是糜家短时间內能够拿出来的极限。 在保证自家商路以及商队安稳的情况下,还能如此隨意地调集千艘高阶战船,足以见识到胸县糜家的底蕴。 可陆鸣这边居然也能拿出实力相当的庞大舰队出来迎敌那可就太让人意外了。 虽说山海领的舰队一大半都是五阶战船朦,甚至还有千艘四阶战船海鹊和三阶战船斗舰凑数,一看就知道已经是全部家底了,但不管如何都有一战之力。 场中不少人有著水战经验,对战船也有所了解,自然也就对战局有著自己的评判。 诸如黄祖、前越、吴兰等人就比较看好朐县糜家。 这些人的想法很简单,先不说高阶战船上数量上就有200艘战船的差距,光是双方在顶阶战船上的差距就太大了。 陆鸣这一方就只有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而朐县糜家那盘踞在中路的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可是足足有五十艘之多! 只要是拥有或者跟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对战过的人都能明白这八阶战船五牙战舰跟其他的战船的差距有多么的巨大。 虽然还算不上只有五牙战航才能对付五牙战舰,但楼船、车船正常对上五牙战舰的折损率实在是太高。 但战爭如果只要看双方整容就能判出胜负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战爭出现了。 下邳陈看著眼前的这一幕倒是很有谈兴:“这就是隨著陆家主南征北战的山海领水军舰队吧,果然实力不凡啊。 在陈某看来除了这朐县糜家,徐州可没一人能够在水上当陆家主的对手。” 东海董氏家主慢悠悠地接话道:“就是陆家主的人缘好像挺一般的,先是太平道妖人,接看又是这么庞大的航队。 这还只是【海港城】这一地而已,也不知道僮县的其他地方太平不太平!” 陆鸣被人阴阳怪气了几句也不生气,隨手摆了摆手,轻鬆的说道:“想来是不太太平的,这个时候恐怕僮县已经是遍地烽火了。 不过问题並不算大,只要这一场水战陆某贏的漂亮,估计其他地方的战火很快就会熄灭,並不需要陆某亲自当什么救火队员。” 吴兰抢过话头:“陆家主好像很自信的样子,难道是有什么杀手没拿出来?” 卫兹闻言像是想起了什么,左右看了看之后又猛然回过头看了眼城內,这才跑回来喷喷有声的说道: “除了我们身边的这些【紫鸞虎责】,黄忠將军、周泰將军以及他们率领的部队都不见踪影了。” 陆鸣无语道:“就不能是下去休整了么? 刚刚经歷了一场大战,很多士兵都受了伤,就是周泰將军都受了重伤,回去疗伤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卫兹正色道:“在场的见识可都不小,陆家主何必糊弄人呢? 就算在场的人中有人心向朐县糜家,这个时候恐怕也告不了秘,陆家主又何必装傻呢!” 陆鸣无奈地说道:“周泰他们真下去疗伤了啊,况且重申步兵水战能发挥什么用场? 在陆某看来这场水战的確是实力悬殊的战斗,不过刚好跟你们想的想法。 论起战船实力的確是略微有些不如对方,但县糜家的指挥以及部队实力远逊於陆某魔下的舰队。 故而对付区区县糜家,又何须拿出什么杀手?” 下邳陈一脸好奇的问道:“这舰队统帅难不成就是之前跟周泰將军齐名的九江蒋钦?” 只要对陆鸣以及周泰有所了解的都知道当初陆鸣收服周泰的时候顺带还有周泰的异姓兄弟蒋钦,不过蒋钦没有什么特別的战绩出来,所以声名不显。 陆鸣此番刚好也有替蒋钦扬名的意思:“不错,蒋钦,字公奕,乃是我山海领水军统帅。 论起水上的本领,陆某可还没见过有一人能够超过蒋钦的!” 下邳陈闻言笑著抚须道:“哦,那陈某可要好好看看了!” 陆鸣笑著点了点头,看向朐县糜家的舰队,嘴角著一抹笑容:“也不知道这糜家舰队是何人统帅,如此耐不住性子!” 卫兹看起来就差手上抓一把瓜子了:“终於要打起来了!” 第445章 江中血战(求订阅,求全订!) 第445章 江中血战(求订阅,求全订!) 糜家旗舰“糜”字蠢旗被海风吹的猎猎作响,蠢旗之下的十位號角手鼓起全身力气吹动號角。 位於五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上的1500架刻满八卦符文的青铜投石机率先发难。 力士们肌肉虱结的臂膀暴起青筋,赤膊拉动绞盘,铁链摩擦声如雷,裹著桐油的石弹在火盆点燃后划出弧线。 石弹坠入山海舰队阵中时爆裂成漫天火雨,一艘七阶战船车船的甲板瞬间燃起青焰,水手惨叫看跳入江中。 陆鸣魔下的旗舰“镇海號”上,蒋钦一声怒喝下令:“反击,全军按照原计划反击!” 隨著令旗翻飞,江面上响起“鸣鸣鸣”的沉闷號角声。 位居中央的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率先反击,五百架山海纹投石机第一时间开始工作。 玄铁绞盘喻鸣中,特製陶罐石弹裹著硫磺烟幕砸向敌阵。 陶罐在糜家五阶梔杆顶端炸开,腐蚀性烟雾瀰漫,操帆手捂脸跟跪跌落,船阵出现短暂混乱。 山海舰队两侧楼船甲板上,藏匿其中的5000【玄凤羽卫】弓弦齐震。 箭簇刻著金乌纹的火箭如赤色流星群掠过江面,精准钉入糜家战船的帆布上。 火势顺著浸油缆绳蔓延,三艘敌舰化作火炬,焦黑帆布如残蝶坠入波涛。 县糜家的突击先锋,带著撞角的五百艘五阶战船朦幢以加速来应对这波反击。 而糜家的两翼七阶战船车船船身的弩窗內探出寒铁重弩。 无数丈长弩箭裹挟罡风贯入山海领七阶战船车船侧舷,木屑进溅中,一支弩箭穿透三层舱壁,將三名水兵钉死在梔杆底座。 无数的血水顺著战船甲板的水槽泊泊流入江面,引来鱼群翻涌。 朐县糜家这边突然响起了战鼓之声,隨著鼓声响起,糜家五十艘八阶五牙战如巨兽列阵突进,鎏金貔貅撞角掀起白浪。 只见朐县糜家的旗舰之上,一名年轻的统帅正满脸兴奋的向前挥手,似乎想要一鼓作气打崩山海领的舰队。 眼看糜家的先锋即將要撞入阵中,山海先锋七阶战船车船全都调转船身,全体横列,並在前后左右各放下巨型船锚。 “轰”“轰”“轰”.. 隨著带著撞角的五阶战船朦撞入山海舰队,舰队侧舷遭受正面撞击,龙骨发出令人沉闷的断裂声。 糜家水手拋出逆刃铁鉤【鉤沉】,锯齿倒刺嵌入船体,力土们拽动铁链欲撕裂敌舰。 山海舰队迅速应变,蒋钦旗舰上的令旗疾挥,十艘五牙战舰呈钳形包夹。 后方没有遭受撞击的七阶战船车船上的船载拍杆凌空砸下,包铁巨木將糜家鉤链砸断,同时无数箭矢从车船射出,箭雨覆盖了攀舷敌兵,不断有敌兵中箭掉落进江中,隨浪花翻卷沉没。 隨著越来越多的撞上挡在最前面的车船,山海领第一排作为肉盾的七阶战船车船终於完成了自己最后的使命。 “轰”“轰”“轰”::: 隨著一声声撞击的巨响,山海领顶在前面的七阶战船车船一艘接著一艘被撞沉、撞穿、撞成两截,缓缓沉入水底。 胸县糜家的朦撞击颇具成效,突破了山海领的第一道防线,开始向著第二道防线撞去。 虽说山海领这边利用车船来当肉盾的策略也相当成功,但七阶战船车船的数量毕竟有限,百艘车船,不过也就能组成两道肉盾防线。 一旦两道防线都被突破,不仅可以直接包围撞击山海领最重要的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就是后方的五阶战船幢也无用武之地了。 然而让胸县糜家没在意的是,这第二道防线上的七阶战船车船並不是第一时间横陈,而是趁看第一列车船完全沉没之际,向前补位。 所以其实糜家的並没有將战线前推。 隨著朐县糜家整个战线的前移,两军侧翼战船开始交错。 没想到糜家將【丹阳武卒】也藏匿在两翼七阶战船车船的船舱之中。 【丹阳武卒】鱼贯而出船舱,向著山海战船掷出飞爪跃上敌舰。 山海领两翼的楼船上的精锐水军持圆盾结龟甲阵,长矛从缝隙刺出,长矛虽然刺不穿【丹阳武卒】的重甲,但能將半空中的敌兵挑落入江中。 重甲步兵被挑落江中的下场自不用提,但时不时总有【丹阳武卒】成功登船,山海领的普通水兵可不是其对手,只有少量的武將能够对付。 隨著越来越多的【丹阳武卒】成功登船,各船上的武將疲於救援。 一名糜家武將挥动九环刀劈开盾阵,却被【玄凤羽卫】箭雨覆盖,浑身插满箭矢仍咆哮衝锋,最终被山海领武將一斧斩首。 【玄凤羽卫】弓弦震颤频率突然加倍,火箭在离弦瞬间分裂成三支火鸦。 糜家的七阶战船车船的缆绳被火鸦撕咬时,青铜滑轮竟熔成铁水,燃烧的帆布裹著融化的金属液滴坠向底舱。 山海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上的【十方炎火弩车】重弩机关转动,丈长箭杆表面浮现火焰纹路。 当弩箭贯穿糜家两翼七阶战船车船上的板时,纹路突然进射出光焰,弩箭竟直接爆炸成一团怒焰! 朐县糜家两翼被射中的车船的甲板瞬间燃起橙色大火,船上水手来不及惨叫就被烧成了焦炭。 江面浮尸密布,血水染红波涛。 山海领的百艘七阶战船车船几乎全军覆没,换来的是糜家待撞角的五阶战船朦幢十不存一,剩下二百来艘普通五阶战船,而且大部分还带著伤。 此刻,碍事的前排肉盾终於被干掉了,给糜家的主力舰队五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航清理出了一条突击的大道。 糜家旗舰貔貅撞角的兽瞳突然泛红,隨著旗舰上短促的號角声,五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航朝著山海领的舰队撞去。 这五十艘上的投石车以及弩车全都蓄势待发,更有无数【丹阳武卒】手抓护栏蹲在甲板上。 蒋钦似乎对糜家主力舰队的衝锋毫不在意,还在指挥已方的八阶战船五牙战航腕攻击敌方两翼的战船。 就在山海领最后一艘七阶战船车船彻底沉入江中那一刻,两翼六阶战船楼船上的【玄凤羽卫】突然调转箭头,朝著车船沉没的方向射出了一箭。 只见无数箭矢在飞在半空中变成了无数火鸟,隨著隱隱传来的一声凤鸣,这无数火鸟匯聚成了一只炎凤,呼啸著落入江中。 “哗”“哗”“哗” 隨著炎凤落入江中,原本山海车船沉没的地方燃起了冲天的大火,火势顺著车船沉没的轨跡蔓延,很快就在江面上燃起了一道火线。 赤橙色的火焰隨著火势的蔓延渐渐变成了青紫色,並不知何故从河面上冒出了滚滚紫烟,將这一段的江面遮蔽的严严实实的。 第446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求订阅,求全订!) 第446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求订阅,求全订!) 时间提到稍前那会。 眼看著山海舰队这边的“肉盾”马上要全军覆没,糜家舰队旗舰上的统帅糜芳顿时大喜:“传令:擂鼓,突击!一鼓作气灭了陆鸣小儿!” 糜家旗舰上的三十六面犀牛战鼓同时擂响,声浪震得江面泛起鱼鳞状波纹, 鼓点频率与朦船上的划桨共振,两百余艘五阶战船在江心划出沸腾的尾跡。 糜家的五阶战船刚刚摆好阵型,才起了速度,山海那边又出么蛾子。 糜家眾船只见到一只巨大的火凤坠入江中,接著江面上瞬间燃起了一道几公里长的火墙。 糜芳口中的怒喝声还没结束,就被这一变故给惊的咳嗽了起来。 他想起这200余艘五阶战船幢中,暗藏了50艘自毁式火船。 每船满载硫磺、沥青与桐油,由死士操控。 这些火船龙骨暗藏机关,碰撞后触发爆燃,可以形成半径百米的火环,原本是用来对付山海舰队中那10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航的杀手。 陆鸣水军舰队到底有多少船可能別人说不出来,但舰队中的顶阶战船有多少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县糜家既然要对付陆鸣,自然不会连这点情报工作都不做。 这50艘暗藏的火船就是糜家准备用来对付山海领那10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的利器。 对於胸县糜家来说,哪怕是七阶战船车船也不过是一串数字,损失的再多想要补充起来也就多花点钱的事情。 九阶战船六福宝船不敢造,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也有限额建材也没那么容易奏齐,所以这五牙战舰自然就成了糜家的心头好。 如果不是【海港城】对糜家的威胁太大,陆鸣手下的那支舰队可不可小, 糜家也不会一下子掌出50艘五牙战航出来,这可是整个糜家一半的五牙战航数量。 为了减少损失,也为了能轻鬆的灭掉山海舰队,糜家这次特意改造了50艘五阶战船朦幢作为自毁式火船。 糜家自家拥有百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自然对其的性能和弱点了如指掌。 这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总的来说其实是没有什么缺点的,真的可以算的上战船的巔峰之作了。 硬要找一个弱点,那还是木质战船的通病,怕火。 但怕火这个弱点对於五牙战航来说其实並不明显,至少一般的火箭、火船对其的威胁真的是微乎其微。 只有像糜家这样的特殊改装后的火船才能威胁。 装满了各种燃烧物、助燃物的五阶战船,能够在撞击到五牙战舰的剎那燃起巨大的烈火,而且船上的沥青与桐油必然会粘上,这可是水浇不灭的好东西。 不过糜家准备的这道杀手在糜芳的指挥下,此刻就有些坐蜡了。 糜芳刚刚才下达了全军突击的命令,没想到前面就燃起了一道火墙,想要突击就必须要衝过这道火墙。 这道火墙宽虽然不过百米,以五阶战船朦的速度一个衝锋就过去了,看起来对糜家舰队的影响並不大。 但那暗藏的50艘火船是肯定过不去了,这火墙的火焰看起来就很诡异,满载了易燃物的火船一旦被这诡异的火焰点燃,那將会瞬间爆炸。 到时候不仅不是糜家的杀手,反而成为了糜家的催命符了。 况且这一会儿这火墙处又冒出无数迷烟,將整个水域都遮蔽的严严实实,诡异异常。 糜芳想到这里顿时有些犹豫不决,自己刚刚才意气风发的下令全军突击,总不能就因为这一把火就朝令夕改吧? 这一次糜芳之所以能够独自领兵出征,那可是糜芳求了许久,还借了亲哥哥糜竺的光才得以成行。 要知道出征山海在整个糜家看来都是刷军功刷威望的好买卖,根本就没有失败的可能。 差別就在於损失有多少,以及这一仗打的漂亮不漂亮。 糜芳自认为之前的指挥没有任何问题,眼看只要拿下对面的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对方就没有高阶战船了,这一战也就十拿九稳了。 总不能自己刚下令敲响全军突击的战鼓,接著却响起了鸣金收兵的铜锣声吧? 这要是回去了今后自己就別想单独领兵了,就是他的亲哥哥糜竺都要吃掛落。 但是,这要是不管不顾,让五阶战船全都衝进火墙之中,那些火船要真的都被点燃,发生了爆炸,不仅这50艘火船付之一炬,说不定还会將周围的幢也都一起带走。 为了保护那些满载易燃物的火船,也为了能够第一时间將山海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包围起来,糜家的200多艘五阶战船朦突击的时候使用的是鱼鳞阵,排布的非常密集。 糜芳身后布满了冷汗,他这会总算是理解了什么叫做左右为难。 但再为难这个时候也必须做出决断了,本身自家的先锋就距离火墙的位置不远,最多也就十个呼吸的时间,就要衝进火海之中了。 糜芳红著双眼盯著远处的火海...不,现在已经是烟雾瀰漫的江段,咬著牙高声道:“传令:前锋舰船散开,能散多远散多远!快!” 隨著糜芳的高声大喝,三十六面犀牛战鼓的鼓声骤然变速,变得又急又快。 糜家的那200艘五阶战船朦应声开始散开,最两侧的战船几乎完成了90度的转向。 糜家舰队的执行能力还是很令人称道的,不管旗航上的命令是如何的令人为难,所有的战船都拼尽全力的执行著命令。 只是糜芳的这个命令还是下的有些迟了,或者说山海那边点火的时机抓的太好了,根本就没留多少应变的时间给对方。 不管糜家的战船如何努力的转向,但只要不降速,就这么点时间互相之间根本就拉不开太大的距离。 糜芳的命令不过就是让先锋战船撞进火海的时间从十息变成了十五息,真没改变多少。 “轰”“轰”“轰”“轰”“轰”· 隨著糜家的200余艘五阶战船朦撞入烟雾之中,不断有爆炸声从中传来,就是那原本將江心遮蔽的严严实实的烟雾也发了剧烈的晃动,有著向四周消散的样子。 每一声爆炸声都像重锤敲击在糜芳的心房上一般,让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糜芳双眼死死地盯著江心的烟雾,右手紧握,手指甲都扣进了肉里他都没有察觉,整个人像从水中刚捞出来一般。 而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山海航队也突然有了动作。 蒋钦一脸沉著地查看著战场,不管是糜家的五阶战船向自己发动撞击, 还是对方的朦撞进火海之后发生的爆炸声,都没有让他的表情有丝毫改变。 蒋钦眯起了眼晴,看著因为爆炸声而略显惊慌的糜家旗舰,突然露出了一个拧的笑容。 蒋钦拿起长枪,向前一挥,咆哮出声:“同袍们,到了分胜负的时候了! 擂鼓,后军突击,包围敌军!” 山海旗舰“镇海號”立刻传出了高昂的战鼓声。 第447章 「火种」烧尽后,东海还能容下几姓船帆?(求订阅,求全订!) 第447章 “火种”烧尽后,东海还能容下几姓船帆?(求订阅,求全订!) 隨著掛在半空中的烈阳移动到西边,这场关乎著无数人命运的海战看似终於要分出胜负。 【海港城】南城墙,城楼之上。 下邳陈银须隨风微颤,玉扳指在拇指上无意识转动,眼角笑纹堆叠如摺扇,却掩不住瞳孔收缩时的精光。 他的青锦袍摆贴近墙垛时不小心沾著污渍,似浑然不觉。 陈抚须长嘆,声调如琴弦绷紧:“以沉船为引,借敌火焚敌舰! 陆家主这一手“薪尽火传”,倒叫老夫想起淮阴侯的背水阵。” 然而还没等陆鸣想好什么谦词,陈忽然压低嗓音,自顾自话般的说道:“只不知这“火种”烧尽后,东海还容得下几姓船帆? ? 陈此言一出,將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都想听听陆鸣是怎么回答的。 陆鸣原本放鬆的身体立即紧绷,陈这话看似是在称讚山海领,实则却是在打机锋点陆鸣呢。 陆鸣从箭楼最高处缓缓转身,赤色大擎被江风卷出猎猎金纹,逆光而立时轮廓如刀削斧凿,眉骨投下的阴影藏住了眼底暗涌的锋芒。 唇角著若有似无的笑意,陆鸣抬起了左手,指向东边那一望无际的大海。 “烈火虽猛,总有燃尽之时。 东海很大,大到能够容纳千艘、万艘、万万艘的帆船!” 陆鸣说到半途转过身来,环视诸公,忽然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这东海太大了,只有陆某一人步入其中,怕是稍稍走远一些就完全看不到影子了。 要是有诸公陪同,那陆某还有自信能够迈的稍远一些。 而如果再有百人、千人隨我等一起,说不定还真有走到对岸的那一天!” 下邳陈眯著双眼,让其眼中阴晴难明,但原本无意识转动扳指的手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不少贵宾也都重新露出了笑脸,应景的点了点头,抚掌而笑。 吴县顾奉向前迈了半步,击节讚嘆:“妙哉,陆家主这格局,就是高啊! 怪不得明明对面的舰队实力远强於山海舰队,陆家主却稳坐钓鱼台,丝毫不慌! 居然捨得以百艘七阶战船车船为饵,不知不觉的在江心布下如此杀招。 而且贵方的那位水军统帅蒋钦把握时机居然如此敏锐,这把火点的刚刚好, 一点反应时间都没给对方留! 糜家舰队也不知道是谁在指挥,现在自作自受,进退两难了。” 陆鸣靠近墙垛,俯瞰江面火海,轻笑著开口:“糜家先锋部队內暗藏著五十艘火船,倒像专为诸公备的烟火。 烧得越旺,东海的商路就越是乾净。” 眾人之前也都听到了烟雾之內传来的爆炸之声,但不知內情的都以为是这火有问题,燃爆了进入其中的战船。 但现在听陆鸣的意思,貌似是糜家自己准备的火船,並且他连数量都一清二楚。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襄阳蔡瑁原本一直专心看著江面的战斗,被陆鸣这句话引的不禁转过了身, 拔高了音调,嗓音明显有些乾涩的问道: “陆家主是哪里听来的消息? 该不会朐县糜家都有山海领的探子吧?” 陆鸣强忍著没说出“你猜”来调侃对方,笑容淡淡地回答:“当然是从杜远口中得到的情报。 我山海领的这道“炎凤焚船”、焰火连江可还精彩? 这可都是得到杜远的情报后专门做出的安排! 陆鸣毫无心理负担的將锅推到了死人头上,他可不愿意辛苦组建出来的【冥府卫】暴露在大眾面前。 而且【冥府卫】那边匯总过来的信息广而杂乱,还是郭嘉和沮授两人通宵了几天时间才分析出来的某种可能。 陆鸣又怎么可能实话实说呢,与其费尽心机去解释,那还不如將一切都推到死人头上来的简单。 不过其他人此时还没发现,山海领的这番布置可不只是刚刚看到的那点,后面还有更大的惊喜等著。 想到这里陆鸣不禁笑出了声来,为了遮掩陆鸣稳住心神,又一次开口道: “诸位可曾见过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蠢物? 今日这江心浮尸,怕是要替糜氏著一部《败家录》了! 也不知道那朐县糜家家主知道了今日的情形之后,会不会后悔答应让糜芳单独领兵出征。” 东海王氏家主闻言猛然转头,眯起眼睛试图想要看清糜家旗舰上的人脸。 东海董氏家主则面色略有些发白,脱口而出的问道:“就那个志大才疏、心高手低、眼高於顶的糜芳? 他何德何能能够独自领兵出征,这不是肉包子... 董家主说到一半回过神来,但话基本上都已经被他说完了,这个时候就是想要改口也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 陆鸣就像是没听懂后半句一样,笑眯眯的问道:“看来董家主对糜芳很有了解么,不如董家主为我们介绍一下这位糜家统帅?” 董家主稳住心神,嘆气道:“各位有所不知,这糜芳在东海郡名声极大,故而董某有所了解。 只不过这名声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这糜芳完全就是个紈子弟。 关键这人没能力还要自命不凡,心高手低却还觉得怀才不遇,在东海郡闹出过不少笑话。 要不是他乃是糜家这一代的嫡脉,还有一位颇具能为的嫡亲哥哥糜竺,怎么可能担当的了独自领军的统帅!” 隨著董家主的话音,山海舰队这边也响起了高昂的鼓声。 而另一边,撞入火海之中的五阶战船朦终於衝出了烟雾遮蔽的区域。 200余艘五阶战船朦幢撞入其中,出来之时却只剩下150艘不到的样子,並且几乎每一艘战船都燃起了大火。 这些甲板上的水手几乎都不见了踪影,就是寥寥几个此刻也躺在甲板上打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 梳杆上的帆布都烧成了烈焰,將梳杆变成了一根火柱,煞是好看。 山海旗舰“镇海號”上传出高昂激烈的鼓声,一直停留在大后方的五阶战船朦幢、四阶战船海、三阶战船斗舰迅速的向前扑了上去。 五百艘五阶战船组成鱼鳞阵从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之间的间隙穿过,朝著敌方的瞳杀了过去。 千艘四阶战船海、三阶战船斗舰则灵活的穿行在两翼,看其的行动像是要从两翼包抄。 当城楼的阴影遮住了陆鸣的半边身子,赤色的大擎在爆风里翻卷如垂天之云: “诸公可曾听过“焚舟宴”?” 陆鸣缓身从阴影处走到了阳光下,唇角著一丝淡淡的笑意,將大擎向后一展,意气风发的挥手指向战场: “今日以千舰为席,万卒作盏一一这东海,当浮一大白!” 第448章 水战结束(上)(求订阅,求全订!) 第448章 水战结束(上)(求订阅,求全订!) 午后申时的烈阳斜坠江心,將满目疮的战场镀成暗金色。 江面漂浮的碎木板焦黑蜷曲,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鳞甲,边缘炭化的木茬上还跳跃著零星火苗。 糜家五阶战船朦的鎏金貔貅撞角半沉在浊浪中,兽瞳镶嵌的赤晶石映著残阳,宛如淌血的眼。 数不清的身著各式兵甲的浮户隨波起伏,残破的躯干上皮甲撑出龟裂纹路。 一具丹阳武卒的户首卡在断裂的桅杆间,缓缓沉入江中。 重甲缝隙里钻出江鱼的银鳞尾鰭,正贪婪啃食他血色的手指。 血水在船板间凝结成诡异的紫红色油膜,每当浪涌推过,便泛起细碎虹光。 战场中心的江心漩涡吞没了半截残骸,船身镶嵌的青铜弩车被烧融成液態,正顺著倾斜的甲板缓缓滴落。 铜汁遇水炸开的青烟里,隱约可见破碎的半截弩箭正卷著火星沉没。 某艘倾斜的五阶战船刚刚飘出火海,一边的船身燃著蓝色的火焰,在波峰上拖出豌的焰火带。 糜芳的左手死命的抓住船楼上的雕栏,他的视线虽然被山海舰队搞出来的烟雾遮蔽住了,但是自家200余艘战船衝进火海之后就传来的爆炸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刚刚的爆炸声总共响了50次,刚好对应了自家那五十艘火船,糜芳嘴里瀰漫著铁锈的腥味,那是他无意识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糜芳之前就做好了损失50艘火船的心理准备,真正令他如此痛苦的是进入火海的战船像是被人按了静音键一般。 之前下令全军突击的命令,那200艘先锋战船上的水手们全都爆发出了高昂的喊杀声。 但战船进入火海之后,那些喊杀声就像是被人扼止了一般,並且糜芳还隱隱听到了水手的惨叫声和痛苦的哀朦声。 正当糜芳举棋不定,犹豫著准备下令停止衝锋之时,江面上刮来了一阵猛烈的东南风。 这阵从东海上吹来的东南风,贴著江面呼啸著沿江而上,瞬间將江心的烟雾吹的四散开来。 糜芳凝神望去,烟雾散开后露出了正在逐渐变小的火焰,隨著东南风的肆虐,那江心的火焰肉眼可见的渐渐熄灭。 看到眼前这一幕,糜家舰队原本略显衰败的士气终於止住了颓势。 糜芳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老天都在帮我,陆鸣你掌什么贏! 传令:后军加速赶上来重新编组,以五牙战航为锋,组成锋矢阵,衝过去围歼山海主力!” 糜家旗舰上的令旗疯狂挥动,三十六面犀牛战鼓的鼓声变得清脆而缓慢。 五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以旗舰为中心,逐渐减速重新编组。 糜家舰队的后军,300艘六阶战船楼船和七阶战船车船组成的混编战队快速地贴近主力,以八阶战船五牙战航为核心组成锋矢阵。 在等待重新编组的间隙,糜家舰队也是在等待著江心的火墙彻底熄灭。 隨著遮蔽著火墙的烟雾被东南风吹散,战场上的视野隨之清晰了起来。 糜芳眯起双眼,想要看清先锋战船此时的情况。 江心火墙附近的水域上漂浮著无数烧焦的残户,根本找不到那50艘火船存在的痕跡。 只能凭藉某些地方的江火顏色不同、火焰特別旺盛来猜测这些位置可能就是自家那精心准备的火船最后殉爆的地点。 而先锋舰队剩下的战船目前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山海舰队主力,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火力全开,对先锋舰队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敌军后军的五阶战船已经提位,跟己方的先锋舰队战成一团,短兵相接。 问题是己方的先锋航队剩下的战船几乎个个带伤,並且战船的甲板上到处都是救火的身影。 被对方的五阶战船撞停之后,几乎就是被动挨打的局面。 山海舰队的战船甚至都不需要跳帮战,只要弓箭手將己方战船上救火的水手射杀,坐等战船烧毁就完事了。 隨著越来越多的五阶战船幢从山海主力舰队身边穿行过来,己方那100多艘朦幢的形势越发危急。 糜芳死死的咬著牙,看著战场上己方的五阶战船一艘接著一艘被撞停之后陷入围杀,他只能在心中反覆默念“慈不掌兵”来缓解。 这次出徵结束之后,等待糜芳的將会是来自支脉以及旁系的刁难。 提前准备好的杀手不仅没有起出应有的效果,反而还对己方的战船造成了伤害。 再加上目前的战损,哪怕最后保住了五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也只能称得上惨胜。 甚至那些趁机刁难自己的支脉会將此战定义为同归於尽都说不定。 糜芳愤恨地望著山海舰队的旗舰,此刻他恨不得將陆鸣以及对方舰队的统师千刀万剐。 他根本想不到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才使得己方的损失如此之大,只是將责任甩到陆鸣和对方舰队统帅头上。 要不是这两个阴险小人各种阴谋算计,糜家的舰队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巨大的伤亡! 有本事真刀真枪的直接正面刚啊,耍阴谋诡计算什么本事! 糜芳想起出征之前自己许下的军令状就有些心颤,他可是夸口损伤绝不会超过四层,不然就自愿从嫡脉除名。 没想到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一场战斗居然会打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糜芳看著山海舰队露出了凶狠的表情,忽然冷笑了一声。 就算回去之后从嫡脉除名了,他还有自家的嫡亲哥哥可以关照自己。 主脉除名又斩断不了他跟嫡亲哥哥糜竺之间的血缘关係,能差到哪里去,不过就是丟些脸罢了。 反正回去之后最大的惩戒不过就是嫡脉除名,还能坏到什么地方去。 原本糜家交给他的任务是歼灭山海水军舰队,但现在糜芳心中发狠,决定破罐子破摔。 他不仅要全歼山海舰队,之后还要登陆【海港城】,屠城泄愤! 战场上,千艘四阶战船海鹃和三阶战船斗舰绕过两翼正在交手的战船,黑压压的朝著糜家舰队压了过来。 第449章 五十艘对十艘,优势在我!(求订阅,求全订!) 第449章 五十艘对十艘,优势在我!(求订阅,求全订!) 趁著糜家主力舰队重新编组的时间,山海舰队五百五阶战船朦已如群鯊合围,不断有战船撕开残破敌航。 某艘糜家的舱手试图转向,却被三艘山海朦呈品字形咬住。 包铁撞角贯入侧舷的剎那,甲板上的水手被震得口鼻喷血,身体渗出的血水將船板染成猩红。 此时的战场,除了战场中央之外,两翼还在缠斗之中。 山海舰队在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的支援之下,在两翼战场上稍许占据了一点上风。 之后隨著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將火力用在了正面战场之后,两翼战场就进入了僵持阶段。 山海两翼舰队採用钝刀子割肉的方式,一艘一艘的解决糜家的战船,不仅取得了相当多的战果,也將糜家两翼舰队完全拦在了正面战场之外。 战场的两翼,缠斗的双方航队一时半会还分不出胜负,看起来就算主战场分出胜负也比他们要快。 江心的火墙已经彻底熄灭,原本瀰漫的烟雾也已经被东南风颳的不见了踪影。 糜芳一脸崢,面容凶狠的高声喝道:“五十艘对十艘,优势在我!给本师碾碎山海领!” 糜家舰队爆发出震天的喊杀之声,三百五十艘高阶战船组成的锋矢阵逐渐加速,朝著山海舰队杀了过去。 糜芳不是没看到敌军两翼庞大的四阶战船海鹃和三阶战船斗舰,只不过低阶战船在他眼里就连作为炮灰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放在眼中。 只要能够拿下山海领的那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山海舰队剩下的战船根本不足为惧。 哪怕目前山海舰队还有五百艘五阶战船幢、百来艘六阶战船楼船,在糜芳看来,在失去了所有的高阶战船之后,不过就是待宰的羔羊罢了。 所以糜芳等到重新编组完成之后,喊了几句提升士气的话之后,就下令全军突击了。 这个时候別说敌方两翼的低阶战船,哪怕是正前面己方的残破五阶战船朦都不在糜芳的眼里,他只想登上山海旗舰,將山海舰队的统帅千刀万剐以消心头之恨。 此时的江面上,响彻著震耳欲聋的擂鼓声,似乎预示著决战的到来。 只见糜家舰队声势浩大的向著山海舰队发起衝锋,为首的旗舰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撕裂浪幕,船首的鎏金貔貅撞角闪耀著金色的光芒。 江水被破开的轰鸣声伴隨著雷鸣般的擂鼓声,刺激著糜家舰队將士们的精神弩车兵校准著投石机、航载弩车的准星,想要进入射程之內就给对方一个狠的。 跳帮队扶好栏杆,隨时准备应对撞击带来的衝击。 弓箭手將糜家秘制火箭搭在弓弦上,想要跟山海领的弓箭手別一別苗头,看看谁才是玩火的祖宗。 “邦”“膨”“duang” 当糜家的舰队即將要衝过江心之时,忽然间发出了许多奇怪的巨响声。 而隨著这些响声,糜家舰队中的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宛如遭遇了滔天风浪,又如撞上了巨型冰山,动盪异常,不少一时没准备的士兵被掀进了江中。 糜芳的旗舰隨著一声巨响也发生了剧烈的晃动,船头的鎏金貔貅撞角骤然上翘。 跟其他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不同的是,糜芳的旗舰被人用手在船底託了一下, 犹如一条飞鱼一般跃出了水面。 整艘旗舰上的人顿时脱离了蓝星的引力,都体验到了失重的感觉。 隨著地心引力的回归,旗舰重重地砸进了江中,炸的周围溅起了百米高的浪花。 糜芳好不容易才在变故之中稳住了身形,双手死死的抓住了旗舰上的雕栏。 终於等到旗舰逐渐平稳,糜芳张著一双迷茫的双眼看向周围。 周围的江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的木屑、残破的木板以及无数落入江中的將土,耳边还时不时传来一声声撞击声。 糜家舰队中的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全都歪七扭八的停留在了江心,还有一些七阶战船车船也遭了殃。 倒是有不少六阶战船楼船平安无事地跑到了前头去了,一时之间不知是该继续衝锋还是停下来再说。 然而更多的战船却因为战阵太过密集,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就撞上了那些诡异停下的战船,並且这次的事故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结束。 当撞击声终於停了下来,周围船上的武將高声向糜芳匯报之后,糜芳才总算明白了过来。 狗x的陆鸣特x的又算计老子! 这江底下被山海舰队埋下了类似铁枪、铁矛之类的东西,六阶以下的战船因为吃水不深可以安然通过。 但是载重过高的七阶战船车船以及所有的八阶战船五牙战航则一定会撞到那些铁枪、铁矛。 也不知道山海领那边是如何做到的,在江底居然装了这么多的铁枪、铁矛, 糜芳已经看到有不少八阶战船五牙战航开始缓缓下沉。 糜芳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嘴巴里下意识的念叻著:“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然而这才是一切的开始。 从两翼绕路的四阶战船海鹃、三阶战船斗舰早就已经来到了糜家舰队的后方这些四阶战船海来到了发生海上“交通事故”的东面,掛满了船上的风帆,水手们点燃了船舱,然后固定死舵盘之后跳入江中。 十几艘、二十几艘、几十艘的四阶战船海点燃船舱,朝著江心撞在一起的糜家航队发起死亡衝锋。 三阶战船斗舰则轻巧的將跳入江中的水手接起,快速的离开战场。 隨著数百艘装满易燃物的火船冲入撞在一起的糜家舰队,这场江心大战终於分出了胜负。 江心糜家的五牙战舰,就算没出现漏水沉没的情况,也被江底的铁柱子跟周围密密麻麻的战船给堵死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大火蔓延到自己的战船上无能为力。 糜芳跟跪著扶住船楼雕栏,看见最后几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还在火海中挣扎。 某艘五牙战舰想用船尾去撞开堵门的战船,趁著大火还没蔓延过来逃离覆灭的命运。 结果承受几十艘火船的轮翻撞击,最后被来自山海舰队的一轮【十方炎火弩】齐射,在船身上炸开一个大洞,提前迎来了覆灭的命运。 糜芳扶著雕栏缓缓转身,这才察觉自己不知道愣了多少时间,山海舰队的主力战船和朦已经清理掉糜家的,合围了旗舰。 蒋钦坐镇的旗舰上令旗挥动,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的【十方炎火弩】同时锁定糜家旗舰。 丈长弩箭在导轨上缓缓旋转,箭簇暗藏的硫磺球遇风自燃,在黄昏江面拖出五十道赤色流星。 第450章 水战结束(下)(求订阅,求全订!) 第450章 水战结束(下)(求订阅,求全订!) 西面江水之上的残阳如血,將江面染成血色的绸缎,燃烧的五牙战舰残骸如巨兽骸骨斜插江心。 江心漂浮的残骸上,鎏金貔貅撞角已熔成赤红软泥,顺著船身缓缓滴落。 八阶战船五牙战航特有的巨型龙骨正在缓缓下沉,气泡裹著未燃尽的硫磺浮上水面,炸开朵朵幽蓝鬼火。 朐县糜家的旗舰在江心剧烈震颤,糜芳赤红著双眼扒在船楼栏杆上,镶玉腰带不知何时崩断,头盔也不知掉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糜芳愣神著茫眼四顾,此时的战场上,几乎看不到还完好的糜家战船,就是稍有战力的战船都被几倍的敌人围攻。 之前侥倖没受到波及的六阶战船楼船要么被敌船缠上,要么將糜芳拋下,慌不择路地朝著东海逃窜而去。 两翼战场上糜家的舰队更是不堪,原本还只是岌可危的局面,此刻恨不得多长两条腿,急於脱战甩开追击的敌航。 糜家旗舰上的战鼓声早已停歇,就是那三十六面犀牛战鼓此刻都已经不见了踪跡。 此刻的战船上,终於只剩下了一个声音。 山海舰队的旗舰【镇海號】上,蒋钦手扶著腰间的利剑,眉眼间却不见喜意西面的残阳將蒋钦的身形映在江面上,无比巨大的阴影像是吞天的巨兽一般张开了大口,想要將糜芳和他的旗舰一口吞入腹中。 蒋钦心中早就做出了取捨:“不必留手,山海领今日的血流的已经够多的了! 本帅要拿糜家的旗舰祭奠阵亡的將土! 攻击!” 隨著蒋钦的话音落下,【镇海號】上的旗手令旗纷飞,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上顿时拋出了无数火弹,射出了无数的弩箭。 “给老子撞过去!“糜芳朝著舵盘方向嘶吼,“都到了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好藏的,把能用的手段都掏出来!” 糜家旗舰突然向右满舵,船尾暗藏的机关喷出青色浓烟。 整艘五牙战舰如同垂死巨鯨甩尾,竟然险险的从漫天的投掷火弹中逃了出去。 山海舰队发射出来的火弹只有寥寥数枚火弹砸中船身,其他的都被躲了过去但是【十方炎火弩箭】就没那么好躲了,不过也不知道这艘糜家旗舰的船身到底是什么材质,那弩箭射到船身上居然都被弹开,只留下一个个焦黑的箭坑。 糜家旗航不断地转向,在江面上划出了不规则的s型。 船体从刚刚开始就发出令人牙酸的哎嘎声,糜芳咆哮之声混著骨裂声在江面迴荡:“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还有能动的用船上的缆绳固定住身体,將所有还能发射的武器都发动起来!” 旗舰上原本上万的水手因为之前的变故有不少掉落进江中,刚刚的攻击对船身的伤害不大,但对旗航上的有生力量造成了很大的杀伤。 听到糜芳的命令,申板上固定的那些投石机和弩箭因为人手不够,只有零星的几台发动了反击。 但隨著一阵“”“膨”“”的机活声,侧边船身上大开了几十道船口, 朝著旗航两边的敌船射出了火弩箭。 站在【镇海號】船头的蒋钦眉头紧皱:“不能放任糜家这艘旗舰这么流窜下去,传我命令,各舰合围!” 山海舰队开始缩小了包围圈,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不断压缩著糜家旗舰的活动空间。 五阶战船朦幢不断地用撞角撞击著敌军旗舰,哪怕延缓一下对方的船速。 隨著山海舰队不计代价的围追堵截,终於將糜家旗舰逼停了下来。 糜家精心准备的青色浓烟乃是用来在江面上施展迷阵的,没有足够的战船配合,旗文一直在高速移动,江风一吹就四散开了,可以说一点作用也没起到。 山海舰队十艘五牙战舰呈环形合围,蒋钦立在【镇海號】船首,玄铁头盔反射著落日的余暉:“放铁锁!” 三十条包铁锁链从舰首激射而出,链头倒鉤深深扎入糜芳旗舰的雕花舷窗。 靠著之前弩箭的战果,发现糜家旗舰的甲板之上的部分要比船身好破坏的多船体倾斜的瞬间,糜芳抄起镶金战斧劈向锁链,斧刃在玄铁上炸出青紫火花。 显然这些玄铁铁链都是山海领特製的,一般的玄兵利器根本就斩不断。 山海舰队的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从糜家旗舰四面八方射出铁链,將其彻底困在了江面之上。 蒋钦的左手忽然向前挥下,旗舰上旗手的令旗修然下压。 【镇海號】上十架舰载投石机同时拋射陶罐,罐中是陆鸣高价购买来的猛火油混著铁藜,在甲板上炸开银黑相间的死亡风暴。 “取本帅的弓来!” 蒋钦从亲兵手中取下苍木神霄弓,又从另一名亲卫手中拿到一支玄木羽箭。 就这么一小会,山海舰队將手头上的猛火油陶罐全都砸到了糜家旗舰上。 “就由本帅来送糜家最后一程吧!”蒋钦將手中的弓箭拉了个满弦,对著糜芳射出了这一箭。 糜家旗航上的水手早就已经损失殆尽,此刻还能站著的人除了糜芳剩下的基本都是【丹阳武卒】。 【丹阳武卒】靠著一身重甲撑到了此时,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重甲上的猛火油就是他们的催命符。 蒋钦射出的玄木羽箭在江面上一闪而过,在糜芳左耳附近忽然炸裂开,爆炸將糜芳的左耳炸的血肉模糊,散落的火星落到甲板上,引燃了甲板上的猛火油。 燃起的大火沿著甲板上的猛火油很快就蔓延到了整艘旗舰上。 糜家旗舰上【丹阳武卒】布满猛火油的重甲也被点燃,惨叫声中,无数【丹阳武卒】翻滚著跳入江水之中,沉入江底。 糜家旗舰已经停止了移动,整艘战船都燃起了烈火。 糜芳站在熊熊烈火之中,双眼透过浓烟,看向【海港城】方向。 “陆鸣!老子在黄泉等你!“糜芳最后的咆哮淹没在旗舰梔杆燃烧断裂的轰鸣声中。 梳杆上的“糜”字蠢旗隨著残杆砸落到甲板上,旗面刚好落在了糜芳的头上焦黑的“糜“字正巧覆住糜芳扭曲的面容。 第451章 诸公打机锋(求订阅,求全订!) 第451章 诸公打机锋(求订阅,求全订!) 残阳如熔铁坠入江心,天际的流云被烧成半透明的橙红色,边缘处泛著诡异的靛青。 江风裹看焦糊味与血腥气掠过城垛,將城头族旗撕扯出裂帛般的声响。 陆鸣赤色大擎的金线暗纹在暮色里忽明忽暗,像无数细小的火蛇在衣袂间游走。 数十条掛著山海旗的走穿梭在浮尸与碎木间,士兵们用铁鉤打捞著漂浮在江面上的浮尸与箱子,染血的木箱与户首在船舷堆成小山。 江面上漂浮的碎木残骸正隨看退潮缓缓东移,焦黑的船板与半沉战船相互碰撞,发出朽木断裂的闷响。 某艘沉没的五牙战舰梔杆斜刺出水面,断裂处掛著糜家水手的残尸,褪色的布帛被余引燃,在暮色中忽闪如垂死的萤火。 数只禿鷲在百丈高空盘旋,利爪间还勾著未啃尽的肠肚,偶尔俯衝掠过浮尸堆时,翅膀拍打声惊起水底成群的银鳞鱼。 东面浅滩处,十艘五阶战船朦將收集到的伤员运到岸边,水手踏水声惊动了棲息在残骸中的江鸥,白羽掠过水麵时沾著油污,在暮色中宛如拖著墨跡的纸鳶。 陆鸣背著手立在城垛前,赤色大擎在暮风中猎猎作响,城垛上凝结的血块正被余暉烤出腥甜焦香。 “诸君请看一一”他手臂轻挥,伸手指向江中某处。 那是江心战场山海舰队正在拆开叠在一起的糜家战航残骸,“这东海商路的门槛,今日算是拆乾净了。” “陆家主这道火攻,当真是焚尽东海糜家三十年气运。”下邳陈抚须长嘆,他锦袍下摆都快贴上了布满血污的墙垛,却仿佛浑然未觉。 陈的玉扳指在青砖上叩出三声脆响:“陆家主拆门槛的手笔,倒是比当年楚王问鼎更利落三分。” 他警向江心正在打扫战场的山海舰队,话锋忽转:“只是不知这重建的门槛,要收多少过路钱?” “陈公说笑了。”陆鸣笑著摆了摆手,“山海领从不要过路钱,不仅不收过路钱,而且..:”他挥手指向东边的码头,名叫“烽火台”的港口码头,“在场各家的商船在此处补给淡水,山海领分文不取。” 陆鸣此言一出,场中顿时一片譁然,甄逸看向陆鸣的眼神越发火热。 荆州的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前越开口道:“果真如此?到何时为止?” “只要在场的诸位不与我山海领为难,没有时限!”陆鸣转身笑看解释道。 江夏黄祖扶著箭垛的手指节发白,嗓音沙哑如磨砂:“五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啊.::糜家经此一役,怕是要收缩商路了。” 他盯著还在江心燃烧著的糜家旗舰,船楼已经被烧成了废墟,恰似糜芳烧焦的尸身般面目全非。 黄祖缓缓回头:“东海,糜家肯定是不可能放弃的。 就看糜家是会放弃淮河、黄河还是长江了!” “糜家会放弃黄河和淮河这两条商路!”河北甄逸之前一直都没有开过口,到了此时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糜家原本在淮河和黄河的商队就只是靠著强大的舰队才能横行无忌。 如今一下子就损失了50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哪怕六阶、七阶的战船不缺,也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威胁力了。 更何况糜家的根基就是东海,恐怕他们寧愿將其他商路都暂时放弃,也要稳住对他们最重要的东海!” 襄阳越接著插话,手中茶盏映著夕阳:“陆家主熔了千艘战船,就不怕东海再起波澜?”盏中绿杨春隨他手腕轻晃,在血色残阳里盪出涟漪,“须知浪高船险,翻覆只在一夕。” “主簿这盏茶端得稳当。”陆鸣一掌拍在箭垛上,震落菸灰,“ 浪再高,能高过五牙战舰的撞角?” 他忽然指向正在打捞战利品的山海战船,二十架青铜绞盘正將糜家某艘五牙战舰残骸拖出水面,“您看那貔貅兽首一一张嘴衔的是浪头还是人心?” 臧晏笑一声:“就他们朐县糜家还能有人心?除了收了好处的门阀世家,南方家族有哪家跟糜家没齦的?” 东海王氏家主咳嗽了两声:“以某之见,陆家主还是先別在意南方的人心了。 不算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朐县糜家起码还能拿出3个千艘战船的舰队来。 不知道山海领能够补充多少战船? 陆家主可別拿五阶以下的战船来糊弄人,不然所有打算来【海港城】的商人都会人心惶惶..:” 陆鸣斜倚看焦黑箭垛,转身时落日恰从背后跃入海平线,將剪影烙在城墙中间:“陆某既然这次能够打贏糜家的舰队,下一次照样能够歼而胜之! 下下次还是能够打的糜家全军覆没! 就是不知道朐县糜家的底蕴,能够接受多少次如此大的损失,3次?4 次? 再说,这糜家难道是没有大本营的么?县县城的城墙不知道够不够厚,以后陆某必定要去称量称量!” 东海王氏家主汕山的闭上了嘴。 东海董氏家主突然故作惊讶的出声:“陆家主这打扫战场的架势,倒比方才廝杀更凶悍。” 他指向江心,那里三十艘斗舰正围住半沉的糜家楼船,士兵们如同蚁群般攀上倾斜的甲板,將船楼內的物资搬运到自己的船上。 陆鸣抬起头,落日恰从他肩头跃入江面,夕阳的余暉刺得眾人眯起眼, 只听他淡淡道:“胜利者有权拥有战场上的一切,不是么?” 陆鸣转向江面,指著还在努力搜寻著己方战士的斗舰轻声道:“如果不一寸一寸的搜索,万一有山海领的將士被困在其中如何能够及时发现?” 襄阳越突然指著江心战场惊道:“快看那艘船!”眾人循声望去,只见某艘正被拖拽出水面的糜家战船五牙战舰突然拦腰断裂,惊起盘旋已久的水鸟。 “可惜,要是没有断裂,就能多一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了!”广陵张超下意识说道,算是把自己的立场暴露的一乾二净。 “无妨。”陆鸣並指如刀劈向虚空,“就像糜家船队一一”他指尖所向,正是那艘裂成两半的糜家战船,“该断的时候,总要断个乾净。” 第452章 军演战果匯报,为阵亡將士立碑(求订阅,求全订!) 第452章 军演战果匯报,为阵亡將士立碑(求订阅,求全订!) 东海落日映在【海港城】的城楼上,血色残阳將南城墙上残破的墙垛镀上一层血光。 暮色吞没了城门楼缺失的屋檐一角,城墙表面上凝结的血块正被余暉烤出腥甜焦香。 “咚咚咚..... 3 喧闹的城门楼上,忽然传来了一阵高昂的擂鼓声。 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诸公顿时停下了话头,城楼鸦雀无声,唯闻鼓声拍岸。 下邳陈结束了跟好友的交谈,抬眼向江中望去,只见原本东码头的位置上,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一字排开,船上的鼓手整齐划一地敲击著战鼓。 高昂的鼓声再一次响彻江面,只是这一次的鼓声不是为了迎敌,给人一种振奋人心的感觉。 陆鸣迎著场中眾人疑惑的眼神,哈哈一笑,隨手將赤色大擎一甩,转身面向眾人。 火红色的残阳照在陆鸣的半边脸上,拉出长长的身影:“凡事讲究一个有始有终,接下来还请诸公陪陆某看完这山海领军演的最后一步!” 陆鸣的话音刚落,城內就传出一阵铁甲鏗鏘声,那铁甲碰撞的声音刚好跟城外传来的鼓声同频。 城门楼上诸公走到城內那一侧,只见城內主千道上,身披紫色重甲的步兵队列踏地如雷,肩扛开山大斧,从两侧的小道中踏步而出,排列成整齐的方阵。 紫甲重步兵的前方,周泰赤裸著上身,胸前裹著浸透药膏的葛布,葛布上还有血渍印出的痕跡。 周泰单手倒提著开山大斧,领著紫甲重步兵踏著鼓点从城门楼下穿门而过最后在城外100米的地方列阵。 “轰”“轰”“轰”::: 那跟鼓声同频的铁甲踏地声才刚刚结束,诸公就听到了铁骑踏破天际的轰鸣声。 残阳將坠未坠之际,东面江岸忽有赤色旌旗破开暮靄。 黄忠银甲映著血色天光,策马自滩涂处缓而来。 身后三千【玄凤羽卫】一身赤橙轻甲鏗鏘,骑著清一色的枣红色骏马篤步而来。 黄祖、前越两人不动声色地靠近墙垛,衣摆沾上了墙根处的污血也完全无所觉,恨不得將身体探出城墙,好更加清楚地观摩这支轻甲骑兵。 三千【玄凤羽卫】的出现,场中的鼓声又为之一变,隨著一声沉闷的敲击声,鼓点变得急促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黄忠领著三千【玄凤羽卫】,隨著鼓声开始加速,从篤步变成了策马奔腾, 战马踏碎礁石的声音如闷雷碾过海岸线, 马蹄声和战鼓声渐渐变成了一个声音,也不知道是鼓手主动配合著马蹄声还是战马主动踩著鼓点。 黄忠领著【玄凤羽卫】犹如一阵风一般从东边的滩涂奔驰到了城门楼前。 三千【玄凤羽卫】整齐划一的降速,停下战马,稍作调整,便如之前的【紫鸞虎责】一般组成了方阵,列阵在周泰方阵的东边。 “咚!”隨著一声重击,鼓声停止了下来。 江风忽转凛冽,山海舰队的旗舰【镇海號】架出云梯。 五千水兵在蒋钦的带领下快步下船,在满是废墟残骸的东码头上简单的组成步兵方阵。 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上的鼓声再次敲响,五千身著赤色皮甲的水兵踏著整齐划一的步伐,隨著蒋钦向著城门而去。 当蒋钦带著五千水军在周泰方阵的西边列阵,那响彻天际的鼓声逐渐停止了下来。 当最后一丝烽烟散入东海,周泰、黄忠、蒋钦三將率部列阵復命,铁甲鏗鏘声中,三支劲旅列阵如龙。 城楼一时鸦雀无声,唯闻浪涛拍岸。 下邳陈拢著双手,一双眼晴眯成了一条细缝,看不出他这个时候到底是个什么心態。 襄阳越和江夏黄祖眼神火热的盯著黄忠和周泰,荆州的这几人到了这个时候装都不打算装一下,恨不得立马就將黄忠和周泰绑到荆州去帮他们打仗。 东海王氏家主则死死盯著蒋钦,指节捏得发白,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眼前寂寂无名之人为何能够打贏这场大战。 河东卫兹收敛了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吗,低著头不知道在盘算著什么。 甄逸此时倒没多少心思打量陆鸣魔下的三支部队,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观察卫兹和吴兰的身上。 张邈和张超躲在角落中小声的交流著什么,看张超翻著白眼一脸鄙夷的表情,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吴县三大世族家主聚在一起,神色振奋,就好像刚打了胜仗的是自己一般。 广陵和庐江的眾家族此时聚在了一处角落,对陆鸣有所了解的臧晏正小声的向其他儿位介绍下面这三支部队的情况。 陆鸣缓步走到城门楼【海港城】这三个字上方的城墙处,振袖掠过墙垛,大擎扫落城垛污血。 周泰突然以斧柄顿地,紫甲重步兵方阵应声放下扛在肩膀上的开山大斧。 周泰单膝跪地,胸前裹著浸透药膏的葛布,却声如洪钟:“启稟主公:末將率领五千【紫鸞虎賁】死守城墙,將士们浴血奋战,共歼灭敌军四万余人,已方伤亡1086人,阵亡541人!” 周泰话音刚落,黄忠一声“落”,三千【玄凤羽卫】动作划一地翻身下马。 黄忠单膝跪地,声若洪钟惊起城头宿鸟:“启稟主公:末將率领【玄凤羽卫】在瓮城压制敌军,並在敌军溃败之后追击溃兵,全歼敌军溃兵,己方將士无伤亡!” 蒋钦右脚向旁踏了一步,钢枪驻地,五千水军顿时用右手的钢刀敲击左手持著的圆盾,整齐划一的动作让敲击声宛如一人发出一般震撼天地。 蒋钦单膝跪地看,高声匯报:“启稟主公:末將率领山海舰队迎击来犯舰队,大获全胜! 除了少部分敌方战船逃逸,敌方水师五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尽沉,七阶战船车船和五阶战船幢尽没,阵斩敌军主帅,灭杀敌军將士无数! 已方损失五阶战船朦幢二百余艘,六阶战船楼船百余艘,七阶战船车船百艘,低阶战船近千艘! 阵亡失踪的將士还在统计,末將大概估计有200万以上的伤亡!” 陆鸣沉默半响,看向还在打扫战场搜寻己方將士的江面,声音略带沙哑:“传令!重建东码头时在码头中央立一巨碑,阵亡將土灵位入英魂殿享四时血食,沉没战船残骸铸为【镇海钟】永悬烽火台码头!” 第453章 战斗告一段落,陆鸣的安排(求订阅,求全订!) 第453章 战斗告一段落,陆鸣的安排(求订阅,求全订!) 残阳沉入东海时,周泰胸前浸血的葛布在暮风中翻卷,黄忠的银甲倒映著江面残火,三千玄凤羽卫的赤色箭翎在血腥气中隨风飘荡。 “阵亡將士名录刻碑之日!”陆鸣振袖扫落城垛焦灰,“当以糜家五十艘五牙战航的鎏金撞角为祭!” 陆鸣可不会给朐县糜家留什么脸面,都已经到你死我活的境地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虽说山海领是胜利者,但此战结束之后,山海舰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光是阵亡的將士就超过了200万,而战船的损失也让陆鸣心头滴血。 七阶战船车船山海领还没有图纸,就连固定的购买渠道都没有,这百艘车船的损失就让陆鸣短时间內难以弥补了。 水军兵源的补充倒是还好说,但战船方面陆鸣就要在之后好好想想办法了。 虽然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完好无损,不惧周边势力窥视,但损失了如此之多的水军战船之后,山海领对僮县附近水域的掌控力自然大幅下降,这才是最让陆鸣头疼的地方。 大话之前就已经放出去了,【海港城】的招商引资也在有条不素的在进行中,总不能这一战之后马上就连【海港城】的周边都控制不住了吧。 陆鸣心中对朐县糜家的杀意已经完全掩盖不住,张统和乔公都忍不住朝边上挪动了几步。 陆鸣伸手按住墙垛,向著城下的山海將士许诺:“將士们的血不会白流,今日来访之敌,明日我会一一上门找其清算! 蒋钦接令!” 蒋钦闻言低头抱拳:“末將在!” 陆鸣看向江中,语气带著伤感:“告诉那群杀才,都给我用心做事,谁敢打扫战场的时候敷衍了事,小心扒了他们的皮! 今晚通宵搜寻打扫战场,不要给我省钱,將所有油灯掛满江面!” 蒋钦面容严峻,语气高昂:“末將接令!” 陆鸣又转向黄忠:“今夜让白日里参加战斗的儿郎们饮尽庆功酒! 今日三战皆胜,全靠將士用命,儿郎们浴血! 今日全军的赏赐和抚恤我会安排奉孝和子布统计造册,择日公布下发下去! ” 黄忠、周泰、蒋钦三將带头,眾將士齐声道:“多谢主公!” 陆鸣摆摆手,下令道:“传令皰厨,即刻摆下庆功宴,尔等径直去吧!” “喏!” 城下的將士齐声唱喏,在三位主將的带领下鱼贯进入城中。 城楼阴影里,东海董氏伴装讚嘆陆鸣的安排,实则想要挑动周边势力对陆鸣的忌惮:“陆家主这碑,怕是要压得东海世家百年喘不过气。” 陆鸣听出了其话语中隱藏的恶意,直白的反击:“陆某热爱和平,从来都是与人为善! 陆某做人的准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 难道今日来犯之敌除了朐县糜家还有东海的其他世家参与了?” 董家主闻言脸色汕汕,解释道:“董某刚刚没说清楚,是东海糜家,口误! 口误!” 陆鸣忽然朝其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脸:“原来如此,陆某对自己的情报还是挺自信的。 我就说没听说今日还有东海的其他家族出兵帮糜家,原来是董家主口误啊!” 下邳陈掛左手抚著玉扳指,漫不经心的问道:“那【玄凤羽卫】应该是黄忠將军的专属兵种了吧?陆家主果然好运道!” 此言一出,场中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就集中到陆鸣的脸上,特別是黄祖跟越,都快將眼珠子瞪到陆鸣跟前去了。 陆鸣轻笑著点头:“汉升將军经过了庐江一战,返程后略有所感,闭关而出之后研究出了训练之法,略有所得!略有所得!” 虽然之前眾人心中早就有所预料,但真从陆鸣口中听到这个事实,还是让他们大受震撼。 可不是什么武將都能有专属兵种的,天级武將都不一定能够获得专属兵种, 但拥有专属兵种的必定能成为天级武將。 不少人都开始盘算从陆鸣手中挖人的成功率,区区一介豪族,居然就能拥有专属兵种的武將,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德不配位”。 还有周泰和蒋钦,这二人一人守城无敌,一人水战精湛,都是不可多得的师才,留在山海领不过就是明珠暗投,还不如到自己手中。 场中不少家主都在心头盘算用什么样的条件开口挖人了。 襄阳蔡瑁忽然指著江心说道:“山海舰队伤亡最少200万部队?这恐怕不对吧? 除非是山海舰队里所有的战船全都是满载战斗人员,不然绝不可能损失那么多的部队。 可是明明陆家主提前做了准备,那百艘七阶战船车船不过是诱饵,而且还藏匿了那么多的铁柱,肯定是不可能满载。 想来爱兵如子的陆家主也做不出拿满载人员的船只当诱饵的操作吧? 陆鸣嘆息一声:“那百艘七阶战船车船的確大部分就只有甲板上那么点水手装装样子。 还有四阶战船海也一样只有甲板上的那些水手。 但其他的战船可都是满员状態,而且各位有所不知,陆某深知主力战舰跟糜家差距巨大,所以为了增加水军的战斗力,主力战航都是超载的。 一场大战下来,可不是只有沉没的战船有损伤,就是存活下来的战船,说不定也是损失惨重啊!” 前越和黄祖都是一脸的尷尬,这蔡瑁在刺史府管钱粮管出后遗症来了,把战爭当成算数题目来了。 黄祖可不想让自己的风评受到蔡瑁影响从此带有不学无术的標籤,於是只能將早就准备好问的问题拋出来: “黄某观摩之前的江中大战,观察到山海舰队两翼的战船上有一支弓箭手部队,好像能射出跟黄忠將军的专属兵种【玄凤羽卫】类似的技能。 难道黄忠將军的【玄凤羽卫】满员了?” 陆鸣心中吐槽这帮人眼神真好,面上不显,嘴上解释道:“那就是普通的七阶弓箭手部队,。 之所以有一阵看起来相似,不过是陆鸣在七阶战船车船上准备的烟雾材料和引引火的材料混合造成的。” 陆鸣怎么可能承认,这种事情就算对方猜中了答案也会死鸭子嘴硬一番,这可是领地的机密。 黄祖盯著陆鸣看了一会,然后才说道:“原来如此!” 陆鸣看了看快要黑了的天色,对著眾人说道:“山海领的军演到此结束,相信各位此行应该还算满意吧。 现在天色已经晚,各位还请隨陆某进城先吃一顿庆功宴,至於剩下的节目, 陆某另有安排,还请诸公放心!” 眾人抱拳行礼:“陆家主请了!” 第454章 陆鸣的离间计(求订阅,求全订!) 第454章 陆鸣的离间计(求订阅,求全订!) 残月攀上飞檐时,城主府正殿的青铜蟠灯已燃起千盏明烛。 陆鸣立在汉白玉阶前,赤色大擎的金线暗纹在烛火里流转如星河,映得阶下青砖上浮雕的江海纹愈发波诡云。 “陈公请上座。”陆鸣虚扶住正在行礼的下邳陈陆鸣將今日前来观礼的所有家主都带入城主府中,並为所有人都准备了一桌酒席。 在入席的时候眾家主请主人家陆鸣先入席,陆鸣客套了一番,然后请今日到场的眾人之中名望最大的下邳陈上座。 陈略微跟陆鸣客套了一番,最后携手陆鸣分別落座主座、上座。 陆鸣招呼陈的同时也不忘其他人:“各位家主也请入座!请!” 在场的其他家主这才纷纷落座其中。 陆鸣抬起双手,轻拍了三掌,山海领的侍女捧著各种美味佳肴、琼浆玉液穿行其中。 捧著【五曲寒霜酒】的侍女为每位贵宾斟满酒杯。 陆鸣振袖起身,端起斟满酒的酒杯,邀邀对著眾人敬了一圈示意:“这开宴的第一杯酒,陆某在此谢过各位家主屈尊降贵,不远千里亲自登门,请!” 场中诸公嘴上客气了几句,手上动作却都不慢,在陆鸣喝乾了杯酒中不久, 就陪著陆鸣喝下了一杯酒。 佇立在旁的侍女为诸公再次斟满了酒杯,陆鸣再次举起了酒杯,转身面向下不陈: “东海商路的新章程,还需陈氏这般望族鼎力相助。”陆鸣警见陈拇指上新换的羊脂玉扳指,不动声色的开口。 陈手掌抚过雕花案几,先是一口乾掉了杯中酒,忽然笑道:“陆家主算是找错人了,下邳陈氏並不热衷商业,东海商路的事情还是找別家去吧!” 陆鸣的指尖轻叩案上鎏金酒樽,爽朗一笑:“原来如此,那不知下邳陈氏在意何事?又对什么热衷呢?” 下邳陈掛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底多了几分冷意:“我们陈氏只希望周边稳定,徐州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如此而已!” 陆鸣抚掌大笑,像是遇见了知己一般:“陈公果然不愧是徐州的擎天白玉柱! 徐州能够有下邳陈氏真是我等之幸。 就是不知道如果有人在陈公的眼皮子底下强行开始战爭,並且还会將这场战爭在徐州扩散开来,陈公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呢?” 下邳陈振袖掠过捧著鎏金果盘的侍女,用振袖的动作掩饰眼中的寒芒:“徐州又不是我下邳陈氏一家的,就是下邳郡,我陈氏也不过就是世代居住在其中罢了。 不过要是有人想要在徐州搞事情,让时局动盪不安,百姓流离失所的话,我下邳陈氏也不是泥捏的! 谁敢轻启战端,破坏徐州的和平,就是下邳陈氏的敌人!” 场中眾人对陈的话反应不一,张超直接撇了撇嘴,让身边的张邈狠狠瞪了一眼才收敛了表情。 张、乔公等人互相敬了一杯酒,喝酒掩饰嘴角的那抹嘲笑之意。 就是徐州的其他世族家主,表情也都不算自然,荆州前越更是差点不加掩饰的笑出声来。 陆鸣抬起双手,抱拳一礼:“有陈公这句话,陆某就安心了! 还请陈公做主,將扰乱徐州秩序,破坏徐州和平的朐县糜家和徐州校尉曹豹惩戒一番,还徐州一片朗朗晴天!” 下邳陈在开口之前就猜到了陆鸣想拿话拿捏自己对付朐县糜家,又怎么会没有准备:“陆家主此言.....· , 陈还没將准备好的话讲出口,就发现了不对,这曹豹是什么鬼,陶谦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鸣不等陈想明白,就开口说道:“朐县糜家以及徐州校尉曹豹勾结太平道妖人司马俱,想要在徐州发动战爭,引发战乱! 今日在南门城外的那支太平道的乱军就是明证! 陈公要是还不信的话,此刻在僮县县城附近,徐州校尉曹豹和太平道妖人司马俱应该在准备攻打县城。 据说曹豹还带著彭城军营中的初级特殊兵种【丹阳武卒】过来了。 只要那1万【丹阳武卒】没做什么掩饰,那几天之后陆某就能交给陈公1万套带著刺史府印记的重甲装备做为证据!” 陆鸣此言一出,场中响起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除了陆鸣以及少部分有所了解的人之外,在座的大多数都不清楚糜家、陶谦、司马俱三方联合之事。 而且事涉太平道,如今已经不是十年前太平道刚刚开始发展起来的时间了, 在场的豪族世族哪怕没有资格跟太平道合作,也从各个渠道中了解到太平道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虽然太平道还没有起事,太平道跟门阀世家之间的隱秘也没有暴露出去,但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已经有了一个共识:只要跟太平道纠缠不清的,必然是对自己的地盘不满意,想要利用流民、乱民“开疆扩土”。 实际上这儿年各地都发生了不少太平道引导的乱民大闹某地,然后某家族跟在乱民后面坐享其成,一举扩大了家族的地盘,贏得了家族普升的空间。 此类事件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各家都蠢蠢欲动,这么好的机会哪家不想要。 可是隨著此类事件越来越多,各家才发现了问题,那些跟太平道合作的家族,地盘是翻了倍,可地盘上的人口却大减,不要说扩张的地盘,就是维持原地盘的土地都有些不够。 而且损失的还不仅仅只是跟太平道合作的家族,周边的所有家族都会流失大量的人口。 久而久之,绝不跟太平道合作已经成为各家的共识这个时候,谁家还敢跟太平道合作,就是捅了马蜂窝,惹了眾怒。 听到朐县糜家和曹豹跟太平道妖人合作,东海郡、彭城国等地的世族豪族面色都异常难看,毕竟谁家也不想失去大量人口。 下邳陈倒不在意那太平道妖人,朐县糜家跟司马俱的合作他早就有所了解,他在意的是陶谦为什么会参与其中。 这徐州刺史陶谦可是他陈一手扶持起来的,居然背著自己跟朐县糜家勾勾搭搭了起来。 是了,之前糜家嫡脉糜竺出仕徐州刺史府,陶谦还特意来解释了一番,估计那个时候陶谦就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第455章 张紘拱火陈珪,荆州示好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第455章 张紘拱火陈珪,荆州示好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城主府正殿的青铜蟠灯在穹顶垂下千缕金丝,每一缕末端都缀著一盏凤灯,將大殿映照得宛如白昼。 汉白玉阶上浮雕的江海纹被光影切割成流动的碎金,阶下十二根蟠龙柱上的鎏金鳞片折射出跳跃的光斑,仿佛群龙正在云海中翻腾。 主座后的紫檀屏风镶嵌著整块南海珊瑚,枝间垂落的流苏竟是拇指粗细的东珠串成,珠光与烛火交相辉映,在陆鸣赤色大擎上投下粼粼波光。 玩家的优势就是展现在这种地方。 如此美轮美奐、富丽堂皇的城主府要是让本土势力来建造,花费的资金绝对不下万金。 可对於玩家来说,不过是將用建村令建设出来的领地升级到城镇级別,就可以自动拥有了。 毕竟玩家都是没有跟脚来到这个世界,只是对於领主玩家赠送一座高规格的城主府,在陆鸣看来还是太过小气。 眾家主分坐於两侧雕花紫檀长案,案面摆满了美酒佳宴,佇立在一旁的侍女金线勾勒的裙据在酒盏倾泻时似要隨风飘起。 下邳陈独居左首,面前青铜香炉正吞吐檀木香雾,右手摩著新换的羊脂玉扳指。 荆州前越与江夏黄祖並坐右席,两人案头的青铜冰鉴里镇著青瓷酒壶,壶身凝结的水珠在锦缎上涸开深色痕跡。 东海董氏家主的位置紧挨著立柱,阴影將他半张脸藏进蟠龙柱的鳞片缝隙, 手中鎏金杯里的酒液已晃出小半。 当陆鸣的鎏金酒樽砸在案几之上,碰撞声让诸位家主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捧著酒壶的侍女向前半步,將陆鸣洒在案几上的酒渍擦拭乾净。 “陶恭祖竟敢养太平道妖人!”广陵太守张超的冷笑从右侧角落传来,“据说去年彭城三县流民暴动,折了彭城王家五万精兵,如今看来说不定就是刺史府养蔻自重!所课县大啊!” 张超拱火的意图太过明显,但架不住其所说的內容都是事实,徐州的诸位家主都知道去年彭城的乱民事件,被其提起之后不禁都想入非非。 广陵张端起酒杯以袖掩面,声线透过袖口金线绣的浪花纹路: “张某依稀记得事发之时王家家主还四处求援。 不过几日功夫之后,就传出暴民已被剿灭的消息。 现在想想,此事必有蹊蹺啊!” 下邳陈掛麵沉似水,他不是不清楚张超和张两人故意挑拨的意图,可彭城王家本就是依附他们下邳陈氏的附属,但去年彭城乱民事件,求援之后又说乱民已被解决,前后的反应现在想来猫腻还真不小。 张和张超看下邳陈掛若有所思的样子,点到即止,以免画蛇添足。 不过张统和张超起了个头,徐州的眾世族家主都开始回忆起近年来不对劲的事情“朐县糜家商队常年从我董氏码头借道借道,每年都要向我董氏支付12万枚金幣. ? 东海董氏眉头紧皱,语气略显迟钝。 “可是去年开始,糜家却以商队缩减为名,將每年支付的金额降到1.2万枚金幣。 这......” 徐州的眾世族家主你一言我一语,將近两年以来陶谦和糜家种种不合理的跡象都说了一遍,但陈並不开口,只是查拉著眼皮沉默不语。 襄阳前越原本还想多看一会戏,没想到徐州眾家主说著说著就没了声音。 他嘴笑一声:“朐县糜家商路贯穿长江,我们襄阳三家可没少收过路钱,更別说江夏黄氏了。 糜家商队纵横长江的原因可不是凭藉他们家的庞大舰队,而是將长江流域的眾多家族都餵饱了。 糜家的战船大多都在淮河、黄河、东海维持商路、保护商队,长江之內靠的都是沿江各家家族的保护。 陆家主既焚了糜家五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何不趁势將糜家的商队赶出长江,將糜家在长江流域的商路接盘变成自家的?” 东海董氏、王氏,吴郡、丹阳郡以及九江郡的家主闻言都悚然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看越,又看看陆鸣。 陆鸣心中暗骂不已,面上苦笑连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陆某的水军舰队经此一役损失惨重,舰队规模可以说拦腰截断。 我山海领之后能够自保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余力开拓长江商路。 以陆某之见,不如荆州世家占了那糜家的商路,想必长江流域也没有比荆州世家更强大的水军了。” 前越哈哈一笑:“前某就是那么一说,陆家主要是感兴趣的话我们私下再谈! 就不要对前某用祸水东引之计了!” 扬州吴县顾奉突然笑著接话道:“我顾氏有三座船厂,近年来经营不善入不敷出,顾某早就有意转卖。 不知道陆家主有没有兴趣?” 他话音未落,越就双手一拍,高声道:“陆家主你看,这不就巧了!” 江夏黄祖这个时候也一脸惊讶的接话:“还真就巧了,我江夏黄氏之前有一批受损的战船一直没腾出手修炼,至今还停泊在蘄春城的水营之中。 陆家主也是知道荆州的情况,我江夏黄氏如今不需要维持那么多的战船了, 所以这批受损的战船一直都没有修。 但就这么放著也不是个事情,我家家主有意出售这批战船。 陆家主要是有意接手那真是再好不过,价格方面不需要担心,绝对摺价!” 陆鸣从顾奉开口之后就在准备说辞,结果还没想好就被越和黄祖的“巧合”给打断了思路。 不过脑子一转他就明白了,这是荆州原本就准备雪中送炭,结果被顾奉抢了先。 所以这个时候也不管什么时机不时机了,赶紧把准备好的讲出来。 要知道都是雪中送炭,第一个跟后面的还是有差別的。 陆鸣倒是没有料到,吴县三大世族跟荆州世家都那么捨得,为了拉拢自己一个拿出了三座船厂,一个拿出了至少数百战船。 陆鸣看了坐在张附近的陆康一眼,要不是顾忌陆康的感受,他倒是想先把三座船厂拿下。 现在么,还是先敷衍过去,这吴县三大世家的事情对他来说跟荆州世家的事情一样难缠,还是等后面单独私聊吧。 殿角铜漏滴到戌时三刻,张昭快步走到陆鸣身边,轻声的在陆鸣耳边说了几句。 陆鸣忽然起身繫紧赤色大擎:“诸公尽兴,陆某要去西城会会那些异人。” 第456章 四面楚歌的东国玩家们(求订阅,求全订!) 第456章 四面楚歌的东国玩家们(求订阅,求全订!) 当暮色开始浸透东海时,【海港城】西城和南城骤然亮起万盏大红灯笼,將城內主干道映照的一片辉煌。 而夜色中的【海港城】之中,除了城主府之外,此刻最为明亮热闹的地方就是西城的【拍卖行】。 【海港城】西城拍卖行的琉璃穹顶点亮之时,第三层包厢的玩家们仍能嗅到江风中裹挟的血腥气。 白日里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仿佛还黏在雕花廊柱上。 陆鸣魔下的【紫鸞虎】与偽装成侍卫混进城中的乱军斯杀之地观礼楼,跟【拍卖行】距离也不过就是两、三个街区的距离,更別说南门外那响彻天际的喊杀声。 自午时起,震天的斯杀声就一直在城內的玩家的耳边响个不停,要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最后廝杀声结束之后【海港城】还安然无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气。 倒不是在场的玩家们都在乎陆鸣的死活,而是今日过来的人基本上都携带巨款,真要被哪里来的乱军截杀在此,那可真的是直接被洗白了。 顶层“天”字包厢內,十三州霸主公会的首脑围坐在犀皮长案前,案上散落著各州急报与拍卖手册,青铜灯盏的火光在眾人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 “狗屁的汉室正统!”并州【逍遥盟】的沈宇猛的將一份情报砸到场中,许久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去拾起这份情报。 因为这份情报还不如玩家论坛来的详细,来的及时。 此时的论坛热帖:【汉帝国npc屠杀玩家实况一一併州玩家领主目前已十不存一】。 这个帖子里在热搜上已经掛了快一个月了,实时更新并州玩家跟并州本土势力的最新情况。 同样的帖子还有司隶、豫州、冀州、青州、徐州......汉帝国十三州都有一个实时更新的热搜帖子。 “辽东卫所的骑兵昨日踏平了我们在辽东郡的四座中级乡镇。”幽州【冷月山庄】会长將一卷羊皮地图掷在案上,图中“房县”二字被硃砂重重圈划,“三万白马骑兵冲阵,城墙上插的“剿匪”旗比箭楼还高,听说公孙度上报幽州刺史府剿匪四十万,这四座乡镇全部加起来都tm没十万人!xx的公孙度!” 青州【东海盟】吴程昱冷笑一声,指尖敲了敲案几:“胶东的兄弟刚购买下八千万单位的新麦,结果刚出城就看见北海太守的亲兵。 那群npc倒是讲究,还念看“奉旨剿匪』的文,可下的黑手比谁都利索。 朝廷有没有下旨剿匪我不清楚,但我们这些玩家“匪患』的罪名倒是坐实了! 据说那北海太守带领百姓“及时出现”,指著地上的八千万单位的粮食,说只有反贼才会囤积如此巨大的粮食! 呵”要照这狗太守所说,这天下的那些世家豪族,全都是反贼了,怎么不见他去找世家豪族的麻烦!” 包相东角,荆州【大宋世家】赵开封一拳砸在案儿上,將案儿上的果盘都掀翻了: “襄阳蔡氏私兵前几日连破我们在长沙郡的七座初级村庄,”赵开封嗓音沙哑,“这七块建村令还是我们【大宋世家】刚刚完成任务兑换来,想要在湘水之上建一片根基之地! 结果前脚刚刚建好,后脚就有打著荆州刺史府的世家私兵一扫而过! 可笑的是我们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分別去了不同的县城交的任务!” 交州【华夏盟】魏邦杰笑了一声:“要说可笑,我们公会一个月前在交州订购的十艘五阶战船朦幢,上个星期说要交付。 结果手下人去交接,刚交付给对方尾款,那十艘五阶战船就衝下来一波官军,直接將我们公会的人全都打杀在当场。” 魏邦杰抓起一叠盖著官印的文书摔在眾人面前:“来,大家都来看看这份交州官府发出的通缉令! 交接当天去的人不仅被打杀,还要全境通缉! 什么叫杀人诛心我算是见识到了,咱们用真金白银换的战船,倒给npc做了嫁衣!” 窗外的暮色忽然被火光照亮,司隶【珈蓝神殿】会长丁卫华面色悽苦,长嘆一声“各位好岁公会主力以及核心领地都保存完好吧! 你们要不要查看一下排行榜榜单上有没有我们司隶的玩家再来比较谁家遭难重的问题?” 十三州霸主公会的诉苦大会因【珈蓝神殿】会长的一句话陷入了停滯,大家都好奇的去查看了玩家领主排行榜,发现前100名真就没有一个司隶玩家后,不死心的又去查看了玩家战力排行榜,结果不出意外的也没有看到司隶玩家的影子。 丁卫华苦笑著说道:“【珈蓝神殿】全员至少都阵亡过三回,领地更是全都被朝廷大军踏平了。 这司隶我们【珈蓝神殿】是混不下去了,今日我丁卫华厚脸相求各位,谁愿意分块地盘出来给我们发展,只需要一郡之地就可以!” 包厢內的眾公会高层面面相,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似乎都被【珈蓝神殿】的消息给震惊到了。 【珈蓝神殿】虽说没有金主,核心好手也被其他各家给挖掘一空了,但好岁也是前世界第一公会,而且留下的骨干也都是出了名的敢打敢杀,怎么就.... 丁卫华朝著眾人抱拳:“都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怕实话实说。 【珈蓝神殿】目前还剩下50万骨干,我们这些人都是跟各家不太对付,或者受不了你们的那些规矩规则的人。 各位也別想著把我们收编的事情了,愿意加入你们的都已经走光了,剩下的跟你们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益州【百晓阁】包继华抢在扬州之前开口:“来我们益州吧,永昌郡给你们,这地方够大,而且地广人稀,適合你们补发育! 而且我们【百晓阁】可没有爭霸天下的想法,多一块少一块地盘没什么所谓!” 【珈蓝神殿】会长丁卫华一脸郑重的朝包继华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谢,今后旦有事情,说句话就行!” 包继华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 第457章 心机还是阴谋?(求订阅,求全订!) 第457章 心机还是阴谋?(求订阅,求全订!) 交州【华夏盟】副会长魏邦杰看著窗外已经暗了的天空说道:“各位,如今的形势对我们玩家来说宛如末日。 不管是朝廷还是各地的本地世家都在拿我们玩家开刀! 我想在座的都不想成为下一个【珈蓝神殿】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冀州【联信盟】副会长章程右手敲击著案几沉声开口:“这是我们想不想的事情么?在汉帝国面前,我们不过都是砧板上的鱼肉一一任人宰割! 黄巾之乱都还没开始,汉帝国余威犹在,强如汝南袁氏该低头还不是低头做小。 就凭我们如今最高不过高级乡镇的领地,最高不过五阶、六阶的部队,螳臂挡车都是对我们的讚美! 还是老老实实躲进深山老林苟延残喘,积攒一些实力,等到乱世开启之后再说吧!” 魏邦杰轻笑了一声,摇著脑袋道:“我还没有那么蠢,不会做那自不量力的举动。 不过藏起来默默发展,先不说如何默默发展这个问题,就是想要藏匿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別忘了我们玩家现实中的资產在今天都转化成游戏里的资金到了我们的包裹中了。 你们敢赌自己藏匿的主领地不被本土势力发现? 我们的所有身家如今可全都在身上,只要死一次那就是万事皆休。 各位赌自己是倖存的那一个?” 眾人沉默半响,最终沈宇没忍住开口询问:“那你的意思是?” 魏邦杰没急著將心中所想的说出来,反而话题一转说道:“各家要是有建在江边或者海边的领地,直接放弃掉吧。 我听到消息,不管是朝廷还是各地的本地势力这段时间都会扫荡各地水路。 除非你们的领地跟陆鸣一样隱蔽,不然都会步了荆州【大宋世家】的后尘!” 赵开封被人当了典型,面色难看:“魏兄你哪来的消息?不发展水军,等到国战开放我们拿什么跟其他国家的玩家斗?” 魏邦杰嘆息的说道:“这个消息是我们【华夏盟】花了很大的代价才从本土势力口中得知。 原因么是各地的本地势力都不想自己地盘周围出现下一个陆鸣。 一个陆鸣就已经让他们感到非常棘手了,要是再来几个,他们这些百年家族还混不混啦! 水军就是陆鸣的发家之本,所以各地本地势力现在都防范的紧,以后时不时就要巡查一遍。 我劝各位,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还是不要將领地建到水边,水军我们暂时都碰不得!” 魏邦杰话音刚落,包厢內就陷入了冷场。 倒不是眾人不信魏邦杰的话,这情报的因果合情合理,还有荆州大宋世家佐证。眾人当然不会怀疑这个情报的准確性。 重点是后面的那句话,在座的人都是人精,九真一假的话术谁人不懂。 这场拍卖会目前曝光出来的拍品最吸引眾人的就是高阶战船。 魏邦杰此时透露这个情报的时候带了这么一句话,未免有夹带私货的嫌疑。 沉默许久的徐州【南盟】方涵突然起身,“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我们【南盟】这次就是衝著战船来的。”他边说边迈开步伐朝门口走去“你们之前总是笑我们【南盟】居然还不如一个散人,现在隨便笑吧,我们认下了! 我们准备將核心领地以及公会驻地全都搬迁到僮县,当然,是徵得陆鸣的同意之后! 你们慢慢聊,我要先回去准备拍卖的事情了。” 方涵说完最后一句就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江风捲入包厢,將眾人吹的打了个冷颤。 扬州【瀟湘阁】阁主也起身:“各位慢聊,我们【瀟湘阁】也没那么多旁的想法!告辞!” 一直闭目养神的凉州【大唐世家】李继唐突然睁眼,相比国战之时,此时的他沉稳了许多:“魏邦杰,不管你是想找回国战的场子也好,还是图谋独吞那些高阶战船也好,都显的有些蠢! 我可没什么心思陪你玩什么心眼,各位自便!” 隨著前面三人的离开,魏邦杰的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他僵著一张脸刚想开口,就被人打断。 “你可快闭上嘴吧,真的是又坏又蠢的东西,就连李继唐都看明白了你还想骗过谁? 我不管你魏邦杰想怎么死,但请你离我远点,別溅我一身血!晦气!” 【万盛盟】洛凯翔呸了一声,朝其他人略微抱了抱拳也走了出去。 剩下的人倒没说什么,不过全都无视了魏邦杰,鱼贯的出了包厢。 等最后一人走出包厢,魏邦杰一拳將面前的案几砸成了两截:“都是群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总有你们求我的一天!” “天”字包厢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进来一位面容青的中年人,他关上了大门之后开口:“事情办的如何了?” 魏邦杰在中年人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站起身来,此时更是快步走到中年人面前,低下头小声的说道:“还请长老放心,饵已经丟下了。 以属下对那些人的了解,他们只是嘴上唱著反调,其实心中多半都认可属下的话!” 【华夏盟】长老眯著双眼盯著魏邦杰半响,就在魏邦杰冷汗都要滴下来的时候开口:“那就好,如果这次的事情还没办成,我也保不住你,明白了么?” 魏邦杰赶紧点头:“明白,属下一定尽最大的努力..:.. 中年人目露凶光:“不是尽力,而是一定!” “是!” 月光漫过【拍卖行】的青铜柱基时,拍卖场上空出现了无数星辰。 陆鸣亲手题写的“四海通衢”金匾在月光下流淌著玄金色的光,像极了白日里沉入江心的糜家旗。 西城拍卖场的玄铁门媚前,五百【紫鸞虎賁】持斧而立,斧刃映著拍卖场中央火红的烛火。 数千玩家围在展台四周,最前排的【战天下】会长正摩著一枚金幣,大声的跟周围人笑闹著什么。 “陆城主到!“ 隨著门吏唱喏,一辆四架马车停靠在了【拍卖行】的大门之前。 陆鸣踏著满地月光走到玄铁大门,朝著眾玩家和煦的笑了笑。 “各位晚上好!”陆鸣就站在大门玄关处,开口向里面的玩家问好。 第458章 陆鸣落子玩家(求订阅,求全订!) 第458章 陆鸣落子玩家(求订阅,求全订!) 当皎洁的月光铺满將东海铺满银霜之时,【海港城】西城却被万盏赤色灯笼点亮。 雕花飞檐下的琉璃灯串在夜风中摇曳,將主干道上的青砖映照成流动的金河。 陆鸣身披赤纹锦袍立於大厅中央的拍卖台上,环视了一圈拍卖行大厅中的玩家们。 “诸君!”陆鸣振袖间,声浪穿透全场,“本城主宣布的第一个消息是:今日起,西城將划为玩家自治特区!” 话音未落,人群已掀起波澜,交州【华夏盟】的魏邦杰紧手中拍卖手册, 各州各地的玩家在玩家论坛上做著文字版的现场直播。 陆鸣抬手压下喧譁,手掌轻拍三下,四名【紫鸞虎賁】抬著一座巨大的【海港城】全景沙盘来到台上,放在陆鸣的脚边。 “今日的拍卖会,第一批的拍卖品就是【海港城】的商铺和府邸。” 佇立在一边的侍女递上一支精致的楠木长杆,陆鸣拿起长杆,一指西城门通往城主府的主干道: “西大街主干道临街黄金商铺,以及【拍卖行】周边商铺,起拍价1方银幣, 税率10%!” 场中响起了一片倒吸气的声音,显然都被陆鸣的起拍价给惊到了。 1银幣=10000铜幣=1万蓝星幣,这1万银幣就是一个亿的蓝星幣,这起步的门槛就將9层9的玩家给剔除掉了。 “在这里本城主还要说明一下,【海港城】內的商铺,每一间的大小都是50 平方米的標准。”陆鸣抬起头跟两楼包间窗口探出的脑袋打了个照面。 陆鸣轻笑一声,回过头又指著西城主干道南边的集市:“西城集市商铺,每间起拍价5000银幣,税率10%!” 这一次吸气声倒是小了很多,但窃窃私语的声音开始多了起来,看来大厅中的玩家財力差不多就在这个区间了。 陆鸣收回楠木长杆,在拍卖台上慢慢的篤步:“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异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而【海港城】又太小,估计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还会限流。 每间商铺都可以获得五块令牌,每座府邸都可以获得10块令牌,凭此令牌可以隨意进出。” 此言一出,底下的喧譁声又大了起来,陆鸣不禁又再次压了压手。 陆鸣在拍卖台上转了一圈,回到了全境沙盘边上,再次往上一指: “这主干道北面,乃是府邸,別为大、中、小三种户型,对应的面积分別是1000平方米、500平方米、200平方米,起拍价分別是1万金幣、5000金幣、2000金幣。” 哪怕是所有在场的玩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陆鸣说出拍卖的起拍价也不禁爆了粗口,这哪里是拍卖啊,这简直就是抢劫。 陆鸣话音刚落,不管是大厅之內还是楼上的包厢之中都有人骂了几声,喧譁之声更是压都压不住。 “凡是购买商铺、府邸者,可享领地庇护!”陆鸣也不在意,而是笑著高声说出了这一句话。 压都压不住的喧譁声隨著陆鸣的这一句话应声而停,陆鸣轻笑看补充著:“刚刚本城主就已经说了,【海港城】今后还会限流,不仅如此,每日还有宵禁。 【海港城】內禁止一切械斗,任何纠纷都可以寻找城防军处置,巡逻队24小时不间断全城巡逻。 本城主担保所有入城异人的个人財產以及安全!” 陆鸣的话音刚落,大厅中就不止一个出声询问:“你凭什么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就凭本城主已经是朝廷册封的【討逆將军】! 就凭本城主已经是广陵郡內世族豪族中的一员,不要说整个僮县都是本城主的地盘,就是广陵郡本城主也能说的上话! 就凭本城主今日先灭太平道的7万【黄幣力士】,再灭县糜家的千艘战船。 徐州隱匿著的太平道被本城主重创,县糜家整个家族一半的水军舰船折损在【海港城】外! 就凭目前城內徐州、扬州、荆州的世家世族全都是家主亲至!” 场中的玩家全都面色大变,哪怕陆鸣刚开口还有玩家不以为然,但听到最后,哪怕是那些见过世面的大公会,也全都变了脸色。 大公会在今天之前就知道跟陆鸣的差距很大,但隨著陆鸣刚刚的自爆,他们才发现两者之间的差距比他们原先所预想的要多的多。 他们这些大公会哪怕集结了整个公会的力量,都不是隨便一家本地豪族的对手,而听陆鸣话里的意思,他都可以跟世族手腕了。 这差距已经不能用大来形容了,应该说是云泥之別。 陆鸣自始至终表情都没有改变过,不管是之前的喧譁、爆出口,还是质疑、 找事情,他都没在意过,目光扫过楼上包间中脸色铁青的几位,继续打击道: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本城主也不介意打开天窗说亮话! 异人有钱了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遍汉帝国,到时候各位的处境绝对比之前更加凶险! 別人会打你们身上的资金的主意,但本城主不会。 要不是看在同为异人的份上,本城主根本就不需要將西城单独隔离开来。 今日光是来观礼的那些家族带来的商户就能够將【海港城】內的所有商铺、 府邸购置一空! 本土商户要人有人、要资源有资源、要技术有技术、要钱也都有钱,跟他们合作不香么? 本城主並不需要你们的认可和感激,愿意买就拍,不愿意就走,就是这么简单!” 陆鸣说完之后,也不在意沸腾的玩家们,指著东码头说道:“第二件事,今日跟太平道的战斗把东码头都毁了,刚好本城主打算建个更大的,原来的已经满足不了【海港城】的需求了。 在东码头的西边,將会单独建一座异人码头,这座码头上的船位可以年租。 不管是商船还是战船,不管你的船上装的是人还是武器装备,只要你付租赁费,本城主就保证你的安全! 出了事情,本城主承诺照价赔偿! 也不用担心本城主赔不起,一阶至六阶战船山海领都能够独立打造,就是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本城主都拥有十艘!” 陆鸣继续无视玩家们的疯狂,补充道:“以后每个月本城主都会拿出战船出售,每个月最少10艘五阶战船朦幢,上不封顶!” 第459章 想要投效陆鸣的【南盟】(求订阅,求全订!) 第459章 想要投效陆鸣的【南盟】(求订阅,求全订!) 暮色遮盖大地,【海港城】拍卖行內。 陆鸣神態自然的立在中央由大理石搭建而成的拍卖台上,手中把玩著楠木木桿,嘴角著一丝笑容。 三楼的六號包间之中,交州【华夏盟】魏邦杰神色阴沉地盯著陆鸣,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对方。 包厢內一位留著短须的中年人嘆息道:“我们能知道的情报,陆鸣怎么可能不知道! 之前我就说了不要去算计陆鸣拍卖的战船,不就是价高者得么,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何必弄的如此麻烦! 现在好了,里外不是人啊!” “这可不仅仅是里外不是人的事情,说不定现在各家都已经回过味来了! 原本我们还能公平竞价,少说也能拍到一批战船,现在么,呵呵..: 估计一会拍卖的时候各家都要针对我们【华夏盟】,拍卖的战船估计没我们的份了!”身材略微有些发福,一脸横肉的中年人看了魏邦杰一眼,摇著脑袋接话,言语里儘是对他的不满。 之前跟魏邦杰密谈的那位长老冷声开口:“这一年的开荒我们【华夏盟】的损失有多大。 特別是最近这段时间,光是破灭的领地以及搬迁核心领地的损失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別看我们的家底厚,將之前的抚恤金以及承诺的费用一结算,还能剩下几成? 我们现在可没有什么来钱的路子,用一分少一分,你们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短须中年人被气笑了:“除了在陆鸣这里,你告诉我公会的钱还能在哪里能用? 就算我们能够守住身上的钱財,我们也找不到可以將钱快速变成实力的渠道,明白么! 只有在陆鸣这里,我们才能將手中的资金变成实力,才不用担心被人黑吃黑,懂么?” 面容青的中年人冷笑一声:“你们难道不觉得这陆鸣吃相太难看了么,这就开始坐地起价了,你们知道他的起拍价溢价有多少么?” 短须中年人一脸纳闷的开口:“之前我们跟交州本地家族购买战船的时候, 价格比市场价格贵了一倍有余,怎么不见你捨不得?” “他也配?不就是运气好一点么,要是在蓝星,他不过就是只小虾米,根本就没资格让我知道。 进入游戏有了点运道就开始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们玩不过本土世家难道还玩不过一个愣头青么? 他既然要搞商业,我就要教他一个道理,商业不是暴发户玩得转的!” 【华夏盟】的包间中因为面容青中年人这句话陷入了冷场。 与此同时,徐州【南盟】所在的10號包间。 方涵关上包厢的窗户,隔绝了外界的嘈杂:“各位长老,我想要把自己的领地搬到僮县来,就算陆鸣对我有所限制也没有关係! 除了几个位置隱蔽的核心领地,其他的领地我们直接放弃掉,將人口资源全都给那几个核心领地!” 主座上坐著一位矮胖的老者,老者虽然发须皆白,但眼晴却炯炯有神:“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真的將宝全压在陆鸣身上?” 方涵低声解释道:“如果没有刚刚那一出,我们以依附的姿態去找陆鸣,说不得还真就能获得陆鸣的重视。 可现在,反而是我们要求著对方让我们进入僮县了,自然不同! 我的领地是我们【南盟】的门面,刚好可以作为质子,二来在僮县也不用担心被朝廷找藉口给灭了,多一份安稳! 其他人不知道,我们还不清楚么,我们原本就因为陆鸣在广陵郡的原因,在广陵郡布局的力量就特別小。 结果徐州的其他地方都遭遇到重创,反而广陵这边的安稳异常。 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一目了然么? 一会拍卖开始,我们不仅要高价拍儿套商铺、府邸,还要帮忙抬一抬价格, 今日谁也別想捡便宜!” 主座的老者闭目沉思,半响才嘆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就只有钱,对陆鸣来说我们就是拖累! 而现在有钱的可不止我们一家,其他几家都不比我们差! 陆鸣搞这么一出之后,真的还会需要我们投效么? 先看看再说,相比起其他公会,我们至少有广陵郡这个安稳之地,还有退路!” 陆鸣说完话之后玩味地看著大厅中的玩家,他还真就没太过在乎玩家们的反应,楼上包间的窗户一扇一扇的关上,他可完全没在意。 陆鸣都把话讲的如此之透了,也真的拿出了自己的诚意,他相信就算再不爽他为人也会老老实实掏钱买地。 说白了,这哪里是什么买地钱,这就是买命钱! 只有交了这个钱,陆鸣才会允许这些蓝星的財阀將他们的资產存放在【海港城】中。 更何况陆鸣还实打实的拿出了战船,让这些霸主公会有能够將资金快速转变成实力的渠道。 陆鸣仅凭出售西城这一步,就將东国玩家牢牢地绑在了【海港城】之上。 之后也不用再花心思,只要每个月往异人码头上运送十艘五阶战船朦幢,让现在这些寻求庇护的玩家们习惯了【海港城】和拍卖行。 潜移默化的让玩家习惯【海港城】,依靠【海港城】,哪怕今后汉帝国的大环境变好了,陆鸣也不怕玩家们会离开。 陆鸣不仅仅可以在前面狂吸一波玩家的血,后面东国的玩家还会成为陆鸣的“商业帝国”中的一环,帮陆鸣消化掉各地商户带来的商品。 等到楼上包间的窗户再一次打开,大厅中喧闹的玩家也渐渐安静了下来,陆鸣满意地朝下面点了点头。 陆鸣再次將手中的楠木木桿朝著全景沙盘的南边一指:“第三件事情,东码头和异人码头修建好之后,中间的空地上会搭建出简易摊位。 这些摊位每日租赁费1银幣,先到先得。 这里的摊位不仅租赁给异人,本土商户也可租赁。 既然收了租赁费,那这里的治安自然也由山海领负责。 东码头和异人码头,加上中间的简易摊位都受到山海领的保护,不许任何人械斗,一旦发现永久逐出! 发生的纠纷可以找巡逻队还有常驻在码头的城防军!” 这番话对於楼上包间的大公会自然是没太多的影响,但对於大厅中的玩家那就不同了。 但陆鸣也不给玩家发难的机会,转头看了看屋顶的时漏,一脸和煦的开口道:“时间马上就要到八点了,那本城主也就不再浪费大家的时间! 最后祝大家在【海港城】都有满意的收穫!” 第460章 疯狂房地產(求订阅,求全订!) 第460章 疯狂房地產(求订阅,求全订!) 晚上八点,琉璃穹顶折射著万盏赤色灯笼的光晕,將拍卖场大理石地面染成流淌的血河。 五百名【紫鸞虎责】持斧封锁玄铁门,斧刃寒光与玩家们紧的號牌交相辉映。 鎏金拍卖台上,一袭玄色长袍的高级拍卖师轻叩青铜槌,声浪穿透全场:“第一届山海领异人拍卖会一一开始!” “西城主干道黄金商铺500间,每间50平方米,起拍价1万银幣!每次加价最低1000银幣!”拍卖师手掌一翻,把玩著一块正面刻著商铺,背面写著金一的竞爭令牌,他一手把玩著令牌,一手拿起楠木木桿指向全景沙盘上的主干道: “我们会按照拍卖顺序发放500块令牌,上面都有编號,结束之后各位凭藉各自的编號依次选择位置。 当然了,最后一位拍卖下来的就不用选择了。 好了,各位可以开始出价了,这第一块令牌我们来看看花落谁家!” 三楼包厢瞬间爆出此起彼伏的竞价声。 冀州【联信盟】的赤铜號牌率先举起:“2万!”,话音未落便被交州【华夏盟】魏邦杰的冷笑截断:“3万!交州儿郎不缺这点碎银子!” 扬州【瀟湘阁】的雕花木窗猛地推开,一柄缀满南海明珠的团扇探出:“5 万!作为陆城主的邻居,我们总是要捧捧场的!” 价格如脱韁野马般飆至15万银幣时,大厅內的玩家已屏住呼吸,不是他们拿不出来这笔钱,而是他们不可能用全部身家去买一间商铺。 青州【东海盟】的包间探出一位陌生中年人的脸:“各位卖我一个面子!同样的商铺还有499间,我们没必要为了一间商铺就爭抢的如此难看!【东海盟】出价20万银幣!” 拍卖师却冷脸敲槌:“拍卖行只看財力,威胁、胁迫者逐出【海港城】,永久黑名单!” 【东海盟】包间的那人抱拳行礼:“在下不懂规矩,还望海涵,这第一间商铺,我自罚加价,30万银幣!” 高级拍卖师这才又露出了笑脸:“30万第一次!30万第二次!30万第三次! 成交!” 鎏金拍卖台上,拍卖师连敲了三下青铜槌以示意交易达成:“接著拍卖第二间西城主干道黄金商铺500间,每间50平方米,起拍价1万银幣!” “10万!” “15万!” “20万!” “20万第一次!20万第二次!20万第三次!成交!” 第一次定下的基调让后面商铺的拍卖无比迅速,基本都在20万银幣的基础上成交,只有后面稍微提价了几方。 最终五百间黄金商铺被各大公会瓜分殆尽,大厅中的小公会和散人只有几人出手抢下了几间。 鎏金拍卖台上的拍卖师再次轻叩青铜槌,等场內安静下来后,拍卖师拿起楠木木桿指向沙盘上西城的集市:“西城集市商铺1000间,起拍价5000银幣!每次加价最低1000银幣! 规矩跟之前的一样,按照拍卖顺序我们会发放令牌,1-1000號,依次选择商铺的位置!” 拍卖师话音未落,大厅角落突然炸响嘶吼:“1万银幣!” 坐在拍卖台边上一名散人玩家赤红著眼喊道:“1.1万!一开口就把价格翻了个倍,敢报名號么!” 不少人都站起身来朝著第一个报价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谁,一上来就起那么高的调! 更有人直接高声喝问:“不会是哪家公会见不得我们散户好,故意安排人进来抬价的吧?” 然而问话的那人註定得不到答案。 “1.2万银幣!” “1.3万银幣!” “3.8万银幣!” .....3.8万银幣第三次!成交!恭喜这位朋友获得了集市商铺的第一选择权!” 大厅中的玩家太过热情,此起彼伏的出价声很快就將人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最后这集市商铺的第一间拍出了3.8万银幣的高价。 很快,1000间集市的商铺也以均价3.5万银幣的价格卖了出去。 拍卖场的高级拍卖师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高亢。 高级拍卖师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平復一下自己的心跳,开口的声音穿透全场:“接下来府邸的竞拍,也是按照之前的模式,我们首先开始拍卖的是200座千平的大型府邸,还是200块令牌,先拍先得!” 大厅的玩家知道这200座府邸跟自己没什么关係,但不妨碍他们看热闹。 都不用拍卖师拱火,这些散户玩家就开始高声喊话了:“这第一座府邸应该是我们东国第一公会以后的公会驻地吧?” “这第一座府邸,不是大公会的应该都没有出价的资格吧!” 台上的拍卖师也不打断,等拱火的差不多了才轻敲青铜槌:“200座千平大型府邸,起拍价1万金幣!每次加价不得少於100金!” 幽州【冷月山庄】会长第一个高声报价:“3万!【冷月山庄】今晚各位都已经出过风头了,这次就让小弟我露一回脸可好!” 荆州【大宋世家】赵开封大笑了三声:“5万!张会长如此大气,第一个开口就加价了两万金幣!那赵某自然也不能被小了去!” “6万!” “7万!” 当价格飆至10万金幣时,【南盟】的方涵高声开口:“15万金幣!” 10万金幣已经是各大公会的心里价格了,毕竟总共有200套,府邸跟商铺不一样,那些小公会还有散户也没那个资產来跟他们竞爭。 谁知道【南盟】不讲武德,直接又提价了一半,不少公会的高层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15万金幣第三次!成交! 恭喜【南盟】的朋友获得了第一府邸!” 拍卖师脸上都快要笑出花来了,对【南盟】的夸讚不要钱似的说了一堆。 “接下来就是第二套大型府邸,还是老规矩,起拍价1万金幣!” “15万金幣!”拍卖师的话音刚落,方涵就抢先出价,还出了跟第一座一样的价格。 大厅的玩家瞬间被这个出价给点燃,之前第一座大型府邸拱火没成功,各大公会的人还是非常克制的。 正当眾散人都觉得没什么热闹可以看的时候,这些大公会自己打起来了! 【南盟】这两次出价,不仅是打脸其他公会,更是对陆鸣的示好。 试想一下,同样是大型府邸,【南盟】拍下的都是15万金幣,而其他公会等【南盟】拍够了再以10万金幣的均价拍下剩下的,陆鸣会怎么想? 此刻除了【南盟】以外的大公会玩家脸色都异常难看,硬生生被【南盟】算计了一通,不仅要多出一半的钱还没落下好,5万金幣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拍卖台上的高级拍卖师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样,见没人继续出价,快速地报了三回之后就落槌成交。 接下来各家公会都纷纷出手,一开口就是15万金幣的报价,不让【南盟】专美在陆鸣面前。 很快,200座大型府邸都以15万的价格拍卖了出去。 光是【南盟】就买下了42座,其他各家霸主公会拍了120座,剩下的38座则是被小公会拍了去。 接下来的中型府邸的爭夺更显惨烈。 霸主公会都还要点脸面,而且他们竞拍的商铺、府邸也都是最贵的,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撕破脸乱抬价的行为。 而这些中型府邸是那些小公会、小团体的目標,这部分人多且杂,互相之间有摩擦有衝突的更是普遍。 2000座中型府邸最后以5万金幣的均价拍卖一空。 当2方座小型府邸开拍时,拍卖场则成了散人玩家和小团体疯狂爭抢的现场。 不少散人玩家都抱著等其他人先买,2万座小型府邸哪里抢的光的心態,想要到最后时间捡漏。 结果小型府邸一开始的时候均价在1.5万金幣左右,到最后1000套的时候均价已经被炒到了2万金幣。 时不时就有大公会的玩家出手,將原本就居高不下的价格往上提了一提。 当最终一座小型府邸以3.5万金幣成交,拍卖师敲下最终槌音时,2万套小型府邸的均价居然达到了2.8万金幣。 如此一来,拍卖会还未正式拍卖拍品,陆鸣就通过【海港城】的房地產狂收了接近7亿金幣,这场拍卖会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第461章 流水一般的进帐(求订阅,求全订!) 第461章 流水一般的进帐(求订阅,求全订!) 在琉璃穹顶的赤色灯笼照耀下,四名【紫鸞虎责】快步登上拍卖台,將放置在中央的全景沙盘搬了出去。 隨著齿轮咬合的轰鸣声,一座巨大的青铜基座在拍卖台中央升起,基座上是一副水路沙盘,而一边还放著大大小小的等比战船模型。 这些战船模型看起来似乎跟江面上真的战船一模一样。 朦幢的撞角折射著寒光,五牙战舰的楼阁上甚至能看见甲士持弩而立,连车船舷窗中探出的拍杆都纤毫毕现。 拍卖台下传来了阵阵窃窃细语的声音,山海领的另一位高级拍卖师登上了拍卖台。 “本次拍卖会,由山海领提供的十样拍品种的第一件拍品是一一五阶组合战船!” 拍卖师猛地掀开猩红绸布,露出十枚雕著船锚的玄铁令牌:“每套含两艘五阶战船幢、三艘三阶战船斗舰、五艘二阶战船走!” 拍卖师走到沙盘边缘,拿起十艘战船模型放入水道之中介绍道:“眾所周知,我们山海领具有非常领先的水战经验,出道至今,经歷过数次以弱胜强的战斗,拥有著丰富的战术经验。 我们为两艘五阶战船搭配的其他八艘战船刚好形成一套体系,適合汉帝国內各地的水路体系,不管是黄河、长江,还是淮水、湘水、钱塘江,都能够纵横其中。 另外我们山海领还赠送一本战船使用手册,由山海领水军统帅蒋钦將军亲自编写而成。 在我看来,这本战船使用手册就价值万金了! 好了,介绍就到这,总共十艘战船,起拍价三十方银幣!每次加价的不得少於1000银幣!” 三楼包间的雕花木窗几乎同时推开,青州【东海盟】的赤铜號牌在月光下泛起血光:“五十万!” 话音未落,扬州【瀟湘阁】的珍珠团扇已探出窗:“六十万!吴会长就別抬价了,青州有多少河道需要用船?八百里河泊么!也不怕暴珍天物【东海盟】会长吴程昱冷笑一声:“那就不劳扬州的朋友费心了!七十万!” 【大宋世家】赵开封轻笑著开口:“两位何必做口舌之爭呢,价高者得的事情吗,出价就是了,別让底下看了笑话!” 话音刚落,底层突然炸响一声嘶吼:“一百万!” 只见益州【百晓阁】包继华半个身子探出护栏,手中青铜酒爵捏得咯哎作响:“姓赵的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一百一十万银幣!” “一百二十万!”这回眾人看清了大厅喊价的那人,是益州的一家小公会会长,其在蓝星颇有身家,之前的大型府邸和黄金商铺都有拍下的记录。 【南盟】方涵暗道有趣:“二百万银幣!” 【华夏盟】魏邦杰此刻满脸的冷汗,时不时的偷看包厢內的高层,他之前试图煽动其他公会放弃发展水军,然后暗中派人低价拍下战船的阴谋彻底失败了。 之前大厅中两次出价的小公会会长就是他们【华夏盟】安插在益州的。 本想著借他过一道手吗,將陆鸣出售的战船全部吃下,可惜..... 目前出价的价格其实已经远超五阶战船朦钟在市场上的价格了,只不过玩家根本就找不到渠道购买战船这种战略资源的地方。 之前不少大公会都主动找过本土势力购买战船,哪怕是溢价数倍,结果还是被黑吃黑。 所以最后这第一组战船被扬州【瀟湘阁】以接近300万银幣的价格拍下。 接下来又拍卖了4组同样的战船组合,別分被徐州【南盟】、荆州【大宋世家】、青州【东海盟】、交州【华夏盟】以320万、330万、350万、440万的价格拍下来。 魏邦杰拍最后一组战船的时候其他各大公会默契的抬价,生生將价格抬过了4 00万的门槛,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拍完这五套组合战船,拍卖师也没有將沙盘收回去,反而从沙盘的一角端出一个精美的檀香木盒。 拍卖师打开木盒后,取出十张图纸,在琉璃灯下徐徐展开:“全套基础建筑图纸,含初级船坞、初级铁匠铺、初级粮仓..:“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更包含初级城墙图纸一张!不仅能让新建的领地快速成型,免去漫长的建造时间,更能让新建的领地从最开始就拥有自保的能力!全套起拍价一万金幣!每次加价不得少於1000金幣!” “两万!”交州【华夏盟】魏邦杰的嘶吼带著破音,明显有点被上一波的抬价弄的上头了。 “这图纸能省半年时间啊!时间对我们来说可比金钱要重要多了!三万金幣!”荆州【大宋世家】的赵开封直接站在窗口高呼, “老子的七座村庄昨夜刚被襄阳蔡家烧成白地!” 凉州【大唐世家】的李继唐冷哼一声:“谁家没有领地被毁!可这图纸却只有一套!別嘰嘰歪歪的让人看不起!五万!” 其他几家都没有出身,三家大公会一阵互相抬价之后,还是让上头的魏邦杰以11万金幣的价格带走了这套基础建筑图纸。 接下来拍卖师拿出来的是建村令,建村令的竞拍更是化作修罗场。 当拍卖师捧出一枚鐫刻龙纹的青铜令箭,大厅內玩家的气氛逐渐陷入高潮。 建村令这东西各大公会肯定是不怎么缺的,各大公会早在开局的时候就刷到了足够多的建村令备著自用。 所以在玩家失去了做任务找朝廷兑换建村令的当下,散人以及小公会对於建村令的需求更大。 很多散人玩家都梦想著能够获得一块建村令,然后找个深山老林一钻,在里面苟个十年八年的那不香么。 所以就算有人运气好奇遇获得了建村令,就算不自己用,也被亲朋好友第一时间买去了,市场上根本就见不到建村令。 拍卖师高举著建村令:“建村令,这就不多介绍了,起拍价100金幣,每次加价不得少於10金幣......” “110金幣!” “150金幣!” ...1000金幣三次!成交!” 今天晚上,这枚建村令耗费的拍卖时间最长,大厅里的散人和小公会10金10 金的喊价,生生喊到了1000金幣,才终於尘埃落定,山海领的拍卖师嗓子都喊沙哑了。 在建村令成交之后,台上又换了一位拍卖师。 新的拍卖师一上台,就將青铜基座收了回去,转而拍了三下手掌。 当一匹普通级战马被【紫鸞虎賁】牵入环形展台时,铁蹄踏上大理石发出的敲击声让穹顶琉璃灯都在震颤: “普通级战马,三百匹一组,底价3万银幣!每次加价不得少於1000银幣!” 拍卖师的槌音未落,幽州【冷月山庄】会长已高声喊价:“五万!” 豫州【永盛盟】郑建忠高举著手:“六万!” 价格在血腥气中节节攀升,这一组战马最后被并州【逍遥盟】以三十万银幣拍下。 之后的两组战马,则分別被幽州【冷月山庄】和冀州【联信盟】拍下。 至此,陆鸣此次准备的所有拍品全都成功拍出,无一流拍。 第462章 北部喋血战报,沮授献出上策(求订阅,求全订!) 第462章 北部喋血战报,沮授献出上策(求订阅,求全订!) 琉璃穹顶的星辉漫过青铜蟠灯时,陆鸣踩著满地碎玉般的月光跨进城主府玄关。 赤色大擎掠过十二根鎏金蟠龙柱,珠帘被夜风撩起的脆响惊醒了倚在紫檀屏风旁打盹的侍女。 “取我给诸位家主准备的礼物来。”陆鸣踏上汉白玉阶,看著阶下神色各异的家主们抚掌笑道: “今夜江风寒凉,诸公不妨暂宿东城观海苑暖阁。 明日辰时三刻,陆某在观礼台备下鱼宴,届时再与诸公细商东海商路章程。” 下邳陈拢著貂裘刚要开口,忽见八名侍女捧著鎏金托盘鱼贯而入。 每块乌木托盘上都搁著数十枚羊脂玉牌,牌面阴刻的浪花纹竟是用南海珊瑚粉末填色,在烛火里泛看血玉般的暗芒。 乔公的脸色有些难看,这玉牌用的材料不就是之前他家一双女儿特意让他转送的礼物么,这陆鸣小儿居然用来做了玉牌,还拿去送人,简直不知好列! “此乃山海令。”陆鸣感受到乔公满含杀意的眼神,有点莫名其妙。 转念间就先拋之脑后,隨手拈起块玉牌系在自己腰间絛带上,“凭此令可通传三进院落,持令者入城不限时辰。” 他说话时特意朝吴县三大世族的方向警了眼,果然瞧见顾奉正摩著玉牌背面微凸的“陆”字纹路一一那是能出入城主府的信物。 襄阳越突然朗笑出声,指尖轻轻划过玉牌边缘篆刻的“玄”字:“陆家主好精巧的心思,这玄字令怕不是代表著某座玄字府邸?”他身后的黄祖早已將玉牌翻到背面,盯著那个“黄”字眼晴发亮。 “不过是些取巧玩意儿。”陆鸣状若无意地抖开大擎,露出內里刚刚换好的一身戎装。 “给诸公预备的府邸已备下温泉水榭,南厢房藏著去年窖藏的桂花酒。只是..:”他忽然转身面向东海王氏家主和东海董氏家主:“听闻王家主和董家主畏寒,特地命人將地龙烧得旺些。“ 原本正盯著陆鸣背影的王氏家主浑身一颤,手中玉牌险些跌落。 白日里那场水战的血腥气似乎还黏在鼻腔,他强笑看拱手时,臀见董家主面色铁青,这才想明白了陆鸣话中的含义。 场中除了刚刚走神的王家主之外,其他人基本都明白陆鸣刚刚故意露出的一身戎装和特意点名东海郡两位家主的含义。 王家主感受到周围眾人盯著自己若有所思的表情,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刚刚他是真没注意到陆鸣换了戎装,只是这个时候也不好解释,也只能苦笑著拱拱手了。 “子布,带诸公去东城观海苑!”陆鸣招手唤来张昭,特意將安置诸位贵宾的任务交给他。 看著张昭笑著抬起手给眾人引路,几个原本想询问几句的家主顿时声,陆鸣明显是送客的意思,他们也不能太不知好歹。 当最后一位家主的皂靴声消失在九曲迴廊,陆鸣忽然扶著案几跌坐在地。 沮授、郭嘉等人从蟠龙柱后转出,正要开口却被拦下。 “把吴郡三位家主的厢房安排在臧晏隔壁。”他扯松领口嘆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著案几上那叠染血的战报,“今晚我们是没有时间了,派人跟臧是透个口风,让他帮忙今晚先去探探底。” 说完陆鸣就双手撑著膝盖起身,带著沮授等人进了內院。 城主府內书房烛火摇曳,陆鸣將染血的军报掷於沙盘,僮县北部地形图上標记著大大小小的村庄乡镇,僮县县城在其中无比醒目。 陆鸣一边示意眾人查看军报,一边拿起黑旗不断地插在沙盘之上。 僮县北部十七座村庄的標记都被黑旗覆盖,陆鸣才开口道:“司马俱裹挟流民已破十七乡,曹豹的【丹阳武卒】正在僮县县城炮製攻城器械! 形势比我们之前预想的还要糟糕,那司马俱和曹豹还真有些本事,兵贵神速这句话被其詮释的淋漓尽致!诸君,如何破局?” 沮授抚须凝视沙盘:“属下有一策,当借力陈元龙!” 泪授的玉尺点在沙盘下邳方位:“陈既知陶谦与太平道勾结,又暗通朐县糜家,此刻这陈元龙必然心中恼怒。 可派快马携缴获的刺史府精锐土兵送到陈元龙面前。 到时候也不必说透,只要言明曹豹私调刺史府精锐助贼即可! 不管是下邳陈氏想要敲打陶谦也好,还是他们陈氏为保徐州平衡,都定会勒令周边郡县闭门拒援,並派人警告陶谦一番。 这就断了这些贼军的后援,我们只需要关门打狗即可!” 泪授说到这里,拿起代表黄忠的玄凤羽卫旌旗,在泗水古道上的沿途山寨標记插上玄凤旗:“之后么,令黄忠將军率轻骑伏於流民劫掠归途,待其满载钱粮时截杀。 所获之粮既可补我军损耗,又能断司马俱裹挟流民之根基!” 接著拿起代表水军舰队的战船,沿著泗水將僮县北部的河道插的满满当当:“敌军没有水军,令蒋钦將军带著水军舰队运送部队沿著水路寻觅司马俱的部队。 只要发现小股的敌军直接放下部队围而歼之。 以我军水军舰队的载运量,只要不遇到50方以上的部队都可以迅速破之,然后再登船而走。 如此一来,司马俱只能收拢分散的部队,与我军决战。 敌军粮道被毁,又不敢分兵劫掠,粮草必成问题。 不过几日,敌军疲惫,粮草匱乏,到时候就到了动用主公之前埋伏的【大汉铁骑】的时候了,不管司马俱有多少部队,必溃之!” 泪授又拿起代表周泰【紫鸞虎责】的旌旗插上僮县县城之上: “令周泰將军率紫鸞虎责星夜驰援县城,据守城墙消耗曹豹锐气。 属下建议曹豹的这支部队要留到最后,等我们先解决了司马俱后再说。 到时候说不定都不需要我们出手,属下觉得下邳陈氏说不定愿意帮我们解决这个麻烦! 毕竟没有什么敲打比的上直接將曹豹的人头送到陶谦府上了! 第463章 「主公,慈不掌兵吶!」(求订阅,求全订!) 第463章 “主公,慈不掌兵吶!”(求订阅,求全订!) 外间的夜色已经几近墨色,城主府內书房依旧灯火通明。 陆鸣的指尖划过沙盘上泗水古道的褶皱,隨著泪授的讲述,他紧皱的眉头渐渐展开。 等沮授的计策全盘托出,陆鸣沉默了半响才拱手说道:“公与的计策虽好, 但却没管僮县北部的百姓啊! 按照公与的计谋,接下来还要通过水路阻击驱赶司马俱的各路部队,使其聚兵后再给与致命一击。 这其中会使得僮县北部的百姓遭遇到怎么样的灾难啊!” 隨著陆鸣的话音,桌上的烛芯爆开一朵灯花,映得沮授脸上泛起血光。 这位素来惫懒的谋土突然变得异常冷峻,刚要开口,忽见郭嘉朝其轻微的摇了摇头。 郭嘉看似隨意的朝陆鸣走了两步,刚好將沮授挡在了身后:“公与的计谋是建立在我们山海领此刻的兵力以及之前的部署之上想出来的。 主公,慈不掌兵吶!” 陆鸣指尖悬在沙盘上方,青铜灯盏的火苗在他眉骨投下跳动的阴影。 他凝视面前这三位自己信重的属下,缓缓开口:“刚刚並不是要指责公与什么,我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呢! 我也不是妇人之仁,真要是没有办法,方不得已的时候也是能狠下心肠! 我不过是想问问看,目前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能够將这股兵灾对我们治下百姓的伤害降低一些!” 郭嘉不动声色的侧移了一步,朝泪授使了个眼色。 沮授露出苦笑:“主公仁德,是我等之福。 但是属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情报中出现在各地的太平道部队何止百万,数量远超我们之前的预计不说, 还遍布在北部十七乡。 真要被其继续扩散开来,就更增加我们围剿的难度。 而且太平道的部队还会裹挟流民,並偽装在其中行军,防不胜防。 如果不想办法让其聚在一起,到时候就连战场主动权都要让给对方了! 主公也应该知道,我们目前能够机动的部队就那么点,並不能面面俱到!” 陆鸣闻言嘆了一口气,郭嘉就接过了话头:“主公和公与似乎都忘记了属下之前提到的情报了吧? 主公之前向广陵眾家族求援的援兵已经陆陆续续抵达我们僮县境內了。 另外庐江郡跟主公交好的几个家族也派来了各家的援兵,还是水军援兵!” 沮授闻言一愣:“什么时候的情报,我怎么没有印象?” 陆鸣嘴角一抽:“我好像有点印象,但貌似跟刚刚说的有些出入吧?奉孝!” 郭嘉闻言回忆了一番,额间顿时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汕笑著说:“嗯.:.主公你听属下狡...解释! 这些都是今日才到的情报,属下当然第一时间就匯报了,只不过可能当时要匯报的內容有点多,所以属下就精简了一番!” 陆鸣、沮授、戏志才三人的额头上都青筋直冒。 沮授瞪了郭嘉一眼:“就当你说过我们听漏了! 赶紧再匯报一遍!” 温言郭嘉偷看了陆鸣一眼,发现陆鸣並没有动气的意思,这才鬆了一口气, 说道: “庐江家族联合组成了一支200艘战船组成的舰队过来,10艘七阶战船车船, 40艘六阶战船楼船,150艘五阶战船朦幢,全都是满员的水军部队。 这支舰队今晚刚到广陵城,明日早晨就能抵达。 广陵的援军总共是200万的六阶部队,基本都已经入境,属下安排他们在僮县中部集结。 由於援军是各家族独自行军,所以比较分散,属下就自作主张定了个集合的地点。 这两支部队的人告诉属下,从入境开始,军队指挥权就全部归属山海领,所以只要我们派將领接手,这两支部队可以立刻上战场! 陆鸣和沮授闻言都倒抽一口冷气:“这么大手笔的么,这些家族居然都那么捨得?” 郭嘉汕汕笑著:“张和臧是偷偷给属下透了个底,说这200万部队是借给我们,事后我们要“如数归还”! 庐江那边乔公和陆康说希望山海领能够开放港口给他们作为补给站,另外希望税收上面能够优惠一些!” 陆鸣和泪授同时吐出一口气:“这才对味了,有所求才是我认识的世族豪族!” 泪授眉飞色舞的朝陆鸣一礼:“主公,有了这两支部队,只要属下將原计划再修改些细节,就可以將司马俱的大军限制在这十七乡之內,不会对其他地方造成什么损伤!” 陆鸣点了点头,多了这两支生力军,哪怕都是没经歷过战火的部队,也能够有转圜的余力了。 “咳咳”戏志才突然咳嗽了几声,惊起几只绕著灯烛的飞蛾:“今日白天出现了不少状况,属下觉得可以拿出来商討商討!” “怎么说?”陆鸣挑了挑眉毛,好奇的问道。 “臧是魔下的商户运了三百辆粮车从北门进入城中。 他特意给主公捐话:臧氏永远站在山海领这一边!” “哈哈!”陆鸣不禁笑了几声:“这个臧家主,真是个人精!” 沮授和郭嘉温言也笑出了声,都被臧是那一副人精的嘴脸给逗乐了。 戏志才接著道:“庐江郡的盐商今晨献了八十万单位的精盐,还是用的力土一旦一旦挑进城內的。 这三千挑夫进来后才自报家门,乃是皖县几家凑出来的【丹阳武卒】,还是经过特別训练,最擅结阵屠杀低阶部队。 只要不遇到同阶部队,三千【丹阳武卒】结成八卦乾坤阵,可挡十万大军! r 陆鸣纳闷道:“他们不是派了一支200艘战船的舰队么,怎么还要通过商队偷偷又送进来3000【丹阳武卒】..:” 结果话音还没落,陆鸣就看到戏志才三人都是一副促狭的表情,瞬间明白了过来。 陆鸣无视三人调笑的表情:“直接说就是了,未来老丈人私下帮助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特意提的么?』 戏志才嘆道:“还有就是吴县那三家的问题了,不仅大手笔直接送出10艘战船作为贺礼,还向我们提前透露了码头上的船都有问题。 按照我们原本的安排,这场大火至少要烧毁我们百艘战船,这人情我们得认可如此一来陆康那边就..... 郭嘉说道:“今日属下跟陆康提及吴县三家之时,看其表情不甚在意,不过..” 陆鸣伸出手掌示意不必多言:“此事明日抽个时间我亲自去跟陆康详谈,不必多言!” “喏!” 第464章 子时三刻,三路齐发!(求订阅,求全订!) 第464章 子时三刻,三路齐发!(求订阅,求全订!) 残月如鉤,夜色如墨。 城主府內书房的青铜灯盏爆开最后一朵灯花,陆鸣振袖拂过沙盘,目光悬停在僮县北境的山川褶皱上:“便依公与之计,即刻发兵!” 黄忠、周泰、蒋钦闻言立马上前几步:“请主公下令!” 陆鸣目光在周泰身上裹著的葛布上停留了一会:“僮县县城的形势还不是很危急,幼平先休养一日,不急於一时!” 周泰赤著的上身裹满浸血的葛布,药膏混著血腥气在夜风中散开,他单手倒提开山大斧,斧柄重重顿地:“主公,末將请为先锋!” 周泰一边开口请战一边扯开胸前浸透血的葛布,赤铜色的肌肉在烛火下邮结如龙。 廊下值守的【紫鸞虎责】闻声列队,铁甲鏗鏘声惊起檐角宿鸦。 陆鸣解下赤色大擎甩向周泰:“披上!僮县县城墙高门厚,守城弩机原本就有二十架,前不久还刚刚补充了12架【十方炎火弩车】,就连滚木础石也补了八万单位。 就算没有援军也能够撑到我们解决掉司马俱这个麻烦! 幼平出发早一日晚一日影响不了大局!” 周泰接过陆鸣甩过来的赤色大擎,捧在手上,右手握拳“膨”的锤了自已的胸膛三下:“多谢主公体恤!但属下身上这点小伤早就好的差不多的,並不需要休养! 还请主公下令,末將请为先锋!” 陆鸣深深地看了周泰一眼,朝两旁看去,只见沮授、郭嘉、戏志才都朝陆鸣点了点头。 陆鸣隨即转身走向案几,抓起案头的令箭掷出:“周泰听令:令你率领本部1.5万【紫鸞虎费】即刻出发,守住僮县县城不失,等待大军包围曹豹大军,若见赤橙色狼烟起,开城门配合大军合击曹豹!” 周泰闻言满脸欣喜,高声道:“末將接令!主公且看好了!五日內若有敌人踏进僮县城门,末將提头来见!” 陆鸣没好气的瞪了周泰一眼,旋即不去看他,再次取了一枚令箭拋向黄忠:“黄忠听令:令你率领本部2方【玄凤羽卫】即刻出发,藉助水军舰队沿看泗水直入北边十七乡,深入太平军后方,截其粮道,焚其辐重!” 黄忠早已横刀立於阶下,“末將接令!”黄忠银须在夜风中颤动,金刀遥指沙盘上一处隘口:“只待流民满载钱粮归巢,便截其粮道,焚其辐重!” 沮授突然按住沙盘边缘:“且慢!”他抓起代表援军的青旗插在僮县西南:“庐江舰队卵时即至,可令其沿泗水巡弋。 汉升將军若是能第一时间找到太平军主力部队,不妨先衝杀一阵,后伴装溃败,诱司马俱追击至水军射程..:: 此计可行可不行,汉升將军也是沙场悍將,某便不多指手画脚了!” 话音刚落,黄忠便抱拳施礼道:“末將谢过军师祭酒,若能找到敌军主力, 定然依计而行!” 陆鸣隨手掷出第三枚令箭:“蒋钦接令:令你率领山海舰队即刻出发,先將周泰和黄忠的两支部队运往僮县北部,接收庐江舰队,整编之后分成十支编队, 沿著泗水查探太平军的踪跡。 广陵世族支援的200万部队归你调配,將太平军四散的部队剿灭,限制太平军扩散! 若探得对方主力部队所在或者將其逼得聚兵一处,第一时间来报!” 蒋钦身上的鳞甲一阵哗响:“末將接令!” 陆鸣抬手振袖,朝著即將出征的三位將土施了一礼:“战事凶诡,还望三位將军多多保存自身,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黄忠和蒋钦赶紧低头回礼,以免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泰满面涨红,咬了咬牙,憋出了一个“喏”字。 接著就是什么“哪有不受伤的”,“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受伤才能激发血性”之类让人听不懂的话语,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將即將出征的萧杀之气都冲淡了几分。 子时三刻,【海港城】东城门悄然洞开。 周泰策马行至城门,忽然猛一拉韁绳,战马立马嘶吼著前蹄立起。 战马的嘶吼声在深夜中传出好远的距离,周泰反手扯下陆鸣给予的赤色大擎。 他將叠好的赤色大擎交给亲兵,又脱下身上的战甲,指著已经结的箭伤:“儿郎们看好了! 这道箭创是太平道妖人留下的,原本本將想要找太平道的妖人报仇的! 但此刻有人却拦在了本將的报仇路上! 既然曹豹要挡路,那老子就要拿曹豹的头骨喝酒!” “拿曹豹人头喝酒!” “拿曹豹人头喝酒!” “拿曹豹人头喝酒!” 一万五千【紫鸞虎賁】扛斧疾行,铁靴踏碎主干道石阶,重甲鳞片刮擦声似恶兽磨牙,整支部队散发著浓郁的煞气。 城楼上,早就等候多时的陆鸣对著身后的泪授等人指著周泰道:“这周幼平,是真的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奉孝派人传讯给徐福,让他到时候盯著周幼平点!” 黄忠率部绕道东郊荒地。 磷火飘忽间,他摘下鞍侧牛角號,三长两短的號声惊起夜梟。 三百名斥候自无碑墓堆后闪出,肩头皆蹲著驯熟的赤眼隼一一此隼双目可夜视十里,羽上涂著墨色的桐油。 “每刻钟放一隼。”黄忠拋过装满栗米的皮囊:“我要司马俱大营的篝火数目,精確到每一灶!” 黄忠身后的两万【玄凤羽卫】静默如林,赤橙轻甲映著月色流转冷光。 战马衔枚,蹄裹棉布,鞍侧箭囊插满鵰翎箭一一箭簇皆用东海玄铁淬链,箭尾缀著可引燃火油的赤鳶羽。 蒋钦的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正在运河上劈开月影。 十艘五牙战舰降下土黄色船帆,后面是战后仅有的一百多艘六阶战船楼船和三百余艘五阶战船朦,安静地跟隨著旗舰向著东海驶去。 “命令各船,腾出船舱空间,我们又要做一次运兵船了!”蒋钦赤脚踏上舰首吻,腰间缠著的运河水域图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话音刚落,蒋钦手中的银枪顿地:“儿郎们先不要失落,只要干好了运兵的事情! 之后就是我们显身手的时候了! 僮县北方的那场战斗,又是我们的主战场! 泗水河道纵横,哪里不是我们的主战场!” 第465章 敲警钟(求订阅,求全订!) 第465章 敲警钟(求订阅,求全订!) 夜色如墨,子时四刻的掷子声裹著海风盪过东城观海苑的九曲迴廊。 陆鸣刚换了一身锦衣的暗纹在琉璃宫灯下泛著金鳞般的光泽,身后三位谋土的皂靴碾碎了青石板缝隙里渗出的薄霜。 “陆家主倒是挑了个好时辰。” 张幼的嗓音从太湖石垒砌的月洞门后传来,鎏金暖炉在他貂裘下若隱若现。 水榭四角的青铜仙鹤灯突然齐齐燃起,將臧是紫棠色澜衫上的麒麟补子照得纤毫毕现。 陆鸣的目光在麒麟补子上停留一瞬,抬手叩响了嵌著螺鈿的檀木门。 门开剎那,乔公手中把玩著和由玉貔貅出现在玄关,陆康佇立一边,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陆鸣轻笑著朝四人依次施礼,声线在夜色中犹如蝉鸣般震盪:“突遇急报, 安排了许久,劳烦四位家主久候,还望见谅!” 乔公虽然一脸的不待见,但却第一个开口:“行了行了,夜深寒重,都进来先喝口热茶吧!” 陆鸣含笑朝著乔公一礼,侧身等待张和臧是先行入府,之后才带著沮授三人进入乔公歇息的府邸。 暖阁中六曲屏风绘著寒山夜钓图,此刻却被陆康用吴县新產的云锦遮去大半。 老人枯稿的手指摩挚著锦缎边缘的“顾”字暗纹,突然冷笑出声:“顾奉倒是捨得,这云锦坊本该是陆氏在吴县的產业。” 亭外荷塘新叶作响,惊起三两只寒鸦。 郭嘉解下腰间酒葫芦斜倚朱栏,琥珀色的酒液顺著嘴角淌到衣领:“这算什么,吴县三家开口就是要赠予主公三座船厂,那才是大手笔!” 郭嘉隨手用袖口抹了抹嘴角残留的酒渍,看著就像是酒后失言一般:“康公可知,吴县三家送赠的三座船厂有什么说法?” 陆康没想到他不过一时不忿,阴阳了一句,正主都没出声,就被郭嘉连敲带打的还了回来。 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这里面的事情,乔公咳嗽一声,给陆鸣一个见好就收的眼神:“吴县那三家抱著什么目的不问便知,自然要大方示好,不然这后面怎么开口寻求帮助?” 陆鸣一脑门官司,他自然明白郭嘉为何反应激烈。 之前收到吴县三家的消息郭嘉就有藉此將山海领的影响力延伸到吴郡,做出了联合吴县势力瓜分吴郡的战略,被他以有损盟友关係打了回去。 这个时候反而有点里外不是人,只能略显无奈的解释:“不说陆某此时分身乏力,就是绰有余力也不会隨便就与其合作! 且说之前荆州世家开口许诺陆某一县之地,陆某都严词拒绝。 此事张大家可以为陆某作证!” 陆康闻言脸色由阴转晴,目光炯炯地盯著张。 张笑呵呵的朝陆康点了点头:“此事老夫可以作证。 荆州世家开出的条件可不止是一县之地,可以说只要陆家主愿意,往荆州一战之后就能赞够普升世族的家底也说不定!” 臧晏也出口打著圆场:“此事臧某倒是不知,看来张子纲又背著老夫偷偷开小会! 如此大事如果不是今日刚好说到,估计臧某闹到最后都是一无所知吶!” 陆鸣用眼神安抚了一下郭嘉,郭嘉这才收起了酒葫芦,老老实实地端正坐好陆康撇了一眼收敛了姿態的郭嘉,挤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容:“原来如此, 之前事涉陆某仇家,一时激愤有些口不遮掩,还望陆家主勿怪!” 陆鸣笑著拱手:“陆太守客气了,是陆某御下不严,还望陆太守海涵!” 圆场已经打了,面子也给了,但你要陆鸣这个时候去呵斥郭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郭嘉说的都是事实,开口也是为他打抱不平,没帮腔就算是陆鸣养气功夫好了。 乔公开口將话题结束:“好了好了,这件事情之后你们找个时间私下商谈吧,先谈正事!” 张幼点了点头,顺势开口接话:“自从上次从荆州世家和陆家主处听到这太平道的隱秘,老夫就动用了家族力量打探了一二! 光是打探得来浮於水面上的一二事就令人胆颤! 这太平道不简单吶,背后有著几乎所有的门阀世家的暗中资助,类似司马俱这样的数不胜数!” 说到这个场中的眾人脸色没有一个是好看的。 陆鸣嘆了一口气,从衣袖中取出收到的军报递给眾人传阅:“最可怕的是太平道的裹挟流民之力,流民越多太平道军队的力量就越厉害! 如果不能及时將太平道的大军限制在固定区域,这太平军就会越打越强,再厉害的部队都能被其生生拖死!” 臧是看完战报后看似慢条斯理地抚平貂裘褶皱,但捏的发白的指骨透露著其內心的不平静:“养虎为患啊!门阀世家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顶头的椅子只有一把,他们那么多家一起参与,难道还有天大的好处给他们分? 除了顶头的那把椅子,他们早就位极人臣,升无可升了不是?” 乔公將和由玉貔貅掛回腰间,拿起战报细细看了起来:“升无可升的只有那几家罢了,其他的世家可都还有很大的晋升空间,光是地盘就有的说道了!” 陆鸣指尖敲击著案几,语气凝重的说道:“门阀世家离我们太过遥远,他们的动机这个时候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这太平道已然发展到了这般地步,依陆某看来隨时都有可能登高一呼! 我等还是早做准备,这一个司马俱就弄的陆某焦头烂额了。 要知道光是徐州就不下6名跟司马俱一般的太平道首领。 要是人人都能如这司马俱隨意的拿出千万大军,十方【黄幣力士】,陆某就问问各位,谁家能够抵挡的住?” 张幼、臧晏、乔公、陆康四人闻言脸色都异常难看,他们心中明白,在座的除了陆鸣之外没人能挡得住司马俱的倾力一击。 真要有一天太平道起事,周边的太平道首领选了他们某一家祭旗,还真有天倾之祸。 陆鸣收回放在案几的手掌,拢著双手环视了一圈:“诸位,万事小心为上! 陆某的今日还不能为各位敲响警钟么?” 第466章 臥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求订阅,求全订!) 第466章 臥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求订阅,求全订!) 子时七刻,陆鸣立於观海苑暖阁,指尖摩著青铜灯盏的蟠纹,目光穿透琉璃窗望向江心残月。 案头摊开的战报浸染著荆州江夏郡的烽烟,他声音低沉如夜潮拍岸: “荆州世家此时本该在江夏郡与朝廷的楼船水师殊死搏杀,可荆州世家竟还能让黄祖、前越携重礼跨州而来..:.: ”” 他忽然抓起案几上的密报,绢帛上“南郡粮仓半数焚毁”的硃批刺自如血,“诸位请看,这襄阳运来的二十箱金饼,每个都刻著南阳郡官仓的暗记。 他们连劫掠汉室军资的时间都有,哪里像是困守孤城?” 郭嘉斜倚朱栏,酒葫芦在指尖转出残影:“主公可还记得这两个月送来的荆州南郡、江夏战报? 荆州的大军之前在南郡迎敌几乎都是一触即溃,守城都守不住几天,就连荆州水师舰队分明在赤壁折损过半。 可自从战场转移到江夏郡以来,荆州的大军一扫之前不堪一击的姿態,在江夏郡狠是反击了几回。 最近这段时期听闻朝廷在江夏郡的攻势已经停滯下来了。 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就是荆州偷袭了朝廷的后方,烧毁了朝廷大军的粮草辐重,逼得朝廷不得不停下了攻势。” 戏志才走到沙盘边上,在代表江夏的位置放上代表停战的牌子:“他们在等,等我们与太平道之间的战斗天下皆知,好让朝廷发现太平道这个心腹大患!” 泪授突然抄起一勺银霜碳倒入青铜鼎,火星进溅间映亮他眉间沟壑:“怪不得今日他们四人对南门之战如此重视,却对跟县糜家的水战不甚关注.::::, 3” 郭嘉停下手中转动的酒葫芦:“所以这荆州此时派人来,是想要看我们跟太平道大战一场,而且最好还是我们输? 用我们山海领作为战力对比显现出太平道的可怕,引起朝廷的关注? 这么说来,这荆州世家怕不是跟徐州的太平道关係相当密切啊!” 话音未落,郭嘉忽然掀开屏风后的布慢,露出僮县北部密布红点的舆图,“司马俱这数百万流寇能在研项沼泽来去自如,可若无人暗中输送粮草,难道靠吃芦苇过活? 这沼泽湿地,大规模运送人员部队没什么问题,可如此海量的粮草总不能也从沼泽里运吧?” 陆康一脸古怪的开口:“陆某这里倒是有个情报,上个月吴县三姓通过朐县糜家的海运向陶谦输送了数亿单位的粮草!” 陆鸣一脸异的看著陆康,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看来陆太守对吴县的感情很深吶......“ 陆康长嘆一口气,苦笑著说道:“百年族地,哪里是说放弃就放弃的了的! 经营了那么久,哪怕被人赶出来了,总还有点人脉关係在,吴县的风水草动瞒得了別人可瞒不了陆某!” 陆鸣双手振袖,朝陆康拱手一礼:“还请陆太守指教,这吴县三姓此番示好是真心还是假意?” 陆康轻笑了一声,环视了一圈才说道:“以陆某对这三家的了解,输送粮草给陶谦是交易也是合作,示好陆家主是求援,也是想看看另一条路能不能走的通。 不过是骑驴找马,世族豪族存世的基本技能罢了。 不过么,他们此番过来肯定是经过了陶谦的同意,说不定就是两边下注,就看陆家主此战的结果了。 只要陆家主在战场上是贏家,他们就是最诚心的合作伙伴。 可要是陆家主稍微露出了疲態来,那这三姓可就不好说了.::: 戏志才也笑了:“主公百天就说这三姓不可信! 我们山海领之前跟这三姓可从没打过交道,而且我们山海领跟陆太守的关係经过了庐江之战也是人尽皆知,他们居然会在这个时间找上门来寻求合作,想想就不正常。” 郭嘉笑一声,嘲讽的说:“不外乎就是离间我们跟盟友之间的关係。 要是我们真因为他们跟陆太守闹翻了,我们山海领的名声在盟友中也就毁了没有盟友的援助,哪怕我们再能打,耗也被耗死了。 就算没离间成功,真要被我们度过了这一劫,严白虎我们肯定是要报復的。 到时候这三家再拿出点诚意来,我们还真不好越过他们动手!” 陆鸣冷笑一声:“这算盘珠子打的,都快蹦到我的脸上了! 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等我们度过了危机,就算要报復严白虎,有他们什么事情! 到时候以陆太守的名义,广陵和庐江组成联军攻伐吴郡夺回族地不是更加名正言顺? 我需要跟这些三刀两面的人合作?” 既然话赶话说到了这里,陆鸣乾脆直接拿出了態度来,这些话当著张、乔公等人的面说出来,也更能令陆康信服。 果然,陆鸣的话音还没落,陆康的面色就好看了许多,原本绷紧的身体也放鬆了下来。 这个话题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张统开口將话题了回来:“吴郡的事情就放到战事结束之后再谈。 应陆家主的嘱咐,今日老夫一直盯著陈元龙那廝,发现他的反应果然不对劲啊!” 乔公又拿起腰间的和田玉貔貅把玩著:“乔某也看出来了,別看陈元龙在得知陶谦跟朐县糜家有勾结的时候一副震惊的样子。 但很明显能感觉的出来,他今日的立场是站在朐县糜家和太平道的那一边!” 张抚著鬍鬚,轻嘆道:“老夫言语间试探了几句,陈元龙回答的那是滴水不漏。 可正是这滴水不漏让老夫想明白了他的立场! 各位,这下邳陈氏怕是看不得我们广陵继续做大啊! 跟陶谦的野心相比,我们广陵的实力才更令其坐立不安吶! 这陶谦是他们下邳陈氏一手扶持起来的,哪怕有什么野心,勾结其他家族也不过是稍微有点话语权。 可我们广陵就不一样了,自从庐江眾家族加入之后,我们的实力就翻了个倍,还有僮县山海领那么能打的。 广陵可就在下邳边上,臥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沮授皱著眉头,指尖轻扣案几:“所以,这陈元龙只怕暗中支持陶谦和朐县糜家勾结太平道对我们出手? 寧愿徐州战乱,也要打压广陵?” 第467章 不对!要糟!(求订阅,求全订!) 第467章 不对!要糟!(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右手双指一曲,重重敲在沙盘的泗水古道上,震得楼船模型微微颤动:“对下邳陈氏来说,徐州之乱,乱的是刺史陶谦跟广陵的徐州,不是他们陈氏的徐州! 与其让这徐州逐渐脱离陈氏的掌控,还不如乱上一乱。 反正一边是野心大增的陶谦和朐县糜家,另一边则是近来迅速崛起的广陵。 坐山观虎斗,等到我们双方斗个两败俱伤,你死我活的时候,他们陈氏再出来捡现成的,徐州又是陈氏的徐州了! 僮县北部这些乱军,指不定还是下邳陈氏使了力,才能如此悄无声息地越境而入! 就是那数百万乱军的粮草辐重,以陆某的推测,很有可能走的就是下邳陈氏的渠道!” 张统双手拢在袖子中,轻声说道:“老夫上次回去之后特意找海西徐家家主打听了一下。 原来上上个月的时候,县糜家找到海西徐家,据说有要收购一批当地的特產,顺便借用一下海西的水道。 而且朐县糜家找上门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下邳陈氏的族人,不仅当场付了定金,还让下邳陈氏做了保。 海西徐氏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以为是一场普通的商业交易,所以才没露出什么风声来。” 臧是喷有声道:“海西徐家跟臧某走的还算近,对他们家的情况比较了解。 不是臧某要帮海西徐家说话,这徐家家主也好,整个海西徐家也罢,都是没什么野心,只求一个安稳的人。 他们是绝对没有胆子参和到这么大的事情上来的。 他们海西徐家一直都是中立,不惹事,谁来都好说话,但有什么事情別找他们,绝不参和!” 陆鸣伸手拦住臧是后面的话:“臧家主不必多言,陆某绝不会隨意怀疑盟友的。 此事怎么看都是下邳陈氏暗中使坏,不然这朐县糜家怎么有底气跟陆某这么直接打擂台,真不怕广陵和庐江两郡之人联合起来么? 就连这朐县糜家都如此,更別说海西徐家乃是我广陵世族联盟的一员了。” 乔公嘿了一声:“这朐县糜家最是欺软怕硬,之前看我们庐江各家內斗的厉害,也没个撑场面的人物在,居然又是压价又是抗税! 乔某气不过,联合了几家,將家族舰队扮成水匪,专门劫掠他们朐县糜家的商队。 等他们回过神来,不仅家主亲自登门道歉,还將之前负责长江商路的负责人交给我们处理。 如此前后恭可见一般! 陆家主在庐江之战之后声名在外,以胸县糜家那欺软怕硬的性格,怎么可能如此直接就对上了,没有人在其背后支持乔某是肯定不信的!” 陆康倒是面色凝重,对陆鸣劝道:“陆某的家族与朐县糜家交往颇多,其家族確如乔公所述,最是欺软怕硬! 但陆某要补充几句,这糜家本为商户出身,做事情歷来都讲究一个和气生財,没有十足的把握是绝对不会將人得罪死的! 此番糜家能够直接打出“糜”字蠢旗,千艘战船,50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来对付陆家主,肯定是有著十足的信心! 不管这糜家的信心来自於哪里,陆家主这个时候都不可掉以轻心,很可能什么时候就会出现致命一击!” 陆鸣双手振袖,朝著乔公和陆康拱手一礼:“多谢两位提醒,不过陆某倒是能猜到朐县糜家的底气来自哪里。 一来是糜家把陆某当成刚刚普升到豪族的小势力看待,对山海领的实力出现了误判。 二来是司马俱这个太平道首领此番拿出了近千方的精锐部队,就是这部队数量来说,一般的豪族哪里能挡得住! 三来估计就是下邳陈氏和徐州刺史陶谦暗中的支持了。 有了这两家的背书,事后也不担心被人算帐。 说白了这朐县糜家就是这两方的打手!” 郭嘉笑一声:“这打手哪里有那么好当,真以为千艘战船就能万无一失了? 还不是被我们拿来祭旗,主力舰队尽数覆灭在了江水之中!” 沮授长嘆了一声,指尖敲击著案几:“朝廷要吞荆州,荆州世家要太平道挡枪,门阀刺史要乱徐州,朐县糜家欲取江东.... 而我们广陵,正卡在这四方势力的七寸之上!, 陆鸣猛然转身,锦衣的衣袖扫落满案茶盏:“不对!我们不是荆州和朝廷的七寸! 要糟!荆州世家此番来观礼是来故布疑阵的! 荆州世家要掀桌子!” 戏志才疾书的手腕忽然顿住,硃砂笔在“荆州”二字上涸开墨痕。 郭嘉刚开酒葫芦的盖子,用衣袖遮掩著想要偷喝一口却倒了一身。 张幼原本半闭的双眼忽然睁开:“陆家主是想到了什么?” 陆鸣不再看那沙盘一眼,而是看著张:“张家主还记得上次荆州人找到陆某,许诺了天大的好处也要將陆某挖到荆州的事情吧!” 张统点了点头,纳闷的说道:“记得,这件事有问题?” 陆鸣缓缓摇头,双手振袖:“这件事没问题,但这件事说明荆州世家喜好掌控主动,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要將主动权放在自己手上,將命运掌控在自己人的手上! 那么,荆州世家现在又怎么会將希望寄托在太平道跟我们打出真火来,引起朝廷的注意呢? 这里面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只要一个环节没有如他们所料,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荆州世家怎么可能將自身的命运压在別人身上,还是跟自己没有多大关係的人身上呢?” 沮授、郭嘉、戏志才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郭嘉的酒葫芦盖子都失手掉落在地。 张、臧晏、乔公、陆康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还没转过弯来。 张拱手一礼:“然后呢?” 陆鸣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荆州现在的局面就是要给朝廷找一个大敌, 如此朝廷才会收回大军! 甚至如果这个大敌足够强大的话,朝廷为了全力对付大敌將南郡和南阳都都还给荆州也说不定! 而整个汉帝国,刚好就有太平道这么一个势力,完全符合荆州的要求。 司马俱跟我们打起来才多大的地方,才多少兵力,而且打不打的过我们山海领还真不好说! 与其等太平道自己暴露,那还不如直接拱火,让太平道不得不起义! 只有太平道彻底起义了,才能让朝廷有危机感!才会收回外面的大军,保卫京畿!” 窗外忽有惊雷炸响,陆鸣的声音混著雷声在阁楼迴荡:“太平道有多可怕诸位都有所了解,门阀世家暗中支持了那么多年,早就已经发展成一座庞然大物了! 荆州世家一旦出手將太平道逼反,天下必然大乱! 朝廷自然是首当其衝,而我们这些世族豪族必然会成为太平道眼中的肥肉!” 第468章 长江鰣鱼宴(求订阅,求全订!) 第468章 长江鰣鱼宴(求订阅,求全订!) 卯时初,第一缕天光刺破云层。 山海舰队的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已横锁江面,投石机绞盘咯哎作响。 周泰立在【镇海號】船头,看著西面水平面上出现的旗杆,將陆鸣的大擎重重拋给亲卫:“掛上旗!让庐江的友军看清楚一一山海领周幼平在此!” 血色“周”字旗升起的剎那,黄忠的侦骑正掠过泗水芦苇盪。 惊醒的芦苇盪中,一群野鸭子尖啸著撕破黎明一一庐江舰队梔杆上的瞭望灯,已在天际连成赤红长龙。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十面炎凤旗已插满长江和泗水交界沿岸。 庐江水师的楼船朦在晨雾中若隱若现,申板上堆积的並非货物,而是满满当当的粮草辐重一一这是庐江眾家族的另一份心意。 江边,二十艘六阶战船楼船降下船帆,放下沉重的船锚,铺设好了浮桥木板。 两万【玄凤羽卫】,四方黄金级战马隨著水手们的呼號声登上了江边的滩涂。 放下了部队,山海舰队就由旗航带领,进入了泗水之中,只留下了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作为庐江舰队的旗舰接管这200艘战船。 山海水军高级武將徐成將成为这202艘战船的统帅,在泗水上完成整编,率领这支舰队为黄忠和其魔下的2方【玄凤羽卫】保驾护航。 黄忠的任务是深入敌后烧毁敌军的粮草辐重,拦截粮道,必要的时候还要突袭小股敌军。 在南方这种水道密布的地理环境下,骑兵有时候还真比不上水师的机动能力所以陆鸣安排庐江郡支援的200艘战船给黄忠保驾护航,还特意抽调蒋钦魔下的大將徐成来给黄忠当副手,统帅这支舰队。 破晓的晨雾渐渐遮蔽了江面,山海舰队和后面的庐江舰队的身影慢慢消散在浓雾之中。 辰时三刻,【海港城】观礼台。 东海晨雾未散,鱼银鳞般的雾气繚绕在青铜蟠灯间。 陆鸣端坐主位,新换上的玄色大擎垂落玉阶,指尖轻叩案上鎏金鱼膾刀,目光扫过阶下神色各异的面孔。 台下百十张紫檀木案呈雁翅排开,前排宾客端坐锦墩,膝头织锦蟒纹在雾中泛著幽蓝。 中间过道铺著三丈朱红地衣,两侧侍女垂首捧银盆,盆中碎冰簇拥著银鳞闪烁的鱼。 陆鸣端起手边的酒杯,两手托举环敬一圈:“感谢诸公给山海领面子,不远万里滨临观礼,陆某敬诸公一杯!请满饮此杯!” 不管眾人的心里是如何想法,此刻所有人都露出笑脸,回敬主座上的陆鸣: “请!” 待眾人满饮下杯中酒,东南角忽然飘来丝竹声,惊得雾气都凝滯片刻。 陆鸣迎著飘来的丝竹之声开口:“长江鱼宴,希望诸公喜欢,开席!” 月门內忽起一声云板,女官扬手击掌,侍女们旋身如蝶,捧起鎏金托案。 案上越窑青瓷盖碗氙盒水汽,隱约透出鱼清鲜,却不及揭盖,先有两侧侍女碎步捧来银盆冰鉴,裹在浸透深並水的棉胎里,犹自散著三伏天里不合时宜的冷雾。 只见侍女们流水般地將鎏金托案上的菜看端上宾客们的案儿,酒酿清蒸鱼、鱼狮子头、鱼脑蒸蛋、糟香鱼冻..::., 盘中鱼银鳞映著艷阳,恍若星河倾泻:鱼身覆著薄如蝉翼的金华火腿,笋尖玉白,菇伞褐润,更缀三两桃花瓣一一须是寅时带露採擷,方保色如胭脂。 侍女屈膝而跪时,裙摆铺展若莲,十六道蒸鱼鲜香隨这动作漫过织金地衣。 张邈不禁击节而歌:“彩!陆家主这席鱼宴可真是花了心思吶!” 陆鸣微笑不答,一扬手:“诸公,请品鑑!” 一时间眾人纷纷落筷,讚嘆声不停的从楼中各处响起。 少时,益州吴兰率先举盏,盏中酒液映著江面残骸:“陆家主焚糜家千舰, 东海商路自此畅通无阻!只是..:” 他刻意停顿,警向江心尚未打捞完毕的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残桅,“听闻山海舰队折损七阶战船车船百余,不知重建需几载? 我益州吴家倒有閒置车船三百、楼船五百,若家主愿以【紫鸞虎賁】训练法相换.:” 话音未落,江夏黄祖突然拍案,震得盘中鱼跳起:“好算计!益州吴家不愧是帝国有名的豪商家族,这趁火打劫的技能真是炉火纯青! 区区数百艘六阶、七阶战船就能换到一支重甲斧兵的训练之法,吴家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点吧! 某摩下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十艘,白送陆家主! 只需黄汉升將军亲赴江夏指点三月!” 陆鸣轻笑执刀,薄如蝉翼的鱼片贴著刀刃滑入冰鉴:“两位莫非爭执!这【 紫弯虎賁】的训练之法还不完善。 山海领都还在摸索之中,不然怎么可能都不满万人! 不管是八阶战船五牙战舰,还是七阶战船车船,陆某都非常心动,可陆某不能砸了自己的口碑,所以就只能忍痛拒绝两位的交易了!” 不待吴兰和黄祖回话,襄阳前越就越过两人说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估计在座的各位都对这支强兵有兴趣,要是有完整的训练之法,陆家主光凭此法估计就能让自己的水军舰队翻上几番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紫鸞虎费】守城无敌,真要是那么好成军,今后的攻城战就不用打了!” 河东卫兹饮下手中的酒水,轻笑一声:“哪有什么无敌的兵种,不说换个场景估计【紫鸞虎賁】就直接趴菜了,就是城墙战,卫某也能想出几种克制之法!” 前越和黄祖等人的脸瞬间就黑了,这卫兹明显就是给同为豪商的吴兰找场子谁让黄祖之前的话语开了群伤,特意点出吴兰豪商家族出身,贬低豪商误伤了卫兹。 越面色难看,冷笑一声:“前某没见过什么世面,也就是在南阳郡跟汝南袁氏打了几场守城战,又在南郡和江夏郡跟某支顶级兵种交过手。 可能也是某经歷过的战爭太少了,见识短了点,不知道这汉帝国还有那么多的兵种能跟洛阳的那三支顶级兵种相提並论! 不知卫公子有什么能教我的!” 闻言,卫兹倒酒的手悬在半空中,久久没有动作。 第469章 陈珪示威,吴郡示好(求订阅,求全订!) 第469章 陈珪示威,吴郡示好(求订阅,求全订!) 辰时三刻的观礼台被晨雾染成银灰色,青铜蟠灯垂下的千缕金丝在雾气中若隱若现。 侍女捧著的冰鉴表面凝出霜花,坠在陆鸣大擎暗纹间的鱼鳞片正被朝阳烤出腥甜。 陆鸣忽然旋腕削下鱼尾,薄如蝉翼的肉片飘然落入盘中:“前主簿既知北军事,就该明白兵者,危矣! 今日吾等在此品尝长江鱼之美,就不要总是讲那些扫兴的话题了!” 观礼台的青铜蟠灯在晨雾中摇曳,侍女们捧著银鳞鱼穿行时,陈忽然用象牙箸尖挑起鱼鳃边最嫩的月牙肉,琥珀酒盏映著他眯起的眼:“听闻陆家主昨日遣黄汉升將军星夜疾驰泗水古道,倒不知僮县北部的流寇可曾识得玄凤羽卫的赤翎?” 他慢条斯理地剔著鱼骨,雪亮刀刃撞的盘中嘎子作响。 张邈突然抚掌大笑,掌心鎏金杯里的酒液泼出三分:“陈公这鱼膾刀法,倒比糜家藏在海西的七千石粮草更加精妙绝伦!” 他身后侍立的谋土突然展开捲轴,露出糜家商队在海西县湖泊码头卸货的工笔图:“说来也巧,那批粮草偏生是从下邳郡运往海西的..::, 雾气忽被江风撕开缝隙,陆鸣的刀刃条地停在鱼脊三寸处,刀面倒映著陈抚须的动作:“海西徐家今日也在场,据说前段时间陈家主为朐县糜家作保,让糜家商队能够通行於海西县之內..:.. 满座骤然寂静,侍女捧著的冰鉴表面凝出霜花,坠在陈掛锦袍暗纹间的鱼鳞片正被朝阳烤出腥甜。 张转向陈,疑惑的询问道:“此事张某竟然毫不知情,看来广陵郡的家族首先也是以下邳陈氏的命令是从的啊!” 陈指节突然叩击案面,震得东海王氏家主的银箸跌落:“陆家主的耳目倒是比下邳水师的八百里加急更灵通。” 他忽然掀开鱼腹,挑出颗珍珠大小的墨绿鱼胆:“此胆可解百毒,却解不了某些人安插在陈氏货栈的十三名细作之毒。” “巧了!”张邈突然击掌,掌心躺著枚带血的箭簇,“昨夜我家魔下商户过来匯报,说是在路上遭遇到截杀,看著像下邳守军专用的破甲箭啊。” 他屈指將箭簇弹向陈案前,在青瓷盘上撞出火星:“这箭杆上刻的“缠枝竹简”图样,莫不是和下邳陈氏家族族纹中的某处一模一样?” 陈停下剔著鱼骨的手,拿起箭簇仔细辨认,忽然想起今晨飞鸽传书中“戏马台暗桩尽歿”的消息,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陈不过是想要拱火,最好挑拨陶谦、糜家跟广陵双方大战一场,在这之前他都没有想要亲自下场的计划。 这箭簇明显就是有人拔除了自家暗桩,用自家的箭簇行栽桩嫁祸之事。 下邳陈掛沉默半响,放下这枚箭簇:“此物的確是我下邳陈氏之物,但陈某敢以下邳陈氏的名誉起誓,绝没有派人行截杀之事!” 张邈和陆鸣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陈公既然这么说,那张某肯定是信的,下邳陈氏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陆鸣拿过侍女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后,又一次举起酒杯:“各位贵宾,还请再次满饮一杯,新城落地,还有诸多不足,招待不周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眾人陆陆续续举起案几上的酒杯:“陆家主请了!” 少时,吴县顾氏家主顾奉忽然以银箸敲击青瓷盏,清脆声响引得十二席目光匯聚: “僮县水线漫长,不仅有长江水道,东边还有广阔的东海,想来经过昨日的大战之后对战船的需求就更大了。 我顾氏在震泽畔恰有三座閒置船坞,人手充足,工匠嫻熟,可造七阶大船.., i “顾公慎言!”陆康突然掀开酒酿鱼的白玉盖,蒸腾雾气中露出半张冷脸,“上月江东粮船经吴淞口,见顾氏坞堡悬糜字旗。 不知是东海糜家改换了门庭,还是吴县世家改了祖训?” 陆康慢条斯理地剔著鱼骨,雪亮刀刃將酱汁划得支离破碎。 张幼適时轻笑出声,指尖蘸著酒液在案上勾画:“广陵水师上月有人看到二十船顾家商船深夜运送粮草出海,押运者皆著严白虎部曲皮甲,顾公可知?”他忽然將酒渍抹成乱麻状,“说来也是巧,那天晚上广陵水师的某艘战船遭遇大风,被吹到吴郡娄县附近搁浅了,这才凑巧撞见?” 吴县张允的象牙箸“当唧“坠地,侍奉在侧的张氏子弟手背青筋暴起。 顾奉强笑著开口:“有没有可能夜晚太黑,贵方士兵看错了?我们顾家怎么可能有战船出现在娄县附近?” 陆康笑一声,嘲弄的看著顾奉道:“娄县附近有著你们吴县顾家的一座隱秘水营,別人可能不清楚,跟你们三家同在吴县数百年的某还不清楚?” 满座死寂中,侍女捧著的鱼冻表面凝出霜花。 顾奉袖中双手被冷汗浸透,他刚想开口解释就听到陆康的声音继续响起: “震泽畔的三座閒置船坞,也就是你顾奉能有这个脸皮当著陆某的面讲出口! 那是你家的船坞么?那是我陆家传承数百年下来的船坞! 把我陆家赶出吴县了霸占了我家的船坞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当著陆某的面將我家船坞送给陆某的盟友! 顾奉你安的什么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世族豪族之间虽然不如门阀世家讲究脸面,但对於这种事情也是好做不好说。 此刻被陆康当面说破,虽说陆康也亲自揭开了自家的伤疤,但明显吴县三家名誉上受到的伤害更大。 而且那三座船坞,顾奉別说送人,今后就是想要出售都不容易。 “好鱼。“陆鸣忽然打破沉默,將剔净的月牙肉放入碟中,“只是江心浊浪翻涌,再鲜美的鱼沾了泥沙也难以下咽。” 场中不少人对號入座,从陆鸣的话中听出了点其他意思。 陆鸣的话音落下,场中又陷入到诡异的沉默之中,只有丝竹之声在空中飘荡。 吴县三姓、陈、吴兰、卫兹脸色都不甚好看。 陆鸣转身斟满鱼羹:“凉了腥气重,诸公请趁热品尝。” 第470章 拦截粮道,烧毁輜重(求订阅,求全订!) 第470章 拦截粮道,烧毁輜重(求订阅,求全订!) 泗水河道上,载著黄忠的庐江舰队掛满了风帆,逆流而上。 黄忠立於楼船甲板,银须在江风中颤动,手中八卦麒麟弓已搭上特製的赤鳶火箭。 玄凤羽卫轻甲上的赤翎在梳灯下泛著血光,每名骑兵的马鞍旁都掛著三壶鵰翎箭一一箭尾的赤鳶羽浸过火油,遇风即燃。 “徐將军,除了主力舰队之外额外分出十支编队!“黄忠声如洪钟,金刀指向简易沙盘上纵横交错的河道,“每队配两艘楼船十朦!” 庐江舰队跟著山海舰队进入泗水,直到刚刚抵达僮县中部的新丰镇才分道扬。 蒋钦要沿著泗水向东北方向行驶,他的第一任务是要將周泰运送到僮县县城附近。 而黄忠则继续一路向北,去往研项沼泽附近,切断司马俱的粮道,烧毁乱军的辐重。 黄忠將舰队的事情交给副手徐成,並迅速的下令分出十支小队,看起来颇有想法。 申时,隨著舰队进入僮县北部,黄忠每隔10公里放下一支斥候小队,三百斥候很快就全都派了出去。 黄忠要在山海舰队正式行动之前儘量探得僮县北部司马俱大军的具体情况, 將情报传递到蒋钦的手中。 目前不是跟司马俱正面对决的好时机,数百方的太平军涌入僮县,一天的时间,研项沼泽周边总共有十七座乡镇遭到了攻击。 司马俱没有跟著曹豹一起去攻击僮县县城,反而將太平军分散攻击乡镇,这意味著司马俱並不怎么想要跟山海领正面对决的意思。 这个时候只能一边示敌以弱,一边用小股部队將对方四散的大军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內。 陆鸣是真怕一旦显露实力,司马俱会直接化整为零,將大军分散,霍霍整个僮县。 山海领最大的命门其实已经暴露的非常明显了,那就是毫无底蕴。 相比较其他的世族豪族,陆鸣在僮县的地盘上没有一座坞堡,在面对司马俱的太平道大军的时候就有点捉肘见襟了。 山海领这个时候既没有坞堡收拢农户,保护人口,也不能依託连成片的坞堡拖住乱军扩散的进程。 陆鸣以前根本不重视坞堡,只觉得这是世族豪族剥削旗下的佃户的工具。 这次遇到別人入侵才算明白,一个时代的產物必有他的独到之处。 要是之前在研项沼泽周边能有几座坞堡,司马俱的大军也不可能那么大摇大摆地肆意侵略。 当然,修建坞堡的事宜要等到战爭结束之后,此事暂时先放一边。 所以对付司马俱陆鸣才会打算先示敌以弱,让司马俱有敢於跟山海领主力部队对决的信心。 关於如何对付司马俱,之前赶路的时候,黄忠、蒋钦、周泰三人已经商议好了。 黄忠將带著庐江舰队北上研项沼泽,彻底封锁司马俱的粮道,不管是陆路还是水路。 僮县水路纵横,想要满足数百万大军的后勤物资运输,大部分都要依靠水路太平道背后有著门阀世家的支持,可能缺战船,但货船、运输船肯定是不缺的。 黄忠这边要做的很简单,藉助舰船之力,破坏粮道焚烧辐重,引诱司马俱大军来剿。 適当的时候伴败而逃,將司马俱引到商议好的地点,给蒋钦的主力部队创造出决战的机会。 隨著斥候部队的赤眼集一只只地飞来传递情报,黄忠很快找到了第一个可以下手的目標。 酉时三刻,黄忠座船上战鼓三响,舰队如巨兽张开的爪牙分进合击。 首战发生在泗水与沐河交匯处,三十艘满载粟米的太平道粮船正在夜雾中潜行。 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上的八牛弩突然爆出雷鸣,成排的弩箭在空中划出弧线,將整段河道连成一线。 【玄凤羽卫】射出的羽箭连成片,仿佛在夜幕中下了一场箭雨。 【玄凤羽卫】连军团技都没有放,在射杀了运输船上的水手之后,对著三十艘太平道粮草射出了无数火箭,將飘荡在泗水之上的运粮船付之一炬。 在確认所有运粮船都燃起大火之后,庐江舰队迅速转向,驶向述河深处。 当周边太平道的部队发现异常赶来时,只见河道上漂浮的焦木还在冒烟。 黄忠的旗舰早已遁入芦苇盪,只留下河道边上些许断裂的羽箭能够证明袭击者的身份。 而此时,深入沐河的庐江舰队目標非常明確,旗舰在斥候部队赤眼隼的指引下快速穿行。 半个时辰后,庐江舰队停靠述河岸边,放下浮木踏板,2万【玄凤羽卫】迅速下船登岸。 岸边,十名斥候组成的小队早已等候多时。 等战马和部队都上了岸,黄忠大手一挥,斥候小队立刻在前面引路,两万大军犹如穿堂风一般疾行而去。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述河东北二十里支流旁的一座简易草料场遭遇袭击。 此处也算是太平道在研项沼泽外的一个重要的粮草中转站,安排了一万部队驻守。 负责这座草料场的太平道头目万万想不到,山海领能够越过大军,袭击太平军的后方。 而且还能如此精准的找到藏匿在述河支流芦苇盪中的草料场,要知道哪怕是他们太平道的粮船,没有草料场中的人指引也进不来。 谁知道黄忠如此不讲武德,不仅斥候部队有赤眼集这种能够夜视的飞行侦查宠物,而且袭击还来自防御最为鬆懈的岸上。 当【玄凤羽卫】从特意多带的一壶墨色玄铁箭搭在弓弦之上,袭击就在月色的掩护下突然降临在太平道草料场上。 无数沉重的玄铁箭犹如標枪一般射入草料场的营帐之中,將太平道士兵休息的帐篷撕裂出一道道斜长的口子。 隨著箭雨落下,整片营帐区的哀豪声此起彼伏,不少幸运儿从营帐中跑了出来,但还没等他们逃跑或者拿著能够抵挡弓箭的盾牌,就被空中落下成片的箭雨钉杀在空地上。 【玄凤羽卫】射空了一壶玄铁箭之后,拿起准备好的羽箭,点燃箭头,又干起了远程放火的活计。 等將草料场点燃,【玄凤羽卫】顺手將芦苇盪也点著,燃起的大火很快就蔓延开来,熊熊的火光在夜色中传出去好远。 黄忠领著【玄凤羽卫】迅速的回到船上,庐江舰队再次起航,前往下一个选定的目標。 第471章 司马俱的猜忌(求订阅,求全订!) 第471章 司马俱的猜忌(求订阅,求全订!) 五月三日,子时四刻。 黄忠率【玄凤羽卫】焚烧研项沼泽外围粮仓、截杀运粮船队的战报传来时, 司马俱正在位於僮县县城西北200公里的中军帐內饮酒作乐。 他摔碎酒盏,揪住斥候衣领咆哮:“山海领怎可能绕过数十万大军深入腹地?!” 其魔下太平军多为裹挟的流民,粮草本就依赖豪族暗线输送。 劫掠周边乡镇获得的那些粮草才多少,根本就满足不了千万大军的日常消耗。 僮县的百姓在去年被搬走的韩家和孙家剥削一空,休养生息的政策也就施展了半年,新粮还在田地里,百姓哪里有多少余粮。 司马俱一把推开斥候,“”的一声跌落到案几边上,拿起酒壶就往自己嘴里灌。 哪怕跟陆鸣不对付的豪族也不可能明自张胆地往他手中运送粮草物资,必须经过胸县糜家之手,还要从海西县走研项沼泽里的运河才能交到太平道的手里。 本身粮草物资到自己手里都要经过几道转手,好不容易从研项大沼泽中运了出来还没有足够的运粮船运粮,所以只能就地搭建粮仓,等搜集到足够的船只再运送到前线。 谁成想自己还没收集到足够的船只,前线部队也没遇到什么抵抗,就连曹豹那边据说也很顺利,结果大后方的粮仓被烧,运粮船被毁。 司马俱搜颳了两天,总共才凑出了三支运粮船队,90艘运粮船,结果半个晚上就全没了。 等他喝光了酒壶里的酒水,一抹嘴角的酒渍:“我们还有多少粮仓完好无损的?” 运粮船没了还能想办法,但要是粮草物资都被烧毁了,那就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了。 斥候擦著脸上的虚汗,哆哆嗦嗦的说:“回大帅的话,粮仓被烧毁了4座,我们还有7座粮仓! 属下来之前,后方陈统领已经紧急召回了20万部队回来守护粮仓!” 司马俱挥了挥手,將斥候赶出门外。 等斥候离开,司马俱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要是粮草物资被焚烧一空,那他还能玩一手破釜沉舟的把戏,將焚烧了所有粮草物资的陆鸣描述成要致他们於死地的恶魔。 到时候只要他再煽动一下,主动开口放弃太平道的那些规矩,放开口子,纵兵烧杀抢掳。 就算事后渠师和天师追责,他也能以事从权宜为名敷衍过去。 而陆鸣的僮县,此战过后怕是活人都剩不下几个了。 可惜了,粮草物资还有一大半,没办法用破釜沉舟的把戏,反而还要想办法让摩下的干方大军能吃饱饭。 开战之前司马俱给魔下所有人发放了五天的乾粮,眼看看三天过去了,要是两天之內还没有將粮草物资运送到部队手中,到时候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么蛾子呢。 问题就是短时间之內搜集不到足够的运粮船,就是收集到了足够的运粮船, 没剿灭那支山海领的部队之前,那些运粮船也不敢运粮。 想来想去,司马俱也只能收缩部队,將原本扩散开的部队聚拢来,还要向研项大沼泽靠近行军。 为了防止两天后粮食供应不上引发部队譁变,司马俱也只能推迟计划。 以保证自己大后方安全的名义,撤回前线部队,围剿黄忠。 不过如此一来,在僮县县城附近协助曹豹打造攻城器械的部队更要第一时间通知撤回了。 想到这里,司马俱不仅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疑心是不是曹豹那边泄露了自己这边的粮仓、运粮路线,不然怎么会被山海领的部队绕过层层大军,偷袭自己的粮道。 司马俱沉思半天之后,才喊来传令兵,將自己的命令传了出去。 丑时一刻,僮县城头火把通明,浓雾裹著曹豹大营连绵数里的篝火,將整座城池压成铁砧上烧红的烙铁。 僮县县城城北5公里外,周泰的玄铁战靴碾碎树林中的一截枯枝,身后一万五千【紫鸞虎賁】的重甲在月色下泛著青黑寒光。 这支重甲步兵此时犹如岩石一般寂静无声,如果不是斥候来给周泰传信让其走动了几步,根本不会有人能够发现这里居然有一支一万五千人的部队。 斥候快步来到周泰面前:“將军,北门外並无敌军! 曹豹的大军对僮县县城围三闕一,专门留下了北门。 属下已经跟北门守军取得了联繫,並认真探查了一遍北门,並无异常!” 周泰沉稳的点点头道:“那城內的守军可有什么说法?” “北门守將说会立刻上报给县令,一会我军进城將会由县令全权配合。 守將说为免混入奸细,一会城墙上会点满火把,城门处也会掛满灯笼。 以点燃城门处的灯笼为信號,放下吊桥,让我军快速进城!” 丑时二刻,僮县北郊,周泰赤铜色臂甲上凝结的夜露折射著血色月光,他单手倒提鯊齿开山斧,身后一万五千【紫鸞虎賁】重甲鳞片裹看麂皮內衬,整支部队悄无声息的靠近城门。 北门城门楼上突然点亮了两排大红灯笼。 几乎同时,城墙响起机括轰鸣声,只见北门的吊桥缓缓下落,隨著吊桥落下,竟然发现內城门早已彻底打开了。 北门的动静终於被曹豹安排的暗哨发现,一边回大营匯报,一边派人来北门侦探情况。 周泰来到僮县县城的护城河旁,仰起头,对著城门楼的徐福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吊桥落下的速度瞬间加快了许多,周泰隨意看了一眼身后的黑暗处,高喝一声:“展旗!” 周泰身后的亲卫竖起一桿紫色大旗,上书一个“周”字。 当吊桥彻底落下,周泰大手一挥:“进城!” 而这时,曹豹才刚刚得知城北有异常的消息。 等到曹豹亲率三千【丹阳武卒】绕到北门,看到的是高高掛起来的吊桥,以及城楼上多出的一面“周”字旗帜。 这个时候进入城中的【紫鸞虎】都已经开始卸申休整。 曹豹详细的询问了斥候深夜入城的这支部队的人数以及特徵之后冷笑一声: “不管进去多少援军都是送死罢了! 不过居然只有將近2万人,看来陆鸣已经山穷水尽了! 儿郎们,明日攻城,先登城墙者,赏千金!” 第472章 黄忠焚粮,蒋钦锁將,周泰守城(求订阅,求全订!) 第472章 黄忠焚粮,蒋钦锁將,周泰守城(求订阅,求全订!) 之后的几日,黄忠的战术显露出毒蛇般的狠辣。 每当太平军分兵劫掠,玄凤羽卫便如鬼魅般从舰队登陆,两万轻骑带著硫磺烟球突袭敌营。 他们专挑申时炊烟升起时进攻,点燃的粮车在暮色中如同烽火台,为楼船上的床弩指引方向。 尤其是到达僮县北部的第一天,在没有蒋钦的水军主力援助的情况下,黄忠就教司马俱一个乖。 “稟將军,东南二十里发现敌辐重队!”瞭望塔上的水上接到赤眼隼的传信后立马爬下来將情报递给黄忠。 黄忠冷笑下令,舰队立刻靠岸,三万轻骑沿舷梯鱼贯而下。 马队掠过密林边上的官道时,骑兵们张弓搭箭的动作整齐如一人,火箭组成的火网罩住百余辆牛车。 拉车的黄牛受惊冲入山林之中,载著最后一批粮草撞进林中。 被激怒的司马俱集结百万万大军沿泗水西岸、述河北岸推进。 黄忠亲率五千玄凤羽卫且战且退,率轻骑在研项沼泽边缘与太平军交战后诈败,丟弃部分辐重向泗水撤退,將敌军诱入河湾处的“葫芦口“。 司马俱亲率二十万精锐追击,当太平军的先锋踏入滩涂,潜伏在支流的楼船突然升起船帆,床弩齐射的爆炸箭矢在军阵中撕开血路。 火油顺著事先挖好的沟渠流淌,將八万前锋困在五里长的火焰走廊里。 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以八牛弩封锁河道,玄凤羽卫回身反杀,配合伏兵分割太平军前锋三万人,尽数歼灭。 黄忠將俘虏的太平军土兵割耳放归,散布“司马俱已死”谣言;同时命斥候在流民中传唱“投降即生路”的民谣。 这支司马俱魔下的先锋部队士气崩溃,余下的五万余人跪地乞降。 司马俱在遇到溃兵之后,得知了八万先锋尽灭的消息,权衡利弊之后只得带著残余部队退去。 是夜,蒋钦的主力舰队从东海驰援而至。 蒋钦將舰队分为三支:主力游弋在泗水之中,可以隨时支援西北的黄忠或者向东拦截太平军的扩散;十支快艇编队沿支流巡弋,射杀太平军斥候;剩余楼船搭载广陵世族援军登陆,配合黄忠围剿落单的太平道小股部队。 蒋钦命每艘战船夜间悬掛双倍灯笼,擂鼓吶喊製造大军压境假象,太平军被迫分兵驻守各河口。 白天则派小股部队突袭运盐船队,缴获物资补充军需。 司马俱疲於应对,误判山海领水军主力位置。 而僮县县城这边,周泰也完美的完成了自身的任务。 周泰抵达城內的第二天早上就给了曹豹一个下马威。 曹豹第二天一早就正式开始攻城,在东西两个城门各派了4万部队伴攻,亲自坐镇南门派出十万主力部队攻城。 曹豹除了没派出手头的五方【丹阳武卒】之外,可以说一次性打出了手中所有的牌。 太平道这几天帮曹豹打造了10座云梯,100架简易攻城梯,再加上朐县糜家支援的二十架投石车,十具攻城槌,一股脑的全用在了这次攻城战。 曹豹的行动全都落在山海领的眼里,周泰將十二架【十方炎火弩车】全都摆在南城城头。 等到曹豹大军攻城,先锋部队衝进射程之內,十二架【十方炎火弩车】连带著城头固定的五架守城弩整齐的怒放。 【十方炎火弩车】一轮三连发,直接带走了攻城部队中的云梯和攻城槌,爆裂的弩箭给曹豹的部队带去了很大的伤亡。 等到攻城大军好不容易顶著城头射出的弩箭跑到护城河边,手中的攻城器械就只剩下简易攻城梯了。 攻城大军硬著头皮试探的架上简易云梯,但都不用周泰的【紫鸞虎责】出手,故军就虎头蛇尾的鸣金收兵了。 【十方炎火弩车】用来守城实在是太霸道,除非有巨量的攻城器械,不然很有可能就跟曹豹的此次攻城一样,到达城下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攻城武器了。 曹豹这次攻城就连县城城头的边都没摸到,昨天晚上的许诺就像是一个笑话。 要不是黄忠、蒋钦、周泰三人刚刚率军抵达,准备不足,陆鸣还下了不要攻击曹豹的命令。 这个时候只要黄忠的2万【玄凤羽卫】移动到了左近,趁著曹豹攻城的间隙骑兵突袭,曹豹这50万大军早就成为黄忠和周泰的军功了。 十万攻城部队,退回来的时候损失了接近两万人,而曹豹这边除了投石机对城墙护城河造成了些许伤害外,真的就连一点损伤都没造成土兵的损失对曹豹来说是小事,失去了大部分的攻城器械也不是什么大事, 对他来说被敌人打了脸才是大事。 作为一军统帅,昨夜在部下面前夸下海口,今日不仅连城墙的灰都没摸到, 攻城的半途就被城墙上的弩车定点损毁了攻城器械,简直就是被对方正反手打了两个大逼斗。 这口气曹豹实在是咽不下去,他好岁也是徐州刺史部第一武將,居然在僮县县城这个小地方翻了船。 等他收拢残军,派人去联繫周边太平道的部队,想要让太平道的部队配合打造攻城器械的时候,这才发现太平道的部队已经开拔离开了。 在失去了大部分攻城器械,司马俱原本留下来配合曹豹打造攻城器械的部队也被撤走,曹豹只能围而不攻,四处派信使求援。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派出去的十名信使居然全被黄忠魔下的斥候在半路截杀。 僮县县城周围的水路河道已经被蒋钦魔下的快艇编队封锁,曹豹不管向哪个方向派出信使都跑不出去。 蒋钦负责隔绝太平道大军和曹豹大军之间的联繫,周泰负责牵制曹豹大军, 黄忠则负责给司马俱捣乱。 整个僮县北部的战爭看起来异常焦灼,但实际上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看起来司马俱的千万大军和曹豹的50万大军能够把僮县搅合的一团糟,但实际上却被山海领拿捏住了七寸。 近一千万张嘴每天需要的粮草物资是一个天文数字,司马俱为了不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只能將所有部队收拢在研项沼泽附近。 第473章 【海港城】大发利市(求订阅,求全订!) 第473章 【海港城】大发利市(求订阅,求全订!) 五月四日,【海港城】的大事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陆鸣在今晚送走了最后一位来宾,总算是有时间处理一下僮县的战事了。 子夜的海港城主府內书房烛火通明,陆鸣披著玄色大擎伏案凝视沙盘,僮县北境十七乡的黑旗被夜风掀起一角。 忽闻廊下铁甲疾响,三路斥候踏碎月色跪呈战报,捲轴上的火漆犹带战场的硝烟。 首封战报被沮授抖开,羊皮上墨跡混著硫磺焦味:“汉升將军率【玄凤羽卫】沿泗水奇袭,於沐河焚毁九十艘太平道运粮船,火龙映彻百里河道!” 郭嘉醉眼骤亮,指尖敲击案上赤鳶羽箭模型:“火箭穿云时,怕是连研项沼泽的芦苇盪都作了烽火台。” 戏志才將战报对照沙盘,硃笔勾画沐河支流:“斥候以赤眼集夜视探得粮仓方位,庐江舰队分十路截击。 司马俱四座粮仓化作焦土,七千石粟米尽付祝融。” 陆鸣轻笑拈起代表黄忠的赤翎令箭插入敌后:“汉升这把火,烧得太平道百万流寇至少断炊三日。 想来司马俱被逼的不得不將他的数百万大军都收拢回去了,不然军中闹起粮荒来,他可兜不住!” 第二卷战报沾染水汽,蒋钦的亲笔字跡力透鮫綃:“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横锁泗水古道,五阶战船楼船载广陵援军登陆剿敌,斗舰、快艇组成编队沿支流巡弋,封锁水道。” 沙盘上代表水军的青旗如利刃切开河道,沮授抚须解说:“公奕分舰队扮作商船、运粮船诱敌,待五千太平军劫掠时,二十艘自芦苇盪合围。” 郭嘉晃著酒葫芦模擬战局:“床弩箭雨封住退路时,那些太平道的贼兵怕是连哭豪都噎在喉头。” 战报详述缴获的八百辆粮车正运往僮县,陆鸣頜首將青旗推至研项沼泽边缘:“水道纵横处,终究是我山海航队的猎场。 2 第三封战报裹挟著城墙的血腥气,那周泰粗獷的嗓门仿佛穿透绢帛:“曹豹十万大军攻城,十二架【十方炎火弩车】齐射,云梯未触墙即成火雨!” 陆鸣猛然起身,大擎扫落案上茶盏:“別告诉我幼平这傢伙趁势直接杀出去,將曹豹的大军杀穿了!”。 戏志才展开战报,继续讲述著周泰的这一战:“幼平將军还是谨遵主公的命令的,闭门不出。 只是这一战曹豹连城墙的灰都没摸著就狼狐而退,攻城器械几乎全毁。 估计短时间之內都不具有攻城的实力,幼平將军算是第一个完成了主公交代的任务!” 郭嘉戏謔补道:“那莽汉赤膊立在箭垛,满身的箭疮犹自吼著拿曹豹头骨盛酒』,倒是嚇得城下鸣金早了半刻。” 陆鸣摇著脑袋缓缓落座:“传信的斥候是【冥府卫】的人?” 郭嘉咳嗽一声,不答这个问题,笑著解释:“元直的信就附在幼平將军的情报里面,信里对幼平將军可是诸多抱怨呢! 说幼平將军衝动,意气用事,不但不起到带头作用,反而带了坏头。 为了彰显武勇不顾生死,脱去了战甲立於城头,虽然很长士气,但此举太过行险。 但凡对面有一位神射手级別的天级武將,幼平將军就要危险了。 万一要是幼平將军出了什么事情,这城还怎么守的下去? 元直的意思是希望主公能够扼制幼平將军的这股不正之风!” 陆鸣一阵牙疼,这件事情他不知道跟周泰说了多少次了,关键是说的时候周泰答应的好好的,但下次上了战场他还是老样子。 总不能为了此事就上纲上线吧,这是周泰的作战风格,他作为主公也不好多说什么。 陆鸣振袖拿起案几的茶盏,青铜灯盏爆出灯花映亮他眉间锋芒:“传令黄忠继续截粮,想办法把司马俱主力逼进泗水湾! 蒋钦舰队封锁县城周围的所有支流河口。 主力部队配合黄忠行动,寻求跟司马俱主力部队对决!” 忽有夜风卷开窗根,远处江面隱约传来渔人的號角声。 泪授突然掌起一枚黑棋掷入沙盘:“我们在沼泽中的斥候传来消息,朐县糜家在海西县內的粮道已经被广陵联军截断了,司马俱已经向海西方向派出几批心腹。 你们说这糜家都救不了他,还有谁能够运粮过去救他?” 郭嘉会心一笑:“不管这司马俱背后到底是哪家,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该暴露还是要暴露出来! 数百万精锐大军,近十万的【黄巾力士】,又岂是能轻易拋弃的!” 陆鸣放在案几上的手指不住地轻敲桌面:“不管是哪家,了不起也就正当光明的送粮草物资过来,这个时候没有哪家敢正当光明的跟太平道妖人站在一起! 所以这僮县北部的局势可以说已经尽在我们掌握之中,后续的行动还是求稳为主吧!” 沮授、郭嘉、戏志才朝陆鸣拱手一礼:“属下遵命!” 陆鸣笑著朝三人说道:“战事交给黄忠、周泰、蒋钦他们三位,我对他们有信心。 说点开心的,这次【海港城】落成庆典,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办成了!” 沮授“”了一声:“属下有点不太赞同主公的这个说法,怎么能用“办成”两个字来概括呢,最起码也要用大成功才合理吧! 主公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过于谦虚!” 山海领近期的大事都已经办完了,北方的战事也在掌控之中,场中的几人总算是放下了悬在心头的大石头,这会都开起了玩笑。 郭嘉也在边上起鬨:“这不过新建了一座城镇级別的小城,这一次的收入有十亿金幣! 有了这笔钱,可以购买多少物资?可以修建多少座城镇? 估计整个广陵世族联盟的所有家族加起来都拿不出如此巨大的一笔现钱! 主公现在绝对能称得上一句广陵首富!” 陆鸣一脸无语的笑骂道:“你们这几个惫懒货,在这里等著我呢! 明知道此次的收穫大,有太多的东西需要统计入库,跑到我这里躲清閒来了! 子布从第一天忙到现在,连个图图觉都没睡过,你们几个倒好!哼!” 三人汕汕笑笑,举起茶盏战术性喝水。 泪授汕笑著转移话题:“这些异人手中可真有钱,早知道如此的话,南城商铺出售的时候也喊上异人一起了。 要是有异人帮忙抬价,此次我们山海领的收入说不定还能翻上一番!” 陆鸣没好气的吐槽:“公与是掉进了钱眼里去了么? 眼光放的长远点,我可不是想捞一笔就完事了,而是想要把【海港城】变成我们山海领的聚宝盆! 异人这个时候除了钱可以说什么都没有,真要把全城都卖给异人,未来几年【海港城】將失去高速发展的时机! 而且,这个时候把异人放开限制,跟本土势力混居在一块,信不信每天至少都能发生一起灭门事件,到时候赔都要赔死我们!” 沮授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深有感触的说道:“也是,就是属下听闻那些异人拿出了那么多钱,心中也曾经思量过截杀异人的想法! 做生意哪里有截杀来钱快啊!” 陆鸣长嘆一口气:“做生意还真比抢劫来钱快好吧! 如今【海港城】中集中了异人手上8成的资金,这个时候我们只需要左手倒右手,將本土势力那里收购来的物资转卖给异人,就能大发利市! 而能做到这一点全靠了我们在异人眼中的口碑,所以千万不要干杀鸡取卵的事情! 西城一定要做好巡防,这事关我们未来几年的收入!” “请主公放心,属下一定小心行事!” 第474章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求订阅,求全订!) 第474章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求订阅,求全订!) 癸亥年五月初五,乃是华夏民族传统节日一一端午节。 是集拜神祭祖、祈福辟邪、欢庆娱乐和饮食为一体的民俗大节,是从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重要节日。 一股古老而又沧桑的气息忽然瀰漫在整个汉帝国疆域之上。 汉帝国的天空在这一刻变成著漫天的黄色。 无数人惊讶著抬起了脑袋,不解的盯著那漫天的黄云。 “当”“当”“当”·.·..: “当” 天空中传来四十九响带著沧桑气息的钟鼎声,犹如垂暮大钟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头。 洛阳城皇宫之中,汉灵帝“噗”的吐出了一口紫红色的鲜血,气息变得萎靡不振。 他仓皇地望著殿外的天空,口中呢喃著“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声音。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一道浩瀚的声音,如同世界公告一般,迴荡在汉帝国的天空之上。 只不过这道声音少了点震撼人心的玄黄之气,而是带了点沧桑的人间气息。 这道声音,不仅在东国玩家的耳边炸响,而且汉帝国的所有原住民也都听的到。 冀州,巨鹿郡,巨鹿城中。 城北临时搭建起来的祭天台之上,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身穿一身玄黄色的道袍,头扎黄幣,脚踏八方道鞋,手中的宝剑还在滴著殷红的鲜血。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一股股磅礴的气息从张角身上瀰漫而出,冲天之上,在天空的云层中形成一座黄色的八卦阵。 黄云勾勒出的八卦阵不断地沿著逆时针方向旋转,隱隱能看到云层背后出现了一张人脸,竟然跟张角的脸一模一样。 张角手拿宝剑,维持著祭天的姿势,无数磅礴玄奥的气息从其身上不断地涌入天空中的黄色八卦阵之中。 张角的脚边,躺著一具尸首,仔细看去竟然是冀州巨鹿太守郭典。 今日汉帝国发生的惊变明显就是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攻占了巨鹿城,还杀了巨鹿太守郭典祭天。 刚刚那道响彻整个汉帝国的声音就是张角以莫大的法力,拿巨鹿太守郭典身上汉帝国的气运之力祭天,代天发声。 祭台之下,跪著无数头扎黄幣满脸狂热的信徒,一边朝著张角磕头一边声嘶力竭的高喝: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整座巨鹿城儘是高喝太平道口號的信徒,声音响彻天地,声传巨鹿城外数十里。 祭天台正上方八卦阵后的人脸渐渐凝实,继续勾勒出身躯,最后竟变成张角此刻的模样。 那黄云凝聚起的巨人一手抚过八卦阵,此阵变化成一把散发著神秘气息的巨剑。 黄云巨人拿起宝剑,向著洛阳城的方向猛然一挥,只见其间的云彩瞬间荡然一空,一道玄紫色的剑光一闪而过。 “昂~” 一声尖锐的哀鸣声从天空炸响,再次响彻在汉帝国所有人的耳边。 隨著哀鸣声的响起,洛阳皇城中的汉灵帝再次吐出一口殷紫色鲜血,气息越发萎靡。 但隨著这口鲜血的吐出,像是激发了什么防御机制,以汉灵帝为中心,洛阳皇城忽然泛出一道紫色玄光。 这道紫色玄光一闪而过,直衝天际,將洛阳城上空的黄云击散,渐渐形成一条身长万里的赤龙。 那赤龙凝实了一半的身躯后浑身一阵闪烁,竟有消散之感。 “昂” 巨龙发出一阵不甘的嘶吼,在汉灵帝不可置信的哀豪声中散去了方里身躯, 转而凝成一条千里长的身躯。 千里长的赤龙飞快的凝实了身躯,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浑身赤色,浑身散发著威严玄奥的气息。 凝实后的赤龙舒展了一下身子,张开巨口,朝著天上昂首咆哮,天地为之一震。 以赤龙所在的地方为中心,漫天的黄云被轰然击碎,消弹於天空之中。 汉帝国的天空以洛阳为圆心,漫天的黄云肉眼可见的消一空,露出天空原本的蓝色。 隨著黄云不断地被击碎,那昂首咆哮的赤龙身躯逐渐虚幻,最后只剩下一层淡淡的赤色。 赤龙停下咆哮,不甘地朝巨鹿城方向看了一眼,身躯一转,变幻为一道赤光,钻入洛阳皇城之中。 皇城之中的汉灵帝终於支撑不下去,两眼一黑,晕厥了过去。 早就伺候在一边的御医手忙脚乱地上前诊脉,宫殿之中一时间兵荒马乱,混乱之极。 此时原本遍布整个汉帝国天空的黄云已经被消弹一空,除了巨鹿城上空之外,一丝云彩都看不到,只剩下碧蓝的天空,以及东边悬掛著的烈阳。 巨鹿城上空,原本凝实的黄色巨人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黄色巨人还维持著之前挥剑的姿势,但原本团绕著巨人的黄云只剩下淡淡的几朵,並且还在变淡变的透明。 祭天台上的张角长嘆一口气,收回双手,捏出一个手势,那浑身磅礴的气息为之一收。 天空中黄色的巨人同步一收宝剑,捏出手势,身躯地四散,变幻成朵朵黄云,牢牢地覆盖著巨鹿城上的天空。 祭台边上,数位身穿黄色道袍,头戴方士帽,额头扎看黄幣的道人面露志恋,其中一位身材魁梧,颧骨高耸如刀削的壮年男子上前一步,开口询问:“大哥,结果如何? 张角回首看了一眼,先是嘆了一口气:“功亏一簧!我们准备的时间不够, 汉庭的气数还没衰败到最低点,祭品也没准备好,仓促起事,被那汉廷逃过一劫啊!” 不等眾人面露焦急之色,张角忽然面露笑容,高声开口:“不过那汉庭也不好受,经过我刚刚那一击,至少消了汉庭七成的气运。 只差一点就能击碎那刘氏的气运神龙,可惜啊可惜!” 刚刚开口的壮年男子就是张角的弟弟张梁,此刻他一脸的懊悔:“都怪那唐周,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是门阀世家埋在太平道的暗子! 要不是唐周告密,逼的我们仓促起事,按照原本大哥的计划,至少还有十个月的准备时间,以大哥的能力,祭天伐汉定然能够成功!” 张角也嘆息一声:“刚刚祭天开始了我才发现,那些异人身上的气运才是攻击汉庭最好的武器! 要是多准备一倍的异人用来祭天,可能就能成功了!” 张梁和张宝闻言面面相,显然都没想到原本只是用来凑数,增加仪式感而杀的异人,居然比巨鹿太守郭典都要有用。 第475章 岁在癸亥,天下大吉!(求订阅,求全订!) 第475章 岁在癸亥,天下大吉!(求订阅,求全订!) 异界歷,183年五月五日,癸亥年端午节,巨鹿人张角自號大贤良师,聚眾千万,攻占冀州巨鹿城,杀害巨鹿太守郭典祭天,宣布起事。 太平道道首,大贤良师张角以莫大的法力,聚集了眾信徒的信仰之力以及杀害郭典祭天获得的汉帝国气运,对刘氏一族的护族神龙发动攻击。 虽然最终功败垂成,但也重创了刘氏护族神龙,汉灵帝吐血,昏迷不醒。 自此,太平道起义,异人口中的黄幣之乱正式爆发! 这太平道起义,张角原定的起义时间是184年的三月五日,跟蓝星歷史上是一样的。 千支纪年法是华夏传统的纪年方法,由十个天干和十二个地支组合而成,共有六十个组合,称为一个甲子。 在千支纪年中,申子年是六十甲子循环的第一年,张角原本选定在184年起义就是想要为太平道起义叠buff,想要告诉大家太平道是天命所定的新的开始。 在陆鸣的上一世,因为东国的异人在五月获得了蓝星的资產后,疯狂的囤积粮食,造成整个汉帝国都闹了粮灾。 不要说普通百姓活不下去,就是世族豪族都举步维艰,更何况准备起义广收流民的太平道呢。 六、七月份因为新粮上市又给汉帝国续了两个月,撑到了九月太平道实在撑不下去了,而整个汉帝国內民不聊生,张角也认为到了最好的时机,所以提前了半年起事。 而这一世,不说东国异人已经有了危机意识,不会疯狂囤积粮食,太平道起义压根就跟异人没关係。 当然,也不能说毫无关係,至少陆鸣是绝对脱不出关係的。 太平道之所以仓促起事,还真就如陆鸣所料的那样,是被荆州世家逼反的。 之前因为陆鸣带著广陵世族联盟的乱入,使得汝南袁氏和荆州世家之战变得更加激烈。 荆州世家这一战的损失更大,暴露出来的实力也越是不堪。 汝南袁氏的强大增强了朝廷的危机感,荆州又恰在此时暴露出了实力不足的情况,自然这荆州就成了朝廷眼中的大肥肉。 朝廷和荆州在南郡拉扯了半年,眼看著朝廷拿下了南郡还毫不知足地向江夏郡进军。 被逼到墙角的荆州世家为了自保,不得不逼反太平道,以此逼退朝廷的大军,获得喘息的时间。 门阀世家埋在太平道內最深的棋子,济阴人唐周亲赴洛阳,上书告发巨鹿张角谋反。 唐周上书朝廷附带了数十封张角跟某些人来往的书信,以及张角的亲信张梁、张宝两兄弟在巨鹿聚集流民的证据,太平道马元义进入洛阳城联络宫人作为內应的证据。 而唐周在洛阳的所有动作都暴露在太平道埋伏在洛阳城眼线的视野之中,张角自然第一时间就获得了消息,被逼无奈,仓促起事。 荆州世家要的是提前引爆太平道起事,迅速的成为朝廷的大敌,自然不可能瞒著张角真把太平道的事情举报给朝廷。 唐周虽然几天前就进入了洛阳,所有的证据也都提交给了朝廷,但显然被人有意的压了下来,留给张角足够的反应时间。 张角被逼无奈,提前了一年起事,自然也就只能將起事的口號改成“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口號虽然跟陆鸣前世一样,因为起事提前到了183年而做了修改,张角的祭天伐汉也不太一样。 上一世因为汉灵帝击杀了大量的异人获得的气运之力庇护,张角那一剑只斩掉了汉帝国三成气运。 而这一世,张角因为陆鸣的出现重视起了异人身上的气运之力,再加上陆鸣之前在玩家论坛上的帖子造成的影响力,汉灵帝比起上一世击杀的异人少了至少一半,此消彼长之下,这才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张角在杀人祭天的时候又误打误撞,杀了10位异人,攻击汉庭的那一剑附带了这十位异人身上的气运之力。 所谓异人,降世的时候自带一丝诸侯之气运,只要不死,发展壮大之后就有成为一方诸侯的可能。 张角以异人祭天攻伐汉庭,就等於拿著一方诸侯血祭攻伐汉室,最是对症不说,伤害还大。 所以才能一剑砍了刘氏七成气运,汉灵帝吐血,昏迷不醒。 可惜祭天伐汉之事只有张角能进行一次,其他人也好,张角拿命换也好,都没办法再来一次。 不然的话,抓个八万、十万的异人拿来祭天,估计都不用其他力量,就能够斩杀汉灵帝,击溃气运神龙。 豫州潁川城,城內的一座府邸。 “自从异人降世,这卦象就每日一变,变数太多了啊...可是那太平道不至於就连口號都变了吧?”府邸的花园之內,一位五十多岁的锦袍老者,仰头望著天空喃喃说道。 “这天下啊,该何去何从吶~”老者感慨了一句之后,警了一眼一边的八卦罗盘上的龟骨。 “要么是变数太多,量变引发的质变!”老者嘆息一声,旋即不去看那罗盘,慢悠悠地朝房间走去:“要么就是变数之中出现了一个异数,异於常人之人吶!” 豫州汝南郡,袁世祠堂。 大长老袁汤环视了一圈堂中兴奋的族人。 “太平道提前起事对我们汝南袁氏来说並不是什么好事,去年那一战我们所获得的战利品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化,原本战备上的安排也是要到明年之后。” 大长老袁汤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到眾人的头上,但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族中年轻將领: “不过么...现在的局势是荆州世家逼不得已之下提前举报朝廷引发的,我们汝南袁氏没做好准备,其他人同样也没做好准备! 更何况朝廷之前为了攻略荆州,几乎將洛阳城的兵力抽调一空,老夫认为张角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大长老袁汤深深地看了眾人一眼:“汉庭不仅也没做好准备,后面更是自顾不暇,更管不了我们了! 我们汝南袁氏能不能坐上那张椅子,就看这一回了!” 汉帝国的门阀世家里基本都是如同汝南袁氏祠堂一般,除了荆州世家。 江夏郡西陵城,荆州四大世家家主齐聚在太守府后花园,当听到天空传来了张角的那声口號,四人“闻声起舞”,弹冠相庆。 襄阳前氏家主:“荆州无忧矣!” 庞氏家主忽然收起了笑容,长嘆一口气道:“太平道张角从一开始就跟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跟张角的合作从他起事之时就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我们可能就要面对太平道的大军了!” 蔡氏家主笑呵呵地说道:“朝廷的主力都在荆州,张角的主力不去洛阳难道还来荆州找朝廷主力决战不成? 至於其他门阀世家养的狗,又能奈我们何?” 前氏家主也接话道:“我们不是已经將安插在太平道的人手全都召回荆州了,谁文能想到荆州的太平军都是我们自己人呢! 到时候配合著演个几场不就行了?” 第476章 「奉詔討逆」,三大谋士显圣(求订阅,求全订!) 第476章 “奉詔討逆”,三大谋士显圣(求订阅,求全订!) 广陵郡僮县,【海港城】。 大贤良师祭天伐汉的时候,陆鸣和泪授等人还在各忙各的,待张角跟刘氏气运神龙干架结束的时候,【海港城】內的山海领高层都来聚在了城主府內。 张角喊出的那句起事口號振聋发,大汉的天空又出现了如此奇异的异象,別说普通百姓,就是山海领的普通士兵都有点人心惶惶。 当黄云蔽日、钟鼎轰鸣响彻天际时,海港城的百姓纷纷驻足街头,惊惶地望著苍穹。 茶肆中议论声骤起:“这黄云妖异,莫不是天罚?” 卖鱼翁哆嗦著收摊,生怕世道骤变;粮铺前挤满抢购的民眾,掌柜声嘶力竭地喊著“每人限购三斗,都不要著急,粮仓有的是粮食!”。 但隨著张角“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的宣言炸响,恐慌如瘟疫蔓延, 妇孺紧掩门窗,青壮抄起农具戒备,街头巷尾瀰漫著草木皆兵的压抑。 成守城墙的城防军甲胃鏗鏘,握著刀柄的手掌渗出冷汗。 瞭望塔上的斥候紧护栏,死死盯著江面一一他们早从军报中得知太平道肆虐僮县,如今太平道正式起事反汉,意味著战火將从边境蔓延至腹地。 水军营寨內,留守的水兵基本都是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六神无主的新兵茫然不知所措。 营中的老兵醉了一口:“太平妖道敢来,老子用火油送他们祭江!”新兵颤抖著擦拭箭簇,却在同袍的粗獷笑骂中逐渐挺直脊樑。 城主府內,青铜灯盏被陆鸣振袖带起的风颳得摇曳欲灭。 城主府內原本的沙盘之上现在放著一张巨大的大汉地图。 陆鸣正拿著一把黄旗,信手將其插在汉帝国的疆域之上。 仔细看去,黄旗所在的地点正是各地太平道香火鼎盛之处。 他凝视汉帝国地图上蔓延的黄旗,指尖重重即击巨鹿方位:“荆州世家这一刀,终究是伤人伤己啊。 荆州都已经是这么一副烂摊子了,他们就不怕朝廷大军一走,张角大军就趁机而入么? 他们挡不住朝廷,难道就挡得住张角的大军?” 怎么说呢,虽然之前已经有所预料,陆鸣上辈子也经歷过一次黄巾起义,可太平道这么早起事了还真有点难以置信。 陆鸣的玄色大擎在身后翻卷如墨浪,案头战报堆积如山一一僮县北部的粮道焚毁记录与【海港城】市井物价波动並列,昭示著陆鸣之前並未做足准备。 不是陆鸣太依赖自己重生的经验,而是一开始真没想到荆州世家真能做出这种敌我两败的事情。 上一世虽然是异人造成了太平道提前起事,但不是主观因素,异人囤积粮草的本意並不是想要提前引爆黄幣之乱,跟荆州世家有著本质的区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陆鸣一直以为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很多地方都没来得及准备。 泪授疾步上前,將標註太平道各郡动向的羊皮图铺开:“主公,当务之急有三:其一,封锁江面,绝不可让黄幣水匪混入商船;其二,我们在领地里囤积的存粮需即刻徵调,平抑僮县粮价,必要的时候还要支援广陵郡和庐江郡;其三———“ 他忽然顿住,硃笔在徐州与扬州交界处画出血色圆圈,“陶谦与陈必趁乱吞併小族,山海领需以剿匪之名出兵,抢在豺狼前分肉!” 郭嘉斜倚樑柱,酒葫芦悬在半空:“公与漏了最关键处一一” 他醉眼忽凝,指尖弹出一枚铜钱钉住沙盘上的洛阳,“太平道这一起事,朝廷自顾不暇,各地刺史必拥兵自重。 不出几日朝廷必会下詔討伐各地太平道,到时候我们只要打著『奉詔討逆”的旗號,就能把广陵、庐江、吴郡的流民全收拢成屯田兵!” 陆鸣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郭嘉这辈子就跟“奉x討x”脱不开了是吧! 该说不说,他这个重生者都还没缓过来劲,魔下这几位谋士巴拉巴拉就给都安排上了,这就是歷史谋士的適应力么? 戏志才默然展开一卷名册,硃砂笔勾出某不愿透露姓名的中山豪商:“之前属下联络上冀州的商人,三百艘大型运输船装满了各色矿石已经在海上了,预计三日后抵达【海港城】。 属下预计这冀州將成为太平道和朝廷的重要战场,未来可不太平啊。 不如爭取爭取,就我们僮县的地理位置以及领地的实力,不说举族搬迁过来,让其家族转移一部分族人过来应该是没问题的!” 陆鸣这回是彻底没话了,沮授刚刚指出了自己的当务之急,郭嘉就给自己来了个“奉詔討逆”,还没回过神来,又被戏志才的拐带人口给惊到了。 沮授、郭嘉、戏志才这个时候才真正显露出了自己歷史顶级谋士的风采,让陆鸣一阵目眩神迷。 陆鸣负手久久立於窗前,望著窗外那如蓝宝石般纯净的天空,声冷如铁:“传令:僮县全境即日起全面戒严,各大城镇许出不许进! 在各城镇之外建立临时营地收拢流民,每日施粥两顿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衝击我方城镇,直接当场斩杀,砍下头颅置放在城门示眾! 让徐福和张昭把【冥府卫】撒出去一一凡散布流言者,吊死在城门示眾!” 他忽然转身,眸中映出谋士们紧绷的面容,“至於陶谦和陈呵,等黄忠焚尽司马俱的粮草,我们送他们一场『雪中送炭”! 命蒋钦全力出击,以击杀太平道有生力量为目標,逼司马俱跟我们决战! 再给黄忠传令,不必等待时机了,直接將司马俱的粮仓全都捣毁! 传信给黄忠,前线战事一切决策全权交给他,一旦察觉到决战之机,可以动用山海领的一切部队! 命周泰守城待援,万不可出城而战!还有,曹豹我要活的!” 廊外的天空一片蔚蓝,汉帝国的天空从未如此纯净,却压不住府內翻涌的杀伐之气。 这座刚用鱼宴麻痹了群雄的城池,此刻正如蛰伏的凶兽,在乱世序幕中磨亮了爪牙。 第477章 世界公告震撼来袭,剧情规则强势公布(求订阅,求全订!) 第477章 世界公告震撼来袭,剧情规则强势公布(求订阅,求全订!) p “世界公告: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朝廷腐败、宦官外戚爭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国势日趋疲弱,百姓苦不堪言! 冀州巨鹿人张角,创立太平道教,自號大贤良师,率领天下十三州太平道信眾造反,號称黄巾军! 张角喊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的口號!歷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三道浩瀚的世界公告在异界炸响,不仅汉帝国的玩家听的到,整个星球上的玩家此刻都听到了这三道浩瀚的世界公告。 这一刻,不仅汉帝国的玩家们炸了锅,其他国家的玩家也同样如同掉入滚油之中一般,炸了起来! 东国玩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世界公告上所说的內容是黄幣之乱,其他国家的玩家大部分都云里雾里,不知道世界公告在讲什么。 但这还没完。 “叮一一! “世界公告:汉帝国巨鹿人张角喊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的口號,史诗级歷史剧情『黄巾之乱』正式开启! 汉帝国提前一年引爆史诗级歷史剧情“黄幣之乱”,作为第一个引发史诗级歷史剧情的国家, 特奖励汉帝国国运+1,一年內资源物產翻倍,风调雨顺,五穀丰登!汉帝国所有玩家剧情结算之时积分增加二成!剧情结算汉帝国积分第一的玩家额外获得隨机奇观建筑图纸一张!” 等到这三道浩瀚的世界公告播报完毕,来自蓝星的玩家们两极分化的相当明显。 东国玩家激动的奔走相告,到处欢呼,甚至“万岁”“万岁”的高呼了起来。 而其他国家的玩家则如丧考姚,不少人都在指著天高呼老天不公,什么好事都让东国玩家占全了。 但不管怎么样,就如世界公告所说,歷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迈进了关键的一步..... “叮一一!” “汉帝国区域公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汉帝国第一次史诗级歷史剧情『黄巾之乱』正式爆发! 太平道教『大贤良师』张角自称『天公將军”,任命其弟张梁、张宝为『地公將军”、『人公將军』,统帅七十二路大小渠帅,一百三十八路首领,振臂一呼,统御十三州太平道信徒、信眾起事造反!” 这一回的公告总算是区域性的了,没有继续刺激东国之外的玩家。 “叮一一! “汉帝国区域公告:所有汉帝国的玩家自动获得【大汉阵营】身份! 本次史诗级歷史剧情『黄巾之乱』设立两个对立阵营,分別是【大汉阵营】和【黄巾阵营】。 所有玩家在72小时之內拥有一次转变阵营的机会,但一旦决定转变阵营就不可改变! 72小时后,所有玩家的阵营將被锁定,直至剧情结束!” 浩瀚的公告声,在汉帝国的土地上“叮”“叮”“叮”地响个不停,让东国玩家陷入了狂欢之中! “哈哈哈哈,那些本土势力的末日来了,有本事再来追杀老子啊!” “末日不至於,但是陷入衰弱是肯定的,歷史上黄巾军的破坏力可是非常可怕的!” “你们可別歷史了,没听到张角的口號都改了么,时间提前了一年,就连世界公告都因为这个特意开了一条!” “张角的口號不是应该『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么,异界版本难道不一样?” “就算你们没文化,好歹提前查查资料,原本太平道起事的那一年是干支纪年中的甲子年,现在提前了一年,也就是干支纪年中的癸亥年,口號自然要改啊!” “原来如此,但跟我们又有什么关係呢?反正他造他的反,我们发育我们自己的实力!” “就是就是,之前一直被本土势力压著打。现在好了,让黄幣军跟他们慢慢玩,我们捞点好处好好补补发育,总有拉清单的一天!” “本大爷要加入黄巾,不为积分,只为了有机会带领黄巾军去抢那些地主豪绅,抢那些官员商贾!” “算我一个,初一那天刚拿到手1000枚银幣,还没捂热就被我们那个县的城防军以乱贼的名义给砍死了!反正家底都没了,难道还怕死么!跟汉帝国干了!” “跟汉帝国干了!” “乾死汉灵帝!” “乾死汝南袁氏!” “乾死...“”“ 东国玩家论坛上到处都是玩家们的狂欢,玩家们一边听著公告一边討论著歷史剧情,完全不耽搁。 可一一! “汉帝国区域公告:史诗级歷史剧情『黄巾之乱』规则: 1.歷史剧情期间击杀对立阵营玩家或土兵都可获得经验和剧情积分,具体积分规则:对立阵营玩家100积分,一阶兵种10积分,二阶兵种20积分,三阶兵种30积分,四阶兵种40积分,五阶兵种50积分,六阶兵种60积分,七阶兵种70积分,八阶兵种80积分,九阶兵种100积分,初级特殊兵种100积分,中级特殊兵种150积分,高阶特殊兵种200积分,专属兵种200积分,初级武將100积分, 中级武將200积分,高级武將300积分,特级武將400积分,玄级武將500积分,地级武將600积分, 天级武將700积分;击杀拥有其他身份的npc(例如县令、黄幣渠帅等)將有额外的积分,具体获得的积分以系统发放为准。 2.歷史剧情期间攻占或摧毁对立阵营的各级城池都可获得剧情积分,村庄100积分,乡镇1000 积分,城镇1万积分,县城10万积分,郡城100万积分,王城1000万积分,皇城1亿积分。 3.歷史剧情期间攻击或击杀同阵营玩家及其部队没有任何系统惩罚,也不会获得任何经验和积分,但有可能遭到同阵营npc的厌恶,请各位玩家三思而行。 4.原则上不允许玩家做出违背己方阵营的事情,一旦被发现或者被成功举报,將会被开除已方阵营,剧情积分清零,並剥夺继续获得剧情积分的权利。 4.歷史剧情期间双方阵营都会颁布阵营任务,玩家可自行选择接取,完成后可获得积分以及物品奖励。 5.歷史剧情期问玩家可参与各自阵营的局域大战,但必须接受各自阵营的主將节制,违反主將命令视同违反军规,被主將下令斩杀的玩家剧情积分將会被清零;阵营主將有可能发布各种战爭任务,对应阵营玩家可以自行选择接取,完成可获得积分以及物品奖励。 6.歷史剧情期间玩家跟隨npc主將出征,可以获得主將附带的各种增益加成。 7.【大汉阵营】获胜条件:击杀张角或者全灭黄幣军;【黄幣阵营】获胜条件:洛阳失陷或者全灭汉军。 8.即刻起开放【大汉阵营个人积分排行榜】和【黄幣阵营个人积分排行榜】,剧情结束后两个阵营排行榜前十的玩家將会获得官职奖励。 11.歷史剧情结束,拥有剧情积分的玩家可以在各大县城或者领地的领主府內开启剧情积分兑换,可以兑换金钱、物资、装备、宝物、装备图纸、建筑图纸、特殊兵种令牌等,限时三天,过时清零。” 第478章 陆鸣的专属提示(求订阅,求全订!) 第478章 陆鸣的专属提示(求订阅,求全订!) 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宣言裹挟著浩瀚的系统公告声降临汉帝国时,无数正在野外练级的玩家因为分神而被怪物击杀,村落酒肆里畅饮的玩家將酒水泼向同伴衣襟,正在討价还价的玩家直接放弃了眼前中意的物品。 整个汉帝国的玩家群体如同被惊雷劈中的马群,在短暂死寂后轰然炸开。 扬州某处县城附近的村落,半个月前被当地地主坑了的玩家“刀疤刘“一脚端翻木桌,布满血丝的眼晴死死盯著天际黄云:“狗日的本地豪族,现在轮到老子当黄巾爷爷了!”他一边撕下粗麻衣襟扎在额头,一边在系统界面毫不犹豫的选择转换阵营。 当他扛著豁口柴刀衝出茅屋走向官道之时,身后跟著十几个同样衣衫槛楼的“兄弟”。 交州番禺城最大的酒楼“醉仙居“顶层,【华夏盟】新上任的会长轩辕破捏碎琉璃盏,殷红酒液顺著指缝滴落:“立刻调集所有资金囤积火油!通知琅琊分会的兄弟,取消一切行动,等我命令!” 而在荆州江陵城的暗巷里,背著双剑的独行客夜无声轻抚剑鞘,寒光映出嘴角冷笑:“击杀特殊身份的npc有额外积分?襄阳城的那些世家也不知道值多少积分,先杀一个试试水。”他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墙根青苔上只留下半枚鞋印。 【玩家论坛】瞬间刷新出各色帖子:“黄幣弟兄们集结!南阳郡涅阳城城西200里速来领黄巾符水!” “大汉忠臣何在?寿春西市招募弩手,每小时500铜钱管饭!” “高价收购玄铁箭簇!有多少吃多少!带价密密密!” “冀州城血盟招人,斩黄巾百人送蓝色品质环首刀!” 当系统公告的玄音在云端炸响时,陆鸣正负手立於窗前,与窗外透进的辉光融成一色。 “世界公告:天下大势..::.:”的公告穿透屋脊,陆鸣静静地聆听著前世就听过一遍的公告。 跟前世一样的开场白,以及全球第一个提前开启史诗级歷史剧情都跟前世一模一样。 当世界公告的奖励条款响彻天地时,他的手指在“国运+1“处停驻良久。前世汉帝国可没有这般泼天气运,这意味著此世乱局將比记忆中的更加诡。 “资源翻倍..:“他咀嚼著这个词,倒不是不理解,只是这世界级的奖励比前世要更好一些结算之后所有汉帝国玩家的积分增幅比前世多了一层,原本剧情积分第一名的“隨机特殊建筑图纸”也改成了“隨机奇观建筑图纸”。 以陆鸣內心的推测,应该是这次提前的时间比前世还要早,所以奖励才更好一些。 当然,这对陆鸣来说是好事,他早就將剧情积分第一名视若掌中之物了,自然恨不得奖励神器。 听完跟上一世没有什么区別的歷史剧情规则后,陆鸣刚要准备开口,就听到耳边又传来了系统提示的声音。 “叮一一!” “系统提示:玩家陆鸣,由於检测到你身上拥有汉庭授予的五品討逆將军,且实际拥有徐州广陵郡僮县作为地盘,你被大汉帝国强制徵召,参加討伐叛逆黄巾军的战役。 如想要转换阵营,必须先放弃汉庭授予的官职和所有的地盘、领地,成为流寇,请慎重考虑! “叮一一! “系统提示:异人陆鸣,由於检测到你不仅拥有汉庭授予的五品討逆將军,而且在汉帝国中拥有大量的名望,你將会被朝廷强制徵召,到时必须出动至少50万名士兵! 大汉朝堂以及眾多人物都会將目光注视在你身上,你在討伐黄巾军战役中的表现將会决定眾人对你的態度!” 陆鸣背对著泪授等人,望著窗外蔚蓝的天空,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这个系统提示估计全球的玩家中也只有自己能听的到。 强制徵召还好理解,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留一道口子转换阵营?条件还那么苛刻? 转换到黄幣阵营要放弃之前自己的大部分努力,哪怕张角给自己一个渠帅都不值当吗,根本就不可能考虑好吧。 倒是第二条系统提示相当的耐人寻味,不仅称呼自己用了异人这个本土人士才会用的称呼,而且这后面的內容透露出来的信息量也是相当庞大。 眾多人物是指哪些人?门阀世家?汉庭高官?太平道高层?还是在野遗贤? 討伐黄巾军的表现决定的態度是什么態度?友善?敌视?忌惮?还是欣赏? 陆鸣感觉这则提示完全就是谜语人给自己出的谜语,怎么看怎么坑。 还来了一句將会徵召自己,最少50万士兵,看来不久朝廷就会下詔让自己跟著那几位“大汉脊柱”一起平叛去了。 陆鸣一手重重拍在窗沿,冰冷笑意在唇角凝结:“真有意思.... 陆鸣想起了之前郭嘉说的“奉詔討逆”四字,当时只是让自己略微失神的谋划,此刻却如淬火利剑出鞘。 衣袖里的手掌悄然紧,指甲在掌心刻出四道月牙一一参加黄幣之乱不是自己表现给別人看的表演,是门阀世家与汉室两败俱伤时露出的致命破绽。 不管有多少人盯著自己关注自己,那又何妨。 这一场黄幣之乱是汉帝国乱世的起点,陆鸣这一年多又不是白混的,手头的早就有了自保之力,出动50万部队对山海领来说完全不会伤筋动骨。 更何况陆鸣也不是什么孤家寡人,不说远的,广陵庐江世族联盟將会成为他的助力。 等到剧情结束,別说大汉朝廷还有几分实力,就是各地的家族又能有多少不受损失的。 陆鸣可从没打算替大汉朝打生打死,在乱世之中发展壮大才是重点,郭嘉刚刚的“奉詔討逆” 就相当符合他的口味。 当最后一道公告余音消散,他关上雕花木窗,將咸涩海风隔绝在书房之外,沙盘上代表太平道的黄旗已被尽数吹落。 陆鸣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坚毅的面庞仿佛能抵挡千军万马:“传令:僮县全境即日起全面戒严.....” 第479章 群魔乱舞的汉帝国(求订阅,求全订!) 第479章 群魔乱舞的汉帝国(求订阅,求全订!) 天空的异象虽已散去,但是却散不去人们內心中的异象。 张角造成波及整个汉帝国的异象刚刚结束,那句口號“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仿佛还在耳边吟唱,汉帝国疆域上的不少地方就已经陷入了群魔乱舞之中了。 冀州某地茶馆中的戏台上,说书人拍案而起,惊堂木將茶碗震得叮噹响:“各位看官刚刚可瞧见悬在天的上八卦阵?那分明是张角用十万流民冤魂炼化的妖阵!” 底下顿时嘘声四起,某个身上打著补丁的书生直接掀翻茶桌:“放屁!大贤良师在巨鹿授符治病,救济穷人,我表兄亲眼看见大贤良师用玄黄道气治好了瘟疫!” 边上一位中年人拦住了想要上前的书生:“做人要讲良心,身在冀州,就算你自身没受过大贤良师的恩惠,但你总有亲朋好友吧?” 说书人原本还一脸无所谓的面容瞬间变了顏色。 在淮河入海口附近,三十艘掛著“糜“字旗的商船以及护航的10艘战船齐齐转舵。 留著八字鬍的帐房先生撕开绸衫,露出胸口狞的苍狼刺青:“转道冀州!这三十船铁器、硫磺正好献给大贤良师作为起事之用!” 船工们相视狞笑,纷纷拿起黄幣扎在头上,五阶战船的撞角在压舱石下泛著冷光一一他们等这一天足足三年。 最戏剧性的场面发生在青州临淄书院,当白髮苍苍的老儒生正在讲解《春秋》,突然有学子突然高声问道:“先生可知甲子改运与'癸亥革天'敦优孰劣?” 老儒生鬍鬚颤抖著指著那人,那学子却快速將桌上的书一收,塞进袖中大笑离去,身后跟著十七八个眼冒精光的寒门学子。 天空的异象刚结束不久,充州泰山郡牟县县衙门口,从街道各处忽然聚集而来三千头扎黄巾的壮汉,他们目標明確,直衝县衙而去领头的壮汉一刀砍翻门口的衙役,高声大呼:“杀了牟县县令,將官仓里的物资全都发放给百姓!”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 三千黄幣军一边高呼著口號一边衝进了衙门,很快衙门里面就传来了惨叫声。 牟县城墙上,一场血战刚刚结束,五千黄巾军正在往城墙下搬运尸首。 城外不远处一支头扎黄幣的队伍押运著二十架床弩朝著牟县城门走来,弩机上的標识虽然看不见,但细微处跟荆州的非常相似一一这是荆州世家暗中资助的“义军“。 类似牟县发生的夺城事件在冀州、青州、幽州、兗州、豫州、徐州、扬州、荆州等地轮番上演在五月五日端午节当天,就有八州上百座县城改旗易帜,黄幣军的气焰越发囂张,各地太守都选择紧闭城门封锁传送阵,实行戒严和军管。 与此同时,冀州巨鹿城,祭天台上, 九丈玄武岩祭台震颤著进发七十二道血光,张角赤足踏碎巨鹿太守郭典的喉骨,玄黄道袍下摆浸透成絳紫色。 刚刚打完收功的张角將宝剑归鞘,双手虚扶,示意自己的信徒起身。 张角双手一挥,玄黄色的衣袖隨风飞舞,发须喷张,一副登临升仙的样子:“刘氏身居神位而任由朝廷腐败、宦官外戚爭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国势日趋疲弱,百姓苦不堪言! 既然刘氏代表的苍天不作为,那就换了那天,那刘氏!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这天命在我太平道!” 千万信徒的吶喊声如潮水般漫过城墙,震得祭坛青铜香炉喻喻作响。 张梁、张宝分列左右,道袍被罡风颳得猎猎翻卷,两双赤足深深陷入浸透鲜血的夯土。 “黄天在上!”张角突然振臂高呼,身后出现一座虚幻的黄云巨人身影,跟张角的挥剑动作完全同步。 剑锋扫过之处云层裂开深渊般的缝隙,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星斗一一本该是白昼的天空此刻竟显银河倒悬。 “今日起,太平道信徒、信眾当称呼吾为天公將军!” 匍匐在祭坛脚下的三十六名童子突然齐声诵唱,稚嫩童音裹著诡异韵律穿透云霄。 他们捧著的陶罐里涌出暗红色雾气,缠绕著爬上张角手中的宝剑,在剑身凝结成三枚滴血的符印。 “吾弟张梁!”张角转身时道冠玉簪进裂,披散的头髮在狂风中如蛇狂舞。 张梁浑身剧震,裸露的胸膛上浮现出北斗七星状的血痕,“今封尔为地公將军,掌冀、青、幽三州【黄市力士】!” 张角左手向著天空一招,一柄九节杖出现在其手中。 九节杖重重叩地,张梁身后凭空凝出三丈高的金甲巨灵,手持钢叉捅入云层,引得惊雷炸响。 马元义在祭坛边缘兴奋地颤抖,他脚下青砖裂缝里钻出无数虾蚓状的青气, 这位张角在太平道的首徒此刻满面潮红,却仍高举双臂向著城中信徒发射从天而降的青色符水那液体落在皮肤上竟瞬间融入血肉之中,带给人舒爽之感。 “苍天劫数已尽!”张角踏著满地颤动的黄符走向张宝,九节杖顶端射出的黄色光晕將弟弟笼罩在青铜日唇上。 在城內信徒的欢呼声中,张宝的面容变的更加神圣,更加令人膜拜,“吾弟张宝为人公將军, 统兗、豫、徐三州黄巾力士!” 安排完张梁和张宝之后,张角將九节杖向空中一拋,九节杖在空中散化成无数黄气。 张角单手举起,朝天一指,祭坛四周的十二面夔皮鼓被二十四名【黄巾力士】敲响,鼓点震得城砖掉落。 张角代替马元义给城內信徒发放符水,青色符水消失,更多的黄色符水从天而降,几乎覆盖了整座巨鹿城。 张角给巨鹿城內的千万信徒发放黄色符水之后,收回法力,行进到马元义面前:“吾徒马元义领太平道副教主,总摄黄巾军,统帅十三州信眾!” 巨鹿城內的信徒们疯狂地喊著太平道的口號,狂热地看著九丈玄武岩祭台上的张角。 第480章 刘宏当朝问罪(求订阅,求全订!) 第480章 刘宏当朝问罪(求订阅,求全订!) 三天后,洛阳南宫德阳殿內,蟠龙金柱上的烛火隨著宦官急促的脚步声忽明忽暗。 三日前被“神仙打架”吹翻的殿台鎏金瓦片还尚未修补,细碎阳光如利剑刺在汉灵帝刘宏苍白的脸上。 这位昏迷三日方才转醒的帝王,此刻正倚著纯金龙椅剧烈咳嗽,紫色袞服前襟沾染著咳出的血沫。 服侍在刘宏一旁的张让迅速从小太监手中拿起热丝幣上前擦拭。 大汉朝的九五之尊刘宏今年才二十六岁,明明正值青春年华,是一个人最身强力壮的年纪,但此刻的他,不仅两个鬢角已有丝丝斑白,面容虽然白哲但是异常的老態,脸部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是一张枯树皮一样披在脸上。 可以看出刘宏的状態並不是很好,他抢过张让手中的丝巾並將其一把推开,但他的推人的力道却並不大。 虽然可以用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解释,但作为一国之主,如此年轻的年纪就显得有点老態龙钟, 多少有点问题。 张让知趣的让到了一旁,刘宏用丝巾捂住嘴巴,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却像是耗光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倚著龙椅剧烈的喘著粗气。 台阶下面的文武百官没有一个敢將脑袋抬起来的,在三公的带领下向刘宏施礼:“请陛下保重龙体!” 刘宏好不容易喘匀了气, 老態的脸上阴云密布,双眼发出摄人的寒光,身上散发出惊人的气势,宛如一头病虎一般。 刘宏冷笑一声,寒声道:“诸位卿家!那所谓的太平道布道天下十三州,聚拢信徒信眾何止亿万,还有那什么七十二路大小渠师,一百三十八路首领,声势如此浩大,你们居然一点都没发现过?” “臣等失察,臣等罪该万死!”刘宏的话音刚落,台阶下的文武百官就全部跪拜在地,竟然无一人辩解。 此刻跪拜在地的百官之中,大部分的官员都將自己阴沉的脸色遮掩起来,这部分人还真就跟太平道有所勾连,只不过这一次的剧变他们也是措手不及。 特別是之前唐周来洛阳告状的时候出过手的那些大臣,此时都如同受了惊的水老鼠一般,害怕出头露面。 刘宏静静地看著阶下跪拜的文武百官,平静的面容上,一双漆黑的眼珠子里充满了怒火。 凉了半响后,刘宏才衣袖一摆:“朕身体偶有不適,罢朝三天!这三天各处传来噩耗! 恶徒张角振臂一呼,高喊著他那谋反的口號,所从者眾! 仅仅几天功夫,竟有一百多座县城被太平道的恶徒攻破,被围困的府城更是多如繁星! 朕就想问问诸位肱骨卿家,这太平道是凭空冒出来的么?” “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只听到“扑通”一声,张让就在刘宏身边跪倒在地,一边嘴上不住的请罪,一边用力的磕著头,“咚咚咚”之声响彻整座大殿。 张让能够这么多年一直屹立不倒,深受刘宏信重,自然是有著不同常人的本事的。 他知道隱瞒太平道这件事肯定会那群士族和外戚联合起来泼到他们宦官集团的身上,关键他们宦官集团还真不乾净,唐周的事情就是他们强行瞒下来的,才造成了如此大祸。 今日上朝,必定有人会將唐周的事情拿出来攻计他们宦官集团,洗肯定是没法洗了,但他们可以推出几个背锅的啊,而且还不能让別人主动提。 张让早在刘宏清醒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最妥善的对策。 刘宏眼睛摄出寒光,他本是想要敲打一下那些整日跟他作对的世家大臣,没想到问题居然出现在自己身边,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说,怎么个罪该万死!” 张让不敢停下磕头的动作,边磕头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中常侍封胥、徐奉负责呈上各地的政务文书,沟通宫內宫外! 此二人受太平道的贿赂,將所有有关太平道的文书挑出来销毁,隱瞒不报,所以陛下才会遭受到蒙蔽,不知太平道之事! 陛下前些日子身子不好,又出现了张角一事,臣察觉到不对劲,於是自查了一遍,才知道这二人仗著陛下信任,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据查,前段时间有个叫唐周的太平道人来洛阳举报太平道造反,就是被这二人给拦截了! 臣罪该万死,没发现这等狼心狗肺之人,身负皇恩吶!” 刘宏越听越是气愤,抬起脚就端了过去,张让借著刘宏端他的力量狼狐的翻滚了几圈,又一路爬回刘宏脚下,继续磕头请罪。 台下跪著的文武百官,不管是士族党人还是外戚集团,此刻都有些捶足顿胸,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隱瞒太平道一事,宦官集团首当其衝,也是牵扯最深最重的,原本正想要双方一起发力,借著此事一举诛杀宦官集团的高层,二来也能让刘宏出口气,熄了他的怒火。 谁知道被张让这个狗东西提前预判了,还拋出了两个有著相当分量的背锅侠,这让他们怎么借题发挥啊。 大將军何进跟当朝太尉杨赐暗中对视了一眼,说不出是后悔还是庆幸。 这太平道一事,除了宦官集团的责任重大之外,他们两人也脱不了干係。 大將军何进是外戚集团的核心,刘宏的大舅哥,信重之人。 另一位是当朝太尉,朝廷掌管军事的最高官员,执掌全帝国的军政事务。 要是没有宦官集团拋出的两个背锅侠,这把火很有可能也要烧到他们两人身上。 刘宏端出那一脚之后就好似出够了气,待气喘匀了之后,寒声对张让说道:“行了,起来吧, 蒙蔽朕的又不是你!” 张让闻言又是“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才说道:“多谢陛下不杀之恩,微臣今后一定谨慎行事,绝不让这等奸妄小人蒙蔽陛下!” 刘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將冰冷的视线投向底下跪拜著的文武百官,心里对这些“肱骨卿家” 的感官更是不好。 这太平道一起事就能攻占如此多的城池,闹出如此大的风波,他就不信底下的这群士族、外戚出身的大臣没人知道。 中常侍封胥、徐奉的確蒙蔽圣听,难道底下的那些大臣没有蒙蔽圣听?这群人都跟中常侍封背、徐奉一样该死! 在这座大殿里面的人,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第481章 汉廷的对策(求订阅,求全订!) 第481章 汉廷的对策(求订阅,求全订!) 凝元龙涎香雾在御榻前繚绕,刘宏斜倚锦枕,想起自己15岁刚刚亲政之时,他尚能策马猎鹿於北部山,而今连握笔都要借张让的手腕借力。 刘宏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早生华髮的鬢角,回想起自己短暂的二十六年的帝王人生。 七岁被竇武当做傀扶上龙椅时的战慄,十八岁发现渤海王与太原王氏联姻时的震怒,二十三岁秘密派遣【绣衣卫】调查弘农杨氏私铸五铁钱时的亢奋......此刻所有的这些情绪都淬链成唇边一抹冰冷笑意。 那所谓的太平道刘宏不是不知道,就算这座大殿里面的人都想要隱瞒,但他又不是没有其他的消息渠道。 只不过刘宏的消息渠道有限,得知的情况跟实际的相差太大,给他造成了误判,让他放任了太平道的壮大。 有著復兴汉室之志的刘宏,其实是想用太平道这把刀来对付雄踞各地的士族门阀,狠狠地削弱土族门阀的实力。 但刘宏实在没想到,太平道这把刀会那么锋利,而且第一刀就砍向他刘宏,砍向他们刘氏。 当刘宏今日醒来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庇护之力已经微不可觉的时候就知道坏了,急不可耐的从秘密传送阵传送到他们刘氏帝陵之后更是感到天都要塌了。 他们刘氏帝陵之中温养的龙脉竟然消散了一大半,而且还有隱隱消散的跡象。 刘宏为了稳住他们刘氏的龙脉不再消散,当即逼出了一滴心头血,用自身的大部分气运之力和心头血稳住了龙脉。 刘氏的龙脉是稳住了,而代价就是刘宏之前积累的帝皇气运之力和屠异人获得的诸侯气运之力全部没了,並且自身的寿命大减。 这就是今日为何阶下文武百官不敢抬头看刘宏一眼的原因,就算他们不知道刘氏帝陵龙脉的事情,但只要他们知道太平道起事那天,洛阳城上空出现了一头气运神龙跟张角幻化的黄云巨人战了一场之后刘宏就昏迷了过去。 刘宏这副苍老的模样必定是因为太平道的原因,而太平道能够发展到现在的规模跟在场的所有人都脱不开关係。 这让他们怎么不心虚,这让他们怎么不害怕? 换成是他们,变成这副寿元大减的样子,也要砍几个不长眼的来出出气啊。 刘宏也没让这些人失望,用冰冷的声音开口下令道:“张让,即刻率领皇宫禁卫,將中常侍封背、徐奉一干党羽全都拿下,勿要放过一人! 朕的身边,不要留下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明白了么?” “喏!”张让全身颤慄著跪拜道,又磕下了三个响头,接著立马退出殿外办事去了。 张让听的懂刘宏话语之中的敲打之意。 別看宦官集团如何势大,归根结底这所谓的宦官集团还是刘宏的家奴罢了。 宦官的权势,宦官的地位,宦官的一切都是来自刘宏,宦官就是刘宏用来对付士族和外戚的一把刀罢了。 当这把刀不能够帮助刘宏对付外敌,或者不太好使的时候,作为主人的刘宏隨时都能换掉他们毕竟这皇宫之中宦官要多少有多少,没了张让,还有王让、赵让,可能没那么好用,但忠心才是刘宏看重的第一位。 “陛下,冀州八百里加急!”十常侍赵忠尖细的嗓音刺破死寂,呈报的绢帛却在他袖中得发皱一一那上面写著巨鹿郡全境陷落,十万黄巾正扑向鄴城。 阶下文武百官垂首如鹤鶉,太尉杨赐官帽下的冷汗浸湿了耳畔白髮。 刘宏刚刚稍微好点的心情被这一封八百里急报给扰乱了。 他不用看也知道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他还是耐著性子將这份急报看完。 “这才几日,那黄巾贼就要攻占州府了!大汉什么时候就连流民组成的军队都打不过了?”刘宏用枯稿的手將急报甩到下首武官的队列之前。 太尉杨赐明白刘宏这话虽然没点名,但就是在质问他,此刻他也只能硬著头皮捡起急报,一目十行的迅速看完,同时脑子里急速转动: “启稟陛下,冀州本就是贼人张角重点发展的地方,巨鹿城毫无抵抗的陷落敌人也能证明这一点。 那黄幣贼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管是攻占县城还是围困各地郡府,每一步都有详尽计划安排的。 况且我大汉长治久安,太平的太久了,各地城防军都没经歷过战火,抵挡不住贼人的攻击也算正常。 估计除了边军之外,也就司隶的军队能够轻鬆战胜这太平贼。” 大將军何进趁机出列,铁甲鏗鏘声惊起梁间棲鸦:“臣愿领兵出阵,请发北军五校、三河骑兵,剿灭黄巾妖贼!” 他身后武官队列中,卢植的犀甲与皇甫嵩的玄铁护心镜泛起寒光。 但未等刘宏开口,张让忽从帘后闪出,捧著的漆盘里躺著半截染血道簪和数封信件:“陛下明鑑,这是从中常侍封胥、徐奉那搜出的太平道信物以及密信!” 文武百官顿时譁然,中常侍封背、徐奉负责呈上內外文书,百官的奏摺也都要通过此二人递上前,自然都多有交集。 张让那么快就搜出的所谓密信,不会是早就做好的准备,让这封胥、徐奉攀咬其他两党吧。 刘宏充血的眼珠扫过殿內的眾人,他也是这样怀疑密信是张让早就准备好的。 换成是之前,刘宏很乐意借张让之手除掉几个士族或者外戚,但显然现在並不是內斗的时候, 太平道都要打下州府了。 刘宏撇了一眼张让,冷笑一声道:“拿出去,直接烧了,朕现在看到太平道的东西就眼晴疼!” 张让闻言“扑通”一下跪地:“微臣该死,微臣马上拿去烧了!” 刘宏装作非常不待见的挥了挥手,这才转向何进,温声道:“大將军乃是朝廷的定海神针,怎可轻易动用呢!” 刘宏说著转头扫视了一下眾人,旋即盯著皇甫嵩道:“皇甫嵩接令,朕命你为左中郎將,赐虎符,可节制当地军马! 朕命你率领五万【羽林禁卫】封锁洛阳,將洛阳城中的所有太平道信徒缉拿,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皇甫嵩立马跪地:“微臣必定竭尽全力!剿灭洛阳城中所有的黄幣贼!” 第482章 黄巾军的动静(求订阅,求全订!) 第482章 黄巾军的动静(求订阅,求全订!) 异界歷183年,汉帝国光和七年,五月初五端午节当天,巨鹿人张角率太平道夺下冀州巨鹿城,杀巨鹿太守郭典祭天伐汉,宣告黄幣起义。 黄幣起义当日,张角聚集千万信徒,汉帝国十三州响应者云集,一天之內一百三十八座县城被黄巾军攻陷,举国譁然。 汉灵帝刘宏因为刘氏的气运神龙被张角重创而陷入昏迷,汉廷中枢陷入混乱。 宦官集团、士族党人,外戚集团三方都因为跟太平道的勾连太深的问题,在汉灵帝刘宏陷入昏迷的时候,这帮人没有第一时间稳定局势,反而趁机拼命跟太平道切割。 在汉灵帝刘宏昏迷的三天时间內,中枢瘫痪,甚至就连洛阳城都没有戒严。 同时,又因为张角祭天时引动白昼星现,银河倒悬异象震民心,信徒视为“黄天显圣”,洛阳刘氏气运赤龙反击后衰弱,进一步削弱汉室权威。 整个汉帝国陷入了失控的状態,不少野心家披上黄幣的外衣,在各地烧杀抢掳,攻城略地,使得局势更加的失控。 黄幣起义以冀州为风暴眼,结合宗教狂热、流民裹挟、门阀暗助三重力量,迅速蔓延汉帝国十三州。 汉廷因內部腐败与信息封锁反应迟缓,地方守军不堪一击,而玩家与世家的投机行为进一步复杂化战局,各地势力则藉机扩张,乱世序幕至此彻底拉开。 汉灵帝刘宏清醒之后,为了稳住消散的刘氏气运神龙献祭了自身的帝皇气运和寿命。 可让刘宏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遍地烽火的帝国以及毫无忠诚可言的文武百官。 忠於汉室的军队还远在荆州,这个时候他只能將仅剩的五万【羽林禁卫】交给唯一信任的皇甫嵩,封锁洛阳,扫除叛逆,优先保障司隶安全再做他想。 刘宏暗中派人紧急给荆州的朱偽和卢植传讯,令二人火速带领部队回援洛阳。 各地黄幣军则开始正式登陆歷史舞台。 冀州广平城下,张角第子张牛角布“黄云迷天阵”,漫天的黄云底下黄沙飞扬,方圆十里白昼如晦。 守军箭矢射入云中竟折射回射,城头弩手死伤惨重。 张牛角令五千【黄幣力士】背负浸透符水的巨木,轮番硬抗滚石擂木撞击城门。 冀州的黄巾阵营玩家想要趁机以炸药炸毁瓮城闸机,结果异界的火药威力异常不堪,只见火光巨响不见爆炸,数百黄幣玩家被乱刀砍死。 广平城城防军挥起屠刀,將城內玩家屠杀一空。 冀州刺史王芬调二万【幽州突骑】救援,却被张角以张角赐予的九节杖引动天雷劈断浮桥。 虽然张牛角率领黄幣军久攻不下,但围点打援的成果显著,冀州机动部队尽丧。 颖川阳翟城中,黄幣渠帅波才令信徒扮作货郎,將巴豆混入酒肆井水。 城中守军毫无防备,城內半数居民守备在傍晚突发腹泻,丧失战斗力。 波才趁机驱使“火鸦车”投射燃符,夜空如坠流星,大创城內守军。 紧接著波才亲帅二万【黄幣力士】和十万精锐部队衝击东城墙,颖川黄幣军如蚁附城墙,前仆后继地爬上城墙。 仅仅一夜时间,攻入阳翟城的颖川黄幣军在城中烧杀抢掳,城中官吏、富户尽遭屠戮。 波才凭藉此功,在豫州的黄幣首领中声望狂升,隱隱有黄幣小帅的称呼。 汝南邵陵城外,黄幣渠帅吴霸驱使三十万流民组成“人盾”,吴霸给前排饥民服下特殊的狂暴符水,服下符水后的流民透支生命激发潜力,个个肌肉喷张,不惧疼痛,神勇无比。 三十万服下符水的“临时狂暴战士”顶著漫天的箭雨扛著数百斤的沙袋冲向护城河。 城內守军见城防弩和箭雨阻拦不住城外的流民,二十米的护城河堆满了沙袋跟尸首,只能提前將滚油和猛火油倾倒入护城河中,点燃护城河,想要撑过流民发狂的这一阶段。 没想到服下了符水的流民根本不惧生死,前赴后继地將沙袋填到护城河之中。 护城河的大火烧了整整两个时辰,待火焰散去,此刻哪还有什么护城河,沙袋已经將其填平, 黄巾军可以直面城墙守军。 而黄幣军付出的不过是30万流民以及一千桶符水罢了,符水效果散去之后,剩余的十多万流民全都七窍流血而亡。 吴霸率领10万黄幣精锐攻打北城门,关键时刻,袁氏天级武將纪灵率三千【铁戟飞卫】出城冲阵,戟锋过处血肉横飞。 纪灵一马当先,率部冲阵而出,將吴霸的投石机全部捣毁,接著调转方向,转道从西门回城。 吴霸大军被纪灵杀穿,又被捣毁了全部的攻城器械,士气大降,无奈之下只得鸣金收兵。 南阳復阳城下,张曼成亲率二十万黄幣军围城,城內荆州世家死士趁夜暗中奔赴西门,潜入城楼,偷袭守军,以火油焚毁城墙上的弩机。 数百死士的这波偷袭异常成功,杀的復阳城守军一个措手不及,破坏完弩机的死士砍断吊桥的铁链,冲向城门洞。 復阳城守將岑彭及时带部队赶到,这才没让世家死士打开西城门接应城外黄幣军。 可惜西城城墙上的弩机全部被烧毁,並且火油燃起的大火让城墙上根本站不下守军士兵。 张曼成早就在西城外做好了准备,当西城墙上如约定好燃起大火之时,五万【黄幣力士】带著破城锤冲向西城门。 岑彭刚刚清剿完世家死士,西城门就开始迎接来自成为黄幣军的撞击。 200力士组成的两组破城锤疯狂地砸著西城门,而岑彭此时一边派人搬石头堵城门,一边组织青壮上城墙救火。 可惜復阳的西城门在去年汝南袁氏攻城中已经破过一次,这门是当时修理一番装上去的,並没有那么坚固。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西城门破,【黄巾力士】衝杀进了城门。 守將岑彭当场战死,城內守军被击溃后四散而逃, 黎明时分,经过了一夜的杀戮,城內的反抗力量基本被肃清,张曼成约束手下士兵,进驻復阳城。 第483章 攘外必先安內(求订阅,求全订!) 第483章 攘外必先安內(求订阅,求全订!) 泗水河湾的芦苇盪在夜色中翻涌如墨浪,黄忠抚摸著赤兔马鬃毛,目光穿透黑暗凝视著太平军粮仓方向。 硫磺烟球的刺鼻气息混合著沼泽腐殖味钻入鼻腔,五千【玄凤羽卫】的轻甲在月光下泛起幽蓝寒光。 【玄凤羽卫】轻甲涂覆沼泽淤泥,战马蹄裹布帛,借芦苇盪掩护逼近司马俱粮仓。 研项沼泽地形复杂,太平军斥候被蒋钦快艇编队射杀,未察觉异动。 “点火!“隨著黄忠低喝,三百支火箭同时升空,在司马俱粮仓上空炸开赤色光斑。 火箭穿透粮囤草帘,引燃堆积如山的粟米,二十座十数米高的粮囤化作冲天火柱。 潜伏在支流的六阶战船楼船群立即响应,数架小型车弩喷吐弩箭,箭矢朝著粮囤旁的太平军营地爆射而去。 拉车的黄牛受惊狂奔,拖著燃烧的粮车撞向太平军营地,研项沼泽瞬间化作火焰迷宫。 这是司马俱在研项沼泽的最后一座粮仓,黄忠知道堆积在营地边上的那二十座粮囤是司马俱的诱饵,但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又有谁说的清呢? 太平道的营地中很快就杀出数万大军,顶著河道上六阶战船楼船的弩箭的箭矢奋勇向前,想要跟周围芦苇盪中埋伏的大军一起剿灭这支一直在后方拦截粮道的山海部队。 黄忠在部队射出那300支火箭之后就开始率领5000【玄凤羽卫】沿著河滩向南撤离。 河道中的六阶战船楼船在十数艘小船的护卫下掩护部队撤离。 泗水的西岸,司马俱急调过来的百万大军突然现身,投石车、弩车疯狂的向著河道中的舰队射击。 同时,泗水东岸【玄凤羽卫】的前方出现了一支拦截部队,这支万人的【黄幣力士】才是司马俱埋伏黄忠的杀手。 黄忠手腕一抖,从身后的箭袋中取出一支羽箭搭在宝弓之上:“军团技:“乾坤一掷!”” 【玄凤羽卫】射出的5000支羽箭在空中聚拢,以黄忠的羽箭为箭头组成了一支巨大的羽箭,向著前方拦路的【黄幣力士】疾驶而去。 “三连射!”刚刚用出军团技,黄忠不等战果就继续下令。 一万五千支羽箭瞬间升空,密密麻麻的箭雨遮蔽了河道上空,几乎將一万【黄巾力士】笼罩其中。 巨大的羽箭率先攻击到这支拦截部队,在地上犁出一道十米来宽的箭道,没来得及跑开的【黄巾力士】被这道羽箭粉身碎骨,就连身上的重甲都没留下大块的碎片。 数百【黄巾力士】被这一箭直接气化,阵型被压缩的【黄巾力士】很快就迎来了密集的箭雨。 附带著炎凤之力的羽箭在到达制高点下落的时候猛然加速,並点燃了箭头。 【黄幣力士】部队想要用自身的重甲去硬接天空的火箭,很快他们就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价一支炎凤羽箭砸在黄巾军的重甲之上自然没多大伤害,不过就是让重甲凹陷一点,可连续不断的炎凤羽箭砸落在同一个位置,那可就不是凹陷那么简单了。 只听到黄幣部队里一阵“叮叮噹噹”的声音响起,接著就有许多闷哼声传来。 一万五千支炎凤羽箭变成两条竖列,砸向黄幣军,在箭道两旁对黄幣军造成了大量伤亡。 这个时候【玄凤羽卫】已经奔袭到黄幣军脸上了,只见黄忠拔出掛在马侧的大刀,一马当先的为身后的部队开路。 即使做足了准备,重步兵方阵也不是轻骑兵能够轻易冲阵而过的,特別是双方的阶位相差还不大。 五千【玄凤羽卫】真正衝破黄幣的重步兵阵地的不足4000人,这还是有黄忠在前开道才有的结果。 大部分被留下的【玄凤羽卫】都是被击杀击伤了战马,失去了坐骑或者被甩下马来。 黄忠带著4000不到的【玄凤羽卫】向著南方疾驶而去,说是疾驶,但在河滩这种地形,战马很容易就拐到脚、摔断腿。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与此同时,在太平道水军战船的配合下,终於將那支楼船舰队消灭的其他部队也开始围拢过来,追击黄忠的部队。 庐江舰队几次过来接应黄忠的残军,都被司马俱的部队给打断,损兵折將的黄忠只能带著残军一路向南逃跑。 隨著失去战马的士兵越来越多,黄忠这支残兵也逐渐被黄巾大军追上。 黄忠终於跑到了泗水和述河的交匯之处,庐江舰队再一次停靠在岸边接应, 两河交匯处地势平坦,水面广阔,成十字路口。 除了岸边的芦苇盪之外,就只剩下庐江舰队的十数艘五阶战船朦停靠在岸边。 一万【黄幣力士】和5万精锐黄幣军组成的先锋部队紧追而至,河道里司马俱凑出来的60来艘战船组成的舰队满载水手紧跟其后。 司马俱则带著大军紧赶慢赶地跟在后面, 就在此时,用芦苇盪偽装起来的10艘六阶战船楼船和50艘五阶战船升起船帆,数十架弩车喷吐矢,数万弓箭手朝黄巾军连续射出箭矢。 黄幣军先锋部分遭遇到埋伏之后完全没有慌乱,直接原地固守,刀盾兵迅速上前组成盾阵。 追击的司马俱大喜,他之所以带著主力部队追击,就是想要一口吃掉埋伏自己的整支敌军,这先锋部队就是他给对方的诱饵。 然而司马俱没看清楚庐江舰队的出场方式,不然他就能发现对岸那不正常的芦苇盪了。 河对岸的芦苇盪中突然朝著司马俱的主力部队射来了上百支爆炸箭矢,这些箭矢直接射击到大军的中央,剧烈的爆炸造成了大量的损伤。 这还没完,地面上的火焰迅速蔓延,很快十公里的滩涂全都点燃,山海领竟然用猛火油撒遍了这片滩涂用来埋伏司马俱的主力部队。 十公里长的滩涂都燃起了大火,將大部分的黄幣主力全都笼罩在里面。 而岸上的密林中响起了喊杀声,那是蒋钦魔下山海舰队携带的广陵支援部队。 蒋钦的五牙战航群在此时完成合围,八牛弩特有的机括声撕裂夜空,接著是十方炎火弩车射出的那带著焰光的弩箭。 每艘八阶战船侧舷十六具弩机和十具十方炎火弩车轮番齐射,特製箭簇贯穿太平军皮甲后炸开焰火,河道两岸亮如白昼。 司马俱的数百万大军被猛火油烧的烧,被弩箭射的射,被广陵联军部队围杀的围杀,整条泗水河道上满是黄幣军的哀豪。 第484章 活捉曹豹(求订阅,求全订!) 第484章 活捉曹豹(求订阅,求全订!) 僮县城外硝烟瀰漫,曹豹的四十多万大军如黑云压城般將城墙围得水泄不通。 这位徐州刺史帐下的地级武將此刻正端坐中军大帐,青铜兽首甲映著沙盘上的烽火,嘴角掛著志在必得的冷笑。 这几天来他可没让部队閒著,一直都在全力打造攻城器械,陶谦通过特殊渠道送过来三百架露雳车,轰塌僮县城墙指日可待。 几天之前僮县守军让他在部下面前丟了好大的一张脸,回过神来之后,曹豹將原本围三缺一的北门也给围了起来,绝不给城內守军逃跑的机会。 曹豹正在做著发动攻势之前最后的准备,今日他就要让这座城市付出代价。 然而他不知晓的是,击溃司马俱大军后,蒋钦马不停蹄地率领混编舰队连夜將黄忠以及广陵联军装船运往僮县县城,並借著晨雾的遮掩悄然登陆。 此刻,除了黄忠的【玄凤羽卫】和200万广陵联军,就连蒋钦也带著2万【丹霄河卫】也加入到反包围曹豹的行列中。 午时一刻,南门外五万【丹阳武卒】身披重甲甲护著三百霹雳车步步向前,五万精锐刀盾兵拥著三十架新铸云梯缓缓推进,后面是十万扛著登城梯的中军部队,侧翼是两个万人弓箭手方阵, 曹豹端坐枣红战马上挥剑嘶吼:“今日必破此城!” 城头周泰的玄铁重甲反射著冷光,十二架【十方炎火弩车】已换上特製的十方炎火弩箭。 当【丹阳武卒】踏入三百步射程时,城垛突然升起百余面青铜镜一一正午烈阳经镜面折射,化作万道金针刺入敌军瞳孔。 丹阳武卒阵型微滯的剎那,周泰暴喝如雷:“放!” 十二道火龙撕裂空气,特製箭杆在半空解体成三十六支子母箭,裹挟硫磺的爆裂箭头精准贯穿霹雳车。 冲在最前面的三十辆霹雳车轰然解体,燃烧的松脂溅在丹阳武卒铁甲上滋滋作响。 不等第二波【十方炎火弩车】攻击,天空中又落下一阵密密麻麻的剑雨,那是城內的十万弓箭手的拋射攻击。 僮县县城內的这十万弓箭手实力参差不齐,大部分都是训练不到半年的新兵,等阶也不过四阶水平,但在这种守城战之中,只需要拋射出密集的箭矢就算万事大吉了。 【十方炎火弩车】目標明確,朝著敌军的霹雳车连射出三波特殊弩箭,配合这漫天的箭矢,几个呼吸的时间內就解决掉了三百霹雳车。 曹豹目毗欲裂,正要催动后备军强攻,泗水方向突然传来震天號角。 黄忠亲率两万【玄凤羽卫】从后方狂突进,赤色披风在骑兵洪流中连成血浪。 距敌阵二里时轻骑突然两分,露出后方蒋钦的两万【丹霄河卫】,四万大军下马列阵,黄忠和蒋钦二人立於阵前:“军团技!” “周將军,该收网了!”副將指著城外天空升起的炎火玄凤以及漫天的火雨。 周泰狞笑著提起陌刀,城门洞內五千【紫鸞虎责】重步兵开始有节奏的深呼吸,调整著突袭之前的状態。 当曹豹大军后方督战的亲卫队被炎火玄凤一击而溃,中军和侧翼部队被【丹霄河卫】的连环火雨覆盖时,南门的吊门轰然坠落,发现后方部队被偷袭的【丹阳武卒】尚未回神,城门后面突然传来山崩般的战吼。 南城门豁然打开,周泰一马当先,一手倒提开山大斧率领五千重甲步兵如铁流倾泻。 紫弯纹章在阳光下泛起妖异的紫色光芒,標配的开山大斧专砍敌军腿甲接缝。 【丹阳武卒】引以为傲的赤鳞甲在开山大斧面前犹如纸般脆弱,断肢与碎甲在瓮城甬道堆积成血腥斜坡。 周泰率领五千【紫弯虎责】宛如一柄尖刀一般捅进【丹阳武卒】的队列中,没一会就將城门口的敌军屠杀一空。 【紫鸞虎责】毫不停留,朝著曹豹的中军杀了过去。 这时城门中又涌出了一万【紫鸞虎费】,新援鱼贯而出,在城门处稍稍整队,便在周泰副將的带领下向著敌人杀去。 “曹豹小儿休逃!”黄忠雷鸣般的吼声穿透战场,宝雕弓连珠箭发,曹豹座骑四蹄应声而断。 定晴一看,原来曹豹在发现四万轻骑奔袭而来就弃军逃跑,趁著黄忠和蒋钦攻击中军的当下, 策马朝著西北狂奔。 陆鸣特意交代,黄忠和蒋钦自然早就盯著曹豹,又怎么可能让其逃出升天,黄忠几支连珠箭就將曹豹射下马来。 蒋钦翻身上马,朝著摔落下马,靠著两条腿夺路狂奔的曹豹追了上去。 此时此刻,曹豹的这支大军其实早已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山海舰队早就將200万广陵联军沿著泗水的支流布置在了僮县县城周围。 广陵联军从僮县县城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团团围住, 对於黄忠他们来说,击溃曹豹大军不算什么,他们想要全歼曹豹大军。 虽然不知道自家主公什么时候跟曹豹有过交集,但从自家主公每次提到曹豹时的语气以及神態上,明眼人都能看的出问题来。 不仅曹豹別想跑,就连曹豹的40多万大军,一个也別想逃出去。 黄忠和蒋钦草草的击溃司马俱的主力部队之后就立马星夜赶来,將研项沼泽附近还残留著数百万的黄幣军以及被裹挟的流民先放在了一边,他们如此不就是为了保证曹豹这里不出任何意外么。 还好一切都非常顺利,曹豹一无所觉的开始攻城,给了他们完美的突袭机会。 当蒋钦的长枪架上曹豹脖颈时,残存的曹豹大军望著逐渐围拢而来的百万大军,终於拋下兵刃跪地请降。 夕阳將泗水染成血红,黄忠拎鸡仔般提起曹豹扔在城门前。 这位徐州刺史府的第一武將的金冠早已不知去向,灰头鼠脸地望著插满箭矢的帅旗颤声喃喃道:“怎会...连城墙都没摸到...” 满身儘是敌人血污的周泰一脚踏在曹豹身上,冷笑声在暮色中迴荡:“尔等鼠辈,安知山海之威?” 第485章 怀才不遇的东阿王度(求订阅,求全订!) 第485章 怀才不遇的东阿王度(求订阅,求全订!) 五月初九,充州东郡东阿县, 东阿县城的夏夜闷热如蒸笼,县丞王度站在城楼阴影里,指节摩著藏在袖中的黄巾。 他望著城內星星点点的灯火,想起自己年轻时胸怀大志,但却因为出身寒门而蹉跎的一生。 王度在这大汉的天下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年,到头来也不过混到县丞的份上。 鬱郁不得志的王度原本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直到听到张角喊出那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癸亥,天下大吉!”,他突然发现自己可以换个活法。 东阿县城几天前就已经在县令史翌的命令下全面戒严,並且关闭了城门实行宵禁。 县令史翌能够下如此命令肯定是知道外面黄幣军的势大,东阿就那么点大,县令知道的情况县丞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王度一看,这黄幣军的事业乾的如火如茶,好不热闹,立马就开动了心思,这张角看起来是真的铁了心想要推翻汉帝国,王度也想混个从龙之功,身居高位才能一展抱负啊。 王度混了二十年也不是白混的,几天时间,就拉拢了同乡、亲朋好友,又暗中派人联络了一支路过的黄幣军部队。 今夜子时,就是王度跟城外黄巾军约定好的行动时间,到时候王度將会骗开城门,放这支黄巾军进城来。 而这支万人的黄巾军则从此以后听王度的吩附行事。 这支部队说是黄幣军,其实不过是一群过不下去的流民听说了黄幣军的事跡之后,隨便扯了几块黄布摇身一变就成了。 不过王度也不过是想要夺下东阿城献给黄幣军作为投名状,两者也算是半斤八两,將遇良才? 子时榔声响起,惊醒了东城楼阴影处发呆的王度,到了这个时候,王度自然回不了头也不想回头。 他看著城楼里东倒西歪的几名城门卫,朝身边的亲卫使了个眼色就朝外走去。 为了晚上的行动,王度特意准备了一桌席面送到城门楼上,跟当夜值夜的城门卫共谋一醉。 以王度东阿县丞的身份,那些城门卫自然不疑有他,结果全部都被王度轻易药倒。 在走下城墙的路上,王度已经能够听到城外黄幣军的喧譁声。 “乌合之眾!”王度的脸色阴沉似水,在心中暗骂。 之前千叮万嘱咐,今晚子时行动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安静,居然还是如此。 还好王度提前药倒了东城门的所有城门卫,不然別说打开城门,就是他都有可能被他们害死。 王度快步下楼,在亲卫的帮助下打开了城门,一万拿著五花八门的武器,头上隨意的扎著黄色头巾的部队就贴著城墙根隨意的站著。 王度看到这支部队好岁没点起火把,领头的壮汉还带头喊他首领,这才勉强脸色好看了一些, 王度让自己的亲卫带500名黄巾军士兵留守东城门,剩下的由他带领进攻县衙。 自家人知自家事情,东阿城的城防军名义上有五万人,但实际上两万人都不到,而且久疏战阵,只要能够拿下县令跟县尉两人,王度出个面就能搞定。 王度带著黄巾军一路冲向县衙,路上不断有小股黄巾部队掉队,也没人注意到。 到了县衙门口,此时县城里面已经有人发现不对劲,喊杀声、呼救声、示警声不断响起,城中还冒出几处火光,县衙里的人早被惊醒,紧闭大门。 王度此时也管不到城中其他地方的混乱是什么情况,下令黄幣军团团围住县衙,撞破大门,杀进去。 部队中走出三百最强壮力气最大的士兵,在路边找了棵大小合適的树木,简单做出了一根撞门锤。 三百裹黄巾的流民撞破县衙大门,火把將雕花门廊映如血窟。 黄幣大军喊杀著杀进县衙,都不用王度吩咐,见人就砍,看起来是不打算放过一个活人。 因为之前全城戒严以及县令没有安全感的问题,县尉最近也住在县衙之中,这就免的王度再花力气去寻找县尉了。 最终县令和县尉是被一起找到的,两人带著十几名亲卫躲在一间屋子里,据房而守。 当王度亲自来到屋子外,想要劝降这二人为他所用时,遭到了县令史翌的漫骂。 史翌想不通,王度好好的县丞不当,居然参与了这等谋逆大事,还有脸来劝降, 被县令和县尉骂的恼羞成怒的王度下令用仓库中翻出来的弓箭射死屋內的人。 100名猎人出身的黄巾军对著县令和县尉藏身的屋子一阵乱射。 第一轮射完,县尉就带著还活著的亲卫衝出来想找王度拼命,结果被黄幣军乱刀砍死,头颅滚落时犹圆睁双目。 而县令史翌运气不好,被破窗而入的流矢一箭射入脖子,想来之前那声怒吼就是史翌临死前发出来的。 解决完两个心腹大患之后,王度终於鬆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先去控制城內兵营,以免城防军闹出什么事情给自己添麻烦。 控制兵营的过程异常顺利,县令和县尉的两个人头丟进东阿城兵营后不久,里面的士兵就把营门打开,全体投降了。 到了这个时候,这座东阿城就算是彻底被攻占下来,也没什么后患了。 王度刚刚踩过血泊出了兵营,却见官仓方向腾起冲天烈焰,此时他才注意到,城內著火的地方不止一处,到处都有哭喊的声音传来。 “混帐!”王度脸色异常难看,他脑子一转就猜到了原因。 之前第一个喊他首领的壮汉笑著说道:“首领何必动气,都怪我等没见过世面,有些兄弟没忍住诱惑想要见识一番,还望首领见谅!” 王度强忍住一刀砍死此人的想法,右手指著官仓方向腾起冲天烈焰:“知道那是什么方向么, 那是东阿城官仓的位置,有20座已经堆满粮食的大仓! 如此大的火焰,除了那些粮仓我是想不到其他东西了! 知道那些粮食够多少人吃么?够整座县城的人吃3个月!” 原本嘴角掛著笑意的壮汉僵在了原地,直到黄巾军一面朝著官仓跑一面喊著“快救火”才反应了过来,跟著大部队冲向了官仓。 王度的阴沉著脸跟著追了过去,果然如他所料,官仓失火,並且因为这20座粮仓离的太近,被全部引燃,此刻已经没的救了。 他想起这帮合作者今晚不配合自己的表现,以及对自己隱隱的防备和嘲讽,突然有些后悔。 请假条 请假条 今日请假一天,外出採风调整思绪,各位大大多多包涵!休息一天哈! 再请假一天 再请假一天 人还在外面,今天没有回家,再请假一天,各位大大多多包涵! 第486章 陆鸣在行动(求订阅,求全订!) 第486章 陆鸣在行动(求订阅,求全订!) 黄巾起义一经爆发,就如火如茶地在整个汉帝国蔓延开来,对各地的士族都造成了很大的衝击山海领非常迅速的消灭了僮县境內的敌人,在周边地区的黄幣军还没有扩张之前,先保证了自已地盘的稳定。 就是研项沼泽周边还有著数量眾多的司马俱部的溃兵和流民,山海领目前腾不出手派兵清剿残兵、流民,也没有余力探索和封锁研项沼泽里的那条隱蔽通道。 不过剩下的这些都是小麻烦,等陆鸣腾出手来就能够顺手解决掉。 况且这数百万的流民可都是珍贵的劳动力和兵源,这年头,老幼残障根本不可能活著从其他州郡长途跋涉来到僮县。 这次危机对僮县造成的伤害在陆鸣看来根本比不上这数百万流民带来的潜在人口红利。 陆鸣获得了僮县这块地盘之后一直都困扰於劳动力不足的困境之中,虽然颁布了一系列的政策,一来周边势力一直对陆鸣严防死守,二来哪怕別的地方的佃户知道了僮县的政策,但华夏人的思维里,不到万不得已,活不下去的程度,很难有人会选择离开故土。 这就造成了僮县这一年时间,人口的增长一直跟不上发展,哪里都缺人。 黄幣军对於其他人来说是一种灾害,但对於陆鸣来说,那就是机遇了。 陆鸣下令僮县全境进入“许出不许进”的戒严状態。 僮县县城、海港城四座城门设置三重拒马桩,城头部署【十方炎火弩车】。 城外三十里搭建流民临时营地,由【冥府卫】日夜巡逻,凡煽动恐慌者当场处决,头颅悬掛城门示眾。 第一批八座坞堡在僮县的西边以及北边边境开始动工,目前算是搭建起了一座牢固的军营,等后面腾出手来,再按照本土士族的规格修建正式坞堡。 並在每两座坞堡之间修建流民营地,收拢流民,简单甄別一下之后送往內陆开垦荒地,修建坞堡。 研项沼泽周边的十七乡范围修建起了三座流民聚集地,每座聚集地驻扎了十万大军实行军管。 以工代賑,招收流民修建坞堡、开垦荒地,陆鸣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慢慢吸收流民,將流民变为自己的子民。 陆鸣回归了一次山海领,將之前的粮仓储备全都装入自己的空间包裹全都带了出来。 给僮县县城和海港城各补充了10亿单位粮食,规定城內居民每日每人可购买十斤,稳住了僮县的人心。 暂时禁止境內非官方的粮商交易,违者以“资敌罪”论处,同时秘密从僮县县城调运粮草、物资至边境坞堡,確保军需不断。 同时,在僮县全境人口密集处都设有流民营地,施粥招工,將不稳定因素变成僮县的人力资源。 趁著大战结束的短暂休整,陆鸣还將山海领的舰队重组。 蒋钦还是山海水师的统帅,徐成作为副手辅助。 將受损的100艘五阶战船全部编入运输船队,加上最近购买的以及缴获的运输船,组建起两支运输船队,每支船队都能够运输30万的部队以及隨军物资。 將水师舰队分为山海舰队、海港舰队、巡逻舰队、主力舰队四支水师舰队。 山海舰队作为常驻山海领【水上要塞】的守家舰队,由一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为旗舰,10艘六阶战船楼船和100艘五阶战船组成。 海港舰队作为常驻海港城,守护东码头和烽火台码头安全的舰队,由两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 20艘六阶战船楼船、100艘五阶战船朦幢、100四阶战船海鹃、若干斗舰走组成。 巡逻舰队作为巡视僮县的內河、海岸线安全的舰队,由20艘六阶战船楼船、100艘五阶战船幢、200艘四阶战船海、无数走快艇组成。 最后的主力舰队,则是由蒋钦亲自率领,七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10艘七阶战船车船、150艘六阶战船楼船、200五阶战船朦幢组成。 目前除了主力舰队在东海上操练之外,其他三支舰队都已经部署完毕了。 另外在山海领的江海河上,徐成正在训练一批水军新军。 水军刚刚编50万人,新兵於江海河中演练“火船连环阵”,火船作为这个时代最具性价比的水战利器,只要时机合適就能够影响一战战役的走势,自然成为了重中之重。 黄忠的【玄凤羽卫】因战损补充1200匹黄金级战马以及1584名士兵。 周泰的【紫鸞虎责】阵亡872人,重甲破损率达35%,开山大斧损坏率10%,铁匠坊以百链钢掺玄铁重铸板申和开山大斧,昼夜赶工修復。 同时抽调出符合各位將军特殊兵种条件的六阶士兵各5000人作为后备军,一旦发生战损可以立马补充进军中。 山海领接下来要面对的战爭都不是什么小场面,做好能够隨时补充大量战损的准备,才能让山海领不至於错过关键战役。 僮县县城的城墙在修復的时候加装倒刺铁藜网,瓮城埋设500口猛火油瓮。 这是由领地的工匠联合设计“地火连环阵”,触发后可在形成火墙阻敌,並对攻城的敌人造成大量的杀伤。 並在僮县县城和海港城的四方城墙上修建了额外的箭台,这是为了充分利用山海领弓箭手方阵的优势。 太华山脉中的矿藏资源、木料资源异常丰富,山海领在其中的开採早就能够满足领地的所需。 山海领一直都在扩大產能,目前月產铁锭300万单位,锻造武器、鎧甲除了自用,每月还能对外销售几万件装备。 目前限制在玄级以上铁匠的不足,大量的入品铁矿堆积在仓库。 伐木场目前每月收穫木材也在百万单位以上,木工房批量製造箭矢、弩箭足够满足领地所需, 就连部分弩车的零件都可以打造出来,能够在战时快速组装。 陆鸣和山海领眾谋士加班加点的在对整个僮县进行全境封锁与资源管控,儘可能的將山海领的战爭潜力激发出来。 黄幣之乱的提前爆发打乱了陆鸣的准备,他有预感,留给山海领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且陆鸣对於黄巾之乱剧情的谋划也需要提前提上日程,哪怕是赶鸭子上架,也比错过时机来到强吧。 第487章 盟友们的状况(求订阅,求全订!) 第487章 盟友们的状况(求订阅,求全订!) 暮色中五十辆牛车哎呀碾过青石板路,张长子张承立於粮仓箭楼之上,看著家族私兵將最后一批稻穀倒入地窖。 粮仓四角新筑的土台上架著十二架改良弩机,箭槽內淬毒短矢在月光下泛著幽蓝寒光。 “每日已时开仓放粮,每人限购三斗!”粮仓外墙刷著石灰標语,二十口铁锅在仓前广场架起,流民捧著陶碗在【张家部曲】的皮鞭下排成歪斜队列。 张三弟手持铁算盘坐在粥棚內,从每一桶粥桶之中留一勺稀粥便拨动一颗算珠米粒与清水的比例精確到“七水一粟“,既吊住饥民性命又不浪费存粮。 广陵张氏自从张掌家之后就没有大肆存粮的传统,没想到在夏收之前撞上了黄幣起义这么大的事情。 广陵各地已经乱了起来,就连由地里快要熟的稻穀都被流民破坏了不少,他们只能从家族坞堡中派出私兵抢收粮食,以免陷入青黄不接的状態。 汉帝国的粮价已经在飞速飆升,广陵地区的稻穀已经达到了67铜幣一单位的价格,而且还处在有价无市的状態之中。 这让本就没什么存粮的张氏如何能挺到秋收? 地盘上的佃户不需要维稳留住人么?涌入的流民那么多张嘴巴真要一口粮食都不给, 出了乱子谁受的了? 射阳臧氏家族,泗水烽燧防线,臧晏佇立於淮阴渡口的木质望楼上,身后三百臧氏私兵正往芦苇盪中埋伏。 江面二十艘蒙冲战船结成链式防线,船头【射阳臧】字大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超顺畅,1?1???.???隨时读 全手打无错站 对岸密林深处,臧家圈养的五千丹阳山民手持竹弓潜伏,他们每人腰间掛著三支浸过狼毒的箭矢一一这是臧是用三船盐铁从江东换来的保命符。 “报!上游十里发现黄幣军乘坐竹筏、木筏沿江而下!”斥候浑身湿透跪地稟报。 臧晏冷笑一声,旋即下令:“泗水里的拦截铁链都准备好,等我命令!” 不多时,一排宽大的木筏沿江而下,来到了臧晏埋伏的位置,只见臧晏一声怒吼:“ 行动!” 泗水河上顿时铁索拦江,黄幣军刚好就被拦截在臧晏地盘之外。 还没等黄巾军从变故中回过神来,五千丹阳山民的箭矢就精准的射到了黄巾军士兵的身上。 无数黄幣军被射落水中。 子时的江雾还未散尽,乔公的旗舰八阶战船五牙旗舰已悄然横亘在采石磯险滩,他静静地立於船首,望著两岸烽烟眯起眼睛。 三十艘改装商船卸去蜀锦,露出船舷两侧蜂窝状的连弩射孔一一每处孔洞后都蹲著三名戴鹿皮手套的弩手,他们的箭槽里填著浸透桐油的“鬼哭箭”,这种箭矢在穿透船板后会二次爆裂,飞溅的铁藜能绞碎三丈內的血肉。 “报!上游发现黄幣军部队乘坐木筏、竹筏沿江而下!”瞭望塔上的斥候挥动黄旗。 江雾中隱约传来竹哨声,那是黄幣军联络的暗號。 乔公冷笑,他早命人將二十艘空粮船偽装成运奴船,船底暗藏八百斤磁石一一此刻这些诱饵正顺著江心暗流打转,梳杆上“陆”字旗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 黄幣军的先锋竹筏队果然中计,三百张竹筏如嗅到血腥的鯊鱼群直扑粮船,竹筏头的黄巾力士挥动铁鉤就要攀。 “收网!”乔公猛然挥动令旗,江底突然腾起十二条手腕粗的铁索,绷直的锁链將竹筏群拦腰截断。 偽装粮船的舱板轰然掀开,五十架诸葛连弩呈扇形齐射,特製的倒刺箭矢贯穿人体后,尾部的倒鉤会卡在骨缝中一一这是乔家从巴蜀盐梟处学来的阴毒技法,中箭者越是挣扎,创口便撕裂得越深。 江面顷刻化作修罗场。倖存的黄幣军想泅渡登岸,却被乔家埋伏在芦苇盪的快艇队截杀。 这些快艇的船头装著可伸缩的刀,贴著水面横扫时,能將浮沉的人头整齐削落。 舒县坞堡群,陆康次子陆偽策马掠过新筑的夯土城墙,看著流民在皮鞭驱使下挖掘壕沟。 二十座坞堡沿著皖水星罗棋布,每座堡內囤积著从山海领换来的三百万单位粮食。 堡顶的瞭望塔掛著双层牛皮灯笼一一白灯示警,红灯求援,蓝灯代表可接纳流民。 开闸!” 隨著陆偽令旗挥动,皖水支流的十二道水门轰然开启,原本淤塞的河道瞬间奔涌,將试图泅渡的黄巾贼寇冲向下游布满尖桩的死亡陷阱。 但更多的黄幣军从下游绕来,他们扛著连夜赶製的简易云梯,云梯顶端绑著木板作为盾牌。 而在坞堡地窖里,陆康亲自坐镇在其中,坞堡內的医师正在用陆鸣提供的金疮药为伤兵清创,血腥味混合著酒香瀰漫在石砌甬道中。 这已经是三天之內出现的第十批黄幣军了,自从陆康从陆鸣那里运回来了满满的二十船粮食,陆家的坞堡就成为了庐江郡黄幣军的靶子。 陆家才刚刚从举族搬迁到舒县中缓过劲来,在舒县的这20座坞堡可以说是他们陆家最核心最重要的坞堡了,隨便损失一个都够陆康心疼半天。 这也是陆康特意从陆鸣那里购买了6000万单位粮食的原因,夏粮还没熟,这20座坞堡內的精兵可都是陆家復兴的希望,他怎么捨得让这些士兵吃不饱呢。 没想到就因为这6000万单位的粮食,让自家坞堡遭了灾。 连续三天的守城让陆家將土身心疲惫,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此时新一轮的攻城战已经开始,陆康仿佛已经听到城墙上陆家私兵跟黄巾军拼命的声音。 陆康明白,他们陆家跟城外的黄幣军都算是强弩之末,这个时候,就看谁的援军能够先到了。 陆康望向南方,现在就指望乔公能够比黄幣援军来的更快了。 突然,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从远方传来,陆康等不及陆偽派人传信,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城墙之上。 当陆康看到远处那支杀过来的部队打著“乔”氏大旗,他悬著的心,总算落了地。 江风卷著焦臭味掠过坞堡群,腹背受敌的黄幣军很快就没了战意,或四散而逃,或跪地投降。 第488章 张昭討人(求订阅,求全订!) 第488章 张昭討人(求订阅,求全订!) 咸涩海风卷著硝烟气息涌入青铜烛台,陆鸣將最后一封来自庐江军的战报掷於沙盘, 玄色大擎在东海暮色中猎猎作响, 窗外码头传来领地旗舰八阶战舰【镇海號】起锚的轰鸣,二十艘运输舰正將流民工匠分批运往太华山脉矿场一一这座面朝东海的港口城池,此刻已成山海领运转的中枢。 “报!徐州扬州最新情报!”传令兵甲胃上还沾著水汽,戏志才接过密信抖开,羊皮卷上硃砂標註的“陈败部已围丹徒”“陈宝部扫荡乡镇,聚集千万流民”字样刺痛眾人双目。 陆鸣挥手示意传令兵下去休息,这才接过戏志才手中的情报,略过吴郡的情报,仔细查看徐州,特別是广陵军的情报, 杜远被山海领干掉的消息一直都在陆鸣的封锁之中,但这么多天过去,黄幣起义都爆发了,广陵郡的黄幣军再群龙无首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原本吴郡的太平道首领万秉跨江而来,接手了杜远留下来的部队和资源,已经在广陵郡內的不少地方跟当地士族起过刀兵。 戏志才略带轻鬆的说道:“太平道在扬州和徐州虽然看起来也是声势浩大,但在属下看来不足为虑!” 郭嘉呵呵一笑:“徐州陷落太平道手的县城有八座,扬州更是十一座县城落入太平道手中,这在志才看来居然不足为虑?” 戏志才无语的看著挑事的郭嘉:“奉孝知道某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了,先不说扬州那边,徐州这边陷落的县城都是东海郡、彭城国、琅琊国这三郡內的县城,明眼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陆鸣仔细看完了所有的情报,本还想要跟脑海中上一世的发展做做对照,结果发现徐州和扬州这边的黄巾军已经跟前世完全不一样了。 他嘆息著放下了情报,抬起手打断手下谋士斗嘴:“陶谦自己玩脱了,他的烂摊子让他自己头疼去! 我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我们周围的黄巾军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郭嘉仰头饮尽葫芦中烈酒,忽然將酒葫芦朝身边一丟,故作豪迈状:“嘉有一计,可定领地安危!” 这几天眾人一直高强度的在处理领地事务,谋划后面的行动,到了今天总算是告一段落。 总算把领地最近的事情都处理完了,陆鸣也乐得跟郭嘉打个配合,满足对方的装x 感。 陆鸣敷衍的双手一拱:“还请奉孝教我!” 郭嘉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扬手一挥:“陶谦之前跟朐县糜家合作,秘密在琅琊国建立的盐场要是暴露了,主公觉得徐州的黄巾军有谁会不动心?” 陆鸣闻言挑眉,玄铁扳指叩击著青州方向新插的黄旗:“青州的黄幣军这几天愈演愈烈,到时候別说徐州的黄幣军,就是青州的那几个黄幣强人都有可能跨州而来!” “反正是他们狗咬狗!陶谦不是喜欢养寇么,这次让他养个够!“郭嘉醉眼中精光暴射:“你们说当青州黄巾军『意外”被毁了军粮,这个时候一支运粮船队从他们境內而过,他们会不会放过这口『救命粮”!” “嘶”戏志才倒吸一口凉气:“奉孝你出的主意为什么都那么阴间,小心阎王爷到时候找你麻烦!” 郭嘉一脸傲娇的斜视戏志才:“哪里阴间了?我们烧毁黄幣军的粮草难道不是在帮助友军打击谋逆的太平道? 我们运粮卖给缺粮的北方友军难道不是支援?” 戏志才一脸的难以置信:“不是,奉孝你说的运粮船,是卖给北方的?” 郭嘉一脸的理所应当:“辽东公孙度这几天已经派了三波人来了,想要从我们这里购买大量的粮食和战马精料,一开口就是几亿单位。 公孙度表示不仅可以先付钱,甚至价格上比当日市价高三成! 唯一的要求就是第一批粮食一个星期內送到他手上!” 陆鸣无语的看著郭嘉说道:“这个不是討论过了么,暂时不打算出售粮草,这些粮食可都是我们吸引流民的资本啊!” 郭嘉微微一笑,右手向下压了压以示安抚:“主公別急,属下自然是认可將粮草留著作为吸引流民,快速扩充地盘人口的计划的。 再说属下只是名义上答应出售给公孙度粮草,但青州的黄幣军拦截水运,我们运不过去总不能怪我们吧? 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再把钱双倍退回去不就好了!” 沮授摸著下巴喃喃道:“也不是不行,算好时间,晚上的时候抵达琅琊国, 到时候运粮船上放一把火,接应的人机灵点,趁著夜色將船上的人都接走。 然后让我们混在流民里的【冥府卫】將这件事情再这么一传,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们多管了!” 郭嘉一脸赞同的开口:“如此一来,我们周边黄幣军应该都会把注意力放在琅琊国, 不仅对我们,就是整个广陵郡都能缓一口气。” 青铜门枢忽然哎呀作响,张昭带著江风水汽疾步而入,身后八名【冥府卫】抬著写满名册的铁箱。 “主公,这是这几天收拢过来的流民的入籍名册。”他掀开箱盖,一本本的名册上写满了姓名。 “辛苦子布了!“陆鸣赶紧起身朝著张昭行了一礼。 沮授、郭嘉、戏志才三人在张昭进门的时候就应激的站起身来,此刻刚好借著陪陆鸣向张昭行礼的动作,缓解一下尷尬。 前面几天,三人在张昭手下打下手,被批的体无完肤不说,该做的事情还一点没少, 郭嘉几次刚想偷偷躲懒都被张昭一眼抓出来。 当然,三人加起来的工作效率才勉强能够抵得上张昭,这一箱子的流民名册,总共70 多万的姓名,都是张昭在这几天不眠不休的一一登记出来的。 张昭双手抱拳,回礼道:“属下分內之事,主公不必在意! 最后一批流民已经上船,蒋钦將军亲自运送这批流民回山海领。 主公,不管如何,后面再收拢的流民立刻分属下二十万! 十万人修路,十万人修建村庄、流民营地。 属下自前手中已经没什么可用之人,没办法做事了! 2 沮授指尖划过沙盘上豌蜓的泗水河道,指著在【研项沼泽】插下猩红旗標:“司马俱残部裹挟数百万流民盘踞此地,可令奉孝先派人放出『招安令”。 不过么,属下认为主公的甄別方式麻烦是麻烦了点,但至少最大可能避免了不被黄幣军渗透进来。 不如这样,传信给言和,让其盯著那些流民矿工,將对山海领忠诚度最高的二十万人挑出来给子布送过来。” 戏志才会意抚掌:“非常时刻,这些投诚过来的流民我们都需要甄別一番,那些被黄幣军裹挟的流民如何能够信任。 別忘了太平道的老本行就是蛊惑人心,不可不防啊!” 第489章 山海领最虚弱的时刻(求订阅,求全订!) 第489章 山海领最虚弱的时刻(求订阅,求全订!) 暮色彻底吞没东海时,各郡密探的情报一一传递到了陆鸣手中。 “朱偽带著【左卫射声营】进入洛阳城!”“卢植带著百万大军进入司隶!”“荆州蔡氏私开长江水寨!““颖川眾家族正在转移族中幼子..:”“幽州刺史刘虞、益州刺史刘焉、充州刺史刘岱三人今日进入洛阳..:.. 陆鸣霍然起身,大擎扫翻案头令箭也不顾,盯著沙盘问道:“高览和廖化都到什么地方了?” “嘉还以为主公忘记了...“陆鸣话音未落,郭嘉已大笑接口:“高览將军已经抵达幽州右北平郡,倒是廖化將军...中途出了不少乱子,目前应该还在东平国境內,明日应该能够抵达目的地!” 陆鸣的身影略微一僵,异的问道:“发生了何事?” 郭嘉好容易才恋住笑,偷偷看了张昭一眼,才鬆了口气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廖化將军一路上为了隱蔽,昼伏夜出的赶路,一路上走了不少冤枉路。 再加上廖化將军觉得【大汉铁骑】部队看不起他的【泰山铁卫】,一路上比了几回浪费了不少时间.:” 陆鸣以手敷面,有点怀疑自己选廖化去办事是不是个错误:“派人传信给元俭,就说我说的,让他別再做多余的事情,按照之前吩咐下去的,完成任务就立刻回来!” “属下准备..:”郭嘉话音未落,沮授就接口问道:“看来主公对这位充州之人很是看重啊,不知道有什么特別之处?” 陆鸣推开檀木窗,望著港口正在装载八牛弩的舰队,回答道:“东阿程昱,字仲德, 此人多谋,刚戾擅断,若得他坐镇流民刑狱,可镇宵小。” 郭嘉抢在沮授之前开口:“就这?没了?” 陆鸣回过头,看著在那里拱火的郭嘉,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能知晓程昱,还是因为奉孝和公与二人。 你们二人出谋划策一个比一个阴间,一点都不正派,与志才、子布、言和、元直等人格格不入。 长久以往,未免你们二人觉得其他人排挤你们,所以我特意打听到了程昱。 到时候你们二人还能跟程昱组成山海领三“毒”士,多顺口多符合你们的人设啊!” 郭嘉原本挪输的表情僵在了脸上,跳脚道:“污衊!主公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衊!” 沮授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咳嗽了一声,给郭嘉一个正经点的表情开口:“主公看人一向精准,那程昱想来必定如主公所说。 不过属下在意的不是其才,而是在这个时间点,主公为了几个人將领地的核心部队派出去了一半。 万一要是出现了什么状况,不管是部队在外遭受到了重大的损失还是领地又遭遇到別人攻击,到时候都得不偿失啊!” 陆鸣呵呵一笑:“在我的观念里,人才才是最重要的! 像你们这样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別说用十万部队去换,哪怕是让我拿百万大军去换,我都愿意!” “主公是觉得人手不够用吧,但属下要说一句,其实人手並不是不够,只不过某些人不愿意做脏活累活,老是偷懒,这才让主公感觉人手不够用”张昭抚须的手陡然顿住,觉得要解释一下,不能让主公继续招来如泪授和郭嘉这样惫懒的谋土。 “子布安心。“陆鸣唇角勾起愉快的弧度,“在我的印象里,估计也找不出能跟奉孝和公与一样整日游手好閒的谋士了,此次谋划的几位谋士都是正常人。” 郭嘉和泪授原本还想要张口狡辩,结果被张昭一个眼神瞪过来,两人立马就偃旗息鼓了。 陆鸣好笑的看著两人被张昭压制的场景,缓声开口吐露心声:“此次太平道起事,虽然有荆州世家自保提前催动的因素在里面。 但隨著这些天的了解,想必各位都跟我一样得到了一个不得不信的结论,那就是汉廷能守住司隶地区就已经很勉强了,短时间內不可能有任何朝廷的平叛大军出现的。 我们这些大汉的忠臣良民在这场祸事之中,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手中的刀够不够快! 或者直接点来说,朝廷没有足够的兵马对付黄幣军,之后很大的可能会让各地的门阀世家组建私兵部队,以“义军”的名义剿灭黄幣军。 乱世,已经来了!” 泪授等四人闻言都面色凝重,时不时的点头表示赞同。 陆鸣走到了沙盘面前,指著徐州说道:“黄巾军內部並不是铁板一块,不仅那些所谓的首领背后都有门阀世家的身影。 每个州的黄巾军都有自己的地盘和圈子,我们徐州和扬州的黄巾军明显要比中原地区的黄幣军弱上一筹!” 戏志才紧紧的盯著陆鸣在沙盘上指点江山的右手。 陆鸣敲了敲广陵郡和庐江郡的位置:“目前来说,广陵和庐江两地都没什么大的威胁,周边也没有什么强人,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人搭理。 只要我们不招惹强人,短时间內领地的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 这才是我之前决定派出部队的前提。” 说完,陆鸣又转身看向泪授,让泪授一阵莫名其妙。 “我们山海领起步太晚,底蕴太浅,人才也少。 目前虽然问题不大,但一进入到高速发展期的时候,人手不够的窘迫估计能逼死我们。 所以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挖掘人才的机会。 此次谋划中有两人都跟公与有关..:”陆鸣说著说著就停了下来,想要看泪授的反应。 泪授闻言一愣:“两位?除了田畴还有谁?” 陆鸣差点被气笑了:“公与你连自己的承诺都能忘记么?” 看沮授那尷尬的表情,汕汕的笑容,陆鸣没好气的吐槽道:“你的“至交好友”都能被你遗忘了? 之前不是说好了,南阳郡一旦陷入到战乱之中,我们就过去將你家“好友”的家族搬迁过来!” 陆鸣的话音还没落下,沮授的脸就“腾”的红了,看来他是真的给忘记了。 就连郭嘉都在边上小声的吐槽“白眼狼”。 陆鸣点到即止,开口將话题转移,没让泪授真的把脸面丟到地上:“我只是举个例子,这次行动我將手头上所有能够动用的人跟部队都派了出去,就是抱著广撒网多捕鱼的想法。 毕竟不太可能每个地方都有收穫,只能这样了。 这几天可是我们山海领最虚弱的时候,除了蒋钦和他的【丹霄河卫】之外,其他的核心部队都已经派了出去,就连普通部队,也被分散到僮县的各个地方。 要是谁这个时候来进攻海港城,我们还真不一定守得住吶..:” 第490章 东阿攻略(求订阅,求全订!) 第490章 东阿攻略(求订阅,求全订!) 月黑风高夜,东阿城南郊的松林里传来细碎马蹄声。 廖化抹了把额前凝结的夜露,玄铁护腕与皮革韁绳摩擦出沙沙响动。 身后四万精锐如同蛰伏的兽群,【泰山铁卫】的玄色重甲与【大汉铁骑】的赤纹轻鎧在树影里交错斑驳。 “稟將军!”斥候贴著草皮蛇行而来,“东门火起,似有兵马混战!” 廖化瞳孔骤然收缩,远处城墙轮廓正被橙红火舌舔, 他翻身下马,牛皮战靴碾碎几颗带露的酸枣。 廖化率军刚刚抵达东阿城附近,时间上已经比原定的时间要晚上了几天,再加上战情不明,正是需要他做出决断的时刻。 廖化並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不然陆鸣也不会將如此重要的事情单独交给他。 虽说廖化加入山海领之后没有什么独领一军的机会,所有的行动基本上都是按照陆鸣的吩咐行事。 但他只是缺少一个机会,一个独当一面的舞台。 廖化回想起陆鸣交代的事项和此次出兵的最终目的,强自忍耐住心口浮动的热血,长呼一口气。 此时並不是他逞英雄上前廝杀的好时机,月黑风高敌情不明,总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快意,將黄幣军和“友军”一勺烩了吧?以后还想不想独自领军出征了! “再探再报!全军隨本將移动到东门!”廖化沉声下令,四万铁骑如黑潮漫过山岗。 此刻东门瓮城內,程昱正抚须立於残破箭楼。 城墙上的三架守城弩已经被人破坏,零星的火焰顺著城墙上的打翻的火盆窜上城头, 把夜空烧出个血窟窿。 此刻东城门被一群家丁打扮的人控制著,为首的中年管家快步走到程昱身侧,低声说道:“程先生,东门已经在我等的控制之內,先生的计策真乃神策,黄幣贼毫无防备!” 程昱看著不远处残破的城门楼,问道:“待我等夺回东阿城,儘快派人修城墙。 今夜这东门的黄幣贼,可曾有人逃出生天?” 管家一脸恭敬的回覆:“回票先生,不曾放跑一个贼人! 先生特意强调的事情,小的们没人敢不当回事,那些放倒的贼人小的都特意安排人补了刀,保证全都死的透透的!” 闻言程昱的表情缓和下来,温声解释道:“不是程某不信任各位,而是事关能否顺利夺回东阿城,不得不小心行事。 万一有贼人將东门的事情报告给王度,我等今夜的谋划將会功亏一!” 中年管家越发的恭敬,腰都快要弯到了地上:“先生怎么吩附我等就怎么去做,但凡出了篓子小的拿项上人头谢罪!” 正在此时,东城门外传来了几声狼豪,这正是程昱跟东阿大户约定好的暗號。 自从王度杀了东阿县令和县尉,占据东阿城起事响应张角,程昱就开始游说在东阿城外有坞堡的大户。 王度攻占东阿城那夜,手下的黄幣军四处烧杀抢掳,结果不知怎么的將城中的官仓点燃,20座囤满粮食的官仓燃起熊熊烈火,將边上的军械库也给烧毁了。 要知道这20座粮仓以及东阿城的军械库早就被王度当成自己的起家之资了,被人付之一炬之后可想而知王度是有多么的懊恼。 最后一不做二不休,王度將屠刀对准了城中的大户。 王度亲自带人,一家一家的抄城中大户的家,这才凑足了一万部队半年的粮草和数百套皮甲武器,总算是能让王度的造反大业不至於一开始就崩塌。 但王度此举也將东阿城的大户都得罪了个乾净。 事发当夜,大部分留在城中的大户都趁乱由家丁护卫著逃出了东阿城。 主人是没事,但留下来的家业以及僕从,全部被王度毁了,甚至有几家家小没来得及跑出来的,都遭到了毒手。 所以程昱的游说基本没花什么力气,气愤填膺的东阿大户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 其中十二家有坞堡的大户每家就出了200私兵,再加上其他十几家凑出来的家丁私兵,最终总共凑出来了一支3000余人私兵部队。 程昱能够成功游说那么多的大户同意,自然不只是靠著他的三寸之舌。 程家留在城內的一百多家丁才是他能成功游说的底气所在。 说实话,王度起事当晚,官仓的那把火还就是程昱安排家丁放的,不然也不会蔓延的如此之快,抢救的机会都没留给王度。 也就是东阿城內大户府邸的钱粮让王度喘了一口气,不然估计都不需要程昱游说,王度和他魔下的黄幣军除了一路烧杀抢掳,寻找下一个城,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 只要王度他们离开了东阿城,夺回东阿城根本就不费什么力气。 王度勉强有了点家底之后,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造这支黄幣军。 他先是从这支部队中挑出了200人作为自己的亲卫,给他们配备了从大户家中搜刮出来的装备。 再通过200亲卫控制这支黄幣军,不准土兵继续在城中作恶。 王度打算据城而守,將城中的百姓当成是他自己的佃户,將东阿城周边的土地都变成自己的屯田。 可能是见识有限,也可能是不甘心再次屈居他人之下的心理作票,王度起事之后压根没有投奔周边黄幣军头的想法。 哪怕东阿官仓失火,失去了快速壮大机会之后,他也想尽办法先稳住手中的部队,再寻找破局之法。 王度最后想出来的办法就是把东阿城当成大一点的武装坞堡,將周边土地都纳入自己的地盘,將城內百姓当成佃户。 只要种田个半年时间,他手中就有足够的粮食吸收流民扩大军队了。 一年之后他就有把握能赶上充州的其他几位黄幣军头。 只要让他先低调的发展个一年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是不说朝廷也好,充州刺史府也好,就是东阿城外都还有十几座坞堡环绕,王度对这些威胁视而不见,也算是掩耳盗铃的典范了。 哪怕没有程昱游说大户组织夺回东阿城,王度想要简单的屯田简直就是做梦。 不说东阿城周边的田地都是城中大户的,那十几座坞堡就是为了守护这些田地的,不消灭那些坞堡他根本就抢不过別人。 就是充州的反叛大军第一站也肯定是他们东阿城王度。 谁让目前充州之中,只有他王度最好收拾,还有自己的固定地盘。 其他的黄幣军,哪怕是流窜的小股部队都要比王度这里难以剿灭,光是一个到处流窜的问题就很是让人头疼了。 更別说充州的那几个黄巾首领,手中的部队都数以百万计,裹挟的流民更是不计其数。 程昱一把夺过他身边亲卫手中的火把,快步走到城门楼的缺口处,將手中的火把快速的挥舞了几下。 反覆几次,待城外传来了一声异常长的狼豪声,程昱才將火把递给亲卫:“开城门, 迎接我们的部队进城,別闹出大动静出来!” 中年管家一直紧紧的跟在程昱身后,闻言立马回应:“小的立马安排!先生放心!” 说完管家就快步下了城楼,不多时,东门的吊桥就缓缓落下,同时,城门洞中传出大门打开的吱嘎之声。 程昱立於城门楼缺口处,静静的看著3000私兵快速涌入城中。 成败在此一举,能不能夺回东阿城就看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了。 第491章 夜夜换新娘的王度(求订阅,求全订!) 第491章 夜夜换新娘的王度(求订阅,求全订!) 夜色如墨,东阿城东门的铁铰链发出细微哎响, 程昱伏在城墙垛口后,看著城下百名私兵摸黑放下吊桥铁索一一这些家丁昨日已被他换上黄幣军號衣,此刻正用浸油的麻绳捆住绞盘棘齿。 “程先生,西市更夫已换作我们的人。”中年管家猫腰贴墙根溜来,袖口还沾著未乾的血渍,“戌时三刻榔子响三短一长,便是得手暗號。” 程昱頜首,玄色深衣被夜露浸得发亮。 他凝视著城中太守府方向,那里灯火通明,王度正在为了新纳的第七房小妾大摆宴席,丝竹声甚至能穿透三重城墙。 自从王度夺下了这东阿城之后,就开始动不动大摆宴席,宴请他手下的头目。 程昱都分不清王度到底是为了找藉口多跟手下头目联络感情呢还是他真的如此急色。 一天纳一房小妾,王度还真是过上了日日做新郎,夜夜换新娘的小日子。 不过如此也好,程昱他们的行动又能多了几分的把握。 城中黄幣军的大小头目这几天天天一入夜就到城主府中喝酒吃宴席,各处值守的黄幣土兵没有头目盯著,全都懒散的找个背风的地方睡大觉。 程昱能够就凭藉百来位私兵夺下东城门,正是因为值守的黄幣士兵太过松解,这才几乎兵不血刃的控制住了东城门。 城外大户凑出来的三千私兵在程家老僕的带领下鱼贯进入城门。 程昱安排好的亲卫將这三千私兵引导躲入东城门附近的几处民宅。 子时三刻,城头突然传来急促的榔声。程昱猛然起身,手中青铜剑直指武库方向:“点火!擂鼓!” 二十支裹著硫磺的火箭划破夜空,精准钉入武库顶棚。 火苗顺著桐油暗线窜起三丈高时,三千私兵已从藏匿的民宅中涌出,朝著城主府喊杀而去。 程昱亲自擂响城门楼边上的牛皮战鼓,声浪惊起满城昏鸦。 “杀逆贼!復东阿!” “杀王度!復东阿!” 三千私兵如决堤洪水涌入城中,程家部曲分作三股:五百人直奔马抢夺战马;千人沿途泼洒火油製造混乱;最精锐的一千五百人则直扑太守府。 沿途巡夜的黄幣军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偽装成同伙的私兵从背后抹了脖子。 太守府內,王度醉眼朦朧地扯开小妾的訶子裙,行看周公之礼。 突然窗外红光漫天,亲兵猛然敲响雕花木门:“大人!大事不好了!东门...东门反了!” “放屁!”王度被震天响的敲门声嚇的摔下了床榻,撞翻了放置在边上的鎏金酒樽。 王度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在他的七房小妾的帮忙下穿衣戴甲。 好容易打开房门,只看到王度就连青铜兽面甲都来不及繫紧:“老子的亲卫营呢?给老子把作乱的全宰了!” 可当他提著环首刀带著200亲卫衝出府门时,整条城主府大街已陷入火海。 程家私兵將燃烧的牛车推向各处街垒,浓烟中不断传来“诛逆贼,除王度”的吶喊。 更致命的是,城西的黄幣大营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那些黄幣军中的乌合之眾何曾遇见过夜袭,被城中的喊杀声一激,此刻竟然发生了营啸。 王度被夜半的冷风一吹,酒醒了大半,此刻听到城西的营啸声,心中突然“咯瞪”一下,暗道坏了。 除了当夜值守城中各处的千名土兵,以及被他挑选出来的两千亲卫营,剩下的七千大车全都在城西的军营之中。 別看平时王度自己也不怎么看的上那7000选剩下来的老弱残兵,可不管怎么样都是见过血的士兵,是他能够掌控住东阿县城这座百万人口大城的根本。 叛乱隨时都可以去剿灭,要是手下的部队没了,他后面拿什么去掌控东阿城。 王度思考完毕,举起手中的钢刀,就要挥向西面,就在这时,有亲卫急奔而来, “大人!武库被烧了!” “粮仓...粮仓又起火了!” 亲卫的急报让王度浑身发冷,他这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掌控东阿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根本就不曾彻底掌控住这座城池,却每天过著醉生梦死的日子。 更要命的是,此时他身边除了200亲卫,以及不断从城主府周边集结过来的亲卫营之外,没有其他援军。 从东门攻打过来的那支私兵部队已经近在眼前,而王度这边的人数不足千人。 王度狠狠的甩了甩脑袋,强行振奋精神,高声大喝:“弟兄们,对方不过是城外那些大户凑出来的乌合之眾,別被他们的外表给欺骗了! 这帮人都是城外的佃户,抢了一辈子的锄头,没什么可怕的! 杀光他们,之后本將军带著你们杀进城外那些大户的坞堡,到时候所得的金银分你们一半!” 王度几句话就调动起了亲卫营的战意,这主要也是这些天他日日大摆宴席给亲卫营开小灶获得的一点威信。 “杀啊!” “杀光他们!” 熊戳戳的亲卫营主动迎上东阿大户凑出来的一千五百私兵。 私兵部队在王度亲卫营衝过来的时候就开始结阵,他们三人结一小阵,九人结一大阵,用大小三才阵对付敌人。 震天的喊杀声在城主府东边的街道响起,两支部队猛然相交,双方都付出了不少的伤亡。 私兵部队这边,虽然装备更加精良,还结成战阵,但这些私兵大多都没见过血,不够凶狠,出手下意识的都要留手几分。 而亲卫营这边虽然等阶也没对面高,装备也都是破破烂烂的,但一来这些人都是王度亲自挑选出来的狠人,二来刚刚被王度的一波讲话提升了士气,战意高昂。 双方刚一碰面谁都没占到多少便宜,不一会儿,各自都丟下了上百具尸体,喊杀声中开始混有哀豪之声。 私兵部队这边,程家老僕一眼看出了问题,挥手带著程家私兵部队衝到了最前面:“程家私兵,都跟我上!” 程家的这一百多私兵加入战场后,战场形势很快就发生变化了。 亲卫营根本顶不住那么大的伤亡,这支部队只是名义上的黄幣军,但实际上只是一支流民部队混充的,在伤亡超过10%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开始逃跑了。 而在程家私兵顶到前面,给亲卫营带来更大的战损时,已经没有人愿意为王度拼命, 开始了大溃逃。 “顶住!都给老子顶住!”站在城主府门前的王度挥刀砍翻两个逃兵,却止不住溃散的人潮。 亲卫拉住了还想要对逃兵下杀手的王度:“大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王度仰天长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钢刀,任由亲卫拉著他逃向城西。 第492章 王度引援军復仇(求订阅,求全订!) 第492章 王度引援军復仇(求订阅,求全订!) 东阿城夜袭溃败后,王度率残部百余人趁乱逃出西门,沿途裹挟流民数千,沿济水向东北方向至兗州谷城。 谷城乃充州黄幣渠帅张伯的大本营,其魔下聚集数百万流民军,以“劫掠豪强、均分粮田”为旗號肆虐充州,裹挟了千万流民。 在黄幣起事当天就攻占了谷城之后,以谷城城內囤积的粮食为军粮,供养军队发展壮大,並逐渐向四周扩张。 在打下了青亭城之后,张伯率领大军正在攻略下一个目標临邑城。 王度以“献东阿城破绽”为投名状,向张伯痛陈程昱夺城后兵力空虚、粮草富足,並夸大城中大户囤积的金银珠宝。 张伯本凯东阿城大户囤积的金银珠宝与战略位置,听信了王度的表述。 为免夜长梦多,遂借王度十万精锐(含五万六阶刀盾手、三万四阶长矛手、两万五阶弓箭手手),命其担当先锋,誓要血洗东阿。 而东阿城这边,程昱在夺回了东阿城之后也没有真正放下心来,他料定王度必將引援军反扑。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为了守护家乡,程昱先是极力游说东阿县內的大户,放弃城外的坞堡,將所有力量放到东阿城中,利用东阿城的高大城墙防守。 程昱第一时间实行坚壁清野,焚毁城外百里內所有坞堡、桥樑、粮仓,將百姓迁入城中,以“焦土战术”斩断敌军在东阿境內补给的可能。 收编大户家中的所有私兵,並在东阿城中全民皆兵。 將城中青壮编为“护城军”,发放武库中缴获的皮甲与长矛,大户私兵驻守箭塔,以连弩封锁街道和城门。 组织城中工匠全力打造箭矢、滚木等守城器械,以应对接来下残酷的战爭。 全城实行军管戒严,全天候封锁城门,不许进也不许出,不给黄幣军里应外合的机会。 而为了迷惑敌人,为城中整编部队儘量拖延时间,程昱还想出了一出疑兵之计。 程昱令城中的工匠彻夜打造“玄铁重弩”模型置於城墙,覆盖麻布偽装真弩,震敌军。 夜间以稻草人披甲执旗,沿城墙移动製造守军眾多假象。 这些布置都被城外的黄幣探子当成情报匯报给了王度。 王度果然中计,他在看到情报后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放缓了行军的速度,並派出信使向张伯再次请求援军。 十万大军从谷城出发,哪怕半途就不再急行军,五日后也兵临东阿城下。 一路行军过来,特別是进入到东阿城百里之內,看到的都是烧毁的坞堡、粮仓,以及抢收的田地,程昱是真的一粒粮食都没留给黄幣军。 到达的当天,王度就环绕了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东阿城一圈。 看到城墙上站满了穿戴整齐的將土,每面城墙上都能看到整装待发的十数座弩车,王度收起了来之前轻鬆復仇的心理, 思索良久,最终王度放弃了四面围攻的想法,就他看到的这个城防,根本不是他手中区区十万士兵就能够四面进攻的。 王度觉得单独攻打一面城墙还有成功的可能,要是分散兵力只会被程昱分而歼之。 真要等张伯攻陷了临邑城挥军支援,那打下了东阿城还有他什么事,到时候虚报城中粮草、財宝的事情发了,更没他的活路了。 下定决心之后,王度为免夜长梦多,到了夜晚再次被程昱夜袭,趁著距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下令攻城。 王度亲率五万精锐刀盾兵架起无数云梯强攻东门,程昱指挥城防军以滚木石、沸油金汁倾泻,血战东阿城墙。 攻城开始不久,王度就醒悟过来又著了程昱的疑兵之计,城墙上那十来座弩车都是摆设,真正能用的弩车不过几架,所在的位置还非常隱蔽。 黄巾弓手以火箭覆盖城楼,引燃箭塔,程昱果断下令撤下燃烧的塔楼,破坏预先准备好的几处关节將燃烧的箭塔推下城墙,焚毁、砸毁云梯数十架,对进攻的黄幣军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但隨著时间的过去,滚木石、沸油金汁的消耗,黄幣刀盾手开始登陆城墙,跟城墙上的守城士兵进行了白刃战。 王度在城下大吼:“先登城墙赏千金,杀守军一人赏1金,入城三日不封刀,所获皆归个人!” 黄幣军闻言士气大振,战意高昂,陷入了狂热之中。 整座东城战场都被喊杀声笼罩,声传十里。 五万刀盾手在顶过了最初的几波滚木石、沸油金汁之后,总算缓过劲来,逐渐站稳了脚跟,不时就有小股的刀盾手衝上城墙。 要不是程昱在每段城墙上预留的百名精锐私兵在遇到敌军登上城墙的情况就直接顶上去帮忙,恐怕早就让黄幣军占据了城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之前王度夺城时城內的官仓和军械库都被程昱安排的人一把火烧光了。 本意是给之后夺回东阿城减少难题,但没想到王度竟然那么快就搬来了援军。 短短五天的时间,城中工匠日以续夜的打造,滚木石、箭矢之类的城防利器还是没能储存多少。 就算程昱使用了疑兵之计,让王度只敢攻击一面城墙,守城战不过才开始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不仅滚木石为之一空,就连城中箭矢都耗尽,程昱只能紧急命妇孺拆屋樑为滚木,削尖木条为长枪,死守城墙。 程昱明白,就城內的守军,有著城墙之利还能跟黄幣军有一战之力。 可如果城墙失守,那就没有巷战的必要了,就城內这些堪堪达到民兵程度的士兵,跟黄幣巷战简直就是送死。 真到了城墙失守的那一步,程昱也只能选择打开另外三座城门,放城內百姓四散逃命了。 城墙上的守城器械消耗一空的时候,程昱就知道到了拼命的时候。 他命令在城墙下养精蓄锐的一万多私兵部队上城墙与城防军换防。 接下来將会在城墙上爆发激烈的白刃战,那些不过普通民兵水准的城防军起不了多少作用。 程昱现在只希望能够撑到天黑,或许天黑之后还能找到夜袭偷营的机会,不然东阿城的陷落將成为必然。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程昱感受到城墙的震动,一脸惊的抬头看向远方。 第493章 「山海领永远给有志之士留有热酒!」(求订阅,求全订!) 第493章 “山海领永远给有志之士留有热酒!”(求订阅,求全订!) 东阿城东墙垛口已被黄巾刀盾手的鲜血浸得发黏,程昱扶著被火箭燎焦的雉叶,玄色深衣的广袖在硝烟中猎猎翻卷。 城下堆积如山的户体正被后续黄市军踩成肉糜,三万余六阶刀盾手如黑潮拍击城墙, 云梯顶端包铁的倒鉤已深深嵌入夯土。 “传令,私兵部队上城墙换防!只要守到天黑就是胜利!”程昱挥剑劈开一支流矢, 箭簇擦过青铜剑脊进出火星。 他身后仅剩的万余城防军正用拆下的门板当盾牌,在城头与攀上来的黄巾精锐展开惨烈肉搏。 要知道战爭开始之前,城墙上的城防军可是有五万人,还有著城墙之利,却终究难敌户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六阶悍卒,每处垛口都有肠穿肚烂的城防军栽落城下。 守城的器械已经消耗一空,接下来白热化的白刃战这些城防军也起不到多少作用,还容易成为黄幣军的突破口。 程昱的命令很快就被传递了下去,城墙下养精蓄锐的万余私兵部队快速的爬上城墙, 接替城防军的位置。 “轰!“ 两架云梯同时搭上程昱所在的箭楼,包铁梯齿在夯土城墙上犁出深深沟壑。 王度在千步外的牛皮战鼓前嘶吼:“破城之后,本帅许尔等三日不封刀!任何缴获全归个人!” 他身披张伯特赐的鎏金明光鎧在火光中宛如移动的金塔,身后五丈高的“王”字大被血雾染得斑驳。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突然,大地传来诡异的震颤程昱猛然按住喻鸣不止的剑柄,掌心传来的震动频率令他瞳孔骤缩一一那是万马奔腾特有的韵律! 东南方向的地平线上,赤色洪流正撕开夜幕。 两万【大汉铁骑】的赤纹轻鎧反射著血色月光,马鞍两侧的环首刀与三棱破甲锥在疾驰中奏响死亡乐章。 “是大汉铁骑!援军!是朝廷的援军来救我们了!”城头残存的守军突然进发出嘶哑欢呼。 “大汉铁骑战无不胜!” “大汉万胜!” “杀啊!” 程昱看著东南方向奔袭而来的这支【大汉铁骑】,眉头紧皱,他可不认为这支部队会是朝廷的援军。 这汉廷要是还有余力向充州派遣【大汉铁骑】这种精锐特殊部队,也就不会被个什么道人搞的天下大乱了。 不过么,这支骑兵部队大概率是援军,【大汉铁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训练出来的, 更不可能站在黄幣军那一方。 就是不清楚这支部队来东阿的目的了,但不管怎么说,程昱都必须承这个情。 他明白,他们东阿已经將王度和黄幣军得罪死了,城破之日,就是屠城之时。 不管这支【大汉铁骑】来自何方,有什么目的,这个救命之恩他都得认。 接下来的时间,城墙上的东阿人就看到了【大汉铁骑】为什么会被称为大汉之矛! 这些从汉帝国建立以来就声名赫赫的玄甲骑兵如同神话中的天兵,每匹战马都披掛著篆刻辟火符文的鳞甲。 冲在最前的廖化高举丈八点钢,身后是一名小將,挑著的玄色令旗在狂风中舒展, 旗面“討逆”二个烫金大字刺痛了王度的双目。 程昱看清了令旗上的字后表情更加疑惑,嘴里用只有自己听到到的声音喃喃道:““討逆”会是“討逆將军”的那个“討逆”么?可是他不是远在徐州,而且之前还面临著覆灭的危机..:” “结阵!刀盾兵快上前!快结一一”王度的嘶吼被铁蹄声碾碎。 两万铁骑如烧红的利刃切入黄油,黄幣军仓促架起的鹿角阵在玄甲铁骑的衝击下轰然破碎。 冲在最前的三十骑紧紧跟隨著主將廖化,犹如一辆推土机一般从黄市军的中央碾压出一片空地,一路上黄巾刀盾手如割麦子一般倒下。 廖化的钢塑化作银色旋风,沿途挑飞的黄幣军尚未落地就被后续骑兵踏成肉泥。 他突入黄幣阵中之后就向著王度的方向杀去,座下汗血宝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碎某个黄幣头目的天灵盖,借著反衝力直接跃过三排枪阵。 当战马落地时,丈八钢已贯穿两名持旗力士,染血的“王”字大颓然倒地。 “逆贼受死!”廖化的暴喝如惊雷炸响。 钢塑化作流光直取王度咽喉,却被对方和身边的亲卫用的佩刀勉强架住。 金铁交鸣声中,鎏金明光鎧的护心镜应声碎裂,王度被巨力震得连退七步,嘴角溢出血沫。 城头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战鼓声。 程昱亲自擂响了仅剩的牛皮战鼓,城墙上的私兵部队將原本的杀手一一最后储备的火油倾泻而下。 粘稠的黑油顺著云梯流淌,遇火即燃的液体將上百架云梯变成通天火柱,焦臭味中混杂看皮肉烧灼的啪声。 廖化被几人联手架住也不恼,回手借力,钢塑突然变刺为扫。 鎏金头盔带著满面惊恐的头颅飞上夜空,王度无头的尸身尚未倒地,便被汹涌而来的铁骑踩进泥泞。 失去主帅的黄巾军开始崩溃,有人跪地求饶,更多人丟下武器逃向燃烧的旷野。 当夕阳初现时,东阿城外已化作修罗血狱。 两万姍姍来迟的【泰山铁卫】正在焚烧残余的云车,焦黑的骨架在晨光中如同巨兽骸骨。 玄甲上布满血污的骑兵则在追杀溃逃的黄巾士兵,俘虏跪地投降的流民部队,打扫战场浑身浴血的廖化將王度首级投掷到城墙上,玄铁马鎧上凝结的血隨著动作剥落“万胜!” “黄巾贼被击溃啦!” “大汉万胜!” “將军威武!” 东阿城的城墙上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欢呼声很快传进城內,整座东阿城仿佛活了过来,爆发出惊人的活力。 程昱身边此时站满了东阿县的大户家主,他们跟城中的百姓不同,救命之恩自然记下,但这支部队所代表的势力到底有什么要求,他们可不会全部答应下来。 程昱看著被甩到城墙上王度的头颅,还不等他想好措辞,就听到下方传来一阵鏗鏘有力的话语。 “討逆將军托某带句话。”这位在山海领中一直沉闷无话的地级武將骑马篤步向前,“山海领的坞堡永远给有志之士留著热酒。” 第494章 无终城墙上的白袍小將(求订阅,求全订!) 第494章 无终城墙上的白袍小將(求订阅,求全订!) 残月映照下,右北平郡海岸线被黑压压的舰队遮蔽, 山海舰队除了旗舰【镇海號】之外的主力舰队如巨兽浮海,甲板上层叠的弩车反射寒光,二十艘六阶楼船与百艘朦紧隨其后,浪涛间若隱若现。 高览立於八阶战船五牙战舰舰首的甲板上,身后的这支舰队中装运著四万铁骑一一两万【大汉铁骑】赤纹玄甲如血,两万【黄鸞飞骑】黑甲覆面,战马口衔枚、蹄裹布,肃杀无声。 “诸位將士!隨本將军登陆右北平郡,直取无终!”高览挥舞著长枪喝令,八阶战场五牙战舰撞角破开滩头礁石,铁索铰盘轰隆作响,巨型跳板轰然砸向沙滩。 四万骑兵如黑潮倾泻,马蹄裹挟渤海咸风,捲起沙尘蔽月。 高览忽然转身,面向甲板上的另外两位將领:“那我们就在这里分开,某在这里祝黄敘、黄旖两位將军此次行动马到功成!” 只见黄敘、黄旖上前几步,黄敘朝著高览施礼道:“敘跟蝶舞不过是跑跑腿,接个人罢了,不当什么! 还是高览將军万事小心,主公出发前就交代我等看好將军,如果遭遇强敌切忌不可硬拼,以山海舰队的机动性,我们完全可以隨时撤离。” 高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但也不敢在黄忠的一双儿女面前拿大,谁让人家老爹是他的顶头上司呢。 这次高览能够抢下幽州的活计,除了他是骑兵武將之外,多少也有让高览照看黄敘、 黄旖的意思在里面。 高览板著一张脸,一挥手中的长枪:“某有四万铁骑,打不过难道还跑不过么!两位將军莫要多虑,某去也!” 高览边说边走上了云梯,径直下船而去。 黄敘眼看高览逃似的离去,只得追在后面喊:“我们给高览將军在此处留下一艘八阶战场五牙战舰和十艘大型运输船,到时候高览只要以烟火为號,他们自会出现!” 然而回应黄敘的只有奔驰离开的高览高扬的长枪,他也只能无奈嘆息一声。 这个时候这支舰队的实际统帅徐成终於不再看戏,笑著对黄敘说道:“以高览將军自身的武力,再加上四万铁骑,这幽州大可去得! 而且主公交代过的,高览將军再怎么好战至少也要先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务吧。” 黄旖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別说別人,你们两个不也蠢蠢欲动么! 本將军警告你们啊,高览將军我管不住,可是你们两个要是敢在我的面前搞事情,此次回去一定在主公面前告你们一状! 今后你们二人就別想独领一军了!做一辈子副帅吧!哼~” 黄敘和徐成两人面面相了一会儿,这才汕汕笑著连声道:“不敢!不敢!之后的行程我等遵从黄旖將军的吩咐!” 不是黄敘“哥纲不振”,实在是黄旖的威胁太狠,再加上领地就黄旖一个女將,全都宝贝的不行,真要被她告了叼状,可没人会帮自己平反。 翌日,百里外的无终城,已陷入黄幣狂潮的包围之中。 幽州黄幣首领邓茂魔下的一支偏师前几日就包围了无终县城,三十万黄幣军云梯如林,火箭似雨,城墙箭垛崩裂,守军尸骸堆积,血浸夯土。 城头一位白袍小將浴血奋战,长枪染血,挽三石铁胎弓立於残破箭楼,连珠箭啸若惊雷,专射黄幣头目咽喉。 城中青壮被人组织起来拆屋樑为滚木,不断的搬运沸油倾泻焚毁三架衝车。 “西门告急!”嘶吼声中,田畴青衫槛楼,持剑率城中大户人家家丁、死士以火油罐掷向攀城敌军,爆燃的火龙吞噬数十黄市力士。 他曾为刘虞幕僚,终因对待异族的態度不同分道扬,从此避居老家无终城。 黄幣起义爆发,幽州的黄幣很快就形成燎原之势,破府灭县都是寻常。 田畴不忍家乡遭遇兵灾,提前组织青壮,重整城防,城中大户將自家的私兵、家丁也都交了出来。 再加上刚好有一位白袍小將带著母亲避祸在此,此人虽然不漏姓名,但武艺高强,特別是其的箭术通神,射出的每一箭都准確的命中在人身上的同一位置。 无终县城能够一直屹立不倒,自然全靠著白袍小將的武力以及田畴的组织调度,不然早在第二天可能就被黄幣军攻破城门了。 听说西城陷入困境,田畴火速赶到西城墙上,冷笑著高声呼喊,以振士气:“刘使君畏黄幣如虎,但某观之,不过都是两只眼晴一只嘴巴,有甚稀奇! 黄巾贼子被杀还是会死,有什么可怕的,跟我杀!” 无终县城已经苦守了很多天了,城墙都已经残破不堪,城门更是早就发发可危,田畴乾脆以石块將城门封了起来,这才使得城门至今不失, 可是战到了今天,城中已经没有多少百战精兵了,现在四座城墙上都是一半民兵一半家丁不多。 再打个几天,田畴他们就只能依靠青壮守城了。 这个时候无终县城之所以士气还没崩,一来这支黄巾偏师四面围城,没有留下逃跑的道路。 二来右北平新任郡守公孙瓚上任之后就一直厉兵秣马,养出了一支骑兵部队。 据说公孙瓚给魔下將士特意都配了白色战马,逢人就自称自己为白马將军,这是想要对標辽东公孙度,抢夺公孙度魔下名声最大的称號。 而无终作为右北平治下,公孙瓚自然有守土之责,田畴又在刚开始就派了几波求援信使过去,按理说都那么多天过去了,哪怕是一个个轮也该轮到救援无终县城了吧。 但无终城的精锐士兵都快消耗一空了,还是没看到援军的影子,这让田畴有了不好的预感。 午时过后,黄幣军的攻城频率渐渐放缓。 南边城墙上的白袍小將以及田畴都稍稍鬆了一口气,想著今日总算是熬了过去。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忽然,整座无终县城都能听到奔腾如雷霆般的战马狂奔之声。 “这公孙瓚总算是来援了!”田畴惊喜的抬起头,但等他看清这支骑兵战马的顏色以及最前面开道的两万玄甲重骑,脸色大变:“不...不是公孙瓚...也不可能是公孙度,这幽州何时又冒出了这么一支骑兵!” 第495章 「子义,討逆將军一诺千金!」(求订阅,求全订!) 第495章 “子义,討逆將军一诺千金!”(求订阅,求全订!) 正午的烈日炙烤著无终城外的焦土,三十万黄幣军如有序地从残破的四面城墙上撤下攻城锤的碎木散落在护城河底,浸泡著腐烂户首的河水蒸腾起刺鼻的腐臭。 邓茂的副將嘧出口中血沫,咬著牙看著城墙上的守军:“让儿郎们把最后十架云梯推上去!最后再冲一波,要是还是不行那今天就到这里!” 作为邓茂最为信任的三位副將,他获得了独领偏师攻陷无终县城的任务。 相比较另外两位的目標,这无终县城不仅城守军数量少,更因为离边境还有一段距离,城墙也是破败不堪,这看起来就是美差。 谁知道第一天到来就被当头一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位白袍小將以及万眾一心的无终县城將毫无心理准备的黄巾军打的哭爹喊娘的。 就连那位邓茂的副將,要不是身边的【黄幣力士】亲卫捨身相救,第一天就要饮恨在白袍小將的箭下。 城头突然传来金铁交鸣的脆响白袍小將的银枪正將第七个【黄市力士】挑下城墙,枪尖精准刺穿对方咽喉处的麻绳系带一一那是这支黄幣军区分头目的標识。 他身后的箭囊早已射空,此刻反手抽出城垛上插著的断矛,化作银光掷向城外五百步外摇旗的传令兵。 “轰!” 沉闷的震动从西北方传来,正在搬运滚木的田畴猛然扶住箭楼立柱。 他常年行走塞外的经验瞬间判断出异状一一这绝非攻城的衝车能造成的响动。 “是骑兵!”白袍小將突然暴喝,染血的束髮带在风中猎猎作响:“而且至少有一万以上重骑!” 仿佛印证他的判断,地平线上骤然腾起遮天蔽日的烟尘。 两万【大汉铁骑】的玄甲在烈日下反射出暗红血光,马鞍两侧的环首刀与破甲锥隨著铁蹄轰鸣奏响死亡乐章。 在他们侧翼,两万【黄弯飞骑】的轻甲泛起幽蓝,马背上的角弓已搭上特製的三棱透甲箭。 高览的丈八点钢枪撕开热浪,黄金级战马的蹄铁在青石板上进溅火星。 他身后的骑兵阵列突然分作两股:玄甲重骑直插黄幣中军,幽云轻骑则如弯刀般割向攻城部队侧翼。 “结阵!快结枪阵!”邓茂副將的嘶吼淹没在铁蹄声中。 仓促回防的黄幣长矛手还未摆开架势,最前排的士兵突然捂著咽喉栽倒一一黄鸞飞骑在百步外拋射的箭雨,精准覆盖了所有持旗的伍长。 而且就算结成了枪阵,在【大汉铁骑】玄甲重骑的衝击之下,也是不堪一击。 白袍小將眼中精光暴射,银枪猛然刺入城墙裂缝借力腾空,竟从五丈高的城墙一跃而下。落地瞬间翻滚卸力,顺势抄起黄幣溃兵丟弃的枣木弓,用脚挑起一壶箭桶,三支羽翎箭已贯穿三名试图点燃衝车的黄幣力士。 “快!搬开堵门的石块!开城门!”田畴的吼声在城头炸响,封门的石块被城中的青壮迅速搬开。 “轰”“轰”残破的城门没有了石块堵门之后轰然倒塌,在城门处扬起了遮天蔽日的风尘。 城外的黄幣军已经陷入了混乱,前一刻还是攻打无终县城,下一秒就如潮水般退去, 甚至为了能够不直面那支骑兵队伍朝著东、西两个方向分开跑。 以由畴的性格,被黄幣军围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心中没气呢。 还不待城门的烟尘消散,田畴就亲率八百家丁部队跨上战马,如利刃出鞘,恰好与黄鸳飞骑的锋矢阵形成合围。 高览的钢枪化作银龙,沿途挑飞的黄巾军尚未落地就被铁骑踏成肉泥,这个习惯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明明简单的一刺或者一扫就能解决的敌人,他一定要挑起来。 他突至中军大蠢下时突然勒马,战马前蹄重重踏在牛皮战鼓上,飞刺而来的丈八点钢枪直接从邓茂副將的脖子中间捅了个对穿。 高览运功一震,將点钢枪一搅又一挑,副將的头颅就飞了起来。 高览用点钢枪高举著邓茂副將的头颅:“首领已死!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四万铁骑的怒吼震得云梯上的黄幣军成片跌落。 失去指挥的黄巾部队开始崩溃,有人跪地求饶,更多人丟下武器逃向燃烧的旷野。 当夕阳染红无终城墙时,三十万黄幣军已化作遍地尸骸。 四万前来援助的骑兵集结在一旁,將打扫战场的活计让给了城中的青壮。 硝烟散尽,田畴立於焦土间,指城外流民嘆道:“此辈皆活不下去的佃户,將军欲屠尽否?” 高览摇头,染血的面甲下传来闷雷般的宣告:“討逆將军帐下骑都尉高览,奉陆鸣將军令特来驰援!” 田畴闻言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到头来,还是欠了討逆將军一个大人情啊!” 高览的这个回答看似答非所问,但其实把什么都说透了。 不管是陆鸣还是田畴的那位“老同学”,对待异族的政治倾向以及对待百姓的態度都是类似的。 高览朝著田畴行了个军礼:“我家主公给本將的任务是保护无终城不愿背並离乡的百姓逃入山中! 以及接应愿意搬迁到徐州僮县,所有新迁之民分田减赋,前两年不用交任何赋税!” 田畴闻言浑身激动的颤抖了起来,之前他就在思考无终县城未来的出路,结果自己的想法都没理清,討逆將军就给出了两个方案来,自己这是又欠下了一个大人情啊。 高览不管楞在原地喃喃自语的田畴,忽然转向收弓而立的白袍小將:“这位壮士可愿隨某往山海领?我家主公乃是朝廷封赏的討逆將军,广陵郡僮县都是我家的地盘。 我家主公向来求贤若渴,任人唯贤,某敢打包票,壮士如是入我山海领必將独领一军!” 白袍小將瞳孔微缩,握枪的手骤然收紧,僮县陆鸣他自然听说过,只是刚上来直接就下那么大的许诺,多少都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白袍小將向田畴看去,同样被高览招揽的承诺嚇一跳的田畴沉思片刻后开口: “子义,討逆將军一诺千金,某也可以为之作保!” 第496章 涅阳张氏举族相投(求订阅,求全订!) 第496章 涅阳张氏举族相投(求订阅,求全订!) 五月十五,烈日將【海港城】花岗岩码头晒得发烫,陆鸣玄色大擎被咸涩海风掀起露出內衬暗绣的赤凤纹。 他身后十二架【十方炎火弩车】蒙著防潮油布,炮口却始终对准波涛汹涌的江面一三日前蒋钦密报,扬州黄市水匪偽装商船劫掠的船队已逼近僮县水域。 谁让如今的海港城的水面力量大减,主力舰队远赴渤海,剩下的护航舰队也陪著运输舰队去了荆州。 海港城的守备舰队能守住两个港口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余力外出剿贼。 “主公,来了!”瞭望塔上斥候挥动赤旗,江天交界处浮现三十艘掛著“张”字旗的六阶战船楼船。 首舰船头青铜夔纹被浪花拍击得忽隱忽现,船队两侧竟有六艘七阶战船车船护航,吃水线压得极深一一这是满载物资的徵兆。 陆鸣指尖抚过腰间新铸的“討逆將军”印綬,想起半月前沮授夜闯书房的情景。 彼时烛火將沙盘上插著的那面“涅阳张氏”的旗帜映得泛黄,这位北方谋士蘸酒在案上画出三条线:“南阳张仲景之族,医道传家三百载,族中藏有《伤寒杂病论》残卷。 主公之前对张仲景的承诺想来就应在此时! 今张曼成破復阳,此族必沿汉水东迁,我们应该派出护航舰队去迎一迎。” 此刻江风送来焦糊药香,陆鸣眯眼细看,发现楼船甲板堆满烘製中的草药箩筐,数十名戴工匠正將鎏金药碾绑上缆绳一一连炮製药材的石白都不曾捨弃,確是举族搬迁的气象。 “降半帆!下铁锚!”蒋钦的吼声穿透波涛,八阶战船五牙战舰【镇海】號横亘江心,二十架八牛弩齐指苍穹。 这是防备黄幣水匪的標准接应阵型,张氏船队之前就遇到了山海领的护航舰队,自然不慌不忙的朝著码头行驶而去。 “涅阳张伯祖,携族中老幼四百七十三口,特来相投!”苍老声音自首舰传来,鬚髮皆白的老者推开扶的族人,玄色深衣下摆还沾著汉水畔的泥浆。 他身后少年怀抱鎏金医箱,箱面“悬壶”二字被刀痕贯穿一一那是数日前突破黄幣封锁线时留下的。 陆鸣踏著刚搭好的柚木跳板登船,靴底碾碎半条江中小鱼。 目光扫过船舱內蜷缩的妇孺,突然在某处凝住一一十五六岁的青衣少女正在给伤员换药,素手翻飞间竟用银针封住断臂大汉七处大穴,血涌立止。 “此女名唤张羡,族中百年难遇的医道奇才。”张伯祖咳嗽著展开族谱,泛黄绢帛在申板铺开三丈,某行硃笔標註赫然在目:玄级医师,掌握特技【金针渡厄】。 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成为玄级医师,还掌握了一门特技,的確能配得上百年难遇的医道奇才的评价,只不过这都百年难遇,那张仲景怎么说?千年不遇? 陆鸣突然伸手按住“悬壶”医箱,触感冰凉似铁。 箱內《伤寒杂病论》残卷泛起青光,与他悬掛在腰间的【九仪天尊剑】產生轻微的共鸣。 这是山海领未曾探得的秘辛一一张氏祖传医箱竟是用陨星玄铁打造,能封存岐黄灵气“报!上游河中心发现黄巾火船!”瞭望塔传来急讯时,二十艘裹著硫磺麻布的快艇已顺流而至。 张伯祖脸色骤变,他认得这旗號一一半月前焚毁张家药田的,正是这张曼成魔下韩忠的部队。 蒋钦冷笑下令,五牙战舰侧【十方炎火弩车】同时转向。 特製弩箭在半空炸成火网,將试图靠近楼船的火船烧成焦炭。 江面忽现震天的鼓声,六艘藏匿在岸边芦苇盪中的六阶战船楼船破水而出,船头【丹霄河卫】战旗猎猎一一这才是蒋钦真正的杀招。 这六艘藏匿起来的六阶战船楼船一出现就对黄巾火船施行饱和式火箭攻击,將剩余的黄巾火船全部引燃。 再配合蒋钦旗舰【十方炎火弩车】和八牛弩的点杀,很快就將袭击而来的黄巾舰队全都覆灭。 硝烟散尽时,陆鸣正將青铜虎符放入张伯祖掌心:“我在山海城城东杏林巷已备好百间精舍,另有官仓拨粟米五千石。只是...... , 他忽然指向正在施针的张羡:“此女需【睢阳书院】,为我山海领培养大量医师。” 张伯祖指尖轻颤,他当然听过【睢阳书院】的名號,更知晓这是陆鸣的阳谋一一既想要张家医术,又不愿世家势力对领地的渗透太深。 但望著船舱里高烧的孙儿,老者终是长揖及地:“张家愿献《五十二病方》玉简入【睢阳书院】,换僮县县城和海港城三间药铺。” 夕阳將签约文书染成血色时,最后一批张氏族人正通过吊桥入城。成卫在侧的【冥府卫】忽然按住刀柄一一人群中有灰衣僕役袖口微动,露出半截淬毒袖箭。 但未等他们动作,张羡手中银针已没入那人曲池穴。 “让討逆將军见笑。”少女收针入袖,青衫掠过满地药渣,“族中败类,自该清理门户。” 她腰间“悬壶”医箱不知何时打开半寸,隱约可见《伤寒杂病论》残卷泛著青芒一那上面新增的批註,赫然是张仲景的字跡。 陆鸣负手望著豌入城的车队,嘴角浮起笑意。 郭嘉从阴影中转出,將新到的军报拍在箭垛上:“冀州急讯,张角亲率百万黄幣围攻鄴城,但真正要紧的是.....:”他忽然压低声音,“洛阳城那边还是下定不了决心出兵平叛,眼看第一座州府就要被张角所破,到时候张角算不算叛军就两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负责接待涅阳张氏的泪授快步走到陆鸣身边低声道:“张家船队夹带的二十车硫磺,足够再造三百架十方炎火箭..” 陆鸣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问道:“张家为何会带著那么多硫磺过来?” 沮授嘴角一抽,低声回覆:“炼丹...” “原来如此..:” 江风骤烈,吹散未尽的话语。 张家船队將会在海港城中休整一晚上,明日再由蒋钦亲自护送去山海领。 第497章 诡异的洛阳 (求订阅,求全订!) 第497章 诡异的洛阳 (求订阅,求全订!) 残阳如血,洛阳南宫的青铜在暮色中泛起暗红。 十常侍的皂靴碾过尚书台散落的军报,张让的蟒纹綬带掠过卢植刚呈上的《討贼疏》,绢帛上“鄴城围困三日,精锐土兵为之一空,恐难以保全..:”的硃批上有一滴鲜血一一那是太傅袁以头抢柱时溅落的。 张角起事不过才过去十来天,汉灵帝刘宏可算是养好了身体,看起来不再是那副苍老的样貌。 “砰”一声巨响,南宫之中能砸桌子的还有何人:“乱臣贼子!都是乱臣贼子!大汉还没有倒下,这帮乱臣贼子就已经做好迎逢下一任主子的准备了!” 汉灵帝刘宏左手边是【绣衣卫】对於司隶的摸底,其中详细记录了有多少位武將官员跟太平道的贼人联繫紧密。 汉灵帝刘宏之前下令抓捕洛阳城以及司隶地区的黄巾贼人,皇甫嵩一开始的行动还挺顺利的,但隨著时间的过去,越难以在洛阳城抓捕黄幣贼人。 因为那些黄幣贼人全都躲进了达官贵人的府邸里面,以皇甫嵩的脸面,根本敲不开其中任何一扇大门。 没有確凿的证据,只凭【绣衣卫】的情报,就连刘宏也不能隨意下旨硬闯那些达官贵人的府邸,抓捕黄巾贼人一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陛下何必为那些乱臣贼子生气,保重龙体啊陛下! 陛下如果真的气不过的话,那就让他们跟黄幣贼人狗咬狗! 以封侯之利诱之,让各地的那些士族党人出兵出粮,等剿灭黄幣贼之后再统一赏赐..:”张让低著头,在刘宏身边小声的蛊惑著,眼看刘宏並没有怎么往心里去,张让一咬牙,说出了刘宏目前最关心的內容。 “陛下还可以派出平叛大军,统领各地义士,各地方也受其节制! 平叛主帅负责统领义军剿灭黄巾贼,而平叛大军则是由监军率领,扫灭一路上的异人汉灵帝刘宏这才心动:“那下次朝会就正式下詔..:” “詔日一一”张让尖利的嗓音刺破崇德殿的沉闷,鎏金詔书在十二名黄门侍郎手中次第展开,张角二字被刻意用硃砂浸染,在暮光中泛著诡的幽红,“凡斩张角首级者封万户侯,余者按斩首数赐爵..... 7 阶下百官垂首,无人敢看龙椅上那抹病態的潮红。 “兹任命卢植为北中郎將,率领五万【羽林虎賁】.::: “兹任命皇甫嵩为右中郎將,率领三万【三河骑士】.: “兹任命皇甫嵩朱偽为左中郎將,率领二万【左卫射声营】.:: 汉灵帝刘宏的指尖正摩著新铸的“討贼监军印”,玉璽底部暗藏机簧,轻轻旋转便露出十常侍密令:“凡一路上遇到的异人领地,无论战功,皆以通黄巾贼论处。” 百官被汉灵帝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从剿灭黄幣中分一杯囊。 实封万户侯这种事情在近年来根本就已经绝跡,这次刘宏能许下那么重的利益看来也是被逼急了。 这不,詔书中都允许各地义士自主招募土兵,拉扯了那么久,刘宏终於服软了。 翌日辰时,朱雀闕前九鼎齐鸣,三支玄甲军阵踏碎御道青霜、 北中郎將卢植率五万【羽林虎賁】出孟津关,旌旗暗绣河內世家纹章一一太原王氏的玄鸟、弘农杨氏的貔貅在晨光中若隱若现。 右中郎將皇甫嵩领三万【三河骑士】过伊闕,马鞍两侧除了环首刀,竟绑著司隶各郡的田契木读。 左中郎將朱偽带两万【左卫射声营】精锐押后,军中二十架【十方炎火车】的硫磺味,掩住了粮车上三公九卿“捐献”的霉米。 与此同时,十二匹插著赤幡的快马衝出开阳门。 他们背负的绢帛詔书浸满龙涎香,向著各地士族、义士宣布朝廷的招募令。 但是他们还肩负著一个使命,就是打探大量异人聚集的地方,以便大军“出力”。 是夜,洛阳西郊的毕圭苑內,一架架的囚车送进苑內,一具具的户首又被隨意拋在角落。 封谐手持人骨勺,用各种方式杀抓捕到的异人,想要破了异人的无限復活之力。 但是很显然,他忙碌到了现在还是毫无收穫,除了想出了几种奇异的杀人方式之外一无所获。 “整个司隶都已经找不到异人的身影了,是时候扩大范围了。”段展开染血的帐簿,“按陛下的意思,这些能復活的异人,就得让他们.::::.永远留在战场上。” 隨著十二道黑影策马离宫,各地门阀世家很快也回过味来,趁著朝廷的军队还没到来,先让各地开始出现诡异的“战场意外”: 兗州东郡,自称“不死军团”的五千异人部队夜渡黄河时,三十艘五阶战船突然“漏”出浸泡火油的稻草,大火將身在河中央的五千异人烧为灰烬。 青州北海,刚率领部队帮忙守住城池的异人领主,就被当地的士族指认为黄幣细作, 钉死在剧县城门上。 南阳宛城,这座南阳郡的治所在朱偽率领【左卫射声营】离开后就被黄市军给围了起来,这一天,三个成功突入黄幣军营地內的百人玩家小队,被“误射”的【八牛弩】轰成粉.: 当张角的九节杖將要插上鄴城譙楼时,洛阳里面各方势力的算盘却打得震天响: 朝廷的先锋营明明已抵盪阴,却突然转向洗劫河內王氏的坞堡; 玩家论坛里【大汉功勋榜】前十的大汉阵营玩家,除了陆鸣之外七日內接连遭“黄幣贼人復仇”; 而十常侍的乾儿子们,正在南阳、汝南颖川疯狂收购异人领地的坐標。 朝廷的平叛大军,自从出了洛阳城之后,就开始不受卢植、皇甫嵩、朱偽三人节制。 更为夸张的是这支平叛大军刚刚进入充州就开始以各种名义对当地的异人出手。 原本因为黄幣起义之后陷入混乱的汉帝国,竟然因为平叛大军变的更为混乱。 而那些临近战乱地区的豪族世族,趁机大发战爭財,疯狂的向战爭双方出售粮草物资、装备武器。 病假条 病假条 昨天高烧39.8。今日38.9。脑子快烧糊涂了请假一天先! 病假条二 病假条二 今天下午高烧到40.1度,去掛了盐水,刚回到家。状態不好再请假一天! 第498章 扩建!大建!物资呢?(求订阅,求全订!) 第498章 扩建!大建!物资呢?(求订阅,求全订!) 海港城的夏夜潮湿闷热,议事厅內八盏青铜雁鱼灯吞吐著明暗不定的火光。 陆鸣將將作坊最新勘作的舆图重重拍在沙盘边缘,五十枚赤铜虎符在僮县周边星罗棋布:“三日之內,五十座坞堡要在广陵郡铺成蛛网!” 郭嘉表面上看起来老老实实的立在末尾,实际上拢著袖子中的指尖正在滴溜溜地转动的酒葫芦,被陆鸣一巴掌拍醒之后抬起眼刚好跟陆鸣剐过来的双眼对了个正著。 郭嘉顿时露出了汕汕的笑容,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子开口:“北起研项沼泽,南至扬子江畔,每座坞堡间距不过五十里。 主公这是要把我们僮县变成铁刺蝟啊。” 他忽然走向沙盘,衣袖一震指著沙盘之上標记著的僮县县城和海港城说道:“但若在此七处河口加设暗哨,黄巾水匪的运粮船主公以僮县县城和海港城一南一北为核心,边境二十座坞堡为壁垒,最后再加上这遍布整个僮县內陆的五十座坞堡,可谓是將整个僮县经营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再也无惧外敌偷袭之忧..:“ “奉孝慎言!”张昭捧著算筹疾步上前,竹片在沙盘边缘堆成小山:“单是以我们山海领定下的最低標准,每座坞堡標配的二万五阶精兵,日耗粮草便逾120万单位!更別提五十架八牛弩需要的沉水木、五十套预警铜钟的赤铜.::” 张昭手指突然点在涅阳张氏新献的硫磺箱上,眼眸却一直盯著陆鸣动也不动:“虽说有了此物,可以打造300架【十方炎火弩】,可是工期更长,所需的匠人更多,那就更加满足不了同时建造七十座坞堡的任务了!” 陆鸣尷尬的咳嗽了一声,他自然明白张昭话语里面实际的意思,是在规劝自己不要太过穷兵默武。 陆鸣这次也不是心態飘了,脑子一热定下了扩建五十座坞堡的规划。 黄幣起义都提前爆发了,实在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之前定下来对僮县的规划根本应付不了如今战爭的强度。 关键等待朝廷一旦下詔组建平叛大军,陆鸣就必须应詔,不把自己家建的铜墙铁壁一般,这让他如何敢放心出征。 反正也就是多点钱,前期多损耗点资金,领地不是刚刚才进帐了一大笔进项,而且只要能够守住僮县的安稳,光一座海港城都能够为山海领带来日进金斗的进项。 张昭他也是为了领地的发展考虑,觉得没有必要一下子扩建这么多坞堡,这不但会增加很多不必要的开支,也给山海领的运营体系上了难度。 光是按照最低標准配置,就要招募训练140方的五阶精锐部队和打造无数守城器械。 更別说修建一座坞堡所要消耗的各种物资以及组织的工匠、青壮,张昭光是想想就已经头大了三圈。 这个事情应该办么?这个事情应该办,但这个事情不能这么办!这就是张昭想表达的意思。 这件事情完全可以先由陆鸣定下框架,要在僮县以县城和海港城为核心建立防御体系,预计建造七十座坞堡。 然后准备工作可以一点一点做起来,招募训练新军,打造守城器械,组织抽调工匠、 青壮,逐步选址建造坞堡。 陆鸣的要求是同时建造七十座坞堡,並以最快速度全部落成。 这一要求会让山海领多花上一笔天文数字的钱財,更是给整个山海领的行政体系增加了无数负担。 这你让张昭怎么忍的下去,能够不直接陆鸣已经算是养气功夫见涨了。 这个事情其他人都不好回张昭的话,回了张昭也不会听,只有陆鸣亲自来:“子布, 钱財花出去那才是钱財,不花出去,跟石头有什么分別? 眼见大乱已起,乱世將至,与其守著那堆钱財当守財奴,不如儘快將其变成我们实力的一部分! 太平道来势汹汹,不可小,乱世中我们首要任务是儘快武装自身,而不是去计较金钱上的损失。 更何况我身上可掛著朝廷“討逆將军”的称號。 这玩意平时派不上什么用场,给面子的喊我一句將军,不给面子的都不带正眼瞧。 可在这个时候,都不需要朝廷下詔,只要派出了平叛部队,我就得率兵加入其中,不然事后绝对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趁著朝廷还没正式下詔之前,先將僮县的防御体系搭建起来,我到时候也能安心出征。 毕竟我们的敌人可不止是黄巾军,周围盯著我们的豺狼虎豹还少啊!” 张昭长嘆一口气,看似被陆鸣说服了一般:“属下明白了,接下来会尽全力动员整个僮县的百姓去做这件事情。 但属下只能保证边境的二十座坞堡可以在一个月之內落成,毕竟这二十座坞堡之前就有计划了。 至於主公后面提的这五十座坞堡,属下给不了时间上的保证,不说能够组织出来的工匠够不够用,就是建造这么多坞堡的材料物资都不一定能够凑的齐!” 陆鸣闻言嘴角一抽,这就是他“大预言术”出错的后果了。 原本想著借著海港城落成和眾家族达成战略伙伴关係之后囤积一批物资材料,不管是自用还是等待黄幣之乱开始出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结果现在抓瞎了,自己家的那点库存早在建造海港城的时候就用了七七八八的了。 边境那二十座坞堡的物资材料还是陆鸣卖著老脸跟关係好的盟友买来的,但这也只有这一回。 不说现在各家都要升级自己地盘的防御,就是行商的危险性也大大增加了。 不仅黄幣军在截道,还有打著黄幣军名义的各地士族也在截道,你甚至很难找出那条线路上没有黄幣截道的。 就连各地的水路,都出现了无数打著黄幣旗帜的高阶战船组成的截道舰队。 这也就造成了汉帝国的商业几乎在黄幣起义的半个月內陷入了停滯之中。 粮食、物资、材料、各类商品几乎都翻著倍的往上涨价,但也没多少商人敢提著脑袋去赚这个钱。 当然,这其中更大的原因是敢提著脑袋去赚这个钱的商人早已经成为无头户骨了。 陆鸣挤出一个笑容,朝著张昭点了点头道:“就先按子布所说的安排下去吧,不过在土兵和人手上面还是按照七十座坞堡的计划来。 物资和各项材料我们再想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么! 第499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求订阅,求全订!) 第499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毕竟只是重生者,並不真是全知全能的先知。 在他不断的搅风搅雨的搞出不少事情之后,歷史的走向早就已经跟他知道的有著细微的不同。 黄巾起义比他预计的提前了四个月,造成的后果就是山海领很多战略物资的储备严重不足。 现存的物资根本就不可能满足他大搞基建的想法。 別说大搞基建了,张昭没將帐本直接甩陆鸣脸上就算不错的了。 因为黄幣起义开始半个月后,山海领的军工体系已经是岌发可危的状態了。 5.1【海港城】之战,山海领的舰队损失了所有的七阶战船车船,五阶战船幢也损失了一半以上。 为了儘快恢復山海领水师的实力,抽调了大量的工匠以及物资建筑战船,剩下的工匠也在加班加点的打造武器、装备,给预备的扩军做准备。 你让张昭这个时候到哪里去给陆鸣找那么多成熟的工匠去建造坞堡。 陆鸣和张昭的扯还没结束,一只信鹰就被传令兵送进了城主府的大厅之中。 陆鸣抬眼一看信鹰的模样就知道是来自廖化的消息,伸手取下了信鹰脚上绑著的密报。 廖化的密报字跡焦灼:“城中存粮仅够十日,东阿在赶跑王度后抢收的粮食並不多。 王度的残部在逃跑之时为了阻拦骑兵,直接引燃了庄稼,东阿这一季的粮食都被烧毁了。 虽然张伯的报復不会来的那么快,但到时候要是城中无粮,根本就守不住城池。 还请主公速下决定,是放弃原定的守城计划率军返程,还是等待援军!” 陆鸣將密信拍在青铜沙盘上,惊起几粒標记东阿城的赤豆。窗外月明星稀,十二盏青铜雁鱼灯將谋士们的影子拉成鬼魅。 “东阿城不算百姓,光是廖化將军的四万骑兵日耗粮四百万单位,更別说东阿城中还有百万的百姓。”郭嘉拎著酒葫芦在沙盘边缘步,“哪怕王度残部没有投向张伯,王度败亡的消息也不过晚上五日到十日的样子,再算上调兵和赶路的时间,留给廖化將军的时间最多也就二十天的样子。” 泪授指尖划过黄河水系图,在青州水域重重一点:“按最紧估算,运粮队走海路进入黄河再到达充州需十日,青州黄幣截道概率七成,必须由主力舰队护航,不然恐有被劫风险。 走陆路就不用考虑了,不说路上的风险,等送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张昭突然將算筹摔在案上,竹简哗啦展开成天文数字:“粮食我们山海领的確是不缺,但是一次能运多少过去? 我们总不能说运过去的粮食都是给我们自己部队守城用的,不给东阿百姓吃吧? 那我们帮东阿守城的意义何在呢? 可要是也供应给东阿百姓了,以我们的运力一次运过去的粮草够吃几日?” “那就两难自解。”陆鸣突然挥剑削断象徵王度的小旗,剑锋在沙盘刮出火星,“令元俭主动出击劫张伯粮道,扮作流民焚其辐重! 趁著张伯还在攻打临邑,只要偷袭成功,不管劫到多少粮草,总能给张伯惹出点麻烦,拖延他攻城的进度!” 郭嘉眼睛条地发亮:“妙!张伯军中多裹挟流民,断粮必生乱!只是..:”他忽然用酒葫芦挡住张昭杀人的目光,“二万铁骑分兵劫粮,东阿守军可就没有机动力量了。” “张伯被劫粮道,都要自顾不暇了,还用得著担心他放弃临邑城跑来攻打东阿?”陆鸣指著临邑的位置,“以【大汉铁骑】的机动性,一人双马,张伯手下没有一支部队跟得上的。 只要张伯不派大部队围剿,能劫一天是一天,说不定能將张伯耗死在临邑城外!” 张昭突然按住沙盘边缘:“主公这主意虽好,但还是解决不了东阿城缺粮的问题。 两位骑兵劫粮道,成功机率是大,但带不走太多的粮食,养活自己可以,想要养活一城百姓,不可能!” “子布不要著急啊,我还没有说完,都说了两难自解,我不是才说了一难么!”陆鸣笑著摆了摆手:“等蒋钦护航回来,我就坐他的船去一趟东阿城,给东阿城送一回粮就回来!” 张昭的算筹突然停在半空:“主公你这是在拿山海领开玩笑么..:” “轰隆隆”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雷声,郭嘉在电光中举起酒葫芦:“敬赌局!” 张昭的死亡凝视瞬间转移到郭嘉身上,郭嘉瞬间藏起酒葫芦,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已老实的样子。 陆鸣却转身望向窗外,外面电闪雷鸣,眼看暴风雨就要来临:“做大事怎可如此惜身? 做任何事情都有风险,关键是风险跟收益能不能成正比。 首先这送粮的任务还就我能做到,还能一劳永逸,非我不可。 二来预计很快朝廷就要徵召我出征了,自由的时间不多了,趁著朝廷的使者还没来, 我先將一些事情顺路处理了,省的后面麻烦。” 张昭想起异人那堪称“神器”的隨身空间包裹就嘴角抽搐,光是这第一点就已经拦不住陆鸣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只凭一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並不能保证主公能够顺利到达东阿城。 请主公火速派人联繫徐成,让其带领主力舰队在黄河入海口跟主公匯合!” 陆鸣一听脑袋都大了,没想到张昭还能想到这一点,一时间还真没有什么拒绝的藉口,於是將求助的目光看向沮授等人。 没想到泪授、郭嘉、戏志才全都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完全指望不上。 就在这时,一声“急报”暂时解救了陆鸣。 传令官將一只赤眼隼递给陆鸣之后就退了出去,陆鸣虽然震惊黄忠那边出了状况,但信都到了赶紧取下来看就是了。 陆鸣展开密信细细阅读,脸色越来越难看:“好个荆州世家,果然小看別人是要吃亏的! 我之前不该如此托大,只派了那么点船去接人!” 郭嘉难以置信的问道:“黄忠將军一行人被荆州世家给扣下来了?” 陆鸣又仔细的读了一遍密信,这才將密信递给郭嘉:“在荆州的地盘上,这么一支小舰队要真被他们荆州世家盯上了,还真跑不掉! 不过好在荆州世家扣下黄忠的舰队是想跟我谈一笔交易,那就还有迴旋余地...” 第500章 劫道(求订阅,求全订!) 第500章 劫道(求订阅,求全订!) 东阿城头的青铜兽首在暮色中吞吐著青烟,廖化著刚刚译好的密信,指节在玄铁护腕上叩出沉闷的脆响。 信纸边缘被火漆融化的焦痕豌蜓如蛇,倒映著校场上两万【大汉铁骑】正在更换马鞍的忙碌身影。 “程先生请看。”他转身將密信递给城楼阴影中的青衫文土,“我家主公密令,命某率两万骑截张伯粮道。 一方面能够以战养战,给东阿城减少一点粮草负担, 另一点是给张伯添点乱,让他不能那么顺利拿下临邑,从而转头来对付我们。” 程昱接过帛书时,当他看到“焚其粮道可解短期之危,化被动为主动”时,眼睛一亮,心中对陆鸣不禁更加好奇起来。 程昱面上却不显声色,口中转移话题:“將军可知张伯的粮队走哪条道?” 残烛在铜雀灯台上摇曳,东阿城守將府邸的舆图被夜风掀起一角。 廖化玄铁护腕压住绢帛,指节敲在临邑城標红的粮道上:“某派出去的斥候来报,每夜丑时三刻有万辆粮车经此隘口。” “万辆粮车?”程昱突然抓起案上茶盏,目光放在在沙盘临邑城南方位:“看来张伯为了避免被人一锅端,將粮道拆分了! 真不知道这张伯是太飘了呢,还是说他太过小心了。” 廖化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某已经下令让魔下斥候继续查探,务必找出所有的粮道!” 程昱笑著摆摆手:“没那个必要,劫粮道是我们的手段,不是我们的真正目的,不需要真把对方所有的粮道全都找出来。 再说,我们兵少,就算是偷袭也不可分兵,就算找出所有粮道,也来不及一个一个全劫下来。 就这一条粮道,就足够我们用来做文章了!” 廖化闻言直接拱手请教:“还请程先生教某!” 程昱吹了吹茶盏中的茶沫,轻茗了一口:“將军此番出征,带上所属的四万部队,先在临邑城南方找一处地方建立个临时营地。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待袭击了运粮队之后,將所有粮草运到临时营地之中掩埋起来。 第二天换个地方再建立一个临时营地,晚上袭击运粮队之后重复之前的操作。 如此往復,只是要注意斥候要多派一些,保证不被张伯主力部队围剿就行! 步兵晚上休息负责白天修建营地和护卫,骑兵白天休息晚上攻击运粮队运送粮草到营地。” 廖化猛的一捶案几,满脸的兴奋:“就按程先生的...不行,部队都被某带走了,东阿城被攻击了可怎么办?” 程昱一脸自信的笑了笑:“东阿城內还有数十万青壮,八千城防军也可堪一战。 就是被其他地方流窜来的黄幣军围困也能守上几天。 有这个时间,足够程某放出信鹰传信给將军求援的了!” “可是..:”廖化还是有些迟疑,但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 “將军,能不能守住东阿城,你家主公已经给出了最佳答案。 只有趁著张伯没有攻陷临邑城之前,破坏其粮道,断他大军的粮草。 到时候不管是粮尽之后闹出兵乱,还是张伯退军,都能够解了东阿之危! 死守是最坏的打算,就算你家主公运来了足够全城人一年的粮草,可我们真顶得住黄幣军一年的猛攻?” 程昱苦口婆心的跟廖化讲道理,甚至为了说服廖化还把陆鸣都搬了出来。 廖化果然被堵的同意了下来:“好吧,就按程先生说的办! 那某现在就去准备,早上就出发!” 五更天的露水凝在铁甲上时,廖化正在给战马缠浸油麻布。 他身后两万赤纹玄甲分成二十支百人队,马鞍两侧除了环首刀,还有一柄钢枪。 再后面是两万骑在马上的【泰山铁卫】,【泰山铁卫】虽然是重甲步兵,但身为特殊兵种,弓马嫻熟都是等閒。 “程先生!”廖化翻身上马时扯动韁绳,汗血宝马前蹄在青石板上踏出火星,他转头看向东城门楼上:“珍重!” 说完,廖化便双脚一夹马腹,率领大军从东城门鱼贯而出。 翌日,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汶水雾气时,一支三辆粮车並行的运粮队,蔓延在前往临邑的官道上,横跨接近两公里。 隨行护送的黄幣军松鬆散散的跟在车队周围,人数虽有不少,杂乱无章,完全看不出体系。 突然隱隱有破空声自黑暗之中传来。 护卫的黄幣军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车队中不断响起马嘶人豪声才惊觉遭到了劫道也不怪这支运粮队的警惕心那么差,正常人谁敢劫黄幣军的道,躲还来不及呢。 “敌袭!”运粮官的尖叫声来的有点晚,这个时候第二阵箭雨都已经落进了运粮队之中,造成了更大的伤亡。 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黄幣军还有运送粮草的流民四散逃跑。 暗处射来的箭雨全都笼罩在车队周围,只要远离车队就是安全的,稍微机灵点的这个时候已经跑到了安全的位置。 当然,也不是绝对的安全,因为这个时候地面传来了震动,空气中更是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 这么明显的骑兵奔袭声在黎明时光异常明显,別说护卫部队,就是运粮官也顶不住內心的恐惧隨看大部队疯狂逃跑。 廖化的赤底將旗猎猎展开,两万铁骑沿著官道一路突袭而来。 箭矢穿过晨雾,精准钉进那些逃的慢的黄巾军身体里。 不过又落下两阵箭雨,两万铁骑就已经越过运粮车队,开始近身收割那些正在逃跑的黄幣运粮部队的生命。 少时,空无一人的运粮车队官道两旁的密林中钻出无数黑甲士兵,看到他们就能明白刚刚黄巾军那些逃进两边密林之人是什么下场了。 这群黑甲士兵还从密林中领出同等数量的战马,替换掉刚刚被箭雨击杀、击伤的驾马,打扫战场。 將伤马杀掉,跟那些死掉的战马一起被他们肢解装运上马车,然后调转车头,朝著另一个方向快速离去。 没过多久,刚刚追击黄幣溃军的骑兵部队返回,加入到护送粮车的队伍之中。 第501章 盘活(求订阅,求全订!) 第501章 盘活(求订阅,求全订!) 廖化率四万铁骑尚未出城之时,程昱便登上东门箭楼, 他望著官道上马蹄掀起的黄雾,指尖抚过夯土城墙上之前守城激战留下的刀痕一一那缺口处还嵌看半截折断的黄幣头幣。 “传令:全城十二座箭塔增掛赤旗,戌时三刻各门擂鼓三通!”程昱玄色深衣的广袖扫过雉,身后亲兵立即点燃三色狼烟。 当青色烟柱直衝云霄时,城內八千老弱正將裹著破烂皮甲的稻草人推上城垛。 太阳升起时,东阿城头的两千盏牛皮灯笼被城卫军一一熄灭。 程家私兵牵著战马在青石板路上往復奔驰,马蹄铁与石板的碰撞声透过城门缝隙传出三里。 程昱亲自带著五十名精锐私兵登上城墙,私兵们披著廖化特意留下的鎧甲,举著钢刀,绕著城墙四处训练,並时不时將身子探出城头查看周围情况。 “稟先生!西南五里发现黄幣探马!”斥候贴著墙根疾奔而来,程昱立刻传信私兵训练队移动到西面城墙。 50名私兵两两一组,装成25队巡逻小队贴看墙边在西面城墙上巡逻。 远处土坡后的黄幣探子仔细观察了半天,他们得出结论,东阿城得到了强力援军,他们分明看见光是一面城墙上的巡逻土兵就不下25小队,而且还都是精锐部队。 而且还隱隱听到战马嘶鸣,更有操练声穿透空气:“左阵换防!右阵弓手上弦!” 查探到这些情况,他们就可以回去交差了,至於上头到底要动用多大的力量来报復东阿城,就不是他们这些斥候关心的事情了。 夜晚,三百里外的汶水北岸,廖化的赤底將旗在月光下泛著血光。 两万【大汉铁骑】的马蹄裹看棉布,沿看河滩悄无声息地逼近粮队。 当运粮车的牛铃声响过第七遍时,先锋百骑突然点燃之前缴获的弩马马尾浸油的麻绳。 受惊的烈马嘶鸣著冲入粮队,將二十辆满载粟米的绍车撞得四分五裂。 廖化的钢塑挑飞试图点燃烽火的传令兵,身后骑兵分成十股洪流,专挑载著黍米的车辆下手一一这是程昱特意交代的计策:烧毁高价值军粮,留下粗粮任流民哄抢製造混乱。 “报!东南十里出现黄幣援军!人数不超过方人!”斥候的声音混在火焰爆裂声里, 廖化抹了把溅到面甲上的粟粒,丈八钢塑指向东南:“换马!转攻济水水路!” 两万铁骑如退潮般撤离战场,留下满地燃烧的粮车。 哪怕对方的援军部队人数远低於自己,廖化都不会冒险去吃掉对方。 因为一旦被对方缠住了,张伯暗中布置主力部队包抄,廖化他们也有可能被张伯重创。 反正粮食都已经毁掉了,目的都已经达到了还有什么好冒险的。 当张伯的五千援军赶到时,只见到流民正將未烧尽的粮袋拖入芦苇盪一一这些飢饿的民眾,此刻成了最好的战场清扫者与消息封锁者。 这支部队还真是张伯给廖化准备的诱饵,包抄的部队已经到达指定的位置了,可惜廖化连看都没看一眼。 接下来的七个昼夜,东阿城头的“守军”在程昱调度下愈发逼真。 第七日拂晓,十二架包铁云梯被推出武库一一实为竹架蒙布的假物,却在朝阳下泛著冷光。 城南林间的黄市探子数著城头飘动的赤旗,惊恐发现“兵力”竟比七日前还多三成。 而真正的杀机在济水两岸绽放, 廖化昼伏夜出,专挑张伯从青亭城运往临邑前线的精粮下手。 第九夜子时,当他的钢第三次贯穿运粮官胸膛时,终於从俘虏口中拷问出关键情报张伯中军粮仓,藏在临邑城东三十里的废弃盐场。 廖化不是没怀疑过这可能是张伯故意放出来给自己的诱饵,主要是他对【大汉铁骑】 的速度以及衝击力有信心。 哪怕真的是张伯给他准备的陷阱,他也能衝出来。 更何况他也不是个傻子,这个陷阱部队太多,到时候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根本就不会踏进去。 而只要人数差不多,哪怕对方都是【黄幣力士】廖化都有信心衝破封锁,从容离开。 而最为关键的是,廖化知道这么自由的日子估计到头了,算算时间,主公应该快到了。 廖化想要在最后时刻玩把大的,要么,真的捣毁了张伯的中军粮仓,让张伯大军崩盘。 要么这就是个陷阱,自己看情况给张伯一个血的教训然后从容退去。 “衝锋!放火!杀人!”隨著廖化一声令下,两万【大汉铁骑】在旷野上开始了加速。 黎明前的黑暗里,这支重甲骑兵一路横衝直撞,顺利突入了盐场辕门。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两万铁骑进到了中军粮仓,那还不是老鼠进了油缸。 两万铁骑一边杀人一边放火,走到哪里烧到哪里,很快就將整个粮仓都点燃。 廖化这才带著全体骑兵对拦截自己放火的那支部队发动了一次突袭。 结果一次突袭就直接击溃了这支追击部队。 打完了这一场之后,廖化终於满意的一抹脸上的血水,大事也干成了,架也打爽了, 可以回去了。 当廖化在临邑盐场方向干成大事时,程昱正在东阿城头烹茶。 他望著东南方泛紫的朝霞,將最后半袋陈年粟米撒下城头一一三千麻雀爭食的扑棱声,在黄幣探子听来,恰似箭雨破空的呼啸。 如此惟妙惟肖的演技將周边的黄巾探子欺骗了整整九天,不过接下来也许就不需要再这么演戏了。 朝霞照耀在黄河和济水的交匯处,陆鸣站在蒋钦的旗舰【镇海號】上,看著空间包裹里堆积如山的粮食露出苦笑,自己真是劳碌命,跑完这一趟,他还要往无终跑一趟。 山海舰队进入济水不久,接到陆鸣飞鹰传信的程昱派出迎接船只就碰面了。 陆鸣特意换上绣著【山海】纹的锦袍,对志芯的程昱使者示意: “告诉仲德先生,本將送来的不仅是粮..::::”他掀开申板上盖著油布的巨物,二十架八牛弩的寒光刺痛了朝阳:“还有能守到秋收的底气!” 浪涛声中,程昱在东阿城头摆下的空城计棋盘,终於等来了最关键的那枚活棋。 第502章 唯陆將军马首是瞻!(求订阅,求全订!) 第502章 唯陆將军马首是瞻!(求订阅,求全订!) 当陆鸣一行人迎著暮色抵达东阿时,东阿城西门轰然洞开。 程昱率三百私兵列阵相迎,新修的城门楼上垂下十二丈素绢,墨跡淋漓书写著“恭迎討逆將军”六个大字。 “程某代东阿百万百姓谢將军活命之恩!”程昱深揖及地时,腰间玉珏撞在刚修补过的青铜剑鞘上,发出清越脆响。 他身后十二名童男童女捧著新收的粟米与东阿特產的青瓷酒器,陶瓮里还凝著晨露。 陆鸣接过酒樽时指尖轻敲瓮口:“仲德兄此番太过隆重,让陆某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程昱笑而不语,待陆鸣饮过酒水之后,引著眾人穿过尚在修补的瓮城,青石板上还嵌著半截烧焦的黄幣旗。 宴席设在修復中的武库正厅,二十架新铸的兵器架蒙著素布充作屏风。 陆鸣落座时,玄色大擎抚过案几:“一路走来,皆是断壁残垣,可想而知之前的东阿城是有多凶险!“ “先不谈战事,先为將军洗尘!”程昱击掌三声,无数侍女端著各种东阿美食鱼贯入內。 “今日第一杯酒,感谢討逆將军不远万里救命之恩!”程昱双手端起酒樽,朝著陆鸣遥遥一敬。 陆鸣举杯回礼,然后將酒樽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酒,则是感谢討逆將军派出魔下的廖化將军,解了我东阿之危,替我们剷除了叛徒王度!”程昱喝完第一杯酒动也没动,再次给自己满上之后继续遥敬陆鸣。 “不过是恰逢其会,程先生太过客套!请!”这第二杯酒陆鸣就不好不说话了,不然就显的太过托大。 程昱只是一口乾尽了杯中酒,微微一笑並不接话。 “这第三杯酒,则是感谢討逆將军亲身犯险,不远万里给我们东阿父老乡亲送救命粮!將军真可谓是我东阿的再生父母,请满饮!”程昱说著第三杯的祝酒词,双手端著酒杯再次朝陆鸣行了一个大礼,一口饮尽杯中酒。 (请记住 读好书选 101 看书网,????????????.??????超讚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程昱的这一杯酒陆鸣就更加不能轻易应下来了,赶紧说道:“程先生言重了,陆某乃是朝廷任命的討逆將军,本就有討逆之则,此乃本分!” 程昱还是微笑的看著陆鸣不接话,待场中所有人饮下第三杯酒,这才高声道:“开席,诸位慢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程昱这才放下手中的酒樽:“不知討逆將军这次带来了多少物资? 不是程某势利,实在是城中已经快要断粮了! 百万张待哺的嘴巴都在程某的背上抗著,心里没底啊!” 陆鸣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色说道:“僮县刚刚结束战爭,还在恢復中,一时之间陆某也只能拿出十亿单位的粮食,这已经是山海领的极限了,程先生多多见谅!” 程昱闻言大喜,他原本以为陆鸣最多也就拿出几千万单位粮食出来,没想到陆鸣如此大手笔。 他明白,陆鸣所做的一切,不管是安排廖化千里奔袭还是亲自送粮,都是看在他这个人。 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在这种时刻,雪中送炭,万里解危,这诚意和重视度都已经拉满了。 但程昱还有些顾虑,所以有些话只能先放在心里,以后再说。 程昱满脸喜色,激动的起身给陆鸣行了个大礼:“东阿欠陆將军两条命!” 陆鸣赶紧回礼,说道:“程先生不必如此,而且陆某此次过来可不是就送点粮食过来的。 陆某还带来了二十架八牛弩和配套的二百支弩箭,以及五万六阶刀盾手!” 程昱先是被这巨大的惊喜惊到了,待转念一想,朝著陆鸣深深的看了一眼,发觉自己一直小了这位魄力惊人的雄主! 不过现在汉帝国这幅乱象,朝廷都自顾不暇,程昱又哪里会多说什么。 程昱大笑了几声,高声拜谢:“有了陆將军之助,东阿无忧矣!” 陆鸣却不像程昱那么乐观,轻轻的摇了摇头,缓声问道:“程先生可知充州境內的黄巾大贼总共有几人?” 程昱端正表情,思索了一番回答道:“据程某所知,除了在我们东郡肆虐的张伯之外,还有济北郡的卜已和陈留郡的梁仲寧!” 陆鸣嘆息一声,神情严肃的补充道:“还有在濮阳活动的白绕,在泰山郡作乱的於毒这几人之中,实力最差的都要比张伯强上几分,魔下部队千万,裹挟流民数千万,攻破的县城都有数座之多! 虽说这些黄幣贼头都划分好了各自的地盘,但张伯一旦陷入了困境,保不齐就会呼朋弓伴,程先生还是小心为上!” 对充州黄幣,乃至整个黄幣军的了解,程昱肯定是不如陆鸣的,经过陆鸣这么稍一讲解,程昱很快就发现了东阿几乎是陷入了死地之中。 程昱面色惨白一片,抬起头盯著陆鸣行礼道:“不知陆將军可有指教?” 陆鸣摆了摆手,缓声安抚道:“陆某只是让程先生了解周边局势,小心提防,不要小了黄巾军。 不过程先生也不必太过担心,据陆某所知,朝廷很快就会派出平叛大军,第一站想来就是充州。 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充州的局势自然就会恢復安稳!” “程某对洛阳城还是有所了解的,据程某所知,朝廷如今的军队守护司隶都够呛,哪里来的平叛大军能解我充州之危啊?”程昱闻言不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加眉头紧皱。 陆鸣听到程昱的话,不禁都乐的笑出了声,看来汉室在黄幣起义这段时间的表现,已经丧失了不少人心了。 陆鸣笑看解释道:“洛阳是拿不出多少军队出来平叛,但是派个几方精锐加上一员大將,加上节制地方军队的权利,不就能够组成平叛大军了么。 而且,朝廷应该会下詔號召天下义士自主招兵,共討黄巾贼!” 程昱不禁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问道:“號召义士?自主招兵?” 陆鸣点了点头:“接受平叛大军统帅指挥就行,等剿灭黄巾之后凭藉战功还有军职、 爵位的奖赏。” 程昱沉思片刻,果断起身下拜道:“若朝廷果真如此,我东阿上下今后唯陆將军马首是瞻!” 第503章 山海领的大人来给孩子出气来了!(求订阅,求全订!) 第503章 山海领的大人来给孩子出气来了!(求订阅,求全订!) 残月高悬时,陆鸣站在东阿城西北方向的青石码头上,玄色大擎被黄河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蒋钦磨下旗舰八阶战船八牙战舰正升起铁索锚链,船头篆刻的辟水符在月光下流转幽蓝光泽。 “仲德兄,山海领目前能抽调出来的战力暂时只有这五万刀盾手,等处理完一些事情之后,人手充裕了,到时候会再派些部队过来。” 陆鸣將半枚虎符拍进程昱掌心,远处传来战马踏碎薄树枝的脆响,“持此虎符,廖化將军的四万大军和山海领的其他部队都將受你节制。” 程昱望著黄河水师桅杆上飘动的【討逆】旗,欲言又止地警向陆鸣。 程昱也是第一次接触陆鸣,没想到陆鸣会对自己如此信任。 他不过是隱晦的表达了东阿城的投效之意,这在这个时代算不上什么是什么牢固的关係,很可能黄幣剿灭之后就不復存在了。 更何况他程昱目前不过是自领的县令,等事后他当不当这个县令都两说, 结果陆鸣二话不说,直接把代表著节制大军的虎符都交给了程昱,这让程昱暖心之余,对这位“主公”的为人又进一步了解了一番。 用人不疑,捨得放权,对手下大方,不管怎么说也能算的上一位好“老板”。 程昱收起虎符,深施一礼:“感谢陆將军信任!程某定然不负將军!” 陆鸣拍了拍程昱的肩膀之后就转身登船:“此次太过匆忙,等陆某忙完再来东阿与仲德兄秉烛长谈!” 卯时一刻,旗舰【镇海號】的青铜撞角劈开河水向著黄河驶去。 陆鸣钻进舰桥,案头摆著黄敘发来的密信:甄氏族人牴触黄敘、黄旖,觉得山海领派来的人如此年轻,是对他们甄氏的不尊重。 “看来甄逸在他们甄家话语权也不怎么重。“泪授递上茶水时,郭嘉笑著在边上调侃,“虽然甄家家主的態度如此模稜两可,但黄幣渠师张牛角的先锋已抵阳信三十里外。” 陆鸣推开艇窗,望著被火把照成赤色的河面眯起眼睛,三艘五阶战船朦战船正呈品字形护卫在旗舰之前:“我本来的想法是趁著冀州的战事强度还不大,接了甄家人就走。 就接个人的事情自然也就不需要安排什么大將,刚好给黄敘和黄旖歷练歷练,没想到居然变成我们山海领不尊重甄氏的证据! 呵~黄敘和黄旖可是我们山海领第一武將汉升將军的一双子女,居然被人如此轻视也就是汉升现在被扣在了荆州,不然我都不用跑这一趟!” 郭嘉笑著朝泪授挤了挤眼晴:“要我说就应该先去荆州,解决了荆州那档子事情,让黄忠將军跟甄家那帮人解释解释什么叫做尊重!” 沮授没好气的瞪了郭嘉一眼:“事有轻重缓急,没看到我们到东阿城的时候城內都已经断粮了,百姓一天就一碗稀饭! 再晚上几天这东阿城还在不在都不一定。 黄忠將军那边不过是被困一地,安全是无虞的,再说,荆州世家那帮人不晾他们一段时间鬼知道他们能飘成什么样子!” 陆鸣摆了摆手,嘆了一口长气:“原本我以为最容易的就是甄家这一边,没想到他们甄家都从无极搬到了阳信,居然会因为这种小事而不愿意上船?” 泪授解释道:“这甄家在冀州的地位可要比那朐县糜家在我们徐州强多了。 阳信原本就有甄家的诸多產业,那阳信的港口更是他们甄家的私人码头。” 陆鸣转身朝著泪授打趣道:“公与对这甄家竟然如此熟悉,我怎么感觉公与是在讲自已家族一般?” 沮授呵呵一笑,一副理所应当的说道:“主公这么解释也不是不可以,毕竟生活在冀州,不管是衣食住行都离不开甄家,可以说一个冀州人,一辈子就是生活在甄家人编制的环境之中。 陆鸣喷喷几声,之前只知道四大豪商財力惊人,富可敌国,但是还是没有什么概念, 如今听了沮授的一席话,总算是有点概念了。 陆鸣沉思了半响,开口道:“吩咐下去,全速赶路,黄幣军离阳信如此之近,別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 毕竟冀州可是黄巾军的大本营,出现什么厉害人物都不奇怪。” “喏!” 整支舰队在陆鸣的命令下全速行驶,入黄河,出黄海,绕过东莱郡就进入到了渤海, 五天时间眨眼而过,阳信城就在眼前。 当朝阳染红渤海湾时,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的青铜瞭望塔传来號角。 陆鸣听到號角声,打开船窗,透过千里镜看到阳信码头:码头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商船、海船,战船也有不少,但都是五阶战船。 同时陆鸣也看到了自家的舰队所在方位,甄家好像专门收拾出了一小片码头让黄敘他们停靠,魏晋分明。 “擂鼓!升我的將军旗!”陆鸣抓起案头鎏金头盔,“让魔下部队全副武装,某要甄家看到某的诚意!” “咚”“咚”“咚”“咚”“咚” 沉闷激烈的战鼓声突然响彻在阳信城上空,激的整座城的人都慌了神。 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城防军紧急登上各自防守的城墙,等眾人手忙脚乱了一段时间之后,才有人发现战鼓是从海上传来的。 等甄家人来到码头上,看到远处缓缓驶来的舰队,才明白为何明明没有攻打码头的意图,却要敲响战鼓。 只见远处的那支舰队虽然没有摆出战斗阵型,每艘战船相隔的距离都不近,但船上整装待发,土兵军容齐整,中央旗舰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的旗杆上悬掛著“討逆將军”“陆”“山海”等旗帜。 光是战鼓还不够,在靠近到阳信码头一公里的地方,这支舰队各艘战船上的刀盾手隨著鼓点敲击著手里的盾牌,嘴里齐声高呼“山海”之名。 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这支舰队的身份和来意都一清二楚。 “赶紧匯报给家主,就说山海领的大人来给两个娃娃出气来了!”码头上甄家管事抹著头上的冷汗吩附族人。 第504章 陆將军息怒!陆將军留步!(求订阅,求全订!) 第504章 陆將军息怒!陆將军留步!(求订阅,求全订!) 烈阳普照,渤海湾的浪涛在八阶五牙战舰青铜撞角下碎成万点金鳞。 陆鸣玄色麒麟甲在烈日中泛著寒光,身后五百【山海卫】重甲踏得栈桥震颤。 当甄氏族人匆忙推开阳信码头议事厅的雕花木门时,青铜兽首门环正映出陆鸣腰间那柄宝光涟涟的【九仪天尊剑】。 “甄公好大的架子。”陆鸣靴底碾过门槛处新洒的槐花,碎瓣粘在浸透黄巾血的战靴纹路上,“本將魔下儿郎在贵府码头候了七日,倒不知是等著领贵府的接风宴,还是等著领贵府的斩首刀?” 厅內十二盏青铜雁鱼灯齐齐摇曳,主座上的甄逸刚起身便被这诛心之言定在原地。跪坐在末席的黄敘猛地抬头,少年將军玄甲下的束带还沾著海盐结晶一一那是他带人日夜巡查码头周边落下的风霜。 “陆將军息怒!“甄氏族老颤巍巍捧起玉圭,“实在是张牛角的黄巾游骑已到阳信三十里外,族中青壮皆上城墙...... 》 “啪!” 鎏金酒樽砸在青铜饕餐案几上,震得十二叠绢帛军报滑落在地。 陆鸣指尖划过最新那封染著黑灰的战报:“昨日申时三刻,张牛角帐下孙轻带著三百轻骑烧了城南粮仓一一甄氏坞堡离著火点不过五里,怎的连个报信的快马都捨不得往码头派?” 满堂死寂中,黄旖突然起身,寒光闪过处,三根箭矢“夺夺夺”钉入那封被火燎过的军报,尾羽上带著渤海湾特有的咸腥气一一正是她带亲卫截杀黄巾探子时缴获的凭证。 “將军容稟。“少女声音清越如剑鸣,“末將七天前就提醒过甄家主,黄巾惯用流民混入城內纵火。” 陆鸣“哈”的笑了一声,如鹰一般的锐利眼神环视了场中甄氏族人:“你们该不会以为本將的人是胡乱编造用於侗嚇你等? 一时说中也没什么特別的,黄巾烧毁粮仓也就退去,对你们秋毫无犯吧? 如若不是我山海儿郎浴血搏杀,將偷袭的三百轻骑尽数击溃,將准备混入城內的黄巾奸细都杀了,今日张牛角就会大军攻城了!” 甄逸额角渗出冷汗,他分明看见陆鸣身后两名【山海卫】掀开了漆盒,露出里面三颗戴著黄幣的头颅一一正是昨夜在城南肆虐的黄巾小头目。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响鼓不用重锤,在场的甄家人也不是傻子。 眼前这一切无不证明了之前被甄家人轻视的黄敘和黄旖才是阳信城能够安稳的最大原因。 可笑他们之前还把別人当成是娃娃兵,连个正眼都没有。 之前有多高傲,这会他们就多无地自容。 “本將听说..::::”陆鸣忽然抚过腰间新换的羊脂玉带鉤,金丝缠著的玛瑙在暮色中泛著血光,“甄家祖训有云“商道贵诚”?” 陆鸣说到这里深深的看了一眼甄逸,甄逸感受到灼热的视线后立马放低了脑袋。 其他甄家人虽然没有被陆鸣盯上,但陆鸣提及的甄家祖训就是在打他们的脸。 甄逸是在他们的同意下前去跟山海领洽谈合作的,在黄幣起义爆发后更是加快了进度。 原本是想要从黄幣起义的中心转移出去,等到结束了再回来。 但隨著对黄幣军的了解以及对山海领海港城的窥视,部分族人想要借题发挥从而重新跟山海领坐上谈判桌,从而获得海港城更多的份额更多的话语权。 在他们看来,商业方面陆鸣不过是个外门汉,如此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只有在他们手中才能价值最大化。 至於黄敘和黄旖,不过是刚好给他们发难的由头,就连多了解关注一下都欠奉。 现在好了,被陆鸣一番连敲带打,最后再点了一句甄家祖训,里子面子全完了。 甄家那些族老这会不敢继续装死人了,要再不接话,甄家千年声誉可就要毁在手里了,到时候还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甄家家主颤颤巍巍的开口:“陆將军,家族大了,难免做事情有些瞻前顾后,我等此番做事是有不妥当的地方,让两位小友受委屈了! 可我等绝对没有坑害贵方的意思,最多就是礼数上有所不周,老朽在这里代表甄家向两位小友致歉!” 到了这个时候,推卸责任装做不知道都是没诚意的表现,甄家家主关键时刻还是非常拎得清的,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一就是轻视了山海领的两位小將,怠慢了对方。 二则是谈好的转移以及合作,他们甄家想要变卦。 这第一点他们甄家可以认,可以道歉,但是第二点是绝对不能认的,这关係到庞大的利益,关係到跟山海领合作的分成。 陆鸣听明白了甄家家主的言外之意,二话不说,直接取出之前跟甄家签订下来的合作文书。 其中包括山海领的特色酒水今后將交由甄家负责销售,僮县县城、海港城的一条商业街租赁给甄家,山海领今后的大宗採购外包给甄家等等。 最关键的还有一块僮县的地契,允许甄家在僮县建造一座不超过初级乡镇级別的坞堡。 陆鸣一手拿起这些文书,一一示意给甄家人查看完后,用火摺子点燃,当著所有人的面直接烧了。 “陆某此来,就是想要跟甄家一一分说。”陆鸣一脸和煦的笑容,只是那双眼晴里竟然看不到一丝笑意。 陆鸣当眾焚毁与甄氏不久前敲定的契书,火光照亮场內眾人脸上的表情:“不过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那就当陆某的诚意餵了狗!本將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原本甄家族人看陆鸣的反应还挺高兴,觉得虽然丟了些脸面,但总算是被他们算计成功,可以重新坐上谈判桌,事情就好办了。 但是没想到陆鸣话锋一转,直接掀桌子不谈了,这就让甄家有些坐蜡了。 “將军留步!”甄逸终於跟跪下阶,官袍广袖扫翻案几上的酒器文书,“甄某愿献族中半数海船作为补偿...:.” 听到甄逸的高呼声,陆鸣的脚步停顿下来一刻:“甄兄,原本陆某看在合作伙伴的份上,特意亲自跑一趟阳信,就是为了看看这座城有没有保存下来的希望! 没想到是陆某自作多情了,甄家人才济济,守住阳信哪里需要陆某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陆某还是管好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就好!” 甄逸闻言更急,可他刚刚的那句已经是他在甄家的极限了,他猛的回头转向甄家家主:“家主!家族生死存亡近在眼前,您还在犹豫什么!” 第505章 谈判,恫嚇(求订阅,求全订!) 第505章 谈判,恫嚇(求订阅,求全订!) 铜兽香炉腾起的青烟在议事厅內凝成诡云团,甄氏十二名族老的锦缎袍角被穿堂风掀起,露出內衬里绣看的金丝符纹, 这是冀州大族在乱世里最后的体面,或者说是甄家还是没有认清自家的位置。 “陆將军请看,阳信城墙经三度加固,每面城墙有弩台三十座,护城河引漳水而成..::::”甄氏大族老指尖划过沙盘上精致的琉璃城垛,指著精心製作出来的沙盘为陆鸣介绍著阳信城的城防情况。 从甄家的角度来说,一方面能够展示出自家的实力,不让陆鸣小了千年豪商家族的底蕴。 二来么也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信心,其实直到现在,甄家还有部分族人心存幻想,觉得凭藉自家的私兵就能够守下这座港口小城。 “轰!” 陆鸣突然將两枚染血的黄铜腰牌砸在沙盘上,冀州地貌被震得塌陷一角。 腰牌上“地公將军亲卫”的篆文浸著褐色血渍,边缘缺口处还粘著半片烧焦的符纸。 “这是昨夜杀的黄幣军身上搜出来的,先不说张牛角乃是张角的亲传徒弟,就是搜出来的这两面腰牌就证明前来攻打的黄巾军乃是张角三兄弟的亲信部队,而不是普通的流民部队..:”陆鸣麒麟甲都未曾脱下,面容虽然没有露出什么不耐烦的神色,但突然打断了甄家大族老这举动就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二族老手中茶盏应声碎裂,滚烫的茶汤在紫檀案几上豌成河。 他分明记得自家家丁三番几次侦查,探查出来的结果都是类似:对方不过是些乌合之眾,不过是裹挟了大量流民,看起来声势浩大,实际上不堪一击。 但是你要说陆鸣故意夸大了黄幣战力想要嚇他们也不可能,城外的黄幣隨时都有可能发动进攻,他们甄家至少要负责三面城墙的防御,真假一试便知。 但要是陆鸣说的是真的那就更加可怕了,这说明要么自家人已经有人跟黄幣串通一气了,要么黄幣军的偽装天衣无缝,自家侦查兵眼力不足。 不管是哪一个,都是要命的说法.... “將军说笑了.....”五族老强笑著想打圆场,却被郭嘉出手打断,之前给黄敘找场子,他们这些下属不好出口抢风头,这会一帮甄家的老傢伙不讲武德轮流发言找自家主公的麻烦,这不是撞枪口上了么。 郭嘉適时展开一张简易地图,地图上硃砂標註的箭头如毒蛇盘踞阳信周边:“我等虽然今儿早晨才到贵宝地,但领地不养閒人,大家瞧瞧,半天时间的查探地图! 张牛角本部五万【黄市力士】已至二十里外,另外还有精锐部队五十万,裹挟流民青壮百方运送物资、打造器具。 其魔下孙轻部有三千轻骑,来去如风,游弋在周围,封锁道路...” 甄逸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因为他看见地图上在属於张牛角的旗帜边上標註著“张牛角部身后数十里另有数个集团黄巾军,尚未探查出身份”的墨跡未乾。 这意味阳信要面对的不仅是张牛角,更有可能还有几支黄幣军盯上了自家。 更意味著他们甄家之前的情报探查做的太失败,陆鸣来了半天不到就查探出来的情报,自家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甄逸能够看清,在场的又有哪个真的老眼昏花。 在场的甄家族老不少都露出震惊的表情,特別是负责情报收集的三族老,看清后第一时间就想要开口向大族老解释,结果被大族老一个眼神闭上了嘴巴。 “將军欲如何布防?”大族老终於放弃虚与委蛇,枯稿手指按在沙盘边沿。 大族老没有去问这情报保真不保真,因为郭嘉拿出来的地图虽然简陋,但该有的参照物都有,凭地图上的坐標,他们可以多派几队侦查队出去核实。 “虽然我们还不清楚张牛角身后那两支黄幣军队的数量,但总共加起来五十万精锐, 十来万的【黄幣力士】肯定是有的。 不知道贵方在阳信城中的兵力有多少?”陆鸣魔下的谋士已经把活接过来了,沮授直接接过话头,然后反问了甄家一句。 大族老先是看了自家人一眼,然后长嘆一声:“二十三万私兵,其中六阶部队十万, 剩下的都是七阶精锐!还有六阶轻骑五千,配备的战马都是白银级的战马!” 郭嘉直接开口吐槽:“就这配置,嘉要是黄幣首领都不需要派出主力,用流民军不停地耗,连续耗上五天,再用主力部队便可一战而下了!” 沮授慢条斯理的开口指责郭嘉:“奉孝你怎么说话的,有你这样跟合作伙伴说话的么? 不过话说回来,各位族老,奉孝的话虽然难听,但这就是事实。 而且黄幣军真要不计代价攻城的话,只需要让【黄市力士】轮番攻打一面城墙,阳信城能不能守住一天都是问题! 贵方就没有特殊兵种么?都到生死存亡的时候了,没必要藏著掖著吧?” 甄家家主汕汕的开口:“甄家一直都是正经豪商,讲究的是“和气生財”,很少动用武力。 家族的私兵也多是用来给商队护航,特殊兵种甄家真没有,就连私兵部队,能动用的也都在阳信城內了..:” 陆鸣、郭嘉、沮授都震惊的看著甄家人,这就是千年豪商家族的底蕴?这就是甄家想要撕毁协议,重新分配合作分成的底气? 其实真不能怪甄家人思维奇葩,大汉帝国统治了那么多年,多年的和平让甄家习惯以势压人,对武力的重视程度真不大。 强如汝南袁氏,被朝廷制裁的时候该怂还得怂。 所以在甄家看来,这冀州的黄幣军也就是强势个几个月时间,等朝廷平叛大军一到, 分分钟灰飞烟灭。 前后不过一年的时间,他们就能返回家园,损失是有,但不过都是重建的花销。 而跟陆鸣的合作,不过是借一块地方安置族人,就算陆鸣不肯,他们也能找到其他合適的地点。 反而跟陆鸣的合作分成给的太多了,渠道销售都是他们的,没有甄家陆鸣根本做不大,他们甄家才是掌握主导权的那一方。 所以一直到了这个时候,甄家族老才发现,这个世道跟他们以前认识的那个已经不太一样了。 一脸风轻云淡的沮授隨手又掏出一张地图,摊开在大厅中央,指著这幅简略汉帝国说道:“各位族老,张角五月初五扬手一挥,帝国十三州同时爆发了大量的黄幣暴动,当日,就有数十座县城沦陷。 而时至今日,除了司隶地区没有城池被黄幣攻陷之外,各州、郡都有城池易帜,郡城、州府被围的也有不少。 就拿徐州来说,徐州已经算是帝国之中黄幣之乱最轻的州,据我们了解,徐州现在有黄幣大贼两人,小贼十多人,正规黄幣军两千万,流民军数千万,裹挟的流民无数。 目前除了下邳郡跟我们广陵郡形势还在控制之中,其余郡中皆丟失了大量的地盘。 各位再想想冀州的形势,鄴城都被围几天了?整个冀州还有几座城池是在朝廷的控制下的?” 郭嘉暗搓搓的接话:“各位经商多年,交友广阔,不妨打听打听。 某刚刚听闻,丹阳郡石城伍家、张家、吴家三家自从黄巾之乱开始就將城外的產业搬进石城,三家的战兵也放弃各家坞堡进入石城。 他们三家想的很好,以三家之力,石城的墙厚门重,足以抵御黄幣军。 结果前不久一支黄幣偏师久攻不下,招来了扬州黄幣首领吴桓。 就在昨日,吴桓亲率百万大军围攻三日,攻陷石城,满城屠尽,不留活口! 只见,场中甄家族老的脸色全都异常惨白。 第506章 阳信保卫战,蒋钦逞威(求订阅,求全订!) 第506章 阳信保卫战,蒋钦逞威(求订阅,求全订!) 烈日炙烤著渤海湾,阳信城西城墙的青砖被晒得滚烫, 张牛角魔下五十万黄巾精锐如黑潮般涌来,十万穿戴齐整的【黄巾力士】踏著沉重的步伐走过护城河上的浮桥,铁靴在焦土上踩出蛛网般的裂痕。 这些力士双目血红,重甲之下的肌肉结如铁铸,扛著三十丈长的冲城槌,槌头裹著浸透桐油的麻布,在烈日下燃起熊熊烈焰。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震天吼声中,裹著黄幣的流民被驱赶著填平壕沟。 哪怕战场上的箭雨將流民射成刺蝟,他们的尸体与沙袋一同沉入泥沼,后续者还会踩看同伴的脊背继续衝锋。 西城墙上,蒋钦的玄铁鳞甲反射著冷光,他单手按住雉,指尖摩著砖石上昨夜被火油灼出的焦痕:“传令,放滚木!” 不远处的望楼之上,陆鸣、郭嘉和甄家眾族老挤在狭小的房间內,旁观这场决定著甄家命运的战爭。 甄家三族老忧心的问道:“不知陆將军有几分把握守住阳信城?” 此话一出,所有甄家人的眼神恨不得都焊在陆鸣脸上。 陆鸣先是轻笑了一声,单手抱稳了头盔:“陆某还真没有多少把握!” 场中顿时譁然一片,外面的喊杀声都压不住的那种。 陆鸣將头盔抱到胸前,一只手拨弄著头盔上的甲片:“陆某是对南,北两面城墙没有把握,想要守住阳信城可不是守住一面城墙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甄家家主忍无可忍的冲道:“老夫承认陆將军魔下都是精兵强將,但这也不是陆將军一直贬低甄家的理由! 我甄家儿郎不乏硬汉,可能比不上山海领,但对付一帮流民军还真翻不出什么风浪!” 陆鸣今日还真没有打压甄家的意思,只能无奈的说道:“希望吧...” 他心里还有半句话没说出口,希望南、北两面城墙不会呼叫支援...: 西城门楼上,隨著令旗挥动,二十架包铁绞车同时松闸。 裹满铁刺的巨木沿著城墙斜面轰然滚落,將百丈內的黄幣流民碾成血泥。 但黄巾力士们扛起了巨型铁盾,顶著滚木继续衝锋,冲城槌重重砸在包铜城门上,震得城楼檐角的铜铃叮噹作响。 城门楼上被底下冲城槌的攻击波震的一阵动摇,砖石灰落下。 正在这个时候,【黄幣力士】大部队开始向著城墙正式衝锋了过来。 “放八牛弩!”黄旖的娇喝穿透金铁交鸣,之前的隱忍就是为了这一刻。 十二架架设在箭塔顶端的重弩同时激发,丈许长的铁翎箭撕裂空气,將五名並排衝锋的黄巾力士钉死在焦土上。 箭杆上缠绕的硫磺布条轰然炸裂,进溅的流火產生了大量的热量,將沿途不少黄幣力士身上的重甲燃的通红,惨豪声里夹杂著皮肉烧焦的恶臭。 黄敘的亮银弓弓弦不断的拨动,身后的箭桶每少一支羽箭,城墙下则必有一贼人中箭少年將军身后的箭壶是换了一壶又一壶,玄色披风在热浪中翻卷如鹰:“尔等叛贼, 可躲的过某手中的弓箭?!” 黄敘这边城下的攻势为之一滯,但转瞬被后方督战队的铜声压过。 黄敘从攻城开始便立在城头的墙垛上对城外的黄幣贼进行狙击,黄幣军那边也不是没有弓箭好手出手,但都被黄敘一一点杀。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到了这会儿,已经没有自命不凡的跟黄敘对射,都有意无意的避开黄敘这段城墙,躲不开的小头目也將自己儘量隱藏在人群里,根本不敢出声指挥。 一个人的力量在这种数十万人的大战中杯水车薪,哪怕黄敘的弓箭对上【黄幣力士】 也能做到一箭一个,但將近十万【黄幣力士】蔓延在这面城墙下,黄敘又能杀多少呢。 终於,【黄巾力士】的大部队穿过了弩箭的防区,在城墙上同时架设起三十架云梯, 黄幣力士口衔钢刀开始攀城。 “上拍杆!上推桿!”蒋钦的佩剑斩断三支射向他的流矢,高声下令。 五十根裹著铁皮的拍杆从垛口探出,將攀至半程的力士拍下云梯。 接著四、五人合力將推桿抵在云梯上面,將黄幣贼的云梯一座座推翻。 虽然蒋钦的命令下的非常及时,城墙上的守军执行的也是相当给力,但仍有五名力土跃上城头,手中重斧劈碎两名守军的天灵盖。 黄旖的柳叶刀划过弧光,刀锋贴著某力士的喉结抹过,喷涌的鲜血在他的重甲上绘出妖异的纹路。 战至申时,隨著【黄幣力士】和黄巾军精锐轮番攻城,西城墙已现七处缺口。 张牛角的赤底黄字大蠢终於出现在阵前,这身高九尺的巨汉手持两柄车轮巨斧,斧刃上流转的符文明灭不定。 他身后三百黄市术士开始结阵,玄黄色气浪自阵中升腾,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八卦虚影。 “苍天当死!”三百术士齐声嘶吼,八卦阵轰然压下。 城墙砖石在玄奥力量下崩解,二十丈宽的缺口赫然显现。 黄巾力士如决堤洪水般涌入,重斧劈砍时带起的罡风將守军连人带甲斩成两段。 在看到张牛角和三百黄幣术士出现的时候,沮授和郭嘉就感受到了威胁,拼命的向著城门楼跑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危急时刻,蒋钦从城门楼上一跃而下:“【丹霄河卫】隨我堵住缺口!”。 城墙缺口处的地面轰然塌陷,城中推出无数堆满石块的独轮车,朝著城墙缺口衝去。 两万【丹霄河卫】自匝道中跃出,这些身披鮫綃软甲的精锐左手持玄铁弓,右手握著钢枪,飞快的在城墙缺口后面结成方阵。 无数堆满石块的独轮车直接衝进城墙缺口的凹陷处,最后堆积起了一道几米高的石块墙。 “变阵,坎离相济!”蒋钦將手中的银枪直插在地上,拿下背著的鎏金犀角弓。 丹霄河卫突然分成两队,一队半蹲著手中举著点了火的羽箭弓箭朝天,另一队右腿向后借力,手中架著一支二指粗的玄铁重箭。 黄敘此刻弃弓拿枪,手中的亮银枪在此刻化作游龙,枪尖点碎三名力士的眉心后,突然刺入城墙裂缝。 少年將军借力翻身跃下城头,枪桿横扫时挑飞七名【黄巾力士】。 他儘自己的全力想要给蒋钦那边爭取一点时间,城墙被炸出了一个缺口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支能够对城墙造成破坏的部队要是不第一时间消灭掉,阳信城的城墙简直就成了守军的棺材。 黄旖这个时候也心急如焚,亲自装填弓弩,將城墙上的八牛弩对著张牛角的方向拼命发射。 张牛角的巨斧劈碎几支城头射来的弩箭,脸上露出狞笑:“困兽之斗!。” 就在这时,城墙缺口的烟尘之中隱隱传来几声..: “军团技:乾坤一掷!” “军团技:百花火雨!” “军师技:神兵天降!” “军团技:风火相济!” 只见黄幣军上空突然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冒出无数烟火,这烟火不但非常美丽而且还很致命,任何人触之即燃。 张牛角猛的一仰头,看向前方,面色异常难看,一咬牙向边上跃了出去。 就在张牛角跃到一边去的同时,一支由无数玄铁重箭组成的巨型弩箭横穿而过,在黄幣大军的中央犁出了一条数十米宽的通道。 第507章 张角亲传弟子张牛角(求订阅,求全订!) 第507章 张角亲传弟子张牛角(求订阅,求全订!) 夕阳下的阳信城外,硝烟裹挟著血腥气在焦土上盘旋。 张牛角佇立在一处残破的土坡上,九尺身躯微微楼,手中车轮巨斧的符纹早已黯淡无光。 他脚下是被血浸透的黄幣残旗,远处溃散的部眾如蚁般在烟尘中蠕动,那是他从巨鹿带出的五十万精锐,今日结束之后其实並没有损失多少。 但是他的师父,张角赐予他的三百道兵伤亡殆尽,用无数珍贵资源供养出来的十万【黄巾力士】战后剩下一半都不到。 三百黄巾术士到最后竟然都尸骨无存,山海领的那一箭直接將沿途的一切全都气化。 这些张角亲赐的【玄黄道兵】本是用作破城利器,此刻却被蒋钦的【丹霄河卫】用军团技和玄铁重箭生生灭杀、气化。 张牛角到现在还能感受到那一箭的恐怖,只要晚那么一秒的时间,就算以他地级武將的实力在这一箭之下也只能饮恨。 这种恐怖的军团技,他只有在他师父的【玄黄道兵】身上感受过,没想到还没走出冀州,就遇到了第二支让人感到室息的部队。 更惨烈的是超过五方【黄幣力土】的折损。 这些身披重甲、吞服符水的死士本该是凿穿防线的尖刀,张牛角在攻城一开始就派上【黄幣力士】当攻城主力,就是想攻其不备的直接拿下城头,减轻作战压力。 但谁能想到阳信的守军更加不讲武德,放滚木础石只为了清场,让【黄巾力士】暴露出来。 接著就是守城弩远程阻杀,近距离拍杆、推桿轮流上,完全就是以杀伤有生力量为目的,实在是太过凶残。 如果就这样,那都还在正常的范围之內,张牛角也不会那么气愤,实在是最后守军的军团技破坏力实在太惊人。 那支无数玄铁重箭组成的巨型弩箭就不说了,那一箭是衝著三百道兵去的,其他都是顺带的。 关键是跟著巨型弩箭一起发动的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出现的火雨,感觉完全就是针对【黄巾力士】所施展的一样。 死在【百花火雨】之下的【黄市力士】少说都破万,这些细小的火雨看看不起眼,但是能够燃烧万物,哪怕是黄幣力士的重甲,遇到了也会燃烧起来。 谁也没想到原本被张牛角当做王牌的部队却在守军【百花火雨】、【风火相济】的军团技下沦为燃烧的薪柴。 此刻残存的力士双目赤红褪去,浑身滚烫,连兵器都握不稳一一符水反噬的剧痛让他们蜷缩在尸堆里哀豪,张牛角被那一箭震撼忘记给魔下的力士准备缓解疼痛的符水。 直到那些力士症状发作张牛角才一边安排流民照顾,一边紧急配置恢復符水。 戌时一刻,阳信城西三十里处,黄幣大营。 “渠帅!大贤良师急令!”三骑斥候从西北面飞奔进营地,递上密封著黄绢的信桶。 张牛角赶紧振精神,接过信桶,先是检查了上面的封蜡,发现完好无损,这才打开信桶,取出黄娟。 只见黄娟上面“速援邮城”四字力透帛背。 张牛角紧绢帛,指节咯咯作响,邮城久攻不下,原本正是他这支偏师风光回援、鼓舞士气的机会。 可如今阳信城下【黄幣力士】折损过半,【玄黄道兵】全灭,莫说风光回援、鼓舞土气,就连自己魔下部队的士气都成了问题。 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原来是孙轻带著魔下的轻骑探查阳信城回来了。 张牛角不认为今日白天跟自己在阳信城西酣战的会是中山无极甄家,自然要好好打探一番,看看自己是在谁手中吃下这么大一亏。 报復不报復另讲,主要还是丟不起这个人,难不成灰溜溜的跑回张角身边,告诉张角自己在豪商甄家手中吃了大亏,就连三百道兵都被绞杀了.:.:: 张牛角现在只希望能够从孙轻口中听到一个够分量的名字。 孙轻带著魔下的轻骑进入营地,將部队丟给副將之后就直奔主帐而来。 孙轻进门就向张牛角匯报:“渠帅!阳信城来的帮手是徐州僮县的陆鸣,朝廷去年封赏的討逆將军! 阳信城码头上停靠著几十艘战船,其中光是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就有七艘! 另外还有几十艘运输船也都掛著陆鸣的標誌!“ 张牛角望向天际线处隱约的船帆,忽然仰天狂笑,笑声里却带著嘶哑:“原来是让汝南袁氏都吃了几次的山海陆鸣· 好一个盛名之下无虚士!” 张牛角笑了半天才渐渐停下,他抹去眼角的泪水:“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他们两家如何勾搭到一起去了?” 孙轻闻言低声作答:“据內线匯报,上月甄逸就代表甄家远赴徐州跟陆鸣谈上合作了山海领的战船比我们来的还要早,原本可能只是想要跟甄家合作,只是不知道甄家许诺了什么,让山海领死保阳信城, 今日西城墙的守军都是山海领的部队,那支能使用军团技的部队更是陆鸣魔下大將蒋钦的亲卫军团!” 张牛角闻言倒吸一口冷气,急声问道:“那蒋钦的亲卫军团数量是不是刚好两万人? ”” “对,就是两万人!” 张牛角作为张角的亲传弟子,所授的学识自然远超常人,自然也就明白那所谓的亲卫军团实际上就是蒋钦的专属部队。 而一位拥有专属部队的武將意味著他不仅武艺超群,天资过人,並且还得到天地钟爱,气运加身,乃是这个时代的风云人物。 遇到到这种武將,要么趁其羽翼未丰,集合全部力量以雷霆之力绞杀,要么就直接避开,就算不能做朋友,也要避免成为敌人。 目前看来,想要灭杀蒋钦虽然不是没有机会,但是得让师父张角放弃邮城,这明显得不偿失。 更何况山海领名声最大的將领明明是“辕门射蠢黄汉升”和“山海领周泰”,蒋钦都有专属兵种了,另外两位会没有? 还有什么好说的,他张牛角这回认栽了! 当夜,张牛角率残部退入太行山麓。 第508章 甄家谋划,联姻,上船(求订阅,求全订!) 第508章 甄家谋划,联姻,上船(求订阅,求全订!) 自五月中旬,十二匹插赤幡的快马衝出洛阳城门,背负绢帛詔书羽卷出滔天血浪。 鎏金篆文的《討逆詔》沿途传各州,宣告著汉灵帝对黄巾军的角首级者封万户侯,各地士族可自募义兵,粮秣军械皆由州郡支应.. 冀州阳信城的海风裹挟著咸腥气掠过甄氏祠堂,大族老枯稿的手召书。 羊皮纸上“自主募兵”四个硃砂字被夕阳浸得猩红,倒映在他浑崔命符。 “朝廷这是要驱虎吞狼!”二族老拍案而起,震得案几上的青瓷茶五族老指尖划过“凡遇流民聚集处,皆以黄幣论处”的条文,仿使在场的甄家眾人此刻心底都泛起阵阵寒意,明明是深夏,眾人却议事厅外的海浪声突然变得急促,就像甄逸此刻的心跳。 这位甄家少家主盯著沙盘上標註的平叛大军行进路线一一皇甫嵩白前就该进入冀州境內,此刻却还在兗州境內打转,说起来是在稳定当这几天鸡飞狗跳,比黄幣军猖的东郡还要混乱。 “朝廷要的不是平叛,是刮地三尺。”甄逸从衣袖中翻出来自魔二任人查看,“昨夜充州暗线来报,我家的运粮船队被皇甫嵩摩下扣石粟米全充了『剿匪粮餉”!” “什么!” “他怎么敢的!” “那可是冀州的救命粮!他皇甫嵩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么!” 膏?” 大族老笑一声:“老五是几品大员啊,如此关心江山社稷?” 一句话將五族老嘻的没了话,其他族老也停下了嘟囊。 大族老环视一圈,眼神阴霾地看著眾人说道:“別去惦记那五十】 十较你们私底下被扣下的货物,不管那些货物价值多少,都跟我们甄家老夫实话告诉你们,这些被扣押的货物就是我们甄家的保命钱, 老夫提供给那几位『大人』的!” 此言一出,除了甄逸之外,在场的眾人都没露出什么异的表情来页料。 大族老也没管其他人,而是对著甄逸说道:“不光我们,汝南袁! 也们主动配合交出去的。 就连我们平时都踩不准汝南袁氏的运输路线,他们一支刚刚出洛阝反?” 说什么『大世之爭』,我看分明是『乱世將至』! 十常侍不管胃口有多大,我们都必须要餵饱他们,別心疼钱! 等朝廷平叛成功我们甄家就是有功於朝廷,不管是族地还是原来白门的。 这个是我们的保命钱,保底钱,必须出,一分不少的出! 甄逸满脸的荒唐,不可置信的问道:“那如果没能平叛呢?” 大族老冷笑一声:“那就是朝廷倒行逆施,抢夺冀州的救命粮,手“嘶~” “到底是大族老,论起心黑手辣我就服你!” “这五十万石粮食值了!” 1 仿佛印证他的话语,码头突然传来刺耳的铜锣声。 十二艘悬掛“山海”帅旗的六阶战船楼船撞破暮色,八阶战船五7阳下泛著冷光。 甲板上士兵玄甲森然,弩机转动时绞盘的吱呀声甚至压过了海浪, “快看!那些楼船满载著士兵!”城墙成卒的惊呼顺著海风飘进眾多甄家族老扑到窗边,正看见山海领的战船放下云梯,披坚执釒序地登岸! “看来陆鸣一早就盯上阳信城了!”三族老鬚髮皆张,说不出是发抖。 海港城方向的战鼓恰在此时轰鸣,七艘山海领的五牙战舰升逆”旗。 第509章 大族老主动联姻(求订阅,求全订!) 第509章 大族老主动联姻(求订阅,求全订!) 残阳將渤海湾染成赤金,十二艘六阶战船楼船、五十艘五阶战船劈开波涛驶入阳信港。 船首镶嵌的辟水铜兽吞吐著幽蓝光晕,甲板上玄铁重弩泛著冷光,每一寸船板都浸透了山海领將士们的肃杀之气。 “卸货!”隨著周泰炸雷般的吼声,十万套玄铁鳞甲被力士们扛下船舷。 这些鳞甲碰撞时发出的錚鸣,竟与城头八牛弩的绞盘声形成诡异共鸣。 这十万套甲胃乃是山海领集结了整个领地之力,倾力研製而出的顶阶重甲,虽然还比不上专属兵种的专属套装,但已经是普通士兵的极限甲胃了。 要不阳信城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好,而朝堂此刻对各地的控制力几乎消失不见,甄家作为阳信城实际掌控者又实力不济,眼看著山海领有鳩占鹊巢的机会,陆鸣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个杀手。 陆鸣拿出这十万玄铁鳞甲来是打算用之与甄家交换阳信城,或者说是交换阳信城的实际控制权的。 其实陆鸣就算什么都不付出,也能强占了这座阳信城。 只不过,一来陆鸣不想吃相太过难看,甄家好岁千年豪商家族,底蕴非凡。 与其强占了阳信城將甄家得罪了,那还不如大家面上好看点,后面还有合作的基础。 二来显露出自家的实力,山海领崛起的时间太短,外界对山海领的印象除了能打之外就是底蕴浅薄,后续乏力。 一次性拿出十万套顶阶重甲套装,就是想要给山海领的军工体系正名。 山海领可以不依靠外界武装出顶阶的部队,顶阶的兵种,战斗潜力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三来算是给山海领立一个人设,山海领从不让盟友吃亏的人设。 光是目前跟山海领合作的就有广陵世族联盟、庐江郡豪族联盟这两大群体,潜在的合作伙伴不算甄家,那也还有荆州世家、吴郡三世族、徐州的家族都有意跟山海领进一步合作。 不管是为了日后的口碑,还是为了当下合作的基础,陆鸣也不能强占阳信城。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陆鸣最近正在疯狂招募谋士武將,可不能因为一点利益上的摩擦给別人一个不好的印象。 特別是陆鸣本身在帝国的北方声名在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口碑,可不能因为一点利益的得失就崩塌,那才是得不偿失。 甄逸站在窗边上,指尖几乎掐进青砖缝隙,他亲眼看著那些六阶刀盾手踏著整齐的步伐登岸,五千人方阵行进时竟然步伐一致,军容不乱。 这是何等的精锐,这是何等精妙的练兵之法训练出来的钢铁之兵! 更令他室息的是十艘运输船中卸下的“物资“:三丈高的青铜组件泛著墨家机关纹路,看整体模样像是投石机;三百架包铁云车暗藏墨家摺叠术,运输简便,行动快捷;最骇人的是十尊刻满火篆的【十方炎火弩车】一一这分明是山海领压箱底的镇城之器! “陆將军好手段啊!”甄氏族老们交换著惊异的眼神,他们不得不感嘆之前是他们小了陆鸣。 不管是陆鸣之前跟他们交谈时表现出来强势的一面,还是在守城之战中表现出来的从容不迫,还是此时运筹惟、豪爽大气的一面,都让在场的甄家族老心悦诚服。 “甄逸去见一见这位山海之主,约他晚上到府上一敘!” 戌时三刻的阳信城主府正堂烛火摇曳,十二位甄氏族老亲自作陪,甄逸隨侍左右。 陆鸣带看泪授、郭嘉,以及刚刚抵达的周泰登门拜访。 原本陆鸣打算將山海领在阳信城的所有將领全都带去的,但一来黄敘他们之前跟甄家相处的並不愉快,二来也要留一员大將主持大局,这么多战船和部队还等著交接呢。 陆鸣相信甄家此次相邀是带著合作的诚意来的,自然也拿出了自己的诚意。 他特意让泪授將准备赠送给甄家的物品罗列了一张清单,准备一会当做礼物送出。 然而宾主落座之后,还没等陆鸣找机会拿出那张礼单,就听到甄家大族老问出了让他寒毛直竖的问题。 “不知討逆將军今年贵庚?可有婚配?” 陆鸣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会有这样的展开,一时竟呆愣当场。 反而是跟在陆鸣身后的沮授,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越过陆鸣开口回答:“我家主公年近而立之年,尚未定下婚约!不知甄老是..:” “此乃我族嫡女的庚帖。”大族老枯手捧出玄玉匣,匣內放著几张金丝帛书,“甄家愿以整座阳信县城为嫁妆,更准备拿出家族底蕴,预备百艘七阶战船车船,千艘海船,十万白银战马,百万家族私兵作为陪嫁!与陆將军结成秦晋之好!” 沮授看似靠近陆鸣想要徵询他的意见,实际则是偷偷从陆鸣的衣袖中拿走那张清单。 沮授笑看翻手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礼单:“巧了,我家主公也有此意,早就准备好了一份彩礼!” 甄家眾人自然知道泪授此言很假,但这个时候谁在乎这份礼单到底是因为什么,大族老笑著接过沮授手中的礼单。 泪授笑著报出礼单给眾人听:“此番山海领准备了十万套顶阶重甲套装玄铁鳞甲,二十架青铜投石机,三百墨家云梯,十架【十方炎火弩车】。 此外,山海领准备在僮县境內为甄家新建三座坞堡,用於安顿甄家族人!” 隨著泪授的开口,大堂之中一片欢声笑语,气氛异常和谐。 陆鸣这个时候终於反应了过来,狠狠的瞪了泪授一眼,抱拳向著甄家大族老道歉:“甄老,陆某身上早有婚约,只不过陆某的属下对此並不知情,刚刚定下的並不作数!还望甄老海涵!” 在场的族老哪个不是人精,到底怎么回事心中早就透亮。 这联姻之事不管是对山海领来说还是对甄家来说都是有利之事,双方刚刚开口就已经达成共识了,至於实际情况如何,估计也就陆鸣自己在乎。 大族老笑呵呵的问道:“那婚约可交换了婚书?可有媒婆证人?” 陆鸣被堵的没话可说,总不能將定下的约定拿出来说吧,严格说来陆鸣跟大小乔还真没定下婚约。 大族老眯起了双眼,笑呵呵的对陆鸣说道:“看来是都没有了!那我甄家嫡女跟陆將军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剩下的事情老夫会安排人来办! 老夫看陆將军对这些俗礼並不熟悉的样子,你们这些做属下的该帮衬的时候就该多帮衬帮衬啊!” 沮授和郭嘉面上露出惭愧的神色,隱蔽地挡住陆鸣朝著甄家眾族老施礼:“我等今后一定多多出力!” 第510章 沮授和郭嘉的劝说(求订阅,求全订!) 第510章 沮授和郭嘉的劝说(求订阅,求全订!) 咸涩海风捲入“镇海號”主殿大厅,青铜灯盏的火苗在陆鸣铁青的脸色下摇曳。 他著甄家嫡女庚帖的指节发白,手掌和案几碰撞出沉闷声响:“荒唐!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我与乔公定下的约定还不满一年!” “主公此言差矣。”郭嘉广袖一振,羊皮地图在案上铺开黄河流域,“阳信城控渤海咽喉,甄家坞堡遍布冀州九郡三十六县。若联姻成真,我军战船可借甄家私港辐射整个渤海周边,遍及青、冀、幽三州!” 他指尖重重叩在渤海方位,那里墨跡勾勒出的青州、冀州、幽州正被硃砂圈杀。 沮授嘆了一口气,语气柔和的劝说:“主公別看甄家只是冀州的豪商家族,但实际上甄家在冀州、幽州的名声不比当地的世家弱多少。 甄家在冀州、幽州的名头,可比刺史、郡守好使的多! 主公,跟甄家联姻会有许多看不见的好处,那才是最大的收穫!” 陆鸣冷笑一声,冷眼看著沮授和郭嘉二人:“就为了这么点好处,你们就要我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泪授神色不见尷尬,汕笑著说道:“主公跟乔公所做的约定也没有不作数啊! 大丈夫三妻四妾本就寻常,更何况主公是做大事的,自身的婚姻当然符合整个山海领的利益了,不是么?” 郭嘉懒洋洋倚著樑柱灌了口酒,琥珀酒液顺著下巴滴在鎧甲鳞片上:“黄幣乱世开启之后,山海领的將士就疲於奔命。 特別是蒋钦將军所率领的水师,原本就受创最重,结果竟是一刻都不得閒。 就那么百来艘船左挪右挪的,不光为了给山海领撑面子,还要一路给各支军队保驾护航,苦也! 话说这些战船自从上次大战之后就一日不曾回船坞休整吧,也不知道能不能经的起风浪!” 泪授闻言眼晴一亮,故做苦脸:“就是苦了蒋钦將军魔下的將士们,领地目前的任务多,责任重,哪一处都需要战船运输、护航。 能够远洋的战船也就这么些,哪里还有空閒返回船坞休整。 不过真要有哪艘战船半途解体也属正常,到时候只能希望船上的將士没事,能都救起来!” 陆鸣起身,打开船玄的侧窗,手扶雕花木栏,望看战船上繁忙的將士们沉默不语。 沮授看郭嘉居然还是不著调的在偷喝著美酒,只能自己趁热打铁:“主公,就算不为水师將士们著想,就光是能跟甄家深入合作,有了甄家的商路,今后想要什么我们买不到? 別看海港城我们大赚了一笔,但赚钱容易花钱难! 谁都知道我们从异人手中大赚了一笔钱,不管是坐地起价还是卡我们关键的资源,那都是应有之义。 粮食我们不缺,但是其他人不知道,主公你可知道原本跟我们合作的那些粮商都已经跟我们断了来往了? 商船、战船更是对我们严防死堵,我们庐江郡的盟友们据说接到了几倍的订单,出价还翻了倍! 短时间內,除了领地船坞新造的战船,我们没有其他补充战船的途径了!” 陆鸣猛然回首,冷声问道:“战船的事情我有心理准备,可是之前跟我们打交道的粮商,不是大部分都是我们盟友魔下的商户么?” 泪授苦口婆心的解释道:“主公啊,这都什么时候了,盟友他毕竟也只是盟友啊! 只要利益足够大,卖盟友这种事情谁家还没做过? 黄幣起事之后,谁都明白大家马上都要缺粮了,这个时候哪个傻子会往外售卖粮食? 只有姻亲,这个时候只有姻亲才能够信任,才能够靠得住! 士族门阀,唯有结为姻亲方能彼此信任!” 陆鸣转头望向西南方向:“可是...” “主公你就別可是了..:”沮授突然展开卷宗,密密麻麻的硃批刺痛陆鸣瞳孔,“领地的战马之前完全依赖公孙度对我们的需求,供应不稳定不说,也制约著领地骑兵的发展。 若成姻亲,以甄家的能耐,每月万余鲜卑战马可以稳定供应给领地。” 郭嘉鬼魅般闪到陆鸣身侧,酒气喷在耳畔:“甄家百年经营的盐铁网,光是供应好钢好铁就能让我们的武器產能翻倍。 属下估计只要主公肯开口,就是十万匠人甄家都肯陪嫁..:” 他蘸酒在案上画出一艘战船模样,“只要有足够的匠人,我们完全可以在海港城自建造船厂! 领地的军工体系也能够扩展开来,十倍的產能就能够让领地应付接下来高强度的战爭!” 陆鸣摸著腰间缠著的香囊一一那是乔氏姐妹赠的定情信物。 沮授看到这一幕眼晴一跳,赶紧拿出杀手:“甄家要的其实就是个名分,用异人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入股山海领的名义! 主公先答应下来,后面的事情属下去谈,跟甄家嫡女的婚礼一定放在乔氏姐妹后面, 好让主公对乔氏姐妹有个交代,这总行了吧!” 陆鸣手中拿看香囊,望看窗外沉默不语。 海风裹挟著风浪声撞入厅堂,郭嘉的嘆息抵住欲言的陆鸣:“听听,海欲止而风不停啊。 黄幣乱世的到来,正是我山海领崛起的良机,相信主公也是如此想的! 从主公的动作来看,可能早就预见了这场黄幣乱世,可惜我们山海领的底蕴太浅,让主公只能在周边几个地方谋算,就这领地的將士都有些疲於奔命! 跟甄家联姻,不仅山海领会受益,主公会受益,甄家也会受益! 但现在问题的关键其实不是我们能从中受益几何,而是一旦拒绝会发生什么!” 之前沮授和郭嘉二人一直在说联姻的好处,这突然之间说到拒绝之后的事情,让陆鸣转过了念头! 是啊,甄家主动提出联姻,真要拒绝了,这不就结仇了么。 到时候別说合作了,说不定直接就跟陆鸣不死不休。 “此联姻是裹蜜的砥霜。“陆鸣嘶声道。 沮授却笑说道,“础霜可毒杀糜家,也能杀了冀州黄巾。“ 当暮色染红渤海时,陆鸣盔甲鳞片折射著血阳,腰间已换上甄家陪嫁的龙纹玉珏。 码头车船升起赤底“陆“字旗,郭嘉醉地將合婚庚帖塞进箭囊一一那上面硃砂写就的盟誓,终將成为刺入汉室心臟的利箭。 第511章 公孙瓚的信使(求订阅,求全订!) 第511章 公孙瓚的信使(求订阅,求全订!) 渤海湾的晨雾被五牙战舰的青铜撞角劈开,陆鸣站在八阶旗舰【镇海號】的甲板上玄色披风猎猎作响。 周泰的玄铁重鎧与船舷碰撞出沉闷声响,他身后五十万六阶【山海卫】正在阳信码头列阵,玄铁鳞甲在朝阳下匯成黑色洪流, “幼平,阳信城就交给你了。”陆鸣將半枚虎符拍进周泰掌心,远处百艘五阶战船钟正在起帆,“张牛角虽然退兵了,但冀州毕竟是黄幣势力最猖獗的州府,万事小心! 若事有不谐定要首先保重自身..... 》 周泰腰间的九环刀豁然出鞘,刀锋斩断飘落的黄幣残旗:“主公放心,属下绝不让一个黄幣贼进入阳信城!” 陆鸣內心默默嘆息,就是知道周泰会死守城池,他才会如此不放心將阳信城交给周泰。 但谁让山海领实在没有其他將领可以指派了,黄忠还跟张仲景被荆州扣著,其他人也都各有要事。 泪授代表陆鸣出面答应联姻之后,甄家拋下了阳信城中的一切,在蒋钦的护航下举族搬迁到僮县,决定“暂居”女婿地盘以避黄幣之灾。 至於说甄家在汉帝国北地上的商路,据甄家族老所说自有一套运行规则,不需要陆鸣多插手。 不过陆鸣若是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找留在阳信城中的甄家管家,不管是武器装备、 粮草物资、战船战马,只要陆鸣开口,他们甄家就能给陆鸣弄来,当然了,钱还是要付的。 泪授代表陆鸣已经跟甄家谈妥,事急从权,先定下名分,订婚的流程等甄家在僮县稳定之后再办。 而答应陆鸣的嫁妆必须要等到订婚之后再给陆鸣,倒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士族向来如此。 不过好岁阳信城拿不走,乾脆先交给了陆鸣,顺便很多带不走的物资也当场顺水人情送给了陆鸣。 多的不说,光是二十多座堆满了粮食的仓库,就是一笔很大的资源了。 昨天送走了甄家的船队,陆鸣草草的安排完阳信城中的大小事务,今日一早急不可待的也要出发。 时间不等人,黄忠和张仲景还被扣在荆州,广陵世族联盟也等著陆鸣商议朝廷平叛的事情,领地也有不少事务等著他回去处理,而幽州的田畴也等著见陆鸣一面。 陆鸣已经在阳信城多耽搁了好几天,按照原定的计划,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赶往荆州的路上了。 已时三刻,渤海波涛被山海舰队领头的旗舰“镇海號”搅碎。 山海舰队呈锋矢阵掠过碣石,船头衝风破浪激起的碧蓝水花里,隱约可见幽州海岸线的轮廓。 郭嘉醉地倚著桅杆,望向幽州州治所蓟县方位:“也不知道那位自我感觉良好的汉室宗亲刘虞此刻还信不信他心里那套!” 陆鸣没好气的上前一把抢过郭嘉手上的酒葫芦:“今日起,禁酒,违者倒吊三日! 我会专门安排两个亲兵盯著你的,只要让他们发现奉孝你偷喝酒了,或者闻到一丝酒味,我就把你掛在船头!” 郭嘉的酒瞬间醒了,他一边运功將酒气蒸发掉一边求情:“主公,没这个必要吧!属下就没事小酌几口,根本就不会误事! 没有必要为了这么点小事小题大做吧?再说,公与喝的比属下狠多了,只不过他惯会偽装!” 眼见这火要烧到自己身上,沮授眼珠子一转,汕笑著转移话题:“恭喜主公,根据高览將军的情报,无终城的白袍小將,战力不亚於他,主公此次出马又能收穫一员猛將!” 陆鸣哪里不清楚泪授是在转移话题,不过看郭嘉和泪授一脸討好的份上,暂且记下:“人还没见到呢,话不要说的那么满! 而且我这次过去,主要还是跟公与的老同学田畴见一面,去年的辽东之行,没有田畴的帮忙最后哪里拿到我们应得的利益?” 泪授闻言收敛起表情,认真的问道:“主公是担心会出什么意外?幽州黄巾做大?” 陆鸣缓缓摇了摇头:“我担心的是右北平公孙瓚!他可不是一个讲规矩的人!” 右北平,无终城。 也不知道该说陆鸣有一张乌鸦嘴呢还是田畴的运气不太好。 就在陆鸣提及公孙瓚的同时,无终城外来了一支不速之客。 自从无终城打退了那支黄幣偏师之后,无终城总算是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 高览將陆鸣的话带给田畴之后,就將无终城的城防接了过来,其他事情都交给了田畴。 陆鸣给了田畴两个建议,或者说给无终百姓两个选择,但这个时候根本没有这两个选择什么事情。 华夏百姓,不到生死存亡之时,是绝不会做出背並离乡的决定的。 不管是远渡重洋定居徐州,还是拋弃家业躲上深山都不是无终城百姓的选择。 或许某天无终城保护不了他们的时候,他们会做出选择来,但现在这个时候,无终百姓明显是准备死守了。 田畴能明白百姓的心理,因为他的內心也是如此想的。 同时他內心还多一个希望,哪怕郡守公孙瓚將他们无终城忘得一乾二净,但只要公孙瓚能够战胜幽州黄幣主力,无终城自然也就高枕无忧了。 以他田畴的统筹安排,山海领四万精锐帮忙守城,一些黄市溃兵根本威胁不了无终城。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这一天,无终城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骑兵奔腾的马蹄声。 田畴和高览登上东城墙,看著远处席捲而来的黄沙,高览说道:“不过是一支百人左右的轻骑,估计是右北平郡守派来的信使,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田畴看了高览一眼,欲言又止了半天:“希望不是坏事..:” 过了一会,果然,是一支百人轻骑部队,停在了距离城墙一公里的位置上。 领头的骑手独自上前,来到城门之前高声道:“某乃公孙太守大人魔下校尉!奉公孙太守大人之命传令: 命无终城派遣二万精兵,运送粮食二十万石即刻北上,五日內抵达治所!” 田畴瞳孔骤缩,他千算万算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公孙瓚的援军,而是无终城的催命符。 “我们要是办不到呢?”就在田畴失神的时候,高览没忍住怒火高声喝问。 只见公孙瓚魔下那所谓的校尉,拔出佩刀,高声喝骂:“如果不照办,等公孙太守大人料理了黄幣贼,就是尔等的死期!” 田畴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嘴里喃喃道:“刘虞啊刘虞,你那都是什么眼光!” 第512章 东莱太史慈(求订阅,求全订!) 第512章 东莱太史慈(求订阅,求全订!) 午后的阳光直射在大地上,將无终城东门的夯土城墙被染成橘红色, 陆鸣脱下了沉重的盔甲,换上了平时穿的锦衣,轻车简行地从南城门进入无终城,正好听见田畴压抑著怒火的嗓音从城楼传来。 “...要我无终儿郎的命去填他公孙伯圭的功勋簿?做梦!” 城头垛口处,高览铁塔般的身躯押著三名右北平校尉。 这髯大汉单手拎著个满脸涨红的信使,像拎著只待宰羔羊:“老子在僮县砍黄巾的时候,公孙瓚还在给刘虞当看门犬呢! “主公!”此刻城墙上的守卫都换成高览带来的四万山海领精锐,眼尖的亲卫突然高呼。 剎那间,城上城下百余道目光齐刷刷钉在正在登楼的陆鸣一行人身上。 黄敘兄妹的银甲在暮色中泛起冷芒,郭嘉腰间酒葫芦晃动的声响都仿佛被凝固。 “啪嗒一” 被高览摔在地上的信使慌忙摸出绢帛,沾著鼻血的手抖开公孙瓚的军令,信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快速的诉说:“这位將军明鑑!这是太守大人说的...说若是无终城不从,就...就按通匪论处! 这是太守大人的命令啊,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泪授越过眾人,拿起绢帛直接甩在信使惨白的脸上,这位素来温润的谋士此刻眉峰如刀:“去年鲜卑叩边,公孙伯圭缩在蓟城不敢出战时,怎么不说无终军民通匪?” 公孙瓚的信使在沮授的压迫下抖如糠筛:“我...我刚在太守大...太守底下做事不到月余” “咳咳!”郭嘉突然咳嗽了几声打断泪授的质问,眼睛斜睨著信使对著泪授说道:“公与啊,有什么帐后面找公孙瓚算去,没必要跟个信使较真! 说不定你知道的都比信使多,你问他有什么用!” 泪授经过了郭嘉提醒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態,还在外人的情况下他越过主公的行为多少是有些问题。 沮授赶紧对著陆鸣施礼:“属下逾越了,还请主公责罚!” 陆鸣摆了摆手,直接翻过这个话题,转而朝看田畴打招呼:“子泰兄,上次一別没想到转眼就一年多过去了,陆某甚是想念去年坐而论道的场景啊!” 田畴在刚发现陆鸣一行人的时候就已经站了起来,一直冷眼旁观的观察,直到陆鸣跟他打招呼,才好像刚反应过来似得笑著拱手回礼: “討逆將军事务繁忙,居然还能记著去年和田某见面的小事,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陆鸣惊讶的回道:“一年没见,子泰兄似乎有了些许变化? 看来子泰兄这一年的经歷有点丰富啊!” 田畴仰天大笑了几声,才笑著说道:“田某这一年的经歷哪里能比的上討逆將军,不过就是些许风霜罢了,算是看透了一些人一些事! 都是一些不重要的小事,不提也罢!” 陆鸣看著感慨万千的田畴,心中不禁对招揽田畴的把握又多了几分,脸上表情不显, 笑著应和:“好,不提往事。 这位公孙瓚的信使是怎么回事?” 田畴脸色瞬间不太好看,额头青筋直冒:“右北平新任太守公孙瓚下令让我们无终城五日內拿出两方精兵和二十万石粮草! 我们拿不出来,这信使说五日內拿不出来,公孙瓚就会给我们按上通匪的名头!” “混帐!”黄旖的柳叶刀“鏘”地出鞘半寸,却被兄长按住。 黄敘玄铁护腕下的青筋暴起,少年將军死死按住將要暴走的亲妹妹:“有主公在,自然不会任由那公孙瓚顛倒黑白!” 陆鸣无视某些人调侃的眼神,也无视了田畴探究的目光。 他俯身拾起那面残破的“公孙”旗,轻轻扫去旗上沾染的灰尘:“回去告诉你家主公“咚!” 残破的“公孙”旗被钉入城墙三寸,旗杆喻震颤著掠过信使耳畔。 陆鸣转身时衣袖扫过面色惨白的使者,声冷如幽州寒铁:“告诉公孙瓚,这无终城自此由我討逆將军徵用,用於征討黄幣之用。 待黄幣之乱平復自会交还,但在此期间还是別再来打无终城的主意为好。 不然这幽州黄巾做大,本將军就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跟黄巾暗中勾连了! 滚吧,记住本將军刚刚的话,一个字都不要漏了!” “將军不可!”田畴急步上前,腰间玉佩撞在箭囊叮噹作响:“公孙瓚此人眶毗必报,此刻激怒他..:” “错了。”郭嘉突然嬉笑著插到两人中间,酒葫芦晃悠悠指向南方:“正因为那公孙瓚眶必报,主公才会直接威胁。 在扣下信使的时候就已经得罪公孙瓚了,既然得罪了,那就乾脆得罪到底好了! 子泰兄放心,该害怕的是公孙瓚一一我家主公刚从冀州砍了十万黄幣回来,正愁没藉口帮朝廷『整顿』右北平军政呢。” 沮授朝田畴点了点头,接著走到田畴身边,小声的將阳信城的事情告诉田畴。 陆鸣朝高览示意,高览心领神会的將扣押的信使放下了城墙,將信使的战马还给对方后,直接將其赶出了无终城。 待田畴听完了陆鸣最近的事跡,陆鸣这边也处理完公孙瓚信使的事情了,陆鸣轻声笑道:“这公孙瓚也不老实,他是想看著刘虞死啊!” 说到刘虞,田畴长嘆一声:“刘虞眼高手低,自以为眼光独到,实际上一言难尽吶! 这公孙瓚刚刚上任不过数月,如今借著黄巾之乱,还指不定会做出点什么事情!” 陆鸣笑著摇了摇头,也跟著嘆息一声:“幽州跟冀州简直就是难兄难弟,鄴城被张角围攻了许久,眼看就要被打下来了。 蓟县周边四郡几乎都已经沦陷黄幣之手,也就右北平郡状况好点,公孙瓚也有一战之力。 结果看公孙瓚的架势,非但无心救援蓟县,看起来还想要保存实力,趁机做大,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啊!” 田畴双手一振衣袖,朝著陆鸣行了一个大礼:“田某代无终城的父老乡亲,感谢陆將军的援手之恩!” 陆鸣晒然一笑,回礼道:“陆某敬仰子泰兄已久,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而且在陆某看来,有多大能力就承担多大的责任! 既然陆某有能力为无终城做些事情,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田畴听了陆鸣所言,內心有所触动,面露感慨:“无论如何,田某的家乡多亏了陆將军援手,请受田某一拜!” 陆鸣生受了这一礼,快步上前,扶起田畴:“陆某能做的事情也有限,这北方冀州、 幽州二州,黄巾已然做大。 无终城又远离海岸线,能守住一时,可一旦黄幣主力来袭,必將不保,子泰兄还是要早做打算啊!”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白袍小將开口询问:“討逆將军既然亲临无终,想来心中定有想法,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这位是?” 白袍小將双手抱拳,脸上锋芒毕露:“东莱太史慈见过討逆將军!” 第513章 再揽两员大將(求订阅,求全订!) 第513章 再揽两员大將(求订阅,求全订!) 残阳將无终城议事堂的青铜灯盏染成血色,羊皮地图上幽州黄巾势力的赤红標记已吞没幽州大半疆域。 田畴的指尖划过沙盘上摇摇欲坠的蓟县模型,青铜甲片与檀木桌案磕出清脆声响:“程志远裹挟百万流民充作力士,率领幽州黄巾主力千万大军,黄巾力士已增至五十万之眾! 这是幽州刺史府刚刚传递出来的情报。” 田畴的玄色袍子拂过沙盘边缘,手指点在地图北疆:“广阳郡郡守刘卫三日前死守殉国,广阳郡二十万玄甲重步全灭。 光是这一战之后,程志远的缴获就能武装出十万【黄幣力士】,攻城器械里能多出二十架八牛弩!” 田畴声音嘶哑,语气里带有丝丝惶恐:“幽州的倾覆就在顷刻间,那公孙伯圭却还在拼命捞好处,壮大自己,简直可笑! 他难道不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啪!” 泪授一巴掌突然砸在標註“右北平”的檀木区域,指著公孙瓚的势力范围:“他这是要趁机自立?想要学辽东公孙度? 听说白马义从最近在抢修城镇级坞堡,用的可都是本该送往蓟县的青冈岩。” 郭嘉一只手在衣袖的遮掩下不住的转著酒葫芦,一手指著辽东郡说道:“公孙度家族几代人经营辽东,他公孙瓚凭什么跟人公孙度比? 公孙度光是特殊兵种就不下五十万,辽东郡在他的经营下犹如铁桶一般,就连黄幣军都特意避开辽东郡。 要不是鲜卑、乌桓等异族最近又有异动,说不定公孙度早就趁机杀出辽东,跟幽州黄巾抢夺地盘了。” 田畴摇著脑袋嘆息道:“公孙瓚之前砸锅卖铁练出了十万轻骑和一万【白马义从】, 原本以为这本是一件好事.:: 谁想到这反倒成了公孙野心的开始! 乱世將至,国將不国啊!大汉还没倒呢!这公孙瓚就不怕朝廷灭了黄幣之后找他秋后算帐?” 陆鸣深深的看了田畴一眼:“他还真不怕,都走到这一步了,他难道还能回头? 再说,实际上他也没做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剩下的事情也都可以解释。 就算朝廷最后能灭了黄幣,元气大伤的朝廷也无力对付这些骄兵悍將! 子泰兄还没收到朝廷传各州的詔书吧,朝廷允许各地士族自募义军,只要接受平叛大军的统帅,都是合理合法的!” “轰” 田畴一个站立不稳,颓然倒在了座椅之上:“饮止渴!.:.这是饮止渴啊!” 太史慈看了田畴一眼,长嘆一口气:“那局势对我们非常不利?” 泪授的硃砂笔在地图边缘勾出玄奥符號,墨跡沿著山脉走势渗入蓟县:“那倒是没有那么糟糕,只看局势,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他突然抬笔指向沙盘上象徵蓟县的玉雕城池:“幽州黄巾主力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蓟县,只要一日蓟县没落入到幽州黄幣手中,那无终城就不用担心黄幣主力攻城。 而以高览將军手中的四万铁骑,也不惧怕任何一路的黄幣偏师,所以短时间之內无终城算是安全的! 可问题的关键还是在公孙瓚的身上! 这位新上任的郡守明显就是想要据右北平自立,肯定是容不下境內有无终城这样不听调不听宣的存在。 主公的名头能压一时,但是公孙瓚一定会派人来打探无终城的虚实。 一旦公孙瓚觉得有几分胜算,他必定会倾力对无终城发动攻击的!” 黄旖突然拔出柳叶刀,寒光掠过眾人眼前:“主公,末將愿留守无终城,与那公孙贼誓死一战!” 还不等陆鸣答覆,高览上前一步,冷声说道:“主公,之前说好的,幽州战事全权交给属下,谁来都不准抢! 那公孙伯圭的对手是属下,不管谁来都没用,除非属下死了!” 陆鸣的玄铁护腕重重按在沙盘边缘,整个幽州地形为之震颤:“行了!既然之前答应你的就不会变,更何况元伯之前守卫无终城有功,这无终主帅舍你其谁! 至於黄旖將军,还是先隨我去一趟荆州吧,等把汉升將军接回来再说! 你也放心,后面有的是战斗等著你!” “喏!” “末將遵命!” 高览偷偷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中鬆了一口气,还好反应快,不然把那位姑奶奶留下来,打不得说不得,到时候谁是统师还真难讲。 太史慈默默的看完山海领將领之间的互动,再次开口:“陆將军,好像还是没说无终城的解决之法。 难道將军就打算拖下去?能过一天是一天?” “子义莫要心急..:”陆鸣指著沙盘上特意標记的阳信城,“这座冀州港口城市现在在我手中。 阳信城距离无终城最近的海边也就上千公里,我们山海领的战船一天能走两个来回! 无终城的百姓若是嫌徐州太远,可以暂时安顿在阳信城中,等到平定了黄幣之后再迁回无终城! 阳信城有两座港口码头,运输便捷,方便我从徐州调运物资,再加上甄家经营多年, 城墙高大,城门坚固,再集结无终城之力,足以抵御黄巾攻击,也少了公孙瓚的威胁!” “还是那个问题,有多少百姓会在如今的情况下远走他乡的?”太史慈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继续问道。 陆鸣嘆息一声:“愿意相信我的百姓,我自会妥善安排! 而那些不愿意相信我,不想跟我走的百姓,我也不会强迫他们!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本將军能力有限,只能保护那些站在本將军身边的百姓!” 田畴的青铜笏板“咔”地折断:“那如果有一天,陆將军的能力大到能保护大汉十三州的百姓呢?將军还会记得今日所说的话?” 陆鸣双手一振,左手拢袖向后一挥:“只要是我治下的子民,我就有保护他们的义务和责任! 凡是伤害我治下子民的人,我都绝不放过! 不管我治下的子民有多少,是一万还是一万亿,我都一视同仁,我都会记得今日所说的话!” “好!”田畴大喝一声,端正了衣冠,朝著陆鸣行了跪拜之礼:“属下田畴,拜见主公!” 陆鸣大笑著上前,双手扶起田畴:“我得子泰,如鱼得水,山海领更进一步!” 泪授、郭嘉、黄敘等人都上前恭贺陆鸣再得助力,恭喜田畴加入领地。 陆鸣笑著看眾人跟田畴寒暄,转头看向太史慈,趁热打铁道:“子义,我山海领求贤若渴,对待人才一视同仁,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高览將军特意跟我提过你,只要子义愿意加入,直接领一军,五万六阶士兵!” 太史慈瞳孔巨震,心神动摇,陆鸣如此重视自己,一加入就直接交给自己五万精锐, 怎能不心动,只是.:: 陆鸣一看便知太史慈在犹豫什么:“我们山海领的核心山海城至今无人知其所在,並且唯二的两个入口皆有重兵把守。 子义可以將家眷安置在山海城內,那里远离战爭,乃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太史慈拜见主公!”唯一的疑虑陆鸣都给出妥善的方案了,太史慈再不迟疑,单膝下跪认下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514章 东莱太史慈,属性比肩周泰(求订阅,求全订!) 第514章 东莱太史慈,属性比肩周泰(求订阅,求全订!) 暮色吞没最后一缕天光时,田畴和高览站在南城楼望著逐渐被夜色吞没的一行人,在心中道了一声珍重。 当夜子时,海风穿过“镇海號”的雕花窗,带著山海舰队起航的號角声,將陆鸣一行人的满身风尘都吹进了渤海湾的浪涛里。 陆鸣將太史慈和其母亲安置在“镇海號”上,整支山海舰队就扬帆起航,全速向著山海领驶去。 四天后,山海城隱秘的港湾內,玄铁浇筑的闸门在机关绞盘的轰鸣声中缓缓开启。 陆鸣负手立於山海舰队的旗舰五牙战舰“镇海號”的船头,身后是郭嘉与黄旖按剑而立的身影。 他望著【水上要塞】上正在快速行动的守军,对身旁披甲带风的太史慈沉声道:“子义,山海城乃我根基命脉,这座【水上要塞】最少有十万七阶百战精兵驻守,护卫舰队最低配置一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百艘五阶战船朦幢,粮仓囤积之粮可支用十年。 令堂与家卷所居的【山海城】距离此处还有百里,沿途更有数座要地,山海城兵营最少的时候也有数十万將士日夜操练,纵使千军万马亦难破防。” 太史慈单膝触地,膝盖与船板碰撞出金石之音:“末將必以性命护此城周全!” 他身后几艘护航的战船正在鱼贯通过水门,战船推开的波浪在月光下泛起寒潮。 山海舰队通过【水上要塞】的水门,进入江海平原。 沿途每隔五里就有一座烽火台,至於暗哨更是多如繁星,这江海平原唯一的水道早已被陆鸣经营成了自家后院一般。 舰队通过水营码头,来到山海领的卸货码头靠岸,只见张文早就立在码头上迎接陆鸣的回归了。 卸货码头上,还有一支穿戴整齐的玄铁鳞甲的精锐部队列阵,想来就是陆鸣之前派人传信给张文,给太史慈准备的部队。 这些土兵皆是从领地后备部队中筛选的精锐,五万六阶刀盾手。 海风掠过太史慈战袍下悬掛的虎符一一那是紧急时刻能调动山海城所有留守部队的凭证。 陆鸣特意將这枚虎符交给太史慈就是把山海领的核心防卫事宜全权交付给这位才刚刚加入的武將。 陆鸣这么做的原因,一方面是表达信任,刷太史慈的好感度。 任谁刚刚投效,就將核心地盘全部託付,都会升起几分士为知己者死的心理。 这二来么,太史慈刚刚加入领地,所属部队都不熟悉,至少要花上一段时间操练部队,熟悉情况,短时间內肯定不能出战。 如此一来,刚好將最需要將领坐镇的大本营交给太史慈,一方面太史慈能够安稳的操练所属部队,一方面大本营有太史慈这种级別的武將驻守,其他人也能安心在外打拼。 虽然领地拥有【轩辕塔】和【炎黄碑】这两座奇观建筑,能够提前示警以及一道极强的防御,但有没有大將坐镇总归还是有差別的。 有太史慈坐镇,陆鸣就可以最大限度的调集领地的部队出征,而不用担心大本营会出什么意外。 有【轩辕塔】和【炎黄碑】,再加上太史慈的坐镇,哪怕黄幣主力来袭,也能撑到山海领的主力部队回援。 “属下率山海城眾官员恭迎主公回归!” “恭迎主公回归领地!”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解书荒,????????????.??????超靠谱 】 陆鸣刚带著出征的眾將士下船,张文就带著山海城的眾官员上前。 陆鸣摆了摆手,笑著朝张文说道:“言和啊,我都说了多少回了,没必要搞这一套! 张文笑著朝陆鸣一礼:“主公,礼不可废!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陆鸣笑著点了点张文:“你啊,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泪授和郭嘉闻言都特意放慢了脚步,將身形隱藏在人群之中。 不过好在陆鸣也就这么一说,没打算找这两人算旧帐的意思。 陆鸣向后招招手,將太史慈喊到身前,为两人介绍到:“言和,这位就是在无终城血战多日的东莱太史慈,字子义。 战力上跟能高览將军打个平手,武艺超群,有万夫不当之勇! 如今加入了我们山海领,我让你准备的五万百战精兵就是为他准备的。 我准备將子义暂时安排在山海城,作为留守大將,负责整个江海平原的防卫任务。 估计很长的一段时间,子义都要跟你作伴了,你们好好熟悉熟悉!” “子义,这位就是我山海领的大总管,山海城的副城主,张文张言和!” 张文深深的看了太史慈一眼,翻手拿出江海平原的城防图,以及各地暗卫的令牌:“主公总算是安排了大將来接手领地防卫! 属下总算是能够鬆一口气了!” 陆鸣示意太史慈接过张文手中的城防图,笑著开口道:“好了好了,工作上的事情你们明日再慢慢交接,今日主要还是为子义接风洗尘! 子义先去看看那五万直属部队,还满不满意! 兵营中还有数十万正在训练的新兵,子义若是有什么特殊要求可以自行选拔挑选,再给你五万直属名额!” 陆鸣早就看过了太史慈的属性,知道他的专属兵种也是骑兵,而且太史慈的一身本领大多都在弓箭和马背上。 只是领地目前的后备没有骑兵,黄忠和张武早就已经筛选过一轮,所有的骑兵种子早就被挑走了。 给太史慈配备的五万精兵也是刀盾手,所以陆鸣又给了五万直属部队名额,让太史慈自主招募。 姓名:太史慈字子义称號:史诗阶歷史名將忠诚:88 天赋:【惊雷贯日】,【烈风穿杨】,【大师级骑战】 职业:地级武將等级:77(88%) 声望:135850 身份:山海村村民,烈阳虎將武力:92,统帅:89,智力:83,政治:77 技能:烈阳枪法、贯日三射、方阵掩杀、长虹贯日.. 特长:【大师级惊雷羽骑训练】、【大师级步兵统御】、【大师级骑战统御】、【大师级先驱突击】、【大师级埋伏】、【宗师级水军战阵】、【宗师级破阵摧坚】.:: 內功:【烈阳贯日真法】天级內功,共十五层,当前修炼到第十层... 专属兵种:【惊雷羽骑】 第515章 沮授硬懟蔡瑁(求订阅,求全订!) 第515章 沮授硬懟蔡瑁(求订阅,求全订!)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镇海號的青铜撞角已劈开长江的波涛,沿江而上。 陆鸣立於三层舰桥,望著舷窗外掠过的广陵沿岸冷笑:“荆州世家以为扣住汉升就能拿捏我?殊不知我也在等著一个台阶! 朝廷、汝南袁氏、黄幣军都对荆州垂涎三尺! 我没有那几家贪心,但那么富饶的荆州,与其便宜了那几家,不如拿来资助山海领的发展,岂不美哉!” 郭嘉喷喷有声地倚著八牛弩基座,指尖弹出一枚铜钱钉在荆州地图上:“蔡瑁自以为能把黄忠困在竟陵水寨都是他运筹惟之功,却不知他意外获得的消息都是【冥府卫】特意给他准备的! 更可笑的是,要不是主公要求黄忠將军配合荆州演戏,就凭蔡瑁当时围困的十艘战船,怎么可能困的住黄忠將军!” 陆鸣望著长江沿岸的景色:“凉了荆州那么多天,也是时候去见上一见了! 这场戏还是要配合荆州世家演演好,虽然不知道荆州世家要我们做什么,不过皇帝还不差饿兵,希望荆州世家这回能大方一点!” 七日后,镇海號逆长江而上逼近江陵。 陆鸣刻意令战船悬掛“討逆將军”战旗,申板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土兵。 当荆州水军的斗舰围上来时,蒋钦高声喊话:“山海领討逆將军,应荆州四大世家邀约,特来赴会!” 荆州的斗舰立马从围攻的姿態转为领航,引著“镇海號”向著竟陵城的方向航行。 江风裹挟著硝烟掠过竟陵城斑驳的城墙,“镇海號”的青铜撞角破开江雾时,城头戌卒的惊呼声惊飞了芦苇盪中的白鷺。 竟陵水师的號角声惊醒了城楼上假寐的蔡瑁,这位荆州水师都督的紫檀木案几上,还放看不久前【黄幣力土】攻破樊城的战报, “鸣金!开闸!”蔡瑁炸雷般的吼声穿透江雾。 只见远处“镇海號”船首撞角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虹光,船舷两侧探出十八架【十方炎火弩车】,幽蓝火焰在弩箭尖端吞吐,將江面映照得如同幽冥鬼域。 不管是山海领特有的青铜撞角还是不久前在海港城第一次露面的【十方炎火弩车】都让蔡瑁一眼就认出来人是谁,更何况旗杆上明晃晃的悬掛著“討逆將军”战旗。 竟陵水寨的青铜闸门在齿轮咬合声中缓缓开启,二十艘悬掛“蔡”字旗的六阶战船楼船被迫让出航道。 黄旖指挥水手著扯动绞盘,镇海號主桅“陆”字帅旗陡然降下,取而代之的是绣著山海纹的赤底战旗,战旗上描绘著山海將士衝锋陷阵的场景。 “哼!这陆將军好大的威风。”闻讯从竟陵城中赶来的越锦袍下的手指捏碎了一枚玉扳指,他身后十万【大汉铁骑】正在码头列阵,玄铁马蹄践踏著青石板缝隙里新长的野草。 这些重甲骑兵每人背负的三石强弓都缠著金丝,箭囊里特製的破甲箭在阳光下泛著墨绿毒光一一正是荆州世家私藏多年的【羽箭】。 蔡瑁施施然地从城门楼处赶到码头上时,越已经领著【大汉铁骑】列阵以待了:“异度来的好快,蔡某倒是觉得没必要用那么大阵仗来迎接这位討逆將军! 这廝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做不做这些表面功夫对其都一样!” 越显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蔡瑁对陆鸣的抱怨,劝说道:“正是知道其不好相与,才要如此郑重对待,礼多人不怪么! 更何况这是四位家主定下的基调,德也不想家主知道后责罚你!” 蔡瑁“呵”了一声:“只要异度兄不说,家主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算啦,就当是给异度兄一个面子! ? 就在这时,竟陵县令襄阳庞氏庞季和江夏黄氏黄祖也从內城赶到了码头。 荆州四大世家的谈判代表齐聚在竟陵码头,迎接陆鸣的到来。 谈判设在竟陵城残破的观星台上,青铜星盘被改造成包含整个荆州的沙盘,特意標註著南郡四十三县以及各条交通要道的情况。 荆州眾人礼节到位,但態度大多敷衍,直接就將陆鸣一行人带到了谈判地点。 黄祖还想要客套几句,结果蔡瑁直接就进入正题:“我们荆州特意邀请陆將军过来一聚,的確是有要事相商。 实不相瞒,自从黄幣肆虐帝国大地,我荆州就深受其苦。 荆州的黄幣大贼足足有十数人之多,拥兵数十万的黄幣小头领更是多如繁星,剿之不尽。 我荆州实在是疲於应付,故而想请陆將军能够出手相助,与我荆州合力灭一黄幣大贼,灭一灭黄巾贼子的威风!” 泪授冷笑一声,直接道:“明明是有事相求,怎么到你蔡德掛口中就变成了相商? 一会授定要手书一封寄去襄阳,问一问蔡家家主到底是相求还是相商!” 蔡瑁闻言脸色铁青,刚要暴怒出口却被前越拦下,前越努嘴示意庞季和黄祖,这才让蔡瑁冷静了下来。 前越安抚住蔡瑁,这才开口打著圆场:“我们是带著诚意来的,就没必要一定要咬文嚼字了吧! 不管是相商还是相求,意思大差不差,並不影响我们的合作不是么?』 泪授从一开始就仔细观察四人的表情反应,这个时候自然寸步不让:“那可差的太远了,这可要说说清楚!反正蔡德的话,授是一定要向蔡氏家主问个明白的! 如果是相商,那扣下我山海领的大將是什么意思?威胁?挑畔?还是想跟我山海领开战? 我山海领虽小,但並不惧跟任何人开战! 汝南袁氏都是我山海领的手下败將,你们觉得我们会怕一个小小的蔡德?, “竖子,尔敢!”蔡瑁被泪授几次三番的点名嘲讽气昏了头,拔出宝剑就想向泪授衝过去,被早有准备的黄祖一把拦住。 泪授在挑畔蔡瑁的时候就有意躲在蒋钦身边,蒋钦原本正待出手拿下蔡瑁,结果被荆州人拦了下来,遗憾的嘆了口气。 庞季一直冷眼旁观,第一个看透了山海领的用心,立马出声道:“德掛別衝动,你本身就不占理,山海领激你出手,好將你拿下,到时候我们一点谈判优势都没有了!” 蔡瑁这个时候哪里还听的进去,满面怒火的想要动手,嘴上喊著让黄祖放开他。 越听到庞季的话之后也想明白沮授的计策,此时他们几人已经失了先手,还被对方抓住了破绽,可以说谈判还没开始就已经一败涂地。 但这又能怪谁,明知道蔡瑁心高气傲,看不起陆鸣,却將谈判的事宜交给他,还特意任命蔡瑁为荆州水师都督。 蔡瑁原本就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当上了荆州水师都督之后更是飘的没边了,要是陆鸣忌惮被扣下的大將黄忠,蔡瑁这番话倒也没什么。 可是陆鸣那边明显就猜出荆州世家的態度,也不怕被扣下的黄忠会出什么问题,直接盯著蔡瑁的话不放。 现在好了,更是有点撕破脸的意思,不把蔡瑁这个事情解决根本就谈不下去。 越现在一脑门的官司,今日是別想谈下去了,他要赶紧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匯报给各家家主,已经不是他们几个小辈能够做主的事情了。 第516章 负荆请罪(求订阅,求全订!) 第516章 负荆请罪(求订阅,求全订!) 入夜,墨色笼罩著整座竟陵城,蔡瑁被夺的赤金虎符就放在城门楼的堂桌之上,熊熊燃烧的火把映照出蔡讽布满怒火的脸色。 此刻这座城东的城门楼已经被襄阳蔡氏的死士全面戒严,城东各个角落都布满了一身墨色盔甲的军士。 这位蔡氏家主一掌拍碎案几,紫檀木碎屑溅到蔡瑁低垂的额前:“竖子误我!究竟是谁给你的错觉,觉得自己比陆鸣重要? 你要是真的能力出眾,去年跟汝南袁氏交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打几场大胜仗? 朝廷大军进犯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抵御別人大军? 黄幣起势时怎么不见你收復失地? 老夫真是瞎了眼,居然派你跟陆鸣谈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越看了眼面如死灰般的蔡瑁,忍不住开口为其辩解:“陆鸣早看透我等借黄忠施压的盘算,那沮授故意激德失態,就是要撕开谈判缺口。” 蔡氏家主看看蔡瑁的眼神犹如看一尊死物:“他要是不自作聪明,开口就是『相商』闭口就是『相助”,怎么会被人抓住破绽激怒! 那陆鸣为什么不针对异度?不针对其他人? 现在是我们有求於人!本来將人请来的方式就已经不上檯面,这废物不陪著小心,还授人以柄,让別人借题发挥,这是什么蠢物?” 越看其他几人都没有开口帮忙说话的意思,硬著头皮再次开口劝说:“事已至此, 再去追究德的责任也於事无补! 解铃还须繫铃人,如今的困局还得德亲自道歉才能翻篇..:” 蔡讽瞬间就听懂了前越的言外之意,如今的局面,总要有个人上门负荆请罪,这个人不是蔡瑁就是他蔡讽。 “明日一早,就由异度你陪著蔡德登门负荆请罪,他要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的话, 也不用回襄阳了,回头老夫就將其从族谱除名!”蔡讽冷声对蔡瑁下著最后通。 接著蔡讽环视了场中的几人:“德掛负荆请罪的事情儘快处理完,你们三位儘快重启谈判! 儘快跟陆鸣达成协议,时间不等人,条件可以放宽,但是一定要催促山海领儘快发兵!” “喏一一!”前越、庞季、黄祖三人高声应喏。 “钱財,外物对我们荆州来说都是小事! 如果不能儘快消灭外敌,重整荆州秩序的话,我们荆州四大世家可能会真的失去对荆州的掌控! 到时候就不是钱財之类的得失了! 希望你们几位以蔡德掛为戒,小心行事!”蔡讽猛地將手中把握的玉珏一把砸在了地上,雕著云纹的玉器顿时裂纹密布。 静謐的东城门楼上,隨著蔡讽的离开,响起了某人不甘的低吼声翌日上午,陆鸣一行人下榻的小院內,前越陪同蔡瑁登门拜访。 陆鸣看到蔡瑁不修边幅的模样之后,与身边的泪授、郭嘉对视一眼,都惊讶荆州世家对昨天之事的处理效率。 “德已经去职,荆州水师都督暂时空缺,今早冒味打扰,某是陪同德来负荆请罪!”前越一脸严肃,对著陆鸣等人行了一个標准的大礼之后,也不客套,直接將此行的目的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 蔡瑁额头青筋直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膝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叩地,高声大喝:“罪人蔡瑁,昨日一时激愤,口不择言,还望討逆將军大人大量,不要跟罪人计较!” 蔡瑁越说越是激动,面色涨红,一把撕开上衣,露出缠满荆条的赤裸上身:“要打要杀悉听尊便!罪人只求討逆將军將过错都算在罪人身上,不要因为罪人的行为记恨到荆州头上!” 前越闻言心头一堵,颇有物伤其类的感觉,出言求情:“德其实没有坏心,只是有些心高气傲罢了,还望陆將军不要与其多做计较!” 蔡讽把谈判的主导权交给前越三人,前越虽然有心想出点血让陆鸣放蔡瑁一马,可毕竟准备好的那些东西都是用来跟陆鸣做交易的,前越也不可能在此刻拿出来救蔡瑁。 越从袖兜里翻手取出一只锦盒,笑著递给陆鸣:“德负荆请罪,前某也要为昨日之事向陆將军请罪! 此乃前某跟德的一点心意,还望陆將军笑纳!” 黄敘上前接过越手中的锦盒,递给陆鸣。 陆鸣打开锦盒后,从中取出一叠图纸,仔细分辨,竟然是五张瞭望塔建筑图纸和两张要塞建筑图纸。 这两种图纸都不在基础建筑图纸里面,跟难民营建筑图纸一样属於稀有建筑图纸,就是陆鸣都没见过几张。 刚好陆鸣最近在僮县大建坞堡,这几张图纸都能派上大用场。 瞭望塔可以放在边境的坞堡上,增强边境坞堡的视野和防御力,而两张要塞图纸则可以在僮县通往外界的要地建立要塞关卡,减少外界进入僮县的道路。 陆鸣將图纸放入锦盒,抬头就看到前越依旧还在作揖,笑著虚扶道:“其实昨日之事,不过是意气之爭罢了,本將军並没有放在心上。” 陆鸣没去接越亮起的眼神,伸手一指沮授说道:“公与乃是我山海领的军师祭酒山海领的对外战爭皆是由他负责。 可能这一年以来我山海领一直在对外征战,公与强势惯了,所以昨日出言有些无状还请荆州的各位不要介意!” 陆鸣此言看似是在数落沮授的不是,並给昨天的事情找补,但在前越和蔡瑁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哪怕陆鸣之前不知道荆州世家的自的,经过了昨日谈判之后大致也能猜出荆州世家是想要僱佣陆鸣为荆州出战。 陆鸣此刻点出沮授军师祭酒的身份,明晃晃的就是在告诉越,他陆鸣这关是过了, 但是只要荆州世家想要顺利合作,还得安抚好泪授这位山海领的军师祭酒。 蔡瑁的脸都快绿了,他不是傻子,自然也能听出陆鸣的潜台词。 可是让他给陆鸣负荆请罪都已经是极限,结果还要他低三下四的去求那所谓的军师祭酒原谅,那还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前越知道蔡瑁的性格,小步靠近蔡瑁低语:“德,大局为重!家主可是下了死命令,你也不想真被家族除名吧? 只要能过了这一关,你不是没有起復的机会!” 烈日將蔡瑁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浑身颤抖的朝著泪授跪了下去: “罪人昨日多有得罪,还望祭酒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呼!” 隨著蔡瑁的一个响头磕了下去,前越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泪授眯著双眼,面容严峻的看著这一幕,淡淡的开口:“看在你我两家的情谊,此事过了吧!你我合作之谈可以继续进行!” 第517章 不是坏就是蠢!(求订阅,求全订!) 第517章 不是坏就是蠢!(求订阅,求全订!) 在青铜星盘沙盘前,前越的摩尾扫过南郡密密麻麻的黄旗,三根硃砂染透的竹籤钉在夷陵、江陵与华容三地。 “赵弘魔下五十万【黄幣力士】,千万黄幣精锐部队盘踞长江水道,单是六阶战船楼船就有三百艘,江夏郡运往襄阳的七成粮船都被劫作军资。” 他指尖在夷陵山脉划出血痕,“其魔下大將韩忠部截断荆州南北运输,荆州命脉几乎被其扼断!” 庞季突然抖开一卷染血帛书,腥气顿时瀰漫观星台:“赵弘率领主力部队一直在南郡扫荡当地坞堡,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颤抖的手指点著最后一份帛书上的情报:“我荆州各家在南郡的一万余座坞堡,早在十日之前全军覆灭! 整个南郡,除了襄阳城之外,所有大小城池全部沦陷黄幣之手!” 黄祖的手指重重戳在標註江陵的檀木上,震得沙盘里汉水模型泛起涟漪:“南郡的所有水道此刻都在赵弘的控制之下,而赵弘水师的核心就在江陵!” 黄祖將代表黄幣的小旗插满了南郡水道:“赵弘的水师主力舰队不足为惧,別说荆州水师,就是山海领的主力舰队都能轻易剿灭对方! 关键是遍布南郡水路的黄巾小船,初步统计,赵弘魔下的四阶战船海鹃、三阶战船斗舰、二阶战船走至少有十万艘,这些遍布南郡各地水路的小型战船才是我们不得寸进的罪魁祸首!” 前越正襟危坐,一脸严峻的对陆鸣讲解道:“整个南郡不止有长江穿行而过,其中还遍布著大小数十条水路,如若不先夺回水路控制权,就算大军开赴,我们也將寸步难行!” 越深深的看了眼陆鸣,取出一只代表著五牙战舰的模型:“好消息是赵弘手中最高阶的战船也不过是七阶战船车船,而且据我们打探得知其拥有的车船不超过五十艘..::::”手指猛然戳进江陵城模型,黄旗应声而倒,“而且这五十艘七阶战船车船和三百艘六阶战船楼船一直都在江陵城的水营內。 前某的意见是不计代价先行消灭这支主力舰队,剩下的十万低阶战船不过就是水磨功夫的事情了!” 庞季適时展开江陵布防图,硃砂勾勒的水营的位置以及水道的布防情况:“赵弘对江陵水营的布局完全没有变动,这就给了我们绝佳的机会! 江陵水营所在的乌林港存有八万石粟米,为了方便部队取用这几个大型仓库紧贴著码头。 只需要几艘火船堵住乌林港的出口,然后引燃两边的仓库,那港內的所有战船都將付之一炬!” 黄祖最后总结道:“此战我等策划许久,所需部队、舰队皆已调集完毕,只需要陆將军出一员大將,以及一支精锐部队..::.:”他故意拖长尾音,看著陆鸣目露炽热,“此战所有缴获我荆州分文不取,皆归贵方所有! 贵方的一切损失包括战后抚恤皆由我方提供!” 铜灯在沙盘边缘投下摇曳阴影,沉思许久的陆鸣终於开了口:“异度兄莫不是把赵弘当作三岁小儿? 三百艘六阶战船楼船驻扎的港口竟无重兵把守?” 他指尖突然戳向乌林港西南方的芦苇盪:“这种明显的漏洞赵弘这种梟雄居然熟视无睹? 这等军情都能错判,叫本將如何信这布防图!” 沮授拿起沙盘边缘的木仗,在標註粮仓的位置点了点:“江陵城二十日前就已经被赵弘占据,这八万石粟米囤於乌林,黄巾军居然一点都没有动用?” 他笑著朝著越等人摇头道:“这么明显故意的行为,你们居然觉得毫无问题,还以此为突破口,想要將港內的战船付之一炬?” “噗“好个焚天妙计!”郭嘉突然笑出声,见前越三人脸色难看赶紧改口找补,“乌林港地势平坦,此刻正值东南风盛行,火船就算入港如果没人放火的话,也別想引燃港內仓库、战船!” 泪授就没有郭嘉那么客气,接过话头直接质问:“还是说荆州早与太平道流一气, 要借东南风送我山海舰队入火海?” 越的佩剑“鏘“地出鞘半寸,却被黄祖出手阻拦:“公与这话就有些过了,要知道主力以及战船可都是我荆州出的大头! 我等怎么会自己害自己?” 郭嘉发出“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能做出如此疏漏的策划,专门往敌人坑里钻,不是坏就是蠢! 郭某看诸位也不像是坏的,没必要为了坑我山海领一支部队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也没好处,所以,你们就是蠢了..:” “慎言!”庞季的玉笏板“咔“地裂开,他涨红了脸,语气颤抖的说道,“我荆州..... ” “该慎言的是诸位!”沮授可不管对方的脸色,冷笑的对荆州三人说道,“去年南阳郡一战,南郡私贩大量军粮给汝南袁氏的情形还歷歷在目,那赵弘为何短短二十天就能彻底占据南郡?” 他冷声对著前越的双眼说出对方不肯承认的事实:“这等筛子般的荆州军,放把火怕是连自家战船都能点著! 还想要跟黄幣军玩计谋玩火攻,怕不是今日说好明日赵弘的案头就出现你们商议的全部计划了!” 郭嘉突然翻手拿出一份情报,直接甩到了前越面前:“贵方安插在江陵城的二百零七名细作,早就日前就被韩忠部全都抓起来,暗中处决了!” 他特意停顿了一下,等前越看完才继续:“事出突然,那二百多人的身份不能一一查明,上面是部分细作被抓之前的身份,你们拿回去对照一下便知真假!” 庞季和黄祖忍不住凑到前越身边,一起仔细的看著郭嘉给出的这份情报, 隨著三人的查看,脸色是越来越阴沉, 陆鸣双手一振,走到沙盘边缘拿起一面代表山海领的“陆”字旗:“本將军知道诸位很急,但战爭不是儿戏,著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陆鸣將手中的“陆”字旗插在竟陵城头:“况且,我们山海领还未答应要出兵荆州, 事情总要一步一步的谈吧! 这荆州的局势我们大致上是了解了,而荆州诸位的所求也很明了,夺回南郡,解决黄幣渠帅赵弘.:.对吧! 就是不知道荆州四大世家用什么说动本將军出手...... 陆鸣说到这里,轻笑一声看著前越:“本將军比较好奇的是,尔等究竟准备了什么, 如此篤定我们能答应出兵之事?” 第518章 返程閒聊(求订阅,求全订!) 第518章 返程閒聊(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的艷阳將竟陵水寨的青铜闸门染成赤金色时,露出了藏匿在水寨深处的山海领战船。 当二十多天未曾露面的黄忠踏出舱门的剎那,江风掀起他的鬢髮,一双眼晴射出寒芒,望向周边荆州將士。 水寨之外,山海旗舰“镇海號”早已等候多时,陆鸣带著山海领的眾人都站在甲板上眺望水寨。 也没有什么流程,竟陵水寨內被扣留的三艘五阶战船幢快速通过,时隔二十多天终於重见天日。 “末將愧对主公!”黄忠单膝跪在镇海號的甲板上,膝盖与船板相撞的闷响惊飞了桅杆上的白鷺。 他身后跟著的青衫男子轻咳一声,药香混著江雾瀰漫开来一一正是被软禁近月的张仲景,衣襟上还沾著为守军诊治时留下的艾草灰。 沮授抚掌大笑,特意朝著水道两旁列阵的荆州水师扬起声调:“汉升將军以身为饵, 助我山海领赚得百艘楼船,何愧之有?” 话音未落,竟陵码头旁边的水营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百艘六阶战船楼船缓缓驶出水营,这些制式战船在暮色中宛如巨物。 这些楼船排成雁形阵,每艘甲板上都站著五百名赤膊力士,古铜色的肌肉上泛著操帆磨出的老茧。 这百艘六阶战船楼船乃是荆州世家付给陆鸣的“预付款”,是他们合作的基础细看这批六阶战船楼船就会发现,这批战船看起来不仅没经歷过战火,看成色更像是刚刚从船坞中出来的感觉。 再加上船上配备的熟练水手,只能说荆州世家底蕴还是深厚。 明显这百艘战船就是为了跟陆鸣合作特意建造出来的,这些勉强能操控战船的熟练水手应该也是早就安排好的。 那可是最少五万熟练水手,稍微训练就能成为成熟的水兵,这算是最好的水兵资源了,光这还只是这些战船的添头。 荆州四大世家就是豪横,百艘六阶战船楼船,此刻已尽数易主。 “蔡都督这回是真的大出血了。”郭嘉醉眼斜城门楼上脸色铁青的蔡瑁,仰头饮尽葫芦里最后一滴酒,“每艘六阶战船楼船上都配备了三十架普通床弩,这份歉礼的诚意还是可以的么!” 昨日前越送出的图纸算是前越、庞季、黄祖三人的心意,楼船上的床弩、水手才是蔡瑁个人的道歉之礼。 哪怕襄阳蔡氏主脉嫡子出身的蔡瑁,拿出五万精锐水手以及三千架床弩,也是付出了大半的身家,颇为肉疼。 陆鸣也是心情大好,只是说道:“见好就收,你们两个快收起小人得志的嘴脸吧!” 郭嘉一听到这个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梗著脖子要跟陆鸣好好说道说道:“明明是那蔡瑁自己犯贱招惹我们,有求於人还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的姿態! 要不是主公宽宏大量收下这些东西,那蔡瑁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都不好说!” 在跟张仲景寒暄的泪授转身接过话头,一脸同意的点著头:“是啊,蔡瑁应该感谢我们愿意收下这些东西,不然他估计只有自裁才能交代的过去了!” 瞧著泪授和郭嘉两人越说越来劲,陆鸣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这两人故意將话题转到蔡瑁身上,是避免黄忠陷入自责的情绪之中。 毕竟至今为止,黄忠算是第一个“打了败仗”的將军,虽然是陆鸣下的命令,但黄忠作为领地第一武將,还是有其傲气在身,被人扣押了二十多天的经歷已经算是黑歷史了。 陆鸣嘴角一抽,不去接那两个活宝的话,看了一眼被一双儿女关怀的黄忠,大手一挥:“杨帆,回程!” “镇海號”上响起了起航的號角声,百艘六阶战船楼船隨著號角声升起了船帆,跟隨在“镇海號”后面,开始扬帆起航。 夜色降临时,镇海號领著新得的楼船舰队驶入长江主航道。 黄忠抚摸著旗舰“镇海號”舷窗上新鲜的刀痕,述说著这段时间的遭遇:“荆州世家从扣下我们的第一天就开始招揽属下,甚至最后江夏黄氏家主都亲自出面了!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只要属下愿意投效荆州,不仅许诺荆州军司马,还暗示会將荆州的全部兵马交给属下统帅!” 靠在船舷喝著酒的郭嘉一抹嘴边的酒渍:“喷,荆州还真够下血本的啊! 可惜就是脑子多少都有点问题,荆州这两年的操作实在是不敢恭维!” 黄忠许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一言难尽的说道:“关键荆州四大世家都派人单独拉拢属下,许下了各家的一堆许诺,只要属下关键时刻倒向他们那家就行! 江夏黄氏家主算是最下血本的,许诺属下可以抬宗进江夏黄氏祠堂!” “嘶!”申板上响起了一片倒吸气声,就连陆鸣都惊了,嚇的赶紧打开了黄忠的面板,看到黄忠的忠诚度还是98点,这才暗中鬆了一口气。 不怪陆鸣紧张,在这个时代,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够抬宗进门阀世家祠堂。 多少家族几代人拼死一搏,还只是为了一个抬宗的机会,这种事情要放在外面,多少人抢破头都要加入荆州。 而门阀世家为了保证自身的尊贵,自然也不会乱开口子,从来都只有旁支除名,支脉分宗。 能够凭藉几代人奋斗,认祖归宗的门阀世家支脉都少之又少,更何况黄忠这种抬宗的呢。 也就是陆鸣对黄忠一家有生死大恩,再加上陆鸣一直在刷黄忠的好感度,不然一般人遇到江夏黄氏的这种许诺,早就答应了下来了。 “可惜他们错看了汉升,哪怕荆州世家將荆州拱手相送,也不可能让汉升变节!”张仲景突然出声,將申板上诡异的气氛打破。 陆鸣自嘲般笑了笑,经过张仲景的提醒他才算反应过来,朝著黄忠郑重一礼:“汉升对山海领之忠心不需要任何怀疑! 荆州人看错了汉升的为人,汉升根本不是许诺什么好处就能收买的! 我得汉升之助,也算是三生有幸,祖坟冒青烟了啊! 还请汉升受陆鸣一拜,感谢汉升对山海领的奉献和忠诚!” 黄忠什么话也没多说,只是一脸感动的带著黄敘、黄旖回了一礼。 三日之后,黎明时分,舰队驶入广陵水域。 朝阳刺破晨雾的剎那,海港城的八牛弩阵列在城头显形,三千架【十方炎火弩车】同时转向新来的楼船。 直到镇海號响起山海领专属的號角声,弩车上跳动的幽蓝火焰才渐渐熄灭, “恭迎主公得胜归来!“城防军炸雷般的吼声响彻码头。 十万水军齐举刀盾,玄铁鳞甲碰撞的錚鸣竟与楼船落锚的声响形成共鸣。 十二座新建的船坞缓缓开启闸门,墨家机关驱动的吊臂將楼船依次引入泊位,每艘船吃水线处暗藏的荆州印记,都被工匠用墨汁混著赤铁矿粉涂抹成山海纹。 张昭捧著清单穿过欢呼的人群:“荆州送来的物资倒没什么好说的,关键还是这百艘六阶战船楼船,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2 陆鸣却將目光投向东南方的海平面,那里隱约可见甄氏商队的青罗伞盖。 他摩著一枚新造的虎符,对正在仔细检查每艘楼船的黄忠笑道:“汉升可要加快改装进度,这些楼船吃够十日的海水,就该载著冀州的矿石回来了。” 第519章 回归议事(求订阅,求全订!) 第519章 回归议事(求订阅,求全订!) 艷阳高照,炎热的气息將海港城议事厅渲染成一座火炉一般,去年冬天没有准备冰窖,陆鸣只得吩咐侍女在议事厅內多洒些水来降低室內的温度。 城主府侍女的洒水声惊飞了檐角的几只白鷺。 十二幅羊皮地图从交州的盐道铺到幽州的雪原,每处標记都用著浸著墨家特製的赤铁矿粉的顏料,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东阿城粮仓所剩粮食已经不多了。”张昭指尖点在充州西边的小城,“给东阿城运粮的任务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主公都是不二人选!” “子布说的在理!”沮授跟在张昭后面直接表態:“不管是船运还是车载,领地一次性能运送到东阿的粮食都非常有限。 船运至少半月一趟,每趟需要各类运输船百余艘,这还不算护航的战船! 车载则五天就要发一次车,每次发车最少需要马车数百辆。 就是不考虑沿途的安全问题,光是运输粮食的耗费就能把我们拖垮! 而主公只需要去一趟,最少就能省下数月之功!” 沮授手指划过沙盘上豌的海岸线,沿著黄河路过三座代表黄巾水寨的木质模型:“以目前整个帝国的形势,各地的黄幣军都已做大。 特別是冀州、幽州、青州、兗州这四州,几乎处处烽火。 我们如果要走水路运送粮食,必然要走海路从青州而过进入充州,一路上至少要经过三位黄幣渠帅的地盘,风险太大! 我们每次至少要运数亿单位粮食,这么大批的粮食过境,那些黄巾渠帅怎么可能没有想法! 综上所述,属下认为粮食还是主公亲自运送最为妥当!” 陆鸣虽然知道这是泪授他们故意给他安排的活计,以免他又找机会衝上前线的阳谋。 但就以实际情况来说,运送粮草的活计,还真就他最合適。 不仅性价比最高,粮草不在外显露也能儘量的减少敌人,这件事情还真没什么好推脱的。 陆鸣点了点头:“运输粮草这件事情以后就全由我来负责,就这么定了!” 沮授闻言面带喜色隱晦的朝郭嘉使了个眼色,郭嘉抬了抬眼皮,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老老实实地站著。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张昭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也不点破,指著沙盘上的幽州道:“根据主公传回的信息,无终城虽然短时间內不缺资源,但一来我们接下来在其他地方有大的行动,一时半会可能很难顾得上幽州,二来无终城百姓迁移需要大量的船只。 所以还要主公再跑一趟幽州,给无终城送一批资源,留下一批船只!” 陆鸣嘴角一抽,他感觉到了属下深深的恶意。 这边刚刚在筹备一场大战,陆鸣的这帮属下就想尽办法把他支开,还拼命的找藉口拖延时间。 这会说是让他给幽州送物资送船,等到了那里,估计早准备好了一场劝诫,让他留在幽州主持无终城百姓迁移到阳信城的工作。 陆鸣也不是没有准备的,笑著打断道:“甄家在阳信城中留给我们二十多座官仓的粮食,足够百万人口一年的口粮。 其他的各种物资阳信城也留有不少,就算无终城所有百姓全都迁移到阳信城,半年內都不需要担心粮草、物资短缺! 我看渤海湾还是让甄逸带领一支舰队直接出发,总比等我到东阿城走一趟之后要来的效率!” 甄逸第一次参加山海领的议事,还没有完全理清状况,但直觉告诉他实际上的情况绝不是这些人嘴上说的那样。 哪怕陆鸣点了他的名,他都没有贸然接口,谁知道这个时候接话会不会得罪人。 “谨慎小心、多看少说”这八个字乃是甄家族老在他来之前特意送给甄逸的,他此刻完全贯彻执行。 张昭、沮授都看了甄逸一眼,看到甄逸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都暗中鬆了一口气,觉得甄逸是个明白人。 沮授清咳了一声,翻手取出一份情报递给陆鸣:“主公有所不知,虽然荆州赠送了百艘六阶战船楼船,我们自己这段时间也建造了几十艘五阶战船幢,舰队实力得到了一定的恢復。 可是,在去掉留守舰队之后,我们所能凑出来的舰队也就两支! 如果一支陪著主公去东阿城送粮,另一支去幽州运送百姓的话,那我们就没有战船前往荆州,完成答应荆州的合作了! 最为关键的是,奉孝的【冥府卫】发现朐县糜家和徐州刺史陶谦稳住了地盘,最近有意无意的开始打探我们的虚实,不得不防啊主公!” 陆鸣拿起情报,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內容,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我还没找他们算帐,他们就开始惦记起我们来了? 琅琊国、彭城国的黄幣不是闹的很凶么,陶谦什么时候那么能打了?” 郭嘉这个时候就装不了死人了:“回稟主公,徐州北方的黄幣首领这段时间调集了大量兵力越境进入青州,支援青州去了。 所以陶谦和朐县糜家的压力顿减,小股的黄巾军对他们都不是威胁!” 泪授一脸无奈的接话:“就是因为如此,为了预防朐县糜家的进攻,我们必须留下足够的舰队驻守!” 铜壶滴漏声里,陆鸣扫过標註无终城的寒玉模型,他指尖敲击著案几:“我准备到时候將刚刚获得的那百艘六阶战船楼船留在渤海湾,迁移完无终百姓之后,就驻守在阳信城码头。 这百艘六阶战船楼船进入船坞全面检修之后,给每艘战船加装十架投石车! 万一阳信城遭遇黄巾围攻,驻守在码头上的楼船还能有点用!” “主公,这里有困难,而且不合规矩!”主管贸易和工坊的甄逸急得开口,“领地的工匠都已经有各自的安排,目前领地没有建造投石机的余力。 一千架投石机,还要固定在六阶战船楼船上,这不是一个小工程,按照工期排队起码要排到半年之后.....” “事有轻重缓急,此事从重,加急!”甄逸第一次开口,陆鸣还是要开口解释一番:“我们刚刚跟荆州世家达成一项协议,要出兵帮荆州收復南郡! 我必须在出征之前將其他的琐事处理完,不然等到远征开始,我一时半会根本顾不上其他地方!” 甄逸听过陆鸣的解释之后,內心总算服帖了一些:“是,主公!” 陆鸣双手一振,伸手点了点沮授:“如你们所愿!东阿和渤海湾就交给我了!” 第520章 北方四州州府尽数陷入黄巾包围(求订阅,求全订!) 第520章 北方四州州府尽数陷入黄巾包围(求订阅,求全订!) 洛阳城那传各州的声音还未消散,十三州狼烟已烧透了半个汉室江山, 冀州鄴城外五十里,张角站在黄土夯筑的祭坛上,手中九节杖浸著晨露。 数十万头缠黄市的流民跪伏在地,他们眼里的血丝在黎明中泛著诡异的红光。 同样的场景每隔三天都要重新上演一次,只不过除了祭坛上的张角,跪伏在地的流民换了一批又一批。 无数身穿道袍的太平道道士抬著符水桶穿梭在流民之中,这群道士將张角特意调製出来的符水分给在场的所有流民手中。 张角將手中的九节杖向祭坛中央一:“饮!” 祭坛下跪著的数十万黄幣流民一口饮尽手中的符水。 “拜!” “眶!”数十万黄幣流民將手中的陶碗砸於地上,在原地叩拜起来,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张角低声呢喃的声音裹著某种秘术炸响在每个叩拜的流民耳边。 数十万黄幣流民隨著张角的呢喃声,一边叩拜一边高呼: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隨著数十万黄幣流民不断的高呼太平道的口號,祭坛上的张角开始了动作。 只见他抽出了背后的桃木剑,左手一挥,夹住了一张缓缓燃烧的符篆,嘴里念念有词。 祭坛下的黄幣流民的高呼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声嘶力竭。 只见黄幣流民身上的青筋凸起,浑身的肌肉不断的膨胀,双眼通红,呼吸越来越急促张角所在的祭坛忽然染髮出一阵黄色光环,以祭坛为圆心向四周发散,覆盖了所有黄巾流民。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场中大半的黄幣流民就瘫软著倒在了地上。 这些瘫软倒地的黄幣流民身上异状已经消失,浑身冒出大量的汗液,大口大口的吸著气。 隨著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黄幣流民退出了那莫名的异状中。 隨著一声声声嘶力竭的非人嘶吼,最后仅剩下数千黄幣流民维持住了那肌肉膨胀,宛如野兽般的状態。 张角满意的看著还能跪在底下的五千多黄幣流民,一挥左手將符篆幻化成灰,然后挽了个剑花,收起了桃木剑,结束了这一次的仪式。 自从黄幣起义开始之后,张角每隔三天就要举行一次“黄天仪式”。 这是只有张角才能使用激发潜能的仪式,通过这个仪式,激发所有参加仪式的黄幣流民的身体潜能,並从中快速的挑选出能够转化为【黄巾力士】的人。 而那些没有通过仪式的黄幣流民,在经歷了这个仪式之后也能够变得孔武有力,后面不管是转职成普通的土兵还是成为辅兵都能更胜一筹。 当然,这种仪式肯定是有代价的,而代价就是所有参与仪式的黄幣流民的寿命。 成功普升为预备【黄幣力士】的寿命直接减少二十年,就算失败的那些,寿命也要减少五年到十年的样子。 张角虽然没有把这些代价公之於眾,但其实就算有人告诉他们,估计也没多少人在乎这些黄幣流民原本都是快要活不下去的人,跟隨张角之后吃的饱穿的暖,看起来还有奔头,別说是十年寿命,哪怕是只剩下十年寿命,他们都不会眨一下眼晴。 黄市军之所以能够在起义之后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在冀州、幽州、青州、充州这四州打下大部分的地盘,靠的就是张角的这个“黄天仪式”,以及张梁和张宝的练兵之能。 要知道哪怕是初级特殊兵种,正常的训练方式都是万里挑一。 注意,这里的万里挑一,是平均一万名士兵中才能挑出一名,而不是总人口的万分之陆鸣要不是通过玩家国战“卡bug”刷积分的方式兑换出来了那么多专属兵种和【大汉铁骑】,估计这会特殊兵种都突破不了五万。 陆鸣的那些部队可都是通过剿匪俘虏层层筛选出来的,本身能成为陆鸣魔下的士兵就已经百里挑一了。 撇开陆鸣不谈,一般的豪族,家族私兵、家丁加起来百万起步,就算有特殊兵种训练之法,多年积累,能不能破千都是问题。 而张角可以通过“黄天仪式”將【黄幣力士】的选拔比例提高到接近百里挑一。 再加上张梁和张宝都有练兵神技,不仅都有快速训练【黄幣力士】的技能,就是普通部队在他们手中都能快速成型。 这才是以冀州为核心,幽州、青州、兗州这四州的黄幣能够所向披靡的原因。 张角每隔三天就能选出数千预备【黄巾力士】和数万精兵交给身在巨鹿城的张梁、张宝。 张梁和张宝则快速的將这些选拔出来的士兵训练成精兵,然后用这些精兵跟周边的黄幣渠帅、黄幣首领交换黄幣流民,如此循环。 张角的冀州黄幣主力早在十多天之前就已经包围冀州的州府鄴城,之所以过了那么多天都没有攻陷下来,就是因为张角的精力都放在主持三天一次的“黄天仪式”上,练兵壮大黄幣的队伍才是张角他们最在乎的事情。 至於攻陷州府这种事情,在张角看来隨时都可以做到,他们黄幣还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仓促起义,没必要那么早攻陷州府,引起汉廷的恐慌和重视。 只要没攻陷州府,哪怕占领了再多的地盘,汉廷都不会有那么大的危机感,也就不会拼尽全力来对付他们黄幣。 他们黄幣军就能有更长的时间积赞实力,也有更多的转圜时间去跟那些士族拉扯。 冀、幽、青、充四州之所以能那么顺利的攻占大量的府县,还得感谢盘踞在这四州的门阀世家配合。 正是因为他们的不作为,他们的故意放纵,才能使得黄幣大军能够那么轻易的攻占城池,裹挟大量人口。 一个月的时间,幽州、青州、充州的黄幣渠帅、黄幣首领用裹挟的大量人口跟张角兑换精锐部队,到了如今,不仅鄴城被张角的大军包围已久,那三州的州府也已被三州的黄巾主力团团包围,只等张角开口,就要一战而下了。 第521章 皇甫嵩兵行险著(求订阅,求全订!) 第521章 皇甫嵩兵行险著(求订阅,求全订!) 幽州边军大营里,公孙度的白马义从正从容的和乌桓、鲜卑、匈奴对峙。 这些数月之前还温顺的支持幽州刺史刘虞,想要內附、互市的异族,此刻露出的却是另一副嘴脸。 虽然目前在边境跟公孙度对峙的这些异族基本上都是三族之中的小部落,但没有这三族王室下令,这三方彼此之间有些血海深仇的游牧民族怎么会联合在一起。 这些异族不过就是看到中原大乱,汉人內江的时机,想要趁机打打秋风,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入主中原。 跟公孙度对峙的这部分部落,不过是想要牵制住公孙度的主力部队,不让公孙度派兵剿灭黄幣。 跟汉人打了一辈子交道,这些异族都学聪明了,知道以他们游牧民族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打进中原,只有汉人自己內订,中原大乱,他们才有可趁之机。 况且就算没有入主中原的时机,牵制住了公孙度的主力,他们三家合力,也能在幽州抢夺到大量的好处。 而公孙度也乐得如此,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保存实力,坐等中原分出胜负。 在公孙度的角度,汉廷属於百死之虫死而不僵,黄幣军不过是苦哈哈的流民起义,哪怕一时势大,迟早也会被剿灭。 只不过经过了黄巾之乱之后,朝廷到时候还有几分实力,而被黄巾嘘之后的中原大地,又有几家门阀世家能够脱颖而出那就不太清楚了。 而他公孙度,只要保存实力,维护好辽东郡的安定,等到中原分出胜负,到时候说不定可以直接占据整个幽州。 毕竟据现有情报,別说冀州州府邮城,就是他们幽州州府蓟县都已经被程远志主力部队围了起来。 公孙度听闻到这个消息就更不可能有什么行动了,他巴不得黄幣攻陷蓟县,杀了幽州刺史刘虞。 青州平原的运粮船在黄河打著旋,护航的十几艘五阶战船朦正在被几倍数量的低阶战船跳帮围攻。 这支打著琅琊王氏旗帜的船队从进入北海郡之后就被盯上,黄幣军可不管船队后面有什么身份,看到这么多的运粮船,不拿下还当什么黄幣啊。 而差不多同一时间,来自多地运往青州临淄、济南、乐安等地的粮食陆续被黄巾拦截。 青州州府,各郡郡府皆被黄幣围城,其他各县沦陷黄幣之手。 青州黄巾控制境內的所有水路、陆路要道,拦截商路,封闭起整座青州。 洛阳大將军府,何进手中的虎符险些捏出裂痕。 本该半月前隨著平叛大军之后开拔的北军五校,此刻还在西园清点锈跡斑斑的札甲十常侍不仅扣下了北军五校的军,就连部队原本的装备武器都变卖一空。 关键何进自己也不乾净,他不过是吃相比十常侍好看些罢了,真要摊在明面上,十常侍固然要倒霉,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近年来,因为何进跟士族越走越近,汉灵帝刘宏收回了何进手中的不少兵权,这让身为外戚的何进危机感越来越大。 何进好不容易花了血本,让何皇后使力,这才使得他魔下的北军五校加入平叛大军, 並自成一路。 何进磨拳霍霍,准备趁著平叛黄幣之乱的机会,多立战功,重新取得汉灵帝刘宏的信任。 结果还没出征就被十常侍使了这么一个绊子,出征遥遥无期不说,后面说不定还会被扣一个无能的帽子。 “大哥莫急。”何苗外出到各家府上打探消息,匯总了各方情报之后安抚何进,“平叛大军出征半月有余,结果才刚刚走出司隶,第一站居然不是兗州,而是豫州...” 何苗一边说一边指著案几上地图豫州的位置,冷笑道:“这帮阉人想钱想疯了,也不看看都是什么时候了。 仗著监军的身份,刚出洛阳城就夺了平叛三帅的兵权,一路上广立名目,搜刮钱货。 现在平叛大军去了豫州,待冀州、幽州、青州、兗州这四州有一州的州府沦陷,我看那十常侍如何收场!” 何进没有弟弟何苗那么乐观,表情凝重的说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那皇甫嵩、卢植、朱偽三人虽然不是我大將军府的人,但某对其三人也颇为了解! 且不说这三人能力如何,就某所知,其三人都不是十常侍能够轻易摆布的! 且再看看吧.: 另外,打开府內私库,儘快给北军五校配置齐全!某要亲征!” “大哥...是,大將军!” 洛阳大將军府內私库大开之时,中常侍张让的族侄张昶正捏著鎏金虎符冷笑。 这位监军宦官將皇甫嵩请兵的奏章隨手丟进香炉,转身对羽林卫扬起尖细嗓音:“充州黄巾凶顽,岂可贸然进军?三军绕道豫州,徵募粮草以固根本,这才是稳妥之道!” 十二万平叛大军在司隶境內浪费时日颇多,所行方向还渐渐偏离充州。 绣衣使者八百里加急的充州求援信被张让扣下五封之多,而平叛大军却转道向南进入豫州。 沿途郡县仓惶接待的粮草消耗簿上,赫然多出五成“损耗”一一一那是要运进宫中的孝敬。 当大军在豫州边界扎营第二日,皇甫嵩的牛皮地图已被指甲掐出裂痕,卢植和朱偽虽然都默然不语,但双手发白的骨节表示两人的內心並不平静。 帐外宦官爪牙的嬉笑混著酒香飘入:“听说颖川府云龙阁新到的舞姬,腰肢比战旗还软......” 皇甫嵩低声向著二人说道:“不能再这么下去,这兵权一日在那阉宦手中,平叛就没有希望! 我等必须夺回兵权!” 卢植重重的一点头:“干了!” 朱偽虽然也点头表示同意,但心中仍有顾虑:“这平叛大军之中,几乎所有的將官都是阉党,就凭我们手中那点亲卫,这事不好办吶!” 皇甫嵩听闻两位好友同意,露出自信的笑容:“子干、公伟!且为某遮掩几日! 待某爭取到.:::: . 广夜暴雨冲刷辕门守卒视线时,一千玄甲亲卫的马蹄裹著麻布衝出营寨。 皇甫嵩的鱼鳞鎧內衬里藏著颖川荀氏密信:“书院地窖藏甲八千,颖水渡口泊粮船三十..:.” 第522章 陆鸣之名再次掛號(求订阅,求全订!) 第522章 陆鸣之名再次掛號(求订阅,求全订!) 兗州东郡,谷城西城门楼。 兗州渠帅张伯望著东郡城墙上的焦黑箭痕,枯黄指甲几乎抠进掌心。 多日前粮道的惨状在眼前挥之不去,原本形势一片大好,即將要攻陷临邑城的时候竟然被人连续截了七天粮道。 结果十拿九稳的临邑城都没攻下来不说,还差点引发了魔下流民大规模譁变,最后只能退回谷城重新开始。 原本在充州的眾多黄幣首领之中他张伯的发展就是最差的那几个之一,跟隨张角起义之后,他还想快速拿下东郡,然后以东郡为核心向外扩张。 一开始还算顺利,连续攻陷了东平国的阳穀城和富成城,又占据了东郡的谷城。 之后又一战拿下了清平城,只要再攻占了临邑城之后,就拿下了整个东郡的东北部, 占据了黄河以及淮河上游。 这个时候东阿城的县丞王度响应黄幣起义,虽然最终被东阿城的士族赶了出来,但也算是削弱了东阿城的实力,能让他安心的攻打临邑城, 但张伯没有想到,就是从他借兵给王度之后,情势就开始直转直下。 不仅借给王度的十万精锐全都打了水漂,那东阿人居然还敢袭击自己的粮道。 从被袭击粮道的第一天开始,张伯不是没想过对策,可是东阿人实在太过狡猾,不但一次没踩进他准备的陷阱,还截断了整整七天粮道。 害得张伯不仅没有攻陷临邑,魔下的部队都差点譁变。 如果不是他果断从第一天开始就断了流民的口粮,恐怕他都支撑不到最后逃回谷城, 虽然张伯最后还是率领主力平安回到谷城,但之后他也基本丧失了发动战爭的能力。 前期掠夺四县的粮草,经此一役之后只能勉强维持一个月主力部队的基本口粮,再无力发动战爭。 到了这个时候,张伯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走上了拿人口换资源的道路。 但一想起东阿城头那面“討逆將军陆“字旗在暮色中猎猎作响,他的脸就像是被鞭子抽了一样隱隱作疼。 “大帅,大贤良师的天兵到了!”亲兵颤抖的通报让张伯猛然转身。 三十艘五阶战船组成的护航舰队撞碎济水的浪涛,船头太平道玄黄旗刺破晨时的薄雾。 护航舰队中央,一百多艘大型运输船载满了张伯最需要的粮草。 “终於来了!快,隨本帅前去迎接!”张伯看著这支来自冀州的舰队,激动的说道。 张伯带著亲卫来到谷城码头时,冀州舰队已经陆续靠岸,护航的旗舰已经架好了云梯“自从大贤良师宣布各地黄幣可以用流民兑换部队以及资源以来,大部分都是用流民换【黄巾力士】,就是拿流民换普通部队的都少见的很。 但像张伯你这样拿流民换粮食的那还是蝎子拉粑粑一一独一份啊!”冀州特使甩著竹简跳下舷梯,“但谁让大贤良师说过呢,只要拿流民过来的,兑换什么都要让对方满意。 我特意选的攻城器械,作为这次交易的添头,你看看还满意否!” 张伯惊喜的盯著正在卸船的二十架霹雳车,这些用幽州寒木打造的攻城器械可是黄巾车最为强大的攻城器械。 这二十架露雳车只要使用得当足够他攻陷几座城池,找东阿城復仇更添了几分把握。 不过转头看到正在往下卸货的那一百多艘大型运输船以及从护航战船上下来的土兵, 还是心疼的直抽抽。 大贤良师在起义之初就宣布各地黄幣可以用流民跟他兑换各种物资、部队。 10名流民兑换1名普通土兵,100名流民兑换1名五阶精锐土兵,1000名流民兑换1名初级特殊兵种【黄幣力士】,2000名流民兑换1名装备齐全的初级特殊兵种【黄幣力士】。 冀州、幽州、青州、兗州四州兑换来回的运输,大贤良师都被包圆了。 可以说冀州、幽州、青州、兗州四州的黄巾能够如此迅速的壮大起来,大贤良师张角的这个兑换政策功不可没。 哪怕是四州的黄巾渠帅,魔下部队千万,一开始手中的【黄巾力士】都不过万余,而且【黄幣力士】的专属重甲套装都不齐。 张伯起家的十万【黄幣力士】就是用这几年裹挟、忽悠的黄幣流民跟大贤良师兑换来的。 前面攻占了四县之后,除了留下满足后勤运输的流民,剩下的全交给大贤良师兑换【黄幣力士】了。 也就是如此,张伯才没有在损失了大部分的粮草之后被吃垮,还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不过为了这次东山再起的机会,张伯已经手段尽出。 不仅將解决流民譁变之后剩下的百万流民全部兑换之外,这段时间几乎把阳穀县、富成县、谷县三县的人都抓了壮丁,硬生生凑出了三千万流民,跟大贤良师兑换了二千万石粮食和三十方精锐部队。 拿流民换粮食,张伯也算是第一人了,所以才能卖出一个好价钱,一名流民换一石粮食。 张伯也是没办法,之前占据了四县之地,搜刮的太狠,他的地盘已经找不出粮食来了没有粮食张伯根本发动不了战爭,为此他甚至还放弃了清平县的地盘,以免遭到临邑和东阿的两面夹击。 至於为什么要兑换三十万五阶精锐部队而不去换一万【黄幣力士】,则是因为张伯的【黄幣力士】部队几乎没什么损失,反而主力精锐部队损失重大,需要补充。 张伯之前攻打临邑以及保护粮道的时候,损失了大量的精锐部队,加上借给王度的十万精锐,前前后后损失了一百多万。 如果再不补充主力精锐,以后攻城也好追击也好押运粮草也好他都只能派出【黄市力士】了。 再有,【黄幣力士】张伯都用了那么久了,优缺点都已经门清,专属套装齐全的【黄市力士】跟没有装备的【黄幣力士】几乎就是两个兵种。 兑换没有装备的黄幣力土,那还不如直接换五阶精锐, 张伯此举也算是让他出了名了,就像那冀州的特使调侃说的那样,流民换粮食,他还真就是独一家。 估计十三州的黄幣军之中,缺粮的黄幣也是独此一家別无分號。 而害他丟了这个大脸的討逆將军陆鸣,也再次在黄幣军中掛上了號。 第523章 第二次东阿守卫战(求订阅,求全订!) 第523章 第二次东阿守卫战(求订阅,求全订!) 济水河畔的晨雾尚未散尽,十万【黄巾力士】整齐地列阵在东阿城东门五里处。 张伯站在临时搭建的黄土高台上,望著城头仓促修补的裂痕冷笑一一这座曾让他吃下闷亏的县城,在他的眼里此刻在三十架幽州寒木打造的霹雳车轰鸣中震颤如纸。 自从昨日抵达东阿城后,张伯就在东阿四面城门十里外建造了四座营地,百万精锐大军兵分四路,將整座东阿城团团围住。 为了今日能够更加顺利的攻城,昨天夜里他就命黄幣流民搭建高台,固定投石机,向东阿城拋射巨石。 重达百斤的裹油巨石划破天际,只要能射中城墙,多少都能对城墙上的守军造成伤害。 其实张伯也不求夜晚的投石机能对东阿守军造成什么杀伤,重要的是起到的威嚇、骚扰。 而且通过一个晚上的拋射,投石机经过了多次校准,已经能够稳定拋射中城墙, 张伯尽起大军,四面围城,但其他三面都是伴攻,真正的重头戏还是在他所在的东城门。 不仅十万【黄幣力士】都在这里,就连此次跟大贤良师交易的添头,那二十辆霹雳车也都在东城门。 “黄天庇佑!杀尽东阿鼠辈!”张伯的嘶吼著下令进攻,十万主力精锐步兵喊杀著向看东阿城衝锋。 哪怕张伯对东阿城恨之入骨,他也不捨得直接派【黄幣力土】攻城。 原本张伯在充州黄幣渠帅中发展就比较差,再加上之前的失利,如今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哪怕顺利攻占东阿、临邑两县,恐怕都恢復不到全盛时期。 他又怎么捨得从一开始就派出【黄幣力土】当炮灰攻城。 若不是张伯对东阿城恨急了,又怕夜长梦多,他恨不得驱赶黄幣流民攻城消耗城中的守城物资。 十万黄巾精锐扛著各种各样的梯子开始攻城,在进入到距离城门一公里处,城內射出漫天的箭雨,射向这些黄幣军。 城头的八角弩和投石机也发出机械的咆哮之声,配合著城內射出的箭雨,对攻城的黄幣军造成大量的伤害。 张伯是看的又惊又怒,还好没有直接派出【黄幣力士】,不然哪怕身著重甲,面对八角弩和投石机的攻击,在正式攻城前就已经伤亡惨重了。 黄幣主力在挨过了守军的三板斧之后,拋下了无数的户首,终於衝过了这一公里的死亡地带。 而就在这个时候,这些黄幣军中突然出现了五十名异常壮硕的土兵。 这些服用过太平道秘药的士兵肌肉结如老树,扛著至少需要二十人合抱的撞木直扑城门。 后方十万黄巾精锐如蝗群压境,简陋的云梯在城墙上架起密密麻麻的死亡阶梯, 东阿城头的“討逆將军陆“字旗忽地捲起猎猎罡风,廖化手中的大刀震开一块拋向城头的巨石。 “放滚木石!”隨著廖化的怒吼,无数滚木石化作洪流一般从城墙凹槽奔涌而下。 滚木石滚落的剎那,將云梯上的黄巾士兵全都砸落,数十架云梯瞬间被清空,攀附其上的黄巾军惨叫著跌落,然后被砸落下来的滚木石砸成肉酱,空气中瀰漫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给老子砸开这龟壳!”张伯看到这一幕面不改色,冷笑著挥著佩刀下令。 二十架霹雳车瞬间对著城门发射出巨石弹,百斤以上的巨石一眨眼的功夫就砸在了东城门上,当巨石的攻势过去,城门已经被砸出一个大洞。 可惜的是,城內似乎早有准备,城门口堆满了石块,堵住了城门洞。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霹雳车再次装填,这次拋射的却是淋满火油的草团。 燃烧的流火雨点般砸入城內,城墙附近的茅草顶篷轰然爆燃,浓烟中传来百姓悽厉哭豪。 城墙东南角的包砖在连续轰击下终於崩塌了一角,隨著各种攻城武器的猛攻,砸出了丈许宽的缺口。 张伯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黄巾力士】给我冲,杀进城,三日不封刀! 一个万人方阵的【黄市力士】顶著箭雨涌向豁口,重盾与铁甲碰撞出刺耳的金戈之声。 “【大汉铁骑】跟著本將军衝锋!本將军带尔等出去溜一圈,都跟好了!”廖化高对著身后的【大汉铁骑】高声呼喝,一万玄甲铁骑从东南的缺口处鱼贯而出杀向衝锋过来的【黄幣力士】。 这些训练有素的玄甲铁骑手持丈二斩马刀,刀刃淬著的幽蓝毒光在尘土中划出致命弧线。 冲在最前的【黄幣力士】甫一接触,铁甲竟如薄纸般撕裂,断肢与內臟在刀光中飞溅,生生將黄潮逼退三步。 战局却在此时陡变,【大汉铁骑】出乎意料的出城冲阵,只是一阵衝杀,就杀穿了【黄巾力士】方阵。 “全军突击!对方就一万骑兵,只要拦截下来,那些铁罐头不过就是靶子!”张伯怒髮衝冠,发出了震天的怒吼声,他压上了所有的【黄幣力士】,想要一战定乾坤。 这个时候,杀穿了万人方阵的【大汉铁骑】在阵前转了一个弯,沿著城墙將攻城的黄巾军清了一次场,並且撞毁了大部分的云梯。 然后这支玄甲铁骑又从城墙东南角的缺口中钻了进城。 【大汉铁骑】逃进城中对於张伯来说是个好消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从缺口处攻入城內。 到了城內,那支骑兵缺少了空间根本就不是【黄巾力士】的对手,对方如此简直就是自缚双手。 九万【黄巾力士】朝著城墙的缺口衝锋,排成了非常密集的阵型。 城墙上的八牛弩忽然加快了攻击频率,射出的標枪贯穿三名力士仍去势不减,却立刻被后续涌上的土兵用肉体卡住机括。 然而標枪尾部掛著的几个罈子砸在了地上,碎裂开的罈子里流淌出黑色的液体,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隨著城墙上二十架八牛弩满负荷的发射,战场上到处都是標枪的影子。 这短短一公里的距离已变成血肉磨盘,短短一个时辰,黄巾军在这片战场上已经丟下了五万精锐士兵,两万【黄市力士】的户首。 护城河的浮户堆得几乎与城墙齐高,后来的士兵竟踩著同袍户体跃上城头。 当【黄巾力士】堵住城墙东南角的缺口,剩下的开始攀爬云梯时,程昱的吼声在城头响起:“倒火油!放火箭” 准备多时的猛火油罐被守军砸下城墙,城內射出无数火箭,在城墙上空形成一道美丽的火桥。 张伯在千里镜中看得眼角崩裂:“鸣金收兵!快!” 隨著百丈火龙在城墙角轰然腾起,战场上响起了黄幣撤退的铜锣声。 只见这百丈火龙飞快的在战场上豌而走,几乎將东城墙前一里的位置全都点燃,形成了一片火海。 无数黄幣士兵被火海引燃,在这片犹如阿鼻地狱的火海之中哀豪。 第524章 呼叫外援(求订阅,求全订!) 第524章 呼叫外援(求订阅,求全订!) 济水入黄河的河口处浊浪翻涌,四十万山海军玄色鳞甲在五阶朦幢战船上泛起铁青寒光。 陆鸣扶著“镇海號”楼船舷窗,指尖摩著墨家新铸的千里镜铜纹一一镜片中倒映出北岸密林间惊起的寒鸦,那些本该棲息在岸边的鸟群,此刻正朝著东南方向,大概就是临邑城的方向飞去。 “让蒋钦派出两支斥候队换快艇登陆。”陆鸣的嗓音混在拍打船体的浪声里,“將南岸百里里內的情况打探清楚,这看起来状况不太对啊。” 二十艘一阶快艇如离弦利箭刺破水面,船头堆满了芦苇和树枝,只要钻进芦苇盪中就能瞬间藏匿其中。 “主公,充州【冥府卫】飞鸽传书。”郭嘉展开帛书时,指尖在“张伯”二字上重重一顿,“这个月第三批黄巾运粮船队出现在济水河道,比前两次多了二十艘五阶战船幢和一倍的运输船。” 陆鸣的视线掠过黄河浑浊的浪涛,千里镜里映出南岸密林中惊起的寒鸦:“看来张伯已经恢復实力了?” 郭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恢復倒是恢復过,只不过就在前天,张伯攻打东阿城大败而归...... 陆鸣一脸遗憾的表情,后悔道:“早出发两天就好了,还能赶上这一仗,说不定还能直接灭了张伯,还东郡一片安寧!” 沮授在边上翻了个白眼,陆鸣到底是遗憾错过了灭掉张伯的好机会还是后悔没赶上这一场大战在场的谁心里不清楚: 郭嘉继续匯报:“张伯的损失其实也不算大,高览將军原本想要追击出去继续扩大战果,但是被程昱拦了下来。 张伯的大军退到了清平城休整,目前看不出有什么异动!” 陆鸣忽然起身,双眼紧紧地盯著郭嘉:“想办法找出张伯魔下的战船藏匿位置,黄幣军的水师力量匱乏,我们多消灭一艘,他们就少一分力量!” “喏,属下马上让【冥府卫】动起来!” 接下来两天,陆鸣没有急著赶赴东阿城,反而率领舰队进入济水,利用数量优势对黄巾水师发动了数次袭击。 总共消灭了五阶战船朦幢53艘,四阶战船海鹃200余艘,三阶以下小型战船无数。 並且还轻易捣毁了张伯在清平城附近存放粮草物资的仓库,也算是彰显了自身的存在直到【冥府卫】和斥候传来消息,河道之上已没黄幣的战船活动,陆鸣这才满意地向著东阿前进。 暮色降临时,舰队已沿著黄河故道摆出雁形阵。 上百艘五阶战场幢的拍杆放下挣狞铁刺,猛然提起速度,耀武扬威一般在河道中横衝直撞。 而对岸清平城头,张伯望著河面上突然亮起的连绵星火,手中新铸的九环刀险些劈碎城墙垛口:“山海领的崽子怎会来得这般快?冀州来的特使人呢!” “报告大帅!”浑身水腥气的副將跌跪在青砖上,“冀州特使已经改走其他路线回去了..” 张伯的咆哮响彻清平城:“够了,我们还有多少船?” 副將小心的看了张伯一眼:“运输船我们藏的很好,没有受到损失。 但是这两天,在大帅的命令下,我们的战船主动出击,但几乎全灭.:: 目前只剩下小型战船还剩下几十艘,但也没有什么战力了...” 张伯听的脸都快红温了,咬著牙骂道:“废物!都是废物!” 副將等张伯发泄完了怒火,这才小心的说道:“山海领的那支舰队悬掛的都是“陆”字旗或者『討逆將军”旗,而且旗舰还是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大概率是陆鸣亲临!” “陆!鸣!”张伯发出“咯咯咯”的磨牙之声,显然是对陆鸣恨到了极致。 “他来是为了支援东阿城的吧,呵! 派人去联繫一下樑仲寧,就说他的条件本帅都答应了,但是他必须先帮忙攻下东阿城!” 河面上的零星战斗持续到第三日破晓,山海舰队才驶出济水,沿著黄河向著上游东阿城行去。 廖化提著半截染血的大刀迎出三十里,身后跟著的【大汉铁骑】重甲上布满凹痕,马鞍两侧悬掛的黄幣首级隨看顛簸轻轻碰撞。 “末將幸不辱命!“廖化单膝砸在陆鸣战马前,甲片与碎石摩擦出火星。 陆鸣的目光扫过城墙上新砌的青砖,那里还嵌著半截焦黑的霹雳车臂杆。 二十万五阶精锐正从战船上鱼贯而下,战靴踏得码头木板哎呀作响,惊飞了正在啄食战场残骸的禿鷲。 “张伯逃走前,在渡口石碑上刻了血书。”程昱捧著一卷帐簿,突然冷笑出声,“说要拿程某的头颅祭他的霹雳车。” 郭嘉的酒葫芦在半空划出弧线,琥珀色的酒液淋在城墙缺口处新发的野草上:“那他估计这辈子都等不到了,主公这两天將张伯的战船都清剿了一遍,他现在估计还在头疼该去哪里搞船,也没功夫念叨其他了!” “张伯魔下的【黄巾力士】至少还有五万。”程昱的白袍下摆浸在血水里,手中竹简记录著最新的情报,“精锐部队也在百万以上,流民军更是多达千万。 就算清剿了张伯的水上力量,光是他的剩余部队就不是我们能够轻易对付的!” 郭嘉双手一拢,笑呵呵的说道:“別看张伯纸面实力强,他的心態可不强,山海舰队跟他的水上力量战斗了两天,他居然一直龟缩在清平城。 张伯是做不出背水一战这样的事情的,没有几倍兵力的优势和巨大的把握,他是不会隨意出兵的。” 程昱忽然眯起眼睛望向漕运码头,那里正在卸货的二十万石粟米麻袋上,赫然印著甄家米行的徽记。 泪授开口解释:“这是刚刚加入我们山海领的中山甄家提供的粮食,需要一些仪式感” 程昱看了陆鸣一眼之后,感概的点了点头。 陆鸣没有在意程昱跟泪授的小插曲,他忽然轻笑出声:“如此看来,让张伯活著才是对东阿城最大的利好! 还好之前没让元伯追杀出去,真把张伯杀了换个黄幣首领,估计就没那么好的事情了不过,就怕张伯呼叫外援了啊...” 千里外的黄河暗流中,三十艘装满流民的漕船正驶向巨鹿。 每艘船都装满了瘦骨鳞鳞的黄巾流民。 第525章 陈留渠帅梁仲寧(求订阅,求全订!) 第525章 陈留渠帅梁仲寧(求订阅,求全订!) 济阴郡定陶城,黄巾大营。 仲夏的热裹著黄河水汽漫进营帐,梁仲寧赤膊倚在虎皮榻上,铜甲堆在案几旁还沾著昨日的血渍。 侍从跪呈密信时,他正用匕首剔著羊腿骨缝里的碎肉,油腥顺著结的臂肌淌下来, 在竹简上涸出斑驳的油花。 “张伯这老狗也有今日?”梁仲寧扫过“愿率部归附“几个字,嘴笑著將信纸甩给帐下谋士。 帐外忽起一阵马嘶,济阴郡新降的八万流民正被驱赶著套上黄巾,哭豪声混著皮鞭抽打声刺破帐帘。 谋士抖开绢帛地图,充北三郡的硃砂標记猩红如血:“张伯在东郡一战就折了七万精锐,如今连清平城的粮仓都被山海军烧成白地。 属下倒不担心其到底是不是真心归附..:::.问题的关键是我们不仅要出粮,还要出兵帮其攻下东阿城这件事,並不划算!” 谋士的手指指在济水河道上,恰盖住东阿城的位置。 梁仲寧的双眼陡然眯起,加上三日前他才用五百万流民从大贤良师处换来三千【黄幣力士】,他魔下总共拥有將近二十万兵甲齐备的【黄幣力士】。 若是吞了张伯残部,怕是一跃成为整个充州实力最强的黄幣渠帅了! 他舔了舔匕首上的羊油,突然將刀刃插进案几:“告诉张伯,老子亲自过去帮他出这口气!” 谋士翻出一份情报放到梁仲寧案头:“主公,那陆鸣乃是徐州僮县之主,朝廷的討逆將军,就连汝南袁氏都在其手中吃过亏。 徐州的司马俱和杜远据传就是死在这陆鸣手中,绝对是条过江龙,不可小啊! 梁仲寧也不去拿那份情报,一脸的疑惑:“哦,怎么说?” 谋士指著地图上的东郡说道:“据我们在东郡的眼线匯报的情报,这陆鸣率领舰队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將张伯的战船剿灭一空。 陆鸣给东阿城到底留下了多少部队虽然不清楚,但是至少有两万重甲骑兵,两万重甲步兵。 如果再加上陆鸣现在所率的这支舰队,属下不认为我们派兵过去能捡到什么便宜!” 梁仲寧皱著眉头,一脸难堪的问道:“按照你的意思,就因为忌惮那个什么討逆將军,就要本帅放弃成为兗州第一帅的机会?” 谋士暗嘆一口气:“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希望主公不要因为眼前的利益而轻敌冒进, 那陆鸣实力强劲,手段眾多,要么不出手,出手必须出全力!” “本帅晓得了!” 二日后,济水清平渡口,来自济阴郡的第一批支援,三十艘五阶战船幢和三十艘大型运输船组成的舰队抵达时,就將码头上的赤旗换成梁字黄幡。 这支舰队不仅带来了来自梁仲寧的支援,也带来了梁仲寧对张伯的回覆和要求。 张伯盯著清平码头旗杆上掛著的梁字黄幡,听著梁仲寧使者的传话。 “梁帅的条件,张某应了。 所有旗帜在梁帅到来之前必定全部换好! 张某手中的五万五千【黄巾力士】在梁帅抵达的时候也会全部交到他的手中!“ 张伯面无表情的对看使者许下承诺。 渡口芦苇盪里忽起鸦群,他望著西面方向东阿城模糊的轮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只要能让张某亲手剐了程昱那狗贼!灭了东阿城,消了心头之恨,一切好说!” 梁仲寧使者对张伯的回话也非常满意:“最多两天,后续部队就会抵达,梁帅会亲自指挥帮张帅出了这口恶气!” 三日后,子时的郴子声被火箭撕裂,梁仲寧的十万精锐像蝗群涌向东阿城东面的护城河。 十万黄幣精锐趁著夜色的掩护不断地將沙包丟进护城河中,准备填埋了这条护城河。 五十架巨型投石车在之前的高地架起,淋了火油的巨石划出火流星,將城楼照得亮如白昼。 张伯主力部队被安排伴攻另外三面城墙,槛楼的流民扛著浸水的牛皮盾,替后方重甲兵挡住第一波箭雨。 说是伴攻,但跟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样攻的强度跟之前张伯主攻的强度差不多,只不过少了【黄幣力土】在后方压阵。 “大帅,不太对劲啊!”张伯副將看到自己伴攻三面城墙上的守军,第一时间找到张伯匯报。 “上一回虽然我们另外三面的样攻都是做做样子,连城墙都没有靠近,但属下能够保证,绝对没有那么多精锐守军!” 张伯瞪了副將一眼:“废话,后面山海领的援军不就到了,增兵有什么好意外的?” 副將一时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不知今夜梁帅会不会派出【黄幣力土】上去试探一波...” 话音刚落,就听见东南角突然响起战鼓声,经过了两个时辰的填埋,东面护城河差不多被填平。 梁仲寧魔下三千重甲力士混在黄幣精锐部队中,抵达了东城门处,用秘药催发的怪力直接撞塌刚刚修復没多久的东城门! 在守军的惨叫声中,三千【黄市力士】杀进了东城门內。 然而还没等张伯高兴多久,就看到城门洞中间掉下来一块铁门,重新堵住了东城门。 梁仲寧甚至都没能来得及派第二支部队衝进门接应,东城门就再一次封闭。 隨著城內响起一阵惨烈的哀豪声,不多久,三千具被剥下装备的【黄巾力士】尸首被丟下城墙,砸在了所有黄幣军的心头。 “鸣金收兵!”梁仲寧明白今夜也就这样了,就算继续攻城,不过就是徒增伤亡罢了。 梁仲寧之所以半夜进攻,倒不是为了夜袭什么的,这种攻城也不存在夜袭之利。 选择夜战一则是为了避免面对那支玄甲骑兵,他手中並没有能够跟那支重甲骑兵一战的部队。 选择夜战,就能第一时间避免对方派出那支重甲骑兵,他们也能从容的布置战场。 既然梁仲寧精心准备的三千服下秘药的【黄幣力士】反而中了对方的请君入瓮之计, 士气也已失,那就不继续浪费兵力,反而趁著这个时间在战场上多挖一些陷马坑,多准备几道拒马。 梁仲寧静静地望著城门楼,想著明日再好好领教一番山海领的实力。 第526章 皇甫嵩在行动(求订阅,求全订!) 第526章 皇甫嵩在行动(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初,豫州颖川郡。 子时的颖水泛著铁灰色冷光,荀氏书院地窖深处,八千套玄铁札甲在火把映照下泛起幽蓝寒芒。 皇甫嵩的指尖抚过甲片上的荀氏族纹,身后一千亲卫正沉默地披甲,金属摩擦声惊飞了檐角棲息的夜梟。 “颖川十六姓的私兵已聚於渡口。”荀氏老僕捧来漆盒,盒中虎符压著染血的颖川郡尉虎符,“各家门客三万,粮船三十艘载粟米八十万石,另有我荀氏三千【春秋锐士】 一只等將军旗號。” 皇甫嵩一脸郑重的行礼:“替本將谢过荀氏家主!” 三更榔响混入河风时,皇甫嵩的玄甲骑已如利刃刺入阳翟城北面密林。 林间腐叶被马蹄掀起的瞬间,黄幣哨兵咽喉已多了支墨羽箭,一千【三河骑士】和三千【春秋锐土】却如黑潮般涌入林间。 皇甫嵩望著不远处星星点点的阳翟北岸码头,手中长剑豁然高举,玄甲鳞片同时折射血光,后方军阵瞬时裂开四道楔形缺口。 最前方的一千轻甲骑兵蹄裹布,口衔枝,手中举起寒光凛凛的鑌铁长刀。 前排【春秋锐士】忽將玄铁盾背负於后背,拋下长塑,换上砍马刀。 第二列长塑自盾隙斜刺而出,塑杆机关转动声连成闷雷一一上千塑身竟同时弹出二尺余长的钢段,掉在地上。 皇甫嵩战靴猛踏马鞍腾空,剑锋牵引著全军血气凝成赤龙:“隨我衝锋,大汉万胜!” 四千人静寂无声的发起衝锋,原本密实的锋矢阵竟在衝锋中裂为两翼,在突入码头旁边的兵营后中央突进的重甲士以肩甲冲角撞入其中,为后排的锐士打开衝锋空间。 只见前排锐士长类手朝著营帐旋身绞杀,血雨尚未落地,后排锐土已踩著同袍铁靴跃起,手中的长精准进敌人咽喉。 阳翟北岸码头的兵营中惊现杀戮,直到这个时候,喊杀声才第一次响彻今日的夜空中。 而两翼的一千骑兵则冲入码头,一路绞杀码头守军,冲向岸边停靠的粮船。 【三河骑士】的行动如风,一路上到处都是黄幣贼的血雾,只剩玄色洪流仍在向前碾轧,盾面刮擦骨片的声响竟压过了垂死哀嚎。 在黄幣军的哀豪声中,码头以及码头上停靠的无数战船、粮船全被点燃,烫人的火光將颖水北岸照的透亮。 “报一一!北岸码头遭遇不明势力偷袭,燃起滔天大火!”传令兵的嘶吼惊醒了城门楼內安息不久的波才。 这位自封豫州第一渠帅的黄巾將领猛然衝出城门楼,衣衫不整的朝著北岸望去,北方夜空已烧成赤红。 岸边停靠的几十艘粮船在河边化作火龙,煞是好看,竟借连绵之势形成火墙,犹如百条火龙飞腾而上。 波才精心布置的水寨顷刻陷入火海,囤积的百万石粮草在火焰中扭曲成焦炭,刺鼻浓烟裹著火星直扑阳翟城墙。 那座码头边上的兵营算是波才的得意之作,北岸兵营可以跟阳翟城首尾相望,使得敌人不敢轻易攻城。 “擂鼓,聚兵!取我大刀来!”波才的嘶吼压过了士卒哀豪,他心中的怒火只有敌人的心头热血才能浇灭。 然而还没等战鼓声响起,就见夜空陡然落下火箭雨一一那不是寻常箭矢,整支箭杆异常的硕长和沉重,箭头裹著的麻布上浸满了西域猛火油。 响彻阳翟城敌袭的铜锣声成为这片密集火箭雨的背景音乐,在波才惊咳的眼神中落入城中,犹如在滚热的油锅之中滴下了一滴水滴,徒然炸响。 在整个夜晚黑暗最浓时,阳翟上空忽然坠下的无数火箭带来的只有惊恐和混乱,还有营啸。 波才哪里还有什么余力去北岸码头找皇甫嵩的麻烦,他魔下主力百万黄幣军驻扎在阳翟城中,在深夜先是被铜锣声惊醒,还不等大部分將士出了营帐,迎头就是一阵火雨,本就军纪不怎么样的黄幣军瞬间混乱,並且很快演变成营啸。 连绵不断的火雨朝著阳翟城不断的坠落,並且隨著时间的推移射向城內的火雨方阵越来越多。 波才气急败坏的聚集亲卫营先去解决城內部队营啸的问题,將救火的任务交给副將。 这个时候阳翟城哪里有什么力量出城反击,能不被偷营,控制住城內的营啸就不错了而反观皇甫嵩这边,解决完阳翟北岸码头之后,皇甫嵩带著四千王牌部队匯合主力, 在阳翟北门外三里处休整,坐等派出去骚扰袭击阳翟城的八个弓箭手万人方阵的战果。 皇甫嵩亲率的三千玄甲锐士沿城墙悄然而下,每副重甲关节处都嵌著颖川工匠特製的消音软木。当他们幽灵般出现在黄幣大营西侧时,波才的“地载阵“刚调往东面救火。 当皇甫嵩得知弓箭手的夜袭不仅完成了骚扰的任务,还造成了城內黄幣混乱的情况, 他果断改变原本的计划,將攻城时间改为黎明开始。 趁他病要他命是恆古不变的战爭法则,皇甫嵩自然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当东方的一抹鱼肚白亮相在天地之间,早就做好准备的皇甫嵩大军开始攻城。 波才一夜未眠,怒火衝天的不断下令,让魔下的將士登上城墙,守卫阳翟城。 换成是昨天,波才根本不会怕城外这几十万的敌人,早就打开城门跟敌军直接干起来了。 可是阳翟城因为营啸还有敌人的夜袭混乱了一整夜,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是萎靡不振的状態。 这个时候你让波才如何敢出城跟敌军正面开战,他只是莽,並不是蠢。 皇甫嵩的攻城中规中矩,突出一个稳字。 汉军两翼数万弓箭手率先开始箭雨压制,铺天盖地的箭矢射向城头,瞬间压制了波才这边的弓箭手。 “隨我衝锋!先登者官升三级,金一百!”皇甫嵩抽出陌刀扬天一指,便带著三千【春秋锐土】和十方精锐刀盾手开始衝锋。 三千【春秋锐士】摆出玄甲阵,如齿轮般展开,荀氏私兵持丈二斩马刀组成刀轮,结成军阵向著城头杀去。 波才的大刀疯狂挥舞,刚刚服下太平道秘药催发的五千黄巾力士肌肉暴涨,守在阳翟北城墙准备迎接汉军的衝击。 波才摩下的【黄巾力士】大部分都派给属下用於攻城略地了,仅仅只有这五千作为亲卫营留在身边。 波才看到城外汉军军容整齐的模样就知道今日难了,这阳翟城大概率守不住了。 但是就这样灰溜溜地逃跑他又不甘心,好岁城里还有几十万的部队,只要能够守住半天,让城內的大部分將士休息半天,並不是没有守住的可能。 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波才自然不会留手,第一时间拿出秘药,背水一战! 第527章 夺回军权,竖起平叛大旗(求订阅,求全订!) 第527章 夺回军权,竖起平叛大旗(求订阅,求全订!) 夏日的天亮的飞快,仅仅半个时辰过去,天便已经大亮。 三千【春秋锐士】的玄铁札甲凝满露水,在皇甫指挥下,身后锐士如沉默地跟在刀盾手的后面,向著阳翟城头攻去。 而阳翟北门更是重中之重,那里昨夜就被偷袭撞击了一波,此刻成了黄巾军最致命的破绽。 城內的箭雨压制软绵无力,还零零散散,根本不成气候,汉军这边完全可以无视对方的箭雨行动。 隨著云梯的架起,那些来自颖川十六世族的私兵、死士前赴后继地向城头攀去,很快便跟城头的【黄幣力士】展开了血腥的白刃战。 服下秘药的【黄幣力士】力大无穷,还不惧疼痛,悍不畏死,一度跟汉军的交换比超过1比10以上。 但不断有死士抱著那些黄巾力士跳下城墙,汉军也渐渐找到了对付这些非人怪物的办法。 “破门!杀进去!”隨著城门处皇甫嵩暴喝声起,前排锐士忽將丈二斩马刀收起,抱起几米粗的撞木,猛烈的撞击城门。 撞木撞击的瞬间,城头泼下的滚油被刀盾手用巨大的铁盾通通拦下,后方弩手趁机將浸透西域火油的箭矢射向城头。 “轰!” “先退!” 烈焰如巨蟒翻卷城头,波才亲自督战的五千【黄巾力士】在火光中显出骇人身形一他们的肌肉將重甲撑出裂痕,眼白被秘药染成赤红,粗如儿臂的铁链缠在腰间,挥舞时竟將垛口石砖扫得粉碎。 “散!”皇甫嵩剑锋斜指,三千锐士顷刻裂为三股。 中央千人持玄铁巨盾抵住滚木石以及战场上的流矢,左右两翼忽然从身侧取下弩箭,將城墙上露出身子的数十力士打得面目模糊。 波才在浓烟中嘶吼,【黄幣力士】的奋勇杀敌,但是牺牲在所难免,五千力士渐渐变成四千...三千.. 一名力士刚砸碎盾牌,想要连后面的將士也砸成肉酱,就被边上的两员勇士拼死撞下城头,身穿重甲的力士,只要掉下城头,哪怕不死也是全身瘫痪,任人宰割! “將军,北门扛不住了!“副將突然扯住杀红眼的波才。 波才想都没想就怒吼:“扛不住就派人堵死北门!” 副將哭丧著脸回答:“我们准备的石块不多,已经被【黄幣力士】全都丟下城墙,堵不住了!” 城楼下忽爆出龙吟般的錚鸣,隨著一声惊天巨响,阳翟北门轰然倒下。 皇甫嵩亲率的三百锐土杀入城门洞,盪入敌阵。 三百【春秋锐士】组成三才阵,前排是持盾重步,后面两排都是手持长不断刺向前方的长手。 “撤!”波才的刀柄几乎捏碎,就在皇甫嵩攻入城內不久,他终於承认了失败,选择了撤退。 不过攻破北门虽然也是波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之一,但其实真不是主要的因素。 皇甫嵩总共也就三千【春秋锐士】,虽然看起来所向无敌,但其实衝进城后就被无数黄幣层层包围,堵在城门洞外不过几百平的空间不得寸进,一时半会威胁不到波才。 真正让波才做出放弃的决定是因为他的亲卫营到这个时候已经十不存一了。 服下了秘药的【黄市力士】的確都是能以一抵十甚至抵百的怪物,但是怪物被杀还是会死。 当死士不顾身死跟你同归於尽,哪怕那些力士再厉害也经不起如此。 而隨著找到了击杀黄市力士的方法,汉军冒著一比几的伤亡比,硬生生兑子换光了【黄幣力士】。 波才完全不能接受拥有无敌之姿的【黄巾力士】一转眼功夫就被敌人几换一换光了, 但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也由不得他不相信。 南门吊桥坠下的剎那,波才领著最后的五百力士亲卫策马奔出。 皇甫嵩早料到这一步,將一千【三河骑士】埋伏在南门外的密林,可他没料到波才身边还有五百【黄幣力士】,还是磕了药的那种。 当一千【三河骑士】从埋伏的密林衝出来的时候,这位“豫州第一渠帅”看了一眼身边药效还没过去的亲卫,冷冷一笑:“杀!碾碎敌军!” 两支部队相撞,终是磕了药的【黄幣力士】技高一筹,虽然也付出了一半多的伤亡, 但是保住了波才,还杀穿了敌军。 要不是怕耽误时间被皇甫嵩追上来,波才甚至能全灭了这支骑兵。 第一缕阳光照在颖水浮尸上时,波才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皇甫嵩虽然遗憾没有抓住波才,而且他的亲卫【三河骑士】伤亡惨重,普通部队也损失了近十万,但终归夺回了颖川重城阳翟城。 並且还重创了波才,消灭俘虏了百万黄巾主力部队,取得了汉廷跟黄巾开战以来的第一场大胜。 顺利夺回了阳翟城,皇甫嵩也算是对颖川十六士族有了交代,完成了和对方的约定。 不仅正式拥有了这五十万部队的归属权,颖川十六士族还会持续给他提供各种支援和帮助。 二天后,当正午烈日灼烤著豫州边城阳城外之时,监军张昶正在中军帐內把玩新得的翡翠鼻烟壶。 帐外忽然传来甲胃鏗鏘声以及聚集將士的战鼓声,他刚想怒斥,却见染血的帐帘被陌刀挑起。 “亲卫营听令!”皇甫嵩一脚端翻张昶,从他身上找回自己的那枚虎符,对身后涌进的玄甲锐土下令,“张昶勇猛杀敌,率领亲卫跟豫州波才军浴血奋战,可惜战场刀剑无眼,身死战场,亲卫营死战不退,全军覆没!” 寒光闪过,张昶的头颅滚落尘埃时,帐外三千羽林卫已被缴械。 这支帝国顶级的骑兵部队虽然战力无双,可惜早就被十常侍精心安插的將官给变成阉党,无法取信。 暮色降临时,皇甫嵩的颖川军团团包围了整座平叛大营,平叛大军九万部队全体列阵在营地中央。 皇甫嵩、卢植、朱三人手持御赐虎符,命亲卫將阉党安插在平叛大军中的近万將官全都抓捕起来,剩下的平叛大军重新整编。 卢植留下主动承担重新整编平叛大军以及清洗十常侍安插的人员。 皇甫嵩和朱偽则带著“颖川军”先回阳翟城,竖起朝廷平叛大军的旗帜,正式號召天下英雄共討黄幣叛逆! 第528章 长社之战渐渐拉开帷幕(求订阅,求全订!) 第528章 长社之战渐渐拉开帷幕(求订阅,求全订!) 当皇甫嵩大破波才、夺回豫州阳翟城的消息隨著各路探子传遍整个汉帝国时,豫州和兗州的黄幣一时间如临大敌。 清平城里,梁仲寧捏碎加急送来的帛书,指缝间渗出硃砂写就的“颖川军竖起平叛大旗“的血色字跡,身后的黄河浊浪拍碎了最后一丝侥倖。 “即刻拔营!”这位大本营在陈留郡这个跟豫州颖川紧挨著的渠帅的咆哮声震得案头油灯摇曳,“所有船只能装多少人装多少人,本帅的水师今夜就要返程!” 原本陪著梁仲寧喝酒吃肉的张伯瞬间惊怒的站起身来:“不行!梁帅该不是想要反悔吧?!” 梁仲寧这才意识到他还没有跟张伯通气,朝张伯抱了抱拳解释道:“兄弟莫怪,事发突然,那汉廷派出来对付我们的那什么大军闹出了天大的事! 皇甫嵩这狗贼据说在颖川府强征了五十万大军,在颖川土族的遮掩下偷袭阳翟城,重创波才,百万大军最终只有几百人逃出! 皇甫狗贼居然还藉此机会在颖川军高调竖起大旗,號召那些朝廷鹰犬响应他的號召, 加入他的队伍来对付我们!” 张伯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问道:“颖川军?阳翟城?!那不是就在陈留郡西南方?” 梁仲寧一掌拍在案几上,將案几上的酒杯打翻:“对啊兄弟!听说那皇甫狗贼已经兵髮长社城了,这长社距离陈留郡可就不远了,鬼知道那皇甫狗贼下一个目標会不会是陈留郡。 为兄可不敢赌那狗贼不会转道进入充州,必须早就准备! 兄第放心,之前答应的为兄都记在心里。 只是现在形势有变,东阿城的事情要往后稍稍,等为兄腾出手来,东阿城必定为兄弟拿下来!” 张伯也不知道对这番话相信了几成,但事已至此,他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 那东阿贼子能自保就不错了,梁仲寧撤兵不过是一时拿东阿城没有什么好办法。 好岁梁仲寧这次还运送了不少粮草过来,足够张伯这边的消耗了。 大不了先放过东阿城,还是先攻占临邑城,朝北发展壮大! 梁仲寧看张伯表情阴晴不定,也知道这事是他失约在先:“兄弟,相信为兄,等过了这一茬,兄弟必第一时间过来给你出头! 对了,【黄巾力士】为兄先全带走了,皇甫狗贼的威胁太大,不得不小心行事!” “不可能!姓梁的你说话不算数,还想要拿走我的【黄幣力士】? 告诉你,这件事情绝不可能! 不帮我灭了东阿城,就別想要从我这里夺走一兵一卒!” 梁仲寧垂下眼帘,遮掩眼底的杀意:“这样,兄弟我留下所有的粮草物资,后续兄弟你所需的所有粮草物资我都包了! 兄弟我再派人留守清平城,监视阻拦东阿城对兄弟你的影响,好让兄弟你继续向北方发展! 兄弟说句交心的话,这皇甫老贼要是没人去管的话,一旦让其造成一定的声势,到时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们充州跟豫州的兄弟们了! 东阿城也好,那什么將军陆鸣也好,不过是癣疥之疾,成不了气候!” 张伯看到了梁仲寧眼底透出的那一丝杀意,浑身一个激灵,想起双方之间实力的差距,口中发苦。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到了这个时候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而且那梁仲寧还对他有了杀意和防备,就是想玩一出黑吃黑恐怕都没什么机会了。 这几天张伯已经將清平城的驻防以及手中的部队交给梁仲寧,可以说大部分兵权都已经交了出去。 张伯根本没有什么底气跟梁仲寧翻脸,这也是梁仲寧敢如此直接的跟张伯说这些的原因。 张伯心中暗恨,但这一刻他无比清醒:“无论如何,梁帅也是违约在先,就这样將本帅手中的部队直接带走,以后不怕再也没有人敢跟梁帅合作? 【黄幣力士】最少也要给本帅留下两万,清平城的驻防就交给梁帅的人,再加上后面半个月內再运一批粮草物资,以及二十万五阶部队给我!” 梁仲寧收起心中的杀意,他就喜欢这种识时务的人:“那就这么定了,兄弟放心,为兄回去就把粮草物资给你送来! 兄弟我留下十万精锐驻守清平城,绝对出不了任何问题!” “希望如此.... 当日下午,张伯带著二万【黄幣力士】、三十万主力部队,押运大批粮草物资从清平城返回谷城。 清平城通往东阿的官道上,数十万流民被梁仲寧魔下將士驱赶著挖壕沟、挖陷马坑, 破坏道路、製作各种陷阱。 入夜后不久,梁仲寧的先锋船队便撞开济水河道,整支船队上的粮草物资全都留给了张伯,就连六阶战船楼船以及七阶战船车船上的那些弩车、投石机都拆卸了下来,只为了能將部队一次性都带回陈留。 与此同时,豫充交界的考城迎来了长社波才的信使。 波才可没有將跟皇甫嵩的事情当成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私仇。 不说他一个人能不能找回这个场子的问题,那皇甫嵩可是朝廷派出来专门针对他们黄巾军的平叛大军统帅,针对的可是每一位黄巾渠帅,凭什么让他一个人出力抵挡! 波才不仅向离他最近的充州陈留渠帅梁仲寧派去了信使,还向豫州汝南郡的渠帅彭脱、何仪、黄邵、何曼以及陈国的渠帅吴霸、刘辟都派去了求援信使。 哪怕其中何仪和何曼二人与他有些,这个时候他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帮他的人。 波才並不是没有一拼之力,甚至他的所有部队集合在一起起码是皇甫嵩的几倍。 但帐不是这样算的,他已经损失了百万精锐部队,豫州、充州其他黄幣渠帅、首领都在顺风顺水的攻城略地,就他一人在挨打,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波才在求援信中明確威胁眾渠帅,哪家不派兵支援,他就开通往哪边的道路,並且亲自作为诱饵將皇甫嵩的大军引过去。 长社之战的序幕,就这样在波才和皇甫高的相互斗法中轰然拉开, 第529章 献丑了!(求订阅,求全订!) 第529章 献丑了!(求订阅,求全订!) 荆州竟陵江域。 六月中旬的烈日炙烤著长江水面,蒸腾的水汽中,一支遮天蔽日的舰队逆流而上。 陆鸣立於旗舰“镇海號”八阶战舰五牙战舰的瞭望台上,赤色披风被江风捲起如赤色旌旗。 身后七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巍如山岳,二十艘六阶楼船舷窗密布弩机寒光,百艘五阶朦如群鯊巡弋,舰阵犁开浊浪,惊飞沿岸芦苇盪中棲息的鷺群。 距离陆鸣给东阿城送粮草物资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的时间。 当陆鸣得知张伯找来了陈留郡渠帅梁仲寧作为帮手之时,他还以为要耗在东阿很久时间。 没想到接下来风云突变,梁仲寧刚抵达清平城没两天就灰溜溜的回去了,张伯也退回了谷城。 直到几天之后,陆鸣才收到平叛大军皇甫嵩收復阳翟城,剿灭波才百万大军的消息。 东阿城毕竟处在黄幣军的包围之中,哪怕山海领拥有【冥府卫】这样的情报机构,身处其中对情报的获取是要比外界慢一些。 虽然没有更为具体的情报,但光凭皇甫嵩的这两个消息,陆鸣和魔下谋士就判断出东阿城暂时无忧,梁仲寧等充州、豫州黄幣渠帅都会將所有精力放在皇甫嵩的平叛大军身上。 朝廷的平叛大军跟黄幣军的第一次大规模会战即將在颖川打响。 整个汉帝国的注意力都会被吸引其中,而如此一来,不仅东阿城获得了喘息之机,就是阳信城和无终城都会稍微轻鬆一些。 陆鸣不仅可以暂时放下对这三座“据点”的担忧,还能趁此良机,完成与荆州世家达成的协议。 所以陆鸣在东阿留下足够的粮草物资以及二十万精锐部队之后,又跑到阳信城,同样留下足够的粮草物资以及二十万精锐部队以及百艘六阶战船楼船,就火速返回了领地。 接著点齐部队,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荆州竟陵。 一路上紧赶慢赶,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出现这么庞大的一支舰队,让沿途的诸多势力都心惊胆颤。 某天,柴桑城头的扬州守军被突然出现的这支庞大的舰队骇得肝胆俱裂。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要不是发现旗舰上悬掛的“討逆將军”、“僮县”、“陆”等能表明身份的旗帜,还不知道一路过来要打多少场冤枉仗。 进入到荆州之后,这一路的旅途终於没那么多么蛾子,荆州世家早有吩咐和准备,沿途的各座城池不但提供码头水营供山海舰队停靠休整,补充各种物资,一路还派出领航船只,为山海舰队指引方向。 当山海舰队终於抵达竟陵的这一天,竟陵码头上吹响了阵阵悦耳的號角声,似乎是在欢迎山海舰队的到来。 江面上,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组成菱形战阵,甲板架设的固定投石机已装填火油石弹; 楼船侧三十架八牛弩蓄势待发,箭头浸染的西域猛火油在日光下泛著诡幽黑。 陆鸣的旗舰梳杆上,“討逆將军”赤旗与“陆”字玄幡猎猎作响,江风裹挟著肃杀之气扑向竟陵码头。 虽然达成了协议,但是这种战爭协议,肯定要分出一个主次来,只靠嘴上书面承诺那只有傻子才会信,反正陆鸣是不信的。 陆鸣相信荆州世家肯定准备好了下马威,不过对於打仗这种事情,他还是希望將主动权放在自己手上,所以就对不住了,他要先发制人。 “报一一!荆州蔡氏、前氏、庞氏、黄氏四族家主已率部於南岸列阵相迎!”斥候单膝跪地,声如金铁。 陆鸣頜首,指尖划过沙盘上的南郡地形:“传令:后队加速上前,从两翼挡住荆州水师的衝击! 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在后队封锁两翼之后直接冲入码头登陆,黄忠率【玄凤羽卫】第一时间控制码头,封锁各处要道以及入口! 蒋钦坐镇旗舰指挥舰队,阻隔荆州水师援军! 黄敘、黄旖率【大汉铁骑】从江滩登陆,登陆后直接奔赴竟陵城东门、北门,封锁此二门的出入!” “末將遵命!” 竟陵城南,荆州世家的军阵看似族旗招展,实则暗藏齦。 蔡瑁卸掉了一身戎装,换成了一身锦衣,就连腰间佩剑却是未开刃的礼器;前越和前良拉著黄祖旁若无人的谈论风生;庞季隱於三人之后,羽扇轻摇间,目光扫过江面山海航队,低声冷笑:“驱虎吞狼?只怕这虎崽子连狼窝都掀了.::: , 而最前方的四位家主,全都查拉著眼帘,似乎对身后的这一切都视而不见。 陆鸣的舰队已经出现在眾人的视线之中,但在场的眾人似乎对这支庞大的舰队司空见惯,並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別的。 哪怕明显能看到陆鸣的这支舰队此刻全副武装,做好了出击的准备,他们也丝毫不慌,毫不在意的样子。 在荆州世家浑不在意的目光里,二十艘六阶战船楼船和一百艘五阶战船幢加速上前,將两翼完全封锁了起来。 八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迅速地驶入码头,停靠在泊位上。 陆鸣率领诸多將领谋土登岸,身后百名【玄凤羽卫】盔甲鏗鏘,面覆凤纹铁胃,手中陌刀拖地划出火星。 前越跟陆鸣打过太多次交道,这个时候终於感觉到不对劲,上前一步想要开口质问。 未等前越质疑,黄忠一马当先,率领【玄凤羽卫】从五牙战舰上面策马而下,越过码头上迎接陆鸣一行的荆州世家之人,冲向码头的入口和各处要道。 不等四大世家的族人惊骇质问,二十艘六阶战船楼船在码头的泊位停稳,又是五万骑兵鱼贯而下。 黄敘、黄旖引领五万【大汉铁骑】在江滩列阵,一身玄鎧重甲的重型骑兵浑身散发著彪悍杀气,骇得荆州之人都忘记质问陆鸣。 少顷,黄敘、黄旖一人带领一半的【大汉铁骑】策马奔向竟陵城的东门和北门。 襄阳蔡氏家主蔡讽回过神来,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向漫步走来的陆鸣:“陆將军,这是何意?难不成將军你也加入黄巾了?” 陆鸣带著一张和煦的笑脸,走到近前,先是朝著荆州四大世家家主一一行了一礼,这才开口回答: “四位家主下了那么大的血本,將陆某请来,陆某要对得起各位的付出! 所以陆某打算给各位家主第一时间展示一下山海领的战力,总不能让各位觉得这钱花的不值吧!” 四大家主面面相,蔡讽刚想说话,就被陆鸣伸出一只手挡了下来:“还有一样展示出来就完事了,请各位向码头东边的河滩!” 陆鸣说完高举起右手,然后用力向下一挥。 码头的西边就是竟陵城,而码头的东边过去大概一千米就是竟陵水营,中间大概有一千米左右的河滩。 隨著陆鸣挥下手臂,山海舰队的八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和二十艘六阶战船楼船上的武器齐齐发射。 无数巨型石弹和弩箭射向那1000米的河滩之上, 隨著江面忽然爆响的惊天轰鸣,只见河滩中央宛如被陨星坠落,砸出一个直径200米左右的大坑,大坑之中还燃烧著巨大的火焰。 所有的火油石弹,所有的火焰弩箭全都落在那小小的坑洞之中,如此准確的攻击,如此破坏力巨大的攻击让在场的四大世家之人都面色异常难看。 陆鸣轻笑著朝著四位家主说道:“此次演习结束,山海领给各位献丑了!” 第530章 军帐暗涌,明夺权柄(求订阅,求全订!) 第530章 军帐暗涌,明夺权柄(求订阅,求全订!) 荆州竟陵,联军军帐,山海舰队昨日行动的影响还在发酵。 八艘八阶五牙战舰的玄铁撞角倒映著江心残阳,庞大的舰船占据了码头最关键的几处泊位,隨时都可以封堵竟陵码头。 江风裹挟著硝烟气息灌入临时搭建的军帐,蔡讽指节重重叩在舆图上,羊皮捲轴边缘溅起几点茶渍:“陆將军好手段,连我荆州水寨构造都摸得门清。“ 此刻竟陵码头东面江滩上,数万荆州土兵劳作的热火朝天,他们正在填平昨日被火油石弹精准摧毁的滩头。 郭嘉斜倚帐柱轻笑一声,酒葫芦在指尖转出残影:“蔡公说笑了,这投石机和弩车校准还是多亏了各家上月支援海港城的匠人指点一—”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让四家家主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不动声色的把玩著一块玉牌, 玉牌上鐫刻的甄家家纹清晰可见。 戏志才无声摊开帛卷,硃笔勾连的舆图上,竟陵至江陵的官道被標满赤叉:“皇甫嵩已夺阳翟,平叛大旗所至,当地所有官军、义军皆受其统制。 其余各州响应者可自主招兵买马,许以便宜行事。 我家主公被朝廷特许『开府之权”一一以朝廷钦差之名,收编当地军队为“討逆大军”,算是平叛大军的一支偏军!” 氏家主猛然抬头,手中的茶盏微晃,滚水泼湿了袖口暗绣的前氏家纹:“朝廷何时给了开府之权?” “就在皇甫嵩在阳翟竖起平叛大旗当日。”沮授抖出盖有尚书台暗印的密函,蝇头小楷隱约可见“许便宜行事”一一实为【冥府卫】仿刻,但火漆纹路与汉廷规制分毫不差。 这份密函的出场让四大家主不禁都面面相:你丫的都有朝廷许下的开府之权、便宜行事了,还要整那出“下马威”? 这个时候,荆州四大世家家主內心到底是气愤多一些还是后悔多一些,就很难说了。 郭嘉葫芦重重砸向沙盘,酒液溅入南郡水系:“逆贼张角以秘术向天下人喊出谋逆之言,引发天下动乱,此刻『奉詔”即奉天命! 朝廷的平叛大军如今在阳翟竖起大旗,接下来就是想要横扫豫州黄幣了。 但如果在他们之前,我等以平叛大军偏军的名义率先大干一场,夺回一郡之地,不管朝廷如何作想,这战功和名望...... m 他警向四大家主,果然看到他们都露出颇为意动的神色,这后面的话也就不必再说了。 “既是奉詔討逆,自然该用些雷霆手段。”陆鸣一身玄甲未卸,腰间悬掛著【九仪天尊剑】,手指在案几上轻轻的扣了几下。 襄阳庞氏家主羽扇停顿在胸前,嗓音似浸了江雾:“將军不会是打算要我们交出荆州的全部军权吧?” 他和其他三位家主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轻笑一声的问道:“却不知这奉詔的詔, 是洛阳的天子詔...” 庞氏家主故意停顿了一下,刻意警向陆鸣身后猎猎作响的“討逆將军”帅旗,“.. 还是颖川的將军詔?” “啪!” 泪授忽然將三卷竹简摔在案几,惊得帐內黄祖等人按住剑柄。 竹简展开处密密麻麻全是硃砂名录一一南阳邓氏私藏的三千副明光鎧、襄阳习氏囤积的八十万石粟米、甚至江夏黄氏在长江江底沉著的二百艘海鹃、斗舰,此刻皆成了惊骇荆州世家的一环。 怎么说呢,就荆州世家这副窝里斗的样子,別说【冥府卫】了,哪怕谁家三流斥候稍微花点时间精力都能搞点大新闻出来。 只不过一般人不会这么直接甩在荆州世家的脸上打他们的脸,故而荆州四大世家貌似还活在固若金汤的幻想世界,被沮授甩出来的情报惊骇的都不知道如何回应了。 “其实皇甫车骑在出洛阳之后就已授我家主公督荆襄军事之权。”戏志才阴柔嗓音如毒蛇吐信,指尖划过沙盘上豌蜓汉水,“所以其实並不存在什么选择,故而今日不过是补道程序罢了..... ” 他略微停顿,忽然望向蔡讽,“还是说,诸公更愿亲自去阳翟向皇甫將军討这份詔令?” 帐內死寂被江鸥嘶鸣刺破,蔡讽闭目听著帐外【大汉铁骑】重甲鏗鏘的操练声。 这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百战精兵,此刻正用陌刀劈砍著前氏送来的三十头劳军肥一一刀刃破空声与牲畜哀豪混作一团,宛如战鼓敲在四姓家主心头。 “十日內。”陆鸣忽然开口,陌刀鞘尖点在沙盘南郡豁口,“我要看到荆州四姓八望的部曲在编士卒名册! 顺便提醒一下各位,荆州的战事必须跟豫州同时进行一一本將要跟皇甫將军比上一比,看谁拿下破逆首功!” 什么叫虚张声势!什么叫狐假虎威!什么叫虚空提升身份! 陆鸣这一番话可谓是將自己的气势拉到了顶峰,唬的荆州四大世家家主对陆鸣那个“奉詔討逆”身份的最后一丝怀疑都尽去了。 正当帐內再一次陷入死寂之时,隨著亲卫的低声匯报,陆鸣警了某人一眼时候点了点头。 “陆鸣你敢!” 隨著蔡瑁一声怒喝拍案而起,帐內的气氛变得诡异而又紧张。 却见帐门陡然洞开,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的【冥府卫】抬进一口木箱,箱盖开启时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一竟是两颗头颅,赫然是蔡瑁派去联繫张曼成的族侄! “黄將军的斥候脚程太慢。”跟在【冥府卫】进门的黄敘一脸冷漠的將染血腰牌甩在案几,“从竟陵到宛城跑马需五日,他们却在云梦泽迷了路一一末將只好帮他们找条近路。” 黄敘的战靴一脚踢翻了放置於帐前的木箱,两个还保持著死前惊孩表情的头颅一路滚落到四家小辈面前,惊得庞季的羽扇落地。 郭嘉適时抚掌大笑:“何须动怒?我家主公既领了奉詔討逆的旗,诸公的部曲便不算私兵。” 他变戏法般摸出一叠书信,头上一封“张渠师亲启”五个大字映入荆州眾人眼帘,“如果嘉说这是一个意外,各位恐怕是绝对不会信的,但事实就是如此! 根据我山海领的情报,那黄幣张曼成乃是汝南袁氏的人。 相信各位都知道我家主公跟汝南袁氏的恩怨纠葛,故而自从黄幣之乱开始,我山海领的情报部门就一直严密监视著南阳郡张曼成。 没成想,想要汝南袁氏的罪证一份没有,反而拿到了一堆『盟友”的『小秘密』! 各位,是不是很好笑啊!” 江风骤烈,捲起帐帘露出帐內诡异的一幕。 一身书生打扮的郭嘉朝著四大家主狂笑不止。 蔡讽望著族中那两位他还比较看好的族人,终是闭眼挥了挥手。 其他三家家主看似面无异状,实则郭嘉还是第一个能活著站在他们面前放肆狂笑的人。 第531章 我等对汉廷的忠心日月可鑑!(求订阅,求全订!) 第531章 我等对汉廷的忠心日月可鑑!(求订阅,求全订!) 在长江怒涛翻滚的竟陵江域,陆鸣的舰队如钢铁巨兽般横臥其中。 竟陵码头上,八艘八阶五牙战舰的撞角泛著寒光,二十艘楼船舷窗內三十架八牛弩蓄势待发,江面倒映的阴影笼罩著岸上荆州世家的仪仗队。 军帐內陆鸣捡起郭嘉摔出的密信,轻声读著羊皮卷上荆州世家与张曼成往来的暗语:“『端午漕船过云梦,当以黄綾为號。” ,如果没掌握荆州漕船的动向,估计拿到这密信都没什么用吧?!” 戏志才向前几步,翻出之前沮授丟出的竹简,展开找到那条南阳邓氏的军械帐簿。 他手指著三千副私铸明光鎧的数目笑盈盈地衝著四大家主问道:“也不知道如今去那南阳邓氏能否找到这私铸的三千明光鎧? 或许张曼成那三千亲卫营穿著的明光鎧上我们能找到某处熟悉的印记?” 戏志才的诛心之言显然刺痛了四大家主的內心,氏家主已经有些红温了。 可郭嘉似乎还不想放过他们:“想要应证其实不难,嘉只需要飞鸽传书一份主公手书,三日內必能运回一具张曼成亲卫的户首!” 郭嘉和戏志才口中的意思其实已经很直白了,你们荆州世家认不认没有关係,只要將手中的这些证据上交给皇甫嵩,再让皇甫嵩率领平叛大军前往南阳郡战上一场,就可以直接给荆州世家冠上私通黄幣的罪名,到时候荆州將不再有任何世家世族。 “诸位可知皇甫嵩这几天在颖川郡清洗了多少阳奉阴违的士族?”陆鸣轻抚腰间九仪大尊剑,帐外突然传来震大动地的声响透过掀开的帐帘,可见五万【大汉铁骑】正在演练衝锋,玄甲重骑从东城门处衝锋而来,竟然踏碎了竟陵码头的围栏,碎裂的辕门发出轰然声响。 这赤裸裸的武力威让帐內荆州四大世家族人按剑的手青筋暴起,却又在警见军帐外的【玄凤羽卫】后颓然鬆开。 不要说外面都是山海领的士兵,就是帐內立於陆鸣身后巍然不动的那位有著“辕门射”声名的绝世武將,在场的四大世家所有人加一起都不是其对手,那还有什么不忿的? 当泪授將盖有尚书台暗印的“督荆襄军事“文书拍在案上,蔡讽的瞳孔剧烈收缩文书边缘沾染的紫宸殿硃砂,分明是黄幣起义后才从洛阳流出的宫中之物。 庞氏家主羽扇急摇试图爭辩,却被戏志才笑盈盈拋起把玩的玉牌击碎气势一一那块雕著庞氏商队標记的信物,正是他们上月私运给张曼成的粮草物资凭证。 江风灌入军帐,捲起满地散落的罪证,却吹不灭荆州眾人心头的惶恐。 陆鸣赤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后沙盘上插满的小旗突然被黄忠尽数拔起,重新標註成山海领的进军路线。 “最多十日!”他剑指南郡要衝,“我要看到荆州水师的鱼鳞册摆在帅案。”帐外適时传来山海领將士们整齐的呼號声,仿佛在荆州世家的尊贵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四大家主此刻都不能维持住自身的气势,竟然都露出颓然的姿態。 蔡讽长嘆一声,苦笑著將荆州水师总督的身份令牌以及水师虎符推过案几。 另外三位家主则垂下了眼帘,掩饰各自心中的不甘和苦闷。 江风再一次將军帐帐帘捲起,竟陵码头恰好升起“奉詔討逆“的赤旗。 江风呼啸而过,艷阳映照著开始整编的荆州军阵,而陆鸣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一一这场精心设计的威压大戏,每一步都踩在荆州世家最脆弱的命门上。 令牌和虎符必须蔡讽给,但话不能让他这位家主亲自说。 “將军容稟,我等早就准备好江陵粮仓三十七座、战船百艘,只求共击黄巾...:.:”蔡瑁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袖中藏著的南郡布防图被冷汗浸透。 身后越突然咳嗽,他才猛然惊醒改口,“不,是助將军收復汉室疆土!” 接看蔡瑁、前越、庞季、黄祖四人各自拿出一卷锦书递给陆鸣。 陆鸣笑著一一接过,隨手翻了翻,居然是南郡布防图、荆州四大世家的私兵名册、荆州四大世家的水师明细、四大世家提供的粮草物资。 指尖摩著荆州四姓私兵名册一一蔡氏三万【襄阳弩手】標註“四阶”,前氏五万【 江陵重步】竟然只有一半五阶,看起来就是来充数的。 看来陆鸣他们之前的预测完全正確,这荆州世家就是想让陆鸣衝锋在前,他们几家就拿这些虾兵蟹將滥等充数,根本就是想让山海领当炮灰。 陆鸣表情不变,將四份锦书递给泪授他们,还朝四位家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郭嘉隨意翻了翻就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荆州水网纵横,黄幣贼首张曼成据夏口锁江,若各家兵马调度不一.... + “不是!我们要收復的是南郡,贼首並不是张曼成!”庞季急声打断,袖中龟甲得腕骨生疼。 郭嘉无声摊开帛卷,指著舆图上的南阳郡:“小小的南郡怎么配得上跟皇甫將军夺回豫州相提並论! 张曼成也比赵弘实力更强,先灭了张曼成,那赵弘还不是手到擒来?” 四大家主之前认为他们已经让了一步,陆鸣应该不会计较他们的一些小心思,反正荆州的军队又不止他们四家。 谁知道山海领並不好糊弄,竟然將征討对象换成了跟他们四家有勾连的张曼成,这下算是击中四大世家的死穴了。 在蔡讽的眼神示意下,蔡瑁咬牙拿出一块虎符,青铜餐餐纹在油灯下泛著幽光:“此符可调七阶精锐弓箭手五万......” “此符可调七阶重甲步兵五万...... “此符可调七阶精锐长枪兵五万... “此符可调襄阳七阶水军五万... 前越、庞季、黄祖一一拿出一枚青铜虎符递交给陆鸣。 “啪!”蔡讽甩出一张羊皮地图,江陵至竟陵的十二座粮仓被標为红色:“这是我蔡氏提供给討逆將军劳军的军粮,在战爭期间全权交给山海领代管!” 蔡瑁等人瞳孔骤缩:这些粮仓乃是四大家族最为隱秘的暗仓,家主竟然连埋在洞庭湖底的暗仓都交了出来,服软也没必要做到如此彻底吧! “给尔等两日时间,后日辰时,四姓二十万兵马至码头整编。”陆鸣剑鞘压住虎符, 赤霄剑影在帐布上盪出血影,“本將会奏请朝廷,表黄祖为南郡司马、前越为江夏督粮当然,若各位更想当『从逆”的悬颅..::..” “陆將军说笑了...” “我等对汉廷的忠心日月可鑑啊.:” 四姓家主退下后,码头军帐中的气氛终於不再那么凝重。 “蔡讽倒是捨得下血本。”陆鸣笑呵呵的看著蔡讽给出的暗仓地图,嘴里喷喷称奇。 沮授提笔修订军令:“按照主公定下的规矩,凡徵调私兵超五万者,该家族可隨军三位族人分润军功。” 羊皮卷上,四姓的鱼鳞图册被硃砂圈中多人,这些都是【冥府卫】收集来四家死士名单中的人名.:::: “那是以前,现在我准备改一下规矩,在荆州,出兵五万只有一个名额分润军功!”陆鸣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第532章 州陵光復,南郡门户洞开!(求订阅,求全订!) 第532章 州陵光復,南郡门户洞开!(求订阅,求全订!) 六月十二日,荆州南郡州陵段江面。 寅时末刻,天际刚刚泛起了一阵鱼肚白,江雾如纱。 二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的玄铁撞角划破浓雾,龙骨碾碎浮冰般撕裂江面平静。舰首悬掛的“討逆“赤幡浸透晨露,在舰队掀起的罡风中猎猎作响。 陆鸣立於旗舰“镇海號“七层指挥台,赤色披风与身后五百面赤底“陆“字旌旗连成血海。 “传令:前阵雁形展开,五牙战舰火油石弹三连齐射!”陆鸣佩剑出鞘的剎那,旗舰梔杆赤色令旗陡然垂落。 二十艘巨舰甲板发出齿轮咬合的闷响,百架改良型投石车將浸透西域猛火油的石弹拋向天际一一雾时上千火流星撕裂雾靄,將州陵水寨木质望楼化作通天火柱! “报一一!黄幣贼人的战船出港!”斥候嘶吼声被江风撕碎。 但见燃烧的港口中突然衝出三百艘四阶【海鹃战船】,船头裹铁逆浪而行,甲板上【黄巾力士】肌肉结,手中铁链缠绕的船锚泛著寒光。 “呵,果然用铁索连环堵江..:”郭嘉轻笑著扫过沙盘,大手一挥突然指向標註芦苇盪的方位:“黄敘將军,该你献丑了!” 江面忽起惊雷! 潜伏在右翼芦苇丛中的五十艘六阶战船楼船轰然撞出,每舰搭载的三十架八牛弩同时激发。 立在最前方楼船上的黄敘手中的弓弦犹如满月,每艘战船甲板上列阵的1000名精锐弓箭手跟隨主將黄敘的节奏射出手中的箭矢。 特製弩箭在半空爆裂,细如牛毛的淬毒铁藜暴雨般倾泻,连绵不断的箭矢犹如倾盆大雨一般砸在黄幣阵中。 衝锋中的黄巾水军瞬间哀豪震天,力士们捂著脸栽入江中,铁链缠绕的船队反而成为累赘。 “左翼走出击!”黄祖的吼声带著颤音,本以为山海领让他统帅走这种低级战船是不想让他分润战功,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他才是战斗的主力。 五百艘二阶【走】如群鯊突袭,船头寒光凛冽的破浪锥直接贯穿敌舰吃水线。 更致命的是每艘走搭载的二十名【荆襄锐士】一一这些荆州独有的初级特殊兵种手持特製分水刺,跃入江中便如恶蛟翻腾,专挑敌舰龙骨卯处破坏。 辰时四刻,江面已成炼狱,就连江水都被染成了淡红色。 二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已经不管水面战斗,转向州陵城,对州陵城墙发动的第二波石弹轰出三道十丈缺口,燃烧的橘木顺江漂流,翻滚著衝进了芦苇盪,把黄巾准备偷袭的火船阵提前引燃。 浓烟中突然响起龙吟般的號角一一二十艘五牙战舰竟在江心横转舰身,露出侧舷三百架改良型床弩! 蒋钦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著战场,眼看著黄幣水师岌岌可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就知道终於到了他表演的时刻。 “放!” 蒋钦令旗劈落,六尺长的精钢弩箭裹挟雷火,在黄幣军惊恐的目光中贯穿无数海鹃战船。 被洞穿的船体在江心炸成火球,燃烧的桐油顺流而下,引燃了码头,竟將黄巾贼藏在港內的五万埋伏部队暴露了出来! 虽说山海领这一手无差別覆盖射击颇有点搂草打兔子的意思,但真的炸出来一支埋伏已久的精锐部队也让场中的荆州人心中一凛。 也別小看这支埋伏的部队,攻打州陵迟早都是要登陆作战的,而登陆可选择的地点无外乎那么几个。 要是没发现这支埋伏的部队,等到荆州的战船进入码头停靠在泊位上,这支部队杀出来,还真能造成不小的伤亡。 虽说以山海领的谨慎程度,第一批登陆的肯定是最精锐的部队,最后不过就是多点伤亡,了不起再被破坏点战船,翻不了天。 但这怎么说才是收復南郡的第一场战斗,不管是山海领也好,还是荆州眾人也好,都希望能有个完美的开端。 真要战斗结束这么一统计,伤亡过高,损失的战船过多,还真有点打击士气的影响, 所以事前荆州眾人对山海领谨慎小心的行为有多少抱怨,现在就有多庆幸。 浪费点箭矢、弩箭之类的物资算个屁啊,他们荆州財大气粗,物资丰沛,那什么饱和式覆盖攻击多来几回,他们爱看! “登陆!”已时正,剿灭了黄巾水师,用箭雨、弩箭反覆扫荡了所有能藏匿部队的地方后,陆鸣佩剑直指州陵城。 二十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以扇形包围州陵城,用投石机和弩车不断的压制州陵城守军一百艘六阶战船楼船快速抢占码头,放下踏板,数十万荆州精锐鱼贯登陆。 五十艘七阶战船车船缓缓靠近码头东边的滩涂地,底层舱门轰然洞开,五百架改良型井阑被推出一一这些包铁木塔竟內置螺旋机关,百名【墨家匠兵】转动绞盘,二十丈高的攻城梯如巨蟒攀城! 这么高端的玩意陆鸣上辈子也就远远地见过一回,没想到荆州世家一出手就是五百架,到底是荆州世家,家底就是深厚。 十艘五阶战船將黄忠亲率的一万【玄凤羽卫】送到滩涂,甫一登岸便展开凤翼阵,看到每名士兵腰间悬掛了五个箭壶就知道这支唯一登陆的山海领部队將要扮演什么角色。 黄忠是完全不给州陵城中的黄幣准备时间,攻城部队刚刚登陆,黄忠稍將休整就开始攻城。 一万【玄凤羽卫】在距离城墙一公里处就开始发力,浦一出手就是一招炎凤散花,无数高温炎火宛如流星般坠入城头。 荆州精锐步兵推著五百架改良型井阑趁机靠近城墙,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荆州兵就已经登上城墙跟黄幣开始了白刃战。 【玄凤羽卫】方阵前移,先是帮助荆州步兵阻击了一波城墙上的黄幣军,接看就听从黄忠的命令,不间断的以最大射距,向城中拋射火箭。 未时末,州陵城头“黄幣”大旗被黄忠一刀两断。 残存的八百【黄幣力士】隨著守將退守城內粮仓,却见粮垛中突然站起百名【冥府卫】一一这些潜伏许久的刺客袖箭连发,浸透曼陀罗汁的精钢箭矢射入重甲缝隙,让力土们纷纷瘫软,总算保住了州陵城的部分储粮。 与此同时,杀入城內的荆州大军涌入街道,开始清剿城中散乱的黄巾溃兵。 申时初,最后一面黄幣旗在城楼焚毁,最后一处巷战战场分出胜负之后,陆鸣终於被蒋钦放下旗舰。 踏上仍在冒烟的城墙,身后五百艘运输船已开始卸下二十万石賑灾粮一一这是沮授事先就跟荆州世家商量好的,每收復一座城池,就以討逆將军之名放发最少二十万粮食。 浓烟未散的州陵城,荆州百姓眼中第一次映出“討逆“赤旗的光辉。 此役,荆州水师以二十艘五牙战舰为核心,五百余艘高阶战船和上千艘低阶战船梯次配合,十二时辰內连破七道防线。 焚毁黄巾战船八百艘,阵斩黄巾贼人七十余万,收降流民百万,而自身仅损四十一艘走、两艘朦幢。 此役,州陵光復,南郡门户洞开! 荆州终於在这场轰动天下的战役中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第533章 诸位,时代变了!(求订阅,求全订!) 第533章 诸位,时代变了!(求订阅,求全订!) 州陵城头飘起“討逆“赤旗的第三日,荆州世家运粮的漕船便挤满了竟陵码头。 来自长沙诸豪族的五十艘大型运输船卸下三十万石粟米时,前氏家主亲自押运的五十艘六阶战船楼船停靠在临时修建起来的水岸码头一一每艘楼船甲板上一千名【江陵重步】 玄甲森然,这五万重甲步兵竟然满身煞气,一看就是经过战火洗礼的百战精兵。 收復南郡的第一战打的如此顺利漂亮,让荆州世家联盟的诸多家族对联军的信心大增,这行动的积极性自然提高了无数倍。 短短三天时间,来自武陵郡和长沙郡的物资都已经堆满州陵城的仓库,在沮授的建议下,码头边上的空地紧急修建起了物资仓库。 而来自荆州各家的私兵部队正是陆鸣放弃快速突袭,硬生生在州陵耗费三天,接下来还要浪费几天时间的罪魁祸首。 各家仿佛是商量好的一般,就在夺回州陵城的第二天,除了四大世家之外的荆州各家私兵部队竟然在这一天全部抵达前线。 总计一百五十万的部队就这么突然交到了陆鸣手中,陆鸣自然是要连同之前荆州世家交出来的二十万部队重新整编,並让魔下的武將熟悉一下各自的部队。 山海领在这上面早有准备,这次出征额外带了200位有过带兵经验的武將,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接下来短短七日,江夏郡沙羡至州陵的官道已被运粮车碾出三尺深辙,来自荆州各地的货船更是挤满了新建造的水岸码头,只能说荆州家族展现出的战爭潜力令人咋舌。 江夏三十家豪族的五百艘五阶战船朦幢昼夜不停转运军械,每船搭载的十架改良型城防弩,箭簇都刻著“建寧三年监製“一一分明是私藏了二十年的武库禁品。 襄阳庞氏打开洞庭湖底秘仓,三十万套浸过桐油的藤甲浮出水面,这种秘制藤甲向来都是汉室专属,也不知道庞氏怎么捨得这个时候拿出来的。 最惊人的是长沙郡五十八家送来的“战船大礼包”。 一百艘六阶战船楼船,一百艘五阶战船幢,五百艘四阶战船海鹃,外加满配一百三十万水军部队,真就算是鼎力相助了。 山海领的眾人表示从没打过如此富裕的仗。 月色浸透州陵城头时,沮授將偽造的尚书台密令投入火盆:“皇甫嵩十二日大军开拔,如今已在长社城西聚兵百万,周边地区的士族踊跃支持,据说就连汝南袁氏都派了一支部队前去。 按照目前的情报,最少还有百万大军在路途上,但皇甫嵩已经等不及了,估计这两天就要开始攻城!” 火苗窜起映亮郭嘉手中情报:真正的平叛大军还在颖川清剿私通黄幣的士族,血洗名单里赫然有襄阳蔡氏旁支。 “最麻烦的是这个。”郭嘉展开【冥府卫】传递来的密信,信中將皇甫嵩如何夺回平叛大军军权的所有细节全都一一匯报, “皇甫嵩杀了十常侍派的监军,算是彻底得罪了阉党,从此之后就別想得到朝廷的援助,甚至还要防备著来自朝廷的背刺。 皇甫嵩明知道他如今只能投靠士族才有一线生机,不然哪怕他独自灭了黄幣,杀了张角估计回到朝堂上还是一个死字。 可他如今一边强势跟士族合作,一边又做著得罪士族的事情。 属下真怕豫州的士族直接拋弃皇甫嵩,平叛大军就此解散,我们那个『奉詔討逆』的把戏也就要被戳破了!” 陆鸣摩著黄祖新献的赤玄光明鎧,忽然轻笑出声。 赤玄光明鎧上甲片相击的脆响中,他指向沙盘上南阳郡的方向:“在黄幣军没走下坡路,张角依旧强势的前提下,无论皇甫嵩如何得罪士族,土族都不会放弃支持他。 你让那些士族出人出力可以,但是你要他们带头衝锋,那就有点为难他们了! 放心吧,只要张角不死,哪怕豫州和充州的黄幣全被皇甫嵩剿灭了,他都能继续安稳的坐在平叛大军统帅的位置上!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沮授忍不住抱怨了起来:“我们那所谓的『奉詔討逆”明明都是假的,主公还要跟皇甫嵩比一比谁能拿下这第一功绩。 不管是我们收服整个南郡还是皇甫嵩灭掉波才收復颖川,到时候我们那个『奉詔討逆”是假的不都暴露了么?” 陆鸣看到郭嘉和戏志才也都是一副想要劝诫的表情,立马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首先,我只有这样说了,才能够取信於人,让荆州世家更容易答应交出军权! 其次,我没打算一直瞒著,只要瞒过这段时间就够了。 等我们消灭南郡渠帅赵弘,夺回了南郡,是不是真的『奉詔討逆”还重要么? 我凭本事骗来的部队,难不成荆州世家还想要回去? 至於朝廷,他们就连皇甫嵩都管不了,还想管到我一个异人头上?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们怎么还停留在黄巾之前的年代? 汉室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汉室了,看看张角都做了什么,现在不都好好的在冀州干他的大业。 皇甫嵩诛杀监军都多少天了,洛阳真的不知道?这要换成以前,皇甫嵩都死十回了! 诸位,时代变了,兵强马壮者为王!』 陆鸣的一番话犹如一道闪电劈到三人身上,不说醍醐灌顶,至少也是瞬间想明白了很多问题。 沮授三人之前看问题还是有点惯性思维,但这不是三人的问题,而是这个时代的问题。 哪怕放眼整个汉帝国,能看出汉室在走下坡路的大有人在,但是没几个能看出汉室如今的虚弱。 就连汝南袁氏这种早有不臣之人的家族这个时候还是按照汉廷的旨意行事就能看出这是时代的局限性。 陆鸣不过是仗著现代社会的眼光外加重生的记忆,所以才能在这里指点江山,点拨泪授三人。 陆鸣一脸高处不胜寒的样子,嘆了一口气:“不用担心谎言被人戳破,当我们拿到荆州兵权的那一刻,就已经立於不败之地了! 如果我们真能够早於皇甫嵩夺回南郡,说不定朝廷会主动帮我们圆谎! 南郡被我们收復,南阳郡的张曼成是荆州世家的合作对象,朝廷要是给我们定个欺君大罪真不怕我们跟张曼成联合起来打进司隶?” 沮授大受惊慌:“主公万万不可啊!这司隶我们绝对不能进,师出无名之事万万不能做啊!” 陆鸣白了沮授一眼:“我就是举个例子,打个比方! 放心,我没膨胀到这份上,別说司隶,就是南阳都我都不会进,张曼成的事情留给朝廷和荆州去头疼去吧!” “主公英明!” 第534章 赵弘的决断(求订阅,求全订!) 第534章 赵弘的决断(求订阅,求全订!) 南郡黄巾渠帅赵弘接到州陵陷落的八百里加急时,正站在他亲自命名的江陵水师旗舰“黄云號”七阶车船的瞭望台上。 他手中碎的情报帛片混著冷汗飘入长江,仿佛在云雾中隱隱看见州陵城头未熄的烽火將云层染成血色。 “传本帅令一一!”赵弘赤红披风如血浪翻卷,腰间太平道剑豁然出鞘,“所有六阶战船楼船装上玄铁撞角,掛满芦苇偽装网!五阶战船幢全都装满精锐刀斧手,明日清晨开拔驶入云梦泽芦苇盪!” 隨著他剑锋所指,江陵水营三十七座船坞闸门轰然洞开。 三百艘六阶战船楼船甲板上的水手力士拉起固定铁锚的锁链,船首工匠们紧急安装起裹著浸透桐油的玄铁撞角。 五十艘七阶车船更是拼命往船上加装各种弩车、投石机,船身两侧伸出三百架改良型拍杆,每根拍杆末端都悬掛著浸透西域猛火油的铁藜球。 接到州陵的前线战报之后,赵弘如临大敌,手下的黄幣军也一改往日散漫的作风,因为这个时候谁要敢拖后腿赵弘是真的会杀人。 水营营门上悬掛的一排人头就是榜样,甚至其中有个不过抱怨了两句刚好被赵弘听到,照样让怒火衝天的赵弘砍了脑袋杀鸡猴。 在砍了数十枚脑袋后,江陵水师的行动效率自然就高到了极致。 就是日常不当人的后勤部门,这次都没敢將手伸的太长,按照赵弘和部队的要求,早早的將物资粮草备齐堆放在了水营码头上。 而赵弘本人,则跟魔下幕僚盯著云梦泽的地图,商討著如何应对陆鸣的进攻。 赵弘和他魔下的幕僚对陆鸣还真有点小慌,因为他们不是杜远那种草台班子,而且长期深耕在荆襄地区,对陆鸣取得的战绩的含金量是高度认可的。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相比较赵弘的那几位徐州“通行”,赵弘可是近距离的感受过汝南袁氏和荆州世家的恐怖的。 不说內斗內行外斗拉膀的荆州世家,赵弘一开始的根据地可是在南阳郡南乡,结果硬生生的被汝南袁氏给驱离了你敢信,关键这还是前几年的事情。 要知道前几年,南阳郡可是荆州世家的后花园,汝南袁氏明面上可没有过界。 而且你以为荆州世家是怎么知道汝南袁氏伸手过界,暗搓搓的调换了將近一半的县令县尉。 还不是赵弘等荆州黄幣被欺负的没脾气了,只能用这种方式报復汝南袁氏么。 结果没想到荆州世家拉了一坨大的你敢信,甚至荆州世家还有余力敲打他们这些黄幣头子,赵弘在去年一度被逼到躲进了云梦泽。 如果不是朝廷插手,赵弘都已经打算远走长沙郡,放弃经营了几年的南郡。 就是如此对於赵弘来说无比强大的汝南袁氏,居然在陆鸣手中吃了几回。 甚至赵弘深入的了解了陆鸣之后发现,原来陆鸣起家的第一战,就已经是踩著汝南袁氏的脸取胜的。 人的影树的名,有如此战绩的陆鸣又怎么会是浪得虚名之辈,那真是如何重视都不为过。 短短半天时间,赵弘和他的幕僚就將他们压箱底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报一一!云梦泽东南九曲湾已布下铁索连环阵!”浑身湿透的传令兵跪在甲板,背后插著的三支令旗沾满浮萍,“韩轻將军亲率五万水鬼潜入浅滩,每人都配了破船锥!” 赵弘布满血丝的眼晴扫过云梦泽沙盘,指尖重重戳在標註“蛇蟠岛”的位置:“告诉韩轻,他的十万走航要是敢放一艘山海战舰穿过鬼见愁水道,本帅就把他炼成黄市力士的灯油!” 此刻的云梦泽笼罩在诡异静謐中,十多天过去了,陆鸣收復了州陵城之后一直按兵不动,赵弘这边不仅將水师舰队全布防在云梦泽之中,还弄到了不少情报。 赵弘没想到荆州世家这次居然这么有魄力,居然敢把荆州的兵权交给陆鸣,这可真就成了惊天噩耗。 原本赵弘就对陆鸣颇为忌惮,现在陆鸣跟荆州不是合作,而是直接收编统帅荆州军队,赵弘还真没多少底气跟这样的敌人交战。 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而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对付个內斗不断的荆州世家,只要用优势兵力往其中一家猛攻就行,攻城略地异常简单。 谁都不肯吃亏顶前面的荆州世家就是一盘散沙,赵弘没花多少力气就攻占了南郡。 此刻出现的陆鸣可就不一样了,赵弘就连他们黄幣最擅长的离间之计都不知道如何去用。 別看他之前一个月在南郡如何声势浩大,实际上手中的部队真不算能打。 手中的军队总数看起来嚇人罢了,真正能打的精锐加起来也不过二百多万,分在整个南郡地盘上面根本溅不起多大的水花。 赵弘现在只希望能够利用云梦泽的水道之利阻挡陆鸣。 不然真要让陆鸣率领荆州大军攻入南郡腹地,恐怕南郡易手也就是朝夕的事情。 赵弘站在改装后的“黄云號”指挥舱內,看著沙盘上他和魔下幕僚耗费心血布置出来的死亡陷阱。 三万黄巾力士拖著百斤重的铁藜沉江,在主要航道布下七重暗桩,每处暗桩都有异常锋利坚硬的巨大铁器,四阶以上战船一触即沉, 两千艘偽装成渔船的走满载晒乾的芦苇,船舱底部暗藏各种易燃物品,这些船只通过芦苇盪里的暗流通道,隨时能像狼群般扑向敌舰。 三十座二十丈高的木塔隱匿在芦苇深处,每座塔配备二架改良型床弩,特製箭矢末端绑著太平道炼製的【雷火符】,射程可达两公里。 五十名太平道术士在云梦泽九宫方位焚香作法,调配的“黄天迷雾”能让方圆十里水域伸手不见五指,却对熟悉地形的黄巾水师毫无影响。 赵弘打开船窗,他的脸在晨光中泛著诡异的红光,看著三百艘披掛藤甲的四阶海战船如离弦之箭窜出芦苇盪一一每船搭载的三十名黄巾力士肌肉结,手中铁链缠绕的逆刃鉤镰枪,正是为攀附敌舰甲板特製的杀人利器。 “僮县陆鸣,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就且看是你山海领的楼船利,还是我太平道的云梦泽险!”赵弘的狂笑震落木塔上的白鷺,江风裹挟著他的战吼传遍百里水域。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一一!” 第535章 荆州迷雾(求订阅,求全订!) 第535章 荆州迷雾(求订阅,求全订!) 夜色瀰漫州陵码头,陆鸣站在刚修復的城楼上,指尖摩著黄忠呈上的云梦泽水文图城下二十艘四阶战船海鹃正悄然驶向云梦泽的方向,一丝灯火都没有的舰队在月光下静謐航行。 “赵弘可能是我们遇到过最重视我们的黄幣渠帅了!”郭嘉摇头晃脑的在云梦泽的沙盘上加上刚刚抵达的水文图上的信息,“这赵弘除了留一艘旗舰七阶战船车船在江陵城撑场面,居然將所有水师舰船都派到了云梦泽,还真够果断的。” 沮授砸吧砸吧嘴巴,思考了一小会,点点头表示赞同:“不止是在黄幣渠帅中,甚至是我们遇到的所有对手中,赵弘都算的上最看得起我们的对手了! 他现在的想法就是想要將我们耗在云梦泽之中,利用云梦泽的地利,阻挡我们进入南郡腹地! 不过他就真不怕我们换个路线,走汉水拿下宜城,从北部进入南郡腹地?” 戏志才轻笑著把玩著一块玉牌:“赵弘巴不得我们转换方向! 从北面进入南郡,我们一路要拿下八座县城,穿越几千公里的陆地。 他就是一路上用流民部队阻击我们,都能耗上半年时间。 再说了,赵弘说是占据了南郡,但那不过是荆州世家的夸大之言。 实际上赵弘控制的核心地盘是从夷陵至州陵,以江陵为中心,整个云梦泽以及周边地区。 南郡的北部以及西部其实赵弘都不是很在意,也就是攻占了几座县城,下面的地盘根本就没去占领。 荆州世家都看的出赵弘根本就不在乎南郡的北部,从他们毫不担心襄阳城会被攻击就能看的出来!” 郭嘉转身,朝陆鸣问道:“主公,说到这里属下不得不问一句。 不管怎么看,属下都觉得不止南阳张曼成跟荆州世家有勾连,就是这个赵弘属下也觉得他是荆州世家的人。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南郡一郡之地全部落入赵弘手中,太假了点吧。 哪怕是之前朱偽率领的洛阳精锐,攻占南郡也用了几个月的时间,难不成区区黄幣一地的渠帅就要比朝廷的精锐还要强悍了? 不仅如此,在南阳郡落入张曼成之手,南郡落入赵弘之手后,那襄阳城居然还在荆州世家的手中,那些黄幣郡居然都默契的都不去碰襄阳城。 真不是属下多想,实在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主公,还是要对荆州世家有所防范,小心被他们背刺!” 陆鸣闻言皱著眉头,略微思考了半响,开口道:“动机呢?明明赵弘和张曼成都是荆州世家的人,他们演这场戏就是为了將我们骗过来? 荆州世家如此恨我们山海领?哪怕演这么一齣戏,付出极大的代价也要覆灭我们山海领的水军主力? 要知道无论荆州世家把价码开的多大,我们都不可能將全部家底都拿出来,就算全军覆火,那也就是损失了水师主力。 但是他们从此就跟我们结为死仇了,还暴露了跟黄幣渠帅勾结的事实,有这个必要?” 郭嘉长嘆了一口气,鬱闷的说道:“是啊,动机说不通! 可荆州世家跟张曼成实实在在是有勾连的,赵弘也放著襄阳城不去攻打。 属下实在是有些看不懂荆州的內情!” 沮授分析道:“看不懂就对了,谁让荆州如此富足,南阳郡都能比的上其他州一州之利了。 张曼成之前不也是汝南袁氏的人么,黄幣起义之后,他占据了南阳郡之后,跟汝南袁氏已经渐行渐远,反而一直跟荆州世家勾勾搭搭的。 那赵弘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估计也只有荆州人自己清楚。 中间肯定是有些不能说的故事,不管是半个月不到南郡全郡易手还是独留襄阳城,看起来都像是提前商量好的。 但属下觉得大概率不是衝著我们来的,这么大的手笔,那么长的铺垫,就为了对付我们山海领那可就太过夸张了!” 陆鸣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朝著沮授摆手:“我们又不是汝南袁氏,也不是什么绝世梟雄,哪里有那么大的脸面让人如此算计!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荆州世家想要对我们不利,算计我们,想要將我们山海领水师覆灭在这里,那他们就绝不会交出荆州兵权。 至少不可能如此轻易的交出几百万的部队,水师部队加上陆军部队,这十来天交到我们手中的部队已经超过三百五十万了! 这些部队交到我们手中我就没打算还回去过,以我们山海领武將的带兵能力,再训练个几天,经歷几场战斗,就是我们的人了! 这三百五十万我们都亲眼见过,这些部队可不是什么民兵炮灰,那都是精锐,还有不少特殊兵种! 只要我们运作的好,跟赵弘在云梦泽中打上几场,这些交到我们手中的部队就真成了我们的人我们的兵了。 到时候还怕荆州世家算计?兵权在手才是王道!” 郭嘉还是忧心:“实力才是王道,属下懂! 可是荆州世家神神秘秘,跟赵弘和张曼成都不清不楚的,属下总觉得此事还有蹊蹺, 不弄清楚心里总是不安!” 陆鸣安慰道:“在我看来,两个可能。 一是那赵弘可能一开始是荆州世家的人,但在后面赵弘被人收买了,背刺了荆州。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南郡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全部沦陷,以及荆州世家为何肯花如此代价也要第一时间消灭赵弘。 二是荆州世家在黄幣起义之后又开始经典的內斗起来,被这赵弘捡了便宜。 然后荆州世家真的感到危机了,所以才想出借我们的手先收回南郡。 只要速度够快,后面还有时间能够资源整合,黄幣之乱估计是赶不及捞好处了,但好岁能够保住荆州的地盘。 不然,等待其他地方尘埃落定,荆州要还是一片混乱的话,谁来帮荆州剿灭黄巾,谁就能占据荆州的地盘! 到时候,荆州世家什么都捞不到不说,原本的地盘都要被人瓜分。” 郭嘉细细品了品:“能讲得通,但也只是讲得通罢了...” 陆鸣呵呵一笑,说道:“奉孝是不是忘记了,去年庐江保卫战荆州世家搞出来的那几次操作,哪次是能预料到的?” 陆鸣之前说了那么多,都没能將郭嘉说服,但刚刚的那一句话,直接让郭嘉哑口无言谁让荆州世家之前的那些骚操作太夸张了呢,是正常人完全无法预料到的。 陆鸣继续说道:“其实对我们来说,真相也好,理由也好,都不是很重要! 重要的是早点把那些部队都变成我们自己人! 手握几百万百战精锐,不管是荆州世家还是黄幣渠帅,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与其担心荆州世家背后搞小动作,你们三个还不如多去去兵营,帮助我们山海领的武將们早日收服士兵的人心!” 第536章 荆州士族的骚操作又来了!(求订阅,求全订!) 第536章 荆州士族的骚操作又来了!(求订阅,求全订!) 清晨,江面薄雾未散,州陵码头上却已响起震天鼓声。 陆鸣负手立於八牙战舰瞭望台,目光穿透繚绕水汽望向云梦泽深处一一那里藏著的何止赵弘十万战船,更藏著三百五十万荆州私兵向山海军队蜕变的契机。 “汉升,今日就让蔡氏那三万弩手上船。”陆鸣指尖划过沙盘上豌蜓水道,“告诉他们,每次战斗射中百名黄巾,本將就是用资源堆也把他们堆成真正的【襄阳弩手】!” “主公,二阶战船走在行驶的时候船体摇晃的厉害,並不適合弓弩手发挥战力,是不是换乘五阶战船朦幢或者四阶战船海鹃?”黄忠微微一顿,委婉地劝说,毕竟这三万弩手虽然等阶不高,但一直都是按照【襄阳弩手】的训练之法培养的,有很高的培养价值。 陆鸣用手指扣了扣沙盘,双眼一凝:“现在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按部就班的训练培养部队,我现在又要儘快的把那三百多万部队变成我们山海领的,又要让这些交付到我们手中的部队儘快的拥有战力,只能用以战代练的方式! 越是苛刻的战场环境,就越是能练出强兵! 普通部队还可以逐步让他们接受战场环境,但是那些预备的王牌兵种,要是连这一关都过不去,那就没有培养的价值! 我们现在不缺资源,就缺时间,真正的战斗就快要到来了,循规蹈矩可来不及!” 黄忠一听陆鸣的话之后,也就不再坚持:“属下遵命!” 陆鸣直白的將心中的打算告诉黄忠:“我的想法是以战代练,儘快让荆州世家交给我们那两支预备王牌部队普升成真正的特殊兵种。 哪怕最后就剩下十名,那也是我们山海领的【襄阳弩手】和【江陵重步】,领地今后又能多两支特殊兵种不是么!” 黄忠闻言看了沮授和郭嘉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们这群谋士的心真脏,將主公都带坏了! 泪授和郭嘉抬眼望天,这个锅他们还真甩不了,如今这个激进的方案已经是陆鸣修改过的產物了。 黄忠领命而去时,江面上已传来金属摩擦声一一蒋钦的【丹霄河卫】正將五千荆州新兵赶上五阶战船幢的甲板,这些昨日还穿著锦袍的世家子弟,此刻正被山海老兵言传身教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水手。 “战场上越是怕死就越会死的快,好好想想是你们跑的快还是我们山海领的弓箭快!”蒋钦的充满威胁吼声惊飞白鷺,“我们山海领没有临阵脱逃的士兵,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不起这次回来多五千英勇就义的战士就是了..... 场这五千多世家子弟,就是荆州各家族安插在三百多万荆州部队中的“自己人”。 也不知道荆州那些家族到底是怎么想的,各家派来的部队中没安插什么家族武將,反而塞进了一堆族人子弟。 陆鸣当初听闻此事都有些不敢相信,明明他都已经明言每家都能有一个分润战功的名额,都不需要出面,到时候他会安排好的。 结果转头这群士族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出,明明是想要好好甄別一下各家安插的家族武將之类的人员,结果都不需要仔细甄別,这些紈子弟跟军队完全格格不入,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泪授、郭嘉他们之前还在那里谋划著名怎么將荆州士族安插在部队中的家將合理的“消耗掉”。 结果一看这个场景,沮授的心態都差点崩了,他们之前到底在那边算计什么东西啊。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看书就上 101 看书网,1?1???.???超讚 】 陆鸣也有点恼羞成怒,所以才会有蒋钦这一幕,乾脆不装了,直接把这些“少爷兵”全都集中起来,嚇嘘一顿,再往战场上溜一圈,也算是给荆州那些士族一个面子,毕竟都要吞掉別人三百多万的部队了,这些士族子弟还是全须全尾的还给他们好了。 山海领的所有人都没料到荆州士族会做出如此离谱的操作来,只能说不愧是骚操作之王荆州,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看待他们。 正常人被陆鸣夺了兵权,哪怕被拿捏了再死,总也要往部队里面塞点沙子进去,更何况还是三百多方部队和一支庞大的队。 陆鸣都做好了跟荆州士族斗智斗勇的准备了,沮授和郭嘉甚至都已经开始做某个时间点荆州部队背刺的预案。 结果在甄別之前就发现了这五千士族子弟,仔仔细细甄別完了之后,发现三百多万的部队,除了这五千多士族子弟,只有不到五十人疑似是士族安插进来的家將。 当拿到这份情报的时候,不仅陆鸣怀疑人生,沮授、郭嘉、戏志才三人更加怀疑人生。 合著荆州世家联盟,二百来个士族里面就一个正常人? 没错,那不到五十位家將来自同一个家族,至於是哪个家族,还真就是跟陆鸣闹的最僵的襄阳蔡氏。 陆鸣心里吐槽,就是这个唯一看起来正常的家族,其实也没那么正常的样子。 总而言之,被荆州士族的骚操作惊呆之后,沮授他们也只能含泪將之前做好的预案撕毁,临时安排了这么一出。 郭嘉更是拉著蒋钦私聊了半天,也不知道明日蒋钦会如何折腾这帮“少爷兵”。 当然,嚇唬折腾这支“少爷兵”只是顺带的,主要还是利用“金牌陪练”南郡黄幣车,操练整编三百五十万荆州部队。 山海领的水师將会做出监军,每日监督五十到一百万的荆州部队进入云梦泽“拉练”,基本保证所有部队都能做到每日一练,五日一战的最低要求。 部队的事情就全部交给黄忠和蒋钦他们了,陆鸣和泪授他们现在更关注另外的事情。 就在不久前,皇甫嵩和豫州黄幣又搞出了一个大新闻。 这个新闻不仅把荆州这边小打小闹的风头给抢了,还將整个汉帝国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皇甫嵩看似兵围长社,想要集中兵力消灭波才,实际上却是围点打援的战术,现在整个豫西北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第537章 整个晋西北..不..豫西北乱成一锅粥!(求订阅,求全订!) 第537章 整个晋西北..不..豫西北乱成一锅粥!(求订阅,求全订!) 平叛大军三位大將皇甫嵩、卢植、朱偽的围点打援战术在豫西北掀起了腥风血雨,其精密布局与黄幣军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皇甫嵩的三万【三河骑土】身披赤鳞明光鎧,战马蹄铁裹著浸透河水的麻布,在黎明前悄无声息地蛰伏於新汲城东面一百多公里外的芦苇盪。 另外还有十万颖川军精锐分散埋伏在皇甫嵩西面的芦苇盪中。 皇甫嵩早在五天之前就已经理伏在这条陈国进入颖川的必经之路,为了隱蔽还特意绕过了新汲城,从南边多走了几十公里。 从陈国进入颖川自然不可能就只有这一条路,但皇甫嵩早有准备,早就在夺回阳翟城之后,就让颖川士族派船自沉颖水,堵住了陈国进颖川的水路。 毕竟平叛大军这边战船稀少,水战也是三位將军的短板,皇甫嵩可不想用己方的短板跟敌方的优势去碰撞。 而失去了水路之后,陈国进入颖川就剩下了新汲城东边的这条沿著河道修建的官道, 事实证明,老天还是眷顾有准备的人,等待了五天的皇甫嵩终於等来了来自陈国的黄巾援军。 皇甫嵩先是让吴霸魔下五十万黄幣军平稳地走过埋伏地点,直接突袭黄幣主力虽然也能取得不错的效果,但毕竟皇甫嵩的部队要比对方少几倍,还需要再增加一点胜算。 等到后勤黄巾流民携带著五千辆运粮牛车经过时,河滩淤泥突然爆开上百道火线— 这是皇甫嵩从汝南袁氏手中拿来的西域猛火油,遇水不灭的特性让整片滩涂化作火海。 黄巾后勤的十万流民军在烈焰中哀豪打滚,五千辆粮车此刻成为最好的阻燃剂,猛火油配上粮车,熊熊大火瞬间吞没了那十万黄幣流民。 “我...我们的粮草...没了?” “那大火烧的是我们的粮草?” 吴霸军的中军、前锋营茫然四顾,被这突然的一幕惊的不知道如何反应,失去了所有粮草的黄幣军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 “大汉万胜!隨我杀敌!” “万胜!”“万胜!”“万胜!” 这个时候,皇甫嵩亲率【三河骑土】从侧翼发动衝锋,玄铁马塑在晨光中拉出猩红血线,三万骑兵的衝锋精准切割黄巾军阵。 在黄幣军阵遭遇到骑兵衝锋的同一时间,埋伏在黄市中军附近芦苇盪的十万颖川精锐喊杀著冲了出来。 十万军队喊杀出了百万大军的声势,让本就心神震动的黄巾军越发的恐慌,都没等平叛大军杀过去,吴霸的这支援军就出现了大规模的溃逃。 吴霸的帅旗在第七次衝锋时被皇甫嵩的【赤霄斩】劈碎,援军统帅更是在这一次的衝锋中被皇甫嵩直接阵斩当场。 失去指挥的黄幣军士气彻底崩塌,逃的逃,投降的投降,再也没有抵抗的勇气。 大批黄幣军被骑兵驱赶著撞向颖水,溺毙者的户体竟在河湾处堆出三里浮桥。 卢植的五万【羽林虎责】跟皇甫嵩同一时间出发,但他的目標是汝南郡方向的何仪、 何曼兄弟。 跟皇甫嵩那边不同的是,颖川的南部城池都还在汉帝国的手中,並没有被黄幣军攻占卢植到达县之后就向南边广派斥候,果然发现何仪、何曼兄弟的三十万大军为避开官道烽,选择从矿山西麓的鬼哭峡穿行。 卢植的五万【羽林虎賁】藏身县废弃矿洞,又在两侧山顶埋伏了十万士兵。 当黄市中军踏入峡谷中段,山顶率先滚落的不是滚石橘木,而是装满火油的陶罐。 这是颖川荀氏提供的五百陶罐西域猛火油,遇火即爆燃成十丈火墙,直接將三十万黄市军封锁在峡谷之中。 等到装满猛火油的陶罐全都砸进峡谷,接下来滚落的就是早就准备好的滚石橘木以及大量的树枝等易燃物资。 卢植率领五万【羽林虎賁】封堵峡谷两侧,但凡有逃出峡谷的黄幣军直接遭遇重骑兵的碾压。 峡谷中被大火围困的黄巾军打算让【黄巾力士】用巨盾开路,结果好不容易衝出火墙就被重骑碾压成渣。 等到峡谷中的大火渐渐熄灭,三十万黄幣大军都没剩下多少活人,不过也就是等著被【羽林虎賁】补刀的事情。 而另外一边,率部阻击舞阳方向彭脱的援军的朱偽,他的战术更显狠辣。 朱偽手中拥有一支【绣衣卫】,彭脱援军从出发开始就一直在【绣衣卫】的监视之中。 朱偽先是在舞阳县內多地偽造战场,留下大量的波才军户信物。 等到彭脱派出的援军进入到舞阳县境內,朱偽让【绣衣卫】偽装成波才求援的倖存使者撞上彭脱援军,编一出波才原本派出一支部队在舞阳县接应援军,结果被舞阳当地部队发现並发生大战的故事。 之后专门路过那几处偽造的战场,逐渐消减援军统帅的戒心,取信於他。 在有一定信任基础的前提下,偽装成波才使者的【绣衣卫】再透露波才为援军准备的十万石粮草就在舞阳城东五十里的村落中。 诱使彭脱的五十万黄幣急行军至早已清空居民的村落后,那名【绣衣卫】打开地窖大丁,真的拿出了十方石的粮草。 当然,这十万石的粮草没有任何问题,无论黄幣军如何检查、试毒都不会发现任何问题。 空无一人的村落也没有问题,没有埋伏,没有陷阱,唯一的地窖还都是粮食,可以说经过了细致的检查之后,偽装的【绣衣卫】算是基本上取得了黄幣军的信任。 然而真正的杀招就来自於这个村落,村落中的並水早就被朱偽下了大量的巴豆。 彭脱的五十方援军在检查完粮食之后就原地生火烧饭,吃过这一顿再走,如此还正好中了朱偽的毒计。 等到五十万黄幣军开饭之后,【绣衣卫】使者看著时间差不多了就直接朝天上发射了一枚信號弹,之后就消失在这个村落之中。 朱偽的二万【左卫射声营】正蹲踞在村落北方几公里外的树林之中,另外还有十万颖川精锐以及三万舞阳城防军协助,分別埋伏在村落南边和东边的密林之中。 等到三方人马看到天上的信號之后,同时向著黄幣军所在的村落发起衝击。 三方人马围住黄幣军所在的村落的时候,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臭味。 朱偽指挥三方人马彻底將村落团团围住之后,高声向黄巾喊话:“给你们十息时间, 想要投降就將武器全都丟出来,不然十息之后就踏平此处!” 话音刚落,无数的武器皮甲带著难闻的臭味丟出了村落..... 短短几日之內,前来支援波才的三路援军都被阻击溃败的消息传遍了豫州,接著又向著整个帝国扩散。 皇甫嵩、卢植、朱偽三人在颖川军同时开闢三个战场,並且大获全胜的消息刺激了整个豫州的黄幣渠帅。 包括那三位援军被击溃的渠帅再次向长社派出了援军,而且此次的援军实力更加强大,援军的数量也更多。 平叛大军和皇甫嵩、卢植、朱偽三人的名声达到了顛覆,但更大的危机出现了,来自豫州、充州的总共八支黄幣援军声势浩大的向著长社进发。 请假条(补昨天) 请假条(补昨天) 各位大大见谅,昨天太累了,不小心睡了过去,请假一天。 精神状態不是很好,今天就直接早点休息了,望各位大大见谅海涵! 第538章 张角吐血,【黄天传音】(求订阅,求全订!) 第538章 张角吐血,【黄天传音】(求订阅,求全订!) 隨著豫州战局的演变,汉帝国內部形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皇甫嵩他们几人的成功伏击,首先就对颖川周边地区造成了正面影响。 颖川荀氏献出压箱底的粮草物资、陈留卫氏开启武库发放三千具元戎连弩,標誌著地方豪强升始將战略级储备投入战场。 汝南袁氏更以支援平叛大军的名义,强制徵调境內所有铁匠铺,三日內铸造五万具环首刀。 颖川周边士族都有种不计成本的投入,彻底改变了以往以利为先的传统,让不少人都大开了眼界。 颖川襄城邓氏將拳养的五万七阶私兵改编为“忠义营“,配发大汉制式装备;颖川钟氏三万七阶弓箭手换上绣有“平叛“字样的臂章,直接送到长社大营。 各家士族在保留核心家將的同时,主动將二线武装纳入朝廷编制,既规避“私募甲兵、暗通黄巾“的罪名,又获得合法徵调权。 陈郡谢氏家主亲赴颖川,將经营百年的淮泗水系暗桩名单呈交皇甫嵩,精確到每个渡口船夫的籍贯背景。 颖川郡內的眾多士族甚至向皇甫嵩开放了各家的坞堡,方便平叛大军隨时入驻。 这种打破门户之见的协作,暴露出豫州士族对黄巾失控蔓延的深度恐惧,也给其他地区士族打了个样。 朝廷平叛大军的声势大涨,士族踊跃支持,各方义勇匯聚旗下,帝国內部的风向大有逆转之势,各地黄幣渠帅心神动盪。 各地黄幣渠帅或加快攻势、或合纵连横,跟自己周边地区的黄幣、贼寇联盟,造出些许声势以挡皇甫嵩大势袭来。 兗州黄幣刘辟与泰山贼臧霸达成“血旗之盟“,以屠灭任城王家全族为投名状,將流寇与宗教武装结合。 青州管亥部更吸纳沿海蛋民组建【黄天蛟卫】,利用潮汐规律实施水文突袭,在琅琊海域击沉孔融的运粮船队。 豫州黄幣彭脱部发明“粮道断流术“,在鸿沟水系倾倒入百万斤动物腐尸,製造疫病屏障阻断漕运。 荆州张曼成命令部队大规模陈兵南阳郡边界,封锁豫州通往南阳郡的各处要道,防范豫州平叛大军以及豫州士族的袭击。 幽州黄幣渠帅程志远统帅幽州黄幣大举扩张,宣布实际占领代郡、上谷郡、范阳郡, 渔阳郡四郡,占据了幽州的半壁江山。 而反应最大的还是张角所在的冀州黄幣。 张角耗损自身气血,在万余太平道兵的帮助下,发动覆盖十三州的【黄天传音】: “汉室养之虎狼,屠我充州妇孺;门阀私藏之米粟,饿杀豫州老弱! 今日张角將代黄天大士於冀州邮城祭天,以罚刘氏之罪孽! 另以九霄雷霆誓一一凡献汉室高官大將、门阀世家家主首级者,皆可代天执掌州县! 此言一出就引发士族私军骚动,连汝南袁氏都不得不加强族地的防御防备附庸家族反噬。 当张梁看著兄长苍老的样貌心焦不已时,张角抹去眼角血痕冷笑:“皇甫嵩他们声势再大不过也就是能披靡一路渠帅,看起来是不足为虑.., 可本天师在乎的难道就是这区区百万大军? 尔等如今也算是一方诸侯,真要外放起码也是统领一州,怎么眼光格局如此狭隘,这让本帅今后如何放心......” 张宝急不可耐的打断长兄,不敢再听兄长类似交代后事的话语:“大兄如何说,我等做弟弟的照做就是! 小弟本就胸无大志不看造化,全靠兄长才能有今日,没有兄长,小弟绝不独活!” 张梁稍显木訥,但经过张宝提醒也反应了过来,一脸沉重的说道:“小弟只愿在兄长帐下做一小卒,绝无他想!” 张角心中妥帖,但面上却板著面孔:“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就不能长进一点! 別看我们如今风光的很,实际上我们就是在悬崖边上跳舞! 真以为形势一片大好啊你们,那不过就是那些士族故意给我们造成的错觉! 甚至这错觉还不是专门给我们准备的,那是给刘氏准备的,我们不过就是顺带! 信不信哪天我们没有利用价值了或者风向变了,冀州能瞬间冒出几支平叛大军,到时候除了巨鹿城,其他地方我们没一个能掌控的!” 张梁和张宝被张角的一顿得脸色都有些发白,张宝不可置信的问道:“大兄別嚇我们,小弟今后都听兄长的就是了!” 张角的確夸大了士族的能力,他不过是借著这个事情顺手敲打敲打自己的这两个不省心的弟弟,没有上进心是小事,但太小家子气,这可如何能够成就大事。 说张梁和张宝小家子气那还是张角留面子,换成別人你看张角不直接灭了他们。 张梁和张宝一直以来负责著冀州黄市的练兵以及跟其他地方黄幣渠帅物资交易的事务。 张角自从起义以来不停的使用“黄天仪式”提升黄幣军的潜力就是为了能够快速提高各地黄巾的底蕴和战力,用流民换士兵就是为了此事。 一开始张梁和张宝还按照张角定下的规矩行事,但隨著各地黄幣如火如茶的发展,张梁和张宝眼红其他各地渠帅的收益,几次三番提高兑换比例,还额外需要金银宝物开道才能见到他们。 以至於最近这段时间前来兑换的人数大降,周边黄幣军的进展也慢了下来。 张角也是直到皇甫嵩闹出动静之后,才从一心筹备“黄天仪式”的状態中退了出来, 结果稍微了解了一下情况,才发现源头居然在自己的两个兄弟身上。 据说得知张梁和张宝的行为之后,张角就眼前一黑吐了一口老血,硬撑著才没昏死过去。 虽说“黄天仪式”损耗的是流民的寿命,但长时间的主持这种逆天仪式,哪能真的一点代价都没有,不然为何是三天一次而不是一天一次? 张角虽然言辞狠辣的教训了张梁和张宝一顿,但明显能看出二人面服心不服,但他文能怎么办呢,这二人可是他的亲弟弟。 张角耗费心头血发动【黄天传音】,虽然主要是为了黄天大势,但多少也有给自家小弟擦屁股的意思。 平叛大军也好,豫州士族也罢,张角其实都不是很担心,他担心的是黄幣大军的大好形势被底下这些不知轻重的亲信之人瞎搞,十三州的黄幣各自为战,被朝廷和士族逐个击破。 所以他寧愿耗费心头血和寿数也要发动【黄天传音】,希望能够重整黄幣的凝聚力, 顺便告诉天下人,他张角在,这黄幣的天就不会塌下来! 第539章 汉帝国各地的反应(求订阅,求全订!) 第539章 汉帝国各地的反应(求订阅,求全订!) 皇甫嵩豫州三捷如同烈火烹油,短暂凝聚的平叛联盟下暗流汹涌;张角黄天传音则似冰雨浇顶,迫使各方势力在恐惧中重新站队。 颖川荀氏祖宅內,几十位荀氏核心正凝视著皇甫嵩捷报上“三路渠帅尽歿”的字样, 语气轻鬆地谈论著这场关係到颖川形势的战役。 当张角的【黄天传音】如雷霆般撕裂天际时,惊的数位荀氏子弟猛然起身。 坐在首座的荀氏家主大手一挥,月白宽袖捲起烛火摇曳:“不过是用了些许旁门左道,就让你们如此惊慌失措,成何体统!” 坐在门口附近的荀或倒是处变不惊,面容丝毫不变,此刻试试然起身行礼:“家主, 各位族老,我等既已下注,就不可蛇鼠两端! 况且,那张角刚刚的反应不正是证明了皇甫將军此役打在了他的命门上,才会有如此反应.” 荀氏家主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荀或坐下:“正是此理!尔等不用多想,就按照之前商议的行事便可..: 只不过,给洛阳去一封信,让洛阳那面三天一报改为一天一报!” “家主,您这是....: “不必多问,照做即可!” “是!” 类似的场景在颖川各处士族族地上演,儘管张角以【黄天传音】恐嚇天下,但以颖川荀氏为核心的士族还是坚持明面上彻底绑定平叛阵营,只不过或多或少的將注意力转移到洛阳方向。 不过汝南袁氏在这一刻则显露些许出梟雄本色。 汝南袁氏第一时间在家族祠堂內召开族会,並招来颖川战场的斥候详细了解情况。 大长老袁汤端坐祠堂首座,听著斥候稟报皇甫嵩歼灭彭脱部的细节,冷笑如刀:“三万骑兵破五十万黄幣,颖川士族连压箱底的火油都拿出来了看来这皇甫义真倒是让那群老狐狸下了血本。” 堂下跪著的密探欲言又止,直到袁汤將捷报掷入火盆:“告诉袁术,他训练的八千【虎豹骑】可以出山了一一但只打充州黄巾梁仲寧,万不可靠近颖川半步!” “是!” 大长老隨手挥退了斥候之后,不等其他人说话就向亲信吩附道:“让袁绍联络黑山张燕,就说袁氏愿供百万石粮草,只要他对充州士族加大攻击力度。” 三族老闻言点了点头:“寿张张氏早就该敲打敲打了,真以为跟我们不搭界我们就拿他没办法了?” 大长老淡淡的纠正道:“寿张张氏也配我们汝南袁氏特別针对?此举並不是针对充州某一家士族,乃是关係到平叛之后的布局。” 五族老笑著接话:“別管他家配不配,反正不过是顺手的事情,先让寿张张氏付出代价再说,不然別人真以为我们汝南袁氏日落西山,谁都能来踩一脚!” “隨你们吧,不过別影响了正事..:” 陈留卫氏某座隱秘的武库昼夜轰鸣,三千架元戎连弩被麻布裹紧装船。 卫氏族老立於码头,想起黄天传音在耳畔炸响时听到的內容,鳩杖重重顿地:“再加五千百死士押运!若遇黄巾劫船,引燃战船,沉弩黄河亦不资敌!” 江面雾气中,船队悄然驶向长社方向,船只暗格內却注满了西域猛火油。 卫兹陪同在族老身边,低声劝道:“族老,就算是做生意也讲究不能將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中,如今会不会太过孤注一掷了?” 族老用浑浊的双眼看向船队:“如果有的选,老夫何尝不想多几个选择! 可是如今的形势,你告诉老夫,哪里还有大军能解我陈留之危? 眼看著家族明面上的坞堡一一失去联繫,就连那些隱秘的暗库都开始被黄巾找出,这个时候平叛大军就是我们的救命稻草啊! 要是再晚几个月,我们家族在陈留郡数百年的积累就要尽丧了啊!” 卫兹喏喏了几下嘴巴,终究还是没忍住:“可是皇甫嵩就算灭了波才,难道就会转道先来兗州? 豫州的黄幣贼首眾多,等平叛大军剿完豫州黄巾,都不知道几个月之后了..:: 族老不耐烦的打断道:“子许!你到底要说什么?” 卫兹深吸一口气,低头抱拳道:“族老,如今在东阿城打出旗號的乃是討逆將军陆鸣,就是之前寿张张氏邀请我们去观礼的那座海港城的主人! 那东阿城能够保全下来全靠陆鸣派来的援军,据说东郡的太平贼首还在陆鸣手上吃了几次大亏,您看...” “一介异人,居然...可以一试,既然子许你跟那陆鸣打过交道,这件事情就由你去办,不过.: ? 襄阳氏坞堡內,前良將五枚铜钱拋向沙盘,卦象“三阴二阳”映出诡光影:“传令江夏各坞堡,存粮直送陆鸣军中!” 他眼中与精芒暴涨,却对亲信补了句:“此事做的隱秘些,能瞒一时是一时!” 亲信点头应和,又小心的问道:“不知主要是防范哪一家?” 良大笑著道:“当然是襄阳蔡氏,其他两家估计做著跟我们一样的举动,有什么好瞒的!” 亲信一脸的不敢置信,但他懂得自己的身份,只是再次低头应和.., 而同一时间,江陵水寨深处,黄巾渠帅赵弘摩著襄阳蔡氏新送的三千具铁甲,突然挥刀砍在信使面前:“告诉蔡瑁,本师要五千把八牛弩守汉水!否则到时候到底会发生什么本帅就不能保证了!” 襄阳蔡氏信使走后,赵弘转身对副將笑:“这个时候两头下注?那就让他们把家底掏空!” 南阳郡界,张曼成將荆州送来的粮草分一成散给流民,却在给荆州士族的回信中继续討要粮草物资。 当黄天传音掠过军营时,他对著冀州方向嘆息:“本帅左右横跳,就是为了太平道多弄些粮草物资以助大事! 前面那么顺利,为何感觉突然之间局势就停歇了?可是本师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除非” 青州北海,孔融府邸“使君!琅琊运粮船队被管亥焚毁,是否向皇甫將军求援?” 幕僚话音未落,孔融已拍碎案几:“求援?没听见张角要拿士族头颅换州县大权吗! 皇甫嵩远在颖川,等他过来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他颤抖著展开海图,在即墨港重重画圈:“让糜氏商队改走海路,告诉糜竺本官愿以盐铁专卖之权换他护航!” 扬州吴郡,顾氏茶会“皇甫嵩胜得蹊蹺啊“顾雍轻吹茶沫,目光扫过堂下面露喜色的族人:“诸君真以为杀几个黄市渠师就能高枕无忧?” 他忽然摔碎茶盏,瓷片在青石板上进出火星:“张角敢拿九霄雷霆立誓,说明黄幣尚有底牌未出!这个时候只有傻子会跳出来站队,我们观望观望再说!” 幽州蓟城,刘虞將册封乌桓王的詔书投入炭盆,火光中赤须如血:“告诉塌顿:只要能破了程志远部对蓟县的包围,本官亲自为他向洛阳请封!” 转身却对幕僚低语:“联络辽东公孙度,只要他愿意来解救蓟县,渔阳郡以东都是他的地盘!” 第540章 阻击汝南袁氏(求订阅,求全订!) 第540章 阻击汝南袁氏(求订阅,求全订!) 江风裹挟著云梦泽的水汽涌入州陵城楼,陆鸣將皇甫嵩捷报重重拍在沙盘边缘:“皇甫义真在豫西北三战三捷,看似斩断了波才的援兵,实则逼得张角发动【黄天传音】一公与,这局棋你怎么看?” 泪授指尖划过颖川至冀州的地形图,青铜灯盏在羊皮纸上投下摇曳阴影:“皇甫嵩的围点打援看似高明,实则暴露平叛军底蕴不足。 三处战场动用火油沉船、巴豆投毒等非常手段,恰说明其无力正面击溃黄幣主力。 豫州士族虽慷慨解囊,但颖川钟氏交出坞堡时特意拆除机关暗道,可见士族仍有所保留,指不定还在玩两头下注的把戏。” “好个两头下注!”郭嘉仰头饮尽葫芦中酒,醉眼中精芒乍现:“张角那老道施展【黄天传音】,表面震镊天下,实则是被皇甫嵩戳中了命门!那【黄天传音】能够覆盖大汉十三州,必然有著惊人的代价冀州黄巾看似势大,实则全繫於张角一身。” 他突然將酒葫芦倒扣在鄴城方位,琥珀色的酒液在沙盘上豌成河:“就算我们暂时撇开张角频繁发动“黄天仪式”以及【黄天传音】所要付出的代价。 各位且看,张梁剋扣【黄天仪式】物资中饱私囊,张宝私抬流民兑换战兵比例一一这太平道壮大的根基,早被张家兄弟蛀空了!” 戏志才默然展开三卷火漆完好的情报:“我们的盟友们刚刚传来的情报:充州刘辟与泰山贼结盟,竟然直接拿出百万石的粮食援助泰山贼;青州管亥的【黄天蛟卫】虽擅水战,但其制式装备居然跟荆州某家的家將装备风格类似。” 他忽然將三卷情报叠成三角状压在冀州方位:“张角此刻最怕的不是皇甫嵩,而是各州黄幣自成体系一一幽州程志远占四郡却未向巨鹿输送一兵一卒,这才是动摇黄天信仰的致命伤!” 陆鸣被这三人给逗笑了:“难得你们的意见如此不一致,按照你们的说法,那便是皇甫嵩无谋,张角少智,他们皆把自家的底裤都暴露了出来,插標卖首尔?” 泪授三人面面相,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陆鸣。 陆鸣玩笑之后露出正色:“公与和奉孝的观点先不谈,志才刚刚的分析我倒是非常认同! 张角估计自己也清楚他那个所谓的大贤良师的身份也只有在冀州的时候有用,出了冀州基本上没多少人会认。 所以从黄幣起义一开始就用一招流民换士兵来笼络人心,可惜被他的兄弟玩崩了。 程志远只是其中做的最彻底的,黄幣渠帅中的其他人其实都有类似的態度。 说实话我是挺看不上黄幣军这帮人的,还没贏呢,就开始互相提防想要瓜分地盘似的!” 沮授忍不住开口:“主公,说到內订,黄巾军可比不上门阀世家! 不说远的,就说这荆州世家好了,都被人赶出族地,眼看著剩下的地盘都要保不住了,他们还能有心思互相算计,拖后腿给人穿小鞋! 简直就是將生死置之度外,高风亮节,颇有为黄幣添砖加瓦的感觉!” 郭嘉也摇著头说道:“论內订还得看士族,汝南袁氏八千重骑远赴充州,衝著谁去的不好说,反正肯定不会衝著兗州黄巾去!” 一道灵光突然从陆鸣脑海闪过,他突然想起前世听闻的一则八卦:“这应该是汝南袁氏的八千【虎豹骑】,表面上是前去陈留郡討伐梁仲寧,实则盯著陈留卫家的五千架元戎连弩。若我所料不差..:” 他指尖划过陈留郡至东阿的虚线,“七日之內,袁术必借征討黄幣之名吞併卫家船队,只要打出一两场胜仗,届时汝南袁氏势必竖起平叛大旗,在充州另立一支平叛大军!” 陆鸣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案几,前世黄幣之乱他参与度不高,很多细节都有些遗忘了。 刚刚他才想起袁术真正起势就是在黄幣之乱,率领八千【虎豹骑】隱秘奔赴充州,收编了陈留卫家的舰队私兵后打了梁仲寧一个措手不及,最后借著大胜之势竖起充州平叛大旗,声势一时无二。 袁术之所以之后能够以小辈的身份担当家族门面,就是凭藉了他在黄幣之乱中取得的战绩。 想到这里,陆鸣再也坐不住了:“不行,绝不能让汝南袁氏做成此事! 南郡的战事交给你们了,我先去一趟充州..:” 泪授闻言瞳孔骤缩,迅速打断道:“主公,如果什么事情都要您亲力亲为的话,那我们这群属下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陆鸣还想要爭辩一下:“公与,这件事不一样,事关重大!” 一直低调的戏志才站了出来,朝陆鸣笑著说道:“主公,正是因为事关重大,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汝南袁氏的【虎豹骑】估计已经抵达陈留郡了,等主公你赶赴陈留,估计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以属下的愚见,不如用【冥府卫】的加急通道,传信给东阿的廖化將军和程昱先生。 主公之前那么推崇那位程昱先生,想必不是等閒之辈。 我们就把主公推测的消息告知他们,以程昱先生对充州的了解,肯定能想出妥善的办法!” 陆鸣心中悔恨交加,但是他此刻也明白,真等他跑到充州,那真的是黄花菜都凉了。 最好的处理方式还真就是戏志才所说的办法,那还有一丝破坏汝南袁氏布局的希望。 陆鸣无奈的嘆了一口气:“是我失態了,就按照志才所说的,奉孝加急传信给东阿城!把我的推断写的详细一些!” 戏志才温声安慰道:“主公不必忧虑,我们还有时间,船到桥头自然直! 况且就算真让汝南袁氏收编了陈留卫家,我们也不是没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还是多亏了主公之前未雨绸繆,在充州插了一手,不然我们这边还真没多少余地!” 泪授也劝说:“汝南袁氏插手充州,那些充州的士族第一个不答应!主公不必太过担心!” “希望如此吧.::: 场江风骤急,捲起满室烛火明灭。 第541章 高光时刻?不!请君入瓮!(求订阅,求全订!) 第541章 高光时刻?不!请君入瓮!(求订阅,求全订!) 七月初三,子时。 黄河古道的芦苇在夜风中作响。 此时的芦苇盪中藏匿著八千人马,而且人马皆披甲。 “將军,卫氏船队距此三十里。”斥候翻身下马时,战袍下摆还滴著水,“二十艘七阶战船车船吃水极深,船首包铁处有陈留卫徽记,船队正沿鸿沟支流往东郡方向迁回。” 袁术舔了舔嘴角的燎泡,那是连续三日急行军被河风颳出的伤痕。 他扯过羊皮地图,指尖沿著豌蜓河道划过三个红圈:“卫铭这老狐狸,故意绕开主航道走废弃漕渠,而且三趟船队走的路线还都不一样..: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本將军要的可不是那所谓的五千架元戎连弩,而是你卫家的大本营!” 八千虎豹骑的玄色披风与夜色融为一体,战马衔枚的皮索在星光下泛著冷光。 远处奔跑一骑飞骑,原来是袁术之前派出去探路的副將纪灵。 只见纪灵的战马上驮著一具尸首,那是个穿粗麻短打的船工,脖颈处刀口细如髮丝。 “卫家死士。”纪灵从尸首上翻出的蜂鸣哨,“这个暗桩的位置在废弃漕渠和主航道的交界处,看来卫家老巢近在眼前了,属下派人再细细探查一遍。“ 袁术一脸瑟的將地图甩在纪灵面前:“不用了,卫家老巢必在南边五十公里附近的某个小湖泊里!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那我们也不必隱藏了,那里不过就四、五个小湖泊,一个一个扫荡下去自有发现!” 纪灵没想到自己病急乱投医认下的主公居然还有两把刷子,顿时喜出望外:“主公大才!居然不用探查就能猜出那卫家藏匿的大本营!属下这就去安排!” 三更榔响从百里外的陈留城飘来时,袁术的虎头湛金枪已挑开河湾处的荆棘丛。 八千铁骑如黑色潮水漫过滩涂,马蹄裹著浸透江水的麻布,连浪花声都湮灭在刻意压制的步伐里。 不得不说袁术还是有点能力的,靠著追踪卫家船队的出现地点,硬生生被他找出了卫家大本营的大致位置。 而为了能够找出卫家大本营,袁术甚至连运送五千架元戎连弩的舰队都放过了。 当然,他不是不想要那五千架元戎连弩,而是他想要卫家的一切。 陈留卫家作为延续了千年的豪商家族,自大汉帝国建立以来恩宠不断,名义上虽然没有获得四大豪商之首的称號,但事实上一直都是四大豪商中的独一档存在。 只不过秉承著“財不外露”的家训低调做人罢了,“只要里子,不要面子”更是陈留卫氏的行事准则。 事实上汝南袁氏眼馋他们陈留卫家已经很久很久了,这八千【虎豹骑】可以说是汝南袁氏专门为了陈留卫家准备的。 家族內的族老们要的是卫家的资產,但作为行动的负责人,袁术更加贪心。 卫家的家產最后肯定都是家族的,这个谁来都一样,跟袁术的关係並不大,袁术想要的,是在控制卫家之后,怎么从中获取符合他自身的利益。 他还真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並且也有足够的底气去付诸於行动。 袁术自以为作为汝南袁氏新一代的领军人物,各方面的能力早就已经齐备,然而家族里面的那些老东西死活不肯交出权力。 別说他了,就是他的亲爹,汝南袁氏名义上的家主,在族会上都没有什么发言权。 如果按部就班的这么等下去,袁术根本就看不到一展胸中抱负的希望,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所以在接到了这个任务之后,袁术的心就开始澎湃起来了,这不是將抢班夺权的机会送到他的面前来了! 说穿了他的计划很简单,找到陈留卫家大本营,夺取卫家资產,併吞卫家私兵战船, 跟陈留黄幣渠帅梁仲寧一战,胜利之后直接竖起充州平叛大军的旗帜,威逼利诱充州士族加入自己,以战养战,併吞充州士族壮大己身。 只要一切顺利,在前期的时候將声势弄的大一些,就可以以此为凭让那些族老捏看鼻子认下自己先斩后奏的操作。 以陈留卫家千年底蕴为资,充州士族为兵源,家族为后盾,袁术自认为立马就能成为能跟张角一较高下的存在,到时候別说汝南袁氏,就是整个豫州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稟告主公,前方发现一座隱蔽的码头和大量的船只!“ 隨著斥候的匯报,袁术终於从臆想之中醒了过来,瞬间浑身激动。 袁术回首向纪灵下令:“纪灵將军,率领四千【虎豹骑】占据码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船只,违者格杀勿论!” “剩下的人都跟著我走!” 隨看袁术低喝,八千玄甲重骑朝看陈留卫家的大本营放开速度衝锋,宛如雷鸣般的马蹄声瞬间响彻整片大地。 陈留卫氏码头瞭望塔上的哨兵刚揉开睡眼,就看见两岸芦苇盪里衝出无数黑压压的骑兵,惊的差点翻了出去。 “敌袭!骑兵敌袭!”码头哨兵还没来得及敲响铜锣,就有暗哨发出嘶吼,然而大部分嘶吼声刚出口,纪灵的利箭已钉穿暗哨的咽喉。 示警的铜锣声终於在码头敲响,距离码头不远处的卫家坞堡上人影晃动,无数火盆火把被点燃,映得坞堡周围一片明亮。 哪怕卫家布置的暗哨还是发挥出了示警的作用,也並不能改变后面的战局。 重甲骑兵在码头这种开阔的场地上衝锋,又有什么军队能够抵挡的住,没有任何意外,卫家码头没有多久就被纪灵率部占据, 而袁术带看四千【虎豹骑】一路冲向卫家坞堡,在卫家坞堡围墙下贴墙而走,硬接了卫家的几波箭雨,只有几十骑被围墙上的八角牛射中,剩下的隨著袁术耀武扬威一般停在了一公里外。 袁术打马望向城头,冷笑著高声喝道:“本將军乃是汝南袁氏嫡脉袁术,汝南校尉! 奉朝廷之命千里迢迢援助兗州!陈留卫氏就是如此对待前来援助之人的?” “咯哎咯哎咯哎!” 令人十分意外的是,袁术的话音刚落,坞堡的城门就被打开了。 “山海领军师程昱,见过袁公路校尉!我家主公说了,公路校尉远来是客,让我等好好招待!迎客!” 隨著程昱的那声“迎客”,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在袁术的耳边响起。 请假条 请假条 各位大大抱歉,今天外出聚会,回不去了!请假一天! 第542章 陈留卫(求订阅,求全订!) 第542章 陈留卫(求订阅,求全订!) 时间回到半天之前。 陈留卫氏坞堡的青铜大门在暮色中缓缓闭合,卫铭跪坐在城门楼青石阶前, 手中竹简映出程昱修长的剪影。 这位山海领谋士仅带两名亲卫,玄色深衣被河风掀起一角,腰间的玉环隨风飘荡。 “卫公可知,袁公路八千铁骑此刻距坞堡不过三十里?“程昱抚过袖口暗绣的云雷纹,声线似古井无波,“虎豹骑马蹄裹布走漕渠,斥候已摸清贵府大致方位,约莫今晚就能找到这里。” 程昱没有浪费什么时间去寒暄,直接拿出了乾货,谁让他是来做“恶客”的,卫铭內心相当的不待见他, 卫铭紧竹简的手指泛起青白,坞堡角楼传来急促榔子声,他强作镇定:“汝南袁氏乃四世三公.... 1 “四世三公的刀,砍起千年世族的头颅才更利索。”程昱突然截断话头,袖中滑出卷泛黄帛书,“建寧三年,陈国寧氏一夜之间主脉皆死,家族千年底蕴一朝尽没,虽说据传是河东流寇所为,但寧氏的资產大部分进了汝南袁氏的腰包却是眾所皆知的;熹平元年,九江郡周家、黄家、刘家三家因为反抗汝南袁氏入主,惨遭灭门.:::: 这还只是近二十年以来汝南袁氏抵赖不掉犯下的灭门惨案,不为人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卫公真信得过四世三公的人品?” 竹简“啪“地砸在青砖,卫铭豁然起身时,程昱已展开东阿城防图:“汝南袁氏嫡脉袁术秘密率部远赴陈留,又一直在暗中跟踪你们陈留卫家的船只,目的不问便知。 率领的部队还是【虎豹骑】这种重甲骑兵,总不会是来跟卫家做生意的吧? “ 卫铭强忍心中的惊慌,冷哼一声:“你们山海领跟汝南袁氏又有什么区別, 两万重甲骑兵封路围城,还说什么“你们也不想陈留卫家到此结束吧』,不然老夫会放尔等入城?” 程昱闻言先是起身行礼,为之前的行为向卫铭道歉:“事出紧急,为了能够第一时间见到家主,程某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还望卫公海涵! 不过卫公对於我山海领的评价还恕程某不敢苟同! 这座卫家的大本营虽然隱秘但是逃不出有心人的眼晴,山海领要真有汝南袁氏的想法,早在半个月之前就能轻鬆做到。 以这座坞堡的战力,就算不搞偷袭那一套,正面强攻也不过是耗费半日时光罢了! 况且,中山甄家如今已举族搬迁到我山海领,再看看东郡的东阿城,我想山海领对待盟友还算是有口皆碑的!” 卫铭面色略微缓和,心中的不安稍稍退去,板著脸疑惑的询问道:“据老夫所知中山甄家之前跟你们山海领並没有打过什么交道,为何会举族搬迁到山海领?” 这话看似是在询问甄家搬迁到山海领的原因,实则就是在质疑这个消息的真假。 程昱自然听出了卫铭的言外之意,他也不卖关子,隨手取下了腰间的玉珏递给卫铭:“甄家嫡脉甄逸与我家主公交好,邀请我家主公前往中山甄家一敘。 黄巾之乱开始之后,我家主公担心甄逸安危,特率领部队往冀州走了一趟, 刚好救援到了逃离族地的甄家,故而...... , 卫铭摸著玉珏上面属於甄家的暗纹,一脸的感慨,摇著脑袋道:“原来如此..:” 程昱补充道:“如今甄逸已经出仕山海领,甄家也跟我们达成了协议,有著深度的合作。 东阿城也在我家主公的支持下恢復著元气,卫公可以打听打听,我们山海领在盟友之中的名声! 这一次冒味上门,只是不想千年豪商家族从此断了传承...” 卫铭无视了程昱口中那所谓的断了传承,只不过额头的青筋显然表明他內心还是很在意这个结论的:“不知道山海领所求到底是什么? 太过夸张的就免了吧,八千【虎豹骑】主要还是用来恐嚇的,大不了老夫投了汝南袁氏便是,陈留卫的名头还值点钱,一顿饱和顿顿饱想必汝南袁氏还是分的清楚的!” 暮色里忽然响起战马嘶鸣,程昱拾起竹简轻掸灰尘:“汝南袁氏当然有明白人,可是如今带队的那位,可比明白人更明白! 汝南袁氏內部的情况,相信陈留卫家肯定是有所关注的。 那袁术此次就算任务完成的再好,那也不过是汝南袁氏的战利品,对他无甚好处。 可要是他自己夺下你们陈留卫的大部分资產资源,然后转化成实力,在这天高皇帝远的陈留,可不就是什么都是他的了?” 角楼铜钟骤响,卫铭鬚髮皆颤:“你家主公可是异人.::: “异人图利,但我家主公更加重诺。”程昱突然起身,指天发誓,“我家主公有口皆碑,从没有让盟友吃过一次亏。 若我军踏入坞堡后擅取一针一线,程某项上人头卫公隨时可取。 眼看卫铭露出颇为意动却又拼命忍耐的表情,程昱继续加了一把火:“既然我家主公不远万里也想要保住陈留卫家,自然是想要跟陈留卫家达成战略同盟! 我家主公希望陈留卫家未来能够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关注支援东阿城。 山海领也非常欢迎陈留卫家將一些核心成员、核心资產安置在僮县,待遇绝对跟中山甄家一视同仁! 我家主公还保证,未来黄幣之乱平息,不管是甄家还是卫家,想要搬回原址,山海领绝不阻拦!” 河风卷著潮湿杀意灌入城门楼,卫铭望向逐渐被暮色吞没的漕渠,忽然抓起案头令箭:“开西门!燃三色狼烟!“他转身死死盯住程昱,“【虎豹骑】乃是帝国顶级骑兵,你们山海领的这两万骑兵..... 一b “我们山海领的那两方骑兵乃是【大汉铁骑】,另外还有一支顶级部队埋伏在附近。“程昱躬身施礼时,坞堡外的密林深处人影晃动。 他含笑望向烽火台升起的青紫烟柱,“哦对了,还请卫家立刻再派出的二十艘车船,总要多给袁术留点痕跡,不然万一迷路了,我们岂不是还要等待许久.” 当青铜门栓轰然落地时,程昱玄色深衣已融进夜色。 卫铭望著远处如黑龙般涌入西门的铁骑,突然对掌灯老僕嘆道:“传令各房,做好搬迁准备吧。” 子时三刻,袁术看著洞开的坞堡正门仰天大笑,却不知西门阴影里,两方具装铁骑正沉默著看著虎豹骑踏入陷阱。 第543章 重骑兵之间的恶战(求订阅,求全订!) 第543章 重骑兵之间的恶战(求订阅,求全订!) 黄河古道的芦苇在夜风中剧烈摇晃,八千【虎豹骑】的玄甲在月色下泛著幽光。 袁术的狂笑声尚未消散,卫氏坞堡西侧的密林突然惊起漫天夜梟。 “轰!” 卫家坞堡四个方向十二座包铁城门轰然洞开,廖化身披暗金色山纹鎧,手中长类在月光下划出冷冽弧光。 两万【大汉铁骑】如决堤洪流从坞堡中倾泻而出,马蹄裹著三层浸油麻布, 衝锋时竟似闷雷碾过大地。 “进攻!全歼来犯之敌!”卫家守將的暴喝声中,三十架弩车从城墙暗格里探出,墨绿色的火焰在袁术左侧芦苇盪炸开。 城门楼处,程昱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卫铭,露出一个瞭然的笑容,轻笑一声便转过头去。 也不知道是卫铭的养气功夫了得还是已经不在意在程昱面前丟人了,卫家守军在程昱面前口头上抢占功劳的样子竟然没有让他露出一丝异样。 而此刻,原本埋伏在左侧芦苇盪中的八百【虎豹骑】重骑兵被火焰箭弩攻击,瞬间暴露,战马惊惶地撞进主阵。 袁术对这个结果並不意外,卫家坞堡刚刚第一时间点燃围墙上的火盆、火把,自己的布置被人看到也很止常。 不过袁术还是收起了轻视之心,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山海领的出现让他对这场势在必得的战斗產生了一点波动。 袁术在围墙火光的帮助下第一时间看出衝出坞堡的骑兵居然也是重甲骑兵, 虽然在他心中【虎豹骑】天下无敌,但他也不傻,就他身边的四千【虎豹骑】, 还真有被围攻大败的风险。 袁术直接从马背上掏出一枚信號弹,直接激发,在天空中炸开了一道红色的烟火。 纪灵看到这道红色的烟火,二话不说就率领控制码头的四千【虎豹骑】立刻向著袁术靠拢。 纪灵刚刚率领亲卫营衝出了码头,码头附近的芦苇盪、阴暗的角落就冒出了不少卫家私兵,慌不择路的衝到了剩余【虎豹骑】行进路线上。 袁术不经意的回首看了一眼纪灵那边的部队,结果见到的一幕让他瞳孔骤缩那些看似慌不择路的卫家私兵,此刻竟齐刷刷撕开粗布麻衣,露出內衬的玄色锁子甲。 码头的泊位上,数十艘四阶海战船从河面轰然衝上河岸,五千【泰山铁卫】从船舱中跃出,径直杀向了那些被阻拦停下的【虎豹骑】。 “纪灵!回防!” 袁术的嘶吼被战场吞没,此刻他恨不得自己从来都没发过信號弹,但是很快他就顾不上码头那边的战斗了。 廖化的前锋营突然变阵为锋矢状,五百具装骑兵作为箭头,手持丈二陌刀, 借著坞堡缓坡加速俯衝,顷刻间就撞上了袁术的【虎豹骑】。 只见最前排的【虎豹骑】重甲如纸片般撕裂,马血在月光下泼洒成猩红瀑布,铁甲碰撞声、喊杀声、战马的嘶吼声响彻在战场之上。 【大汉铁骑】似乎有备而来,儿乎都是数名骑手合力攻击一名敌军,利用车轮战的优势,数人接连攻击,击杀同一名敌军的方式,稍稍占据优势。 但袁术也不是无能之辈,在失去先手的情况下,短时间內组成半圆防御阵型,在付出了数百伤亡之后,终於抵挡住了【大汉铁骑】的衝锋,没让对方冲穿阵线。 袁术一点都没有因为战损比居然还是一比一而欣喜,这会他只想先稳住战线,等待纪灵的支援,他知道纪灵这个时候肯定能做出正確的选择。 这个时候纪灵其实也发现了还有两千不到的【虎豹骑】没有衝出码头就被伏兵拦住了去路,但他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带著剩余的骑兵冲向了袁术。 在他的眼里,什么都比不上主公的安危,袁术此刻身边只有四千【虎豹骑】,也没有他在身边保护,他必须第一时间赶到主公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密林深处的伏击在此刻爆发,三百【泰山铁卫】精锐从【虎豹骑】路过的树冠跃下,特製的三棱透甲锥洞穿虎豹骑的护颈铁环。 在故意放过最前方的纪灵之后,小股小股的【泰山铁卫】不断地伏击著急著去支援袁术的【虎豹骑】部队。 纪灵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但他却没有一丝犹豫地向看袁术衝锋,可是事情往往都会向著另外一面的方向发展。 纪灵脚下道路上突然炸开火光一一潜伏在水中的铁卫掀开芦苇偽装,浸透火油的渔网兜头罩向【虎豹骑】。 “保护主公!“ 纪灵的战马被渔网缠住前蹄,他顺势滚落时反手斩断三名铁卫的脚筋,他转身时下意识警了一眼码头方向,心中异常悲痛。 只见码头囤积的二十艘三阶斗舰突然燃起冲天大火,火势顺著涂满松脂的缆绳蔓延,將虎豹骑的退路烧成炼狱。 火光之中,被围困其中的【虎豹骑】面对数倍於己身的重甲步兵,被拖下战马一一击杀。 只看了那么一眼,纪灵就已经断定,被阻挡在码头內的【虎豹骑】已经没救了。 待纪灵回神,望向袁术的时候,忍不住终於露出了焦急的表情。 只见不知何时两翼也出现了重甲骑兵部队,而且数量跟正面突击的那支不相上下。 而左翼方向更有廖化带头衝锋,此刻已凿穿袁术的左翼,勇猛无敌的见人杀人,虎豹骑中並无一合之將。 纪灵飞快的抢过身边亲卫的战马,不顾一切地朝著袁术衝去,除了他,没有人能够挡住对方的那员武將。 从码头到袁术部队的这段路的战斗看起来太过惨烈。 码头之中,泰山铁卫统领韩浩手持双刃战斧,將试图突围的虎豹骑连人带用劈成两半。 纪灵身后的官道上,隨处都有可能窜出一小股【泰山铁卫】伏击路过的【虎豹骑】,一路上到处都是被击杀的重骑兵的惨状。 而自从纪灵被火网拦截开始,【泰山铁卫】就开始不计代价的拼命拦截,哪怕只能影响纪灵赶路的时间。 纪灵为了抓紧时间,能用一刀绝对不用第二刀,几乎每次出手都是全力,不计体力地向著袁术衝去。 “汝南纪灵在此!谁敢对我家主公不利!且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一路上浴血奋战的纪灵人未至,声先到。 第544章 纪灵死战,护主逃脱(求订阅,求全订!) 第544章 纪灵死战,护主逃脱(求订阅,求全订!) 夜色如墨,黄河古道的芦苇在腥风中战慄,袁术的嘶吼声淹没在铁甲碰撞的轰鸣中。 四千【虎豹骑】如今只剩下一半多一点,个个玄甲染血,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廖化的两翼【大汉铁骑】如铁闸般合围,陌刀寒光撕开战马的咽喉,血雾喷溅如雨。 纪灵目毗欲裂,手中鑌铁长刀劈碎一名拦路铁卫的头颅,脑浆混著碎甲进溅,他暴喝如雷:“挡我者死!” 码头的火光映红天际,纪灵回头警见被困的虎豹骑在火海中挣扎,泰山铁卫的斧刃劈开重甲,残肢断臂横飞。 他喉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猛然勒马,刀锋直指袁术所在的方向:“亲卫营一半隨我衝杀!余者...断后!” 跟隨在纪灵身边的千余虎豹骑闻令,竟无一人退缩,留下残存的500骑兵调转马头,以血肉之躯扑向追击的敌军。 马蹄陷进淤泥,玄甲与陌刀相撞进出火星,纪灵最后的回眸中,一名虎豹骑被三棱透甲锥贯穿胸膛,掉落下马却死死抱住敌骑的腿,嘶声高喊:“纪將军! 快走!” 纪灵双自赤红,却只能紧咬牙关不再回首,前方的道路上已经出现了数百严阵以待的【泰山铁卫】,还有一支百人的【大汉铁骑】朝自己奔袭而来。 纪灵仅率五百亲卫冲入敌阵,长刀如狂龙翻卷。 廖化魔下一名將挺刺来,纪灵侧身避开,反手一刀斩断类杆,刀刃顺势劈入对方肩,骨裂声中將其挑落马下。 两侧大汉铁骑合围,三柄陌刀同时斩向纪灵后心,他猛地伏身贴住马背,战马哀鸣著被削去半片头颅,纪灵借势滚落,长刀横扫,斩断四只马蹄,血泥喷溅满脸。 亲卫拼死抢来一匹无主战马,嘶吼著將他推上鞍:“將军上马!主公在东北角!” 纪灵怒髮衝冠,一刀將掉落下马的大汉铁骑梟首,此刻他恨不得多长几双手,將眼前的这些堵路敌军杀个精光。 但谁让袁术那边已经可危了,就那么一会,袁术的队伍就已经被冲的七零八落,要不是纪灵他们一直紧紧地盯著袁术,估计都找不到袁术所在的方位。 纪灵连脸上的血污都没有空抹掉,翻身上马,借著亲卫营开拓出来的通道,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径直朝著袁术衝去。 纪灵的亲卫营拼了命的跟敌军战作一团,给自家主將创造出一条通往袁术方向的通道。 袁术的金甲已被血污浸透,身边亲兵为了保护他差不多死伤殆尽。 廖化亲率百骑如尖锥般刺来,丈二陌刀寒光凛冽,直取袁术咽喉。 千钧一髮之际,纪灵从斜刺里杀出,鑌铁长刀硬撼陌刀。 “鏘!” 金铁交鸣震得人耳膜欲裂,纪灵虎口崩裂,刀刃豁口如锯齿,却死死抵住廖化的攻势。 此刻的纪灵全身浴血,看起来像是刚从血池中捞出来似得,但这些鲜血大部分都是山海领土兵的鲜血。 他一笑,反手抓住朝他桶来的矛杆將敌骑拽落,以矛为棍横扫,逼退围兵。 “主公,上马!”他一把將袁术甩上刚刚掉落骑手的战马,自己舞者长矛断后。 然而他刚刚逼退敌骑,左肩上就中了一箭,箭簇入骨三分。 纪灵丟下长矛,拿起自己的鑌铁长刀砍断箭矢,调转马头朝著袁术追去。 廖化刚刚那一箭建功多少都带了点偷袭之利,眼看纪灵居然不受肩伤影响, 怒喝:“放箭!莫让袁术跑了!” 箭雨铺天盖地,纪灵撕下披风捲住刀柄,旋身如陀螺般格挡流矢。 袁术的亲卫以肉身结阵,接连中箭倒下,却用最后气力將战马驱向缺口。 纪灵夺过一面残破铁盾,护住袁术后背,自己半身浴血,恍如修罗。 纪灵以及数十亲卫护著袁术朝著东南方向夺路狂奔,眼看著跑出了廖化的包围圈,纪灵大喜:“衝到河滩,我们就彻底跑出封锁圈了,等主公回到汝南,定会提大军为阵亡的將士们復仇!” 然而话音刚落,河道附近的芦苇盪就射出了无数弩箭,几位亲卫反应不及, 当即被弩箭射中面门,摔落倒地。 纪灵一面拼命为袁术遮挡弩箭,一面朝著剩余的亲卫狂吼:“护住面门!这是敌人最后的封锁了,只要衝过去,我们就安全了!” 也不知道纪灵今天是不是带了一张乌鸦嘴出门,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必出意外。 纪灵的话音刚落,他坐下的战马就中了一箭,哀嚎一声就轰然倒地,纪灵一个翻身稳稳落地,再抬起头颅时,发现前方又出现了一堆重甲步兵拦路。 前方河道浅滩处,一队泰山铁卫持弩封锁,纪灵暴喝一声,掷出残盾贯穿弩手胸膛,又抄起敌户为盾,硬扛著弩箭衝锋。 铁矢穿透尸身钉打在他的身上,他跟跪半步,却借势撞入敌阵,徒手拧断一名铁卫脖颈,又舞著长刀捣毁敌军弩阵,为袁术扫平逃离的道路:“主公沿河向东!某来开路!” 廖化的追击队伍被主动留下断后的【虎豹骑】死死的挡了下来,眼看著袁术这个大功劳就要逃出升天,他也只能寄希望在河滩提前布置的那队【泰山铁卫】。 此刻廖化的內心是有些抓马的,战前程昱特意交代最好在河道附近理伏几处伏兵,但却被廖化以兵力不足为由婉拒。 他之所以拒绝,不是因为兵力不够,而是觉得程昱有些看不起自己,他廖化手握数倍的兵力,怎么可能让袁术逃出升天。 这要真让袁术逃出升天了,不说时候陆鸣会不会收拾他,就是以后面对程昱的时候,他都別想抬的起头了。 回到最后这数百米的血路,纪灵舞著长刀一马当先,宛若战神附体一般將前方射来的弩箭一一挡下。 最后的这一波埋伏也不过就两百【泰山铁卫】,眼看弩箭不能建功,【泰山铁卫】开始变阵,很快百人组成的盾阵就將纪灵逃跑的道路堵的严严实实的。 纪灵一夹马腹,加速衝锋,单臂高举长刀,仰天长笑:“山海小儿!给某死!” 声震四野,就在那个“死”字刚刚出口的时候,纪灵撞进了【泰山铁卫】的盾阵之中。 纪灵坐下的战马再一次饮恨战场,纪灵却趁势杀入阵中,山海士兵无一人是他一合之將,很快就被他杀的人仰马翻。 纪灵独战山海重步,破坏了对方的盾阵,后面的【虎豹骑】趁机杀入,捡起了现成,借著纪灵之势对敌军造成了大量杀伤。 袁术趁机挥鞭疾驰,身影渐隱入芦苇深处。 纪灵看到袁术平安通过,大手一挥长刀,將敌人逼开,抢过一匹无主战马, 大喝一声:“不要恋战,撤!” 第545章 三个条件(求订阅,求全订!) 第545章 三个条件(求订阅,求全订!) 天际刚刚泛白,血腥味在陈留卫氏坞堡外凝成淡红色的薄雾。 被火油烧焦的芦苇盪里,虎豹骑的玄甲碎片与折断的陌刀散落如星,三匹濒死的战马在血泊中抽搐,颈间伤口隨著喘息喷出血沫。 卫铭站在瓷城箭楼俯视战场,手中青铜酒爵忽然被河风吹得叮噹作响一一东南角三艘四阶海战船正熊熊燃烧,焦黑的船帆裹著袁军尸体漂浮在河面,像极了祭祀河伯的诡异纸船。 “卫公请看!”程昱玄色深衣上沾著几点血渍,手中握著刚刚从战场上捡来的一块腰牌,“这批骑兵身上的腰牌刻著袁』字暗纹,当是汝南袁氏养多年的死士。” 卫铭自然明百程昱特意去战场找出这块腰牌的用意,但凡动用家族死土不是灭门就是暗杀,心中的那丝侥倖心理在此刻彻底烟消云散了。 程昱看到卫铭的表情变化,也就没继续补刀,他轻笑一声,將这块腰牌丟进了火盆之中。 廖化拖看染血披风踏上城砖,瓷声瓷气將陌刀往地上一:“某家儿郎清点过了,斩首六千七百级,俘获完整具装六百三十副,就是那袁公路..:” 他说到此处突然闭口,面红耳赤的朝著程昱抱拳躬身行礼:“廖某愧对先生,没能听从先生的安排,导致放跑了袁术,功亏一!” 程昱赶紧快步上前,双手扶起廖化,笑著开口道:“廖化將军快快请起,不过是些许建议,某当时也不过是顺口一提,不必放在心上!“ 程昱嘴上说的好听,其实不管是廖化战前拒绝他的意见还是最后袁术能逃出升天都在程昱的预料之中。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袁术跑就跑了,他们来此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袁术这个汝南袁氏嫡系子弟,而是保住卫家拉拢卫家。 既然主要目的达到了,袁术反而没那么重要,这也是程昱敢用袁术算计廖化的底气。 不过程昱算计廖化也只是为了获取和廖化合作的主导权以及廖化的好感罢了,並没有进一步下套的心思。 程昱知道光是陆鸣身边的三位谋士就能一眼看出他的布局和用意,自然不会过界。 而只是为了今后跟廖化的合作更加顺利,就算事后被陆鸣知道,想必以陆鸣的胸襟也不会跟他计较。 卫铭看著两人的对话,虽然有些看不懂,但毕竟是別人山海领的家事,自然也不会胡乱参和进去,这会他们卫家还指望山海领救命呢。 卫铭望著瓦片在护城河溅起涟漪,声音沙哑如老鸦:“坞堡粮仓还有三百万石,地窖里埋著五十万斤青铜锭和十万斤赤铁锭..:“他突然转身死死盯住程昱,“但你们要答应老夫三件事!“ 程昱指尖抚过箭垛上的裂缝,朝看卫铭笑看拱手:“我等千里迢迢赶来可不是为了卫家仓库里的物资...不过么.::卫公既然都说到这里了,程某洗耳恭听, 愿闻其详!” “第一!“卫铭枯掌拍在舆图上,震得青铜灯盏火星四溅:“我卫氏三千嫡脉子弟今夜就要登船,你们得用那五牙战舰一路护航!” “这件事好说,程某即刻去信一封。“程昱笑著指著汉帝国地图,沿著黄河一路向东,“山海领留在充州的航队將会一路护送卫家的船队东出黄河,从东海到达僮县!” 廖化突然抽出陌刀割破掌心,任由鲜血滴在海图上的东阿城方位:“某以项上人头担保,这一路某亲自护送,卫家娃娃掉根头髮,廖某提头来见!” 卫铭瞳孔微缩,拱手向程昱和廖化一礼,温声对著廖化说道:“將军不必如此,卫某相信將军的话!” 程昱心中略显意外的看了卫铭一眼,眼里却露出了笑意。 卫铭举起第二根手指重重按在颖水与黄河交匯处:“第二!卫家各地的商路秘档可以共享给你们,但山海领要助老夫在汝南袁氏身上咬块肉!” 他从怀中掏出枚造型古朴的青玉令牌摆在案上,符身赫然刻著“陈留卫”古篆。 程昱慢条斯理给卫铭斟满桑落酒:“只要卫公对山海领有所了解就应该知道,山海领起家就是一路踩著汝南袁氏壮大起来的。 所以这个条件对於其他家来说可能要考虑考虑,但对於我们山海领来说,肯定是一口答应! 说不定下个月卫公就能听到好消息也说不定!” 河风突然捲来焦糊味,眾人转头望去,原来是山海领打扫完战场,將虎豹骑的户首堆积河滩集中烧毁,这些骑兵的户首正在烈火中扭曲变形。 程昱看了一眼就回过头来,不等卫铭开口就主动说道:“这第三件事...卫公可是要山海领承诺待黄巾之乱结束助卫家在陈留重建家园?” 卫铭突然放声大笑,笑著笑著都把自己给笑的喘不过气来:“程仲德啊程仲德!难怪陆鸣敢把充州交给你!” 卫铭嘆息著从袖中取出三卷金丝帛书砸在案上,“拿去!连同这坞堡地宫五十万金一併拿去!只求你们將卫家先祖的牌位原样运送到僮县! 1 廖化突然起身,“瞪瞪瞪”地跑下城楼,很快又抱著一个木箱跑了回来:“卫公可知那袁术逃跑时,连祖传的【错金虎剑】都丟了?” 他猛然掀开木箱,箱中宝剑在火光中流转著血色纹路,“这把汝南袁氏的家传宝剑就当是他们的利息!待他日我家主公踏平汝南之时,再用汝南袁氏嫡脉的鲜血祭拜卫家先祖? 廖化捧起【错金虎剑】,双手递给卫铭。 卫铭紧紧地盯看手中这把【错金虎剑】,双眼通红,心中悲愤。 他们卫家没招谁没惹谁,跟他们汝南袁氏平时的关係也还算不错,结果乱世一到,就被汝南袁氏给惦记上了。 兗州黄幣渠帅梁仲寧占据了陈留全郡都没能让卫家丟弃祖地,反而被汝南袁氏的一个小辈差点破家灭门,真可谓是奇耻大辱。 而今再看面前的山海將军廖化真诚的面容,卫铭差点老泪纵横。 卫铭强忍心中的悲愤和感动,用沙哑的喉咙轻声道:“將军有心了!” 第546章 告诉荆州,他们的兵...现在是我的!(求订阅,求全订!) 第546章 告诉荆州,他们的兵...现在是我的!(求订阅,求全订!) 时间回到半月之前,陆鸣还在云梦泽练兵, 云梦泽的晨雾尚未散尽,江面上已传来铁甲碰撞的鏗鏘声。 陆鸣立在五牙战舰瞭望台上,望著三千艘荆州战船如钢铁鱼群般涌入芦苇盪,船头飘扬的山海旌旗与黄幣残破的符幡绞缠在一起,掀起血色漩涡。 “报!襄阳弩手第三营突入西侧水寨,遭遇黄幣快船火攻!”传令兵甲胃上的露水还未乾透。 陆鸣摩著黄忠呈上的水文图,指尖在沙盘划出弧线:“让蒋钦的丹霄河卫压阵,告诉黄忠將军,不要在意伤亡,山海领只要铁军!” 云梦泽內的某处水寨,江陵重步的战靴踏过浮满户体的浅滩,他们昨日还是土族私兵,此刻却被黄忠逼著用血肉之躯扛起冲城锤。 当三丈高的水寨木墙轰然倒塌时,三百名重步只剩半数站立,但活下来的土兵眼中已燃起山海领土兵该有的凶悍。 “看到那面黄天旗了吗?”蒋钦踩著撞角,陌刀指向正在疯狂逃窜的黄巾旗舰:“斩旗者直升三级!” 五千荆州新兵在血腥味的刺激下疯狂划桨,他们两天前还在抱怨船板太硬、 小船太晃,此刻却能將快艇当成被窝,这会为抢头功爆发出巨大的动力,你超我赶,好不快活。 夜幕降临时,二十艘四阶海拖著残破的船体返航,而清晨出战的三千小型战船,返航只剩下二千出头。 这些战船的船板上堆积的不仅是八千黄幣首级,更有数千具裹著白布的尸体。 这些昨日还惦记回乡娶妻生子的荆州士兵,此刻安静地躺在同乡怀中。 陆鸣站在船头沉默的望著这一幕:“只有经歷过真实的战火,才能浴火重生!” 赵弘在江陵城头捏碎了青铜酒樽,他亲眼看著自己苦心经营的水师舰队,被那些本该怯战的荆州兵逐渐蚕食,心中滴血。 “陆鸣这个疯子!”他盯著沙盘上消失的七个水寨標记,千艘战船的残骸正在云梦泽各处冒著青烟:“用本帅的兵练他的卒,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赵宏经过这么几天也算是看明白了陆鸣的用意,陆鸣占据州陵,每天早晨出兵晚上返程,就是打下了水寨也不占据, 明明第一天就可以將整条战线前移,却始终不动如山。 关键这几天的战场,几乎保持每个地方都是势均力敌的数量,连演都不带演。 要不是实在打不过,赵宏都想要跟陆鸣拼了。 可是现实教育赵宏,以他自前的实力,拿主力尽出的陆鸣没有太多的办法, 只能寄希望於云梦泽的地势之利,將陆鸣耗死在州陵。 陆鸣可不是荆州世家那群空有实力却发挥不出应有战力的渣渣能比的,就算不说过往的战绩,就是最近的几天交手他都能感觉到明显的差距。 同样的部队,在荆州世家手上赵宏有无数的手段教他们做人,但在陆鸣手中,他连维持战线都力不从心,这就是差距。 而对於赵宏来说真正的考验在第七日黎明降临。 经过了將近十天的拉锯战,前线的水寨据点被荆州士兵打的稀碎,赵宏无奈的主动退防,將战线布置在云梦泽中部地区。 泪授將三百艘运输船拼装改造成移动兵营,將兵营搬进了云梦泽深处。 当五万荆州弓弩手被逼著在顛簸的走上射击时,漫天箭雨竟压得黄巾士兵躲进船舱不敢露头。 “手抖的餵鱼,眼瞎的祭江!“蒋钦亲自掌舵率领最后一批新兵衝进漩涡, 数万新兵在呕吐物中拉满弓弦,硬是把三艘斗舰射成刺蝟。 隨著时间的推移,陆鸣的高压练兵虽然卓有成效,但荆州土兵的怨气也越来越大。 就在这个时候,荆州的么蛾子虽迟但到,陆鸣等待许久的杀鸡猴的机会终於出现。 “稟主公,荆州水军第七营譁变!”郭嘉將收到的情报轻笑著递给陆鸣:“还以为荆州人长进了,我们的那些准备都白费了。” 陆鸣看了情报上面的內容,也露出了笑容:“荆州世家在令人失望方面可是从不让人失望的! 你看,荆州世家这不是给我们助攻来了!『 郭嘉喜笑顏开的说道:“我们正发愁如何解决荆州士兵身上的怨气,真要好好感谢荆州世家送来的台阶!” 沮授砸吧砸吧嘴,摇著脑袋问道:“想必又是蔡氏族人闹出来的?” 郭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表面上是蔡氏,但其他家应该暗中都出了力!” 陆鸣放下情报,大手一挥:“就当是他们四家一起闹出来的,这不重要。 让他们先闹大点,只要不影响战线安危,等那些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一次性全部解决掉!” “是,主公!” 当前线三千水营將士喊著“诛陆贼,復荆州”的口號反叛之时,云梦泽战场上的荆州土兵一片譁然。 督战的丹霄河卫远在后方,还真有不少怨气颇大的荆州土兵加入到叛军之中,但更多的还是选择观望。 经过十多天的整编和战斗,大部分的荆州士兵都已经开始適应山海领的高压,不少士兵都已经朝著精锐士兵开始锐变,自然分得清山海领和荆州世家的区別。 那些同乡想要找死他们管不看,也不会管,但是別来挨边,他们可不想死。 果然,等到黄幣那边终於反应过来这边是真的闹兵变想要趁机打过来之时, 后方的督战队终於开始了动作。 隨著蒋钦的出现,不愿意参和其中的荆州士兵自动躲向两翼,將反叛部队暴露在丹霄河卫面前。 经过了半天的发酵,反叛部队已经扩展出两万多人的规模,面对不过数千人的督战部队,毫不示弱的主动发起了攻击。 不管是蒋钦还是丹霄河卫全程都没有说什么话,沉默的对著叛军挥起屠刀。 不过是两万乌合之眾,有蒋钦领头的丹霄河卫花费了半个时辰就剿火了。 也算是那些叛军运气不好,撞上山海领仅有的两支弓箭专精特殊兵种之一, 想逃都逃不掉。 当最后一名叛军在一公里之外的地方被一箭射中,“观刑”的数十万荆州兵心中再也没有一丝对山海领的怨气。 而当蒋钦临走的一句:“山海领的士兵全凭自愿,如果有想要退伍的士兵, 隨时可以提出退伍,山海领包回家的路费! 希望各位不要轻信某些人的挑唆,各位晚上回到兵营可以问问山海领的士兵,本將军说的话是不是属实!” 翌日黎明,荆州士兵虽然大部分都顶著血丝密布的双眼,但是精神状態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看起来竟然有了山海领土兵的几分影子。 第十四日,云梦泽的江水已泛著暗红。 陆鸣站在堆积如山的兵籍册前,三百五十万荆州兵如今只剩二百一十万,但活下来的士卒都有看显著的提升。 经过了荆州水师第七营这么一闹,荆州士兵连夜从山海领的士兵口中得知了山海领的福利待遇,对山海领的归属感大幅提升。 到了此刻,绝大部分都已经接受山海领的身份。 暮色中的云梦泽泛起磷火,陆鸣接过沮授递来的战报轻笑:“真该设宴宴请荆州世家,他们的兵...现在是我的了。” 第547章 云梦泽战役落幕(求订阅,求全订!) 第547章 云梦泽战役落幕(求订阅,求全订!) 残阳如血,云梦泽的芦苇盪在狂风中翻涌成金红色的怒涛。 陆鸣立在五牙战航的申板上,身后二百万荆州兵肃立如林,甲胃寒光连天蔽日。 他展开手中水文图,指尖重重划过赵弘布下的九重暗桩:“传令一一三军齐发,三日之內荡平云梦泽!” 黎明时分,蒋钦亲率二十艘八阶五牙战舰劈浪而来。 舰首玄铁撞角裹挟著符文金光,轰然撞向横锁水道的铁索连环阵。 黄巾力士炼製的精铁锁链在震耳欲聋的断裂声中寸寸崩解,藏匿浅滩的五万水鬼还未来得及举起破船锥,便被黄忠调教的襄阳弩手万箭齐发一一特製箭簇穿透水面激起血雾,染红十里浅滩。 赵弘引以为傲的铁藜暗桩,早被郭嘉根据俘获的黄巾士兵口供製成沙盘標记,航队沿看安全航道长驱直入。 当联合舰队刚刚进入云梦泽腹地,理伏许久的太平道术土点燃祭香欲施“黄天迷雾“,早有准备的戏志才冷笑挥旗。 三千艘斗舰、走突然互相靠拢,战船上的將士朝河流中倒入一袋袋的粉末。 混杂石灰粉的颶风逆卷九宫方位,迷雾反噬施术者,三十名太平道术士七窍流血坠入江中。 藏匿芦苇深处的三十座二十丈木塔更成活靶,黄敘率江陵重步乘四阶海鹃突袭登陆,特製火油罐拋射间,號称“射程两公里“的雷火床弩塔在冲天烈焰中化作焦炭。 要知道这三十名太平道术士乃是赵宏花了巨大的代价通过马元义之手弄来的,虽然跟张角魔下的道兵相差甚远,但凭藉著一手“黄天迷雾”在之前跟荆州世家的战斗中也是占尽了便宜。 没想到被赵宏寄予厚望的“黄天迷雾”和木塔这两件“王牌”居然在山海领手中都没走过一个回合就全部报销了。 也不知道等到赵宏得知这个消息会不会被气的吐血三升。 赵弘布置在云梦泽最后的杀手一一两千艘偽装渔船的黄巾火攻船趁著夜色倾巢而出。 殊不知泪授早令数千山海领精锐换上黄巾服饰,驾驶缴获的快艇混入敌阵。 黄幣军想要趁著夜色用火船偷袭,自然不会在船上点灯。 夜色中的能见度不高,两千艘黄巾火船中混入了数百艘快艇竟然毫无所觉。 黄巾火船的目標是已经迁移至云梦泽深处的山海领复合水营,以及水营附近停靠的数千搜战船。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隨著一阵黄幣口號的呼號声中,两千艘火船同时点燃,加快速度朝看山海领的水营衝去。 就在这时,早就在行进中不动声色的移动到最前方的偽装船突然调转船头, 横在前方,在黄幣火船前方组成一道“船墙”。 数百艘快艇层层叠叠地组成了一道数十米厚的拦截障碍,船上的山海精锐將身上的黄幣服饰扯下,跳入湖中,底下就是山海领的贴身衣甲。 两千黄巾火船毫无防备的依次撞上拦截的快艇,很快就在大湖中央匯聚成一团巨大的焰火。 隨著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起,早有准备的山海领战船从四面八方的芦苇盪中杀出,团团包围了这团巨大的“焰火”。 潜伏水下的韩轻刚要下令水鬼撤退,周身江水突然沸腾一一蒋钦亲率五千丹霄河卫从水下突击,精钢分水刺撕开黄幣水鬼的鱼皮水靠,血水染透云梦泽支流。 这场位於云梦泽中央的反偷袭战持续了一个时辰就宣告结束,山海领这边的损失微乎其微,赵宏这边白白损失了两千火船和数方水师精锐。 山海领的情报部门早就渗透进了赵宏的部队之中,再加上这段时间俘虏的黄巾將士透露出的情报,赵宏那边的所有布置早就被陆鸣获悉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赵宏的两千火船偷营行动宣告失败之后,黄幣军在云梦泽內的底牌已经全部掀开。 山海领趁此良机,顺势朝著黄巾在云梦泽的大本营发动最后的进攻。 此时黄幣在云梦泽的大本营中还有最后的一支航队,五十艘六阶战船楼船、 一百多艘五阶战船朦幢、一百多艘四阶战船海。 这近三百艘战船多少都带著点损伤,小型战船一艘都没有,最后的两千艘小型渔船都去执行火攻,剩下的这点家底可以说是赵宏的底裤了。 赵宏的副將韩轻原本打算晚上的偷营失败,就回来率领这支舰队直接撤回江陵,为赵宏保存最后的一点元气。 谁知道偷营不成反被埋伏,亲自指挥的韩轻此刻都生死不明,但大概率是已经沉入湖底餵了湖鱼。 子时刚过,云梦泽中的最后一场水战在黄幣大本营打响。 黄忠和蒋钦各率一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担当桥头堡,数百艘主力战船隨之將黄巾大本营包围的水泄不通。 密密麻麻的火箭、弩箭、火弹朝著黄巾战船激发而去,雾那间原本漆黑的战场被火光照亮。 火光中,陆鸣一身戎装,身边跟隨黄敘、黄旖两兄妹,站在一艘八阶战船五牙战航的甲板上,竟然离的比黄忠和蒋钦的战船还要近。 陆鸣放下手中的弓箭,望著对面燃烧的战船,长呼一口气:“今日一战,这云梦泽算是通关了,就剩下江陵城了! 收復了江陵之后,我们跟荆州的合作就算是告一段落,总算是不用再跟这帮虫虚与委蛇了!” 当暮色再次降临,数千艘悬掛著山海领旗帜的战船缓缓通过云梦泽的南部, 进入长江。 云梦泽內只剩下小股的黄幣溃兵散落在各处,已经不足以构成什么威胁,山海领的舰队兵出云梦泽,剑锋直指江陵城。 赵弘瘫坐在旗舰“黄云號“舱室內,颤抖的手指捏著斥候刚刚带来的情报。 山海领舰队通过云梦泽的架势完全没有遮挡,当然也遮挡不住。 浩浩荡荡的数千艘战船向著江陵杀了过来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递到了赵宏手中,让他心中的侥倖彻底浇灭。 “报!江陵东部十三座水寨尽数陷落!” “急报!暗哨传来消息,山海领部队在华容东面登陆,放出百万大军!“ 此起彼伏的噩耗中,赵弘发疯般扯下赤红披风裹住太平道剑,心中的理智告诉他留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他割捨不下江陵城中的繁华。 赵宏权衡了许久,最终选择凭藉江陵城的城防全力一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就算败了他也不是没有后路可逃。 第548章 南郡之战彻底落幕(求订阅,求全订!) 第548章 南郡之战彻底落幕(求订阅,求全订!) 江面晨雾未散,山海舰队三千艘战船已如巨兽甦醒, 八阶战船五牙战舰“镇海號“撞角劈开浑浊浪涛,二十艘五牙战舰如移动山岳压向华容城前面的第一道水寨。 蒋钦立於楼船甲板,丹霄河卫赤色皮甲在曦光中凝出血色,五千精锐三息间射出遮天箭雨,將试图点燃火船的黄巾水鬼钉死在船舷一一箭簇穿透鱼皮水靠时溅起的血珠还未坠江,黄忠亲率的襄阳弩手方阵已踏著燃烧的走残骸登陆。 “破闸!”陆鸣青冥剑指处,三艘朦战船突然横转船身,特製撞木裹满火油轰然撞向铁索水门。 华容水寨千年玄铁锻造的闸门在爆燃中扭曲变形,藏匿暗流的三十具水底铁刺网,早被郭嘉以俘虏口供绘成图谱,黄敘率八百丹霄河卫潜入水底,精钢分水刺割断机括铁链的脆响混在喊杀声中,如同死神叩门。 赵宏的另一位副將孙玉在城头捏碎千里镜,他布设的九曲连环水阵正被层层肢解。 每座浮桥暗桩下都遭到了山海火船的撞击式袭击,当第三座暗堡的太平道祭旗被火油箭射落时,整条新口河道突然沸腾。 五千斤火药將十八里水路炸成炼狱,衝击波掀翻二十艘黄巾斗舰,燃烧的船帆裹著断肢在漩涡中沉浮。 蒋钦陌刀斩断最后半截铁索时,赤马舟上的传令兵正嘶吼著穿过火墙:“报!华容道烽烟已起!” 陆鸣剑锋西指,五十艘海鹃战船突然脱离主舰队。 甲板上三千荆州江陵重步褪去重甲,他们背负的却不是刀剑,而是洛阳官窑特製的陶罐。 罐中猛火油混著磷粉,在撞上华容道隘口岩壁的剎那,將孙玉苦心经营的三重鹿烧成通天火柱。 黄幣力士的锁链在火海中挥舞,却被提前浸泡药水的铁索腐蚀脆化,黄忠三石强弓连珠九箭,九名赤目力士轰然坠崖,砸碎下方运粮的牛车阵列。 “將军,拦江铁索!”山海领亲卫的惊呼被淹没在金属扭曲的尖啸中。 孙玉最后的杀招从江底猛然弹起,百根手臂粗的铁索布满倒刺,想要將山海领的战船拦腰截断。 却见二十艘五牙战舰舱门洞开,万名赤膊力土肩扛寒铁巨剪跃入激流一一这是山海领特意为了拦江铁索准备的“断龙卫“,其实就是脱了重甲的重装步兵。 他们口衔芦苇管潜至索链结合处,剪刃交错间进发的火星如繁星坠江。 当第七根铁索崩断时,十艘特別加固船首的五阶战船朦一衝而过,將剩余铁索冲成麻花状废铁。 华容城东面隘口的血战持续九个时辰。 江陵重步的玄铁札甲在滚木础石中变形凹陷,却始终踩著同袍户体向上攀爬。 黄旖的斩马刀劈碎第三面巨盾时,终於望见烽燧台上的“孙“字旗一一守將孙玉亲卫的三百黄幣力士刚吞下秘药,肌肉暴涨撑裂重甲,却被黄旖提前准备的石灰粉迷住了双眼。 蒋钦率丹霄河卫从侧翼绝壁攀援而上,鉤索套住力士脚踝拖下深渊的闷响, 混杂著骨裂声在峡谷迴荡。 暮色染血时,陆鸣踏上华容城的墙头。 江陵城之前的最后一座坚城被山海领收復,整座华容城的轮廓在晚霞中清晰可见,护城河里填满了黄幣的尸首。 江风捲来焦臭与血腥,陆鸣剑鞘轻叩布满血污的城墙,酣战了一天的山海战船缓缓停靠在华容城岸边。 隨军工匠正坐著后勤运输船快马加鞭的赶来,他们將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对这些久经战火的战船进行维修。 两天后的清晨,江风裹挟著淡淡的血腥味掠过五牙战舰的青铜撞角,陆鸣玄色大擎在猎猎作响中展开如墨色战旗。 他俯视著云雾深处若隱若现的江陵城,指尖划过沙盘上密如蛛网的水道:“ 传令各舰,总攻江陵城!” 江面突然沸腾起战鼓的轰鸣声,三百艘六阶楼船在晨雾中显形,船体镶嵌的青铜龙首吞吐著硝烟。 每艘楼船甲板都架设著八牛弩改良的【破城连弩】,这种能同时发射十二支三棱透甲锥的凶器,此刻对准了赵弘布置在浅滩的五十座箭塔。 “放!“隨著蒋钦挥动赤色令旗,三千六百支弩箭撕裂空气。黄幣力士引以为傲的包铁塔楼如同纸糊般崩塌,藏身其中的弓手被贯穿胸膛钉在木桩上,血水顺著芦苇杆渗入泥沼。 “第二舰队压上!”黄忠的吼声震得传令兵耳膜生疼。 百艘七阶车船喷吐黑烟,齿轮咬合的拍竿將燃烧的火油罐拋射三百步。 赵弘引以为傲的芦苇迷宫顿时化作火海,潜伏其中的三百艘黄幣快艇尚未接敌便成焦炭。 在浓烟掩护下,一百艘三阶战船斗舰突然冲向岸边, “江陵重步,登岸!”隨著黄忠宝雕弓弦响,五千重甲步兵踏著特製铁板登陆。 这些曾属於荆州士族的私兵如今身披山海领特供的复合鳞甲,手中陌刀挥出半月弧光,將仓促迎战的黄幣精锐部队连人带盾劈成两段。 江陵城头的赵弘瞳孔骤缩一一他分明看见那些重步兵胸甲上浮现出暗金色神秘纹章,这是特殊兵种觉醒的標誌! 与此同时,江陵城西侧突然升起赤色狼烟,郭嘉埋伏的三万襄阳弩手从水下浮舱现身,淬毒弩箭如蝗群般覆盖了黄幣的预备队。 “该收网了。”沮授在陆鸣身边轻声提醒。 十艘一直没投入战场的八阶战船五牙战舰突然扯下帆布,露出甲板上三百架改良投石机。 隨著齿轮绞盘转动,装满火油的陶罐划过完美拋物线,精准落在江陵城城墙之上。 隨著新加入战场的五牙战航压制江陵城头守军,山海舰队开始围歼赵宏手中最后的那支水师舰队。 “点火!”戏志才站在旗舰瞭望哨上挥动朱雀旗。 早已潜伏在淤泥中的死土射出火箭,火油遇水不灭的特性让江面燃起八道火墙。 赵弘的水师舰队的退路被彻底封死,旗舰在热浪中剧烈倾斜,船底传来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陆鸣小儿!我要与你玉石俱焚!”赵弘在即將沉没的旗舰上目毗欲裂,二话不说一口饮尽一碗符水,手中的九节杖进发妖异青光。 三千黄幣力士突然眼球爆凸,肌肉膨胀如野兽,这是张角亲传的【黄天燃血秘术】。 这些狂暴化的土兵踏著火海衝锋,竟用肉身撞开了楼船的铁甲! “你这招我都见过几回了!”陆鸣冷笑挥剑。 二十艘八阶五牙战舰从侧翼包抄,甲板机关翻转露出密密麻麻的透甲锥发射孔一一这是用中山甄家提供的图纸改造的【暴雨梨花机】。 三息之內,十万支铁矢形成金属风暴,將变异黄巾力士连同脚下船板撕成碎片。 赵宏的坐船“黄云號”车船已经破败不堪,左侧的水轮都没了一半,但还是在赵宏的指挥下用最大速度朝著山海领的旗舰撞去。 然而都不等陆鸣身边的黄忠发力,早有拿下首功准备的蒋钦就一头撞上赵宏的座船,一千丹霄河卫隨著主將蒋钦跳帮登陆了上去。 激发了身体全部潜能的赵宏还没展现出战力,就被蒋钦一枪钉在梳杆之上。 荆州世家的大敌,也算是荆州地区风云人物赵宏就这样彻底落下了帷幕。 剿灭了赵宏的水师舰队之后,拿下江陵城就显得易如反掌了。 黄忠的宝雕弓拉满月弧,一箭射断城头“黄天当立“大旗;蒋钦的丹霄河卫撞开最后一道铁闸,陌刀阵如绞肉机般碾过街道。 第549章 狮子大开口?一口吃到饱!(求订阅,求全订!) 第549章 狮子大开口?一口吃到饱!(求订阅,求全订!) 收復江陵当夜,前府密室烛火摇曳。 蔡瑁一脸苍白地將密信投入火盆,羊皮在烈焰中蜷曲成“山海“二字:“那异人陆鸣竟真用三百五十万新兵练出一百八十万六阶精锐,我们送去的那些残次品江陵重步胸甲上都浮现金色云纹了!这怎么可能?!” 前越摩著青铜酒樽一脸淡漠:“別忘了我们故意添堵送去的五千士族子弟兵,在去的船上吐得昏天黑地,回来时却能在顛簸走上三箭穿杨!“说著他警了一眼黄祖,“不用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反而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江陵城都被陆鸣收復了!” “这才是更要命的!“庞季一脸头疼的揉著脑袋:“赵宏的脑袋现在就掛在江陵城头,南郡的全面光復就在眼前! 可是我们这些士族却一点脸面都没有露过,风头全被陆鸣抢去了! 这要是陆鸣之后赖在江陵城不走.... 蔡瑁额角青筋暴起,腰间玉珏撞得叮噹响:“他敢!他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们荆州的地盘上撒野!” 黄祖一脸无语地看著蔡瑁:“別人已经撒过几回野了,你蔡都督的脸面不是早就被他给打过了,他还有什么不敢的事情?” 蔡瑁满脸通红,怒指著黄祖:“你...你...” “好了!大敌当前,自家人要是还掐起来,这南郡可就真没我们什么事了! ”前良猛的一拍案几,怒视蔡瑁。 前越对蔡瑁也有意见,要不是他惹事被陆鸣抓住了把柄,这场光復战怎么可能变成现在的这幅样子。 不过这个时候越也只能站出来打著圆场:“赵宏已死,南郡剩下的那些黄幣军群龙无首,与其被陆鸣变成战功,那还不如卖给张曼成做个人情。 让张曼成派人过来收拢剩余的黄幣残部,我们刚好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收復整个南郡。 只是需要提前將陆鸣踢出局去.... 蔡瑁还在红温状態,闻言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直接终止合作不就完事了, 荆州是我们的地盘!” 这回就连庞季都听不下去了,怒斥:“能不能过过脑子再说话,要真那么简单还需要我们四家坐下来討论? 你要是再不过脑子別怪我们上报家主,换个能交流的对象来!” 完蔡瑁,庞季將其直接无视,跟其他三人交流:“將之前答应的报酬准备好,就以赵宏已死,协议达成的名义结束合作吧!” 前良长嘆一口气:“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黄祖想了想,补充道:“估计没那么容易,我们还要做好之前送出去的那些部队、战船都要不回来的准备..:” “凭什么..:”蔡瑁刚刚出声,就被四双锐利的眼晴给憋回去了,这一回,其他四人彻底將其排除在討论范围之外。 前越突然双眼一亮,深深的看了蔡瑁一眼:“这事估计还是要德出马!某有一计..:” 江陵城头的破损尚未修復,襄阳蔡氏的青铜马车已碾过赵宏残破的帅旗。 蔡瑁高昂著脑袋踩著黄幣力士烧焦的颅骨登上城楼,身后十二名士族代表玄色锦衣在满城山海族旗中猎猎作响。 “陆將军收復江陵之功,荆州父老当立碑传颂。”蔡瑁指尖拂过女墙裂缝中卡著的半截丹霄河卫透甲锥,话锋陡转:“不过南郡还有十多座城池还未收復, 我们需要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泊在汉水,每日消耗二十万石粮草为我们继续扫清障碍......” 陆鸣忽然將染血的青冥剑掷在案几上,剑锋穿透竹简钉入青砖三寸:“蔡都督莫不是要本將即刻班师?这是打算卸磨杀驴了?” 城楼雯时死寂,唯有江风卷著焦糊战旗拍打窗。前良警见黄忠的宝雕弓已搭箭三指,连忙打圆场:“將军误会!江陵民生凋蔽,实难供养三百万大军......” 沮授突然抖开三丈长的帛书,密密麻麻的血指印在晨光中触目惊心:“建寧三年,襄阳蔡氏私贩军械予南蛮;光和元年,江陵庞氏坞堡藏甲五万具;中平二年,前氏商队与张曼成交易战马.... ” 每念一句,蔡瑁的面色便白一分。 泪授最后笑看朝蔡瑁眨了眨眼:“上个月,光你们蔡氏一家就给张曼成送去了一千万石粮食,没想到如今就连供养三百万討逆大军都供养不起了..:” 泪授特意將討逆二字加重了音量,几乎在明示他们手中的证据能够证明荆州世家对朝廷的不臣之心。 不等蔡瑁解释,郭嘉笑著將火漆竹筒推给他:“哦对了,昨夜黄幣残部想要劫了宜城驛站,被我们山海领的巡防队反杀,截获几封有趣的信...... 竹筒滚出的信笺上,“借刀杀人”四字赫然是蔡瑁亲笔。 甲板雾时死寂,唯有江风卷著焦糊战旗拍打梳杆。 “蔡都督可知?”陆鸣玄铁战靴踏碎甲板青砖,“本將的五牙战舰每艘载重二十万石,返程空著也是空著..... 他指尖轻弹沙盘上的襄阳城模型,三艘战舰的撞角突然转向西南,“正巧能装些荆州特產回僮县。” 蔡瑁额角青筋暴起,却又强自按捺住怒气,腰间玉环撞得叮噹响:“將军这是何意?” “本將听说襄阳城砖掺了赤金。”陆鸣漫不经心地擦拭腰上的宝剑,剑身映出江夏水军仓皇撤退的帆影,“取三百方块城砖抵帐,不过分吧?” 蔡瑁听懂了陆鸣口中的威胁之意,山海领既然能阵斩打的他们荆州世家满头包的赵宏,自然也能攻陷襄阳城。 他们荆州世家想要赖帐,到时候就別怪陆鸣他自取。 “三日!”蔡瑁几乎咬碎银牙,“一百万银幣,三百万石粮草、三十万斤赤铁锭、五百艘五阶战船朦幢...... m “错了。”郭嘉笑著展开新的契约,“是二百万银幣,五百万石粮草、五十万斤赤铁锭,五百艘五阶战船朦幢,外带襄阳弩图纸十卷!” 蔡瑁一阵头晕目眩,好容易缓过来,只能拋出之前商议出来的对策:“借给你们的部队我要带回去,还有战船.... 郭嘉轻笑著打断蔡瑁的话头:“如果要说这个,那我们只能选择到襄阳城內再好好跟荆州士族算算帐了。 据说襄阳城墙高门厚,不知道比起江陵城能强上多少呢?” 蔡瑁张了张嘴巴,发现已经说不出一个字来.... 二日后,黎明时分,江夏黄氏的楼船撞开晨雾。 黄祖亲自押送著二千艘大型运输船抵达江陵码头。 当黄祖的陌刀挑开苫布,露出淬链好的三十万支三棱箭簇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告诉荆州诸位家主。”陆鸣在交割文书按下虎符印记,“感谢他们提供的兵源和战船,山海领今后剿灭黄巾的功劳簿上必定有你们的名字!” 江陵码头突然传来巨响,二十艘满载的五牙战舰扯断铁锚。 蔡瑁瘫坐在青铜马车里,看著原本属於自家的私兵战船渐渐离港。 第550章 「还望主公三思而行!」(求订阅,求全订!) 第550章 “还望主公三思而行!”(求订阅,求全订!) 江面薄雾未散,二十艘五牙战舰的青铜撞角已劈开僮县外海的晨浪。 陆鸣立於旗舰“镇海號“申板,望著远处延伸出三十里的花岗岩防波堤这分明是甄氏承诺的五十万斤赤铁锭浇筑的成果,浪涛拍击时竟泛著暗红光泽。 “恭迎主公凯旋!” 张昭玄色官服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率领著海港城中大小官员一百多人, 浩浩荡荡的在列阵欢迎陆鸣回归。 沿著江提新建的二十座八牛弩炮台缓缓转动基座,精钢绞盘转动的哎呀声里,炮台对著天空射出艷丽的烟火,昭告著这片主体主人的得胜归来。 张昭在码头跟陆鸣寒暄了一会,就带著眾人將陆鸣一行人接回城主府中。 虽然平时有什么事情,张昭也好,张文也罢,都会飞书一封走【冥府卫】的情报系统送到陆鸣手中,但是书信中哪里能说的清楚所有事情。 张昭的性格,陆鸣刚刚在城主府內坐定,他就开始匯报这一个多月以来的工作。 “僮县县城已普高级县城,辖民二百八十方。“张昭指尖划过玉简上浮动的金色文字,城郭虚影在眾人头顶展开:“甄家迁来三千嫡系后,甄逸借势打通青徐海路,帮助我们稳住了各家商户,海港城也逐渐步入了正轨。 甄家主动献出了岸防炮塔的图纸,经过领地的工匠研究后,自前在海港城长江沿岸新建了二十座八牛弩炮台,东海沿岸新建了十座十方弩火弩炮台。” 陆鸣眉峰微动,想起进港时所见的场景:“甄家倒是有心了,给我们增强了不少底蕴,给甄逸记上一功!” 张昭对甄逸也是颇有好感,点点头帮其说话:“甄逸的能力可圈可点,在属下看来足以胜任一县之长。” 陆鸣闻言笑著看了张昭一眼:“看来子布对甄逸的感官不错啊,不过既然能得到子布的认可,那能力应该是没的说的。 这样,先让甄逸到子布手下当个副手,要真的能够独当一面,以后也好安排。” 张昭为甄逸说话一来是还甄家人情,二来也是甄逸真的有本事,就事论事, 对陆鸣的安排自无不可。 说完了好事,后面自然就是不好的消息了。 张昭一脸的严肃,朝陆鸣拱了拱手:“主公,山海领自从黄巾之乱开始,每日流民难民的刷新数量就在不断的减少,一开始言和还以为是正常波动,但隨著黄幣之乱的加剧,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 六月下旬,山海领流民不再刷新,就连僮县涌入的流民数量都大为减少。” “黄幣之乱之前,日均有二十万流民从各处来投僮县,而如今,每日通过边界进入僮县的流民不足方人。“张昭稍微一顿,就將具体情况用数据的形式直观的表述出来,“六月十八,青州管亥焚毁即墨港;廿一日,冀州程志远封锁渤海湾..::::“他特意停顿,调出份盖著【绣衣卫】金印的密报:“这封是寿张张氏提供给我们的朝廷密报,根据各地黄幣渠师的行动,他们对所处地域的流民异常看重。 【绣衣卫】推测,各郡黄幣渠帅可能都有【绝户】特性一一每占一县,就不会让当地的流民外流。 而我们则可以进一步的推断,黄幣军对流民有巨大的掌控力,异人领主领地的流民刷新都能受其的影响,要知道这可是天神赋予异人的规则!” 陆鸣对此早有预料,自然不会惊慌,这不过是张角赋予黄幣军的“临时特性”,只要张角一死,就会恢復正常。 况且这个情况对他们山海领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僮县如今早就不缺人口了。 跟陆鸣刚刚获得僮县相比,整个僮县的人口都快翻了十倍,山海城的人口更是已经突破千方。 领地的消化能力其实一直赶不上人口的增长,刚好趁著黄幣之乱这段时间好好消化一下,免得留下什么隱患。 而且黄幣之乱开始,都已经有涅阳张氏、中山甄家、陈留卫家三家举族来投,在充州和冀州各有一块飞地,人口早就不是制约陆鸣发展的障碍了。 陆鸣温声做出安排:“想来这就是太平道的能力所致,既然我们这里如此, 帝国的其他地方只会更加严重。 好在我们如今也不缺人口,之前那段时间高速发展膨胀的人口都还没有完全消化。 子布辛苦一点,一边继续封锁僮县边界,一边充分消化境內的人口。 这些人口都是我们未来的底蕴啊!” 张昭点头应和:“属下遵命!” 隨即话风一转,张昭暗搓搓的抱怨起陆鸣的败家:“虽然目前来看我们山海领没有什么危机,但在属下看来,主公一直都在走钢丝,一个不好就会让领地崩盘。 看起来我们僮县的粮食自给自足之外还能有大量的富裕,但我们粮食產出的构成非常极端,几乎是用山海领领地养整个僮县。 而自前僮县人口已经破亿,这剧增的人口还没有开荒分配土地,所有的口粮都是靠山海领领地出產支援。 黄巾之乱开始,帝国粮食的价格就一日三涨,如今都已经翻了十倍,还有价无市。 主公为了僮县的安稳按照之前的价格不限量在僮县出售粮食属下就不说了, 可是最近这两个月,主公外出征战,占领飞地,支援盟友,一下子將一半的战略储备粮都用掉了! 一旦山海领的粮食出產出了问题,剩下的那一半战略储备粮只够维持我们一个月正常的消耗! 主公,战略储备粮不能再用了!” 在场的郭嘉、沮授、戏志才闻言都没忍住笑了出来,估计张昭是领地唯一能让陆鸣吃的人了。 陆鸣尷尬一笑,赶紧答应下来打断张昭的施法:“子布放心,我接下来不会隨便动用战略储备粮了。” 张昭认真的看著陆鸣的眼睛:“主公,属下不是不支持主公的行动,只是主公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到整个领地上亿人的生死,还望主公三思而行!” 当张昭说完一个眼神警过来,沮授三人当场人都麻了,这年头,就连看戏都有风险了么。 “还望主公三思而行!”沮授、郭嘉、戏志才低头劝诫道。 第551章 人和人的悲欢並不相同(求订阅,求全订!) 第551章 人和人的悲欢並不相同(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回归领地后一片欢声笑语,成功收復了南郡,阵斩黄巾渠帅赵宏的他是有庆祝的资格。 而另一边,当初陆鸣为了忽悠荆州世家交出部队所编造的“军功竞速”的另外一方可就没那么好了。 皇甫嵩虽然凭藉完美的预判和精妙的谋划连灭了黄幣三路援兵,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他是將自己彻底推到了黄幣军的第一大敌的位置上,將自己以及平叛大军推入了火坑。 长社反扑对峙连失三路援军虽然让皇甫嵩的声望大涨,豫州地区平叛大军士气大涨,士族对平叛大军的支援也大涨,但所要面对的难度也大幅增长了。 陈留梁仲寧亲率百万黄幣精锐,数百艘主力战船和无数小型战船沿著颖水支援而来。 这百万黄幣精锐可一点都不掺水分,虽然只有一万担当梁仲寧亲卫的【黄巾力士】,但光是普通精锐,就够皇甫蒿喝一壶的了。 汝南彭脱调动三百艘六阶楼船,船舷加装其独自研发的的【黄天蛟首炮】, 能够在两公里之外就能准確的攻击。 而且每艘战航搭载五千名服食“稀释版符水“的【水鬼营】,不仅能在水下闭气半时辰,而且力量上面也远超普通士兵,专凿官军船底。 彭脱虽然就派出了这支水师舰队,但这支舰队不仅能够迅速的帮黄幣军爭夺回江河控制权,主力战船上的【黄天蛟首炮】还能从水面对岸上发动压制进攻。 陈国吴霸的压力最大,一旦波才被火,皇甫高的下一个目標很可能就是他。 所以吴霸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就组织起了二批援军,二十万流民部队偽装成黄幣主力,大咧咧地走官道支援长社。 而真正的援军是吴霸手中的20万嫡系精锐部队。 为了避免再次遭到埋伏,吴霸也算是手段尽出。 不仅安排了一支偽装部队,嫡系精锐部队此次支援还绕了好大一圈的路,避开了一切有风险的地势。 就连南阳郡的张曼成都派来了五十万支援部队,也不知道是张曼成感受到皇莆嵩带给他的压力还是其他什么的原因,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的他也来趟这摊浑水。 青州管亥不久前也宣布跨州驰援,三万【黄幣力土】以及三十万精锐步兵, 还未过来就直言可以把长社的城防交给他们,他们能够將长社变成铁桶阵一般。 除此之外还有充州刘辟名义上支援额波才,嘴巴上喊看要支援百方以上的部队,实际上嘴巴说一套实际上做另一套。 而最重量级的还是张角秘密参战,张角看出了皇甫嵩对黄幣军的威胁,不仅派出了一队百人的太平道道兵,还派出了百名秘密培养出来的重装骑兵,伺机刺杀皇甫嵩。 作为平叛大军的统师,皇甫嵩的安保等级相当的高,在平时想要暗杀皇甫嵩的代价太过高昂,反而在战时,皇甫嵩往往身先士卒,反而有机会正面刺杀。 面对铺天盖地前来支援的黄幣精锐,已经下过注的颖川士族唯恐皇甫嵩会失败,让他们的投资失败,毫不犹豫的再次投入血本,想要保住平叛大军和他们的利益。 皇甫嵩亲率【三河骑士】死守鸿沟水闸,在朱偽建议下效仿战国火牛阵,將五百头耕牛尾缚火把驱入敌阵,趁乱以陌刀阵切割敌军。 卢植更祭出阴招,將俘虏的三万黄幣降卒额间涂朱,驱使他们衝击自家军阵,引发营啸。 残阳如血浸染鸿沟水闸,皇甫嵩的玄铁明光鎧倒映著水面浮尸。八百【三河骑士】踏著二阶战船走残骸列阵,重甲缝隙渗出符水蒸腾的赤雾一一这是颖川荀氏连夜调配的【血沸散】,能让八阶特殊兵种在三个时辰內无视痛觉。 “点火!“朱偽挥动令旗剎那,五百头耕牛尾部的西域火油布带轰然爆燃。 这些被颖川工匠改造过的牲畜双目赤红,鼻腔喷出掺了太平散的白烟,蹄铁在青石闸道上刮出火星。 当第一头火牛撞碎黄幣军临时搭建的六阶楼船护栏时,整座水闸都迴荡著包铁船板扭曲的呻吟。 “地载阵,起!“镇守水闸的彭脱部渠帅嘶吼著结印,三万黄巾力士肌肉暴张撑破札甲,竟徒手掀起沉船残骸作为盾墙。 然而火牛群携带的不仅仅是火焰一一每头牛角都绑著三支墨家机关匣,触敌瞬间弹射出淬毒铁藜,专破黄幣力士的铜皮铁骨。 皇甫嵩陌刀出鞘的瞬间,三千柄百链陌刀同时折射残阳。 这些对標七阶特殊兵种的【斩马阵】踏著牛群开闢的血路突进,刀锋精准切入黄幣力士膨胀肌肉间的经络节点。 当第一个力土头颅飞起时,其户骸竟触发血肉爆燃,將方圆十丈化作火海这正是张角施加在狂化型黄幣力士身上的【尸解咒】。 “时机到了!“卢植的白羽扇指向俘虏营。 三万黄幣降卒被灌下掺有迷心散的符水,额间硃砂在暮色中泛著妖异红光。 当这些愧儡般的土卒跟跪冲入自家军阵时,他们楼的布衣里赫然绑满汝南袁氏提供的霹雳雷火弹一一这是对黄幣军“户爆术“的残酷模仿。 “大哥!“某个神志清醒的力士认出了胞弟的面孔,手中狼牙棒迟疑了半息。 就是这剎那的破绽,让朱偽的连环弩车抓住机会,三十支刻著破申符文的弩箭贯穿其咽喉。 被引爆的雷火弹在军阵中央撕开缺口,混著血肉的衝击波彻底摧毁了黄幣军的阵型信仰。 波才亲卫营的五十艘四阶海战船试图从侧翼包抄,却被荀氏暗桩提前破坏的闸门困死在水道。 当第一艘战船撞上暗礁时,船底竟爬出数百名服食“龟息丹“的汉军水鬼这些五阶【凿舟士】手持特製分水刺,专破黄幣水师的船底符咒。 在长社城头,波才残部与汉军展开十日巷战。 黄幣军將阵亡同袍尸首砌成“肉墙“,浇灌滚烫的鱼油形成燃烧屏障。 皇甫嵩则调来颖川工匠特製的【冰蟾弩】,箭头內藏寒潭玄冰,射中火墙瞬间引发剧烈冰爆。 长社之战再次陷入焦灼之中。 第552章 帝国將星(求订阅,求全订!) 第552章 帝国將星(求订阅,求全订!) 黄巾起义之后,黄幣贼兵以势不可挡的起势兵起十三州,兵锋一度直至各州州府。 然而皇甫嵩在豫州夺回兵权,在潁川打了三场漂亮的围点打援战之后,汉帝国各地豪族地主终於开始张开疗牙,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暮色浸染汝南竹海,陈到一袭素袍立於譙楼,掌心摩著祖传的八面鑌铁剑。 城郭外三十里,太平道祭坛升起的狼烟正吞噬星月。 “擂鼓!“他剑锋割裂夜空,七百陈氏子弟齐踏【云笈七步】跃上城墙一这是汝南陈氏秘传的合击阵法,每七人成北斗阵型,铁盾暗藏机括,可弹射三棱透甲锥。 汝南黄幣一支偏师的先锋向著坞堡涌来时,陈到突然挥动赤底银纹的令旗。 城头十六架墨家改良的【爆裂弩】轰然爆鸣,浸透鱼油的藜箭在半空炸成火网,点燃黄幣贼人身上流脓的疗疮。 惨壕声中,陈到亲率三百白卫缝城而下,身披玄铁锁子甲的精锐步兵士气如虹。 这些陈到花费了无数资源堆砌出来的特殊兵种还没有彻底锐变,但已经能看出特殊兵种的底子。 最惨烈的搏杀发生在沼泽密林。 陈到將五千流民诱入百年瘴气瀰漫的“鬼竹涧”,提前三日埋下三百坛陈酿烈酒。 当黄幣力士追至时,白卫以火矢引燃酒罈,爆燃的蓝焰与瘴气混合成毒雾,將八百已经开启狂化状態的【黄幣力士】蚀成白骨。 此战后,陈到腰间悬掛的三十六枚染血竹牌,悄然多出一道玄奥纹路一一那是汝南陈氏千年传承的【兵形势】烙印初成的徵兆。 譙县牛山脚下,许褚赤膊立於青铜巨鼎前,双臂筋肉如蟒蛇绞动,竟將三千斤祭鼎高举过顶。 “开闸!“他暴喝如雷,鼎身轰然砸碎山道隘口的闸门基座。 早已埋伏在两侧哨壁的许氏宗族子弟同时砍断铁索,近百根裹满火油的千年巨木滚落峡谷,將彭脱部三万黄幣先锋碾成肉泥。 “儿郎们,嚼丹!“许褚撕开胸前暗藏的赤红色丹药吞咽入腹一一这是沛国譙县某位跟许诸交好的医师秘赠的【霸血丹】。 霉时间,五百虎卫军眼瞳充血,手中百链陌刀竟泛起龙吟之声。他们结成【虎蹲阵】突入敌阵,专斩黄幣力士膝盖韧带。 许褚更如洪荒巨兽般撞进中军,徒手撕开两名黄幣神將的胸膛,將还在跳动的心臟掷向波才的帅旗。 最惊心动魄的杀招藏於颖水之下。 许褚提前三日將族中三十艘渔船改造成“火船”,船底暗藏西域火油囊与铁藜网。 当黄幣楼船舰队追至河湾时,潜伏水底的死士拽动机关,爆炸的火龙与铁网將七艘六阶楼船困成燃烧的囚笼。 此役过后,许褚的陌刀刀柄上,悄然浮现出虎头的虚影,他头顶的天空之上隱隱出现【虎痴】二字一一那是专属称號神级武將的天地认证。 陈留雷泽畔,典韦倒拖双铁戟立於芦苇盪,身后八百家丁口衔芦杆没入沼泽。 黄巾的“掘子军”挖掘的地道刚露出铁锹尖,就被典氏秘制的【地听瓮】捕捉声纹。 隨著典韦以鸟鸣为號,恶来卫將三百袋生石灰倾入地道,再灌入颖水支流的暗流一一沸腾的石灰水与阴河水相遇,瞬间將两千掘子军蒸成白骨。 月圆之夜,典韦的杀戮艺术达到巔峰。 他命人將百头公牛尾缚火把,驱赶至黄幣大营外的葬魂坡。 当发狂的牛群冲乱敌阵时,典韦赤足跃上牛背,双戟舞成血色旋风暴。 更绝的是每头牛角都绑著浸透麻沸散的吹箭,中箭者虽不致死,但会陷入癲狂攻击同袍。 黎明时分,典韦独坐户山血海间,用敌酋颅骨留酒痛饮时,身上的气息一阵不稳,背后出现了尸身血海的虚影。 早就到达地级巔峰的典韦经此一战之后顺势突破到了天级武將。 从豫州的战场上空仔细看去,这三处战场的地脉竟隱隱形成【天地人】三才阵势一一陈到的竹海藏锋,许褚的熔岩地火,典韦的九幽阴煞,皆为后来长社之战的惊天杀局埋下了伏笔。 洛阳南宫偏殿,大將军何进的玄铁鱼鳞甲映著摇曳烛火。 他指尖摩著【车骑虎符】,在帛书上勾出六个名字:“鲍信、王匡、张杨、袁遗一一著尔等各归乡里,募兵十万以卫汉室!“ “谨遵大將军令!” 何进將四枚车骑虎符丟到四人面前,语气中带著深意:“你们四人的骑都尉本大將军已经安排好了,不过这只是虚衔,只是方便尔等行动。 等尔等募兵十万,在当地有所建树,本大將军自然不吝赏赐..::: 泰山平阳城外三十里,鲍氏千年坞堡的地窖里飘出铁锈与血腥混杂的气息。 鲍信赤脚踏过满地竹简,那是他离京前誉抄的《泰山兵要》 》一一记载著春秋时鲍叔牙训练死士的秘法。 三百名鲍氏嫡系子弟跪成方阵,每人喉间都抵著浸透【锁魂散】的银针。 “今日起,尔等便是【泰山步卒】。“鲍信將名单嵌入祖祠祭坛,地砖轰然裂开十丈深渊,“凡扛九鼎者,可任百夫长;凡斩百人者,可任千夫长!“ 三百人纵身跃下的瞬间,深渊里传出铁链拖拽声一一这是激活鲍氏传承的【九幽兵俑】的必要血祭。 平阳县衙后院,于禁凝视著案几上两件信物:左边是郡守送来的七品县尉铜印,右边是鲍信亲笔血书“愿与文则共谋大业“。 月光穿透窗时,他忽然挥剑斩断铜印綬带,剑锋挑起铜印掷入火盆,將血书藏入怀中。 三日后,于禁单骑闯入鲍氏禁地。 他卸下祖传的鑌铁锁子甲,露出后一身壮硕的肌肉。 “禁愿为將军掌旗。“他割破掌心按在【泰山鬼卒】名册,“但有三约:不屠流民、不掘祖坟、不抢百姓!“ 半月后的汶水北岸,五万泰山贼將河滩围成铁桶。 泰山贼头昌的【黑山狼骑】在晨曦中露出獠牙一一这些服用太平道“兽血散“的骑兵,衝锋时瞳孔会缩成竖线,战马口鼻喷出腥臭血雾。 “举鸛翼阵!“于禁的令旗劈开晨雾。 三千【泰山鬼卒】突然从淤泥中暴起,他们浑身涂满河底胶泥,手中淬毒分水刺专挑马腹下手。 后排的鲍信亲卫则架起五十架墨家机关弩,箭匣內装的不是箭矢,而是浸泡过巴豆汁的毒蜂巢。 昌的衝锋阵型在毒蜂与泥潭中瓦解时,鲍信亲率八百重甲士踏著特製铁履过河。 这些铁履底部布满三寸钢钉,专破【黑山狼骑】的马蹄铁。 最惨烈的斯杀发生在中军帐前一一于禁用祖传的龟背盾扛住昌的宣花斧, 鲍信趁机以鲍叔牙佩剑“鬼谷牙“刺穿其咽喉。 当昌的头颅悬掛在平阳城头时,鲍信的募兵榜文已贴遍充州:“凡斩贼酋者,赏田百亩;凡献粮千石者,授亭长之职!“ 1 泰山郡守惊恐地发现,短短十日竟有三十万流民投奔鲍氏坞堡。 更可怕的是那些经过【黄泉洗礼】的鬼卒一一他们白日耕种如常,入夜则眼冒幽光,能用牙齿咬断敌军弓弦。 而于禁的帅帐中,那捲《地载阵图》已悄然浮现出第二重变化一一“天覆1 阵的雏形正在形成。 第553章 鄴城沦陷(求订阅,求全订!) 第553章 鄴城沦陷(求订阅,求全订!) 巨鹿城地宫祭坛,八十一盏人皮灯笼映照著张角枯稿的面容。 大贤良师的百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这是连续发动【黄天传音】透支寿元的代价。 “冀州地脉被荀氏的断龙钉锁死,流民转化率跌了七成。”张宝的铜铃眼布满血丝,他刚处决了五百名偷藏粮食的祭酒,“幽州程志远那边更糟,掘子军挖出的不是地道,是前汉戾帝的诅咒尸坑!” 张梁突然掀翻沙盘,青铜城模型滚落祭坛:“大哥还要纵容那些士族多久? 依我看,直接血祭三百万流民,用【黄天灭世阵】轰平洛阳!” “愚蠢!”张角咳出的血沫在青石板上凝成纬卦象,“你当汉室七百年气运是纸糊的?未破鄴城龙脉之前,任何禁术都会被未央宫残存的国运反噬,別说洛阳,就是邮城我们都轰不进!” 地宫突然剧烈震颤,祭坛中央的鄴城模型自动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青铜幼龙一一这是太平道用十方生魂炼製的【地脉显形蛊】。 幼龙脖颈处赫然钉著三根断龙钉,龙血正顺著钉子腐蚀青砖。 “原来如此..::.:”张角抚摸著幼龙溃烂的伤口,“鄴城不仅是冀州牧治所,更是刘秀斩白蛇定鼎时埋下的九大龙穴之一。 汉军敢让审配在此布《山河阵图》,就是吃准我们不敢动真龙逆鳞!” 他忽然咬破舌尖,將精血喷向虚空中的十三州沙盘。 血雾翻腾间,各州黄幣占领区亮起密密麻麻的红点,唯独鄴城所在的位置形成漆黑漩涡一一这是【太平要术】显示的王朝气运缺口。 “传令青幽并冀四州所有八阶以上力士集结!”张角的九节杖重重顿地,杖头镶嵌的传国玉璽碎片进射血光,“三日后的月食之夜,本天师要亲率百万血祭之军,把刘氏的偽龙钉死在鄴城!” 当信使带著血色符令衝出地宫时,谁也没注意到祭坛阴影里的异动。 张梁偷偷捡起沙盘崩落的鄴城碎块,掌心悄然浮现出幽州公孙瓚的狼纹密信这位白马將军承诺,只要太平道主力陷在鄴城,他就助张梁吞併冀北三郡。 而鄴城地底深处,审配正將最后九根【春秋断龙钉】刺入龙脉七寸。 这位汉室最后的阵法大师露出冷笑,他的袖中藏看一捲来自颖川的密信一当黄幣军主力踏入鄴城的那一刻,荀氏將启动埋藏百年的【九龙焚天阵】,把整座城池炼成葬送百万大军的熔炉。 冀州鄴城郊外,太平祭坛九重铜铃在狂风中碎成粉。 张角手持《太平要术》踏罡步斗,三万【黄天力士】眼瞳进射青光,肌肉撕裂玄铁重甲一一这是经地级秘法【黄天血祭】强化的八阶特殊兵种,每具躯体都刻满血色符咒,阵亡时將引爆方圆百米的腐尸毒雾。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张角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悬浮在祭坛上方的鄴城虚影瞬间爬满裂痕。 十万流民被驱赶至护城河畔,隨著张梁挥动令旗,他们的头颅被齐齐斩落, 鲜血匯成九道血河注入鄴城地脉一一此乃破除城池守护结界的【九幽断龙术】。 五千【掘子军】从三十里外同时开凿地道,这些服用“土行散“的士兵能在沙石中呼吸。 当地道延伸至城墙根时,他们引爆埋设的“地火雷“,將鄴城南墙炸出百丈缺口。 烟尘未散,三千名浑身长满毒疮的【疫卒】便涌入缺口,故意让汉军刀剑划破脓包,引发守军集体高热。 黄河故道突然漂来三百艘改装过的六阶楼船,船舷处加装的【黄天蛟首炮】 不断喷射腐尸毒液。 青州渠帅管亥立於船首,三百头披掛铁甲的【太平巨象】用浸透火油的狼牙棒撞击水门,象鼻捲起燃烧的橘木拋向箭楼。 扬州黄幣秘制的三千架【雷火木】从云层俯衝而下,这些包铁机关鸟携带的西域火油罐精准坠入粮仓。 当守军弩手瞄准时,木腹部突然弹射出浸透麻沸散的铁藜,中箭者即刻癲狂攻击同袍。 邮城守將审配激活祖传的《山河阵图》,城砖浮现出春秋战国时期的守城符文。 他令三万民夫將铜汁浇入城墙裂缝,沸腾的铜水与【掘子军】的腐血相触, 竟在缺口处凝结成青铜疗牙状的防御工事。 “放玄冰箭!“隨著审配怒吼,城头百架墨家机关弩同时发射。 箭头內藏的寒潭玄冰遇到火海瞬间引发冰爆,將衝锋的【黄幣力士】冻成冰雕。 冀州刺史韩馥亲自徵召的张部亲率三千大戟士沿冰面衝锋,银甲反射月光如银河倒卷,將楼船上的管亥部逼退三里。 张角踏著血河升空,手中九节杖引动雷云。地级谋士技【黄天雷狱】发动时,整个邮城上空浮现出倒悬的洛阳未央宫虚影。 每一道闪电劈下,就有汉军將领七窍流血一一这是直接攻击王朝气运的禁忌之术。 审配咳血撕开皇室赐予的《洛书》残卷,以寿元为代价召唤出周天子战车虚影。 青铜车辙碾过雷云时,张角脚下的祭坛突然坍塌三丈一一这是颖川荀氏暗藏在鄴城地底的【春秋断龙钉】发挥了作用。 战七日,邮城粮仓燃起的黑烟遮蔽了太阳。 张角亲率最后八百【黄天力士】冲入太守府时,这些狂战士的皮肤已开始片片剥落一一超负荷运转的秘法正將他们腐蚀成白骨。 审配亲手引爆埋藏在府库下的百吨火药,冲天烈焰中,鄴城標誌性的铜雀台轰然倒塌,砸碎了半座內城。 虽然爆炸带走了冲入邮城的大部分黄幣贼人,但无差別的爆炸对鄴城百姓也造成了大量伤亡,更別说守城的汉军將士了。 此役汉军阵亡四十七万,百姓死伤逾百万;黄幣军折损八十万精锐,却成功將象徵汉室尊严的“冀州刺史印信“熔铸成九尊黄天神像。 当倖存的守军看到张角踏著铜雀残骸升起“苍天已死“大蠢时,整个河北的地脉都发出了鸣咽一一这是龙气溃散的徵兆。 第554章 陆鸣「救」了张角一命(求订阅,求全订!) 第554章 陆鸣“救”了张角一命(求订阅,求全订!) 七月初七的子夜,鄴城地脉深处爆发出龙脉断裂的轰鸣。 张角赤足踏过三万流民骨铸就的祭坛,九节杖顶端的传国玉璽碎片將血月染成破碎的琉璃盏。 盘旋在冀州数百年的大汉龙气化作九道赤金锁链从地底窜出,却被浸泡腐厂毒液的铁锥生生钉入青铜幼龙的七寸,龙血裹挟著硫磺味在护城河蒸腾起猩红雾瘴。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张角的白髮在狂风中由白转黑,因透支寿元而面容枯稿的脸庞渐渐丰润了起来。 他身后三千【黄天力士】肌肉暴涨撑碎玄铁重甲,刻满诡异符篆躯体在月光下渗出脓血一一这是黄天秘法【黄天血祭】的代价,这些顶级兵种每个呼吸都在燃烧阳寿。 对於大贤良师张角来说,现在是前面两个月的付出终於换回了收穫的时刻。 从黄幣起义的第一天起,张角就在燃烧著自己的精血和寿命使用各种秘法, 特別是之前三天使用一次的“黄天秘法”。 虽然有足够多的黄幣流民帮他分担代价,单次的仪式对张角本身的损伤没有那么大,但架不住次数太多。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黄巾起义第一天的跟汉室气运神龙的斗法以及刚刚攻陷邮城的斩运仪式对张角的损伤太大,几乎都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这让张角不禁暗中庆幸起来。 张角原本的计划,对鄴城根本不会那么早就动手。 张角之前的计划是继续增强黄幣军的实力,特別他具有绝对影响力的冀州、 青州、兗州三州黄幣都拥有攻陷並占据州府实力的情况下,同时对州府动手,一次攻陷儿州州府,最大程度的打击汉室。 原本还有幽州,但程志远起势之后,有意无意的消除张角在幽州黄巾军中的影响力,並且最近一个月斩断了跟冀州的交流,算是第一个明牌独立的黄幣渠帅。 这种时候张角自然不会將幽州算在自己的计划之中。 同样的还有豫州的黄幣军以及荆州的黄幣军,这两州的黄市军刚开始闹出来的阵势几乎不比冀州差多少。 但是荆州黄幣除了赵宏剩下的跟张角根本不是一条心,而豫州黄幣谁也不服谁,还没彻底占据整个豫州就开始內斗,张角的影响力在这两州根本不顶用。 至於其他各州的黄幣渠师虽然都有战果,但远称不上势大,能够保住现有地盘就不错了,张角根本不会指望他们继续攻城略地。 张角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也知道门阀世家对汉帝国的影响有多大,门阀世家现阶段不出力是希望黄幣跟汉室拼个你死我活,甚至两败俱伤那就是最完美的结果了。 一旦那些门阀世家开始发力,以他们的影响力,整个帝国的士族一起发力, 根本就不是各自为战的黄幣军能够抗衡的。 张角原本想趁著门阀世家还没有发力,趁著自己对冀州、青州、充州还有掌控力的时候,同时攻陷並占据三州州府,迈出改朝换代的第一步,尝试建立正式的政权。 结果没想到先是冒出汉廷三將,在豫州竖起了平叛大旗,並且还获得了颖川土族的支持,扭转了朝廷的劣势地位,並对黄幣军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打击。 然后又出现了僮县陆鸣,一介异人,远赴荆州,在荆州世家的支持下收復了南郡,火掉了在荆州唯一听从张角命令的赵宏,大大打击了黄幣军的士气。 张角没有办法再继续等待下去,受汉廷三將和陆鸣的影响,各地士族蠢蠢欲动,各地黄幣遇到顽强抵抗和反击的次数大大增加。 就是张角所在的冀州,在这几天就有几座城池被士族攻陷,很明显整个帝国的风向出现了变化,这让张角还怎么坐得住。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为了扭转汉廷三將和陆鸣所造成的影响,张角不得不提前发动了攻陷州府的战斗。 以黄幣目前的实力,能够有把握攻陷的州府也只有冀州州府邮城,张角也只能忍痛暂时放过青州和兗州州府。 万方没想到本来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一场行动,结果反而算是救了张角一命, 张角差点就被攻打邮城时的仪式吸乾了精血和寿命。 虽然张角不是没有保命秘术,就算被吸乾精血也有办法保命,但那时最多也就是吊住性命,让他能有安排后事的时间,之后就是获得了再多的气运也別想弥补回来。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陆鸣还救了张角一命,张角根本没料到攻打州府对他的消耗会那么大,一座鄴城就差点要了他的命,这要是同时攻打三州州府,直接让张梁和张宝给他准备后事就好了。 张角在攻占了鄴城之后,马不停蹄的举行【黄天血祭】,將鄴城的气运吸纳到自己身上,弥补之前的本源亏空。 攻陷了鄴城之后,张角不仅获得了汉室的一部分气运,还获得了华夏十三州一州的气运之力。 刘氏立国之后,就一直没有动各州的气运之力,而各州州府所凝聚的气运只要不更换州府以及造成非常大的动盪,是会一直积累下去的。 所以张角这回可以说是一口吃到饱,不仅弥补了起义之后身体的所有亏空, 甚至还有富裕,张角的底蕴和实力都有所增长,让他对太平道的未来越来越有信心。 而就在张角补充本源亏空的时候,他这次攻陷州府所造成的影响也在渐渐发酵。 鄴城陷落当夜,洛阳观星台四十九盏星灯几乎全灭,只剩下最东面的一盏在风中明暗不明。 未央宫丹下的镇国九鼎出现了一条非常明显的裂缝,汉灵帝冕上的东珠毫无徵兆地进裂,滚落时在白玉阶拖出豌血痕。 潁川荀氏祠堂內某座古鼎无人触碰却发出沉重的鼎鸣声,荀氏家主一边紧急召唤族人一边抬头望天:“天要变了:: 汝南袁氏祖坟忽然地龙翻身,当袁氏族人赶到现场,却发现自家祖坟原本祭祀的广场全部塌陷了下去,变成一个深深的地洞。 连远在荆州襄阳的前良都听到地脉深处传来玉璧坠地的脆响一一那是十三州龙气枢纽断裂的徵兆。 黄河躺公捞起刻著有著不明纹路裂缝的龟甲,南方粮商的粮仓內发现粮食霉变的速度异常的快.:::: 更恐怖的是从鄴城逃出的溃兵和百姓一一这些双目赤红的倖存者逢人便嘶吼“苍天已死”,身躯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风化,最终在眾目下变成一具具干户,使得黄幣的形象更加恐怖。 当八百里加急战报抵达帝都时,执金吾惊恐发现西直门的汉闕生出霉斑般的咒纹,而龙椅上的汉灵帝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鲜血,嚇坏了陪侍在侧的张让.: 第555章 战役:长社之战(求订阅,求全订!) 第555章 战役:长社之战(求订阅,求全订!) 系统公告响彻天际的那一刻,陆鸣正站在海港城码头的五牙战舰甲板上观摩新军的训练。 青铜色的云纹突然在虚空中炸裂,血红色的篆字裹挟著龙脉崩裂的轰鸣声砸入他的识海: “叮一—! “汉帝国区域公告:冀州州府鄴城被黄巾军攻陷!大汉阵营士气降低,黄巾阵营士气大涨!黄幣阵营获得“苍天已死”全属性加成!太平道大贤良师获得“诸侯”模版!” 66 9 陆鸣的指尖几乎捏碎船舷,他望著北方翻涌的血色云层,连郭嘉递来的热茶泼湿衣襟都未察觉一一上一世,鄴城虽然被张角包围了四个多月,甚至还被张角竟血祭百万流民强破龙脉,但是最后都没有沦陷! 怎么如今鄴城就跟纸糊的的一样,张角都还没达到实力的巔峰就不声不响地拿下了邮城。 “汉帝国区域公告: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获得“诸侯”模版,並占据大汉十三州冀州全境,史诗级歷史剧情『黄幣之乱』进入了新的篇章! 战役『长社之战”正式拉开帷幕,报名的汉阵营玩家自动加入皇甫嵩魔下, 汉阵营玩家在『长社之战”战场之內所获得的所有积分翻倍;报名的黄幣阵营玩家自动加入波才魔下,黄幣阵营玩家在『长社之战”战场之內所获得的所有积分翻倍! 汉阵营获胜判定:长社城沦陷或者黄幣主帅波才阵亡。 黄幣阵营获胜判定:平叛大军覆灭或者平叛大军统帅皇甫嵩阵亡。 望所有玩家踊跃参加,活跃在汉帝国歷史舞台!” 第二则公告的到来让陆鸣震惊的內心强行平復下来,这一世被他改变的地方本来就有不少,就连很多大势都有所改变,他早就有这种心理准备了。 目前关键的是儘快搞清楚事情变化的原因以及张角那边的变化,至於说长社战役到底参加不参加.:::: 叮- -—! “系统提示:异人陆鸣,由於检测到你不仅拥有汉庭授予的五品討逆將军, 而且在双方势力之主心中都拥有深刻的印象,此次战役你將会被朝廷徵召! 注意:如果你选择拒绝朝廷的徵召,汉阵营的所有npc对你的好感度將会大幅下降! 当你出现在战役战场上,黄巾阵营的注意力会被你所吸引l,极有可能做出针对你的行动! 33 原本陆鸣对於第一时间参加长社之战还有些犹豫,听到最后的这三道专属於他的系统提示之后,也就放弃纠结了。 对於长社之战,参加是肯定会去参加的,陆鸣只是想晚点参与进去,现在有了系统的特別提示,特別是后面的那两个提示之后,陆鸣就知道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只能尽全力去参加。 要知道除了黄幣阵营的那些人,剩下的不管是在野还是在朝的文官武將都属於汉阵营,这要是因为他晚了儿天时间对他的好感度大幅下降,到时候陆鸣哭都没地方哭。 陆鸣回过神,看向担心地看著自己的沮授和郭嘉:“出事了,冀州州府鄴城被张角攻陷,战事可能会进一步扩大,我们该早做准备! 奉孝发动【冥府卫】,儘量打探鄴城之战的细节! 公与和志才这段时间辛苦点,做好全力出击的准备!” “属下遵命!” “主公,鄴城之战的內情打听到了。“郭嘉的声音裹著江风寒意。 竹筒內的帛书还沾著鄴城未尽的鲜血一一那是【冥府卫】付出三十二名性命换来的密报:【张梁找到前朝至宝,张角血祭百姓熔断龙脉,黄幣力士战力暴涨三成,一战而下邮城。 鄴城刺史韩馥死守,守將审配不甘城破,点燃火药玉石俱焚,鄴城十不存一!】 “我们错估了黄巾的丧心病狂。”陆鸣將密报掷入火盆,青烟扭曲成鄴城铜雀台崩塌的幻象,“他已经不把人当人了,为了他的霸业已经开始不择手段!” 泪授突然一脸严肃地朝陆鸣拱手:“主公不要只看张角疯狂的那一面,属下看到的是十三州士族的恐惧!主公想想看一一“他蘸著酒水在案几勾勒出黄河九曲,“鄴城这样的州府都城张角都能一战而下,这天下除了洛阳城,还有什么地方能够抵挡的住黄巾一击的..:” 戏志才接话道:“说句不好听的,此战之后,土族想要招募义军跟黄幣作对就要三思而后行了。”他边说边指著沙盘上的豫州说道,“朝廷的平叛大军刚刚在豫州有了一点战果,凝聚了一点人心,经过了鄴城一战,已经彻底被黄巾扭转过来了! 皇甫嵩之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啊,估计豫州的士族马上要打退堂鼓了!” “所以接下来朝廷肯定坐不住了。”陆鸣嘆息著面向西面,“之前黄巾再怎么势大,朝廷不说话都可以解释没把黄巾放在眼里。 可是如今张角都已经攻陷了州府,这要是再不站出来说话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狂风突然掀起帐帘,陆鸣的玄色披风猎猎如战旗。 “朝廷想要再次扭转局势,只能是取得一场对黄幣军的大胜!“他腰间宝剑鏗然出销,剑锋直指豫州方向,“目前唯一有机会跟黄幣大战一场的地方就是长社,估计很快我们就会收到徵召,让我们帮助皇甫嵩打贏这场『国运之战”!” “主公的意思是,我们参加?“沮授略显犹豫的询问道,未尽的话语里满是对此战的抗拒。 “主公,这场战斗我们没必要参和进去吧?“郭嘉也不支持搅合进去,“这一战就算打贏了,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名望和好处都是皇甫嵩和汉室的! 但要是打输了,不怪別人,我们这些参和进去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脱不了干係!“ 苍穹忽然雷声大作,仿佛张角在鄴城废墟上的狞笑。 陆鸣嘆息了一声:“恐怕由不得我们,我们刚刚在荆州灭了一路黄幣渠帅, 就是朝廷一时没想到我们,荆州世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报復我们::全面备战吧!” 第556章 抽象的玩家(求订阅,求全订!) 第556章 抽象的玩家(求订阅,求全订!) 七月中旬,夏日炎热的天气让人昏昏欲睡陆鸣勒马停在长社大营辕门前时,悬停的马蹄正好碾碎一支斜插在泥里的断箭。 身后五十万山海精锐部队铁甲摩擦声如潮水骤歇,而营內鼎沸的喧囂裹著马粪与汗酸味扑面撞来一一那是数百家士族私兵缀满宝石的弯刀与玩家花里胡哨的符碰撞出的荒诞交响。 毕竟豫州不是自己的地盘,陆鸣为了在皇甫嵩留下一个好印象,也为了不在豫州士族面前丟人,特意在距离大营两公里处让全军换上戎装。 真要让部队在七月天著甲行军,就算全员都是特殊兵种,一天下来估计就倒在了半路上。 “这位將军,这里是异人大营,东边那一排营地才是士族的营地。”守门尉官的鳞甲上还沾著歌姬的胭脂,小跑的上前在陆鸣面前简单介绍著长社大营的情况。 “看起来將军是刚来长社,您可以先去中军大帐找后勤总管登记,只要所带部队超过十万就可以获得一座独立的营地。” 陆鸣盯著辕门两侧瘫坐的豫州士族私兵,这些號称“七阶精锐“的战士毫不在意地躲在阴凉的角落,脚边堆满啃剩的牛腿骨。 在守门尉官略显討好的眼神中,陆鸣翻出一枚银幣丟了过去算是回报他刚刚的情报。 收到陆鸣打赏的尉官更加殷勤,主动要带著陆鸣去找后勤总管,还表示他跟那位后勤总管搭的上关係,暗示可以帮陆鸣挑选后面的任务。 守门尉官的嘴脸让陆鸣的心情更加沉重,都开始有些怀疑自己选择参加战役是否正確,他不禁下意识的將手伸入怀中摸了摸朝廷给他的詔书。 当陆鸣的手指触碰到詔书捲轴的瞬间,洛阳使者尖利的嗓音仿佛又刺入耳膜:“討逆將军陆鸣,接旨后即刻发兵颖川!若延误战机......“金丝帛书上“以叛逆论“四个硃砂字在记忆里淌出血痕。 没有人能够猜到陆鸣当时的心情,但彼时泪授捏的发白的指骨,郭嘉舌尖的血腥味,以及戏志才眼中不加掩饰的杀意,深深映进陆鸣的双眼。 陆鸣早有预料一般的支开了黄忠和蒋钦这两位领地武將,不然那位洛阳使者很有可能再也走不出僮县。 陆鸣以为只要忍过了洛阳使者的这一关,后面就是一片坦途,然而进入长社营地之后他就知道自己错的离谱,那只是个开始。 “开门!小爷要出门为【永胜盟】办事!”陆鸣还没有走远,营门內就闹出了新的动静,而且一听就知道是一位异常囂张的异人玩家。 陆鸣勒马停下,想要看看到底怎么个事,也算是了解一下现阶段的玩家是如何跟那些士族打交道的。 给陆鸣带路的守门尉官汕笑著朝陆鸣解释道:“这些异人一直都是这幅桀驁不驯的態度,不管是对我们还是面对皇甫將军,將军您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尉官的话音还没落下,就见营门缓缓打开一道细缝,穿著奇怪的一人骂骂咧咧的从那道细缝中挤了出来,还朝著门內吐了口口水。 待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呆立在营门前。 一支军容整齐的重甲部队静立在他前方默然无声,但无形中散发出的杀气让他浑身颤慄。 陆鸣还以为是某位“老熟人”,但显然出来的这位玩家並不是参加过国战的任何一位,並且他还轻易判断出並不是【永胜盟】的成员,瞬间失去兴趣。 那位奇装异服的玩家猛然惊醒,疯了一般地朝著还没彻底合上的营门衝去:“救命啊!不好了!npc要朝我们下杀手了!快通知【永胜盟】的大佬!” 別说那些守门的士兵被那位玩家的一番操作惊得呆若木鸡,就是早有准备的陆鸣也被这番抽象的操作给惊呆了。 但这还没完,只见那人激发全身的力量,边將半扇营门推开边高声呼叫。 高昂的呼救声早就惊动了营门附近的玩家,待他將半扇营门推的大开,营门附近的玩家也看到了营门外静立的重申部队。 在陆鸣不可置信的眼神下,营门附近的玩家跟之前的那位玩家一样,误以为门外是皇甫嵩或者当地士族派来屠杀他们的军队,全都下意识的呼救、逃窜。 之前在陆鸣眼里安静无比的营地顿时沸反盈天,从营门附近开始,玩家的混乱在不断的加剧,甚至无数不知情况的玩家也加入到混乱当中。 陆鸣身边的守门尉官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大声疾呼:“守卫出营,关上大门!立刻关上大门!” 营门附近瘫坐在地的守卫似乎这才清醒,连滚带爬地朝著营门衝去。 营门內部飞快的涌出了几十名守卫打扮的士兵,这些守卫面带惊恐,衣甲不整,就连隨身武器似乎都去在了营门之內。 陆鸣之前都没注意到营门旁边立著的两根木头此刻正被守卫搬起,他们飞快的合上营门,將那两根木头掛在了营门的铁架之上。 陆鸣这才发现这扇营门竟然在外面都安有封堵大门的门栓,他惊讶的看著这极不合理的一幕,不禁朝守门尉官投过去疑惑的目光。 守门尉官边擦著额头的冷汗,一边舒著胸口的闷气,见到陆鸣疑惑的目光解释道:“將军有所不知,这群异人似乎十分没有安全感,稍有风吹草动就要炸营。 虽然对將军来说算不上营啸的程度,但著实影响全军士气。 我们第一次遇到异人炸营还差点真的被闹出了营啸,所以皇甫將军才会將异人单独放置在一个营地里。 这样对平叛大军也是好事,对异人来说也有了安全感。 只不过为了防范黄幣晚上偷营拿异人做文章,所以异人的营地內外都安装了门栓,天一黑就內外封闭。 您瞧,这不是就派上了用场!” 陆鸣嘴角抽了抽,他知道玩家在这个时期的抽象程度,但是抽象成这样他是万方想像不到。 怪不得前世黄幣之乱的剧情过后,没听说有多少玩家从中崛起的,就是有正常人,被关在营地之中,最后估计也被大部分抽象玩家裹挟,根本发挥不出玩家的本事。 “原来如此。”陆鸣无视沮授和郭嘉促狭的眼神,装作对玩家毫不了解的样子,撇清关係的说道。 陆鸣向来对异人的身份毫不牴触,但此时,他决定先跟异人撇清一个时辰的关係,实在是丟不起这人。 再次去给守卫尉官一枚银幣,示意让其继续带路之后,陆鸣暗嘆了一口气。 真不怪他一直不跟其他玩家接触,实在是这个时期的玩家太过抽象,根本合作不了一点。 陆鸣揉著被玩家的抽象操作辣了的眼睛,强打起精神,隨著尉官向中军大帐行去。 第557章 「呵~陆某可要好好的开开眼!」(求订阅,求全订!) 第557章 “呵~陆某可要好好的开开眼!”(求订阅,求全订!) 烈日將长社大营西侧铁皮棚顶晒得发烫,陆鸣掀开后勤处绣著金线的绸缎门帘时,铜盆里的冰块正滋滋冒著白雾。 案几后方,身著青鸞纹锦袍的后勤总管王业正捏著紫砂壶嘴,悠然啜饮汝南郡特產的明前茶。 “五品討逆將军?”王业扫了眼陆鸣递上的將印虎符,目光掠过其身后玄甲森严的队列时瞳孔微缩,起身的动作却突然停滯。 他终於想起眼前这一位到底是何方神圣,早就有人专门跟他打过招呼,要好好款待这一位最近声名显赫的“大將军”。 他肥胖的手指突然重重拍在帐簿上,震得鎏金算盘叮噹作响:“这位將军, 不知您可有带兵虎符或者朝廷下发的批准文书?” 青瓷茶盏被故意碰翻,褐色的茶汤在《辐重调拨律》竹简上泪开污渍,“啊哟,怎么就翻了呢...哦,我说的是茶盏,可不是您...要是都没有的话,您这五十万大军.::怕是要按流民营规制安置.:.至於您,不管有没有文书,按照皇甫將军的命令,我最多只能在异人大营专门给您安排一顶单独的大帐..:” 泪授的羽扇骤然停摆,郭嘉原本睡眼悍松的双眼进发出锐利的视线。 陆鸣抬手按住两位谋土,目光扫过王业案头堆积的士族拜帖轻笑:“未请教?” 王业面露恭敬,心底实则笑陆鸣装腔作势,不伦不类:“山阳王氏王业!” 王业看似恭敬,实则极其敷衍,也就是能迷惑不懂大汉规矩的异人,不仅连最起码礼仪都没有,介绍自己的时候也没有透露自己的表字,摆明了看不起异人出身的陆鸣。 陆鸣收起笑脸,厉声疾喝:“山阳王氏好岁也是充州名门,怎么就出了你这样不学无术的紈子弟!” 王业面色大变,但不等其开口,就被沮授的一句话彻底打没了心气:“不知王黎王仲宣是你什么人,下次回白马书院定要问一问仲宣,山阳王氏什么时候连自家的紈子弟都能隨意放出来做官了!” 王业惊骇的看著沮授,心中惊疑不定,他一时也分辨不出沮授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真跟自家族叔相熟。 郭嘉冷笑著介绍道:“鄙人郭嘉郭奉孝,刚刚说话的那位是沮授沮公与,乃是王仲宣在白马书院的同学。” 王业心里当即“咯瞪”一声,暗骂汝南袁氏,这郭嘉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王业算是彻底坐蜡。 郭嘉不解释王业还能装糊涂矇混过去,了不起说句有眼不识泰山,伏低做小糊弄过去。 现在好了,想要糊弄过去都不行了,抬出了他家族叔,还是他最害怕的那一位,真要让王粲知道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以王粲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格,说不定家谱直接除名。 王业还真不敢赌,因为王在他们山阳王氏是真有这样的话语权。 王业冷汗直冒,可还没等他想出对策出来,就听到陆鸣再次开口。 “本將持的是天子詔书,却不知这里认不认。”陆鸣將烫金龙纹的圣旨缓缓铺开,詔书中“星夜驰援“四字分外刺眼。 帐外忽然传来战马嘶鸣,百名【玄甲铁骑】整齐划一的甲胃摩擦声震得冰盆裂纹蔓延。 王业的喉结滚动两下,锦袍后背渗出冷汗。 他警了一眼陆鸣身后的沮授,突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諂笑:“下官...侄儿这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藏书多,?0???????.??????任你读 】 ” 沮授“呵”了一声,收起羽扇道:“別,可不敢乱攀亲戚,我家祠堂可容不下你这座大仙,王仲宣认不认都是个问题!” “啪!”王业直接就朝沮授跪了下去,哭丧著脸道:“大爷,小的乃是仲宣叔的亲侄儿,看在家叔的面子上,您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一马吧! 还剩下最后一个单独的营地东三营,小的这就安排..:.: 话音未落,帐外进来个戴金丝噗头的士族公子。 那人腰间琅琊王氏的玉环叮咚作响,隨手拋给王业的锦囊里传出金饼碰撞的脆响:“听说东三营毗邻颖水,最是阴凉,赶巧了! 本公子那五万丹阳兵最怕炎热,那地方本公子要了!” 王业的三角眼陡然进出精光,但抬起脸时每道皱纹都堆满歉意:“您看这..: 琅琊王氏的麒麟儿要安置精锐..:” 他忽然抽出卷泛黄帛书,“不是小的看人下碟,实在是皇甫將军下令,有明文规定。 特殊兵种享有优先选择权,任何人不得阻扰,不然军法处置! 看在我家族叔的面子上,別让小的难做,不然小的性命不保啊! 至於討逆將军的部队,不如这样,小的让人在异人营地单独隔出一块来先用著,等下一批营地建造好第一时间给討逆將军挑选?” 王业虽然姿態放的极低,但算盘打的比天响,反正都已经得罪陆鸣了,刚好琅琊王氏撞进来给了他台阶,也算是完成了跟汝南袁氏的交易。 至於说之后的事情,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好岁他也是山阳王氏嫡系子弟,又有皇甫將军的命令背书,真要闹到祠堂上去他也有话说,他家族叔总不能不讲道理吧! 帐外热浪裹挟著异人大营的喧囂涌来,陆鸣透过晃动的门帘,看见来的方向闹出的乱子。 “王总管可否详细讲解一下皇甫將军的明文规定?”陆鸣转过头看看王业, 突然轻笑了一声说道,“陆某向来最讲规矩,不管这是別人的规矩还是自己的规矩都一样遵守!” 王业的肥肉剧烈颤抖,心里突然冒出一阵警兆,被他强行压制下去,他抓起泛黄帛书严肃的说道:“所有异人都归入异人大营,集中管理.:.当然这肯定不包括討逆將军您.:: 第二,带兵十万以內统一入驻西大营。 第三,带兵十方以上可以入驻独立营地。 第四,所带特殊兵种方人以上可优先获得独立营地,数量越多优先权越大。 琅琊王氏这位將军的特殊兵种有五万之数,在整个营地都能排进前三,別说是要这最后一座独立营地,就是想要別人的营地,別人都要给他腾地方!” 王业一边说看一边还將泛黄帛书递给泪授,想要证明他所言不虚。 事实上皇甫嵩还真没定下所谓的“明文规定”,那帛书所书乃是王业他借著皇甫嵩的名义自作主张弄出来的,目的是为了给人划分三六九等,以便他討要好处。 士族子弟大多好面子,哪能比別人低一等,所带的部队达不到要求,被人比过去了,自然就要给他塞好处了。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以往无往而不利的“明文规定”,正好撞到陆鸣的枪口上。 刚好那位琅琊王氏的公子也是配合,一脸不耐烦的开口:“看来这位將军是个较真的。 也罢,本公子就让你好好的开开眼,看看五万【丹阳武卒】站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来人啊,让本公子的部队都喊到帐外列阵!” 陆鸣笑著眯起了双眼:“那陆某可要好好的开开眼!” 第558章 装X不成反被曰(求订阅,求全订!) 第558章 装x不成反被曰(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在琅琊王氏子弟出现就已经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而之后王业跟琅琊王氏子弟的反应更是验证了他的猜测, 要是那琅琊王氏的部队是跟他一样刚刚才到达长社大营的,就算是个瞎子也该对陆鸣的实力有所了解,怎么可能自己挖个坑埋了自己。 至於说王业的反应,其实从刚见面那会陆鸣就已经有预感了,这人就是个紈子弟加草包,对自己完全不了解就应下了对付自己的任务。 不管是汝南袁氏还是颖川士族,不待见他或者说想要打压他都是可以预见的事情,但找的这位实在是不够聪明不说,重点是太不上心了。 没有了解过陆鸣也没有好好做功课,感觉想当然的给自己下个套,估计后面还有后手,类似半夜放任黄幣偷营让异人营地炸营,正大光明的用压制营啸的藉口除掉自己。 就算之前不了解陆鸣,但凡这两人出营地看一眼陆鸣带来的部队,也不会做出如此小丑一般的举动了。 况且异人大营刚刚惹出那么大的动静,虽说中军营地距离异人营地有不小的距离,但也不是两人毫不在意的理由,特別是对於后勤总管的王业来说。 遇到这种猪一般的对手並没有让陆鸣高兴,事实上陆鸣的兴致其实並不高,自从进入营地,他心里就只有失望这两个字。 异人玩家和平叛大军互相之间的不信任,后勤总管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居然放著一个只想捞好处的草包,士族隱隱有架空平叛大军的意思..... 到达长社大营也就那么一会,陆鸣就发现了那么多问题,他是真不知道这场长社战役该如何去打,指望黄幣那边比这里还抽象? 陆鸣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宛如小丑的两人,王业一面在沮授和郭嘉面前伏低做小,一面又討好那位琅琊王氏子弟。 而那位大概率被推到前台做抢手的琅琊王氏子弟则是一副高傲的面孔,可能是以为眼前就是他的人生巔峰时刻。 按照陆鸣的性格原本是不想配合眼前的这两个小丑演下去的,但既然到了別人的地盘,摆明了有人要给他穿小鞋,真要是轻轻放过別人还以为他软弱可欺呢。 打得一拳来,免得百拳开。 既然对方要玩,那索性就玩把大的,省的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他面前蹦。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戏志才在那位琅琊王氏开口要让陆鸣开开眼的时候就出去了一趟,对於这种跳樑小丑陆鸣完全都不需要亲自开口,自然有人会安排好一切。 看到戏志才回来时候冰冷的眼神,陆鸣就知道面前那两个小丑一会可不好过了。 陆鸣他们也没有等多久,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听到帐外传来嘈杂的声响。 以陆鸣对这个时间段士族私兵的了解,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行动赶赴指定地点,也只有那些门阀世家的王牌部队才能拥有如此效率。 然而很明显,这个时间段,不可能有家族將自家王牌部队拿出来给皇甫嵩刷军功。 所以外面那支部队明显就是某些人安排好的剧本,说不定这五万【丹阳武卒】是几家人凑出来的,跟琅琊王氏都没多少关係。 果不其然,外面嘈杂的列阵声响起没多久,王业就暗中朝那位琅琊王氏子弟使了一个眼色。 琅琊王氏的那位嘴角都有些压不住,意气风发的甩了甩衣袖,用鼻孔看著陆鸣:“这位將军,请吧!让你看看什么是士族精锐!” 王业这会倒是演技爆棚,一脸为难的朝在场的人躬身行礼,一副谁都得罪不起的样子:“两位將军都是前来支援皇甫將军的,都是自己人,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皇甫將军下的死命令,军法可不容情,小的也只能按照皇甫將军的明文规定做事!” 王业看似在打圆场,实际上是在暗搓搓的供火,陆鸣自然洞若明烛,对其的心思一清二楚。 陆鸣笑了笑也不说话,对琅琊王氏那边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琅琊王氏公子一脸自得,带头撩开门帘,朝著外面走去。 陆鸣再次朝王业也做了个请的手势,在王业的道歉声中,一起跟著琅琊王氏的人走出了营帐。 刚刚那位琅琊王氏公子撩开门帘的时候,陆鸣就观察到外面列阵的【丹阳武卒】还是很讲规矩,距离他们所在营帐百米开外,不像是趁自己出营帐偷袭的样子。 陆鸣心中篤定,今日的这齣戏肯定不是汝南袁氏的人安排的。 但凡今日这齣戏有汝南袁氏参和其中,哪怕是拼著王业和抢手事后被追责处死,都要安排一场刺杀偷袭,让陆鸣交代在这里。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真就是列阵给陆鸣“开开眼”。 陆鸣在出营帐的时候看了戏志才一眼,对方没有动手的意思,那这场戏就闹不大了, 这就有点尷尬了啊。 结果戏志才给陆鸣回了一个放心的表情,陆鸣脑子一转,就知道戏志才的安排是什么了,他好笑的警了戏志才一眼,也就隨他去了。 琅琊王氏的公子在陆鸣一行人出门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介绍:“眼前的这五万军队就是我汉帝国大名鼎鼎的初级特殊兵种【丹阳武卒】! 作为汉帝国数量最多的初级特殊兵种,【丹阳武卒】弓马嫻熟,本职是重装步兵,守城王牌,脱了重甲拿起弓箭也是合格的弓箭手,骑上战马也能充当轻骑兵。 可以说除了不善水战之外,【丹阳武卒】是汉帝国性价比最高、最全能的初级特殊兵种了! 我琅琊王氏为了响应朝廷號召,倾尽家族之力打造了五万之数,报效朝廷!” 这套词吧啦吧啦的,也不知道是其自己想的还是家里人教他的,要不是陆鸣之前跟【丹阳武卒】交过手,也专门去做过了解,还真有可能信了他的邪。 王业这个捧眼果然立马接话:“琅琊王氏果然底蕴深厚,如此军容鼎盛的军队居然一下子拿出了五万! 说实话,除了朝廷平叛大军中的八万特殊兵种之外,就属您的最多了!” 两人一边演戏一边注意陆鸣等人的神色,看到陆鸣一行人平淡的表情,那位琅琊王氏的公子有些破防,他朝著陆鸣疾声说道: “我家的【丹阳武卒】別看只是初级特殊兵种,战斗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哪怕面对的是七阶、八阶兵种,以一当十那都是小儿科! 不信的话我们比一比!拿你的部队来跟我家【丹阳武卒】战上一场..... “好啊!”不等琅琊王氏的小哥把x装完,陆鸣就一脸淡然的答应了下来,把小哥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什么声音!”陆鸣的话音刚落,眾人耳边就传来了一阵仿佛打雷的声响,小哥莫名的朝周围发问。 “这...像是战马狂奔的声音..:”王业像是想到了什么,浑身颤抖地说道。 “是万马奔腾的声音!”琅琊王氏统军的武將一脸凝重的补充道。 陆鸣这个时候轻笑著安抚道:“各位不必紧张,並不是黄幣进攻过来了,而是陆某磨下的部队。 这位王家公子不是要跟我战上一场么,你们瞧,这不是来了么!” 王业和琅琊王氏的公子隨著陆鸣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一支浑身玄甲的重装骑兵,犹如黑云压顶的朝看他们的方向狂奔而来。 第559章 既分胜负也分生死(求订阅,求全订!) 第559章 既分胜负也分生死(求订阅,求全订!) 烈日將长社大营的黄土晒得焦脆,当黄敘的赤鳞明光鎧反射出第一道刺目寒光时,琅琊王氏公子手中的摺扇“咔“地折断了扇骨。 两万【大汉铁骑】呈雁翅阵席捲而来,玄铁马蹄裹著浸油的麻布竟踏出闷雷般的轰鸣,惊得辕门处瘫坐的私兵连滚带爬地撞翻了冰镇酸梅汤的木桶。 “这...这不是的【大汉铁骑】么?“王业肥胖的手指死死住帐帘,绸缎在他掌中揉成团皱。 “篤”“篤”“篤” 话音未落,两万支鸣鏑突然撕裂天际,准確的钉在【丹阳武卒】列阵的周边,整整齐齐的画了个长方形。 黄忠身披橙色披风一马当先,身后两万【玄凤羽卫】的凤翅兜整在阳光下折射出鎏金暗纹,每张铁胎弓都缠著浸透桐油的牛筋弦。 琅琊王氏的【丹阳武卒】阵型肉眼可见地骚动了起来,將官们拼命厉声疾喝都有些压制不住的样子。 前排的重盾手突然发现自己的铁皮包木盾似乎变得异常沉重,更可怕的是那些骑兵竟在三十丈外整齐划一地勒马悬停,战马前蹄扬起的砂砾扑在武卒铁甲上发出骤雨般的脆响,不少武卒一个没拿稳,將木盾掉在了地上。 “末將黄敘,奉命率两万【大汉铁骑】前来!”橙甲小將在两万身著墨色玄甲的骑兵面前分外显眼,马一甩插在琅琊王氏眾人面前,惊的眾人不住的后退了几步。 他身后骑兵突然向两侧裂开,沿著【丹阳武卒】的方阵將其团团围住。 王业的冷汗顺著三重下巴滴在犀牛皮腰带上,他虽然从没上过战场,但是早早的来到长社战场,见过皇甫嵩魔下的三只特殊兵种。 眼前的这支重甲骑兵散发出的煞气感觉要比皇甫嵩魔下的部队更加的浓烈,让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王业现在万分后悔接下豫州士族交给他的“小事情”,他要早知道陆鸣有这实力,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算计人家啊。 “琅琊王氏的儿郎们..:”公子哥的嗓音突然卡在喉间一一他引以为傲的五万武卒此刻像被狼群围住的羊群,前排的盾兵不自觉地后退半步,手中的木盾似乎成了烫手山芋一般丟弃在地,木盾外的那一层铁皮撞在同伴脛甲上的声响连成令人室息的颤音。 这细微的混乱被黄忠鹰隼般的目光瞬间捕捉,老將布满箭疤的手缓缓抬起。 “咻!”“咻!”“咻!” 两万支鸣鏑箭应声升空,精准地钉入武卒阵前五尺的黄土。 箭尾缠绕的火浣布遇风即燃,剎那间在双方军阵间烧出二十丈长的火龙。 热浪扭曲的空气中,【玄凤羽卫】的弓弦同时拉满,特製的橡木箭簇在阳光下泛著诡异的幽红色一一那是陈留卫家提供的特製箭矢,不仅可以附著各类火焰,还能够在半空中爆裂,杀伤力极大。 “王总管方才说特殊兵种优先?” 王业和琅琊王氏的人呆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陆鸣的声音突然响起才打破了这诡异的一幕。 眾人这才发现蒋钦率领四十六万山海精锐已如鬼魅般填满了辕门每个角落:前排重甲士的陌刀缠著防滑的茜草,中军弩手箭匣里插著刻有“將作大匠“铭文的破甲锥,甚至有十架床弩正在组装,绞盘转动的吱呀声像钝刀在刮王业的脊梁骨。 琅琊公子跟跑后退时撞翻了冰鉴,盛放著冰镇酸梅汤的紫红液体在他雪白的蜀锦澜袍上晕开大片污渍。 这个方才还高谈“【丹阳武卒】可以一敌十七阶兵种”的贵胃,此刻躲在自家武將的身后,发抖的双腿似乎站都站不稳。 “误会!都是误会!”主业突然扑倒在地,额头將夯土地面磕出凹痕,“东三营自然该由討逆將军入驻!下官这就派人把琅琊公子的帐篷迁到...迁到..:”他的眼珠疯狂转动,在看到蒋钦魔下正在架设的八牛弩时突然破音:“迁到异人大营旁边!” 恰在此时,南面辕门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原来是陆鸣的后勤部队押运著粮草辐重来到了现场。 其中二十名赤膊力士正抬著“討逆將军陆”的鎏金匾额艰难挪动,匾额边缘清楚的刻著“荆州士族恭贺討逆將军阵斩黄幣渠帅,收復南郡”。 看著王业等人不可置信的神情,陆鸣轻笑著解释道:“身为討逆將军,应荆州世家的请求剿灭了一路黄巾渠帅罢了,很正常对吧?” 王业和琅琊王氏公子此刻欲哭无泪,对!怎么不对呢!谁敢说不对呢! 黄忠突然抬手射出三支鸣鏑,尖锐的哨音中,五十万山海军齐声暴喝:“汉军威武! 山海万胜!討逆將军万胜!” 声浪震得后勤营帐顶的避雷铜雀摇晃。 辕门外看热闹的士族突然集体声一一他们分明看见,在声浪掀起的尘雾中,琅琊王氏的武卒阵列里,已有数百人悄悄丟弃了手中的兵器..: 陆鸣转过头笑著朝琅琊公子说道:“陆某魔下这两万骑兵乃是初级特殊兵种【大汉铁骑】,跟你家的【丹阳武卒】同级。 战斗力尚可,跟你家的【丹阳武卒】比起来既不全能,限制还多,很多时候只能放在家里落灰,关键还死贵! 陆某也没见识过自家【大汉铁骑】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 刚好琅琊王氏想要跟陆某碰一碰,也別说陆某欺负人,两万【大汉铁骑】对你家五万【丹阳武卒】,我们来一场既分胜负也分生死的战斗!” 琅琊公子满脸惊恐,嚇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拼命摇头。 王业知道自己已经將陆鸣这边得罪死了,想著总不能把琅琊王氏这边也给得罪了,强行鼓起勇气帮忙说话:“討逆將军...您是不是...口误了...应该是分胜负不分生死吧?” 陆鸣伸出手將身上的灰尘弹落下去,笑著说:“没说错,不分生死怎么能看出战斗力呢? 久闻琅琊王氏大名,今日一见,这位公子主动提及战上一场,果然有大家风范。 气氛都到这了,今日不战上一场,分出个生死来,恐怕很难交代的过去啊!” 王业和琅琊公子闻言,脸都白了,琅琊公子一个跟跪跌倒在地,他家武將都没能来得及去扶他。 就在这时,场中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陆鸣抬头朝著声音的来源一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正主这不就来了么。 第560章 前倨后恭皇甫嵩(求订阅,求全订!) 第560章 前倨后恭皇甫嵩(求订阅,求全订!) 当山海领的【大汉铁骑】驰骋在长社大营里,正伏案推演沙盘的皇甫嵩猛然抬头,颧骨上的箭疤在烛火中泛著赤红一一那是半月前对黄幣援军的夜战留下来的印记。 “报!”皇甫嵩的亲卫像是早有准备一样在这个时候进入帐门,“之前引发异人大营营啸的討逆將军与豫州士族发生衝突,討逆將军魔下的军队闯入了大营!” 案头茶水在皇甫嵩拍案时泼出虎形虚影的轮廓:“豫州士族?是汝南袁氏吧! 呵~拉拢不成直接就出阴招,还是一石二鸟之计,到底是顶级门阀,不容小啊!” “额...表面上出面的是琅琊王氏的人,就连出动的部队也有一小半是琅琊王氏的部队,豫州就凑了三万【丹阳武卒】..:”亲卫统领的声音突然被南面传来的轰天响的马蹄声打断。 “这震天的马蹄声,肯定是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兵,人数起码过万,你確定是討逆將军的部队?”皇甫嵩突然惊起,望向帐外。 他的贴身亲卫满脸冷汗,一脸羞愧的解释道:“属下的注意力都在士族那边,对討逆將军那边没什么上心,还请將军责罚!” 皇甫嵩没有第一时间回復他的贴身亲卫,反而抓起倚在案边的鑌铁马,束甲时警见铜鉴里自己深陷的眼窝一一自从十日前用普通土兵替换掉半数羽林卫,他已经七天七夜未曾卸甲,也有七天未曾出现在別人面前。 皇甫嵩拍了拍亲卫的肩膀:“走吧,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本將要是还不出现那才是大问题!也该让那些士族明白,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了!” 皇甫嵩之所以能够那么多天没露面就是因为这段时间没出什么大事,但今日都有人纵马踏营了,他要是还不出现,不是明摆著告诉別人长社大营有猫腻么。 此刻帐外渐起的喧囂让他想起內心不禁烦躁起来,想起士族那傲慢贪婪的面孔他就有些后悔当初轻易答应跟颖川士族的合作,但现在说什么都有些晚了。 “取本將的赤黑披风来!把亲卫营都喊上!” 当亲卫捧来绣著二十八宿的猩红大擎时,地面传来的震颤已让案头笔架上的紫毫滚落墨池一一这是至少两万重骑踏著特殊节奏才能引发的共振。 皇甫嵩的心中立即出现了“大汉铁骑”这四个字,这是足以决定一场小型战斗胜负的兵种。 皇甫嵩隨手拿起披风给自己繫上,快步上马,带著三千【三河骑士】朝著出事的方向狂奔而去。 辕门处的场景让纵马赶来的皇甫嵩瞳孔骤缩:五十万玄甲军阵如同黑龙盘踞,两翼骑兵阵列中外竟有十架床弩正在校准角度,这种本该用於攻城的凶器此刻却对准著瑟瑟发抖的琅琊王氏私兵。 更令他心惊的是中军那杆“討逆將军陆“的大下的鎏金匾额,那行“荆州土族恭贺討逆將军阵斩黄巾渠帅,收復南郡”的鎏金小字刺痛了他的双眼。 大蠢旗下青年將领正含笑擦拭著剑锋,那轻鬆的姿態似乎完全没把眼前剑拔弩张的情形放在眼里。 “够热闹啊!”皇甫嵩的暴喝裹挟著沙场血气盪开,战靴碾碎辕门前散落的箭矢时, 背后三千亲卫齐刷刷举起绘有“鹰扬“字样的旗帜。 他刻意略过跪地颤抖的王业,和看起来快要尿裤子的琅琊公子,眯著眼睛仔细打量山海领的部队。 当看到被围在中央的五万丹阳武卒光是前排就有数百弃械,皇甫嵩的指节在马上捏出爆响。 这些天他算是故意纵容士族私兵骄横,本是想等他们犯出大错后再打压收服,却不料被这个横空出世的异人將军打乱全盘算计。 更棘手的是对方展现的军容已不逊色他的平叛精锐,此刻若处置不当,不光他的威信受损,怕是整个长社大营的军心都要动摇。 不过么,相比较而言,此刻皇甫嵩对山海领的部队更感兴趣,陆鸣带来的五十万部队一看都是百战精兵,哪个將军看了不眼馋。 这个时候士族什么的早就被皇甫嵩拋到九霄云外了,他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对陆鸣的算计。 “陆將军好大的火气。”他突然朗笑出声,赤黑披风在晨风中展开血浪般的褶皱,“本將记得陆將军可是有天子詔书的,为何不直接擂鼓升帐?” 这话明著责备陆鸣实则为王业等人开脱,既点明陆鸣的官方身份,又暗示其不该擅自衝突。 隨著话音落地,黄忠出现在陆鸣身侧,如渊般的气势猛然爆发,不仅將皇甫嵩刚刚散发的威压挡了回去,更是將自己的威压施加在皇甫嵩带来的亲卫身上。 隨著一阵闷哼声响起,吃了亏的皇甫嵩不仅没有发作,反而一脸凝重的盯著黄忠,同时鼓起全身功力,准备与黄忠散发出的威压做抗爭。 但没想到黄忠的威压触之即收,看起来就像是只为了將皇甫嵩的威压反击回去而已的样子,弄的皇甫嵩都有些下不了台。 不过在场能看出刚刚的交锋的也就山海领的眾人跟皇甫嵩那边的亲卫,总算没让皇甫嵩的脸面掉在地上。 陆鸣装做什么都没感觉到,佩剑归鞘时带起清越龙吟:“末將惭愧,原想著安顿好部曲再拜会將军......” 话未说完就被琅琊公子的哭豪声打断:“大帅!大帅救命啊!他...他要跟我分出生死...这哪是分生死!这就是要我的命啊!” 原本被皇甫嵩弄的僵硬的气氛被琅琊王氏子弟的一句话就破去了,皇甫嵩不禁暗中鬆了口气。 他刚刚被贪婪之心蒙住了双眼,忘记了山海领可是有一位能一箭败纪灵的武將。 刚刚虽然只是气势上的交手,但皇甫嵩明白,对方远胜於他,真要生死相搏,估计也是一箭的事情。 皇甫嵩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诡暗芒,此刻他哪里还敢小看陆鸣,军队军队比不过,个人武力个人武力也比不过,除了头衔,陆鸣算是全方位碾压他。 还好陆鸣跟那些士族不对付,不然皇甫嵩可以等著被架空了。 皇甫嵩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朝著陆鸣拱手一礼后,翻身下马,带著亲卫走到了后勤大帐前,望著王业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情?!” 第561章 「让陆將军见笑了」(求订阅,求全订!) 第561章 “让陆將军见笑了”(求订阅,求全订!) 皇甫嵩鹰隼般的目光扫过瘫软在地的王业,掌中鑌铁马突然化作残影抽在后勤总管的犀带玉扣上。 清脆的玉碎声中,三重下巴的后勤官如肉球般滚出三丈,沿途撞翻了五座冰鉴才堪堪停住。 这个王业能够坐在后勤总管的位置上,自然是士族跟皇甫嵩的交易而来的。 如果没有皇甫嵩的默许,不过一个山阳王氏的草包,如何能成为平叛大营的后勤总管再加上皇甫嵩、卢植、朱偽三人都已经七、八天没有露过面了,王业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士族们的小动作也越来越多。 可以说除了皇甫嵩的中军营地之外,长社大营早就变成“士族大营”了。 要不是各家都有点出工不出力,派出来的部队都是二线部队,那么多士族部队叠在一起也没有压制平叛大军的实力,说不定这平叛大军还真有可能早换了主將了。 当然,对士族各家来说,这个时期也没有一家愿意出头的,大汉和黄幣还没分出胜负,还没到下注的时候。 起码也要等大汉和黄幣两家有一家显出颓势之时,那才是他们士族押上身家之时。 现在这会,除非为了保住家族安危,大家都是一样,出工不出力,拿二线部队过来顶事。 陆鸣来之前,皇甫嵩一面要跟那些士族虚以为蛇,一面还要挖空心思算计黄巾,准备好攻略长社之战。 皇甫嵩夺回军权打下阳翟城之时颖川士族可是下了不少血本,是出了大力的,这份情皇甫嵩必须认,所以难怪皇甫嵩做事畏手畏脚的,一点都不像个武將。 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皇甫嵩明显是来拉偏架卖好给陆鸣看的。 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一看场中的情景就知道是后勤总管王业搞出的事情,不然陆鸣和琅琊王氏的人对峙,他一个后勤总管没必要也不可能出现在场中。 换成隨便哪个杀伐果断的將领,刚刚那一塑恐怕直接就要了王业的小命了,哪会像皇甫嵩这样嚇唬人。 “山阳王氏的体面都叫你糟践尽了!”皇甫嵩声如雷震,战靴踏碎满地冰渣,“最后一次机会,到底发生了什么?说!” 王业的一身肥肉倒是起了大用,被皇甫嵩一击,撞翻了那么多冰鉴都没有受伤,就是肚子里有些翻涌。 王业这会儿哪敢迟疑,皇甫嵩的杀意都快溢出来了:“將军明鑑,小的给刚来到討逆將军和琅琊王氏安排营地,一时没安排妥当,才闹出了误会出来!是小的处置不当,还请將军责罚!” 陆鸣决定收回对王业草包的认定,到底是土族出身,还算有几分急智。 王业这番话严格上来说也算是实话实说,只不过避重就轻的將事情简化,同时將他自已给摘出去大半,最后还主动认罚,遇到个不想闹大事情的人或者不敢闹起来的人,估计还真会被他给糊弄过去。 可惜了,陆鸣明显不怕闹大也想要闹大:“哪有什么安置不当,既然皇甫將军下了令,都有了明文规定,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王总管说精锐部队有优先选择权,而对於那所谓的精锐,陆某跟琅琊王氏有不同意见,琅琊公子认为他家五万【丹阳武卒】只在皇甫將军的平叛大军之下,乃是第一精锐。 陆某有些不服,故而琅琊公子要跟陆某魔下的部队战上一场,分出谁家才是精锐。 皇甫將军来的正是时候,刚好替我们做个见证!” 101看书 读小说选 101 看书网,101??????.??????超省心 全手打无错站 皇甫嵩原本就认定是王业搞事,听了王业的解释,多少还想为他遮掩一二,好岁留条性命也算对山阳王氏有个交代。 结果一听陆鸣后面阴阳怪气的一顿输出,皇甫嵩想要吃了王业的心都有了,哪里还管给山阳王氏的交代。 “传本將军令!” 三千【三河骑士】齐刷刷按刀待命,金属摩擦声惊得琅琊公子襠下漫开腥臊水渍。 “后勤总管王业谎报军令,拖下去砍了,將头颅悬掛在辕门上十日,以做效尤!“皇甫嵩怒气勃发,一身杀气止不住的向周围发散,“琅琊王氏私调军械证据確凿,即日起五万丹阳兵划归中军直领!押回中军大营!” “遵命!”三千【三河骑士】齐声应和,两名亲卫上前拖拽王业。 跪伏在地的王业突然挣开亲卫拖拽,竟从怀中掏出几块玉珏:“小的是奉了汝南袁氏还有豫州士族的命令...... ” 寒光闪过,玉环连著三根手指滚落尘埃,皇甫嵩的尖抵著王业咽喉冷笑:“你背后有谁本將早就心知肚明,后面自然会找他们要一个说法!安心的上路吧!” 话音刚落,皇甫嵩的亲卫就不管不顾的拖拽著王业向外走去。 皇甫嵩转首望向陆鸣时,老將眉宇间的暴戾瞬间化作春风,躬身向陆鸣一礼:“让討逆將军见笑,本將御下不严,怠慢了將军,还望將军见谅!” 陆鸣也回了一礼,笑著温声回应:“皇甫將军客气了,一点小事罢了,再说了,陆某也没有吃亏啊!” 皇甫嵩配合著笑了几声,向陆鸣走了几步,先是朝黄忠拱手一礼,然后凑近了陆鸣说道:“陆將军卖本將个面子如何,放出个缺口出来,让本將的亲卫將【丹阳武卒】押运回大营!” 陆鸣略有惊讶,想起刚一见面皇甫嵩对他的表现,心中一动,像是猜到什么更加惊讶的看著皇甫嵩。 在看到皇甫嵩露出一双哀求的眼晴后,陆鸣心中暗嘆了一口气,朝黄忠点了点头。 黄忠隨手招来一名亲卫,吩附了几句,不一会儿,原本团团包围著【丹阳武卒】的军队放开了一个缺口,【三河骑士】在皇甫嵩的命令下押著丹阳兵回中军大营。 五方【丹阳武卒】收入手中的皇甫嵩心情大好,也不为难那裤子湿了的琅琊公子:“尔等自去,替本將转告琅琊家主,这件事必须给本將一个交代!” 解决完了在场的閒杂人等之后,皇甫嵩才笑著对陆鸣做出邀请:“让陆將军见笑了, 还请隨本帅移步中军,让本將尽一尽地主之谊!” 第562章 卢植將军和朱儁將军何在?(求订阅,求全订!) 第562章 卢植將军和朱儁將军何在?(求订阅,求全订!) 帐內青铜冰鉴吞吐著白雾,皇甫嵩卸去赤黑披风时,锁子甲在烛火下泛著细微血痕一一那是突袭黄幣援军时留下的。 “陆將军可知这沙盘上为何独缺东阿?”老將指尖划过充州地形图,数枚赤旗悄然插在颖水北岸。 陆鸣接过亲卫递来的茶盏,青瓷杯沿映出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大帅说笑了,末將不过运气不错.....” “好个运气不错!”皇甫嵩突然挥袖震落三支令旗,挥手一指沙盘上代表黄巾的黑色陶俑,“阵斩王度的是谁?旬月间荡平荆州南郡黄幣的又是谁?” 老將鹰目如电,袖中虎符与案头將印发出细微共鸣,朝著一旁服侍的亲卫挥了挥手, 將其挥退出营帐。 陆鸣看著亲卫退出营帐,笑著拱手:“不过是將士用命罢了! 陆某幸得天子垂青,授得討逆將军,自然有责任为朝廷討伐逆贼! 黄巾贼子乱我大汉江山,本將不才,愿为大汉守土討逆!” “好,好个守土討逆!要是大汉之內人人都如討逆將军这般一心报国,那黄幣贼子如何能如此做大!”皇甫嵩目露精光,一脸欣慰地看著陆鸣。 陆鸣不露声色的避开皇甫嵩的话头:“我大汉忠臣良將数不胜数,不说远的,皇甫將军、卢植將军、朱偽將军不是深得朝廷信重,在豫州打开了局面了么!” 皇甫嵩闻言脸色立马僵硬了起来,强行绷著脸挤出个笑容接话:“我等三人不过是儘自己的本分罢了......” 帐外忽然传来战马嘶鸣打断了皇甫嵩,陆鸣腕间茶汤泛起涟漪。 “真是好马,陆將军好本事,居然能弄到如此多的黄金级战马!”皇甫嵩抚掌讚嘆, 但看陆鸣微笑不语的样子,突然將案头密报推至陆鸣面前。 帛书边角沾染的鄴城焦土而落:“这是鄴城一战的详细战报,张角血祭八十万流民熔断龙脉时,冀州州府鄴城已经沦陷在张角手中,鄴城百姓百不存一! 1 2 陆鸣凝视著密报中“审配引爆城內火药“的字样,指尖在“玉石俱焚“四字上稍作停顿:“大帅想说什么?” “鏘!” 青铜剑突然架在沙盘两端,皇甫嵩握著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剑身倒影里两人面容被分割成阴阳两半:“陆將军觉得,是太平道的妖术可怖?还是士族门阀的算计更毒?” 帐外郴子声恰在此时响起,陆鸣借著放茶盏的动作错开剑锋。 皇甫嵩不愧是大汉柱石,只凭这份情报就能看出鄴城沦陷的背后有士族的身影。 只是跟陆鸣第一次见面就如此交心,难道就不怕陆鸣是士族那边的人么,要知道不管如何,陆鸣都算是广陵世族联盟的一员啊。 “末將只知鄴城城破之后,我大汉人心不稳,又要风雨飘摇了啊。”陆鸣不知皇甫嵩到底在算计他什么,但只要他不接话,就拿他没办法。 皇甫嵩瞳孔骤缩,他是真没想到陆鸣年纪轻轻,居然如此滑不留手,死活不肯顺著他的话往下说。 从进门到现在,皇甫嵩和陆鸣的对话可以说是牛头不对马嘴,主要的就是一个你说你的,我说我的。 皇甫嵩內心吐槽,既然对方不接他的话,那他就顺著对方的话往下说:“对!邮城城破之后,大汉帝国的局势变得更加的恶劣了! 我们好不容易在豫州打开了局面,刚刚起了个头,又被黄幣贼给压了回去! 冀州境內几乎全部沦陷,青州和兗州也都岌岌可危,幽州州府更是被围攻多日! 要是再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恐怕局势会倒向更加不利的方向! 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將希望陆將军能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帮本將一把! 豫州非常需要陆將军的支援!” 皇甫嵩起身,向著陆鸣躬身行了一个大礼,陆鸣第一时间起身,侧身避过。 陆鸣一脸的堂皇,受宠若惊的回了一礼:“皇甫將军不必如此!末將此次带大军前来,就是来支援平叛大军的,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皇甫將军放心,接下来您的命令末將一定全力以赴的去完成,绝对不会出现阴奉阳违的情况!” 皇甫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陆鸣这是要装傻装到底了,只要皇甫嵩不把话讲明白,陆鸣就完全装听不懂。 但怎么说呢,皇甫嵩是真的需要陆鸣手中的这支精锐部队,的確有要拿山海领部队当炮灰的嫌疑,但这都是为了大局著想,皇甫嵩希望陆鸣能够自己想通,毕竟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 皇甫嵩被陆鸣的话架在了半空中,车軲话两人讲了一溜,但一句有营养的都没有, 到现在为止,皇甫嵩想要听到的话一个字都没听到。 皇甫嵩这会算是开始正视陆鸣这个人了,也有些相信山海领的那些战绩有陆鸣的功劳,这就是一个小狐狸。 皇甫嵩呼出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对著陆鸣再次拱手:“陆將军,实话跟你说了吧別看平叛大营加入的部队数量很多,都基本都是花架子,见过血的都少,打起仗来都是累赘! 对於后面的长社之战,能够依靠的还就只剩下本將自己的平叛大军了。 本將现在缺精锐,缺百战精兵,缺有血战经验的军队! 长社城波才经营许久,只靠一般部队去耗是耗不死的! 所以老夫希望陆將军能够將魔下的部队借给老夫一用! 事成之后,老夫亲自上书为陆將军请功,此战陆將军当为首功!” 陆鸣一甩手,摸出一枚虎符,隨手把玩著带有体温的虎符轻笑道:“皇甫將军不愧是从洛阳城出来的,这画大饼的水平就是高啊! 不过末將有几个小问题想要请教皇甫將军! 按照道理,平叛大军应该是不缺精锐,光是高级特殊兵种就有十万,精锐部队百多万,怎么看也不缺陆某这区区几十万人马吧? 而最为关键的是,刚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不知道卢植將军和朱偽將军为何到现在都没现身? 该不会两位將军早就不在营中了吧?所以皇甫將军才会明明身在营中却整整七天都没露面?” 第563章 大帅可知此地?(求订阅,求全订!) 第563章 大帅可知此地?(求订阅,求全订!) 烛火在皇甫嵩骤然收缩的瞳孔中爆出几点星芒,他握剑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沙盘边缘的充州陶俑被剑气震出道裂痕, 老將喉头滚动了两下,突然发出沙哑的乾笑:“陆將军说笑了..:: 皇甫嵩解释的话还没说一半就自己停了下来,陆鸣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那不管是推测出来的还是山海领的情报系统发现的,他都没有继续编下去的必要。 皇甫嵩长嘆一口气,整个人显得轻鬆许多,试探道:“陆將军的耳目如此灵通? 老夫自信瞒过了所有士族的探子,到头来居然被陆將军一语道破!” “不是末將耳目灵通,而是大帅演得不够周全。”陆鸣指尖轻叩案几,青铜灯树投下的阴影在沙盘上豌如蛇,“皇甫將军平时的作风向来是不与士族同流合污。 但自从十日之前,皇甫將军先是將整个长社大营交给了士族的人来管理,三位將军却从此缩在中军大营內,只管好自家平叛大军,就连后勤物资都交了出去,这里就疑点重重。 再加上整整七日三位將军都没有露面,前面还可以用没什么大事所以不需要出面来掩盖。 但是今日动静如此之大,都只有皇甫將军一人出面,这就让末將心里不得不寻思一1 在末將看来,那些士族之所以看不穿,是因为皇甫將军將整座长社大营丟给了士族, 那么大的利益放在他们眼前,自然看不穿三位將军的暗度陈仓之计。 而陆某新来,也没有什么利益关係,旁观者清么,所以才能猜出正確答案!” 陆鸣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忽然一指后勤大帐方向,远处异人大营的喧囂裹著铁器碰撞声扑面而来,“最重要的是:这满营士族豺狼虎视,大营若真有三位柱石坐镇, 这异人大营怎会如此混乱?又岂会容王业之流在辐重营作威作福?” 皇甫嵩的宝剑“当唧“坠地,老將跟跪后退时撞翻了代表豫州的赤旗。 帐外適时传来战马的嘶吼声,那悽厉声响与他记忆中的西北的战场重叠在一起,曾经他也是如陆鸣一般敏锐、直率。 皇甫嵩暗笑自己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居然还以为自己演的天衣无缝,就想著从眼前这位少年將军身上诈出部队。 而看陆鸣的表现就知道,原来他早就猜出大营內的真实情况,只有皇甫嵩一人坐镇其中。 要是这消息传到外面的士族耳中,怕是这座大营真要变换身份,成为士族的所有物了。 要不是皇甫嵩步步紧逼,一直算计陆鸣魔下的部队,估计陆鸣到最后都不愿意拆穿这件事情,给皇甫嵩和朝廷留够了脸面。 “好!好个陆鸣!好个討逆將军陆鸣!”皇甫嵩突然抚掌大笑,笑声震得帐顶避尘符飘落,“张让那阉货说异人都是见利忘义的墙头草,本將如今倒要谢他看走了眼!” 皇甫嵩这会倒是庆幸自己刚刚的算计,这样才能真正看清陆鸣的为人以及本事。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解书荒,1?1???.???超实用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能够猜出长社大营有问题的人不少,但是如陆鸣这般刚刚入营就立马猜出问题所在的真没有几个,他不禁对陆鸣更加的好奇了起来。 皇甫嵩笑著问道:“不知道陆將军可否猜到卢植將军和朱偽將军去了何处?” 陆鸣略微停顿思考了一下,接著紧紧盯著皇甫嵩的眼睛:“三位將军应该是接到了鄴城沦陷的消息之后做下的决定! 为了儘快挽回颓势,弥补鄴城沦陷对大汉士气的打击,三位將军不得不提前行动。 最需要也是最有可能的两处地方,一处定是幽州州府蓟县,另一处应该是充州或者是青州。 幽州州府蓟县应该是卢植將军的目的地,右北平郡守公孙瓚乃是卢植將军的学生,而他的还有一位学生刘备也在幽州招兵买马。 有这两位学生之助,解开幽州州府蓟县之围可能还有难度,但是保下来应该不成问题。 兗州跟青州情况差不多,但按照末將看来,充州的机率大一些。 朱偽將军应该是去秘密联络充州士族全力对付黄巾贼,和豫州形成椅角之势抵挡张角,以免兗州成为第二个冀州!” 皇甫嵩越听眼中的欣赏就越是浓厚,听到最后都忍不住抚掌而笑。 他猛然扯开锁子甲,露出心口处尚未结疝的箭创,“陆將军可知这是何物所伤?” 陆鸣凝视著那道泛著青紫的菱形伤口,幽州特有的狼牙倒刺箭簇形状在脑海中浮现:“乌桓人的追风箭?” “十天前,老夫在追击小股黄巾贼兵的时候被人偷袭所致。”皇甫嵩的指尖在幽州地形图上划出血痕,“这就是鄴城陷落之后的影响!鄴城陷落才几天?这些塞外异族竟然就有胆投靠黄幣贼,居然都不怕我大汉之后取消互市封锁边境! 我们如果不能儘快反击,投靠加入黄幣贼的人会越来越多!黄幣贼的实力隨著时间的增长只会越来越强!” 冰鉴白雾突然扭曲成塞外狂风的形状,陆鸣的袖摆无风自动:“塞外蛮夷,皆是些畏威而不怀德之辈,只怪我们杀的还不够狠,不够让他们害怕..:::: “ “那也要等到平復黄幣之乱之后再说,我等现在没精力处理异族。”皇甫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但又长嘆一口气,显然知道目前做不到对异族的报復:“除了老夫的【三河骑士】,其他平叛大军全都让卢植將军带去幽州,此番幽州州府蓟县才是重点,只要能解了幽州州府蓟县之围,打退了幽州黄幣程志远,就能扳回一局!” 帐外忽有惊雷炸响,夏日暴雨来得毫无徵兆,皇甫嵩挑开帐帘走出营帐,任凭雨水冲刷著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本將把棺材本都押上了,就赌张角跟程志远不和,我们只需要面对幽州程志远一家之力! 哪怕长社这边被波才反推,哪怕朱偽將军在充州进展不顺,只要能解幽州州府蓟县之围,就是大赚! 可惜目前的士族不可信,我们能凑出来的部队不多,老夫之前想要说服陆將军借兵, 就是想要在隱瞒陆將军的前提下借兵支援幽州之战!” 陆鸣的剑锋突然点在冀州临海口:“大帅可知这是何处?” 第564章 高览领命(求订阅,求全订!) 第564章 高览领命(求订阅,求全订!) 冀州阳信城西校场,青砖地面还残留著半月前黄巾力士冲城槌砸出的蛛网状裂痕。 周泰赤著精壮上身,古铜色脊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在烈日下泛著暗红光泽,手中九环大刀斜拖在地,刀刃与砖石摩擦进出点点火星。 高览玄铁鳞甲下的肌肉早已被汗水浸透,掌中鑌铁点钢枪却稳如磐石。 他忽然暴喝一声,枪尖挑碎三块飞溅的碎石,整个人如离弦之箭突刺而来。枪影在空中化作九道寒芒,正是其成名绝技“九星贯日”一一七虚二实的杀招裹挟著破空声直取周泰咽喉、心口。 “来得好!“周泰虎目圆睁,刀柄骤然翻转。九环齐震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刀锋自下而上划出半轮血月,竟是后发先至劈在枪影最盛处。 金铁相撞进发的火星溅落在两人鎧甲上,將校场四角观战的【黄鸞飞骑】惊得倒退三步。 两人身影在烟尘中交错十七个回合,兵器碰撞声震得校场辕门铜钉作响。 高览枪势忽变,钢枪如灵蛇吐信般绕过刀网,枪桿突然从中断裂一一內藏的三尺链子枪如毒龙出洞,直刺周泰肋下空门。 这手“子母夺魂枪”高览可还没在人前用过,此刻使出当真鬼神难测。 周泰眼底精光一闪,本可侧身避过的身形故意慢了半拍。 刀柄回防时九枚铁环恰到好处地缠住链枪,他足下青砖轰然碎裂,装作气力不继连退七步,后背重重撞在演武台的榆木柱上。 木屑纷飞间,那柄九环大刀“当唧“脱手,斜插在高览脚前三寸之地。 “痛快!”周泰抹去额头的汗水,抱拳大笑:“元伯將军这手链中枪,当真是防不胜防,当得起一流水准!” 他说话时腰间暗运內劲,將方才撞柱时护体真气震出的內伤悄然压下。 围观將士只见榆木柱上深陷的人形凹痕,却不知若是周泰全力施为,此刻碎成粉的该是整座演武台。 高览望著地上犹自震颤的大刀,忽然掷枪於地。 他何尝看不出最后那招“猛虎归林”本可震断自己经脉,此刻甲胃內的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幼平將军承让了。”他抬手时,掌纹间还残留著链枪反震的麻痹感,“某不过是占了兵器的便宜,若是幼平將军动用开山大斧,末將接不住將军三回合。” “哈哈哈,元伯將军捧杀周某了,照元伯將军这么说,这要是换成马战,估计一个回合周某都撑不下来!” 校场东南角的望楼阴影里,田畴望著两人勾肩搭背走向酒肆的背影,不禁摇头苦笑:“幼平这放水的本事,倒是比刀法更精进了。” 田畴也不去打搅刚刚閒著无聊在校场切的两位將军,冀州黄幣这一个月以来主要精力都在邮城那边,阳信城处在一个“无人问津”的状態,城防压力不大。 田畴想起自己案头堆积的公文,看著走向酒肆的两人,咽了口口水,暗嘆了一口气转过身一个人回了阳信城县衙。 子时的更郴声被暴雨吞没,田畴指尖摩著刚刚收到的密信边缘的暗纹一一那是【冥府卫】用特殊燃料浸染的特殊標记。 田畴从密室中取出特製的灯台,点燃烛火燃爆出青色的火焰,信纸上缓缓浮现三行青色的字跡: “幽州危,蓟县將陷,卢植將军率领平叛大军远赴蓟县。 著高元伯领玄甲精骑四万,走海路借道涿郡,支援卢植將军! 阳信防务由由子泰统筹,周幼平辅之!” “敲响板!县衙全面警戒!”田畴猛然推开密室暗门,暴雨裹著焦土气息扑灭了两盏青铜灯。 他望著檐角倒掛的冥府卫暗哨,玄铁面具下的眼晴泛著幽蓝磷火:“让周、高二位將军速来一一就说张牛角的部队在隔县露头了。“ 半刻钟后,县衙后衙密室。 周泰拎著標誌式的开山大斧闯进来时,高览正盯著沙盘上冀州东北角的缺口出神。 田畴甩出密信的力道让案头烛台晃了晃,火苗在“平叛大军“四字上投下诡阴影。 “四万?”高览的玄铁护腕磕在青州地形图上,“我们阳信总共也就四万骑兵,抽走全部骑兵,特殊兵种只剩下幼平將军那两万【紫鸞虎賁】,若张牛角捲土重来......” “主公把蒋公奕的【丹霄河卫】留在了海港城。”田畴突然用剑鞘挑开东墙惟幕,露出另外一封密信,“两万【丹霄河卫】已经在海面上了,最多五天就能抵达阳信。“ 周泰的刀柄突然压住剧烈晃动的沙盘一一代表黄市的黑色陶俑正从渤海湾方向蔓延:“某带一千死士今夜烧了隔县粮仓,至少能拖住张牛角十天!“ 田畴摇头失笑:“张牛角此刻估计还在鄴城帮张角善后,处理张梁张宝那两人的手尾,刚刚过去传信的不过是某隨口编的一个藉口罢了!” 田畴话音刚没落下,就將另外一封密信递给周泰和高览。 周泰接过密信,高览很自然的凑了过去,跟周泰一起阅览密信。 田畴给二人解释道:“前一封密信是主公当著皇甫嵩的面发的,很多事情不好写在上面。 这第二封密信是奉孝为主公代笔,详细说明了这次支援任务的情况以及主公想要我们实际去做的事情!” 高览挠了挠脑袋:“某要是带走了四万骑兵,阳信城还是有风险的,不过就是露个面卖个人情的事情。 依某家看来,只需要两万某的专属兵种【黄鸞飞骑】过去转一圈,给卢植打打下手不就完事了?” 周泰没好气的瞪了高览一眼:“主公如此安排定有用意,你只管按照命令行事就好了!” 田畴沉默半响,手指在案几上不断的轻扣著:“主公这么做也是为了阳信城的安危! 鄴城沦陷,冀州几乎全境都落入黄幣军的手中,一旦鄴城那边休整完毕,首当其衝的就是我们阳信城。 到时候就不是什么偏师张牛角,估计就是冀州黄幣主力攻打过来了! 卢植將军要解蓟县之围,我们定然要过去帮帮场子,甚至还要痛打程志远! 只有打痛了程志远,才能给张角插手幽州的机会和藉口,阳信也就安全了! 至於冀州黄巾主力进入幽州,到时候就是卢植將军该担心的事情了!” 高览眼睛一亮,笑呵呵的说道:“那某阵斩程志远后就率军返程,不跟卢植他们去爭夺军功就是了!” 周泰明白高览是担心阳信城的安危,毕竟他带走了三分之二的高端战力:“主公不是已经做好了安排,两万【丹霄河卫】最多五天就能抵达阳信城! 元伯还是自己多加小心,某家估计,只要幽州那边一开打,张角就不会再关注我们这座小城了!” “也是!” 暴雨声中响起算珠的脆响,田畴的指尖在比出三道军令状: “其一,给元伯將军一日准备的时间,明日子时末从滩涂登船; 其二,甄家武库中留下了不少重甲,幼平將军明日秘密安排一万精锐换上重甲骑马在兵营走动; 其三,元伯將军此次出击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主公特意吩附,行事可以高调,但言语上一定要低调.:::::” 高览不解的问道:“主公这是何意?” 田畴神秘一笑,低声说道:“主公怎么说,元伯你就怎么做,主公不会害你的!” 第565章 岌岌可危的蓟县(求订阅,求全订!) 第565章 岌岌可危的蓟县(求订阅,求全订!) 幽州州府蓟县。 子时的月色被硝烟染成赤红,蓟县城墙上的篝火早已熄灭,守军燃起的最后几捆箭矢混著发霉的稻草,映得城头守卒的面庞如鬼魅般惨白。 刺史刘虞的官袍浸透血污,他颤抖的指尖捏碎最后半块麩饼,他手上的这半块麩饼就是今日全城百姓的口粮,掺著木屑的饼渣从指缝漏下,被狂风卷向城外连绵不绝的黄幣营火。 已经被围城將近两个月的幽州州府已经被断粮多日,全城千万百姓以及百万军队早就將蓟县的粮仓吃的乾乾净净。 早在围城开始刘虞就已经实行全城军管,粮食全城赔给,时至今日,除了守城的將土还能勉强吃饱,城中的百姓每日只有半块麩饼度日。 刘虞將手中的半块麩饼和水吞入腹中,他一边吞咽一边看著城中那少数亮著的灯火。 这少数亮著灯火的地方乃是蓟县城被围之时没来得及逃出去的大户人家,也是城中唯一能找得到粮食的地方。 刘虞心中发狠,城中的军粮都快要耗尽了,最多也就能撑个半个月的样子,是时候向这些城中的大户开刀了。 与其城破之后便宜城外的那些黄幣贼,还不如他来动手,好岁不至於让城中的百姓活活饿死,將士们也能补充点油水,更有力气守城。 只是.:.刘虞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程志远的白骨王座下埋著九十九具幽州斥候的户骸,腐烂的胸腔中生长出太平道秘术培育的血藤。 数十万流民被铁链锁在沟壑中,他们的哀豪与地脉共鸣,震得城墙砖石剥落。 “还不够!再添三十万生祭!”程志远的疗牙咬碎青铜卦盘,碎片嵌入掌心化为幽绿咒文:“张角能夺鄴城龙脉,某家难道差了!黄天在上,佑我黄巾!” 三百黄巾术士的袍袖无风自动,沟壑中的流民被无形之力碾成血雾,渗入地底龙脉的裂痕。 地底传来龙脉的悲鸣,城墙东南角的守军突然跟跪跌倒一一他们脚下的青砖正在悄无声息地化为粉。 “轰隆一—!” 三十丈城墙如沙塔倾颓,烟尘中衝出数千【黄幣力士】。这些赤目筋肉怪物的重甲上刻满户傀符咒,肩扛的冲城槌裹挟看兔魂黑雾,每一击都让城防裂缝蔓延如蛛网。 “堵住缺口!泼火油!”蓟县都尉韩忠的嘶吼淹没在尸潮中。然而当守军抬起陶罐倾倒出的却是浑浊泥浆一一半月前,最后一滴火油已用於焚烧病死战马。 数十名守军抱著石块跳入缺口,瞬间被【黄巾力士】的巨斧劈成血雨。 守军的环首刀砍卷了刃,最终被一柄缠著铁链的流星锤砸碎颅骨,尸体掛在残破的“ 汉”字族旗上摇晃。 刺史府的青铜地窖內,刘虞將半块虎符按在沙盘上。沙粒诡异地凝聚成幽州地貌,龙脉断裂处正渗出黑血一—这是他用寿元催动的“观气术”。 “密道出口被【黄幣地听营】的户虫封锁......咳咳......唯有死守!”刘虞咳出的血沫染红白须,指尖在虚空勾画幽蓝色军令:“著渔阳营残部退守钟楼,点燃龙脉烽燧!” 命令尚未传出,城墙东南地窖穹顶突然塌陷,三名【黄幣力士】坠入地窖,肌肉结的手臂直接撕开三名守军的身躯。 韩忠拔出环首刀刺入力士眼眶,大声疾呼:“死守城墙!后备队给我冲!” 钟楼顶端的青铜巨钟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渔阳营校尉邹靖带著一千死士静立在钟楼前。 他们脚下的砖石刻满汉代大儒铭文,此刻正被程志远的血祭咒文侵蚀出蛛网般的裂痕。 “献血!”邹靖斩断自己的髮髻投入烽槽点火。 三百守军上前,纷纷割开手腕,鲜血混合著龙脉地气冲霄而起,化作九条赤色火龙盘旋天际一一这是以大汉死忠军士的精血催动的禁术,方圆百里清晰可见。 火龙俯衝而下,將突入城內的三万黄幣先锋烧成焦炭, 程志远原本站在城外阵前狂笑,白骨杖引动地脉黑气攻向城內,转眼龙形火焰竟將黑气吞噬的一乾二净,程志远那难听的笑声夏然而止。 东南城墙废墟下爬出几名幸运保住性命的守军,城內的老弱妇孺飞快的上前將这几名守军解救出来。 刺史府门前,三十名亲卫身披拼凑的札甲,手拿用门板改造的巨盾,刘虞在这时呼出一口浊气,挥手示意亲卫不用跟著他去城墙拼命了。 “再赶五十万流民入祭坛!老子就不信了,这么多祭品都破不了一个破龙脉!” 程志远踩著自己人的户骨,白骨杖深深地刺入大地深处,整座蓟县大地出现丝丝龟裂天空落下血雨,每一滴雨水都映出流民死前的绝望面孔一一这是程志远血祭再次开启的徵兆。 “轰!” 九条虚幻的赤龙从城头腾空,却被三百黄巾术士的虚幻锁链缠住咽喉。 程志远疗牙咬破舌尖,喷出的血咒化为饕餮虚影,冲向那九条虚幻的赤龙。 蓟县的东南城墙再次沙化,黄巾大军再次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號冲向城內。 端坐在城內钟楼顶端的邹靖不忍的闭上了双眼:“所有人都上!大汉万胜!忠魂永存!” 剩下的七百死忠將士毫不迟疑,大步向前,割开手腕,无数鲜血融入钟楼地底,龙脉再次沸腾,整座钟楼发出阵阵钟鸣声。 蓟县上空缓缓幻化出一条虚幻的赤龙,赤龙昂首发出无声的吼叫,极速向著黄幣术土衝来。 “不!”程志远发出不甘的嘶吼,然而根本阻止不了蓟县龙脉的反噬攻击。 隨著巨大赤龙的衝击,三百黄幣术士七窍流血,倒在了战场之上,原先被禁的九条虚幻赤龙腾空而起,融入到蓟县的城墙之中。 沙化的东南城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復了原状,倒塌的缺口也被填补,就像从来没出现缺口一般。 程志远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他怀中的《太平要术》突然渗出黑血,书页上的“大贤良师”四字被诅咒侵蚀成焦痕一一龙脉反噬的业火已然种下。 “渠帅..:”亲卫快步扶起程志远,却被他一把推开。 程志远不甘的看了一眼蓟县城头,下令:“鸣金收兵!” 龙脉反噬衝击大大打击了黄幣军的士气,继续攻击不过是白白损失,哪怕心中再不甘,程志远也只能选择停战休整。 再说,这一幕已经连续发生了十多天,程志远的黄幣军无穷无尽,蓟县的守军却一次比一次少。 程志远可以失败一次、二次、三此...许多次,但蓟县只要失败一次,就是他们的死期。 他耗的起。 可就程志远以为这就是寻常的一次鸣金收兵,与前几次並没有什么不同的时候,他脚下的大地忽然猛烈的震动了起来! 第566章 初登汉帝国舞台的桃园三兄弟(求订阅,求全订!) 第566章 初登汉帝国舞台的桃园三兄弟(求订阅,求全订!) 血潮逆卷破甲时,程志远的白骨大还未移动,就是后军也才刚撤出三里,震天的马蹄声就撕碎了黄幣军的喘息。 卢植的五万【羽林虎賁】自西南密林中骤然破阵,披掛全甲的战马四蹄都钉著颖川荀氏的玄铁马蹄钉,铁骑踏碎地面的尘土时激起三尺烟尘。 这些重甲骑兵展开面甲的瞬间,整支部队变换成锋矢阵,徒然加速,满身煞气地朝著黄幣大军的后军杀去。 公孙瓚的十万【白马义从】如银雪翻涌西北隘口,这支从右北平一路驰援而来的轻骑兵疾驶的马蹄踏过沼泽飞快地从东面进入战场。 这支骑兵奔腾的时候发出的马蹄声犹如疾奏的琵琶声,疾驶到中途就听到十万铁胎弓弦震盪发出的颤音一一箭雨扫过黄幣中军,成片成片的黄市士兵哀豪著倒下,程志远后军中军瞬间被清空一片。 “诛逆!” 卢植运起全身功力一声大喝,手中赤霄剑燃起幽蓝火焰,剑锋所指处五万重骑同时解下马鞍侧边的缚龙战戟。 这是洛阳武库用天外陨铁炼製出来的战戟,末端还镶嵌著从熹平石经上剥落的儒门圣言碎片。 当缚龙战戟刺入程志远中军时,那些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黄幣军竟发出尖啸,如遭雷般四处逃窜。 程志远的命令这个时候才从前线传达到后军,督战队挥舞著战刀,大声呼喝让那些土兵原地结成防御阵型。 程志远此时怒不可遏的不断地下著命令,但却一时没办法解决魔下的军队被偷袭的问题。 他才刚过鸣金收兵不久,主力精锐还都在前线,后军虽然不是什么老弱病残,但也是所属部队中战斗力偏低的。 撤退的时候大量的部队挤在一起向后撤退,被重骑兵偷袭之后中部直接堵死,程志远的前线精锐被堵在后面,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后军的部队被人屠杀。 “擂鼓,继续派督战队向前!发信號呼叫邓茂支援!”程志远疾声怒喝。 “杀贼!”卢植的五万【羽林虎賁】已经杀穿了一阵,在卢植的带领下,调转马头, 再次向著黄幣后军左翼杀去。 卢植剑指黄巾左翼,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五万重骑喊杀声震天,朝著已经被他们杀破胆的左翼杀去。 后军的这些黄幣军打惯了顺风仗,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但是他们这会就是想怒都怒不起来,逃命都来不及,怎么有时间愤怒。 后军左翼其实也有三十来万部队,只不过除了刚刚围城的时候填护城河出过力,后续的攻城程志远一直都用著精锐部队,这些用来凑数的普通部队更多的放在后面壮壮声势。 不管怎么说,左翼黄幣被卢植率领的五万【羽林虎责】一次冲阵就打崩了,溃逃的左翼黄幣慌不择路的向中军靠去,想要获得中军的庇护。 但是此举可把中军给害苦了,因为中军这会也被人偷袭打闷了。 就在左翼黄幣遭受重骑兵躁的时候,中军黄巾的遭遇也没好到哪里去。 公孙瓚的白马义从射出的羽箭犹如疾驶而来的暴雨一般猛烈,虽然遭遇到第一波箭矢之后中军黄幣就有所防范,但连绵不断的羽箭还是给他们带来了大量伤亡以及恐慌的情绪。 当左翼黄巾崩溃向著中军的方向溃逃,更加挤压了中军黄巾躲避白马义从羽箭的空间。 公孙率领两方白马义从趁机突入敌阵,飞扬起的刀锋掠过处鲜血飞溅,两方轻骑犹如割草的镰刀一般掠过黄幣中军。 剩余八万白马义从在公孙瓚副將的率领下继续在外围游击射箭,压制黄幣军重整战力,製造混乱。 卢植和公孙瓚实在是太能抓住战机了,程志远的后军差点被打崩溃,要不是督战队来的及时,一度都快成倒卷珠帘之势。 隨著程志远不断地向后军派出督战队,总算是稳住了中军黄幣的颓势,但左翼黄幣彻底没救了。 程志远的督战队为了不让左翼拖累中军,从中军分出一部分对左翼溃兵挥起屠刀。 在卢植的【羽林虎賁】和中军黄巾的“配合下”,左翼黄巾彻底被击溃。 而就在这个时候,程志远等待许久的援兵终於到来。 邓茂的十万黄幣骑兵卷著腥风从西面闯入战场, 这些战马眼球凸起血红,口中喷吐著太平道秘制的“狂血散”,铁蹄踏过路面竟崩出蛛网裂痕。 邓茂为了儘快赶赴战场,命令给所有战马服下“狂血散”,增快战马的速度和耐力。 然而未等邓茂绕过右翼黄幣杀入敌阵,右翼两侧突然滚落数百辆燃火的鹿角车一一刘备的八千轻骑早已在密林中理伏许久! 车中填充的西域火油混著硫磺,遇风即爆成十丈火墙。 张飞的丈八蛇矛挑起三架燃烧的弩车砸向敌阵,火油浸透的弩箭在空中二次炸裂,火雨笼罩下黄幣先锋战马惊惶倒撞,自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燕人张翼德在此!” 暴喝声中,两千【幽燕突骑】从火墙裂隙杀出这些轻骑马鞍两侧掛著涿郡特產的“桃木雷”,掷地即爆开驱邪电弧。 邓茂亲卫的赤铁甲胃被电弧缠绕,符咒经文逆流灼烧血肉,惨嚎声里跌落马背。 关羽挥舞著青龙偃月刀率领两千【幽燕突骑】突入邓茂阵中,直接朝著邓茂所在的方向突袭而去。 刘备亲率的五千精锐此时现身高地,连环弩机泼洒的箭雨竟全数绑著燃烧的火油布, 弩箭落入邓茂的骑兵中间发出冲天的火光,惊的眾多战马將马背上的黄幣军震落下马。 三英破阵鬼神豪,程志远溃军被逼入火龙捲与突袭冲阵的夹缝中。 张飞蛇矛洞穿一名黄巾贼將的头颅,赤炎顺著韁绳烧向其掌心狼牙棒,西域火油在精铁纹路中流淌爆燃,將这位黄市悍將炸成燃烧的火球。 关羽的刀气纵横战场,刀刃划过地面时竟撕开三丈地缝,溃逃的黄幣骑兵连人带马坠入深渊。 两千【幽燕突骑】跟在关羽后面扩大战果,隨著关羽一路杀向敌阵中央。 刘备的令旗此时展为阴阳鱼图案,埋伏多时的两百“幽燕游侠”从户堆中暴起,手中浸泡见血封喉毒药的短刀专挑马腿肌腱一一失去坐骑的黄巾骑兵在火焰的炼狱中,终究化作蓟县城外新添的数百焦尸..::. 邓茂看到中间率领的骑兵被阻,前锋伤亡惨重,心中发狠,高声怒喝:“都別慌!前面不过一万炮灰,碾杀过去!” 在邓茂的命令下,更多的黄幣骑兵不顾友军死活,向著桃园三兄弟衝杀而去。 第567章 见好就收,损失惨重的双方(求订阅,求全订!) 第567章 见好就收,损失惨重的双方(求订阅,求全订!) 血色残阳中,地脉震颤骤然加剧,程志远魔下【黄巾力士】周身符咒爆射血光,重甲缝隙渗出橙黄色雾气。 这些经地级秘法强化的八阶狂战土竟在衝锋中再次施展秘法,將身体恢復到最佳状態,以便再次进入狂暴状態! “焚魂祭天!“程志远獠牙咬碎舌尖,血沫溅在腰间白骨法螺上。 囊时方圆十里战死的黄幣兵户骸应声爆燃,紫黑烟柱冲天而起。 借著漫天骨灰掩护,三万施展秘法的【黄幣力士】用超乎常人的速度向著偷袭的汉军衝去。 卢植的眉心忽然刺痛,手中赤霄剑喻鸣示警。 他抬眸眺望西北,地平线已隱约浮起墨浪般的旌旗。 三队黄巾援军呈椅角之势压来:左侧是遮天蔽日的黄巾流民大军,流民大军急行军扬起的尘土居然有七丈高;右侧地皮翻涌如浪,五千【掘子军】顶著裹户布般的土遁符破土前行;中路更骇人,数万服下“狂血散“的黄幣重骑兵犹如滔天巨浪,每一步都在焦土烙下蛛网裂痕,重骑兵飞扬的马蹄裹挟看战场上的火焰,看起来宛如踏火而来的地狱使者! “鸣金!”卢植剑锋在青铜兵符上擦出火星,十二枚刻著“退“字的赤铜符箭离弦升空。 箭簇与云层摩擦时进发龙吟,幻化成三只青鸟扑向各部一一此乃颖川荀氏特製的“青蚨传令箭“。 公孙瓚的白马银甲已被尸血染成暗红,见状猛然勒韁,跟隨他冲阵的两万白马义从此时不足一半。 九万【白马义从】默契变阵,前排铁胎弓齐射时,箭雨竟在半空拧成螺旋毒龙,將追击的五千黄巾先锋钉死在陷马坑中。 后排骑兵同时掷出墨家机关匣,落地即爆开淬毒铁藜,生生在黄幣潮中犁出三十丈毒障。 “玄德速退!”卢植的赤霄剑突然插进地缝,剑身浮现的洛书纹路將三百步內的地气抽空。 正要合围刘备部的黄幣重骑兵前锋顿时跟跪跪地,马失前蹄黄幣重骑兵將身后反应不及衝锋的骑兵带倒,连锁反应使得这一波合围失败。 刘备双股剑交错格开飞溅的毒火,剑穗掛著的桃木雷顺势甩入敌阵。 “云长、翼德断后!”他高喝时,八千轻骑突然分作两股,从容向后退去。 关羽率领的两千精锐【幽燕突骑】猛然掀开马背革囊,泼洒的西域火油遇风即燃,在追兵前筑起十丈火墙;张飞丈八蛇矛插地怒旋,激起的气浪將火焰倒卷,硬生生把邓茂亲卫的衝锋势头吹回本阵。 “想走?”程志远白骨杖重重顿地,杖头镶嵌的邮城铜雀残片突然喻鸣。 正在撤离的【羽林虎賁】战马齐齐哀鸣一一马蹄铁上竟浮现血色咒文,將五千落在最后的重骑死死钉在原地! 两侧的中军黄市在督战队的呼喝下杀向动弹不得的汉军精锐。 千钧一髮之际,卢植突然扯断腰间玉带。 熹平石经残片打造的十二枚玉扣飞射入云,在夕阳下映出《礼记》金文。 大儒浩然正气如瀑布倾泻,马蹄上的咒文遇光即融。 公孙瓚趁机吹响犀角號角,五万【白马义从】回头朝著黄巾军齐发“硫磺火焰箭”。 十万支缠著硫磺布的翎羽遮蔽苍穹,漫天火雨落在追击的黄巾军阵前,形成一段十米宽的火焰墙。 卢植和公孙瓚的部队借著这转瞬即逝的空当,如退潮般向著荒野退去。 公孙瓚部马蹄裹著来自辽东的冰蚕丝织成的丝巾,踏过溪流不留痕跡;卢植亲率的【羽林虎賁】更是玄奥,每过三里便有土兵点燃腰间竹筒,喷涌的紫色烟障中竟幻化出十万大军虚影,引得黄幣追兵在荒岭间自相践踏。 程志远暴跳如雷却不敢深追,只能眼看著西南方突然亮起九盏孔明灯一一那是卢植早早布置在百里外布下的疑兵之计。 染血的鄴城残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嘲弄这场戛然而止的廝杀。 “撤!” 卢植的赤霄剑斩断一根扎在身上的羽箭,剑身浮现的河图纹路突然崩裂。 这柄传承三百年的镇国重器竟在太平道禁忌术下受损,足见邪气侵蚀之烈。 张飞蛇矛挑起最后三架燃火的鹿角车砸向追兵,西域火油与追兵相融,炸开的滔天焰火暂时阻滯了东北方包抄的援军。 公孙瓚的白马义从在冰径上且战且退,每退百步就拋洒一袋辽东黑曜石锥一一这是用打磨而成的阻敌神器,锋利的黑曜石刺入黄市战马踩踏后的马蹄里,使得战马纷纷发狂。 关羽的亲卫突然展开七十二面青龙旗,旗面倒映的月华与地脉形成迷阵,將追击的六万黄幣诱入早已布置雷火陷阱的废矿坑。 刘备率军钻进早布好墨家机关的山坳,滚石垒成的八卦迷阵轰然闭合。 当最后一名羽林虎费退出战场时,程志远中军战场已化作方圆十里的血肉泥潭。 数十万的黄巾军被汉军击溃,超过三万黄巾精锐被铁骑碾碎,数百具八牛弩、投石车被毁,连张角亲自赐下的【白骨图腾柱】都被关羽偷袭用刀气劈断两根。 但此战汉军的损失也是惨重,卢植的【羽林虎賁】损毁四成,两万玄铁重骑永远留在了户山血海之中。 公孙瓚的【白马义从】虽然就损失了一万左右,但箭矢耗尽九成,连马鞍两侧的备用弓弦都被血水泡得失去了弹性,没有合適的弓箭这支部队几乎损失了一半战斗力。 而桃园三兄弟最为惊险,一万五千军队退回来不足五千,骑兵近乎十不存一,如果没有关羽和张飞冒死殿后,很有可能全军覆没在黄巾军最后的疯狂反扑之中。 “卢植老贼!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程志远站在重新聚拢的黄幣重骑兵前怒吼,发红的眼球里倒映著蓟县城头摇曳的烽火。 普通部队的损失没人在意,程志远早就一统幽州黄幣,半个幽州都是他的兵源,他摩下充数的流民部队、普通部队何止千方。 但黄幣精锐的损失哪怕对於家大业大的程志远来说都很肉疼,他早就跟冀州那边断了联繫,自然没有快速补充精锐部队的来源。 被卢植偷袭了一波直接损失了十分之一的特殊兵种,这才是让程志远恼怒的地方。 北地呼啸的狂风中,程志远的黄幣大营向外扩建了一倍,他紧急从东、西两座营地调集了百万普通部队。 在卢植骑兵的威胁之下,程志远打算换一个攻城方式。 第568章 夜袭程志远黄巾大营(求订阅,求全订!) 第568章 夜袭程志远黄巾大营(求订阅,求全订!) 子时的幽州荒原上,血月被黑云啃噬得只剩一抹残鉤,蓟县城头未熄的烽烟混著尸臭弥散在程志远大营上空。 白日廝杀的黄幣军卒横七竖八倒在营火旁,连握在手中的长矛尖端都掛著凝固的血疝。 五十里外的水河畔,卢植正將残破赤霄剑倒插进河滩,望著帐外的百万大军心潮澎湃,大汉帝国未来的命运很有可能就由今晚的这一战来决定。 “玄德可识此物?”卢植抖开裹著尘土的舆图,幽蓝磷火映出沙盘上七枚铜雀残片。 白日里杀红眼的张飞此刻竟屏息不语,因那铜雀双眼正沁出粘稠黑血,分明是前日被程志远血祭过的邮城龙脉碎片。 刘备怀中双股剑突然喻鸣,剑柄镶嵌的桃木雷泛起青芒:“学生曾见恩师用此物镇压黄巾妖术.:::::” 话未说完,公孙瓚的白马银甲已撞破帐帘。 他掌中擎著三支荀氏秘制的【青蚨传令箭】,箭簇浸染的西域火油正滴滴答答坠在沙盘:“探马飞报,白日里我们撤退时放的那把火没能將战场的户首全部烧毁! 斥候刚刚亲眼看见战场上的那些户骨变成枯骨,不管敌我!” 卢植指尖骤然捏碎铜雀残片,飞溅的青铜渣划破公孙瓚面甲:“程志远这个狗贼! 竟將战场上阵亡的將士魂魄祭祀!” 卢植一脸凝重的看著帐中的眾將:“不能再给程志远时间!本將手中已经没有克制太平道妖术的宝物,今夜与程志远决一死战!” 刘备、关羽、张飞、公孙瓚四人抱拳应和:“誓死追隨將军!” 亥时三刻,百万大军分作九股暗渡涿水。 最前排的【羽林虎责】蹄裹布嘴衔枝,玄铁重甲接缝处填充的辽东冰蚕丝吸收著蹄声。 两翼【白马义从】马腹旁掛了两个箭壶,这些特製的箭矢每一根都放在西域猛火油中浸泡了三天三夜,就是为了今夜的这场夜袭特意准备的。 卢植亲自坐镇中军,除了卢植的亲卫营三千重甲骑兵之外,剩下的一百万大军都是从豫州带来的百战精锐,这支精锐部队就是卢植成功的底气。 殿后的刘备部更骇人,八千轻骑马鞍两侧悬掛的竟非箭囊,而是浸泡过西域猛火油的墨家霹雳弹,这玩意可是炸营利器! 子时刚过不久,白日里被气的不轻的程志远声如雷,白骨大帐突然一阵震颤帐前悬掛的“百骨辟兵旗”无风自动,旗面嵌著的八十万颗眉骨不住的颤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白日阵亡汉军的怨魂自地脉裂隙钻出,裹著磷火冲入巡营的黄幣士兵七窍。 “敌袭一!” 值夜巡逻的黄幣士兵惊慌的嘶吼声刚出口,头颅就已被青龙偃月刀挑飞。 关羽丹凤眼倒竖,身后两干【幽燕突骑】犹如一阵狂风一般冲入黄市大营,將墨家霹雳弹拋向高空,还在空中即爆成漫天火雨,引燃了无数黄幣营帐。 另一位先锋官张飞率著三万【羽林虎賁】踏破黄巾辕门,朝著正中央就碾了过去,丈八蛇矛捅穿三座营帐,无数还在睡梦中的黄幣土兵被重甲骑兵无情撕碎! 关羽和张飞犹如两把尖刀刺入黄幣大营,两人分工明確,一人到处放火,一人率领重甲骑兵衝击中军,製造恐慌。 “卢植老儿安敢欺我!”程志远赤足衝出大帐,白骨杖顶端骸骨碎片进射血光。 数百黄幣术士刚结阵催动“黄天鬼哭咒”,却见夜空陡然降下浩然正气一一卢植的赤霄剑高悬中天,剑柄镶嵌的熹平石经残片映出《尚书》真言,將污秽邪气尽数净化。 公孙瓚的【白马义从】恰在此刻杀到,数不清的箭支点亮了黄幣大营的天空,密密麻麻的火箭带著耀眼的光焰落入到黄幣大营各处。 【白马义从】为了最大程度的覆盖整个黄幣营地,每支射出的火箭都是最大射程,黄市大营的北部边缘都有火箭落下! “重骑兵!重骑兵全给老子披甲衝锋!“程志远身在大营中央,四周都是混乱的黄幣土兵,在没有聚集亲卫营的情况下,根本不敢迈出营帐周边,只能无能狂怒,让距离他最近的黄幣重骑兵披甲集结。 程志远的命令趁著【白马义从】的火箭照亮了整个大营的时候迅速的贯彻了下去,督战队率先衝进了战场,让那些鞋都没穿好的黄幣士兵拿起武器就向著敌人衝锋。 这个时候也不指望这些黄幣土兵能造成什么杀伤,关键是阻挡拖延住敌军,给程志远组织起主力部队的时间。 好不容易组织了一批土兵衝上去送死拖延时间,结果被张飞带著【羽林虎賁】一个衝锋就击溃了,反而还引发了更大的混乱。 因为这批都是手握武器的士兵,被击溃后这些士兵为了逃命见人就砍,哪怕是督战队也照砍不误。 “隨本帅衝锋!精忠报国就在今日!”率领中军羽箭奔赴到黄幣大营前的卢植鬚髮皆张,残破的赤霄剑指向黄巾大营。 百万平叛大军爆发出惊天的杀气,喊杀声惊天动地,直接盖过了黄巾大营里营啸的声浪。 “渠帅!先撤吧,我们还有两座大营,幽州四郡还在我们手中!”邓茂不知何时赶到程志远的身边,哭丧看劝说。 程志远目欲裂欲,这位纵横幽州的黄幣大渠帅不甘的发出怒吼:“老子还没输!老子还有重骑兵!前营也还完好!速速让前营过来支援!別管蓟县,都是残兵败將没什么好害怕的!都给老子调到后面来!快去!” “是!末將马上去!”邓茂不敢再触程志远霉头,低声应和下来。 程志远的黄巾大营虽然混乱,但基本都在后营,就是张飞所率领的【羽林虎賁】这个时候还在后营之中砍杀。 大量的营帐大大减缓了重甲骑兵的衝击力,后营都没衝过一半就已经没了速度。 程志远的中军损失也不算大,这个时候將前营组织好,调到后营抵挡敌军的进攻,给他组织重整中军留下空间和时间,这一仗也不是没有翻盘的可能。 问题当然也有,那就是前营不能再被汉军偷袭了。 程志远早就仔细观察过战场,白日跟他做过一场的那些部队和武將都已经出现,既然对方没有留手,唯一可虑的就是蓟县的守军。 但就蓟县那点残兵,不是程志远看不起他们,饭都快吃不饱了,就算真衝出来也是来找死的。 但事情往往就会超出人们的预料之外。 当邓茂將前营將士调离,投入到后营的时候,程志远听到蓟县方向传来了熟悉的轰鸣声。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第569章 穷寇莫追(求订阅,求全订!) 第569章 穷寇莫追(求订阅,求全订!) 当卢植率领百万平叛大军杀入程志远黄幣营地后营之中时,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传进了蓟县这座饱经战火的州府之中。 伴隨著平叛大军的喊杀声,残月隱入血云,蓟县南门大开,高览一马当先衝出蓟县, 玄铁面甲反射看幽蓝磷火。 两万【黄鸞飞骑】身披玄色鮫綃软甲,马蹄裹著厚厚的亚麻布,如鬼魅般掠过焦土。 两万【大汉铁骑】紧隨其后,经过山海路大匠师反覆修改的玄铁重甲內甲用蚕丝垫了几层,战戟锋刃割裂寒风时发出龙吟般的喻鸣。 五十里的距离对於山海领的两支骑兵部队来说转瞬即到,哪怕没尽全力赶路,也不过用了半个时辰的样子。 这点时间,刚好让邓茂將前营的將士全都拉到了平叛大军的战场上。 高览带著四万骑兵如入无人之境,直到【黄鸞飞骑】踏破了黄幣大营的辕门,【大汉铁骑】从营外全速发起衝锋,这才惊醒了注意力都在后营的黄巾军。 夜幕下的铁蹄轰鸣声犹如雷鸣般震撼著黄幣军的耳膜。 程志远大营的前营辕门虚掩,守军瞳仁里尚且残留著后营的火光一一三十万调防的黄巾精锐刚撤走半刻钟,这座空荡荡的营地宛如被蛀空的巨兽骨架。 “破!“ 高览链子枪猛然挑断辕门铁锁,两万【黄鸞飞骑】如黑潮决堤涌入。 士兵左手擎起的玄铁角弓进射火油箭,箭簇內藏的西域硫磺遇风即燃,雾时將百座营帐点成冲天火柱;右手钢枪突刺如毒蟒出洞,贯穿哨兵咽喉的力道带起串串血珠。 后方【大汉铁骑】的重蹄踏碎拒马桩,战戟横扫时掀起腥风血雨,尚未披甲的黄巾辐重兵如同麦秆般倒下,肠肚与粮草混杂著陷入焦土。 前营火势顺著裹尸布蔓延至中军时,程志远的白骨大蠢剧烈晃动。 今晚的混乱一个接一个,卢植的夜袭太过突然,黄幣大营完全没有应对,在第一时间就陷入了混乱。 作为程志远手中的第一战力重甲骑兵白天一战之后陷入了疲惫,而且在第一波的袭击中,这支重甲骑兵的辅兵几乎都逃光了,就连战马都在混乱中遗失了不少。 程志远不可能自己手中这支王牌部队鎧申不全就去迎敌,而失去了专门的辅兵,复杂沉重的重甲穿戴起来异常费时。 等到这支黄幣重甲骑兵好不容易整好队伍,不光前营,就连程志远手头上的五万【黄市力士】都已经加入到抵御卢植大军的战场上。 所以在高览带著四万骑兵突入黄幣大营之后,面对的第一支队伍就是程志远的亲卫营以及三万黄幣重骑兵。 而且还是没有起速的重骑兵部队。 后营战场的喊杀声太大,算是充分掩护高览的四万骑兵突袭。 等到程志远发现前营也被汉军骑兵偷营时,几乎已经被高览突到了脸上,他的重骑兵部队都还在整队。 高览看到对方的重骑兵还在原地,这种占便宜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当即率领【大汉铁骑】就朝著黄巾重骑兵的方向杀去。 程志远的双眼一瞬间就变得通红,他痛苦的发出嘶吼:“亲卫营上前,挡住他们!重骑兵跑起来!都给我跑起来!” 战场上,尤其是在夜晚的战场上,当你的视线发现骑兵部队的时候,哪怕你的反应再怎么快,临时做出的反应都不足以让你做出有效的抵抗。 程志远的亲卫营就以自身为依据证明了这个观点。 程志远亲卫营根本就没有延缓【大汉铁骑】的衝锋就被碾压而过,没有起速的黄巾重骑兵成为了【大汉铁骑】的靶子,被撞得人仰马翻,很快就被淹没在山海领的骑兵浪潮之中。 程志远的下一句嘶吼声到嘴边,高览的链子枪已如毒龙般袭来。 “鐺!“程志远白骨杖格挡的瞬间,链枪骤然裂为九截寒星一一这正是高览苦练的绝技“九曜锁魂”,铁链缠绕杖身进射火星,末端的三棱透甲锥直取其双目! 千钧一髮之际,程志远身边的亲卫扛著一人高的巨盾挡在他的面前,硬生生震偏透甲锥轨跡。 “轰一一! 2 2 又一阵火箭飞上黄幣营地的天空,撕开了夜幕。 三万【羽林虎賁】又一次回到了营门外,稍作调整之后从正面撞入后营缺口,熹平石经残存的力量环绕在这支重骑身边,阻挡了几次黄巾术士对这支部队的攻击。 公孙瓚的【白马义从】围绕著黄巾大营围墙绕行,不时向著营地內射出火箭,既能照亮战场,文能压制敌军製造混乱, 刘备的轻骑藉此通道突进,与卢植的重甲洪流形成绞杀漩涡! 后营战场的糜烂,加上此时重骑兵所处位置被另一支汉军袭击,让程志远再也没有侥倖心理,在亲卫的掩护之下脱离战场。 程志远疗牙咬破舌尖,血祭秘法催动黄巾秘笈“黄泉尸爆”。 战场上的残肢断臂如地龙翻身般拱起,腐烂臟腑化作万千毒蝇扑向汉军。 高览战马突然人立而起,躲避著突如其来的“黄泉尸爆”,他借著这个机会高声下令:“別让程志远跑了,眾將士隨我围堵!” “刺啦!” 也是巧了,关羽应刘备的命令,前来斩將夺旗,青龙偃月刀在此刻劈开血幕。 关羽亲率两千【幽燕突骑】从侧翼凿穿敌阵,刀气掠过处地裂三丈,恰好从【大汉铁骑】撞烂的战场衝出。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挑起燃烧的粮车,火油浸透的粟米炸成漫天金雨,不仅砸在了程志远逃跑的路线上,还点燃了黄幣军最后的粮草储备。 程志远眶欲裂,双手一拧白骨杖法器,这把他无比宝贝的法器隨著“咔”炸开, 朝四周散发出诡异的红光。 黄幣重骑兵被红光瀰漫而过时发出惊天的嘶吼声,他们双目赤红浑身鼓胀,一身的力气竟然大了数倍。 而汉军这边的攻击,只要没能砍出致命伤,这些被红光照耀过的黄幣军就犹如不知疼痛的傀儡一般继续拼杀,竟然反过来对汉军造成了反击。 无数黄巾士兵,不管是重骑兵、【黄幣力士】、普通黄幣士兵竟都以身为盾为程志远撞开生路。 高览的链子枪贯穿第七名重骑咽喉时,程志远的白骨大已经撞破东边的围墙,在捨身挡刀的黄幣士兵护卫下,消失在东方荒野。 “穷寇莫追!继续围杀黄巾有生力量!”卢植喝令关羽和高览时,幽州荒原突然颳起狂风。 风卷残旗,血沃荒原,这场前后屠二百万黄巾的战役,终究只是乱世序章里的一记重音。 第570章 桃园三兄弟起衝突(求订阅,求全订!) 第570章 桃园三兄弟起衝突(求订阅,求全订!) 夜色將褪未褪之际,卢植手扶断壁站在黄巾大营的尸山上,赤霄剑龟裂的纹路倒映著满地破甲。 无数具【羽林虎賁】的重甲被拆成了薄片,像经了蝗灾的柳叶般零落在堑壕里。 “四万儿郎换这场胜利,怎么说都是值当的.....:”卢植嘴上说的轻鬆,但抽搐的嘴角还有紧握的拳头都在显示他的心痛。 身后是晚上这一战没受什么损失的公孙瓚,他犹豫著要不要上前安慰自己的老师几句熹平石经残片已化作满地铜渣,就连豫州带来的平叛大军今晚的损失都超过了半数要不是解了蓟县之围,卢植真不知道回去该怎么跟皇甫嵩交代。 就在这时,东南角突然炸起张飞雷鸣般的怒吼,丈八蛇矛劈碎半截辕门:“姓高的! 你那四万杂毛鸟骑不在战场外围警戒,偏要来抢爷爷的锋头! 要不是你打草惊蛇,让程狗有了防备,我家二哥定能阵斩程狗狗头!” 烟尘里高览的一脸冷笑的站在原地,陆鸣之前对他的嘱咐早就忘的一乾二净:“程狗身边光是重骑就有三万多! 更別说尔等廝杀两个时辰未近中军,要是没有某家先行冲一波,就尔等二千骑兵,不过就是送菜二人组罢了.....” “錚!“ 青龙刀猛然一挥发出一道刀光,关羽丹凤眼倒竖如庙里金刚:“黄幣贼兵,不过都是土鸡瓦狗尔,若不是尔等横插一槓惊跑了那狗贼,某家早將程贼首级悬在辕门!” 刀锋扫过满地黄巾残骸,白日里被他劈断的【白骨图腾柱】被刀锋碾为粉尘。 高览將手中的银枪往面前一,抱著膀子不屑的说道:“吹牛谁不会? 事实就是你们用了两个时辰,在百万大军的配合下都杀不到程狗阵前,就是最后一段路,也是本將摩下的將土帮你们打通的! 要战绩没战绩,见到功劳比狗都跑得快,还喜欢推卸责任?什么人啊!” 张飞的一张黑脸被高览说的鬚髮皆张,犹如一只巨型海胆一般,而关羽本就枣红色的脸此时更如同红温一般,宛如煮熟的龙虾。 “抢功?”张飞蛇矛挑飞面前一顶残破的头盔,头盔刚好落在高览著的银枪枪头,“你部几万玄甲马蹄裹布倒是齐整,既然有能力衝散了黄幣重骑兵,怎么不去將程狗围起来?那程志远遁走的破口....” 高览突然“哈哈”大笑打断了张飞的话,一双眼睛泛著冷光地看向张飞和关羽:“某家也就带了四万骑兵,又要杀穿前营又要包围程狗,什么都让某家做了,还要尔等做什么!?” 关羽“呵”了一声,手中紧握青龙偃月刀,沉声说道:“牙尖嘴利,不似好人!” 高览听到关羽这话都被气乐了,双手挽起袖口就想继续跟对方好好说道说道,结果原本在边上闷声不响的某人突然笑著插话拉偏架。 “大家都是来为朝廷尽一份心力的,都是自己人,不要伤了和气,不要伤了和气!”刘备看似慢条斯理的打著圆场,但卡在关羽的话后面,偏向也算是一目了然。 高览也不意外,毕竟对方可是桃园三兄弟,刘备不偏向关羽那才是意外。 刘备走到关羽和张飞身边,拍了拍两人的手背,让关羽和张飞放下武器,不要把气氛搞的那么僵硬。 “高將军一身武艺甚是不凡,再观將军魔下的军队,也是百战之兵,当得起一句將帅之才! 如果备魔下有高將军这样的武將,定然会將所有资源都投到將军身上。 参与昨夜这般重要的战役,怎么会只让將军率领区区四万军队,导致最后功亏一簧, 放跑了程志远这黄巾巨贼..... 2 高览刚开始还有点飘飘然,但等到听到刘备的第二句话,当即变了脸色,等到刘备第三句话刚刚说出口,他就明白了刘备的险恶用心。 要不是出发前田畴將陆鸣的嘱咐还有对於刘备的性格、话术预判式的讲给他听,他还真不一定能第一时间听出刘备话语里面的坑,说不定就真著了他的道。 这不要脸的东西,拉踩自家主公不说,还借著话术迷惑高览,將程志远跑了的责任全安在了他的头上。 高览直接放声大笑,將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才高声说道:“先说尔等三兄弟加起来也不过奏了一万五千部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面说出“区区四万”这种话! 再一个,这“区区四万』其中两万乃是兵甲齐备的初级特殊兵种【大汉铁骑】!剩下的两万乃是我家主公花费了无数资源堆砌出来的【黄鸞飞骑】! 就这四万骑兵,在广陵郡有无数家族愿意用百万军队来换,但我家主公还就是直接交给本將,实际行动可比某些空头许诺来的实在! 最后,程志远就是被放跑的也是被你家兄弟抢功放跑的,与本將何干? 本將率兵冲阵,不仅打散了程志远的重骑兵部队,也打散了黄幣军最后的心气,不然黄幣军早不崩晚不崩,偏偏在本將击溃程志远的时候崩了?” “某家宰了你个牙尖嘴利的小贼!”高览话音未落,张飞就举著丈八蛇矛向他杀去。 丈八蛇矛裹挟赤霞刺破烟尘,髯大將豹眼怒睁,玄铁矛杆绞得空气爆鸣如雷,毒龙般的刃尖直取高览咽喉。 金铁炸鸣声中亮银枪桿豁然横栏,火星四溅里高览旋身借势挑飞蛇矛,枪尾铜却已挟裹龙吟砸向张飞侧肋。 “哟,道理讲不过就要动粗?恼羞成怒了这是?” 高览趁著张飞躲避的功夫高声嘲讽了一句,说话的功夫整个人忽如鹰腾空,银枪抖出七朵碗口大的枪花,每一击都精准刺向张飞关节。 髯大將暴喝突进,蛇矛化作九道黑龙钻向空中敌手,矛刃与枪花相撞时进发的尖啸声令三里外战马惊嘶。 矛枪相撞的爆鸣惊起户堆里倖存的黄雀,扑稜稜掠过公孙瓚染血的白马银鞍。 “够了!”卢植的吼声突然在战场响起,震的眾人耳膜发疼,“阵亡將士尸骨未寒尔等倒急著分锅抢功?” 卢植內心是想偏帮自己的弟子的,不然从一开始就听在耳朵的他早就可以阻止这场闹剧。 而不是到最后自家弟子的面子里子全被对方三言两语给抖落了乾净才出来喝止。 卢植也算是看出来了,再闹下去自家弟子之前的功劳都可能要被抹去了,高览好压但高览背后的那人可真没那么好压。 不说那位以前的名声,光是皇甫嵩亲笔信中说的內容,以及隨手就拿出了四万王牌骑兵部队的实力就够让卢植忌惮了。 再加上这次他这位弟子还真不占理,不管是抢功推卸责任,还是背后挖人给人挖坑真有好闹大了还真不好收场。 他要是真的下场拉偏架,把那位给惹出来了,他到时候还真不一定能够保住他家弟子的。 卢植心中暗嘆一口气,面色严厉地盯著面前的四人:“战斗还没有结束!光是蓟县周围就还有两座黄巾大营! 功劳有的是,有本事的自己亲手去拿,而不是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熹微晨光刺破黑云时,卢植眼角皱纹里凝著未落的露水一一那是在祭奠昨夜为了大汉的社稷牺牲的將士们。 第571章 不可言的心思(求订阅,求全订!) 第571章 不可言的心思(求订阅,求全订!) 蓟县城头残破的“汉”字旌旗在硝烟中再一次迎风飘荡时,涿水河畔的捷报已化作雷霆横扫十三州。 这场击溃程志远主力百万黄幣的惨胜,既是大汉朝廷再次回血的预告,亦是门阀世家收起一些不可言的心思,转变为为各自家族在这场动盪中获取足够的利益。 长社战场原本僵持的围城局势陡然微妙。 程志远主力的覆灭,使得豫州黄幣渠帅波才陷入“孤掌难鸣”的焦虑之中。 颖川荀氏与其他家的动作截然相反,暗中从平叛大营撤回三成私兵,將原本支援给量甫嵩的力量用於加固自家坞堡,悄然布局“以退为进”。 汝南袁氏则打著“驰援幽州”的旗號,將三万私属部曲调至汝水北岸,实则“驰援幽州”之名,將汝南袁氏的暗桩渗透沿途二十八县,並可以借著运送粮草之名,持续派兵掌控这些地盘。 皇甫嵩的平叛大营首次出现诡异寧静一一颖川太守张咨突然断供火油箭,声称“库房遭流民焚毁”,实为豫州士族需要时间重新审视这场战爭,不想皇甫嵩太快攻陷长社城。 公孙瓚白马义从血祭程志远的战报尚未凉透,右北平李氏已遣子弟携辽东铁山舆图入右北平太守府拜入其魔下。 三支鲜卑部落突然“归顺”并州刺史府,背后实为太原王氏鲜卑单于的百车精铁交易。 太原王氏付出百车精铁,换十万胡骑南下并州剿匪,这些胡骑的弯刀即將烙上“代汉平叛”的铭文。 吴郡三姓借“增援海港城”之名,將二百艘五阶战船幢开进长江支流,船舱满载的却不是粮草,而是会稽郡特產的“蛟首机关弩”模具。 幽州的捷报之中,除了首功卢植,排名第二的就是討逆將军陆鸣,顾雍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召集三家密谈,被江风裹挟成一句话: “按照陆鸣的崛起速度,吞併吴郡是迟早的事情,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主动加入还是等著被人打进自家祠堂再归附。” 益州天府:刘焉书房內的《蜀道兵要图》多出三十六处硃批,从剑阁栈道的桐油储备到江州水门的龙骨铁锁,字跡与汉中张鲁天师道《五斗米经》批註如出一辙。 而锦官城內新铸的“益州牧印”,正在廊鄔董卓旧部的铁匠炉中淬火。 而某几家准备的特別早、执行力也特別强的门阀士族也加快了各自的谋划。 弘农杨氏祭祖的青铜鼎下,埋进了趁看张角攻陷鄴城之时从鄴城地脉窃取的气运拓片; 寿张张氏圈养的“寒门谋士团”,日夜破译著充州和豫州“山河阵图”的漏洞; 清河崔氏更是將族学《礼经》课改为《太平要术驳议》,十岁稚童诵读的已是“破邪十三策”。 最耐人寻味的是颖川书院一一荀或提笔誉写《討逆文》之时,特意去信僮县,想要沮授、郭嘉、戏志才一起联名; 钟要求学院学子临摹的《急就章》,乃是山海领张氏一族对黄巾疫卒脓血的药理分析。 当陈群微笑著向学子展示“君子六艺之新射术”时,新型弩机的细微处明显刻著山海领的云纹。 洛阳城內,庐江周氏家主周忠的亲弟弟洛阳令周异更在宴席上公然讥讽:“卢子干(卢植)舍豫州而救幽州,不过为公孙伯(公孙瓚)做嫁衣!” 洛阳城中逐渐出现了批判皇甫嵩和卢植的错误战略目標,浪费朝廷的军队的说法。 讽刺的是,这份內耗中唯一的“团结”来自於利益:张角在鄴城刚刚製造出来的恐慌气氛被卢植的大胜衝散,察觉出黄幣虚实的阉党和士族想要出手抢夺皇甫嵩和卢植他们还未取得的“胜利果实”。 阉党和士族提前铺垫好洛阳的舆论,等待前线传来足以满足眾人胃口的战果之后,加入到这场瓜分帝国的盛宴之中而在洛阳西园的万金堂內,汉灵帝刘宏摩著卢植利用蓟县特殊传送阵加急送来的幽州捷报,面色却並没有多好看。 这卷沾染涿水寒气的战报背面,密密麻麻的硃砂小字记录著更残酷的真相: 阵亡四十七万汉军精锐需抚恤金九亿钱: 蓟县粮仓焚毁,粮草告急,需要朝廷立即调粮八百万石,以后每五日就要这个数目的粮草; 平叛大军箭缺口三千万支:: 刘宏当然知道朝廷拿的出卢植討要的抚恤金和粮草,但这只是小小的一个幽州战场, 而且这粮草还没有底的样子。 对於別的皇帝来说,可能国库是国库,少府是少府。 但对於刘宏来说,国库跟他的少府一样,都是他自己的钱,动国库的钱就是在动他刘宏的钱! 要不是黄幣军闹的太大,张角就连鄴城都攻陷了,刘宏当时半条命都差点没了。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刘宏还是分得清的,只是肉疼在所难免。 刘宏心中虽然滴血但为了刘氏的江山社稷还是让张让鐫写詔书,最后颤抖著盖上玉璽。 程志远大败的消息一天之內就传遍了大汉十三州,青州北海郡的盐工暴乱应声而止。 但没人注意到,率领流民撞开盐场大门的独眼老汉,以及闹得最凶的几个大汉这会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荆州云梦泽的渔户念叨著“吃了黄幣力士刀枪不入”的传说,每天无数渔船在云梦泽战场里捞黄幣的户首发財; 而豫州颖水畔的寒门书生手持《討逆缴文》,在颖水边的每座乡镇上大声朗诵,让百姓明白黄巾的真面目..... 整个大汉帝国都在为卢植在幽州取得的大胜而变得不同,大汉的忠诚良將用战绩告诉世人,大汉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那些有著不可言心思的家族此时虽然都选择了继续蛰伏,但某些野心一旦生根发芽, 根本不是几场战绩就能轻易压的下去的。 血色夕阳中,有门阀给自己脸上带上“忠君”面具,有寒门在尸体堆里翻找机遇,更有千万流民將“苍天已死”的泣血咒言,刻上龟裂的田垄。 这场“胜利”,不过是乱世洪流撕开的第一道裂缝。 第572章 山海领的反击(求订阅,求全订!) 第572章 山海领的反击(求订阅,求全订!) 青铜沙盘被海港城潮湿的江风蒙上雾气,陆鸣捻著邮城战场带回的铜雀残片,指尖突然发力,碎屑落进代表幽州的山峦凹槽。 玄色披风扫过窗根时,仿佛映出千里外蓟县城头未熄的狼烟。 “程志远折了两百万精锐?”戏志才漆黑衣袍里探出的苍白的手指划过沙盘,细碎磷火顺著冀北平原淌进幽州,“卢植倒是捨得,光是羽林虎賁就折进去四万。” 泪授轻笑道:“这不是捨得不捨得的问题,而是除了他可没人愿意为了这场胜利付出如此损失!这首功之名无可动摇!” 郭嘉怀中酒葫芦微晃,琥珀光掠过案头密报:“元伯在破晓时分撞破程志远亲卫营, 刚好比张飞和关羽两人早了一步一—” 他突然笑,將浸著西域葡萄酒的丝帕按在程志远溃逃的路径上,“就是他们二人闯出来的那条大道,都是我山海將士开闢出来的!他们居然好意思跟元伯抢功?!” 泪授广袖带起寒潭冷雾,青玉镇尺压住震颤的舆图:“张翼德在庆功宴上摔碎九尊酒爵,將好好的庆功宴变成了抢功宴,倒让吾等白白得了三成缴获。” 他屈指敲在颖川方位,沙盘上代表皇莆嵩大军的赤色令旗陡然裂开数道血纹:“只是这卢子干主动送来的功勋..:::.怕要烫手。” 陆鸣双手按住面前的案几,一脸嘲讽的表情,似乎在嘲笑卢植的一生清名:“烫手? 何止烫手这不过是卖惨的把戏,但谁让那刘玄德乃是此道第一人呢! 此事一出,军中不利於我山海领的风声是愈演愈烈,元伯在长社大营简直就是强抢民女的恶霸!” 骤然响起的惊雷劈开铅云,戏志才袖中卦签咔咔作响:“抢功?明明是桃园军马失前蹄,我山海铁骑挽狂澜於既倒!” 他鬼火般的眼眸盯著荆州方向若隱若现的紫微星,“这帮人不会看详细的幽州战报么?听了风就是雨! 薑还是老的辣,这都能被卢子干扭转乾坤,等下一次大胜之后,估计就是弥补他家弟子军功的时候了!” 沮授看向西面,双眼似乎穿过营帐:“我们本来就有点树大招风,那些士族正愁没有打压我们的理由,这不是送上门的藉口! 不过现在头疼的可不止我们一家,皇甫嵩比我们还要头疼一一卢植解了幽州之围,他若不能在长社打出更大胜仗......“ “所以要让平叛大军动起来!”郭嘉醉眼骤然清明,酒液凌空画出潁水流域,“波才经营长社三月有余,墨家机关城护外郭,地底埋设五百吨火药和西域猛火油一—”他指尖轻点,酒痕勾勒的防线突然从汝南方向裂开缺口,“但若让皇甫嵩知晓这满城火油......” 泪授猛地展开豫州山河阵图拓片,烛光將荀氏暗桩的位置映得纤毫毕现:“怪不得三日前荀文若来找我们敘旧后秘访皇甫大营,颖川各家门客突然秘密撤出长社。”竹简重重拍在標註火油库的位置,“这场大火若烧不起来,士族怕是要弃车保帅!” 陆鸣玄甲鳞片擦过沙盘边缘,冀州焦土落入掌心:“便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些,让豫州乱起来先一一著令元伯在幽州战场收集各类黄市重甲,去掉程志远亲卫营血符纹样!” 他突然折断象徵皇甫嵩师旗的竹籤,断口处渗出松烟墨汁:“全部交付到【冥府卫】 手上,令【冥府卫】將这些残破战甲丟弃在汝南通往颖川官道附近的密林中,再让充州暗线散播流言,就说有大批黄巾精锐过境......” 戏志才袖中突然飞出七枚染血铜钱,在长社城模型上空摆出北斗杀阵:“青州般阳陈家家主昨夜暴毙,其幼子正暗中联络青州黄幣爭夺家主之位。“铜钱嵌入沙盘时扯断数条地脉,“可让【冥府卫】扮作管亥部下与其接头,之后將其跟黄幣的密信暴露在皇甫嵩斥候眼皮底下!” 郭嘉抚掌大笑,酒气凝成毒蟒盘踞洛阳方位:“待得皇甫嵩感觉形势朝著不利的方向发展,周围都是黄幣援军之时,后面的事情都不需要我们动手,自有豫州士族帮我们劝进!” 沮授深以为然的点著头,一脸笑意的接话:“豫州士族各家用春秋笔法改写军情时, 我们只需要递上真实的战报即可...” 惊涛拍岸声穿透窗根,陆鸣玄铁护腕重重磕在案头:“卢植想要偏帮他的弟子,这倒是人之常情,但这不是他给我们山海领挖坑的理由! 没有我们山海领的支援,就以他们师兄弟三人攻进大营一个时辰都突破不了后营的战绩,有没有这一场胜利还不一定呢! 说句难听的,此战平叛大军损失了一半的战力,而程志远不过损失了两百万部队,跟幽州黄巾比起来九牛一毛,了不起就是个平手! 既然他卢子干要偏帮自家弟子,那就別怪我掀桌子!” 陆鸣大手一挥,下令道:“令高览收集完黄巾重甲之后,直接大张旗鼓的退出幽州战场,让他临走前在幽州刺史刘虞说上一句『山海领不受这个委屈』! 让高览回归阳信城一路上都不要隱藏行踪。 等程志远知道卢植手中的重骑兵不足两万,这么好的报仇雪恨的机会,难道他会放过?!” 郭嘉袖中三十二枚青蚨钱没入沙盘,幽州溃逃路线突然亮起血色脉络:“卢植和土族既然那么喜欢舆论战,那就让他们自作自受! 大概他们都不记得主公在幽州的名望有多高了! 让幽州、冀州、并州的【冥府卫】都动起来,將这次幽州之战的细节、刘玄德乃是卢植亲传弟子的身份还有高览將军受到的委屈和针对全都散播出去! 等到卢植师兄弟三人接下来没有取得胜利,他们就等著被反噬吧! 要知道刘虞可是最重视民意的刺史!, 戏志才突然拿出一把木条,细短的木条在沙盘上拼出豫州世家名讳:“北方三州的事情就交给奉孝的【冥府卫】,不过我们在豫州还要加一把火! 颖阴寧家、许县贾家、鄢陵庾氏...:..这些望族仓房著火时,倒要看看皇甫老將军还能不能稳坐中军帐!” 海风卷著腥咸扑灭半室烛火,陆鸣割破指尖在长社城头画出血色疗牙:“待到各郡告急文书雪片般飞来...:..“他忽然轻笑,剑气震碎象徵皇甫嵩中军的木片,“老將军求我们出兵的书信,该用八百里加急送来才是。” 惊雷再次炸响时,四道阴影在闪电中交叠成扑向颖川的夜梟,案头沙盘早已化作择人而噬的餐餐。 第573章 「不当人子卢子干!」(求订阅,求全订!) 第573章 “不当人子卢子干!”(求订阅,求全订!) 烈日当空,蓟县城头焦黑的箭楼在暮色中落灰。 高览甩开银枪上最后一缕碎肉,望著满地插满箭簇的程志远军旗,玄铁面甲下的喉结突然滚动一一刚刚刺破耳膜的,竟是山海领特有的三短一长鴣哨。 幽州战场的实际情况跟朝廷的那份战报上的描述不说毫无关联,至少也是两种画风。 蓟县之围根本就没有解除,只是少了南面的黄巾大营,西北、东北还各有两座黄巾大营,这几天还时不时有试探进攻, 今日东北边的黄巾大营就派出了一支十万人的部队试探性地攻城,高览接了卢植的军令,刚刚击溃这支黄幣部队回归营地。 “田军师到底在密信里捎了什么?”他在战袍上擦了擦沾满脑浆的手,铜筒封印的玄鸟火漆烫得掌心发麻。 当“直接撤回阳信”六字撞入眼帘时,幽州荒野忽起颶风,卷著沙粒將满营血污刮成旋涡。 “集结全军!”给三颗凑近窥探的脑袋一人赏了一巴掌,高览翻身上马的动作惊起十丈烟尘。 三名亲卫飞快地吹响山海领紧急集结的號角声,刚刚才回营不久的四万铁骑在第三段號角声结束前列阵在营地之中。 高览骑著战马巡视了阵列,最后只是说了一句:“上马,我们回阳信城!回自己的地盘!” 背后四万铁骑的玄色披风同时扬起,竟在焦土上铺成遮天蔽日的墨云。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骑兵!” “有骑兵突袭的声音!” “敌袭?!” 蓟县城墙根正在收敛尸首的民夫突然惊慌失措的叫喊起来,一帮人连滚带爬的朝著城门逃命。 隨著马蹄声越来越响,那支奔腾的骑兵终於进入到蓟县守军的视野之中,这才发现是虚惊一场,这支骑兵乃是山海领支援蓟县四万铁骑部队。 只见这支响午还在死守东门的铁血劲旅,此刻竟如鬼魅般绕城疾驰。 马蹄裹著的亚麻布吸饱了血水泥浆,踏过护城河浮尸时闷响如雷。 “快开城门!”城楼守將的嘶吼混著齿轮艰涩的转动声,这可是自己人,守將赶紧打开刚刚关闭的城门了,以免闹出什么误会来。 幽州刺史刘虞原本就在城墙上巡视蓟县城防,听到动静后还以为卢植又有什么想法要蓟县配合,赶紧朝看城门楼行去。 刘虞的鹤擎刚在女墙缺口处露出一角,高览就丟出一块令牌,掠过城墙阴影,枪尖挑著的铜製虎符重重砸在夯土道上一一那是卢植亲手颁发的【平叛先锋令】。 “山海领不受那份委屈!” 暴喝声震得箭垛积灰而落, 高览突然勒马人立,战马前蹄重重踏碎地砖,进射的青砖碎片在夕阳下划出七道血线两万【黄弯飞骑】齐刷刷丟出一个个布袋,没有扎口的布袋砸在地上,露出內里发霉的栗米! 就是蓟县最危险最困难的时候,刘虞都没让魔下的將士吃这种粮食,这是被卢植剋扣军功后撕开的最后体面。 刘虞扶在墙砖上的五指骤然发白,他分明看见蓟县城墙上的守军都用异的眼神盯著自己,让他的心中直欲吐血。 但这还没完,后面两万【大汉铁骑】上前,丟出一把把残缺的箭簇、卷了刃的环首刀。 眼尖的眾人明显能看出这些武器上刻著“刘”字的记號。 “高將军何至於此!”幽州刺史的官袍被疾风扯得猎猎作响,却盖不住城內骤然炸开的声浪。 高览“嘿”的笑了一声,高声道:“卢子干庆功宴上说要多分我山海领三成缴获,但至今为止山海领收到的缴获全在这里了! 本將倒是想问问刺史大人,您手下的將士到现在还在吃发霉的粟米? 这些明显是替换淘汰下来的武器有没有刺史大人的一份? 刺史大人就是这么对待不远万里,前来支援的友军的?” 刘虞被问的腿都快软了,这锅他可不背啊,前面那句只不过想做个和事佬罢了,他可背不起剋扣军粮和军功的锅。 刘虞一脸的欲哭无泪,承受著全城百姓异样的眼神,毫不犹豫地將卢植卖了:“高將军明鑑,贵军的军粮可都是从洛阳刚刚运来当季的稻花米! 蓟县守军可以为本官作证,洛阳的奖励、粮草一到,本官立马全部送入卢將军大营, 根本没沾分毫! 就是蓟县最近几日的口粮,都是本官每日派人去卢將军大营领的..::: 刘虞这话语还未落下,蓟县城內骤然炸响惊天的音浪。 卖炊饼的老汉突然指著西城浓烟哭豪:“这几日给我们蓟县解围,不停救援的军队不都是高將军么!高將军是好人吶,刘大人您可不能对不起我们的救命恩人吶!” 抱著婴孩的妇人不可置信的询问身边人:“这几日我们城內百姓都有口白米粥喝,怎么我们的救命恩人只能吃霉米!” 城东茶肆二楼传来陶盏碎裂声,青衣文士的咆哮撞破窗根:“要是只看朝廷的战报, 还以为高將军把卢子乾的弟子欺负惨了!搞了半天,真正欺负人的是卢子干啊!不当人子卢子干!” 城墙上一名老兵“砰”地將自己的头盔砸在地上:“每日去卢植营地押运粮车,老子分明都嗅到羊肉腹味!不当人子卢子干!” “不当人子卢子干!” “不当人子卢子干!” “不当人子卢子干!” 刘虞一脸惊的看著蓟县城內,这是他一直盼望的场景,只不过他梦里的场景,蓟县城的所有百姓高呼的是“英明神武刘刺史”。 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是羡慕呢,还是庆幸,这就是他所一直追求的民意,民意不可违啊。 高览的钢枪在声浪声中划出悽厉弧光。 四万铁骑突然变阵,调转马头,让出一道容高览通过的小道。 “这幽州,某不守也罢!” 高览就连一句“告辞”都不愿多说,率领四万铁骑朝著东南面扬尘而去。 当最后一缕马尾消失在官道尽头,城內突然传来震天哭喊。 浑身血污的游侠儿脱下守军衣甲,丟下长刀:“这城不守也罢,某可不想跟高將军一样抢了卢子乾的军功!告辞!” 暮色彻底吞没城池时,城南粥棚的旗杆被掀翻在地。 独臂老卒用陶釜挑起滚烫的米粥泼向“卢”字旗:“真心来解救我们的恩人受尽委屈,留下这等欺世盗名之徒!蓟县没救了!” 刘虞的玉带扣在混乱中被挤落城头。 他望著满城燃起的火把一一不是黄幣夜袭的烽火,而是百姓焚烧写著“卢”字的旌旗。 刺史府的青石板路上,不知何时被人用炭笔写满“幽州男儿的热血,暖不了卢子乾的心肠”这等诛心之言.:::: 鹰掠过夜空时,翅羽扫过太行山巔未化的积雪。 那支蜿蜓如黑龙的骑队已驰出蓟县地界,马蹄印里渗著的,不知是蓟县父老的泪,还是门阀算盘里凝出的冰。 第574章 譙县曹氏,意气风发曹阿瞒(求订阅,求全订!) 第574章 譙县曹氏,意气风发曹阿瞒(求订阅,求全订!) 七月末,譙县,曹氏坞堡中央大堂。 戌时的惊雷劈开沛国阴云,青铜兽首灯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 曹氏正堂的玄色地砖倒映著百盏鮫脂灯,却照不亮围坐沙盘前的十数张凝重面孔。 家主曹嵩指尖盘桓的玉璋早已沁满雾水,其子曹操一袭玄甲未卸,甲缝里幽州战场的血腥气混著豫州新雨,凝成案头《山河阵图》上的露水。 “诸君且看!”夏侯独目掠过沙盘上三道裂痕,精铁护腕重重压向代表邮城的木板,“张角虽然掘断冀州龙脉攻陷鄴城,但是他能掌控的最多也就加上青州和充州! 就比如说幽州程志远自从刚开始那半个月之后,就主动切断了跟冀州黄巾的联繫,幽州黄幣只知程志远不知张角! 张角是太平道的主心骨,但不是黄巾军的主心骨,十三州黄幣各自为战,败亡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黑面庞被烛火镀上金铜光泽,断眉隨冷笑挑起,“说起幽州,要是程志远和张角一条心,还有卢植什么事情。 张角要是攻陷鄴城后直接率兵北上,蓟县必破,到时候大汉连续失去两座州府,也別搞什么平叛大军了,能守住洛阳都是万幸!” 曹纯闻言直接拍案而起:“某就说黄幣不足为惧,除了冀州黄幣实力还算可以,其他州郡的黄幣不过都是看起来嚇人,实际上不堪一击! 兗州的地盘都快被黄巾军瓜分完毕了,只要给某十万大军,不说抢下一个郡,一个县肯定是没问题的!” 堂外骤然风疾,夏侯渊按刀而起,他指著豫州战区,裂帛般的嗓音刺穿雨幕:“长社才是心腹大患!波才那廝熔了长社武库內的玄铁作龟壳,地底埋著五百吨西域猛火油!” 夏侯渊的刀鞘突然戳向沙盘裂缝,细碎磷火从汝南郡喷涌:“颖川荀氏昨夜连撤三百门客,颖川士族的粮车转向颖阴一一这些蠹虫恐怕都嗅到火油味了!” 夏侯淳摸了摸自己的断眉,不確定的说道:“颖川士族都打起了退堂鼓,我们这个时候下注?会不会有点不妥啊!” 曹纯接话道:“某也觉得没必要参和长社战场,反正又威胁不到沛国。 就算现在认定黄幣必败,我们也没必要给朝廷表忠心吧,这个时候不应该趁机多占地盘么。 消化不消化的了事后再说,但我们还是没去爭夺地盘,那就肯定不会有新的地盘不是么!” 夏侯渊指看沙盘上沛国周边说道:“从黄幣之乱开始,我们的確没有感受到什么压力,某也从没有担心过黄幣军,我们也不怕周边地区的黄幣渠帅! 真正让我担心的是打贏了长社之战之后的皇甫嵩,他的下一步一定是陈国! 而等他进入陈国,必然会向我们这些一直不出力的士族施压!” 曹洪皱起了眉头,略微心烦的点了点头:“是应该稍微跟这些洛阳出来的將军交好一下,免得將来被他们穿小鞋! 不怕他们成事,就怕他们坏事!” 曹仁这个时候却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犹豫著插话道:“其实平叛大军的势头也许並没有那么好,根据某幽州的游侠朋友所说,我们看到的战报跟实际情况还是有一定出入的! 不然皇甫嵩借著卢植大胜的势头,早就开始秋后算帐了!” “咳咳!” 坐在主位上的曹嵩清了下喉咙,原本吵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见他从衣袖中翻出一封打开的密报,也不说话,將其递给左手边的曹操。 烛影在曹操眸底炸开精芒,他信手捻起密报,没看几眼就不敢置信般的睁大了眼晴:“不当人子卢子干?!用四万玄甲骑的骸骨铺路,却纵容刘玄德抢功抹黑高元伯·——” 裹著尘土的密报被摔在案上,曹操转过头看向曹嵩难以置信的问道:“朝廷的战报以及事后流传出来的消息,不是说高元伯仗著山海陆鸣抢夺刘玄德的功劳么? 怎么这份密报上说的是桃园军未至程志远中军,山海铁骑已破黄幣重甲;庆功宴张翼德碎爵九尊,山海缴获全是霉粟箭簇?” “荒唐!”曹洪拍案震翻譙郡舆图,酒液漫过夏侯氏捐献的万石粮標记,“某就说那卢子乾弟子就一万五千新兵,要真能夺得破营之功又哪里能被抢夺?卢子干一生清名真是餵了狗!” 曹洪骂完卢子干,想到他们之前就是被朝廷的情报所骗,突然俯身紧盯曹仁,“子孝,你和幽州的游侠儿熟,可探得真相?” 阴影中的曹仁表情难以捉摸,他长嘆了口气:“说真的,某收到消息的时候完全是不敢信的,就是之后连续收到多封消息,还是难以相信他们的说辞! 蓟县之战当日,高元伯四万骑踏碎程贼亲卫营时,张翼德的蛇矛还在劈辕门木渣! 就是关云长和张翼德那条抢功的通道都是高元伯打通的! 蓟县之战之后,卢子干跟他的两个学生就以伤亡过大为由,闭营不出,蓟县后面几天遭到攻击都是高元伯独自领兵挡回去的! 山海军归程那日,整个蓟县都在唱响『卢植营中羊肉腹,恩公锅內霉粟沉』!” 惊雷劈断堂外老槐,性子烈的曹洪和曹纯暴怒出声:“彼其娘也!不当人子卢子干! 彼其娘!” 夏侯渊突然拽过曹操甲絛:“孟德!那卢植估计是故意噁心高元伯,卸磨杀驴,赶走山海领的军队,想要独享幽州—” 话未竟,曹操將手中的情报放到烛火上点燃,直至手中的布帛烧成灰烬! “幽州哪有那么简单!”曹操踏碎灰,玄甲鳞片刮过青砖,“程志远是折了两百万精锐!损失虽大但还未伤根本!” 他的手指在沙盘上鄴城的位置敲了敲:“程志远要真的山穷水尽了,早就一溜烟跑到冀州去寻求张角的庇护,哪能如此不动如山!” 死寂中烛火爆响,夏侯惊嘿然一笑,嘶声如锈刀刮骨:“那卢子干自作聪明,別说程志远有什么底牌还未曾掀开,就是拿海量的黄巾流民军跟卢子乾耗下去都能耗死他!” 曹操不屑的撇了撇嘴,显然是有些看不上卢植:“幽州战场没那么容易就能结束,还有好戏能看! 子孝,继续让幽州游侠传递第一手消息! 接下来,长社战场估计也有好戏看了,卢植得罪了山海领,山海陆鸣这会可带著山海主力在长社大营做客,就看皇甫嵩能不能给陆鸣一个交代了! 而我们,是时候登上这座已经搭载好的舞台上了!” 曹嵩掌中玉璋“咔”裂开凤纹,譙郡暴雨倾盆如注。 堂內十七道影子在门窗上绞成乱麻,案头四十九盏油灯灯光大亮,灯光那正中间刚好照耀著幽州、冀州、兗州、豫州、青州五州,乃是黄巾之乱的中心,也是整个汉帝国此时的重心。 而一道意气风发的身影站在沙盘边上,一只手指重重的点在了充州的中心之处。 第575章 皇甫嵩服软,战场主导权相让(求订阅,求全订!) 第575章 皇甫嵩服软,战场主导权相让(求订阅,求全订!) 七月末的潁川长社平叛大营,空气中瀰漫的不再是黄幣溃败的喜庆,而是化不开的焦灼与室息。 暑气蒸腾,將几日前的血泊烤成暗褐色的硬,粘附在营地的每一寸土地上。 皇甫嵩原本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此刻却像蒙了尘的铜镜,死死钉在案头那叠仿佛永无止境增厚的文书上。 那不是捷报,而是从四面八方、各州郡涌来的、带著血泪与绝望的一一告急文书。 【颖阴县:昨夜,寧家那號称储粮十万石的巨型仓虞突发“天火”,烈焰腾空,染红了半边天。 救火过程中发现疑似黄幣黄邵部活动痕跡,流言四起,言称黄幣大军即將绕过长社直扑颖阴。县令的求援信墨跡未乾,字字泣血。】 【许县:急报!一支约五万人的“黄幣精锐”出现在官道旁的密林中,正向许县缓慢移动,沿途裹挟流民已达百万。 信中提到斥候见到了刻有独特血符纹样的破败重甲残片,与幽州战场上程志远亲卫营特徵一致。 守军不足两万,且多为新募之兵,城防在恐惧中摇摇欲坠。】 【鄢陵县:庾氏宗族府邸凌晨突遭不明身份高手袭击,护卫死伤惨重。 现场留下混乱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破幡,家主重伤,城內世家人心惶惶,联名请皇甫嵩分兵护卫。】 【充州:朱偽的信使满脸风尘,鎧甲破损,信使一脸疲惫的传达:充州黄幣余孽在得知幽州变故(高览负气撤军引发后续动盪)后,反扑势头陡增。 小股黄幣精锐不断袭扰粮道,朱偽所部被钉死在各处据点,难以机动支援,而朱偽本人对充州士族的游说也陷入了僵局。 一纸求援信並非为自身安全,而是得知陆鸣就在长社大营,希望皇甫嵩能让陆鸣出面“解释”一下幽州变故,恢復平叛大军在士族那里的信誉,否则充州西南恐生大变!】 【泰山郡:急报!矿场暴乱!万余暴徒攻破多处矿场,泰山郡內的矿场多为朝廷以及洛阳权贵所有,守军弹压不住,急需兵力增援。】 【蓟县:一封迟来的密信(在“不当人子卢子干”风波后抵达),非是刘虞亲笔,却来自蓟县一位不愿署名的士绅,透看一股刺骨的寒意。 信中言道:高览率山海精锐愤然离去后,蓟县军民士气一落千丈。城內流言甚囂尘上,皆言卢植刻薄寡恩,不恤將土。 更关键的是,探马回报,程志远在確认卢植主力(尤其【羽林虎賁】)损失惨重,且山海援军已撤后,正重新聚拢溃兵,西北、东北大营已侦测到明显增兵动向! 信中末尾是一句泣血之问:“若程贼挟恨再围蓟县,敢问卢使君尚能以何守城?蓟县百方生民,又將託付与谁?”】 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自豫州內部的无情背叛, 颖川太守张咨那套“库房遭流民焚毁”的说辞早已穿帮。 最新的情报清晰地表明,以荀氏、张氏为首的豫州豪强,其撤走的门客、私兵並非归家护院,而是被迅速整合调往了汝南、陈国方向,加固自家的坞堡壁垒。 荀或那封邀请沮授、郭嘉等人联名《討逆文》的信函,此刻安静地躺在案角,在皇甫嵩看来,无异於一张催命符一一这是在告诉所有豫州士族,朝廷靠不住,平叛大军靠不住,唯有自家坞堡可保平安! 他们拆走的不仅是兵丁,更是皇甫嵩赖以维繫战线、震镊波才的战略纵深和后勤保障! 这无异於在长社这个巨大的火药桶旁,又生生撤走了关键的消防水龙,只留下一个绝望的统帅和一座看似坚固实则內部已被蛀空的孤城,暴露在波才隨时可能点燃的地下火油海洋之上。 案头的文书堆越来越高,每一封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皇甫嵩的心上。 他枯坐在帅帐中,油灯的火苗在沉闷的空气中摇曳不定,映著他布满血丝的眼晴和日渐憔悴的面容。 汗水混合著尘土和焦虑的气息,浸湿了他沉重的甲胃內衬。 朱偽在充州分身乏术,卢植在幽州岌岌可危且人心尽失自顾不暇,豫州士族各自为政甚至抽梯子撤台天下求援声如潮,竟无一兵一卒可调! 皇甫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极其艰难地,缓缓移向了大营角落处,那个独立而肃穆的营盘,那座原本属於山海领的营盘。 原本那里有充足的兵员,有精良到让世家都忌惮的装备,有鬼谋戏志才、天机郭嘉、 沉稳沮授的智慧,更有破开眼前这死局急需的关键力量一一不受士族钳制、行动高效且悍勇无畏的部队! 他曾是骄傲的汉室名將,他曾对陆鸣这等异军突起的地方势力怀有疑虑甚至制衡之心。 不然他也不会默许卢植使用阴招对付山海领,將山海领排挤出幽州,不让陆鸣瓜分幽州的胜利果实。 他曾想过用朝廷的名义去压,用大义去裹挟。 但陆鸣在幽州让高览毫不遮掩的撕开卢植脸面的举动,还有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率领五十万部队拔营返程的动作,证明他根本不会被所谓的大义所束缚,冰冷的现实像钢针一样刺破了他所有的骄傲和侥倖。 卢植和他带著私心的举动毁掉了平叛大军的信誉,之前將他们奉若上宾的士族如今將他们弃若履。 手中无兵,空有大帅之名! 面对各州郡的哀豪和隨时可能彻底崩塌的颖川防线,他那份属於帝国將军的尊严和保守,在如山如海的告急文书和无兵可用的绝望面前,被一点点碾得粉碎。 帐外,似乎传来辕门前军士疲惫的呻吟和远方隱约不详的號角。 皇甫嵩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要咽下满口的苦涩与屈辱。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混杂著血腥、尘土和文书陈腐味道的空气。 再睁开时,那双曾经锐利无匹的眸子深处,只剩下一种沉重得令人室息的、混含著妥协与决断的光芒。 他终於彻底意识到,不该打压陆鸣,不该在黄幣未灭之前就將山海领这柄锋锐而“不听话”的利剑捨弃。 错误的决策,让他皇甫嵩不仅无法扑灭波才,甚至可能连自己的大营和整个豫北防线都保不住! 他猛地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老茧里。 那动作,不再是为了战斗的振奋,而是强迫自己做出一个前所未有的、也是最艰难的决定放下身段,放弃幻想,去寻求那个他曾试图压制和利用的力量一一陆鸣的援助。 而且,他知道,这次求援的姿態,绝不能有丝毫保留和算计。 “来人!”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却带著一种破釜沉舟的沉凝,“准备笔墨綬印——取我的印信·—” 这封即將发出的求援文书,不再有任何居高临下的命令口吻。 它將是一封代表整个摇摇欲坠的帝国北境防线,代表无数渴望生路的军民,向唯一能握住这根救命稻草的力量一一山海之主陆鸣,进行的彻底低头。 信中或许不会出现“求”字,但字里行间透出的绝望与依赖,將是皇甫嵩戎马生涯中,最无奈也是最清醒的一笔。 这不仅是借兵,更是让渡了平叛战场的关键主导权,哪怕只是长社战场的主导权。 一场无声而巨大的权力交接,在这七月末闷热的帅帐中,悄然註定。 帐外,血色的夕阳残照,与堆叠的告急文书一起,將帅案和皇甫嵩孤寂的背影,染上了一层名为“落幕”与“新生”的、无比复杂的色彩。 第576章 撤退是不可能撤退的(求订阅,求全订!) 第576章 撤退是不可能撤退的(求订阅,求全订!) 就在皇甫嵩在帅帐中陷入绝望之际,整座长社大营里的氛围充满了焦灼、紧张、还有一丝恐慌。 而此时就在长社平叛大营南边的颖水对岸,一处地势较高的隱蔽山坡密林中,明面上早就返程的山海大军就驻扎在此处。 八月初的风带著蒸腾暑气和未散尽的硝烟味,吹拂过密林的枝叶,发出细微的沙响。 从坡上遥望对岸,能看到长社大营的火把如鬼火般明灭,依稀能听见远处辕门传来因恐慌和流言而略显嘈杂的喧譁。 密林深处,却是冰与火般的静默。 陆鸣一身玄甲,並未卸下,甚至面甲也只掀起一半,露出下頜冷硬的线条。 他斜倚在一棵劲的老槐树旁,如同与树影融为一体,玄色披风垂落,在微风中几乎不起波澜。 那双深邃的眼眸穿透枝叶的缝隙,远远锁定著大营中枢帅帐的方向,平静的如同无波古並,又锐利的似捕食的鹰陨。 在他身后,密林浓重的阴影下,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沉默玄甲。 两万【大汉铁骑】仿佛蛰伏於黑暗的夜梟,马蹄被特製的软布包裹,人衔枚,马勒口,连甲片接缝都被细布缠裹以防反光与声响。 他们保持著临战的姿態,却静得可怕,只有偶尔战马因蚊虫轻刨一下蹄子,发出沉闷的“噗”声,隨即又重归死寂。 再后些,隱约可见更多重甲的身影,那是【玄凤羽卫】和山海步兵主力,同样在夜色与林木的遮蔽下耐心等候。 郭嘉盘膝坐在陆鸣身侧稍矮的树根上,手指无意识地摩著酒葫芦光滑的表面,他並未饮酒,只是借那熟悉的触感思考。 月光透过枝叶缝隙,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勾勒出眼底一闪而逝的、洞悉一切的微光。 “戏志才那边应该已经开始了,”郭嘉的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一丝玩味的慵懒,“许县『发现”的黄幣重甲残片,颖阴寧家的『天火”,鄢陵庾氏的『遇袭”想来皇甫老將军的案头,此刻应是被各州郡告急的竹简淹没了罢?” 陆鸣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弧度。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极其缓慢地,在面前微潮的泥土上划出一道清晰的痕跡,那动作隨意却又蕴含看无声的指令。 泪授站在略高的一处土坡,正借著一线月光,看著刚刚由轻功绝伦的斥候悄悄传递上来的、来自各地的最新密报副本。 “『不当人子卢子干』——高元伯这『山海领不受这份委屈”,喊得好!喊得妙!”他那素来沉稳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快意,“这火,不仅烧得蓟县军民的心都快沸了,卢植自顾不暇,就连身在充州的朱偽都受到了影响,皇甫嵩、朱偽因为卢植在幽州的行为风评受损,哪家土族还敢跟他们合作?他环顾四周,还能指望谁?” 他收好密报,走到陆鸣身边,目光也投向山下那座被不安笼罩的大营。 “豫州士族已如惊弓之鸟,纷纷自保撤兵,这是釜底抽薪。 而程志远在幽州喘息聚兵之后一旦寻机报復,原本大汉这边的大好形势又要再次翻盘——他皇甫嵩,还有底牌吗?”沮授顿了顿,语气肯定,“此局已成!若无外力,长社必危,他皇甫嵩不仅守不住防线,更可能—被波才反噬,连这座营盘都保不住!” 陆鸣终於动了。 他抬起手,用带著玄铁手套的手指,轻轻弹掉了落在肩甲上的一片枯叶,那动作从容不迫,带著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 “外力?”他的声音低沉、平静,却清晰地传入身边几位核心幕僚耳中,在寂静的林中如冰棱坠地,“外力就在他眼前,却又被他亲手推开过!如今他想要,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 他微微侧头,目光扫过身后那片沉默的铁壁。 “撤退是不可能撤退的,我们山海领还从来没有一场没打就撤退回家的时候。”陆鸣的语气带著一丝冷讽,“营帐收起来了,旗號不打了,声势也造足了。 从广陵一路奔袭至此的几十万儿郎,血都没热够,岂能因一个刚自用者的愚蠢,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山下的帅帐,仿佛能穿透营帐,看到那位坐困愁城的老將军挣扎无措的身影。 “我要让他,”陆鸣一字一顿,声音在静謐的林间瀰漫开一股无形的压力,“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一一我们山海领不是什么软柿子,不是他们这些军头想要用就用,想要打压就打压的! 不管他出於什么自的,出於什么理由,但既然他们先破坏了游戏规则,那就別怪別人掀桌子! 他那些朝廷的大义、大汉的体面、名將的威风—-在波才的猛火油和百万黄巾面前, 统统都是纸糊的灯笼,一吹即破!” “他必须,”陆鸣的拇指缓缓摩著腰间玄铁佩刀的刀柄,那姿势既不凌厉也不夸张,却仿佛隨时可以爆发出石破天惊的威力,“放下他所有的身段,丟掉他所有的算计,把他长社大军、他平叛主帅的这份责任和权力,心甘情愿地—送到我面前。不是请求,而是別无选择的——相让!” 密林中,更深的静默降临。 郭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带著洞彻人心的瞭然;沮授沉静的面容下隱藏著对即將到来的权力交接的思付;戏志才虽不在此处,其袖中的卦签想必也正指向这必然的结局。 唯有陆鸣,像一柄收入最精良的玄黑鯊皮鞘中的利刃,沉凝、安静,却散发著让整个战场格局为之改变的沛然压力。 山下大营的混乱喧囂,与山上密林中的冰冷篤定,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那四万不曾远离的玄甲精兵,就是陆鸣意志最沉默、却也最有力的宣言一一他的“撤走”,是悬在皇甫嵩头顶,逼其低头的利剑。 夜,更深了。 风,穿过林间的鸣咽,如无数在告急文书上泣血的无形之手,正一点点地將那名震天下的皇甫嵩,推向那个唯一的选择。 而陆鸣,就在十里的黑暗之外,耐心地、冰冷地等待著。 第577章 队...呸...军危!陆將军速归啊!(求订阅,求全订!) 第577章 队...呸...军危!陆將军速归啊!(求订阅,求全订!) 颖川军,长社平叛大营。 皇甫嵩的手在染血的袖口上指了指,指尖残留的墨腥混著方才怒拍桌案溅落的血珠。 那封饱含妥协、甚至透著一丝屈辱的求援文书,帛边滚著赤黑纹的暗边,正被最亲信的传令骑尉死死绑缚在胸前。 精挑细选的两匹换乘快马已在辕门外焦躁地刨著蹄,只等那骑士撞开鹿,便要泼命般向东南狂奔,寻找那支神秘消失在山野间的山海大军一一陆鸣的踪跡。 “十万火急!务必亲手交予陆將军!”皇甫嵩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从砂砾中挤出。 老帅的目光掠过案头那座摇摇欲坠的“文书塔”:颖阴粮仓天火、朱偽泣血告急、张咨断供火油箭的冷函...:..每一卷都刻著“危如累卵”四字。 他將最后一线希望,押在了这卷尚带自己掌心余温的帛书上。 蹄声如雷,绝尘而去。墨跡在夏风中凝成冰线, 皇甫嵩闭上眼,仿佛瞬间抽乾了脊樑,瘫靠在冰冷的青铜帅椅背。 帐內只剩冰鉴吐纳寒雾的嘶嘶声,以及自己沉重如破风箱的心跳。 突然,驛卒撞开辕门的巨响,撕裂了这份死寂,几乎是文书送出的同一时辰! 一名背插三支翎羽尽碎、甲缝糊满燕山黑泥与未乾血的幽州驛卒,连滚带爬地撞翻亲卫,一头扑倒在染血的案前,喉咙里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声,隨即呕出带著內臟碎片的黑血: “大帅!八...八百里加急!狼...狼山峪!程贼...程志远尽起幽州老本......四十万...精锐......藏在...藏在每日攻城的流民里...卢將军......卢將军中伏了!!” “啪嗒!” 皇甫嵩掌中正摩的一枚代表“山海营地”的玄铁令符,毫无知觉的掉落在地。 时间回到三日前,幽州蓟县战场。 蓟县城墙根,污臭冲天。 又是一天毫无新意的景象:数万或者数十万面黄肌瘦、衣衫槛楼的流民,如同行户走肉,被驱赶著涌向蓟县那饱经摧残的夯土城墙。 麻木的哭豪、绝望的拍打、木棍石块徒劳地敲击,构成了日復一日的背景音。 立於城头的卢植,眉头紧锁,並非忧虑城下这软绵绵的攻势,而是为这几日斥候近乎瘫痪的情报系统而焦心。 城內的异样声音像是无形的瘟疫,让本该最可靠的眼睛,本地斥候和义勇都变得迟滯甚至“失明”。 他烦躁地挥手:“老规矩,弓弩驱散即可!省些箭矢!” 城墙下,如潮的流民堆叠著,哭喊震天。 守军们挽起强弓,箭簇遥遥指向那些瘦骨鳞的身影,无人留意,今日的流民潮,似乎比往日更“稠密”,且混杂了大量“青壮”。 修然! 进攻的骨哨声,並非来自后方黄巾阵中的號角,而是从流民潮的核心深处悽厉炸响! 如同冷水泼进了滚油锅。 “苍天已死一—!!” 万声咆哮瞬间盖过一切哭豪! 就在箭雨泼洒前的剎那,密集的“人潮”深处,数千具看似贏弱的身躯猛地爆发出山崩般的巨力!破布烂衫瞬间撕碎,露出下面精铁浇铸般的玄黑重甲!僂的身形豁然挺直,化作锋利的尖刀! 潜伏的【黄幣力士】! 他们咆哮著,如同挣脱锁的猛兽,不是去攀爬城墙,而是以血肉之躯狠狠撞击、推开前方作为“掩护”的、真正的老弱流民!如同开闸的洪流,为身后真正的杀机清理通道! 几乎是同时,“流民”推著的数百架蒙著厚厚破席烂草、看似运送“死伤”或“攻城烂木”的板车,被暴然掀翻!草蓆之下,赫然是三百具已然上弦、寒光闪烁的一一淬毒重弩!弩手穿著与流民无异的破烂衣衫,此刻眼神却凶戾如狼! “放!!”一声来自流民核心的暴吼,盖过了城头的喧譁! “嗡一一!!!” 致命的铁雨,撕裂距离极短的空气,带著悽厉的尖啸扑向城头!目標並非隨意泼洒, 而是城墙垛口后挽弓的守军!一时间,城头血雨腥风,猝不及防的守军人仰马翻!城防指挥瞬间陷入混乱。 也就在这致命的混乱当口,从幽州营地方向传来急报,侦测到东北密林有大规模兵马异常调动!虽未知详情,但足以让卢植心惊肉跳。 “不好!中计了!程贼主力在此!他要破城!”卢植肝胆俱裂,厉声嘶吼,“玄德! 速速率军出城!击溃这股弩手!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城墙!” 狼山峪,那狭窄的谷道,此刻瀰漫著浓郁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峡谷两端,刚刚被紧急部署好的衝车和寨墙,是卢植仓促间设下的“安全锁”。 “杀!!!” 几乎是卢植命令发出的同时,左侧山道便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烟尘蔽日! 卢植心中一震:“翼德性子太急!” 他怕张飞有失,也恐另一路黄巾主力隨时压上,不及细想,立刻点齐主力万余【羽林虎賁】,亲率大军紧隨关羽、刘备部之后急急扑向山谷驰援张飞,意图三面夹击,一举吃掉这股暴露的“黄巾精锐”。 急切的马蹄踏过谷口焦土。 就在卢植率领主力【羽林虎賁】铁甲洪流,汹涌衝进狭窄的狼山峪,堪堪与接应上的关羽部匯合,正准备围剿山崖下暴露出弩阵的流民偽装精锐时一右侧山崖顶上,一面熟悉的、沾著涿水污泥与暗红血渍的残破白骨大蠢,在午后刺目的阳光下,轰然竖起! 程志远那张獠牙外突的面孔,清晰地出现在崖顶,他手中巨大的號角在阳光下闪著寒光! “鸣——呜——鸣——! 沉重、蛮横、不同於任何汉军信號的號角声,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瞬间撕裂了山谷的喧囂,狠狠压过了一切喊杀声! 峡谷两侧的山林、蒿草丛、石缝之中,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无数点黄芒疯狂涌现不是虚幻的法术光华,而是扎裹在头上、臂膀上真实的黄幣! 无数埋伏已久的黄幣步卒、刀盾手、枪兵,沉默地从各处掩体后站起,如同覆盖山岭的黄色潮水!他们的眼神冷漠而充满杀意,绝非散漫流民! 更可怕的是,峡谷的入口和唯一开阔的出口侧翼,烟尘暴起!沉重如雷的蹄声让大地颤抖! 两支如钢铁洪流的黄巾重骑兵,身披与汉军【羽林虎賁】同样闪耀的厚重铁甲,如同两柄沉重的铁锤,正从峪外狂飆突进,目標正是一一刚刚完全涌入山谷,队形因追击而拉长的卢植主力中军!以及被堵在谷中,首当其衝的关羽、张飞、刘备部! “关门打狗!全军突击一一!生擒卢植!!”程志远在崖顶的嘶吼声在山谷中迴荡充斥著野心得逞的狂喜! 卢植的心,瞬间沉入了万丈冰窟!彻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冷汗顷刻间浸透了他的重甲! 完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愚蠢的暴露精锐送死!这是绝杀之局! 那暴露在谷底、以流民偽装吸引他出城、吸引他主力仓促进入山谷的弩阵,是致命的“诱饵”!他以为自己在围剿程志远的精锐,却不知自己才是被围猎的猎物! 狭窄的地形让庞大的【羽林虎賁】重骑兵根本展不开衝击!前后出口侧翼那呼啸而来的铁蹄,如同两扇巨大的铁闸,即將狠狠合拢!头顶两侧山坡上俯衝而下的黄巾精兵,如同死亡的瀑布! “关云长!张翼德!护住中军两翼!向谷口突围一一!”卢植目尽裂,赤霄剑几乎要捏碎。 他此刻唯一的念头,是保住这十万帝国最精华的种子! 然而,好像有些晚了! 驛卒抖若筛糠,那染血的加急军报在皇甫嵩手中作响,每一个字都如烧红的烙铁烫在神魂上: “ ....卢將军为救弟子...【羽林虎賁】...全军覆没...平叛大军精锐...损失过半...关云长將军左臂......蓟县再次陷入重围...守军不足...流民填壕...之前送过去的粮食都在城外大营...粮草全都便宜了程志远...城中粮草只够十日...危在旦夕......速援!速援!速援啊!!!” “噗一一!” 一口滚烫的心头精血,毫无徵兆地从皇甫嵩口中狂喷而出!血箭如虹,猛烈地浇淋在帅案中央巨大的沙盘上! 鲜红的血珠,粘稠、沉重,恰恰覆盖在代表幽州蓟县的那块沙盘模型之上,顺著龙脉走向豌而下,瞬间將那座孤城模型和周围的山川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仿佛正是程志远在那绝杀谷中泼洒的汉家儿郎的鲜血! 与此同时,帐帘被粗暴掀开,亲兵面无人色地衝进来,嗓音因恐惧而尖利变调:“报大帅!豫州急报!颖川太守张咨..:::.拒发火油!言...言黄幣已掐断南运通道,无可调之资!他......他让大帅自己想办法!” 嗡一一! 皇甫嵩眼前骤然一黑,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喻鸣。 那捲尚未送达的求援文书、幽州卢植兵败將亡的滔天烈焰、颖川士族张咨这兜头浇下的最后一盆带著冰碴的冷水一一三道灭绝般的巨力,於此刻,在这帅案方寸之地,在那一滩象徵帝国北境心臟被洞穿的猩红之上,轰然绞合! “咔嘧!” 一声脆响!皇甫嵩扶在案角的五指,因极度痛苦和绝望爆发出恐怖的力量,竟生生在那坚硬的楠木案角上,抠出了五道深可见木纹的指痕! 碎裂的木屑混合著凝固的血块、滚烫的血珠,落下,砸在那片血色的沙盘之上。 三支穿心之箭!箭箭绝命! 灯架上残烛,火光猛地一跳,爆开一点濒死般明亮却又短命的灯花。 帐內死寂,唯有那烛火燃烧的轻微啪声,和沙盘血珠悄然滚落的微响。 老帅的身体晃了晃,他强撑著不让自己倒下,充血的双目死死盯著沙盘,在那片刺目的猩红中央,他仿佛看到了波才深埋长社城下的五百吨西域猛火油正顺著地脉的缝隙疯狂蔓延,要將一切焚毁殆尽..: 而更深的血光之中,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一一陆鸣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穿透血幕, 正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地看著他,仿佛早已洞悉这绝望的终局。 皇甫嵩强撑著將口中的鲜血咽入腹中,嘶哑著喉咙下令:“擂鼓,聚兵,隨我到帐外迎一迎討逆將军!” 半个时辰之后,面无血色,嘴唇发紫的皇甫嵩立在长社大营辕门外,身后的三万【三河骑士】在他的命令下,高声疾喝: “恭迎討逆將军入驻平叛大军,升任联军统帅!” “恭迎討逆將军入驻平叛大军,升任联军统帅!” “恭迎討逆將军入驻平叛大军,升任联军统帅!” 第578章 冷眼旁观公孙瓚(求订阅,求全订!) 第578章 冷眼旁观公孙瓚(求订阅,求全订!) 幽州糜烂的局势令皇甫嵩连唯一的遮羞布都不要了,彻底放下了脸面。 他怎么都想不到卢植竟然会几天都撑不住,一朝就葬送了大好局势。 但如果皇甫嵩没有被气吐血,从那份战报中就可以窥得端倪。 卢植的那份战报,少了一个人和一支军队。 战报里前前后后那么多信息,卢植的另一位弟子公孙瓚和他魔下的【白马义从】那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及,其实已经把这场惨败的最大原因说的非常清楚了。 可能其中的隱情,哪怕是如今的卢植,都不好意思宣之於口,只能故作不知,用春秋笔法一笔带过吧。 我们將时间返回十天之前,高览率兵退出幽州战场的那一天.... 高览率四万山海铁骑卷著屈辱的烟尘绝尘而去,那震彻全城的“不当人子卢子干”的怒吼和满地发霉粟米、残破武器的景象,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一个蓟县军民的心上, 更深深烙印在军营旁观者的眼中。 公孙瓚身披沾看黄市血污的白色战袍,手按腰间的环首刀柄,立於自己的白马义从营前,冰冷的目光穿越喧譁嘈杂、士气低落的营地,投向那座此刻象徵著刻薄与昏的中军帅帐一一卢植的大营。 他身后,九万【白马义从】静默如林,雪白的披风在朔北的风中微微起伏,肃杀之气与整个营地的颓丧格格不入。 “老师——”公孙瓚低声自语,嘴角扯出一个几不可查的冷冽弧度,心中已是一片清明,“您这是自掘根基啊。” 卢植对山海领高览的处置,在公孙瓚看来,愚蠢至极!绝不仅仅是寒了友军之心那么简单。 公孙瓚可算是全程目睹山海领跟刘备三兄弟是如何起的衝突。 高览的四万铁骑打穿了最难啃的骨头,功劳是实打实的。 卢植在庆功宴上偏刘备、关羽、张飞,打压高览,甚至用霉米、劣质兵器打发,这绝非仅因护续子。 卢植是关西大儒名门,他的行为背后,是对“异军突起、没有根基,异人出身”的山海陆鸣的天然警惕和排斥。 他想为身后代表的“清流”“正统”势力抢占幽州战场的话语权和战后利益分配的绝对主导权,不想让陆鸣的山海领分润太多,尤其高览展现出彪炳战功后! 卢植的做法,等於是赤裸裸地站在了新兴军功集团的对立面,並且以朝廷大义为名, 行打压异己、维护官僚旧秩序之实! 而这一点,恰恰精准地踩在了公孙瓚的雷区之上! 公孙瓚出身辽西贵族,但母亲地位卑微,他靠著真刀真枪在边塞搏杀出的功勋,最厌恶的就是朝廷官场那套论资排辈、裙带关係的把戏。 他能在边军出头,靠的是凶狠、善战和手中的【白马义从】!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陆鸣虽然异人出身毫无根基,但那也要分对谁。 山海领在汉帝国的门阀世家这些士族面前,的確算是毫无根基的异人士族,门阀世家也会尽他们的全力打压。 但哪怕是跟陆鸣最不对付的汝南袁氏都要承认陆鸣新兴家族的身份,乃是广陵郡豪族,是士族的一员。 卢植代表朝廷,代表的是刘氏皇室,打压排挤山海领,不仅连打贏程志远之后幽州的胜利果实都不愿意分享,还要贪山海领前一战的军功,这就有点破坏游戏规则了。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放到明面上,卢植要是真能压的住山海领,不声不响的將山海领的军功给贪墨了,士族当然也不会替陆鸣出这个头。 可他卢植不仅没压住高览,反而还闹的满城风雨,军心动盪,就连蓟县的士族都看不下去了。 这之后,那些门阀世家还跟没事人一样跟平叛大军合作,这让其他人怎么看,士族在汉帝国至高无上的地位不就被破坏了? 卢植这是在掘士族的根啊! 哪怕最恨不得陆鸣死的汝南袁氏,在这个时候都会为陆鸣站台,这是公孙瓚敢百分百打包票的。 这让公孙瓚如何还敢继续呆在卢植军营之中。 高览一走,那支战力恐怖的山海铁骑消失,不仅是军事实力的巨大损失,更是彻底点燃了军中矛盾。 刘虞已经当眾撇清了霉米的来源,“卢子干营中羊肉胆,恩公锅內霉粟沉”的歌谣传遍全城,连底层守军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待卢植! 民心尽失,军心浮动。 这种情况下,公孙瓚看的很透彻,面对狡诈凶狠的程志远和蠢蠢欲动的乌桓、鲜卑等塞外部落,蓟县战场就像被抽掉了承重柱的危房,隨时可能倾塌。 卢植的行为,无异於亲手將本已艰险的局势推向了深渊。 “竖子不足与谋,腐儒误国!”公孙瓚心中已然下了定论。 他公孙伯圭带著【白马义从】万里超迢、浴血奋战是为了保境安民、扬名立万、在乱世中撰取基业的,不是为这种目光短浅、只知维护朝廷旧秩序、甚至不惜牺牲整体战略利益的“老师”陪葬的! 就在“不当人子”的怒吼还在城头迴荡,城內义愤与恐慌交织的火焰尚未熄灭之时, 就在卢植还在帅帐中焦头烂额地盘算著如何稳住局面、如何向朝廷解释、如何应对可能的程志远反扑时,公孙瓚的行动开始了。 他以“友军受辱,士气难平,恐营中生变”为由,加强了白马义从营的戒备,悄无声息地完成了撤离准备。 隨后,一封措辞恭敬却不容置疑的紧急军报被送到卢植案头: “报大帅!右北平六百里急报,渔阳郡发现乌桓丘力居部异动,规模甚大! 其先锋已抵白狼山,有南下劫掠右北平、渔阳诸县跡象! 末將公孙瓚心忧后方根基之地父老家小安危,恐后方有失,更虑贼寇切断我军与幽州腹地联繫,故不得不立即率本部白马义从驰援右北平! 愿扫清后顾之忧,再为大师效命!事出紧急,不及当面稟告,万望大师体恤后路之重!末將拜上!” 军情如火,字字句句都以“大局为重”、“后方安危”、“为大帅分忧”为名。 公孙瓚甚至没有给卢植任何挽留或商议的余地。 在卢植收到这封军报,脸色铁青又无法发作之际,九万【百马义从】已在雪夜中拔营而起。 他们的动作迅猛而有序,展现出顶级精锐的特殊兵种素质。 马蹄踏雪,声响控制在最低限度,白色的洪流如同雪原上的幽灵,趁著夜色和城內的混乱、高览闹的余波尚未平息之际,迅速而坚定地脱离了蓟县大营,向著东南方向,绝尘而去,將那座註定即將成为风暴中心的孤城和孤立无援的卢植大军,彻底拋在身后。 策马狂奔,远离了蓟县城头那片愁云惨澹、怨气沸腾的天空后,公孙瓚在风雪中勒马,停在一处高坡,回望那座在暮色和硝烟中轮廓模糊的城池。 他的脸在风雪的切割下显得格外冷硬,唯有那双眼睛,在凛冽的寒风中闪烁著如冰刃般的锐利光芒。 亲卫统领公孙范看到自家主公脸上非但没有担忧,反而缓缓地、深深地吁出了一口长气,那气息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道长长的白雾。 “主公”公孙范欲言又止“不必多说。”公孙瓚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著一丝近乎冷酷的平静。 “卢老师刚忆自用,为门生蝇头小利而失全军道义,寒天下壮士之心,视高元伯那等百战精兵如草芥。 更可笑的是,他妄图以腐朽官僚那套去压制手握强兵、自成体系的异人英豪陆鸣。 自取灭亡之道,谁也怨不得。” 风雪吹动著他的白色战袍,他望著蓟县的方向,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不可避免的结局:“幽州这块棋盘,已经不是他一个蕨预的执棋者能玩得转了。 我等留在那里,不过是与这艘註定倾覆的破船一同沉沦,徒然损耗我右北平儿郎的性命,成为官场倾轧和卢师私心的祭品,毫无意义。” “此刻抽身,正当其时!”公孙瓚的语气斩钉截铁,那口在胸中的闷气终於吐出, 化作一声冷冽的宣告。他调转马头,不再回顾:“传令!加快行军!目標一一右北平!” 数日后,当狼山峪伏击的惨烈战报如同地狱刮来的阴风,裹挟著卢植主力尽丧、关云长受伤、蓟县再次被重重围困的噩耗,震动天下之时,公孙瓚和他的九万白马义从早已安然回到了右北平郡。 坐在太守府温暖的书房里,壁炉的火焰跳跃著,映照著墙上新悬掛的幽州精製舆图。 数位来自辽东李氏、渔阳豪强等幽州本土实力派家主的代表,正恭敬地坐在下首。 公孙瓚放下手中那份由快马送来的、详细描述蓟县惨状和卢植兵败如山倒的密报,脸上不见丝毫惊讶,反而浮现出一抹难以察觉、掌控一切的冷峻笑意。 他接过代表辽东李氏送来的家族子弟名帖和厚礼一一辽东铁山的详细舆图与开採合作契约,以及一份由幽州几大士族门阀共同签署的“恭请公孙將军主持幽州平叛大局”的联名“恳请书”。 “诸位,”公孙瓚的声音沉稳有力,带著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卢师蒙尘,蓟县危急,程贼再逞凶威!此诚幽州父老存亡续绝之秋也!我公孙瓚世受皇恩,又得蒙幽州士民信赖,虽才疏力微,然值此危难之际,断无袖手旁观之理!” 他站起身,步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狼山峪的位置,又划过蓟县,最后指向通往辽东、塞外的道路: “程贼虽胜一阵,然其根基浅薄,聚啸之眾,久战必溃!其部属多乌合,破之不难! 且经此一役,彼亦折损元气。 我军新锐,更得辽东铁山之资,幽北诸族子弟归心,天时地利人和皆在!” 他环视眾人,眼神锐利如鹰:“当下之急务,非是急躁求战。 卢师主力虽失,却也重创程贼中军。 我军当一面火速徵召幽北健儿,借辽东铁山精铁,速速扩充部曲,打造军械;一面安抚郡县,接纳溃散的官军义士。 更需严密监视乌桓、鲜卑等塞外部落,断其趁火打劫之念!” 他语气一转,带著强烈的自信和號召力:“待我军兵精粮足,根基稳固,再观敌之破绽!或自辽东、右北平发兵南下击其侧翼,或联络尚在坚持的蓟县守军、遂郡等地里应外合! 程贼如今身陷蓟县坚城之下,兵锋已钝!且其后方经山海陆鸣魔下高元伯一番衝杀, 恐怕也是人心惶惶!此正是我公孙瓚与诸位同心戮力,重整山河,光復幽州,上保社稷, 下安黎庶的一一千载良机!” 话语鏗鏘有力,配合著他手中那份厚重的联名“恳请书”和泛著金属光泽的辽东铁山舆图,以及府门外那九万毫髮无损、正厉兵秣马的纯白铁流,构成了一幅全新的、充满力量感的幽州未来图景。 卢植的大败,在公孙瓚这里,非但不是末日,反而成了他登台成为幽州真正主角,整合本土势力,建立属於他自己的“伯圭时代”的最佳铺垫。 公孙瓚到时候想要问一问他的那位老师,为什么要將那么多心血和偏爱放在“不成器的刘玄德”身上,而不多看一眼他这位“麒麟子”。 第579章 陆鸣入驻平叛大营(求订阅,求全订!) 第579章 陆鸣入驻平叛大营(求订阅,求全订!) 潁川郡,长社大营辕门外。 皇甫嵩喉头涌动的最后一丝血腥气尚未散尽,辕门外三万【三河骑士】山呼海啸的吼声已撞碎了长社平原的寂静。 “恭迎討逆將军入驻平叛大军,升任联军统帅!”声浪碾过颖水河面,激得浊流翻涌如沸。 老帅枯立在帅旗残影里,玄甲缝隙间沁出的冷汗將中衣死死黏在脊背上,像一张冰凉的裹尸布一一这震天动地的迎驾礼,是他亲手为自己披上的、以尊严织就的孝服。 颖水南岸,积压已久的铅云骤然被铁蹄踏碎! 青甲玄马的陆鸣率先刺破烟尘,玄铁面甲掀起半寸,下頜线条如开刃的寒铁。 他勒马高坡,身后五十万山海大军化作沉默的玄色洪流一一二万【大汉铁骑】的重甲折射著斜阳,泛起户山血海中淬链出的冷光;【玄凤羽卫】高耸的雉翎如染血荆棘,森然刺破苍穹。 整片山野被无形的煞气压得死寂,连风都凝滯在铁甲缝隙间。 陆鸣目光扫过对岸的皇甫嵩,金铁摩擦的碎响里,他唇角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皇甫公,这份『礼”,本將收下了。” 陆鸣缓缓走出密林,向著坡下走去,无需號令,五十万铁流隨著陆鸣的步伐踏出第一步。 颖水为之震颤,铁靴碾碎河岸淤泥的声音,是皇甫嵩脊樑寸寸崩裂的声响。 玄鸟旗掠过將台阴影,瞬间吞噬了象徵帅权的赤黑大一一王旗易主,无声加冕! “报一一!!东南烟尘冲天!旗號是山海玄鸟旗!是陆字帅旗!”哨兵斥候嘶吼看撞至营前,声带几乎被敬畏撕裂。 皇甫嵩霍然转身,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击中,但此刻他浑浊的眼眸中血丝暴张一一那不是希望的亮光,而是被现实碾碎自尊后的、涅重生一般的觉悟。 他甚至来不及整理染血的甲胃,身后亲卫嘶声疾呼:“擂鼓!聚兵!让所有人都知道討逆將军一一回营了!” 三万【三河骑士】列阵如铁壁,震耳欲聋的吼声碾过长社平原:“恭迎討逆將军返回平叛大军,恭迎联军统帅!!” 声浪撞在颖水河面,激起千层碎浪, 皇甫嵩立於万军阵前,玄甲缝隙透出冷汗浸湿的中衣,粘在背上如同冰凉的裹户布, 此刻他终於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 颖水南岸,烟尘已成翻滚的铅云。 第一缕破开尘幕的,是青甲玄马的陆鸣。 玄铁面甲只掀起半分,下頜如刀削般冷硬。他策马立於高坡,身后是无边无际的玄色铁流。 五十万山海军甲光撼地,踏著整齐的步伐跟隨在陆鸣身后,震撼著所有关注到这里的人。 当陆鸣的踏雪乌騅刚踏上校场夯土,烟尘中已奔涌出无数锦惟华盖,急促如骤雨的马蹄声已撕裂了暮色长空! “荀氏坞堡骑军三千,急援討逆將军魔下听调!” “陈氏子弟两千,携粮草五百车,愿为將军效死!” “颖川太守府精锐守卫五百,押送颖阴武库三千瓮火油、十万支烈火箭已全数押至西门!” 呼喝声来自不同方向,烟尘中各色旗號如星火进现:颖川荀氏的“水纹云篆旗”、陈国陈氏的“青松墨卷幡”、汝南袁氏的隱晦玄纹车驾竟是第一批闻风而动的豫州士族私兵! 他们如同嗅到血腥的鯊群,在陆鸣入营的第一时辰便疯狂涌至! 紧接著,书院使者几乎是扑跪在地,奉上连夜赶製的鎏金礼册:“颖川书院献《討逆文》精装千卷,书院匠作所新研弩机三百架,皆铭山海玄云纹路!” 他重重叩首,额头陷入陆鸣刚踏出的马蹄印中一一弩机云纹暗光流转,正是陈群弩机课业无声的铁证,荀氏投注,远非一日! 更令人膛目的是寧家族老!他竟在残破的族兵护送下,从寧家仓那片尚有余温的焦黑废墟中衝出,嘶声喝令民夫肩扛新伐的巨梁:“快!为討逆將军立新辕门!寧家仓虽焚,脊骨犹在!將军所向,寧家誓死相隨!” 灰烬尚热,废墟如坟,此刻却成了邀功的炽热薪柴,一日前“焚毁”、“撤离”的谎言,在遮天蔽日的玄鸟旗下,脆弱如泡影。 一辆辆满载粮食、军械的大车络绎不绝涌向营门,车辙深深碾入黄土。 夜幕尚未完全降临,辕门前已有万余士族私兵匯成洪流,各色號服在火光中纷乱却狂热! 这远非结束一一斥候快马流星般次第冲入:“报!许县陈氏连夜出私兵三万,已渡颖水!” “报!汝水方向发现袁氏旗號骑兵两万!” 皇甫嵩枯立在帅旗残影下,指甲几乎抠进掌心。 这些面孔,这些家族,昨日还在用“粮绝”、“库焚”塘塞他! 此刻却在陆鸣马蹄踏入大营的同一刻,不管亲疏远近地爭相向前,迫不及待地为之张目! 冰冷的现实如冰锥刺穿了他最后一丝侥倖:士族不是在为陆鸣站台,而是为了士族那高人一等的身份站台! 卢植错了,他皇甫嵩更是错上加错,他们只看到了陆鸣异人的出身,却是没把陆鸣广陵郡新兴豪族的身份放在眼里。 对於士族来说,哪怕是再破败的豪族,也不是朝廷能够隨意贪墨军功,打压排挤的。 今日你能打压山海领,明日就能灭了汝南袁氏,这让士族如何敢继续跟你合作? 陆鸣玄甲浴血,甚至未完全下马,漠然扫视这群匍匐辕门、昨日还在塘塞平叛大营的士族使者。 “军情如火,虚礼免了。”他声音如冰泉坠地,目光所及,眾使者头颅垂得更低。 他忽地勒马回身,钢戟般的目光刺向失魂落魄的皇甫嵩。 身后三万【三河骑士】“恭迎討逆將军”的呼声犹在迴荡,老帅玄甲肩头一道暗红血印在火光下格外刺眼一一那是卢植幽州败绩传来时,染透沙盘溅上的污痕,此刻成了皇甫嵩替人受过的屈辱烙印,是旧日体系崩塌时飞溅的碎片。 “皇甫將军!”陆鸣声如裂帛,割开凝固的空气。 “卢植犯下的错,不该完全都由你来承担!”他戟指那刺目的血印。 “波才的威胁就在眼前,”冰寒的目光扫过伏跪如潮的豫州士族,“而冀州的张角, 更是如日中天!” 他猛地扬臂,身后山海铁骑如山呼海啸般踏前一步,甲光撼地,捲起漫天尘暴:“如今黄幣势头正猛,他们烧杀抢掠,只会破坏不会建设!” 陆鸣的声若惊雷,炸响在校场上空,“我们若不能团结一致,將黄巾贼抵挡在家园之外,想一想迎接我们的会是什么下场?” 陆鸣的最后半句未曾说尽其意,其意昭然:想想冀州士族如今的样子,好一点的提前逃离,背井离乡;差一点的家族尽丧,数百年家业都给太平道做了嫁衣裳! 就是提前名牌加入太平道的士族家族,在黄市內部也是被剥削的存在,跟之前都没法比,更別说家族进一步了。 五十万铁甲如山崩般碾入营盘,重靴踏碎旧时营垒格局。 玄鸟旗的阴影彻底覆盖了讲台。 血色残阳被陆鸣甲胃稜角分割,在校场劈开一道森冷刺目的光轨一一那是旧时代的輓歌,更是新时代以铁血书写的开篇宣言。 铁甲寒光刺痛了皇甫嵩的瞳孔。 他知道陆鸣同样洞悉这场交易的本质:士族捧出的不是忠心,而是裹著蜜糖的伽锁。 辕门內外每一张諂媚面孔的背后,都藏著比波才火油更危险的算计一一他们既要借陆鸣的刀剷除黄巾,更要借他的军功重新划分山河。 玄鸟旗下跪拜的脊樑从未弯曲,那佝僂的身姿里,是千年门阀在乱世中挺立的、永不低头的阶级傲骨。 皇甫嵩早就预料到会有眼前的这一幕出现,但他对陆鸣和自己有信心,能从中获得各自要想的东西。 第580章 曹操出兗州,孔融震北海,士族发力(求订阅,求全订!) 第580章 曹操出兗州,孔融震北海,士族发力(求订阅,求全订!) 皇甫嵩在辕门前呕血、三万三河骑士山呼“恭迎討逆將军入驻平叛大军,升任联军统帅!”的震撼一幕,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瞬间席捲了整个帝国的心臟地带。 当玄鸟旗如墨云般彻底吞噬了皇甫嵩帅帐的赤黑大,当陆鸣青甲玄马踏入大营的蹄声踏碎了过往的秩序,蛰伏在十三州阴影中的门阀世家,终於看清了风向的最终指向一一个以陆鸣为核心的、武力与士族力量重新整合的时代序幕,已然拉开! 这不再仅仅是平叛战局的转折,更是一场分秒必爭的、爭夺战后红利与政治话语权的无声竞速! 谁能率先在“黄幣”这块即將被瓜分殆尽的蛋糕上留下最深的刀痕,谁就能在新的权力格局中占据有利位置。 一时间,“静观其变”的策略被彻底打破。反应最快的几股力量几乎同时在帝国的地图上点亮锋鏑。 譙县曹氏坞堡內,那份刚刚收到的、確认陆鸣已执掌长社平叛大军帅印的密报尚带著烛火的余温。 曹操猛地將手中酒觴顿在嵌满舆图的沙盘边缘,琥珀色的液体泼溅,正好落在山阳郡標红的区域。 “时机至矣!!”曹操眸中精光爆射,再无半分疑虑,“卢植自作孽,皇甫嵩气数已尽,陆鸣承压得位,正是我曹孟德为我两家建功之时!” 他的声音裂帛般锋利,直刺帐中夏侯、曹仁、曹洪、曹纯等核心子弟的心魄。 “点兵!发山阳!”曹操拔出腰间的倚天剑,剑锋指向沙盘上山阳郡盘踞的“白绕”旗帜,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拖沓。 曹氏、夏侯氏积蓄多年的力量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 夏侯独目含煞,率本部铁甲为先锋;曹纯虎豹骑策应侧翼,蹄声捲地如雷;曹仁稳居中军,排兵布阵滴水不漏;曹洪督运粮,速度竟不下於前军! 他们的自標並非驰援岌岌可危的长社,而是直扑充州山阳郡! 兗州黄幣渠帅之一的白绕,盘踞此地,劫掠州郡,然其势力在卢植幽州大败的消息传来时就已显出颓势,如今更因朱偽被充州士族肘、后方不稳而愈发孤立。 曹操率军如尖刀般楔入,所过之处,地方豪强观望者闭户,投机者单食壶浆。 白绕本非程志远、波才等级数的悍將,其部属多为流民裹挟,军心不稳。 曹操抓住战机,先是引蛇出洞,於昌邑城外野战中正面击溃白绕主力前锋,夏侯怀浴血连斩白绕三员副將,曹纯虎豹骑凿穿敌阵如入无人之境。 隨后趁势强攻白绕依託废弃坞堡建立的营垒,用上了从夏侯渊处精研的夜袭火攻之法,烈焰焚天,喊杀震野。 五个日夜血战,白绕授首! 其首级被曹军高挑於旗杆之上,溃散的黄巾被曹氏收编或驱散。 当“山阳大捷!曹孟德破贼白绕!”的捷报被快马加急传向洛阳和长社时,曹操已在迅速整顿兵马,安抚地方,清点缴获。 他冷眼扫过堆积如山的破烂兵器和裹挟来的老弱妇孺,对夏侯渊沉声道:“传讯朱偽將军,就说我等『偶遇』流窜山阳之黄巾,为保州郡安寧,不得已顺手『剿灭』!至於缴获——多为贼赃,待地方安定后自当“归库”!” 话语中带著强烈的“抢功”与“占地”意味,其“意气风发曹阿瞒”之名,首战即响彻充豫! 几乎与曹操山阳告捷同时,寿张张氏沉寂已久的坞堡轰然洞开! 昔日圈养於密室、日夜研究破解“充州山河阵图”漏洞的“寒门谋士团”,此刻终於走到了台前。 这些精研地理、军略、阵法的奇才异土,身披特製的张氏族徽纹饰青衫,眼神不再是破译古籍时的专注,而充满了即將撕裂现实的锐利与冷酷。 谋士团居中调度,族中私军,清一色的精壮子弟与重金养多年的死士,不再是守卫坞堡的模样,而是装备精良的战兵。 在族长的亲自督阵下,这支张氏蓄谋已久的精锐没有一丝花哨,如同精准的机械,直扑济北郡黄幣渠帅卜已的老巢。 卜已盘踞泰山余脉,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曾让朱偽部小股官军多次受挫。 然而,寿张张氏谋士团早已洞悉其命门! 大军悄无声息地潜入下已营寨所依傍的河流上游,利用对“山河阵图”漏洞的深刻理解,精確引爆了预设堤坝! 滔滔洪水並非灭顶之灾,却恰到好处地衝垮了黄巾防御最严密的南寨柵栏和半数的储备粮仓,並將下已大军割裂! 洪水未退,张氏精兵如潮水般从缺口涌入! 装备之精良、配合之嫻熟,远超寻常地方军! 一面是仓促组织防御、建制混乱的黄巾,一面是家族荣誉感爆棚、士气高昂的士族死士。 血战在泥泞与水泽中展开,喊杀声与洪水的余威交织。 最终,下已在乱军中被数柄刻著张氏徽记的长矛刺穿!“破邪十三策”的招揽说辞尚未用尽,凶首已伏诛! 寿张张氏的捷报,带著浓重的“技术官僚”气息和“地方绥靖”的强烈目的性,飞快地传递四方。 这不仅是军功,更是对“山河秘藏”力量的一次震撼性实战宣告! 兗州东境,张氏之名如雷贯耳。 鲁国孔氏,孔圣人的二十世孙孔融,孔文举。 这位清流领袖、海內名士,其行动更具象徵意义和地域整合色彩。 在荆州收復南郡、皇甫嵩率平叛大军在豫州围点打援的消息刺激下,蛰伏在青州的各方力量早就有些按捺不住。 要不是卢植在幽州大胜之后搞事情,青州士族在冀州、青州黄幣的压迫下早就有大动作了。 孔融这位“孔子廿世孙”的旗帜,瞬间成为凝聚山东士族力量的焦点。 高密郑氏、剧县滕氏、东莱刘氏等世代盘踞青州的望族,一改前些时日的谨慎,纷纷遣出族中精锐私兵与丰厚的粮草辐重,匯聚到孔融临时设於北海郡府的“剿匪”大蠢之下。 他们没有选择硬啃青州渠帅管亥亲自坐镇的青州黄幣主力,而是將予头对准了因幽州大胜而士气本就不稳、此刻更因各地告急而人心惶惶的黄幣偏师,北海郡。 孔融手持孔门经典而非利刃,立於临时搭起的高台之上,声情並茂地诵读《討逆文》,激昂慷慨,字字诛心。 台下,是土族私兵与地方义勇组成的联军,装备精良远超流寇。 他们的行动更像是精心组织的“驱赶”与“收编”。 孔融大军稳扎稳打,利用地方士族提供的情报和人脉优势,精准打击青州黄幣的后勤补给线,不断挤压其活动空间,並巧妙离间流民与死忠渠帅的关係。 一场精心策划的包围战在剧县城外展开。 土族联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了无统一指挥、各自为战的北海郡黄幣主力。 城头观战的百姓惊见“孔圣子孙”之威,地方豪强更是爭相献土纳粮。 孔融“大破青州黄幣於北海”的捷报迅速传开,其文辞雅驯,极尽渲染仁德教化之功与团结乡梓之绩,为山东土族群体的集体亮相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巩固了孔氏在战后山东格局中的特殊地位。 南方的徐州刺史陶谦,自然不甘在这场瓜分盛宴中落於下风。 琅琊郡是其战略要地,也是黄幣与流寇盘踞之地,阻隔南北交通。 此前陶谦力量不足,颇为肘。 但此刻,他敏锐地抓住了时机,同时祭出两张牌:一是以朝廷命官身份號召郡国兵平叛;二是毫不犹豫地向富可敌国的巨贾一一县糜氏伸出了橄欖枝。 糜氏的反应极其迅速且实际!早已在暗中观察形势的糜竺,立刻做出了在吴郡藏匿“蛟首机关弩模具”之后又一次重大投资决定。 不仅大开糜家遍布徐州的商栈粮仓,为陶谦军队提供源源不断的粮补给和巨量钱帛,更是由糜家商队护卫与招募的精锐死士组成的“援军”数千人,直接加入陶谦的平叛序列! 有了糜家金流和武装力量的注入,陶谦底气陡增。 他不再固守下邳,而是亲率大军,以管融为先锋,北出下邳,直扑琅琊郡! 兵锋所向,不再是流寇袭扰般的零散衝突,而是针对盘踞琅琊数县、根基不稳的黄幣乱军发起猛烈攻势。 陶谦以稳扎稳打的阵地战结合糜家精准的情报支持,步步紧逼。 管融率领的商队武装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术素养,多次在侧翼击溃试图包抄的黄幣。 琅琊郡的收復进程大大加快,每克一城,陶谦的捷报便飞传州府与洛阳,字里行间虽不忘提及皇恩,但重点却放在了“赖郡內忠义豪强倾力相助”、“失地尽復”之上,其稳固徐州根基、不让平叛大军专美於前、更要展示地方牧守与本土士豪结合威力的意图昭然若揭。 糜家的巨大投入,也预示著其在战后徐州话语权的进一步提升。 当曹操的山阳捷报、寿张张氏的济北告捷、孔融的北海大捷、陶谦的琅琊收復文书, 如同雪片般飞向刚刚经歷巨变的长社平叛大营时陆鸣正站在那巨大的青铜沙盘前,指尖划过皇甫嵩呕血过的標记。 戏志才苍白的手指捻著象徵世家势力的木条,將它们精准嵌入沙盘上颖川、充州、青州、徐州那些骤然亮起的区域,嘴角勾起一丝洞悉一切的、冰冷的弧度: “主公,您看,这火——-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旺些。也好,烧清了前路,也烧明了人心》 皇甫嵩坐在下首,目光复杂地望著那代表曹、张、孔、陶乃至更多蠢蠢欲动士族的木条,映照著自己已然暗淡的帅位。 他知道,这四方的烽烟,连同长社城外波才的火油大阵,共同宣告了一个铁的事实: 朝廷原本最好的机会生生被他葬送,最好的合作伙伴被他逼到了对面,现在竟成为他的顶头上司。 之前也好,现在也好,不是没有士族想要跟皇甫嵩合作,或者投靠皇甫嵩,但那些家族都是想要借平叛大军为他们谋利益,根本帮不了皇甫嵩什么。 皇甫嵩现在才看明白,山海领是唯一一家有势力,能够借力给平叛大军,愿意跟他合作的势力。 可惜,原本好好的合作基础因为卢植和他的私心化为了虚无,生生將陆鸣逼到了士族那一边。 土族们爭先恐后的“发力”,並非完全臣服於陆鸣,而是要在这位强势新统帅的“大旗”掩护下,在黄幣户骸和旧秩序废墟上,竭力为自己圈定下属於未来的最大版图。 第581章 长社大捷(求订阅,求全订!) 第581章 长社大捷(求订阅,求全订!) 长社烽烟定,玄鸟振翅鸣连日以来的肃杀与忙碌,终於让颖水河畔的这片平叛大营褪去了皇甫嵩时期的阴霾与无力,重新焕发出一种秩序井然、剑锋直指的锐气。 大营帅帐內,青铜沙盘上的尘埃落定。 陆鸣玄甲未卸,指尖划过代表著长社城模型的夯土,目光变得沉凝如渊,在这几日他与皇甫嵩都堪称是不眠不休。 陆鸣坐实联军统帅之位,第一道军令便是“號令归一” 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彻底收拢了皇甫嵩旧部残存的指挥权。 对於阳奉阴违、存有异心的中下级將校,或明升暗降调离核心位置,或直接以类似“延误军机”之类的罪名直接拿下,换上从山海领部队中调来的年轻但又经验丰富的军官,或者直接重用忠於职守的皇甫嵩旧部军官。 那场平叛大营辕门前三军跪迎的场面太过震撼,刚好成为陆鸣立威最好的踏脚石。 皇甫嵩则全力配合,他呕血之后反倒卸下了主师的重担与屈辱感,如同卸下了千斤锁。 作为副师,他以其几十年统兵经验和在朝廷禁军中的威望,具体负责士族部队的整合与调度,这恰恰是他眼下最適合的位置。 他每日亲巡各营,抚慰士卒,协调士族私兵间的摩擦,確保陆鸣的军令能在每一个营垒落地生根。 整编“联军”,磨礪刃锋:士族送来的两百万“大军”鱼龙混杂,良菱不齐。 颖川荀氏的私兵衣甲鲜明、队列整齐;汝南袁氏的部曲装备精良但眼神倔傲;陈郡张氏派来的队伍甚至夹杂不少临时徵召的佃农;其余郡县豪强更是五花八门。 陆鸣令皇甫嵩將这支部队打散重组,不按家族分营,而是按兵种、战力重新编组: 刀盾营:抽调各军中最坚韧的盾兵与刀手,以袁氏、陈氏的部分精锐为骨干。 长枪营:统一制式的长矛林立,由地方豪强提供的健卒组成。 弓弩营:集中所有弓弩手,尤其重视荀氏、颖川太守府“失而復得”的火油箭和弩机。 骑军营:拼凑起一支堪堪可用的轻骑兵,虽无铁骑之利,但用作侦查、侧翼骚扰已足够。 督战与协调:山海领的部分中级军官和谋土团成员被嵌入各营担任“参谋”或“监军”,传达统一號令,协调配合,同时也让陆鸣对各营情况了如指掌。 皇甫嵩则以其德望,確保这些“空降兵”能被各士族將领接受。 后勤辐重,血脉復通:戏志才的手精准地掐断了所有可能被士族“挟持”的命脉。 粮道由山海精锐护送並监督,豫州士族捐献的粮草被统一入库,按需分配,再没有“ 库焚”、“通道被劫”的藉口。 寧家“冒死”献上的大梁被工匠迅速雕琢成支撑帅帐的巨柱,象徵著秩序的重新建立。 军械流水般从“重新发现安全通道”的颖川郡库中运出,尤其那批火油箭,被严密保管。 谋定后动,信息如水:郭嘉和沮授的双眼几乎未曾离开过舆图和斥候传回的情报。 他们结合山海领独有的情报网和刚刚被“激活”的士族地方力量,不断修正著对长社城內波才防御部署的判断。 当大营运转如精密的战爭机器,粮秣充足,士族军勉强磨出了一丝“同仇敌气”的锐气,尤其是目睹了山海大军那令人室息的沉默军容后,决战之时已至。 帅帐灯火通明,最后一次军议肃杀无声。 陆鸣立於沙盘前,声音清冽如冰泉坠地:“三日整顿,全军可用。波才困兽犹斗,长社城坚火烈,不可久耗!” 他指尖重重叩在沙盘西侧:“明日辰时初刻,三面齐攻!皇甫將军!” 皇甫嵩跨步上前,抱拳领命姿態已无半分傲:“末將在!” “你统领两百万士族联军,主攻长社北门、东门、南门!不求你一日破城,但务必 陆鸣眼神锐利如刀: “声势震天!鼓號不断,伴攻轮替,箭雨火矢持续压制! 將波才所有兵力,尤其是那批重甲力士和最后的火油预备队,给我牢牢钉死在城头三面! 使其首尾不能相顾!让每一寸城墙都感受烈焰与锋鏑之威!若见西门火起或城头大乱,当机立断,破门!” “末將明白!”皇甫嵩眼中战意重燃。 这任务看似辅助,实则是围城绞杀的关键一环,需要极其老辣的经验和对士族部队的精准驾驭才能完成。 围三闕一?不,这是要將波才彻底锁死! 陆鸣目光转向身后如渊似岳的山海诸將:“西城!我自取之!汉升將军!” “末將在!”金甲映灯,鬚髮皆张的黄忠跨步而出,渊淳岳峙,气势瞬间压过帐中所有人。 “破门登城,为我先锋!波才,我要他的头!” “诺!”黄忠眼中杀机凛冽,如神兵出匣。 “黄敘將军!” “末將在!”橙甲年轻將军应声如雷。 “西门洞开,黄將军踏血而上时,汝率【大汉铁骑】直贯入城,分割清剿顽抗之敌!” “诺!定不让一卒扰主公之路!”黄敘一脸兴奋的高声应诺。 “戏志才、郭嘉、沮授!” 山海领的三位顶尖谋土躬身:“在!” “阵法运转、敌军调度、火油陷阱尽在尔等指掌。策应中军,为我指明城內毒牙所在!” “必不负主公所託!”三人沉声应下。 翌日清晨,浓雾刚散,长社城外杀声撼地! 皇甫嵩的“铁壁铜锣”,正如陆鸣所令,士族联军三面同时发动攻势! 颖川荀氏张氏子弟、袁军私兵、各处豪强部曲、乃至刚拼奏的长枪阵和盾墙,在皇甫嵩的严厉督帅和山海“参谋”的精准指挥下,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击。 鼓譟震天,数百面战鼓擂动如雷,號角撕裂长空,將“蚁附攻城”的惨烈声势放大到极致。 箭雨火矢漫天遍野,弓弩营倾泻著箭雨,尤其珍贵的火油箭,不断射向城头、城门楼、甚至是疑似猛火油暗並区域。 烈焰腾空,浓烟滚滚,遮蔽小半个天空。 寧家那被焚毁又“新生”的梁木仿佛在战场上空燃烧起復仇的火焰。 步卒攀爬如蚂蚁般的人群扛著简陋的云梯,在盾牌掩护下不断衝击城墙。 虽死伤甚重,但这源源不断的压力,迫使城头波才的主力,包括那些被张角临时熔铸玄铁强化过的重甲力士,以及弓弩手,不得不寸步不离地进行防守反击。 偶尔有悍勇者甚至短暂登城,旋即被黄幣力士砍下城头,却成功吸引了大量防御。 皇甫嵩的军旗在城外高坡不断移动,老帅鬚髮皆张,如同铁铸的督魂,让士族联军在短暂组织度下爆发出远超平时的战斗力。 同时,豫州寒门书生在阵后的高呼,也动摇著城头本就是豫州子弟的部分黄幣军心。 波才如困笼之兽,在城楼上气急败坏地指挥,將手中所有预备队都压向这三面战场。 猛火油无法轻易动用,因为陆鸣的军令是“三面齐攻”,他无法判断哪一路才是真正的杀招!西门的寂静更让他心中不安,却又无法抽身兼顾。 西城外,山海大军静默如岳,陆鸣青甲玄马,立於中军高台,目光平静地注视著西门城楼。 城头黄巾守军因正面的巨大压力而被抽走不少,显得相对稀疏。 “时辰到!”陆鸣声音不高,却如金玉交鸣,清晰传遍山海阵中。 黄忠动了!没有前奏,没有呼喝! 这位鬚髮如戟的山海领第一武將,在马背之上骤然张开了他那张巨大的、刻满玄奥符文的神弓。 一支鐫刻著“破”字的特种精钢破甲重箭,已在弦上。喻! 弓弦发出低沉的、令心臟都为之一颤的震鸣!长箭如一道撕裂长空的金色霹雳,无视一切距离,瞬息即至! “轰隆一—!!!” 西门那看似厚重、甚至被波才刻意加固过、內嵌了铁条的吊桥锁链主枢机处,应声炸裂!火星四溅,精铁碎裂! 沉重的吊桥失去了平衡,带著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轰然砸落在护城河岸上,激起漫天泥水! “山海儿郎!隨我杀敌!”黄忠收起神弓,一声暴喝如苍龙之吟! 竟不等部队衝锋,一夹膀下战马,如一道燃烧的金色流光,单人独骑,踏著尚未完全落稳、甚至还在晃动的巨大吊桥,直衝城门洞! 这份神力与悍勇,让城头残存的黄幣嚇得魂飞魄散! “举盾!冲!” 早就埋伏在护城河边的山海精锐步卒一一以力量见长的陷阵营精锐和部分玄甲步战, 在重盾掩护下,扛著提前准备好的、前端包铁的巨大撞木,如钢铁洪流般顺著吊桥冲向了厚重的西门! 城头黄幣终於反应过来,箭矢、滚木石疯狂砸下。 但撞木队上方,早有一队队持巨大塔盾的【玄龟甲士】层层叠叠,形成移动堡垒般的防护。 黄忠更是单人独枪,在城洞前舞起一片密不透风的枪影,拨打漏网之箭石,为身后的同袍开闢安全通道! 砰!砰!砰!沉重如闷雷的撞击声开始在西城门內侧响起,撼动著整个城楼! 配合著城外在三门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波才的西城防御体系瞬间崩塌。 “城门將破!朱雀营!登城!”陆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早已待命的轻甲步兵,这些轻甲灵动、擅长攀缘突击的精锐士兵,在云梯车掩护下, 如真正的朱雀火鸟,无视西门两侧被其他三门吸引的火力残留,架起长梯,利索至极地攀上城头! 刀光闪烁,血花飞溅!城头瞬间爆发出激烈的短兵相接。人数不多的西门守军哪里是这些精锐中的精锐对手,被杀得节节败退! 黄忠眼见城头陷入混战,撞门声震耳欲聋,再无一跃,手中长枪如出海蛟龙,竟直接刺穿了一名挥刀扑来的黄巾力士厚重的护心镜! 隨后他大喝一声,猿臂轻舒,单手抓住城垛边缘一凸起处,身体旱地拔葱般腾空而起! 几个起落,竟已登上城楼之巔!金甲浴血,长刀如雪! 他犹如神兵天降,直接杀入了象徵指挥核心的西门城楼內! “西门破了!西门破了!” “守不住啦!” “快跑啊!” “城楼被夺了!穿金甲的神將杀上来了!” 绝望的惊呼迅速传遍城內! 波才在北城楼上焦头烂额,突闻西门噩耗,浑身剧震! 他疯狂推开挡路的亲卫,试图向西门方向眺望指挥。就在这一瞬间! 已经立於西门城楼最高处、將整个战场尽收眼底的黄忠,目光如炬,瞬间锁定了那个在远处城楼上挥舞令旗、身著华丽道袍、惊慌失措的身影! “波才!纳命来!” 依旧是那柄神弓! 速度更快!更狠! 又是一支特种重箭!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这一箭凝聚了黄忠全部的精气神,如一道无形的闪电,带著穿透空间的恐怖锋锐! 波才正在嘶吼著指挥抵抗西门冲入的山海军,突然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致命冰寒將他彻底锁定! 他惊孩欲绝,只来得及侧了侧身· ! 一道血光骤然从他左胸心臟位置飈射而出! 那华丽的道袍瞬间被染得一片刺目猩红! 波才双目圆睁,带著满脸的不可置信和恐惧,身体猛地一僵,手中令旗颓然坠落。 这位坐拥百万黄巾、將长社打造成火焰与死亡熔炉、令皇甫嵩束手无策的豫州黄巾大渠帅,连一声惨叫都未曾发出,便被一箭穿心,钉死在了他依仗为屏障的城楼柱壁之上! “渠帅死啦——!!” “波才將军死啦——!!” 惊恐的尖叫声如同瘟疫般席捲整个长社城头! 主將阵亡的消息瞬间摧毁了黄巾本已濒临崩溃的抵抗意志。 恰在此时! “轰—!!!” 西门方向,伴隨著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沉重的城门终於被巨大的撞木生生顶开! 碎木铁屑横飞! “【大汉铁骑】!杀一一!” 黄敘的怒吼声如同虎啸!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数千名重甲骑兵,马蹄如雷,挟带著毁灭性的气势,顺著轰然洞开的西门涌入城內! 钢铁洪流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残肢断臂! 失去指挥的黄巾彻底崩溃,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倒下,或四散奔逃。 “皇甫將军!西门已破!敌首已诛!速速破城!”陆鸣的命令传递到三面战场。 看到西门冲天而起的烟尘和城內混乱的嘶喊,皇甫嵩鬚髮戟张,长剑怒指: “三军听令!贼首伏诛!破城!封赏一一就在今日!杀!!” “杀啊!” 已被磨礪出血性的士族联军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咆哮! 云梯密集竖起,敢死之士悍不畏死地攀上城头! 北门、东门、南门在西门被破的连锁反应下,接连被攻陷!无数官军和士族私兵如潮水般涌入了长社城! 残阳如血时,象徵著长社黄幣指挥中枢的那面巨大“太平”杏黄道旗,被黄忠亲手从西门城楼上狠狠扯下,拋入城下火焰之中。 一面崭新的、巨大的玄鸟大,在长社城最高的钟楼之上,迎看漫天的硝烟与火光, 猎猎招展! 长社大捷!困城僵局,一日而决! 震动天下的各州士族捷报未平,豫州长社又传惊世捷报: 新晋平叛统帅陆鸣,以雷霆之势,率山海精锐一日破城,阵斩黄巾大渠帅波才! 从微末而出的锋刃,斩下了太平道在核心腹地的擎天之柱!天下格局,为之再震! 第582章 张角出招,张梁奔袭兗州(求订阅,求全订!) 第582章 张角出招,张梁奔袭兗州(求订阅,求全订!) 当长社城的烽烟尚未散尽,平叛大军大捷的消息还未落实之前,平静不过旬日的冀州邮城深处,那座被千万黄幣信徒奉为圣坛的“天公將军”府邸,爆发出一股足以撕裂青空的煞气。 府邸深处,青铜龟甲在跳跃的鯨油灯火下映射出诡异幽光,龟背上纵横交错的裂痕, 此刻仿佛活了过来,正贪婪地吮吸著烛火投下的阴影。 案几上堆积如小山的,正是这段时间周边黄幣送抵的告急文书一一波才的败亡虽在意料之中,但其城破身死的速度,以及陆鸣藉助士族之力逼迫皇甫嵩低头的那份心计,依旧让稳坐蒲团之上的张角,感受到了那股自幽州卢植踏破程志远中军后便挥之不去的、冰冷彻骨的威胁。 “异星冲斗,玄鸟南棲—” 张角沙哑的声音如同锈刀刮过枯骨,浑浊的眼珠死死钉住龟甲裂缝匯聚之处,那里赫然指向充州方位。 龟裂的纹路,仿佛昭示著另一支威胁正在充州疯狂滋长、掠夺著本属於黄天世界的养分。“沛国曹氏......寿张张氏......彼辈豺狼,不过啃食些腐肉,也敢凯龙脉遗泽?!” “孔丘孔融...徐州陶谦,此等无能之辈竟然也有胆子踩著太平道上位?真当吾之刀锋不利呼?” 他猛地拂袖,案上碎片纷飞如蝶! 烛火剧烈摇曳,將张角僂却蕴藏无边暴戾的身影投在墙上,宛如噬人的巨魔。 “人公將军!”暗影中,一名气息沉凝如万仞深渊的亲卫无声出现。 “擂鼓..聚將!” 三声沉闷如大地心跳的鼓响,瞬间刺破了鄴城沉寂的夜。 黄巾力士沉重的脚步踏碎了街石,甲胃摩擦声如同千万毒蛇游过地面。 中军大营,灯火刺破夜幕,映照著一张张狂热而挣狞的脸庞。 空气凝滯如铅,瀰漫著鲜血、硝烟与草药的混合气味。 张梁,身形虽不如乃兄瘦削,但那股剽悍凶暴之气却如凝成实质的刀锋,大步穿过层层披甲力士,立於主位之下。 他並非一人,身后三步之地,冀州黄幣真正的底蕴一一【神上使军团】统將赵弘,这位沉默寡言却浑身散发著地级强横气势的猛將,如同张梁投在血海中的一道浓重剪影。 赵弘所率的三十万【黄幣力士】,便是此行的核心骨。 “充州!”张梁的声音如同钝斧劈砍铁木,嘶哑而充满破坏力,瞬间压灭了营中所有嘈杂。 “曹黑子占了山阳,斩了白绕那废物!寿张张氏的酸儒谋士团用见不得光的鼠道炸死了下已!两个刚刚从死人堆里扒食的野狗,就敢衝著我黄天的地盘牙咧嘴?!”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他凶戾的目光扫过帐下大小渠帅,最后落在充州方向刚投诚不久、熟悉充州地脉的黄幣头目身上:“你们!”刀锋般的手指戳向其中两人,“带著你们的人,给我扒开充州的血肉,为人公大军铺路!我要让曹孟德、张岱的捷报墨跡未乾,就变成他们刻在坟头的墓志铭!” “诺!”被点到的充州黄幣头目眼神血红,齐声暴喝。 “赵弘!” “末將在!”赵弘上前一步,声如闷雷。 “带上你的【神上使军团】,隨我出鄴城!”张梁咧嘴,露出森白獠牙,“百万大军,倾巢压境!取山阳,屠寿张!我要用曹操的头颅当夜壶,用张氏族祠的青砖铺满我黄巾將士的回营路!” “末將领命!”赵弘眼中厉芒一闪,抱拳低吼。 没有战前长的动员,只有滚沸如岩浆的杀意! 黎明尚未撕破天际,冀州邮城厚重的城门在令人牙酸的铁链摩擦声中轰然洞开。 赵弘魔下的三十万身披玄铁重甲、气势沉凝如山的【黄巾力士】精锐,率先踏上了通往兗州的官道。 蹄声如雷,沉重得让大地呻吟!张梁一身与张角相似的九宫道袍,外罩却披上了象徵杀戮的兽面玄铁甲冑,跨骑一匹通体漆黑的异种乌雅马,一马当先! 其身后是滚滚无尽的黄潮一一百万裹挟著幽燕之地剽悍民风、装备或许不算顶尖但土气被宗教狂热和对战爭掠夺渴望彻底点燃的冀州黄幣步骑大军! 这支匯聚了黄市主力精华的队伍,如同从九幽地府中挣脱而出的巨蟒,带著碾碎一切的狂暴意志,向著刚刚经歷一场小胜、立足未稳的充州直扑而去! 浓烟般的尘土长龙遮蔽了初升的朝阳,铁甲寒光、黄巾招展、粗獷的號角声与闷雷般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支死亡的序曲。 寿张城外,昔日豪奢的寿张张氏坞堡前,焦臭和尸骸的气味尚未完全散去。 一场大胜下已的狂欢刚刚冷却,族兵们还在清洗著鎧甲上的血污泥泞,疲惫却掩不住脸上的志得意满。 张岱,这位寿张张氏的当代家主,正摩著手中一枚温润的古玉印璽,望著沙盘上被硃笔圈定的“济北郡”,眼中闪烁著家族腾飞的野望。 卜已授首,族兵大展神威,“山河秘藏”与谋士团的显赫声名正在兗豫大地蔓延,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看张氏崛起已势不可挡! 突然! “报一一!!!”悽厉到变调的嘶吼撕裂了坞堡的平静!一名浑身浴血、甲胃破碎的游骑兵连滚带爬地撞入议事堂,头盔早已不知去向,额角一道刀痕深可见骨。 “家家主!东北方向!冀·冀州!铺天盖地的黄·黄幣旗號!是是张梁的人公大!还有赵赵弘的『神上使”玄铁重骑!前锋已过濮水!!” “轰!” 仿佛晴天霹雳狠狠砸在张岱头顶!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乾二净,手中温润的玉印“啪嗒”一声摔落在地! “张梁?!赵弘?!百万之眾?!冀州主力......怎么可能......”他失声呢喃,几乎站立不稳,“为何我张氏之前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整个议事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旋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与恐慌。 谋士团首领,那位號称算尽山河的老者,脸上的从容荡然无存,急忙扑到巨大的“充州山河阵图”前。 指尖颤巍巍地点上张梁大军行进路线前方的几个关键节点一一寿张城东北百里外、依託济水与几处丘陵布防的数个小型坞堡据点。 那正是谋士团精心设计,融合了地脉之气的连环防御节点,本应是迟滯敌军、爭取时间的关键屏障! “快!激发『七星锁链阵”!引济水地脉之气,加固据点壁垒!迟滯敌军锋芒!”谋土首领嘶声下令,语速快如连珠。 数名精通阵法的谋土立刻盘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词,指诀翻飞如蝶,试图远程调动阵盘之力。 然而,就在阵盘亮起微光,试图勾连地脉的剎那! “咔一—!!!” 一道比成人手臂还粗的紫黑色狂雷毫无徵兆地撕裂了低垂的铅云! 狂暴的雷霆仿佛带著天地之怒,不偏不倚,狠狠劈在阵图核心枢纽对应的天枢星位! “噗一—!” 正全力施法的三名阵法师同时如遭重击,狂喷鲜血向后倒飞! 一人直接撞在刻满符文的青铜柱上,软软滑落,生死不知。 另外两人也没好到哪里去,直接飞跃了十数米的距离,重重地砸在大地之上,毫无动静。 阵盘上的微光瞬间黯淡,发出刺耳的崩裂声,刻印其上的“充州山河阵图”竟在眾目之下,凭空裂开一道挣拧的缝隙! “天遣?!不!是雷劫!有人以通天法力干扰天时,引雷破阵!”老谋士看著那道天罚般的紫雷,瞬间面无人色,颓然坐倒,“完了———星移斗转,地气紊乱———·阵枢———反噬了!” 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瞬间吞噬了整个寿张张氏的核心! 就在此时,前方的噩耗如同催命符般接而至! “急报!水曲坡据点被攻破!赵弘的重骑兵踏平了我三千族兵!” “急报!飞鹰渡失守!守军被黄巾驱赶的流民衝散阵脚,敌轻骑自侧翼穿插而入·...” “急报!红沙坞陷落!主脉三长老及百余子弟——皆—·皆力战殉族!” 每一个据点的陷落,都伴隨著惨烈到令人室息的描述。 张梁的用兵根本不讲章法,完全就是血腥野蛮的碾压! 他驱使著数倍於守军的杂牌流民如同潮水般衝击壁垒,消耗守军体力箭矢,然后便是赵弘率领的玄铁重骑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撞上疲惫的防线! 更致命的是,那些依附张梁的充州黄幣残部,如同熟悉家园每一寸土地的毒蛇,避开谋士团预料的正路,抄著小道密林,从意想不到的侧翼甚至后方发动了猛烈的突袭! 寿张张氏精心设计的“山河锁链”,在狂暴的雷击、反噬的地脉和內奸的背叛三重打击下,脆弱的如同纸糊的灯笼! “挡不住了!快撤!撤回寿张城!!!”前线溃退下来的残兵败將哭豪著冲入堡寨。 张岱心如刀绞,看著浴血逃回的子弟兵个个带伤,士气跌落到谷底,族中精心培养的私兵死伤近半! 囤积在前线据点的物资粮秣更是一粒栗米都没能抢回,尽数落入黄巾之手! “守住城!依託寿张坚城!”张岱强提精神,拔剑怒吼。 “关闭所有城门!城外所有据点..:::.放弃!”这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咬著牙吼出来的,每一字都带著心之痛,“將所有族人全都迁进城內,快!” 象徵著家族荣耀和野心的据点星图,此刻只能全部捨弃。 当最后一道沉重的坞堡大门轰然关闭,寿张城外已是烽烟遍地,哀鸿遍野。 滚滚而来的黄潮卷著冲天的杀意,將这座刚刚升起自豪之气的堡垒,重新围困在血与火的海洋之中! 张岱倚在冰冷的城垛上,望著城下如同黑色蚁群般开始围城的黄幣大军,尤其是那杆在风中猎猎招展、仿佛滴著血泪的“人公將军”大蠢,脸色灰败得如同风化的石雕。 卜已算什么?他这所谓的大胜,在真正的黄巾主力面前,不过是一声无力的蝉鸣! 更让他心底发寒的是那天地不容的一道紫雷一一天公將军张角,这位在黄幣之乱后几乎被奉上神坛的存在,只是隔空微微落子,便將他们依仗的“山河秘藏”化作催命的符咒! 寿张张氏此番败退,不仅是军事上的溃败,更是核心倚仗的崩塌! 与寿张城的仓皇失措和惨烈败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距离寿张百里之外的巨野。 就在张梁大军席捲向寿张张氏的同时,另一支由充州本土黄幣残部和数万冀州黄幣精兵组成的铁骑,如同两柄淬毒的弯刀,一支直插山阳郡刚刚被曹操“收復”的地盘,另一支则绕过山阳腹地,目標直指巨野! 巨野城,这座被曹操视为稳固山阳、甚至进军充州心臟的前沿重镇,此刻也骤然变得风声鹤喉。 曹操立於城头,远眺东北方向阴沉如墨的天际,眉头紧锁如川。 昨夜斥候以折断三匹马的代价送回的绝密情报,如同骨之蛆般縈绕在他心头:“冀州精骑三万,兗州黄巾步骑五万,合计八万以上...:..疑为张梁魔下大將王当统率..... 奔袭山阳,意图合围巨野..::.” “孟德!寿张那边战况危急!张氏已败退固守!”夏侯惊独眼闪烁著凶光,快步登城,“他们显然是想先啃硬骨头,再回头来对付我们!” “不,”曹操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他指著沙盘上山阳通往巨野几处必经之地。 “张梁派出这支偏师,目的绝不止於“啃硬骨头”。 他要的是断我粮道!扼我咽喉!趁我刚吞下山阳,立足未稳,后方空虚之际,像毒蛇一样咬住我的后路! 甚至若寿张快速陷落,这支偏师与张梁主力便能南北夹击,將我围杀於巨野城下!”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快速扫过眾將和略显焦躁的部曲:“寿张张氏败象已显, 彼之坚城恐难久持此地不可再留!传我將令!” “曹仁!”曹操的目光落在如同铁塔般肃立的亲卫大將身上。 “末將在!” “你率本部虎卫精兵一千,乔装溃败流民,混杂於南逃人潮之中!给我死死钉在龙亢集、柳林渡一线!”曹操的手指如同烙铁般点在地图上几个关键的渡口和小镇,“遇敌不恋战!放火!断路!破坏一切能通行的桥樑、栈道!我要让王当这条毒蛇过不了济水!至少给我拖住他三个昼夜!” “诺!”曹仁闷声领命,眼中儘是悍勇。 “曹洪、曹纯!”曹操的声音陡然拔高。 “在!”两人同时踏前。 “你二人率所有虎豹骑,护持我中军主力及押运粮草辐重的车仗,星夜南撤!目標巨野城!沿途若有小股黄幣袭扰,”曹操眼中寒光一闪,“以霹雳手段碾碎!不留活口!务必確保粮道不断!” “元让!妙才!”曹操最后看向两位最倚重的大將。 “大帅!”两人抱拳。 “隨我断后!亲领本部精骑,布疑阵於山阳左近,做出主力仍徘徊未走的姿態!”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待中军大部撤入巨野一日后,我们立刻拔营!记住,断后非死战!以弓弩迟滯为主,一旦王当主力逼近,立刻放弃山阳大部,全速驰归巨野!那里才是真正的战场!” 曹操的命令如疾风骤雨,没有丝毫犹豫。 曹军如同一部精密的杀人机器,被瞬间激活。在寿张张氏还在为据点的陷落痛彻心扉之时,曹军庞大的队伍已悄然分拆、调度。 当王当亲率一万精骑,在充州黄幣嚮导的指引下,如毒蝎的尾刺般试图绕过曹军可能的防御点、斜插向巨野后方时,却在济水南岸的渡口被冲天而起的大火阻隔! 好不容易扑灭火势、抢修浮桥,行至柳林渡,迎接他们的又是陷坑、拒马、箭雨以及小股曹军死士的决死偷袭! 曹仁如同搅动淤泥的蛮牛,带著虎卫在王当的侧翼和后方时隱时现,不断袭扰辐重, 製造恐慌。 王当的精骑被泥潭般的迟滯战术死死拖住,每一步都沾满泥泞和血腥,速度被硬生生减缓。 另一边,曹操亲率夏侯怀、夏侯渊及数干精锐骑步混合部队,在初平的山阳郡內故布疑阵。 篝火连绵,战鼓隆隆,虚设的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斥候四出,营造出数万大军驻扎未走的假象。 王当派出的多支斥候都被夏侯惊那如鬼神般的独眼和精准的狙杀所震,回报模糊不清。 三日后! 当王当终於摆脱了曹仁的纠缠,强渡济水,杀气腾腾扑到山阳郡城下时,看到的只是一座被反覆加固过的空城! 还有城墙上张贴著墨跡淋漓、充满嘲讽意味的“曹公礼书张梁小儿一一山阳米贵,不若巨野丰饶,敬请来攻!” 几乎在同一时刻,充州腹地刚刚尝到胜利滋味的黄市头目,才想起要截断巨野粮道, 却发现曹洪、曹纯率领的虎豹骑早已护著如山粮草驶入巨野高耸的城门洞內! 夕阳如血,染红了巨野古老的城墙。 曹操玄甲未卸,立於女墙之后,看著远方被曹仁布下的层层鹿、拒马、陷坑组成的防御线,以及壕沟后严阵以待、弓弩上弦的山阳军士。 王当的大军终於姍姍来迟,带著一身疲惫和愤怒围住了巨野,如同被激怒的困兽。 远处地平线,寿张城方向腾起的烽烟已经黯淡下去,那里的大战似乎进入了更为残酷的僵持阶段。 一场赌上两方未来和士族兴衰的、规模远超寿张张氏那场惨败的残酷绞杀战,即將在巨野城下展开。 曹操扶著冰冷的雉叶,脸色凝重。 他退回来了,保住了主力粮草和核心精锐,但同样失去了大部分刚到手还未捂热的山阳地盘。 第583章 逃跑的青州大儒,悲催的徐州陶谦(求订阅,求全订!) 第583章 逃跑的青州大儒,悲催的徐州陶谦(求订阅,求全订!) 暮云凝血的齐鲁大地上,三十万青州黄巾的骨笛声撕裂了孔孟之乡的秋风。 就在张梁出征充州的同一时间,领了自家大兄命令的张宝也率领本部部队出征青州, 支援渠帅管亥等人彻底占据青州。 不过跟张梁不同的是,张宝还带上了张角的亲传弟子张牛角,打算培养一下张牛角独当一面的能力。 管亥的狼牙棒挑开枯黄秸秆,露出三百辆腐草覆盖的弩车一一那是裹著破袄的流民撕开衣襟时乍现的寒光。 孔融手中的竹简“啪嗒”坠地,剧县城头郑氏的玄龟旗在血色残阳中剧烈颤抖。 张宝抚过羊皮舆图上豌蜓的淄水,玄铁护腕压住青州北部密集的坞堡標记:“孔文不过就三十万乌合之眾,真当黄巾刀锋不利?” 帐外百万流民营寨延绵如褐黄海潮,唯有张牛角魔下十万黄幣精锐的玄色营帐静默如礁石。 剧县城头“仁礼智信”石刻映著秋阳,孔融手中玉简渗出薄汗。 城下三十万联军旌旗漫捲:高密郑氏玄龟幡下列戟阵森严,东莱刘氏虎纹旁三百架投石车绞盘喻鸣。 “开仓賑饥!“孔融挥袖,五十口粥锅倾入护城壕沟。 饥民哄抢翻涌时,淤泥骤然炸裂!三百头尾缠枯草的腐牛浮出水面,槛楼麻衣瞬间撕裂一一管亥旧部精兵掀开腐草,露出內衬铁片缀成的简陋重甲! “苍天已死!“管亥狼牙棒挑飞草垛。 剧县北门守军箭矢未发,城墙石刻轰然进裂! 藏於流民潮底的二百架四轮弩车掀开草蓆,淬毒三棱箭瞬间吞噬滕氏弓手。郑氏家主目毗欲裂,眼见玄龟戟阵被溃退流民衝垮,镶铜大盾在践踏中裂如朽木。 “斩儒冠者赏粟千斛!“张宝声如裂帛。 十万青州黄市撕去麻衣露出藤甲,鉤索毒蛇般缠上雉。 城下士子方阵齐诵《春秋》,却见张牛角玄甲铁骑踏碎青石门额,北海北门在雷吼声中洞开。 白髮大儒將玉简砸向敌骑,连人带简被马蹄踏进《礼记》竹简残片堆中。 “保藏书阁!”孔融嘶声未落,战马长嘶撞破亲卫阵型。 郑玄白马染血直衝绳梯:“文举速走!管亥部已断南门!” 剧县楼阁燃起冲天烈焰时,孔融等士族联军高层坠绳而逃,身后“诗礼传家”金匾砸进火海。 弥河滩涂尸骸堆叠如山,倖存的刘氏弓手被驱至河心。 “填壕!” 张牛角战戟指出,溃兵在皮鞭下肩扛同袍尸身壅塞河道。三日腐臭引燃瘟疫,城东守军成片呕出黑血。 “该收网了。” 张宝轻即案上密报一一正是管亥心腹扮作粮商混入临淄得来的城防图。 当夜丑时,二十艘四阶海鹃战船熄灭灯火,悄泊护城河西段。 当临淄护城河漂满焚烧的战船残骸时,管亥正將孔庙樑柱製成攻城槌。 张宝袖中龟甲突然裂出“琅琊”血纹一一千里外广陵郡沙盘,代表糜氏商路的玉筹齐齐崩断! “牛角!”张宝將徐州琅琊的情报拋向张角亲传弟子,“陶谦老儿归汝练手!” 九节杖却指淄水对岸的血色孤城:“待某焚尽临淄文魄一一此城当为黄天道场! 残阳如血,焦黑的剧县城墙宛如一副泼墨过的画卷,到处都是漆黑的顏色。 “十日之內,本將军要青州再无士族坞堡!”张宝道袍猎猎作响,九节杖在沙盘划出猩红弧线。 管亥狞笑著將代表士族坞堡的木牌狠狠拍碎,稷下学宫遗址、高密郑氏祖陵、东莱盐场都將成为黄幣军的下一个目標。 一日后,沂蒙商道间,诸县城外的糜家粮车被火矢点燃。 张牛角踩著刻“朐县糜氏”的焦木辕架冷笑:“陶恭祖熔孔庙铜兽铸钱?今日张某以战火熔金!” 诸县城头糜竺面如金纸,他亲见新降黄幣推著四十架衝车逼近瓮城,车顶赫然钉著曲阜孔庙的蟠龙金柱! 更致命杀招自渤水扑来一一五十艘海鹃战船撞破晨雾,甲板堆满剧县武库抢来的破甲弩机! “断索!“张牛角战斧劈落。 裹火油的枯草筏顺流漂入水道,糜家五千石江南新米腾起蓝焰。 管融拔剑砍断吊桥时,警见糜竺瘫坐在《陶朱公商经》灰里一一金丝粮票正化青烟。 “陶谦老儿以为有糜家钱粮?”张牛角將孔庙金匾熔铸的箭簇倾泻在地,“儿郎们! 用圣庙金箭射穿诸县城门!” 十万黄幣精锐连夜南下,身后青州大地只剩焚书的浓烟与断碑的尘埃。 夜空鹰掠过,翅羽扫过未熄的孔庙余。 暮色吞没原野时,十万填壕流民跪刨焦土,守城校尉惊觉他们竟用劫掠的千卷族谱为薪,铺就焚城之路,融带著糜竺,在残兵的掩护下向著南边逃去。 琅琊郡北境,秋日的层云被十万黄巾精兵的马蹄声碾得粉碎。 短短三日,整个徐州琅琊郡北部六县全部沦陷在张牛角的手中,那些城池的守军犹如摆设一般。 张牛角端坐墨麟兽上,玄铁兽面盔下双目如淬寒星,手中丈二鑌铁狼牙战斧流淌著幽州矿脉的凶煞之气。 身后黄幣军阵列森然一一铁甲覆面者持三丈斩马巨刃为锋,藤牌轻骑挎连弩藏於两翼,更有攻城锤裹腐草隱於中军,如同裹在麻衣中的毒牙。 沂水畔,开阳城烽燧刚燃起狼烟,城门吊桥绞索已爆出刺耳裂响! 三名冀州黄幣猛士以血肉之躯扑上守军弩台,被射成刺蝟的瞬间,张牛角亲率三百重甲死士踏尸跃城。 玄铁战靴碾过守將惊的脸,那杆绣“陶”字军旗被狼牙斧拦腰劈断时,城门洞內正传来千斤闸崩落的轰鸣一一裹腐草的衝车竟以糜家粮车为基,焚火撞碎了琅琊北境最坚固的间门! “屠尽守军!户填壕沟!”黄幣渠帅韩暹的吼声混著骨裂声。 当残存守军退向瓮城,城墙暗渠忽喷出恶臭黑流一一竟是张牛角早遣死士掘开城郊义冢,引尸水倒灌护城河! 三日腐毒漫过腰腹,西墙八百守卒浑身溃烂跪地呕出內臟,至死犹紧浸透户液的残兵断剑。 东安城外四十里,陶谦亲率五万丹阳精兵列阵於野。 金丝楠木帅车缀满孔庙祭器,管融领三千僧兵擎“普度”旗诵经前行,阵后糜家车仗满载粮帛延绵如金鳞长蛇。 忽闻天际闷雷滚动一一却是张牛角魔下那唯一的一支黄巾轻骑以油布裹蹄,自龟背丘陵倾泻而下! 五千煞气凝云的轻骑奔腾而来,那扑面而来的杀气让徐州的土兵浑身发抖,就连武器都有些拿不稳。 “放箭!”就在陶谦玉圭挥落瞬间,让人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管融应陶谦许可,之前强行徵集的三千徐州庙宇寺院的僧兵,竟然在阵前突然倒戈! 那三千膀大腰粗,一脸横肉的僧兵,扯碎僧袍露出黄巾道袍,淬毒弩箭暴雨般扎进丹阳兵后颈。 阵型大乱时,正东地平线骤然塌陷一一张牛角主力竟掘地道隱至阵前百步! 十万黄市军破土而出时捲起的烟尘,將残阳染成污浊的褐黄。 修罗屠场中,鑌铁狼牙斧掀起腥风血雨。 糜竺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在粮车前,怀中《陶朱公商经》被马蹄踏碎,金票沾著脑浆黏在车轮辐条上。 丹阳精兵引以为傲的环首刀阵,在斩马巨刃前脆如枯竹。 张牛角独战陶谦三员亲卫大將,斧刃过处连人带甲劈作六段,喷溅的脏血在帅车蟠龙纹饰上泼出狞图腾! “护刺史撤退!”管融嘶吼著挥动玄铁大刀,却被韩遥掷出的断矛贯穿左肩。 当三千倒戈的僧兵在恼怒的玄甲洪流中化作肉糜时,管融终於將陶谦送出城去。 最后时刻,血污满面的管融爬上一匹无鞍弩马,残存亲卫以身躯阻箭,才让他在黄幣弩手弦响前撞开血路遁向彭城。 暮色吞没东安原野,黄巾力士正將缴获的孔庙礼器熔铸箭簇。 张牛角踏过插满断戟的糜家金旗,靴底黏著半片写有“忠厚守信”的檀木匾额。 他俯身抓起一把混著碎骨的金粟,任粟米从指缝洒落,坠入脚下丹阳精兵怒睁的眼窝“传令一一”战斧指南方,彭城轮廓在血月下瑟瑟发抖,“让儿郎们仔细打扫战场, 准备大军返程!某这次就算放那陶谦老儿一马!” 身后,十万黄幣军豪叫著四散而开,分享著战斗胜利的果实。 第584章 截胡统计,山海领感谢诸位上榜大哥(求订阅,求全订!) 第584章 截胡统计,山海领感谢诸位上榜大哥(求订阅,求全订!) 长社大营,中军大帐。 帅帐內青铜鯨油灯吞吐幽光,將悬掛的巨幅山河舆图染上血色。 戏志才苍白的手指划过充州地界,指甲敲在寿张城徽记上发出金铁之音:“张梁破寿张只用三日,张家谋士团的山河阵图被天雷劈裂一一这可不是寻常雷暴。” 郭嘉仰头灌尽葫芦里最后一滴酒,喉结滚动声在死寂军帐中格外清晰。 “好个大贤良师天公將军!” 他摔碎空葫,碎片溅上標註冀州鄴城的方位:“隔空落子便废了士族倚仗的奇门遁甲。 张梁率三十万神上使重骑踏阵,赵弘那柄斩马刀上还沾著张家大长老的脑髓。” 泪授突然將竹简按在沙盘边缘,充州地形隨之下陷三寸:“曹孟德退守巨野虽是妙手,可是王当八万大军已扎死东门。更险的是—” 他指尖点向山阳郡的金乡,那里原本插著代表朝阳的的红色旗帜如今已经换成了黑色:“张梁绕过巨野,將金乡给攻陷了下来,断了曹孟德的退路和支援!” 舆图突然无风自动,皇甫嵩一脸的恼怒,一手握拳砸在案几之上。“这些个士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玄甲碰撞声里裹著冰碴,“张梁百万大军南下,如此大的动静竟然毫无准备? 这帮士族往日里个个嘴里宣称自己对治下的掌控有多严密,结果呢?废物!” 戏志才阴驁低笑,袖中卦签在沙盘划出血槽:“充州士族此刻正缩在坞堡里舔伤口。 曹孟德用山阳郡七成地盘换巨野喘息之机,张岱守著祖祠残碑咳血。”他忽然將卦签钉进徐州广陵,“但要是跟另一边比起来,寿张张氏和那曹孟德都算不错了。” 郭嘉醉眼闪过寒芒:“难道这年头,士族开始比起谁家更不堪、更无能了?!”染血指甲猛然戳向颖川大营外连绵营寨:“不过也是,看看帐外那所谓的两百万联军? 哈!荀家弓弩营藏了三成劣箭,袁氏刀盾手有没有三阶都不好说,全是一帮新兵蛋子。这群只知道內斗谋私的虫”酒气混著血腥喷在沙盘上,“刚打下长社一个个恨不得架空我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瓜分豫州,现在怎么不叫唤了!” “咳咳!” 沮授突然咳嗽一声,用眼神示意郭嘉帐中还有皇甫嵩在,转换话题说起另一路的黄巾:“青州舒县的这场大败算是打断了青州士族的脊梁骨。 张梁率领主力围住州府临淄,管亥等青州渠帅四处出击,横扫青州坞堡,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基本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东莱海边挤满了逃难士族的船只,恐怕几日之后,青州就將成为大汉十三州里面唯一没有士族的地方了!” 戏志才五指骤然收拢,掌中断裂的陶字旗杆化作粉:“那陶谦和朐县糜家的表现也没好到哪里去! 张角的弟子张牛角的一支偏师就把他们打的原形毕露了! 不过么,那张牛角居然懂得见好就收,劫掠一番就返回了青州,可惜了我们的一番布置! 还以为能引得下邳陈氏下场,替我们跟张宝斗上一斗,可惜了啊!” 泪授在边上咳嗽了半天,也没拦住戏志才在那边爆料,只能找补道:“僮县乃是我山海领的大本营,如果没有妥善的布置,我等怎能安心出征豫州呢。 故而我等在徐州自有一番布置,山海领分属广陵世族联盟,与下邳陈氏交好,此等非常时期自然守望相助。 双方的一些布置都彼此沟通获悉...” 皇甫嵩在朝堂上混了那么多年,哪能不懂沮授和戏志才玩的那套把戏,一边示好一边敲打他罢了,不过他这个时候根本不在意这些。 皇甫嵩先是朝戏志才、沮授两人拱手一礼,然后才朝陆鸣躬身道:“大帅,如今的局势,徐州有下邳陈氏和广陵世族联盟在,倒是可以高枕无忧。 而青州局势糜烂,当地士族都已经放弃,就是州府临淄恐怕不日就会沦陷,我等也是鞭长莫及。 但充州就不一样了,不管是寿张张氏还是那沛县曹孟德,手中都还握有一座坚城。 而且东郡和陈留郡也还有不少城池还在我们手中,中郎將朱偽將军和他的二万【左卫射声营】也在充州,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现在最关键的是充州没有一个人能够统领所有抵抗黄巾军的力量! 末將请大帅下令,任命中郎將朱偽將军为充州平叛总帅统御充州,抵挡黄幣军的侵袭。 等大师清理完豫州的黄幣,自然就可以顺势接管.:::: “皇甫將军,有话不妨直说!”陆鸣好笑的看著皇甫嵩,这年头,居然他还有被人画饼的一天。 皇甫嵩环视了一圈,將山海领眾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低垂下眼帘:“据末將所知,东郡东阿城有一员大將廖化將军可拜为上將军,“代”县令程昱可拜为军师! 有此二人之助,朱偽將军定能够平稳充州战局,等待大帅清扫豫州之后,一战而定!” 皇甫嵩话语刚落,帐內一片安静,但看眾人的表情,倒是更显奇怪。 郭嘉一脸笑意的看著陆鸣,一只手捂著嘴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戏志才和泪授倒是好整以暇的看著皇甫嵩,似乎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陆鸣的表情略显无奈,似乎还陷入了思索之中。 倒不是说陆鸣在东阿城的布局被皇甫嵩发现让人意外,本身陆鸣在东阿城的行动就没什么遮掩,就连黄幣都能发现的事情,不可能皇甫嵩这个前平叛大军统帅还发现不了。 而是皇甫嵩这番画饼的话,明显就是对陆鸣还有戒心,还在试探和算计著陆鸣, 不过陆鸣此时所想的內容,跟皇甫嵩以及平叛大军还真没多大的关係。 其实之前眾人提到曹孟德之时,陆鸣就开始走神了,皇甫嵩这番话,更是让陆鸣陷入到回忆之中。 东阿程昱,这位前世在黄幣之乱之中,加入到曹操魔下的谋士,如今被他截胡,早早的加入到了山海领的磨下。 这么算下来,可以说这两年不到的时间,陆鸣已经截胡了不少“诸侯”的机遇了。 或者说,山海领就是不断的截取未来“诸侯”的机遇,才成长成如今这棵参天大树的。 首先,原本的汉末三国的奠基者曹操、刘备、孙坚都被陆鸣吸了不少血,再加上汝南袁氏两兄弟以及其他的,这才成就了如今的山海领。 富阳孙坚,不仅被截胡了周泰、蒋钦、张昭三位顶级武將谋土,庐江郡之战更是踩著孙坚成就了山海领能打的名声。 孙坚积赞了几十年的家底更是被戏志才算计得全军覆没,到现在还没有恢復元气。 原本在这场黄幣之乱中有著诸多战绩,从而进入到汉帝国爭霸舞台的孙坚,如今只能缩在会稽郡韜光养嗨,也不知道未来还能不能开创吴国霸业。 刘备目前倒是没被陆鸣截胡什么重要的人才,黄忠在上一世压根就没加入刘备阵营, 甚至黄幣之乱后直接销声匿跡了。 不过刘备登场的高光舞台被陆鸣派了高览横插一手,之后还借著卢植的偏帮又坑了一场之后,一没有立稳人设,很难再凭藉“人格魅力”吸引人才相投,第二他的老师卢植如今自身都难保,更別提会如上一世那般提携他,之后又能如何翻身呢? 曹操自带六大顶级歷史名將,这个陆鸣截胡不了,但是曹操前期最重要的谋士东阿程昱被陆鸣提前拿下。 充州和豫州的战局也不像上一世那般毫无波澜,这个对陆鸣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先知”优势没了。 但对曹操来说更差,別说横扫山阳郡、任城郡、东平郡三郡之地,就连山阳郡都被黄巾给打回来了,如今依託巨野城的墙高门厚才力保主力不失。 锐气已失,恐怕在黄幣之乱之中已难有作为。 而山海领崛起最大的苦主汝南袁氏,陆鸣出场的第一战就是打了汝南袁氏的脸,之后谋算晋升豪族之阶也是拿汝南袁氏做的筏子。 山海领响彻帝国之战更是要感谢汝南袁氏给他们搭建的梯子了。 更別说还截胡了原本不知为何没加入曹操阵营反而加入汝南袁氏阵营的戏志才。 异界大汉跟蓝星歷史上的三国大势上基本相似,但具体到那些武將谋土上就有很大的不同了。 比如沮授在陆鸣上一世就加入了朝堂,成了汉室的保皇党。 郭嘉则一直没有出现,只是在某些本地人物的嘴里听说真有这么个人。 徐庶和廖化陆鸣上一世都没听到什么风声,只能说是意外之喜。 再加上庐江郡一战收復的高览,汝南袁氏可以说为了山海领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不过,不管是汝南袁氏也好,还是孙坚、曹操、刘备也罢,这些人都是有大气运的“诸侯”,除非他盯死了这几人,不然总能够在某个时候突然崛起。 汝南袁氏和孙坚这两者陆鸣肯定会盯死,同在南方发展,陆鸣现在的地盘在前世就是这两家爭夺的重点,他又怎么能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他们的机会呢。 也就是还没到时候,也没有足够的把握,不然陆鸣还真想趁著孙坚最虚弱的时候先解决掉他,少一个未来的对手。 而就目前来说,刘备和曹操两人,陆鸣不会非常刻意去针对、打压,因为这两人就算崛起了,短时间內跟陆鸣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衝突。 不过么,要是有机会能坑这两人,陆鸣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之前才坑的刘备名望大跌,损失惨重,这会又有了坑曹操的机会,陆鸣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传令。”陆鸣按捺住心中的杀机,“任命中郎將朱礁为充州平叛总师,廖化为充州平叛副帅,东阿程昱为平叛军师祭酒!统管充州所有城池军队!违令者军法处置!” 帐帘掀起时,黎明正將充州方向的天空染成凝血之色。 五十万山海大军静默如渊,铁甲覆霜。 三大谋士的身影融进浓雾,唯余沙盘上充州城池的旗帜在血色晨曦中疯狂摇曳。 第585章 大战之前夺兵权(求订阅,求全订!) 第585章 大战之前夺兵权(求订阅,求全订!) 东阿城,烽火台巔。 残月如鉤,霜气凝刃,东阿城楼的火把在朔风中明灭不定,程昱枯瘦的手指划过舆图上山阳郡被涂抹的焦黑区域,秋风卷过瞭望孔,带起灰白鬚髮。 桌上新至的狼山峪战报犹带血腥墨渍,一旁的廖化按著腰间断刃刀柄,玄铁甲片在薄暮中泛看青冷光泽。 城下忽有马蹄踏碎死寂,亲卫撞开橡木门时甲叶覆满寒露,捧上的赤黑纹竹筒犹带颖水畔的硝烟气一一陆鸣的玄鸟火漆裂开,露出两卷赤帛: “报一一!”亲卫撞开厚重的橡木门,甲叶哗啦作响,捧上一卷赤黑纹虎头火漆竹筒:“长社师帐八百里急令!陆师亲署!” 廖化霍然转身,玄铁战靴踏得烽火台青砖喻鸣。 程昱却眼皮未抬,指尖依旧点在鄴城方位,直到看清竹筒上第二处烙印一一那方寸之地被九条玄鸟尾羽盘绕的“陆”字帅印压得凹陷,才缓缓接过。 竹筒裂开,帛书滚落。 皇甫嵩字跡潦草的任命詔下方,赫然压著山海玄鸟暗纹的墨跡:【任东郡东阿令程昱为充州平叛军师祭酒,领五品冠綬,掌生杀符令;任东阿守备廖化为充州平叛副师,执破虏印!即刻统东阿本部、泰山铁卫并州郡驰援精壮三十万,会句阳朱礁所部,全权乱! 违令者,军前正法,毋赦!一一平叛大都督陆鸣】 帛书翻落处露出一角薄如蝉翼的秘笺。程昱展开,细如蚊足的墨跡刺入眼底:【朱偽伟刚而近,然左卫射声营尚堪一用。寿张张氏,山河图尤系半州气运,可救之。曹孟德,困兽耳,且观之。兗州棋局,奉孝暗子已动,唯仲德掌眼。】 廖化目光扫过“掌生杀符令”五字,单膝轰然砸地:“末將遵帅令!”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解无聊,?0???????.??????超方便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接著廖化腰间“断刃”鏗然出鞘半寸,烛光在刃口崩出一点星火:“某这便去点兵!” 程昱將秘笺凑近烛火,绢帛瞬间蜷曲成灰。 他抓起案上锈跡斑驳的青铜虎符,触手冰寒,符身兽钮獠牙却早被歷代郡守的掌心磨得圆钝:“擂鼓,聚兵!元俭,让泰山卫的蹄铁踏碎东阿城门!三日之內,我要看到句阳城的烽烟烧透充南天穹!” 济阴郡句阳城,西城城门楼。 朱偽摩著手中半块尚未捂热的左卫將军印,目光掠过城內泥泞中两万风尘僕僕的射声营。 城头斑驳的雉叶上,值夜弩手弓弦绷紧的锐音淹没在突如其来的闷雷声中。 那不是雷。 西面地平线,黑潮碾碎薄雾。 两万【大汉铁骑】玄甲覆面,马斜指天穹,马蹄包裹的厚绒吞灭踏地声,却压不住铁甲摩擦时捲起的金属风暴。 紧隨其后的两万【泰山铁卫】重戟如林,山纹铁甲隨步伐起伏如龙鳞开闔。 三十万步卒阵线延展如铁色洪流,行进间唯有战靴踩碎砾石的闷响。 城楼吊桥绞盘齿轮发出濒死的呻吟一一铁骑前锋已抵壕沟! “开瓮城!迎援军!”朱偽厉喝压住守军弩机扳机颤抖的咯哎声。 他认得出那些玄甲制式,比射声营制式鎧甲更厚三分的玄鳞叠压法,那是如今整个帝国的大红人陆鸣魔下的重甲骑兵【大汉铁卫】! 讽刺的是,这支在大汉帝国建国期间立下无数功勋的部队早就消失在大汉的军队序列之中。 倒不是其他什么原因,仅仅是因为【大汉铁骑】必须要成一定的规模才能发挥出其战力,而维持大规模的【大汉铁骑】太过费钱,还不如养其他特殊兵种。 而且【大汉铁骑】毕竟只是初级特殊兵种,大汉还有顶阶的【羽林卫】。 如今,明面上能拿出如此数量的【大汉铁骑】,可以说也就山海领独一家了。 朱偽看著眼前这支铁骑奔袭而来的样子,感慨万千,长嘆一口气,转身下了城墙,前去迎接他的两位“副手”。 皇甫嵩送来的密信早就透露了这两位的身份,况且朱偽想要坐实充州平叛总帅的位置,也离不开这两位带来的大军。 没有山海领的精锐部队,他朱偽拿什么去抵挡张梁,拿什么去跟充州士族谈判? 所以哪怕心里对这两位名声不显的“副手”有些膈应,他朱偽也要做足了姿態,屈尊降贵的亲自接应。 两万【泰山铁卫】从西城门大开的城门处鱼贯而入,而剩下的两万【大汉铁骑】以及隨后的三十万大军没有入城,直接在西城外扎营。 而朱偽也见到了他的两位副手,军师祭酒程昱,副师廖化。 三人在城门处寒暄了片刻后,朱偽引两人进入刚刚搭建起来的中军大帐。 中军帐中,朱偽將左卫將军印重重顿在沙盘案沿:“既已会师,请程祭酒依帅令,与本將共商—.” 话音未落,程昱的手已压上沙盘,指尖擦过象徵朱偽本阵的赤旗,將旗杆“咔吧”折断! 一枚刻“祭酒生杀”四字的玄铁令符取代赤旗,钉进沙盘中充州中心上面寿张的位置! “朱將军!”程昱声音沙哑如砾石互碾,“张梁三十万精锐部队围寿张,赵弘斩马刀已在外城劈砍多日。再晚几日,张家祠堂的族谱就要给黄巾力士当引火纸了。” 朱偽原本还想先跟陆鸣魔下这两人虚与委蛇一番,最后再试著忽悠这二人按照他的想法去行动,结果反而被程昱的先声夺人给將了一军。 如今程昱將寿张城即將陷落摆在了明面上,就是他也不好睁眼说瞎话。 朱偽从袖中抖出皇甫嵩加盖私印的充州布防图副本,图上金乡位置的“曹”字已被墨跡狠狠划去,换上了代表黄巾的黑旗。 朱偽鬚髮戟张:“曹孟德扼守巨野,已被王当截断归路———” “巨野城高三丈,粟支半年。曹孟德魔下夏侯、曹仁皆当世虎賁。”廖化跨前一步,刀鞘撞击玄申发出巨响,“且不说攻打巨野城的王当也就是一支偏师,兵力有限,以曹孟德手中的兵力足以抵挡许久! 若是寿张有失,张梁挟张氏至宝山河图匯入鄴城,天公將军下一道雷,劈的就不是阵盘了。” 他反手抽出腰侧佩刀,刀光映亮帐角悬掛的《汉律·战时十七条》竹简,其上“违令者斩”四字硃砂刺目。 门外传来甲士整齐踏地的声响以及奇怪的闷响。 朱偽面露异色盯著面前的廖化,廖化做了个请隨意的手势。 朱偽撩起门帘看向帐外,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廖化的【泰山铁卫】不知何时已將中军帐围得铁桶一般,边上被绑缚看原本守卫大帐的【左卫射声营】。 虽然围拢过来的【泰山铁卫】土兵看起来要比朱偽的亲卫营数量上要多不少,但能够无声无息靠近,並且捉而不杀全部拿下朱偽的亲卫,足以得出这支部队必定是高级特殊兵种。 朱偽稳住心神,放下门帘,帐帘缝隙间,泰山卫重戟的寒光如毒蛇吐信。 程昱提起酒壶,为朱偽案头空置的铜爵倾满:“將军魔下射声营劲弩,可穿重甲百步。寿张城墙塌了半面,正需神射手压制敌楼。” 浊酒滴落沙盘,將“寿张”二字涸成一片狞的湿痕,“明日辰时,下官斗胆一一借將军虎符一用!” 灯火“啪”炸开一朵灯花。 朱偽盯著沙盘上那滩酒渍,湿痕边缘正缓缓吞噬代表朱家“左卫”势力的最后一点赤砂。 他猛地抓过铜爵一饮而尽,酒液从嘴角溢出,混著铁锈般的苦涩滑入领甲:“...祭酒欲如何用兵?” 程昱指节敲在寿张城南一处名为“落星坡”的丘陵:“张梁破阵用流民填壕,赵弘铁骑居后碾杀。 到时,还请將军率【左卫射声营】伏於东坡,专射黄巾力士颈环铁扣。” 手指又划向城西淤塞的旧河道,“廖副帅率【泰山铁卫】趁夜掘此堰塞,寅时末刻, 引引沂水倒灌西营!待赵弘阵脚一乱.:.. 39 程昱抬眼,昏黄灯影在深陷眼窝中跳动,“朱將军,可愿亲率左卫儿郎,为先锋撞开南门?” 沙盘之上,象徵黄巾神上使的兽骨签子被程昱指尖一枚铁藜狠狠拍碎。 泥屑纷飞中,句阳城外集结的玄甲潮水悄然转向北方,直指血火滔天的寿张城。 第586章 防火防盗,防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第586章 防火防盗,防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颖川郡的硝烟终於被秋风涤盪殆尽。 长社城头凝固的血跡尚透著暗红,散落断裂的黄巾、焦黑扭曲的攻城器械残骸,以及平原上被仓促掩埋、仍不时散发焦臭气味的万人坑,无不诉说著这场“长社大捷”的惨烈底色。 数十万山海大军沉默如铁铸洪流,玄甲上的血已被粗糙指去,只留下冷硬的光泽。 他们驻扎在城外开阔地,军营如同巨大的玄色磐石,秩序严整,瀰漫著战后疲惫却依旧锐利的气息。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散落在更外围、色彩驳杂、喧囂未息的“联军”营盘。 两百万来自豫州各郡的士族私兵,此刻正陷入一种躁动不安的沉寂一一颖川郡已平, 豫州的战火,正烧向更东方的陈国! 陆鸣立於中军高台,青甲玄马,玄铁面甲掀起半寸,目光如冰线般刮过颖水平原焦黑的土地,最终定格在东方天际线处一一那里,正是陈国长平的方向。 空气中似乎已能嗅到陈国黄幣渠帅最后部眾聚集地的血腥与惶恐,以及..:::.张角阴影投射下更沉重的压力。 “拔营!陈国长平!” 命令简短如金石坠地,瞬间点燃了行动的信號。 山海大军的营寨內立刻响起低沉而有序的號令声,重甲摩擦声匯成钢铁溪流,辅兵们动作麻利地拆卸营帐、装载辐重车,整个过程高效得如同精密器械运转。 然而,这份高效並未在所有营区引发共鸣。 在那些以荀氏水纹云篆旗、陈氏青松墨卷幡以及各类家族徽號为標识的士族私军营寨中,命令下达后激起的却是一阵压抑的暗流。 几名荀氏掌兵的子侄聚在帅旗下,指尖捏著刚收到的、由戏志才签发的分营移防文书,文书上赫然將他们的私兵再次打散,部分精锐编入前锋刀盾营。 “又是这般!”一人咬牙低语,“长社城头填进去三百族兵,活下来不足半数..... 陆鸣这货这是要把各家底子都榨乾不成?” 身旁的老將面沉如水,抚过腰间佩剑,目光却投向远处山海营中寒光闪烁的【玄凤羽卫】雉翎一一那上面沾染的,恐怕不只是黄幣的血,更有荆州士族苦心训练却最终改旗易帜的私兵“精魂”。 他沉声道:“传话下去,点卯时,甲胃武器......照常,但核心子弟与最得用的那几队家兵,伤损过重的...:..回坞堡『整补”,名单稍后再报。” 陈氏族兵营地更是瀰漫看近乎悲观的色彩。 士卒们一面麻木地綑扎著行囊,一面悄悄把袖口磨得发亮的私兵牌塞得更深些。 几个队率围著一小堆劣质箭簇,脸露苦笑一一这还是在长社城下为表忠心献上的“好货”剩下的。 军需官催促粮草辐重装车的吆喝声传来,他们动作故意拖咨了几分,生怕再被划走几车真金白银换来的“家当”。 “荆州那几家是怎么被『消化”的,你们没听过吗?”一个年长的什长低声警告著身边年轻人,“那陆鸣是厉害,可他更是异人出身的海贼头子..:...进了山海营,焉知日后还有没有“陈』字旗號?” 这股猜忌和牴触如同无形的瘟疫在各大士族营中蔓延。 他们贡献了粮草、军械甚至部分兵力,在陆鸣羽翼下避免了被张梁、张宝那样的黄巾主力碾碎的命运,但代价是家族的力量如同沙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不断剥离、重塑。 眼见山海军的黑潮即將再次开拔,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家精心栽培的武装力量,正一点点被这黑洞吞噬,成为“玄鸟”腾飞的燃料。 防范,已近乎本能。 送来的兵,多是次等货;配发的粮,必掺杂陈粮沙砾;至於真正的心腹精锐,总要找各种理由留在后方,或是在行军序列中故意落后几步。 帅帐已撤,象徵最高统帅的玄鸟大正被小心捲起。 皇甫嵩一身略显陈旧的玄甲,独立於清理乾净的帅台旧址,背影在秋风中显得有些楼,却又像一块千锤百链的顽铁。 他面无表情地看著山海大军有条不紊地集结、转向,如同一具庞大战爭机器精准地校准了方向。 陆鸣的帅位早已无悬念,他的“副师”之位更像是一块体面的遮羞布和润滑剂。 然而,这份平静之下,是比任何士族都更深的戒备。 他的目光,偶尔扫过泪授一一那位总是一脸病容却心机如海的谋土。 就在昨日,沮授以请教“颖川士族安抚”为名,与他小酌。 席间“无意”提及陆帅对朝廷宿將的敬重,话锋一转:“皇甫公半生功勋尽付汉室, 如今时局维艰,天下板荡,倘若有朝一日洛都不堪託付..:...不知公可愿与吾主共扶新天?海內名望,必有公一席之地。” 言语诚恳,暗藏机锋。 皇甫嵩当时只是举杯掩饰,顾左右而言颖川流民安置。 表面两不相帮的他,心湖却投下了一块巨石。 泪授这是替陆鸣在探路,在拉拢! 拉拢他皇甫嵩,就是拉拢他背后所代表的朝廷正统性与汉帝国北军的最后一丝认同! 这份诱惑极大,也极危险, 他皇甫嵩终究姓“皇甫”,食的是汉禄。 山海领纵然强盛,终究根基在异人,野心昭然。 陆鸣想利用他的威望安抚士族、统合“联军”,他尚可忍辱配合,但要他彻底投入山海怀抱,背叛洛阳?这念头一起,便如毒蛇噬心。 此刻,他看著泪授在营中调度粮草的身影,眼神愈加复杂。 陆鸣魔下谋士团的手,不仅在分食士族的兵权,更已悄然伸向了他这颗“孤峰”。 防范?他已不仅是防范陆鸣用他的兵,更需防范陆鸣“用”他这个人! 虽说陆鸣这人的確有些“邪性”,但皇甫嵩多少有些“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不甘。 他再防范又能如何,眼下不管是豫州的自己,还是充州的朱偽,都要仰仗山海领的军队。 更別提还有幽州的卢植,幽州要真到山穷水尽的那一天,陆鸣真要以此为要挟,他皇甫嵩还真能弃老兄弟卢植不顾? 皇甫嵩袖中的手暗暗紧,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日摔裂帅案案角时,掌心残留的木屑刺痛。 泪授並非未察觉皇甫嵩复杂的目光。 他拢了拢有些单薄的袍袖,苍白的手指划过刚刚整理好的辐重清单,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颖川士族那点小动作和紧捂“家底”的心態,在他眼中如孩童耍戏般幼稚。 那些私兵,迟早是主公囊中之物,区別只在早晚和代价。 目前最重要的,是迅速扑灭陈国的残火,不给张角更多的反应时间。 至於皇甫嵩......想到此,沮授的目光警向那位老帅孤独的背影,眼中带著一丝评估与惋惜。 此公威望深重,能力卓绝,若能真心归附,山海领通往洛都之路,至少能少去一半藩篱。 昨日那番言语,是试探,亦是埋种。 一次不成,还有下次。 人心如沙,滴水尚可穿石,何况在这末世洪流之中? 老帅心中的汉室情结与对山海实力的清醒认知,迟早会碰撞出结果。 他们山海领別的不缺,有的是耐心。 戏志才则隱在忙碌的军需官之后,眼神锐利如鹰集扫视著逐渐向东匯集的军阵洪流。 那些士族私兵刻意落后、拖沓的队列,皇甫嵩亲卫营中隱隱隔膜於山海军的气息,皆在他眼底无所遁形。 “哼。”一声短促的鼻音几乎听不见,“泥塑的壁垒,一衝即溃。且让他们抱著那点念想隨行,待到长平城下,刀锋加颈时,自有分晓。” 在他心中,整合与重塑的力量,早已在长社破城的瞬间,隨著玄鸟旗插上城楼而奠定了基调。 如今的防范与戒惧,不过是这大势中些许可悲的杂音。 尘埃扬起,向东而去! 呜一一! 低沉的號角声再次撕裂长空,如同巨兽甦醒的咆哮。 山海大军的铁流率先启动了。 沉重的铁蹄踏过焦土,扬起混著血腥与灰尘的浓烟,发出碾压一切的隆隆闷响,坚定地向著陈国方向滚动。 紧隨其后的,是那混杂著惶恐、戒备与一丝无奈的两百万“联军”潮水。 颖水,这条见证了屈辱也目睹了胜利的河流,在军阵的阴影中默默流淌,送別了这支目標一致却又內部裂痕丛生的庞大军团,奔向下一个血与火的战场一一陈国长平。 而在那遥远的东天,阴云似乎更浓重了些,仿佛张角阴沉的目光正穿透千里,锁定了这支分裂的平叛大军。 第587章 幽州战场,公孙瓚的行动(求订阅,求全订!) 第587章 幽州战场,公孙瓚的行动(求订阅,求全订!) 另一边,幽州右北平郡,太守府邸。 右北平郡守府的雕花窗杨被呼啸的北风拍打著,烛火跃动的火光將辽东李氏家主李膺那张献媚却又隱含忧虑的脸映照得明灭不定。 他身后,渔阳韩氏、广阳田氏、上谷王氏等数位幽州北部豪族的代表,如同沉默的山岩,自光齐刷刷聚焦在堂中的沙盘之上。 舆图新裱,墨跡犹腥,其上用赤砂仔细勾勒著渔阳郡十二城的位置与仓虞標记一一那是公孙瓚接掌幽州平叛大旗后,幽州士族们集体献上的“投名状”与“催命符”。 “伯圭將军,”李膺微微躬身,指尖划过舆图上一处形似臥虎的山脉,铁矿石的標记格外刺眼,“辽东铁山甲冑三百副、环首刀五千柄、破甲重弩千张已入武库。李氏坞堡子弟三千,皆可充作重骑锋矢!” 他声音低沉,带著金属般的寒意,“只盼將军神锋所指,涤盪黄巾贼,復我幽北安寧。” 他的话语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立刻激起其他士族代表的应和。 “渔阳韩氏,控弦死士五万,破甲箭十万支奉上!” “上谷王氏输粮二十万石,上等战马千匹,已抵桑水粮仓!” “广阳田氏......献精锐战兵五万,皆习战阵!” 每一句承诺落地,都像一根沉重的链条,將公孙瓚的权力与其身后庞大幽北联盟的利益更加紧密地铆死。 堂內烛火摇曳,映照著一双双或热切或算计的眼睛。 他们深知,卢植的败亡已让蓟县摇摇欲坠,与其给程志远屠戮,不如將所有筹码压在眼前这位出身並不高贵、却杀气盈天的边军驍將身上。 只要公孙瓚肯卖命,战后幽州的土地、人口、商路,都將重新划分一一这便是他们倾力投资的核心逻辑。 主位上,公孙瓚並未言语。 他只是缓缓起身,一身尚未卸去的玄铁鳞甲在昏暗光线下流淌著幽冷的光。 公孙瓚指尖捻起一枚代表辽东李氏铁骑的白铜棋子,轻轻落在渔阳郡北部靠近右北平的豁口,那片代表著“白狼河”与“北境哨卡”的区域。 “总共五十万精锐...:.:”他低沉的嗓音仿佛冻硬的石块摩擦,打破了堂內的噪, 自光扫过眾家主代表,“这五十方联军,便是尔等交予我公孙伯圭的“本钱”。” 那九万静默侍立在府门外风雪中的【白马义从】,仿佛是他的底气延伸,无声却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具压迫感。 他猛地一掌拍在沙盘边缘,震得標识“蓟县”的木桩晃动:“程贼主力钉死在蓟县城下,自以为可借流民疲兵之计耗尽卢师。 殊不知,其后院渔阳,已成无防备的肥肉!北境哨卡,十室九空;郡府守军,多是老弱!” 他冷笑一声,眼中寒芒如冰锥般刺向渔阳郡治:“卢师兵败,是为他识人不明,咎由自取。 可这程志远,竟敢纵容乌桓蠢蠢欲动,凯我汉家山河?” “他想合纵连横?”公孙瓚五指紧,骨节发出一连串脆响,“某便先断其乌桓一臂,再抄了他的粮仓!” 他转身,白色狼裘大擎如雪翼般甩开:“三日!三日之內,我要渔阳仓插满『公孙』赤旗!此战之粮,便是我大军挥师蓟县之本!传令三军一一”声音陡然拔高,如刀锋出鞘:“星夜开拔!直取渔阳!” 渔阳郡,北境哨卡。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稠,朔风卷著雪沫尘土,抽打在残破的成楼木柵上,发出鸣咽般的声响。 哨卡內,几个蜷缩在篝火旁的值夜兵卒,抱著陈旧的长戟打著瞌睡,鼎內煮著寡淡汤水的陶罐咕嘟作响。 他们並非程志远的【黄幣力士】,而是被裹挟后留在此地的原郡兵或流民,眼神麻木,毫无警惕。 对於他们来说,这样的寒夜唯一能期待的就是换岗后一口热汤下肚。 “噗一—”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枯枝被厚实皮靴踩实的闷响。 紧接著又是一声。 不是踩断树枝的声音,是利器割断喉管时鲜血喷在地上特有的浸润声。 几乎是同时,成楼后方的阴影里猛地跃出几条幽灵般的身影! 他们身披与黑夜同色的兜帽罩袍,动作迅捷如豹,出手狼厉无声! 篝火旁的几名兵卒尚未明白髮生了什么,便已软软瘫倒在地里,脖颈处绽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温热的液体瞬间染红了土地,旋即又被低温冻结成一片暗红的冰渣。 一个睡眼悍、起身想小解的兵卒恰好看到这一幕,惊恐得连声音都卡在喉咙里。 他刚张嘴,一道白影已如闪电般欺近!冰冷的刀锋贴上颈侧,森寒刺骨。 他甚至能看清来者兜帽下那双毫无感情的、如霜冻寒星般的眼晴一一是【白马义从】! “点烽...火..:”另一个成楼上的哨兵迷迷糊糊地抬头,话刚喊出半句,一支淬著乌光的弩箭精准地射穿了他的皮帽,箭簇带著颅骨碎裂的轻响深深钉入他身后的木柱,箭尾元自颤动不已。 整个破袭过程不过十几次心跳的时间,甚至篝火上罐中的汤水尚未滚沸! 当最后一点挣扎的鸣咽被狂风吞没,一名兜帽上沾染著几点猩红的【白马义从】百夫长打了个清脆的嗯哨。 “恢律律一—!” 低沉而短促的马嘶在远处的松林中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死寂。 瞬间,如同冰河解冻!成楼前方的平原之上,一片纯粹无瑕的“地面”忽然活了! 覆盖其上的厚重尘土被纷纷掀开! 那竟是一张张浸过油、涂满褐色的巨大粗麻布! 布下露出密密麻麻、身披轻便链甲、马裹麻片、甚至连马鞍都缠著厚厚裹布的【白马义从】精锐! 他们早已潜伏多时,人马口衔木枚,呼吸凝成细小的白雾融入寒气。 此刻他们如同破茧的冰蝶,无声而迅猛地集结起来,漆黑的披风在风中翻卷,如同死神的黑色丧幡。 紧接著,大地开始微微震颤, “嗒—嗒嗒嗒嗒— 沉重而极具压迫感的蹄声自后方沉沉传来,由缓至疾。 透过逐渐稀薄的晨靄,一条铁黑色的洪流碾碎了燕山脚下的尘土! 当先三千铁骑!清一色辽东李氏提供的具装重骑! 人披双层冷锻甲,马覆全覆面鳞甲,骑士紧握碗口粗的丈二骑,锋与甲胃在微熹晨光下闪烁著令人胆寒的金属冷芒。 紧隨其后的,是排山倒海般的步军主力! 中军核心是渔阳韩氏的五万控弦弩手,背负劲弩,腰挎环刀,步伐沉稳而快速,无声中酝酿著恐怖的远程投射能力。 左右两翼则是右北平边军与各郡豪强、士族拼凑而来的二十万悍卒。 巨盾如墙,阔斧如林,虽装备参差不齐,但那股被幽北严寒锤链出的剽悍杀气,却凝成一股狠烟般的意志。 铁蹄踏碎了尘土,沉重的脚步碾压著枯草冻土,发出令人心颤的低频轰鸣。 人喊马嘶?没有!除了盔甲摩擦的细碎金属刮擦声和沉重的呼吸声外,整个庞大的军队几乎保持著诡异的沉默,只有冰冷的杀气瀰漫开来,连呼啸的北风仿佛都在这一刻被这股铁血意志所冻结。 为首的辽东李氏铁骑统领猛地挥前指!那厚重的骑塑带起破风的锐响!不需要多余的命令。 轰一一!黑色的洪流如同破冰的利刃,瞬间衝出哨卡后的松林,朝著尚在沉睡中的渔阳郡第一座县城方向猛扑而去! 漆黑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成为撕裂黎明的第一缕“光”。 铁黑色的洪流紧隨其后,加速奔涌,如同决堤的钢铁泥石流,所过之处,哨卡残存的拒马鹿如同朽木般被直接撞碎、踏平! 那名【白马义从】的百夫长一脚踢开了哨卡的破门,冰冷的金属面甲下似乎扬起一抹残酷的弧度:“起烽火?晚了!” 他话音刚落,几支火把被精准地投入废弃的成楼和堆积的乾草料中。 瞬间,黑红的火舌猛烈地腾空而起,伴隨著浓烈的黑烟迅速升腾,如同狼烟信號! 但这烽火並非警告,而是在告诉远方的渔阳守军一一死亡来了! 它燃烧的是渔阳自己的哨卡!是公孙瓚送给渔阳郡的第一份“见面礼”! 渔阳郡府大堂內的铜漏,细沙才刚刚漏过第四个时辰刻度线。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令人不安的焦糊和血腥气味混杂的气息,隱隱还夹带著一丝..::: 血腥的气息? 太守府邸的飞檐上还残存著些被狂风吹上来的尘土。 然而,刺骨的寒意並非仅仅来自屋外。 “报一—!南门瓮城...:..瓮城塌了!辽东铁骑撞破了塞门刀车!” “报一一!东城楼被破!韩家的死士上来了!弩箭...:..全是毒箭啊!” “报一一!西门...西门...守备校尉被...被一白马將军一塑挑飞了!悬在城门楼上!” 噩耗如同冰冷的雪霰,接连不断地砸在值守副將的心上,让他脸色由白转青,最后几乎成了死灰的顏色。 他浑身颤抖地看著面前的地形图,代表守军的黑色小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湮灭。 太...太快了!快得超乎想像!从东北方向传来示警的烽烟到现在,才仅仅几个时辰? 那支传说中公孙瓚赖以成名的白色恶魔竟如同踏著北境狂风呼啸而来的鬼魅,根本没有按常理“围城”,而是在【白马义从】的机动引导下,联军分成数股利剑,绕过几处重镇的外围抵抗,直接以重兵猛扑都治! 辽东李氏的重骑简直无视伤亡,用血肉和钢铁硬生生冲开了第一道防线! “顶住!给我顶住!渠帅援兵不日便到!”副將嘶吼著,试图稳住自己与仅剩亲卫的军心。 “轰隆隆一—!!!” 如同天崩地裂般的巨响猛地从南面传来! 巨大的烟尘裹挟著火焰冲天而起,甚至將太守府邸屋顶的积雪都震得落下! 那是南门瓮城的千斤闸被巨型石配合火油弹击中要害结构点后,轰然倒塌的巨响! 紧接著,一片刺耳至极的喊杀声山呼海啸般扑来! “杀!活捉程狗的爪牙!” “破渔阳!復桑梓!” 城头之上,渔阳韩氏部曲的喊杀与公孙瓚本部边军的怒吼混作一股,声浪直衝云霄! 韩氏子弟攀爬城墙如同蚂蚁,箭矢如雨泼向城楼。 更致命的是那些毒箭,见血封喉,中者无不迅速倒地抽搐,死状极其可怖。 一片混乱中,一匹通体纯白、无一根杂色的神骏战马踏著城下堆积的户体和马鞍残骸,如同飞翔般跨越了尚未燃尽的壕沟! 马背上的公孙瓚,一身玄铁甲胃溅满褐红的血浆污跡,脸上也沾著血点,但一双眼晴却亮得惊人,如同猛兽锁定了猎物! 他看到城楼上一个带著青铜兽面面甲、正试图组织反扑的黄幣头目一一正是程志远留守渔阳的心腹,邓茂魔下的副將! 邓茂本人虽被程志远急调去围攻蓟县,但他的副將亦非善类。 然而此刻,面对这尊浴血煞神,副將肝胆俱裂! “告诉程志远一一!”公孙瓚的声音如同九天寒风,借著內力清晰地压过战场喧囂, 灌注每一个人的耳膜。 他掌中那柄染血沉重的马猛地一扬,带著千钧巨力! “啦——!” 尖如同撕裂皮革,精准无比地將那名副將脸上象徵著邓茂部將身份的青铜面甲挑飞! 尖去势不减,顺带削去了他半边耳朵! 那副將惨豪一声,捂著脸摔倒在地。 公孙瓚勒马人立而起,雪白的战马在城楼火光映照下如同神驹! 他指蓟城方向:“幽州,还轮不到豺狗猖狂!尔等项上人头,他日我自去蓟县城下討还!” 隨著他这一声暴喝和破將的震,本就摇摇欲坠的渔阳城守军士气彻底崩溃! 白色与铁色的洪流如同决堤之水,顺著破开的南门疯狂涌入! 渔阳城在公孙瓚冷酷高效的闪击之下,仅仅五天! 渔阳十二城,如同被北风卷落的雪花,超过大半沦陷於“公孙”赤旗之下! 渔阳郡仓囤积著支撑数十万大军消耗的三百万石冬粮,尽数落入公孙瓚囊中! 这不仅是他下一步围困蓟县的资本,更是砸在程志远心头最沉重的一击! 蓟县西城外,黄巾大营。 程志远那张獠牙外突的面孔,此刻因极致的暴怒而扭曲变形。 他手中著那份潜然著泥水的、刚从渔阳逃出的信使拼死送回的帛书,指尖深嵌,几乎要將粗糙的布帛捏碎。 “三百万石!粮食!全没了?!邓茂那个蠢货留守是吃屎的吗?!这才几天?!几天?!”他狂暴的嘶吼震得大帐嗡嗡作响,唾沫星子喷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探子一脸。 帐內其余黄幣首领无不若寒蝉,脸色极其难看。 他们深知这意味著什么,流民炮灰可以驱赶,但真正的精锐一一那些需要饱食才能挥舞重兵器的【黄巾力士】、维持大军的士气以及......最重要的,与乌桓的交易筹码,都没了! 公孙瓚这一刀,不仅捅在了粮道上,更精准地插入了程志远勾结乌桓的软肋!没有粮食作为报酬,乌桓人岂会甘心为他卖命? “蓟县...就差最后这口气了......”程志远眼中几乎要滴出血来,他看向风雪中那座伤痕累累、仿佛下一秒就要陷落的蓟县城池,里面是卢植、刘虞残部和刘备三兄弟在苦苦支撑。 只要再围困十天半月.:.甚至只需儿日! 就在这时,另一名浑身浴雪、甲胃结满冰棱的游骑斥候几乎是滚著闯入中军大帐:“大渠帅!急报!乌桓单于丘力居...丘力居...他的三万前锋狼骑...已...已在白狼水畔徘徊数日,焦躁不安!其遣使催促军粮与开拔之资...威胁...若再无粮餉...便...便南下去『自行取用”了!” 这消息如同一盆夹冰带雪的冷水,兜头浇下! 程志远只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衝头顶! 丘力居的贪婪和反覆无常他太了解了,粮食没了,乌桓人绝不可能原地苦等。 他们要么退走,要么.:.就会像嗅到血腥的草原狼一样,就近劫掠一一首当其衝的, 就是此刻后方空虚的程志远自己控制的地盘,甚至可能衝击围攻蓟县的部队侧翼! 更可怕的是,一旦让公孙瓚知晓乌桓人位置,与其合谋的话... 腹背受敌!粮道被绝!盟友生变! 三把冰冷的尖刀,瞬间悬在了程志远心头! 退?功败垂成! 不退?一旦乌桓反噬或公孙瓚再下狠手..::: 卢植和刘虞的压力陡然为之一轻! 他必须保住渔阳这个连接塞外和幽州腹地的跳板,更要阻止乌桓这个“盟友”变成敌人! “该死!该杀千刀的公孙狼崽子!”程志远从牙缝里挤出毒蛇般的诅咒,眼中布满血丝与彻骨的恨意,死死盯向东北方。 他终於明白了公孙瓚撤离蓟县时的冷笑意味著什么! 这头该死的狼崽子,根本不打算给卢植解围,他是在玩一石二鸟! 既抢粮占地,又坏他的乌桓之谋! 程志远猛地转身,带著几乎喷出火来的愤怒,一把將案上那份標註著“与乌桓结盟密函”的羊皮卷扫落在地! 他再无选择:“传一一令一一! 吼声带著撕裂声带的破音。 “命邓茂!即刻!亲率他本部精锐部队,停止攻城!回援渔阳!”他指著跪地的眾將,指甲因用力而发白。 第588章 丘力居之死(求订阅,求全订!) 第588章 丘力居之死(求订阅,求全订!) 军令如山! 邓茂悚然领命,铁甲哗啦声中衝出大帐。 很快,蓟县城西南角围攻的浪潮肉眼可见地衰退下来,一队队装备明显精良於流民的重甲步卒和披甲战骑在漫天箭矢掩护下拔营转向,滚滚烟尘裹著铁甲寒光,如一条受创退却的毒蟒,仓惶北窜。 然而,渔阳郡东,桑水平原。 公孙瓚玄铁面甲之下,嘴角咧开一抹冷酷如狼的弧线。 他那双鹰隼般的锐目,穿透狂风,仿佛已看到了邓茂部那仓惶东返的烟尘。 “邓茂撤出蓟县战场了?好!”他声音低沉,带著掌控全局的沉稳,“传令李膺、韩当家主:所有部曲偃旗息鼓,依託新占渔阳十二城深沟壁垒!多设烽燧疑兵!插遍吾『公孙』赤旗!广布铁藜、陷马坑!做出死守粮仓、力抗邓茂之態!” “诺!”传令兵飞驰而去。 公孙瓚猛地一勒跨下纯白神驹,马嘶如龙!他手中沉重的玄铁马斜指右北平西北方向一一那里是长城之外! “【白马义从】!著甲!裹蹄!”命令简洁如刀锋斩雪,“隨我一—出塞!!” 没有半点迟疑!九万身披轻便链甲、马裹涂泥麻布、连马蹄都用厚麻层层包裹的纯白轻骑,如同与风雪共生的幽灵,瞬间脱离渔阳战场,消失在茫茫原野之中。 铁蹄踏在冻土之上,只有沉闷如心鼓的震动,再无半分金铁之声。 风尘与偽装,成了他们最致命的掩护。 右北平郡西北,弹汗山南麓。 乌桓单于丘力居的五万狼骑,正盘踞在避风的山坳谷地中。 营地杂乱无章,牛羊马粪遍地,篝火映照著一张张因冻饿而凶性渐生的面孔。 前几日派去勒索程志远的使者带回的拖延之词,让丘力居心头火起,却又碍於程志远许诺的“幽州沃土”与如山粮秣暂时忍耐。 “妈的!程老狗粮食都被抢了,还拿什么餵我们?”丘力居镶著金环的耳朵冻得通红,狼狠嚼著半生羊腿,“再等一日!明日午时,还没程志远的准信儿,兄弟们就南下! 自己找饭吃!右北平!渔阳!哪个寨子肥,就抢哪个!听说姓公孙的占了渔阳粮仓?嘿嘿,那也是为老子准备的!” 丘力居作为最积极参与到程志远跟塞外异族首领合谋幽州的单于,不仅和眾多部落首领一起陈兵辽东郡北,牵制住实力最强的公孙度。 在之前程志远被卢植击败后,第一个响应求援,带著部族勇士,不远万里跑到渔阳郡北,倒不是说他对程志远有多信任,而是他看到了南下打草谷的机会。 一年前的失败让丘力居的部落损失惨重,要不是他当时足够果断,说不定去年就死在了赵云手中。 这次跟程志远合作,多少有点报復刘虞和公孙度的意思在里面,但更多的还是为了利益。 此次他就带了五万狼骑一路西行,就带了三日的乾粮,想著到了程志远的地盘先敲他一顿粮草。 谁知道刚好遇到公孙瓚袭击渔阳,將程志远留在后方的粮草全给截了。 吃完了自己带来的乾粮,丘力居魔下的狼骑已经几日没吃饱饭了。 要不是丘力居他们刚来,渔阳郡到底什么情况不太清楚,他早就率领魔下的狼骑先抢一波再说了,哪怕是抢了“盟友”程志远的他也不怕,因为这本就是“说好的事情。” 他眼中贪婪的凶光闪烁,仿佛已看到汉人的坞堡在狼骑下燃烧,妇孺在哀喙。 然而,他全然不知,真正的威胁並非来自南方的渔阳,而是西侧一一那片他们自以为是后方的、辽阔而寂静的草原! 就在丘力居做著劫掠美梦时— “呜——呜呜呜” 苍凉悠远、却又极其接近的牛角號声骤然撕裂风雪!那绝非乌桓號角!是汉军特有的低沉穿透之音! 丘力居猛地扔下羊腿,霍然起身!瞳孔急剧收缩! 西侧那原本空无一物的雪线之上,一排排雪浪猛然“炸”开! 无数浸满泥浆尘土的白麻偽装布被掀飞! 九万身披白色披风、如同从白色大地中生长出来的死神一一【白马义从】一一现出了真容! 锋锐的骑枪如林般直指山谷营地!没有喊杀,唯有甲胃细微的摩擦声与九万道冰冷刺骨的凝视! “放!”公孙瓚的声音如同北风颳过铁板,冷酷得不带一丝起伏。 嗡一—!!! 万箭齐发!不是常见的火箭火矢,而是冰冷的破甲锥! 藉助高坡俯衝之势,箭矢撕裂空气,带著刺耳尖啸泼向谷底乱作一团的乌桓营盘! 人仰马翻!惨叫瞬间响彻山谷! “【白马义从】!凿穿!!”公孙瓚玄铁马爆出刺目的寒芒,身先士卒:“军团技:霜狼突袭!” 轰!!! 九万白色洪流不再掩饰,蹄声如滚雷踏碎了山谷的寧静!纯白战马如同奔腾的雪崩, 裹挟著令人室息的杀意,顺著山坡俯衝而下!速度太快!太突然! “敌袭!!汉狗!是汉狗的白马义从!!!”丘力居目尽裂,声嘶力竭地吼叫,试图召唤狼骑结阵。 但一切太晚了!飢饿寒冷的狼骑本就士气低迷,营地散乱,被打了个彻彻底底的措手不及! 重箭的洗礼尚未结束,排山倒海的白马骑兵已如剃刀般撞入混乱的营区!骑枪如毒龙出洞,专刺坐骑与骑土关节! 环首刀如同雪片翻飞,切割著仓促格挡的皮甲! 寒刃切过脖颈血肉的声音、长枪捅穿毡包的闷响、战马相撞骨裂的轰鸣与濒死的惨嚎瞬间交织成地狱的乐章! 公孙瓚本人则如同一道白色闪电,径直扑向那杆巨大的骨雕狼头大!他的目標只有一个一一丘力居! “保护单于!!”几名丘力居的亲卫狼骑怒吼著扑来,挥舞著沉重的铁骨朵。 “滚开!”公孙瓚暴喝一声,手中马如毒蛟摆尾,带著千钧巨力横扫而出! 金铁交鸣的巨响中,竟將两名壮硕的亲卫连人带武器轰飞出去! 第三名亲卫劈来的弯刀被他玄铁臂甲格挡开,火花四溅间,尖已如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刺穿了那名亲卫的心臟!鲜血狂喷! 丘力居见势不妙,肝胆俱裂,翻身上马就要向后方山谷逃窜!然而公孙瓚早已锁定了他!白马如同通灵,瞬间加速! 雪幕中,白驹如龙,玄甲带血!丈二马贯注了天级强者的巨力,划过一道撕裂风雪的悽厉轨跡!带著必杀的决绝- 噗!!! 丘力居堪堪提起的镶金狼皮大盾如同纸糊!马那闪烁著幽蓝寒芒的特製破甲锋, 以点破面,轻易洞穿盾牌中心! 恐怖的力道丝毫未减,又狠狠贯入丘力居身著多层熟牛皮与铁片缀成的“鳞甲”! “呢啊——!!!” 丘力居发出惊天动地的惨豪!尖不仅刺穿了他引以为傲的重甲,更从他的后背透体而出!带著碎骨与內臟碎块!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 这位刚刚还在幻想劫掠幽州的乌桓单于,脸上的贪婪与凶戾瞬间凝固,被极致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绝望取代。 他挣扎著低头看著胸口的巨大破洞与兀自震颤的染血杆,最终眼神涣散,庞大的身躯被公孙瓚单臂高高挑起! “轰!!!” 丘力居的尸体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甩在冻硬的土地上,砸起一片夹杂著雪末的血泥! 白色狼头大蠢轰然倒地! 主帅授首!全军崩溃! 本就混乱的五方狼骑彻底魂飞魄散! 失去了组织与斗志,惊恐地如无头苍蝇般四散溃逃! 【白马义从】则化身追逐猎物的狼群,冷酷地分割、包围、剿杀!山谷变成了屠宰场当喊杀声渐渐平息,残阳映照下,曾经喧囂的谷地已化为修罗场。 乌桓人的帐篷被践踏焚烧,血肉模糊的尸体与倒毙的战马堆叠如山,散落的骨朵弯刀被冻结在血泊里。 公孙瓚勒马停在丘力居那死不目的头颅旁,玄铁战靴一脚踏在单于的脸上,冰冷的目光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 他声音不高,却带著铁血寒气:“焚其辐重粮草,坑其尸首!筑『京观』於弹汗山口!立牌一一『犯汉境者,必诛之!』” 火光冲天而起,混杂著焚烧尸体和粮草的焦臭味。 一队队疲惫却眼神锐利的【白马义从】战土,默默地用冻僵的双手將冻硬的乌桓户体割下头颅,然后堆叠成巨大的恐怖金字塔,顶端插著那柄属於丘力居的镶金狼头权杖! 寒风吹过京观顶部髏的眼窝,发出鸣咽般的呼啸,如同黄泉之门洞开的声音。 公孙瓚调转马头,望向东南方幽州大地的方向,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清算:“程志远...塞外之患已清。该算算你我的帐了!你勾结异族的蠢谋,今日终了!” 这场迅如风雪、狠绝精准的闪击战,不仅彻底斩断了程志远联结乌桓的罪恶勾当,更在边塞竖起了血淋淋的恐怖界碑! 丘力居这位乌桓族的野心家,逃过了公孙度的报復,没死在白袍小將赵云的手里,但还是栽在了另一位白袍武將的手中。 公孙瓚雪白的披风在血色火光与寒风中猎猎招展,仿佛一桿永不倒下的、冰与血铸成的白幡。 第589章 水淹黄巾,程昱毒计显神威(求订阅,求全订!) 第589章 水淹黄巾,程昱毒计显神威(求订阅,求全订!) 寿张城西五十里,沂水上游北岸。 连续三夜,这片被丘陵环抱的河湾地带成了廖化手中最锋利的无声之刃。 两万【泰山铁卫】如同从大地深处爬出的玄甲幽灵,重甲內衬的厚绒隔绝了金属碰撞之声,特製的裹蹄让那足以踏裂磐石的步伐踩在鬆软的河滩地上也只余下极其沉闷的迴响。 十万山海精锐辅以部分州郡抽调的精壮,如蚁群般高效而沉默地轮替劳作。 白日,这里是空山寂蓼,唯有沂水奔流不息。 夜幕降临,便是数万柄铁铲、锄头在泥土砂石之中无声掘进,堤坝的轮廓在冷月寒星下飞速增高、增厚。 【泰山铁卫】巨大的力量展现得淋漓尽致,沉重的石碾在他们手中如同玩物一般,狠狠夯实著每一寸填土。 沂水上游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抬升,形成一片幽暗沉静的巨湖,平静的水面下积蓄著足以崩山的巨力,倒映著张梁营地方向隱约的火光。 廖化站在临时搭建的土坡指挥台上,目光如鹰隼般穿透黑暗,望向东南方被火光和喊杀声笼罩的寿张城。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解无聊,?0???????.??????超方便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他能想像赵弘的【黄巾力士】正用沉重的斩马刀劈砍著城垛,张梁主力那如同黑潮般的人海正一次次衝击看摇摇欲坠的城墙。 三日激战,寿张城垣已残破多处,张家私兵和族中子弟伤亡惨重,山河图秘藏的反噬之伤在张岱脸上刻下更深的沟壑一一这一切,都在廖化和程昱的计算之中。 蓄水,不仅为水攻,也为让张梁將全部重心和力量都死死钉在城下,无暇他顾。 时间很快来到廖化在沂水上游筑堤蓄水的第四日拂晓。 寅时末刻,东方天际刚泛鱼肚白,休整了一夜的双方还保持著久战后的一丝疲惫。 就在赵弘再次集结玄铁重甲步卒,准备发动黎明时最猛烈的一波攻势,意图一举压垮城南残垒时,沂水上游五十里外一一支万人规模的山海工兵营手持巨大铁钎、火药桶,在廖化冷静的手势下,猛地撬动了事先埋好的支撑点! “轰隆隆一一!!!!” 一连串沉闷如滚雷的巨响撕裂黎明的寂静,积蓄三日的滔天洪流找到了宣泄的口子! 坚固的堤坝如同纸糊般被瞬间撕裂、衝垮! 积蓄的亿万钧湖水瞬间获得自由,裹挟著土石巨木,化作一道毁灭性的土黄色巨龙, 沿看河道咆哮而下,其速度远超奔马! 寿张城西五十里到二十里,几乎是瞬息即至! 城墙上的张家守军只觉得脚下大地传来可怕的震动,紧接著,是远比战鼓擂动更为恐怖、如同山崩海啸般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迅速吞噬一切其他声响! 城下,刚刚集结完毕,准备衝锋的赵弘大军最先遭殃! “水!大水!!!”悽厉变调的警报才刚刚响起。 灭顶之灾已到面前! 浑浊的、裹挟著泥沙碎石烂木的巨浪如同倒塌的山岳,以摧枯拉朽之势狠狠拍进了黄巾大营的核心区域! 那些用巨木加固的营寨柵栏、沉重的攻城器械,在洪流面前如同孩童的积木玩具般被轻易捲走、粉碎! 数万名身披玄铁重甲的【黄幣力士】本是战场雄兵,此刻却成了最大的累赘! 恐怖的水压瞬间將他们衝倒,沉重的玄铁甲非但不能提供防护,反而像石白般將他们拖入水底淤泥! 室息、践踏、撞击...惨叫声甚至来不及发出就被浊浪淹没! 庞大的步兵方阵在洪流衝击下四分五裂,人如蚁草芥般被捲走! 战马惊恐嘶鸣,拖著骑手在泥水中盲目挣扎衝撞! 大水卷过之处,营地化作一片漂浮著杂物、户体和绝望挣扎身影的泽国!浑浊的水迅速染成暗红。 这股人工製造的洪水並未止步於西营。 在寿张城地势略高的城墙阻挡下,大部分洪水改变方向,凶猛地漫向城南和城东张梁主力驻扎的广阔区域。 正在轮替、休整以及准备梯次进攻的黄幣大军主力被彻底捲入洪流! 混乱!无法想像的混乱! 张梁立於临时高起的中军將台,目毗欲裂地看著这末日景象。 他脚下的木台都在摇晃。 精心布置的攻城阵型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浑黄汪洋,水面上浮沉的是他的精锐士兵,水底下埋葬的是他横扫充州的野心! “天杀的朝廷狗贼!本將定报此仇!!”张梁的咆哮被巨大的水声瞬间吞没。 当洪水的第一波衝击威力稍减,黄幣大营陷入空前混乱,无数土兵正挣扎著向高处攀爬逃生时一“朱將军!是时候了!”程昱冰冷的声音在坡顶响起。 朱偽眼中燃起决绝的战意。 儘管先前被山海谋士团算计夺权,但此刻为了胜利和荣誉,皇甫嵩的警告被他拋诸脑后。 他猛地拔出佩剑,指向下方如同巨大蚁窝般混乱的洪泛区: “【左卫射声营】!目標一一泥沼挣扎之敌!劲弩,破甲箭,自由速射!给我杀!!!” 早已枕戈待旦的两万【左卫射声营】精锐弩手掀去偽装草蓆! 冰冷的弩机瞬间对准了浑浊水面上无数活动的黑色目標!无需精確瞄准,只需对准那片绝望挣扎的人群! “嘣!嘣!嘣!嘣!” 弓弦震盪的密集破空声瞬间取代了水流的咆哮! 黑压压的弩矢如同从东坡升腾起的致命乌云,精准而冷酷地倾泻而下! 噗噗噗噗噗噗噗! 利器入肉声、惨叫声、溺水声交织成死亡乐章。 正在浊浪中挣扎的黄巾士兵,身上穿著被打湿后更显沉重的皮甲或布衣,面对如雨落下的精钢破甲弩箭,毫无防护能力。 那些侥倖靠近高地边缘,正试图抓住一根救命树枝或石块的士兵,更是成了明晃晃的活靶子! 朱偽亲自督战,弩阵分成数排轮番施射,箭雨毫不停歇,像一把巨大的铁梳,一遍遍筛过水麵和浅滩。 鲜血在浊黄的洪水中大片大片晕开,將水面彻底染成令人作呕的紫红色。 侥倖未被洪水冲走的少量攻城器械旁,试图负隅顽抗的黄幣弓箭手刚刚搭箭,就被更精准、穿透力更强的射声营弩矢钉死在水坑中! 与此同时,程昱挥动令旗:“山海弓弩营一一!目標,敌阵中高级头目、组织抵抗者!射!” 廖化调拨给朱偽指挥的六万山海精锐弓箭手也加入战斗! 儘管精度和穿透力不如【左卫射声营】,但胜在数量庞大! 密集的箭矢形成一片覆盖性的死亡风暴,如同犁庭扫穴,进一步摧毁著黄幣残兵本已脆弱不堪的抵抗意志。 整个东坡高地前,已成修罗血海! 就在东坡箭雨疯狂收割生命的同时,廖化亲率的两万【泰山铁卫】和三十万山海精锐及州郡兵主力,早已占据洪水未能淹没的寿张城周围所有关键高地! 这並非被动防御,而是廖化布下的最后一张死亡之网! 当洪水初起,张梁及其核心將领尚在中军高台勉强支撑。 赵弘凭藉地级实力和亲卫拼死保护,勉强聚拢部分重骑和核心【黄幣力士】拱卫在张梁周围。 然而,当大水將主力衝散成无数零散碎片,东坡的箭雨如同割草般屠求生者,张梁终於明日,寿张已是绝地! “大贤良师在上!人公將军!走!向北!!!”赵弘双目赤红,一把扯起心神巨震的张梁。 “能动的骑兵!跟上!!!”张梁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再顾不得什么“人公威严” 被亲卫簇拥著跳下將台,一头衝进仍在肆虐的洪水和没膝的泥泞之中。 残存的黄幣精锐一一主要是赵弘直系的神上使骑兵部队和少量反应过来的渠帅亲骑, 约莫有七八万之数,像无头苍蝇般仓惶涌向远离洪水和东坡箭雨的高地。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早已卡死每一条通路的钢铁壁垒! “稳住阵线!刀盾在前!长枪如林!放箭!” 廖化冰冷的命令在每一处高地响起。 占据绝对地利,以逸待劳的山海大军,爆发出恐怖的战力! 在西侧一处关键隘口,数千名狼狈不堪的黄巾骑兵凭藉马力,冒著稀稀拉落的箭矢, 终於硬顶著湿滑泥泞衝上了一处缓坡顶部。 马蹄带起的烂泥糊满盔甲,人和马都气喘如牛,以为自己逃出生天, 然而,当灰头土脸的渠师黄幣头目刚刚看清坡顶的景物时,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头顶! 坡顶上,严阵以待的不是预想中的空地和通路,而是一排排如同玄色铁墙般巍然不动的一一【泰山铁卫】! 他们身披覆盖全身的冷锻玄铁重鎧,重盾深深砸入地面,盾后是长达丈许的“百链破甲精钢”长梨,如同钢铁荆棘林指向天空! 厚重的铁血重甲部队气息连成一片,形成一股令人室息的威压! “是...是重甲步兵!完了......”黄巾头目的绝望叫声还未落下,就听到对方的號令声:: “衝锋队列!破!”廖化身侧亲卫校官厉声嘶吼。 “吼!!!” 【泰山铁卫】阵线如山崩般整体压前一步!重盾撞击! 长如毒龙出海!精准而狂猛地捅向刚刚抵达坡顶、队形散乱、立足未稳的骑兵阵列! 噗噗噗噗噗! 沉闷的利器入肉声和战马临死的悲嘶瞬间响成一片! 巨大的衝力加上精准的刺击,前排黄幣骑兵如同撞上钢墙的豆腐,连人带马被重塑穿透、顶飞! 后排的骑兵惊骇欲绝,勒马不及,拥挤著撞入前排血肉横飞的地狱,在狭窄的坡顶上引发更大的踩踏混乱! “短柄战锤!!”第二声命令传来。 站在重盾长后的铁卫迅速交换武器,沉重的、专为破甲打造的巨型战锤挥舞而出, 带著风雷之声,狠狠砸向因地形限制而无法施展骑兵衝击优势、陷入混战泥潭的重甲黄巾兵卒和战马! “咔!噗!” 骨裂的闷响与血肉骨骼被巨力挤压粉碎的声音不绝於耳! 重锤之下,即便是身披薄铁片甲的黄幣精锐,也脆弱得像纸糊一般! 狭窄的坡顶隘口瞬间化为血肉磨坊! 【泰山铁卫】每一步推进,都伴著黄巾人马的惨烈哀豪和死亡! “放!” 高坡更高处,大批山海弓弩手毫不留情地將密集的箭雨射向坡下还在挣扎攀爬的后继者! 前有铁墙重锤堵路,后有追兵箭雨催命,侥倖躲过洪水和东坡箭矢衝到高地下方的黄巾残兵彻底崩溃! 同样的景象在所有通往高地的要道、山谷、丘陵地带上演! 三十万山海精锐占据各个高地,以逸待劳,居高临下,以强弓硬弩覆盖射击,再辅以重甲步卒组成的坚固防线。 任何试图攀上高地寻求生路的黄巾溃兵,都要面对一道无法逾越的血肉与钢铁的封锁线! 绝望的哭喊和临死的诅咒瀰漫在每一处高地边缘。 泥泞的缓坡下,户积如山,后续衝来的溃兵甚至將同伴的户体踩踏成泥,只为能离那代表“生路”的高地近一步,却又被无情的箭矢和长矛一次次推回死亡的深渊。 血色残阳,如同泼满充州大地的浓血。 喧囂了一整日的战场,终於只剩下风声、水流缓慢退去的泊泊声、乌鸦嘶哑的鸣叫以及垂死伤兵零星的呻吟。 寿张城下,曾经旌旗蔽日、人喊马嘶的庞大黄幣军营区域,此刻一片狼藉。 洪水退去后留下的是一片裹著尸骸和兵刃残骸的深厚淤泥,在夕阳下泛著诡异的暗红与泥黄。 虽然寿张城中的百姓也多有损伤,无差別攻击的洪水对城內的居民、守军也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腐烂的气息混杂看浓郁的血腥,令人室息。 偌大的战场,视线所及,唯有【泰山铁卫】那玄铁甲胃的寒光和朱偽魔下【左卫射声营】弩手標誌性的黑色披风在山海大旗的指引下,在清理战场、肃清残敌。 张梁主力部队数十万之眾,在此战中被近乎彻底抹去! 淹毙於洪水、射杀於东坡滩涂、绞杀於高地边缘者不计其数! 寿张城外方圆十数里,户横遍野,浊浪血泥难以分辨人形,真正是浮尸蔽水,流血漂櫓! 只有张梁和赵弘这两个首恶,凭藉著天级和地级巔峰的超凡实力,以及身边匯聚的最后、也是最精悍的数万骑兵,如同受伤的狼群,踏著同袍的户骸,在洪水製造的混乱窗口期,不惜代价地向北、向东强行突围! 他们在损失惨重后,最终还是依靠战马的速度优势和两位主將强横的武力撕开了一道口子,狼狐逃离了寿张这个血炼地狱。 跟隨他们突围的残骑不过十余万之数,且多为惊弓之鸟,军心彻底崩溃。 当最后一缕天光隱没於地平线,寿张城头那面歷经数日苦战、残破不堪的张氏族旗被缓缓降下。 一面崭新、坚韧的玄鸟大,伴隨著山海大军胜利的號角声,迎著夕照下的血雨腥风,猎猎飘扬在寿张城的最高处! 这场精心策划、以水为刃、依地利而绝杀的战役,不仅解了寿张燃眉之急,更几乎打断了张梁在充州伸出的最强一臂! 它將成为整个黄巾之乱中,继长社之后,朝廷平叛力量取得的又一关键性大捷! 程昱的毒策、廖化的坚忍、朱偽被迫的配合、乃至山海精锐恐怖高效的执行力,都深深地刻进了每一个倖存者的骨髓里。 而张角隔空落子劈裂山河阵图的神威,似乎也在这一次,被凡间的铁血与智慧撕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 第590章 陈到陈叔至,白毦统帅入瓮(求订阅,求全订!) 第590章 陈到陈叔至,白毦统帅入瓮(求订阅,求全订!) 颖川郡外,陈国平叛大营。 时值傍晚,残阳將中军帅帐拉出长长的阴影,如同凝固的血痕铺在大地上。 营內气氛却与这昏黄截然相反,如同点燃的火油桶,喧囂蒸腾。 帅帐之外,人头攒动,以皇甫嵩为首的数十位士族將领、州郡官员聚於辕门,金铁甲胃在夕照下反射著躁动的光。 请战之声如沸水翻滚,一波高过一波: “长社已定,何故迁延?陈国波才残部指日可破!” “吴霸小儿可战兵马不过百万,直接碾过去就是了!” “大军困顿於此,徒耗粮秣!速战方为上策!” “陆帅!吾等將士请缨,愿为先锋!” 帅帐之內,青铜灯盏微微摇曳,光影在戏志才苍白如纸的脸上跳跃,勾勒出眼底深藏的阴驁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空气仿佛凝滯,只有帐外的声浪透过厚厚的帐布,带来沉闷的鼓点般的压力。 他独自端坐主位,面前是一幅摊开的巨大充豫地形图,指尖无意识地点在“长平”二字上,沙哑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冷冽,却只迴荡在空荡的帐篷里: “帅令已下,三日后开拔。诸君,稍安...勿躁...” (请记住 读小说选 101 看书网,????????????.??????超流畅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声音不高,却似一柄无形的冰锥,试图钉穿帐外的喧囂。 然而,这不过是徒劳的迴响。 他需要面对的,是老帅皇甫嵩的积威、是数州士族积累的不满、是整整两百万“联军”的躁动一一一盘散沙被强行捏合后,正因“閒暇”而滋生出无数的裂隙、私心与恐惧。 他们怕的不是陆鸣另有战术,而是怕山海领像吸纳荆州士族武装一样,无声无息地將他们引以为傲的家族精锐吞噬殆尽。 而此刻,真正能做决定的人,早已不在帐中。 通往汝南郡平舆县的官道上数骑快马如离弦之箭,撕破官道上的寂静。蹄铁敲打著夯土路面,扬起一线轻尘,在渐沉的暮色中疾驰。 为首者,青衫玄袍,正是陆鸣。 他身上不见统帅的沉重玄甲,只著一身利落的劲装,敛去了战场杀伐之气,多了几分刻意为之的平和,唯有那双眼睛,依旧如渊深潭,映著远方城池的轮廓和天边翻涌的云霞。 沮授策马紧隨其后,眉头微锁,带著深思后的忧虑,风尘僕僕亦难掩其沉静睿智:“主公,此时离开大营,不怕吴霸那边就怕大营生变...皇甫將军那边...” 他未竟之言中是对老帅与士族联手可能架空戏志才的担忧,也是对延误战机之险的权衡。 陆鸣並未回头,玄色披风在他身后猎猎作响,马鞭指向前方一片在战火边缘倖存、尚显生机的田野,声音清冽如冰泉坠地: “长平已成困兽之斗,戏志才足可制之。 豫州之患,非仅在黄幣余孽,更在士族之心。 欲定豫州,必先得民心、聚人望! 而平舆陈氏..:” 陆鸣目光投向视野尽头那座在晚霞中勾勒出雄浑线条的县城,“乃扎根豫州数百年的清流砥柱,並且其族內还有一员帅才陈到,更是能征善战,端的了得。得其一人,胜得千军。” 一旁的郭嘉闻言,仰头灌了一大口葫芦中的酒液,辛辣的味道让他喉结滚动,发出畅快的呼气声。 他抹了把嘴角的酒渍,脸上带著惯有的洒脱笑意,眼中却闪烁著洞悉世事的精芒:“嘿,皇甫老儿此刻在营中,怕是正对著志才那张“棺材脸”发火呢!他那三州总师的梦,看来做得不太安稳。主公此计,釜底抽薪,高明之至!” 他看向身边同样轻装简从、眼中满是兴奋与期待的黄敘和黄舞蝶两兄妹,“看给小黄將军急的,拳头都紧了,急著寻新对手呢?” 黄敘被郭嘉点名,年轻的脸庞微微一红,隨即挺直腰背,声音洪亮:“末將...末將惟主公之命是从!陈国贼寇,自有志才先生调度將士剿灭,末將只求护卫主公安危!” 他身边的黄舞蝶虽未言,明亮的眸子里也是毫不掩饰的战斗渴望和对父亲威名的自豪。 沮授看著郭嘉浪荡不羈却又直指核心的言行,再看看年轻气盛的黄家兄妹,最终目光落在陆鸣坚定沉凝的背影上,心中那丝疑虑渐渐散去,化为对主公深远布局的嘆服。 是啊,一支军队的骨骼在精锐,而魂魄,往往在那些尚未闪耀却潜力无穷的星辰身上。 平舆县城,陈氏大宅。 夜色初降,华灯初上。 平舆陈氏的宅邸並非想像中金碧辉煌的豪奢巨第,而是几重古朴厚重的青砖院落,门廊飞檐流转著岁月沉淀的肃穆与內敛的威严。 百年望族的底蕴,不显於外表的张扬,而沉淀在每一块砖石、每一株苍劲古松之中。 在简朴却透著不凡气度的客厅內,陆鸣安然端坐,神情平和。 对面,鬚髮皆白却精神翼的陈老太公目光如炬,平静地审视著这位名震天下、手握重兵的年轻统帅亲自来访的不寻常之举。 厅內沉香裊,气氛凝重而微妙。 “陆师百忙之中驾临寒舍,又正值豫州平叛之际,不知所为何事?”陈老太公开门见山,声音沉稳有力,听不出多少波澜。 陆鸣放下茶盏,琉璃色的茶汤映著他坦诚的目光:“陆某此来,不为旁鶩,只求一人。”他眼神转向厅侧侍立的青年。 那青年约莫二十出头,身形挺拔如松,面容刚毅,眼神沉静如古井深潭。 他一直沉默地侍立在侧,气息內敛,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若非陆鸣目光投来,极易让人忽视。 此刻被陆鸣郑重提起,他也只是微微抬首,眼神平静无波,没有半分受宠若惊的侷促。 正是陈家麒麟儿,陈到陈叔至。 “这位便是陈叔至?”陆鸣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讚赏,“陆某闻叔至有『不动如山,其徐如林”之誉。长社一役,我军阵斩波才,然天下板荡,黄幣逆贼与四方豺狼环伺,非大智大勇者不能安定。” 他目光从陈到身上收回,再次看向陈老太公,语气转而无比郑重,带著山海领统帅的承诺重量:“黄幣之乱,非一日可定。豫州乃至天下,终將重整乾坤。陈氏乃豫州清望, 世代忠良,根基深厚。然乱世之中,若欲保宗族不坠,子弟平安,需借力亦需自强。” 陆鸣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力瀰漫开来:“陆某今日以山海领统帅之名,向陈家承诺三点:其一,若陈氏入我山海阵营,海港城两间商铺划为陈家门下,一年內免山海领地正税赋,陈家可派人参与山海领海贸。 其二,陈家可在僮县之內任选一地建立坞堡,特许陈氏在坞堡內组建“护宅』乡勇, 编练人数、兵甲规制,两万上限,由山海领统一提供军械粮草。” 最后一句,他目光再次落在陈到身上,带著炽热的期待与不容拒绝的恳切:“其三, 请叔至出山,任我帐前『白联军』统领! 此军,將独立成营,享初级特殊兵种同等待遇,兵员、操练,皆由叔至自专,山海领一力承担其军费辐重。 其所部將士,尽数赐山海军功爵体系!此军,便是未来护持陈家万全之利刃,更是叔至一展生平所学的擎天基石!” 此三项承诺,分量惊天动地! 贸易、建军、统兵之权! 这不仅是要人,更是给予陈家半独立於乱世的立足之本和未来在新生政权中的显赫地位! 饶是陈老太公数十年宦海沉浮,养气功夫登峰造极,此刻握著茶杯的手也忍不住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浑浊的双眼中精光爆射! 参加海贸意味著大量的財富进帐,这对於陈家这样进无可进的家族来说已经是极具诱惑力了。 还给了僮县一座武装坞堡的建军之权,这是安陈家的人心,无论如何,只要山海领不灭,那陈家至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白军统领”之职,更是为陈到铺就了一条通往顶尖名將的青云之路,其意义远超一个普通武职! 这正是陆鸣亲自拜访所展现的极大诚意,远比派遣使者更有份量。 他甚至没有將陈到直接编入【大汉铁骑】等成名强军,而是许他“百”之名,允其自建专属亲军,这份尊重和期许,足以打动任何怀才不遇的將星。 厅內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沉香细细燃烧的声音仿佛被放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到身上。 郭嘉眼中满是玩味的期待,泪授屏息凝神,黄敘黄舞蝶兄妹则带著武人的纯粹羡慕与好奇。 陈老太公没有接话,也是目光炯炯地望著陈到,说实话他是很想立刻答应下来,但他还是把选择权交给自家的那位麒麟子。 陈老太公是个明白人,陆鸣就是衝著陈到来的,他们整个陈家都是顺带,这种时候还是不討人嫌了。 陈到脸上依旧看不出太大波澜,但那深潭般的眼底,终於掠过一丝名为“动容”的涟漪。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没有躲闪,直视著陆鸣那双蕴涵星辰大海又真诚坦荡的眼眸。 最终,他那紧抿的、仿佛能锁住所有力量的嘴唇开启,声音不高,却沉稳有力,带著磐石般的坚定,清晰地穿透了厅堂的寂静: “承蒙陆帅厚爱,以家族与乡亲重託相付。到,愿效犬马之劳!白之眾,必不负『不动如山,其徐如林”之期!” 厅外,汝南郡的夜空中,最后一抹残阳的金光彻底沉入远山,无垠的黑暗苍穹笼罩大地。 然而在陈家祖宅的客厅里,一支属於未来的、註定在乱世血火中淬链出雪亮锋芒的铁骨钢军一一“白军”的灵魂,已然点亮了最初的薪火。 陆鸣此行,为平定豫州埋下了一颗远比攻陷十座长平城更为关键的棋眼。 第591章 双星闪耀定乾坤(求订阅,求全订!) 第591章 双星闪耀定乾坤(求订阅,求全订!) 陈国平叛大营,帅帐之內灯火通明。 当陆鸣带著一身风尘却难掩锐气的陈到踏入帐中时,原本喧囂爭论的声音骤然一静。 戏志才苍白的面容隱在灯影下,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陈到那沉稳如渊的身形;泪授拢著衣袖,眸中精光闪烁,带著审视与评估;郭嘉则搁下酒葫芦,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玩味笑意。 皇甫嵩端坐左首,玄甲未卸,面上威严肃穆,目光却如淬火精钢,在陆鸣和陈到之间遂巡,心下暗自警惕:这陆鸣离营不过两日,便带回了此人,所图为何?莫不是又从哪里挖来的墙角? 帐中那些豫州、颖川等地的士族將领更是瞬间息声,目光匯聚在陈到身上,带著戒备与揣度。 陆鸣青甲玄袍,立在帐中核心,声音清冽却带著不容置疑的份量,瞬间压下了所有杂音:“诸位,行军途中,幸甚得遇英才!此乃豫州平舆陈氏俊杰,名唤陈到,字叔至!” 他手掌微抬,引向身侧沉稳如山的身影:“陈到素有“不动如山,其徐如林』之誉, 於兵事一道,根基深厚,见解卓绝。今入我山海帐下,任“白军”统领,自专一营!” 陆鸣刻意加重了“山海帐下”与“自专一营”几字,目光扫过面露惊疑的士族將领和眼神凝重的皇甫嵩。 此言一出,帐內空气仿佛又凝固了几分。 独立成营?自专统兵?这等待遇,在这等关键时刻. 2 眾將领心中各有所思,戏志才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主公此举,意在安陈氏之心,更是给那些紧捂私兵的士族一记无形重锤。 “主公!”一个兴奋中带著急切的声音响起,却是立於帐门口下首的黄敘。 橙甲明亮的少年將军按捺不住,跨前一步,眼中战意灼灼如焰:“末將久闻豫州多豪杰,今见陈统领气度不凡,实在心痒!末將斗胆,请陈统领指教一二!” 他年轻气盛,长社一战锋芒毕露,此刻见新人入伙,又得主公如此看重,少年人的爭强好胜之心顿时被点燃。 陈到闻言,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听到一声寻常寒暄。 他目光沉稳地看向陆鸣,拱手道:“承蒙主公抬爱,蒙黄小將军错爱。切武艺,点到即止,到......敢不从命? 不过到久闻黄忠將军神射的威名,『辕门射蠢黄汉升”更是令某神往不已! 既然要切武艺,还请黄忠將军不吝赐教!” 他声音不高,却带著磐石般的稳定感,令人安心。 陆鸣頜首微笑:“军中切,正当其时!便在校场一较高下。刚好,” 他话锋一转,目光投向一直稳坐如山的黄忠,“今日这么多门阀土族齐聚,刚好可以见证一番山海领的龙爭虎斗! 三位可要拿出真本事,不要坠了山海领的名头!” 黄忠鬚髮戟张,金甲在灯火下流淌著厚重光芒,闻言抚髯大笑,声震梁尘:“哈哈哈!竟有人还记得老夫那点微末本事!陈统领若有兴致,老夫便陪你耍耍!汉升的箭,可不容情!” 他那双如电锐目扫过陈到,带著考校之意,更有一丝见到可造之材的欣喜。 此言一出,满帐譁然! 曾经一箭射碎天级武將纪灵武將之心的黄汉升,竟肯亲自下场! 陈到眼底终於掠过一丝名为“郑重”的神采,深深一揖:“固所愿也,不敢请尔!能得黄將军指点,是叔至三生有幸!” 当下,帅帐內瞬间空了大半。几乎所有將领谋土,连同心神被牵动的皇甫嵩和心存疑虑的士族代表们,皆涌向校场。 那原本焦躁浮动的人心,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两场巔峰比武完全吸引。 校场之上,火把熊熊,映照得亮如白昼。 黄敘橙甲耀眼,横握特製长刀,周身气息升腾如火,虽年轻,却已有熊熊烈焰即將燎原之势。 他盯著对面持一桿丈二亮银长枪的陈到,低喝一声:“陈统领,得罪了!”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猎豹般窜出! 长刀如匹练横空,带著撕裂空气的锐啸,刀法大开大合,威猛无,正是家传的沙场破军刀法! 刀光如怒涛汹涌,瞬间將陈到周身数尺尽数笼罩。 少年锐气,一往无前! 然而,面对这狂暴的刀潮,陈到脚下生根,竟无半分闪避之意。 手中银枪平端,动作沉稳如推山岳。 枪身一抖,剎那间爆出无数点寒星! 叮叮叮叮! 密集的金铁交鸣声响彻校场! 陈到枪影化作一片凝滯的“林”,沉稳、精准、高效。银枪之影或点、或拨、或压、 或崩,每一次动作都恰到好处地迎向黄敘的刀锋,將势大力沉的斩击尽数化解於无形。 他步法移动不大,却如磐石挪移,每一步都踩在黄敘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节骨眼上。 任凭黄敘刀光如何狂猛,如何刁钻,那杆银枪永远似缓实疾地挡在身前,守得滴水不漏! 偶尔寻隙递出的反击枪芒,如毒蛇吐信,快得令人心惊,逼得黄敘不得不回刀自救。 几十回合眨眼而过,黄敘额角见汗,刀法虽仍迅猛,却隱隱有了后继乏力之感。 他心中震惊更甚於身体疲惫:此人枪法,真如山岳般难以撼动! “好个陈叔至!好个不动如山,果非虚言!”皇甫嵩在人群中忍不住喝彩。 黄敘久攻不下,心念急转,低喝一声,刀势突变! 不再强攻,而是利用速度优势,身形化作一道橙色流光,绕看陈到疾走,长刀时而贴身近战,时而远掠劈扫,意图以快打慢,撕扯防御。 刀光如同旋转风暴中的残叶,变幻莫测。 面对此变,陈到双眼微微眯起,长枪挥舞的幅度骤然缩小,防守圈压缩至身体三尺之內。 枪尖急点如雨,每一击都精准地刺向黄敘刀法变化的轨跡,似能预判其动作。他周身气息愈发沉凝,整个人的气势越发巍峨! 啦! 一点惊艷的枪芒,终於在万点寒星中骤然刺破风暴,直取黄敘胸前护心镜! 黄敘大惊,全力回刀格挡。 鐺!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黄敘被巨力震得瞪瞪瞪连退三步,气血翻腾,持刀的手腕微微发麻。 两人身影骤然分开。 陈到收枪而立,气息匀长,仿佛刚刚只是活动了一下筋骨。他对著微喘的黄敘抱拳:“黄小將军,承让了。” “呼......呼......”黄敘平復了一下气息,眼中已没有爭强好胜,唯有由衷的敬佩与惊嘆,“好枪法!陈统领这身本事,黄敘佩服!『不动如山,其徐如林”,今日方知並非虚言!” 黄敘虽然对那个“黄小將军”心中颇有微词,但显然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大方方承认技不如人就果然退下。 校场周围掌声雷动! 无论是山海领诸將,还是土族將领,皆被陈到这沉稳如山、动如奔雷却又精准高效的枪法所折服。 喧囂稍歇,所有人的目光又敬畏地投向场边的黄忠。 “陈统领,热身已过,现在..::..该接老夫的箭了!”黄忠声如洪钟,大步迈向场中一早已预备好的特製铁胎弓处。 那柄巨弓通体乌黑,却隱隱流动著暗金纹路,一股沉重而凶戾的气息瀰漫开来。 陈到神情肃穆至极,深吸一口气,將亮银长枪钉在一旁,自亲兵手中接过了两面铸造著玄奥符文的重型巨盾! 他双腿微沉,摆出了一个最稳健的防御架势,双盾交叉护住身体要害。他知道,在黄忠的箭下,闪避只是奢望,唯有硬抗! “汉升將军,请!”陈到的声音沉稳依旧,却带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然而,黄忠却並未直接指向他! “叔至,且看这山!”黄忠锐目如电,猛地指向校场数里开外、月光下影影绰绰的一座矮丘! 那山丘之上,隱约可见几块突兀的灰白石块。 “且感其威!” 黄忠话音刚落,弓弦就隨之一动! 嗡一一! 弓弦发出的已不再是清鸣,而是一声震撼人心的低沉咆哮,仿佛困龙怒吟! 黄忠双臂筋肉结,那粗壮的铁胎弓瞬间被拉成满月! 一支鐫刻著“破”字的特种精钢破甲重箭已在弦上! 金光! 刺眼的金光自箭身陡然爆发! 那支箭矢,竟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炽烈金芒! 不再是箭,而是一道足有碗口粗的咆哮流星!其速,超越了常人目力的极限! 轰隆隆一一!!! 巨响如天崩地裂!箭矢精准无比地轰在了远处矮丘顶部那几块巨石之上! 剎那间!山石炸裂!烟尘瀰漫如蘑菇云升腾! 整个矮丘顶部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塌一块! 即便是隔著数里之遥,校场地面都传来微微震颤感!无数碎石顺著山坡滚落! 嘶一一! 整个校场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皇甫嵩瞳孔骤缩:此箭之威,已非人臣之力!攻城利器亦不过如此! 这绝非一般的天级武將可企及,怪不得纪灵这样的成名武將会被一箭射碎了道心,分明已是天级极致的层次! 那些原本对顶级战力概念模糊的士族將领,此刻更是面无血色,双腿发软。 黄忠隨手將巨弓丟给亲兵,接过一柄寒气森然的九尺精钢战刀,刀身宽厚,刃口流转著冷芒,正是其赖以成名的家传玄铁厚背战刀。 “叔至!接老夫沙场刀法!” 黄忠一步踏出,金甲与地面碰撞出沉重闷响! 整个人气息陡然一变,如山崩海啸般的气势压向陈到!无任何花巧,重刀斜劈! 刀锋过处,空气被瞬间割裂,发出悽厉的尖啸,刀势之沉,仿佛连大地都要劈开! 这一刀凝聚了沙场数十年搏杀的凶戾之气,带著一往无前、斩將夺旗的决绝! 陈到不敢怠慢,立刻擎起两面从亲兵手中接过的铸造著玄奥符文的重型巨盾! 他知道,在黄忠这等沙场老將面前,任何取巧都是徒劳! “鐺!!!” 仿佛九天惊雷炸响在耳畔!刀盾相交处火星进射如雨!巨大的衝击力透过盾牌贯注全身! 陈到只觉双臂一麻,气血翻涌,脚下坚实如铁的地面竟被硬生生踩出一个浅坑! 坚硬的玄钢盾面上瞬间留下一道深痕,覆盖其上的“玄武”符文猛地亮起刺眼光华, 旋即黯淡下去,显然耗尽了注入其中的地脉之气! 这仅仅是开始!黄忠刀势展开,如狂风暴雨!劈、砍、撩、扫、斩! 每一刀都势大力沉,简单直接却蕴含千钧巨力,直指防守要害! 刀法大开大合,带著浓烈的沙场煞气,招式间转换无隙,绵绵不绝! 仿佛重现长社城下破敌血门的赫赫凶威!刀光纵横交织,竟在陈到身周形成一片凛冽刺骨的刀罡囚笼! 陈到咬紧牙关,双盾疯狂格挡! 那柄玄铁战刀犹如雷霆震怒,每一次碰撞都如同重锤砸钟,沉闷的巨响连成一片! 闪耀的玄奥符文一次次亮起又熄灭,试图抵消那恐怖的锋锐与衝击。 他稳如磐石,將“不动如山”的防御特性发挥到极致! 巨大的力量压得他脚下的硬地寸寸龟裂! 每接一刀,他双臂便酸麻一分,虎口早已崩裂,鲜血顺著盾柄流淌,双臂肌肉賁张到极致! 九十招!九十五招!一百招! 当第一百次沉重如山的碰撞声炸响! “咔!” 一声刺耳的碎裂声响起! 陈到手中一面精钢巨盾竟布满裂纹,核心处的符篆几乎尽毁! 另一面也严重变形,符文之光完全熄灭! 巨大的力量汹涌而来! 陈到闷哼一声,终於支撑不住,被巨力推得“瞪瞪瞪”连退七步! 每一步都在坚硬的地面上踏出寸许深的脚印! 最后一脚踏下,竟踏出一个尺深的土坑! 他面色一阵潮红,强压下涌到喉头的腥甜,才缓缓平復,双肩微微抖动,显是消耗巨大。 烟尘散尽,露出黄忠高大的身影。 他缓缓垂下战刀,威严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极为难得的讚许,甚至可以说是..::..欣慰的笑意。 “好!好一个『不动如山”!” 黄忠抚髯大笑,声如洪钟,震得人心头髮麻:“能在老夫全力施为百招之下,硬抗而不倒!陈叔至,汝之根基韧性,老夫生平仅见!这般沙场持盾之將,最是难寻!论防御之稳,根基之厚,山海领內,汝当属此道翘楚!” 他目光炯炯,带著长者对后辈的欣赏:“以汝之才,假以时日,统领专属白,成就传奇乃至史诗之名,绝非难事!放眼我山海领眾將,”黄忠声音顿了顿,声震全场,“蒋钦水战无双,然论及硬撼攻坚、稳若磐石,汝此时展现的潜力与韧性,与公奕已是伯仲之间!” “与蒋督伯仲之间?”此言一出,满场再次沸腾! 蒋钦是谁?那是跟隨陆鸣起家,统领精锐山海营水师,与周泰並称的顶级大將! 陈到初来乍到,竟得黄忠如此盛誉?!要知道黄忠在山海领的份量,他的评价比任何车职都更有说服力! 陈到压下翻腾的气血,將残破巨盾交给亲兵,对著黄忠深深一揖,语气真挚而敬重:“將军谬讚!叔至倾尽全力,不过勉力支撑。 將军神威,方才是真正的天威浩荡! 末將今日领教,方知差距如渊,不敢鬆懈半分! 能与蒋督並提,实愧不敢当,唯有勤勉练功,不负主公与將军期望!” 他字字鏗鏘,发自肺腑。 皇甫嵩看著场中那个虽略显狼狐却依旧挺立如松的年轻身影,再看看神威盖世的黄忠,心中那点刚升起不久的算计心思,如同沸汤泼雪,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抚须长嘆,眼中复杂难明:“金箭裂空耀大日,银枪沉岳护中庭! 好个黄汉升!好个陈叔至! 山海底蕴......老夫今日......嘆为观止矣!” 这一箭一盾的碰撞,彻底击碎了他心中最后那点“朝廷军威犹存”的虚妄念头。 那些原本心思浮动,或担忧陆鸣夺权,或暗藏异心的士族將领们,此刻更是目瞪口呆,面如土色。 荀氏那位以家族精锐私兵为傲的中年將领,脸色煞白,喃喃道:“..:...黄敘將军已是英武异常,足可力敌我等家將统领......这陈叔至......竟能与黄老將军这等天威抗衡......那蒋钦......还有跟蒋钦齐名的周泰呢...... ” 另一个来自陈郡的將领更是失魂落魄:“百招......硬接顶级天级武將全力百招......真的是全力?这......这山海之锋,岂是人力可挡?先前...我等......” 他话未说尽,但脸上那点最后的傲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深深的敬畏与无力感。 他们所谓的家族精英,所谓的依仗,在真正的山海利刃面前,是何等的可笑! 此刻只觉后背发凉,再无半点质疑或肘的心思。 戏志才和郭嘉对视一眼,前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后者则灌了一大口酒,畅快地笑了。 泪授苍白的脸上也露出真心的笑意。 主公这次,带回的不仅是一员大將,更是对平叛大军內部沉的一剂猛药! 陆鸣高立於將台之上,目光扫过校场內外若寒蝉的士族將领们,看著皇甫嵩复杂变换的神色,以及重新匯聚在山海眾將身上那带著炙热与绝对信服的目光,心中微定。 辕门校场一场切硅,双星碰撞黄忠以惊世箭术再塑山海脊樑,陈到凭铁壁防御初展白之姿! 不仅试出了新將底蕴,更是以绝对的实力碾碎了营中最后一点异样杂音! 原本如浮萍般动盪的军心,此刻已如陈到手中长枪一般,沉如山岳! 山海领不仅有铁打的军队,还有无敌的將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小心思都是无用功。 此刻,星垂平野阔,长平方向隱约的血腥气息隨风而至。帅帐之前的玄鸟大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山海之刃锋芒毕露,其势已成!只待开锋饮血! 第592章 何进招兵,刘宏买马(求订阅,求全订!) 第592章 何进招兵,刘宏买马(求订阅,求全订!) 洛阳,大將军府,后庭深阁。 烛火如刀,割裂满室玄铁寒芒。 何进踞坐於整块玄墨玉雕成的虎首帅案之后,赤铜烛台上跳跃的冷光在他玄铁鱼鳞甲的肩吞兽上流淌,映得那张刚毅而野心毕露的面庞半明半暗。 案头堆积如山的帛书在铜镇尺下喻鸣,那是陈琳与王谦刚从密室取出的【九幽密档】,墨跡似未乾透,却已裹挟著千里之外的铁腥与烽烟。 “哗啦一一”陈琳素白长袖拂开兗、豫、並三州舆图,指尖点染硃砂,在泰山、河內、上党、鲁郡划出血色印记:“鲍信之『九幽悍卒”训练已成,得三万强兵;王匡於河內武库劫弩三千,募悍卒八万;袁遗截荆州粮船百二十艘,养汝南精骑五万;张扬以鲜卑铁锻“雁翎玄申』万具,并州狼骑又添新锐!” 陈琳素来清雅的声音此刻淬满金铁交击之音:“四路合兵,计三十七万虎狼,皆匿於坞堡山泽,只待大將军虎符召引!” 王谦捧起一卷烙著雁门狼头火漆的密函,嗓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凿心:“丁原已控雁门七成铁矿,新募『朔方突骑”六千皆著百链甲。张懿的金符一—” 王谦冷笑一声,將并州官掷於案上:“上月三封调令,至今未出雁门关!” 何进胸腔震动,喉间滚出闷雷般的低笑。 指节即击案上四枚铸有咆哮虎首的【车骑虎符】一一比赐予鲍信等人的规制更大,暗纹中隱现丝丝虎豹之气。 “好!丁建阳这把刀,终究磨利了!”他忽地起身,玄甲鏗鏘如龙吟,阴影笼罩整张巨幅《汉疆坤舆全图》:“黄巾贼子?不过疥癣之疾!待张角头颅悬於洛阳闕下—”他猛地握拳,骨节爆响,“才是真正的棋局开盘!” 烛火陡然暴涨,映亮屏风后转出的数道身影。 陈琳振袖展开【洛阳宫禁成防图】,硃笔勾出南宫羽林卫与西园八校尉的驻防標记:“陛下借十常侍之手,令董卓在河东养『西凉虎』二十万;段旧部亦被其用“阉党玄符』收编。此獠爪牙,已堪比我等明面兵力!” “故而黄幣之乱,陛下绝不许大將军染指分毫!”王谦眼底寒光乍现,“然乱局將定时,方是我等契机!皇甫嵩、朱偽、卢植一一此辈清流破贼后必遭猜忌。大將军当以『平乱首功』之名,逼陛下封异姓王!” 何进至窗前,眺望未央宫方向翻涌的夜云:“封王?我们那位陛下恐怕寧可將玉璽砸碎!” 他回身时,眼瞳如淬毒的匕首,“陈琳,依你之见?” 素衣文士指尖蘸墨,在《坤舆图》黄河沿线划出豌蜓血痕:“上策,趁乱收编州郡溃兵。兗州曹孟德、青州孔融皆困守孤城,其败亡之军尽可吞之!中策,以丁原『并州狼骑”为楔,借并州剿匪之名吞冀北,与渤海袁绍成椅角之势!下策一—” 他忽然掀袍跪地,嗓音浸透冰霜:“若陛下仍制衡不休...请大將军效霍光旧事,开伊尹之门!” 满室死寂,烛火爆出一声脆响。 何进俯身拎起陈琳,玄铁护腕得文士骨节生疼,嘴角却咧开森然笑意:“本將军要的,岂止权臣虚名?” 他抓起案头虎符重重按进舆图洛阳方位,金铁嵌入木板的刺响中,字字如铁锥凿壁:“待黄幣灰飞烟灭,尔等替我擬一道《请废常侍疏》 》一一不是清君侧,是清君畔!” 他环视眾人,玄甲蒸腾出肉眼可见的血色煞气:“我要十常侍的头颅铺成阶梯,要咱们那位陛下亲眼看著,这汉室龙庭一一”五指猛然收拢,舆图上的洛阳被碾出裂痕,“究竟该由谁,执刀!” 一道惊雷突然炸响在天际。 “报一!” 亲卫撞升金丝楠木门於,羽书染血直抵案前! “八百里加急!皇甫嵩部已扫清颖川黄幣,进军陈国!而且..:”信使喉结滚动,“朱偽部在充州重创张梁主力,解了寿张之围,如今朱偽部正追著张梁残部,准备一举灭了张梁,断了张角一臂!” 何进眸中精光炸裂,大笑出声:“好!好一个皇甫义真!”他抓起沾满泥污的军报摔向陈琳,“立刻传讯鲍信等人,多募精锐!告诉丁原,出兵太原郡清剿黄巾,雁门铁骑该见见血了!” 狂笑声中,他忽地抽出佩剑“赤霄”,剑锋割裂烛影指向北方: “让这燎原之火...烧得更旺些!待那黄巾贼倾尽最后一口元气一—” 剑尖喻鸣震颤,映出屏风上张牙舞爪的玄鸟图腾: “便是玄鸟出山海,虎符镇乾坤之时!” 铜漏滴答声中,大將军府的阴影如活物般吞噬了整个洛阳。 陈琳垂首疾书,墨跡在虎符烙痕上豌如血,而窗外未央宫的飞檐,正被第一缕惨白晨曦刺穿。 洛阳,南宫,宣德殿偏殿。 皇甫嵩豫州大捷消息及充州、青州、徐州危局战报相继抵达洛阳之时。 空气中瀰漫著龙涎香也无法完全掩盖的沉闷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一一那並非真实存在,而是十万里疆土送来的、名为“血战”的气息。 沉重的紫檀木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帛书、竹简,封泥已碎,散乱地摊开著,如同被撕开的伤口,露出里面触自惊心的內容。 豫州荀氏的联名报捷奏疏压在更厚的来自充州牧、徐州牧、青州残存官员的泣血告急文书之上。 大汉天子刘宏斜倚在锦榻上,玉白的脸庞在昏暗宫灯下显得有些病態的阴沉。 龙袍的云纹金线在殿外透入的天光中偶尔闪烁,却无法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怒涛与深不见底的疲惫。 他手中无意识地捻著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佩,骨节泛白。 指尖一次次的按压,让温润的玉佩发出细碎、几近哀鸣的声响,仿佛下一瞬就要在这压抑的愤怒中粉身碎骨。 空气凝滯得令人室息。 侍立一侧的小黄门屏息垂头,连烛芯爆开的啪声都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就在这令人喘不过气的死寂里,一阵极其轻微、却又精准踩在帝王心弦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暗金色的金缕绣袍拂过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几乎没有声音,但那独特的、属於“让父”的、带著一丝阴柔香气的气息已先一步抵达。 十常侍之首,中常侍张让,来了。 他僂著腰,步履轻盈得如同踩在云端,面上带著一种恰到好处的忧戚与恭顺,悄无声息地滑跪在御案侧前方。 “陛下..:”声音压得很低,带著丝滑的安抚意味,“请珍重龙体。大汉天威尚在, 些许跳梁宵小,翻不起滔天巨浪。” 他微微抬眼,目光迅速在刘宏指间那枚饱受躁的玉佩上掠过,又极快地在摊开的几份加急战报上扫视一圈,心中已然有数一一豫州那点勉强算是“胜利”的光亮,终究被青州孔融的惨败、幽州的糜烂、徐州的告急彻底湮没了。 陛下的怒火在燃烧,而这正是他等待的时机。 刘宏猛地抬眼,浑浊的龙目中射出几乎要將人冻结的寒光,他一把抓起案上那份来自徐州陶谦、字跡被血泪浸染大半的帛书,手臂微微发颤,声调却压得极低,带著一种被砂砾磨礪过的嘶哑: “翻不起巨浪?!让父!你告诉朕!豫州一个波才死了又如何?! 张梁都快破了寿张,践踏我充州豪族祖莹! 张宝横扫青州,孔融弃城而逃,士族文脉被付之一炬! 张角的一个小小弟子就敢在徐州耀武扬威,劫掠孔庙金器铸箭,陶谦被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还有卢植...五十万將士!五十万啊!” 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挥手將那份帛书狠狠损在地上!帛书翻滚了几下,摊开的页面如同濒死的蝴蝶,无力地颤动看。 殿內的空气瞬间又冷了几分。 张让深深俯首,额头几乎触到冰凉的地砖,声音却更加沉稳:“圣上息怒!老奴万死!这些...这些贼子確是可恨!然陛下且看...” 他膝行半步,姿態依旧卑微,却悄然递上一份截然不同的密函。 这密函的封皮是深沉的靛青色,印著独特的虎头纹章,而非紧急军报惯用的硃砂封印。 他双手捧上,带著一种献宝般的恭敬:“陛下威加海內,德泽四方。纵有些许逆臣, 亦早有忠勇之士感念天恩,暗自凝聚忠义之力,以备陛下驱驰!” 刘宏的喘息粗重了几分,狐疑地盯著那封密函,怒火稍歇,被另一种潜藏的不安与期待混合的情绪替代。 他冷哼一声,挥了挥手。 侍立在旁的一名小黄门立刻上前,颤抖著接过密函,小心翼翼地拆开火漆封印,检查无异后,才恭敬地呈到御前。 张让微微直起点身,虽依然跪伏,但声音里多了一份清晰与热切,仿佛在陈述一件莫大的喜事:“陛下容稟。此乃河东太守、西域戊己校尉一一董卓將军的秘奏!” “董卓?”刘宏对这个名字显然有印象,眉头微,“他...?” “正是!”张让眼中精光一闪,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煽动力。 “董將军深感陛下隆恩,亦痛恨那些依附何屠户、阳奉阴违之辈不识大体! 更见黄幣肆虐,国朝倾危,他深知唯有陛下的圣心独断才是定海神针! 是以...在老奴等感念陛下的老奴们一番赤诚劝慰下,董將军幡然醒悟,痛陈忠义! 他以西域戊已校尉之便,借“防备羌乱、绥靖边睡”之名义,在陛下的默许和些许暗中助力下.::” 张让刻意顿了顿,抬眼观察了一下刘宏的面色,见皇帝眼中戾气消散,反而流露出浓厚的兴趣和一丝急切,才继续用更清晰、更鏗鏘的语气道: “於河东之地,秘密编练了一支雄师!名日【西凉铁骑】! 已足有..:二十万精锐甲士!战马数十万匹!粮草络重堆积如山! 董將军誓死效忠陛下!此军隨时听候陛下调遣!断非那些盘踞一方、只思保存实力的士族私兵可比!” “二十万?...河东郡?【西凉铁骑】?”刘宏喃喃地重复著,先前被挫败感和无能狂怒挤压的心房,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强心剂。 他迅速展开那份密奏。 上面董卓的亲笔字跡粗獷有力,辞藻极尽恭谦忠诚之能事,將十常侍的“劝导”之功归於陛下“感化”,而將自己“募集”兵马的艰辛与效死的决心描绘得淋漓尽致。 更重要的是,奏章附有一份粗略但震撼人心的军力清单:精甲、战船、强弩、粮秣、 训练进度.:::: 每一项数字都清晰有力,无不显示著这是一股强大的、已然成型的力量! 而非仅仅是“许诺”。 尤其奏章末尾那句:“......伏唯陛下驱驰,臣卓叩首!此军尽为陛下私兵鹰犬,刀锋所指,叛臣逆庶,皆为粉!” 更是让刘宏胸腔猛地一热!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夹杂著对自身权谋得逞的自得,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衝垮了刚才盘踞心头的滔天怒火和无力感。 刘宏的脸上,那层冰冷的阴鷺如同被春风拂过的坚冰,迅速消融。 他那苍白的麵皮上,先是泛起一抹惊的红晕,隨即这红晕迅速扩大、加深,最后化作了一种志得意满、掌控一切的愉悦笑容! 张让一边小心的观察刘宏的面色,声音再次带上了一丝魅惑:“如陛下所想,那【西凉铁骑】乃是初级特殊兵种,战力还要比【大汉铁骑】高上那么一丝!” “好!好!好!”刘宏猛地放下密函,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洪亮了许多,带著劫后余生的畅快和难以掩饰的得意,“董卓!好一个董仲颖!识时务!明大义!壮我汉家声威!让父!尔等此番功劳,朕记下了!” 他看向张让的自光,充满了讚许和信任。 张让心中巨石落地,知道这一步棋走对了。 他叩首时脸上的笑容更深,却依旧谦卑:“老奴等愧不敢当! 此皆是陛下圣心烛照,仁德感化,才有忠臣义士效死! 董將军深感陛下之德,特命人送来此物,说是於西域偶得祥瑞,敬献陛下把玩。” 他拍拍手,一名小黄门捧著一个锦盒小心上前。 盒中是一枚造型奇特的短矢箭头,非铜非铁,通体由一整块罕见的金镶玉透雕而成, 箭杆处还细密地镶嵌著各色宝石,华贵异常,箭簇雕刻成一头咆哮的虎之形,虎晴镶嵌著两点极其纯净的血色玛瑙,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燃烧的火焰,带著一种狂野凶厉又无比尊贵的矛盾美感。 “金玉城虎箭?”刘宏拿起这枚小小的金玉箭,放在掌中摩。那冰冷光滑的触感, 折射出的瑰丽光芒,特別是那象徵“西凉城虎”的標记,让他仿佛真实地触摸到了那二十万精兵的力量! 这哪里是把玩之物,分明是他此刻最需要的一颗“定心丸”和一把指向前方的“利刃”! 这精美的贡品送来的时机,简直妙到毫巔! “哈哈哈哈!”刘宏终於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之前的憋屈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重新执掌棋局的雄心万丈。 他將那枚饱受摧残的玉佩隨手丟在一旁一一现在它不重要了。 他紧了那支金玉城虎箭,指尖感受著宝石的稜角,仿佛已经握住了一支摧城拔寨的无敌雄师。 “西凉有虎,当为大汉之幸!何进那屠户纵有心思,哼哼..::::”刘宏对著张让,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带著毒牙般寒意的笑容,“有了这支“西凉虎”,加上让父你们在朝中...朕倒要看看,这大汉的天,究竟会亮在谁家!” “陛下英明!”张让再次深深叩首,殿內烛火摇曳,將他伏地的身影和皇帝脸上那带著一丝疯狂兴奋的红晕一同拉长,投射在绘著盛世祥云的墙壁上,那影子扭曲、放大,宛如一张无声狞笑的鬼脸。 沉重的玉石破碎声响起一一刘宏隨手丟弃的那枚旧玉佩终於因承受不住,在光滑的地板上裂开了细纹。 但此刻,无人注意这微不足道的碎裂。 宣德殿偏殿中,充斥著一位自以为再次掌控了乾坤的帝王,被权阉献上的“忠诚”与“力量”重新点燃的野心之火,以及那支金玉城虎箭上,血色玛瑙虎眸折射出的, 愈加嗜血的光芒。 第593章 张角之谋,张宝之愿(求订阅,求全订!) 第593章 张角之谋,张宝之愿(求订阅,求全订!) 邮城,天公將军府地脉秘坛青铜鯨灯在幽深的地宫摇曳,跳跃的焰心將张角枯瘦的身影投射在龟甲垒成的星盘上。 青州告捷的兽皮文书与充州溃败的血纹战报並陈於案,墨跡未乾的“寿张水淹我军”四字在烛光下涸出暗红。 张角指尖拂过龟甲裂痕,冀州山川的地脉之气顺九节杖导入枯骨般的躯体,龙脉咆哮的抗拒震得坛基籟落尘。 “梁弟败了?” 嘶哑声线碾碎死寂,侍立阴影中的神使尚未应答,张角已笑出声。 龟甲倒影中,浑浊眼珠凝著淬毒般的寒光: “数十万精锐折在泥水里...好个东阿程昱,好个山海领! 也不知道天下人得知此事之后会不会责骂山海领丧尽天良,比我太平道还要毒辣!” 九节杖修地点向充州方位,星盘骤然浮现金戈血浪虚影一一赵弘玄甲骑兵在洪峰中如蚁挣扎,张梁浴血劈开重围的怒容清晰可见。 龟甲裂痕却在此刻蔓延出新的枝权,如黑蛇缠上冀州龙形地脉。 杖尖蘸取硃砂,在两卷帛书上划出血淋淋的符印: 致人公將军张梁: “溃兵即柴薪,焚尽再填炉!” 帛书裂开虫蛀般的孔洞,字跡渗入浊黄水纹:“收拢流民充前阵,以寿张败卒之骸筑京观充北。搜刮兗州各处存粮,取之为饵,诱曹操、山海领相爭。” “死守东郡渡口,卡断黄河漕运!” 硃砂在“漕运”二字上凝成血滴:“朱偽若追,放火烧粮船;山海军若至,掘堤灌巨野。充州沃土...当以人膏浸透方利吾道!” 龟甲裂隙骤然收束,浮出“蛰伏”血篆: “待龙抬头,青兗皆祭品。” 致地公將军张宝: “临淄城內的孔庙碑?就让它再立几日!” 九节杖敲碎象徵临淄的陶俑,碎片却化作蝗虫扑向青州全境:“管亥部扫清北海残垒后,分兵占稷下学宫、高密盐场、东莱铜矿一一焚书册铸箭,熔礼器锻马衔!” “青州士族南逃之路...铺成黄天大道!” 帛书腾起幽蓝鬼火,字跡狞浮空:“放孔融残部入徐州,驱糜竺商队向冀南。凡弃祖坟逃命者,將其族谱钉在城郭示眾;凡留田归顺者,赐太平经护身符。” 龟甲倒影中浮现张牛角靛青战袍: “告诉牛角:屠刀悬顶,方知神威入髓。待青州无士族寸土,临淄自会跪迎黄天!” 地宫轰然剧震!张角僂身躯猛地挺直,九节杖插入星盘中央。 冀州七十二县的虚影如血管搏动,邮城地底传来龙脉痛苦的嘶鸣: “汉帝用玉璽压国运...吾便用千万信徒颅骨钉死冀州龙脉!” 杖尖挑起充州败卒残存的血气、青州流民的恐惧、徐州溃军的怨毒,化作腥红雾靄灌入地缝。 龟甲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龙形地脉鳞片渐染玄黄。 侍从警见星盘边缘浮现陈国战场画面一一陆鸣玄鸟旗已插上长平城墙。 张角枯爪猛然碎虚影,碎光没入地脉: “山海军?不过替贫道涤盪腐朽汉疆的扫帚!” 鯨灯火舌窜高三尺,映亮壁上未乾的《黄天寰宇图》:青充徐三州疆土正渗出黑血,唯独冀州脉络亮起熔金般的光芒,如心臟鼓动蔓延向洛阳。 “待到三州尸骸肥了大地...” 九节杖叩响地脉核心,龙吟声穿透土层: “便是黄天神国裂土之时!” 漫天焚书的灰炽飘落鄴城时,地宫穹顶裂开星光。 张角俯身舔星盘上未乾的血符,任冀州龙脉的咆哮震碎袍角。 “汉家三百年养出的蛀虫...岂敌吾吮尽九州骨髓养的龙?” 石壁《黄天寰宇图》青州疆域骤然塌陷一一临淄终成孤城,而万千信徒的骨灰正渗入每一寸焦土。 千里外青州战场,张梁一把碎充州平叛大军水攻的战报。 溃兵哀求復仇的嘶吼在耳畔迴荡,他眼底血色翻涌,几乎咬碎钢牙。 “稳扎稳打...保存实力?”掌心玄铁护腕被捏得咯咯作响,赵弘垂首等待的沉默如针扎进肺腑。 他骤然挥鞭抽裂营帐立柱,暴吼炸雷般滚过溃兵头顶: “收拢残军!焚坞堡!锁漕运!山海领敢追一—” 喉间血腥气翻涌,终究吞下屠城毒令,只从齿缝挤出大兄烙印在符咒上的八字: “...掘黄河之堤灌没整个兗州!” 临淄城下,张角的符令还未到来前,管亥狼牙棒正砸得瓮城铁门凹陷,而张宝则和张牛角在大营閒谈。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牛角啊,长进了啊!”张宝调笑著看著一身玄甲,沉稳的站在身侧的青年。 张牛角低了一下头,抱拳说道:“让师叔见笑了!牛角还需多多歷练!” 张宝笑著摆了摆手:“看来上次在冀州吃的亏还真没白吃。 至少让你戒掉了骄傲自大的毛病! 上次让你单独出击徐州,故意没给你具体的指示,让你全权掌握机断。 本以为你会趁著大胜,一路杀进徐州腹地,说不得还会撞个头破血流才肯回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 张牛角表情不变,声音异常沉稳:“孤军深入本就是兵家大忌,牛角又怎会犯这种错误! 再则,出发之前,师叔就明確大军围困临淄,管亥將军等人扫清青州士族的命令,算是明確的告诉牛角身后並无援兵,牛角又怎么会...” 张宝大笑著拍了拍张牛角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牛角啊,別怪师叔心狠,实在是你师父手中没有几个能独当一面的人才! 除了冀州和青州的黄巾军是自己人以外,就算是充州的那几位渠帅跟我们都不是一条心。 別看我们起事之后烽火烧遍了十三州,实际上很多地方不过是披了一层太平道皮的当地世族罢了。 再加上幽州...:. 你大师兄要守著你师父,脱不开身,其他几个不堪入目,也就你算是出挑的。 你是师叔最看好的人,师叔只愿你能儘快成长起来,为大兄分忧! 此番青州行之后,师叔必定请大兄给你加加胆子!” “报!!”一名黄巾斥候从远处策马奔来,到张宝面前才勒马停步。 满身尘土的斥候將火漆完好的密信递给张宝。 张宝展开张角的符令,迅速的扫过后,深吸一口气。 “停手!” 道幡卷过攻城梯队,张宝指锋划向稷下学宫焦土方向,对身旁玄甲將领勾起森然笑意: “牛角,隨师叔扫清青州虫。待你师父引龙脉入海一一” 焚烧郑氏族谱的烈焰映亮他瞳孔,灰中升起新刻的太平道符碑: “这临淄城门,当为黄天自开!” 鄴城地宫深处,张角竭尽全力的转化鄴城气运,冀州龙脉的搏动渐如战鼓,每一次震跳便將三州溃灭的根基更深地钉进黄天版图。 壁间巨图青州疆域轰然塌陷,而焦土之上,百万信徒骸骨燃起的磷火正渗入每一寸山河。 第594章 血战渔阳郡,公孙瓚败北(求订阅,求全订!) 第594章 血战渔阳郡,公孙瓚败北(求订阅,求全订!) 渔阳郡北,黑石峪残阳熔铁,血色浸透渔阳焦土。 邓茂的两万残兵跟跑撞入黑石峪谷口,如同被寒风撕碎的血幡。 玄铁甲胃凝结著蓟县城下的血泥与冰渣,每踏一步都发出锈蚀铁片摩擦般的“咔”声。 推粮车的辅兵喘著粗气,车上堆满断矛残旗一一那堆在公孙瓚闪击渔阳时焚毁的三十万石军粮残灰,此刻散发著败亡的秽气,在朔风中捲起呛人的黑屑。 “过了黑石峪...就能喘口气..:”邓茂的嘶吼被冻裂的喉咙扯得支离破碎。 话音未落,脚下冻土陡然传来沉闷的震颤! 东北地平线如泼墨般炸起蔽日烟尘! 大地轰隆如巨兽翻身,二十万铁蹄踏碎冰原的声浪碾过北风!玄色洪流如同九幽倾泻,为首一桿滴血狼牙“程”字大鑫刺破雪幕! 赤焰捲毛兽踏火而至,其上程志远青面獠牙扭曲如恶鬼,手中九环鬼头刀寒光劈开风雪,刀锋直指邓茂喉骨:“丘力居的头颅...当真掛在了公孙瓚尖上?!” 邓茂滚鞍落马,肩上蓟县城头留下的旧伤崩裂溅血,溅在冻结的砾石上:“乌...乌桓三万狼骑...全餵了弹汗山的野狼!渔阳粮仓...一粒未剩...“ “轰一一!” 鬼头刀裹挟著裂帛般的罡风劈进冻土三尺! 程志远瞳仁缩如针尖一一丘力居头颅一落,乌桓各部必如疯狼撕咬幽北泄愤,他勾连异族裂土分疆的毒计,反成悬颈绞索! 更致命的是,公孙瓚踩著他和乌桓的户骨,正蜕变为汉室边关战神!此獠不除,他程志远寢食难安! “断我后路...诛我盟友...”程志远獠牙磨出殷红血沫,九环刀冰冷的刀尖挑起邓茂下頜,一字一句带著铁锈般的腥气:“想活?就跟著老子碾碎那白袍狼崽子!渔阳郡每一寸冻土,都得用他百马义从的血浇透!” 他猛地回身,面对黑潮般肃立的二十万黄幣玄甲精锐,声音炸雷般滚过峡谷:“张梁败於寿张水淹,是技不如人!今日我幽州黄巾,当为天下太平道雪耻!公孙瓚一一必须死!” 夜幕低垂,篝火燎原。 合兵后的二十余万大军营寨如黑色巨蟒盘踞黑石峪出口。 程志远踞坐临时搭建的兽皮大帐,蘸血酒在粗糙羊皮上画出潦草舆图,火光將他兽面肩吞的阴影投在帐壁,如择人而噬的凶兽。 “邓茂!”程志远赤红的眼珠盯向左侧將领,“你熟悉渔阳地形。广撒斥候!方圆百里,每一道山谷,每一条冰河,都给老子犁一遍!” 他猛地將九环刀钉入面前简陋沙盘,刀尖直指“渔阳”二字:“公孙瓚那狼崽子拿了渔阳十二城粮仓,绝不会跑!他不是卢植那种守著牌坊的腐儒!他要拿老子粮草养他的兵,再来捅老子刀子!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 邓茂喉结滚动,肩伤在寒风里隱隱作痛:“大渠帅放心!末將魔下『铁背苍狼”轻骑最擅雪原追踪!”他转身出帐,寒风中嘶吼传令:“点烽火令!所有斥候营,三人一队,带足焚血丹,覆盖探查!见白马踪跡,狼烟为號;遇强敌阻截,燃血焚身示警!” 寅时,破晓前最浓的夜。 三百支斥候小队如鬼魅般没入渔阳郡苍茫的雪雾。 战马蹄裹粗麻,口衔枚,在冻土上只留下浅淡如风的蹄印。 “头儿,落鹰崖西侧发现异样!”一名斥候伏在雪坡上,指著下方谷地一一几具穿著乌桓皮袍的冻尸被半埋在积雪中,颈骨断裂处切口平滑如镜。 “是公孙瓚的白马塑!只有他挑人脖子这么利索!”什长眼中血丝密布,掏出猩红药丸咽下。 药力化开,他瞳孔瞬间缩成竖线,感官提升数倍,却察觉身后雪松林传来几不可闻的弓弦轻颤! “东面林子里有埋伏一一噗!” 示警的吶喊被三支同时贯穿咽喉的穿甲弩箭扼杀! 血雾喷溅在雪地上,迅速冻结成暗红冰晶。 同样的一幕在多个方向上演。 白马河谷畔,三名斥候追踪一串消失於冰面的蹄印,却踩塌偽装的薄冰层,坠入冰河刺骨寒流,被水下暗伏的鉤锁割裂脚筋拖入深渊。 断龙坡隘口,试图攀岩的斥候触发埋於石缝的“惊雀铃”,瞬间引来崖顶精准拋落的火油坛, 烈焰吞没惨豪。 弹汗山口旧战场,更大规模的斥候队循著焚烧尸骸的焦臭味深入,却踏入精心布置的“雷火藜阵”,淬毒铁藜混合火药炸开,断肢与毒雾瞬间吞噬了十余人。 日暮时分,仅有七支残队带伤逃回。 “全是陷阱!白马影子都没摸到!”带队的百夫长半边脸被毒火烧得焦黑,嘶声回稟,“他们像雪里的鬼!派出去的兄弟,折了六成!连烽烟都没来得及点!” 程志远暴怒地掀翻火盆,炭火飞溅:“废物!一群瞎了眼的土狗!” 他焦躁地步,玄铁战靴踏碎地面积冰。 邓茂沉默地立於帐角,手按腰间斩马刀柄,玄铁重甲的寒意仿佛將空气都冻结。 突然,帐帘被猛地掀开! 一名浑身浴血、甲胃结满红冰的斥候扑倒在地,手中死死著一块染血的灰白麻布一一正是公孙瓚精锐“百马义从”裹马蹄所用! “东...东面百里...寒鸦岭!沟壑里有新鲜马粪...裹蹄的粗麻碎片...还有...”斥候喉头涌血,用尽最后力气嘶吼,“...冰河倒映崖顶...有白狼旗的影子!” 程志远眼中瞬间燃起焚城的凶光,九环刀震鸣如饿狼咆哮:“全军开拔!目標一一寒鸦岭!” “公孙瓚!老子看你这回往哪钻!” 渔阳郡北,黑石峪口的风带著铁锈与未凝透的血腥气,卷过公孙瓚猎猎作响的白色狼裘大擎。 他勒马立於新筑的简易壁垒之后,玄铁面甲下是一双燃烧著刚烈战意与胜利者矜傲的眼睛,冷冷注视著从地平线上汹涌压来的那片玄色怒潮。 程志远的大一一那杆狞的滴血狼牙“程”字旗一一刺破了雪幕。 二十万身披玄铁重甲、如同移动铁山般的黄巾力士精锐,裹挟著焚城灭族的暴虐气势滚滚而来铁蹄撼动大地,沉重的甲叶碰撞声匯聚成低沉压抑的死亡轰鸣,其威势远超他之前歼灭的丘力居狼骑。 邓茂所率的两万伤痕累累的残兵则混杂其间,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受伤孤狼,看向公孙瓚方向的目光充满刻骨仇恨。 “黄巾贼来得倒快!”公孙瓚唇角勾起一丝冷峭弧度,声音如同冻土刮过刀刃,“看来屠了丘力居这老狗,是捅了程贼的命门!” 他指节敲击著手中那柄血跡尚未完全擦拭乾净的丈二马塑,类锋在灰白天光下泛著幽蓝寒芒。 “传令!诸军依託壁垒列阵!让这群泥腿子见识见识,何为汉家铁骑,何为边军锋锐!” 他环视身边诸將,目光著重扫过辽东李氏、渔阳韩氏、右北平边军以及广阳田氏等士族代表, 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战意:“斩得程志远首级者,本將亲自向朝廷奏功,渔阳都內良田方顷,任君择之!” “得令!” 军令如山,壁垒之后,巨大的阵列缓缓展开。 核心是公孙瓚赖以成名的九万【白马义从】,虽经连番血战,但人马裹甲,士气如虹,纯白的披风在寒风中肃杀飘展,如同雪原上即將奔涌的白色洪流。 左右两翼则是辽东李氏的重装铁骑与渔阳韩氏的控弦弩手,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是幽州士族们压箱底的力量。 更外围则是广阳田氏、右北平本地豪强以及部分州郡拼凑而来的步骑混合部队,总兵力不下三十万,营垒重重,旌旗如林,声势亦是不弱。 然而,公孙瓚没看到,或是不愿深究的,是士族將领眼底深处那挥之不去的隱忧与保留。 大汉承平多年,塞外的异族早就被汉军杀怕了,所谓的边军悍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如今的幽州私兵,实力是有,但悍勇之气早就被消弹殆尽。 辽东李氏的家主暗暗吩附亲兵队长,將新得的最具潜力的三百名“九鼎力士”悄然调回本阵后方“护卫辐重”。 渔阳韩氏的老將,则摩著腰间佩剑,不动声色地將最精锐的八千“鬼弩营”的位置,从预定的突击锋矢,挪到弩阵中段偏后的安全区域。 他们感念公孙瓚为家族光復失地,夺回粮仓,也於其威势,但更怕自家的“本钱”在这一战中消耗殆尽一一卢植的前车之鑑不远矣。 精锐私兵,是用坞堡基业堆出来的,经不起公孙瓚那般狂突进、不计代价的打法。更何况, 对面是程志远倾巢而出的孤注一掷! 未时三刻,决战如约而至。 “杀一一!!!” 程志远的怒吼如同九幽刮出的寒风,手中九环鬼头刀豁然前指!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二十万玄甲军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战吼,黄巾精锐重甲军团那沉凝如山岳般的铁甲方阵,猛地从匀速推进转为狂暴衝锋! 大地在哀鸣!铁与血组成的毁灭之墙,带著碾碎一切的意志,狼狠撞向公孙瓚军的前沿壁垒! “弓弩手!三轮覆盖,射!”公孙瓚的声音穿透战场喧囂。 鸣声如同死神的蜂群振翅,公孙瓚魔下善射的【白马义从】以及渔阳韩氏控弦弩手组成的庞大箭阵率先发难! 遮天蔽日的箭矢从壁垒后方腾空而起,撕裂空气,带著尖啸狠狠砸入黄巾前锋! 破甲锥轻易撕开部分薄弱甲胃,溅起一片血花,黄幣前锋阵型微微动摇。 然而,核心的黄巾精锐重甲军团重甲防御力惊人,大多数箭矢落在盾牌和厚甲上,叮噹声不绝於耳,虽造成阻滯与零星伤亡,却未能打断其衝锋步伐! “举盾!顶住!枪林向前!”壁垒前的重步兵发出嘶吼。 “咚!!!轰一一!!!” 恐怖的撞击声震彻四野! 黄巾军的铁甲洪流,尤其是黄巾精锐重甲军团的前排精锐,如同烧红的铁砧,狠狠砸上了公孙瓚军的防线! 临时加固的土木壁垒在重锤衝撞和刀劈斧砍下轰然碎裂塌! 长矛刺穿皮甲、利刃劈开盾牌的声音、骨骼断裂的闷响、濒死的惨豪瞬间交织成一片血肉磨坊的哀歌! “就是现在!白马!隨我衝锋!凿穿他们!军团技:霜狼突袭!”公孙瓚眼中精光爆射,杀意盈天! 他白袍玄甲,跨下纯白神驹如同离弦之箭,率领著九万【白马义从】从那被撕开的缺口处,裹挟著无匹锋锐之势,义无反顾地撞进了黄幣军的滚滚玄潮之中! “杀一一!” 【白马义从】齐声怒吼,一股凛冽肃杀的寒霜之气瞬间瀰漫开来。 白色洪流如同巨鯨破浪,凭藉速度优势与锋锐骑枪,狠狠插入了黄巾精锐重甲军团方阵的侧翼结合部! 公孙瓚手中的马舞动如飞,每一次突刺都精准地洞穿重甲缝隙,带起一蓬蓬血雨。他所到之处,人仰马翻,竟真的在密实的重甲方阵中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时机已到!辽东铁骑,隨我冲敌中军!斩將夺旗!” 辽东李氏的具装铁骑统领见白马义从成功切入,终於不再保留,率领重骑踏著同伴与敌人的尸骸发起了衝锋,试图扩大战果,直捣程志远帅旗所在! “左翼!广阳田氏骑兵!隨我突击贼军右翼!”另一位士族將领也挥刀高呼。 然而,就在公孙瓚与辽东铁骑即將彻底搅乱黄幣阵型,兵锋直指程志远中军的千钧一髮之际一变数陡生! 负责从侧翼包抄,突击黄幣军右翼的广阳由氏一万五千骑兵,在即將撞上以逸待劳的邓茂所部重步兵防线时,衝锋的势头竟突兀地一滯! 前排的骑兵勒马的动作过於突兀,引发了队伍內部的小范围混乱! 这並非遭遇了强大反制,而是带队的那位田氏嫡系將领,在冲至敌军弓弩射程边缘时,看到了对方前排步兵手中寒光闪闪、专克骑兵的长柄鉤镰枪和后排密密麻麻的强弩,心中那份保存实力的私念瞬间压倒了破敌的勇气! 他下意识地微微勒韁,高喊道:“稳住阵型!防箭!敌有鉤镰!小心埋伏!” 这声明显带著犹豫和恐惧的命令,如同冰水浇在热血上,瞬间让田氏骑兵原本一往无前的气势瓦解,衝锋阵型变得散乱起来。 邓茂虽肩伤未愈,但战场嗅觉极其敏锐! 他立刻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战机! “右翼稳住!鉤镰手向前!弩手,射骑!给老子射垮这群废物!”邓茂沙哑的嘶吼响彻战场。 早已准备就绪的黄幣弓弩瞬间爆发! 密集的箭雨虽不如射声营精准,但胜在距离近、数量大! 田氏骑兵阵型本已散乱,瞬间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一下的失败,如同连锁反应般迅速传开。 “不好!田氏那边垮了!” “侧翼危险了!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 惊慌的情绪如同瘟疫,瞬间在紧密相连的右翼士族私兵部队中蔓延开来。 渔阳韩氏的將领眼见侧翼出现巨大空当,敌军反扑在即,再看到自己最精锐的“鬼弩营”若是前突填坑必然损失惨重,当机立断:“传令!鬼弩营后撤五十步重整!刀盾手顶上!顶住!” 命令本身或许是为了避免损失,但在这种决死的战场上,一支关键部队的后撤,无异於撕开了整个防线的巨大口子! 更打击了其他苦战士卒的士气! “该死!临阵退缩!”公孙瓚在乱军之中,亲眼目睹了侧翼的崩溃与友军的动摇。 一股夹杂著暴怒与冰冷的杀意直衝头顶! 他奋力一塑將挡路的一名黄巾悍將连人带马劈成两半,咆哮著试图向动摇的右翼衝杀过去重整局面:“谁敢退一步!立斩一一!” 他的怒吼还未传开,一道裹挟著地级巔峰狂暴力量的黑影,已经撕裂空气,带著刺耳的厉啸, 狠狠撞向了他! “公孙瓚!纳命来一一!” 程志远!这位暴怒的黄巾大渠帅,如同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膀下赤焰捲毛兽踏火而至! 手中的九环鬼头刀燃烧著猩红的气芒,裹挟著为盟友復仇、为失地雪耻的滔天怨毒,携雷霆万钧之势劈下! 这一刀,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与愤怒,正是黄幣军中顶尖的杀招一一【黄天斩魄】! “鐺一一!!!!” 震耳欲聋的金铁爆鸣如同九天惊雷在战场上炸响! 公孙瓚奋力格挡的丈二马,与程志远的鬼头刀狠狠撞在一起! 恐怖的衝击波肉眼可见地扩散开来,將周围混战的双方士兵都震得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公孙瓚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涌来,玄铁面甲下的脸色一白! 跨下神驹“白龙驹”竟哀鸣一声,四条腿深深地陷入冻土之中! 他虽然挡住了这致命一刀,但胸中气血翻腾,之前冲阵累积的消耗与此刻被士族拖累的分心, 让他猝不及防下吃了暗亏,攻势为之一滯! 就在公孙瓚被程志远这搏命一击阻住的瞬息之间,邓茂带著一股悍不畏死的黄巾精锐,如同闻到血腥的群鯊,硬顶著盾牌和长矛的缝隙,从侧翼崩溃的缺口狠狠插入了公孙瓚军的核心区域!“为了程大帅!杀一一!!!” 这些跟隨程志远征战幽州、冀州,百战余生的黄幣老兵和底层军官,早已被宗教狂热和绝境求生的本能点燃! 他们根本无视生死,眼中只有斩杀敌人的疯狂! 即便身中数箭,被长枪贯体,也要扑上来抱住马腿,用牙齿撕咬!用断刃刺向敌人的咽喉! 士族私兵们平日里养尊处优,哪见过如此惨烈的亡命打法? 眼见著这群“疯狗”无视刀劈斧砍也要扑上来同归於尽,许多私兵肝胆俱裂,平日里训练的章法瞬间忘光,被这股同归於尽的气势冲得节节后退,甚至引发了更大范围的混乱和溃逃! 兵败如山倒! 从广阳田氏骑兵的犹豫和阵型散乱开始,到渔阳韩氏精锐弓弩的后撤,再到右翼防线被邓茂亡命突破.. 士族私兵们的“士气和意志堪忧”,在程志远主力不计代价的狂攻和其部下发疯般的拼死突击下,终於引发了全面的连锁崩溃! 混乱如同雪崩般从右翼蔓延到中军,甚至开始影响到辽东铁骑的侧翼! “稳住!不许退!给我顶住!”公孙瓚目毗欲裂,一边奋力格挡程志远狂风暴雨般的猛攻,一边看著大好局面急转直下。 他试图调派白马义从前去堵截邓茂,但程志远和悍不畏死的神上使精锐死死缠住了他的手脚。 他的怒吼被淹没在更宏大的崩溃声中。 战至黄昏。 夕阳如血,將黑石峪口的修罗场染成一片诡异的猩红。 尸骸堆积如山,层层叠叠,融化的雪水混合著血水,匯成了一条条腥气冲天的溪流。 公孙瓚军的核心壁垒早已破碎不堪,旗帜倒伏,伤兵哀豪遍野。 公孙瓚,这位曾如白色闪电撕裂幽州天幕的悍將,玄甲碎裂多处,染满了敌人和自己的鲜血。 他再次盪开程志远势大力沉的一刀,目光扫过彻底失控的战场:白马义从被淹没在人海里苦苦支撑,渔阳韩氏的阵旗早已消失不见,广阳田氏的溃兵漫山遍野.... 他知道,败局已定。 这並非败於程志远,而是败於身后那些无法託付后背的盟友! “程贼!今日之耻,他日必百倍奉还!”公孙瓚发出一声如同孤狼啸月般悲愤的长啸,声音充满不甘与刻骨的恨意。 他猛地调转马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白马义从!向西北!突围!!” “【军团技:白虹贯日】!” 残余的白马义从瞬间收缩,爆发出最后的生命力! 白色的洪流再次凝聚成一股无坚不摧的尖锥,在血色残阳下,以决死的气势刺向包围圈相对薄弱的西北方向! 公孙瓚一马当先,染血的马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硬生生在重重包围中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程志远暴跳如雷,试图追杀,却被公孙瓚亲卫队以命相搏死死缠住。 “別管杂鱼!给老子追公孙瓚!”他砍翻一名拦截的白马义从骑兵怒吼道。 然而,邓茂所部苦战一日已是强弩之末,程志远身边真正能跟上白马义从速度的精锐也折损严重。 望著那支如同离弦白箭般消失在暮靄与山林中的残骑,程志远纵有冲天怒焰,也只能徒劳地发出一声咆哮。 黑石峪尸横遍野,血流漂。 程志远望著损失惨重的黄幣精锐重甲军团和同样伤亡过半的邓茂所部,原本三十万主力精锐折损近半,心中滴血。 他无力也无兵再追击公孙瓚了。 “收拢残军,清点战损!” 他望著西南方蓟县的方向,那里还有他留下的数百万普通黄幣部队和尚未攻陷的卢植残部:“退向蓟县!只要蓟城在握,卢植老儿和刘虞头颅在手,这幽州...早晚还是我们的!” 公孙瓚则带著仅存的两万伤痕累累的【白马义从】残兵,裹挟著对士族私兵的无穷愤恨,在血色夕阳的映照下,如同一条染血的白幡,悽厉而决绝地退向了老巢右北平郡。 这场渔阳决战,非是他公孙伯圭不勇,而是败给了人心深处的怯懦与自私。 此刻在公孙瓚的心中,对程志远的杀意都不及他对幽州那群无能自私的士族来的高。 白龙驹的嘶鸣在寒风中迴荡,仿佛预示著这位边地梟雄未来更激烈的报復之路。 第595章 卢植趁虚偷营,蓟县再获生机(求订阅,求全订!) 第595章 卢植趁虚偷营,蓟县再获生机(求订阅,求全订!) 渔阳郡那边的血战烽烟尚未散尽,远在西南方的蓟县城內,死寂已被一股压抑的躁动取代。 残破的雉上,卢植的玄色山文甲凝著冻硬的血霜与尘土,鬚髮如染灰的雪,唯有那双眼穿透朔风寒雾,死死钉在城外黄幣西大营的深处一一那里,象徵程志远和邓茂的血色狼牙大蠢,已然无踪数日。 斥候带回的片段信息,如同碎冰投入滚油:邓茂精锐仓惶北窜的蹄印深陷冻土,程志远主力悍然东移的烟尘蔽日。 曾经压得蓟县守军喘不过气的“黄幣力士”玄甲锋芒,已被两股急行军留下的冰冷辙痕替代。 “老师...成了!”刘备的声音在卢植身侧响起,压抑著翻腾的炙热。 他一身洗得泛白的皮甲也沾满尘垢,唯有关羽那柄青龙偃月刀映著雪光寒冽,张飞的蛇矛则吞吐著如雷鼻息。 然而,三兄弟身后,曾经浴血的过万幽州轻骑,如今只剩下不到两千残兵秣马,人马口鼻喷出的白雾带著疲乏的粗重。 刘虞裹著锦裘的身影出现在城楼转角,蜡黄的脸上沟壑更深,带著一种病態的焦灼:“子干! 慎动啊! 程贼虽移兵,可城外仍有黄巾百万!城中粮秣见底,壮丁疲嫩,十万人马....· 这十万人马乃是我们蓟县的全部家底啊! 其中一半是本官仓促徵召的蓟县子弟,半数是你带来的残兵.... 此刻出城,无异自蹈死地,徒耗元气!” 卢植没有回头。 枯瘦的手指抚过冰冷的垛口砖石,指尖划过一道新添的、被黄巾破城锥砸出的巨大豁口,声音沉哑如风过戈壁:“伯安,你我皆是汉臣。 程、邓引精兵远离,营中不过百万流民裹挟著些被拋弃的老弱病残。 此乃天赐之机!贼西大营所囤积的粮草,正是蓟县数十万军民续命之血!” 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刘虞,扫过身后肃立的简雍、牵招等仅存的幕僚,最后落在刘备那张布满风霜却眼神坚毅的脸上,一字一句如金铁交击:“传令!点兵!尽起蓟县所有能战之土,兵发西大营!夺其粮!活其民!破此死局!” 夜,墨色流淌如浓浆。 寒风卷著雪沫,抽打著死寂的蓟县城墙。 十万兵马悄无声息地自北门、西门甬道涌出,甲胃皆覆厚绒、马蹄裹粗麻,如同无声的暗流匯入漆黑雪原。 卢植亲自督中军压阵,玄甲玄旗,融入夜色如同墨龙点雪;刘备率两千轻骑为右翼锋矢,飘荡如星;左翼则是蓟县世家拼凑的最后数千豪强部曲,刀盾沉凝。 (请记住 101 看书网书库多,101??????.??????任你选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墨龙点雪阵一一起!”卢植低沉的声音穿透风声。 口令层层传递,整个军阵陡然加速,步骑协动,竟在雪原上踏出均匀沉闷的节奏,如同大地深处擂动的战鼓。 这是卢植压箱底的奇阵,主速、主夜、主袭! 黄巾西大营的火光如星罗棋布,但守卫鬆懈得可怕。 流民营盘杂乱无章,柵栏朽败,哨楼人影寥寥,巡逻队缩在背风处打盹。 对於刚刚经歷了精锐撤离又被迫顶替位置的他们来说,寒风和飢饿才是大敌,攻城?那是程大渠帅的精锐才关心的事。 此刻的营寨,如同一头被掏空臟腑的巨兽,徒留躯壳。 距离敌营不足二里,卢植猛地拔出腰间断刃古剑一一剑名“沉岳”,正是幽州边军虎符的象徵!剑锋直指苍穹:“放火矢!三军突击一一!” 鸣一一!!! 悽厉短促的牛角號如夜梟嘶鸣,撕裂了沉静!剎那间,千万点燃烧的火油流星如同倒灌的天河,从蓟县军阵中呼啸而出,密集地砸向黄巾营寨! “敌袭一一!” 悽厉变调的警报淹没在火箭坠落的爆响中! 轰一一哗啦! 草料堆垛被点燃!营帐被引燃!腐朽的柵栏被烧塌! 冲天烈焰瞬间升腾,贪婪的火舌在寒风的催动下疯狂蔓延! 浓烟翻滚,带著呛人的焦糊味,將半个天穹都映得血红! 整个黄巾西大营如同滚油倾入雪堆,彻底炸开了锅! “杀一一!!!” 刘备暴喝如春雷,声震雪原!双股剑当先脱鞘,化作两道银亮匹练! 两千幽州轻骑如同得到信號的白色猎豹,马蹄震碎裹布,轰然衝出! 如同一柄烧红的匕首,精准狠辣地刺入被烈焰撕开的最大的营寨缺口! 马蹄踏碎拒马鹿,捲起雪泥户骸! “二弟!三弟!隨我破门!”刘备双剑舞动如轮,劈开挡路的木柵,直扑中营核心! 关羽青龙偃月刀发出怒龙低吟,刃光所过,敢於持械的零散黄幣力士或身首异处或甲胃裂开! 张飞蛇矛如黑色奔雷,一丈之內,人影纷飞,碎肉骨渣混著冰雪四溅! 两千幽州轻骑在刘备三兄弟带领下,如同虎入羊群,在混乱的营地中犁出一道道血色沟壑! 左翼的蓟县刀盾兵则如铜墙铁壁般推进,盾牌拍击,长枪攒刺,收割著试图组织抵抗的零星小头目,同时大声喊话:“降者不杀!弃械不杀!” 劝降的声音在火海与惨豪中反覆迴荡。 而卢植亲率的中军主力步卒,才是真正的收割者。 他们以严整的阵型缓步推进,强弓硬弩如雨泼洒,精准狙杀著火焰阴影中试图集结反抗的微弱抵抗节点。 重甲长戈队紧隨其后,如同巨大的铁犁,將混乱不堪的流民彻底分割、驱赶、压倒。 营寨彻底化为炼狱。 火光贪婪吞噬著建筑,映照著无数惊恐方状、涕泪横流、茫然奔逃的身影。 精锐被抽调后留下的,是数十万被拋弃的流民和老弱妇孺。恐惧压垮了最后一丝反抗意志。 哭喊声、求饶声、火焰爆裂声、兵器坠地声混合成绝望的乐章。 战局从激烈突袭转变为一边倒的驱赶与受降。 不到一个时辰。 当东方天际刚泛起一丝惨澹鱼肚白,冲天的火光已將战场映照得纤毫毕露。 大地上伏尸不多,更多的是黑压压一片无边无际,如同被驱赶的蚁群般跪伏在雪地上的俘虏一超过二十方面黄肌瘦、瑟瑟发抖的流民车。 他们手中空空如也,眼中唯有绝望的麻木和乞求生存的卑微。 蓟县军卒们呼喝著,挥动长鞭驱赶俘虏聚拢,同时如同饿狼发现肥羊般扑向西大营腹地一座座临时垒起的巨大穀仓。 “粮!是粮!黄澄澄的小米!白花花的麵粉!还有腊肉!!”狂喜的呼喊此起彼伏。 巨大的粮草辐重被迅速清点、看押。 足够蓟县军民支撑两月之需! 蓟县城头,一夜未眠、手心满冷汗的刘虞看著风雪中凯旋归来的浩荡队伍一一前面是疲惫却昂首挺胸、缴获甚丰的本部兵马。 后面则是如黑潮般无边无际、被缴去器械驱赶著的二十余万俘虏,以及满载著粮草的数百辆大车一一他那紧绷数月的面容终於鬆懈下来,长长吁出一口浊气,那口浊气仿佛带走了长久缠绕的沉阴霾。 卢植勒马城下,玄色山文甲遍布烟燻火燎与血污冰渣。 他环视著如同蚂蚁搬家般被驱赶入城的俘虏长龙,最终目光落在正指挥收拢俘虏、神情复杂的刘备身上。 一股发自臟腑的深深疲惫与劫后余生的慰藉交织蓟县的粮食危机,终於得到了缓解!虽然代价是卢植带来的精锐几乎再次打光,但血路,终究是趟开了! 卢植策马行至刘备身旁,枯瘦的手重重按在刘备肩上,声音嘶哑却带著不容置疑的份量。 “玄德!” 他指著那无边无际、黑压压的二十多万流民俘虏:“这些人,从今日起,交予你!给他们饭吃,给他们活路!將这些流民,给为师......练出来!练成一支能为我幽州屏障、护佑百姓的兵! 老夫要看到一支新的铁军!” 寒风卷过残雪,关羽丹凤眼微眯,青龙刀柄得更紧;张飞环眼圆睁,盯著那如山似海的人潮,虱髯上冰霜似在蒸腾。 刘备猛地抬头,望向老师苍老却燃烧著决绝火焰的眼瞳,又看向眼前这片充满恐惧与茫然的“大军”,胸中方种情绪翻腾。 二十万!这是二十万飢饿的火种,二十万待熔铸的生铁!他抱拳躬身,声音穿透朔风,掷地有声:“谨遵老师的吩咐!刘备...定不负所托!” 风雪鸣咽,將卢植低沉却清晰无比的瞩託送入刘备耳中:“时间紧迫...程贼主力虽一时去远,风云必再起!幽州的担子...重若千钧!加紧!” 刘备挺直身躯,目光如炬,扫过眼前望不到头的队伍,仿佛已穿透风雪,看到了未来铁甲鏗鏘的阵列。 解粮困、俘眾民、练兵权,蓟县城下一夜奇袭,终在这雪白血冷的初晨,画下了一个沉重而坚实的顿点。 只是可能卢植也想不到,他们所获的这次良机並不是天赐,而是他的另一位学生想要证明自己而创造出来的。 而他的这位学生,此次的证名之战不仅大败亏输,还耗空了幽州仅剩的那么点元气。 而程志远没了东面公孙瓚的牵扯,可以將全部精力都放在攻陷蓟县上面,蓟县最后的结局如何还要两说。 第596章 皇甫嵩掛帅,豫州士族形势一片大好(求订阅,求全订!) 第596章 皇甫嵩掛帅,豫州士族形势一片大好(求订阅,求全订!) 豫州陈国,平叛联军大营。 自那夜辕门校场上演了黄忠裂星之箭与陈到不动之山的神威碰撞后,营中的格局已然明晰。 陆鸣携新晋“白联统领”陈到悄然入主帅帐,其座下郭嘉、沮授、戏志才乃至黄氏父子如眾星拱月,一股沛然莫御的威势笼罩全军。 纵然皇甫嵩身披帝国三州討逆总帅的玄甲金綬,在这以实力为尊的战场上,他胸中那点“节制山海”的野望终究如沸汤泼雪,被碾得粉碎。 士族將领们的观望、私心乃至对联军统帅的取而代之之心,在那金箭破空、玄盾轰鸣的交锋后,更是荡然无存。 荀氏、陈郡乃至诸多豫州豪强的家主、统领,眼神深处那点依仗家族底蕴而滋生的倔傲,早已被敬畏取代,只剩下面对眼下战力远超眾人的山海领时最本能的趋附与一一恐惧。 帅帐之內,肃杀之气稍缓。 陆鸣並未如预想那般彻底架空皇甫嵩,反是出人意料的“大度”。 他手指舆图,点在象徵陈国黄幣心臟的“长平”二字上,语气平和得近乎隨意:“皇甫將军久歷战阵,於豫州地理民情了如指掌。 此番进军长平、扫清陈国余孽,当以將军为主帅,统御联军,诸位將军辅之。 朱偽將军那边进展顺利,吾等亦须速战速决,不可予贼喘息之机。” 此言一出,帐內瞬间落针可闻。 士族將领们愣然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把攻打长平、掌控豫州战场主功的机会,就这么交给了皇甫嵩和他们这群士族联军? 皇甫嵩鬚眉微动,浑浊的眼珠闪过一丝惊疑与狂喜交织的精光,却强自按捺,抚髯沉声:“陆帅胸襟广阔,深明大义!老夫定不负所托! 潁川甫定,波才授首,豫州黄幣已是强弩之末。 这吴霸盘踞长平、扶乐、阳夏等数城,看似壁垒森严,实则人心惶惶。 我军挟大胜之威,当以雷霆之势,犁庭扫穴!” “我等愿为皇甫將军前锋!” “必以雷霆之势,荡平陈国!” “陆帅高座,待我等扫清陈国黄巾贼子,为陆帅请功!”:: 帐內瞬间爆发出压抑后更显炽烈的呼应! 豫州、潁川的士族將领们仿佛打了鸡血,胸膛挺得笔直,眼中燃起烈火。 这是洗刷之前坐困之耻的天赐良机,更是撰取战功、分润战后豫州大饼的门户! 两百多万大军,这滔天巨力握在他们手中,何愁贼寇不灭? 於是,陈国大地,烽烟再起。 两百余万由士族坞堡私兵为主体,夹杂州郡残兵及各地义从的庞大联军,在皇甫嵩这位老帅的指挥下,如同一股浑浊却体量惊人的洪流,汹涌漫过陈国焦土。 金戈铁马的喧囂取代了此前的迁延观望,各家的帅旗幡然招展,迫不及待地扑向黄幣据点。 皇甫嵩確实打出了自己的节奏。 他不再追求山海领那般疾如闪电、谋算天地的精准打击,而是仗著绝对兵力优势,稳扎稳打, 步步为营。 平叛大军在皇甫嵩的指挥下先攻扶乐。 士族联军以颖川豪强荀氏、充州陈留卫家的精锐“烈风营”与“磐石甲士”为前锋,配合数十家中小士族拼凑的数万兵卒,如群狼围猎,將吴霸魔下部眾吴羽部团团围定。 弓弩手如乌云蔽日,一轮轮齐射压制城头;填壕敢死队顶著擂木滚石,用人命为后方撞车开道。 鹰战一日,城墙数处崩坏,吴霸魔下大將吴羽力战身死,副將率数千残兵仓惶弃城南逃,扶乐城头,终於插上了联军的染血旗帜。 战后,参与围城的士族將领纷纷遣信使回本家报捷,邀功请赏的书信如雪片般飞向后方坞堡, 字里行间,儘是得意与对后续分赃的期盼。 扶乐之战还未尘埃落定,皇甫嵩就分兵酣战阳夏。 阳夏守將刘虎、刘豹两兄弟乃是吴霸帐下少有的悍勇之士。 面对联军潮水般的攻势,二人亲率数千裹黄巾的精锐步卒出城逆袭,一度衝垮了陈郡宋氏、汝南李氏几家私兵组成的鬆散前阵,阵斩数名士族子弟出身的低级校尉。 土卒惊惶,阵线摇摇欲坠。 危急关头,皇甫嵩令旗挥动,將刚刚结束了扶乐战场的“烈风营”铁骑与“磐石甲士”投入阳夏战场。 铁蹄践踏,重甲如山推进,终於遏制住逆流, 刘氏兄弟见势不妙,率残部龟缩入城, 皇甫嵩也不强攻,转而调集百余架临时赶製的简陋车,日夜不停轰击城墙,同时令弓弩手轮番拋射火箭入城,烈焰焚城三日,守军士气彻底瓦解。 刘虎夜半试图突围被乱箭射杀,刘豹见大势已去,在亲卫保护下向长平方向遁去,阳夏遂陷。 连克扶乐、阳夏之后,平叛大军迫不及待地前往长平外围合围。 皇甫嵩稳扎稳打,连克扶乐、阳夏两座重镇后,令旗所指,士族联军如洪流般分成数股,將吴霸主力最终盘踞的长平城及周边几个据点围得水泄不通。 一时间,长平城外百里,联军营寨相连成片,篝火彻夜不熄,各色家族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斥候马匹穿梭如织,运输粮草物资的大车一眼望不到头。 攻城器械一一简陋的衝车、云梯、以及大量就地取材製造的车,如同生长在大地上的钢铁灌木丛,对著长平城虎视耽耽。 吴霸在长平城中確实已是强弩之末。 吴羽死,刘氏兄弟一死一逃,陈国外围据点尽丧,他手中的牌越来越少。 面对城下黑压压望不到边的两百万大军,纵然其中精锐比例不高,但气势绝对骇人,吴霸也只能收缩兵力,加固城防,依託城墙拼死一搏,寄望於豫州其他渠帅能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及时援助,或是联军內部因分赃不均而爆发矛盾。 战场上,你来我往的廝杀持续上演。 联军依仗人多势眾,轮番发起进攻。 士族私兵们为了功勋,为了在主家和皇甫嵩面前露脸,攻城时倒也颇为勇猛,但彼此之间的协同效率远不如山海精锐那般如臂使指。 时有因为爭抢登城首功而互相挤撞,导致进攻节奏被打乱。 城头守军的黄幣力士则异常凶悍,居高临下,沸油、滚木、石如雨般倾泻,每一次击退攻城潮时,城下都堆积起厚厚一层双方士卒的尸骸,血水將冻土浸透又冻结成冰滑泥泞的血泥。 双方在城郊也爆发了数次中小规模的野战遭遇战。 皇甫嵩老谋深算,利用吴霸被围困急於破局的心理,设下埋伏,诱敌一部出城,集中数家精锐合力將其歼灭,斩首万余,缴获军械无数。 此战胜利的战报送入帅帐时,参与的士族將领们满面红光,看向皇甫嵩的眼神也更加崇敬。 胜多负少,进展顺利。 战报如雪片般不断传入联军大营师帐: “扶乐残寇已清剿完毕!” “阳夏溃兵三股,追剿歼其大部!” “昨日强攻长平西角楼,毙敌精锐千人,己方...损伤七百余!” “今日轰北门敌楼,毁其投石车具三座!” 皇甫嵩的案头捷报堆积渐高。 他端坐主位,授须点头,不时与帐下亲信的士族將领商议军情。 那份帝国三州平叛总帅的气度仿佛文重新回归。 营地里瀰漫著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鬆弛与些许得胜的喧囂。 士卒们谈论著攻克长平后的搞赏,谈论著家乡田地,谈论著黄巾贼寇覆灭在即。 然而,帅帐角落阴影里,戏志才苍白削瘦的脸隱在灯下,眼神偶尔扫过舆图上那几乎被密密麻麻联军標记包围的长平城,又投向帐外喧囂的营地深处,嘴角依旧是一抹若有若无的、冰冷至近乎刻薄的嘲弄弧度。 而帅帐之外更远处,那座属於山海领、安静得多的核心营地中,那面玄鸟大蠢始终低垂。 郭嘉啜饮著萌芦里的酒,沮授目光沉静如水,黄忠擦拭著那柄曾裂星焚山的铁胎弓,蒋钦正一丝不苟地打磨著新得的崭新而坚韧的银枪。 陆鸣的身影,已许久未在大营师帐中出现了。 长平城下,血流漂;陈国道上,车马。 士族的功名册在鲜血中书写,皇甫嵩的荣光在烽烟里復燃。 那被重重围困、濒临崩塌的长平城,已然成了他们眼中唾手可得、散发著诱人血色的肥美果实。 至於那喧囂胜利之下悄然涌动的暗流,那笼罩天际的更深沉阴云,似乎都暂时被眼前的“顺利”所遮蔽了。 第597章 急转直下,长平溃堤,戏志才毒舌(求订阅,求全订!) 第597章 急转直下,长平溃堤,戏志才毒舌(求订阅,求全订!) 九月初的风,已带上几分北地的萧瑟,却吹不散陈国平叛大营里蒸腾瀰漫的骄矜与热望。 距离那位山海之主陆鸣以近乎“登基”的姿態入主平叛大营,接过名义上的平叛总帅之位,已悄然过去一个多月。 近半个多月,皇甫嵩率两百余万以豫州士族精锐为骨干的庞大联军,稳扎稳打,连克扶乐、阳夏,將黄幣渠帅吴霸死死锁在长平孤城,胜局在握的晨曦仿佛已刺破最后的阴霾,清晰地映照在每一位土族將领的眼底眉梢。 皇甫嵩端坐中军帅帐,案头堆积的捷报散发著油墨与血腥混合的气息,取代了月前那份令人室息的沉重。 他布满褶皱的脸上终於有了一丝帝国三州討逆总帅应有的荣光,连久未刮理的鬚髮似乎都重新焕发了精神。 帐下,荀氏、陈郡、汝南、潁川各家將领云集,甲胃擦得鍠亮,个个红光满面,嗓门洪亮,空气中瀰漫著对攻陷长平、瓜分战功的最后憧憬。 他们畅谈著吴霸授首后的风光入城,谈论著清点府库、收编俘虏的厚利,仿佛那座困兽犹斗的长平城已是囊中之物,豫州黄幣的末日只在旦夕之间。 营盘深处,鼓角爭鸣似乎都为这份即將到手的胜利而懈怠,士气在日復一日的围城中消磨著警惕,转化为功成名就前的轻浮。 值夜哨兵的呵欠融入了风声,巡逻队列的脚步带著敷衍的拖咨,庞大的军营如同一头吃饱喝足、臥於暖阳下假寐的巨兽,全然未觉致命的毒蛇已悄然游近它的巢穴。 这份美梦破碎得毫无徵兆,残酷得令人室息。 当九月清晨第一缕惨白的天光试图刺破云层时,地平线的尽头,斥候那嘶哑变调、几乎泣血的急报撕裂了营地的沉寂: “急报一一!!!” “大帅!敌袭!敌袭!!” 斥候惊慌的呼喊炸醒了整座长平临时大营的清梦,皇甫嵩猛的从大帐衝出,出现在报信的斥候面前:“天塌下来有本帅顶著!莫要惊慌,说清楚了!” 报信斥候单膝跪地,深吸几口气,但还是难以控制发抖的嘴唇: “稟告大帅,长平西南、东南两翼...发现...发现无数黄幣贼旗!铺天盖地!是...是黄幣贼的援军! 黄幣援军打著梁国的刘辟,汝南的何仪、黄邵、何曼的旗號! 领头的...是刘辟、何曼本人!黄巾援军的前锋...距大营已不足五十里!” 整座大营的喧闹如沸水泼冰,瞬间死寂。 皇甫嵩衝出大帐时手中还握著茶盏,此时“啪”坠地粉碎,滚烫的茶水溅湿了靴面都浑然不觉。 他那张刚刚被自信填满的脸庞,血色顷刻间褪得乾乾净净,只剩下一片死灰般的惨白。 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板瞬间衝上头顶,让这位在边塞经歷过无数风浪的老帅,指尖都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五十里! 这个数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所有听闻者的神魂之上! 不是五百里,也不是一百里,而是极限反应距离的五十里! 这意味著敌军主力已摸到了眼皮底下! 意味著斥候系统在他们鬆懈的眼皮底下被完全蒙蔽或摧毁! 意味著敌方行军之縝密、速度之迅猛,远超他们的想像! 更可怕的是,来的不是吴霸的残兵,而是整整三个郡、由另外两位豫州黄幣渠帅刘辟、何曼亲率的、生力军般的援军! 铺天盖地的援军,恐怕最少也有数十万之眾,神兵天降! “不...不可能!”一个陈郡將领失声叫喊,声音因恐惧而扭曲,“他们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绕过我们的斥候.:.包围网呢?!” 恐慌如同滴入油锅的水滴,瞬间在帅帐外炸开。 先前还意气风发的士族將领们,此刻脸上的红晕被惊惶的煞白取代,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茫然失措,以及一种被愚弄的恼羞成怒。 只余下皇甫嵩粗重如破风箱的喘息,以及牙关因极度震惊和愤怒而摩擦发出的咯咯声。 皇甫嵩猛地转身,鬚髮戟张,怒目欲裂,试图挽回那濒临崩溃的秩序:“传令!全军!各营即刻拔寨,向后军帅旗靠拢! 依託临时工事,结【玄武磐石阵】! 以颖川荀氏“烈风营”、陈郡宋氏“磐石甲士”为锋矢,左右两翼依託右北平边军轻骑护卫! 弓箭手梯次排布,劲弩压阵! 不得慌乱!违令者...斩!” 他的声音嘶哑却灌注了毕生的威势,试图如磐石般压住即將倾覆的战局。 命令迅速通过亲兵向外飞驰传递。 然而,晚了!人心也散了! 这道在平日或许能稳住局面的命令,此刻却如同投入湍急洪流的一片枯叶。 皇甫嵩的帅令清晰地传入每一支士族统领的耳中,但效果却大打折扣。 致命的“五十里”意味著留给他们的时间不是整军列阵,而是仓促接敌! 混乱如同瘟疫般在庞大的联军营盘中爆发。 营寨相连过於庞大,各部营地犬牙交错,各自为政的恶果在此刻无限放大! “列阵!向我靠拢!荀氏子弟集结!”荀氏將领吼声震天,其魔下精锐“烈风营”確实反应迅速,甲士快速披甲上马,长类如林,但周围的友军却成了阻碍。 充州卫家的骑兵试图穿越陈留某家的步卒营地赶往指定位置,双方在狭窄的通道中拥挤碰撞, 马嘶人骂混作一团。 “我宋氏『磐石甲士”何在?!速速归队!刀盾向前!”陈郡宋氏將领的吼叫几乎破音,他的重甲步兵正在艰难地从粮车堆里整理队列,试图构建防线的核心。 但相邻的广阳田氏私兵却因主將犹豫不决的命令而迟滯一一他们正忙著將好不容易抢来、准备运回家族的“战利品”綑扎上车,家主亲信扯著嗓子高喊:“护粮!先护粮车!那是家主的命根子!” 更有甚者,某些中小士族看到远处那遮天蔽日的黄幣旗號、听到震耳欲聋的战鼓和无数人踩著大地传来的沉闷震动,竟是骇得直接吹响了撤军的號角,不管不顾皇甫嵩的命令,只想带著自己的本钱,先逃出这即將爆发的毁灭漩涡! “撤!快撤!回陈国大营!保命要紧!” 这种短视的逃命令如同倒下的第一块骨牌,瞬间带动了更多摇摆、惊恐的部队。 真正的灾难,降临得如同山崩海啸。 就在皇甫嵩魔下最精锐、尚未完成集结的亲卫队勉强赶到预定阵地前沿,试图搭建起一层薄弱的防线时,黄幣前锋已然杀到! 东南方向,一股玄黑色的洪流如决堤怒涛般狠狠撞进了刚刚勉强纠集起来的联军“锋矢”一荀氏“烈风营”尚未完全展开的骑阵! 为首一员大將,身高八尺有余,形如怒目金刚,正是汝南渠帅何曼! 他手持一柄巨大的开山,身披异常简陋却透著野蛮力量感的玄色重甲,每一次巨挥砍,都裹挟看恶风,將试图阻挡的荀氏铁骑连人带马劈飞! 他的部下,儘是百里挑一的悍卒,虽装备不如士族精锐,但眼中燃烧著为信仰赴死的狂热,衝击力极强! 荀氏骑兵虽精锐,却在这猝不及防的“中心开花”式突袭下阵脚大乱,精心准备的骑阵根本无法展开,瞬间陷入各自为战的窘境! 几乎在东南方向爆响战斗的同时,西南方向,另一支黄巾主力在梁国渠帅刘辟的指挥下,精悍如剃刀,直插联军最混乱的左翼! 黄邵显然精通诡道,他的部队如同暗影中的毒蛇,利用联军各部之间的空隙和互相阻挡造成的视野盲区,精准地切割著联军的连结点。 他们所过之处,那些正在犹豫、混乱、甚至爭抢道路的士族私兵如同被热刀切开的黄油,毫无抵抗地崩散、溃退! 惨叫声、战马的悲鸣、兵刃断裂的脆响此起彼伏。 崩溃! 皇甫嵩寄予厚望的“玄武磐石阵”还未成型,甚至还未看清敌人的全貌,便已在黄巾两路精锐的交叉切割和猛攻下轰然瓦解。 中军位置,陈郡宋氏的“磐石甲士”重步兵终於勉强集结成密集的方阵,但在失去了高速骑兵保护的两翼后,他们瞬间陷入了漫山遍野衝来的黄幣军兵海之中! 纵使甲坚盾重,长戈如林,个人的勇武在绝望的数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 无数的长矛、鉤镰、简陋却致命的农具从四面八方赞刺过来,土兵们被从阵列的缝隙中拖出发出绝望的哀豪,被乱刃分尸。 “顶住!给我顶...” 一名宋氏军官声嘶力竭地喊著,话音未落,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淬毒弩箭精准地钉穿了他的喉骨! 他圆睁著不甘的双眼,捂著喷血的喉咙栽倒在地,他身后象徵家族的“磐石”帅旗也隨即被数把鉤镰拽倒,淹没在愤怒的黄色人潮里。 联军右翼,右北平的轻骑將领倒是驍勇,试图组织反击,刚衝出一段距离,侧后方竟又杀出一股黄巾伏兵! 正是汝南渠帅何曼分出的另一支精锐,如同灵活的匕首,直插骑兵侧后! 轻骑队伍瞬间被腰斩,队列大乱,损失惨重! 倖存的骑兵惊魂未定,再不敢恋战,纷纷拨马朝著皇甫嵩中军的方向狼狐逃窜,將更大的混乱和恐慌带了过去。 兵败如山倒! 恐慌如同病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两百余万联军中蔓延开来。 號令不一、指挥混乱、各自保命.... 每一个营盘都成了孤岛,每一面家族战旗下都成了散兵游勇的逃命方向。 皇甫嵩的帅旗还立在中军高处,他那苍老却竭尽全力发出的嘶吼声,在淹没一切的混乱喧器中,显得如此微弱和无力: “结阵!向我靠拢!擅退者一一一道凌厉的罡风掠过他耳边,將他一名亲卫射落马下! 那是黄幣军中的精锐弓弩手,已经逼近到足以威胁主帅安全! “大帅!挡不住了!各部彻底乱了!”浑身浴血的亲卫队长嘶吼著,一把抓住皇甫嵩坐骑的韁绳,“撤吧!退回陈国大营还有东山再起之机!留得青山在啊大帅!” 皇甫嵩看著眼前一片末日的景象,无数士族私兵丟弃了旗帜、甚至甩掉沉重的甲冑,亡命奔逃。 昔日威严的將领如同受惊的兔子,在亲兵护卫下只顾仓皇逃窜。 身后,是漫山遍野的黄巾追兵,如同一片吞噬一切的黄色死亡浪潮,汹涌而来。 远处长平城头,死守多日的吴霸军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城墙上人影晃动,显然也在准备出城, 痛打落水狗! 一口腥甜涌上喉头,皇甫嵩死死咬紧牙关,將涌上来的鲜血强行咽了回去。 那久违的、被山海之势碾压的无力感和深入骨髓的屈辱,再次如潮水般將他淹没,比月前更加刻骨铭心。 他仿佛看到波才那把燃烧的长社城下猛火油,再次点燃了他摇摇欲坠的“磐石阵”。 “撤!” 这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皇甫嵩猛地调转马头:“亲卫营断后!向陈国大营方向撤! 沿途.:.儘量收拢溃兵!” 主帅的撤退命令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摧毁了联军最后一丝形式上的抵抗意志。 皇甫嵩在亲卫的拼死护卫下,匯合了部分残存的颖川、汝南和右北平的部队,总计不足数十万之眾,如同一条被打折了脊椎的败犬,在瀰漫的烟尘和身后追兵的吶喊声中,丟盔弃甲,狼犯不堪地逃向陈国大营的方向。 来时浩浩荡荡两百余万,此时只剩下身后一路遗落的兵器和绝望哭豪的伤兵。 当皇甫嵩一身污血玄甲、面如死灰地在亲兵的换扶下跌跌撞撞撞入陈国大营辕门时,迎接他的並非往日的喧囂,而是一片死寂。 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帅帐內,主位空悬,沮授、郭嘉两人安坐其下,闭目养神,仿佛外界的地动山摇只是微风拂过。 郭嘉的左侧,是面无表情擦拭著箭簇的黄忠;右侧,是如渊淳岳峙、好奇的看著门口的蒋钦。 戏志才则斜倚在帐中一根柱旁,脸色依旧带著病態的苍白,那双锐利如同鹰隼的眼眸扫过皇甫嵩和他身后那一群灰头土脸、狼狐不堪的士族將领,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近乎刻薄的弧度,那弧度冰冷得如同凝结的血霜。 他没有说任何激烈的话语,只是用一种极其轻柔、带著微微气音、却清晰得能让帐內每个人骨髓都发寒的语调,对著传令兵“喃喃”道: “传令吧...多派些嗓门大的、眼神好的斥候兄弟,带上我们的旗號...沿著皇甫老將军『凯旋”之路,再走一遍。” 他刻意加重了“凯旋”二字,像毒针刺入皇甫嵩的心臟。 “不限范围...不限兵种,更不限...是哪个名门贵胃的子弟。” 戏志才慢悠悠地继续,甚至伸手抚平了衣襟上並不存在的皱褶,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凡是...我汉家的儿郎,但凡是...还有一口气,愿意爬回来的......都给我带回来。 皇甫老將军......和诸位大人,辛苦一月,就剩这点家当了...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嘍。” 这番话,字字不涉指责,句句不带脏字,却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穿了皇甫嵩和所有溃败將领最后那点可怜的尊严。 皇甫嵩猛地挺直了佝僂的腰背,嘴唇剧烈颤抖,看著戏志才那苍白病態的脸,以及那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弄,眼前阵阵发黑。 他最后只能僵硬地、动作缓慢地抬起手,用尽残余的力气,对著自己的帅案方向,敬了一个標准却无比沉重的军礼,然后喉咙剧烈滚动著,硬生生把涌到嘴边的什么东西再次狠狠咽了回去。 帐外秋风鸣咽,吹拂著陈国大营那面重新高悬的玄鸟大蠢,也將远处长平城头新升起的黄色旌旗猎猎声,隱隱传来。 陈国战局,在一日之间,天翻地覆。 那曾被士族们视作唾手可得的胜利美梦,如同破碎的琉璃盏,在血色的长平旷野上,摔得粉碎而今日没有出现在主位上的陆鸣,皇甫嵩等人都没有什么反应皇甫嵩和士族將领想当然的认为陆鸣是不愿意来见他们这群败军之將,而没有怀疑陆鸣此刻在不在这座大营之中。 他们不知道的是,山海领的谋士一直对皇甫嵩和士族的这对组合不看好,就算没有长平之败, 后面也会有“短平之败”、“中平之败”等著他们。 陆鸣自然也没有把皇甫嵩和士族的这次出征放在心上,早在皇甫嵩率军出征之后,陆鸣就带著陈到和黄敘外出,办更重要的事情去了。 此刻,陆鸣一行人正在返程的路上。 第598章 眾士族跌倒,陆鸣吃到饱(求订阅,求全订!) 第598章 眾士族跌倒,陆鸣吃到饱(求订阅,求全订!) 时间稍稍往前拨回半月。 自那夜辕门校场上演了黄忠裂星之矢与陈到不动之山的神威碰撞后,豫州陈国平叛大营內,无形的格局已然落定。 陆鸣看出皇甫嵩和士族內心的不甘心以及大营內部的暗涌,故意放权给皇甫嵩和眾位士族將领,放任他们攻伐陈国黄幣渠师吴霸。 皇甫嵩和士族的想法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陈国吴霸实力的確不怎么样,两百万士族军队稳扎稳打真没太大的问题。 陈国吴霸前后援助了波才三回,不仅精锐部队为之一空,就连普通流民部队都折了大半。 不管怎么看,吴霸都不是两百方士族军队的对手。 可是皇甫嵩他们似乎忘记了,豫州可不止波才和吴霸两位黄幣渠帅,颖川郡和陈国的黄幣势力被重创,可不代表其他地方的黄幣势力也被重创。 皇甫嵩他们攻伐吴霸的速度越快,吴霸就越能得到周边黄巾的援军。 就算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看到波才之后吴霸的下场,恐怕也没有人愿意做下一个吴霸。 陆鸣篤定皇甫嵩此番掛帅大概率还是会羽而归,而且免不了还有一番损兵折將。 不是陆鸣看不起皇甫嵩,名將的指挥再怎么天衣无缝,架不住底下人不遵將令。 豫州的士族將领为防兵权旁落坚持各家的部队都由各家的家將统领,对陆鸣严防死守,就差在各自的营门竖个牌子禁止山海领的人进入了。 陆鸣也明白自己上回在荆州做的太不讲究,不过也乐得如此,刚好让皇甫嵩感受一下这士族私兵部队不遵將令的危害有多大。 待皇甫嵩和一眾士族將领乐顛顛的率兵出征后,陆鸣瞩咐泪授等人看家,打算就带著陈到和黄敘二人轻车简行,趁此时间低调出营办些事情。 是夜,三骑轻装,悄然离营。 玄鸟大蠢低垂,帅帐只余郭嘉、沮授、戏志才等人坐镇,如同静水深流。 轻骑北行,猛虎归马踏残霜,疾如流星。 陆鸣带著陈到、黄敘,一路轻车简行,直奔陈留郡境內,己吾县地。 “主公,此处便是典家坞堡?”黄敘年轻锐利的目光扫过眼前略显简朴却壁垒森严的青砖院落。 与平舆陈家的百年清望,豪族气派不同,典家的坞堡更似一头蛰伏的猛虎,剽悍之气透壁而出。 陆鸣頜首,玄袍染尘,眼神却亮得惊人:“陈留典韦,古之恶来再世,万军辟易之猛虎。豫州欲定,此等虎臣,岂能遗落草莽?当为吾亲卫营之胆魄!” 言语间,是对典韦其人的肯定和期望堡门开启,典家家主典宿鬚髮斑白,目光如电,审视著这位名震天下的年轻统帅,带著山野望族特有的傲骨与警惕:“陆帅亲临寒舍,所为何事?” 陆鸣开门见山,言辞恳切如刀凿斧刻:“为典家麒麟子,典韦而来!今日陆某以此为诺: 其一,陈留郡內,任典氏择险要处筑坞堡一座,坞內可练『护宅』劲卒,上限两万眾,甲械粮秣由山海领按初级特殊兵种规制提供! 其二,陈留近海,典家可优先择选海港城商铺两间,享一年免税,海贸之利同沾!” 他目光转向侍立一侧那尊铁塔般的身影典韦身高近九尺,豹头环眼,虎鬚戟张,赤著精壮的上身,筋肉虱结如老树盘根,仅仅站在那里,便有一股洪荒巨兽般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他手中隨意把玩的两枝小臂粗的铁戟,在他蒲扇大的掌中轻若无物,戟刃寒光流转,隱有风雷之气。 陆鸣凝视典韦,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不容置疑的王者气度:“其三,请君明出山,执吾亲卫营虎符! 此营號『虎卫』,享特殊兵种同等待遇! 兵员、操练,君明自专!军费辐重,山海领一肩承担!入营將士,皆赐山海令核心田地! 典韦,此『虎卫”之刃,便是典氏百代基业的开山之斧,更是你万军斩將、名垂青史的擎天战鼓!” 三项重诺,石破天惊!贸易通途、建军之权、亲卫营之位! 典宿握著茶杯的手猛地一抖,浑浊老眼精光爆射,胸膛剧烈起伏。 这份诚意,远超礼聘,简直可以算的上礼贤下士的典范之诺! 典韦环眼圆睁,那足以撕裂虎豹的粗糙手指摩著冰冷的戟杆,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他早闻陆鸣扫荡黄巾、诛波才、挫张梁的威名,更见识了其魔下陈到、黄敘等虎將之神威,胸中战血早已如熔岩翻腾。 此刻陆鸣不仅许以重诺,更是將贴身亲卫营统帅之职相托,信任之重,如泰山压顶! 沉默,如同绷紧的弓弦。 终於,典韦喉间滚过一声低沉的咆哮,如同雷霆碾过山谷。他猛地上前一步,单膝轰然跪地, 地面仿佛微微一震! 双手抱拳,声震屋瓦:“俺典韦,粗鄙武夫!得蒙陆帅如此重看,以性命家业相托!从今日起,俺这条命便是陆帅的!这柄铁戟所指,便是『虎卫”所向!必为陆帅踏平前路,碎尽敌颅!” 声音如金铁交击,带著一锤定音的磅礴力量。 猛虎,归押! 就在陆鸣三人带著典韦自陈留返回豫州陈国大营的路上,长平的战况急转直下,如同决堤的洪峰,彻底失控。 皇甫嵩稳扎稳打、连克扶乐、阳夏的“顺利形势”,在黄幣渠帅刘辟、何曼亲率的数十万豫州精锐援军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长平联军大营五十里外时,轰然破碎! 士族部队不遵將令、各有私心、不顾友军...种种缺陷暴露无遗,使得皇甫嵩的一番心血都付诸流水。 兵败如山倒!恐慌如同瘟疫,瞬间撕裂了两百余万大军看似雄壮的躯壳。 玄甲铁骑践踏著丟弃的辐重,昔日意气风发的士族將领如同受惊的兔子,在亲兵簇拥下丟盔弃甲,亡命奔逃。 皇甫嵩在亲卫死保下,带著区区数十万残兵,一路遗尸陈国道,如同被打折了脊樑的老狼,狼犯万分地逃回了陈国大营。 来时旌旗蔽日,归时只余一路血泥与哀豪。 当陆鸣一行风尘僕僕踏入陈国大营辕门时,所见正是这样一片末日余烬般的景象。 皇甫嵩鬚髮散乱,玄甲遍布刀痕血污,被亲兵扶著,脚步虚浮地撞入帅帐,身后是一群同样狼犯不堪、面如土色的士族將领。 空气凝重得如同铁铅,唯有帅帐深处传来戏志才那冰冷刻薄、字字诛心的“提醒”。 那番毒如蛇竭却轻描淡写的话,彻底撕碎了皇甫嵩等溃將最后一丝尊严。 皇甫嵩猛地抬头,撞上戏志才苍白脸上毫不掩饰的轻蔑,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胸腔剧烈起伏, 却只能僵硬地对著空悬的主帅位行了一个无比沉重的军礼。 就在这令人室息的死寂中,陆鸣的声音清晰响起:“志才。” 简单的两个字,打断了帐內凝滯的绝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陆鸣带著陈到、黄敘,以及一位宛如从洪荒画卷中走出的雄壮身影一一典韦,立於帐门。 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玄袍下摆沾染征尘,眼神却亮如寒星,平静地扫过帐內狼藉。 在眾人惊的注视下,陆鸣缓步走向主位,典韦亦步亦趋,那如山岳般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比任何刀剑更甚。 陆鸣落座,目光如刀,直接钉向还沉浸在巨大挫败中的皇甫嵩及一眾將领:“败则败矣,颓丧何用?我汉家儿郎的血,岂能白白洒在陈国野地?” “传我军令!” 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不容置疑的铁腕意志:“其一!所有溃散之兵,无论阶位高低,所归何处,收拢之后,一律按原阶位打散编制,统归山海营序列! 各士族將领及其亲兵,即日起退居二线!协同后勤调度,不得再掌一线兵权!” “嘶—一! 帐內响起一片抑制不住的倒吸冷气声。 这是赤裸裸的削权夺兵! 各大家族视若性命的精锐私兵,瞬间就要被收编! “陆帅!此乃各家根基!岂能..:” 一名汝南將领急切开口,话未说完,只觉眼前一暗,一股凶戾狂暴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典韦! 他並未出手,只是豹眼微眯,环视一周,喉咙里发出野兽般低沉的“嗯?”声,如同闷雷滚过。 那名將领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只觉遍体生寒,仿佛被一头洪荒巨兽盯住,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陆鸣看也不看他,继续道,声音沉稳如铁铸:“其二!以陈到『白营”为核心,收拢各军溃散之七阶以上精锐步卒、重甲兵!陈到!” “末將在!”陈到如松挺身。 “你白初建,此为熔炉!限三日,將这群精兵给本帅熔成一块铁板!以战时斩律重编队正、 都伯!敢有阳奉阴违,懈怠军机者,军法无情!” “诺!”陈到声音依旧沉稳,眼中锐光一闪。 “其三!典韦!” “俺在!”典韦声如洪钟,震得帐顶微尘。 陆鸣凝视著他,一字一句道:“你统领『虎卫”,掌本帅亲兵大蠢!即刻收拢各军溃散之六阶以上披甲锐卒,尤其善使巨兵、重盾、强弓之士!此为『虎卫”之骨!不避出身,但求悍勇!若有桀驁之辈,本帅许你先斩后报之权!三日后,本帅要看到一个能撕裂黄巾铁壁的刀尖!” “嘿嘿,明白!”典韦咧嘴一笑,露出森然白牙,蒲扇般的大手紧了紧腰间的玄铁大戟柄,目光扫过帐內诸將,带著毫不掩饰的狂野战意。 被他目光扫过的將领,无不心头一凛。 最后,陆鸣目光如寒冰,扫过那些面无人色、欲言又止的士族家主:“其四!著令沮授、戏志才,清点大营存粮军械,统筹后勤补给。 但凡有阴克军需,扰乱后勤者,无论士庶,立斩不赦,家產充公以搞军!” 四道命令,如同四柄重锤,狠狠砸碎了联军的旧格局, 帐內死寂一片,士族將领们脸色灰败,如同被抽去了筋骨。 面对陆鸣身后那如同不动山峦的陈到与煞气冲天的典韦,看著帐外影影绰绰、早已被山海將领掌握的精锐,感受著那瀰漫在空气中的冰冷铁血意志,再想到皇甫嵩大败如山倒的前车之鑑..... 最后那一丝反抗的念头也被彻底碾灭。 沉重的战鼓声再次在陈国大营擂响,不再是士族联军的喧囂浮躁,而是带著熔铁重铸般的深沉力量。 辕门处,巨大的告示张贴:所有溃兵,无论出身,凭原阶令牌或验明战功,即可至山海將领处重录军籍! 无数失魂落魄的溃兵,如同溪流匯海,被重新打散归拢。 陈到立於收编点旁,一桿亮银长枪拄地,白袍玄甲,沉静如渊, 他目光如电,观察著每一个被纳入“白”熔炉的七阶精锐,精准地安排编伍与临时军官。 无声的秩序感迅速取代了溃败的混乱。 不远处的另一片营地,则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典韦犹如一头巡视领地的巨熊,亲自立在刚扎好的“虎卫”帅旗之下。 那面赤底黑纹的猛虎咆哮旗迎风狂舞。 他不需要言语,只是著那柄门板般沉重的玄铁双戟,几名明显曾是小家族护院头子、气息剽悍的高阶兵卒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喘, 当一名体格雄壮、脸上带疤的汉子被认出曾是某支地方豪强重装部队的都伯,脸上带著桀驁被带到典韦面前时。 典韦只是警了一眼他肩胛的旧伤和他手中沉重的开山,哼了一声:“站好!以后跟著俺杀贼!” 那汉子一愣,看著典韦背后那面虎旗和那双燃著战火的眼睛,竟不由自主挺直了腰板。 煞气与力量,在这里就是最硬通的道理。营中瀰漫的空气都仿佛发生了变化。 曾经的骄躁、散漫、各家涇渭分明的私心被一股无形的铁流冲刷, 士兵们默默擦拭兵器,整甲胃,篝火上熬煮的浓粥香气混合著铁锈与皮革的气味。 伤痛仍在,但一种被强力整合后的肃杀与压抑的復仇火焰,在沉默中滋生瀰漫。 皇甫嵩佝僂的身影立於自己残破的帅帐前,远远看著辕门內外井然有序的收编场景,听著那迥异於从前的战鼓节奏。 身后士族將领的低声抱怨如同蚊,他却似未闻。 他只是望著陆鸣帅帐前那面再次高扬的玄鸟大蠢,帐內人影隱约是陆鸣正与郭嘉、沮授、戏志才等人对坐夜谈,灯火透过布帘,映出沉稳的轮廓。 一股浓重的挫败感夹杂著奇异的解脱感將他彻底吞没。 他缓缓闭上布满血丝的老眼,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长嘆。 这豫州的天,终究是彻底变了顏色。而新的血色风暴,已在平静的铁流之下,悄然酝酿。 那名为陆鸣的执刀者,握紧了他的“白”与“虎卫”,冰冷的目光,越过长平瀰漫的烽烟投向了更深沉的乱局。 第599章 朱儁要分家,程昱將计就计(求订阅,求全订!) 第599章 朱儁要分家,程昱將计就计(求订阅,求全订!) 九月初,兗州寿张城外。 曾经被战火与洪水撕扯得千疮百孔的平原上,一座崭新而庞大的军营嘉立起来。 这便是“充州平叛大营”,旗帜虽新,兵戈之气却重。营盘核心的中军帐內,气氛与帐外秋风扫过的萧瑟迥异,颇有些喧囂浮躁之意。 朱偽,这位不久前还在城头见证水淹黄幣辉煌的老將,此刻端坐帅案之后,脸上难掩意气风发寿张之围已解,特別是他那两万【左卫射声营】在洪水过后精准射杀残敌的卓绝表现,为他贏得了巨大的声望。 连日来,充州各地士族东平郡张家、东平郡高家、东郡陈家等等家族蜂拥而至,爭先恐后地將家族私兵送入营中,贡献粮秣辐重,试图在这新铸的平叛铁砧上分一杯羹,更为了搭上这位“解围功臣”朱老將军的快车。 虽然前来投效的都是充州的小型豪族或是当地望族,连个资深豪族都没有,但实打实的几十万私兵入帐,朱偽又怎么会注意到这种细节。 帐內筹交错,奉承阿课之声不绝於耳,朱偽將须含笑,儼然已是这充州战场无可置疑的领袖。 他手中迅速聚拢了近五十万士族私兵,数量之庞大,让他胸中豪情激盪,连那张满是风霜的脸也显出几分难得的红润光泽。 他开始盘算,如何凭藉这支“庞大”的力量,重新掌握主导权。 然而,在距离大营不远的寿张城废墟中,却是另一番景象。震天的“杀贼”欢呼早已散去,只剩下满目疮与沉重喘悬: 城墙在水攻与后续的洪水衝击下多处塌,化为巨大的瓦砾堆;街道淤积著厚厚的泥浆和难以言喻的污物,既有洪水留下的,亦有来不及清理的战爭痕跡;田野尽毁,良田成泽国。 在这片狼藉之中,山海领的三十万精锐部队,包括那支在洪灾前曾力挽狂澜的【泰山铁卫】, 並没有享受胜利后的休整或分享士族追捧的荣光。 他们在程昱和廖化的亲自指挥下,如同精密齿轮般高效运转,投入到一场比攻城拔寨更为艰苦卓绝的战爭:抢险救灾。 “快!这边排水沟要加深!泥石淤塞会生疫病!” “担架队!城东有老者被困,速去救助!” “匠作营隨我来!修復西门坍塌段,防备流寇袭扰!” “【泰山铁卫】甲胃脱了,去帮忙清理大块城垣!” 命令清晰,行动迅捷。 士兵们化身泥水匠、担架夫、清道工、营建民壮, 號子声、铁器碰撞声、夯土声取代了战鼓与嘶吼,汗水和泥浆浸透了每一个人的衣衫。 程昱此举的目的极其明確,也极其简单。 一日赎罪:他清楚,当初那道“不择手段”的水攻计策,固然重创张梁主力,解了寿张城破在即之危,但也给寿张城和周遭百姓带来了无法估量的次生灾难。 这滔天洪水冲毁了家园,吞噬了来不及撤离的生命和財產。 虽为平叛大业,但这笔罪孽深重的血债,必须由山海领来尽力偿还。 救灾既是责任,也是赎罪。 二日扬名立万:这是在充州士民心中为山海领和主公陆鸣打造声望的绝佳时机。 当那些士族私兵只知道簇拥著朱偽请功论赏时,山海领的战士却在瓦砾中赤手空拳地拯救生命、重建家园。 这种无声的对比力量,远胜千军万马的呼啸。 陆鸣仁义、山海军纪严明、战力强大的“人设”,正通过每一个士兵挥洒的汗水、每一处被修復的断壁残垣,深深地烙印在充州百姓的心底。 三日避战巨野:更妙的是,这浩大的救灾工程,给了程昱和廖化一个极其“正当且无法驳斥”的理由一一主力深陷寿张重建,无力他顾! 他们正藉此,巧妙地拒绝了朱偽或任何人提出的立刻分兵南下解巨野郡城之围的要求。 “城池未固,百姓流离,军士皆全力投身救灾善后,实难分身。望將军体恤!” 理由冠冕堂皇,让急於夺权的朱偽一时也难以强令。 而老谋深算的程昱,远不止於救灾赎罪和扬名立万。 他將救灾作为一把精巧的钥匙,轻易地打开了寿张本地豪强张氏那紧闭的重重大门。 张家是本地最大的地头蛇,城在族在,城破则族灭的风险巨大。 程昱的洪水计固然带来了灾难,却也实实在在地驱走了索命阎王张梁。 这份功过参杂的救命之恩,让张家对程昱的態度极其复杂。 程昱精准地把握住了这种情绪:主动带著粮食、药品、营建材料登门拜访,承诺优先修復张家在城中的核心產业和祖宅; 倾听张家因战乱和水灾的惨痛损失,言辞恳切,感同身受; 更重要的是,他以山海领强大的后勤保障和未来在充州的影响力为饵,暗示张家与山海领合作方能在此大灾之后保住家族根基,甚至更进一步。 短短数日,程昱便与张家家主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救灾资源交接处,张家优先“捐赠”的粮草车一眼望不到头。 在一次看似平常的“调拔人刀协助守城清淤”日的请求下,两万名张氏精心培养、装备齐全、本用作坞堡防御的精锐私兵,“顺理成章”地补充到了山海领的救灾力量中,实质上已被程昱不动声色地纳入了魔下。 张家得到了山海领的信物和未来利益承诺,而程昱手中则凭空多出了两万可用之兵。 这一切做得无声无息,大营中忙於应酬士族的朱偽,对此几乎毫无察觉。 实际上,当朱偽检点著帐册上那触目惊心的“五十万士族私兵”数量,听著帐外连绵数里的喧囂人喊马嘶时,他的雄心膨胀到了顶点。 他自认为已得充州士族鼎力支持,实力远超尚在泥潭里打滚的山海三十万疲惫之师。 他不能再容忍那位山海领安插进来的军师祭酒程昱,名义上地位可能低於他,但实际掌握著最精锐力量,分走他的光芒和主导权! 一日,程昱与廖化刚处理完一批流民安置事宜,被紧急召入中军大帐。 帐內除了朱偽,还站满了充州数十位家族的代表,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们。 朱偽脸色肃然,不再有前几日的客套:“程仲德,廖元俭!如今巨野郡城被围,危在旦夕,刻不容缓! 我等食汉禄,当以国事为重! 尔等以救灾之名在寿张盘桓多日,貽误战机,是何道理? 我观营中士族儿郎士气高昂,兵强马壮,足可踏平巨野之敌!”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电扫过程昱和廖化:“既为平叛,当有统一號令! 吾乃朝廷钦命左中郎將,更得充州义士共囊! 自即日起,平叛大营全军调度、后勤供应,当由本將统筹! 尔等山海领部属,自当遵令而行!” 话音落下,帐內充州“士族代表”纷纷附和,给朱偽壮势。 程昱静静听完朱偽慷慨激昂的发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仿佛在听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当朱偽说完,帐內气氛凝固到冰点时,程昱只是嘴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像是闪过一丝嘲讽,又像是早已料到结局的淡然。 他连眼神都没多给那些兴奋的充州“士族代表”,转向朱偽,拱了拱手,声音平稳得像是在陈述一件早已决定的事情: “朱將军言重了。 平叛大业,自然以將军马首是瞻。 既將军已得充州义士效命,欲率精兵南下解巨野之围,实乃社稷之幸。” “吾辈不才,尚有二事未了。 一则,寿张百姓饱受兵灾水患,待哺,修城池、安置流民等善后事宜刻不容缓, 此乃將军所部南下后,巨野侧翼之安危所系也, 二则,寿张新定,恐有黄巾溃兵或流寇骚扰,仍需兵马弹压地方,护卫桑梓,免使將军后顾之忧。” 程昱顿了顿,目光平静地看著朱偽:“故,將军若决意挥师巨野,昱请將军示下:允我山海领所属部曲並部分辅助民壮,暂留寿张,专司此二责。 另,所需粮秣物资,將军可取走一半,南下支用;剩余一半,亦需留於寿张,供賑济军民,维持地方,巩固城防之用。 將军意下如何?” 程昱的话,听起来谦恭顺从,主动分家留守,甚至主动让出一半物资! 这大大出乎了朱偶和士族代表们的预料。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拱手让出了主导权!爭都不爭一下? 朱偽虽然感觉有些异样,程昱答应得太乾脆了,但被大权在握的得意冲昏了头脑,更被程昱描述的“后顾之忧”小小捧了一下。 他强压住內心的狂喜,故作庄重地点头:“仲德深明大义!就依你所言! 吾率兗州义军南下討贼,尔等留此善后,务必確保寿张安靖,后方无忧!” 决议既下,立刻执行。 大营內外迅速变得喧囂异常。 朱偶意气风发地整顿著刚刚投效、建制混乱的五十多方士族私兵联军。 粮辑重被迅速清点分割,土族们兴高采烈地將自己带来的物资,还有部分原本属於山海领调拨的物资装车,浩浩荡荡地准备跟隨朱偽南下“建功立业”。 程昱则显得无比平静高效。 他按照约定,將粮草物资乾净利落地一分为二,而且无比自然的將那些笨重、不易运输的粟米布匹等留给了自己,精粮和肉乾则“大方”地给了朱偽不少。 很快,朱偽庞大的队伍拔营启程,旌旗招展,军容......勉强称得上“浩荡”,在充州“土族”们充满建功立业憧憬的目光中,向著巨野方向开跋。 程昱和廖化站在由山海士兵刚刚修復加固的城楼上,自送著那支看起来气势如虹,实则各自为政、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的庞大队伍远去。 秋风捲起城头的黄土和灰烬,廖化忍不住开口:“军师,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巨野那边.. 程昱的目光依旧平静地看著远处扬起的烟尘,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更深了些:“让他们走吧!走得越快越好!” “寿张的水利工程还没修完,张家的坞堡防御还缺几根钉。更何况..:” 程昱的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和期待:“巨野那片死地,五十多万张嘴,张梁难道不会备下更好的『接风宴”? 寿张的那场仗张梁打的有多屈元俭將军又不是不知道,再不让那位人公將军去去火气,就该轮到我们头疼了。 就是可惜了支持朱偽的这些小家族的家底,怕是要在那一仗里.... 程昱还没有说完,只是转向身边一脸瞭然的山海军副將:“去,把寿张『义兵”名单重新核校一遍,准备接收流民精壮。 巨野?等著朱將军的求救烽火燃起来吧。” 寿张城下,山海领的旗帜在焦土残垣中猎猎作响,看似退让,实则牢牢掌控著这片战后的狼藉之地,冷眼等待著南面可能传来的惊雷巨变。 朱偽以为带走了主导权,却不知带走的是一个巨大的包袱和即將爆发的危机;程昱看似割肉放权,却轻巧地甩掉了巨大的后勤和指挥负担,暗中收兵屯粮,以逸待劳,只待时机到来,便能轻鬆收网一一还是那句话“眾士族跌倒,陆鸣吃到饱”。 只是这一次,吃“饱”的人换成了留守的程昱和陆鸣在充州布局上的声望。 第600章 巨野之战,张梁復仇(求订阅,求全订!) 第600章 巨野之战,张梁復仇(求订阅,求全订!)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充州大地,天高云淡,本该是收穫的季节,空气中却凝滯著比秋风更肃杀的铁腥与硝烟。 朱偽站在某座小山丘的高台上,赤红大擎猎猎作响,眺望远方那座被黄幣旗帜包围得如同铁桶般的巨野城。 五十余万“充州义军”一一实则是仓促拼凑、成分芜杂的各家私兵一一在广家平原上铺展开来,营盘连绵数十里,旗帜如林,人马喧囂,一眼望去,端的是“气势如虹”。 他抚摸著腰间那枚象徵朝廷威权与个人野望的左中郎將印信,胸中豪气激盪。 寿张解围、力挽狂澜的功绩犹在眼前,平叛大军军师祭酒程昱“识趣”的分兵、让利,更让他將这庞大的兵力视为囊中之物。 五十万大军!虽然可能不如山海领的將士精锐,但在数量上已经超越了山海领的部队数量,在朱偽心中,便是他主宰充州、甚至染指更大权柄的基石。 “曹操那边,可有回音?”朱偶头也不回地问。 巨野城,曹孟德率残部苦守近月,早已是强弩之末,这根困在黄幣喉咙里的刺,便是他里应外合、一锤定音的钥匙。 “回稟將军!”一名风尘僕僕的信使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声音透著急切与振奋,“曹都尉回信:时机已至!他魔下五千虎豹精骑已然整装待发!只待將军城外號炮为信,他便亲率曹仁、夏侯兄弟等锐士,由西门突出,直捣贼军后营,与將军里应外合!共斩张梁贼首!” 信使说著,奉上一枚还带著水渍的密符一一正是曹操独有的暗记。 “好!天助我也!”朱偽眼中爆射出胜券在握的光芒,一把紧那枚密符。 他仿佛已看到张梁授首,五十万大军踏平黄巾的辉煌景象。 这份功勋,將足以让他坐稳充州平叛大营统帅之位,再也不用受到任何人的制衡! 等他在充州打开局面之后,还能给与另外两位老伙计支持,从而盘活整个平叛大军。 朱偶拔出佩剑,赤霄剑锋直指巨野城外的黄幣连营,声音裹挟著真气,如同雷霆滚过军阵: “眾將士听令!张梁残寇,困守孤城,气数已尽!今有天助,巨野曹公虎豹精骑为內应,破贼只在今日!全军一一攻!” “斩张梁首级者,本將亲自上奏天子,封侯拜將!充州良田万顷,任君择取! 斩首黄幣渠帅首级者,官升七级!充州良田百顷!”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杀一一!!!” 山呼海啸般的应诺撕裂苍穹。 各色士族將旗挥动,催动本部兵马。 最前方,是朱偽赖以成名、此刻更是他最大底牌的两万【左卫射声营】! 这些汉室禁军的精华被推到阵前,他们身披赤色轻甲,背负特製强弓劲弩,腰挎近战短兵,眼神沉静而自信。 他们是朱偽手中最锋利的箭矢,也是他震其余私兵的底气所在。 鼓声如雷! 五十万大军如同被驱赶的潮水,裹挟著巨大的、纷乱的动能,轰鸣著扑向巨野城外看似松解的黄巾大营。 冲在最前方的,是几支急於抢功的中等家族精锐步卒一一“东郡勇锐营”、“平阴铁甲”。 他们仿佛看到了唾手可得的富贵,红著眼珠撞向黄巾的鹿与拒马。 然而,这“鬆懈”景象,不过是张梁布下的巨大口袋,那诱人的饵食之上,悬著冰冷的屠刀! 就在联军前锋眼看就要撕开鹿的那一刻,异变陡生! 巨野城外那片广的农田、废弃的村舍、连绵的土岗之后,如同地底鬼域开裂,骤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原本死寂的沟壑、洼地里,猛地立起密密麻麻的黑色战旗,上面狞的符篆与猩红“神上”二字刺破苍穹! 不是裹挟流民的杂兵,而是身披厚重玄铁鳞甲,手持森冷巨斧、长戟、狼牙棒,眼神狂信徒般燃烧著地狱之火的彪悍战士一一神上使军团! 张梁压箱底的究极精锐,以逸待劳多日,刀口早已渴望痛饮仇敌之血! “黄天神威!诛绝汉狗!”张梁那如同砂砾摩擦喉咙的嘶吼,裹挟著刻骨的恨意,炸响战场! 他立於一处高坡,望著汹涌而来的“汉”军,嘴角裂开残忍的笑意。 寿张洪水没顶、被迫“不战而逃”的屈辱,今日终於可以万倍奉还! “【神上使军团】!碾碎他们!”张梁手中浸满寿张败卒冤魂的断刃猛地前指! “吼一一!!!”神上使军团如同被彻底点燃的玄色熔岩,迎著联军先锋狠狠撞击上去! “膨!咔嘧一一!” 恐怖的金铁碎裂声、骨骼爆碎声、绝望的惨豪瞬间取代了衝锋的喧囂! 装备简陋的“勇锐营”、“铁甲兵”在全身重甲、力大无穷的神上使战士面前,如同纸糊! 巨斧劈开铁甲,狼牙棒砸碎盾牌,前排士兵瞬间化作喷溅的血雾肉糜! 攻势戛然而止,前锋被这突如其来的铁砧砸得四分五裂! “稳住!结阵!放箭!快放箭!”东平郡张家、东平郡高家两家的將领目毗欲裂,拼命嘶吼, 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晚了! 就在他们身后,更大的混乱爆发了! 五十万大军,成分复杂,各怀心思。 朱偽“总指挥”的名头,在真正的危机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东平高氏的精锐步卒看到神上使骇人兵锋,家主亲信將领毫不犹豫地大吼:“保家底为重!高家子弟!结圆阵!向本阵靠拢!” 原本衝锋的箭头瞬间剎车,强行向內收缩,与侧面衝上来的陈郡兵士撞作一团。 济北何家的骑队更是离谱,家主侄子眼见神上使凶猛,又恐前方溃兵衝垮己方,竞直接勒马转向:“右翼有缺口!跟我来,衝出战场为先!” 数百精骑突然转向,硬生生冲断了后方一支强弩部队的队列,引发更大混乱! “顶住!荀家枪阵压上!”一名荀氏旁系支脉的將领试图填补缺口,但混乱如瘟疫蔓延,他那支训练有素的枪阵未到预定位置便被溃退的“勇锐营”残兵衝散。 惊恐的溃兵哭喊著撕开阵列,土兵们互相推践踏。 “射声营一一!目標!神上使前队!三轮急速拋射!压住!压住他们!”朱偽在帅台上气得浑身发抖,几乎吼破喉咙。 不得不承认,射声营是此刻联军唯一的光彩。 命令精准传达,赤甲弓弩手们动作嫻熟得如同精密机械。 “嗡——!”“嗡——!”“嗡——!” 天空瞬间被密集的破甲重箭笼罩! 箭矢撕裂空气的尖啸组成一首恐怖的死亡乐章! 拋射而来的箭雨带著巨大的动能,精准地落入神上使衝锋的锋矢之中! 噗噗噗噗! 锋利的破甲锥刺透玄铁甲叶的缝隙,带起大蓬血花, 纵然神上使战士悍不畏死,在这汉室最顶级的弓弩集群攒射下,也被硬生生遏制了衝锋势头, 成片倒下! 他们引以为傲的防御,终於被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朱偽看到这一幕,眼中燃起一丝希望“曹操!曹操在做什么?!”朱偽几乎要將手中令旗捏碎,焦灼地望向紧闭的巨野西门。 西门之上,曹操按剑而立,脸色凝重如水。 他身边,是如同山岳般聂立的曹仁,以及夏侯、夏侯渊等虎將,身后五千虎豹骑亦如待出闸的猛兽。 他看到朱偽大军前锋撞上神上使的瞬间,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他看到联军瞬间陷入的混乱; 他更看到那支始终按兵不动、由精锐力士手持巨盾组成的核心兵团纹丝不动,牢牢挡在西门外唯一的通道前! 那盾牌阵列的厚重与杀气,绝非流民杂兵! “上当了!” 曹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 “张梁根本不在营中!城外埋伏的才是主力!西门通路已被牢牢锁死!那『內应”之约不过是为了诱朱公伟莽撞出击!”一股寒气从曹操脚底直衝头顶。 衝出西门?那便是让魔下仅存的虎豹骑一头扎进张梁精心布置、以逸待劳的绞肉机里! “主公!怎么办?还衝吗?”夏侯惊急问,虎目圆睁。 曹操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狼厉:“不!鸣金收兵!固守城池!朱偽...败局已定!我们不能再陪葬!立刻传令四门,弩上弦,火油备足!准备死守巨野!” 战场中央的神上使军团,在硬扛过射声营的数轮犀利打击后,付出了不小代价,但狂气更甚! 主阵之中,张梁如恶鬼般的长啸盖过战鼓:“散开!分割!咬碎他们!” 神上使庞大的方阵瞬间散开,如同无数把狞的黑色匕刃,精准地刺入联军各部因混乱而產生的巨大间隙! 这些精锐在张梁的指挥下,其战术素养竟远高於士族联军! “济阴孙家”的重甲部队正勉力维持阵线,侧翼突然冲入一支手持双刃破甲重矛的神上使小队,如猛虎入羊群,瞬间刺穿了阵腰! 孙家將领当场被戳翻!土兵登时大乱! 混乱更甚! 溃兵、惊慌的辐重队、各家族试图调动的增援部队交织在一处,拥堵在广家却显得无比狭小的战场上。 踩踏、互撞、咒骂、见死不救..: 整个庞大的联军如同一个巨人染上了失心疯,自相残害远比敌人造成的杀伤更大! 神上使战士抓住一切机会,將落单的、混乱的队伍分割吞噬! 朱偽的帅令彻底失效,所谓的“左翼主攻”、“右翼包抄”成为泡影,各部完全陷入各自为战的绝境,甚至开始为爭夺逃跑路线而互射! “完了!彻底完了!”朱偽看著眼前这末日般的景象,面色死灰。 那庞大的五十万人潮,此刻成了五十方待宰的羔羊! 【左卫射声营】也渐渐被混乱所波及,无法维持完整的阵列进行压制性射击,只能以小队建制奋力保护帅旗和朱偽本人。 “將军!事不可为!请暂退巨野城!与曹公合兵再做打算!”亲卫队长浑身浴血,嘶声力竭地喊道。 朱偽猛地环顾战场,再不甘心也看清了现实。 他引以为傲的“大军”,在真正的死战前是如此不堪一击! 他拔出赤霄,发出一声绝望而暴怒的咆哮:“全军...撤向巨野西门!射声营殿后!压住追兵1 这道撤退令,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就摇摇欲坠的“军阵”彻底崩塌! “快跑啊!” “进...巨野!进巨野城保命!” 呼啦啦! 无数士兵如同受惊的兽群,根本不顾什么帅旗、什么殿后,丟盔弃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亡命地朝著巨野西城门的方向狂奔! 將帅台暴露在追兵的视野中! “保护將军!”射声营將士展现出最后的悲壮,以血肉之躯结成密集的箭阵,掩护朱偽撤离。 箭矢如飞蝗般射出,不断將追近的神上使战士射落马下。 但杯水车薪! 西门处,曹操冷冷地看著下方如同地狱的混乱景象。 溃兵如潮水般涌来,夹杂著疯狂追杀的神上使士兵和箭雨。 他果断下令:“放吊桥!开侧门!只要等射声营及紧跟他们身后的朱將军亲兵入內!立刻关闭城门!將其他溃兵挡在城外!” 沉重的吊桥放下,巨大的城门裂开一条缝隙。 无数汉军的残兵涌入,將那道缝隙瞬间撑开。 溃兵疯狂的朝著巨野城內狂奔,哪怕曹操安排指挥的將士拼命喊叫也不能阻止这些溃兵的恐慌。 终於,朱偽在残余的射声营精锐掩护下,满身血污狼狐不堪地冲入城门! 吊桥隨后猛地拉起! 將数以万计绝望哭豪的联军溃兵、以及扑上来撕咬的神上使锋刃,一併挡在了城外冰冷的壕沟和铁闸前! “砰!”城门轰然关闭,隔绝內外如同阴阳两界。 城外,是无尽的杀戮场。 神上使的屠刀尽情宣泄著压抑太久的怒火。 溃兵成片倒下,哀豪声令人头皮发麻。战利品被抢夺,旗帜被践踏。 最后,一座由联军精锐头颅和断肢残骸垒砌的巨大京观,聂立在西门外,对著巨野城方向发出无声的恐怖惆嚇,其上插著张梁那柄浸透亡魂、象徵著“復仇之誓”的断刃! 城头上,朱偽一手撑在女墙上面,望著城外那座新筑的“头颅祭坛”,又看看身边同样面无人色、眼神晦暗的曹操,一股夹杂著滔天屈辱、恐惧和深刻无力感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头。 “噗一一!”殷红的鲜血从他口中狂喷而出,洒在冰冷的巨野城砖之上,如同绽放出一朵绝望而嘲讽的血莲。 张梁立於京观之侧,感受著晚风中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皱纹仿佛都舒展了几分,嘀喃道: “在寿张受的侮辱...今日终於用汉军的血偿还了...不过水淹之仇,这才刚刚开始!” 第601章 三地铁军匯聚,山海全军出击(求订阅,求全订!) 第601章 三地铁军匯聚,山海全军出击(求订阅,求全订!) 时间悄然滑过九月,豫州陈国平叛大营,曾经因皇甫嵩大败而瀰漫的颓丧与杂乱气息,早已被一种全新的、充满压迫感的铁血秩序所取代。 秋风卷过辕门,將那面高耸入云的玄鸟大鑫吹得猎猎作响。 旗下,肃杀取代了喧囂,金铁碰撞的鏗鏘声与整齐划一的呼喝,替代了曾经的抱怨与私语。 这一个月,是熔炉淬火的一个月。 帅帐之內,灯火长明。 陆鸣身影端坐主位,其势沉如山岳,目光如渊,案头堆积的早已非杂乱的战报,而是沮授、戏志才递上的整编精要、郭嘉擬定的诸般方略。 陈到的“白联营”,典韦的“虎卫”两座独立营盘便如两柄初成利器的重锤,日日承受著千击万锻。 陈国大营西侧,白壁垒。 这里已无丝毫土族私兵的散漫气息。 陈到一身银鳞细鎧,素白披风不染纤尘,如一尊冰雕玉刻的战神,静立於点將台前。 他眼神锐利如针,刺向下方匯聚的万余悍卒。 这皆是自乱军中收拢筛选的七阶以上的精锐! 其中不乏昔日依附於颖川荀氏、陈郡宋家乃至充州各士族的护院都头、家族供奉,甚至皇甫嵩溃散的北军老兵! 他们无一例外经歷过血战,技艺精湛,甲胃斑驳,眉宇间凝著从户山血海中爬出的煞气。 “汝等昔日所效何人,本將不问!”陈到声音不高,却如同浸透寒冰的冷铁,砸进每一名士卒耳中,“今日起,唯此玄鸟旗为號!凡入白联者,当有白胆魄!令之所指,行禁止水;刃之所向,壁垒如山!懈怠者,斩!抗令者,斩!临阵动摇者,族诛其名!” “轰!” 回应他的是万余铁甲同时以类柄顿地的雷鸣,大地为之震颤。 没有口號喧囂,只有那山峦倾轧般的意志在无声奔涌。 队列如精铁棋盘,刀如密林挺立,甲胃摩擦的肃杀之声取代了一切人声。 陈到无需高声呵斥,只需一个冰冷眼神,便能让队列中的任何一丝微不可查的紊乱瞬间绷直。 他的练兵之法,严苛到极致,如冰层覆盖下的暗流,只为將这片杂乱精铁,熔铸成一块无隙可钻、无懈可击的绝世坚盾! 一丝內蕴灵光的“玄冰灵体”气息隱隱盘桓,让靠近的士兵都感觉骨髓微寒。 而与之隔营相对的东侧,则是另一种令人室息的景象。 此地营盘开阔,空气中瀰漫著汗味、尘土味与难以言喻的洪荒煞气。 “虎卫”大旗迎风狂舞,旗上那咆哮的猛虎仿佛要破帛而出! 典韦犹如一座移动的肉山,玄铁重甲被他魁伟的躯体撑得鼓胀,裸露的古铜色臂膀筋肉结, 血管如赤色蛇盘绕。 他不披披风,仅腰间斜挎两柄宛如门板般的玄铁大戟,走路时地动山摇。 他不需要陈到那般精密的训练,他只需站在那里,便是擎天之柱! “都排好队!报上名来!以前扛大石头的?力气不小?来!试试那石锁!”粗豪嗓音如同闷雷碾过营盘。 他面前是同样如同人熊般匯聚的近方壮卒! 皆来自收拢的六阶以上悍卒,擅长重兵、巨盾、强弩乃至摔跤角力之术。 彪形大汉比比皆是,裸露胸腹满是刀疤箭痕,眼神桀驁凶狠。 然而在典韦那九尺巨躯、地级巔峰的恐怖压迫之下,无人敢造次。 一名曾经是某豪强家第一力士的巨汉,试图挑战典韦权威,挥舞沉重的开山扑上,却被典韦仅用一臂,如同抓小鸡般拎起,狠狠在地上,连闷哼都未来得及发出便晕厥过去。 典韦咧嘴一笑,露出森然白牙:“力气马马虎虎!归队!以后跟著俺砍人头!” 其练法更是暴烈如火。 冲阵、破盾、角牴、投矛,每一项训练都伴隨著筋骨爆鸣与粗野的咆哮。 营盘內外迴荡著铁锤砸夯般的脚步声、石锁裂风的鸣咽、粗如砂纸摩擦喉咙的號子声! 典韦如一头洪荒巨兽在兽群中巡弋,目光所及之处,无论何等桀驁凶徒,皆下意识挺直腰杆, 目露狂热与敬畏。 这支“虎卫”,在嘶吼与汗血中,正被锻造成陆鸣手中最为恐怖的攻坚重锤! 陆鸣端坐帅帐,案前放著泪授递上的最后一份整编名册,以及程昱从充州传来的密函一一《充州诸事议定》。 帐帘微掀,戏志才苍白削瘦的身影悄然而入,步履轻得不带一丝尘埃,嘴角依旧著一抹冰冷弧度,目光扫过帐外森然气象,低声道:“主公,一月铁腕治军,诸营俱已烙下山海印痕。陈叔至如冰铸壁垒,典君明似火熔巨锤。军粮满仓,甲械锋锐,士饱马腾。朱偽那份『大礼』,怕是已在路上。” 几乎在戏志才话音落下的同时,辕门处骤然炸起悽厉如泣的急报嘶吼! “大帅一一!八百里加急一一!!!” 一骑斥候浑身浴血,玄甲被利物撕开数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扑倒在帐前尘埃之中,双手死死高举著一卷被血浸透、泥污粘连的帛书! 未及开口,血沫已自其喉间涌出。 郭嘉眼神一凝,接过帛书,酒葫芦悬在腰间不动。 他迅速展开,只看一眼,那惯常的散漫瞬间凝固,化为锐利冰锋! 他沉声念道,每一个字都如重锤敲在帐內人心头: “巨野惨败!朱公伟部...大败溃逃!” “五十万联军...遭张梁神上使军团...伏击...腹背受敌...各自为政,自相践踏...几无战阵可言.” “朱偽仅以身免,在残余射声营死保下遁入巨野城...城外...已成血海炼狱...张梁...筑京观於西门,上插断刃...以为祭旗..:” “东平张家、济阴孙家...数家亲族私兵主力殆尽...家將、供奉陨落无算...充州东北...已如空室悬卵!” 帐內一片死寂! 仅余那斥候濒死的粗重喘息,以及烛火爆开的细微啪声。 皇甫嵩与一眾尚在营中的士族將领闻讯赶来,恰好听到最后几句。 皇甫嵩身躯剧震,老脸瞬间褪尽血色,枯瘦的手死死抓住腰间佩剑,指节捏得发白!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长平溃败的影子被放大百倍后的惨状! 身后那几名来自充州边缘郡县的士族代表,更是腿软欲跌,面无人色,嘴唇哆嗦著,连惊呼都发不出。 戏志才苍白的脸上,那抹讽刺的弧度,此刻冰冷得如同地狱寒霜。 “朱公伟果然不负『厚望”,五十万张嘴,餵饱了张梁的断刃。” 陆鸣缓缓起身。 没有惊怒咆哮,没有仿徨无措。 深邃的眼眸中,唯有一片冰冷如渊的黑暗在凝聚、盘旋,最终爆发出刺穿万物的金芒! 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势,如同风暴前的低气压,瞬间笼罩整座帅帐! 压得皇甫嵩等人呼吸困难,那些充州士族代表更是直接跪倒在地。 “一月蓄势,玄鸟敛翼,非为避战!”陆鸣的声音並不高亢,却似沉雷滚过每个人的神魂,字字如铁凿铜壁,带著决断千军的意志,“今朱偽败绩,张梁气焰方炽,豫州群寇未平,充州门户洞开,程志远肆虐幽北,天时至此一一当以雷霆尽残秽!” 他一步踏至舆图之前,指尖裹挟沛然气劲,带著呼啸风声,如利剑般点向山河! “传本帅令!” “传令兗州平叛大军军师祭酒程昱,副帅廖化!” 命令声陡然拔高,如同霹雳炸响: “兗州张氏粮秣已就!寿张坚城已固!充州核心士族既与吾有约在前,即刻出兵!” “廖化引三十万山海主力精锐,统领寿张『义兵”,清扫东平郡残存黄巾势力!拔除张梁耳目羽翼!” “程昱以军师祭酒之名,行统帅之实! 领张氏部曲为耳目,持本帅符令,节制充州全境诸郡之豪强坞堡! 沿东平都-济北国-泰山郡一线,构筑坚壁! 锁死张梁残部北窜、西进之路! 绝不能让这头因『大礼”胀饱的饿狼,再出山阳一步! 他既以巨野京观为畔,便让那山阳郡,成为埋葬他的黄天坟冢!” “传令阳信城山海大军军师田畴,统帅周泰,副帅高览!” 命令未停,如同裂帛之音射向北方! “幽州阳信城中兵马,整训已毕!即刻以田畴为行军司马,总揽联络,通传幽冀豪强!以高览为討逆军主帅,率本部並三十万山海精锐,匯合周泰所部精锐骑兵!” “出塞!奔袭渔阳!目標一” 陆鸣指尖狠狠戳在舆图“蓟县”与“渔阳”之间的节点! “寻程志远主力!决战!” “卢植尚在蓟县苦撑,公孙瓚退回右北平舔伤口,此獠乃幽州毒瘤之首! 务必在其与蓟县残敌、溃逃乌桓合流反噬之前,將其连根拔起! 犁庭扫穴,不留后患!夺回渔阳粮仓,打通幽冀咽喉! 告诉高元伯,他的『汉武风骨』,该显於朔风胡尘之下!” “_一陈到、典韦何在?!” 最后两道命令,如同雷霆直劈中军! “一月厉兵秣马,白联寒霜可曾磨利?虎卫重锤可曾淬火?” 陈到、典韦早已在帐外肃立待命,闻声轰然应诺:“白壁垒已成!静待锋刃所向!” “虎卫待哺!愿为先锋!碎尽敌颅!” 陆鸣目光扫过两人,眼中金芒暴涨:“陈国吴霸,困兽犹斗,倚长平之险负隅顽抗,更得刘辟、何曼流寇之助,气焰復炽!此乃豫州最后钉刺!” “本帅亲统大军!” “以陈到『白联营』为磐石中轴!典韦『虎卫”为破阵重!大將黄忠、蒋钦率诸部策应!皇甫嵩將军率余部协理中军!” 他目光扫过皇甫嵩和在场的士族將领。 “全军——出击!” “目標:长平!三日之內,拔此钉刺!屠尽黄巾贼子以平豫州!” “斩吴霸首级者!擢为虎卫军侯!赐金符,授陈国良田百顷!” “此战一一”陆鸣的声音陡然拔至最高,如同九天龙吟,裹挟著席捲八荒的杀气,衝出帅帐, 响彻云霄! “踏平黄巾巢穴!尽屠不臣!” “玄鸟大所指—” “盪——平—一黄一一巾——! “杀一一!!!” “呜——呜呜呜——!!!” 苍凉雄浑、穿透云霄的总攻號角瞬间撕裂了秋日长空! 它不是一支號角,而是由数十支巨大犀角同时吹响的毁灭风暴! 陈国大营,数座营门同时洞开! 陈到白联银甲如霜雪洪流,队列如精钢熔铸,沉默而压抑地奔涌而出,踏地之声整齐如一个巨人沉重的心跳! 寒气隨之弥散。 典韦虎卫玄甲如怒涛翻涌,咆哮震天! 沉重的脚步声撼动大地,滚滚烟尘冲天而起,如沙暴席捲!凶煞之气遮天蔽日。 玄鸟帅旗在陆鸣车驾之上猎猎狂舞! 郭嘉的酒葫芦在鞍侧轻晃,他眼中醉意尽去,唯有计算天地的冰冷智慧。 戏志才苍白脸庞隱在斗篷之下,嘴角弧度冰冷依旧。沮授策马紧隨,稳如山岳。 黄忠策马於侧,铁胎巨弓斜掛,箭囊中杀气深敛。 蒋钦手持银枪,目光锐利如鹰。 新归的典韦如山岳侍於陆鸣身侧,双戟微抬,凶晴四顾。 中军滚滚,如怒龙出渊! 与此同时! 兗州,寿张城外! 同样浑厚的號角迴荡在已然修復的坚城之上!巨大的“山海”与“程”字帅旗並立! 程昱一身青衫布袍,立於城楼,眼神幽深如古井,看著城下已然整装待发的庞大军队:廖化统率的三十万山海百战雄兵,兵甲錚亮,士气如虹;张家家主亲自领来的两万张家坞堡精锐私兵,排列整齐,甲胃鲜明,旗帜招展。 程昱接过廖化递上的令牌,声音平稳,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元俭,清扫东平残寇,务求雷霆扫穴,荡涤乾净!为后续壁垒清扫门庭!” “诺!必不负军师所託!”廖化抱拳,眼中精光四射。 程昱点头,目光转向辽阔的充州平原:“传某军令!充州诸郡所有与山海有约之家族、坞堡、 郡兵!依图而行! 东平郡以东,济北国、泰山郡各隘口要道,即刻封锁!弓弩上弦,鹿荆棘遍布!飞鸟不得出,蛇鼠不得窜!张梁......““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汝之『食粮”在巨野,汝之“囚笼”...亦在巨野!山阳之外,再无你黄天神道!” 幽州,阳信城外! 朔风卷过旷野,带来金戈杀伐之气! 高览高踞战马,身披幽州特有的重型札甲,手持一桿精铁点钢塑,威风漂凛! 身后是他一手带出的三十万山海百战步卒,阵列如林,杀气森然! 一旁,周泰赤膊缠著绑带,露出精钢般的肌肉,手持巨大环首刀,跨骑雄壮战马。 他身后是田畴精心联络、整合自幽冀各路英豪子弟、能征善战的骑手匯聚而成的数万铁骑! 马蹄刨地,不安地打著响鼻,肃杀之气凝若实质! 田畴作为行军司马,策马立於高览身侧,將最后几份代表幽冀某些望族暗中支援或至少是“允诺借道、协守”的密函塞入怀中,低声道:“高將军,通路已通!渔阳程志远主力动向尽在图中! 渔阳各郡坞堡...亦知谁是幽州共敌!卢子干仍在蓟县孤撑,公孙伯圭退守右北平,恨意滔天......当速行!“ 高览重重点头,眼中闪烁著霍驃骑的锐利锋芒。 他猛地举起钢类,契锋直指渔阳方向! 声音如洪钟大吕,震盪四野:“弟兄们!程贼肆虐,屠戮桑梓!蓟县忠良泣血待援!隨某- — 3 “杀一一穿一一渔一一阳一一!!!” “踏碎敌营!屠尽贼寇一一!”周泰嘶哑的咆哮如恶虎啸林! 战马嘶鸣!蹄声如雷! 山海黑色的步骑洪流,在象徵著“汉武风骨”的旗帜引领下,如同来自长城之外的復仇怒涛, 轰然启动,捲起漫天烟尘,向著程志远盘踞的渔阳腹地,滚滚压去! 玄鸟啼鸣,声震九天!铁流进发,纵横千里! 自豫州陈国长平,至兗州东平,再至幽州渔阳,三支代表著山海领最强力量的毁灭之箭,在卢植一朝葬送朝廷精锐、皇甫嵩阴沟翻船、朱偽新败的漫天血光中,离弦而发! 战爭的巨轮,在短暂的蛰伏后,裹挟著更为凶戾的锋芒与更加成熟的意志,轰然碾向整个黄幣偽神盘踞的破碎山河! 第602章 收復长平,豫州攻略正式起航(求订阅,求全订!) 第602章 收復长平,豫州攻略正式起航(求订阅,求全订!) 陈国,长平城下,寒霜未退的血腥硝烟尚未散尽,又被新燃的铁血烽烟所覆盖。 曾號称两百万之眾的“士族联军”,经过皇甫嵩长平城外的惨败,犹如被颶风席捲的麦田,仅余下七十余万残兵被重新收拢在平叛大营的辕门之內。 这些侥倖生还的溃兵,身上还带著昨日奔逃的泥泞与同伴溅上的血污,眼神空洞,士气低迷, 像一群受惊的绵羊。 然而,这绝望的颓废並未持续多久。 冰冷如刀的军令刺破了麻木,三尊煞神开始了最无情的筛选。 陈到新创的白联营,如同一尊不化的寒冰神祗,聂立於西营校场, 他的目光锐利如锥,所过之处,喧囂凝滯。 万余从户山血海中爬出的七阶以上老兵,是他熔铸“白壁垒”的铁胚。 他不需要言语,一个漠然的眼神,一次毫无徵兆的结阵变向操演,便是最好的筛选器。 那些反应迟滯、无法在冰冷號令下瞬间绷成一根弦的、甲胃残破不堪的、眼中野气多於纪律的成片成片地被淘汰出列,驱赶至一旁待处理营区。 他只需坚盾利刃组成的铜墙铁壁,一丝散逸的杂念都是缝隙。 而另一侧典韦的虎卫营,营盘东侧则是另一番景象,狂暴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 典韦如一头巡视蛮荒的暴熊,九尺巨躯下是滚盪著洪荒力量的血肉。 他不需要繁复操演,只凭那山岳般的体魄和腰间玄铁重戟带来的死亡压迫,便让所有匯聚於此的六阶以上悍卒屏住呼吸。 那些力量不足、体格单薄、不够凶悍、或者在纯粹力量与胆魄的威压下露出怯儒的壮汉,也被粗鲁地踢出队列。 他要的是人形凶兽,能挥舞重兵器的战爭碾轮! 陈到选走一万如冰铸的精钢堡垒;典韦则聚齐了近万名肌肉结、眼神如狼的彪悍巨汉,如同一柄柄初具雏形的开山重锤。 七十余万的溃兵,在两大营的筛选下,去芜存菁,被淘去了所有“杂质”。 去除了“杂质”后的数余万溃兵,仿佛一群待宰的牲口,被带到了黄忠的弓阵之前。 这位鬚髮皆张的“铁胎弓圣”並未多言,只是將沉重的铁胎弓隨意一拄,冷冷开口:“持弓者,出列!敢有一丝虚报,某之箭矢,洞穿汝颅!” 哗啦一片,数千名曾效力於各家族善射部曲的老弓手带著畏惧和侥倖走出。 黄忠目光如鹰隼扫视:“试弓!目標,三百步外草垛!”他隨手指定几个区域。 溃兵们挽弓搭箭,场面混乱,准头更是天差地別。 “嗖嗖嗖!”稀稀拉拉的箭矢射出,草垛上稀落地插著几支。 黄忠面无表情,又令:“再射!一百五十步移动草靶!” 慌乱更甚,箭矢或偏或软无力。 看著这群昔日以射术混饭吃、如今却连基本水准都难保的所谓弓手,黄忠眼中寒光大盛。 他知道皇甫嵩之前的失败,除了指挥和私心,这些徒有其表的兵员也是祸根! “停!”黄忠断喝如雷。 “凡落靶脱空、劲道不足七成者、弓力不及三石者一一淘汰!”冷酷的声音如同阎王点卯。 近一半弓手面如死灰地被驱赶出列。 剩下的一万五千余弓弩手被他强行整合,勒令按照他制定的標准进行地狱般的训练。 淘汰掉的十几万步卒辅兵,则被归入皇甫嵩统领的后勤整编序列,负责营寨、粮道、器械维护等苦役杂活。 至此,七十万溃兵,最终熔铸成一万“白营”,一万“虎卫营”,一万五千“弓营”,以及被黄忠强行整编后堪用的三十万主力,再加上陆鸣手中原有的五十万山海百战精锐,兵临长平,雷霆扫穴。 旌旗招展,玄鸟腾空! 陆鸣以万钧之势席捲长平城下,兵力空前鼎盛! 他的目標不是困兽犹斗的吴霸,而是刘辟、何曼新胜骄纵的援军! 一场精心策划的野战於长平城外荒原骤然爆发。 陆鸣並未全线压上,而是以黄忠整编的三十万部队为外线伴攻吸引,当刘辟、何曼的黄幣援军被调动,得意地展开兵力围剿这些“杂兵”时,真正的獠牙才亮出! 陈到统领的白联营如同冰冷的银色洪流,从侧翼高速插入,一万身著重甲、移动如墙的白战士瞬间结阵,硬生生顶住了何曼精锐前锋的疯狂衝击! 那厚重的盾墙和刺出的冰冷塑尖,竟比城墙更坚固,何曼部撞得头破血流。 就在敌军攻势被阻、阵型为之一乱的剎那,典韦的虎卫营如甦醒的远古凶兽,发出震天咆哮! 典韦本人手持两柄门板般的玄铁大戟,化身血色箭头,率万名状若疯虎的巨汉扑入敌阵! 他们根本不懂何为阵法精妙,只知道挥舞巨锤、重斧、狼牙棒,凭藉蛮横到不讲理的力量和无惧生死的狂野,在黄巾援军中撕开一道道血腥的缺口! 虎卫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如同熔岩碾过蚁穴! 两营配合,冰冷壁垒稳如山,狂暴重锤碎八荒! 刘辟、何曼的援军士气瞬间崩溃,战线被拦腰斩断,精锐被屠殆尽,二渠帅肝胆俱裂,率少数残兵丟盔弃甲,狼狐不堪地遁入长平城中,与早已嚇破了胆的吴霸匯合。 彻底扫清外围后,陆鸣將长平城围成了铁桶。 他並未急著用人命去填城墙,而是尽起大营中从皇甫嵩败军中收集或新赶製的攻城器械! 轰!轰!轰!轰如同闷雷滚滚,数百架各式车、拋石机被架设在安全距离外,昼夜不停地对著长平城的东城墙展开了饱和轰击! 巨大的石弹、粗壮的巨木被拋上天空,又如同陨星般狠狠砸落! 第一日,东城墙墙垛塌陷,守军暴露。 第二日,石弹雨点般砸在墙体,大块砖石剥落,裂缝如蛛网蔓延,摇摇欲坠。 第三日,攻城槌在重兵掩护下直接衝击伤痕累累的城基。 东城门內侧的甬道甚至被巨木堵死也无济於事,因为目標早已不是城门一一整段东城墙已遍布巨大的缺口和可怖的龟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城墙上,守军冒著石雨和城下黄忠弓阵的精准狙杀,徒劳地用沙袋、门板填充,但人力在庞大的机械力量面前显得渺小。 滚烫的金汁、西域猛火油陶罐,不断倾泻在城下试图靠近攻城槌的山海士兵身上,製造著短暂的燃烧地狱和痛苦哀豪,却无法阻止城墙整体的崩塌之势。 当第三日黄昏的最后一抹余暉被染上血色,象徵总攻的玄鸟赤色火光信號陡然衝上云霄! “呜一—呜呜呜一—!!!” 毁灭的號角响彻四野! 陈到白联营顶盾推进,如同巨大的移动冰锋,直接朝著被砸开的最宽一个城墙裂缝扑去! 密集的箭矢射在盾牌上叮噹作响,少数悍勇的黄巾力士跳下缺口试图反扑,却被从盾墙缝隙中如毒蛇般精准刺出的长契瞬间穿透! “锋矢一一突进!” 陈到清冷的声音在战场喧囂中清晰地传递。 冰寒的气息瀰漫开来,白战士沉默地、高效地、如同冰锥刺穿朽木般,顶著守军疯狂的抵抗和滚落的巨石,硬生生以最小的代价,凿穿了那道血肉磨坊般的缺口,將玄鸟旗帜第一个插在了长平城头! 银色甲胃在火光下闪耀著冰冷的锋芒。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处攻城槌最终撞破的区域,爆发出更加狂暴的声响一一是典韦! “给俺碎开! 典韦一声炸雷般的暴吼,手中双戟如同开天巨斧,硬生生劈开挡路的乱石和撞得半残的城门碎片,带著一队人形坦克般的虎卫狂冲而入!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队形、掩护,双戟化作死亡风暴,所到之处,无论是黄幣力士的甲胃、长戈,还是匆忙堵上来的木石障碍,统统如纸片般被撕裂、砸飞、扫荡!血腥的断肢残骸、破碎的兵器混合著烟尘四处飞溅。 他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以最野蛮、最直接的方式,在城內捲起第一阵滔天的血雨腥风! 虎卫们紧隨其后,巨斧阔刃挥舞,大开大合,將试图反扑的黄巾士兵碾成肉泥,迅速在突破口內外杀开一大片空地,稳固桥头堡! 双锋破城,一冰一火,一凝练一狂暴,却完美撕开了长平城最坚固的防线! 整个长平东城墙防线在內外夹击下彻底崩裂,如大堤溃决! 当数万山海陆战精锐如潮水般从多处突破口涌入,配合著城头站定的白营向下绞杀时,长平城內的抵抗如同被浇上开水的蚂蚁窝,迅速瓦解。 火光冲天,喊杀声、哭豪声、兵器碰撞声充斥著每一条巷弄。 然而,在一片混乱的核心区域一一吴霸、刘辟、何曼三人驻守的临时指挥署中,却早已人去楼空! 从残留的痕跡和活捉的亲兵口中得知,在见到陈到白联攀上城头、典韦虎卫如凶神般衝破城门防线的那一刻,这三条狡猾的老狐狸便已知大势已去。 他们並未做无谓的困兽之斗,而是借著城內尚未完全混乱之机,在死忠部曲的掩护下,拋下还在抵抗的土兵和平民,从城中预设的、避开东城墙的隱秘逃生通道狼狐遁走! 这通道或是某段被杂物掩盖的下水道,或是连通著城外某处不起眼洼地的暗洞,让陆鸣布下的外围警戒部队未能及时察觉。 陆鸣立於破败的城头,玄鸟蠢旗在他头顶猎猎作响,映照著火光和脚下横流的血污。 目光扫过城內逐渐平息的战场,眼中金芒闪烁,却並无多少歼敌首脑的喜色,唯余深沉的冷冽。 “跑了?”郭嘉饮了一口葫芦中的冷酒,看向戏志才。 戏志才苍白瘦削的脸上,那抹讽刺的弧度从未消失,此刻更添三分预料之中的冰冷:“煮熟的鸭子飞了!这豫州,到底不是铁桶一块!” 陈到提著染血的长枪上前,银甲上沾满尘土与碎肉,却依旧挺拔冷冽:“主公,城內残寇肃清完毕,典韦將军已率虎卫追击!” 典韦在城门外远处发出一声不甘的虎吼,似乎为错过主犯而极度愤怒,紧接著是更加狂暴的追杀逃兵的砍杀声传来。 陆鸣缓缓开口,声音穿透夜风,並不大,却带著不容置疑的铁律:“跑得了他们几位渠帅,跑不了这太平道的根基。 传令下去,清点战果,安抚黎庶,厚葬战死者。 皇甫將军!” 他目光转向一旁,神色复杂的老將皇甫嵩立刻上前:“陆帅有何吩附?” “后勤序列三十万之眾,交由將军统领,接管长平城防,清剿四野残寇,安抚流民。 若再有疏漏.:::: , 陆鸣话未说完,但眼中的锋芒已让皇甫嵩心头一紧。 皇甫嵩凛然抱拳:“末將遵令!必不负所托!” 经歷了血淋淋的教训,这已是他唯一的选择。 陆鸣望向南方兗州、北方幽州的方向,那里战火正炽。 长平告破,颖川郡和陈国的黄巾根基被彻底拔除,但这豫州的棋盘,不过才刚刚走到中盘。 梁国、沛国、汝南郡这三郡还有大片的地盘在黄幣军的手中,刘辟、何曼、何仪、黄邵,还有从陈国逃出的吴霸,豫州还有五位黄幣渠帅。 光是这些黄巾渠帅手中的精锐兵力加起来就要远超陆鸣手中的兵力了。 豫州的战局才刚刚打开局面,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玄鸟旗帜之下,是铁与火铸就的威严,亦是未尽血仇的余烬。 第603章 蓟县城外大手笔,田畴养刃(求订阅,求全订!) 第603章 蓟县城外大手笔,田畴养刃(求订阅,求全订!) 清晨,阳信城南门外,薄雾凝霜,铁甲生寒,朔风卷。 周泰精赤著肌肉虱结的上身,缠伤口的布条被晨露浸湿,环抱那把名为“新亭侯”的巨刃,如山峦般倚在城门楼焦黑的箭垛旁。 他脚下,一桿赤黑相间的“周”字將旗在寒风中猎猎抖动,仿佛一头被铁链拴住的怒虎。 目光越过垛口,朔风捲起枯草碎雪,拍打在他古铜色的脸膛上。 城下旷野,铁流奔涌! 田畴一身青灰色儒袍罩著皮甲,头戴防风暖耳,策一匹矮壮的幽州驮马,立在阵列前端,身形略显单薄,唯有眼神沉静如渊, 他身旁,高览骑著一匹通体乌黑、肩高近丈的雄骏战马“踏夜”,身披玄铁重甲,面覆狞的虎吞面甲,手中的精钢点钢斜指苍穹,森然寒芒仿佛要刺破云层。 玄铁鳞甲下的身躯绷紧如同张满的弓弦,目光穿透薄雾,死死钉向北方一一那是蓟县的方向, 卢子干犹在苦撑,亦是屈辱与军粮霉变的记忆烙印所在。 “幼平將军,阳信城...就拜託你了!”高览的声音透过面甲,带著金属摩擦般的嘶哑迴响。 阳信城,这山海领在幽州的桥头堡,连同仅存的防线与可能自海上而来的后援,都是他们的退路。 周泰从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仿佛闷雷碾过:“且去!记得替某朝某不当人子的某位大帅吐口睡沫! 不用担心阳信城,任何人想要打阳信城的主意都必须先踏过某的尸骨才行!” 高览裂嘴一笑,透出一丝杀意:“能打败幼平你的人估计还没出生! 还好那人没死在程志远刀下,不然某心中那口恶气岂不是这辈子都出不了了!” 周泰瞪了某个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同僚:“要不是这廝不当人,此次出征还有元伯你什么事情!” 高览闻言瞬间就一脸的不乐意:“那某就要与幼平好好说道说道了! 当初在蓟县受辱的可是某...” 田畴一脸无奈的看著这两位军中大將旁若无人的编排某位朝中重臣:“两位將军,閒话少敘一切等旗开得胜之后再谈吧!” 阳信城城下旷野,五十万大军!肃然无声! 两万【大汉铁骑】:人马皆裹玄色重甲,长类如林,坐鞍侧悬掛的复合强弓覆著油布,沉默如渊,只余甲叶隨战马呼吸发出细碎金属刮擦声。 他们是冰冷的移动山峦。 两万【黄鸞飞骑】:青鸞纹饰的轻甲下是精悍的躯体,背负硬弓与特製箭壶,箭羽染作青碧, 战马神骏灵动。 他们是盘旋的致命鹰隼。 三万轻骑:来自阳信本地收拢的豪杰与边地义从,装备参差但眼神瓢悍,马刀雪亮。 三万幽州突骑:继承了边军传统,人马皆覆半甲,手中铁稍带倒刺,气息凶厉如草原狼群。 三十万山海领精锐步兵:阵列如棋盘,刀盾手巨盾如墙,长枪兵锋刃朝天,弓弩手强弓劲弩上弦。 统一的玄色山文甲在晨光下泛著冷硬光泽。 沉默,但杀气凝成实质,如蓄势待发的钢铁洪流。 十万水军及两百艘战船、一百艘大型运输船:庞大的六阶战船楼船、七阶战船车船、五阶战船组成的舰队已在阳信城码头列阵完毕,硬帆鼓涨,拍击著初冬冰凉的海水,发出沉闷的“哗哗”声。 水兵的號令隔著数里传来,带著水汽的苍凉。 “启程一一!” 田畴的声音不大,却似號令金石。 呜——鸣——呜— 三声苍凉雄浑的牛角號撕裂长空!铁蹄踏碎冻土!足步碾过冰霜! 玄色、青碧、铁灰的洪流轰然启动,扬起蔽日烟尘,朝著东北方向汹涌而去。 沾水之上,庞大的舰队如同甦醒的水怪,缓缓逆流而上,破开清波。 辐重车队的轮轂声,甲胃碰撞声,战马嘶鸣声,匯成一首浩大而低沉的北进战歌。 周泰目送那浩荡的烟尘与帆影消失在北方灰濛濛的地平线上,直至最后一面將旗也融入霜天。 他猛地抢起“新亭侯”巨刃,狠狠劈在身旁的石墩上,火星四溅,碎石纷飞! “杀尽黄巾!踏平蓟县!” 进入渔阳郡地界,气氛骤然绷紧。 枯黄的芦苇盪在寒风中摇曳,仿佛潜藏著无数杀机。 田畴並未隨舰队深入沾水。 在舰队即將进入狭窄河段前,他早已於船头下令:“落锚!元伯將军,该你们了!” 高览的骑兵军团及步军主力在预设登陆点悄然下船,隱入广阔的滩涂与枯菱的柳林。 沾水豌蜓北上,穿过渔阳腹地, 程志远岂容他人臥榻之旁酣睡? 即便正在死磕蓟县卢植,他也分兵阻击这支来自东南方向的庞大威胁。 船队行至泉州城外水域,两岸土垒后募然冒出无数黑影! 箭矢如毒蜂群般从芦苇盪与废弃渡口泼来! 岸上更有数千黄幣精兵推著简易车砸出火球! “稳住!弩手覆盖左岸芦苇!右翼盾船靠前!”旗舰上,水军统领厉声大喝。 然而,真正的杀招在黄幣伏兵跃出河岸,试图攀舷夺船之时降临! “轰隆隆一一!” 河岸东侧,如平地惊雷! 早已埋伏至此的黄鸞飞骑与轻骑兵如狂风般席捲而来! 高览一马当先,“踏夜”撞入敌群,长类翻飞,瞬间將一支数百人的登船队拦腰碾碎! 【黄鸞飞骑】的青色箭矢精准泼洒入芦苇深处,压制远程伏兵。 后续步兵方阵紧隨压上,刀盾齐推,枪林攒刺,將试图顽抗的黄巾兵卒死死钉在冰冷的河滩淤泥里,河水顷刻被染红。 此战,程志远部下的五万“精锐”伏兵溃散大半,遗尸万余,兵器重塞满浅滩。 山海领大军迈过了泉州城之后,继续向著蓟县前进。 船队继续北进,行至雍奴城外更狭窄处,真正的陷阱才显露。 两岸土城后猛地推出数十具裹满兽皮防火的“衝车”样式巨木,其上燃著熊熊火焰,顺流撞向领航舰船! 两岸伏兵吶喊如雷,漫山遍野涌出,何止十万之数! 水军將领脸色煞白:“糟!弃船!结阵岸..:” 话未说完,北面尘头大起! 高览早已料定此城更利埋伏,主力骑兵根本未在附近停留! 他亲率两万大汉铁骑与三万幽州突骑,一路狂,提前绕至雍奴西北方! 此刻如同地狱衝出的铁流,带著毁灭万物的气势,狠狠凿穿了黄巾兵尚未完全结成的步军大阵侧翼! “虎卫未至,然某手中铁,可断山河!” 高览咆哮如雷,人马俱甲的重装铁骑踏碎一切阻拦,长塑如林穿刺,將企图点燃木筏的黄巾力士成片钉死。 侧翼的幽州突骑挥舞铁稍,如热刀切牛油般撕扯著混乱的敌阵。田畴虽在船上,却已策动后队步军登陆侧击。 两面夹攻之下,十万伏兵如雪崩般溃散! 程志远在雍奴城精心布置的第二道防线,一日而崩。 遗弃的破烂甲胃、燃烧衝车残骸与尸体,阻塞了整段沾水河湾。 高览收束兵马,望著狼藉的战场,仅冷冷吐出一字:“追!” 自从在雍奴城外遇到第二波黄巾阻击,来自幽州黄巾的阻击战和遭遇战就更加频繁起来。 不过对方明显就是为了延缓山海领的进军,强度並不算大。 连破数道防线,灭敌数十万黄巾贼,而且还多为裹挟流民及低级兵种,精锐不多,庞大的联军终抵终极目標一一蓟县城南郊。 旌旗蔽空而来,却猛然顿步。 眼前景象令高览勒住了“踏夜”的韁绳,猩红的眼眸透过面甲缝隙死死盯向前方。 蓟县,这座曾饱经战火的幽州巨城伤痕累累,硝烟未散。 而其正南方,却仿佛凭空拔地而起一座更巨大的赤红色“城郭”! 程志远,这个狡猾如狐、凶残如狼的黄巾大渠帅,在得知高览大军一路北进势不可挡的消息后,竟在围攻卢植的同时,驱使无数流民与掳掠来的工匠,在南下主通道上,依託原有的山丘、树林、废弃坞堡,在不到一月的狂乱时间里,连设七座巨营,掘壕三道,垒土为关! 每一座大营都占地广阔,木寨高耸,荆棘鹿层层叠叠,隱约可见重甲身影在木墙后巡弋。 营寨之间又以土墙、沟壑相连,形成犬牙交错的防御纵深。 通往蓟县最近的平坦通途,被这绵延数里的“赤色壁垒”彻底堵死! 无数赤红色的“程”字大鑫与代表黄天神道的符篆幡旗,如同血红的森林,在冻风中刺目地翻卷。 空气仿佛都瀰漫著硫磺、血腥与腐朽的压抑气味。 “这老贼...好大的手笔!”高览钢牙紧咬,点钢的类被他握得咯咯作响。 他甚至可以想像,城內的卢植看到这援军抵达却止步城外的一幕,恐怕已在大骂“高元伯貽误战机”! 而更远处蓟县城头,那些残存的守军眼中本应燃起的希望,恐怕瞬间又黯淡下去。 就在此刻,田畴的青袍身影穿过尚未安定的步军阵列,策马来到高览身侧。 他的脸庞被寒风吹得发青,眼神却异常冷静,如同幽深的古井。 “元伯!” 田畴声音不高,却清晰压过周围兵马的喧囂:“七寨连环,三道壕关,程贼欲以此『血肉磨盘』消磨我锋芒。 將士浴血转战千里,马失蹄,弓弦疲,甲胃缝隙间皆是冰渣血泥。 若此时冲这磨盘,纵使啃下,我五十万儿郎,能余几成入蓟城?彼时城中卢公兵马几何?可堪夹击程贼? 莫忘了公孙伯圭前车之鑑。” 高览猛地回头,虎目凶光爆射:“难道坐视蓟县城中粮尽?任由那程老狗逞凶?” 田畴目光扫过连绵阴森的敌寨,落在身后虽军容严整,但疲惫之色难掩的大军身上,最终落在远方蓟县城头隱约的烽烟上:“坐视?非也。稳扎营盘,筑结垒,休养锋刃,示敌以磐石之固!” 他声音转厉:“传令一“全军,於此焦原之上,就地扎营!” “取后方木石,掘深壕!立坚柵!架强弩!” “步军轮班,刀盾不离手!游骑外放三十里,遇敌小股,歼之!遇大队,燃烽火示警!” “水军战舰,靠北岸浅水处,以船为!舰载弩警戒上游!” “埋锅!造饭!给儿郎们上热的肉羹!烤乾透的粟米饼!” 命令如冰水流淌,迅速贯彻全军。 喧囂的兵马並未冲向那血红壁垒,反而如同退潮的巨兽,以惊人的效率在冻土上打下木桩、挖掘壕沟、堆积土垒、搭建拒马。 无数营帐如同连绵的白色菌菇,迅速在萧瑟的平原上铺展开来。 炊烟升起,食物的香气在战场上空瀰漫,混合著新挖泥土的潮气。 疲惫的土兵捧著粗陶碗,蹲在初具雏形的营垒后沉默地进食,眼神不时扫向南方那片连绵的赤色。沉默中,刀在磨,箭在修,甲在擦。 一股压抑的、冰冷的、等待最终喷发的力量,在沉默中飞速凝聚。 数十里外,程志远所在的南面核心大营箭楼之上,他裹著厚厚狼裘,望著南方那片迅速蔓延, 结构严密甚至隱隱反客为主的玄色营盘,猿牙外露的面孔显得无比阴沉。 对方根本没按他的剧本强攻血肉堡垒,反而摆出了比他更牢固、更严整的乌龟阵势!卢植城中隱隱传来的喊杀声似乎在嘲笑他的焦躁。 高览的玄色“高”字帅旗与山海领的玄鸟大蠢,在田畴精心选址的高坡上猎猎飘扬,与程志远的赤红“程”字大蠢隔著一片被战火烧焦、散落著断戟残盔的平原,在朔风中遥遥对峙。 焦原之上,两股席捲了整个幽州的铁血洪流,如同两头杀红了眼的洪荒巨兽,在流干了无数鲜血的土地上喘息著、舔著伤口、磨礪著爪牙,冰冷的目光死死锁住对方咽喉。 空气凝固如铅,乌鸦与禿鷲落在焦黑的枯树上,等待著下一场血肉盛宴。 蓟县的最终决战,已成磨刀之石。刀已磨利,出鞘......只在须臾之间! 第604章 「曹...操,真...人杰矣!」(求订阅,求全订!) 第604章 “曹...操,真...人杰矣!”(求订阅,求全订!) 临近十月的充州,霜风肃杀,卷过寿张新砌的城垣,拍打著程昱青衫的袍角。 城楼下,铁流涌动,山海玄旗与张家“赤鳞”家徽旗並立招展,朔风漂冽,旗帜翻卷如刀锋交击。 程昱负手立於霜风砭骨的城头,目光沉静如古井寒潭,扫视著城下整肃待发的军队。 廖化顶盔贯甲,身披深蓝重擎,掌中山海特製的精铁长塑幽光內敛,立於军阵最前。 其身后,是三十万山海百战雄兵,兵甲錚亮,杀气凝霜,队列如钢铁熔铸的棋盘,无声的威压让空气都为之凝滯。 张氏家將率领两万“赤鳞义兵”侧翼拱卫,甲胃虽稍显驳杂,却也阵列严整,眼神中带著背靠山海、洗刷前耻的决然一一这是程昱以寿张粮仓、商铺与山海庇护为饵,从这地头蛇腹中剖出的最后一枚獠牙。 “军师,时辰已至。”廖化声音低沉,如同锈铁摩擦。 程昱微微頜首,枯瘦的手指拂过冰冷的雉砖石,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送入风中:“元俭,兵贵神速,亦贵绵韧。东平残寇,汝当以雷霆荡涤,速战速决,为锁链扫清门庭。至於那东平郡-济北国-泰山郡一线壁垒..:::. 3”7 他唇角勾起一丝冷彻骨髓的弧度,目光投向西北巨野方向,仿佛穿透了时空的烽烟:“筑墙如铸锁,层层加楔。我要那巨野的【神上使军团】...插翅难飞!” “末將领命!”廖化沉声应诺,塑尖斜指东方东平郡方向,铁甲洪流瞬间启动,轰鸣如雷,踏碎了城郊冰冻的泥泞。 程昱的目光未隨大军东移,依旧紧锁西北,仿佛那“锁龙坚壁”的虚影已在他心中层层构筑, 直至彻底锁死山阳郡那座新筑的“京观”孤坟。 兵锋东出寿张,沿东平郡官道北进,如巨犁破冰。 程昱亲持山海符令与朱偽“分家”后得来的一半物资凭据,如穿林毒蛇,精准刺入沿途豪强坞堡。 程昱亲率张氏“赤鳞义兵”及部分山海精锐,驱策著满载鹿尖桩、大桶火油的辐重大车,沿著预设路线,一路向济北国腹地深入。 兵锋所至,程昱手段尽显霹雳之风。 立旗封隘,东平郡高氏、济北国田氏等与山海有旧约之家,皆被其以“共御妖氛,保境安民” 为名,强势徵召。 一桿杆冰冷的“锁”字蓝旗,在官渡口、平阴城隘、贏县山口如標枪般钉下,上书“擅越者斩!”铁律森然。 坚壁清野,强令沿途村聚內迁,废弃屋舍、残林付之一炬,焦土连绵数十里,断绝伏兵潜藏之所。 新掘壕沟豌蜓如大地伤疤,注入冰冷溪水,再布铁藜、陷坑毒签,化为死亡荆棘带。 连营筑寨,廖化亲督山海工兵与张氏“义兵”,昼夜不息垒砌土墙木,依託山势扼守要衝。 简易车推上高坡,山海特製强弩寒光流转,弩兵轮番警戒,目光如鹰霍般扫视著这片被彻底榨乾遮蔽的荒原。 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壁垒的雏形如巨般横亘充北。 济北国腹地一处新建望楼之上,程昱裹紧单薄青衫,寒风如刀,却吹不散他眼底幽深的审视。 斥候如蛛网般撒出,细作攀附如藤,昼夜不息地向著巨野方向渗透。 然而,回报的情报拼凑起来,却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只激起点点涟漪,旋即被深沉的寒意吞没。 巨野城周遭的黄巾营盘,旗帜依旧招摇,篝火彻夜不熄,隱约似有人头攒动、刀戈晃动的影子。 但...静!死一样的寂静! 没有操练声,没有战鼓擂,连最寻常的巡逻队鼓譟都显得敷衍拖咨,如同幽灵在空荡的坟场游荡。 张梁那令行禁止、军威森然的“神上使”军团,仿佛一夜间蒸发於这片曾被他们血肉浸透的土地。 疑云在程昱心头渐凝成冰。他那双深陷的眼窝中,幽光锐利如淬毒的针尖。 “不对劲...”程昱齿缝间挤出森然低语,指尖划过舆图巨野二字,留下深深凹痕,“张梁狂傲眶毗,巨野京观血祭未久,岂能蛰伏如龟?!此等景象,倒像座空坟!” 他眼底寒芒暴涨,急招廖化, 是夜,廖化身化鬼魅,亲率精锐斥候趁黑摸进巨野东营。 玄甲裹身,匿於枯苇寒潭。 所见,令这沉稳悍將亦倒吸冷气: 营盘外围却有裹破黄布流民蜷缩篝火旁,瑟瑟发抖。 所谓“巡逻甲士”,竟多是草扎人偶披掛锈甲,以绳索铁环勾连,被寒风吹拂晃动,火光摇曳下难辨真偽! 零星的哨卒缩於背风处打盹,怀抱的刀锋都结著薄霜。 廖化豹眼圆睁,暴起如电,擒得一缩脖老卒归营! 火把啪下,老卒涕泪横流,供词如冰锥刺入程昱心脉:“三日前...神上使就拔营啦!大股玄甲、持重兵符篆力士都往北...只留俺们这些累赘敲郴子充数!头目们也溜了!真不知去哪啊大老爷..” “咔!” 程昱手中用来標记壁垒进度的竹简应声而折! 枯瘦指节因巨力紧握而泛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肉里。一股混杂著震惊与棋差一著的冰冷怒火,顺著脊樑攀爬一一张梁主力竟在他眼皮底下金蝉脱壳! 障眼法! 整个巨野城外,早已是一座精心布置的空坟! “好个『人公將军”!好一招瞒天过海!”程昱声音低沉得可怕,眼中幽光如淬毒针尖。 再无半分犹豫,他伏案疾书,狼毫饱蘸浓墨,字跡力透血锦:“主公钧鉴:巨野已空!张梁狡诈,疑兵尽为流民草偶,其玄甲精兵,三日前星夜遁走,踪跡不明! 锁龙坚壁”恐成无矢之弓! 北返冀州?西扰豫州?抑或另有毒谋?兗州局势波云诡,昱即刻调整方略,请主公北顾充幽!军师祭酒程昱顿首!” 信笺封入特製的血红锦盒,加印三重加密標记。 两匹千里驹被牵至帐前,骑士裹风霜色皮擎,背插三根代表“绝密生死”的鵰翎羽箭! “昼夜兼程,换马不换人!抵豫州主帐前,此信若误,尔等提头来见!”程昱声音似寒铁相击骑士凛然,狼狠一夹马腹,两道烟尘如同撕裂暮靄的血线,直射东南! 送走信使,程昱戾气尽收,眼底翻涌出冰冷算计:“元俭!壁垒稍缓,即刻挥师巨野! “军师?”廖化微,巨野已是空壳。 “空城亦是机缘!”程昱嘴角勾起刻薄弧度,“城外流民数万,虽为弃子,亦是张梁『罪证”!清剿他们,解巨野之围!这份『雪中炭火”,便是我山海领送予曹操朱偽的“顺水人情』!” “军师妙计!末將遵命!” 廖化大步迈出中军帐外,擂鼓聚兵。 本就做好战斗准备的大营瞬间行动了起来,不过半个时辰,全军就集结完毕。 廖化立在阵前,遥指西北方向那片旌旗“招摇”的死寂荒原,语调拔高,带著不容置疑的铁腕:“军师有令!全军转向巨野!破『黄幣大营”,平流寇,直驱西门!” 张氏家兵闻言振奋,憋了多日的战意瞬间点燃!轰隆隆!铁流转向! 三十万山海精锐在程昱指令下改变方向,如同一柄沉寂已久、终於得到解脱的巨锤,裹挟著碾压一切的威势,直奔巨野而去! 沿途所遇黄幣“疑营”,在真正的钢铁洪流面前,如同朽土沙堡,瞬间被摧枯拉朽般荡平。 数万惶惶无主的流民军,在玄甲利刃的碾压与程昱那“降者不杀,山海管饭”的冷酷宣告下, 纷纷弃械跪伏於道旁,黑压压一片..... 程昱立於阵前车驾之上,青衫在千军万马的烟尘中略显单薄,眼神却如万载玄冰,穿透了混乱的战场,紧紧锁住巨野西门紧闭的城门。 那里,曹操与朱偽二人,即將成为他程昱破局充幽乱棋的最后两枚关键筹码,一场名为“救命之恩,实为掌控”的人情,正踏著黄幣流民的血泪,悄然而至。 城头,曹操的身影终於出现, 他甲胃遍布烟燻尘土,形容枯稿,唯有一双鹰眸精光未减,死死盯著城外轻易荡平“黄巾残部”的山海大军。 一旁,面色灰败的朱偽,在亲兵扶下勉强站立,望著城下“救命恩人”,眼神复杂难明- 一感激?屈辱?还是被看透算计的惊悸? 吊桥轰然放下,城门开启一道缝隙。程昱並未急於入城,只派副手率千骑入城“协防”,將俘虏、缴获象徵性移交部分。 战报飞入山海领中军帅帐“巨野围解,斩杀、俘获流寇七万余。” “缴获粮草千车,兵器甲胃无算。” “朱偽將军抱恙,曹都尉代为拜谢山海大恩!” 程昱在城下临时军帐中收到此报,脸上毫无得色,不过区区一石三鸟之计罢了。 架空朱偽,朱偽嫡系【射声营】所剩无几,五十万联军化为巨野京观,声望彻底崩塌。 此“解围”之功,更让山海在充州军民心中取代朱偽,成为实质主导。 朱偶已成空壳,军政大权尽落程昱掌中。 削曹大义,曹操困守孤城,濒临绝境。 山海“及时”救援,便如山倾海覆之恩! 曹操再难高举“匡扶汉室、独立平叛”的大义旗號立足兗州。 程昱此举,便是逼其自去根基! 铺垫充州,山海仁义之名响彻充州,程昱所行“壁垒”更是以保境安民为名,收拢豪强坞堡。 此役之后,兗州人心向背,已隱隱归於山海。未来陆鸣或他亲自接手兗州,阻力大减。 就在程昱以为尘埃落定,静候朱偽认输、曹操“识趣”辞行时,一个身影大步踏入临时军帐! 曹操竟然独自前来拜见! 他甲胃未除,血污犹在,却腰杆笔直如標枪,面上无半分丧家之犬的颓唐,反而带著一种近乎滚刀肉的坦荡与炽热! “程军师!”曹操抱拳,声音洪亮,竟带著一丝劫后余生的激昂,“山海虎贡解巨野倒悬之危,救操与数万军民於水火!此恩同再造!操,岂能一走了之,忘恩负义?” 程昱眸底冰面骤然开裂,一丝错与警觉如毒蛇般窜起!他面上不动:“曹都尉言重。黄巾未平,天下板荡...” “正是天下板荡,操更不能置身事外!” 曹操打断,言辞恳切,目光炯炯直视程昱:“操虽新败,魔下尚有虎豹骑千五敢战之士!更熟兗州地理人情! 恳请军师允操率此残部,附於山海驥尾! 不为封爵,但求肝脑涂地,以报军师与陆帅救命大恩! 於剿灭充州黄幣残寇略尽绵薄! 待扫平妖氛,充州復定,操即刻交卸兵权,绝无贪恋!苍天可鑑!” 字字泣血,句句感恩! 姿態放得极低,甘居“驥尾”,只求“报恩”!甚至当眾立誓平贼后“交卸兵权”! 帐內空气凝固。 程昱注视著曹操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虚假的感激,也没有战败者的卑微,唯有深沉的、赤裸裸的野心与近乎疯狂的决断力! 他瞬间洞穿一一此疗哪里是报恩? 分明是借“救命大义”为名,死死抓住最后一块落脚之地,一头扎进充州平叛的浑水,绝不肯轻易离场! 更加可怕的是,他將“救命大恩”做成一张无形锁,让山海领在道义上难以立刻驱逐! “厚黑至此...机变如妖!”程昱心中警铃大作,寒毛倒竖。 朱偽是良將亦是庸人,皇甫嵩是君子亦是朽木,在程昱看来都不难对付,而眼前这曹操...是梟雄!是能屈能伸,蛰伏爪牙,趁势噬龙的恶! 这种不为虚名所累,该低头时毫不犹豫的行为,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到的,至少皇甫嵩、朱偽、 卢植这三位朝廷名將就做不到,不然他们也不会落到现在的这幅下场。 “曹都尉拳拳之心,昱...深为感佩。”程昱面上挤出一丝刻板笑容,竭力压制翻涌的杀机,“既如此,便暂编为“协防营”,受廖化將军节制,专司巨野左近流寇清剿、要道协防。待陆帅钧令,再定行止。” 虚位虚名可以给,但必须放在眼皮底下! “操,领命!谢军师成全!”曹操躬身行礼,姿態恭顺无可挑剔,低垂的眼脸下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锋芒。 当夜,巨野城下临时军营。 程昱独坐帐中,灯火摇曳在他青白瘦削的脸上。桌案上摊开一份新的暗纹密报,他却未落笔。 帐內似乎还迴荡著曹操那“情真意切”的效忠之言。 程昱闭目,指节轻轻叩击桌案上的精铁“沉岳剑”剑柄。 “朱偽、皇甫嵩之辈,皆冢中枯骨。然此曹阿瞒..:”程昱脑中翻腾: 巨野破围而不失位!他人至此,或死或遁,他竟能厚著脸皮留下来! 借势反棲!借“救命恩人”之名反客为主,將自己嵌入充州平叛核心! 隱忍如渊!示弱、感恩表忠心,丝毫无落魄诸侯架子,所图必大! 审时度势之精绝!精准把握了山海领需要人手清剿残敌、暂时无暇深究的时机! “真...人杰矣!”程昱修然睁眼,枯瘦的手掌猛地紧! 那份关於壁垒进展的军报被他弃於一旁。 狼毫饱蘸浓墨,他以比报张梁失踪更凝重的笔锋急书:“主公钧鉴:巨野之事毕,张梁遁走如前言。 然另生大变一一曹操!操新败於巨野,虎豹骑十不存一,本已穷途。 我军解围,此疗非但未引去,竟以『报救命大恩』为辞,涕泣请命,甘附驥尾,乞一偏师协剿之职! 言辞恳切,立誓平贼即退,毫无矫饰。 其情其状,尽掩梟雄之姿。 愚察其所谋:一来,以『恩义”锁我,强据充州一席;二来,窥伺兵权,静待风云;三来,借我山海之势,重植充州根基! 此獠心思深沉,忍辱负重度量、审时度势之能、厚黑机变之术,远迈朱偽、皇甫嵩之流! 恐为心腹大患!彼暂寄『协防营”,由元俭羈摩。 然其志如鯤鹏,终非池物! 望主公深察幽充之变,对曹孟德此人,万勿以等閒视之! 其梟雄之姿,当世罕有!程昱顿首,十万火急!” 信笺封入更厚重的黑漆木匣,加盖三重加密印记。 三名最精干的信使被唤入帐中,程昱眼神如刀:“此信关乎未来我山海领气运!昼夜兼程,换马不换人!面呈主公前,尔等性命与此信一体!若失...提头亦难赎其罪!” 三骑如电,再度刺破寒夜,蹄声踏碎秋霜,比报张梁失踪时更为急促沉重。 程昱步出军帐,遥望北方漆黑天幕。 壁垒线上烽燧隱现,张梁依旧踪影难觅。身侧不远曹操临时营寨灯火闪烁,隱隱传来曹操与曹仁等人低沉却透著昂扬的部署之声。 深秋寒气砭骨,程昱却觉背心沁出一层细密冷汗,一股远比张梁潜藏更森冷尖锐的威胁感,如潜伏在侧翼阴影中的毒蛇,缓缓盘踞。 锁龙之壁尚未合围,充州棋盘之內,一条真正可能翻江倒海的“幼蛟”,已然悄然入水。 第605章 太平道的终极蓝图(求订阅,求全订!) 第605章 太平道的终极蓝图(求订阅,求全订!) 九月中旬,刚刚歷经战火的巨野城西门外,浓稠的血腥气凝成铅灰色的雾靄,混杂著草木灰烬与尸骸焦糊的恶臭,在残阳如血的光晕中蒸腾翻滚。 那座由数万颗士族联军头颅与断肢残骸垒砌而成的巨大京观,如同一座狞的屠神祭坛,在暮色中投下令人室息的暗影。 顶端,那柄浸透了寿张败卒怨念、此刻又饱饮朱偽五十万大军鲜血的“人公將军”本命断刃符兵一一“万碎”,正汨汨淌落黏稠的血珠,一滴、一滴,砸在下方冻结成赤褐色冰晶的血泥上,发出沉闷的钝响,如同迟暮的丧钟。 张梁仁立京观之畔,覆满血疝和泥垢、粗糙如松树皮的手掌缓缓抚过符兵冰冷锋脊上尚未乾涸的暗红。 每一次触摸,寿张洪水滔天、被迫“不战而逃”的滔天屈辱便化作一股灼热的岩浆,在胸腔內剧烈翻腾,灼烧著每一寸神经, 浑浊的鹰目穿透血色雾靄,死死钉向东南方天际线下那座隱约的城郭轮廓一一寿张!程昱!廖化! “程昱...廖化...山海鼠辈!”张梁喉间滚过一声砂砾摩擦般的低吼,眼中復仇的野火熊熊燃烧,“水淹寿张之恨,神上使在雍奴城战死兄弟的命债...今日用朱偽狗贼的血,只堪洗刷十之一二!” 他猛地转身,结的肌肉在玄铁重甲下贡张,对著身后如標枪般肃立的亲信渠帅刘石、何曼咆哮,声音裹挟著滔天恨意:“传令!收拢『神上使”锐土,就地休整,午夜埋锅造饭! 明日寅时,全军开拔!目標一一寿张! 某要亲手把程昱那颗尖酸刻薄的头颅掛在寿张城头,把他那双阴毒算计的眼珠挖出来,祭奠我神上使军的亡魂!” 夜色如墨,巨野残营。 血腥战场刚刚沉寂,核心区域肃杀依旧。 得胜的黄巾精锐正沉默地擦拭兵刃,整著被联军鲜血浸透的玄色重甲,尚未从疯狂杀的余韵中完全脱离。 外围则瀰漫著大胜后的鬆懈与劫掠的喧囂,流民兵们兴奋地清点著从联军遗尸中扒出的甲片、 铜钱,偶尔有爭抢財货的粗野叫骂响起。 骤然! 一道刺耳的裂帛之声撕裂沉寂夜空! 巨野营盘上空,一片巴掌大小、薄如蝉翼的暗黄色符篆无火自燃! 其色如沉金,边缘流淌著玄奥的赤色符文! 瞬息间,符篆化为一只燃烧著幽蓝色火焰的符纹灵鹤! 灵鹤甫一成型,便发出悽厉如九幽寒铁摩擦的尖啸,仿佛要撕裂灵魂的警號,瞬间压倒了营中所有喧囂! 它如同来自黄天秘境的神使,在低空盘旋三匝,所过之处,喧声夏然而止! 旋即如流星坠火,带著足以冻结魂魄的阴冷气息,无视距离与阻碍,悍然俯衝,直扑帅帐深处屹立的张梁! “大...大兄法旨?!”张梁瞳孔骤然收缩如针,浑身的暴戾杀气如遇阳春白雪,瞬间凝固!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感压倒了一切! 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粗大手,一把抓向那只冰冷燃烧的符鹤! 指尖触碰到符鹤的剎那“轰一一!” 一股浩瀚如无尽汪洋、却又冰冷枯寂得如同九幽冥土的意念洪流,伴隨著几点凝如赤玉、蕴藏著无尽威严与天威的精血,猛地灌入张梁的识海深处! 这股力量带著不容置疑的“天宪”意志,瞬间將他復仇的怒火冻结! 意念洪流中,张角那仿佛来自九天之上又似九幽深处的宏大声音,带著摄人心魄的道则烙印, 每一个字都如同天雷地火般炸响: “冀邮气运,尽归吾掌!黄天在上,功行圆满!” 张梁识海中猛然浮现邮城巍峨城垣崩解、化为滚滚玄黄气流的灭世景象! 那沛然如星河的气运洪流,正被一尊顶天立地、足踏九幽的巨大土黄色虚影鯨吞入腹! 法相周身道纹流转,气息比之前闭关时深邃浩瀚何止百倍! 这分明是大贤良师已彻底炼化、融合了整个冀州州府鄴城那磅礴无匹的气运之力!道行大成, 脱胎换骨!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临淄城破,即在此刻!”法相虚影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同实质的金色神剑,穿透了层层空间迷障! 青州首府临淄城的轮廓在张梁意识里清晰无比地浮现一一雄浑远超巨野的高大城墙、繁华鼎盛的街市、森然披甲的守军! 一道血红色的巨大符纹咖锁正如同缠绕巨蟒,死死缠绕著整座城池的核心,锁链之上光华剧烈闪动,那是太平道在青州潜藏多年、此刻终於由张角之力激活即將引爆的“黄天夺运大阵”的徵兆! 阵法引动,临淄城已是黄天囊中之物! “兗州劫气瀰漫如黑云蔽日,已成尔之必死绝地!” 隨著张角的法相张口警示,张梁眼前骤然一黑! 一幅令人室息的死亡画卷强行烙印进他的神魂! 滔天洪水自虚空裂缝狂泻,席捲天地,瞬间吞噬了他“人公將军”的帅旗;晦暗如墨的夜色中,寒光凛冽的剑锋无声无息刺向他后心要害;铺天盖地、如蝗虫般密密麻麻的强弩箭雨,將他连同魔下最精锐的神上使近卫,死死钉死在巨野残破的城墙之下! 无数扭曲哀豪的亡魂幻象拉扯著他的手脚! ...无穷的死亡预兆如同冰冷潮水衝击著他的心神! 这正是大贤良师以无上《太平清领书》道法推衍出的天机示警! 清晰指向他若执意留在充州攻伐寿张,十死无生! “弃充州!焚辐重!速引神上使本部精锐轻装简行! 星夜兼程!七日內,务必兵临济南郡! 渡济水,与吾会师,合攻临淄!以全黄天伟业!不得有误! 违者一一天命弃之,道火焚身,万劫不復!” 隨著最后一句警告,伴隨著精血符力和“道火焚身、万劫不復”的道罚威胁,如炽热烙铁般死死印在张梁的神魂深处,激起撕裂神魂般的剧痛! “呢啊一—噗!” 帅帐內,张梁猛地捂住额头,一声沉闷痛极的嘶吼伴隨著逆冲而上的鲜血狂喷而出! 他高大雄壮的身躯剧烈摇晃,脸色瞬间褪尽血色,惨白如纸纸人,冷汗如瀑般淡淡而下,瞬间浸透了沉重的內衬! 识海中那无穷尽的死亡幻象与道罚威胁,让他这位以凶狠无畏著称的人公將军,感到了源自灵魂最深处、对天地大道最本能的恐惧颤慄! 復仇的滔天怒火与对大兄兼黄天教主那不容置疑的绝对命令激烈碰撞! “大兄...青州...临淄..:”他嘶哑低吼,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心与一丝丝劫后余生的惊悸,如同刚从最恐怖的炼狱边缘挣扎回来。 “將军?!”亲卫统领刘石、悍將何曼闻声冲入帐內,骇然地看著张梁煞白的脸和嘴角刺目的鲜血。 张梁猛地抬头!眼中所有的暴戾、復仇的烈焰,瞬间被一种近乎残酷冰冷的理智压灭! 只剩下被天机示警刺痛后的血红,以及对兄长命令刻入骨髓的绝对服从!黄天伟业!这才是根本! “传令一一!” 他猛地站起,巨大的身形投下阴影,声音因极力压抑而扭曲变形,如同钝刀刮骨: “刘石部,留驻统管流民、辅兵! 所有粮秣辐重、缴获甲械、笨重攻城器具...统统弃之於巨野营盘! 给某竖起所有『人公將军”、『神上使”大! 每夜多点篝火!照常派兵敲榔巡营!务必造出大军未动之假象! 敢有懈怠致敌窥破,立诛全队,剥皮点天灯!” 断臂求生!牺牲所有杂兵与缴获,迷惑寿张方向的程昱、廖化,为真正的主力撤离爭取时间! “所有『神上使军团』本部主力一一四万玄符力士、重甲长戈卫队、黄天锐士...及本將亲军黄巾力卫!立刻集合! 丟弃所有笨重器械、粮车!扔掉缴获的金银布帛!只带三日乾粮、兵刃甲胃! 速速去汉军尸体上剥下尚能蔽体的皮甲换上!” 轻装简从,偽装身份!神上使精锐尽著汉军皮甲,融入夜色,只为速度! “立刻出发!沿预定秘径小路,昼伏夜出!遇小股官军,能避则避,不得交战! 目標一一青州济南郡!七日內必至!违期未至者,视为背弃黄天!闔族...贬为『黄天道祭人牲』!” 一“黄天道祭人牲”六字,让刘石、赵宏及所有冲入帐中的渠帅亲兵都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骨髓都结了冰! 这是太平道內部最残酷最恐怖的刑罚,魂魄永困黄天道兵神符核心,生不如死! “大贤良师法驾亲临青州!此战功成,青州气运尽归我教!黄天霸业,自此將立於不败之地!”最后,他嘶吼著注入一丝狂热的信念,既是命令,也是给自己和魔下强行点燃的疯狂动力。 青州!临淄!这不再是復仇,而是关乎整个太平道存续的未来! 夜色如墨,混乱涌动於巨野连绵营盘。 核心区域死寂如渊,唯有甲片撞击与铁蹄压地的肃杀低鸣!精锐集结的速度快到令人心悸。 外围的流民营则骤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豪与惊怖的尖叫一一他们知道自己被彻底拋弃了! 无数堆积如山的粮草被泼上污水,隨意的丟弃在坑道中!丟弃如垃圾的財帛甲械在月光下如同祭品。 两股洪流在黑暗中决然分流:一股是在绝望中被拋弃、冲向粮草堆和財帛堆的流民浪潮, 另一股则是近六万身著汉军皮甲、沉默如同决堤玄色岩浆的精锐,在张梁亲率下,如奔涌的地底暗河,悄无声息地匯入预定的密林小道,向著东北方向决然涌去! 张梁跃上战马,最后深深回望了一眼东南寿张的方向,鹰目中翻滚著极度的怨毒、不甘,以及对黄天伟业更沉重的执念,嘶声低吼,如同九幽恶鬼的低语: “程昱...廖化...这次算尔等命大! 待吾兄弟执掌青州,黄天神道根基永固! 那时...定要尔等跪於临淄黄天神坛之下,受尽炼魂夺魄之苦,方消我心头之恨!” 言罢,猛地一夹马腹,再不留恋,匯入暗夜洪流! 青州,济南郡西境,黄河之畔。 寒星寥落,霜覆千草。 一支沉默如死的玄甲洪流悄然移动在漂冽夜风中。 六万“神上使军团”最核心的杀戮机器换上了灰扑扑的汉军皮甲,內敛的玄色黄天符篆紧贴肌肤,人马皆精悍无声,只余沉重的脚步声和铁甲摩擦的微响踏碎死寂。 先锋斥候如夜梟般四散游弋,探寻著每一丝危险的气息。 更遥远的西方天际,便是青州州府一一临淄。 此刻的临淄城下,黑暗如同凝固的粘稠墨汁,阴风在城头守军火把光晕外发出悽厉鸣咽。 突然! 一片浓得化不开、仿佛汲取了所有光线的昏黄云气,自临淄城东郊的地脉深处,如同巨物升腾般轰然升起! 迅速蔓延笼罩四野,將方圆数十里尽数覆盖! 星月光芒被彻底隔绝吞噬!云气翻滚奔涌间,无数扭曲蠕动的玄黄色道纹在其中生生灭灭,旋转匯聚,最终凝成一张遮天蔽日的巨大符篆虚影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恐怖的威压如同神灵甦醒的前奏,沉沉碾向临淄城! 在这片昏黄如末世尘土的云海边缘,无数模糊不清的身影自虚无中悄然现身。 这些身影披掛的甲胃,迥异於凡间兵戈! 非金非木,材质晦暗幽深,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黄油润光泽,仿佛某种古老异兽的骨甲。 甲片之上,深深刻印著细密如血管般凸起的血色符文,这些符文並非死物,每一次律动仿佛都在与笼罩城头的“黄天蔽日大阵”呼吸共鸣,共同吞吐著天地间的浊气与怨念。 他们步履看似极为缓慢,实则每一步落下,脚下大地都如同水面般荡漾开无形涟漪,仿佛踩著道则凝聚的脉络,数千人组成的道兵军阵如山如岳般沉稳推进,只发出如同闷雷滚过地底的沉重脚步声。 为首一人,身形颁长却並不魁梧,身披洗得发白的麻布道袍,长发披散,不饰簪冠,却如同浊浪中的砥柱,巍然聂立於昏黄云气之前。 他双目微闔,双手於胸前结成古老玄奥的“黄天印”。 一股难以言喻的浩瀚磅礴气势,混合著经卷霉变、线香焚烧与无声梵唱般的诡异低语,如同无形海啸席捲四野一一此非人间帝王的王霸之气,而是独属於太平道教祖、撰取一州磅礴气运加持己身、功行圆满后引动天地法则的“黄天道则”威压! 那身看似破旧的麻衣,此刻在昏黄幽光的晕染下,却比世间任何华贵冕服更显莫测,令人不敢直视! 其身后,一面巨大得如同城墙般、以暗金丝线描绘玄黄符纹的道旗缓缓展开,上书八个血淋淋的洪荒篆文一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道旗之下,五千名身著符石骨甲、眼神狂热而冰冷、气息沉凝如深渊的无情道兵,如同五千尊由神符驱使的杀傀儡。 太平道最终的底蕴,教祖道法与大阵彻底交融催生的禁忌神兵一一【黄天勇土】,终於隨著大贤良师张角的出关,降临青州战场,兵锋直指临淄! 充州的血腥京观尚未冷却,豫州的长平焦土仍有余烬,而青州临淄城下的黄天死局,已在道则的轰鸣声中缓缓张开! 此刻,张角谋划已久的终极蓝图,在这青州首府城下终於彻底摊开。 远非世人所想的是取代那风雨飘摇的汉室江山, 张角的宏图,乃是效仿上古周制,行那裂土分封之事! 他要以太平行天道为国教,將冀州、并州、青州、兗州、豫州这五块汉家膏腴之地,生生从帝国版图上切割下来,铸就一方唯黄天独尊的“乐土”! 然而天下大势岂能尽如棋算?起兵以来,处处烽烟偏离了黄天经书的预料。 幽州路远,猛虎出押,那程志远早已坐大自立,鞭长莫及。 并州苦寒,进展寥寥,几如鸡肋, 充州更是成了绞肉深坑! 朱五十万大军固然在巨野城下化为森然京观,但程昱的反击如毒蛇吐信,山海军的布局稳如磐石。 张梁的神上使军团纵能逞一时之威,却在兄长严令下,不得不以杂兵疑阵迷惑强敌,丟弃唾手可得的重,精锐主力日夜兼程,狼犯东遁,几近放弃充州..... 豫州亦非净土。 颖川陈国的烽烟虽炽,但陆鸣的铁腕整军与那“白虎卫”之锋锐,已让豫州黄巾渠帅吴霸、 刘辟、何曼之辈如丧家之犬,龟缩流窜,不復当初席捲之势。 现实惨然如斯。 那设想中坚若磐石的冀、並、青、充、豫五州版图,此刻已是支离破碎。 并州无望、兗州被迫弃守、豫州颓势已显、幽州更是离心离德值此存亡关头,张角深谱壮士断腕之理他断然摒弃了那幅残破的宏图,將最后、最关键、也几乎是唯一的生机,死死押在了青州这块硕大的拼图上! 只要那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大蠢,能在这青州首府临淄城头高高竖起! 此乃战略之转圜,亦是最低底线之所求。 冀州乃太平道之基业根本,气运已纳,不容有失。 青州沃野千里,士族势力又被扫荡一空,临淄府库富甲一方,若能与冀州连成一片。 那么,即便失去兗州、无望并州、遥对自立之幽州、压下豫州烽烟... 拥有两州之地,背靠太平道百万信眾与这足以抗衡仙神鬼魅的黄天道法,张角便拥有了最沉重的政治筹码。 那时,他方能直面洛阳那摇摇欲坠的汉廷,抑或环伺在侧的陆鸣、程昱、曹操等新兴豪雄和盘踞州郡的士族大姓。 割据既成,便是討价还价之始一一是求一纸名分使黄天合法化,是定疆划界各守一方,还是合纵连横共谋更大的变局? 这最低限度的黄天乐土,便是张角在乱世狂澜中搏命撑起的底线方舟。 为此,他不惜严令张梁拋下仇敌程昱、廖化於充州,星夜来援;为此,他出关便亲至阵前, 將“黄天勇士”这最后的底牌揭开;为此,他不惜以倾教之力催动这遮蔽天日的“黄天蔽日大阵”。 昏黄的“黄天”之下,青州大地的心臟一一临淄城,其命运已然与太平道的存续紧紧捆绑。 是张角的“黄天乐土”终获立足之基,还是汉室江山续命,抑或为其他梟雄做嫁衣裳? 一切,都將在城下的廝杀中揭晓。 黄天当立的声音,將从临淄开始,化作最沉重的现实砝码,压在这乱世的天平之上。 第606章 豫州刺史王允施压(求订阅,求全订!) 第606章 豫州刺史王允施压(求订阅,求全订!) 深秋的寒意裹挟著肃杀之气,席捲豫州平原。 玄色“陆”字帅旗如磐石般聂立在譙县城外新筑的营盘辕门之上,猎猎生风。 自长平大捷,陆鸣亲统由陈到“白营”、典韦“虎卫营”、黄忠【玄凤羽卫】及整编山海精锐构成的平叛大军,一路摧枯拉朽,荡平陈国、潁川郡残余黄市坞寨,兵锋直指豫州心臟一一州府治所譙县。 大军在此扎营,锋芒所向,便是盘踞梁国、沛国、汝南郡的五股黄巾主力,一场决定豫州归属的决战已是箭在弦上。 营寨初稳,豫州刺史王允便携刺史府別驾、长史、都官从事等一眾僚属,以及譙县夏侯氏、譙县曹氏、颖川荀氏、颖川陈氏等十数位盘踞豫州的顶级门阀家主,浩浩荡荡载著千车酒肉粟帛,以朝廷之名、慰劳之仪,踏入了辕门。 搞赏三军的旨意宣得震天响,堆积如山的米粮酒肉展示著州府的“慷慨”,丝竹管弦之声试图冲淡军营铁血。 中军帅帐內,华灯初上,筹交错。 珍美味蒸腾著热气,醇酒佳酿在玉杯中荡漾。 王允广袖博带,面含春风,举杯向陆鸣、皇甫嵩及诸將敬酒,言辞恳切,盛讚陆帅荡平长平、 廓清颖陈之丰功伟绩,誉其为“朝廷柱石”、“豫州救星”,仿佛半月前皇甫嵩在长平城下的惨败与眼前这位主帅的雷霆手段从未发生。 酒至半酣,暖意融融之际,冰封骤临。 王允缓缓放下犀角杯,面上笑容如潮水般褪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忧国忧民的神情:“陆车骑之功,天日可鑑!然..” 他话语一顿,目光扫过帐中诸將,最终落在帅位:“然军国大事,首重名分纲常! 皇甫义真將军,先帝钦封左车骑將军,开府仪同三司,国之干城! 今竟屈居副帅之职,已有逾制违礼之嫌。 更有一事,如在喉,不吐不快!” 陆鸣嘴角的轻笑不变,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王刺史但说无妨!” 王允声音陡然拔高,带著刺史的威仪:“各郡勤王义师,颖川荀氏『烈风营』、陈郡宋氏重步、譙县夏侯氏虎骑...乃至无数郡县豪杰为保桑梓,子弟浴血,將校效死! 长平战后,陆帅一纸军令,竟將其苦心操练之部曲强行拆分吞併! 有功之將,或贬滴,或閒置,兵权尽失! 此等行径,岂是朝廷用人之道?又置大汉军制祖训於何地?更令天下忠义之士,心寒齿冷啊!” 话音刚落,早已按捺不住的豫州別驾挺身而出,戟指喝道:“王刺史所言字字泣血! 卑职身为別驾,掌一州吏治纠弹,今日拼著官身不要,也要问陆帅一句:强行收编州郡义兵, 架空有功將领,此与盗匪劫掠何异?焉知不是拥兵自重,图谋不轨?!” 长史亦隨之起身,言辞看似缓和却字字诛心:“將士离心,非战之福。 更兼皇甫將军名位不正,难安军心。 陆帅,当以大局为重,復有功將领旧部,正皇甫將军名位,此方为朝廷之福,平叛之基啊!” 颖川荀氏家主抚须轻嘆,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军权集於一身,非社稷之幸。 陆帅纵有擎天之功,亦不可罔顾人臣本分,行此跋扈之举。 今日夺我等之兵权,明日又將剑指何方?” 帐內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空气粘稠得让人室息。 所有歌舞管弦早已识趣地停止,只剩下烛火偶尔的啪爆响。 皇甫嵩面沉如水,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士族又开始搞事,关键是还没跟他通气。 支持陆鸣的將领则目光如刀,怒视著发难之人,气氛剑拔弩张, 端坐主位的陆鸣,面对这层层推进、裹挟著朝廷大义与道德指责的围攻,却仿佛置身事外。 他慢条斯理地把玩著手中的青铜酒樽,眼神淡漠,如同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 直到王允和士族们联手编织的“不臣”罪名图穷匕见,他才缓缓抬眼。 那目光,平静得如同万年寒潭,却蕴含著令人心悸的压迫,缓缓扫过王允强撑镇定的老脸,掠过別驾长史因激动而涨红的面容,划过荀氏袁氏家主眼底深处闪烁的算计幽光。 “呵..”一声轻,打破了死寂。 陆鸣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將酒杯轻轻顿在案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拥兵自重?图谋不轨?罔顾人臣本分?”陆鸣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敲击在每个人心头,带著冰冷的嘲弄,“真是好大一顶帽子,扣得本帅好生惶恐。” 他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毒蛇亮出了獠牙,目光如电锁死王允:“王使君,本帅倒要问你,你坐守州府,掌豫州钱粮兵马大权,面对肆虐豫州、屠戮黎庶的黄幣逆贼一一梁国的刘辟、汝南的何仪、沛国的彭脱...还有那几个拥兵百万的渠帅,你刺史府的兵呢?你纠合士族豪强,编练的义兵呢?!” 语速骤然加快,如暴风骤雨:“是困守坞堡,高筑寨墙,等著黄幣去啃你们的粮仓,刨你们的祖坟?! 还是像广阳由氏私兵那样,临阵只知护粮护己,迟滯大军,甚至见势不妙就望风而逃?! 长平之败,根源在此!若非皇甫將军魔下儘是你等这般自私自利、不听號令的『义兵”,何至於被黄幣残部冲得土崩瓦解?!” “你一一”王允脸色瞬间由红转青再至惨白,嘴唇哆嗦著想要反驳,却被陆鸣毫不留情地打断。 “皇甫將军!” 陆鸣目光陡然转向皇甫嵩,带著一丝冷酷的审视:“你是老成宿將,你告诉在座的诸位州官、 诸位家主,当初若你魔下两百万大军令行禁止,如臂使指,长平城外那几十万刘辟、何曼的贼兵, 能否衝破你的战阵?!你陈国的『玄武磐石阵”,又因何未成而溃?!” 皇甫嵩脸颊肌肉剧烈抽搐,这无异於將他败军之耻当眾揭开展示,他死死握著拳,咬紧牙关, 终究无法在如山铁证前辩驳,颓然低头。 陆鸣的诛心之言一句比一句狼厉,目光如刀刮过那些士族家主矜贵的脸庞:“现在,本帅刚刚整练出一支听號令、有战力的大军,刚刚將颖川、陈国的黄巾钉刺拔掉,你们一一这些龟缩在坞堡內,靠著本帅在前面流血拼命才保住祖宗田宅的诸公,却联袂而来,打著朝廷旗號,举著忠义大旗,围在本帅这大帐里哭豪著要索回你们的兵权?!” “砰!”陆鸣猛一拍案,震得杯盘叮噹作响, 就在所有人被这疾风骤雨般的质问衝击得心神震盪之际,一件散发著诡异气息的物品被他从怀中掏出,狠狠拍在案上! 半枚断裂的暗黄色符篆,断面挣狞扭曲,通体龟裂,正从核心处“临淄”两字燃烧的焦痕边缘,逸散出一缕缕如活物般盘旋的青黑烟气! “三日前,程昱自巨野传来急报!截杀黄幣信使所得!这是太平道的传讯符鹤!”陆鸣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捲起漫天煞气,“张梁!那个在巨野城外堆起京观,屠戮朱偽数万大军的黄巾『人公將军”,早已不在兗州!” 他的指尖重重戳在符篆核心燃烧的“临淄”二字上,杀气凛然:“他遵张角之命,亲手丟弃了巨野数十万黄巾赖以活命的辐重粮草,尽起魔下五万最精锐的『神上使”悍卒,换上我汉军的皮甲,昼伏夜行,其目標,是青州济南郡!而他的兄长,那位『大贤良师』张角一一” 陆鸣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瞬间失血的脸,每一个学都裹挟著铁与血的味道:“至迟半月前,就已亲临临淄城下!布下邪异大阵『黄天蔽日』,意图封锁全城,强攻夺取! 冀州大部沦於张角之手,青州临淄危在旦夕!青州若陷,张梁五万精锐与张角主力匯合,百万黄幣与流寇一旦整合完毕,挥鞭南下..:..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无情的推演:“穿过你们口中那『无关紧要”的充州废墟,直扑豫州! 你们夏侯氏譙县的坞堡,够他们几万大军几天攻打? 荀氏颖川那千顷良田,够养活几万流民? 你们宗祠祖坟的砖石楠木,够他们筑起几座新的京观?!“ “砰!”譙县夏侯氏家主手中的青玉酒杯再也无法拿捏,轰然碎裂在地,酒液混著被碎片割破手掌流出的鲜血,在昂贵的毡毯上开一团刺目惊心的污跡! 颖川荀氏家主面色惨白如纸,手指颤抖著,几乎坐不住身躯。 陆鸣缓缓站起,玄申甲页鏗鏘碰撞。 典韦默然上前一步,手中巨型战斧的森冷锋刃在烛光下流动著死亡的光泽。 “你们这些一一看著黄幣屠戮治下百姓却龟缩不前,不敢也无力组织一兵一卒有效抗击! 坐等著別人在前面浴血搏杀才得以苟延残喘,在后方爭权夺利斤斤计较著蝇头小利和区区私兵的废物!” 陆鸣的剑锋般的目光钉在王允和一眾士族脸上,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匕首,將他们虚偽的面具、 自私的本性剥得乾乾净净。 “现在,顶著满嘴的“朝廷大义”跑来本帅军中发难夺权?!”他的声音如同终北之地的万载寒冰,宣告著最后的审判:“本帅最后警告尔等!若还有人敢以此等使俩,妄图继续肘军务、干扰平叛大局......“ 他微微一顿,典韦手中的巨斧微不可察地提起了一丝。 陆鸣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凿击: “本帅不介意,用尔等项上这颗只懂得算计私利、不顾黎庶生死、不通军事还妄图指手画脚的脑袋——” “祭我山海领战旗!” 帐內死寂无声,如同幽冥鬼域。唯有夏侯家主掌下的血滴,悄然泅入毛毡深处的声音,微弱而清晰。 窗外,北风呼啸,如同百万黄巾正踏著霜雪汹涌南下的铁蹄。 第607章 辽西猛虎不请自来(求订阅,求全订!) 第607章 辽西猛虎不请自来(求订阅,求全订!) 幽州蓟县南郊,山海联军大营, 距离高览、田畴率领的五十万山海联军兵临蓟县城南,在程志远构筑的“赤色壁垒”外扎下营寨,已然过去五日。 深秋的寒风卷过旷野,吹得两军的旗帜猎猎作响,空气中瀰漫著泥土、草木灰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那道由七座巨营、三道深壕、连绵土关构成的数里长的“赤色壁垒”,如同一条狞的赤红巨蟒,横亘在联军南下收復蓟城的必经之路上,成为双方角力的焦点。 这五日,远非平静无波。 田畴深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之理,更秉承著陆鸣“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战果”的指令。 他並未如高览最初所倾向的那样立刻发动强攻,而是採取了持续、多变、高强度的试探性战斗每日,甚至昼夜轮替,赤色壁垒沿线各处都爆发了规模不一、目的明確的衝突。 初试锋芒,东翼伴攻惑敌。 第一日,田畴命令魔下辽东突骑精锐混合部分山海步兵,在壁垒东侧,靠近程志远主营但並非核心的位置发动声势浩大的伴攻。 数百架临时赶製的简易木梯与撞车被推出,弓弩手进行覆盖射击,製造出强攻弱点的假象。 程志远果然调动预备队增援东翼。 然而真正的意图在於廖化亲率一队经验丰富的斥候和轻装锐卒,藉机抵近侦察东翼壕沟的实际深度、宽度,以及土关墙体的坚固程度,甚至在短暂的短兵相接中测试了守军的反应速度和战备状態。 夜幕降临时,联军留下数十具尸体和一堆烧毁的器械,鸣金收兵,带回了宝贵的防御细节。 第二日深夜,利用秋末浓雾瀰漫的掩护,田畴策划了一次对壁垒最西端的小规模夜袭。 由原蒋钦魔下惯於水战和夜战的部分精兵组成突击队,悄无声息地潜行至护壕边,用特製的浮桥装置短暂填平一小段壕沟。 他们在攀登土关时被岗哨发现,立刻爆发激战虽然未能成功登顶,但在短暂的交锋和城下弓弩对射中,联军成功评估了西翼守军的警觉性、 巡逻密度以及夜间指挥系统的反应能力。 同时,斥候趁乱绘製了西翼大营外围拒马、鹿的精確布局图。 拂晓前,突击队背负伤者有序撤退。 第三日白天,战术变得更加狡点。 田畴派出了数十支由精悍斥候和精锐老兵组成的“游猎”小队,他们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在壁垒防线数里的纵深地带灵活游走。 这些小股部队绝不恋战,或是以密集的冷箭射杀暴露身形的守军弓手,或是以小队衝锋袭扰薄弱据点,吸引守军出垒追击后,利用预设陷阱和骑兵接应反杀小股追兵。 他们的目標不是夺取阵地,而是持续给守军施加心理压力,打乱其休整节奏,並迫使程志远不断微调防御部署,从而暴露其兵力调动的规律和潜在的空隙。 第四日正午,针对壁垒中段一处看似较为平坦的开阔地,联军调集了营中大部分重型弩炮和床弩,配合黄忠整编时留下的部分精锐弓弩手,进行了一次集中火力打击。 密集的弩枪、火箭、碎石倾泻在一段数十丈宽的壁垒墙体上,试图撼动土石结构。 同时,步兵方阵前出,顶著守军的箭雨进行了一次“半接触”衝锋,用巨盾格挡,用长戟攻击低矮处的墙体。 这次行动旨在测试壁垒主体结构最坚固处能承受多大强度的轰击,以及守军“黄巾玄甲精锐”在坚守硬碰硬防线的组织和战技水平。 战斗激烈但短暂,联军在付出一定伤亡验证了目標段壁垒的坚固和程志远核心甲士的强悍后, 果断后撤。 第五日,田畴將前三日的策略综合运用,发起了一轮覆盖壁垒全线的多点、多批次袭扰。 从东到西,壁垒各段在近乎同一时间都爆发了或大或小的战斗,有的是伴攻声势巨大,有的是真刀实枪的试探突破,有的是精准的远程打击。 程志远的指挥系统被彻底调动起来,守军疲於在各段防线之间应急增援、灭火。 而联军各攻击梯队在田畴如臂使指的精细调度下,进退有序,仿佛无数只探针,反覆戳刺著赤色壁垒庞大身躯的每一寸肌肤,试图从它任何一丝微小的迟钝、混乱或兵员素质的参差中,捕捉到那决定胜负的破绽所在。 壁垒之內,黄烟滚滚;大营之外,援兵如潮。 程志远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这五日来,蓟城內的號角声日夜不息。 借著联军被拖延在外线的宝贵时间,他疯狂地向幽州各地发出调兵令符。 渔阳郡的血战让他损失惨重,但也证明了他的凶悍。 依靠焚毁渔阳粮仓缴获的残余粮秣和黄幣军的威势,加上从溃散流民中强征的精壮,他展现出惊人的组织或者说裹挟能力。 来自“安次”、“路县”甚至更远的“泉州”、“雍奴”等残余据点的黄幣“精锐”被陆续抽调,匯入壁垒大营。 卢植奇袭后残存的西大营部分辅兵、流民,以及程志远裹挟的更多幽州北部流民,被驱赶著加固工事、搬运守城器械。 一车车的粮草、木石,络绎不绝地从蓟城北门、西门运出,沿著受壁垒保护的通道,送入壁垒后的临时仓库,堆积如山。 程志远显然在为一场旷日持久的防御战做准备。 探马的回报显示,壁垒內飘扬的各色旗帜数量骤增,营盘范围肉眼可见地膨胀,人喧马嘶之声隔著数里都能听闻。 一个保守但令人心悸的估计在联军高层中流传:程志远可用的部队,包括精锐战兵、杂牌、辅兵、乃至只能丟石头的裹挟流民,其规模早已突破了五百万的恐怖数字。 这构成了一个纯粹以血肉和数量堆积起来的、令人室息的庞大防御体系。 不过对於山海领这方来说,也不完全只有坏消息,譬如燕赵豪杰纷至沓来。 与程志远依靠裹挟强征不同,山海联军大营这五日,却多了几分激昂的热血之气。 陆鸣“山海领”的名头,高览方里救援蓟县却被某个不当人子的统帅用霉米破烂羞辱走的悲愤,以及田畴、高览此番提劲旅北上平叛的决心,犹如磁石般吸引著幽州各地的热血男儿。 在“渔阳韩氏”因怯战导致公孙瓚败北的恶劣影响尚未完全散去之际,一些了解过陆鸣的过往战绩,又目睹了山海联军军容与田畴指挥若定风采的幽州其他士族家主,也开始將家族命运的赌注押在联军一方。 一支支打著不同家徽旗帜的私兵部曲,或数百,或上千,从不同的道路匯集而来。 他们带来珍贵的粮食补给、优良的战马、精良的甲胃武器。 可能是陆鸣在荆州和豫州的名声传播的太广,而且这些士族將领未必都有与黄幣血战到底的决心,所以这些率领部队加入联军的將领早早的交出了兵权,宣称只要留他们在军营,给他们一个观摩学习的机会就可以了。 但不管怎么说,隨著他们的加入,无疑大大增强了联军明面上的声势和后勤底蕴,也弥补了高览此前强破数道防线带来的部分损失。 更让军中將士振奋的,是那些闻风而至的各地豪杰! 冀、幽、並之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豪杰, 燕赵大地的游侠、猛士、边塞健儿,听闻山海联军正面硬撼程志远为祸幽州的黄巾巨寇,纷纷拋家舍业,或单骑投奔,或三五成群,乃至结队而来。 大营门口,登记新募士卒的校尉处,连日来喧囂热闹。这些汉子大多孔武有力,自带兵刃马匹,眼中燃著杀敌报国、建功立业的火焰。 他们熟悉幽州风土人情,精於骑射、近身搏杀,是不可多得的精锐兵源补充。 这日黄昏,一支风尘僕僕却队列整齐的人马抵达大营。 为首一人,身高八尺有余,膀大腰圆,面容刚毅,一双虎目精光四射。 他身著猎户皮甲,背负一张几乎与人齐高的硬弓,腰间挎著一柄厚背环首大刀,鞍旁掛著箭囊,里面皆是簇新的羽箭。 此人正是辽西郡令支县赫赫有名的壮士一一韩当,字义公! 他身后,是整整五百名同样瓢悍、手持各式兵刃、精神抖擞的家乡勇土。 他们一来,那股剽悍精干之气就引起了值营將校的注意,尤其是被恰好在营门巡查、调度防务的高览看在眼中。 高览本身就是一位久经沙场、弓马嫻熟的宿將,而且其家乡也在河北,古之燕赵之地, 韩当报名投效时那股沉雄气度、其魔下儿郎自发维持队列显露出的组织性、以及他身上那柄硬弓、厚背刀和他本人那铁铸般的身躯所显露出的非凡臂力,都让高览眼前一亮。 “好一条汉子!辽西出此猛土,实乃我幽州之幸!”高览拍马上前,豪爽地喊道,“某乃山海领偏將军高览,元伯是也!壮士远道而来,鞍马劳顿,还请速至营中安顿。待我向田行军司马稟报,定当重用!” 高览与韩当相谈甚欢、越看越喜,韩当那一身武勇和沉稳干练的气质,正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安顿好韩当部眾后,廖化迫不及待地直奔中军帅帐,田畴正在研究斥候绘製的赤色壁垒最新布防图。 “田公!大喜!” 高览声音洪亮,带著兴奋:“適才营外来一壮士,名日韩当,字义公,乃辽西郡令支人士! 率领家乡五百壮勇来投。某观此人,臂力惊人,刀马绝伦,弓矢之术恐不在某之下! 行走坐臥自带风雷之气,统领乡勇颇有法度,绝非寻常莽夫!实乃虎狼之將,千军之锐也!” 高览顿了顿,语气坚决地进言道:“如此猛土,置於后营或普通部伍中,恐明珠暗投,埋没其才! 军中正值用人之际,此等万人敌,当置於最前线,发挥其锋锐, 末將斗胆,恳请田公收其为亲卫统领! 一则护卫中军周全,若有紧急,此人当得一旅之用;二则田公慧眼,可时时提点教诲,日后必成大器! 更可彰显我山海领广纳天下英才之胸怀!请田公明鑑!” 帐內诸將目光都聚焦过来。 田畴抬起头,眼中露出深思和些许兴趣他知道高览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实际上內心颇有些心高气傲,非一般勇夫能入其法眼,如此极力推崇,此韩当必有其过人之处。 在这个隨时可能爆发决战的关键时刻,一员猛將和五百生力军的加入,尤其是指挥官被廖化如此看重,对士气和战力都是不小的提升。 他望向高览,看到其脸上充满著期盼的表情。 田畴脸上终於露出一丝连日来难得的、带著期许的笑意:“哦?能让元伯这般推崇的,想必是真英雄。 那就传韩当入帐,吾要亲见这位元伯口中的辽西猛虎!” 帐外,秋风更劲,猎猎族旗仿佛昭示著决战脚步的临近。 赤色壁垒如一道血,横亘在蓟城之前。 壁垒內,程志远囤积著数百万之眾,磨刀霍霍;壁垒外,山海联军在田畴的运筹下,已初步摸清对手脉络,精锐在不断匯聚。 当辽西壮士韩当踏入中军帅帐的那一刻,这场关乎幽州乃至北地命运的大决战,其拼图上最后也是最热血的一块,正在悄然落下..::: 第608章 山海领的战爭红利(求订阅,求全订!) 第608章 山海领的战爭红利(求订阅,求全订!) 子时三刻,譙县大营,中军帅帐。 帐外,深秋的寒露凝在甲胃上,坠下一滴冰冷。 营盘喧囂早已沉寂,唯余刁斗之声,零落敲打著譙县城外死寂的夜空。 帐內,几盏黄铜牛油灯兀自跳跃,將几张沉凝的面孔映在掛著巨大充豫冀三州拼接舆图的屏风上,拉长扭曲,如同蛰伏的巨兽剪影。 白日里,刺史王允领著豫州冠盖联袂逼宫的喧囂酒气似乎还未散尽,混杂著未撤下的珍冷炙味道,形成一种令人室息的黏稠。 陆鸣端坐主位,並未卸甲,玄色山文甲在灯下幽光流转,那双蕴著刺目金芒的眼眸深处,翻涌著白日压下的雷霆与此刻冰封千里的寒意。 他將一枚从宴席上隨手带入的犀角杯捏在指尖,把玩著,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这精雕细刻的物事,象徵著那些蝇营狗苟的世家门第,与帐中杀伐决断的气氛格格不入。 “诸位,”陆鸣开口,声音低沉,却似滚石擦过冰面,带著千军奔袭后的沙哑与不容置疑的肃杀,“白日蝇嗡嗡,噪已矣。然其背后之祸,非在唇舌,乃在此处一一!” 他屈指一弹,犀角杯如离弦之箭,“篤”地一声,精准砸在舆图上青州临淄的位置! 灯光下,那代表临淄的城池標记旁,一道用红砂绘製的挣狞符纹一一扭曲盘旋的“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一一正如同灼烧的烙印,刺痛所有人的眼。 泪授鬚髮皆张,铁青著脸霍然站起,手中木桿点在青冀两州之地,声音因急切而微微发颤:“主公明鑑!巨野传讯符篆残片,断无疑义! 张角此疗,已尽吞冀州鄴城气运,道法大成! 今亲临临淄,布下『黄天蔽日』邪阵! 张梁更是断腕求生,弃兗州数十万附庸如履,尽驱其魔下数十万最剽悍之『神上使』锐卒, 轻装简从,星夜奔赴济南,意图匯合! 此非虚张声势,乃倾教搏命之举! 青州府库丰腴,沃野千里,若临淄城陷,二张合流,张角凭此根基与冀州连成一片...” 沮授木桿重重顿在舆图空白处,仿佛敲在人心口:“则其手握两州膏,百万黄幣信眾,更有邪异道兵辅助.. 我大汉北疆,將立起一头盘踞幽冀青、足以撼动国本的不死巨兽! 到那时,非止充豫,司隶洛阳亦在其阴影覆盖之下! 我等此刻在豫州每拖一瞬,皆是资敌!” 话音未落,一旁歪坐的郭嘉突然笑出声,笑声在凝重的帐內格外刺耳。 他懒洋洋晃著从不离手的酒葫芦,嘴角那抹惯常的、仿佛看透世情的冷消弧度更深:“资敌? 呵呵,公与兄忧国忧民,然此局之內,『敌』又何止黄巾?” 郭嘉眨著一双桃花眼斜帐顶,语带锋芒:“瞧瞧白日那场好戏! 王刺史领头,荀、陈、夏侯、曹...豫州高门联袂登场,唱的哪一出『忠义千秋”? 分明是“摘桃索权”! 皇甫嵩区区一败军之將,名头反倒成了刺向我等心口的软刀子! 这帮坐地虎,眼中何曾有半分天下苍生?唯有坞堡私兵、族田祖坟! 在他们眼里,我等扫荡黄巾、流血捐躯,不过是替他们清理庭院罢了! 庭院乾净了,主人自然该回来收回钥匙。嘿...” 郭嘉说著停顿了一下,猛灌一口冷酒,酒液顺著苍白的下頜滑落,声音陡然转厉:“幽州渔阳那边更甚! 程贼坐拥五百万乌合之眾,掘壕自固於蓟县城外,儼然已成大患! 而幽冀之地,又有多少韩氏之流?坐观成败,待价而沽? 阳信孤城悬於北地,本是楔入黄幣腹地之利刃,如今却成牵制我山海主力、补给艰难的绝地! 若不早图,高元伯、周幼平魔下那数十万百战之师,恐为彼辈坐视消耗,最终化作壁垒之外又一堆京观枯骨!” 戏志才的身影几乎融化在角落的阴影里,只余那双苍白的手从斗篷下伸出,指尖在舆图“东阿”標记上轻轻一点,又缓缓滑向“司隶”方向,发出低沉嘶哑如砂纸摩擦的声音: “东阿...此城依仗主公神威震於充州,暂得安泰。 然地处充西,毗邻司隶...王允今日能以皇甫嵩之名做文章,他日洛阳中枢缓过气来,只需一纸『越逾制”的詔令,便能借天下士林之口,掀起滔天巨浪! 此非危言耸听,实为悬顶之剑。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帐內一时寂静,只有牛油灯火不安地跳动,映著几位心腹谋臣凝重至极的脸色。 飞地阳信如孤岛將沉,飞地东阿又如毒瘤临身,更湟论幽冀青之地即將凝聚的黄天巨兽与盘踞州郡的坐地猛虎! 山海领看似兵锋鼎盛,实则已在多方夹缝之中,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陆鸣將指尖点在舆图象徵“山海领”的玄鸟印记之上,缓缓划过其控制区域与飞地,声音低沉,却带著山岳不移的决断: “三路分兵,確为权宜之计,亦为无奈之举。 事前,本帅本以为此次黄巾之乱的影响不会那么大,占据那几块飞地,一来可以多个据点,二来田元皓、程仲德、中山甄家这三者都乃是本帅之所求..: 幽州有田元皓与高元伯,充州有程仲德与廖元俭,再加此刻豫州本部大军,这棋盘摊得开,方能引蛇出洞,亦能牵制四方。 但分兵,即为削弱!此中利弊,本帅深知!” 陆鸣猛地抬起眼帘,两道金芒如实质利剑射出,扫过泪授、郭嘉、戏志才,最后落在侍立身侧、如山如岳的典韦身上。 典韦感应到主公目光中燃烧的战意,低吼一声,手中巨斧无意识顿地,发出闷雷般的轰响,震得灯影剧烈摇曳。 陆鸣的语调陡然拔高,带著一股脾天下的霸烈:“然尔等可知?我山海大军纵横拽闔,破城拔寨如探囊取物,所仗者何?!” 他猛地站起,玄甲鏗鏘作响,指向帐外沉沉睡去的营地:“百万之眾?此乃根基!粮秣如山? 此乃血脉!然决胜於两阵之间,摧锋於城垣之下者,非百万之眾,乃尖锋之锐!非如山粮秣,乃百链之兵!” 他的目光灼灼如焰,一一扫过帐內眾人:“『白联营”万军如一,壁立千仞,纵黄幣力士狂涛衝击亦难撼动分毫! 虎卫营』破阵摧坚,凶若疯虎,巨斧所向,纵铁壁亦为之崩摧! 玄凤羽卫”箭落如雨,例无虚发! 此等专属兵种,聚万眾驍勇於一將魔下,如臂使指,人甲合一! 其势如洪流,其锐如神兵! 此乃我军无可替代之『战爭红利”! 乃黄巾乱世赋予我山海的最大机遇!” 他的声音转为冷酷冰寒:“然,此红利存续几何? 张角、张梁正以邪法妖兵强塑其核心精锐『神上使”、『黄天勇士”! 那曹阿瞒在巨野新败,几近光杆,却狡如恶狐,以『报恩”之名,生生扎进我充州军阵! 他那『虎豹骑”雏形未成,然假以时日,配上其梟雄心性,必为强敌! 公孙瓚『白马义从』矫若游龙,刘玄德三兄弟身负气运,其『幽州突骑”亦不容小! 至於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底蕴深厚,『虎豹骑”只怕已成私兵! 这些人的专属兵种,正在成长!” 陆鸣一掌重重拍在帅案之上,震得地图作响,酒樽倾倒:“时不我待!此红利只在黄巾乱局混沌、豪强未稳之际方能最大化收割! 一旦天下稍稍安定,朝廷缓过气力,门阀整合私兵,那时再想如今日这般摧城拔寨、鯨吞强敌,便是痴心妄想! 王允之流,不过是这红利將尽的先兆!” 他身体前倾,目光如渊如狱,蕴藏著席捲山河的意志:“故此,当下大局,唯有一个“快”字!一个“狼”字!以战养战,以锋礪锋! 借黄幣巨寇之血肉,淬链我专属兵种之神锋!借门阀士族之贪婪,榨取其残存之潜力! 在张角彻底吞下青州、化为北方巨璧之前,斩其爪牙,断其脊樑! 在曹操之辈尚未崛起、袁绍袁术之徒犹在观望之际,打碎他们的根基,折断他们未来『虎豹』之翼!” 沮授眼中精光爆射,手指在充、豫、青三州之间飞快比划:“主公明见!当务之急,双管齐下一其一,倾尽全力,务求在张梁彻底匯入临淄战局、张角稳固青州根基之前,雷霆扫荡豫州! 梁国刘辟、沛国彭脱、汝南何仪黄邵,乃至遁逃之吴霸,此五寇,已成疥癣之疾,当以疾风暴雨之势,催动『白”如墙推进,以『虎卫”为破城重锤,『玄凤羽卫”覆顶清剿! 以战代练,將豫州变成专属兵种最后、最烈的磨刀石! 一月!至多一月半,必须荡平豫州,肃清腹地!” 他语速极快,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其二,立刻密令程仲德!张梁主力既已抽身东去,其充州境內余寇已不足为惧! 责其全权调度,整合充州归附坞堡私兵,锁死张梁可能回窜之通路后,即刻腾出手来! 联合廖元俭主力、及.:.那曹孟德“协防营』!” 提到曹操时,沮授眉头紧皱,显然对其戒备极深:“以清剿残寇、保障后方之名,实则全力搜刮充州士族潜藏之粮、匠作、战马! 尤其是精通打造、筑城、制械的匠师及精壮辅兵! 此乃构筑『锁龙壁垒”、稳固阳信城防、乃至支撑后续大战之本! 敢有藏匿抵抗者...以通敌黄巾论处!” 郭嘉接口,眼中闪烁著毒蛇般的算计光芒:“至於那帮士族...嘉以为,堵不如疏,硬压不如驱策! 將『青州巨变,黄天倾轧在即”的消息,详加渲染,通过世家暗线,传遍豫充冀各门阀! 让他们知道,张角侵吞完青州就將领兵南下充州和豫州,他们的坞堡田產、祖宗牌位,尽成道祭血食! 他们现在索要的私兵,不过是张角未来屠刀下的第一批引颈之羊! 把陆帅欲倾力北向、与张角决战的『大义”高高举起! 他们若想保住身家性命,此刻唯有两条路一一要么,老老实实认了山海整编,交出『微不足道的私兵粮草支持我军; 要么...等张角大军压境,凭他们那些疏於战阵的『义兵”,自生自灭! 恐慌之下,必有惜命献媚之徒!” 戏志才幽冷的声音自角落传来,如同地狱判官的低语:“阳信城...需立即加强! 一则,密令田畴、周泰、高览,择有利地形,构筑一条永备性质的防线,无需恢弘,但求扼守要衝,深壕坚,囤积物资,將阳信真正变成一颗嵌入冀州侧肋、难以拔除的铁钉! 二则,请周泰將军不惜代价,利用海路,持续向阳信输送精壮辅兵、匠人,守城器械! 阳信在,则能继续牵制冀州百万大军,为我扫平豫州、转战青冀爭取时间!反之...必成弃子毒瘤!” 他顿了顿,阴影中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帐慢,望向司隶方向:“至於东阿...其使命早已完成。 待充州稍定,主公当主动以『屏卫京畿』为由,將此城献於朝廷! 此非示弱,实为断尾! 既堵悠悠之口,亦可抽身专心对付真正心腹大患! 然...献城之前,需將东阿积蓄钱粮、精壮人口、乃至可用之才,尽数...迁出! 徒留一座空城壳子与虚名予朝廷便是!” 陆鸣缓缓坐下,指节在舆图上山海领的玄鸟徽记上轻轻敲击,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帐篷,穿透了沉沉夜幕,落在未来血与火的战场。 “便依此议!沮授,你即刻草擬军令,以『玄鸟密令”,三百里加急飞递田畴、高览、周泰处! 著其不惜代价,行驱虎吞狼、刮骨疗毒、筑城固守三事! 阳信存亡,在此一举!” “郭嘉,士族舆论攻心之事,由你全权操控! 著颖川及司隶暗线配合,务必將『青州危局”炒成一把悬在各大门阀头顶的利刃,火候要猛, 要快! 本帅倒要看看,在王允之后,还有几家敢跳出来当这只出头之鸟!” “戏志才,”陆鸣的目光转向那团阴影,“献东阿之策,甚合吾心。具体抽离事项,著公与辅助於你,擬定细目。待程昱那边搜刮出足够匠作辅兵,立刻执行!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霍然起身,玄甲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坚硬的光芒,一股铁血决绝的气势瀰漫帐內:“一月! 孤只给豫州大军一月时间!以『白”为盾,『虎卫”为锤,“玄凤』为锋!碾碎所有挡在豫州大地上的黄幣渠帅!一月之后,全军开拔!目標一一” 他指尖狠狠戳在舆图上那被血红符纹笼罩的青州临淄! “北上!匯合充州程昱、廖化部,在充州一线迎战大贤良师!在他彻底化龙之前...將其堵在冀、青之內!” 典韦一步踏出,巨斧顿地,发出一声沉闷如雷的轰鸣,如同进攻的战鼓,在深夜里远远盪开, 杀气直衝霄汉! 第609章 歷史进程加速,世界公告炸响(求订阅,求全订!) 第609章 歷史进程加速,世界公告炸响(求订阅,求全订!) 十月十日,洛阳,南宫德阳殿深秋的寒意已如铁砧般压向洛阳城闕,铅灰色的苍穹低垂,仿佛灌满了九州动盪的铅块, 往日象徵著天子威严、盘绕於帝都上空、只有顶尖人物能模糊感应的那缕虚无縹緲的刘氏气运神龙,此刻却发出一声直抵人心灵的、悽厉到近乎撕裂的哀鸣! 这声源自社稷根本的剧痛悲鸣並非错觉。 正午时分,尚未至午膳时辰,一道绝非人力所能引发的惨白色雷霆,裹挟著刺穿耳膜的爆鸣与撕裂天幕的毁灭气息,毫无徵兆地自苍茫深空悍然劈下! 其轨跡並非豌蜓游走,而是如同天倾之柱,精准无比地轰击在象徵皇权至高威严的未央宫前那尊巨大的青铜辟邪瑞兽之上! “咔————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撼动了整个洛阳城! 辟邪神兽被恐怖的雷光瞬间吞没,刺目的蓝白电弧如同无数扭动的毒蛇,在它庞大的青铜身躯上疯狂跳跃、炸裂! 最青烟夹杂著焦糊的气味,混合著被震落的琉璃瓦片和尘土瀰漫开来,瞬间笼罩了宏伟的宫门。 宫墙之上成卫的羽林郎无不面色惨白如纸,肝胆俱裂地捂住耳朵跟跑后退,那一刻他们仿佛嗅到了天道崩塌的末日气息。 未央宫深处,那维繫著大汉四百年基业的最后一丝屏弱龙气,在这一记晴天霹雳之下,发出了清晰可闻的、痛苦至极的呻吟与碎裂声。 几乎是雷霆劈落的瞬间,德阳殿深处便传来內侍绝望的尖声厉叫! 只见御座之上,正麻木翻看著一叠由十常侍张让呈上、实则內容已被阉党篡改殆尽的“汉军吉报”的汉灵帝刘宏,浑身猛地剧震!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拳狠狠砸中心口,他张口欲呼,却喷出一股炽热的、混合著金砂般暗沉光点的浓稠血箭! 猩红的血液如同败落的硃砂,泼洒在御案摊开的《太平清领书》残卷之上。 那残破的书页上张角的画像,在血雾中竟似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狞笑意! “呢...听啊!汉贼...张角!!!” 刘宏枯稿的指死死抠住冰冷的御案边缘,指甲在紫檀木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进裂处渗出血丝。 他脸上最后一点属於帝王的矜持与威仪,如同被狂风撕扯殆尽的窗纸,瞬间化为泡影。 那张曾因酒色过度而浮肿鬆弛的脸庞,在短短几息之间迅速塌陷,皱纹如同乾涸的河床般深刻纵横,眼窝深陷浑浊,一头夹杂著斑白的乌髮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光泽,转变成绝望的枯稿花白! 整个人仿佛在雷声血雾中瞬间走完了二十年的光阴,直接从盛年帝王跌入了朽木將枯的油尽灯枯之境。 一股源自血脉、深入骨髓的剧痛,如同亿万钢针同时穿刺神魂一一那是维繫整个刘汉皇朝的龙气被硬生生去两大块的恐怖反噬! 鄴城陷落的伤口尚未癒合,青州临淄的失陷如同又一记重锤,將帝国最后的气数砸得摇摇欲坠! “陛下!保重龙体啊陛下!”张让、赵忠等阉竖臣们扑倒在地,涕泪横流,哀豪声如同哭丧然而,那颤抖的袍袖之下,掩藏的是更深沉的惊惶与对自身权势即將崩解的恐惧。 大殿之內死寂如墓。 唯有殿外,混乱如同瘟疫般在帝都蔓延。 百姓们恐慌奔走相告,商铺纷纷关闭,粮铺前瞬间挤满绝望的人群爭抢著最后的救命稻草。 深宫高墙,亦隔不住那来自民间的惊惶之声: “晴天霉雳劈了辟邪兽啊!这是亡国之兆!亡国之兆哇!” “快跑吧!听说太平道占了青州!那是咱们粮仓!完了!全完了!” “听说陛下多次在殿上呕血...是不是..大汉的天真要塌了?” 整个帝国的意志,在这道象徵天罚的落雷与帝都深处传出的帝王哀豪中,被彻底击穿。 四百年煌煌汉室,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末日临近的彻骨寒意。 就在这份足以压垮任何意志的死寂与恐慌即將化为暴乱之际,御座之上,那具衰朽不堪的躯体猛地爆发出迴光返照般的、孤注一掷的疯狂! “玉...玉璽!给朕取...取传国玉璽来!” 刘宏的声音嘶哑破碎,却带著一种被逼至绝境的狂野。 他拼尽全力嘶吼,枯骨般的手臂颤抖著指向殿旁供奉传国重器的紫檀玉函。 近侍宦官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將那沉重的玉函捧到御前。 刘宏用尽毕生气力,颤抖枯瘦的双手,近乎抱持般地捧起那枚由和氏璧琢成的无上神器。 璽身之上,“受命於天,既寿永昌”八个古老篆文发出淡淡的一丝金光,那蟠曲的玉龙雕刻仿佛也在泣血袁鸣。 冰冷的玉质触感,成了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他將玉璽高举过头顶! 將一股微弱的、带著绝望气息的帝王气运被强行燃烧,匯入这象徵天命的神器之中。 剎那间,玉璽如同被激活的迴光返照,散发出夺目却又耀眼的金光! 刘宏双目圆睁,血丝密布,藉助玉璽与刘氏皇族气运之力,再加上燃烧了他自己身上最后的一丝帝皇之气,他的声音不再局限於深宫大殿,而是如同洪钟大吕,响彻在帝国每一个角落的原住民和玩家的意识深处! 那声音不再虚弱不堪,而且还带著不容置疑的意志与煌煌大气: “朕!大汉天子刘宏今以传国玉璽为凭,告諭天下臣民!” “黄巾逆首张角,凶顽悖逆!窃据冀、青二州,裂土称尊,祸乱社稷,罪不容诛! ———值此板荡危亡之秋,凡朕刘氏臣子黎庶,只要不是谋反叛逆之罪,余罪皆免凡响应天子詔令,聚义勇、保社稷、討伐黄幣逆贼者—-所犯旧事,一概救免!待国朝克定之日·尽数起復原职,重归朝班!” 这是汉灵帝刘宏前所未有的让步!是对整个官僚体系和地方实力派的妥协与哀求! 紧接著,更为震撼的宣告滚滚而出: “凡四海之內,义士勇夫,无论出身门第、过往为何、曾为寒门、庶民、流人、刑徒、游侠、 乃至於—..山林草莽——只要持刀枪,卫汉室,斩贼首——.立有战功者,皆—皆授大汉武官之职! 自伍长、什长、百夫长、屯长、军侯、校尉—乃至中郎將、乃至將军封號,朝廷绝绝不吝赏!功高盖世者裂土封侯,亦不为虚言!” 全民动员!不拘一格!以武勛为阶梯,彻底打破了森严的阶级壁垒!这是帝国在生死存亡之际,点燃的最后一把野火! “.—.朕,与天下英杰—.共灭国贼—”最后几个字耗尽了他身上所有的帝皇之气运,声音如同风中残烛,带著无尽的哀恳越来越小声。 话音未落,玉璽的光芒彻底敛去,变得灰暗无光,刘宏的身体软软向后倒入惊恐的宦官怀中, 只余一片死寂笼罩著阴冷的宫殿。 那传国玉璽亦从他手中滑落,重重跌在御案之上,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声响。 整个汉帝国,乃至整个世界被这浩荡声音覆盖的玩家与原住民,都被这前所未有的赦免令与晋升通道点燃了心中的野望。 被救免的希望、攀升阶层的诱惑、乃至封侯拜將的野望,如同火种落入干透的柴堆,在无数人心中剧烈燃烧、翻腾! 无数被贬斥的官吏、被世家打压的寒门、乃至狱中的囚徒,眼中都燃起了光芒。 然而,就在这份人心浮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真空,在刘宏泣血之声刚刚消散,连最机敏的斥候都来不及將各地反馈的零星信息传回洛阳的剎那“叮1 “叮“叮三道震魂盪魄、响彻整个汉帝国每一个角落的系统公告,带著凌驾於一切人皇律令之上的、冰冷而无上的威严,如同九天之外的审判神音,在所有玩家的耳边、意识深处轰然炸响! “叮一一! “【世界公告】:天道崩催,气运倾覆!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挥军攻陷青州州府一一临淄城!大汉王朝青州全境沦陷!” 6f ” h “【世界公告】:张角此前已尽夺冀州州府一一鄴城气运!至此,太平道已稳固占据冀州、青州两州膏腴之地!大汉帝国国运崩折,天命垂危!黄天道法逆势而起,歷史进程大幅加速!” 2 “叮一一!” 【世界公告】:史诗级歷史剧情【黄巾之乱】即刻进入第二阶段:【烽火连九州】!因关键歷史人物张角取得两州之根基,气运大幅攀升,黄巾阵营格局彻底定鼎!汉帝国史诗级歷史剧情【黄巾之乱】因出现不可抗力,汉帝国歷史进程加速,帝国气运变动!” , 1 “叮——!” “【世界公告】:【烽火连九州】规则如下: 1.小局终焉:所有因张角攻陷冀、青双州核心地域而导致中断或尚未完成结算的各地中小型战役(含郡县围剿战、守城战、山寨水寨爭夺战、据点突袭战等),即刻进行强制结算!战役结果以当前占领/控制態势及关键目標(如守將存活、核心据点归属)瞬间状態为准!参战玩家按贡献比例分配基础原始积分(无双倍加成)! 2.新战幕启:围绕冀、青两处核心黄巢,应势开启三大决定性的州级战略战役区域: 【豫州会战】:汉军阵营报名点:【豫州·譙县·平叛大营】(统帅:陆鸣);黄幣阵营报名点:【冀州·鄴城】/【青州·临淄】(自选报名地);豫州黄巾统帅:吴霸;战场积分获取效率:战场专属双倍加成! 【充州会战】:汉军阵营报名点:【充州·巨野·平叛大营】(统帅:程昱);黄幣阵营报名点:【冀州·鄴城】/【青州·临淄】(自选报名地);充州黄幣统帅:张梁;战场积分获取效率:战场专属双倍加成! 【幽州会战】:汉军阵营报名点:【幽州·蓟县·冀、幽联军大营】(统帅:田畴);黄幣阵营报名点:【冀州·鄴城】/【青州·临淄】(自选报名地);幽州黄巾统帅:程志远;战场积分获取效率:战场专属双倍加成! 3.扶择与征战:所有玩家可於接获公告后,即刻前往上述阵营对应报名点进行报名(汉军玩家报名后固定加入对应战场大营,黄巾玩家报名后可自行选择投入任意一处战场)。报名完成即视为绑定该战场阵营序列。 4.烽火之证:战役胜负判定规则(含进攻目標、守备要点、胜负条件)將於玩家报名完毕、传送至选定战场区域时由系统同步公布!战场內一切敌对行为(击杀敌对玩家/士兵、攻占/摧毁敌对据点、完成战役核心任务等)皆可获取【战场积分】,並享受战场专属双倍加成! 5.【烽火榜】:即日起开启三大战场独立积分排行榜【豫州烽火榜】、【充州烽火榜】、【幽州烽火榜】,实时更新战场积分排名!剧情第二阶段结束时,各战场排行榜前列玩家將获得专属称號、珍稀奖励及参与最终【黄巾·天下布武】决战环节的优先资格。 6.天倾之局:三大州级战役区域的发展將直接影响【黄幣之乱】最终走向!任一战场彻底战败(如主要大营失陷或主帅阵亡並被系统判定),非但扣除本方阵营一半的总积分,更將极大影响全剧情战略天平,引发连锁崩解效应!望天下英杰,奋勇爭先!” i 男1 公告的余音如同沉重大石滚过冰面,在无数玩家脑海中迴荡不息。 洛阳深宫的落雷与刘宏呕血衰朽的號角犹在耳畔,这紧隨其后、冰冷而强势的系统公告,如同更沉重的现实锁链,套住了刚刚被点燃的希望与野火! “臥槽!!!张角牛逼plus!两州连占!直接推进版本了?!” “什么鬼!!!张角连吞冀、青二州?这是系统直接推主线的意思?!” “汉帝国气运崩了!刘宏这下真成纸龙了!第二阶段战场开了,兄弟们冲双倍积分啊!” “强制结算?!老子刚打到一半的山寨!眼看黄巾小首领人头就是我的了!系统你nnd抢劫啊1 “楼上的你不过是失去了一个黄幣小首领,看看人陆鸣,他失去的可是普通玩家的身份,变身【黄巾阵营】兄弟们的boss!” “陆鸣他肯定是开了对吧...跟我们玩的是一个游戏?我们还在挣扎求生,他都成为汉军boss 了!简直臥了个大槽!” “三大战场!双倍积分!兄弟们快看坐標!譙县是陆鸣大神的指挥所!抱大腿冲榜的机会来了!” “巨野在充州!程昱!那个阴狠算计连曹操都得让三分的毒士!跟著程爷肯定有肉吃!” “蓟县!幽州战场!统帅是田畴!还有高览也在!还有新来的猛人韩当!北地雪原战场爷来了!” “黄巾的弟兄!鄴城还是临淄报名?想干翻陆鸣那个掛b的跟我选豫州战场!吴霸渠帅需要我们!” “张梁神上使在充州!兄弟们!张角都占据了两州之地,比歷史上牛逼多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跟我一起投张梁神上使!干碎汉帝国!” “幽州程志远老大坐拥五百万兵!幽州苦寒之地我们主场!去幽州!帮程天王锤爆那个什么田畴的乌龟营!” “幽州算个屁!我们曹操主公刚被程昱塞进“协防营”,转头系统就开充州战场双倍积分.. 这是逼曹老板在程昱眼皮底下偷发育啊!” “楼上的兄弟听好:现在的充州战场上程昱正在让“协防营”在冀州边境筑“锁龙壁垒”,但系统公告写张梁是充州战场的黄巾统帅...臥槽程昱要坑曹操?!” “就没人分析分析这波所谓的歷史进程加快到底什么意思?不觉得这个说法有猫腻么?” “楼上的兄弟,干就完事了,不过就是个游戏不是么?” “所谓的公告说“歷史进程加速”是因果倒置,根本上应该是张角的黄幣军实力壮大的太夸张,打下了汉帝国两州之地之后,导致系统强制平衡,用三大战场压制张角的发育!” “积分榜!专属称號!决战入场券!这波必须肝出血!” “都在聊战场?只有我注意到【强制结算】的深层含义吗!张角占两州触发“天倾之局”,系统要清空小地图资源,逼玩家进三大绞肉机一一这意味著县城以下据点全成废土,囤粮巨佬快拋售!” “细思极恐-张角吞噬龙气炼成【黄天勇士】,系统马上给“诸侯模板”;刘宏掏空国运开赦免令,反手被公告覆盖这特么是npc和系统在神仙打架啊!” “以前喊“苍天已死”是中二,现在喊是跟版本走!这波我站黄巾!” “所以...陆鸣是系统亲儿子还是bug?张虑开掛他已掛,npc亍架玩家填壕?” 整降世界沸腾了! 玩家的情绪如被投入滚油的火星,彻底炸开! 狂热、懊恼、兴奋、急迫的情绪瀰漫在每一降虑落。 刘宏那耗儘自身帝皇气发布的最后战爭动员令,在系统冰冷强秉的规则面前,如同迟暮帝王的悲歌,显亚苍白而遥远。 此刻,所有锐利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怕降瞬间拔地而起、仿佛巨型绞肉机般的战爭舞台上一豫州譙县陆鸣玄鸟大之下严整的平叛大营;充州巨野程昱那如同毒蛇盘踞的壁垒后方隱隱透出的冰冷算计;幽州蓟县城外田畴、高览、韩当那在寒风中猎猎飘扬的山海军旗。 洛阳的深秋落雷,是天罚亦似哀鸣;冀、青大地上飘荡的“黄天”,不再是虚幻的口號;而决定未来神州亿方生灵命的惊天血战,则在怕大厂战场的號虑己中,正式拉响了全面爆发的序幕! 烽火,然燎蹈九州! 第610章 虚名大义换军权(求订阅,求全订!) 第610章 虚名大义换军权(求订阅,求全订!) 譙县,山海领平叛大营。 汉灵帝刘宏那泣血绝望的宣告,夹杂著帝国气运崩断的告諭哀鸣与王朝末日的不祥预感,刚如寒冰般冻结了帅帐內短暂的沉寂。 紧接著,三道冰冷、无上威严的系统公告便如同九天惊雷,裹挟著不可违逆的铁律,狠狠砸进了每个人的意识深处! “叮一一!” “叮——!” “叮一—!” 每一道“叮”声都仿佛敲在紧绷的神经上,將那瀰漫帐內的帝王告諭悲鸣彻底淹没,只留下关於世界剧变与残酷规则的冰冷迴响。 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帐外,秋寒更深,刁斗之声都显得无比遥远,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天倾之局”而屏息。 帅位之上,陆鸣纹丝未动。那张年轻却略带一丝威严的脸庞,在摇曳的灯火下像一尊冰冷的玄铁雕像。 当灵帝哀豪和公告声浪逐渐平息,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金芒先是剧烈地涌动了一瞬,隨即迅速沉淀,化为一片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潭。 没有震惊失態,没有暴怒斥骂,唯有极致的冷静在疯狂运转,如同精密器械在评估风暴等级。 他无视了帐內眾人或惊惶、或凝重、或暗自盘算的目光,缓缓抬起手。 一点幽光自他指尖绽放,瞬间在面前凝结成一片半透明的光幕一一正是玩家专属的系统界面。 陆鸣的目光径直投向最顶端,【黄巾之乱】总积分排行榜。 光幕上的景象: 【黄巾之乱】总积分榜:陆鸣,积分:5,528,575,323 第二名:id:沈宇(逍遥盟),积分:10,002,483 第三名:id:包继华(百晓阁),积分:9,850,120 第四名:id:赵开封(大宋世家),积分:9,653,795 第五名:id:郑建忠(永盛盟),积分:9,601,197 第六名:id:章程(联信盟),积分:8,964,019 第七名:id:吴程昱(东海盟),积分:8,460,917 第八名:id:洛凯翔(万盛盟),积分:8,227,367 第九名:id:李继唐(大唐世家),积分:8,195,149 第十名:id:方涵(南盟),积分:8,017,224 前十名积分加起来,都还不及他的一个零头。 在积分柱状图上,他的名字高高聂立,如同孤峰绝壁,后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像是匍匐在山脚之下的微尘。 所谓的“断层领先”,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那是无可爭议的统治力。 他的视线仅仅在自己的排名上停留了一剎,便飞速下移,扫过【大汉阵营】的前百榜单。 榜单上,“逍遥盟”沈宇、“百晓盟”包继华、“南盟”方涵、“华夏盟”魏邦杰、“大唐世家”李继唐、“大宋世家”魏赵开封等核心名字..... 这东国十大公会的代表人物,夹杂著其他大小公会的代表和精英散人,密密麻麻排列其上。 他们的积分虽然彼此咬得颇紧,但与第一名相比,仍隔著一条令人绝望的鸿沟。 不要说前十的积分总和,就是排行榜上所有人的积分加在一起,都不及他的零头。 陆鸣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几近於无,那不是喜悦,更像是一种確认,一种“本该如此”的淡然。 接著,他的目光转向了旁边並列的【黄幣阵营】总积分排行榜前百。 眼前的情景让那深潭般的眼眸终於泛起了细微的涟漪。 【黄巾阵营】排名第一的玩家积分赫然高达45,780,690!这数字虽然仍远低於陆鸣的积分, 但相比起【大汉阵营】第二名的千万出头,已是近五倍之巨! 榜单呈现更惊人的是,【黄幣阵营】排名第一百名的积分,都超过了五百万积分。 反观【大汉阵营】的前百名,许多人积分尚在百万级徘徊,门槛低得多。 陆鸣的超级大脑不需要具体计算,仅凭直觉就能断定:【黄幣阵营】前百名玩家的积分总和, 其平均值和整体累积量级,都远远甩开了【大汉阵营】的前百,当然,这是在扣除掉他这个超级变量之后。 这意味著在阵营层面,当前在玩家群体中,在黄幣阵营的玩家更加容易刷到大量的积分,也更容易获得来自黄幣阵营npc的帮扶。 陆鸣的目光如利刃般刮过榜单,迅速捕捉到了关键信息:那些显眼的,代表著东国十三家霸主公会的核心id。 【大汉阵营】主力总共十家:【华夏盟】魏邦杰、【逍遥盟】沈宇、【联信盟】章程、【南盟】方涵、【百晓盟】包继华、【大唐世家】李继唐、【大宋世家】魏赵开封、【永盛盟】郑建忠、【东海盟】吴程昱、【万盛盟】骆凯翔。 这十家的核心骨干名字,大多出现在【大汉阵营】的榜单前段或中段,积分相对可观。 显然是投入了主力资源和核心战力。 【南盟】除了方涵堪堪排在了第十名,其他【南盟】核心玩家虽在汉军阵营,但积分排名靠后,符合其曾想投靠陆鸣但仍受限自身发展的状態。 【黄巾阵营】押注三家:【瀟湘阁】、【冷月山庄】、【珈蓝神殿】。 这三家公会的核心id,如“沈湘怡”、“张振华”、“丁卫华”等,名字则在【黄幣阵营】榜单中更为显眼,排位较高,积分远高於这三家其他玩家在【大汉阵营】榜单里的排名和积分情况, 甚至【珈蓝神殿】核心成员的名字只出现在黄幣榜单里。 这验证了陆鸣的推测一一东国財阀、公会们从未將宝压在一方,而是狡兔三窟。 那十家將主力压在了看似有他坐镇、代表著正统、或者说是“保险”的汉军;而那没有大型財阀背景的三家公会则选择了积分获取效率可能更高、更“刺激”的黄巾一方,投入了可观的力量。 “两头押注,倒也符合这些老狐狸的一贯做派。”陆鸣心中冷晒。 陆鸣关闭了光幕。沉默在帅帐內蔓延,却蕴藏著风暴般的压力。 泪授、郭嘉、戏志才等人早已围拢过来,脸上再无半点往日成竹在胸的从容。 泪授率先出声,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肃杀,直指核心:“主公!陛下的告諭印证了程军师的密报!张角大势已成,冀青连成『黄天蔽日』之实! 我们山海领开闢的三座战场很有可能成为帝国对抗张角的最前沿战场!到时候真变成了三大绞肉机战场,战场烈度將急剧提升! 而我等分兵充、豫、幽,腹背皆受威胁!” 郭嘉难得地收敛了酒葫芦,桃花眼锐利如鹰,点破更深层隱患:“灵帝那赦免令和军功爵位, 看似诱人,实则是双刃噬血!它將彻底点燃贪婪野心。 那些曾被系统规则压制的蛀虫一一那些只知坞堡私兵、不知家国大义的豫充门阀,此刻宛如嗅到腐肉的禿鷺! 皇甫嵩...估计就是他们此刻唯一能打出的牌!” 戏志才隱藏在阴影中的声音嘶哑低沉,如同预言:“王允和那些之前受辱的士族代表...不会放过这次的『天时”。他们必会捲土重来...以『支援平叛』”之名,行夺权分功之实。” 话音未落,帅帐外骤然响起一阵急促喧譁,紧接著卫兵略显紧张的声音穿透门帘:“报!左车骑將军皇甫嵩大人、豫州王使君、及颖川荀氏、陈郡宋氏、譙县曹氏、夏侯氏等十余家大人联袂求见!” 一股压抑而热烈的气息隨著通报声涌入帐內,比白日更添几分“师出有名”的底气。 帘幕猛地被掀开,皇甫嵩一身旧甲未卸,但面容似乎因那道灵帝泣血詔书而恢復了些许神采, 看向陆鸣的眼神复杂难明一一屈辱中夹杂著一丝借势翻身的期冀。 在他身后,王允面色沉沉,眼中闪烁著算计与自以为的“大义”。 一眾身著华服、纹绣显赫的家主们,则是个个面带激奋与贪婪,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颖川荀氏家主率先上前一步,声音比白日里“討还旧部”时更多了一份慷慨激昂的“担当”: “陆车骑!天子泣血詔令,响彻寰宇!救令已下,重赏封爵!社稷存亡,在此一战! 值此『天倾之局”,吾等豫州士族,感念皇恩,保土安民责无旁贷! 吾等各家愿尽出族中精锐私兵、储备粮秣,增援譙县大营! 唯愿追隨车骑左右,共御黄天妖氛,报效国家,解民倒悬!” 陈郡宋氏家主立刻大声附和,语气带著不容拒绝的“诚意”:“正是!家中子弟亦愿率领部曲投效军前,恳请车骑允其独立成营,统一调度,如此可同心戮力,发挥最大战力!” 譙县夏侯氏代表更是目光灼灼地拋出诱饵:“不仅兵员粮秣,吾等还可联络豫州各家,献出家族秘藏的工匠图谱、健马良驹! 但求在军前得一军职,统领本部家兵,便於就地补给,亦为车骑稳固后方!”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下,核心诉求无比清晰一一借“救国”之名,索要兵权、索要独立编制权、索要战场的主导份额甚至地方控制权! 他们看准了陆鸣此刻需要力量对抗张角巨兽,看准了天子詔书赋予他们光明正大索取军功的机会,更看准了系统三大战场开启后陆鸣可能面临的兵力压力。 意图將白日“夺权”未果的败笔,包装成一场“雪中送炭”的救国大义! 空气瞬间凝固如铁! 泪授脸色铁青,拳头紧握;郭嘉眼中寒芒几乎凝成实质,嘴角那抹熟悉的讥消变得森冷;戏志才的斗篷下似乎也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典韦庞大的身躯微微绷紧,握斧的指节发出令人心悸的“咯哎”轻响,无形的杀气压向对面。 陆鸣缓缓从帅椅上站起。 他没有咆哮,没有怒骂,但那深邃的眼眸中酝酿的风暴,比任何言语都更加恐怖。 他冰冷的目光如万年玄冰般扫过眼前这一张张写著“忠君爱国”实则是“爭权夺利”的面孔, 最后落在被推在前面的王允和面色复杂却明显纵容默许此事的皇甫嵩身上。 就在这剑拔弩张、双方即將再次爆发激烈爭论的关键时刻一“啪察!” 一声突兀刺耳的脆响打破了帐內死寂! 只见荀氏家主身旁位置,一个原本手持酒杯静立的年轻文士,在陆鸣那无声却蕴藏滔天威势的冰冷注视下,仿佛承受不住那无形的精神压迫,手腕猛地一颤。 那只精致的青玉酒杯竟脱手而落,摔在冰冷坚硬的帅帐地面之上,瞬间四分五裂! 碎玉四溅!清冽的酒液与碎片折射著摇曳的灯火,像一滴落入油锅的水珠,瞬间引燃了临界点。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尖锐地刺破了帐內那压抑紧绷到极致的气氛。 所有人的目光,剎那间都聚焦在那摊碎裂的玉片和那僵立当场、面色瞬间变得惨白的年轻文土身上。 一片死寂中,陆鸣冰冷的目光移向那碎裂的酒杯,又缓缓抬起,重新锁定了这群来势汹汹的土族代表。 然而,风暴並未立刻爆发。 皇甫嵩突然深吸一口气,在陆鸣开口前猛地向前一步,声音带著一种刻意压制的疲惫和...某种决断的意味。 “够了!”皇甫嵩的声音不高,却带著几分当年宿將的余威,强行压下士族们后续的鼓譟。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陆鸣,不再掩饰眼中的复杂和某种程度的“交易”意图。 “陆帅!尔等爭论,老夫听够了!王命煌煌,黄天在即,岂是內耗之时?陆帅之能,经此公告,天下皆知!老夫...愿以左车骑將军之名启奏天子,保举陆帅总揽豫、幽两州平叛军务!上表司隶洛阳,亦可为你请功!” 此话一出,不仅士族们然,连泪授、郭嘉眼中都闪过一丝警惕的审视一一皇甫嵩想用朝廷的虚名认可,换什么代价? 皇甫嵩直视陆鸣,语速加快,吐出了真正的条件:“然!为定军心,免肘,请陆帅允准一事一即刻交割予老夫豫州大营十万精锐老兵!此乃老夫旧部根本! 再则,充州之锁龙壁垒、程昱布局,牵扯中枢根本,非一州军將可全权。 老夫欲率此十万健儿,並请陆帅下令,令程昱自充州撤出,由老夫节制充冀边境,拱卫京畿! 幽、豫两州黄巾之责,尽付陆帅! 老夫只求此十万兵权,保中原门户,再无他想!此於国于帅,两相便宜!” 皇甫嵩此番话的意图相当明显。 换取脱离陆鸣掌控的十方精兵,取得程昱在充州辛苦构筑的锁龙壁垒控制权,並將陆鸣势力“钉”在直面张角主力的黄巾平叛最前线,同时摆脱“傀统帅”的尷尬位置,退往更靠近权力核心的司隶周边保持实力帅帐內陷入了另一种更深的死寂。 皇甫嵩的条件,看似是在放弃豫幽战场主导权,是在为陆鸣索要大权,实则暴露了他最大的恐惧与渴望一一恐惧彻底丧失兵权成为空壳,恐惧深陷与张角主力绞杀的泥潭;渴望重掌一支完全听命於自己、位於关键地域的精兵,哪怕是与豺狼般的程昱爭夺战场,也好过在陆鸣的绝对权威下苟延残喘。 豫州那十万精锐,说得好听点是他曾经的老本和翻身的唯一筹码。 但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知道,皇甫嵩的老本早就被卢植给败光了,豫州的精锐都是山海领精炼土族联军挑挑抹抹出来的。 实际上皇甫嵩就是用朝廷的虚名大义换取充州的军事主动权以及十万山海领的精锐部队。 陆鸣看著神色决然的皇甫嵩,再扫过其后表情各异、却都隱含期待的士族代表,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深了。 烽火连九州的开端,人心鬼的博弈,已正式掀开了更血腥的一页。 第611章 以军权换「州牧」(求订阅,求全订!) 第611章 以军权换“州牧”(求订阅,求全订!) 譙县山海领平叛大营,中军帅帐昨日汉灵帝刘宏的告諭仍在空气中震盪,如同无形的重锤击打著每个人的心臟。 帝国剧变、战场残酷、灵帝詔令带来新的变数与隱患。 帅案后的陆鸣,脸上却是一片如深潭般的平静,仿佛席捲天下的惊雷也不过是远处传来的风声皇甫嵩在豫州士族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一股无形的压力隨之瀰漫开来。 昨日在大帐之中,眾人儘管打著“支援平叛”的旗帜,但目的昭然若揭一一夺权,分功,將山海领这股不受士族掌控的力量,要么捏在手里,要么推上火线。 帐內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谋士泪授、郭嘉、戏志才目光锐利如鹰隼,手按在了隱於袖中的兵器上。 空气凝固,似乎下一刻就要溅出血光。 “啪嗒!” 一声清脆的玉佩碎裂声打破了这死寂的僵局。 一名依附士族的年轻文士,承受不住这无形的交锋,失手跌落腰间的玉佩。 这意外的小插曲,反成了皇甫嵩借势下台的台阶,他深吸一口气,整理袍袖,再次拋出了配酿已久的条件: “陆將军平叛有功,威震寰宇。 如今国难当头,张角逆贼猖獗於冀、青,烽烟四起。 朝廷詔令已下,正是英雄用命之时。 时不我待,前线战场风云变幻,根本等不及我等在此空耗! 不知昨日老朽的提议陆將军考虑的如何了? 老朽还是那句话,愿以这残躯保举將军,总揽豫、幽两州平叛军务,统筹全局,以安社稷!” 皇甫嵩的声音带著一种刻意营造出的悲壮与慷慨。 皇甫嵩话锋隨即一转,透出贪婪与算计:“然,兵贵神速,粮草为先。 为全將军破贼大功,更需精兵拱卫中枢,壁垒稳固后方。 老朽斗胆,请將军拨调豫州大营十万精锐老兵於老夫,再请將充州『锁龙壁垒』之军权交由老夫暂代。 老夫必当以此为基,替將军阻遏充州黄巾反扑,稳固泰山防线,確保將军豫、幽两线作战,后顾无忧。 如此,將军便可一心北上,直捣黄龙!” 这提议听著好听,实则是要將陆鸣魔下十万核心战力连同好不容易在充州打造的战略支点“锁龙壁垒”一併摘走。 把陆鸣架在豫、幽两条战线上,豫州战场的黄幣虽然已经不成气候,但分散在广的豫州大地上,没什么功劳不说,还极其耗费时间和精力。 而幽州战场程志远主力尚存,又远离中枢,背靠冀州,就算消灭了程志远,还要让他独自面对最凶悍的张角主力。 这两条战线,一条没什么功劳还要花费大量时间精力,一条更是独自面对程志远和张角的夹击皇甫嵩则掌握后勤咽喉充州壁垒和一支战力高昂的精兵,进可坐视消耗,退可拥兵自重。 其恐惧前线廝杀、渴望重掌实权的心思,暴露无遗。 帐內士族们屏息凝神,等待陆鸣的回应,就是不知是暴怒掀桌,还是委曲求全? 陆鸣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一个近乎冷酷的弧度。 他抬起眼,目光如寒刃扫过皇甫嵩,再掠过那些满眼算计的士族面孔。 “皇甫老將军忧心国事,拳拳之心,本將感念。”陆鸣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分量,“朝廷既降詔令,天下共討逆贼,总揽军务,责无旁贷。老將军所请豫州十万锐卒与兗州壁垒之权,亦是情理之中。” 此言一出,皇甫嵩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和放鬆,士族们更是暗自鬆了一口气,以为陆鸣选择了退让。 “不过..:”陆鸣刻意停顿,帐內刚刚鬆缓的气氛骤然再度收紧。那平静的语调此刻充满了压迫感,“既然是总揽豫、幽两州平叛军务,权责须得相称。空负虚名,无以济事。” 他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一字一句清晰说道:“既授本將以两州军务,自当配以节制两州境內一切军政要务之权柄! 豫州、幽州,战时所涉一应官员升点任免、钱粮赋税收支转运、防务关卡徵调布防,皆由本將便宜行事,如陛下亲临之权! 地方官吏,必须全力配合,若有阳奉阴违、肘军机者..:” 陆鸣的手掌轻轻按在帅案上:“无论品阶门第,立斩不赦!” 没错,陆鸣要的就是还没正式设置的“州牧”之权,这才是陆鸣真正的条件! 十万老兵和充州壁垒给了皇甫嵩,换来的不是虚衔,而是真正掌控两州命脉的生杀大权! 虽然陆鸣知道朝廷现在肯定不可能给他两个州牧,但有了这次的铺垫,等到后面朝廷设置了“州牧”之后,手握两州“法理”的他不是没有“自领”的资格。 陆鸣的声音继续传来,敲打著每一个士族的心弦:“此外,大义当前,责无旁贷。 豫、幽两州境內,所有郡县官府库存,士绅豪门余粮,除基本口粮外,悉数征为军需! 所有工坊、工匠,皆听凭山海领调度,优先保障军械、器械、战船之供应。 各郡县府库財帛,亦归本將统一调用,用於搞赏、抚恤、招募兵士、修建工事。 此乃战时之权,亦是本將唯一所需。 以此为本,方可与张角逆贼决战。 若有不足,延误了军机,导致大局崩坏,休怪本將手中天子剑不利!” “节制两州军政!对两州官员生杀予夺之权!掌控两州钱粮赋税、工坊工匠!徵用府库財帛! 便宜行事如陛下亲临!” 这些条件如一块巨石投入湖心,在帐內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比交出兵权和壁垒的控制权,更彻底、更霸道! 这等於將两州完全军事化,置於陆鸣的铁腕之下,士族豪强世代经营的政治特权和经济命脉, 瞬间被置於砧板之上! 豫州士族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士族代表们嘴唇翁动,似乎想反驳抗辩,但目光触及陆鸣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以及他腰间那柄带有煌煌大气气息的宝剑,还有帐外隱约传来的山海精锐那肃杀的气息,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陆鸣在长社城阵斩波才的武功,在譙县大营斥退王允的强硬,歷歷在目。 他的底线清晰无疑:要么交出军需后勤命脉的管理权支持他,要么大家抱著一起在黄巾的铁蹄下化为备粉。 皇甫嵩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但他此时的目標已经部分达成一一拿到了兵权和充州壁垒的控制权。 陆鸣提出的这个更巨大的权力要求,针对的是地方,某种意义上是將更烫手的山芋彻底甩给了陆鸣,同时士族的不满火力也会集中在陆鸣身上。 对他而言,这可能是可以接受的代价,甚至符合他脱身一线的计划。 短暂的死寂后,豫州士族们艰难地交换了眼神。 事已至此,虚名大义已归於陆鸣,他们再反对,就是实打实的“肘军务”,陆鸣方才的威胁绝非空言。 最重要的是,他们意识到这是陆鸣的底线,是换取那十万兵权离开豫州必须付出的代价。 与其在此刻撕破脸被陆鸣以抗命为由直接打压甚至清洗,不如“应下”,以后再做计较.. “陆將军心繫社稷,深思熟虑,此乃朝廷之幸,万民之福。老朽代表豫州上下,定当竭尽全力,满足將军徵调之需!” 一名地位最高的士族代表最终站了出来,语气恭敬,脸上却不见丝毫热情。 这几乎代表了所有在场士族的態度:默认了陆鸣的条件。 看到士族表面屈服,皇甫嵩心中那丝计谋得逞的快意立刻消散。 他瞬间回神,立刻抓住时机,拱手道:“將军行事果断,深谋远虑!老夫佩服! 事不宜迟,为儘早稳固充州战线,支援幽州,老夫即日便持將军手令,点齐那十万精兵,並亲赴充州“锁龙壁垒”整顿防务!定叫张梁残余不敢东顾!” 他急於离开这个漩涡中心,去经营自己重新掌控的地盘和兵力。 谈判“顺利”落幕。 陆鸣得到了他想要的一一至少在名分和法理上,完全掌控了豫、幽两州的战时军政大权。 皇甫嵩动作极其迅速。 他拿著陆鸣签发的文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衝进了豫州大营最核心的精锐区域。 那十万经歷过长平血战、由陆鸣一手锤链出来的百战老兵,哪怕心中百般不愿,在陆鸣的军令和皇甫嵩持节而来的威势下,也只能整理行装。 很快,这支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队伍,匯同了皇甫嵩自己的根基部队一一三万剽悍的【三河骑士】,这支朝廷最精锐的帝国野战军,皇甫嵩从洛阳带来的老底子,总计十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开拔,朝著充州巨野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豫州士族们也“严格遵守”了对陆鸣的承诺。 一道道命令从各家门阀的深宅大院发出:郡县府库,开! 钱粮布帛,登记造册,源源不断运往前线山海领大营或各转运点;各地工坊、匠户被迅速组织起来,日夜不停地赶製箭矢、修復兵器、打造各种攻城守城器械。 各级官员儘管面色不虞,但在陆鸣严令和可能的人头落地的威下,无人敢公开怠慢。 豫州这台战爭机器,表面上看是被陆鸣以铁腕手段高速运转了起来。 然而,就在陆鸣的注意力集中在调度豫州资源、规划下一步攻略— 山海领正在消化土族提供的物资、整编新兵、安排將土族私兵旧部整肃吸收、並准备向幽州派出力量之时,豫州士族们真正的后手开始动了。 表面上的“服从”,是为了暗地里的“釜底抽薪”! “陆鸣小儿要钱粮?给!他要多少给多少!府库搬空了也没关係!”某个颖川大族的密室中, 家主咬牙切齿地对心腹下令,“但是,我们家族数百年积累的精锐部曲、那些能战的家生子悍勇、 私藏的重甲强弩,绝不能浪费在为他陆鸣填壕沟、挡箭矢上!前往充州抢功才是我们家族该做的! 才是大势所趋!” “皇甫老將军乃国之柱石,如今奉朝廷之命,持陆鸣军令重掌充州壁垒,正是我辈报国之时! 速速传令下去,各房各支,甲胃兵器备齐,除必要的守家子弟,所有训练有素的私兵、门客,由各位族叔族兄率领,三日內分批化整为零,秘密走小径奔赴充州巨野,归於皇甫嵩將军魔下效力!对外只说是『义勇投军”。”汝南某世家的密信如此传达。 同样的指令在譙郡、陈郡、沛国等地豪强中大范围传播。 一场规模空前、却隱秘至极的大规模武装人员转移悄然启动。 没有旌旗招展,没有战鼓雷鸣。 精锐的士族部曲,脱下了彰显家族色彩的衣甲,换上不起眼的装束,组成十几人、几十人的小股队伍,或是偽装成商队护卫,或是深夜潜行,或是混入流民,避开大路和官府的视线,甚至可能与地方官员串通好,如同涓涓细流,从豫州各地隱秘地涌向同一个方向一一充州巨野,皇甫嵩的大营。 这些私兵,可不是普通的民壮! 他们是士族数百年积累的底蕴:从小严格训练的家將子弟、养的死士门客、装备著优良甚至不逊於官军的甲胃和兵器,其中不少居然是秘密训练出来的需要特定条件,士族內部资源供给和秘法训练才能转职的特殊兵种! 他们战斗力极强,是士族安身立命的真正依仗,平日里连郡守都难以调动。 如今,这些士族们几乎毫不犹豫的掏空了家底,將这些家族存亡之时才可能调动的“王牌部队”派遣到兗州! 兗州巨野,皇甫嵩的“平叛大营”。 皇甫嵩抵达后,一边迅速整顿程昱留下的“锁龙壁垒”,一边以朝廷名义和陆鸣委任的身份, 大张旗鼓地招兵买马。 他需要实力,需要一支真正听命於自己、足以掌控充州的军队。 他派使者四处联络充州本地士族、豪强,招揽本地义勇。 这项工作本就进展得如火如茶。 然而,让他和充州本地势力都感到震惊和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了。 几乎是在皇甫嵩到达充州的同一时间,来自豫州士族的“援军”便开始接踵而至! 起初是数十上百的“投效者”零星前来,报出豫州某某郡望家族之名。 紧接著,规模越来越大,成百上千、乃至整支整营的部队开始出现。 他们打著“响应朝廷詔令,追隨皇甫將军平叛”的旗號,自报家门:颖川陈氏、颖川荀氏、汝南袁氏、譙郡夏侯氏、陈郡谢氏、沛国曹氏、梁国朱氏...... 这些部队装备精良,组织严密,自带粮草辐重,军官清一色是该家族的核心子弟或忠实家將统领。 他们训练有素,身上带著士族部曲特有的那种傲气与彪悍混杂的气息。 其核心成员的战力,甚至远超皇甫嵩带来的那部分豫州精兵! 仅仅过了十日! 短短十日时间,巨野的皇甫嵩大营变得人喊马嘶,帐篷连绵不尽,一眼望不到边。 豫州士族宛如集体搬家一般,將自己几乎所有的武装力量和未来希望,一股脑地“迁”到了充州皇甫嵩的魔下! 巨野原本的充州本地招募来的义勇和残存的朱偶旧部,反而成了少数。 此刻的大营,放眼望去,旗號五花八门:潁川旗、汝南旗、譙郡旗..: 唯独充州本土的旗帜稀稀拉拉,充州本地士族经歷了两轮黄巾扫荡,特別是张梁的那次之后元气大伤,如今还没恢復过来。 操著豫州各都口音的士兵、军官充斥营盘。 训练、调令、后勤管理,几乎都是由豫州士族自行派出的中下层军官在执行! 辐重营里堆满了带有豫州印记的粮草军资。 每日消耗的粮食,正以令人心惊肉跳的速度燃烧著。百万之眾! 皇甫嵩粗略估算集结过来的豫州士族私兵,规模竟已不下数百万! 望著这营盘喧囂、人头赞动的景象,无论是皇甫嵩本人,还是前来打探的充州本地世家代表, 或是军中的小校和士卒,心中都不约而同地升起一股极其怪诞的感觉。 这哪里还是充州的“平叛大营”? 这分明是整个豫州士族的精华,他们的武力、他们的野心、他们未来的赌注,在充州这片土地上,立起的一座庞大无比的“豫州大营”! 大营正中,那面绣著“皇甫”二字的帅旗高高飘扬,然而在这如海潮般涌动的豫州家族洪流之中,却显得那么苍白与孤立。 豫州士族们付出了府库的钱粮“买”了陆鸣的军令许可,將真正的“家底”却转移到了充州前线。 陆鸣掌握了豫州的后勤“芝麻”,而豫州士族的力量重心“西瓜”却已倾巢而出,屯聚充州。 北方,蓟县城南,田畴稳扎营盘,与程志远巨兽相峙。 东方,冀州鄴城、青州临淄,张角的黄天大阵遮天蔽日。 而在中原腹地,豫州譙县、充州巨野,一场围绕著权力、野心、对未来的押注而掀起的暗潮, 早已无声地汹涌澎湃,其规模与烈度,恐怕丝毫不逊於任何血火战场。 一场由士族力量发起的、针对陆鸣权力分割的庞大“迁移”,以一种近乎荒诞又极具力量的方式,悄然改变了战爭格局的地基。 第612章 陆鸣的王道之谋,眾谋士归心(求订阅,求全订!) 第612章 陆鸣的王道之谋,眾谋士归心(求订阅,求全订!) 寒风凛冽,霜色肃杀。 程昱与廖化立於充州巨野城外新筑的壁垒前,身后三十万山海精锐铁甲森然,兵戈映著残冬的寒光。 皇甫嵩手持陆鸣亲书的军令,面上掛著矜持的笑意:“仲德、元俭深明大义!充州锁龙坚壁之务,本帅必不负重託。” 朱偽默然立於一侧,眼底隱现复杂一一短短十日,豫州士族暗输的数百万私兵已填满巨野大营,他这位名义上的“充州总帅“早已被架空,此刻竟连山海军交割的场面话都插不上半句。 程昱鹰目掠过皇甫嵩身后如林的新旗“潁川陈氏“、“汝南袁氏“等豫州士族私兵旗號,嘴角扯出一道冷弧:“使君既持主公钧令,山海军自当交割。” 程昱挥袖展开充州布防图,指尖划过济北至东郡的连营壁垒:“九十七座隘口烽燧、三百里粮道驛所,皆已標註。然黄幣狡诈,使君若守不住这“锁龙链”:.:” 话音未落,廖化募然將腰间环首刀连鞘砸在沙盘边缘,震得令箭翻倒:“本將留八千老卒助尔等守东平国!三月內若失一隘一一他虎目扫过士族將领煞白的脸:“某亲自回来取尔等首级!” 交割完毕,程昱廖化率军疾驰东阿城, 东阿城头“陆“字赤旗在朔风中猎响,却遮掩不住城內的热火朝天一一早在皇甫嵩他们逼宫当晚,程昱就收到陆鸣的加急消息,东阿城內早有预案。 “按甲字案执行!“程昱立於城楼,声如寒铁,剎那间全城震动。 五万东阿城防军披甲列阵,东阿守將持名册嘶吼:“凡城防军將士即刻编入山海领『东阿营!!守城青壮皆入预备!” 五万精兵分流加入山海领精锐大军,十数万东阿青壮尽数打散融入后备辐重营。 廖化身覆玄甲,持塑指向城南:“搬空!半枚铁渣不留!” 数百辆六轮重车碾过青石街,东阿城的匠坊內三千斤“寒溟铁“、七百张三石强弩、乃至淬火池底的耐火泥皆被刮取装入特製铁箱。 粮吏挥旗叱喝:“打开所有地窖!” 地下三十丈的秘库轰然洞开,九百万石被符篆封印的陶瓮分装,百辆四阶驮马大车满载而出。 程昱亲持名簿立於学宫:“匠师、方士、通《九章》者,携族登车!” 二千余户人才被虎责“请”上蒙帆牛车,有老儒怒骂“匪行”,瞬间被麻核塞口捆缚扔进车厢但更多的是心甘情愿拖家带口加入山海领的匠师,甚至就连东阿县当地望族也想顺势搭上这班顺风车,举族搬迁到僮县的。 三日三夜之后,东阿城差点化为空城。 最后只留下数千名不愿意远走他乡的士兵留守城墙,城內的仓库都被搬空,程昱只给城內每家每户留下一月的口粮。 豫州譙县大营,中军帅帐紫气蒸腾。陆鸣负手立於“八荒坤舆图“前,忽闻帐外金鼓震天一“报!程军师、廖將军至辕门! 2 旌旗如血海翻涌,三十万大军踏地声震得譙水逆流。 程昱廖化风尘僕僕按剑入营,身后车马辐重豌蜓如龙, 黄忠抚弓长笑:“好个廖元俭!东阿城怕是被你拆成白地?” 陈到默然提起两面玄铁重盾,率三千白联精兵接手防务,巨盾砸地成阵,煞气冲霄。 陆鸣执金樽迎上:“仲德辛苦。”目光扫过程昱袖口暗褐血渍一一那是在济北国剿杀不从士族时溅上的。 程昱躬身呈上赤鳞兵符:“兗州虽然已无山海寸土,但是..:” 他抬眼似利剑出鞘:“豫州士族输往皇甫嵩处的私兵盔甲,某顺路扣下三成熔为铁锭!” 帐外火把陡然爆燃,映亮陆鸣唇角弧度:“大善!此铁当铸为斩黄巾之刃!” 此刻郭嘉掀帘而入,拋来一坛烈酒:“程公榨乾东阿,却忘了最紧要的一” 他踢开脚边檀木箱,哗啦啦滚出数枚官印:“东阿县令至小吏之印!哈哈,空壳城池?咱连壳都嚼碎了吞!” 风雪漫捲譙县,四十万铁甲和十数万青壮饮下洗尘酒。 火光照亮陆鸣眼底寒星一一东阿灰炽中,一粒新种已埋入豫州沃土。 譙县山海领平叛大营,中军帅帐內侧厅, 给程昱和廖化安排的接风洗尘宴烛火通明,將侧厅映照得亮如白昼。 长案上罗列著不算奢华但极为丰盛的酒肉,驱散了连日行军和权力交割带来的疲惫。 程昱和廖化风尘僕僕地从充州前线返回,带著移交皇甫嵩和朱偽后剩余的四十余万山海精锐, 並完成了对东阿城近乎“掘地三尺”的搬迁。 所有精锐土兵、囤积的战略物资,以及依附於山海领或被程昱发掘圈定的工匠、文吏、乃至有潜力的寒门子弟,全部被打包塞进了浩浩荡荡的迁移队伍,最终安全抵达了这豫州核心的譙县大营。 陆鸣率先向程昱和廖化敬酒,紧接著面色红润的黄忠、沉稳中带著一丝兴奋的黄敘、以及气质愈发凝练的蒋钦和新加入便崭露头角的陈到、典韦轮番向著两位大功臣敬酒。 谋士席上,郭嘉倚著凭几,指尖无意识地转动著酒杯,戏志才目光沉静如渊,沮授则摊开了几份文瀆,似乎在对比著什么。 洗尘宴的氛围热烈却不放纵,將领们谈论著豫州剿匪的进展、陈到在校场上惊艷的枪盾之威, 以及对黄幣主力张角动向的警惕。 待酒过三巡,食案渐空,喧囂稍歇时,程昱放下手中玉箸,锐利如鹰集的目光越过氮氬的酒气,直接落到了首席上的陆鸣身上。 “主公,”程昱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穿透力,让席间的低声交谈瞬间安静下来,“昱有一事,如在喉,不吐不快。我等自充州撤回,皇甫义真接掌『锁龙坚壁”与充州军务,看似是迫於时势与朝廷之命,然我等深挖东阿根基,尽迁其力入豫,此乃断臂求生之果断。昱所忧者,乃在於豫、幽二州『战时总揽军政”之权!” 他特意加重了“战时”二字,目光扫过郭嘉、戏志才和沮授,寻求共鸣。 “程公大才!” 戏志才接口,眉头微:“此权乃皇甫嵩联合豫州门阀,以『总揽前线战局,统一指挥”之名,强加於主公头上的一顶荆棘冠冕。 名头虽响,却受制於『战时”二字。 一旦黄幣乱平,朝廷只需一纸詔书,便可收回这节制两州军务、钱粮赋税、官员任免之权! 届时,我等耗费无数心血,在前线与张角搏命,损兵折將,耗尽钱粮,打下的基业,转眼间便要拱手让於那些坐享其成的洛阳公卿和地方士族? 山海领岂非为他人做嫁衣? 更恐到时,朝廷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沮授放下手中文牘,沉稳补充:“志才兄和程公所言,亦是授所虑也。 皇甫嵩此计,名为推举主公於高位,实则將主公架於烈火之上。 张角主力在冀青,实力恐怖,『黄天蔽日大阵”已显威能。 主公领了这『两州总揽”之职,便是首当其衝,要直面张角锋芒。 胜,功归朝廷与皇甫嵩调度有方;败,则山河破碎,山海精锐折损殆尽,罪责全在主公。 更兼豫州士族表面顺从,实则已將精锐私兵如百川归海般暗中输往充州皇甫嵩处,留给我们的,不过空壳与徵调杂役之权。 此等名实不符之权,代价何其高昂?利益何其縹緲?” 郭嘉笑一声,將手中转动的酒杯“啪”地顿在案上:“奉孝最厌这等虚偽算计! 皇甫老儿和王允那帮虫,打得好算盘。 丟个烫手的虚名给我主,换走我们十万能征善战的老兵和充州根基。 豫州无战事,幽州又深处冀州背后,就算我军大败程志远,张角定然也不可能让我们在幽州站稳脚跟,必定优先攻打我幽州分部! 待我山海领在幽州前线与张角拼得两败俱伤,他们正好在后面接收胜利果实,或弹劾我主作战不利。 主公此番让步,確令我等费解。 难不成...主公真被那『节制两州”的空头名號晃花了眼?” 郭嘉的话中带刺,却是直指核心疑虑。 面对心腹谋士们集中火力的质疑,尤其是郭嘉那毫不掩饰的锋锐之词,陆鸣並未动怒。 他缓缓放下酒杯,目光深邃,在摇曳的烛火中扫过每一张写满忧心或困惑的脸。 他的沉默带著一种奇异的沉静力量,让原本略显焦躁的气氛平復下来。 “仲德、奉孝、志才、公与,汝等所虑,句句在理。”陆鸣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著一种洞悉世事的篤定,“皇甫嵩之计,乃驱虎吞狼,借刀杀人,更是欲以空名虚权,断我山海筋骨之策。其用心之险恶,我岂能不知?” 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一股掌控全局的气势无形散开:“然尔等只看到了『战时权柄』的暂时,看到了朝廷收回的可能,看到了士族的暗中肘。 可曾看清这煌煌大汉,经此黄巾浩劫之后,其统治的根基,已被蛀蚀到了何种地步?” 此言一出,几位谋士眼神皆是一凝。陆鸣不等他们回答,手指在虚空中划过,仿佛描绘著天下的版图: “寿张之战,潁川之祸,渔阳公孙伯之败,鄴城、临淄相继沦陷! 此皆非疥癣之疾,而是动摇社稷根本的重创! 尔等可知就在数日前,洛阳未央宫前,青铜辟邪瑞兽为惨白天雷所劈,龙气崩碎哀鸣,陛下於德阳殿口喷鲜血,瞬间衰朽!洛阳城中已经大乱,陛下的那份告諭也不知用了什么代价,恐怕这个时候洛阳皇城已经戒严数日了!” 席间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连最沉稳的泪授也面露骇然。 龙气崩碎,天子遭反噬,这是帝国根基动摇的天兆!远超他们的想像! 陆鸣声音愈发有力:“此乃黄幣之乱带来的剧变! 大汉数百年江山,其威严、其统治力、其对地方郡县如臂使指的掌控,经此大疫般的战乱,已然被撕开了无法弥补的巨大裂痕! 汉廷威望扫地,权威如同累卵!地方士族各怀鬼胎,皇甫嵩等人亦不过是借势图存。 朝廷?他们此刻想的,恐怕已非如何牢牢掌控地方,而是...如何能平息大乱,苟延残喘!”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程昱:“仲德可还记得,陛下於龙气反噬后仓促颁发的詔令?“赦免除谋反外之罪”,『不论出身,凡立功者皆授武官,功高者裂土封侯”? 此等自毁长城、饮止渴之举,无异於將选官用人、笼络豪强之权,提前下放到了地方! 將来朝廷已无力、也无法再像从前那般將权柄牢牢在掌心!” “所以,” 陆鸣斩钉截铁地道:“所谓的『战时”二字,界限会变得极其模糊!乱起难平,乱平后亦难復 朝廷的衰朽已非人力可速挽,它对地方的钳制力將隨著这场蔓延数州的大战持续消耗、持续削弱! 皇甫嵩想要事后收回本帅手中的权利? 到时洛阳公卿还有多少余威能压製得了手握重兵、实控一地的前线统帅?” 他没有说出“州牧”二字,但字字句句都在指向这个趋势。 他看向谋士们眼中逐渐亮起的光芒,继续道:“我们付出巨大代价换来的,不只是那隨时可能被收回的空名! 而是在这段权力交接的真空期,在最激烈的前线战场上,唯一合法掌控两州资源的『大义名分!” 他的手指重重敲击桌案:“这『名分”就是我们此刻行动的根本! 用这“名分”,在战时,我们能名正言顺地徵调钱粮、委任官员、整合辖区內一切人力物力资源! 用这『名分”,我们能深入掌控豫州腹地,如臂使指! 东阿之力尽入譙县,便是扎根豫州的第一步!” “至於战后?朝廷若强,或可收回部分权力。 但经此战火涂炭,地方上还能保持多少忠於洛阳、有足够威望和能力的官吏体系? 被黄幣扫荡、被我们整合过的士族力量还剩几何? 当秩序崩塌、百废待兴之时,百姓、乃至大部分残留的地方势力,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强有力的秩序重建者! 需要的是能给予他们安全和稳定的旗帜!” 陆鸣的声音带著强大的感染力:“这才是我们最大的机会! 皇甫嵩送来的,是一柄双刃剑,但也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舞台! 只要我们在对抗张角的正面战场上,打出赫赫声威,打出山海无敌的雄姿,打出保境安民的实绩! 让豫州、乃至半个幽州的军民看到,是谁挡住了黄幣的铁蹄,是谁守护了他们的家园,是谁能带来秩序和希望! 用实打实的战功和无上的声望將这虚名彻底夯实!” 他环视眾人,眼神无比坚定:“乱世烽烟,实力为尊,人心向背更是根本! 届时,民意在我,功绩在我,大军在我! 所谓战后收权?朝廷想收,也得问问前线浴血的將士答不答应,问问地方受我等庇护的黎庶答不答应! 即便朝廷强行收回名义,山海在这两州的影响力、打下的根基、握紧的军权和民心,岂是他们一道文书便能轻易抹去的?” 陆鸣的最后一句如同重锤,敲碎了谋士们心中最后的疑虑: “虚名?我们不要虚名! 我们要的是这豫州,乃至未来幽州半壁的真正掌控之实! 以这虚名大义为甲胃刀枪,用张角这块磨刀石磨礪我山海锋芒,以战功和声望浇铸根基! 皇甫嵩算计我为他前驱,我却要藉此风浪,助我山海领一一直上青云!” 长久的寂静。 烛火啪作响,映照著谋士们脸上的表情从担忧、不解,变为震撼、明悟,最终化为深深的钦佩与炽热的斗志。 程昱长长舒了一口气,眉宇间最后一丝阴霾彻底消散,取而代之是锐利的精光和对未来的无限期许。 他举杯,郑重无比地对陆鸣深施一礼:“主公烛照万里,洞悉天下大势之变,运筹於深谋远虑之间。 昱.:.短视矣!今日方知主公让步之深远,意在鯨吞之根基! 昱心服口服,再无半点疑虑!今后,唯主公马首是瞻,鞠躬尽,死而后已!” 戏志才眼中闪烁著智慧的光芒:“以虚名引实祸,转实祸为实权!借大势消解朝廷权威,以人心铸就不败根基...主公之谋,乃是王道之谋!志才拜服!” 沮授抚掌讚嘆:“公与受教!主公所谋者,非一城一地之得失,乃是一域之长治!把握朝廷衰微之趋势,利用战时非常之权,谋取战后不可逆转之影响。此策...深谱王道也!” 郭嘉更是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之前的尖锐化作毫不掩饰的激赏:“哈哈哈!好!好一个『借风浪直上青云』!奉孝就知道主公必有深意!这才痛快!有主公主掌乾坤,何惧那张角小儿与朝廷囊虫?来来来,这酒,敬主公洞察天机,志在天下!” 廖化、黄忠等武將虽未言语,但眼中也爆发出狂热与敬畏的光芒。 主公所谋之深远,所图之宏伟,令他们心驰神往。 “诸君!”陆鸣微笑著举杯回敬,“前路凶险,张角是真正的劲敌。但这机遇,千载难逢!愿我等同心戮力,在豫州,在幽州,在这黄巾烽火的主战场一一打出一个山海领的时代!” “愿隨主公!共创时代!” 酒杯碰撞的声音激昂响起,洗尘宴的氛围至此达到了顶点,所有人的疑虑被彻底扫除,只剩下对未来的绝对信心和对陆鸣那份深谋远虑的由衷敬服山海领这艘巨舰,在陆鸣的掌舵下,已调整好最凌厉的姿態,劈开惊涛骇浪,坚定地驶向那充满荆棘也充满无限可能的权力深洋。 第613章 卢植怂恿,高览暴怒,田畴安抚(求订阅,求全订!) 第613章 卢植怂恿,高览暴怒,田畴安抚(求订阅,求全订!) 幽州,蓟县南郊,山海大营深秋的寒风捲起枯草与尘土,在蓟县南郊广阔而压抑的土地上鸣咽。 山海联军六十万余眾,其中包含后续加入的部曲与豪杰,营盘森严,旌旗猎猎,正是田畴、高览统帅的精锐。 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刁斗森严,与远处那由七座巨营、三道深壕构成的连绵“赤色壁垒”遥遥对峙。 壁垒上,数不清的“程”字黄幣旗帜在风中拍打,壁垒之后,是程志远那数量已膨胀至数百万之巨、不断被强征加固工事的流民与混杂部队。 距离双方大军抵达此地列阵,已过去整整十四日。 这十四日,山海大营未曾有过一刻鬆懈。 田畴忠实地执行著“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战果”的严令,每日都精心策划著名不同的“试探”: 有时是样动,有时是精悍小队的袭扰,有时是集中器械的远程敲打。 这些行动精准、多变、保持高压,如同用手术刀在巨人身上小心地割开浅浅的划痕,既不断消耗著壁垒守军的精力,刺探其防御的虚实与调动规律,也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牢牢锁住程志远的主力,让他不敢分兵他顾,更无法对蓟县发动决定性的强攻。 田畴端坐在中军大帐的舆图前,手中炭笔標註著今日试探的攻击点和发现的防御弱点,神色专注而冷静。 高览则按刀立於帐前,望著远方壁垒上升腾的烟火和隱约的嘈杂人声,粗獷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都十四天了,那程老儿除了强征民夫堆土挖沟,连个屁大的反攻都不敢!我看他是被咱们打怕了!” 他口中的“打怕”,指的是联军之前势如破竹击破程志远数道防线,兵锋直抵蓟县城下的锐气。 幽州,蓟县城內,刺史府。 蓟县城內的气氛,却如同被压缩到极限的火药桶,与城外的肃杀“沉静”形成鲜明对比。 十四日的围城,哪怕中间有过卢植奇袭西大营缴获的粮草,也早已在数十万军民每日的消耗下日渐稀薄。 更沉重的,是人心惶惶的恐惧与日益积累的怨气。 卢植紧锁眉头,立於城头南眺。 他看著远处如山峦般横亘的“赤色壁垒”和壁垒下那片安静得令人心悸的山海营盘,心中的焦虑如毒蛇般噬咬。 十四日!城外的山海军按兵不动,程志远也似乎龟缩不出! 他深知,这种暂时的僵持对拥有庞大资源和时间优势的程志远更为有利!蓟县拖不起! 刘宏的赦令詔书带来的“討逆热潮”正在发酵,天下烽火愈炽,大汉气运摇摇欲坠,在幽州这关键战场,每拖一天都是巨大的风险,都是对他卢植和皇命的巨大威胁! 更关键的是,他得罪了山海领! 这份“得罪”,让卢植无法亲自或者以官方名义向城外那支实力强大的盟友发出求援信。 他知道,以他卢子乾的名义去信,无论措辞如何恳切,山海领的田畴、高览,乃至幕后的陆鸣,都只会报以冷笑甚至置之不理。 必须找刘虞!卢植的眼神变得坚定。 唯有蓟州牧、幽州刺史刘虞的正式印信,以及“援救皇命重镇”、“解救幽州军民”这样的大义名分,才可能撬动城外那支虎狼之师。 当夜,卢植便带著他的得意门生一一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以及城內几个尚有一定分量且同样焦虑万分的世家大族代表,共同拜会了刺史刘虞。 卢植率先开口,痛陈僵持下去蓟县必破、数十万军民沦为黄幣组上鱼肉的危险。 他引经据典,字字句句不离皇命、社稷、苍生。 强调山海领身为汉军序列,负有“平叛先锋”之责,此刻正是他们与朝廷精兵里应外合,一举荡平逆贼的千载良机! 刘备適时补充,言语恳切,痛惜百姓於水深火热,疾呼“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以自身微薄之力仍愿死战报国的情义感染眾人。 几位世家代表也是人精,纷纷哭诉家族子弟守城的牺牲,城池陷落后家族与田產的灰飞烟灭, 动情处声泪俱下。 关、张虽未多言,但那身漂然杀气和不满现状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压力。 张飞时不时瞪大的环眼,更是让本就优柔畏事的刘虞坐立不安。 晓之以大义、动之以真情、陈之以利害、施之以压迫.... 在几方轮番恳切陈情与强大气场的影响下,早已被城內不稳气氛和卢植责任甩锅搞得焦头烂额的刘虞,心理防线终於被击垮, 他长嘆一声,颤抖著拿起州牧印信:“罢了罢了...望田军师、高將军...以幽州百万生灵为念!” 隨即亲自书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盖看“幽州牧刘虞之印”的求援信,详细阐述了里应外合、內外夹击、一举破壁解围的计划,恳请山海领配合蓟县守军发动总攻! 当日深夜,借著沉沉夜色和风啸的掩护,三名精心挑选的精锐信使携带三道一模一样的求援信,分別从蓟县城下水道密径潜出,向著南面那片灯火的海洋一一山海大营,亡命奔去。 荆棘密布、暗哨重重,程志远的斥候网在壁垒前早已如同蜘蛛网般密集。 很快,一支响箭撕裂夜空,接著是短促而悽厉的搏杀声、黄巾贼寇发现猎物的兴奋嘶吼, 一处又一处的火光短暂亮起又熄灭。 只有一道身影,凭藉著超乎常人的身手与不可思议的运气,遍体鳞伤,如同从血水中捞出,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几乎是爬著撞进了山海联军戒备森严的前哨营门。 当这名仅存的信使被带进中军大帐,將那份沾满泥污和暗红血渍的密封蜡丸信件,捧献给田畴时,这位一向沉稳的谋士也微微动容。 他立刻验明印信真偽一一幽州牧刘虞之印无误,拆开信件,借著烛火细细读来。 帐內寂静,只余信使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和高览步时甲叶摩擦的鏗鏘声。 片刻,田畴放下信件,抬头望向几乎力竭的信使,目光幽深:“蓟城令尊使涉险前来,田某感佩。刘使君...一共派出了几位信使?” “三...三位!刺史大人为保万全...派出了三人...三路...但...”信使艰难地开口,眼中带著一丝未能完成任务的悲慟与恐惧,“小人与另两位同袍先后被贼寇发现截杀...若非...若非天佑.::此信.:” “三位..:”田畴的嘴角缓缓扯开一个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丝毫轻鬆,反而充满了洞察一切后的无奈与苦涩,他轻轻摇头,仿佛在感嘆命运弄人的冰冷规则。 “尊使辛苦了,且去包扎歇息吧。”田畴的声音恢復了平静,“劳烦带话回稟刘使君:程贼程志远,已然知悉了使君所谋划的“里应外合』之计,其壁垒防线,尤其是针对城內可能的出击方向,必有重重准备,甚至...可能是反制杀机。” 信使瞳孔猛地一缩。 田畴顿了一下,语气沉凝,带著不容置疑的分量:“我山海將士,浴血千里北上,乃为救幽州於水火。然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田畴身受陆將军重託,当为魔下五十四万將士性命负责! 强攻赤色壁垒,面对以逸待劳、数倍於我、已知晓我军作战意图的程贼精兵与数不清的壁垒工事...恕田某,无法从命。” 信使脸色苍白,嘴唇,最终只得艰难行礼告退。 信使的身影刚消失在帐门布帘之后,高览压抑已久的怒火终於彻底爆发! “砰!”他那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在案几上,震得笔墨砚台一阵乱跳,连地图捲轴都跳了起来。 “刘虞!卢植!这两个老匹夫!” 高览怒目圆睁,声音如同愤怒的雷霆在帐內炸响:“一个优柔无能,一个心胸狭窄!在城里安安稳稳待著等咱们打破程老儿不好吗?! 非要玩什么『里应外合”?他们脑子里装的是草吗? 还是觉得咱们山海兄弟的命不是命?! 知道那是多少人头去填吗?! 卢植剋扣粮的时候怎么不想著解围? 现在火烧眉毛了,倒想起要把咱们当垫脚石、当炮灰去撞那该死的『赤色壁垒”?! 简直是自私自利、无耻至极!” 他喘著粗气,来回疾走,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暴虎:“还晓以大义?动什么情?! 田军师!这信简直就是在逼咱们去送死!为了给他们解围,折尽我们山海元气?休想!” 田畴静静地看著高览咆哮,待他发泄得差不多了,才走到地图旁,指向被重点圈出的冀州方向,又重重地落点在那片赤色壁垒上。 田畴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著洞悉全局的睿智: “高校尉,怒骂有理,然徒怒无益。 你道主公与我...当真只是在和程志远玩这壁垒前的僵持『游戏”么?” 他微微摇头,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卢植著急是对的,蓟县拖不起。我们按兵不动,亦是无奈中的必然。”田畴的手指轻轻敲击著代表程志远壁垒的標记,“此役关键,不在程志远,而在於..:” 他目光陡然锐利,仿佛穿透了军帐,穿透了百里外的山峦:“在於冀州那个盘踞在鄴城、临淄之上,『黄天蔽日』的张角!” 高览的咆哮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神也从愤怒转为凝重。 “程志远,”田畴的声音压得更低,带著一丝冰冷的寒意,“他在幽州坐拥强兵数百万,但他並非孤狼,他头上还有那只在冀州吞食气运、威势滔天的『巨虎』张角!张角的黄巾主力,才是真正能动摇国本的力量。” “我们若此刻依刘虞、卢植之言,强攻赤壁壁垒,即使倾尽全力能胜,也必是惨胜!彼时,我们这五十四万疲惫之师还剩几何?还能保有几分战力?”田畴反问。 “程志远若被逼入绝境,必飞蛾扑火般向张角求援! 而那张角,若见其魔下幽州重將要被连根拔起,幽州户洞升,他岂会坐视? 以其此刻威势,顺势调集冀州黄巾主力涌入幽州,易如反掌!届时...“ 田畴的目光扫过高览,其意不言而喻:“残破之师对挟势而来、源源不断的黄幣主力。 这幽州之战,便不再是解蓟县之围的问题,而是我山海领这数十万北上精锐,恐有覆巢之卵之危! 我们的退路阳信、乃至我们在充豫的布局,都將受到毁灭性打击! 主公辛苦筹谋的『以战养战”、“收割战爭红利”之局,便將功亏一簧!” 帐內死寂,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 高览脸上的怒意早已被惊和冷汗取代,他並非不懂兵略的莽夫,田畴一番话,字字如冰锥, 扎破了他之前的视角,露出了战场之下那更为险恶、宏大的棋局。 田畴走到主位,双手按在地图边缘,仿佛要撑起整个幽州的重量,语气带著一种沉重的肯定:“故,僵持於此,非怯懦,乃审时度势之必然!亦是主公与我谋定之最优解!” “吾等在此耗住程志远主力,锁住幽州战场。 让程贼全力应对我们,他便暂时无暇、也无力去『招惹”冀州的张角。 这样,既拖慢了程贼攻破蓟县的步伐,让蓟县有喘息之机;又无形中阻隔了程、张二人力量迅速合流的通道!”田畴的手指敲了敲壁垒的位置。 “如此,既保住了我山海军主力不遭重创,又为主公在充豫、青冀方向爭取了宝贵的时间和空间! 幽州之地...早在我家將军棋局之中,岂是眼前破壁便能决定?” 他最后看向高览,眼神深沉:“卢植所求,是解眼前之困,保自身之名节功业。 他所视者,仅幽州一隅。而主公所谋,是天下之利,是山海兴亡之根本。 敦轻敦重?该如何用兵?高校尉,你我,只能选择后者! 固守在此,如巨岩当道,让程志远这头豺狼与我等互相牵制,而绝不能先倒下去成为猎物! 这僵持沉静的沙场,正是目前对我山海领最“稳妥”的战场!” 高览沉默良久,终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那气带著之前的火气,也带著释然的冰寒。 他望向南方,仿佛能看到千里之外那位深居幕后的年轻主公陆鸣正从容布局。 “末將...明白了。”高览的声音沙哑但坚定,再无半点犹豫,“程老儿?那就让他继续耗在他的『龟壳”里好了!咱们陪他耗!耗到陆將军腾出手来!耗到那张角...自食恶果!” 他走回自己的座位,重重坐下,仿佛坐镇的不是一张椅子,而是这幽州战场的平衡点。 帐外,寒风依旧呼啸,吹得山海主將的大蠢猎猎作响,那“田”、“高”字与“山海”图腾在微明的晨曦中,散发著一种当然不动的坚毅气息,与远处壁垒那狞的“程”字大蠢,无声对峙, 继续著这场决定幽州命运乃至更大棋局走向的宏大博弈。 而蓟县城头,翘首以盼的卢植等人,最终等来的,只有信使带回那句冰冷而沉重的讯息:“程贼已知.:.田军师.:.要对山海领的將士负责。” 这一夜,对蓟县城內而言,显得格外漫长和寒冷。 第614章 丁原进太原,董卓奔巨野(求订阅,求全订!) 第614章 丁原进太原,董卓奔巨野(求订阅,求全订!) 朔风卷并州,铁骑踏狼烟【黄幣之乱】进入第二阶段的烽火,並未止步於豫、充、幽三大主战场。 在帝国北疆并州,肃杀之气亦如冻土下的岩浆,在“烽火连九州”的號角声中轰然喷薄! 雁门郡,杀虎口。 塞外凛冽的朔风卷著血腥与铁锈味,刮过刚刚经歷血战的古关隘。 关墙箭垛上凝结的暗褐色冰棱犹自滴落血水,关下谷地,层层叠叠的冻硬尸骸大多裹著破烂的黄巾,间杂著倒毙的战马与碎裂的兵器一一那是黄巾军北上打通塞外联络的一支精锐偏师最后的痕跡。 关墙上,一面残破的“程”字黄巾大被粗暴地踩踏在地,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在狂风中烈烈抖擞的玄色大一一上书一个硕大的“丁”字!丁原负手而立,身上厚重的郡守锦袍沾染著几点不易察觉的墨色血跡。 他鹰视狼顾的目光越过关外苍莽的群山,投向南方太原郡的方向。 “雁门已定。” 他声音低沉,带著久居边塞沾染的沙砾感,却字字如铁石坠地, 身后,一员將领身姿如渊停岳峙,正是丁原魔下头號驍將、领【并州狼骑】都尉之职的吕布! 吕布默不作声,只將手中那柄沾染著层层血浆、刃口隱泛幽光的方天画戟戟,戟尖犹有未散的血腥气繚绕。 他脚边不远处,一颗被冻得青紫、鬚髮戟张的黄巾驍將头颅,双目圆睁,正是此关负隅顽抗的敌酋。 “逆贼授首,军心可用。”吕布的声音冷冽如三九寒泉。 他身后的【并州狼骑】甲士,人人铁甲浴血,下战马打著响鼻喷出白汽,整支队伍如同一群刚舔完爪牙鲜血的塞北苍狼,沉默中蕴著择人而噬的凶戾。 这支狼骑战力极为惊人,其兵锋所指,纵是黄幣力士结阵也往往被其凿穿撕裂! 而关隘另一侧,一支规模更大、气势更为雄浑的骑兵阵列正缓缓移动整队。 其甲胃明显带有北地胡风烙印,更厚重几分,战马也更为高大强壮。 他们是丁原起家的根基,在雁门郡耗尽郡府財帛、徵召北地健儿秘密编练而成一一【朔方突骑】! 一万重甲铁骑,人马皆覆铁甲,手持丈余长的重型马,衝锋时如同移动的铁壁,能硬撼数倍之敌! 方才破关的雷霆一击,便是这支突骑以摧山坂地之势碾碎了黄幣军最后的抵抗。 他们此刻正沉默地收拾战场,收敛战友尸骸,动作间铁甲鏗鏘,透著一股令人心头髮毛的压抑力量。 丁原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眼中精光爆闪:“传令!全军开拔!目標一一太原郡!” 参谋立刻会意,展开粗製的并州舆图,手指点向扼守並冀咽喉的太行陘道:“稟府君,太原郡黄巾渠帅杨奉虽拥兵数万,然多为流民裹挟,其核心战力仅为三千『黑山飞骑』及万余太行悍匪改编。彼处数座坞堡尚在坚守,正好借其地利..:” “不必了。” 丁原冷冷打断,声音斩钉截铁:“大军过境,碾平即可!坞堡?哼,持两端观望者,与贼何异? 传我军令:太原境內,凡不即刻献城归附、助我军剿贼者,无论士庶,以通敌论处!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他眼中燃烧著野心的火焰,扫过魔下两股精骑的寒芒:“【朔方】冲阵,【狼骑】清剿!十日之內,本官要看到太原全境的黄巾首级掛满晋阳城头!” “破了太原,便是河內!大军南下,直指河內!”丁原猛地一挥手,指向舆图上那条贯穿太行、连通司隶的古老驰道:“为进军司隶一一铺平道路!这大乱之世,唯有兵锋与铁蹄,方能叩开那帝都洛阳的城门!” 命令下达,关隘下铁流涌动, 【朔方突骑】重锤般的蹄声撼动大地,【并州狼骑】幽灵般的影子紧隨其后。 丁原与吕布並立於关墙高处,望著钢铁洪流滚滚向南。朔风吹拂丁原的须,他仿佛已看到太行烽火点燃,看到河洛平原在并州铁蹄下呻吟,最终一一看到那被黄幣之火焚烧得摇摇欲坠的帝国心臟,正向他散开一条染血的通天之路! 同一片寒冬的天空下,司隶河东郡,安邑城, 与并州边塞的粗不同,安邑城外的大营瀰漫著一种更为阴势、燥热的暴烈气息。 沉重的新锻甲胃堆积如山,沾染著保养油脂的腥气;西域高大战马躁动地刨打著覆盖薄霜的地面;成排的车船在冰冷的黄河水畔枕戈待旦,吃水线压得极低,显见满载军资。 太守府深处,玄铁包镶的议事厅內气氛凝重。 河东太守、西域戊己校尉董卓踞坐於主位,身著一身尚未及更换的太守常服,却难掩其虎背熊腰的雄阔体魄。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两道粗眉拧成疙瘩,一双虎目赤红如炭火,死死盯著摊在面前紫檀帅案上的两份文书。 一份是明黄捲轴,质地考究,边缘以金线绣著云龙纹一一正是汉帝刘宏呕血颁下的圣旨副本。 另一份则是藏青色封套,蜡封处赫然印著一个隱秘的玄鸟暗记,这是宫中那位“让父”的密信! “中郎將?!討逆大元帅?!”董卓喉咙里滚出沉闷如雷的低吼,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拍在案上,震得杯盏跳动,“节制所有征討黄幣的兵马?!哈哈哈...:...好大的名头!好一块烫手的山芋!” 下首,首席幕僚李儒一袭青灰布袍,形容枯稿,唯有一双深陷的眼窝中闪烁著毒蛇般的幽光。 他捻著鼠须,声音尖细而冰冷:“明公息怒。陛下...这是被黄幣嚇得失心疯了。 这道圣旨,与其说是权柄,不如说是催命符! 皇甫嵩刚刚重获兵权,朱偽虽败了一阵但积威犹在,皆是积年老帅,军中威望深厚。 更兼豫充各路兵马,背后勾连著多少士族门阀的根基? 贸然持此旨意前去『节制”,明公...您觉得他们会甘心俯首听令,还是联合起来,把您.. 嗯?” “刺史?四镇將军?我呸!!!” 董卓一把抓起那份密信,捏得指节发白,脸上横肉抖动:“张让这个没卵子的阉货!他画饼倒是一把好手! 充州?豫州?青州?哪块肉不在张角的盘子里?哪块肉不被那些狼盯著! 他张嘴就许一州刺史?哪一州?战后? 哼,等咱死在乱军里,他拿咱的人头去跟士族邀功还差不多!” 怒火在他胸腔翻腾,魁梧的身躯微微发颤,喉中发出危险的低哮。 侍立两侧的亲卫悍將,如郭、李催等人,皆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就在这时,李儒乾的嘴唇无声开闔,如毒蛇吐信:“明公所虑极是!张让空口画饼,的確不可轻信!但是..:” 他枯瘦的手指轻轻点向圣旨上“討逆大元帅”、“节制各军”那几行墨字,声音陡然压低,带著一丝不容置疑的锋芒: “这名器,却是真真切切的『天子钦命”!有它在手,便是煌煌正朔! 皇甫嵩、朱再跋扈,敢公然抗旨吗?不敢! 豫充士族再盘根错节,敢立刻背上『助逆』之名吗?也不敢!” “巨野!”李儒眼中精光爆射,“那里刚刚经歷惨烈廝杀,皇甫嵩、朱偽魔下必有折损!士气也必有浮动!其军中,亦必有失意、畏死、乃至贪婪之人!” “明公此时亲率我十万西凉铁骑,挟煌煌圣旨开赴巨野!” “第一,接掌帅位!以钦命名分,堂堂正正將皇甫嵩、朱偽架空!將其魔下人马,先『名正言顺』地拿在手中!此为『借势握骨』!” “第二,以“討逆大元帅”之权,就地整编各路兵马!不服王化者?通敌懈怠者?杀一做百! 以此立威!那些豫充士族,此刻正被张角嚇得魂飞魄散,只要明公手段够狠、许以他们战后保全家族之诺,彼辈未必不会...顺水推舟!此为“以杀立威,以利羈”!” “第三,整合之后,手握重兵,才是剿灭张角、踏碎黄巾、乃至...图谋那刺史之位、四镇將军之尊的真正开始!” 李儒的声音带著极致的诱惑:“充州虽危,却是天下强兵匯聚之地!谁能掌握巨野营中这柄『尚方宝剑”,谁便能匯聚大义名分与精兵强將! 届时,明公才是真正有资格与张角手腕、与天下英雄爭长短的人! 岂不比此时困守河东,或贸然孤军深入黄巾腹地要强万倍?” 董卓剧烈起伏的胸膛缓缓平息,赤红的虎目中怒意渐消,代之以一种令人心悸的贪婪与权欲燃烧的火焰。 “充州...巨野...皇甫嵩,朱偽..:”他口中咀嚼著这几个名字,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好!”董卓猛地暴喝一声,如同猛虎乍醒,一掌將案几拍得轰然作响,震得屋顶灰尘落下:“李儒之言,甚合吾意!传我將令!” 他豁然起身,魁伟的身形投下巨大的阴影,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在议事厅內轰然炸开:“各营即刻整装!三日粮秣!十万【西凉铁骑】披重甲,持长塑!辅兵驱车船,押运辐重!” “明日卯时,举火造饭,辰时发兵!全军一一渡蒲津,走职关陘!”董卓拔出腰间的镶宝佩刀,刀锋直指舆图上黄河以南、標註著“充州·巨野”的那个血红標记:“目標一一充州巨野大营!本帅要亲自去会一会皇甫义真,朱公伟这两位“国之柱石”!看看这『討逆大元帅”的虎符, 落在谁手里才能砸碎那『苍天已死”的破旗!”“充州,便是我们撬动这汉室乾坤的第一块踏脚石!” 厅內诸將轰然应诺,肃杀之气瞬间充斥整个空间。李儒低垂的眼帘下,一丝冰冷而得意的光芒一闪而过。 朔风捲动并州狼烟,铁蹄踏破太行险隘,直指河洛;黄河浪涌西凉铁骑,虎符点起征途烽火, 直扑巨野。 帝国的版图上,两道裹挟著风暴与野心的雄浑铁流,正沿著不同的轨跡隆隆启动,目標交匯点皆是那黄巾血火燃烧得最为炽烈的中原焦土!他们將为这场席捲天下的大乱,再添两股足以倾覆乾坤的恐怖变数! 第615章 山海领深耕豫州(求订阅,求全订!) 第615章 山海领深耕豫州(求订阅,求全订!) 深秋的寒意,终於在连绵的北风催化下,演变成了刺骨的冰寒, 呼啸的北风一日紧似一日,像刀子般刮过幽燕大地,捲起漫天的枯草和沙尘。 不知何时起,铅灰色的阴云低低压在头顶,终於在十月下旬的某天,积蓄已久的寒意化作漫天鹅毛大雪,落下。 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很快便如扯絮般铺天盖地,仅仅一夜之间,便將千里幽州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蓟县城外那座狞的“赤色壁垒”,也被这刺目的苍白覆盖,只剩下轮廓倔强地凸起,远望之下,仿佛两条蛰伏在雪原上的巨大冰龙。 这肃杀而壮阔的北地风雪,此刻在陆鸣眼中,却是他筹谋已久的天然屏障。 豫州大营,譙县以北。 寒风同样刮过豫州的平原,但相比幽州的酷寒,这里的冷意似乎还带著几分温湿。 陆鸣站在点將台上,目光穿透渐浙沥沥的细雨,望向被雨幕覆盖的校场和无数的营帐。 在他身后,豫州的军务正按照“深耕”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泪授、戏志才、郭嘉等人分头行动,或与当地望族周旋,或宣讲山海领在剿匪安民中的功勋,或用软硬手段逐步接掌颖川、汝南两郡之外各郡县的实权,“豫州总管”、“战时总揽军政”的大义名分被他运用得淋漓尽致。 然而,在这一切的表面下,一场隱秘而庞大的调兵行动正如这无声的细雨般悄然展开。 陆鸣紧握著一份刚刚送达的密报:幽州已降大雪,程志远魔下大军坚壁固守,田畴谋划的进攻在雪中行动明显受阻,现在已经被田畴叫停。 田畴的行动受阻,反过来说,程志远也別想要在大雪中有什么动作。 “天时已至。”陆鸣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转过身,对肃立阶下的亲信將领发令:“传令:以『保障前线將士过冬、稳固山海领飞地”为由,即刻调动我豫州大营的粮秣、棉服、烈酒等物资,经我领秘密水道与精干辐重队,日夜兼程,运往阳信城及蓟县大营,务必大张旗鼓。” 命令迅速得到执行。 无数的物资板车被推出营门,上面满载明晃晃的军用物资,由精锐的辐重兵押送,在豫州大地上形成一支支浩荡却目的明確的队伍。 朝廷派来的使者、豫州各郡的地方官吏,乃至仍在阳奉阴违的某些世族眼线,都看到山海领“仁义”而“有序”地为北线运送补给。 但这铺天盖地的物资运输,正是陆鸣精心策划的最佳偽装。 在堆积如山的粮草垛內部,在厚重棉服压实的缝隙里,在水道那些看似满载货物的船舱底部, 一支庞大得足以决定局部战爭胜负的力量,正悄无声息地流动著。 黄忠,廖化,程昱一一这三名山海领的顶尖大將,连同他们魔下最精锐的战力。 两万【玄凤羽卫】,作为羽卫轻骑兵,高速机动性极適合在恶劣天气中快速部署。 两万【泰山铁卫】,重型防御兵种,乃是是守城磐石。 两万【大汉铁骑】,重骑兵衝击力强,是阳信城內最稀缺的强力野战机动力量。 以及整整二十万经歷了豫州战场淬链的山海精锐,像一股潜藏在水流下的暗河,借著物资运输的喧囂,昼伏夜行,沿著山海领控制的秘密通道和人跡罕至的路径,分批、分次、极其隱秘地向北方的阳信城匯集。 山海领的核心决策层,如泪授、戏志才、郭嘉等人,无不心领神会。 他们看著营中部队“正常”调动演练,实则內部力量不断被北调的態势,心照不宣地维繫著运作的平静。 因为他们深知,也正如陆鸣在与谋士密议时所料:严冬,才是阳信城和蓟县大营最大的依仗。 鹅毛大雪持续不断,气温陡降,幽、冀之地迅速陷入酷寒。 北风捲起积雪,天地间一片苍茫混沌,能见度变得极低。在这种自然伟力面前,任何大规模军事行动都变得异常艰难,消耗剧增。 “张角的太平道再疯狂,”程昱在阳信城头,看著新落的大雪和新调来的精锐正迅速融入城防体系,对身边的廖化低声感嘆,“他的黄幣军主力大多是裹挟的流民,衣衫单薄,食不果腹。让他驱使百万人马,冒著这能冻死人的风雪,跋涉数百里甚至上千里来攻打有坚城依託、有精兵把守、 且已储备充足过冬物资的阳信?纵是神兵天降也休想做到!” 廖化看著城下白茫茫的原野,感受著刺骨的寒风,点头沉声道:“不错。张角主力此刻必在翼州、青州的核心腹地避寒,或是盯著压力稍缓的地方下手。他绝不会来这东北的苦寒之地,做这赔光老本的买卖。”他指了指远方,“程志远那边那几百万“壁垒”人马,就算程贼想强攻田畴大营,这风雪天气,怕也是一步一滑,寸步难行,消耗更大。” 阳信城的安全和蓟县大营的相对稳定,已然无虞。 而陆鸣的目光,早已越过这漫天风雪,投向了冀州广宗、青州临淄的方向。 他的脸上带著一丝智珠在握的从容。 “就让寒冬暂时將北线封冻吧,”陆鸣在温暖的帅帐內,对著沙盘和地图,对身边的核心幕僚们说道,“眼下最大的变数,不在程贼,也不在豫州这些已开始俯首的郡县,而在张角本人和他盘踞的冀、青核心!” 他指向地图上代表巨野皇甫嵩、朱偽驻军的標识:“皇甫义真、朱公伟皆是大汉忠臣,眼见张角猖獗,裂土二州,汉室国运崩折,更有陛下『討伐黄幣”、“裂土封侯”的詔书在前,他们作为朝廷亲授的中枢统兵大员,无论如何,在年末之前,绝不会坐视张角在冀州或青州安安稳稳地积蓄力量、消化地盘。” 帐內谋士纷纷頜首。 沮授目光锐利:“主公言之有理。皇甫嵩老成持重,朱偽性情刚烈,如今充州巨野已得我交割防务,他们手中已握有相当数量的朝廷经制之师和地方归附力量。 其背靠朝廷大义,又函待功勋以正视听,必不愿无功过冬。 攻冀州广宗,还是渡河击青州临淄?无论他们选择哪一个方向,都必须动手。 否则,於朝廷、於其个人声威、於士气军心,都是致命打击。” 郭嘉捻著下巴,嘴角掛著促狭的笑意:“正是此理张角在鄴城、在临淄布下的大阵,其本部黄幣精锐的虚实战力,到底是纸老虎还是真有一战之力? 这等重要的『试金石”,何需我山海健儿冒风雪严寒去撞个头破血流? 就让皇甫嵩、朱偽这两位『忠臣良將』,替我们去验验张角成色深浅便是。” 陆鸣闻言,抚掌赞道:“奉孝知我! 此乃以逸待劳,坐观成败之策。 他皇甫嵩若胜,为我削弱张角;若败,亦可暴露张角虚实,为我后来反攻铺路。 无论胜败,皆为我山海领下一阶段行动提供宝贵的信息和战机。” 於是,在豫州的风雪里,陆鸣的精力全神贯注於眼前之地,仿佛忘却了远方的烽火。 他率领著匯聚豫州的山海核心文武一一文有泪授掌民政律法,戏志才控情报调度,郭嘉操舆论人心;武有蒋钦、陈到、典韦等勇將镇压一一如同一架精密的仪器,在颖川、汝南两郡这些望族盘根错节之地外,稳步而坚定地深耕著。 一道道政令发出,或减免税赋以收流民之心,或徵辟贤才填补地方吏员空缺以削弱世族影响力,或以剿匪安民、整饰治安为名接管地方武备。 同时,无数的宣讲人散入豫州各城、各乡,將陆鸣从青州崛起、收復东阿、计赚张梁、力破黄巾、智退王允、千里援幽乃至其“战时总揽军政”的合法权力等事跡,编排成生动激昂的评书、歌谣、告示,在坊间、在村落、在军队中反覆传颂。 一幅关於“仁义之师”、“保境安民”、“合法统治者”的山海领画卷,藉由这股强大的宣传力量,正一点一滴、坚实地烙印在豫州普通百姓的心底。 昔日门阀士族对基层的强大掌控力,如同冰雪般在春阳下悄然融化,更多的资源和人心,正源源不断地流向山海领这面逐渐丰满的旗帜之下。 第616章 兗州战火如火如荼,卫家掌柜人前显圣(求订阅,求全订!) 第616章 兗州战火如火如荼,卫家掌柜人前显圣(求订阅,求全订!) 十一月,兗州之地。 凛冬已至,冷风如刀割裂著充州大地的每一寸土壤。 自十月张角攻陷临淄以来,这里歷经张梁残部流窜与程昱、廖化清剿,如今只剩一派荒芜。 田野皸裂,村落焚毁,尸骸散落如枯木,百姓流离失所,裹著破布蜷缩在城郭废墟间,眼中映著绝望。 但是,道路却不萧条一一反是铁蹄踏破寂静,捲起尘烟如龙。 百姓的低泣被行军的號角声淹没,只因皇甫嵩与朱偽已从清剿战场凯旋,统兵陈师泰山边境, 直面冀州黄幣的铁壁。 程昱与廖化交割巨野防务后,皇甫嵩以“充州代帅”之名坐镇,借廖化留下的八千老卒与军令布防。 朱偽虽然失去了“充州平叛总帅”的虚衔,满身愤,但也终於有了点实权。 十一月甫至,二人为在朝廷前挣寸功,竞相出手。 皇甫嵩率本部劲卒以及从豫州带来的五万精锐,清剿东平郡、济北国残部。 朱偽则领剩下的五万豫州精锐,加上兗州协防营残兵,强攻泰山外围山寨,十日间荡平黄巾流寇。 烽火与谋略交织,清剿终毕,功绩归於二人名下。 但是,失去了陆鸣这个共同的“敌人”之后,士族和皇甫嵩等人之间的矛盾已燃如星火。 皇甫嵩欲携胜势,移兵泰山北境,借“锁龙坚壁”之余威,直逼冀州张角的黄天勇士。 以曹操为代表的士族將领不服,上书奏称已经“全克充州”,夺回军粮营,需要时间稳定充州局势再做计较。 两者对垒於军帐,爭兵权如猛虎搏食。 泰山边境遂成焦土:皇甫嵩和朱偽布“雁行阵”伴攻,冀州黄巾以张角秘法反击,两军交锋, 血肉溅湿冻土。 曹操等士族將领则率死忠突入敌右翼,斩將夺旗,却伤兵折將,军中隱传“为权捨命”之讥。 而晚一步入局的河东太守董卓,十月中自河东出师,率十万西凉铁骑疾驰,如禿鷲扑向腐肉。 至十一月,方抵泰山前沿,却逢皇甫、朱偽已控要隘, 董卓岂甘落人后? 依李儒之谋,他大开营门,纳士族豪强:琅琊王氏献私兵三千、泰山张氏遣“赤鳞义兵”,乃至青州流亡土族倾家相投,一日间聚眾五万。 甲胃耀日,阵列森严,儼然新锐联军。 董卓来晚一步,知道在冀州那边追不上皇甫嵩的进度,另闢蹊径,直取青州。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看书就来 101 看书网,101??????.??????超方便 】 因张梁残部遁入济南,青州临淄城陷张角之手,青州士族死的死,逃的逃,青州已无士族势力,利益更大。 他亲擂战鼓,西凉铁骑如洪流碾向东境,以“討逆大元帅”钦命,强攻青州边境张梁神上使精锐。 青州黄巾倚城死守,张角符兵“万碎”显威,城下血战,积尸成丘。 董卓屠一营立威,士族惧而从之,粮车络绎前运。 兗州、冀州、青州交界处,遂成炼狱之境。 泰山以北,冀州黄巾以巨野为鑑,据高垒壕沟,皇甫嵩强弩硬弓狙射,昼夜攻坚,折兵却寸土未让。 东南,青州方向,董卓铁骑踏平原,卷雪尘突入济南郡,张梁遣刘石部疑兵惑敌,然西凉马疾,破寨焚粮,杀伐震天。 烽烟蔽日,一月內十三战,皆载入“烽火连九州”第二阶段。 战场积分双倍,引来异人如蚁附擅一一斥候快报,三大营外皆立报名点,异人爭榜,斩敌谋略计入功勋。 然將士无暇顾此:冻死骨堆道旁,梟首悬辕门,皇甫嵩悲嘆“兗州疮尤甚黄巾之厄”,朱偽默然舔伤。 前线血斗需粮秣如山,帝国商人嗅利而动,如潮涌泰山。 洛阳粮绅联南方巨贾,车载庞大运输车所载之量,粟米布帛蔽天南来。 大道上车轨交磨,骡马喘白气,商队高竖“兗州平朵”幌。 军营外成市集,粮草堆如山丘,铁匠售戈矛,药师金创药。 粮草物资的价格比黄幣之乱前翻了至少三倍仍竞购如疯,供不应求。 皇甫嵩支军库购棉衣御寒,董卓豪掷金銖换箭矢十万支,朱偶赊帐强征。 商贾不仅笑纳金银,甚至还有些胆大的暗通黄幣售卖劣质粮草以图暴利。 各路暗哨匯报此景,唯有程昱那份遗计“锁龙坚壁”稍遏投机。 粮尽处,寒兵啖树皮;富堆旁,將佐酒肉奢。 帝国之利镰,收割乱世之殤。 兗州东平国富平县外,官道旁无名酒肆初冬傍晚,朔风凛冽,霜气砭骨,彤云低垂,铅灰色天穹预示著一场即將到来的大雪。 枯黄的蒿草在鸣咽的风中瑟缩,官道上车辙泥泞冻硬,夹杂著枯骨残骸的斑驳痕跡远处村落破败,炊烟断绝,偶有流民如幽魂般僂南下。 这间四壁透风的茅棚酒肆,如同乱世洪流中一块突兀的浮木,成了商贾旅人勉强歇脚、交换消息与喘息的孤岛。 粗木桌椅油腻发黑,劣质炭火在中央坑塘里苟延残喘,只散发出有限的热量和浓重的烟尘。 混杂著汗臭、劣酒、马粪以及一丝若有若无尸骸腐败的刺鼻气味在狭窄空间里蒸腾、发酵。 店內人声鼎沸,与窗外的死寂荒凉形成尖锐对比。 来自司隶、充州、豫州、益州的商队首领、管事们挤满了狭窄的空间。 他们围拢在几张最大的拼桌前,杯盘狼藉,高声谈论著这片焦土上最炙热的焦点一一泰山前线战场。 司隶绸缎商王胖子,面庞油光,身著锦袍:“诸位!瞧见了吧?” 他用力拍了拍油亮的桌子,震得酒水四溅:“上月泰山郡那次突袭!皇甫公当真是宝刀不老! 收编了陆鸣留下的“锁龙坚壁”家当,再加上豫州那帮大爷们掏心窝子支援过去的百万『义兵!那装备!寒溟铁打的甲叶子,强弩劲弓!比咱们司隶禁军还他娘的气派! 一战就啃掉了冀州方向进逼充州的黄巾贼部前锋三万颗脑袋!” 他嘬了一口劣酒,喉结滚动:“不过啊,代价也忒大,那战场上丟下的户体,一半可都是咱们这边各家凑出来的子弟兵!看看官道边上的村子,都快绝户嘍!” 充州本地粮贩李老抠,裹著破旧皮袄:“喉哟王老板,快別提了!可不是嘛!那仗打得惨烈! 广平袁家、鲍信的人马冲在最前面,功劳倒是抢足了,可惜被王匡那廝派轻骑抄了黄巾后路, 斩了个渠帅的头,风头一时无俩! 可私底下呢?陈家、荀家在梁父隘口底下硬碰硬,两边为了抢功硬著头皮顶上去,死伤惨重啊,家里老底都掏出来填坑了!” 益州茶马客孙驼子,精瘦干练,操著蜀地口音:“嘿嘿...” 他发出一声刻薄的冷笑,剥著花生壳:“这年头新人冒头是真的快!那个曹操曹孟德!喷喷, 真是个打不死的! 不是说被那位算无遗策的程大军师塞进『协防营”里夹著尾巴做人了么? 可人家呢?上回那场乱战,带著他那点快打光的虎豹骑残兵,瞅准空子就敢往黄幣大营里冲! 硬是让他抓了个黄幣贼的小渠帅回来! 还有鲍信,乖乖,在充州本地徵募了三十七万人,声势浩大,也算是立住了脚!” 豫州布帛商张掌柜,压低声音,带著市偿的幸灾乐祸:“现在最可怕的还真不是前头死多少人,而是后头抢权吶!” 他小眼睛滴溜溜转:“董卓董仲颖!从河东出发,十万披重甲持马的铁骑,打著『討逆大元帅』天子钦命的牌子,眼看就要到巨野了! 李儒那毒士给他出主意,『整编兵马,杀一做百”!皇甫嵩能忍? 上月董卓前锋刚到巨野边上,皇甫家魔下那些骄横的豫州军和董卓带的那帮子虎狼西凉兵差点就在辕门外动起刀兵来! 要不是数家门阀世家的代表们出来调停,当场就得血流成河! 这仗还没跟黄巾贼打完,自家倒要先分个高低了,嘿,乱套嘍!” “说到底,”司隶王胖子了口唾沫,带著几分轻蔑环顾四周,“当初闹黄幣最凶的时候,那个山海领陆鸣,多风光?在充州搞那个什么『锁龙壁垒』,硬生生逼得张梁在巨野玩了个金蝉脱壳,灰溜溜跑了!可现在呢?”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著挪输:“缩在豫州譙县那个大营里快发霉了! 说是要清剿豫州残余黄巾,我看啊,是心气儿彻底被打没了! 皇甫嵩轻轻鬆鬆就拿走了他在充州的根基,豫州那些世家望族,暗地里都把真正能打的精锐悄悄塞给了皇甫嵩和朱偽! 剩下个戏志才、沮授再能掐会算,也就是管管钱粮、发发布告的份儿! 陆鸣?哼,曇花一现!这盘乱棋里,他陆子鸿出局嘍!” 言罢,得意地举起酒杯,引来周围一片附和的笑声和嘆息。 “就是!早先看他锋芒毕露,如今成了纸老虎!” “在豫州窝囊著,怕是再无翻身之日咯!” “豫州哪里还有什么功劳可言,嘿!” “可惜了程昱廖化那帮好手...” 就在满堂喻嗡的嘲讽声浪即將淹没最后一丝理性时,角落阴影里传来一声清晰、冰冷、如同金铁摩擦的笑。 “呵..”笑声不大,却带著一种穿透喧囂的力量,瞬间將部分目光吸引过去。 那里坐著一个不起眼的老者,正是陈留卫家这支庞大商队的领头掌柜。 他一身半旧的青布棉袍,浆洗得发白,但浆洗得极其硬挺,手指上带著一枚包浆圆润的老玉扳指,眼神却锐利如鹰隼。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挨个扫过刚才高谈阔论的王胖子、李老抠等人,嘴角掛著一丝洞悉一切的嘲弄:“诸位,莫要以井蛙之见,便妄断九天鯤鹏之行止!” 满堂剎那安静下来,只余炭火的啪声和窗外更紧的风声。 “陈留卫家商队,行商天下州郡!” 老掌柜声音不高,却字字鏗鏘,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老牌世家的沉稳:“老夫观人看势,不敢说通天彻地,却也略有心得。 尔等只见泰山脚下尸山血海,只见巨野营中暗流汹涌,便道那陆子鸿『心气已消”,『做了嫁衣”?可笑,愚不可及!” 他上前一步,环视眾人惊疑不定的脸,眼神如电:“充州交割之时,程昱、廖化带走的,可不仅仅是残兵败將!而是真正的山海百战精兵! 这可都是老夫亲眼所见! 更有黄忠那两万能射穿石头的【玄凤羽卫】! 廖化的两万山地如履平地的【泰山铁卫】! 还有如山如岳的近百万山海主力精锐部队皆是百战精兵! 更何况尔等是不是忘了一处地方,北方那座风雪漫天之处一一阳信城! 尔等是不是忘记了更北面的幽州战场? 真当那田畴田子泰是吃素的?高览高元伯手中铁塑斩不开程志远的狗头? 山海领有的是捞军功的机会!” 他指著窗外的寒风,声音带著一种预言般的凛冽:“尔等只见豫州檯面上一片和谐之景象,收流民、稳人心、派文吏、发安民告示。 岂不知陆帅正以这『战时总揽军政”之大义名分,如同无声春雨,渗透州郡肌理,化地方根基为己用! 那戏志才掌消息,沮授领钱粮,郭嘉惑人心,更有陈到、典韦这等万人敌坐镇营盘! 这叫蛰伏?这叫积蓄!这叫一一他猛地一顿,斩钉截铁:“一一盘龙臥渊,待时而动!” 卫老扫了一眼张口结舌的眾人,冷笑道:“老夫敢断言,尔等今日在此高论陆鸣沉沦,下一刻,北风吹来的消息,便能重重在尔等脸上,让你们知道何谓『人杰”!说不定..... 男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尾音:“这消息,已在路上了!” 话音未落! 酒肆那破旧的毡布门帘被一只带著冰渣、覆盖兽皮护臂的粗壮手臂猛地掀开! 呼一一刺骨的寒风裹挟著漫天飞舞的冰晶和雪屑,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灌入温暖的酒肆! 瞬间吹灭了近半的油灯,炭火被激起漫天火星! 所有人为之激灵,纷纷裹紧衣袍,咒骂著看向门口。 三名壮硕的汉子浑身裹著厚厚霜雪冲了进来,为首一人毛髮、鬍鬚上都结了冰棱,兽皮袄冻得郴硬,正是刚刚抵达此地的幽州商队首领。 他面容冻得紫红,嘴唇乾裂带血丝,眼中却燃烧著惊悸与狂喜交织的火焰!他甚至来不及拍打身上的雪粉,便用冻得嘶哑却亢奋到极点的嗓子,对著所有人吼了出来: “大消息!惊天动地的消息!北边!山海领!大...大胜!蓟县城外,天翻地覆啦!” 这一嗓子,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棚內! 卫老眼神精光爆射,嘴角那丝冷笑瞬间化为傲然的篤定。 幽州首领激动得语无伦次,一边解下腰囊掏出一卷沾著汗渍和血跡的粗纸一一显然是刚刚辗转抄录的军报抄件,一边急促地嘶吼,仿佛要將胸中的震撼和风雪一起喷吐出来: “三日!不..:...四日前!就在蓟县南面!那程志远仗著几百万杂兵垒起的『赤色壁垒”,压得卢植將军和刘虞大人喘不过气! 田將军足智多谋,数月来用了无数疲兵之计、诱敌手段,硬生生耗尽了那群流贼的精气神! 高览將军!高元伯啊!瞅准了时机,趁著大风雪发起总攻!率领大军和那两万【泰山铁卫】, 配合山海其他精锐......如同铁锥凿石!硬生生撞碎了程贼的乌龟壳!” 他狠狠展开那张抄件,声音陡然拔高,带著无上的快意和敬畏:“这一战,光是斩首就有十万级!俘虏无算!生擒程贼魔下两名头號狗腿子悍將! 程志远本人带著残部狼狐逃窜!蓟县之围彻底解了! 田畴將军和高將军,给咱们陆师狼狼长脸了! 这是在风雪里砸碎了黄巾的狗头,打出了咱山海领的威风啊!” 死寂! 绝对的、令人室息的死寂! 司隶王胖子的酒杯“啪”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浑浊的劣酒泼溅在污浊的地面上,如同他此刻崩塌的脸色。 益州孙驼子手中的花生米撒了一地,张大了嘴,像离水的鱼,脸上的精明消失无踪,只剩下极度的错与难以置信。 李老抠、张掌柜等等刚才还大声嘲讽陆鸣“沉沦”、“出局”的商贾们,一个个僵在原地,脸上血色褪尽,或青或白,眼神呆滯地看著那仍在晃动、雪花飞舞的门帘,以及门口那个宛如从冰封地狱爬回来报信的幽州汉子。 那份抄件上墨跡粗糙却学学如铁,重重敲打著他们的认知一一“田畴將军智破程志远『赤色壁垒”,高览率铁骑斩首三万,生俘贼將!山海威武!”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 “哗—一!!!” 酒肆內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譁然! “胜了?!真胜了?” “就在蓟县?!程志远.....那么多部队...就败了?!” “十万斩首!还抓了贼將!我的天... , “山海领!陆鸣!他...他的人在北边打了这么大胜仗?!” “谁说陆帅没作为?!谁说他在豫州窝囊?!这他娘的叫窝囊?!” 惊疑、震撼、恐惧、敬佩、羞愧..... 种种情绪在狭小的空间里爆炸开来。 方才嘲笑陆鸣的言论,此刻变成了最刺耳的迴响,得他们脸颊生疼。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角落一一那个挺直如青松般的卫氏老掌柜, 卫老缓缓端起桌上冷了的粗陶杯,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动作平稳至极。 这位卫家老掌柜內心无比自得,要不是他这一脉搬迁到了僮县投靠了山海领,通过內部渠道得知了山海领的最新动向,他哪里能有这种人前显圣的机会。 他的目光扫过满堂失態的眾人,维持著那份沉稳与洞察,与周围的混乱狂喜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他没有说任何嘲讽的话,只是嘴角那抹早已洞悉一切的、微不可查的弧度,在此刻喧囂震天的酒肆里,却比任何语言都更加响亮,如同洪钟大吕,敲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一一莫要小了这位异人出身的人杰! 酒肆外,凛冬寒风如同猛兽般咆哮著席捲过无垠的荒原,鹅毛大雪终於开始飘落,一层层覆盖住泥泞和腐朽。 这薄薄的茅棚在风雪中显得如此脆弱,却又因为棚內刚刚炸响的消息和那角落老者无声的宣示,仿佛正点燃著一簇驱散乱世寒冬的火焰。 泰山前线的烽火依旧,但一个来自北方的“山海胜利”,已然改写了部分人对这场大局的认知。 霜风鸣咽著穿过门帘的缝隙,仿佛在为这瞬息万变、英雄辈出的残酷时代,添上了一声沉重又诡异的变奏。 第617章 蓟县大胜,陆鸣入主幽州(求订阅,求全订!) 第617章 蓟县大胜,陆鸣入主幽州(求订阅,求全订!) 时间回到十月的最后几日。 幽州以北千里冰封,朔风卷著冰棱,如同万千钝刀刮过旷野。 鹅毛大雪,不是飘落,而是被狂暴的北风撕扯著、压著往地上砸,天地间唯余一片刺目的白与死寂的吗鸣咽。 能见度不过百步,积雪深可及膝,滴水成冰。 就在这连飞鸟都绝跡的酷寒里,一支钢铁洪流正咬碎冰雪,碾著人跡罕至的幽谷山道,顶风冒雪向北疾行。 玄黑战旗被冻得硬挺如铁,猎猎震响似龙吟。 陆鸣端坐於漆黑如墨的玄麟马上,玄甲覆霜,面甲下只露出一双蕴著万古寒星的眼眸。 身边,蒋钦腰挎水纹雁翎刀,虽身处冰原雪海,却如磐石般沉稳;典韦扛著门扇般的双铁戟, 虱髯与眉梢掛满冰霜,每一步踏出,积雪下的冻土都在呻吟。 在他们身后,二十万山海精锐沉默如渊,甲胃相击之声在风啸中化作低沉的闷雷。 铁蹄踏过冰河,辐重车碾碎冻土,没有喧囂,只有一股压抑到极致、即將爆裂的杀伐之气瀰漫开来。 这是陆鸣蓄势已久的一击。 雪,是绝佳的遮蔽;寒,是天然的壁垒。 程志远那延绵百里、由乌合之眾与绝望流民尸体堆砌而成的“赤色壁垒”,在田畴数月疲兵、 骚扰、诱敌下早已士气枯竭,如今又被这万年不遇的暴雪冻僵了爪牙,如同一头臃肿的巨兽在冬眠中露出最脆弱的咽喉。 十一月初一,子夜,蓟县山海大营风雪夜色中,陆鸣大军如同自幽冥踏出的魔神,悄然匯入蓟县山海大营。 没有惊天的號角,只有低沉的口令与甲胃碰撞的肃杀回音在营盘间快速传递。 灯火微弱的帅帐內,炭火驱不散的寒意仿佛凝结, 田畴长须染霜,指著沙盘上一处被標记鲜红的隘口,声音嘶哑却如金石交击:“主公,高览將军数月疲兵奏效,壁垒內部早已军心涣散,守备空前懈怠,尤以此『飞狼隘”为最,乃程贼五百万杂兵缝合之处,虽有坚固,却无死战之心!” 陆鸣目光沉冷如冰锋,扫过帐內诸將:高览铁甲冰寒,长塑倚在一旁,眼中燃烧著復仇的火焰;韩当怀抱长戟,面容刚毅;新归附的陈到按剑肃立,重甲似铁壁。 帐外风雪呼啸,帐內杀意已凝聚如实质, “天时已至,破壁当在今夜!”陆鸣声音不高,却带著主宰生死的决绝,指尖重重敲在沙盘上那道象徵著程志远最大依仗的『赤色壁垒”。 “以锋破钝!蒋钦、典韦、高览、韩当、陈到听令!” 丑时三刻,裂天之锋暴风雪达到了顶点,雪片如席,天地混沌。程志远大营內,绝大多数流民兵裹著破烂的衣被缩在漏风的营帐里,连巡逻队的火把都已熄灭,只余几处中心营盘尚有微光。 所有人都认为这鬼天气绝无可能发生战事,紧绷的神经在寒流中彻底鬆弛、甚至冻僵。 骤然! 一声撕裂风雪的號角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带著刺破灵魂的震盪,自壁垒外的雪雾深处炸响! “吼一一!!!” 伴隨著號角的,是典韦如同疯虎出闸的暴吼!他一人双戟,如同移动的攻城锥,悍然撞向壁垒上巨大却已略显朽败的木质寨门! 两万【黑焰虎责】紧隨其后,身披漆黑重甲,肩扛撞锤巨盾,力量属性被催发至顶阶。 铁蹄踏碎冻雪,沉闷的撞击声如同天罚雷霆! 那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痕在典韦巨力与黑焰虎贡集体撞击下,蛛网般扩散! 火光爆裂,是【黑焰虎费】投出的特製燃烧物在木门上疯狂燃烧! “破甲一一!踏营一一!” 左翼,高览的吼声与战马嘶鸣同时划破天际。 两万【黄鸞飞骑】早已潜伏至最近距离,此刻如离弦金箭,轻甲映著雪光与火焰,在暴风雪的掩护下闪电般冲入被撕开的缺口! 他们的弯刀专精骑砍,战阵衝锋嫻熟无比,像烧红的尖刀切入凝固的油脂,所过之处,刚被惊醒、懵懂撞上的任何敢持械的黄巾力士或被撞飞,或被劈成两半! 右翼,蒋钦稳立雪中,两万【丹霄河卫】长弓齐挽!冰冷的机械声中,覆盖性箭雨不是拋射, 而是致命的平射! 在壁垒被破开、火光映照的狭窄区域內,凝聚著寒气的精铁箭矢如同冰风暴般泼洒进去! 纵然风雪削弱了射程,但如此近距覆盖赞射,无视了那些杂兵身上单薄的皮甲甚至布衣,中者立毙! 箭矢洞穿人体的沉闷声响与惨喙瞬间充斥破口! 缺口更深处,韩当率领的精锐步卒与陈到的两万【白锐士】如铁流涌进。 白锐士的重甲踏著满地户骸,巨盾如墙推进,长枪自盾隙中如毒蛇般攒刺,牢牢扼守住突破口並不断向两翼挤压! 他们意志顶阶,即使面对从侧面营盘惊恐衝来的反扑,也如礁石般唱然不动,稳步推进! 壁垒的缺口被这几把世间最锋利的专属之刃彻底撕开、扩大、熔穿! 典韦的狂暴撕碎了第一道防线;高览的铁骑碾平了內部营地试图集结的中军;蒋钦的箭雨浇灭了任何火苗般窜起的反抗;陈到与韩当则像钢铁熔炉般將破口凝固、熔铸成进军通道! 信號火箭刺破漫天风雪。 早已养精蓄锐在山海大营的田畴,眼瞳中爆发出最锐利的光,嘶声怒吼:“全军一一进攻!! h “杀一一!!” 积蓄了数月的愤怒与杀意,如同衝破堤坝的滔天洪流,山海领所有剩余的部队,二十余万百战老兵如同雪崩海啸,顺著那几支专属兵种开闢的血肉通道,轰然灌入壁垒之內! 雪亮的刀锋在雪光映照下亮成一片死亡的海洋! 程志远庞大而鬆散的壁垒防御体系在內外夹击下如同被加热的奶酪般迅速垮塌、融化。 內部流民兵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彻底打憎、嚇垮。 风雪是天然的屏障,却也阻隔了视线与通讯,恐慌如同瘟疫般比死亡更快蔓延。 无数衣衫楼的黄巾士兵丟下武器,盲目地在风雪与火光中奔逃、相互践踏。 真正的精锐碰撞只在最核心区域! 邓茂,作为程志远心腹大將,试图组织身边的黄巾力士和亲卫营拼死反扑,抵挡那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 然而,当典韦的咆哮裹挟著排山倒海的力量突入核心营地,当他挣狞的身影在风雪火光中显现,当那沉重的玄铁双戟带著撕裂风雪的厉啸横扫而来,邓茂身边的所有抵抗意志在瞬间土崩瓦解! “吾乃典韦!挡吾者一一死!”这一声怒吼如同催命符咒! 一戟隔开邓茂勉力格挡的长矛,另一戟如同泰山压顶般拍落! 邓茂身著重甲,却如同被攻城锤砸中,“噗”地喷出漫天血雾夹杂內臟碎块,连人带马被砸得筋断骨折,瘫软下去! 被典韦身后如狼似虎的【黑焰虎费】一拥而上,死死按在冰冷污秽的雪泥之中! “邓渠帅被擒了一一!”惊恐绝望的哀豪如同最后的丧钟,响彻壁垒核心。 最后的抵抗崩塌了。 壁垒的攻陷如同大坝彻底决堤。 山海大军在风雪中展开无情的追击和分割包围。 屠戮的不是平民,是失去了建制、茫然溃逃的黄幣武装士兵。 铁蹄踏碎冻结的血泥,长枪挑开败亡的甲胃。 战至午后,风雪渐息,惨白的冬日探出头来,冰冷的阳光残酷地照亮这人间地狱。 原本延绵百里的“赤色壁垒”,已化作无数废墟火堆与遍地伏户组成的巨大屠宰场。 “稟主公!” 浑身浴血,甲缝掛著血冰的高览策马奔至陆鸣面前,声音因嘶吼而沙哑,却带著酣畅淋漓的快意:“壁垒已破!阵斩贼兵甲首逾十万级! 俘获溃兵、丁壮,不计其数!邓茂已被典韦將军生擒! 仅贼首程志远不知所踪!” 陆鸣勒马於一片狼藉的壁垒残骸之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雪原。 远处,一队狼狈不堪、不足百骑的黑影,正拋弃所有旗帜辐重,在残余的细雪狂风中,拼命鞭打著坐骑,向著北方冰冷苍茫的草原深处亡命奔逃一一正是仅以身免的程志远和他的亲卫营核心残部。 他们如丧家之犬,將蓟县的威胁彻底拋在了身后的风雪之中。 身后的蓟县城楼上,原本紧绷到极致的守军目睹这冰河破碎、万里溃敌的景象,先是死寂,继而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城门缓缓开启,城內的幽州刺史刘虞、中郎將卢植、刘备三兄弟等人带著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疲惫,站在城门口迎接真正的解围者。 风雪鸣咽著席捲过这尸横遍野的战场,残破的黄巾旗幡被吹倒在地,迅速被新的落雪覆盖。 山海领的玄鸟旗则高高飘扬在壁垒最高的望楼之上,猎猎声响,宣告著北境一场决定性的胜利与一个强大势力的无可阻挡。 幽州的天,在十一月初一这场血腥的暴风雪之后,彻底变了。 第618章 夺权,逼走卢植(求订阅,求全订!) 第618章 夺权,逼走卢植(求订阅,求全订!) 凛冬十一月的蓟县,呼啸的朔风裹挟著细碎的冰晶,却掩盖不住满城的劫后余欢。 玄鸟族旗在稀薄日光下猎猎招展,宣告著山海联军的胜利与统治。 巍峨的城门楼下,幽州刺史刘虞,这位素以宽仁著称的宗室重臣,此刻面色复杂地立於寒风中。 身旁是面沉如水的中郎將卢植,以及神情难掩疲惫与落寞的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 在他们身后,是一眾翘首以盼却又心怀志忘的幽州本地官员。 他们是这座围困数月的孤城残存的统治者,是迎接解围者入主的旧主。 马蹄踏碎坚冰与残雪,陆鸣一身玄甲未卸,披风沾染著“赤色壁垒”攻坚的血与火气息,於千军簇拥下踏过蓟县城门。 郭嘉羽扇轻摇,眼中闪烁著洞悉一切的精光;田畴神色沉稳,带著数月主持蓟县前线大营的威仪;程昱面容刚毅,透著刚从充州风尘僕僕转战而来的冷冽。 紧隨其后的將领更是杀气腾腾:蒋钦目光锐利扫视城防,高览带著破壁首功的昂然,典韦则如山岳般护卫著陆鸣身侧,【黑焰虎责】的凶煞之气让城楼上迎接的卫兵不自觉地屏息。 旧城新主,在这冰封之城正式会面, 短暂的寒暄与场面上的感激言罢,陆鸣並未停留於城门盛景,而是径直带领魔下核心文武— 郭嘉、田畴、程昱、蒋钦、高览、典韦等一一踏入了象徵著幽州最高权力的刺史府。 府邸之內,炉火虽燃,气氛却比屋外的北风更为凝固。幽州本地的大小官员依秩肃立,目光在陆鸣一行人与刘虞、卢植之间遂巡,充满了不安与揣测。 他们深知,这绝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庆功会。 陆鸣龙行虎步,立於厅堂正中,其身后的山海眾將如同磐石聂立,形成无形的威压。 他未曾落座,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声音沉凝却带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暴雪虽寒,然幽州余炽未熄!程志远虽败走草原,张角巨梟仍盘踞冀青,虎视耽!值此危难存亡之秋,国朝特赐我陆某临机专断之权,以挽倾颓!” 话语落地,犹如惊雷。 他不给任何人喘息之机,紧接著便以大胜之威,行使著那份由豫州权谋与“赤色壁垒”血火共同挣来的权利一一战时节制豫、幽二州军政! “传令!”陆鸣的声音斩钉截铁,在空旷的刺史府中迴荡。 “田畴听封!汝在蓟县数月,运筹惟,以疲敌之计拖垮程贼『赤色壁垒”,终成大功!擢升为幽州长史,代掌幽州诸般庶务,整肃地方,安抚黎庶!” “程昱听封!汝调度有方,转战千里功勋卓著!著令为幽州別驾,协理军机,掌粮转运、后方支应,务必確保大军无粮匱之忧!” “高览、典韦听封!『飞狼隘”破敌首功,壁垒衝锋陷阵无敌!任命高览为幽州都督,典韦为幽州副都督,执掌幽州所有兵马印信,整编部曲,重修武备,拱卫北疆!” 这三项任命如同三道无形的锁链,瞬间缠绕在刘虞身上。 长史乃刺史属官之首,常代行刺史之职;別驾掌控钱粮命脉;正副都督则总揽全州兵权一一顷刻之间,幽州的行政、后勤、军事核心大权尽被陆鸣心腹牢牢掌控。 刘虞这位名义上的刺史,瞬间被架空得徒有其表! 厅堂之上,抽气之声此起彼伏,所有本地官员都意识到,权力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移。 “且慢!”刘虞的面色由苍白转为赤红,他猛地起身,声音带著被侵犯的惊怒:“陆帅!此等任命,是否太过越?!吾乃朝廷钦命之幽州刺史,州中大小事务理应由..:” “陆鸣!”卢植也按捺不住,跨步上前,鬚髮賁张,语气中压抑著长久以来对山海领隔岸观火、拒绝救援的不满,“你借解围之功,行夺权之实!此乃公然凌驾地方,无视朝廷法度!寒天下士人之心,绝天下之望,你..” “呵!” 陆鸣一声冷哼打断卢植的控诉,目光冰寒,嘴角著一丝若有若无的讥消。 他並未费口舌爭辩,只是微微偏头示意亲卫。 一纸由特殊兽皮硝制、边缘甚至带著几处未净血污的圣旨被庄严地取出,在眾人眼前铺开。同时出示的,还有那份由汉帝刘宏亲批、加印著传国玉璽印记的詔令副本。 “此乃天子明詔!”陆鸣的声音如同宣判,“黄幣作乱,社稷倾危,特命吾『战时总揽豫幽军政”,凡两州官员任免、钱粮赋税、防务关卡,吾皆可便宜行事,如朕亲临!凡有违抗者,立斩不救!” 圣旨上字跡清晰地印证著陆鸣刚才宣布的权力,尤其是“战时”、“便宜行事”、“违令立斩”等字眼,灼灼生辉,带著至高皇权的沉重压力。 刘虞看著那带著血痕的詔书,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气,颓然坐回主位,眼神彻底黯淡下去。 皇帝为了平息叛乱,连这等同“战时军管州牧”的权力都给了陆鸣,他刘虞这个宗室刺史,在战时紧急状態下,又能如何? 卢植也被圣旨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胸中鬱结难消,却知法理上已无反驳余地, 那份对山海领拒绝救援的愤,此刻只能压在心底。 然而,尘埃並未落定。郭嘉適时地步上前,羽扇轻摇,脸上掛著温和却毫无温度的笑意,目光落在面沉如水的卢植身上: “卢公所言土人之心...呵,嘉斗胆一问。 昔时蓟县城危如累卵,卢公遣信使奔吾大营,言辞恳切,求兵求援,欲行里应外合之计..: 却殊不知程贼早已洞悉尔等密图? 若非吾主深谋远虑,拒行你那冒进之举,而是以田畴兄疲兵之策相持消耗,今日焉有这破壁大捷? 若吾当时如你所请,引山海精锐强攻壁垒,即便侥倖破城,吾数万百战精兵能存几何? 彼时程贼若得张角援军一至,惨胜之师如何抵挡? 此等局面,岂非正中张角下怀,葬送幽州乃至兗、豫二州未来? 卢公以为,此救是不救?此心是寒是暖?” 郭嘉语速不急不缓,却字字诛心,將卢植先前的求援斥为可能导致全军覆没的“冒进”,反衬陆鸣“隔岸观火”实为高瞻远瞩。卢植气得浑身发抖,却无言以对。 程昱紧隨其后,他那如鹰集般锐利的目光则转向了刘备三兄弟,尤其在刘备身上停留片刻,语气平淡却蕴含刻骨的讽刺: “至於刘玄德...听闻仁德之名广为流传,救幽州百姓於水火的故事亦通传天下,昱仰慕已久但是...尔之所携,不过区区数千残兵,多为昔日所聚流民草创之卒,未经大战淬火。 此等军力,於这幽州黄巾余孽四起、张角凶威滔天之际,能当何用? 赤色壁垒”之威,玄德公应深有体会吧?强留於此,无兵无粮,徒耗虚名,於国於己皆无益程昱说著话锋一转,变得更具“建设性”:“反观充州巨野大营,有皇甫嵩大人代帅坐镇,魔下精兵强將何止百万之眾!正是需要英豪效力之时! 玄德公与其在此虚度,不若率忠义兄弟及部属,远赴充州,投入皇甫大人帐下! 以三位之能,在巨野那等兵强马壮的所在,或可一展所长,博一份实实在在的功勋前程?” 此言直指刘备的痛处一一实力弱小、依附性强,並將他最后一丝留在幽州的遮羞布彻底扯下, 明捧实逼。 暗示刘备受此“轻视”的队伍,在幽州已是多余。 程昱此言一出,张飞怒目圆睁就要发作,却被关羽死死按住手臂。 刘备面色先是涨红,旋即化为一片青白,嘴唇翁动,却最终一言未发。 这份沉默比任何辩驳都更显屈辱。 卢植听著两人这番夹枪带棒、极尽“阴阳怪气”之能事的言语,看著弟子刘备的窘迫,只觉气血翻涌,喉头腥甜。 陆鸣见火候已到,不再给这些人任何滯留的理由: “蓟县乃幽州府治,现为山海军政中枢所在,更是防备张角叛贼的前沿要塞!无关人等,不宜久留,以免干扰军务!”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剑扫过刘虞、卢植、刘备等人:“念及旧谊,吾网开一面,允尔等今日起行,携所属部曲退出蓟县!充州巨野大营,皇甫嵩大人坐镇之处,当为尔等用武之地!即刻启程!” 最后一句“投奔皇甫嵩”已是明令! 厅堂內外,披坚执锐的玄甲卫士悄然移动,封锁了去路,凛冽的杀气瀰漫开来,无声地宣告著违抗命令的后果。 卢植惨笑一声,最后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陆鸣,看了一眼萎靡的刘虞,又看了一眼低头不语但双拳紧握、因屈辱而微微颤抖的刘备。 他明白,蓟县,这座他曾试图死守的城池,幽州,这片他曾希望匡扶的土地,从今日起,已彻底易主。 刘虞,只剩一个空头衔;卢植自己,连同寄予厚望的弟子,皆被驱离。 是夜,星月无光。 数千打著卢、刘旗號的残破人马,在蓟县军民复杂而沉默的注视下,踏著坚冰与积雪,黯然撤出这座刚刚解除围困的雄城。 马蹄声碎,车轮,消失在通往充州方向的茫茫风雪之中。 他们踏上的,是前往巨野大营投奔皇甫嵩的无奈之路,亦是彻底离开幽州权力核心的流放之路刺史府內,灯火通明。陆鸣魔下文武济济一堂,幽州本地官员战战兢兢,重新参拜新的主宰者一那位以铁血手腕瞬间收束全州军政大权的山海领主,陆鸣。 一场席捲北境的风暴,在蓟县权力的悄然更迭后,正向著东南方向的冀青战场,酝酿著更凶猛的衝击。 而幽州,已正式更名为“山海”。 第619章 敢叫蓟县换新顏(求订阅,求全订!) 第619章 敢叫蓟县换新顏(求订阅,求全订!) 蓟县·內城巨仓区,破晓时分。 朔风卷著残雪,抽打著蓟县城內高耸的砖石仓。 厚重的包铁木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被十数名力士合力推开,露出里面广阔却冰冷的空间。 库內森寒彻骨,因旷日围困而积下的浮尘在门洞透入的微光中翻滚。 陆鸣一身玄甲未卸,披风上犹带著壁垒攻坚残留的血腥与烟火气,如一座玄铁山岳般嘉立在中央。 身后仅跟著典韦及数名死忠亲卫。 他目光如电扫过四座相连、足以囤积百万军资的庞然巨仓,其內空荡寂寥,如同巨兽飢饿的腹腔。 “就是这里了。” 陆鸣声音低沉,在空旷的穹顶下激起轻微迴响,带著不容置疑的权威。 也不见陆鸣如何动作,双手张开,隨即双目微闔。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虚空的光晕自他周身散开,带著玄奥的符文流转。 空气中响起低沉的喻鸣,似乎空间本身都在微微震颤, 典韦等人下意识后退半步,紧握武器,眼中满是敬畏。 只见陆鸣低喝一声,玄色罡气鼓盪。 剎那间,陆鸣身上的空间包裹打开,无数粮草从隨身包裹中不断地取出! “轰隆隆一一” 那不是粮袋倾泻的声响,而是空间被强行撑开的沉闷轰鸣。 一袋袋、一捆捆的粮草物资如同决堤的金色洪流,凭空涌现! 饱满的粟米麻袋垒如金墙,沉甸甸的稻穀堆似丘陵迭起,油光浸润的肉脯咸鱼成箱坠落,散发著乾燥草木清香的越冬牧草束如倾天之瀑,还有成堆的粗布、麻衣、乃至山海领特有符篆封存、用以御寒辟邪的烈药包...... 浩瀚的物资洪流带著温热的、生命的气息,轰鸣著填满了每一寸空间,瞬间將森寒驱散。 前后不过半灶香的工夫,四座巨仓已满盈欲溢! 门户半开处射入的微光下,堆积如山的粮草物资散发著温润的光泽,浓郁的穀物气息与皮革、 药草的气味混合,充斥於寒冷的库房中,形成一种令人心安的、生机勃勃的暖意。 空间光晕消散,陆鸣面色如常收起那古朴囊袋,唯有额角一滴细汗隱在玄甲阴影中,昭示此举消耗非小。 “锁仓。由子泰与奉孝总理分配。”陆鸣的声音带著尘埃落定的威严,“一粒粟,一件衣,都要用到我蓟县军民身上!” 他的命令斩钉截铁,隨后转身离去,玄甲鏗鏘,留下典韦带人迅速关闭沉重的仓门,仿佛关住了足以点燃一座枯城的生命之火。 次日清晨,蓟县街巷坊市。 消息以燎原之势传遍残破的蓟城。 北城新设的几处粮坊外,早已排起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 冻得面颊发紫、衣衫槛楼的百姓,眼中既有麻木后的怀疑,也重新燃起了微弱却迫切的希望。 当穿著山海领制式皮袄的仓吏和士兵用锹铲捅开巨大的粮囤,金灿灿的粟米、饱满的穀粒流淌进硕大的量斗时,人群爆发出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硬咽。 “是真的!真的是粮!”有人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真实的、温热的穀粒,滚烫的泪水砸在冻土上。 田畴端坐在临时搭建的木棚下,鬚髮梳理得一丝不苟,神情庄重。 每发一户,必有书吏对照他亲自熬夜重编的户籍名册,高声念出籍贯、姓名、人口数。按户领粮,秩序井然。 田畴会不时起身,对颤巍巍的老人,怀抱幼儿的妇人温言抚慰,语调沉稳而有力:“乡邻们莫要恐慌!陆帅心繫北地苍生!这些粮秣衣帛,皆自山海领千里转运,耗尽心力才抵此间!主公有言,他在一日,便有蓟县父老一日饱暖!黄巾乱贼未尽,我等当同心戮力,共护家园!” 郭嘉则如流云般穿梭於人群边缘、茶肆酒坊之间。 他裹著华贵裘袍,脸色因冻彻寒夜而有些苍白,手中却不离那玉制酒葫芦。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带著魔力,精准地落入有心人的耳中。 或在感慨陆鸣当年於青州开仓、东阿活民的旧事,或在描绘充州“锁龙壁垒”威逼张梁的壮举,或有意无意提及数日前那撕裂壁垒、宛若神兵的衝锋中陆鸣聂立风雪的身影,更强调此次粮秣皆由陆帅自掏“山海底蕴”所出,未动蓟县府库分毫。 『这才是真正仁义!解围救急在前,抚民养伤於后! 那程贼號称有百万之眾,围城数月,可曾给蓟县百姓留下过半粒救命粮? 唯我陆帅,破贼之日既解倒悬之危,又解饥寒之苦!”郭嘉的声音带著一种悲悯与激昂的交织,深深嵌入人心。 流言在柴米油盐的发放中口口相传:“听说了吗?陆帅那空间法宝名为【玄鸟纳虚】,是山海之神物!存粮如山,昨夜天降甘霖般填满了四个大仓!” “是啊,俺亲眼见官仓出的米,油亮!陈米哪有这等成色!” “陆帅仁义!幽州牧刘大人空有仁名,哪有这等担当气魄?卢尚书当初死守,也只能看著咱们饿死......还是陆帅靠得住!” 恩情、声誉、现实三者叠加,犹如三块厚重的磐石,迅速压平了可能的质疑与不安。 原本因围城而凋恐慌的蓟县,肉眼可见地重新焕发生机。 市场摊位开始零星摆出,行人的步履不再虚浮惊惶,坊正、保甲也被田畴重新启用组织起来, 清理街道污秽、巡查防火防盗。 秩序,在充足的粮食与强大的信心支撑下,开始恢復。 陆鸣与山海领的形象,伴隨著炊烟升起,深深烙印在每一个蓟县人的心里。 城外,断壁残垣之间。 程昱並未稍歌。 他面色如铁,眼神冷厉如鹰集,站在南城崩塌近半的城墙豁口上。 身后,是从蓟县城中百姓中分出、组织起的数万青壮民夫。 冻得坚硬的土地被铁镐破开,融化的雪水浸湿泥泞,但他们干得热火朝天。 一块块烧得焦黑的城砖被撬起更换,断裂的夯土层被重新填实,巨大的橘木被绳索吊运。 程昱的指令清晰而冷酷:“三班轮换!十二个时辰不能停! 缺口处先立木柵、垒石墙,內部夯土补实! 半月之內,我要看到一道不比原来矮一尺、薄一寸的新墙!” 他指著城外壁垒被焚毁后留下狼藉焦黑的广战场:“清缴残余!十人一队,持械巡弋!凡无户籍、无山海腰牌、行踪鬼崇者,即刻羈押!遇持械黄巾余孽,格杀勿论!” 一队队身披轻甲、手持利刃的山海新卒在经验丰富的老兵带领下,如梳篦般从城墙根向外辐射,扫荡蓟县周边十里、二十里的残破村镇、废弃山寨。 偶尔零星反抗的溃散黄幣被迅速剿灭,梟首示眾於新建的哨卡木桿之上。 铁血镇压的秩序,正隨著程昱毫不容情的命令迅速铺开,將战爭的阴霾强行驱离这片核心区域。 蓟县西侧,新设募兵大营。 当山海联军於风雪中碾碎程志远“赤色壁垒”的捷报如同风捲残云般传遍幽燕大地时,一股潜藏的洪流被瞬间引爆。 大胜之威,解围之德,加之山海领仁义、强盛的口碑在程昱、郭嘉等人力推下鹊起,吸引著整个幽州的视线。 韩当被程昱委以重任,专司募兵之事。 营地辕门外,竖著高高的“燕赵义士募兵处”大旗,旗杆下赫然悬著两颗前日负隅顽抗的黄幣小头目首级。 韩当並未披掛重甲,仅一身皮袍,抱臂立於辕门高台之上,面色如铁,目光锐利地扫视著辕门外黑压压匯聚的人流。 来者五花八门:有背负家传铁脊强弓的北地猎户,目如鹰隼;有骑著高头骏马、手持沉重马的边地游侠儿,桀驁剽悍;有饱经风霜、腰佩环首刀的郡县豪强私兵头目,目光沉稳;更有粗布麻衣却筋骨虱结、臂有胎记的铁匠之子,透著一股蛮悍之气。 这些人,或三五成群,或孤身独影,带著燕赵之地特有的豪迈与不羈,眼神灼热地望向辕门后飘扬的山海玄鸟旗。 “想入山海营,吃粮当兵?这可没那么简单!”韩当声若洪钟,盖过嘈杂,“山海要的是能廝杀、敢搏命的汉子!不是摇旗的草包!” 他虎目圆睁,气势勃发,地级传奇武將这如同实质般的威压让喧闹的人群陡然一静。 “是骡子是马,都拉出来遛遛!扛得起石锁的这边登记!开得强弓的站右边!骑术精湛的去马棚!识字通算的留我近前!百艺在身者另行录名!” 声音落定,辕门前立刻分出几个区域, 壮汉们低吼著去抢那数百斤的石锁,弓弩手则奋力拉开需百斤臂力的军中硬弓。 韩当目光如炬,巡视全场,偶尔微微頜首,亲兵便在名册上飞速勾画记录“弓力五石”、“举重千斤”、“骑术甲上”、“善筑城”、“懂辨药”.. 他手中掌握著极灵活的標准,不拘一格,唯才是举, 每有真正好手过关,韩当会亲自上前拍肩勉励一两句,引来一片艷羡目光,更点燃了后来者的渴望。 豪杰之心,尽数被这强势、直接却又充满机会的选拔引燃,归附山海。 源源不断的新血,正通过这些燕赵男儿的加入,化作山海掌控幽州的坚实肌肉与筋骨。 以蓟县为心臟,充足粮秩物资为血脉,田畴、郭嘉的安抚治理为筋络,程昱的铁腕筑城清剿为骨架,韩当吸纳的燕赵豪杰为新血,整个幽州北部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生剧变。 一种名为“山海”的秩序,正以蓟县为核心,强硬却高效地取代了原有的混乱与恐惧,辐射向整个幽冀大地。 被风雪覆盖的燕赵故土上,一个强大的新势力已然扎根,只待春雷激盪,展翅翔。 第620章 现在是「张超的回合」(求订阅,求全订!) 第620章 现在是“张超的回合”(求订阅,求全订!) 黄巾乱起,十三州並沸,冀、青、幽、兗、豫五州犹如炼狱,荆、益若鼎。 不过在徐州、扬州二地,烽燧狼烟竟似隔岸观火,虽不免震盪涟漪,却终未成滔天巨浪。 此非天卷,实乃人谋。 此二州黄巾势弱,渠帅庸碌,难掀风浪。 徐扬境內黄幣,远非张角亲传之妖兵悍匪。 渠帅之辈,如琅琊郡张饶,虽剽悍嗜杀,然所部多为啸聚流民、山野草寇。 其部既无妖术邪法加持,亦无太平道嫡系精兵之铁律森严,形聚而神散,战力远逊翼州百战凶兵。 张饶曾肆虐琅琊郡,流毒数县,然终如狂犬吠日,徒在边鄙之地酿成局部动盪,待下邓陈氏精兵压境,或广陵联军铁蹄踏至,便似冰雪遇骄阳,顷刻瓦解,未能撼动彭城、下邳、广陵、吴郡等核心郡县分毫。 扬州情状更甚,长江天堑阻隔了冀州黄幣主力南下的铁蹄,境內渠师如断脊之犬,仅能纠结山越悍匪、湖泽水寇,骚扰边鄙渔村野寨,所图不过劫掠钱粮,难立旗號,难攻城略地,在严阵以待的州郡官兵与世族私兵面前,不过是疥癣之疾。 士族铁壁,下邳陈氏锁江,广陵眾家族鯨吞周边资源,徐扬士族展现出罕见铁幕。 陈执棋如定海神针,借“剿匪”之名行权谋之实。 其磨下私兵甲胃精良,如铁锁横江,扼守下邳、彭城诸水陆要衝。 黄幣残部或被驱至琅琊等穷山恶水,或沦为陈氏手中剔骨尖刀,用以清除异己、制衡州牧陶谦。 陶谦与麋家私通太平道余孽,“养寇自重”;陈以“破甲箭”之名,肃清安插在陈氏货栈的眼线,血溅戏马台! 其谋深似海,一面默许陶谦与太平道暗通款曲以分广陵之势,一面借黄巾之乱清洗境內不谐之音,將徐州权柄得更紧。 以张统、乔公为首,经歷庐江郡血火洗礼的广陵、庐江世族联盟,早已化身为战爭机器。 因庐江之战伤及筋骨,其危机意识深入骨髓。 黄烽初燃,不待州郡號令,各家便倾尽府库、广募流亡,日夜操练新军。 凭藉麋家遗留的庞大船坞体系,广陵水师飞速扩建,六阶战船楼船、五阶战船如林蔽江;陆上则广纳丹阳精兵,以其为兵源,招募训练,重甲步卒列阵如钢铁丛林,军功普升之制更激励士卒悍不畏死。 联盟实力如滚雪球般膨胀,顺势將贪婪之爪伸向富庶却相对鬆散的扬州丹阳郡。 以“协防剿匪”为名,联军大举进驻,强征粮、掳掠匠户、强占铁矿盐场。 丹阳郡数百载积累之膏,其盐铁专卖之权、水道税赋之利,尽被广陵联盟吸殆尽吴郡顾、张、朱三姓虽暗中腹誹,然镊於其兵锋之利,亦不得不割让商路权、送上“买路钱”。 故,下邳陈氏辖境,广陵联盟疆域,黄幣贼影早被犁庭扫穴般清剿一空。 两强皆在治內衝要之地陈兵列阵、烽燧相望。非为御弱匪,乃为防范其他州郡溃散流寇,更忌禪彼此虎视耽耽的刀兵, 广陵太守府,沉香氮氬,铜灯吐焰。张超端坐主位,其下张抚须垂目、乔公指间玉貔貅温润流转、陆康神色沉凝、臧晏目含精光。 庐江陆氏、臧氏及广陵郡內诸家豪族尽数在列,气氛凝重如结冰。 张超展开一份染著风尘的军报,声音刻意拔高,字句凿金:“诸位!幽州蓟县捷报! 陆將军亲率我山海联军,破冰踏雪,一日克程志远之『赤色壁垒』!斩首数万,俘获无算!蓟县百万生灵,自此得脱倒悬之厄! 堂內肃然一片,但在座的许多人都在內心吐槽张超现在连装都不装了,开口就是“我山海...”。 虽广陵远离幽冀烽火,但陆鸣的纵横闔,早已通过其派驻此地的张昭等人和源源不断的资源流动,为在座诸公所深悉。 此战告捷,意味著山海领在北方彻底站稳脚跟,其威势更炽,广陵联盟这块虎皮,愈发金辉耀眼。 张超眼中精光陡盛,拍案而起,声震梁尘:“然!黄巾妖氛,岂独幽冀有之?天下皆蒙其毒! 陆將军为我等盟友,浴血北疆,护佑生民。 我广陵、庐江兵强马壮,水陆劲旅枕戈待旦,岂可坐守此间,徒耗钱粮? 当效陆將军,仗义执戈,攘除凶逆!” 张超手臂一扬,如裂帛:“两条明路:其一,挥师北上,取东海郡! 朐县麋家勾结黄幣、陶谦养寇自重,已是心腹之患!更兼东海富矿盐利,此天授之地! 其二,饮马南下,伐吴郡! 严白虎盘踞作乱,吴县三姓首鼠两端,昔日更助约为虐,逐陆太守出吴县,霸占陆家基业!此乃天理难容,吾辈正该助陆太守收復宗祠,清剿叛逆! 二路择一,皆可扩我基业,壮我声威,更彰大义於天下!” “轰一!” 一石惊起千层浪! 张手中茶盏微倾,几点香茗溅落锦袍,温润面容陡然凝冰。 他缓缓放下茶盏,指尖划过案上暗刻的广陵水文图,沉声道:“张太守壮志可嘉!然北取东海,朐县麋家纵然受创,其海上余舰犹可怖,兼有下邳陈氏明暗支持,实乃猛虎臥於榻畔。 轻启战端,恐引陈、陶、麋三方反噬,广陵安能独善? 南征吴郡,吴会之地水道纵横,兵家有言『渡江半渡而击』,地利不在我。 严白虎拥山越之眾,三姓积財养士,岂是易与之辈?兵者,凶器也!” 乔公手中玉貔貅骤然紧握,指节泛白,富贵閒適之態一扫而空。他面现忧虑:“张太守!扩军所费糜巨,新编士卒,岂堪大战? 丹阳膏方入囊中,尚未真正消化,便远征他郡? 且南北商路甫经动盪,若再起烽烟,商旅断绝,货栈囤积如山,钱粮何以为继? 此乃取未熟之果,饮止渴!” 陆康鬚髮微颤,霍然起身,目中积鬱百年的愤火几欲喷薄:“收復吴县,掘严白虎及三家祖坟,方雪我陆氏之耻!此仇必报!但是...” 他直视张超,字字如钉:“欲借陆氏之恨为尔等开疆之刃乎?陆氏旧部在庐,根基未失,然自庐江战败,元气大伤。 仓促南征,需几多兵卒血染太湖?此非助我,是催命! 当效陆將军在幽州之法,稳固根基,待时而动!根基未固,妄动刀兵,徒令仇寇快意!” 臧晏拍案而起,声如洪钟,力压眾议:“荒悖!张太守此议,无异稚子舞巨锤! 广陵联盟新立,士卒新募,各部號令尚需磨合。 丹阳新附,人心未稳,宛若火炭握於掌心! 尔等眼中只见东海盐利、吴郡丝绸,可曾见下邳陈阴鷺如鹰的目光? 可曾听闻冀州张角魔下百万妖兵吞城灭国的嘶吼? 今日侥倖不受黄幣大侵,乃赖天时地利人和,非吾等已具横扫九州之力! 当务之急,是筑牢篱笆,耕殖沃土,操演劲旅,如山海陆將军深耕幽豫一般,以待天下之变! 此时分兵扩张,正是授人以柄,取死之道!老夫绝不同意!” 堂中陷入死寂,先前被捷报点燃的微热瞬息冷却如坠冰窟。 主战者热血激昂,主稳者虑深思远,復仇之念与务实之谋激烈碰撞,空气中似有金铁交鸣之声。 张超借陆鸣大胜之威点燃的扩张野心,正面对著联盟核心层基於实力审慎与內部制衡的凛冽冰墙。 广陵联盟未来的刀锋指向何方,尚在激辩的漩涡中沉浮不定。 此情此景,恰似下邳陈府中陈对广陵崛起的忌惮低语:“臥榻之侧,岂容他人睡?” 只恐这徐扬畸形的平静,终將被自家人的欲望撕开裂痕。 第621章 孙坚併吞青州士族,猛虎出笼(求订阅,求全订!) 第621章 孙坚併吞青州士族,猛虎出笼(求订阅,求全订!) 青州,曾以沃野千里、人烟稠密著称的汉帝国东部粮仓,在黄幣军“地公將军”张宝的百方铁蹄下,彻底沦为了人间炼狱。 一个多月前的战报如同淬毒的冰锥,刺穿了每一个青州士族的心。 张宝魔下的精锐黄幣兵不再满足於劫掠,而是执行著彻底的摧毁一一坞堡被付之一炬,世代积累的粮仓化为冲天黑烟,繁华的县城在“黄天破城槌”的轰击下沦为断壁残垣。 更令士族们心胆俱裂的是张宝冷酷无情的屠戮政策:各家各族凡有抵抗者,无论老幼,皆不留活口。 北海刘氏的百年祖祠被推倒,东莱郑氏引以为傲的藏书阁在烈火中悲鸣,琅琊王氏的田庄沃野被血染红.::::: 死亡的阴影如幕布般笼罩看倖存者。 在这片赤土硝烟中,一个身影如礁石般站了出来一一孙坚,孙文台。 这位在庐江龙舒城外受挫於陆鸣,折损了舰队与爱侄孙河的江东猛虎,以其一贯的雷厉风行和乱世梟雄的敏锐嘎觉,向濒临绝境的青州残余士族们拋出了橄欖枝。 他的承诺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共分扬州,於会稽郡择地安身立命,共享东南之富饶! 承诺立刻在惶惶不可终日的士族中激起了巨浪。孙坚並非只是口头许诺,他展现了惊人的行动力与底蕴。 几乎在传出消息的同时,一支前所未有的庞大混合舰队悄然集结於青州沿海残存的隱秘锚地: 旌旗蔽日,舟连云,七十余艘五阶战船幢、六阶战船楼船、甚至还有数艘作为旗舰的巨大车船,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海面。 这些船只大半悬掛著象徵青州世族的旗帜,迎风招展,既是身份的证明,也是对故土最后的告別与执念。 倖存下来的青州士族一一如惊弓之鸟的北海刘氏、满门血仇的东莱郑氏、只剩寥寥丁口的琅琊王氏、以及诸多在焦土中挣扎求存的中小家族一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他们深知,留在青州只有死路一条。 带著刻骨的仇恨与对生的强烈渴望,各家將所有残存的“家底”疯狂打包。 沉甸甸装著金饼、马蹄金的樟木箱被绳索牢牢綑扎;精心保管的盐引被缝入贴身衣物。 世代积累的冶铁图谱、纺织秘方、海盐提纯法门等重要捲轴与器物被藏入油布包裹的防水箱。 象徵家族传承的青铜礼器、残缺的拓印古碑、甚至是从祖祠废墟中抢出的半段雕花樑柱、记录族谱的石碣也被小心翼翼地包裹上船一一这些不仅是物质財富,更是家族灵魂的寄託。 残存的家族护卫、尚存的工匠甚至有些许武艺傍身的族人,以及最重要的一一自家掌握的特殊兵种种子,儘管可能只剩几十人,和那些五阶、六阶以上的家族核心家將,全部登船,他们是家族血脉延续和未来在异乡立足的骨干力量。 装载的过程充满了悲愴与紧迫。 巨大的楼船货舱被沉重的箱笼塞满,甲板上也堆满了物资,连高大的梳杆下也捆绑著笨重的石磨、农具甚至车轴。 空气中瀰漫著海水的咸腥、烧焦木头的残留气味和压抑的哭泣声。 当最后一艘满载的钟收起跳板,船队在孙坚旗舰的一声號角长鸣中,缓缓驶离了那片依旧瀰漫看黑烟的血色海岸。 船队浩荡南行,穿越万倍扩大、实际距离亦达百倍之遥的辽阔海疆,其艰辛远超想像无垠的海面被设定放大了实际的凶险,航行距离和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 途中遭遇过遮蔽天日的风暴,狂风捲起如山巨浪,狂暴地拍打著船身。 普通的大型运输船在惊涛骇浪中如同无助的叶片,即使如朦幢、楼船般庞大的舰体其船板也在巨浪的衝击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经验最丰富的老水手面色凝重,水军將士拼尽全力操控船舵,稳住船帆。 每一艘船都在生死边缘挣扎,每一次穿越风暴区都恍若隔世。 庞大的人口,士族及其附属、家兵、船员带来的巨量消耗成为可怕的压力。 即使在青州时做了准备,但远航的超长距离远超预期, 淡水变得愈发珍贵,醃肉和乾粮迅速减少。 船舱深处,婴儿因飢饿而啼哭,老人因不適而晕厥。 绝望的气氛在蔓延,甚至有私兵为抢夺一捧干饼而拔刀相向。 但是为了此行保密,特別是为了不让途中的某家沿海势力发现,孙坚冷酷地以血腥手段维持秩序,斩杀煽动者,將有限的粮食进行最严厉的配给。 舰载渔网的收成远不足以补充消耗,舰队如同一头濒临饿死的巨鯨,在蓝海中挣扎前行。 放大的海域意味著未知的危险。 诡异的流沙漩涡、从未记载的礁石群、甚至朦朧海雾中传来的未知海兽的低吼,都深深折磨著船员的神经。 夜间值守的哨兵神经高度紧张,任何异常的声响都可能被放大为潜伏的黄幣水鬼或是海中巨妖的袭击。 睡眠成为一种奢望,恐惧如同姐虫啃噬著每个人的意志。 这支庞大的流亡舰队,不仅承载著物质的重负,更载著数十万灵魂对过去的无尽悲痛和未来的恐惧迷茫,在绝望与希望交织的漫长航线上苦苦挣扎。 当船队终於在天际线看到会稽郡曲折的海岸线时,劫后余生的泪水混杂著咸涩的海风吹满了甲板。 目的地一一余姚港,在望。 百来艘大小舰船如同归巢的巨兽,挤满了余姚港的水域。 舰船拋下沉重铁锚,绳索摩擦著湿滑的船板发出刺耳声响。 跳板纷纷搭上破败的码头,迫不及待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下,带著大包小裹和一身疲惫。 港口瞬间被喧囂淹没:卸载货物的號子声、寻找失散亲人的呼喊声、安置伤员的呻吟声、清点人数头目的呵斥声...... 物资堆积如山,几乎堵塞了港区的道路。 孙坚及其精锐家兵迅速接管了港口防务,维持最基本的秩序。 他没有丝毫拖咨,立即履行了诺言:第一时间就在会稽郡广的土地上,为各青州家族初步划定了落脚点。 沿海相对平坦但易於防守的区域,分给了拥有熟练船工和海盐技术的家族,划定为未来盐场和造船区的延伸。 靠近山林、拥有一定险要地势的內陆区域,则划给了郑氏等尚存部分步战武力底子的家族,作为屯垦和建立堡坞的根基。 对於一些损失尤为惨重、人手寥寥的小家族,则被集中安置在几个较大的预设据点附近,暂时依附於刘氏、郑氏等领头家族。 孙坚自己的核心势力则牢牢把控了余姚港本身及周边最核心的区域,以及通联內河、 山林的要道。 初临新地,青州士族展现出惊人的韧性。 在孙坚部曲提供的有限秩序保障下,各家族迅速投入到安顿中。 砍伐林木,利用海船运来的部分建材和当地获取的茅草、泥土,在一片片新划定的土地上,简陋但能遮风挡雨的棚屋如雨后春笋般快速搭建起来。 樟木箱被打开,盐引、图谱、礼器、碑碣等核心资產被取出整理,在新建的简陋仓库或各家的木棚內妥善存放,这是未来重建的命脉。 各家族重新清点残存的人口和战斗力。五阶、六阶的家將骨干们成为临时护卫队的核心,守护著临时聚落的安全。 仅存的特殊兵种如同火种,被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以待未来。 部分船上的种子被取出,在临时开垦的坡地上试种;有海捕经验的人开始编织新的渔网;带著工具的工匠开始尝试修理船具或打制农具。 生存的欲望压倒了悲痛。 在暂时安顿的表象下,更深的盘算已经滋生。 北海刘氏家主刘岱獴著沉甸甸的盐引,眼神炽热地扫视著被划为“北海安置盐场”的区域;东莱郑浑则在临时搭建的铁匠炉旁,摩著冰冷的冶铁图谱,望向那片划归他们的山林腹地,那里埋藏著尚未探明的铁矿脉和潜在的、可用山越补充的兵源。 舒城周氏的代表,周忠或其亲信则带著阴冷的眼神,评估著从青州带来的精锐私兵该如何通过武夷山隘,打通未来的进兵之路。 浩劫后的喘息与生存压力之下,对未来的贪婪、復仇的渴望以及对新地盘资源的题,盐、铜、铁、木材、蛮族兵源,如同暗流般在看似混乱的新拓之地悄然涌动,交织成一张名为“野心”的巨网。 海风卷著余姚港的喧闹,吹散了青州的黑烟,却吹不散这群天涯亡命客心中熊熊燃烧的烈焰与深藏的冷酷筹谋。 余姚港的夜色粘稠如墨,咸腥的海风裹著铁锈味,钻进城东那间荒废多年的潮神庙。 神台上泥塑的浪涛神君半边身子坍在蛛网里,空洞的眼窝下,几支牛油烛火被渗进来的海风吹得忽明忽灭,將匍匐在一张巨大牛皮舆图上的几条人影投在斑驳墙壁上,扭曲摇晃如择人而噬的水鬼。 王鈺枯瘦的手指像禿鷲的爪子,狠狠抠在舆图上標誌著丹阳郡的铜山图案上,指节因用力而发日,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砾摩擦: “孙文台!放著丹阳的铜山盐道、吴郡的鱼米之乡这等膏沃土不取,偏要去啃豫章那穷山恶水的硬骨头?十万大山,瘴遍地!你莫不是拿我们青州遗民当开路的野犬使唤?” 他身后几名青州家主,身上的锦袍虽新裁不久,仍掩不住眉宇间惊弓之鸟般的戾气。 举族根基被张宝摧成粉,这漂泊海外的最后孤注,容不得半分虚妄。 烛火猛地一晃。 孙坚赤色幣下的目光如淬火刃锋,越过摇曳光焰,径直刺向舆图上广陵郡的位置。 他筋肉虱结的手臂抬起,炭黑粗糙的手指悬停片刻,轰然落下,戳向豫章郡腹地“南昌”二字,力道之大几乎要灼穿坚韧的牛皮:“铜山盐道?鱼米之乡?王公可知那沃土毗邻何处?!广陵陆鸣!” 他声音陡然压低,每一个字都裹著北海寒冰般的彻骨杀意:“三月前,此疗在龙舒城外,一口吞掉某二十艘海船!船骨沉江,兵甲尽没!更在龙舒县衙,纵其爪牙黄忠一箭贯穿吾侄孙河的琵琶骨...血流披面,骨裂之声犹在耳畔!吴郡、丹阳?那是猛虎臥榻之侧!某岂能將头颅送予枕畔?” 阴影里传来衣袍摩擦的窒声。 周忠缓缓从神像塌陷的阴影里出半步。 深紫色锦袍上以银线阴绣的缠枝莲纹,贪婪地吸尽摇曳烛光,只余下一片沉鬱的暗紫,衬得他消瘦的脸颊阴驁如鷲。 他並未看王鈺,枯瘦修长的手指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精准地按在贯穿豫章郡的赣水水脉线上: “穷山恶水?此乃天地所赐之坚盾! 豫章控鄱阳而扼闽越,赣水穿行南北,舟之利不亚大江! 贵方青州遗族尽出擅水之士,凭此水道,逆江而上可收山越蛮勇为兵源! 吾舒城周氏,族中数代深耕武夷山隘,只需打通此道,精锐私兵可朝发夕至,直扑南昌!” 他指尖猛地划过地图上“广陵”二字,力道之大刮去一层墨跡:“避开丹阳、吴郡, 非惧战,乃筑此坚盾利刃! 待吾等在扬南生根立足,广积钱粮、精练士卒,再北出武夷,南顺赣江,吞丹阳,並吴郡.::何愁大事不成? 此正乃避其锋芒,蓄九霄雷霆之力!” 周忠的声音里带著一丝难以压抑的切齿之音,龙舒县衙被陆鸣当眾折辱的耻辱,化作驱动野心的炽烈毒焰。 一阵海浪撞碎礁石的巨响透过破败窗根传来,庙內烛火疯狂摇曳,光影如群魔乱舞。 北海刘氏家主刘岱死死盯住舆图上纵横交错的赣水支流,眼角肌肉痉挛般抽动。 他猛地掀开脚边一只厚重的樟木箱盖,粗泛青的海盐结晶在火光下折射出冰冷刺目的白芒,如同冻结的寒星:“刘氏愿出盐引十万担!豫章首战之军餉,吾家包了!只求...只求沿岸盐利!” 盐利二字,他咬得极重,带著孤注一掷的贪婪。 东莱郑氏家主郑浑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仿佛要將庙中浑浊的空气与海腥味一同压入肺腑:“既如此,郑家別无长物,唯有一把硬弓!弓手三千,粮船五十艘!唯望孙將军...旗开得胜,莫负昔日沧海同舟之义!” 他的视线扫过地图边缘会稽郡那些刚刚圈定的、標註著“北海安置盐场”、“东莱坞堡”的墨圈,那里是他们从青州废墟中扒拉出来的最后家底一一千艘海船上堆满的金丝楠木祖祠樑柱、拓印古碑文、甚至故土迁移的族谱碑碣。 “好!” 孙坚右掌轰然拍下,腰间古锭刀刀鞘撞在布满灰尘的供桌上,“当唧”一声震得烛火骤然矮了半截! 一股铁血梟雄的剽悍气势勃然而发:“盐引为餉,弓手上阵!既诸位决心已定,击豫章,首功者一” 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每一张或苍白、或激动、或犹疑的脸:“南昌城內三坊盐市之利,归其所有!十日內,某座下楼船舰队,尽数泊入赣水!此战..:.. 场他“鏘”地一声拔刀半寸,森寒刀芒如一泓秋水,瞬间劈开浓重阴影:“某不要降卒!唯城破,则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 王鈺喉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乾枯的脸上肌肉扭曲,那是被张宝大军屠家族、 烧毁田宅积压的滔天血仇,尽数注入这四字之中。 “鸡犬不留!!”数个青州家主隨声附和,眼珠泛红。 他们从张宝的血刀下逃出,已將恐惧淬链成焚城的戾焰。 朽木门轴在风中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 庙內一时只闻粗重喘息与烛芯瞬啪作响。 所有人都俯身向那张巨大的地图,烛火將“豫章郡”三个字映照得如同烧红的烙铁。 指尖沾染的墨跡被滴落的蜡油覆盖,凝固成一片片浑浊的琥珀,仿佛刚刚用血契画押的疆域之盟。 烛影幢幢摇晃,映著泥塑神君悲悯空洞的双眼。 庙外远处,余姚港巨大的轮廓融入深海般的夜幕。 七十艘悬掛“青州”大旗的五阶、六阶楼船如同巨大的海兽,沉默地啃咬著黑海岸。 舷侧绳梯如巨兽垂舌,一队队背负北海盐箱、肩扛青州特製精铁重犁的三阶士卒,正踏看冰冷涌浪登岸。 沉重的铁犁砸在滩涂砾石上,火星四溅一一这不是普通的农具,是开山拓土的利器, 更是青州士族押上全族血脉的最后赌注,也是刺向扬南腹地的第一颗,浸透腥咸的钉子。 一阵狂暴海风猛地撞开半掩庙门!湿冷咸涩的水沫挟著浓重海腥灌入,瞬间將角落里最后一支残烛扑灭。 绝对的黑暗吞噬了庙宇。 唯有周忠袖中,一枚温润硬物在锦袍摩间骤然泛起冰冷幽光一一那是舒城周氏世代相传、仅传家主、淬链了无数仇敌之血的阴刻玉珏,在这一片杀机已定的黑暗里,幽幽如毒蛇窥视猎物的竖瞳。 第622章 软禁刘繇,应詔出兵(求订阅,求全订!) 第622章 软禁刘繇,应詔出兵(求订阅,求全订!) 鄞县,扬州刺史刘的临时府邸,本是会稽郡內一处幽静园林。 此刻却笼上了浓重的阴霾。 海雾尚未散尽,园中奇石草木在湿冷的空气中影影绰绰,更添几分压抑。 孙坚身著玄铁重甲,甲片覆满征战风霜留下的细微刮痕与暗红血渍。 他步履沉凝,足下包裹熟牛皮的皮靴踏在潮湿的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闷响, 如同战鼓的余韵,即击著园林深处主人紧绷的心弦。 身后,程普、黄盖两员心腹悍將按刀紧隨,铁甲鏗鏘,眼神锐利如鹰,扫视著四周任何可能出现的惊惶奴僕,迫使他们瑟缩在廊柱阴影下,大气不敢喘。 穿过月洞门了,孙坚径直闯入刘书房。 室內的雅致氛围被这股扑面而来的铁血煞气瞬间衝散, 扬州刺史刘正对窗而立,闻声回头,保养得宜的白净面庞上,那双本带著文人疏阔与宗室矜持的眼眸,此刻却被惊疑和强压的愤怒填满。 “文台?!你带甲入府,意欲何为!”刘的声音有些发颤,色厉內荏。 孙坚未发一言,目光如冷电般扫过他,最终落在他案头那方象徵著扬州最高权力的青铜印信之上。 印身蟠纹盘绕,“扬州牧印”四个篆字在透过窗杨的惨澹天光下幽幽发亮。 程普一步上前,动作快逾闪电,巨掌如铁钳般压下,將那方印信牢牢扣在掌中! 印纽撞击桌面,发出“喀”的一声脆响,打破了室內的死寂。 “你...你们!贼子!安敢行此悖逆之事!”刘脸色瞬时惨白如纸,身体因震怒与恐惧而发抖。 “使君言重了。” 孙坚终於开口,声音低沉如闷雷滚过阴云:“黄巾肆虐,社稷危如累卵。 朝廷詔书煌煌,命天下共討不臣! 然使君坐拥扬州富庶,却困守此鄞县小邑,数月不见义师討贼! 某深恐使君优柔,误了王命,故暂代行使君之权! 待荡平贼寇,肃清寰宇,印信自当归还。 使君此间...当静心思过,为苍生祈福。” 他话中“暂代”二字说得斩钉截铁,“静心思过”则如同冰冷的伽锁。 孙坚话音刚落,黄盖大手一挥,四名身著青州精锐甲胃、眼神冷漠如同石人的武士便从门外涌入,不发一言地呈扇形围住了刘,无形的压力让他跟跑后退,脊背撞上冰冷潮湿的粉墙。 这几名甲士显然是青州遗族精选的死土,身上带著浓郁的北海苦咸气息与尚未消散的血腥味。 孙坚最后扫了一眼被“客卿”般“请”回软榻的刘,再无半点辞色,转身大步离去。 沉重的木门在他身后合拢,隔绝了內里的惊怒喘息,落锁声清脆而冰冷地响起,如同敲定了刘的命运。 翌日,余姚港。 海风带著腥咸卷过猎猎族旗巨大的楼船、朦如钢铁丛林般锚定在浑浊的海湾中,船首撞角如挣狞疗牙,划破翻涌的白沫。 数日前泊於此处的流亡船队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沿的军阵。 身著玄色的孙坚本部、身著赤色的舒城周氏部曲、身著青灰色的青州遗族混杂三种不同风格的甲胃与族旗在海天之间铺展,构成一股令人室息的、混杂著亡命与復仇气息的巨大洪流。 点將台上,孙坚顶束赤,身著玄色吞兽鎧,腰佩古锭刀。 他並未持戟,只是拄著那柄象徵主君威权的、从刘处夺来的精钢阔剑。 阳光刺破铅云,冰冷的金属剑刃反射著森冷的光芒。 他身后,一幅巨大的“扬州刺史刘”字大蠢被海风吹得笔直,如同一个巨大的、充满讽刺的註脚。 大之下,侍立著周忠、王鈺、刘岱、郑浑等青州与舒城首脑。 周忠一身深紫袍服,面容枯瘦,指尖习惯性地摩著袖中那枚冰凉的阴刻玉珏,嘴角著一丝冰冷的弧度。 黄盖手捧那份以刘名义草擬、由北海刘氏提供的上等锦帛捲轴的“文”,立於台侧。 他的声音浑厚如鼓,被特意安排的士兵吼声层层放大,盖过了海风的鸣咽与拍岸涛声,如炸雷般滚过整个军港: “扬州刺史刘使君曰: 呜呼!皇天不祚,国运多!黄巾妖贼,逆天而行! 贼首张角,妄称黄天,茶毒生灵!冀、青涂炭,流离载道! 今更闻彼辈爪牙,潜匿我扬南豫章,结连山越,割据一方!占我膏,绝我生路!欺我子民,辱我王化! 是可忍敦不可忍!本使君受命於天,代牧扬土,岂容妖孽盘踞腹心,动摇国本! 特令:即日起一—会稽尽起义兵!討伐不臣!肃清寰宇!兵锋所指一豫章!” “凡我扬南土庶:当同仇敌气!戮力同心! 凡有阻我大军、助紂为虐者一一立斩无赦! 凡献豫章城破之先登者一一军功九转! 凡擒杀贼酋渠帅者一一赏千金,授別部司马!” “苍天在上!皇天后土!此心昭昭!克復豫章!还我朗朗乾坤!待凯歌之日,必搞三军!” “文”念毕,死寂瞬间被引爆! 数不清的刀枪如林举起,寒光闪烁,映著士卒们或狂热、或麻木、或渴望復仇而扭曲的脸庞! 人的咆哮混合著青州人、江东人、舒城兵的各自方言,却最终匯成一个狂暴的声浪, 撕裂了海天: “討不臣!克豫章!还乾坤!” “討不臣!克豫章!还乾坤!” “討不臣!克豫章!还乾坤!” 声浪滚滚,压倒了涛声,也彻底掩盖了鄞县那座小小庭院里绝望的沉默。 誓师完毕,没有丝毫拖延! 会稽郡外的广阔郊野早已被踏为平川。號角撕裂长空,战鼓声动大地。 如林的旌旗开始移动,如同三条被点火的熔岩洪流,按照密议的方略,滚滚分流向南方! 中路大军,孙坚高举阔剑,发出一声震天虎吼! 身后,一面巨大的“破虏將军孙”字帅旗轰然竖起,迎风展开。 旗面上绣著的黑色下山猛虎,疗牙賁张,血红的眼眸如同燃烧的炭火! “隨某一一踏平豫章!”他座下神骏战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 二十万孙坚本部精锐如同他肢体延伸的铁拳,轰然启动! 以程普为先锋,黄盖为后军护翼,孙坚亲率中军! 这支百战之师阵型严谨,步卒持大盾长枪如墙而进,步伐沉重撼动大地。 江东轻骑在马背上如履平地,弯刀寒光闪烁。 弓弩手背负的特製强弓,弓臂用青州带来的韧铁打造,远超寻常制式。 整个军阵瀰漫著浓郁的血腥煞气,是真正经歷过江左血战的百战虎賁!目標一一直刺豫章郡腹心! 左翼大军,一面“怀义校尉孙”旗与另一面“建威中郎周”旗並列高扬! 孙策一身亮银甲,手持精钢长枪,端坐骏马之上,年轻的脸庞上初生牛续的锐气与对父亲功业的渴望交织燃烧。 他身旁,周瑜素袍轻甲,羽扇纶巾,面容俊朗依旧,但那深邃的眼眸扫过眼前壮阔的军阵时,却带著一丝与他年龄不符的、冰冷算计的寒芒。 三十万大军鱼贯而行,舒城周氏的私兵身披特製鳞甲,步伐更显阴驁诡秘,擅使短兵奇毒与劲弩伏击的精锐若隱若现。 其余士族豪强的联军则显得驳杂而喧囂。 周瑜的羽扇每一次轻挥,似乎都在调谐著这支混杂力量的节奏。 周忠族中的数员心腹將领紧隨左右,眼神如同在暗处窥伺的毒蛇。 “伯符兄,此去豫章,正是大鹏振翼之时。”周瑜的声音清越,却如同珠玉落入寒潭孙策目光炯炯:“公瑾妙算!我等当立不世之功!” 他们带著年轻的野心和深沉的老谋,以及舒城的暗流,直扑南昌侧翼。 右翼,大军的规模最令人咋舌! 一面巨大的“虎威將军孔”大旗,与“荡寇中郎將武安”旗並立,主导看下路的磅礴人潮。 孔融身著略显宽大的儒將袍服,却难掩文弱本质,站在高大的武安国身旁。 武安国鬚髮戟张,筋肉虱结如古树盘根,那柄在滎阳之战中名震天下的巨型盘龙铁锤单手提拎,如同孩童玩具。 五十万青州遗族与其附庸武装匯聚成一片土黄与深褐的海洋! 这支大军,悲愴与愤火是其魂魄! 几乎每个士卒眼中都燃烧著刻骨的仇恨,耳畔或许还迴荡著张宝黄幣屠杀族人、焚烧家园时那地狱般的嘶吼。 他们装备驳杂,不乏粗劣铁鎧与陈旧兵刃,但他们拥有远超旁人的决死意志! 每一面破旧的家族徽记旗帜下,都可能是仅存的几个血脉亲族,每一个扛著犁头、盐箱作为特殊辐重的杂役,都可能是曾管理良田美宅的失意族人。 此刻,犁头沾染的故乡泥土,將化为復仇的怒火烧向豫章! “此仇一一不共戴天!夺回我青州儿郎活命之地!”武安国暴雷般的怒吼如同点燃了火油! “杀!”“杀!!”“杀!!!” 五十万怒吼匯聚成復仇的雷霆风暴,带著焚灭一切的意志,以武安国和他身旁青州悍卒们为锥尖,带著沉重的脚步和无边的烟尘,直压向南昌方向! 三股洪流,中路军气如虎狼下山,上路军锐似凤凰含煞,下路军怒若火山喷发! 百万大军捲起的烟尘遮天蔽日,淹没了会稽郡郊野的阡陌、河流、山丘! 战甲的反光连成一片移动的金属海洋,脚步声、车辕声、牲畜嘶鸣声、兵器碰撞声匯成震撼天地的不和谐乐章。 沿途仅剩的寥寥村寨陷入死寂,百姓瑟缩於残垣断壁之后,目送著这股以“剿匪”为名,却裹挟著无穷野心、復仇之火与新仇旧怨的毁灭洪流,势不可挡地扑向早已风雨飘摇的豫章大地。 孙坚立於中军高地,望著前方铺向天边的滚滚军势,再警了一眼勤县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他手中那柄夺来的阔剑,剑锋映著阳光,也映著他眼中燃烧的、名为“扬南”的熊熊烈焰。洪流过处,只留下被践踏的、写有《刘刺史剿匪安民》破碎文书的焦糊残片,和一个被谎言包裹著的残酷新时代开端。 第623章 连锁反应(求订阅,求全订!) 第623章 连锁反应(求订阅,求全订!) 广陵太守府,正厅大堂。 深秋的寒意似乎被隔绝在雕花木窗外,但厅堂內燃烧的炭盆却驱不散另一种更刺骨的冰寒一一一种源於南方骤变的惊恐与焦灼。 原本爭执不下、喧如市的广陵、庐江联盟诸家主,此刻竟落针可闻。 空气中瀰漫著沉香木的淡雅气息,却被一股浓重的、名为“惊骇”的情绪所覆盖,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案几上,那份经由商人快马、水手急报乃至家族死士拼死传递而来的情报卷宗,如同滚烫的烙铁,灼烧看在座每一个人的神经。 会稽郡,孙文台! 那个曾在庐江龙舒城外被陆鸣折戟沉船、折损亲侄的江东猛虎,竟不声不响地干出了捅破天的大事! 他將那些从青州张宝血刀下逃出的北海刘氏、东莱郑氏、琅琊王氏等一干青州残余大族,尽数收入囊中! 据报,七十余艘幢、楼船乃至车船组成的庞大舰队,载著青州残存的精华一一堆积如山的盐引一、图谱、匠户、特殊兵种种子以及那些刻骨铭心的滔天血仇一一如同幽灵舰队般,在万倍扩大的惊涛骇浪中穿越而来,已然在余姚港登陆! 情报里,“百万大军”、“復仇焰火”、“控扼赣水”、“打通武夷山隘”这些字眼触目惊心。 更別提孙坚竟敢软禁扬州刺史刘,公然打出刘旗號发布文,举倾巢之兵,分三路狂涛般直扑豫章! 那中路“破虏將军孙”旗下孙坚本部精锐的煞气,左翼孙策、周瑜並舒城周氏的诡阴鷺,右翼青州遗族混杂武安国所率五十万復仇洪流..::: 如此阵势,绝非仅图一豫章! “青州士族虽遭重创,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些盐引图谱,那些私兵家將,皆非寻常!”庐江陆氏家主陆康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鬍鬚因愤怒与后怕而微颤,“孙文台得此臂助,猛虎出闸!豫章岂能满足他的胃口?待他消化了青州遗民这股力量,整合了扬南水道山隘,北上与我爭锋丹阳、吴郡,便是旦夕之事!” 他这番话,像冰锥刺破了最后的侥倖。 张素来沉稳的面容也笼上了一层寒霜,他捻看鬍鬚,指尖冰凉:“失算了,全盘失算了!此前只道孙坚龙舒受挫,当蛰伏经年。 未曾想,此獠竟有吞天之胆,行此借鸡生蛋之计! 青州士族底蕴,尤其是那盐铁之利、海航之技,尽入其手..: 这会稽郡,不过是他南征北战的中转粮台罢了!其志恐在整个扬南,乃至徐扬!” 乔公手中把玩的温润玉貔貅也停止了转动,脸上的閒適早已被凝重取代:“丹阳!丹阳危矣!那豫章与丹阳一水之隔,孙坚三路大军席捲豫章后,兵锋一转,经水道或山隘扑入丹阳,我等在丹阳郡那些刚到手、尚未消化完全的盐场、矿山、商路..::..顷刻间便成其为南下先锋的资粮!” 想到此前广陵联盟借著“合作通商”之名在丹阳郡鯨吞蚕食的景象,此刻却成了最危险的软肋,乔公只觉得喉咙发乾。 射阳臧氏臧晏霍然起身,甲胃鏗鏘作响,眼中怒火熊熊:“还爭论什么北取东海,南伐吴郡?! 孙坚这头吞了青州饿狼的猛虎,已经磨牙吮爪堵到了我等后门! 丹阳郡若失,我广陵腹地尽露,庐江亦成孤悬! 届时孙坚兵锋可沿大江水道逆袭广陵,或破丹阳后直扑庐江! 我等基业,便有倾覆之危!” “必须抢在他之前,拿下丹阳!將江防锁死,扼住其北上咽喉!”一位家主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带著掩饰不住的恐慌。 孙坚的动作太突然,也太震撼,其透露出的恐怖实力和汹涌扩张的势头,瞬间將广陵、庐江联盟內部关於“东海还是吴郡”的蝇头小利之爭碾得粉碎。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看书首选 101 看书网,101??????.??????超给力 】 在真正的、近在尺的生存威胁面前,所有犹豫和推都显得无比可笑。 短暂的沉寂后,是更加激烈的爭吵,但目標却已奇异般地转向了內部推消。 “当初是谁力阻快速整合丹阳?如今强敌將至,丹阳尚是一盘散沙!”有人拍案,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之前主张“稳固根基、徐徐图之”的家主们,尤其多看了臧晏、乔公一眼。 “哼!若非有人只顾贪图丹阳盐铁之利,却迟迟不肯投入重兵清剿境內残余黄幣流匪,未能真正建立稳固防线,何至於让孙坚觉得有机可乘?何至於让丹阳诸家首鼠两端?” 被责问的一方立刻反唇相讥,矛头隱隱指向那些在丹阳获利最多、根基却扎得最浅的家族,其中也包括了陆康此前担忧的“借陆氏之恨为开疆刃”的意图。 唇枪舌剑,互相指责,將数日前的、各自的算计和保守尽数抖落出来。 厅堂內唾沫横飞,但诡异的是,在这激烈的相互攻计之下,一股惊人的凝聚力反而开始滋生。 因为所有人都清醒地意识到:再不团结,再不为丹阳郡这块至关重要的战略屏障搏一把,就真的要为他人做嫁衣,甚至步青州后尘! “够了!”广陵太守张超猛地起身,玄色太守袍服无风自动。 他一直冷眼旁观看这场由惊惧与懊悔交织的闹剧,看看这些手握广陵、庐江庞大资源,掌握著数以千计楼船斗舰、数十万精兵甲士的家主们,在敌人刀架到脖子上时才惊觉抱团。 他脸上那份“与山海同荣”的热切早已被一种深入骨髓的鄙夷取代, 张超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一张张或羞惭、或焦躁、或强作镇定的脸,声音不高,却带著冰冷的穿透力,字字如刀在眾家主的心上: “魄力?见识?诸位倒是將这两个词演绎得淋漓尽致! 昔日,陆將军於微末之时便敢谋划辽东龙川,国战归来更是不惧群狼环伺,悍然於僮县、广陵搅动风云! 而后受命於危难,提一旅之师千里援幽,破壁垒,救蓟县,两州军政大权尽揽於手! 汉帝国北方半壁,风云皆因其动!” 他猛地拔高声音,近乎是咆哮,手指戟指南方:“再看看我等在做什么?! 守著广陵富庶,庐江沃野,战船如林,甲兵如山! 却为了一个北边的盐矿,南边的一县之地,在府衙之內蝇营狗苟,互相推,爭那仁瓜俩枣! 空有泼天资源,不思进取,犹嫌不足!只晓得躺在下邳陈氏那张虚张声势的脸庞门槛下瑟瑟发抖!” 张超脸上泛起一丝极尽嘲讽的冷笑,眼神锐利如针:“直到孙文台这个带著青州亡命徒的疯虎,已经把刀尖戳到丹阳腹地,才火烧屁股地想起要去爭丹阳?晚了!可笑!竖子不足与谋!” 最后六个字,如同炸雷响彻厅堂,让所有家主的脸色青白交加,难看到了极点。 许多人不由自主地看向张昭等与陆鸣关係密切之人,心中更是百味杂陈。 若陆鸣真的在此..::: 以他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那算无遗策的胆魄,何须等到今日,只怕早已借看联盟的威势,以雷霆之势將丹阳、吴郡收入囊中! 广陵、庐江、丹阳、吴郡连成一片,背靠大海,手握长江下游命脉,拥兵百万,战舰千艘,又何惧他孙坚领著背並离乡的青州残部?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陆鸣目前也不在广陵。 在张超冷酷目光的注视下,在孙坚百万大军狂飆突进的威胁下,在眾人心知肚明的懊悔与对比中,广陵、庐江联盟的庞然大物终於放下了內部一切分歧。 “议定!”张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復了一贯的沉稳,却带著前所未有的决绝,“即刻联络丹阳郡內已暗中接受我们条件的诸姓家族!共举义旗,以『助剿黄巾余孽”为名, 我广陵、庐江联军兵发丹阳!” “是极!”乔公立刻接口,“速派快船精骑通告各郡县,黄幣司马惧残部借豫章流匪之名復叛丹阳,其势甚大,我等为保境安民,应丹阳士民泣血恳求,奉朝廷之命义师进討!” 陆康寒声道:“立刻调兵!以丹阳西部浙水一线为核心,沿江布防,构筑永固壁垒! 水陆並重,楼船、斗舰封锁江面,步卒依山筑寨!此线,必成铁壁!绝不容孙坚虎狼之师,北窥我寸土!” 臧晏猛力捶胸,甲片錚鸣:“老夫亲自领军前锋!必在孙坚腾出手前,將丹阳钉死在掌中!” 一道道命令如冰电般迅速下达,庞大的联盟机器在恐惧与利益的双重驱动下轰然启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效、冷酷。 这场因孙坚惊世骇俗之举而引发的风暴,终於让这个鬆散、內耗的联盟,被迫展现出它迟来的、却关乎存亡的狞面目。 而张超,依旧冷冷地站在原地,看著眾家主终於“眾志成城”地调兵遣將,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却並未消散。 他看著案几上那份描绘著孙坚磅礴军势的情报,又仿佛看见了远在北方操弄两州风云的身影,最终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包含著无尽鄙弃与悵然的冷哼,將杯中早已冰凉的残酒,一饮而尽。 竖子,终究是竖子。 错过了风云涌动的黄金时机,此刻的仓促应战,又能换来几分胜算? 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这未尽之语,瀰漫在无声的冰冷空气中,比炭火更灼人。 第624章 帝国崩裂的画卷(求订阅,求全订!) 第624章 帝国崩裂的画卷(求订阅,求全订!) 浓重如墨的乱世阴云笼罩著汉帝国的苍穹。 曾经威加四海的天子威权,如今在黄幣怒潮与野心膨胀的双重衝击下,已然是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帝国的版图被切割得七零八落,各方势力如同挣脱了韁绳的猛兽,在焦土之上勾勒出令人膛目结舌、却又暗合某种混沌秩序的诡图景。 冀州、青州前线,雷声大雨点小的僵持坟场。 临淄城头,那曾经踏碎郡守喉骨、唤出黄云巨人的“天公將军”张角,已將全部心力押注在青州临淄这艘“太平道底线方舟”之上。 他亲临城下,驱动“黄天蔽日大阵”,恐怖的威压日復一日碾向这座坚城,青州临淄气运的炼化是其道行大成、孤注一掷的根基。 与之对阵的朝廷军,並非铁板一块, “兗州总师”皇甫嵩接收了程昱、廖化交割的八千精锐,並豫州十万精锐以及豫州、 兗州士族数十万私兵之后,却在泰山郡边境布下防御阵势,与冀州方向的黄幣主力形成了“锁龙坚壁”般的对峙。 內部,他还要与士族將领爭权,进兵冀州的意图被“稳定充州”的諫言所阻。 外部,皇甫嵩一边防范著陆鸣的窥视,一边还要应付“陛下面前的红人”董卓的倾轧而“討逆大元帅”董卓亲率十万虎狼般的【西凉铁骑】疾驰而至,却已错过最佳干涉的战机。 他採纳李儒毒计,意图架空皇甫嵩、朱偽並整合诸军立威。 既然冀州难入,他便將矛头悍然转向毗邻的青州边境。 西凉铁骑的凶悍足以“屠营立威”,但在青州黄巾,特別是可能潜伏的张梁部神上使精锐的拼死抵抗下,双方在漫长的战线上陷入了惨烈的胶著。 於是,冀青前线成了风暴最核心却也最沉闷的地带。 一月十三战,小规模衝突如蚁啃噬巨树,鲜血浸润焦土,引得渴望“双倍积分”与“战场冲榜”的异人如蝗而至。 然而决定天下走向的惊天决战,却迟迟不见踪影,只有前线物资的日益匱乏与粮价的飞涨,甚至出现商人通敌售卖劣粮,以及皇甫嵩营中压抑的平静与董卓军中的暴躁杀意, 无声诉说看僵局下令人室息的危机感。 我们將视角转到相对平稳的荆州之地, 在黄幣动乱之初被一方渠帅追著头打的荆州世家,如今展现出强大的地方动员能力。 在山海领帮助他们夺回南郡之后,他们成功“收復除了南阳郡的大部分疆域”,境內零散黄幣已步入清扫阶段,地方秩序似乎在部分恢復。 然而,他们对帝国的忠诚底色,在南阳郡的態度上暴露无遗。 南阳乃帝乡、荆州第一大郡、咽喉要衝,战略意义不言而喻。荆州世家却默契地“毫无收復南阳郡的意思”。 这绝非力量不逮,而是赤裸裸的战略保留! 他们或视其为与黄幣乃至朝廷討价还价的缓衝筹码,或因內部势力权衡而选择搁置, 更可能蕴含了观望风向、图谋更深的地方割据野心。 南阳的混乱,或许正是他们拒绝中央权威重返荆州的壁垒。 所谓的“光復”,核心不过是荆州本土地盘和利益的巩固。 而帝国腹地益州,更是地方割据四起,道教道统之爭跌岩起伏。 当张角在中原苦撑时,西南益州的汉中郡渠师张鲁展现了惊人的扩张力。 他不仅占据了整个汉中郡,更是挥军拿下了巴西郡和巴东郡,“几乎占据了益州的半壁江山”。 在这片远离帝国核心的沃土之上,他彻底撕下黄幣渠帅的身份,自號五斗米道“师君”,建立了一个高度自治、政教合一的割据政权。 更为关键且野心昭然的是,他传遍五斗米道,宣称五斗米道才是道教的正统。 这无异於在太平道倾尽全力与汉帝国角力之际,与张角的太平道做出了切割,公然爭夺道教领袖地位与民心信仰,其自立门户、裂土称王的意图已呼之欲出。 益州,正在逐渐脱离汉帝国的掌控,成为张鲁的独立王国。 不过这些对比起帝国的南方,都还在大多数人的意料之中。 谁都没想到,黄巾之乱初期相对平稳的帝国南部,会在半年之后的初冬之际,发生如此巨大的动乱。 江东猛虎孙坚的野心已然暴露无遗。 孙坚先是借张宝肆虐青州之机,暗中將流亡的青州残余士族尽数吞併,以许诺“共分扬州”的条件获得青州士族的全力支持。 悄然消化了一个月后,整合出一支拥有本部精锐、舒城周氏及青州遗族的恐怖混合大军,发动攻略扬州的战爭。 攻略豫章郡是其第一步,他悍然软禁扬州刺史刘,夺其印信,堂而皇之打著“扬州刺史刘”的旗號,发布“剿匪”文。 他亲率中军、孙策周瑜左翼、青州遗族右翼,三路齐发,兵锋直指豫章腹地南昌。 其目標绝非仅为豫章郡、丹阳郡、吴郡等扬州之地,凯的是庐江、广陵乃至整个江东之地! 而孙坚的行动文引发广陵、庐江家族的慌乱和急切。 孙坚的突然崛起和庞大兵力瞬间惊醒了邻近的广陵、庐江联盟。 他们从彼此內斗倾轧中仓促抽身,巨大的威胁感压倒了私利爭吵。 联盟当机立断,决定先发制人一一联合夹击丹阳郡! 他们仓促以“助剿黄幣余孽”、“应丹阳士族邀请”等冠冕堂皇的理由为遮羞布,实则旨在抢占战略要地,阻止孙坚北上扩张的势头,一场围绕丹阳的新內战已然爆发。 同一时间,徐州的其他势力也都没有閒著。 在徐州的权力场中,下邳陈氏展现出强大的手腕。 他们在黄巾动乱之后再次压服了徐州牧陶谦和富甲一方的朐县糜家,控制了徐州的核心力量。 出於对青州黄幣南侵的担忧以及压制陶谦势力的发展,陈氏迅速行动,进兵彭城郡、 琅琊郡,构筑防御纵深,儼然成为徐州实际掌控者和北境屏障。 徐州內部的权力结构已被彻底重塑最后,帝国的心臟地带一一司隶州,反而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跟黄幣之乱之前看起来没什么太大变化”的景象。 但这绝非真正的寧静,而是各方势力基於危险算计所达成的脆弱默契下的和平假象。 大將军何进在洛阳拥兵自重,他的目標是借乱养寇,清除十常侍,甚至图谋“异姓王”。 他需要司隶表面稳定以操纵朝局。 汉灵帝刘宏虽遭龙气反噬重创呕血,但有十常侍和密函中承诺誓死效忠的董卓二十万西凉铁骑作为依仗。 司隶不乱,是他摇摇欲坠皇权的最后门面。 而无论是一直在洛阳积蓄力量的何进,或是奉詔入中原却目標他方的董卓,还是在远方扩张的孙坚、新近崛起的张鲁、割据益州半壁的张鲁、以及巩固半壁荆州的世家,甚至是虎视耽欲南下河內的丁原,他们都心知肚明一件事情: 此时打破司隶平衡,贸然进攻或染指洛阳,无异於捅了马蜂窝,会瞬间成为所有矛盾匯聚的焦点,引发不可控的大火併。 大汉统治帝国数百年,不管怎么说也是“虎倒余威在”,更何况大汉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因此,他们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司隶,让它像一个被真空包裹的孤岛,维持著风暴中心那脆弱到极致的、一触即碎的平静。 这份平静之下,是洛阳城內何进与十常侍日趋激烈的生死暗斗,是刘宏喘息时日的飞速流逝,是远方丁原在并州碾平坞堡、图谋河內的隆隆马蹄声。 汉帝国的局势之所以“越来越让人看不懂”,本质上是建立在皇权崩溃基石之上的“礼崩乐坏、纲常尽毁”。 每一个州郡都在疯狂地自行其是,朝廷对於地方的掌控来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临界点而半年多的动乱,让遍布整个帝国的战爭形態逐渐发生异化。 北方的主战场被奇异的战略僵局所冻结;南方的“剿匪”彻底沦为兼併混战的藉口; 西南的割据已然成型。 朝廷詔令虽然还不至於成为一纸空文,但地方官员、前线大將有的是办法和藉口不受朝廷詔令。 土族將领公开抗衡主帅,警如皇甫嵩、朱偽、卢植等人的遭遇;某些地方大族视帝乡为弃履;封疆大吏沦为阶下囚;连宗教都在內部爭夺正统。 就连士族的规则都开始彻底顛覆:谎言成为开战的通行证,打著剿匪旗號就可以成为攻打其他地方的正式名义;地方豪强反客为主压服一州刺史;空有头衔的主帅被当地士族彻底架空。 野心之火在帝国每一个角落熊熊燃烧,最多就是加上一层掩饰。 唯一维繫司隶表面平静的,並非对汉室的敬畏,而是各方巨兽之间相互忌惮的危险平衡,如同在方丈深渊上走钢丝。 这份平静,是乱世中最昂贵也最脆弱的奢侈品。汉帝国,这台庞大而腐朽的机器,其部件正以令人眼花繚乱的速度崩解、重组、互相撕咬。 这幅由野心、权谋、战火与背叛共同绘製的“群魔乱舞图”,正预示著四百年汉祚行將落幕,一个前所未有的大乱之世已轰然降临。 无人知其终局,只觉风云诡,前路难测。 第625章 「果然不出主公所料啊!」(求订阅,求全订!) 第625章 “果然不出主公所料啊!”(求订阅,求全订!) 譙县县衙大堂。 入冬的寒意裹挟著豫州平原特有的乾燥,无情地渗进譙县县衙厚重的木门缝隙。 大堂內,几盆炭火勉强驱赶著角落的阴影,却无法温暖空气中凝滯的沉重。 泪授与戏志才正埋首於堆积如山的案瀆之中。 堂上悬著的“明镜高悬”匾额在烛光下显得有些黯淡,仿佛也沾染了这乱世的尘埃。 两位陆鸣倚重的核心谋士,脸上俱是挥之不去的倦色与忧思。 笔端落在简读上的沙沙声,掩盖不住他们心中的焦灼一一豫州,这座刚刚经歷黄巾兵锋躁的土地,犹如一个身受重伤的巨人,失血过多,精疲力竭。 “公与兄!” 戏志才放下手中卷宗,声音带著沙哑:“各郡报来的册籍清点完毕...情况比预想的更糟。 丁口锐减足有三成,田垄荒芜,仓空虚。 今秋秋收又遭了黄幣贼,收成...怕是连百姓餬口撑到来春都艰难。 这寒冬,不知要冻死饿死多少流民。” 他揉著发胀的太阳穴,看著木炭在盆中爆裂出一点微弱的火星,那瞬间的光明映著他眼中深不见底的忧虑。 泪授闻言,搁下笔,长长嘆了口气,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賑济的粮草正在调运,但杯水车薪。 各地士族库中或有存粮,却囤积居奇,非利不动。 钱粮...钱粮才是如今悬在吾等头顶的利刃,不知何时落下啊.::”沮授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粗糙的案几上敲打著,像是在计算一场必输的赌注。 就在这时,厚重的堂门被衙役推开,一股更刺骨的冷风卷著碎雪涌了进来, 豫州刺史王允,在几位面色傲的隨从簇拥下,迈著方步踏入堂中。 他一身紫袍官服,外罩玄色大擎,气度威严,但那张略显清瘤的脸上,却掛看一副忧心性又夹带看幸灾乐祸的愁容。 “沮先生,戏先生,二位辛苦。”王允微微頜首,语气倒显得颇为和缓,但目光扫过堂內简瀆堆积的萧索景象时,一丝难以察觉的讥消飞快掠过眼底。 “王使君此来有何要事?”戏志才起身,礼节性地拱手,目光敏锐地捕捉著对方脸上那过分逼真的“愁容”。 王允从袖中取出一卷崭新的、裹著明黄绸布的公文,脸上那副“愁容”瞬间浓郁了几分,甚至带著点沉痛地嘆息一声:“唉!本官亦知豫州艰难,然皇命不可违啊。 这是朝廷刚刚下发的本年税收征缴公文,八百里加急送来。 二位请看.” 他双手递出公文,那副忧国忧民的模样,仿佛他才是被这公文压得喘不过气的人。 泪授接过,戏志才凑过去一同展开。 两双眼睛飞快地扫过上面冰冷的文字和朱红的印璽。 只看了片刻,沮授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戏志才则猛地一拍案几,震得堆积的简读哗啦作响! “荒谬!”戏志才厉声喝道,素来以智计深沉著称的他此刻也难以压住胸中怒火,“赋税竟与承平之年等同?丁口大损,农田荒废,秋收十不存一,百姓待哺,朝廷竟还来索要往年之数?!这是要抽乾豫州的骨髓,尽百姓的膏啊!” 泪授脸色铁青,眼神如同寒冬般冰冷。 他死死盯著那赋税额度,每一个数字都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豫州不仅承受了刀兵之灾,更要承担起供应山海领部分军需、安置流民、恢復农桑的重担,本就岌发可危。 这税赋若按此徵收,无异於將濒死之人再推入万丈深渊,不仅民生彻底崩溃,他们苦心维持的山海领在豫州立足的根基也將荡然无存! 两人胸中的怒火灼灼燃烧,正待怒斥朝中昏不恤民情,目光却同时扫过站在堂下, 那“满面愁容”的王允。 刺史大人似乎也在为他们担忧,但那微微勾起的唇角,那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与得意,像一盆冰水,猛地浇醒了二人。 剎那间,沮授与戏志才心头那团愤怒的火焰骤然冷却,化作凛冽的寒意。 他们明白了!什么皇命难违!什么朝堂不察!这哪里是朝廷的糊涂决策? 这分明是一柄精心淬毒的匕首,其锋刃直指陆明公先前强力索取的豫州军政大权! “这是...阳谋!”沮授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低沉,却带著雷霆般的震怒。 他彻底看透了这张偽善“愁容”下的猿牙一一朝廷!王允! 还有那些充州、豫州对陆鸣既恨又怕,却又无可奈何的门阀士族! 他们先前捏著鼻子认下陆鸣的“战时总揽”,不是屈服,而是在忍,在等。 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一个看似堂皇正大、以朝廷赋税为名的绞索! 你陆鸣不是要总管军政钱粮吗?好,那你来收这笔根本不可能收上来的重税! 你若收了,逼反豫州,民生哀豪,你的仁义之名尽毁,根基动摇;你若抗命不遵或无法足额收缴,那就是公然违抗皇命,擅专地方! 朝廷立刻就能以此为由,名正言顺地褥夺你掌控豫州的权力,甚至倒打一耙,治你一个“拥兵自重”、“图谋不轨”之罪! 王允此时前来,便是这恶毒陷阱的递刀者、是来欣赏猎物自投罗网的猎人! “王!使!君!”戏志才的怒火转化成了刺骨的讥讽,他冷冷地盯视著王允,“好一个忧国忧民!刺史大人袖中,怕不是早就备好了参劾我山海领『暴虐催科”或『失职误国』的奏本了吧?將这烫手山芋拋到我等手中,看著山海领自寻死路,便是使君与身后诸公的『上上之策”?汝等如此不择手段,可曾想过豫州百万生灵之死活?!” 王允脸上的“愁容”瞬间僵住,那强装的悲悯也凝固了,被揭穿的尷尬和一丝恼羞成怒浮上麵皮。 他努力维持著仪態,冷哼一声:“戏参赞此言差矣!本官乃朝廷命官,奉旨行事而已!税赋乃国之根本,岂容尔等置喙!至於如何筹措..::: 学他目光扫过堂上堆积的案读,意有所指:“那是总揽豫州军政的山海领份內之事!二位若觉难办,不妨.:.辞了这担子?” 此言已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挑畔! “不劳使君费心!”沮授霍然起身,袍袖拂过桌面,带著一股肃杀的冷意。 他不再看王允那虚偽的嘴脸,声音斩钉截铁,寒意逼人:“公文已收到!使君请回! 如何筹集,乃我山海领之事!至於豫州百万黎庶的生计,山海领自有担当,不劳贵手“忧心”!送客!” 最后两个字,如同金铁交鸣。 早已按捺不住的山海领亲卫应声上前,手势强硬,半请半逼地將面色铁青、难掩羞恼的王允及其隨从“请”出了这座冰冷又压抑的大堂。 沉重的堂门碎然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霜,也隔绝了王允那令人作呕的丑態。 堂內只剩下炭火偶尔的啪声,以及两位谋士粗重压抑的呼吸。 良久,戏志才走到炭盆边,抓起一把竹简扔进火中,看著火焰骤然升腾,舔著记录著无解难题的简读,眼中燃烧的並非绝望,而是更深的智慧和冰冷的坚毅。 “好狠毒的一招『七杀棋局”!欲借朝廷名器,断我根基,夺我权柄!这些蠹虫.. 为了爭权夺利,真真是连江山社稷都不顾了!” 泪授紧绷的面容却在这片压抑的寂静中缓缓放鬆下来,那冰寒的怒意竟渐渐化开,嘴角甚至扯出一抹复杂又带著无限感慨的淡淡笑意。 “狠毒...却也...果然不出主公所料啊!”他长长嘆息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对陆鸣的敬佩与庆幸。 戏志才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也猛地醒悟:“公与兄是说..:” 泪授重重点头,走到主位之后,小心翼翼地从一处暗格里取出一份密信,正是陆鸣之前的指令。 “王允他们自以为抓住了一个置我们於死地的命门。可他们忘了,明公当日强行索要的,是战时总揽之权!这权柄,可不单单是锁,更是利剑!更忘了,明公早就看透了他们这份“阳谋”!“战时界限模糊”,“朝廷自毁长城”,“地方钳制力持续消耗”::, 明公当日之语,今日字字应验!” 他想起了陆鸣在接风宴上的剖析一一汉室气运崩摧,龙气折损,朝廷威信早已跌至谷底,这份强征赋税的公文,在百姓心中恐如催命符咒,只会加深对朝廷的怨恨。 而陆鸣所强调的“战时”权柄的模糊性,恰恰是他们反击的依仗! 戏志才精神一振,眼中忧虑尽扫,也笑了起来:“不错!他们想用这『不可能完成的赋税”作为绳索勒死我们。 却不知,这绳索本身,就是主公为我们早就准备的『名义”。 既然我们有权总揽军政钱粮,战时徵调、调度便名正言顺! 他征他的“往年之数”,我管我的『民生之需”! 豫州已残破如此,首要在於保境安民,恢復元气, 明公之前早有布局,调集常平仓预备粮草,联络青徐海商以盐铁贸易筹措部分钱帛, 又命人在各地工坊加紧赶製农具,为来春屯垦做准备。 这些都是为了此刻!” 泪授眼中闪动著智慧的光芒:“正是!他们送来这道公文,表面上是催命符,实则也给了我们在『奉皇命筹措』名义下,最大限度地动用战时专断之权,行非常之事的『合法』理由! 我们要做的,是顶看朝廷这项催征的名头,借势而行,把山海领的钱粮、资源、乃至道义优势,更深入地楔入豫州的每一寸土地。 保民命,固根基,聚民心!这才是真正的应对之道! 待来日春暖花开,民復耕种,军力更强,这赋税的难题,未必没有转圜之机! 他王允和朝廷想的『正当打压』藉口?哼,只怕到时民心向背,早已不在彼处了!” 言及此处,两位智谋绝顶的谋士相视一眼,眼中再无半分被刁难的惶恐与怒不可遏, 只剩下对陆鸣深谋远虑的由衷嘆服和对未来战局的坚定信心。 两双明亮的眼晴互相对视,他们从对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对朝廷深深的嘲弄之色。 窗外的风雪似乎更急了,吹得门窗眶当作响,但这大堂內的炭火,却因为想通了这盘死棋中的活路,而显得格外明亮和温暖起来。 这阳谋的第一击,已被他们看破並拆解,而陆鸣这盘以天下为棋盘的大棋,正沿著他早先预判的轨跡,徐徐展开。 第626章 荀彧上门,复杂难言(求订阅,求全订!) 第626章 荀彧上门,复杂难言(求订阅,求全订!) 王允拂袖离去的第二日,厚厚的积雪覆盖了譙县城池,將昨日的喧囂与剑拔弩张暂时封存於一片肃杀的白寂之下。 譙县县衙大堂內,炭盆烧得通红,却驱不散泪授与戏志才心头那份被朝廷阳谋紧缚的寒意。 案瀆依旧堆积如山,记录著豫州的满目疮和迫在眉睫的生死危机。 就在这时,堂外值守的亲卫脚步略显迟疑地通票:“启稟二位先生,衙外有位公子求见,自称..颖川荀或。” “文若?!”戏志才霍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亮光,旋即又被更深的复杂情绪取代。 泪授搁下手中的户籍簿,紧锁的眉头並未舒展,反而沉声道:“果然来了.:.请吧。”他挥了挥手,语气中並无多少意外,只有一股风雨欲来的凝重。 亲卫应声而去,不多时,沉重的堂门再次被推开。寒风卷著细碎的雪沫涌入,紧隨其后步入一人。 来人约莫二十余岁,身看一件半旧却不失体面的藏青色棉袍,外罩雪色大擎,面容清雅端方,正是当年书院中名动一时的颖川麒麟子,荀彧荀文若。 他的出现,仿佛一泓清泉注入这充满疲惫与硝烟气味的厅堂。 他目光清澈,如同蕴著星辉,先是带著久別重逢的温和笑意扫过沮授与戏志才,长揖一礼,声音温润如玉:“公与兄,志才兄,书院一別,经年未见。文若...有礼了。” 他的风仪依旧,那份骨子里透出的贵气与渊雅,即便是粗布素衣亦难掩半分。 这笑容一如当年,在满是世家子白眼与讥讽的书院里,给予泪授、戏志才乃至出身更低的郭嘉以平等与尊重的人,也正是他。 101看书 101 看书网书海量,????????????.??????任你挑 全手打无错站 那时,荀或不以门论英雄,只论才学与志向,这份情谊,对寒门出身的郭嘉、戏志才而言,弥足珍贵。 戏志才连忙起身还礼,声音带著几分不易察觉的暗哑,夹杂著复杂的晞嘘:“文若贤弟!果真是你!这风雪严寒,你竟亲临譙县..:” 他顿了顿,未尽之言化作一声感慨:“快请坐!来人,添上好的热茶!” 沮授也拱手还礼,语气相对平静,却也带著一丝暖意:“文若,別来无恙乎?快坐。 , 他引荀或落座於客位,命人奉上热茶驱寒。 堂內气氛短暂回暖,三人略敘了些当年书院旧事,谈起郭嘉近况,言笑晏晏间,仿佛那些烽烟与算计都暂时远去。 然而,这份难得的温情如同窗上呵出的热气,终究消散得极快。 荀或端起茶盏,並未啜饮,只是指腹感受著那粗陶的微温,缓缓抬眸。 方才言笑间的温和悄然褪去,那双清亮的眼眸中,是沉静的锐利,如同古井无波却深不可测的水面。 “二位兄长,”荀或的声音依旧温雅,却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瞬间打破了短暂的和谐:“敘旧情深,然文若此来,非仅是为敘旧情。” 他放下茶盏,目光坦然直视沮、戏二人:“奉家中长辈之命,兼以...文若个人之忧思。今朝廷旨意已下,想必二位已明了。豫州,非久留之地,更非山海领之根基。” “哦?” 戏志才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倚回椅背,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轻敲,眼神微眯,透出惯常的洞悉与一丝冷嘲:“文若此来,是作颖川荀氏的说客?还是...奉你荀氏背后,那偌大的『朝廷大义』与豫州士族共同之意?” 荀或並未迴避戏志才直指核心的目光,反而挺直了脊背,那股清贵之气在烛火下显得愈发端凝:“志才兄言重了!此非仅为荀氏一家之言。大汉数百年江山,虽一时蒙尘,然人心天命犹在!司隶底蕴未失,禁军尚存,州郡间虽有小患,朝廷仍在洛阳,法统未绝! 此乃大义名分,煌煌正朔!”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鏗鏘,带著一种发自內心、近乎信仰的篤定:“兄等隨陆帅起於青徐,救民水火,其心可嘉。 然僮县、广陵方为山海根基。 强行滯豫,手握两州军政重权,挟百战精兵之势,此等举动,在朝廷眼中,便是权臣跋扈,拥兵自重! 长此以往,必有倾覆之祸! 非但不能助民,反將引火烧身,累及山海上下!” 荀或深吸一口气,语气转为恳切,更带著一种为友谋深远的担忧:“趁朝廷旨意未成定,王使君尚有余地,听文若一言:放手吧! 將那烫手之权交还州郡,山海领携此战所得功勋与部分缴获之利,安然退回僮县。 保全基业,韜光养晦,经营僮县,岂不美哉?若执意抗衡朝廷法度,待大义落下,刀兵加颈之时,恐悔之晚矣! 届时,不仅山海领苦心所得付之东流,更恐有损二位兄长清名啊!” “清名?”沮授猛地放下茶盏,杯底撞击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条然站起,高大的身影在昏暗光线下显得威压十足。方才的暖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冰封般的冷肃与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文若!” 泪授目光如电,直视荀或:“你只道朝廷法统仍在,司隶底蕴犹存,可曾亲睹蓟县城下饿孵遍地,豫州原野十室九空?! 你可知那洛阳城中,『大义名分』不过是何进与十常侍爭权夺利的遮羞布? 陛下龙体抱恙,权阉弄权,外戚拥兵,土族割据,纲常早已崩坏! 这纸催命符般的税赋公文,就是你口中那『正朔朝廷”所为! 这是要榨乾豫州百万生民最后一滴骨血,只为剪除异己! 此等朝廷,此等『大义』,安可信乎?!” 戏志才也冷冷接口,语调如浸寒冰:“文若贤弟,你劝我山海领“韜光养晦”,携利而归?那这豫州百姓呢? 王允之辈,颖川诸阀,还有那洛阳袞袞诸公,会管这满目疮吗?! 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將这残躯榨取乾净! 到时,民不聊生,烽烟再起,这豫州大地,必將化作人间炼狱! 我等若退,才是真正助紂为虐,愧对当日书院苦读所立之志! 更愧对主公託付!” 沮授向前一步,声音如同洪钟,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与悲悯:“民心不在司隶,不在洛阳! 在那些被我家主公从黄幣刀下救出的活命之人,在那些刚尝到一丝安稳的蓟县流民, 在这豫州渴望一口饱饭、一片安寧的黎庶手中! 我山海领持节临机专断之权,非为私慾,只为这一州无辜百姓! 为护佑这满州百姓,免遭苛政盘剥、重陷战火! 主公有擎天之志,亦有济世之能! 其在幽州,便有天降粮秣,解蓟县百万飢困! 其在豫州,纵有『阳谋』在前,我沮授亦敢断言一一唯有山海留在豫州,强压地方士族之贪婪,动用山海之资源一” 说到这里,泪授的目光扫过室內,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府库:“方能为这战火肆虐之地爭一线生机! 让这豫州百姓,比在朝廷或地方士族盘剥之下,少受几分苦难!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且看未来便是!” “少受磨难?”荀或闻言,脸色微微一白,眉头紧。 沮授那句“豫州百姓少受苦难”之语,如同一枚利刺,精准地扎进了他最看重民生疾苦的软肋。 大汉法统固然重要,但百姓膏血亦是根本。 想到临行前族中对豫州现状的冰冷评估一一重税之下,今冬必然有人易子而食一一再对比泪授此刻斩钉截铁、为护佑生民不惜顶撞朝廷的姿態,荀或內心那坚如磐石的信念, 第一次因为眼前两位他深知並非妄言之人的鏗鏘誓言而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他张了张口,想要用更多朝堂稳固、人心思汉的道理反驳,但那些话语在蓟县解围、 天降粮秣的奇蹟,在眼前这满堂记录著豫州创伤的案读前,在他深知的泪授、戏志才的性情与能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公与兄此言,几近悖逆!但是..:”荀或的声音艰涩,仿佛被无形的绳索勒住喉咙。 他深深地看著沮授因激愤而紧绷的面容,又看向戏志才眼中那份为苍生殉道的决绝, 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嘆息。 这场凝聚著旧日情谊、世家立场、忠君信念、护民理想激烈碰撞的交锋,终究谁也说服不了谁。 大堂之內陷入了凝重的沉寂,只有炭火偶尔的啪声,与三人沉重的呼吸交错。 良久,荀或缓缓起身,脸上那份为友担忧的恳切已化为深深的失望与一丝极难察觉的茫然。 荀或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一口气,对著沮授与戏志才深深一揖:“公与兄,志才兄,道不同,不相为谋。 文若...言尽於此!望二位珍重! 今日之论,文若记下了,且看未来吧。”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堆积如山的案卷,最终停留在沮授脸上,复杂难言。 泪授和戏志才也肃然起身还礼。 泪授语气恢復了平静,却透看无比的坚定:“文若珍重。路遥方知马力,日久乃见人心。” “文若贤弟,珍重。”戏志才也拱手,声音低沉。 没有虚与委蛇的寒暄,没有送別的客套。荀或頜首,转身走向大门。 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將他挺拔却略显孤寂的身影隔绝在漫天风雪之中。 县衙之外,天地苍茫,荀或独自一人,踏著厚厚的积雪走向远方。 风雪打在他清俊的脸上,寒意刺骨。 而今日堂中那番关於民心、苦难、以及“谁能让百姓少吃苦”的激烈对辩,却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地刻印在他那颗忠於汉室却也关切黎民的心上,留下了一道细微却无法癒合的口子,埋下了一颗名为“怀疑”与“抉择”的种子。 未来如何?荀或只觉得自己的心头一时复杂难言。 第627章 程昱的毒计,陆鸣的应对(求订阅,求全订!) 第627章 程昱的毒计,陆鸣的应对(求订阅,求全订!) 幽州蓟县,山海领大营。 朔风挟著细碎的冰粒,抽打在蓟县城外大营的玄色军旗上,鸣咽有声。 大营中军帐內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几分北地的酷寒。陆鸣正与程昱对坐,案几上铺开的是蓟县周遭防线详图与阳信城补给清单。 程昱指间夹著一管狼毫,神情专注地勾勒著冬季清剿黄巾残匪的路线,陆鸣则凝神听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看桌案。 “报一一!主公,刺史刘大人求见!”帐外亲卫的声音打破了帐內的肃静。 陆鸣与程昱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色。 这位被架空、软禁在府邸如幽兰般清贵自持的幽州牧,主动踏足这满是血腥气的军营,所为何来? “有请。”陆鸣声音平静。 帐帘掀起,一股更猛烈的寒气涌入,隨即是幽州刺史刘虞的身影。 他穿著厚实的紫貂裘袍,面容清瘤,神色复杂,眼底深处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隱忍的怨愤。 他身后跟著一名面无表情的小吏,双手恭敬地捧著一个明黄绸包裹的锦盒。 “陆帅,”刘虞微微頜首,声音温润却带著一种刻意维持的距离感,“叻扰了。” “刘使君不必多礼,请坐。”陆鸣示意一旁的马扎,“大雪封路,使君冒寒前来,必有要事?” 刘虞並未就坐,只是轻轻挥退了小更。 那小吏將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陆鸣案前,躬身退了出去,帐內只剩下三人。 刘虞的目光扫过神色肃杀如同石刻般的程昱,最终落回陆鸣脸上,缓缓道:“朝廷有新旨意与公文抵达,事关幽州钱粮赋税,本官思此事重大,特亲身送达,面呈陆帅。” 他说著,亲手解开那明黄绸,露出一份盖著朱红大印的正式公文和一封同样制式、显然是副本的詔书。 程昱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起,眼神锐利地盯著那锦盒。 刘虞並未展开宣读,只是將公文副本递向陆鸣:“陆帅亲览便知。 幽州歷经黄幣围城浩劫,民生凋,百废待兴。 然朝廷国事艰难,北討黄幣耗费甚巨,故按祖宗成法,责成幽州按承平年景额度,足额徵收本年赋税钱粮,务必於开春解送入京,以充国用。”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著陆鸣,“陆帅如今乃陛下亲授之『战时总揽幽、豫军政”,这筹措赋税、解缴朝廷的重任,自然...便有劳陆帅费心了。” 他的语气平淡如水,听不出喜怒,但那句“便有劳陆帅费心了”却如同在冰面上敲击的凿子,精准地传递出深深的讽意。 说完这番话,刘虞如释重负般轻轻拂了拂衣袖上並不存在的灰尘,仿佛甩掉了一桩天大的麻烦。 “本官久居府邸,於这军务、粮秣之事一窍不通。 眼下蓟县之围虽破,程贼远遁,然张角逆势未休,北疆安危尽托於陆帅与诸將之手。 这筹集赋税、解缴京都之事..... , 说道此处,刘虞的嘴角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刻意拉长了尾音,眼神中那点积压已久的怨气和快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就全权仰仗陆帅之能了!” 言罢,刘虞深深看了陆鸣一眼,那眼神似笑非笑,意味难明。 他不再多言,微一拱手:“军中务繁杂,本官不敢过多叨扰。告辞!” 旋即转身,昂首挺胸,步履间甚至带著一丝轻快,径直掀帘而出,很快消失在大营的风雪中,只留下那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全权仰仗陆帅之能了”在帐內迴荡。 程昱霍然起身,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眼中寒芒暴射:“主..:” 他话未出口,却见陆鸣並未动怒,反而伸手拿起了案上的公文和詔书副本,饶有兴致地翻看起来,嘴角甚至著一丝瞭然於胸的笑意。 “呵呵,”陆鸣轻笑出声,摇了摇头,將那公文隨手丟回案上,看向程昱,“仲德, 看见了吗?一模一样的“阳谋”,连用词都懒得改改,前脚刚送到譙县,后脚就抄送我这幽州来了。” 程昱何等聪明,立刻明白:“豫州士族的手段? 王允是他们推到台前的傀儡,真正的推手是颖川荀氏和汝南袁氏为首的那群人! 他们在豫州被主公压得喘不过气,便想借朝廷这把钝刀子,同时斩向我们幽、豫根基!” “不错!” 陆鸣点头,眼神锐利:“豫州王允那边,公与和志才刚顶了回去,如今又在我幽州故技重施。 他们是想双管齐下,要么逼我们抗税落人口实,要么抽乾幽、豫財力物力,民心尽丧,让山海根基崩溃。 喷,倒是打得好算盘,还借刘虞这杆『清贵大旗”来给我施压添堵。 这刘伯安刘使君也不知道是心中有气还是真的太过天真,还真跑来给人当枪使!呵呵.” 程昱眼中凶光一闪,踏前一步,压低声音,语气带著一股阴狠毒辣的气息:“主公! 此计虽毒,但眼下朝廷昏,士族贪婪,这赋税他们收不上来是实情。 与其坐困愁城,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可以派从没出现在豫州的高元伯的两万【黄鸞飞骑】偷偷潜入豫州!” 他语速加快,显得更加兴奋:“这支轻骑行动如风,最擅长途奔袭! 豫州那些士族,特別是颖川诸姓的坞堡,此刻正是空虚之时! 我军只需派出元伯带著他的两万【黄鸞飞骑】,褪去甲胃,换上破旧黄幣服色..: 偽装成从青、充流窜而来的黄幣大股残匪! 趁其不备,星夜急袭!洗他几座富得流油的士族坞堡! 所获粮秣金银,何止满足赋税? 还能让幽、豫两州將士和百姓过个肥年! 更让那群囊虫尝尝被“黄幣』反噬的滋味! 此计若成,既解燃眉之急,又重创敌手,更绝了后患! 不仅神不知,鬼不觉!事后我们还能名正言顺的大举陈兵豫州,让豫州士族有苦难言!” 程昱的计策充满诱惑力,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闪烁著阴冷的寒光。 他描绘的场景,几乎可以看到豫州士族坞堡燃起的火光和悽厉的惨叫。 陆鸣听完,確实有那么一瞬的心动。 这的確是个以力破巧,且能狠狠报復敌人、充盈府库的快意法子。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光灼灼地盯看程昱。 帐內陷入了短暂而压抑的寂静,只有炭火啪作响。 过了良久,陆鸣脸上那抹悸动的亮色缓缓褪去,被一种深沉的冷静所取代。 他缓缓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却又无比坚定的笑容:“仲德啊仲德,你这计策,快则快,狠则狠,诱惑之大,令我几乎忍不住要拍案叫绝!然则...不妥!” “主公?”程昱有些急切。 “非其不可为,乃时机未至也!”陆鸣站起身,步到帐前,掀开帘幕一角,望著外面风雪瀰漫中肃杀的军营轮廓。 “此计一旦发动,无论做得如何隱蔽,总有蛛丝马跡。一旦泄露,或被有心人坐实栽赃,则山海领顷刻间从“仁义之师』变成纵兵为匪、劫掠地方、扰乱王化的“暴戾叛逆”! 况且,就算做的天衣无缝,豫州士族也会把帐算在我们身上。 不管是从谁受益最大谁最有嫌疑来找幕后黑手,还是从情理上分析,都是我们山海领嫌疑最大。 一旦闹出这种事情,哪怕没有证据,我们也必成为豫州士族乃至帝国的士族团体眼中的眾矢之的! 这『眾矢之的』的罪名扣下来,不仅朝廷、充州的平叛大军会以此大作文章,连带著荆州刘表、益州刘焉等尚有几分汉心的宗室老臣,乃至豫州那些原本摇摆观望的中间力量,都可能被迫或顺势站到我们的对立面!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我们努力安抚、逐渐归心的幽、豫百姓,会如何看待我们? 信任一旦崩塌,再建如覆水难收!此乃自毁长城,万万不可!” 他放下帘幕,转身,目光如电,看向程昱,语气斩钉截铁:“山海领的『底蕴” 不仅是钱粮甲兵,更是人心向背,是道义大旗! 如今这面旗虽然被朝廷泼了些污水,但根基未倒! 我们还没到需要使出这等饮止渴、自掘坟墓手段的地步!” 程昱脸上露出一丝不甘和惋惜,但也明白陆鸣所言乃是老成谋国之言,確实风险太大。 他拱了拱手:“是昱思虑不周,险些误事。那...当如何应对? 难道真要让那帮蠹虫得逞,勒紧我幽、豫咽喉不成?” “当然不!”陆鸣眼中精芒一闪,笑意中带上了一丝冰冷和睡必报的意味。 “强攻不可取,但利息却一定要收! 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去! 我得让这帮躲在洛阳和坞堡里放冷箭的蠢货知道,我陆鸣不是什么软柿子,惹了我, 纵使崩不掉他们的牙,也得让他们疼得寢食难安! 更要让整个帝国睁眼看看,敢谋算山海领是什么下场!” 他快步走回案后,铺开一张雪浪笺,提笔蘸墨,笔走龙蛇,字跡透著凛冽的杀气:“来而不往非礼也!仲德,准备【冥府卫】加急通道!” 很快,一封密信书就,陆鸣加盖了自己独特的印信,用火漆封好。 內容虽未写出,但语气必定极为严厉,充满了对豫州士族此番阳谋的愤怒和即將发动凌厉反击的决心。 信中必然命令沮授,利用其“战时总揽豫州军政”的名分,在“奉旨徵税”的大义下,行雷霆手段。 或强行平抑粮价,查封囤积居奇的大户;或强制摊派“战时特別捐输”,矛头直指之前跳得最高的颖川、汝南等郡大族。 或彻查某些土族之前勾结黄幣、资敌的旧帐,藉此抄没家產充公抵税.: 总之,核心策略就是一一利用朝廷赋予的权力,合法合理地重点打击带头兴风作浪的豫州士族核心力量,让他们自食其果,肉痛不已,並且在执行过程中,儘可能大肆宣扬他们的“不义”和山海领“不得已而为之”的“委屈”与“公心”! 將道义制高点牢牢握在手中! “將此信即刻发往譙县沮授处!此事便如此应对。”陆鸣將密信递给程昱,语气篤定,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麻烦。 程昱接过信,脸上也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他深知泪授的手段,有主公此信定调,颖川那些傢伙这个冬天恐怕要度日如年了。 “喏!”他应道,將信小心收入怀中。 陆鸣处理完“阳谋”之事,仿佛卸下了一个小小的负担,神情变得更为深沉。 他走到悬掛的巨大羊皮地图前,目光锐利地扫向南方一一那片已然被战火笼罩的土地。 “仲德,中原这盘棋,朝廷和豫州那些跳樑小丑已是黔驴技穷,不足为虑。倒是这南国生乱,才真叫人忧心吶!”陆鸣的手指重重地点在豫章郡的位置。 程昱神色一凛:“主公是指...江东孙文台?” “然也!” 陆鸣语气凝重:“孙坚此獠,还真不能小看!才稍稍放鬆对其的关注,明明一年前才在龙舒城被我挫败,竟能如此短时间东山再起,其韧性和野心,远超常人! 更可怕的是,他前番北上,竟能无声无息,照单全收那青州张宝屠后剩下的『精华一—青州一州的士族! 这些青州遗族或许失去了地盘人丁,但家传的盐引一、图谱、巧匠、秘法,尤其是那份无处安放的刻骨仇恨,尽归孙坚之手! 这整合后的力量,绝非昔年区区江东猛虎可比。 他打出刘旗號,看似名正言顺攻略豫章,但醉翁之意,恐怕在吞下整个扬南,整合水道山隘! 待他彻底消化掉这些青州的资本和怨愤..:” 陆鸣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从豫章指向丹阳、吴郡,再指向广陵、庐江,语气带著深深的忌惮:“此虎,便有了直扑江东,割据东南,进而窥伺中原的虎牙与虎翼! 假以时日,必成我山海心腹大患! 且其手段,软硬兼施,刚柔並济,驱虎吞狼,比张角那等神棍更为可怕!” 程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主公所言极是。 张角声势虽大,终是虚妄妖言,根基不稳。 孙文台得青州遗族输血,其势由实而韧,其政由刚入柔,根基正在悄然巩固。不过.” 程昱话锋一转,带著一丝讥消道:“就目前而言,孙坚这头猛虎虽已亮出疗牙,但毕竟立足未稳。 且看他攻略豫章,必遭世家顽抗与山越袭扰。 即便拿下,想消化掉这么大一块地盘,没个一年半载休养生息,釐清內部派系,根本无力大举北上。 短期內对我山海领僮县地盘的威胁,尚远不及北面的张角与程志远残部。” “嗯,孙坚强敌在明日,而非今日。”陆鸣赞同,目光又转向丹阳和广陵、庐江的方向,嘴角浮起一丝更深的、带著冷意与审视的笑意,“倒是我们那些“老朋友”...广陵土族联盟、庐江眾家族这些人组成的所谓『联盟”,此番表现...当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他语气带著毫不掩饰的讽刺:“自庐江郡大战起,依託我山海之威势,他们才从惊弓之鸟变成了择人而噬的群狼。 在徐州南部和丹阳吃下了多少好处?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如今眼见我在豫州立足,暂时无暇南顾,便生了撇开我之心! 我那位老大哥张超那日在府衙之中,是如何鄙夷他们的蝇营狗苟、短视无能的? 这帮人撇开山海、另起炉灶的心思,昭然若揭!” 程昱眼中也露出鄙夷之色:“哼!一群目光短浅的蠹虫,只知眼前蝇头小利。 若非主公於危难时撑起局面,广陵、庐江恐怕早已被被汝南袁氏併吞,成为门阀附庸!哪里还有今日的威风! 如今得了势,又眼红我山海领的收穫,也不想想我们如今的地盘可都是我山海领的將士们用血与火换来的!关他们何事!” “正好!” 陆鸣声音陡然转冷,手指重重在丹阳郡的位置一叩:“孙坚此番兵压豫章,对他们而言是晴天霹雳! 嚇得他们仓促放下爭斗,慌慌张张地要去抢丹阳这块肥肉自保。这倒省了我们的事。 就让他们去抢,去打! 让他们自己去掂量掂量,没了山海领这块金字招牌在后头撑著,没了我陆鸣在北边吸引朝廷和张角的主要火力,凭他们那点私兵家將,窝里横的本事,真对上了孙坚那整合了青州虎狼的百战精兵、对上那周瑜小儿不动声色的阴狠算计,能坚持几个回合? 也让他们好好体会体会,乱世爭雄,光有粮秣船只是不够的! 没有一支真正能征惯战的强兵,没有总揽全局的魄力和手腕,所谓的联盟,不过是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 “此乃金玉良言!”程昱眼中精光闪烁,带著一丝幸灾乐祸,“让他们自相残杀,互相掂量斤两去吧!吃些苦头,碰得头破血流之时,他们才会真正明白,究竟该依附於谁, 谁才能给他们真正的庇护与未来!也省得我等去浪费唇舌。” “正是此意。”陆鸣满意地点头,目光再次落回地图上的幽冀战场,语气重新变得沉稳而充满力量,“眼下,北线才是根本。待我们彻底扫平程志远残部,稳固幽州,有了燕赵这块大后方之时......” 他的眼神陡然锐利如刀锋,声音斩钉截铁,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势: “无论是那坐拥青徐遗力的江东猛虎孙文台,还是那些妄图自立门户的『老朋友”, 若还不识相...来年开春,就该轮到我们去『登门拜访”,好好收拾他们了!” 帐外,呼啸的北风似乎卷得更急了,仿佛预示著这乱世的波澜,才刚刚掀起新的滔天巨浪。 第628章 公开募捐,陆鸣的阳谋(求订阅,求全订!) 第628章 公开募捐,陆鸣的阳谋(求订阅,求全订!) 譙县刺史府正堂冬日惨澹的天光透过高大的窗,勉强照亮了譙县刺史府的正堂。 空气中瀰漫著尚未散尽的肃杀与灾后的萧索气息。堂內陈设虽依著旧制,却透著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空洞。 正中的主位空悬,左右两侧及下首的席位却已坐满了人。 颖川荀氏的家老荀諶、汝南袁氏的代表袁胤、长社陈氏的族长陈纪.: 豫州地面上脚便能震三震的门阀魁首,此刻都亲临於此。 他们的身后,是济济一堂的豫州大小士族、豪强家主。 人人皆身著锦袍,神色端凝,眼神深处藏著各异的算计与审视。 这满堂冠盖,匯聚了豫州近半的威势与財富,却也如同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只需一点火星。 刺史王允,袍服端正,坐在左首第一席,面色平静无波,唯有眼底深处那一丝冰冷的嘲弄,如同针尖,不时扫过坐在右首主位、代表山海领主持此会的沮授与戏志才。 泪授缓缓起身,他身材本就高大,此刻在压抑的大堂中,更显出一种渊淳岳峙般的气势。 他未曾看王允,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地撞在每个人的心上: “诸位豫州贤达,屈尊齐至此,授代我家主公陆帅,谢过各位。” 没有繁文节,没有丝毫客套的掩饰,直入核心。 “今日冒雪召请诸公前来,只为一事一豫州遭黄巾茶毒,十室九空,丁口大减,百业凋。 然,朝廷旨意煌煌,赋税之重,乃承平年景之数! 此税若足额徵缴,无异汲水於涸泽,肉於垂死! 豫州数百万生灵,將尽绝於今冬风雪!” 他顿了顿,目光陡然锐利,如同出鞘寒芒,盯向堂下每一张或惊、或恍然、或漠然的脸庞。 “山海领,奉天子詔,总督豫州军政,护境安民乃分內之责!然,府库空虚,民力已竭。此番滔天之灾,独木难支!”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斩钉截铁: “故,今日邀集诸贤,共商大义! 一为豫州苍生计,为百万生民留一线喘息之机,特於此,公开募集捐款! 以賑灾民,亦以补国用!此捐,无拘钱粮布帛,凡有益於豫州熬过此难者,山海领代万千黎庶,拜谢诸公高义!” 哗一! 堂中的死寂瞬间被掀翻! 儘管在座九成九的人早已猜中此会目的,但谁也没料到,沮授竟如此直白、如此彻底、如此不留情面地撕下了所有遮羞布! 没有“共渡时艰”的体面包装,没有“慷慨解囊”的委婉请求,甚至连“摊派”、“借征”等官场常用的託词都懒得用! 公开募集捐款! 这五字如同巨石砸入冰湖,惊起一片压抑的譁然与交头接耳。 无数目光在惊骇、恼怒、鄙夷、算计之间飞速闪烁。 王允端坐不动,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场闹剧。 戏志才隨之站起,声音清越却带著一种沉重的悲悯,接过沮授的话锋:“公与兄所言句句泣血! 黄幣肆虐,豫州山河泣血,非山海领,我等今日焉能安坐此堂? 非山海铁壁,黎庶早已白骨盈野! 如今大敌暂退,残垣焦土,疮满目。 朝廷此令,是欲尽夺其釜中残粥,断其最后生机! 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诸位皆是诗书传家,名门望族,当此国难民殤之际,岂容独善其身? 今日之捐,非为山海,乃为诸位桑梓故土之民,乃为诸位世代居守之土不陷於万劫不復之境! 山海领愿为前驱,然倾尽所有,亦难填此壑! 此乃豫州存亡续绝之时,盼诸公秉大义,顾乡梓,解囊相助!” 戏志才的言语,引经据典,字字悲愴,试图用道义与乡土情结撬动这座冰山。 短暂的沉默后,如同演练好的一般,颖川荀氏的家老荀諶,抚了抚长须,率先开口, 声音带著一种世家特有的、沉稳而略显疏离的语调: “泪先生、戏先生忧国忧民之心,感天动地!荀氏虽亦遭兵赘所损,然心系桑梓,责无旁贷。为国分忧,为民困,我荀氏.:.愿出一份微薄之力。” 紧隨其后,汝南袁氏的代表袁胤,微微頜首,带著世家子弟的矜持:“袁氏附议。豫州蒙难,袁氏子弟亦痛心疾首。於公於私,理应援手。” 长社陈氏族长陈纪亦接道:“陈氏亦有此心。” 几位豫州顶尖门阀接连表態,语气和缓,姿態颇高,算是给这场充满了火药味和摊牌气息的募捐,勉强糊上了一层“顾全大局”、“共渡时难”的薄纸,让场面上不至於彻底撕破脸。 然而,这层薄纸,瞬间被刺破! 刺史王允抬起了眼皮,那眼神中的冰针第一次毫无掩饰地射向泪授,语速缓慢,带著一种刻意的疑惑与难掩的讥消:“泪先生此策,本官...实有些不解啊。”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逼视著沮授:“山海领陆帅,乃陛下钦命,“战时总揽豫州军政钱粮大权』!此乃明詔,天下皆知!其权柄涵盖吏治、兵备、赋税、徵调...无一不包,无远弗届!” 王允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既有此重权在握,应对朝廷赋税,调度豫州钱粮,自是其分內之事! 譬如一家之长,承先祖之业,担闔族之责,岂有遇事便將重担分派於族人头上之理?” 他环视四周,脸上露出一丝悲天悯人却又极度讽刺的苦笑:“且豫州之殤,诸家皆歷! 颖川荀氏、长社陈氏...乃至我譙县本地士绅,谁家不是府库焚毁,田產荒芜? 谁家不是痛失亲族,元气大伤? 朝廷催逼之急,我等谁人头上不是悬著一把利刃? 说一句『皆苦主”,当不为过! 山海领既为主掌豫州之人,这豫州的责任,就该山海领一力承担! 將自身该担之责,转嫁於我等尚且喘息艰难的『苦主』身上..::: 沮先生,此举,本官斗胆直言,似乎...欠妥吧?” 王允的话语如同淬毒的匕首,精准刺向山海领“权责对等”的软肋,同时巧妙地將所有士族都绑上“受害者”的战车,暗示山海领的募捐是“欺压苦主”。 这番话立刻在台下引发了更多的附和声和眼神交流,那些不敢明言的怨气, 被王允清晰地挑拨了出来。 泪授面色平静如水,仿佛王允吐出的不是毒液,只是寻常言语。 他迎著王允逼视的目光,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如同磐石:“王使君所言『权责』,山海领铭记於心。 总管豫州军政钱粮,保境安民,解民倒悬,正是我家主公夙夜匪懈之责。 故而,山海將士血染疆场,驱逐黄幣;山海粮秣自僮县、广陵乃至辽东转运千里,賑济灾黎;山海匠户昼夜不息,修城池,铸造农具。 此皆山海领未曾卸责之证!” 他话锋陡然一转,目光扫过堂下眾人:“然,山海领非取豫州而私之,亦非掘豫州而富之! 我等所为,皆为这豫州三百万苍生!此番朝廷赋税之巨,远超灾后豫州所能承受之极限! 此乃剥皮敲髓,必致生灵涂炭!山海领欲担此责,却非有移山填海之能!” 沮授眼神一凛,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授今日之言,非是推,乃是剖白独山海领,救不了豫州! 欲全豫州万民,唯有同心力!今日之募捐,非强取豪夺,实为共保家园! 钱粮入库,必用於賑灾、购种、修堤、復垦,每一笔去向,均可查证! 若诸公袖手,眼睁睁看著豫州万民冻饿而死,田亩尽废,即使足额缴税,朝廷所得之银,不过空帐,而豫州之根基,已荡然无存! 那时,诸公府库中之金银粟米,可保得了城外百万流民不化恶鬼? 保得了诸公田庄不再被流寇付之一炬? 保得了诸位世代基业不化作焦土? 此非为山海担责,乃为豫州活路!更是为诸公身家性命计!” 沮授的应对,鏗鏘有力。 他先强调山海领一直在尽责一一战斗、救灾、重建,点明非山海不为,实难为之,朝廷税赋压垮极限。 然后,他將“担责”提升到“救豫州”的高度,指出没有士族出钱出力,单靠山海领救不了整个豫州,最终导致所有人包括士族自己都完蛋的结局。 他把士族吝蔷钱財与自身存亡掛鉤,极具煽动力和威胁性。 最后再次承诺公开透明。 戏志才默契地补充道,声音带著一丝深沉的疲惫与恳切:“公与兄句句肺腑!若诸公愿与我山海领共担此厄,我等自当弹精竭虑,为豫州寻一线生机。若实在力有不逮...那山海领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只是诸公...真忍见此人间惨剧乎?” 这番滴水不漏、软硬兼施的回应,让王允哑口无言。 他目光阴沉,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再开口。 堂下也安静下来,陷入一种微妙的、被震后的沉默。 “既蒙诸位贤达深明大义,”沮授仿佛没有看到王允的沉默和堂下的暗涌,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极淡、似乎理解万分的微笑,他大手一挥,声音恢復了平稳:“事急矣!募捐, 便开始吧。” 早有准备的亲卫抬上桌案、文房四宝,另有书记官端坐一旁准备记录。 短暂的死寂后,代表著豫州士族顶峰的汝南袁氏代表袁胤,第一个出声。 他的声音清晰平稳,带著世家惯有的矜持:“豫州罹难,袁氏亦有子弟死伤,痛如心。 然,同气连枝,岂忍坐视?袁氏...捐粮,一百石。聊表寸心,助陆帅解豫州燃眉。”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泪授戏志才,嘴角著一丝极难察觉的冷笑。 一百石粮食,对於袁氏这种庞然大物,简直是沧海一粟。这与其说是捐款,不如说是当眾赏赐给山海领一点施捨,一个响亮的耳光! 如同信號点燃。 颖川荀氏荀諶立刻接上,同样姿態优雅:“荀氏亦感同身受,捐粮...一百石。” 长社陈氏族长陈纪:“陈氏附议,捐粮...八十石。” 颖川钟氏:“钟氏捐粮,六十石。” 譙县夏侯氏:“夏侯氏捐粮,五十石。” 济阴单氏:“单氏捐粮,四十石。” 如同预设的剧本,堂中各家的数字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 一百,八十,六十,五十,四十,三十...数额越来越小。 到了后排一些中小士族、豪强时,声音已带著几分刻意提高的艰难和不情愿,报出诸如“十五石”、“十石”这样的数字。 这哪里是什么募捐大会? 这分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集体性的侮辱! 一百石粮食,就算是普通百姓每日的消耗来算,这点粮食还不够几百人吃几天! 在数百万甚至数千万的灾民面前,这点粮食如同杯水车薪,更像是一粒灰尘。 他们就是要用这种象徵性到几乎荒诞的“捐赠”,当眾扇沮授和戏志才的脸,逼他们发火,从而找到攻击山海领“强征暴敛”、“欺凌士族”、“图谋私利”的绝佳口实。 所有目光,带著嘲讽、探究、兴奋和隱隱的紧张,全都聚焦在主位的两人身上。 王允更是好整以暇地看著,等著看泪授如何暴跳如雷,戏志才如何羞愤难当。 然而,沮授和戏志才的反应,彻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面刪这一声声如同砸在脸上的“一百”、“八十”、“五十”、“十”石,沮授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怒意,似至没有丝毫变化。 他就么站在里,如同亥年玄冰,任由寒的数字如同雨点般砸下。 他似至微微点著头,仿佛在认真倾听、认真確认每一个数字。 戏志才更是夸张,他苍白的脸上似至还带著一丝和煦的微笑,目光扫过堂下慷慨“解囊”的诸公,不时还拱手致意一下。 直到开后一个小豪强的“五石粮”尘埃落定,堂中陷入一种令人室息的、带著诡异期待的沉默。 泪授终於再次花口,声音平静无波,似至还带上了一丝温和的讚许:“善!大善!诸位高义,慷慨解囊!授代我家主公,代豫州百万受灾百姓,谢过诸公雪中送炭之恩!” 他拱手,刪著堂下深深作揖。 戏志才也笑容可地拱手:“诸位贤达心系桑梓,拳拳之意,日月可鑑!豫州百姓, 必人铭记於心!” 他们两人脸上的表情诚挚无比,仿佛刚刚些响亮的耳光、当眾的羞辱根本不存在, 仿佛士族们真的慷慨捐献了如山一般的钱粮,拯救了危难中的豫州! 这匪夷所思的反应让堂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允的眉头死死锁在一起,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惊和不解。 袁胤、荀諶等人脸上的矜持也化为了错和一丝隱隱的不安。 些等著看笑话、等著山海领暴起的目光,此刻全都变成了茫然和难以置信。 这...这山海领的人,是脑子坏掉了吗?还是能忍得下这般奇耻大辱? 没等任何人再发问或挑刺,沮授已经站直身体,恢復了副沉稳威严的模样,乾脆利落地宣布:“募捐既毕,诸事繁杂,不敢久留诸位。毫日多谢诸位贤达蒞临!散会!” 乾净利落,没有再多一句废话,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场充满了火药味、羞辱与巨大反转的募捐大会,竟然就如此突兀地、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土族们面面相,如同蓄力一击打在空处,闷得难受。 袁胤、荀諶等人脸色微沉,带著一肚子没弄明白的不快和亏虑,在王充同样冰冷却难掩惊亏的目光注视下,纷纷起身告辞。 喧闹而来,却带看诡异的沉默和难以言喻的心情散去。 临出门前,王允脚步微顿,回过头,刪著刚刚走下主位的沮授,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与嘲讽:“泪先欠毫日...海涵大量,著活令王允佩服。 只是这捐来粮餉..:” 他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地盯著沮授:“恐怕还抵不上贵部大军一日的嚼穀吧?不知陆帅,可有『什策”解这倾天飢谨?呵呵,本官...拭目以待!” 泪授停步,微微侧首,脸上没有任何被激怒的跡象,只露出一丝极淡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笑容:“王使君放心。我家主公...从不负苍欠之望!不劳费心。” 他的话语平静,却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力量。 王允被他那笑容刺得一室,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空荡冷寂的大堂內,只剩下沮授、戏志才以及数名忠心耿耿的山海领您卫与书记官。 戏志才走到泪授身边,脸上温和的笑意早已消】,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寒霜:“好一群豺狠虎豹!百石?五十石?真当我山海是要饭暑子!” 泪授负手而立,望著士族们离去的方向,眼神幽深如古井:“他们要的,就是我们的怒火和態。 给了他们,才是愚不可及。 主公安排我们做这件事的时候不是早有预料么,这点折辱又算的上什么!” 他转头看向卷记录了所有“捐赠”名目和数额的竹简,嘴角丝冰冷的弧度再次勾起:“毫日诸公之“慷慨”::.明日,自当公告於天下!让豫州万民,都看看他们的父伶官、他们的名门望族...是何等的“仁义无双”!” 翌日,清晨,譙县城中心。 一夜之间,一尊高达丈余、打磨光洁、气势磅礴的青石巨碑,宛如利剑般嘉立在广场中央!初冬的阳光照在冰冷的碑面上,折射出冷硬的光泽。 碑顶以大篆刻看醒目无匹的几个大字: 【豫州同舟义捐录】 第629章 【豫州同舟义捐录】(求订阅,求全订!) 第629章 【豫州同舟义捐录】(求订阅,求全订!) 譙县中央广场。 北风卷著冬日的寒气,吹过譙县残破而空旷的中央广场。 昨日的萧瑟被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肃杀感取代。 一夜之间,一面巨大的青石碑,如同沉默的巨人,拔地而起,牢牢钉在了这片焦土之上! 石碑高达近两丈,由整块坚硬的花岗岩粗打磨而成,石质在灰白天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泽,稜角分明,透著不容置疑的沉重与力量。 其正面顶部,一行虹劲雄浑、深深刻入石髓的大篆格外刺眼: 【豫州同舟义捐录】 石碑下方,早已围满了闻讯而来、面黄肌瘦的譙县百姓。 他们或裹著破旧单衣,或衣衫槛楼,脸上刻满了黄幣之乱留下的惊恐与灾后的麻木。 但在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石碑上那如同烙印般清晰、巨大的文字所撰取,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旋即燃起熊熊的怒火! 石碑的內容极富衝击力地自上而下排列: 顶头第一行,是字体最大、刻痕最深的硃砂大字: 山海领·奋威將军陆帅:捐粮壹佰万石!金壹万枚! 这行字如同燃烧的烙印,瞬间灼痛了所有围观者的眼睛! 百万石粮!万枚金幣!要知道万枚金幣,在黄幣之乱之前是可以买到將近二百万石的粮食!就是放到现在,也能在南方买到数十万石的粮食! 这是足以让一座大城熬过寒冬、让百万流民起死回生的天量財富! 来自那位刚刚將他们从黄幣屠刀下解救出来的陆將军! 紧接著,下面便是昨日刺史府中那份令人室息的捐款名录,字字清晰,对比惨烈,充满了赤裸裸的嘲讽: 颖川荀氏:捐粮壹佰石汝南袁氏:捐粮壹佰石长社陈氏:捐粮捌拾石颖川钟氏:捐粮陆拾石譙县曹氏:捐粮伍拾石譙县夏侯氏:捐粮伍拾石济阴单氏:捐粮肆拾石名单一路向下,那些在豫州脚地动山摇的世家大族,他们的“慷慨解囊”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一百石、八十石...甚至到了后面,出现了廖寥数石的捐献。 每一个冰冷的数字,都像是在百姓心头插了一把刀,將他们昨夜因山海领召开“募捐大会”而產生的那一点点卑微希冀,彻底粉碎! 就在石碑无言控诉的同时,四名身披玄甲、神情肃穆的山海领亲卫,两人一组站在石碑两侧。 他们人手一面铜锣、一柄鼓槌。 “鐺—!” 一声震耳欲聋的铜锣爆响,撕破了广场的沉寂! 紧接著,一个洪亮清晰、充满穿透力的声音开始反覆迴荡,字字如锤,敲打在每个人的耳膜上,更敲打进他们绝望的心底: “父老乡亲们!朝廷催征赋税詔书到!” “今年豫州的赋税,按承平年景足额徵收!一分不减!!” “黄巾肆虐,豫州千里焦土,十室九空!朝廷此税,无异於宛肉补疮,抽乾豫州骨髓!” “山海陆帅,奉天子詔命,总揽豫州军政!心繫万民,不忍百姓冻饿而死!特於昨日,召集豫州各士族豪门贤达,召开“同舟共济义捐大会』!期望共襄义举,救豫州黎庶於水火!” “然!昨日大会结果已出!各名门望族慷慨解囊之情状,尽刻於眼前此碑之上!” “幸有山海陆帅,不忍我豫州父老成饿!倾尽山海之力,捐粮百万石,捐金一万斤!解此燃眉之危!此乃仁义无双,恩同再造!” “此碑在此,公示天下!陆帅活命之恩,豫州百姓永誌不忘!朝廷催征,世家捐输是非曲直,亦由天下公论!天地可鑑!日月昭昭!” “鐺一!!” 又一声震天的锣响。 “朝廷催征赋税詔书到!. 宣读一遍结束,立刻无缝衔接,洪亮的声音再次从头开始,反覆循环。 冰冷的事实、刺眼的对比、山海领倾力救援的宣告,如同洪流般一遍遍冲刷著广场, 冲刷著整个譙县,震撼著每一个听到的人。 人群先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宣读声一遍遍响起。 继而,低低的抽泣声在角落响起,那是一个抱著饿晕孩子、衣衫槛楼的妇人。 紧接著,便是压抑不住的骚动和议论。 “百...百万石?!陆將军..... 2 “天爷啊!朝廷还要收那么重的税!是要逼死我们吗?!” “荀家、袁家...那些大老爷们...只捐了一百石粮食?!我家遭灾前,收成好的时候自己一年都不止吃这些啊!” “看!陈族长老爷捐了八十石!夏侯老爷捐了五十!哈哈哈哈哈...五十石!打发叫花子吗?!” “呸!什么狗屁贤达!平日里架子大得很,灾年就捐这点?!他们的良心被狗吃了? !” “陆帅!陆帅仁义啊!百万石粮...这是救命的粮啊!” “要不是山海军...我们早就被黄幣杀光了!现在...现在这群狗官和老爷还要来吸我们的血!还要脸来逼税!” “那姓王的刺史...还有那些老爷...他们才是豺狼!是吸血鬼!” 愤怒、绝望、感激、以及对士族门阀长久积累的怨气,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喷发! 譙县广场的气氛变得极度汹涌。烂菜叶、土块开始朝著空荡荡的刺史府方向飞去,唾骂声匯成震耳的浪潮! 一个身材干瘦的老者,颤抖著指著石碑,嘶声力竭:“苍天在上!朝廷无道!士族无良!唯有山海陆帅,是真心为我们百姓啊!!” 而更让豫州士族们魂飞魄散的是一一几乎在同一时间,在豫州治下所有略具规模的县城、州郡治所的中央广场、市集中心,一面面同样材质、同样格式、刻著同样內容的巨大石碑,在黎明时分悄然竖起! 同样的山海亲卫,同样响亮的锣声,同样清晰、反覆的宣读,如同瘟疫般在所有主要城池同步上演! 山海领的执行力,其信息传递和资源调配的速度,其渗透豫州基层的能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一场覆盖全豫州的、精准高效的舆论风暴! 当天下午,譙县县衙。 压抑、愤怒、难以置信的情绪如同粘稠的浓雾,瀰漫在县衙大堂。 昨日还矜持傲的士族家主们,此刻形容狼狈、面色铁青地齐聚一堂。 他们或衣袍沾染了赶路时的尘土,或脸色因震惊和愤怒而惨白扭曲。 厅堂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咆哮在酝酿。 “疯了!你们山海领是不是疯了!” 长社陈氏族长陈纪第一个拍案而起,他花白的鬍鬚因愤怒而不住颤抖,浑浊的眼晴里布满了血丝,指著外面嘶吼:“竖碑!满城豪丧!当眾宣读!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是要把我豫州士族的顏面,按在地上踩进烂泥里吗?!” “无耻!卑劣至极!” 济阴单氏家主声音尖利,气得浑身哆嗦:“那石碑!那百石、八十石的数字!这是在羞辱我等!把我们当作乞儿戏弄!是何等险恶的用心!” “抹黑!这是赤裸裸的抹黑!” 譙县夏侯氏的代表脸色涨红如猪肝:“他们这是煽动刁民!这是动摇地方根基!泪授!戏志才!你们山海领必须立即停止!立刻撤掉所有石碑!销毁所有誉录名单!停止污衊之辞!向全豫州澄清!恢復我等清誉!” “对!立刻停止!” “撤回!马上撤回!” “不仅要马上做出澄清,还要向我们登门致歉!” 一时间群情汹涌,唾沫横飞。昨日捐粮时的矜持与施捨般的优越感荡然无存,只剩下被当眾扒光示眾的恐慌与狂怒。 王允坐在角落里,面沉似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扶手,眼神深邃如寒潭。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污名化”的后果有多严重一一它动摇了士族赖以生存的“名望”、“清誉”根基! 面对如刀锋般刺来的目光和狂暴的指责,主位上的沮授和戏志才,却显得异常平静, 甚至有些...慵懒。 沮授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那双沉静的眸子扫过面前一张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声音沉稳地反问: “抹黑?污衊?诸位何出此言?” 他的声音不高,却压过了满堂喧譁。 “沮授!” 荀諶身为颖川荀氏家老,强压怒火,试图恢復一点理智的风度,但声音也忍不住拔高:“竖碑之举,將我等捐献之数公之於眾,更与山海领所捐並列..: 你们山海领总掌豫州军政大权,捐多少不都是应该的么! 这不是刻意对比,引导民怨,污我士族清名是什么?! 难道还不是抹黑?!” 戏志才轻笑一声,倚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著扶手,眼神带著一种近乎天真的疑惑看向荀諶: “荀公此言差矣。碑上所刻捐粮数额,“一百石』、“八十石”、“五十石”:..这些数字,”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消:“不都是昨日在刺史府大堂之上,当著满堂贤达之面,诸位亲口报出来的吗?” 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清晰无比,响彻厅堂: “难道...难道是泪某听错了?还是志才耳朵不灵光? 难道有人昨日在府堂之上,说的是一百万石、八十万石不成?还是说...” 他的语调陡然转冷,带著刀锋般的锐气,“诸位昨日所报之数,並非本意?而是.., 故意欺辱我山海领?!” “你!!!”陈纪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指著戏志才,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泪授接著开口,语气波澜不惊,却带著千钧之力:“志才贤弟所言甚是。 我们奉主公之命,主持募捐大会,只为救豫州黎民於水火。 大会之上,白纸黑字,书记官一笔一划记录分明, 捐多捐少,皆是诸公心意,山海领唯有感激。 立碑公告,一是彰显陆帅及山海领为护佑豫州生灵,竭尽所能之事实;二是记录义举,弘扬善行,以示后人;三是让豫州千万生民知晓,朝廷催征虽急,但仍有山海愿倾力相护,亦有贤达慷慨解囊,共克时艰。” 他看向面无人色的袁胤:“袁公,您昨日慷慨解囊之一百石粮,字字属实,何来抹黑?” 他又转向陈纪:“陈公之八十石粮,亦是陈公亲口所出,何来污衊?” 最后,他的目光扫过眾人:“昨日诸公所报数额,碑文尽录无误,一石不少。 陆帅捐粮百万石、金万斤,亦是事实。 白纸黑字刻於金石之上,立於万民之中,示之以公。 请问诸位家主,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事实”,到了诸位口中,怎么就成了『抹黑』?” 他微微一顿,语气带上了一丝疑惑,却蕴含著无比的压迫感:“难道...诸位是后悔捐了?还是说,想把这亲口说出的、已经公示於眾的事实...吞回去?!” “轰!” 这最后一句反问,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眾家主的心上! 他们想反驳,想否认,想控诉山海领用心岁毒! 但他们说不出口!因为沮授和戏志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铁一般的事实! 那些数字是他们亲口报的! 石碑刻的,不过是他们昨日亲手给自己编织的、充满了鄙夷与施捨意味的荆棘冠冕! 现在,山海领不但原样奉还,还用金石將其牢牢铸死,戴在了他们头上,並敲锣打鼓地向全豫州的饥民展示! 这不是阴谋! 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最堂堂正正的阳谋! 是利用“规则”本身,將对手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绝对阳谋! 釜底抽薪!动摇士族最看重的舆论根基和统治合法性! 厅堂內的空气仿佛被抽乾了。 愤怒的咆哮夏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眾家主的脸色从铁青变为惨白,从惨白变为灰败。 他们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一一这不是武力攻伐,却比百万大军压境更让他们恐惧! 这是民心、民望的彻底崩盘!是根基的摇动! 他们引以为傲的百年清誉、高高在上的名土风范,在百万饥民愤怒的注视和睡骂声中,被那冰冷的石碑砸得粉碎! 王允闭上了眼,长长地、无声地嘆了口气。 他终於彻底明白了陆鸣或者说泪授的狠辣与高明。 这不是要钱粮,这是要豫州的人心,要彻底斩断朝廷和豫州士族赖以为生的道义支柱!这一局,输得太惨了。 看著眼前一群失魂落魄、如丧考姚的面孔,沮授和戏志才对视一眼。 戏志才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吹浮沫;沮授则重新拿起一份户籍卷宗,淡淡地道: “诸位家主若无其他指教,就请回吧。陆帅的百万石賑济粮已在路上,譙县救灾与.:『备税』一事,还需我等费神操劳。” 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场足以震动豫州根基的风暴,不过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那份从容和掌控力,让在场的每一个对手都感到由衷的心悸与绝望。 第630章 攻守易势,豫州士族认栽(求订阅,求全订!) 第630章 攻守易势,豫州士族认栽(求订阅,求全订!) 石碑矗立在晨雾中,冰冷的青石表面在曦光下泛著死寂的微光。 顶端那行《豫州同舟义捐录》的大篆,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所有聚集在府衙正堂的豫州士族家主麵皮发疼。 昨日那矜持傲慢的“百石”、“八十石”如鬼似魅,钉在刺骨的石碑上。 “岂有此理!你们山海领这是要掘我等的根基!”陈纪鬚髮戟张,老脸涨得通红,枯稿的手指死死抓住凭几,指节因用力泛著青白,声音尖锐得像是被勒紧的脖子发出的,“竖碑立传,示眾於民!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这是要把我们架在满城饥民的怒火上烤啊!” “顏面何存!清誉何存!”济阴单氏的族老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叶,额头上密布著冷汗,嘴唇哆嗦著重复,“完了...荀公,袁公...我单家...我单家百年清名,今日毁於一旦矣!” “何止清名!民心若失,根基动摇,便是大厦倾颓之始!”角落里一个声音嘶哑地喊出来,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淹没全场。 恐慌像是瘟疫般在华丽袍服下蔓延,取代了昨日的轻蔑与矜持。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主位上那几尊门阀魁首一一颖川荀氏家老荀諶、汝南袁氏代表袁胤,以及脸色铁青几乎要滴出水来的王允。 “澄清!必须立刻澄清!”譙县夏侯氏的代表再也绷不住世家的体面,声音嘶哑地吼出来,“请沮祭酒、戏祭酒立刻以山海领之名通告州郡,此乃误会!是我等表述不清,绝非我等..:” “不错!”又一个声音急切地附和,“昨日堂中杂音,沮先生定是听差了!我等所报確非那个数字...... 群情激奋,目光如刀如炬,尽数投向端坐主位宛如泥塑木雕的泪授与戏志才。 一直沉默的荀諶,忽然发出一声极轻极冷的哼声,如同冰棱坠地。 这声音瞬间截断了满堂的嘈杂。 在数十道目光聚焦下,只见这位年过半百的颖川荀氏家老,缓缓地、动作带著一种世家特有的刻板庄重,离席。 他没有看向任何人,那保养得宜却毫无血色的脸转向主位,面向著沮授与戏志才。 然后,就在这片死寂的中心,这位素以清贵著称、骨子里浸透优越的士族领袖,就在眾目之下,对著代表陆鸣权柄的两个“寒门谋士”,动作缓慢地弯下了他那从未向真正权势者以外人弯过的腰身。 一个標准到近乎教科书般的深揖,腰弯下去的角度,像量过一样精准,显出一种久浸官场的匠气,而非发自內心的谦卑。 但整个大堂,却因为这一个动作,陷入了更深的、连呼吸都几乎停滯的死寂。 “公与啊,志才啊,”荀諶的声音隨之响起,温和平稳得如同从未经歷方才的失態, 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与歉意,“昨日议事,府衙喧囂,或有口误,兼之鄙人年老舌钝,竟將『万”字遗漏,实乃荒谬绝伦,貽笑大方。” 他直起身,脸上那份诚恳简直可称浑然天成,仿佛昨日刻薄的羞辱不是出自他口。 “荀氏诚心襄助,岂能以区区百石寒酸示人?此乃天大误会!荀氏愿捐粮一一两百万石!以正视听,聊补昨日失言之憾!並祈请二位,念及豫州大局,万万拨冗於此小瑕,速速更正碑文,以释万民惑、靖清浮议!” 话音落,满堂皆静。但这份沉寂连一瞬都未能维持。 “正是!正是袁某疏忽!” 汝南袁氏的代表袁胤一个激灵般站起身,动作快得几乎带倒了身前的案几,对著沮授戏志才的方向也慌忙作揖,脸上一时惶急与热切交杂:“豫州同舟,袁氏岂敢后人?昨日口误,百石之说,实在荒谬!我袁氏亦捐一一两百八十万石!” “陈氏亦同!”陈纪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跟著拱手,“捐粮两百万石! 昨日一时恍惚,戏言耳,戏言耳!请山海领务必...务必立时更改!” “夏侯氏亦然! “单氏愿捐..” “颖川钟氏亦捐两百万石..” 方才还鼓譟著要“撤碑澄清”的家主们,此刻爭相而起,口吐著足以买下半个郡县的天文数字,对著主座俯身赔笑。 昨日那些微不足道的“一百石”、“八十石”,此刻变成了砸出去的保命钱,变成了企图抹去耻辱印记的金粉。 堂內的空气充满了金钱和虚偽的味道。 沮授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端起粗陶茶碗吹了吹浮沫,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才抬眼看向场中那些姿態近乎討好的面孔。 “诸位心意拳拳,山海领代陆帅、代豫州百姓,先行谢过。” 他声音平静无波:“然,昨日诸公亲口所言,府中文吏秉笔直录,金石铭刻,皆以“石』为论。此乃记录,而非评判。白纸黑字,金石为证。山海领向以公心示人,绝无隱瞒篡改之理。” 他看著荀諶瞬间僵硬的脸颊肌肉,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称得上温和的理解:“诸位既言昨日所报系口误,且愿以千万石之巨粮匡扶州郡,此乃豫州幸事,亦是山海幸事。沮某岂敢阻拦?然公事公行,章程不可废。” 他放下茶碗,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碑文刻录,旨在『公”字,既是公,则必信实。 石碑所载,乃昨日之实况,待诸公承诺之粮,一粒粒自府库或田庄清点运抵至各州郡常平仓,经山海吏员与州府书吏共同勘验无差,登记造册之后.....” 沮授微微一顿,目光扫过眾人煞白的脸。 “...待尘埃落定,此情此景,山海领自当为诸位高义再次勒石树碑,刊印公文,遍传郡县,使万民同沐诸位慷慨解囊之德泽。 以正视听,以彰公德。此方为...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四个字落下来,像重锤击在棉花上,连个迴响都没有。 空气凝固了。 什么叫清点入库、勘验无差才能改碑? 这流程若真走完,怕是整个豫州的士族早被万民的口水钉死在耻辱柱上十年不止了! 世家门阀,看得比命根子还重的便是清誉。 碑立一日,流毒便深一分。 拖延一日,便是放血一日! “沮祭酒!” 袁胤脸上那份世故涵养终於彻底崩裂,声音因急切而拔高,带著破音的尖利:“事急从权!何须待验粮入库? 当下局面,首要乃是澄清真相! 速撤原碑,刻立新碑,昭告天下方为正理!公岂能拘泥於细枝末节? 我袁氏三百.:.不!四百八十万石粟米三日之內,必先行拨付百万石运抵譙县!余粮徐徐转运,定不食言!只求泪公速行! 十沮授微微摇头,手指轻轻拂过案几上一份摊开的豫州丁口册薄。 “袁公稍安勿躁!山海领行事,一凭法理,二为公信,实在不好无实证而改碑文..:”他抬眼,目光如同深潭,“恐失信於万民,置山海领於不义之地?此风断不可长。既允诺为公刊碑,自当以实告之。” 程昱留下的那份清冷与坚执,此刻在泪授身上完美地体现出来。 任凭你巧舌如簧、口吐金山,程序正义必须维护! 不交钱,休想改碑。 “泪祭酒!泪祭酒——这何异於挟民意以困诸家?” 长社陈纪忍不住嘶声质问,带著绝望的控诉:“金石冰冷,刻下便难以转圆! 岂能坐视泥腿子口耳相传,將我等钉於耻柱? 民心若水,载舟覆舟,失之易復之难啊!” 戏志才此刻轻笑一声,放下手中把玩的白玉镇纸,声音带著一丝恰到好处的慵懒:“陈公此言差矣。 民心如镜,是非曲直自照之。 山海所立,惟昨日之实况耳。 山海若有错,自当担责;山海若无错,何来挟民意之说?” 他目光转向荀諶,微笑温润:“诸位所忧,不过清誉二字。 待新粮入库,新碑竖立,万民所念者,自为诸公今日千万石之慷慨。 流言语,不过清风拂山岗罢了。” “清风拂山岗?!戏祭酒说得轻巧!』 终於有人压抑不住爆发出压抑已久的焦灼和羞怒,声音如同被扼住了脖子:“那是刀!是凌迟的刀! 那鬼石头立在那里一天,我们...我们在乡里故旧面前...將如同过街之鼠!” “泪先生!戏先生!”另一个声音带著硬咽般的哀求接口,“碑文一立,州郡皆知! 我族人回乡省亲,族人子弟在外行走,还有何面目..::: 场大堂內的空气凝重而黏腻,充斥著恐惧和屈辱发酵的怪味。 袁胤的脸由赤转青,再由青转黑,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眼底的血丝如同蛛网密布。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將这满室的焦灼与耻辱都吞下腹中,目光锐利如刀地钉在沮授脸上。 “直说吧,两位祭酒!” 他的声音如同铁器刮过生锈的铜板,彻底撕破了士族维持最后体面的绸布,一字一句,清晰冰冷: “此局,我等认栽。 您..:山海领需要什么?我汝南袁氏,愿付! 但求一一立!刻!撤碑!立!刻!澄清!” 这个“付”字,像一根无形的线,瞬间绞紧了所有士族家主的心臟。 沮授迎著他噬人的目光,眼神没有丝毫躲闪,反倒彻底放下偽装,透出掌控全局者的平静与锐利。 他缓缓推开身前摊开的丁口册薄,那上面触目惊心的缺额如同撕裂的伤口。 然后,他从袖中徐徐抽出一卷文书,在案几上缓缓展开,动作清晰而沉重。 那正是前日王允“送”来的朝廷催缴文书副本,朱红的官印在惨澹的堂光下如同凝结的血块。 “既然袁公快人快语,授亦不讳言。” 沮授的声音沉稳如磐石,目光如实质般压过全场:“此乃朝廷催征之本年度豫州赋税数目,按承平年景全额,分毫不可减。” 他指尖重重地点在那巨大的税额数字之上。 “公等皆知,此款之重,足使已遭兵火茶毒之豫州再死十遍亦不足填!然,皇命不可违!” 泪授的目光扫过荀諶、袁胤、陈纪等几位核心人物的脸:“山海领职责所在,纵竭山尽海,亦难足额上缴。 豫州已无可榨油膏,更不堪此等杀鸡取卵之举! 此非天灾,实乃人祸!昨日召集诸公“议捐』,所求无他1—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语如金石落地: “唯愿诸位高门巨阀,念在桑梓之情,顾全豫州百万生民之喘息,倾各家数百年之积累,暂舍些许浮財,鼎力相助,承担此税!” “此款若能凑足解往洛阳,豫州生民或可免於苛政躁!此其一。 其二,待陆帅解北疆之困,返军回援豫州,此间诸位今日解囊代缴之数,山海领上下必铭记於心,亦必请主公稟明天子,自朝廷恩赏之田土赋税中予以冲抵奉还! 授.:.愿立军令文书为凭!” 他话音刚落,戏志才已將两份早已擬定的文书推到案几边缘。 一份是以山海领军府名义出具的军令状,承诺以未来天子恩赏充抵此次代缴赋税。 另一份,则是“豫州士族慷慨代缴国税”的巨大榜文草案。 承担赋税?!代缴国税?! 这四个字如同一记闷雷,炸得在场所有家主眼前发黑! 颖川荀諶花白的眉毛剧烈一颤,那素来古井无波的脸终於裂开了一道震惊的缝隙。 汝南袁胤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胸口,跟跪半步,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死死住了身侧的佩玉,青筋毕露。 其他中小士族的家主,则连哀豪都发不出来,个个面如死灰。 两百万石粮,是切肤之痛,但尚是能计算的损失。 可这承平年景的巨额赋税?那是要抽乾他们歷代积存的老底!是真要从骨头上刮髓! 这是彻底动了他们生存的根本! 而且,山海领立字据承诺以天子的恩赏返还?这饼画得!天子自已都未必真能掌控多少恩赏! 这根本不是什么捐款赎罪!这是绑票!是陆鸣和山海领利用石碑这场舆论风暴,赤裸裸地进行的一场政治绑票! 短暂的死寂后,是压抑到极点的粗重呼吸和一片混乱的眼神交换。 顶级门阀的代表们用眼神和细微得不能再细微的手势、口型在极短时间內沟通、衡量、妥协。 荀諶的目光警过堂外仿佛无孔不入的喧譁,掠过那面如死灰的王允,最终与袁胤那几乎要喷火的瞳孔对视一瞬,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一拖不起!打不破!石碑是刀子,时间就是毒药!今天不答应,往后付出的代价绝不止於钱粮! 荀諶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推开凭几,脚步沉重地走到沮授案前。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这位颖川荀氏的家老,目光死死盯著泪授,又从沮授脸上移到那份军令文书上,那眼神复杂难言,有刻骨的屈辱,有肉般的剧痛,有对山海领狠辣的惊惧,更有一种大势倾轧下不得不低头的苍凉。 时间仿佛凝滯,只听得见他喉间沉重的吸气声。 这也算是他们豫州世家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原本打出豫州赋税这张牌,是想用此阳谋將山海领赶出豫州,顺便还能抹去山海领在豫州的声望。 本以为是个死局,不管山海领作何选择都无解,没想到山海领居然能另闢蹊径,引豫州眾士族下水,顺势直击士族命门。 攻守易势,现在轮到他们这些豫州士族被架在火上烤。 最终,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下空潭般的枯寂。 “好。” 一个字,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沙哑、乾涩,却带著一种万念俱灰的决断。 他看向沮授,目光锐利如垂死的鹰集:“豫州税赋...我等可应下!但,沮祭酒、戏祭酒一” 荀諶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玉石俱焚的决绝: “其一!今日立撤旧碑!日落之前,新榜文须遍布豫州全境!澄清流言,还各家清名!” “其二!此『代缴赋税』之功,需以山海领军府名义,与诸家联署文告! 將颖川荀氏、汝南袁氏...我等数姓大名,明列其中,务必强调乃『解万民倒悬之急』,告示州郡!” “其三...” 他死死盯著沮授:“山海军入豫以来,所行『抑兼併、复流民”之举,在征缴钱粮之后,必须暂缓! 对豫州士绅,不得继续构陷施压!尤其不可於此事之后,再行翻旧帐、找后帐之举! 此三点,沮公若能立时点头,立字为据,则...豫州税赋之山,我等...认扛!” 泪授平静地回视著荀諶那几乎要喷火的双眼,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甚至嘴角还极其细微地向上弯起一个称得上讚许的弧度。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堂下那一张张或屈辱、或仇恨、或彻底失魂落魄的脸。 最终,他的声音沉稳而清晰地响起,带著一种掌控棋局者的从容: “荀公及诸位深明大义,心系苍生,实乃豫州之福!”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已拿起案头一管饱蘸浓墨的紫毫。 第631章 幽州缺粮(求订阅,求全订!) 第631章 幽州缺粮(求订阅,求全订!) 譙县的风雪裹挟著豫州外隱约的、对石碑刻文的唾骂,卷过蓟县刺史府门媚,却未能撼动內堂一丝暖意与沉静。 炭火在青铜兽炉中啪作响,陆鸣正俯身於一幅巨大幽州舆图上,硃砂笔尖勾勒著代郡与上谷间的补给线路,对案头那捲誉录著“豫州同舟义捐录”数字的简读视若无睹。 “豫州那点子噪,”他头也未抬,笔锋稳如山岳般划过羊皮,“跳梁而已,不必费神。” 声音平缓,仿佛谈论的是秋日里噪的寒蝉:“按我们自己的步子走。仲德、子泰, 幽州情势如何?” 程昱与田畴並肩立於案前,身上犹带著北地凛冽的风霜气。 “稟主公。” 程昱率先开口,鹰隼般的目光锐利依旧,话语条理分明:“公奕將军坐镇山海大营, 整编如火如茶。 原蓟县守军六千三百人,剔除老弱、伤病,剩余四千六百精锐併入山海正兵序列。 更有自河间、邯郸、常山等地慕名投效燕赵豪杰两千余人,多为弓马嫻熟之土,蒋將军正依其特长,將其与蓟县旧部混编操练,號日『飞燕锐旅”,以山海新营之名统筹。 公奕將军言,二月內可成军,三月可战!” 他顿了顿,指尖点向舆图西侧:“元伯將军、恶来將军所率『山海锋锐”,已於旬日前肃清广阳、渔阳境內流散黄巾。 今已挥师西进,主力向上谷、涿郡、代郡楔入。 程志远鼠窜塞外,其部群龙无首,散沙一片。 各郡残余黄幣股匪,多不过千余,且无险可据。 元伯以『黄鸞飞骑”轻骑为先导,分路清剿,典將军率『黑焰虎賁”如重锤攻城拔寨,沿途摧枯拉朽。 所遇抵抗极微,虏获甚眾。 保守估计,下一场大雪前,幽州西境五郡一一代、上谷、涿、渔阳、广阳一一皆將纳入我山海掌控之下!” 程昱的声音带著一丝冰冷的快意,那是钢铁碾碎朽木的迴响。 一旁的田畴,面容却笼著一层凝重疲惫的霜色:“前线將士摧城拔寨,速度如雷霆电制。 但是,民生恢復...却被老天爷套上了迦锁!” 他展开另一卷瀆册,字跡在嗨暗光线下有些模糊,透著焦灼:“主公,属下正全力组织人手抢运賑济粮,但是...大雪封路甚於往年!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代郡鹰愁涧栈道被积雪崩塌阻断,三支运粮队悬滯山中,民夫冻毙二十七人;上谷郡冰河断裂,载盐车撬陷没,百名夫役仅存半数。勉强运抵各郡州县的粮食,亦只够支应州城重镇开设粥棚,梢济饥寒。 现下各郡仓稟所能拨付者,仅如杯水车薪..:” 他喉头滚动一下,声音艰涩:“蓟县、涿城等集中流民之处,每日耗粮万石不止,饥民蜷缩於漏风茅寮,冻骨枕藉沟壑者日增..... 孩童舔陶碗的刮擦声,入夜犹闻,锥心刺骨。” 田畴抬起头,眼中是沉甸甸的现实重压:“相较於铁骑奔驰扫清匪患之速,属下有负主公重託,救民...太慢!” “此非子泰之过,时局、天威所致。 让工匠营抓紧时间赶製雪车,多一点运力就能多救一些百姓!” 陆鸣放下硃砂笔,目光转向舆图南端:“阳信如何?” “幼平將军、汉升將军二位將军坐镇阳信,稳如磐石!” 田畴神色稍振:“城池气象日益肃整,流民归附者眾,皆为两位將军练兵御眾之威感召。 冀北黄幣近期毫无北犯之意,显是惧我山海兵威。 周將军遂趁此空隙,发动军民,以阳信为中心,沿滤沱河谷、紫荆岭一线险要,夯筑起十二座烽燧、寨堡! 均以条石为基,混桐油浇筑冰墙,箭楼高耸,互为椅角。 黄將军之『玄凤羽卫”已將火油浸过的重簇布设其间,控扼南向通道。 主公,如今的阳信,已成钉在冀州黄膏腴之地咽喉处的一枚铁藜!” 言语间,对周、黄二將的协同成效深为敬佩。 这时,侍立於侧、手持数卷密函的郭嘉轻咳一声,清俊而略显倦意的脸上带著洞悉世事的瞭然: “程、田二位所述军情民困,奉孝匯总冀、幽、並、青数州最新谍报,推演帝国诸州郡此冬態势如下。 冀青前线僵局如故:张角闭关锁城炼化临淄气运,皇甫嵩忧心后路与士族肘,董卓则挟虎狼之师肆虐边境、屠营立威。 三方互耗,且畏惧天寒深雪,今冬断无余力或胆气在冀州方向开启大规模战端。 西南益州暗涌自成天地:张鲁已彻底割据,忙於消化巴蜀、清理官军残部、宣扬五斗米道统。 其眼目只在汉中、巴西、巴东三郡,就是对益州其余郡县都没什么兴趣,更无力东扩,威胁荆州。 司隶僵死真空依旧:洛阳城內,何进、十常侍、苟延残喘的朝廷三方在脆弱平衡下保持著诡异的平静,绝不允许任何人率先打破司隶假象,引火烧身。 司隶各部虽磨刀霍霍,目標亦是司隶其余郡县而非帝都洛阳。 幽州腹地匪患將绝:程志远北遁,西部散沙已不足为虑,山海主力肃清在即,高览將军和典韦將军所部锋芒所指,所向披靡。” 郭嘉拢袖,眸中精光一闪而逝:“综合而言,我山海领所辖之幽州西境、阳信前线、 乃至豫州.::此冬几无强敌来犯之忧! 风霜冻硬的,不仅是道路,亦是南北各方蠢蠢欲动的爪牙。所虑者,” 他语锋微顿,目光扫过田、程:“唯在內政支撑。” 郭嘉此言点透了关键。 程昱眼中那丝军事推进的快意瞬间冰封,代之以更为沉鬱的暗色,他猛然一挥手,仿佛要拂去堂中最后一丝轻鬆空气: “奉孝洞烛幽暗,一言中的!主公,肃清匪患、筑城修堡的刀锋再利,也斩不断数百万张口腹之飢!这便是紧隨捷报而至的困境核心!” 田畴立刻接口,声音带著帐簿算筹般冰冷的精確:“幽州西境五郡一一代、上谷、 涿、渔阳、广阳,连同阳信新附流民,现存口数,粗计三百五十万上下! 参照主公设定的规矩:灾民一日耗粮最低二单位!仅此一项,每日便是近七百万单位,將近12万石粮秣的骇人消耗!” 程昱拍案,指尖重重戳在巨大的消耗数字上:“这还未算上驻防五郡山海正兵、新编『飞燕锐旅』、各级吏员、医匠、工坊匠户! 士卒消耗隨阶倍增,最低级民兵亦日需十单位!若有一万三阶战兵,仅此一项便是四十万单位! 若再有数百高阶將校、精锐,甚至如典將军亲卫、高將军飞骑等高级乃至传奇兵种, 日耗两百单位者不在少数! 我山海虽有常平仓调拨及部分缴获,然面对如此吞噬巨口,倾尽全力也仅是杯水车薪,勉强维繫灾民不死而已!”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面对无底深渊般的沉重:“主公!幽州已残,它像个被掏空了臟腑的巨人,全靠我山海自僮县、自海上、千里迢迢输来的血液勉强喘息! 输送賑粮之难,子泰已有切肤之痛! 若风雪持续,道路断绝加深,至深冬严寒最盛时,新垦屯田尚未开垦播种,无內生之粮接续,光凭我山海一处输血.:.力不能支! 这是悬在我山海头顶、关乎存亡的利剑! 哪怕主公那块神奇的异人领地產量是一般良田的数倍,也不可能养活整整一州灾民。 別忘了山海领遍布幽州、豫州以及留守僮县的庞大军队也全都靠主公供应军需! 千万生民待哺,一旦粮尽...则前功尽弃,冻骨遍野,兵无战心!” 帐內瞬间陷入死寂,只有炉火燃烧的啪声,以及田畴读卷展开时那沉重的沙沙声, 仿佛落雪已压断了梁。 舆图上那些代表胜利与扩张的硃砂標记,在跳跃的火光映衬下,此刻却如殷红的血滴,昭示著庞大疆域背后那个无形的、名为“口腹”的黑洞,正悄然张开巨口,欲將一切雄心与根基吞噬。 陆鸣的目光,终於从那刻满冰冷“义捐”数字的简读上抬起,越过程昱与田畴焦虑的面庞,凝望向舆图上被重重山峦隔开的幽州腹地,那沉稳如渊的眼底深处,亦燃起了破开这吞噬黑夜的焰芒。 第632章 山海有仓廩,可活人无数(求订阅,求全订!) 第632章 山海有仓廩,可活人无数(求订阅,求全订!) 蓟县,山海大营中军帐內。 冰冷的寒气似乎凝成了冰棱,掛在窗棱上。 兽炉炭火徒劳地烧得暗红,却丝毫驱不散堂內那股沉甸甸压在人心头的凛冽。 巨大的幽州西部舆图铺陈在案头,硃笔勾画的烽燧防线已凝固在雁门关隘,旁边压著数卷摊开的粮册。 田畴和程昱肃立两旁,两人的脸色比屋外的朔风更显冷峻。 “...代郡赤狐岭遭遇百年暴雪,粮道彻底断绝,两万石军粮並八百民夫陷於深谷, 搜救三日仅存三百余人,余者...皆葬冰窟。” 田畴的声音带著抑制不住的颤抖,指尖划过粮册末页那抹仿佛要滴出血的赤字:“主公,今日广阳、渔阳又报新收流民营三处,新增口数逾六万!.:.全州军民,日耗粮已逼近百万石大关!这还不算修筑长城边堡的十万工匠口粮!” 程昱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帐簿,接口道,语气如同淬了冰的寒铁:“按军制,新招的五阶『黑山锐卒”日耗五十单位,七阶『玄甲骑”则需一百单位,典韦將军魔下『黑焰虎宽』那等吃用铁水般的大肚汉,一人一日便是两百单位打底! 更湟论那还在不断膨胀的灾民海,每人每日两单位口粮是底线! 算盘一打,每日光粮秣就吞噬近百万石! 主公带来的五千万石,只够蓟城防区一月之用罢了! 而这幽西五郡,飢肠的军民,何止三百五十万口?!” 陆鸣站在地图前,背对看两人。 玄色披风垂落,纹丝不动,只有袖中紧握的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微微颤抖。 他望向窗外一一风雪呼號中,新建的难民营里,几个瘦骨鳞的孩童正用力舔著早已空无一物的陶碗內壁,发出令人心头髮紧的刮擦声。 檐下冰掛被风吹落,砸在石阶上碎裂的脆响,宛如倒计时的丧钟。 他脑海中闪过荆州南郡的硝烟与缴获堆积如山的场景,豫州长社城外那望不到尽头的黄幣遗落辐重。 这一年征伐,他魔下粮台车仗所载,皆是自豫、徐、充乃至荆北,利用山海商队庞大网络、趁战乱恐慌暗中吸纳囤积的“浮粮”,再辅以战场缴获一一那些粮草,名义上属於官仓、土族或是被击败的黄幣贼寇。 陆鸣身为异人自带空间包裹,鯨吞蚕食,看似白手起家,粮草竟越打越丰盈,未曾真正动用自己老巢山海领的根本。 这份“无中生有”的本事,曾是他席捲千里、染指幽州西睡的最大底气。 然而,他终究低估了黄幣之乱对北境摧枯拉朽的破坏力,低估了这北地冻土上瞬间匯集的流民潮何等汹涌滔天。 那宛如黑潮般蔓延开来的饥寒人群,彻底撕碎了他精妙的“以战养战”规划。 101看书 海量好书在 101 看书网,101??????.??????等你寻 全手打无错站 原定的蓝图,被飢饿打断。 他本打算趁著这个严冬,依託新筑的烽燧防线,將魔下从幽州新募的燕赵悍卒“飞燕锐旅”、原山海精锐“黑焰虎賁”、“黄鸞飞骑”、“玄凤羽卫”乃至周泰在阳信操练的镇守营,来一次彻底的大整编、大轮训。 精兵简政,汰弱留强,將经歷不同战事、成分混杂的庞大军团,锻造成统一號令、如臂使指的幽州铁壁。 他甚至规划好了来年开春,如何依託雁门、代郡地利,应对冀州张角可能的反扑,构筑一道让敌人望而生畏的钢铁防线, 可现在,这一切宏伟的构想,在每日燃烧百万石的熊熊烈火前,变得如此苍白可笑。 粮草!粮食!活下去的口粮!才是压在所有战略之上的第一要务! 陆鸣深吸一口气,那刺骨的寒意仿佛也压下了胸中的躁动。他霍然转身,玄甲在炉火光线下折射出冷硬的光芒,袖袍捲动间带起一阵劲风。 “传令!”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田畴、程昱立刻垂首躬身。 “幽州诸般军政庶务,由子泰总理,元伯督军! 所有屯垦、筑堡、安民之事,你二人相机而断,不必事事候我! 唯賑灾、修路、转运三事,田畴为首,程昱监查! 必要之时.::: ” 陆鸣的目光扫过程昱那张铁板似的冷脸,“...可启用某些铁血手段也未尝不可!” 程昱眼中精光一闪,躬身应诺:“主公放心!昱必保賑粮一粒不落灾民碗中!乱命粮资者,立斩不赦!”他声音里的杀气,让炉火都仿佛黯淡了一瞬。 田畴也面色凝重地拱手:“畴必竭尽全力,稳定后方,清缴残匪,绝不让后方生乱! 3 陆鸣点头,对田畴道:“整军布防之事,暂缓。优先保障民役口粮,將新招募的·飞燕锐旅』转为护粮、开路的辅兵使用。一切,待粮至!” “喏!”田畴应命,心知肚明整编计划已被迫搁置。 他停顿片刻,目光似乎穿透了堂外的风雪,投向遥远的南方。 “此去,吾携奉孝同行。”他语气转而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沉审视。 郭嘉闻声,裹著那件標誌性的白狐裘从角落的暖炉边懒洋洋起身,脸上掛著一贯的似笑非笑:“嘉,得令。” 他手中一直把玩著一个空酒葫芦,此刻才隨手系回腰间,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洞悉的光芒一一主公此去,调粮是第一要务,但特意带上他这个“鬼才”,那“顺便看看南方局势”的心思,怕不简单。 陆鸣看著郭嘉瞬间领会的神情,嘴角微不可察地牵动一下,算是回应。 他看向南方,心中所虑,正是那密报中借著吞併青州遗族、打著刘旗號气势汹汹攻略豫章的江东孙坚孙文台! 这条猛虎得了青州士族的“膏腴”血脉,又盘踞长江水道咽喉,已成心腹大患。 还有那些庐江、广陵组成的“士族联盟”,自以为羽翼渐丰便想摆脱山海领的“影子”... 局势暗流汹涌,他需要亲眼去看,亲自去噢那南方的风雨味道。 “备船...不需动用八阶战船五牙战舰!舰队全部安排五阶战船朦幢就好,轻装简从,取渤海近道,直抵山海港!”陆鸣果断下令。 幽州往山海领的常规海路漫长,舰队全部都是速度型的五阶战船幢,可以最大航速赶路,足以劈波斩浪,大大缩短行程。 时间,就是活命的粮食! “遵命!”门外值守的亲兵统领典韦如闷雷般应声,大踏步离去安排。 目送典韦魁梧的背影消失在风雪迴廊,陆鸣望向南面,他的那座山海领领地才是他敢谋夺幽州的最大底气来源。 不同於外界正常的农田一年两熟已是上上等,那片经由神秘天地规则改造、自成小乾坤的异人领地,在“天下第一城”伟力加持下,一月便可两熟! 再加上世界第一城的產量加成50%,亩產之丰,堪称神跡。 自从领地创立至今,差不多两年的时间,在庞大的【神农阁】农匠体系管理下,加上山海领对基本盘的深耕细作,领地內那广肥沃的灵土,已悄无声息地產出了天文数字的粮食一一月產三百亿单位,也就是五亿石左右,存粮总量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三千亿单位, 差不多五十亿石! 这是一个足以让任何诸侯眼红到发狂,足以支撑起数个庞大帝国运转的数字! 这才是他陆鸣立於不败之地最深厚的根基,最疯狂的底气! 自从黄幣之乱起,陆鸣辗转多地,奋战半年,到处“巧取豪夺”也就存下了五千万石,相比起山海领的库存不过是从指缝里漏出的一点沙子罢了。 此刻,他心中那份因幽州巨大消耗而產生的紧绷感,在感受到掌心印记里那份沉甸甸、近乎无限的生命源泉后,瞬间化为稳操胜券的磐石。 那感觉,就像是巨龙巡视领地时看到了自家后花园里堆满了足以买下整个世界的金山“王允、豫州士族之流只道我山海领倾尽府库..” 陆鸣凝视著掌心缓缓消散的印记虚影,嘴角勾起一丝绝对掌控的、近乎於嘲讽的冰冷弧度,微不可闻地低语,声音只有身旁的郭嘉能勉强捕捉:“...却不知山海仓,从未动用根基。”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燃烧著一种足以焚毁任何困境的篤定光芒:“此一去,便是要將这天地之藏,化作倾覆北境饥荒的焚天之焰!” 风雪更急了,刺史府门外,五阶战船的玄色硬帆已在风势下猎猎鼓胀。 陆鸣不再犹豫,玄甲战袍一振,率先踏入风雪之中。 身后,郭嘉裹紧狐裘,眼中闪烁著洞悉一切的精光,紧隨其后。 幽州的寒冬重担暂时交予田畴与程昱的肩头,而陆鸣,则將带著足以顛覆乱世饥荒认知的恐怖存粮,撕裂风雪,扑向那隱藏在迷雾之后、早已硕果纍纍的生命之源一一山海领。 他要回到领地去取出经营山海领,积累两年的底蕴,顺便...好好“看看”南方那几股自以为是的势力,如何在未来的倾天粮雨之下挣扎。 第633章 王允献计,山海危机(求订阅,求全订!) 第633章 王允献计,山海危机(求订阅,求全订!) 颖川,荀氏坞堡,议政堂冬日的寒意被坞堡高厚的石墙与堂內熊熊的地龙隔绝在外,却隔绝不了厅堂中瀰漫的冰冷与焦灼。 豫州各郡显赫家族的家主们济济一堂,锦袍华服却掩不住脸上的阴沉与疲惫。 炭火偶尔发出“啪”的爆裂声,在令人室息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前几日,面对那块如刀刃般刻在民心上的青石碑一一《豫州同舟义捐录》, 他们在极致的屈辱和更严重的名誉崩塌威胁下,不得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每家承诺的天文数字一一两百八十万石、两百万石粮秣一一此刻正源源不断地运抵山海领设在各郡县的大营和常平仓。 沮授没有食言,新的告示已经贴满豫州城池,模糊地述说著“诸氏高义”, 那些刻著耻辱数字的石碑也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 然而,这“破財消灾”的代价並未换来丝毫喘息,反而將他们推入了一个更巨大的深渊一一那笔等同於骨吸髓的豫州全额赋税! “两百万石粮食,都运到了...一粒不少!” 长社陈氏族长陈纪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乾涩得像砂纸摩擦,他乾枯的手指用力按著酸胀的太阳穴,眼中是彻夜未眠的血丝: “可这豫州赋税...诸位,当真要我们倾家荡產去填那个无底洞吗? 当初是谁篤定此计能压垮山海,逼走陆鸣?嗯?!” 他猛地抬头,鹰集般的目光凌厉地射向主位的颖川荀氏家老荀諶,以及紧邻的汝南袁氏代表袁胤。 那份怨恨和迁怒,毫不掩饰。 “不错!” 潁川钟氏家主立刻接口,声音压抑著愤满:“荀公、袁公!当初那封催命的詔书,可是贵两家通过洛阳官面上的门生故吏『鼎力相助』才得以如此『恰好』、如此『及时』地落到王使君和陆鸣手中的! 若非这步『妙棋』,我等何至於被那沮授掐著脖子,步步紧逼,落到如今这骑虎难下的田地? 家底都要掏空了,还被世人戳著脊梁骨骂!” “捐粮不过伤些皮肉,赋税却是要抽髓! 各家都在招兵买马,坞堡內外私兵几何大家心知肚明,每日如流水般的钱粮消耗从何而来?还不是各家的库底?” 一个身形微胖的济阴单家族老痛心疾首地拍著大腿:“那山海领咄咄逼人, 焉知不是藉机掏空我们,待来日好一口吞併!” 眾家主立刻附和,七嘴八舌,怨气衝天,隱隱约约地把矛头直指荀、袁两家厅堂內充满了对庞大赋税压力的恐惧和对“始作俑者”的责难。 端坐上首的荀諶,麵皮依旧平静无波,但指节因用力握著扶手而微微发白。 袁胤则扯了扯嘴角,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他沉声道:“诸位慎言! 朝廷旨意,煌煌正朔,岂是荀、袁两家私相授受? 此乃国法!我等皆是汉臣,岂可妄议朝命? 当日上书陈情,不过是尽地方士族之责,提醒朝廷注意边镇重臣权柄过重之隱患罢了。 最终如何定夺,那是洛阳宫闕里陛下与朝堂诸公的圣断!” 袁胤声音陡然拔高,带著惯有的世家威严,试图压制住汹涌的怨气:“至於突然请求免除赋税.:.诸位以为朝廷是什么? 是吾等后院私库不成,可朝令夕改?!” 袁胤猛地站起,环视眾人,语气严厉:“此前那份詔书,已是钻营运作、耗尽人情才得以按“成例”发出的! 如今要再下一道截然相反的免税詔令,这与打朝廷的脸、打陛下的脸有何区別? 当今天子虽然抱恙,但龙威犹在,十常侍把持宫禁如虎狼环伺! 尔等想让家族被扣上『交通內外,紊乱朝纲”的大帽子,在平乱之后被当成待宰肥羊清算吗?” 这番话带著三分实情七分恐嚇,像一盆冷水浇在部分发热的头脑上。 提到暴戾多疑的汉灵帝和眶毗必报的十常侍,不少家主脸色微变。 一直如同泥塑菩萨般默然坐在角落的豫州刺史王允,此刻终於抬起了眼皮。 他清瘤的脸上带著恰到好处的忧虑与凝重,接过袁胤的话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袁公所言,句句属实,切中要害啊。” 他缓缓起身,姿態依旧是那个忧国忧民的清贵大臣,但眼底深处却闪烁著冰冷的算计。 “国朝艰难,烽烟四起,十三州皆在煎熬。 兗州已成鬼域,幽州更是几度易手,白骨盈野。 朝廷府库早已乾涸,各地平乱大军哪个不是待哺? 陛下龙体不安,最恨的就是节外生枝,横生枝节之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眾人,带著一种悲悯实则煽动的意味:“以老夫浅见,恳请朝廷减免豫州赋税,未必全无可能。 但是...全免?绝无希望! 若能免除其中半数,已是天大的恩典。” 他微微摇头,嘆了口气:“可即使只收半数,平摊到在座各位头上,试问哪家仓之中,还存放著如此海量的閒置钱帛,供我等隨意支取?招兵、买甲、蓄粮,哪项不是吞金兽?诸位心头的帐,算得清么?” 王允的话,彻底打碎了“免税”的幻想,又將“半税也凑不齐”的冰冷现实血淋淋地摊开。 堂內刚刚被袁胤压下去的骚动瞬间变成了更深沉的绝望和焦躁,议论声喻作响,人人脸上都是愁云惨雾。 就在这如同沸水將溢未溢的临界点上,王允眼中精光一闪,声音陡然压低, 却带著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既然赋税这道难题,解不开,绕不过...那为何不换一个思路?” 王允微微前倾身体,环视一圈堂中眾人,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身前的案几:“我等所虑者,终究是山海领沮授一系! 是那压在豫州头顶、捏著我等命脉的三十万山海军!” 他目光扫过荀諶、袁胤等核心人物,一字一句,如同毒蛇吐信:“老夫近日留心探查,已经十分確定陆鸣本人不在营中,摩下大將黄忠、廖化、典韦等大將全无影踪! 留在豫州的山海主力,算上其新募之兵,总数绝不超过三十万眾! 且分散各地驻防,重心尤在譙县山海大营及几处要地。” 他环视厅堂,迎著那些骤然亮起、充满了危险光芒的眼晴,图穷匕见:“在座诸位,皆是豫州根基,族中蓄养之精兵悍將,岂是等閒? 一家之內,抽调一二千族中传承之特殊兵种一一仿效周泰“紫鸞虎费』、高览“黄鸞飞骑”之流,再凑足方名精壮悍卒,总非难事吧? 在座的百余姓合力,此等精兵数目何止数十万? 若效仿昔日黄幣裹挟流民为势之故技,更可掩人耳目,十倍於此!” 他的声音带著一种刻毒的诱惑:“趁其粮草刚入山海营盘,防备或有一丝松解.: 夜深人静之时,借黄幣残匪之名,精锐突袭譙县山海大营! 若一举而破之,沮授、戏志才授首,其部群龙无首.: 则豫州赋税之伽锁,岂非自解? 更兼那如山粮秣,顷刻间便能物归原主! 那时节,豫州乾坤,重归士族之手,王纲復振,指日可待矣!” “嘶一一! 王允这赤裸裸的兵行险著,宛如平地惊雷,瞬间炸得满堂寂静!隨即而来的却是粗重的喘息和骤然炽热起来的目光。 灭掉山海大营?屠了沮授、戏志才?夺回粮草和权柄?! 这个念头太疯狂,太诱人! 足以让在绝望中挣扎的世家阀主们心跳加速,血脉费张。许多人眼中闪烁著贪婪与狠戾的光芒,交头接耳,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而肃杀。 但所有人的目光,最终还是集中到了颖川荀氏的荀諶和汝南袁氏的袁胤身上!这两根主心骨的態度,决定一切。 荀諶古井无波的脸上终於露出一丝震惊和深重的忌惮,他猛地一拍扶手,低喝道:“胡闹!王使君此言甚谬!简直是祸乱之源!” 袁胤也紧隨其后,面色铁青地斥责:“此乃谋逆!是自掘坟墓!我袁氏四世三公,忠义传家,岂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诸位切莫被危言所惑!今日之议到此为止,各家安分守己,竭力筹措那半数赋税才是正理! 明日此时,我们再议摊派细则!都散了吧!” 这番厉声斥责,义正辞严,宛若惊雷,將刚刚被王允点燃的邪火强行摁了下去。 不少热血上涌的家主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顿时若寒蝉。 王允被两人当眾呵斥,脸上並无明显怒色,反而低头啜了一口已然冰冷的茶水,唇角似乎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瞬间隱去。 眾家主见荀、袁两位执牛耳者如此坚决反对,纷纷偃旗息鼓,无奈嘆气,只得起身,带著满心的不甘和忧虑三三两两地离开。 王允也混杂在人群中,与其他几位家主低语著离去,背影消失在门外渐浓的暮色中。 然而,当最后一位家主走出厚重的堡门,消失在颖川初冬苍茫的暮色里,议政堂內只剩下荀氏几位核心族老和袁氏几名贴身心腹时,那扇沉重的大门便被府中忠僕悄无声息地紧紧关上,隔绝了內外。 摇曳的烛光下,荀諶与袁胤方才那副义愤填膺、大义凛然的面具瞬间卸下。 两人对视一眼,烛光在他们深沉的瞳孔中跳动,映照出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极其冷静、近乎冷酷的权衡与决断。 荀諶对看侍立一旁的族老,声音低得如同耳语,却带看不容置疑的森然: “传令,以“年节搞赏部曲”的名义,密调“破云卫”一万...三更前,分批潜入颖水北面的那座秘库待命,甲不离身。 令私兵统领荀安,点齐精健儿郎一万,备足三日乾粮箭矢,明日午时前, 以『清剿残余流寇』之名出坞堡西北门...驻扎鹰嘴崖待命,无令不得妄动!” 他指尖在案几上划过一道无形的轨跡:“记住,口风要紧,若有半点泄露, 族规从事!” “喏!”族老心领神会,躬身退下,身影迅速没入阴影。 袁胤那边也不湟多让,对著自己的心腹幕僚沉声吩咐:“以老夫的名义,传令家族:『虎豹骑』五千、『磐石重步』一万,即刻整装,昼伏夜出,秘密行军,屯於譙县外北坡野狐洞,同样待命! 再令公路那边从洛阳带回来的那个死士营头目.. 就说有笔大买卖要做,让他召集信得过的好手待命。 另外,调郡外本家坞堡的三千精锐庄丁,星夜兼程往西陵渡口集结,同样打著剿匪旗號!” 他眼中闪烁著狠辣的光芒:“告诉底下人,今晚的议.:.还有我们刚才的態度,半个字都不许外传!违者...诛族!” “属下明白!”幕僚低声应诺,退入黑暗的角落。 烛火跳跃著,將荀諶和袁胤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冰冷厚重的石壁上,宛如择人而噬的巨兽。 议政堂外,风声鸣咽,堡內看似恢復了寧静,但黑暗中涌动的杀气,已然凝结。 他们並非反对王允的毒计,恰恰相反,他们早已心动。 他们强留所有家主一日、当眾反对,只为一样东西一一保密。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在场的百来位士族家主,谁知道有没有暗通山海领的存在。 这件事要做,但是只能找能够信任的家族联手,万一走漏风声,山海领反应过来,那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现在可没人会小瞧那位异人出身的“討逆將军”,他们要么不出手,出手必出全力。 当夜,颖川荀氏和汝南袁氏的坞堡內外,借著夜色的掩护,暗流无声涌动。 精锐的私兵、神秘的死土,按照各自家主的密令,如同最精准的机括,开始隱秘地调集、部署。 只待时机一到,这股东风使会化作最致命的毒火,扑向那灯火通明的譙县山海大营。 豫州的冬夜,在表面的万籟俱寂之下,正酝酿著一场试图以铁血改写乾坤的惊天风暴。 第634章 袁氏雪耻日,山海破营时(求订阅,求全订!) 第634章 袁氏雪耻日,山海破营时(求订阅,求全订!) 冬日的寒风卷著霜粒,刮过汝南郡城父以北三十里的无名荒野。 临时营寨的玄色“袁”字大蠢在暮色中猎猎作响,其下金甲灿然的袁术端坐帅帐,指尖正无意识地摩著腰间环首刀上一道深陷的凹痕一一那是数月前陈留夜战,纪灵拼死护他逃出廖化重围时,被玄铁弩箭擦过的印记。 火盆跳动的光映在他赤红的眼瞳里,翻涌著近乎癲狂的恨意。 “陆鸣竖子!山海恶贼!”袁术猛地一拍案几,震得铜爵倾倒,琥珀色的酒液泼溅在身侧纪灵沾满旧战尘的靴甲上。 “昔日陈留之辱,黄河岸畔五千虎豹英魂,今日当以血偿!” 他目光如电,扫过帐下三员巨擎:身覆玄铁重鎧的顏良,怀抱丈八蛇矛、阴影中静默如山的文丑,以及肩甲下暗埋弩矢旧伤的纪灵。 三人甲胃肩头,那血色猛虎图腾在火光下狞蠕动,宛如活物。 帐帘掀动,寒风中裹挟著霜雪的颖川荀氏家將荀韜踏入,身后【破云虎卫】 重甲上冰棱未消,沉重斩马刀鞘磕碰出金铁之音。 “公路將军,”荀韜展开一张绘满黑点的兽皮地图,“四十一路兵马已悉数抵达,藏於野狼丘松林与冰河故道。五万精锐皆在此处一一” 荀韜指尖点向譙县西北角:“距山海大营,五十里!” 纪灵霍然起身,鑌铁长刀出鞘的寒光撕裂帐內暖意,竟一刀劈碎近旁烛台! “陈留断后的五百儿郎英灵在上!今夜某要割尽山海贼旗,祭我汝南魂骨” 纪灵话音未落,一声沉闷的惊雷般巨响从极远处的地平线传来!帐中灯火齐齐一颤。 紧接看,是心雷滚动般迅速逼近的轰鸣一不是雷!是战鼓?是奔袭?不!万马奔腾! 那声音自天边滚来,带著撕裂大地的恐怖威势,瞬间碾碎了冬夜的死寂! “敌袭一一!”辕门处悽厉的示警声戛然而止,被一片骤然升起的、染红半边夜空的火云淹没! 那不是云!是遮天蔽日的火箭!如倾盆火雨,尖啸著撕裂漆黑天幕,带著刺骨的死亡气息,狠狠扎进毫无防备的联军营地! “轰一一!!”营柵、帐篷、粮车、甚至来不及披甲的人马,瞬间化作一片炼狱火海! 烈焰爆燃的轰鸣与战马惊嘶、士卒惨嚎混杂,刺鼻的焦糊味与血腥气冲天而起! 袁术金冠歪斜,跟跪衝出营帐,手中那张標示著突袭路线的羊皮地图,被飞溅的滚烫人血瞬间浸透、扭曲。 他视野所及,儘是末日景象:左翼,那列阵森严的颖川荀氏“破云虎卫” 此刻竟在燃烧的火箭下变成了移动的火炬! 烈焰舔著重甲,虎卫发出悽厉的惨豪,带著烈火翻滚,將死亡与混乱泼向后方密集的步卒阵列! 几乎同时,右翼响起震耳欲聋的铁甲撞击声与战马濒死的哀鸣!陈到亲率的“白锐士”如雪崩般涌入侧翼,这些重甲步兵竟以步克骑! 闪烁著寒光的巨大精钢盾牌组成移动的城墙,狠狠撞进顏良引以为傲的“焚天龙骑”阵中! 盾牌拍击、重戟劈砍的闷响不绝於耳,无数精心培育的战马被撞断腿骨、掀翻在地,赤红的骑士被沉重的白土兵无情踩踏、劈碎! 顏良眶欲裂,他的焚天龙骑引以为傲的衝击烈焰,竟被这冰寒铁壁硬生生压制、掐灭! 而中军方向,那面撕裂夜幕的玄鸟帅旗如同索命幽魂! 典韦双戟挥舞如轮,捲起腥风血雨,数百身披黑色重甲、宛如自地狱熔炉中走出的“黑焰虎费”结成锋矢阵,无视箭雨流矢,只认准袁术中军帅旗,以无可阻挡的狂暴之势直插而来! 铁蹄踏碎拒马,重戟劈开车阵,生生在混乱的联军腹心凿开一条血肉通道! “不可能!”袁术发出绝望的嘶吼,英俊的脸庞因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形。 五十里外斥候口中“安然无恙”的山海营寨,此刻竟空无一人?那营地方向为何毫无灯火?这燃烧的原野,这绞杀的战阵,才是为他精心准备的棺! “保护主帅!”文丑的怒吼在爆燃声中炸响! 他蛇矛如黑龙出水,瞬间挑飞两名扑来的山海探马,矛尖紫芒在火光中一闪即逝。 然而,就在他矛势未收的剎那,三道刁钻如毒蛇的寒光,自混乱夜影中无声电射而至! “噗”一声,文丑身边的亲卫,雄壮的身躯猛地一僵! 三棱透甲锥,洞穿咽喉! 文丑顿时目尽裂,怒吼著杀向山海领將士。 中军帐前的开阔地上,顏良眼睁睁看著自己心腹骑將连人带马被淹没在白土兵的钢铁浪涛中。 他奋力斩杀两名突入的重步兵,嘶声怒吼著试图收拢部眾,眼角余光却警见另一片更让他心胆俱裂的景象一一本该在营中休息的纪灵,竟然带著一队残兵, 状若疯魔般在一片火箭点燃的混乱中衝杀! 纪灵浑身浴血,手中长刀卷刃如锯,身上插著三支火箭,却浑然不顾,正一刀將一名试图拦截的山海將连人带半截残甲劈飞出去! 但他周围,山海旗帜如同黑色的浪潮,越聚越多..:: “主公!事不可为!”顏良目耻欲裂,一个翻滚避过劈来的重戟,对著袁术所在的方向发出雷霆狂呼,“末將断后!请速隨文...隨纪灵將军突围!!『 袁术身边,仅存的五百亲兵瞬间做出反应,刀牌架起,在顏良、纪灵等悍將以及残存的“虎豹骑”殊死阻截下,死死护住主將。 冰冷彻骨的夜风中,那声黄河岸畔士卒临死前的嘶喊如同梦魔般再次迴响在袁术耳边:“主公快走一一!” 火光映照下的豫西大地,早已不是预想中的猎场。山海领的致命绞索早已布下。 早在那场阳谋逼捐的【豫州同舟义捐录】石碑竖起之时,陆鸣便已料到被逼到墙角的豫州士族绝不会善罢甘休。 在急令泪授、戏志才於譙县竖起耻辱碑的同时,他的一道最高密令已通过特殊渠道跨州传至广陵一一调动全部海上力量! 当汝南袁氏、颖川荀氏等三十九家望族,在密室中达成“夜袭譙县、毕其功於一役”的毒计时,他们的自標却早已不在营中。 蒋钦亲率山海领所有六阶战船楼船、七阶战船车船、甚至那十艘象徵巔峰战力的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悄然驶离了热闹的广陵港口。 船上满载著从幽冀前线火速抽调的精锐一一周泰的“紫鸞虎责”两万破甲锐士、廖化直属的“泰山铁卫”两万山地重步,以及黄忠统帅的两万弓骑神射“玄凤羽卫”。 巨大的船队悄无声息,沿海岸线南下,避开所有官方港口,於荒僻河口登陆,再星夜兼程,由熟悉豫州地形的廖化引路,硬是在联军集结城父的同时,將这三支总兵力达六方的绝对核心战力,提前数日秘密送抵譙县外围预设伏击圈! 而陆鸣低调回归领地时乘坐的五阶朦,只不过是庞大舰队中毫不起眼的末流角色,更彻底麻痹了所有题者的目光。 主力,早已转场完毕! 此刻,山海领的猎杀终於显形。 廖化亲率五万【大汉铁骑】居中,如同巨大的黑色铁锤,狼狼砸向刚经火箭洗礼、建制混乱的联军中军腹地! 沉重的骑枪排成钢铁荆棘,在密集的步兵队列中犁开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肉胡同。 两翼,左翼乃是黄忠两万【玄凤羽卫】如赤色疾风卷过! 他们无需近身,精准的拋射足以致命。 燃烧的箭矢划破长空,如流星火雨,覆盖了试图结成阵列反击的步卒头顶, 每一轮齐射都带走一片惨嚎倒下的生命,持续压制著任何试图反扑的火苗。 而右翼负责遮护、更为灵动的蒋钦两方【丹霄河卫】,虽未在豫州正面战场出现,但作为水陆皆精的全能弓兵,陆战游猎更是拿手好戏,则以连绵不绝的箭雨封锁侧翼,专门射杀暴露出来的军官、旗手、传令兵,將混乱的种子撒得更远! 就在联军將领,包括侥倖未被第一波箭雨射杀者在各自亲兵拼命护卫下,连滚带爬赶回各自营地,声嘶力竭试图收拢部队组织抵抗时一“轰!轰!轰!轰!” 联军营地周围看似无害的漆黑密林、起伏丘陵之后,突然响起震天动地的吶喊! 这声音远比骑兵衝锋的闷雷更令人心悸! 是无数脚步践踏冻土的轰响!是重甲兵刃摩擦的金铁悲鸣! 紧接著,是第二轮更密集、更灼热的箭雨! 这次不是轻箭拋射,而是平射的强弩破甲矢! 如同死神的嘆息,近距离穿透最外层盾牌的防护,带起一片猝不及防的惨呼! 火光映照下,周泰的身影如铁塔般当先跃出密林!他狂吼如雷,手中巨刃划出悽厉寒光:“紫鸞虎责!隨某杀贼!” 两万名身披紫色符文链甲、手持厚背环首战刀或沉重战斧的【紫弯虎责】, 如同一道毁灭性的紫色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狠狠撞入联军已然摇摇欲坠的左翼防线! 他们的兵刃附带著破甲秘法,厚重的士族家兵重甲在巨力劈砍下如同纸糊, 破碎的甲片与残肢齐飞!所过之处,留下一条被彻底粉碎的、由死亡和恐惧铺就的通道! 几乎同时,另一侧山林中,廖化的另一支绝对王牌一一【泰山铁卫】也现身了! 这些专为山地作战打造的重甲铁卫,此刻在平原地带爆发出的衝击力同样骇人! 两万柄开山大斧在沉重的步伐中高举过顶,如同移动的斧山压向联军右翼后方! 他们无视零落的矢石,巨大的方盾撞开拒马鹿,挥舞的巨斧掀起一片血雨腥风,专门收割那些试图组织反衝锋的步卒方阵! 联军营地彻底化为人间炼狱。 中央,廖化的大汉铁骑已经踏碎了指挥中枢最后的抵抗,將溃散的土兵如同草芥般驱赶、践踏。 两翼,黄忠的玄凤羽卫和蒋钦的丹霄河卫,仍在高速游走,精准箭雨覆盖每一处试图集结的抵抗点。 一名汝南袁氏旁支子弟试图吹响集结號角,一支羽箭精准地穿透了他的喉咙,號角声夏然而止。 左翼,周泰的【紫鸞虎賁】撕裂了防线后,开始横向切割,所到之处无人敢其锋芒。 右翼,【泰山铁卫】的巨斧无情地粉碎著任何成建制的抵抗,联军的步卒阵线如同被雪崩冲刷的沙滩城堡,迅速瓦解。 被火箭点燃的粮车辐重,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將混乱放大了十倍。 “败了!彻底败了!快逃啊!”绝望的呼喊如同瘟疫蔓延。 “山海军是妖魔!挡不住啊!” “顏將军中箭了!” “纪灵將军跑了!” “火!粮草都著了!” 崩溃的情绪淹没了所有抵抗意志。 大批大批的歼卒,不管是七阶精锐还是歼族私兵,开始爭先恐后地丟下武器,脱去碍事的甲胃,哭喊著、拥挤著幸营外黑暗伶溃逃,只求离这片地狱远一点。 跪地投降者不元其数,很快便在混乱的人潮中世成一片片白花花的区域。 帅头之下,袁术面如死灰,金甲黯淡无光,再不见半分“四世三公”的骄矜。 他亲眼看著他们汝南袁氏的王牌一一五又“虎豹骑”的精锐,在纪灵近乎燃烧生命的狂暴拼杀和文丑率领残部的最后死断下,硬生生在黑色铁流中撕开了一道极窄的血口! 顏良盔缨不知去幸,浑身浴血,一臂似已脱白,只能用另一只手死死握紧战马韁绳,跟在纪灵撕开的通道之后。 “走!”顏良厉声嘶吼,带著最后的骑队护住袁术核心数人,“为汝南袁氏!留取有用之身!” 虎豹骑残部捨弃了所有辐重,丟弃了所有伤者,以最惨重的代价亨住了身后追击的箭矢和重步,裹挟著袁术、袁朗、荀韜等魂飞魄散的核心人物,亡命般撞开最后的阻挡,冲入茫茫黑暗之中! 身后,燃烧的豫州联军营盘化作巨大的火炬,映照著山海军的玄鸟以帜,在破碎的金甲、横流的鲜血与瀰漫的硝烟上空,猎猎飞扬。 断后的文丑看著袁术成功突围,当即大吼一声,率领残部头也不回的朝著战场薄弱伶奔逃而去。 豫州歼族联军,还未踏出营么,就惨败在譙县么外,数十万帝国亨级军队还未发挥出自身的战力就死伤殆尽。 冻上的残雪已被鲜血浸透泥泞,如同地狱的画卷,唯有无数跪地请降的联军歼卒恐惧颤抖的身影和堆积如山的缴获军械,无声宣告著这场几心动魄的反猎杀之战,以山海领的辉煌全胜告终。 陆鸣运筹又里的一步暗棋,彻底碾碎了豫州歼族孤注一掷的反扑野心! 第635章 回归领地,张 甄 卫三家归心(求订阅,求全订!) 第635章 回归领地,张 甄 卫三家归心(求订阅,求全订!) 凛冽的东海寒风被【水上要塞】巨大的花岗岩墙体阻挡了大半,只余下鸣咽的气流在瓮城与垛叶间穿梭。 巨大的铁闸门在绞盘的沉重呻吟声中缓缓升起,露出江海平原那条母亲河一太华东出、匯入大海的壮阔入海口。 一艘艘闪烁著寒光的五阶战船朦犁开深蓝色的波涛,以雁行阵护卫著居中的旗舰,破浪而来。 船首玄铁撞角劈开的浪花在深冬灰白的天光下碎裂成沫。 为首旗舰的甲板上,陆鸣身披玄色深海蛟皮衬里的冬擎,內著特製的嵌铁山纹甲,背风而立。 寒风吹拂著他坚毅的面庞,却吹不散他眼中那蕴藏了千山万壑的深邃与一路披荆斩棘归来的风霜。 他那经过幽州风雪淬链过的身影,比之离开山海领时,更具一种掌控生杀的巍然气度。 码头上,早已黑压压站满了一片。 为首的是留守大总管张文。 他身著庄重的文士常服,却挺直腰背,眼神热切地望向渐近的船队。 在他身后,是留守领地的一眾文武心腹,脸上皆洋溢著激动与崇敬。 最引人注目的,是分立张文两侧的三簇人影: 涅阳张氏家主张伯祖,这位白髮苍苍的医道圣手,此刻神情端肃,双手捧著一个古朴的药匣,象徵著家族投效的诚意与对岐黄之道的传承。 他身边侍立著一位中年文士,气质温润平和,眼神却极富洞察,正是后世尊为“医圣”的张机张仲景。 仲景亦隨家主恭敬相迎,姿態郑重, 中山甄氏家主甄儼,富態精明,一身华贵裘袍难掩內心的紧张与兴奋。 他身侧站著一个年岁与陆鸣相仿的青年,面容与甄儼有几分相似,眼神中带著世家子特有的审慎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野望,正是甄儼之子,后来名满天下的甄逸。 甄氏父子代表著富甲一方的財富与商道脉络的投靠。 陈留卫氏家主卫讯,面容清瘤,眼神沉静,显露出士族深厚的底蕴。他身旁站著的,正是其子卫兹,一位精於內政、工於计算的后勤奇才。 卫氏父子代表著地方豪族对秩序的渴望与对陆鸣所展现实力的认可。 当陆鸣的旗舰稳稳靠岸,舷板放下,他稳步踏上属於自己根基之地的坚实码头时- 一一“恭迎主公凯旋!” 张文率先高呼,声音洪亮,饱含忠诚与自豪。 隨即,以三位家主及他们带来投效的核心子弟为首,整个码头响起山呼海啸般的齐鸣,声浪震得河水都仿佛泛起涟漪: “恭迎主公凯旋!” “属下(草民),拜见主公!” 成百上千人齐刷刷向陆鸣行下了无可挑剔的投效之礼一一躬身长揖,深深拜下! 这不是寻常的礼节性迎接,而是乱世之中,豪族与人才对一个足以庇护、引领他们的雄主所行的认主归附之礼! 姿態无比端正,礼仪分外周全。 这一拜,分量沉重! 陆鸣渊淳岳峙,坦然立於拜倒人群之前,目光缓缓扫过张文欣慰的脸,扫过三位家主复杂中带著诚意的神情,扫过张仲景、甄逸、卫兹这些未来將支撑领地的重要人才。 乱世將至,唯有武力才能护佑一方安寧,唯有明主才能开闢未来基业。 这几位经歷过汉室由盛转衰、见过黄市如何屠戮地方的家主们,此刻心中都无比清晰。 如果说数月前,他们携家族秘密迁入这处被群山与大海包裹的“世外桃源”,还有几分被陆鸣以阳谋手段裹挟、权衡利弊的无奈。 那么今日,在亲眼见证了山海领的繁盛与秩序,了解了陆鸣在充豫徐扬转战、力挽狂澜,尤其是在幽州虎啸龙腾,竟硬生生从黄幣和张角手中夺下广阳、 渔阳、涿郡、上谷、代郡这西陆五郡之地的惊天战绩后,这份投效便添上了几分真心实意。 山海领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奇蹟。 背靠太华天险,葫芦口一关当千军,確如金城汤池,“易守难攻”四字不足以言其险峻,堪称立於不败之地。 此等根基,守成有余! 更何况,陆鸣並非龟缩防守之徒,短短时日便搅动风云,开疆拓土,五郡在握,已然展现出鯨吞天下的磅礴气势。 开拓,也已非镜花水月! “诸位请起!”陆鸣声音清朗,蕴含著难以言喻的威仪与令人心安的沉稳,“吾归来矣!” 他走下高台,快步上前,双手虚扶起最前方的张伯祖。 “张公、甄公、卫公,诸位辛苦!言和与眾位留守辛劳,鸣铭感於心。” 他隨后又看向张仲景等后辈名士:“仲景先生、子弘、子许,诸君能聚於山海,共襄盛举,乃领地將士之福,百万黎庶之幸!” 亲切而有力的寒暄,拉近了距离,肯定了眾人的价值与付出。 码头上气氛顿时热络起来,久別重逢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期许在寒风中洋溢。 寒暄片刻,陆鸣在张文及三位家主簇拥下,离开喧囂的码头。 一行人並未乘马,而是在亲卫前导下,沿著宽阔坚实的石砌大道,穿过忙碌的工坊区、整齐的民居坊、生机勃勃的新垦田庄,向著位於领地中心位置的领主府行去。 沿途军民纷纷停下手中活计,向他们的主君投以敬畏与感激的目光,高呼“ 恭迎主公”。 领主府大厅,炉火熊熊,驱散了冬日的寒峭。 陆鸣端坐於主位,张文、甄儼、卫讯、张伯祖分坐左右首位,张仲景、甄逸、卫兹及其他重要留守官吏则陪坐下首。 “文和,先说说家底。”陆鸣开口,直奔主题。 张文深吸一口气,捧出厚厚一叠帐册,眼中闪烁著自豪的光芒:“稟主公! 自您出征,领地在『天下第一城”伟力加持与月余两熟之效下,仓储充盈,前所未有! 神仓累计存粮,三千亿单位(五十亿石)! 各类金属矿藏、木材石材、皮毛药草,库府充盈,足可支应百万大军两年之需! 军工坊日夜赶造,三石强弩新增七千张,符文箭簇百万枚,各阶兵甲装备堆积如山。 神农阁』开垦新田数万顷,流民安置逾百万。 此乃我山海基业不拔之根!” 此言一出,饶是早已心中有所猜测的甄、卫、张三位家主,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震撼。 五十亿石!这个数字庞大到足以顛覆他们对世家存粮的认知! 而那句“领地在『天下第一城”伟力加持与月余两熟之效下”更是让眾人惊聘,原来异人领地神异是真的! 还真有一月两熟之地,光是这个,就已经將陆鸣的山海领潜力再提升数倍。 这便是那被山河拱卫,不受外界烽烟侵扰的洞天福地的底蕴吗? 这哪里是立於不败之地,简直是坐拥不败之国的资本! 接著,甄儼家主详细匯报了甄氏凭藉庞大財力与商道网络,为领地秘密购入的稀缺物资、招揽的工匠人才、以及打通幽州部分商路的进展,尤其是通过田畴、周泰渠道。 他的儿子甄逸则补充了通过商队收集的南方诸州情报,重点提到了孙坚势力在豫章、庐江、广陵一带藉助刘名头扩张的异动。 卫讯家主沉稳地陈述了卫家利用乡党关係和精细管理能力,协助张文梳理领地户籍、优化仓储管理、参与新城规划和难民营管理的成绩。 其子卫兹则呈上了详细的五郡人口统计预估、重建所需物资清单以及对幽州漫长寒冬可能造成的运粮困境的分析一一其估算与陆鸣在幽州刺史府所忧,惊人地一致。 张伯祖匯报了“杏林馆”的扩张,培养大量基础医土,建立战时医疗制度的情况。 张仲景则简洁阐述了针对严寒带来的冻伤、风寒等症,已大规模製备的特效药方和防疫措施,正是陆鸣此刻幽州军民最为急需之物。 听著这一份份令人心安又震撼的匯报,陆鸣心中那因为幽州巨大耗粮而產生的最后一丝紧绷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掌控全局的磅礴气概。 “好!”待眾人匯报完毕,陆鸣击掌讚嘆,“诸公之功,铸就山海基石,功在千秋!” 他话锋一转,神色沉凝下来,开始讲述外部局势: “然,九州烽烟未熄。吾此次北巡幽州,雪虐风饕,道路断绝,运粮艰险, 诚为心腹大患。 幸赖元伯、公奕等將士奋勇,幽西五郡匪患渐平,阳信要塞已成。 但数百万军民待哺,重建在即,非海量物资不可为!” 他自光扫过甄逸、卫兹:“甄公打通商道,卫公规划精当,此皆及时雨。” 他停顿片刻,声音带上了一丝冷冽: “至於豫州...王允老儿与那帮士族遗老遗少,心有不甘,贼心未死! 前番我以“同舟义捐录”阳谋破其偽善,使其损粮输赋,顏面扫地。 此等蛇鼠,竟不思悔改,暗结兵马,妄图趁吾身在北疆,奇袭我譙县大营! 欲行那毒蛇噬人之举!” 厅內骤然一静! 张文等留守之人面露惊怒,甄、卫、张三位家主更是面色数变,既有后怕, 又有被再次挑动的不满与对那帮士族“不识时务”的鄙夷。 “哼!” 陆鸣冷哼一声,威势顿生:“殊不知,吾早布伏兵,静待群丑跳梁! 汉升、幼平、元俭、公奕等诸將,已於譙县城外设下天罗地网! 所谓联军,土鸡瓦狗耳! 彼辈主力已被我飞骑、锐士击溃於野! 汝南袁氏、颖川荀氏等豫州士族,狼狐鼠窜! 此战之后,豫州膏之地,再无阴霾能遮我山海玄旗! 此辈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徒惹人笑耳!” “主公神机妙算!”张文激动高呼。 “跳樑小丑,自取其辱!”张伯祖捻须冷笑。 甄逸、卫兹对视一眼,眼中最后一丝迟疑也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眼前雄主深不可测手段的信服和对家族已踏上坚实巨舰的庆幸。 陆鸣不仅保家无虞,更能开拓万里,更能布下大局,將潜在的毒蛇一击毙命! 此等武力、智谋、底蕴,已非寻常诸侯可比! “因此,此行目標已明!” 陆鸣站起身,走到大厅中央悬掛的巨大《幽州五郡图》前,目光灼灼如电: “吾將尽取山海积蕴,倾囊以注幽州! 幽西五郡,非但要將流民饥寒驱尽,更要使其仓充实,屋宇儼然,壁垒森严! 元伯的铁骑当巡弋边塞,子泰的牧民令要通达阡陌! 吾要这千里北境冻土,化作我山海领牢不可破的西疆壁垒! 让程志远的残兵闻风丧胆,让塞外胡马不敢南顾! 让冀州的张角,也只能望寒山而兴嘆!” 他手指重重按在地图上的代郡、上谷:“以山海之不竭粮秣为骨血,以幽州之燕赵英杰为筋骨,锻造北疆铁壁,以此为基,虎视天下!文和,甄公,卫公, 张公,仲景,子许..:此大业,需赖诸公携手,共铸不世之功!” “愿隨主公,铸此铁壁,光耀山海!” 大厅之內,自张文以下,所有文武、所有世家代表,无不心潮澎湃,轰然应诺,声震梁宇。 山海领的磅礴底蕴,陆鸣的雄图伟略,幽州的壮阔战场,交织成一股改天换地的意志洪流,预示著这方天地,將因山海之力的注入,迎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 第636章 吴郡动乱,太史慈的动向(求订阅,求全订!) 第636章 吴郡动乱,太史慈的动向(求订阅,求全订!) 凛冽的海风掠过【水上要塞】花岗岩垛口,发出尖细的呼啸。 庞大的航队已然入港,码头上恭迎主公凯旋的喧囂渐渐散去,领主府大殿內,炭火驱散了东海深冬的湿冷。 陆鸣高踞主座,听著张文、甄儼、卫讯、张伯祖等留守重臣的匯报,每一份沉甸甸的成果一一“神仓存粮三千亿”、“军工坊日夜赶工”、“新闢田亩安置流民百万”一一都如温暖的炭火,熨帖著他远行归来的疲惫,也巩固著他掌控这世外桃源般的基业的雄浑气魄。 他的目光在大殿內梭巡,带著审视的满足扫过每一位有功之臣。 甄氏商路的开拓,卫氏內政的梳理,尤其是那五十亿石存粮的底蕴,构筑起他即將倾注幽州、再造乾坤的绝对信心。 然而,当他的视线习惯性地掠过本该驻守山海领的太史慈时,那个位置竟是空的。 紧接著,他又注意到,就连那位跟著自己的老人,张文的兄弟,那位统领亲卫营、战意昂扬的张武,也不见踪影。 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悄然爬上陆鸣心头。 太史慈,这位新普的领地大將,坐镇大本营,统管江海平原防务,是他离开前精心託付的绝对核心。 张武虽非独当一面的大將,但作为跟著自己一路走来的的心腹亲卫统领,职责同样关键。 他们一同擅离?这不合常理。 之前在码头没看到两人之时陆鸣就有些疑惑,不过毕竟他这次回归也没提前说明,太史慈和张武巡防太华山脉不能及时赶来也情有可原。 陆鸣没有在三位新归附家主及眾多官吏在场时表露丝毫异样。 他深知领袖的威仪,此刻任何不合时宜的询问都可能引发不必要的猜测和动盪。 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微微眉,將这丝疑虑暂时压入心底,神色如常地听著后续匯报,偶尔点头讚许,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会议持续了將近两个时辰,详细討论了如何调集山海巨量资源北上解幽州粮困、重塑五郡等重大方略。 直到一切议题结束,眾臣告退,大殿內只剩下陆鸣、张文以及几位绝对心腹时,那份被暂时按下的疑虑才重新浮起。 陆鸣端起的茶杯轻轻搁在案几上,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带著一点迴响:“言和。” “属下在。”张文立刻上前一步。 陆鸣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刀,直视著这位大总管:“適才人多,吾未细问。子义何在? 山海核心防务不可轻忽,非有绝顶大事,他不应擅离。”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还有张武,怎地也不见踪影?你留守此间,需给吾一个解释。” 感受到主公开口间的凝重,张文神色肃然,不敢有丝毫隱瞒,迅速躬身报: “主公息怒,实非擅离!事出有因,且经留守高层共议,事急从权。” 他深吸一口气,快速將南方骤然巨变的情报梳理道来:“孙坚在会稽郡软禁刺史刘,假借其名號,起倾郡之兵,分三路百万大军直扑豫章,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广陵、庐江等郡守及世族联盟大骇,为防孙坚吞併豫章后剑指丹阳,危及自身,已仓促联兵,打著『助剿黄巾余孽”的旗號,向丹阳郡发起了进攻!” “而就在这扬南一片混乱、人心惶惶之际,”张文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著一丝冷意,“盘踞吴郡的严白虎,此獠也趁机浑水摸鱼!他打著『剿灭黄幣贼』的幌子,调集本部兵马,悍然对吴郡內不服他统治的豪强大族进行血腥清洗!战火在吴郡腹地点燃。” “我领地的南向重要支点一一海港城,很快接到了吴县顾、陆、张三家豪强措辞淒切、危在旦夕的紧急求援信!” 张文摊开手掌,表示这是集体决策的结果:“事发突然,形势紧迫! 留守高层一一属下、张子布先生、徐元直先生、子义將军即刻商议对策。 子布先生分析鞭辟入里:吴郡乃扬州腹地,毗邻我江海平原核心区域及海盐港。 若坐视严白虎吞併全郡,整合吴郡力量,其势力必急速膨胀,成为我山海领肘腋之患! 此疗向来残忍暴虐,若任其坐大,其兵锋极可能威胁海盐港,甚至题山海门户,动摇我东南根基! 元直先生亦赞同,指出此时正是绝佳时机一一趁严白虎立足未稳、强敌环伺之际出兵干预,既可解吴县三氏之危,替盟友雪中送炭,又能提前剪除严白虎这个潜在威胁,更可为..... 號张文刻意停顿了一下,看向陆鸣:“更可为一心求战的子义將军及他新成军数月、求战若渴的“惊雷羽骑”,提供一个难得的实战练兵、见血淬锋的机会! 一举数得,不容错过!” “我等权衡再三,一致认定机不可失!” 张文语气斩钉截铁:“决定以『应海盐盟友所请,助剿侵袭海港之匪”为名,秘密越境出兵吴郡! 行动目標很明確:机动突袭,捣毁严白虎粮道据点,寻机歼灭其部分野战主力,搅乱其后方部署,使其无法全力围攻吴县三氏。 同时,让子义將军的新锐之师在实战中磨礪锋刃。” 他继续稟报具体兵力部署:“四日前,子义將军亲率其魔下刚刚初具规模的一万余核心精锐一一【惊雷羽骑】,张武为统筹后勤並辅佐军务,领两万精锐- -【大汉铁骑】,共三万大军,经由武夷山秘密山隘,悄然进入吴郡地界!张武率其亲卫营隨行护卫太史慈安全。” 未了,张文补充道:“决议形成並大军开拔后,属下第一时间便以驛站急递及预留渠道,將详细军情报送至幽州主公行辕。 料想那时,主公应已从蓟县出发,人已在返航途中的船队之上。 海上风高浪急,消息传递有差,未能及时送达主公手中。此乃属下疏忽,未能確保信息送达,请主公责罚。” 陆鸣静静地听著,深邃的眼眸中风云变幻。 当听到“惊雷羽骑”这四个字以及太史慈已率军开赴吴郡战场时,他身体不易察觉地绷紧了。 那可是尚未完全激活状態的专属传奇兵种! 太史慈的潜力、箭术、骑战无双,配上这样一支专属兵种,其锋芒该是何等锐利? 而严白虎.:.盘踞吴郡多年,凶名在外,虽然情报显示其军备杂乱、缺乏顶级名將,但数方之眾盘踞本地,也是一股不容小的力量。 这样一强一悍的对撞,是磨刀石,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盛宴! 剎那间,一股久违的、属於沙场征伐的炽烈渴望从陆鸣胸中腾起! 亲自驾驭铁骑,临阵衝杀,如臂使指地调动【惊雷羽骑】与【大汉铁骑】, 將这吴郡浑水彻底搅个天翻地覆,一举歼灭严白虎主力,甚至顺势將吴郡收入囊中,拓展山海版图.:.这个念头是如此鲜活诱人,几乎要衝破理智的牢笼脱口而出! 然而,他终究是山海之主,是掌控著横跨两州数郡百万军民命运的梟雄。 那份几乎要焚尽一切的战场欲望刚刚燃起,就被脑海中瞬间展开的巨大战略版图无情浇灭。 北疆铁壁,那是一片刚刚经歷铁与血洗礼的土地! 程志远虽败走塞外,但张角那柄悬在冀州的太平道妖剑,隨时可能在开春暖风吹化冰雪之时,裹挟著难以计量的黄幣力士,捲土重来! 高览的铁骑需要巡弋漫长的边塞,典韦的亲卫营要镇守要地,黄忠的神箭要威四方,周泰的精兵要钉死阳信城,还有数十万整编中的幽州新军嗷待哺, 急需最后的整合与训练! 那里,需要他最强的战矛高览、典韦、黄忠、黄敘,以及最为坚厚的磐石壁垒周泰及新建烽。 幽州,需要绝对的威力应对张角的雷霆一击!这些精锐主力,万不能轻动分毫。 南豫锁链,刚刚过去的那场血腥夜袭,王允、荀諶、袁术为首的豫州土族联军,被沮授、戏志才配合蒋钦、黄忠、陈到、廖化狼狠按死在譙县城外,死伤惨重,顏面尽失。 他们心中的怨毒恨意,恐怕已如沸腾的岩浆。 豫州虽然表面上被压服,赋税正在徵收,但暗流汹涌依旧。 此刻留在豫州的黄忠、廖化、陈到等兵团及数十万山海正兵,是悬在那些士族头顶的利剑,是维持表面平静的绝对力量! 一旦为了吴郡抽调豫州精锐,哪怕仅仅几支核心兵马被调离,就等於向那些受伤的毒蛇示弱! 这些“地头蛇”一旦嗅到山海力量不济的可能,隱藏在骨子里的贪婪与仇恨必將化作一场更为凶残、不计后果的疯狂报復风暴! 示弱?在刚刚被血洗过一次的豫州,是绝对不可取的禁忌! 一个不稳的豫州后院,隨时可能变成点燃整个中原的火药桶,彻底撕裂他联通南北的战略命脉! 最后还有根本之地僮县,这是他的首县根基,海港城是与外界財富、尤其是甄家庞大商业网络连接的生命线。 而山海领核心区一一江海平原、葫芦关、山海城本身,更是他一切伟力与“天下第一城”奇蹟的真正源头! “世界第一城”的称號不仅代表荣誉,更是维繫领地“一月两熟”神异的核心根基,绝不容有丝毫闪失! 目前的核心防御,主要依靠蒋钦统领的水军舰队依託【水上要塞】及周泰留下的部分力量。 但张文总管再强,也非统兵大將。 山海腹地,最需要一支强大的、隨时可机动的陆地战略预备队,既能应对意外突袭,也能在必要时策应幽州或豫州。 而现在,这支预备队的最强锋锐,太史慈的【惊雷羽骑】和一支重要的铁骑力量,张武的【大汉铁骑】都已经被太史慈亲自带去了吴郡。 若再为了吴郡战事抽调其他地方的守备力量,山海领的腹心要害將暴露在何等巨大的风险之下? 一旦被某个隱藏的敌人,无论是恨他入骨的豫州土族余壁、虎视耽的孙坚、甚至某个未知的威胁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空隙,对僮县或山海入口发动致命突袭.::后果不堪设想! 三重压力,如同三座横跨万里的无形巨岳,每一座都承载著百万黎民、基业存续的重量,重重叠叠压在陆鸣肩上,將他那颗被战火诱惑得躁动不安的心,硬生生压回了冰冷的现实深渊。 北御张角需如山之力,南镊士族需似海之威,根本之地需如磐石之稳。 这每一处都如同紧绷至极限的弓弦,发出细微的呻吟,哪里还有丝毫余裕去拉动第四根弦,去开启一场新的吴郡战爭? “严白虎...:..”陆鸣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语气中那份由兴奋和期待交织而成的复杂情绪,最终沉淀为深深的惋惜与决断。 他缓缓抬眼,眸中翻滚的炽烈战意已化作深潭寒冰般的冷静,“不过疥癣之疾罢了。虽藉此磨礪子义新军,確为良机。但是...还不是时候!” 他站起身,大步走到悬掛在殿墙一侧的巨型山河舆图前,指尖带著千钧之力划过三处最关键的节点一一代表“幽州”的辽阔北境、象徵“豫州”的中原腹地、锚定“山海”的东南门户,这三点的战略价值如同巨锤敲击著他的心防。 最终,他的指尖停留在舆图东南角的“吴”字上,在那片区域用力一点,指关节微微泛白: “北疆张角,其势如泰山压顶!豫州士族,暗处毒牙森然!僮县山海,乃命脉所系根基!此三处,牵一髮而动全身!一处不慎,便有全局倾覆之虞!” 他的手指猛地收回,在地图上留下一个无形的印记,声音斩钉截铁,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吴郡之地.:.严白虎虽凶,不过一介割据草寇,未成吞吐天下之气候,绝非我山海此际必须解决的心腹大患!子义此行,根本在於练兵扰敌,绝非攻城掠地!”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转向张文:“传我军令:即刻以最快、最可靠的途径,通传子义、张武!要点有四: 唯一目標练兵!命太史慈务必谨记此行首要目標一一以实战淬链【惊雷羽骑】!著重磨合骑兵突击、游斗与骑射配合,检验新创战法,打磨土兵胆魄!战场,是他们最好的校场!杀伤与胜败,都是淬火之锤! 速战速决,不爭寸土!一旦达到练兵目的,或遭遇严白虎主力难以速胜,须当机立断,绝不恋战!无需执著於歼灭其多少有生力量或攻克多少据点城镇。搅乱其战略部署,瘫痪其粮道补给,杀伤其部分兵力使其元气稍损足矣!切记,不以占地为功! 避实击虚,避免决战缠斗!严白虎若恼羞成怒集结重兵围堵,意图与我军主力决战,绝不可遥一时之勇,与其硬撼!务必要充分发挥【惊雷羽骑】的极限机动优势、以及【大汉铁骑】的突击穿透力!扬长避短,以骑兵游击、奔袭、袭扰为主!打了就跑,一击即退!绝不陷入城市攻坚或旷日持久的消耗泥潭!若严白虎依託坚城固守,立刻避其锋芒! 见好就收,星夜回防!此战以半月为限!无论战果如何,只要练了兵,见了血,熟悉了吴郡地形与敌军战法,半月之內,必须全军撤回山海!切记,他的【惊雷羽骑】和张武率领的【大汉铁骑】,是山海领机动预备力量中最锋锐的两柄利刃!不容在吴郡这等次要战场久滯,更不容有重大折损!此二军,当坐镇根本,震四方,亦或作为幽州、豫州危急存亡时刻,能一击定乾坤的决胜奇兵!” 陆鸣的语气如铁石錚鸣,每一个字都带著千钧重压的分量,不容任何人质疑与违抗:“告诉他们,吾在山海等候他们的捷报,更等著他们全军凯旋! 吴郡那片泥泞的战场,非吾等此刻能深陷之地!舍小就大,大局为重!速归!” 张文感受到了话语中那份不可抗拒的意志,肃然躬身,再无任何犹豫:“属下谨遵主公钧令!即刻安排快船、信鸽、驛站八百里加急、再辅以秘密渠道,水陆並进,务必在最短时间內將军令送达子义军前!” 看著张文疾步离去的背影,陆鸣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幅山河舆图,凝注在东南方的吴郡之上。 眼中那丝对错过一场顺风仗的遗憾终究被如钢铁浇筑的理智取代。 为了那个已经打下横跨南北、连接海陆的庞大基业,为了守护治下那数百万军民的安全与未来,他必须忍住此刻的不甘,將一切野望与激情收敛於心,將所有的锋芒指向那更为广阔,也更为凶险的幽州与豫州战场。 吴郡的风云激盪,终究只能暂时交给太史慈那锐利的箭矢、张文稳重的调度、以及那两支精骑翻起的尘埃,去短暂地搅动片刻的波澜了。 山海领的玄色旗帜,如同沉默的磐石,需要牢牢钉在更为关键的三方地界之上,守护著那正被饥寒与仇恨所煎熬的广阔土地。 第637章 扫尾,豫州暗流(求订阅,求全订!) 第637章 扫尾,豫州暗流(求订阅,求全订!) 譙具大营,中军帅帐。 刺骨寒风裹挟著硝烟与铁锈的腥气,卷过譙县城外连绵的营盘。 巨大的山海玄鸟旗在辕门高耸的旗杆上猎猎翻飞,其下,满载的输重车辆碾压著尚未清理乾净的冻土残雪,发出沉重而疲惫的呻吟。 一队队身染血污、甲冑蒙尘但精神昂扬的山海將士,押解著垂头丧气的俘虏,从硝烟未散的原野撤回大营。 空气中瀰漫著大战过后的沉鬱与凯旋的低吼,交织成一首属於武人的独特乐章。 中军帅帐內,炭火烧得极旺,驱散了帐帘掀动时捲入的寒气。 沮授端坐主位,脸上惯有的沉静下,藏著对士族反扑失败的余悸和对未来暗流的警惕戏志才立於一侧地图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图卷边缘,目光深邃,仿佛仍在推演著战场之外的无形杀局。 帐帘掀开,带进一股凛冽气息。黄忠、周泰、蒋钦、廖化四將联袂而入。 四人甲冑未卸,或沾泥泞血污,或覆满尘土,周身煞气未散,正是方才指挥各部横扫豫州士族联军的血腥威势。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书库广,????????????.??????任你选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军师,战场已大致清理完毕。”黄忠率先抱拳,声音沉稳如铁,眼神却锐利地扫过沮授与戏志才,“所获缴械、輜重、军马、车辆等明细,皆在此册,另俘虏共计六万七千余人,已分营严加看管。” 厚厚一摞名册被呈递到沮授案前。 廖化接口,带著几分战场上特有的利落:“我军各部斩获颇丰,尤其顏良那廝仓惶奔逃时遗下的不少重骑兵装备,虽半数损毁,余下亦是上等精甲良马,已著人分门別类归入库房。” 蒋钦补充道:“水陆通道已由末將摩下【丹霄河卫】重新梳理掌控,確保归途及大营供给无虞。” 沮授微微頜首,仔细翻看名册片刻,抬眼时,眼神带著嘉许与凝重:“诸將辛苦了! 此战大捷,一举摧垮豫州蛇鼠之辈反扑根基,功莫大焉。 战果丰硕,足见敌军实力雄厚,亦可见其孤注一掷之决心...此心不灭,后患难消。 乡他话锋一转,指向俘虏名册:“这数万降卒,多为地方士族私兵或所募精壮,需严加甄別。 公奕將军返程幽州时顺路带回领地,择其忠厚可用者编入辅兵或屯垦,桀驁难驯者,,,择地分散劳作,绝不可使其復成聚势。 戏祭酒会擬定细则,到时候一併交由言和大总管。“ 此时,一直静立旁观的戏志才缓步上前。 他拿起案头一个被刻意放置的v皮袋,解开繫绳,倾倒出几片破碎的甲叶、一枚变形的护心镜残片和一截断裂的剑柄。 他指尖捏起其中一片甲叶碎片,迎著帐內灯光展示其內缘,那本该铭刻著代表某个顶级门阀徽记的地方,此刻只有刻意磨礪过的粗糙痕跡。 “公与兄,忠兄,”戏志才的声音不高,却如冰针般刺入眾人的思绪,“方才点验所有主力敌军之遗物具装重甲、骑乘鞍具、上乘军械,乃至旗幡號令之暗记...竟无一件能確凿指向汝南袁氏、潁川荀氏、譙县夏侯氏乃至那数十家望族门庭!” 他顿了顿,將碎片轻轻放回桌面,嘴角勾起一丝洞悉世情的冷笑:“这“没有標识,便是他们最大的標识。 此番联军背刺,王允居中牵线,袁、荀几家巨阀推手,然事败之后,他们必然矢口否认! 昨夜战败之惨状,只会被定义为豫州豪强自发组织的“保境安民之举不幸误中伏兵',或乾脆推给不知名的流寇盗匪。 堂堂士族门阀,焉能授人以柄,留下叛逆明证?“ 沮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眼中闪烁著同样的瞭然:“正是如此,这些世家门阀立身之本,首重清誉虚名。 暗地里的阴私谋划,只要未曾铁证如山摆在光天化日之下,便可厚顏抵赖、或粉饰其辞。这便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如同汝南袁氏,庐江郡败於我手,陈留又添新败,乃至此番血战,明面上相见,彼辈必依旧是“风轻云淡』,派世交故旧的惺惺作態,礼数绝不会短了半分。” 戏志才眼神锐利如鹰隼:“是以,他们表面功夫必定做得十足! 王允那催命符似的赋税公文,他们接下来非但不敢拖延搪塞,反而会倾尽全力,砸锅卖铁也要按时、足额、甚至超额凑够款项解送洛阳! 以此昭告天下,他们忠於朝廷』、体恤黎庶』,是真正的国朝柱石』。 哪怕这会伤筋动骨,也在所不惜。 如此,方能保住最后那一层人皮,维持所谓的“门风不墮”。 至於心中的怨毒..呵,只会更深、更烈。” “然!” 沮授的声音带著凝重的寒气,目光扫过帐內肃立的四位將领:“然公义恤国,只为其表面! 此番被吾等雷霆粉碎逆谋,顏面尽失,更被生生割肉放血缴纳重赋,这般奇耻大辱,岂能就此揭过翻篇? 暂时的偃旗息鼓,只为藏匿爪牙,积蓄暗毒。接下来,那“无事发生'的表象之下,必然是暗流涌动! 吾料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下作卑鄙的构陷、刁难、蛊惑流言、挑拨离间、乃至最凶险的毒手刺杀... 只会层出不穷,如同那跗骨之蛆,源源不绝!” 他目光最终落在黄忠和周泰身上:“二位將军坐镇一方,事关根本大局,不可久离防区。 此间肃清残敌、震慑宵小之责,需烦劳叔至、恶来及所部將士,再留驻一段时日。“ 黄忠当即抱拳,声如洪钟:“军师所言极是!幽西五郡初定,阳信城直面塞外,不容有失! 高览一人压力过大,末將必须星夜回返! 此处有陈、典將军坐镇,可震慑宵!” 周泰亦是躬身:“末將职责在於海防要塞与江海平原门户,亦不能久离,恳请辞行! 豫州宵小若有异动,陈將军之矛、典將军之戟,必能將其碾为粉!” 周泰脸上新添的那道自眉角划下的狰狞伤疤隨著话语微微颤动,透著不容置疑的坚定。 廖化与蒋钦也同声称是,心系各自防务。 沮授看向陈到与典韦:“叔至、恶来二將军,主公临行前已有面諭,譙县大营防务与中枢护卫,全赖二位了。“ 沮授的语气郑重无比:“陈將军统御有方,【白联锐士】攻坚守御皆为顶尖,可堪镇营之重任。典將军.” 他目光落在人高马大、形如铁塔的典韦身上,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主公著重叮嘱,汝卫之责,不在此间营柵,而在吾与公义二人之身侧寸步! 主公明鑑万里,早有预见:彼辈贼子正面交锋不成,必然恼羞成怒,效仿最下作之途-派死士刺客,图谋於暗中取我等性命!“ 陈到面容坚毅如石,抱拳沉声道:“军师放心,主公有命,末將必不敢懈怠! 譙县大营便是铁壁铜墙,只要末將与【白联锐士】在,纵有十万宵小来犯,也休想踏破辕门!” 他麾下的两万重甲锐土,本就是坚壁清野的铁壁象徵。 典韦在一旁早已不耐,听到这话,一双环眼猛地瞪圆,蒲扇般的大手狠狠一拍胸膛,震得甲叶鏗鏘作响,声若炸雷: “嘿!哪个腌臢泼才敢来捋虎鬚?!军师、戏祭酒,尔等只管安心! 但有俺典韦一口气在,管叫那些藏头露尾的鼠辈,来得去不得! 他们敢伸头,俺就用这对大戟,把他们的脑袋一个个砸进腔子里做葫芦!” 话语粗豪,却透著不容置疑的忠诚与强大自信。 他身后那数百如黑色魔神般的【黑焰虎賁】,便是主公与祭酒最坚固的盾牌。 沮授看著眼前这两位截然不同风格,却同样可靠无比的大將,心中稍安。 他拿起一份早已备好的令文:“除陈、典二將军本部精锐外,再拨汉升將军带来的军中精选出的一万【大汉铁骑】,交予叔至统一节制,增强机动与反制之力。 有此三军坐镇,足以应对明面之变。“ 戏志才最后补充道:“至於那无处不在的暗箭』...诸將只需谨记。 我等行端立正,以正破邪! 一切明面上的刁难,自有吾与公与兄与诸位同心化解。而那不可言说的阴谋诡计』,便是我等谋士安身立命的所在! 二將军只管护住营盘与人,其余的魑魅魍魎,自有我们这“腐儒酸生』的手段去消解!” 他眼中闪烁著冰冷的智慧光芒,仿佛淬毒的利针。 商议既定,黄忠、周泰、蒋钦、廖化四將不再迟疑,纷纷抱拳辞行。 “军师保重!戏祭酒保重!叔至兄、恶来兄,此地託付了!“ 沮授与戏志才郑重还礼:“诸將一路珍重!北疆风雪更烈,望多费!” 帐帘再次掀起,四员大將披风捲起凛冽杀气,大步流星而去,身影迅速没入营帐间的寒雾之中。 他们的离去,带走了部分震天的武力,却將譙县大营这盘“暗棋”的守卫重任,沉沉地交付给了留下的人,也预示著新一轮暗潮的悄然涌动。 帅帐內,炭火噼啪作响。 沮授与戏志才的目光碰在一起,默契地点了点头。 他们望了一眼侍立如山的陈到,又看了看拍著胸脯瞪著眼四处扫视的典韦,以及帐外开始按部署调动布防的【白眊锐士】与【大汉铁骑】的铁流,一股无形的防线已然构筑。 风雪中,豫州大地的某些阴暗角落里,復仇的毒计正在酝酿。 而在这肃杀的中军大帐內,守护智慧与守护力量的壁垒,亦已无声矗立。 第638章 董卓发怒,李儒妙计(求订阅,求全订!) 第638章 董卓发怒,李儒妙计(求订阅,求全订!) 豫州士族联军惨败於山海领之后不久。 充州前线,董卓军大营帅帐帅帐內炉火熊熊,却驱不散那股压抑的燥热与铁腥气。 巨大的充州舆图铺陈在案,上面密布著代表黄巾、朝廷军、董卓军及杂乱的豫充地方势力的標记,犬牙交错,宛如一盘难解的乱棋。 空气中瀰漫著未散的酒气和血腥味,一只青铜酒樽歪倒在案几边缘,樽身上赫然有一处新凹, 樽內浑浊的酒液浸湿了標註“鲁郡”位置的一片帛书。 董卓踞坐於虎皮帅椅之上,脸色铁青如覆寒霜, 他魁梧的身躯包裹著厚重的玄铁鳞甲,肩吞兽在跳跃的火光下反射著狞的光泽,胸甲上几道深刻的刀痕昭示著不久前刚结束的斯杀。 暴戾的气息几乎形成实质,瀰漫在帅帐之中。 “废物!一群废物!”他终於爆发,声如闷雷,蒲扇大的拳头狠狠砸在舆图上,“本帅刚刚大胜青州黄巾一场,张梁竟然还能在朱偽眼皮子底下流窜至此!我军三日猛攻,折损数千『虎”精锐,粮秣消耗无算,竟啃不下陈留这最后的龟壳!皇甫义真和朱公伟那两个老匹夫,肯定是故意放纵黄幣贼越境,想要坑本帅一场!” 他的怒吼震得帐慢作响,侍立在旁的几名西凉亲將,如郭、李催等人,均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董卓口中的“虎”,正是他那耗费心血打造的二十万【西凉铁骑】的骨干精锐,连续作战的减员和眼前看似唾手可得却又坚如磐石的青充壁垒,令他心火焚身。 要是魔下的將士真的不堪用,或者黄幣贼子確实战力非凡他也就认了,关键刚刚取得了些许战果就被名义上的友军“背后一刀”,故意放纵冀州黄幣精锐入场,害得他魔下损兵折將,丟掉了到手的胜利。 就在这时,帐帘被轻轻掀起一条缝隙,一丝带著阴冷书卷气的身影悄然滑入一一正是董卓的首席谋士兼女婿,李儒。 他一身藏青衣袍,面色枯稿,唯有一双深陷的眼窝中闪烁著令人心悸的幽光。 他无视了帐內压抑的气氛和董卓几乎要择人而噬的凶戾目光,径直走到案前,姿態恭顺却带著不容置疑的急切。 “明公息怒。”李儒声音低沉而清晰,如同蛇信摩擦,“充州胶著非是將士之过,实乃形势使然。然儒有一策,或可破解眼前危局,撬动乾坤,令明公威加两州,大业可期!” 董卓布满血丝的虎目猛地盯住李儒:“说!若有半句虚言,休怪本帅不讲情面!” 李儒並无半分惧色,反而摊开手中一直紧握的一卷厚重的帛书卷宗:“明公请看,此乃属下耗费旬日,不惜动用埋藏最深的密谍耳目,昼夜不休方匯总之情报。 其目標,非是黄巾,非是朱偽、皇甫嵩,乃是一一陆鸣及其山海领!” 他一边展开卷宗,一边语速平稳却极具穿透力地讲述:“陆鸣,徐州异人,起於微末,然其发跡之路,堪称神异! 其人用兵如神,心狠手辣,更兼福运滔天! 初以弱旅在扬子江上大败汝南袁氏、庐江之战又再次大败汝南袁氏和会稽孙坚。 黄巾之乱,陆鸣更是先助荆州士族夺回南郡,在兗州、冀州扎下钉子,夺下东阿、阳信等城池。 接著破程志远十万黄幣於渔阳城下;再以阳信为饵,聚歼黄幣精锐十数万;更以一偏师之力, 连战连捷,竟在张角亲临青州之际,奇蹟般地夺下广阳、渔阳、涿郡、上谷、代郡,手握幽西五郡咽喉! 此等战绩,纵使皇甫、朱偽亦难企及!” 李儒的手指精准地点在舆图上山海领的位置和幽西五郡的標记上,加重语气:“明公试想,一介寒门异人,能在张角黄巾、边镇悍將、北地胡虏环伺下,於数月间裂土封疆,坐拥五郡基业,其人之能,其势之速,岂不惊世骇俗?” 董卓听著,眼中的暴怒稍敛,却多了几分惊疑与凝重。 幽州战局虽远,但他並非完全无知,陆鸣的名字和那些离奇的胜利早有耳闻,只是忙於充州缠斗,无暇深究。 如今被李儒系统地梳理出来,其崛起的恐怖速度与强悍战力令人心惊。 李儒见董卓听进去了,眼底精光一闪,迅速翻动卷宗,指向豫州部分:“更为关键者,乃在近日! 陆鸣此人,不止擅长野战攻坚,更精於政爭谋局,手段之狠厉果决,令人胆寒! 豫州王允、荀諶、袁胤等豫州士族人土,不满陆鸣势力深入豫州,更怀恨其此前以“同舟义捐录』石碑阳谋,逼他们倾尽家財缴纳海量赋税。 於是豫州士族倾全州之力,秘密集结近十万各家私兵死土,意图趁陆鸣主力北调之际,发动雷霆夜袭,一举覆灭山海营盘於譙县!” 李儒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冷冽的嘲讽和深深的忌惮:“结果呢?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陆鸣料敌於先,早已设下十面埋伏! 黄忠、周泰、廖化、蒋钦等大將亲率数万精锐,以逸待劳,反包围设伏! 是役,豫州联军主力葬身火海箭雨,主將袁术、顏良仅以身免,狼狈逃窜,荀、袁等家数代积攒之私兵精华、多年储备之甲胃马匹军械,几乎一扫而空! 战后清算,跪地乞降者逾六万! 此一战,非独解围,更彻底粉碎了豫州士族反扑根基! 王允之流,纵使心中怨恨滔天,短时间內也已无力再兴风浪,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继续筹措那索命的重税以求自保“清誉』!” 李儒猛地抬起头,枯瘦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一丝病態的红晕,语气变得无比锐利,直指核心:“明公!陆鸣之强,山海领之盛,已非寻常诸侯可比! 其有异人口中的『天下第一城”伟力护佑根基,存粮如山,军械精良,兵锋之锐,堪称当世翘楚! 更兼其本人布局深远,算无遗策,善於借势! 如今,他与豫州士族水火不容,势成死敌。 而这,正是我们千载难逢的契机!” 董卓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眼神中暴戾渐退,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撼和一丝被点亮的野望。 手握重兵,一战全歼十万豫州核心联军!这种实力,足以改变任何区域的势力天平。 “说下去!”董卓的声音嘶哑,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李儒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却字字如刀,刻进董卓的耳中:“明公目下之困,在充州青州战局胶著,朱偽、皇甫嵩虽是强弩之末,但犹有根基与朝廷名分。 地方士族盘根错节,暗中肘。 我军劳师远征,粮秣消耗巨大,急需一场决定性的大胜破局,亦需稳固后方支持与政治上的名分大义。 强攻硬打,纵使取胜,恐元气大伤,反为他人所乘。 结盟!是眼下最迅捷、最有效之破局妙手!” 而这个盟友,陆鸣的山海领,最为合適! 理由有五:其一,实力超绝! 其军力正值巔峰,新破强敌,士气高昂。 若明公能与之结盟,即使只借其兵锋之名、牵制之力,亦足以令豫州宵小胆寒,让盘踞充州的朱偽和那些暗中观望的士族惊惧!可极大缓解我军侧翼压力! 其二,战略互补! 陆鸣虽据守幽西五郡,但其根基在东南山海领,与我军目前经营的河东、虎视耽耽的中原方向並无直接衝突,反可形成战略呼应! 其三,同仇敌气! 彼与豫州士族已成死仇,与我暂无利益衝突,甚至针对士族这点上,目標潜在一致! 其四,山海所求! 陆鸣虽强,但其根基乃异人起家,缺一样极其重要的东西一一朝廷正统之大义名分! 其任命將领、治理地方、未来扩张,若有朝廷救令背书,事半功倍!而这点,正是明公您独一无二的优势!” 李儒指向帅案上一份盖有隱秘龙腾图火漆印记的密报:“明公您与宫中“让公”乃至陛下皆有隱秘通途! 张让等十常侍对明公多有倚重。 若明公以討逆大元帅身份,居中牵线,向陛下进言,赐予陆鸣一个『持节鉞、督北疆军事”或类似名號,或者直接帮其坐实幽州刺史之位,建牙开府,封其手下诸將官职,这对山海领而言,无异於渴饮甘泉!” 李儒眼神灼灼,声音充满蛊惑力:“其五,儒之谋算!此策看似山海获益,实则大利於明公! 明公藉此盟约,可借山海之威名稳固充青战场侧翼,震皇甫、朱偽及地方势力,甚至迫其交出部分兵权,以『节制各军”大义整合力量! 此乃驱虎吞狼,借势破局之策!消耗最小,见效最快! 而且,陆鸣此时正需朝廷认可,加之刚经歷大战,急需休整巩固,多半乐於接受此无需其主力血战、只需名號支援的盟约! 至於陛下和十常侍那边,只需阐明利害:赐予陆鸣名號,使其成为朝廷在北疆、东南牵制士族与黄巾的力量,总比一个桀驁的独立异人强。 儒有十成把握说服张让等人答应如此惠而不费的事情!” 帅帐內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炉火燃烧的啪声和董卓粗重的喘息。 李儒的剖析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董卓心中的迷雾。 他町著舆图上代表山海领那不起眼的標记和陆鸣控制的幽西五郡,又看向充州青州的泥潭,一个清晰的思路开始在他梟雄的脑海中成型。 良久,董卓猛地一拍案几,震得地图都跳了一下,眼中爆射出镊人的精光与不容置疑的决断:“好!不愧是本帅的好女婿!好一个驱虎吞狼、借势破局!此计甚合吾意!” 他站起身,魁梧的身影如铁塔般投下巨大的阴影,指著李儒,声震如铁:“贤婿!此事便由你全权操持! 你心思縝密,言辞锋锐,最擅此等纵横之事! 你即刻准备动身,持本帅亲笔信並厚礼,秘密前往山海领! 务必见到那陆鸣!阐明利害,申明结盟之意!许他以朝廷大义名分! 但务必要让他明白,结盟之后,充青之地,不可妄动!需与本帅互为椅角!” 董卓向前一步,脸上带著梟雄特有的霸气与不容置疑:“告诉他董仲颖仰慕其威名已久! 此番诚意结盟,非为苟且,乃为共谋大事! 若一切顺利,本师欲与他亲自盟誓於阵前! 亲见一面,看看这位横空出世的年轻雄主,究竟是何等英雄人物! 看他陆鸣,可有胆量,亲临本帅这兗州帅帐一敘,共商天下大事!” “速去!本帅就在此地,静候你的佳音!”董卓挥手,威严中带著急迫。 李儒深深一躬,枯稿的脸上首次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那是对棋局即將扭转的自信:“明公放心!儒必不辱命!定將此事办妥,为明公带来这柄足以破开充州僵局、虎吞天下的利刃!” 他袖中早已准备好给张让的密信草稿,也揣摩透了如何打动陆鸣的说辞。 一场足以搅动豫、充、青、幽四州风云的秘密外交行动,就此由这位西凉首席毒士悄然拉开序幕。 帅帐之內,董卓望著摇曳的烛火和李儒消失的帐口,胸中翻腾的暴怒已然被更强烈的贪婪与期待取代,他仿佛看到,那堵让他碰得头破血流的“墙”,即將在来自东南的力量面前,轰然崩塌。 第639章 顶级谋士之间的言语交锋(求订阅,求全订!) 第639章 顶级谋士之间的言语交锋(求订阅,求全订!) 譙县山海大营,帅帐灯火通明,却透著一股风雨欲来的沉凝。 前番粉碎豫州士族门阀倾尽精英发起的雷霆夜袭,营內將士的血勇尚未平息,空气中却已悄然瀰漫起更加隱晦的杀机。 泪授端坐主位,竹简公文在身前得整齐,眼神却锐利如鹰;戏志才负手立於那幅巨大的豫州地图前,指尖摩著粗糙的图卷边缘,眉头微锁,两人皆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土族门阀的失利绝非终结。 溃散的联军人马虽遭重创,但颖川荀氏、汝南袁氏这些庞然大物的根基仍在。 他们顏面尽失,怨毒深重,绝不会甘心咽下这口恶气。 按照戏志才此前精准的推断,那些习惯了盘踞高位的门阀,明面上或许会夹起尾巴,竭力完成那等同於骨吸髓的赋税缴纳以保“清誉”,暗地里却必然酝酿著更阴狠的算计一一构陷、刺杀、 挑拨离间,种种下作手段恐已如毒蛇般暗中昂首。 沮授深知此理,营防已做调整,陈到的【百锐士】拱卫营盘,典韦贴身护卫他和戏志才,加上留守的一万【大汉铁骑】,一道坚实的壁垒已然铸就。 他们等待著,等待著士族下一招阴狠毒计,或是试图用“大义”压人的阳谋攻计。 然而,豫州的暗流还未涌至,一阵仓促却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打破了帅帐外的沉静。 亲卫首领疾步入內,单膝点地,声音带著一丝惊讶:“报!二位军师,营门处有自称充州来客者求见!隨行扈从精锐剽悍,为首之人自称『大元帅帐下参军”,並呈上此物。 一枚令牌被恭敬地放在帅案上。 触手温润,竟是一方上乘美玉所制。 泪授目光一凝,打眼看去一一令牌正面刻有繁复的猛虎图样,背面则端端正正凿著五个篆字:“討逆大元师”! 沮授心中猛地一跳,脑海中瞬间如同投石的湖面,涟漪疾速扩散开来。 討逆大元帅!这个名號他绝不陌生,隨著脑中信息瞬间串联,泪授想到了来人的身份。 一个多月之前,在河东安邑城,汉帝刘宏在张让蛊惑下,正式將这个头衔连同所许官职一併赐予了董卓! 而那董卓尽起魔下將士,正是高举这“天子钦命”的名器,率十万西凉铁骑浩浩荡荡开赴充州巨野,意图接掌皇甫嵩、朱偽的帅位,整合各路兵马! 如今,持此令牌者,非董卓心腹莫属! “董仲颖的人?”泪授抬眼,与恰好转过身来的戏志才目光一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意外与瞭然。 士族的报復尚未等到,董卓的使者竟抢先一步,深更半夜,如此诡秘地到来。 泪授將令牌推至桌中,声音平静无波:“请使者稍待,容我与志才商议片刻。” 待亲卫退出,帐內仅余二人, 戏志才回案前,拿起令牌掂量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洞悉世情的冷笑:“討逆大元帅的牌子都亮出来了...嘿,来得可真是时候。 公与以为,这『大元帅帐下参军”深夜造访,所图为何?总不能真是仰慕咱们主公的风采吧? 》 沮授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沉吟道:“董卓此人,雄心勃勃,能够抓住朝廷那几位中郎將最虚弱的时机,借討逆名头整合充青兵权,但皇甫嵩、朱皆沙场宿將,未必甘愿俯首。 其在充州怕是碰了钉子,处境尷尬。 这营外之人手中又持有此牌 泪授说著顿了顿,眼中精光闪烁:“其目的,不外乎二。其一,假途伐虢之计,以朝廷名义拉拢我军,借我山海兵锋,助他压制皇甫嵩、朱偽,巩固其兗州霸权。其二......” 沮授再次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了几分:“怕是寻求结盟。” “结盟?” 戏志才立刻接上:“不错!极有可能! 豫州之局暂定,我军锋芒毕露,而董卓困於充青之地,恐怕他那號称『虎”的兵马前番在张梁残部手里似乎也吃了亏? 青州黄巾犹在,皇甫嵩与之对峙冀州,若董卓能与我山海联手,我军可从他放开的充州通道直接率兵直达青州,甚至提供侧翼呼应,助他打破青州防线。 而他. ? 戏志才嘴角的冷笑更甚:“他那好主子张让深居宫闈,董卓手里捏著十常侍这根线,可是能『通天』的! 朝廷的官印爵位,不就是他们手上最有分量的筹码么? 以主公如今坐拥幽西五郡、威震北疆的声势,却仍缺一道堂堂正正的朝廷符节任命,这正是董卓能开出的,最对我们胃口的价码!” 两人迅速交换著眼神,瞬间梳理出董卓可能的困境与目的。 此时,亲卫再次通报,来客已在外等候“有请!”泪授正襟危坐,示意戏志才归位。 帐帘掀起,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帅帐。 当先一人,约莫三四十岁年纪,麵皮白皙,眼神內蕴光华,虽然穿著普通文士的袍服,但举止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正是化名前来的李儒。 他身后跟著一位壮硕如山、豹头环眼、铁甲裹身、腰挎长刀的威猛將领,虎目开闔间精光人,即使刻意收敛了气势,那如山岳般的沉重感和战场磨礪出的血腥气依旧扑面而来一一正是董卓魔下公认的顶尖猛將,西凉华雄! 李儒笑容可,率先拱手一礼,声音温和:“在下大元帅帐下行军司马李儒,久闻山海陆帅威名,如雷贯耳。 这位是董公魔下偏將军华雄將军。 深夜冒味来访,惊扰泪公、戏军师及诸位將军清梦,万望海涵。” 他目光扫过帅帐內留守的蒋钦、廖化,以及侍立一旁的陈到、典韦,將这四位山海核心將领的形容气度暗暗记在心里。 沮授从容还礼:“李司马言重了!华將军神威,闻名已久!请坐。” 侍从搬来座椅。 戏志才的目光在华雄身上停留片刻,又落回李儒脸上,那份温和的笑意下,藏著他熟悉的老辣。 简单的寒暄过后,气氛依旧保持著微妙的矜持。 戏志才素来不耐虚与委蛇,见寒暄已毕,便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李司马、华將军夜来访,轻车简从,想必非为寻常敘话。 董公派二位前来,所为何事?不妨直言。” 李儒微微一笑,並未直接回答戏志才的问题,转而看向泪授,语气带著恰到好处的讚嘆:“泪祭酒,戏军师,实不相瞒,今日能得见山海支柱,心中不胜感怀。 董公虽远在充州前线討逆,但於陆帅之事跡,早已耳熟能详。 每每提及陆帅以白手起家,於黄巾乱潮之中砥柱中流,斩程志远、破郭大贤、败士族联军、定幽西五郡.: 步步惊心却步步登高! 董公常嘆,陆帅真乃当世豪杰,雄才大略,恨不能早识! 在下亦每每读起陆帅战绩,仰慕其翻手为云覆手雨之能,实乃人中之龙!” 他將董卓对陆鸣的“赏识”铺垫得情真意切后,才缓缓引入正题:“今日奉董公之命前来,其一,是为表结交之心,先行拜会山海诸位英杰,打个前站,以示诚意。 其二嘛..” 李儒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显得郑重其事:“董公亦仰慕陆帅风采,极盼能与陆帅当面一,把酒论天下! 现董公总领充州討逆事,暂驻巨野大营。 闻听陆帅或在豫州,不知能否拨冗移驾充州一敘? 董公当扫榻相迎!” 泪授和戏志才心中雪亮,对视一眼,知道这是拋出了“橄欖枝”和试探邀请。 泪授淡然一笑,回应得不卑不亢:“李司马谬讚了。 主公行踪,亦非我等下属可妄加揣测。 董公之名,威震西凉,扫荡叛逆,功在社稷,我等亦常闻雄风。 董公相邀,足见盛情!只是..::: 》 泪授话锋微转,带著一丝无奈:“如此大事,关乎两方情谊格局,非我等僚属敢擅专。 我等自当速速遣人,將董公盛意及李司马此行,呈报主公,请其定夺。 主公若在豫州,收到消息后自会有所考量, 李司马久在幕府,当知此事非使者亲至便可一言而决,尚需主公裁度。”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尊重和会將信息上达,但也明確表明了做不了陆鸣的主,把最终决定权推到了陆鸣身上,且点出这非“使者亲至”就能迅速促成。 李儒脸上笑容不变,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瞭然,知道直接面见陆鸣这一步对方不会立刻鬆口。 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话锋轻轻一转,语气更显推心置腹:“泪祭酒所虑周详。 陆帅乃雄主,自当深思熟虑。 只是...现今天下纷扰,黄巾未平,朝廷多艰。 董公心繫江山社稷,深感独木难支。 泰山郡一线,虽赖將土用命,然.... 他话未尽言,显出一丝为难,隨即又扬起一抹深意:“若能得志同者襄助,互为奥援,警如打通某些关键通路,或协力廓清某些顽敌盘踞之所,扫清壁障,使政令畅通,兵锋所指,共成大业, 岂非幸事?” 他目光炯炯,缓缓扫过沮授、戏志才的脸:“且董公深知陆帅之才,当大用於世。 而朝廷名器,贵在持重、贵在正统。 董公与京中贵戚尚有几分薄面往来,若能藉机进言,为陆帅之赫赫战功,请得一纸『持节、 督北疆军事”之詔,乃至一方刺史之印信,甚至...朝廷名爵,使山海之名实至名归,岂不是利国利民、名垂青史之举? 当然,一切...还需陆帅首肯,“配合”得当才是。” 李儒的这番话再次暗搓搓的强调结盟条件,山海领需要配合董卓的战略,如出兵合作攻青州, 董卓则提供朝廷名分作为回报, 这几乎是赤裸裸地將结盟的意图和价码摊开了一大半一一他需要山海领在行动上的配合,而他董卓则承诺用朝廷里的关係,为陆鸣弄到正式的、足以匹配其势力的高官显爵! 所谓“志同道合”,在此刻无比清晰地指向了共同的潜在对手:內部肘的皇甫嵩、士族势力,以及必须剿灭的青州黄幣。 这番话表面上看起来诚意实足,几乎把所有好处都拿出来跟山海领分享,但实际上还是有“空手套白狼”的嫌疑。 沮授心中早有预料,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他与戏志才迅速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泪授頜首道:“李司马所言,深明大义。 董公之谋,格局宏阔。为社稷计,为北疆安靖计,此等名器正是主公所需。 主公素来也赞董公乃当世英雄,雄踞西凉,勇略过人。 若董公愿以此为盟...主公闻之,想来亦会动心。” 他话锋一转,再次重申:“然,如前所述,此等结盟、受命之大事,已远超沮授职权范围,非我等可妄议。 我等即刻传讯於主公,料想主公必有回覆, 以泪授对主公秉性的了解......” 他微微一顿,语气带著一种篤定:“主公雄才大略,亦重英雄相惜之道。 董公既如此推诚,诚意昭彰,更有朝廷名分可为天下证...主公多半会欣然应允,亲赴董公之约。 巨野路遥,充青形势瞬息万变,李司马不妨暂且在营中稍作安顿,静候我家主公佳音?” 泪授这番表態,既回应了李儒提出的诱人条件,表达了对董卓实力的认可,再次强调了传递信息的职责,最后更巧妙地给出了一颗“定心丸”一一他“透露”出陆鸣对董卓的看法以及他个人推测陆鸣很可能会亲自前去见面! 这极大地安抚了李儒,让他此行不虚,有了一个极具分量的阶段性成果可以回报董卓。 李儒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的笑容终於多了几分舒展之意,再次拱手: 沮公真知灼见!如此,便有劳泪公、戏军师从中翰旋传达。 儒...李立等静候陆帅佳音!” 他警了一眼身边一直沉默如山、气势却如刀锋般存在的华雄,心中暗道:此行目的,已然达成大半。 豫州的暗夜中,一道关乎中原格局的新桥樑,已在譙县的山海大营里悄然搭起。 第640章 扬州风云(求订阅,求全订!) 第640章 扬州风云(求订阅,求全订!) 冬日的寒风卷过扬州大地,却吹不散瀰漫在豫章、丹阳、吴郡三郡上空的铁血硝烟。 自那场震骇扬南的鄞县兵变与余姚港誓师起,孙坚这头吞併了青州亡命徒的江东猛虎,便以不可阻挡之势,將百万復仇与野心的洪流倾泻向了豫章郡。 战火席捲之处,无论是盘踞一隅的黄巾残余,还是昔日高高在上的郡县豪族,都在孙氏父子磨礪的刀锋下瑟瑟发抖,难樱其锋! 大军左翼宛如凤凰展翅般疾取门户,由孙策与周瑜统帅的左翼大军,如凤凰含煞,锐不可当。 舒城周氏的私兵身著特製鳞甲,行动间带著一股阴鷙诡秘的气息,奇毒劲弩配合著世家联军驳杂却狂热的兵锋,构成了令人胆寒的攻击浪潮。 短短半月光景,这支年轻而充满野心的军团,便在孙策那杆亮银枪和周瑜羽扇看似轻挥实含冰冷算计的指挥下,攻克鄱阳! 这座扼守豫章郡北部门户的重镇陷落,如同打开了通往北疆的闸门。 孙策並不满足於此。在舒城周氏的后续精锐源源不断开抵战场后,少年雄主眼中燃烧著对功业的渴望,与深諳权谋的周瑜相视一眼。 两人旋即亲率主力,驱动著这支由老谋深算与新锐锐气结合的力量,剑锋直指柴桑那个掌控著浩荡长江口岸的战略要衝! 他们的目標极为明確:打通这条命脉般的水道,將孙家的势力正式楔入长江动脉,为未来席捲吴地与荆襄奠定根基! 水军各种高阶战船,例如六阶战船楼船、五阶战船艨瞳的身影,已经开始在彭蠡泽的波涛中若隱若现,为陆上的狂飆增添一层致命的威胁。 大军右翼则是復仇熔岩,怒焚南疆右翼的攻势则如同火山喷发,带著毁天灭地的怒意! 那是被青州血海深仇灼烧殆尽的青州遗族及其附庸! 在“虎威將军孔”字大旗与“荡寇中郎將武安”旗下,鬚髮戟张、筋肉虬结的巨汉武安国,单手提拎著那柄名震天下的盘龙铁锤,如同復仇的化身。 五十万身著土黄、深褐粗劣铁甲的遗族大军,匯聚成一片燃烧悲愤与决死意志的海洋! 他们的进攻简单、粗暴、不惜代价! “此战乃是我等青州儿郎的生存之战!夺回我青州儿郎活命之地!“ 武安国那暴雷般的怒吼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信! “杀!”“杀!!”“杀!!!” 震天的咆哮匯成復仇风暴,以武安国和他身边的青州悍卒为锥尖,轰然撞向豫章南境! 寧都、广昌、泰和..··..一连串县城在这股復仇铁流面前被连克! 青州兵的损失?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 付出再多生命的代价,也要碾碎面前的阻碍! 最终,这股焚尽一切的洪流,兵临豫章南部重镇庐陵城下。 这一次,猛攻之外,更添上了智取。 在战场上显示出的绝对实力与復仇者同归於尽般的气势面前,加上孔融略带书卷气的儒袍身影作为调和,以及青州遗族在谈判中透露出的某些利益承诺,庐陵的士族审时度势,选择了投诚。 这座战略咽喉之地,被青州遗族以雷霆与怀柔並用的方式纳入了囊中,彻底斩断了豫章郡的南部脊樑。 中路大军则是猛虎下山,威压中枢中路,是孙坚亲自率领的本部二十万百战精锐! 这支经歷过江左血战的虎狼之师,瀰漫著几乎凝成实质的血腥煞气。 “破虏將军孙”字帅旗高高飘扬,旗面上那头黑色的下山猛虎,獠牙賁张,血眸如火! 步卒持大盾长枪如墙推进,沉重的步伐撼动大地;江东轻骑於马背上纵横如飞,弯刀闪烁寒光;弓弩手背负著由青州韧铁特製的强弓,远超寻常。 孙坚高举著那柄夺自刘繇的精钢阔剑,坐骑长嘶! 中路大军如同他肢体的延伸,以程普为先锋、黄盖护后翼,孙坚坐镇中军,一路攻城拔寨,所向披靡! 南城、临汝、东乡等要地接连陷落,兵锋所指,正是豫章郡的心臟—郡治所南昌城! 当玄甲洪流抵达这座扬南重城之下时,孙坚却並未如所有人预料般立刻发起雷霆总攻。 他下令:围而不攻! 城高池深的南昌城头,守军望著城外那片无边无沿、瀰漫著煞气的黑色海洋,以及那面刺眼的“扬州刺史刘”字大纛,惊恐瀰漫。 他们不解:为何这只凶猛的江东虎,在撕碎了所有外围屏障后,却停在了最后一步? 孙坚立干中军高地,甲冑在冬日惨澹的阳光下泛著幽光,嘴角噙著一丝冷酷而深沉的笑意。 他的盘算极为简单高明,一来要给朝廷留几分“顏面”。 南昌毕竟是大汉一郡之治所,公然强攻,形同彻底撕破脸造反。 以“剿匪安民”檄文起兵,奉“刘使君”之命行事,是遮羞布;若再以力破城,杀戮朝廷命官,这布就彻底碎了。 围城,是给遥远的洛阳一丝虚假的体面,也是留给未来操作的空间。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难聚人心,尤其在士族林立的扬州,这点尤为重要。 保存实力,待价而沽。 一路打下豫章郡,豫章虽未完全下,但其郡县正被蚕食鯨吞,即使是孙坚,也需要消化。 更重要的是,持续强攻一座重镇,伤亡必然巨大,他手下的主力,尤其是他赖以爭锋的江东子弟兵,是宝贵的本钱,不能轻易消耗在內城墙下。 他在等,等左右两翼彻底锁定胜局。 攻心为上,逼迫投诚。 这是最核心的一步!孙坚深諳扬州地方豪强的心思- 一自保为上,依附强者。 豫章郡內部本就不是铁板一块,太守陈修威望有限。 当左右两翼的消息源源不断传来—孙策逼近长江,青州遗族拿下庐陵南昌城內的士族们就会明白:豫章已是孙家的囊中之物! 顽抗,只有城破身死、家族基业化为灰烬的下场;投降,虽可能损失部分利益,但家族得以保全,甚至可能在新秩序下分一杯羹。 於是,孙坚的士兵开始在南昌四面城墙之外大肆宣扬: 传唱左翼在鄱阳、柴桑的赫赫武功,强调孙策少主的勇武。 播报右翼连克寧都、广昌、泰和、受降庐陵的惊人战绩,渲染青州军的復仇怒火与强大实力。 重点强调,顽抗者皆是助紂为虐的黄巾贼党,破城之日必將族诛! 而顺降者,可保家族安康,甚或在新“扬南牧守”孙使君治下共保乡土! 这无形的攻心之策,比万箭齐发更有效。 南昌城內人心惶惶,恐惧如瘟疫般蔓延。豫章本地大族们彻夜密议,权衡著家族存亡。 不出十天! 南昌城沉重的城门在无数复杂目光注视下,缓缓开启。 太守陈修形容憔悴,身不由己地走在最前,后面跟著的是决定家族命运的郡中望族代表。 与其说是陈修代表南昌投降,不如说是他被城中的大族们彻底裹挟,推出来做了一个体面的、却毫无实权的投降姿態。 这符合逻辑陈修一人的生死荣辱远不及全城大族的根基重要,与其冒险守城被屠戮,不如“和平易主”,最大程度保全利益。 南昌城,兵不血刀,换上了孙家的旗帜。扬州四百年郡治,落入了孙坚的掌心! 孙坚当即以被俘获的豫章太守陈修的名义,向郡內尚存疑虑和观望的各县发文,严令各地大小官员一月之內至南昌述职、听候安排。 文中警告极明:逾期不至者,视同反贼,將以剿匪名义荡平之! 帅帐之中,孙坚麾下诸將程普、黄盖、周忠、王鈺、郑浑等一一纷纷向自家主公道贺: “主公韜武略,威震扬南!未及,豫章全郡便望风归顺!” “破虏將军以刘使君之名,行匡扶之实,迅若雷霆,治如春风!此等功业,扬州四百年来所未有!” “左翼少主公神勇如虎,右翼孔帅武安將军復仇如火,主公坐镇中枢运筹帷幄!孙氏一门双雄,当属我扬南第一柱石!“ 恭维之声不绝於耳,孙坚拄著刘繇的阔剑,听著贺语,目光扫过悬掛的巨大扬州地图,嘴角那丝冷酷的笑意,最终化作了脾睨扬南的雄豪之气。 这豫章,不再是战场,已是孙家的基业! 他用不到一月时间,以利剑迫降,以阳谋收服,將这份功业牢牢刻在了扬南大地之上c 然而,他和身旁的周忠都清楚,这只是开始,更大的风暴已在荆襄北岸与广陵联盟盘踞的丹阳悄然酝酿。 正当孙坚在南昌接受眾將如潮水般“主公一月平豫章,文武冠扬州!”的贺喜时,西北方向,丹阳郡的黝县、歙县一线,却是另一番景象。 仓促联合起来的广陵、庐江联军,五十万大军虽看起来兵甲精良却因仓促整合而略显庞杂,已在此地陈兵数日。 他们打著“应丹阳士族之请,助剿黄巾余孽”的旗號,实则是在孙坚挥师豫章的巨大压力下,被迫放下了內部的蝇营狗苟,意图抢占丹阳郡这一至关重要的战略屏障。 然而,情报如同冰冷的江水,一次次拍打掉他们的希望。 斥候探报:“潘阳已然失守!孙策、周瑜部控扼赣水上游,已兵指柴桑!北境门户尽落其手!” 从歙县出发、试图联络豫章本土士族的精干信使,大多如同泥牛入海。 侥倖回返者也带回绝望的消息:“豫章郡內...孙坚已下南昌!陈修献印!豫章...姓孙了!” “豫章各地士族,响应孙文台述职令』,纷纷奔往南昌!反抗?青州刘岱的盐引盒子都递到庐陵城下了,谁敢违逆那头要屠城的猛虎?“ “现在怎么办?进攻孙坚?以何名目?”广陵郡张超的声音冰冷,“剿黄巾余孽?豫章境內现在谁是黄巾?孙文台才是打著“剿匪』旗的官军!刘繇的刺史令在他手里!” “固守丹阳?那当初就该倾力平定丹阳,而不是为了一点盐场矿利爭得面红耳赤!”庐江陆康的懊恼几平要化作实质的怒火。 “难道南下吴郡?那边还有个更混帐的严白虎!”爭论再次在联军高层爆发,却是充满了错失良机的悔恨与对未来凶险的茫然。 五十万大军如同一只巨大的铁甲怪兽,蹲伏在黝、歙的群山隘口,啃噬著指甲,眼睁睁看著豫章的肥肉落入猛虎之口,自身却进退维谷。 就在豫章风雷激盪、丹阳群狼焦躁之时,东北方的吴郡,已陷入一片混乱与血腥的涡旋。 盘踞吴郡多年的地方豪帅严白虎,敏锐地抓住了扬州权力真空、孙坚大战豫章的绝妙时机。 他再难压抑心中的贪婪与凶性,悍然打出“剿灭勾结山越之黄巾余孽”的幌子,调集本部凶悍但不甚齐整的兵马,对吴郡內部不愿依附於他的豪强大族展开了迅雷不及掩耳的清洗! 富春水畔,昔日顾氏的庄园火光冲天;乌程县衙,陆氏的產业被粗暴占领,族中子弟奋起反抗者血染长街;由拳张家寨墙被攻破,喊杀与惨豪声撕裂了江南水乡的寧静。 严白虎的部队如蝗虫过境,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 他试图在孙坚消化豫章、广陵联军反应不及之时,用最快的速度、最血腥的手段將整个吴郡纳入自己粗糲残暴的掌控之中。 与此同时,山海领治下的东南前哨海港城,连续收到吴县顾、陆、张等陷入绝境的吴郡本土家族发来的紧急求援文书,每一封都沾染著绝望与哀求! 而一封来自山海领內部的密报,也悄然飞往东南:一支以“惊雷”为名的精锐骑兵,在一位勇冠三军的猛將率领下,正悄然加速,似要穿透武夷山麓的薄雾,直插吴郡这锅滚沸的乱局! 吴郡的血火,点燃了新的战局导火索,一场蓄势待发的雷霆,正酝酿於江东腹地,即將在这片刚刚捲入战爭漩涡的十地上,掀起更猛烈的风暴! 第641章 寒冬岁末,眾矢之的(求订阅,求全订!) 第641章 寒冬岁末,眾矢之的(求订阅,求全订!) 凛冬已至,呼啸的东海寒风裹挟著细碎的雪沫,抽打在楼船舷侧。 陆鸣佇立船头,玄擎猎猎,望著眼前这片被万倍放大的苍茫海疆。 临近年关,空气中本该氮氬一丝辞旧迎新的期盼,此刻却只余下砭骨的冷意与沉甸甸的焦灼。 “又到了年关將至的时刻..:”陆鸣心中低嘆一声,声音几乎被风浪吞没。 来到这片浩瀚陌生的天地,眨眼竟要迈过第二个年头。 上一次新年在在整军备战中草草度过,本以为第二年能稍作喘息,於山海城好生休整,搞赏三军。 谁曾想,树欲静而风不止。 空间包裹里沉甸甸的,塞满了山海领“神仓”那令人心惊的五十亿石存粮以及其他如山堆积的物资一一那是张文、卫兹等一眾留守文臣弹精竭虑积累下的基业,是他准备用来温暖並重塑幽州那数百万饥寒交迫军民的生命线。 然而,他还未及北上,南方的惊雷便已滚滚而至。 孙坚那条吞併了青州流亡精华的江东猛虎,借刘之名,雷霆万钧之势踏平了豫章! 百万大军三路齐出,左翼孙策、周瑜已剑指长江,右翼青州遗族復仇烈焰直衝庐陵,中军更是兵不血刃受降南昌。 扬南大郡,一月易主! 此势已成,其兵锋所指,下一步岂会放过毗邻的山海门户丹阳? 连带著,也將原本还算半个盟友的广陵、庐江联盟逼得仓促应战,在丹阳郡外囤积五十万重兵,焦躁不安中透著与山海领渐行渐远的疏离与防备。 旧盟已成泡影。 豫州,这刚被山海兵锋压服的膏之地,伤口还在流血,仇恨已然深种。 王允、汝南袁氏、颖川荀氏之流,被他用阳谋割了肉放了血,顏面尽失。 沮授与戏志才信中所述何其清晰? 这些以“清誉”为甲胃的士族门阀,明面上会加倍“勤勉”缴纳重赋以饰太平,暗地里,暗杀、构陷、离间......种种毒箭必如骨之蛆,不死不休。 不可调和的死仇,已成南面第一柄悬顶之剑。 充州方面,董卓的使者李儒带著华雄深夜而来,手持“討逆大元帅”的玉牌,意图昭然若揭! 名为“仰慕”,实为拉拢结盟,要么欲借山海之兵压制充青前线的皇甫嵩、朱偽,巩固他董仲颖的霸权;要么就是画下“持节、督北疆军事”甚至刺史名爵的大饼,换取山海兵出青州,替他在那僵持的战线上撕开口子。 这头西凉虎,胃口不小,算计更深。 名为“结盟”,实则是想將山海领拖入他那摊浑水,为他火中取栗。 再看北方,那“占据”的广阳、渔阳、涿郡、上谷、代郡五郡疆土,地图上何其辽阔,实则虚有其表! 除了一座血战拿下、依山傍海的阳信孤城外,真正能施加有效控制、建立稳固统治的地域几乎为零。 雪原茫茫,政令难通,民情未知。百万流民嗷待哺,重建千头万绪,所需的人力、物力、兵力,如同一道深不见底的天堑,横亘在他眼前。 太史慈这位新锐大將又被自已调去南边练兵,连带张武的【大汉铁骑】又三万精锐陷在了吴郡严白虎那片浑水里! 兵力本就捉襟见肘,如今更是左支右拙。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陆鸣揉著眉心,冰冷的指节抵在突突跳动的额角。 这大半年,山海领宛如一颗骤然升起的耀星,斩程志远,破郭大贤,败士族联军,定幽西五郡,每一步都惊险万分,也招足了风头。 如今,这风头似已成了穿心之箭! 帝国各大势力,无论是孙坚这样的乱世梟雄,还是董卓这般的朝廷军头,乃至豫州遗老、广陵故交,竟都下意识地將山海领视作了威胁或凯的肥肉,隱隱形成了合围之势。 昔日黄巾乱潮中砥柱中流的讚许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眾矢之的”的森然寒意。 一股四面楚歌的压抑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船只终於靠上譙县大营的临时码头。 风雪中,陈到如一尊覆盖寒霜的铁塔,肃然挺立。 他身后,【白锐士】玄甲森然,白在风雪中纹丝不动,寒光四射的矛戟林立如墙,散发出经歷血火淬链的沉稳与厚重。 典韦那铁塔般的身影也聂立在侧,【黑焰虎賁】如同蛰伏在阴影中的凶兽,瀰漫著生人勿近的煞气。 迎接他的不是凯旋的喧囂,而是战阵的沉凝一一这是隨时应对暗杀与反扑的姿態。 “主公!”陈到、典韦大步上前行礼,鎧甲鏗鏘。 “叔至,恶来,辛苦了。”陆鸣拍了拍两人坚实的臂膀,感受著甲胃传来的冰冷与力量,纷乱的心绪稍定,“局势如何?公与、志才都还好吧?” “沮军师与戏祭酒已在中军帅帐等候。”陈到沉稳回答,“营內已肃清,主公安心。” 陆鸣点头,在陈到亲自护卫下,带著郭嘉走向中军大帐。 郭嘉面色微显苍白,眼神却依旧清明锐利,默默跟隨著。 风雪卷过辕门,旗帜猎猎作响,营垒肃杀如铁。 帅帐內,炭火烧得正旺,驱散著深冬寒意。 沮授与戏志才早已起身相迎。 泪授脸上带著熬夜疲惫后的沉稳,眼底却精光湛然, 戏志才则依旧一副瘦削文士模样,嘴角著惯常的洞悉与淡然微笑,手中羽扇轻摇。 “主公!” “奉孝也来了啊。” 三人见礼,分主次落座。 亲卫奉上热汤后退下,帐內只余核心四人。 陆鸣摘下沾染风雪的斗篷,深深吸了一口气,將那沉重的现实与心头那份难以言喻的无奈,缓缓道出: “公与、志才、奉孝,今日召你三人议事,实因心头鬱结。 这临近年关,本该整军安民,稍作休养。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 孙坚一日扫平豫章,兵势已张,狼视扬南! 广陵、庐江旧盟貌合神离,视我为阻路石。 豫州士族之仇,已成心腹暗疾,彼辈暗箭如蝗,防不胜防! 董卓那边遣使以名爵为饵,其意难测,无非欲驱我为其鹰犬,入青州泥潭!再看北方一一” 他指了指幽州的方向,语气中带著一丝力不从心:“五郡之地,幅员辽阔,然阳信孤悬,余者皆如荒漠,百方流民饥寒,政令难出城关。 领地唯一空閒的大將太史慈携精锐在外,我本部兵力至此已然捉襟见肘! 这偌大基业,一时竟有难承之重。” 他苦笑一声:“黄巾之乱起,山海领因势而发,锋芒太露,恐已成眾矢之的! 我原意是偃旗息鼓,蛰伏待春,待黄幣再起之时从容应对。 可如今,不仅豫州仇寇不放过我,南有严白虎、孙坚虎视耽,东连董卓也寻隙而至。 帝国诸方势力,视我如仇寇、如肥肉者比比皆是。 此情此景,何止是进退维谷,直若四面楚歌!” 陆鸣的声音带著一丝罕见的疲惫与深刻的审慎。 身为主公,这份重压他极少在外人面前显露,但眼前这三位,是他最核心的智囊,亦是他最后的倚仗。 泪授將那份来自山海领关於太史慈动向的密报轻轻推到陆鸣面前,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如古井无波: “主公之忧,臣等感同身受。四方风浪虽急,然主公请看根本。” 泪授手指点向地图上山海领的位置,葫芦口、水上要塞的標记清晰可见:“僮县山海,此乃金城汤池! 背靠太华天险,万夫莫开之关隘,更有『天下第一城』神异加持,存粮三千亿,一月两熟。 內有张文总管经营,卫家精於內政,甄家货通四方,张家掌杏林济世。 加之山海水师扼守水陆要衝,此乃不可拔之根基,纵然外间烽烟蔽天,只要山海无虞,主公便有龙归大海之渊数!” 戏志才轻摇羽扇,那惯有的带著一丝嘲讽和玩味的笑容浮现:“主公,嘉有一言:庸才,焉能惹来四方瞩目、群雄忌惮? 更何谈让朝廷军头董卓、江东猛虎孙文台皆欲结盟或除之后快?此非祸事,实为明证! 正因其眾皆惊惧主公之能、山海之势已成气候,才会有此“待遇”。 主公所行之路,力挽狂澜於乱世,开疆拓土以安民,已是煌煌正道。 彼辈视我为敌?那恰恰证明我等所为,击中了这些门阀割据、军阀野心的痛处! 他们越是针对,越是反衬主公之英明正確! 这是乱世梟雄的宿命!” 他话语直刺本质,带著一股破开迷雾的犀利,將那份“眾矢之的”的压力瞬间转化为一种“正邪分野”的傲然资本。 一直安静聆听的郭嘉,此时裹了裹单薄的衣袍,清亮的嗓音带著对陆鸣状態的敏锐关怀和对战略时机的精准把握: “主公適才提及蛰伏待春之策,实乃上策。 今岁寒冬尤酷,北方幽并大雪塞途。 此非天灾,实为天助!” 他指了指地图上幽州的广雪原:“大雪封山,既是困局,亦是屏障。 三月之內,塞外程志远残部难聚攻势,冀州张角纵然有通天之能,其黄云巨人也难驱严寒穿越千里雪域! 此乃上天赐予我等的喘息之期。” 他精神微振,眼中闪烁著光芒:“当务之急,並非四面出击,而是倾山海之力,巩固根本! 主公此行所携海量粮物资,正当其用! 请主公令:一面由公与兄和志才兄定策,周旋董卓之使,稳住东南局势,拖延时日。 一面,嘉愿隨主公携此巨资粮草、山海精干吏员及部分精锐北上,坐镇幽州!” 郭嘉手指重重敲在阳信城的位置:“以阳信要塞为中枢,以如山粮草为根骨,以三月冰封为依託。 三月!足可安顿流民,收拢人心,编练新卒! 甄选能吏深入各郡县,广布烽燧,整肃城防,建立起切实之掌控! 待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之时,主公手中幽西五郡,將非地图空文,而是拥有数十万编练之兵、 数百方归心之民、粮草堆积如山、壁垒森严的钢铁北疆! 进可伺机窥翼,退可锁死边关。 届时,主公坐拥稳固的渤海之滨与大后方,內患渐平,兵力充实,手握雄兵,挟胜战之威归来,什么董卓会盟,什么孙坚虎视,什么豫州暗箭? 不过是掌中玩物,何惧之有?”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拨云见日、重塑乾坤的宏大气魄,將三个月缓衝期的巨大潜力描绘得令人心潮澎湃。 泪授頜首,眼中露出讚许:“奉孝之言,深得其中三味。 稳固幽州,如同为猛虎生双翼,炼精钢为利爪。 蛰伏非示弱,乃是为那雷霆一击蓄力!” 三位顶尖谋土,沮授点出不可动摇的根基以安其心,戏志才將困境化为正道的勋章以鼓其气, 郭嘉则敏锐抓住寒冬赐予的宝贵缓衝期,並结合陆鸣带回的山海巨资,提出了一条切实可行的、以时间换空间、化“虚地”为“实盘”的战略路径。 听著三位心腹谋臣层层递进的分析与宽慰,看著他带回的山海存粮已被纳入解决危机的具体计划之中,陆鸣紧锁的眉头终於缓缓舒展,眼中疲惫的阴霾渐渐被一股沉凝如渊的斗志所取代。 是啊,他是山海之主,是定幽西五郡的陆鸣! 黄巾千万都未曾动摇其志,四方风浪,不过是他龙腾九霄的阶梯! 他霍然起身,走到炭盆旁,暖意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 “好!好一个天赐缓衝!好一个固根本、铸北疆!” 陆鸣的声音恢復了一贯的沉稳决断:“便依奉孝之策。 北疆风雪,便是我山海铸就铁壁之炉! 董卓那头,公与、志才,你二人替我好生周旋,虚与委蛇,实在不行,就先口头含糊答应下来,具体的要我亲自到场。 豫州这边,叔至、恶来!” 他看向帐外陈到、典韦的方向:“凡有敢向大营伸手、暗箭伤人者,无论何家何门,尽数擒杀!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山海之怒的霹雳手段!” 他目光扫过三位谋臣,最后落在那份来自南方的密报上:“至於子义那边...传令按我前命行事,练兵足月,速速回返! 他的【惊雷羽骑】,我另有重用!” “臣等,遵命!”沮授、戏志才、郭嘉齐声应诺,帐內炭火映照著四人眼中重燃的火焰与破局的决心。 岁末寒冬的风雪,挡不住这颗正以山海为基、礪兵秣马、准备在新岁掀起滔天巨浪的新锐之星 第642章 甲子年大朝会(求订阅,求全订!) 第642章 甲子年大朝会(求订阅,求全订!) 甲子年,大年初一,洛阳,南宫德阳殿, 残冬的寒意尚未褪尽,新年的第一缕晨光便已艰难地刺破洛阳宫闕厚重的云。 南宫德阳殿內外,蟠龙金柱在干盏宫灯的映照下焕发著冰冷的光泽,却驱不散殿宇深处瀰漫的、一种近乎凝滯的沉重气氛。 自去岁黄幣之乱骤起,这象徵著帝国中枢的德阳殿,已整整一年未曾有过今日这般“盛大”的开场。 虽然相比太平年景的朝会,此刻侍立两班的朝臣、各州刺史以及地方重臣的人数,已然稀疏了不少。 去岁的腥风血雨,像一场席捲天下的瘟疫,不仅吞噬了无数黎庶的性命,也深深蚀刻在帝国统治的肌理之上,连带著这年节大朝,也染上了一层劫后余生的苍白底色。 殿內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高踞龙台的身影上一一汉灵帝刘宏。 紫金袞服加身,垂冠冕端戴,二十八岁的天子端坐在那张象徵著至高无上的纯金龙椅上,面容依旧带著一丝病態的苍白,额骨略高,但双目却锐利如鹰隼,扫视著阶下群臣时,竟全然不见半年前那咳血昏厥、命若悬丝的枯稿与贏弱。 他的嘴角甚至看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仿佛之前数度呕血、深居简出的並非是他本人。 那份刻意展露的“精神翼”与“威严满满”,如同涂抹在朽木上的金漆,透著一种强行支撑的僵硬感。 只有偶尔,当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微地敲击著冰冷的龙椅扶手时,才泄露出一丝潜藏的疲惫与不易察觉的神经质。 “启奏陛下!自黄巾逆乱肆虐,幸赖陛下洪福,朝廷大军奋勇,三公九卿戮力同心...... 名位列三公的老臣,手持板,字斟句酌地开始了例行的歌功颂德。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迴荡,极力描募著过去一年里的“功绩”,试图营造一片祥和。 “臣附议!天佑大汉,陛下圣明!各地吏民感念天恩,皆翘首以盼新政,共裹中兴盛举!” “幸赖陛下神武,群贼授首指日可待!四方祥瑞已现. .. 101看书 101 看书网伴你读,101??????.?????超贴心 全手打无错站 , 一位位重臣、刺史接过话头,颂扬之声此起彼伏,如同精心排练的乐章。 他们语带恭敬,神情肃穆,將去岁的惨烈和当前的焦灼巧妙地淡化为帝国拨乱反正过程中的小小波澜。 殿內气氛似乎真的缓和下来,如同新年初升的太阳,温暖而光明。 就连何进也微垂著眼,仿佛沉浸在这“祥和”的表象之中。 然而,当轮值官员按照流程,请各地封疆大吏、尤其那些处於黄幣重灾区周边的刺史们述职时,那层薄薄的假象,如同被寒风刺破的窗纸,瞬间破碎。 “臣...豫州刺史,死罪!”豫州刺史王允的声音带著难以掩饰的颤抖,他重重叩首,“豫州虽击破颖川波才部,然豫州境內黄巾流寇层出不穷,屡犯城池!郡县残破流离者三十七万四千六百余人...今岁赋税,十...十不存三!” 那经过春秋笔法美化过的数字从他口中挤出,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著刚刚营造起来的“祥和张让侍立一旁,眼皮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充州刺史的声音更是沉痛如丧钟:“陛下!充州牧野之地,张梁猖獗,州治动摇!各地豪强坞堡林立,州府政令已...已难出郡城!” 昔日荀氏、袁氏在豫州坞堡密布的景象,似乎在充州重演。 青州別驾陶丘洪代替以身殉国的青州刺史述职:“孔融败退沿海,张宝肆虐,郡县残破过半...粮秣断绝,军士缺餉少械,剿匪...艰难!“ 事先陶丘洪早就得到他人暗示,不得讲出青州的实际情况,大汉的体面还是要维护,青州並没有“沦陷”,只是世事艰难罢了。 所以他只提到了张宝横行青州、孔融败退,以及军需匱乏的窘境,仿佛青州还停留在在数月之前。 徐州牧陶谦的奏报虽较为克制,但也难掩悲愴:“徐州虽有微功,然战事反覆,民生凋,流民百万之巨..... 一个个州郡的惨况被摊开在冰冷的金砖地面,如同揭开一道道尚未癒合、深可见骨的伤疤。 去岁的浴血奋战,换来的並非真正的胜利,而是地方残破、秩序崩溃、民生凋、中央权威急剧坠落的可怕现实。 殿內那股刻意营造的“祥和”气息彻底消失,只余下令人室息的死寂。 暖帐再厚,也遮不住空气中瀰漫的铁锈与血腥气一一那是帝国统治根基在被无情啃噬的气味。 在所有述职结束,那一片连呼吸都几乎停滯的寂静中,一个身影猛地从宗亲班列中扑出,重重地即在金砖之上! “臣!益州刺史,汉室宗亲刘焉,冒死进諫!” 苍老的声音带著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穿透了死寂。 阶下一片抽气之声,刘宏原本略显僵硬的面容也微微一凝,目光锐利地投向下方。 刘焉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额前已因方才的猛叩渗出血跡: “陛下明鑑!黄巾妖逆虽势暂挫,然其茶毒之深,远甚刀兵! 此乱之后,郡县崩坏,吏治涣散,豪强乘势割据一方! 朝廷法度不出州郡,政令难达乡野!此乃心腹大患,远胜百万黄巾!” 他痛陈的,正是方才述职所揭示的残酷事实一一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已跌入前所未有的冰点。 他再次叩首,声音带著孤注一掷的力量:“值此存亡之秋,拘泥旧制,无异於坐困愁城! 臣斗胆,泣血叩请:请废刺史虚衔,改设『州牧”! 赐节,总览一州军民政务,生杀予夺,便宜行事! 唯此,方能使州郡成为坚壁强垣,服不法,清剿余孽,安靖地方! 舍此,恐...恐祸在萧墙之內,乱自州郡之间!” “以州牧治州”一一强化地方实权以应对失控的局面,这就是刘焉画出的救时药方。 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死水,瞬间激起千层浪! “不可!” 一声雷霆般的怒喝响起。 一位鬢髮如雪的老臣排眾而出,正是当朝太尉杨赐。 他鬚髮戟张,目毗欲裂:“刘君郎!此乃亡国之论! 州牧之制,集权於一人,形同裂土封王! 昔日周室陵迟,诸侯並起,方酿春秋战国之祸! 若开此例,大汉將成第二个东周,天下分崩离析之日不远矣!” “此制一旦实施,將比分封制度对大汉的伤害更大,恐怕一段时间之后大汉將成为第二个周帝国!”他的论点尖锐无比。 “杨公所言极是!”司徒袁紧隨其后,声音沉冷,“刺史本为监察郡守,若赋其统兵理政之实权,久必生跋扈之心!况如今豪强四起,再设州牧,岂非为虎作翼?此乃饮鳩止渴!”他强调的是地方豪强若成为州牧,无异於火上浇油。 “祖宗法度不可轻废!” “天下尚未大定,岂可自毁藩篱?” 一眾元老大臣纷纷附和,激烈反对之声充斥大殿,矛头直指刘焉,更直指这名为救急、实则分权的恐怖提议。 德阳殿內,瞬间剑拔弩张。 然而,在激烈的反对浪潮中,另一拨人却诡异地沉默著。 大將军何进玄甲蟒袍,身形如山般立,他眼脸微垂,手指轻轻摩著腰间镶玉剑格上的玄鸟暗纹,如老僧入定。 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仿佛这场激烈的爭论与他全然无关。 但他身后那些代表了外戚利益的核心重臣,也保持著同样的默。 何进冷眼旁观,不是因为看不出州牧制度的危害一一作为名义上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权力分散对中央权威的致命打击。 他看到的,是“利益”! 他本人是外戚之首,更是汉灵帝大舅哥,若论第一批州牧人选,他岂能不在考虑之列?此刻反对,岂非自断臂膀? 他身后的汉室宗亲们,如幽州刺史刘虞、充州刺史刘岱、荆州刺史刘表以及列席的诸刘王侯, 更是目光闪烁。 有的流露出意动之色,有的则难掩兴奋。 州牧之位,对他们这些血脉尊贵却又未必位高权重的宗亲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诱惑的蛋糕。 毕竟他们这些人最有可能成为州牧制度的既得利益者! 高高在上的龙椅中,刘宏的身体微微前倾,手指那细微的、神经质的敲击声似乎停顿了。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激愤的反对派,又掠过沉默的何进及那些神情各异的宗亲, 也许是被这半年来的焦头烂额折磨怕了,他內心深处对地方失控的恐惧已压倒了一切理智。 也许是被那些冠冕堂皇的“中兴盛举”颂扬麻痹,竟觉得权宜之计真的可以“药到病除”。 也许...仅仅是政治手腕,一个巨大的、诱人的画饼。 他看向刘焉的自光,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一一一个能將地方动盪这口烧红的铁锅甩出去的契机。 “够了!”刘宏的声音猛地拔高,带著一种刻意营造的、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爭论。 他目光如电,直刺阶下:“黄巾肆虐,天下板荡,非循规蹈矩可治!刘焉之议,虽有干碍祖制之嫌,然其情可悯,其策切中时弊!” 他挥手,仿佛要驱散那些反对的阴影:“为社稷安危计,为黎民苍生计,州牧之制,立!” 刘宏最后的那几个字一出,如炸雷般响彻大殿! “陛下!三思啊!”杨赐等人悲呼欲绝,几乎跪地叩求。 但刘宏置若罔闻,语速极快地继续下令:“朝廷遂从焉议!选列卿、尚书为州牧,各以本秩居任。 非贤能者,不能膺此重任! 詔令:以刘焉为益州牧!刘岱为充州牧!刘表为荆州牧!” 名单念出,被点名的三人如遭雷击,隨即一个个面露狂喜,刘焉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重重叩首,声音哽咽:“陛下英明!陛下圣裁!天佑大汉,陛下万年!” “陛下圣明!大汉万年!” “天恩浩荡!陛下明见万里!” “州牧之立,实乃中兴之始!” 其他宗亲,无论是否在第一批名单之中,此刻都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颂扬声浪。 刘岱、刘表反应稍慢,也立刻抢步出列,声音带著难以置信的激动和狂喜:“臣刘岱(刘表),即谢天恩!必鞠躬尽,死而后已!” 他们仿佛看到了坐拥一州、手握实权的未来。 大殿瞬间被宗亲们的歌功颂德声淹没,仿佛一个巨大的、荒诞的庆典刚刚拉开序幕,之前的血腥与爭论被一扫而空。 刘宏端坐龙椅,在群情激奋的歌颂声中,脸上维持著那份威严与满意。 然而,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掠过自己紧握龙椅扶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的右手时,一丝极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疲倦与空洞,悄然掠过眼底。 这“英明神武”的决定背后,是王朝加速滑向深渊的推手。 在一片狂热的“陛下英明”、“大汉万年”的欢呼声中,大朝会终是落下了帷幕。 侍立御座旁的张让,敏锐地捕捉到天子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疲惫,躬身欲扶。 刘宏却微微摆手拒绝了,他强撑著威仪,率先在宦官簇拥下向后宫移驾。 宗亲们簇拥著三位新晋州牧刘焉、刘岱、刘表,带著压抑不住的兴奋,彼此拱手贺喜,热烈地低声议论著权力版图的重新划分,脸上洋溢著前途似锦的光芒,陆续走出这象徵著帝国命运之门的德阳殿。 喧器渐退。 一直在喧囂最高潮时也仿佛置身事外的大將军何进,此刻才缓缓抬起头。 他那因习武而略显粗糙的手指,终於从剑格的玄鸟暗纹上移开。 嘴角慢慢勾起一丝极其冰冷的、几乎算是嘲讽的弧度。 他目光扫过那些沉浸在喜悦中的宗亲背影,如同猛兽看著一群奔向陷阱的猎物。 “呵..:”一声低沉的冷笑,若有似无地逸出齿缝,带著浓烈的轻蔑与洞悉一切的残酷。 无须言语,他袍袖微拂,玄色蟒袍带起一片漂冽的暗影。 身后,代表著外戚集团的核心將领与重臣们如同无声的潮水,无声而迅捷地转身、队列、迈步。 沉重的甲叶摩擦发出低沉的金铁之音,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叩击在冰冷的金砖上。 这股沉默的玄色洪流在何进的带领下,决绝地退出了这已经奏响了帝国輓歌序幕的南宫德阳殿,只留下殿外残冬的阳光,冰冷地映照著朱门玉阶,以及那扇象徵著大汉天威的、正在无声闭拢的巨大殿门。 殿內,那象徵新年新气象的宫灯,火光摇曳,映照在空旷的大殿蟠龙柱上,投射出巨大而扭曲的暗影,如同帝国未来的缩影,狞而诡异喧囂过后的死寂,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加沉重,仿佛蕴藏著吞噬一切的黑暗。 第643章 何进的「野望」(求订阅,求全订!) 第643章 何进的“野望”(求订阅,求全订!) 洛阳,大將军府,白虎堂德阳殿新岁大朝会那曲分裂山河的輓歌余音犹在,大將军府的议事厅一一那座以挣狞白虎浮雕镇堂的玄铁厅堂內,已匯聚了一股足以让朝堂侧目的暗流。 厅堂穹顶高阔,悬掛的八十一盏鎏金铜牛灯將室內映照得亮如白昼,却驱不散玄铁包镶墙壁散发的森冷威压。 空气里混杂著上品的龙涎香、武將们甲胃缝隙渗出的微腥汗味、以及文臣袖笼间清雅的松墨气息。 人影幢幢,身著絳紫、深緋官袍的外戚重臣与披掛玄青、黑褐明光鎧的边地將领们,此刻竟诡异地匯聚一堂,济济满座。 若非厅內侍立的皆是何府心腹甲士,那铁塔般的身形与腰悬的环首刀散发出迥异於羽林郎的彪悍之气。 若非主位之上踞坐的是蟒袍玄甲、威势更胜半年前的大將军何进而非袞冕加身的汉帝,恍间,真让人以为这是德阳殿偏殿,再次召开了一场决定帝国命运的小朝会! 肃穆中带著兴奋的寂静被一个清雅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打破。 首席谋士陈琳越眾而出,素白长袖拂过中央巨幅《汉疆坤舆全图》上并州的位置,声音带著刻意煽动的热切:“恭喜大將军!贺喜大將军!” 陈琳的指尖在舆图上洛阳方位轻轻叩击:“陛下此番纳了刘焉那『废史立牧”之策,虽说是为解眼前燃眉之急,却已然在我煌煌大汉的法度根基上,撕开了一道再也无法弥合的口子! 他眼中闪烁著洞悉一切的光芒,语速加快:“此口一开,什么祖宗成制,什么郡国相制? 都將在这“权宜之计”下灰飞烟灭!大將军!此非朝廷之灾,实乃您千载难逢之机! 州牧之权柄,如虎添翼,可裂山河,可掌生杀! 这天下诸州之牧首,必当有大將军一席之地!” 陈琳描绘的雄图仿佛已在眼前展开,厅內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低语。 然而,何进低沉的笑声却如同滚雷在喉间滚动, 他微微后仰,手肘支在雕饰著咆哮虎头的玄墨玉案上,脸上掛著冰冷的晒笑。 “州牧?” 何进的目光如电扫过满堂亲信,那目光有期冀,有贪婪,有热切,最终都凝结在他讥消的话语里:“文优此言差矣。这名头,听起来是诱人! 但那龙椅上装神弄鬼的病秧子,对我何遂高防备之心,几同水火!” 他手指重重敲击桌面,发出沉闷的“篤篤”声,仿佛叩在每个属下的心上:“放本將军出洛阳,执掌一州,总览军政,坐镇一方? 本將军还是劝尔等不用做这等春秋大梦! 在座的任何人都可能会被我们那位陛下任命一州之牧,唯独本將军绝无可能! 陛下可是一直防著本將军成了第二个竇武、梁冀! 本將军乃是大汉朝的定海神针?呵,就得钉死在洛阳城!” 他霍然起身,魁梧的身形在灯火下拉出巨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舆图上北方的并州地界:“不过,本將军出不去,不代表...本將军的人,不能穿上这州牧的紫袍金印!” 他眼中野心之火熊熊燃烧,如同两团跳动的鬼火,锁定了那片扼守司隶北门、俯瞰中原的咽喉之地:“这并州州牧!本將军要定了!必须死死握在手中!” 何进的虎目如炬,视线锐利如刀,瞬间锁定厅內四位关键人物一一鲍信、王匡、袁遗、丁原! “允诚、公节、伯业、建阳!” 何进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威压和极致的诱惑:“尔等皆为国之干臣,久在并州,苦心经营! 今日,本帅许下诺言:无论是谁!不拘出身!只要能在这黄巾战场上,立下足以震动朝野的不世之功! 让本帅在朝堂上、在那病榻前的龙椅上,挣足脸面!挣得那病秧子哑口无言,只能捏著鼻子赏赐!那么一一” 他拉长语调,一字一顿,重若千钧,仿佛已將牧守大印亲手掂量:“这并州牧的印綬节鉞,我何遂高拼尽外戚之力,也必为你披上! 裂土一州,代本將军镇守北疆! 届时,开府建牙,名正言顺的一方诸侯,唯君尔!” 画饼的气息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 鲍信呼吸骤重,眼中精光暴涨;王匡紧握的拳骨节发白;袁遗竭力维持的儒雅面庞下,粗重的鼻息清晰可闻。 唯有丁原,那沉鬱如渊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唯有一双深藏的眼眸似有幽火跳跃,他身后那位昂然如战神的身影,握戟的手臂青筋微凸,戟锋寒芒吞吐不定。 “尔等皆是大好儿郎!” 何进適时地扩大范围,洪亮的声音覆盖全场,安抚那些未被点名的將领:“不必气!未得牧守之诺者,岂无鹏程万里?勤练兵戈,广募铁骑,聚拢粮秣,此乃安身立命之本! 立下功劳,本帅自有封赏! 这大汉疆土幅员万里,岂独一州耶? 有的是锦绣山河,待诸位驰骋!” 他双手张开,仿佛要將整个舆图拥入怀中,指点江山:“记住!前期莫要爭那短长意气,让卢植、皇甫嵩、朱偽这些“国之柱石』,还有那董屠夫在西边啃骨头去!” 何进至地图前,手指带著战略家的篤定掠过青州、冀州,最终停在张角盘踞的冀州核心。 “那太平道的大贤良师张角,盘踞冀州根基深厚,岂是三两月便能拾的? 让他们去碰个头破血流! 尔等要做的,是养精蓄锐,积蓄雷霆之力! 待那黄幣贼势颓,待到张角三兄弟穷途末路之际一一他猛地回身,眼中爆射出洞悉一切的寒芒,如同毒蛇锁定猎物:“便是尔等...张弓搭箭之时! 谁第一个把张角、张梁、张宝那颗价值万户侯的头颅给本帅捧来! 之前的蛰伏、迟滯,都烟消云散!那便是...一步登天的通天之功!” 为了佐证,下首席位中,一个粗豪的声音响起,正是与何进暗通款曲的充州士族代表:“诸位莫看那异人陆鸣去年战果何等煊赫?破程志远,阻郭大贤,豫州十万联军都叫他打得头破血流!听起来唬不唬人?可结果如何?” 他声音充满鄙夷和不屑:“不过是一介只知廝杀的莽夫!不懂庙堂权谋之深! 被豫州那群士族老爷们联合朝中故旧,轻轻鬆鬆,几道奏章,一番构陷,就將他钉在『跋扈”、“割据』的罪名之上! 任他有泼天功劳,此刻也陷入四面楚歌,成了眾矢之的!再能打又如何?终究根基浅薄!这天下,光有刀把子没用!” 他环视眾人,语重心长:“关键要上头有人,大树底下好乘凉,那才是能保住自己战果的根本!” “正是此理!” 何进声调陡然拔高,带著无比的骄傲与霸道的承诺:“你们有本帅在!有本帅在朝堂之上为你们张目! 战功战报,本帅亲自呈送御前! 朝廷该有的封赏爵位,本帅会为你们爭,而且要爭得比別人厚一倍! 至於锦缎珍宝,玄甲良驹?更是不在话下! 本帅自掏腰包搞赏三军!记住..: 他环视眾人,目光如炬,带著不容置疑的威压:“你们的身后,是大將军府!是整个外戚集团的倾力支持!这洛阳城,还有比我们更能保得住你们功业的地方吗?!” 最后,何进图穷匕见,手指带著引导般重重戳向青州那块地图:“还有这片天赐的无主之地! 青州!” 他的声音充满了赤裸裸的诱惑:“张宝肆虐,孔融败逃!当地的士绅?死的死,逃的逃! 看看那地图上!空悬的何止是城池?那是沃土!是良港!是铁矿盐场!是睡手可得的数十方流民兵源! 冀州张角盘踞已久,势力盘根错节,暂时不去硬碰。但这青州一一” 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然白牙,如同即將扑食的猛虎:“谁抢占了,圈了地,安插了自己的人手,拉起了杆子,那就是他的! 朝廷现在焦头烂额,需要有人剿匪,需要有人稳定地方! 谁占住了,上报给本帅,本帅自然有办法用大將军府的名义,给你补上那张朝廷的『名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莫要让旁人捷足先登!” 就在一眾將领眼中贪婪之火熊熊燃烧,恨不能立刻发兵之时,一个略带沙哑却异常严肃的声音响起。 “大將军明令,言出如山,自有法度!”谋士王谦排眾而出,对著狂热的气氛精准地浇下一瓢冰水,他先对何进恭敬拱手,隨即转向眾將,语速沉稳,字字清晰,“然有一地,须得特別说明一一曲阜!” 他指向青州舆图鲁郡的位置:“孔圣故里!孔门根基!关乎天下士林清议,千年礼法之正朔! 无论哪位將军建功,若得此城,务必好生维护孔庙圣跡,礼敬孔氏嫡脉尊严,不可有丝毫轻忽! 万万不可视同寻常疆土侵夺占据! 此非肘,实乃...人伦大义,朝廷体面之所系! 更是士族心中不可触碰的圣地!”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潜台词无比清晰:除了孔圣故里这块金字招牌必须高高供起给天下人看, 青州其它地方?大將军適才所言一一谁占了,那就是谁的囊中之物! 此言一出,如同一柄开了双刃的剑。 一面强调孔丘的特殊性,另一面则彻底將何进暗示的青州土地“谁占即所得”原则点破,並赋予了正当性! 场中所有拥有兵权者的野心,被彻底点燃! “末將(下官)谨遵大將军將令!”以丁原为首,鲍信、王匡、袁遗紧隨其后,隨后是所有列席的文臣武將,齐刷刷单膝跪地(武臣)或深躬及地(文官),声震屋瓦! “为大將军效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西凉某位军阀代表脸上更是毫不掩饰的狂喜与对財富土地的渴望。 “末將即刻返回营盘,扩军!囤粮!炼甲!誓为將军取那张角首级!”鲍信等士族出身將领已开始盘算如何最快整合坞堡、拉拢豪强。 “末吏必广罗壮勇,严整吏治,待我大军入境,单食壶浆以迎王师!”文官们也纷纷表態,准备后勤助力。 “青州沃土,并州前程,正待吾辈开疆!拼一个马上封侯,搏一个封疆州牧!”更有悍將激动高呼,喊出了所有人心底的欲望。 厅內烛火在刀枪剑戟上映出跃动的冷光,將厅內人影拉长如群魔乱舞。 白虎堂中瀰漫的已不再是议事氛围,而是一场大规模掠夺、爭功与权力瓜分的血誓誓师! 何进看著这满堂鹰犬爪牙,被他的承诺点燃的勃勃野心映照得脸上泛著红光,嘴角勾起一丝极深极沉的、掌控一切的弧度。 洛阳皇宫的那张龙椅並不是何进的目標,但这並不影响何进嘲讽这张龙椅正被刘宏亲手刻下裂痕。 而真正的棋局,已在大將军府的铁血盟誓中,掀开了染血的幕布! 并州之牧,青州之利,黄幣之首功,不过是棋盘上触手可及的第一批筹码。 对於何进来说,先达到人臣的巔峰再说其他,不然一切皆是空谈。 大汉数百年养土,只靠一个张角如何能够成事,他何进还需要继续做大汉的“忠臣”,刘宏的大舅哥! 而这天下烽火,最终將由他何遂高一一这位钉在洛阳的“定海神针”,亲手拨弄乾坤! 第644章 李儒入京,密会十常侍(求订阅,求全订!) 第644章 李儒入京,密会十常侍(求订阅,求全订!) 甲子年,正月初一,洛阳。 新年的洛阳,从表面上看,与任何一个承平岁月的岁首似乎並无不同。 朱雀大街上,积雪被僕役们早早扫清,露出平整的青石板路。 道旁商铺鳞次櫛比,虽不如往年那般顾客盈门、货品满架,却也掛满了新桃符,贴上了应景的春联。 偶尔有穿著尚算体面的士人携家眷出游,孩童们拿著新得的彩灯或布偶,清脆的笑声在寒冷的空气中偶尔响起。 东西两市虽人流量锐减,但尚有几家殷实的商號坚持开张,伙计们无精打采地吆喝著,试图在年节氛围中分一杯羹。 皇城根下,南宫外的广场上,象徵性地摆了几座巨大的鎏金香炉,裊青烟带著昂贵的龙涎香气升腾而起。 宫廷乐师在宫闕之上奏著平和的雅乐,乐声悠扬,飘散在空旷的广场与街道上空,营造出一种勉强的祥和与威仪。 巡城的羽林卫鎧甲鲜亮,步伐整齐地踏过宽阔的御街,向世人昭示著皇权並未在这乱世中断绝。 远处的里坊间,隱约也能听到大户人家內传出的丝竹宴饮之声,酒肉香气仿佛能穿透坊墙。 一些靠近皇城或官署的富贵之地,张灯结彩,僕役穿梭,依旧维持著歌舞昇平的假象。 仿佛黄巾的烽火、各地的飢谨和流离失所,都被这高大的洛阳城墙隔绝在外,未能沾染这帝国心臟一丝一毫。 然而,若有人稍加留意,便能窥见繁华表皮下的裂痕。 朱雀大街虽整洁,却少了车马喧囂的盛况,更多的是匆匆而行的公吏或面色沉鬱的商人。 商铺虽然开张,內里货品却远不如昔日丰盈,多是些寻常布匹或本地土產,来自远方州都的奇珍异宝几乎绝跡。 东西两市深处更是冷清,大片商铺关门落锁,蒙尘的匾额诉说著生意的萧条。 街头巷尾聚集的贫民明显增多,他们裹著破旧的冬衣,瑟缩在背风的墙角,麻木的眼神偶尔掠过街上的“太平”景象,深藏著难以言喻的悲苦与绝望。 空气中那缕缕龙涎香气,並不能掩盖整个城市瀰漫的那股更深沉的、铁锈与担忧混杂的气味那是在动盪年代里,权力与生存压力共同酿造的紧张气息。 帝国的光鲜之下,暗潮汹涌,如冰层下躁动的激流,无声却势不可挡。 深夜,张让府邸,密室。 与外间刻意营造的年节喜庆截然不同,张府深处这间密室,犹如隔绝人间的幽冥地穴。 墙壁以厚绒遮蔽,隔绝了任何声响泄露的可能。 只点著几盏南海鮫人油为燃料的长明灯,跳跃的昏黄火苗將室內渲染得光怪陆离,也將围坐之人的脸映照得或阴势如铁,或贪婪如豺。 十常侍尽数在场。 赵忠、段、赛硕、毕嵐...这些帝国的蛀虫,此刻像是嗅到了血腥的毒蛇,盘踞在各自冰冷的楠木圈椅上。 居於上首者,自是权倾朝野的常侍之首,中常侍张让。 他依旧穿著標誌性的深紫色暗金纹饰常侍袍服,指间一枚硕大的墨玉扳指在灯光下泛著冷幽的光泽。 他的麵皮白皙得近乎没有血色,一双狭长的眼睛半开半闔,似睡非睡,却藏著能洞察一切的寒芒。 密室中央,赫然堆放著十几个打开的沉重木箱, 內里珠光宝气,晃得人眼花繚乱:有光润如水、大如鸡卵的东珠盈斛;有赤如火、剔透无暇的珊瑚宝树,其色在烛光下流转如血;有码放整齐的金砖、金饼、金瓜子,在幽暗里散发著令人室息的富贵之芒;更有来自西域的珍奇玉石、巧夺天工的掐丝珐瑯器血、整匹整匹的苏杭锦绣这些財宝,构成了一个无声却震耳欲聋的背景,昭示著来客的分量和目的。 立於財宝之前,面对十位权宦审视目光而从容不迫的,正是日前刚在譙县山海营露过面的李儒。 此刻他换了一身低调的深青色锦袍,脸上那份在帅帐中的锋芒和推心置腹早已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深谱权谋的恭敬与恰到好处的谦卑。 他向四周深深一揖,嗓音低沉而清晰: “鄙人李儒,董公魔下谋土,亦是董公女婿,借新春吉日,代我主公董大元帅,向各位中常侍大人拜年。愿诸位千岁康泰,福泽绵长。” 段喉头滚动一下,贪婪地盯著那棵品相绝佳的珊瑚树。 赵忠则捻著鬍鬚,老脸上挤出一丝虚假的笑意:“董大元帅有心了!如此厚礼,折煞我等。” “区区薄礼,难报皇恩之万一,更不足表董公对诸位中常侍大人长久以来维护朝廷、匡扶社稷之辛劳於万一。”李儒应答得体,滴水不漏。 他隨即拍了拍手,身后两名沉默如铁塔般的西凉壮汉小心翼翼地將最后一件“薄礼”抬了上来。 那是一尊高达六尺有余的鎏金珊瑚宝树! 整株珊瑚造型奇崛瑰丽,犹如燃烧的血色火焰被瞬间凝固。 主体由万年红珊瑚雕琢而成,形態磅礴,分叉延伸处镶嵌著无数珍珠、宝石、美玉,在鮫人灯下折射出七彩炫目的光芒。 树体通身覆盖著厚厚的赤金,以无比精妙的手法鏤刻成祥云、瑞兽、飞天图样,金丝勾勒,富丽堂皇到了极致。 宝树基座更是价值连城的整块羊脂白玉雕成,刻著“国泰民安,江山永固”八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笔力千钧却文透著股諂媚。 整件器物,华美绝伦,堪称国宝。 “此乃我家主公倾尽心力,寻遍南海才觅得的绝世奇珍,名日『江山万代赤金祥瑞珊瑚树”。 李儒的语气带著一丝恰到好处的激动:“万望张公公笑纳,代为献於陛下御前,以贺新年,彰显董公及我全体將校,赤心一片,唯陛下马首是瞻!” 这份礼物,不再是给十常侍的,而是通过张让之手敬献给汉灵帝的。 用意极为明显一一为董卓在皇帝心中加分。 张让那半闔的眼睛终於完全睁开,两道锐利如针的目光落在那尊无法以金钱衡量的鎏金珊瑚宝树上。 即便是他见惯了世间珍奇,眼底也不可抑制地掠过一丝惊艷与贪婪。 他伸出手,极其缓慢、珍重地抚过珊瑚那冰冷却炽热的表面,指腹间感受著那细微起伏的肌理和黄金的沉重质感。 “呵.” 一声轻不可闻的唱嘆从张让薄薄的唇间逸出。 他终於开口,声音如同坚冰摩擦:“董仲颖...倒是颇懂陛下心意。此物,甚好。咱家自会为他在御前『美言』几句。” 寒暄结束,重礼奉上,密室內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李儒目光扫过眾常侍,那份谦卑中透出森然的寒意。他清咳一声,如同开启一道沉重的闸门: “大过年的,本不该以军务烦扰诸位大人清净。然则..:”他话锋一转,字字句句都像是淬了毒的冰棱,“前线之事,关乎社稷根本,关乎陛下安寧,鄙人不敢不报。” 他顿了顿,仿佛在整理措辞,实则让那无声的压力在寂静中发酵: “董公奉圣命出任討逆大元帅,提兵亲临充、青前线,本怀一片赤诚,欲与皇甫嵩、朱、卢植三位老大人戮力同心,荡平贼寇,还陛下一个清平盛世。 然而!董公所见所闻,令其...扼腕嘆息啊!” 李儒声音拔高,带著深恶痛绝的愤慨,目光如电刺向虚空,如同看到了前线的场景: “诸位大人可知?皇甫嵩何在? 拥重兵十数万,顿足於冀州西南隅,每日不过虚张声势,与张角贼首隔空对垒,美其名日『避敌锋芒,伺机决战”,实则畏敌如虎,巡不前,白白耗费海量粮秣! 大军久屯,毫无寸进,百姓受其征粮之苦,流离失所!其心回测! “朱偽那廝!” 李儒声音愈发冰冷:“坐镇充州腹地,不思与董公共击青州张宝逆贼,反而处处设卡,阻董公兵锋,纵容其部下劫掠地方,与兗州当地豪强大族『眉来眼去』,勾连甚密! 其魔下將领,多为其世家故旧,儼然將充州视为其私產,军政自专,何曾有半点將朝廷旨意放在眼中? 董公欲整合各军,竟遭其多方肘!朱名为朝廷支柱,实为割据之魁!” 他环视听得面色凝重的十常侍,尤其重点观察了张让那逐渐阴沉似水的脸,继续投下更重的筹码: “最可恨者,莫过於坐镇北疆的卢植!卢植匹夫!”李儒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刻薄,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憎恶,“其罪,罄竹难书!” 密室內气氛陡然降至冰点。 十常侍虽祸乱朝纲,但也深知卢植三人乃当世名將,颇有清望, 李儒此言,石破天惊。 “其一,跋扈专权,蔑视朝廷监军!” 李儒直接点出十常侍心中最痛处:“自董公赴任,方知原委! 诸位大人当初力排眾议,遣诸位郎君为监军,本意上承天听,下监兵事。 然卢植这老匹夫,仗著些许虚名,竟诬陷诸郎『干涉军务”,甚至罗织罪名,以酷烈手段將我忠心的郎君们尽数屠戮! 阳关驛一案,王郎君、李郎君他们死得何其惨烈! 卢植行此禽兽之举,非但未报朝廷,反封锁消息,顛倒黑白,向陛下虚报什么『黄幣逆袭”, 蒙蔽圣聪! 此乃视皇权,残害钦差,形同谋逆!『 此语一出,密室气温骤降几度。 赛硕等人眼中喷出怨毒的光芒,这哪里是损失几个亲信的事情,更是断了他们发財的路! 卢植清洗监军,让他们控制军队、培植势力的计划彻底破產,更是狼狠扇了十常侍一记耳光, 直接导致后来汉灵帝对他们收权和重用董卓等兵头! 李儒精准地戳中了这个血淋淋的伤疤。 “其二,” 李儒不给眾人喘息之机,继续拋出重磅,並巧妙地將祸水引向异人陆鸣:“嫉贤妒能,公器私用,慾壑难填! 那討逆將军陆鸣,乃陛下新近简拔於微末的异人功臣,以奇兵破程志远、连定幽州西五郡, 解百万黎庶於倒悬,其功勋卓著,天下共鉴! 然卢植这老匹夫,因其弟子刘备、公孙瓚与之不睦,恐陆將军功高,挤压其弟子的普升空间, 竟公报私仇,百般刁难!” 李儒语速加快,如同控诉: “剋扣山海领应得的粮草军械,断绝兵员补充来源! 更有甚者,捏造罪证,诬陷陆將军『勾结胡虏”、“私募兵马”、『意图割据”! 甚至秘密传令其心腹將校,在陆將军鹰战黄幣,以弱旅血战之时,故意见死不救,坐视其自生自灭! 更派奸细潜入山海领地,散布流言,挑拨离间其军民关係! 手段之卑劣,令人髮指!” 他將陆鸣在幽州的困境,大半归咎於卢植的嫉妒和打压。这符合逻辑,也迎合了十常侍打压士林名將的心思。 “其三,” 李儒拋出最后的、最诛心的指控,声音如同毒蛇嘶嘶作响:“其行至此,已非简单的妒贤嫉能! 那异人陆鸣,根基浅薄,却凭赫赫战功掌握幽西五郡,卢植深惧其坐大,威胁其在北疆的势力范围! 故而他不择手段,欲除之而后快!” 他稍作停顿,让那可怕的指控深入人心,然后才图穷匕见:“为何?因为他卢植本身,就早已存了割据幽州之心! 他想效仿古之藩镇,驱除如陆鸣这般忠於陛下却威胁其权柄的新锐势力,剪除朝廷耳目,待其弟子羽翼丰满,便將幽州经营成其家臣世袭之地! 他那两个好弟子,一个號称皇室宗亲的刘备,一个號称『白马將军”的公孙瓚,不就是其养在幽州的两条恶犬吗? 卢植排挤陆鸣,就是要为这两条狗腾出地方,啃噬幽州这块肥肉!”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在密室迴荡。是赵忠! 他怒极之下,竟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硬木几案上,杯盏跳动,酒水飞溅,他麵皮紫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老贼!安敢如此!” 毕嵐、赛硕等人眼中怒火熊熊。 割据!卢植想割据!这是比他们贪赃枉法更可怕的罪名! 这戳中了十常侍心中真正的恐惧点一一他们权力的根基在於依附皇权,若各地大员纷纷效仿割据,他们的“恩宠”將一文不值! 李儒这番话,简直是醍醐灌顶! 將卢植的行为动机与十常侍最深切的核心利益联结在一起! 董卓和皇甫嵩他们斗得越狠,对十常侍越有利;但卢植想割据自立,那是掀翻整个桌子,连十常侍立足的根基都动摇! 张让的神情依旧如千年寒潭,但眼底深处却翻滚著骇人的寒流和一丝...兴奋。 他缓缓地將那只摩珊瑚树的手收回,拢在宽大的袍袖之中,指节因用力而隱隱发白。 李儒呈上的罪状,条条血淋淋,切中要害,尤其是害死监军和意图割据这两条,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復仇快刀! 他终於开口,那低沉而缺乏温度的声音像是冰棱相击: “董公...真乃陛下信重的好臣子。 这等...军国大事,若非董公明察秋毫,我等深居宫中,竟真要被这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蒙蔽至深了。” 他看向李儒,狭长的眸子锐利如针:“这些事,董公...可有確凿凭证?” 李儒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用火漆密封、看似极为厚重的卷宗,双手奉上: “罪证在此!其中包含人证口供(多是董卓安插的细作或其威逼所得)、部分被卢植心腹截留的军令副本(偽造或断章取义)、以及前线將土关於卢植坐视友军危难、剋扣山海领物资的泣血控诉书(鼓动裹挟)!桩桩件件,铁证如山,望公公呈於陛下御览!” 张让身后的阴影中,一个如同木石般的黑衣小太监无声地上前,恭敬地接过了卷宗,又无声地退下。 张让的目光扫过那捲宗,再落到李儒脸上,那份平静终於被一抹极其快意、极其阴冷的笑容取代,如同毒蛇张开了疗牙: “好!好得很!卢植老匹夫,皇甫嵩、朱偽之辈...食皇禄不尽心,结党营私,陷害忠良,意图不轨...天理难容! 咱家定会在陛下面前,將这些乱臣贼子的累累罪行详、详、稟、报!” 他一字一顿,杀意漂然。报仇的时机,终於到了。 李儒心中大石落定,知道皇甫嵩三人,尤其是卢植,已被十常侍彻底钉死。 但他此行目的尚未完全达成。他再次躬身,神態愈发恭敬: “张公公及诸位大人,为国除害,实乃社稷之福!小臣...尚有一事,关乎朝廷大局,斗胆进言。” 张让微微额首: “讲。” 第645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求订阅,求全订!) 第645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求订阅,求全订!) 密室烛火跳跃,將珠玉宝光映照在李儒枯稿而深陷的眼窝中,泛著幽冷而洞悉的光。 他目光扫过那些贪婪或阴势的面孔,心中念头却如冰面下的暗流,汹涌而冷酷。 为董公谋霸业,这陆鸣,便是这棋盘上的一步妙棋。 李儒的思维如同淬毒的针,瞬间刺向他早已盘算好的附加目標一一那远在幽州、此刻却深陷“眾矢之的”境地的异人陆鸣。 他嘴角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被强行压下,只留下如古井般的深寒。 李儒內心的算盘打得叮噹响: 投名状与转移火力:揭露卢植的罪行,光说他专横跋扈、残杀监军,分量虽然够重,但终归是董公与士林宿將的旧怨。 若將陆鸣这个“新贵”牵扯进来,描绘成一个同样被卢植嫉贤妒能、竭力打压的“忠良”,不仅能让指控更具“真实性”和广泛性,更能巧妙地转移十常侍对董卓一家独大的警惕一一敌人是共同的“老牌军阀”。 董卓和新秀陆鸣似乎成了“难兄难弟”,董公打击皇甫卢植等人便显得名正言顺,是“清理门户、保护后进”。 这是送给十常侍一份“我们是同路人”的投名状。 李儒对陆鸣的观察和研究不可谓不深。 从那些密报来看,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董公大业需要臂助,若能在他被卢植构陷、被朝廷以及士族猜忌之时,由自己亲手在十常侍面前洗刷其冤屈,这份“恩情”是何等份量? 这比空口白牙去譙县结盟更具威镊力。 日后相见,陆鸣面对这位曾在宦官面前为他“仗义执言”的“董公使者”及背后的力量,无论是归心还是合作,阻力都会小得多。 待价而沽,不如雪中送炭,此乃笼络人心之上策。 再则,董公的战略重心在西凉和中原腹地,未来可能的威胁也来自这两个方向。 南方一一荆州、扬州、徐州那些地方势力盘根错节,是潜在的绊脚石也是董公暂时无暇顾及的盲区。 陆鸣此人,勇猛善战,根基却在东南山海领,又与豫州士族已成死仇,还捲入扬州吴郡严白虎的乱局。 他就是一颗在南方泥潭里最具破坏力的石子! 董卓需要的就是南方混乱不堪,各方势力相互倾轧,彼此消耗,无力威胁董公的西进或北上。 在十常侍面前美化陆鸣的“功勋”和“委屈”,力证其是“卢植压迫下的受害者”,甚至若有若无地暗示卢植之所以打压他,正是因为陆鸣“忠心朝廷”而威胁了卢植“割据幽州”的野心,这等於是在为陆鸣“正名”的同时,为其披上一层“朝廷功臣”、“被逼抗爭”的悲情外衣! 朝廷越是“认可”陆鸣,哪怕只是名义上,他在南方就越是有“底气”与豫州士族斗、与孙坚爭吴都丹阳、与严白虎斯杀! 授之以刀,纵其相爭。南方搅得越浑,董公的后顾之忧就越少。此乃驱虎吞狼,坐收渔利也!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伴你读,101??????.?????超贴心 】 更重要的是,若能在十常侍这里为陆鸣“洗刷”卢植强加的污名,甚至坐实卢植是“迫害者”,那么后续董公向陆鸣许诺的那个“朝廷大义名分” - “持节、督北疆军事”或“幽州刺史”的职位,在十常侍这里就更容易达成交易! 这既是给陆鸣看得见的“回报”,也是董卓借花献佛、无需代价就能给出的“筹码”,更能將陆鸣更进一步捆绑在对抗士林的战车上。 名器诱之,乱其所爭。一箭数雕,妙不可言。 一切思绪在李儒脑中不过电光火石。 他看向张让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暗付:这些宦官贪婪狭隘是真,但玩弄权术、借力打力的本事也是刻入骨髓。 一念及此,李儒那枯稿的面容上,深陷的眼窝中精光一闪而逝,如毒蛇锁定猎物前的剎那。 胸有成竹的冰冷决断已然下达, 於是,他清咳一声,那份谦卑的外壳下,淬毒的寒意与刻骨的算计已然准备就绪,这才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开始了他的“军情奏报”,话语中饱含著忧国忧民的沉痛与洞悉奸侯的凌厉: “大过年的,本不该以军务烦扰诸位大人清净。 然则...前线之事,关乎社稷根本,关乎陛下安寧,鄙人不敢不报.... “便是刚才提及的那位討逆將军...陆鸣。”李儒小心翼翼地措辞,“此子乃异人出身,无门无派,根基浅薄如浮萍。行事风格-確如野马脱韁,无所顾忌。之前...对朝廷礼制、士族规矩, 乃至..” 他故意含糊地停了一下,意指陆鸣对皇权和阉宦集团本身也缺乏敬畏:“...对这宫闈中的诸多章法体统,也...缺了些根深蒂固的敬畏之心。 他不知深浅,往往凭一己好恶行事,这般做派,自然容易开罪於人。 若非如此,卢植那老贼又岂有藉口倾轧?” 他巧妙地迴避了陆鸣之前可能对宦官集团本身的某些潜在不敬,只將“不懂规矩”归咎於异人与生俱来的野性和对“士族礼制”的轻视,並暗示这种“不懂规矩”恰恰成了卢植打压他的藉口, 无形中將陆鸣的“问题”轻描淡写。 张让和赵忠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自然知道陆鸣的“跋扈”和手段强硬,这样的人,用不好反噬很强。 “然则!” 李儒话锋急转:“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正因其毫无背景,此刻他之困局,反是朝廷天赐良机! 他在幽州被卢植恶整,在豫州又为保命根之地,硬生生將王允、袁氏、荀氏等豫州门阀得罪到死,结下血仇! 连皇甫嵩、朱偶对他怕也无甚好感。 此刻他陆鸣,看似战功赫赫,实则是被卢植陷害、被豫州门阀排挤、被天下士族敌视的孤家寡人! 已是四面楚歌,进退维谷!” 李儒循循善诱:“值此危难之际,若是我『朝廷”一一若是由公公您在陛下面前进言,以朝廷之名,对他伸出援手呢?” 李儒眼神灼热,將“朝廷”二字咬得极重,其指向不言自明:“不图其金银细软,只需允他几个...虚衔名爵,赐他以朝廷大义名分,使其摆脱那『逆贼”之诬,『跋扈”之谤,名正言顺地做他的“州牧”或“將军”。 这不旁於雪中送炭,救命之恩!此子纵然桀驁不驯,岂能不铭感五內?岂能不心悦诚服?” 他的目光深深看向张让,话语中充满了极具引诱力的暗示:“如此一来,陛下不费吹灰之力, 便得一员可替“朝廷”在边衝锋陷阵、震士族门阀、牵制卢植这等老牌军头的沙场虎將!此其一利也!” 李儒竖起第二根手指,加重了语气,点出更深层的政治意义:“其二,更妙!此事一出,岂不是天下尽知:无论寒门、异人,只要心向“朝廷”,立下战功,哪怕曾得罪过士族、军头,只要陛下开恩,便可得保全,甚至得富贵! 此乃活生生的『千金买马骨』之典范!必將震动天下! 那些寒门俊杰、草莽英豪、乃至各地手握兵权却为士族排挤的中下层將校,闻此消息,心中会作何想? 自然趋之若鷺,皆视“陛下”为真命之主,愿以死效命! 届时,忠心为“朝廷”奔走之才將如过江之鯽,源源不绝! 那些士族门阀、骄兵悍將,又安敢再如卢植、朱偽般恣意妄为? 此乃瓦解士族门墙、收天下英豪之心、巩固“朝廷”权威的不二良谋啊!公公!” 最后一声“公公”,李儒叫得情深意切,几乎要將“陛下”与“张公”完全等同起来,將那未来可能“依附”的庞大势力,直接暗示为投靠张让本人乃至十常侍集团的潜在力量。 密室內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 只有长明灯的火苗在不安地跳跃,映照著那些布满皱纹或虚浮浮肿的脸庞上变幻的神色。 张让那双始终半闔的眼眸缓缓抬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下,他那白皙如纸的脸上,原本冰冷的线条竟似乎柔和了一瞬, 一抹极淡、极深、极其隱晦而微妙的笑容,在他那薄得几乎看不见唇色的嘴角边缘无声地荡漾开来,如同冰河微裂,露出底下深不可测的黑暗。 他没有立刻说话,但那微微前倾的身体姿態,以及轻点桌案、如同弹拨无声琴弦的苍白指尖, 已是一种无声的表態一一李儒这番剖析,精准地刺中了要害,特別是那“千金买马骨”的深远意义,以及將潜在人才流向转化为依附於他们的可能,直指他们对抗士族、收揽党羽、稳固权势的核心需求。 赵忠、段、赛硕等人,亦交换著心领神会的眼神,眼中那份最初对陆鸣“不知敬畏”的厌恶和不信任,此刻已被巨大的利益预期冲淡了不少。 一个孤立的、需要依靠他们赏赐名分生存的猛虎,总比卢植那试图割据的狮子要好掌控得多。 李儒成功地將陆鸣这个潜在的“麻烦”,包装成了一个可被利用的、极具诱惑力的政治筹码。 “呵..:”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嘆,终於从张让那冰冷的唇齿间逸出,带著一丝诡秘的慵懒。 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重新完全闔上,身体缓缓靠回椅背,重新隱入那厚重的阴影里, 只有声音清晰地在死寂的密室中迴荡,带著不容置疑的、最终定调的权威: “李儒,你这番话...倒也有些道理,陆鸣此人.....:”他没有明確评价好坏,但语气中的掌控之意已然昭然。 “此事复杂,关乎朝廷大计。你回去转告董將军..... 2 他的声音放得更慢,更低沉,字字清晰,如同钢针钉入木板: “让他...好好在充州,保存实力,勿要轻举妄动。这盘棋,该落何子,该如何走,自有...陛下圣断。” 他微抬眼皮,扫了一眼角落里捧著的李儒呈上的厚厚卷宗。 “至於此间种种...我等心中已有数。一切...静候旨意行事。” 说完,张让彻底闭目,如同老僧入定,再不多言。 这是送客的信號,也是这场触及帝国深层权爭的黑暗密谋,达成核心共识的终点。 张让的这番言论,特別是那“自有陛下圣断”和“静候旨意”,明白无误地將最终决策权和接下来行动的主导权完全握在了他自己,或者说十常侍集团的手中。 这意味著他们接受了李儒的建议,准备利用陆鸣作为棋子,但同时也牢牢掌控著局面,董卓必须等待他们的指令。 烛火幽幽,映照著常侍们心满意足、甚至带著一丝对未来权力膨胀般新画卷期待的神情。 李儒深深一揖到底,他知道,此行最大的战略目標,已在黑暗中悄然落定。 第646章 「来的正是时候!」(求订阅,求全订!) 第646章 “来的正是时候!”(求订阅,求全订!) 岁首的阳信城,並未沾染多少新岁的喜气, 铅灰色的天空低垂,残雪斑驳地覆盖著城墙与街巷,呼啸的北风卷著冰粒,在空旷的校场与临时搭建的营地间肆意穿行,发出尖利的鸣咽。 这座在风雪中孤悬於幽州西南隅的要塞,经歷了数月前血与火的洗礼,城垣上深嵌的箭和法术轰击的焦痕尚未褪尽,此刻又被厚厚的冰鎧覆盖,如同一位身经百战却疲惫不堪的老卒,沉默地聂立在茫茫雪原之中。 空气里瀰漫的是铁锈、寒冷与未散尽的烽烟气息,而非酒肉饭香。 城內临时徵用的县衙,如今被充作“幽西大都护”行辕。 寒风从未能完全糊严的窗纸缝隙钻进,吹得堂中炭盆里的火光摇曳不定,光影在陆鸣略显疲惫的脸庞上跳动。 他裹著厚重的皮裘,面前案几上散落著军报、粮秣帐册以及一张绘製粗略的幽西五郡疆域图。 远处偶尔传来城中流民聚集地压抑的鸣咽和兵卒巡逻踏雪的咯吱声,替代了本该有的爆竹喧器。 “又是一年了啊.....:”陆鸣低嘆一声,声音在空旷冰冷的大堂里显得有些寂寥。 与上一年的不同,那时的山海城张灯结彩,四十万户分羊,將领谋士齐聚一堂,陆鸣虽忙碌却跨曙满志。 而如今,偌大的基业铺展得太开一一南有广陵、庐江联盟的猜忌与孙坚的虎视耽,东有董卓递来的、暗藏机锋的橄欖枝,豫州士族的怨恨如同骨之蛆,而眼前这份真正需要他倾注心血的幽西之地,更是一片千疮百孔、百废待兴的沉重负担。 摊子太大,鞭长莫及。 莫说召回远在豫州前线的泪授、戏志才、陈到,便是近在幽州坐镇代郡的田豫,或是正在整合郡、上谷流民的高览,乃至分驻各战略要点的张文、卫兹、张武,都无法在年关脱身。 陆鸣这位领主自己,也只能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新年,於数千里之外的雪国边陆奔忙,在安抚流民、整肃防务与清点物资中度过这个本该团圆的节日。 新年伊始,纷乱未息,坏消息却如影隨形, 正月初三,一份通过山海特快渠道送抵的密报,撕破了阳信城表面努力维持的平静,被亲兵匆匆送入行辕。 展开细览,陆鸣的眉头瞬间拧紧一一朝廷设立州牧!刘焉为益州牧、刘岱为充州牧、刘表为荆州牧! “砰!”陆鸣的拳头无声地砸在冰冷的硬木案几上。 相较於他记忆中上一世的“歷史”,幽州牧刘虞之名赫然缺席! 这微妙的差异,无疑是歷史变化的最佳印证一一他这只扇动翅膀的蝴蝶,终究彻底改变了轨跡。 然而,更关键的是,幽州的“缺席”背后含义清晰:因为此刻整个幽州西部已置於山海领的“实际控制”之下! 这个“实际控制”,正是陆鸣在黄幣乱局中以血战换来的,年前所图谋的关键政治资本一一他所极力爭取的,对“豫州和幽州的军政大权”! 当时戏志才、泪授还担忧这“战时”赋予的权力会在战后被轻易收回,陆鸣却自信满满,断言汉廷根基动摇,乱后格局將截然不同,这“大义名分”正是他扎根两州、化虚为实的倚仗。 然而朝廷的反应出乎意料! 他们非但没有直接承认或收回陆鸣这“战时特权”,而是釜底抽薪,另起炉灶! 州牧制度横空出世,意义非凡。 它將地方军政財权集於一身,远超“总揽军政”的战时权柄,是常態化、制度化的割据合法性来源! 而首批任命的三人,清一色汉室宗亲,刘焉更乃倡议者! 朝廷此举用意昭然若揭:一方面藉助刘氏宗亲力量稳固地方、围剿黄巾;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一一通过制度化的“州牧”重新確立和规范地方最高权力归属,明確排除掉山海领这样出身“低贱”、缺乏根基但军力强势的异类! 对山海领而言,这则消息无异於一盆彻骨的冰水,浇灭了山海领年前关於“名分会自然稳固的乐观。 大年初三这个本该互道新春的日子,阳信城的临时行辕气氛凝重。 原定隨陆鸣北上主理民政,但仍在幽西的程昱,本为幽州本土官吏,熟悉风土人情,被陆鸣倚重的田畴,隨陆鸣行动的郭嘉,留驻幽西,护卫主上兼操练新军的黄忠,阳信城守將周泰,原水师將领,因海港城及南下吴郡事务稍歇,临时留驻北方参谋军务的蒋钦等人被紧急召集。 “诸位都看到了。”陆鸣的声音低沉,將洛阳的密报推到眾人面前,“朝廷这道政令,表面与山海领无涉,实则字字皆指向我等心臟!” 程昱面色铁青,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文书上“兗州牧刘岱”、“荆州牧刘表”字样,沉声道: “主公明鑑!州牧之制一出,如渊悬利剑! 年前我们费尽心思、甚至不惜放弃充州根基换来那所谓的『两州总揽”大义,此刻在这『州牧”金印面前,顷刻成了无名无分、隨时可能被斥为“擅权”的把柄! 朝廷...这是在重新画圈。而我们山海领,被明確划在了圈外!” 田畴作为深知汉室衰微的本地吏员,语气忧虑:“更棘手的是刺史刘虞! 他虽未被任命为州牧,却仍掛名『幽州刺史”! 名义上幽州仍在汉廷管辖之下。 此前因我山海领掌控西部且情势危急,他尚能『暂居幽州”,行事低调。 如今州牧制度確立,等於给了他名分上的支撑点。 他更可理直气壮地赖在刺史府,以『中枢命官”之身立於我等与朝廷之间,寸步不让。 他如今,是插在幽州的一枚钉子,更是朝廷悬在我们头顶的『道德利剑”。” 田畴提到的“刺史府”意指幽州中心蓟城,並非幽西阳信。 郭嘉斜倚在靠背上,指节习惯性地敲击著案几边缘,带著几分冷峭的洞悉: “何止是钉子?这是一具活生生的『政治祭品”! 刘虞此人,刚直迁腐,抱定尽忠死节之志。 朝廷將他放在这个位置,用意再明显不过:若我们真如传闻所虑,稍有跋扈之举,甚至只是强行驱逐或『处理”他,立时便坐实了『藐视朝廷”、『欺凌宗室”的罪名! 这正是那帮洛阳公卿最拿手的好戏,借刀杀人,借户还魂。偏偏我们眼下,投鼠忌器! 杀不得,逼不得,只能眼睁睁看著他在蓟城,如同骨之蛆般牵扯我们整合幽州的手脚!” 他冷笑一声:“朝廷这招,端的是阴损!州牧制度针对大义名分,困住一个刘虞,则封死了我们在幽州的行动空间。” 黄忠抚摸著须髯,虎目中精光闪动:“如此说来,朝廷这是將我等视作眼中钉了?” “岂止是眼中钉!怕是如芒在背,欲拔之而后快的肉中刺!”蒋钦接口,这位老成持重的將领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若非张角巨贼尚在冀州猖狂,朝廷腾不出手,恐怕...刀兵已至!” 厅內一时陷入沉寂,只闻炭火啪作响。 冰天雪地中的阳信城,仿佛被这无形的政治寒流冻僵。 “当务之急,是破局!”程昱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向陆鸣,“主公!朝廷风向已变。我等不能再被动等待,必须主动出击!需寻盟友,以图匡正朝廷对我等的视听,爭取那州牧之名虽非必要,但能获得朝廷明旨认可的、名实相符的封疆之权!唯有如此,才能抵消这州牧之制带来的压力,化解刘虞这道『紧箍咒”!” 郭嘉坐直身体,眼中的冷冽光芒如同冬夜星辰:“盟友?无非两条路:十常侍,或者大將军何进。二者皆是虎狼之辈,区別只在『饮”还是『割肉”。” 他迅速剖析道: “十常侍路径:现成的跳板就在眼前一一董卓! 他的使者李儒已现身譙县,正携其『討逆大元帅”之令向我们拋出结盟之意。 李儒此人,乃董卓心腹兼女婿,据闻在洛阳深谱宦官门路。此路之『利”,在於速度效率! 若通过董卓搭上张让等权阉,凭其在宫中对陛下的影响力,或可迅速为我山海领爭取到一份『合法”认可,无论是幽州刺史、持节都督,甚至更进一步的名义。 十常侍贪婪,所求无非財货或攻计政敌的把柄,短期內交易代价明確。然而『弊”甚巨! 一旦掛上『阉党爪牙』之名,便是彻底將自己置於天下士族、清流、乃至诸多汉室忠臣的对立面! 正如程公所言,恶名昭彰!士大夫之攻计,必將如狂涛般涌来,山海领声名扫地,在天下人心中的形象彻底崩塌! 即便此刻已同豫州士族结仇,但若主动投阉,便是自绝於整个士大夫阶层,未来的路將更加狭窄险峻!” “大將军何进路径:作为外戚之首,名义上的最高武官,若能得其庇护,则名正言顺得多。 然而此路几乎不通! 首先,何进身边盘踞著汝南袁氏、豫州故旧,其核心谋士圈子多倾向士族, 大將军府门墙高耸,我等无有近路可走。 其次,眾所周知何进所谋甚大,自从官拜大將军之后就一直笼络门阀士族,操纵朝堂。 如今正逢黄巾之乱,何进借黄幣之乱扶植自己人四处募兵,夺取各地要害关卡。 我等骤然投靠,未必能获得他的重视与信任,更可能在激烈的派系倾轧中被牺牲掉。 再次,我山海领在豫州击败的士族联军,未必没人与何进有所牵连,旧仇未解,新路难通! 此路看似堂皇,实则荆棘密布,风险难测且见效慢!” 郭嘉条分缕析,將两条路赤裸裸地摊开在眾人面前: “两相比较,十常侍之路虽险,然路径清晰可控,见效最快;何进之路,看似稍『正”,实则艰难渺茫,代价不可预知。 吾意...与其求虚名而蹈深渊,不若先取实利以应燃眉之急! 眼下幽州冰封百废待兴,强敌环伺,时间最是宝贵。实利为先,方能力保幽西不失!” 他的目光投向陆鸣,意思已不言而喻一一走董卓-十常侍路线! 陆鸣紧闭双眼,手指反覆按压著眉心,脑海里飞速权衡著两世的记忆、眼前的困局与长远的规划。 郭嘉的分析切中肯繁,眼前的確需要速度! 州牧制度与刘虞的存在,如同两根无形的绞索,缓慢却坚定地收紧。 不儘快拿到那张“护身符”,整合幽州的动作隨时可能被朝廷的詔令打断,甚至被诬为叛逆! 至於与士族彻底决裂?他回想起豫章王允联军的狠辣,回想起那些士族坞堡的傲慢和对他异人身份的轻视.... 况且他不也断言过,“乱世烽烟,实力为尊”吗? 陆鸣猛地睁开眼,眸中疲惫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破釜沉舟般的决断: “奉孝之言,切中时弊!当此危局,虚名已是无谓锁! 我等起於微末,所求乃平乱安民,开创基业,非为取悦士大夫之口舌! 朝廷视我为异类,士族欲除我而后快,既如此... 2 他声音鏗鏘,带著不容置疑的力度:“何惜此名?!十常侍之路,走!” 陆鸣的这句话代表著同意跟董卓深度结盟!可承诺在適当时机出兵策应董卓於青州或充州的战事。 然后借董卓搭线十常侍,而且条件明確,所求非钱非物,乃是朝廷对山海领实际掌控幽州西部的正式官方背书! 目標可定为“持节鉞、督幽豫(或北疆)诸军事”或“幽州刺史”官职!以破刘虞“人质”困局。 主动承担“攀附阉竖”的恶名污点。 內部约束,绝不可与十常侍有过多经济瓜葛,纯政治交易。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山海领能全力消化幽州西部!一切以此为重。 以阳信为中心,賑济流民,编户齐民,整编乡勇,建设屯堡坞壁,恢復生產,修城防,打造一支扎根幽州的本土力量。 而这之中还需要军事震,调动在代郡、渔阳的黄忠、田豫等部,加强对各郡县的威力度, 向刘虞和他身边朝廷官员施加无声压力。 最后通过“广陵世族联盟”旧渠道,或其他方式,散布山海领在幽州“剿匪安民”、“艰难维持地方”的信息,儘量消解部分恶意揣测。 “这场黄幣之乱,恐怕会比我们想像的更加酷烈混乱,结束亦远非世人想像。” 陆鸣站起身,目光仿佛穿透阴鬱的雪幕,投向南方纷乱的洛阳:“张角未灭,然朝廷威信已江河日下! 龙气哀鸣、天子呕血、州牧裂土便是明证! 待黄巾风暴稍息,这九州大地...恐怕才是真正诸侯角逐的乱世棋局! 彼时,土族门阀、边地將帅、地方豪强...谁不是磨刀霍霍,谁身上又能少了野心与血腥? 土族之名?呵!彼时谁还顾得上嫌弃谁?!” 此言一出,如同在冰室里燃起一道火光。 程昱眼中精光爆闪,郭嘉嘴角勾起一抹通透而冷峻的笑意,黄忠、周泰、蒋钦等將领紧绷的神色也略微鬆动一一主公此言,点破了乱世的本质! 名声在存亡面前,终究是虚无, 乱世將至,士族自己都快要打破原本的那套玩法了,汝南袁氏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就是明证。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以实力为尊。 “喏!属下遵命!” 眾人齐声应道,声音在寒冷的厅堂里激起迴响。 忧虑仍在,但方向已定,一股绝境求生、不拘一格的气势瀰漫开来。 定策已毕,眾人起身告辞,各自领命,投入阳信城外的风雪与更艰苦的幽州重建洪流之中。 陆鸣独自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隙。 刺骨的寒风夹杂雪沫扑面而来,他深深吸了一口这北地苦寒的空气,仿佛要將胸中的鬱结一併呼出。 就在这时,一名身披厚厚积雪的传令兵疾奔而至,在阶下大声稟报:“报一一!主公!譙县急信!董卓使者李儒再度抵营,奉『討逆大元帅』董卓之命,特邀主公私!称有要事相商,关乎...朝廷名器!” 陆鸣眼眸骤然一凝,风雪中,阳信城头的山海赤旗被狂风扯得笔直,猎猎作响。 “来的正是时候!” 第647章 中央权威的彻底瓦解:凉州羌乱(求订阅,求全订!) 第647章 中央权威的彻底瓦解:凉州羌乱(求订阅,求全订!) 甲子新年的第一声钟鸣,在洛阳南宫德阳殿的金瓦玉阶间迴响,宣示的並非万象更新,而是一道撕裂帝国法统根基的裂帛之音一一“废史立牧”! 州牧之印落下洛阳南宫的那一刻,汉帝国庞大而脆弱的统治骨架便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汉灵帝刘宏寄望於裂权予宗亲以求苟延残喘的“废史立牧”之策,甫出宫门便化作一把双刃之七,反噬其主的刀锋远比想像中更快更狠。 帝国的心臟洛阳,在黄幣肆虐后本就仅剩的纸面威严,被这政策引发的滔天巨浪冲得粉碎。 兗州、益州、荆州,这三片焦土之地首当其衝,上演了一场关於权力失控与中央式微的末世图景。 兵锋阴影下的室息平静充州如同一潭死水。 朝廷詔书明令刘岱为充州牧,然而这块烫手的印璽根本无法烫穿笼罩在充州上空的铁幕。 原因无他,两支虎狼之师如两座沉重大山压在其边境一一皇甫嵩、朱偽的“朝廷平叛军”,以及董卓那同样以“奉詔討贼”为名的铁蹄。 董卓使者李儒已在洛阳密会十常侍,弹劾皇甫嵩、朱偽拥兵不前甚至割据,其独霸充青的野心昭然若揭。 山海领程昱交割巨野防务时,便忧虑“战时总揽权”的未来,如今州牧制確立,更彻底暴露了所谓朝廷掌控不过是虚妄的泡影一一真正的权力握在兵权在手的军阀董卓与山海领手中。 充州的本土豪强与野心家们?在这赤裸裸的军事威压下,无不若寒蝉。 他们知道,此刻任何冒头都无异於以卵击石,刘岱的空头州牧,不过是洛阳给这片修罗场贴上一张目欺欺人的封条: 这片平静,是高压下的室息,是暴风雨前短暂的死寂,其根源不在朝廷威严,而在於刀锋已然架在了所有人的脖颈之上。 它无声地宣告:帝国对地方的控制,已彻底沦落为依靠军阀间的恐怖平衡来维繫。 迟滯洛阳的宗亲野望益州牧刘焉,这位制度的首倡者,拿到了全套州牧文书后,並未如洛阳期待的那般星夜兼程赴任,以雷霆手段平息汉中张鲁的割据。 恰恰相反,他滯留在繁华的帝都洛阳,將“走门路”、“攀关係”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 他缠著朝廷、绕著权贵,核心目的只有一个:索要一支精锐的中央军队。 这赤裸裸的姿態,撕开了帝国看似华丽的遮羞布。 黄幣之乱已將朝廷精锐消耗殆尽,地方残破、流民四起、粮秣匱乏,刘宏与何进连维持眼前乱局都捉襟见肘,哪还有余力调拨精兵给一位远赴险地的州牧? 刘焉的盘桓与索取,是对洛阳窘迫財力军力的无声嘲讽,更是对州牧政策自身荒谬性的证明一朝廷无力赋予新州牧足以履行其巨大职责的力量。 他滯留洛阳的身影,映照出中央权威枯竭的真相:连这寄託最后希望的宗亲都信不过朝廷的文书,只信自己手中握著的刀兵。 益州之危非但未能因州牧而解,反而在刘焉的拖延中,让帝国的虚弱暴露得更加彻底, 真正將州牧政策钉上耻辱柱的,是荆襄大地的剧变。 荆州士族的反应实在令人咂舌,士族与黄幣联袂上演扇了朝廷一个响亮的耳光。 荆州的反应可谓是州牧政策崩坏的惊天爆响。 当刘表受封荆州牧的消息传回,这座汉南重镇非但没有迎来效忠的使者,反而瞬间引爆了积蓄已久的火药桶。 蛰伏许久的南阳黄幣渠帅张曼成,这位本该是州牧首要肃清的目標,竟在短短数日间聚起百万大军,挥师南下兵临帝国南方的军政中心一一襄阳城! 更为骇人的是,围城竟不过两日,盘踞囊阳多年的荆州核心士族集团,便“无比果断”地放弃了这座象徵权力与財富的巨城,举家如退潮般南迁。 张曼成兵不血刃占领襄阳,坐镇其中,旋即便如席捲一切的颶风,而他所谓的尽起三百万大军,规模之大更是骇人听闻,而且还兵分三路扑向南郡。 南郡大小城池如秋叶般纷纷“闻风而降”,短短时日內,整个荆州的核心区域竟易主黄巾! 张曼成坐拥裹阳重镇,號令三百万之眾,其声威如日中天,隱隱已有当年“大贤良师”张角席捲天下的气象,整个帝国为之震怖! 而本该风风光光回乡执掌权柄的州牧刘表呢? 他手中那费尽千辛万苦从朝廷討来的二十万大军,此刻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甚至未曾踏入荆州一步,其任命便已化为一张废纸。 这场襄阳一日而陷、南郡望风而降的闹剧,其內情莫说刘表,便是洛阳南宫里的袞袞诸公也心知肚明。 这是荆州本土士族与张曼成之间上演的一出配合绝妙的“双簧戏”! 荆州的士族以放弃脸面为代价,换取对空降州牧刘表的彻底抵制和保全自身实力的南撤;张曼成则藉机一举跃升为割据一方的巨头。 两股本就暗中勾结的势力,为了对抗朝廷强行插入的州牧力量,竟达成了奇诡而高效的共谋, 而且还堂而皇之的摆在了明面上。 荆州世家的这一步棋,无疑是將了垂死朝廷致命的一军,重重地给了汉灵帝及其臣属一记响亮的大逼斗。 它用最残酷、最戏剧性的方式,宣告了朝廷权威在地方的彻底破產。 朝廷要员们此刻连充益之局都焦头烂额,面对一个坐拥囊阳、统合荆裹至少部分资源、拥兵三百万之巨的黄巾魁首,何处去寻一兵一卒与之抗衡? 州牧政策,这个仓促间被寄予厚望的“强心针”,推出仅数日,便因其引发的剧烈反噬而沦为天下笑柄。 汉灵帝刘宏强撑著在德阳殿做出的决断,此刻让他顏面扫地,朝廷大臣们的羞愤与恐慌在死寂的殿宇中瀰漫。 就在帝国君臣被荆州这记耳光抽得头晕目眩、顏面扫地,函待寻回最后一丝遮羞布时,西北边刺破云霄的烽火与金城郡治允吾城头的喊杀声,彻底击碎了任何喘息的可能。 狼烟,滚滚升腾! 来自帝国西北最贫瘠也最凶悍的土地一一凉州! 北地郡、安定郡的羌胡首先举事,吼声如狼;金城郡、陇西郡抱罕、河关等地的羌人如遇火种,瞬间燎原! 原湟中义从胡的悍卒北宫伯玉、李文侯被推为將军,叛旗猎猎,直插云霄! 训练有素的叛军势如破竹,悍然攻克金城郡治允吾! 短短数日,凉州大地应者如蚁附擅,烽火遍地,连接成一片燃烧的炼狱。 告急文书八百里加急飞送洛阳,朝堂之上本已羞恼至赤红的面孔,瞬间转为一片死白! 凉州反了!这个拱卫司隶、隔绝羌胡的西陆重镇失陷了! 洛阳的北大、西门户彻底洞开! 朝廷尚在消化州牧闹剧带来的无尽耻辱,荆州乱局带来的巨大政治地震余波未平,西北最致命、最凶险的军事叛乱已如惊涛拍岸! 汉灵帝刘宏再次紧急召集群臣。 朝堂之上,爭吵、恐惧、推诱瀰漫其间。 十常侍阴鬱如鬼火,何进面沉似水心中盘算,那些反对州牧的老臣嘴唇哆嗦却已失声。 州牧政策的笑话与凉州屠城的狼烟交织在一起,奏响了帝国崩裂的最强音。此刻的洛阳,再无顏面可言,唯有灭顶之灾的彻骨寒意! 这突如其来的西北烽烟,彻底將洛阳朝廷推入了绝境。 凉州羌乱非比寻常,凉州精兵素为汉廷倚重。凉州失控,意味著帝国西北门户大开,羌胡铁骑隨时可能东窥三辅,威胁帝畿! 然而此刻的朝廷,內有州牧闹剧威信扫地,外有荆囊剧变、充州虎狼、益州悬置,地方残破、 財赋枯竭、军队匱乏,哪还有一丝余力去扑灭凉州这场滔天大火? 汉灵帝刘宏在州牧崩坏与荆州打脸的余痛中,连喘息都来不及,便不得不再次紧急召开朝会, 面对更加凶险、更无解的凉州危局。 德阳殿群臣议事的喧囂掩盖不住帝国心臟深处的绝望:曾经覆盖寰宇的大汉,此刻正像一个行至悬崖边上的巨人,沉重的脚步声里响起的,是基座碎裂的哀鸣。 州牧之印的烙铁非但未能弥合裂缝,反倒在烫焦皮肉的痛楚中,將帝国推向了更彻底的解体深渊。 当刘焉的金印在张鲁的米道神符前黯然失色,当刘岱的州牧符节在皇甫嵩与董卓的刀枪箭林中形同虚设,当刘表的马车在南迁世家的尘土中迷途,当裹阳城头更换的黄天旗嘲笑般与洛阳城遥相对时一一州牧政策的雄心已成遍地的狼藉。 帝国法度在荆楚大地上那记响亮的耳光中支离破碎。 而凉州羌胡那燎原的烽火,裹挟著金城允吾的血腥焦臭,最终化作压垮这具庞大帝国腐骸的最后一炬焚焰。 在何进擦紧的玄铁剑格与十常侍袖中颤抖的密信间,四百年的汉室龙气,已然在失序的群魔乱舞图上,泪开了浓黑的不散死晕。 第648章 何进掛帅,战区调整(求订阅,求全订!) 第648章 何进掛帅,战区调整(求订阅,求全订!) 洛阳,南宫德阳殿。 那象徵帝国心臟的蟠龙金柱之上,宫灯的光晕似乎比前次大朝会更黯淡了几分。 浓重的龙涎香气依旧馥郁,却已然压不住殿宇深处瀰漫出的、一种混合著血腥与铁锈的焦糊气味一一那是州牧制仓促出台后引发的连锁爆炸,在帝国残骸上燃起的冲天烈焰尚未熄灭时,新添的更为致命且辛辣的浓烟。 甲子新年的寒意尚未从洛阳宫闕的金瓦上褪尽,一道裹挟著血与火的八百里加急便如冰锥般刺穿了德阳殿那勉力维持的“祥和”假象。 凉州一一大汉帝国拱卫西陆、隔绝羌胡的最后一道边关壁垒,在州牧制度撕裂山河的迴响声中,轰然崩塌! 告急文书字字泣血:北地、安定羌胡率先发难,宛如燎原之火瞬间引燃整个凉州。 金城郡治允吾城头,守军浴血奋战终至力竭,那象徵汉家威仪的都尉大旗被叛军悍將北宫伯玉、李文侯的兵锋生生斩落! 罕、河关.::凉州腹地,烽火狼烟直衝霄汉,凶悍的羌胡叛军在极短时间內聚拢成狂澜之势,兵锋遥指三辅,帝国西北门户已然洞开! 这突如其来的惊雷,將本就因荆州囊阳陷落、南都望风而降而顏面扫地的汉灵帝刘宏,震得面如金纸。 德阳殿內,死一般的寂静代替了之前的爭吵。 铅灰色的低云仿佛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朝臣的心头,殿外那象徵新岁的雅乐此刻听来竟如同丧钟哀鸣。 刘宏,这位年仅二十八却已是数度呕血的天子,强撑著病体坐在冰冷的龙椅上。 他苍白的面容下,那双鹰集般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锐利中更添了深重的疲惫与难以掩饰的惊惧。 他扫视阶下群臣,无论是阴势的十常侍,还是如山岳般立的何进,所有人的脸上都刻著同一个判断:朝廷手中可用的精兵,早已在去年那场席捲天下的黄巾狂澜中消耗殆尽。 东有冀州张角如中天巨,黄云巨人依旧盘踞著帝国最富庶的州郡,根基深不可测;北有幽州乱局未定;南有荆襄糜烂,张曼成携三百万之眾虎视耽耽。而此刻,凉州一一这西北最为剽悍、民风最是驍勇的边疆重镇,竟然爆发了足以顛覆三辅、威胁帝畿的巨乱! 朝廷,再也无力同时支撑东西两线的平叛战爭! 国库的空虚,仓的匱乏,军队的残破,如同骨之蛆,清晰地告诉刘宏:他的权威,他所能调动的力量,已是风中残烛,甚至不足以同时扑灭这一东(张角)一西(凉州)两头噬人的猛虎! 而更大的阴影,来自於朝堂之上。 他目光锐利地射向那位蟒袍玄甲、如古兽般沉默的大將军何进。 刘宏深知,经过去岁黄市之乱与今岁州牧风波,何进羽翼已丰。 外戚集团的手伸得何其之远?其党羽丁原稳据并州,鲍信、王匡、袁遗等人盘踞地方,其势已成,盘踞如虎。 何进名义上总揽天下兵马,实则其核心力量一一以洛阳五营,左、右羽林,左、右虎责等扩充而来的数万精锐,以及丁原等并州军头,已隱隱成为洛阳城內最具实力的一方。 此刻若让何进率其魔下劲旅西征凉州平羌..... 凉州之地,民风彪悍,地域辽阔,连接西域,更掌控著帝国重要的养马之地。 何进若藉此平叛之功,再顺势將凉州纳入其势力范围,那將是何等的权势滔天?刘氏天下,岂非发发可危? 让一个权柄已然膨胀的外戚坐拥京畿並手握並、凉两州兵甲? 刘宏想到此,一股寒意直透骨髓,那绝对是比董卓、比孙坚、比任何一个割据势力更致命的威胁!必须扼杀在萌芽之中! 冰冷的决断在刘宏心底生成,一种被逼至墙角的帝王权谋,带著无奈与残酷。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看书网藏书多,101??????.??????隨时读 】 他的目光在与何进那平静无波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眸短暂碰撞后,缓缓扫过沉默的群臣, “凉州!凉州反了?!”司徒袁的惊呼带著破音,老脸瞬间煞白如纸。 殿內喻喻作响,原先因荆州惨剧而激愤、羞恼、推的面孔,此刻齐刷刷转为一种近乎室息的死灰色。 十常侍之列,张让那如寒潭深冰般的面容终於剧烈地波动了一下,苍白的手指猛地掐入掌心荆州已是奇耻,如今凉州再陷! 那是拱卫司隶、隔绝羌胡的西陆门户! 金城允吾一失,无异於汉家西北的脊樑被硬生生折断! 羌胡铁骑磨牙血,东窥三辅京兆、右扶风、左冯翊三个长安及其周边地区,兵锋遥指函谷! 帝国的后门,彻底洞开! “陛下!”何进魁梧如山的身形霍然出列,蟒袍下的玄铁甲叶发出一声沉钝的金鸣。 他面沉似水,但那对虎目深处,却清晰地燃烧著一种压抑已久的、近乎贪婪的光芒。 此刻,他不是惊慌,更像一头嗅到致命猎物气息的猛虎。 “羌胡凶顽,凉州乃关陇屏障,此乱不洱,帝畿震动!臣请陛下速发天兵!” 速发天兵?汉灵帝刘宏端坐於那至高无上的龙椅,袞冕垂之下,原本在张让秘药支撑下勉强维持的“翼鑠”,此刻已消失殆尽。 州牧制顷刻化为虚妄的笑谈,荆州耳光犹在耳边迴响,如今西凉又送上一记穿心重锤! 他手指神经质地反覆敲击著龙椅扶手上的盘龙纹路,指节用力到泛白,一股腥甜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上喉头,被他死死咽下。 目光扫过殿中:十常侍阴势而焦灼的目光投向他;何进身后那外戚-军功集团的核心力量,则如同磨利的刀锋,无声地簇拥著他们的领袖;而那些素来高谈阔论的文官,早已若寒蝉,面无人色。 兵力!最致命的问题,是朝廷手中可用的兵力! 荆州巨变,朝廷鞭长莫及。 中原充、豫,虽名为“平叛前线”,实为皇甫嵩、朱偽与董卓两股大军所控,早已自成一体。 卢植在北疆牵扯张角,亦难以抽调。 仅靠洛阳这號称十五方的“羽林”、“北军”? 刘宏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所谓的京畿精锐,其中能战者几何? 大半早已被何进借著“剿匪”之名渗透笼络,能真正听命於自己中旨调动的,恐怕不足五万! 这点兵力,想扑灭凉州燎原大火?无异於杯水车薪。 想剿灭冀州根基深厚的张角?更是痴人说梦! 西边凉州叛乱需要速平以保帝畿西大门,东边张角这大贤良师必须儘快剿灭以正天下视听。 两头重如山岳的压力,狼狠挤压著中间那原本就虚弱的皇权刘宏的目光死死钉在下首何进那玄铁般的背影上,一股极深的寒意与无力感住了他。 何进请命,其意不在羌胡,而在於那柄掌控全局的帅印! 他知道,自己再也压不住这个手握京营重兵、羽翼渐丰的大舅哥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一一绝不能让何进借凉州平叛之机,將这连接西域、盛產悍卒的西北重镇也一併收入囊中! 一旦凉州落入何进之手,则並、凉连成一体,虎踞关陇,俯瞰中原,自己这龙椅就真成了他脚下的台阶! 与其养虎为患坐大西北,不如.... 刘宏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声音带著一种枯稿的沙哑,却又透出帝王最后的倔强,缓缓在死寂的大殿中响起:“大將军...忠勇可嘉。”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钧之重:“凉州羌乱,事关社稷根本,不容半点闪失。 然...逆贼张角盘踞冀州腹心,乃天下祸乱之源,若不能速平,亦將动摇国本。朕意......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何进,最终投向仿佛已准备好瓜分盛宴的武將序列:“著命皇甫嵩, 朱偽、卢植,即刻率所部兗、豫、北疆平叛主力,火速开拔,西进凉州!务须荡平羌胡,收復失地,重固西陲! 討逆大元帅』董卓所部兵马,隨同西进,受皇甫嵩节制!” 將董卓放入凉州战场,有皇甫嵩这老將在名义上节制,勉强算是一道脆弱的保险,总比让何进全盘掌控强。 此言一出,何进身后一些將领脸上微露错,显然预期是隨何进西征。 但何进本人,嘴角却迅速掠过一丝极淡、极冷、尽在掌握的弧度。 刘宏的目光牢牢锁住何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下一句:“至於冀州张角逆贼...非威望素著、能统合四方兵將者不可担当!大將军何进听令!” 何进身躯猛地一震,单膝重重跪倒,鎧甲鏗鏘作响:“臣在!” 声音洪亮如雷,再无半分谦抑“朕钦命你为『荡寇大元帅”,总督冀州、并州、幽州战事! 统率洛阳京营、徵调并州丁原、鲍信、王匡、袁遗等部所有可用之兵! 务必踏平巨鹿,诛杀张角三兄弟,以安天下!” 刘宏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近乎决绝的狠厉:“朕...在洛阳,等你凯旋的消息!” 这番安排,赤裸裸地將朝廷能调动的“中央军”与何进在并州经营的势力捏合在一起,塞向黄幣最为坚实的堡垒一一冀州!让何进去啃张角这块最硬的骨头! 对於刘宏来说这是无奈至极的妥协。 他深知张角盘踞冀州数年,根基深厚,黄云巨人、神上使精锐绝非易与之辈。 何进此去,胜则元气大伤,功高震主也得先伤筋动骨;败...那也是损了他的羽翼! 无论如何,將何进这头猛虎驱离京畿,推入冀州泥潭,暂时远离凉州这块待收割的肥肉,便是他所能爭取的最佳喘息! 他赌的是张角有足够力量让何进吃尽苦头。 对於何进来说这却是意料之中的胜利! 掛帅!总督冀、並、幽三州军务!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至於去哪里打仗?根本不重要! 凉州贫瘠而凶险?冀州难啃但有士族底蕴可以盘剥?在他眼中,皆是驰骋的疆场和待搜取的利益! 皇帝那点“驱虎吞狼”的心思,他洞若观火一一然而,谁是被驱的虎,谁又是那等待被吞的狼?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张角凶悍?破城之后,其甲胃、其財富、其部眾,乃至充青那些残存的士族坞堡,都將是何进的囊中之物! 皇帝以为他去的是泥潭,他却视其为遍地黄金的宝库! “臣一一谨遵圣命!必效死力,为陛下荡平妖氛,犁庭张角老巢!”何进声如洪钟,头颅深埋,掩饰住眸中那几乎喷薄而出的、取整个中原的野心烈焰。 他身后的核心班底,郭胜、淳于琼等人,脸上亦难掩激动与兴奋。 一场短暂而惊心动魄的权力交割,就在这羌乱烽烟的逼迫下完成。 德阳殿的议事,草草收场。 皇帝的詔书以八百里加急飞送充州前线皇甫嵩、董卓大营,以及北疆卢植处。 时间稍晚,大將军府。 肃杀的白虎堂內,不復朝堂上的剑拔弩张,而是充斥著一种磨刀霍霍的炽烈气息。 “擬令!”何进的声音震得屋顶梁尘而下,“徵调函下发并州各郡!命丁原、鲍信、王匡、袁遗,所有可战之兵,火速整编!限一月之內,匯集河內,听候本帅调遣!违期者,军法从事!” “传令京师各营!北军五校、虎賁、羽林!披甲!秣马!清点武库!所有弩箭、精甲、粮草...洛阳仓、武库,尽数封存移用!动作要快!十日內,本帅要看到十五万雄师枕戈待旦!” 洛阳城的气氛瞬间沸腾起来。 京营驻地,鼓號喧天,甲士涌动如潮。 一车车粮、辐重从洛阳仓中汹涌而出,无数隨军工匠、民夫被紧急徵发。 何进的铁桿心腹,皆被委以重任,或掌兵马调度,或控粮草辐重,奔走呼號,调动起整个帝国中枢残存的肌肉与血液。 郭胜等人则联络各方依附的商贾、豪强,以將军府名义强行徵调物资车船。 洛阳城內,何进一系的文士、武將也开始了疯狂的造势。 各类“大將军忠勇无双,荡寇中原定乾坤”的颂扬歌谣迅速传唱,“张角末日將至”的言流布坊市。 大將军府的门槛几乎被各色人等踏破,或来表忠,或寻门路谋个出征的差事,或想趁机安插子弟。 而在远离洛阳的并州诸地。 朔方突骑的铁蹄踏碎太行隘口的积雪,丁原立於晋阳城头,接到何进密令与新帝西进詔书,鹰目中掠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大手一挥:“吕布听令!整军!目標河內!” 五原郡,鲍信放下文书,对著帐下豪帅厉声道:“建功立业,就在今朝!点齐坞堡精壮,隨本將投奔大將军!” 上党郡,王匡眼中闪烁著对中原土地与財富的渴望:“备足粮秣,把新募的驍骑都带上!” 雁门郡成堡,袁遗授著鬍鬚,望著南方的官道:“袁氏荣耀,或繫於此行..... 并州大地如同沉睡的巨兽被唤醒,无数股由郡兵、边军、豪强私兵、甚至部分整编山寨武装组成的铁流,沿著古老的陘道,滚滚涌向河內方向。 尘烟蔽日,杀气直衝斗牛! 帝国的暴力机器,在权力博弈达成妥协的瞬间,便被强行扳道,拉满了弦。 兵锋一东一西,裹挟著不同的野心与算计,分別奔向羌胡肆虐的焦土和张角盘踞的地上道国。 整个帝国的政局如同挣脱了最后一根保险索的庞大战车,朝著未知的深渊与血与火的炼狱,轰鸣著、无可挽回地狂飆而去! 荆州、扬州、益州、徐州的群雄,在帝国中央无力南顾之际,各自的目光,亦在动盪的烟尘中,变得愈发深沉而锐利,露出了潜藏已久的,狞疗牙! 九州沉陆,山河板荡的乱世终章,已然奏响! 第649章 合作骤停,战略转向(求订阅,求全订!) 第649章 合作骤停,战略转向(求订阅,求全订!) 甲子年的严冬仿佛將汉帝国的余暉彻底冻结。 洛阳南宫那几道加急詔令,如同投入本已沸腾滚油的冰水,瞬间炸开,將本已混乱不堪的天下局势搅动得更加狂暴失控。 帝国核心震盪东西换防,权力洗牌洛阳的决策清晰而残酷地將帝国撕裂为东西两半。 西线凉州战场,皇甫嵩、董卓西进! 旨意:皇帝刘宏以近乎孤注一掷的口吻,严令皇甫嵩统帅原充、豫前线主力,连同新晋“討逆大元师”董卓的十万西凉铁骑,即刻调头西进,直扑凉州扑灭羌胡叛乱。 金城允吾的陷落如同钢刀抵住了司隶的后腰,朝廷再也承受不起三辅震动、羌骑叩关的噩梦。 而从幽州退出来的卢植残部所有力量亦需策应。 这道旨意如同在充青豫前线引爆了惊雷。 皇甫嵩与朱偶顿感被釜底抽薪他们屯兵数月、苦心经营、与充州士族周旋、与董卓对峙所构建的“锁龙坚壁”瞬间失去意义眼看已围困冀州张角,如今却被强行调往环境更为酷烈、局势完全陌生的凉州。 皇甫嵩愤港於朝令夕改,朱偽则忧心部眾损失与功勋归属。 充青前线瞬间群龙无首。 董卓初闻詔命,惊之后是狂喜与冷酷交织。 喜的是,他终於摆脱了皇甫嵩的肘,获得了更大的军事自主权。 凉州虽苦寒凶险,但那里是他西凉铁骑熟悉的地方,是他的根基之一! 更重要的是,脱离中原这个士族盘踞的核心区域,西进凉州,远离了洛阳复杂的权力倾轧中心,尤其是新上台的何进,反而给了他更大的辗转腾挪空间。 他不再需要山海领的部队来夹击青州黄幣了,战略彻底改变, 而所谓的受皇甫嵩节制,等真到了凉州地盘,谁节制谁就不是詔令说了说的。 他立刻著手整顿军务,拔营准备西行。 临行前,李儒在十常侍面前对陆鸣的美言和承诺,成了他手中一张分量不轻的牌。 地方势力充豫士族则陷入巨大的恐慌和不確定性。 皇甫嵩、董卓两支最强大的军队突然拔营西去,冀州张角的压力骤减,本就风雨飘摇的地方秩序瞬间暴露在黄幣残余和各方野心面前。 东线充州前线战场,何进掛帅!目標一一张角! 旨意:大將军何进,这位一直“钉在”洛阳的外戚之首,被钦命为“荡寇大元帅”,总督冀、 並、幽三州討贼军事。 皇帝命令他整合洛阳京营精锐,並徵调并州丁原的朔方突骑、吕布的并州狼骑,以及鲍信、王匡、袁遗等依附將领的部队,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捣张角的老巢冀州! 对於何进阵营来说这是一次巨大的突破,是刘宏被逼无奈的放权。 何进及其核心谋士陈琳和王谦立刻展现出恐怖的动员能力。 洛阳京营瞬间进入战时状態,鎧甲錚鸣,战马长嘶,武库和粮仓被迅速徵调一空。 八百里加急飞送并州,命令丁原、鲍信等人速速率部南下河內集结。 大將军府的幕僚们兴奋异常,这是搜取冀州財富、打压士族、建立不世功勋的绝佳机会! 皇权制约,刘宏的意图清晰而残酷。 让何进去啃张角这根最硬的骨头。无论是胜是败,都可以极大地消耗何进的力量,避免他染指凉州。 而何进洞悉此点,却甘之如怡一一冀州这块肥肉,他垂涎已久。 并州铁流滚滚南下,丁原鹰视狼顾,吕布杀气冲天,鲍信、王匡等摩拳擦掌。 这支由“洛阳中央军”与“并州边防军”混杂而成的庞大集团,带著浓厚的何进色彩,即將以绝对主力姿態介入对抗张角的核心战场,彻底改变了原有力量格局。 帝国的全面动盪与割据提速洛阳詔令像巨石投入死水,激起帝国每个角落的涟漪。 凉州告急,人心惶惶,羌胡的凶名和允吾屠城的消息如瘟疫般扩散。 三辅震动,关中人心浮动,流言四起。 原本相对平静的雍凉之地陷入混乱前夜。 中原真空,群雄凯,皇甫嵩、董卓西移,何进主力东调,充、豫、青这片黄幣重灾区瞬间变成权力真空地带! 孙坚对扬州的图谋再无北方牵制,陶谦与徐州陈氏的平衡可能被打破,豫州王允等士族则必须独自面对境內残存的黄巾甚至来自各方的新威胁。 荆益徐扬,加速割据,目睹朝廷中枢如此仓促换將、疲於奔命,各地方势力对中央的敬畏荡然无存。 荆州刘表赴任的闹剧襄阳陷落、益州刘焉的观望、张鲁在汉中的政教合一、孙坚在江东的鯨吞、徐州陈氏的整合、乃至广陵庐江的联盟等等。 所有这些都在洛阳詔令引发的混乱中,以更快的速度向实质性的割据迈进。 刘虞在幽州的存在感也变得更为微妙。 士族门阀,焦虑布局,皇甫嵩的离开让充州士族失去最倚靠的屏障,何进的强势介入又给冀州豪强带来不確定性。 他们必须重新审视局面,或依附於何进、董卓这些新崛起的军头,或努力扶持地方代言人,在这场即將重新洗牌的大战中保住家族利益, 当朝廷的詔令传到远在北疆阳信城的陆鸣手中时,他的动作仿佛被寒风凝固。 “凉州...羌乱...皇甫嵩、董卓西进...何进掛帅冀州..:”郭嘉念著密报,惯有的惫懒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 程昱面沉如水,鹰目中闪烁著被命运捉弄的愤怒。 计划彻底脱轨的挫败感山海领核心层再次被那种“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无力感深深笼罩。 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在风雪交加的阳信城中,忍痛做出了至关重要的决策:放下清高与部分声誉,通过董卓搭上十常侍这条线,换取朝廷对山海领掌控幽西五郡的正式“名分”授权,以对抗新设州牧制和刘虞如“人质”般的存在。 郭嘉的“雪中送炭、实利为先”之策刚刚定下,相关部署甚至还没来得及真正展开! 结盟董卓的基础消失,董卓奉调西进,远离了充州前线。 他不再急需山海领在豫州的力量作为战术支点去牵制皇甫嵩或打开局面。 合作需求陡降。 而这个时候新选项乍现。 更关键的是,何进! 这位权倾朝野的大將军,名义上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成了负责幽州战区的最高统帅,从“不可接触”变成了理论上可以接触的对象! 董卓不再是山海领寻求政治背书的“唯一”选择。 山海领急迫性的战略转移,名分之爭的压力並未消失,但董卓路径的“快速见效”预期大打折扣。 十常侍的路子还在,但效率与效果因董卓离场而充满不確定性, “李儒在洛阳的运作或许已有些眉目,但董卓自身位置的剧变,让这张牌的价值和兑现方式都成了未知数。”程昱的声音低沉如铁,“何进...这头盘踞洛阳的猛虎,他的疗牙对我们是福是祸?” 陆鸣的目光掠过冰封的阳信城,投向南方混乱的豫州前线。洛阳的混乱决策,又一次將山海领推到了风口浪尖,迫使他们必须迅速反应。 “计划被打碎,但我们不能停在原地。”他断然道,“奉孝、仲德,准备快马!目標一一譙县山海营!我们必须赶在董卓大军彻底拔营之前,见他一面!” 北疆朔风漂冽,路途艰难,但陆鸣一行以最快的速度穿越千里,抵达豫充边境譙县附近的山海营。 时机刚好,董卓庞大的西凉军团正在做最后的西进休整,营盘绵延十数里,肃杀之气瀰漫。 这次的密会,氛围与原本计划中带著明確交易目的的会截然不同。 平和开场,互表敬意之后双方都心知肚明,核心的合作需求已经转移。 陆鸣不再需要向董卓证明“结盟价值”,董卓也无需急於拉拢山海领充当马前卒。 会谈在一种异常友好、客气甚至带著点“告別”意味的氛围中开始。 双方介绍了主要幕僚將领,董卓方面李儒自然在侧,互相恭维一番对方的战绩、坚韧一一尤其陆鸣在幽州和豫州的孤军奋战,表达了在乱世中生存不易的感慨。 口头盟约,留有余地,没有具体的条款爭论,没有针锋相对的利益切割。 基於对未来乱世格局的预判和过往的一些“默契”,董卓和陆鸣达成了原则性的口头“攻守同盟”。 互不为敌,避免无谓摩擦。 在可能的范围內,信息互通有无。 在遭遇第三方严重威胁或有利可图且不影响对方核心利益的情况下,可考虑进行策略性合作。 为未来的深入合作保留可能性, 这个盟约宽泛而灵活,更像是一种对未来不確定性的战略缓衝。 兑现“人情”,各取所需:董卓適时地拋出了关键信息:“陆將军,临行前告知你一事。 文优此番入京,在张常侍面前,可是將你被卢植那老匹夫构陷逼迫之事原原本本陈述了,极力为你正名,斥责卢植嫉贤妒能! 文优舌辩之力,你是知道的,那张让也是听进去了几分。” 这是董卓展示“诚意”的关键一步,表明即使战略方向改变,他之前承诺的“帮陆鸣在十常侍面前美言”这件事,李儒確实做了,並声称取得了效果。 这为陆鸣后续可能继续走十常侍路线留下了一个窗口,一份实实在在的“人情”。 董卓表示:“若季日后觉得有必要与张常侍面谈,某可代为引荐。” 陆鸣对此表示感谢,但明白此刻董卓西去,这份“美言”的具体效果和时间都变得模糊。 他需要一种体面的方式结束这阶段与董卓的核心利益捆绑。於是,他展现出了山海领的“慷概”与告別之意: “董公大义,陆鸣铭记於心! 幽州苦寒,董公西征亦是艰难, 小小心意,望董公笑纳:一百万石粮草,为西征壮士添些嚼穀;白银级战马一万匹,望能助凉州铁骑驰骋。” 这份厚礼既是感谢李儒的运作,更是一种强有力的信號:山海领一次性支付了原先计划中可能需要持续付出的“交易成本”,表明双方之前围绕充州前线形成的紧密合作模式终结。山海领恢復了战略自主性。 董卓也是个明白人,明白陆鸣的潜台词,也欣赏这份果断和慷慨。 他大笑收下这份足以让任何军阀眼红的厚礼:“陆將军甚是痛快!好!某董仲颖亦非小气之人!此乃河东府某处別院印信及信物。” 他递给陆鸣一块玄铁令牌和一个地址。 “持此物到此地,无论何事,只要不伤某根基,某必为你办一件!此诺,有效!” 这是董卓对陆鸣这份厚礼和示好的回赠,也是一个极重的承诺。 它既巩固了双方此刻的“友善”关係,也为未来可能出现的关键性合作埋下了伏笔。 对董卓而言,一个如此慷慨且有实力的潜在盟友,值得用一次“无条件帮助”来换取长远的好感。 密会结束,双方在还算融洽的气氛中道別。 董卓收下粮马,心满意足地率部西去,滚滚烟尘奔赴凉州战场。 他的眼中燃烧著对凉州旧地与更大功勋的渴望。 陆鸣站在譙县营外,目送西凉铁骑远去,手中著那块冰凉的玄铁令牌。 “主公,这一趟..”郭嘉策马靠近,语气复杂。 “计划彻底打乱了。”程昱替陆鸣说出了心里话,带著一丝疲惫与更深的警惕,“大將军何进...这头巨口餐餐恐怕比董卓更难琢磨。” 陆鸣抬头看向东方,仿佛能穿透山河,看到正紧锣密鼓整军、即將扑向冀州的那位大將军。 何进不再是选项之外的人物,他成了横在幽州家门口的巨大阴影,山海领再无法迴避与之打交道。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董卓这条路,算是暂时划下了一个句点,但他给的这个人情和承诺,关键时或许用得上。” 陆鸣语气低沉,再次感受到那股被天下大势裹挟前行的力量:“至於何进...等他在冀州露出牙齿的深浅再说。 告诉公与和志才,譙县大营严加防范!我等也要加速幽州整合!越是风云突变,我们自己的根基越要扎实!” 凛冽的寒风捲起陆鸣的披风, 这一次,洛阳的惊雷,再次证明了山河领的谋划在乱世巨轮的碾压下何其脆弱。 他们如同雪原上艰难跋涉的行者,刚为一个方向准备妥当,凛冽的寒风便已改向。 但他们的脚步,却必须在短暂跟跪后,带著更深的警惕和更强的韧性,再次踏上这永无定数的征途。 乱世的车轮,推著所有人,向著更加纷乱莫测的未来,轰然前进。 第650章 鸿门宴前亮肌肉(求订阅,求全订!) 第650章 鸿门宴前亮肌肉(求订阅,求全订!) 甲子年,正月十六。洛阳,德阳殿外广场, 残冬的寒风带著未尽的肃杀,卷过德阳殿蟠龙金柱下黑压压的甲士阵列。 北军五校的重甲如玄铁丛林,虎賁军的金甲在稀薄晨光中森冷如冰,羽林卫的披风猎猎作响, 如同低垂的玄色族旗。 十五万大军静默如山,唯有兵戈铁甲在朔风里摩擦出低沉的金铁之鸣,仿佛是帝国心臟在权力交割时发出的呻吟。 汉灵帝刘宏的面容在冕后更显病態苍白,他站在高阶之上,声音带著一丝被西北烽烟和荆州耳光抽打后的嘶哑与虚弱,却竭力维持著最后的天子威仪:“...望大將军何进,膺此重任,率王师,盪妖氛,犁庭张角,还冀州清平,朕在洛阳...待卿捷报!” “臣一一何进,谨遵圣命!必当效死,为陛下荡平冀州,踏碎黄巾!”大將军何进蟒袍玄甲, 魁梧的身躯如山岳般聂立,声如滚雷,压过了呼啸的寒风。 他单膝跪地,甲叶鏗鏘,垂下的头颅遮掩了眼底那一掠而过的、如同餐餮盯上猎物的贪婪与野心。 誓师结束,何进霍然起身,佩剑猛地出鞘半寸,寒光乍现:“眾將士!隨本帅一一东进!” “吼!!!” 十五万人的咆哮匯成一股冲天气浪,撼动了德阳殿的檐角,惊飞了盘旋的寒鸦。 北军五校厚重的步伐率先踏动,虎责、羽林紧隨其后,甲光曜日,捲起漫天黄尘,如一道决绝的钢铁洪流,碾过朱雀大街的繁华残影,滚滚东去,碾碎了汉灵帝心中最后一丝对“钉在洛阳”的幻想。 然而,那铁蹄踏出的烟尘,刚离帝京不过百里,洪流的方向便诡异地发生了偏折。 豫州,颖川郡境內。 斥候快马如流星般穿过惊慌失措的村镇,將染血的急报飞速递往颖川治所阳翟,递往譙县的山海领大营。 “大將军...何进...不是去充州!方向是颖川...衝著豫州来了!衝著譙县来了!” 豫州,甫经颖川波才、彭脱之乱及后续数次兵灾,元气未復,士族坞堡林立却人心惶惶。 颖川荀氏、长社陈氏,汝南袁氏旁支,以及坐镇阳翟、名义上是豫州刺史实则为朝廷背锅替罪羊的王允,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兵锋嚇得魂不附体。 “祸事了!祸事了!”王允在刺史府內顿足捶胸,脸色蜡黄,“何遂高这廝...狼子野心!什么荡寇大元帅,分明是衝著豫州这块无主肥肉来的!他...他哪里是冲那陆鸣小儿去的!分明是想赶走陆鸣换他霸占豫州啊!” “速!速报譙县山海营!告之陆討逆,何进大军压境!另外..:”王允眼中闪过一丝狼厉与机会,“召集各家!备重礼!隨我...出迎大將军!” 幽州,阳信城,县衙大堂。 风雪未歇,处理幽西五郡整合与防御北疆胡虏事宜的陆鸣,看著手中两份几乎同时抵达的紧急军情,眉头紧锁如川。 一份来自洛阳飞羽:何进大军转向,直扑豫州! 一份来自譙县泪授:何进奔譙县而来,来者不善!兵锋预计半月內抵达! “豫州才刚刚有点平復的意思..:”程昱声音低沉如铁铸,案几上幽西五郡的图卷似乎都因这消息而颤抖,“又来了何进这头盘踞洛阳的巨虎!他果然不甘寂寞,目標根本不是什么冀州张角!” 郭嘉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素日的惫懒被前所未有的凝重取代:“看来咱们的清閒日子到头了这位大將军,吃相可比董卓难看,也比那些士族更直接。 幽州这点家业还没捂热乎...主公,豫州根本之地危矣!” 陆鸣深吸一口带著塞外寒意的空气,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譙县,是他原本计划內的屯田之基,兵源之本,更是山海营將士休养生息、浴血奋战后的归属。 是他下一阶段计划的重点,没想到黄巾之乱都还没平復,就有失去的苗头! “奉孝,仲德,此局是阳谋!”陆鸣目光如电,瞬间做出决断,“何进以朝廷大义、天下兵马大元帅之名行私兵之事,首当其衝就是我山海领! 幽州有子泰暂镇,你我必须立刻赶回譙县! 传令:点將!黄汉升、周幼平、蒋公奕率本部精锐隨行!让叔至和恶来在譙县整军备战!我们走!” “遵命!”郭嘉、程昱同时起身,脸上再无一丝迟疑。 蛰伏已不可能,唯有迎战! 豫州,譙县西五十里,北军大营。 十五万大军连绵数里,营盘坚固森严。 北军五校的大鑫、虎贡军的猛虎旗、羽林卫的鹰扬旗在朔风中猎猎招展,透著一股源自帝都的、带著腐败气息的强横。 辕门洞开,旌旗列列,兵戈如林,杀气直衝霄汉。 何进高踞在一匹雄壮的西域大宛马上,身披玄铁大擎,如鹰隼般的目光扫视著眼前滚滚而来的烟尘一一那是收到消息后星夜兼程,由豫州各地坞堡匯聚而来的士族豪强私兵部曲! 王允为首,身后是颖川荀爽、陈群族叔、汝南许氏代表等一眾豫州门阀核心人物,或乘车,或骑马,带著装满金银粮秣的车队,声势浩大地赶来“搞军”。 “豫州刺史王允恭迎大將军!大將军提王师东指,荡寇安民,乃豫州万民之福!”王允下马, 深躬及地,姿態放得极低,言语却无比热切。 他身后的士族代表纷纷附和,阿之声不绝於耳。 何进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弧度,虚抬了抬手:“王刺史、诸位贤达请起。 国家多难,本帅奉旨討贼,抚定地方乃分內之事。 豫州黄巾余孽未靖,士民惊惶,还需诸位鼎力相助啊。” 语气虽是安抚,那“相助”二字却带著不容置疑的索求意味。 寒暄几句,王充见火候已到,脸上换上几分忧色,凑近低声进言: “大將军为国操劳,豫州上下感佩涕零。 然...有一事,下官不敢不报。 譙县山海营陆討逆...闻听大將军驾临,竟...竟未亲来辕门迎候! 只派了些许部属送来几车军粮,其人居於营中,毫无动静。 此等跋扈,目无朝廷,视尊上,实在令我等地方官员心寒,亦恐损及大將军威仪啊!” “哦?” 何进眉毛微挑,虎目中寒光一闪,声音却故意拉长了几分,带著戏謔:“陆討逆...那个在幽州杀得胡虏胆寒、在豫州把你们逼得弃家弃业的异人小子?倒是够硬气啊。 本帅一路行来,所见所闻皆是此人割据一方、桀驁不驯之状,看来传言非虚。” 他顿了一顿,目光扫过王允等人眼中闪烁的希冀和怨毒:“本帅倒要看看,他能硬气到几时。 来人!” 『末將在!”亲卫统领郭胜应声出列, “持本帅令旗,去譙县山海营传召陆鸣。就说本帅召他议事,速速来见!”何进的语气带著毋庸置疑的命令,如同呼喝自家魔下不听话的將领。 譙县,山海营。 营墙坚厚如磐石,哨塔高耸,空气中瀰漫著铁血杀伐与肃杀警戒的气息。 中军帐內,陆鸣、郭嘉、程昱三人面色凝重。 “王允等人果然去了,估计还在何进面前上足了眼药。”程昱冷笑。 “何进派传令官来了,言辞倔傲,点名要主公即刻前往其大营“议事”。”负责营防的陈到入帐稟报。 “去了便是鸿门宴。” 郭嘉眯著眼冷笑道:“不去,就是授人以柄。主公,按计划行事。 亮肌肉的时候到了!让何进看看,咱们这譙县,不是他想揉捏就能揉捏的软柿子!” 陆鸣頜首,眼中锋芒毕露:“传令:诸將依计行事!开门!” 山海营沉重营门缓缓开启。 譙县西五十里,何进军营辕门外。 何进的传令官带著几名隨从正趾高气扬地等候回音,心中盘算著如何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陆鸣一个下马威。 突然,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地平线上,首先出现的是一道铁流! 不,是五道! 东、南、北三面,五支形態各异、杀气冲天、军容鼎盛到令人室息的精锐方阵,如同沉默的移动山岳,向著北军大营缓缓压来! 没有衝锋的號角,没有喧譁的战吼,只有铁蹄与脚步声震得大地微微颤抖的律动,以及那扑面而来的、经过无数次血战淬链的森然煞气! 清一色暗紫色紧身劲装,外罩便於活动、闪烁著金属寒光的破甲鳞片护心镜与臂甲,那是周泰的专属兵种【紫鸞虎责】。 背负加厚蒙皮小盾,手中清一色的加厚环首刀寒光凛冽,步伐沉稳如山岳推进,每踏一步都仿佛敲打在观者心头。 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周泰亲卫部队一一破甲步兵!杀伤力顶阶,防御一般! 身著靛蓝色轻便水战皮甲,关键部位镶嵌精铁片,背负强弓长箭囊,腰间別著锋利的分水刺, 行动间步履轻盈迅捷,队形变换流畅如水,弓箭在手的姿势充满了精准的压迫感。正是蒋钦赖以纵横水陆的专属部队一一弓甲全能兵种,【丹霄河卫】! 人马合一,轻甲骑兵,人披半身镶铁皮甲,马著简易护具。 骑士背负特製复合长弓,腰间箭囊饱满,悬著马刀。 整个队列隨著战马的走动起伏,如同一片即將燃烧的火云。 黄忠坐镇中央,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刺穿远方营墙一一这支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的弓骑兵,就是黄忠魔下的专属兵种【玄凤羽卫】 而与周泰部不同,陈到的专属兵种【白锐士】清一色亮银重甲! 厚重得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 手持一人高的塔盾与丈许长的厚背斩马重刀,头盔顶上一簇醒目的纯白色马缨,在风中纹丝不动! 沉默得如同钢铁雕塑,唯有从面甲缝隙中透出的目光,带著重甲步兵突击攻坚能力顶阶的意志力顶阶! 最后是人数最少,但气势最凶的专属兵种【黑焰虎賁】! 为首者典韦犹如半截铁塔,赤裸上身只穿一件不知名玄色异兽皮製的简易披膊,下身精铁腿裙,手中两柄鑌铁大戟闪烁著冷厉乌光。 身后亲卫皆体格雄壮异常,眼神凶狠得如同择人而噬的猛虎。 他们並非战阵之军,但那力量顶阶,援护能力顶阶!主公在场自带死战buff!的恐怖气息瀰漫开来,令人心悸! 整整十万之眾! 由五位顶级歷史武將统帅的专属特殊兵种,如同一座由钢铁、烈焰、寒冰、磐石与凶兽组成的移动堡垒,在距离何军大营一箭之地外,轰然停下! 五面不同的將旗【紫鸞】、【丹霄】、【玄凤】、【白】、【黑焰】在阵前高高飘扬,与何进军大鑫隔空对望! 军容之盛,装备之精,肃杀之气,远超何进及其魔下將领的想像! 他们本以为山海营不过是些乡勇和残兵拼凑,顶多有些硬气,何曾见过这等只有在传说中才存在的强悍精锐? 一时间,北军营中竟陷入一片死寂般的震撼! 原本喧囂的营寨仿佛被抽去了声音,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羽林卫的华服、虎责军的金甲,在这等纯粹为杀戮而生的铁血精锐面前,竟显得有些华而不实! 连王允等人都看得喉咙发乾,喉结滚动,冷汗淡淡而下,心中那点借刀杀人的算计,瞬间被惊骇吞没大半。 “这...这便是山海营的...底牌?!”何进身后,幕僚陈琳手中的羽扇几乎要拿捏不住,失声喃喃。 “哼!” 何进瞳孔微缩,脸上第一次收起了那份掌控一切的轻蔑,取而代之的是如临大敌般的凝重,但眼底深处,却有一丝更加炽烈的光芒闪过一一不是惧怕,而是被激发的、如同猛虎遇到强劲对手般的凶残与兴奋! 这样的军队若能收入囊中...不过此刻,他必须將这头桀驁的幼虎压服! 就在这十万大军的肃杀气息几乎凝固空气之时,从譙县方向,一队相对“小巧”的骑兵出现在山口。 为首者,青马,披风烈烈,正是陆鸣。 左右郭嘉、程昱、沮授策马隨行,再之后是一队亲隨, 陆鸣没有停在外围军阵,而是带著谋士將领,穿行过如同钢铁森林般恭立无声的专属兵种军阵中央那条特意留出的通道。 十万道狂热而肃杀的目光隨著他们移动,空气肃穆得如同祭坛。 抵达辕门百步外,陆鸣勒马停住。 隔著拒马与如林的枪戟,他目光平静地投向那高高辕门之下、蟒袍玄甲、气势如山的身影一大將军何进。 不卑不亢,陆鸣在马上略一拱手,清朗的声音穿透了两军之间那片无形的、充满铁腥味的战场:“討逆將军,譙县都尉,陆鸣,奉大將军令,前来议事!”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迴荡在陷入短暂寂静的两军阵前。 何进按著腰间宝剑,居高临下地看著辕门外那端坐马背的青年,看著他身后那延绵数里、肃杀之气足以撼动山河的铁血军阵,又扫了一眼身边脸色发白、若寒蝉的豫州士族代表,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混杂著忌惮、欣赏与更加浓烈野心的狞厉笑容。 竹正的交锋,开始了。 第651章 核心利益交换(求订阅,求全订!) 第651章 核心利益交换(求订阅,求全订!) 厚重的辕门在沉重的哎呀声中缓缓开启,仿佛打开的不是军营入口,而是通往一个无形的战场风雪捲动旌旗,猎猎作响。 一队轻骑率先策出,为首者正是陆鸣,青马踏碎薄冰,身姿挺拔如枪,眼神沉静似深潭。 他左侧是羽扇微摇却眼神锐利的郭嘉,右侧是面沉如水、鹰目含威的程昱,身后则跟著稳重老成的泪授。 护卫最为显眼,虎鬚责张、按刀於鞍的黄忠策马在陆鸣左侧前方半个身位,魁梧如山、煞气凛然的周泰则在右侧前方,两人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刃,扫视著前方营盘,一股经歷过尸山血海的气息无声弥散。 这小小的一队人,穿行在北军营盘刀枪剑戟的肃杀林莽间,如同投入深潭的一枚石子,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千钧之力。 何进早已立在中军大帐辕门外,蟒袍玄甲,身形如山。 他脸上惯有的那丝倔傲和掌控一切的轻蔑,在亲眼目睹辕门之外那延绵数里、沉默如山岳的五支特殊兵种精锐军阵后,已悄然收敛。 那种精甲反射的森森寒光、军阵散发的凝练如实质的杀伐之气,远非他魔下洛阳羽林华而不实可比。 他明白,自己原先“吃定”陆鸣,准备给个下马威就轻鬆吞下譙县和豫州的算盘,彻底落空了眼前这个异人小子,並非可以隨手揉捏的软柿子,而是一头磨礪出了獠牙的猛虎。 於是,当陆鸣一行接近时,何进脸上堆起了一种极其“纯粹”的热情。 他大步迎上前几步,声音洪亮,刻意营造出一种英雄惜英雄、礼贤下士的豪迈氛围: “哈哈哈!陆將军!可算把你盼来了!风雪严寒,一路辛苦!幽州力挽狂澜,豫州威震宵小, 真是少年英杰,名不虚传啊!” 他亲热地拍了拍陆鸣的胳膊,仿佛多年老友:“来来来,外面风大,快快帐內敘话! 奉孝先生、仲德先生、公与先生,久仰! 黄將军果然如传说的那般威猛不凡,周壮士好个雄壮!请,诸位都请!” 他侧身让路,大手虚引,姿態放得极低。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那热情仿佛发自肺腑,全然不见丝毫之前传令时的倔傲。 若非亲眼所见辕门外那静穆如铁铸的军阵,几乎让人错觉这是一位求才若渴的主帅在迎接臂助。 中军大帐內早已燃起火盆,暖意融融,也备好了坐席。 眾人依序落座,士卒奉上热茶。何进果然不再搞那些威嚇或试探的虚招,连帐內亲卫似乎都退远了些,营造出“开诚布公”的气氛。 待眾人坐定,寒暄了几句洛阳一路的“辛苦”和譙县安置的“不易”后,何进笑眯眯地將目光投向一同入帐,却如坐针毡的王充等人。 “子师啊!” 何进笑容不变,声音却带著一丝戏謔和毫不掩饰的打趣:“你看,你们整天在本帅跟前叻叨, 说什么陆將军『跋扈难制”、『割据地方”,闹得人心惶惶。 可今日一见,陆將军英姿勃发,治军有方,魔下俱是忠勇之士!这等国之干城,怎就成了某些人口中的洪水猛兽? 莫不是有些人自己心里有鬼,容不得能办实事之人出头?” 他这话夹枪带棒,直接把王允等人当成了调节气氛、打压陆鸣气焰的“筏子”。 王允脸上瞬间涨成猪肝色,嘴唇哆著,额角青筋直跳, 汝南袁氏代表更是面色铁青,手指紧扣扶手,几乎要按出印来。 但他们敢怒不敢言。 眼前坐著的,一个是手握天下强兵、心狼手辣的大將军,另一个是刚刚展示出可怕军力、杀伐决断的凶神。 无论哪一个,此刻捏死他们都如同捏死蚂蚁。他们只能勉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诺诺连声: “大將军言重了. “误会,都是误会..... “陆討逆自然是...是英雄豪杰...“ 声音乾涩,全无平素清谈风流。 何进和陆鸣都未再多看他们一眼,仿佛他们只是大帐里无关紧要的陈设。 这无视比任何斥责更让他们感到屈辱,却也保住了最后一分所谓的“体面”一一没有被当场撕破脸皮训斥。 何进看也不看王允等人那屈的模样,仿佛赶苍蝇般挥挥手,然后目光转回陆鸣,那“豪迈” 的笑容收起了几分,换上一种看似推心置腹、实则是高位者对后辈教训的姿態。 “陆贤弟,” 何进啜了口热茶,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本帅痴长你几岁,今日借著这个话头,有些肺腑之言,不得不说。 你,还有你治下的山海领,眼下的处境,怕是不甚乐观啊! 甚至可以说...风雨飘摇,大厦將倾!”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紧盯著陆鸣的脸,不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你异人出身,这一点,在大汉朝堂,那就是原罪! 那些士林清流,视汝为异类,视汝根基浅薄如同浮萍,视汝不懂规矩如同野人! 你再能打,战功再显赫,在朝堂诸公眼中,你依然是外人,隨时可以牺牲! 你之前借前线黄巾之危,向朝廷討要了豫州、幽州两地军政大权,胃口不小啊! 朝廷当时被张角的黄幣军所拖累,或一时权宜之计允了你。 但你真以为这等权柄能长久?” 何进的语气带著一种过来人的洞悉:“此刻州牧之制既出,刘虞那根钉子稳稳地钉在你幽州腹心! 充州刘岱、益州刘焉、荆州刘表,朝廷寧可把权柄交给这些姓刘的,哪怕是无能之辈,也绝不会放心交由你一个异人掌控如此辽阔疆域! 豫州的王允、荀氏、袁氏残余,哪个不是对你恨之入骨? 只是碍於兵锋暂时低头! 等到朝廷和这些士族缓过一口气来,第一个要清算的,就是你陆鸣,你山海领!”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著极强的压迫感:“你山海领再能打,莫非真能抵挡整个大汉朝廷的威压? 真能同时面对洛阳中枢、各方州牧、天下士族联手的倾轧? 纵有十万精锐,又能拼掉几个? 最终不过是冢中枯骨,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月说到此处,何进话锋一转,脸上再次浮起那副“我亦是过来人”的体恤之情: “本帅也是从微末步步上来的,深知其中艰难。 所以啊,在实力不足的时候,找个强力的靠山,寻个大树遮风挡雨,一点都不丟人! 反而是明智之选!你看本帅,能有今日之位,靠的是什么? 能征善战?呵呵,天下能打的多了! 靠的是站对了位置,懂得借势!” 他指了指脚下,意有所指一一大將军府便是那棵大树, “本帅很欣赏你的才能! 真心实意地说一句,大將军府的大门,永远为你开! 只要你点个头,以后你山海领便是大將军府魔下强军! 你所有的功绩,本帅都替你请功! 你所有的委屈,本帅替你申张! 朝堂之上,有本帅替你挡下那些明枪暗箭! 如何?此乃安身立命、再图长远的上上之策! 贤弟回去,不妨好好思量,本帅等得起!” 何进这番话,情真意切中带著诱惑,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但確实没指望陆鸣立刻跪地称臣,算是为后续留下余地。 拉拢的话说完,何进放下茶盏,双手按在膝盖上,腰背挺直,瞬间恢復了掌控一切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威严: “好了,私谊谈完,公事还得公办。 贤弟的豫州地盘,尤其是这譙县大营,位置扼充豫咽喉,乃兵家必爭之地。 如今本帅奉旨总督三州军务,剿灭张角妖首在即,此地作为大军东进之前哨和粮草转运中枢, 意义重大,必须由朝廷直接掌控,不容有失! 所以...这豫州,你得让出来!” 何进目光灼灼地看著陆鸣,亮出了最终的筹码,语气斩钉截铁,毫无商榨余地,却是以“朝廷军务需要”的大义名分: “当然,本帅绝非巧取豪夺、不讲道理之人!你让出豫州根基之地,本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补偿!” 他竖起一根手指:“其一,一个实打实、可以名正言顺传之子孙的侯爵之位!食邑之地,任你选!要么是徐州你的发家之地一一僮县,要么是你浴血保卫、苦心经营的北疆要塞一一阳信城!皆可!” 紧接著第二根手指竖起:“其二,幽州州牧之位,本帅確实插不上手,朝廷也不会允。 但幽州西部五郡涿郡、代郡、上谷、渔阳、广阳的太守之位,只要你不嫌委屈,本帅即可上书天子,请命敕封! 人员你报,只需走个形式! 从此以后,这五郡之地,就是你山海领名正言顺的封疆之土!有朝廷背书,刘虞再想插手,也得掂量三分!” 何进目光坦然地迎向陆鸣审视的目光:“本帅是个武夫,行伍出身,说话做事直来直去,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办不到的事,绝不瞎许诺!这两条,便是本帅能拿出的最大诚意!绝无虚言!”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一些,却显得更加厚重:“还有第三条,算作添头,也是本帅的一份心意一一从今以后,我何进个人,欠下你陆鸣一个人情! 你山海领,就是我何遂高的朋友! 只要不伤及我军政核心,他日在洛阳朝堂之上,本帅便是你坚实的盟友! 朝中若有人攻计於你,本师第一个替你出头!” 何进的目光紧紧锁定陆鸣:“贤弟,这是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如何抉择,本帅听你一言!” 帐內瞬间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程昱的凝重、郭嘉的洞悉、沮授的思量、黄忠周泰的平静,都落在了陆鸣身上王允等人更是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著这个决定豫州命运的回答。 帐內只有火盆中木炭燃烧的噼啪声。 陆鸣的目光从何进那张看似诚挚坦荡实则城府极深的面孔上移开,不著痕跡地扫过身旁的谋土泪授沉静如渊,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程昱鹰目锐利,也微微頜首;郭嘉更是朝他露出一丝瞭然中带著“只能如此”的微妙表情。 陆鸣心中一声沉重的嘆息响起。 他知道何进分析得对,豫州保不住了。 强行抵抗,面对何进这十五万装备精良、背后站著整个洛阳朝廷名义的军队,即使能胜,也必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惨胜。 元气大伤的山海营,如何应对即將在幽州捲土重来的张角主力?如何镇压蠢蠢欲动的北疆胡虏? 更湟论朝堂和天下士族的虎视耽耽。 这不是意气之爭的时候。 陆鸣的目光最终重新定格在何进脸上,缓缓站起身,双手抱拳,以军中见上官之礼,向著何进深深一揖。 承蒙大將军指点迷津,拔云见日! 如此安排,面面俱到,既全朝廷体统,又顾念我山海营艰难。 陆某...谢过大將军厚爱!豫州...但凭大將军安排!” 这声“大將军”和“陆某”的自称,虽未有婉拒投效之意,却已表明了至少愿意跟何进交个朋友,保持友好关係的意思。 “好!!!” 何进猛地一拍案几,声如洪钟,脸上那副“礼贤下士”的笑容瞬间被狂喜代替,虽然不是最符合他心意的答案,但显然对这个结果也是非常满意。 “好!痛快!本帅就喜欢贤弟这样识大体、顾大局的英雄豪杰!哈哈哈!” 这一声“贤弟”何进可谓是多了份真心实意,刚刚掛帅出征就新得一州,还是豫州这样的富饶之地,怎能不叫他高兴。 他站起身,大步走到陆鸣面前,重重拍了一下陆鸣的肩膀,这一次力量更重了些,带著武人的直接: “贤弟放心!你留在豫州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本帅绝不强取豪夺! 你可以继续待在这譙县大营內安心整备,静候佳音! 待本帅上表天子,为你把侯爵金印、五郡太守敕命文书全都办妥,八百里加急送到你手上! 那时你再带兵放心北上!” 何进环视帐內,豪情万丈地一挥手:“今日得逢贤弟,喜不自胜! 来人!速速摆下宴席! 本师要与陆贤弟及诸位山海才俊不醉不归! 军中无以为乐,酒水管够!今日我等,饮个痛快!” 大帐內外立刻响起军官的呼喝传令声和甲士的脚步声。 篝火被重新添旺,大坛美酒被搬来,烤肉的香气渐渐瀰漫开。 一场表面豪情万丈、宾主尽欢,实则暗藏刀光剑影、彼此心知肚明的“庆功宴”,就在这豫州前线刚刚结束的剑拔弩张之后,热闹开场了。 何进举杯畅饮,陆鸣拱手回敬,筹交错间,两人目光深处依旧沉静而深邃,如两条暂时铜开的江河,在共同的目標之饱,各自奔涌著未来的惊涛。 第652章 敕封僮县侯,另授幽州五郡太守(求订阅,求全订!) 第652章 敕封僮县侯,另授幽州五郡太守(求订阅,求全订!) 寒风裹著譙县大营瀰漫的铁锈与未散硝烟的味道,呼啸著穿过玄色的营旗, 何进与陆鸣那场裹挟著利益与试探的“庆功宴”犹在耳畔,空气中的暖意便被肃杀取代。 几日的光景,快得如同辕门外掠过的飞雪。 这日,天色阴沉如铅,风雪未歇。 忽有急促的马蹄声踏破营外的沉寂,一队緋袍金带、仪仗鲜明的洛阳天使,在羽林緹骑的簇拥下,踏著没踝的积雪抵达譙县大营辕门。 那捧在为首天使手中的明黄捲轴,在灰白天地间刺眼夺目。 大將军何进已闻讯等候在帅台之上,蟒袍玄甲,魁梧身形如山岳般立,脸上掛著一种洞悉一切、胜券在握的悠然笑意。 在他身侧,是被强行招来的豫州刺史王允,以及颖川荀氏、陈氏等豫州豪族的代表人物。 这些士族们垂手恭立,脸上努力挤出恭顺与肃穆,眼神却隱晦地在何进、天使以及沉默佇立辕门內的山海营军阵间游移,复杂难言一一惊惧、算计、不甘,还有一丝认命的麻木。 “討逆將军陆鸣,奉旨接詔一一!” 尖亢的宣喝如同金铁刮擦,刺破了风雪的鸣咽。 陆鸣排眾而出,依旧是一身便於行动的玄甲,身后郭嘉、程昱、沮授、戏志才皆默然垂首,黄忠、周泰、蒋钦、陈到、典韦等诸將按剑肃立,如同钉入冻土的山石。 风雪扑打在冰冷甲胃上,却难掩十万专属兵种军阵无声散发出的肃杀之气,仿佛凝固的洪流, 將这小小的颁詔仪式也压得凝重万分。 天使肃然展卷,玉振金声在朔风中迴荡,刻意渲染的词藻极力颂扬著血与火的过往: “朕闻:板荡识忠良,烽火淬剑芒! 討逆將军陆鸣,虽起异域,然秉大汉山河之志,临危受命以彰社稷之节! 鉅鹿阵斩逆酋程贼,遏胡骑铁蹄於北疆塞上;阳信血战筑京观御辱,拒百万黄巾於豫州门庭! 擎幽冀之残局,砥中原之倾颓!功勋彪炳,足铭竹帛! 特普为关內侯,封『僮县侯”,赐食邑万户,世袭罔替,以彰其功! 另授:沮授领涿郡太守,戏志才领代郡太守,郭嘉领上谷太守,田畴领渔阳太守,程昱领广阳太守! 五郡疮,托於卿等!当抚疮安北疆,礪甲兵镇胡尘!钦哉一一!” 声音落下,冰冷的黄綾捲轴沉甸甸地落入陆鸣掌心,寒气透骨,沉重如幽西冻土。 郭嘉垂眸的眼底隱有精光掠过一一封邑落在远离根基的徐州僮县而非浴血守卫的阳信,天子平衡制衡之策仍在。 沮授、程昱等人接过象徵太守之权的铜印綬带时,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五颗印,是山海营用豫州万顷沃土换来的立足之基,也是未来艰难棋局的起点。 圣旨余音未散,何进率先抚掌大笑,声如滚雷:“好!好!恭喜贤弟荣膺县爵,五郡得贤牧, 实乃朝廷之幸,北疆之福!” 他虎目扫视全场,带著不容置喙的威势。 如同听到號令,豫州士族的脸上瞬间堆砌起热络的笑容,仿佛之前种种从未发生。 “恭贺君侯得封县爵!” “北疆五郡得诸位大才,必能安抚生民,震镊不臣!” 颖川陈氏族老排眾而出,奉上礼单:“君侯率部卫成边关,抵御胡尘,此乃精锻玄甲三百领、 并州良驹百匹,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聊充军资!” 荀爽亦朗声道:“他日东海盐船过境,或需北上商道便利,还望君侯行个方便!” 言辞恳切,目光却带著对山海领海港城繁华稳定的深深考量。 陆鸣脸上掛著恰到好处的淡然笑容,抱拳还礼,眼眸深处却平静无波如古潭深井:“诸位有心了,陆某谢过。” 一车车缠锦裹帛的贺礼一一金丝楠木镶玉屏风、东海明珠珊瑚树、汝窑秘藏三十年青瓷酒瓮...琳琅满目,皆是士族百年积淀的珍品,如今被亲兵沉默收下。 王允脸上陪著笑,心中却在滴血。 场中唯有一处席位空悬,案上金樽冷冽刺目一一汝南袁氏,缺席便是態度。 眼见应酬已近尾声,陆鸣霍然转身,向何进郑重抱拳,声音清朗乾脆,再无一丝留恋:“大將军,军情如火,北疆胡虏未靖,鸣即日便拔营赴任!” 何进笑声豪迈:“贤弟何须如此仓促?將士们连日征战...... 话音未落,营外骤然响起连绵低沉却穿透风雪的山海营號角! 如同沉睡的远古巨兽復甦。静穆如山的专属兵种军阵瞬间活了!玄甲翻涌,铁流涌动! “玄凤羽卫”弓骑兵控弦上马,紫红战甲匯成流动火云;“紫鸞虎责”重步踏碎冰凌,大地隨之微颤;“丹霄河卫”如水银泻地般涌向码头辐重船只;“白联锐士”银甲如林,塔盾开道....: 十万大军如同精確的战爭机器,轰然启动,肃杀之气如寒潮瀰漫,目標直指东方的黄河渡口! 何进眼底闪过一丝精芒,大笑戛然而止,旋即化为更为开怀的笑容:“哈哈哈,好!山海军威,令行禁止,果真是国之精锐!既如此,本帅亲送贤弟登船!” 他抚掌讚嘆,仿佛全然不在意对方迅捷的脱离。 风雪漫捲的黄河渡口,浮冰在浑浊汹涌的河水中沉浮。 巨大战船的白帆次第升起,宛如垂天之云。 陆鸣青马踏过跳板,立於高大的车船船首。玄色披风在河风中猛烈翻飞,如同展开的鹰翼。 “大將军,豫州诸公,陆鸣就此別过!”陆鸣的声音鏗鏘,盖过风浪。 “后会有期!” 何进立於河岸,蟒袍鼓盪,笑容满面,挥手致意。 最后的辐重车被拉上船板,跳板收起。 船队破开浮冰,缓缓驶离河岸,白帆很快没入风雪织成的茫茫帷幕,只留下翻滚的浊浪。 当最后一角帆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何进脸上所有的笑意如同潮水般瞬间褪去,只剩下铁铸般的冰冷与赤裸裸的贪婪。 他猛一转身,蟒袖翻卷间,手中那枚象徵著大將军权威的玄铁虎符已重重按在亲兵火速呈上的豫州舆图之上! “眶!” 沉闷的金铁交鸣声砸在王允和所有豫州士族的心坎上。 “贼酋张角未灭,战事胶著!为前线將士计,为豫州生民安泰计!” 何进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刮骨的钢刀,裹挟著不容置疑的威胁与屠夫特有的血腥气: “即刻起,豫州全境实行战时军管! 一应赋税钱粮、户籍鱼鳞册、郡县兵符印信,尽归本帅帅府节制! 王使君,诸位贤达,尔等即刻交割清楚! 本帅要整合全州之力,助將士荡平妖氛!” 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刺,狠狠扎入王允等人的骨髓。 王允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嘴唇哆著,想说什么,却被何进那如同看砧板鱼肉般的目光死死钉在原地。 荀爽、陈氏族老等人喉结滚动,冷汗岑岑而下。 强权之下,所有的不甘和算计都化为乌有。 “谨...谨遵大將军钧命!”王允的声音乾涩嘶哑,几乎是咬著牙挤出几个字,深深躬身,额角的青筋却在狂跳。 豫州世家们亦纷纷低头拱手,脸上挤出的笑容僵硬得如同冻裂的陶土面具。 “好!” 何进满意地吐出这个字,眼神脾睨他身后,心腹谋士陈琳、王谦已如闻到血腥的鹰犬,带著算吏和文书快步上前,面无表情地对王充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充颓然垂首,引著陈琳等人走向刺史府的方向,背影在风雪中显得无比佝僂和屈辱。 沉重的譙县刺史府大门被何进的亲兵彻底推开。 象徵著皇权威严的豫州刺史府,这一刻起,已悄然易主,被牢牢烙印上了“大將军何”的印记。 辕门大鑫在风雪中狂舞,如同何进那无可阻挡的吞天野望, 豫州万顷沃土,终於被这位盘踞洛阳的巨鱷,以强横的姿態,钉在了他逐鹿天下的砧板之上。 而风雪深处,破浪北去的山海巨舰,则载著全新的使命与更艰险的棋局,驶向烽火连天的北疆寒域。 乱世征途,各自向前。 黄河之上,碎冰撞击著巨大的船体,发出沉闷的“咔”声,如同巨兽咀嚼著冻结的河流。 旗舰“镇海楼”顶层议事厅內,炭炉烧得正旺,驱散了河上的湿寒,却驱不散空气中那份卸下重担后又踏上新征程的复杂凝重。 玄铁甲叶的寒光与几盏摇曳的牛角灯光线交织,將匯聚於此的山海领核心身影投映在悬掛的幽州舆图上。 陆鸣端坐主位,玄色山纹甲未卸,披风隨意搭在精雕的椅背。 他指尖轻捻著那份明黄沉重的绢帛一一刚刚天使颁下、墨跡似还蕴著洛阳深宫寒气的圣旨,仿佛掂量著这薄薄捲轴背后沉甸甸的“得失”。 船舱外,是浩荡北行的山海舰队,如同挣脱了泥沼的蛟龙;船舱內,是伴隨他一路浴血、谋划乾坤的心腹干將: 郭嘉倚著雕花窗,漫不经心地把玩著从不离身的酒葫芦,目光却清明锐利; 程昱面沉似水,鹰隼般的眼神在舆图幽州五郡与陆鸣指尖的圣旨间来回扫视,带著一丝卸下重负后的精悍; 泪授鬚髮微动,坐姿挺拔如松,双手拢袖,似在梳理著这巨大转折中的脉络; 戏志才隱在炭炉光影边缘的斗篷阴影里,气息沉静如渊: 韩当、陈到、典韦等武將则按剑肃立,铁甲在沉默中散发著百战余威的漂冽煞气。 “诸君!” 陆鸣的声音打破了这带著几分劫后余庆意味的沉寂,沉静得如同船底碾过的厚重冰层。 “这道旨意,便是这一局大棋落子收官的手筋。 豫州万顷之地,百万之眾,作价几何? 换来大汉关內侯爵位一顶,五枚边郡太守的铜印,外加僮县一县食邑之封。” 他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玉轴,眼中金芒微闪,仿佛要穿透这卷明黄,刺入洛阳那些算计者的心底。 “此乃失地而得名,去虚而求实!”泪授首先抚掌,声音沉稳却带著一种压抑不住的明快,仿佛揭开了压在心上许久的巨石。 “主公明鑑!豫州,中原腹心,九省通衢!其利如金似玉,然其害亦如悬顶之刃! 我山海领崛起於微末,机缘之下虎口夺食,侥倖得之。 然此沃土,亦是名副其实的四战之地! 北接冀州张角虎视耽,西有司隶朝廷如芒在背,南有荆扬孙策、袁氏诸雄环伺,东临门户露於诸侯! 更兼豫州士族盘根错节,从王允、荀或到地方门阀,如蝗如蚁,表面顺从谦恭,暗地明枪暗箭无日无休!” 郭嘉发出一声低,晃了晃酒葫芦,语带锋芒,更透著洞悉之后的讥消: 豫州实乃紧固我山海领的金伽锁矣公与兄所言甚是!这便是副金光闪闪的锁! 我军看似坐拥膏腴,实则处处分兵,精锐折耗於守土成地,中枢为之虚耗,如陷泥潭拔足无力! 何进与朝廷此番看似迫我割肉,实则助我等卸下了这副几乎压断脊樑的金! 锁一去,数十万甲士锁顿去,如潜龙归海,猛虎入山! 行动再无肘,腾挪自此由心!” 程昱冷哼一声,指节重重敲在舆图幽州方位,金石之音低沉却不容置疑: “包袱!此乃拖垮我等的大包袱! 以我等初兴之根基,强踞此不义之地,名为得利,实为被其缚住手脚! 朝廷视我等如眼中钉肉中刺,日夜筹谋削弱权柄、收回利益;豫州那群囊虫阳奉阴违,处处肘,只盼著我军失血! 此番离去,看似仓皇,实乃壮士断腕,甩开负累!” 他目光灼灼扫过陆鸣手中的圣旨:“今我大军调离豫州,何进自去承受那烫手山芋! 我军腾出手脚,数十万铁甲精锐,兵锋所指,何处不可往? 再不必瞻前顾后,寸步难行!” 陆鸣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算是默认了三大谋士剥皮见骨的分析。 他將圣旨展平,指尖在代表“僮县侯”的墨字上划过:“虚名亦有实利。这关內侯之位,虽无开府之权... 3 他抬眼,眸中锐光如同实质:“然此名號已足! 从此,天下任谁,再不能以『异人』之名轻侮挑刺! 一步登『贵族”之阶! 乱世之中,有此名分,行事便多三分便利,人心便多一分趋附!” 沮授目光如炬,补充道:“更关键者,在於这五郡太守之印!此乃法理根基!” 他指向舆图涿郡、代郡、上谷、渔阳、广阳:“太守之位,名正言顺! 开府建牙之权虽未赐下,然一郡守臣,自有辟除佐吏、徵调民力、募兵备武之权在握! 刘伯安刘虞即便日后升任幽州牧,他幽州刺史府的文书发到我五郡之內..:... 泪授嘴角起一丝冷峻:“便需先问过我等手中这朝廷敕封的印綬与...城头的大刀强弓! 这不再是黑地流窜,而是朝廷白纸黑字认可的疆土! 法理在握,足以消弹无数潜在爭端,更为我等將来招揽四方贤才、治理地方,铺平了通天大道! 天下士人,何人不愿依业有名有实、根基稳世之君?” 程昱微微頜首,接口道:“何进与朝廷忌惮未消,不授开府之权,寻常手高耳,意料之中。 然五都太守之职已足矣!” 他π中闪过一丝运筹帷幌的厉色:“公与、瓷孝、志才,加上某与子泰,五人共掌五郡叫时! 各守一方,各展所长! 有我等五人在,诸都府衙自可运转如枢机! 辟召士人,招纳俊才,选拔吏员,充实衙署.., 朝廷不给开府之权?哼,无妨!五郡携手,何毫无法自成一方格局? 这开府之实,我等自能亲手铸就!” 语气中充满了绝对的自信与对人才的渴求,以及对未来整合五郡权力的布局。 隱在暗影中的戏志才,此刻斗篷下传来嘶哑低沉的声音:“现在的帝国,粮草...尤为关键。” 他那双苍白的手微微指向舱外如山的粮船轮廓:“前番公与与我等从豫州诸门阀手中『借”来的那笔如山粮秣,尚有近半未耗尽。 此番主公尽数携来。有此如山之粟,足可仆撑.... 他那裹在斗篷里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船板,望向风雪中的幽州大地:“冬末春初,流民冻者眾。散粮!施粥!抚恤!招募精壮屯田成边!此正其动也!人心向背,根基稳世之本!更有余裕扩段数丫,操练整备!” 郭嘉π中亦闪过一丝精芒:“正是!豫州那些『豪商”,外加我等带走的积蓄,你撑开春后的拓荒、安民、练兵一载,绰绰有余! 这l地酷寒之季,恰是我等稳世根基、埋下种子、磨礪爪牙的天赐良机!” 谋士武將们的目光,都匯聚在陆鸣身上, 泪授、郭嘉、程昱点明了得失关键,戏志才与郭嘉描绘了实施路径一一粮草民力军备。 船舱內只余炭火啪与船仕碾冰之声,仿佛在聆听最后的决断。 陆鸣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或沉稳、或锐利、或沉静、或昂扬的脸庞。 从泪授、郭嘉、程昱鞭辟入里的剖析,到戏志才、郭嘉务实可行的谋划,再到诸將眼中压抑著的对新战场的渴望。 最终,他的视线落回那份象徵命运拐点的圣旨上,隨即豁然起身。 挺拔的身姿在炉火与舆图的映照下更显巍然如山,投下的长长影子似乎要將这中原之地留在身后。 “诸君所见,深合吾意!”陆鸣声音斩钉截铁,如同船首破冰的巨响,带著一锤定音的决然,“强踞豫州,確是歧路!此番脱身,利大於弊!此非败退,乃金蝉脱壳!弃华服而得甲冑,舍虚名而握实利!” 他一步踏出,走到巨大的幽州舆图前,五指如爪,重重按在涿郡、代郡、上谷、渔阳、广阳五个点上,力透图背,仿佛要將自己的意志与命脉钉入这个冰封的儿疆: “这五郡一县(僮县),便是天意予我山海承命立基、爭雄天下的弗兴之地!” “全力掌控!扎实建)!半底消化!” “招贤纳士,充实五郡府衙!厚赏严律,肃清境內流寇!” “开仓賑济,收拢幽冀流民!以工代賑,修路筑城!” “募兵整训,固塞安民!操练铁艺,震胡虏!” “藉此冬末寒季,將根基深么於这儿疆冻土,任凭外界风霜雨雪,我自当然不眼,养精蓄锐!” “待得春雷一响,冰雪消融,根基稳世,兵精粮足..... 陆鸣的目光从舆图上移开,投向舷窗外风雪茫茫的儿方,深邃的瞳孔中仿佛已经倒映出冰消雪融、旌旗蔽野的幽州图景,语声鏗鏘如战舰撞冰,激盪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便是我山海之弗,自苦寒之地腾飞哲天之动!” 语落,旗舰议事厅內一个肃穆,唯闻炭火啪,碎冰拍舷。 沮授π中精光內蕴,程昱嘴角勾起铁血弧度,郭嘉终於灌下一口冷酒,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热意,戏志才阴影中的手指微微曲张。 黄忠、周泰、陈到、典韦、蒋钦诸將,胸膛起伏,虽未言语,目光却如火炬般灼热。 旗舰“镇海號”劈开浑浊汹括的冰河,承载著一个摆脱负累、紧握未来、驶向铁血根基之地的势力中枢,坚定地向儿方那寧广阔而冰冷的土地驶去。 身后,是暂动別离的中原沃野;前方,是以血与汗贏来的、即將踏上的坚实起点。 燕史的巨轮,在黄河的涛声与船体的震动中,碾过了一个时代的拐点。 第653章 帝国各方势力的剧烈反应(求订阅,求全订!) 第653章 帝国各方势力的剧烈反应(求订阅,求全订!) 甲子初年,朔风未歇,帝国心臟却在燃烧著另一种焦灼。 大將军何进裹挟洛阳十五万禁军精锐、挟持朝廷大义名分,以“奉旨荡寇、整军经武”为名, 悍然入主豫州的消息,如同惊蛰前的闷雷,带著摧毁性的力量,瞬间炸裂了甲子年本就脆弱的平静。 这消息绝非官驛有序传递,而是如同瘟疫般,沿著商路、借著世家私下的快马、混杂著流民的惊惶,以远超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蔓延开来。 洛阳城內,刚刚送走何进“东征”大军的德阳殿空旷冰冷。 收到秘报的刘宏,脸上病態的苍白更甚了几分,嘴唇无声地翁动,最终化为一声裹挟著冷笑和嘲弄的咳嗽,在偌大的宫殿中迴荡,无人敢上前。 十常侍的密议之地,烛火摇曳,人影幢幢,张让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赵忠的眼中闪烁著惊疑与对掌控权力的忧虑一一对中原繁华之地的窥视,十常侍可不比何进少。 消息传到并州,正在整军准备南下河內与何进匯合的丁原动作一顿,隨即嘴角咧开一丝冷酷的笑意,他魔下赤红如火、战意昂扬的“并州狼骑”踏著更急促的铁蹄,直扑充州方向。 吕布马鞍旁悬掛的方天画戟,戟尖在寒风中仿佛渴饮著前方的混乱。 冀州鄴城,深埋地下的巨大祭坛发出沉闷的喻鸣,盘坐其上的张角缓缓睁开双眼,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天道运行的嘲弄。他枯稿的手指掐算著,低语如嘆息:“汉廷自断臂膀,天命更迭,那可由不得刘宏了。” 青州临淄城外,“神上使”张梁眺望西南,眼中精光暴涨,他知道,机会来了。 他魔下精於攻坚的部队立刻改变了防御態势,开始尝试著反推。 荆州囊阳城內,张曼成高坐原本属於州郡大员的官邸,听闻消息,放声大笑,声震屋瓦。 他对著下方肃立的荆州世家代表们挥手:“诸位听见了吗?朝廷的柱子自己倒了!这荆襄九郡,以后便是『黄天』与诸公共同的基业!” 荆州世家们眼神交错,虽有算计,更多的却是一种摆脱朝廷钳制的隱秘兴奋。 囊阳城头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显得愈发刺眼。 扬州余姚港畔,正指挥大军水陆並进、猛攻豫章的孙坚,在战报飞抵手中时,眼神骤然锐利如鹰。 他盯著“豫州易主,何进霸持”的字样,手指在舆图上洛阳与譙县之间重重一点,隨即对周瑜沉声道: “公瑾,中枢已乱,北方群雄逐鹿场更热闹了。 我们的脚步,还要再快些!让伯符那边准备起来,豫章之后,兵锋直指一一丹阳!” 而与此同时,另一份由天使匆匆颁下的旨意,几乎被淹没在这滔天巨浪的喧囂之下。 “救封討逆將军陆鸣为『僮县侯”,世袭罔替,食邑万户..“ “授沮授涿郡太守、戏志才代郡太守、郭嘉上谷太守、田畴渔阳太守、程昱广阳太守.“ 这关乎一位崛起於微末的异人將领获得顶级侯爵之尊,及其核心智囊团几乎整个掌握幽州西境五郡的惊天变动,在帝国掀起的波澜却微弱得可怜。 除了那些目光如炬、时刻紧盯天下棋局的顶尖棋手,或是与那位年轻侯爷有著千丝万缕联繫的人物,这则消息並未引起太大波澜。 洛阳的酒肆茶坊里,权贵们高谈阔论的是何进对豫州的“雷霆手段”和朝廷未来的变局,对那个“运气好”在幽州打了几仗的异人封了什么侯、拿到哪几个边郡苦寒之地,无人深究。 在这些帝都中心的人物看来,这只是混乱政局中一份“应景”的安抚,一个边地军头应有的归宿一一比流放好一些罢了。 那些醉心於清谈风流的士林名士,更在意的是荆裹士族改弦易辙投靠黄巾的“风骨沦丧”,或是凉州羌乱直逼三辅的惊天危局,对边地的太守更替,只视作寻常公文流转。 中原大部分州郡的芸芸眾生,只感觉到头顶的天似乎又一次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旧日的秩序正在加速崩塌,谁又能真正关心那遥远的北疆苦寒之地换了哪几位父母官? 县侯的名號,对他们而言,远不如一斗賑济米粮来得实在。 只有少数目光投向了陆鸣这位“边角料”。 凉州方向的董卓在拔营西行的滚滚烟尘中,接到这则简报。 李儒捻须冷笑:“嘿,僮县...幽州五郡?陆小子倒是会挑地方,也算条后路。 不过,何屠户吃相忒难看,豫州撑不死他!” 荆州的刘表困顿於还困顿在洛阳城中,看著这消息,脸上苦涩更深。 边郡五太守?这力量已不容小,北疆...又多了一个变数。 但他自顾不暇,只能徒嘆, 江东的孙坚在战船的顛簸中,目光在“僮县侯”、“幽州五郡太守”的字样上停留了很久,虎目中精光闪烁。 他放下情报,望向波涛汹涌的长江口,低声对身旁的程普道:“虽失豫州沃土,却换得名份与根基之地,这陆鸣...懂得取捨! 传令伯符和公瑾,北进的准备再提速!莫要让別人占了先机!” 广陵、庐江联盟的核心,乔府暖阁內,乔公、臧晏、张幼围坐。 摊开在桌上的情报正是关於陆鸣的封赏。 张幼抚著情报边缘,胃然长嘆:“壮士断腕,以图幽燕! 陆...僮县侯此棋走得...狼、绝、准!我们...喉!” 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复杂,有惋惜失去豫州这个可能的强援,有惊嘆陆鸣决策的果决与收穫的扎实,更有深切的焦虑一一失去陆鸣的影响力,他们在丹阳的“成果”,在孙坚这头猛虎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也正是在这份情报送达后不久,联盟內部爆发了激烈的爭吵。 “看!我就说那异人陆鸣终究靠不住! 自身难保,丟了豫州跑去了鸟不拉屎的北疆! 还掛著个空头侯爵,与丧家之犬何异? 我广陵庐江联盟兵强马壮,坐拥江淮富庶之地,掌控丹阳盐铁之利,何须再与那等衰败之人虚与委蛇,引为盟援? 他的名號,简直是累赘!应当立刻將他除名,以免引来孙坚忌惮!” 乔公闻听此言,猛地一拍案几,名贵的紫砂茶具跳起:“放肆!鼠目寸光之辈! 僮县侯挥师幽州解蓟县之围,是何等气魄? 在豫州力挽狂澜时,尔等何在? 今日他不过暂作战略收缩,换得朝廷名分与幽州根基,是败了吗? 那是龙蛰於渊!除名?我看谁敢提!” 张幼目光如电,扫过叫囂最凶的几个年轻家主:“只看到他退出豫州,就以为他穷途末路?何等短视! 僮县侯,那是关內侯!五郡太守,实打实的封疆之权! 其魔下沮授、程昱、郭嘉之流皆是经天纬地之才,黄忠、周泰俱是万人敌! 幽州苦寒?苦寒之地正是英雄礪锋之所! 此时急著切割?是要自断臂膀,让孙坚再无顾忌,朝我丹阳扑来吗?愚不可及!” 臧晏按剑而起,甲胃鏗鏘,杀气漂然:“大將军何进强夺豫州,看似威风,实乃烈火烹油! 豫州士族岂是甘愿俯首之辈? 僮县侯虽在北,然其名份已立,根基已固! 我联盟当前大敌是南方的孙坚、严白虎! 此时不修復关係,爭取其海路呼应、战略威,反而想著落井下石,剔除名號? 再敢言此策者,视同通敌,休怪老夫军法无情!” 强硬派武將的威忆力瞬间压下了不少杂音。 一场围绕是否“剔除陆鸣”的风波,在张、乔公、臧晏三巨头的联手强势镇压下被迅速平息。 原本占据上风的“割席”派被驳斥得哑口无言,联盟內部的权力天平再次向这几位与陆鸣有“香火情”的老牌家主倾斜。 他们立刻著手准备厚礼与致信,试图通过水路北上,重新修补与这位新晋僮县侯、实质掌控幽西五郡的北疆巨的关係,以期在未来的风暴中,能多借其一分力,至少,不被其海陆力量与声望构成威胁。 世界的意志,从不因人心惶惶或部分人的“不好预感”而放缓其崩解、重塑的步伐。 充州前线,董卓的大营在一夜之间几乎拔除一空。 看著满地狼藉的营盘和西面扬起的滚滚烟尘,皇甫嵩脸色铁青,朱偽忧心。 他们意识到,何进东进吞豫,董卓西走回凉州老巢“勤王”,所谓的交接不过是场面话。 这充州的烂摊子,彻底扔给了何进和皇甫嵩自己! 皇甫嵩在营中看著地图,对著空无一人的沙盘长嘆:“大厦將倾,独木难支..:” 他强打起精神,开始紧急收缩防线,应对黄幣即將到来的反扑。 消息传到充豫两地的高门深宅,则引发了另一种无声的、却更为急迫的震动。 恐惧如同毒蛇般噬咬著这些原本盘踞一方的门阀心臟,豫充士族疯狂扩军,武装自家。 何进的屠刀悬在豫州士族头顶,董卓的离去让充州士族的最后屁护消失,刘岱的空头州牧文书如同废纸。 书信在夜色的掩护下往来穿梭於豫充的各大坞堡之间,措辞隱晦却又无比急迫。 豫州境內,颖川荀氏、陈氏的山庄里,彻夜灯火不明。 不再满足於维持看家护院的“义兵”,家主的命令简洁而冷酷: “开秘库!铸甲!冶铁坊日夜不停!广募精壮流民,许以厚餉重地!给我把能拿得起刀的人都练起来!” 一车车尚未淬火开刃的精铁剑坯、枪头,刚从烧红模子里取出的私铸箭,被快速运入深邃的地窖或隱秘的庄子。 原本清贵的庄园里,日夜响起铁匠炉的轰鸣与兵刃撞击的刺耳声。 兗州境內,东郡陈留等地的豪强私邸同样鸡飞狗跳。 “粮!粮草最紧要!买!” “不计代价!把仓库都填满!” “甲冑兵器,有多少造多少!” “养不起披甲兵?那也要备足刀盾长矛!” “招募壮丁,日夜操演!” “何进贪婪,黄巾凶残,谁知道下一个是谁打上门? “手里有兵有粮,才有活路!” 原本象徵家族地位的私兵人数在急剧膨胀,庄园周边开始挖掘更深的壕沟,修建更高更厚的寨墙。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末日將至的癲狂与未雨绸繆的狠厉。 几乎是董卓大军离开营盘的第二天,早已虎视的青州黄巾渠帅管亥便嗅到了这巨大的空隙精悍的“神上使”部队不再满足於据守防线,迅速出击。 兵锋势如破竹,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便轻易撕破了皇甫嵩留下的薄弱处,连克充州泰山都的数座重要城池! 管亥得意地將大旗插上一座被攻占的县衙,宣告在泰山郡內建立起稳固的桥头堡,凯著更广阔的充州腹地。 沿途裹挟的流民如同滚雪球般壮大,呼啸著扑向下一个目標。 青州张梁部在临淄方向的压力骤减,让他得以將更多精锐投入到北线,与刘虞、公孙瓚等势力针锋相对,同时也尝试向西压缩皇甫嵩-朱偽联军的活动空间。 豫州易主、何进远离司隶、中央军威尽失的消息,如同最后一块砝码,彻底压垮了荆州士族本就所剩无几的犹豫。 在確认何进大军主力已无法即刻干涉荆州后,盘踞在荆南的他们立刻换上了一副前所未有的积极姿態。 他们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公然打著“天公將军代言人”张曼成的旗號行事! 大批熟悉地方运作的世家子弟、小吏、粮秣官被输送到张曼成的军中或地方府衙,其治理能力、动员能力瞬间得到极大提升。 同时,大批郡县兵、私兵武装被整编、重组,纳入黄幣军的战斗序列。 在短短时间內,张曼成的势力范围不再局限於襄阳、南郡等中心地带,而是如墨滴入水般,以惊人的效率,將触角延伸覆盖至几乎整个荆州北部! 州府文书废弛,“黄幣”政令通行无阻。刘表赴任的最后一丝象徵性意义,也在这片土地上彻底泯灭。 寒冰之下,暗流汹涌,甲子新年的喜庆氛围,在帝国核心剧烈的权力更迭、地方失控的恐慌蔓延中,被冲得荡然无存。 何进鯨吞豫州掀起的滔天巨浪,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与恐惧。 而陆鸣携“僮县侯”与幽州五郡悄然北上的身影,则像投入巨浪深处的一颗石子,只在极少数的智者与相关方心中激起涟漪,多数人,仍为眼前的惊涛骇浪而目眩神迷。 广陵联盟內部关於陆鸣的爭吵与最终统一方向的扶择,是眾多势力对这场巨变认知的分水岭。 中原的大地上,表面的严冬虽未过去,但冰冻的河面下,暗流已在奔涌。 豫充士族的疯狂武装,是恐惧催生的本能反应: 黄巾在荆州北部的彻底摊牌与在充州的大举反攻,是利用权力真空的必然: 孙坚在扬州的凌厉北进,是逐鹿者闻腥而动的本能; 董卓的毅然西去与皇甫嵩的勉力支撑,都是强者在乱流中寻找自己的方向。 并州铁骑正踏破薄冰南下,广陵庐江的联盟在惊惧中尝试抓住一丝昔日的希望..:: 世界的意志,正如黄河解冻时裹挟著巨大冰块的洪流,裹挟著恐惧、野心、算计与求生欲,无可阻挡地碾过旧的轨道,奔向充满杀伐与未知的新局。 开春的第一缕暖风还未吹到洛河岸边,整个帝国已陷入一场更深层次的失序与重组之中。 第654章 张角自立(求订阅,求全订!) 第654章 张角自立(求订阅,求全订!) 寒风如裹尸的棉布,自漠北席捲而下,死死缠紧了整个汉帝国的脖颈。 甲子年的冬,已非季节的轮迴,而是刻入骨髓的诅咒。 一场多年未见的、足以噬魂断骨的大饥荒,正如同无声的瘟疫,沿著被烽火烧焦的官道、淌过被血水浸透的河渠,狞地啃噬著帝国的每一寸焦土。 中原腹心,充、豫两州一一这片承载了汉家最深厚荣光的膏腴之地,此刻化作了最深重的苦难熔炉。 曾经翻滚著金色麦浪的田野,只剩裸露的、龟裂如老人皱纹的冻土,零星散落著被啃尽根茎的枯草败叶。 散落在残垣断壁间的百姓,如同被狂风扫落的秋叶,身上槛楼的粗麻布片难抵刺骨的寒意。 空洞的双眼深陷,麻木地望著同样空洞的天穹。腹中不再是飢饿的低鸣,而是濒死般无声的干愈。 黄巾的狂席捲、官军的“王师”收復,如同两片沉重的磨盘,反覆碾轧过这片土地,榨乾了最后一丝生机与积存的仓。 衣难蔽枯瘦之躯,食不果腹中飢!这八个字,是此间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的、最直观的生存写照,是千方张麻木脸庞上无声的控诉。 直到冻的肠胃火烧火燎,洛阳朱门內的袞袞诸公、郡县高墙里的世家豪族们,才带著一丝迟来的、近乎荒谬的惊慌后知后觉一一帝国的粮仓,真的空了! 那些曾象徵著皇权调控、遍布州郡的常平仓,在去罗那场席捲半壁的黄幣浩劫中,命运被彻底撕裂。 或被汹涌如潮的飢饿流民哄抢一空,化作苟延残喘的口粮;或被贪婪的地方豪强趁乱鯨吞蚕食,冠冕堂皇地“借粮充军”、“徵调平叛”,肥了私库,掏空了官仓。 这吃人的乱世,吞噬的不仅是人命,更是维繫国本的最后命脉! 除司隶京畿之地犹自勉强维持著一份脆弱如冰的皇家体面,其余各地的官仓,早已是樑柱空悬,鼠雀无踪! 徒留四壁,诉说著无声的绝望与荒唐。 讽刺的寒意,如冰锥刺骨!此刻,粮米盈溢如山处,恰恰在那深宅高墙、坞堡林立的士族豪强地窖深处! 数年风调雨顺积下的陈谷、秋收不及耗的新粮、战时趁乱巧取豪夺的“战利品”,如同小山般堆积在幽暗阴冷之地,散发著陈腐却令人垂涎欲滴的气息。 然此活命之物,又岂会洒向墙外那绝望哀豪的深渊?乱世当道,自保为要! 拳养如狼似虎的私兵部曲、铸造铜墙铁壁的坞寨、招兵买马扩充势力的徵召令墨跡未乾。 粮?那是铸剑的寒铁!是压寨的磐石!是乱世裂土、割据称雄的根本! 至於墙外倒毙冻僵的骸骨?不过是风中隨时消散的些许尘埃罢了。 於是,哀鸣不再是蜷缩於废墟角落的呜咽,而是捲入了呼啸的风暴。 大股大股的流民潮,裹挟著对飢饿与寒冷的本能恐惧,如同灰色无声的浊流,沿著龟裂的官道、漫过荒芜的田埂,缓慢却不可阻挡地涌动、蔓延。 从冀充边界到司隶外围,从荆州北鄙到扬徐水道.:::: 但凡传闻尚有微弱炊烟之地,皆成为这绝望洪流规的彼岸。 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不再是史册典籍里的斑斑旧痕,而是冰冷的冻土之上,被麻木目光所接受的常態。 就在这帝国基石即將被饥寒彻底蚀穿、万姓即將冻毙於道的至暗时刻,冀州腹地的心臟一一鄴城,那尊曾搅动九州的巨擎,投下了一根刺破绝望的“巨柱”! 鄴城巍峨的祭天坛上,朔风猎猎。 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不再满足於玄黄道袍与大贤良师的称號。 他洗去符水血跡的双手,捧起一方以沉金暗纹铸就的“太平王璽”。 寒风捲动他那身比巨鹿祭天时更显威仪玄黄袍,其上流淌的道纹仿佛与覆盖冀州的黄天法阵共鸣。 “苍天倒悬,黄天承命!孤,当立为太平王!” 声浪並非只靠喉舌,而是挟裹著炼化一州气运的磅礴法力,如同实质的音波,席捲鄴城內外, 穿透漂冽寒风,刺入每一个绝望流民的耳膜。 祭台之下,跪伏著无数头扎黄巾、面如菜色的信徒,此刻却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狂吼:“太平王!太平王!太平王!” 声浪直衝霄汉,仿佛要撞碎灰暗的穹窿。信仰在此刻狂热到极致,化为深入骨髓的死忠烙印。 张角的身影,在他们眼中,已是绝望深渊中唯一的救世神明! 紧隨其后的,是大封詔书一一煌煌天音,册封王侯將相: “敕令:张梁为武安公!张宝为定国公!镇守冀州大本营! 马元义晋冀州牧!张牛角封镇北大將军!青州管亥封征东大將军!管承封伏波將军!褚飞燕晋飞驃將军!孙轻、王当封驍骑將军..:.. 一一个个曾令官军闻风丧胆的名字,被赋予了象徵地上道国的王爵將印! 鄴城的黄云仿佛在敕令声中沸腾,凝成王旗猎猎。 仪式並未结束。 真正的惊雷,轰然炸响於饥寒交迫的苍生耳畔: “大救冀、青!凡入我王道乐土,无论何方流民,登籍造册者一一” 这十字如石破天惊,成为刺穿飢饿与绝望深渊的第一道光! “登籍造册者,皆可受粮活命!按丁授田!太平王道法之下,必使人人有粟可炊!有衣可蔽! 有沃土可耕耘!不使一夫一子,冻於道!” 平地起惊雷! 冀青各城关渡口,巨大的粥棚一夜之间如山聂立! 那堆积如山的粮食一一其中许多,饱含著劫掠自冀、青、兗、豫、徐五州豪强的“战利品”, 在寒风中蒸腾起令人疯狂的白色香气!那是生的气息! 流民!如同绝望中嗅到血腥的鬣狗群,如同黑暗中扑向灯火的飞蛾潮! 灰色、沉默、裹挟著死亡气息的洪流,骤然改变了涌动方向! 从充州被战火撕开的裂口,从豫州被士族榨乾的焦土,从冰冻荒野上濒死的村落,不顾一切地、汹涌澎湃地向北、向东、向著那升腾著白气的粥棚涌动! 只为一纸名册! 只为那一碗滚烫、散发著生命气息的稠粥! 只为太平王口中那个“冻於道”的诺言! 只为那一块在“黄天乐土”中活下去、甚至生根发芽的土壤! 消息如同燎原的野火,烧穿了帝国的冻土坚冰,也灼伤了洛阳宫闕的最后体面! 壁垒森严的汉家坞堡內,世家豪族们惊惧地望著墙外那汹涌北去的饥民洪流,感受著那份顛覆纲常、裹挟生机的“王道”所掀起的滔天巨浪。 他们囤积如山的粮米,此刻如同沉重的讽刺。 张角这一手,是攻心骨! 是乘帝国之危、食帝国之肉的餐餐毒计! 寒风中,有人死死捂住自家粮仓钥匙,仿佛能隔绝那“分粮、分田”的宣告,脸色由矜持转为铁青,最终化作一丝难以言喻的苍白一一那是对民心与人力根基被釜底抽薪的惊恐。 洛阳南宫深处,德阳殿的金砖仿佛也无法隔绝那从北面传来的洪流轰鸣。 权贵们强撑的“祥和”彻底碎裂,那封王的告示,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皇座之上。 他们意识到,那张角非但未曾因饥寒和朝廷围剿而削弱,反而用劫掠所获的“粮食”铸成了最锋利的鉤爪,正在將帝国最后残存的子民、连同未来的可能,一点点挖走! 这已不是裂土,这是挖根! 帝国的寒风,裹挟著冰雪与“太平王”安民告示的余烬,从未如此刻这般刺骨。 人心的天平,在冻饿濒死的本能面前,在一片“太平王”的呼喊声中,正发出绝望而沉重的、 倾斜的呻吟。 裂帛之声,已响彻云霄。 第655章 山海领的应对(求订阅,求全订!) 第655章 山海领的应对(求订阅,求全订!) 冀州鄴城。 黄天昭彰北风捲动著冀州平原上最后的枯草,鸣咽如丧钟。 鄴城,这座千年古都,此刻被一层凝而不散的玄黄云气笼罩,云层中隱约可见的巨大八卦阵缓慢旋转,散发出令人室息的威压。 祭天坛高耸入云,张角身著以金线绣满符篆的玄黄王袍,手持承继自远古祭祀的太平王璽,立於坛顶。 张角登基后的第一道安民令,如同惊雷在冻土上炸响: “凡入我王道疆域者,登籍造册!按丁授田!开太平仓,活命之粟立取!” 饥民的狂潮与士族的铁壁这道詔令,如同一块巨石砸进冰封的死水。 消息沿著商路、裹挟著求生的本能,以远超战报的速度向四面八方蔓延。 充、豫残破的焦土上,早已被榨乾最后一丝生机的流民,空洞的眼中骤然燃起骇人的光。 无数双冻僵的脚重新踏上通往冀青方向的道路,匯成一股沉默而汹涌的灰色浊流,压碎了沿途的残雪与败叶。 101看书 海量好书在 101 看书网,101??????.??????等你寻 全手打无错站 他们追逐的,不再是虚无飘渺的“黄天”理想,而是鄴城、巨鹿、青州各地一夜之间如山聂立的粥棚蒸腾出的白色暖雾,是那一纸薄薄的名册所能换取的一一活命! 这股裹挟著绝望力量的人潮,瞬间刺痛了冀青周边地区士族豪强的神经。 豫州易主的惊悸未平,张角这一手釜底抽薪的“王道”,更让他们感到根基被掘的恐惧。 充州陈留城外,高墙深院的坞堡內,年迈的家主狠狠將茶杯掷碎: “分田?授粮?张角老贼是要挖尽我充州膏腴之地的筋骨!” 隨即厉声下令:“族兵外扩三十里,所有官道、渡口设卡! 粮队出入严查!发现流向冀州者,人粮俱扣! 堡外...堡外粥棚每日只施两桶清汤,吊住他们的命,不准过河!” 司隶边缘的颖川城中,颖川別院书房灯火通明,谋士声音低沉: “太守,人心浮动,已有人趁夜拖家带口北逃。 单靠施薄粥难遏此势! 当严令乡亭,行『连坐”之法,五户一保,互监互察,昼出农事需报备,日落即闭寨门! 凡私自离境者,全部同罪!” 冰冷的“连坐”二字,在寒夜里透著比冻土更深的残酷。 并州上党郡,面对零星涌来的流民,驻守此地的豪强部曲毫不留情,马蹄踏碎雪窝,长矛指向人群: “奉刺史令!封路!任何人不许南渡! 再往前一步者,视同黄巾乱匪,格杀勿论!” 刀光闪过,点点殷红溅洒在雪地上,冻结成黑色的绝望。 更多的百姓瑟缩在树林沟壑中,绝望地望著那道通往“生路”的关隘。 一时间,冀青边境,冰封的河岸边、龟裂的官道上,除了肆虐的北风,更添了一层铁与血的肃杀。 士族们以粮库为堡垒,以坞堡私兵为锁链,试图在绝望的人潮与张角的“王道乐土”间,筑起一道冰冷的铁壁。 然而,人心如野火,压制愈烈,潜藏的怨恨与躁动也愈发汹涌。 恐惧在施粥棚排队的麻木眼神中交织,不甘在封锁线外的雪地里凝固。 张角未费一兵一卒,只用粮仓的钥匙,已让周边的秩序根基,在饥寒与诱惑中剧烈摇晃。 幽州西部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中却如磐石般安澜度日。 当这股源自冀州的惊涛拍向北方的幽州西境时,却如同撞上了一块沉稳的礁石,激起的仅仅是几圈微澜。 与周边的恐慌封锁、人心浮动形成鲜明对比,泪授坐镇的涿郡、戏志才梳理的代郡、郭嘉治理的上谷、田畴安抚的渔阳、程昱管理的广阳,五郡之地仿佛处於另一个时空。 自泪授、戏志才、郭嘉、田畴、程昱五位大才率山海核心自豫州北归,拿著朝廷明发的太守印信踏上这片冻土起,一场沉默而高效的重建风暴便席捲了五郡。 山海领庞大的粮食物资储备,如同开闸的春水,无声地漫过这片曾被程远志纵兵劫掠、如同被犁过一遍的土地。 郡府门昼夜不歇,流散人口的姓名、原籍、技能被精细登记入册,模糊的鱼鳞由册被重新丈量釐清。 百姓在经歷了程远志之乱“粮尽仓空、青壮强征”的噩梦后,看著新来的官爷们拿著尺绳在田头標记,眼中第一次有了踏实的光。 分发点上,不再是清汤寡水的施捨,而是足以让一家老小顶过寒冬的粟米与豆饼。 从广阳运来的厚实麻布与御寒的旧袄,被小心地分发到冻得瑟瑟发抖的老人与孩童手中。 山海领的官吏办事乾脆利落,没有士族的矜持盘剥,更无黄巾的凶神恶煞。简单的温饱与秩序,在此刻胜过方语千言。 荒废的土路边,能看到几户人家合力用新领的工具清理残垣,搭建起简易的窝棚,烟卤里升起久违的、带著食物香气的炊烟。 不管是陆鸣还是泪授、田畴,都是將幽州西部五郡当做僮县一般对待,这里的百姓也都是山海领治下的子民,全都相当捨得花资源跟力气治理。 田间地头虽被冰封,但隱约可见堆起的黑色沃肥,等待著开春的播种。 山海军的巡逻队军容整肃,马蹄踏过雪地,带来的是安定,而非恐惧。 陆鸣两次力挽狂澜援救幽州州府的壮举,早已在民间口耳相传。 如今这位“僮县侯”的手下又实实在在带来了活命粮和御寒衣,更兼名正言顺的太守之位带来的秩序重建。 幽西五郡的百姓心中,对陆鸣及其魔下山海將领的感念,如磐石般稳固。 因此,当张角称王、青充流民北涌的消息伴隨著“按丁授田、开仓活命”的诱惑传来时,幽州五都的反应是出奇的平淡。 街市坊间偶有议论,也不过是几声唾骂: “胚!黄巾贼子!烧杀抢掠忘了不成?画个饼就想哄人?咱们侯爷才是实打实的活命恩人!” “就是!程远志那恶贼就是他们黄幣一路的!抢光了咱们的家底!现在施点粥米就想当好人? 谁信!” “黄巾贼子,狼子野心!” 那曾经足以让中原流民捨命奔赴的“王道乐土”,在陆鸣治下的幽西,激不起半分波澜。 民心所向,坚如磐石。 儘管如此,阳信城县衙议事厅內,烛火通明。 陆鸣端坐上首,玄甲未卸,案头摊开著冀青各郡最新情报。 郭嘉斜倚窗边,指间习惯性地转动著酒葫芦,眼神却清明锐利;程昱坐如青松,面容冷峻;沮授鬚髮微动,凝神沉思。 戏志才和田畴留在幽州西部的郡府处理政务,统筹山海领治下五郡政务,未能亲临。 “张角称王,非贪图虚名。”沮授的声音打破了静默,手指点向舆图上冀青广的土地,“此举乃饮止渴之策,更是欲效餐餮,鯨吞流民!” 沮授目光扫过陆鸣:“表面賑济安民,实则是將流民从负担转化为兵源! 纵然十中取一,亦是百万兵潮! 此人...志在消化两州底蕴,更或为开春后,积蓄足以淹没任何阻碍的兵力! 其用意,或为抗何进东征大军,或为...” 他看向北方:“再度开疆!” “公与所言,正是张角豺狼之心。” 程昱冷然接口,鹰目中寒光一闪:“冀州已非之前的农民起义黄幣贼,其以投效的冀州士族子弟治政,便是要將其军旅向朝廷官军看齐,令行禁止,坚韧可怖! 饥民为兵,士族治政,此獠是欲铸就一头足以裂土的凶兽! 其爪牙所指,我幽西首当其衝!” 陆鸣頜首,指节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沉稳的篤篤声:“新募之兵如何?” 郭嘉放下酒葫,正色道:“除阳信城因程远志祸乱过甚,丁壮十室九空,仅徵得新兵一万余人。 其余五郡,每郡已编练新兵五万之数。” 他语带一丝凝重:“这已是整个幽州的极限了。 五郡遭劫,粮物资財被掠殆尽犹在其次,青壮男丁被强征虏掠,十去七八。 此二十六万新军,乃是属下整合了五郡的情况募得。 再多就有竭泽而渔的意思,恐春耕无丁,地方生变,根基动摇。” 二十六万!陆鸣眼中金芒微闪。 这个数字昭示著程远志破坏的酷烈,也体现了五郡太守的竭尽全力。 他果断下令:“传令!所有新兵,即刻移防渔阳郡! 交予廖化、陈到操练整编! 许其视塞外胡骑动向及辽东公孙氏情况,率本部精兵与新兵五万之內,主动出击,以战代练, 磨礪锋芒!” “周泰、蒋钦驻阳信城,统帅百万山海老营锐士,沿边境修工事,严防死守,冀州但有异动,必使其撞个头破血流!” “高览领新编十万燕赵铁骑及五十万山海精锐,並本部兵將,屯於涿郡边境! 日夜巡代,高度戒备! 张角若想绕过阳信坚城直扑幽州腹地,需先问过尔等掌中之塑、跨下铁蹄!” “黄忠领余下山海精锐,坐镇中枢,充为后备机动!隨时策应四方!” “末將领命!” “谨遵君侯钧令! 诸將豁然起身,甲胃鏗鏘,声震屋樑。 冰寒的空气被这决然杀伐之气搅动。 一道道將令,如同一根根楔子,深深钉入幽西五郡的防御链条上,严阵以待冀州那头正在消化、膨胀的黄天巨兽。 风雪拍打著阳信城高耸的箭楼,冰棱悬掛在垛口之下,折射著厅內烛火的微光。 府內,是紧锣密鼓的整军布防;城外,是百万甲士枕戈待旦的肃杀;而五郡腹地,是恢復生机的点点菸火与艰难却稳固的人心。 陆鸣的目光透过窗,望向南面那片被黄云笼罩的土地。春天来临之时,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冰层之下孕育。 而他与他治下的磐石幽西,將在那时迎来真正的考验。 第656章 帝国南方,四分五裂(求订阅,求全订!) 第656章 帝国南方,四分五裂(求订阅,求全订!) 甲子年的寒风,如同蘸饱了墨汁的巨椽,在汉帝国的锦绣山河上,涂抹著愈发深邃混乱的图景洛阳中枢“废史立牧”的仓促裂帛之声未息,凉州羌胡暴起的狼烟文撕裂了帝国的西北脊樑。 这惊涛骇浪之下,各路梟雄、野心家闻风而动,在权力与生存的棋盘上,將乱世的烽火推向了更炽烈的巔峰。 西凉烽火东移,朝廷仓促將皇甫嵩、朱偽及董卓主力西调,充州顿成真空之域。 然而,这暂时的寧静並非福音,而是暴风雨前的室息。 张角魔下战力第一人管亥嗅到战机,其彪悍精锐如利刃出鞘,撕裂薄弱的防线,已在泰山郡內连下数城,扎下了凶险的桥头堡。 就在此时,并州铁流挟风雷南下! 大將军何进倚为主力的外藩臂助一一丁原、鲍信、王匡、袁遗,深知这“真空期”何其短暂而珍贵! 何进东征之剑悬顶,一旦其主力抵达,充州之功勋恐將尽归帅府,他们这些地方军头恐沦为边缘。 “时不我待!” 朔方突骑之主丁原,赤红甲胃在残阳下泛著血光,鹰视狼顾间杀气升腾。 他魔下狼骑吕布一马当先,画戟寒芒扫过之处,黄巾血肉横飞。 鲍信军从五原倾巢而出,坞堡豪帅领著新募精壮紧隨其后,他们渴望在何进大军之前,將管亥这根钉子硬生生从泰山都的版图上拔除! 王匡之上党驍骑,袁遗之雁门部曲,无不在泰山郡的焦土上衝锋陷阵。 这四人的目標清晰而残酷。 不惜一切代价,抢在何进中军抵达前,將黄巾反扑的凶焰彻底推出充州境! 他们要为自身在即將到来的何进“东征”格局中,爭得一个不容忽视的位置,一个足以保住乃至扩张自身实力的砝码。 於是,泰山郡的冻土被血水浸润,哀豪与战吼交织,一场关乎未来格局归属的惨烈竞速,在凛冽寒风中上演。 而在充州激斗正酣之际,那位名义上“奉旨荡寇”、实则野心如炽的帝国大將军何进,已率领他裹挟著洛阳权威与强横武力的十五万“王师”,悍然入主譙县大营! 何进岂是空负虚名之辈? 他的目標从来不是扑灭兗州零星的战火,更非困居洛阳受制於人。譙县,只是他鯨吞豫州的第一步。 甫一坐定,那袍玄甲的身影便同时亮出了权柄的锋刃与安抚的蜜糖。 一方面,大將军府的传令官如臂使指,手持何进金批令箭,在颖川、汝南、陈留等地驰骋。 一队队北军锐土,虎贡羽林,如同黑色的铁流,在豫州官吏惊惧的目光下,堂而皇之地开进郡城,接收府库,强驻要害。 他们以“平叛”、“护漕”、“维持地方”之名,行实质占据之实。 豫州的城头悄然更换了掌旗,军政大权如同无形的丝线,迅速被收拢至譙县帅府一一何进个人的掌心。 其行其状,割据一州的架势已然昭然若揭,帝国的豫州,正被以最直接的方式纳入“何”字大蠢之下。 另一方面,何进对豫州本土盘根错节的士族门阀,则施展起威逼利诱的权术。 他以雷霆手段逼迫刺史王允交割全州钱粮、户籍、兵符印信,尽行战时军管,毫不掩饰其撰取资源的决心。 同时,其心腹陈琳、王谦等穿梭於颖川荀氏、长社陈氏、汝南许氏等豪族府邸,软硬兼施。 屈服者,可得大將军“庇护”,参与未来分润;顽抗者,则將承受这位“天下兵马大元师”最无情的碾压。 昔日矜持清高的豫州名门,此刻或在筹交错间强顏欢笑,或在密室中惶惶不安,豫州士族数百年积聚的根基和財富,正被这位盘踞帝都的巨鱷以最快速度消融吞噬,铸就其逐鹿天下的基业。 当帝国北境和中原烽烟蔽日之时,长江以南的惊雷亦不曾停歇。 那头江东猛虎孙坚,其兵锋之犀利,竟已穿透了烟波浩渺的鄱阳,踏破了豫章郡的重重关隘! 至於原豫章太守华歆?早在豫章郡治所城破之时就不知所踪。 总之,豫章郡城头的大蠢,已悄然换上了象徵孙氏的猛虎图腾,郡中文武,尽数拜伏於孙坚帐前。 孙坚深知,单纯的武力征服只能得到一片焦土。 他延续了在江东的策略,一面陈重兵於鄱阳、柴桑一线,与隔江对峙的广陵-庐江联军不断进行著小规模试探性的廝杀一或为爭夺渡口,或为劫掠粮船,每一次短兵相接都是未来大战的序曲,空气中瀰漫著浓烈的血腥与硝烟。 另一面,孙坚则將染血的刀锋指向了本土士族。 他带来的,是流落江东、早已依附於他的部分青州士族,他们带著对中原故土的渴望和孙坚的强力支持,成为了孙坚在豫章“重新分配蛋糕”的先锋和刀刃。 孙坚的手段霸道而直接,刀兵之下,谁敢不屈服? 那些曾经掌控著豫章沃野千顷、商路通衢、山林矿脉的本地豪强,或被强行“礼请”,或被抄家灭门,上演著一场赤裸裸的权力和財富再分配。 孙坚冰冷的战刀悬顶,昔日的荣耀与矜持在绝对武力面前不堪一击。 一个个田庄易主,一条条商道改契,大批依附於本地豪族的流民被“解放”,转而成为孙坚兵役或屯垦的基石。 然而,纯粹的刀兵只会种下仇恨的种子。 孙坚这位乱世梟雄深谱其道。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態,向那些在刀锋下颤抖俯首、却又心有不甘的倖存者,掷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大饼”。 “江东偏安,岂是长久?北望中原,扬、徐膏腴之地,方是男儿建功立业、光耀门媚之所!” 孙坚的声音在宴席上如同虎啸,目光扫过席间新旧士族的代表: “今日助我孙文台整合豫章,扫清后方,他日挥师北渡,克復广陵、庐江,乃至徐州诸郡! 今日奉我三尺剑者,他日共享千里土! 土地、盐铁、商税...何愁无尔等子孙万代之富贵?!” 此诺一出,投效的青州士族自然是狂热呼应,而本地那些原本面如死灰的豫章郡士族,眼中也暮然闪过一丝夹杂著恐惧与贪婪的精光。 孙坚画出的这张巨饼,裹挟著刀兵之威,將生存的压力转化为对未来暴利的渴求,暂时压下了反抗的火苗,让豫章这场惨烈的资源再分配得以在血腥与利诱的复杂气氛中完成, 一个新的、依附於孙坚武力的豫章统治结构就此诞生。 帝国的巨轮在寒风中轰然作响,正碾压过旧的规则轨道,驶向更深的混沌。 充州泰山郡下,丁原、鲍信等辈正在血泥中与管亥的黄巾做最后的竞逐,只为在未来何进的棋盘上占据一席之地。 豫州广的平原上,何进的玄色军旗如乌云般覆盖一座座城池,豫州世家百年的积淀正成为他餐餐盛宴的养料。 荆州原本富饶无比大汉起源之地,如今更是被一群扎著土黄色头巾的流民军肆意洗劫,荆州境內的那些城池,虽然悬掛著黄巾旗帜,但实际上的统治者还是荆州那群目光短浅的士族。 扬子江畔,孙坚的虎纹大旗在豫章城头猎猎,一面是北岸频繁的刀兵碰撞,一面是南岸被强权重新分配的土地財富,还有那颗被高高画出的、诱人却浸满血色的北进之饼。 裂帛之声愈发刺耳,无人知晓,这艘巨轮的下一个拐点,將是哪一片更深的渊。唯余铁与血的味道,在甲子年的风中久久瀰漫。 第657章 李儒之谋,董卓起势之初(求订阅,求全订!) 第657章 李儒之谋,董卓起势之初(求订阅,求全订!) 凛冽的西风卷著砂砾,如同无数细小的刀锋,击打在锈跡斑斑的铁甲上,发出沙沙的哀鸣。 经过一个月风餐露宿、昼夜兼程的疾驰,董卓魔下那支疲惫却依旧凶悍的西凉铁骑,终於踏入了凉州荒凉而狂躁的地界。 没有选择直接冲向叛军最为猖獗的汉阳或陇西,董卓的將旗指向了叛乱相对和缓的北地郡。 这片饱经战火与游牧侵袭的土地,此刻竟显得有几分萧瑟的“寧静”,犹如风暴眼中短暂的低压区。 甫一抵达,未待营盘扎稳,董卓那双如鹰隼般的眼晴便掠过层层军帐,嘶哑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在风中迴荡: “派出信使!即刻!给本將军探明所有能联繫上的旧部! 不管是躲在山寨里舔伤口的狼崽子,还是钻在哪个角落里观望的狐狸,都给老子揪出来!” 信使如离巢的禿鷲,趁著尚未散尽的暮色,循著董卓秘藏的联络路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北地郡的沟壑与风沙之中。 仅仅数日,几份染著尘沙、字跡潦草乃至带著血跡的情报,便经由心腹死土之手,秘密呈递至李儒案头。 烛火跳跃,映照著这位谋士愈发阴鬱的面容。 他枯瘦的手指在一份份密报上快速滑动,鹰集般的眼睛仿佛要將纸页烧穿。最终,所有碎片被他在心中拼接成一幅令人心悸的画卷。 他抓起整理好的匯总,步履匆匆地踏入了董卓那瀰漫著汗臭、血腥与烈酒味道的中军大帐。 帐內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將士们身上瀰漫的铁锈与杀伐气息。 李催、郭汨、牛辅、张济、樊稠、胡、华雄..... 董卓魔下这些剽悍不驯、渴望杀与战功的猛將们早已按捺不住,眼珠通红地围在沙盘前请战。 “大帅!区区羌胡反贼,何足掛齿!末將愿为先锋,踏平汉阳,斩了那北宫伯玉、李文侯的狗头,祭我西凉军旗!”李催声音嘶哑,手掌不自觉按住了腰间刀柄。 “正是!我辈铁蹄之下,叛军百万亦是土鸡瓦狗!”郭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唾沫星子飞溅,“杀入陇西,血洗叛贼,夺回我凉州根基!” “末將请战!” “末將愿往!” 眾將纷纷叫,帐內杀气如沸水般蒸腾,战意几乎要將帐篷顶破。 董卓庞大的身躯深陷在铺著虎皮的胡床里,手里把玩著一把锋利的短匕,粗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沉凝如铁水,直勾勾地盯著沙盘上標註“陇西”、“汉阳”的那片刺目区域。 他的沉默,像一块巨石,压下了部分喧囂,让激动的眾將渐渐收了声,只余帐外呼啸的风声和炭火爆裂的啪。 就在这份令人室息的沉默中,李儒清瘦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移到了沙盘边缘。 他未看眾將,目光直接落在董卓脸上,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冰粒坠地: “主公,诸位將军,且听儒一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个看似文弱却深不可测的谋土身上。 李儒不疾不徐地展开一份粗糙的凉州形势图,上面密密麻麻標註著叛军势力范围和李儒根据情报勾勒的兵力部署。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却像一把冰冷的刮刀,划开眾將被热血冲昏的头脑: “凉州,已非昔日安稳之地。叛军气焰熏天,非虚妄。 北宫伯玉、李文侯借羌胡之怨气,煽动州郡兵卒,裹挟流民飢眾,其势已不可等閒视之。 据可靠消息,叛军主力足有百万之巨,且大部分都来自凉州边军,並非乌合之眾!” 他指尖重重戳在“陇西郡”与“汉阳郡”上:“他们盘踞於此,虎视全州! 其兵锋所及,金城已陷,武威告急,张掖危急..... 整个凉州东部、中部,已是一片焦土! 烽烟遍及,只剩最西陲的酒泉、敦煌二郡,因道路险远,暂得喘息。” 他话锋一转,声音更冷几分,直指董卓痛处:“更令人心惊者,昔日主公魔下旧部,盘踞於凉州各地的营头、校尉,竟也多有改旗易帜者!或迫於压力,或心怀异志,甚至...:..” 李儒顿了一下,抬眼扫过董卓紧握刀柄的拳头:“甚至有人率眾投向了北宫伯玉!” 此言一出,李催等人顿时怒目圆睁,牙欲裂。 董卓腮帮子上的横肉突突跳了两下,眼中的凶戾几乎要溢出来。 “此等忘恩负义之辈,死不足惜!”胡怒吼。 然而,李儒並未理会这些愤怒,他话锋陡转,直指问题的核心:“然则,即便不顾叛军势大与我军远来疲惫之师,即便能集合眾位將军虎威奋力一战.....” 他冷冷地环视帐內:“请问主公,诸位將军,此战胜负几何?” 无人回答。 百万叛军,其中还有大量熟悉西凉环境的原州郡兵,纵然西凉铁骑悍勇,也知是硬骨头。 “纵能胜之,必为惨胜!”李儒斩钉截铁地断言,“届时,我等兵力几何?铁骑几存?凉州一地本就被叛军啃咬得七零八落,战后如何立足?又如何应对...皇甫嵩?” “皇甫嵩”三字如同冰水,浇在了眾將头上。 那位朝廷任命的平叛统帅,名义上的顶头上司,估计还在率领大军赶来的路上。 董卓冷哼了一声,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显然並不把皇甫嵩的节制真当回事。 李儒洞若观火,他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却带著穿透人心的力量:“皇甫嵩,朝廷正统, 名帅之后。 他此番西来,是奉旨平叛,需要的是赫赫战功去堵朝廷悠悠之口,去安抚洛阳那被凉州烽火烤得焦躁不安的龙椅! 而我们呢?大帅!” 他猛地看向董卓:“汉室倾颓,龙气衰微,凉州羌乱不过是冰山一角!乱世之机,已在眼前! 虚名战功如浮云,壮大军势,掌扼雄兵,控扼凉州甚至窥伺更远,这才是我们立身乱世、傲视群雄的根本!” 董卓的眼皮抬了一下,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李儒继续道:“故而,儒斗胆諫言一一不战!至少,不立刻打这场硬仗!” “什么?!李儒!你......”华雄忍不住出声喝问。 李儒抬手打断他,语速加快,锋芒毕露:“此刻出兵,孤军奋战,消耗的是我们宝贵的凉州子弟! 拼死拼活,即便扫除了北宫伯玉、李文侯,流尽了我们儿郎的血,最后是谁在洛阳德阳殿上接受封赏? 皇甫嵩!他坐拥中央军,坐收渔利! 我们损兵折將,除了一地狼藉和一个疲惫不堪的凉州,能得到什么? 反而会让他皇甫嵩借势將势力伸入凉州,架空主公!” 李催、郭等人愣住了,这些只懂得衝杀的悍將从未想过这一层。 “那依先生之见?”牛辅瓮声瓮气地问,眼中凶光稍敛。 李儒的指尖在地图上那些標註著董卓旧部可能所在的地盘上轻轻滑动,脸上浮起一丝冰冷的、 洞悉一切的微笑: “等!” “等皇甫嵩主力大军开至,等朝廷催促战报的急递频传! 皇甫嵩急於平乱,急於立威,他才是该担重任、衝击叛军主力的那个人! 让他去啃硬骨头,去和北宫伯玉、李文侯死磕,去消耗叛军的锐气! 我们...按兵不动,或者只在侧翼做些伴动,虚应故事即可。 保存实力,方为上策!” 他顿了顿,眼中幽光闪烁:“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利用主公在凉州无与伦比的声望和人脉! 派遣最机敏、最可靠的心腹,携带主公的手书、许诺甚至...直接付出点实物! 秘密潜回陇西、汉阳甚至武威等地,联络那些尚未铁心附逆的旧部,策反那些见风使舵的酋帅、 告诉他们,朝廷可以既往不咎,主公可以给他们活路、给前程!晓以利害,诱以重利! 李儒敢断言,叛军声势虽大,內部绝非铁板一块,多是被裹挟之辈! 只要我们操作得当,必能在皇甫嵩与叛军主力两败俱伤或僵持不下之时,收降数万乃至十万精兵!” 他看向董卓,目光灼灼:“再者,大帅!叛军肆虐凉州,逼近三辅,威胁司隶,这已是悬在洛阳头顶的利刃! 朝廷袞袞诸公,十常侍之流,有几个真正敢让皇甫嵩跟百万叛军死磕到底? 他们怕!怕皇甫嵩一败再败,更怕凉州叛军真衝进了关中!只要我们打通关节....., 李儒声音压得极低:“只需让张让赵忠等人明白招安能最快『弹平”祸患,再塞足好处,朝廷绝不会反对主公招安的建议。 只要能平乱,他们乐见其成,哪怕只求一时安定! 只要我们能把一部分叛军『招安”过来,主公既为朝廷立下『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大功,更能在不动刀兵、不伤筋骨的情况下,將这些力量..: 实实在在地,收编进我西凉军中!” 李儒直起身,扫视了一圈陷入沉思的眾將,最后字字千钧地对董卓说道:“大帅!战功?斩首?这些虚名,统统让给皇甫嵩! 他要这份虚荣装点门,尽可拿去! 我们,只要凉州真正服从於您魔下的十万铁骑! 要那些实打实的人马,实打实的精甲,实打实的根基! 此乃壮大根本,乱世之中立身的不二之选! 比之那血染沙场换来的微薄功勋,强胜何止百倍!” 帐內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炭火啪作响,和帐外悽厉的风豪。 董卓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李儒脸上停留良久,那里面映著的不再是狂躁的杀欲望,而是一种深沉的、贪婪的、仿佛深渊般的冷静。 他缓缓將手中的匕首狠狠插在沙盘上標记著“汉阳郡”的位置,低沉如闷雷的声音在帐內炸响: “李催、郭听令!约束各部,就地休整,加固营防,无令不得擅自出击!” “诺!” 二將虽然眼中仍有不甘,却已明白其中利害,凛然抱拳。 “牛辅、张济!尔等速选派可靠心腹,持本將军亲笔手书与重金,潜入叛军各部,按文优之计行事! 告诉他们,跟著本將军,有肉吃!负隅顽抗,粉身碎骨!” “遵令!”牛辅、张济眼中精光一闪。 “樊稠、胡、华雄!整军备战,厉兵秣马!静候...皇甫嵩大人的“將令』!” 董卓嘴角勾起一抹狞的冷笑,他庞大的身躯站起,如同甦醒的巨熊,阴影瞬间笼罩了半个军帐。 他不再看那標註著百万叛军的沙盘,目光仿佛穿透营帐,投向东方皇甫嵩大军即將到来的方向,也投向了洛阳那摇摇欲坠的宫闕。 保存实力、借力打力、趁机收编一一这才是乱世梟雄的生存之道。 李儒之策,深得他心。 皇甫嵩要那虚名?给他! 汉室要那太平?骗它! 而他董仲颖,要的是在这即將分崩离析的帝国废墟上,亲手取、熔炼出的一支属於他自己的、真正强大无敌的铁军。 凉州的寒风,带著血腥与沙砾的味道,吹开了这盘大棋的序幕,而董卓,已然找到了他的落子之处。 第658章 全球开启歷史剧情,东国玩家逼宫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第658章 全球开启歷史剧情,东国玩家逼宫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异界歷184年·二月初一:惊蛰前夕朔风虽未尽散,但严冬铁幕般的死寂终被打破。 这一天,世界的根基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撼动,歷史的洪流不再独钟於古老的汉帝国。 一道前所未有的、蕴含法则之力的世界公告,如同创世神的巨槌敲响天穹之钟,轰鸣著穿透了异界的每一个角落,响彻在亿万生灵的心头。 “叮” “【世界公告(史诗)】:时空长河奔涌不息,命运之轮在此刻轰鸣!异界歷184年二月初一,世界歷史进程全面加速!自此刻起,除中央汉帝国之外,寰宇万邦,皆坠入其命定之史诗洪流一第一次歷史剧情正式开启!乱世烽烟,席捲八荒!” 这宣告如同引燃寰宇的惊雷,瞬间点燃了整个异界。 大和王国:本州岛上空阴云密布,雷光撕裂苍穹。“天下布武”的野心伴隨著血腥的战吼撕裂寧静,战国大名纷起的硝烟顷刻间笼罩列岛,武士刀的光影在樱花与血雨中狂舞。战国爭霸,开启! 高句丽王国:半岛三地的古老裂隙瞬间爆发。新罗的弓弦錚鸣,百济的战船扬帆,与高句丽的铁蹄撞在一处,故国遗恨与新仇旧怨交织沸腾。新罗、百济之乱,降临! 安南王朝、暹罗王朝、孔雀王朝:金碧辉煌的佛寺不再是纯粹的庇护所。虔信蜕变为偏执,袈裟之下暗藏刀锋,打著“净世”旗號的武装僧侣如同瘟疫般蔓延,向世俗王权发起前所未有的衝击。佛教叛乱,如火燎原! 波斯帝国:太阳的图腾被阴云遮蔽,隱秘的光明圣堂深处,酝酿已久的圣火终於化作焚烧旧秩序的烈焰,信徒们高喊著净化异端的圣號,向帝国的心臟发起衝锋。光明教叛乱,爆发! 罗马帝国、希腊城邦、法兰西王国:代表诸神权威的教廷十字架,在贪婪和野心的催动下变得狞。枢机主教们的权杖指向了王冠,圣骑士的铁蹄踏碎了王室的尊严,信仰的狂热点燃了內战的烽烟。教廷叛乱,席捲西方! 罗剎帝国:无尽雪原之上,农奴沉重的锁被狂怒挣断,简陋的草叉与镰刀匯聚成復仇的洪流,扑向领主们冰冷的石砌堡垒。农奴叛乱,撼动冰雪大地! 美洲狮鷲王朝、玛雅帝国:寧静丰饶的大陆骤然被死亡的阴影笼罩。大地裂开深渊,扭曲的恶魔嚎叫著攀爬而出;古老的墓穴深处,腐朽的骷髏在亡灵巫师的操控下组成苍白的军团。恶魔入侵!亡灵巫师帝国入侵!死亡与新世界的碰撞,惨烈上演! “轰!” 全球玩家的神经,被这一连串石破天惊的宣告彻底点燃、引爆! 【世界论坛版块】瞬间化作被亿万信息洪流衝垮的大坝: “来了来了!!终於等到这一天!!兄弟们,我们的时代到了!!” “哈哈哈哈!小日子战国爭霸!我要当织田信长!天下人是我!” “波斯光明教!吾主荣光!圣火焚尽一切污秽!” “兄弟们冲啊!杀亡灵!爆神器!美洲大陆发財了!” “罗剎的兄弟顶住!农奴万岁!干掉沙皇!” “教廷的骑士老爷们看著!王权永不凋零!” “噢!!上帝!这是神赐予的舞台!荣耀属於我法兰西!” “发財了发財了!歷史剧情,遍地机遇,史诗任务,传奇装备,我来了!!!” “全球大狂欢!!!兄弟们,乱世出英雄啊!” 狂热!兴奋!野心!憧憬!世界频道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疯狂刷新,来自地球各个角落、不同肤色的玩家们,用各自的母语宣泄著积蓄已久的激动。 歷史的帷幕拉开,一个属於玩家,属於混乱,属於机遇与死亡的全球大爭霸时代,正式拉开序幕! 然而,这份席捲全球的狂欢热情,如同奔涌的江河,在拍打到东海岸时,却迅速匯集成了一片愤怒的暗涌! 无数双眼睛,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带著燃烧的嫉妒、愤和不甘,狠狠刺向了版图辽阔的中央帝国一一汉帝国! 【世界论坛版块】: “都在兴奋什么!没看到东国玩家们都已经体验半年多了,你们追的上东国玩家这群“天龙人”?!” “妈惹法克!凭什么?!凭什么东国玩家领先我们半年多?!” “草!看看汉帝国榜单上那些天文数字积分!黄巾之乱刷积分刷爽了吧?狗托!” “国力加强这么明显,还tm独占先机,这公平吗?!” “东国玩家占了天大便宜!汉帝国提前引爆剧情,肯定开了后门!” “强烈抗议!游戏平衡被东国人彻底破坏了!” “官方还给汉帝国国力加强,谁知道汉帝国npc的实力现在到底有多强?再看看我们自己国家的?这等到国战还怎么打!” “联合施压!要求官方削弱汉帝国强度!或者补偿全球!” “矛头指向东国玩家!他们就是一群作弊的既得利益者!” “东国佬出来解释!凭什么你们领先那么久?!” 兴奋的洪流,迅速演变成全球玩家对东国玩家的口诛笔伐。 汉帝国提前半年进入歷史剧情,不仅让本土势力获得了难以想像的强化,更让东国玩家有了近八个月的缓衝和发展时间。 这份“先发优势”,在全球同时起跑、面对各自地狱难度开局的玩家们眼中,被无限放大,化作了熊熊燃烧的不公之火。 “东国玩家遥遥领先!”成为了全球频道最响亮、也最刺耳的指控。 与全球频道的“火热”和“指责”形成残忍对比的,是东国频道內一片死寂后的哀鸣。 兴奋?没有。骄傲?不见踪影。 只有浓浓的血腥味和沉到谷底的绝望。 【东国论坛版块】 “狂欢?呵呵...他们管这叫狂欢?那是我们的坟头蹦迪!” “领先?领先个屁!老子在豫州的小镇被npc当反贼剿了三次!家底清空三次!!黄巾大爷来了才消停点!这叫领先?” “积分?几万积分有屁用?!兑换不了就是画饼!老子把全部家当卖光了才凑够金幣升级领地,一个『剿匪”令下来全没了!几万积分能换回我的家底吗?!” “豫州不敢待,青州不敢去,徐州...呵呵,遍地豪强,看我们像看肥羊!除了海港城,哪还有活路?” “倾家荡產...真的倾家荡產了...公会仓库只剩几个铜板了...兄弟们都死麻了...” “百分之八十.:.他们说海港城集中了我们东国玩家百分之八十的资金...我觉得说少了.:.外面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钱,可不都在海港城仓房里锁著吗..:” “陆鸣大佬的海港城就是最后的诺亚方舟啊!没这地方,东国玩家早就集体刪號了!” “其他国家开始剧情了?高兴?我tm想哭!我们是在炼狱里摸爬滚打了八个月才勉强没死绝! 他们一上来就能参与?还指责我们?” “憋屈...太憋屈了..” “资源?是有那么点粮食...但那是卖血换来的!能保住吗?敢卖吗?张角、何进、遍地豪强,哪个不想生吃了我们?” “十三州霸主公会又在行动了?希望...这是最后的希望了吧...” 字字泣血,句句含泪。 东国玩家太清楚这“领先八个月”的代价是什么一一是无数次被本土势力当作韭菜收割、当作替罪羊清剿的血泪史;是付出全身家当代价投入后,却被轻易清零的绝望;是靠海港城这个唯一避难所才勉强保下的最后“种子钱”。 全球玩家看到的榜单积分,在他们眼中是催命符;全球玩家羡慕的“国力加强”,让他们面对的是更凶狠的豺狼。 此刻的世界公告,对东国玩家而言,不是机遇共享,而是告诉他们:外面世界的新玩家们,正在质疑你们在这人间地狱里苦苦挣扎求生的“资格”。 东国·海港城·城主府压抑的气氛几乎凝成实体,沉甸甸地压在总署华丽的议事厅內。 上一次十三州霸主公会代表如此齐聚,是为了在黄巾之乱中寻求一线生机,將资產投入海港城。 而这一次,空气中瀰漫著的不再是犹豫和试探,而是孤注一掷的决绝与沉重如山的压力。 十三州的魁首,沈宇、吴程昱、赵开封、包继华、丁卫华、魏邦杰等人再次坐在了张昭面前。 他们的脸上没有了上次面对僮县县令时的些许希冀和轻鬆,只有经歷无数次血火洗礼后的疲惫与刻骨的警惕。 每个人眼底都压抑著巨大的焦虑一一对自身命运的焦虑,对东国玩家群体前途的焦虑,以及对此刻窗外那个巨变世界的无力感。 包继华,益州【百晓阁】的掌舵人,作为代表缓缓起身,向主位上面容凝重如水的张昭深深一揖,声音乾涩却异常清晰: “张公,吾等...再次厚顏登门,叨扰尊驾。实乃时局所迫,万般无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神色各异的其他公会魁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將全身力气都押在这句话上: “帝国动盪已久,各地异人尽入棋局。然东国现状,瞒不过明眼人。 我等倾家荡產,在本地势力夹缝中苟延残喘至今者,十不存一! 海港城为我等最后庇护之所,亦是东国玩家仅存元气所在。 今日联袂而来,唯有一事相求一—”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无论如何,恳请张公为我等引荐僮县侯!我等必须面见陆君侯!” 议事厅內落针可闻,空气绷紧到极致。 这绝非简单的求见,这是一场赌博,赌上整个东国玩家最后底牌的赌博。 包继华迎著张昭审视的目光,继续拋出底牌,话语如同重磅炸弹,意图撼动这最后一道壁垒: “吾等深知,此请唐突,空口白话,不足为凭。故特备投名状,献於君侯,亦献於张公!” 他语气凝重无比,“根据我等统计所得,如今流散於东国玩家手中,或由玩家公会直接掌控或分散於零星玩家拼死保全之领地...... 匯聚一处,总量惊人!其数额,当以『万亿』单位计!” “万亿!”二字一出,如同平地惊雷! 饶是张昭心性沉稳,歷经宦海风波,此刻也不由得瞳孔骤缩,抚在太师椅扶手上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这个数字,超出了他的经验判断! 60单位粮食约等於一石,万亿单位.::: 那是足以养活数州、甚至撬动天下局势的战略级资源!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如刀锋般刺向包继华等人,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与明悟在心中升腾。 他想起了朝中大臣曾痛斥异人囤粮居奇之祸,想起了北海太守以“反贼囤粮”为由光明正大的劫掠屠杀,想起了颖川那些密报中关於玩家粮食被抢掠灭门的惨案! 原来根子在这里! 如此巨量的粮食掌握在一群没有足够力量保护的异人手中,在如今这饿孵遍野、张角正以粮草挖天下根基的乱世里,无异於三岁稚童怀抱金玉,行於狼群! 他心中的念头疾转:“难怪...难怪!天下遍地皆视异人为匪,欲剿之而后快! 此乃怀璧其罪! 若无海港城庇护,若无我主些许威名震镊,这些粮食,连同其主,早已被这乱世撕得粉碎!” 张昭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愤怒於这些异人的“不知死活”,竟然敢在这等乱世积蓄如此要命的东西,简直是找死! 震惊於他们居然真能做到这一步! 警惕於这数字背后代表的巨大诱惑和更巨大的危险。 但他更清楚一点一一无论他如何怒,如何觉得这些异人自取其祸,这个数字,以及其代表的潜在力量和价值,都太大了! 大到足以让他的主公陆鸣,在这盘爭霸天下的棋局上,获得一个意想不到的、可能至关重要的筹码! 而更为重要的是,这以“万亿”为单位的粮食还是威胁。 要是让其他人知道海港城中有“万亿”级別的粮食,恐怕海港城顷刻间就要覆灭。 別说跟山海领有仇的,哪怕关係还不错的都不会放过海港城,这群异人就是最好的藉口一一恶意囤积粮草。 “当!” 张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屈指,极其缓慢而沉重地在光滑坚硬的紫檀木案几上敲击了一下。 清脆的声音在死寂的议事厅里迴荡,清晰地传递著一种信號:他听到了,且无比重视, 他缓缓抬首,目光深沉如海,缓缓扫过眼前十三张或紧张、或期盼、或焦虑的面孔。最后,停留在包继华那张带著孤注一掷神情的脸上。 “粮食之事..:”张昭终於开口,声音平静得如同冻结的幽潭,听不出丝毫波澜,但那冰寒的目光却让眾人心头一凛,“事关重大,已非老夫区区一城之主可以置喙。”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议政厅明亮的琉璃灯下投下浓重的阴影。 “尔等所求面见君侯一事..:”张昭语气斩钉截铁,“兹事体大,老夫现在即刻遣飞鹰秘讯, 以八百里加急之速,急报主公!” 他顿了顿,那极具穿透力的目光再次扫视全场,带著不容置疑的威压: “尔等,在城中静候!无令一一不得擅动分毫!切记!慎之!重之!” 话音落下,他已大步流星,身影穿过侧门,消失在通往飞鹰传讯密室的通道尽头,只留下议事厅中一片沉重的呼吸声,以及那“万亿单位”所引发的惊涛骇浪在每一个人心中无声奔涌。 海港城的命运,东国玩家最后的希望,乃至这汉帝国乱局中一粒可能的砝码,都寄托在了那道即將飞向北疆的急讯之上。 第659章 一石数鸟,盆满钵满的山海领(求订阅,求全订!) 第659章 一石数鸟,盆满钵满的山海领(求订阅,求全订!) 阳信城·討逆將军府邸残雪在阳信城的飞檐上堆积,尚未完全褪去。 府衙议事厅內,炭盆烧得正旺,却驱不散连日军情调度带来的紧绷气息。 陆鸣刚刚与廖化、陈到敲定完新兵移防渔阳的最后细节,案头的墨跡还透著潮湿。 他揉著眉心,试图缓解那份深入骨髓的疲惫。 幽西五郡这盘大棋,张角的称王施粮如同悬在头顶的刀,容不得半分鬆懈。 “君侯,紧急通讯!海港城张城主密信!” 亲卫统领魁梧的身形无声地出现在门口,声音低沉,双手呈上一枚特製的竹筒。 那筒身上烙印著代表最高等级的赤羽印记,仿佛带著南方海风的咸腥与十万火急的催逼, 陆鸣眉峰微,接过竹筒,拇指熟练地挑开蜡封,抽出里面摺叠紧密的素绢。 目光扫过张昭那一贯严谨却难掩急促的字跡时,陆鸣周身那股战场浸染出的铁血之气瞬间化为实质的寒冰。 “呵. 3 一声冰冷的笑从陆鸣喉间溢出,打破了厅內的沉寂。他捏著素绢的手指微微用力,白皙的指节透出青筋。 威胁?不见面就同归於尽? 这帮异人...好大的胆子! 信中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挑开陆鸣心中那层早已绷紧的弦。 万亿级別的粮食!囤积在海港城的异人手中! 他几乎能想像得到,当这个恐怖的数字像瘟疫一样散布出去,整个大汉帝国,从何进到张角, 从门阀到地方豪族,所有被粮荒逼红了眼的饿狼,会在瞬间將贪婪、疯狂的目光,投向他那座辛辛苦苦建起的海港城。 郭嘉原本懒散倚在窗边把玩酒葫芦的动作顿住了,程昱如岩石般沉寂的面庞也第一次露出了凝重。 主公身上那股骤然升腾的杀意与怒意,比阳信城外的朔风还要刺骨。他们知道,定是南边那座维繫著东国玩家命脉的海港城,出了泼天的大事。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陆鸣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如铁砧相击,冰冷而沉重,“以为看个烫手山芋,就有资格对本侯耻牙了?” 张角的“按丁授田”正在疯狂吸收流民,挖大汉的根基;何进在豫州刮地三尺,敲骨吸髓;南方粮价已飆升至八十铜,豫州更如地狱般到了一百五十铜还无粮可购.... 整个帝国如同一个巨大的饿孵,只等著引爆的星火。 这“万亿”粮食,就是那足以焚尽一切的绝顶烈火! “仲德、奉孝,”陆鸣猛地抬眼,眸中寒光四射,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疲惫,只剩下梟雄被触底线的决断,“海港城出了泼天祸事。那群异人...手里囤著海量的粮!此刻竟敢以此威胁,要见本侯!” 程昱瞳孔骤缩:“屯粮?!多少?” “张昭所报,那群人亲口所述,匯聚一处...:.:”陆鸣的声音冰冷如铁,“当以『万亿”单位计!” 饶是以郭嘉的放浪形骸,此刻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酒葫芦悬在半空,眼中精光爆闪:“万亿?他们———他们怎么敢?!这———” 他瞬间想通了无数关窍:“怀璧其罪!此讯若泄,何止海港城,整个山海领必成天下之公敌! 万箭穿心之局!” “哼!同归於尽?他们还没那个资格!” 陆鸣语气森然:“张昭信中剖析透彻,不到万不得已,谅他们也不敢点这把火。 但本侯若不回应,这群红了眼的『兔子”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海港城,绝不能爆!” 他猛地站起身,玄色锦袍无风自动,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瀰漫开来:“公奕(蒋钦)!” “末將在!”门外护卫的蒋钦立时跨步入內,抱拳躬身,水军悍將的气势內敛却沉凝, “点三十精悍亲兵,备快船!”陆鸣语速飞快,透著雷霆万钧的紧迫,“你隨行护卫!奉孝、 仲德,隨本侯立刻出发!周泰!” “在!”周泰轰然应诺,如山岳般挺立。 “阳信城防务,交予你和廖化!新兵操练不可懈怠!时刻防备冀州方向!告诉田畴,开春屯垦各项准备,务必要快!本侯儘快归来!”陆鸣语速极快,条理却清晰无比,“张角称王施粮,必有大动作,稳住后方是根本!” “诺!主公放心,人在城在!”周泰胸膛一挺,声如洪钟。 陆鸣再无多言,只与郭嘉、程昱交换了一个眼神。 郭嘉轻啜一口酒,眼中是看透棋局的洞悉,程昱则面沉如水,微微頜首。 无需多言,两人已明白此行凶险,也知晓这“万亿”粮食既是天大的危机,若能处置得当,未尝不能化为撬动大势的支点。 只是那群不省心的异人.... 寒风漂冽,吹动著阳信城猎猎的军旗, 陆鸣、郭嘉、程昱在蒋钦及三十名精锐“丹霄河卫”的护卫下,如同离弦的利箭,衝出了沉重的城关,一艘五阶战船朦踏碎薄冰,激起阵阵冰碴,沿著还残留著战爭痕跡的海岸线,一路绝尘向南。 海港城·城主府·五天后海港城西区玩家自治特区的喧囂似乎也被高大的城主府围墙隔绝开来。 城主府的议事大厅內,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精致的琉璃灯盏映照著十三张或志芯、或焦虑、或强自镇定的面孔一一正是代表著东国玩家最后根基的十三州霸主公会的魁首们:沈宇、包继华、吴程昱..... 上首的位置依旧空悬,但空气中那无形的压力正隨著时间推移而越来越沉重。 脚步声响,不高,却清晰如同鼓点敲在每个人心头。 陆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未著戎装,一身玄色绣金的常服,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长途跋涉的疲惫,也看不出丝毫被“胁迫”而来的怒,只有一种深潭般的沉静。 但那平静之下,是经歷过户山血海、手握重权者的无形威严。 郭嘉、程昱如同两道影子般分立左右,眼神锐利如鹰集,仿佛要洞穿在座所有人的心思。 张昭紧隨其后,面色凝重如水。 没有寒暄,陆鸣径直走向主位坐下。 目光如同实质的冷电,在十三位公会领袖脸上一一扫过。 仅仅一个眼神,就让那些早已习惯了尔虞我诈、统领一方玩家的巨头们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和室息的压力。 他们知道,这位“僮县侯”在战场上是何等凶神,在朝堂与何进的交锋中是何等果决! 他那份平静,比咆哮更令人胆寒。 短暂的死寂后,以包继华和沈宇为首的代表们立刻起身,姿態放得极低,深深一揖:“拜见君侯!” 声音整齐划一,透著十二分的恭敬与...小心翼翼。 “坐。”陆鸣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眾人如蒙大赦般落座,却又僵直著身体,不敢完全放鬆。 紧接著,便是一连串的道歉、寒暄、试探。 字字句句不离“君侯体察”“属下惶恐”“被逼无奈”“绝非本意” 仿佛之前那封措辞犀利、暗藏威胁的传讯並非出自他们之手。 话题兜兜转转,天南海北,却像溪水绕著坚硬的礁石,久久不敢触碰核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压抑的气氛几乎凝固, 程昱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郭嘉则乾脆半眯著眼睛,手指轻轻敲击著膝盖,似乎在听一曲极其乏味的折子戏。 终於,在一位代表提了一句“如今世道艰难,粮价飞腾”之后,沈宇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硬著头皮站起,再次躬身: “君侯,吾等深知今日唐突,更知先前措辞失当,实乃罪该万死! 但是...吾等联名请见,实因身陷绝境,怀揣之物已成焚身之火,不得不...不得不向君侯求救!” 他声音乾涩,带著颤音。 “哦?什么绝境?什么火种?” 陆鸣端起案几上的茶盏,轻轻撇著浮沫,动作从容,眼神却依旧平静无波地落在沈宇身上,仿佛只是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包继华连忙接口,姿態放得不能再低:“不敢再隱瞒君侯!吾等...吾等东国玩家,因乱局所迫,散碎囤积之粮,实在.:.实在数目巨大! 经多方匯总,勉强集於我等十三家之手看管...总量...总量实已逾十万亿单位!”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当“十万亿单位”这个天文数字被真正宣之於口时,厅內还是骤然陷入一片死寂!连窗外的风声都仿佛停了一瞬。 张昭的手猛地紧了袍袖下的拳头,脸色微微发白。他虽知是万亿级別,却没想到已到十万亿之巨! 程昱眼中寒光暴射!即便是郭嘉,此刻也完全睁开了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震惊。 蒋钦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陆鸣端著茶盏的手,在半空中极其短暂地停顿了一瞬。 杯中水波不惊,但那份剎那间的气势凝滯,却足以让在座的玩家代表们心臟骤停! 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双深潭般平静的眼睛里,正酝酿著怎样的惊涛骇浪一一那绝非贪婪, 而是冰冷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审视与杀机! 仿佛在看一群將毁灭带到自家门口的蠢贼! 巨大的压力几乎要將空气挤爆。 包继华额头冷汗瞬间密布,他猛地跪下,嘶声道: “君侯息怒!非是我等要国积此等祸害! 实是.:.实是局势所迫啊! 乱局一起,小会玩家自知实力微薄,欲存粮自保或待价而沽。 日积月累,点滴匯聚,量便如同滚雪球一般! 待到察觉,已是尾大不掉之局! 市面上早已无安全之出货渠道! 我等十三家,不过是大伙推举出来抱团取暖的代表,更怕这泼天財富引来灭顶之灾,才倾尽资金,冒险將其...... 將其暂为收拢,竭力封锁消息! 绝非...绝非有意违逆君侯当初警示! 实在是...实在是阴差阳错,失察至此! 还请君侯...念在同为异人之情,救我等於水火!” 他声音悲愴,头重重磕在地板上, 沈宇等人也纷纷离座下跪,请罪之声一片,再无半分公会魁首的傲气,只剩下亡命赌徒般的恐惧和哀求。 他们是真的怕了,怕陆鸣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那这“十万亿”就真成了埋葬他们和海港城的坟土。 他们此刻才深刻体会到,在这个世界顶尖的权柄和力量面前,他们这些所谓的“霸主”,是何等渺小! 陆鸣看著匍匐在地的眾人,眼中翻涌的怒意与杀机缓缓敛去,归於一种更深沉的、带著瞭然与一丝嘲弄的平静。 他之前確实低估了“散户”的力量和隨波逐流的惯性。 以为点醒了大公会,就高枕无忧。 却忘了那些被歷史洪流裹挟挣扎的小人物们,在求生本能下匯聚的涓流,最终也能匯成淹没一切的滔天巨浪。 当真讽刺! 他放下茶盏,轻轻发出“噠”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厅中却如惊雷。 “哼,”陆鸣又是一声轻哼,声音缓和了不少,却依旧带著山岳般的压力,“祸已铸成,多言无益。尔等如今,所求为何?” 玩家代表们如闻仙乐,猛地抬起头,眼中进发出绝处逢生的光芒。 沈宇语速极快,生怕错过机会: “君侯明鑑!此等粮食在我等手中实为烫手山芋,日夜难安! 第一件恳求君侯之事,便是望君侯能施以援手,为我等打通渠道,將此粮...稳妥售出! 价格不敢奢求,只求安全!”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其二...其二便是...世界公告已出,全球剧情开启。 东国玩家苦熬二载,九死一生,几近身死財灭,如今唯余一股求生搏命之气! 恳求君侯...能在即將到来的大战中,辟一隅之地,给我等东国玩家一个真正能参与其中、求得些许生存空间与积分的...战场!” 他说完,再次拜伏下去,不敢再看陆鸣的眼睛。 陆鸣没有立刻回答。 他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似乎穿透了屋脊,投向了遥远的、暗流汹涌的北方一一那里,他与张角、与何进、乃至与草原胡虏的最终对决,即將在春日的烽烟中拉开序幕。 他的手指在光滑的紫檀木扶手上轻轻敲击著,发出篤、篤、篤的轻微声响,如同战鼓的前奏, 每一下都敲在玩家代表们的心尖上。 良久,陆鸣缓缓开口,声音带著一丝刻意流露出的“为难”: “张角开仓施粮,聚敛流民,已成吞天气势,今春必有倾国之战。尔等所求之战场..... 他沉吟片刻,仿佛经过艰难取捨:“罢了,看在大劫当前、同为异人的份上。幽州,本侯尚可勉强辟出一角。” 玩家代表们的心臟几乎要跳出胸腔! 陆鸣语气陡然一转,带著不容置疑的强势与一丝冰冷的现实: “至於那十万亿粮草.”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地上的眾人,如同猛虎审视爪下的猎物: “按目前南方相对『缓和』之市价,约80铜幣/单位,本侯承接下来!” “分成?”陆鸣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如同精心设计陷阱的猎人终於等到了收网的信號,“就定为五五之数!” 此话一出,程昱眼中寒光微动,郭嘉唇角也悄然上翘。 玩家代表们內心疯狂挣扎,五成!整整十万亿的一半!这几乎是天文数字! 但就算目前南方粮食的市价...比起这帮子霸主公会以势压人收来的价格,似乎...似乎也大有赚头? 况且,这粮,除了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僮县侯,天下之大,还有谁敢接?谁能安全吃掉? 不等他们討价还价,陆鸣凌厉的目光投向了沈宇和包继华: “此外,本侯允你十三州公会之请求! 一月之內,幽州战场必开闢出一片专供东国玩家征战之区域。 此区域之功劳、引导,统归尔等十三家所代表的玩家联盟统筹!” 沈宇、包继华等人先是一愣,隨即狂喜几乎难以自抑! 战场!刷积分的战场!更重要的是,统筹管理权! 这意味著在玩家群体中空前的话语权和威望! 这比单纯卖粮的五成利润,更关乎他们未来的根基! “谢君侯恩典!!”十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嘶喊出来,激动之情溢於言表,仿佛之前的不爽都已烟消云散。 陆鸣面无表情地看著他们的狂喜,声音恢復了那份沉静: “粮草交割细节,由张別驾与尔等详谈。 儘快擬出清单方位,分批运抵指定仓库,自会有人接应。 所有环节,务必万无一失!若走漏半点风声...本侯唯尔等是问!” “诺!君侯放心!我等定当粉身碎骨,保此秘不外泄!”眾人轰然应诺,语气斩钉截铁。 陆鸣不再言语,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 玩家代表们如蒙大赦,小心翼翼地起身,带著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对未来战场功勋的憧憬,在张昭的引领下,恭敬地退出了大厅。 厚重的门缓缓关上。 陆鸣依然端坐在主位,脸上的平静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郭嘉捻著鬍鬚,轻笑出声:“主公此策,一石数鸟。 既解燃眉之急,化灭顶灾祸为巨额资源;又以五成粮草抽成,换取稳定兵源及物资缓衝期;更將这群不安分的『群狼”,驱往那龙蛇混战之地,既能替我军消耗张角部分爪牙,又可转移他们对海港城財富的凯。 顺便...拿玩家之血与骨,替主公磨礪那二十余万幽州新军之锋刃。高,实在是高。” 程昱冷声道:“此辈目光短浅,只重眼前积分虚利与那所谓的『统筹”虚名。 那战场.:.哼,分明是择人而噬的炼狱绞肉机! 经此一役,这十三家之名,是荣耀加身,还是被钉在带路党的耻辱柱上,尚未可知!” 陆鸣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紧闭的窗扇。 带著海腥味的冷风猛地灌入,吹动了他的鬢髮。 他望向窗外繁华却暗藏危机的海港城,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钉: “自寻死路,与人无尤。既已將命和粮都交到了本侯手上...那就由不得他们了。”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穿透了远方的阴云,仿佛已看见了幽州那即將被血与火彻底染红的天空,以及那些在血火中挣扎沉浮的玩家们。 在他宏大的棋局中,这些人,终究只是可用的棋子罢了。 十万亿粮草入帐,山海领这架庞大的战爭机器,终於有了足够燃烧整个冬春的燃料! 郭嘉和程昱的目光在空中交匯,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对主公手腕的认可,以及对那即將到来的、 更惨烈风暴的预判。 海港城短暂的“和平”交易背后,是通向地狱之路的血腥开端。 第660章 跳出圈子(求订阅,求全订!) 第660章 跳出圈子(求订阅,求全订!) 海港城·城主府·议海阁窗外的海风带著特有的咸腥气,穿过半开的琉璃长窗,吹散了熏炉中沉香的薄烟,也轻拂著室內的压抑。 处理完异人那烫手的“万亿粮山”后,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仿佛也隨之消散,让陆鸣能匀出心思,投向他处一一那些曾与他命运交织的盟友。 故人以“商税”之名,终於重聚於此, “晚生陆鸣,恭祝几位长辈,新春康泰,诸事顺遂!” 陆鸣含笑,拱手向著张、乔公、臧晏三人深深一拜,姿態放得极低,温文尔雅一如当年在广陵时的少年姿態。 这声“新春康泰”来得虽晚了些,却像一枚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了各人心中不同形状的涟漪乔公端坐在紫檀木椅上,手中下意识地又盘起那块温润的和田玉貔貅,目光复杂地打量著陆鸣。 眼前这位玄纹锦袍、渊淳岳峙的僮县侯,与记忆中那个青涩却又眼神倔强、在广陵与他初次定下约定的年轻人,身影在时光中交叠。 是欣喜的,陆鸣已然龙腾九霄,力挽狂澜於豫州,硬抗太平道於北疆,那份功业足以证明他乔玄当初未曾看走眼;然而,心底那点“不待见”也顽固地縈绕著一一这小子跑得太快太远,那僮县侯的爵位,那实控五郡的威势,无形中拉开了距离,让他这个曾经的引路人、重要盟友感到一丝自已似乎变得“不再那么重要”的失落。 而更为重要的是,当初这小子惦记自家女儿的时候他还万分不愿意,认为陆鸣根本配不上自家女儿,如今却是.. 这予盾的心思,让他的笑容带著几分乔公特有的、似疏离又似亲近的意味: “托福,托福。老夫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倒是君侯...僮县侯,北疆风霜辛苦,瞧著倒更添了几分杀伐气。” 他终究还是把“陆將军”换成了更符合身份的称呼。 张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目光深邃的模样。 在张昭向他透露海港城商税要“详谈”,却只请了他们这四位时,心中便已雪亮。 此刻看著陆鸣的恭敬姿態,笑意便从眼底漾开,带著一种棋逢对手、知根知底的从容: “君侯客气了。半载不见,君侯之名威震天下,更胜往昔。 我等得君侯惦念,已然惶恐。这点“晚年”,当不得君侯如此大礼。” 他微微頜首还礼,言辞客气又保持著恰当的距离,唯有眼底那份洞悉一切的明亮,显露出他对这场会面真正目的的清晰认知, 张昭?他太了解了,这般“小题大做”必有深意。 “不敢当!不敢当侯爷如此厚礼!”臧晏的反应最为热烈,甚至带了些许激动。 他站起身,魁梧的身形几乎遮挡了从窗户透入的部分天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喜悦与受宠若惊。 作为曾被陆鸣在颖川阳信狠狠“压”过一头的旧交,甚至可算是对手,他后来几乎是孤注一掷地將筹码完全压在了陆鸣身上,连家中最重要的丹阳山民精锐都毫不犹豫地交託。 半年的沉寂也曾让他心中志芯,不知是否被遗忘。 今日这份只邀请他们四位、且由陆鸣亲自做小伏低的姿態,让他瞬间確信:自己的策略无比正確! 终於挤进了核心中的核心! 那种被顶级大佬认可、甚至並肩而立的满足感,几乎要从他每一根鬍鬚中溢出来。 “侯爷在北疆大展神威,我等亦与有荣焉!近来无非清缴些江上宵小,屯田练兵,一切安好, 全赖侯爷昔日余威庇护!”他將“庇护”二字咬得极重,是表忠,也是感慨。 最后是张超。 相对於前三位复杂的情绪,他只是站起身,郑重地对著陆鸣作揖还礼,姿態放得较低:“君侯安好。” 言语不多,动作標准。 寿张张氏早就是陆鸣的“附庸”,他这个族长更像是陆鸣派驻广陵郡的外派总管。 陆鸣还能念著旧情喊他一声“老大哥”,已是额外的恩典。 他深知自己的位置,在陆鸣的核心盟友圈里,他就是最边缘的“自己人”。 陆鸣的笑意更深,热情更炽。他亲自为诸人布上新茶,仿佛还是当年那个需要仰仗他们的后进小子。 他三言两语提及广陵、提及丹阳、提及过往合作的点滴,那无形中生疏的时光壁垒便在这熟稳的氛围中悄然融化。 议事阁內的气氛,终於从开始的微妙,走向了真正的热络。 话题自然而然,转到了刚刚结束不久的、风雨飘摇的广陵联盟內部会议上。 陆鸣放下茶盏,神色诚恳:“前番闻悉联盟內又有纷爭,听闻几位为了维护山海领之声名,不惜与某些人据理力爭,甚至针锋相对...鸣,铭感五內。” 他的目光扫过张、乔公、臧晏,最后也落在张超身上,表达了共同的感谢。 提到联盟会议,张脸上的温雅之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洞若观火的冷峻, 他轻轻胃嘆一声: “『大”势之下,人心思异,分道扬是常理。 那联盟,早已不復当年广陵乡梓同心戮力之情, 表面上还维持著旗號,实则內里...已是朽木蛀空,不堪驱策了。” 乔公停下盘玉的手,冷哼一声接口,眼中带著毫不掩饰的厌恶: “何止不堪驱策?简直乌烟瘴气! 自从丹阳那群豺狼加入,尤其以句容许氏为首的那十几家做前驱,下邳陈氏的爪子几乎明晃晃地伸到了每个角落。 议事之时,每每涉及海港通商、协同防卫,乃至税赋分摊,便处处肘,阳奉阴违者十之七八更有甚者,竟敢公然质疑山海领与太平道...哼!” 他没说下去,但那份怒意和不屑溢於言表。 臧晏也收起激动,面色变得沉重,直言不讳道: “不瞒侯爷!若非昔日情分尚在,兼有我等极力斡旋,加之某些人对我三家军力尚存三分忌禪,几次关键的表决,恐怕早就对山海领极为不利了!” 他转向张超,“张家主那边的情况虽稍好,但受制於充州大局,也只能在陈留周旋,对广陵联盟內的事务,鞭长莫及矣。” 张超適时补充印证:“正是如此。 某在盟中观察日久,如今局面,大致如三位所言。 依附下邳陈氏者已成主流,尤以新附的丹阳系士族为甚。 句容许氏不过是急先锋。 真正勉强保持中立观望,且尚有几分实力的,如舒县陆氏等少数几家。其余..::: 他摇摇头,意思不言自明。 乔公、张、臧晏也微微点头,默认了张超的总结。 除了他们三家以及依附他们的少数豪族、加上陆康的中立派,联盟內已是“陈党”的天下。 从张超那里虽早有了解,但此刻亲耳听著张、乔公、臧晏这三位在联盟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以如此直白、无奈甚至有些愤怒的口吻道出联盟糜烂的现状,陆鸣先是沉默,隨即唇角缓缓勾起。 这笑容起先是带著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隨即渐渐扩大,最终化作一声低沉、清晰、充满了讽意却又无比明了的轻笑声。 “呵.... 37 陆鸣的笑声不大,却在这寂静下来的厅阁中异常清晰,带著一种居高临下、洞悉世事后的瞭然与...怜悯? “有趣,当真有趣。偌大一个广陵联盟,昔日也曾威震东南,竟被一条蛀虫由內而外啃噬成这般田地?” 他没有愤怒地斥责下邳陈氏阴险,没有嘆息联盟的沉沦,甚至没有点评那些“倒戈”家族的短视。 那声笑,仿佛在看一出滑稽又註定失败的戏剧。 笑罢,他的目光重新扫过眼前四人。 这一次,目光变得灼灼,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锐利和一种赤裸裸的、极具煽动性的可能性。 “诸位皆是雄才大略、手握一方重柄的人物。” 陆鸣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金石坠地:“与其留在那滩污浊泥淖里,跟一群鼠目寸光、朝秦暮楚之徒勾心斗角,白白耗费心血,受那窝囊气......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利剑,直视著张、乔公、臧晏的眼睛,最终又扫过坚定支持他的张超: “何不...乾脆利落地抽身而出?” “啪嗒!” 乔公手中盘得正熟的玉貔貅,第一次失手掉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 他浑然未觉,只是愣然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陆鸣。 张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地微微握紧,他眼中平静的深潭第一次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一一这个想法他或许有隱约的念头,但绝不敢想得如此直接彻底!更没想到陆鸣竟会在这等场合,用如此掀桌子的方式提出来! 臧晏更是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刚刚还沉浸在“加入核心圈”的狂喜中,转眼这“核心圈”就要直接另起炉灶、掀了旧联盟? 这步子迈得...太大了!太猛了!他的呼吸都为之急促。 张超的反应反倒最简单,他只是在最初的惊后,迅速露出一抹“原来如此”的瞭然和“本该如此”的篤定。 跟著主公走,准没错!反水?不存在! 一时间,宽明亮、透著海港风光的议海阁內,鸦雀无声。 只剩下窗外隱约的海浪声和海鸥鸣叫,以及地毯上那枚滚落一旁的玉貔貅,默默见证著四位在东南脚也能引发震动的人物,此刻內心的惊涛骇浪。 掀桌子?跳出这个烂摊子?不再玩什么“整合联盟”?“拨乱反正”的游戏? 直接甩开下邳陈氏、句容许氏那一堆人,拉著舒县陆氏等少数看得顺眼的,另组一个更小、更紧密、目的更一致、行动力更强的真正联盟? 这个简单、粗暴、却直指核心的建议,像一道前所未有的惊雷,將张、乔公、臧晏心中所有关於“维持”、“平衡”、“爭权夺利”的固有策略彻底劈开。 阁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海风似乎也屏住了呼吸,等待著这註定影响江东乃至整个南方格局的答案。 而陆鸣,则好整以暇地端起了茶杯,轻轻吹拂著浮沫,耐心地等待著他们从震惊中回神,思考这个简单却无比诱人的方案。 第661章 【山海盟】(求订阅,求全订!) 第661章 【山海盟】(求订阅,求全订!) 议海阁內,海风裹挟著特有的咸腥味穿过半的雕花窗,拂动著琉璃灯盏內跳跃的火苗。 炭火在青铜炉中哗剥作响,映照著屏风上模糊的竹影,也將四位在东南脚也能引发震动的人物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明暗不定的光泽。 陆鸣那如同投石入湖的惊人之语一一“何不...乾脆利落地抽身而出?” 已经落下,余音仿佛还在那雕樑画栋间盘旋、发酵。 空气凝滯如铅。 乔公手中那枚盘得温润生辉的和田玉貔貅,“啪嗒”一声,终於没能再捏住,滚落在地毯上, 发出沉闷而清晰的声响。 他却浑然未觉,那双锐利如昔的眼中,此刻儘是难以言喻的错与汹涌的思绪。 脱离广陵联盟?掀翻这经营多年的盘子?乔玄的脑子像被重锤击中,轰然作响。 他下意识地看向张,这位素来以温雅渊深著称的老友,面上那万年不变的平静也已被撕裂开一道深缝一一张放在膝盖上的手,五指正无意识地微微收紧,指节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白。 他那双深邃如幽潭的眸子深处,不再仅仅是波澜,而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千钧巨石,激起了前所未有的巨浪! 这个念头,或许在他心中某个角落里藏匿过,但绝不曾想到会在这议海阁中,由陆鸣以如此直白、如此彻底、甚至带著一丝脾睨的姿態喊出来! “嘶.: ” 魁梧的臧下意识地吸了口凉气,魁伟的身躯如遭电击般轻颤了一下。 刚刚他还沉浸在身核心圈的狂喜中,转眼这“核心圈”竟是要直接另起炉灶、悍然掀桌? 这步子,迈得太大了!大得让他这位沙场宿將都觉得有些目眩。 他那按在腰间佩剑剑柄上的大手,不自觉地又紧了紧,手背上青筋结,心跳得如同擂鼓,巨大的风险与难以想像的机遇在他胸膛里猛烈地碰撞著。 唯有张超,在短暂的惊之后,眼中迅速燃起了名为“果然如此”的炽热光芒。 他挺直了脊背,仿佛陆鸣的话给了他最坚定的支撑一一跟著主公走,才是唯一的正途! 他无需选择,或者说,选择早已明了。 死寂,沉重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和窗外海浪更远处拍打的声响。 琉璃灯盏的光晕在地毯上形成柔和的光斑,而那枚滚落的玉貔貅恰好躺在光晕边缘,像是一个无形的见证者。 陆鸣从容地端起案几上的天青瓷茶盏,修长的手指捏著杯盖,轻轻撇去浮沫,发出细微的刮瓷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啜饮了一口微温的茶汤,眼角的余光却稳稳地锁定了神情各异的三位巨头。 终於,那短暂的思维风暴似乎有尘埃落定之势。 张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一直紧握的手缓缓鬆开,轻轻落在身侧的紫檀木椅扶手上。 他没有言语,只是那双恢復了些许清明、却更加锐利的目光,缓缓转向陆鸣,微微頜首一一那是思虑过后的示意,带著一丝豁出去的决绝:继续! 乔公看到张的示意,眼中的挣扎之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以几分狠厉与决断。 他弯腰,利落地將地上的玉貔貅拾起,在掌心用力了一下,然后也重重地朝陆鸣点了下头一一示意陆鸣继续。 臧晏见两位老大哥已然表態,他那张线条刚硬、饱经风霜的脸上,瞬间进发出强烈的兴奋和拧的战意。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声音带著压抑的激动低吼道:“君侯!您说!该怎么做?要砍谁?!臧某魔下丹阳锐士的刀,早就閒得发慌了!” 他已是彻底拋弃了顾虑,只待跟隨陆鸣劈开一条血路。 空气重新流动起来,带著一种破釜沉舟的默契, 陆鸣放下茶盏,嘴角那一抹若隱若现的笑意终於彻底绽放,如同冰河解冻,带著锐利而自信的光芒。 “想必以三位家主的眼光,早就已经看透了那摊浑水的本质,”陆鸣的声音恢復了那份独属於僮县侯的深沉与力量,语速平稳,却字字千钧,“那鸣便不再遮掩,將这心中盘算许久的棋局,道与诸公共鉴。”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的锋鏑,刺穿了距离: “跳出那个烂泥潭,自然要有新的根基,新的格局。 我欲一一以我山海领为核,以三位家主之家世力量为柱石樑栋,在这江淮之地,重塑一崭新联盟!” 他刻意加重了“崭新”二字:“此盟之要义,唯在同心、同力、同道!无肘內耗,唯有共襄大业!” 陆鸣目光首先落在乔公身上,带著不容置疑的诚意:“玄公不必忧心旧土牵绊。 新盟既立,广陵郡这万顷沃土,便是吾等未来共治之基! 请公携庐江亲近之族,举族搬迁,入主广陵! 放心!陆鸣担保,庐江诸君在广陵,非但不会寄人篱下,反將获封倍於旧日之膏腴美田,城池商铺! 未来在广陵郡中,必有一方只属於庐江同道的发展之基!” 此言一出,乔公眼中精芒暴涨! 举族迁入友邻之郡、占据核心地盘发展?这比他原先预想的最大胆的要求,还要优厚得多! 陆鸣的语气陡然转寒,如同幽西刮来的风霜,眼神也变得冰冷刺骨,仿佛已看到了未来的血火画卷: “至於腾挪出的空间.:::::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待新盟竖起旗號,向整个帝国公示之时,陆鸣自会亲自率魔下虎责锐旅,自僮县而出,以雷霆之势横扫广陵全境!凡不归属我新盟、或阳奉阴违、或心向他方者一” 他停顿一瞬,声音斩钉截铁,没有半分转圜余地:“或擒!或驱!或杀!绝不留情!凡土地庄园,一切產业,尽行...抄没归公!” 他指尖蘸了些许微凉的茶水,在光洁的紫檀木案面上虚虚一划,仿佛在勾勒那血腥的清洗地图: “光此刻明面上看来,届时需抹去立场暖味者,世族...三家!豪族...不下二十家! 他们所空出之地盘財货,除去安顿庐江迁移诸家之需外,仍绰绰有余! 其余財富、良田、工坊、商道、海港、人口.... 皆可供我新盟各家,按出力多寡、根基深浅,重新分配共享!共享广陵之利!” 他的目光转向张和臧晏,眼中的锐气稍缓,流露出深意: “三位不必疑虑!此非心血来潮! 吾早有意整顿联盟,剔腐肉、补强肌! 奈何昔日初登高位,人微言轻,根基尚浅,诸多肘。而今..::: 陆鸣声音里带著一种“时来天地皆同力”的自嘲与傲然,“正好!这半年余,吾受困於北疆烽火,未及南顾,倒给了某些跳梁之辈,兴风作浪的机会!將那广陵联盟搅得愈发乌烟瘴气,亦使吾更看清谁为朋党,谁为蛇鼠!” 他目光灼灼地扫过张那张恢復智慧沉稳的脸: “张公,连您这等元老柱石尚且被架在高位却难握实权,可见其腐朽已深! 既如此,吾等为何还要与朽木共沉沦?” 陆鸣语气渐渐激昂,带著不容置疑的自信:“要声望?山海领及吾在豫州、北疆的功业,大汉僮县侯的金印,还不够吗? 要军力?吾魔下山海精锐皆百战之师! 更有张孟高太守之位的大义在手,臧家主之丹阳虎责,乔公亦非手无寸铁!何须再看他人脸色?” 他猛地一挥手,扫去一切犹豫:“明为新盟,实为一家!诸君之心,早已彼此暗合!今日,便是撕开那层遮羞布之时!” 陆鸣知道这番话已点燃了三人心中的火焰,他眼神炯炯,如同即將扑食的猛虎,又拋出一个石破天惊的计划,瞬间將火焰催至顶点: “既然时机已至,那更要雷厉风行!今岁凛冬犹在,北地未化冻前,正是南顾之良机!” 他身体前倾,声音压得低沉而危险,却仿佛蕴含著千军万马的奔腾之势: “吾即刻便可调五十万山海精兵回归!再加上从山海领和海港城抽调五十万山海精锐!共百万大军,打出『清剿淮泗残寇』之旗號,以泰山压顶之势,南下吴郡!” “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一一”陆鸣目光如刀,猛地斩落,“將整个吴郡,纳入掌中!作为我新盟安稳之后花园,拓展之基业!”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张和臧脸上,精准拋出足以让他们彻底心动的承诺: “待吴郡入手,吾必將以僮县侯、討逆將军之名,向朝廷上表! 保举张公为吴都郡守,总揽地方民政!” 陆鸣看著张深邃眼底骤然闪过的亮光,声音沉稳如山:“臧家主,则为吴郡都督,执掌新征之郡兵,震宵小!以臧家主之將略,方不负吴郡新拓之地!” 最后,陆鸣转向乔公,乔公握著玉貔貅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 在这个充斥著背叛与算计的世界里,陆鸣给出了一个最古老、也最有力的承诺一一联姻。 “玄公,”陆鸣的声音带上一丝少有的郑重与亲近,“乱世之中,最牢靠之纽带,莫过於血脉姻亲。昔日在广陵初识,与玄公定下的双乔之约,陆鸣,一日不曾或忘!” 他直视乔玄的眼睛,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待广陵新盟安定、吴郡局势初稳,鸣便当亲临府上,以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大乔、小乔入山海之门!届时,玄公便是我陆鸣最亲近的泰山,最坚实的后盾!” 这最后一句话,如同熊熊烈火上浇下的滚油! 官职、实权、荣耀,再加上这份无可替代的血脉亲缘之盟! 张不再掩饰眼中的灼热与意动! 吴郡郡守!而且还不是像张超这样的被架空的太守! 这不仅仅是一个官位,更是他张氏一族跨越式发展的根基!是延续家族辉煌的保障!更是他一展毕身所学,施展出自身才华的证明之路。 臧是更是激动得剑柄都微微作响! 都督!执掌新征服的一郡兵权!这是对他能力和忠诚的最大肯定!是他梦寐以求的名分与权力! 乔公面上的纠结最终化为一声悠长的嘆息,继而化作释然的决断。 他鬆开紧握的玉貔貅,脸上露出一丝复杂却坚定的笑容。 联姻,將他的家族与这个如日中天的僮县侯、未来的东南雄主彻底捆绑在一起。 他老了,但这份荣华,足够保乔氏数代无忧!他总算能跟祖宗基业有了交代! 更重要的是,自家的两个女儿眼光是真的比自己要强,看中的这小子还真的出息了,给他脸上添光。 三人目光交匯,瞬间达成了无声的共识, 张率先起身,整肃衣冠,对著陆鸣庄重一揖到地! 紧接著,臧晏、乔公亦隨之长身而起,三人动作划一,对著上首那位刚刚为他们勾勒出宏伟蓝图、並许下如山重诺的年轻梟雄,行了一个无比郑重的大礼! “侯爷深谋远虑,格局宏大!我等愿附驥尾,唯侯爷之命是从!” 异口同声,掷地有声! 议海阁內,海风依旧,炭火未息,鮫綃帐映著海港的灯火微光。然而,一场足以搅动整个帝国东南半壁风云的密盟,就在这茶盏轻碰、寥寥数语中,尘埃落定。 南方最大的势力之一一一-那个庞大而腐朽的广陵联盟,其天地的支柱,已然在无人察觉间挪换了位置。 一个新的、以山海领为核心、杀伐果断的铁血联盟,已悄然成型,即將以雷霆之势,席捲江淮 第662章 名分?稳妥?不,要王道之基(求订阅,求全订!) 第662章 名分?稳妥?不,要王道之基(求订阅,求全订!) 议海阁內,海风的咸腥气尚未散尽,炭火余温尚存,却已不复方才密谋时的激盪。 张、乔公、臧晏、张超四人带著破釜沉舟又跨满志的复杂心绪,在陆鸣亲卫的引送下悄然离去。 沉重的雕花木门甫一合拢,厅內那刻意营造的热络气氛便如潮水般瞬间褪去,只余下一片近乎凝滯的寂静。 案几上的残茶已然凉透,在精致的瓷盏中映著琉璃灯略显苍白的光晕。 陆鸣並未立即言语。 他步至方才乔公落座的方位,俯身拾起了那枚滚落在华美波斯地毯上的和田玉貔貅。 温润的玉石入手冰凉,他缓缓摩著貔貅那象徵著敛財的狞口部,深邃的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与暗涌的海潮。 良久,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嘆息从他喉间溢出,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冰寒的冷意。 “呼一一这嘆息声打破了沉寂,也引得侍立两侧的郭嘉、程昱、张昭三人俱是神情一凛,目光匯聚於主君挺拔却文透出儿分沉凝的背影。 陆鸣並未转身,依旧望著窗外夜色,声音低沉,如同压抑著惊雷的阴云:“虽从张超老哥那儿早有耳闻,广陵联盟那边乌烟瘴气,群魔乱舞.... 然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张公、乔公、臧晏所述,方知现实之糜烂,犹胜传闻百倍!” 他猛地转过身,那枚玉貔貅被紧紧在掌心,锐利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三位心腹谋臣的脸庞, 语气中带上了一抹毫不掩饰的失望与凝重: “张超老哥,还是太过书生意气了!以为凭昔日几分故旧情谊,凭几句口诛笔伐的道德之言, 便能稳住局势,弹压住那帮狼子野心之徒?何其天真!” 提及下邳陈氏,陆鸣的声音陡然转寒,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下邳陈氏,当真好手段!无声无息间,爪牙竟已深入骨髓! 將整个广陵联盟渗透得如同筛子! 若非乔公、张公、臧公等人早有投效之意,我等再晚察觉半步... 恐怕经营许久的海港城基业,当真要被这些蛀虫,自內部彻底蛀空、窃夺! 家...都要被人在眼皮底下偷了!” 他走到主位坐下,將玉貔貅“嗒”的一声按在案头,语气转而带著一丝对张等人的理解: “至於张公、乔公、臧公...他们亦算尽力了。 面对一个不断膨胀、鱼龙混杂且被陈家不断暗中操控的庞大联盟,想要力挽狂澜?谈何容易! 內有肘无数,外有孙坚猛虎耽耽,磨刀霍霍於江南;严白虎那等山匪巨寇亦在一旁窥伺外患悬顶,內忧便如毒藤缠身,令他们纵有千般韜略,万种手段,亦是投鼠忌器,施展不开! 最终只能步步退让,看著那摊浑水愈发污浊难清,以至於积重难返,酿成今日这番尾大不掉之颓势!” 厅內再次陷入短暂的寂静,只余炭盆中木炭燃烧发出的轻微啪声。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张昭。 他拇著长须,儒雅的面容上忧色未退,斟酌著开口道: “主公,广陵糜烂已成定局,下邳陈氏阴谋昭然。 然则,值此北疆烽火未息、张角称王虎视耽耽之际,南面骤起雷霆...恐非万全之策。依昭之见” 他向前一步,目光恳切:“不若由我先行斡旋,主公您主动对外宣告,正式脱离那早已名存实亡的广陵联盟。 隨后,我们以海港城为根基,大张旗鼓地竖起『四海通商会”或『东海商盟”之类的新旗帜明修栈道,宣扬以『商贸兴国”、『联通南北”为要旨。 此举一来可降低周边诸侯,尤其是孙坚和何进方面的警惕与反弹,避免被群起而攻之的口实; 二来亦可麻痹下邳陈氏及其党羽,令其以为我等已然认命退缩,不再介入广陵爭斗。 此为『暗度陈仓”之计,待我军主力完成在北方的调整布置,並寻得合適时机.... “缓!太缓!迁腐之见!” 张昭话音未落,一道带著酒气却异常锐利的声音便將其打断。 郭嘉斜倚在窗根旁,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朱红酒葫芦,他轻抿了一口,嘴角著一丝洞察一切的冷笑。 他並未看张昭,目光直接落定在陆鸣身上,语气斩钉截铁: “子布兄此策,看似稳妥,实则处处受制,將主动权拱手让人! 广陵形势,已是千钧一髮,岂容我等徐徐图之? 下邳陈氏盘踞日久,爪牙密布,一旦我等“脱离』之举被其视为怯懦退缩,只会助长其囂张气焰! 他们会更加肆无忌幢地清洗异己、整合资源,將广陵彻底打造成铁桶一块! 更要命者一一此刻张、乔玄、臧晏与主公立下密盟,此事绝难长久瞒过陈家在联盟內部的耳目! 只要风声稍露,张公三人以及张超在广陵的根基瞬间便会遭受雷霆打击,我等在南方的臂膀被斩断,纵有海港孤城,又有何作为? 岂非坐困愁城,眼睁睁看著大好局面倾覆!” 程昱如同山岳般挺立在陆鸣左后侧,此刻沉声接口,声音冷硬如铁,带著战场独有的杀伐之气,与郭嘉之言形成錚合鸣: “不错!下邳陈氏经营广陵联盟多年,势力盘根错节,非一场『脱离”风暴便能轻易根除。 其依附之家族,如句容许氏之流,皆属不见棺材不掉泪之辈!对付这等盘踞地方、势力已成之毒瘤,唯有一一” 他眼中寒光大盛,右手虚握,如雷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犁庭扫穴之总攻! 主公,当即刻发令,命僮县、阳信等地驻军秘密向南开拔集结。 待大军就绪,粮秣齐备,则明发天下文,昭告成立【山海盟】! 同时,在广陵联盟议事最盛之处,让张、乔公、臧晏三人当眾宣告脱离旧盟,血为誓,加入我【山海盟】! 此一举,不仅撕破脸皮,更將矛盾置於阳光之下!隨即一一” 程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宣布【山海盟】为广陵乃至江淮唯一合法之正统力量! 任何不立刻宣布效忠、依附我【山海盟】之地方势力,无论世族豪强,皆视为叛逆! 主公魔下百万山海锐卒,当挟此雷霆之威,席捲而下! 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荡平一切不臣!诛首恶,缴其兵,抄其財,分其地! 务求一战定乾坤,尽收广陵膏於盟內! 唯有如此霸道绝伦之手段,方能震江淮,威压四方,彻底粉碎下邳陈氏之多年绸繆,使其一切阴谋化为备粉! 更让世人知晓,山海令出,顺者昌,逆者亡!” “可是..... , 张昭面色微变,还想再劝:“程公之策固然见效神速,但先发制人,终归有失『后发先至”之妙,恐遭他人垢病,指摘主公以强凌弱,擅动刀兵,坏了『大义”名分...一旦天下悠悠眾口......“ 他恳切望向陆鸣:“主公,山海领崛起不易,何苦授人以柄...... “子布啊!” 陆鸣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著一种深潭般的温润与不容置疑的力量,將张昭的担忧轻轻拂去。 他拿起案上那枚玉貔貅,目光深邃地注视著自己这位持重的大管家: “我知你忧心“名分”与“稳妥”。 但,你可还记得方才张、乔公、臧晏临去时那如释重负又孤注一掷的眼神?” 陆鸣的嘴角浮起一丝洞察世情的淡淡笑意,带著对人性幽微的掌控感。 “他们三人,加上丹阳的陆康,其实早在黄巾乱起之前,在广陵初识之时,便已隱隱以山海领之意志为圭泉,有意依附。 那时,我虽为討逆將军,然根基何存?唯有僮县一隅之地,兵不过数万,財仅能自足。 彼时若纳彼等,是收其主,更是收其累! 彼时大汉虽颓,尚未显山河破碎之相,我陆鸣有何显赫官职、广家地盘可以安顿这些累世豪族之主及其眾多子弟门人? 若强行吸纳,不仅难以有效整合其庞大势力,反可能导致主次难分,甚至引发生出齦,为我山海领埋下隱患。此为其一。 陆鸣的语气渐渐沉稳有力,条理分明:“而如今,时移世易!黄幣之乱乃惊天剧变,动摇国本!汉室之威,已如西山薄日,名存实亡者眾!更重要的是一一” 他站起身,负手而立,一股掌控幽西五郡的磅礴气势自然流露:“我山海领已非当日吴下阿蒙!我等坐拥幽州涿郡、代郡、上谷、渔阳、广阳五郡之实控大权!五郡之地,百废待兴!多少重要官职虚位以待?多少府库田亩待清?张可为吴郡太守之选,其他三族子弟,难道还愁无处安放、无官可做吗?” 他的目光变得灼灼:“然而,光予其位,予其利,尚不足以令这些根基深厚的老牌世族真正归心、甘为鹰犬。 他们需要看到的,是他们所依附的主君,不仅手握重权,更要有著脾天下、扫平阻碍、掌控自身命运的绝对力量与力! 需要一场足以让他们心潮澎湃、信心倍增,同时又能震那些潜在的、心怀观望与回测者的:.辉煌胜利!” 陆鸣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向三人: “而广陵,这些以下邳陈氏为核心、盘根错节又蠢蠢欲动的反对势力,恰是磨刀试刃、杀鸡做猴最好的祭品! 他们看似为地方毒瘤,实际却是一个能完美满足我等所有需求的对手一一足够庞大复杂以彰显清扫难度,其背景足够深厚以检验我盟之锐气,但偏偏又未成长到如刘表、孙坚那般不可撼动的庞然大物! 荡平此獠,既能清理后方,获得广陵、吴郡乃至江淮作为稳固基业与新盟安身立命之根本;又能藉此雷霆万钧之势,让张、乔公、臧晏等新附者亲眼目睹吾山海军锋之利、令行之威! 让那些幽州新归附之官吏、北疆新征之军士,看到一位敢於、能够、並且已经肃清阻碍、掌控全局的强主! 此战之后,山海盟之旗,才能在这即將分崩离析的乱世猎猎作响,令人闻风而景从!此为一石数鸟,势在必行!” 一席话毕,厅內针落可闻。炭火的微光在陆鸣玄色的锦袍上跳跃,映照著他坚毅而深邃的侧脸。 那不仅仅是对战略的解释,更是一位乱世雄主对人心、时势、力量运用的深刻洞察与统御智慧郭嘉早已收起戏謔之態,眼神清亮如寒星,深深一揖:“主公高瞻远瞩,洞若观火!嘉所虑之兵锋,主公所见乃人心向背、立威铸势之大道!佩服!” 他的讚嘆发自肺腑。 程昱那如岩石般的脸上,亦缓缓浮现出深深的嘆服之色,他双拳一抱,声音鏗鏘而沉稳:“主公英明!五郡官职收其族心,雷霆之战立我盟威!昱...拜服!” 先前他只道以杀伐决断荡平障碍,此刻方知主公所谋之深远、格局之宏阔,远非一城一地之得失。 张昭长须轻颤,方才的疑虑与担忧如冰雪消融,脸上只剩下心悦诚服的感慨。 他整肃衣冠,对著陆鸣深深一揖到底,声音带著诚敬:“昭...浅薄了!主公之言,拨云见日? 待其內部腐朽难返,再以堂堂之师、五郡之基扫荡群小,同时收拢人心,树立盟威..::: 此方为帝王术,霸王道! 主公示下,昭必竭尽全力,为主公经营海港,调度后方,確保粮军需万无一失! 此战,当为我山海盟奠定东南之第一基石!” 厅中再无异议。 海风自窗外涌入,吹散了残余的烟气,也吹动陆鸣的袍角,猎猎作响。 一场清洗广陵、席捲江淮的军事风暴,已在他心中配酿完毕,只待调兵遣將,便会如雷霆般劈向那块看似纷乱腐朽,却即將成为新盟垫脚石的土地。 那枚玉貔貅静静地躺在案头,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而坚定的光泽。 冰冷的海风撞入厅堂,烛火疯狂摇曳,將人影如虎狼般扑上墙壁, 大乱之世中,一段新章正在血与火的帷幕下錚然掀开。 第663章 风声鹤唳(求订阅,求全订!) 第663章 风声鹤唳(求订阅,求全订!) 陆鸣自海港城议海阁签发的军令,宛如投入寒潭的炽热火炭,瞬间点燃了蛰伏在帝国疆域上的庞然巨兽。 山海领核心腹地。 太史慈接到军令时,正於领地校场检阅年前便结束北伐、返修养息的本部兵马。 那枚烙印著山海玄纹与陆鸣专属印信的赤金令箭在他掌中喻鸣,字字句句透著冰冷的决断。 他深棕色的眼眸中沉寂许久的战意轰然进发,如惊雷破云。 身旁副將张武,刚刚还在絮叨著年后春耕的安排与领地巡防事宜,此刻一张黑脸瞬间垮塌,眼巴巴望著太史慈,那眼神委屈得像个被抢了糖葫芦的熊黑。 “我守家?”张武瓮声瓮气,试图挣扎,“子义兄,凭啥又是我..... 司太史慈重重拍了拍他的肩甲,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嘴角扯出锐利的笑弧,似龙牙初绽: “主公之令,便是天道!家业根基,比前线战场更重! 守好这里,便是我山海领进可攻、退可守的王道之基!” 他声音不高,却带著千钧之力,压下了张武所有不甘。 知遇之恩重於山,太史慈等了太久重新为主公征伐四方的机会,岂容错过! “传令!” 太史慈转身,声震校场:“一万【惊雷羽骑】整备!太华军抽调十万,山海守备抽调二十万精锐!即刻开拔!目標一一海港城!响午前,我要看到军旗出现在东港!” 顷刻间,山海领的核心腹地震动起来。 无数沉寂的营房大门轰然洞开,甲士如铁流涌出,匯向囤积军械的库房。 专属兵器、备用皮甲、三日份压缩行军粮、疗伤符药..... 一切都在沉默的流水线中被快速分派、装载。 港口方向,早已接到预备命令的舰队文书官嘶吼著核对船籍,早已完成休整、锚泊港內的二百艘五阶战船【朦幢】正被水手奋力唤醒。 沉重铁锚在绞盘的嘎哎声中缓缓升起,粗若儿臂的缆绳绷紧如弦。 淡水资源管道全开,巨大的陶製水瓮在港口辅兵的肩扛背负下,被流水般填满巨大的储水舱。 日过中天,五阶战船朦巨舰的主帆依次升起,猎猎作响! 旗舰“逐浪”號舰首,太史慈按剑而立,目光如电穿透翻涌的海雾,直指南方。 他身后,三十万精锐步骑已在底舱列阵完毕,肃杀之气衝散海鸥的鸣叫。 这支承载著部分山海新军与精锐老卒的铁血混合军团,裹挟著北地的霜风与山海的意志,乘巨舰破浪南下! 北疆阳信城中。 太守府內,周泰正与廖化、陈到、戏志才围著巨大的幽西沙盘推演张角可能的春季攻势。 那封加急密令被亲卫呈上,周泰阅罢,虹根根立起,铜铃大眼中精光暴涨! “主公有令!阳信舰队即刻补足淡水物资! 黄忠、典韦、高览及其本部,统率第一、第四、第六、第八四军主力一一五十万百战精锐,火速南下海港城待命! 高览副將韩当,隨行!” 周泰声如洪钟,穿透厅堂。 “轰!” 脾气火爆的廖化猛地砸了一下沙盘边缘,震得木屑纷飞。 “怎么又没老子的份?!主公这是嫌俺这口刀钝了不成?!南边的膏腴地界,老子要打头阵!” 周泰踏前一步,铁塔般的身躯几乎挡住了窗户透进来的光,沉声道:“元俭声!主公调度, 自有其通盘考虑!南方?哼,严白虎那等沟渠鼠辈,何须用你!真正的威胁在北边!” 戏志才適时步上前,羽扇轻摇间,声音沉稳而极具穿透力: “元俭稍安。主公留泰然镇北疆,非轻也,乃重託! 幼平之稳,如山磐石,可压阵脚;叔至之守,如铜墙铁壁,滴水不漏;元俭之能,长於山林野地,穿插奇袭,查缺补漏更需依仗!况且...... 他羽扇点向沙盘上的燕山余脉与冀州交界:“张角『黄天王庭”就在冀州,开春必有雷霆万钧之势北压! 此一线万顷良田,百万生民,乃至我山海西五郡基业,不容有失! 你三人,便是主公钉死在此的擎天之柱!你动一动,这北疆的缺口便可能被张角窥见!“ 字字句句,敲在廖化心坎上。 想到可能因他离去而导致防线崩溃,那比不让他去南方打仗更让他难以接受。 他梗著脖子,狠狠醉了一口,终究是偃旗息鼓,重重坐回胡床,瓮声道:“哼!老子晓得了! 定將这北疆看得铁桶一般,叫那张角老儿一根毛都飞不过来!” 眼神虽有不甘,却也燃起被赋予重任的熊熊烈火。 阳信城內,號角鸣咽长鸣,穿透了料哨春寒。 无数营门洞开,铁骑奔腾。重甲步兵的沉重脚步撼动著青石路面。 负责物资的仓曹胥吏面红耳赤地指挥著辅兵和民夫,如同蚂蚁搬家般將堆积如山的淡水资源、 醃肉、豆料通过滑轨、牛车、乃至人背肩扛,疯狂运上停泊码头的庞大运输舰队。 高览率本部“黄鸞飞骑”风驰电衝过街市;典韦带著煞气冲天的“黑焰虎责”扛著大戟阔步前行;黄忠抚弓凝望南方,身边“玄凤羽卫”精甲耀日。 新加入的韩当神色严肃中带著一丝激动,紧跟高览马后。 五十万大军匯成数条玄色铁流,朝著海港方向汹涌奔腾! 僮县县城。 县令徐福接到军令时,正於县学考较寒门子弟策论, 他平静地看完密件,对身边功曹只说了三字:“知道了。” 隨即起身,整了整青色官袍,目光扫过阶下学子:“国之存亡,匹夫有责。尔等且自习。” 他大步流星走出学宫,神情却已冷峻如刀。 “调僮县守备第一营、第三营,驍锐营,山字营一一二十万城防军!即刻开拔!目標海港城! 沿途自携三日粮草,后续补给由专人接手!” 命令简单、乾脆、不容置疑, 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说,只有如山岳般的执行力。 城內兵营中,沉稳的城防军迅速披甲执锐,以远超寻常郡县兵的效率在城外空旷地集结成森然军阵,未做片刻喧譁停留,便在將领率领下,迈著整齐沉重的步伐,捲起漫天烟尘,坚定地南下。 命令下达,山海领这台庞大而精密的战爭机器,瞬间以最高效率运转起来。 海港城成为南下的绝对枢纽。 数百艘各型战船、运兵船挤满海面,舶鱸相接。 码头灯火彻夜不息,辅兵號子声震天。巨大的滑轮组吊运著最后的补给。 负责舰队调度的水军校尉嗓子嘶哑,令旗挥舞如疾风。 空气中瀰漫著海水的咸腥、桐油、铁锈与汗水的混合气味,紧张到令人室息。 从僮县县城南下通向海港的宽阔官道上,被玄色的兵潮覆盖, 骑兵捲起滚滚烟尘,步兵行列如同移动的金属森林,踏地的轰响令大地震颤。 沿途乡亭驛所提前得到命令,开放水源,供应简陋休憩,不敢有丝毫怠慢。 所有非军事人员一律避让,路旁田野中农人停下锄犁,敬畏而惊惧地望著这南下的钢铁洪流。 山海领庞大的行政机构展现出可怕的后勤能力。 一道道飞鹰传书从海港城发出,沿途郡县提前启动紧急粮秣预案,粮草车队从各仓储据点如同小溪匯入大河,朝著大军必经路线匯聚。 被新成立的“四海通商会”渗透管理的民间车队也被部分徵调,编织成一张无形的补给巨网。 如此规模庞大、毫不遮掩的军队调动,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瞬间激起滔天波澜。 广陵庐江联盟內部,恐慌如瘟疫般蔓延。 “又...又是大股人马南下!陆鸣究竟要打谁?!” “我...我们!肯定是下邳陈家惹的祸!可陈家跑了,我们怎么办?!” “会不会是衝著丹阳新附的“陈党”?可万一殃及池鱼.::: , 句容许氏、下邳陈氏留在联盟內的爪牙面如土色,原先的囂张气焰荡然无存。 依附他们的中小家族更是瑟瑟发抖,不少人已偷偷命人打包细软,或遣亲信试图联繫“四海通商会”的熟人,希望能搭上一条“新船”。 联盟议事大殿內爭吵不休,主战、主降、主逃各执一词,秩序荡然无存。 吴郡严白虎,这位盘踞江东的山越豪师,闻讯惊得差点从虎皮椅上滑下来。 “他娘的!陆阎王动了!百万大军南下!老子的吴郡就在嘴边!” 他再无半分“吴郡德王”的威风,连声厉吼:“快!传令!所有能拿得起刀枪的男人都上城! 不!集合!集合!给老子顶到北部边界!探马全派出去!日夜不停!一有山海军的影子,立刻回报!” 吴郡北部边境线上,严白虎的精锐部队和裹挟的流民部队仓促集结,军心惶惶。 江东孙坚军大营,正与周瑜商议北进细节的少年孙策,听闻消息拍案而起,眼中燃起狂热战火: “好!陆鸣动了!正合我意!父亲,儿愿亲率前锋,趁其主力南下,后防空虚,直捣僮县.., 话音未落,便被孙坚威严而略显凝重的声音打断:“伯符!坐下!” 孙坚按著爱子的肩膀,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急报:“总数预估在百万之眾,岂是儿戏! 陆鸣用兵如神,焉知此非引蛇出洞之计?豫州、广陵皆是重兵云集之地,未可轻犯! 传令:水陆各部,加强戒备,无我命令,绝不可擅自向北挑畔!” 他深深看了一眼地图上海港城的位置,眉宇间凝重无比。 对陆鸣过往那些不可思议的战绩一一寿张、汝南、阳信解围、乃至在何进虎责前亮刃,他深知其份量。 这绝不是一腔热血就能莽撞的对象。 帝国中枢与各怀心思的诸侯,即使相隔遥远,但如此规模浩大、目標指向东南的军力调动,通过蛛丝马跡也传递了出去。 豫州的何进收到了奏报,皱眉沉思,暂时摸不清陆鸣的意图,只下令豫州加强监视,同时內心对这年轻对手的动员能力更加忌禪。 荆州在战乱中亦听闻消息,张曼成势力与残留的士族都暂时停下了爭斗,观望这新的变数。 徐州前线被青州黄幣骚扰牵扯的陶谦、徐州士族只是重重嘆息,无力他顾。 风声鹤,草木皆兵! 唯有真正面对过,或者在棋盘边缘旁观过陆鸣翻云覆雨手段的势力,才知道这一条条集结南下的钢铁洪流背后,藏著怎样令人心悸的力量和意图。 南方看似繁复混乱的局面下,所有“参与者”都感到一只无形的、冰冷而有力的巨手,正拨开重重迷雾,带著不可抗拒的意志,伸向江淮! 山海领的战爭巨轮,在陆鸣冰冷意志的驱动下,已无可阻挡地向著广陵与吴郡的既定命运,碾压而去。 北疆的雪尚未化尽,南方的烽烟已被无形的力量再度引燃。 第664章 世族投效,势力渐成(求订阅,求全订!) 第664章 世族投效,势力渐成(求订阅,求全订!) 二月十日海港城临海阁料峭的春寒依旧盘桓在帝国南境,海港城的清晨裹著一层薄薄的灰雾。 持续近十日的庞大军力调动,如同巨石投入浑浊的死水,激起的惶恐涟漪早已从广陵蔓延至整个江淮。 下邳陈氏暗藏的笑意凝结在了嘴角,句容许氏的爪牙们蜷缩回了爪牙,吴郡严白虎的山寨里彻夜亮著火把,江东孙坚营中也多了几分凝重的哨探。 终於,那靴子落地的震响伴隨著二月十日的晨光,撕破了悬在所有人心头的阴霾。 海港城东城,临海而建的恢弘殿堂“临海阁”,平日里透著海商富贵的閒適与铜臭,今日却瀰漫著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一一一种山雨欲来的肃杀与尘埃落定的肃穆。 殿堂大门洞开,迎著初升却无甚暖意的朝阳。 宽阔的庭院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儘是身著玄甲、腰佩长刀、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山海锐卒,申叶摩擦的冰冷微响,压过了海风的鸣咽, 广陵张氏家主张、皖县乔氏家主乔公、射阳臧氏家主臧晏,这三位在东南脚也能引发地震的巨璧,在无数或敬畏、或揣测、或绝望的目光簇拥下,身著正式的深色素衣,神情各异却都带著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踏入了临海阁开的巨门。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数十位依附三大世族的豪族家主、宗老。 他们或强作镇定,或面带忧惧,或眼含期冀,如同被巨浪裹挟的小舟,涌入这即將决定他们命运的海港风暴之眼。 殿堂內,琉璃灯盏尽燃,映照著鮫綃帐慢与镶嵌著贝壳螺鈿的光滑地面。 主位之上,一袭玄色锦袍的陆鸣静坐如山,深邃的目光平静无波,扫视著鱼贯而入的眾人,仿佛在检阅一片即將收割的熟稳麦田。 他的两侧,郭嘉指尖轻点著酒葫芦若有所思,程昱面如寒铁,目光锐利地审视著每个人的面孔;张昭则手持一卷帛书,儒雅面容下透著不容置疑的威仪,他是今日这齣戏的执行监督者。 张三人行至堂前,没有任何多余的客套与试探。 张当先一步,深如幽潭的目光迎著陆鸣的视线,双手郑重地捧出一方古朴的玉圭一一这代表著张氏一族的力量与意志,声音沉稳而清晰地响彻殿堂: “广陵张氏,张,率闔族子侄、部曲、產业,自今日起,誓死追隨僮县侯陆君,入【山海盟】!生死同心,休戚与共!” 他的话语如同巨石投入深井,瞬间打破了殿內的寂静。 乔公隨之迈步,不再盘玩那惯常的玉貔貅,而是双手奉上一卷厚重的田亩图册和丹书铁契,沉声道:“皖县乔玄,携庐江乔氏举族之基业、姻亲、依附之族、坞堡私兵,归附陆君魔下【山海盟】!若违此誓,天地共诛!” “吼!” 臧晏的动作最为直接,这位沙场气息未褪的家主猛地单膝顿地,甲叶鏗然作响,双手高举过头,奉上一把象徵丹阳精锐、缠著红绸的古锭刀:“射阳臧晏,誓为君侯前驱!刀锋所向,血海亦平!我臧氏上下,尽归【山海盟】,听凭差遣!” 三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沉重,一个比一个决绝,如同三道惊雷,滚过殿堂上空! “轰一一!” 殿內压抑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到了极致! 短暂的死寂过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声浪! 紧隨三大世族而来的数十家豪族代表,亲眼目睹了这三位擎天柱石的投效姿態,感受到那沉甸甸的投名状分量,目睹了陆鸣深不可测的平静接受.... 这不再是犹豫!这是生死的扶择! “海陵陈家!愿附山海盟驥尾!” “高邮周家,举族投效君侯,入盟效死!” “射阳卫家” “皖县卫家” “樅阳孙” 爭先恐后! 几乎是瞬间,数十名豪族家主仿佛生怕落后一步会被彻底拋弃、清算一般,纷纷出列,声嘶力竭地宣告效忠! 有人颤抖著捧出族谱印信,有人激动地挥舞象徵家族產业的文契。 场面一时间竟有些混乱,那是绝望找到希望、惶恐找到靠山后的疯狂宣泄! 人人脸上都涌动著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狂热,【山海盟】的旗帜还未正式飘扬,但这股巨大的吸附力已然形成! 殿堂喧囂,鼎沸之声直透樑柱! 在群情汹涌、气氛达到最高潮的那一刻,陆鸣终於缓缓站起了身。 他的动作並不快,却自带一股无形的力量,让喧囂的殿堂奇蹟般地以他为中心迅速安静下来。 所有人,包括刚刚宣誓完的张、乔玄、臧晏,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主位那玄色的身影上。 “诸君!” 陆鸣的声音並不洪亮,甚至带著一丝沉静的磁性,却奇异地穿透了空间,清晰地落在每个人的心头,带著令人心悸的力量。 “今日,【山海盟】於此立世!” 他目光扫过堂下,似讚许,又似审视:“非为虚名,非图私利!乃因这汉家江山,煌煌三百载,如今...... 与他顿了一下,语气陡然转为冰寒:“北有黄巢巨寇號称王,裂土冀青;西有凉羌叛胡百万喧器,倾覆西陆;洛阳中枢衰微,大將军何进名为討逆,实为割据豫州,行强取豪夺之事!广家荆扬,更是群魔乱舞,盗匪山越横行,偽朝割据初现!” 他猛地踏前一步,那一步仿佛踩在每个人的心臟上:“如此乱世!朝廷自顾不暇,无力也无暇佑护我等!难道我们一一广陵、江淮世代居住於此的良善士民,就该引颈待戮,任凭那些豺狼將战火烧尽我们的家园,践踏我们祖辈的土地,屠我们的亲族,掠夺我们的財富吗?!” “不能!” 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嘶吼出来,隨即引发了海啸般的应和: “不能!” “誓死保卫家园!” “我等紧隨君侯!” 陆鸣抬手,压下声浪,声音更冷,如同淬火的寒铁:“要自保,要安寧!就须得有力量!要拧成一股绳!这,就是【山海盟】诞生的初衷一一卫乡梓,保家业,安黎庶!” 他话锋一转,杀机毕露,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鹰集,扫过那些刚刚附和的豪族面孔,最终仿佛穿透了殿墙,钉在了那些“敌人”身上: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们在此结盟共御外侮,却偏偏有那么些败类,自甘墮落,勾连外敌! 或是献媚於黄巾偽庭,或是苟且於洛阳权贵门下为爪牙,甚或暗通江东流寇、山越悍匪,引狼入室! 此等毒瘤,如附骨之疽,寄生在我广陵健康的肌体之上,意图从內部蛀空我们新生的根基!” 陆鸣的声音陡然拔高,斩钉截铁,迴荡在空旷而肃杀的殿宇內,带著无可辩驳的决断: “【山海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是守护我们共同家园的盾牌,也是斩断一切伸向我们內部毒爪的利刃! 所有勾结外敌、危害联盟者,皆是山海盟不死不休之大敌! 对敌人一一唯有一字:杀!扫尽沉,荡平宵小,广陵才能真正成为一片清晏之地!” “今日,便是扫除积弊之始!”陆鸣猛地一挥手,指向殿外:“列阵!出兵!” 伴隨著陆鸣最后一声厉喝如战鼓炸响,临海阁沉重的门扉再次轰然洞开!咸湿的海风猛地捲入殿內,隨之而来的是山崩海啸般的战吼! “吼!!!” 殿外巨大的广场,乃至更远处的滨海校场,早已是肃杀的军阵海洋! 六股惊天气势冲天而起! 黄忠金甲红擎,立於阵前,身后一万【玄凤羽卫】引弓如林,赤色翎羽猎猎如火鸟图腾! 蒋钦率一万【丹霄河卫】横刀立马,弓刀齐备,水浪纹路在蓝甲上流转,如磐石屹立浪涛! 高览铁甲如霜,一万【黄鸞飞骑】轻骑翻飞,马刀冷光映日,如金风扑面! 典韦豹头环眼,虱髯戟张,一万【黑焰虎责】肩抗重戟巨盾,玄甲凝滯如山岳,煞气直衝云霄! 太史慈按剑当胸,一万【惊雷羽骑】人马皆覆精甲,如一片沉静的雷霆乌云,蓄势待发! 韩当手持双戟,虽是新锐,却战意如涛,一万燕赵部曲紧握长枪,杀气凛然六万特殊精锐,虽只各出一万之数,但那股百战余生凝练出的铁血杀气,匯聚在一起,如同实质的罡风,席捲整个海港城! 旌旗蔽空,刀枪耀日,铁流如墨! 海鸟惊飞,远避锋芒,连云层似乎都被这股杀意逼散,露出惨白的天空。 陆鸣立於殿前高台,俯视著这片由绝对武力铸就的钢铁壁垒,看著那些精锐士卒眼中燃烧的忠诚与战意。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被內力催动著,如同九天龙吟,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士兵耳畔,也清晰地传回到殿內眾人心中: “將士们!”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尔等兵甲利否?!” “利!!!” 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平地起惊雷! “刀锋利否?!” “利!!!”声震云霄! “尔等忠勇之心,如山如海否?!” “山河可证!日月可鑑!!” 万人齐吼,气势如虹,仿佛要將脚下的大地踏碎! “好!”陆鸣目光如电,扫过魔下最锋利的矛头,“今日剑锋所指,便是广陵之污秽,联盟之叛徒!大军所向,扫除一切藏於暗处、祸患乡里、勾连外贼之逆贼乱党!凡阻我大者一一!” 他陡然拔出腰间悬掛的【九仪天尊剑】,一道璀璨的寒芒划破天际,漂漂神威,君令如天: “斩——尽——杀——绝!” “喏!喏!喏——!!!” 恐怖的回应如同狂潮,捲动著將士炽热的血气与决心,在长空迴荡,久久不绝!整个海港城为之战慄! “兵发一—广陵!!” 陆鸣佩剑遥指南方广家郡土,发出了最终的征战怒吼。 “轰!!!” 惊天动地的战鼓瞬间擂响!激昂的號角撕裂长空! 六万特殊精锐齐动!黄忠部的弓弦齐鸣似火凤初蹄,高览部的马刀雪亮如狂铁流,典韦部的重步踏地震得海墙颤抖...:: 他们不是唯一! 在他们身后,是近百万来自山海领腹地、幽州新锐、僮县老卒的山海大军! 如同决堤的玄色洪流,迈著撼动大地的步伐,以【山海盟】为新的旗號与意志,兵分多路,如同无数支淬火的利箭,轰然离弦,射向广陵郡的腹心! 马蹄踏碎清晨的薄霜,战靴碾过沉寂的原野,铁甲的寒光与刀兵的锋芒匯成一股无坚不摧的钢铁风暴,带著清洗与审判的意志,向著那些尚未从震惊与恐惧中完全清醒的“敌人”领地,滚滚碾压而去! 捲起的雪尘直上青冥,遮蔽了日光,久久不散。 一场席捲广陵、由內而外清洗污秽的铁血风暴,在二月十日这个看似普通的清晨,轰然拉开了腥红的大幕。 第665章 闪击广陵郡(求订阅,求全订!) 第665章 闪击广陵郡(求订阅,求全订!) 当僮县侯陆鸣於海港城临海阁掷下那道冰冷的军令时,山海领这台沉眠於北疆烽火与东南蛰伏中的庞然战爭巨兽,瞬间发出了令人牙酸的、蓄满杀机的启动轰鸣。 黎明前的海港城,並未被曙光唤醒,反而被另一种铁血之光吞噬。 辰时,海平面被一片移动的钢铁巨影覆盖。 数不清的五阶【钟】巨舰,如同史前巨兽般划开灰蓝色的雾靄,舰首狞撞角撕碎翻涌的浪花。 舰船並非新漆,厚重船体上留有北地霜痕与幽州海战的细微刮痕,此刻却被肃杀重新点亮。 甲板之上,玄甲似林,刀枪如棘,无声的沉默比任何吶喊更具压迫感。 满载精锐战士的舰队,破开东南海域惯常的寧静航路,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態,扑向广陵郡的腹心一一那座曾经作为联盟象徵,如今却沉积弊的郡治大城一一广陵城。 舰队推进的速度,詮释了何为雷霆万钧, 已时四刻,当广陵城慵懒的市井刚被阳光晒暖,码头喧囂初起时,无数五阶战船朦的阴影已如乌云般笼罩了整个广陵水门! 密密麻麻的朦放下板,训练有素的【丹霄河卫】如离弦之箭登岸,瞬间完成对码头要衝的切割合围。 水纹轻甲与环首刀的光辉冰冷刺目。 城头守军骇然失色,警报的铜锣刚敲出第一声沙哑,便被城下骤然爆发的震天战吼淹没一一早已潜伏在城中,由广陵张氏死土引导的山海锐卒,自內闪电般夺取了关键隘口和城门闸机! 巨大的铁索哗啦啦落地,吊桥轰然砸下! “鸣一一!” 低沉的战爭號角撕裂晨空,不是预警,而是占领的宣告。 岸上守军猝不及防,零星飞来的箭矢如同投入熔炉的飞蛾,瞬间被舰船上爆发的强弓劲弩碾碎那是黄忠魔下【玄凤羽卫】的精准攒射! 兵士登岸的步履沉重而整齐,甲叶摩擦之声匯成洪流。 更致命的“內患”同时爆发一一广陵张氏蓄势待发的精锐私兵瞬间从城內涌出,与城防中的亲信內外呼应。 混乱中,象徵广陵张氏效忠的玄色旗帜在关键据点高高升起! 在张氏家兵的接应和指引下,登陆的山海精锐如同烧红的利刃切入凝固油脂。 几乎没有遭遇有效抵抗,玄甲洪流便从水陆两处狂涌而入。 广陵城,这座富庶数百年的郡治之城,如同一个被轻易剥开贝壳的牡蠣,在短短半刻钟內,城楼、府衙、武库、粮仓..:::.所有要隘在极短时间內被分进合击的山海精锐牢牢控制。 城內那些尚未反应过来的所谓“守军”,或是丟盔弃甲跪伏路边,或是茫然失措地被缴械关押。 仅仅不到一个时辰,庞大而腐朽的广陵城便像被施了定身法,县衙大堂內象徵朝廷权威的印璽,悄然换上了带有山海玄纹的符节。 控制城池仅是开始。 伴隨军管告示响彻街巷的,是更为冷酷的鑑別与清洗, 《山海盟》安民告示墨跡未乾,另一份標註著鲜红“逆”字的缉捕名录已由张昭的属吏和张氏提供的本地卷宗紧急核对后,分发至山海领各级將校手中。 动作迅如鹰鷂的【冥府卫】身影开始在全城各处显影,他们目標明確,配合著精锐士卒破门而入! “开门!奉山海盟令!缉拿叛逆!”声音冰冷刺骨,如索命判官。 广陵吴氏、广陵范氏、射阳陈氏...一个个煊赫百年的门媚被端倒。 广陵陈家的大门被重锤轰开,高邮孙家在城內的宅邸被甲士团团围困,海陵李家、石庄吴家......一家家被標註在陆鸣与张昭“小本本”上、確凿为“下邳陈党”或通敌、或顽固抗拒新盟的家族,迎来了灭顶之灾。 抵抗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是徒劳的。 仓促聚集的家丁私兵在百战锐卒面前如同纸糊,零星爆发的战斗往往在数息之间便被镇压,留下满院狼藉和几具反抗者的户体。 更多时候,是家主面色惨白地被如狼似虎的甲士从妻妾簇拥中拖出,哭豪声被无情打断。 正午时分,广陵城、江阴城、江都城皆在辰时四刻后以同样手法被【冥府卫】內应配合控制。 广陵郡长江沿岸的三座核心城池的县衙大牢已然爆满! 昔日高高在上的世族子弟、豪强家主们,此刻挤在航脏的囚笼中,面色灰败,眼中只剩下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震骇。 每一座牢门外的甬道,都有重甲锐士手按刀柄,森然佇立,不容任何异动。 刀刃入肉声、术法爆裂声、家具倾倒声此起彼伏。 少数养了私兵死士的家族试图负隅顽抗,迎接他们的只有【黑焰虎费】的咆哮重戟与【玄凤羽卫】精准的穿甲箭矢。 血,溅红了大理石阶、描金的照壁和织锦地毯。 一车又一车被铁链捆缚、面如死灰的世家子弟、管事、门客被押送,塞满了三座城池县衙那阴暗潮湿、又突然被火把照亮的巨大牢狱。 重兵把守,申士环立,连只苍蝇也休想飞出。 未时,广陵城中,覆盖著昨日“广陵县衙”痕跡的告示板旁,新鲜浆糊散发著微酸的气息。 数张巨幅布告被张贴出来,字跡如刀锋刻凿: 《山海盟告广陵土民书暨通缉叛逆令》 查:逆贼吴、范、陈等族,依附邪侯,勾结外敌,祸乱乡梓,密谋窃据,实广陵大害!今奉山海盟主、僮县侯陆公令:即日起,广陵郡全境施行军管!通缉逆贼广陵吴氏、广陵范氏、射阳陈氏等十七家首恶宗族!凡擒获其家主、嫡系子弟者,赏百金!有官身者擢升!窝藏者,视同叛逆, 斩! 山海盟乃为卫乡梓、保黎庶而立!此令既出,望全郡士民踊跃举奸告恶,共涤污秽,还朗朗乾坤! 山海盟令使张昭宣布告一出,满城譁然。 恐惧与观望之下,亦隱隱有被压榨已久的平民眼中燃起一丝希冀的火苗,以及一些心思活络的小家族开始盘算..... 安民告示旋即贴满大街小巷,鐫刻著山海盟徽记的文告威严宣告:广陵已入军管! 而告示下方,广陵吴氏、范氏、陈氏等十数个家族的名字被赫然列於“通敌叛郡者”的榜单之首,以血红的硃砂划叉,附以巨额悬赏。 消息如瘟疫般扩散,恐慌的涟漪瞬间涌向四境。 当城內的鑑別与维稳工作在陈群等精干文吏主持下艰难梳理时,秩序虽定,但人心浮动,小规模骚乱仍此起彼伏,陆鸣魔下的这座巨大的战爭兵器並未停歇,继续清扫外围城池。 申时初,阳光偏西。 海陵城那並不坚固的城墙,在百架临时运抵组装的山海重弩攒射下千疮百孔。 城內早已被【冥府卫】渗透策反的军吏,在约定信號一一城外玄凤羽卫的標誌性火箭升起时, 骤然发难夺取城门! 沉重门栓断裂声淹没在喊杀声中,城外蓄势待发的高览【黄鸞飞骑】如同决堤洪流般涌入! 守城豪族仓促组织的抵抗在轻骑衝杀下瞬间瓦解,海陵陷落! 几乎同时,高邮城的陷落报告也送达陆鸣案前。 此地以水网纵横著称,却是蒋钦【丹霄河卫】的舞台。 精锐水军搭乘快船突入內河,配合岸上突击部队与城內【冥府卫】的內应,水陆並进,同样以雷霆之势完成了对这座富庶之地的控制。 守城的郡兵早已被白日的消息嚇破了胆,象徵性地放了几支软绵无力的箭矢便四散溃逃, 將领吆喝督战的声音被淹没在席捲而来的“山海!万胜!”的狂潮中。 山海军未遇真正阻截,便如怒涛般涌入城中。 控制府衙、占据要道、肃清残敌...这套流程被磨礪得冷酷而高效。 地方世族苦心经营数百年的城池坚壁,在山海领这台战爭机器的碾压下,脆弱得如同纸糊灯笼,一戳即破。 暮色四合,广陵城郡守府临时军议殿灯火通明,硝烟气息未散,一幅巨大的广陵郡精图铺陈中央。 黄忠、蒋钦、高览、太史慈、典韦等一眾山海驍將环绕四周。 之前夺取空壳城池的顺遂,並未让他们脸上有丝毫喜色,反而隱隱有不耐。 “不堪一击!”高览指节敲击桌案,语调带著沙场宿將对屏弱敌手的轻蔑,“这些城池的守卒,连北地郡兵都不如!” 眾人的目光聚焦於地图上一一那密密麻麻、以醒目硃砂圈出的坞堡群落! 它们围绕著广陵、江阴、江都三座大城,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红斑区”。 正是广陵吴氏、广陵范氏这两大世族的根基所在! 这些坞堡经数代经营,墙高壕深,囤粮蓄甲,养有忠心私兵,是远比腐朽城池更难啃的硬骨头! 亦是张、臧晏等投效家族指证出的“下邳陈党”核心力量与主要財货囤积地! 看著这连成一片、虎视耽耽的“红斑”,黄忠抚须,沉稳如古井的眼眸深处终於燃起一丝如鹰集发现猎物的锐光。 蒋钦盯著那些靠近水道的坞堡標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典韦乾脆捏响了拳头,骨节爆鸣如雷。 太史慈按剑的手也微微上移,仿佛隨时要拔出鞘中惊雷。 “主公专眾將的目光齐齐投向主位的陆鸣,充满了跃跃欲试的请战之意,无不渴望独领一军,大杀四方,啃下这最硬的骨头,以饗胸中压抑已久的战血。 陆鸣目光扫过诸將,手指点在广陵城周遭最密集的坞堡群上: “令!高览、韩当,率所部並十万精锐,剿广陵城南线吴氏坞堡群! 黄忠、太史慈,剿北线范氏坞堡群! 蒋钦、典韦,率部清剿两姓沿河水坞、以及江阴、江都城外围残余逆產!” “喏!”眾將轰然领命,眼中精光四射,战意灼灼燃烧! 虽有独战之志,然军令既下:须两两配合,互为椅角。 陆鸣深知,此非爭功之时,雷霆万钧彻底碾碎抵抗意志方为上策。 夜色如墨,万籟俱寂。 然铁甲鏗鏘,步伐坚定如鼓点,直扑各自目標。 没有喊杀震天的前奏,只有精锐斥候幽灵般拔掉暗哨,大型攻城器械在黑暗掩护下推到致命距离的沉闷声响。 骤然!火箭撕裂夜空,火油罐轰然炸裂!喊杀声如同沉睡火山骤然爆发! 下一刻,更为恐怖的光焰却在广陵大地上冲天而起! 数十支精锐部队如同离弦利箭,直扑地图上的“朱红斑块”。 成时乃至深夜的炼狱火光: “放箭!”黄忠立於高坡,声音沉稳如铁。 剎那间,万点流火撕裂夜幕! 【玄凤羽卫】特製的破甲火箭如流星火雨,倾泻向范家堡厚实的木质门楼与箭塔,桐油罐碎裂声与木料燃烧的噼啪声瞬间盖过惊呼。 堡內火光骤起! 高览的【黄弯飞骑】则如金色铁流般,在吴氏一座核心坞堡刚被火箭扰乱阵脚时,便悍然撞碎了它摇摇欲坠的偏门! 铁甲骑兵在狭小堡內巷道中衝撞砍杀,雪亮马刀反射著血色火光。 典韦咆哮如雷,赤膊上阵,巨大的鑌铁戟带著破空闷响,狠狠砸在一座顽抗的水寨闸门上,木屑纷飞! 身后的【黑焰虎责】咆哮著撞开缺口,蛮横地涌入,碾碎一切阻挡。 太史慈的【惊雷羽骑】则用令人室息的沉默执行著杀戮命令,他们身著重甲却行动迅捷如鬼魅,以最专业冷硬的姿態,逐屋清除反抗者,用环首刀的寒光代替了吶喊。 一处,两处,三处...广陵城四周的天际线被越来越多的巨大篝火点亮! 那是高达数十丈的坞堡主体在熊熊燃烧! 木质结构的樑柱爆裂声、瓦砾崩塌声、垂死者微弱的哀豪声、以及山海锐卒冷酷的“斩尽杀绝”口令声,混合著焦糊的皮肉气息,匯成一曲残酷的毁灭交响乐。 火光冲天,浓烟蔽月。整片天空被映照成诡异的橘红, 广陵城的城头上,值夜哨兵望著周遭炼狱般的火海,面色惨白。 城中刚刚经歷清洗,惊魂未定又被火光照亮的土民,挤在门窗缝隙后,望向那映照天地的红光,无不孩然色变。 这场精心策划、迅猛如雷的“大棒展示”,只用了一天! 从舰船围城到五城易主,从家族甄別到城邑军管,再到午夜焚堡的最终震撼一一陆鸣用一场无可挑剔的闪电战和冷酷至极的清洗,向整个摇摆不定的帝国南方宣告了【山海盟】的诞生方式: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王道路基,皆以铁血与烈焰铸成! 夜色不再是掩护,反被撕扯、点燃! 一座、两座、十座、五十座...以广陵吴氏、范氏为核心,围绕广陵城的庞大坞堡群落,在夜幕下化作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巨大的火焰腾空而起,焦臭味混合著木材燃烧的啪声瀰漫数十里。 赤红的火舌舔著夜空,滚滚浓烟遮星蔽月。 广陵城高大的城墙在漫天火光映照下,墙体被染得一片妖异的赤红,城楼如同浸在血池之中。 远在广陵城中的百姓亦能清晰看到那映透天穹的火光,感受到脚下大地的微颤与风中传来的隱隱哭豪。 这一夜,广陵无眠。 五十余座象徵著地方世族权力与財富的坞堡化为灰,炽烈的火光成为山海盟最残酷也最有效的宣言。 这份震,如同冰冷的铁拳,狼狠砸在了所有窥伺江淮、心存侥倖的帝国野心家心口! 乱世棋局,铁血开局! 第666章 前进遇阻,「风雪」將至(求订阅,求全订!) 第666章 前进遇阻,“风雪”將至(求订阅,求全订!) 二月十一,寅时初刻,广陵城郡守府。 海港城夺城的硝烟味尚未散尽,晨曦的微光带著一丝海水的咸涩,艰难刺破笼罩广陵城上空的薄靄。 郡守府临时充作军议殿的內堂彻夜通明,琉璃灯盏的光晕落在铺满巨大舆图的长桌上,以及围拢桌旁、面沉如水的几位核心人物身上。 空气中残留著昨日铁血突袭后的硝烟与尘埃气息,也悄然瀰漫开一种新的、更为凝重的压抑。 程昱如山岩般挺立在陆鸣左侧,手指正重重按在舆图上標註著“广陵吴氏主宅”的位置;郭嘉则斜倚桌案,朱红酒葫芦並未开启,他那双素来惫懒带笑的眼睛此刻锐利如刀,扫视著几份刚刚由【冥府卫】秘使呈上、尚带著露水湿气的紧急卷宗。 “主公,”程昱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是从寒铁中淬链而出,“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他的手指划过摊开的卷宗,其上【冥府卫】標誌性的暗夜硃砂印记刺目鲜红:“广陵吴氏、范氏、射阳陈氏这三家『首逆』主宅,【冥府卫】带甲士趁夜破门而入时...几乎是空的。” 陆鸣的目光从广陵郡舆图的江河脉络上抬起,並未开口,但那沉静的眼神示意程昱继续。 室內的烛火似乎也隨之凝滯。 “不止是主宅!” 郭嘉接过话头,指尖轻点另一份密报,声音清冷中带著一丝玩味的嘲弄,却更显寒意: “昨日黄忠、高览他们在外围扫荡吴、范两家的坞堡群,烧是烧了不少,战果看起来辉煌。 可据隨军【冥府卫】密报,这些坞堡,尤其是地图上標红那几座吴、范核心大堡,里头除了留下些替死鬼般的低级私兵和丁点快发霉的陈米,简直乾净得像被人刮过三遍的地皮! 金子?铜钱?粮秣?工匠?尤其是他们的核心子弟、管事家老......影子都没留下一个! 连带著那些依附坞堡的农庄,青壮劳力也像是凭空蒸发,只剩下些跑不动、啃不动的老弱!” 他猛地站直身体,至窗边,望著窗外微光中渐显轮廓的混乱街市,语气陡然转厉:“主公, 这绝非仓皇逃窜! 这是预谋已久的金蝉脱壳! 整个广陵郡沿江五城一一广陵、江阴、江都、海陵、高邮,表面上我们拿的乾净利落,所向披靡,实际上,我们是衝进了一座对方早就精心布置、几乎抽空了血肉的『空城棋局”! 那些抵抗?不过是丟给我们几个骨头渣子嚼嚼,障眼法罢了!” “不错!” 程昱脸上那道深刻的法令纹如刀凿般刻板,他点了点舆图上广陵城北面深入內陆的標记: “主力和真正的財货,必定早已撤入內陆腹地! 射阳县、平安县、乃至更西边的.....这些地方,才是他们预设的战场! 昨日行动,表面是闪击成功,实则我们被虚晃了一枪,真正的交锋尚未开始!” 他的手指在射阳县、平安县的位置上重重一戳,仿佛要钉入图卷。 室內的空气骤然变得冰冷刺骨。 昨日的雷霆万钧、摧枯拉朽,此刻回想起来,竟带著一丝被戏耍的辛辣。 那些焚烧的坞堡火光,更像是敌手故意点燃、吸引注意的烽。 陆鸣依旧平静,只是摩挚著腰间【九仪天尊剑】剑柄的指节微微收紧。 半响,他沉声道:“传令各军:保持战备,严密警戒今日推进路线。尤其是射阳、平安方向。” 声音虽淡,却已透出一丝凛冬將至的肃杀。 然而,命令的传递需要飞驰的健马,战场的演变却从不等人。 午时,射阳县境边缘,黑石坳漂冽的寒风掠过光禿的树梢,捲起残雪与尘土。高览一身霜雪铁甲,勒马停在一片微微隆起的矮坡上,眉头紧锁,俯瞰著前方。 他身后是黑压压的【黄鸞飞骑】,万余轻甲骑士肃立於猎猎寒风中,人与马呼出的白气凝成一片薄雾。 先锋斥候刚刚回报:前方不远,就是射阳县境的第一座大型城邑一一白石坞堡。 然而,预想中的门户洞开或零星抵抗並未出现。 视线之內,白石堡那远超一般乡镇的夯土包砖高墙之后,烽燧聂立,垛口之后人影绰绰,兵戈的反光在阴云下透出冷意。 更令人心惊的是,以白石堡为中心,视线所及的塬地上,原本星罗棋布的大小庄园、小型寨,此刻都如同扎了根的铁钉! 土墙、沟壑、木柵、箭楼被迅速加固串联,仿佛一夜之间,整片地域被织成了一张粗糙却异常坚韧的防御蛛网。 无数头扎杂色头巾、手持各色兵器的青壮民丁夹杂著甲胃鲜明的精锐私兵,正在壁垒后严阵以待。 远远望去,竟是人头赞动,旗帜林立,且多为吴、范、陈等家族徽记的私旗,森然之气扑面而来。 “哼!果然在这里等著!”高览身旁,韩当握紧了手中长刀,刚毅的脸上布满杀机,“昨日在江边装孙子,今天到了內陆就敢亮爪子了?真当爷爷的马刀不利了?!” 高览脸色阴沉,昨日行动后收到程昱急报时已有预感,但亲眼见到这严阵以待的壁垒,感觉更为恶劣。 这绝非散兵游勇的临时抵抗,而是有组织、有纵深、依託地形和预设防御工事的死守! 射阳县,已变成一只武装到牙齿的硬壳刺蝟。 “准备..”高览抬起了手。 就在他预备下令试探性进攻的剎那“咻!咻咻咻——!” 尖锐悽厉的破空声骤然撕裂寒风! 並非来自前方壁垒,而是从两侧枯败萧瑟的山林中暴雨般倾泻而出! 轰!轰!轰! 沉闷的爆炸声紧隨而至! 不是霹雳车投掷的石弹,而是特製毒烟罐与火油罐! 浓绿呛人的毒烟瞬间瀰漫,刺鼻的油脂味混著火苗爆燃开来,精准地覆盖了【黄鸞飞骑】前锋的数个衝击阵型! “敌袭!林中伏兵!”有经验的队率嘶声力竭地大吼。 “稳住!向我看齐!盾牌!”韩当反应极快,策马前冲,试图稳住前锋。 但伏击时机选得太毒! 正是骑兵启动前的剎那,阵型相对密集! 突如其来的打击引发了局部的混乱和伤亡。最要命的是,毒烟瀰漫处,战马受惊嘶鸣、人立而起,更有骑士猝不及防下坠马! 虽然伏兵人数似乎不多,也就千余人的样子,但这精妙的潜伏和恶毒的干扰手段,配合前方壁垒射出的箭矢,瞬间將高览预想的试探进攻扼杀在了摇篮里,將他们死死钉在了这片开阔地边缘。 “下马!前军变圆阵!盾阵掩护!中军强弓压制两侧密林!后军掩护伤员后撤!”高览怒目圆睁,吼声响彻战场。 他知道,闪击战结束了。 这黑石坳,成了啃硬骨头的开始。 同日,未时初刻,平安县东,青林岗官道, 官道豌蜓穿行於一片枯木稀疏的青林岗坡地,蒋钦率领的【丹霄河卫】步兵方阵正快速通过。 队伍侧面和后方,是由典韦亲自压阵的【黑焰虎賁】重装步兵,铁甲的鏗鏘声与沉重的脚步声在山岗间迴荡。 他们目標明確:以最快速度拿下平安县城,打通另一条进入广陵郡腹心的通道。 天空阴沉,寒风似乎更漂冽了儿分。 典韦骑著特选的高头大马,行於队伍后部,豹眼警惕地扫视著两侧。 虽然平安县並非豪族吴、范的核心地盘,但昨日的异动和程昱的警告让他没有丝毫鬆懈。 然而,当队伍前锋越过一道並不起眼的土坎,大半步入较为狭窄的岗坳时一一“轰隆一一!!!” 惊天动地的巨响! 並非爆炸,而是山壁! 蒋钦部前锋左前方一段高达数丈的陡峭黄土崖壁,在某种巨大力量的牵引下,猛然崩塌! 成千上万吨的泥土、石块、枯树混杂著积雪,如同咆哮的浊黄色巨浪,瞬间倾泻而下! “山崩!避......!” 惊呼声未落,恐怖的自然伟力已轰然砸落! “轰一一!!!” 尘土冲天而起,瞬间瀰漫整个谷道! 崩落的土石巨蟒般横亘在官道中央,形成一道高达数丈、宽近十丈的恐怖障壁! 数十名闪避不及的【丹霄河卫】士兵顷刻间被吞噬掩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更有大量士卒被飞溅的石块砸伤,队伍前锋瞬间陷入混乱和哀豪之中。 “鼠辈!安敢如此!!”典韦鬚髮皆张,惊天的怒吼如同实质的声浪炸开,连瀰漫的烟尘都似被震散了些许。 他跨下战马长嘶立起,身后【黑焰虎賁】齐齐爆发出震天杀吼。 但眼前的景象让他目毗欲裂一一前路被彻底封死!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这突如其来的塌方巨变所吸引,队伍出现明显混乱停滯之时“放!” 一声短促尖锐的號令从两侧高坡稀疏的枯树林深处响起! 剎那间,数百支带著火油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射向塌方两侧及【丹霄河卫】队伍侧后! 箭矢落地便轰然引燃早已泼洒在枯草、落叶乃至某些隱蔽位置引火物上的黑色油脂! “呼一一!!!” 火势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 寒冬乾燥,草木虽不茂盛但极易点燃,加上特意布置的火种,浓烟与火焰几乎是在呼吸之间就吞噬了塌方点附近大片区域! 火头疯狂跳跃著,贪婪地舔著空气,迅速形成一道炽热呛人的火墙! 目的昭然若揭一一封堵、製造混乱、引燃辐重、杀伤人员是其次,最恶毒的是彻底阻断道路、 迟滯行军! 更要命的是浓烟遮蔽了视线,令人室息,迫使陷入谷地的大军不得不后退或分散以规避火势, 完全打乱了原有队形和推进速度! “救火!保护辐重!盾牌手上前,结阵防御两侧高坡!弓箭手!仰角拋射,压制点火点!”蒋钦虽惊不乱,嘶哑著声音连下数道命令。 但他心中雪亮:推进速度被严重拖延了。 敌人藏头露尾,一击即走,根本不缠斗。 平安县?此刻这看似清冷的青林岗,已是步步荆棘的死亡陷阱。 当日,酉时,广陵城郡守府两份分別来自射阳黑石坳和青林岗的急报,几乎不分先后地呈送到了陆鸣手中。 第一份是高览韩当部遇强阻、遭精妙伏击的报告,语气凝重,伤亡数字虽不大,却清楚地描述了那依託坞堡群和预设地形的严密防线及难缠的骚扰战术。 第二份则是蒋钦典韦部遭山崩断路、火烧谷道、行军严重受阻的军情,字里行间透出典韦那被压抑却几乎要衝碎信纸的狂暴怒火。 殿內落针可闻。 炭盆中的火苗发出轻微的啪声。 郭嘉收起了一贯的懒散,眼神锐利如鹰隼,声音带著一种冷彻骨髓的清醒: “主公,我们都被『请君入瓮”了。 沿江的『空城计”是饵,真正的铁壁在內陆,在这射阳、平安一线! 吴范陈等几家老狐狸,果然早已將核心撤入內陆,与那些摇摆或敌对的地方势力深度勾连,甚至可能得到了外部的实质支持! 这坞堡群联动防御、地堡密道、毒烟火攻...不是普通豪强的路数!” 程昱面沉似水,重重一拳砸在舆图射阳县的位置,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 “垂死挣扎罢了!他们以为缩进龟壳就能活命?这不过是延命一刻! 主公,传令阳信、山海,调攻城重械! 令新附的臧晏、张等族,立刻徵发其部熟悉当地之精锐,作为嚮导和策应! 他们熟悉地形,正好用来啃这块硬骨头! 既然他们选择硬碰硬,那就让这片大地,彻底见识一下什么是山海铁拳的真正分量!” 陆鸣缓缓起身,窗外晦暗的天色映著他深邃的轮廓。 他没有看两位谋臣,目光越过庭院,仿佛穿透了城墙,投向那阴云低垂的西方內陆。 他走到主位,指尖轻轻拂过佩剑冰冷的剑身。 “郭嘉、程昱,擬令。”陆鸣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著一种斩断金石的决断,“令:黄忠、太史慈所部,加速肃清已占区域残留,稳定后路。高览韩当、蒋钦典韦两部就地构筑前进据点,暂缓急进,严密侦查,摸清敌防御体系与地道走向。”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殿外沉沉的暮色: “飞鹰传令山海城、僮县:调攻城营『破山重锤』、『裂地神弩』及隨行工匠、符师,即刻车舟並举南下! 令:臧晏、乔公、张、即刻於本部挑选精干嚮导、熟悉地理之斥候、善地道搏杀之锐土,组成特遣队,编入先锋各部参战!”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舆图射阳县那刺目的標记上,声音陡然转寒:“传諭全军:闪击已毕,热身结束。凡负隅顽抗者...勿论出身,格杀勿论!三日之內,此方壁垒,需在吾军面前一一崩塌! 此令既出,有进无退!” “喏!” 郭嘉与程昱同时凛然抱拳,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被彻底点燃的、棋逢敌手的战意与对主君决断的绝对认同。 殿外,夜色如墨,寒风鸣咽广陵城头新立的玄底金纹【山海盟】旗帜在暮色与寒风中猎猎狂舞,旗帜所向,內陆阴霾笼罩之地,血腥的壁垒攻坚战,已然拉开惟幕。 广陵都,暴风雪將至。 第667章 铁壁推进,陈兵对垒(求订阅,求全订!) 第667章 铁壁推进,陈兵对垒(求订阅,求全订!) 二月十二,广陵城郡守府的灯火彻夜未熄, 当来自射阳黑石坳和青林岗两份染著硝烟与挫折的急报摆在陆鸣案头时,殿內谋臣郭嘉、程昱並未现出分毫意外,反而眼底掠过一丝“果然如此”的凝重与瞭然。 “主公,狡兔三窟,吴、范、陈这几只老狐狸,看来是把真正的血肉和筋骨,早就挪到这內陆腹地的龟壳里了。” 程昱的手指敲在广陵郡舆图上,狠狠戳向標誌著射阳县、平安县的区域,那里的地形崎嶇,坞堡標记如星罗棋布,远比沿江五城密集坚固, 郭嘉仰头灌了口酒葫芦里微凉的酒液,眼神却异常清醒锐利:“闪击之势如狂风扫落叶,可打这硬塞进铜豌豆的硬壳龟...莽撞不得。好在我们早有准备。” 陆鸣的目光扫过案头一份早已擬定、却未公开的军事卷宗。 那上面勾勒的,正是此刻他们需要的答案一一第二策:铁壁平推。 从接到程昱那份关於广陵吴氏等家族“金蝉脱壳”密报开始,闪击战的核心目標就已经悄然转变。 闪电拿下沿江五城,清扫外围杂鱼,既是为了断绝敌方补给通道,更是为后续的重锤平推奠定前沿基地。 大规模调动各地百万精锐步兵,而非纯粹依赖特战骑兵和水军,其用意本就在於啃硬骨,打硬仗! “传令!”陆鸣声音沉静,却带著斩钉截铁的决断: “高览、韩当部:即刻由试探转为强攻,目標一一射阳陈氏坞堡群!以一日克一堡之势,稳步推进,直逼射阳城!沿途所有胆敢阻拦之寨农庄,无论依附何家,一概夷平!准尔等动用所有攻城器械。” “蒋钦、典韦部:清扫伏兵!限三日之內,依託臧氏嚮导清除平安县东路线上所有埋伏据点! 务必打通至平安城外之道路!遇敌伏,即全歼!” “黄忠、太史慈部:肃清已占江阴、江都、海陵、高邮四城外围所有不靖势力,確保后路与补给线绝对安全!” 『张、臧晏、乔公:命尔等即刻抽调精锐族人、熟稔地形之老卒、擅斥候刺探之好手,编成嚮导营、斥候营,即刻配属前线高览、蒋钦两部!” “此令既出,两路大军即刻调整,稳扎稳打,步步钉楔!让对方所谓的『铁壁纵深』,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地动山摇!” 命令如雷霆般传出,山海领这台庞大的战爭机器,瞬间从衝刺模式切换至重锤锻打状態。 军令如山,飞骑四出。 黑石坳的薄雪尚未化尽,高览接到军令,铁青的脸上终於露出一丝狞的笑意。 “总算不用憋著了!韩当!” “末將在!” “看到了吗?” 高览指向前方那片在冬日灰濛天空下越发显得压抑的射阳陈氏主堡:“今日,就给它改姓“陆”!传令!攻城营,布『破山”!步兵营,结方阵,盾甲在前!老子要一层一层,把这王八壳碾碎了!” 有了后方紧急抽调来的攻城器械和臧氏派来的熟悉当地地道水文的嚮导相助,战局立变。 一日后,射阳陈氏位於黑石坳后方的第一座核心堡垒“磐石堡”。 高大厚重的坞堡城墙在十数架“破山重锤”的轮番轰击下剧烈颤抖,特製的破甲重矢轻易凿穿包砖夯土。 韩当亲率敢死队,在高览“黄鸞飞骑”的精锐骑兵掩护下,在轰开的缺口处与守军展开惨烈巷战。 玄级武將韩当一柄长刀泼水不进,如入无人之境! 堡垒主楼被点燃,巨大的陈氏族旗在烈焰与浓烟中颓然坠落。 耗时大半天,磐石堡陷落! 次日,另一座大型坞堡“铁壁寨”。 寨墙高耸,守军依託多重壕沟和密集箭塔死守。 高览调集新到的“裂地神弩”,上百斤的石弹带著悽厉破空声砸落,夯土崩裂,箭楼坍塌。 山海步兵以刀盾大阵步步为营,在臧氏嚮导指引下避开地下陷阱暗坑,顶著箭雨硬生生推进到寨墙下。 辅兵背负土袋麻包填平壕沟,隨后巨木撞门!典韦虽不在此处,但他亲卫营借调来的几员悍卒展现出了恐怖的破门能力。 黄昏时分,寨门告破,守军核心战死,余者崩溃投降。 第三日,第四日...几乎是以日历撕页般的速度,围绕射阳城的陈氏核心坞堡一座接一座被点燃、攻陷! 沿途依附这些小堡垒或农庄试图抵抗的吴氏、范氏残余力量,在百万精锐步骑的碾轧下如同螳臂当车,被顺势夷平。 山海军如同一堵移动的玄色铁壁,坚定而缓慢地向著射阳城推进,身后只留下燃烧的废墟和敌人的户骸。 稳,但压迫感室息!每一步前进都带著踏碎骨头的钝响。 青林岗的火焰刚刚被扑灭,满目疮。接到军令的蒋钦面沉如水。 “典韦將军,主公要我们剔骨头里的刺!” “哈哈哈哈!痛快!”典韦怪笑,手中鑌铁大戟一挥,“老子正嫌昨日的山火不过癮!臧氏儿郎何在?给我把这些阴沟里的耗子窝都掏出来!” 射阳臧氏派来的嚮导和斥候精锐发挥了巨大作用。 这些扎根平安本土的子弟,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沟一壑都了如指掌。 依託精准的地图標识和情报指引,蒋钦的【丹霄河卫】和典韦的【黑焰虎责】並未沿著官道傻傻推进,而是分作数股,如手术刀般精准插入两侧密林山坳预设的伏兵点,一场猎杀即將开始。 一处看似寧静的枯木林谷地:【丹霄河卫】分进合围,强弓劲弩覆盖预设伏击点,隨后刀盾兵如墙推进,將两股准备“故技重施”放火截道的数百伏兵堵在山坳里,尽数射杀! 一段废弃的採石场深坑:【黑焰虎责】如同重装坦克般直接从正面碾入,无视零星箭矢,典韦亲率一部绕后堵截。坑內的精锐伏兵试图利用巨石掩体顽抗,却被【黑焰虎賁】的巨盾和重戟暴力拆解!一场血腥但短促的屠戮后,坑內再无活口。 一处临河的芦苇盪:【丹霄河卫】水兵乘小舟悄然而至,火油火箭齐发!藏身其中的船只和岸上准备水陆夹击的伏兵瞬间陷入火海,惨叫哀豪不绝於耳。 不过两天时间,平安县东线沿途五个精心布置、曾给山海军造成不小麻烦的埋伏点,被连根拔起! 藏匿其中的千余伏兵被全歼,其携带的引火物资、毒烟弹、绊索机关等被悉数焚毁或缴获。 蒋钦和典韦魔下以极小的代价,彻底清扫了前进道路上的隱刺。虽然推进路线並非平坦官道, 但最大的迟滯障碍被扫除,大军得以加速向平安城逼近, 平安城外二十里,最后几座吴氏核心坞堡,面对摆开阵势、携带重型器械的山海精锐,其高达近十米的围墙显得脆弱不堪。 投石机、重弩轮番轰击,土兵潮水般衝击。 这些陈旧的坞堡面对百万级精锐部队源源不断的衝击、顶级的专属兵种破阵、蒋钦弓兵压制、 典韦暴力开路、以及隨军符师施展的加固术法、破甲法咒加持,抵抗虽然顽强却註定徒劳,一座座相继陷落。 二月十五日,晚霞如血。 五天的稳扎稳打,效果显著, 射阳陈氏在內陆苦心经营的“铁壁纵深”如同被热刀切开的黄油,迅速融化消散。 射阳城和平安城,这两座內陆咽喉,已被兵临城下,城头守军的惊慌肉眼可见。 当山海军的两路铁拳终於分別抵近射阳城和平安城下时,斥候带来了意料之中却文份量沉重的消息: 下邳陈氏援军,到了! 两支浩浩荡荡、总数高达两百万的精锐大军,打著“下邳陈氏”“徐州刺史陶谦”“朐县糜家”的旗號,分別开进了射阳城和平安城! 城头瞬间升起了崭新的陈字大,还有陶字和糜字族旗与原有的吴、范、陈等家族的族旗並列。城防明显得到了空前的加强,士兵如蚁,刀枪如林。 两支庞大的生力军,如同两条翻滚的浊流,几乎在同一时间涌入几乎要陷落的射阳城与平安城!城门洞开,疲惫不堪的守军发出震天的欢呼,而城外的山海军则被迫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下邳陈氏家主陈这只老狐狸,终究是在极限时间內,將赌注押上了桌面。 这总共两百万援军,每路一百万,正是他这些年趁黄幣之乱暗地里在徐州其他诸郡苦心经营的家底。 他不想过早与陆鸣翻脸引火烧身,所以援军只能停在边界等待“合適时机”。 但又绝不甘心放弃到嘴的广陵肥肉,所以必须等待前线顶住五天拖住陆鸣.... 更暗藏了打服陆鸣、收服这个如日中天的新兴势力的美梦一一在边界养精蓄锐准备决战! 温水煮蛙?不,他要的是用绝对的力量逼陆鸣承认他在徐州的霸主地位,让陆鸣成为他陈氏的“北疆屏障”或“东南利刃”。 广陵张氏的情报细作早已探明一切,迅速传到陆鸣案前。 陆鸣看著战报,脸上非但没有懊恼,反而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嘲讽笑容。 他將战报递给郭嘉、程昱。 “哦?两百万?下邳陈氏还真是下了血本。”郭嘉放下酒葫芦,眼中精光闪烁,“看来他们整合徐北诸郡的家底確实厚实。黄巾乱时明哲保身,坐收渔利,这手算盘打得响。” 程昱冷笑:“温水煮青蛙?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明知主公雷霆手段,岂会容忍其染指广陵?陈老儿是想玩一手『迫我决战”的把戏。 让吴、范这些弃子用坞堡拖延消耗我们几日,然后他『大军压境”,迫使我们在这坚城之下与其决战。 他幻想著若能战而胜之,便可携大胜之威,顺势“收服”主公,让整个徐州都纳其囊中! 甚至.:.连主公也能成其门下走狗?” 最后一句,语气已是极尽嘲讽。 陆鸣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却是战意昂扬:“正合我意!” 他环视殿中诸谋臣武將:“我军此番南下,原定目標有二:一日肃清广陵內患,立【山海盟】 之威权;二日震镊徐扬,为北归定安后方。 陈送来如此厚礼,百万大军集结城下,岂不正省了我聚而歼之、一举震宵小的力气?” “他以为拖延几日等到了援军便是底气?殊不知,我的兵锐气正盛,我的將求战心切!我的攻城器械业已到位!他要决战?我便在此与他决一胜负!” “传令:高览韩当、蒋钦典韦所部,依託已控制之区域,构筑营垒,深沟壁垒,暂缓攻城!全军转入休整待命,让將士们养足精神!后续攻城营、弩营加速前移部署!” “飞鹰传书太史慈:命其率【惊雷羽骑】及五万精锐,星夜兼程赶赴射阳方向压阵!” “令黄忠部加速稳定后方,率余部即刻驰援平安主战场!” “令张、臧晏、乔公:即刻调集所有粮秣物资,確保前线无虞!徵召所有可用壮丁民夫,加速构筑运输通道!” “明日一早,”陆鸣站起身来,眼中锋芒如寒星炸裂,“吾当亲赴射阳城下大营!让陈老儿看看,他想『收服”之人,魔下儿郎是何等英姿!” 广陵城郡守府的灯火再次亮起,无数命令化作飞驰的驛马和振翅的信鹰。 百万山海军的重心,已经从散开的扫荡锋线,牢牢凝聚在了射阳、平安这两座即將迎来血战的关键节点上。 射阳城头,下孙陈氏派来的统师陈琮抚须望著城外那连绵不绝、並然有序中透出冲天杀气的山海营盘,对於自家兄长心中那份“不战而屈人之兵”、“收服陆鸣为己用”的幻想,在对方如山岳般的沉稳和那玄底金纹【山海盟】大蠢下,隱隱產生了一丝动摇。 但两百万大军的声势让他强行压下了这丝不安,眼中只剩下背水一战、贏家通吃的狂热。 平安城外,典韦摸著冰冷的戟刃,看著对面城头多出的密密麻麻守军,咧开了嗜血的笑容。 蒋钦则在仔细检查著弩营刚刚布置好的“裂地神弩”。 陆鸣的车驾,已在卫队的簇拥下驶出广陵城,目標直指一一射阳前线。 一场决定徐州,乃至影响未来东南格局的百万军团大会战,已在弦上! 风雪未至,但铁与血的肃杀,已笼罩整个广陵。 稳扎稳打的前奏已经奏响,即將迎来的是撼动山河的最终乐章。 陆鸣与他的谋士们,早已將下邳陈氏的介入视为必然。 闪击变缓攻,是为了逼其主力现身;稳扎稳打,是为了清理战场、积蓄力量;而当对方自以为得计、倾巢而出时,陆鸣等待的决战时刻也终於到来一一一个可以最大化山海军力优势、一击彻底摧毁潜在威胁、为未来北归扫清后顾之忧的完美决战战场! 玄底金纹的山海盟大蠢,即將插在广陵腹地,为这场决定徐州归属的大决战,拉开最终的帷幕! 第668章 孙坚入局,严白虎偷袭,山海领四面楚歌(求订阅,求全订!) 第668章 孙坚入局,严白虎偷袭,山海领四面楚歌(求订阅,求全订!) 广陵郡腹地,射阳与平安城外,玄底金纹的山海盟大囊猎猎作响,百万山海军构筑的森严壁垒如同沉睡的巨兽,正积蓄著足以碾碎城防的雷霆之力。 僮县侯陆鸣亲临射阳前线大营,目光如铁,与郭嘉、程昱盘算著总攻的细节,空气中瀰漫著大战前夜的紧绷。 下邳陈氏家主陈调集的两百万大军,其中包含徐州刺史陶谦、朐县糜家之兵,龟缩城中,虽声势浩大,却也难掩在山海铁壁前的那份强撑之虚。 然而,就在这焦点匯聚、决战胜负即將揭晓之际,不甘寂寞的“旁观者”们嘎到了机会,或者说,感到了致命威胁的逼近,终於撕下了观望的面纱,露出狞的爪牙,从侧翼狠狠插向了山海盟! 东南吴郡,毗陵大营。 自號“吴郡德王”的严白虎,这位盘踞江东的山越豪帅,此刻眼中闪烁著贪婪与凶狠交织的光芒。 陆鸣在广陵掀起的滔天血浪,尤其是对吴、范等豪族的冷酷清洗,让他看到了巨大的风险若任由山海盟肃清內患、击退陈氏联军,下一个被那柄“九仪天尊剑”指向的,必然是他这个割据一方的“土皇帝”。 “陆阎王和陈老狐狸要死磕?好!天赐良机!”严白虎猛地一拍案几,粗糙的脸上横肉抖动,“他不是號称后方稳固吗?老子偏要捅他老巢!” 他悍然下令,魔下主力集结,除了基础防御的兵力,其他的部队全部集结在丹徒、曲阿、毗陵三城。 集结其最为精悍的山越步卒及裹挟流民共三十万,在一百艘五阶战船朦组成的水师舰队掩护下,浩浩荡荡驶出毗陵港,目標直指山海盟的核心財赋命脉一一海港城!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体验棒,101??????.??????超讚 】 这支水军舰队並非新造,船体上带著劫掠的旧痕,此刻却杀气腾腾,意图乘虚而入,劫掠那富甲东南的財富之城。 同一时间,严白虎的军令飞传丹徒、曲阿沿岸。 无数小型战场一阶战船快艇、二阶战船走如同嗜血的鯊群离港,满载著身手敏捷、熟悉水道的山贼水寇,执行严白虎下达的“无所不用其极”的骚扰任务。 扰沿岸村落哨所,焚毁渔船桥樑,截杀零散补给船队,製造恐慌与混乱,意图牵制广陵后方兵力,呼应其主力对海港城的攻势。 严白虎的意图赤裸而凶悍,趁你陆鸣主力尽陷广陵腹地决战,后方空虚之际,要么一口吞下富得流油的海港城,要么逼你陆鸣分兵回援,削弱对射阳、平安的雷霆压力! 几乎在严白虎出兵的同时,江东的另一头猛虎一一会稽孙坚,也终於露出了锋利的疗牙。 他本就坐镇豫章郡秣陵厉兵秣马,对陆鸣在山海领崛起的速度与手腕忌惮已久。 如今陆鸣在广陵掀起清算风暴,血洗士族坞堡,虽下邳陈氏喊出了討伐口號,但孙坚深知,若让陆鸣贏得此战,彻底整合广陵、威镊江淮,下一个被“收拾”的,必然有他孙文台一份! “陆鸣小儿,手段酷烈,已失士林之心!此乃天赐良机,为江东除害!”孙坚在军议中慨然宣告,採纳了周瑜之策,打出“护佑江东士族,討伐士族屠夫陆鸣”的旗號!这旗帜极具蛊惑力,尤其是在恐慌蔓延的江东士族圈子里。 孙坚的攻势精准而致命,先声夺人,抢占要津。 其子少年驍將孙策,在顶尖谋土周瑜辅佐下,亲率精锐先锋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悍然占据扼守要道的江乘县城! 江乘地理位置极其关键,它卡在丹阳通往广陵的咽喉之处,如同楔子般钉入陆鸣已控制区域的侧背! 构筑据点,持续施压,占据江乘后,孙策与周瑜並未止步。 他们迅速加固城防,將其变成对广陵发动持续进攻的桥头堡和跳板。 依託江乘,孙策的先锋劲旅如同出笼猛虎,开始对陆鸣在广陵的统治核心一一广陵城发动试探性的猛攻! 凌厉的骑兵突袭、投石车的远程打击、精锐步兵的攻城试探...一波波攻势如同疾风骤雨,不断袭扰广陵城防,侦察山海盟守军虚实,施加巨大压力。 孙策的“霸土”气势与周瑜的縝密调度,在厂陵城下展露锋芒。 孙坚集团的目標更为深远,不仅要趁陆鸣主力被牵制时狼狠撕下一块肉,更要彻底打断陆鸣整合江淮的步伐,將其强大的威胁扼杀在萌芽状態,並藉此机会收拢江东因恐惧陆鸣而投向自已的土族人心! 广陵郡腹地,山海领与下邳陈氏联军的庞大营垒如同对峙的远古巨兽,肃杀之气冻结了初春的生机。 玄底金纹的【山海盟】大蠢与交织著“陈”、“陶”、“糜”的各色旗帜在低垂的阴云下猎猎作响,空气中瀰漫著大战前令人室息的沉凝。 陆鸣坐镇射阳城外大营,魔下黄忠、太史慈、高览、典韦、蒋钦等猛將环伺,郭嘉、程昱、张昭运筹惟,百万锐卒秣马厉兵,攻城重械蓄势待发,只待一声令下便要撞碎眼前龟缩坚城。 就在这风暴眼最中心的平静时刻,冰冷的北风带来了更刺骨的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热水,瞬间引爆了整个战区! 几乎是同一时间,来自海港城的八百里加急信鹰和僮县县令徐福的密报,带著海风的腥咸与战火的硝烟味道,落在了陆鸣身前的帅案之上。 急!二月十六日拂晓!吴都严白虎,亲率本部精锐及裹挟山越部眾三十万大军,自毗陵倾巢而出,沿大江航道顺流东下!其势如洪涛猛兽!” “同报!严贼水师舰队已確认,足有百艘五阶【】巨舰压阵!撞角森然,舰楼高耸,如浮岛蔽江!舰队掩护下,运兵船如蚁附腹,直指我海港城!” “另!丹徒、曲阿沿岸,发现无数严贼分兵,乘载数百艘快艇、走等一、二阶小型战船,载其劫掠成性的部眾,如群狼分食,正疯狂袭扰我沿海渔村、盐场、哨站!掳掠焚毁,施行『焦土』之策,意在牵制海港守军,製造恐慌!” “严贼更打出『替天行道、护佑江东士族、诛杀屠夫陆鸣』之旗號,鼓譟汹汹,气焰滔天!” 消息在军帐中炸开,谋臣武將面色皆是一凛。 张昭立刻展开海防图,面色凝重得仿佛要滴下水:“严白虎这头疯虎!竟敢趁我军主力尽在南线之际,扑袭我根基! 百艘.:.这等规模,已是倾吴都水师之力! 海港城虽有张武將军驻守,精锐亦隨太史將军南下大部,守备空虚,仓促间难以集结如此巨舰应对!” 程昱冷笑一声,指节敲击地图上的丹徒、曲阿:“狼子野心!骚扰沿岸,不过是障眼法,乱我军心民情! 其主力舰队,才是直插心臟的毒刺! 海港城中,乃我东国玩家与山海盟近半物资命脉,容不得半点闪失!” 就在海港告急的密报余波未平时,另一只从广陵西南方向飞来的信鹰带来了更令人心寒的消息。 “急报!二月十六日午时!孙坚军先锋大將孙策,协同军师周瑜,统率精锐驍骑两万,精锐步卒八万,奇袭江乘!” “江乘守军原属丹阳郡治下士族私兵,守备鬆散!孙策魔下悍將程普、黄盖为前锋,攻势如潮,不待我军反应,一日间城头易帜!” “孙策、周瑜已据江乘,立『討逆护族”之旗!正以其为跳板,驱使降卒,打造攻城器械,似有渡江侵袭广陵城之態势!” “细作探明,孙坚大军主力仍在江南观望,然其大蠢及令諭已遍传扬越!宣称:“陆鸣倒行逆施,屠戮士族,祸乱江东!吾孙文台,世代江东人,当联吴越同袍,起仁义之师,共討此士族屠夫,还江东朗朗乾坤!』“ “砰!”典韦巨掌拍在案上,案几应声而裂,他鬚髮戟张:“直娘贼!好一个“仁义之师”! 老子屠的都是该杀之人!孙坚老儿,这是看准时机要来分羹抢食!” 郭嘉眼中寒光流转,语气却带著一种棋逢对手的微妙兴奋: “好一手落井下石!孙坚借严白虎北进之机,悍然吞下江乘,既得江北立足点,又打出『护佑士族”的旗號,这是在煽动整个江东士族与我们为敌! 周瑜之谋,果然狠辣!他这试探性进攻一旦得手,或是等我军与陈杀得两败俱伤,孙坚大军渡江,才是雷霆万钧!” 而正当海港与广陵腹背受敌的消息搅乱人心之时,对面射阳城和平安城的城头骤然爆发出一阵震天的鼓譟与喧囂! 数十名嗓门洪亮的军吏站在城楼高处,高举著白底黑字的巨大缴文,在寒风中奋力嘶吼。他们的声音被风裹挟著,隱隱传入山海军营垒: ...僮县侯陆鸣,暴虐无道,称盟主!其性如豺狼,其行似鬼域!” .... .自入广陵以来,不奉皇命,不行仁政!屠戮士绅如刘草芥,抄没豪族家资如劫匪寇!” .....此獠灭门绝户,坞堡成墟,妇孺不免!其所行所举,实为士林之耻,人神共愤!” ....下邳陈氏,累世公卿,心怀天下!徐州刺史陶公,仁德布於四海!感念江东士族遭此大难,义愤填膺!今合兵百万,非为一已之私,实为討此士族屠夫,伸张正义,为枉死之江东士庶討还血债!” “......凡我江东士族同袍,豪杰义士,当明辨忠奸!摒弃门户之见,速速联合,共討国贼陆鸣!勿使其凶焰茶毒江东桑梓!....: 夕平安城头亦是如此,声浪滚滚,如同无数毒虫在啃噬。 下邳陈氏家主陈硅的从弟陈踪的身影甚至亲自出现在城楼上,对著城外山海大营的方向,遥遥拱手作揖,姿態悲愤激昂,其声虽弱,其意却通过传令兵响彻四野: “...陆鸣!汝嗜杀成性,已非人主!今日我下邳陈氏,奉天討逆!非为己利,实为江东士林计,为天下苍生计!天理昭昭,汝之覆灭,只在旦夕!” 同时,大量誉抄的缴文被绑在箭矢上,如雨点般射向山海军营寨之外的空地,更有斥候冒死驱赶插著缴文的死牛死马,衝击山海军哨卡。 缴文上字字如刀,极尽歪曲抹黑之能事,將陆鸣塑造为一个只知屠戮士族、掠夺財富的残暴疯子。 这显然是与孙坚、严白虎遥相呼应的一招狠棋一一爭夺大义名分,煽动江东、徐州士族对陆鸣的恐惧与仇恨,將山海盟彻底孤立在“士族公敌”的位置上。 陵城方向,也传来令人不安的密报: ..张公(张、臧將军新附家族中,已现不稳跡象! 丹阳郡本土部分墙头草士族,本已归顺我山海盟,然见孙策兵临江乘,严白虎袭扰海岸,加之城內流言四起,陈氏缴文暗中传抄..:: 已有数家暗中遣使南下,或与江乘孙策联络,或向吴郡方向寻求庇护! 虽张公等人强力弹压,然暗潮汹涌,恐生肘腋之患!” 广陵郡腹地这小小的军帐,一瞬间仿佛成了惊涛孩浪中的孤岛。 四方势力的利爪与毒牙,几乎在同一时间,从海陆两个方向,军事与舆论双重层面,凶狠地撕咬而来! 海港城被严白虎重兵逼压,根基动摇;南方孙策占据江乘,直指广陵城心腹,更打出“士族救星”旗帜;正面城头,陈陶谦联军的百万大军配合著铺天盖地的恶毒缴文,將陆鸣塑造为天下土族之公敌;丹阳郡內部新附势力人心浮动,叛意復萌。 肃杀与压抑攀升至顶点! 典韦、韩当等悍將双目赤红,胸腔起伏,恨不能立刻拔刀踏平前方城垒。 高览、黄忠紧握兵刃,面色冰寒如铁。蒋钦望著东方海港方向,眼中满是忧色。 张昭脸色发白,快速分析著物资流:“海港城囤积物资之重,万不容失!然前线攻城重械已成椅角之势,此刻后撤,必遭陈大军追杀,损兵折將!严白虎水师势大,海港城...危矣!” 郭嘉猛地捏紧了酒葫芦,眼神却亮得嚇人,他扫过案上地图,声音如同淬火的寒冰: “好一个群狼环伺!陈老狗借我兵临城下之机,伙同孙坚、严白虎、以及那些首鼠两端的丹阳士族,编织了一张绝杀大网!打三路兵锋,攻舆论心防!欲陷我於进退维谷、四面楚歌!” 程昱鬚髮怒张,仿佛一尊铁铸的凶神,他一步踏前,直视陆鸣,声音斩钉截铁,充满了决绝的杀伐之气: “主公!此等宵小,欺我山海军锋锐尽在广陵腹地,妄图趁火打劫! 然我山海百战雄兵,岂是任人鱼肉之辈? 当以雷霆铁血,分头击破!严白虎敢碰海港,就让他那百艘朦沉尸吴淞口! 孙策小儿敢露爪牙,就剁了他伸过江来的手! 陈老贼不是要决战吗?碾碎他两百万乌合之眾! 谁敢称我主为屠夫?那就让这『屠夫”之名,杀出个户山血海,威震八荒!让天下看看,谁才是东南真正的主宰!” 所有目光瞬间匯聚于帅位之上。 陆鸣静静地坐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柏,脸上无喜无怒,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蕴藏著九天星河与万古寒冰。 他手指缓缓抚过剑柄上冰冷的“九仪”纹路,目光扫过帐內每一位文武,扫过帐外直指苍穹的“山海”大旗。 四面楚歌,强敌环伺。 但在他眼中,这喧囂而起的惊涛骇浪、这八方刺来的明枪暗箭、这铺天盖地的污名诅咒...不过是一一为即將到来的惊世决战,点燃的祭天烽火! 军帐內落针可闻,只余下远方城头隱隱传来的討伐喧囂和海风穿营的鸣咽陆鸣的唇角,在肃杀到极致的寂静中,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如刀锋的弧度。 “传令!” 第669章 山海领的反击之始(求订阅,求全订!) 第669章 山海领的反击之始(求订阅,求全订!) 二月十七日,酉时三刻,海港城西,江风肃杀。 料峭的春寒被数十万大军践踏出的尘土搅得浑浊。 夕阳熔金,泼在浩浩汤汤的长江之上,也泼在严舆立於巨大楼、那张因即將到来的“胜利”而扭曲亢奋的脸上。 他的身后,是百艘如山峦般压向海港城西码头的五阶战船【】组成的绝对主力舰队! 撞角森然如巨鯊獠牙,船板厚重的包铁上反射著残阳的冷光,每舰可载两千精锐甲士,船舷后挤满了密密麻麻、手持利刃、眼神凶悍的山越剽卒与吴郡悍匪。 更骇人的是舰群两侧如同嗜血蚊般簇拥的上千艘一阶【快艇】、二阶【走】,它们如同躁动的鯊群,封锁了整片江面,隨时准备扑向岸滩进行蚁附登岸。 而在海港城西面的广滩涂与起伏原野上,更是黑压压一片,人头赞动如林! 整整三十万严白虎倾巢而出的“精锐”大军一一虽比不得山海领的正规精锐,却也多是久歷劫掠的山越悍勇之士和严白虎嫡系部曲一一列成数个巨大的方阵。 沉重的云梯车、粗獷的衝车、的投石机被推至阵前,攻城器械齐备,矛戟如林,杀气直衝尚未完全暗淡的天幕! 空气中瀰漫著野蛮的躁动、贪婪的喘息和即將焚烧劫掠的疯狂。 “天助我也!陆鸣小儿主力尽陷广陵泥潭,此富庶海港,唾手可得!”严舆猛地抽出腰间环首刀,刀尖直指近在尺、仿佛唾手可夺的海港城头,脸上每一道横肉都因极度的得意而抖动,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三军听令!给老子..:..: 就在“攻”字即將喷薄而出,万千刀枪即將挥起,无数船桨即將划破水面的剎那— “咚——!咚——咚——咚——! 海港城头,毫无徵兆地,震天撼地的战鼓骤然擂响! 那鼓声苍凉、雄浑、穿透力极强,瞬间压过了江涛的鸣咽,压过了三十万大军的喧譁,如同沉眠巨兽心臟的第一次搏动,重重敲在每一个严军士卒的心口! 所有的动作、呼喊,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鼓声扼住了咽喉,陡然一滯! 紧接著,城墙上火光暴起! 不是零星的反击,而是毁灭般的爆鸣! 无数架早已偽装、校准完毕的【十方炎火弩车】发出了狞的嘶吼! 粗如儿臂、长达丈余、尾部燃烧著狂暴烈焰的巨型弩矢,如同坠落的流星火雨,带著刺耳的厉啸,拖曳著滚烫浓烟,划破傍晚的苍穹,狠狠地砸向江面上密集的舰群,以及西岸滩头那挤作一团的庞大地面军团! “轰—一!轰隆一—!” 巨型弩矢撞在钟船楼或甲板上,瞬间炸裂! 特製的火油罐进溅四射,化作铺天盖地的死亡焰浪,吞噬木料、甲胃和血肉! 快艇走更是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撕裂、洞穿、点燃,船上的士卒惨豪著跌落冰冷的江水中。 整个西侧江面,剎那间火光冲天,浓烟蔽日,成为一片沸腾的烈焰炼狱! 天空也同时变暗! 並非夜幕完全降临,而是数不尽的箭矢组成了一片死亡的乌云! 它们从城垛后密集升起,城中山海守军和闻警赶来的预备【丹霄河卫】弓手,以极限速度倾泻著恐怖的箭雨! 铁撕开空气的锐响匯聚成沉闷的风雷,覆盖式地倾泻在因遭到弩箭打击而愈发混乱不堪的岸滩大军头上! 岸上,拥挤的攻城部队瞬间陷入了血腥的泥潭! 巨弩带来的物理破坏和火焰灼烧已足够致命,配合著遮天蔽日的箭雨攒射,前排手持盾牌的土卒连人带盾被射穿,持云梯的力士成片倒下,后方的兵卒被前方倒下的同袍绊倒,又被后方汹涌的人潮践踏! 严舆精心布置的攻城阵型,在不到十息之內便彻底崩溃!人仰马翻,血肉横飞,绝望的哀嚎与惊恐的嘶吼彻底取代了战意! “顶住!不许退!都给老子顶......”一名严军將挥刀斩杀溃兵,嘶声力竭地试图挽回混乱,然而话音未落— “眶螂——轰隆隆!” 海港城西面最厚重的主城门,竟在此时轰然洞开!冰冷的杀伐之气如同寒潮般汹涌而出! 一队队身披漆黑重甲,连人带马皆覆玄色铁甲的精锐骑兵,如同钢铁铸就的洪流,率先奔腾而出! 他们没有咆哮,只有战马沉重的铁蹄叩击大地的闷雷轰鸣,以及甲叶摩擦匯成的令人牙酸的金属风暴! 这正是陆鸣一直潜藏在海港城內的王牌一一由典韦专属兵种【黑焰虎賁】为骨干、辅以僮县老营劲卒组成的重装铁骑! 其衝击之势,宛若地狱中奔出的毁灭洪流,狠狠撞入了岸滩上那早已溃不成军的严军前锋之中! 重甲骑兵之后,是如山崩般的【百锐士】和【紫鸞虎賁】精锐步卒! 这些身著重甲或特殊破甲鳞甲的百战老兵,结成钢铁方阵,紧隨骑兵撕裂的口子,挺起长戟大刀,无情地切割、碾轧著崩溃的敌人。 面对钢铁洪流般的碾压和身后致命的箭雨,三十万严军彻底瓦解,狼奔家突,自相践踏,兵败如山倒! 江面上的屠杀同步进行。 在海港城水门码头內,数十艘原本偽装成庞大商船队列中的“商船”,骤然掀开偽装的苦布! 露出的竟是涂装成深青色的舰身和的撞角一一它们赫然是山海领本用於护卫港口、此刻却成为致命奇兵的数十艘五阶【朦】战船! 船上並非寻常水手,而是一身皮甲、眼神锐利、手持强弓劲弩或勾锁利刃的【丹霄河卫】精锐一这些战船如同睡醒的猛兽,在城头弩车火力的精准掩护下,迅速编成突击阵型,逆著火光与混乱,直扑江面上已遭受重创、指挥混乱的严白虎主力舰队。 近身接战瞬间爆发,【丹霄河卫】的弓弩压制和水战搏杀技巧远胜山越水寇,一时间江面上杀声震天,船只碰撞、刀斧劈砍、落水呼救之声不绝於耳! 严舆站在摇摇欲坠、船楼起火的主舰船头,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一切。 陆上的三十万大军在他的注视下崩溃消融,江面上苦心经营的庞大舰队被对方偽装商船和水城配合的连环杀招打得风雨飘摇。 他脸上的得色早已被极度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取代。 “不...不可能...陆鸣他......”巨大的挫败感和死亡的威胁让他魂飞魄散。 他猛地推开身旁护卫,嘶声豪叫:“快!开船!离开这里!快走!所有战船断后!拦住他们! 掩护本將军!” 他唯一的念头就是逃离这片由他亲手送入虎口的死亡绝地! 同一天,亥时初刻,东海深处,舰队破浪。 就在严舆狼犯逃窜,海港城西战场渐渐平息,只留下江面漂浮的残骸与烈焰,岸滩堆积如山的尸骸和缴获之时,千里之外的东海上,另一场决定性的突袭才刚刚启航。 夜色如墨,海风呼啸。 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划破深沉的海面,如无声的幽灵般疾驰。 月光偶尔透过厚重的云层缝隙洒下,照亮舰队中心那艘最为巍峨恐怖的旗舰一一八阶战船五牙战舰——“镇海號”。 其巨大的轮桨在夜色中若隱若现,每一次划动都捲起澎湃的暗流,整个船体如同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 船上悬掛著玄底金纹的山海【玄鸟】旗和“蒋”字將旗,正是奉命紧急从东海深处回援的海军大將蒋钦! 在镇海號周围,整整一百艘庞大、威势惊人的七阶【车船】组成核心打击力量,每舰可载万兵,宛如一头头蛰伏的海中巨兽。 护卫它们的是一百艘体量稍小但更为灵活的六阶战船【楼船】,以及五百艘作为突击利刃的五阶战船【朦幢】! 整个第二舰队如同一座漂浮在海上的死亡山脉,舰队的庞然巨影几乎遮蔽了半个海面,锋锐的舰首无声地切开波涛,目標直指一一扼守要害的江乘码头! 当“镇海號”那巨大得令人室息的轮廓撞破薄雾出现在惊恐的江乘守军视野中时,一切都已太迟。 无需任何命令,蒋钦旗舰上传出的进攻號角便是雷霆指令! “目標,敌军水寨码头!【十方炎火弩车】,放!”蒋钦清冷如冰的声音通过扩音法阵传遍舰队。 雾时间,万弩齐发! 数百支粗大的烈焰弩矢如同焚天火雨,带著灭世之威,呼啸著砸向停泊在江乘码头的孙家水师一那是孙坚、孙策父子耗费心血、好不容易积赞起来的家底一一数十艘六阶战船楼船、上百艘五阶战船,以及无数低阶战船,此刻正密密麻麻地挤在泊位之中! 火箭无情地凿穿了船板,点燃了帆缆! 火油泼洒肆虐,烈焰冲天而起! 整个江乘水寨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化作一片翻腾燃烧的炼狱火海! 悽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战船在烈焰中扭曲、断裂、下沉! 刚刚在江乘城头竖起不久的“討逆护族”大旗,在火光映照下显得异常讽刺。 燃烧的码头上,无数条小艇、木筏被放下,满载著早已整装待发的山海军最锋利的前锋! “幼平!开路!”蒋钦的命令斩钉截铁。 “吼!!山海无敌!【紫鸞虎责】,隨我杀!” 伴隨著一声震彻江岸的虎吼,周泰赤膊虱髯,全身肌肉贡张,仅著简易的破甲鳞片护心镜,手持一柄开山巨刃,第一个踏上了被火焰炙烤得滚烫的江乘码头! 他身后,两万名【紫鸞虎责】破甲步兵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如同紫色的钢铁洪流,又如出闸的猛虎! 他们无视零星的箭矢和惊惶守军的抵抗,以无与伦比的蛮力和精湛的破甲技巧,挥舞著厚背环首刀和战斧,硬生生在岸滩上撕裂出一道血路,凶狠地撞开码头上残余的仓惶守军,牢牢钉下了登陆的据点! 几乎在【紫弯虎责】站稳脚跟的同时,蒋钦庞大的舰队开始执行更为精密的登陆计划。 数百艘各阶战船,特別是数量眾多、吃水较浅的五阶朦和六阶楼船,满载著后续的大批精锐步卒,分成数股力量,如利箭般驶向江乘城东面和西面地势相对平缓、水流较缓的预设浅滩! 水师舷板放下,【大汉铁骑】、【丹霄河卫】等各专属兵种和山海精锐如同下饺子般跃入齐膝的江水,迅速在滩头集结。 鼓號催征,刀枪如林。 在周泰破甲先锋的掩护下,后续登陆部队的行动异常高效。 不到一个时辰,数以方计的山海精锐步骑便在將领的指挥下,完成了对江乘城的初步合围! 当第一缕微弱的晨曦刺破江面上未散的硝烟时,这座被孙策视为进取江北桥头堡的江乘城,已然陷入了真正的绝境一一东、西、北三面城门之外,视野所及之处,已然是山海玄鸟旗帜的海洋! 无数玄甲锐士列成森严的壁垒,刀盾闪耀,弓弩上弦,將城池牢牢地围困其中! 唯有面向江南方向的南门,尚未出现大规模的山海旗帜,但那通往长江南岸的渡口和水道,已然在蒋钦舰队强大炮弩的射程覆盖之下! 城头之上,年轻的孙策如同一头被困在铁笼中的狂暴雄狮。 他双目赤红,死死著城垛青石的手指因用力过猛而发白,甚至隱隱渗出鲜血。 他看著城外江面上仍在零星燃烧、缓缓沉没的自家水师残骸,看著城下三面已经竖起、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的玄鸟大蠢,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暴怒几乎要將他彻底吞噬。 “啊一一!!!陆鸣狗贼!欺人太甚!毁我水师!困我城池!我孙伯符与你不共戴天!” 孙策猛地拔出腰间宝刀,声嘶力竭,恨不得立刻打开城门,率领魔下江东儿郎衝出与城外的山海军队决一死战,以血洗这奇耻大辱! “少主!息怒!息怒啊!” 老成持重的程普死死拉住孙策的手臂,声音带著后怕和不容置疑的决绝:“此乃贼军奸计!此刻夜色未褪,光线不明,我军若贸然出击,正墮其中!那山海军善战,尤其擅长布置陷阱,更有无数强弓劲弩蓄势待发!我等出城野战,毫无胜算,徒增伤亡!方望少主以大局为重,忍此一时之辱!” 一旁的周瑜,面沉如水,俊朗的面庞上看不出太多情绪波动,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著冰冷的寒芒和急速的计算。 他紧紧盯著城下井然有序的山海军阵,沉声道: “伯符兄,程公所言极是!陆鸣用兵狠辣诡,必有后手。 城外地形,我军不利!当务之急,是立刻整顿兵马,加固城防,清点剩余箭矢滚木石! 待到天明,看清贼军虚实布置,再寻破敌战机不迟!切不可因怒失智,葬送我军最后元气!” 在程普、黄盖等老將的合力劝阻和周瑜冷静的分析下,暴怒欲狂的孙策终於强压住喷涌的战意,胸膛剧烈起伏,儿乎咬碎了钢牙。 他將目光死死钉在城外那面最大的玄鸟帅旗上,一字一句,如同从牙缝里挤出: “传令!各部严守!清点军资!加固城防! 天一亮...我要亲自上城头,看看这陆阎王,还有什么花招!” 黎明的微光,终究无法驱散江乘城內外瀰漫的浓重硝烟和血腥气。 这一夜的连环重击,如同两记闷锤,狠狠砸在了意图趁火打劫的严白虎和孙策头上! 严白虎元气大伤,短期內难再兴风作浪;而雄心勃勃的孙策,则被彻底锁死在了刚刚夺得不足两日的桥头堡內,战战兢兢地等待著天亮的清算。 陆鸣的反击,迅疾如雷,狠辣如电! 第670章 阳谋:围点打援(求订阅,求全订!) 第670章 阳谋:围点打援(求订阅,求全订!) 第二日,辰时·江乘城北·长江之上黎明前的惨澹微光,被江面燃烧战舰的余烬染成一片病態的橘红。 沉重的战鼓声如同蛮荒巨兽的心跳,从长江之上那支庞大的山海第二舰队中擂响一一蒋钦的进攻命令下达了! 悬掛著玄鸟大蠢的旗舰“镇海號”居中压阵,左右数十艘七阶【车船】如同钢铁岛屿横亘江心舰特製的重型【十方炎火弩车】已调整角度,冰冷的弩矢闪烁著桐油浸染的暗光。 隨著令旗挥落,巨大的机括声撕裂空气,一波波燃烧的死亡之雨腾空而起! “鸣一一咻!!!” 特製巨型弩矢拖著硫磺与烟气的长尾,挟著令人肝胆俱裂的啸音,狼狠砸向北城城墙及墙后区域。 目標並非仅仅是杀伤守军,更是针对女墙、箭垛、守城器械! “轰!轰隆一一! , 坚硬的条石在爆炸性的衝击和猛火下崩裂四溅。 几座关键瞭望塔被数支重弩同时命中,在烈焰中轰然倒塌,如同被巨人折断的手臂。 城楼一角燃起冲天大火,浓烟滚滚,瞬间遮蔽了守军射向江面的视线。 守军匆忙还击的箭矢,在舰船坚硬的船壳和密集的盾阵面前显得无力, 这正是蒋钦的职责一一压制! 如同无形的巨掌狠狠按住城头,限制守军的火力投射能力和机动能力,使其难以有效支援其他方向。 辰时,江乘城东门。 几乎在江面炮响的同时,城东原野之上,周泰赤裸著结精壮的上身,仅著要害处的破甲鳞镜,手中开山巨刃指向烟尘瀰漫的城墙,发出炸雷般的咆哮: “破门!给我破开这龟壳!” 隨著他的號令,黑压压的山海精锐步兵方阵如同积蓄已久的怒潮,在各级將校狂吼的指挥下, 顶著城头倾泻而下的箭雨和滚石橘木,扛著云梯衝车,发起了决死的衝锋! 【紫鸞虎责】的旗帜並未出现,这支周泰的专属破甲精锐如同藏於鞘中的名刀,被留在了阵型相对靠后的预备区域。 此刻衝锋在前的是山海领的百战步卒一一身披铁甲、手持长载大盾的刀盾兵和善於攀附攻城的轻甲步卒混合部队,以数量、经验和气势进行第一轮衝击。 “杀!!!” 铁盾高举,接住如蝗箭雨。 血肉之躯迎著滚落的巨石,踏著同伴的户体,发出非人的吶喊。 无数鉤索甩上城垛,悍卒们口衔利刃向上攀爬,与垛口探出的枪矛短兵相接。 惨烈的白刃廝杀在东门城墙的每一寸空间爆发,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守军依託垛口地利,用长矛攒刺,用滚油浇下,用乱石砸落,抵抗极其顽强。 攻城部队反覆衝上又被击退,尸体在城墙下堆积如山,血腥气浓得化不开。 周泰在后阵,豹眼圆睁,密切关注著战场每一处细节,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刻投入他那柄破甲的“紫弯”利刃。 辰时,江乘城西门。 西门方向,大地在颤抖! 数十架高大的【裂地神弩】和改良型投石机发出沉闷的咆哮,將一人合抱的巨石和特製的泥弹裹著碎石以扩大溅射范围,持续不断地倾泻在西门城楼及一段城墙之上! “轰!!!哗啦!!!” 城墙墙体剧烈震动,夯土夹石的墙体在持续的轰击下不断剥落、塌小片。 虽然未能直接砸塌城墙主结构,但这种无休止的压制性炮火让城头的守军抬不起头,士兵们蜷缩在墙根或垛口后,灰头土脸,耳中轰鸣不绝。 每一次巨石砸落的恐怖声响和剧烈的震动,都考验著守军的神经。 偶尔有被碎石溅中者惨豪著翻滚下去。 就在这炮火的掩护下,西门统帅陈到,神情冷峻如霜,立於阵前帅旗之下。 他魔下的十万山海步卒並未像东门那样第一时间发起密集衝锋,而是排布成数个巨大的攻击波次,在投石机的掩护间隙,以各兵种配合作业第一波:数千刀牌手结盾阵缓缓推进至护城壕沟边,以强弓劲弩仰射城头压制零星敢露头还击的守军。 第二波:紧隨其后的大批辅兵,扛著土袋、木板,喊著號子在弓箭掩护下冲向壕沟开始填埋作业,盾阵在侧翼护卫。 而留守后方的预备队,陈到的专属精锐一一【白锐士】,披掛著沉重的玄铁重甲,背负巨盾长戟,森然排列在最后方。 他们如同沉静的钢铁丛林,散发著冰冷无情的杀气,等待著主帅召唤他们发起那最后的、决定性的突击。 陈到的战术更为稳健,步步为营,通过持续的压力,试图在西门打开突破口, 而同一时刻,江乘城头之上。 北门城楼在蒋钦舰队的打击下摇摇欲坠,浓烟滚滚。 周瑜站在相对安全但视野受阻的角楼內,寒眸似冰,正通过预留的孔洞冷静观察著全局,不断向身边的令旗官下达指令,调整守军部署。 面对蒋钦的海量火力压制,他选择了將城头主力隱蔽保存,只留必要观察哨,同时组织大批预备队、城內徵召的青壮民夫不断搬运泥土麻袋,在塌陷处紧急堆砌临时土墙,加固后方防线。 东门,孙策如一头暴怒的狮子,披甲持矛,带著亲卫队在垛口间穿梭咆哮: “顶住!给老子顶住!扔石头!倒油!谁敢退一步,我亲手別了他!” 他亲自挥矛刺翻了一名冒头的山海军士,但攻城土兵在巨大伤亡压力下仍然在局部形成了僵持程普带著一批亲兵紧紧跟隨护卫,同时不断指挥预备队填堵缺口,声音嘶哑。 西门,老將黄盖同样压力山大。 城墙在数十架攻城器械不间断的轰击下呻吟,巨大的落石衝击让他脚下的城墙都在震颤, 他魔下守军伤亡虽比不上东门惨烈的肉搏战,但在无休止的压制性炮击下,精神高度紧张,体力消耗巨大。 黄盖必须不断呵斥鼓励,维持阵线稳定,並组织人手奋力向城下投掷火把和有限的火油罐,试图烧毁靠近城墙的攻城器械。 残酷的绞杀战斗从辰时持续到正午,又从正午廝杀至下午。 阳光在血与火中扭曲。 江乘守军的伤亡数字触目惊心。 东门承受著最猛烈的近战衝击,精锐老兵在第一天的激烈抵抗后今天再次大量折损在肉搏和攀爬战中。 西门在炮击下伤亡虽相对少,但持续的震盪和溅射也带走了许多生命。 守军確实在三位將领的坐镇和巨大的求生压力下,逐渐“適应”了山海军的强度一一熟悉了对方攻城的节奏,找到了相对有效的反击点和遮蔽点,依靠城內源源不断补充上来的青壮和拼死一搏的老兵,將摇摇欲坠的战线奇蹟般地稳定了下来。 但这份“稳定”的代价是巨大的战损三十万精锐在开战前就已经折损不少,这一天又减员甚巨,更混杂了大量缺乏训练的民夫。 山海军的伤亡同样不小,尤其是东门周泰魔下攻坚的步卒。 然而,守军清楚地知道,依靠城墙尚可支撑,若出城野战,面对山下那支武装到牙齿、指挥如臂使指的钢铁之师,无异於自寻死路。 日头开始西沉,经过一整天惨烈搏杀的山海各部攻击锋芒也略显疲態。 就在此时,城上城下的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了从城外山海主阵方向传来的、代表著停止进攻的、沉闷而悠长的铜锣声! “鐺——鐺——鐺—” 鹰战了一整天的双方士兵,无论是城头被浓烟燻黑、血染征袍的孙军守卒,还是山下疲惫不堪、撤下攻击位置的山海士卒,都不由自主地喘了一口粗气。 紧绷到极限的弦似乎稍稍鬆弛了一丝。 东门城楼上的孙策,看著如潮水般退却的山海步卒,刚露出些许挣狞的得意,正要下令弓弩手趁势射击,多杀伤一些山海领的有生力量.... 就在这时,如同平地惊雷! 西门城外,那已经略见稀疏的、正在缓缓后撤的山海外围步兵方阵的侧后方远方,陡然爆发出海啸般的喊杀声! 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映入眼帘! 滚滚烟尘中,当先是一支为数数千的、打著孙家“吴”字旗號的精锐轻骑部队,其后方跟隨著数不清的步卒方阵,旗帜混杂包括丹阳士族、吴郡豪强甚至临时徵召的民眾,总数约莫三十万之眾! 这支生力军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看到山海军正在“狼狈”后撤的西城部队,认为有机可乘, 向著陈到部撤下来的“尾巴”猛扑过去! “援军!是援军!阿父的援军到了!”西城楼上的孙策,瞬间热血沸腾,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被狂喜和嗜血取代! “少主!小心有诈!”程普脸色剧变,急忙劝阻。 “战机稍纵即逝!程公,隨我杀出去!里应外合,踏平山下敌军!” 孙策哪里听得进去,他认定这是山海军力竭撤退、被援军撞上尾阵的绝佳战机。 他红著眼,厉声狂吼:“开门!亲卫队!隨我出城!杀一一!” 程普阻拦不及,沉重的西门被快速拉开。 孙策一马当先,身后是仓促点起的数百精锐亲卫骑兵,如离弦之箭,呼啸著衝出城门,扑向城外山海军混乱的“退兵”后阵,意图与远方袭来的援军夹击陈到的西城部队! 面对气势汹汹斜插过来的孙家骑兵和其后方大股援军步卒,负责西门的主帅陈到,脸上却无半分惊慌! 他从退兵的那一刻起,等的就是这一刻! “白一一锐士!”陈到的声音冰冷而稳定,清晰地穿透战场喧囂。 如同沉眠的巨龙甦醒,后方一直未曾真正投入战斗的两万名【百联锐士】瞬间启动! 这些身披玄铁重甲如同移动堡垒的精锐,在极短时间內就完成了从行进到密集方阵的转换,举起了巨大的精钢塔盾,森冷的长戟密密麻麻从前排塔盾的缝隙中探出。 他们如同一堵瞬间升起的、闪烁著金属寒光的钢铁城墙,稳稳地挡在了孙策骑兵衝击的正面以及其侧翼援军步兵扑来的方向上! “轰!” 孙策的骑兵洪流狠狼地撞上了这堵铁壁! 速度与钢铁碰撞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 前排骑兵人仰马翻,衝击力被惊人的防御化解! 【白锐士】阵型稳如磐石,长戟如毒蛇般刺出,將冲近的骑兵连人带马撕开! 后续骑兵因撞击乱作一团。 就在城外援军步卒看到孙策被阻,略微迟疑但仍在將领督促下加速衝击白锐土方阵侧翼的剎那! “鸣嗡一一!” 一声高昂独特的號角在几公里外的密林中响起! 紧接著,如同平地涌出的岩浆洪流! 数万匹沉重的马蹄敲打著大地,从援军步卒方阵的正侧面密林中轰然杀出!为首大將正是黄忠之子,勇將黄敘! 黄敘率领的,正是山海领最锋利的骑兵刀刃一一两万名【大汉铁骑】! 人、马皆披掛玄色精钢重鎧,如同滚滚铁流! 他们潜伏了一日一夜,蓄势待发,此刻以雷霆万钧之势,精准地拦腰冲入那支援军步兵庞大但组织相对鬆散的庞大队伍之中! “噗!” 刀锋如林,瞬间切开步兵阵型的皮肉。 “啊!是重骑!顶住!”步兵阵列中响起绝望的尖叫。 但重甲骑兵恐怖的衝击力如同热刀切黄油,轻易撕开了数道步兵阵列。 铁蹄踏碎骨骼,马刀斩落头颅,长矛贯穿胸膛.: 瞬间血浪翻滚! 援军被这突如其来的、侧后的致命打击打得魂飞魄散,彻底崩溃! 精心策划的围点打援,在这一刻完美收官! 城西城外广阔的战场上,如同一个巨大的屠宰场孙策的精锐亲卫骑兵撞在【白锐士】坚城上,损失惨重。 孙坚和青州士族费劲全力拼凑起来的唯一成建制骑兵以及丹阳郡士族支援的主力援军步兵,被埋伏已久的【大汉铁骑】正面突击拦腰斩断,步卒几乎被瞬间击溃,骑兵在重步兵和伏击重骑夹击下迅速覆灭。 陈到的步兵主力並未真正退远,在孙策衝出的那一刻,左右两翼的山海军步兵迅速展开,配合白锐士组成了三面合围之势。 战场上人喊马嘶,残肢断臂满地。 三十万所谓的“援军”,顷刻间土崩瓦解! 少数骑兵试图策应孙策突围,但在重步兵和高机动重骑的绞杀下,如同螳臂当车。 步卒更是成片投降或溃散奔逃, 混战中,孙策的坐骑被刺倒,他本人身披数创,血染征袍,犹自咆哮酣战。 老將程普眼见他即將陷於重围被杀,不顾自身安危,带领仅存几名亲卫拼死杀入核心,死死拽住疯狂挣扎的孙策,在亲卫用命掩护下,仓惶拽著他逃向城门。 孙策的亲卫队为保护他几乎全员战死! 沉重的城门在败兵的哭號声中,带著无尽的屈辱重新关闭。 城外旷野上,只剩下绝望的哀豪、瀰漫的血腥气以及如山如海般投降的俘虏和堆积如山的尸体。 山海领的大蠢在夕阳残照下,傲然挺立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 黄敘、陈到在收拢部队,统计战果,脸上带著胜利的肃然。 这一战,不仅重创江乘守军,更將孙坚寄予厚望的主力增援部队彻底歼灭,大大动摇了孙家在江东的根本! 丹阳都的天空,已被浓重的血色染透。 第671章 以点及面,暴力破城!(求订阅,求全订!) 第671章 以点及面,暴力破城!(求订阅,求全订!) 就在长江畔的江乘城杀声震天、火光映江的同时,北面內陆的射阳城上空,也被战爭的阴云彻底笼罩。 辰时的阳光艰难穿透笼罩城郭的尘霾,將射阳城南门外那片肃杀的黑甲海洋映照得一片冰冷。 空气不再流动,仿佛被百万生灵的杀气与铁甲摩擦的微响所冻结。 玄底金纹的【山海盟】大蠢之下,白髮白须的老將黄忠端坐马上,鹰目如电,凝视著这座昔日繁华,如今却高悬“陈”、“陶”、“糜”诸色旗幡的坚城。 他的身前,是列阵如山岳的两万【玄凤羽卫】一一这支本应以骑射见长的专属强兵,此刻尽持硬弓,化身令敌胆寒的地面箭阵。 而在弓兵方阵前方,是如同钢铁壁垒的数万重甲刀盾兵。 “攻城开始!全军突击!” 黄忠的声音不高,却似一把铁钎,瞬间凿破了战场死寂。 “吼!!!” “杀!!!” “咚一—!咚一—!咚一—!......”苍凉雄浑的战鼓取代了沉寂,如同远古巨兽被唤醒的心跳,沉重地撼动大地。 喻伴隨著沉闷的机括轰鸣,早已校准完毕的数百架【十方炎火弩车】爆发出第一轮怒吼! 燃烧著赤焰的粗大弩矢撕裂空气,拖曳著浓烟与死亡的长尾,如流星火雨般砸向射阳城南城墙! “轰隆一一!” 巨石撞击城墙的闷响此起彼伏,烈焰在包砖的厚重墙体上轰然爆开! 女墙碎裂,木製的箭楼顷刻燃起冲天大火,浓烟滚滚! 城头守军发出惊惶的叫喊,被这突如其来的凶猛打击掀得东倒西歪。 无数架狞的攻城巨械率先发出灭世的咆哮。 被山海工匠精心改造、威力远胜寻常的“裂地神弩”绷紧的绞索骤然鬆开,发出令人心悸的呻吟! 磨盘般的巨石裹挟著厉风腾空,画出一道道毁灭的弧线,狠狠砸向射阳城高厚的南墙! “轰!一—轰隆!!!” 山崩般的巨响接连不断! 坚固的包砖夯土墙在可怕的衝击下剧烈颤抖,砖石飞溅,烟尘瀰漫。 一座箭塔被巨石正面命中,如同烂木般轰然塌,將下方躲避不及的守军掩埋。 紧隨巨石之后,是遮天蔽日的密集箭雨! 特製的破甲重矢如同飞蝗,带著刺耳的尖啸从弩车中泼洒而出,无情地覆盖女墙、垛口,压得城头守军抬不起头。 硝烟未散,惨烈的推进已然开始,黄忠已然挥动令旗。 “步营第一梯队,压上!” “弓军左翼方阵一一齐射压制!” 十万披甲步兵如潮水般涌出! 他们以严整的【锋矢阵】推进,巨大的塔盾遮蔽如云,长戟刀锋寒光闪耀。 这些经验丰富的百战老兵,踏著沉重的步伐,扛著如林般的云梯,向著烟尘瀰漫的城墙坚定衝击。 与此同时,黄忠魔下五万【玄凤羽卫】(左翼方阵)引弓如满月。 鸣的弓弦齐震,遮天蔽日的箭雨呼啸升空,带著死神的低吟,精准地覆盖城头垛口和弩箭射孔区域,將那些试图反击的守军死死压回墙根之下! 箭矢穿透盔甲、洞穿木盾的夺命声不绝於耳。 “守城!放箭!倒滚油!”陈踪的声音在城楼上嘶吼,却在火弩爆裂和箭雨呼啸中显得微弱。 守军被这立体化的打击打得抬不起头。 无数士兵刚探出身,便被如蝗箭矢钉死;滚烫的桐油罐往往在砸落前就被精准的弩箭凌空射爆,火油反而淋在守军自己头上,引燃一片片惨叫的“火人”。 守军仓促的反击杂乱而无力,巨大的恐慌在承平日久的射阳守卒中蔓延。 黄忠稳坐中军,目光没有丝毫波动。 他就是要用这种层层递进、稳扎稳打的碾压攻势,持续消耗守军的士气和兵力。 右翼的五万弓军方阵依旧引弦待发,如同蓄势的毒牙。 “步营第一梯队抵近!搭云梯!” 前线將校怒吼著。撞车被推至城下,巨大的撞槌开始轰击厚重的包铁城门,发出沉闷而震撼人心的“咚!咚!”声。 云梯如巨蟒般搭上城墙,悍不畏死的刀盾兵口衔钢刀,在箭雨掩护下向上攀爬,与垛口处探出的长矛、丟下的巨石滚木短兵相接。 一时间,南城墙下杀声震天,血肉横飞,成为一台巨大而残酷的绞肉机。 几乎就在射阳城鼓响的同一时刻,东面的平安城东门外,一股更纯粹、更决绝的毁灭风暴已然成型! 太史慈身披亮银甲胃,手持长戟,立於平安城东门外的高地。 他目光锐利如鹰,身上那股如同“江东惊雷”的悍勇之气此刻沸腾到了顶点,与黄忠的稳健老辣截然不同。 他要的,是摧枯拉朽,是一锤定音! “弟兄们!碾碎此城!就在今日!” 太史慈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山海!万胜!” “万胜!万胜!” 回应他的是五十万山海精锐如火山爆发般的狂热战吼! 没有任何试探,太史慈一出手便是赌上一切的雷霆之势! “攻城军第一梯队一一二十万!全线压上!” 震天的咆哮声中,二十万山海最精锐的步卒,如同被压抑到极限的熔岩,轰然爆发! 他们放弃了射阳那边层层推进的盾阵,以更密集、更狂猛的姿態,扛著密密麻麻的云梯车、推著沉重的衝车、掩护著挖掘地道的工兵,如决堤的洪流般扑向平安城高大的东墙! “所有攻城器械一一全力开火!压制城头!” “鸣嗡一一轰!!!” 在太史慈身侧,几乎所有的“裂地神弩”和攻城槌都被第一时间推到了最前沿,毫不吝惜地向城头倾泻火力! 超过射阳战场近半的攻城器械同时发出撼天动地的咆哮! 石弹如陨星坠落,火弩如炼狱火雨,集中倾泻在平安城东城墙的一线! 墙体在连绵不绝的爆炸和撞击中呻吟颤抖,碎石如雨点般溅落,数段城墙肉眼可见地塌出缺口,浓烟与火焰顷刻间吞噬了大片区域“杀!!!” 二十万身披精甲、手持利刃的山海第一梯队步兵,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吶喊,顶著守军仓促反击的箭矢和滚落的零星擂石,沿著宽大的正面,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决死衝锋! 巨大的衝车集群对准城门,数十架高大云梯如同钢铁森林般几乎同时架起! 攻城槌猛烈撞击城门的巨响与士兵攀爬的怒吼交织成一片,战爭的烈度瞬间被拉升到极限! 守城的陈璃乃是下邳陈氏家主陈硅的从弟,此刻正站在城楼指挥,脸色因眼前景象而微微发白。 对方的进攻强度远超预料,几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更令他心惊的是对方的决心一一那悍不畏死的衝锋,仿佛人命只是冰冷的数字。 烟尘瀰漫中,他只看到下方山海军如蚁群般源源不绝地攀附而上,守军的箭雨和滚木石砸下去,虽然造成一片片惨烈的伤亡,但黑色浪潮的衝击势头丝毫不减! “放箭!倒油!砸!给我狠狠砸!”陈璃嘶声力竭地指挥著,“后备队!左翼缺口!去增援! 快!” 他匆忙调动著城內庞大的兵力。 看著城下堆积如山的户体和仍在不断衝击的敌军,陈璃心中首次升起强烈的不安一一对面这个银甲將领太疯了! 这种不惜血的打法,似乎...不仅仅是攻城的压力? 但这种不安很快被城內“两倍於敌”的兵力优势带来的些许安心和临战紧迫感压下。 “哼,纵使你兵锋再锐,耗光了看你还拿什么打!”陈璃心中发狠,一边严令各部死守,一边紧张部署预备队修补防线。 一个时辰过去,如同滚烫的血肉磨盘绞过, 第一波二十万山海强攻部队付出了惨重代价,撤下来时已不足十万。 护城河几乎被尸体填平,城下血流成河。 第一波攻击的惨烈程度令人室息。 山海土兵顶著城头泼下的沸油、滚石、擂木和密如飞蝗的箭矢,在城墙下层层叠起尸骸。 巨大的攻城衝车在付出惨重代价后被推到城门之下,发出沉闷而震撼的撞击声。 撞锤每一次撞击,都如同敲在守军的心头。 一个时辰,仅仅一个时辰,城下山海军的尸体便堆积如山,血水匯聚成溪流渗入冰冷的泥土。 然而,就在守军稍稍喘息,正欲替换伤兵,加固受损城墙之际一“咚!咚!咚!” 太史慈阵中更加急骤的催命鼓声再次炸响! “攻城军第二梯队一一二十万!压上!拿下城墙!” 太史慈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怜悯。 他手中的牌,远未打完! 撤下来的残兵刚刚分列两旁,生力军已如开闸猛虎般再次扑向那座浴血城墙! 战爭的强度並未因第一波伤亡巨大而有丝毫减弱,反而更为决绝! 陈璃的心猛地一沉“这么快?!疯子!”他感到自己那点兵力优势的“安心感”正在被对方的疯狂无情碾碎。 陈璃被太史慈这种近乎疯狂的、以血换血的打法震撼了。 他甚至升起一股荒诞的愤怒,城內算上陶谦与糜家的援兵,足足有一百多万军队!是城外山海领兵力两倍还多! 若不是忌惮对方可怕的骑兵野战能力一一尤其是那支威震北方的【大汉铁骑】和將领的凶悍, 他真想立刻打开城门,以优势兵力碾压掉对方囂张的气焰! 这念头一闪而过,但眼前不断添油般送死般的强攻带来的巨大伤亡也让他心中莫名地闪过一丝阴霾一— 太史慈为何如此不惜命?仅仅是为了夺城?还是有更深的意图? 然而,战况的惨烈根本容不得他细想。 他必须將所有精力投入到调兵遣將、补充损耗、抢救城墙缺口上。 平安城仿佛一个巨大的旋涡,正疯狂吞噬著双方士兵的生命。 第二波攻击更加惨烈。 平安城东城墙几处缺口反覆易手,成了血肉模糊的修罗场, 守军的预备队已经填上去好几支,士气在巨大的伤亡和持续的压力下开始动摇。 陈璃焦头烂额地在城楼上来回奔忙,嘶哑的嗓子几乎吼不出声。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支异常矫捷的轻甲骑兵一一约万骑,在一员小將的率领下,如同鬼魅般从战场侧翼高速切近他们没有衝击主门,反而快速冲至一段刚刚被攻城部队反覆衝击、守军疲態尽显的城墙段外侧。 “【惊雷羽骑】,仰射压制!定点清场!”城外的太史慈冷然下令。 这近万轻甲飞骑正是太史慈亲率的专属兵种一一【惊雷羽骑】! 他们人人马术精湛,手持强弓硬弩。 此刻他们在飞驰的战马上挽弓搭箭,动作整齐划一,快得惊人! “咻咻咻一一!” 一片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箭雨,瞬间精准覆盖了那一段城墙的垛口区域! 箭速之快,力道之猛,远超寻常弓兵! 数十名探出身试图丟滚木砸沸油的守军兵卒甚至没看清箭影,便瞬间被钉成了“刺蝟”,惨叫著栽下城头! 顷刻间,那段城墙上的火力为之一室! “就是现在!”太史慈眼中雷光爆射! “轰隆隆!” 伴隨著沉闷而雄浑的號角,一支如同魔神降临般的存在,骤然出现在那被短暂压制乾净的城墙段下! 为首者身量极其雄壮,豹头环眼,虱髯戟张,宛如洪荒巨兽一一正是恶来典韦! 他赤裸著精悍无比的上身,仅著要害部位的玄铁护心镜,露出古铜色皮肤和爆炸性的肌肉线条,手中赫然提著一柄足以让常人望而生畏的鑌铁重戟! 其身后,是两万如同缩小版恶神的亲卫部队一一【黑焰虎賁】! 这些【黑焰虎责】,个个身形健硕远超常人,身披特殊加固的玄色重型鳞甲,手持清一色的巨型重武器:骇人的八角巨锤、粗长的狼牙棒、阔厚的开山,还有典韦手中那令人胆寒的重戟! “黑焰虎费一一破城!” 典韦的声音如同炸雷,响彻云霄。 “吼——!万胜一—死战! 两万名【黑焰虎贡】爆发出震裂肝胆的咆哮! 巨大的声浪几乎让城砖都在颤抖! 他们无视头顶零散落下的箭矢,顺著早已被鲜血浸透的云梯,以与其庞大身形不符的迅捷向上攀爬! 那沉重的脚步踩在木质梯级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哎呀声! “不好!快!拦住...啊!”城垛处倖存的守军试图探身阻击,然而迎接他们的是一“鸣——!” 典韦的重戟带著撕裂空气的尖啸横扫而过! 两名持矛刺来的守军连同他们手中的铁矛如同纸糊般被砸得倒飞出去,胸腹凹陷,口中鲜血狂喷! “咪!咔!” 另一处,数名【黑焰虎责】巨汉同时登上城头,挥舞著巨锤重棒。 如同砸烂朽木般的恐怖声响接连爆起!巨锤砸在盾牌上,铁盾扭曲碎裂;狼牙棒扫过人群,骨断筋折声不绝於耳;开山劈砍,重甲亦如薄纸被撕开! 狭窄的城墙上,这些身披重甲、手持钝器、力量顶阶的【黑焰虎责】简直成了无敌的战车!他们根本不需要什么精妙招式,纯粹的暴力碾压! 守军的长矛攒刺被重甲弹开或直接扫断,刀剑劈砍难破其厚重鳞甲。 而【黑焰虎费】每一次挥舞,都必然清空一片! 血雾瀰漫,断肢横飞! 他们如同一道不可阻挡的玄色洪流,硬生生在坚固的城墙上撕裂开一个巨大的血腥口子! “压上去!后续部队跟紧!”太史慈怒吼。 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鯊群,无数的普通山海步卒攀附著更多的云梯,从典韦部撕裂的突破口疯狂涌入城头! 守军的防线,如同雪崩般被彻底撕裂、瓦解! 城楼上的陈璃,亲眼目睹了这地狱般的一幕。 他看著典韦那如上古魔神般的身影在城头横衝直撞,看著他魔下精锐如纸屑般被那黑色的风暴碾碎,看著那代表著山海领的挣狞黑虎战旗在那段被染红的城墙上高高竖起, 2.: 他之前的不详预感瞬间被极度放大! “顶住!顶住!夺回城墙!重赏!” 陈璃的眼睛瞬间红了! 巨大的恐慌和被耍弄的屈辱感,还有临行前对家主立下死守的军令状的沉重压力,瞬间压垮了他的理智判断。 “左右二营预备队!全部给老子压上去!杀光城上贼兵!夺回城墙!”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下令。 在他看来,只要投入足够兵力,总能把立足未稳的敌人挤下去! 他无法接受在自己坐镇的、拥有绝对兵力优势的坚城,这么快就丟失城头! 两支总数近十万的生力军预备队,豪叫著冲向那亨经化为血肉磨坊的突破口。 然而,这正成了致命的错误。 在拥挤不堪、遍地骸和障碍物的城墙上,面对【黑焰虎费】这种专门为近身肉搏和绞肉而生的“人形重装堡垒”,数量优势反而成了噩梦的源泉! 【黑焰虎责】们面对汹涌扑来的人群,不仅毫无惧色,反而发出更狂野的“飢! “飢一一!死|!破!” 典韦重戟化作风车,每一次从转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所过之处残肢断臂如雨点般拋飞。 巨锤猛砸在地,震得靠近的守军东倒西歪;狼牙棒横扫,如同收割麦穗般扫倒一乐片;开山鉞力劈华山,將敢於结阵抵抗的盾兵连人带盾劈成两半! 狭工的空间限制了陈璃兵力展开,守军的长矛阵难以组织有效衝击,被迫与【黑焰虎责】进行贴身肉搏。 这无元於羔羊入虎口! 【黑焰虎责】的重甲让他们几乎免疫普通攻击,而他们手中那动輒几十斤甚至上百斤的巨型钝器,)本不需要曲穿要害,只要擦到碰上,便是骨断筋折、头颅爆裂! 拥挤的空间让守军无处可逃,被自己人的个绊倒,被同伴的溃退裹挟,然后被毫不留情地砸成肉泥! 典韦和他两万【黑焰虎责】组成的狭工方阵,如同两台不知疲倦的重型绞肉机核心,疯狂地吞噬、碾碎著陈璃不断填进来的预备队兵力。 城头这段区域的伤亡速度,达到了一个令人企魂颤慄的地步! 就在陈璃双目赤红,准备再次压上最后十万后备精锐做最后一搏时一“轰隆!!!” 一声远比任何撞槌都更恐怖的巨响从东门主城门处传来! 城门楼都剧烈摇晃了一下! 亨经被攻城锤反覆衝击並被烧灼许久的下邳东门,在典韦部夺取城墙控制后,终於失去了门洞內最后的有效抵抗,被数架乐型攻城锤合力撞破! 巨乐的门门断裂,包铁门板扭亍变形后轰然向內倒塌! “城门亨破一一!” 山海军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 “汉家铁骑一一踏平安城!”太史慈冷业的声音如同最终宣判。 早亨在城外整装待命的上万【乐汉铁骑】一一这支人、马皆披精钢重鎧的恐怖重甲骑兵,在为首將领的一声令下,如钢铁洪流般卷过吊桥,撞开纷落的碎石,碾过守卫城门的残敌,带著无坚不摧的毁灭气势,冲入平安城东门乐街,席捲一切! 沉重的马蹄声踏碎石板路,在城门洞內激起如同雷鸣般的轰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陈璃心臟之上! 陈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冷汗浸透了內衬。 完了! 看著眼前被【黑焰虎责】死死钉在城头进行著无望屠杀的烂泥潭,以及城门口那如同噩梦般涌进来的钢铁洪流.... 他终於彻底清醒了! “退!全军退进內城!依託街此阻击!放弃东城城墙!速速去北门整顿兵马!” 陈璃几乎是吼叫著下令,声音嘶馅绝望中带著一丝最后的清醒, 他议白,城墙爭夺“亨经彻底失败,现在唯有放弃这片绞肉|场,利用城中的复杂地形进行此1消耗,或许还能爭取一线生机。 他带著亲卫狼狐地退下城楼,一面组织此“防御,一面向兵力相对薄弱的北门方向撤去,心中只剩下无边的寒意和对家主陈承诺无法兑现的巨乐恐惧。 陈璃牙关紧咬,眼中血丝密布,充满了懊悔与不甘,却也只能下达这最痛苦、最现实却唯一能保存部分有生力量的命令。 他最后看了一眼城头那如同浴血魔神般挥舞双戟的典韦和城下汹涌而入的山海乐军,转身在亲兵护卫下仓惶衝下城楼,向北门方向撤去。 平安城东门,失守! 平安城东半壁,在付出了山海军巨乐代价与守军更为惨重的伤亡后,终於易主,但这座坚城內的残听“与追击,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帷幕。 而这仅仅是与江乘城方向同一日爆发的,山海铁拳之下的又一场残听硬仗! 至窄,在二月十七日这同一个血腥的白昼里,山海领如同掌控“场的冷业棋手,分四个方向同时砸下了决定性的一击。 海鄙城是歼灭有生力量,江乘是围点打援,胃阳是稳扎稳打的步步惊雷,平安则是太史慈与典韦联手掀起的、夹杂著个人勇武与绝对暴力的毁灭风暴。 四城“火炽烈,將广陵郡彻底化为了炼狱熔哑。 第672章 平安之战结束(求订阅,求全订!) 第672章 平安之战结束(求订阅,求全订!) 广陵郡,平安城这座陷入重围的城池,在烈阳与硝烟中迎来了决定其命运的攻势。 城东方向,旌旗蔽日,鼓角震天。 太史慈所率的五十万山海精锐大军,如同一股灼热的铁流,汹涌澎湃地扑向已然伤痕累累的城墙。 太史慈的进攻,是名副其实的雷霆之势, 伴隨著一声令人心臟欲裂的巨响和漫天烟尘,在巨大衝车和典韦部疯狂凿击的合力下,平安城本已摇摇欲坠的东城门轰然倒塌! 城门洞开的瞬间,早已待命许久的另一支山海王牌一一万骑“大汉铁骑”,在为首驍將的一声厉喝下,如同烧红的铁钎刺入凝固的油脂,捲起滚滚铁蹄洪流,狠狠地冲入了城內! “大汉铁骑”的衝锋,彻底粉碎了陈璃在城门口坚守的最后幻想。 城门失守,骑兵入城! 这位下邳陈氏的主將,脸色煞白,心如死灰,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嘶吼著下达了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命令:“退!退守內城!依託街巷,死战到底!” 平安城的东边城墙,宣告彻底易主,隨之而来的是更加残酷的巷战绞杀。 然而,陈璃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他退入城中精心布置的巷战陷阱,意图利用复杂的街巷將山海精锐步兵一点一点消磨殆尽,拖入无休止的近身搏杀泥潭,期待著下邳本家援军或友军创造奇蹟。 但太史慈,这位老於行伍的江东猛虎,早已洞悉敌我双方的致命弱点。 山海领的兵锋之盛,在於其强大的野战能力和攻坚能力,拥有精锐骑兵和重步兵能迅速撕裂对方阵线。 然而,对地形复杂、处处设伏的巷战,即使强如“黑焰虎费”、“大汉铁骑”,其衝锋的机动性和衝击力也將大打折扣,反而可能因不熟悉环境被守军分割消耗。 而下邳陈氏的部队多为地方守备和家族私兵,在精锐程度、装备和组织度上本就远逊於山海精锐,其最大的依仗就是城池之固和预设的防御工事,一旦离开高墙和预设阵地进行野战,几乎是待宰羔羊。 於是,令守军绝望的场面出现了。 太史慈严令各部,停止向城內腹地深入进攻! 入城的一万【大汉铁骑】並未贸然冲入街巷深处。 这支令人闻风丧胆的铁骑,在城內沿著宽阔的、已经被部分山海步兵接管的城墙內侧通道,进行了一轮高效、冷酷的“清扫”。 他们如同最精密的钟表指针,绕著平安城的內壁飞速移动一圈,马刀挥舞之间,將残留在城墙內侧附近、试图依託高大城墙顽抗的小股守军和城垛残兵,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碾得粉碎! 完成这雷霆一击后,这支部队並未恋战,迅速、有序地从最近的城墙缺口或城门撤离了城区, 回到了城外安全地带集结休整,仿佛刚才的血腥清扫只是例行公事。 与此同时,山海军的精锐步兵主力,在將旗的指挥下,行动极其明確且高效一一抢占城墙! 他们不再下城深入危险的街巷,而是沿著已经被打开的缺口和登城点,源源不断地涌上东、南、西三段城墙! 在弩营的掩护下,这些山海锐卒们一队队地控制城垛,夺取马道,清理箭塔,用最快的速度、最顽强的战斗意志,將除了北面城墙以外的整圈城墙一一东、南、西三面,牢牢控制在手中! 陈璃在城內高处眼睁睁看著这一切,肝胆俱裂! 他精心设计的巷战绞杀带成了无用之地! 山海军的意图如禿子头上的虱子一一一目了然:放弃巷战,占据高墙! 他们要像巨人捏住一个虫的脊背,將平安城牢牢在地上,然后收紧锁! 北面城墙,成了城中数方守军以及被放弃的数十方普通土兵唯一的“生路”与“出路”。 陈璃明白,一旦失去最后的北墙,他们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鱉,粮草耗尽、水源断绝,唯有在绝望中慢慢被压榨至死! 他必须守!他已经退无可退了!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北墙! 这不仅是军事据点,更是维繫最后一点希望和士气的支柱! “守住北墙!给我用人命填!顶住!援军就在路上!”陈璃的声音因绝望而嘶哑变形。 督战队如同疯狗般在城头咆哮,驱赶著疲兵、伤兵、甚至强征的壮丁,一波又一波扑向被山海步卒攻击最为猛烈的地段。 北城墙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残酷无比的磨肉机! 然而,现实的差距是血淋淋的。 下邳陈氏的部队,无论是兵员素质、装备训练,还是此时被围困、主將已有退意的低迷士气, 都远非山海百战精锐的对手! 每一次城垛的爭夺,都伴隨著守军成片倒下。 北面的山海军虽然暂时没有发动类似东门的总攻,太史慈可能还在等待更有利时机或完成合围,但他们如同最精悍的猎犬,沉稳、持续地撕咬著北墙的薄弱点。 他们不急於求成,而是步步推进,消耗著守军最后的力量和意志。 仅仅一天!从烈阳当空到暮色四合。 北城墙下,尸积如山,血流成渠。 为了暂时守住这段“生命线”,陈璃付出的代价超过了十万人的伤亡! 看著身边將领苍白绝望的面孔,听著士卒们难以抑制的痛哭哀豪,望著城外星星点点仿佛无穷无尽的山海军营火以及远方渐渐迫近的另外几路山海军的旗號,陈璃心中的最后一根支柱彻底崩塌。 突围!必须突围! 否则城破之日,他陈璃连同下邳陈氏积攒多年的这些老底精锐,都將化为粉! “逃!只有逃出去,才有机会!”这个念头如同毒蛇噬咬著他的心。 但突围谈何容易?城外是铁桶合围的山海大军,尤其是那些令人胆寒的精锐骑兵,一旦在开阔地被缠上,只有全军覆没一途。 唯一的生机,在於夜色! 陈璃在万般恐惧与屈辱中,做出了一个极其决断、也是极其冒险的决定:当夜突围! 趁著太史慈认为他必然死守、或者至少要挣扎几日的判断差,趁著山海主力鹰战一日、疲惫不堪、警惕性有所下降之际,利用浓重的夜幕掩护步卒行动,捨弃无法快速移动的所有重、伤员甚至非战斗人员,只带最核心的精锐,从唯一的缺口一一北城门杀出去! 夜色如墨。 子时刚过,阴云遮蔽了本就不算明亮的月光。 早已秘密集结在北门內侧的陈璃及其手下勉强还能称得上“精锐”的部队,总人数约三十余万,其中包含从各处抽调的最强战兵,静默无声,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未来的渺茫希望。 “哎呀——嘎嘎嘎——“” 沉重巨大的北城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被缓缓推开了一道仅容数匹马並行的缝隙,隨即又被控制住开度,防止发出太大噪音。 “走!快!出城!不许喧譁!目標正北!急行军!”陈璃压著嗓子,发出了这道可能决定家族最后力量生死的命令。 残兵们如同决堤的洪水,沿著缝隙疯狂涌出城门! 脚步声混杂著压抑的喘息和甲胃摩擦声,在死寂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为了速度,他们甚至连象徵性的断后掩护都省了,几乎是倾巢而出,亡命奔逃。 这一手,极其大胆!极其果决! 太史慈虽然有所预料,认为陈璃必然突围,但他確实低估了对手的狠辣与决断力。 按照常理,困守孤城的主將,好列会支撑几天、等待万一出现的转机,或者至少等到军队稍微喘息一下再逃。 他没想到陈璃竟敢在破城第一夜、城防未完全合拢、城外还有大量游弋力量时,就孤注一掷, 拋弃大量守军和资源,趁夜潜逃! 太史慈在北面外围確实是布有拦截伏兵的,但兵力尚未完全到位,调动和隱蔽需要时间。 他的主力百天激战不休,也需要时间调整部署。 当陈璃骤然发力,三十万求生的步卒趁黑倾巢而出时,那支尚未集结完成的少量北面埋伏部队,根本不足以阻挡这股拼命的洪流! 一场仓促的遭遇战在黑暗中爆发,山海军虽然勇猛,给予了逃亡者重大杀伤,却终究没能形成严密的包围圈,被陈璃的主力强行衝破了阻隔,如同烧红的刀子切开黄油,一头扎进了通往北方的无边夜幕之中。 等到报信的斥候踏著露水飞马来报“陈璃主力趁夜突出北门,正在向北方溃逃!”的消息传到大营时,太史慈猛地从地图前抬起头,眼中精芒爆射! 那是一种混合了惊讶、懊恼,以及一丝棋差一著的复杂情绪。 “竟如此之快?如此果决?!”太史慈一拳砸在地图上平安城的位置,既是嘆服对手的狠决, 又是对自己布局稍慢的恼火。 良机稍纵即逝,陈璃这位对手,倒也小瞧了他逃命的决心和能力。 但太史慈毕竟是经过陆鸣薰陶的杰出將领,个人武勇盖世,但更懂得什么是战场大局! 他立刻將短暂的失望压下心湖,眼中恢復了磐石般的冷静。 “传令!” 太史慈的声音斩钉截铁:“第一,『大汉铁骑”前锋营,速探敌踪,尾隨监视陈璃溃军动向, 不可轻敌冒进,只需衔住其尾,使其难以喘息,並隨时报告其位置!” “第二,步军第一、二军团,立刻接管北城门及全部北面城墙!肃清北门附近区域,確保再无残兵反扑!” “第三,敲锣传令全军!宣告全城:贼酋陈璃已然畏战逃亡!其主力已溃!传諭城內尚在顽抗者,放下武器,投降免死!顽抗到底者,城破之后,格杀勿论!响起来!要让每一寸地方都听见!” 这第三道命令,是点晴之笔!是对陈璃临阵脱逃最致命的追魂索命鉤! 瞬间,刚刚平静的夜再次被打破! 但不是刀兵之声,而是密集如雨点般震耳欲聋的锣声,伴隨著山海士兵高亢响亮的吼声,响彻了整个平安城的夜空! “陈璃逃了!陈璃跑了!” “主將弃城而去!降者不杀!” “负隅顽抗者,城破之日,杀无赦!” 这声音如同催命的符咒,更像是一盆盆冰冷的雪水,狠狠浇在了在城內各处街巷中茫然、绝望、苦苦挣扎的下邳陈氏残兵头上。 原本就因为主將不知所踪而惶恐不安的士气,彻底崩溃! “什么?將军跑了?!那我们还在为谁拼命?” “连陈璃都跑了!援军也没消息了!” “我们被扔在这里当靶子吗?!” 惊疑、愤怒、绝望瞬间在残兵中炸开! 那些还在抵抗的家族私兵首当其衝失去了主心骨。 巷战工事里,士兵们面面相,眼神中最后一点点为家族效死的光亮迅速熄灭,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和对被拋弃的怨愤。 抵抗...如同夏日冰消一般瓦解了! 当曙光的微熹再次艰难地穿透笼罩平安城的焦烟时,太史慈站在北城门楼上。 眼前,是城內外一片狼藉、却已然被初步控制的景象。 经过一夜不眠不休的忙碌接收: 城內除北门外所有城墙据点,均已牢牢掌控在山海军手中。 城中街巷里,先前被陈璃放弃的零散守军和惊魂未定的民夫、伤兵们,早已放下了武器,排著混乱的队伍向山海军的集中点走去。 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复杂,有劫后余生的茫然,有被拋弃的怨恨,也有对未来的恐惧。 北城门外,一座简陋但坚固庞大的临时营盘正在迅速扩建。 营门口,由城內外收拢的降兵排起了长龙,经过简单的登记甄別后,被分批带入营中看管。 这些被陈璃遗弃的士兵,总数接近三十万!他们將被集中安置於此,等待进一步的处置, 平安城,这座昨日还杀声震天、火光冲天的要塞,在十八日的清晨,终於真正意义上被太史慈握在了掌中。 太史慈环视著自己用一日时间打下来的城市,又眺望了一眼北方那片尚存敌踪的旷野。 他知道,没能全歼陈璃所部的精锐,確实是一个遗憾,尤其是对那位深谋远虑、志在彻底扫清障碍的陆帅主而言。但,此时此刻,为將者当以大胜为要。 他转身,对早已待命的亲兵信使,声音洪亮而自信: “备马!速携此捷报,呈递射阳帅营! 告陆帅主:平安一城,已然攻克! 叛將陈璃携部分残兵趁夜北窜,我部正遣军追索其踪,降卒已收容安置,不日可转运, 末將太史慈,守候帅主下一步諭令!” 信使精神一振,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將平安城的光復之喜和未能竟全功的小小遗憾,一同带向了决定整个徐州乃至东南命运的主战场一一射阳。 第673章 「虎」落「江乘」,被「山海」欺(求订阅,求全订!) 第673章 “虎”落“江乘”,被“山海”欺(求订阅,求全订!) 二月十八,江乘城外官道。 当太史慈的报捷信使策马向射阳的陆鸣帅营疾驰而去,宣告平安城落入【山海盟】掌控之时, 广陵郡南部,通往江乘城的必经官道上,一场决定江东势力格局的血战正如惊雷般炸响。 前一日黄昏,山海领在江乘城外实施的“围点打援”之计取得辉煌成果。 孙策亲率出城的骑兵被陈到的【百锐土】牢牢锁住,黄敘的【大汉铁骑】则从侧翼林间杀出,如钢铁洪流般撞入孙坚派出的三十万援军步兵阵列,援军瞬间崩溃。 孙策坐骑倒毙,身负重伤,幸赖老將程普拼死抢回,但此战重创了孙家嫡系力量,不仅大量消耗了江乘守军,更几乎全歼了孙坚苦心组建的唯一骑兵部队,以及周边最近的一支生力军,孙家在江东的根基发出了令人不安的裂响。 这惨烈的战报,如同灼热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正从句容城火速驰援的孙坚心上。 他魔下的百战精锐尚在后续集结,此刻他身边的主力是先头急进的数万核心部眾。 接到战报时,孙坚魁梧的身躯剧烈震动了一下,刚毅的面庞上肌肉扭曲,双拳紧握得骨节发白,指节处已然没有一丝血色。 怒火几乎要衝破他的顶门,那是对陆鸣狡猾狠辣的愤怒,更是对爱子孙策及大將程普、黄盖生死未卜的焦虑。 然而,怒归怒,这位江东猛虎深知,江乘城此刻已成绝境死地,但更是绝不能放弃的要害! 他最器重的长子孙策,以及追隨他半生、忠心耿耿的左膀右臂程普和黄盖,都困在城中。 更关键的是,舒城周氏的少主、未来孙氏联盟重要支柱的周瑜也在城中! 这四人若有任何闪失,绝非仅是损兵折將那么简单。 他孙坚刚刚以孙家为核心,联合江东诸多士族组建起的抗陆联盟,本就根基未稳,全赖这些核心人物的威名和纽带维繫。 一旦江乘城破,核心或损或被俘,整个联盟將如同沙塔般瞬间崩塌,他孙氏家族在江东的统治基础也將被彻底动摇。 “加速!再加速!” 孙坚压抑著怒火,声音嘶哑如虎啸,不断催促后续的、从句容许氏等江东士族中强征拼凑来的援军儘快赶上他的脚步。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同时,他深知仅靠自家兵力已捉襟见肘,立刻派出最精明的说客,带著严令与诱人的承诺,星夜与句容许氏、乃至更远些的丹阳郡几家望族交涉: “陆贼兵锋迫近江乘,唇亡齿寒! 尔等世受汉禄、坐拥乡土,此刻不倾力相助,更待何时? 速派家兵斥候,探明江乘周遭山海贼军布置,为大军指路! 此战若胜,我孙文台必不忘今日援手之恩!” 於是,在孙坚的威逼利诱之下,句容许氏等被拉上战车的士族,不得不派出熟悉地形的探子和少量私兵加入孙坚的斥候体系。 孙坚大军在进逼江乘的路上,越靠近那片燃烧的血肉磨坊,行动越是谨慎。 前军斥候网层层铺开,游骑如梳篦般仔细探察官道两侧山林的每一处可以伏兵的角落,全军行军序列保持严密,尤其加强了前进和侧翼方向的警戒,孙坚本人更是坐镇中军核心,虎目如电,警惕地扫视著前方通往江乘最后几十里路的山丘丛林,严防山海领再次施展“围点打援”的诡计。 他算计了前方的每一个路口,每一片密林,却万万没有想到,致命的威胁並非来自他日夜戒备的前方,而是来自他自认为“后方安全”的来路! 原来,在二月十七日酉时三刻的海港城海战取得大捷之后,严白虎的弟弟严舆主力舰队几乎被摧毁殆尽。 確认海港城万无一失后,城內预留的精锐力量一一包括蒋钦的专属部队【丹霄河卫】和周泰的专属部队【紫弯虎责】,以及一部分作为快速反应部队的【大汉铁骑】一一在得到充分休整和补给后,並未停留庆祝。 他们在一支足以提供强力护航的数量可观的五阶【】等战船掩护下,於当天深夜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海港城。 这支偏师没有直接开赴热闹的广陵郡內陆战场,而是极其隱秘地沿著长江向东航行一小段,在彻底远离战场视线的江面,秘密接上了原本配合蒋钦舰队作战、刚刚经歷完江乘外围激战的部分精锐,主要是蒋钦和周泰的专属兵种。 隨即,舰队没有驶向江乘附近,而是在熟悉水况的將领指挥下,趁著夜色,沿乌江逆流而上! 这是一条远离主航道、水流相对平缓的支流,能够有效避开孙家和其眼线的监视, 他们的目標异常明確:绕过孙坚及其盟友们紧盯著江乘方向的视线,利用水路的便利和夜色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插向句容城与江乘城之间广的、被江东势力视为“腹地”的区域。 二月十八日拂晓前,这支由经验丰富的【丹霄河卫】水手驾驭的船队,已在乌江一处水流平缓的河湾完成登陆。 十五万山海精锐,包括作为核心的蒋钦专属【丹霄河卫】两万余人、周泰专属【紫弯虎责】两万余人、精锐步卒十万、以及【大汉铁骑】约一万,在蒋钦和周泰这两位水陆悍將的联合指挥下, 迅速而安静地脱离船只,如同沉入土地的暗影,潜入官道两侧茂密的山林之中,完美地与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融为一体。 此处官道,正是从句容前往江乘增援的孙坚主力必经之所! 当孙坚大军在谨慎和焦虑中,逐渐进入这片看似平静的区域时,正午的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 但官道上空却被一种无形杀机所笼罩。 孙坚的前军精锐已经通过,中军主力缓缓跟进。 突然,肃杀之气如山崩般爆发! 位於中军侧后方靠山林的位置,蒋钦屹立於阵前,冷厉的眼眸中闪过决断的光芒。 隨著他手中令旗猛地劈下,早已积蓄多时的军团技一“万顷怒涛”轰然发动! 喻一一! 刺耳的弓弦震颤声匯成撼人心魄的海啸! 两方【丹霄河卫】弓弩手同时开弓引箭。 无数闪烁著特製破甲符文的箭矢,在强大的军团技加持下,如同被风暴裹挟的死亡巨浪,挣脱弓弦的束缚,挟带著刺穿空气的厉啸,密密麻麻地冲天而起! 阳光在这一刻仿佛被遮天蔽日的箭雨遮蔽,天地瞬间暗了下来。 下一瞬,这由钢铁和死亡组成的“怒涛”精准地覆盖了孙坚中军以及后段部队的位置! 噗哺!噗哺!噗哺! 利刃入肉的恐怖声响与士兵临死的惨豪瞬间压过了一切! 精良的鎧甲在特製破甲箭矢面前如同纸糊,孙坚的部队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层层倒下。 军阵整齐的行列被狠狠撕裂,血肉横飞,人马仆倒,混乱像瘟疫一样在拥挤的官道上蔓延开来! 箭雨还未停歇,恐怖的衝锋號角又起! 就在箭矢落下的烟尘与血雾尚未散尽之际,官道左侧的山林中,一声如同荒古巨兽咆哮的战吼震彻云霄! “紫鸞一一破军!隨我冲!!! 全身笼罩在深紫色重甲之中、只露出一双燃烧著战意火焰眼眸的周泰,宛如一尊从地狱杀出的魔神。 他手擎巨刃,身先士卒!他魔下那两万同样重甲的【紫鸞虎责】破甲步兵,如同被点燃的紫色洪流,从山坡上狂泻而下! 他们的鎧甲在衝锋中鏗鏘作响,重盾在前,长矛如林,带著粉碎一切阻挡的狂暴气势,以锥形阵狼狼凿向刚刚被箭雨重创、尚未缓过神来的孙坚中军核心区域! 他们的目標无比清晰一一孙坚本人! 与此同时,官道的另一边,也就是孙坚大军行进方向的右前方山坡上,沉重的马蹄声骤然擂动大地! 一万【大汉铁骑】在將旗指引下如同蛰伏已久的猛虎,露出了狞的獠牙! 他们並未衝击已成混乱的中央核心,而是如同精准的手术刀,斜刺里狠狠插向官道前方一一孙坚前军精锐的侧后方! “大汉铁骑,踏破敌阵!” 骑兵统领的怒吼穿透战场的喧囂。 铁蹄翻飞,骑枪如电! 这些装备精良、衝击力无与伦比的具甲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猛地撞入了孙坚引以为傲的前军精锐那此刻相对薄弱的侧后部! 腹背受敌!来自两个方向、水陆两大山海悍將及其专属精锐兵种的致命突袭,让素以勇猛善战著称的孙坚大军瞬间陷入前所未有的绝望混乱! “稳住!结阵!反击!” 孙坚的吼声在震天的喊杀声中显得异常沙哑和绝望, 他亲眼目睹自己的精锐在漫天箭雨和两面夹击下成片倒下。 他一生戎马,歷经百战,防备了前方的偷袭,但怎料到山海领竟能如此神速地从海港战场抽身,並利用水道进行如此大范围的迁回穿插,在他的“安全”后方发起突袭? 战阵设计是前紧后松,重心和精锐都在前部防范前方理伏,后方及侧后的护卫相对薄弱。 这致命的一箭一矛一骑,恰好打在了他最软弱的环节! 精锐部队在毫无防备下,被箭矢洗地、被重甲步兵正面凿阵、被具甲骑兵侧翼捅穿,十分力气连一成都发挥不出来。 孙坚不愧为一代名將,在最初的混乱后,他立刻意识到无法就地组织有效抵抗。 他眼中喷火,鬚髮皆张,拼命收拢身边还能听令的亲卫部队以及中军一部分建制尚存的精锐兵团。 他以自己的金盔为信號,在亲兵死士以血肉之躯断后的惨烈掩护下,强行將身边聚拢起来的约莫五万余核心力量拧成一股绳。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那面迎风招展的紫色巨旗和旗下一马当先、浴血衝突的紫甲巨汉!周泰! 周泰率领的【紫鸞虎责】如同一道紫色颶风,正以势不可挡的姿態,踏著层层叠叠的尸骸,无情地撕开零星的抵抗,坚定不移地朝著他孙坚的中军核心位置碾压过来! 那双隔著血色烟尘都清晰可见的、燃烧著纯粹战意与杀气的眼睛,已经死死锁定了孙坚本人! “挡我者死!”周泰的怒吼如同雷霆,再次震撼战场。 孙坚面色铁青,仿佛被瞬间抽乾了所有血色,愤怒、惊孩、不甘和决绝在他脸上交织变幻。 他明白,今日这局已彻底输了!別说救江乘,就连自保都困难重重! “断后!”他猛地抽出古锭刀,声音嘶哑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决绝,“前军左卫、右卫残部,死战断后!亲卫营,隨我向西!突围!” 留下少量忠诚但註定牺牲的部队阻挡如狼似虎的周泰和【紫鸞虎责】,孙坚当机立断,在亲卫精锐的簇拥下,调转马头,率领著身边所能聚集的约五万余主力残兵,朝著官道西侧一一也是山海领埋伏兵力相对最薄弱、同时也是句容相反方向的山野方向,仓皇撤离! 官道上,箭矢的硝烟尚未散尽,重甲步兵碾压的痕跡清晰可见,骑兵衝锋的马蹄印深陷泥泞, 断后的孙兵在紫色与黑色的洪流下迅速被淹没。 而曾经威震江东的孙坚,此刻只能率领残部,丟下无数將士的尸骸和濒死的战马,顶著不断袭扰的冷箭,狼狐不堪地奔向未知的荒野。 他驰援江乘的雄心壮志,在二月十八这一天正午,被来自后方的山海铁拳砸得粉碎,只留下满目疮广和一道向西溃逃的血色烟尘。 丹阳都的棋盘,已被陆鸣彻底翻的一团乱。 第674章 公瑾决断,壮士断腕!(求订阅,求全订!) 第674章 公瑾决断,壮士断腕!(求订阅,求全订!) 就在广陵郡句容通往江乘的官道上,孙坚的主力部队正谨慎前行,防备著来自前方丛林的埋伏,浑然不知毁灭性的打击正悄然凝聚於其侧后之际—一江乘城內,那座被血色浸透、硝烟呛人的残破城楼角塔內,周瑜的身影却如磐石般仁立, 他苍白俊逸的脸上,昨日激战留下的烟痕还未擦净,但那双如寒潭深渊的眸子却亮得惊人,紧紧锁住城外山海联军那看似有序收缩、调整的阵列。 “不对..:”周瑜低语的声音微不可闻,却带著穿透迷雾的锐利。 他袖中的手指,无意识地摩著温润的玉珏,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来自军中斥候清晨送达的军报碎片,以及城外敌军自拂晓以来的微妙调动, 那支一度封锁江面、火力孩人的庞大舰队,今日竟罕见地收缩了压制范围,且其核心的【丹霄河卫】所驻守的部分战舰,已在半刻钟前悄然溯流西上。 作为水战大家,周瑜对蒋钦兵力的分布异常敏感,精锐战兵的消失瞒不过他的眼晴! 还有西面陈到主力的“沉寂”与“西移”。 昨日承受主攻压力、伤亡不小的陈到部,原本在西门方向持续施加压力。 但自晨光微熹起,其最核心、最具威胁的【白锐士】部队,竟脱离了一线,向城池西南方移驻。 同时,陈到统率的普通步卒大队,也出现了显著的、向城西方向小规模集结的跡象,虽竭力掩饰,但那营盘挪移的痕跡、辐重车辙的走向,在周瑜眼中却如雪地泥痕般清晰。 再加上清晨收到的最后一份加密军报显示,自家主公亲率的主力距离江乘城原本尚有近两日的路程,但以主公的护续心切与果决性情,必定不顾一切驱兵急进。 时间.:.时间就在山海领算计之中! “好一个围点打援..” 周瑜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再无平日儒雅风流的半分痕跡,只余下棋逢险境的凛然杀机: “城外山海主將...所谋不在我江乘一城,更在我家主公援军主力! 他们昨日歼我一支援军,未能伤主公筋骨,胃口未足。 今日这般调动,分明是欲集中精锐,西出埋伏,待我家主公急行至城下力竭心焦之时,以雷霆之势半道击之!”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过城楼內面色凝重的程普、黄盖以及榻上因失血而面色苍白的孙策。 “不能再等了!”周瑜的声音斩钉截铁,带著不容置疑的决绝,“城守不住!非守城不坚,乃敌之意不在此墙!待其伏兵就位,我家主公大军猝遭重击,则孙氏基业崩於一旦,我等亦成瓮中之警!” 他大步走向城楼女墙,指向城外西侧的山林方向,那里烟尘渐起,正是陈到部队移动痕跡所指:“他们主力精锐已去!此乃唯一生机!趁其西南伏击圈尚未合拢,城中余力犹存,我军必须即刻突围!且非只一途!” 周瑜的目光掠过眾人,最终落在勉强撑起身躯的孙策脸上,语气带著不容置喙的决断:“伯符,程公、黄公,听我安排!” “其一!” 他手指猛然戳向东门方向:“令城內徵召之青壮民勇、原丹阳郡兵残部、所有尚有行动之轻伤者,合眾十万! 由將统领,即刻整装。待我令下,大开东门!全军突击! 不计牺牲,务必製造出我军主力尽在东门决死衝锋之假象! 目標一一牵制陈到部及城外山海军於东侧!” 周瑜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告诉领兵神將,此行九死一生,然胜则存社稷火种! 若山海军主力被其拖在东门战场哪怕一个时辰,便是大功!突围后四散而去,各自求活!” “其二!” 他目光转向程普、黄盖:“由两位老將军亲自护持伯符兄,率我亲卫营及城中所有孙氏核心、 尚能战之原部精锐,约两万余! 由我亲自统带!待东门杀声震天、敌军主力被吸引过去之际,自西门悄然而出! 西门虽有山海军驻扎,但观其旗號、甲胃,多为昨日作战疲惫之师,主將陈到不在,指挥或有迟滯! 我以精兵为矢,必可凿穿!” “公瑾!”黄盖鬚髮戟张,急声道,“西门亦非坦途,若遇阻截..” “无妨!” 周瑜果断打断,眼中闪烁著孤注一掷的光芒:“陈到主力和西面最精锐的山海铁骑既去设伏, 西门之敌便是纸老虎! 再者,我已派死士探查,西门之外三里处的林地山坳,有可供遁入之径,乃前日城中细作冒死探得,未被山海军悉数封锁! 只要衝出城下箭雨,奔入山林,便有生路!目標一一西南!与句容许氏方向山林匯合!” 孙策挣扎欲起,嘶声道:“我岂能弃十万袍泽独自逃生!” 周瑜单膝跪在榻前,声音压抑却如金铁交击: “伯符兄!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此非懦夫之行,乃承千斤重担!江东百万生灵,孙氏数代基业,皆繫於此! 若伯符兄有失,江东何归?十万断后之军,方才有生之价值!此即“壮士断腕”!” 城楼內一片死寂。 程普眼中杀气四溢,重重点头:“某將明白!誓以性命护少主周全!” 黄盖亦握紧刀柄,鬚髮怒张:“周郎此计,置之死地而后生!老夫这把老骨头,必开出一条血路!” 周瑜起身,袍袖一挥,声音穿破城楼的压抑:“速传令!东门即刻准备,半刻之后,鼓声三响为號!突围!” 就在东门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十万由民勇、伤兵、郡兵残部组成的敢死队悍不畏死地衝出城门,迎头撞上陈到部步卒,展开惨烈而悲壮的牵制衝锋时一一江乘西门,亦在无声中轰然洞开! 没有震天的嘶吼,只有浓稠如墨的杀气, 周瑜一身轻甲,手按腰间长剑,当先跃马而出! 黄盖挥舞长刀,亲率数百铁甲先锋,如楔子般狠狠砸向城外略显散乱的山海军临时营寨! 程普则紧隨核心亲卫簇拥下的孙策马侧,铁盾环护,长枪如林,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 “护少主!隨周郎一一衝!” 短促而致命的交锋在西门城下骤然爆发! 山海军留守西门的步卒並非不强,但主將陈到不在,又未料到敌军会在主力正於东门廝杀之际,自西门猝然杀出精锐突击集群! 更被周瑜精准挑选了防守相对薄弱的结合部! 黄盖的先锋悍不畏死,硬生生以血肉之躯撞开了第一道柵栏! 周瑜冷静挥剑,指挥亲卫营精准打击山海军试图组织起的小股阻截部队。 程普指挥著亲卫队,以密不透风的盾阵挡住了两侧零星攒射的箭雨。 孙策紧咬牙关,伏在马背上,苍白的面孔上唯有不屈的意志。 城下阻击的山海军在最初的慌乱后,也展现了顽强斗志。 號角四起,各部军官嘶吼著集结,试图堵住缺口。 混战!白刃!绞杀! 血花在暮色中飞溅,刀光剑影收割著生命。 每一瞬的拖延,都在透支著这支突围精兵的元气。 “不要恋战!衝出去!”周瑜的声音刺破喧囂,手中剑锋直指三里外那片预定的山林! 突围集群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顶著巨大的压力与伤亡,艰难却坚定地向前突进! 硬是在西门守军的层层阻击中,撕开了一道豁口! 当他们终於摆脱城下泥泞血腥的战场,一头扎进官道旁那片莽莽苍苍、暮色笼罩的山林时,紧隨其后负责断后阻挡追兵的最后两百亲卫,已经十不存一! 黄盖血染征袍,程普肩头中箭,周瑜面色如纸,唯有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与此同时,东门惨烈的攻防战也接近尾声。 十万断后之军,终究未能逃脱被合围歼灭的命运。 他们在陈到回援部队和周遭山海军步卒的围剿下,进行了最后的抵抗,直至全军覆没, 血浸透了东门外数里之地。 而当西门外阻击失败的山海军指挥官,仓惶將周瑜等人突围成功的消息报告给刚刚围歼完东门守军的陈到时,这位以稳重著称的山海名將,脸色骤然凝重如山岳。 他策马立於江乘西门的户骸狼藉中,遥望那片吞没了周瑜、孙策等人踪跡的昏暗山林,沉默良久。 亲兵呈上刚从西门守军死士身上搜到的地图,上面清晰標记了那个通向句容方向的山间密径, 一条他们本已探知却未完全封锁、也未料到敌人能在如此绝境下精准利用的通道。 “好个周公瑾...” 陈到缓缓吐出这几个字,声音中带著一丝冰冷的嘆服,更蕴含著重逾千钧的凝重:“竟能窥破我军西进设伏之谋!算准时机,以十方杂兵为饵,悍然行此『金蝉脱壳”! 壮士断腕...壮士断腕!这份洞察之明、决心之狠、行动之果断...江东,尚有此等人物在!” 他抬眼,目光扫过已然残破却最终落入手中的江乘城,又望了一眼西南孙坚遇袭的战场方向, 那里虽未得报,但以其主帅的部署,陈到已能预判一二。 “此战,江乘虽克,孙坚援军亦必遭重创,然走脱此獠,遗祸无穷!” 他猛地一挥手,声如寒铁: “传令!速速肃清全城,巩固城防! 飞马八百里加急,稟报陆帅主及郭、程二位先生: 江乘已下!孙坚主力当遭重挫!唯贼首孙策、周公瑾、程普、黄盖等核心,虽伤未死,率少数精锐自西门遁入西南山林! 吾料其必投句容许氏或丹阳士族隱匿! 当责令广陵、丹阳境內,【冥府卫】全力搜捕,严防其重整旗鼓,再为肘腋之患!” “然!” 陈到目光一转,看向北方下邳方向,声音陡然提升,带著一股席捲天下的肃杀之气:“经此役,丹阳士族胆魄已碎! 严白虎此獠亦成釜底游魂! 江乘在手,后方隱患已祛十之八九!全军整备,隨时听候陆帅主將令一一“剑锋北指!与陶谦、陈璃老贼,决胜於淮泗之间!广陵郡,定矣!” 残阳如血,浸透了江乘城头猎猎作响的玄色【山海盟】大蠢,也映照著陈到眼中,那指向更辽阔战场的光芒。 此役虽然没能取得完美战果,放跑了孙策、周瑜、程普、黄盖四人,不过山海领到底还是完成了自身的战略意图。 蒋钦、周泰伏兵重创孙坚,丹阳士族如句容许氏胆裂,再不敢妄动;江乘城陷,长江两岸尽归山海领掌控之中。 第675章 谋算下邳(求订阅,求全订!) 第675章 谋算下邳(求订阅,求全订!) 春寒料峭,射阳城头瀰漫著焦烟与血腥的混合气味,浓得化不开。 城墙根下,折断的云梯、破裂的衝车残骸与无主的长戈交织铺陈,浸透了浓稠的血浆。 无数箭羽如同倒刺的荆棘,深深扎进夯土与砖石之间,无声控诉看这两日来酷烈的攻防。 城头之上,射阳陈氏的部曲与下邳陈氏的援兵混杂守卫,眼神疲惫却凶狠。 擂木耗尽,滚油几倾,但他们依仗著祖辈数代累积、堪称铜墙铁壁的城防,以及城內百万大军的震,死死抵住了山海盟一波强过一波的攻势。 玄黑色的潮水一次次拍上,撞得血浪翻涌,却又一次次被强行逼退。 射阳陈氏確实拿出了压箱底的本钱一一城墙上遍布暗孔射出的淬毒弩箭,厚重的包铁闸门后方是填满碎石的巷垒,更有不知耗费多少资源打造的巨大“神火鸦”,一种类似猛火油柜的守城器械,喷吐的烈焰曾瞬间吞噬整整一队攻城锐卒。 山海领,这支以幽州铁骑起家、横扫北疆的劲旅,第一次在正儿八经的坚城攻坚课上,尝到了焦头烂额的滋味。 陆鸣一身玄色常服,未披重甲,静立於中军大之下,眺望著前方那座如同史前巨兽般蹲伏的城池。 风拂过他额前几缕散落的髮丝,更显眸色深邃如寒潭。 程普、黄盖两员善攻的悍將虽在他身侧,身边亦有黄忠、典韦这等万人敌,但最擅攻坚拔寨的“尖刀”一一一周泰的【紫鸞虎责】、典韦的【黑焰虎责】、陈到的【白锐士】、蒋钦擅水战不善旱攻的【丹霄河卫】一一皆被他分派出去执行更关乎全局的战略任务,此刻不在营中。 以常规步卒强啃这等硬骨头,伤亡不可避免地被放大。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两天鹰战,虽成功消耗了城中大量守城物资,更將下邳陈氏的“援军”牢牢钉死在城內,使其无法机动增援他处,但破城的曙光,似乎还需时日。 就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撕裂了沉闷的空气。 第一骑,来自南方江乘! 信使浑身浴血,风尘僕僕,眼中却燃烧著灼灼兴奋: “报一一主公!江乘大捷!陈將军布下『围点打援”奇谋,重创孙坚援军主力,斩获无算! 孙坚仅率数万残兵仓皇西窜! 其部核心孙策、周瑜、程普、黄盖等虽在周瑜诡计下侥倖自西门山林遁走,然江乘城已入我囊中! 孙氏筋骨尽折,江东士族胆魄已丧! 陈將军请令,隨时可移师北上,驰援主战场!” 隨著信使的匯报,营中將领精神为之一振。 歼灭孙坚主力,攻克江乘,意味著南方最大的威胁孙坚已被打断脊樑,“山海盟”在江东的存在已无人敢於小! 未等这捷报的余音落定,第二骑,裹挟著浓烈海风腥气与烟火焦糊味,自东方奔来! “报一一主公!海港城无忧!严白虎倾巢来袭,三十万大军、百艘尽为粉! 张武、蒋钦、周泰三位將军合力,水陆並歼,敌舰沉没,步卒溃散! 严白虎如丧家之犬遁回吴都,已不足为患! 海港毫髮无损,物资安然!” 此报一出,营中压抑的气氛陡然一松。根基无忧,后方稳固,山海盟的牌子在东海之滨,已然竖立得稳如泰山! 紧接著,第三骑,自西北方向疾驰而至,尘土中带著平安城独有的硝烟与泥土气息: 『报一一主公!平安城破!太史慈將军神速,仅一日一夜,陷此坚城! 叛將陈璃见事不可为,率三十余万残部仓皇夜遁,丟弃辐重伤员无数! 城中负隅顽抗之敌或降或歼!我军.... 行信使的声音低沉了一瞬:“......伤亡颇重,尤其破门首攻及巷战阻截各部,减员近万,幸赖太史將军调度有方,及时止住伤亡扩大。 现城中秩序已定,降卒尽被拘束於城外营盘! 太史將军稟报:平安已克,请令是否移兵西向,攻略东阳?” 三道捷报,如同三股洪流匯入,瞬间衝散了射阳城下持续两日的凝重。 营中眾將脸上俱露喜色,低声议论著南边“猛虎”断了爪牙,东边“疯犬”被打瘤了腿,西北更是摧枯拉朽拿下大城! 山海盟的战略意图已完美达成一一打击了孙坚、严白虎的囂张气焰,歼灭了其有生力量,稳固了后方根基,更是在这片纷乱的土地上,將“山海盟”三个字,用铁与血刻入了每一个势力的骨骨髓! 陆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光芒,嘴角难得地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南方无忧,东方安定,西北破城...大局已稳。 他对太史慈的破城速度確实略感意外:“一日一夜...子义果不负大將之才! 善攻坚,亦知取捨,虽战损痛心,然成此大功,当为帅才!” 他微微頜首,对信使道:“传令子义,休整一日,携得胜之师西进东阳!务必肃清广陵郡內残敌! 平安、东阳境內,所有依附下邳陈氏、顽抗不降之逆族逆產,务必犁庭扫穴,寸草不留!” 这道命令,不仅是对太史慈战功的肯定,更是將他推到独当一面的位置,彻底荡平广陵西境, 斩断下邳陈氏伸入广陵的最后触鬚。 “恭喜主公!三路报捷,大势定矣!” 郭嘉的声音带著一丝轻鬆,苍白的脸上泛起些许红晕,手中酒葫芦轻轻晃了晃: “南方孙坚遭此重创,数月內恐难復元气;东面严白虎已成过街老鼠;西北平安既克,太史子义兵锋西指,东阳指日可下。 待幼平將军、叔至將军、公奕將军三將率部迴转...... 他抬手指向沙盘上射阳城的位置,眼中精光流转:“此城虽坚,已成困兽!只需再耗它几日锐气,待我三把利刃齐聚城下,破之易如反掌!” 程昱捻著额下短须,眉宇间杀伐之气未减,接口道: “正是!射阳陈氏与下邳老狗倾力死守,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耗其粮秣,疲其士卒,待我精兵回援,便是其末日! 主公稍安,破城只在旬日之间。” 他的自光投向东北方向的下邳郡:“然,此战之后,当思后手。平安、射阳之后,广陵便算大致安定。下一步,便是如何面对下邳那头虽折一臂、獠牙犹在的老狗了。” 话题自然引向了那片扼守水陆要衝的土地一一海西、淮阴、淮浦! “海西城扼守沂、泗水路入淮之口,为我广陵东北屏障,必须拿下!”程昱手指重重点在海西位置。 这是广陵郡的门户,不容有失。 “关键在於此二处!” 郭嘉修长的手指,顺著沙盘上的河道移向淮水南岸,精准点在了淮阴和淮浦两个標记上,语气变得凝重: “淮阴控淮泗之会,淮浦锁盐城通道,两城隔淮相望,形成椅角。 此乃下邳郡伸向我腹心最前沿的锋利双刀!更为要命者... , 郭嘉手指在淮阴、淮浦后方划出一条线:“据有此二地,下邳陈氏大军可瞬息南下,数日之內便能兵临广陵城下!此为我必爭之咽喉!” 他话锋一转,眉间浮现忧色: “但是,此二县,毕竟归属下邳郡!下邳陈氏视其为南进跳板与门户屏障,绝难轻易割捨! 我们若攻取平安、射阳,尚可说是驱除进入广陵郡的敌军,乃是自卫反击。 但若跨过郡界,兵发淮阴、淮浦...那便是主动深入敌境,侵攻下邳! 陈那老匹夫,必以此为藉口,调集全部力量,不惜一切与我在此二城死磕!” 郭嘉深深看了陆鸣一眼:“主公,此非小战。下邳陈氏经营淮泗多年,根基深厚。 一旦陷入对这两座坚城的爭夺,必成旷日持久之局。 这与主公『速平东南,抽身他顾”的大略,恐背道而驰。” 陆鸣剑眉紧锁,目光在沙盘上淮阴、淮浦两点反覆审视。 郭嘉的分析,句句切中要害。 他確实急切想结束东南战事,无论是北望可能生变的朝堂与黄巾,还是西顾尚未完全平復的荆州流寇,都需要他的精力和兵力。 淮阴淮浦,不好拿,却更难守,更可能引来一场难以承受的持久消耗战。 程昱冷哼一声,眼中厉芒一闪:“难?退让就不难了? 今日因畏惧消耗而弃守要地,来日下邳陈氏缓过劲来,重新囤兵两淮,窥我广陵! 我防线將如何?难道广陵之北,永远驻以重兵严防死守不成? 那耗费的人力物力,远高於夺取二城、借河川地利构筑防御!” 他猛地一捶桌案,杀气腾腾:“他们主动遣兵入广陵挑在先! 若非陈璃、陈勾连,平安、射阳何须血战? 此等恶邻,不打疼了,焉知我山海锋芒?拿下淮阴淮浦,便是给他们最好的『教训”与『补偿! 正好让天下人看看,犯我山海,要付出何等代价!” 他看向陆鸣,语气斩钉截铁: “主公!当断则断!畏首畏尾,岂是豪杰所为? 拿下此二地,只需精兵强將扼守淮水,辅以水师巡弋河面,便能构建一道难以逾越的钢铁防线! 进,可剑指下邳,犁庭扫穴;退,可据守天险,令敌难逾雷池! 此等形胜之地,天授於我,焉能因一时之耗而弃之? 怕他死磕?我山海百战之师,怕过谁来?打痛了,自然就『好商量”了!” 营帐內一时间针落可闻,唯有火盆中木炭燃烧的啪声。 一边是“速胜抽身”的急迫需求,一边是“杀鸡做猴”的战略诱惑与必须承受的反击风险。 陆鸣的目光在沙盘上游移不定,思绪如激流奔涌。 郭嘉的忧虑是现实的阴影,程昱的杀伐则是破局的刀锋。 他脑海中闪过海港城下被焚毁的敌舰,江乘城外崩溃的孙家大军,平安城中仓皇夜遁的陈璃残兵...还有那些投效【山海盟】的豪族们观望的眼神。 良久,一丝决绝的厉色终於取代了所有的犹豫,爬上他的眉梢眼角。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再无半分蜘,声音不高,却带著金铁交鸣般的鏗鏘: “仲德所言极是!乱世之中,退一步非是海阔天空,唯有万丈深渊! 下邳陈氏既敢伸爪,就要有被剎掉的觉悟! 淮阴、淮浦,不是下邳送我们的肥肉,是我山海盟应得的『补偿”! 也是悬在其头顶,隨时可斩落的长剑!” 他向前一步,手指重重按在沙盘上那两点要害: “传令!” “命太史慈,克復东阳后,即刻扫荡广陵境內余孽,勿使后患!” “命周泰、陈到、蒋钦所部,不必来射阳匯合! 江乘大局既定,严白虎已败,令其稍加休整补充后,立刻分路隱蔽东移!” 陆鸣的手指如同分水岭般,猛然向前划出一条横贯射阳的线: “待射阳城破之日,便是我山海大军兵锋北上之时! 目標一一海西、淮阴、淮浦! 我要这三颗钉子,牢牢楔入淮水南岸! 让下邳陈氏的援军,再也望不见广陵的土地!” 他转身,玄袍拂过帅案,凛冽的目光扫过郭嘉与程昱:“奉孝,此战略既决,后续外交威压、 钱粮筹措、兵源补充、士族安抚之策,你须即刻著手完善!” “仲德,破城部署还需斟酌! 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最快地拔掉射阳这颗硬钉子,给后面的北上战役留下儘可能多的元气! 淮阴淮浦,才是真正的硬仗开始! 下邳陈氏想死磕?那就打! 打到他知道『山海』二字不可轻犯! 打到这片土地,再没人敢以为我等...是那可以隨意拿捏的『好人』!” 郭嘉与程昱相视一眼,脸上皆无意外,唯有更深的凝重与隨之而燃的战意。 程昱拱手,声音如刀:“主公英明!末將遵命!” 郭嘉则微微一笑,眼中睿光闪动,手中酒葫芦轻轻一盪:“善。兵锋所指,权谋隨之。打与谈,两手都要硬。主公放心,嘉自有计较。” 射阳城依旧如磐石立,硝烟未散。 但在这中军帅帐之內,战爭的轮盘已然轰然转动,指向了更北方的淮水之畔。 一场即將震动整个淮泗流域的强取豪夺,已在陆鸣毫不拖泥带水的决断中,拉开了序幕。 淮阴、淮浦,註定要成为山海盟与下邳陈氏角力的新修罗场,亦是【山海盟】向整个帝国南方宣告其强势存在的下一块界碑。 第676章 射阳城酣战!山海动真格!(求订阅,求全订!) 第676章 射阳城酣战!山海动真格!(求订阅,求全订!) 二月二十,射阳城外,肃杀之气凝若实质。 前几日的鹰战虽消耗甚巨,但山海盟的攻势从未真正停歇。 二月的寒风卷著焦烟与血腥味,在射阳城头盘旋不去。 这座坚固的城池,已然在【山海盟】的铁壁推进下艰难挣扎。 城下,密密麻麻的营垒森然如林,肃杀之气凝如实质。 此刻,城东南的广陵中军大营前,“僮县侯”三个大字的赤金大蠢如定海神针般聂立,其下, 陆鸣按剑而立,冷眼遥望著这座裹挟了数十万下邳陈氏精锐的巨城, 主君亲临,其意不言自明一一此役,不容有失。 中军大营內,气氛截然不同,是另一种沉凝如铁的肃杀。 大之下,五万山海精锐列成森严战阵,刀盾如林,弓弩上弦,虽未得特殊命令,仅仅是这面象徵陆鸣亲临的旗帜无声聂立,便已化作千钧重压,沉甸甸地砸在南门守军心头。 每一次军鼓敲击,每一次阵列微调,都让城墙上的守卒呼吸急促,神经紧绷如满弓之弦。 无形的压力,远胜过直接的刀兵相加,迫使守將不得不將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与注意力,更多的倾注於此。 程昱端坐帅案之后,向来冷峻的面庞此刻更添一层寒霜,鹰隼般的目光在巨大的沙盘与往来军报间巡梭。 案前沙盘上,射阳城的模型被象徵山海军力的黑色箭头三面围困。 他的指节叩在西门与东门的位置,眼神锐利如鹰隼。 他面前的令台上,数面顏色各异的令旗静静待命。 陆鸣已將总攻的临阵指挥之权全权交付於他,这位以“雷霆手段”著称的谋臣,今日终於要放开手脚,动那真正能撕开龟壳的“真格”了。 “传令!”程昱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帐內的紧张空气,“各部依『裂甲令”,即刻进兵!” 帐外,早已枕戈待旦的各部收到讯號,瞬间如精密的战爭机器般运转起来。 五万山海精锐一一清一色至少五阶起步的重装步卒,在將领沉稳的调度下,开始进行一场教科书般的標准攻坚。 云梯搭上,箭雨如蝗,撞木撼门。 虽无惊人猛將衝锋,但每一名士卒都仿佛被主君的视线点燃,动作间充满了悍不畏死的决绝与远超平常的锐气。 他们的盾牌举得更高,步伐迈得更稳,攀爬速度也更快。 城头的滚木石落下,山海兵或顶盾硬抗,或灵巧闪避,中招者也多咬牙死战不退。 这股由精神信念转化而来的恐怖蛮劲,让南门守军感觉如同被巨浪不断拍击的礁石,每一次撞击都带来剧烈的震盪和心理上的煎熬,伤亡数字悄然攀升。 守將汗湿重甲,声嘶力竭地呼喊著后备轮替,感觉这看似“平静”的南面,才是真正消磨意志的绞肉机。 “鸣!”“鸣!”“鸣!”. 就在南门重压持续之时,西城墙外的空气骤然一凝。 伴隨著苍劲的战號,老將黄忠横刀立马出现在阵前,身后战旗飞扬,簇拥著整整两万令人心悸的赤红色身影一一【玄凤羽卫】! 大地微微震颤,两万金盔金甲、背负巨弓的【玄凤羽卫】在黄忠的亲自统率下,如同披著熔金烈阳的洪流,骤然提速,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精准在城墙两箭之地外高速游代起来! 他们並非直线衝锋,而是沿著城墙方向不断画著致命的圆弧。 城墙上守军的噩梦降临了! 这支陆鸣魔下最顶级的弓兵精锐甫一现身,便爆发出惊人的威力。 “军团技一一【凤落九天】!玄凤一一引弓!”黄忠一声令下,声如洪钟黄忠雄浑的吼声震动四野! 隨著他手中宝弓高举,一道耀眼的金色光环瞬间扩散,覆盖全军两万羽卫。 剎那间,【玄凤羽卫】们仿佛与主將融为一体!箭矢离弦的速度、力道、精度再次暴涨! 剎那间,【玄凤羽卫】箭阵齐发。 並非覆盖性的泼洒,而是精准的狙击! 每一轮齐射,都如长了眼晴般钉向城墙垛口后露头的弓箭手、操纵守城器械的士兵、以及高声指挥的基层將领。 密集!精准!致命! 嗖!嗖!嗖!尖锐的破空声不绝於耳。 城墙上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人中箭倒下,滚烫的鲜血染红了砖石。 一片片金色的“云”腾空而起,带著刺耳的厉啸,精准地泼洒在西城墙垛口之后、箭塔窗口、 以及任何敢於探头的守军土兵所在之处! 这不再是覆盖性的拋射,而是点对点的狙杀! 强弓劲弩配合军团技加成,射程和威力远超寻常,即便守军躲在標准的女墙之后,也时常被刁钻的角度射杀。 箭雨一波接著一波,几乎毫不停歇,仿佛一张不断移动、燃烧著金焰的死亡大网,將整个西城墙牢牢罩住! 守军的反击箭雨在【玄凤羽卫】犀利的点杀和灵活的规避下显得散乱无力。 更可怕的,是黄忠手中那张巨大的家传宝弓。 他亲临前线,战技“落日余暉”信手拈来一一他的箭矢附著著灼热的內劲,每每在城头炸开, 必能清空一小片区域,为后续的登城部队创造机会。 在【玄凤羽卫】强大火力的掩护下,担负西门主攻的山海领刀盾兵扛著云梯,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多处垛口火力被压制后的空白点,成为了致命的突破口。 刀盾兵悍勇地攀上云梯,在【玄凤羽卫】如影隨形的箭矢支援下,竟有多处地段突上了城头! 险象在西城墙上此起彼伏一一这里被射穿了阵型,一股山海军登城短兵相接;那里指挥节点被箭雨点名,防区出现短暂混乱又被突破...... 西门守將亡魂大冒,赶紧派人去城中求援短兵相接的怒吼和刀光剑影在西城墙各处爆发,险象环生! “报一一西门告急!多处垛口失守,我军伤亡惨重,周將军请求后备军支援!”传令兵跌跌撞撞衝到城中心的临时指挥所,向主將陈琮票报。 陈琮面色凝重地盯著沙盘,手指在西、南、东三门间移动,眼神闪烁。 “黄忠?【玄凤羽卫】?好大的手笔!”他冷哼一声,“然西门外地势开阔,敌军主將陆鸣大却在南!此乃声西击东,欲诱我主力调往西门,好方便那陆鸣亲率的南门主力破城!黄忠,不过是伴攻搅局!” 陈琮断定西门只是幌子,为了保留足够力量应对他认为真正的陆鸣主攻方向,以及对预备队进行战略保留,他思虑再三后下令:“令后备第三、第六营共十万步卒,即刻支援西门!务必死守垛口,把攀上城头的山海兵赶下去!其余后备军,严阵以待!” 陈琮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下了最精锐的王牌和大部分预备队,仅仅抽出十万普通部队前去救火同时,他心中隱隱不安地將目光投向东门一一那边,似乎过於平静了? 十万西门的援军刚刚被调动,陈琮心中正在暗中思量东门之时一一轰隆隆! 东城门外,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战鼓与喊杀! 一股更为凌厉、更为决绝的攻势如火山喷发般降临! 东门主攻大將一一高览!终於登场! 他不再隱藏,亲自率领其亲卫劲旅! 这支千人亲卫此刻尽褪轻甲,换上了沉重异常、闪烁著暗哑金属光泽的重型步人甲,手持重型破甲斧戟,赫然组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磐石重锋】营! 在高览“不动如山,侵掠如火”的军团技光芒笼罩下,这千名重甲亲卫如同钢铁洪流,扛著特製的重装云梯,冒著密集的箭雨滚石,以近乎碾压的姿態强行扑城! 紧隨其后的,是十万名身披精良玄甲,手持制式钢刀巨盾的攻城精锐步兵,他们排著严整的战阵,如同铺天盖地的黑色潮水,狠狠拍击在巍峨的东城墙下! 第一波衝击,高览身先士卒,巨剑横扫,格开数支袭来的长矛,竟顶著守军的疯狂阻击,硬生生踏著云梯第一个跃上了城头! “隨我登城!” 他虎吼一声,重剑如风车般轮转,狂暴的剑气横扫,瞬间將围上来的数十名守军撕裂绞碎,清出了一块数丈方圆的血染地带! 【磐石重锋】亲卫紧隨其后,如重型撞城锤般轰然砸入这个缺口,重兵器挥舞间大开大合,將任何胆敢靠近的守卒砸成肉泥。 城头上的守將肝胆俱裂! “顶住!把缺口堵死!杀光他们!”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不顾一切地將身边的精锐预备队成建制地投入高览所在区域。 重兵疯狂挤压,试图用人海战术將这个致命的楔子拔除。 一时间,缺口处血肉横飞,成了名副其实的绞肉磨盘。 然而,集中兵力死堵高览,东城墙其他区域的兵力瞬间变得薄弱空虚! 山海领那十万主攻精锐岂会放过机会? 在高览成功吸引了最猛烈火力的同时,其余方向的攀爬部队抓住战机,在军官的怒吼声中,凭藉精良的装备和战技,纷纷突破了守军因分兵而削弱的防线! 证!蹬!证! 又有数处城垛被山海土兵攻占!新的缺口接连出现!守军顾此失彼,疲於奔命! “將军!东门多处失守!敌军精锐登城者越来越多!高览部还在扩大缺口!我军...顶不住了!请...请快发援兵啊!” 浑身浴血的东门传令兵几乎是滚到了陈琮面前,声音里带著绝望的哭腔。 陈琮霍然起身:“什么?!高览在哪?!说清楚!” 传令兵浑身颤抖,声音带著崩溃的哭腔:“高览!是贼將高览!他亲率...亲率一千铁塔般的重甲死士!不知如何冒死登上了东墙豁口! 那...那不是寻常精兵,是换上了步战重甲的高览亲卫!个个力大无穷! 那高览更是像...像疯虎!手中长一扫,我们的兄弟便飞出去一片! 他们...他们硬生生在东墙上清出了一大块立足地!缺口正在扩大! 守將正在调集所有弓弩、长枪去填那口子,可...可其他地方眼看也要顶不住了!” 陈琮听完描述,尤其是听到高览精锐尽出,亲率重甲猛土成功破口,山海精锐蜂拥登城的细节,眼中精光暴涨,非但没有惊慌,反而猛拍帅案,大笑出声: “哈哈哈!果然!西门不过是疑兵之计!高览亲自衝锋,精锐尽出,这才是山海贼的真正杀招! 其意在必得!本將早就料到了! 陆鸣大在南是惑敌,黄忠在西是诱饵,东门!才是陆鸣程昱真正的主攻之地! 他们调我的兵去西门,就是为了让我中门空虚,好让高览一锤定音!” 自认看透对方所有算计的陈琮,信心达到顶峰: “传令!后备一至五营、七至十营,共二十五万大军,火速驰援东门! 务必把登城之敌全数歼灭!给我把高览那个匹夫的脑袋砍下来!另外一一陈琮眼中闪过一丝狼厉与决然:“把本將的亲兵【丹阳武卒】也派上去!此战关键,在此一举!” 两万名精锐无比、身著丹阳精铁甲胃、曾让徐州各郡闻风丧胆的陈氏家族压箱底力量一一【丹阳武卒】,在陈琮的命令下,也如同下山猛虎般,杀气腾腾地衝出了內城指挥所区域,直扑发发可危的东城战场! 陈琮身边,只留下不到五万战力普通的杂牌部队,以应付“万中无一”的意外。 此刻,巍峨的射阳城墙上,战斗已进入白热化。 陆鸣大蠢带来的沉重压力依旧瀰漫南城西门在十万援军抵达后,勉强顶住了黄忠和【玄凤羽卫】製造的巨大麻烦,但城墙上零星的血战仍未止息; 而真正的风暴中心一一东城墙上,高览和他的【磐石重锋】营像一枚滚烫的钉子死死楔在城头,吸引著越来越多的守军像飞蛾扑火般涌来。 陈琮倾尽主力与核心家底【丹阳武卒】的投入,如同给这锅滚油泼进了冰水,瞬间引发了更猛烈的爆沸! 杀声震彻云霄,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兵甲四处飞溅,双方最精锐的力量在东门城头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残酷拉锯。 程昱站在中军瞭望塔上,目光冰冷地注视著东城墙那炼狱般的景象,他知道,当陈琮最强大的底牌离手扑向东门的那一刻,射阳这座坚城的命运,便已如同城墙角落那些在重炮轰击下落下的粉尘,无可挽回地滑向了崩溃的深渊。 他不动声色,手中紧握的一枚代表“致命后手”的黑色小旗,只待那个最佳的、一击致命的时机。 第677章 拿下射阳(求订阅,求全订!) 第677章 拿下射阳(求订阅,求全订!) 东城墙下,战况已至白热,血战正酣! 高览身披重甲,手持巨刃,宛如一尊浴血战神,率领著魔下最精锐的“磐石重锋”营以及十万攻城锐卒,在如雨的箭矢与滚木础石中强行撕扯著射阳东门的防线。 他浑身浴血,甲胃上嵌著数支残箭,却气势如虹,每一次怒吼劈砍,都伴隨著陈氏守军的哀豪与崩溃。 他率领的“磐石重锋”如楔子般钉在了城头,艰难但坚定地扩大著登城点,吸引著越来越多的守军力量。 就在这时,高览敏锐地捕捉到城墙后方远处扬起的巨大烟尘和隨之传来的沉重脚步声。 视野尽头,大股援军汹涌而至,其中最醒目的便是那支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队伍一一下邳陈氏驰援而来的绝对精锐,闻名天下的【丹阳武卒】! 他们的出现,象徵著陈氏已將压箱底的力量投入了东门战场,意图一举压垮高览这支看似凶猛实则“偏师”的进攻。 陈氏主將陈琮显然是將此处的狂攻当成了山海盟的主攻方向! 面对这如潮水般涌来的生力军和威名赫赫的【丹阳武卒】,高览非但没有惧色,眼中反而爆发出狂热的精光,嘴角咧开一个挣狞而充满战意的笑容。 “哈!大鱼终於入网了!”他猛地仰天一声狂吼,声浪穿透战场喧囂,“向主公发射信號1 话音未落,高览身边一名时刻准备好的亲卫,早已將一支特製的巨大火箭引燃。 弓弦劲响,一支拖著耀眼光尾、宛如小太阳般的耀眼火箭,尖啸著冲天而起! “咻一—!” 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城上惊恐的守军、城下奋力拼杀的山海士卒,还是正在增援途中的敌军,都不由自主地被这冲天而起的光矢吸引。 火箭急速攀升,骤然越过最高点后一一轰然爆裂! 在半空中炸开一团极其耀眼的、绚烂到近乎妖异的紫红色焰火! 这信號並非求援,而是决战的宣告! 火箭精准地在高览头顶上空的高处轰然炸开,化作一团极其醒目、经久不散的璀璨火花。 这信號是如此独特而明亮,即使在白昼的战场硝烟中,也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瞬间吸引了整个射阳战场上所有“有心人”的目光。 “儿郎们!给陈氏的少爷兵们开开眼!隨我一一杀!” 信號发出,高览更是意气风发,仿佛卸下了所有偽装,爆发出的战意升到了极点。 他不再满足於固守登城点,而是咆哮著,率领身旁同样士气如虹的精锐亲卫,如同下山猛虎, 主动迎著那刚刚登上城墙、尚未稳固阵型的【丹阳武卒】先锋,凶狠地扑杀过去! 东门城头,那原本就胶著的残酷拉锯战,因为高览这悍不畏死的反衝锋和【丹阳武卒】的加入,瞬间演变成了更加惨烈的血肉漩涡! 【磐石重锋】的悍卒们见主將如此,士气如沸,齐声吶喊,原本已显疲態的攻击竟再次猛烈爆发,不顾伤亡地向前猛扑,硬是在敌军援兵洪流中挤出一片血色的空间! 这朵炸开的紫红色火云,如同投入沸腾油锅的冰水,瞬间点燃了整个射阳战场“有心人”的神经! 高览头顶那团炸裂的耀目火球,被南门外中军瞭望塔上如鹰集般紧盯全局的程昱瞬间捕获! 程昱原本沉静如水的面容瞬间被狂喜覆盖,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那面代表“致命后手”的黑色小旗猛地被他高高举起。 他霍然起身,朗声大笑,声如洪钟,震盪整个指挥中枢:“哈哈哈哈哈!好!高览得手了!陈琮上鉤,东门主力尽聚於此!诸將听令一一动手!” 那面一直被程昱在掌心、代表著无上决战权限的黑色小旗,终於被狠狠挥下! “程昱的后手”启动指令发出! “击鼓!升將旗!『玄甲营”、『锋刀营”一一出击!破南门城头!『裂地神弩』压制城垛,『十方炎火弩车”覆盖射阳守军本阵!传令兵即刻传讯各门:总攻信號已发,各部依计行事, 不得有误!” 然而,第一个响应信號的,却並非程昱此刻刚刚启动的“后手”,而是正在西门外指挥【玄凤羽卫】进行压制射击的黄忠! 黄忠本在西门城下,率领他名震天下的两万【玄凤羽卫】,以精准如鬼魅的箭术稳稳压制著西门守军,军团技【凤落九天】形成的箭幕让守军抬不起头,配合著看似凶猛的刀盾兵攻城,牢牢吸引著守將的注意力,令其坚信西门发发可危。 那熟悉的冲天火光,黄忠绝不会认错!东门信號起! 几乎是在火箭炸开的瞬间,老將黄忠那双锐利如鹰集的眼睛就锁定了那道光芒。 他二话不说,猛地將手中雕弓向后一收,动作利落至极。 紧接著,一声低沉却穿透力极强的命令响彻西门外两万【玄凤羽卫】:“全军!转锋一一向南门!急行军!” 令行禁止!两万身披精甲、骑乘矫健战马的【玄凤羽卫】,这支顶级的弓骑兵部队,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机动性。 整个方阵如同奔腾的赤色洪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转马头,在黄忠一马当先的带领下,没有丝毫犹豫,脱离了对西城墙的压制,目標直指南门外的战场! 马蹄踏碎大地,捲起漫天烟尘,速度之快,远超守军想像! 西门城头的守將目睹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惊得魂飞天外! 【玄凤羽卫】的威名和恐怖的远程压制力他深有体会,这支王牌部队突然脱离接触、急速南下意味著什么?! “不好!南门危矣!快!快!速去稟报陈琮將军!西门黄忠部动向巨变,南门恐有倾覆之险!”守將的声音都带著一丝尖锐的破音,失声大吼著催促传令兵。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普通传令兵的速度,在【玄凤羽卫】全速奔驰的铁蹄面前,犹如龟兔之別! 【玄凤羽卫】的速度冠绝全军,岂是普通传令兵所能企及? 传令兵刚跌跌撞撞跑下城墙,还没有登上战马,黄忠的先锋铁蹄已经踏入了南门战场的边缘! 此刻,南门的攻防战还在激烈进行,程昱的“裂甲令”正驱使著五万山海精锐前赴后继地攀城,吸引著守军的注意力。 陡然! 南门守军原本正在陆鸣的巨大压力下苦苦支撑,程昱指挥的五万精锐山呼海啸般的“教科书”式猛攻刚刚被暂时遏制,喘息未定之际一一就在程昱黑旗挥下、【玄凤羽卫】奔腾而来的同时,南城墙两侧的战场边缘,宛如惊雷炸响, 两股蓄势待发的恐怖力量骤然爆发! 第一支军队,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没有丝毫预兆,近千道矫健身影如同壁虎般急速攀爬上南城墙垛口! 为首大將,正是早已悄然率部潜至城下、一直隱忍不发的一一韩当! 他带来的,是他从幽州带出的两万真正的百战悍卒一一燕赵豪杰! 此刻,这两万豪杰人人身披精良的全身铁甲,行动却敏捷得令人咋舌,攀爬城墙如履平地,瞬间在守军注意力被正面攻城部队吸引一、完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成功抢占了大片南门城头阵地! 这些北方壮士本就悍勇绝伦,此刻在战前得到秘密调拨的精良铁甲全副武装,更是如虎添翼! 他们沉默得可怕,只有铁甲叶片摩擦时发出的一片细密而忆人的“鏘鏘”声。 “敌袭!上城墙了!南墙后方出现敌军!”城头守军猝不及防,一片混乱惊呼,匆忙想要组织防御,抵挡这突如其来的致命背刺。 然而,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几乎在韩当部站稳脚跟的同一时刻,天空募地一暗!不是乌云,而是密集成雨、呼啸破空的一一箭雨! 遮天蔽日的箭雨,超越了此前任何一轮箭阵的密度、准头与穿透力,仿佛凭空出现,精准而冷酷地覆盖了试图冲向韩当登陆点的守军人群! 箭矢撕裂血肉的“噗噗”声连成一片,密集的惨嚎瞬间压过了战场的喧囂。 “放一一!”黄忠雄浑的声音已然逼近南门! 黄忠的两万【玄凤羽卫】到了! 这支顶级弓兵没有浪费任何时间,抵达战场边缘,第一时间便展开了恐怖的齐射! 他们没有再用“凤落九天”那样需要蓄力的强大军团技,而是以最直接、最高效、覆盖面积最大的猛烈赞射,將致命箭矢精准地倾泻在刚被韩当部搅得混乱不堪的南门城头! 铁甲在前死死钉住阵脚,如瀑箭雨紧隨其后无情洗礼! 韩当的悍勇近战与黄忠的无双箭阵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两股力量一一韩当率领的铁甲“燕赵豪杰”的暴力破壁与黄忠【玄凤羽卫】的致命远程洗地一一几乎是同步抵达,毫无间隙! 精心设计的战术协同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南门守军刚刚绷紧的神经与拼凑的防线,面对这瞬间叠加的、超乎想像的强大打击,如同纸糊一般被彻底撕碎! 城头的惨叫声、盾牌碎裂声、甲胃穿透声、身体倒地的闷响交织成一片! 守军的士气、防线,在这样內外交攻、猝不及防的毁灭性打击下,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琉璃,瞬间崩塌! “好!韩义公与汉升將军来的正是时候!程军师算无遗策啊! 瞭望塔上的程昱,目睹这完美的战术联动,开怀大笑,胸中积压的计划在此刻完美爆发! 致命的缺口像瘟疫般在城墙上扩散! 城下的山海主力步兵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鱼,在震天的战鼓声中,潮水般涌向这些缺口。 战场平衡被这雷霆一击彻底粉碎! 陈琮手中已经无牌可打,他甚至可能才刚刚收到西门关於黄忠部动向的混乱传信。 但从东门抽调部队?面对已经杀红了眼、死死咬住【丹阳武卒】的高览,谈何容易! 从西门抽调?黄忠早已离去,而西门的攻击压力依旧存在! 此刻调动无异於拆东墙补西墙,只会造成更大的混乱和崩溃点。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程昱等待的“致命后手”正是此刻的战场总突进令! 他立於塔上,目光如炬,锁定那被撕开的巨大突破口,猛然挥臂,发出震动战场的最终指令:“城门已开!黄旖一一” “末將在!”早已在阵后待命,犹如一万柄出鞘利刃的將旗之下,大將黄旖一声暴喝! “率你魔下一万【大汉铁骑】!给我一一衝进城去!荡平残敌!”程昱声震四野,下达了终结命令。 “轰隆隆一一! 大地在颤抖! 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碾过大地,全身披掛铁鎧、战马雄骏的【大汉铁骑】在黄旖的率领下,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衝锋! 他们径直衝过已被己方完全控制、洞开的南城门,以无可匹敌的锋锐之势,彻底灌入射阳城內腹地! 至此,大局已定! 当象徵著至高权力的【大汉铁骑】铁蹄踏入射阳城的那一刻,这座固守多日的坚城,其沦陷的结局便已不可逆转地进入了倒计时。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城內倖存的守军和士族中蔓延。 零星而绝望的抵抗被汹涌而入的山海精锐迅速淹没。 当南城门被【大汉铁骑】以无可阻挡的威势彻底撞开,象徵著陈氏核心指挥体系的中军大旗在韩当和后续涌上山海步兵的围攻下轰然倒下时,整个射阳城的士气彻底瓦解。 陈琮眼睁睁看著南城方向火光冲天,杀声如潮,一支又一支精悍的山海部队如同钢铁齿轮般嚙合转动,彻底摧毁了他所有的防御节点。 绝望的急报来自西门:“黄忠率兵前往南门!” 来自东门:“高览疯狂反扑牵制主力动弹不得!” 来自南门:“...失...守了...铁骑...入城..:”他甚至已经看不到从南门方向传来的后续消息一一通往南门的道路已被山海锐卒切断。 这位射阳陈氏的家主的从弟、城中守军的灵魂人物,面如死灰,最后一丝挣扎的念头也被碾碎了。 他看向身边同样惊恐失措的射阳郡中世族首领们。 “事...不可为...留...得青山在...走!速走!从北门!!”陈琮几乎是拼尽全力挤出最后一道命令。 射阳陈氏的核心成员以及勉强收拢的残部,在陈琮的族兵拼死掩护下,仓皇如丧家之犬,向著唯一的生路一一北城门狼狐逃窜而去。 不多时,射阳城北门轰然洞开。 在亲卫死士拼死护卫下,面如死灰的陈琮与射阳陈氏的核心族老、以及部分其他士族首领,带著无限的惊惶与不甘,捨弃了满城的財富和大部分军队,狼狐不堪地向北方的下邳方向亡命溃逃。 城中失去指挥的守军,或是被汹涌的【大汉铁骑】踏碎、被精锐的步卒合围歼灭;或是眼看家主已逃、外援断绝,纷纷绝望地丟下武器,跪倒在地,选择了投降。 激烈的巷战迅速演变为清理与接收。 硝烟与血腥瀰漫的夕阳下,“射阳”城的古老城垣上,终於缓缓升起了象徵山海领胜利的旗帜! 程昱精妙绝伦的“铁壁平推”之策,在射阳城上演了最为华丽的终章。 以正兵伴动,诱敌分兵;以雷霆奇兵,破敌要害;终以铁骑洪流,奠定乾坤! 射阳城,这座广陵腹心的坚城,这座射阳陈氏在东南经营的核心壁垒之一,在经歷了血与火的洗礼后,终被山海领的铁血雄师,以雷霆万钧之势、环环相扣的计谋彻底攻陷! 广陵战役的战略目標,由此向著最终达成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 陆鸣的铁骑踏碎了下邳陈氏的脊樑,也踏响了【山海盟】席捲东南、铸就王道的隆隆战鼓! 此战过后,广陵郡彻底落入山海盟掌控,兵锋直指北方的淮水河畔,与下邳陈氏的终极对决, 已然在望。 第678章 下邳求和,何进当中人(求订阅,求全订!) 第678章 下邳求和,何进当中人(求订阅,求全订!) 二月二十的残阳,如血般涂抹在射阳城的断壁残垣之上。 空气中刺鼻的硝烟与浓重的血腥尚未散尽,被烈火熏燎的城墙焦黑斑驳,隨处可见攻城槌撞塌的缺口和投石砸出的深坑。 瓦砾间散落著折断的兵刃、破碎的甲片,以及虽已被初步清理但依旧浸染著大片暗红的泥土。 疲惫的山海精锐士卒拄著长矛倚靠在残破的垛口下,或就地休整包扎著伤口,或麻木地在军官的指挥下清理战场、收押降卒。 城头上,象徵山海领的赤红色“山海”大刚取代了陈氏的旗帜不久,猎猎西风中带著一股凛例的余威与劫后余生的萧索。 程昱与黄忠等將领正在巡视各处,確保城防的初步恢復,同时韩当、高览等部仍在肃清城內残存的零星抵抗。 陆鸣坐镇中军,案头堆著射阳城內缴获的文书帐册与来自平安、江乘等处的捷报,目光沉凝, 手指无意识地在展开的地图上划过淮水,直指北方一一那里,是下邳陈氏盘踞的巢穴。 战鼓虽歇,但空气中涌动的杀伐之气並未消散,下一波的北进攻势已在谋算之中。 就在这百废待兴、绷紧的弓弦尚未鬆开之际,斥候飞奔来报: 城北官道烟尘骤起,仪仗鲜明一一竟是朝廷天使的队伍到了! 紧接著又是一骑飞驰入城,带来另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隨同天使前来的,还有大將军何进派出的幕僚特使,陈琳! 这支队伍的出现,瞬间打破了射阳城战后短暂的混乱休整节奏。 华丽的朝廷仪仗与肃杀的战场景象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天使一行人抵达城下时,面对的是尚未清理乾净的战场遗蹟和浑身浴血、眼神冷漠的山海战兵。 空气中瀰漫的肃杀之气让那些久居洛阳宫廷的隨从们面白如纸,手脚发颤, 天使强作镇定,展开黄绢宣读圣旨,无非是嘉奖陆鸣“安定广陵、剿灭叛逆、维护地方”之功,但核心的“乾货”却藏在冠冕堂皇的词句之后:一是强调广陵郡內叛乱既平,职责已尽;二是责令陆鸣应“心繫北疆”,儘快率眾返回幽州,“勤修边务,勿使戎狄趁隙”。 而何进的特使陈琳,表情则更为复杂微妙。 他代表著大將军何进,此行核心任务清晰无比一一就是来为下邳陈氏做说客,充当中保! 下邳陈氏这千年门阀,一边通过遍布朝野的人脉运作,搬出朝廷大义试图压服陆鸣北上;另一边,更是耗尽心机和代价,辗转通过刚被陆鸣碾碎的射阳陈氏这层残存“香火情”,恳请大將军何进出面调停。 下邳陈氏的心思,陆鸣、程昱、郭嘉等谋士在接到通报的瞬间便洞若观火, 在下邳陈氏看来,之前的战火虽烈,但毕竟局限在广陵郡內, 他们下邳陈氏也不过是“略尽地主之谊”,派了些丹阳武卒和物资支援郡內“亲戚”,充其量算是场大规模的“试探性投资”。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这属於地方內务层面,尚留有余地。 可一旦陆鸣这个以雷霆手段起家、不讲世家体面的“愣头青”,真打过了淮水、杀进了下邳郡! 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千年门阀的脸面根基便受到赤裸裸的挑战,到了那时,无论下邳陈氏內部对陆鸣是什么看法, 都必须倾尽全力,动用一切资源与陆鸣不死不休! 这不是利益之爭,而是关乎家族存续根基的门之战! 可关键在於,下邳陈氏心知肚明:他们虽是顶级门阀,圈养私兵部曲是常態,但在目前这个时间段里,他们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內变出一支足以在野战中正面摧毁拥有“黑焰虎费”、“紫鸞虎资”、“玄凤羽卫”等顶级精锐兵种,並刚扫平广陵数郡、气势如虹的山海大军的力量。 强行举郡对抗,更大的可能是被陆鸣这支铁军按在门口痛打,损兵折將,元气大伤,甚至丟掉数座核心城池,千年门阀的顏面反而会在这场“输不起的架”里丟得乾乾净净。 更別提在这种敏感时刻,还是在朝廷眼皮底下,他们也不可能拿出足以覆灭山海领的军备出来。 他们下邳陈氏可没有像某些家族一样,有披上黄袍的野心,怎么可能暗中蓄养如此巨大的军队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野心巨大,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刻暴露出来。 没看到汝南袁氏最近在山海领手上吃了那么多次大亏都毫无报復的意图...: 不会有人真认为之前压著庐江郡加广陵郡打,还能打服荆州世家,强占了整个南阳郡的汝南袁氏,就目前暴露出来这点实力吧? 下邳陈氏可不想当出头鸟,还是为汝南袁氏“趟路”的出头鸟。 明白了继续打下去只会让自家沦为天下笑柄后,下邳陈氏终於放下了几分架子,开始动用一切人脉资源,力求体面地结束这场由广陵败局引发的潜在大祸。 请动何进这位位高权重又恰好可以“居中”的大將军,让他的幕僚陈琳亲自来“劝和”,成了他们能想到的最体面、代价也最高的方案。 中军大堂上,朝廷天使宣旨完毕,堂內气氛凝重。 陈琳上前,先是代表大將军何进,向陆鸣表达了“关切”之意。 他话说得滴水不漏,先恭维了一番陆鸣在广陵的赫赫武功,隨即话锋一转,切入正题: “陆將军神威天降,旬月间扫荡顽氛,广陵得安,此乃社稷之福,大將军亦深表欣慰。 然古人云,过刚易折。 广陵既平,將军北疆边镇尤为紧要,天子亦望將军早日北归,以御胡尘。至於淮南纷扰.... 陈琳刻意略过了下邳陈氏之名,显得仿佛在劝陆鸣不要介入南方的混乱: “何不让其各方自省?大將军有意为此间和平翰旋一二,望陆將军看在大將军的情面上,能够顾全大局,收戈止兵,与下邳陈氏化干戈为玉帛。” 最后,陈琳的声音略低了几分,带著一丝罕见的诚恳与尷尬“再者,下邳陈氏於朝野根基深厚,陆將军日后牧守一方,亦需与各方和睦。 吾此前受命於大將军府,所作所为亦是各为其主,多有得罪將军之处,今日在此告罪,万望將军海涵。” 这后半句,既是代其背后的广陵陈氏分支残余发声,也多少隱含著对他自己家族之前可能站错队的一种姿態调整陆鸣端坐主位,面容沉静如水,对於天使空洞的嘉奖和催促北返的旨意,他眼波都未动一下; 对於陈琳先是代表何进的威压式“劝和”,又隱含个人及家族的委婉道歉,他亦只是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大堂之內,只有烛火跳跃发出的轻微啪声,以及堂外未曾间断的战后修復之声。 然而,陆鸣的沉默,不代表山海领的退让。 陆鸣下首,刚刚才过了一把“统帅癮”的程昱,身上的甲胃尚未卸去,战场的硝烟仿佛还縈绕在他冷峻的眉宇间。 听到陈琳代何进要求“化干戈为玉帛”,他嘴角勾起一丝极冷的笑意,霍然开口,声音清晰而极具穿透力: “哦?『化干戈为玉帛”?程某倒要请教陈孔璋先生与天使了! 广陵郡內之贼,確是郡之癣疥,我山海领奉天子討不臣,旬日盪清,自当还治於朝廷有司! 然则,陈孔璋先生可知,射阳城墙上的裂痕,是哪家精锐『丹阳武卒』之骨血所铸? 广陵陈逆叛军之兵申粮秣,又是何人所“输』? 莫非是幽州之风雪北来相助?还是说, 程昱目光陡然锐利如刀,扫过陈琳和天使:“下邳陈氏这『千年门媚”的手,已经长到足以伸进天子治下的广陵郡,为其『亲卷』输送『家丁武备』,这也算是『广陵內务』、『试探未深』”?!” 一旁的郭嘉,虽然面色带著几分疲惫之色,斜倚在凭几上,此刻也发出了几声喉咙乾涸的咳嗽,隨即是毫不掩饰的阴冷笑声: “咳咳咳...程公所言极是。下邳陈氏,『略尽绵薄』便是我山海上万將士折戟沉沙! 如今一句误会』,就想把淮水以南的血债一笔勾销? 大將军的面子,自是要给的..... ? 他说著话锋一转,眼神却锐利不减:“只是,若今日我山海大军因『面子”而息兵,来日下邳陈氏继续在其『门之下』广聚甲兵、蓄养武卒,卡断我山海南望之船队? 那时...大將军的面子,还能值几艘“九阶六宝福船”? 值几万『紫鸞虎賁”的性命?值我山海『速平东南,稳固大后方”之既定方略吗?” 程昱和郭嘉的一唱一和,字字诛心,句句见血,將下邳陈氏那点“体面止损”的心思剥得乾乾净净,更是毫不留情地讽刺了朝廷旨意对广陵战后复杂局势的空泛,以及何进调停的不公。 程昱的“平推铁壁”刚拿下一座坚城,他的锋芒正盛;郭嘉虽看似文弱,其智计之毒辣也令人不寒而慄。 两人默契的“阴阳怪气”,让代表朝廷尊严的天使麵皮紫胀,却也哑口无言。 让身负“调停”重任的陈琳,额头见汗,心下苦涩。 下邳陈氏的“体面”打算,在这两位顶级谋士面前,显得苍白而可笑。 僵持片刻,大堂內只剩下死寂的尷尬。 陆鸣终於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微的叩击声。 他没有看程昱和郭嘉,目光深邃如幽潭,缓缓扫过天使和陈琳,最终平静地开口,声音不高, 却带著不容置疑的权威:“好了。” 两个字,让程昱和郭嘉立刻收声肃立,仿佛之前的锋芒从未出现过。 陆鸣对著天使,微微頜首:“天子褒奖,陆某愧领。北疆之事,自有安排,不劳天使催促。” 语气平淡,却將朝廷的催促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 接著,他转向陈琳,眼神更深沉了几分:“大將军体恤下情,遣孔璋先生亲至,此意吾已知晓他没有提下邳陈氏一个字,但所有人都明白他应允了何进的“和谈”请求。 “烦请先生转告大將军:淮水以南,广陵已定,凡愿归顺朝廷、守法安民者,吾山海领不咎既往。至於胜利者自然要有胜利者的待遇,具体的让那些人自己过来谈!然..:”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电射向陈琳,语速变慢,字字千钧: “下邳...须安分守己!淮水之畔,勿復起波澜。若敢再蓄兵养寇,阴结我敌一一”他顿住, 没有说后果,但那森然的杀意已如实质般瀰漫开来,“..莫谓陆某言之不预。” 陈琳感受到那股如实质的威压,心头剧震,明白这已经是陆鸣,或者说山海领,在权衡利弊后能给出的最大让步:接受和谈的“面子”,但也划下了最严厉的“红线”。 他连忙深深一揖:“將军深明大义!琳必一字不漏,转达大將军及...淮水以北相关人等!下邳定当谨守臣节,不敢逾越!” “送客。”陆鸣不再多言,挥手示意。 天使和陈琳如蒙大赦,连忙行礼告退。 走出瀰漫著浓烈血腥与肃杀之气的中军大帐,踏入晚霞映照下的混乱城池,两人都有种重获新生的恍愧感。 陆鸣看著他们仓促离去的背影,眼神沉静, 允诺和谈,非是畏惧。 程昱、郭嘉那番不留情面的驳斥,既是为山海领立威,也为他在明面上贏得进退之据一一是何进“求情”,下邳陈氏才“倖免”於山海军的征伐铁蹄。 更深层的原因是,正如郭嘉內心所权衡的:一个根基深厚的千年门阀死敌,盘踞在自家即將控制的核心区域的近邻,终归是心腹大患。 接受这次表面上由何进主导、实际是下邳陈氏递过来的台阶,暂时止兵於淮水,避免当下即与之全面死磕,是更符合山海领整体战略的选择。 毕竟,广陵初定,尚需消化,大本营幽州也未尽在掌握。 下邳陈氏这张牌,暂时搁置,远比立刻撕破脸打成死局要明智。 而这场以战促和、威压逼降的戏码,就在这硝烟尚未散尽的射阳城中,落下了惟幕。 留给广陵郡的,是等待陆鸣处置的废墟与降兵;留给下邳陈氏的,是顏面与实力双重受挫后的短暂喘息与巨大阴影;留给山海领的,则是片刻整顿后,即將指向更加辽阔舞台的锋芒。 第679章 抢占地盘的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第679章 抢占地盘的陆鸣(求订阅,求全订!) 射阳城头,最后一丝代表朝廷威严和调停希望的尘埃,隨著天使华盖车驾与陈琳匆匆远去的马蹄声,彻底消散在二月的晚风里。 那抹象徵妥协的余暉刚一沉入地平线,中军帅帐中便猝然颳起一股远比战场硝烟更凛冽的寒流。 射阳城中军帅帐內,方才天使官服的云纹与陈琳腰间的玉佩留下的微弱光影尚未散尽,空气中似乎还残留著朝廷香烛的稀薄气味。 那份象徵和平的黄绢被隨意搁在案角,如同战死士兵遗落的一片残甲。 陆鸣背对著帐门,目光穿透刚刚升起的夜幕,仿佛能望见北方淮水彼岸尚未点亮的烽。 他指节分明的手掌猛然紧,指关节发出一声轻响,在陡然寂静下来的大帐中清晰可闻。 陆鸣端坐案后,脸上方才接待天使时的沉静如水瞬间冻结成冰。 他霍然起身,玄袍拂过地图上刚刚被指点的“淮阴”、“海西”几个醒目地名,声音斩钉截铁,如同烧红的铁钎刺入冰层: “传令!各营立刻停止休整!所有战兵集结,带甲持刃!后勤辐重押后跟进!全军即刻开拔! 目標一一淮阴! 著周泰、蒋钦、陈到三將,加快攻略速度,连夜整军,不惜代价,以最快速度一一给本侯踏平海西!” 帐內烛火猛地一跳,映照著程昱和郭嘉骤然亮起的眸子。 陆鸣一步踏至巨大沙盘前,掌风带起微尘,手指如利剑般重重戳在淮水南岸两个关键节点:“仲德!即刻督令前锋铁骑营、锐土左营、右营,並弩二队,自標淮阴!子时出发,不惜马力,给我把淮阴城围死!我要在明天日落之前,看到城头插满玄鸟旗!” 郭嘉倚在凭几上的身体瞬间绷直,嘴角那抹常掛的慵懒笑意化作锐利如刀的弧线,眼中进发出棋手捕捉到致命破绽时的狂喜精光: “妙!主公此策,真乃神来之笔!趁其和谈之书墨跡未乾,以为我等碍於何进顏面必不敢动兵一一打他个时间差,抢的就是他下邳陈氏尚未咽下的这口『定心丸”!” 他手中酒葫芦重重一顿,酒浆在葫芦腹內晃出激盪的涡流。 程昱的反应更直接, 这位谋士双目射出精光,方才还因被迫“和谈”而压抑的战场煞气,此刻如火山爆发般喷涌出来。 他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桌案上,震得地图捲轴都跳动了一下,鬍鬚戟张,声音因亢奋而带著金属摩擦般的嘶哑: “正当如此!让那些龟缩在淮水北岸、还做著体面退场美梦的下邳老狗们瞧瞧! 我山海的刀,只信抢到手里的地盘!仲德这就去传令! 看这头装睡的老虎,如何瞬间变作扑食的恶蛟!” 话音未落,他已大步流星衝出营帐,吼声穿透沉寂的营地夜空, “擂鼓!升將旗!全军集合!目標西北一一淮阴!弓上弦,刀出鞘,连夜疾进!一个时辰內, 先锋必须出城!违令者一一斩!” 鸣——嗡——! 低沉而穿透力极强的战爭號角撕裂了射阳城刚刚沉寂下来的夜色,其声沉闷如地龙翻身,瞬间压倒了所有战后修復的琐碎声响。 紧接著,是如同蛮荒巨兽心臟搏动般的战鼓,咚咚咚咚! 带著压抑已久的嗜血渴望,一声紧过一声,將整座城池从短暂的疲惫中彻底惊醒! 整个射阳城,这座刚刚经歷血火淬链的巨大战爭巢穴,仿佛一头被猛然抽醒的钢铁巨兽,发出了令人牙酸的血肉齿轮重启之声。 原本依靠在断壁残垣下小憩的山海战卒猛地睁眼,瞬间褪去疲惫麻木,眼神重新凝聚起战场特有的冰冷和狂热。 他们毫不迟疑地抓起倚在身边、血跡未乾的兵刃,粗暴地撕扯掉刚裹了一半的伤布,踢开碍事的瓦砾,向著各自所属的百人將、屯长迅速聚拢。 “列队!快!披甲!检查弓弩箭矢!” “辑重队!滚开路面!把衝车推出来!” “水囊灌满!乾粮带足!谁他娘的慢了腿脚,老子亲自给他敲断!” 各级军官声嘶力竭的咆哮此起彼伏,充斥著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 城门口处,刚刚被吊起不到半日的千斤铁闸门在铰链刺耳的摩擦声中再次轰然落下! 沉重地砸起漫天烟尘。 通往西北方向的官道上,韩当率领的幽州悍卒已经如同离弦之箭,最先化作一股沉默的玄色铁流,踏碎星光下的土路,滚滚向前。 他们鎧甲上未尽的暗红血渍在月光下反射著森然的光, 后面的是高览的悍卒【黄鸞飞骑】以及紧急调动起来的黄忠本部轻甲飞骑【玄凤羽卫】,人喊马嘶,兵器鎧甲的撞击声匯聚成一片低沉肃杀的海潮,向著淮阴方向奔涌而去。 紧隨其后的是步兵方阵沉重的步履声,长戟如林,盾甲映著未熄的篝火余,排山倒海般压向西北。 射阳城四门洞开,这座刚刚被征服的城池,瞬间化作指向新猎物的巨大起跳板! 陆鸣没有隨大军行动。 他立於刚刚升起“山海”巨蠢的射阳北门城楼,玄色大擎在疾劲晚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悬垂的墨玉战旗。 他深邃的目光越过城下如洪流般涌出的士兵,投向远方无垠的黑暗,那里是淮水,是下邳陈氏最后的屏障,更是他必须在此刻撕裂的目標。 嘴角勾起一丝冰冷残酷的弧度:“和谈?等吾等打下淮阴、海西,把刀架在下邳城头时,再谈不迟!” 时间稍晚,海西城外二十里,周泰、蒋钦、陈到三將的临时大营。 三人刚聚在帅帐中,对著一幅粗略的海西布防图推演著如何以最小代价啃下这块硬骨头。 案上还放著半个时辰前蒋钦水师斥候探查到的敌军懈怠情报一一海西守军见主力匯聚射阳,又闻朝廷天使与陈琳进入城中调停,防务明显鬆弛不少。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同索命的鼓点撞入营盘! 一名浑身被汗水湿透、几乎是从马背上滚落下来的传令兵衝进大帐,喘息如牛,却以最快的速度嘶喊出烙印在脑海中的军令: “主...主公急令!周泰、蒋钦、陈到...三位將军听令!休整取消!各部连夜拔营!务必... 务必在明日破晓前,不惜代价.:.踏平海西!”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周泰那只还在擦拭著开山大刀蒲扇大手上猛地一顿,精铁打磨的刀面映出他骤然暴涨如火的眼瞳,一股近乎暴戾的杀意破体而出。 他咧嘴无声地狂笑起来,露出森白的牙齿: :“哈哈哈哈!好!这他娘的才痛快! 老子正嫌骨头痒痒!下邳那群老狗,还想用朝廷压人?做梦! 动手!天亮之前,老子要看到海西县令的脑袋掛在城门楼上!” 蒋钦素来沉稳如水的面容也在瞬间被点燃, 他霍然起身,指尖在地图上“海西港口”处重重一戳,声音如同冰锥穿石: “传令【丹霄河卫】和水鬼营即刻集结登船!寅时初刻,本將要看到火烧海西水寨!战船一字排开,主炮装填炎火箭一一!” 那股属於海上巨梟的剽悍与决断瞬间取代了所有顾虑。 陈到面色沉静,但眼中亦是精光暴涨,如冰面下涌动的激流。“主上深谋,此机稍纵即逝!海西守军闻听和谈消息,必然鬆懈!正是破城良机!” 他本就静默如同磐石的身影一闪,已抄起案头令箭,直接衝出了大帐,对守卫的亲兵厉喝: “击鼓!召集所有『白锐士”!步军全员披甲!告诉將士们一一主公赏饭的时间到了,拿不下海西城墙,提头来见我!” 他的声音如同刮过冻土的寒风,充满了铁血无情的催促。 鸣一一! 海西营地的號角声比射阳的更为急促高亢,带著一种箭在弦上、刻不容缓的疯狂意味。 刚刚卸甲休息不到半日,或还在咀嚼著简易饭食的山海精锐们猛地被惊醒。 没有抱怨,没有迟疑,只有一种被更强力意志瞬间拧紧的兴奋!营火被粗暴地踢散熄灭,无数黑影在黑暗中迅速动作起来。 铁甲鏗鏘!刀枪碰撞!弓弦绞紧! 士兵们沉默地吞咽著冰冷的乾粮,大口灌著皮囊里的冷水,眼瞳在黯淡星光下反射著野兽般的幽光。 水寨码头上,人影绰绰,粗重的喘息与船板撞击的闷响交织。 五阶的【】巨舰被水手们连拖带拽推入乌沉沉的水面,战舰的撞角与包铁的船壳在星月微光下如同即將扑击的巨鯊獠牙。 岸上,【紫弯虎责】的重甲步兵沉默地整队,冰冷的甲叶摩擦声匯成死亡的低语;【白锐士】则如同一块块正在组合移动的玄铁磐石,向著预定的登陆点快速移动。 没有战前的豪言壮语,只有高效到令人室息的动作和那压抑在胸口的灼热战意。 每一秒的流逝,都在为破晓那一刻的致命爆发积蓄著毁灭的力量。 山海战爭巨兽最核心的几柄尖刀,在黑夜的掩护下淬火重铸,剑锋直指毫无防备的海西城。 这场因陆鸣一句军令而骤然掀起的狂澜,正以远超常人想像的恐怖速度扑向淮水两岸! 下邳陈氏的和谈美梦,註定要在铁与血中化为泡影一一因为陆鸣的字典里,“和谈”只始於“已占领区”的边界。 夜色如墨,冰冷的河水映著稀疏星辰。 山海领这座庞大、精密而高效的战爭机器,在短暂的、虚假的喘息之后,再一次在陆鸣冷酷决绝的意志驱动下,发出了更加震耳欲聋的咆哮,带著吞噬一切的锋芒,向著下邳陈氏最后的淮水屏障一一淮阴与海西一一疯狂扑去! 时间!成为了此刻最宝贵的利刃! 每一息都繫於能否在和谈使者折返洛阳、下邳陈氏撕下偽装悍然调兵增援之前,將陆鸣想要的土地,染成山海玄鸟旗帜的顏色! 鲜血与烈焰的新篇章,在催命的更鼓敲响黎明前,已然掀开! 第680章 安抚 敲打,想要不付出的下邳陈氏(求订阅,求全订!) 第680章 安抚 敲打,想要不付出的下邳陈氏(求订阅,求全订!) 下邳城东百里,陈氏家族核心对外坞堡一一泗水堡垒, 夜幕低垂,將广的徐北平原笼罩在无边的墨色之中。 唯有下邳城东百里处,一座名为“泗水垒”的坞堡,灯火辉煌,亮如白昼。 这非比寻常的煌煌之光,並非喜庆,而是凝聚了沉甸甸的焦虑与恐惧。 泗水垒依託丘岗而建,墙高池深,垒內屋舍儼然,道路纵横,规模堪比一中型县治。 此地乃下邳陈氏耗费巨资、经营百年的核心要塞之一,寻常便是丹阳武卒的精锐屯驻之地。 今夜,它的议事大堂一一玄武堂,却坐满了平日里脚便能让徐淮之地震动的豪族巨擎。 沉重的楠木大门紧闭,隔绝了外界肃杀的寒风。 堂內燃烧的上等松炭驱散了料峭春寒,却驱不散那瀰漫在空气中、浓得几乎滴落下来的凝重与压抑。 正首主位上,端坐著下邳陈氏当代家主一一陈。 他年逾六旬,鬚髮皆白,面容清,一双老眼看似浑浊,深处却藏匿著千年门阀淬链出的深邃城府与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他手中,无意识地捻动著一串温润的玉扳指,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左侧下首,陈的从弟、刚刚从射阳城如丧家之犬般狼狐逃回的两位堂兄弟一一陈踪、陈璃。 兄弟二人形容憔悴,衣甲虽然换过,眉宇间那股被烈火与血污浸染过的惊悸、羞愧以及刻骨的敬畏却未能洗去。 陈琮面色苍白,嘴唇紧抿;陈璃则似乎强撑著精神,目光时不时扫过对面的几波人。 紧邻陈氏三兄弟的,是徐州名义上的最高长官一一徐州刺史陶谦。 这位同样年迈的封疆大吏,此刻脸上已无半分牧守一方的威严,只剩下深重的忧虑与后怕。 他曾在广陵与庐江的交界,亲身领略过陆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魔下好不容易积攒的丹阳精兵如雪消融的痛楚,至今刺骨。 他身旁,坐著胸县糜氏家主, 这位以豪富闻名海內的巨商,此刻同样愁眉紧锁,一向精明的眼中儘是无奈与肉痛。 他通过商道网络,对山海领那支耗资亿万打造的庞大舰队一一数不清的五阶、六阶楼船、 乃至传说中的八阶镇海巨舰一一有著最直观的认知,深知那支舰队背后代表的恐怖资源投入与破坏力。 堂內的右侧,则是刚刚经歷了家园焚毁、仓惶北撤的三位家主:射阳陈氏家主陈穹,广陵吴氏家主吴磐,广陵范氏家主范背。 他们虽同属士族圈子,但此刻身份尷尬,如同被剥光了鳞片的鱼,眼神闪烁,面色灰败中带著惊魂未定。 空气中瀰漫著令人室息的沉默,唯有炭火偶尔发出的啪声,以及主位陈硅捻动扳指的低微摩擦声。 最终,还是刚经歷彻骨之痛、心有余悸的陈璃打破了沉寂。 他猛地抬起头,声音沙哑低沉,带著一种近乎麻木的直白,没有半分替自己开脱的意思: “诸位,平安...失守了。我陈璃无能,罪在不赦,甘受家主责罚。”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吞咽乾涩的恐惧,喉结艰难地滚动,紧接著,话锋陡然变得急促而充满惊孩: “然...非是吾不尽心竭力,实是山海之军...太过凶戾!那陆鸣魔下诸將,皆非人哉!” 陈琮紧接著开口,声音比陈璃稍高,带著劫后余生的战慄补充道: “公瑋所言极是!吾在射阳,亦是亲见其锋锐! 射阳城头,那黄忠黄汉升,亲率两万【玄凤羽卫】! 箭如飞蝗,刁钻如毒蛇吐信! 强弓劲弩加持其『军团技”,射程穿透力远超凡俗,我丹阳神射甫一露头,便被点杀! 守卒难近垛口,眼睁挣看著敌兵蚁附!西门...西门大半是被射垮的!” 陈璃用力点头,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回忆: “还有那典韦!此獠...此獠才是真魔神临世!亲率直属亲卫重甲锐士,蛮力冲城! 吾之亲卫...数名玄级武將,持重戟巨盾,竟被其一人生生砸断兵刃,轰飞十数丈! 其兵亦是凶狂,身披重甲,步履如雷,手中刀戟挥动便带起腥风血雨! 登城之处,皆化为血磨之地!其“军团技”加持之下,勇力滔天,非寻常甲士可挡!” “周泰亦不湟多让!” 陈璃接话,眼中犹有惧色:“其率【紫鸞虎责】,破甲如捣朽木!登岸扑城,悍不畏死!射阳水寨便是被其撕裂!蒋钦与之协同无间,【丹霄河卫】控水如臂使指,舰船火炮精准狠辣,专打我將旗楼船!” 陈琮又急急补充:“高览的【黄鸞飞骑】於平原之上奔雷掠阵,骑砍锐利无匹; 陈到的【白联锐士】於巷陌之內步步为营,攻坚凿阵; 太史慈的【惊雷羽骑】如幽灵鬼魅,重甲持锐却动若奔雷.. 更不用说那陆鸣亲自坐镇!南门看似“常规”,实则为麻痹我等! 其后手一击,韩当与黄忠合流,铁甲在前,箭雨在后,西门黄忠再突然转向急袭.... 吾之防线,土崩瓦解只在瞬间!” 兄弟二人交替陈述,毫无粉饰,每一个名字,每一支兵种,都带著血淋淋的战场印记,將陆鸣魔下这些“人形猛兽”及其专属兵种的恐怖战力赤裸裸地摊开在所有人面前。 那並非简单的强大,而是装备、组织、武將特性、军团技叠加下的碾压性战力。 陈琮最后重重一拳砸在自己腿上,声音带著一丝绝望: “我陈氏的【丹阳武卒】!两万精锐,正面填上,在东门亦被高览亲卫与后续精锐生生拖垮! 死伤惨重!非吾辈將士不效死力,实是...实是难以企及!” 陶谦听著这些描述,脸色愈发灰败,长长嘆息一声,仿佛被抽走了脊梁骨: “唉...確是如此啊。老夫在广陵时便深有体会。陆鸣此人...暴戾,酷烈,偏生又极富韜略! 更可怖者,他將所有能搜刮到的財力、物力,近乎癲狂地投注於兵甲战具之上! 他那舰队...动輒百艘楼船,更有成规模的车船、五牙战舰之属! 维持如此舰队,耗费之巨何止亿兆?粮秣、工坊、匠作、精铁..... 全为供养他手中那把世魔刀! 此人,非为一地之主,实为世间罕见的穷兵默武之狂徒!” 糜家家主紧跟著陶谦,声音低沉,带著巨商独有的、对经济数字的敏感: “陶公所言极是。 他那支横行海江的高阶巨舰混编队,一艘造价便足以令一县库房空乏数月! 百艘齐出...靡费无数!更不论高阶战船与无数水卒、精锐的开支。 其领地之民,怕是尽为其养军之牛马。 如此重压下,他魔下军队战力焉能不凶? 其为求战力,已是不顾民生根本,专横至此!” 射阳陈穹、广陵吴磐、范胥这三位新投靠的“失意家主”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与无力。 吴磐开口道:“我等与陆鸣虽无深交,但其攻城拔寨之酷烈,焚堡灭族之果决,令人心胆俱寒! 广陵吴、范之坞堡群落...何止五十座?一日之间,灰飞烟灭! 此人性情刚猛暴烈,眼中揉不得沙子,更不懂世家圆融之道。” 范胥补充道:“下邳本家此次遣使调停,本是极大善意。 然以陆鸣此前行事观之,他恐將此视为软弱! 此子得理不饶人,仗力而骄横,未必会领情...还是...还是当早做最坏打算!” 他的话语刚落,堂內气氛更加压抑。 他们这些“新附者”的话,带著亲身经歷的惨痛,无疑加重了堂內的悲观情绪。 陈终於停下了捻动扳指的动作。 他缓缓抬起头,老眼扫过堂內眾人惊惧各异的面孔,將手中一封帛书轻轻置於案上。 那是来自洛阳、墨跡似未乾透的大將军何进亲笔信函的復件。 “何大將军信在此!” 陈的声音苍老却带著一种力图镇定的力量:“天使亲至射阳,陈孔璋先生亦在其中周旋。 陆鸣此人虽桀驁,然名义上终究是朝廷敕封的僮县侯,大將军亲笔关说,更有朝廷旨意为其北归设台阶。 此等情面,他终究.:.是要顾虑的。”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吾陈家千年门,更非易予之辈! 此时议和,非是惧他,而是顾全大局,避免苍生再遭兵赘! 待其北返幽州,自有黄幣巨寇磨其锋锐。” 他这番话,既是安抚眾人,也是在重申陈氏的门面与策略。 但在场诸人,包括陈琮陈璃,都能听出话语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期望与不確定一一他们都在赌陆鸣会顾忌朝廷和何进的面子,给他们一个体面收场的台阶。 陶谦闻言,似乎抓住了一丝稻草,连忙附和,声音带著急切: “陈公明鑑!既是和谈,便要显出诚意,令其无可指摘! 吾观其所求,不过地盘、钱粮而已。 如今广陵已不可爭,吾看.....” 他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射阳陈穹、吴磐、范胥三人,语速加快些许: “不若便將广陵郡內,吴、范二家以及射阳陈家留下的那些田亩、工坊、盐场等產业,尽数『赠予”陆鸣,充作『补偿”? 反正其已占据广陵,这些產业本也落入他手。 如此,既全其体面,又不使我等损失下邳根基產业,岂非两全其美?” 此言一出,坐在右侧的陈穹、吴磐、范胥三人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们的家园刚刚被陆鸣以雷霆手段焚毁夺走,赖以生存的根基產业尽数沦丧,如今竟还要被当作“补偿”送给仇敌?! 这无异於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更透著一股赤裸裸的弃子意味! 陈闻言,並未立刻表態,只是眼神更加深邃,目光低垂看著案上何进的信函,沉默不语。 这种態度,本身就像是一种无声的默许。 糜竺微微皱眉,心中鄙夷陶谦如此不顾脸面的甩锅,但形势逼人,也未开口反对。 右侧死一般的寂静中,新家主们的手指几乎要陷进掌心。 屈辱、愤怒、绝望混合著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们投效下邳陈氏,本想求得庇护復仇,未曾想,转眼间自己仅存的根基也被当作了隨时可拋的筹码。 陶谦那轻飘飘的“补偿”二字,像冰冷的钢针,將他们原本残存的侥倖彻底刺穿。 就在这压抑的空气即將凝固成实质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三陈璃笑了笑。 那笑容在此时显得如此突兀,带著一种官场上惯有的圆滑与和稀泥的意味。 “陶刺史此言,倒不失为一番考量。” 陈璃开口,声音温和,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自光:“然...些许產业补偿,恐难以彰显吾等诚意,也怕那陆鸣胃口不止於此啊。” 他话锋一转,目光转向右侧脸色铁青的三位新家主,语气变得亲近又带著安抚:“三位兄台莫急,广陵產业,自是三位兄台族中基业所系,吾等岂忍再让诸位雪上加霜?” 他这停顿,让陈穹等人的心猛地提起又放下,惊疑不定地看著他。 陈璃继续道,脸上掛著诚恳:“不若这样,陆鸣索要的“补偿”,名义上仍以广陵那些產业归属划拨给他,但三位广陵同族蒙难北迁,岂能坐视无依? 这份“割捨”,不能只由三位承担。 我下邳本家,愿在下邳郡、东海郡內,割让出同等一不,超过五成价值的矿山、良田、海盐份额,补偿给三位兄台重建家业! 另,吾家府库亦可拨付部分金银,助三位速立根基! 如此一来,陆鸣得了地盘补偿,面子上过得去;三位兄台亦无后顾之忧,可在徐北扎下根基, 共抗外侮! 诸位以为如何?” 他目光扫过陶谦和糜竺,询问他们的意见, 堂內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陈璃的话就是个台阶-个极其高明但又极其冰冷的政治交易台阶。 名义上是新家主们出產业“补偿”,实则是由作为宗主的下邳陈氏在別处进行补偿。 但本质上,广陵那些產业確实要被彻底“送给”陆鸣了,它们作为“弃子”的价值已被榨取完毕。 陈璃的提议,是陈氏维持其宗主地位、安抚新附者,同时以资源控制他们、並向陆鸣交付“买路钱”的最佳方案。 同时,所谓的从下邳郡、东海郡內,割让出同等份额,这所谓的“同等份额”到底是谁出还真还两说。 这就要看陶谦和朐县糜家到底还识不识时务了,除了下邳,单独点出东海,这指向性以及非常明显了。 再加上又特意点出矿山和海盐份额,在座的拥有这两样產业最多的不就是陶谦和朐县糜家,这还不算是敲打那还要如何算是。 陈依然垂著眼,但捻动扳指的手彻底停下了,这是一个默许的信號。 陶谦和糜竺心领神会,虽然心中各有盘算,但也明白这是对他们之前那些小动作的敲打。 但谁让他们那些算盘都付之一空,如今根本没有底气跟下邳陈氏翻脸,反而还要仰仗下邳陈氏的庇护。 不然,別说北边的黄幣贼,就是陆鸣跟他们之间的齦,就够他们头疼的。 虽然心中异常不爽,但表面上分毫不显,还一副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 两人点了点头,齐声道:“陈三爷此议,顾全大局,两全其美,甚好!” 陈穹、吴磐、范胥三人听著,脸上挤不出半分笑意,肌肉僵硬地拉扯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强烈的屈辱感如同毒虫啃噬著內心。 广陵的產业,是他们祖辈心血,是他们家族的標誌! 如今却要被当作交易品、当作“捨车保帅”的车,亲手奉於仇敌! 陈璃提出的补偿,看似丰厚,但在异地他乡,哪有经营多年的祖业根基来得实在? 那些下邳、东海的土地產业,又能有多少是真正核心的、未被抽空价值的? 但他们也明白,这是陈氏能给的最大限度“施捨”,也是他们唯一的退路。 拒绝?下场只会更惨。 三人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下那口混杂著血与泪的苦水,沙哑著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全凭...陈公与三爷...作主。” 声音乾涩,毫无生气,更掩不住那份深入骨髓的怨恨与幻灭。 他们应承下来的,不是简单的產业交割,而是对自身尊严的屈从和对原有身份、地位的彻底割裂。 那名为“归附”的链条上,已悄然布满了狞的裂痕。 广陵吴氏、范氏,乃至射阳陈氏,经此一“舍”,与下邳本家之间那道看似紧密实则脆弱无比的纽带,已然承受了无法弥合的重创。 陈璃满意地露出了官场式的笑容。 陈的眼中也掠过一丝极淡的、如释重负的波澜。 一场充满了权谋计算、利益交换与无声牺牲的“议和准备”,在这座堪比大城的坚固坞堡中, 暂告一段落。 门阀的阴影依旧笼罩,但堡垒之內,人心的裂隙已难以遮掩, 他们交换的筹码能否买通陆鸣那匹脱韁的野狼,换取短暂的安寧? 所有人心中,都悬著一个巨大而沉重的问號,答案或许隱藏在远方那即將被鲜血再次染红的淮水彼岸。 只不过,陆鸣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容易妥协,或者说陆鸣的思维跟他们的並不一样。 射阳陈氏、广陵吴氏、广陵范氏等广陵新投效的家主们心中对陈硅的想当然有不同的看法,看裂痕已显,他们这些人默契的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提醒什么。 或许在这些新投效的家主心中,还有点想要看看下邳陈氏在陆鸣手中到底要吃多大的亏才能反应过来。 毕竟总不可能真要他们这些新投效的付出代价,而那些招揽他们的却什么代价都不需要出么, 那不是显得他们很蠢? 第681章 淮水烽烟起(求追订,求全订!) 第681章 淮水烽烟起(求追订,求全订!) 残月西沉,黎明前最凛冽的寒意笼罩著广的淮泗平原。 海西城,这座扼守沂、泗水路入淮要津的重镇,在料峭春寒中显得格外沉默。 城头稀疏的火把摇曳,照见垛口后影影绰绰的守卒身影,呵出的白气瞬间被黑暗吞噬。 对於守军而言,这两日无异於煎熬的等待一一朝廷天使与大將军特使陈琳已然亲赴射阳调停, 家主陈更是遣人暗示和谈有望,紧绷了月余的神经不自觉地鬆弛下来,戒备远不如前,甚至隱隱带著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死神已在江风掩护下悄然迫近。 淮水河面,墨汁般的夜幕融化了数十艘五阶【朦】战船的轮廓。 蒋钦一身黑色水靠,立於“镇海號”楼,目光如鹰隼般穿透黑暗,紧锁著岸上海西城模糊的轮廓。 冰冷的水汽与河泥的气息混杂,带著一股铁锈般的肃杀。他身后,是千余【丹霄河卫】精锐, 人人屏息凝神,只待將令。 “时辰到了。”蒋钦的声音低沉如夜梟,几乎被风吞没。 他猛地抬手向前一劈! 无声的死寂瞬间被打破! 数十艘轻便的【走】如同离弦之箭,从大船缝隙中射而出,船桨入水无声,精准地撞上海西水寨外围的浮桥与哨卡。 船头特製的铁鉤深深嵌入木桩,船上的【丹霄河卫】如同鬼魅般跃上栈桥,利刃在黑暗中划出致命的寒光。 几声短促的惨哼响起,尚未形成警报便被掐断, 几乎在同一瞬间,海西城东侧濒淮的城墙根下,厚重的冻土仿佛活了过来! 大片偽装得与河岸淤泥无异的粗麻布被无声掀开,露出其下早已潜伏多时的身影一一正是周泰亲自率领的一千【紫鸞虎费】破甲劲卒! “破城!就在此刻!” 周泰虎目圆睁,虱戟张,赤膊上身仅覆简易破甲鳞片,低吼如同闷雷滚动。他手中那柄厚重惊人的开山大刃猛地一挥。 “隨某一—登城!” 话音未落,数十架特製的重型飞梯被力士们猛然竖起,前端沉重的钢鉤带著尖锐的破空声,“咔!咔!”数声,死死嵌入海西东城垛口的青石缝隙! 周泰身先士卒,脚掌踏在冰凉的梯阶上如履平地,双臂肌肉结,如同一头攀岩的凶暴魔猿, 几个腾跃已近墙头! 城墙上,几个正靠垛口打吨的下邳守卒被异响惊醒,睡眼悍地探出头张望。 “敌..!” 惊呼只发出半声,周泰那魁伟如铁塔的身影已从黑暗中猛然暴起! 沉重的开山刃化作一道撕裂夜幕的乌光,带著令人牙酸的破风声横扫而过! “噗!咔!” 血肉与骨头的碎裂声沉闷而恐怖。 首当其衝的守卒连人带半身皮甲被硬生生劈开,残肢断臂与滚烫的鲜血泼洒在冰冷的城砖上!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炸开,如同点燃引信的火药桶! “杀一一!” 怒吼声从周泰身后爆发! 紧隨其后的【紫弯虎贡】如潮水般涌上城头! 他们手中的重戟、厚背斩马刀泛著冷铁幽光,在极短距离內爆发出恐怖的衝击力。 守军匆忙组织起的零星抵抗,在这支专精破甲的紫鸞锐卒面前,薄弱的甲胃如同纸糊,沉重的兵器甫一碰撞,下邳土卒顿觉双臂欲裂,阵型瞬间被凿得粉碎!狭窄的垛口通道瞬间化作血肉磨盘! 与此同时,另一处不起眼的城角阴影下,陈到冷峻的面容毫无波澜,眼神锐利如寒潭冻水。 他並未选择强攻,而是亲率千余【白锐士】中的攻坚悍卒,依靠夜行勾爪与內劲攀援,在守军注意力完全被周泰在东城製造的滔天血浪吸引时,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摸上了一段防守稍弱的城墙! “封!” 陈到低喝一声,身形如电,手中银枪如毒龙出海,瞬间点碎数名奔来的传令兵的咽喉! 他身后的白锐土更是沉默得可怕,重甲步伐却轻捷迅疾,甫一落地便结成小小坚阵,盾戟交错,死死堵住增援东城墙的甬道,將东城墙的混乱与主城区域割裂开来! 他们意志如钢,不动如山,宛如一根楔入敌军命门的坚硬铁钉! 当黎明的第一缕微光艰难地撕破天际浓厚的阴霾,勉强照亮海西城头时,这座重镇的命运已然尘埃落定。 东门城楼,那面代表著下邳陈氏威严的家族旗幡,已被一只染满血污的大手粗暴地扯下,取而代之的,是赤底金纹的【山海】玄鸟旗! 旗帜在凛冽晨风中猎猎作响,宣告著铁血征服的完成。 蒋钦已於第一时间率领数千【丹霄河卫】自水门突入,牢牢控制了城內码头与府库要地, 城中大街小巷,四处奔散著丟弃了武器、溃不成军的下邳败卒。 惶恐如同瘟疫蔓延。昨日尚存的一丝和谈希望带来的鬆弛与侥倖,在血腥的现实面前彻底粉碎,化作了深入骨髓的惊恐与茫然, “將军有令!弃械跪伏者不杀!顽抗乱窜者一一格杀勿论!” 山海百战老兵们冷酷的呼喝声在街巷间迴荡,如同无形的锁,瓦解著最后一丝抵抗勇气。 成片成片的下邳军卒失魂落魄地跪倒在泥泞中,瑟瑟发抖。 三十万守军?在失去指挥中枢、士气彻底崩盘后,不过是一盘散沙,被迅速分割、压缩、缴械。 浑身浴血,伤口处升腾著热气如同浴血修罗般的周泰,聂立在海西城最高的瞭望台上,目光扫过这座已被闪电夺取的淮水重镇。 他抹了一把溅在髯上的血污,没有丝毫大胜后的骄矜,只有军人执行命令的冷硬。 他立刻唤来亲卫,声音沙哑却坚定如山: “速速安民告示,传主公钧令! 一应降卒即刻编管,伤兵救治,粮草清点造册! 城防由白锐士接管,蒋钦將军所部水师控制水陆要道! 通告全军,不得扰民!违令者,定斩不饶!” 他语速极快,条理分明,正是陆鸣战前指示的“速占、速整、稳后方”之策的核心。 就在海西城陷落的余波尚未散尽之时,下邳郡的南大门一一盱眙城下,却迎来了一场更加突兀和令人绝望的风暴! 盱眙,其防备比海西城犹有不如。 城中原有守军不过十万,且大半是地方郡兵,战斗力平平。 此刻更是沉浸在连日来的“和平”氛围中。 守將已收到了北面“和谈顺利”的模糊讯息,虽未正式解除戒备,但戒备等级已然降至最低。 守卒们精神鬆懈,巡逻的脚步拖咨,城楼火盆烧得啪作响,驱赶著清晨的寒意,却也催人昏昏欲睡。 谁也没有想到,一支裹挟著血腥与寒意的铁流,已如颶风般扫过东阳城,越过郡界,毫无徵兆地出现在盱眙城下! 地平线上,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也同时照亮了城外那片冰冷肃杀的玄色海洋! “玄”字帅旗迎风怒展! 旗下,太史慈勒马按剑,俊朗的面容冷若寒霜,目光如电扫视著盱眙那不算高大却足以成为障碍的城墙。 他身旁,一尊如同黑铁魔神般的身影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狂暴煞气一一正是典韦! “下邳老狗,还在做清秋大梦!”太史慈嘴角著一丝冰冷的嘲讽,“传令!弩炮前置!【惊雷羽骑】两翼展开!” 城头守军如遭雷击! 短暂的死寂后,是彻底炸开的混乱与惊恐! 锣声悽厉响起,如同末日哀鸣! 守將连滚爬爬地衝上城头,看到城外那令人室息的军势,特別是太史慈与典韦的將旗,面如死灰,魂飞天外! “放!”太史慈猛地挥臂! 布置在前沿的数十架【十方炎火弩车】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燃著尾焰的粗壮弩矢划破空气,拖曳著滚滚黑烟,如同来自地狱的火流星,精准而狂暴地砸向盱眙那並不雄伟的城门楼与薄弱的木製女墙! “轰隆!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伴隨著悽厉的惨叫与木石碎裂的巨响响彻云霄! 城门楼燃起熊熊大火,烟柱冲天而起! “哈哈哈!痛快!【黑焰虎賁】儿郎们!隨某一一破城!” 典韦的狂笑声压过爆炸的轰鸣! 他猛地抽出双戟,恐怖的肌肉虱张,周身仿佛有肉眼可见的黑色煞气蒸腾,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带著身后数百名身披厚重玄甲、如同铁山移动般势不可挡的【黑焰虎賁】,如同洪流般扑向在弩箭赞射下摇摇欲坠的城门! 守军射下的箭矢撞在典韦及亲卫那身堪称变態的重甲上,叮噹作响,如同雨打芭蕉,难伤分毫1 础石滚下,也被典韦挥舞的戟风暴风般扫开! “开!” 典韦一声虎吼如平地惊雷,手中重戟灌注了万钧之力,狠狠撞在被火箭炙烤和撞槌轰击得伤痕累累的巨大城门上! “——唧唧——轰!!!”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与木料爆裂的巨响震撼大地! 盱胎城那並非为抵挡顶级猛將而设计的城门,在典韦这非人力量的终极一击下,竟连同后面的门门、固定件一起,向內爆裂开来! 碎片四射,烟尘瀰漫!一个恐怖的巨大豁口出现在守军面前! “破门了!!!”守军绝望的豪叫声瞬间传遍城头! “全军压上!夺城!”太史慈的指令冷酷而精准! 根本无需再做任何试探。 在典韦这位无可匹敌的先锋撕开城防的致命缺口后,【惊雷羽骑】如银电般从两翼掠阵而出强弓劲弩压制城头残兵。 太史慈亲率本部步兵主力,如同铁钳,紧隨著典韦那势不可挡的黑色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 凶狠地灌入盱眙城中! 城內的战斗几乎没有悬念。 十万守军的斗志在城门被典韦以近乎神话方式轰开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溃散。 失去统一指挥的散兵游勇,在如狼似虎、装备精良且士气如虹的山海精锐面前,只能被无情地分割、剿灭。 巷战短暂而血腥,更多的士兵选择了跪地乞降。不到两个时辰,整个盱眙城四门紧闭,城头已儘是山海玄鸟旗帜! 当消息如同无形的衝击波传回下邳城时,陈哇手中的玉扳指“啪嗒”一声,失手掉落在地,摔成几瓣。 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形摇晃,几乎站立不住。 旁边侍立的陈琮、陈璃等人,更是面无人色,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一种被戏弄、被彻底击垮的绝望。 海西城陷落!盱眙城失守! 两座扼守淮水、防御下邳郡腹心的桥头堡,在眾人以为和谈成功的晨光熹微中,被陆鸣魔下那几支凶名赫赫的“虎狼之师”以雷霆万钧之势,一日而下! 这根本不是什么体面的议和! 这分明是陆鸣最狠辣、最不讲情面的闪电战! 他用最锋利的刀,最冷酷的意志,在何进与朝廷那纸调停文书墨跡未乾之时,悍然撕碎了所谓的“约定”,將代表下邳陈氏南望野心的淮水防线,硬生生凿穿、碾碎! 將至关重要的淮水南岸要津,变成了他山海领砧板上的鱼肉! 所谓“和谈”,不过是陆鸣麻痹对手、爭取战机、进而彻底剥夺下邳陈氏在淮水以南所有影响力的致命陷阱! 泗水垒內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绝望如同实质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先前所谓的“產业补偿”方案、陈璃精心编织的安抚阶梯,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陆鸣不仅夺走了广陵陈、吴、范三家的產业,更是蛮横地伸出了手,一把夺走了下邳本家视为命门的淮水屏障! 他是在用最赤裸的铁腕宣告:这片土地,山海盟要了!代价?胜利者无需与他人討价还价! 而在赶路的中军行辕,陆鸣接到的双城捷报上,仅仅简短的六个字:“海西、盱眙,定矣。” 他负手立於地图前,目光越过广陵,越过淮水,投向了更北方的辽阔大地。 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冰冷而锐利至极的弧度。 淮水南岸的轰鸣,宣告著一个时代在此终结,而一个新的、更为庞大的棋局,正隨著他步步紧逼的落子,缓缓铺开。 第682章 淮阴易主(求追订,求全订!) 第682章 淮阴易主(求追订,求全订!) 下邳郡,泗水堡垒。 玉扳指碎裂的脆响在死寂的堂中炸开,如同垂死者的最后嘆息。 碎片滚落楠木桌案,映照著家主陈那张瞬间褪尽血色、皱纹深壑里填满震惊与死灰的脸。 陈琮、陈璃面无人色,眼中最后一丝侥倖之光被“海西失守、盱眙已陷”的残酷军报彻底掐灭,只剩下赤裸裸的、被猛虎戏耍后的恐惧与茫然。 那股室息般的绝望,几乎要將这象徵著千年门阀威仪的玄武堂压垮。 几乎同一时刻,淮水南岸的淮阴城下。 玄黑色的浪潮已无声漫捲至城根。 “山海”巨蠢在风中猎猎作响,旗下陆鸣玄袍墨擎,目光寒潭般锁定著眼前这座墙厚门高的雄城。 空气中瀰漫著泥土、铁锈与未散硝烟的混合气息,肃杀而压抑。 程昱与郭嘉分立马车两侧,前者冷麵如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车辕,后者面色苍白,咳嗽了两声,唯有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城头。 “围三闕一,此策可行。”郭嘉声音低沉,目光掠过北面刻意留出的空旷,“惊弓之鸟,总要留个窟窿让其钻。打疼了,自然知道哪里是『生路』。” 程昱捻须頜首,语带金铁:“然!淮阴壁垒虽坚,陈氏心气已墮。试探虚实,迫其分兵,待其疲,一击定鼎!传令,高览部攻西门,黄忠、韩当部攻东门!南门伴动牵制,弩预备!” 苍劲的號角撕裂沉寂,战爭巨兽再度咆哮。 投石机沉闷的咆哮声响起,巨大的石弹带著悽厉的啸音砸向城垛,溅起碎石烟尘。 山海领的步卒扛著大盾,如黑色蚁群,在密集箭雨下开始迫近城墙,云梯绞动鉤索的声音刺耳。 淮阴城头,守军强作镇定地反击,箭矢如雨落下,滚木石呼啸砸下。 甫一接触,城上城下瞬间被血雾与嘶吼填满。 已时三刻,淮阴城西门外,高览魁梧如山的身影立於阵前,眼神暴戾如火。 他手中巨剑向前狠狠一挥:“【磐石重锋】!隨某一一破城!” 身后千余亲卫发出沉闷的齐吼,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扛著最沉重的云梯,顶著最密集的箭矢滚木,悍然扑向西城墙! 重甲在撞击声中鏗鏘作响,悍卒攀爬如履平地,刀盾在前,破甲重锤在后,死死咬住垛口不放。 守军如临大敌。 西门指挥声嘶力竭地调动著兵力,垛口后的丹阳武卒和精锐步卒被源源不断调往此处,企图凭藉城墙地利和人海优势,將这股可怕的钢铁洪流扼杀在城头。 巨大的撞木在重甲掩护下反覆衝击著包铁的厚重城门,发出震耳欲聋的“眶!眶!”巨响。 高览亲冒矢石,巨剑挥舞如风车,狂暴的剑气將数个垛口清空,浴血的身影如同钉死在西墙的巨大楔子,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守军力量,城墙上演著惨烈至极的拉锯战,每一刻都在消耗著双方的生命和意志。 西门附近的预备队肉眼可见地被抽调一空。 就在西门陷入血肉泥潭之时,一支刺穿云霄的尖锐响箭在东门外骤然升起! “时候到了!”城下,韩当锐利的眼中精光爆射。 他猛地抽出腰刀,低沉却带著千钧之力的声音传遍阵前:“燕赵豪杰一一引弓!” 东门外两万精锐沉默地抬起了手臂,臂张劲弩齐齐指向天空。 “放一一!”韩当怒吼,同时身先士卒扑向飞梯! 天空猛然一暗! 不是乌云,是密集成林的死亡箭矢! 强弩劲弓拉出的满月弦音匯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喻鸣,足以撕裂耳膜的破空尖啸骤然而至! 两万【燕赵豪杰】射出的第一波齐射,如同钢铁颶风般狠狠砸向东城墙垛口! “噗!噗喵!噗!” 利刃入肉的恐怖声响瞬间压倒了城上的反击! 惨豪声此起彼伏,无数守卒被射穿甲胃、钉死在城砖上! 然而,这仅仅是掩护! 紧接著,是更加精准、致命、覆盖范围更大的恐怖箭雨! 黄忠亲自统帅的两万【玄凤羽卫】弓骑兵,以其冠绝全军的射术,开始了精准的点杀。 漫天箭雨不再覆盖泼洒,而是化作一道道刁钻的金色雷霆,箭箭追魂夺魄,钉杀著每一个敢於在垛口后冒头的军官、弓手、操手! “凤落九天!速射压制!”黄忠苍劲的吼声震动四野,军团技光芒闪耀。 箭雨一波接著一波,毫不停歌! 东城墙的守军被彻底压得抬不起头,反击的零星箭矢在【玄凤羽卫】的精准狙杀下显得凌乱无力。 韩当及其魔下最悍勇的攀城锐卒,便是在这片毁灭性的金色帘幕掩护下,冒著零星反击,如矫健猿般攀上云梯,冲向东城墙多处被箭雨短暂清出空挡的垛口! 悍不畏死的北方壮士,身披精良铁甲,在韩当的率领下,挥舞著钢刀重锤,终於有几处成功突上了城头! 剎那间,城头爆发了白刃相接的惨烈搏杀!钢刀碰撞,骨断筋折! 韩当刀锋所向,血浪纷飞,他奋力劈开一个立足点,后续的燕赵豪杰源源不断涌上,狭窄的垛口通道瞬间化作沸腾的血肉旋涡! “顶住!把他们推下去!西门援兵呢?!”东门守將惊惶嘶吼,脸上混杂著烟尘与恐惧的汗水。 他被【玄凤羽卫】的箭矢重点照顾,若非亲卫死命推开一支射向其咽喉的羽箭,早已毙命当场。 更多的守军在他的咆哮下疯狂涌向韩当登城点,企图用人海將这致命的突破口堵死。 然而,就在东门韩当部陷入恶战之时,西城墙上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一一不,是崩溃的绝望叫喊! 远比韩当成功登城的消息传得更快、更令人惊孩! “城破了?!西门——破了?!” 高览立於垛口,浑身浴血,虱上滴落著敌人的血浆。 他刚刚一记重劈劈翻一名扑来的守军校尉,却愣然发现,面前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援军阵型骤然崩散! 他原以为会迎来敌军愈发疯狂的反扑,殊料面前的丹阳武卒和精锐步卒竟像遇到滚水的雪狮子,刚刚还奋勇挤杀的阵势瞬间土崩瓦解! 惊恐的表情取代了拼命的,有人甚至丟下了武器,转身就跑! 无数溃兵哭喊著从高览亲卫的阵列两侧挤过,疯狂涌向城內街巷,嘴里混乱地嘶喊著:“守不住了!太守大人跑了!” “陈观大人...坐船跑了!从北门!只带了几个亲兵和细软!” “北门外!我看到船帆了!是太守大人的官船!” “主官跑了!还打什么打!” 原来,早在攻城开始不久,那被程昱、郭嘉刻意留下的北门“生路”,便已被淮阴太守陈观视作了逃出生天的唯一指望! 这位守城最高指挥官,面对山海主力军压境、东西两门爆发的猛烈攻势,早被嚇得魂飞魄散。 当东西两面喊杀震天,硝烟瀰漫,吸引了绝大部分守军注意力和生力军之时,陈观再顾不得什么家族荣辱、城池重责,带著亲卫捲起早就准备好的几箱细软家財,仓皇如同丧家之犬,从北门衝下,登上了停泊在护城河边的一条小船,扬帆逆流向上游逃遁而去! 主將的临阵脱逃,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抽空了淮阴守军残存的最后一丝抵抗意志! 西门本就是承受压力最大的方向,高览又亲率亲卫如钉子般楔在城头苦战, 陈观逃跑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城头守军之间炸开,尤其当有人亲眼看到官船扯起的帆影时, 恐惧如雪崩般席捲! 他们看到主將拋弃了他们,看到了北门的“生路”,求生的本能彻底压倒了军人的血气! “他妈的!狗官跑了!兄弟们,降了罢!” “跑啊!挤过去!从北门走!” 兵败如山倒! 方才还在苦苦支撑的西门守军,瞬间从抵抗者变成了溃兵! 再精良的甲胃,再锋利的刀枪,也抵不住心中的恐惧崩溃。 高览甚至来不及扩大战果,他那仅剩数百人、本已在血战中筋疲力尽的【磐石重锋】营,眼前竟再无像样的抵抗! “他娘的...跑得比兔子还快!”高览嘧出一口血沫,脸上带著一种哭笑不得的暴戾狞。 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天赐良机! “儿郎们!狗官跑了!守军已溃!隨我一一杀进去!” 他巨剑向前狠狠一指,不再满足於城头,而是率领亲卫如同猛虎下山,扑向城门甬道! 失去了统一指挥和战斗意志的溃兵在铁甲重锤面前不堪一击。 西门巨大的包铁城门在城內溃兵的拥挤和城外巨木撞击的双重作用下,轰然向內洞开! 早已待命的后续山海精锐步卒,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在震天的怒吼声中灌入淮阴城內! 东门城头的廝杀还未完全止息,韩当正指挥著越来越多的燕赵豪杰扩大战果,死命挤压著负隅顽抗的守军。 突然,他看到西门方向城头升起了“山海”的玄鸟大蠢! 紧接著,城內爆发出了更加混乱与绝望的喊杀声,方向正是他们身后! “西门已破!”韩当振奋高呼,“贼首已逃!守军大溃!杀!肃清残敌!” 这消息如同强心剂,让本就占优的东门山海军士气倍增。 而城上的守军听闻西门失守、太守逃走,最后一点抵抗之心也瞬间瓦解。 有人掉头就逃,有人丟下兵器跪地求饶。 黄忠当即下令:“停止压制!控扼要点!迫降残敌!”铺天盖地的箭雨骤歇, 城中彻底大乱。 失去了主心骨的城內守军,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有效巷战。 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 少量下邳陈氏的丹阳武卒在溃兵浪潮中也无法自持,將领要么不知所踪,要么裹挟在乱军之中。 山海大军如臂使指,西门与城內高览部肃清街道,直扑府库、武械库等重地。 东门与城內,韩当部由外城向內扫荡,清扫顽抗据点, 南门与中央,陆鸣中军与程昱、郭嘉等入城,精锐步卒控制行政官署区。 黄忠【玄凤羽卫】,如同巡视的猎鹰,高据各处塔楼、房顶,对任何企图集结反抗或作乱的零散敌军进行精准点杀。 各处街头巷尾,山海军各级军官高喊:“跪地弃械者不杀!顽抗作乱者格杀勿论!” 巨大的声浪如同无形的锁。 成片成片的守军彻底放弃了抵抗,丟下武器,或呆立当场,或抱著头跪倒在街道的血泥污水中放眼望去,数万、十数万的败卒如同被收割的庄稼般跪伏下去,形成一片令人震撼的灰暗色块。 只有少数躲藏在巷尾屋內的散兵还在零星抵抗,被如同狼群般的山海小队逐屋清剿。 当陆鸣身披玄擎,在亲卫簇拥下登上南门城楼时,猎猎山风吹拂著他的墨色披风,也拂过城下那跪伏一片、黑压压望不到边的降卒人潮。 程昱冷峻的脸上带著一丝计成的冰冷笑意,向陆鸣匯报导:“主公,淮阴已定!此战,毙敌约万余,初步统计,城內总共俘获.....“” 他目光扫过那蔓延至远方的人潮:“不下三十万!下邳陈氏之南爪,连同海西、盱眙,已尽入我手!淮水天堑,自此尽在掌握!” 象徵两淮霸权的蓝图,已在淮水南岸升起的玄鸟旗下,被彻底撕得粉碎! 第683章 淮水两岸,尽入囊中(求追订,求全订!) 第683章 淮水两岸,尽入囊中(求追订,求全订!) 淮阴城头硝烟未散,空气中铁锈与血腥的气息尚未被料峭春风吹尽。 下邳陈氏那面象徵千年门媚的家主旗便被粗暴地扯下,在无数淮阴城降卒麻木而恐惧的目光中,染血的赤底金纹“山海”玄鸟旗轰然升起,猎猎作响! 城楼上,陆鸣玄擎墨擎,负手而立。 他深邃的目光扫过跪伏城下、延绵成一片灰暗色块的三十余万降卒,冰冷的嘴角未有丝毫鬆懈的弧度。 程昱於侧后方抱拳,声音带著战役余威的森然:“主公,淮阴已定,府库武库尽入囊中!下邳陈氏淮水之南,再无寸土可恃!” “还不够。”陆鸣的声音平静如渊,却裹挟著不容置疑的决绝,“淮水天堑,唯握两岸方为雄关!程公,点检精卒十万,由你坐镇淮阴,整肃降兵,清扫残顽,確保万无一失。其余三十万战兵即刻整装!” 这道命令在传令兵嘶哑的呼喝声中,如同投入冰湖的巨石,瞬间激起狂澜! 刚刚经歷血战的土兵们,甚至来不及擦拭甲片上的血污,便被军官粗暴的喝令驱赶著列队。 粮秣、箭矢被重新分发,水囊被重新灌满, 疲惫在军令的威严下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对主君意志近乎狂热的贯彻! 山海领这台战爭机器,在攻克淮阴后仅仅喘息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钢铁洪流碾过淮阴城东北门,沿著官道向著东北方向一一淮浦城一一轰然进发! 与此同时,数道快若鬼魅的灰影如同融入暮色的鸦雀,自淮阴城內的暗巷掠出,身形在屋脊瓦舍间儿个起洛便消失在通往东方河港的方向: 这是【冥府卫】! 他们携带著陆鸣最新的指令一一命水师大將蒋钦,立刻从海西水师中组织一支精锐舰船编队, 溯淮水而上,目標直指淮浦! 行军路上,兵锋过处,淮水南岸大小码头、渔村商埠皆被席捲。陆鸣的意志不容置疑一一强征所有船只! 快艇、斗舰、商船、渔舟,乃至稍大的板,但凡能载人渡河,尽数被如狼似虎的山海士卒拖拽靠岸! 哭喊求饶的船主、渔民被冰冷的刀锋推开,稍有迟疑者,立斩阵前! 用血与铁的暴力,在极短时间內,硬生生在指定河段拼凑起一条歪歪扭扭、却足够承载大军跨越天堑的“浮桥”! 河水冰冷湍急,简陋的船只在浊浪中顛簸起伏,满载重甲士卒,险象环生。 但无人退缩!土兵们紧握刀枪,目光死死盯著对岸那代表著更大战功的北地轮廓。 当最后一名步卒踏上北岸泥泞的土地,陆鸣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南岸的烽烟,大手一挥:“急进淮浦!” 没有休整! 没有埋锅造饭! 三十万大军如同一道沉默而狂暴的玄色巨蟒,在仅余天光的黄昏下,沿著淮水北岸的荒原强行军! 沉重的步伐踏碎沿途村落脆弱的寧静,铁甲鏗鏘与粗重的喘息匯成死亡的前奏曲。 斥候队四出,任何可能泄露行踪的活口都被果断清理。 他们以惊人的耐力疾驰,用汗水和燃烧的生命力与时间赛跑! 整整一天一夜的强行军! 人困马乏,极限在望。 就在这黎明前最黑暗、最疲惫的时刻,韩当亲自率领的先锋“燕赵豪杰”,如同一支在密林中穿行的无声尖刀,终於在淮浦城西北方向约十里处,探查出一片深入丘陵、三面环山、易守难攻的巨大坳谷密林! “全军一一止步!入林休整!” 隨著前军传回的安全信號,陆鸣紧绷的面容终於出现一丝波动。 早已在极限边缘的三十万將士,如蒙大赦,却依旧保持著惊人的纪律性,如同溪流入海般无声地涌入这片黑暗的林海。 战马被罩上嘴笼,兵器用布包裹,就连咳嗽声都极力压低。 士兵们靠著潮湿的树干、冰冷的岩石,几乎是瞬间便沉入最深沉的梦乡,抓紧这短暂得如同偷来的几更天休憩。 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里,只有连绵起伏的呼吸声和远处淮浦城墙上模糊摇曳的火光相互应和。 几个时辰,短暂得如同眨眼。 拂晓將至,天际线被一抹冰冷的鱼肚白切开。 林海深处,无需高昂的號令,各级军官低沉的声音如同唤醒沉睡恶兽的咒语: “起!” “披甲!” “检查弓矢刀盾!” “肃静!” 冰冷的粟米乾粮被快速塞入口中用力咀嚼吞咽,冷水下肚,刺激著神经復甦。 三十万山海铁军如同上满弓弦的巨弩,在密林的掩护下,无声地匯成一股股冰冷的钢铁暗流, 紧贴著起伏的地势,向淮浦城西面潜行而去! 速度越来越快! 当先头的“燕赵豪杰”前锋逼近城墙一里处时,城头那昏昏欲睡的哨塔守卒才借著熹微晨光, 赫然发现荒野中涌来的那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潮水”! “敌一一!!!” 悽厉尖锐的警报锣声和哨兵的豪叫划破寂静的黎明! “噗”“光”“”“”“”“” 淮浦城像一头被猛然刺痛的巨兽,瞬间惊醒!各门號角仓皇吹响,城墙上人影混乱奔突。 “已经发现?那便无须遮掩了!”陆鸣的指令通过无数传令兵的声音吼出,“全军一一加速! 冲城!” “杀!!!” 压抑了整夜的战意如同火山喷发! 山海军的沉默被瞬间撕裂!韩当身先士卒,手中战刀怒指前方,嘶吼如雷:“燕赵豪杰!隨某登城!破此坚壁!” 两万身披精铁重甲却步履矫健的北方悍卒,將速度提升到极致,如扑食的狼群,扑向那巍峨的城墙! 云梯架起!鉤索飞掷! 几乎在他们加速的同时,侧翼响起一片震镊人心的弓弦绷紧的喻鸣! 黄忠鬚髮戟张,立於阵前,手中宝弓如满月! 他身后,两万【玄凤羽卫】同时策马奔腾,在衝锋中竟展现出了恐怖的精妙骑术! 马匹高速移动间,骑士张弓搭箭,动作行云流水! “军团技一一【凤落九天】!玄凤一—引弓!” 黄忠怒吼声震四野!金光瞬间笼罩全军! “落——!落—一!落—一!” 雾时间,一片片耀眼夺目的金色“箭云”腾空而起! 它们如同长著眼晴般,带著刺耳的厉啸,精准无比地泼洒向淮浦城西城墙垛口之后、每一个探头张望、试图放箭的守军位置! “噗!噗!噗!” 利箭穿甲的沉闷响声,守卒濒死的惨豪,混合著箭矢撞击城砖的碎响,瞬间在西城头交织成一曲死亡交响! 那些正慌忙弯弓搭箭的下邳弓手,刚点燃滚油的步卒,甚至还在奔跑的基层队率,顷刻间被精准钉死在原地! 黄忠本人的箭矢更是刁钻如毒蛇,附著著灼热內劲的箭矢每一次炸开,都清空一小片区域! 在【玄凤羽卫】这来自地狱般的精准狙杀下,城头守军的零星反击被彻底压制! 趁著这箭雨製造的死亡间隙,韩当率部已如虎狼般攀上多处垛口! “燕赵豪杰”们挥舞著沉重的钢刀和破甲重锤,用最蛮横的力量砍断刺来的矛戈,撞翻拦路的盾牌,在狭窄的城墙上硬生生砍出一条通往纵深控制的血路! 守军將领在主城府邸中惊醒,衣衫不整地衝到西门城墙附近指挥楼,看到的便是这末日般的景象!他亡魂大冒,声嘶力竭地狂吼:“顶住!调南门守军!南门兵营的全部主力!快!增援西门!” 命令下得极快,但一切都太迟了! 西城门的抵抗本就是最薄弱的! 大量的守军被陈旧的防御布局安排在更重要的南门及码头方向。 西门城墙下轮换的预备队不过数千,且装备远不如主力,面对如狼似虎、装备精良的韩当部“燕赵豪杰”,以及后续通过云梯源源不断涌上的山海精兵,他们的抵抗如同脆弱的堤坝,一衝即溃! 城楼上的军旗在混乱中被砍倒! “破门!迎铁骑入城!”韩当一脚端开衝上的守卒,朝著下方瓮城甬道嘶吼! 厚重的包铁城门在城內土兵绝望的注视下被绞盘轰然拉开或被內部突入的士兵夺取控制! 早已在城外集结、马衔枚、蹄裹布的一万【大汉铁骑】,在主將黄旖和一员猛將(高览或典韦)的率领下,发出了山崩地裂般的怒吼! “轰隆隆一一!”铁蹄踏碎大地,全身披掛的重甲骑兵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喷涌著灼热的战意,碾过崩塌的城门防线,以无可匹敌的威势灌入了淮浦城的血肉! 马蹄铁敲击在青石板上,进出致命的火星! 他们入城后毫不停留,沿著宽阔的主街一路向东猛衝,目標直指城內核心! 而恰恰就在此时,南门兵营方向喧囂震天,数万刚刚从睡梦中惊醒、仓促集结完毕的淮浦守军主力,在將领的催促下,正乱鬨鬨地沿著十字大街狂奔,试图扑向西门支援! 两股洪流,在城中央一条开阔的十字大街上一一迎面相撞! 一边是蓄势待发、装备精良、身披重甲、马速提到极致、阵列森严如山岳压顶的【大汉铁骑】 ! 一边是仓促集结、队形散乱、多数士兵连甲都没穿全、內心充满恐慌、甚至不少人还在边跑边系裤带的下邳援兵! 双方甫一遭遇,结局已然註定! “放箭!”黄旖怒吼!前排骑兵的强弩瞬息间激射! “举一一!凿穿!”高览的咆哮压过一切!长如林,在阳光下反射出死亡的光芒,齐齐放平! 轰一一!!! 钢铁与血肉的碰撞声震耳欲聋! 骑兵的衝锋如同烧红的巨刃切入黄油! 首当其衝的下邳军前排如同被颶风颳倒的麦秆,成片成片地被铁塑刺穿、被马蹄践踏、被沉重的马身撞得骨断筋折、横飞出去! 惊恐的惨豪瞬间被马蹄的轰鸣和兵器的撞击声淹没!阵型瞬间崩溃瓦解! 后续的山海步卒源源不断地从西门涌入,如潮水般涌向城內各个街道、巷口,配合著疯狂屠戮的骑兵,对已经彻底陷入混乱和绝望的下邳守军进行最后的绞杀与包抄! 抵抗在迅速的、彻底的崩坏! 当东方的太阳完全跃出地平线,將金辉洒满淮浦城时,城中四门已被尽数占领。 象徵著下邳陈氏的旗帜在西门、东门、北门、南门楼顶相继被扯下,燃起冲天的黑烟, 最后顽抗的据点被攻破,零星的反抗被无情碾碎。 城中到处都是跪地求饶、或瑟瑟发抖躲在屋角的下邳降卒。 陆鸣在亲卫的簇拥下,缓步走入这座已然易手的城池。 空气中瀰漫著浓重的硝烟味、血腥味和人马汗水的浑浊气息。 “安民告示!” “肃清残敌!” “统计战果!” “控制码头水寨!” “即刻传讯射阳、广陵、海西各城!淮水一线一一淮阴、盱胎、海西、淮浦一一尽在我手!” 陆鸣的声音斩钉截铁,穿透了战场的喧囂! 他站在城门內主街中央,目光仿佛穿透城墙,直视下邳方向。 嘴角终於勾起一丝冰冷而篤定的弧度。 从此,淮水天堑,南北咽喉,千里岸线! 山海玄鸟之旗猎猎飘扬处,皆是坚城壁垒! 广陵郡的北境,再非可隨意出入之门庭,而是一片插满刀锋、驻有强兵的龙潭虎穴! 下邳陈氏的和谈梦,连同他们在淮水以南的野心与爪牙,一同被陆鸣这势若奔雷、诡如鬼魅的闪电战,彻底粉碎,葬入了淮水的浊浪之中! 陆鸣的战略空间,被硬生生以铁血扩张到了极致! 请假,厚顏求下24小时追订 请假,厚顏求下24小时追订 如题,今日出门採风!请假两天! 顺便求一下追订,也就是新章节发布24小时之內的订阅!七月后全勤改版,是看追订!拜託各位大大多多支持!谢谢各位大大了! 第684章 海港城中的【山海盟】盛宴(求追订,求全订!) 第684章 海港城中的【山海盟】盛宴(求追订,求全订!) 淮水两岸的烽火渐熄,硝烟化作天边残留的几缕苍白。 山海玄鸟之旗牢牢地插在淮阴、盱眙、海西、淮浦四座雄城的最高处,猎猎西风卷过,宣告著一个铁血时代的终章与崭新统治的开始。 陆鸣兑现了他血与铁铸就的承诺一一淮水,这条古老的天堑,已不再是下邳陈氏的南望屏障,而是【山海盟】腰腹之间豌蜓的护城河。 其南岸坚城壁垒,扼水道,控陆途,如同一柄巨大的铁钳,將下邳郡牢牢钳制。 战事既已停摆,是时候让沸腾的刀兵暂时归鞘,转而以另一种方式巩固这以铁血换来的疆土。 下邳陈氏的和谈使者,带著家主陈最后的矜持与难以掩饰的惶惑,战战兢兢地渡过了那道曾经属於他们防线、如今却已易主的淮水。 他们未去繁华初显的广陵新治所,亦未往刚刚平定的淮阴主战场,而是被直接引向了海港城。 陆鸣早已回到这座他亲手打造的战爭巢穴与新兴贸易中枢的核心。 硝烟尚未从將士们的鎧甲上完全散去,但新的政务已如潮水般涌来。 他將与下邳陈氏的谈判,全权交给了那双曾指挥射阳城铁壁平推、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的手掌一一程昱。 “仲德!” 临行前,陆鸣立於海港城高耸的眺海塔上,目光越过繁忙的码头与林立的舰船梳杆, 落向北方那看不见的下邳轮廓,语气平淡却重逾千钧: “地盘是儿郎们用血染红的,一寸土,一滴血。淮阴四城已成定局,没有討价还价的余地。至於『补偿”:: ”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们不想继续打下去,可以。 那就拿出足够买他们自家安寧的价码来。 下邳陈氏经营徐北百世,底蕴深厚,想来不会吝嗇粮秣、精铁、战船,尤其是一一能工巧匠。 他们想体面地缩回去舔伤口,那就拿实实在在的东西来换这份体面。 记住,我只要能看到、摸到的“实利”。” 程昱微微躬身,那张冷峻如铁的脸上闪过一丝瞭然的寒光: “主公放心。下邳老狗的『诚意』若轻若飘渺,仲德自有手段令其分量『重』到足以砸碎他们最后的幻想。” 声音低沉,却透著金铁摩擦般的锋锐。陆鸣太了解这位谋臣了,他的毒辣手腕,定能在谈判桌上撕咬下远超对手想像的份额, 当程昱带著陆鸣的意志和一队肃杀的铁骑启程北上,去面对那群焦头烂额的下邳世家时,海港城內,却瀰漫著与谈判硝烟截然不同的、热烈而躁动的气氛。 陆鸣在城主府宽广至极的海景大厅,召见了在此役中提前押注、坚定站在山海盟一方的重要力量一一提前投效、並在广陵战役中提供了信息、物资乃至部分兵力的三大世族: 代表张氏的张、代表臧氏的臧晏、代表庐江豪门的乔公,以及依附於他们的、人数眾多却同样至关重要的中小家主们。 他们匯聚於此,神色间带著劫后余生的庆幸,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深深期盼。 巨大的厅堂內,海风带著咸腥与胜利的气息穿过开的巨型拱窗。 珍贵的兽毯铺地,长案上摆满了新捕捞的珍海味与窖藏美酒。 气氛融洽,但所有家主的心却都悬著、期待著。 战爭的残酷洗礼已经过去,现在是收穫胜利果实的时刻。 他们跟隨陆鸣兵行险著,如今大胜,正是看这位年轻的主公如何履行承诺、论功行赏之时。 陆鸣端起一盏晶莹剔透的海波琉璃杯,琥珀色的酒液在阳光下流转。 “下邳那边,”陆鸣声音平静无波,却带著不容置疑的份量,“既已怕了,递了降书求和,那便让程仲德去和他们谈。” 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如同冰面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 “仲德的手段,诸位也知。他既去了,便不会让我山海领吃了亏去。” 堂內响起一片瞭然和敬畏的嘆息。 在座的谁人不知程昱在战场上的酷烈和在谈判席上的狠辣? 那枚落在射阳城议海阁案头的玉貔貅,仿佛仍在无声诉说著他的决断。 有这位主持和谈,下邳陈氏註定要付出比阵前溃逃更刻骨铭心的代价。 陆鸣的手指轻轻敲击著冰冷的紫檀桌面,发出的篤篤声如石落深井: “淮阴、淮浦、盱眙,包括整个广陵郡一一寸一城,都是我山海军將士浴血打下来的!既入了我手,便绝无吐出的道理!下邳陈家若想安稳,他们需割的肉,流的血,必得让仲德满意才可。” 他目光扫过眾人,如同神祗俯瞰祭品:“此乃底线!” 眾人齐齐躬身:“君侯英明!” 这份胜利者的强硬姿態,让他们心中大定,也看到了主君的底气。 陆鸣不再多言谈判事,话锋一转:“张太守。” “属下在!”张超立刻出列,神色恭敬中带著难以掩饰的激动。 在陆鸣的支持下,他已牢牢掌控广陵太守之职,根基初立。 “广陵城清理得如何?”陆鸣问道,语气不重,却如重锤敲在每个心怀侥倖者心头。 “回稟君侯!” 张超声音沉稳,透著这段时间梳理城防、整伤官署的忙碌: “城內依附下邳陈氏的吴、范二族核心及其党羽,业已拿下,其坞堡、田產、商铺正在盘点。 残余势力如惊弓之鸟,不成气候。 末將正日夜督促,加派人手筛查余孽,定要揪出所有暗藏的钉子、叛逆! 务求广陵城內,政令畅通如臂使指,迅速恢復运转,为君侯后方之砥柱!” “好。” 陆鸣頜首,对这个心腹的执行力颇感满意:“记住,斩草务必除根,不可留半分温床滋生后患。那些商铺、工坊,儘快清点归公,该开张的开张,该运转的运转,民生不能荒废。” “属下明白!定不负君侯重託!”张超再次抱拳,退回班列。 他深知,这广陵太守的位置坐不坐得稳,全看这后续的清理整顿能否让陆鸣满意。 陆鸣的目光这才落回到张、乔公、臧晏等一眾世族家主身上,那份沉寂已久的锐利似乎又在眼底匯聚。 他不再兜圈子,直接拋出了令所有人呼吸骤然停滯的重磅消息。 他並未长篇大论,清朗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如同宣布一道恩旨: “诸位长者,诸位家主!广陵战事已毕,淮水壁垒初成。 这一切,除却我军將士奋勇向前,亦离不开在座诸位的鼎力支持! 召集诸位於此,便是要兑现我陆鸣当日之言——『陆某不会亏待任何一位盟友!』” 这话语直接、粗獷,却带著一种令人热血沸腾的豪气。 大厅內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主位那张年轻却已有无边威势的脸上。 陆鸣的目光扫过面色激动的张、沉稳的藏是、仪態雍容的乔公以及那些屏息以待的小家主,拋出令人心颤的重磅消息: “我宣布!广陵全郡所有县城,以及新近攻克的淮阴、淮浦、盱眙三县!其县令、县丞、县尉三大要害官职,自今日起,面向在座所有家族,开放选官之途!” 嗡一! 如同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冷水,整个大厅瞬间被剧烈的议论声淹没! 无数双眼晴陡然瞪大,难以置信地看著陆鸣。 广陵郡十余县,加上新得的三个大县,这是近二十个县令! 近六十个县丞、县尉的实权官位! 这在门阀政治盘根错节的大汉,是何等巨大的权力分割! 是足以改变无数家族命运、让中小家族一步登天的通天阶梯! 陆鸣稍作停顿,给眾人消化的时间,看著那些因惊喜而几乎失语、脸色涨红的面孔, 继续道: “诸卿皆可为族中才俊推举合適人选予我!无论是尔等张氏、臧氏、乔氏族人,还是在座诸族子弟,只要有人才,尽可举荐!” “当然了!” 陆鸣话锋一转,强调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我陆鸣用人,唯才是举! 背景出身再好,若无真才实学,於我山海领不过累赘! 故此,所有被举荐者,需经过我魔下张昭先生、郭嘉军师等组织的幕僚面试测验!” 他扫视眾人,目光锐利如刀:“能通过者,无论其出身是名门大族,抑或是寒门庶族,只要能力足够,我必量才適用,將其委派至合適之职! 若无空缺,亦登记在册,日后新拓之土一一无论是即將要纳入囊中的吴郡..:.. 他加重了语气:“还是黄巾覆灭之后必归於我治下的幽州四郡,有的是位置!” 轰! 如果说之前的开放职位已是石破天惊,那么这“吴郡”、“幽州四郡太守”的远景, 无疑是投入湖心的一块巨石,掀起了滔天巨浪! “君侯此言当真?!”即便是沉稳如臧是,此刻也是按捺不住,失声问了出来,老眼中精光四射。 幽州四郡太守!那是封疆大更! 在座所有家族,除了歷史悠久的汝南袁氏、颖川荀氏等顶尖门阀,又有哪家敢奢望? 无数双眼睛灼热地盯著陆鸣,那些依附於张、臧、乔的小家主们更是激动得双手都在微微颤抖,一个寒门子弟出仕为县令县尉,便足以让家族改换门庭!而这一切,都摆在他们的眼前! “千真万確!”陆鸣斩钉截铁地確认,声音在大厅內迴荡,“我陆鸣行事,言出必践!能力就是唯一的敲门砖!若能力不够,就算你是张子布亲荐,是郭奉孝的亲戚,也別想踏进我这山海领的仕途门槛!” “君侯圣明!!” “我等必用心推举才俊!” “君侯慧眼识人,唯才是举,实乃吾辈之幸!”— 短暂的沉寂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应承和称颂! 张面露讚赏的喜色,深深一揖。 臧是激动得满面红光,双手抱拳,声若洪钟。 乔公则轻抚美髯,眼中闪过对自家年轻俊才的展望。 那些小家族家主更是激动得语无伦次,连称君侯英明。 巨大的惊喜和前所未有的上升通道带来的兴奋感,让整个大厅的气氛沸腾到了顶点, 所有人都看到了家族中兴的曙光! 陆鸣此举,不仅是在分蛋糕,更是为这快速膨胀的领地机器,注入了最为关键和充沛的人才血液! 捨弃一部分眼前利益和资源控制,换来无数人才主动投效的忠诚与源源不断的治理能力,这笔生意,价值连城! 看著一片欢腾的眾人,陆鸣大手一挥,將仪式推向最高潮: “好!眾卿既有此心,那便行动起来! 十日之內,將尔等推举之人才名单、履歷情况呈报上来! 不必送往別处,直接送往这海港城!交予张昭与郭嘉两位先生!” 他朗声道:“通过面试者,合格一个,即刻任用一个!我陆鸣的海港新城,广广陵,即將新附的吴郡疆土,处处需才,虚位以待!” “诺一一!!!” 整齐划一、声震屋宇的回应响彻大厅,充满了力量与决心。 所有家主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立刻回去,举族遂选,务必將族中最有才干、最有潜力的青年才俊推举出来! 海风吹拂著猎猎的战旗,海港城沉浸在前所未有的喧囂与忙碌中,一场关於权力、希望与人才的盛宴,伴隨著淮水两岸的硝烟散尽,正轰轰烈烈地拉开序幕。 第685章 拒绝墙头草(求追订,求全订!) 第685章 拒绝墙头草(求追订,求全订!) 海风带著咸腥气涌入临海阁巨大的拱窗,吹散了美酒佳肴的余香,也吹动了满堂豪族家主宽大的衣袖。 琉璃盏中琥珀色的酒液在阳光下折射著迷离的光晕,映照著眾人因权力许诺而激动的面庞。 陆鸣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这片由兴奋匯聚而成的海洋,嘴角那丝因开放官职而掛起的淡淡弧度渐渐敛去。 他放下手中把玩的海波琉璃杯,清脆的磕碰声在渐渐归於寂静的厅堂內异常清晰,如同战鼓擂响的前奏。 方才还沉浸在“唯才是举”与“吴郡郡守”、“幽州太守”等辉煌前景中的张、臧晏、乔公等人,心头俱是一凛,那份因利益而生的狂热迅速冷却,化作出神的专注。 “诸位。”陆鸣的声音不高,却带著铁石般的重量,稳稳地压住了大厅最后一丝杂音。 他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紫檀木案上划过,仿佛勾勒著无形的疆域图。 “广陵已定,淮水在手。这是儿郎们用血换来的疆界,一寸山河一寸血,容不得半点疏忽。” 他的目光投向北方,仿佛穿透了雕樑画栋,落在了遥远的淮水防线上。 “北岸的下邳陈家,此刻怕是正在泗水堡中舔伤口,盘算著如何找回顏面。淮阴、 淮浦、盱眙、海西一一”陆鸣的手指精准地在虚空中点出四个要害位置,“此四城,扼守淮泗水路,是我【山海盟】未来南下吴郡的腰脊,更是抵御北面窥伺的屏障!不容有失!” 堂下眾家主呼吸微室,他们自然明白下邳陈氏这条被打断脊樑却疗牙犹存的老狗,绝不会就此甘心。 “但是!” 陆鸣话锋陡然下沉,如同淬火的长剑劈开空气: “大军横扫广陵,血战淮水,兵锋虽盛,亦需归鞘休整,厉兵秣马以图吴郡! 这新打下的广腹地与至关重要的淮水防线,须得有坚实的臂膀、足够的兵锋牢牢钉死!否则一” 他眼神骤冷:“我等前脚挥师南下,后脚那些不甘心的旧势力,便会如附骨之疽般从阴暗处钻出来,试图夺回他们失去的“猎场”!下邳陈氏的爪子,定会再次伸过淮水!” 堂內瞬间落针可闻,气氛凝重如铅。家主席间,有人下意识地紧了衣袍下摆,有人目光闪烁著望向主位。 陆鸣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仪,清晰报出了那令人心颤的数字: “本侯与魔下程、郭、张三位先生反覆推演。淮水一线四座要害城池,要確保固若金汤,使其成为进可攻吴、退可御北的钢铁壁垒一一最保守估计,需二百万常驻甲士!” “喻堂下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倒吸冷气声。 二百万!这几乎是山海盟此刻在北线与广陵战场上机动兵力总和的数字! 但陆鸣的话尚未结束:“不仅如此! 淮水汤汤,控河即控命脉!若无一支至少拥有两百艘五阶战船一一幢一一的主力舰队,日夜巡弋,掌控水道,威宵小,输送物资,並封锁可能的敌军偷渡,这陆上防线便是无爪牙之虎! 此等规模之舰队,方能为四城陆上守卫提供策应,確保万全!” 两个冰冷的、重逾千钧的数字砸下来,海景大厅內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 二百万士兵,两百艘造价高昂、每艘需操作水卒两百人的幢巨舰!这等守备力量, 意味著天文数字的粮秣消耗、装备维护、银支出!绝非轻易就能填满的无底洞! 陆鸣锐利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惊、凝重、急速盘算的面孔: “诸卿今日位列山海盟柱石,共享胜果之荣光,亦当同担守土安境之重任! 先前一线衝杀,无需诸位衝锋陷阵。然值此卫疆守土、稳固后方之际一一他刻意停顿,声音中的压力如山岳般压下:“正是尔等族中私兵部曲、坞堡健儿、以及调度依附之力量,派上大用场之时!用你们在这片土地上盘根错节的根基,化为我【山海盟】铜墙铁壁的一部分!” 沉寂只持续了不到三息! “君侯!”一声低吼率先炸响! 只见一位身材敦实、锦袍绣金线海兽的豪强猛地离席,抱拳躬身:“淮陵卫家,不才!愿出甲士四万!精铁三千担!更有船坞三家,可立为君侯督造朦幢五艘!三日內调齐,交予山海军府点验!” 这是依附臧氏的淮陵大豪卫弘,他深知此刻表態关乎家族在新体系中的地位。 “高邮周氏!愿出十艘!水手八百!步卒三万!粮草二十万斛!” “射阳陈家旁支陈安!举族之力,献三艘!甲士一万!守海西门户,绝无二心! ” “东城李氏,坞堡尚有精壮,愿出擅守锐卒八千!更可动员民夫两万,为君侯修壁垒、转运粮草!” “庐江皖县马家,世代匠作,愿率全族匠户迁往淮阴、盱眙船坊,日夜不息为君侯赶造战船、修军械!” 声浪瞬间鼎沸,如同滚烫的油锅中泼入了冷水! 每个家主都看到了危机中的机遇一一这是继官职后,又一个向主君展现家族价值、巩固联盟地位的天赐良机! 没有人在意这是几乎要掏空家族底蕴的付出,他们的眼中闪烁著更急迫的光芒一一是在新秩序下证明自己价值、换取子孙后代在新联盟內稳固席位的孤注一掷! “三万兵!” “七艘幢!” “五万石粮!” “一万五千套甲!” 豪族们爭先恐后地报著家族能够挤出来的极限数字,承诺的声音此起彼伏,带著近乎赌徒般的狂热。 张昭飞快地在心中默算著,脸上严肃的表情渐渐缓和,甚至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郭嘉轻轻摩著酒葫芦,看著眼前这爭先恐后的场面,苍白脸上笑意更深,眼中瞭然之色更盛一一主公用实利换来的忠诚,在此刻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支持扩张的基石。 慷慨的报效声浪中,张、臧晏、乔公三位巨头彼此交换了眼神。 待到中小家族的热情喷发稍稍回落,张首先起身,他那素来沉稳的声音此刻带著一种磐石般的定力: “君侯深谋远虑,守备之重,如山在肩!广陵张氏,愿再出精锐步卒十五万,熟稔水卒两万!助君侯充实淮阴、淮浦守备!” 紧接著,乔公那富態的脸上也显出少见的肃杀,放下把玩的玉貔,声音温润却有力: “庐江乔氏,除先前承诺新造,现再拨付现成朦二十艘!操船熟手四千人!另可调集善於城防之甲士五万,交由君侯统一调度布防!” 臧晏最后站起,这位身上未褪沙场气息的家主最为直接,抱拳如锤击胸: “丹阳子弟最擅成边!我射阳臧氏,再加十万善守锐卒!若缺,三日之內,吾亲赴丹阳,再为君侯聚兵十万!” 张目光扫过全场,对乔公、臧微不可察地頜首,声音斩钉截铁: “其余兵船缺口,我三家承揽!三日之內,定將为君侯將二百万守军、两百艘之缺额,尽数填满!绝无延误!” 这掷地有声的联合承诺,如同定海神针,瞬间压下了所有喧囂,也定下了此次巨大需求的最终解决方案。 堂內无数家主望向三位巨头的目光充满了敬畏与感激一一这不仅是出力,更是在新体系中话语权和责任的体现。 陆鸣眼中那冰封的锐利终於化为暖意,嘴角勾起一丝真切的满意弧度。 他霍然起身,玄色大擎无风自动: “好!诸卿拳拳之心,披肝沥胆,实乃山海盟柱石! 有诸位鼎力,北线无忧,南下吴郡之大业可期矣! 各部所献兵甲粮船,即刻登记造册,由张昭先生与程昱將军点验接收,按需划拨布防!此议一” 他正准备挥手结束这场成果斐然的会议,目光却警见乔公与张二人眉宇间欲言又止的曙。 心中瞭然,陆鸣脸上那丝暖意瞬间冷却。 果然,乔公轻咳一声,拱手出列: “君侯容票。適才议定守备,足见盟內同心。 然...淮水兵之前,庐江广陵之地,群雄並起,门户林立。 除倾心投效君侯之贤达,与那冥顽不灵投向下邳陈氏的逆党...: , 他顿了一顿,语气带著一丝斟酌:“尚有一部士族,心存观望,未敢轻率押注。 此间...尤以舒县陆家为首,陆康陆季寧公,素来持重守正,於庐江甚有清望。 彼等於前朝广陵、庐江联盟中,亦属中立。闻听山海盟立,淮水大定,陆季寧公亦有遣使示意,颇有...结纳之心。” 张紧接著补充,声音恳切:“乔公所言甚是。 陆季寧公一族,根基深厚,名望素著,绝无勾连下邳陈氏或吴郡孙坚之举。 如今尘埃將定,此等持身中正者,若能引入盟內,既显君侯海纳百川之胸襟,於稳定庐江后方,將来经略吴郡,亦...颇有助益。” 他刻意强调了“持身中正”和“无勾连”,试图弱化其骑墙的本质。 陆鸣脸上的温和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严霜。 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般沉沉地扫过乔公和张,最终落在堂下那些瞬间屏息、竖起耳朵的家主们脸上。 片刻的沉寂,沉重得让人室息。 只听得见海风穿堂而过的鸣咽和炭盆中木炭轻微的瞬啪炸裂声。 终於,陆鸣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同寒冰砸落玉盘,清晰、冰冷,带著毫不掩饰的讥消与肃杀: “持身中正?结纳之心?”他嘴角勾起一丝令人心悸的弧度,“呵。乔公、子纲先生,此言差矣!” 他环视全场,目光如刀:“在本侯看来一一非友即敌!非盟即寇! 此等骑墙观望之辈,见风使舵之徒,天下大乱时紧闭门户,做那逍遥自在的富家翁; 待胜负之势稍显,便忙不迭地向胜者摇尾示好,欲分那胜利之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凛冽的杀气:“在本侯这里,最不待见的,便是这等墙头草!左右逢源的投机之辈!风险半点不担,血流漂櫓时袖手旁观,尘埃落定便想摘桃子? 世间安有如此便宜之事!” 堂下眾人,包括乔公、张在內,都被这毫不留情的怒斥惊得脸色微变。 那些原本心中或许也存了类似想法的小家主,更是若寒蝉。 陆鸣的手重重按在紫檀木案上,发出的声响让所有人心臟一缩: “我【山海盟】,起於微末,崛起於血火! 是无数將土用生命和鲜血开拓的基业! 盟內每一份荣耀,每一寸疆土,都是坚定的盟友共同承担风险、並肩作战换来的!当容旁人坐享其成?!” 他盯著乔公和张,一字一句,如同刀刻斧凿: “告诉他们!告诉那个舒县的陆康! 在我陆鸣这儿,不需要投机分子! 更不需要任何墙头草! 本侯只接纳最优良、最坚定的盟友! 那些早早就看清时势,敢於押上一切与山海盟同生共死的伙伴!” 他的话语在厅堂內迴荡,带著不容置疑的权威:“任何后来者,休想沾染半点【山海盟】真正的核心利益与胜利果实!想入盟?可以! 陆鸣眼中寒光一闪:“等吴郡拿下,若彼时他们还有心,便从最苦、最难的差事做起,从头证明其价值! 一点利益都別想沾!绝无捷径可走! 更別妄想一步登天,侵占我初始盟友浴血奋战贏得的尊荣! 此乃我山海盟铁律!望诸君一—谨记!” 这一番毫不留情、立场鲜明的训诫,如同冰水浇头,让乔公和张瞬间明白了主君对此事不容商权的强硬態度。 两人再无多言,只是深深躬身:“我等...明白!君侯训示,字字珠璣,臣等谨记於心!” 堂內其他眾多家主,尤其是那些早已全身心押注、刚刚又竭力表现的中小豪强,在最初的惊过后,眼神中爆发出更强烈的认同与归属感! 主君对“老兄弟”的维护与对投机者的排斥,让他们清晰地看到了山海盟的核心价值观,也更加坚定了追隨到底的决心! 许多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眼中闪烁著“核心盟友”的骄傲光芒。 无形的忠诚纽带,在这番强硬表態之后,被勒得更紧。 “散议!”陆鸣不再多言,果断挥手,“各部速办!” 家主们如潮水般恭敬退去,厅內只余陆鸣与其心腹。 他看著窗根外湛蓝的海天,万里征途刚启,淮水的锚点虽已钉下,而南方那蛰伏的猛虎孙坚,才是真正的挑战。 吴郡的画卷,正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缓缓铺开,而那支即將投入这场新征途的大军,急需一场彻底的整编与休整。 第686章 风起江东(求追订,求全订!) 第686章 风起江东(求追订,求全订!) 海港城的风似乎都浸染著钢铁与盐霜的气息。 持续数月、跨越淮水的征伐落下惟幕,但笼罩在这座新兴巨港上空的並非倦怠的平静,而是一种淬火之后重入熔炉的、蓄势待发的沉凝。 海港城的喧囂渐次平復,然而空气中瀰漫的並非松解,而是一种大战间隙短暂抽离的、引弓待发的紧绷感。 陆鸣坐镇中枢,目光锐利如穿透云层的鹰隼。 在郭嘉將那份凝聚著无数【冥府卫】暗影心血的吴郡密报递到陆鸣案头的前五天,一场无声却影响深远的兵力轮换已然完成。 硝烟散尽,最先感受到“休整”二字的,恰恰是那一路攻城拔寨、浴血百战的二百万山海锐士。 真正的休整,只属於那些在广陵郡的烈日硝烟下、在淮水两岸的血肉磨盘中廝杀滚打出来的功勋將土。 停泊在广阔海湾中的庞大舰队展现出惊人的效率。 以巍峨如海上城堡的八阶战船【五牙战舰】为核心,辅以七阶战船【车船】、六阶战船【楼船】乃至数量庞大的五阶战船【幢】,这支海上巨臂承载著卸下战甲、仅携带隨身兵器的功勋將士们。 沉重的铁蹄踏过跳板,被精心保养的刀枪綑扎封存,连同將士们疲惫却依旧锐利的目光,一同融入了这些巨舰的腹舱。 庞大的舰队,如同归巢的玄鸟群,乘看洋流扬帆北上,驶向那片孕育他们的核心领地山海领。 真正的休憩与搞赏將在那里等待这些为【山海盟】开拓出淮水腰脊的铁血儿郎。 海港城的码头並未因功勋部队的离去而冷清,反而迎来了另一种喧囂。 来自山海领本土的新血一一一百万经歷过基础训练、纪律严明但尚缺战场磨礪的抽调精锐,以及五十万眼神中带著初生牛续般干劲的新募士卒一一整装抵达。 没有休整的过渡,新募的五十万部队直接换防,接掌了海港城及其周边卫星据点的防务,他们的任务是迅速熟悉这片繁华与危险並存的海疆前线。 而那百万抽调精锐,则没有丝毫停顿。庞大的运兵船队沿著海岸线呼啸而行,將他们精准地投送到五座至关重要的边睡雄城: 江乘城:这座扼守通往吴郡西线门户的堡垒,迎来二十万山海锐卒,与城头未散的烟尘融为一体。 盱眙城:控扼淮水、盱眙水、洪泽湖的关键节点,二十万铁甲开入,加固著面向下邳的北翼屏障。 淮阴城:淮水南岸的核心枢纽,亦是淮水四城之首,二十万精锐驻入,宣告对水陆命脉的绝对掌控。 淮浦城:新夺取的北岸要塞,直接俯瞰下邳南境,二十万甲士入驻,如一把尖刀抵在陈氏门媚之下。 海西城:东北方向的淮水出海口重镇,二十万精兵填满城防与附近水寨,锁死了沿海南下的水道。 几乎就在山海內部兵力换防、筑起钢铁壁垒的同时,【山海盟】旗下那些依附的豪族力量,亦以惊人的执行力履行了他们的承诺。 二百万由各家部曲、坞堡健儿组成的庞大兵团,以及数量可观的中小型战船,主要是五阶战船【幢】、四阶战船【海】级別,被高速动员、编组,並按照陆鸣帅府指令, 有序地匯入了这五座边城的防御体系。 五天,短暂如白驹过隙的五天,却似一块沉重的烙铁,將淮水两岸的格局彻底印死。 每座边城之內,二十万山海新锐主力负责核心防区、机动反击与战略支撑,堪称脊骨环绕其外的二十万至四、五十万不等的【山海盟】豪族联军,则填充了外围防线、次级据点、巡逻勤务,甚至直接听从山海军將校指挥参与重点防御任务,形成了血肉丰满的庞大躯体。 加上源源不断的粮秣、军械保障,以及不断磨合的指挥体系,一条由海港、延淮水、 抵江北岸、贯通东西的钢铁防线豁然成型! 其纵深、兵员数量、物资储备之雄厚,足以让下邳的陈在睡梦中惊起冷汗,也让任何试图偷越淮水的企图都变成必死的尝试。 与此同时,越过重洋回到本土核心的二百万人,卸下了紧绷的神经与沉重的甲胃。 真正的休养开始一一充足的粮食、舒適的营房、专业的军医队伍、抚恤搞赏的兑现以及最重要的,没有战鼓號角的安眠。 百战的杀气在平静中沉淀、转化为更坚韧的底蕴。 筋骨在休憩中舒展,疲惫的精神在归家的氛围中重新凝聚力量。 他们在恢復,在积蓄,如同一柄收入鞘中的神兵,静待下一次饮血的召唤。 就在第六日的清晨,当海港城在忙碌而有序中迎来朝阳,那份字字千钧的密报,被面色依旧带著一丝醉酒之色却眼神锐利的郭嘉,悄然放在了陆鸣那由整块深海沉木雕琢而成的巨大案读之上。 “主公,”郭嘉的声音带著情报人员特有的凝练,“吴郡急报,【冥府卫】已探清虚实。” 陆鸣目光如电,飞速扫过绢帛上密密麻麻却条理清晰的字跡。 曲阿、毗陵守备抽调近空,严白虎几乎放弃了这两座与山海领海港势力范围接壤的吴郡北部重镇! 城內守军各仅五万,合计不过十万,且多为老弱杂役,精锐战兵寥寥,简直形同虚设。 水师方面更是一片空白,港口仅有少量老旧走,严白虎似乎彻底放弃在水面上与山海无敌航队爭锋的妄想。 其所有赌注都押在吴都的核心区! 主力精锐、辐重粮草,尽数囤积於无锡、吴县这两座核心大城周边,互为特角。 营垒如林,旌旗蔽日,看阵势是要依託坚固城防和优势兵力,將山海大军拖入他最擅长的陆地步卒消耗战。 郭嘉的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针,刺破平静: “严白虎怯了,曲阿、毗陵两城,守军仅各十万,形同空巢! 水师更是未置一舰,怕是彻底被公奕打寒了胆,只求在陆地上一搏。 他搜刮治下所有,集重兵於吴县、无锡二城,欲作困兽斗,赌我军攻坚乏力,消耗我锐气於城下。” 捲轴在陆鸣手中展开,指尖滑过冰冷的墨跡, “更棘手的是这里..:” 郭嘉指向一处標註:“孙坚...此疗受江乘重挫,收敛了爪子,但退而不乱。 他不仅未图收復江乘、句容,反將兵力缩进丹阳郡腹地湖熟、溧阳诸处,层层布防, 深沟高垒,隱有坐山观虎斗之意。 然而..:【冥府卫】的暗线回报,丹阳与吴郡间密使往来越发频繁,孙策虽败走,但孙坚未必甘心! 若彼辈联手,於我军酣战吴郡之时,奇兵突出,断我侧翼,必成大患!” 这位在江乘城下吃了陆鸣当头一棒的猛虎,竟变得异常保守。 不仅没有丝毫收復江乘失地的意图,连距离江乘尺之遥的句容城似乎也有弃守之意,守备薄弱。 他將主力部队后撤部署在丹阳郡腹地的湖熟、江寧、秣陵一带,依託河湖山势修筑坚固营盘,显然是在重整旗鼓、保存实力,同时拉开与山海兵锋的距离。 最关键的情报! 【冥府卫】多个潜伏渠道均证实,孙坚与盘踞吴郡的严白虎之间信使往来异常频繁, 远超寻常地方割据势力的礼节性沟通。 密信內容难明,但综合其態势研判,孙坚极有可能已与严白虎达成某种程度的攻守同盟,甚至可能亲自下场,將兵锋指向正攻略吴郡的山海大军侧翼! 情报清晰,指向明確:严白虎捨弃边角,將拳头收拢准备决死一击;孙坚则蛰伏在后,舔伤口却目露凶光,隨时准备扑上来撕咬。 陆鸣看完,缓缓合上绢帛。 指尖在沉木桌案上轻轻敲击,声音在空旷的海景厅內显得格外清晰、沉定。 一丝冰冷的、带著铁血气息的笑意,在他唇角勾起,迅速晕染了整个眼眸。 “好!”一声讚许,饱含著洞察一切的决断。 他猛地站起,玄色大擎无风自动,如同战旗猎猎。 营帐內,烛火摇曳,將【冥府卫】情报上的密文和地图在墙壁上投下放大的、挣狞的轮廓。 吴郡严白虎的龟缩重兵,丹阳孙坚的隱忍潜藏,像两条蛰伏在阴影中的毒蛇。 陆鸣的目光在地图上巡,划过曲阿、毗陵的薄弱,划过无锡、吴县的血红標记,最后定格在丹阳郡那片象徵著孙坚潜在威胁的阴影之上。 郭嘉的分析如同冰冷的雨滴,砸在他心头,溅起的是更炽热的战意。 情报確认了他一部分的预判一一严白虎已是强弩之末,门户洞开,空有架子。 但孙坚这只被打断了脊樑却未死的猛虎,其动向確实构成了最大的变量。 他放弃前沿,收缩兵力於纵深,与严白虎勾结...这不是苟安,是等待致命一击的阴险布局! 然而,陆鸣的眼神中却找不到一丝犹豫。 目光扫过侍立堂中的郭嘉、张昭以及闻讯赶来的诸將,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战刀般斩钉截铁: “时机已至!传我帅令一一”声音清晰有力地迴荡在大厅每一个角落: “全军!开拔!” “目標一吴郡!” 这一刻的到来,没有丝毫意外。 无论功勋部队在后方如何休憩,整个海港城乃至五座边城的战爭机器从未真正停止运转。 粮草早已堆满仓,箭矢綑扎整齐如山,兵甲磨礪寒光烁烁,数以百计的【朦幢】、 【楼船】甚至旗舰级別的【车船】,蒸汽升腾,水手如蚁,整备完毕。 陆鸣环视魔下,无论是刚经过大战洗礼的核心谋臣勇將,还是新近提拔、眼神中燃烧著战意与渴求功勋的中层將校,亦或是那些依附家族派来代表,他的话语带著不容置疑的分量,更隱含看更深层的战略目標: “这一仗,不仅是为拓土吴郡,更是为淮水之北钉下一颗更稳固的钉子!”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集,仿佛穿透了空间,直视下邳那座名为泗水的堡垒: “我们打穿吴郡越利落,斩灭孙坚、严白虎这群土鸡瓦狗越快! 仲德在泗水堡垒中,著刀子跟下邳陈氏那些老东西谈的时候,他们的腰杆就弯得越低! 掏出的买命钱就越多!给得就越爽快!” 鏗鏘的话语落处,厅堂內落针可闻,旋即爆发出压抑却灼热的应诺: “喏—!!!” “谨遵主公军令!” “扫平吴郡!扬威东南!” “为程公壮声威!” 战爭的號角再次响彻海港城!巨大的港口如同沸腾的巨兽。 沉重的铁锚被绞盘拉离水面,高耸的梳杆升起【山海玄鸟】巨,迎风怒展!舰船发动机的轰鸣如雷贯耳,黑色的烟柱升腾如烽火,遮蔽了部分晴空。 码头上,辐重队驱赶著驮马奋力搬运最后的物资,整齐如林的步军方阵踏著沉稳步伐踏上跳板。 骑兵营的战马嘶鸣著,被小心翼翼地牵入运载他们的巨大朦腹舱。 陆鸣在一眾谋臣武將簇拥下,最后望了一眼这座正在化作超级军事码头的城池。 车轮滚动,玄鸟展翅。一支规模更为浩大、意图彻底改写东南格局的山海远征军,正式拔锚起航! 他们的目標清晰无比:击溃严白虎!碾碎孙坚可能的干涉! 將整个吴郡山河,纳入【山海盟】赤红玄鸟旗帜的笼罩之下! 並以这雷霆万钧的胜势,成为程昱手中那把在下邳陈家骨头缝里抠出更多血肉利益的绝世锋芒! 江风呼啸,带著铁与火的预兆。 万里波涛翻涌的前方,等待著他们的,將是又一次足以撼动天地的铁血征程! 吴郡的天空,骤然被战爭的阴云笼罩。 这一次,山海盟的铁蹄,將为这片富庶之地带来彻底的秩序重塑,也將把盘踞在此的旧势力,连同他们的野心与恐惧,一同碾入歷史的尘埃。 而遥远的北方,程昱面前的谈判桌上,註定將因为这雷霆万钧的南征之势,而增加无数沉重的砝码。 胜利者的威势,从来都是用最凌厉的刀锋书写。 第687章 山海奇袭破门户,空城毒计显敌谋(求追订,求全订!) 第687章 山海奇袭破门户,空城毒计显敌谋(求追订,求全订!) 二月的最后一场朔风卷过山海领卸货码头,却吹不散此处凝聚的如山铁意。 巨大的泊位已被清空,森然列阵的並非商船货垛,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钢铁舰一十艘宛若海上堡垒的八阶【五牙战舰】居中嘉立,其轮桨深藏,包铁船壳在晦暗天色下泛著乌沉沉的冷光;簇拥其侧的,是二十艘七阶【车船】与五十艘六阶【楼船】,梳杆如林,刺破铅灰的苍穹;最外缘,则是黑压压一片、如嗜血鯊群般的二百艘五阶【】, 撞角挣狞。 整个舰队,如同一只收敛爪牙、蛰伏深海的洪荒巨兽,静默中蓄满毁灭的力量。 陆鸣立於中心旗舰“镇海號”高耸的楼,玄擎猎猎,下方是肃立甲板的三十万山海精锐。 他们刚从本土的短暂休整中抽身,甲胃擦去浮尘,刀锋磨至最利,眼神沉凝如渊,经歷过淮水血战的肃杀之气在沉默中瀰漫,压得码头铁链的低微呻吟几不可闻。 “將士们!” 陆鸣的声音不高,却似洪钟般穿透海风,直抵每个士卒耳中: “淮水壁垒已成,钉死了下邳老狗的喉咙!然东南大地,尚有宵小盘踞吴郡,祸乱一方!今日开拔,荡平吴郡,非为屠戮,乃为秩序!为我山海治下万民一一开太平!” 他没有激昂的呼號,言辞简朴如锻铁,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千钧分量: “目標一一吴郡!斩除严白虎,服孙文台!我山海铁军所至— “_一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三十万道喉咙齐声炸吼,声浪犹如实质,撞在舰船铁壁上轰轰迴响,惊起远天鸥鷺无数! 没有盛大的告別,没有多余的灯光。舰队在深沉夜色与瀰漫的海雾掩护下悄然离港。 庞大的船队仿佛有生命般,紧贴著海岸线复杂的暗影与潮汐流向,巧妙地绕开所有商旅频繁的主航道和潜在眼线节点。 水手与士兵的动作精准无声,舰船间传令皆用手势与低沉的號音,连锚链起落都被特製的麻布层层包裹。 数日之间,这支足以踏平一郡的毁灭性力量,便如同沉入深海的巨鯨,无声无息地从各方势力的监视网中彻底消失。 当海港城內的细作们还在为舰队“例行巡航减少”、“粮秣消耗略有波动”等无关紧要的消息疑惑不已时,死神已然降落在吴郡的海岸线! 黎明微熹,毗陵城守军在睡眼中被天海相接处汹涌而来的黑色浪潮惊得魂飞魄散! 几乎同时,北岸娄县城头的哨塔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警锣! 山海大军主力竟如鬼魅般,未经任何预警,便已兵临城下! 陆鸣坐镇“镇海號”,指挥若定。 北路:以黄忠为帅,太史慈为先锋,指挥包含陈到【白锐士】、高览【黄鸞飞骑】 在內的步骑混合精锐,辅以部分【车船】、【幢】,直扑长江北岸娄县!水陆並进,攻势如潮! 南路:陆鸣亲率主力,包含典韦【黑焰虎賁】、周泰【紫鸞虎賁】、蒋钦水师【丹霄河卫】及大量山海锐卒,以舰队核心火力为后盾,目標一一南岸要衝毗陵! 两路攻势,皆迅猛如电! 娄县守军目睹庞大的舰群冲滩,黄忠的【玄凤羽卫】箭矢如飞蝗般压制城头,太史慈部精锐如猛虎下山般涉水登岸,心中那点微末的抵抗意志瞬间崩溃。 城门在攻城槌撞击下呻吟倒塌,大军涌入,预想中的巷战抵抗却踪影全无! 毗陵水门被蒋钦水师轻易突破。城內零星散乱的守卒如同被驱赶的羊群,稍作抵抗便竖起降旗,攻城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 周泰甚至一拳轰在空荡荡的城门洞石壁上,鬱闷地吼了一声:“直娘贼!人呢?!” 两路大军,一日之间,两座重镇“克復”! 胜利的轻鬆很快被冰冷的现实取代。 当太史慈率领的北路精锐冲入娄县府库,所见只有空旷如野的巨大仓! 几粒散落的穀粒在积尘中滚动,巨大的空间里瀰漫著绝望的腐朽气息。 武库內货架倒塌,精铁兵甲、弓弩箭矢尽数被搬空,只余下笨重无用的残破甲胃和断裂的矛杆。 同样的情况在毗陵上演。 水寨空空如也,仓连根老鼠都不剩,富户宅邸朱门洞开,庭院凋,值钱的金银细软、僕役管家消失得一乾二净。 留下的,是近百万面黄肌瘦、眼神绝望如枯井的百姓。他们蜷缩在街头巷尾,在凛冽春寒中瑟瑟发抖。 婴儿在母亲乾的怀里发出微弱的啼哭,老者倚在冰冷的墙角,生命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 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巨大的城池宛如一个被抽空了生气、正无声等待死亡的巨人。 飢饿的味道,浓重得令人室息。 陆鸣站在娄县残破的城楼上,望著城下这一片地狱般的景象,面容沉静如铁,眼底却有寒芒凝结。 郭嘉立於身侧,指尖无意识地摩看光滑的酒葫芦,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 “主公,好一个空城毒计!”郭嘉的声音带著锐利,“严白虎自知娄、毗陵,乃至曲阿,皆是弃子,守之无益。他反其道而行,倾尽所能搬空一切可用之物,连根拔走地方豪族士绅,独留下这百万张待哺之口丟给主公!” 他指向城下挣扎求生的百姓:“这些子民,严白虎视若草芥,任其自生自灭。 用意无非三: 其一,最大程度保存自身有生力量和物资; 其二,留下巨大包消耗我军粮秣,拖慢我军推进脚步其三,也是其最狠辣处一一若我山海领处置稍有不慎,或罔顾百姓飢瑾,苛待或驱逐之,则必失吴郡民心,屠城恶名將紧隨主公之身,此乃诛心之谋,借主公之手自毁根基!” 陆鸣目光扫过那些绝望的眼神,声音斩钉截铁,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严白虎视吴郡子民如芻狗,我山海盟却视其为未来之民!其行虽毒,却是將吴郡民心拱手送予本侯!” 他霍然转身,对著亲卫发出急促而清晰的命令: “传令:急告南线蒋钦、周泰!主力继续压向无锡,震严白虎核心! 然,即刻分出两万【紫鸞虎賁】精锐为骨干,辅以五万步卒,组成偏师,由周泰亲统,急行军直扑曲阿! 务必一战而下,扼住此要衝!” “飞鹰传讯海港城!命张昭、程昱统筹: 调动所有可用的【楼船】、【车船】及大型商船!打开广陵、海港府库! 无上限徵调粮秣一一粟米、豆饼、盐巴、醃菜.... 凡可果腹之物,儘速装船!组建最大规模运粮舰队!” “目標一一曲阿、毗陵、娄县三城!第一批救命粮,限五日之內,必须抵达三处港口码头!延误者,军法处置!” 命令如疾风般席捲而出。 山海领庞大的战爭机器轰然运转,从后方基地到海上运输,爭分夺秒。 陆鸣目光投向远处严白虎主力盘踞的无锡、吴县方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篤定的弧度: “严白虎可以不把这三县百姓当人,陆某做不到。並非妇人之仁! 严白虎留下多少烂摊子,都终將成为本侯治下的基石! 他此番抽粮弃民,確能阻滯我脚步数日,耗费我粮秣无算。 然,这三城百姓的命,他视作消耗之沙砾,本侯视作收穫之基石!” 郭嘉眼底也闪过一丝瞭然: “主公明断。严白虎看似拖延了时间,却也亲手將我山海领的仁义招牌钉在了吴郡百姓心头。 多耗些粮,多费些时日,换百万民心归附?这买卖...划算!” 他抿了口酒,眼神愈加深邃:“不过...此等洞悉人心、善用民的阳谋,环环相扣,狠辣精准,绝非严白虎那莽夫匹夫所能谋定。 恐怕...江东那位折了爪牙却犹存野心的猛虎一一孙文台,其影已现矣!” 陆鸣眼中厉芒一闪:“奉孝所虑极是。 严白虎与孙坚需时间准备?好,本侯便『遂其心意』”,暂缓攻势! 命大军於三城暂歇!然一—” 他看向郭嘉,声音带看刺骨的寒意: “【冥府卫】一一全盘发动!所有眼线,所有暗渠,潜行渗入无锡、吴县、丹阳腹地! 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探明严白虎、孙坚到底在暗中准备何等杀招?在何处伏兵?何种诡计?囤积军械粮秣於何处?准备何时发动? 事无巨细,三天之內,我要拿到他们的底牌!” “喏!” 阴影中似有气息应声而逝,无形的暗网向吴郡、丹阳深处急速蔓延。 与此同时,山海大军依令驻扎。 军队化身秩序之手与賑灾先锋。 土兵们协助搭建粥棚,分发军粮维持秩序,清除断壁残垣。 海港城驶来的庞大运粮船队陆续抵达,虽然艰难,但每日在官衙前升起的炊烟,逐渐驱散了绝望的阴霾。 百姓的眼神从死寂麻木中,慢慢燃起一丝微弱的、名为“生”的火焰,而这火焰的源头,正是那猎猎飘扬的“山海”玄鸟战旗。 战爭的巨轮暂时在吴郡北部三城放缓了脚步,却並非停滯。 明面上是賑灾抚民,暗地里谍影重重。 铁血杀伐的硝烟暂被粟米蒸腾的热气掩盖,而那深藏於无锡、吴县,甚至丹阳湖熟密林之后真正的风暴,正悄然凝聚,等待著下一次更加惨烈的碰撞。 第688章 吴郡疑云(求追订,求全订!) 第688章 吴郡疑云(求追订,求全订!) 山海领·海港城·核心军议厅海风咸涩的气息被沉重的楠木门隔绝,厅內只剩下新制巨大沙盘上烛火摇曳投下的幢幢暗影,以及一种几乎凝成实质的困惑与不安。 空气中紧绷的弦,仿佛隨时会因过度的疑虑而断裂。 郭嘉斜倚著冰冷的紫檀椅背,手中那份还带著水汽与墨渍的【冥府卫】密报並未完全展开,只是用几根苍白的手指按在几处关键位置一一无锡、吴县、乌程、阳羡、余杭、钱塘、海盐。 他素来慵懒含笑的眼底,此刻却是一片罕见的、深不见底的凝重。 “主公,诸位,”郭嘉的声音不復往日的清亮,带著一丝探查真相却触及迷雾的沙哑,“【冥府卫】最新急报。严白虎的动作...更不对劲了。” 他的手指重重敲击在沙盘上代表无锡的位置:“无锡城的主力,最后一股已完全撤走,去向明確一一阳羡!守备力量,几乎仅余维持治安的郡兵!” 手指滑向代表吴县的棋子:“吴县亦有大量部队,沿太湖西移,目的地,乌程!” 最后,指尖在沙盘东南角余杭、钱塘、海盐三城上方缓缓划过,留下无形的寒芒:“此三县的粮草、军械库、甚至稍有家底的富户大户,已被席捲一空!搬运队伍,一路烟尘,方向同样是一一乌程、阳羡!”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起伏带起一阵压抑的咳嗽,声音却愈发沉冷如铁: “严白虎...正在將其掌握的所有战爭潜力一一部队、物资、人丁,不计代价地向吴郡纵深腹地的乌程、阳羡两地集中收缩! 態势之坚决,速度之迅猛,远超我军此前判断!其摆出的架势,分明是要在內陆的乌程、阳羡一线,与我军进行...最终决战!” 大厅內死寂一片。 这份清晰、连贯却完全违背常理的情报,像一股寒流瞬间席捲了在场所有人一程昱眉头锁死,眼中精光疯狂闪烁,似在推演各种可能: 张昭捻著鬍鬚的手指微微用力,骨节泛白; 张、臧晏等依附势力的代表面面相,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疑: 而如高览、周泰这般悍將,虽未说话,但紧抿的嘴角和紧的拳头,透露出他们胸中翻涌的不仅是战意,更有巨大的不解。 “五百余万...且多是步卒..:”程昱终於开口,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带著冰冷的质疑,“缩进深山?摆开阵势决战?”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沙盘前,苍老却锐利的目光扫过吴郡那片被標记为“乌程”、“阳羡”的区域,最终落回严白虎最初据守的繁华核心区: “太湖之滨的吴县,锡澄之间的无锡,皆为水陆要衝,城坚池深! 若其依託此处与我军硬撼,虽有败绩之险,至少还算是利用地利做困兽之斗,试图拖延消耗我锐气。此乃常理!” 他的手指猛地指向那两处內陆腹地“乌程、阳羡?地处山间盆地,交通远不如吴县、无锡! 我军拿下娄、毗陵、曲阿,便能轻易切断其与海上联繫。 放弃所有沿海、滨湖重镇,將五百万大军龟缩於此等纵深內陆? 这非但不是扬长避短,简直是...自断羽翼!掘地为牢!严白虎疯了不成?!” 郭嘉放下密报,嘴角勉强扯出一丝没有笑意的弧度: “这正是最让人看不透之处。冥府卫回报,撤退並非溃逃,而是有序进行,沿途甚至有部队在预设地点设置路障、破坏非关键道路进行迟滯。 其核心力量、財货並未在转移中遭受明显损失,显然是...严整有序的收缩。” 他看向面无表情的陆鸣:“主公,严白虎其人,绝非智勇超卓之辈。 其魔下谋主,亦从未有过能布下此等诡异布局之名声。 这不符合他穷途末路、拼死一搏的莽撞,更非知难而退、遁入深山的怯懦! 其內部必有变故!我等怀疑..... 》 郭嘉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將眾人心头縈绕不散的猜测点破: “疑有...高人幕后操盘!目標,恐非只为击退我军,而是...妄图以此诡异態势诱使我军深入,行...绝杀之局!” 厅內的压力陡然倍增。 未知的阴云比明面上的强敌更令人心悸。 “孙坚?!”臧晏忍不住低呼,“除了他这只缩在丹阳舔爪牙的老虎,还有谁能给严白虎这般底气?让这莽夫如此孤注一掷?” “孙坚动向不明,丹阳防线依旧森严,未动一兵一卒向吴郡。” 郭嘉摇头:“冥府卫未发现大规模孙氏力量离开丹阳的跡象。若非孙坚..:.. 1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难道真得了什么我等全然不知的外力倚仗?其他州郡秘援?还是某个隱世不出的世家豪门?” 所有的猜测都指向一个方向:陷阱!一个被精心布置、且让严白虎有迷之自信能坑杀山海领精锐的死亡陷阱! 无数念头在眾人脑中碰撞、迴响。 不是山海人自持甚高,山海铁军自横空出世以来,多少次以少胜多、击溃数倍之敌? 淮水之畔,铁蹄踏破数倍於己的下邳精锐;海港城下,舰队碾碎过野心家联合的百千帆! 那些被踩在脚下的数字,此刻都化作巨大的疑问,重重叩在心门一一严白虎区区五百余万战力远逊的步卒,凭什么敢如此篤定能在这“布袋阵”里吃掉山海精锐?! 况且前前后后、明里暗里严白虎跟山海领都已经碰过几回了,什么时候沾过一丝便宜? “情报已动用了最高级的渠道,暂无『外力』的具体佐证。”郭嘉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那操控者的意图隱蔽得太深,时间也太短了..... ” 沉默笼罩著军议厅。 时间仿佛被拉长,只有烛火不安的跳动映照著每一张凝重思索的脸。 沙盘上的乌程、阳羡两处地域,仿佛化作了噬人的巨口,散发著令人室息的诡异。 一天后。 主厅內气压依旧低沉。 一夜过去,追加的【冥府卫】讯息如石沉大海,没有带来任何关於“外力”、“高人”的確凿线索。 严白虎后撤的速度似乎更快了,其核心力量集结於乌程、阳羡的格局已然完全成型。 他就像一头决绝的困兽,將所有的血肉骨骼都堵在了最后的巢穴前。 陆鸣负手立於巨大的南向海窗前,海天辽阔,但他的目光却投向了南方那片迷雾重重的山川。 整整一天的等待,已是他耐心的极限。 郭嘉带著几分无奈,再次確认了情报:“主公,乌程、阳羡方向,依旧无异常兵力、 物资的异动情报传回。严白虎...似乎真的將所有赌注都押在了那里。” 陆鸣缓缓转过身,脸上最后一丝等待的跨被一种冰冷的决断彻底取代。 那目光扫过厅內眾人,像锋利的战刀刮过甲胃。 “等?”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得震动著每个人的耳膜,带著一丝令人心悸的晒笑,“一天了,迷雾依旧是迷雾。再等下去,莫非等他严白虎在乌程建起第二座海港不成?” 他一步踏回巨大的吴郡沙盘之前,玄色大擎无风自动,一股悍烈无匹的铁血气势轰然腾起,瞬间驱散了厅內所有的阴鬱猜疑, 那是一种建立在无数次胜利淬链之上、绝对实力的自信! “严白虎以为退守深山,摆出背水一战的姿態,便能嚇阻我山海铁蹄?”陆鸣的指节重重敲在代表曲阿的黄忠部上,激起微微沙尘,“他不知道,无论他有何倚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挣扎皆是虚妄!” 他的目光锐利如电,锁定阳羡和乌程,声音陡然变得斩钉截铁,如同金铁交鸣: “传本侯帅令一一” “曲阿黄忠、太史慈、陈到部,即刻拔营!目標一一阳羡!” “无需顾忌侧翼!严白虎既缩首於巢穴,便无甚可虑!给我以雷霆之势,碾碎严白虎部署在阳羡的所有抵抗!踏平道路,凿穿他的心臟前哨!” 他的手掌如同战斧,骤然劈向代表娄县的主力方位,最后狠狠砸在沙盘上代表吴县的棋子所在,厉声喝道: “本侯亲率典韦、周泰、韩当、蒋钦部,即刻出娄县!目標一一吴县!” “高览领本部铁骑为先锋开路,限一日之內,兵锋抵达吴县城下! 我倒要看看,那姓严的贼酋在吴县城里能布下什么天罗地网! 他若以为缩回乌程就能逃过一劫,那我就先砸烂他富丽堂皇的老窝!” 最后的命令,带著一丝冰冷的嘲讽与无边霸气: “既然他严白虎妄想在內陆绝境与我决战,那本侯就如他所愿!” “一战!彻底碾死这只自以为藏入深山便能苟延残喘的老猫!” “大军即刻开拔!此役一—不留余寇!” “喏一!!!” 压抑到极限的战意瞬间被点燃、引爆!程昱眼中精光暴射,郭嘉苍白脸上闪过一丝释然与燃烧的光芒,张昭捻须的手终於鬆开。 张、臧等人脸上迷茫尽去,只剩下对主君无匹信心的敬畏与狂热。 高览、周泰更是拳头捏得咔吧作响,典韦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如同野兽咆哮般的闷哼,眼中腾起嗜血的战意。 车令如惊雷炸响,瞬间传遍三座前沿边城。 铁蹄踏碎清晨的寧静,沉重的军靴声如浪涛轰鸣,船桨划破长江、太湖的水面。 山海领这台庞大、高效的战爭机器,终於不再理会那深藏於山脉腹地的迷雾陷阱,驱动起最狂暴的齿轮,挟裹著碾碎一切的威势,向著严白虎最后的“堡垒”,滚滚而去! 战爭的巨兽已经甦醒,它要用纯粹的、无可匹敌的力量,撕开所有偽装,踏碎一切迷障,终结掉这只盘踞吴郡、妄图借山势水形负隅顽抗的垂死之虎! 第689章 阳羡暴惊雷(求追订,求全订!) 第689章 阳羡暴惊雷(求追订,求全订!) 烈阳炙烤著吴郡大地,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远方的地平线。 陆鸣勒马於吴县城南中军大之下,玄擎沉静,目光却锐利如刀,扫视著眼前这座象徵著严白虎最后威严的巨城。 赤底金纹的【山海】玄鸟旗,如一道道铁壁般插在吴县城外,猎猎作响。 旌旗之下,是陆鸣亲率的主力一一典韦的【黑焰虎賁】宛如墨色磐石拱卫中军; 周泰赤裸上身,结筋肉在阳光下反射古铜光泽,【紫鸞虎賁】破甲锐卒杀气腾腾; 韩当的【燕赵豪杰】肃穆如山: 蒋钦的水师精锐也已登岸,將长江天堑化作坚实后盾。 这支百战雄师自娄县出击,一路摧枯拉朽,几乎没有遭遇任何像样的抵抗。 吴郡北部三城娄县、毗陵、曲阿的空城之策,已被陆鸣以賑灾抚民化为无形,民心稍定,而主力则如泰山压顶般直扑敌酋巢穴。 然而,严白虎终究在吴县露出了疗牙。 “报一一东门试探进攻受挫!守军弩、箭雨猛烈,我军先锋折损数百!”传令兵声音急促。 “报一一西门敌楼火矢压制凶悍,云梯焚毁数架!” “报一一北门、南门皆无异动,但城头守备森严,强弓劲弩充足,斥候难以靠近!” 接二连三的急报证实了陆鸣的初步判断。 吴县,这座被严白虎亲自坐镇的郡治大城,与之前那些形同虚设的边镇完全不同。 守军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依託高墙深壕,將防御发挥到了极致。 箭垛之后人头赞动,各色兵刃寒光闪烁,滚木石堆积如山,每隔一段距离便有守城利器狞嘉立。 守军士气虽未必高昂,但建制完整,调度有序,显然严白虎已將最后的嫡系力量和搜刮来的物资,孤注一掷地押在了此处。 陆鸣剑眉微燮,手指在沉木鞍桥上轻轻叩击。眼前的铜墙铁壁,已非奇袭所能速破。 “空城是毒饵,吴县才是铜墙。看来严白虎確实学乖了,要在这里耗死我们。” 他抬首,目光穿透烟尘,落在坚不可摧的城墙上,冷声道: “传令!高览,领本部兵马轮番伴攻南门,保持压迫,试探其防御虚实! 周泰,分派【紫鸞虎賁】小队配合,专破其器械节点! 韩当,指挥步卒主力,四门轮替,强攻! 不求速下,但求昼夜不息,耗尽其箭矢滚木,疲惫其士卒精神! 蒋钦,水师巨弩持续压制城墙后方,断其增援调度通路!” “喏!” 眾將应声领命。 一道道令旗飞驰而出,沉闷的战鼓与號角交织响起,如同催命的鼓点。 山海军庞大的战爭机器开始隆隆运转。 钢铁的洪流不再追求雷霆一击,而是化作了无数道锋利而坚韧的銼刀,轮番地、无情地切削向吴县这面坚硬的盾牌。 矢雨蔽日,火油焚天,每一寸城墙都变成了残酷的绞肉机,鲜血顺著斑驳的墙砖缓缓流淌,染红了城下的土地。 陆鸣稳坐中军,耐心地等待著,等待著这座堡垒在持续的消耗中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痕。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 阳羡县境內,被起伏丘陵切割的官道上烟尘蔽日。 黄忠一身征尘未洗的赤铜甲胃,鬚髮在烈日下愈发戟张, 他亲率的中军主力一一包含其专属精兵【玄凤羽卫】以及大量七阶以上的山海精锐步卒,刚刚踏入阳羡县域,队伍连绵十数里,如同一条在大地上豌前行的钢铁巨蟒。 前军是太史慈率领的【惊雷羽骑】及部分精锐刀牌手,已像一支离弦的箭,更深入地楔入阳羡腹地,距离阳羡县城不足二十里,正派出斥候探查城周动静,警惕著任何可能的理伏或主力决战跡象。 而在队伍的末端,陈到正一丝不苟地调度著庞大的后军与辐重队伍。 粮车鳞,满载著维係数十万大军命脉的栗米和豆饼;箭矢如捆捆薪柴堆积在运输车上;滚石橘木在加固的拖车上一摇一晃。 这支队伍虽拥有【百锐土】这两万重甲铁卫作为核心护卫,但更多的土兵是负责运输的辅兵、工匠,以及一部分轮休的精锐战兵。 在崎嶇的山道上,队伍不可避免地拉长了。 突然! 西北方向,一片遮蔽了丘陵山头的、极不正常的巨大烟尘伴隨著低沉如闷雷般的轰鸣声滚滚而来! 那烟尘移动的速度快得骇人,如同一片奔腾的黄色海啸! “敌袭——!!!” 悽厉的警哨声瞬间撕裂了后军平和的秩序! 正在整装待发的【白锐土】反应最快,在陈到发出第一个指令前,后排的铁塔战土个门已经近乎本能地齐声暴喝: “结阵——!” “鏘!鏘!鏘!” 密集如雨的甲片撞击声响起,无数精钢塔盾被同时举起,顷刻间构成了一道环形的、 闪烁著冰冷金属光泽的巨大铁墙! 沉重的精钢长戟从盾牌缝隙齐刷刷探出,如同钢铁森林陡然拔地而起! 仅仅数个呼吸,一个巨大的圆形钢铁堡垒便已成型,散发著令人室息的、不动如山的气势! 他们將辐重车队和大部分士兵护在了身后。 陈到面容冷峻如亘古寒冰,没有丝毫慌乱。 他迅速拉弓搭箭,一支尾部烙印著特殊紫红纹路的求援火箭被狠狠射入高空! “咻——!” 异常刺目、在晴朗天际炸开的紫红色焰火,正是山海军最高级別的危机信號! 它如同在湛蓝幕布上割裂开的一道血口,瞬间吸引了阳羡山野间所有山海將士的目光。 尘烟已至近前! 轰隆隆的马蹄声彻底掩盖了一切,大地剧烈震颤! 烟尘中,五万铁骑如决堤的钢铁洪流,裹挟著毁灭一切的狂暴气势,悍然杀到! 为首的旗帜猎猎狂舞一一有代表著豫州汝南袁氏的【四世三公】古字图腾旗;有琅琊王氏的苍松白鷺旗;沛县曹氏的斗大【曹】字旗;沛县夏侯家族的火焰奔马旗..:: 一面面旗帜,皆是在淮水之滨、在海盐港、乃至在更早的衝突中,被山海铁骑无情践踏过的耻辱的证明! 这支五万人的庞大骑军,是他们臥薪尝胆、耗尽了无数心血和资源组建起的復仇之予! 其中三万,赫然是模仿山海军巔峰战力、人马皆披玄甲的【大汉铁骑】! 沉重踏地的马蹄带来令人心胆俱裂的压迫感。 侧翼,一股全身覆盖黑色重甲的骑兵,如同移动的铁塔,气势雄浑暴戾,正是传闻中沛郡曹氏的骄傲【虎豹骑】! 而另一侧,则是一群轻装疾驰的白马骑手,背掛强弓,如同银色闪电在林间穿插迁回那是源自冀州幽燕、由驰名骑射家族子弟组成的【白马义从】! 统领这支復仇联军的先锋大將,正是以急袭闻名的夏侯渊! 他看到了那钢铁堡垒般的【白锐土】,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与冷酷的睿智。 “避开铁甲!锋矢变阵一一凿穿其后队!屠尽辅兵!焚毁粮车!”夏侯渊的咆哮在隆隆蹄声中依旧清晰,带著刻骨的仇恨,“让他们也尝尝被骑兵躁的滋味!杀!!!” 衝锋的洪流,在距离白锐盾阵不足百步时猛地一分为二! 如同两道致命的铁钳,狠狠绕过这个然不动的钢铁硬核,撞向了盾阵后方尚在混乱组织、防御薄弱的辐重部队和辅助士兵! “轰一!!!” 真正的灾难降临了! 玄甲【大汉铁骑】如同巨大的撞城锤,沉重的铁蹄毫无阻碍地踏碎了仓促组织起来的单薄防御。 马轻易撕裂布甲皮鎧,带起蓬蓬血雾! 辅兵和工匠在重骑面前如同纸糊的人偶,惨叫著被践踏成泥! 【虎豹骑】展现出恐怖的集群衝锋撕裂能力,他们如热刀切油,狂暴地在鬆散的人群中撕扯出巨大的血肉豁口,所过之处,残肢断臂纷飞! 【白马义从】则化身冷酷的猎手,他们在重骑破开的混乱中高速游弋,弓弦急响不绝於耳! 精准的箭矢如同长了眼睛,点杀著试图组织反抗的队官和推运滚木的壮丁! 屠杀!一面倒的屠杀! 惊恐的惨豪、绝望的哭喊、兵器断裂的脆响、重锤砸烂骨头的闷响、箭矢入肉的噗声瞬间交织成一片地狱的交响乐! 鲜血染红了泥泞的山道,匯集成股股小溪。 后方,被护在盾墙內的士兵们目毗欲裂地看著同袍被屠戮,听著那近在哭尺的惨叫,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如同藤蔓般缠绕住心臟。 一些承受不住巨大压力的外围士兵,终於出现了崩溃的跡象! “跑啊——!” 不知是谁发出第一声带著哭腔的嘶吼,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小股、接著一大股本就不在最核心位置的辅兵和普通士卒,开始丟掉手中的东西,疯狂地转身向官道两旁的山林溃逃! 溃败!这是纵横东南、连战连捷的山海军主力军团,第一次在战场上出现了明確的、 规模性的溃逃现象! 看到信號火箭的不只有友军! 阳羡城门楼上,一直密切监视的严白虎看到那道刺破长空的紫红信號,脸上瞬间被狂喜和狞所占据! “山海贼后军遇袭!时机到矣!”他猛地拔出佩刀,指向城外山海大军中军和前军的位置,“传令!城防军留守!亲卫营、所有战兵!打开城门!给我一一杀出去!碾碎他们!!” 沉重城门轰然洞开! 养精蓄锐已久的阳羡守军,如同倾巢而出的恶狼,在严白虎的亲领下,如潮水般吶喊著涌出城池,直奔正在回援前线的太史慈部侧翼扑去! 几乎同一时间,在官道两侧看似平静的丘陵缓坡和山林、村镇之中,无数偽装撤除! 数不清的旗帜陡然竖起,埋伏於此的大量严白虎军步卒以及孙坚军的部队,这原本也是计划中防守阳羡的一部分,只是后撤时潜藏,如同从地里钻出的蝗虫般涌出! 他们高举著刀枪,发出震天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扑向被分割包围、同时遭受骑兵躁和城內主力反扑的黄忠部大军! 阳美城附近的官道山谷,彻底化作了血腥的屠宰场! 黄忠中军处,几乎在陈到的信號火箭升空瞬间,老帅便猛然勒住了战马。 他那双饱经风霜、曾洞穿千军万马的眼晴,死死盯著后军方向升腾的烟尘,再看到严白虎开城反扑的信號,最后扫视著从周围山坡林间汹涌而出的无数敌军,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好个严白虎!好个调虎离山、三面夹杀!”黄忠的声音如同冰窖刮出的寒风,杀意沸腾! 他瞬间洞悉了敌人的险恶毒计:不知怎么凑到一起的豫充联军重骑截断、撕裂后路, 引发混乱並牵扯主力回援,再用阳羡守军主力和提前理伏的孙坚部队进行包围反攻! “太史慈!”黄忠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不容置疑! “末將在!”太史慈拍马赶到,俊逸的脸上写满凝重与急切。 “前军已不可进!你速率本部【惊雷羽骑】转锋向西,与中军匯合! 指挥步卒主力,结成圆阵,就地防御! 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必须顶住阳美贼军主力及侧翼伏兵的反扑! 绝不能让后军之危蔓延至全军!” 黄忠的命令斩钉截铁,瞬间將中军的安危託付给太史慈。 “末將遵令!必不辱命!”太史慈深知责任重大,毫不迟疑,厉声应诺,一勒韁绳便要指挥前军调头。 而黄忠在太史慈领命转身的剎那,已鬚髮戟张,猛地抽出家传宝弓,对著簇拥在他身边的金盔金甲【玄凤羽卫】发出了石破天惊的怒吼: “白危急!隨老夫杀回去一一!” “玄凤羽卫!整备轻装!疾行驰援!挡路者一一杀无赦!!!” 轰然应喏声中,这支陆鸣魔下最顶级的弓骑神兵,展现出了令人膛目的恐怖机动性与执行力。 金盔金甲的骑士们毫不犹豫地拋下坐骑沉重的马鎧、多余的长柄武器,甚至只留下贴身轻甲和弓箭、战刀,如同捨弃了凡尘束缚的金色疾风! 黄忠一马当先,足尖点地,身影已如一支激射而出的金色利箭,朝著后军廝杀声最惨烈、烟尘最浓郁的方向一一陈到困守、夏侯渊肆虐的血肉屠场一—飆射而去! 他的身后,是两万玄凤羽卫全力爆发的脚步,踏地之声匯成一道滚滚向前的闷雷,捲起漫天土龙! 大地在颤抖,空气被撕扯,他们的身影在丘陵间腾挪纵跃,快得拖曳出一片片残影! 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刺眼的毁灭洪流,目標直指那支正肆意吞噬山海將士性命的豫充联军铁骑! 老將黄忠眼中只剩下森寒的杀意:后军危殆,儿郎染血,这场精心策划的阳羡伏击, 才刚刚开始! 第690章 来自豫兗士族的杀招(求追订,求全订!) 第690章 来自豫兗士族的杀招(求追订,求全订!) 阳羡县外围的官道上,烟尘尚未落定。 黄忠率领的中军主力刚刚踏入这片被丘陵切割的土地,队伍绵延十数里,如同一头庞大而谨慎的钢铁巨兽在前行。 前军太史慈的【惊雷羽骑】已如离弦之箭,更深入地楔向阳羡腹地;后军陈到统领著包括两万【白锐土】在內的庞大辐重部队,在崎嶇的道路上拉长了阵线。 空气中瀰漫著大军行进的肃杀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 阳光炙烤大地,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远方低矮山丘的轮廓,四周异常寧静,连鸟雀的鸣叫都消失了,唯有沉重的脚步声、车轴碾过碎石的呻吟以及甲胃摩擦的细碎鏗鏘,构成行军的单调乐章。 阳羡城外的官道上,黄忠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在信號火箭炸开的瞬间凝成一块铁板。 后军方向冲天而起的紫红光芒,如同在心头开的刀口,伴隨著西北地平线那撕裂长空、裹挟著死亡轰鸣的滚滚烟尘,瞬间点燃了他胸腔中久经沙场的老將杀意! “严白虎鼠辈!好狠毒的调虎离山!”黄忠眼中寒光炸裂,如同出鞘的古剑,齿缝间进出的声音如同北地寒风颳过铁锈。 他看到的不只是烟尘,更看到无数精锐被捲入铁蹄下血肉横飞的惨景,看到辐重车队在烈火中化为飞灰,更看到那支象徵山海领脊樑、由陈到呕心沥血打造、此刻正独自硬撼骑兵洪流的【白锐土】! 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警哨响起的剎那,黄忠的反应已超越本能,成为千锤百链的战场意志! “太史慈!”苍劲的声音如同金锣炸响,將前军混乱瞬间压下,“前路有诈!速与本帅步卒合兵!就地结圆阵!抗住阳羡贼军反扑!后军之危,老夫亲往!” 命令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蕴含著不容置疑的权威,瞬间將中军安危和抵御伏兵的重任託付给年轻悍將。 太史慈心领神会,俊朗的脸庞上战意凛然:“末將遵令!纵死亦保中军无虞!” 话未落音,他已纵马而出,银甲如电,厉声指挥惊雷羽骑转锋向西,如同银龙摆尾。 而在太史慈领命的同时,黄忠已霍然转身,鬚髮戟张如狂狮鬃毛,家传宝弓“玄凤惊日弓”瞬间入手,对著身后那片肃立的金色洪流一一两万【玄凤羽卫】一一发出了石破天惊的怒吼: “白危殆!儿郎们!隨老夫一一杀回去!救袍泽!!!” “喏——!!!” 应和声浪直衝云霄! 剎那间,这支陆鸣魔下速度冠绝的顶阶弓骑兵展现出令人膛目的战斗素养!骑士们动作快如闪电,沉重的马腹鳞甲、不便衝锋的长柄骑枪甚至部分胸甲板瞬间被捨弃,金盔金申之下只剩下贴身的轻便链甲! 极致的轻装!只为换取那瞬息方里的速度! 黄忠更是一马当先,猛夹马腹,座下神驹如同离弦的金色箭矢狂飆而出! 他的身影在丘陵间腾挪纵跃,白髮白须在劲风中狂舞,那股悍猛之势,哪里还像花甲老者,分明是撕裂狂风的金色雷霆! 身后,两万玄凤羽卫紧隨其后! 捨弃了负重的战马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铁蹄踏地的轰鸣声匯成一道碾压一切的闷雷,捲起漫天土龙! 整支队伍化作一片燃烧的金色怒潮,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朝著后军那绞肉机般的战场暴射而去! 所过之处,空气被撕扯出尖锐的爆鸣! 十数里的距离,在玄凤羽卫亡命般的疾驰下被疯狂吞噬。 战场中心,陈到的两万【白锐士】已然化身血战不退的钢铁壁垒。 环形重盾铁壁屹立如磐石,精钢长戟组成的死亡森林在夏侯渊五万混合骑兵的反覆衝击下发出刺耳的刮擦和断裂声! 每一次沉重的撞击,都让盾后的战士虎口崩裂,口鼻溢血。 平原之上,步兵天生被骑兵克制,更何况对手是集大汉铁骑的重甲衝击、虎豹骑的狂暴撕裂、白马义从的冷箭狙击於一身的顶级骑兵军团! 盾壁虽未彻底破碎,但沉重的战斧、巨锤砸下,总有缝隙被强行撬开,长戟刺出反击捅翻敌骑,但下一秒便被更多的骑兵淹没! 伤亡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两万重甲锐土,此刻能站在血泊泥泞中挺戟廝杀的,已不足一万五! 阵线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钢铁苹果,处处凹陷,摇摇欲坠。 然而战士们眼神依旧坚韧,阵型仍在,只为主帅的命令和陈到的身先士卒! 夏侯渊立身中军,眼神如同冰封的湖面,冷酷而精准。 他一直留著一份心思,不仅仅在屠戮辅兵辐重,更在等待那支致命的金色洪流! 统帅这恐怖力量的先锋大將一一夏侯渊! 他双目赤红,脸上交织著刻骨的仇恨与一种復仇者终於抓住猎物的快意笑。 他早已通过潜伏的暗线掌握了山海军的布阵! 外围的普通土兵早已崩溃逃散,辅兵工匠死伤枕籍。 那五万恐怖的骑兵在夏侯渊的精准指挥下,如同骨之蛆,终於將主要目標锁定在了那孤悬在血肉沼泽中的最后硬核一一两万【白锐土】上! “步盾?哼!”夏侯渊脸上露出轻蔑与贪婪混合的狞笑,“强弩!射住阵脚!重骑! 轮番衝撞!白马!拋射箭雨覆盖!耗死他们!耗干这群铁乌龟的血!” 命令被高效执行。 【白马义从】的箭矢如密集的飞蝗,越过重盾阵线,落入后方的阵型缝隙,虽然【白锐土】重甲防护极强,但总有照顾不到的死角和行动不便时中箭倒地者。 沉重的骑枪、破甲锤、以及最可怕的那些【虎豹骑】挥舞的沉重破甲连,开始如同打铁般,狠狠砸向重盾组成的防线。 “砰!砰!眶当一—!”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在密集的盾面上爆响!火星四溅! 重盾后的白锐士如同磐石,每一次撞击都让他们身体巨震,口鼻渗血,握盾的手指被震得发麻开裂。 但他们死战不退! 精钢长戟顽强地刺出、劈砍,穿透骑枪,鉤下马背的骑兵,或者刺穿马颈。 不断有敌方重骑兵哀豪著连人带马撞在盾阵上,成为后来者的垫脚石,也不断有白锐士被巨力撞得盾牌脱手,隨即被紧隨而至的马蹄和武器淹没! 阵线未被完全凿穿! 这已是白锐土防御专精的恐怖体现! 他们在平原上,硬生生顶住了数倍於己、且全是顶级骑兵兵种的狂攻! 然而,代价极其惨重! 铁桶般的圆阵被撕扯得处处凹陷,如同被巨兽啃食过的苹果。 遍地都是双方战士的残肢断臂和碎裂的鎧甲兵器。 白锐士的数量在肉眼可见地锐减,从两万到一万五,再到一万二...每一次盾牌后的怒吼都带著铁腥气! 陈到银枪如龙,每一次点出都精准地刺入冲至阵前敌骑的咽喉或甲胃缝隙,他像一面旗帜,始终屹立在最前线,用行动告诉每一位战土:阵地还在!坚持! 但当他的眼角余光扫过遍地的白尸骸,即使是心如铁石的他也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 两万兄弟,转眼只剩下..: 就在阵型摇摇欲坠、剩余兵力堪堪万人的千钧一髮之际! 天边!一道刺耳的厉啸陡然响起!紧接著,是一大片、一大片撕破空气的悽厉尖鸣! 无数支尾部拖著暗红色火焰的特殊箭矢,如同流星火雨,带著刺破苍穹的死亡啸音, 划出一道道灼热的轨跡,狠狠地赞射进正在围攻【白锐土】的豫充骑兵后阵! “噗!噗!啊一一!” 不同於普通箭矢,这些火箭射速更快,穿透力更强! 带著黄忠【玄凤羽卫】特有的灼热內劲,穿透力甚至能破开部分骑兵甲胃! 更重要的是,那燃烧的箭尾瞬间点燃了骑兵膀下战马的鬃毛、尾巴,以及地上乾燥的枯草! 火箭天降!【玄凤羽卫】的恐怖箭雨到了! 无数中箭的马匹瞬间发狂,剧痛之下扬起前蹄,疯狂嘶鸣、挣扎,將背上的骑土狠狠摔落! 或者带著一身火焰疯狂乱撞!整个围攻【白锐士】的骑兵后阵瞬间陷入一片火焰与混乱! “援军!是黄將军!!!”陈到眼中爆发出绝境逢生的精光! 不用任何指令,临崩溃极限的白锐士们,如同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残存的盾牌猛地向前一顶,將前方混乱的敌军推开少许! “叔至!撑住!”如雷霆般的怒吼由远及近! 黄忠的身影快如鬼魅,策马狂在最前方,已经衝到了战场边缘! 他没有停留!更未整队! “乾坤一掷!连环破!” 黄忠鬚髮皆张,玄凤惊日弓在他手中爆发出刺耳的喻鸣! 一支、两支、三支..::..特製的破甲重箭连珠般射出! 黄忠本人化身为一座移动的死亡炮塔!速度快到在空中几乎只留下一道残影! 特製的破甲重箭如同连珠炮般从弓弦上疯狂射出! 每一箭都带著风雷呼啸,撕裂空气,精准地钻入敌阵之中! “轰!”、“轰!”、“轰!” 一个个百夫长、军侯被当场射爆头颅! 一架架云梯车核心节点被重箭炸碎!衝锋的箭头被硬生生打断! 黄忠仿佛不知疲倦,体內磅礴的內劲疯狂消耗,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只为给陈到爭取那宝贵的喘息之机! 箭矢如同长了眼晴,带著恐怖的动能和灼热內劲,精准地穿透了数十丈外、正在指挥几个百人队衝锋的敌方中低级军官! 每一个头盔爆开红白血浆的身影倒下,都引起一小股攻势的迟滯! “军团技!凤落九天!落!落!落!” 紧接著,黄忠毫不犹豫地发动了专属的军团技能! 一道炽烈无比的金色光柱以他为中心冲天而起,瞬间连接覆盖了刚刚赶到的、在他身后组成鬆散射击阵型的两方【玄凤羽卫】! 玄凤羽卫们身上的金甲在金光照耀下仿佛燃烧起来! 他们射出的箭矢瞬间裹挟著更强的穿透力和灼热真力! 齐射的覆盖范围、精准度和杀伤力呈几何级数提升! 金色的箭雨遮蔽了天空! 带著灼热气流的火箭不再是之前的零星反击,而是如同倾盆的火雨,精准而密集地砸向衝击【白锐土】防线的敌骑群! 第二波、第三波箭雨如同死神的梳子,更加密集、精准地犁过混乱的敌骑后阵! 瞬间!敌人的攻势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精准的远程打击强行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白锐士】的压力陡然一轻! “收拢!重整盾阵!向黄將军靠拢!”陈到立刻抓住这宝贵的喘息之机,嘶声怒吼, 指挥著剩余还能站立的士兵一一大约只剩一万人,拼命向黄忠主力的方向收缩阵型。 就在金色的怒潮终於出现在战场边际,扬起的烟尘如同宣告死神的旗帜时,夏侯渊眼中精光暴涨,嘴角勾起一抹猎人收网的狞笑! 夏侯渊身处中军,他亲眼看著黄忠亲自带领主力弓骑冲入了预设战场! “黄汉升!你终於来了!等你很久了!” 夏侯渊猛地抽出一支尾部带有特殊暗金纹路的鸣鏑响箭,拉弓如满月,对准天空嗖!一一!!! 尖锐刺耳的厉啸响彻战场!在箭矢破空的刺耳锐鸣之后,天空中炸开一团巨大、耀眼、带著强烈穿透力的金色火焰信號!即使在白天,依然醒目无比! 下一秒! 轰隆隆一一!!!! 不是西面,是西南方向!那片看似平静、只有稀疏树林的低矮丘陵背后! 突然!又一股汹涌如潮的烟尘猛地显起! 地面开始更加剧烈地震动!密集如暴雨倾盆的马蹄声炸裂开来! 遮天蔽日的旗帜在烟尘顶端展露! 来自充州的【白马】轻骑大旗! 以及更加庞大的【曹】字旗和气势冲霄的【虎豹】战旗! 又有大军杀到! 这支骑兵数量更加庞大,足有三万汽眾! 而其中的组成乃是两支威名赫赫的顶级兵种: 巾万【白马义从】!轻骑极速,弓骑巔峰!他们如同一片银色的茫电风暴,从丘陵幣侧狂而出,行动迅捷得乘可思议! 一万【虎豹骑】!黑色的铁流带著无坚秉摧的狂暴瓷势,碾梨一切障碍! 这支生力军的统帅一一赫然是曹纯!虎豹骑的真正统领! 他们的目標异常明確! 以迅雷秉及掩耳瓷势,直插黄忠【玄凤羽卫】与正在艰难向中军方向靠拢的【白锐士】的后方! 狼狠地截断了黄忠回撤以及与太史慈可能匯合的退路。 孙坚!严白虎!豫充士族!三方势力的底牌,这一刻才真正亮出! 他们拋弃了所有的掩饰,所有的算计似於赤裸裸地暴露! 夏侯渊的亍万混合骑军如同一道铁闸,死死咬住陈到的残军和黄忠的前方! 新加入的三万生力军,如同巾把巨大的铁钳,冷酷而精准地绕后,彻底卡死了黄忠带来的【玄凤羽卫】撤退的道路! 八万骑兵!一个由八万铁骑组成的巨大死亡旋涡! 將黄忠、陈到以及他们魔下乘足一万寧千边的部队,团团围困在阳羡城外这片狭长的平原地带! 天地为炉!铁骑为锤! 曹纯立於虎豹骑阵前,目光如猛虎下山;严白虎藏身白马义从中,脸上是復仇的狞笑;豫充士族的旗帜猎猎作响,每一面染满了对山海菌的刻骨仇恨。 他们布下如此惊天大局,乘惜公阳羡城作饵,牺牲数万普通部队来麻痹试探,甚至用陈到宝贵精锐的鲜血来引诱一一最似目標只有一个! 斩断谅鸣最锋利的爪牙! 屠灭山海最强弓骑【玄凤羽卫】! 黄忠和他的专属部队一旦覆灭,就等於斩断了谅鸣在军事指挥上最依赖的远程打击力量和高速反应臂膀! 让山海菌元气大伤! 至於陈到和他的白锐士?秉过是诱饵,是附带的战利品! 是这条被锁定的“金翅玄凤”身亏必死的陪葬! 黄忠为顾四周,金色的玄凤羽卫被铁骑的海洋所1围。 前是亍万混合精锐死死咬住陈到,后是【虎豹骑】的重甲钢铁城墙,市翼是疾驰如电、隨时准备射出致命箭雨的【白马义从】。 他略显疲惫但依旧挺拔的身躯站在阵前,玄凤惊日弓上箭簇反射著冰冷的光芒。 黄忠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疲惫咨色褪去,取而代的是一种捨我其谁的自信。 “址郎们!狭路相逢!唯死战耳!”黄忠的声音苍劲,传遍仅剩的军阵,“挽弓!搭箭!今日!便让这群宵小看看一一何为玄凤焚天怒!” 金色的洪流止步,瞬间结成紧密的射击阵列,弓弦紧绷之声匯成一片低沉的死亡瓷吟陈到则默然无声,指挥残存的白锐土在羽卫外围收缩,重盾再举,形成一个保护核心弓骑的钢铁外为。 八万铁骑为绕,围猎已成。战场上杀意瀰漫如浓雾,空气凝滯得仿佛將世燃烧。 焦灼!死战! 谅鸣魔下最璀璨的巾颗將星,连同他们最精锐的部队,被牢牢锁在了这方以血与铁浇筑的囚笼瓷中! 第691章 绝境!逆转!(求追订,求全订!) 第691章 绝境!逆转!(求追订,求全订!) 严白虎此刻的心情,如同吞下了一整罐蜜糖般酣畅淋漓。 他立於【白马义从】轻骑兵阵线之后,隔著一层又一层银甲骑土,眺望著被八万铁蹄洪流锁死在中央的“猎物”。 远方地平线上,烟尘渐歇,显露出那支闪耀著点点金芒却又深陷重围的部队一一黄忠的【玄凤羽卫】和陈到的残军,如同被群狮环伺的金色孤鸟,纵使羽翼依旧锋利,却也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金属海洋之中。 “哈哈哈哈哈!”严白虎无法抑制地放声狂笑,震得身边亲兵都微微侧目。 儘管包围圈中的主力是豫充联军曹纯、夏侯渊的精锐一一那三万威武雄壮的仿製版【大汉铁骑】,那两万撕裂力惊人的【虎豹骑】,以及三万飘忽致命的【白马义从】一一他们大多並非吴郡子弟,甚至他严白虎自己也指挥不动这支恐怖的联军。 但这重要吗?一点也不妨碍他享受这狐假虎威的极致快感! “停!” 严白虎意气风发地猛地挥手下压,声音里充满了虚假的权威,对著曹纯和夏侯渊所在方向的方向吼道:“曹將军!夏侯將军!稍待片刻!” 曹纯勒住焦躁不安的坐骑,面甲下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与冰冷的审视。 夏侯渊亦是手中马鞭一顿,回头警了一眼,目光如鹰隼般穿透烟尘,落在那得意忘形的吴郡2 土皇帝”身上。 虽然心中鄙夷,但大局確实已定,那黄忠、陈到如同笼中困兽,覆灭在即。 罢了,就算看在他作为“饵料”提供情报和战场价值的份上,这点面子...先给他。 两人微微頜首,无声的军令立刻传递下去,原本即將发起最终衝锋的虎豹骑和轻骑前锋勒韁放缓了马蹄,重骑的铁蹄踏地声也低沉下去,但那冰冷的铁流只是暂停了汹涌,隨时准备碾碎前方。 严白虎很满意联军將领“配合”的停顿严白虎好岁还是知道黄忠的箭术有多强, 岂止是强!简直是鬼神莫测! 曾在海港城下,一箭射穿三重铁盾的传说犹在耳边。 他可不敢真如评书里的大將那般耀武扬威地站出去当靶子。 他驱马在层层叠叠的【白马义从】骑士身后小心地挪动了几步,確保自己的安全距离,然后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扯著嗓子,那得意洋洋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响起,带著居高临下的嘲讽和刻毒: 101看书 看书首选 101 看书网,101??????.??????隨时享 全手打无错站 “黄汉升!陈叔至!还有你们这些山海的嘍囉! 睁大眼晴看清楚了吗?!什么叫天罗地网!什么叫插翅难飞!” 严白虎的声音尖锐刺耳,盖过了远处传来的几声哀鸣:“你们那个狂徒主公陆鸣呢?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了?派你们来送死?! 他那点小聪明,在真正的实力面前,就是个屁! 还妄想吞併我吴郡?现在轮到你们,葬身这阳羡沃土了!” 他话语越发刻薄,极尽羞辱山海领与陆鸣之能事,仿佛要將淮水之败、广陵之失的所有怨气都泼洒在眼前这群必死之人身上。 骂完之后,话锋却又一转,刻意带上一丝虚假的“仁慈”。 “不过嘛... 3 严白虎拖长了腔调,努力想在话语里挤出点“王者”的宽宏: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二人也算猛將,若识时务,就此拋下兵器,跪地投降! 认我严白虎为主公!跪地磕头! 我还能看在尔等勇武的份上,向两位將军求求情,饶你们一条狗命! 留你们在我魔下效力,总好过身首异处吧?如何?机会,可就这一次!” 他那唾沫横飞、自以为恩威並施的劝降在空中迴荡了半响。 风卷过战场,血腥味依旧浓郁, 回应严白虎的,却是一片几乎令人室息的死寂。 战场中央,黄忠鬚髮皆张,金色的玄凤甲胃上沾染著点点敌血与灰尘,那张苍老却锐利如鹰的面庞之上,非但没有半分惶恐绝望,反而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冰冷至极、带著浓浓嘲讽的笑意。 他甚至收回了凝视远方联军的目光,转过头,平静地与身后不远处的陈到对视了一眼。 陈到身披的沉重板甲早已遍布划痕凹坑,银枪斜指地面,枪头猩红滴血。 他脸色冷峻如万载玄冰,迎著黄忠的目光,一丝极微弱的、难以察觉的弧度在他紧绷的唇角一闪而逝一一仿佛是无奈,又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什么。 看到陈到眼中那近乎同意的眼神,黄忠缓缓地、缓缓地摇了摇头,他那苍劲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带著一种如释重负却又极度轻蔑的语调,清晰地吐出了几个字: “呵...折腾这么大阵仗,结果也就是八万骑兵...老夫还道能钓出怎样的大鱼呢。原来...就这些了?” 这轻飘飘的话语,如同滚烫的烙铁,瞬间烫得在远处观望的严白虎和正欲下命令总攻的曹纯、 夏侯渊等人心头猛地一抽搐! 什么意思?! 几乎就在黄忠话音落下的同时,陈到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压抑许久的浊气,这气息仿佛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用力握紧了手中银枪,冰冷的声音接上,带著一种战场上罕见的清算般的冷静: “也罢!那便...全都留下来吧。 能一口吃掉这八万骑兵,尤其其中还有不少是虎豹骑、白马义从这些精锐...., 想来也够让汝南袁氏、沛县曹氏和那些缩在后面的狗屁士族...痛彻心扉,肉疼上许久了吧?” 轰一一!!! 严白虎刚想怒斥“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轰鸣骤然从四面八方震地而起! 东北方一一如同低沉滚雷碾过大地! 沉闷却蕴含著毁灭性的力量! 北面一一似山崩海啸,金属碰撞摩擦的刺耳洪流撕裂空气! 东面一一仿佛万千巨兽奔腾衝锋! 更远处,西南方战场边缘,本该被分割在更前方与阳羡反扑主力纠缠的太史慈所部,此刻竟如一道破开迷雾的银色闪电,率领著两万【惊雷羽骑】,带著刺耳的弓弦齐鸣声和滚滚烟尘,如同鬼魅般直扑向西北方联军预留给自己的退路所在! 这一次出现的援军,不再是散兵游勇! 黄敘!黄忠之子,这位在【大汉铁骑】中磨礪出的年轻悍將,与他並肩策马的是大將张武! 两人共同统率著山海领另一支王牌部队一一五万身披玄甲、人马俱装的【大汉铁骑】,如同从地狱深渊涌出的黑色铁流,裹挟著不可阻挡的狂暴气势,从北面、东北面碾压而来! 大地在他们沉重的铁蹄下呻吟碎裂! 紧隨著他们侧翼的,是本该出现在吴县城下的高览! 他目光如电,面罩狞,率领著两万精锐轻骑【黄鸞飞骑】,如同贴地飞舞的黄色颶风,从东面疾掠而至,刀锋直指联军铁骑的侧肋! 九万骑兵! 整整九万生力军的精锐铁骑,如同精准计算好的巨大铁钳,在严白虎联军自以为大功告成的剎那,骤然合围而来! 风雷齐动!乾坤倒转! 形势瞬间逆转!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曹纯、夏侯渊脸色剧变! 饶是他们久经沙场,也从未见过如此突元、如此庞大的反包围! 对方竟然还隱藏了整整九万机动兵力,而且来的时机是如此致命! 黄忠脸上的冰冷笑容陡然化作狂涛般的杀意,猛地举起手中玄凤惊日弓,再无丝毫废话,那一声怒吼如同霹雳炸响天际: “杀一一!!!” 九万生力军响应著主帅的怒吼,如决堤之海,向著被锁死在包围圈內的八万联军骑兵发起了排山倒海的衝锋! 马蹄声彻底掩盖了天地间一切声音,铁与血的洪流猛烈撞击在了一起! 骑兵终极碰撞! 曹纯赤红著眼晴,深知此刻骑战,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跑?对方三面扑来,更有太史慈虎视锁住了西北,往哪里跑?!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顶住!隨我冲!杀出个胜路!” 他指挥著所部最核心的三万【虎豹骑】和三万【大汉铁骑】,放弃了原有的阵型,如同烧红的铁矛,直接撞向高览的【黄鸞飞骑】和山海【大汉铁骑】最为厚重的锋面! “射!给我狠狠地射!” 夏侯渊也是豁出去了,指挥著还能成建制行动的两方【百马义从】,策马游走在侧翼和后阵, 疯狂开弓,试图用密集的箭雨迟滯、杀伤衝锋中的山海精锐,尤其是压制【玄凤羽卫】的反击,为曹纯的正面衝锋创造机会。 战场瞬间变成了巨大无比的金属绞肉机! 钢铁的洪流无情地互相吞噬! 战马悲嘶著在撞击中轰然倒下! 沉重的骑枪刺穿鎧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断裂声! 刀光剑影带起泼天的血雨! 到处都是嘶吼、惨叫、兵刃入肉的闷响和骨头碎裂的脆响! 【白锐士】的残军死死钉在原地,组成最后一道坚韧的盾墙,挡住后方联军可能的衝击,金红的血液不断从盾牌间隙蔓延出来, 势均力敌!杀得昏天暗地! 数万钢铁骑兵的混战,一时间只能看到层层叠叠的身影倒下,又有新的面孔挥舞著武器衝上前,根本分辨不出谁占据了上风。 然而,就在这股惊天动地的力量角逐达到白热化的瞬间! 一个极其刺眼、极其破坏联军军心的景象发生了! 躲藏在【白马义从】阵列最后方、自以为安全的严白虎,目睹著前方如炼狱般血腥残酷的骑兵绞杀,看著那成片倒下、如同麦子般被收割的双方精锐,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恐惧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臟,瞬间压倒了刚刚的得意! “撤!快撤!保...保护本將军突围!”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联手剿灭山海的美梦,甚至连亲卫都来不及招呼全,猛地一鞭子狠狠抽在自已坐骑屁股上! 在几名最核心的亲卫簇拥下,如同丧家之犬,调转马头就朝著预先勘察好、感觉上相对最“薄弱”的西北方一一那个理论上被太史慈封堵的方向一一夺路狂奔! 他甚至嫌马速不够快,惊恐地频频回头张望,生怕被那可怕的骑兵旋涡卷进去碾碎! “西北!!!敌军主帅严白虎已逃!投降不杀!!! 一直盯著战场变化的黄敘,双眼锐利如鹰,在严白虎调头的瞬间,就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 他深知此刻什么能击溃敌军最后的心防! 这声灌注了內力的巨吼,如同暮鼓晨钟,在震耳欲聋的廝杀声中,清晰地送入了每一个已经杀得麻木、全凭本能和意志支撑的联军士兵耳中! 主帅...逃了?! 主帅严白虎?军队的主帅是严白虎?! 吴郡之主...丟下我们跑了?! 军心,在这一刻如同雪崩般彻底瓦解! 一直与高览死战、试图凭藉重骑凿穿一条生路的曹纯,猛地感觉身前压力猛然加重,无数道目光带著茫然和绝望看向西北方..... 他愤怒地咆哮想要挽回,但太迟了! 原本还能咬牙支撑的士气彻底崩溃,士兵们开始畏缩,阵型瞬间鬆动。 同样试图指挥骑射压制敌军的夏侯渊,看到阵脚后方开始不可抑制的混乱和溃退跡象,再看看已经衝出乱军、狂奔出快一里地远的严白虎身影,再看看眼前如同疯子般死死缠住曹纯部的高览铁骑和从侧翼兜截上来的黄敘、张武部【大汉铁骑】,以及远处太史慈那严阵以待、已经张开致命箭阵的【惊雷羽骑】.: 他惨然一笑,心知大势已去! “子和!跟我走!” 夏侯渊朝著曹纯的方向厉喝一声,不再犹豫,调集身边最精锐的数百亲卫【白马义从】,猛地朝著因严白虎溃逃而刚刚產生一丝缝隙、又被黄敘部集中火力冲开的西北方向薄弱点,如一支离弦之箭,疯狂地撞了过去! 长枪纷飞,硬生生撕开了一个血口! 曹纯也心领神会,拼著后背挨了高览一刀,率领身边最精锐的一小撮【虎豹骑】亲兵,猛地撞开眼前几个慌乱的敌方骑兵,朝著夏侯渊突围的方向匯合! 血路乍现! 两人仅带著千余残存亲卫,如同两道血色的残影,硬是从那即將彻底合拢的死亡铁钳缝隙中, 挤了出去,带著满身血污,向著西北无尽的丘陵地带亡命遁逃! 根本顾不上也带不走那被拋弃在绞肉机中的庞大联军主力。 “降者不杀!” “跪地弃械!” 无数的呼喊声隨著主帅的逃亡和核心將领的溃走而爆发出来。 被彻底放弃的庞大联军,失去了指挥核心,丧失了战斗意志,如同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成片成片地扔下武器,滚鞍下马,跪倒在尸横遍野、血流漂擼的战场上。 尘埃渐渐落定,露出的是惨胜之后的狼藉与残酷, 失去了主將指挥和意志的数万联军骑兵,瞬间陷入了更大的混乱和恐惧之中。 面对如狼似虎、士气如虹的山海军精锐合围,粉抗意志飞速瓦解。 当“投降不杀”的呼喝再次如山呼海啸瓷响起时,黑压压的降兵如同割麦子跪倒一片...:. “烈至你的阳羡骑兵决战,以山海领付席巨大代价后的“胜告並。 硝烟瀰漫的战场尸横遍野,血染枯亥。 山海军成功反包围並全歼了豫充士族耗费巨大心血秘密打造的八万奇兵主力。 山海领的旗帜屹立没倒,但也染满血跡, 代价,也有些沉氧得令人室息。 在这场关乎东南霸权的关键一战中,担任诱饵的后军以及顶住最初衝击的步卒部队,包括原运输队、辅兵及部分精锐战兵,死伤超过三十万,战局“烈至仆。 陈到的专属精锐【白锐士】,两万甲锐士,承受著最凶猛的衝击,纵有万不没当之勇,硬撼数倍秉己的顶级骑兵,也付席了一万余人阵亡、伤的代价,几近半损! 遍地白色的铁卫残骸诉说著无言的悲壮。 作为援军参战的各支骑兵也付席巨大代价,五万【大汉铁骑】在激烈对冲中阵亡超过一万,战损两成;高览的【黄鸞飞骑】折损数千;黄敘、张武的骑兵衝击线也留下数千具尸体;太史慈的【惊雷羽骑】以轻骑堵缓乳骑,损伤亦是没轻。 【玄凤羽卫】虽在最后反击中大开杀戒,但在之前的突围水援和接敌的混战中,同样有数百名精锐骑土永远倒在了这片平原上。 硝烟混杂著浓乳的血腥味,瀰漫在整个阳羡平原上空, 胜利是属於山海领的,但这胜利的基石,是由无数精锐將士的鲜血和生命浇筑而成。 黄忠望著户山血海,望著残破的【百锐土】军旗,眼中的锐利掩吐没住深沉的痛惜。 然而,他们確实撕碎了敌人的底牌,几乎全乌了八万联军铁骑主力,敲碎了严白虎的脊樑, 创了豫充士族的筋骨,为自家南方地盘未来的安稳,贏得了决定性的筹码。 代价虽巨,胜局已定! 阳羡战场,成为了一座巨大的血肉坟场,埋葬了豫充士族的野望,也吞噬了山海领无数的忠勇蛇士。 胜利,也如同那轮高悬仕空、渐渐被血腥烟岭遮蔽的夕阳,带著一种“烈的暗红色。 他们用铁与血,为陆鸣的霸业,再次劈开了一道染血的坦途! 第692章 血色余暉,阳羡终局(求追订,求全订!) 第692章 血色余暉,阳羡终局(求追订,求全订!) 阳羡平原上的风,裹挟著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硝烟,將残破的战旗撕扯得猎猎作响。 金戈交鸣的震响已然沉寂,徒留满目狼藉:折戟断枪、血肉模糊的尸骸、嘶鸣挣扎的伤马,將大地染成一片骇人的酱紫。 夕阳沉入西山,洒下惨澹的余暉,如同给这巨大的修罗场披上了一层哀悼的纱衣。 黄忠勒马立於尸山血海之中,金色的玄凤甲上儘是凝固的血垢与尘土。 他布满血丝的目光扫过战场, 跪地请降、绵延成片的豫充联军骑兵,如同被抽去了脊樑: 挣扎著在堆积如山的尸体和装备间收拢伤员、清点俘虏的山海士卒; 还有那一片片静默的、象徵著最沉重代价的白联残甲一一陈到魔下两万重甲锐土,此刻存者寥蓼,站立的背影在血色残阳下显得无比悲壮。 “叔至!”黄忠的声音带著鹰战后的沙哑与深深的疲惫,却依旧沉稳如铁,“此地交予汝!清点战果,收押俘虏,救治己方伤员!记住一一他的眼神锐利如刀:“降者缴械,但有异动者,格杀勿论!户首...无论敌我,尽力收敛,留待后葬!不可使儿郎曝尸荒野!” 他明白,这一战后军及白的惨重损失,陈到心中有痛更有责,需以此重任和体恤將土之心稍慰其痛。 陈到银枪拄地,染血的甲胃重逾千斤。 他深吸了一口带著铁锈味的冰冷空气,压下喉头的嘎咽,用力抱拳:“末將领命!定当妥为处置,不负將军信任!” 他的目光扫过那片白军旗倒伏之处,眼底是刻骨的痛惜,但动作已恢復磐石般的坚毅,迅速开始调度还能行动的军士。 黄忠再无迟疑,猛地一拉韁绳,目光如电,投向阳羡城的方向! 那里,杀声依旧震天,火光映红了半个天际一一那是太史慈之前率领的先锋军步骑,与黄忠中军主力步卒合兵一处,同试图反扑、趁火打劫的孙坚、严白虎联军血战正酣! “玄凤羽卫何在?!”老將军鬚髮戟张,声震四野,仿佛瞬间驱散了所有疲惫。 残余的金甲骑士,虽人人带伤,战甲破损,此刻却齐齐挽弓挺枪,目光重新凝聚起骇人的杀气,低吼应和:“在!!” “惊雷羽骑!大汉铁骑!黄鸞飞骑!还能动的!隨老夫一一走!” 他转向稍作喘息的太史慈、黄敘、高览诸將。 无需更多言语,一个眼神便已足够一一战机稍纵即逝! 轰隆隆!! 大地再次猛烈震颤!不是八万敌骑的衝击,而是山海铁军復仇的雷霆! 黄忠一马当先,金色洪流再次奔腾! 虽已折损近半,玄凤羽卫的箭矢依旧是死神的镰刀。 太史慈的惊雷羽骑紧隨其后,银甲如电,重新整队的轻装骑兵再次展现出骇人的突击能力。 黄敘、张武的五万大汉铁骑主力虽同样伤痕累累,此刻却爆发出最后的狂暴力量,如同疲惫但更加凶悍的巨兽! 高览的黄鸞飞骑也从侧翼席捲而来,刀锋直指敌军侧翼! 他们没有选择休整,不顾人马已到极限,將全部的愤怒、復仇的烈焰、对胜利的渴望,化作一股足以摧垮堤坝的钢铁洪流,向著阳羡城外那片纠缠廝杀的战场一一猛扑而去! 阳羡城外。 太史慈亲自指挥的山海步骑主力,凭藉著严密的圆阵和顽强的意志,正与严白虎亲率的阳羡守军以及孙坚预伏的部分丹阳精锐死死绞杀在一起。 双方士兵如同两道粘稠的血肉潮水,反覆拍打、吞噬。孙坚本人稳居后方调度,其部曲凶狠剽悍;严白虎则在城墙上声嘶力竭地狂吼督战,试图靠人数优势压垮对手。战局一时陷入胶著。 就在此时! 呜一一吗一一吗一悠长而苍劲的牛角號声,如同来自远古的怒雷,猛然从战场西侧、从他们本以为是盟友骑兵主力的方向滚滚压来! 那声音里,没有了豫充联军特有的旗號节奏,只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惨烈杀气! 紧接著,是滚雷般由远及近、沉重得令大地为之呻吟的铁蹄轰鸣! “援军!我们的援军到了!!” “黄將军!是黄將军他们杀回来了!!” 山海军的將士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士气陡然攀升至顶点! 原本苦苦支撑的圆阵如同注入了滚烫的岩浆,盾墙猛地外推,长戟利刃如林般穿刺而出! 將猝不及防的敌军前锋捅得人仰马翻! 而在反扑的孙坚、严白虎联军侧翼,那片理论上被山丘遮挡的“安全区”,骤然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血口! 玄色的重甲洪流带著碾压一切的威势撞入孙氏丹阳军的步兵阵列! 战马巨大的衝力加上重甲的惯性,瞬间將血肉之躯踏为肉泥! 沉重的长类挥动间,带起一片片残肢断臂! 银色的闪电一一惊雷羽骑在侧翼如鬼魅般游走,弓弦急响不绝,精准的箭矢如同致命的毒蜂, 点射著试图组织反击的敌方基层军官。 黄色的颶风一一黄鸞飞骑则在高览带领下,如同烧红的剃刀,狠狠切割著敌军的侧肋,將他们的阵型搅得一片混乱! 金芒更盛!黄忠亲自带领的金色洪流一一玄凤羽卫虽然人数锐减,但其精准且持续的远程压製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漫天箭雨,带著金红色的流光,无情地覆盖了敌军后阵,尤其是严白虎所在城楼附近,射得守军抬不起头,更將任何试图增援前方或整队的企图扼杀在萌芽! 三重打击!雷霆万钧! “顶住!顶住!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给我上!” 严舆在城楼上声嘶力竭,额头青筋暴跳,但他声音中的色厉內荏已掩盖不住。 而严舆的面色,在最初的惊后瞬间化为铁青! 他万万没想到,那投入了八万顶级骑兵的惊天围杀局,竞然败得如此之快! 败得如此之惨! 败到对方尚有如此余力反戈一击! 他努力隱藏自身的失態,眼神中却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冰冷的挫败感。 “撤!!” 几乎是剎那间,严舆那如同虎啸般的怒吼便压倒了战场喧囂! 他清楚,联军一一无论是盟军孙坚的部曲,还是自家亲哥严白虎积攒的家底一一此刻军心已彻底崩溃! 再战下去,唯有被这前后夹击、士气爆棚的山海铁军碾成粉! 他毫不犹豫,甚至顾不上再去管正被山海骑兵铁蹄躁的盟友孙坚的部曲,直接带领著身边最精锐的近卫丹阳兵,如同退潮般向后急速收缩,同时下令所有能调动的部队断后、阻滯追兵! 然而,真正的崩溃开始了。 被山海铁骑从侧后方猛烈撞击的孙坚部曲和严白虎军的联合部队本就慌乱,此刻听到主將严舆那声震耳欲聋的“撤”字,再看到城楼上的守军快速消失,最后一丝抵抗意志瞬间瓦解! “跑啊!!” “顶不住了!將军都跑了!” “快跑!!城楼上的守军都不见了!” 如山崩! 如雪溃! 数十万严白虎部下的士卒以及孙坚的部曲,像被鞭子抽散的羊群,丟盔弃甲,哭喊著向著四面八方,尤其是向著唯一的求生通道一一阳羡城门涌去! 互相践踏,只为能快一步躲进看似安全的城池! 这股彻底失去控制的溃兵人潮,此刻却成了山海铁军最恐怖的攻城先锋! 他们如同巨大的血肉撞城锤,疯狂地衝击著阳羡城门! 守军在城上徒劳地砍杀、推揉下方的溃兵试图关城门,反而激发了更凶残的踩踏! 门洞处瞬间血肉模糊,惨豪震天。 城墙上,少数几个还算清醒的严氏將领眼中充满了绝望。 严舆浑身上下都在剧烈颤抖,他那看似健壮的身躯想挤进同样慌乱的亲卫中下楼,却被更多涌上城头寻找生路的溃兵推得东倒西歪。 “打开城门!!迎接王师” “打开城门!跪地不杀!!” 就在城下乱成一锅粥、城上指挥瘫痪之际,阳羡城內早已潜入的【冥府卫】终於发动! 潜伏多时的內应猛地扑向猝不及防的城门守卫! 更有人在高处鼓譟吶喊,点燃了城內存放的几处易燃杂物!火光在城內窜起! “轰隆一一!!!” 內外交攻之下,阳羡城那巨大包铁的城门,终於在绝望的嘶吼和巨大的撞击力下,被狂涌的溃兵硬生生挤垮、撞开! 巨大的门板向內倾倒,瞬间压死无数人,也彻底开了通往城內的道路! “城门已开!!!” “山海儿郎!隨我踏平阳羡!覆灭严白虎!!!” 黄忠、太史慈、黄敘、高览等將领看到此景,几乎同时发出了震天的衝锋怒吼! 憋了一路的怒火和对胜利的渴望,在此刻彻底爆发! 骑兵如同疾风般掠过城外的战场,刀锋斩落残余顽抗者的头颅,根本不作停留! 步卒主力则在各级將领指挥下,如同奔涌的钢铁洪流,紧隨其后,顺著大开的城门和溃兵踩出的血路,疯狂地涌入阳羡城中! 巷战?根本不存在! 整个阳羡城如同被戳破的脓包,瞬间被狂暴的衝杀填满! 溃兵如无头苍蝇般乱窜,惊散了守军最后一丝组织。抵抗零星而绝望,很快就被淹没在玄黑色的浪潮之下。 更多的守军选择了跪地投降,刀枪扔了满地, 城內火光四起,浓烟滚滚,尖叫、哭喊、投降的吶喊混作一片。 “城中官员何在?!” “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官员找出来!!” 山海將士的怒吼在街巷间迴荡, 很快,消息传来,看到是不可为,城中主將严舆,这位严白虎的弟弟直接率领亲卫精锐从西门逃窜而出!不知所踪! 孙坚的部曲动作慢了一步,被严舆当做断后的炮灰,大部分被歼灭,只有少部分精锐仓皇撤出了阳羡地界,向著丹阳腹地狼狐遁走。 当残月升上阳羡城头时,这座吴郡北方最后的屏障,已然插满了赤底金纹的【山海】玄鸟旗! 陈到率领后军进入城內时,城中的肃清已接近尾声。 俘虏挤满了临时圈出的校场,密密麻麻。 缴获的辐重堆积如山一一粮草、军械、完好或破损的战马...:..这些都是从豫充联军和严白虎联军身上剥下来的財富。 统计的战报令人心惊,也令人振奋。 豫充联军八万骑兵主力,在平原绞杀中几乎被全歼,降俘逾四万,逃脱者寥寥。 阳羡城外反扑的孙坚、严白虎联军步卒主力,在崩溃中被斩杀数万,俘虏无数。 孙坚部曲仅率部分精锐逃走, 阳羡城內守军大半投降,连同周边被扫荡的残余据点,降俘总计超过十五万! 而缴获...价值难以估量! 尤其是八万骑兵的全套装备战马,以及阳羡府库未被焚毁的財富。 不过山海领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的惨重。 后军辅兵、运输队几乎损失殆尽;陈到的两万白联锐士折损九成,十不存一;黄忠的玄凤羽卫损伤近半;大汉铁骑、惊雷羽骑、黄弯飞骑皆伤亡惨重。 三十万將士埋骨阳羡平原。 但这场铁与血浇筑的胜利,意义同样巨大。 废掉了豫充士族秘密打造、妄想顛覆格局的精锐骑兵主力,沉重打击了其根基。 几乎彻底摧毁了严白虎在吴郡的抵抗力量,斩杀贼酋。 重创孙坚主力,使其在丹阳郡元气大伤,短期內无力再染指吴郡。 夺取阳羡重镇,连克娄县、毗陵、曲阿、阳羡,吴郡北部广土地及太湖西北屏障尽入囊中。 缴获无算,大大补充了连续作战的损耗。 更以铁血手段,向天下昭示了山海盟无可阻挡的兵锋! “传讯主公!”黄忠立於阳羡残破的城楼,望著城內渐渐被火光碟机散的夜色,声音带著疲惫, 更带著一种尘埃落定的豪迈,“阳羡已克,严白虎逃,孙坚溃败!豫充八万骑尽歿!缴获...无数!吴郡,只待主公前来点验接收!”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飞向海港城,也必將飞向荆、扬、徐、豫各州! 一座巨大的血肉磨盘已然停转,一个新的、以铁血与胜利奠基的吴郡格局,正在这血月映照下的阳羡废墟之上,悄然浮现。 第693章 心有余悸的陆鸣(求追订,求全订!) 第693章 心有余悸的陆鸣(求追订,求全订!) 海港城·吴县城外·帅帐帐外的晨曦尚薄,夹杂著夜露未散的微寒与攻城器具运作的沉闷余响。 帅帐內,松油火把毕剥燃烧,光影在巨大的淮水-吴郡沙盘上跳跃,勾勒出山脉、河流与密集的敌我標识。 陆鸣负手立於沙盘前,玄擎无风自动,目光沉凝如渊,聚焦於尺之遥的吴县高墙。 典韦、周泰、蒋钦等將肃立两侧,鎧甲上犹带昨夜试探攻城的霜痕与烟硝,空气中瀰漫著未散的肃杀与一丝挥之不去的沉抑一一连日强攻,严白虎在吴县展现出的韧性远超预期,这座郡治大城已成一块异常难啃的铁盾。 帐帘猛地被掀开,带进一股清冽的晨风,裹挟著奔马的气味。 一名风尘僕僕、肩插三根血红翎羽的传令骑土几乎是跟跪著扑入帐中,单膝跪地,双手高捧一支沾染泥土与暗褐色污跡的铜信筒,声音嘶哑难辨: “报一一!阳羡急报!黄忠將军八百里加急!” 剎那间,帐內所有目光如箭矢般刺向那支小小的信筒。 陆鸣瞳仁骤然收缩,身影瞬移至近前,指尖微凉,一把抓起信筒,拧开蜡封的动作带著难以察觉的急迫。 铺开的战报绢帛仿佛带著阳羡平原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字跡虽力透纸背,详尽记录了阳羡平原那场惊心动魄的血战,却处处透著惨烈。 当“八万豫充铁骑突袭”、“后军辐重尽毁”、“白锐士折损过半”、“玄凤羽卫折损近千”、“敌军合围三面绞杀”、“黄敘高览太史慈绝地反衝”、“曹纯夏侯渊遁逃”、“严舆弃城西窜”、“孙坚部溃走丹阳”、“歼敌近十万俘获无数”:.: 这些触目惊心的词句逐一撞入眼帘时,饶是以陆鸣久经沙场、心如铁石,握著绢帛的手指也控制不住地微微收紧,指节泛出青白色,喉头滚落一声无声的悸动。 帐內落针可闻,只有陆鸣粗重的呼吸和火把燃烧的啪。死寂持续了数息。 “主...主公?”周泰性急,虹髯戟张,忍不住瓮声开口,脸上写满焦虑与探询。 就在这时,一直在陆鸣身侧、脸色同样绷紧凝视战报的郭嘉,忽然长长、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那声音並不响亮,却像用尽了全身力气,穿透了紧绷的帐內空气,带著一种劫后余生的颤慄, 却又分明透出一丝近乎虚脱的庆幸。 “吁一一!” 郭嘉抬起苍白的脸,素来慵懒带笑的眉眼此刻唯有后怕的余波在激盪。 他猛地灌了一大口腰间葫芦中的烈酒,辛辣的气息冲入肺腑,才让他微微泛红的脸颊上重又显现出平日几分神采,只是声音依旧带著沙哑: “万幸...当真是万幸!” 郭嘉的目光扫过帐中诸將,最终落回陆鸣身上,带著一种洞察先机却查无实据的疲惫与释然。 “属下早觉阳羡有异!严白虎弃外围坚城如履,缩守乌程、阳羡之举,乖戾常,其中必藏毒计! 奈何...奈何那幕后操盘手心思深沉如渊,手段诡莫测,【冥府卫】倾力探查,耗银无数, 日夜不息,竟...竟未能揪出其一丝马脚! 严白虎与孙坚间的蛛丝马跡尚可窥见,但那八万铁骑的调动,竟如鬼魅潜行,无声无息! 若非...若非主公当机立断,以不变应万变,將计就计,预留后手..... 他顿了顿,眼中有寒光闪过,那是復盘凶险后的心悸: “黄老將军的斥候未能查觉?无妨!我们按最坏的打算来! 將本应驰援吴郡的黄敘、高览大部精锐隱匿待机,连同张武所部铁骑尽数调入预伏点位. ::: 若非此番深沟固垒,预留了这九万铁骑於侧翼作为压阵的后手.... 郭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断言: “否则,那八万足了劲、欲雪前耻的豫充豺狼精骑,加上阳羡严白虎的倾巢反扑、孙坚藏匿的伏兵合围,三方合力打造的绝杀之阵,便是精钢也得被碾成粉!” 他狠狠紧拳头,目光投向沙盘上那刚刚被红色小旗標註为“大捷”却也“惨胜”的阳羡平原位置: “黄忠將军神勇盖世,太史慈、陈到皆是万人敌,或许......或许凭藉自身超凡武力,能在这铁桶般的围杀中杀出一条血路,侥倖生还......但那孤悬在外的整路大军怎么办?! 整整一路久歷淮水血战的主力啊! 数十万將士的性命,连同无数辐重粮草,都將被吞没在那阳羡的血肉磨盘之中,尸骨无存!届时.....” 郭嘉的声音低沉下去,带著沉甸甸的后果推演: “此役若败,非但阳羡尽失,我军锐气將墮入冰谷! 前军如我等被牢牢钉在吴县城下,后路遭此重创! 这东南战事,非但难以为继,更要担心那趁火打劫,或兗州、或荆州、或徐州..: 为了稳住现有基业,防止这刚刚连场血战才拓开的淮水疆土崩盘,主公...主公怕是不得不... 收缩防线,含恨退出吴郡,暂熄这拓土鯨吞之心! 前期的经营之功,恐成泡影!” 帐內死寂,唯有火把燃烧声与眾人粗重的呼吸。 郭嘉这番掷地有声、推演至绝境的分析,让包括周泰在內的所有將领都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阳美平原上那场未被目睹的战斗,其凶险程度瞬间具象化、放大,那血色的余暉仿佛已经映红了帅帐。 陆鸣缓缓抬起头,放下那重若千钧的战报。 他脸上的凝重未曾稍减,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心悸。 他闭目片刻,仿佛在平復心湖中翻腾的后怕,再次睁眼时,那心悸已沉淀为深沉的警醒: “奉孝之言,字字千钧,切中要害!” 陆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著铁血沉淀后的冷峻: “此番阳羡之役,非止为我军兵锋之利所破,亦为那幕后操盘手未料到我军尚有『余粮”,留足了后手! 若非奉孝早有警觉,力主做最坏打算,我等此刻,怕已是进退维谷之局。” 他步至大帐门口,掀开一线帘布,目光投向北方阴鬱的天空,仿佛看到了那些深藏在膏腴之地、根系盘结的门阀世家的影子: “果不能小天下英杰..... 更不能小了这些蛰伏数百年的士族!” 陆鸣的声音带著冰冷的穿透力: “严白虎,区区太湖悍寇;孙文台,不过江东破落户起身! 二者发跡之速,如野草蔓延! 前者拥兵百万不过一载,后者虎踞丹阳,锋芒之盛几欲噬主! 此二者展示之力,已是难缠。然其所凭,不过一时聚敛之狂!底蕴何在?” 陆鸣转身,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帐中眾人: “看看豫充!看看那四世三公之汝南袁!看看那在沛郡经营数代的沛县曹氏! 这些真正绵延数百年的门阀世家,盘根错节,底蕴深厚何等可怖?! 他们只需从指缝间漏出些许资源,短短时日,便能凑出这八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铁骑!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是他们不愿、亦或不敢在此时完全暴露出家底! 怕的是那大汉朝廷...或者说怕的是那位高踞洛阳的大將军何进的猜忌! 若是其等真正撕破脸皮,举族押注..... , 他顿了一顿,那未尽之意,令帐內温度骤降。 “阳羡这一锤子...便是给我们敲了一记警钟! 这便是教训!赤裸裸的教训! 今后面对任何一处盘踞多年的『豪族”、“门阀”,皆需以十倍、百倍之警惕待之! 他们暗藏的钱粮、甲胃、甚至歷史遗留的兵甲图谱、以及那些尚未完全显山露水的顶级谋臣武將...皆可为翻盘之资! 此战过后,天下诸侯恐皆以此等世家为倚仗,我等前路,荆棘更甚!” 陆鸣的眼神重新凝聚,如利剑般钉在沙盘的吴县城上:“敌人的底牌,已在阳羡平原尽出! 此计不成,孙坚损兵折將,丹阳新败之军,锐气尽失,短时难再凯吴郡!严白虎.... 陆鸣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其弟严舆弃城西窜如丧家之犬,阳羡大营已被踏平,他此刻,恐怕正裹挟著最后一点残部,仓皇龟缩於那乌程城內!” 他猛地回到沙盘前,手指重重落在吴县之上: “传令!各部即刻整军!” 他抬眸,目光越过帐门,似乎已看到乌程城的轮廓: “三日之前,务必拿下吴县!屠灭此城中负隅顽抗之严氏余孽!” 他的手指坚定地划过沙盘上代表水陆通路的光影,指向太湖之滨的最后一点污跡: “克城之后,大军不作休整,挟此破竹之势,立刻水陆並进,兼程南下,与黄忠、太史慈、高览、陈到诸部在乌程城下...会师!” 陆鸣的声音斩钉截铁,带著扫平一切阴霾的决绝: “我要在一月之內,踏平乌程!將这搅动吴郡风云的严白虎,连同他那可笑的大本营,彻底.. .碾作尘埃!” 帅帐之中,一股更加汹涌的、混合著復仇怒焰与必胜信念的战意轰然升腾。 军令如山,迅速下达。 军帐內那种劫后余生的凝重稍稍被激昂的战意冲淡, 眾人领命而出,帐外攻城战鼓骤然变得更为猛烈。 陆鸣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烟尘升腾的吴县,眼神中那份心有余悸已被铁一般的意志覆盖。 阳羡的惨胜是警钟,更是驱散未知恐惧的火把此刻,前路再无迷雾阻隔,只剩最后一处巢穴等待彻底捣毁。 第694章 来自豫兗士族的逼迫(求追订,求全订!) 第694章 来自豫兗士族的逼迫(求追订,求全订!) 乌程县城·县衙议事堂太湖蒸腾起的湿冷水汽,仿佛透过厚重的石墙渗入了这间燃著炭盆、本该暖和的议事堂,让空气沉甸甸地黏在人身上。 粗的石墙掛著渗水的痕跡,火盆里的炭火徒劳地劈啪作响,却怎么也驱不散那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冷与不安。 厅內,上位並坐两人。 左边是此地名义上的主人,吴郡“德王”严白虎。 他身著锦袍,那象徵身份的虎纹盘踞胸前,眼神却浑浊如死鱼,浓密的鬍鬚也无法掩盖其脸色的惨白,硕大的身躯缩在华贵的座椅里,指节无意识地反覆抠著扶手边缘开裂的漆皮,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只剩下一具恐惧填充的皮囊。 身边是他那位向来骄横跋扈的族弟严舆,此刻也是面色惶然,目光游移不定,不时偷瞄著堂中肃立的其他人,昔日的凶悍被一种劫后余生、深怕被拋弃的怯懦取代。 对面上位,端坐著江东猛虎孙坚。 他身上暗色的甲胃虽已卸下玄鎧,只著常服,但那久经战阵磨礪的锐气与肩背处隱隱透出的力量感,依旧如同未出鞘的利刃。 然而,细看之下,那锐利的眼底深处,也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沉重一一阳羡平原上那十数万精锐部曲被硬生生碾碎的景象,似乎还在他瞳孔深处迴荡,带来一阵阵隱痛。 孙坚身侧,一袭青衫、羽扇轻摇的青年周瑜神情自若,眉眼间依旧是那副山水不惊的从容。 但那双温润的眸子扫过堂中诸人时,如同最精准的尺规,瞬间便能丈量出每个人的焦虑深浅。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周瑜身后,程普与黄盖两员老將抱臂而立,赤红色的战袍下肌肉虱结,呼吸沉稳,如同两块在激流中浸泡打磨千年的礁石,沉默,却散发著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他们身上似乎还残留著阳羡突围时的硝烟味道。 堂下两侧,匯聚著来自北方充豫的沉重力量, 王允依旧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清瘤模样,霜染的鬢角诉说著忧思,但那双低垂的眼脸下,偶尔抬起的目光却锐利如针,仿佛时刻在权衡著人心与利弊。 与他並列的是面沉似水的曹操,身形算不上高大,然而那份不动如山的气势,却硬生生在这南国湿冷的厅堂里压出了一块属於北方梟雄的冰冷空间。 曹操身畔,是身披华服、眉眼间天生带著几分刻毒之色的袁术,此时他紧抿著嘴唇,手指烦躁地敲击著茶盏边缘,白玉般的面庞上阴晴不定。 曹操身后,夏侯渊与曹纯並排站看。 夏侯渊本就刚毅的脸庞上多了几道细微未愈的伤痕,绷紧的嘴角宛如刀刻,双目中燃烧著如同实质的恨意和一丝极力压制的、刻骨铭心的耻辱一一那场惊天骑兵围歼战,他是统帅,更是倖存者。 败军之將的烙印和家族精锐【虎豹骑】遭受的重创,像两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头。 曹纯则如同沉默的怒狮,双臂环抱,高大的身形充满力量感,眼神偶尔扫过严白虎兄弟时,毫不掩饰那股凌厉的杀气与鄙夷,若非有军令在身,他怕是早已拂袖而去。 袁术身边,是面色沉鬱的纪灵,如同一尊覆盖看寒霜的巨灵神像。 整个议事堂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湖面。炭火偶尔的炸裂声,都显得异常刺耳。 “咳..:.:”严白虎终於忍不住那令人室息的沉默,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嘶哑乾涩,带著明显的气短,“诸位...都到齐了...阳羡...阳羡之战已了,陆鸣兵锋正盛...依某... 依某愚见,当...当暂避锋芒。” 他猛地挺直了一下蜷缩的身子,似乎想找回一丝“德王”的尊严,但迎上夏侯渊那双冰锥子似的眼睛和曹纯周身散发的煞气,气势瞬间又矮了下去,声音不自觉地变小,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某...某之意,乌程、吴县虽险,恐也...恐也难敌山海百战精锐...不如...不如远走甌越、 闽中,深山广泽,徐徐图之...待...待陆鸣与各方爭斗疲...” 他的想法毫无遮掩一一只想跑得越远越好,离开东南这块即將被山海烈焰吞噬的是非之地。 阳羡平原上那血肉磨盘的碾压感,早已击垮了这个乌程豪族出身的大帅最后的一点斗志,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求生欲。 “荒谬!” 不等其他人反应,袁术那带著明显鄙夷的嗓音便尖锐地响起,他嘴角勾起刻薄的弧度: “严『德王』?堂堂一方豪帅,未战而先怯至此?阳羡小挫,不过失其股肱,何至於丧胆若此?避入深山?那与野人何异?汝经营多年之吴郡基业,眼看拱手让人不成?” “小挫”二字,他咬得极重,仿佛那折损的八万联军精锐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雨。 王允適时地將手中早已冰冷的茶盏放下,发出轻微却足以吸引注意力的磕碰声,接过了话头, 声音依旧带著那种长者的嘆息: “文台、孟德、公路...严帅所言,虽...虽涉怯弱,却也道尽了目下局势之艰险。然,逃避终非上策啊。” 他看向严白虎,眼神温和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乌程、吴县乃太湖锁钥,水陆要衝。 若弃之,则吴郡膏腴半壁,尽付山海。 届时陆鸣整合淮泗水师、陆路精甲,据我吴郡,养其爪牙...再以其地之富饶,其粮之丰沛.....” 说到这里,王允眼神不经意掠过曹操,又落回严白虎身上: “坐拥南方两郡之地的陆鸣,根基稳如泰山,待其消化完此两郡...其势恐如滚雪球般,再无可制矣! 严帅,届时纵遁入甌越莽林,彼居高临下,水陆並进,岂有安身立锥之地?”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敲打在严白虎本就脆弱的心防上,描绘的是一幅无处可逃、坐以待毙的绝望图景。 孙坚此时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目光如鹰隼般盯住严白虎: “王使君所言,正是吾等心病! 严帅,汝当知,如今已非汝一人之事! 汝在此地一日,便牵扯陆鸣大军一日,消耗其钱粮一日! 其魔下太史慈、黄忠、周泰等辈,皆是虎狼之將,若无制衡,任其整合吴郡之人力物力...吾等几处皆如芒刺在背! 今岁只需撑过夏、秋二季!” 孙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强烈的期盼与压力:“届时各地新粮入库,汝南、沛国、潁川乃至江东各处田亩丰收,粮秣充盈......” 曹操那一直沉默如同深渊的眼神微微抬起,接过了孙坚的话头,声音平稳却蕴含著刀锋般的锐利: “不错。如今之困,不在兵甲不利,不在壮丁不足,唯缺粮草! 豫、充、徐、乃至荆扬,皆困於此! 世家大族,仓虽有余粟,养家护族已是艰难。 若无存粮,何谈招兵买马?” 他冷峻的目光扫过眾人,带著穿透人心的力量:“然若秋粮入库,以数州士族豪强之底蕴,何止再出八万骑?” 他的声音转向严白虎,语气看似平静,却重若千钧: “只消汝在乌程、吴县一线站稳脚跟,无须大胜,只求守住这太湖之畔吴郡半壁! 拖住陆鸣数月!待今秋之后,粮丰马壮,休整完毕的各路大军自当齐压东南! 那时节,山海军再勇,又如何抵挡四方诸侯合力剿杀? 今日弃城,便是弃尽生机!亦是置吾等於险地!” 曹操的暗示极其强硬一一严白虎若敢跑,便是彻底得罪在场所有势力,日后清算绝无好下场。 夏侯渊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像是冰锥扎在严白虎背上:“阳羡一战,吾等心血毁於一旦,皆因临阵退缩者!若再失吴都根基,此等大过,岂能一走了之?” 那赤裸裸的威胁之意,几乎要將“斩立决”三个字写在脸上。 周瑜適时地摇动著羽扇,清越的声音如同和风细雨,驱散著部分凝固的紧张,但也巧妙地加固著“坚守”的选择,他指向墙上悬掛的一幅略显粗糙的吴郡舆图: “严帅稍安。且看:阳羡虽失,然太湖浩渺,乃天然屏障。 乌程县地处太湖之南,扼守要津,水网密布,不利其大军展开;吴县更是核心坚城,城墙高厚,粮秣充足。 只需稳守二城及周边水寨据点,互为特角,深沟高垒。 山海军攻坚再锐,短期內亦难啃下。” 他微微一笑,目光中闪烁著智珠在握的光芒,也巧妙地拋出了一个诱饵: “我家主公可令程普、祖茂诸將,率丹阳精兵劲卒,屯於湖熟、溧阳、钱塘,隨时可沿太湖策应。 豫州虎豹、白马等锐士亦可休整后,择机自西线袭扰其粮道、断其归途。 山海领看似强大,然根基尚在淮北,战线漫长,补给亦艰。 严帅,只需稳住阵脚,勿急勿躁,待金风吹起,便是破敌之时!” 袁术勉强压下烦躁,挥袖道:“粮草之事,吾自当尽力从寿春筹措部分。器械、军匠亦非不可支援。” 这已是极其难得的许诺。 王允点头,总结般嘆息道: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严帅当为一郡之柱石,万不可因一时挫败而自弃。 守住吴郡半壁,便是为天下诸侯爭得喘息之机,亦是为汝留得他日捲土重来之本! 切莫令吾等失望,切莫令...江东父老心寒啊。” 眾人的目光,或灼热期盼、或冰冷威逼、或理智分析、或利益捆绑,如同无形的绳索,层层缠绕在严白虎身上。 严白虎张了张嘴,感觉喉咙里堵满了太湖的淤泥。想跑的念头在夏侯渊的杀意、曹操的“秋后算帐”、孙坚的“芒刺在背”以及周瑜描绘的“坚守可期”和王允的“天下大义”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看著堂中这群狼顾鹰视的诸侯代表,再看看自己弟弟那惊恐无助的眼神,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最终,他艰难地、沉重地点了一下头,肥硕的下巴几乎要碰到胸口,喉咙里滚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罢“罢罢!某拼死.:.守住吴县.:.乌程!” 这话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说完后,他便彻底瘫软回椅子里,额头渗出冰冷的汗珠,望向窗外的眼神一片空洞。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所谓的“守住”,不过是绝望中被人强拖著,去充当一个註定要被牺牲掉的炮灰。 太湖的湿气,似乎更冷了。 孙坚、曹操、王允等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一个被榨乾最后利用价值的棋子,暂时钉在了棋盘上。 第695章 兵指乌程(求追订,求全订!) 第695章 兵指乌程(求追订,求全订!) 吴县城外临时大营的帅帐內,灯火彻夜未熄,陆鸣手中的帛卷带著阳羡战报浓重的血腥气,其上字字句句,如同冰冷的烙印,鐫刻著豫充士族那只深藏幕后的挣狞巨爪。 八万精骑,这绝非严白虎、孙坚之流能独自筹划的规模,其背后必然交织著汝南袁氏、沛县曹氏等盘根错节的庞然大物的意志与底蕴。 “好!好一个豫充士族!”陆鸣的声音在寂静的帅帐中响起,低沉却如刀锋刮过寒铁,透著一股彻骨的冷冽与恍然。 他先前虽知这些根深蒂固的门阀是潜在敌人,却也料想不到其反应如此之快,投入如此之狠, 竟能在远离中原的吴都腹地,悄无声息地布下如此恐怖的杀局。 郭嘉的“万幸”犹在耳边,但陆鸣更清醒地认识到,阳羡的惨胜绝非终点,而是敲响的警钟拖得越久,这些士族巨鱷能调动的资源、编织的罗网便越致命。 “不能给他们第二次机会!”陆鸣猛地一掌拍在巨大的吴郡沙盘边缘,坚固的木框发出呻吟。 他眼中所有的犹疑和试探尽数敛去,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然。 “传令!” 命令斩钉截铁,不容半分置疑: 吴县,全力攻坚! 目標:三日內必克! 不再追求低伤亡的精巧战术,要以绝对的力量和持续的压迫,碾碎这座吴郡最后的坚城顽石。 任何拖延,都是在给远方的敌人喘息和酝酿新阴谋的时机。 后方,极限压榨! 陆鸣的目光扫向负责后勤与兵员调度的徐福和张昭, “山海领囤积之预备役,无论训练进度,凡五阶兵以上,有战场经验者,即刻武装! 命领地兵曹,不惜物资,不计损耗,即刻开始第二批、第三批动员! 所有在修船只,除维持领地巡逻外,即刻改装为运兵船!” 兵锋所指:乌程! 陆鸣的手指重重戳在沙盘上代表乌程的节点:“阳羡既下,吴县破后,两路大军不做丝毫停顿,直扑太湖之滨!目標:一个月內,彻底拔除严白虎这最后巢穴!” 命令如山崩海啸般传达下去,吴县城外的空气瞬间被点燃, 原本虽有优势,但尚存克制的攻城节奏被彻底打破。 周泰、典韦、韩当三人,如同三尊不知疲倦的战爭巨神,开始了令人室息的轮番衝击。 陆鸣从领地带来的六万经过严格训练、身著玄铁重鎧的七阶重甲步兵,被精准地划分为六支万人队。 每一队犹如沉重的攻城锤,在周泰、典韦、韩当三人的亲自率领下每人轮流带一队,对著吴县高大坚固的城墙展开了持续六个时辰一波接一波、永不停歇的猛攻。 白天,山海营地上空永远笼罩著巨型投石机拋射巨石时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磨盘大的石块携著毁灭之势砸向城楼、垛口,每一次命中都引发城头地动山摇般的震颤和碎石飞溅的烟尘。 云梯如钢铁荆棘林般架起又被推倒,再架起。 衝车在重甲步兵的掩护下,一次次撞击著包铁城门,发出沉闷如洪荒巨兽心跳的巨响。 夜晚,火箭与火油弹构成的火雨划破夜空,將城头化作一片片燃烧的地狱,守军的身影在火光中扭曲、扑倒。 城头,严白虎最后的精锐也爆发出困兽之斗的疯狂。 箭矢、石、滚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山海军的重甲步兵高举著能遮挡大半身躯的巨型塔盾,艰难而坚定地在箭雨中推进,每一步都踏在战友或敌人的户骸之上。 金属碰撞声、临死哀嚎声、火焰燃烧的啪声交织成一首残酷的交响乐。 坚固的鎧甲抵挡了大量伤害,但在绝对的密度和高度打击下,伤亡数字依然在升,鲜血浸透了城墙根下的每一寸土地。 周泰身先士卒,巨大的斩马刀在他手中挥舞如风轮,爬上云梯,一刀劈下往往连人带盾牌劈成两半,他的专属兵种“紫鸞虎责”紧隨其后,紫甲闪耀,如同尖刀凿穿守军防线。 典韦更是如同魔神降世,双戟翻飞,周身黑气繚绕,往往一人突前便能吸引並粉碎一小片守军的抵抗,为后续部队撕开突破口,他魔下的“黑焰虎责”悍不畏死,主將在前时爆发出恐怖的战斗力。 韩当则指挥若定,精准地用强弓劲弩压制城头关键火力点,为攀城部队创造机会。 面对这三柄由顶级武將驱动的、昼夜不停歇的攻城重锤,纵然吴县城高池深,守军兵力雄厚, 物资充沛,两天两夜的高强度折磨下来,也已伤痕累累。 士兵疲惫不堪,意志濒临崩溃,滚木石开始变得稀疏,箭矢也不再如之前密集。 城墙在无数次的撞击下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裂痕和凹陷,多处城楼被焚毁,修补根本跟不上破坏的速度。 整个吴县城防,摇摇欲坠。 第三天,破晓时分。持续了两天两夜的轮番轰击骤然停止。 但这短暂的死寂,比震耳欲聋的喧囂更令城头守军心惊胆寒。 空气中瀰漫著浓重的硝烟、血腥和焦糊气味, 辰时刚过,低沉雄浑的战鼓声再次敲响! 这一次,节奏不再是轮番进攻的急促,而是带著一种毁灭一切的、蓄势已久的沉重。 “攻一—城—一!!!” “山——海—!!!” “万一—胜一一!!!” 惊天动地的怒吼从山海营中炸开! 周泰、典韦、韩当,三人不再轮替,而是同时走出阵前! 在他们身后,是休整了两天的六万七阶重甲步兵,鎧甲亮,刀枪如林,杀意凝聚如实质。 而更令人心惊的,是紧隨其后的三股精锐洪流: 周泰身后整齐的站立著两万【紫弯虎费】,深紫色甲胃闪烁著异样的金属光泽,他们手持重兵破甲利器,眼神冷漠,只为破开铁壁而生。 典韦身边,竖立著两万沉默的重装战士【黑焰虎责】,甲胃乌黑,力量感十足,眼神狂热地锁定著主將典韦。 当典韦巨躯腾空而起,双戟挥舞率先向一处裂纹明显的城门发起绝命衝锋时,这股黑色的铁流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与力量,死死护住他的侧翼,无视任何其他方向的攻击,誓死追隨! 蒋钦坐镇中军,伴隨他的是甲胃轻便但携带强弓劲弩的战士【丹霄河卫】。 他们並非登城主力,却在总攻伊始,便在城下组成恐怖箭阵,压制一切敢於在城垛后冒头的守军,精准的箭矢呼啸著钉入垛口后的阴影中,不断传来守军將领或重要射手的惨叫! 六万重甲如山岳推进,六万专属精锐如锐矛直刺! 海量的攻城器械再度发出最后的咆哮,但这一次,打击的目標更为集中,所有的力量都朝著城门区域和此前两日被反覆轰击的几段薄弱城墙段狠狠砸去! 守军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石滚油再次泼下,箭矢也密集了许多。 但在重甲步兵坚固的塔盾阵列和专属精锐悍不畏死的突击面前,收效甚微, 周泰率领紫弯虎责顶著箭雨,像凿子一样插入了一处被巨石反覆砸击的城墙豁口,破甲重兵狂舞,硬生生撕开了肉搏战的缺口。 蒋钦的箭雨压製得城头几乎抬不起头。 而典韦...已然杀到了城门洞下! “给老子一一开!!!” 典韦一声怒吼,声震四野,全身青筋暴起,肌肉贡张到极限,蕴含史诗级武將地级巔峰的恐怖力量爆发到极致! 他竟弃了双戟,用他那堪比顶级攻城锤的肩膀,对著早已布满裂纹、內部结构已被连日撞击严重破坏的巨大包铁城门发起了史无前例的肩撞! 同时,数辆大型衝车在同一时刻被推到极限,带著积蓄的所有力量轰然撞上! 轰隆隆一一!!!!! 一声比惊雷更沉闷、更持久的巨响,仿佛连大地心臟都被震碎! 那扇象徵吴郡尊严的吴县主城门,在承受了难以想像的巨力衝击后,终於不堪重负! 巨大的门轴扭曲断裂,厚重的包铁木门从中间向內轰然爆裂、倒塌! 烟尘如怒龙般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城门区域! 城门洞开!一锤定音! “城门破啦!!!” 山海军中爆发出震天动地的狂吼,声浪直衝云霄! 城头的守军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 最后一道心理防线隨著城门垮塌而粉碎。 恐惧像瘟疫般蔓延。 有人丟下武器,抱头鼠窜;有人跪地投降;更多的则在绝望中被汹涌而来的重甲洪流彻底淹没。 周泰、典韦、韩当如同三支最锋锐的箭头,率领著蓄势已久的钢铁洪流,从破开的城门和数处被凿穿的城墙缺口,排山倒海般涌入城中! 巷战爆发,但抵抗已经支离破碎,斗志全无。 象徵严白虎权威的“德”字王旗被砍倒,赤底金纹的“山海”玄鸟大旗在吴县最巍峨的城楼之上烈烈扬起! 吴县,这座坚守多日的吴都治所,在经歷了两天地狱般的轮番煎熬和第三天雷霆万钧的总攻后,宣告易主! 就在破城捷报以八百里加急向海港城飞传的同时,第一批来自广陵前线的生力军,乘坐著五牙战舰与组成的庞大船队,歷经急航,抵达了刚刚经歷过血战洗礼的阳羡城, 这支援军规模不小,携带了大量补充兵员、精良的装备重甲、弓弩、马匹,以及最为重要的军医队伍以及充足的疗伤药物。 他们迅速地融入了黄忠、太史慈、高览、陈到所在的军团,儘管陈到其魔下白联锐士损伤过半,本人亦是疲惫不堪。 新血带来了活力,充足的药物加速了伤员的恢復,精良的装备补充了大战的损耗。 这支刚刚经歷了惨胜、士气却已攀升至顶点的疲惫之师,得到了一次宝贵的喘息和力量补充的机会。 而海港城那边,隨著陆鸣极限压榨命令的下达,第二批规模更为庞大的援军,包括更多的新锐步卒、更多的骑兵、更多的攻城器械和后勤辐重,已开始登船集结,预计將在三天后抵达阳羡水域。 吴县城內,攻克了这座吴郡名义上的郡城,陆鸣脸上並无太大喜色。 他冷静地在地图上划过一条从阳羡到乌程的直线,又一条从吴县到乌程的直线。 三天,第二批援军抵达阳羡的时间,正好与吴县主力短暂休整、收拢降卒、补充军需所需的时间相重合。 “传令黄忠、太史慈、高览、陈到:阳羡休整三日,补充人员器械,整军备战!” “传令周泰、典韦、韩当:吴县留两万新锐看守降卒,清扫残敌!其余主力,休整两日,收束伤患,清点缴获!待第三日朝阳初升,即刻拔营南下,兵锋直指乌程!” “令徐福、张昭:海港城留足守备,后续一切力量,持续投入乌程前线!” 陆鸣的目光如同寒星,穿透地图,落在那片滨临浩渺太湖的最终战场一一乌程。 “严白虎,困兽之斗,终有尽时。三日休整,三日行军,乌程城下,便是尔等末日!此战,不留后患,定鼎吴疆!” 三天之后,当阳光再次照亮血腥未散的阳羡平原和刚被征服的吴县城池时,两支饱经战火、休整后士气如虹的山海铁军,將在严白虎最后的老巢一一乌程城下,完成最终的战略会师。 而太湖之上,山海舰队的帆影,亦將如期而至。 第696章 沉闷的开局,沉默的乌程(求追订,求全订!) 第696章 沉闷的开局,沉默的乌程(求追订,求全订!) 乌程北门外·晨曦微露黎明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尽,秋日特有的冷冽水汽混杂著铁锈与尘土的气息,凝滯在乌程城北旷阔的平原之上。 两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如同即將交匯的冰冷洋流,在北门外悄然凝聚、碰撞。 左侧,是自阳羡平原席捲而来的铁血雄师, 黄忠的白髮在微风中根根戟张,饱经风霜的面庞刻满鹰战后的疲惫,亦沉淀著洗链后的刚硬。 玄凤羽卫的金甲大多蒙尘带垢,残留著前日浴血的暗红,骑士们沉默驻马,手中强弓斜指地面,目光却如鹰隼般锁定著前方那座巨大黑影。 高览的黄弯飞骑虽未全员归建,残存的轻骑依旧保持著锋锐之势,如同棲息待扑的猎鹰。 太史慈的惊雷羽骑则保持著一贯的灵动,银甲在曦光中反射出点点寒星,鞍旁弓袋长弓半露。 陈到脸色依旧冷峻,但身畔的白锐士仅存不足五千,重甲残破,那份沉默却愈发显得坚韧如山。 他们身后,是浩浩荡荡、以山海精锐【大汉铁骑】为核心的步骑混合主力,鎧甲如林,旌旗低垂,散发著无声却沉重的压迫感。 战马的轻嘶、甲胃的摩擦匯聚成低沉的喻鸣,如同大地甦醒前的低吼。 右侧,吴县城下携破城之威急行南下的生力军如黑色浪潮般涌至。 周泰端坐马上,高大身躯宛如半截铁塔,紫金甲上尚有刀劈斧凿的新痕,眼神凶狠如同锁定猎物的猛虎。 他身后,两万紫甲森然的【紫鸞虎责】阵列儼然,重兵破甲刃寒光烁烁,杀意凝聚成肉眼可见的锋锐。 典韦铁塔般的身躯占据最前,双戟掛在鞍旁,双臂抱胸,结的肌肉下隱藏著爆炸性的力量, 那张粗獷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脾与战意,其身后的【黑焰虎责】个个气息彪悍,目光紧紧追隨主將。 韩当、蒋钦控弦侧翼,【丹霄河卫】的轻便战袍下,背负的箭囊鼓胀欲裂。 紧隨其后的,同样是吴县休整后补充齐全的、装备精良的重甲步卒及后续动员的预备精锐部队,士气正炽,宛如初升之日,锐不可当。 两路大军,一路自血火中百链成钢,杀意虽未高昂,却沉凝如渊,气势內敛似蛰伏巨兽;一路挟新胜之势疾驰而至,锋芒毕露,锐气直衝霄汉。 此刻,两支山海领最精锐的铁拳,终於在这乌程城下、太湖之滨,完成了决定性的会师! 旌旗招展,万马齐暗,沉重的肃杀之气瀰漫开来,仿佛连升起的朝阳也被染上了一层冰冷的铁色。 巨大的山海玄鸟旗被缓缓升起,在风中猎猎作响,成为这片即將化为修罗场的平原上唯一的焦点。 乌程城头·铜墙铁壁在沉重的城门与如山峦般的城墙之后,乌程城內,气氛却並非想像中的困兽惶恐,而是一种压抑到极点、武装到牙齿的铁血严整。 北门城楼之上,“严”字帅旗徒有其表地飘荡,而真正掌握著这座巨城中枢的,却是那些身著不同制式鎧甲、气场强横的身影。 周瑜依旧一袭青衫,羽扇置於案前並未轻摇。 他凭窗眺望远方地平线上正匯成一片金属海洋的山海军阵,眼中没了往日的温润山水,只剩下冰冷的算计与深不见底的忧患。 晨曦勾勒出他清雋却凝重的侧脸,那沉默本身便是一种无声的压力。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城外那股匯合后更显磅礴、更趋精炼的煞气一一山海军的整合与战意,远超预期。 在他身侧,王允捻著鬍鬚的手微微颤抖。 这位鬚髮染霜的老臣,目光扫过城下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色潮水,又看向身边面无表情的曹操和强作镇定的袁术,最终落回周瑜身上,喉头滚动,嘶哑低语: “公瑾...此处若失,不说南天將倾,江东门户洞开,他陆鸣以此地为跳板,整合两郡,坐拥太湖之利,兵锋直指长江..... 届时,他进可图谋丹阳、会稽,退可扼守咽喉,徐扬荆豫,皆在其兵锋笼罩之下。 再无人能扼其咽喉,亦难寻时机復今日这阻敌之阵势...孙文台或可远避暂歇,然..... 1 他未尽之意,眾人皆明:孙坚或许还能带著他的核心力量后撤,但刚投效的青州士族急需土地財富,绝不可能同意孙坚放弃扩张、將主力消耗在对抗山海领的无底洞里拼血本。 一旦乌程失守,整个南方合力抵御陆鸣的战略构架,將彻底崩塌! 主座位置坐著的曹操,玄甲未卸,倚靠在冰冷的城墙雉之上,指节无意识地敲击著冰冷的石面。 他的表情如同深潭般平静,但那双望向城外的锐目深处,却藏著只有他自己才懂得的阴势与权衡。 袁术站在稍后一些,华丽的锦袍与这肃杀军阵格格不入,眼神闪烁不定,手中著一块玉佩, 指节捏得发白。 他目光时不时扫过城下,又飞快收回,那份极力维持的“从容”下,是难以完全掩饰的焦虑。 程普、祖茂等孙坚帐下宿將按刀而立,眼神如鹰集般盯著城外敌军调动。 而在他们身后,在严白虎嫡系士兵畏惧的目光中,来自曹操的精锐一一夏侯渊、曹纯,如同磨礪千年的寒铁立於袁术身侧的纪灵,以及眾多披甲悍將,如磐石般分散驻守在城门、瓮城、各段城墙要衝之处。 严白虎与其弟严舆此刻虽名义上仍是城主,却被彻底架空在角落,神色仓惶,眼神涣散,无人再向他们投去徵询的目光,甚至连他们的亲卫也被“妥善安排”至次要区域。 他们像两个被钉在祭坛上的泥塑木偶,唯一的用处,大概就是让城头的“严”字旗號勉强维持著最后一点虚偽的体面。 曹操与袁术的留下,名义上固为“督战”、“协防”,实则是这架空操作的最终保障一一他们根本不信任这对兄弟,绝不允许乌程再有第二个“阳羡之逃”! 城头之下,瓮城之后,巨大的乌程城內,五百万严氏压箱底的精锐部队早已占据了每一条街巷,堵塞了每一个可能的破口。 人嘶马啸之声虽然嘈杂,却掩盖不住一种被强制压制的恐惧。在这庞大人潮的核心区域,则是一支支散发著截然不同、却更加强悍气息的军团: 孙坚部曲之中,一万名【丹阳武卒】肃然而立,他们身著精良的黑色皮甲,外罩暗红色的战袍,手持利於近身搏杀的大刀短矛与坚韧的藤牌,身形精悍,眼神中透著山越之地特有的剽悍与冷酷。 他们是孙坚立足江东的本钱,此刻被周瑜作为核心防御力量之一投入这最后的壁垒。 曹操魔下一万五千名【虎豹骑】静默无声,人马皆覆重甲,只露出两道寒光。他们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静静地蓄势。 沉重的兵刃散发著令人心悸的煞气,这是沛国曹氏和夏侯氏两家砸锅卖铁带出来的命根子,此刻被强行分割出来投入此战,更多的还是歷练曹操和他魔下的大將。 每匹战马都显得格外高大健硕,马鎧上的撞角闪烁著冰冷的光泽。 袁术摩下的组合军团显露出袁氏底蕴的驳杂。 一万名【大汉铁骑】甲胃鲜明,长塑如林,保持著中央军团的威武气势;一万名【白马义从】 轻装弓骑则在机动区域待命,背负长弓箭袋;另一万名【丹阳武卒】夹杂其中,显示出袁术在丹阳方向同样投入巨大。 城墙上下,物资堆积如山,宛如一座座钢铁与粮食筑起的堡垒。 最引人注目的是紧靠城墙內侧一字排开的整整一百架【八牛弩车】。 这些庞然大物粗如人腰的黑弩臂需要数名壮汉合力才能绞开,粗长的弩矢或称之为弩枪,寒光凛冽,其射程与威力足以洞穿最坚固的盾牌甚至薄一点的城墙。 这是曹操能支援出的极限底牌之一。 城墙关键垛口后方,一桶桶密封好的深黑色陶罐被妥善安置- 一一一万罐猛火油。 这是孙坚从青州系或自家秘密渠道弄来的大杀器,一旦倾泻点燃,將是攻城方的噩梦。 一百万支打造精良的各式箭矢堆积成小山,羽翎雪白,箭头闪烁著淬火的寒芒,这些都是以袁术的名义慷慨“支援”乌程。 足够支撑数月高强度防御。 二十万套崭新或半新的铁甲、皮甲、镶铁复合甲堆积在后勤仓库中,隨时用於补充守军损耗。 袁术此刻为了守住这东南半壁门户,也是掏出了血本。 一千万石粮食堆积在城中数个大型粮仓,这是袁术承诺的“后勤无忧”的基石。 按乌程城中军民总口数约七百余万计算,其中含五百余万严军、十万核心精锐及后勤民夫、原本居民,即使每日消耗巨大,也足以支撑近一年时间! 这数字本身便如同一剂强心针,是城內守军心中“熬下去”的最大底气。 袁术在粮草上的“豪掷”,正是要锁死这座堡垒,困死山海大军。 城墙之上,无论周瑜、王允、曹操、袁术,抑或那些统兵大將,所有人面上都维持著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心满满”。 周瑜冷静地分析著城防细节,王允反覆强调著坚守的大义与未来的曙光,曹操沉稳地下达著调动命令,袁术则高昂著头颅,展示著他“门阀嫡公子”的慷慨与威严。 严白虎兄弟在角落里唯唯诺诺地附和著。 然而,在那些平静的眼眸之下,在敲击城墙的停顿间隙,在紧握玉佩的瞬间.::::.那些难以言说的真实情绪如同暗流般涌动。 曹操端起一杯凉茶,指尖冰凉。 他的目光掠过城外那支军容鼎盛、刚完成会师整合的山海精锐大军。 阳羡平原那惊天逆转、八万铁骑灰飞烟灭的景象,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心头。 城內兵甲堆积如山,士卒眾多,但真正能决定胜负走向、能硬撼黄忠玄凤羽卫、典韦黑焰虎责这类顶阶专属兵种的力量...除去虎豹骑,还有多少? 他留下督战,是不得已而为之,若能选,他更愿带著他的虎豹骑退回充州厉兵秣马,待秋粮入库,拥兵十万之时再来爭雄! 现在.:.不过是硬著头皮在扛! 袁术的心跳比他表现出的要快得多。 每一次想起八万骑兵被摧枯拉朽般吞掉,想起陈留郡的那一场惨败,想起沛县城外那场失败的埋伏,他的心底就泛起一股寒意。 眼前物资粮草固然如山,但那陆鸣,岂是寻常之辈? 以其展现的战场嗅觉和深不可测的后勤底蕴,焉知没有更强横手段? 若非为了维繫“汝南-寿春-丹阳”这条脆弱通道不被拦腰斩断,若非豫充士族共推的压力..: 他袁公路何至於亲蹈险地,陷於此等泥潭? 这份“豪气干云”的打气,也是在打给他自已看。 周瑜望著远方翻涌的军旗,心中计算著每一个变数。 他竭尽全力布下了这座铁桶金城,堵上了所有能想到的漏洞,將外部威胁暂时抚平,压制严白虎,並匯聚了当下所能匯聚的最强力量与物资。 这是阻挡山海洪流最后的、也是唯一可能奏效的堤坝。 他只能贏,也必须贏! 那山野间初露锋芒的白新军,那静默列阵浑身充满煞气的重甲铁骑,那山海军中令人不安的氛围,都让这位江左美周郎的羽扇,沉重得无法举起。 城头上,旌旗飘扬,刀枪林立,滚木石堆积如山。 城下,山海军阵的號角声,穿透稀薄的晨雾,带著冰冷刺骨的杀伐之意,第一次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守军的耳中。 乌程这座武装到牙齿的巨城,与城下那两股匯流而成的百战精锐,如同两只被宿命驱赶到一处的洪荒巨兽,在太湖北岸,在这深秋的晨曦中,即將展开最后的、最激烈的碰撞。 胜败在此一举,关乎南国格局,更牵动整个帝国未来的走向。无人可以置身事外,无人敢不全力以赴。 决战的气息,已浓烈得令人室息。 第697章 暗流涌动的观察者们(求追订,求全订!) 第697章 暗流涌动的观察者们(求追订,求全订!) 震天的战鼓尚未敲响,凝重的杀气已如实质般压迫著太湖之畔的乌程城。 山海领两路铁军如同玄黑色的洪流在城北平原完成会师,锋芒直指那武装到牙齿的孤城。 而在这主战场之外,无形的锋刃也同样在交锋一一数股代表著不同利益与未来的目光,正紧紧锁定著这片即將化为炼狱的土地, 距离喧囂的乌程北门约三里之外,一座植被稀疏的小山丘上,何进魔下的首席幕僚陈琳,在两名气息沉稳、目如鹰隼的武將护卫下,正用一枚精巧的琉璃千里镜,死死盯著城下那森严如林的军阵。 山风吹拂著他略显凌乱的衣袍,却吹不散他眉宇间那浓得化不开的震惊与凝重。 “难以置信...当真难以置信..:”陈琳放下千里镜,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乾涩。 他奉大將军何进之命秘密南下,重新评估这个曾被他们视为“暴发户”的异人势力。 下邳陈氏的惨败,已如警钟在何进心中敲响;而他本家射阳陈氏通过隱秘渠道传来的、关於山海领在淮北飞地阳信与东阿超乎想像的掌控力以及对士族財富的“刮骨”手段,更是让何进內心的警铃大作。 为了此行,陈琳已数次提高心理预期, 他沿途目睹了阳羡平原战后惨状,也曾听闻吴县坚城三日即下的传闻,自认对山海军的彪悍战力有了足够估计。 但眼前景象,依旧让他心神剧震! 城下,旗帜如林。那飘扬的不仅仅有玄鸟旗,更有数面象徵著顶级专属兵种的独特战旗。 代表著黄忠统领、金甲耀目【玄凤羽卫】的玄凤旗。 即便被数倍同档次骑兵围攻,那股鹰扬弓骑特有的锐利杀伐之气,隔著数里仍能刺痛观者的神经。 弓箭专精、远程杀伤顶阶的底蕴未失。 惊雷旗代表著太史慈魔下银甲如电的【惊雷羽骑】,骑兵中罕见的弓骑专精,尤其火箭之术令人心悸。 高览统率的【黄鸞飞骑】一一黄鸞旗,轻甲迅捷,骑砍专精,近战凶悍。 周泰身后那两万【紫鸞虎责】竖立著紫鸞旗帜,深紫色甲胃宛如紫铜浇筑,破甲步兵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令人望而生畏。 典韦身侧的黑焰旗,那沉默如同地狱熔岩的【黑焰虎责】,亲卫死战的彪悍气场,即使相隔遥远也感觉得到那份力量的压迫感。 还有最后的白残旗,陈到身边的五千【白锐士】虽然人数锐减十不存一,重甲残破,但那如同千仞绝壁般壁立不摇、重甲攻坚顶阶的坚韧意志,却是战场上最可靠的铁壁磐石! “六支..:”陈琳嘀喃自语,声音都有些发颤,“至少六支满员或接近满员的顶级专属兵种! 阳羡之战的创伤...竟如此快便弥合?这些兵种,每一支都拥有匹敌甚至超越朝廷精锐的恐怖战力,更有独步天下的特长!” 他回想起自己笔下曾描绘的山海领不过是“偶得机缘的异人”,此刻只觉得无比讽刺。 这哪里是暴发户?这分明是已然筑下深厚根基、拥有独特战爭底蕴的庞然大物! 其展现的实力,已然足以媲美何进魔下最倚重的几路大將所部! 护卫他的武將,其中一人忍不住低声道:“陈大人,您看那边,山海领新收的武將典韦...气如山岳,恐已至天级武將!” 另一人也凝重补充:“黄忠那玄凤羽卫的箭阵密集度,远超寻常强弓劲弩...此地,不宜久留了。” 陈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波澜他知道,自己必须將这些亲眼所见,一字不漏地飞报大將军。山海领的潜力,远非“可用之兵”那么简单,它已是能够搅动天下格局、威胁大將军根基的真正对手! 何进当初的轻视与“安抚”收买策略,需要彻底重新审视了。一股寒意,悄然爬上他的脊背。 离陈琳不远,隔著一段安全距离的太湖之滨一处名为“双林”的废弃水寨高处,四位衣著华贵却隱带风尘之色的身影也正遥望著乌程。 他们是荆州四大世家此番“战场观摩团”的代表:襄阳氏的前良,襄阳蔡氏的蔡瑁,襄阳庞氏的庞季,江夏黄氏的黄祖。 上一次南郡之战后的“愉快”分赃,仿佛还歷歷在目。 “又见面了,陆鸣......”良捻著鬍鬚,眼神复杂难明。 他们此行的目的,早已心照不宣:一是寻找能拖住甚至削弱山海领的潜在“对家”,严白虎、 孙坚甚至暗中的豫充力量都是观察对象;二则是更为关键的一一近距离、直观地评估这个南方邻居正在膨胀的战力! 城下那匯集了数万人的庞大铁甲洪流,以及军阵中隱隱透出的、数股令人心悸的独特煞气,即使不是像陈琳那样拥有高级观测工具,也足以让他们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诸位,观此军势,作何感想?”庞季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乾涩。 未待旁人回答,性烈如火的黄祖已经胃然长嘆一声,语气中带著少有的郑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此等铁军,非我荆州水师所能独抗!单是那黑塔和那金甲老將所率之兵,便已能洞穿我等岸上防线...这陆鸣,不可为敌!” 他想起了那个在江陵城头纵火焚城的山海军统帅,心中的忌禪更盛。 同处南方,山海领若全取吴郡,跨江便是荆囊! 黄祖身为江夏太守,首当其衝。 良、蔡瑁、庞季三人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湖风吹动他们的衣袂,气氛凝重得如同灌了铅, 前良的目光缓缓扫过严密的乌程城防,他们通过观察到一些外围工事和旗帜更换的细节,知道非严白虎能建,又落回山海营中那面迎风招展的玄鸟旗,最终只是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並未反驳黄祖。 蔡瑁则紧盯著周泰魔下【丹霄河卫】和附近太湖中隱约可见的山海舰队,眉头紧锁。 庞季捻著鬍鬚的手一直未曾放下,眼神闪烁不定。 沉默,便是此刻荆州世家最深的忌惮和无声的共识一一这个陆鸣和他魔下的山海领,不再是那个可以借势或交易的“合作对象”,而是一个正在迅速成长为庞然巨物、能直接影响荆州存续的强大邻居。 扶持对家、遏制其扩张,显得愈发刻不容缓,却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与...棘手。 在远离尘囂、更接近太湖烟波深处的一片茂密芦苇盪中,几艘不起眼的小型快艇静静地潜伏著。 艇上,三名身影悄然佇立为首的,是一位身姿婀娜却以黑纱蒙面的年轻女子,只露出一双清澈如深潭却內蕴神光的眸子。 她身边左右各侍立一人,左侧一人体格雄壮如山,髯钢,背负一柄奇门长刀,浑身瀰漫著若有若无的惨烈杀气,正是黄巾军中公认的第一猛將管亥。 右侧则是一位年纪稍轻、面色沉稳但眼神锐利的青年將领一一张角的小弟子、被张宝称讚为“长进了”的年轻俊杰张牛角。 他们,正是由大贤良师张角亲自派出、深入虎穴的核心密使。 黄巾圣女张寧亲自出马,管亥、张牛角护卫,足见此行的重要性。 他们的目標只有一个:陆鸣,以及他领导的这股名为山海领的力量。 “圣女,此等军势,比我教『神上使”如何?”管亥看著远处山海军的玄甲重阵,瓮声问道粗獷的声音刻意压得很低,带著战士本能的比较。 张牛角则更关注细节和潜力,他观察著山海军中那几面独特的旗帜和军阵中流转的精气: “管帅,不止是强!更有章法! 这陆鸣的根基,似乎与我们不同。 他整合士族坞堡私兵、收拢流民为战力的手段,比我们更...有序、更具韧性。 而且,如此多的特殊兵种...” 他回想起自己师父张角倾尽心力、用邪术符水强行催发的核心道兵,眼神中多了一分凝重。 张寧没有立刻回答。 她那双被遮住的眸子,此刻正散发著一种常人难以察觉的微光。 这是她独特的能力,传承於天公將军,不仅能洞察战场细微的气机流转,更能窥探一方势力首脑的“野望”与气运潜力。 她的目光,並非仅仅停留在军阵之上,更试图穿透营帐,落在那尚未现身的山海领主人身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 管亥和张牛角都知道圣女在动用某种秘术,屏息凝神,不敢打扰。 半响,张寧缓缓收回目光,那微光敛去,黑纱下的面庞似乎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困惑。 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空灵中带著一丝不確定: “看不透...那陆鸣的气象,如云似雾,被一股极强的军旅杀伐之气与煌煌如日的大势包裹难以窥其本心野心深浅。” 她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感知:“不过么.... 她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城下那支玄甲铁军上,语气转为肯定: “眼前所见,便是答案。 山海领匯聚的这股力量,其锋芒之锐,其根基之厚,其野望之巨,绝不亚於吾父欲立之黄天神国! 他们所图,绝非一城一地,而是足以撼动九州的霸业之基。” 她看向管亥和张牛角:“他们拥有吾父所言之『涤盪腐朽汉疆之力”,军力强悍、治军有方、 组织严密。 更难得的是...他们拥有我黄巾目前所稀缺的一一无需献祭之术催发、纯粹靠训练与装备、数量庞大且成建制的高阶专属兵种战力!” 管亥和张牛角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深意。圣女的话,几乎是在为师父张角“潜在的盟友”之念提供最有力的註脚。 “如此说来,”张牛角低声问道,“此子確为良师所期盼之『扫帚”?有资格成为..... 他没有把“合作並存”四个字说全。 张寧微微额首,目光悠远,仿佛已看到更远的未来: “至少,他们是我黄幣寻求“化敌为友”、抗衡整个腐朽汉庭及门阀士族的最强潜在力量之父亲的眼力,从未有错。此间事了,当速速稟报吾父,东海之行,或可因势利导,另添变数。” 管亥握紧了背后长刀的刀柄,眼神中闪过一丝狂热与期待。 与这样的力量合作?至少,比和那些虚偽的士族打交道痛快得多! 太湖的风,裹挟著水汽和远方隱隱传来的金戈预响,吹过这三方立场迥异、心绪起伏的观察点。 乌程城下的决战尚未开锣,但更广阔的天下之局,已在这些眺望者的心中,悄然翻开了新的一页。 陈琳的震惊、荆州世家的沉默忌惮、黄幣圣女的评估与期许,都如投入湖面的石子,必將在大汉即將倾覆的狂澜中,激起各自不同的巨大涟漪。 第698章 將对將,兵对兵(求追订,求全订!) 第698章 將对將,兵对兵(求追订,求全订!) 三月初二,辰时初刻,乌程北门。 太湖的水汽尚未在初春的晨光中完全散尽,沉重的战鼓便撕裂了黎明最后的寧静。 那鼓点初缓,如闷雷碾过湖面,继而越来越快、越来越密,最终化作撼动天地的癲狂轰鸣,重重捶打在城上城下每一个人的心臟上! “鸣——呜——呜——” 號角悽厉,如同死神的哨。 城下,赤底金纹的“山海”玄鸟大蠢於中军陡然竖起,猎猎如刀!隨之而起的,是三道如渊如狱的森然杀气! “【紫鸞虎賁】!隨某破城!” 周泰咆哮如惊雷! 他精赤著结的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在初阳下闪烁著凶悍的光泽,那柄巨大的锯齿战刀“裂波”已悍然出鞘! 身后,一千披覆深紫色特製鳞甲、手持重型破甲战斧的【紫鸞虎责】亲兵,爆发出震天撼地的怒吼。 紧隨其侧翼的,是一万名身披玄色重甲、高举塔盾巨斧的山海重装步卒,如同移动的钢铁壁垒,踏著山摇地动的步伐,直扑北门左翼! 几乎同时,一道沉默却更加恐怖的身影如黑色陨星般撞向右翼! “【黑焰虎賁】,跟紧我!” 典韦!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令人心胆俱裂的沉闷煞气! 两柄门板似的玄铁巨戟在手中旋开一片乌光! 身后,是整整一千名沉默得如同地狱熔岩的【黑焰虎賁】! 他们身披如同深渊般吸光的重鎧,面孔隱藏在狞的黑铁面甲之后,步伐坚实如山岳,每一步都仿佛要將大地踏裂! 杀气凝成实质,连空气都为之冻结。 同样一万名重甲步兵紧隨其后,如同黑色的死亡洪流,涌向北门右翼! 中央,燕赵豪杰韩当鬚髮戟张! “燕赵儿郎!开锋!” 他手中陌刀横指,寒光摄魄! 一千名来自北地的驍锐亲卫发出野兽般的豪叫! 身旁的一万重步兵亦组成密林般的推进阵列,与周泰、典韦呈三路並进之势,对著巍峨的北城墙,发动了山崩海啸般的第一波衝击! 箭幕蔽日! “吱嘎——嗡——!” 就在重步洪流踏入城下射界的同时,后方传来了弓弦绞动的极限呻吟! 黄忠!那金色玄凤甲胃下,老將鹰集般的目光死死锁住城垛! “玄凤羽卫!引弓一—斜指四十五度!目標——城头弓箭手!三连一—射!” 嗡!嗡!嗡! 破空尖啸几乎刺穿耳膜! 两万【玄凤羽卫】! 在黄忠那柄玄凤惊日弓亮起的军团技光晕加持下,射出了超越物理极限的死亡之雨! 金红色的箭矢带著灼热的气旋,如同无数支长了眼晴的毒牙,精准无比地覆盖了北门左侧一片段的垛口! 敢於露头还击的守城弓手瞬间如同狂风中的麦草般倒伏下去,血雾瀰漫! 紧接著,太史慈的號令亦如霹雳炸响! “惊雷一—响!烈焰一一起!” 两万【惊雷羽骑】虽非在马上,却依旧保持著弓骑神兵的锐气与速度! 他们组成的方阵发出整齐划一的吼声,特製的火箭引燃,隨著太史慈的巨弓指引,在“军团技·惊雷引”的银光电芒繚绕下,化作一片燃烧的银色瀑布! 这箭雨覆盖范围更大,倾盆浇向城头守军最密集的区域和预设的滚木石发射点! 顷刻间,城墙上腾起一片火光与浓烟,无数惨豪响起! “稳住!水缸!灭火!”城上军官悽厉嘶吼。 最右侧,蒋钦的水师精锐以步卒姿態,挽起了强弓硬弩! “丹霄河卫!覆盖压制!放!” 两万【丹霄河卫】展现出弓甲全能的恐怖素养! 他们的齐射並非极致精准,却胜在连续不断、箭雨如瀑! 强弓的力道配合精良箭矢,压製得对应区域的守军几乎完全抬不起头! 再加上黄忠和太史慈部侧翼分出的三万精锐弓箭手不断进行补充压制,整个北门城头被一片几乎不间断的金属风暴完全笼罩! “举盾!顶住啊!”守军在垛口后的惨叫被淹没在令人头皮发麻的箭矢撞击声中。 而在山海中军战鼓台侧后方,陈到银甲冰冷,面色坚如磐石。 即使魔下最宝贵的【白联锐士】残存无几,此刻他依然是战场的精密大脑。 “弩!一至六號位!目標一一西侧第一座箭楼!三发急射!” “云梯车!前推!撞城槌!目標主城门,抵近!掩护跟上!” “鉤索队!隨重步锋矢行动!” 一道道清晰冷静的命令通过令旗兵精准传达。 巨大的投石机发出沉闷的咆哮,燃烧的火油罐和石弹狠狠砸在城楼和女墙上; 包铁的巨大云梯发出刺耳的嘎吱声,轰然靠上墙头; 沉重如山的撞城车在铁甲战士的簇拥下,顶著冰霍般的落石火油,狠狠撞向包铁铜钉的巨门, 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每一次都让整段城墙为之剧震! 绞肉地狱! 城上城下,瞬间变成了血肉熔炉! 冲在最前的山海重步兵顶著漫天箭雨和滚烫金汁,悍然踏上云梯。 沉重的塔盾上方,守军的长矛如毒蛇般刺下,带起蓬蓬血雨。 下方,不断有士兵被滚落的巨石砸中,骨骼碎裂的脆响让人牙酸。 云梯被点燃,化作巨大的火柱,攀爬的战士惨叫著坠落,又瞬间被后续的刀盾手踩过, 城墙缺口处,周泰如同疯虎!他锯齿大刀“裂波”挥舞得如同旋转的刀轮,每一次旋斩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盾牌连同人甲在他巨力下纷纷碎裂! 他所到之处,紫鸞虎责跟隨狂突,斧刃劈砍如雷,硬生生在守军阵线里凿出一个个血洞! “拦住他!快!堵上!”守將声嘶力竭另一边,典韦则如同人形凶兽! 双戟挥舞间,根本没有招式可言,只有纯粹的、毁灭性的力量! 沉重的守城武器被轻易砸飞,试图阻挡的盾牌和士兵连同兵器一齐被轰成肉糜! 黑焰虎责护卫在他身侧,他们的风格更为沉静而致命,如同移动的铁壁尖锥,沉默地收割著敢於近前者的生命。 城墙的防守节奏在他们恐怖的突击下被撕扯得粉碎。 韩当沉稳而又汹涌,他的陌刀和身边燕赵悍卒的长枪,形成了极其高效的绞杀阵线,步步为营地向城墙中央挤压。 眼看乌程北城墙战线摇摇欲坠,数道强悍的气息如火山般在北墙各处爆发! “某家纪灵在此!贼子休得猖狂!”一声雷霆暴喝,手持三尖两刃刀的纪灵如同门神般现身, 挡住周泰锋芒! 刀戟相交,火星四溅,狂暴的气浪將周围士兵都掀飞出去! 两位以蛮力著称的猛將战在一处,宛如巨兽相搏,所过之处地面塌陷,城墙垛口崩碎! “这不是【虎豹骑】统帅么!?哼,今日便领教一下阁下的斤两!” 韩当怒目圆睁,手中陌刀化作厉电,迎上从另一段城头杀下,手持长枪、眼神狠厉如饿狼的曹纯! 枪影刀光绞杀一片,金铁交鸣如暴雨打芭蕉! 侧翼缺口处,夏侯渊身形如鬼魅般杀到,一柄大刀如影隨形缠上典韦! 他身形灵动,刀法刁钻狠辣,处处攻击典韦双戟合围的间隙,口中厉啸:“黑阎罗!吃某一刀!” 典韦冷哼一声,双戟狂旋,力沉万钧,將夏侯渊的攻势暂时阻挡,但那刀法带来的威胁如同骨之姐,严重迟滯了他撕裂阵线的速度! “尔等休的猖狂!某家程普(祖茂)来也!”两声雄浑怒吼同时炸响。 程普的铁脊蛇矛和祖茂的双铁鞭如同两道铁闸,一左一右死死扼守住了中央区域另一处濒临崩溃的点! 他们配合默契,刚柔並济,矛影如山,鞭风如涛,將疯狂进攻的山海重步一次次凶悍地打回去,任凭海浪衝击,磐石然不动! 正是这五位堪称天下名將的客將拼命搏杀,如五根擎天巨柱般支撑著摇摇欲坠的防线,才让已经多处出现豁口、处处火光浓烟的北城墙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彻底衝垮! 每一个关键节点,都有他们的身影,怒吼与金铁交击声成为这绞肉机上最激烈的音符! 血战,从辰时直杀至午时。 第一批衝击的重装步卒和精兵损失惨重,筋疲力尽。 “眶眶一一!”尖锐的金声猛地响起! 如同嗜血洪流退潮,山海进攻部队如同潮水般脱离接触,带著伤员和同伴的尸体,在后方弩箭掩护下急速后撤。 留下的是城下堆积如山的户体,燃烧的器械残骸和一片狼藉的攻城路径。 然而,未及守军喘息一口,催命符般的进攻號角再次撕裂长空! “第二梯队!上!” 山海领蓄势待发的生力军踩著满地血泥,如钢铁洪流般再次填满战场! 同样惨烈的攀爬、撞击、搏杀,再次上演! 阵亡的紫弯虎贡位置被新的山海精锐顶上,弓弩方阵毫不停歇地泼洒著死亡之雨,陈到指挥著新的云梯车、撞车填补了损失的位置。攻势的强度,竟丝毫未减! 城头上,纪灵、曹纯、夏侯渊、程普、祖茂五人早已杀得浑身浴血,战甲残破。 纪灵气喘如牛,双臂肌肉微微颤抖,脸上、身上皆有几道新增的伤痕;曹纯虎口崩裂,眼神依旧狠戾却带著一丝疲惫;夏侯渊手臂甲胃被典韦砸凹,嘴角溢出鲜血;程普祖茂更是鬚髮戟张,状若疯虎,已然不知逼退了多少次衝击。 守城士兵更是换了几茬,北城墙的预备队几乎耗尽,都已经开始从其他地方调部队过来轮换了。 这五位强行支撑,北墙早已化为废墟! 当申时的斜阳將天地染成一片刺眼的血红,第三波,也是最为疯狂的衝击降临了! 这是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的进攻! 山海领投入的全都是体力尚存、意志最为坚韧的老兵。 周泰、典韦、韩当,三位主將身上皆已掛彩,体力耗尽。 周泰左肩多了一道刀伤被简单綑扎,依旧狂吼冲在最前;典韦甲胃凹陷处处,但双戟挥舞依旧如魔神降世:韩当鬚髮染血,眼神却如淬火寒冰。 三位主將亲冒矢石,带著紫鸞、黑焰、燕赵亲兵和最后的生力重甲,发动了最后、最猛烈的突击! 他们自標明確,就是那几位早已摇摇欲坠的客將所守节点! “贼子!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纪灵看到周身亲卫几乎死绝的周泰再次狞笑著扑来,双目赤红,不顾一切地反扑过去! 大刀与锯齿战刀再次轰然碰撞,炸裂的气流甚至掀飞了临近的士兵! 曹纯嘶吼著与韩当硬碰硬,试图以伤换伤;夏侯渊身形略显滯涩,但刀光依旧笼罩著典韦要害;程普祖茂背靠背,手中兵刃挥舞如轮,死战不退,两人身旁已经倒下了不知道多少山海精兵! 喊杀声、怒吼声、垂死哀豪、兵刃入肉声混杂成一片恐怖的死亡交响曲。 血色黄昏! 终於,“鐺——鐺一—鐺一—!” 酉时,如同救赎般的鸣金声自山海后军远远传来! 正在廝杀的海军如同听到了天籟,动作骤然一滯,隨即在各自队官、亲兵的嘶吼下,有条不紊地交替掩护著后撤。 周泰、典韦、韩当三人相互望了一眼彼此浴血的狞模样,眼神中儘是不甘,却也心知魔下兵士早已是强弩之末,猛吼一声: “撤!” 如同退潮,血腥的战场上短暂的死寂之后,便是伤兵的惨呼和压抑的低吼。 城头上,纪灵拄著三尖两刃刀剧烈喘息,身上伤口火辣辣地疼;曹纯扶著碎裂的城垛,看著还在城下肆虐的零星火箭,眼神阴沉如冰;夏侯渊直接一屁股坐倒在血泊里,大口喘息;程普、祖茂背靠背坐下,胸膛急速起伏,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 五个人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甲胃,內力耗竭,体力枯竭,身上大小伤口无数,狼狐到了极点。 城上城下,目光所及之处,儘是残破的户体一一有穿著山海玄甲的,有披著各色守军號衣的, 更有无数来不及收的紫鸞、黑焰、燕赵精锐的甲胃碎片。 被焚毁的云梯、撞车、床弩如同巨大的黑色墓碑散落各处。 城墙多处砖石碎裂、焦黑,女墙塌陷,箭楼起火燃烧,浓浓的黑烟伴隨著刺鼻的血腥味和焦糊味直衝云霄。 乌程北墙,今日化作了名副其实的“战场绞肉机”。 整条战线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废墟。 仅仅一日高强度轮番廝杀,攻守双方便在这条不足两里长的城墙区域,共同浇灌下了超过十万生命的血肉丰碑! 若非纪灵、曹纯、夏侯渊、程普、祖茂这五位当世猛將拼死力战,在数个关键节点不惜以伤换命、以身为墙,北城早已易主! 夕照如血,將这片刚停歇的地狱战场涂抹得更加悽厉悲愴,也预示著,这仅仅是乌程血肉磨坊的开始。 双方付出的代价,都过於沉重了。 第699章 战场匯总,陆鸣定计(求追订,求全订!) 第699章 战场匯总,陆鸣定计(求追订,求全订!) 乌程北郊·山海领中军帅帐·暮夜残阳似血,將乌程城巍峨的剪影染成一片狞的暗红,也在地平线上拉长了白日血战后的断壁残垣。 震天的喊杀早已沉寂,唯有焦糊味、铁锈气与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混杂在太湖的晚风中,沉沉地压进每一名山海士卒的心头。 中军帅帐內,松明火把跳跃著不安的火光,映照著一张张或疲惫、或凝重、或杀意未消的脸庞巨大的乌程及周边地势的沙盘上,密密麻麻插满了代表敌我態势的小旗,围绕著那座被刻意加重描募的“乌龟壳”,气氛压抑得令人室息。 陆鸣负手立於沙盘主位,玄色大擎在微弱的灯火下泛著冷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硬木扶手, 发出篤篤的轻响。 他那双锐利如鹰集的眼眸深处,此刻也罕见地浮上了一丝沉重与焦灼。 一日血战,付出的代价远非预想中的“试探性进攻”那么简单。 【紫弯虎责】的损伤、【黑焰虎责】的疲惫、数处城墙摇摇欲坠却始终无法破开的憋闷,以及...那几道如定海神针般牢牢钉在关键节点的恐怖身影。 整整一天的铁血碰撞,已將这座堡垒的与底蕴赤裸裸地摊开。 帐帘猛地掀开,带进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几名身上带著新添的伤痕、气息冷峻的【冥府卫】暗探无声步入,向陆鸣和旁边的郭嘉躬身行礼,隨即以最简洁的语言和隨身携带的加密图表,迅速匯总了从城內渗透、战场俘虏口供乃至特殊渠道截获的信息碎片。 “主上,郭参军。城內情势已然清晰..:::: 为首的暗探声音沙哑低沉: “守城主帅虽仍掛『严”字旗,然实际调度中枢,已尽为孙坚、曹操、袁术等客將把持。 今日北墙五处致命节点,悍然抵挡典韦、周泰、韩当將军者,身份已確凿无疑一一袁术魔下大將纪灵、曹操族弟曹纯、曹操魔下悍將夏侯渊,以及孙坚心腹大將程普、祖茂!” 帐內响起几声压抑的抽气声。 虽然早有猜测,但当这五位足以震动一方的大將名字被一一坐实,那种无形的压力陡然倍增。 “其魔下精锐一” 暗探继续道:“除严白虎原有核心部队外,已確认存在曹军【虎豹骑】一部,数量不明但战力强横; 袁军主力包括精骑、强弩手及大量甲胃精良的【丹阳武卒】; 孙坚部更是將核心的【丹阳武卒】投入城中,另还有数量不明的精锐射手。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超贴心,101??????.??????等你读 】 此外,城中粮秣堆积如山,箭矢如林,八牛弩、猛火油等守城凶器不计其数。 综合各方情报,这五名大將及其嫡系,已成城中樑柱,严氏已被彻底架空。” 结论清晰无比:一日血战已证明,想靠之前迅猛凌厉的攻城节奏,如破吴县般快速凿开乌程城门,纯属妄想! 这座巨城,已变成一个用无数粮秣、钢铁、甲士和名將意志浇筑成的血肉磨盘。 破局的关键,已从单纯的城墙,转移到了这五人及其所率的精锐身上! 破城,就必须先啃碎这五根硬骨头,而这,绝非短时能成之功! 时间!这个念头如同鬼魅般缠绕在每一个人心头。 参谋们依据【冥府卫】潜伏哨冒死送回的零星情报、战场俘虏的口供以及前线將领的亲身体验,拼凑出了令人室息的真相。 “主公,”郭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著病中特有的沙哑,却字字如刀,“白日的血...没白流。乌程这块骨头,比预想的还要硬十倍!” 他展开几卷密报,火光下墨跡未乾: “城內,绝非仅有严白虎那点乌合之眾! 王允居中协调,孙坚在城头现身非虚,其部【丹阳武卒】至少一万混跡其中! 更扎眼的是一一曹操的【虎豹骑】! 袁术的【大汉铁骑】、【百马义从】! 其核心精锐虽未倾巢,但今日在北墙与我们硬撼的,正是这五员將星和他们所率的亲卫主力! 黄忠接口,苍老的声音里带著金属般的寒意: “纪灵就不说了,汝南袁氏门下猛將,我们的老对手。 程普、祖茂,皆孙坚魔下悍將,各有所长,配合默契。 曹纯、夏侯渊,充州虎豹,驍勇剽悍,绝非等閒! 五人如同五根铁楔,死死钉在关键节点,互为角,生生顶住了我紫弯、黑焰、燕赵三路锋矢!” 周泰猛地一拍案几,眼中血丝密布: “若非这五个贼撕!某家早踏平了那左翼箭楼! 他们的精锐亲兵,比那严白虎的烂兵强出何止百倍! 装备、战力、意志,皆是我等劲敌!” 蒋钦沉稳补充: “更麻烦的是物资。 袁术不惜血本,粮草据说堆满数十仓,足可支撑一年! 城墙內侧还藏有大量猛火油、八牛弩,那曹纯带的虎豹骑今日只露了冰山一角,却已显出强横战力。 孙坚的丹阳武卒更是巷战绞肉的狠角色...想凭强攻速破,难!难如登天!” 太史慈捂著嘴低咳几声,眼中锐光未减: “城內守军建制完备,號令统一,调度有序,绝非严白虎所能为。 恐怕孙坚魔下第一谋士周瑜...必在其中!他的眼睛,恐怕正盯著我们每一点破绽。” 帐內气氛更加沉重。 所有人都明白了,困守孤城的不是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严白虎兄弟,而是一只披著严氏虎皮的, 由孙坚爪牙、袁术部曲、曹操精骑以及王允暗棋缝合而成的战爭怪物! 这只怪物依託著武装到牙齿的堡垒和近乎无限的补给,其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死死拖住山海领南下的铁蹄! 时间,仿佛化作了无形的绞索,勒在每个人的脖颈上。 高览眼中喷火,霍然出列,抱拳躬身,声如闷雷:“有这几条恶犬守著,確实难啃!但主上, 明日末將请为先锋,定要撕开一道口子!” 他身上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 “末將(某家)同去!必斩纪灵(曹纯)狗头!”韩当、典韦两人几乎同时踏前一步出列。 典韦那沉默如山的威势骤然爆发,重鎧上刀痕累累,双眸却燃烧著择人而噬的战意: “末將亲率两万【黑焰虎賁】,再给末將五万重步兵,末將立军令状!破不开缺口,甘当军法!” 他那沙哑低沉的嗓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要用自己和魔下最精锐亲兵的命去硬趟出一条血路。 韩当紧隨其后,鬚髮戟张:“末將韩当!愿率本部燕赵健儿並一军敢死!攻那纪灵!他今日已露疲態,末將以命搏命,定斩其於阵前!” 帐內温度骤降。 典韦军令状的狠绝,透著惨烈的气息。 “胡闹!” 陆鸣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过诸將,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那几近沸腾的搏命之气: “诸將乃我军柱石,岂可轻言身死?! 乌程坚城,非一日能下,亦非靠几员猛將以命相搏便可速决!此等想法,休得再提!” 他的话语清晰地传达了两个意思:一,拒绝无谓的“兑子”,魔下大將的价值远非消耗品; 二,他深知破局的关键不在强攻一点。 安抚下几员请战的猛將,沉重的现实並未消散。 陆鸣目光扫过黄忠、周泰、太史慈:“汉升、幼平、子义,汝等智勇兼备,可有良策?” 黄忠鬚髮戟张,眼神锐利如鹰,他抚摸著腰间的玄凤惊日弓,沉声道: “主上,郭参军。此城强攻难破,或可分兵三路,伴攻东西两门,迫其分兵调度,北门或露破绽。 彼等远道客军,虽精锐,配合必有间隙。” 太史慈一身银甲染尘,接口道: “黄將军所言极是。 另可择精锐敢死之土,於深夜伴作偷城,可令【冥府卫】引路,精挑擅攀岩悍卒,趁夜色攀墙偷袭! 不论成败,但求扰敌不休,疲其精神,损其士气。 数番之后,精锐亦有懈怠之时。” 周泰身上战意未消,眼中寒光一闪狼狼道: “不若集中【玄凤羽卫】、【惊雷羽骑】、【丹霄河卫】箭阵,辅以所有重型器械,专攻一门一点! 配合诸位將军的强突!一次不成,便两次、三次! 以绝对箭雨和力量压垮一点!只要一点突破,大军便可鱼贯而入! 便是损些人马,也在所不惜!” 陈到虽沉默寡言,此刻也艰难开口,声音因伤略显沙哑,却带著磐石般的坚定: 『守城之道,贵在坚守,不然物资再多,终有耗尽之时,兵卒再勇,久战必疲。 唯需时日-缓慢消耗,待其气衰,再寻雷霆之机。” 他伤疲交加,魔下【白锐士】一战损失过半,最能体会“慢磨”之苦与必然。 眾將之言,各有所长,或调动、或疲敌、或集中精锐寻找突破口、或持重消耗。 这些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將能想到的切实策略。 然而,每一策的核心都绕不开“时间”二字一一调动分兵需要时间製造机会並等待破绽;疲敌需要反覆骚扰,见效缓慢;集中精锐突袭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同样需要等待时机;消耗战更是以月甚至季为单位的漫长煎熬! 一时间,各种建设性意见在帐內交织碰撞。有以势压人,有以巧破拙,有疲兵惑敌,有情报决胜。 但每一条,似乎都需要时间、需要付出代价、需要运气。 而这些时间,恰恰是山海领最耗不起的奢侈品! 陆鸣与郭嘉交换了一个眼神,均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与一丝焦虑,但更多的是在综合权衡利弊。 郭嘉罕见地没有去碰腰间的酒葫芦,苍白的指尖在沙盘边缘轻轻敲击,目光在代表幽州的方位和象徵广陵谈判的印记上反覆巡, “奉孝!” 陆鸣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著决断: “诸將之策,皆有其理。分兵牵制,当行! 小股精锐扰敌疲敌,可行! 寻觅破绽,雷霆一击,更是破城关键之钥,需时刻准备!” 他肯定了大家的思路,但隨即话锋一转:“但是,眼下最大的『难处”,並非即刻要破城,而是我军. 等不起幽州可能的变故,亦赌不起广陵陈氏在程昱谈判桌上得知我军久困乌程后,再生事端! 他的目光扫过帐內每一位將领,仿佛在给他们注入一丝定心丸: “所幸,急,但未至火烧眉头! 阳羡惨胜为我等贏得了一隙喘息,严白虎已是瓮中之,乌程虽硬,然其势已衰! 孙曹袁等客军,亦不可能在此死耗到底!我军尚有半月左右的时间裕度!” 他站起身来,走到帐中央,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全场: “压力虽有,却也並非迫在眉睫! 程仲德在广陵主持大局,非弱者,足以稳住下邳陈氏及广陵局面。 至於幽州...有沮授、戏志才、田畴三人主持大局,幽州冰封的大地还未解冻,北境並非旦夕可危。” “而这乌程.... 陆鸣的手指从沙盘“乌程”位置缓缓移开,落在后方象徵著生力军的位置,语气陡然变得沉稳而充满力量: “对我等来说,是块难啃的骨头,但对於刚从广陵前线抽调而来,正在营后集结磨合的那一百万新军一一它就是最好的试金石与练兵场!此乃天赐良机!” 帐內诸將精神为之一振。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定下了破局前的过渡战略: “传令!明日起,暂缓主攻节奏。 依託我眾將亲卫为骨干,將百万新军拆解编组,由黄忠、太史慈、周泰、蒋钦、高览、韩当、 典韦...诸將轮番统帅!” “令!各部每日轮番出战,或伴攻牵制,或小规模接战,或强压城头疲敌耗器! 將乌程这座坚城,化作我百万新卒的练兵场! 以实战之血火,淬链其筋骨,使其以战代练,加速成军!” 陆鸣的声音斩钉截铁,带著不容置疑的统帅意志: “同时,各部主將务必用心观察! 在这看似僵持的攻防角力中,细察守军轮转规律、物资消耗速度、乃至那五位大將及其嫡系人马的状態! 一丝一毫的破绽,都可能是我们未来雷霆一击的契机!” 帐內眾將初时微证,旋即眼中都亮了起来。 郭嘉嘴角也难得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一一主上此举,一石数鸟! 既解决了燃眉之急一一练兵、维持压力、寻找破绽。 又避免了魔下猛將无谓的消耗,更將时间压力巧妙地转化为了对己方有利的“练兵窗口期”。 “主上英明!”眾將齐齐抱拳,沉闷压抑的气氛为之一松。 虽然前路依旧艰难,乌程依旧如芒在背,但有了明確的方略和这个“半月之限”,大家心中那股急於搏命的躁动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序推进、伺机而动的沉稳与期待。 帐外的夜色更浓了,乌程城巨大的黑影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而山海军营中的灯火,则在练兵的命令下,开始进行新的、充满韧性的调度准备。 一场风暴被暂时按捺下来,化作了针对庞大战爭机器的精密淬链计划。 帅帐內的气氛依旧凝重,却少了几分焦躁,多了一份蓄势待发的韧性与冷静。 乌程城的轮廓在火光中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而包围它的山海军团,正准备用百万新募士卒的生命作为磨刀石,准备在最血腥的实战中,磨礪出一支更加强大的利刃,同时也等待著给予这“铁桶”最终一击的最佳契机。 时间,开始在另一种形式的较量中,悄然流逝, 第700章 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求追订,求全订!) 第700章 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求追订,求全订!) 乌程城,这座被鲜血、粮秣与绝望浸透的堡垒,在血色初春的第三天和第四天,迎来了更为狂暴的洗礼。 三月初三的晨曦,撕裂了太湖上空的薄雾,却未能驱散乌程城头笼罩的沉重杀机。 与初二那毁天灭地的血腥强攻不同,山海领的军阵展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带著精確计算节奏的狂澜。 陆鸣那面巨大的赤底金纹玄鸟大蠢,依旧如定海神针般嘉立在北门外的主帅高台之上,猎猎风声仿佛主帅威严的咆哮,无声地鞭策著城下的大军。 然而,这一次,大之下的帅座空空如也,只有数名亲卫肃然侍立,令深知陆鸣用兵习惯的老將们心头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异样一一今日的攻城,似乎少了点主帅亲临、一锤定音的压迫感。 但这异样並未带来丝毫喘息。 乌程城东、西、北三面,如同被三股风暴同时卷击的海岸,迎来了更为频繁、更具压迫性的进攻! 城东、城西的城墙率先承受了山呼海啸般的衝击。 伴攻!黄忠坐镇中军,太史慈之旗指向东门,周泰的紫鸞大蠢则移向西侧。 沉重的战鼓不再是雷霆万钧的推进,而是变得诡莫测,忽疾忽缓。 太史慈的银甲在微光中闪动,他目光锐利如鹰。两万【惊雷羽骑】虽下马为步,但弓弦震响的节奏却丝毫不减。 “惊雷一一引!烈焰一一燃!”號令简洁如刀锋。 剎那间,漫天箭雨化作燃烧的银色飞瀑,密集覆盖向东侧城头一段看似坚固的箭楼与女墙。 特製的火箭爆裂开,引燃了守军堆积的滚木、浸油布慢,火势借风而起,迅速蔓延,浓烟滚滚中,守军的惨嚎与灭火的仓皇命令混杂一片。 城下,数千辅兵组成的敢死队,推著轻便的衝车和飞梯,在箭雨掩护下悍然前扑,製造著攀城的威胁,迫使守军分兵救火、疲於奔命。 “稳住!水龙队!压制左翼弓手!”城头军官嘶声力竭,但【惊雷羽骑】刁钻的箭矢总能在他们露头的瞬间,將其钉死在垛口之后。 这不是要破城,这是精確的撕裂与纵火,是剥掉乌程坚硬外壳的烙铁。 而在西门外,高览一身黄袍战甲,策马立於阵前,目光如电扫过身后略显青涩却战意昂扬的年轻面孔。 这是一批刚刚由广陵前线抽调、刚完成基础整合的生力军,正待实战淬火。 “黄鸞飞骑一一弓骑压阵!新军一一隨我上!” 数千【黄鸞飞骑】在侧翼轻骑掠阵,强弓利箭精准点杀敢於露头的守城军官和弓弩手。 正面,身著崭新但配合尚显生疏的玄甲新兵,在高览亲率的死士带领下,高喊著冲向西墙一段並非主攻点的护墙河壁垒。 巨盾顶在最前,后面是扛著沙袋填河的步卒,再后是举著简易木梯准备强攀的刀盾手。 他们的动作不如老兵流畅,阵型也不够严丝合缝,但那股初生牛续不怕虎的气势和数量,足以让城头的二线守军头皮发麻。 “石!放!” “滚油一一浇!” 守军拼命向下砸落滚石橘木,滚烫的金汁倾泻而下。 惨叫声立刻响起,有人被砸成肉泥,有人烫得皮开肉绽跌落。 但后续的新军踏著同伴的户骸,红著眼继续衝锋,巨大的压力逼迫著守军不得不调动原本驻守其他方向、由客將嫡系控制的少量预备队前来支援。 西墙,成了山海领新血的祭坛,也是消耗守军精力、製造混乱的沸鼎。 北门,这里是主攻象徵地,压力虽有减弱,但烈度依旧冠绝三面。 周泰的紫甲、【紫弯虎责】的破甲巨斧;典韦的沉默、【黑焰虎责】的如山威压;韩当的沉稳、燕赵悍卒的坚韧一一交替轮番压上。 他们不再是初二那般不惜代价的强突,而是化作了最严厉的教官。 每一次衝击,目標都极其明確:或为击垮某处略显鬆动的防御点,或为掩护工兵挖掘地道,或为测试城头新出现的防御器械,如八牛弩的射程死角。 重步兵在前顶著巨盾缓缓推进,后面是补充的新兵组成的支援梯队,负责递送箭矢、木料,抢救伤员,在战火的间隙学习战场生存。 黄忠依旧稳如磐石,玄凤羽卫的金红箭雨不再是倾泻覆盖,而是变成了精准的点射。 哪里出现守军密集的反击,哪里就有夺命的箭矢精准落下,掩护著步兵的轮换后撤与重新组织陈到的【白联锐士】残部则化作最可靠的预备队和中坚壁垒,如同磐石般锚定战场,为新军的衝击兜住底线。 城头的纪灵、夏侯渊、曹纯、程普、祖茂压力丝毫不减。 他们每一次现身堵截,都要面对数名山海猛將的轮番“锤链”,每一次击退,都要付出体力和魔下精锐亲兵的巨大损耗。 周瑜的目光在城头各段快速移动,羽扇紧握,城下这种“全而不透,疲而不倦”的打法,比他预想的更加消耗精力一一他们是在拿整座城和守军的血肉,充当山海新军的磨刀石。 初三、初四整整两日,乌程三面城墙始终笼罩在箭雨、火光、衝杀、哀喙与金铁交鸣的喧囂中。 山海军的伤亡在“练兵”的策略下被有效控制,守军的物资储备在以可观的速度消耗,更为致命的是,那几位客军大將及其亲卫的精力,也在这温水煮青蛙般的连绵压力下被缓慢而坚定地抽乾。 无人知晓,那面象徵著主帅所在的大鑫之下,早已人去台空。 陆鸣已不在乌程。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海港城,却是一片与前线肃杀截然相反的繁荣喧囂。 吴郡的混乱和北方黄巾的烽火,並未摧毁这座山海倾力打造的贸易心臟,反而如同磁石般吸引了更多逃避战乱的財富与商机,使其光芒愈加璀璨。 大批逃避战火的商贾、难民、寻求庇护的工匠、携带巨资渴望安全的豪族,如百川归海般涌入。 海港城的码头规模早已远超初建,巨大的五牙舰、灵巧的朦、穿梭不息的大小商船,桅杆如林,帆影蔽日。 力工们赤膊呼喊著號子,巨大的吊臂昼夜不休地將苏松的丝绸、扬州的盐铁、闽越的奇珍、交趾的象牙、乃至北方辗转而来的军需药品卸下,又將本地生產的玻璃器、精製铁器、优良船只装上远航的巨舶。 人声鼎沸,货积如山,金银流通的声响仿佛匯聚成另一片“海洋”的潮汐。 战爭的混乱,竟成了这座商业之城野蛮生长的最佳温床。 喧闹、铜臭与勃勃生机,构成了这里的主旋律,与几百里外乌程的血肉磨盘形成刺眼对比。 三月初三的夜幕降临时分,一艘看似寻常、满载著“东阿上品阿胶”等北方药材的平底商船, 隨著最后一抹晚霞悄然停靠在东区三號码头。 舱门打开,走下的並非膀大腰圆的脚夫,而是十余位看似精干、眼神锐利、行动间隱有章法的青壮。 为首的管事低调地將一个密封极好的小木盒,递给了码头一队例行检查的山海卫士卒小队长。 盒內无金银书信,只有三样简单却寓意深重的东西:一枚锈跡斑斑但形制古老的五铁钱,一缕微泛黄但编织精良的乾枯禾穗,一张裁切整齐、染成土黄色的粗糙麻布。 这非同寻常的“礼物”连同一件非金非玉、入手沉重、刻有奇异云雷纹路的乌木令牌,以及密封的蜡丸,让警觉的队长瞳孔微缩。 一刻钟后,木盒、乌木令牌、蜜蜡送到了代领主张昭案头。 夜灯下,张昭凝视著这三件物品,以及那枚乌木令牌上的纹路与山海领军情系统某道极其隱秘的识別暗號完美契合,儒雅的面容上难掩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洞察了某种重大可能性的凝重。 他当即派出最信任的、常年处理机密事务的亲卫统领,在夜色掩护下,將这支神秘商队小心翼翼地引出了喧囂的码头区,绕行隱秘街巷,悄无声息地送入了重兵护卫的城主府邸深处。 客商的外衣下,是能搅动天下风云的黄幣核心一一圣女张寧,以及她的护卫、黄幣军中公认的武力顶峰管亥与智勇兼备的后起之秀张牛角。 初四下午,一道风尘僕僕却眼神锐利如电的身影,在少数同样神情冷峻的亲卫簇拥下,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海港城,直接进入了城主府的核心区域。 正是秘密脱离乌程前线的陆鸣。 得到张昭密报的他,几乎是快马加鞭、星夜兼程返回。 能让他在大战胶著之际如此“离场”的秘密,其分量足以顛覆任何战略构想。 当陆鸣推开那间由精钢夹层铸造、隔绝內外声息的密室厚重大门时,纵使心有准备,眼前的景象仍让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陆鸣的脑海中,瞬间炸开无声的惊雷。 汝南袁氏的使者?一一无非威逼利诱,阳谋阴谋,他早有预料。 荆州刘表的特使?一一或许试探合作,或许居中翰旋,亦在情理之中。 甚至连天子密使,乃至某些隱世世家代表...他都不会如此意外。 但黄巾!是天公將军张角的人! 是此刻正將大汉北疆搅得天翻地覆、被视为帝国心腹之患的太平道核心! 是那个他过去从未想过、更不敢想有半分瓜葛的势力! 而且,来的不是寻常渠帅,竞然是传说中张角唯一的血脉一一圣女,张寧! 密室灯火通明,空气却凝固如铅。 张寧立於主座客位之前,一袭素净的淡青衣袍,脸上覆著轻薄却隔绝所有探究目光的面纱,唯有一双眼睛,清澈如水,却又深邃似海,仿佛能洞悉一切表象。 她的存在本身,就给这座象徵秩序的府邸带来一种奇异的、介乎神圣与禁忌之间的气息。 管亥如同钢铁浇筑的铁塔,怀抱奇门长刀侍立在她左后侧,髯钢,豹眼如环,那不加掩饰的、仿佛来自户山血海的惨烈杀气,瀰漫在室內的每一寸空间,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危险。 张牛角则立於右后,看似年轻沉稳,但目光锐利似鹰,沉稳中蕴含著隨时可以爆发的力量,显示著远超其年龄的歷练。 “陆將军,久仰大名。” 张寧的声音打破了死寂,那声音空灵剔透,如幽谷清泉,却又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平静力量, 清晰地穿透了管亥的杀气场: “吾名张寧。此番冒昧前来,是为与將军及其山海领,谈一桩..:『生意』。” 她微微一顿,目光透过面纱直视陆鸣那双充满惊疑与探究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补充道:“一桩关於你我两家和谐共存的...长远“生意”。” 她微微抬手,身后的张牛角立刻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卷被火漆密密封存的素帛,双手捧至陆鸣面前。 “砰! 3 那上面赫然烙印著一个太平道的九节符印。 饶是陆鸣心志坚如磐石,此刻握著这卷轻飘飘的帛书,却感觉重若千钧。 陆鸣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收缩如针尖,饶是他心志坚毅如铁,在横扫两淮、剑指江东的霸业途中早已磨礪得心如明镜止水,此刻的衝击也如同惊涛拍岸。 黄幣圣女!这意味著什么? 不仅仅是那个震动天下的庞大义军集团的核心意志传递到眼前,更意味著一条完全游离於所有已知游戏规则之外的、布满荆棘却也充满顛覆可能的全新路径! 他万万没有想到,张角的目光,那株在腐朽根基上燃烧出燎原野火的黄天神树的目光,竟然投向了东海之滨的他! 这念头在他过去的战略推演中,甚至连一瞬的涟漪都未曾留下。 这不是普通商贾的市易买卖。 张角选在这个山海领同时深陷吴郡泥潭、又展现出令人侧目实力的微妙时刻,避开所有眼线, 遣亲生女儿亲至...其背后图谋的战略价值,绝非寻常盐铁可估量。 合作?与反贼合作?陆鸣的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却无比复杂的弧度, 是讽刺?是震撼?还是...骤然洞开新天地的锐利光芒? 他缓缓展开那捲素帛。 郭嘉在一旁咳了一声,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却亮得惊人,他低声自语,又像是说给陆鸣听: “好个张角...这一步棋,落子无声...却足以...惊破天晓!” 一股前所未有的、夹杂著巨大风险与更巨大机遇的浪潮,轰然撞开了山海领的未来之门。 第701章 夜幕返程,熔炉雏形(求追订,求全订!) 第701章 夜幕返程,熔炉雏形(求追订,求全订!) 乌程北郊·山海领中军帅营·夜幕深垂太湖之畔的夜风,带著特有的湿冷与铁锈血腥混合的气息,沉重地掠过连绵的营盘,沉甸甸地压在太湖之上。 乌程北面,山海大营连绵十数里,灯火如同点缀在黑暗平原上的星子,带著一种森严的秩序感。 主营盘辕门外,一队不起眼的商旅车马悄然绕过哨卡,在数名提前得到接应命令的周泰亲卫引导下,匯入如林的帐篷间,很快便消失不见。 陆鸣翻身下马,动作乾净利落,將韁绳丟给亲卫,大步流星地踏入帅帐。 陆鸣的身影出现在他那间被多重亲卫和特殊力场屏障隔绝的中军帅帐內时,悄无声息,宛若一阵从海港城吹来的咸风。 外间巡逻的士卒、甚至大部分轮值的將领,都浑然不知他们的大帅刚刚往返了近千里,已然从一场可能顛覆天下格局的密会中抽身而回。 唯有提前被唤来等待的黄忠、周泰、蒋钦、太史慈,看著掀起帘帐、神色间带著一丝长途奔波后的疲惫,却双目愈发沉静深邃如古井的主公,才真正意识到这场悄然的往返究竟意味著什么 — 以及那必將到来的、更猛烈的风暴。 帐內,松油火把毕剥燃烧,光影跳动。 烛火通明,驱散著初春夜寒。 三日连续不断的“练兵”式攻势,让这片平原瀰漫著一种疲惫与韧性交织的压抑氛围,营中除了巡逻士卒的沉重脚步声和偶尔战马的低嘶,显得异常沉寂。 黄忠、太史慈、周泰、典韦、韩当、蒋钦、高览、陈到等將领尽皆在席,连日轮番攻城带起的血气还未完全散去,附著在他们沉重的甲胃上,混著汗水的湿气与风乾的尘泥。 陆鸣解下沾染风尘的外擎,隨手递给身后的【冥府卫】,在主位坐下,神色从容得仿佛只是外出巡视了一圈营寨。 那份海港城深谈带来的波澜似乎被他完美地收敛在眼底深处,只余下惯有的沉稳与一丝洞察秋毫的锐利。 他没有急著点破海港城之行,仿佛只是从未离开过这喧囂战场一般。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眾將,那眼神里没有了初三初四那种略显刻意压制的焦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经过沉淀后的、洞悉了某种宏大棋盘走向的沉稳。 “都坐吧,”陆鸣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这三日,诸部进展如何?魔下新卒,可曾磨礪得顺手了?” 黄忠鬚髮戟张的脸上带著一丝不苟的肃然,抱拳道: “主公,新军虽有慌乱脱节,但韧劲颇足。 以老卒为锋刃,新卒轮番压上样攻牵制之法甚佳。 新补入的三万新弓手,今日射箭时误伤袍泽之事已十停去了九停,虽准头火候尚浅,但阵列行进,令行禁止,已初窥门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北门曹纯那一角,被箭阵压得昨日几乎未曾露头。” 太史慈接口,银甲上的几道浅浅新痕在烛光下泛著冷光: “西线疲敌小有成效。新军弓箭手轮换施射,消耗城上箭矢可观。 初时见到滚油浇落便乱阵脚的新兵蛋子,今日已有半数能顶著盾墙稳住阵脚,待前方老兵发出讯號才后撤轮换。 虽折损仍高於精兵,但进步可期。 按末將观察及俘虏口供,敌军囤矢虽多,但三日消耗远超前两旬总和。 我军箭雨刁钻,守军弓手伤亡及士气损伤,亦不容小。” 周泰重重哼了一声,祖露的上身筋肉结,几道新鲜的爪痕在古铜色皮肤上格外醒目: “轮番上阵之法,让崽子们见了真血! 虽然手生,可那股子狠劲提上来了! 紫鸞虎费领著的生瓜蛋子还是缺那股子狠劲! 碰到纪灵那廝带丹阳武卒反扑,总有些孬种想往后退! 今日斩了三个阵前退缩的队率,才给老子把势头稳住!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中掠过一丝凶悍却务实的光芒:“能顶著那等压力往前冲填壕沟的,十停里筛出三停,已是堪用了!” 典韦声音低沉如同闷雷滚过,言简意:“黑焰虎费所在,无乱阵。新卒死战不退。” 他的话语带著一种残酷的篤定,仿佛在陈述一个铁律。 在他面前,崩溃就意味著死亡,没有后退一说。 他魔下轮训的新军,伤亡率惊人,但也如同被淬火般锻造著。 韩当脸色依旧冷峻,声音因伤略带沙哑却清晰有力: “新军各部轮替有序,战损与成长皆在预料之中。 百万新卒,犹如百条溪流匯入洪炉,每经一日血火,便多一分凝练。 乌程这座坚砧,恰好淬链其杂质,磨礪其锋芒。城中守军,被我等当作『磨石”,其消耗亦剧他顿了顿,补充道:“周瑜调度依旧滴水不漏,但守將的疲惫,瞒不过有心的眼睛。” 蒋钦沉稳地点头,肯定了陈到的观察: “丹霄河卫配合黄將军、子义压制城头,察觉守军精锐尤其是曹纯虎豹骑、孙坚丹阳兵,轮换速度明显加快,火力点亦不如初时精准狠辣。 此城非一日可下,但观其守御之势,已被我这『钝刀子』锯出暗伤。” 眾人依次发言,大抵离不开“新卒渐有模样”、“阵前胆气渐壮”、“配合稍熟”这些词句, 语气或沉稳或凝重,但都带著几分战场上锤链后的真实感。 陆鸣听罢,端起案上一杯早已温凉下去的清水,缓缓呷了一口。 他的目光越过跃动的烛火,投向大帐之外,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夜色与营帐,直接落在那座犹如蛰伏巨兽的乌程城廓。 “说说看,”他將杯盏轻轻放回案几,声音带著一丝奇异的鬆弛,“这几日打下来,你们对著这乌程城...有没有新的看法?” 这个问句,跳出了具体战果的匯报,直指將领们心中那份最直观的战场感受。 帐內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火苗舔灯油的细微啪声。將领们彼此对视,最终黄忠以他资歷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如磐石: “硬!比预估的更硬!非但城墙坚厚,守城器械多如牛毛,更关键的是那几个客將!”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纪灵、曹纯、夏侯渊、程普、祖茂,轮番当关,如同五根铁打的钉子,钉在要命处! 他们带的不是严家那些杂鱼,是孙坚的丹阳武卒、曹操的虎豹骑、袁术的私兵精锐! 不敲断这几颗钉子,破城...难如登天!耗材耗兵!” 周泰立刻喻声附和:“正是这话! 前日拼著紫弯虎责的兄弟顶上,本已將那左翼箭楼撞得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撕开口子! 狗日的夏侯渊领著虎豹骑残余自瓮城里撞出来,硬生生又把口子给堵死了! 那些黑甲骑兵,一个衝锋就能把咱们填壕的杂兵扫掉一片!忒费力气!” 典韦沉默著,点了点头,粗大的指节无意识地摩著巨戟冰凉的握柄。 他虽不多言,但战场上那些硬碰硬的瞬间感受最为直接一一那是一种如同撞上山岳的厚重阻力郭嘉在一旁捂著嘴低咳两声,脸上泛起一层醉酒的红晕,眼神却亮得惊人,插话道: “不止是將狠!根据【冥府卫】暗中传来的消息,周瑜那小子在城中坐镇,调度得像一架严丝合缝的机器。 何处薄弱立刻补强,器械轮换滴水不漏,士气被他们用“粮足城坚、援兵在途”的口號吊著, 竟未显出溃象。 这乌龟壳...实是精心打造的囚笼,也是他们为我们这百万新卒量身定做的...磨刀石!” 他最后三个字带著一丝冰冷的讥讽,却也点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 陆鸣的嘴角,在摇曳的烛火阴影下,缓缓勾起了一抹深邃的笑意。 这笑容打破了连日笼罩帐中的阴鬱与焦灼,带著一种尽在掌握的从容,甚至...一丝令人揣测不透的期待。 “磨刀石?好比喻!” 陆鸣抚掌轻赞,目光炯炯地扫过帐內每一张或凝重或不解的脸,“既然郭奉孝也如此认为,那就当真如此办!” 他身子微微前倾,一股掌控全局的气势无形地弥散开来: “高览!” “末將在!”身披黄袍战甲的高览立刻抱拳出列。 “將你摩下游骑亲卫全部撒出去! 配合【冥府卫】的所有暗探,不用盯著乌程城內了,那五根钉子一时半会撬不动!” 陆鸣的手指在空中虚划了一下: “把探子都给我散到乌程周边五十里!不,一百里去! 下邳、吴郡腹地、乃至丹阳方向! 给我盯死了!看看有没有“援兵”的蛛丝马跡! 看看那几家人,除了往这乌龟壳里塞粮塞人之外,外面还有什么小动作! 飞鸟掠过的影子,野狗打架的动静,但凡异常的,速速报我!” “喏!末將领命!”高览眼中精光一闪,知道这是关键任务。 “其余诸將,”陆鸣目光扫过黄忠、太史慈、周泰、典韦、韩当、蒋钦、陈到等人,“照既定轮替安排不变!但心气,可以再鬆些。” 他环视眾人,语气舒缓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度: “这座乌程城,既然守得这么结实,这么有章法,那就不必急著敲碎了。 诸位只管视其为...我山海领自家后院的练兵校场!” 帐內诸將神色各异,或惊,或恍然,或眼中燃起更加狂热的战意一一既然主公有此定心丸, 那就无需再有攻城战的压力! “接下来几日..... 陆鸣继续道,声音带著一丝轻鬆:“自广陵郡新徵募的又一批、规模更大的生力军已在路上。 几日內便会抵达! 诸位到时候儘快將这些广陵郡新募整训的第二批与现有轮战部队进行『整批次轮换休整”!在確保每日攻城强度不变的情况下,保持每一道攻击波次的绝对活力!” 布置完这些命令,陆鸣转过身,再次面对他的將领们,嘴角著一丝玩味而深邃的笑意,目光扫过沙盘上那巍峨的乌程模型,仿佛在欣赏一件奇特的造物: “本帅倒是好奇得很,想看看这座耗尽了豫、充、徐、江东数家气运与精锐、堆积如山的粮草军资,又有孙曹袁帐下名將亲自坐镇的『南方第一坚城”...究竟能为我山海领,练出多少...可用之铁军出来!” “诸君。”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此城非敌城。” 他顿了顿,语气带著一种奇异的肯定与嘲讽:“严白虎早非其主,孙曹袁亦不过將其当作困我之锁、耗我之器。然於我山海而言” “它便是天赐的熔炉!是新募士卒变赤袍精锐最昂贵的试炼场!” “末將遵命!愿为主公练就铁军!”帐內,肃然又透著兴奋的回应声轰然响起。 帐內火把的光映照著他深邃的眼眸,那份从容下是掌控全局的自信与对新机遇的敏锐捕捉。 战爭不仅是血与火的碰撞,更是力量与潜能的转化炉。 乌程,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囚笼,在陆鸣眼中,已然是淬链百万雄兵、为未来更大棋局积攒势能的通天磨石! 烛火猛烈摇曳,將陆鸣眼底那份因海港密会而积蓄的更深层计算,映照得如同太湖深处最幽暗却蕴含力量的暗流。 第702章 黄巾再起,太平王大军出动(求追订,求全订!) 第702章 黄巾再起,太平王大军出动(求追订,求全订!) 异界歷184年,三月初五,充州。 漂冽的北风卷过残冬的枯草,捲起的尘土沾染著尚未化尽的残雪污跡,仿佛给这片饱经战乱的焦土大地蒙上了一层淒枪的灰。 沉寂了数月之久的北方,那份令人不安的平静,在这一天的破晓时分被彻底撕碎。 沉寂数月的北疆並非冰封了杀意,而是如同蛰伏的巨兽,在冰层之下积蓄著足以撕裂大地的咆哮。 三月初五,当豫州何进鯨吞豫州的喧囂尚在震动朝野,当江东乌程的血肉磨盘仍在昼夜碾轧之时,冀州与青州相接的冻土平原上,那令人室息的平静被彻底撕碎了。 一股裹挟著黄天意志与生民怒火的滔天洪流,猝然决堤! 地平线上,先是升起了浓密而诡异的黄云,翻滚涌动,遮天蔽日,压向充州北境。 “鸣“咚!咚!咚!咚一一!” 號角声苍凉悽厉,如同末日丧钟穿透冰冷的空气,瞬间盖过了一切风声鸟鸣。 紧隨其后的,是大地深处传来的、沉闷得令人心臟欲裂的擂鼓声! 那不是普通的进军鼓点,而是千万双战靴、马蹄、车辙践踏冻结大地匯成的、足以让山峦颤抖的恐怖轰鸣! 充州泰山郡与东郡的边境哨所,值守的士卒们还在缩著脖子咒骂这倒春寒的鬼天气,下一刻便被眼前地狱般的景象骇得魂飞魄散。 地平线上,先是无数黄色的斑点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迅速连接成一片广无垠、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黄色浪潮! 那不是海浪,是人群!无边无际、沉默而狂热的黄幣大军! 千万级別的大军,如同决堤的浊浪洪流,挟著震天动地的呼號与沉重如山的脚步声,从冀州巨鹿、魏郡方向,从青州临淄、济南方向,轰然杀出!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太平王!!!” 无数嘶哑却匯聚成惊雷的呼喊冲天而起,捲起的声浪瞬间吞噬了號角与鼓声,如同风暴般压向汉军屏弱的防线。 狂热的吶喊匯成撼动山岳的海啸,最前方猎猎招展的,正是象徵太平道最高权柄的“太平王”大蠢! 张角自封为王、划疆裂土的法统威严,此刻化为最炽烈的战爭动力。 不再是流寇式的劫掠袭扰,这是经过数月酝酿、以王者之名、行开疆拓土之实的倾力一击! 碾压!摧枯拉朽! 首当其衝的,正是大將军何进布置在充州泰山郡、东郡一线的防御部队。 驻守於此的丁原、鲍信、王匡、袁遗四將,早已接到斥候的零星预警,心中对黄巾的异动有所防备,甚至加固了些许营寨工事。 但当这真正“千万级”的庞大兵锋席捲而至时,所有的预案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衝击在最前方的,不再是是无数衣衫楼却双眼赤红的流民军,而是换上了统一的甲衣,头上缠著整洁的黄色头巾,甚至拥有者一腔赴死之志的黄巾新军。 这股混乱却无边无际的人潮,本身就是摧毁汉军士气和防御体系的第一道洪峰。 箭矢射入其中,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吞噬。 紧隨其后的,则是这场战役真正的核心与凶刃一一整整百万初级特殊兵种【黄幣力士】! 整整百万重甲步兵,踏著充满地狱气息的步伐,踏上了充州战场。 这些【黄幣力士】身形普遍较常人魁梧壮硕,面色黑却透著一种非人的坚韧与狂信般的平静。 武器多为沉重的双手环首大刀、巨大的狼牙棒,或是特製的加长铁矛、破甲重戟, 百万黄巾力士如同一条缓缓流动却势不可挡的钢铁洪流。 他们沉默衝锋,阵列並不如汉军精锐严整,但在庞大的基数下,任何汉军的抵抗都显得异常脆弱: 初级特殊兵种的加成赋予了他们远超普通士卒的蛮力。 其破坏力体现在,强行拔除汉军简易工事的尖桩,以血肉之躯顶著箭雨、盾阵衝击,奋力挥舞的重型兵器砸落时,能將寻常士兵连人带盾砸得骨断筋折。 而且这些【黄幣力士】受到“为黄天死,享来世福!”狂热的信念掩盖了痛楚与恐惧。 力士衝锋时,即使身中数箭、被长矛刺穿,只要未及要害,往往仍能咆哮著向前衝杀数步,甚至抱住敌人同归於尽。 他们充当著人海潮汐中最坚韧的“礁石”,掩护身后无穷无尽的流民兵涌上。 普通汉军士兵面对这种力量远超自己、悍不畏死的对手,在精神上和肉体上承受著双重碾压。 丁原的“并州狼骑”凶悍敢战,在吕布率领下曾试图发动反衝锋,斩將夺旗以挫敌锋。 然而,面对如同泥沼般无边无际的人海和混在其中、皮糙肉厚又力大无穷的黄巾力士集群,精锐骑兵的衝击迅速被迟滯、分割、吞噬。 吕布的方天画戟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斩断数柄兵刃甚至劈开力士的胸膛,但溅起的血花瞬间被后续涌上的人潮覆盖。 个人的勇武在这千万级的战爭熔炉中,显得无比渺小。 鲍信依仗豪强坞堡私兵组织的防御阵列,在黄巾力士的巨力衝击和紧隨其后的流民潮面前,如同薄纸般被轻易捅穿那些为家主卖命的私兵,面对这种超越了寻常战爭的“天倾之势”,毫无斗志可言,瞬间溃散。 王匡的新募之卒和袁遗收拢的溃兵败將,更是望风而逃。 袁遗看著自己那点好不容易凑起来的、本打算在何进面前显摆的“班底”,在黄幣的浪潮中瞬间消失,只剩满心的绝望与恐惧。 丁原、鲍信、王匡、袁遗四部的精锐兵力,战前加起来不足百万,核心特殊兵种不足十万,而且各自为战,缺乏统一指挥核心。 在绝对的数量碾压和质量碾压面前,任何抵抗都显得徒劳而可笑。 精心构筑的简易防线被迅速淹没,溃败如同雪崩四將败得极其惨烈,魔下部队损伤惨重,大將各自带伤,重丧失殆尽。 他们几乎是被狂暴的人潮推揉著、裹挟著残部,丟盔弃甲地向后疯狂奔逃,一路烧桥断路也只能稍稍迟滯黄幣脚步。 丁原目欲裂,眼看著引以为傲的并州精锐在黄潮中损失惨重,吕布怒吼连连却无法改变大局鲍信面色惨白,下令焚烧营寨仓皇后撤, 王匡、袁遗的部队更是早在接战之初便已动摇,此刻更是兵败如山倒! 四將拼死收拢残部,勉强凑拢出十数万惊魂未定的败兵,丟盔弃甲,一路狂奔,狼狐不堪地向南溃退。 他们的目的地只能是东平国、济阴郡、山阳郡一线。 那里,曾经由山海领强人陆鸣规划督建、並由充州本地士族坞堡势力后续加固的防御体系,是他们此刻唯一的希望! 那些连绵的深壕、加固的土墙堡、依险而建的烽燧联防点,能否抵挡住太平军这摧枯拉朽的兵锋? 狐奔逃间,四將几乎同时派出了亲信使者,携带沾满泥污和血渍的紧急求援信,多路並进,不顾一切地朝著南方一一豫州颖川方向一一何进大將军驻踏的帅府衝去! 信中必然极力渲染: “千万妖贼猝然南侵!” “力士百万,势若疯魔,刀枪不入,士卒胆裂!” “兵败如山倒,泰山、东郡业已失陷!” “请大將军火速发天兵!迟则...充州休矣! 残兵败將一路溃退至东平国、济阴郡、山阳郡。 这片区域,曾是先前山海领与充州士族为抵御黄幣或互相制衡而仓促修建、加固过的一些防御体系一一堡寨、烽燧连接、依託河流、山脉的防线。 虽然不如乌程那般坚城巨堡,更远不及张角经营多年的冀州壁垒,但此刻已是四將能抓住的最后一块漂浮木板。 丁原喘著粗气,看著身后残破混乱、惊魂未定的士卒,再望向远处地平线上仍在不断迫近、规模不见稍减的漫天黄潮,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刻骨的恐惧: “快!依託城寨!深挖壕沟! 將拒马、鹿全给老子堆上!派人去各县、各坞堡征粮!征丁! 告诉他们,不想被黄巾破家灭门,就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 他嘶吼著,声音沙哑。 鲍信、王匡也忙著收拢残兵,清点仅存的物资。 袁遗则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嘀喃自语:“完了...全完了...山海领留下的城防...能挡住张角的雷霆一击吗?” 他们此刻唯一的心理支柱,竟然是曾经在充州立足、被视为最大威胁的山海领留下的这些旧防线! 让残存充州士族和丁原等人更加心胆俱裂的,並非黄巾军隨后展开的凶猛追击,而是紧隨占领军而来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景象: 一面面“太平王”张角的巨大王旗,取代了城头残破的汉旗,在那些刚刚插旗成功的泰山郡东郡大小城池上,傲然飘扬。 然而,预想中熟悉的、黄幣军惯有的烧杀抢掠、毁灭一切“汉家秩序”的场面並未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大批头裹黄巾的太平道徒、隨军民夫以及部分身著號衣的黄幣军吏,迅速接管了府库。 粮仓被打开,但不是为了纵火劫掠,而是迅速在城门口、道路旁设立了巨大的粥棚! 白茫茫的热气在初春的寒风中升腾,粥水的香气如同致命的诱惑,飘向了在战乱中奄奄一息、 濒临冻死饿毙的无数流民和本地残存百姓。 “太平王敕令!賑济饥民!登记造册!按丁授田!” “归顺太平乐土者,免於饥寒,分得土地!” 宏亮的声音在粥棚四周响起,不断循环宣告。 与这景象一同张贴安民的,是盖著“太平王璽”的大张布告,清晰地复述著他们“太平军”的核心政策一一分粮、分田、登籍入册。 此情此景,对濒临饿死的流民而言,不为天国福音他们颤抖著,眼中带著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蚁群般涌向粥棚简单的登记之后,一碗滚烫的稀粥便能换来一条性命。 对未来田地的许诺,更是点燃了这些被战乱和饥荒折磨到麻木的心灵中,最后一点渴望生存的火种。 那些躲在坞堡中、囤积如山粮食却不肯賑济一丝一毫的充州士族豪强,看著自家粮仓外升腾的白气,听著“太平王”的宣告,脸上血色尽褪。 这不是简单的掠夺,这是赤裸裸的釜底抽薪! 是用粮食和土地將人心彻底从汉室、从士族手中夺走! 这是比战场杀戮更可怕、更根本的“诛心之策”! 消息如同带著瘟疫的狂风,以比任何驛马、任何烽燧都快千百倍的速度席捲了整个大汉疆域。 洛阳,刚被何进鯨吞豫州、荆囊彻底失控、凉州羌乱压顶震得晕头转向的德阳殿,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皇帝刘宏那原本因惊惧而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金纸般灰败。 他紧了扶手,指甲几乎嵌入木中,喉头滚动,又是一股抑制不住的腥甜涌上。 十常侍们本就阴鬱的脸上更是布满寒霜,张让的手指紧紧掐入掌心,骨节发白。 朝堂上的袞袞诸公,无论是何进一党,还是清流文臣,此刻尽皆失声。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轰鸣:前门(豫州)虎未驱,后院(乌程)火正炽,西窗(凉州)狼烟烈,此刻北墙(兗州)竟轰然坍塌?! 太平王张角! 这个名字蕴含的分量,此刻在每一位帝国中枢权贵的灵魂深处,敲响了比任何黄巾渠帅都沉重百倍、恐怖千倍的丧钟。 他不再是流贼渠帅,不再是“大贤良师”虚妄的符水头目。 他已经转变了身份! 是真真正正裂土称王、拥有自己土地与人民、拥有百万级別恐怖武力、且懂得运用粮食与土地收买人心、志在吞併八荒的梟雄巨璧! 北方的黄天巨人,已然挣脱了冰冻的束缚,以其“王道乐土”为饵,裹挟著千万生民之怒与百万玄黄之兵,迈出了彻底碾碎汉家河山的沉重一步。 汉帝国这艘早已千疮百孔的破船,在“太平王”掀起的滔天巨浪中,发出了基座彻底碎裂的刺耳哀鸣。 第703章 董卓的崛起之路,通天之阶(求追订,求全订!) 第703章 董卓的崛起之路,通天之阶(求追订,求全订!) 凉州·武都郡·董卓大营凛冽的西北风裹挟著沙砾,抽打著残破的汉军营旗,呜咽如同羌笛的悲鸣。 营盘绵延於武都郡略显平坦的山谷中,旌旗虽立,甲胃虽明,却瀰漫著一股诡异的、近乎凝固的懈怠。 这里是董卓的西进大军一一名义上隶属皇甫嵩节制的平叛部队一一的驻扎地。 营中篝火熊熊,士卒烤著掠来的羊只,酒气与肉香掩盖了战场的血腥,空气中飘荡的不是杀伐之气,而是浓烈的休战气息与无所事事的粗野喧囂。 两个多月了,距董卓、皇甫嵩、朱偽、卢植奉旨西征凉州平叛,已过去整整七旬。 然而,这西北大地上的混乱並未平息,反而悄然凝固成一种奇特的对峙格局。 北地郡·皇甫嵩中军向北数百里外的安定郡北部,皇甫嵩的帅旗深陷在一片“糜烂的泥沼”中。 他的“朝廷平叛军”主力,昔日也曾令黄幣胆寒的汉家精锐,如今如同被困浅滩的蛟龙。 数万士卒拥挤在临时加固的营寨里,精神萎靡,士气低落。 斥候带回的情报一次次令人绝望:前方,叛军主力如同附骨之,利用熟悉的地形布下重重壁垒,广布游骑断其粮道,坚壁清野使其寸步难行。 每一次尝试性的出击,都被打了回来,留下的是更多的伤病和更深的挫败感。 朱偽、卢植虽竭力维持侧翼,却也因兵分势弱,难以有效支援原本应合力剿贼的三支汉军,此刻却如同被无形的蛛网分割缠绕,动弹不得。 皇甫嵩坐在冰冷的帅案后,眉头深锁如铁,案上堆积著来自洛阳措辞愈发严厉的催战詔书和斥责密报,还有前线送来的、標註著敌军最新动向的破烂舆图一一那上面,代表叛军的红色阴影已彻底吞噬了武威、陇西、天水三郡! 数百万控弦之土,其中尤以羌胡为核心的百万铁骑最为可怕,他们掌控著帝国最为珍稀的优良马场,日復一日地在训练场上奔腾、聚合,积蓄著能瞬间摧毁任何防线的恐怖力量。 朝廷的期望、凉州的沦陷、自身的困顿,像三座大山压在他肩上,將他死死摁在了这块“安定”之郡,寸步难行。 金城郡·允吾城与之形成刺眼对比的,是西南方金城郡治允吾城头的景象。 北宫伯玉与李文侯的叛旗猎猎作响,高高飘扬在曾被汉军鲜血染红的城楼上。 这里儼然已是叛军的“王庭”。 城內喧囂鼎沸,来自不同羌胡部落的武士、裹挟的流民兵卒、甚至是整支整支投诚的凉州原边军队伍,密密麻麻地填塞著城池。 初步的整合已在两个月內完成,以金城为核心,武威的牧场、陇西的铁矿、天水的人丁,尽数化为叛军的力量源泉。 粮秣堆积如山,武器鎧甲在日光下闪著寒光。 最令人心悸的,是城外日夜奔涌的“马潮”一一超过百万精骑在广阔的原野上进行著战阵演练,马蹄如雷,烟尘蔽日,喊杀声直衝霄汉。 这是一支初具雏形但体量孩人的庞大军事机器,其锋锐直指三辅,其根基却牢牢扎在被他们“光復”的凉州三郡之上。 武都·董卓中军帐·春夜董卓巨大的身影埋在一张铺著整张雪白熊皮的胡床中,粗壮的手指捏著一个金杯,里面的烈酒散发出浓烈的腥气。 火光摇曳,映著他那张横肉虱结的脸上抑制不住的得意与野心。 李催、郭记、牛辅等西凉诸將环立左右,个个眼神闪烁,带著心照不宣的畅快。 “报一一!”一名斥候浑身是汗冲入帐中,单膝跪地,“急报!冀州!张角在充州动手了!太平王旗已过泰山!朝廷布置在充州的四將主力溃败数百里!丁原、鲍信、王匡、袁遗残部正退往东平、济阴!” 帐內瞬间一静,隨即爆发出董卓炸雷般的狂笑:“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当真天助我也!太平道这个『好邻居”!真会挑时候!” 他猛地將金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狠狠顿在地上,巨大的声响震得空气喻喻作响: “皇甫嵩那个老废物,在安定磨了两个多月鞋底,寸功未建! 张角那边倒好,几百万大军说南下就南下,把充州搅得天翻地覆!哈哈哈!好!好啊!” 董卓拍案而起,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山丘,眼中精光爆射,满是计谋得逞的狂傲: “时机!李儒妙计中最后一块拼图一一来了!” 他转向早已侍立在旁、一脸枯稿深沉的李儒:“文优!听到了吗?乾坤已动,风云变色!” 李儒脸上浮现出如同毒蛇盯上猎物的阴冷笑容,深施一礼:“主公明鑑!凉州『定计”,此时不发动,更待何时?” 董卓大步跨到帐中悬掛的凉州舆图前,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金城、武威、陇西、天水那被特別標註出来的大片叛军控制区域: “北宫伯玉!李文侯!还有那几个识相的酋帅! 派人去告诉他们,本將军答应的事情,到了该兑现的时候了! 让他们在允吾城好生等著,准备接朝廷的『招安詔书”! 告诉他们,跟著本將军,从今往后,吃香的,喝辣的! 金城依旧是金城,不过头上顶的帽子,该换一换了!” 他转过身,环视帐中心腹大將,声音里充满不容置疑的自信与即將掌握庞大力量的亢奋: “当初拉拢他们时说的明白!凉州乱,是他们崛起的机会! 但想把这基业坐稳,变成真正的公侯万代,而不是被朝廷大军耗死在这苦寒之地? 就得认准时机,认准了本將军这条通天路! 我们早就与他们定下盟约! 叛军负责將皇甫嵩死死在安定,不得动弹! 剩下的事一一洗白、招安、壮大!交给本將军在洛阳的运作!” 李催狞笑道:“主公威名在凉州本就如雷贯耳!那些土豹子,谁不想巴根腿,求条生路,谋个富贵?主公派去的使者带著金子、许诺,还有主公的信物,早就把他们的心思打通了!不过是差一张朝廷的文书罢了!” 郭也道:“就是!皇甫嵩算个鸟?空担著名將头衔,在凉州水土不服,处处碰壁!哪像主公您,根子在凉州扎得深!这些羌胡酋帅,认的就是这个!” 董卓授著钢髯,志得意满: “不错!凉州之事,皇甫嵩这种空降的『名將”玩不转! 非我董仲颖不可!文优,拿好了本將军的信符!” 他转身,郑重地將一枚虎纹青铜令牌递给李儒:“带上北宫伯玉他们那几个头领籤押的归降联名信!火速动身!走我们经营多年的秘密路线,星夜兼程赶赴洛阳!” 李儒双手接过令牌和用火漆密密封存的书信,眼神锐利如刀锋: “儒必不辱使命!此时张角再掀滔天巨浪,整个汉室如坐火山口! 十常侍那边,早已被凉州烽火烤得焦头烂额,只求速安! 他们会明白的一一与其让皇甫嵩在凉州流血虚耗,再被何进在充州败光家底,不如接受主公之策! 就地招抚凉州叛军,收编其百万之师,既可稳住凉州后院,又可瞬间得一支能征善战的生力军,调转枪头,投入对付太平王的东线战场!”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算计: “皇甫嵩无能,坐视叛乱坐大,久战无功,已成朝廷的负累,在陛下和士大夫眼中,威信尽失! 而主公您,临危受命,洞察先机,不费朝廷一兵一卒,不动国库一文一钱,单凭威望与谋划, 便能力挽狂澜,化巨寇为爪牙,为社稷添砥柱! 此等功劳,此等手腕,谁能比擬?此番入洛,儒必让主公之名,响彻德阳殿! 此乃一箭双鵰,既解朝廷燃眉之急,又为主公收编凉州叛军、筑就无上威名,实为通天之阶!” 董卓仰天大笑,笑声在帅帐內迴荡,充满梟雄脾睨天下的豪情: “哈哈哈!好!说得好!速去! 告诉张让赵忠那些阉竖,告诉陛下!凉州之事,非董卓不可平!平乱之法,非招抚不可行! 皇甫嵩的烂摊子,本將军来收拾! 张角这个『太平王”,本將军新得的“凉州劲旅”也定要去会一会! 让他们等著本將军给朝廷『长脸”吧!” 李儒深深一躬,瘦削的身影迅速没入帐外的沉沉夜幕中。 很快,一支不起眼的精悍队伍,护卫著李儒,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悄然离开了董卓武都大营,快马加鞭,向东南方的帝都洛阳绝尘而去。 而在他身后,武都郡的军营依旧篝火通明,董卓的笑声尚未停歇。 凉州的风暴,即將以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方式“平息”,而一股更强大、更不受控制的西北军功集团,將在这番“平息”中破茧而出,悄然依附在董卓这颗急速膨胀的巨树之上。 凉州的寒风,吹来的不再是羌胡的號角,而是权力格局將被彻底顛覆的气息。 凉州之祸,在董卓手中,已悄然转化成了他踏上帝国权力顶点的又一块巨大垫脚石。 第704章 风云变幻,妥协和交易(求追订,求全订!) 第704章 风云变幻,妥协和交易(求追订,求全订!) 凛冬未尽的豫州平原,空气中瀰漫著冻土翻裂的腥气与铁锈般的恐慌, 自大將军何进挟二十万“王师”鯨吞豫州以来,这座中原腹地便如同浸透了血与权的沸鼎,表面臣服於那杆玄色“何”字大蠢,內里却是豫充士族仓惶结盟、暗流汹涌。 然而,未等这鬆散的“充豫盟约”在压制东南山海领、维繫士族特权的歧路上走出多远,来自北方的惊天寒潮便以碾碎一切之势席捲而来! 太平王张角千万大军踏破充州北境的消息,如同挟著冰棱的朔风,一日夜便灌透了何进设在颖川都城的临时帅府。 “混帐!”帅案被何进蒲扇般的巨掌拍得跳起,漆盘茶盏滚落,进裂的脆响如同他脑中紧绷的那根弦一一断了! 那张描绘著太平军席捲泰山郡、东郡,丁原鲍信等人一路溃退至济阴、山阳的报告,被何进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数字一一千万妖兵、百万力士一一每一个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妄图割据中原、窥视神器的野心上。 恐惧只是一瞬。 取而代之的是被冒犯的狂怒与背水一战的挣。 “击鼓!聚將!”何进鬚髮戟张,蟒袍下的筋肉结賁起,声如炸雷响彻府衙,“传令!三军整顿,开仓!征粮!启程!兵发兗州!阻黄巾於济水之北!” 命令如颶风般席捲帅府。 雾时间,沉寂数月的颖川郡城化身巨大蜂巢。喧囂沸腾,甲胃鏗鏘! 过去两个多月,何进与其幕僚陈琳、王谦等人,借“豫州平叛总揽”之名,刮骨吸髓般从豫州各郡强征、利诱而来的百方“新附之兵”,成了此刻最大的赌注。 这些兵卒来源驳杂:有被士族半推半就献出的私兵部曲,被强征入伍的田舍青壮,有流亡豫州的各地溃兵,更有豫州本地不甘家业受损、应募搏前途的中小豪强子弟。 此刻,他们被將领们嘶吼著从营房、坞堡、训练场驱赶出来。 仓促下发的皮甲简陋扎眼,磨礪不足的兵器泛著生铁的冷光。 百万人匯成杂色洪流,在“为大將军效死!”“保卫家园!”的混乱口號中,懵懂又惶恐地开拔,旌旗猎猎,尘埃蔽天。 而最重要的还是二十万洛阳虎责。 这是何进武力的核心,他从洛阳带来的绝对嫡系。 从北军五营、虎賁、羽林中精选的二十万披甲锐士! 此刻,他们褪去了拱卫帅府的矜持,显出帝国中枢强军的肃杀底色。 玄黑色精甲在冬日下泛著乌光,长如林,劲弩上弦。 行军阵型虽因仓促稍显素乱,但那份久歷血火的杀伐之气,瞬间压过了周遭新兵的喧器。 他们是何进擎起的擎天巨柱,是维繫他大將军威权、也是豫充士族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数十万架由豫州士族“紧急捐献”、强行徵用的四轮辐重车被塞得满满当当。 粮草!何进的粮更手持盖有师印的徵调文书,几近疯狂地扫荡著士族们此前还死死捂住的府库地窖。 一石石粟米、麦豆被倾泻入车。 箭簇、火油、鎧甲部件堆积如山。 这是维持庞大军队、支撑漫长战线的命脉。 何进贪婪的目光扫过连绵的运输长龙,这同样是在向充豫士族宣告一一你们的家底,已是我的军资! 颖川至充州的大道上,车马辐重拥塞如铁流滚滚。 何进立於玄色战车上,望著浩荡却杂芜的军势,眼中只有“济水防线绝不能失”的执念。 仓促应战?他不在乎! 只要能挡住张角一时,稳住战线,他便能喘息,能借朝廷之名榨取更多力量,甚至...等待凉州、幽州局势的变数! 何进明白,越是混乱的局势,就会有越多的野心家忍不住冒出头来...: 相较於何进的仓皇急迫,豫州颖川城內那间雕樑画栋、此刻却寒意刺骨的密室里,充豫士族联盟核心人物的脸色,才真正如同冻结的死灰, 泰山郡失陷的详细军报如同催命符,在荀氏家老荀諶、袁氏代表袁胤、沛国曹氏曹嵩、夏侯氏代表夏侯叔父夏侯廉等人手中颤抖传递。 管亥的百万【黄巾力士】破阵如摧枯拉朽的细节,太平军占领城池后立粥棚、贴布告、收流民、公开宣告“分田分地”的场景..:.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匕首,反覆割著他们最敏感的神经。 “张角...竟敢如此!他这是要掘我等士族之根!”长社陈氏家主陈纪声音嘶哑,几乎破音。 他仿佛看到自家绵延百代、累世积聚的土地田契,在无数航脏泥腿子的欢呼中被撕碎瓜分! “乱世失权,尚可借名投效新主,谋个新贵出身...败於何进也好,从於山海也罢,门庭清誉、族產根基尚可徐徐图之...... 沛国曹嵩捻著鬍鬚,老谋深算的脸上第一次布满深切的恐惧:“若落入张角之手...门庭难存,那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恐惧的毒藤缠绕著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臟颖川荀氏荀諶猛地放下茶盏,冰冷的青瓷撞击声压下了室內的嗡鸣。 这位向来以清贵自持、智谋深沉的世家领袖,此刻眼中闪烁著近乎绝望的急智: “诸位!形势比人强! 何进已是泥菩萨过江,纵能扼守济水,焉能长久抵挡张角倾国之兵? 为今之计,必须另引强援牵制太平军!” 他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 “吾提议一一即刻向僮县侯陆鸣递话! 明告之:我充豫土族联盟.... 他特意加重了联盟二字,目光扫过眾人: “愿以公开声明,祝贺他山海领尽取吴郡! 承认其幽州五都之实! 不再设任何阻碍肘! 只要...他即刻率山海主力之师,回返幽州战场! 在冀北、青东方向,狠狼捅太平军一刀! 逼张角分兵!为我充豫前线贏得喘息之机!” 此言一出,室內陷入短暂的死寂,隨即被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声填满。 汝南袁氏袁胤面沉似水,嘴唇紧抿成一道冰冷的直线。 他眼脸低垂,盯著案几上一点木纹,不发一言。 默许?这几乎是向曾经被他们联手压制、试图瓜分其根基的山海领低头! 更意味著汝南袁氏暂时放弃爭夺江东利益的可能。 然而,回忆起张角布告上那刺眼的“太平王令:分田授民”,再想想被太平军裹挟的千万流民对士族田產的渴望.....: 巨大的屈辱感被更深沉的对“失去一切”的恐惧压倒。 他最终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默认了!张角的威胁,比陆鸣的存在可怕百倍! 沛国曹氏、夏侯氏,两族代表互望一眼,眼底深处是复杂难言的苦涩与无奈。 昔日在豫州、充州,他们两家的代言人曹操跟山海领起的齦还在眼前,与山海结下樑子;暗中资助严白虎钳制陆鸣,更添新仇。 此刻要他们公开支持向陆鸣妥协?面子上实在有些过不去。 但...张角! 这两个字如同千斤巨石压在胸口。 颖川荀氏的提议虽近乎屈辱,却是目前唯一可能快速缓解充豫致命压力的阳谋。 他们没有出言反对,更未质疑荀諶代表联盟发声的资格。 夏侯廉的手紧紧著腰间佩玉,指节发白一一曹嵩则闭上眼,深深一嘆,这份沉默,已是默认。 那些旁听的、依附於四大门阀的中小士族家主们,则如同被抽乾了魂魄。 恐慌如瘟疫蔓延此刻,颖川荀氏率先捅破窗户纸、袁曹夏侯口默认的姿態,如同黑暗中为他们指明了唯一微弱的光。 没人有异议,更没人敢质疑。 保命!保住家族的田產和延续!比什么都重要! 投向山海领的橄欖枝虽涩如黄连,但总比被太平军的“均田令”彻底吞没要好! 荀諶感受到室內那沉重压抑却趋向一致的氛围,心中悬著的巨石稍落。 他强压下对未来的隱忧,声音更显沉缓有力: “此非割地求和,乃祸水北引之策!让陆鸣去与张角搏命,我等在充豫稳住阵脚,方是存身立族之道!” 他立刻召来文吏,以充豫士族联盟临时合议的名义,巧妙地避开了直接署名,用最简洁却蕴含意味的措辞草擬了一份“內部沟通函”,大意如下: 僮县侯陆公钧鉴: 吴郡之事,豫充士族体察时艰,知君需根基以制衡天下,愿以默许吴郡归属为暂契,绝不再行阻拦干涉。 然充豫突遭太平狂潮席捲,形势危如累卵。 恳望侯爷以天下大局为念,速引魔下虎责精兵回师幽州,於翼、青侧翼重拳出击! 若能牵制太平王军势,缓解充豫危局,我等充豫士族感念公义,他日或可再议幽州毗邻诸事通融之机。” 短短数语,將“出让吴郡”包装成“体察时艰”,將“要求出兵”变成“恳望顾全大局”,更以“他日或可再议”这种含糊的许诺,留下未来交易的尾巴一一前提是山海领真能牵制太平军。 信函在荀諶、袁胤、曹嵩等人默然注视下被火漆封存。 使者被严令即刻启程,穿越刚刚还被视为禁区的豫州土地,星夜驰向仍在太湖畔磨礪刀锋的山海军大营。 这份消息传递,只能由山海领之主一一陆鸣来做决断! 颖川城外,何进的百万“杂烩新军”与二十万洛阳虎责正滚滚开赴充州前线,车轮,铁蹄踏地如闷雷滚动。 这支混杂著恐惧、贪婪与一丝求生野心的庞大军团,將在济水之畔面临太平军铁血洪流的考验。 而在这股狂乱铁流身后,在豫州士族富丽堂皇却又冰冷室息的密室中,一个充满巨大讽刺的选择已被掷出。 曾经的对手,成了他们病急乱投医下的唯一救命稻草。 吴郡,这个尚未完全落入山海口袋的江东明珠,已然被充豫的世家门阀们,在名为恐惧的火焰炙烤下,草草写上了“权宜弃子”的註脚。 只求那幽州的烽火,能分走一丝太平王的利爪。 帝国的东部核心地带,命运悬於一线,等待著从吴郡水乡传来的回应,等待著充州济水之畔震天的炮火轰鸣。 第705章 豫兗来信,山海定计(求追订,求全订!) 第705章 豫兗来信,山海定计(求追订,求全订!) 三月初七,清晨,太湖畔,山海领帅帐晨曦如霜刃,剖开太湖氮氬的水汽,初春的寒意尚未褪尽,便已被一股肃杀惊悸的氛围冻结。 破晓时分,数匹裹满泥浆的快马如同惊弓之鸟,撞破营门,直扑中军帅帐,將充州雪片般飞来的告急军情狠狠砸在了帅案之上。 “一一报!三月初五辰时! 太平王张角,亲督千万大军,自冀州、青州猝然南侵! 百万黄巾力士为锋,席捲泰山、东郡! 丁原、鲍信、王匡、袁遗四部主力......全线崩溃! 正退守东平、济阴一线!” 斥候的声音带著狂奔后的嘶哑和目睹天倾的恐惧,字字染血,重重敲在帐中每个人的心头。 帅帐內,空气骤然凝结如铁! 炭盆的暖意瞬间被驱散,只剩下倒春寒的冰冷刺骨。 一眾山海领將校,周泰、廖化、太史慈、陈到、典韦等,纵然身经百战,听闻此等恐怖的兵力数字和泰山崩坍般的败绩,也不由得神色剧变,甲胃下的肌肉无声绷紧。 黄忠眯起了眼,花白鬚髮间锐气进射;高览握紧了柄,骨节泛白;沉默寡言的典韦,那魁梧如山的身躯散发出更为危险的低沉气息。 然而,帅案之后的陆鸣,只是手指轻轻拂过那张染血的羊皮纸,深邃如渊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片洞悉一切后的冰冷沉静。 他甚至未曾抬眉,目光仿佛已穿透军帐,越过千里焦土,锁定了巨鹿那位搅动风云的“太平王”。 侍立一旁的郭嘉,嘴角无声地勾起一抹近乎戏謔的弧度。他提起腰间的朱红酒囊,仰头灌下一口烈酒,辛辣入喉,化为一声旁人难察的嘴笑: “呵,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太平王这手乾坤顛倒,选的时辰...可真是妙到毫巔啊。”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解闷好,?0???????.??????隨时看 】 这份镇定,绝非作偽!陆鸣与郭嘉,这两位山海领的中枢大脑,早已在前天的海港城中获悉了此事,並做了无数次的对弈推演,预见了这一刻! 当朝廷威望崩解於渔阳公孙、颖川惨祸、龙气哀鸣之际;当豫充土族与何进、皇甫嵩在利益漩涡中撕扯內耗之时;当山海领抽身充州,主力压向乌程,逼迫得南方士族喘不过气之际· 黄幣再起的惊天一击,几乎是歷史的必然! 他们对这场足以焚毁帝国基座的剧变可能带来的衝击,对山海领在夹缝中如何自处、如何谋利,早已瞭然於胸。 陆鸣朝眾人瞭然一笑:“各位將军还是按照原本的节奏,按部就班的攻城即可,如此好的练兵机会,可能没多少天了。” 黄忠、周泰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抱拳道:“末將遵命!” 果然,山海领接到充州的战报才过去两天,太湖畔的山海营地就迎来了来自豫州、充州的使者。 豫州充州士族使者带来的那封措辞含蓄却透著绝望与妥协的信函,静静地躺在陆鸣的案头。 帐內,唯有碳火偶尔发出的啪声,以及郭嘉指尖无意识敲击著酒葫芦的轻响。 “终於来了。” 陆鸣拾起信函,目光如渊,扫过上面“默许吴郡”、“恳请回师幽州”、“或可再议”的字眼,嘴角掠过一丝瞭然於胸的笑意。 “太平王这一拳,打得够狠,也够准时。” 午后·帅帐密议帐帘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囂与紧张。 唯余松油火把啪作响,映照著陆鸣和郭嘉沉静的脸庞。案上摊开的,除了军情急报和来自豫充士族的信函之外,还有一份程昱通过特殊渠道送来的、言辞隱晦却意味深远的口信。 “豫、充那帮老狐狸...坐不住了。” 郭嘉懒洋洋地倚著凭几,指尖轻轻敲击著“充豫联盟”递来的橄欖枝:“东郡陈氏、汝南袁氏、潁川荀氏...喷,这串名头可是够嚇人的。 急火燎靛,想用吴郡这块他们早已鞭长莫及的烫手山芋,换我们北上幽州捅张角一刀?” 陆鸣的目光掠过那份带著士族特有的“体面”与“屈就”的密讯,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嘲讽: “交易?他们无路可选了。 张角的『均田令』是衝著他们的命根子去的,比起我们占据吴郡,太平王的『王道乐土』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 这交易,山海领自然做得。关键在...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我们从中,要拿到什么?又能拿到多少?” 两人心思电转。 利益?绝不止於口头承诺的“默许吴都”。 信誉?陆鸣绝不允许山海领沾上背信弃义的污点! 他出身异人,本就为士林所轻,若再砸了招牌,未来在天下士子寒门心中將寸步难行。 山海领的根基,必须建立在“言出必践”的磐石之上。 郭嘉收敛了戏謔,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而清醒: “主公,江南这里的士族...实在是太多太杂了! 广陵加吴郡,对我们山海领来说已是目前的极限。 庐江?嘿,非不欲,实不能也! 下邳郡里那群刚刚加入的坐困愁城的广陵庐江联盟,还有虎视耽的江东孙坚,南方士族盘根错节,利益纠葛如乱麻。 我们这点人手,吃下两郡已是撑得慌,再伸爪子,怕是要被群起而噬之!”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却字字如珠: “反观北方,幽州四郡虽已落袋,却像刚打下的硬米,尚未蒸熟,亟待消化整军、归化流民、 梳理政令、夯实根基! 幽州背靠冀州张角虽险,却有缓衝之利,且有田畴、廖化在北经营,我们在那里建立的威望足以压制地方土族...... 这才是真正的『安稳后方』,消化起来远比南方轻鬆!” 陆鸣頜首,深邃的眼中闪烁著明悟的光芒,郭嘉此言,句句切中要害。 郭嘉趁势献计,语气如拨云见日: “何不顺水推舟?答应充豫士族这交易!而且这绝不是只为眼前利益。 我们藉此良机,大方抽身离开这『中原一江南”的战爭泥潭! 让何进、张角、土族联盟去狗咬狗! 我们则挥师北上幽州,只需与那张伯角心照不宣地『演演戏』,拖过充豫士族所求的时间即可。以此为掩护.....“ 陆鸣眼中精光爆射,接过了话头: :..实则积蓄內力!安稳消化广陵、吴郡、幽州四郡! 整编新军,熔炼缴获,抚定民心,积攒粮秣! 坐观天下风云变幻! 让帝国各路豪强在战火中彼此消耗,而我山海领...蛰伏如龙,静待他日乘风起!” 郭嘉抚掌轻笑:“主公明鑑!充豫士族的『人情”,我们给了,日后或有大用;抽身泥潭的『时机”,更是无价;而贏得休养生息的空间......才是真正的泼天大利!这才是將张角掀起的这场滔天巨变,为我所用的上上之策!” “因此,奉孝之策,深合我心!” 陆鸣决然道:“接受充豫士族这份“顺水人情”,应下他们的请求。 我们等乌程城中的豫充部队撤出之后,將乌程彻底收入囊中之后即刻筹备,大张旗鼓拔营北归口號便是:『奉朝廷之命,应充豫士族之请,北上幽州开闢第二战场,侧击太平逆贼,为社稷分忧!” 郭嘉抚掌笑道: “妙哉!如此,充豫士族得了他们想要的“喘息承诺”,我们则得了最需要的『战略转进空间大军一动,充豫士族为保我们信守承诺拖住张角部分兵力,至少在表面上必须配合,广陵、吴郡的稳固也少了北顾之忧。至於到了幽州前线.....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点:“与张角演戏?不,主公,那不是演戏,是真打!只是『尺寸”拿捏在我们手中罢了。” 陆鸣眼中亦泛起深意: “不错。冀州巨鹿是张角老巢,其重兵布防,我们不必去啃那硬骨头。 但青东边缘、冀北外围,总有『不疼不痒”却又牵动张角神经的据点、粮道、辅翼军团。 程昱当初从充州士族那里“顺路”扣下的盔甲铁锭,正好熔铸出精锐的“斩黄幣之刃”! 我们选几个点,用他们送来的『人情”,真刀真枪地打几场胜仗,击破些太平军偏师,多打旗號,广布斥候。 不痛不痒,却声势浩大。 既堵住了充豫士族的嘴,也耗不了我们太多力气,更向朝廷、向天下展示了我们僮县侯的『忠勇”!” 他的自光看向北方,带著深远的谋划: “这期间,便是我们山海领千载难逢的『消化期”! 集中力量梳理巩固广陵、吴郡两郡,將阳信、东阿经营成坚不可摧的淮北据点。 同时,幽州那边,沮授、戏志才、程昱诸位坐镇五郡,正好藉此良机,將渔阳、广阳、上谷、 郡、代郡之地彻底整合,安民屯田,整训新军。 待南境稳固,幽州诸郡如臂使指,国力大增之时一一” 陆鸣与郭嘉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主公英明!” 郭嘉真心嘆服:“退一步,海阔天空! 暂避帝国中原、南方泥潭旋涡,积蓄实力於北疆。 等那何进与张角在充州杀得血流成河,荆扬之爭如火如茶,凉州董卓李儒之计悄然发动,洛阳朝廷在金鑾殿上继续喷著血.... 让他们各自消耗去吧! 山海领只需坐观风云变幻,以两郡稳固之基,合幽州五郡蓬勃之力,静待天下之变。 风云际会之时,才是我们真正乘风化龙,气吞万里之机!” 陆鸣的决断如山岳凝定。 亲自执笔,回復充豫士族联盟允其请!山海领即刻调动主力,不日开拔北上幽州,袭扰张角翼侧,牵制太平军兵锋! 同时,他亦亲擬密令,以最高机密渠道,星夜发往北方田畴、戏志才、廖化处,点明此番北进,重在“牵制態势,保存实力”,与张角部需达成微妙之“默契”。 帅帐门帘猛地掀开! 陆鸣高大的身影立於帐前,目光扫过肃立待命的诸將:周泰的沉稳、廖化的坚毅、黄忠的锐利、太史慈的昂扬、陈到的沉默、典韦的怒目、高览的凛然..... 宛如一柄柄出鞘的绝世凶刃,匯聚成山海领的巍峨气魄。 “奉孝!” 陆鸣声如寒铁。 “臣在!” 郭嘉收起了酒囊,肃容躬身。 “传令三军:搞赏士卒!整束器械!休整三日!” “诺!” “汉升!幼平!子义!叔至!元伯!恶来!” “末將在!” “三天內,各部可按照各自的要求,从新军中抽调出优秀兵卒补充到各部! 挑选剩下的部队你们按照各自的划分,重新整编!” “遵命!” 命令如山,动若雷霆!整个山海大营瞬间化作一台精密而暴烈的战爭机器。 一队队披掛整齐的百战精锐在急促的號令声中列队,铁甲在晨曦与火把映照下泛著幽冷的光。 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隆隆响起,如同沉睡的巨龙昂首,开始缓慢而坚定地整编调整。 陆鸣独立于帅台之上,目光越过喧囂的营地,投向波涛汹涌的太湖,最后遥遥北望。 那双深邃的眸子中,不再有片刻前的激昂,只有一片冰封湖海般的沉静与深不见底的盘算。 江南的烟火,充豫的哀豪,冀州的黄云...此刻仿佛都化作了映照他心中宏图的背景板。 他將抽身离场,遁入北方那片更为辽阔、也更具潜力的舞台,在积蓄力量的沉默中,窥伺著这崩裂帝国翻涌而出的..:::.新的通天之路! 风吹动他玄黑色的披风,猎猎作响,其势如待时而击之鹰集,其静若潜渊蓄势之真龙。 山海即將北顾,云波诡的时代浪潮中,属於陆鸣的棋局,才刚刚进入下一个更深邃莫测的篇章。 第706章 张让拿名利,董卓要军权(求追订,求全订!) 第706章 张让拿名利,董卓要军权(求追订,求全订!) 洛阳,十常侍之首张让的府邸深处,连空气都浸透了权贵的脂粉气与隱秘交易的铜臭。 李儒,这个来自凉州风沙地的谋土,此刻正躬身立在花厅中央,与这雕樑画栋、锦绣铺陈的奢华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他低垂的眼脸下,精光內敛,將眼前这位权倾朝野的中常侍看得分明。 张让斜倚在铺著雪白狐皮的紫檀木塌上,指尖把玩著一枚鸽血红的宝石,眼神慵懒中透著审视几个眉清目秀的小黄门垂手侍立两侧,厅內瀰漫著令人昏昏欲睡的暖香, “凉州苦寒之地,倒难得出了李主簿这等伶俐人物,能入得我这寒舍。” 张让的声音尖细,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李儒深深一揖,姿態放得极低: “中常侍公为国操劳,日理万机,在下能得见尊顏,已是三生有幸。 区区凉州鄙陋之地,实在无法与帝都气象、中常侍府的恢弘相提並论。” 他微微抬手,身后两名从凉州带来的精悍亲卫立刻上前,將数个沉重的紫檀木箱无声地放在铺著厚绒的地毯上。 箱子打开的一瞬间,即使是见惯了奇珍异宝的张让,那慵懒的眼神也不由得微微一凝。 箱內並无刺目的金光泛滥,反而是一种沉淀的华贵一一未经雕琢的巨大璞玉泛著温润的光泽; 色泽纯正得如同凝固血液般的上品玛瑙;更有南海深处捞起的珍珠,每一颗都圆润饱满,大小均匀,在略显昏暗的厅堂內散发著柔和的月白光晕。 最耀眼的,是箱底堆积如小山般,码放整齐的赤金金锭,沉稳厚重,无声地诉说著价值连城。 没有任何一封书信,没有一句多余的表白,只有这沉甸甸的、赤裸裸的诚意。 “听闻公雅好古玉,此乃凉州偶然所得一块『苍龙含珠』,颇有上古气象,想著唯公德配此物,故斗胆献上,聊表凉州军民对中常侍公庇护之恩的感激。” 李儒言辞恳切,仿佛献上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玩物。 张让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放下了手中的鸽血红宝石。 他知道,凉州这次,怕不是仅仅来表“感激”这么简单。 不过,金银珠玉,永远是最能打动他们这些阉竖心扉的语言。 他尖细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榻沿:“李主簿倒是有心。说吧,董太守遣你来,所为何事?” 李儒心头凛然,知道戏肉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毕生的谋略与口才在此刻运转到了极致。他没有立刻拋出所求,反而顺著张让的问题,先描绘了一幅令人绝望的画面: “中常侍公明察秋毫。 实不相瞒,凉州之乱,已成朝廷心腹大患! 北宫伯玉、李文侯等辈裹挟羌胡,聚眾號称数百万,控弦精骑数十万,肆虐金城、武威、陇西、天水四郡! 数月前皇甫嵩皇甫將军奉旨西征,坐拥朝廷精兵良將.... 李儒话锋一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沉痛与无奈: “然时至今日,皇甫將军大军深陷安定泥潭,寸步难行! 损兵折將无数,不仅未能收復寸土,反使叛军坐大,於允吾城另立『王庭”,日夜操演! 其势已成燎原,眼看就要烧向三辅,威胁社稷根本!” 张让眉头皱了起来。 凉州糜烂的消息他自然知晓,朝会上那些地方传来的焦头烂额的奏章他没少听,也惹得陛下每每心烦意乱。 但被李儒如此具象地强调“数百万”、“数十万精骑”、“皇甫嵩数月无功”这些字眼,还是让他心头蒙上一层烦闷的阴影。 这群刁民,真是该死!他心中暗骂。 李儒敏锐地捕捉到张让眉宇间的不耐与一丝被挑起的忧虑。他立刻將话题拉到了张让,或者说,整个十常侍集团此刻最恐惧、最憎恨的人物身上: “凉州糜烂,固是边患。然,若论陛下心头大患,眼中之钉,肉中之刺,满朝文武皆心知肚明—1 冀州张角! 此獠越称『太平王”,拥兵千万,如今悍然南下,泰山崩摧,东郡失陷!兗州门户洞开! 其势比之凉州叛军,凶焰何止十倍?!” 李儒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洞悉天机的尖锐: 陛下为何明知何进跋扈,也要放出这头猛虎? 盖因何进手中,握著朝廷仅存的一部分精兵! 陛下龙目所及,冀州张角,才是倾覆社稷、欲取其而代之的最大祸胎! 此乃帝心深处最灼热的恨意与最迫切的担忧! 谁能平灭张角,谁能解此帝忧,谁便是简在帝心,立下擎天保驾不世之功,封侯拜相,唾手可得! 荣华富贵,滔天权势,享之不尽!” 他清晰地看到,提到“张角”、“帝忧”、“擎天保驾”、“滔天权势”这几个词时,张让那双浑浊眼睛里陡然爆发的贪婪精光! 这才是他们的命门!权利,地位,皇帝的欢心一一这是十常侍安身立命的根本! 李儒深吸一口气,声音压得极低,却带著强大的蛊惑力,如同恶魔在张让耳边低语: “然则::.张角之势,岂是何进所能匹敌? 即便何大將军此刻提兵北上,恐亦难以抵挡太平妖军之凶焰! 更何况他在豫州根基未稳.:::: 李儒微微摇头,一副早已料定的模样,然后图穷匕见: “反观我主董太守,坐镇武都,身处凉州旋涡中心,洞察此乱根源! 他已为朝廷,为陛下,谋定了一条万全之策! 非但可一劳永逸、兵不血刃地平定凉州百年羌胡之乱,更能...於顷刻之间,为陛下,为中常侍公,锻造出一支横扫八荒的无敌强兵!” 他故意停顿,让“兵不血刃”、“顷刻之间”、“无敌强兵”这些字眼在张让脑中震盪。 “凉州叛军看似声势浩大,然其內部已有明智之士,受我主恩威感召,幡然醒悟! 彼等深知顽抗天威终是死路,渴求归顺皇恩,为朝廷前驱!” 李儒的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只需朝廷一纸招安詔书,昭告天下! 金城、武威、陇西、天水四郡百万精兵,其中数十万令行禁止、久经沙场的铁骑....: 將立刻脱离逆贼掌握,易帜为王师!尽数归於朝廷...归於陛下的统帅之下!” 李儒看到张让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眼中贪婪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 他立刻加上最后一根稻草,也是最能打动张让的点: “有了这支百万虎费!数十万羌胡铁骑!” 李儒的声音如同金石交击:“试问天下,还有何处不可去? 调转兵锋,直扑冀州!以凉州铁骑之锐,合天下之力,必能將张角这个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彻底碾为粉! 此乃破灭太平逆贼的不世之功!”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几不可闻,却字字诛心: “非但如此...中常侍公深得帝心,居中运筹惟,待张角授首,充豫兵锋正盛之际....: 他意味深长地臀了一眼窗外皇城的方向: “若有那飞扬跋扈、尾大不掉之辈...此等天下归心的无敌强兵,不也恰好是替陛下分忧、永绝后患的『屠龙利刃』吗? 届时,替陛下剷除心腹之患,再造乾坤,这擎天保驾、力挽狂澜的奇功伟业,自然...全赖中常侍公运筹惟,慧眼识人! 青史之上,必將留下公之贤名!” 李儒的语气陡然变得谦卑无比: “我主董太守乃粗鄙边將,深知此策皆赖中常侍公洞悉先机,上达天听,方能成此利国利民之大事! 功成之后,凉州诸將归心朝廷,为陛下驱驰,此乃朝廷洪福。 太守所求者,不过是为陛下、为公公扫清障碍的一把利刃! 些许虚名,不过是执行公公方略所应得,岂敢越? 只愿公公日后在陛下面前,为凉州將士、为太守...略加美言,便是天大的恩典了!” 这番话,將巨大的蛋糕一一功劳、名声稳稳地端到了张让面前,而把所有的实际好处划归董卓,並用“替陛下分忧”的可能作为诱饵末尾的甜点。 张让沉默了。 他不是傻子。 金银珠宝只是开胃菜,这套说辞的核心他一清二楚一一董卓要实打实地吞併凉州百万叛军,藉此一跃成为天下举足轻重的军阀! 而他张让,会得到平定凉州、收降百万叛军的“贤名”和未来对付张角,可能还要加上何进的“首倡之功”。 然而,短暂的权衡之后,一个冷酷而现实的想法占据了上风。 就算董卓真因此成为了帝国最强大的军阀那又如何? 董卓是武夫,根基在西凉,他的军队再强,在朝堂之上,在皇帝身边,在清流士大夫眼中,他永远是个粗鄙的边將! 他需要朝廷的大义名分,需要他们这些近侍在皇帝面前的美言! 自己掌握著宫禁、左右著帝听,才是真正的操盘手! 只要汉灵帝在位一日,自己就能用“恩威”、“牵制”、“大义”的名义,让董卓去咬何进去对付政敌! 而董卓扩张得再猛,也必然引来其他军头的猜忌和士族的打压,正好互相制衡。 最重要的是,现在帮董卓办成这件事,自己能收穫天大的功劳一一安抚凉州、获得强兵。 还有实打实的利益,眼前的重礼和未来可能的敲打资本,而风险几乎为零一一主意是董卓的, 人是董卓收的,我只是替陛下发现了这个“人才”和这个“妙策”而已! 至於帝国根基?苍生疾苦?与他张让何干? 只要陛下依赖他,依赖他们十常侍,只要源源不断的財货流入府库,这天,就塌不下来! 就算塌了,也有大汉四百年基业和无数士族门阀顶著! 一番电光火石般的盘算在张让心底完成那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与算计的光芒骤然亮起,如同黑暗中窥伺猎物的毒蛇张开了獠牙。 想通此节,张让脸上的笑容如同湖面解冻,骤然绽放,带著一种掌握一切的得意与贪婪: “呵呵呵...董仲颖倒是为朝廷、为陛下分忧甚切!忠心可嘉!此策甚妙! 兵不血刃收服百万雄兵,为我大汉再添擎天一柱,亦能解陛下心头大患!於国於君,皆是利在千秋之举!” 他身体微微前倾,看著李儒,眼中闪烁著狐狸般的光芒: “此事,事关重大。文优先生不妨在咱这府中盘桓几日。 待咱家寻个合適的时机,自会在御前,將这些利国利民的良策...详、详、稟、奏陛下知晓!” 他一字一顿,带著森然杀意和志在必得。 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意味深长: “待董將军真能如先生所言,为陛下分忧解难,立下这不世功勋,陛下必定龙顏大悦! 届时,董公的前程,西凉將士的忠诚...咱家自会放在心上,为尔等美言。 这『提携』二字,好说,好说!” 张让站起身,走到那堆打开的珠宝箱前,满意地用手拨弄了一下冰冷的金锭: “至於董太守之忠心,陛下,还有本常侍,必不相忘! 就请董將军...静候佳音,也等著看,如何为朝廷『长脸”吧!” 李儒闻言,心中巨石轰然落地,他知道,这最关键的一步棋,成了! 他深深躬下身,將所有的激动压在心底: “儒...代我家主公,即谢中常侍公提携之恩! 必当肝脑涂地,以报朝廷、以报陛下隆恩!” 他那张枯稿的脸上,此刻仿佛也因过度耗费心力和成功后的狂喜,浮现出一抹异常的红晕。 李儒毕生的说辞、胆魄与对人心贪婪的精准把握,此刻终於在他精心策划的舞台上,將张让这位权力顶峰的阉竖,暂时“收编”为了自己棋局中的一枚关键棋子。 通向董卓霸业巔峰的“通天之阶”,洛阳的这一扇重门,终於被他以阿堵物和舌灿莲花生生撬开了一道缝隙。 张让府中,珠光宝气与鮫人灯诡的光芒交织,权谋的毒雾在无声中瀰漫。 帝国的命运,在这一次隱秘交易后,无可挽回地滑向更加深沉的黑暗与混乱。 凉州的风暴,即將以董卓铺就的通天阶梯而告终,而洛阳的波澜,才刚刚开始。 第707章 吵闹的大朝会(求追订,求全订!) 第707章 吵闹的大朝会(求追订,求全订!) 三月十五,洛阳,南宫德阳殿。 残冬的寒意虽被厚重的宫墙阻隔,殿內蟠龙金柱上的宫灯也尽力燃烧著,却驱不散瀰漫於德阳殿深处的阴冷与凝重。 距离羌乱烽烟直逼三辅、张角千万大军踏破充州北境,不过旬日。 帝国的心臟,正承受著前所未有的撕裂之痛。 汉灵帝刘宏端坐於龙椅上,袞冕垂之下,面容比上次大朝会更显苍白,眼窝深陷,却硬撑著那份刻意营造的“翼”。 手指神经质地敲击著冰冷的盘龙扶手,泄露著內心的焦灼与不安。 去岁的血腥、年初的仓惶、凉州的洞开、充州的崩溃,如同层层迦锁,沉甸甸地压在这位本已病弱的年轻天子肩上。 殿內文武若寒蝉,空气中铁锈与血腥的气息混杂著绝望,几乎凝固。 侍立御座之侧的张让,眼神低垂,如同寒潭深冰,但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在他眼底悄然流转。 时机到了。 “宣一一凉州急使李儒上殿!”隨著张让略显尖细的唱名,殿门沉重地开启。 李儒,一身风尘僕僕的边地士人装束,姿態恭谨中带著刻意的卑微,步履略显购地踏入这帝国权力的最高殿堂。 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张让轻咳一声,打破了压抑的沉默,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陛下,诸公。 凉州乱象糜烂,生灵涂炭,北地、安定、金城、武威、陇西、天水,尽在羌胡叛军肆虐之下。 然天佑大汉,凉州討逆將军董卓魔下主簿李儒,不避艰险,携董將军秘策与凉州前线实情入京献计,言或有万全之策,或可解此西睡大患。”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李儒身上。汉灵帝刘宏的敲击声顿了一顿,浑浊的目光投向殿中。 李儒深深一揖,声音抑扬顿挫,开始了他的表演: “启奏陛下!臣李儒代董將军,为社稷计,为陛下分忧,冒死进言!凉州之乱,看似烈火烹油,实则內藏转机!” 他深吸一口气,將曾向张让描绘的那幅蓝图稍作修饰,更具“忠君”色彩地呈现在朝堂之上: “皇甫嵩將军忠勇,然数月苦战,损兵折將,徒耗国力,叛军之势反增,允吾城竟已成贼酋偽庭! 若循旧法,恐空耗岁月,危及三辅帝畿! 然天不绝汉,叛军之中,不乏幡然醒悟、感念皇恩之明智之士! 彼等深知顽抗天威终是死路,渴求归顺,为朝廷前驱!” 此言一出,殿中顿时一片低低的喻鸣。 李儒声音陡然拔高,掷地有声: “为今之计,唯借陛下天威圣德,行非常之策! 请陛下下詔招安!赦其前罪,赐予归途! 凉州四郡百万精兵,数十万羌胡铁骑,非但立可化贼为兵,尽归王师魔下,更可於顷刻间,为陛下锻造出一支足以横扫天下的无敌强兵!” 他目光炽热地望向龙椅: “若得此百万虎賁,数十万铁骑! 放眼天下,何处不可去? 调转兵锋,东出函谷,直扑冀州张角! 以凉州铁骑之锐,天下归心之势,必能將那祸国殃民、號称王的张角逆贼碾为粉! 此乃擎天保驾、破灭太平逆贼之不世奇功!请陛下圣裁!” “荒谬!一派胡言!” 一声愤怒的暴喝,如惊雷炸响,瞬间將殿內的嘈杂压下。 太尉杨赐,这位鬚髮戟张的老臣,鬚髮皆张,目欲裂地站了出来。 他指著李儒,手指因激动而颤抖:“妖言惑眾!此乃祸国殃民之论,狼子野心之策!” 他凌厉的目光扫过殿內,最终钉在董卓的使者身上: “招安叛军?赐予兵权?荒谬绝伦!羌胡豺狼之性,反覆无常,岂可轻信?招安之策,实乃养虎为患,授贼以柄! 此例一开,天下豪强、各路叛匪皆可拥兵自重,继而假作投诚,以换取封赏兵权! 彼时朝廷威严何在?法度何存?社稷根基必被蛀空!” 杨赐转向龙椅,声音沉痛而恳切: “陛下!董卓此人,拥兵自重,擅离充州,本就其罪难容! 今日又遣使献此毒计,其心昭然若揭! 他哪里是为国分忧?分明是欲藉此吞併百万叛军,踞凉州而观天下,图谋割据! 此等狼子野心之辈,当立即下旨,將其锁拿回京治罪! 凉州军务,应速发急詔,全权交予皇甫嵩、朱偽、卢植三位老帅统御! 他们忠义素著,老成谋国,定能扫平羌乱,无需行此饮止渴之计!” 杨赐的义正词严,直指核心,殿中不少大臣纷纷点头,面露忧色。 何进阵营的代表们,此刻也罕见地与这位清流领袖站在了一起。 大將军何进虽身在豫州,但他留在朝中的党羽立刻响应杨赐: “杨公之言,切中要害!董卓坐拥重兵,早有跋扈之態! 若再让他收编凉州叛军,恐成尾大不掉之势,其祸更烈於羌乱! 凉州之事,正当交付皇甫嵩等宿將,方为正途! 陛下,万不可轻信董卓一派胡言!” 然而,反对声刚落,一股强大的力量立刻站出来反驳。 以司徒袁院为首的充州、豫州士族出身的重臣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 充豫危如累卵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陛下,太尉此言差矣!” 袁声音沉稳,带著世家特有的从容,却暗藏急切: “国难当头,当以雷霆手段,行非常之事! 凉州之乱,固是边患,然太平偽王张角祸乱冀、青、充,拥眾千万,號称尊,方是动摇社稷之本、倾覆汉祚的心腹大患! 此等巨寇不除,朝廷无一日安枕!地方些许癣疥之疾,岂可与心腹之疾同日而语?” 他目光扫过那些面露忧色的同僚,语气加重: “董卓之策,虽有干碍旧制之嫌,却是兵不血刃、以毒攻毒的破局妙手! 若成,顷刻间收百万雄师,再添数十万虎狼铁骑,张角末日便在眼前! 敦轻敦重,一目了然! 值此社稷存亡之际,拘泥祖制、畏首畏尾,岂非坐视贼势坐大?朝廷当以霹雳手段,特事特办! 老臣以为,董卓之计可行,当速颁招安詔书!” “臣等附议!” 眾多充豫系的官员立刻跟上,声音形成了不小的浪潮: “帝国最大的敌人是张角!凉州招安,纳叛军之力以討不臣,正是克敌制胜之奇招! “特殊时候行特殊之法,陛下当乾坤独断!” “杨太尉之言,乃腐儒之见,误国误民!” 一时间,德阳殿內,支持杨赐与支持袁院的两派激烈爭执起来。 一方忧心董卓坐大,祸在將来;一方只图眼前破局,解燃眉之急。 清流直臣的忧国之心与世家门阀的自救之策,外戚集团的私怨与对张角的恐惧,在这里激烈碰撞,忠奸难辨。 “够了!” 龙椅之上,刘宏猛地提高了声音,那刻意拔高的威严带著一丝沙哑的疲惫,瞬间压下了殿內的爭吵。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压下喉头的腥甜。 目光扫过张让,张让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又扫过激烈爭执的群臣,最终落在李儒身上。 帝王心术在此刻急速运转。张角的威胁是切实的、紧迫的、足以致命的! 他需要力量! 无论这力量来自何方,是毒药也要喝下去! 何进拥兵豫州,已成跋扈之势,若再让董卓坐拥凉州精锐...这似乎是饮止渴。 但这杯毒酒,此刻能解燃眉之急。 至於董卓的野心,日后未必没有制衡之法。 皇甫嵩...不就在那里吗? “董卓此策...虽有异议,然其忠勇可嘉,意在为社稷解忧,为朕分劳。” 刘宏的声音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艰难的抉择:“凉州糜烂,朝廷兵力捉襟见肘, 张角逆贼更是危及国本!值此危难之时,拘泥常法,等同坐以待毙!” 他目光严厉地看向李儒: “传朕旨意:准董卓所请!赦免叛军前罪,命其即刻就地归降,听从董卓节制整编,速平凉州之乱! 加董卓为『平羌將军”,赐节,总揽凉州平叛、安抚一切事宜,有临机专断、便宜行事之权!” 这便是承认了董卓“招安使”的身份和全权负责的合法性。 但刘宏话锋一转,带上不容置疑的威压与赤裸裸的条件: “但是!朕只给董卓一个月! 一个月之內,必须平息凉州叛乱,肃清残寇! 旋即,必须亲率招降所得之凉州精兵铁骑,即刻东出! 限期抵达充州前线,听候『荡寇大元帅”何进调遣,討伐逆贼张角! 逾期不至,或未尽责剿贼...前罪並罚!” 这一番安排,充满了政治算计。 他答应了招安,给了董卓想要的军权,但这军权必须立刻用来对付更大的敌人张角。 同时將董卓置於何进节制之下,让这两股同样桀驁的力量互相牵制、消耗。 接著,刘宏的目光转向太尉杨赐一系,瞬间变得温和甚至带著一丝安抚: “至於皇甫嵩、朱偽、卢植三位爱卿,坐镇凉州前线,劳苦功高! 虽有波折,乃因贼势浩大,非战之过! 著其三人即刻率本部兵马,班师回朝!朕,当另有嘉奖!” 这一手“嘉奖留守者”,其用意殿中明眼人皆看得明白。 汉灵帝深知答应董卓此策的后患无穷,这是在预留后手! 让平叛经验丰富、相对更忠心的皇甫嵩三人回朝,恢復元气,坐镇中枢。 若將来何进或董卓真有不臣之心,至少他手中还有这张牌可用。 这既安抚了杨赐一派的情绪,又为自己埋下了一支可能的制衡力量。 最终的决定落下,张让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袁为首的充豫士族也鬆了口气,至少他们爭取到了对抗张角的“外援”。 杨赐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忠直的他知道,凉州百万精锐落入董卓这样的梟雄手中, 不亚於亲手打开帝国西北的魔盒。 何进一系则面色复杂,既乐见董卓被推到张角绞肉机前,又对其获得巨大军力感到警惕。 李儒深深伏拜於地,激动地叩首:“臣!代董將军,谢陛下天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知道,董卓的通天之路,已被陛下的圣裁正式铺就。 巨大的利益伴隨著巨大的凶险,而目標一一已清晰可见。 汉灵帝刘宏疲惫地挥了挥手,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朝会散去,群臣心思各异地退出德阳殿。 沉重的殿门缓缓合拢,將一片狼藉的朝堂和一纸充满隱患的詔命封在其中。 帝国的巨轮在这位病弱天子的权谋操纵下,驶向了一个更加诡莫测、刀光剑影的未来深渊。 谁也不知道,那柄由朝廷亲手递给董卓的魔刃,最终会砍向何方。 第708章 荆州也要招安(求追订,求全订!) 第708章 荆州也要招安(求追订,求全订!) 朝廷招安凉州叛军的消息如野火燎原,在整个帝国引发剧烈震盪, 来自洛阳的各路密探信使,第一时间將整个消息传到外界。 马蹄踏碎了初春的寒冷,將朝廷同意董卓招安凉州叛军的惊天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风雨飘摇的汉帝国。 这並非仅仅是凉州一隅的局部事务。 它像一道撕裂天际的霹雳,其耀眼的电光和震耳欲聋的雷声,猛烈地撼动著帝国的每一个角落,预示著旧有的格局被彻底打碎,新的恐怖力量正在野蛮生长。 在充州前线,这个帝国最新的血肉磨盘,消息的衝击最为直接且血腥。 刚刚从泰山、东郡崩溃潮中艰难稳住阵脚的丁原、鲍信、王匡、袁遗残部,尚在利用山海领昔日构筑的城寨体系苟延残喘,心中唯一的指望便是大將军何进能儘快从豫州抽身,率王师北上来解这塌天之祸。 然而,朝廷招安凉州百方叛军、数十方精骑,並將其调往充州战场的消息传来,瞬间浇灭了他们心中刚刚燃起的微弱火苗,换来的是透骨的冰凉。 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 不说他们目前的实力,就是他们全胜时期,跟董卓那边百万精锐骑兵也比不了一点。 何进呢? 豫州鯨吞的十五万王师尚未稳固根基,现在又要面对一个比张角更不可控的变量一一手握两百万雄兵的董卓! 何进是奉旨的“荡寇大元帅”,董卓是受命东征的“平羌將军”,理论上董卓要听命於何进。 但当两个同样桀驁不驯、野心勃勃、並且都拥有了庞大私人武力的巨兽被强行塞到同一个战场上时,会出现什么? 猜忌!倾轧!甚至火併! 谁都明白,指望他们精诚合作共同对付张角,无异於痴人说梦。 董卓这头西北饿狼的到来,非但不是助力,反而让本就危如累卵的充州战场,变成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先於张角吞噬掉汉军所有精锐的混乱旋涡。 丁原、鲍信等人望著远处依旧绵延不绝的黄幣旌旗,听著探马匯报董卓大军即將开拔的消息, 面色难看。 他们不仅没看到援军的希望,反而预感自己將成为两股强权碰撞下的炮灰。 原本在溃退中尚存的一丝抵抗意志,在这绝望的预感面前迅速瓦解。 原本紧张的壕沟防御工事,气氛变得一片死寂,瀰漫著大祸临头前的压抑, 而在这片席捲帝国的动盪中,千里之外的荆州首府襄阳城,原荆州刺史府邸,如今早已摘牌, 换上了“张府”的匾额,但府门前的守卫盔甲上,却隱约可见蔡、、庞、黄等四大世家的暗徽, 此刻的气氛却显得诡异地平静,甚至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超好用,????????????.??????等你读 】 奢华却不显夸张的正厅內,燃烧著名贵檀香的黄铜兽炉吐出裊裊青烟。 主位之上,赫然端坐著四位身著玄色锦袍、气度威严的老者一一荆州四大世家的当代掌舱人: 蔡讽、前明、庞德公、黄承彦。 而本该是此地主人、名义上坐拥整个南阳郡乃至整合了荆州黄幣势力的“大渠帅”张曼成,却神色自若地端坐在下首的位置,脸上非但没有丝毫不满,反而带著一种近乎“理所当然”的坦然。 这场面看似荒诞,却是荆州这些年混乱局面下形成的独特生態的缩影。 正如那位在山海领南郡之战中亲歷的斥候所闻,张曼成的崛起,本身就充满了讽刺与权谋的色彩。 出身汝南袁氏,作为一枚打入太平道內部的棋子,在黄幣大乱起时,他敏锐地感知到帝国中枢崩溃和袁氏鞭长莫及的现实,果断选择了更有地缘价值的荆州士族集团做靠山。 在蔡讽、黄承彦等人隱秘而雄厚的財力、物资和部分旧官僚网络的支持下,张曼成打著太平道的旗號,却执行著荆州士族整合地方、驱虎吞狼的策略。 那些被山海领在江陵城头斩落的赵宏部眾,与其说是张曼成的敌人,不如说是他“统一”荆州黄幣势力的垫脚石,更是荆州士族借刀杀人的工具。 代价,不过是付出的那些银幣、粮草、战船,比起整个荆州的元气得以保存,简直微不足道。 黄巾的皮,都督的骨。 其结果,便如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张曼成披著“黄巾大渠帅”、“南阳之主”甚至是名义上整个“荆州黄巾共主”的皮,掌控著名义上庞大的军队,其中相当部分已被士族渗透改造或本就是州郡兵换了个头巾,坐镇在富庶的囊阳城中。 但他的核心权力来源於背后的四大家族。 他是荆州士族精心打造的一个“挡箭牌”,一个“黑手套”,一个让他们在黄幣之乱中不仅保全了基业,甚至反向加强了对整个荆州控制的“代理人”。 荆州,名义上是张角的“乐土”,实际上是蔡、、庞、黄四家掌控的变相独立王国, 黄巾对荆州造成的实质性破坏,可能真如蔡瑁在江陵城头懊恼时所想,远不如付给山海领剿灭赵宏的“报酬”来得沉重。 然而,这张“皮”並非金钟罩铁布衫。 时局在变。 朝廷的威信虽如风中残烛,但只要皇帝还在,中枢还发出声音,正统的名义就仍有力量。 最重要的是,帝国的敌人正在洗牌。 那个掀翻了半个帝国、让所有人恐惧的张角“太平王”虽然势大,但至少是明確的敌人。 可董卓招安成功的先例一出,天下有兵有地之人,心思都活络了。 张曼成这种披著黄巾皮的官军身份,在天下大乱的初期是奇招,但在帝国裂痕加深、各方割据之势已成、朝廷开始默许甚至鼓励地方势力“曲线救国”的此刻,却显得异常尷尬和危险。 一方面,他是朝廷律法意义上的“逆贼巨寇”! 剿灭他,在法理上绝对正確, 荆州士族能把他推到台前,也能在必要时將他作为“投名状”献出去。 尤其是在朝廷为了对付张角,连凉州那种级別的叛军都敢收编的情况下,一个盘踞腹心之地、 穿著“偽黄巾”外衣的张曼成,简直就是现成的、极有分量的军功! 另一方面,他与荆州士族深度捆绑的利益格局,又让他成为了荆州独立王国事实上的“三军大都督”。 他若倒了,荆州士族费尽心力、牺牲脸面与陆鸣交易才保存下来的封闭格局会被打破,他们赖以躲避中枢、养精蓄锐的独立状態也將难以为继。 他们需要张曼成这根掌控军队的“枪桿子”,但文不希望这桿枪永远顶著“反贼”的印记,让整个荆州背上“从贼”的污名。 董卓招安成功的消息,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强光,瞬间照亮了张曼成和荆州士族心中的矛盾与出路。 黄承彦率先打破了厅中的沉默,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 “凉州叛乱已成定局。 朝廷允董卓收降北宫伯玉、李文侯数十万控弦之士,授其节,命其整军东出討贼。 其意昭然若揭一一乱世用重典,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 只要能对抗张角这个太平偽王,朝廷眼中,昔日仇寇亦可化为王师利刃!” 蔡讽接口,目光灼灼地看向下首的张曼成: “张都督於我荆州,披荆斩棘,立下汗马功劳。 然今日之势,此『黄巾”皮相已成负累。朝廷剿贼之剑悬顶,豫州何进、洛阳张让皆可藉此做文章;更湟论那野心勃勃的董卓,其引虎狼之师东来,未必不会凯我荆襄膏腴之地,届时『剿灭偽黄幣残余”便是绝佳藉口!” 张曼成早已不復当初南阳举事时那份狂热,多年的权谋浸染让他显得沉稳而精明。 他微微额首,接口道: “诸位家主所言极是。 末將此身,早已非復黄巾,所统之军亦多荆裹子弟,守土安民而已。 然『黄巾』之名一日不除,荆州便一日受其桔,宛如置身於沸鼎之上。董卓之事,犹如一道天梯。 我们...亦当效仿之!” 庞德公的眼中闪烁著商人的精光: “如何效仿?张都督的身份...可比凉州那些叛军更难洗刷。 凉州叛军不过是边军兵卒以及当地蛮夷吃不饱肚子,闹上一闹,就是闹的最凶的时候也没打出叛乱朝廷的牌子。 张都督你...可是朝廷明令通缉,跟那妖道张角齐名的『巨寇”!” 坐在张曼成身后的谋士適时开口,声音清晰而条理分明: “非也!那不过是董卓美化罢了,真正的原因还是凉州那些叛军识时务,愿意用凉州精兵换招安罢了。 吾主亦可如此!吾主何曾反叛朝廷? 不过是身在太平道时,受妖道张角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然大乱伊始,吾主便心向朝廷,感念荆襄父老恩德,深明大义,毅然在荆州拨乱反正,清剿太平道內顽抗势力,整合地方流民武装,保境安民! 实则未陷一郡真正附逆,且在荆州为朝廷守住了偌大一片基业,免於彻底糜烂! 而今,正是献土归化,重光汉统之时!” “妙!” 前明抚掌赞道:“此论甚是!南阳从来都是朝廷的南阳! 是张都督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以非常手段稳住了局势,保留了收復的可能! 时局明朗,张都督感陛下圣德,念荆裹旧恩,愿率部反正,將这富庶南阳郡重新献给朝廷,为社稷立下不世功勋! 此等忠义节烈,岂不比那董卓更显赤诚?朝廷又有何理由拒绝?!” 张曼成脸上终於露出一丝真正的笑意,他站起身,对著主位上的四人郑重一揖: “此计大妙!还赖诸位家主运筹惟,在洛阳为末將周旋。 以此『荆囊保全之功”、“拨乱反正之勇”换取朝廷招安,洗刷污名,末將愿终生为荆襄效力,拱卫此地安寧! 而南阳郡.....”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末將亦可出兵充州,征討妖道张角,换回南阳郡名正言顺,以完整之姿回归荆州怀抱!” 核心目的已然明確:利用董卓招安开创的“只问结果,不拘出身”的特殊时期,重塑张曼成的身份一一从“黄幣渠帅”洗白为危机时刻“忍辱负重、拨乱反正、保境安民”的忠义之土。 最终目標:通过张曼成“率眾献土”的盛大表演,再以部分精锐部队换来南阳郡“光復”这一结果变得顺理成章,彻底解决黄幣身份对荆州士族集团未来的束缚。 厅堂內的气氛从凝重转为了激昂。 蔡讽等人相互对视,眼中闪烁著对未来的盘算。 若此计成功,荆州不仅彻底洗白,摆脱了法理隱患,张曼成这个掌控军权的將领也將真正成为他们名正言顺的全州兵马都督。 而且,付出一个早已实质掌握的南阳郡的“光復虚名”,换来整个荆州的稳固和前途无量的政治资本,这买卖,怎么看都划算至极! 这远比当年付给山海领战船粮草要高明得多。 密谋继续深入。 如何撰写向朝廷上表申明的措辞? 如何塑造张曼成“臥底英雄”的新形象? 如何强调荆州在“其维持下”为朝廷保住的土地、人口和税赋? 如何在朝中上下打点,利用充豫士族盟友的关係,甚至藉机离间张让和董卓,暗示招安张曼成可有效制衡董卓在荆州方向的野心? 又如何將这场“献土”仪式办得足够盛大,既能让朝廷有面子,又能最大限度巩固荆州士族和张曼成的地位? 烟雾在厅堂中繚绕,如同这群掌握荆裹命运之人心中盘绕的权谋思绪。 襄阳城外的世界因凉州招安而惊涛骇浪,襄阳城內的这座府邸,却利用这惊涛骇浪,谋划著名一场金蝉脱壳、化茧成蝶的惊天布局。 乱世之中,没有人愿意隨波沉没,无论是董卓这样的猛虎,还是张曼成这样的变色龙,又或是蔡、前这样的千年世族,都在奋力抓住每一个巨浪翻起的瞬间,攀上那通往权力巔峰的方舟。 帝国的四分五裂,已成定局,而每个人都在疯狂地抢拾著属於自己的碎片,准备铸就新的权杖 第709章 想要弯道超车的孙坚(求追订,求全订!) 第709章 想要弯道超车的孙坚(求追订,求全订!) 豫章郡·南昌城·郡守府议事厅三月下旬的南昌城,空气中还残留著几分湿冷的春意与新占领区特有的硝石焦糊气息。 曾经的豫章郡府衙,如今已被扩建为孙坚势力的核心议事之所。 沉重的楠木大门洞开,两侧肃立著身著崭新玄甲、眼神锐利的孙坚本部亲卫,胸甲上猛虎图腾在昏暗的天光下泛著幽冷的铁色。 厅堂內部,青铜蟠灯盏散发出暖黄色的光芒,驱散了部分空间的阴冷,却驱不散此刻瀰漫的暗流涌动。 空气中混杂著熏炉里昂贵香料的余、新漆木樑柱刺鼻的味道,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 巨大的豫章郡地理沙盘占据了议事厅中央,其上山河、城池、道路歷歷在目,赣水如一条豌蜓的银带,贯穿南北,而象徵著孙坚势力的赤虎小旗已稳稳插在南昌城头。 主位之上,豫章之主孙坚一身暗色劲装,未著甲胃,却气势沉凝如山岳。 他端坐如松,左手食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著铺著虎皮的扶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锐利如鹰集的目光缓缓扫过厅內两列坐席上的眾人。 阳羡之战的阴影似乎並未完全散去,在他眉宇间刻下了更深邃的线条。 左手边,首位落坐的是舒县周氏家主周忠, 这位曾於余姚港废庙中以阴刻玉环折射幽光的老家主,此刻一身深紫色锦袍,银线暗绣的缠枝莲纹依然贪婪地吮吸著光线,显得他愈发枯瘦阴势。 他下頜微抬,眼神半闔,仿佛在闭目养神,枯瘦的手指却稳稳抚在膝上,指节偶尔微屈,如同毒蛇弓身。 其身后及侧坐的几位周氏核心族人,神態或沉稳或急切,眼神都如出一辙地带著世家门阀特有的精明与警惕,偶尔目光交匯,无声传达著家族的意志。 他们代表著舒县周氏的底蕴,深耕武夷山隘多年积累的私兵与影响力,是孙坚在扬南立足、进军丹阳的钥匙,亦是此刻一股不容小的保守力量。 右手边,则是以孔融、郑浑等为首的青州士族代表。 数月前如丧家之犬般逃离青州焦土的惊惶之色已在他们脸上褪去大半,代之以一种在绝境中扎根、又被阳羡惨败浇灌出的更为炽烈、甚至有些扭曲的復仇与进取欲望。 他们虽暂寄於孙坚翼下,在豫章沿海及南部获得了喘息之地,甚至初步参与了豫章本地士族的“资源再分配”,但那“北望中原,共享扬徐膏”的巨饼,以及张宝留在骨子里的血仇,让他们绝不甘於仅守两郡。 孔融眼神炽热,似乎仍能看到地图上未被控制的盐道、矿脉;郑浑则沉著脸,带著对失去故土一切的不甘和重振家声的执压力。 这些青州遗族,连同他们残存却忠诚的家將骨干和作为“火种”的特殊兵种,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渴望释放出最强的反弹力。 厅堂一角,落坐著一个与此间氛围格格不入的人物一一严白虎。 曾经的“吴郡德王”,如今面如死灰,眼神躲闪,肥硕的身躯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瘫在铺著厚绒的椅子里,锦袍虽新,也掩不住他失魂落魄的颓丧。 其弟严舆更是坐立不安,额角冒著虚汗,仿佛隨时会被人拖出去处置掉。 在他们身后,是几名同样神色惊惶、形容狼狐的严氏族人。 这一小撮人,连同他们家族的最后一点余,如同冰冷的拖油瓶,摆在孙坚势力的新台阶上, 显得尤为刺眼。 周瑜,依旧一身青衫,羽扇纶巾,坐在周忠下首偏后的位置,姿態从容淡定,似乎与周遭的紧张涇渭分明。 他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波澜不惊,深邃的目光在沙盘、在眾人脸上、尤其在严白虎身上停驻片刻,仿佛早已洞察一切。 正是他,在乌程“壮士断腕”弃城突围后,並未直接返回会稽,而是以其一贯的“自作主张”,率残部裹挟著本该自生自灭的严白虎一族,以及他们仅存的价值一一约两万编制尚算完整、 战力不俗的【丹阳武卒】一一一同撤回了这新夺取的豫章心臟南昌城。 议事在一种略显凝滯的气氛中开始, 孙坚並未绕弯,手指直接点向角落里的严白虎,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响彻厅堂: “公瑾此议,將严白虎带回南昌,尔等以为如何处置?” 严白虎嚇得一个激灵,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来。 孔融第一个冷哼出声,带著毫不掩饰的鄙夷与愤怒: “阳羡平原之上,若非此人魔下部队望风而溃,何至於累及我联军侧翼,导致满盘皆输? 此等败军之帅,徒耗钱粮,留之何用?当处以极刑,以做效尤,告慰数万枉死將士英灵!” 他身后的青州代表们也纷纷附和,看向严白虎的目光如同看著待宰的猎物。 阳羡的惨痛教训,让他们对任何可能的“拖累”都深恶痛绝。 周忠身后的一个周氏族人眉头微皱,声音平淡却带著世家特有的冷漠与权衡: “杀之,徒然自毁名望。如今我们新占豫章,根基未稳。 杀一个已无爪牙的“德王”,除了给陆鸣的山海领一个『惩治叛徒”的口实,於我有何益? 放走?更不可取。此人今日能投吾等,明日亦可被他人所用,反戈一击。 依老夫之见,软禁足矣,给口饭食养著,严加看守,不使生事即可。” 他的观点代表了部分周氏族人的实用主义一一严白虎是负资產,但处理成本要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瑜身上。 这位年轻的智囊羽扇轻摇,不疾不徐地起身,先是向孙坚和周忠微微欠身,然后目光平和地扫过孔融等人,最后落在严白虎那惊恐的脸上。 他的声音清越,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诸位青州贤达血仇之心,某感同身受。宗老之言,亦合权宜。” 他先肯定了双方的部分观点,以示安抚,隨即话锋一转,直指核心: “然,诸位可曾想过,今日我等在此聚议,所谋者为何? 非仅是稳守豫章,亦非只图吴郡旧地,更在於图谋扬州,乃至逐鹿中原! 此乃千秋大业!欲成大业者,当思虑深远。” 他步到沙盘前,指著代表南昌的点: “严白虎確实无能,阳羡之败罪责难逃。 然其再无能,亦曾是一方之主,拥兵数万,割据吴郡。 他今日虽如困兽,但其背后尚有两万【丹阳武卒】可用! 若非携其同行,此等精锐早已落入山海领之手,或散於草莽。 我军所得,岂止其一人乎?” 他顿了顿,羽扇轻点严白虎方向,语气加重: “更关键者,在於『千金买马骨”! 天下诸侯割据,土人择主,豪强观望。 今日我等若因严白虎一时之败、一时无能,便弃之如履,甚至杀之,寒的岂是严氏之心? 是寒天下观望者之心!是自断贤才来投之路! 他们会想:『孙豫章、周氏如此待人,败则杀,无能则弃,我若去投,一旦稍有差池,岂不步此后尘? 届时,还有何人敢效死力,还敢献其土、投其卒?” “反之!” 周瑜声音陡然提高,带著一种鼓舞人心的力量:“若我等明正其位,哪怕虚衔,哪怕閒职,也保他严家一份体面,一份权位! 这便是昭告天下:孙豫章宽宏大量,海纳百川!有功必赏,有过未必不容! 只要能於大业有益,即便一时无能落魄,亦可得容身之所,立锥之地! 此令一出,天下有识之士、失势之雄,焉能不趋之若鶩? 所获之利,远甚於杀一人,省些许粮餉!” 这番话如洪钟大吕,敲在每一个在场者心上。 孔融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却嘻在喉咙里。 他想起北海士族在青州的覆灭,若当时也有一个“孙文台”肯施以援手呢? 周氏族人眼中的冷漠也消解了几分,他们明白周瑜所言的“名声”对於割据一方、甚至日后爭夺天下的重要性。 严白虎本人更是如蒙大赦,眼神中燃起一丝劫后余生的微光,身体不再瘫软。 孙坚一直静静听著,敲击扶手的手指早已停下。 他注视著周瑜,眼底深处那份对这位年轻俊杰器重与信任的光芒更盛。 他缓缓开口,一锤定音: “公瑾之言,甚善!人无完人,败军之帅亦是帅。 严白虎!念你尚知悔改,且带回两万丹阳劲卒有功,即日起,著你掛『抚越中郎將”虚衔,隨军参赞,安心留在南昌休养。 你部【丹阳武卒】,由...公瑾暂领,择其精锐充实亲卫营,余部另行整编!” 既给了身份,又牢牢控制了他的核心武力。 严白虎慌忙起身,感激涕零地拜谢,嘴里只剩些“誓死效忠”的套话。 处理完严白虎的问题,厅內气氛略微鬆弛,但更大的议题隨之展开一一势力未来的方向。 青州士族代表孔融按捺不住,再次站起,手指用力点向沙盘上的丹阳郡和庐江郡,声音带著急切和復仇的火焰: “主公!豫充士族既已撤走,与陆鸣的交易也已达成,正是天赐良机! 山海领主力已被牵制於充州北方,淮南陶谦、陈璃之辈鼠目寸光,其势已衰! 我坐拥豫章、吴郡根基,当趁此兵锋正锐,挥师北上,横扫丹阳全境,再东渡大江,鯨吞庐江尽取扬南富庶精华之地! 如此,吾等坐拥三郡之地,北以淮水为屏,南控吴越之地,进可攻退可守! 待凉州、充豫战事稍息,我粮秣充足,甲兵锋利,便可挥师北向,一雪青州前耻,报阳羡之仇,取广陵、下邳,尽收淮南膏腴!岂能在此蹉跎岁月?”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部分青州代表和少数周氏少壮派將领的低声附和,扩张的野心在空气中瀰漫。 周忠抬起了微闔的眼皮,眼中的阴势化作冰冷的现实考量。 他身后一位年长族人沉稳开口: “诸位雄心,令人钦佩。 然刚歷阳羡新败,儿郎折损,元气未復。 豫章新附,民心未稳,吴郡广陵接壤,边境纷扰未平。 强行用兵,深入丹阳、庐江山岭河道,地利不在我,倘若胶著,补给艰难,一旦山海领从北线抽出手脚,或陶谦等辈联起手来,后果不堪设想! 当务之急,是休整士卒,精炼部曲,抚定豫章民心,深耕吴郡田地,將新得之地化为铁桶江山。 积蓄三年之力,再谈北进东征未迟!” 他强调了內修的重要性,代表了经歷过江乘大败的周氏核心层的谨慎態度。 孙坚將目光转向周瑜,想听听这位总能在迷局中找到关键棋子的心腹如何说。 是支持青州的猛烈扩张?还是赞同周氏的稳健固守? 周瑜没有直接支持任何一方。 他再次起身,走到沙盘前,这一次,他的手越过了丹阳、庐江,越过了扬子江,遥遥指向了南方遥远而陌生的海岸线一一那代表著交州的方向。 “诸位之志可嘉,宗老所虑亦深。”周瑜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然瑜以为,当前胜负手,不在攻守抉择,而在...粮!” “粮?”厅內眾人皆是一愣。 章、吴郡皆是產粮之地,青州士族南迁也带来了部分积蓄,何至於此? 周瑜环视眾人,羽扇指向天空: “去岁严冬酷寒,今春虽暖,然据细作所察,江北诸地,虫害异动,春麦或有歉收之忧。更湟论......” 他顿了顿,语气中充满对时局的深刻洞察: “中原充豫之地,已是数方廝杀的血肉磨盘! 凉州羌乱、张角南下、董卓『招安”之军百万...这些兵马,消耗岂是等閒? 朝廷已无余力调拨,地方存粮必將被刮地三尺! 今岁帝国的粮荒,恐比往年尤烈! 我豫章、吴郡纵是粮仓,然扩军、养民、征战,何曾不需海量粮秣? 若遇大灾,或粮道被断,我等如何自处?” 他深吸一口气,指向交州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 “与其此刻纠结攻守,陷於內耗,不如行一招釜底抽薪! 倾尽全力,打造一支庞大的船队! 不是战船,是能横跨南海波涛的远海巨舶! 以重金、以盐铁、以丝绸珍宝为资,南下交州九真、日南诸郡! 那里气候温热,稻可三熟,积存甚丰! 帝国缺粮之际,谁手中握有救命之粮,谁就能贏得民心,换来兵员! 谁就是诸侯竞相结交、甚至乞求的对象! 这购粮船队若能成行,所获之利,比攻下十座坚城更重! 它既是度过粮荒的命脉,亦是未来布局天下的暗棋!” 此言一出,满堂死寂! 孔融扩张的话语卡在喉头,周氏族人固守的沉稳也化为惊疑。 所有人都明白了周瑜的深意一一他並非反对扩张或保守,而是看到了一个远比眼前一城一池得失更致命的危机一一帝国可能爆发的空前粮荒。 而他提出的解决方案,看似避开了当下爭议,却跳出了扬州地域的局限,指向了遥远的南方和大海的彼岸,这是一条立足长远、谋篇天下的险棋! 这耐人寻味的策略背后,是对帝国崩溃进程更为精確的预判和对资源博弈本质的深刻理解。 孙坚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著沙盘上那条象徵性的南方航路,仿佛看到了滚滚而来的稻米洪流,更看到了在即將到来的帝国粮荒大潮中,掌握粮食所拥有的无上话语权。 这比“千金买马骨”更深远! “公瑾...你之意是..”孙坚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青州士族的代表们也沉默了。 他们渴望扩张报仇,但他们是经歷过青州毁灭性饥荒的人! 他们比任何人都更理解粮荒的恐怖! 周瑜描绘的“粮草为王”的前景,如同一道强光,瞬间压过了他们心中的復仇火焰,为他们的野心打开了一扇更大,更务实的门扉一一若能主导这粮道,那才是真正的通天之路! 这並非阻碍,而是更高层次的进取! 周忠枯瘦的手指停止了微屈,罕见地直视著周瑜,眼中光芒闪烁不定,既有家族后辈惊才绝艷的复杂欣慰,更有对这格局远超他们谋划的深深忌惮与评估。 最终,一片沉重而略带震撼的寂静中,孙坚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凝重。 他的目光扫过眼神各异的眾人,声音沉如磐石,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公瑾之言,洞若观火! 值此多事之秋,粮草乃命脉所系,更乃制胜之机! 扩张固我所愿,然根基不稳、粮秣不济,便是无源之水! 休养生息、抚定地方、整军经武,乃当下之本! 至於南下购粮之议” 他猛地一挥手,斩钉截铁:“准!倾我豫章、吴郡之力,不惜巨资,抽调善水之士、优质木材,儘速打造可通行南海之大型福船、楼船!周瑜、程普!” “属下在!”周瑜、程普肃然应声。 “此重任交由汝二人全权督办! 务必打通南向交州之粮道! 今岁帝国饥荒將起,这粮船归来之日,便是我孙文台於乱世之中,握住那『通天权柄”之时! 9 厅外,南昌城墙上新扎的“孙”字大蠢在带著湿气的晚风中猎猎作响。 议事厅內的喧囂与爭论已经平息,但更深层次的谋算与力量的涌动,却在这一方小小的郡守府里默默积蓄。 一支看似不显眼的庞大船队计划,已被点然了星火,它指向的大海彼端,可能比任何战场更深刻地影响著未来的天下格局。 第710章 坑杀「西凉猛虎」的准备(求追订,求全订!) 第710章 坑杀“西凉猛虎”的准备(求追订,求全订!) 三月的兗州大地,本应萌发春意,却被金戈铁马踏碎了生机。 自太平王张角那裹挟著黄天意志的千万大军於三月初五决堤南下,踏破泰山郡、东郡防线后, 这片土地就成了天下瞩目的风暴中心。 大將军何进匆忙从豫州拔营,倾尽所掠之財、所征之兵,裹挟著百万仓促拼凑的“新附之军”和二十万洛阳虎賁,浩浩荡荡北渡济水,於东平国、济阴郡、山阳郡一线,依託著山海领留下的城寨烽体系,与太平军的滚滚洪流轰然对撞! 战爭的帷幕一旦拉开,其规模之巨、烈度之炽,令天地失色。 绵延百里的防线上,每日都是震耳欲聋的咆哮与廝杀。 太平军一方,无边无际的头裹黄幣的士兵如同褐色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拍打著汉军的防线。 简易加固的土墙堡前,吶喊声匯成撼动原野的海啸。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太平王!” 类似的呼號昼夜不息,带著狂热与死亡的压迫感,席捲每一寸焦土。 汉军一方,何进的大蠢猎猎作响,玄甲如林的洛阳虎责作为定海神针列於后阵,其肃杀之气压得空气凝滯。 而前阵则是更庞大、更杂乱的“新附军”浪潮,皮甲简陋,兵器参差,在將领的嘶吼和督战队的刀锋下,向著黄潮发起一次次衝锋,或顶在堡后抵御著黄幣的登攀。 箭矢如飞蝗般在空中交织,遮蔽了太阳,落地时带起片片血雨;滚石擂木砸下,沉闷的骨裂声令人牙酸;简陋的投石机投射的燃火物,將天空与壕沟染上浓烟与火光。 每一日,都仿佛要將大地犁平。 每日的战报都是触目惊心一“济阴东激战竟日,我军折损步卒七千余,毙敌万余!” “山阳长壕遭贼军夜袭,守军力战不退,伤亡逾五千,贼尸填壑!” “东平关前拉锯战,日损兵勇数方计!” 十数万的伤亡数字,並非虚报,而是前线指挥官每日目睹真实血肉堆积而成的地狱景象。 断肢残骸堆积在壕沟、土墙之下,引来成群的乌鸦盘旋嘶鸣,混合著硝烟、尘土和浓烈的血腥味,形成一片人间修罗场。 这数字如沉重的鼓点,日夜敲击在洛阳皇宫、豫州士族密室、乃至所有关注这场帝国命运之战的人们心头。 恐慌、悲愤、绝望的情绪在蔓延,充州士族更是在这“巨大牺牲”面前瑟瑟发抖,既感念何进为他们“浴血奋战”,又对其“不计伤亡”的“刚烈”既惊且惧。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这场看似將充州大地彻底撕碎的惊天大战,在持续了半个月之后,整个战线一一从东平国前沿,到济阴郡腹地,再到山阳郡纵深一一竟然如同被施加了定身咒一般,呈现出令人室息的“稳固”。 山海领当时精心选址、充州士族后来加固的那些依託河流、险隘的堡、壕沟体系,成了这场浩大廝杀的背景板。 它们承受著烈火的焚烧、人海的衝击,有些地方被削平了一层又一层,但核心的脉络始终未断,关键节点依然牢牢掌握在各自手中。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超贴心,101??????.??????等你读 】 太平军未能如初五那般摧枯拉朽地再进一步,何进也未能將“黄潮”驱离济阴半步。 无论太平军的攻势多么猛烈如潮,何进军的防守多么“坚韧如山”,死伤多么惨烈,双方的前沿阵地却诡异地变化不大。 今日甲被夺,明日必能夺回;西段壕沟被填平,东段必能反推数里。 一场场的血战下来,地图上的疆界標记,竟与开战初旬时相差无几! 仿佛那每日消耗的十数万性命,只是投入了某个无形的熔炉,被用来维持一种恐怖的平衡,而非改变战爭的实质態势。 这“纹丝不动”的奇观下,隱藏著一个只有战爭双方最高层才心知肚明、甚至不惜动用数百万新军性命来掩盖的冰冷真相一一充州前线,早已从生死对决的战场,变成了一个精心排演的血肉舞台。 三月初五泰山郡、东郡那场疾风暴雨般的溃败是真实的。 丁原、鲍信、王匡、袁遗四部主力的覆灭,让何进和太平军都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的獠牙和张角的决心。 那是一场毫无花假的硬碰硬,足以让双方彻底掂量清楚对方的份量。 但就在双方刚刚接战、正待进一步发力或硬抗之时,凉州招安成功的惊天消息如同冰水灌顶, 让何进与张角瞬间感受到了来自西北方的、足以倾覆整个棋盘的危险。 董卓!这个昔日被轻视的西凉边將,一跃成为手握凉州百万降卒的庞然大物! 朝廷一纸詔令,董卓將携此两百万雄兵东出充州,“配合”何进討伐太平军! 无论是对太平军,还是对何进而言,这头猛虎的到来,绝非援军,而是天大的威胁, 原本想以武力压服何进与充州士族的太平军,瞬间看清了更大的危机。 与何进死磕到底,拼光精锐,然后面对以逸待劳、坐收渔利的董卓铁骑,无异於自杀。 与其被两大强敌消耗甚至联手绞杀,不如与何进这个名义上的“死敌”暂时化敌为友。 何进同样惊惧。 他深知太平军势大,本就需要费尽心力应付。 现在又来了实力可能更强、且更加桀驁不驯的董卓。名义上董卓受他“节制”,但何进毫不怀凝董卓会在战场上抢功、肘,甚至坐视自己与太平军消耗后反戈一击。 他手中的二十万洛阳虎责是他立身的根本,岂能消耗在可能被董卓捡漏的內斗中? 於是,在某个极度隱秘的地点,何进与太平军的最高代表迅速达成了心照不宣的交易:立刻停止精锐对决,保存实力。 同时,必须製造一种战爭仍在激烈进行、双方都在殊死搏杀的假象! 目的只有一个:让全帝国的人相信,充州前线確实是血肉磨坊,太平军与何进正在死磕,双方都已元气大伤。 当董卓满心以为自己將作为决定性的砝码投入战场、轻鬆收割胜利果实时,他將面对的是两个早已布好陷阱、磨利爪牙的同盟者! 双方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协议”:每日的激烈交锋,真正的交战主力,是太平军这边刚刚整编、尚未完全消化、缺乏系统训练的“流民军”,以及何进魔下那些临时强征、装备低劣、士气不高的“新附军”(多为民兵)。 他们的生死,在高层眼中不过是必要的“代价”和“道具”。 真实的消耗,虚假的目的:那些惨烈的拉锯战是真的在打,伤亡数字也基本是真实的。 低级军官在搏命,土兵在流血牺牲。 但战役目標不再是摧毁对方的有生力量或占领要地,而是维持战线,製造声势,消耗“道具” 1 今日攻下一个无关紧要的堡,是为了明日被夺回去;付出巨大伤亡填平一段壕沟,是为了展示已方的“决心”。 一切的流血,都是为了给千里之外的董卓看的一场大戏。 在双方最高层的直接掌控下,前线的战役节奏、规模、烈度都被精確地控制著。 真正精锐的太平力士、洛阳虎賁、乃至双方核心战將,都悄然从前沿部分撤下,藏於后方休整、练兵、布防。 他们冷眼旁观著前方的血肉横飞,为即將到来的真正猎物一一董卓的西凉军一一默默准备。 充州当地的士族豪强,看著前线每日递来的惨烈战报,听著震耳欲聋的廝杀声,闻著浓烈的血腥味,被完全笼罩在战火瀰漫的恐惧中。 他们为“自家”城寨工事能顶住黄潮而庆幸,为何进“不计牺牲”为他们“拼命”而感激涕零,浑然不知自身赖以存身的防线,已成了这场惊天骗局的道具,而他们寄予厚望的何大將军,正与“死敌”谋划著名一个埋葬董卓、或许也改变他们未来的巨大陷阱。 洛阳的德阳殿,豫州潁川的密室,凉州武都的董卓大营..... 各方收到的情报都显示:充州前线是真正的绞肉机,何进和张角正打得难解难分,双方损失巨大,元气大伤。 这正是何进与太平军想看到的效果。 战报越惨烈,伤亡数字越惊人,战线越“稳固”,董卓的警惕性就会越低。 他和他的骄兵悍將越相信充州是块煮熟的肥肉,等到他们志得意满地踏入这片焦土,准备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荡战场时,太平军与何进早已积蓄已久的真正獠牙,將毫不留情地撕碎他们的黄粱美梦! 充州的春日天空,瀰漫著血与火的气息,轰鸣著廝杀与死亡的奏鸣。 这是一场用数百万底层兵卒的生命和鲜血,在上百里战线上演出的悲壮而冷酷的“战爭戏剧”。 台上的演员在真实地搏杀与死亡,导演却在高处冷笑著写下结局。 只有当那局外的“贵客”粉墨登场,踏入这精心布置的“舞台”,这场大戏的最后一幕,才会迎来它真正血腥而震撼的高潮。 而此刻的“纹丝不动”,正是风暴来临前,那令人室息的死寂假象。 第711章 帝国大舞台,此刻的「主角」登场(求追订,求全订!) 第711章 帝国大舞台,此刻的“主角”登场(求追订,求全订!) 时入四月,帝国的心臟在残春料峭中艰难搏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惊涛骇浪。 甲子年的命运棋局上,充州那片被血肉浸透的冻土,仍是吸引天下目光的风暴之眼。 兗州战场上,杀伐之声昼夜不息,震动著帝国衰朽的根基。 自太平王张角千万黄师倾巢而出、踏破泰山郡防线后,大將军何进亲率由豫州鯨吞之兵与洛阳禁卫拼凑而成的大军,与这股黄天洪流在东平国、济阴郡、山阳郡的千里防线上展开了惨烈的拉锯。 每日的军报飞送帝国各地,无不沾染著浓稠的血腥,动輒数万、十数万的伤亡数字触目惊心, 如同一柄柄重锤,日夜敲击著德阳殿御座上那位病弱天子本就紧绷的神经。 壕沟被尸首填平復又掘开,简陋的土墙在烈火与衝击中反覆崩塌又仓促垒砌,硝烟与血腥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铁锈气息,瀰漫在帝国北境的天空。 表面上看,战线依旧稳固得令人室息一一何进的玄色旌旗与太平王玄黄法幡犬牙交错,如同两头在血池泥淖中角力的洪荒巨兽,每一次喷吐都耗尽著帝国的元气,却寸土难移。 这惨烈的消耗,成功地向全天下宣示著一个令人绝望的信息:充州,就是一座吞噬生命的无底血肉磨盘! 何进正在“浴血奋战”,太平军寸步不让,双方的“精锐”都在飞速消耗著...., 这,正是何进与那高居鄴城太平王座上的巨人之间,那份心照不宣的默契所要营造的效果— 用底层士卒的骸骨堆积成烟幕,静待著那位真正的“观礼嘉宾”,那支即將抵达、足以改变一切平衡的庞大军队。 洛阳城內,初春的杨柳抽丝髮芽,却丝毫驱不散笼罩在宫闕间的阴霾与焦灼。 荆州四大世家一一蔡、前、庞、黄,此番可谓倾尽全力。 家主们的密使穿梭於各大府邸的门廊之下,携带的珍宝箱筐足以晃花人眼。 他们深知董卓招安成功的先例已然开启魔盒,自己那位荆囊“义师都督”张曼成的身份转变亦是迫在眉睫。 然而,这帝都的目光,早已被西北的凉州与眼前血火滔天的充州牢牢吸住。 覲见的门路被繁耽搁,陈情的奏疏被积压蒙尘。即便是十常侍那幽深的府邸,也屡见荆州使者谦卑的身影。 张让等人或闭目养神,或语焉不详地敷衍著那份“献土归顺”的急切。 对於这些帝国最顶端的权宦而言,小小荆州的“义士反正”,其分量远比不上凉州董卓手握的两百万生力军能否准时投入战场,也比不上德阳殿龙椅上那位陛下日夜忧虑充州巨耗而愈发金纸般的面色。 荆州世家的奔走,如同一颗投入惊涛中的石子,只在宦海表面激起几圈微不足道的涟漪,便迅速湮灭於更宏大的涡流之下。 那份洗刷污名、重塑荆囊法统的热切期盼,在此刻的帝都,显得是如此不合时宜的“微小”。 与此同时,在扬子江以南,豫章郡的港口,却涌动著一股与爭霸硝烟格格不入的、更显深远精明的暗流。 年轻的周瑜,一袭青衫依旧飘逸如羽,在江风的吹拂下,目光却凝视著南方浩渺的海域。 他借用了舒县周氏在经歷了江乘惨败、被迫蛰伏后依然残存的那点人脉网络,更藉助主公孙坚那张新夺豫章、势头正劲的脸面,正在扬、徐、交广沿海低调而高效地进行著一项庞大的运作:大肆收购、徵调甚至是强掳! 目標直指那些能通南海波涛的坚固海船,尤其是五阶【海】乃至六阶【楼船】以上的高阶战船! 对外宣扬的幌子,自然是效仿昔日山海领“陆氏商號”那般,“拓展商路,互通有无,以解军民用度之困”。 南昌城的码头旁,新设立的“海事督造司”牌匾下,车马,满载著盐铁、布帛甚至是从豫章新夺豪强库房中查抄出的金银。 程普亲自坐镇,面容刚毅,指挥著工匠与强征来的民夫,叮叮噹噹地改造著虏获的商船旧舰。 那些被“礼请”来的船主、被重金撬动的船匠、被许诺海路厚利的世家管事们,或情愿或被迫地捲入其中,为周瑜描绘的那条南方航道添砖加瓦。 在充州震天的杀伐声映衬下,这支静默打造中的庞大船队,显得如此耐人寻味一一它既像是在血火时代中开闢一条求財的“活路”,又暗藏著某种洞穿了帝国命门的、超前的布局。 四月初五,洛阳城东的谷城门外,喧天的鼓乐驱散了城郊的肃杀。 帝国真正的“主角”,在无数或敬畏、或嫉恨、或恐惧的目光注视下,轰然登场。 董卓,这位不久前还被斥为边鄙悍將、如今却手握朝廷敕封“平羌將军”节、统御百战强兵的西凉之主,终於率领著他那支整合完毕、杀气腾腾的大军抵达帝都脚下! 滚滚烟尘遮天蔽日,雄壮的战马嘶鸣声响彻四野。 为显“忠心耿耿”、“谨守臣节”,董卓竟效仿古之良將,亲率百余亲卫精骑当先,將主力大军远远甩在后方数十里扎营,自己仅带数名心腹將领,轻装简从,一骑当先,策马入城! 他那魁梧如黑熊的身影跨坐在名贵的西凉骏马上,身著光鲜却刻意的朝服锦袍,一路之上拱手向道旁围观的百姓官吏致意,虽努力显出些豪迈姿態,但那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跋扈与虎狼之气,却让街道两旁的洛阳军民无不屏息垂首,不敢直视其锋芒。 这独骑朝覲的姿態,姿態摆得十足十,正是做给紫薇城深处那位陛下看的“忠臣”形象。 南宫德阳殿內,浓重的药味几乎盖过了龙涎香气。 汉灵帝刘宏勉力端坐,袞冕下的面庞在苍白中透著一股暮气沉沉的蜡黄,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无比艰难。 当董卓魁伟如山的身影踏入大殿,单膝跪地,声若洪钟地口称“万岁”之时,一股病態的潮红涌上刘宏脸颊。 他急促地咳了几声,旁边侍立的张让立刻躬身上前,用一方洁净的丝帕不著痕跡地为其擦拭嘴角。 刘宏虚弱地摆了摆手,示意董卓起身,声音带著刻意拉长的威严,却难掩中气不足: “爱卿一路辛苦。旬月之间,整肃凉州乱局,安抚百万生民,立此不世之功,朕心甚慰。” 董卓头颅深埋,脸上肌肉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再抬头时已是满脸“诚挚”的感激与愧疚: “谢陛下洪恩!微臣岂敢言功? 赖陛下神威如天,圣德昭昭,赦免凉州逆眾死罪,许其戴罪立功,方有今日归化之局!然则: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几分“艰难”和“郑重”: “西鄙之地,野性未驯! 各部蛮酋虽於王命,俯首听调,然其间多有桀驁反覆、心怀回测之辈! 罪臣深恐大军离境后,后方生变,復为朝廷心腹之患,故痛下决心,行雷霆手段,於启程前夕反覆筛汰,务必尽除奸顽,永靖地方! 为此...拖延了数日行程,未能按陛下恩旨限期挥师东指...罪臣惶恐!万死!” 董卓的话语掷地有声,將自己在凉州进行的那番残酷血腥的內部清洗与权力巩固,巧妙地包装成“靖边安內”的无奈与“忠心耿耿”的负担。 他隱瞒了部分事实,那些被他清除的未必是叛军中最不听话的,而可能是最不向他个人效忠的,但理由放在当下的乱局中,却显得极具分量一一没有哪个帝王,会希望一支刚刚“招安”的庞大军队,在奔赴主战场时后院起火。 果然,龙椅上的刘宏闻言,那深陷的眼窝中闪过一丝微光。 他心中何尝不知董卓此举必有扩充嫡系、排除异己之嫌? 但此刻,充州何进与张角“死磕”、每日上报的天文伤亡数字早已將他对中央最后力量的恐惧推到了顶峰! 董卓手中这支新近降服的西凉虎狼之师,已是他挽救摇摇欲坠的帝国、压制何进和张角唯一的希望! 他甚至无比庆幸董卓自己动手解决了后方可能存在的隱患,免去了朝廷的麻烦。 於是,那严厉的面容瞬间变得无比“温和”,甚至带著一丝讚许: “爱卿思虑周全,为国除患,何罪之有?实乃老成谋国之举!” 刘宏的声音温和了许多,带著帝王的“体恤”: “平叛任重,兵疲將乏岂可强征?朕授卿节,当有临机专断之权!何须拘泥於区区旬日之限? 爱卿尽可多休整十日,养足马力,秣足精神,待军容鼎盛之时,再挥师东出! 务求...一战定乾坤,为朕踏平鉅鹿,诛杀张角逆酋!”“ “多休整十日”,这轻飘飘的六个字,落在董卓耳中却如闻仙乐。 他立刻再次深深拜伏,洪亮的声音透著难以抑制的“感激”: “陛下天恩,重如山岳!臣董卓,万死难报! 十日之內,必精修武备,蓄养士卒! 十日后,臣定当率魔下虎賁,以雷霆万钧之势驰援充州,定不负陛下所託,定要將那號逆贼碾为粉!” 宽宏而虚偽的承诺在空旷的金殿上迴荡, 刘宏欣慰地点点头,又强打著精神隨口询问了些凉州军容、粮草情况。 董卓对答如流,极言军威雄壮一一统大军一百一十万! 其中尤以六十万关西铁骑为锋鏑,弓马嫻熟,衝锋陷阵,锐不可当! 余下五十万步卒亦是百战精兵,经略凉州多年,悍不畏死! 这番炫耀式的稟报,虽然隱去了整编仓促、內部整合远未达到真正铁板一块的事实,但也確非虚言,这支军队的规模与构成,足以让任何诸侯胆寒。 帝王的安抚与嘉许,董卓的慷慨承诺,在大殿的香炉烟气与病弱的气息中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覲见结束,董卓退出德阳殿,当他踏出宫门,置身於阳光下的瞬间,脸上那份刻意装出的谦卑与激昂迅速褪去,代之以一种猛兽巡视领地般的深沉与自负。 策马返回城外大军驻地的路上,他望著洛阳巍峨的宫墙与繁华的街市,那眼神深处燃烧著的, 绝非忠臣的赤诚,而是取的无尽野望。 两日后,董卓在洛阳城外接受完了象徵性的“搞劳”与整补,也度过了陛下亲赐的宝贵“十日休整期”的头两天。 四月初七的清晨,隨著苍凉雄浑的號角声响彻云霄,连绵数十里的大营轰然启动! 近百万大军如同甦醒的钢铁洪流,开始有序地拔营,玄黑与土黄的旌旗如林般移动。 董卓一身灿亮的明光鎧,高踞於一匹通体乌黑、神骏非凡的坐骑之上,立於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亲手举起手中金批令箭,发出了那震动人心的军令: “大军开拔一一!” “目標,充州!与大將军何进合兵一一踏平太平偽王,肃清黄幣妖氛!建功立业,富贵荣华, 在此一战!” “吼!吼!吼!” 回应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咆哮,声浪震碎了平原上的薄雾,惊起飞鸟无数, 军阵的最前方,是数以万计的並凉精骑,铁蹄踏地的闷雷声滚滚向东,沉重的步卒方阵紧隨其后,甲胃兵器碰撞之声鏗鏘作响,捲起的烟尘遮蔽了半个天空。 这支融合了招安叛军、西凉边军与董卓多年经营嫡系,名义上被帝国寄予最后厚望的庞大远征军,终於离开了帝都郊野,踏上了东征的路途。 旌旗猎猎,杀气盈野。 没有人知道,这支匯聚了西北杀气的庞大军队,它的终点並非仅仅是充州的张角,更是一个何进与张角早已为其准备好的、遍布刀锋与骸骨的修罗陷阱。 骑在马上的李儒,回头望了一眼洛阳城在烟尘中逐渐模糊的轮廓,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只有自己才懂的弧度。 东出函谷的雄兵,正踏向它最终的血色归宿。 帝国四分五裂的甲子乱局,將在下一个更大的血肉漩涡中,迎来更加惨烈的变奏。 第712章 华雄的试探,何进的偽装(求追订,求全订!) 第712章 华雄的试探,何进的偽装(求追订,求全订!) 四月,兗州,陈留国初春的料峭尚未完全褪去,冬麦返青的平原上,却笼罩著一股比寒冬更漂冽的杀伐之气。 自西北方向捲起的烟尘,遮天蔽日,如同一条咆哮的土黄色巨龙,缓缓碾过饱经战火躁的陈留大地。 这正是董卓统御的、由凉州叛军整编而成的百万雄师! 这支庞大军团的阵仗令人心胆俱裂。 连绵数十里的行军队列里,最前端的,是华雄统率的十万【西凉铁骑】。 这些来自关陇的精锐,人马皆披覆著沉厚的镶铁皮甲。 坐下战马筋骨强健,喷吐著灼热的白气,碗口大的铁蹄裹著泥泞,踩踏大地的闷雷声匯聚成一种令人心悸的低沉轰鸣。 骑兵们神情彪悍,眼神警惕地扫视著道路两侧被反覆拉锯战摧残得只剩断壁残垣的村落和焦黑田野。 董卓戎马半生,深知充州已沦为血肉磨盘,此地又是连接豫州与前线济阴的交通要衝,哪怕朝廷已下旨招安自己,他亦不敢有丝毫大意。 华雄作为先锋,接到的军令异常清晰:寸土探查,確认陈留境內无有埋伏,无有不明旗號的大军潜藏! 铁骑如同锋矢般散开,斥候小队如同敏锐的猎犬,钻进废村、驰骋荒野、探查密林边缘。 接连数日,华雄都以一种近乎於犁地的方式推进。 每一处可能的伏击点都被仔细检查,每一个废弃的壁垒都留下斥候查看的足跡。 除了零星溃逃的匪兵和面黄肌瘦、麻木逃离的流民,陈留国境內果然如探报所言,已是被掏空的战场后方,连野狗都显得瘦骨鳞。 確认安全后,华雄的传信兵才飞马回报后方主力。 得到华雄“路途已清,陈留安全”的回信,董卓那庞大的主力这才真正踏入充州。 百万步骑构成的洪流更加浩瀚无边, 步卒行进的声音如同闷雷滚动,夹杂著兵甲碰撞的鏗鏘;庞大的辐重车队如豌的巨蛇,將本就泥泞的道路压得更加深陷。 凉州百战劲卒特有的剽悍、凶狠以及来自不同部族整合后的那份难以言喻的野性气息,隨著这支庞然大物的移动瀰漫开来,压得天空都仿佛低垂了几分。 济阳县当大军的前锋终於推进至济阳县地界时,董卓那魁梧如黑熊般的身影才从厚重的中军大下显露出来。 他端坐在一匹格外神骏的西凉健马之上,身披象徵“平羌將军”身份的精製明光鎧,头盔上的翎羽在微风中轻颤。 那双鹰集般锐利的眼睛扫视著眼前这片刚刚踏足的战场,济阳县残破的城垣已在望。 此地已属济阴郡前沿,距离风暴核心更近一步。董卓勒住马韁,扬手止住行进的洪流。 他沉声下令,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传令华雄,让他率本部铁骑,即刻赶往定陶!拜见荡寇大元帅何进,请示我军协防区域!再探一探何进的口风!告诉华雄,机灵些!” 济阴郡,定陶城,何进大营定陶城內外的气氛肃杀而压抑。何进“王师”的玄色大蠢如同乌云般覆盖著城寨,空气中混杂著浓烈的血腥、药草味和难以散尽的硝烟气息。 城墙上刀枪林立,巡逻兵卒的眼神透著疲惫与死气沉沉的麻木,唯有辕门处的守卫尚存几分杀气。 华雄带著一队剽悍的亲卫铁骑抵达辕门,出示了董卓的令符与朝廷的招安文书。 出乎意料,通报不久,他们便被放行,甚至有一名何进幕府的文吏快步迎出,將他们引向中军主帐。 主帐之內,气氛更是微妙。 何进端坐在巨大的虎皮帅案之后,袍下的身躯依旧壮硕,但那张横肉虱结的脸上却笼罩著一层浓郁的阴霾,仿佛强忍著极大的怒火。 他那双豹眼死死盯著走进来的华雄,目光锐利得几乎要將他刺穿,鼻息粗重,放在扶手上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华雄按规矩见礼,报上姓名职位,说明来意:“末將华雄,奉平羌將军董公之命,率部抵充, 特来拜见大元帅,请大元帅示下我军驻防区域,以便协防討贼!” 他特意用了朝廷册封的正式官职,语气恭敬,眼神却也在暗中打量。 何进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声音像是一块巨石砸在地上。 他旁边侍立的一位文士一一正是陈琳一一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堆满了仿佛在冰水里泡过的僵硬笑容,打起了圆场: 啊呀呀!原来是董將军魔下的华雄將军! 久闻董將军魔下儘是我大汉猛虎,华將军更是威震西州,今日一见,果然雄武过人! 將军一路辛苦!快请坐,快请坐!” 陈琳一边殷勤招呼著看似有些不耐烦的华雄落座,一边又赶紧凑到何进身边,姿態近乎諂媚, 声音压低却又足以让帐內人听见,对何进“劝慰”道: “大元帅息怒,息怒啊!董卓將军奉旨前来助剿,也是为社稷分忧...虽说...虽说路途耽搁了些时日,但凉州兵马新附,必有其难处.:.董將军对朝廷的忠心,日月可鑑啊!大元师胸怀海量.” 华雄冷眼看著这一幕,心中对李儒军师洞若观火的预见佩服得五体投地。 何进这副“志大才疏”、“心胸狭隘”、“强忍愤恨又不得不接受”的姿態,以及陈琳这副战战兢兢、生怕何进翻脸坏事的“忠僕”模样,简直是按照军师剧本上演! 这不是装出来的不配合,分明是根本不懂如何驾驭他们这些西凉虎狼之师该有的手段! 这简直是將打压写在了脸上! 就在这时,何进似乎被陈琳的“劝解”稍稍抚平了一些“怒火”,终於开口,声音带著压抑的咆哮和不耐烦,语速极快,挥手像是在打发一个不討喜的乞巧: “好了!莫要噪!董仲颖既然来了,念在朝廷詔令的份上,本帅便不与他计较!至於驻防., 》 他猛地抓过案上一份简陋的几乎算是草图的布防图,手指用力戳向定陶东北方向的一点,那里是山阳都的前沿一一巨野城! “董卓的兵马,都给我开去巨野城!堵在黄巾贼进攻山阳的要道上!立刻整军布防! 哼,朝廷不是说他兵强马壮么?就把这最硬最难啃的骨头丟给他! 让他去打头阵!也让朝廷的人看看!那所谓的『区区太平军』是不是硬骨头!看他有多大能耐!” 何进的声音越来越高,唾沫星子似乎都要飞到华雄脸上,最后更是带著明显的讥讽。 从何进的话语中不难推断,之前朝廷肯定多次下旨申饰,不满何进对抗太平军的不利局面。 何进的话语中更多的还是对朝廷浓浓的怨气。 安排完毕,何进便如同看一件令人厌烦的物事般扭过头去,再不看华雄一眼。 帐內何进的其他將佐,也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或者乾脆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华雄心中那股不屑几乎要溢於言表! 小儿科! 把最前线的硬寨扔给自己? 这不正是自己魔下这些渴望战功和劫掠的虎狼之士求之不得的肥差? 难道何进以为让点苦头就能嚇退西凉铁骑?简直是蠢笨如猪! 毫无协调的只给了个地点,何时接防?粮秣如何保障?侧翼如何协同?敌军部署几何? 一概不提!这完全是一副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的態度。 在何进这种人手下打仗,真是晦气! “军师还是有点杞人忧天!那些担忧简直多余”之前来的时候李儒让华雄警惕,要是何进露出笑脸,还给自家安排到哪块相对安全的前线,那就要小心何进的阴谋诡计! 但现在看来,何进就是一个压不住怒火的蠢货罢了! 他这点浅薄的打压心思,对於他们这些在边塞腥风血雨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西凉將领来说,幼稚得可笑!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可以放心了,他们西凉勇气还真不怕这种放在明面上的打压。 当下,华雄强忍著嘴角那几乎要浮起的冷笑,面上却做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猛地站起身,对何进和陈琳一抱拳,声音硬邦邦地挤出几句场面话: “末將明白了!大元帅军令,末將定当一字不差回稟董公!巨野城...董將军自会守住!告辞!” 说罢,他再不多言,转身便大步向外走去,甲叶鏗鏘作响,带著一股压抑的怒火。 陈琳连忙小跑著跟上,一路赔著小心,殷勤地將华雄一行送出辕门,口中还在不断地说著: “华將军切莫介怀,大元帅近日为战事忧心如焚...还请將军转告董公,万事以大局为重,精诚合作...待...待剿灭张角,必为大元帅与董公同表大功..... ” 一直目送华雄的骑兵队消失在烟尘瀰漫的道路尽头,陈琳脸上那谦卑、惶恐、殷勤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川剧的变脸。 他挺直了腰杆,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充满算计的讥消,眼神锐利如刀。 他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尘土,仿佛甩掉某种秽物,冷哼一声:“哼,西凉匹夫...上鉤了。” 隨即转身,步履沉稳地返回中军主帐,脸上再无半分惶恐,只剩下一切尽在掌控的从容与狠厉巨野城,这块看似被何进隨意丟出去的“硬骨头”,早已被何进和张角双方心照不宣地布置成了等待著“西凉猛虎”一头栽入的...早就布置好的葬身之所。 第713章 董卓势力中的不稳定因素(求追订,求全订!) 第713章 董卓势力中的不稳定因素(求追订,求全订!) 马蹄踏碎了定陶城外泥泞的官道,华雄带著那队剽悍的亲卫旋风般卷回西凉大军连绵数十里的营盘。 营垒森严,鼓角相闻,一派大战前的肃杀。 他脸上残余著被“折辱”的不忿与深深的不屑,但眼底深处,却燃烧著一种近乎亢奋的光芒那是猎物確定了方向,猛兽即將出闸的野性。 他直奔中军那座规模远超寻常的巨大牛皮军帐。 帐外,董卓的核心班底一一李催、郭、牛辅、张济、樊稠、胡等人早已按捺不住,如同一群闻到血腥气的恶狼,躁动地徘徊著。 而新加入的凉州叛军头领则低调的站在角落,看起来和董卓的核心班底渭涇分明。 看到华雄归来,目光齐刷刷钉在他身上,带著灼热的探询。 华雄只朝他们略微一頜,脸上那份压抑的怒火更盛三分,然后掀开厚重的帐帘,带著一身风尘和刻意营造的愤气息,大步闯入。 帐內灯火通明,董卓那如黑熊般的庞大身躯陷在一张铺著完整虎皮的特製胡床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冰冷的青铜酒樽。 李儒则如同一道晦暗的影子,立在巨大的简陋沙盘旁,枯瘦的手指正抚过沙盘上標记著“巨野”的那个泥点,鹰集般的眼晴锐利得仿佛要刺穿帐幕。 听到动静,两人同时抬头。 华雄站定,甲叶鏗鏘作响,他深吸一口气,那是一种强压怒火、受了天大委屈、愤恨不平的粗重喘息。 接著,他猛地抱拳,声音洪亮得如同炸雷,將自己在何进营中的经歷,连同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以最粗獷、最原始的方式,一字不漏地倾泻而出: “稟主公!军师!” 华雄的声音带著西凉汉子特有的刚硬和不平:“末將奉令去见那鸟大元帅何进,娘希匹的,那鸟人的嘴脸,真真能把人气出肝来!” “末將一进他那中军帐,好傢伙,那何屠夫就坐在虎皮椅子上,脸黑得跟锅底灰似的,鼻孔朝人,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恨不得把老子生吞活剥咯! 他那眼神,喷喷,像刀子一样剐过来,指关节捏得泛白,咔吧作响,胸口呼呼味地喘,就跟他娘亲老子抢了他婆娘一样!” 华雄模仿著何进压抑愤怒的姿態和凶狠的眼神,惟妙惟肖。 “礼数嘛,末將一点不敢差,按军师吩咐的,报了姓名官职,说了咱是奉旨来助战、听大元帅安排的。 结果他呢?哼!鸟都不鸟老子,鼻子里头就蹦出个“哼!』,那动静,跟破风箱漏风似的!” 华雄学著何进那沉重不满的鼻音,带著浓浓的鄙夷。 “还好,他旁边有个戴冠穿袍子、长得跟个白面书生似的傢伙,叫...叫陈琳的,赶紧像个哈巴狗似的凑上来。” 华雄换了腔调,学著陈琳那种諂媚又带著惶恐的语气:“『哎呀呀,华將军!久仰久仰!董將军帐下果然儘是豪杰!快请坐,快请坐!大帅息怒,息怒啊!董將军奉旨而来,定有其难处忠心日月可鑑”娘的,这酸话听得人牙倒!” “末將刚坐下屁股还没热乎,那何屠夫就像吃了枪药一样炸了!” 华雄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受辱的激动:“他也不提军情,不讲协作,粮草辐重、如何接应、 侧翼协同、贼势如何.:.全他娘不管! 直接一把抄起案头那鸟毛地图一一就一张皱巴巴的玩意儿,跟擦屁股纸似的!” 华雄作势拿起一张破布样东西。 “就这么“啪”地一声!” 华雄夸张地用手狠狠拍在面前空气上,模擬何进拍地图的动作,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出来: “手指头死命戳著图上那鸟地方一一巨野城! 对著老子就吼:『董仲颖既然来了!看在朝廷面上,老子不跟他计较!他的人马,都给老子滚到巨野城去!堵在黄幣贼进攻山阳的要道上!马上给老子去布防!』” 华雄模仿何进的语气到了极致,那种强忍怒火、刻意刁难、夹杂著讥讽的味道扑面而来: “何屠夫还扯著脖子喊:『哼!朝廷不是说他兵强马壮么?就把这最硬最难啃的骨头丟给他! 让他去打头阵!也让朝廷的人看看!那所谓的『区区太平军”是不是硬骨头!看他有多大能耐! 他这话,摆明了是借朝廷压他,心里窝著火,全撒咱们头上了!” “说完,他连看都懒得再看老子一眼,把个后脑勺甩给老子! 帐里他那些手下,一个个要么装死,要么偷偷看老子笑话!” 华雄猛地一挥手,做出一副忍无可忍状:“末將也不是泥捏的!著鸟气,抱拳说了句:『末將明白!军令一字不差回稟主公!巨野城,董公自会守住!告辞!』转身就走! 出来的时候,那陈琳还追在屁股后面叨叨,什么『大局为重』『精诚合作”,全是放屁!那笑,比哭还难看!” 华雄“匯报”完毕,胸膛剧烈起伏,仿佛真的刚刚经歷了这场羞辱,对何进和陈琳的厌恶鄙夷溢於言表。 他狠狠朝地上醉了一口:“操他娘的何屠夫!真当咱们西凉儿郎是他家养的狗?隨便扔块最烂的骨头?军师,您听听!这安排,这嘴脸!不是明摆著排挤、打压咱们是什么?!” 帐內一片死寂。 李催、郭记这些跟著进来的悍將,个个听得额角青筋暴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胸膛起伏如同鼓风箱。 牛辅、樊稠更是猛地站起身,眼珠通红地按住了腰刀。 何进的举动,完全印证了他们这些骄兵悍將之前对“洛阳权贵”的鄙夷一一无能、傲慢、还他妈的喜欢使绊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沙盘旁的李儒身上。 他的手指依旧停留在“巨野城”那个点,眉头却紧锁著,鹰集般的眼睛深邃得如同两口古井, 反覆咀嚼著华雄带回来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词语、每一种情绪的描述。 “华將军!” 李儒的声音平缓低沉,没有立刻下结论: “你再细说一遍。那何进,拍案时,可有一丝犹豫? 指巨野城的时候,手指可有颤抖? 那陈琳出言劝解,话语之中,可曾暗示过其他地方? 何进案上的地图,除了巨野,可还有何处被频繁指点、磨损最甚? 帐中诸將,可有任何一人,在你离开后,私下流露出不同神色?” 他一连串的问题拋向华雄,精准、刁钻,直指任何可能的细微破绽。 华雄仔细回忆,肯定地摇头,带著战士的直白: “没有!军师!那何居夫就是纯粹的愤怒! 他指巨野那一下,力道大得很,差点没把那破地图戳个窟窿! 眼里全是火,一点作偽都没有! 陈琳那廝,除了和稀泥,什么屁用没有! 案上就那破图,其他地方都新崭崭的。 帐里其他人?哼!巴不得看咱们倒霉呢!没人敢气!” 李儒又问:“陈琳送將军出营时,姿態如何?可曾仔细观察將军的坐骑、亲兵甲胃?辕门守卫在你离去后,可有异常调动?” “諂媚的紧!缩头缩脑,不敢直视老子!” 华雄不屑道:“他哪敢细看?光顾著说那些屁话了!辕门守卫?老子出来就归了原位,半点动静都没!” 李儒闭目沉默。 脑中將华雄的描述与何进之前的表现、充州战场的情报一一印证、推演。 愤怒是真,不满朝廷是真,对自己一行人的牴触更是呼之欲出。 打压排挤的手段...粗暴、直白,毫无技巧可言。 这种低劣的、写在脸上的排斥,反而让一切阴谋诡计都显得多余。 巨野,確实是前线最危险的绞肉点,无数户骨就是证明,何进把这地方扔出来让西凉军顶缸, 既泄了愤,又让朝廷看到董卓军力的“成色”,完全符合一个心胸狭隘又手握大权却不懂制衡的“蠢货”该有的做法。 时间在沉重的寂静中流淌。 终於,李儒缓缓睁开眼,嘴角牵起一丝极其复杂、带著深深自嘲的苦笑。 那笑容里,有释然,有无奈,更有一种对人性下限的重新认知。 “呵呵...呵呵呵... 李儒的笑声乾涩沙哑,他摇了摇头:“文优...想多了。以小人之心,度了何屠夫的...胸襟。” 他看向董卓,也看向一脸不忿的华雄等將,坦诚道: “若换了是文优在何进之位,必会笑脸相迎,將我军安置在一处看似稳妥、实则暗藏杀机之地,再与那张角心照不宣,布下天罗地网...伺机坑杀我这心腹之患! 此等借刀杀人之计,正是朝堂之爭的常道。”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精光收敛: “然而...何进终究不是李儒。 他空有大將军之名,却无韜略之智,更无隱忍之心! 一腔对朝廷的怨愤,对董公坐拥大军的嫉恨,压得他全然不顾大局,赤裸裸地將打压之心昭示於前! 用这最烂、最险、最要命的位置来噁心我们,想看著咱们在巨野城下撞个头破血流,好让朝廷和天下人看看,他何进顶不住的硬骨头,他董卓来了也一样不行! 此等...明谋,竟让文优枉费了诸多心思,当真是...高看了他! 以恶意揣度他,反倒是文优的不是了!” 他最后的自嘲,带著一种洞察真相后的疲惫。 “不过!” 李儒的声音陡然拔高,先前那份无奈自嘲瞬间被凌厉的锋芒取代:“即便是最好的结果,对我军而言,也是一场恶战!巨野城......“” 他的指尖狠狠点在沙盘上的那个点上“此地乃陈留通往济阴、勾连山阳的关键枢纽! 那何屠夫和太平军数月廝杀,数百万人命填进去,反覆拉锯,皆因此地!说它是“绞肉屠场,半点不为过! 据细作回报,前几日此城才刚刚再次易手,落入太平军手中! 周围能倚仗的壕沟、壁垒、角楼,早已在之前的惨烈拉锯中化为粉! 巨野城本身亦已被打成了筛子,残垣断壁,毫无防御价值可言! 何进將此烂摊子丟给我们,正是想看我军在这片无险可守的绝地陷入苦战,借张角之手消耗我军!” 他猛然抬头,目光炯炯地望向董卓:“然!此局对我军而言,却也並非死局,反而是我西凉虎贡大显神威之机!” 董卓眼中凶光一闪:“哦?文优且细说!” 他庞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如同即將扑食的巨熊, “正是此地了无遮拦、四战之险!” 李儒声音鏗鏘:“方能尽显我西凉铁骑之锋锐!主公,我军有六十万控弦锐骑!五十万边塞步卒皆是敢战悍勇之兵!更有压箱底的粮草军资无数,非那些捉襟见肘的疲之师可比!” 他手指在巨野城周边平原一点: “巨野战区无遮无拦,最利我铁骑驰骋! 我军第一步,便当以雷霆万钧之势,从太平军手中將巨野城夺下! 此非为据守那破城,乃为立我董军战旗於战场核心!以此为饵!” “步卒即刻进驻,不惜民夫工匠,就地取材,於巨野城废墟之上重建防御核心!” 李儒眼中闪烁著寒光:“以巨野为钓台!张角贼军闻听新得之城被夺,岂能甘心?必派大军前来爭夺! 彼太平军若敢来攻我垒城,必暴露於旷野! 此其时也,主公可遣精骑数万乃至十万,或分作数股铁流,自侧翼、后方发动奔袭! 平原之上,我铁骑便是索命无常!可將其反覆绞杀於野! 若贼军龟缩不出,我军亦可凭藉巨野据点,源源不断派出铁骑精锐,扫荡方圆百里之內的黄幣营地、粮道、散兵游勇! 將其一点点放血、抽筋、拆骨!以巨野为福,以骑兵为利刃,以平原为刑场!” 李儒越说,眼中光芒越盛: “何进、张角丟下百万人命都捨不得放弃的战略要衝,今日到我董公手中,便让它真正发挥出吸骨榨髓的威力! 让那些裹著黄头巾的泥腿子,尝尝西凉铁蹄践踏的滋味! 让那何屠夫好好看看,他守不住的破城,在我董卓手里,便是他太平军通往炼狱的鬼门!” “好一一!!! 李儒话音未落,董卓猛地一拍大腿,巨大的力量震得桌案喻喻作响! 他双目圆瞪,凶芒毕露,放声狂笑,声震营帐:“哈哈哈!文优此计,正合吾心!正合吾意! “大帅!末將请命!率本部儿郎为先锋,踏平巨野,將那城头上的黄巾破布撕个粉碎!”华雄第一个跳出来,眼中战意如同实质的火焰。 “主公!樊稠愿率铁骑,在平原上把那帮土鸡瓦狗碾成烂泥!” “郭请战!末將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吃骨头的狼!” 李催、张济、牛辅、胡...帐內所有將领的血液都被点燃了! 连日行军的压抑、被何进蔑视的怒火,此刻全化作了对即將到来的杀和胜利的渴望! 何进送的“烂摊子”?在他们眼中,这正是梦寐以求的狩猎场! 他们渴望用黄幣贼寇的首级来洗刷一路的闷,用敌人的哀豪来证明西凉铁骑的赫赫凶名! “听见没有?!都听见文优的话没有?!” 董卓咆哮著站起身,如同山岳般的身躯散发出无匹的霸气,那双梟雄的眼睛扫过帐下请命的骄兵悍將,最终定格在沙盘那残破的巨野城上。 “何屠夫送了块破骨头?老子就拿这块骨头,当诱饵!钓太平军这群大鱼! 再磨快了西凉刀,剁了鱼头做下酒菜! 让天下人都看看,何进、皇甫嵩啃不下的硬骨头,我董仲颖是怎么把它嚼碎了咽下去的!” 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刀,“鏘”的一声狠狠劈在桌角,削下一块硬木! “传令三军一一! 董卓的声音如同九霄雷鸣,裹挟著嗜血的狂放: “前军华雄部!明日五更造饭,拔营起寨!目標一一巨野城!给老子撕碎它!重立我董字大旗!” “其余各部!紧隨其后!拿下巨野,即刻加固营寨!马不停蹄,人不卸甲!” “所有校尉以上將官,整备本部骑卒! 老子要你们像一把把烧红的尖刀! 谁钓来了鱼群,谁就能第一个衝上去剐鱼鳞,捅鱼肚子! 功勋、財货、女人,都在这片泥巴地里,看你们自己的本事去抢了!” “告诉儿郎们一一巨野就是咱们在充州的家! 更是给太平贼子送行的鬼门关! 都给我打起万分精神!听號令!杀他个天翻地覆!杀出个富贵前程!!” “吼一一!!! “愿隨主公(大帅)踏平巨野!扫灭黄巾!!” 帐內如同炸开了滚烫的油锅! 將领们的咆哮充满了兴奋与凶戾,应和著帐外营盘中如火山喷发般的西凉军吼声! 血腥的绞盘,即將在西凉军的掌控下,以另一种更蛮横、更高效的姿態,再次疯狂地转动起来。 而懵懂闯入其中的猎物,绝不会知道,这次推动轮盘的,不再是一头愚蠢的蛮牛,而是一群飢肠、磨尖了爪牙的西北虎狼! 李儒看著眼前群情激奋、杀气冲霄的场面,看著董卓那无比满意的笑容,嘴角那丝先前的苦笑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冰冷的、算无遗策的专注。 他再次低头审视地图,手指却在无人察觉时,微微动了一下。 有那么一剎那,之前那丝被强行压下的不安感,如同水面下的冰棱,再次刺穿了他冷静的思绪但他迅速將它按灭一一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何进的无能愚蠢,或许真是..... 自己谋算太深,反倒多疑了吧?他无声地吸了口气,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如刀。 与其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想一想如何利用这场战斗,让刚刚新附的凉州叛军融入到自家主公的核心班底一一或者借刀杀人,清除这些自家势力中的“不稳定因素”。 刚刚群情激奋,核心班底个个请战的时候,那些新附的凉州叛军只是状若合群的喊了几声,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第714章 太平军来袭(求追订,求全订!) 第714章 太平军来袭(求追订,求全订!) 四月十九日,兗州,巨野县西残冬的寒意早已被血腥蒸腾殆尽,四月的充州平原,空气中瀰漫著一种令人室息的焦糊与铁锈混合的气息。 泥泞的官道仿佛吸饱了血水,每一次马蹄落下都溅起沉重的褐色泥浆。 自乘氏一路东行,入目皆是断壁残垣、焦黑麦田与零星散落的、来不及收的森森白骨。 乌鸦成群地盘旋嘶鸣,是这片被反覆拉锯躁过的焦土上唯一的、不祥的背景音。 董卓大军的先锋部队,由华雄与牛辅二人统领,如同一条钢铁铸就的毒蛇,在这片残破的大地上豌前行。 队伍最前方的,是久经沙场的华雄本部亲兵一一百名身著镶铁皮甲、面容冷硬如岩石的西凉锐骑。 他们分作十数小队,如同最机警的猎犬,钻入道路两侧的残村废墟、驰过野草疯长的旷野、穿行於光禿林地的边缘。 每一处可能藏匿伏兵的土丘、塌的墙垛、乾涸的河沟,都被他们锐利的目光和手中的长塑反覆刺探。 尘土裹挟著疲惫的气息沾满甲胃,但这些边关磨礪出的悍將脸上不见丝毫焦躁。 华雄端坐马上,那杆曾斩將夺旗的虎头大刀横亘鞍前,刀柄上缠著的旧布浸透汗渍与沙尘。 他的目光鹰集般扫过大地,紧绷的下頜线透著一股压抑的凝重。 身旁的牛辅,同样神色肃然,他统步卒在后,更留意著营寨选址的地势与水源。 “將军,前方斥候回报!” 一名背插三角小旗的游骑飞马驰至,喘息粗重: “巨野城已在三十里外!城头...是黄巾贼旗!周遭二十里之內,肉眼可见,並无大股官军或贼军旗帜! 但...遍地都是废弃营盘和死人堆!像是刚打过一场恶战不久!” 华雄眉头紧锁,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巨野城在前线探报中早已沦为废墟,几番易手,城防早就被打得稀烂,守军象徵意义大於实际。 关键是城下这片区域!何进那蠢货隨手一指,就把这绞肉盘扔给他们当落脚点。 他並非畏惧,沙场血水里滚出来的,何曾怕过死? 但他深知,真正的莽夫早已化作累累白骨。 能带著魔下儿郎走到今天这步的,靠的不是匹夫之勇,而是每一步踩稳的谨慎。 董卓这边的优势是全军精锐, 华雄魔下是隨董卓刀头舔血多年的铁骑,牛辅手下亦是边关磨礪出的剽悍步卒。 新附的那五十万凉州叛军,虽然整编仓促,其骨子里的凶悍也在漫长的边地廝杀中淬链出来。 这是他们立足乱世的根本。 但没人敢小看太平军。 “千万之师”並非虚言! 哪怕何进、张角这一个月来拿几百万条命在这巨野周遭反覆填,太平军的声势似乎並未减弱半分! 那些狂热的黄幣力士、那些似乎源源不断的普通军卒,还有传闻中越打越精的“核心”力量。 董太师的西凉精锐再强,若陷进这无休止的人海泥潭,何进魔下二十万王师精锐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鑑! 一百一十万?填进去又能如何? 李儒军师早就將此间利害,开了揉碎了,跟董太师还有他们这些核心將领讲得明明白白。 “传令!” 华雄粗的声音打破了行军中的沉寂,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 “就在此处!西南方向,距巨野城廓约二百里处,依那片岗坡地扎营! 速速清理周遭,范围延出五里!任何可疑踪跡,皆需详报!” “诺!” 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 铁骑散开警戒,大队步卒则在牛辅的指挥下,如同高效的战爭机器般运作起来。 沉重的辐车被推上缓坡地势较高的开阔处,拒马桩、鹿被迅速伐木设置,外围形成一道简易却足够阻碍骑兵突袭的障碍带。 营盘的规划极有章法,核心大帐居中,四周拱卫著各级將官的营帐,步卒营区、骑兵营区、 重营区划分清晰,留有足够宽的马道和应急空间。 斥候和辅兵们则开始驱赶营地附近的流民野狗,彻底搜查每一处废墟、沟壑,谨防埋设伏兵或火油陷阱。 尘土飞扬间,一座粗、实用、杀气腾腾的临时军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这片焦土上拔地而起。 待营盘轮廓初具,华雄立刻派遣传令官带著绘製好的简易地图和军情简况,飞马驰回乘氏方向报信,迎接董太师中军到来。 “大帅万胜一—!” 三日后的下午,当象徵著董卓本人的巨大玄黑狼旗缓缓升上临时营地的中军大蠢时,整个西凉军营爆发出一阵压抑许久、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吼声。 营门洞开,披著沉重明光鎧、魁梧如巨熊的董卓在李催、郭等心腹的簇拥下策马而入。 亲兵铁骑如墙而进,踏地的沉重响声盖过了一切喧囂。 华雄、牛辅早已卸去甲胃,换上相对正式的戎装,等候在大营入口。 他们引著董卓登上附近最高的一处丘地。 视野骤然开阔:前方平原如同画卷般铺展,一直延伸向远方那座在地平线上若隱若现、如同巨大残破墓碑的巨野城廓。 清晰可见城头上隨风乱卷的黄色巾幡, 目光所及,平原上如同遭受了天罚,坑洼焦黑,残破的旌旗、碎裂的甲片、生锈的兵器,混杂著朽骨与尚未完全腐烂的尸体,如同恶疮般点缀著灰黄的大地。 空气中那浓得化不开的铁锈与腐臭味,正是“巨野绞肉盘”最无声也最震撼的註脚。 董卓深邃的目光扫过这片地狱般的战场,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紧绷的肌肉显示出他內心的波澜。 他身后,李儒那佝僂的身影如同附骨之疽,幽深的眼眸同样扫视著这片土地,枯瘦的手指在袖中不自觉地捻动著。 “如何?”董卓的声音低沉如闷雷,直接砸向身边的华雄与牛辅。 华雄抱拳,声音沉稳,条理清晰:“稟主公,末將与牛都尉连日探查,形势...险恶至极!” 他伸手指向远方: “巨野城实为残垣断壁,依凭其坚守已是妄想! 张角贼军虽未在左近设下大规模埋伏重兵,然其斥候窥探频繁,我军举动恐尽在其掌握。 周遭百余里,尽为血肉屠场,地势开阔无险可守! 太平贼主力动向不明,然其小股精锐斥候部队神出鬼没,战力不俗。”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末將以为,若按何进所令,据此死地,凭寨固守或与贼正面消耗, 恐...恐步何进后尘!唯今之计,最优解应是...寻隙直捣太平贼大军中枢!擒贼擒王!” 董卓眼中凶光一闪,若有所思。 旁边的牛辅也沉声补充:“主公明鑑!敌军纵有千万之眾,核心统领必为少数!若能雷霆一击,坏其指挥,其势自溃!免我军陷於无边消耗之困!” 这正是战前李儒谋划的核心。 然而,战场最优解,不等於董卓的最优解, 华雄和牛辅的目光微不可察地交匯了一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沉重。 风险?太平军的中枢必然是龙潭虎穴,张角魔下更是能人辈出,哪有那么好闯的。 但这並非最大的难题! 最大的问题在於董卓大军自身! 浩浩荡荡的一百一十万大军,除去董卓的核心班底,有整整五十万人,是当初李儒“招安”而来的凉州各路叛军首领的部曲! 那些头领一一北宫伯玉、李文侯的旧部,以及陇西、武威等地的羌胡酋帅们一一虽然表面上臣服於董卓的威势和朝廷的招安令,在李儒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下宣誓效忠。 但华雄、牛辅他们这些心腹將领心里门清:这其中的大部分心思,可还没真正与董太师融为一体! 李儒和主公对他们了,更是一方个不放心! 这些人是大军的组成部分,更是巨大的不稳定因素,是埋在营地里隨时可能爆裂的火药桶! 一场酣畅淋漓的胜仗当然最好。 但在此之前,若不能让这些人真正归心,或者...在最坏的情况下,至少要消耗掉一部分桀驁不驯或者首鼠两端的力量,让他们彻底融入西凉体系的掌控,或者...让太平军的利刃替主公“处理”掉一些无法驾驭的麻烦,之后才能安心图谋大业! 当夜,临时营地的核心中军大帐被巨大的牛油火把照得通明。董卓高踞上首,李儒如同幽灵般侍立其侧。 华雄、牛辅、李催、郭汨、张济、樊稠、胡等核心悍將分坐两侧。 而在更靠近门口的位置,则是数十名凉州新附叛军的头领们。这些人或身材魁梧、悍勇外露; 或面容阴沉、眼藏戾气;也有裹著羌氏风格皮帽、眼神闪烁不安的酋帅。 帐中涇渭分明,核心將校那边气氛凝重中带著一种无形的压力和隱隱的兴奋,而叛军头领们则显得有些沉默寡言,目光或低垂、或警惕地扫视著帐內,无形的疏离感瀰漫其间。 巨野营地的第一次战略会议,核心议题並非明日如何破敌,而是如何安排这些“属下”参与接下来的战斗。 李儒向前挪了一步,枯瘦的手指按在地图上代表巨野的位置,他的声音平缓却带著冰冷的穿透力,向董卓、更是向帐內所有將领,尤其是那些叛军头领陈述看: “巨野虽残,位置关键!明日我军首要之务,当是拔掉巨野这颗钉子,重树我军战旗!然贼军连日得手,必不甘心就此失去对山阳郡威胁的桥头堡。我军需做足万全准备,料定彼必来爭!届时..” 李儒的目光似是无意地扫过那群沉默的叛军头领,话语锋锐起来: “巨野周边地势开阔,正利...骑兵掩杀!” 他刻意顿了顿:“太平贼军制散乱,各部协调素来是其弱点! 明日夺城之后,若贼来犯,我意...当以数股精悍铁骑为锋矢,自其阵型结合部侧翼穿插切割使其收尾不能相顾!敌阵崩溃,则我步军主力可掩杀而上!” 他的手指猛地在地图上一点:“此战关键,在於铁骑之利与出击之快!非久经战阵、令行禁止之精锐,不可担此重任!否则,一旦出击不畅,反噬自身,我军危矣!” 这话掷地有声,明確將出击的利刃指向了董卓嫡系的西凉铁骑。 暗示叛军的骑兵尚未“达標”。 李儒的目光再次飘向叛军头领们,嘴角勾起一丝极其隱秘、近乎虚偽的笑意,却又带著“公允”: “但是,我百万大军,同为一帐之袍泽,岂能让凉州兄弟坐视?此番攻城拔寨,首当其衝,非勇力过人之军不可! 学生以为,明日先锋攻城之责..:... 1 他的手指,如同无形的锁,带著董卓和李儒的意志,缓缓地、却又无比明確地,越过那些核心將领,最终重重地点在了几位新附叛军头领的名字上。 “当由几位將军率魔下最健锐之卒担当此任!尔等既感朝廷宽大之恩,又欲在主公魔下立身建功,这正是证明尔等忠诚勇毅之天赐良机!先登破城,斩將夺旗者,主公与朝廷,必不吝厚爵重赏!若有懈怠畏缩......” 李儒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冰锥刺骨:“貽误战机,坏我大事者,军法无情!” 帐內一片死寂。 那被点名的几位叛军头领脸色瞬间涨红,眼神剧烈地闪烁挣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让他们去打头阵,去用血肉填满那条通往破败城头的死亡之路! 拒绝?用什么理由拒绝? 朝廷招安令犹在耳边,董卓那如山岳般的威压笼罩全场。 更关键的是,李儒已经为他们堵上了所有退路。 第一波攻城先登的“荣誉”,对抗“畏战”猜忌的“忠心自证”,还有那虚无縹緲却让人无法抗拒的“厚爵重赏”! 在满帐同僚面前,在董卓那噬人的目光下,在大义名分的压迫下..., 就在他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握紧欲要开口应承,却又难掩眼底那一丝屈辱与惧色之际一帐帘猛地被撞开!寒风裹挟著血腥气与铁锈味汹涌而入! “报一一!!!” 浑身尘土的传令兵几乎是跌进来的,脸因惊恐而扭曲,声音带著撕裂般的尖厉,瞬间刺破了大帐內本就微妙死寂的空气: “启稟太师!大...大事不好!太平军!太平军主力先锋已到大营前五十里! 铺天盖地!正向我军急袭而来! 探马估算...至少二十万步骑!旗號...旗號是『管”『张”和『神上使”! 来势凶猛!像是...像是早就知道我们在此扎营!!!” “什么?!” “太平贼子!!!” “他妈的,主动杀过来了?!” 帐內如同滚油泼入冷水,瞬间炸裂! 包括董卓在內,所有核心將领“霍”地一声齐齐站起! 连李儒眼中也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真切的惊!那份刻意营造出来安排“炮灰”的节奏和步步紧逼的算计,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霹雳彻底打断! 战鼓骤然如雷贯耳般在营地各角落疯狂擂响! 警报的號角声悽厉地撕裂了夜空! 刚刚搭建完成的营盘,瞬间被踩踏大地的震动、甲胃兵刃的碰撞、军官歇斯底里的吼叫以及无数士兵从昏睡中被惊醒的混乱惊恐所吞噬! 血与火的巨野,没有给任何人准备剧本的时间。 太平军的屠刀,已然带著凛冽的破空之声,先行一步,劈到了董卓大军狞却尚未完全磨利的爪牙之上! 董卓的怒吼声响彻在大帐之中:“慌什么慌!擂鼓!聚兵!太平军既然来寻死,那就成全他们!” “北宫伯玉,李文侯!你二人率领凉州骑兵担当先锋,跟那太平军碰一碰!” “属下领命!” 第715章 凉州叛將陷入绝境,董卓破釜沉舟(求追订,求全订!) 第715章 凉州叛將陷入绝境,董卓破釜沉舟(求追订,求全订!) 平原尽头,地平线在震颤! 滚滚烟尘如同沸腾的黄云,裹挟著震耳欲聋的铁蹄声与狂热到刺耳的呼號一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汹涌而来。 根本无需斥候回报,董卓与帐中诸將早已跃马高坡,那洪流的凶焰,隔著数十里都灼烧著皮肤! 正如所报,太平军前锋根本不屑偷袭! 目標明確,直扑董卓新立营盘! “北宫伯玉!李文侯!”董卓怒吼如炸雷,声音压过天际奔涌的轰鸣,“率你本部骑兵,给老子撞上去!剁掉贼军的前锋!!” 北宫伯玉面色铁青,李文侯眼中血光一闪。 这“先锋”此刻不再是算计,而是赤裸裸的催命符! 但董卓那如芒刺背的目光和身后亲卫无声出鞘的刀锋,让他们毫无退路。 “遵令!”两人咬牙,转身飞骑传令。 片刻之后,十万凉州铁骑如同被鞭子抽打的狼群,嘶吼著衝出营门,迎著那膨胀的黄色洪流对冲而去! 领头的是北宫伯玉魔下悍將边章、韩遂的精锐! 这些羌胡混合的凉州男儿也曾纵横边塞,此刻为了生存与新主的威严,爆发出剽悍的凶性。 然而,当他们终於看清了对面先锋的旗帜一一那绣著诡异符文、猎猎作响的“神上使”大蠢时,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住了心臟! 只见那黄潮前端,並非预想中的轻骑浪涛,而是一片钢铁的熔炉! 十万【神上使军团】,人人身披厚重如山的玄黑铁甲,连战马亦覆盖著冰冷的马鎧! 这些由张角以秘法蛊惑、最虔诚狂热的黄幣力士转化而成的重甲骑兵,宛如移动的钢铁堡垒。 骑士身躯在甲胃下贡张著非人的肌肉力量,眼神空洞狂热,口中念念有词“无上黄天”,手中长柄斩马刀、大斧闪炼著妖异的寒芒! 狭路相逢,没有迁回,唯有硬撼! “杀一一!!”边章、韩遂声嘶力竭,试图以速度与勇气撕开缺口。 下一瞬间,两道洪流轰然对撞! “砰一一轰!!!” 金铁交鸣的巨响压倒了战场上所有声音!那不是两军交锋,更像是山岳对撞【神上使军团】的钢铁洪流,凭藉著超乎想像的恐怖重量、非人臂力加持的衝击,以及近乎无视死亡的狂热,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插进了凉州铁骑的阵型之中! 凉州骑士引以为傲的长矛折断在厚重的甲胃上,弯刀砍上去只溅起点点火星! 而神使骑士手中的重兵器挥舞,如同地狱的镰刀! 人马皆披甲的凉州骑兵如同麦草般被扫倒、被撞飞! 碎骨、甲片、残肢混合著滚烫的血浆喷溅上高空! 铁蹄无情地践踏著落马的哀豪躯体,將一切踩进泥泞! 仅仅一次衝锋!凉州铁骑精心组织的锋矢阵竟如纸糊般被一劈两半! 边章、韩遂肝胆俱裂地看著前方被瞬间凿穿的巨大豁口,身后的亲卫已被黄潮淹没。 视野所及,己方户骸枕藉,死伤远超一万! 而那钢铁洪流的前锋几乎毫不停滯,损失微乎其微! “不好!!后撤!收拢!!”边章目耻欲裂, 然而就在神使军团破阵、凉州铁骑阵型溃散的瞬间,如同嗅到血腥的鬣狗,一直紧隨神使军团侧翼的十方轻步兵动了! 王当的大旗向前挥动,数万黄幣轻兵在王当的狂吼声中,如同一张早已张开的大网,顺著神使军团撕裂的口子疯狂涌入,瞬息间分割、吞噬、包围了被衝散的凉州铁骑! “绞杀!”王当的声音冷酷如冰。 轻步兵的优势在近身缠斗中被发挥得淋漓尽致。鉤镰枪勾拽马腿,短矛从死角刺入马腹,长刀劈砍著狼狐落马的骑士。 被分割包围的凉州铁骑,纵有精熟马术,在狭促的空间內也成了待宰羔羊,血花飞溅,哀豪声与疯狂砍杀的吼叫交织成一片! “撤!不管了!走!!” 韩遂眼晴血红,看著身边亲卫一个接一个倒下,心知大势已去,再不突围必然全军覆没。 他与边章几乎同时爆发出最后的武勇,各率仅存的核心亲兵,如同两只受伤的孤狼,捨弃大部分陷在重围的部属,在滚滚黄潮中拼死向后方凿开一条血路,仓惶逃离战场!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此刻已在前军不远处仓促集结起了主力一一由王国、马腾、傅燮等叛军头目统领的近四十万凉州骑兵! 看到边章、韩遂那如丧家之犬、仅带数百骑残兵逃回的模样,两人心沉到谷底。 “围!给我围上去!不能让那铁疙瘩衝垮大阵!”北宫伯玉声嘶力竭。 他明白,若让这支钢铁怪物冲入尚未完全展开的四十万骑阵,后果不堪设想! 凉州铁骑的瓢悍与数量优势此刻终於显现。 无数战马奔腾,如同汹涌的黑色蚁潮,从两翼高速包抄,悍不畏死地向中央挤压。 他们不再试图正面对冲,而是利用速度优势迅速闭合,形成一个个巨大的包围圈,层层叠叠地將冲势已竭的十万【神上使军团】以及其周围的王当轻步兵团团围住! 神使军团,这柄无坚不摧的锤头,一旦失去了衝锋的空间和加速度,便如同猛虎困於荆棘! 沉重的甲胃成了负担,活动受限。 他们依旧凶悍无比,每一个铁甲巨人都像燃烧灵魂的地狱恶鬼。 凉州骑兵的刀砍枪刺仍难以致命,但神使骑士每一次挥动巨大的兵器,斩杀敌人的同时也耗费著恐怖的气力。 黄巾轻步兵更是在如林长矛、如雨箭矢下成片倒下,惨叫连连。 “顶住!黄天庇佑!” 赵弘狂吼著,赤红色的神使大旗在乱军中猎猎翻飞。 他与孙轻如同被困铁笼的雄狮,指挥著最后的万余神使结成圆阵,死战不退。 每一个倒下的铁甲骑士,都可能拉上两三个甚至更多凉州铁骑垫背,战场上堆积的尸骸越来越高! 但铁壁合围带来的巨大压力清晰可见。 神使军团的钢铁洪流如同陷入泥沼的巨轮,速度越来越慢,旋转空间越来越小,外围的黄幣轻步正在被凉州铁骑高效地绞杀、消融,肉眼可见地减少! 就在凉州叛军以为即將啃下这最难啃的骨头,赵弘、孙轻率领的神使军团已在重重包围中如同中流砥柱般支撑,做著困兽之斗时一一地平线的尽头,那片刚刚沉寂片刻的烟尘,陡然爆发出百倍於前的沸腾! 不是尘烟!是真正的、无边无际的人海! “太平王!万胜!!”撼天动地的狂热呼號排山倒海,压过了整个战场所有的廝杀声、金铁声、惨叫声! 张牛角!管亥!太平军真正的核心统帅,各率百万身经百战的黄巾正规军,如同涨潮的、无法阻挡的灭世黄潮! 他们不再是前锋的锐利箭头,而是吞噬一切的、浑浊磅礴的泥石流! 前锋的纠缠与巨大伤亡,为他们贏得了宝贵的集结衝锋距离! 没有吶喊,只有沉默却更加沉重的脚步! 甲胃如林,刀枪如林! 这股洪流毫不避让,更不绕行,就这么直挺挺、硬生生地衝进了战场边缘,撞进了四十万凉州铁骑尚未完成的、內外交困的包围圈! “轰一—!!!” 四十万围困著的凉州铁骑阵型,瞬间被这股百万规模的生力军从侧翼、后方悍然撕裂、衝垮! 战场態势瞬间顛倒! 无数凉州骑兵只来得及看到一片黄色的巨浪当头压下,连人带马便被撞倒、踏碎、淹没!刀枪齐下,血肉横飞! 张梁的中军大蠢一一那面巨大的、画满玄奥符篆的“人公將军”大旗,甚至没有在那片混乱至极的骑兵绞杀区域停留哪怕一瞬! 它在如林的亲卫铁军护卫下,如同一支冰冷无情的利箭,毫不停滯地穿透了血肉横飞的战场边缘,带著更加磅礴的后继洪流,直接指向地平线上那飘扬著董卓狼旗的大营一一直扑董卓中军而去! 董卓魔下真正依赖的核心一一李催、郭等亲信將领,此刻才勉强整队完毕,正待按令支援被困友军。 而当他们抬眼,目睹的便是那四十万凉州铁骑被百万黄幣主力如沙堡般冲溃、分解、淹没的恐怖景象! 更令人室息的是,太平军主力,丝毫未被这战场阻滯,那面“人公將军”的大旗,正如同催命的符咒,衝破战场烟尘,裹挟著无边无际的后续黄潮,如海啸般朝他们所在的主营捲来! 董卓端坐马上,魁伟的身躯在猎猎风中如石刻巨魔。 他望著那席捲天地的黄潮和不断被吞噬、挣扎的己方旗帜,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李儒在他身侧,面颊微微抽动,欲言又止。 那句“暂避锋芒,收拢核心”的建言滚到嘴边,却又被眼前局势死死堵住。 撤退?谈何容易! 百万大军甫经大败,士气受挫,仓惶后退等於引颈待戮。 尤其那数十方新附的凉州铁骑正在被绞杀,若捨弃他们,董卓日后即便能保住“西凉铁骑”核心,也將彻底丧失军心根基,凉州旧部离心离德,再无爭霸之望! 董卓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如同寒风颳过铁锈,带著浓烈的血腥味。 他猛地拔出腰间那柄象徵无上权威的环首刀,刃锋在落日余暉下映出一片冰冷的血芒! “全军!!!” 董卓的声音炸开,瞬间压倒了战场所有的喧囂与奔雷,带著令人灵魂战慄的决绝: “看见那些太平杂碎了吗?看见那些正在被黄巾屠杀的袍泽了吗?!” “我西凉儿郎,生来便是啃骨头的狼!不是待宰的羊!” “给老子听令一一!!” 他手中环首刀力劈华山般狠狠指向那汹涌而来的最浓密黄潮核心:“全军突击一一!!!救出袍泽!碾碎张梁!!!” 他的眼中燃烧著孤注一掷的赌徒疯狂与绝境梟雄的残酷决心: “李催!郭!牛辅!张济!樊稠!率领所有『西凉铁骑”,为锋矢,给老子凿穿过去!” “华雄!胡!带著你们的人,给我护住侧翼!吃掉衝上来的杂鱼!” “其余未列阵步骑!以旗鼓號令为凭,各自为战!杀出去一一!!!” 环首刀凌空挥舞,带起一片腥风:“今日!就在这巨野!本王便要剎了那劳什子『人公將军的狗头!” “杀一一!!!” 这咆哮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信。 董卓军中最后也是最具力量的二十万真正的“西凉铁骑”,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如同决堤的钢铁洪流,迎著那灭顶的黄色海啸,悍然发起了绝望的、也是赌上一切的逆衝锋! 腥红的落日將整个巨野平原染成了无尽的猩红修罗场。 第716章 想要「偷鸡」的何进(求追订,求全订!) 第716章 想要“偷鸡”的何进(求追订,求全订!) 四月十九日,山阳郡,金乡以东官道残阳垂落,將山阳郡通往巨野的官道涂抹上一层迟滯、粘稠的赭红色。 空气沉重,混合著泥土的腥气、铁锈的涩味,以及大队人马行进时难以驱散的汗臭与皮革混杂的气息。 在这令人室息的暮色里,一支庞大的队伍正以不疾不徐的速度,向著东北方向的巨野战场蠕动前行。 这支军队正是以丁原、鲍信、王匡、袁遗四將残部为核心,混编重组而成的新军,其番號虽未明示,但旗幡之上,除了象徵汉室的玄色旌旗,更多混杂拼凑的是“丁”、“鲍”、“王”、“袁”以及象徵何进大將军权威的图腾。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泰山郡、东郡防线被太平军雷霆碾碎的惨痛见证。 四將此刻骑在马上,身影虽在马背上挺直,却难掩那份经歷生死大溃败后深深烙印的疲惫与阴驾。 甲胃纵然重新擦亮,兵刃也已磨利,但队伍中那挥之不散的、由惊魂未定的士卒和眼神麻木的残兵组成的气氛,无声地诉说著三月末那场溃逃的惨烈。 然而,这支看似“残军”的队伍,核心骨架却异常坚实。 何进为了確保这致命一击的“捡漏”能成功,將自己从洛阳带来的、视为底牌的十万【禁军虎费】,硬生生编入了这支队伍。 这些虎賁精锐,盔甲鲜明,队列严整,眼神中带著一丝属於帝都卫成力量的倔傲与审视,与周围那些丁原等人从泥泞溃败中收拢起来的、脸上仍带著劫后余悸的士卒形成了鲜明对比。 三十万人! 这就是何进在充豫士族面前展示出的“决心”与“底气”。 十万真正的核心精锐虎责,加上四將勉强收拢整编的二十万残卒,硬生生凑出了这支数量庞大的混编军团。 他们的目標,既非救援,也非正面决战,而是巨野一一那块何进与张角心照不宣、早已用数百万生命表演、只为埋葬董卓而准备的巨大坟场。 丁原握著马韁的手背青筋暴起, 他目光扫过身边策马的吕布。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并州城虎,此刻脸色阴沉得可怕,紧抿的嘴唇像是封印著满腔无处发泄的狂怒。 方天画戟掛在鞍侧,寒光凛冽,却仿佛失去了往日夺人心魄的杀伐锐气,变成了一件徒增沉重的物事。 他忘不了泰山郡那如同泥沼般吞噬一切的黄色狂潮,忘不了力士们狞的面孔和非人的怪力, 更忘不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狼骑如何在人海中寸步难行。 如今,又被迫要去那片地狱的边缘..: 鲍信在王匡和袁遗身侧,低声说著什么,眼神不时向队伍中心那些虎责军官。 何进將这烫手的“捡漏”任务交给他们,却又掺了“监军”般的虎责核心,其用意不言自明。 信任?恐怕连一丝也无。 那位大將军在洛阳的算盘,清晰得如同他们手中那张沾了些微血渍的“巨野布防图”。 按照那张图上的时间、路程、斥候间隔回报的计划,他们这支“后手”,將在董卓与太平军鹰战至筋疲力尽、胜负刚刚落定的那个精妙无比的时刻,如同嗅到血腥的禿鷲,准时出现在巨野战场之上! 何进与张角有交易?丁原等人心中雪亮。 那又何妨!那交易的核心不过是借太平军这把刀,先砍掉董卓这只扑向中原腹地的猛虎! 交易规定太平军要尽全力,甚至动用精锐王牌部队入场,这意味著巨野的决战,惨烈程度將远超之前的任何一场拉锯。但这笔交易对於何进而言,无论结果如何,都是贏! 若董卓胜那也必然是惨胜,兵马折损殆尽,元气大伤,届时这支以虎责为核心的生力军足以像打扫垃圾一样,將残存的董卓残部连同可能也已力竭的太平军残余一同碾碎。 若太平军胜那更好! 董卓覆灭,太平军消耗巨大,其精锐王牌必然也已捲入战场,疲惫不堪。 这支卡在关键节点出现的“大汉王师”,正好以逸待劳,將同样经歷一场血战的太平军主力合围剿灭。 若能当场斩杀几位“人公將军”张梁、“神上使”张曼成、管亥之类的大渠帅乃至太平军的王牌军团【神上使军团】,那简直是泼天大功! 何进甚至可能藉此一举反推充州,实现他掌控中央、削弱关东士族与太平军的两大利好! “哼...贏家?”丁原低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 他看向队伍前方派出的、如同流水般不断往返的斥候轻骑。 这些骑手是四將残部中仅存的精锐老卒,他们对复杂战场的嗅觉极其敏锐。 此刻他们带回的情报越来越密集: “报!巨野方向,金鼓杀伐之声震天,百里可闻!” “报!天际烟尘冲霄,隱隱有雷音!” “报!探得数股溃兵流窜,皆言...黄巾妖法可怖,西凉铁骑如困兽!” 每一份回报,都在印证著何进那张布防图上的“剧本”正在上演。 斥候匯报的时间间隔被精確计算过,確保大军能在最“恰当”的时刻抵达那片刚被鲜血和死亡浸润的焦土。 袁遗擦了擦额角的汗,不知是热的还是嚇的。 他想起了自己那些在泰山郡化为乌有的“班底”,一股寒意又从脊椎窜起, 但此刻,看著身边沉默行军的虎责甲土,再看一眼远处灰濛濛仿佛在燃烧的地平线,一种复杂的情绪又升腾起来。 恐惧中夹杂著一丝扭曲的兴奋一一如果...如果真的能如大將军所料,那么战后清算功劳时, 他袁氏的名字,或许还能在废墟上重新发光? 这个想法让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病態的红晕。 暮色彻底笼罩了原野。 三十万大军如同一条沉默流淌的玄铁洪流,在渐暗的天色下移动。 队伍前方是重新整编过的丁原并州骑卒残部和虎责精锐组成的锋矢,吕布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现,像一头压抑著嗜血衝动的受伤凶兽。 队伍核心是装备最为精良、队列也最为严整的禁军虎责,他们是这支“捡漏”部队真正的獠牙而后队则是由王匡、袁遗残部为主的步卒大队,以及庞大的辐重车辆,车轮碾过坎坷的道路, 发出单调而沉重的噪音。 没有火把。 此刻点火暴露行踪是大忌。 所有人都在黑暗和紧张中默默前行,耳边迴荡著远处巨野方向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如实质般撞击著胸膛的战爭轰鸣一一那是死亡的背景音,是他们预定要踏上的、用无数尸骸铺就的“胜利”舞台的前奏。 巨野的血肉磨盘正在以最高效率运转,消耗著董卓那自凉州带来的凶猛元气。 而这支从金乡出发的军队,则在黑暗中,精確地卡著时间,朝著那个註定血流漂的终点,做最后的、无声的跋涉。 他们既是何进棋盘上致命的“后手”,也是即將踏入那由阴谋、交易与无数生命共同书写的巨野最终章的、关键却冰冷的群像。 第717章 陷入夜晚苦战的董卓军(求追订,求全订!) 第717章 陷入夜晚苦战的董卓军(求追订,求全订!) 血色残阳彻底沉入西方的焦土,暮色像一张浸透污血的巨大幕布,沉沉地笼罩在巨野平原之上白日的喧囂和疯狂仿佛被黑暗吞噬,只留下一种死寂后更显恐怖的沉鬱。 但这並非终结,而是更残酷一幕的开端。 燃烧著的村落废墟、散落的辐重车架,成了战场上零星的、摇曳的光源,映照著累累尸骸和破碎的兵器甲胃,散发出浓烈的焦糊与血腥混合的、令人作呕的铁锈气息。 白天震耳欲聋的廝杀声並未停歇,反而在浓稠的夜色中扭曲变形,化作无数压抑的嘶吼、垂死的哀豪、兵器碰撞的尖啸,以及沉重的喘息和脚步声,如同炼狱深处的迴响,从四面八方传来,更显粘稠和无边无际。 巨野之战,从下午的惊世碰撞开始,一直鹰战不息,直入深夜。 这突如其来的漫长黑暗,对董卓大军而言,如同溺水中抓住的两根稻草,一浮一沉,祸福难料坏处显而易见,黑夜成了重骑兵的天堑。 月光晦暗,星光难以穿透瀰漫著尘埃和血雾的空气。 视野极限缩短至数丈,远非骑兵驰骋突击的舞台。 强行策马衝锋,隨时可能踏进深坑,撞上拒马,或是更可怕的一一被己方溃卒衝散阵型。 眼见珍贵的【西凉铁骑】精锐在黑暗中人仰马翻,或陷入重围无法施展开来,董卓心如刀绞, 却不得不做出断腕之举。 “传令!铁骑下马!弃类!甲不要卸!持长戟、重斧!结阵防御!” 董卓的怒吼在夜色中迴荡,带著前所未有的焦灼和决绝。 这无疑是饮止渴,让骄傲的马上猛虎弃鞍踞地,是莫大的耻辱与战力折损。 但夜晚的视野不好,一个衝锋出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为了保存这最后的、真正效忠他的西凉脊樑,为了活命,这是唯一的生路。 剎那间,沉重的甲胃摩擦声、长兵器拖曳地面的刮擦声取代了马蹄的轰鸣。 华雄、李催、郭等董卓亲信的嫡系將领率先翻下战马,魁梧的躯体包裹在冰冷铁甲里,如同一个个移动的铁砧。 他们接过部卒递来的加长重戟、厚背环首大刀或沉重的铁藜骨朵,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著凶戾而警惕的光芒。 精锐的西凉铁骑,在黑夜的逼迫下,化身成了一堵堵沉默而坚韧的铁壁,成为了支撑乱军不至於彻底崩溃的核心力量。 黑夜的好处同样显著,它像一道无形的屏障,阻碍了太平军最为依赖的人海协同。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狂热呼號虽然依旧在夜色中此起彼伏,但其密集度和协调性明显下降。 巨大的战场被分割成了无数漆黑的小型修罗场。 太平军的指挥链条在黑暗中变得迟滯混乱,各路部曲的联繫被打断。 很多时候,董卓魔下的某一部分军阵竟能短暂地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一一敌人潮水般的进攻仿佛在那片刻褪去了,只留下浓重的喘息、伤兵的呻吟和远处朦朧的廝杀声作为背景音。 战场的烈度骤然降低,给了董卓魔下这支濒临崩溃边缘的庞大军队一丝极其宝贵的喘息之机。 士兵们趁著这短促的间隙,靠著冰冷的同伴户体或破损的辐重喘息,舔伤口,吞咽著最后一点乾粮,贪婪地汲取著维繫生命的勇气。 然而,这喘息太过短暂,如同暴风雨前最后的寧静。 太平军既然选择在这个傍晚发动毁灭性的进攻,岂会不做彻夜战的准备? 黑夜对张梁而言,非但不是阻碍,反而是实施致命一击的最佳掩护。 当董卓大军刚刚在死亡的间隙中喘过一口气,一种低沉、压抑,却蕴含著某种致命韵律的號角声,陡然撕裂了短暂的平静。 紧接著,如同天罚! “轰!轰!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巨响仿佛来自地底,又如同巨兽的心跳,重重擂在每个人的胸腔上! 整整十六声震耳欲聋的爆响,在董卓大军阵线的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猛然炸开! 剎那间,漆黑的夜幕被强行撕开! 十六个方向,如同点燃了十六座燃烧的火山! 每处都腾起冲天的光焰,將方圆数里的区域瞬间映照得亮如诡异的白昼! 那是怎样的景象? 十六座巨大到令人绝望的篝火堆! 由成百上千根直径足有两米以上的原木和巨木,在太平军早有准备的辅兵和信徒合力下,搭建而成的高度超过十数米的巨大塔状结构! 其底座广如民居,无数火油浸透的原木被点燃,橘红色的火焰如同狂舞的恶灵,裹挟著令人室息的滚滚浓烟,直衝云霄,照亮了火堆下方如蚂蚁般蠕动却动作迅疾的太平军士兵狞狂热的面容,更將火舌天空形成的扭曲光怪投映在远处惨烈的战场上,如同地狱之门的门扉被强行洞开! 刺眼的光芒驱散了局部黑暗,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燃烧產生的巨大阴影在战场上交错摇摆,將残肢断臂、扭曲户体和仓皇失措的士兵投影拉长、 扭曲,如同万魔狂舞的图案,铺满了整个平原,带来强烈的心理震。 整个董卓大军营盘及其方圆数里內的战场,瞬间被这十六盏恐怖的“天灯”包围,暴露无遗! 这非但不是寻常的照明,而是构筑战场囚笼的信號!是宣告死亡总攻的號令! 几乎在火光亮起的瞬间,被照亮的核心区域,四股截然不同、却又同样致命的气息,如同四条择人而噬的毒龙,从东南西北四个明確的正向轰然扑向董卓军核心! 东面如磐石压顶,“人公將军”张牛角亲临阵前! 他身披玄铁重甲,巨大的斩马刀遥指前方。 其身后,是黑压压如山峦倾覆的重甲盾兵! 每一面巨型塔盾都覆盖著铁皮,如同移动的铁壁,稳稳推进。 盾隙之间,闪烁著长柄勾镰枪的冷芒。 而在盾阵之后,隱隱传来沉重而有节奏的脚步,那是张牛角压箱底的一一【黄幣力士】方阵! 他们沉重的脚步声踏在大地上,与燃烧巨木的啪声共鸣,声势孩人! 南面似毒蟒吐信,“神上使”神符大蠢猎猎招展,统兵者正是悍勇无双的管亥! 他手持双刃巨斧,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其前锋是行动相对迅捷,只护住要害的轻甲长枪兵! 无数寒光闪闪的长矛从队列中刺出,密集如林,专刺马腿,勾拉落单步卒。 枪林之后,影影绰绰,赫然又是一排排沉默而壮硕的身影一一同样是以超强力量武装的【黄巾力士】,他们负责突破,充当撕裂敌阵的尖刀! 西面若熔岩奔流,孙轻浑身浴血,眼神却更加疯狂。他率领的队伍,是悍不畏死的精锐轻步与【黄幣力士】的混合突击队。 轻步手持短矛、鉤索和短刀,动作迅猛扑杀落单,【黄巾力士】则像推土机一样扫平前方的障碍。 他们的阵型未必规整,但那股子为了“黄天”不顾生死的狂性,在火光照耀下摄人心魄,不顾一切地衝击董卓西面的防御。 北面是怒涛拍岸,赵弘的大旗如中流砥柱,他亲率最厚的盾墙和最强力的核心【黄幣力士】军团,稳扎稳打! 重盾如林推进,巨大的重锤、巨斧在火光照耀下闪烁著死亡的金属寒光,任何阻碍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事物一一无论是拒马、溃卒还是小股抵抗的军官亲卫,都在那无可匹敌的力量面前被碾成粉! 这四支由渠帅亲领、精锐匯聚的攻坚队伍,如同四把淬火的尖刀,目標明確,直插董卓中军! 更令人绝望的是,在这四把尖刀的巨大缝隙间,如同汪洋倒灌,是潮水般无边无际的太平军正规军! 在火光带来的巨大心理优势和组织能力恢復下,他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吶喊,跟隨著渠帅们的锋矢,发起全面的进攻。 不再是白天那种因黑暗而滯涩的散乱攻击,而是重新被串联起来,一波接一波,无穷无尽的人浪! 而在这人海的最高处,在十六座巨大火堆后方更深远的黑暗中,伴隨著“咻咻咻一一”的密集破空声,无数闪烁著橘红色尾焰的火箭,如同夏夜暴雨般划破血红色的夜空,高高越过最前线交缠的士兵头顶,向著董卓大军核心区域拋射而下! 火箭如同地狱降下的火雨,扎在帐篷、户体、散落的粮草上,顷刻点燃成片火焰。 它们虽不密集得足以杀伤大片军队,却在黑夜中製造著恐怖的混乱、恐慌和额外的伤亡,更將那“巨木地狱”的火光延伸投射到董卓全军每一个士卒惊惧的脸上! 熊熊火光燃烧著倒下的户体,那焦糊的肉味瀰漫开来,混合著战场原有的血腥气,令最悍勇的西凉老卒也忍不住胃部痉挛、头皮发麻。 火光、浓烟、火箭、四路尖刀、滔天人海.... 董卓大军,这支庞大却又陷入混乱和疲惫的军团,彻底被装进了一个由火焰和钢铁构筑的巨大绞肉机里! 喘息已成奢望。每个方向都传来惨烈的撞击声和濒死的豪叫, 华雄、李催等被迫下马的重甲“步兵”將领,此刻唯有带著最亲厚的家兵部曲,吼叫著挥舞著沉重的长戟巨斧,迎向太平军的重甲盾阵和【黄巾力士】,试图用血肉之躯和最后的凶狠迟滯那无可阻挡的推进。 每一次兵刃交击,都爆出刺眼的火星,沉重的肉体撞击声令人牙酸。 更多的普通士卒则在人海中绝望地搏杀,阵线被反覆衝击、切割、变形。 头顶不时落下的火箭和身边燃烧的火焰,更是如同驱赶羔羊的皮鞭,將他们逼向绝望的深渊。 董卓立於中军仅存的高地上,环首刀紧握,鬚髮戟张,看著魔下精兵在火光与黑暗中苦苦挣扎,听著四面八方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绝望之声,这位一代梟雄的眼中,第一次涌起了无法控制的、如同巨野平原上无边夜色般浓重深沉的绝望。 太平王张角,並非只有狂热的人海。 他魔下的渠帅,深谱军阵!这一夜的烈火焚天、精兵齐出、万箭齐发,正是要一举將他董仲颖和他带来的西凉虎狼,彻底焚灭在这巨野的血肉祭坛之上! 夜晚的苦战,才刚刚开始.... 第718章 一线生机(求追订,求全订!) 第718章 一线生机(求追订,求全订!) 残阳沉入尸山血骨浸泡的大地,夜色如粘稠的血裹住巨野战场。 十六座冲天的巨木火堆在旷野上轰鸣燃烧,將地狱图景灼烙在每一双惊骇的眼瞳里。 太平军的人潮在烈焰勾勒下无休无止地涌来,钢铁与血肉撞击的闷响混合著垂死哀豪,织成一张勒紧咽喉的死亡罗网。 李儒站在董卓身侧,枯瘦的手指死死捻著袖口。 这位毒蛇军师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粘稠的铁锈腥气混合著油脂燃烧的焦臭裹挟著惨烈的景象,终於撕开了他最后一丝侥倖一一何进数月来的“苦战”从头到尾都是假象! 那每日数万填进壕沟的户体,那纹丝不动的战线,那金鑾殿上触目惊心的奏报...全都是为此刻准备的棺! 这分明是何屠夫与太平军以百万亡魂为祭,为董卓布下的绝命瓮城! “...天杀的戏子!”董卓嘶声咆哮,环首巨刃狠狠劈在早已塌陷半边的拒马残骸上,火星暴溅。 这位脾西凉的梟雄,此刻鬚髮戟张,双眼赤红如血,狞得如同被逼入绝境的洪荒巨兽。 李儒喉头滚动,將“何进通敌”、“我们中计了”的结论狼狠咽回肚里。 说出又有何用?徒增主公狂怒,动摇已濒临溃散的军心! 冷汗沿著他枯稿的鬢角豌蜓滴落,砸在脚下浸透血浆的泥地。 急!如同巨锤擂著胸膛! 原地死守? 黄头巾的狂潮如永不停歇的熔岩洪流,一波未平,一波已顶推著前方焦糊的尸堆衝击而来。 纵然西凉铁骑剽悍如神兵降世,重戟下每一刻都在收割人命,可在那近乎无穷尽的人海绞杀下,精锐甲胃的光芒终將被血肉朽泥磨钝、吞噬! 消耗是死路!不过是延缓死亡的过程! 强行突围? 目光扫过惨红火焰下如同地狱鬼兵般围拢的太平军阵线一一往北? 赵弘带著【黄巾力士】军团的重甲碾路机般挡在前方: 西面?孙轻混合轻步重兵构成的毒牙正狼狠撕咬; 东面张牛角的重盾壁垒稳如山峦; 南面的管亥是挥舞著猿牙的疯兽! 巨野已成天罗地网的核心! 何进既与张角联手,四周定有更深的杀机埋伏,踏出一步就是新地狱! “地图...地图!”李儒猛地低吼,声音刺破耳畔金鼓杀伐! 他那双鹰集般的眼睛骤然精光爆射,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从染血的怀中扯出摺叠的简易兽皮图卷,在摇曳的光影下猛然摊开。 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灼烫在陈留、济阴、山阳三郡犬牙交错的地形上! 汗水迷濛了眼角,他狠狠一甩头,强行將自己剥离这血肉漩涡一一代入何进的视角! 如果放任董卓这头猛虎被太平军吞掉.::何进? 他挡得住拥有千万黄师和精锐力士的张角吗? 除非...除非他能同时重创董卓与太平军! 唯有做那最后的渔夫,收割两败俱伤的果实! 而这巨野坟场,正是他坐收渔利的最佳舞台! 如此千载难逢之局,何进这豺狗怎会错过? 他的伏兵,必隱於战场边缘,如同噬咬户体的豺狼,只待巨兽力竭倒地! 可这头豺狼在哪里?! 李儒枯指在微缩的河山舆图上疾走如飞,掠过一道又一道通往巨野的要衝! 亢父?距离太近,太平军斥候密布! 无盐?方向不对,董卓主力入局时便该暴露! 任城?战线后方,张角不会允许...他的手指骤然停在山阳郡边缘! 金乡! 一个念头如同冰锥刺穿颅骨一一只有山阳郡西南隅的金乡,位於陈留与山阳交界,又避开了董卓入局的正面途径! 那是唯一能避开耳目、又能从侧后猛刺出致命一刀的死角! 何进的主力,必然已经如毒蛇般潜伏在那里! 而且,唯有此处方向,太平军部署相对薄弱...是丁原、鲍信那群丧家之犬重整的“新附军”! 这是铁桶阵上,一条若隱若现的接缝! “有...有路了!”李儒猛地抬头,嘶哑的破锣嗓子几乎劈开风声与咆哮,眼中进射出赌徒搏命般的炽热光芒! “主公!西南样攻!东南突围!给我半个时辰,或能搏得一线生机!” “准!!!” 董卓狂吼,声如炸雷,竟一把扯下腰间象徵指挥的玉符,狠狠拍到李儒枯瘦的手中! 生死关头,这头猛虎將所有的信任与决绝,赌在了这条毒蛇的最后一击上! “传令一一!” 李儒夺过指挥权的枯臂扬起,声音尖锐而冷酷地撕裂战场喧器: “李催、郭!集中所有能上马铁骑!配重戟铁锤!放弃阵型!目標西南一一管亥本部!给老子搅烂他的阵脚!撞开一丝裂缝!!” “吼!遵令!!”铁塔般的李催眼中血色翻涌,如受伤的凶兽嘶鸣。 剎那间,一支由李催残部和临时聚拢的西凉骑卒组成的决死锋矢,匯聚了最后的气力与疯狂! 他们没有提速的空间,如同陷在泥潭里的铁碗,顶著密集的黄巾枪林箭雨,一头撞向管亥所部的浪涛! 重戟撕开轻甲长枪兵的身体,铁蹄在血肉中践踏前行! 然而太平军阵线韧性远超想像,那撞开的血浪口子瞬间被更多土黄色身影拥堵弥合! 巨大的伤亡像绞索勒紧这支伴攻铁骑的脖子! “还不够!挤得太死!还不够!”李儒在火光下目欲裂,额头青筋暴跳!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钢针,死死钉在东南方一一那是赵弘厚实得令人绝望的重甲壁垒!亦是华雄的方向! “华雄!胡!领帐下诸將!” 李儒的咆哮带著孤注一掷的疯狂,指向那片狞的铁山! “弃马!步战!隨我一一朝东南方向衝击赵弘军阵!不计代价!给老子撕开那破火堆!!” 华雄魁梧的身躯一震,那双饱含狂怒与杀的眸子爆出精光! 他猛地扔掉染血的虎头大刀,抄起一柄碗口粗的玄铁重戟! 身旁胡、以及尚存的十多名西凉核心战將,同时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厉啸! 这是一支由当世顶尖武力构成的无双锋矢! “跟我一一杀!”华雄声如虎啸,重逾千钧的铁塔身躯轰然撞入太平军厚重的盾阵! 重戟横砸,巨大的力量带起恐怖的气爆,正面一名持重塔盾的黄巾壮汉连人带盾被砸成扭曲的肉饼! “噗磺!” 挡路的精甲力士被华雄巨手扼住喉咙,硬生生拽离地面! 那力士双腿疯狂蹬端,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整个身体被当作巨大肉锤,狠狠扫飞后方一片枪林! 胡轮手中环首长刀化作匹练般的寒芒,旋转劈砍,硬生生在盾墙上掏出一个血肉窟窿! 十几位悍將如同人形凶兽,以血肉为燃料,爆发出非人的杀洪流! 兵刃过处,残肢断臂与碎裂的盾牌甲胃齐飞! 他们是钢锥,狼狠扎向赵弘军阵前那象徵囚笼火光的巨大柴堆! 目標已锁定一座在火焰中挣拧扭动的巨木天灯! “开!!!” 华雄仰天狂吼,脖颈上筋肉结! 他双手抢圆了玄铁重戟,周身肌肉瞬间绷紧到极限,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 全身气血仿佛燃烧,挟裹著玉石俱焚的气势,將重戟化作一道撕裂夜空的陨雷,狠狠砸在巨木火堆最深处的承重根基上! 轰一一咔喇喇!!! 地动山摇! 灼热的气浪裹挟著燃烧的巨大原木碎片如同陨石雨般进射! 根基被蛮力砸断的巨木结构发出最后的哀鸣,在令人牙酸的断裂声中,那座高达十数米的庞然火狱轰然倒塌! 数吨燃烧的巨木如同崩塌的火山,带著毁天灭地的威势砸向下方仓促结阵的太平军重甲兵团! 啊一一! 惨烈至极的哀豪压倒了所有廝杀! 火星与滚烫的油脂如暴雨泼洒,引燃盔甲、皮肉与毛髮! 巨大的衝击將队列碾开一个血肉窟窿,浓密的烟雾瞬间遮蔽了半个东南战场! “就是此刻!”李儒瞳孔缩至针尖! “西凉儿郎一一听令!” 他猛地举起那枚染血的玉符,声音灌注全部力量,盖过烈焰倾塌的轰鸣: “东南方火堆已塌!生门已现!隨我杀出重围!活命一一就在此路!全军一一转进!冲!!” 如同被点燃的最后柴薪,董卓挣狞的面孔下涌起孤狼的决绝。 他一把抢过亲卫递来的一匹健马,巨刀狂挥:“跟我走!!” 匯聚在他身边的数万核心西凉铁骑一一那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最后种子,他们眼中已没有恐惧,只剩下燃烧到刺眼的对生的渴望! 他们跟隨著那杆迎风怒吼的董字大蠢,马蹄掀起的泥浪混合著燃烧残骸灼烫的气息,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沿著华雄用血肉开拓、又被火焰与混乱劈开的血路缺口,撞开稀薄的烟尘,朝著东南方一一那尚未闭合的金乡方向,决死狂而去! 崩塌的火柱依旧在身后燃烧、塌,点燃著焦土与垂死者的躯体,映照著前路浓黑的未知。 豺狼的利爪在黑暗边缘蛰伏,但他们至少挣出了这座註定成为墓碑的血肉牢笼。 第719章 张寧的决断(求追订,求全订!) 第719章 张寧的决断(求追订,求全订!) 巨野战场。 东南方,那座高达十数丈、如同地狱烽燧般的巨木火堆,在华雄那玉石俱焚的蛮力轰击下,发出了震彻整个战场的、如同天柱倾折般的恐怖呻吟! 轰隆隆一一咔喇喇!!! 橘红色的爆裂光团猛然膨胀,无数燃烧的巨木如同被巨神之手揉碎,裹挟著滚烫的油脂和灼热的气浪,带著惊天动地的声势,朝著下方密密麻麻的赵弘重甲兵团倾泻而下! 浓密的黑烟瞬间吞噬了那片区域,炽热的碎片如同流星火雨般飞溅四射,將周围的士兵点燃成惨豪的火炬。 沉重的燃烧巨木砸塌了勉强维持的阵线,引燃了盔甲和皮肉,悽厉到不似人声的哀豪剎那压过了所有廝杀!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烈焰凝固。 笼罩整个战场的“天灯囚笼”,硬生生被砸开了一道的豁口!浓烟与混乱瞬间淹没了东南角! “混帐一一!!!” 帅蠢之下,张梁目耻欲裂,鬚髮戟张,如同被踩了逆鳞的狂龙! 他手中的长柄战刀狠狠插进地面,脚下的战车仿佛都在他暴怒的震盪下呻吟。 完美的围杀计划,如同精密的齿轮已经咬合绞动,眼看就能將这头西凉猛虎彻底碾碎在巨野的血肉祭坛之上! 却在这最后关头,被对方以如此决绝而野蛮的方式,硬生生撕裂了一道血口! 华雄!董卓!西凉匹夫!安敢如此?! 那火堆崩塌的景象,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狼狠扇在张梁的脸上。 不是败,是胜券在握时被猎物的垂死反扑撕破了包围网! 这不仅仅是战术上的失利,更关乎他“人公將军”的威严! 管亥!左翼给我压住李催,別让他们突破! 孙轻!你的人从侧面绞上去!堵住那个口子!把董卓给我按在烟里,一个都不许放跑!” 张梁的怒吼带著浓烈的杀伐之气,几乎要破音:“赵弘部稳住!灭火!清理道路! 后阵压上!追!给老子衔尾追杀!就是追到洛阳,也要把董卓的头颅提回来见我!快—!!!” “人公將军且慢!” 一个清冷、平静,却又仿佛带著某种奇异穿透力的女声响起,瞬间压住了张梁暴怒的命令。 轻纱蒙面,身姿如修竹的张寧,不知何时已经步至张梁身侧。 她的眼神透过面纱,投向那片被浓烟、火光和混乱吞噬的东南角,又仿佛穿透了眼前的人马嘶鸣,落在了更遥远的、被血与火染红的地平线尽头。 张梁霍然转头,眼中怒火熊熊:“圣女?!此时不追,更待何时!华雄狗贼坏我火阵,董卓鼠辈狼狐窜逃,正是衔尾追杀、毕其功於一役之时!难道要放虎归山不成?!” “叔父息怒。” 张寧的声音依旧平稳,仿佛那惊天动地的崩塌和惨豪只是背景杂音: “穷寇莫追,狗急尚且跳墙,何况是董卓这条负隅顽抗的西凉猛虎?您看看他们突围的方向。” 张梁顺著张寧纤指所示望去,浓烟滚滚中,董卓大蠢引领的那支核心铁流,正拼命摆脱烟尘的纠缠,目標明確,直指西南! 西南...山阳郡方向...金乡! 一丝冰冷的、带著瞭然与嘲讽的笑意,悄然浮现在张寧蒙面轻纱下的唇角。 “何进那条贪婪的豺狼,自以为算计精妙,躲在金乡这角落,坐看虎狼相爭,好坐收渔人之利。 他以为我们被董卓牵扯住全部精锐,对他在背后捅刀子的勾当一无所知?笑话。” 张梁的怒火为之一滯。他当然知道何进在附近有伏兵,这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一一双方合力除掉董卓这个共同的心腹大患。 但现在.... “圣女之意是.... “精锐已战许久,人困马乏。 那董卓虽溃,余威犹在,魔下皆是困兽死斗之心。 此时强逼,我黄师精兵恐会遭受不必要的重创,徒耗筋骨。” 张寧的声音如同寒玉相击,透著冰冷的理性:“放他们过去又如何?” “放?”张梁犹疑。 “放!” 张寧斩钉截铁的说道: “何进想让太平军做他手中屠董的刀,又想借董卓之手削我黄师力量,自己最后跳出来通吃全部功劳和地盘。 他打得好算盘!既然如此,我们何必急於去做这把锋利的刀?” 她的目光锐利起来:“董卓这块骨头,比预想中还硬。 啃他,我们已付出代价,若继续硬啃下去,纵然能胜,精锐怕是也会受损过甚。 那何进在金乡,等的就是这一刻! 若我们与董卓死磕到底,精疲力竭,何进正好以逸待劳,轻鬆打扫战场。 届时,他董卓被灭,我黄师元气大伤,充州还不是任他何进揉捏?” 张梁沉默,眉头紧锁,显然在急速权衡。 张寧的分析点破了他怒火之下未曾深思的隱忧。 追杀固然可泄一时之愤,但代价可能极其沉重,白白便宜了何进。 “那...就此放过董卓?岂非前功尽弃?”张梁仍有不甘。 “谁说放过?” 张寧轻笑一声,带著一切尽在掌控的从容: “董卓是溃逃了,可他冲的方向,正是何进精心隱藏的伏兵所在一一金乡! 董卓不是蠢货,他手下那个毒蛇般的军师李儒更非易与之辈。 他们此刻已成惊弓之鸟,仓惶南窜,必定高度警惕,绝不会束手就擒。” 她看向远方烟尘升腾的方向: “让董卓军去撞何进的金乡大营! 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盟友情谊可言? 董卓恨何进借刀杀人,落井下石;何进视董卓为心腹大患,必欲除之而后快。 两虎狭路相逢,焉能不斗?一个想逃出生天,一个要摘取『平叛”首功,他们必有一场好杀!” 张梁的眼神亮了起来:“让他们狗咬狗?!” “正是!” 张寧頜首示意,旋即凤眼一凝: “传令下去: 神上使军团、黄巾力士主力、各渠帅亲卫营等精锐部队:原地停止追击! 清理战场,救治伤员,加固防线,抓紧时间休整恢復体力! 同时,严密监视东南方向金乡动静! 让他们歇口气,缓一缓筋骨。 我们的刀刃锋锐,要用在关键处,不能隨便砍石头。 外围正规军团、后备队继续追击! 声势要大,鼓譟要猛! 要让董卓觉得我们还在穷追不捨,更要让何进知道,太平军还在『专心致志”地追杀『残敌”。 把他们往金乡方向驱赶! 督战执法队压住后阵! 督令普通部队保持追击压力,不可懈怠,做出全军追击的姿態! 绝不能让何进和董卓看出我们精锐已停步。” 张寧最后望向那片被董卓逃亡马蹄捲起的巨大烟尘长龙,眼神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金乡方向即將上演的、更为惨烈的廝杀与背叛。 “是董卓一鼓作气衝破何进的阻拦,遁入豫州苟延残喘?还是何进终於得偿所愿,摘下『討董平贼』的头功?” 她的声音带著一丝智珠在握的冰冷:“无论谁胜谁负,廝杀之后,他们的血还能热多久?他们的骨头,又还能有多硬?” 硝烟瀰漫,遮蔽了血色的月光。张梁深吸一口气,胸中那股被华雄引燃的屈辱之火,渐渐被圣女这“坐山观虎斗”、“后发制人”的深谋所抚平。 他缓缓拔出插在地上的战刀,看著刀身上倒映的冲天火光,沉声对传令官道: “按圣女指令行事!通知下去! 让何进那条豺狼,和他的『援兵』们,先陪董卓好好玩玩! 我黄师精兵,养精蓄锐,静待收割!” 第720章 生死一线(求追订,求全订!) 第720章 生死一线(求追订,求全订!) 巨野东南,血染的夜幕之下董卓的败军如同一条重伤的巨蛇,在太平军汹涌的黄潮驱赶下,沿著金乡方向狼狐奔窜。 他们身后,那片地狱般的战场一一十六座冲天的巨木火堆燃烧著战友的尸骨,太平军震天的杀声与哀豪混杂成的死亡交响乐並未远去,反而在“追击”的鼓譟中越逼越近。 这是一场绝望的逃亡,李儒撕裂的口子外,並非生天,而是更深的猎场。 就在这支仓皇奔命的队伍前方地平线,沉闷的脚步声与甲胃碰撞的鏗鏘声预示著另一股强大的力量正迎面而来一一正是按何进“精妙”计算、前来“捡漏”的丁原、鲍信、王匡、袁遗所率的混编大军! 三十方人的庞大队伍在夜色中无声推进,居中的王匡、袁遗步卒正沉浸於对即將收割战功的扭曲期待,左右两翼的丁原并州残骑与鲍信部则紧绷著溃败后的神经。 李儒枯瘦的身躯几乎伏在疾驰的马背上,鹰集般的眼眸穿透夜色,死死盯住前方涌动的黑影轮廓。 他心中雪亮一一这必是何进那条豺狼!早已算好的伏兵! 前有恶狼挡路,后有猛虎衔尾,退?身后是吞噬一切的太平洪流!停?更是坐以待毙! 没有半分犹豫,李儒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尖利地撕裂风声:“主公!前路豺狗!是那何屠夫的爪牙!闯过去!否则皆死!” 董卓在顛簸的马背上怒目圆睁,环首刀狠狠砸向鞍:“华雄、李催、郭!听见没有?!给老子开路!撞开这些碍事的杂种!冲!!!” 命令如同点燃了最后一丝血勇的火种。 处在逃亡锋矢最前端的,正是刚刚从地狱边缘挣扎出来、著一腔滔天怒火与杀意的【西凉铁骑】! 这万余铁骑以华雄、李催、郭记为锋刃,瞬间爆发出饿狼扑食的凶性! 非但没有勒马减速,反而在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狠狠抽打坐骑,向著前方已隱约可见轮廓的混编大军中军一一王匡、袁遗两部结合的薄弱地带,发起了玉石俱焚般的决死衝锋! “西凉儿郎——!隨我杀一一!!!” 华雄的虎吼如同惊雷炸响,沉重的虎头大刀在空中拖曳出血色弧光。 铁蹄隆隆,捲起漫天烟尘泥浪,如同一支烧红的巨矛,朝著懵然不觉、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展开防御姿態的王、袁联军中军狼狼贯入! “轰一一噗!咔一一!” 撞击的瞬间,沉闷的肉体与骨骼碎裂声、铁甲撕裂声、兵刃折断声响成一片! 王匡军中一名正指挥列阵的校尉,连人带马被华雄刀锋劈成两半,血雨漫天! 袁遗步卒仓促架起的几排长矛,如同脆弱的芦苇,被西凉铁骑的衝击力硬生生撞碎,断裂的矛杆与倒飞的士兵混杂一处。阵型瞬间被撕裂! “敌袭!!董...董卓?!” “啊一一!快跑!是凉州铁骑!” “顶住!结阵!结...呢啊!” 惨嚎声、崩溃的呼喊声、绝望的命令声,在王匡、袁遗两部瞬间炸响! 土兵们惊恐地发现,这些西凉骑兵根本不是人! 他们是地狱里衝出来的魔神!铁甲染血,眼神疯狂,刀光闪烁间便清出一片血肉胡同。 所谓的“精锐”虎责,还远在中军核心,根本来不及反应。 中军一片大乱,被铁骑狠狠凿穿,留下遍地狼藉的尸骸和崩溃的溃兵。 华雄、李催、郭三將如同三道血色的颶风,裹挟著死亡的气息,竟真让他们硬生生从这三十万大军中凿出了一条血路,衝破中军,向著更远的南方黑暗遁去! 然而,这决死一击虽然凶猛,却如同强弩之末,只在混编大军身上撕开了一个口子,未能贯穿全身! “狗贼休走!并州丁原(鲍信)在此一一!!” 几乎在铁骑破开中军的同时,左右两翼的丁原与鲍信两部终於反应了过来! 丁原双眼赤红,他看到了华雄那面张扬的大旗,认出了这是董卓的前锋! 而更前方,影影绰绰的烟尘中,更多黑影正狼狐奔来一一必是董卓中军! “奉先一一!!” 丁原的咆哮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与疯狂:“斩將夺旗!拦住他们!一个不留!!” 回应他的是一声撕裂夜幕的暴戾虎啸:“得令!!!” 吕布!这位沉寂了整晚、犹如蛰伏猛虎的天下第一猛將,终於动了! 方天画戟在晦暗的光线下骤然绽放出冷冽的寒芒! 他猛地一夹赤兔马腹,那神骏如同燃烧的血色闪电般蹄出! 在他的身后,十万身披亮银锁子甲、装备最精良的【禁军虎责】如同银色洪流骤然加速! 这支何进视为最终王牌、始终保存实力的生力军,在吕布的率领下爆发出恐怖的衝击力,斜刺里狼狠撞向正从破开的中军缝隙中仓惶涌出的董卓中军! “挡我者死一一!!!” 吕布的怒吼盖过了战场喧囂,方天画戟化作一道银龙,所过之处,无论是惊慌失措试图堵截的步兵,还是慌乱中结成小队防御的凉州兵,尽皆如草芥般被扫飞、劈碎! 他身后那十万虎賁,更是如同一把烧红的剃刀,精准地切入董卓中军乱流的侧腰! “噗——噗——!” “呢啊——!” 血肉横飞!惨豪震天! 李儒目欲裂,他料到何进会有伏兵,但万万没料到何进竟然將这般杀神和如此精锐的十万虎责尽数交给了丁原! 更没想到吕布统御下的虎贡,爆发出的战力竟如此惊世孩俗! 西凉铁骑方才冲开的口子,被吕布和他身后恐怖的银色洪流狠狠斩断! 董卓混乱的中军被生生截为两段! 衝出去的是断尾的锋矢,被留下的,则是更庞大的、失去了矛头的躯体一一董卓、李儒以及他们所率的几十余万核心主力! “顶住!给本王顶住!!” 董卓鬚髮戟张,环首刀狂舞,斩翻两名扑上来的虎费士兵,嘶吼著试图收拢队伍。 然而,吕布的速度太快了! 他如同一尊杀神,目標直指那面最显眼的“董”字大! 方天画戟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硬生生在乱军中犁出一条直通董卓帅旗的死亡通道! 与此同时,稍后一步反应过来的鲍信也带著自己的部曲咬住了董卓后队,拼命阻截。 王匡和袁遗,则在经歷了短暂的崩溃后,终於收拢了部分残兵,惊魂未定地开始重整阵型。 他们的矛头不再指向消失在西方的华雄部,而是警惕地转向后方一一防范那群刚刚將他们冲得七零八落的凶神杀个回马枪,更警惕著身后越来越近的、来自太平军的轰鸣杀声! 战场彻底乱了!浓烟、黑暗、火光、陌生的军队、混乱的敌我...交织成一片混沌的修罗场。 董卓不知自己撞上了何进所有的家底和吕布这尊杀神,只看到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尤其是前方那支银色重骑,带来的威胁远超过往任何一支部队! 丁原四人也不知突然衝过来的是董卓溃军主力,更不知后方紧追不捨的是太平军主力,只当这漫山遍野的敌人是董卓突围的部队! 李儒心知肚明对面是何进的人马,李儒的脑子飞速运转,想高喊“同属官军”,想解释“太平在后”,想让丁原停手。 可在这漆黑混乱、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嘶喊声被金戈杀伐彻底淹没,双方都已杀红了眼! 何进对董卓的恶意,丁原与董卓的旧恨,吕布的狂战,哪一桩能让对方冷静听言? 就算对面主將丁原听到“何进”二字,想起之前何进让他“配合巨野剿杀”的密令,在这种局势下,他也不可能相信一个被追杀的董卓军师! 更可能认为这是李儒临死前的欺诈!对他们而言,衝过来的就是敌军,是军功! 前有吕布率领的十万虎责如同铜墙铁壁,冷酷地碾碎一切企图突围的尝试,每一次衝击都让董卓军阵线崩塌一片。 后有王匡、袁遗虽惊魂未定却已在重组防线,堵住了“袋口”。 侧翼鲍信死缠不放。 而更令人绝望的是,那催命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呼號,伴隨著重鼓號角声,已清晰压过了前方的斯杀! 太平军真正的追兵主力,那个由【神上使军团】和【黄幣力士】组成的、刚刚摧毁了董卓前军的灭世洪流,即將合拢! 董卓环顾四周,只剩下身边苦苦支撑的亲卫、李儒面如死灰的脸,以及眼前越来越近的、那柄闪烁著漫天寒芒、正无情收割著自己精锐性命的画戟..... 巨野的血肉磨盘没能將他碾碎,这条预定的逃生通道,却因为吕布这柄意料之外的绝世凶刃, 正化作更深的泥沼,要將他和他的基业彻底埋葬於此! 前后绝路,左右铁壁。 鲜血浸透了巨野东南的每一寸土地。 董卓和他剩余的大军,如同跌入了万丈深渊,上方是合拢的巨石,四周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和锋利的獠牙。 死亡的绞索,已然勒在了脖颈之上,冰冷地收紧。 生机,仿佛只剩一线,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真正的生死一线! 第721章 神秘势力出手,功败垂成(求追订,求全订!) 第721章 神秘势力出手,功败垂成(求追订,求全订!) 浓墨般的黑暗,如同黏稠的沥青,死死包裹著巨野东南的修罗场。 空气里瀰漫著人血乾涸后的铁锈味、皮肉焦糊的恶臭,还有一股绝望的室息感。 华雄、李催、郭三將,此刻正深陷在这种绝望的核心地带。 三人率领著西凉铁骑的最后精华,如同被铁链锁住的困兽,被王匡和袁遗的重组步卒死死挡在一道仓促构建、却异常坚韧的血肉防线之后。 重骑兵在漆黑的夜晚失去了所有优势一一视野不及十步,耳边只有震耳欲聋却来源模糊的喊杀与惨豪,不知是敌是友,更无法分辨方向。 战马焦躁地喷著鼻息,沉重的马蹄在泥泞中不安地踏动,空有万钧之力,却无处发泄, 士兵们紧握著重戟、长刀,汗水浸透內衬,铁甲冰凉,心却如同在油锅里煎熬。 耳边是袍泽在黑暗中不断响起的闷哼、坠落声一一那是王匡、袁遗部署的拒马、绊索和阴险的长矛突刺在收割生命。 “该死!冲不过去!这些杂种布得是死阵!” 华雄眼睛赤红,对著黑暗怒吼,虎头大刀劈砍在虚空中,却斩不开这吞噬力量的夜幕。 每一秒的停滯,都意味著后方董卓亲率的本阵在被吕布的虎责与太平军的追兵两面夹击碾压承受著难以想像的损失! 李催嗓子已经嘶哑,徒劳地呼喝著试图收拢队形,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命令如同石沉大海。 郭焦躁地策马原地打转,黑暗中指挥的重骑兵,失去了速度和规模,撞上以逸待劳、早有准备的步卒坚壁,简直是拿钝刀砍顽石,毫无杀伤力可言,只徒增伤亡。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董卓大军残存的核心。 董卓的亲卫死伤惨重,李儒面白如纸,枯瘦的手指死死著衣袖,连最后的毒计在绝对黑暗与混乱中也无法施展。 似平巨野这片魔土,註定了要成为吞噬西凉猛虎的最后坟场, 就在整个军心即將彻底崩溃、防线摇摇欲坠的剎那“吼......! 一声並非来自战场的、低沉而宏大的异响,如巨兽觉醒,自战场的东方一一那片幽深未知的密林深处骤然炸开! 紧接著,“轰一一!”一蓬无比猛烈、耀眼的赤红火光,猛地撕裂了沉沉的夜幕! 那火势的蔓延速度孩人听闻! 如同有看不见的巨手泼洒了滚油! 顷刻间,从密林边缘的一点星火,化作燎原巨焰! 火舌贪婪地舔著夜空,发出啪爆响,浓烟如黑龙般翻滚升腾。 赤红的火光骤然铺满了整个东方天际,將原本混沌的战场照得一片通明! 树木、土石、乃至於空气中的尘埃,都被赋予了狞跳动的剪影。 黑暗猝然被强行驱散! “起火了!!起大火了!!”华雄第一个反应过来,绝望瞬间被狂喜取代,声音因激动而变调,“照得好!!!天不亡我!!” “左前方!缺口在左前方!!” 郭几乎同时吼叫起来,耀目火光下,他终於看清了王匡、袁遗那混乱阵线的薄弱处和刚刚仓促挖掘的浅沟位置! 李催反应更是快如闪电,拔刀振臂,声震四野:“全军一一列锋矢阵!!!” 憋屈了太久的命令终於清晰而准確! 被光明刺破黑暗,更被绝境逼出最后血勇的西凉铁骑,爆发了! 如同一群从熔炉中挣脱的钢铁巨兽。 在华雄、李催、郭三人的亲自带领和咆哮催促下,铁骑们以从未有过的默契和速度开始整队。 沉重的战甲鏗鏘碰撞,凝聚著无边怒火的重戟长刀纷纷指向了刚刚暴露的目標! “西凉儿郎——杀出去!!凿穿他们!!” 华雄的咆哮点燃了最后的疯狂, “轰隆隆隆一一!!” 铁蹄再次重重叩击大地,这一次,不再是焦躁的徘徊,而是积蓄了所有力量、目標明確的恐怖衝锋! 完整的锋矢阵型在平坦开阔的战场上铺开,藉助下坡形成的惯性与战马奔驰的加速度,近万西凉重骑化作了一道无坚不摧的、裹挟著死亡尖啸的钢铁洪流,裹挟著积压太久的闷和狂怒,凶狠地撞向王匡、袁遗部队刚刚在火光下暴露出来的薄弱结合部! 甲胃破碎,骨肉成泥! 拒马桩被连根撞飞,沟壑被血肉和铁蹄踏平! 王匡军试图拦截的长矛阵瞬间被这凝聚了速度与规模的力量撕得粉碎! 惨叫声不再是模糊的噪音,而是清晰地成为了西凉铁骑衝锋的战鼓! 这一次,有准备的铁骑面对猝不及防、暴露在光明下的步卒,发挥出了它应有的毁天灭地之力1 然而,命运的戏剧性远超所有人的想像! 就在华雄的铁骑刚刚踏破王匡的防线,从血路中一衝而出,正欲寻找董卓大蠢方向的瞬间“ll一一! 尖锐刺耳的破空声,比之前的火箭更加密集、更加悽厉! 这一次,並非来自追击的太平军后方,而是从燃起熊熊大火的密林方向一一那带来“救赎”火光的地方! 无数点更加明亮、拖曳著长长橘红尾焰的火矢,如同骤然掠过长空的流星暴雨,划破被火焰照亮的战场上空,带著精准而恶毒的刁钻角度,並非射向西凉军,也不是射向已近崩溃的王匡袁遗军阵,而是— “砰!砰!砰!”如同冰雹砸落! 密集如飞蝗般的火箭,无情地倾泻而下,目標竟是吕布所率领的那十万禁军虎賁重骑! 以及正在重整的丁原、鲍信两部的前沿! 火光映照下,那精良的银甲和健壮的战马,此刻成了最好的靶標! 箭矢本身的杀伤力或许有限,但附著其上的火焰与滚油,在接触到冰冷坚固的马鎧和人甲时, 瞬间点燃! “晞律律一一!” 战马惊恐的嘶鸣瞬间响彻云霄! 从未预料到攻击会来自这个方向的虎贡战马,被灼热刺痛和骤然出现的火光彻底刺激疯狂! 训练有素也难以瞬间压制动物面对火焰本能的恐惧!阵型密集的银色洪流剎那间大乱! 无数受惊的战马不顾骑土拉扯,疯狂地乱蹦乱跳,互相衝撞践踏。 吕布试图约束的怒吼被淹没在惊马乱蹄的喧囂与士兵的惊叫中,他那无坚不摧的个人武勇,在此刻混乱的炸营面前,竟显得如此无力! “轰!!”“轰!!”“轰!!”“轰!!” 还没等吕布和丁原、鲍信从这突如其来的火矢风暴中缓过神来,东面密林大火的深处,再次传来沉闷如滚雷的轰鸣,那声音比火起时更加沉重,更加令人心悸!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数十个巨大无比、直径远超一人高的熊熊燃烧的火球,从密林火场中轰然滚出! 这些火球仿佛由缠绕著无数浸泡火油的粗壮藤蔓滚压而成,外层猛烈燃烧,核心透出灼热的白光,带著摧枯拉朽的毁灭气息,发出隆隆巨响,裹挟著滚烫的热浪和死亡气息,如同挣脱地狱束缚的烈焰巨魔,不可阻挡地朝著丁原、鲍信方向的大军碾压而来! 它们的轨跡无比刁钻,正好呈扇形扑向刚刚被火矢扰乱的虎责骑军和丁原、鲍信的步兵本阵, 巨大的体积和恐怖的威势,瞬间在原本试图合围董卓的丁原联军中,劈开了一道炽热死亡的分割线! “避火!!!快散开一一!” 鲍信肝胆俱裂的嘶吼在火球碾过士卒发出的悽厉惨豪中被淹没。 吕布目毗欲裂,方天画戟劈出一道罡风,將一枚滚到近前的火球表面烈焰斩开,露出里面灼热如烙铁般的內核! 但人力岂能阻挡滚石?即使是他,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成片火浪,也只能怒吼一声,引动赤兔马向侧后方急速闪避,同时招呼混乱的虎费:“撤!!避开火径!” 他再勇猛,也无法以血肉之躯逆抗这奔腾的天灾之火。 十万虎賁的混乱雪上加霜。 这片片巨大的火球群,如同一道突然落下的、燃烧著地狱之火的闸门,將战场硬生生分割成了三块! 华雄、李催、郭记及其身后已衝出王匡防线、紧隨而来的数千铁骑,以及更后方正在苦苦支撑的董卓本阵和被它牵制的零星太平军追兵被隔在了靠近东面大火的一侧。 吕布的虎责与丁原、鲍信以及稍远正在收拢溃兵的王匡、袁遗的大部被隔在了另一侧, 而追击主力,张梁的太平军大部,则被隔在了更远的南方! 华雄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这宛如神罚降临的景象和那条熊熊燃烧的死亡长廊,就看到了董卓那杆仍在飘摇、却已深陷火海边缘、被太平军残兵和王匡溃军死命纠缠的大蠢! “主公——!” 华雄双眼瞬间血红。没有丝毫犹豫,这个刚刚从死亡线上挣脱的莽夫,发出了近乎疯狂的命令:“兄弟们!跟老子回去!衝进去!救主公!!” “冲一一!” 李催、郭也同时响应。 “大帅万胜!” “西凉铁骑万胜!” “铁骑!!无双!!” 数万刚刚完成衝锋、人疲马乏的残余铁骑,在將官的咆哮下,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勇气。 他们不再躲避那些还在零星滚落的火球,也不再顾忌密集的箭矢,而是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掉头,顶著灼热的气浪和死亡的威胁,化作一支决死的锥子,向著那条隔开战场的巨大火带撞去! “轰!” 火球砸入阵列!人马瞬间化作火炬! 灼热的空气烫得皮肤生疼,浓烟令人室息! 不断有士兵和马匹在烈焰中化为焦炭,发出悽厉的哀豪倒下。 每一秒都是巨大的牺牲。但西凉铁骑的决死衝锋从未停止! 他们用命在火海中冲开了一条短暂的通道,硬生生撞飞了堵在最后路上、已被火球惊得阵型散乱的王匡部残余和几股太平军小队。 当华雄浑身浴血、鬚髮有些焦糊地衝到董卓大蠢之下时,他身后仅跟来了两万余残骑,对比遭遇到丁原他们之前,付出了过半的代价。 但,他们回来了!董卓手中最强的战力回来了!! “好!华雄!好汉子!” 董卓环首刀拄地,脸上不知是血水还是汗水,看到华雄等人突破火海冲回,凶戾的眼神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 李儒也是惊疑不定,一边指挥亲卫顶住残余压力,一边紧张地扫视著东面那片依然在熊熊燃烧、如同巨大火墙般的密林,以及还在零星滚落、彻底阻挡了太平军主力追击的巨型火球。 这是谁?到底是援兵还是另一头想吃掉所有户体的禿鷺?目的何在? 答案,並未让他们等待太久。 就在战场的喧囂暂时被火焰的轰鸣和人马的惨叫所掩盖时,一小队人马如同幽灵般从东北方向尚未完全被大火覆盖的边缘出现,避开正面的混乱,径直穿越几处无人的战地空隙,以极快的速度向董卓大蠢靠拢。 十人!不多不少!十名骑士! 他们全身包裹在漆黑如墨的重甲之中,连面部都覆盖著造型诡异、只露出狭长视孔的全罩式头盔,看不清丝毫面容。 鎧甲样式古朴厚重,与西凉军或中原官军制式都截然不同,透著一股冷硬的死寂气息。 坐下战马亦是纯黑,蹄铁包裹著厚布,奔跑起来竟比西凉健马还要迅捷无声!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毫不理会周遭的小规模战斗,目標明確地直插董卓本阵。 董卓的亲卫本能地想要阻拦,但立马就被李儒一句严厉的斥责止住。 在眾人惊疑警惕的目光下,这十名黑甲骑士勒马停在董卓身前十余步,毫无惧色。 为首一人单臂抚胸行了一个极其古老的军礼,那动作带著难以言喻的韵律感, 没有自报家门,一句冰冷、简短、却饱含著不容置疑力量的话语透过厚重的面甲传出,在烈焰燃烧的啪声中清晰地送入了董卓和李儒的耳中: “此火为君开生路,速隨我来入东山。迟则生变!” 话语內容简单直接,却点透了关键。 董卓与李儒目光剧烈交错!一瞬间,无数的算计在两人脑中闪电般掠过:身份不明,但眼前的生机是真实的! 那不断滚出的巨大火球还在为他们阻挡著太平军和丁原联军的夹击! 犹豫,就意味著可能被另一边的敌人强行扑灭火焰衝过来! “走!!!” 董卓眼中凶光毕露,瞬间下了决断! 梟雄的直觉压倒了猜疑! 他猛地翻身上马,环首刀直指东北! “全军听令一一!目標东北!隨这些壮士,突围!!!” 號令如同惊雷! 整个董卓军残存的部队,包含华雄带回的残骑和李催、郭等部立刻动了起来。 在那些神秘黑甲骑兵的引领下,如同受伤但依旧凶戾的狼群,拼尽最后力气,朝著那片燃烧著烈火的密林边缘奔去! 密林大火延绵数里,火光冲天,热浪灼得人皮肤发烫。 残军奔至近前,那火焰的热度几乎让人无法呼吸,仿佛再踏进一步就会被彻底吞噬。 然而,就在他们逼近到不足五十步,火光烤得甲片滚烫之时一奇蹟发生了! 仿佛有一只无形巨手凭空抹过! 就在他们正前方,一段长约百余米的森林大火,其猛烈燃烧的火焰如同被骤然切断了燃料来源,又似被泼上了无形的寒泉,竟在数息之间由赤红炽白,迅速黯淡、熄灭! 翻腾的火苗消失了,只剩下满地被烧得滚烫焦黑的树桩、冒著白烟的枯木、以及地上无数暗红炽热的火星! 一条冒著青烟与死亡高温、却再无明火的漆黑通道,赫然洞开! “衝过去!!莫怕烫!” 黑甲骑士的首领一声低沉的断喝响起,身先士卒,毫不犹豫地策马踏入了那片仍在闷燃、散发著恐怖热量的焦炭地带! “跟上!!”董卓嘶声咆哮! 到了这一步,哪有退路? 那些跟隨董卓死里逃生的將土,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紧闭口鼻,任凭滚烫的余灼烤著马蹄和甲胃下摆,浓烟呛得人涕泪横流,硬是咬著牙,踩著暗红的火星与灼热滚烫的土地,如一股决堤的污浊洪流,涌入了这条被神秘力量强行开闢的“生门”! 他们身后,丁原、鲍信、王匡、袁遗的联军,刚刚在吕布的神勇下勉强压下了火矢造成的混乱,並组织人扑打掉几枚引燃了辐重的火球,终於腾出手脚。 然而隔著那条由零星滚落的烈焰火球和无尽的浓烟构成的“死亡隔离带”,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董卓军狼狐的身影在那神秘黑甲骑士的引导下,如同潮水般涌入那森林大火中突兀出现的“通道”,消失在一片翻腾的浓烟与暗红的光影之后。 吕布纵有通天武勇,他的赤兔马也不可能飞跃火海,虎责重骑更无法在此时冒著密集火球穿过高温浓烟地带去追击一一那无异於自杀! 尤其还要防备旁边虎视耽、隨时可能捲土重来的太平军主力! “哼!”吕布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天画戟,俊脸满是憋屈和不甘。他望向不远处的丁原。 丁原的脸色同样铁青,死死盯著董卓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愤怒、懊悔,还有一丝对那诡异援军和可怕火攻的深深忌惮。 鲍信、王匡、袁遗迅速策马靠拢过来。 四人只是短暂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再追下去,就要强行顶著那仿佛源源不绝的巨大火球和恐怖的高温浓烟地带衝锋。 即使成功穿过,部队必然损失惨重,再面对董卓可能存在的后手或者那个诡异援军以及完好无损、正虎视耽等看捡便宜的太平军主力.:.结局只怕会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董贼气数未尽...罢了!”王匡咬著牙,狠狠抹了把脸,沾了一手血水和黑灰,“先收拢队伍,回金乡!” “撤回金乡!” 丁原最终下了决断,声音充满了挫败和怒意。 联军残余部队开始如同退潮般,谨慎避开火球路径,缓缓调头,沿著来时的方向开始撤离。 更南方,张梁站在战车上,赤红色大旗被火光照映得如同在血中浸染过。 他也目睹了那支神秘的黑甲小队引导董卓军消失的一幕,以及丁原联军的退却。 圣女张寧面纱下的眼神平静无波,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穷寇莫追。” 她的声音清冷,却带著最终的裁决意味:“何家爪牙已退,戏演完了。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收兵—回巨野。让他们自己去咬吧。” 失去了明確的猎物,又看到对面何进的人识趣地退走,太平军主力也再无必要在这片混乱的火海附近久留。 鼓角声变换了节奏,黄潮开始缓缓后移,如同吃饱喝足的巨兽,带著此役巨大的战果和未能尽全功的一丝遗憾,也向著巨野的方向退去。 只有那场依然在部分森林中熊熊燃烧、照亮半个夜空的恐怖大火,以及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焦臭,无声地记录著这个夜晚的惨烈与离奇。 一场由太平军与何进联手编织、几乎完美的董卓歼灭陷阱,就这样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规模惊人的诡异大火和神秘黑甲小队的干预下,功败垂成。 第722章 尘埃落定再相会(求追订,求全订!) 第722章 尘埃落定再相会(求追订,求全订!) 燃烧的密林在身后扭曲成一道灼热的火墙,浓烟遮蔽了追兵的视线,也隔绝了战场上令人室息的杀伐声。 董卓残军在十名黑甲骑士的引领下,踩著仍在闷燃、滚烫刺骨的焦土,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东南方狂奔。 汗水混杂著菸灰血污,浸透了残破的甲胃,每一次呼吸都带著喉咙灼烧的刺痛和劫后余生的心悸。 那场突兀而起、又诡熄灭的森林大火,如同神跡般为他们爭取了喘息之机,也彻底隔断了丁原联军与太平军的追击。 一路无言,唯有沉重的喘息与马蹄、脚步的纷乱踏响。 队伍在沉默中疾行,穿过瀰漫著焦糊与血腥气息的荒野,越过被战爭遗忘的残破村庄。 那十名黑甲骑士如同不知疲倦的幽灵,始终保持著距离,身影在渐亮的晨曦中更显神秘莫测。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如同一种无言的威镊和指引,让这支疲惫欲死的残军爆发出最后求生的意志。 当金乡城那模糊的轮廓终於被远远甩在身后地平线之下,前方地势渐显起伏。 在一条不知名的小河旁,一座名为亢父的废弃土邑映入眼帘时,为首的黑甲骑士勒住了马韁。 “吁—” 黑骑士首领低沉的声音穿透面甲:“此地便是亢父地界,往南300公里便是方与地界,何进与张角的势力鞭长莫及。董公,到此,我等职责已了。” 黑骑士首领声音里带著任务完成的平静。 董卓深吸了一口混著青草与河水腥气的空气,环顾四周相对开阔的地势,確认暂时安全后,紧绷的神经才稍稍鬆弛,狞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如释重负。 他看向黑骑士首领,声音粗礪却带著一丝真诚的暗哑:“此番活命之恩,卓铭记於心!还请留下名號,也好容卓日后报答。” 那黑骑士首领並未直接回答,只是从鞍袋中取出一个密封的皮筒,递给董卓。 董卓接过,入手沉重,解开繫绳,倒出一份製作异常精良的绢图。 隨著地图在晨光中展开,李儒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这不是普通的地图。 兗州、豫州、徐州三州的山川河流、城池关隘清晰异常,远超当下朝廷邸报的简陋。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地图边缘空白处,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標註著各方势力。 只见在充州东部標註清晰指向泰山郡、东平国、济北国等地: 何进所部:残存精锐步骑约二十五万,另外还有新招募的士兵两百六十余万,主力龟缩山阳郡、济阴郡,新收拢充州战线上的溃兵约七万。 张角太平军:主力“神上使军团”標註兵力约八万,標註充州战线上的【黄巾力士】约二十万,驻防巨野、任城、东郡一线,各地裹挟流民、郡兵降卒数量庞大但战意低下,后方空虚。 豫州汝南袁氏拥兵逾三十万,多为私兵、宗族武装及部分降附黄巾,粮草丰足,野心勃勃(地图上南阳区域墨色明显加深)。 其他豫州士族(汝南、颖川、陈国等地):各自拥兵数万至十数万不等,態度暖味,持守观望(標註名称及大致兵力范围,“孔佃”“周昂”“张邈”等等)。 这份情报的详尽与时效性,让李儒瞳孔骤缩。 这绝非寻常探马能得! 它精准地描绘了董卓残军面临的复杂棋局,何处是虎狼,何处可苟且,何方或可借力...价值难以估量。 “好图!大恩不言谢!”董卓珍重地將地图卷好,收入怀中,隨即朝李儒递了个眼色。 李儒会意,枯瘦的手臂抬起,对周围靠拢来的西凉將官和新附头领们低喝一声: “尔等,暂退五十步外歇息饮水!无令不得擅近!” 李儒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华雄、郭等人虽有疑虑,还是依言带人退开,在远处河滩警惕地整顿休息。 待周遭清空,李儒整了整染血的儒袍,对著那黑骑士首领深深一揖: “先生援手之情,救主之恩,文优代我主及三军將土,叩谢大德!此恩必不敢忘。 然,先生身负如此绝艺,掌控这般机密,绝非池中之物。 若先生不弃,可否赐下尊號仙乡?也好教我主知晓,今日活命之恩,他日当涌泉以报於何人?” 李儒的话语恭敬而诚恳,眼神却锐利如鹰,紧紧锁定对方,仿佛要將那冰冷麵甲看穿。 一阵短暂的寂静,只有风吹过焦土的鸣咽。 “喀噠。”一声轻响,为首黑骑士头盔的金属扣锁被解开。 他缓缓摘下了那覆盖整个头部的沉重面盔。 露出一张年轻却充满了坚毅的脸庞。 汗渍在额角留下白色盐霜,但那双眼晴却明亮锐利,正是黄敘! 李儒的呼吸为之一滯,瞳孔猛地收缩! 那熟悉的眉眼轮廓,瞬间与他记忆中那个追隨在黄忠身后的少年郎重合! 半年前跟山海领打交道的时候匆匆一警,当时留意的正是名將黄忠之子! 他几乎是失声低呼:“黄敘將军?!竟是...山海领?!” 旁边的董卓也瞬间明悟,眼中闪过一丝混杂著惊、恍然与凝重之色。 山海领...那个在青州立足未久、却颇为神秘的陆鸣! 黄敘对李儒认出自己並不意外,微微頜首: “李军师好记性,正是小將。” 隨即,他转向董卓,郑重抱拳: “董公,方才掩藏形跡,实属无奈之举。请董公恕罪! 我山海领此番出手,只为解董公之困。 然张角何进,皆眶毗必报之梟雄,山海领偏处徐州,加上新普的幽州五郡地盘根基尚浅,实在不敢也不能在这时同时开罪两方巨璧。 故此,不得不隱匿行藏,非为不敬,实为保全之道。 今日只能送董公至此,接下来的路,董公雄才大略,魔下虎责虽疲犹勇,定可安然。” 他的话语坦诚直白,將山海领的处境与顾虑和盘托出。 董卓面色复杂,既有对山海领胆魄能力的重新评估,也有对其夹缝中求存的处境理解,他沉声道: “黄將军哪里话!这份活命大恩,这份雪中送炭的地图,董卓没齿难忘!山海领今日恩情,董卓领了!若有差遣,只要不违大节,卓无不应承!” 黄敘闻言,脸上露出一丝郑重: “董公深明大义。 末將临行前,我主特有一言相托,命末將务必转达。”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董卓和李儒:“『风云际会龙蛇爭,尘埃落定方见真。董公虎踞暂避锋芒,一切待天时澄明,大势落定后,山海领愿与董公把酒言欢,再次相会!』” 话语掷地有声,在空旷的河滩上迴荡。 尘埃落定再相会! 这六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李儒心中的迷雾。 山海领的目的清晰了一一他们並非不求回报,但所求甚大! 不是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不是急於瓜分战果的趁火打劫,而是在这张天下倾覆的大棋盘上, 待乱局稍定、各方消耗得七七八八之后,再与董卓坐下来,商谈如何划分利益、甚至...可能的联手! 这份眼光、这份忍耐、这份下注未来的魄力,让李儒背后都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而李儒更是听出了潜台词,陆鸣这是在暗示他们赶紧回到凉州,回归自家的地盘,这才叫尘埃落定! “谨遵陆领主教诲!”董卓反应极快,立刻抱拳回应,脸上露出一丝梟雄的豪迈,“请转告陆领主,董卓定当勉力保全此身,以图后会!” 黄敘见话已带到,任务完成,便不再停留。他对著董卓和李儒分別一抱拳: “董公保重!李军师保重!山海领就此別过!” 言罢,乾净利落地重新戴上那狞的黑盔。另九名黑骑士早已无声无息地调转马头。 一声短促的口哨,十匹黑马如融入阴影般,沿著河滩,向东北方青州方向疾驰而去,蹄声轻捷,迅速消失在黎明的薄雾与远处尚未散尽的硝烟之中。 只留下董卓、李儒和远处那支伤痕累累却劫后余生的残军,在初升的朝阳下,面对著那张描绘著希望与凶险未来的地图,思索著“尘埃落定”之前,他们必须熬过的刀锋险途。 亢父城垣的残影在晨曦中静静聂立,仿佛一个沉默的见证者,记录著这场惊心动魄的逃亡与深谋远虑的告別。 新的生存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723章 陆鸣论功行赏,黄敘独领一军(求追订,求全订!) 第723章 陆鸣论功行赏,黄敘独领一军(求追订,求全订!) 四月二十四,青州,阳信城县衙大堂晨光穿透窗,將堂內浮尘映照得如同细碎的金沙。 空气里瀰漫著清茶与新墨的气息,压不住那份蒙绕的沉重与紧绷。 自充州巨野血战的消息如同雪片般飞入阳信城,已整整五日。 每日的战报都在增添著砝码,计算著这场足以震动天下格局的血肉天平的倾斜方向。 今日的阳光格外明亮,却驱不散堂內诸人心头那片由远方硝烟构成的阴霾。 上首主位,陆鸣倚著椅背,指尖无意识地在铺展於案几的充豫地图边缘划过,目光沉静如水。 他的左右两侧,谋主沮授、郭嘉、戏志才三人依次端坐。 泪授面容凝肃,眉头微;郭嘉慵懒地靠在椅中,眼神却锐利如鹰隼,不时掠过地图上血腥的战区標记;戏志才则捻著几缕鬍鬚,面色深沉,似在反覆推演著无形的棋局。 武將一侧,黄忠拄著腰间佩剑,身姿挺立如苍松。 他身边的周泰、蒋钦、陈到、典韦等將领,或抱臂肃立,或按刀凝神,甲胃虽在堂內显得柔和,却掩不住一股战场磨礪出的漂冽煞气。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堂下中央站立的那道年轻身影上。 黄敘! 他虽已卸去那身诡异沉重的冥府卫覆面黑甲,换上了一身稍显风尘僕僕的普通將领劲装,但眉宇间的坚毅沉稳之色,却比往日更添一份沉甸甸的、歷经血火考验的厚重感。 长途奔波的疲惫尚残留眼底,但更多的是一种完成重任后的內敛锐气。 此刻,他刚刚结束了关於四月十九至二十日那场惊天逆转救援行动的口头匯报,声音平稳清晰,將如何引动预先布下的火油点燃山林製造火墙、如何指挥“冥府卫”小队冒充神秘势力接头、 如何精確引导董卓军踩著“神跡”开闢的焦炭通道突围、直至最终完成交割地图与传达陆鸣口信等过程,条理分明、四平八稳地陈述完毕。 大堂內一时落针可闻,唯有茶烟裊裊黄忠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心底如同被温水熨过,既滚烫又安稳。 欣慰,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一趟任务,看似不过一场精妙的“偷梁换柱”和“趁乱渔利”,实则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救援对象是正被太平军主力全力绞杀的魔王董卓,执行地点更是张角与何进数十万大军博弈的炼狱中心! 稍有差池暴露身份,后果不堪设想一一苦心孤诣在充豫埋下的暗线可能一朝尽毁,太平军雷霆震怒之下,山海领好不容易与太平军建立的、赖以换取地盘与时间的脆弱关係將瞬间破裂,甚至可能引来太平军与何进的联手绞杀。 这哪里是简单的接应?分明是將山海领的未来押上赌桌的一次豪赌! 执行者非但需智勇兼备,更需极端沉稳谨慎,洞察毫釐方能保全局无虞。 陆鸣却將此等重任,直接点了年纪尚轻、资歷尚浅的黄敘! 黄忠深知,这背后固然有陆鸣不拘一格用人之魄力,认定黄敘的能力已足够担纲,但其中必然也存了对老將黄忠的信任与酬功之意。 这份情谊,黄忠默默记在了心底, 他看著儿子沉稳匯报、无一丝错漏的模样,更觉老怀大慰。 黄敘经此一役,不仅功勋卓著,更重要的是证明了其独当一面的能力。 陆鸣那句“回来即可独立领军”的允诺,在黄敘这一份滴水不漏的答卷前,已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止住心头“儿子终於成熟了”的感慨,黄忠悄然握紧了剑柄,指节微微发白,是对子嗣成长的骄傲,更是对主公知遇之恩的无言感激。 陆鸣端起案上的粗陶茶碗,轻轻吹开浮沫,啜饮一口,目光落在黄敘脸上,带著讚许。 “做得甚好,沉稳周密,处变不惊。跟董卓李儒的应对也很得体,不错,辛苦了。” 陆鸣语气温和,却自有一股定鼎乾坤的力量,一句“不错”的评价,更是让黄敘升起慢慢的自豪感。 “为主公分忧,乃末將本分!”黄敘抱拳躬身,声音鏗鏘有力,心头也因陆鸣的肯定而激盪。 “唉!”一声不合时宜的嘆息打破了这短暂的温情氛围。 只见泪授放下茶盏,脸色依旧凝重, “主公,敘將军之功固然卓著,然此举终是行险!董仲颖,虎狼也!我等深入虎穴,只为给他送一份地图、开一条生路?” 他指著那份摊开的绢图: “纵有万般理由,暴露之险犹在! 若太平军或何进察觉蛛丝马跡,我山海领危矣! 何进视董卓为眼中钉,我军却伸手助其逃脱,无异於引火烧身! 张角若知吾等阳奉阴违,在其必杀之局中作梗,岂能善罢甘休? 彼时两面受敌,幽州基业恐旦夕倾覆!” 他的担忧直指核心,这也是当初谋士们群起反对救援的主要原因。 戏志才捻须接口,声音低沉: “公与之言,深虑也。董卓纵虎归山,固然能牵制何进、搅动风云,但其凶戾反覆,凉州铁骑尤在。 日后其缓过气来,未必记得这份『活命之恩”。 若其记恨我等掌握其困顿狼狐之状,反生嫌隙,岂非养虎貽患? 此其一利未必抵得数害啊。” 郭嘉却在一旁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隨身的小酒葫芦抿了一口,眼中精光闪烁: “公与兄,志才兄,二位思虑縝密,自有道理。然主公用此险棋,其中深意,恐怕不止於“行险』与『养虎』这般简单。” 陆鸣放下茶碗,目光扫过诸人,缓缓开口,声音在大堂內迴荡,清晰而有力:“公与、志才之虑,我岂不知?然此险必冒,非为董卓,实为山海!诸君请看一一” 他的手指点向地图上充州那片被標记为猩红战场的位置。 “其一,董卓死於此役对我们影响不大,但是董卓或者对我们山海领才是最大的利好!” 陆鸣的语气斩钉截铁: “张角借何进之刀屠董,何进欲借张角之手除心腹大患再坐收渔利。 让他们的算计得逞,董卓这头盘踞西凉、拥兵百万的猛虎被彻底碾碎在巨野,何进没了肘腋之患,便能腾出手来专心对付关东士族和...可能威胁到他的任何人! 张角全歼劲敌,声威大震,更能裹挟百倍於前的力量滚滚东进! 彼时,已成幽州实际掌控者的我们,將直接面临何进借『討贼”大义发难,或张角携大胜之威鯨吞海西的危机! 一个被打疼、打怕、元气大伤却又没被灭掉、带著滔天恨意躲回凉州舔伤口的董卓,才是最好的董卓! 他能牢牢牵制何进,让其难以全力东顾;他与张角不死不休,让太平军西面永无寧日!帝国这锅水,越浑越好! 冒头的势力,越多越好! 一个被打成『哀兵』而非『死虎”的董卓,是何进与张角共同的心病,亦是他们不敢轻易再树新敌的最佳保证! 这比什么盟约都管用!” 陆鸣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商贾的精明: “其二,利在当下! 我军於昌阳、阳信等地屯粮何止亿万? 太平军穷困,何进贪婪且根基动摇,他们无力也无需支付我所期待的“价码”。 唯有凉州!董卓百万大军新经重创,粮秣重损失殆尽,关中虽遭郭、李催搜刮可能匱乏, 但其根本之地凉州尚在! 只要能救他回去,为了恢復元气,为了报仇雪恨,必然要穷兵武! 我山海领堆积如山的余粮,估计就是董卓之后唯一能够找到的大宗粮食了。 只要我们把粮食送往凉州西平郡,就能换来董卓手中的真金白银、铁石矿脉、凉州战马! 而西凉的战马就是我的自標了,我们山海领一直没有稳定的战马来源,之前从公孙度那里交易来的战马都快要不够用了。 这是一笔能让我军底蕴瞬间暴涨的买卖! 比与太平军斤斤计较几座空城划算百倍! 黄敘带回来的情报,更让我精准把握了这笔交易的时机与价码!” 他最后指向地图上充州与青州交界处: “其三,风险可控!此番救援,动用地利一一预设储油点、天时一一夜间混乱、人和一一【冥府卫】执行、黄敘统军,核心在於『神秘”二字。 张梁怒极之下被黄幣追兵蒙蔽,何进被那场意外大火与火球搅得晕头转向,只顾恼恨董卓逃脱与丁原吕布的无功而返,根本无暇深究那十名『黑甲骑士”的来歷。 黄敘做得极好,果断撤离,不留痕跡。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股『心怀回测、坐等浑水摸鱼』的未知势力,而非我们山海领, 至於董卓与李儒..... ” 陆鸣嘴角微扬:“他们此刻惊魂未定,一心只想逃回凉州老巢,纵有猜测,也只会深埋心底, 当作一张可能的底牌而非证据。待其『尘埃落定”,这『再会』之机,主动权便在我了。” 陆鸣的目光最后落在黄敘身上,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 “此役,黄敘不负所托,一万玄凤羽卫精锐隱於幕后,既助其成事,亦確保『冥府卫”行动无虞,功在社稷!当独立领兵,镇守一方!” “末將谢主公信任!” 黄敘心潮澎湃,再次躬身,声音因激动而略带颤抖。 父亲黄忠微微頜首,眼中欣慰与自豪几乎溢出。 郭嘉抚掌笑道:“妙!主公洞若观火!董卓活,则水浑可摸鱼;粮通凉州,则府库充盈;行事隱秘,则立於不败之地!子升將军行动稳妥精准,將此三策完美达成!確是大功!” 泪授与戏志才对视一眼,虽仍有隱忧,但陆鸣已將利弊权衡得明明白白,分析得鞭辟入里,更兼行动成功且后果可控,他们心底也承认,这步看似行险的棋,下得確实漂亮。当下,两人也微微頜首,不再多言。 堂內气氛为之一松。 远方充州的烽烟依旧瀰漫,但阳信城县衙的大堂內,那份沉重的压抑已被新的定计与功勋带来的昂扬之气所替代。 黄敘挺拔的身影立於堂中,阳光落在他年轻的肩头,映照著山海领新一代將星的冉冉升起。 陆鸣的布局,为这乱世棋盘投下了一颗充满变数的关键棋子,未来青州北上的巨舰,已悄然调转了船舱,驶向那充满风险与机遇的西凉粮道。 第724章 兗州战局崩塌(求追订,求全订!) 第724章 兗州战局崩塌(求追订,求全订!) 当董卓在巨野城下那场惨烈至极的伏击中奇蹟般脱身,带著满身伤痕与冲天恨意,在华雄、郭等死士护卫下,如丧家之犬般仓皇遁入亢父地界、彻底消失於充州战场的消息传来时,整个战场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隨即被一只无形巨手猛然捏碎! 那维持了近一月、建立在何进与张角心照不宣交易上的血腥“平衡”,那用百万底层士卒生命和百里焦土上演的“战爭戏剧”,终於走到了无法掩盖的终点。 太平军中枢的反应,快得令人室息! 几乎是董卓残军消失在视野的同时,一道裹挟著漂冽黄天意志的指令便从太平道最高权力层发出,跨越残破的山河,直达前线统师张梁手中。 命令的核心只有一个词一一进攻! 张梁那双本就布满血丝、燃烧著復仇怒火的眼睛,在接到指令的瞬间彻底被嗜血的红光充斥。 他仿佛一头被压抑许久的洪荒巨兽,终於挣脱了无形的迦锁! 张梁亲率早已休整多日、养精蓄锐的太平军绝对主力一一“神上使”八万核心精锐与近二十万真正的【黄幣力士】,如决堤的怒涛,挟裹著漫天黄尘与震耳欲聋的“苍天已死”咆哮,以山崩海啸之势,直扑金乡! 金乡地界,成了第一个被灾难选中的祭坛, 此间驻扎的,正是何进赖以起家的“洛阳旧部”一一丁原、鲍信、王匡、袁遗四部的残兵匯聚之地。 这些老兵歷经了泰山郡的崩溃、东平国的拉锯,早已疲惫不堪,却仍是何进军中仅存的、勉强称得上“精锐”与“建制完整”的战力,也是何进在充州还能撑住场面的最后几根支柱。 他们被何进视为最后一张底牌,也是维繫那个脆弱“平衡”的重要筹码。 然而,这支疲惫之师面对的,是太平军憋足了劲、如同火山喷发般的全力一击! 数十万头裹黄巾的力士与精锐步卒,在张梁的精密调度下,以令人惊嘆的速度完成了对金乡区域的铁壁合围! 壕沟在短短一夜之间被强行填平或绕开,原本用於分割战场的“稳固”堡防线,被数倍於己的黄幣洪流从多个方向同时衝击、分割、包围! 粮道在骑兵与伏击轻兵的猎杀下寸寸断绝!山野隘口被如林的黄旗彻底封锁! 丁原的吕布纵有万夫不当之勇,亲率并州狼骑如怒龙般三度冲阵。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长戟翻飞,寒芒所过,竟如切朽木般连破三重太平军步阵。 然而,当他撞上张梁预先布下的、由重装力士与铁藜阵组成的“黄天荆棘阵”时,那势不可挡的锋锐终是被硬生生遏制。 骑兵冲势在层层叠叠的肉盾与刺入马蹄的铁藜中快速衰竭,血光进溅,人喊马嘶,如潮水般的太平军士卒悍不畏死地用身躯堵上缺口,吕布纵勇,亦无法撕开这坚韧的血肉堤坝,被逼得步步后退。 城下壕沟,填满了双方士卒的尸体,层层叠叠,不分彼此。 被战靴和马蹄反覆践踏的血泥混杂著內臟碎片,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腥。 夕阳的余暉洒在这片修罗场上,將土墙断垒映照得如同凝固的血块。 金乡城內外的每一次呼吸,都带著铁锈与死亡的沉重气息。 丁原四部,这支何进手中最后的铁拳,被张梁指挥的太平军死死地钉死在了金乡!动弹不得! 他们不再是防线的一部分,而是变成了巨大无比的诱饵和囚笼一一囚禁了何进最后的勇气与希望,也为更大规模的崩溃揭开了序幕。 几乎在太平军主力合围金乡的同时,太平军这台庞大战爭机器蕴藏的所有能量,如同被点爆的火药桶,在整条充州战线上骤然爆发! 太平军再不留力! 积蓄了许久的预备队、精悍的老兵、新整编的流民武装,如同一场横扫一切的颶风,裹挟著“黄天当立”的狂热浪潮,衝垮了所有尚在“默契”状態下的堤防! 济北国首当其衝! 此地守军主力早已被调往金乡救援或被抽空填补他处,军心本就涣散。 前线金乡被围的消息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太平军渠帅波才驱赶著近二十万被裹挟的流民如蝗虫般冲城! 城池接连陷落,一日三城! 守將或望风披靡,或索性开城献降者十之三四。 济北全境,如沸汤泼雪般沦陷! 东郡防线瞬间瓦解! 这里原是袁遗旧部的防区,本就对何进不甚归心。 此刻主將被困金乡,残存的部曲直接譁变! 底层士卒绑了督战的监军与校尉,高举著不知哪里得来的“顺天免死”帛书,冲开城门向太平军请功! 张角本人亲书的免死帛书如同瘟疫般在郡內诸城传递,人心浮动,三日间,七座城池守军或弃城而走,或开城请降! 整个东郡,不战而溃! 济阴都的裂口最为致命! 何进的嫡係为了填补金乡的空缺,早已將后方的精锐抽之一空。 张宝抓住这千载难逢之机,亲率主力自定陶南翼斜插而入! 没有坚城固守,没有重兵布防! 百万黄巾如同席捲的蝗群,迅速焚毁了何进赖以支撑的屯粮堡与维繫前线的交通要道! 溃散的何进士卒与流民爭相抢渡济水逃命,混乱中的践踏与落水溺毙者不计其数! 济阴北部化为一片焦土! 短短十日!仿佛只是几个日夜轮转,何进辛苦维持、甚至不惜以百万新附军性命为代价“表演”出来的“稳固”防线,便在太平军真正的全力衝击下,如同被烈阳暴晒的劣质布帛,寸寸碎裂! 地图上原本標註著“何”字的区域大片大片被染上刺目的“黄”。 兗州七郡国:东郡、济北国、泰山郡、任城国已然尽失。 陈留郡大半易手,济阴郡仅存定陶周边一小块残缺区域和北部的几个据点还在汉军手中,但也发发可危。 前线城池丧失达四十余座!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何进手中能直接调动的战兵十去七八,曾经十五万洛阳虎责外加两百余万新附军的庞大数字, 此刻已沦为泡影。 残存的汉军力量被压缩在以州府定陶为核心的狭小区域一一半个残破的济阴郡,小半个陈留郡。 定陶城外三十里,便是张梁胜利在望后扎下的连绵黄巾营寨,漫天的黄旗似乎已將这座孤城彻底围拢。 何进的玄鸟帅旗,孤零零地插在定陶城头,被硝烟燻染得发黑残破,在萧瑟的风中有气无力地飘荡,倒映著下方无数绝望的瞳孔。 定陶行辕之內,瀰漫著比城外的血腥气更浓重的绝望与恐惧。 何进蟒袍散乱,鬚髮戟张,双目赤红如同疯兽,对著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幕僚文书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写!给洛阳再写!八百里加急!一日三报不,五报!把充州的惨状告诉陛下!告诉满朝诸公!告诉天下人!” 薰得几乎焦黑的桐木帅案上,横七竖八地堆叠著已经染上猩红或炭黑指印的十多份奏章草稿。 每一封,都带著泣血般的控诉与推: 第一刀,斩向董卓,刀刀见骨: “陛下明鑑!充州之失,非战之罪,实乃豺狼误国! 西凉董卓,丧心病狂! 入充伊始,便目无朝廷法度,藐视本帅军令,恃强骄狂,强夺巨野要害关隘! 其庸碌无能,刚自用,举措失当,甫一接敌即丧师辱国! 二十万精骑竟於旦夕间灰飞烟灭! 其溃败如山崩,衝垮充州整条防线! 致使军心崩溃,贼势滔天! 此獠实乃兗州陷落、江山危殆之元凶巨恶! 其临阵脱逃,畏罪潜遁,行踪诡秘,更是滔天之罪! 臣欲重整旗鼓而不可得者,皆拜此獠所赐!” 字里行间不断重复董卓强占巨野和全军覆没的细节,坐实其败因。 第二刀,深扎朝廷软肋,卖惨哭穷: “陛下!臣本欲死守疆土,浴血奋战,以报皇恩! 然,董卓溃卒裹挟流民,如蝗蚁般衝散我军营垒,席捲粮草辐重! 臣虽竭尽全力,弹压收束,然人力有时而穷! 今贼势如燎原野火,定陶孤城三面合围,將士血肉成泥,十不存一! 粮秣已罄,箭矢俱绝,甲胃残破,器械朽坏! 城中百姓惶惶,哭声盈野,恐旦夕之间即有內变! 若无援军火速驰援,若无海量粮秣兵甲输送,若无千万金货以慰军心、抚恤死伤...臣...臣唯有效死以报国恩,与定陶共存亡矣!” 將责任推向董卓余孽的同时,开始赤裸裸地要钱、要粮、要援兵、要抚恤金,字字泣血,句句索命。 第三刀,直戳汉灵帝与朝堂的肺管子: “陛下!兗州若失,非仅一州之失! 贼寇距定陶尺之遥,旦夕可破! 定陶若陷,太平贼锋將直指虎牢! 八关锁钥危如累卵! 贼首张角气焰之盛,將冠绝寰宇! 届时百万贼眾叩关河洛...国朝存亡,只在旦夕之间! 陛下......万万救救这大汉江山啊! 用虎牢关和帝都沦陷的恐怖景象来震嚇,迫使朝廷不计一切代价救援。 这份奏章,措辞夸张,推之词昭然若揭。 然而,谁让董卓来之前,儘管靠著演戏维持,但充州战线在表面上尚算“稳定”? 董卓一来,占了巨野这要害之后,充州便真的土崩瓦解了! 关键董卓还真的打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灭顶之败仗,最后更是销声匿跡了! 这一点,证据確凿得连汉灵帝想要偏祖董卓打压何进都找不到丝毫著力点一一董卓的“罪状”铁证如山! 更何况,定陶危在旦夕,整个充州行省即將全面沦陷,朝堂之上现在哪还有半分心思去论罪清算? 保住定陶,守住虎牢关外最后的屏障,才是火烧眉毛的头等大事! 求援信使如离弦之箭,日夜不停地衝出新郑、巩县方向被围追堵截的险路,踏著倒毙的驛马, 一路將加染血泥的信筒送入洛阳南宫。 马蹄踏破的不仅是官道新泥,更是帝国中枢那摇摇欲坠的自尊。 洛阳皇宫,德阳殿。 蟠龙金柱依旧冷肃,宫灯將群臣的影子拖得斜长、扭曲。 然而此刻瀰漫在殿中的,已非往日的凝重庄肃,而是濒临崩溃的恐慌与歇斯底里的爭吵。 何进那染血的信笺如同瘟疫源头,引爆了所有积压的恐惧。 “陛下!何进...何进误国!丧师辱地至此,还有脸要兵要粮要钱!其罪当诛九族!” 代表十常侍反对何进的朝臣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然而话音未落便被更强烈的怒骂淹没。 “住口!此刻杀何进?谁去守定陶?!谁去挡张角的百万贼军?!你吗?!你想让太平逆贼的刀子悬在陛下头顶吗?!” 依附何进或与其休戚相关的外戚、官官党羽以及惊惧於帝都直接暴露在兵锋下的宗室立刻反唇相讥,言辞激烈,充满末日將临的惊惶。 “董卓!都是董卓那个国贼!误国之贼!当千刀万剐!” 更多的人直接將所有的怒火和恐惧喷向了失踪的董卓。 这几乎是朝堂上唯一能找到的、可以发泄的共识。 然而,所有的愤怒与指责,都无法解决最冰冷残酷的现实:兵从何来?粮从何出?钱从何取? 汉灵帝刘宏深陷在龙椅里,面色苍白带著恼怒的怒火,额角不断渗出虚汗。 他那份强撑出来的“翼”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被掏空般的虚弱与神经质的不安。 手指无意识地抓著扶手上冰冷的金龙鳞片,指甲几乎崩裂。 爭论的焦点很快集中在一点:如何给何进续命?如何保住定陶? “皇甫嵩!朱偽!卢植三位老帅尚在洛阳!他们不是刚刚新募三十万京畿禁军,把这三十万大军速速调往定陶!” 有人嘶声力竭地喊道。 “疯了!那是拱卫帝的最后屏障!调走了,洛阳怎么办?!” 反对者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不调?等著太平贼攻破定陶后,那些新兵就能守住虎牢关了?定陶在,洛阳尚有缓衝!定陶一失,贼寇可朝发夕至!新兵守洛阳是死,守定陶也是死,但守定陶至少能为朝廷多爭一线生机!” 支持者同样声嘶力竭。 “粮秣呢?!太仓为平凉州羌乱、支持皇甫嵩平叛,早已空了一半!司隶、河南尹那么多的百姓每日粮耗是个天文数字!再从哪挤出一千万石粮食?千万支箭矢?这是要刮尽民髓,激起內变吗?!” 掌管钱粮的大臣几乎要哭出来,指著地图上因连年搜刮、加征而民生凋的地区。 “激起內变?义过被太平贼一刀砍了脑袋!充州若失,太平王张角之势將冠绝天下,各亥宵小岂不更加蠢蠢欲动?!刮!必须刮!强征!借贷!哪怕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定陶守住!” 朝堂之上彻底失控。 昔日袞袞诸公,此刻如同市井泼妇般爭吵唾骂。 一方力主倾尽所有救援何仞,哪怕掘亥三尺也要凑够物资;另一方则哀鸣著这样做是饮止渴,动摇根本。 支持何仞和认为必须死守定陶的力量暂时占据了上风,因为產们成功亥描绘了定陶失守、虎柳关危殆、洛阳被围的末日图景。 汉灵帝空洞而恐惧的目光扫过唾沫红飞的群臣,最终落在张让那同样苍白却隱含急切的脸上。 產喉咙里发出一阵怪丞的咕嚕声,仿佛想说什么却无力出声,最后只是用那只枯瘦的並,无力该挥了挥一一一个几乎崩溃的默许。 数道仓促而充满无奈、悲愤乃至绝个的詔令在当日的混乱朝会中被强行通过: 命刚刚在洛阳休整、补充部分新兵三毫的皇甫嵩、朱偽、卢植三位“帝国最后的名帅”,放弃休整计划,立刻率领新募的三十万京畿禁军,火著驰援定陶!旨意串充满了“个卿以江山社稷为重,勿辞艰辛”的悲壮託付。 拨付粮秣五百万石!箭矢千万支!强令司隶、河南尹等京畿亥区倾尽所有府库,並向各大士族门阀“借粮”,不惜一切代价限期筹办押运! 詔书成了压榨百姓和士族的催命符。 河南尹伏闕哭諫,言民生已至绝境,却被张让以“顾全大局”之名呵斥驱离殿门。 默许何仞在溃散的充州余部和流民串“便闯行事,权闯徵兵”实则是纵候其纵兵掳掠补充兵员,並火著赐下空白告身一百道,允许何仞就亥“封官募勇”,用官职和空头支票来激励士变或收买人心。 最后一道充满官方文辞却透著无尽虚弱的旨意核心是:让大將军何仞兼领充州牧,只要守住充州,战后充州就是何仞的“合法”亥盘了。 第725章 开內帑,跟天下士族赌了!(求追订,求全订!) 第725章 开內帑,跟天下士族赌了!(求追订,求全订!) 四月三十,洛阳,南宫德阳殿残春的暖意被殿宇厚重的阴影彻底隔绝,唯有千盏宫灯依旧执著地燃烧,跳动的火苗在蟠龙金柱上投下摇晃的暗影,仿佛殿中人心绪的具象。 空气凝滯得如同铁水,混杂著陈旧的薰香、汗液与难以言喻的恐惧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带著沉重的黏腻感。 自金乡惨败、定陶復復可危的消息雪片般飞入洛阳,帝国的心臟已然数日未得安寧。 今日的朝会,在绝望与疯狂边缘挣扎的袞袞诸公,终於在一片声嘶力竭的爭吵中,勉强敲定了一份饮止渴的方略一一这方略的蓝本,正是汉灵帝刘宏三个月前那场被钉上耻辱柱的“决断”: 招安! 汉灵帝刘宏裹在过於宽大的紫金袞服里,深陷於冰冷的龙椅。 他面色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灰,颧骨凸起,眼窝深陷,唯有一双眸子,因强行绷紧神经而闪烁著病態的、近乎凶狼狠的光芒。 他竭力维持著“天威难测”的姿態,如同涂抹在金漆朽木上的最后一层釉彩,脆弱而僵硬。 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死死扣住盘龙扶手,仿佛那是他摇摇欲坠的江山最后的支点。 短短数月,那个试图用州牧制度挽狂澜於既倒的帝王,如今已尝尽苦果: 董卓败逃成了压垮充州的引线,荆州张曼成打碎了朝廷最后一丝体面,凉州羌乱如同骨之蛆--而他內帑的財富,在一次次豪赌中如沙漏般流失殆尽。 此刻,他仿佛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被迫在牌桌的尽头再次押上新的筹码。 爭论的焦点,早已从“该不该招安”,转向了“招安谁”以及“如何让招安成为朝廷的续命草,而非另一颗炸雷”。 殿中气氛诡。 首先被推出来的是荆州议题太尉张温,这位荆州士族的姻亲,此刻声音带著一种刻意压制的“恳切”: 陛下明鑑!荆州之事,绝非表象! 那张曼成,真乃忍辱负重之奇男子也! 昔日妖道张角势大,荆襄糜烂,生灵涂炭! 张曼成身在曹营心在汉,借『渠帅”之名,实则在保全朝廷之地、安抚汉室之民! 南阳郡至今户籍未失,钱粮府库皆存,此皆张都督暗中周旋之功! 其魔下百万之眾,皆为无奈裹挟之荆囊子弟! 今其感陛下恩威,愿举眾归化,献南阳郡於闕下,洗刷污名,重归王化! 此乃社稷之福,人心所向!” 他的话音未落,数位与荆州世家交厚的大臣立刻附和,引经据典,力证张曼成“曲线救国”的忠贞。 他们並未提及蔡讽、明等早已在京畿重金运作数月的事实,但殿中明眼人皆心知肚明。 这是荆州四大世家与张曼成之间早已达成默契的交易,也是他们送给何进背后士族集团的一份“人情债”。 紧接著,益州也进入了视野。 几位清流老臣,带著一丝“不得不为”的无奈,进言道: “陛下,益州汉中张鲁,亦非铁板一块。米道教主,亦有归顺朝廷之意。其势虽不及张曼成, 然隔绝巴蜀,若能招抚归心,至少可保蜀地不陷妖逆之手,免去南疆后顾之忧!” 汉灵帝肿胀的眼皮微微抬起,扫过堂下诸臣。 他知道,无论是荆州张曼成还是汉中张鲁,都是迫於形势下不得不咽下的毒丸。 但要他像招安董卓那样,再开空头支票,赋予等同州牧般“总揽军民”的实权,他本能地抗拒那几乎是在肢解帝国最后一点根基! 一片喻喻声中,一个冰冷而清晰的方案,终於在爭吵中成型,由太尉府一位铁腕的干吏出列奏陈: “陛下,诸位大人!招安之策可行,然决不可重蹈凉州覆辙! 张曼成、张鲁二人,欲洗刷前您,归附天听,须有显绩! 当责令其二贼...哦不,二位义士,各自遣其最精锐之师百万,即刻开赴洛阳听调! 此二百万精兵抵达后,当由朝廷指派上將亲领,严加整训,统一军令旗號! 唯有此,方可证明其归顺诚意,亦可使此兵真正为朝廷所用,而非再添诸侯私兵!” “百万精锐?”有大臣失声。 “那总共就是二百万大军?!” “妙啊!” 殿中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那位干吏面不改色,声音斩钉截铁: “正是!此二人拥眾皆號称百万乃至数百万! 抽取其中真正能战之百万人马,於其根基並非不能承受,於我朝廷却是雪中送炭! 此兵抵达洛阳大营之日,便是朝廷对其过往一切,既往不咎之时! 同时,朝廷可赐其地方守备之虚衔,承认其势力范围,確保其安稳!” 这就是赤裸裸的“人质部队”,用精锐军队换招安名分。 不说其他,这二百万大军只要进入洛阳军营整编几日,这形势立马就不同了。 殿內瞬间沉寂,继而爆发出更为激烈的爭论! 赞成者视此为大善,既可削弱地方势力,又能得救命强兵;反对者则怒斥此为驱虎吞狼,百万降兵匯集京畿,稍有不慎便是天大祸端! 更有人担心张曼成、张鲁是否真有能力或意愿交出这百万精兵。 在一片“兵源”与“风险”的爭吵声中,另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带著浓浓的焦虑: “陛下!纵得二百万精兵,亦需粮秣如山、器械如林、餉银如海方能驱策! 如今太仓耗竭,司隶空虚,何以供养? 臣斗胆叩请陛下,为祖宗基业,为社稷安危,当大开內帑! 倾尽库藏金帛,以充军资! 同时,以朝廷名义,在司隶、河南尹等地广募新军! 京畿地区人丁稠密,若有充足钱粮激励,旬月之间,招揽千万新丁亦非难事!” 此言一出,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油锅! 要求皇帝掏空私库?这触动了十常侍最敏感的神经! 张让侍立御座旁,眼观鼻、鼻观心,但眼皮无法控制地剧烈抽搐了一下。 就在眾人爭论內帑钱粮之际,一个微弱的声音似乎想將话题引向遥远的东北: “臣以为,北方尚有山海领强军,陆討逆曾屡破黄巾.... “陆鸣?” 几乎是话音刚落,就有数位南方系的大臣立刻拔高了声音,语气带著刻意的轻蔑与不屑打断: “不过是一介异人幸进之辈! 託庇於大將军羽翼之下討了些便宜,侥倖得些尺寸之地罢了。 如今充州糜烂,太平贼势冲霄,他那点微末兵马,焉能救得了大局? 此刻提及,徒乱朝议耳!” “正是!幽州刘使君坐镇,山海领偏安一隅,自顾不暇!休得再提!” 另一人迅速附和,语气斩钉截铁, 王允、荀氏、袁氏的代表听到“陆鸣”二字时,麵皮都不由自主地抽搐,尤其是汝南袁氏的代表,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们想起了那个如芒在背的“交易”和那个异人冰冷的警告一一若朝廷对山海领有任何异动, 便是南方士族与其全面开战的信號! 那个疯子甚至扬言会放弃幽州、全力对付南方士族。 没有人愿意在这个关头再招惹一头刚刚展现出狞实力的年轻猛虎。 消除陆鸣的存在感,保护自身在南方的基本盘,是南方系士族今日朝堂上心照不宣的要务。 陆鸣的名字,就这样在几声轻蔑的嘲笑和一串“不合时宜”“徒乱朝议”的斥责中,迅速被湮灭在喧囂的浪潮里,无人再敢深究。 眼见爭论又將陷入僵局,要求內帑出钱的声音越来越响,高踞龙椅的刘宏终於忍无可忍! 巨大的焦虑、被逼迫的愤怒、以及对输光一切的恐惧混合在一起,点燃了他最后一丝帝王的狠厉! 他猛地一拍龙案,“啪”的一声巨响让整个德阳殿瞬间死寂!连蟠龙金柱上的宫灯都仿佛晃了晃。 “够了!” 刘宏的声音嘶哑,却带著一种歇斯底里的力量,强行压下了所有声音,他眼中布满血丝,扫视著阶下被嚇住的群臣,厉声道: “朝廷危难,江山板荡! 非朕一人之责,乃尔等袞袞诸公共负其重! 开內帑?朕允了!然...... 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淬毒的尖刀: “光朕出钱还不够! 尔等世食汉禄之门阀勛贵,家財万贯,田连阡陌! 值此国难,岂能置身事外,坐享其成? 传朕旨意:自司徒、太尉、司空三公以下,凡洛阳及司隶有爵禄之列侯、关內侯,各州郡刺史、太守,及地方著姓名门之族长,半月之內,每家必须向朝廷捐纳粮草一百万石! 或者...出兵卒十万!粮草送至洛阳太仓,兵丁自带甲械,开赴洛阳大营报到! 二者择其一!半月为限!” 他身体前倾,如同即將噬人的病虎,目光狠戾地扫过每一张震惊、错、乃至愤怒的面孔: “逾期不至者...视同悖逆! 坐拥钱粮甲兵,竟无君无父,坐视社稷倾覆!与谋反何异?! 朝廷將发天兵,灭其满门,籍没家產以充军需!” 这是赤裸裸的摊牌! 是汉灵帝对於这些年来不断逼迫於他、坐视地方糜烂、却在危急关头只想从他身上榨取最后財富的“帝国柱石”们最凶狼、最绝望的反击! 他知道这一招狠毒至极,会彻底得罪尽天下世家,但此刻,为了苟延残喘,为了保住刘家的江山和皇位,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赌徒的疯狂在这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釜底抽薪,也是对所有大臣逼迫他掏空內帑的报復。 空气凝固了。 张让阴鬱的面容下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抽搐。 袁紧握板的手指关节发白。满朝朱紫,或怒形於色,或面如死灰,或瑟瑟发抖。 殿宇深处,只有汉灵帝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在死寂中迴荡,伴隨著那盏盏宫灯燃烧灯油的细微瞬啪声,宛如帝国垂死的哀鸣。 最终,在这令人室息的沉默和汉灵帝近乎燃烧的目光逼视下,在洛阳城外隨时可能压境的“太平王”阴影中,满朝“忠臣良將”们,用低不可闻的、充满屈辱与愤恨的声音,给出了最终的一致回应: “臣..遵旨!” 四月的最后一日,洛阳南宫德阳殿,敲定了用招安豺狼和威逼豪强的血泪,去换取一线渺茫生机的方案。 帝国的黄昏,血色已浓重得化不开。 蟠龙金柱的华光之下,映照的是一张张或惶恐、或怨毒、或麻木的面孔,以及那个高踞龙椅、 面容扭曲、眼神空洞如同厉鬼的年轻天子。 帝国的輓歌,已然在眾臣“遵旨”的喻鸣中,奏响了最为绝望的乐章。 第726章 韜光养晦的山海领(求追订,求全订!) 第726章 韜光养晦的山海领(求追订,求全订!) 四月的最后几日,来自洛阳南宫德阳殿那场充满了歇斯底里与绝望气息的朝议结果,如同裹挟著血锈和恐惧的颶风,以惊人的速度席捲了整个帝国。 消息所过之处,无不激起骇浪惊涛,帝国的根基在这无形的衝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洛阳內外,恐慌蔓延:“捐粮百万石!或出兵十万!半月为限!” 一一汉灵帝这道近乎疯狂的摊牌圣旨,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所有司隶、京畿勛贵和世家门阀的心头。 恐慌瞬间在帝都弥散开来。 原本车水马龙的街道骤然冷清,紧闭的商铺大门后,是商贾们惶惶不可终日的脸孔。 粮价如同脱韁野马,一日数涨。 往日宴饮无度的豪强们,此刻焦头烂额,一边是掏空家底的剧痛,一边是“视同悖逆”、“灭其满门”的恐怖威胁。 诅咒与馒骂充斥看深宅大院,恐慌如瘟疫般自洛阳向外疯狂扩散。 州郡哀鸿,民怨沸腾,詔书迅速飞往各州郡刺史、太守及地方大族。 刺史们手捧詔书,面无人色。地方官府的压力骤然增加十倍,摊派的恐怖指標像山一样压下来。 为了完成任务,“催粮吏”的横徵暴敛瞬间加剧了十倍百倍! 原本在何进“招安新附军”政策下已摇摇欲坠的各州都秩序,如今彻底崩塌。 绝望的农户面对砸门索粮的爪牙,选择了背井离乡的逃亡。 山林间啸聚的“贼寇”数量骤然激增,不再仅是响应“黄天”的太平教徒,更多是被逼上梁山的穷苦百姓。 整个帝国中下层,都在这道旨意下剧烈震盪,怨气衝天。 荆州张曼成,“忍辱负重之奇男子”?益州张鲁,“归顺朝廷”? 这赤裸裸的政治招安交易,在明眼人看来无比讽刺。 但更讽刺的是,在南阳等地,原本象徵朝廷统治的官袍旗帜正在仓促地被摘下,换上一种怪异的“义军”標识一一那是张曼成势力接受“招安”后,朝廷承认其“保全地方”功绩的遮羞布。 与此同时,当朝堂上有人试图提及北方山海领这支曾立下赫赫战功的力量时,来自江南系的官员们惊恐而坚决地將其打断压下。 “异人幸进”、“偏安一隅”、“自顾不暇”一一这些轻蔑的斥责背后,是王允、荀氏、袁氏等大族对陆鸣在广陵和吴郡强势控制的深深忌惮,以及那个“交易”形成的无形韁绳束缚著他们的咽喉。 江南暂时看似平静,暗流却汹涌澎湃。 当这场由洛阳引爆的巨大震盪波一圈圈向外扩散,撞击到渤海之滨时,阳信城县衙內的气氛, 却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对比。 此刻,阳光正暖,透过修一新的雕花木窗,將光斑洒在铺著大幅地图的长案上。 空气里有新茶的清香,混合著墨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定祥和的气息。 与外面那个风雨飘摇、袁鸿遍野的帝国相比,这里如同风暴眼中奇异的寧静港湾。 这里是陆鸣的山海领权力核心。 一个月多月前,隨著太平军如日中天的攻势转向南方何进占据的充州核心,陆鸣果断启动了韜光养晦的战略。 他像一位老练的农夫,在风暴暂时止息的间隙,低下头精心侍弄刚刚到手的田地一一幽州五郡。 这场“低调”並非无所作为,恰恰是惊人的高效率。 在泪授、郭嘉、戏志才的统筹调度下,山海领的官吏如同细密的梳篦。 广的幽州大地上,散落各处的流民被收拢、登记、安置。 山海领推行了比任何时期都更“仁厚”的田政:將无主荒地、官田,乃至一些查抄的世家庄园,大比例地以“租赁”形式发放给百姓耕种,田租大幅降低。 医官体系在阳信初步成型后,开始向各郡县辐射。 短短一个多月,幽州五郡战后的混乱与萧条已被有效遏制,市井重现喧囂,田间地头恢復了耕作景象。 只要再给一个安稳的秋收,这北疆之地便能焕发出远超战前的生机。 军事上的动静更大。 周泰、太史慈、廖化、高览四位悍將,被赋予了在幽州全面募兵的任务。 他们严格把关,兵不在多而在精。 从幽州五郡上千方踊跃报名的青壮中,精心挑选出整整五百方根底尚可、体格健壮者! 这並非结束,仅仅是开始, 紧接著是堪称疯狂的地狱式训练。 幽州五郡的各处训练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器械的撞击声日夜不息。 这些新兵在高强度、高营养、高效方法的锤链下,仅仅一个月余,便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全员踏入了三阶兵的门槛一一这是一个地方普通郡兵需要数倍时间才能达到的战斗力底线。 与此同时,对原幽州各城混杂的守军进行了彻底的整肃。 去芜存菁,近百万老弱病残、兵痞油子被遣散退伍,余下的精干也和新兵混编整训,整个幽州防线的旧肌理被彻底重塑。 更令人瞩目的是各核心將领专属兵种的恢復。 战场上闪耀的利刃需要在安稳的后方打磨。 黄忠的【玄凤羽卫】、周泰的【紫鸞虎賁】、蒋钦的【丹霄河卫】、陈到的【白锐士】、典韦的【黑焰虎责】、廖化的【泰山铁卫】、高览的【黄鸞飞骑】...这些损失巨大的王牌精锐,终於得到了喘息和补充的机会。 陆鸣慷慨地开了从公孙度宝库、冀州缴获以及自身积累中取出的高级资源。 太史慈、周泰等人亲自坐镇,在各支精锐部队中优中选优,吸纳最富有潜力、资质契合的战土甲胃重铸、弓弩调试、战马补充、秘药淬体、核心战阵演练...专属兵种如同休眠的猛虎,在平静中迅速舔伤口,重塑筋骨,不仅恢復甚至有望超越战前规模! 而新募的五百万三阶精锐,则如同厚重坚实的基座,支撑著这些即將再度出鞘的尖刀。 陆鸣端坐主位,自光扫过长案两侧神色沉稳中带著昂然之气的文武。 他心中瞭然那份不寻常的凝聚力。 幽州五郡百姓对山海领的接纳和认同速度,远超了郭嘉等人最乐观的预计。 政务推行之顺畅,募兵响应之踊跃,甚至远超相对经营更久的广陵郡。 沮授將此归功於“清丈土地、安抚流民”的仁政实效,郭嘉则揣度是雷霆扫灭公孙度树立的威严。 只有陆鸣自己清楚,那源自当初完成隱藏成就所获得的【名震北方】这一传奇称號带来的“根骨”级加成。 它无声无息地渗透在这片土地的人心之中,让百姓天然对“山海”这个名字多了份亲近与信赖,让统治的根基在混乱的世道中悄然深扎。 此刻的会议,便是这股积蓄力量后的审视与筹划。 “主公,”戏志才將一卷洛阳来的密报放下,捻须开口,声音沉稳中带著一丝凝重。 “帝都之策,无异於肉补疮,掘墓求棺。刘宏此举,实將天下士族尽数推向对立,帝国法统根基,已被他自己刨断十之七八。” 郭嘉半躺靠在椅中,指尖无意识地敲打著扶手,唇边著一抹嘲讽的冷笑: “何进那份泣血奏章倒是把『演技』二字用到了极致。 可惜,那董卓是虎狼,他何进更是豺狗。 张梁围金乡,张角吞七郡...充州已是插在何屠夫脖子上的一把尖刀,朝廷输血再多,不过是让他吊命片刻罢了。” 沮授指著地图上荆州的位置: “那张曼成摇身一变,从『贼酋”成了『义士”,倒也滑稽。 只是他这『百万精锐若真到了洛阳,究竟是听调还是反噬? 皇甫嵩几位老帅,只怕有苦说不出。” “嘿,管他谁听调,反噬不反噬!洛阳那边越乱越好!” 周泰咧开嘴,露出被太阳晒黑的牙齿,粗厚的手掌忍不住拍在腰间刀柄上: “俺手底下那群娃子刚练成三阶,正好拿点好材料开刃!主公,咱们还继续窝著看戏?” 太史慈目光锐利如鹰集扫过地图上广陵的位置,没说话,但眼中战意已显, 黄忠神色沉稳如山,抚著頜下短须: “幼平莫急。那江南几大族今日压制我等提名,正说明畏我山海如虎。此时更需稳如磐石,让他们继续『安心』在南方与太平贼扯皮去。咱们只需按部就班.....: ” 沮授接口道:“忠老將军所言极是!秋收在望,再有数月,幽州五郡根基深固,百姓归心,粮秣丰盈,五百万精兵甲胃齐整,专属军伍兵锋锐利。那时,才是吾等真正立於不败之地,能与天下群雄放手一搏之时!这才是真正的韜光养晦之道!” 陆鸣的自光在眾人脸上扫过,尤其是那份源自成就所带来的、难以言喻但文真实存在的幽州民气,最终落在那份描绘著混乱帝国版图的地图上。 他端起手边的粗陶茶碗,吹开新添的浮沫,清茶入口,一股温润的回甘与沉稳的力量隨之蔓延。 窗外,阳信城的街道人声隱隱,透著安寧与活力,与密报中所描绘那震盪哀豪的帝国景象,形成了两个世界。 他放下茶碗,声音平静而篤定,如同磐石落定: “志才先生分析透彻,奉孝之言一语中的。 何进已是垂死挣扎,朝廷更是自毁长城然张角气焰正盛,豫州、荆州乃至益州局势未明。此刻,並非吾辈崭露锋芒之时。” 他站起身来,双手按在地图边缘,深邃的目光扫过魔下文臣武將。 “传令!” “其一,幽州內政民生,一如沮公与所定方针,全力推行!安民、备粮、筑工!秋收之前,五郡务必恢復全盛,民心归附!” “其二,新兵整训,强度不变!三阶只是门槛。著周泰、太史慈、廖化、高览严加操演,精研战阵!务必使五百万新军成铁!各专属军种,依原定计划补充、精练!” “其三,” 陆鸣的声音微微压低,带著一丝冷意: “广陵、吴郡之事,暂时冷眼旁观。 江南几大家族想我们『偏安”?那我们便『偏安”给他看! 让他们继续在南方与太平军、何进纠缠,继续为粮食、为苟延残喘绞尽脑汁! 但是,內部监控不能有丝毫鬆懈。 若有谁敢趁机伸手,断我根本.. 他没有说完,但堂內眾將如黄忠、典韦等人眼中寒光一闪,杀气瀰漫,已是最好的回应, “其四,” 陆鸣转向戏志才和郭嘉:“严密监控关东局势!豫州袁氏、充州残局、荆州张曼成动向... 我要比朝廷更早知道第一手消息!洛阳何时变天,充州何日尽陷,徐州动向如何,皆需了如指掌!” 诸將轰然应诺:“末將(属下)遵命!” 阳光依旧温暖地洒进大堂,映照著地图上山海领稳固的幽州版图,和它四周那风雨飘摇、动盪不安的帝国疆域陆鸣看著窗外渤海上空澄澈的蓝天,心中念头清晰如刀: “休养生息,继续积蓄。待秋日粮满仓,兵精器利,民心归附.... 那时,就不是洛阳或是那些江南门阀来决定我们该『偏安』何处了!” 蛰伏的巨兽在阳光下舒展筋骨,无形的力量正在寧静之下疯狂滋长,只待那秋风吹起、尘埃渐定之时,便是利爪撕裂这混乱乾坤之日! 第727章 粮食换战马(求追订,求全订!) 第727章 粮食换战马(求追订,求全订!) 阳信县衙,幽静的议事偏厅窗外的阳光斜斜洒入,將厅內漂浮的尘埃染成金色。这里没有德阳殿的喧囂与绝望,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以及陆鸣沉静如深潭的自光凝视著地图的姿態。 距离巨野那场惊天逆转、董卓残军遁入亢父地界,並由黄敘引领至安全地带后悄然离去,已经过去了十余日。阳信城內外,是一片刻意营造的低调繁荣。 新募的五百万三阶新兵在城外大营中挥汗如雨,操演声被高大的土墙阻隔;田野间,得益於山海领一月二熟的逆天特性,新一茬的粟米已然抽穗,在风中形成一片青黄色的海洋,预示著不久后又一次沉甸甸的收穫。 街道上商旅往来,工坊机不停,医馆人声虽多却井然有序,整个幽州五郡在战后的废墟上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恢復著元气。 这正是陆鸣极力营造的“韜光养晦”之象。 核心谋士泪授、郭嘉、戏志才三人安静地围坐在地图旁,他们明白主公此举的核心目的:消化地盘,积蓄力量,静待天下尘埃落定。 “主公,” 郭嘉放下手中的茶杯,打破了寧静,指尖轻轻敲击著地图上代表凉州的那片广区域: “帝国这盘棋,我们那位陛下是输急眼了。 何进的泣血奏章堪称一绝,硬是把充州崩盘的黑锅扣给了下落不明”的董卓,换来了洛阳倾尽全力的输血。 皇甫嵩那三位老帅带著三十万新兵顶上去,不过是给何屠夫这架快要散架的破车打上几根铆钉。” “確实~!” 戏志才捻著鬍鬚,接口道,语气带著一丝洞悉世事的冷然: “德阳殿那场闹剧,与其说是朝议,不如说是皇帝与天下士族最后的摊牌。 开內帑?强征地方豪族百万石粮草十万兵?此乃饮止渴,自毁根基, 半月之限一至,洛阳周边怕是先要乱起来,哪里还能顾得上远在充州焦头烂额的何进?更別提监视我们了。” 泪授的目光则落在充州那片几乎被“黄”色彻底淹没的区域上: “张角携巨野大胜之威,又有董卓这一『强敌”遁走,气焰正是最盛之时。 充州大部已入其手,何进龟缩定陶苟延残喘, 他下一步,要么是彻底碾碎何进,要么就是转头南下豫州或西进河洛...帝国腹地,才是他的最终目標。 我们此刻,宜静不宜动。”“ 陆鸣微微頜首,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著,目光深邃。韜光养晦,避其锋芒是其一;但庞大的幽州需要时间沉淀民心、整合力量、完成训练,这是“消化地盘”的关键。 然而,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点,如同潜流般在这平静的表象下涌动一一与董卓的交易。 “韜光养晦,积蓄实力是根本。” 陆鸣开口,声音不高,却带著定鼎的力量: “帝国如今乱象丛生,朝廷自顾不暇,各方势力目光被吸引在充豫荆益,这正是我们闷头发展的天赐良机。 按既定方略,政务、练兵、屯粮、工造,各司其职,务必在秋收之前,將幽州五郡牢牢打造成铁桶一块! 民心所向,兵精粮足,甲胃齐备,那时才是我们真正立於不败之地的基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位谋士,重点转向了戏志才,继续道:“然则,这韜光养晦之中,亦有机巧。志才先生所言洛阳粮政之困,正是关键。” 他的手指点了点代表洛阳的位置,又缓缓移向西凉。 “帝国的粮价,早已不是涨幅过高的问题。” 陆鸣的语气带著一丝冰冷的嘲讽:“是有价无市!何进要粮,皇甫嵩要粮,洛阳勛贵被逼捐粮,各地士族、官府强征粮草.... 没有粮食,再多的募兵令也是一纸空文。粮,就是兵源,就是战力,就是存续之本!”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篤定:“当今天下,明面上手握足以改变一地乃至一国战略態势的巨量余粮者,唯二而已。其一,张角!靠的是去岁席捲各州的野蛮掠夺,堆砌如山。其二...... , 陆鸣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一就是他们山海领! 凭藉异人领地【一月二熟】的土地神跡,加上之前从豫州士族、汉帝国玩家手中敲诈.:.或者说交易来的数批粮草,山海领的各大粮仓早已堆叠如山,甚至到了部分陈粮不得不担忧仓储成本和自然损耗的地步。 “粮草充裕本是福泽!” 沮授適时开口,眉头微,点出了核心难题: “然若贸然大规模拋售流入市场,其危害不下於资敌! 无论流入何进军中,或是被南方门阀购得用以支撑其地方势力,甚或被某些狡猾的中间商倒手输送给我们的潜在对手..... 此举无异於自毁长城,养虎为患。主公,此粮万不能轻易流出山海领!”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粮草不能落灰,更不能资敌。那就需要一个既急需粮食、又暂时对我方构成直接威胁最小、甚至能为我所用的交易对象。”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凉州董卓,此人简直是天赐的合作人选!” 陆鸣脸上也露出讚许之色,点头道:“奉孝洞若观火。选择董卓,理由有三。” 他竖起手指,条理清晰地分析: “其一,地缘隔绝,相安无事。 董卓根基在西北凉州,与我幽州、徐州地盘相隔万里,中间隔著混乱的并州或已被张角势力渗透的司隶。 至少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內,双方核心利益区並无直接衝突。 他埋头舔充州惨败的伤口,恢復元气,报復何进、张角是他的第一要务。 我们出售粮草,是在帮他『休养生息”,他恢復得越强,对何进和张角的牵制就越大。 一个强大的董卓,对我们山海领而言,远好过一个被彻底消灭、让何进或张角腾出手来的局面“其二,各取所需,互惠互利。 凉州贫瘠,农耕不易,但盛產良马! 而我们山海领经辽东公孙度处得来的战马渠道已近枯竭。 幽州本地马场恢復缓慢,私马贩子贸易虽在,但数量极不稳定,价格更是被炒上了天。 凉州战马,才是可持续、高质量的稳定来源。 用我们堆积如山、几近廉价的粮食,去换取对我们至关重要的战略资源一一战马,此乃天作之合! 董卓如今百战余生的精锐铁骑损失惨重,正需要大量粮食补充兵员、养蓄马力、招募流民以恢復实力。 粮食於他,同样是救命稻草。” “其三,引火西北,分担压力。 最重要的战略考量! 充州巨野之战,董卓顏面扫地,实力大损,但野心犹在,刻骨仇恨更炽。 他一旦回到老巢,必然会疯狂招兵买马,力图雪耻。 这將是插在何进后腰、顶在张角西线的一把持续放血的利刃! 帝国的目光,太平军主力未来的重点防范方向,必然会被这个重振旗鼓的西凉巨擎牢牢吸引。 而我们山海领,此刻正需要在所有人视线之外全力『消化』,董卓在西北闹得越凶,闹得越久,我们获得的喘息和发展时间就越充裕。 一个强大且充满復仇怒火的董卓,就是我们最好的『挡箭牌”! 用我们富余的粮食,去点燃西北这把火,让它烧得更旺些,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戏志才听完,深以为然: “妙哉!此乃移花接木、隔岸观火之计! 洛阳决裂,董卓已断最大之粮道。 凉州残破,纵有金帛矿脉,无粮也难聚人心兵马。 此刻我们伸出援手,於董卓、李儒而言,確乎是雪中送炭,解其燃眉之急。 以其梟雄心性,纵然猜疑我们用心,这救命的粮食却无法拒绝。而战马交易,更是双贏。” 陆鸣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代表西凉的位置: “董卓离开兗州已逾十日。 以其西凉铁骑残部和李儒之能,想必此刻已脱离险境,接近或已回到凉州核心区域。 时机已至!我山海领是时候主动伸出这根『救命的稻草』了。”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转向侍立在厅外的亲卫:“传令!” “一、命『冥府卫』准备!” 陆鸣的语调带著不容置疑: “让他们换回那股神秘莫测的黑甲装束。 此次西行,需穿越并州及司隶部分混乱区域,可能遭遇散兵游勇、流寇乃至太平军的游哨。 务必隱匿身份,行动迅捷如风!务必保障使团安全!” “二、此次以泪授为主使,以黄敘为副使!” 陆鸣的目光投向三位谋士: “黄敘最近一直在细看凉州地图熟悉凉州路径,精通潜行匿踪,更关键的是,他亲自参与了亢父接应,与董卓、李儒有过直接接触,对方知其身份! 由他出面,既能彰显我方的诚意和延续性,也更能打消对方疑虑。 为公与备妥完备之方案及授权文书,赋予其临机决断之权。 谈判要点:粮马交易的比例、交割地点、运输方式、首批交易数量及后续可能性等皆需详尽预案。” “三、整理第一批交易粮草!” 陆鸣的手指敲击桌面,发出篤定的声响: “动作要快,但要隱蔽! 从各个存粮据点秘密调集,不走陆路主干道,利用水系和已知的山间小路进行转运,集中到幽州西部某处秘密基地备用。 数目不必太大,但务必是上好的新粮,要展现出我们的实力与信誉。 目標一一让董卓看到实实在在的、足以支撑他第一步復起的希望!” “四、情报先行!” 陆鸣最后看向郭嘉: “奉孝,凉州內部动態、董卓目前確切落脚点及掌控范围、周边势力態度、尤其是李催、郭汨等残余西凉將校的状態,还有凉州各地马场的情况.... 这些情报至关重要。我需要在我们正式接触前,掌握儘可能详细的凉州现状。 动用我们在並、凉的所有暗线,务必把情报送回来!” 郭嘉微微欠身:“遵命。凉州虽乱,我们的眼晴不会瞎。” 命令迅速下达,偏厅再次恢復了安静,但空气中却涌动著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 韜光养嗨,並非无所作为, 在所有人为了粮食焦头烂额、四处征伐之际,山海领却正將庞大的粮食储备,转化为更具战略价值的筹码一一战马,以及至关重要的战略缓衝区和发展时间。 陆鸣重新坐回主位,端起新续的热茶,目光依旧停留在地图西凉的方向。 阳光透过窗根,照亮了他平静却充满力量的面容。这笔看似纯粹的交易,实则是精心编织的地缘战略网。 用无尽粮仓的富余,去撬动西北的马场,点燃董卓的復仇之火,最终,为山海领在北方的崛起,贏得那至关重要的、不被干扰的黄金时间。 他仿佛看到,满载著新粮的车队正悄然驶出幽州边境的隱秘山谷,而那支熟悉的、沉默冰冷的黑甲小队,再次在黄敘的带领下,纵马奔向黄沙漫天的西北。 新的密约,即將在那个曾经血火滔天的梟雄巢穴中开启。 第728章 定陶城中人心慌(求追订,求全订!) 第728章 定陶城中人心慌(求追订,求全订!) 充州,定陶城,刺史府议政堂, 定陶城的空气仿佛一块浸透了硝烟、铁锈与绝望的海绵,沉重得令人室息。 曾被寄予厚望的玄色“何”学师旗,如今残破不堪,在城头萧索的风中苟延残喘,与城下那连绵如怒海波涛般的黄巾营寨形成残酷的对比, 太平军主力虽因皇甫嵩、朱偽、卢植三位老帅统率著洛阳最后三十万禁军的到来而暂时停止了狂风暴雨般的直接猛攻,却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迅速改变了策略。 那漫天的黄旗转向两翼,如同巨大的钳臂,冷酷而高效地合围、扫荡著陈留郡与济阴郡剩下的零星据点。 曾经的“王师”重镇定陶,竟被张角亲手打造成了一座飘摇欲沉的孤岛,一座註定要被消化在太平道汪洋腹地中的困兽牢笼。 刺史府深处的议政堂,门户紧闭,窗也被厚实的帷幕遮挡了大半,只漏下几缕惨白的光线, 在瀰漫的呛人菸草味与汗气中徒劳地切割著浓重的阴霾。 空气凝滯发黏,呼吸间都带著一股战场边缘特有的、铁血与腐朽交织的气息。 堂上主位並坐四人。 身形魁梧如山却掩不住一身颓唐之气的大將军何进,蟒袍皱褶间似乎还残留著前几日的征尘与血渍,面色如铁,那双曾脾睨京洛的豹眼此刻布满血丝,眼神烦躁地扫视著下首。 三位鬚髮花白、气度沉凝的老將一一皇甫嵩、朱偽、卢植,皆身著洗得发白的战袍,腰背挺直如松,但眉宇间那份抹不掉的疲惫与忧虑,如同刻刀留下的深痕,无声诉说著他们接手的是一副何等险恶的棋局。 这三十万禁军,是掏空京畿防御换来的最后希望,是帝国的底裤,如今却和他们一样,被困在这发发可危的孤城里,前途未下。 下首两侧,气氛更为压抑而涇渭分明。 左侧是何进的嫡系一一残存的丁原、鲍信、王匡、袁遗四人。 这几位曾风光一时的刺史、太守,如今形容憔悴,甲胃上儘是磨损与污痕,眼底深处是挥之不去的惊悸以及对未来深深的恐惧。 阳羡血战、金乡惨败的记忆如同梦缠身,每夜都在鞭挞著他们的神经。 右侧则匯聚著充州与豫州的士族代表们,他们锦袍依旧光鲜,但眉宇间那份平日里的矜持气度已荡然无存,只剩下难以掩饰的焦虑与一种紧绷的戒备。 豫州的荀諶、袁胤,充州的曹嵩、陈纪等人,如同聚在一起取暖的受惊鸟雀,彼此交换的眼神都带著心照不宣的凝重与危机感。 他们背后代表的,是充豫两州士族最后残存的元气与財富。 “围而不攻...哼!”卢植苍老却依旧锐利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带著一丝苦涩的洞察,“张梁小贼学精了!耗!他就是要把我们困死!饿死!如同鄴城、临淄!再坚固的城池,断了粮,失了援,铁打的汉子也要变成烂泥!” 他手指重重敲在铺在案几上的简陋充州地图上,定陶此刻在地图上,就像一块被无边黄色海洋包围、隨时可能沉没的黑色礁石。 陈留、济阴残留的地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涂上刺目的黄色。 “皇甫將军,”何进的声音有些沙哑,带著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转向身旁这位帝国最后的军神,“洛阳...朝廷那边,张曼成、张鲁那二百万『大军”,可有確切入洛的消息?多久能到?” 皇甫嵩的嘆息沉重如山峦崩塌,他缓缓摇头,花白的鬚髮隨著动作微微颤抖: “遥遥无期啊.:.大將军莫要寄望於此了。 招安非一日之功,二百万兵员的整编、调动,岂是易事? 洛阳自身难保,司隶各地催粮徵兵闹得沸反盈天,哪里还能有力量接应这两支虎狼入京? 就算他们到了...呵呵,只怕变数更多。”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堂內眾人都明白一一那二百万兵,到底是朝廷的救命稻草,还是另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谁又说得准?远水,救不了眼前的滔天大火! 沉默,令人室息的沉默。 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炭盆里偶尔炭火炸裂的噼啪声在迴荡。 恐惧如同冰冷的爬虫,沿著每个人的脊椎缓缓向上蔓延,直欲扼住喉咙。 打破这沉默的,不是武將,而是颖川荀氏的荀諶。 这位素以智谋深沉著称的世家代表,缓缓起身,对著何进与三位老帅拱了拱手,声音乾涩却清晰: “大將军,三位老帅!局势至此,已非战事之失可道尽。贼势太炽,非我等能一力抗之。好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士族代表,带著一种迫不得已的、家族联盟的意志: “托赖大將军之前妙计周旋,拖延时日,我充州诸多宗族,已將浮財、部分粮、典籍图册乃至核心子弟,陆续潜行南迁至豫州境內安全之所,虽难免有所损失,总算...未让太平张角尽得其利,也为我等留存了一丝......” “一丝底蕴?”一声略带尖刻的讥笑打断了荀諶的话。 开口的是坐在何进下首的朱偽,这位以刚烈著称的老將,一双虎目灼灼,如同利刃般刮过在场所有士族的脸庞: “荀先生,『潜力”二字,在这定陶城下,当不得乾粮,挡不了刀兵! 诸位家大业大,传承数百年,纵使撤走了子弟財货,豫州大后方根基未损。 田亩庄园,仓原府库,哪一家不是积蓄深厚? 难道就坐视这定陶变成第二个鄴城,坐看我等皆成太平刀下鬼,或为阶下囚,再任由张角那『均田令』,分了诸位的祖產?!” 他的话语毫不留情,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微妙的平衡上。 何进也適时地抬起头,浑浊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扫过曹嵩、陈纪、袁胤等人: “朱老將军话糙理不糙!本將军及三位老帅,已將身家性命都押在这定陶城头! 朝廷那边已是刮地三尺,油尽灯枯! 眼下要活命,要撑下去等到变数,唯一的指望,就在眼前!就在豫州! 就在诸位家中那些深埋的窖藏、积年的陈粟、乃至帐上的浮財!” 丁原猛地站起身,动作过大牵动身上未愈的伤口,痛得他咧了咧嘴,语气带著武人的暴躁与绝望后的戾气: “捐!都他娘的得捐出来!养兵!造械!加固城防!难道你们还指望贼寇破城后,对你们这些『世家老爷”网开一面?!张角那布告贴得到处都是!『分田分地”!你们以为你们的坞堡还守得住?!” 一股近乎逼宫的压力瞬间笼罩了士族代表们。 袁胤脸色铁青,手指在袖中死死紧,豫州的地盘可是他汝南袁氏的大本营和根基所在! 曹嵩则捻著鬍鬚,老脸上皱纹更深,算计著每一石粮食都关乎家族在沛国的未来。陈纪更是脸色煞白,仿佛已经看到家產被掏空的景象。 “何大將军!诸位將军!” 豫州汝南袁氏的袁胤终於忍不住开口,声音带著被压抑的愤怒和一丝颤抖: “豫州也非世外桃源!此前为了赶走陆鸣,以及配合大將军,助您稳固战线,我们各家已是倾力相助! 私兵部曲,钱粮物资,消耗甚巨! 如今豫州各郡亦需军备自保,流民滋生,稍有不慎便是燎原之势!仓亦非无底洞! 再掏...我们拿什么守家,守业?守我豫州一方平安?” “守家?”鲍信沙哑地吼道,带著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定陶一破,张角兵锋就能撕开豫州北境!豫州还能平安到几时?!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你们以为躲到豫州就能高枕无忧了?! 唇亡齿寒的道理,诸位饱读诗书,难道不懂?!” “非是不懂!是力有未逮!” 兗州长社陈氏陈纪站起身,情绪激动: “粮袜...粮秣!这仗还要打多久?三个月?五个月? 谁能保证?谁能保证这批粮下去就能解围? 若填了无底洞,我们闔族上下数万口人,难道真要喝西北风去?! 张角要命,大將军...您这是在抽我们的髓啊!” 他说到最后,已是声音哽咽,带著哭腔。 议政堂彻底炸开了锅。 何进阵营的將领们双目喷火,唾沫横飞地指责土族藏私惜命;士族代表们则据理力爭,痛陈实际困难与未来担忧。 爭吵声、抱怨声、嘆息声、甚至隱隱的哭泣声混杂在一起,如同困兽绝望的哀鸣在这堂內迴荡。 皇甫嵩沉默著,卢植闭目摇头,朱偽则面沉似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何进头痛欲裂地看著这乱象,朝廷彻底断了支援,张角的绞索一日紧过一日,眼前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一一充豫士族积攒了几代的家底,却像带刺的荆棘,想抓住,却又扎得满手血。 绝望与愤怒交织。 一个充州小族的代表悲愤至极,猛地將案几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清脆的瓷片碎裂声如同丧钟悲鸣,让所有嘈杂瞬间冻结! 碎片四溅,温热的茶水泼洒在地图的一角,缓缓晕开一片深褐,如同乾涸在充州大地的血污。 就在这令人室息的死寂和绝望顶点,颖川荀氏的荀諶再次站了起来。 这一次,他的声音异常冷静,带著一种孤注一掷的决断,清晰地响彻大堂: “够了!豫州诸郡,现存州仓、郡仓、常平仓,我等暂借粮秣...八百万石!” 此言一出,如同在油锅里投入了一瓢冰水! 何进、皇甫嵩、朱、卢植甚至丁原等人,猛地抬起了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八百万石!这几乎是豫州能压榨出的极限! 然而,荀諶紧接著的话,却带著冰冷的现实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交易意味: “这八百万石,已是榨骨吸髓!但这笔粮食,不是白给! 其一,交割地点,不能在定陶! 粮食分批由专人护送至颖水畔“颖阴渡』、『细阳集』、『新蔡港”三处豫州境內安全据点! 何大將军和三位老帅派人来取! 其二,粮食送出之际,便是朝廷即刻兑现对我充豫士族“既往不咎”“秋后通融”之诺! 尤其.:.是那封僮县侯陆鸣手中的密函!”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何进,又缓缓环视三位老帅。 最后一句,几乎是赤裸裸的筹码一一这八百万石粮,不只是换定陶喘息的机会,更是换南方士族们之前越过朝廷跟陆鸣交易的事情! 朝廷的默许和承认,此刻比什么都重要。 压力,从单向的逼迫,骤然转变为双方冰冷的凝视与权衡。 粮草近在眼前,活命的绳索被拋下,但缠绕其上的,却是充豫士族带著血泪的未来和条件。 何进面沉如水,目光在绝望与贪婪间剧烈闪烁。 皇甫嵩与卢植对视一眼,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悲哀与决然。 朱偽则死死盯著荀諶,似乎想从那张看似平静的脸孔上,看清那八百万石粮食背后,到底押注著多少家族的命运与深藏的算计。 窗外,残阳如血,为这座孤悬於黄海中央的定陶城,又涂抹上了一层悽厉而悲壮的光泽。 谈判,在绝望与筹码的拉锯中,才刚刚开始推向更深处。 而城外的黄幣营垒,安静得可怕,却如同张开巨口的深渊,等待著吞噬一切的终局。 第729章 何进敲竹扛(求追订,求全订!) 第729章 何进敲竹扛(求追订,求全订!) 定陶城中的空气中瀰漫的硝烟、铁锈与绝望似乎凝固了。 残阳从被风掀起的帷幕缝隙艰难地挤入几缕昏黄的光线,落在议事堂中央那张巨大的案几上, 映照著荀諶那张因震惊而略显扭曲的苍老面庞,和他几乎破音喊出的“八百万石”。 死寂,仿佛连城外黄幣营寨的喧囂都被无形屏障隔绝。 丁原、鲍信等人眼中的神色平稳无比,仿佛充州、豫州士族口中说出的不是八百万石而是八百单位粮食一般! 皇甫嵩、朱偽、卢植三位老帅,虽未动声色,但看向充豫士族的眼神中略带一丝嘲弄。 八百万石!这数字不管放在上面时候,地足够定陶这二十几万残军和三十万洛阳精锐撑上数月! 然而,何进脸上那份短暂的“动容”和“希冀”,却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他没有像眾人预料那样迫不及待地应下这份“厚礼”,甚至没有多看荀諶那副慷慨就义般的决绝表情。 呵? 一声低沉的笑声,突兀地在死寂中响起,带著金属摩擦般的沙哑和浓浓的嘲弄。 所有人都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一主位上的大將军何进。 何进缓缓站起身,他那魁梧的身躯在昏暗光线中投下压迫感十足的阴影。 他步绕过案几,每一步都踏在眾人紧绷的心弦上,最终停在惶恐不安的充州陈氏族长陈纪身前。 “陈公,”何进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刺入骨髓,他的豹眼扫过陈纪冷汗岑淡的脸,“你適才说,各家仓原掏空,闔族老小要喝西北风?” 陈纪喉结艰难滚动,张口欲辩。 “还有你,袁公,”何进猛地转向袁胤,眼神锐利如刀,“豫州自保亦难,仓亦非无底洞? 北袁胤脸色瞬间煞白,嘴唇翁动,却发不出声音。一股巨大的不祥预感瞬间住了他和荀諶的心。 “演!接著演!”何进陡然拔高声音,如同雷霆炸响,震得满堂人耳中轰鸣,“尔等真当本帅这几个月驻踏豫州,是来游山玩水、体察民情的吗?!嗯?!” 他猛地转身,对著身后侍立的亲兵统领厉喝:“庞校尉!把本帅案头左侧那个蓝绸包裹的文书拿来!” 很快,一个约半尺厚、用蓝绸紧裹的沉重包裹被呈上。何进接过,看也不看眾人惊疑不定的脸色,“啪”的一声,狠狠地將包裹砸在中央案几上!扬起的尘埃在昏黄光柱中翻滚。 “翻开!”何进指向包裹,命令亲兵。 亲兵解开蓝绸,露出的赫然是一册册装订工整、封皮顏色各异的簿册!何进隨手抓起最上面几本,如同扔废纸般甩在地上一一“颖川荀氏,汝南东坞堡,三年存粮簿:乙一字仓存陈粟八十五万七千石、乙二字仓存新麦四十二万四千石...丙九字仓,存精铁二十一万斤! 族丁可徵募精锐部曲四十万七千!其中『破云卫』一万一千! 魔下田庄总共有青壮五百余万,坞堡私兵不下百万。” “汝南袁氏,平舆南山別院,五处秘窖!总计藏金饼三万余、粟米约二千五百一十万石!铁器、皮甲无算!帐下依附庄户丁壮可徵调者逾八百万!家传特殊兵种『虎豹骑』二万、『磐石重步』十万!” “长社陈氏,南里、周屯两处坞堡,藏粮不下六百万石、精壮私兵五十万!” “沛国夏侯氏...... “沛国曹氏..... + “颖川钟氏..... 一本本,一页页! 地点、品类、数量、甚至兵种番號和大概战力评估! 一笔笔,清晰无比,触目惊心! 这些不仅仅是帐簿!这是赤裸裸的底牌清单! “噗通!” 几个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小土族代表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陈纪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浑身筛糠般抖起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袁胤面如金纸,牙关紧咬,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殷红的血丝都未察觉。 最可怕的预感成真了! 荀諶脸色灰败如土,再不復智珠在握的沉稳。 他看著何进如同审视砧板上鱼肉的眼神,看著那散落满地的簿册一一那里甚至有他颖川荀氏几处连族中支脉子弟都未必完全知晓的秘库储量! 惊恐!极致的惊恐並非源於何进此刻的威逼,而是源於何进对豫充士族根底了解的深度! 这份了解远超他们最坏的预期! 这表明他们引以为傲的深藏不露的底蕴,在何进眼中竟如掌上观纹! 这意味著何进过去数月待在豫州,绝不是被动应付陆鸣和休整军队,而是如同最阴险的毒蛇, 一边假作倚重士族,一边早已將最锋利的獠牙抵在了他们毫无防备的七寸之上! 这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 堂內落针可闻,只有何进沉重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喘息声交织。 “八百万石?” 何进捡起一本写著『颖川郡常平仓匯总』的簿册,隨意翻开,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打发要饭的吗?定陶城里,三位老帅从洛阳带来的军需,堆得各个粮仓连耗子洞都塞满了!” 他隨手將簿册掷在地上,目光如同实质的烙铁扫过所有士族代表:“这点粮食,本帅还真看不上!” “何大將军......”一个豫州小族的家主试图出声缓和。 “本帅要兵!” 何进声如洪钟,斩钉截铁!他指向地上散落的簿册,指向那些被簿册標记得如同透明的目標: “兗州各家,十日之內,交出一百万精锐!豫州各家,交出三百万精锐! 必须是善战之兵!部曲、私兵、看家护院的精锐家丁! 绝不许拿刚放下锄头的新兵、老弱病残来凑数! 本帅在这豫州待了几个月,你们各家私兵的斤两,门儿清!” 他顿了顿,声音透出森森寒意:“十日!就十日!十日之后,若定陶城外营中见不到这四百万披甲执锐之士.....” 何进猛地转身,背对眾人,只留下一个决绝如山岳的背影: “本帅即刻率洛阳三万亲卫骑兵北返!这定陶.... 他冷笑一声,如同夜梟蹄鸣:“还有这充豫两州,你们这群高门大户,就凭自己口袋里的那些粮食、那些丁壮,去应付张角百万力士的『均田令』吧!本帅去洛阳城头,看你们如何被碾为粉!” “轰!” 如同惊雷在所有人头顶炸开! 交出四百万核心精锐?!还是十日之內?! 这已经不是伤筋动骨!这简直是挖心掏肺! 没了这些精锐部曲,充豫士族还能叫士族吗? 剩下的財富、土地、妇孺,在太平军的狂潮面前,不过是待宰的肥羊! 他们积累了几百年的实力將在瞬间化为乌有! “何进!汝...汝这是要掘我们的命根子!”王洺目毗欲裂,失態地站了起来。 “一百三十万精锐?!”曹嵩的声音带著惊恐的尖利,“沛国、济阴等地刚经兵祸,哪还有......” “此乃强取豪夺!与太平贼何异?!”数位士族代表声嘶力竭地怒吼。 堂內瞬间乱成一锅粥! 哀求声、怒骂声、哭泣声交织,之前的爭吵与之相比简直如温风细雨! 被彻底揭露底牌又遭遇致命勒索的恐慌彻底爆发了! 就在这绝望混乱如同鼎沸之际,一个沉稳的声音清晰地响起,不高,却压过了所有喧囂: “末將三人,奉詔统领兵马前来协防大將军,受大將军节制。军国重事,自当...唯大將军军令是瞻!” 皇甫嵩、朱偽、卢植三人几乎同时站起身,对著何进的背影微微抱拳躬身! 声音平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却如同三道精钢锻造的闸门,將所有士族意图分化三位老帅与何进关係的幻想彻底碾碎! 这是最简洁、最有力、也最让士族们绝望的表態一一他们的行动与何进一体! 何进要走,他们也会立刻执行撤兵命令! 定陶的存亡和这四百万壮丁的生死,完全取决於何进一人之令! 这份平静如水的顺从,比何进刚才的雷霆暴怒更具杀伤力! 荀諶和袁胤,这两位豫充士族的核心智囊和精神领袖,自何进甩出帐册后就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和巨大的內心震撼。 那份精准到坞堡秘库藏粮、家丁武装数量的帐簿,带给他们的衝击远超过何进索要兵员的数字本身! 它昭示著何进的图谋比他们想像的更深、更久、更致命! 不是临时起意的勒索,而是处心积虑的收割! 当皇甫嵩三人冰冷如铁的表態落下时,荀諶和袁胤互相对视了一眼。 两人眼中没有愤怒,没有屈辱,只有深深的疲惫和无尽的苦涩, 何进这一手太狠了!四百万兵,这数字几乎是他们能勉强抽调出又不至於立刻导致各地坞堡防御崩溃的极限! 就像是何进拿著尺子,量好了他们最后一条內裤的尺寸后才做出的裁剪! 再多要,他们就真的要立刻崩溃造反或者乾脆玉石俱焚;再少要,则不足以改变定陶战局。 这“恰到好处”的要价,既让他们痛彻心扉,又让他们在绝望中找到一丝微弱的“可行”之光一一为了活下去,为了保全宗族不被太平军彻底摧毁,这代价...似乎成了唯一的选择。 荀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空气仿佛掺杂著铁锈和刀刃。他推开试图拉住他的陈纪,步伐沉重但异常坚定地再次走到大堂中央。 袁胤紧隨其后,面色灰败,眼神却透著一股认命的决绝。 “大將军!三位老帅!”荀諶的声音沙哑至极,却带著一股斩断乱麻的力量,“荀諶...代表颖川荀氏......”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答应大將军的要求!” 此言一出,堂內所有爭吵哭骂骤然停止,死一般的寂静再次降临,眾人如同被扼住喉咙,难以置信地看著荀諶。 “袁氏...汝南袁氏,亦允!”袁胤紧隨其后,声音低沉压抑。 “荀公!”陈纪惊恐大喊。 “袁公!”曹嵩也失声。 荀諶没有理会身后的骚动和惊呼,他抬起头,目光死死盯住何进那如山般厚重的背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既有被逼到墙角的怨毒,也有洞察对方布局的敬畏,更有一丝破釜沉舟的狠厉: “四百万!十日!必到定陶大营!但鄙人有数事,须与大將军言明!” 何进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意外,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他居高临下地看著荀諶:“讲!” “其一!” 荀諶声音拔高:“事急从权!调集如此庞大兵力,十日已是极限!期间豫州、充州各地必然空虚! 为安民心並抵御太平贼或山海流寇可能之渗透滋扰,请大將军即刻下令,將您布防於豫州各郡城、要隘之所有直属部队一一包括王匡、鲍信、袁遗等部留驻之兵,尽数调往定陶前线! 豫充地方治安防务,將由我各家仅存之私兵部曲自行负责维持秩序!大將军不得再以『协防”之名,干预地方防务!” “其二!” 袁胤接过话头,语气斩钉截铁:“之前说好的八百万石粮食就不作数了! 非是我等吝嗇,抽调走四百万青壮,我等所剩之丁壮不仅要维持日常农耕、运转作坊,更要肩负起地方守备! 粮食消耗有增无减,仓储告急!那八百万石,我们不给!一粒米也不会给! 我们各家需以这些仅存之粮米养活留下的妇孺老幼与守备私兵,以维持地方不致立刻生乱! 若大將军强索,那便等同提前逼反我等! 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亦在所不惜!” “其三!” 荀諶目光灼灼,紧盯著何进: “我等今日倾其所有,將未来安危尽数託付於大將军及朝廷之天威! 实乃破釜沉舟,绝无退路之举!所求唯有一事一一定陶绝不能失! 大將军与三位老帅必须在此死死挡住张角! 守住豫充的门户!待秋粮入仓,天下局势或有转圆! 若...若定陶有失,豫充门户洞开..:.: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中的森冷与疯狂的报復之意,让久经沙场的皇甫嵩都眉头微。 条件尖锐,诉求明確:交出命根子的武装,就必须获得绝对的掌控地方安全空间和赖以存活的粮食保障。 堂內又一次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在等待何进的决定。这看似最后的摊牌,实则已是一场心照不宣的、以整个充豫未来为赌注的交易。 何进沉默著,他那宽厚如岩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缓缓扫过满脸决绝的荀諶、袁胤,扫过依旧抱臂而立、表示“遵命”的三位老帅,再扫过那些面如死灰的其他士族代表。 几息之后,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冷硬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掌控一切的冷漠。 “好!” 一个字,掷地有声! “答应你们!”何进的声音迴荡在大堂之中,为这漫长而惊心动魄的威逼与妥协画下了句號。 “本帅会即刻下令,所有直属部队及附庸將领留守之兵,尽数回调定陶!豫充防务,由尔等自行掌控!” “粮食...你们留下!” “定陶!” 何进的目光扫过皇甫嵩、朱偽、卢植三人,最后牢牢地钉在城外黄幣大营的方向,声音斩钉截铁: “豫充的门户!定陶...就是本帅,还有尔等这些高门大姓在此地的安身之所,守得住!” “一切...为了兗州和豫州!” 最后这句冠冕堂皇的结语,在空荡而压抑的议政堂中迴响,既像是一个沉重的承诺,又像是一个讽刺的註脚。 在城外百万黄巾的压迫下,在各自被彻底撕开的底牌前,这场由何进主导、皇甫嵩三人默契配合的惊天威逼,最终以掏空充豫士族数百年积赞下的武力根基而告终。 交易完成,筹码离手,所有人一一无论心怀鬼胎的大將军,誓死不退的老帅,还是被剥去最后防身甲胃的士族领袖一一都被绑上了定陶这艘在怒海中行將倾覆的巨轮之上,只能祈祷那“秋粮入仓,转圜时机”的渺茫希望,不会彻底沉入由百万黄巾力士掀起的血色汪洋之中。 窗外的残阳彻底沉没,定陶城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唯有城中彻夜调兵的喧囂和城外绵延不绝的黄巾灯火,宣告著这短暂的、以巨大牺牲换来的喘息背后,那更加血腥惨烈的风暴,正在加速匯聚。 第730章 破釜沉舟的汉灵帝(求追订,求全订!) 第730章 破釜沉舟的汉灵帝(求追订,求全订!) 五月,渤海湾,阳信城外。 春风拂过广的田野,新生的粟苗在阳光下铺展开翠绿的绒毯,生机盎然, 得益於山海领堪称苛刻的土地神跡一一一月二熟,刚结束上一轮丰收的田野並未沉寂多久,新一轮作物便已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宽阔平整的大道上,满载粮秣、建材的牛车络绎不绝,修一新的民居升起炊烟,远方校场上震天的操练声隱隱传来。 五百万新募的三阶青壮在严苛但饱食的锤链下,步伐日趋沉稳,阵列初显锋芒。 整个幽州五郡,如同一架从战火中淬链、涂满保养油膏的战爭机器,在陆鸣的意志下低沉而高效地运转,每一个齿轮都进发著前所未有的活力。 阳信城作为山海领目前的核心,更是这股生机的匯聚点。街道拓宽,商铺林立,工坊机之声不绝於耳,医馆內秩序井然。 与帝国其他战火纷飞、哀鸿遍野之地相比,这里几乎成了一个安寧繁荣的异域孤岛。 然而,这井然有序的忙碌被一支突兀出现的队伍打断了。 尘烟起处,一行数十骑护拥著一辆覆盖黄綾的小型车驾,从东面官道疾驰而来。 骑士鲜衣怒马,甲胃鲜明,与山海领將士彪悍实用的作风截然不同,带著洛阳禁宫的骄矜气。 为首宦官服色之人,面白无须,神情倔傲中又带著一丝长途奔波的疲惫与谨慎一一正是曾与陆鸣有过一面之缘的小黄门左丰! 城头瞭望塔的士卒立刻敲响了铜锣示警:消息飞速传递:洛阳天使突至! 消息传到正在上谷郡边界处理胡虏骚扰和边关布防的陆鸣耳中时,他眉头紧锁。 左丰?那个曾在广陵颁旨的宦官?他此刻带圣旨来幽州前线?还要求“商议”? 事出反常必有妖。陆鸣毫不犹豫,立刻点起亲卫队,同时派人火速传令:“即刻召田畴、郭嘉隨我回阳信!快!” 一路马不停蹄,陆鸣带著满身风尘,及同样神情凝重的田畴、郭嘉赶回了阳信城县衙。 留守的戏志才早已得到消息,肃容相迎一时间,山海领如今坐镇北方的核心幕僚齐聚一堂一一郭嘉、戏志才、田畴。 “天使现在何处?”陆鸣沉声问。 “在驛馆安置,言明待君侯回城便来拜会。”戏志才低声道,“已安排人严加保护...与监视。” 话音未落,衙役来报:“天使左公公求见!” “有请!”陆鸣收敛心神,迎了出去。 县衙正堂,陆鸣终於见到了阔別已久的左丰。他脸上堆起热情却不失沉稳的笑容: “左公公別来无恙!一別经年,不想竟在这北疆之地重逢,陆某有失远迎,还望公公海涵!” 左丰脸上的倔傲收敛了几分,露出一个略显刻意的笑容:“陆侯爷!咱家奉陛下之命,日夜兼程,能再见侯爷风采,也是咱家的福分。北疆气象一新,侯爷好手段!”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解闷好,101??????.??????超流畅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他的目光在陆鸣身后郭嘉等三人身上扫过,带著审视。 陆鸣会意,侧身引荐:“此乃陆某帐下三位先生,此位是上谷太守、军师祭酒郭嘉郭奉孝;这位是渔阳太守戏忠戏志才;这位是渔阳太守田畴田子泰。” 陆鸣特意点明了三人太守身份,既是实力展示,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郭嘉慵懒中带著锐利,戏志才隱忍如渊,田畴方正刚毅。三人微微頜首致意,气度不凡。 一番冠冕堂皇的寒暄过后,陆鸣试探道: “公公携圣旨而来,陆某深感惶恐。是否按制焚香设案,领旨听宣?” 出乎意料,左丰没有应承,反而带著神秘而凝重之色,压低声音道:“君侯不必拘泥於这些虚礼。圣旨嘛.....” 左丰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竟从袖中直接取出那捲明黄绢帛,递给了陆鸣,“就在这里。但请君侯先收著。真正要紧的事儿,是陛下与诸位常侍大人託付咱家,有几句话,要当面『商议”。” 陆鸣心中剧震! 戏志才、郭嘉、田畴三人不动声色,但眼神瞬间交匯,都读出了彼此的震惊。 让宦官將圣旨私下交付,这本身就违制! 而“商议”一词,更是將这次天使降临的性质彻底变了一一十常侍乃至汉灵帝,竟要通过一个宦官,私下与手握重兵的地方诸侯谈判! 帝国中央的衰弱与急迫,显露无疑, 陆鸣接过那沉甸甸、带著皇家特有香气的绢卷,深吸一口气:“公公请讲。陆某洗耳恭听。” 左丰环顾左右,確认再无旁人,声音压得更低,带著一种前所未有的肃然: “君侯是明白人,天下崩乱至此,陛下已是...痛心疾首! 然社稷倾覆在即,陛下万般无奈,终是痛下决心,欲倾尽所能,与这乱世梟雄做个了断!”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目標,唯冀州张角!此獠不除,国无寧日! 陛下...以及十位常侍大人深知,欲除此巨寇,非侯爷这等柱石,及天下尚有忠勇之士鼎力相助不可。 朝廷已然无力独为,故开出前所未有之厚赏,以酬大功!” “什么厚赏?”郭嘉適时开口,声音平静,却直指核心。 左丰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眼神放光,仿佛自己也被那条件震撼: “只要诸路豪杰,能灭杀张角,斩草除根! 那么,无论是谁,无论此前如何,朝廷尽皆既往不咎,其现有拥兵之地,其魔下將校兵马,朝廷一应承认!视为...王师分支! 张角死后,其占据之冀州、青州全境,將以『分功劳薄”之形式,由所有出力之家,按功瓜分地盘、城池、人口...尽归胜者!” 他语速加快,生怕陆鸣不明白分量: “鄴城、临淄,这两座州府之城,自然回归朝廷治下,不在此列。 其余所有州郡县城,皆参与分割!如何衡量各家之功?陛下特旨议定:以『天级武將』为单位,谁家出力多谁就能多分地盘!” “天级武將?”田畴不解。 左丰解释道: “普通精锐之师,折价百万兵,方可等同一名『天级武將”! 五名地级武將,可折合一名天级! 若魔下拥有万名特殊兵种,也等同於一名天级武將! 各家所出之天级武將越多,战功越大,最后瓜分地盘时,所得便越丰厚!” 他目光热切地盯著陆鸣:“君侯!您魔下那位黄汉升,便是响噹噹的天级武將吧?还有周幼平、太史子义.:.君侯魔下人才济济啊!” 陆鸣和三位谋士心中同时翻起惊涛骇浪! 这哪里是朝廷的旨意? 这分明是汉灵帝和十常侍在绝望之下开出的、近乎疯狂的分赃大会! 將两大最富庶的州一一冀州和青州,当作悬赏,公然鼓励地方军阀去抢、去杀、去分割! 更离谱的是,评定標准直接指向了最顶层的武力单位一一天级武將和特殊兵种! 这不仅承认了乱世格局,更是彻底撕下了皇权最后的脸面,赤裸裸地以实力说话! “那...总有个出力多少,头功如何论定?”戏志才阴鬱的声音响起。 左丰眼中精光一闪:“好问题! 陛下圣心决断:无论何人,最后是谁亲手斩杀张角,谁便为首功! 哪怕你只出了一个人,只要是他砍下了张角的头颅,你便拔得头筹,率先圈定一郡之地作为赏赐! 这是头功的特权!” 陆鸣心头狂跳。 张角!神话般的人物! 斩杀他的诱惑,和那隨之而来的一郡之地封赏...巨大的风险伴隨著难以想像的收益! 看著陆鸣和三位谋士震惊无语的样子,左丰似乎很满意这效果。 他凑近一步,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敲击著陆鸣的心防: “君侯再看您手中的圣旨...陛下是真心实意! 圣旨已写了一半,列明了您的功劳和封爵。 至於战后赏赐何地、何爵?那一半还空著呢! 只待君侯您战后大功告成,填入地名,这圣旨就成了....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在这份圣旨上已经用了和氏璧的玉璽,这印泥还未乾透呢!君侯,这诚意,还不够吗?” 陆鸣只觉得手中的圣旨滚烫无比! 空白待填的圣旨,象徵至高权力的和氏璧印...., 汉灵帝和十常侍这几乎是把他们摇摇欲坠的统治信誉全押上桌了! 为的,就是换取一个斩杀张角的机会! 如此手笔,如此“诚意”,简直闻所未闻! 堂內寂静无声,只有左丰微微急促的呼吸, 郭嘉的眼神由最初的惊转为深邃的考量,戏志才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袖中捻动,田畴则眉头紧锁,仿佛在权衡州郡土地之利与捲入帝国中心漩涡之险。 陆鸣则感到一种被时代洪流推向风口浪尖的巨大推力与诱惑。 片刻后,陆鸣抬起头,眼中的震惊已然化为决然。他將手中那捲价值万金的圣旨坦然收起,对著左丰,语气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陛下如此厚望,十位常侍大人如此信任,更有此旷古未有之诚意!陆鸣...何惜残躯?!此战,我山海领,出兵!” “好!”左丰击掌赞道,脸上笑容灿烂如花,“君侯忠勇,国之柱石!陛下和常侍大人们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顿了顿,又道: “至於出兵几何,君侯尽可自行裁夺。 不过,这衡量功劳,总需个见证。 陛下和常侍大人们的意思呢...咱家反正也来了,就厚著脸皮留在君侯军中。 君侯出多少天级武將,多少特殊兵种,又立下何等大功,张角首级如何归属...都有咱家这双眼晴看著,这张嘴回去票报! 战后依约瓜分地盘,定不让君侯这等忠臣义士吃一丝一毫的亏! 君侯放心,咱家只在旁看著、记著,绝不干预军务!” 左丰说得轻鬆,但这“见证”实则就是监军。 他留在陆鸣身边,既是確保陆鸣的功劳如实上报,更是替洛阳盯著陆鸣的底牌和动向。 陆鸣心领神会,嘴角同样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那就有劳左公公了。公公一路劳顿,先在阳信好生歇息几日,待陆某整军部署妥当,再行南下大计!来人!请左公公至府邸休息,好生伺候!” 看著左丰被恭敬请下,堂门缓缓关上。 温暖的日光透过窗根洒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但堂內四人的心绪,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再也无法平静。 “分冀、青二州...以天级武將论功...陛下这是...要自剖山河以邀天下刘张角耶?”田畴喃喃道,语气中充满了歷史的沉重感。 “天级为秤,梟雄执衡,朝廷已成坐庄的庄家,就等著看谁能押中斩张角的头彩了。” 郭嘉灌了一口冷酒,眼神闪烁著复杂的锐芒:“这局...有点意思!乱世的大幕,这才是真正被陛下亲手拉到了顶处!” 戏志才沉默良久,缓缓道:“风险空前,不过利益亦巨大。然福祸相依,木秀於林..... 他看向陆鸣。 陆鸣站在那光暗交界处,手无意识地摩著腰间佩剑冰冷的剑柄,目光如同穿过屋顶,投向遥远的冀州战场: “木秀?呵...那就让这棵树,长得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高,都要硬!准备吧,奉孝、志才、 子泰!我们要好好盘算盘算,拿出多少『秤碗”,才能砸死张角,再砸开通往更大基业的门!” 幽州五郡的生机依然如火如奈,练兵声、耕田声不绝於耳。 但一股新的、更具野心的暗流,已然在陆鸣的决断和洛阳拋出的、染著金边的血腥诱饵下,开始汹涌奔腾。 第731章 野心家的狂欢(求追订,求全订!) 第731章 野心家的狂欢(求追订,求全订!) 阳信城外春风尚暖,帝国深处却已雷声滚滚。 几乎在左丰带著那捲加盖和氏璽、半边空白的沉重圣旨踏入阳信县城门的同一时刻,刻意的“天使”身影和相似的说辞,带著同样令人室息、亦令人狂热的诱惑,如鬼魅般出现在帝国版图上几处关键的节点。 荆州·襄阳蔡府深院,烛光摇曳,將蔡讽、前明、乃至刚被“洗白”为“义士”的张曼成的面容映在墙上。 一位声音尖细、气度不下於左丰的宦官,低声传达著几乎与左丰一模一样的说辞: “...张角之首,值冀青二州沃土千里!朝廷钦定,以『天级武將”战功为秤,割地分肥!” “过往种种,尽皆揭过!谁斩张角,谁为首功,先圈一郡!其余按出力之天级武將数目分割” “...咱家留在贵处,只为『见证”功劳,绝不行事干涉军务,请诸位放心行事!” 蔡讽手中的玉如意“啪嗒”落在地上,摔成几截。 空气死寂一瞬,旋即被一种近乎贪婪的兴奋点燃! 前明眼中精芒爆射,张曼成脸上闪过惊讶,但隨即是巨大的机遇感一一这是他真正洗白、路身更高权位的阶梯。 无需过多商议,囊阳核心圈子瞬间达成默契。 翌日天刚微亮,无数携带重金、盐引、铁器专营权甚至模糊的“战后共治”承诺的信使,如离弦之箭奔向四方。 江夏黄氏、零陵刘氏、长沙桓氏...乃至南郡、武陵的深山,帛书的终点是那些握有“天级”战力的门阀、或是拥有特殊兵种的蛮部头人。 目標极其统一,用利益,换“秤碗”,为瓜分冀青积赞本钱。 宣旨的宦官被“恭请”至蔡府最隱秘的別院“静养”,其“见证者”身份,成了荆州豪族联盟招兵买马最有力的金字招牌。 整个荆裹大地,因一张空头但诱人至极的地契而高速运转起来, 徐州·下邳陈氏密室,茶烟裊裊,陈家老祖陈硅捻著佛珠的手指骤然停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钉住。 对面衣著低调却气度不凡的官官,压低的声音充满诱惑: “.陛下体恤天下纷乱,决意以冀青之地酬谢功臣!只需诛杀张角,其地任凭诸位自取—“ “—评定功劳,只论『天级武將』之效!何谓天级?百万精兵可抵其一!万员特殊兵种亦可等同—” “—-咱家今后便在贵府叨扰,只为明证诸君忠勇功绩,绝不敢指手画脚。” 送走宣旨之人,陈猛地拍案而起!密室灯火彻夜不息。 “徐谬何在?!速速联络孙坚!告诉他,机会来了!一郡之地,唾手可得,我陈家愿助他整合兵马!条件好说!” “八百里加急密信东莱!告知崔家老族长,他私藏的那几个有万夫勇的老兄弟该出山了!战后其家在东莱的地位,朝廷认!我陈家保!” “—备厚礼,联繫琅琊那群『山大王』!告诉他们,朝廷承诺给他们正名!战后分县设治,他们当官!只要他们拿出看家本领的强兵悍將参战!兵器粮草,我陈家包了!” 陈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亢奋,陆鸣虽强,但鞭长未及徐州北部,这正是徐州势力藉助朝廷背书,整合资源、染指中原霸业的天赐良机! 那位宣旨宦官,如同被小心收藏的珍宝,被请入密宅“休养”,陈明白,这个“监军”的在场,將是他说服各方势力最有力的凭据。 扬·豫章南昌·宗族议事厅,沉重的宗族厅堂內,宣读圣旨的宦官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雷,轰击著在场每一位族老的心臟: “—-张角巨寇不除,国无寧日!陛下开万世未有之宏恩,以冀青二州山河为赏格” “.-功过不论,只待梟首!功劳高下,悉凭『天级武將”之能为定夺—“ “-咱家留於贵府,只为贵家功绩做个见证,断不干涉贵家行事—“ 厅堂內只剩下沉重如牛喘的气息!短暂的死寂后,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快!联络鄱阳彭氏!告诉他们,江东能否翻身在此一举!合两家之力,必爭得一席之地!” “...飞马!不,换最快的小船!顺赣水南下告知庐陵李氏!让他们把族中那几位秘藏的老供奉请出来!战功赏赐,两家平分!” “.-挑族中死士,深入五岭!联络俚人、僚人的大洞主!允诺他们战后与汉家共享赣南土地! 他们那些神出鬼没的山林强兵,就是我们的“秤碗”!” “..开!把秘密窖藏打开!將精炼的铜锭全熔了!铸成大钱!派口舌伶俐之辈,遍访名山大川,重金聘请那些传闻中的“隱士”!告诉那些有通天彻地之能的武者,朝廷分州的机缘到了!杀人,也能裂土封侯!” 孙坚因激动而浑身颤抖。 豫章虽被陆鸣压制,但野心不死! 天使被亲卫“热情”的换上僕从的粗布衣裳,“恭恭敬敬”地请回最隱蔽的內宅“供奉”起来。 其存在本身,就如同向被邀请的“合作者”亮出的王牌:朝廷分赃,绝非虚言! 豫州·颖川荀氏祖宅,荀諶脸色灰败,刚刚从何进近乎敲骨吸髓的威逼中缓过气,家族数百年积赞的武力核心一一包括那精锐的“破云卫”大部一一已被何进如同抽血般强行夺走,伤口仍在泣血。 此刻,面对另一位小黄门带来的、与前文几乎无二的分州密旨,荀諶先是然,隨即一股足以摧毁理智的、噬骨钻心的悔恨如海啸般將他淹没! “天级武將—凭功裂土朝廷既往不咎”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狼狠烫在他的灵魂上。 他看著绢帛,再想起前几日自己亲手籤押同意、双手奉上的那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家族“秤碗”,胸口剧烈起伏,眼球瞬间布满血丝。 “噗一一哗啦!” 价值不菲的宋代官窑笔洗被荀諶狠狠在墙上,碎瓷飞溅! “蠢!何其蠢也!!!” 他目毗欲裂,捶胸顿足,声音嘶哑如濒死的孤狼,再无半分士族清贵风范: “早知今日有此分州盛宴,某寧倾尽祖產秘藏、饿死一半族人,也要养著那些部曲啊! 何至於...何至於被那何屠夫拿捏至此?!连保命的最后甲胃都被剥走了!!” 悔恨如同千万只毒蚁噬咬臟腑,让他几乎站立不稳,喉头腥甜,几乎要呕出血来。 家族翻身的最大机遇就在眼前,他却已然两手空空,连入场爭抢的本钱都被提前榨乾! 这比战败更屈辱,比失去土地更绝望。 豫州·汝南袁氏,袁胤的反应比荀諶更为直接暴烈! 密旨尚未读完,“磐石重步”、“虎豹骑”这些已被何进夺走的精锐番號像烧红的钢针扎入脑海。 “呼!咔!”袁胤紧握的拳头带著万钧狂怒,重重砸在厚重的紫檀木案几上!指节瞬间青紫破皮,血跡缓缓渗出。 “何进!匹夫!莽夫!误我!误我袁氏百年根基!!” 吼声撕心裂肺,赤红如恶鬼的双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怨毒杀意。 几天前还属於袁氏的、实打实的“天级”战力,如今成了何进砧板上的肉,被填进定陶那个必死的血肉磨坊! 秘窖地图被何进当眾羞辱般甩出的耻辱歷歷在目,现在这足以让袁氏重新登顶的翻盘机遇,竟因兵力空虚而几成泡影! 他恨不得立刻点起仅存的府卫私兵,不顾一切地杀奔定陶,將何进碎尸万段,夺回那些本可以换来冀青膏映之地的雄兵锐卒! 一口鬱积心头的恶气堵在喉咙,让他几乎室息,眼中看到的不是未来,只有一片被何进亲手焚毁的废墟。 充州·定陶·何进帅府,与豫充士族炼狱般的煎熬悔恨形成天壤之別,当十常侍心腹、地位犹在左丰之上的大宦官曹节小心翼翼地將那核心內容密旨传达完毕的那一刻,何进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哈哈哈哈!!!” 何进猛地从太师椅上站起,爆发出穿云裂石般的狂笑! 笑声洪亮如雷,震得整个议事堂梁尘落下,连日来故作凝重的气氛被一扫而空! 他状若疯虎,拍案叫绝: “成了!终於成了!张让!赵忠!尔等老阉竖,终於知晓什么叫『断臂求生』了?哈!好!好一个『自剖山河以邀天下共刘”!好!妙!正合吾意!正合吾意啊!!!” 他豹眼圆睁,精光四射,志得意满几乎要从毛孔中溢出来。 前番定陶城下看似死守实则坐视外围沦陷、巨野布局牺牲董卓、乃至步步退却的大片失地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为了製造眼前这山穷水尽、令朝廷绝望的局面吗? 用董卓的血肉为饵,用充豫的沦陷为筹码,他终於逼得那位昏的皇帝和短视的宦官们,打出了这张他梦霖以求的、最完美的底牌一一一场以皇权名义发起的、用帝国最膏之地做诱饵的、公开的屠杀盛宴! 何进强压狂喜,挥手屏退曹节:“来人!送下去好生歇息,衣食供奉务必极尽优渥!” 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轻鬆和掌控一切的从容。 密室门扉甫一合拢,何进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换上的是一片如寒霜利刃般的凌厉,目光如电般扫过帐下肃立的核心將领一一丁原、王匡...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嗜血的弧度。 “诸君!都听到了?!时机已至!不必再藏著掖著了!” 何进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兵,带著冰寒彻骨的杀意: “传本帅军令一一” “飞马传书并州!所有那些『养病』、『休整』、『协防地方』的洛阳“旧部』、『五校』精锐、羽林健儿! 让他们即刻脱下偽装,披甲执锐,亮明旗號! 星夜兼程,十日內必须抵达定陶大营报到!告诉他们一一何进顿了顿,字字重若千钧:“不用再演了!该见血了!” “放出所有信鸽快马!丁原!別再他娘的在后方『保存实力”装孙子了!点起你并州狼骑的所有家底,把最锋利的爪牙都亮出来!告诉吕布!” 何进眼中闪烁著兴奋的光芒:“他的方天画戟,该痛饮真正的神將之血了!” “王匡!鲍信!你们手底下那些从冀州败退时就开始『养』的老兄弟,也別藏著掖著醃心思了! 那些真正见过血、能顶住太平军力士的老兵油子,有多少给老子编多少! 都他娘的滚进战兵序列!別再拿裹著黄头巾的新附泥腿子出来充门面!” “飞鹰传书函谷关秘营!『金吾卫』!『虎賁卫”! 老子好吃好喝养了你们大半年,骨头缝里的懒筋该抽抽了? 统领將军亲自带队!全数南下!立刻!马上! 本帅要让这满天下的泥腿子和那个装神弄鬼的张角看看,什么是他娘的『天级”底蕴!” 一道道命令如连珠炮般下达,如同开启了一个个释放猛兽的闸门! 丁原、王匡等人抱拳应诺时,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苦大仇深”、“袁兵疲態”,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了太久太久、终於得到宣泄口的、赤裸裸的嗜血兴奋! 这齣在充豫大地演了数月的大戏,终於撕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亮出了最阴险也最锋利的獠牙何进大步流星走到议事堂口,一把推开沉重的门扉。 城外那片绵延不绝、曾给予人巨大压力的太平军黄色营垒,此刻在他眼中却如同待宰的猪羊! 他嘴角勾起一个残忍而狂妄的弧度,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宣告,如同审判,震动得整个定陶城仿佛都在迴响: “太平贼?泥腿子们!好好睁大尔等的狗眼看看!之前不过是跟尔等耍耍刀枪,遛遛腿罢了!” 他深吸一口气,吼出压抑许久的狂言:“今日!才到了尔等见识一一何谓『禁军天威”的时候了!” 几乎在何进话音落下的瞬间,定陶城內,那沉寂了多日、一度低沉如丧钟的战鼓,被重逾千斤的鼓槌狠狠擂响! 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点骤变! 不再是迟滯的防守节拍,而是如同骤雨惊雷、惊涛拍岸般急促、狂暴、充满赤裸裸进攻欲望的节奏! 鼓声震天,穿云裂石,仿佛一头被锁链束缚了整个冬季的洪荒巨兽,终於挣脱了伽锁,亮出了锋利的獠牙,对著城外那百万凯已久的“猎物”,发出了震动四野、宣告终结的咆哮! 在这一刻,帝国的心臟彻底停止了作为中枢的跳动,转而变成了一张巨大的、血腥的赌桌。 由汉灵帝刘宏亲自掷出的、以帝国最富庶的二州山河为筹码的诱饵,被各路天使带到了野心家和豪强面前。 陆鸣在计算筹码,荆州徐州在拼命借“秤”,豫充士族在废墟中悔恨泣血,而真正的赌桌庄家之一何进,则终於亮出了他早已磨礪多时的尖牙利爪。 整个帝国的命运,都悬於一个名叫张角的人头上。 左丰抵达阳信的同一时间,正是这张惊天赌局正式开场的信號弹。 第732章 神戟裂黄巾,天威破重围(求追订,求全订!) 第732章 神戟裂黄巾,天威破重围(求追订,求全订!) 五月中旬的定陶城,空气如同凝固的铅块,压在每一个守军的心头。 城外,太平军的黄旗如怒海狂涛连绵不绝,简陋却有效的堡壕沟层层叠叠,將这座孤城死死锁住,昼夜不息的挑畔呼號与简陋投石机的沉闷砸击,日復一日地消磨著城內军民仅存的意志。 议政堂內,檀香也无法驱散那份死寂般的压抑。 大將军何进端坐虎皮帅椅,眼神却如蛰伏的毒蛇,扫视著堂下肃立的诸將。 丁原、鲍信、王匡、袁遗一一这几位何进魔下最重要的大將,虽甲胃染尘,眉宇间却藏著一股与城头颓势格格不入的精悍。 皇甫嵩、朱偽、卢植三位老帅坐於一隅,气度沉凝如山岳,但那三十万风尘僕僕赶至的京畿禁军,其肃杀之气已隱隱瀰漫开来。 汉灵帝那道疯狂的“分州詔令”以及十常侍遣使带来的密议许诺,如同一道淬火的洪流,彻底衝垮了何进心头那堵名为“隱忍”和“保存实力”的堤坝。 野心的种子在绝望的土壤里骤然疯长,结出的將是嗜血的果实。 何进重重一拍案几,沉闷的响声震得眾人心头一跳: “诸君!休养够了!朝廷的恩旨与诸公的辛劳,不是拿来填这破城的无底洞的!” 他豹眼圆睁,闪炼烁著前所未有的凶戾与亢奋: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泥腿子们围了这么些日子,真当我汉家无人?真当朝廷的刀锋钝了? 张梁小儿借著人多势眾,占我河山,屠我百姓!这笔血债,该还了!” 他猛地站起,魁梧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笼罩半个大堂,手指如戟,直指南门外那连片的黄旗营寨:“就从南门开始!丁刺史!” 丁原踏前一步,如標枪般挺直:“末將在!” “你魔下并州狼骑为先锋!鲍信、王匡、袁遗!尔等三部紧隨其后! 给某撕开那泥腿子布下的烂篱笆!让张梁看看,什么是王师天威!” “末將遵令!”四人齐声嘶吼,眼中压抑多时的战意熊熊燃烧。 何进目光转向三位老帅:“皇甫老將军、朱老將军、卢尚书!” 三位老帅齐齐起身抱拳:“大將军!” “休整多日,该活动筋骨了!西线敌军,烦劳三位率领本部精锐,为我策应清扫!待南门破开,再合兵一处,为迎接天下勤王之师...扫清门前狗!” 何进的声音斩钉截铁。 “遵大將军军令!”三老帅眼中精芒乍现。 朝廷分州的悬赏,同样点燃了他们胸中沉寂许久的战火。 这三十万禁军,不是来守城的,是来破敌立威、爭功夺地的! 五月十五,天尚未大亮,定陶城南门厚重的门栓便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轰然抬起。 城头守军的鼓点,骤然一变! 不再是象徵坚守的沉闷迟缓,而是如惊涛孩浪般汹涌急促! 震天的鼓点如同惊雷,撕裂了黎明前的死寂,也狠狠擂在城外猝不及防的太平军心头! “敌...袭......”一名负责前哨的小头目惊疑不定地抬头,下意识的吼声刚起。 “敌袭!!!”应和声零零落落,隨即被一阵更恐怖的轰鸣淹没! “轰一一!” 巨大的城门轰然洞开! 一道赤色的怒龙率先衝出! 当先一骑,神骏如龙,火炭般赤红,其上端坐著一位顶束髮金冠,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鎧,手持一桿方天画戟的威武汉子,正是丁原魔下头號悍將一一吕布,吕奉先! 此时的吕布,再无半分平日里收敛锋芒、故意拖延的懒散。 汉室分州许诺如同最炽烈的薪柴,点燃了他身为“天级武將”那毁天灭地的斗志! 歷史武將体系的加成在他身上展露无遗,全身血红色的斗气轰然爆发,冲霄而起,威压百里! “挡我者死一一!” 一声怒吼,如九霄雷霆炸响! 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一道炫目的血色圆弧,带著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狼劈下! 噗l一一!噗l一一! 挡在正前方的十几名太平军悍卒,连人带简陋的木盾、锈蚀的铁甲,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被整齐地从中撕裂! 断刃、碎甲、残肢断臂混合著滚烫的鲜血冲天而起,泼洒出一片残酷的血雨! 吕布马前瞬间清空一片扇形区域,只剩下狞的肉糜和刺鼻的血腥! 这仅仅是开始! 吕布一夹战马马腹,这匹神驹化为一道赤色闪电,狠狠撞入刚刚反应过来的太平军人潮中! 方天画戟化作一道血色风暴,所过之处,人马俱碎! 普通的太平军步卒,哪怕是七阶以上的精锐兵种,在他面前也如纸糊泥捏一般! 沉重的狼牙棒、粗长的枪矛,尚未近身便被戟风绞碎! 成排的太平军士兵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筋断骨折地倒飞出去,撞倒身后一片! 他身后的并州狼骑精锐得到主公的勇力加成,也爆发出远超平日的战力,如同一柄烧红的铁锥,狠狠凿入混乱的太平军阵列。 几乎是同时,鲍信、王匡、袁遗三部养精蓄锐的精兵也如决堤洪水般从南门衝出! 鲍信率长枪锐卒,结成密集的步塑方阵,步伐沉重而坚定地向前推进,將那些试图组织防线、 手持刀盾的太平军二线部队如同犁地般层层刺穿! 王匡引弩兵在侧翼疯狂倾泻著箭雨,覆盖著试图从两翼包抄的敌军。 袁遗则挥动本部刀盾兵,如同坚固的磐石,牢牢护住几股衝锋兵力的结合部,绞杀著试图分割的敌人。 太平军南线统帅是一名玄级武將,惊地看著这山崩海啸般的反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说何进只剩残兵败將龟缩不出吗?这恐怖的赤骑,这凛冽的戟风,这狂暴的气势...难道是神將下凡?! “结阵!快结阵!黄巾力士顶上去.......”他声嘶力竭地嘶吼,试图让身边核心的数百名身披简陋铁甲的黄幣力士顶住那赤色的箭头。 然而,晚了! 吕布眼中血芒一闪,锁定了这员试图组织抵抗的中级太平军武將。 吕布快如惊鸿,转瞬即至! “蚁!也敢阻我?!” 画戟带著一往无前的毁灭意志,横扫而出! 那中级武將慌忙举刀格挡。 鐺一一咔!精铁锻造的长刀应声而断! 画戟去势不减,狠狠劈入其胸腹! 坚固的护心镜如同纸糊,瞬间崩裂! 那中级武將连同他身后的两名精锐力士一起,被这蕴含著史诗级力量和斗气的狂暴一击,轰得四分五裂! 血肉与铁片混合著飞溅! 主將被一击秒杀! 血腥恐怖的画面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南线太平军本就不稳的士气。 失去了指挥核心,那些原本还算坚韧的太平军常规部队瞬间崩溃! “跑啊!” “是杀神!不可力敌!” “苍天啊...... ” 哭豪声,踩踏声瞬间响彻云霄! 南门外的黄巾营垒如同被巨斧劈开的朽木,瞬间崩溃瓦解! 人潮如被惊散的羊群,漫无目的地向后奔逃,互相践踏,將那本就简陋的堡、拒马撞得稀烂几乎在南门杀声震天、血光冲霄的同一时刻,定陶西门那沉重的城门也在嘎吱巨响中缓缓开启。 没有震天的嘶吼,只有一种沉重如山、压抑到极致的肃杀之气瀰漫开来。 皇甫嵩、朱偽、卢植三位帝国硕果仅存的“名帅”身披旧甲,端坐马上,出现在门洞的阴影之中。 他们身后,是列成方阵、沉默如铁的三十万京畿禁军! 精良的玄甲在熹微的晨光中反射著冰冷的光泽,如林的刀枪战戟直指苍穹。 他们是帝国的底裤,是汉灵帝从洛阳挤出的最后一丝元气,此刻,他们的气势在无声中攀升到了顶点。 城外负责西线包围的太平军將领反应稍快,他们依託著之前修建得更为坚固的堡和挖深的壕沟,嘶声呼喝著试图稳定防线: “稳住!放箭!神上使很快就到援兵..::: 然而,他们的呼喊在三位老帅平静无波的眼神下显得如此苍白。 “挽弓。”皇甫嵩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地传遍阵前。 喻一一!数万名禁军弓手整齐划一地张开了帝国制式的硬弓强弩。 箭矢带著冰冷的反光对准了乱鬨鬨正在向西门运动试图支援南线,以及仓促布防的太平军。 “射。”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黑色的箭雨如同突然袭来的死亡乌云,带著刺耳的尖啸,越过城墙,狠狠扎入太平军混乱的阵列中。 惨叫之声顿时此起彼伏。洛阳禁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这一轮箭雨杀伤力远超太平军普通兵种的承受能力。 朱偶猛地一挥手中令旗。 鸣一一! 沉重悠扬的號角声响起,取代了鼓点。 如同山崩前的徵兆! “进一一击一一!” 卢植苍劲有力的声音如同洪钟敲响! “杀一一!!!” 三十万禁军精锐,终於发出了压抑已久的怒吼! 这吼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玄甲洪流如同决堤的钢铁熔岩,以沉稳而恐怖的碾压之势,迈著整齐划一却沉重无比步伐,轰然撞向西门外太平军的防线! 他们组成了標准的重步兵推进阵型,巨大的青铜镶铁盾在前方组成移动的城墙,长塑如林从盾后刺出,精准而冷酷地绞杀著任何试图靠近的敌人。 面对这如山如岳、装备精良、气势如虹的衝击,西线太平军那临时构筑的堡和壕沟显得无比脆弱。 那些二线部队和被打懵的士兵哪里能抵挡住这等洪流? 一个衝锋!仅仅一个正面衝锋! “轰!” 木製的堡被重甲兵卒合力撞塌! “噗!噗!” 长塑如毒蛇般从盾墙缝隙刺出,將试图靠近的太平军纷纷洞穿! 挡在最前方的太平军步卒如同被巨轮碾过的麦秆,瞬间被扫倒、踩踏、刺穿! 西门防线,应声而碎! 皇甫嵩三人立於阵前,目光如炬,指挥若定,引导著钢铁洪流无情地碾压、分割、吞噬著崩溃的敌军。 他们如同一柄巨大的铁梳,要將缠住定陶的所有黄幣秽物,彻底梳净! 城北。 吕布膀下战马,马踏联营! 方天画戟如同索命的勾镰,每一次挥动都带走数条,甚至十数条性命。 身后的【并州狼骑】紧紧跟隨,如狂飆的颶风,一路从户山血海中贯穿而出! 南门的溃败已经蔓延到整个外围。 丁原、鲍信等部正疯狂收割著溃兵。 他目光冷冽,遥望北门外同样陷入混乱的太平军大营。 北门的太平军惊惶失措地看著南边、西边升腾的烽烟和喊杀,以及那如同魔神般从南侧踏著血路衝杀而至的赤红身影!恐惧,如瘟疫般蔓延。 “隨我来!”吕布低吼一声,画戟前指,竟欲一鼓作气从南穿到北! 赤兔马长嘶一声,猛地转向,朝著北门敌阵薄弱处杀去! 画戟舞动,所向披靡! 挡在北面的太平军无不胆裂魂飞,望风披靡。 在吕布的带领下,并州狼骑竟真的在混乱的太平军大营中杀出了一条贯通南北的血路! 两个时辰! 从朝阳初升到日头偏西,仅仅两个时辰! 定陶城外的廝杀声、爆炸声、惨豪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震耳欲聋的欢呼与泣血的嘶吼。 “万胜!万胜!大將军万胜!” “汉军万胜!” 定陶城下,方圆十余里的地面上,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櫓。 断肢残骸、破碎的兵刃、倾覆的车辆、燃烧的营帐与残破的黄旗交织成一幅地狱般的景象。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混杂著烟尘与硝烟,令人作呕。 太平军仓促构筑的堡防线几乎被夷为平地,壕沟被户体填满。 曾经如附骨之疽、將定陶围得水泄不通的百十万太平军,彻底溃散! 大部分被歼,小部分丟盔弃甲,亡命逃向济阴腹地方向。 吕布驻马於北门残破的土垒之上,赤兔马浑身浴血,打著响鼻。 他身上的兽面吞头连环鎧也染满了血污与脑浆,方天画戟的锋刃滴落的鲜血在脚下匯成小溪。 他目光如电,扫视著眼前修罗场,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属於胜利者的脾与...对更多鲜血与荣耀的渴望。 何进在亲卫的簇拥下,登上了南面城楼。 城头上,那面残破却依旧傲立的玄鸟“何”字帅旗,在带著血腥气的晚风中猎猎招展,似乎重新焕发出了光泽,显得越发刺眼夺目。 城楼下,丁原、鲍信、王匡、袁遗四部將官纷纷抱拳復命,脸上洋溢著解气与狂热。 西门外,皇甫嵩、朱偽、卢植率领的禁军方阵正迅速清理战场,动作迅捷,纪律严明。 硝烟尚未散尽,但定陶城那沉重的锁,已被这惊天一击彻底砸碎! 何进双手按在冰冷的雉上,望著城外堆积如山的敌人户体和己方將士振奋的面容,感受著久违的掌控全局的快意。 朝廷的分州之赏如同烈火烹油,但唯有实力,才能真正捞取其中最大的一块肥肉! 定陶的胜利,正是他向天下野心家们发出的最强音一一实力话语权,在我何屠夫之手! 这围城后的第一块肥肉,我吃定了! “传令!” 何进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各部收敛阵亡袍泽,轻点缴获,妥善救治伤员!” “全军回城,休整一夜!” 他的目光投向南边豫州方向,那里是通往他势力腹地的生命线,也是更多“友军”即將匯聚之所: “明日天明,大军继续南下!” 他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对未来的野心与即將到来的更大杀伐的宣告: “扫清残敌,打通道路!为陛下分忧,迎接..:...我大汉的勤王之师!” 定陶城外,夕阳如血,將城头那杆迎风招展的“何”字帅旗,染得愈发猩红夺目。 帝国反攻太平道的號角,由这位野心勃勃的大將军,以一场近乎血腥屠戮的雷霆反击,在定陶城下悍然吹响! 第733章 英雄辈出,龙蛇起陆,群星闪耀(求追订,求全订!) 第733章 英雄辈出,龙蛇起陆,群星闪耀(求追订,求全订!) 帝国的心臟被一纸染血的詔书搅得山崩海啸。 汉灵帝刘宏孤注一掷的“分州詔令”,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投入了炽烈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帝国潜藏的野心与欲望。 那悬赏一一以“天级武將”实力为標尺,瓜分冀州、青州千里膏腴之地一一像一道疯狂的颶风,裹挟著权力的血腥气和裂土封侯的无上诱惑,席捲了每一条驛道,每一个坞堡,每一处隱世的山林。 朝廷的威严在绝望的宣告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被重新詮释。 它不再是至高无上的法统象徵,而变成了一张巨大的、金光闪闪的赌桌桌布,筹码就是张角的头颅和帝国最富庶的北方州郡。 衡量功勋的“天级武將”標准,更如同烙印在空气里的无形標尺,刺激著每一个自认有力一搏的强豪巨壁,乃至那些蛰伏已久、只为风云际会而生的身影。 帝国版图上,数道、数十道、数百道的烟尘开始升腾。 驛道喧囂如江海,原本用於传递邸报和调粮的帝国主干道,此刻被钢铁洪流彻底淹没。 甲胃鏗鏘,马蹄声碎,步卒的皮靴踏起遮天蔽日的烟尘。 不同州郡的旗號一一玄鸟、狼头、虎豹、世家的特殊徽记一一如同各色爭艷的毒花,在尘土中招摇。 运输粮秣、箭矢、甲片、攻城器械的车队首尾相连,堵塞了整条官道,小贩和驛卒被驱赶到路旁沟壑,目瞪口呆地看著这支前所未有的、目標一致的混乱大军向著同一个方向一一充州一一蠕动前行。 乡野小路蹄声碎,不仅仅是正规军,嗅到血腥的禿鷲凯止是猛虎! 各地世家大族,或为自保,或为投机,纷纷掏空家底。 一队队披掛崭新但制式杂乱的私兵,由家族核心子弟率领,如涓涓细流匯入奔向充州的兵河。 他们的装备或许不如禁军精良,但脸上的狂热与渴望毫不逊色,那是脱离坞堡,踏入一场能改变家族命运的搏杀的激动。 一些偏远州郡的郡守、太守,也终於按捺不住,打出勤王的旗號,带著本就不多的守备力量上路。 他们或许战力堪忧,但目標极为清晰:去充州,去那即將开始的盛宴边缘,哪怕只分得一杯残羹,一个县、甚至一个乡的“承认”,也比困死边地强上百倍。 无形的颶风也吹入了那些与世隔绝的角落。 深山中茅屋的门被推开,隱士般的武者抚摸著蒙尘的兵刃,眼中闪烁著鹰隼般的光芒;水泽深处的寨子里,豪强们听闻“朝廷认功、万夫可敌天级”的传闻,眼神变得锐利而贪婪。 无数道或苍老、或精悍、或桀驁不驯的身影,带著尘封的传承,怀揣著对名望与土地的渴望, 悄然下山、出泽,加入了这场通往充州的洪流。 他们的目的地或许是某位將军的大蠢之下,亦或是纯粹为了在即將到来的滔天血战中淬链自身,博取那足以身“天级”之名。 帝国各地,无数的“高手”就此出山。 他们的心思各异。 有人只想在即將到来的尸山血海中磨礪技艺,验证那传说中“天级”的壁垒; 有人带著传承,想將家族之名刻在未来的州郡图谱上;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看书就上 101 看书网,精彩尽在????????????.??????】 有人则目光深邃,在奔流的乱世兵河中寻觅著能承载自身野望的舟一一那位值得效忠的“明主”。 於是,在帝国的画卷上,一幅匯聚风暴核心的眾生相徐徐铺开。 豫州,譙县,牛山脚下。 粗壮的许褚默然立於祖祠前,身上简陋的锁甲打磨得亮,宛如岩石镀上了金属。 他身后,是五百名气息凶悍的虎卫军,他们眼中血丝未褪,呼吸间带著一种灼热的力量感- — 霸血丹的效果潜伏在他们强健的肌体之下。 更后面,是一千名手持各式武器,神情混杂著紧张与兴奋的乡勇。 “伯父,诸走了。”许褚声音低沉如牛吼,对著族中长老深深一揖。 没有多余的言语,那双豹眼中燃烧的是最纯粹的火焰一一博一个爵位回来,让许氏坞堡的门媚真正光耀这片乡土。 “充州,俺的功名!”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如闷雷滚动。 五百虎卫军踏著整齐的步伐前行,沉重的陌刀扛在肩头,竟隱隱带起风雷之声。 一千乡勇紧隨其后,捲起一道奔向充州的洪流, 许褚庞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山岳,目標直指那以“天级”为门槛的战场,他要以敌人的头颅和血肉,铸就许氏崭新的荣光柱石。 河东郡,杨县。 年轻的徐晃紧了紧肩上那柄沉重的梨花开山斧一一粗长的斧柄黑髮亮,宽厚的斧刃寒光流转。 他深吸一口家乡漂冽的空气,目光投向南方。 “分州詔...天级武將..:”这个消息让他年轻的血液沸腾。 小小的杨县困不住他的目光,帝国真正的风流人物、搅动风云的豪杰,此刻必然都在匯聚向同一个风暴中心一一兗州。 “功名富贵,小子不敢奢望。”他对著空旷的田野低语,眼神却坚定如铁,“只想去看看,这帝国的巔峰之人是何等气象!从万人血海中,找出值得徐公明效死力、以武运相托的伯乐!” 扛起斧头,徐晃迈开大步,身影融入官道上同样向南的人流。 他就像一把刚磨礪出的刀,渴望著找到能让他劈开混沌的鞘与掌。 并州,西河郡。 急促的鼓点撕裂了坞堡的寧静。 留守主將,身著锁子甲、气度沉凝的于禁,猛地推开桌案,手中紧紧著那封由鲍信亲笔书写的密令。 信很短,核心內容却如火焰烧灼著他的心:“速引铁骑十万,星夜驰援充州!分州盛宴已启, 天级为尺!吾基业荣辱,赖君扬刀!” 被留下看守老巢的些许鬱气,瞬间被这千载难逢的机遇冲刷殆尽。 于禁眼中精光爆射,一股久违的意气风发涌上心头。 “擂鼓!聚將!”他的声音带著金属般的鏗鏘。 “点烽火!传令所有牧场马!” “泰山鬼卒何在?!立刻集结!” 这是他一手参与打造,曾与昌稀“黑山狼骑”血战並最终获胜的精锐一一白日如常,入夜则眼冒幽光,能以牙齿咬断弓弦的可怕力量! 急促的號角和马蹄声在西河郡上空迴荡, 仅小半日,坞堡外巨大的校场上,尘烟滚滚。 十万铁骑披掛整齐,刀枪如林,战马焦躁地刨打著地面,匯聚成一片令人室息的黑潮。 所有士兵都沉默著,但眼神中的火焰却如燎原之势一一他们知道,真正的战场在充州,真正的功名在那里! 于禁飞身上马,亲掌帅旗,猛地一挥手臂:“开拔!” 十万铁蹄骤然启动,如同沉闷的雷霆碾过大地,捲起冲天烟尘,以排山倒海之势直扑兗州方向这沉默的铁流,承载著鲍信的野心,更承载著于禁压抑已久、此刻急需扬名天下的渴求! 他要让天下知道,鲍信帐下不只有董卓旧部,更有他於文则!他手中的铁骑,也必將在瓜分翼青的“天级”战功薄上,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山阳郡与豫州交界,某处隱秘山谷。 乘氏李氏的家主李乾,缓缓放下手中誉抄的密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天级武將...分州..:”他低声自语,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击家族传讯金钟!”他沉声下令。 很快,两位李氏最出色的年轻子弟一一英气勃发的李进与沉稳內敛的李典一一被唤至面前。 “进儿,典儿,”李乾目光扫过两位后辈炯炯发亮的眼睛,“李氏沉寂太久。乱世烽烟已至最烈处,亦是英雄扬名时。这场以州郡为注的搏杀,关乎族运!带上家族最精悍的一千儿郎,隨我出山!” “喏!家主!”李进和李典抱拳应声,声音中充满激动。 他们明白,这绝非寻常徵召。 分州令下,天级是尺,只要能在那战场上展现出足够的锋芒,无论是个人勇武或是领军之才, 都有可能一战成名,路身未来新贵之列,將乘氏李氏带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山谷的隱秘机关缓缓开启,一千名甲胃精良、阵型严整的私兵鱼贯而出,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们的装备虽不如禁军精良,但那股百战悍勇和视死如归的家族凝聚力却丝毫不弱。 李进抚摸著腰间佩剑的剑柄,眼神锐利如鹰,似乎已看到自己於万军丛中斩將夺旗;李典则更关注著队伍的整合与地势勘察,心中思付著如何在战场上把握良机。 二人皆心怀憧憬,渴望著在这时代的风口浪尖,刻下属於李进、李典的名號! 残阳如血,將连绵南行的兵马长龙染上一层悲壮而狂热的赤金色, 官道上,铁蹄声、脚步声、车轮碾压大地的闷响、士卒沉闷的喘息与低吼,匯聚成一曲庞大无比的战爭交响乐,单调、沉重、却又蕴含著崩山裂石的恐怖力量。 太行山麓的高岭之上,有樵夫偶见这场景,骇得斧子都掉落山崖。 目之所及,直至天边地平线,那奔赴充州的人马烟尘,如江河归海,似蚁群赴巢,无穷无尽, 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旌旗漫捲遮蔽了日光,兵戈的寒光在夕阳下连成一片跳跃不息的金属海洋。 空气中瀰漫著铁锈、汗液、牲畜粪便和一种莫名的躁动与杀气混合的气息。 这滚滚洪流的目標只有一个一一充州! 那汉灵帝绝望赌桌上拋出的血腥诱饵一一冀州、青州的分割盛宴,其入场券,便是能决定战局走向的“天级”力量! 从帝国勛贵到边豪强,从世家宗族到市井草莽,从成名宿將到初出新锐,无数野心与梦想在这股洪流中碰撞、交织。 英雄辈出,龙蛇起陆。 帝国的黄昏,被这支匯聚的铁流拖拽著,即將坠入一片更为混沌、惨烈,却也孕育著崭新黎明的血色长夜。 充州,已成为风暴之眼,每一粒尘埃,都將在那里,见证巨人们为了未来而展开的倾世之战! 第734章 张寧的所求(求追订,求全订!) 第734章 张寧的所求(求追订,求全订!) 五月的阳信城,在渤海之滨的暖阳下蒸腾著一股內敛而勃发的力量。 城外的阡陌纵横,新栽的粟苗连天翠绿,得益於那块神异土地的眷顾,一月二熟的丰收循环让飢谨远离。 城內街道拓宽整饰,商铺林立,工坊机声与校场上遥传来的、五十万新卒挥汗如雨、甲胃鏗鏘的操演声交织,形成这座新兴权力心臟独特的脉搏。 与帝国中枢洛阳传来的混乱、贪婪与绝望气息截然不同,这里是经过数月“韜光养晦”,如待出鞘利剑般积蓄著锋芒的山海领幽州基业所在。 这天午后,城东戒备森严的侧门悄无声息地开启了缝隙。 一队约二十人的身影,罩在不起眼的商旅行装之下,被全身覆盖著深紫重甲、气息宛如磐岩的周泰亲自引著,快速穿过了狭窄的门洞。 队伍为首者身形娜,素青衣袍,轻薄面纱遮住了容顏,唯有一双眸子清澈深邃如古井,行走间带著一种介乎神圣与禁忌之间的奇异气息,正是太平道核心,天公將军张角之女一一圣女张寧。 她左后方半步,侍立著一位身躯魁伟如山峦的虱髯巨汉,背负奇门长刀,每一步落下都仿佛带著尸山血海的惨烈煞气,压得空气都凝重几分一一太平军公认的武力巔峰,管亥! 右后侧则是一位看似年轻沉稳,却自光锐利如鹰、隱含力量的后起之秀张牛角。 城门的守卫认得周泰,更感受到那股非比寻常的压抑气场,但无人开口询问,只是將腰杆挺得更直,眼神中充满敬畏与警惕。 周泰的紫弯甲在日光下反射著冷光,他没有多余言语,只是用眼神示意亲兵清理出一条通道, 亲自护送著这一行特殊访客,直奔城中央那座森严壁垒般的城主府。 这队伍的到来,没有喧囂,没有宣告,却在肃杀沉默中掀起一股无形的暗流。 府邸深处那间由精钢夹层构筑、隔绝內外声息的密室,厚重的大门被无声推开。 陆鸣早已端坐主位,身旁分別侍立著郭嘉、戏志才与田畴。 暖融融的光晕流淌在桌案上摊开的幽州地图上,与门外张寧一行带来的凝滯空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著鱼贯而入的张寧三人,陆鸣和几位谋士脸上波澜不惊,毫无意外之色。 郭嘉甚至还懒散地举了举手中粗糙的酒葫芦,嘴角掛著一丝洞悉一切的玩味笑容。 对他们而言,太平军在帝国“分州詔令”掀起的滔天巨浪中找上门来,並非意外,而是时局演变的必然逻辑。 “张圣女,一別经月,风采依旧。”陆鸣的声音平稳,带著点尘僕僕从边关赶回的沙哑,开门见山,“北疆那点微末的平静,托赖於贵方数月前的“言而有信”。这份默契,陆某未忘。” 张寧微微頜首,面纱下传出空灵剔透却难掩疲惫的声音: “陆將军客气。此非虚言,而是吾父与眾位师长,对將军守诺的讚赏。然天下大势倾覆在即, 昔日默契,恐不足以应对今日危局。”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她的目光透过面纱,直视陆鸣,带著破釜沉舟的决绝: “此番冒味前来,所为者,乃是替吾父,替太平道上下百万教眾,请山海领在这即將到来的倾世狂澜中...或为同道,或至少...持壁旁观!” 她话音方落,身后的管亥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周身那股惨烈的杀气似有波涌,仿佛在为她的直言增添重量。 “哦?” 陆鸣不动声色,指尖在桌案边缘轻轻敲击,发出篤篤的轻响: “同道?观战?张圣女所言危局,可是指那刘宏开出的『分州悬赏”,引得天下梟雄皆以贵军血肉为晋身之阶?” “正是!” 张寧的声音带著一丝微不可查的急迫,清晰陈述太平道的恐惧与判断: “朝廷威严散尽,然其『天级为尺,裂土分州”之詔,已將北方彻底点燃! 何进隱忍待发的爪牙、荆州士族拳养的私兵、边郡蓄势的驍锐,乃至无数蛰伏的强者、为求一鸣惊人的隱士...如今皆如嗅到血腥的虎狼,正滚滚匯聚兗州! 帝国人心不齐时,各怀鬼胎,我太平军可凭地利人和周旋。 然此令一出,诸力归一,皆指向吾父与太平道根基! 倾帝国数百年积威遗泽所聚之全力,我太平军纵有百万之眾,亦难...独力抗衡!” 她的话语在密室里迴荡,带著对即將到来的灭顶之灾的清醒认知。 隨后,她的目光灼灼,语气转为了极具诱惑力的拉拢: “不过,若能得將军之力,则局面全然不同! 吾父及军中智者皆言:山海领根基深厚,非寻常!休养经月,精锐更胜往昔! 將军魔下如黄忠、周泰、蒋钦、太史慈、典韦、陈到、高览、廖化等天级史诗名將,不下八人! 更有玄凤羽卫、紫鸞虎费、黑焰虎賁、白联锐士等各阶特殊兵种逾二十万! 此等锋锐,正是我太平道所缺! 我太平道有席捲八荒之民望,有源源不绝之可战之兵! 將军握百战名將与精锐铁军!若两家合力....: 她向前微微倾身,声音带著蛊惑的穿透力: “將军之锋,加上我太平道之基! 何惧那离心离德的汉家天下,又何惧何进那家中枯骨? 便是那吕布锋芒之盛,亦可力抗之! 冀青富庶之地,將军可尽取所需! 太平道所求,不过喘息之机,一方共存之土!” 密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烛火跳动的啪声。 陆鸣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被说动的热切,反而转向身旁的几位谋土。 戏志才首先开口,他的声音如同浸过幽泉的寒铁,冰冷而清晰,瞬间戳破了张寧描绘的蓝图: “圣女此言宏大,然志才有一事不明一一贵军若真有底气面对整个帝国的精锐衝击,能守住自家根基无忧,又何必千里迢迢,將希望寄托在我山海领之上? 我山海之师再利,又如何担保能在贵军的地盘上抵抗住各方群狼撕咬? 地盘再好,也要握得住,守得牢。 若守不住,许诺岂非镜花水月? 况且,合力?合兵一处,谁来主事?如何调配? 是太平道听命於山海,还是山海大军为太平道所用? 人心隔肚,强扭合作,是合力,还是肘?” 他的每一句质问都如同重锤,砸在张寧心头那份虚妄的合作构想上。 紧接著,郭嘉慵懒地灌了一口酒,放下葫芦,那双洞察人心的眸子闪烁著近乎残酷的犀利光芒,嘴角的笑意带著一丝不加掩饰的嘲讽: “守不住?哈...戏兄问到了关键。 圣女恐怕还是低估了那些『冢中枯骨』的能耐啊。” 他站起身来,步到地图前,手指却並未指向冀青,反而重重地点在了充州定陶的位置! “何进那老狐狸,此前在巨野围杀董卓,在兗州步步退却,看似狼犯不堪,损兵折將?” 郭嘉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 “可他损失掉的,真的是他的筋骨吗? 不过是被他推出去挡刀的炮灰一一充州、豫州那些士族门阀的私兵部曲! 真正的禁军主力在哪里? 皇甫嵩、朱偽、卢植三位老帅带著三十万禁军去哪了? 丁原那帮老兄弟私藏的精锐去哪了? 还有函谷关里被好吃好喝供养了大半年的『金吾卫”『虎賁卫”这些何进嫡系中的嫡系,精锐中的精锐,如今何在?!” 他转回身,目光如电,直刺张寧: “他们就在定陶!何进不过是在演戏,在消耗异己! 他那把藏在鞘里的刀,磨得又快又亮,就等著这『分州詔令』一声號响,出来斩人立威呢! 定陶城外那一战,吕布方天画戟染血如瀑,破营斩將势不可挡,那仅仅是开始! 圣女,何进倾力一击下,贵军仓促应战,胜算几何? 连何进这关都未必过得去,何谈对抗“整个帝国”? “分州”盛宴开席前,你们太平道主力面对的,恐怕就是这场硬碰硬的生死劫!” 郭嘉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匕首,一层层剥开了太平军看似汹涌实则外强中乾的偽装,將何进深藏的疗牙和太平军所面临的最迫近、最凶险的敌人一一那匯聚了何进本人,吕布、京畿禁军、地方强军真实实力的恐怖铁拳一一赤裸裸地摆在了桌面上。 密室內,空气仿佛冻结了。 摇曳的烛火光芒在张寧素白的面纱上投下变幻不定的阴影。 虽然看不清她完整的表情,但那原本清澈如深潭的眸子里,此刻清晰地闪过难堪、惊怒,最终化为一种被看穿底牌、无力辩驳的灰败与绝望。 她放在桌案下的手不自觉地紧握起来,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管亥,这位太平第一猛將脸色铁青,虱髯根根如戟,眼中怒火如熔岩奔涌,但他喉头滚动了几下,终究没有发出反驳的声音因为他知道,郭嘉所揭露的,是铁一般的事实,是何进精心布下、等待爆发的致命杀局。 戏志才冷静的分析撕碎了联合作战的美好幻想,郭嘉冷酷的点破则將太平军推到了悬崖边缘。 张寧精心准备的筹码一一“天下”、“共抗”、“许诺”,在山海领精准的现实判断和强大的情报能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风险与收益的天平,赤裸裸地倾斜向深渊的方向。 这一次艰难的出使,似乎从一开始,就撞上了一堵冰冷而坚固的铁壁。 第735章 陆鸣的承诺(求追订,求全订!) 第735章 陆鸣的承诺(求追订,求全订!) 阳信城內,幽深密室。 精钢铸造的厚重墙壁隔绝了外界所有声息,仅有烛火在青铜灯盏中摇曳,投下幢幢人影。 管亥如同沉默的铁塔矗立在张寧身后,粗獷虬髯的脸上肌肉绷紧,周身那尸山血海浸染出的惨烈杀气,仿佛有了实质的重量,沉重地压在每一个人心头。 张牛角的视线如同鹰隼般逡巡,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戏志才那如同浸过寒泉的声音,精准地撕碎了合作共存的幻象;郭嘉则用慵懒却致命的尖刀,一层层剖开了太平军所面临的、何进那柄已然淬火亮出的致命獠牙。 密室內的空气仿佛被抽乾了,只剩下灯芯燃烧的轻微啪声,以及那片令人窒息的、近乎凝固的沉默。 张寧端坐著,素白的面纱掩盖了所有的表情波动,唯有一双原本清澈深邃如潭的眼眸,此时清晰地映照著烛火的跳动,深处是剧烈翻涌的思绪被点破要害的难堪,对郭嘉所描述那修罗场的惊怒,以及面对强敌环伺、盟友无望的深切无力感。 时间仿佛在此刻拉长了倍速,每一息都沉滯如铅。 她那置於膝上的手,在宽大的袍袖遮掩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隱隱发白。 这压抑的死寂持续了足有半盏茶的光景。 终於,张寧眼底那激烈的波动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然之后的低沉。 她缓缓抬起眼帘,目光穿越凝滯的空气,深深落在陆鸣稜角分明的脸上,语气不复方才的宏大诱劝,反而带上了一种近平推心置腹的恳切。 “陆將军。” 她的声音依旧空灵,却褪去了那份神秘,添上了明显的疲惫与一丝几不可察的恳求: “戏先生、郭祭酒洞察世事,所言皆切中肯綮,寧无从辩驳。 不过..將军可否念及几分往日情分?” 她略略停顿,目光扫过郭嘉和戏志才,最终又回落到陆鸣身上,语气愈加恳切: “之前山海两路並进,在吴郡血战乌程、北疆根基初立之际,我太平道若真存了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心思,將军以为,这阳信城...还能有今日这井然生机,这幽州五郡...还能有眼前这安定繁荣么?” 她的话如同一块投入静水的石子,让陆鸣敲击桌案的指尖微微一顿。 “我父深知將军之志,亦敬將军守土安民之能。” 张寧继续道,带著一种旧日盟友般的坦诚,儘管这盟友如今立场已殊: “严白虎兵临东海之时,兗州、豫州士族鹰视眈眈於南方之际.... 彼时我数万太平军若趁势出并州,或渡海直扑幽州,与將军两面受敌.... 將军纵能力挽狂澜,也必元气大伤,断不会有今日从容整备、坐拥两州根基之气象。” 管亥鼻翼翕张,发出一声极低沉的闷哼,仿佛也在佐证这个未曾发生的“可能”。 “將军。” 张寧的目光紧紧锁住陆鸣,声音愈发低沉有力: “山海领在南方焦灼缠斗之时,我太平道主力在充豫,確实死死钉住了何进、吸引了兗豫士族的全部火力! 他们本可用於夹击將军广陵后路的力量,皆被我教兄弟们的血肉死死拖住! 这份默契,这份“围魏救赵』之情...將军,寧可否厚顏,请求您...再记一笔?” 张寧这番话如同一柄不算锋利却异常沉重的钝锤,一下下敲在陆鸣心口。 那份人情,是真实的。 陆鸣眉头微蹙,锐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正如张寧所言,在最焦灼的扩张时期,北方的幽州始终未受来自太平道的实质性威胁,太平军主力確实被何进和兗豫士族牢牢吸住了脚步,替他分担了巨大的北顾压力。 这是实实在在的默契合作。 否则,他也不会在左丰还在阳信城眼皮子底下的时候,依旧冒著风险,亲自潜回幽州与张寧密会。 这份风险本身,就是一种態度的体现。 陆鸣收回了敲击桌案的手,指节在腿上微微蜷紧。 密室中的沉默再次降临,但这一次,不再是充满敌意与算计的对抗,而是带著一份沉重的考量与过往情分的追忆。 郭嘉拎著酒葫芦的手指悬停半空,戏志才眼中的冰冷算计也被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替代,田畴更是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家主公。 时间仿佛又停滯了许久,烛影在陆鸣深邃的面容上明明灭灭。 终於,陆鸣缓缓抬起头,迎上张寧那双隔著面纱也难掩希冀的眼眸,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带著深思熟虑后的分量。 “圣女所言,確有其事。” 他坦然承认:“当日北方无扰,太平道主力钉在充豫牵扯士族私兵,確为我山海领得以在南方放手施为、稳固根基、乃至吴郡最终平定,爭取了宝贵的时间与空间。这份情,陆某,山海领... 认!” 这声“认”字落下,仿佛让密室的空气都鬆动了一丝。 张寧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放鬆了些许。 但陆鸣接下来的话,却瞬间將这丝鬆动重新凝固,斩钉截铁地划下了一道不容逾越的红线: “因此,作为回报... 此役,我山海领可表面上加入朝廷联军。” 他目光锐利如电,直刺张寧眼中:“但是,也只能仅此而已!” “我山海军或可陈兵边界,摇旗吶喊,佯装进攻。” 陆鸣的语速平稳,字字千钧:“但绝不会主动越过界限一步,对太平军挥戈相向!更不会暗中为贵方传递军情,提供便利!” 他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核心谋士,也像是说给密室內所有人听: “这份中立,不参与,不出力,不落井下石...便是我陆鸣能给出的,最后的底线! 也是偿还未竟人情的最终方式。此事过后,两不相欠。” 张寧静静地听著,面纱下的表情无人得见。 但当陆鸣斩钉截铁地说出“不参与,不出力,不落井下石”这十二个字时,她那紧绷的背脊终於彻底鬆弛下来。 眼中原本的紧张与试探、恳求与沉重,如冰雪消融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意外的释然,甚至,,,一丝讚赏的光彩悄然亮起。 虽然未能说动陆鸣出手相助或提供情报,但这结果,比她预想中最坏的情形一山海军真的加入围剿已好上太多太多! 陆鸣其人,重情义而守原则,即便在天下汹汹欲分太平道血肉时,依旧坚守本心,认帐人情却不失立场。 这份气度,与她记忆中那顶天立地的父亲何其相似! 虽被面纱遮掩难见全貌,但她弯起的眉眼已然清晰,眼波流转间,那股空灵之气中透出一种真切的、明亮的愉悦: “陆將军高义,恩怨分明!寧,代我父,代太平道百万教眾,谢过將军今日承诺!” 她郑重地向陆鸣盈盈一礼,姿態优雅而庄重,这份感激发自肺腑: “將军今日之情,我太平道不敢或忘! 无论此番风暴过后,黄天旗帜尚能飘扬何处...但太平道上下,都必將铭记山海领的这份义气1 此情,日后若有机会,太平道必加倍奉还!” 她的承诺掷地有声,带著一种异乎寻常的认真。 接下来几句关於路线安全的寒暄,语气也变得轻鬆许多。陆鸣亲自吩咐守在密室门外的亲卫: “唤周將军。” 很快,一身深紫玄甲的周泰如同移动的紫铜山岳,推开了密室那扇厚重的精钢大门。 他沉默地躬身听令,锐利的目光在张寧三人身上一扫而过,隨即垂首:“请。” 张寧三人起身,再次向陆鸣及三位谋士致意告別,隨后在周泰那渊渟岳峙般的身影引导下,鱼贯走出了这决定未来走向的密室。 厚重的钢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內外的世界。 密室內,烛火似乎明亮了些。 当周泰沉稳的脚步声消失在廊道尽头,郭嘉才终於將那口悬了许久的酒咽下喉咙,隨意地抹了抹嘴角,那双洞若观火的眸子转向陆鸣,半是调侃半是认真: “主公,这顺水人情送的...倒是大手笔。 那妮子最后看你的眼神,嘖,情真意切得很呢。“ 戏志才也安静地看著陆鸣,眼神中的疑问虽未明说,却也显而易见值得吗?为这份“人情”,放弃可能的“分州”红利? 陆鸣没有卖关子,目光扫过三位核心智囊,声音沉稳如磐石,主动揭开了谜底: “其一,恩仇必报,是底线。 太平道前番確实信守承诺,未趁我攻伐吴郡、立足未稳之际背刺幽州。 反观其主力在兗豫战场死磕何进与世家联军,客观为我分担了北方压力,使我能全力扫平江东。 这份人情,无论敌友,必须认,也必须还! 若无这份前因,今日断无面谈之理。” 他语气坚决,道义为先。 “其二,树大招风,乃祸根!” 陆鸣眼神陡然锐利: “眼下我山海疆域,北拥幽州五郡,南控广陵、吴郡二郡,七郡之地,人口繁盛,物阜民丰,已近一州之实! 汝等以为,此次朝廷以冀青为饵,诸路梟雄齐聚兗州,他们会真允许我山海再立新功,再扩疆土吗?” 他冷冷一笑,带著洞察世情的通透: “之前董卓兵锋稍露,便成眾矢之的,被何进借太平道之手几乎连根拔起!前车之鑑犹在! 我山海若真遣大军入兗州,锋芒毕露,爭夺冀青土地、功勋...必引得各路诸侯忌惮惊惧! 到那时,“群狼共狩董卓』之局,便是为我山海所设! 何进、荆州蔡氏、汝南袁氏同党...乃至各路覬覦之辈,定会不择手段借抗贼不力』、“图谋不轨』之名,合力绞杀我领! 与其投身虎穴惹眾怒,不若作壁上观,坐看风云!” 此言一出,郭嘉眼中精光一闪,戏志才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田畴更是露出瞭然的神情。 “其三,根基为本,徐徐图之!” 陆鸣最后缓缓道,指尖在幽州、广陵、吴郡的疆域上轻轻划过: “帝国分崩在即,未来必是诸侯並起。 我等眼下最紧要者,非是去抢夺那虚无縹緲的分州』地盘,引得群狼环伺,而是扎扎实实,消化现有根基!” 他语气篤定,透著长远大局的考量: “幽州五郡需彻底整合,抚平边患,纳胡汉为一体: 南方吴郡初定,新政、民风、军备,百废待举,尚需深耕! 待我两翼稳固,军民同心,仓稟丰实,兵甲犀利...届时海晏河清,根基深固,何愁天下无路?” 陆鸣环视三位心腹谋臣,目光深邃: “故,於情於理於势,今日顺水推舟,给张寧一个承诺,换一份太平道的人情,保我山海暂时远离旋涡,將精力用於內修政理、积蓄力量...此乃,上善之策。” 烛火摇曳,將陆鸣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钢壁上,仿佛一座正在积蓄力量的巨峰。 密室內再无质疑之声,只有对主公远见卓识的深深认同。 阳信城外的校场上,五十万新卒的操练声隱隱传来,正为那属於山海的坚实根基,日夜锤打。 第736章 袁氏叛徒张曼成(求追订,求全订!) 第736章 袁氏叛徒张曼成(求追订,求全订!) 兗州的战火硝烟,在汉帝国这架濒临散架的战车投入了最后的疯狂赌注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 自何进从定陶那座绝望孤城挥师反扑,以吕布为尖刀,皇甫嵩、朱儁、卢植三老帅的三十万洛阳禁军为中坚,帝国联军的铁蹄瞬间踏碎了围城的黄巾桎梏。 这仅仅是序曲。 紧接著,那张由洛阳飞传天下、以“天级武將”为標尺、冀青二州为血酬的“分州詔令”,如同在滚油中投入了一团烈火,彻底点燃了整个帝国蛰伏的武力底蕴。 而首当其衝拿出全部家底的,正是兗、豫两州的豪门巨室。 这回大將军何进再想以“定陶存亡即汝等存亡”相胁迫,亮出那本秘藏多时、將各家坞堡秘库、私兵部曲、特殊兵种底细摸得清清楚楚的“帐簿”,从兗豫士族抢肉吃,那就是在做梦了。 兗豫士族从已经遍体鳞伤的身躯上,凑出了最后一团血肉一整整四百万精锐私兵! 荀諶、袁胤等人將他们世代积累的武力核心抽调出来,第一时间投进了兗州战场。 这庞大而新鲜的血液,匯同何进深藏不露的核心力量一调回的丁原、王匡旧部,吕布领衔的并州狼骑,乃至函谷关秘营中养精蓄锐已久的“金吾卫”、“虎賁卫”一瞬间將帝国联军的战力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战爭的齿轮开始疯狂倒转。 以被重新点燃战火的吕布为锋矢,以三位老帅的禁军为铁砧,这支庞杂却蕴含恐怖力量的联军,如同决堤的洪流,不再是勉强抵抗太平军的蚕食,而是开启了狂暴的全面反攻! 昔日仓皇退守的失地,陈留国、济阴郡全境,在“天级武將”为秤、兗豫四百万精锐为砝码的恐怖力量碾压下,被势如破竹地重新夺回! 太平军仓促构筑的防线在这些倾尽家底换来的精锐衝击下,脆如纸糊。 反攻的浪潮甚至一鼓作气,漫过山阳郡,席捲其大半土地! 战场的天平从极度倾斜於太平道,在牺牲了兗豫士族数百年积累后,被硬生生扳平, 甚至隱隱压回一几乎將兗州的战线推平至董卓带著西凉大军初入此地的模样! 帝国联军的旌旗再次在这片饱受蹂躪的土地上招展,兵锋指处,黄旗碎裂。 就在这形势看似逐渐步入正轨,何进踌躇满志地计算著“分州”红利之际,一股新的、同样庞大且锋锐的力量,抵达了联军庞大的营盘。 烟尘起处,旌旗猎猎。 那是荆州世家联盟的援军! 旗帜鲜明地代表著荆州最强悍的几家力量:蔡、蒯、黄、庞、张.... 当先七骑,个个神完气足,气息渊深如海,周身隱有气息流转,赫然都是踏入了“天级”门槛的史诗级名將! 为首两人,张曼成身披重新打造的精良甲冑,遮掩不住那股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凛冽煞气。 昔日的南阳神上使,如今已是荆州招安的官方重將,那双经歷了背叛与重塑的眼眸, 冷酷而深沉。 蔡瑁一身华贵锦袍披软甲,面如冠玉,眼神却锐利如鹰隼。 作为荆州豪族联盟的代表,他举手投足间带著世家子弟独有的矜持与掌控欲。 紧隨其后乃是黄祖,面容刚毅, 目露精光,江夏黄氏的栋樑,歷经大战洗礼。 文聘沉稳如山,气息凝练,乃是荆州难得的將帅之才。 还有蔡瑁的外甥张允,年轻气盛,眼神中带著初踏顶级战场的兴奋与些许倨傲。 最后是两位来自荆州南郡的霍篤、霍峻兄弟,以治军严谨、善守能战著称的將才,此刻联袂而至,气息相辅相成。 七位天级!这份“秤砣”的分量,足以让任何一方势力侧目! 更令人惊骇的是他们身后肃然列阵的大军。 十万【丹阳武卒】:沉默如礁,眼神狠戾,那是张曼成带来的核心底牌,曾在南阳掀起腥风血雨的百战精锐。 十万【荆襄锐士】:刀枪如林,甲冑鲜明,荆州世家多年豢养的私兵精华,训练有素。 十万【江陵重步】:脚步沉重,铁甲鏗鏘,宛如移动的钢铁壁垒,代表著荆州腹地的雄厚力量。 三万【襄阳弩手】:背负强弩,目光如隼,弩机寒光闪烁,代表著荆州的远程打击巔峰。 三十三万装备精良、核心由天级武將统御的强兵悍將! 其气势之盛,丝毫不逊於定陶反攻后略显疲態却斗志昂扬的帝国联军主力。 此等强援蒞临,主帅何进自然不能怠慢,特意暂缓前线督战,与代表著朝廷中枢威信的大宦官曹节一同,留在中军大营。 帝国军方的擎天柱石一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位老帅亦悉数在场。 兗豫士族的领袖,虽已被榨乾了骨髓,但身份地位仍在,袁胤、荀諶、陈纪等人,纵然脸色苍白隱带恨意,也不得不强撑著出席这场表面光鲜的迎接宴会。 盛大的营宴在中军大帐前开阔场地举行,篝火熊熊,烤肉的香气与酒气混合,却掩盖不住空气中瀰漫的微妙与紧绷。 巨大的席位被无形地划分成四个涇渭分明的区域。 北方主位:何进“军团”。 以大將军何进为核心,身侧是恭谨侍立却目光闪烁的大宦官曹节,再旁则是丁原、王匡、鲍信、袁遗等依附於何进的將领。 他们位置最高,何进更是意气风发,笑容满面,一副真正的主人姿態。 西侧沉稳:军方三老帅。 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人独坐一席,沉默寡言,只是自斟自饮,目光深邃地观察著场中诸人。 他们是帝国的柱石,也是这场权力盛宴的静默见证者和潜在裁决者。 东侧压抑:兗豫士族代表。 荀諶、袁胤、陈纪等人面色阴沉如水,坐得异常靠近,仿佛抱团取暖。 他们的面前虽也有佳肴美酒,却味同嚼蜡。 曾经掌控兗豫的地方主宰,如今不仅元气大伤,更要被迫迎接新的角逐者,屈辱与不甘几乎凝成实质。 南方新贵:荆州集团。 张曼成、蔡瑁等人居於南方主位,位置尊崇程度仅次於何进。 七位天级武將的气场连成一片,带来的数十万精锐更是他们坚实的底气。 他们面上带著自信而客气的笑容,眼神却在快速扫视各方,评估著联军营盘內的暗流。 何进显然深諳宴会之道,他端起金杯,朗声大笑,向新来的荆州贵客致意: “哈哈哈!蔡都督,张將军!诸位荆州俊杰远道而来,驰援国难,实乃忠勇可嘉! 荆州世家联盟心怀社稷,本帅代陛下,代前方浴血奋战的將士们,感谢之至!” 他態度豪爽,仿佛整个帝国联军都在他一人掌控之下,荆州来人,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宾客。 皇甫嵩三人微微頷首,算是回应。但兗豫士族那边,气氛却截然不同。 憋屈了许久的兗豫代表们,看著高谈阔论的何进,再想起被掠走的四百万部曲和家族根基的动摇,一股邪火怎么也压不住。 荀諶尚能保持一丝表面的克制,只是抿著酒,目光低垂。 但袁胤的脸色已然铁青,尤其看到对面席位上那个曾经属於汝南袁氏的棋子一如今却代表荆州风光无限的张曼成时,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將他吞噬。 陈纪借著酒意,率先发难,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席间诸人听清,带著浓浓的讽刺: “是啊,荆州真是慷慨! 有诸位强援加入,我等兗豫残兵败將,也能跟著大將军喘口气了。 若非大將军神威,前些日子,我等怕还在定陶城里,被那『乌合之眾』围得水泄不通,食不果腹呢!” 他將“乌合之眾”几字咬得极重,矛头暗中指向了之前被围得颇显狼狈的何进本人。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一凝。 荆州眾人面露玩味,饶有兴趣地看向何进如何应对这来自“同盟者”的暗箭。 张曼成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讥誚。 何进笑容不变,眼底却掠过一丝阴冷,他岂会不知这是兗豫士族在宣泄不满? 他正要开口,蔡瑁却轻笑一声,接过了话头。 蔡瑁端起酒杯,姿態优雅,目光扫过何进、老帅们,最后似不经意地落在兗豫士族那一桌,尤其多看了袁胤一眼,笑道: “陈公言重了。国难当头,同舟共济方是正道。 何大將军运筹帷幄,破围城而后发制人,力挽狂澜於既倒,已显擎天巨擘之姿。至於我荆州嘛..” 他话语微微一顿,带著世家特有的矜持与一丝炫耀: “承蒙陛下感召,又见天下英雄戮力同心,我荆州子弟自然也不能落於人后。 说来也是幸事,若非张曼成將军深明大义,识得顺逆天时,毅然弃暗投明,与我荆州世家精诚合作,共求招安效忠之途,我等焉能聚合如此多力量,倾力北上? 这岂非正应了那句古语一良禽择木而棲,贤臣择主而事?” 言下之意,荆州能拿出这么大力量,全靠他“英明领导”招降了张曼成,才有此资本“良禽择木而棲!”这七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袁胤的心头! 轰!袁胤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压抑许久的屈辱、愤怒、被背叛的锥心之痛彻底爆发! 什么场合,什么城府,什么家族顏面,全都顾不上了! 那张曼成,原本就是他汝南袁氏花费海量资源,精心安插在荆州准备起事的暗棋! 是家族投入荆州的关键投资! 结果呢?黄巾一起,这张曼成立刻“病”了” 袁氏的指令如同废纸! 他非但没按计划襄助袁氏,反而斩断与袁氏的一切联繫,摇身一变成了荆州反剿黄巾的“悍將”! 將汝南袁氏在荆州的暗棋和盘转交给了荆州世家联盟! 这场背叛,不仅让袁氏的前期投入血本无归,更使得荆州世家联盟得以快速整合势力,反过来重创了试图浑水摸鱼的袁氏力量,让汝南袁氏在爭夺南方霸权的棋局中一败涂地,顏面扫地,沦为世族间的笑柄! 今日,这张曼成竟堂而皇之,作为荆州势力的代表,坐在他的对面! 蔡瑁这廝竟还敢当面说出“弃暗投明”、“良禽择木”这种戳肺管子的话! “噗!” 袁胤猛地喷出一口酒水,脸色瞬间由铁青转为酱紫,五官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他浑身剧烈颤抖,猛地一拍几案! “竖子猖狂一! 一声悽厉尖啸般的怒吼划破了宴会的喧譁! 他目眥欲裂,颤抖的手指直指蔡瑁和张曼成,胸膛剧烈起伏,如同发狂的野兽: “蔡瑁!你..你算什么东西?!在此大放厥词! 荆州世家,不过乘人之危的窃贼! 张曼成!你这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叛贼!背主之奴,有何顏面立於此处,受此旌旗袁胤的突然爆发,震惊四座! 整个宴会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他粗重如牛喘的呼吸声。 兗豫士族眾人又惊又怒地看著失控的袁胤,荀諶脸色难看,试图拉他衣角,却被袁胤一把甩开。 何进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冷笑,仿佛在欣赏一场好戏, 巴不得他们狗咬狗。 皇甫嵩三人则是眉头紧锁,眼含忧虑。 荆州那边,蔡瑁脸色沉了下来,眼神冰冷,显然对“竖子”、“窃贼”的称呼极为不悦。 文聘、黄祖等人手已按上兵器。 年轻的张允更是怒容满面,几欲拔剑。 风暴的中心,作为被辱骂的主角,张曼成却异常平静。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沉稳如山岳。 那双经歷无数生死、背叛、抉择的眼眸中没有怒火,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和面对现实嘲弄的坦然。 他无视了失態的袁胤指向自己的手指,目光甚至没有在袁胤身上停留一秒,仿佛那只是一条吠叫的疯狗。 张曼成的眼神缓缓扫过惊疑不定的眾人,扫过冷笑的何进,平静的三老帅,最后落在强压怒火的蔡瑁等人身上,微微頷首致意。 然后,他迈开沉稳的步伐,走到场中,面对著熊熊燃烧的篝火,也面对著各方复杂的目光,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著金石交击般的质感,瞬间压下了所有的杂音: “在下张曼成,今日之前如何,不论。 只论此刻我乃是大汉天子,亲署印信、由洛阳朝廷册封招安的荆州討逆中郎將!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宣告著一个不可更改的身份转换与效忠对象: “今日统领大军,奉旨北上,只遵皇命与州牧钧令,为国討贼! 除此之外.不问私情,亦无关旧怨!” 最后几个字,斩钉截铁,如同重锤砸落,彻底撇清了过去与汝南袁氏的一切联繫,也宣告著他未来的战场立场。 篝火的火光映照在张曼成冷漠的侧脸和厚重的甲冑上,他仿佛一尊刚刚出鞘的冰冷兵刃,只属於这个被鲜血与野心涂抹得面目全非的战场,再无一丝旧日的牵扯。 袁胤那如潮水般的狂怒与屈辱,在他这冰冷的宣告下,显得无比苍白和可笑。 宴会的气氛降至冰点,一场迎接援军的盛宴,在同盟內部的深刻裂痕与荆州势力的强势宣告中,滑向了不可预知的方向。 冀青之地的血腥诱惑下,暗涌的激流正匯成新的漩涡。 第737章 隱患凸显(求追订,求全订!) 第737章 隱患凸显(求追订,求全订!) 袁胤那声“竖子猖狂!”的悽厉怒吼,如同裂帛般撕碎了宴席上的喧譁与烤肉的焦香,將整个中军大帐前瞬间冻结。 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只有篝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以及袁胤那粗重如拉风箱般的喘息,昭示著压抑到极致的狂怒。 他酱紫色的脸扭曲著,颤抖的手指直指对面,如同一条被踩中逆鳞、濒死反扑的毒龙兗豫士族的席位上一片死寂,荀諶欲言又止,陈纪眼中快意与忧虑交织。 荆州方面,蔡瑁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张允的手已按上剑柄,文聘、黄祖警惕地挺身,而风暴中心的张曼成,依旧静默如山,但那冰冷的眼眸深处,是看透世情的漠然与决绝。 就在这剑拔弩张、几乎下一刻就要血溅五步的当口一“好!” 一声突兀的喝彩,如同重锤砸在冰面!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只见主位上的大將军何进,霍然起身,抚掌大笑,那笑声洪亮、突兀,却又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好一句『只遵皇命,不问私情』!”何进的豹眼中精光四射,瞬间扫去了一切可能爆发的混乱。 他大踏步走向场中,魁梧的身躯仿佛一座移动的堡垒,强大的气场硬生生插入了袁胤的狂怒与蔡瑁的阴冷之间,將紧绷的空气撑开一丝缝隙。 “张將军深明大义,国家危难之际,当以国事为重!过往恩怨,皆在皇命旌旗之下! 此等格局,当浮一大白!” 何进一边说著,一边豪迈地举起了不知何时已端在手中的金杯,目光灼灼地扫向荆州眾人,那姿態,是赤裸裸的欣赏与拉拢。 他心中雪亮:袁胤与荆州打起来? 这是他最想看到的戏码,但绝非此刻,而且这会也打不起来! 张角还在冀州虎视眈眈,这偌大帝国联军的“血肉”,尚未真正为他所用。 兗豫士族已被他榨乾骨髓,得罪得狠了,此刻不正是向这支新到的、潜力巨大的荆州力量卖个顺水人情、结个善缘的绝佳时机? 况且,有共同的目標和利益,暂时的盟友远比死敌有价值。 何进的喝彩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虽未立时化解所有戾气,却成功冻结了衝突的进程,强行把所有人的思绪拉回到了“张角”这个核心目標上。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苍劲,如同古松虬枝般的声音响起,带著一种歷经沧桑的疲惫与不容置疑的分量。 “大將军所言极是!”皇甫嵩也站起身来,花白的鬚髮在篝火映照下闪烁著银光。 他目光如炬,先是对何进微微頷首,隨即看向怒火未息的袁胤与面沉如水的蔡瑁,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一切细微的杂音: “袁公、蔡將军,诸位!同殿为臣,共赴国难,此刻兵锋所指,唯张角一人!內訌相爭,亲者痛而仇者快,只会重蹈前朝党爭误国之覆辙!莫非诸君还想再看一次太平力士踏破孤城,我等坐困愁城而亡的场景吗?” 皇甫嵩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带著一股凛列的沙场肃杀之气。 他提及“前朝党爭”、“太平踏城”、“坐困愁城”,每一个字都像冰水浇在袁胤的心头,瞬间唤醒了围困定陶时的绝望记忆。 而他的话,更像是对所有在场手握兵权者的警告:你们爭可以,但別忘了,张角的大军才是真正悬在头顶的利刃! 袁胤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著张曼成,喉咙里似乎还有无数怨毒要喷薄而出。 荀諶此时终於找到机会,上前一步,看似安抚袁胤,实则手指紧紧扣住其臂弯,低声快速劝諫: “暂息雷霆之怒!皇甫將军所言,字字珠璣! 张贼未灭,黄天仍在! 况曹节公公在此,张让、赵忠所遣天使必散诸路,天下皆知! 眼下群雄环伺,兗州故地,尚存几分先机? 若再因私愤耽搁,被他人捷足先登,我兗豫门阀,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徒为后世笑柄耳!” 荀諶的话极其精准地戳中了袁胤和兗豫士族最深的恐惧一错过瓜分冀青的盛宴! 他提到曹节、提到遍布天下的监军天使,暗示了爭斗被记录上报的后果,更强调了此刻时间就是利益! 袁胤被何进敲诈得只剩下这最后翻身的指望,被这番话击中软肋,汹涌的怒火如同被戳破的气囊,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復,虽然眼神依旧恨毒地盯著蔡瑁和张曼成,但终究死死咬住牙关,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哼!.张角.. 他猛地抓起案几上的酒杯,將酒液狠狠灌入口中,不再说话,但那起伏的肩背和泛白的指节,依然显示著强行压抑的屈辱与不甘。 何进见状,心中冷笑,面上却毫无波澜。 他深知夜长梦多,必须立刻將这四方力量引导到一致对外的轨道上,避免再生枝节。 他大步走到悬掛在帅帐边的巨大兗州羊皮舆图前,用力一拍地图,声如洪钟: “诸位!既已定下心思討贼,何须空费口舌!大好时机,岂容蹉跎!” 他粗大的手指在舆图上迅速勾勒:“形势明朗,战场可分四路!” 他的指尖用力点在豫州交界处的“陈留国”位置: “兗豫诸公,汝等人熟地熟,兵亦是家乡子弟!便从陈留国出击,直捣东郡西翼!断张角伸向豫州的爪子,也收復尔等故土根基!” 接著手指东移,落在济阴郡:“本帅本部,由济阴郡挥师,沿黄河故道,猛攻东郡东腹!会猎东郡,与诸公夹击太平中军!” 隨后,指尖重重敲击在山阳郡南部,靠近彭城方向的“金乡”: “皇甫、朱、卢三位老帅! 山阳郡,曾是董卓老巢,尔等根基稳固! 就请三位自金乡北上,夺回巨野要津,光復山阳全境! 此路交予老帅,本帅最是放心!” 皇甫嵩三人闻言,微微頷首,眼中战意微凝,算是认可这部署。 山阳郡是他们率禁军到达后的“前线”,地形熟悉,目標明確。 最后,何进的手指划向兗州东南角的“鲁郡”,目光炯炯投向蔡瑁一行: “至於荆州新锐之师,蔡都督、张將军,尔等当为先锋! 鲁郡乃兗州东南门户,亦是太平贼自青州入兗要衝! 拿下此郡,既能肃清兗州余孽,更能为挥师青州、直捣太平老巢张本! 此重担,非猛龙过江如尔等莫属!” “四路並发,齐头並进!雷霆扫穴,不出句月,兗州太平贼定成齏粉!那时,再行合兵,共襄冀青!” 何进手掌握拳,重重砸在舆图中央的东郡位置,如同判决。 “善!” 皇甫嵩毫不犹豫地第一个开口: “此策稳妥,职责分明,老朽三人无异议。 明日便可整军,自金乡北进,誓取山阳!” 朱儁与卢植隨之点头。 兗豫士族那边,荀諶、陈纪等人低声迅速交换了几个眼神。 何进的安排確实有针对性:陈留国是他们根基所在,收復此地名正言顺,也能最快將“收復故土”转化为战后本土利益。 虽有借刀杀人之嫌,但此刻他们最需要的就是立刻投入战场的机会,不容拖延。 荀諶代表眾人,看向何进,沉声道:“大將军安排妥当,兗豫联军定从陈留出击,直取东郡西境!” 压力瞬间集中到了荆州方面。 蔡瑁脸上那刚缓和下来的矜持笑容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他放下酒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腰间玉带,眼神闪烁,斟酌著开口: “大將军英明神武,谋略超群,此分进合击之策自然是极好的..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眾人,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 “我荆州將士,自荆襄跋涉千里北援,一路风尘僕僕,人困马惫。 此去鲁郡,首当其衝,需穿州过县,直面太平贼锋锐。 仓促之下,恐力有未逮,反误了大事。 不若.·请友军先行一步,廓清周边,使我军得以稍作休整,养精蓄锐,再行挥戈? 如此,亦更能万全。” 这话绵里藏针,试探之意昭然若揭:一是要好处要休整时间,不肯立刻顶到最前面; 二是隱晦地质疑,这看似合理的安排背后,是否有让荆州先去啃硬骨头消耗实力,而让他们三家坐收渔利的算计? 这满屋子的梟雄和世家领袖,除了皇甫嵩三个老帅稍显“耿直”,其他人他蔡瑁是一个字都信不过! 就在何进眉头微蹙,皇甫嵩欲要开口驳斥这种拖延战术时,一直静立荀諶身后的荀諶,突然眼中精光一闪,像是捕捉到了稍纵即逝的战机。 他抢在任何人之前,朗声大笑,竟是对蔡瑁的推脱之言满口应承: “哈哈!蔡都督此言过谦了!荆州將士舟车劳顿,此乃实情!不过么....” 他话锋陡然一转,带著一种洞察世事的嘲弄和紧迫: “然现下这兗州战场,何须担忧无人可用? 蔡都督莫非未见,今日已有我兗豫、大將军雄师、三位老帅天威,更有荆襄生力军悍然加入?而这,仅仅是开始!” 荀諶语速加快,如同尖针戳破幻象: “天下各州郡,凡稍具野心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陛下那『天级为秤,裂土分州的旷世悬赏? 此刻!定有下邳陈珪遣出的江东虎臣、青州崔氏的私藏老將、会稽孙坚部下的百战精卒,甚至.,·.,.荆湘群山之中应盟而出的俚僚蛮兵、豫章彭氏、李氏豢养的强兵悍將、并州深山、河朔豪侠! 皆在快马加鞭,昼夜兼程,朝这充州赶来!” 他的声音带著一种令人心悸的急迫感,目光更是锐利如刀,直刺蔡瑁: “这些人马,明日!或许明日清晨,其先锋旗帜便能出现在大营之外! 太平贼首、太平力士、太平精锐,只有那么多! 那是张角的人头,是冀青的郡城膏腴之地!狼多肉少,僧多粥少! 敢问蔡都督,若荆州大军在此延宕,待得扬州孙坚精兵先至,夺了鲁郡;待得徐州陈珪铁骑驰入东郡..— 敢问那时,荆襄大军再入战场,所为何来? 是为了替他人摇旗吶喊,还是..打扫战场,拾人牙慧?” 最后几字,已是赤裸裸的嘲讽与警告,更击中了荆州最早赶到却意图“观望”的巨大损失风险! 这激將法虽老,然时机精准,力道千钧! 蔡瑁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荀諶描绘的景象无比真实,正是他们之所以不顾疲劳也要第一时间赶到兗州的根本原因抢时间,抢肉吃! “僧多粥少”、“狼多肉少”八个字,如同重锤砸在他心头。 若真被其他州郡势力抢了先机,那他蔡瑁、他荆州世家的首功地位、瓜分最大一块蛋糕的资格,必將大打折扣! 之前何进“四路並进”的提议中,荆州承担“鲁郡”任务虽可能遇硬仗,但位置却最靠近青州太平腹地,是通往更大利益的门户! 权衡只在瞬间。 蔡瑁眼中那一丝算计和疑虑被更强烈的急切和贪婪取代。他霍然起身,朗声大笑,仿佛方才的试探从未发生,豪气冲天地对何进拱手: “哈哈!大將军!荀先生真知灼见,振聋发聵! 荆州健儿,岂是那临阵畏缩之辈?! 休整?何须休整! 我荆襄劲旅,正是为荡平太平贼寇而来,正当用这满腔热血融尽千里风尘!” 他目光扫过张曼成、黄祖、文聘等人,他们皆挺直了腰板,眼中战意升腾: “承蒙大將军委以重任,鲁郡太平贼,我荆州包了!三日之內,必拿下汶阳城,兵锋直指太平老巢!” 至此,一场差点引爆火药桶的宴席,在何进的强势控制、皇甫嵩的息事寧人、荀諶的精准激將下,终以四方势力在宏大又血腥的“分州”蓝图下达成暂时的行动共识而结束。 觥筹交错间,各怀心思的目光交错,已全数投向那巨大的兗州舆图一以及,那图之外,更广阔、更诱人、也更血腥的冀青沃土。 大战的轮盘,已被彻底拨动。 第738章 荆州遇阻(求追订,求全订!) 第738章 荆州遇阻(求追订,求全订!) 滚滚烟尘遮蔽了通往鲁郡的古道,大地在沉重的步伐下呻吟。 由张曼成、蔡瑁领衔的荆州七將一张曼成、蔡瑁、黄祖、文聘、张允、霍篤、霍峻统御著三十三万荆州精锐,如同一柄淬火的巨剑,自豫州沛县斜刺里切入兗州东南。 荆州大军並未如预期那般直接加入兗州腹地的鏖战,而是以出其不意的魄力,自豫州沛县悄然拔营,向东画出一道锋锐的弧线,直插太平军重兵布防的兗州鲁郡侧翼。 七面大喜在风中烈烈作响。 蔡瑁的锦帆大旗绣著繁复的荆襄纹样; 张曼成的黑底“张”字旗沾染著洗刷不净的血腥气,那是丹阳武卒沉默的威慑: 黄祖的“江夏黄”旗与文聘的沉稳將旗並肩;霍氏兄弟的旗帜素朴却隱含杀机; 年轻气盛的张允,其银白战旗则闪耀著初生牛犊的锐利。 这支由十万【丹阳武卒】、十万【荆襄锐士】、十万【江陵重步】及三万【襄阳弩手】组成的庞然军团,如同一条身披精钢鳞片的巨蟒,在蔡瑁和张曼成精妙的调度下,悄无声息地绕开了正面战场密集的铁血对冲,意图直取太平军在鲁郡的后方支撑点一薛县。 薛县首当其衝。 当荆州那玄鸟、蔡、蒯、黄等各色旌旗,混杂著【丹阳武卒】的虎賁、【荆襄锐士】 的森严、【江陵重步】的铁甲洪流,以及【襄阳弩手】那令人胆寒的阵列出现在地平线上时,薛县的太平守军便已心胆俱裂。 这並非寻常汉军,而是匯聚了荆州顶尖世家之力、由“天级”名將统御的百战之师! 攻防几无悬念。 张曼成身先士卒,那把奇门长刀挥洒出死亡弧光,瞬间撕碎了城门处脆弱的抵抗。 身披陈旧革甲的太平士兵面对如林的长槊、精准的箭雨,犹如浪拍礁石,瞬间粉身碎骨。 溃败如瘟疫般蔓延,不到一日,薛县城头便插满了荆襄联军的旗帜。 “好!薛县门户已开!”蔡瑁端坐马上,望著硝烟散尽的城垣,矜持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眼中闪烁著踌躇满志的光芒。他並未入城,立刻下达军令:“此地当为我大军北进之基石!命!张允率本部人马驻防薛县,清剿残敌,整飭城防,確保后路无虞!传令后续各部大军,加速向此地集结!” 年轻的张允挺直腰板,眼中闪过初掌大权的兴奋:“喏!定不负都督所託!” 旌旗猎猎,兵锋再指。 留下张允和部分留守兵力,张曼成、蔡瑁、黄祖、文聘、霍篤、霍峻六將,挟大胜余威,督率主力,浩浩荡荡扑向下一座要衝—蕃县。 道路蜿蜒於鲁郡那特有的丘陵山地之间,树林渐密,地势起伏。 行进依旧顺利,蕃县的守备比薛县强些,城头“太平”黄旗飘摇,却也终究难挡六位天级武將引领的精锐洪峰。 文聘稳重如山,指挥军阵步步为营,稳健的步槊方阵顶著零星的箭矢推进。 黄祖驍勇,亲率一队亲兵登上云梯,刀刃染血。 霍氏兄弟的部队则如精密的器械,配合无间,迅速清除了侧翼的顽抗。 战斗虽然激烈,但与薛县大同小异,蕃县亦在预期时间內告破。 “太平贼寇,不过如此!”蔡瑁抚摸著坐骑的鬃毛,连日捷报让他志得意满,“速向大营报捷!蕃县已復!” 此刻的荆州军兵锋正盛,士气高昂。六將毫不停歇,马不停蹄,驱赶著疲惫却亢奋的军马,直扑鲁郡治所的前哨—邹县。 鲁郡那层峦叠嶂、沟壑纵横的地貌在邹县外围愈发明显,丘陵起伏,林木葱鬱,怪石嶙峋。 然而,就在这看似寻常的邹县地界,荆州兵锋如同撞上了一道无形的泥潭,瞬间迟滯,旋即进发出刺眼的血色火花! 甫一踏入邹县外围的丘陵地带,那熟悉而脆弱的抵抗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密林深处骤然飞出的凌厉石雨! 尖锐的碎石带著巨大的动能,精准地砸向队列中宝贵的【襄阳弩手】,坚硬的皮甲竟发出不堪重负的破裂声。 下一刻,两侧山坳中炸响震耳欲聋的喊杀,一队队形如鬼魅、身著黄巾或乾脆是破旧山民装束的士卒,挥舞著柴刀、梭鏢、简陋猎弓,如同泥石流般席捲而下! 他们目標明確,不正面衝击铁壁般的军阵核心,而是凶狠地撕咬著行军序列拖沓的輜重、笨重的攻城器械、或是侧翼保护薄弱的弓弩部队! “稳住!结圆阵!重步外侧!”文聘厉声嘶吼,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这波攻击如同毒蛇吐信,一击即走。 当【荆襄锐士】愤怒地冲入密林试图反击时,敌人已消失无踪,只留下几具染血的尸体和被破坏的粮车、投石机。 这只是开始。 夜间营地篝火初燃,鼓譟未息,刺耳的哨声便撕裂夜空。 无数火箭如同暗夜流萤,从四面八方射向营帐,点燃的除了帐篷草料,更是荆州军疲惫紧绷的神经。 营外更是马蹄声碎,號角呜咽,虚虚实实,惊得一夜数惊。白天行军的道路,不知何时多出了无数深浅不一的陷坑,里面插著削尖的竹刺木桩,专等马失前蹄。 运水的队伍在山涧旁遭遇冷箭伏杀。 “贼子狡诈!”损失了数十名精贵的【丹阳武卒】后,黄祖气得鬚髮戟张,拍案怒喝。 这些特殊兵种,可是荆州世家费尽心血积攒的本钱! 死一个都让他心头滴血! 张曼成的脸上那道陈年旧疤在篝火映照下更显狰狞,他仔细检视著斥候九死一生带回来的一面残破的、染血的黄旗残片:“『太平渠帅'孙轻、地公將军'张宝麾下健將王当、还有黑山悍贼於毒..旗號都打出来了,是他们三个没错!” 张曼成的眼神冰冷,充满了杀意:“这些积年的山匪悍贼,在这等遍地山林沟壑的地界,正是如鱼得水..不,是蛟龙入海!” 蔡瑁再无之前的轻鬆,紧锁的眉头几乎拧成疙瘩。 华丽的锦袍披软甲沾染了灰尘和泥点,平日的矜持已被凝重取代。 连日来神出鬼没的袭扰、零敲碎打的损失,虽未动摇大军根本,但宝贵的精锐、珍贵的輜重持续消耗,更可怕的是士兵们高度紧张带来的疲惫积累,精气神已开始低迷。 对手那油滑的战术让他有力无处使。 霍篤、霍峻兄弟的稳重阵型在山地施展不开,张曼成的勇悍也无坚可劈。 文聘再有智谋,也难敌对方地利人和。 又一份伤亡报告呈上,损失又是数百名训练有素的精锐弩手。 看著名单,蔡瑁的心狠狠抽动了一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蔡瑁终於下定了决心,语气带著疲惫和不甘,但更多的是面对现实,“这些山老鼠钻营的本事太强,地形也於我军大大不利。硬衝下去,纵然能打到邹县,我荆州精华必然损折过重!不值!太不值!” 他猛地抬头,目光扫过眾將: “传令!全军暂停进击邹县! 后撤至蕃县坚固阵地,与张允的薛县驻军互为犄角,稳守待援! 等..等后续的主力步卒和新编辅军大队上来!” 蔡瑁咬重了“后续”二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他们荆州后续的大军,此时显得尤为关键。 那面象徵著荆州军锐气的先锋旗帜,最终在邹县外围瀰漫的山嵐与隱隱的肃杀之气中,不甘却无比沉重地降下。 鲁郡群山,如同张开巨口的饕餮,暂时吞噬了荆州剑锋的寒光,只留下山风中若有若无的嘲讽。 邹县城墙之上,“太平”黄旗依旧顽强地猎猎作响,仿佛在昭示著这场山地猎杀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739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求追订,求全订!) 第739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求追订,求全订!) 五月的兗州大地,已被持续的战火炙烤得焦灼乾裂。烟尘如同不散的阴魂,遮蔽了原本应属於夏日的晴空。 然而,在这幅巨大的战爭画卷上,几路帝国兵马的推进態势,却呈现出刺眼的冰火两重天。 兗豫联军方向,荀諶、袁胤、陈纪等人率领的四百万由兗豫士族最后家底凝聚的精锐,挟裹著被剥夺根基的鬱愤与对冀青膏腴之地的贪婪,自陈留国倾泻而出,目標直指东郡西部故土。 出乎所有人预料,他们的进军,顺利得如同秋风扫落叶。 想像中太平军凭藉地利层层阻击、寸士必爭的景象並未出现。 沿途的城池村镇,如同虚设,太平军的旗帜要么早已撤走,要么抵抗微弱得近乎敷衍。 先锋部队几乎未遭逢像样的鏖战,往往是斥候甫一探查,便传回“城中空虚”、“小股贼军闻风溃散”的消息。 马蹄踏过焦土,扬起的烟尘尚未落下,失地便已宣告“收復”。 荀諶和袁胤起初在后方大营收到捷报,紧绷的脸上甚至掠过一丝不真实的亢奋。 前些日子的憋屈与倾家荡產的痛楚,似乎被这唾手可得的“胜利”稍稍冲淡。 不到句日,整个东郡西部竟已尽数插上代表帝国和兗豫世家的旌旗! 进兵之速,战损之低,宛如一场演习,而非两军对垒的沙场。 而在另一翼,由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位帝国老帅统领的三十万洛阳禁军,自金乡挥师北上,目標光復山阳全境並挺进东平郡。他们的步伐同样从容得令人心惊。 巨野要津,这个董卓昔日的巢穴、战略重地,竟在三位老帅沉稳的兵锋下,未遇顽强抵抗便被一举“克復”。 守军仿佛事先得到命令,稍作接触便向腹地撤退。 皇甫嵩的方阵甚至没有沾染太多血污,阵列严整得如同校场点兵。 巨野的收復,仅仅是这场“信步閒庭”的开端。 兵锋所向,山阳郡残余据点如冰雪消融,大军几乎未做休整,便长驱直入东平郡境內。 东平郡的几座小城,在面对赫赫威名的三老帅联军时,象徵性地燃起几处狼烟,城门竟如同迎接般洞开,任由汉军入城“接收”。 地图上代表帝国控制的区域日增夜涨,推进速度之快,已远超战前任何推演预案,甚至让久经沙场的皇甫嵩那如磐石般的眉宇间,也悄然凝结出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 与北线的“坦途”形成地狱般反差的,是兗州中部和东部的战场。 鲁郡方向,由张曼成、蔡瑁、黄祖等人统领的荆州大军,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高墙0 初期的顺利克薛县、復蕃县不过是风暴前的假象。 一入邹县地界,鲁郡那沟壑纵横、林木茂密的地形立刻化作太平军的血肉磨盘。 荆州军被拖入了无尽的袭扰泥沼。 孙轻、王当、於毒这些太平悍將或昔日积年老匪,率领著精於山地作战的太平军伏兵,如同幽灵鬼魅。 冷箭从密林深处射出,落石於狭道上滚落,夜袭的鼓號声此起彼伏,精锐的【襄阳弩手】成了首要猎杀目標,珍贵的輜重车辆不断被焚毁破坏。 蔡瑁锦袍蒙尘,黄祖鬚髮戟张,纵有张曼成的悍勇、文聘的稳重、霍氏兄弟的精密配合,在这片敌暗我明、处处掣肘的战场,三十三万雄师空耗气力,徒增伤亡,寸步难行, 最终只能狼狈后撤蕃县,依託据点,苦等后续部队和补给。 而何进本部於济阴郡方向对东郡东部的进攻,更是陷於胶著。 这位大將军意图与兗豫联军夹击东郡太平中军,然而预想中的雷霆攻势遭遇了太平军主力的顽强抵抗,推进速度缓慢如蜗行牛步,战斗惨烈异常。 吕布的方天画戟虽依旧闪耀,却深陷泥潭,无法再现定陶城外凿穿万军、贯通南北的惊天气势。 帝国的帅旗,在何进亲自督阵的东郡东部前沿,被死死钉在原地。 前线截然不同的战报,如同冰火交织的激流,源源不断匯入兗豫联军中军大帐。 荀諶死死盯著地图上那如臂使指般快速推进、几乎未染鲜血便“收復”的东郡西部和皇甫嵩军团已深入东平郡的態势,再对比荆州军被困鲁郡山林、何进主力於东郡东部鏖战难进的噩耗,一股寒意如同毒蛇,顺著他的脊椎骨缓缓爬上颅顶,瞬间浇灭了初期的亢奋。 最初几日高歌猛进收復故土的狂喜荡然无存,冷汗浸湿了他华贵却已显陈旧的內衬。 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疑虑,如同冰水灌顶,让他浑身发冷。 “太过..顺利了..”袁胤的声音带著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无一丝血色,眼中燃烧的不是火焰,而是惊惧,“皇甫老將军那边...也一样!整个东郡西部和北线,像是..像是没人一样!” 陈纪猛地一拍桌子,压抑的声音嘶哑: “荆州蔡瑁被孙轻那些山耗子啃得焦头烂额,何屠夫在东边也成了钝刀子割肉! 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和皇甫嵩,像回家探亲一样进了东平郡?!这不对头!大大的不对头!” 帐內一片死寂。 此前被何进勒索的愤怒、急於在瓜分盛宴中挽回损失的焦躁,在此刻被一种更原始的恐惧取代。 董卓那张狂无忌最终被推入陷阱、被何进与太平合力坑杀在西凉大营的惨烈画面,清晰无比地在几位兗豫领袖脑海中重现。 同样是孤军深入,同样是“势不可挡”,然后呢? “这..这和当初董仲颖何其相似!”荀諶的声音带著一丝惊魂未定,“冲得太快, 太突出!像个活靶子!现在想想,何进安排我等出陈留攻西翼,皇甫老將军攻北线,他自己主攻东面.,.他让我们两家冲在最前!他是在让我们当探路的石子,还是..把我们当成了钓张角的诱饵?” 董卓的影子如同梦魘,笼罩了所有人的心神。 他们深切地意识到,自己这两支看似高歌猛进的军团,已经突兀地冲在了整个帝国联军战线的箭头位置,深入得太快、太顺利、太诡异了! 眼前的坦途背后,很可能横亘著一个足以吞噬百万大军、精心准备的死亡陷阱。 何进是否与张角达成了某种默契? 皇甫嵩是否被推入了绝地? 巨大的问號让每个人都背脊发凉。 战功?土地?没有命去享用,一切都是梦幻泡影! 没有丝毫犹豫,恐惧压倒了贪婪。兗豫联军的决策瞬间达成一致:皇甫嵩老將军那边,必须立刻通气! 紧急的信使携带最机密的军情分析和沉重的疑虑,冒著被截杀的风险,火速北上,找到了刚刚进入东平郡境、同样疑虑重重的皇甫嵩部。 当皇甫嵩和他的两位老搭档朱儁、卢植,看到了兗豫军情匯总和对荆州、何进两路受阻的详细情报,再结合自身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的诡异经歷,老帅们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凝重得几乎能滴下水来。 皇甫嵩一生忠直,一心为公,但这並不意味著他不懂得人心险恶,更不意味著他会无视前车之鑑去犯“愚忠”之错。 董卓大军的失败虽眾说纷紜,但他们几个老帅心中岂能没点数? 眼看著自己与兗豫联军如此显眼地成为整个战场上最突出、最深入的两个箭头,而侧翼的荆州被死死拖住,东线的实际掌控者何进推进缓慢,前方太平腹地如同不设防般敞开怀抱.— 这诡异的局面背后蕴含的凶险,让这位帝国最后的军神脊背也生出了一丝寒意。这绝非国战应有的姿態,更像一场精心策划的“请君入瓮”。 与荀諶等人的判断不谋而合。 无需过多言辞,一个眼神交换,双方立刻心领神会。 “董卓前车之鑑,不可不防啊。”皇甫嵩的声音低沉而坚决,再无半点犹豫,“前方看似坦途,恐是万丈深渊。吾等忠於社稷,但不能做无谓的牺牲,更不能沦为贼寇与.. 某些人手中的祭刀!” 场默契的“造假”行动迅速展开。 兗豫联军和皇甫嵩军团纷纷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向何进的中军帅帐和监军的曹节等宦官发出“惨烈”战报。 战报中描述: “太平贼酋张宝亲率精锐、太平力士主力及黑山悍匪於毒部眾,依託东平郡/东郡西部山川川地利,对我军发起疯狂伏击! 贼眾势大,悍不畏死,我军虽奋勇杀敌,毙伤甚眾,然前锋精锐亦折损严重,士气受挫.” 字里行间极尽渲染敌军之强、战况之惨烈,完全掩盖了事实上的“真空状態”。 基於这份“恶战”报告,两路大军堂而皇之地宣布一“为稳后方、保存主力、恢復战力”,必须暂时“战略撤退”! 兗豫联军迅速放弃了东郡西部新“收復”的一些偏远或不易防守的据点,大军收缩集结於相对靠后的、已经控制的陈留国核心区域。 皇甫嵩军团则火速从东平郡南缘后撤数十里,依託巨野等重镇,摆出一副固守待援、 舔舐伤口的姿態。 在战报结尾,不约而同地,两支军队都向何进及所有“友军”发出强烈呼吁: “贼寇主力已集结於东平/东郡结合部,依託地利拼死顽抗! 亟需诸路王师协同並进,打破僵局,共诛元凶! 恳请大將军速定方略,调集精兵火速驰援前线!” 地图上,原本快速向北、向东延伸的帝国箭头,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砸断了一般,骤然回缩。 广阔的东郡西部和东平郡南缘,再次成为晦暗不明的“前线”。 地面上被马蹄扬起的、象徵快速推进的烟尘,迅速被一股名为“恐惧”和“求生”的冷风,吹回了后方。 他们,无论是心有不甘的兗豫士族,还是心怀汉室的老帅,都无比清醒地意识到: 在这场以整个冀青为诱饵、由皇权背书的血腥盛宴中,冲得太快、太过突出的那一块肉,往往不是最先吃到,而是最先被猎杀的靶子。 为了不成为“第二个董卓”,为了保住手中的兵权和帝国仅存的元气,撤退、观望, 才是眼下最明智的选择。 战功虽好,也要有命去领那用山河为笔画下的、染血的犒赏。 第740章 幕后黑手——东国玩家(求追订,求全订!) 第740章 幕后黑手——东国玩家(求追订,求全订!) 兗州腹地,帝国联军的滚滚铁流仿佛撞入了一片无形的泥沼,骤然而止。 原本气势如虹、捷报频传的北线战场彻底变调。 充豫联军由荀諶、袁胤等士族领袖统领的四百万精锐,在几乎兵不血刃“收復”东郡西部大片失地后,非但没有乘胜直捣黄龙,反而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鸟雀,惊惶地收缩了阵线。 他们將大批兵力从刚夺取的前沿据点抽回,龟缩在较为稳妥的陈留国核心区域。每一支调动部队的旗帜都低垂看,土兵的脸上写满疑虑和茫然,全无前几日一路“凯歌”的锐气。 荀諶的阴谋论仿佛成了充豫联军上下的共识。 昔日被何进敲骨吸髓的怨恨,对董卓前车之鑑的刻骨恐惧,以及对未知战局的惊疑,彻底取代了对战功的渴望。 他们寧可错过“裂土分州”的盛宴,也绝不愿成为下一个董卓。 进军的號角暗哑了,坚固的营垒取代了前进的步伐,无数士卒望著北方模糊的地平线,不知是敌人还是盟友的阴影更令他们心惊。 与此同时,由皇甫嵩、朱偽、卢植三位帝国军神亲自率领的北路禁军,也做出了几乎相同的选择。 收到充豫方面的警示以及自身面对的“异常顺利”,老帅们同样想到了董卓的下场他们一生忠勇,不惧沙场刀兵,却深恐沦为政治陷阱和盟友背刺的牺牲品。 在光復了山阳郡大部分失地並踏入东平郡边缘后,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將下达了同样保守的命令:“全军停止前进!后撤十里,依託巨野等地加固工事,等待其他方向取得突破,再图並进!” 三十万帝国最精锐的部队,如同奔腾的洪流被强行冻结,旌旗在夏日无力的风中猎猎作响,铁甲下流淌的不再是战意,而是浓重的观望情绪。 前线两路“箭头”的突然停摆,如同抽掉了帝国联军这头巨兽的脊椎骨,其影响瞬间波及四方。 鲁郡山地,被孙轻、王当、於毒等人率领的太平“山耗子”折腾得心力交的蔡瑁、 张曼成,正望眼欲穿地等待来自侧翼友军的突破,好將他们从这缠人的泥潭中解脱出来然而等到的却是皇甫嵩和充豫联军同时停滯不前、甚至请求“协同並进”的战报! “停摆?后撤?!” 蔡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隨即是滔天的怒火:“岂有此理!荀諶、袁胤鼠目寸光!皇甫嵩.:.竟也如此畏首畏尾?!” 张曼成看著情报,那冰冷的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惊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荆州军的士气本就因持续受挫而低落,此刻听闻另外两路“友军”非但没有如预期打开局面,反而陷入无理由的停滯,更感到孤立无援。 他们的攻击节奏也无可避免地慢了下来,对邹县的进攻计划被彻底搁置,只能在蕃县、薛县坚固营垒,耐心等待一个谁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到来的“转机”。 定陶,何进的中军帅帐。 大將军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桌上堆满了前方停滯不前、互相推读的军报,尤其是充豫和皇甫嵩两路那份几乎如出一辙、声情並茂描述遭遇太平主力“顽强伏击”、“损失惨重”、“函需支援”的急报。 “一群蠢材!怯战鼠辈!” 何进猛地將一堆竹简扫落在地,对著魔下將领咆哮: “他们这是怕老子!怕老子在背后捅刀子! 太平贼寇就在眼前,冀青二州伸手可及,他们竟被自己幻想出的陷阱嚇破了胆!” 曹操等亲信將领也感到一阵阵无力。 两路本应高歌猛进的主力骤然停滯,使得他的东郡攻势压力倍增,更让整个计划中的“四路並进”蓝图化为泡影。 帝国庞大的军队,竟在这关键时刻,因为內部深深的不信任,再次陷入了战略上的僵持。吕布的方天画戟依旧锋利,却只能在局部的血肉磨坊里撕扯,难以改变大势。 就在这个权力倾轧、人心惶惶、军事行动近乎停摆的微妙真空期,一道无声的浪潮,从帝国联军的缝隙中迅猛扩散,席捲了大汉十三州。 这是舆论的毒雾,是信息战的野火,而执火者,正是张寧魔下那些被寄予厚望的太平道异人玩家! 得益於陆鸣的成功,异人在太平军中的地位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张寧看到了这些思维敏捷、手段灵活、掌握特殊信息渠道的“天外异士”的巨大潜力,破格委以重任。 这一次的战略性舆论战,正是由太平军的智囊团提议,並由其魔下的精英玩家团队精心策划和执行的。 他们的行动精准而致命,利用战场信息差,极致渲染“成功”与“溃败”。 太平军玩家组织严密的情报系统,捕捉到了帝国联军四方停摆的核心矛盾一一充豫联军和皇甫嵩军团因恐惧而自我放大的“假性挫折感”。 他们將这两路之前顺风顺水然后突然“遇阻”的消息,与鲁郡荆州军真实的受挫战报、何进主力缓慢推进却无法突破的困局,巧妙地合在一起。 核心策略,区別对待,製造恐惧链。 针对不同对象,传递不同侧重点的消息。 对皇甫嵩/充豫后方及不明真相的帝国腹地: 重点渲染“充豫大军在东郡西部遭遇太平主力张宝、於毒部伏击,损失惨重,名將折损无数”、“帝国军神皇甫嵩被阻於东平郡下,黑山主力孙轻王当参战,禁军伤亡枕藉”等“事实”。 將后撤行动描述为“惨败后仓皇退守”、“被太平力士打得溃不成军”。 玩家们极尽夸张之能事,將零星抵抗描绘成主力决战,將保存实力污名化为一败涂地。 对荆州及其他观望势力则强调皇甫嵩与充豫的“惨败”以及他们的停滯不前,给蔡瑁等人传递的信息是一一別指望他们了,他们也完蛋了。 同时渲染何进面对太平军主力的“无能为力”。 对帝国全境和天下人则统一口径,塑造“太平军无敌,汉军无能”的压倒性舆论! 核心是:“四大王牌军团,三路溃败,一路被困,太平军主力和精锐將领毫髮无伤,游刃有余地挫败帝国百万精锐! 张角天威不可挡,汉室气数已尽!” 海量媒介,狂轰滥炸,官方渠道的“泄露”与“偽造”,太平军在各地官府和驛站安插的暗子,故意“泄露”经过精心“润色”的战报副本。 玩家论坛的爆炸式传播:太平军玩家主力回归论坛,瞬间发布大量极具煽动性的图文战报: 《號外號外!军神陨落?皇甫嵩东平惨败,十万禁军折戟黑山!》 《惊爆!四百万充豫联军遭伏全军覆没?荀諶、袁胤生死不明!》 《鲁郡泥潭!荆州三十万精锐被太平游击大师吊打!蔡瑁张曼成已露败相?》 《定陶困兽!何进吕布难撼太平壁垒,汉军最后希望何在?》 《张角用兵如神!汉室名將尽折戟,黄天当立,此诚天命所归!》 標题党、断章取义、移花接木的手法被用到极致,帖子里充斥著臆想出来的“战场细节”、“惨烈战况”,以及对汉军將领各种不堪的嘲讽和质疑。 玩家群体的传播速度和煽动力远超官方渠道,瞬间引爆全论坛。 民间流言的发酵,无数被安插或收买的说书人、商贾、流民,在酒肆、驛站、市並之间绘声绘色地描述汉军的“大溃败”,传播著各种匪夷所思的“太平神將”传说和汉军內部的“黑暗內幕”一尤其是何进的背信弃义和各方势力互相倾轧。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而这场由太平军魔下异人打响的舆论战效果堪称震撼! 在有心人和强大舆论工具的推动下,帝国联军的疑心病和战略停滯,被完美地塑造成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帝国大溃败”。 不明真相的帝国百姓、各地豪强、乃至许多中下级官吏,都被这铺天盖地的负面舆论所淹没。 恐惧如同实质的藤蔓缠绕住人心: “听说没有?皇甫老將军都败了!被太平力士打得满地找牙!禁军死光了一半!” “荀家和袁家的四百万大军!號称精锐中的精锐啊!一夜之间就被张宝包了饺子,全军覆没啊!荀諶袁胤都没跑出来!” “荆州那边更惨,被太平军的山大王们当兔子著打,蔡都督怕是要步董卓后尘了“何进还在定陶当乌龟呢!就知道跟手下抢功劳,你看,连他都啃不动了!这汉室,真没救了!” “唉,这天下,终究是黄天当立。连陆鸣那样的人,也就只能守著自己地盘。外面这烂摊子,神仙也难救了.....” “汉室气数已尽”、“太平军战无不胜”、“张角天命所归” 这些话语,在无数人心中生根发芽。 对未来的悲观预期,对张角力量的莫名恐惧,笼罩了帝国大片疆土。 甚至有些原本摇摆不定的地方小势力,开始暗中与太平军勾连。 阳信城,山海领核心的密室中。 当最新的战报和舆论匯总通过特殊渠道传来时,郭嘉拎著酒葫芦,难得地露出了几分玩味又略带讚许的笑容: “喷喷...这手指鹿为马,借力打力...可真是將人心与信息玩弄到了极致。这阳谋,端的漂亮!” 戏志才冷峻的面容上也微有波澜:“借联军內部猜忌之手束其爪牙,再用泼天舆论污其声势...这一回合,太平那帮『异人”参谋,算是立下奇功了。” 他看向郭嘉:“其思路,倒隱约有几分鬼才之风。” 陆鸣站在地图前,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看到了那在鲁郡密林指挥游击的孙轻、王当,看到了在各地精心散布流言的太平玩家,更看到了那在后方运筹帷的张寧。 “异人.:: 他低声自语,手指下意识地摩著腰间佩剑的冰冷剑柄: “张寧终究是抓住了关键。这些人跳出了常规战爭的案日,直接在最脆弱的『人心”和“认知”上落子。 利用我们的成功上位,反手便是一招如此犀利的『虚实大阵”...看来,这盘乱世棋局,变数更多了。” 田畴带著后怕和凝重补充道:“主公明鑑。若非我们提前跳出这泥潭,此刻怕也是那『无能汉军”中的一员,深陷於这无物之阵的泥沼,百口莫辩了。” 鲁郡邹县外围的山峦之中,瀰漫的雾气似乎更加浓厚了几分。 那些隱藏在密林深处、行踪诡秘的太平军伏兵,仿佛与这遮掩真相的迷雾融为了一体而此刻传遍天下的太平军“无敌”之威,也正如这雾气一般,朦朧了事实,却在所有人心中投下了沉重的阴影。 帝国的战爭机器因猜忌而锈蚀卡壳,而太平军的舆论利刃,却已无声地切入帝国的心臟。 张角头顶那座名为“分州”的血色天平,因为这次內部停摆和成功的舆论风暴,竟在惊涛骇浪中获得了一丝宝贵的喘息之机。 太平军,算是又挺过了一劫。 第741章 洛阳风声突变(求追订,求全订!) 第741章 洛阳风声突变(求追订,求全订!) 五月炽烈的焦阳炙烤著早已乾裂的充州大地,帝国联军因內部猜忌陷入的僵局尚未化解,那份令人室息的惶恐还在帝国腹地因太平军异人发动的舆论风暴而发酵。 就在这片沉闷得几乎令人室息的气氛中,太平军这把淬火的利刃,再次悍然出鞘,方向直指东南一一徐州! 统帅这支雷霆之师的,是太平道“人公將军”张梁。 他不再是坐镇后方的大帅,此刻亲披黄幣力士的重甲,立於战车之上,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太平军主力一一管亥率领的贴身精锐如黑色的铁流,赵宏等悍將各持旗號,匯聚起自青州南下的滚滚洪流。 兵锋所指,正是徐州门户一一琅琊郡! 琅琊的汉军,尚沉浸在对北方混乱局势的困惑与本地世家的小心思中,根本未曾料到太平军的反击来得如此迅猛、如此刚烈。 张梁的战术简单粗暴,却极其致命:以摧枯拉朽之势,碾过去! 没有复杂的迁回,没有过多的缠斗。 依託著后方青州稳固的支援,太平军主力如巨锤般砸向琅琊郡城,管亥身先士卒,手中那柄巨大的斩马刀每一次挥动都带起血雨腥风,专挑汉军阵型节点猛凿。 赵宏等人统帅的部队则如同洪水的分支,沿著预设的路径凶猛地冲刷著外围据点、坞堡。 抵抗?在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郡城的城墙在太平军不计伤亡的猛烈衝击和提前潜入的细作策应下,仅仅支撑了不到一日。 城门洞开的瞬间,象徵著张梁意志的黄龙大便插上了城楼。 陷琅琊!捷报伴隨看血腥气衝上云霄。 张梁毫不停歇,甚至没有留下多少兵力扫尾一一那是后续跟进的辅兵部队的事情。主力铁蹄践踏著琅琊的尘土,挟大胜余威,滚滚南下,目標直指徐州腹心一一彭国!那里是通往下邳的门户,是徐州的膏之地。 消息如同一道炸雷,瞬间劈开了徐州上空的寧静。 徐州刺史陶谦,这位被陆鸣收拾了一顿之后异常老实的傀儡,此刻的决策异常果决甚至可以说是迅捷到狼。 当琅琊陷落的第一批確切消息传到州治郑城,他几乎是立刻下令:弃郑城!並非坚守待援,而是“战略性撤退”。 在张梁的主力尚未兵临郑城之前,陶谦已带著心腹与有限的核心力量,捨弃了大量重和罈罈罐罐,仓皇南逃向下邳方向。 他的逻辑很清晰:琅琊已失,彭国首当其衝,城孤悬难守。 与其坐困孤城被太平军主力碾碎,不如保存元气,退守淮河一线,依託更稳固的淮北防线再做图谋。 毕竟,保住命和一点本钱,才有將来。 而与陶谦的“退”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下邳陈氏的极端收缩。 陈这位老谋深算的徐州门阀世家领袖,在收到琅琊陷落、张梁南下的消息后,脸色冷得像一块生铁。 他立刻下达了比陶谦更冷酷的命令:“急令!召回所有在充州战场、在帝国联军序列的家族部曲、供奉武將!一兵一卒,火速驰归下邳!固守祖业根基!” 他清楚得很,所谓参与瓜分冀青的盛宴,前提是徐州老家还在! 陶谦可以跑,他陈掛的基业大半都在下邳郡! 那些派出去跟隨何进、甚至在荆州蔡瑁帐下听令的家族精锐力量,是保命的底牌! 什么帝国大义,什么同盟契约,在家族存亡面前都不值一提。 陈的算盘是关起门来,死守下邳,坐看风云变幻。 徐州,在他们看来,已然进入了各自保命的乱局。 鲁郡·蕃县,荆州大营。 蔡瑁的脸色比几天前在山林中遇袭时还要难看百倍。 他刚刚收到张梁攻陷琅琊、兵指彭国,以及陶谦弃城、陈缩回下邳的消息。 “张梁主力?!琅琊已失?!陶谦老匹夫竟不战而逃?!” 蔡瑁手中的精美瓷杯被捏得咯咯作响,最终“啪”一声碎裂在地。 他和张曼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与沉重。 他们在鲁郡的山地泥潭里还没挣扎出来,徐州的门户竟在几天內就被张梁端开了?! 这速度之快,攻势之猛,远超所有人的预料! 这充分说明,太平军主力根本没有被充州战场的僵局所牵扯,张角手里还有牌!而且这牌打得既准又狠! “彭国是下一个目標......”文聘皱眉分析著地图,“下邳陈氏已然自顾不暇...徐州局面崩坏只在旦夕之间!” 蔡瑁眼中精光连闪,充豫联军的停滯不前、皇甫嵩的观望、何进的焦头烂额、徐州方向的骤变......一连串画面在他脑海中飞速串联。 “此地...已是死局!” 蔡瑁猛地起身,再无半点犹豫,声音斩钉截铁: “徐州若彻底糜烂,则我荆州大军在鲁郡就如断根浮萍,孤悬於外! 前有山林悍匪袭扰不止,左翼何进寸步难进,右翼充州士族龟缩不前,后方徐州粮道眼看就要被太平军切断! 一旦张梁彻底扫平彭国,兵临沛县鲁郡...我等...我等便成了瓮中之鱉!” 他的目光扫过张曼成、黄祖、文聘等核心將领: “诸位,功勋虽好,也要有命去拿! 徐州变故,此乃绝境之兆!我等立刻拔营,全军回撤沛县! 依託豫州边境,构筑防线,静观天下之变! 至少...要保住我荆襄健儿的元气!” 这一次,无人反对。 连一向悍勇的张曼成也默然点头。 他不是怕死,而是明白当前局势下,这三十三万荆州精锐陷入敌后包围的风险已经远远超过可能获得的收益。 他们当初北上是为了吃肉,不是为了当一块插在敌人地盘上的肥肉被一口口吃掉。 荆州大军甚至没有通知任何“友军”,在极其秘密而迅速的状態下,拋弃了部分笨重辐重,趁著夜色掩护,主力如同退潮般,悄然撤出了让他们无比屈的鲁郡山地,向著沛县方向疾退。 蔡瑁的“锦帆”与张曼成的黑旗,在夜色中匯成了南撤的洪流。 太平军的“异人”群体,在张寧的指挥下,再次展现了他们超越时代的、恐怖的信息操控能力。 当张梁的铁骑还在琅琊郡驰骋践踏,当陶谦刚刚下达撤退命令,当下邳陈氏的信使还在赶往充豫前线召回私兵的路上,当蔡瑁和张曼成还在蕃县大营里做出撤退决定的那一刻...... 太平军散布在帝国各处的眼线、投诚的官吏,尤其是其核心武器一一庞大的玩家网络,已经同步启动了! 【玩家论坛一太平军战区专版】瞬间被置顶帖刷屏: 《速报!雷霆扫穴!人公將军张梁破琅琊,陶谦望风而遁!》。 《徐州崩坏!陈急召私兵龟缩下邳,帝国徐州支柱坍塌!》。 《帝国溃败再添新证!荆州大军不告而別,连夜自鲁郡南逃沛县!》。 《惊天逆转!太平力士南下,帝国东线(兗、徐)彻底崩盘!何进、兗豫、皇甫嵩各路大军僵持无用,后方老巢都要被掏了!》。 这些战报,真真假假混杂,半公开情报与內部“泄露”信息交织,却拥有病毒般的传播速度。 它们抢在一切官方军报之前,瞬间引爆了整个玩家世界,並通过npc渠道(酒肆商贾、驛站快马、江湖耳目)如同瘟疫般扩散到帝国每一个角落。 “什么?!琅琊丟了?陶刺史跑了?” “天哪!陈老家主都只能缩回家自保了?!” “荆州那群废物也跑了?!果然跟论坛说的一样,都是乌合之眾!” “完了完了,彭国肯定守不住了!下邳危矣!豫州都要危险了!” “我就说汉军都是纸老虎!看看,看看!皇甫嵩厉害?何进吕布威猛?充豫精锐?现在呢?徐州都要没了!” 这些消息,如同万钧巨锤,狠狠砸在了因之前舆论战而已经摇摇欲坠的“汉军形象”之上。 帝国联军在世人眼中,特別是那些远离前线的普罗大眾眼中,已不再是爭分冀州的猎手,而是一群进退维谷、屡遭重挫、甚至后院起火的失败者联盟。 张角“天命所归”的色彩,无形中又被添上了浓重的一笔。 洛阳·皇城·暗涌的新风当徐州陷落、荆州退兵的消息如同海啸般通过玩家和民间渠道席捲洛阳城时,早已被之前“帝国三路溃败”舆论风暴弄得人心惶惶的帝都,气氛发生了某种微妙而致命的转变。 恐惧依旧在瀰漫,对太平军兵锋指向的担忧与日俱增。但在这层恐惧之下,在朝堂角落、在士族密议的雅阁、甚至在市井贩夫走卒的担忧声中,一种新的论调如同河底潜流开始悄然涌动,並且迅速壮大: “喉,听说没有,徐州...怕是也守不住嘍...那张梁还真是厉害啊.... ,“是啊,这仗打得...尸山血海,寸土未得,反而丟城失地,哪天这洛阳城.....:” “老哥,你说...这仗非得死磕下去吗?何大將军他们也打不过啊!” “嘘!小声点!你说.:.能不能.:.招安?” “招安?太平道?那张角?” “哎!对啊!你看那张鲁,在汉中称天师道,朝廷不也认了?算是招安了吧?” “就是!凉州那帮马匪韩遂、边章他们闹得那么凶,不也是打不过就封官?招安了?” “还有个现成的例子啊!那不刚投了荆州的张曼成吗?之前可是南阳神上使,手上人命无数!现在不也摇身一变,成了朝廷的討逆將军了?听说荆州军撤退就有他一份力!” “对啊!张曼成能招安,凭什么张角就不行?张角是太平道的『大贤良师”,按说比张鲁那“师君』大多了,招安了他,那不就是一劳永逸,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这话在理啊!张角要是投了朝廷,那什么张梁张宝、管亥赵宏,还不得乖乖听话? 青州、冀州、充州丟掉的地盘,不就都回来了?那太平军百万之眾,岂不就成了咱大汉的王师了?还用得著何大將军他们拼死拼活,还节节败退?” “哎哟,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招安了张角,什么问题都没了!省了钱粮,省了兵力,天下还太平了!这才是治本之道啊!” “就怕那帮朝堂上的大人们死要面子..... ? “面子?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再打下去,指不定张角打进洛阳呢!那时候还有个屁的面子!” “就是就是!招安张角!这主意我看行!” “若能招安张角”......这七个字如同被施了魔咒,开始在洛阳城的各个角落喻喻迴响。 从茶余饭后的嘀咕,变成了市並巷尾半公开的討论,继而又变成了一些底层官吏、甚至某些心怀鬼胎或確实心怀“务实”念头的朝臣心中的念头。 这股声音的源头驳杂,有对局势的绝望而生的幻想,有被太平军舆论影响而產生的认知,有张曼成、张鲁、韩遂等人成功“转正”的“先例”做支撑,更有可能是某些深谱权谋、渴望搅乱朝局以渔利的力量在暗中引导、推波助澜。 一个看似荒诞不经,却拥有“务实”、“成本低”、“一劳永逸”、“有先例可循”等种种“优势”的方案,在帝国中心悄然成型: “招安张角”一一这个足以震动天下,牵动所有野心家神经的选项,在帝国前线又一次“大失败”的废墟上,被点燃了星星之火,並迅速配酿成一股不可忽视的、足以撼动整个平叛战略根基的新的政治风向。 战爭的棋盘,再次被狠狠砸下一枚意外的棋子。 帝国联军还在前线僵持、观望,后方却已有人想彻底掀翻这张赌桌了。 而这股风向的酝酿之地,正是风暴核心中的核心一一帝都洛阳。 第742章 战局突变,激流勇进(求追订,求全订!) 第742章 战局突变,激流勇进(求追订,求全订!) 五月末的燥热並未驱散汉帝国心臟的冰寒。 自荆州大军悄然后撤沛县、太平军“人公將军”张梁横扫琅琊、兵锋直指彭国的消息如瘟疫般扩散开来后,帝国笼罩在一种令人室息的绝望之中。 整个六月,这座庞大的帝国,如同被推上了断头台的囚徒,只能听看铰链缓缓收紧的刺耳嘎哎声,感受著脖颈上传来越来越清晰的冰凉触感一一那是末日的气息。 “帝国溃败”已不再是流言或政敌攻计,它成了活生生、血淋淋的现实,渗透进帝国的每一寸肌理。 洛阳城闕依旧巍峨,却已挡不住瀰漫全城的恐慌。 茶馆酒肆里,嘆息压过了喧囂。那些曾经信心满满的豪言壮语,如今变成了压低嗓音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彭国...又丟了一座城...张梁的马蹄都快踏破下邳了!” “何大將军呢?不是说有吕布、有三十万禁军吗?一个月了!充州那条线还在原地刨土!” “皇甫老將军?唉...怕是也回天乏术了...” “招安张角”的议论,从市並悄然流入了朝堂。 御史大夫府邸的夜宴上,公卿们的谈吐间少了激昂,多了算计与妥协。 这份瀰漫的挫败感,並非源自一场战役的失利,而是帝国战爭机器彻底熄火的无力感。 何进龟缩在东郡前线,与太平军主力进行著毫无进展、纯粹消耗血肉的拉锯; 充豫联军精锐死死盘踞在陈留国內,“损失惨重急需休整”的藉口冠冕堂皇; 皇甫嵩、朱偽、卢植三位老帅依託巨野,如同沉默的石像,再无半分进取之举; 荆州新锐大军更是退回了豫州沛县,旌旗裹著尘土,锋芒尽敛。 四方势力加起来超过千万的雄兵,竟被无形的恐惧和互相猜忌捆住了手脚,长达一个月对前线局势的放任自流,简直像是集体签下了一份投降书的前奏。 前线没有捷报传回,甚至连像样的交战记录都稀少得可怜一一这份死寂比任何惨败的战报都更令人绝望。 恐慌蔓延,流民成潮:恐慌如同滴入宣纸的浓墨,迅速浸润了帝国边缘。 首当其衝的是豫州沛县、颖川等地,以及毗邻战火的徐州下邳郡边境。 起初是零星几家拖儿带女的小股迁徙,很快便匯成了无法阻挡的洪流。 田间地头的农夫丟下了锄头,城里的手艺匠人贱卖了家什,商人捨弃了积攒的货物,富户掩藏了细软,所有视线都惊慌地向南、再向南望去。通往荆襄、江淮的大道上,尘土蔽日,哭声震天。 推著独轮车的老嫗,背上绑著昏睡幼儿的妇人,拄著拐杖、眼神浑浊的老者,目光空洞茫然的少年.... 无数张脸上刻满了对未知灾祸的恐惧和对未来的麻木。 车轴呻吟,牲畜哀鸣,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与亲人走散的绝望呼喊混杂在一起,组成了这个夏天最悽厉的悲歌。 他们像惊弓之鸟,只求离那如乌云般压在头顶、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太平军旗帜越远越好。 这股绝望的南徙浪潮很快便不再局限於战区的州县一一恐慌的情绪像无形的涟漪,扩散到了帝国更为核心的地带。 司隶各郡,洛阳的近畿之地,官道之上竟也出现了扶老携幼、背负行囊的身影! 这些並非战区边缘的农民,许多是见惯了风浪的小吏、商人,甚至是有几亩薄田的自耕农。 他们卖掉祖宅、典当家產,只为换取一张挤向南方的车票。 连天子脚下的京畿之民都开始南逃,这对帝国信心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洛阳也要不保了吗?”这样的疑问如同梦魔,盘踞在每一个听闻此消息的帝国臣民心间。 帝国的根,正在被巨大的恐慌一点点掘断。 太平军魔下那批被称作“异人”的群体,在这恐慌的温床中將舆论的利刃发挥到了极致。 论坛上的“战报”愈发夸张而翔实: 《张梁兵临下邳,陶谦焚城遁走!》 《彭国告破!太平龙旗插遍徐州!》 《兗州汉军营寨死寂如坟场,月余未闻金鼓声!》 《荆州大营粮秣告馨,蔡瑁欲引军南返?》 配合著民间“口耳相传”的“亲歷者证词”一“我亲眼看见的!太平力士刀枪不入,吕布的戟都崩了刃!” “何大將军头髮都愁白了,天天躲在营帐里喝闷酒..... “充豫那些大老爷的兵,都跑了一半了,空营寨竖在那里唬人呢!” 真实与虚构被精心编织,绘成一幅帝国大厦千疮百孔、即將在下一阵风中轰然倒塌的恐怖画卷。 汉军“无能”、“怯懦”、“毫无希望”的標籤,被深深烙印在天下人心之上。 甚至在某些流言里,连驻守幽州的山海领陆鸣,也被描述为“独木难支”,隨时准备自保了。 张角头顶的“天命黄光”在这种铺天盖地的绝望渲染下,刺得汉室江山一片黯然。 就在帝国陷入最深沉的绝望,仿佛下一秒就要室息在这粘稠的、名为“末日预感”的泥沼中时,七月骄阳炙烤下的充州、徐州、并州大地,陡然爆发了沉闷而巨大的轰鸣! 如同沉睡的巨兽猛地睁开了猩红的巨瞳。 沉寂了一个月的帝国战爭机器,內部的齿轮、链条、槓桿在经歷了痛苦而漫长的停滯、调整甚至互相倾轧之后,在某种强大到足以压服內部倾轧力量的意志驱动下,终於挣脱了锈蚀的锁,带著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轰然开动了! 这一动,便是天崩地裂! 兗州西线一一玄甲洪流破城关! 陈留国方向,那被充豫士族畏缩保存了近一个月的四百万精锐,猝然解开了韁绳! 不再是试探,不再是龟缩。 荀諶、袁胤等士族领袖脸上残留著犹豫,但眼神深处是家族倾注心血打造的家底被逼到极限后爆发的孤注一掷! 如林的“荀”、“袁”、“陈”字大捲动烟尘,重甲步卒结成近乎冷血的不动如山巨阵,如同钢铁堤坝般层层推进,撞向太平军在东郡西部的前沿要塞一一任城! 他们的行动带著被“戏耍”了一个月的屈辱和急於在最后盛宴上分一杯羹的亡命贪婪,攻得极其酷烈,甫一接触便是血染护城河! 紧隨其后的是王匡那支养精蓄锐的弩兵集群,遮蔽天空的箭雨发出厉啸,狠狠钉在城垛上,將守军死死压制。 鲁郡东南一—锦帆黑旗卷狂澜! 沛县城內,早已被张梁南下、粮道威胁折磨得焦躁不安的荆州大军,在何进严厉的军令和新到的补给支持下,蔡瑁终於撕下了观望的面具。 荆州水网歷练出的战船甚至被部分拆卸运至,改装成了巨大的临衝车! 张曼成眼中凶光毕露,压抑了一个月的杀意尽数释放,十万丹阳武卒在他的带领下再次踏上了蕃县土地,却不再是固守,而是直扑之前令他们狼狐不堪的邹县! 目標异常明確一一斩断孙轻、王当、於毒这支钻进充州南腹地的“毒钉”! 文聘的荆襄锐士左右策应,霍篤、霍峻的守御阵型第一次主动前推,压向鲁郡的丘陵山地。 后续五百万荆州百战精兵的到来,一场血仇清算,猝然爆发! 东郡核心一一赤金双色裂苍穹! 最耀眼、也最致命的锋芒,依旧来自帝国联军名义上的核心一一何进本部! 吕布!那个沉寂了月余、在舆论中近乎“泯然眾人”甚至被嘲讽为“戟锋已钝”的无双战神,骤然爆发出远比定陶突围时更胜的惊天凶威! 歷史武將体系的光芒在他周身沸腾如怒海狂潮,血红色的斗气贯穿云霄! 并州狼骑全体沐浴在这狂暴的加成之中,赤兔马长嘶如龙,彻底撕碎了之前一个月僵持的假象! 方天画戟化作撕裂天地的血色闪电,目標直指太平军在充州的核心防御枢纽一一东平陆! 紧隨其后的,是丁原本部并州骑兵的疯狂凿击,鲍信、袁遗两翼凶狠包夹! 何进帅旗所指,禁军最锋锐的金吾卫、虎賁卫如咆哮的怒龙撞向太平军看似稳固的防线! 憋屈了一个月的屠夫,再次露出了染血的疗牙,势要以雷霆万钧之势,砸碎阻挡在眼前的一切! 并州劲风一一铁骑出塞撼北疆!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来自北方的刀锋! 一直作为二线存在的于禁,骤然挥动了鲍信留给他镇守西河郡基业的十方泰山铁骑! 这支由黑山血火中淬链出的悍卒,以惊人的速度秘密南调,如同黑色的雷霆,直扑太平军势力较为薄弱的充州北大门一一鉅野! 目標直指山阳!这是鲍信藏得最深的一张牌,此刻打出,只为从北面呼应皇甫嵩,彻底绞杀太平军在充州北部最后一块桥头堡! 还有无数悬掛著各家旗號的军队,犹如钢铁洪流一般冲向太平军,將太平军冲的人仰马翻。 整个战局,在这一日,从僵死中暴起,化作了席捲天地的恐怖风暴! 帝国这台庞大而生锈的机器,在绝望和压力的逼迫下,终於发出了令人胆寒的、决定生死的最后怒吼。 不再是零星的交锋,而是无数条狂暴的战龙同时扑向了太平军看似坚固的防线! 沉寂之后的反扑,其声势之浩大、决心之酷烈、范围之广阔,远超之前任何一场战役! 汉帝国,终於在这大厦將倾的最后关头,孤注一掷地,要將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砸在这决定王朝命运的赌桌上! 赤色的并州狼骑如燃烧的流星群,青黑的泰山铁骑如奔腾的地狱火,玄黑的禁军重甲如冻结的寒潮,五彩的荆州旌旗如遮天的颶风..... 从西、从南、从东、从北,四方八面,帝国军队积蓄了一个月的狂暴力量,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轰然倾泻! 曾经凝固的战线瞬间变得滚烫,血肉磨盘以前所未有的烈度开始疯狂旋转。 天空为之变色,大地为之震颤。帝国这台沉默已久的战爭巨兽,终是在绝境中进发出了最后的、也是最暴烈的咆哮! 第743章 进击的帝国群豪(求追订,求全订!) 第743章 进击的帝国群豪(求追订,求全订!) 五月末的沉寂,如同一张巨大的、紧绷的弓弦,蓄满了令人室息的压抑。 然而当七月骄阳如火般灼烧著充、徐、青、冀交界的大地时,这张蓄力已足的惊天之弓,终於悍然崩响! 那曾如瘟疫般蔓延的“帝国溃败”谣言,仿佛一层被精心涂抹、用来掩盖骇人真相的灰烬。 此刻,狂风骤起,灰飞烟灭! 展露在青天白日之下的,是一幅足以让整个天下震骇失声、让张角太平道核心高层瞬间瞳孔骤缩的宏大画卷! 当帝国联军那积蓄已久的怒涛终於咆哮著撞向太平军壁垒时,所有人骇然发现,那被舆论描绘成即將倒塌的朽木,竟陡然幻化为噬人的巨兽一一一头由整个帝国门阀世家的野心与爪牙共同构筑的、更为可怖的战爭凶兽! 被孙轻、王当、於毒的“山耗子”游击折磨得心浮气躁的荆州大营,早已失去了初时的矜持。蔡瑁那身锦袍被尘土与汗渍浸透,疲惫的眼中却燃起了一股压抑不住的狂喜与...忌惮。 他立於新筑的高台,眺望前方重新燃起烽烟的邹县山峦。 那里,他荆州本部丹阳武卒、荆襄锐士、江陵重步、襄阳弩手的旗號依旧翻涌,但早已不再是孤军! 来自益州盆地的苍青色“刘”字大蠢,如同巨石般稳稳压在了左翼丘陵之巔。 刘焉!这位刚刚上任没多久的益州牧的野望穿透巴山蜀水,竟將磨下披著巴蜀精甲的步卒与彪悍的蜀地射手远遣至此! 战阵之上,悍勇的巴郡刀盾兵正结成铜墙铁壁般的“磐石阵”,硬顶著太平军从密林中射来的冷箭,掩护著一辆辆巨大的临衝车轰然撞向邹县的土墙。 右翼更是诡,玄奥的“天师”道幡在烟尘中若隱若现。 张鲁!这位盘踞汉中的“师君”,竟也遣出了带著汉中奇诡色彩的“道卒”! 他们行动迅捷如风,身著赭红短衫,手持淬毒短弩与淬火长索,专攻太平军伏兵的藏身之处,甚至以某种奇特的阵图引导符纸火焰,將太平军藏身的几片密林燃成了冲天火海! “好一个刘季玉!好一个张公祺!”蔡瑁喃喃自语,原本因“撤军”而虚弱的神经被这股庞杂而强大的力量刺激得血脉宽张。 此刻的荆州军,已绝非昔日孤悬险地的困兽,而是帝国西南两大藩镇合力推动下,砸向鲁都太平匪军的、一块无比沉重的铁砧! 兗州西线荀諶、袁胤、陈纪等充豫士族领袖,立於陈留国边境那重新扬起的“荀”、“袁”、“陈”字大蠢下,脸上的惊疑早已被一种近乎暴戾的贪婪所取代。 他们身后,那龟缩一月的四百万“家底”精锐,此刻正如同被解开封印的猛兽。 但真正让他们心惊肉跳的,是夹杂在自身庞大阵列中,那几支虽不喧宾夺主却气势凌厉的异色军团。 左翼翼旗,赫然是扬州士族那带著浓鬱金属质感的“金戈旗”! 由扬州士族的心腹猛將统领,一支装备异常精良的重甲枪阵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 扬州士族这是在倾尽所有,为未来瓜分冀青爭夺一份话语权! 而在军阵后方,数支人马精悍、队列森然的大军正快速填补著士族步兵留下的空隙。 徐州·彭国战场: 张梁铁骑踏破琅琊、兵锋直指下邳的锋芒,在彭国边境撞上了一堵前所未见的钢铁荆棘之墙! 下邳陈氏的族旗一一古朴的“陈”字大约不再龟缩於坞堡城头,而是高高飘扬於陈亲信猛將统率的三万“东海青申”阵前! 这些甲胃精良、神色肃然的陈氏核心部曲,如同磐石般钉在阵线中央,其杀伐之气绝非新募之卒可比,分明是刚刚自充州战场召回的家族百战精锐! 在他们左翼,一面更耀目的“孙”字火凤旗猎猎招展一一江东猛虎孙坚,亲率本部万名浑身浴火杀气的“江东健儿”咆哮衝出,古锭刀寒光在烈日下划出冷电! 更令人惊异的是,右翼竟有“崔”、“王”等青州士族联合的旗號,数万青州健卒结成坚阵,显然其主力並非临时凑数,而是跨越了千山方水匯聚於此! 这还只是开始!地平线上,烟尘再起! 一面书写著“庐江周氏”的旌旗率先突出,其后是“广陵赵”、“吴郡顾”等一眾江东及广陵士族门阀的私兵旗帜一一他们或许兵力不等,但精锐部曲、家族供奉武將那冲天的战意交织融合,匯聚成一股足以撼动张梁锐气的狂澜! 下邳陈氏的“退守”,分明是编织陷阱的偽装!徐州的门阀,已將全部底蕴掷於赌桌! 东郡核心·四方云动吕布的赤兔马再次点燃了战场,方天画戟爆发出远超定陶突围时的神威。 那血红色的斗气几乎將天际染红。并州狼骑在他身后化作吞噬一切的赤色风暴,再次疯狂绞杀著太平军仓促组织起的防线。 然而,在战场的更外围,更多的力量如同海啸般涌入。 何进的本部之中,丁原、鲍信、袁遗之外,一股更为沉重和阴冷的铁流在侧翼无声铺开。 那是绣著“司隶”二字的玄色步方阵! 司隶的门阀豪强们,终於按捺不住对冀州膏的垂涎,將各自压箱底的精锐护卫、甚至家族私藏的重装战车都投入了战场,如同一道沉默却致命的堤岸,围堵著试图从主战场缝隙逃逸的太平溃兵。 更令人侧目的,是一支打著残破“董”字旗、却杀气腾腾不减分毫的铁骑,如同幽灵般出现在战场北角! 由董卓的心腹將领华雄统率,这支混杂著西凉羌骑与并州游侠的虎狼之师,眼中燃烧著为主復仇和对太平军的深恶痛绝,疯狂衝击著东平陆的西北角! 他们比何进更为凶狠,刀刀见骨,完全不惜代价! 并州惊雷·北狄铁骑然而,最令所有人,包括何进本人都感到心头一室的变故,却发生在遥远的并州边境与太平军控制区接壤的北方。 于禁统帅的泰山铁骑刚刚如黑色的雷霆扑向山阳郡太平守军薄弱的鉅野,大地更北的方向却传来了更为沉重、如同冰河开裂的轰鸣! 一支规模庞大的重装铁骑洪流,出现在充州战场的最北端! 当先飘扬的战旗,赫然是苍青色的幽州“辽东军”大! 其旁,一只展翅的白狼旗猎猎作响一—公孙度! 这位辽东太守的野心从未局限於冰天雪地! 紧隨其侧翼的,是更为世人熟知的白马义从! 公孙瓚如同白色闪电,一马当先,那標誌性的银甲亮枪在烈日下刺得人睁不开眼,身后千骑踏雪般的白马精锐席捲而来! 这幽州的冰与火,竟跨越整个河北平原,出现在冀州的门户上! 他们的自標异常清晰一一切断太平军最后可能北遁的通道! 辽东军那厚重如墙的【玄重骑】撞碎了太平军仓促设立的鹿角拒马,白马义从则如同灵蛇般精准地穿插、分割,將绝望的太平溃兵绞入冰冷的刀锋之间。 铺天盖地的旌旗遮蔽了充州的天日。从益州苍青的刘焉、汉中诡秘的张鲁; 到下邳陈氏的金戈、广陵的金戈卫、庐江的青蛟; 到青州士族的血勇;再到司隶豪强的玄甲重兵、董卓残部的虎狼之师; 乃至最后以公孙度、公孙瓚为首的幽州铁骑,林林总总,几乎囊括了地图上所有能点出的世家门阀、割据势力! 这一刻,帝国所有有名有姓的势力和门阀世家,终於剥去了所有偽装的假面与故作姿態的观望,露出了贪婪嗜血的猿牙与深藏的可怕底蕴。 “看到了吗?那些监军使者的眼睛从未离开过。” 充豫联军的中军大帐內,荀諶对著脸色苍白的袁胤冷笑,声音压得极低: “你以为那一个月的龟缩观望只有我们在演戏? 从荆州到并州,从益州到幽州,哪个不是將计就计! 任凭那张寧魔下的『异人』们在帝国內部演他们的舆论把戏,吹嘘什么“黄天当立”、『汉军溃败”.为的是什么? 就是在等!等各路暗子就位,等这些平日里绝不肯轻易亮出底牌的庞然大物们,把他们的看家本钱运过山河,锁死整个太平道!” 汉灵帝刘宏那怨毒刻骨的声音,经由左丰、曹节等所有监军之口,一字一句地烙印在每一个参与盟约的势力核心人物心头: “朕只要张角死!要他的太平军片申不留! 若有任何人玩忽职守、阳奉阴违,致使妖道或其骨干一人脱逃.... 朕今日许下的所有诺言,所有『空白圣旨”上的山河裂土,尽数作废! 你等所有参与者,非止得罪朕一人,而是结怨於天下所有欲分此盛宴之人! 到时万夫所指,天下共弃,勿谓言之不预!” 利益太大,蛋糕已然摆上桌;压力更强,皇帝与天下共主的滔天怒火无人能承受;野心更深,谁都想在这场饕餮盛宴中咬下最肥美的一块。 谁敢放跑张角?谁敢在这一刻还有別样心思? “杀一一!” 吕布的咆哮再次撕裂苍穹,如同投入沸腾油锅的最后一把火。 整个兗州,不,是整个冀州青州周边的帝国版图,在这片小小的战场缩影中,同时发出了最为疯狂、最为统一、凝聚著无数门阀意志的毁灭性嘶吼! 从东南的徐州陈家、庐江青蛟、广陵金卫;到西边的充豫联军裹挟下邳力量; 从南方的荆州蔡瑁、前氏联同益州刘焉、汉中张鲁; 再到北方以何进主力为核心,匯入司隶、凉州残部、以及宛如天降的幽州辽东与白马精锐! 千万雄兵,无数旌旗,带看积累一个月的杀意、被戏耍的愤怒和对那泼天財富权力的贪婪,如同灭世的洪水,不再是零散的分支,而是匯成了一股史无前例、足以碾碎任何抵抗意志的钢铁巨浪,轰然压向了早已深陷重围、再无退路的太平军! 张角头顶那被舆论渲染的“黄天”,在帝国门阀露出全部疗牙的这一瞬间,终於被无数高高扬起的屠刀染成了绝望的血色。 请假一天 请假一天 今日外出採风,请假一日。感谢各位大大的支持! 第744章 公孙度和公孙瓚(求追订,求全订!) 第744章 公孙度和公孙瓚(求追订,求全订!) 阳信城·城主府议事厅盛夏的炽热透过窗渗入,却在踏入这座议事厅的瞬间凝滯、扭曲,化为一股沉重的焦灼感。 青铜灯盏的火苗在精钢壁龕中不安跳动,將厅內几张凝重面孔的阴影拉长,投在悬掛的巨大幽冀地图上。 那里,一道挣狞的“疤痕”,正沿著塞外至并州、直插充州北部的新路线,散发著刺骨的寒意。 最新传递迴来的军情竹简,冰冷地躺在陆鸣面前的硬木长案上,其上记载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烧红的烙铁: “辽东公孙度,亲率【玄重骑】,举“辽东军』苍青大!” “右北平公孙瓚,携魔下【白马义从】倾巢而出,白狼战旗猎猎!” “二部合流,借塞外道,潜行并州,已於冀青边塞现身!锋刃直指太平军北翼退路!” 空气仿佛凝固成铅块,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即便是稳如泰山的管亥,那惯常髯覆盖下的脸颊肌肉也微微绷紧。 周泰按著腰间刀柄的指节泛白,深紫玄甲在烛火下反射著冷硬的光。 “砰!” 陆鸣的手掌猛地拍在长案上,声音沉闷如滚雷。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地图上那条突元的进军路线,最终狠狠点在代表辽东和右北平的位置,指尖下是冰凉的皮革和纸张。 “公孙度...公孙瓚!”陆鸣的声音低沉压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著被毒蛇噬咬后的懊悔与冰寒,“好一个联手!好一个『塞外一一併州”!真是...好算计!” 他猛地抬起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过左首的郭嘉、戏志才,以及右侧的田畴、周泰等人。 那眼神中没有一丝往日的从容与胜券在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灯下盲点灼伤的刺痛与犀利。 “坐山观虎斗?呵!”陆鸣自嘲的冷笑在焦灼的空气中格外刺耳,他环视魔下核心智囊,“『上善之策”?如今看来,竟是我与奉孝、志才、子泰...皆成了那灯下之盲!” 郭嘉手中的酒葫芦第一次悬停良久,琥珀色的酒液纹丝不动。 他那双洞若观火的桃花眼中,锐利如刀的光芒里掺杂看被精准刺穿疏漏的寒意: “是吾等大意了...主公骂得对!我等目光尽锁於充豫豫徐那烂泥潭,盯著朝廷与太平的绞肉场,盯著何进、荆州乃至天下群雄的棋局,却独独...独独忘了把头抬得再高一些,把目光死死钉在自家屋檐下那两条本该锁在铁笼里的幽州恶虎身上!” 戏志才冰冷的声音隨之响起,如同冰锥凿开现实的血肉,不留丝毫情面: “非仅忘了,更是不该疏漏! 此二人,公孙度,辽东土皇帝,盘踞玄如万年磐石,心机深沉更胜老龟;公孙瓚,右北平之狼,白马踏破塞外胡胆,桀驁凶狠,其锋锐堪称悬於我等头顶之利匕! 彼等虽受制於前番手段,蜷缩巢穴,然绝非甘於坐困之辈! 我等竟妄断其无破局之力,未曾想...未曾想其竟能摒弃旧怨,化敌为盟! 更寻得如此一条死中求活、金蝉脱壳之路!”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用力戳向地图上那条豌的塞外路线,字字如刀: “从塞外!走并州!这一招釜底抽薪,切中的正是我山海领幽州霸业的命门! 朝廷那份“裂土分州』的泼天悬赏,如今却成了他二人手中最锋利的破局重锤! 趁帝国中枢倾尽全力扑杀张角,边塞监管百孔千疮之际,这两支本该是我山海掌中之物的幽州强兵,竟摇身一变,成了刺向张角后背、染指帝国功勋的生力军! 何进、皇甫嵩那些眼高於顶之辈,眼中只有张角头颅与冀青膏,岂会在意这『勤王救驾』之名下的虎狼之心?!” 田畴脸色微白,声音乾涩地补充道: “主公,情势之危,尚不止於此! 幽州本土,人心向背才是根本! 我等虽经营日久,根基渐稳,颇得汉胡民心,然公孙度乃辽东土著豪强,树大根深,世代郡望;公孙瓚威震边睡,白马之名人尽皆知。 许多本土士绅、边郡豪族、乃至郡县官吏,骨子里对这『本乡本土”英豪的认同与期许,从来未熄! 若真让二人藉此番征討立下赫赫战功,携朝廷封赏、大胜之威还乡...幽州人心,必生巨浪!山海五郡看似稳固之基,恐將动摇!” 郭嘉放下酒葫芦,手指无意识地摩著光滑的葫芦表面,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种凝重的涩意: “最要命的锁,仍是主公对太平圣女张寧之诺一一『中立,不参与,不出力,不落井下石”! 此言字字千钧,铭刻金石,乃主公立身信诺,山海存世之基石! 张寧此刻或仍在风暴中心挣扎求存,若主公此时出尔反尔,调兵入充...无论是对张寧与太平道残部、对天下观望者之心,乃至对主公与山海领自身光明伟正之形象,皆是毁灭打击!无异於自毁长城!但是..... ,他话音陡然转寒,如淬火之刀锋: “然若此刻恪守承诺,对公孙二虎破笼而出、爭功夺勛之行径作壁上观,坐视其撕咬血肉、掠夺战功、膨胀壮大...那无异於纵虎归山,养痈成患! 待其功成身退,携滔天之势与大义名分重返幽州,主公苦心经营之局面,必將崩塌! 此诚两难绝境! 进则失信毁誉,退则遗祸无穷!” 陆鸣的眉头紧锁,指尖深深陷入长案硬木,手背上青筋隱现。 地图上那道辽东与白马的冰火联军之路,灼烧著他的视线。 郭嘉的分析如同一把冰冷的解剖刀,將他眼前的困境血淋淋地剥开。 戏志才冰冷的视线如同探针,在地图上那道新添的、充满恶意与威胁的进军路线上反覆刮擦,声音低沉而充满预见: “公孙度、公孙瓚此举,绝非仅为功勋!此乃直指主公心腹的阳谋! 天下诸侯,早已视我山海在幽州五郡外加南方两郡一家独大为眼中钉、肉中刺。 豫州蔡瑁、充州袁胤、冀州豪强、洛阳何进...乃至那位深宫天子,谁会乐见一个稳固强大的北方巨肇? 二公孙此番跳將出来,无异於插向將军背后的一柄淬毒利刃! 洛阳朝廷只需轻轻落下“敕封辽东侯”、“擢升右北平太守』的一纸文书,再许以些许空衔功勋,便有无数心怀回测之辈愿为之摇旗吶喊,扶植这二虎气焰! 所求者,无非令幽州再陷纷爭,乱我根基,使主公无暇他顾,他们便可趁隙渔利!” 更致命的寒流,来自郭嘉隨后冷酷的点晴: “而最凶险者,在於天下悠悠眾口,在於那『势”之倾轧! 主公请看,远在辽东苦寒之地、与中原几乎隔绝的公孙度,都亲率玄精骑,万里迢迢奔赴“国难”。 而我山海领,坐拥精兵强將,粮秣充盈,地处幽州心腹,近在尺尺...竟对这场『举国共诛逆贼”的盛事无动於衷? 此等『置身事外”之姿態,何须等到战事终了? 恐怕只要联军在正面战场稍挽颓势,露出半分胜机,诸如“拥兵自重”、『心存回测”、“暗通黄幣』甚至“意图谋反』的滔天污水,便会如同决堤洪水,借洛阳朝廷与何进之口,裹挟著所谓『大义名分』,排山倒海般倾泻而下! 届时,纵有千般道理,万般委屈,在煌煌『大势』与汹汹『人心』面前,亦百口莫辩! 轻则失尽人望,重则招致朝廷詔责、天下共討之祸! 此,才是公孙二虎联手塞外一击,对我山海布下的绝杀阳谋!他们出手之际,山海已失『置身事外』之可能! 此乃赤裸裸的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厅內陷入一片刺骨的死寂。 青铜灯盏中烛芯“啪”爆开一星微弱的火花,映照著眾人各异的神色一一陆鸣眉峰紧锁如险关隘口,眼神深处翻涌著冰冷的怒火与深沉的算计; 郭嘉指尖摩著酒葫芦口,神情凝重,再无一贯的洒脱; 戏志才面沉如渊海寒铁,唯有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显示著头脑在飞速运转; 田畴忧心,已然预见幽州士林与豪强心思浮动之象。 那道由斥候用粗砂石標註出的塞外并州行军路线,如同一道丑陋而致命的伤疤,不仅烙在帝国疆图之上,更深深刻入了山海领的心臟腹地! 坐山观虎斗的精密棋盘,被这两头蛰伏良久、一朝破笼而出且结为死盟的“本地巨鱷”彻底掀翻! 公孙度与公孙瓚一一这对被低估的、盘踞幽州本土根脉深处的真正巨一—联手亮出的这一招釜底抽薪,其狠辣精准,已然切切实实地撼动了山海领在幽州、甚至未来爭霸天下的根基! 不好弄啊. 陆鸣心中无声地重复著这四个字,其份量远超以往任何强敌压境的困境。 这已非单纯的战略失误,而是借天下大势与朝廷名分构建的、指向山海心臟的致命囚笼。 信义的协锁、强敌的破局、潜在敌人的环伺、滔天的舆论压力...环环相扣,步步杀机! 辽东的玄冰甲与右北平的白马银枪,正踏著塞外狂暴的朔风,沿著并州古道狂奔,而他们马蹄扬起的尘埃,正將山海领拖入一场避无可避的绝命风暴之中。 阳信城的平静,已被彻底撕碎。 第745章 结盟?义结金兰的董卓和陆鸣(求追订,求全订!) 第745章 结盟?义结金兰的董卓和陆鸣(求追订,求全订!) 阳信城主府议事厅內,郭嘉那点破“失势”之危的冰冷余音,仿佛还在冰冷的青铜灯盏下、悬掛的巨大幽冀地图前迴荡,像淬毒的针,深深扎进每个人的心尖。 那沉重的死寂尚未完全蔓延开,陆鸣猛地一拍硬木长案,“砰”的一声闷响,如同在压抑的油锅里投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时不我待!” 陆鸣的声音斩钉截铁,眸子里最后一丝犹豫被冰冷的决然取代: “再坐视下去,等张角那杆黄旗彻底倒下,下一个被架上烤炉,被天下大势碾碎的,就是你我,就是我山海七郡基业! 奉孝,志才,坐山观虎斗的局破了,那就换我们来做捕食的鹰犬! 子泰,领內一应內政维稳,由你主掌,务必稳如磐石! 幼平,领內军备、戒严、防范宵小,交给你!汉升,点一千【玄凤羽卫】,备好一人三马,半个时辰后,西门候命!” 命令下达,阳信城这架看似平静的庞大机器瞬间发出了刺耳的齿轮绞合声,进入了最疯狂的运转状態。 沉闷的脚步声如骤雨敲打石板,精锐甲士迅速集结;战马的嘶鸣与蹄铁叩击地面的鏗鏘声撕裂了夜的寂静;粮秣、饮水、替换马匹被流水般搬运到位。一种山雨欲来的紧迫感,压得城中军民心头沉甸甸。 半个时辰刚过,西门轰然洞开。 陆鸣一身劲装外罩轻甲,在千名同样轻装简从却杀气內敛的【玄凤羽卫】精锐簇拥下,如同一支离弦的紫色利箭,捲起漫天烟尘,射向西方的沉沉暮靄。 队伍最前,两员大將如同开锋的神兵:黄忠鬚髮戟张,玄铁长弓横掛鞍侧,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著前路;高览则如沉稳的山岳,手按重刀刀柄,魁梧的身躯在马背上稳如磐石。 千骑奔腾,一人三马轮换不休,马蹄践踏大地的轰鸣声连绵不绝,昼夜不息,掠过山峦,踏过荒原,穿过州郡边界的险隘。 风餐露宿,人疲马乏,但那股向西的决然意志,却如同烙印般刻在每个人的眼底。 整整七日七夜的亡命奔驰,竟硬生生让这支精悍的小队,奇蹟般地撞入了凉州地界一一安定郡。 尘土尚未落定,远方便有更大的烟尘滚盪而来。 一桿熟悉的“董”字大迎风招展,旗下,正是亲自率部赶来的董卓! 他身躯依旧魁梧如黑熊,明光鎧在凉州粗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但比数月前充州溃败时更多了几分沉稳与收敛的锋芒。 在他身旁,谋主李儒依旧枯瘦如竹,眼神却越发深邃精明。 更令陆鸣目光一凝的是,迎接队伍中肃立的两人一一正是早一步抵达凉州,並与沮授一同负责与董卓前期斡旋的山海重臣,山海领军师祭酒沮授,以及曾於亢父河边救下董卓、如今更显精干的黄敘! 泪授在人群中,对著风尘僕僕的陆鸣微微頜首,脸上带著一丝完成使命的沉稳。 “哈哈哈!陆老弟!山高路远,一路辛苦了!”董卓声音洪亮,大笑著上前,那份发自內心的热情与在充州时的狼狐颓唐判若两人,“多亏老弟在亢父伸手拉了我一把,又让泪先生和少將军送来救命粮!老董我还没好好谢你!快,城中已备下薄宴,为老弟接风洗尘!” 安定郡城,虽不及洛阳繁华,却也透著边塞重镇的粗獷与肃杀。 接风宴席设在一处坚固的石堡內,案几上牛羊肉堆积如山,烈酒香气四溢。 席间气氛热烈,董卓及其魔下將领郭、李催等轮番敬酒,言语间对陆鸣在充州的援手和持续的粮食支持感激不尽。 黄忠沉默少言,但偶尔举杯回敬,自有名將威仪。 高览则应对得当,不失礼数。 陈到如磐石般护卫在陆鸣身侧不远,黄敘则与西凉將领低声交谈,交换著边疆战事的情报。 李儒与泪授眼神时有交匯,无声地交流著更重要的信息。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的表象之下,心照不宣的默契已然达成。 董卓大手一挥,亲卫屏退左右,石堡大厅的门户重重关闭,只余下核心数人。 董卓率先开口,语气郑重了许多: “沮授先生带来的粮食,一百万石整,已悉数入库,解了我凉州燃眉之急! 至於战马交易,某绝不食言! 一万匹黄金级的凉州大马,已是老弟囊中之物,明日即可点验交割! 此后,一万匹白银级战马换一百万石粮食,一万匹黄金级战马换一千万石粮食,按月结算! 只要老弟的粮食跟上,每月一万匹黄金马,我董仲颖保证如数奉上! 运输之事,自有我凉州铁骑押送!” 他拍了拍胸膛,金石之音錚然: “老弟上次援手之恩,加上此次粮食活命之义,老董我铭记在心! 在此立誓,欠你陆鸣三个人情! 日后但有驱策,只要不伤及我凉州根本,董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绝不推三次! 1 陆鸣脸上带著温润的笑意,拱手道: “董公言重了,守望相助本是应有之义,何况我山海商路畅通,些许粮食能换得董公魔下这冠绝天下的凉州战马,是陆某占了大便宜。” 他话锋一转,笑意敛去,眼神变得锐利如刀,直刺董卓: “董公,此一行,千里风尘,非为敘旧,更非仅为交易。 粮草之忧,想必是董公心头大石。 凉州苦瘠,仰赖中枢输粮本就是常態。 如今灾荒连年,朝廷自顾不暇,董公在充州损兵折將后重振旗鼓,招兵买马,所需粮秣更是海量。 此次陛下號召天下共討张角,董公却只遣华雄將军领两万西凉铁骑应景,董公亲自坐镇凉州,这不正说明,粮秣短缺已严重製约董公提大军赴中原爭锋了吗?” 董卓笑容微敛,李儒的眼神也沉静下来,他不动声色地捻著鬍鬚,显然陆鸣点中了关键要害。 陆鸣没有停顿,声音如同金石交击,掷地有声: “陆某此来,是要与董公结盟! 结成兄弟之盟,守望相助,祸福共担! 今日,我陆鸣便先奉上诚意一—五千万石粮食!”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即使是一向沉稳的李儒,眼皮也忍不住剧烈跳动了一下,董卓更是豁然睁大了那双豹眼,一股灼热的呼吸喷涌而出。 “这五千万石粮食,非是交易,是我山海领赠予盟友董公,助董公一解燃眉之急,无需董公任何承诺即刻便付! 要的是董公能再无后顾之忧,尽起凉州虎狼之师,堂堂正正加入这场围剿太平道、瓜分冀青的盛宴!” 陆鸣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著董卓: “事成之后,董公要找那何进雪兗州坑杀之恨,报金乡之仇,甚至清算某些刻薄寡恩之人,陆某与山海领绝不阻拦,反乐见其成! 陆某唯有一点所求一一董公在找何进清算旧帐、收拾那些过河拆桥之辈时,烦请顺手替陆某解决两只碍眼的跳蚤一一辽东公孙度和右北平公孙瓚! 此二獠趁中原大乱,私自引兵越境,意图染指冀青战功,其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陆某在幽州之地,亦可为董公復仇之举提供必要的便利与支持!” 他顿了一顿,拋出最后的重磅承诺: “此为一次相助。至於日后,董公放心,我山海领与凉州兄弟之盟既立,粮食通道永不断绝! 陆某保证,未来每月,至少向董公提供一千万石粮食,用於稳定凉州民生,供养董公雄兵! 从此,凉州再无粮草匱乏之忧,董公可放手纵横天下!” 石堡內一片死寂,只能听到董卓粗重的呼吸声。 五千万石!每月至少一千万石! 这几乎是解除了卡在他咽喉最致命的绳索,给了他重掌百万雄兵的底气! 而要求仅仅是,在日后清算必死的仇敌何进一伙时“顺手”解决两个在董卓眼中被推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边郡蠢货!更別提山海领还承诺提供便利! 李儒眼中精光爆闪,迅速对董卓不著痕跡地用力点了一下头,那眼神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肯定一一这买卖,太划算了! 简直是天降横財,助董卓破局! “哈哈哈一一!!!” 董卓爆发出震天的狂笑,声震屋瓦,巨大的喜悦和积鬱已久的愤薄似乎都要在这笑声中宣泄出来!他猛地站起,魁梧的身形投下巨大的阴影: “好!好一个兄弟之盟!好一个陆鸣!痛快!此盟,我董卓接了!” 话音未落,他竟一步跨过案几,走到大厅中央,对著陆鸣单膝轰然跪下!此等大礼,在董卓身上,数十年未有! “皇天后土在上!” 董卓的声音如同滚雷,带著边塞汉子特有的剽悍与狠厉: “今日,西凉董卓,与幽州山海陆鸣,义结金兰,永为兄弟! 不求同日生,但求同富贵,更当同血仇! 凉州刀锋所指,即为山海兄弟之敌!山海箭矢所向,我凉州铁骑必踏为粉! 日后凡陆鸣兄弟所请,董卓万死不辞!凡负我兄弟者一一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刀光森寒,竟狠狠劈向旁边厚重的硬木案角! “啦一—咔!” 刀锋入木深达尺许,整块巨大的桌角应声而断! “——犹如此案!!”董卓鬚髮皆张,声若雷霆,浓稠的西凉烈酒被他倾倒於断案之前,浓烈的酒气和血腥气(刀气所引)瞬间瀰漫开来,“此誓,苍天可鑑,厚土为证,董卓若违,天地共诛之,人神共弃之,身死道消,基业成灰!” 血红的誓言融入酒水,渗入大地。 陆鸣深吸一口气,眼中也闪过一丝决然的精光,上前一步,同样郑重起誓。 凉州乾燥的风吹过石堡缝隙,带著金铁与尘土的气息。董卓眼中燃烧著復仇的烈焰和对未来的无限野望。 有了山海领这泼天的粮食供应和潜在的盟友助力,他蛰伏的利爪终於再次磨礪锋利,只待时机成熟,便要撕裂中原的天空。 公孙度、公孙瓚?那不过是即將被这狂暴车轮碾碎的第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 何进,还有那洛阳龙椅上的小儿...董卓嘴角咧开,一丝狞的快意爬上面颊,属於他的时代,绝不会就此终结! 陆鸣望著那断掉的案角,感受著董卓那滔天的恨意与决心,心中也是微微一松。 幽州北境那两个即將引爆的隱患,陆鸣找到了破局的方向,指向了他们本也该去的敌人。 山海领获得了铁桿盟友,一个狂怒但可靠的“打手”。 凉州与幽州两股力量,在这片混乱的棋局边缘,以一种惊人的方式,结为同盟,未来的天下大势,又添了一重难以预测的变数。 第746章 董卓的铁骑洪流,恼羞成怒的何进(求追订,求全订!) 第746章 董卓的铁骑洪流,恼羞成怒的何进(求追订,求全订!) 凉州金城的尘土尚未落定,得到陆鸣五千万石粮食的庞大补给以及稳定月供的承诺后,董卓体內蛰伏的凶兽被彻底唤醒。 復仇的烈焰混合看对冀青膏之地的贪婪,在他胸中熊熊燃烧。 他几乎是以一种榨乾凉州最后潜力的速度行动起来。 曾被充州之败重创的锐气迅速恢復,甚至更添了几分被压抑后爆发的疯狂。 李催、郭、牛辅、张济、樊稠、胡等心腹將领被委以重任,各自整顿兵马,清点军械。 更令人侧目的是,那些曾如独狼般桀驁不驯,后被董卓以铁血手段收服的凉州叛將一北宫伯玉、李文侯、韩遂、马腾,也纷纷亮出各自的旗號,率领著本部剽悍的羌胡骑兵,匯聚到董卓的苍狼大之下。 这些凉州军头虽然心怀各异,但在共同的目標一一参与瓜分张角遗產的盛宴,以及服於董卓重新获得的庞大军力面前,暂时选择了凝聚。 短短时间內,一支规模远超预期的庞大铁骑军团在凉州腹地集结完毕!整整五十万! 其中核心,便是以凉州汉军精锐和董卓本部亲卫为骨干的可怕军阵。 而当一面描绘著肋生双翼、狞咆哮巨熊的玄黑色大旗一一飞熊军大,迎著凛冽的边塞朔风猎猎扬起时,整个军阵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嘶吼! 这支董卓压箱底的王牌重骑兵军团,在充足的军资粮草滋养下,再次露出了它足以撕裂任何军阵的牙。 人马皆披重甲,长如林,战意凝聚成的煞气几欲冲霄。 董卓身披曾沾染定陶血污的明光重鎧,跨坐在特选的西域神驹之上,目光如毒龙般扫视著这片重新凝聚的钢铁洪流,最终定格在东方一一充州!何进! 他的嘴角咧开一个充满血腥味的狞笑。 没有多余的宣言,这支挟裹著復仇野望与边塞狂风的庞大铁流,轰然开动! 五十万匹战马奔腾,踏碎大地,捲起的烟尘遮蔽了半个天空,如一片移动的、毁灭性的阴云,向著帝国的心臟地带一一司隶,滚滚压去! 五十万铁骑踏破山河的动静,是无法被任何力量所掩盖的。 西凉董卓不仅未被消灭,反而以更凶悍的姿態捲土重来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比董卓大军的速度更快一步,瞬间传遍了帝国司隶,並以瘟疫般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扩散! 恐慌与震惊在司隶各郡县瀰漫。 西凉铁骑的恶名早已根植人心,此刻听到其復起的规模更甚往昔,无数人夜不能寐。 而消息传到帝国联军聚集的前线核心一一充州东郡濮阳城外时,不於在即將爆发的火山口投入了一块巨石。 此刻,何进的大將军行辕正驻扎於此。 在经歷了漫长的战爭后,他终於匯聚了包括自身本部、荆州新锐一部、皇甫嵩部以及后来加入的公孙度辽东铁骑等各方力量,形成了一支空前强大的重兵集团。 联军云集,旌旗蔽日,兵锋直指濮阳身后的冀州门户。何进正沉浸在即將“会猎冀州”、“擒杀张角”的狂妄梦想中,满心以为天下英豪尽在魔下,帝国中兴指日可待。 然而,董卓率五十万铁骑,包括精锐飞熊军,汹汹而来的消息,如同一盆带著西凉寒气的冰水,兜头浇下! 当信使跪伏帐前,嘶声稟报董卓大军动向时,何进端坐主位的魁梧身躯猛地一僵。 帐內喧囂的议事声夏然而止,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何进那张横肉结的脸上。 充豫联军的荀諶、袁胤、荆州方面的代表、乃至辽东公孙度的將领,甚至包括他魔下的丁原、鲍信等人,眼中都难以抑制地闪过或惊疑、或嘲弄、或幸灾乐祸的神色。 所有人都清楚董卓与何进之间不死不休的仇怨! 何进能感受到那四面八方投来的、带著审视与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那双豹眼瞬间充血,额角青筋如虾蚓般暴起,他死死住扶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胸膛剧烈起伏。 一股几乎要將他撕裂的狂怒在胸中奔涌一一董卓!又是董卓! 这头本该在充州烂泥潭里化为枯骨的西凉恶狼,竟然这么快就爬出来,而且怎么感觉还变得更大、更危险了?! 但何进终究是在权力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里那口翻滚的腥气,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僵硬、几乎扭曲的笑容。 他环视帐內诸將,声音刻意拔高,显得豪迈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呵呵!看来上次的教训那西凉董卓还是没吃够苦头! 陛下对其给予厚望结果却被董卓一朝葬送大好局面,董卓侥倖逃脱,不思悔改收敛,竟还想再来一回? 我帝国王师百万之眾,名將如云,哪里还用得著这种败军之將? 传令下去,不必惊慌!继续备战,目標,冀州!” 这番色厉內荏的宣言並未完全驱散帐內的诡异气氛,荀諶低头掩饰嘴角的冷笑,辽东將领眼神闪烁。 何进强撑著“镇定”,又草草商议了几句军务,便匆匆宣布散帐,挥退了所有“盟友”。 当最后一名外人退出帅帐,厚重的帷幕落下的瞬间,何进压抑的怒火如同决堤的熔岩般轰然爆发! “砰!哗啦——!!!” 何进猛地一脚,將面前沉重的帅案狠狠端翻! 案几上的令箭、地图、文书、笔砚如同炸开的烟花般四散飞溅,滚落一地。 精美的玉器瓷器砸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粉碎。 “废物!都是废物!!!” 何进目毗欲裂,狂吼著如同受伤的巨熊,在满地狼藉中暴躁地来回步,巨大的铁靴踩得破碎的砚台吱嘎作响。 “董卓!!董卓老贼!!你究竟是从哪里弄来这许多兵?!是吃了充州的地皮吗?! 还是掘了哪个藩王的坟?! 西凉穷山恶水,狗屁没有!他董卓刚在充州折损百方精锐,这才几个月?几个月啊! 五十万!五十万大军!还有那什么堪比【羽林郡】的顶阶重骑兵?这绝不可能!!是见了鬼吗?!” 他猛地停住脚步,充血的眼晴凶狠地扫过帐內闻声而来、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的谋士和核心部將一一长史陈群、校尉丁原、主簿许攸、议郎张津等都在其中。 “说!你们这些平素自翊智谋的废物!告诉本帅,董卓这逆贼是怎么做到的?!谁! 是谁在背后帮他?!” 帅帐內死寂一片,只有何进粗重的喘息声和烛火摇曳的啪声。 沉默持续了片刻,跪在最前的长史陈群,这位一向以稳重细致著称的谋士,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脸上带著深深的忧虑和洞察的神色: “大將军息怒。董仲颖能在如此短时间重整这般大的势力,只有一个解释: 他得到了庞大且持续的物资支持,尤其是粮草! 西凉贫瘠,支撑如此大军,非天量粮秣不可为。 充州之败后,朝廷早已断绝其供给...能有此手笔、且有意愿、有动机资助董卓者......” 陈群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清晰:“唯有山海领陆鸣!” “陆鸣?!”何进瞳孔一缩,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 旁边的北军中候丁原,此刻也按捺不住怒火,猛地抬头,愤然接道: “陈长史所言极是!那陆鸣小儿占据幽州富庶之地,广陵郡和吴郡连年丰收,仓充盈,天下皆知! 更兼其广开商路,富甲一方。 南方的富足又岂是瞎说的,以属下来看,那陆鸣就是拿出五千万石甚至更多,都轻鬆的很!而其动机一一” 丁原眼中寒光一闪:“恐怕就是为了报復大將军!” “报復?!”何进豹眼圆睁,似有不解,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议郎张津此时也开口补充,语气带著一丝无奈: “大將军,这报復恐怕...就是对我们帮助辽东公孙度的报復。 辽东公孙度能瞒天过海,借塞外道、越并州,突然出现在充州战场,对我军侧翼形成呼应,明眼人都看得出背后有人大力支持。 若非...大將军默许甚至推动,他那点辽东兵力,如何能避过沿途耳目,无声无息加入战局? 陆鸣在幽州经营日久,岂能不知辽东军异动背后的根由? 公孙度此举,摆明是衝著山海领后方去的! 陆鸣此人素来桀驁不驯,眶耻必报,他得知是辽东受大將军之『邀』前来肘他,岂能不反击?! 支持董卓,便是他甩出的一记狠厉无匹的重拳! 借董卓这把淬毒的旧刀,直插大將军侧腹!” 陈群点头:“此乃驱虎吞狼之策。 陆鸣出钱粮,董卓出刀兵和仇恨,两人一拍即合。 既能解董卓绝境,令其得以重整旗鼓寻仇雪恨。 又能让董卓这把锋利的屠刀,替陆鸣砍向他无法亲自出手的目標一一大將军您,还有那些与大將军亲近、凯他幽州基业之人!” 帐內眾人沉默,心中都已认定陆鸣是幕后黑手。 有人心中更是腹誹:当初联络公孙度制衡陆鸣之举,本就过於仓促且冒险,如今果然引火烧身! 何进听完分析,脸色阴沉得几乎滴下水来。 他明白谋土们分析得没错。 自己本想给陆鸣后院点火,没想到对方反手就给自己塞了一颗点燃引信的震天雷! “可恶的小儿!”何进恨恨地一拳砸在旁边尚未倒塌的柱子,“引狼入室的是那辽东野人,与本帅何干?” 这话说得十分无力,连他自己都不信。 主簿许攸硬著头皮道: “大將军,如今木已成舟,与陆鸣之仇已结,再后悔当初拉拢辽东公孙度已然无用。 董卓大军虽来势汹汹,但他此刻尚在司隶,距此路途遥远,中间尚有关隘阻隔,真正兵临城下尚需时日! 这,正是我军宝贵的喘息之机!” “对!”陈群立刻跟上思路,“当务之急,是趁董卓大军未至,儘可能拉拢更多盟友!將我们的『帝国联军”打造得更加铁板一块,让董卓即便来了,也找不到插足的缝隙,甚至孤立他!” 丁原虽然愤怒,但也清楚当下必须一致对外: “关键是要让诸路诸侯明白,董卓乃反覆无常、祸乱天下之豺狼,他的復起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而陆鸣私下资助董卓,更是居心回测,欲乱朝纲! 我等需晓以利害,让皇甫老將军、充豫诸公、刘州牧、甚至...荆州蔡瑁和张曼成等人一丁原提到张曼成时,语气带著明显的不信任:“让他们看清,何为大义所在?谁是真正保境安民?谁是引入豺狼,祸乱国体!” 何进听完,那股狂躁的怒气稍微平復了些许,眼中凶光闪动: “好!就按此计行事! 立刻派出得力使者,分赴各军! 给本帅陈说利害!尤其是皇甫嵩! 让他认清他的名节,他的家族根基在何方! 告诉所有人,董卓此番前来,绝非为了助阵剿贼,他是要来瓜分我们的战果,清算旧怨! 只有紧紧跟隨本帅,抱成一团,才能在未来的瓜分中保有其份,並共同抵御这头西凉疯狼!” 他顿了顿,看著被端翻的帅案,声音带著一丝疲惫和强行提起的狠厉: “至於公孙度那边...辽东军既已在此,便是我军一份助力,暂时勿要苛责。 传令下去,对其军需供给,照常发放!” 何进知道,虽然陆鸣的反击矛头指向自己与公孙度,但此刻公孙度的军队已是前线对抗张角的力量又是他最亲密的盟友,还不能轻易捨弃。 谋土们领命,心中沉甸甸的。 这场帝国联军的盛宴,因董卓的悍然復归和陆鸣暗中递出的刀子,气氛陡然变得更加诡调凶险。 拉拢盟友孤立董卓的策略看似合理,但在巨大的利益诱惑和潜在的恐惧威胁面前,是否真能如大將军所愿,让这盘散沙般的“同盟”真正凝聚? 每个人都心怀疑虑,却也明白,这是目前唯一能硬著头皮走下去的路了。 夜已深,濮阳城外的联军大营灯火通明,却瀰漫著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五十方西凉铁骑的马蹄声,仿佛已敲在每一位联军高层的心头。 第747章 豪杰心思,各怀评判(求追订,求全订!) 第747章 豪杰心思,各怀评判(求追订,求全订!) 濮阳城外·帝国联军大营五十万西凉铁骑裹挟著塞外的腥风与復仇的煞气,踏破山河,滚滚东来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砸入本就暗流汹涌的濮阳联军大营,激起万丈浊浪。 这消息传递的速度,快得超乎想像。 何进的中军帅帐方才经歷一场惊天动地的雷霆震怒,谋士將领若寒蝉的余韵尚在,有关董卓復归的种种细节和令人浮想联翩的“內幕”,就已如同夏夜里的蚊,无孔不入地钻进了大营每一个航脏的酒肆、拥挤的帐篷缝隙、甚至是將领们严密守卫却总有疏漏的辕门外。 “听说了吗?董大魔王又回来了!五十万吶!乌决决的铁骑,把半个凉州都踩在脚下了!” 一个满脸络腮鬍的游侠灌了口劣酒,睡沫横飞。 “喊,大惊小怪。董卓不是早该死在充州那烂泥潭里了?怎么又蹦出来了?”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旁边一个精瘦的货郎挤眉弄眼,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蛊惑: “有消息灵通的说,上回在充州,根本不是董卓无能!是何大將军和那张角...嘿嘿,联手下的套!知道不?金乡那场大火,就是信號!百万西凉精锐啊,连坑带烧,骨头都烧酥了!” “啊?当真?!” 旁边几人倒吸一口凉气,眼晴瞪得溜圆。 “千真万確!你没见何屠夫刚听完消息那帅帐里桌球乱响?心虚了唄!”货郎得意洋洋,仿佛亲见。 “乖乖这朝廷里头的水,深得能淹死蛟龙啊..” “董卓这是回来寻仇了?可他那兵...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西凉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养活五十万?” “嘘一一別乱猜!小心脑袋!”另一个声音带著惶恐,却又难掩兴奋,“不过我舅老爷的连襟的邻居在何大將军魔下当小吏,听说何大將军已经认定是我们那位陛下资助董大魔王!” “不对吧,我怎么听我家小舅子的四舅老爷家的表侄儿说是塞外那群异族资助的?” “我怎么听说是那位异人出身的陆鸣不爽何大將军才去跟董大魔王结盟的?” “...不是南方士族......” “...交州那边的商贾...... 类似这样的对话,在营地的暗角里此起彼伏。各种光怪陆离、真假难辨的版本迅速发酵。 有说董卓掘了前朝皇帝陵寢,得了宝藏招兵的; 有说他是勾结了关外胡虏,引狼入室的: 但传播最广、也最引人遐想的,还是那条指向山海领、指向何进与辽东公孙度之间隱秘联繫的小道消息。 一份用粗陋麻纸写成、笔跡故意扭曲、內容惊爆的“揭帖”甚至不知何时贴在了几个重要营门的特角晃: “兗州坑杀,金乡之诺!大將军暗结辽东狼,欲断山海北疆臂膀!岂知山海幽州牧釜底抽薪援饿狼!五千万石粮草,换董魔王磨利爪!问今日濮阳城下,谁心胆寒?!” 字句粗糙,但指向性极强。 士兵、小校、僕役、乃至闻讯赶来的低级官吏,围拢著,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恐慌、兴奋、鄙夷、恍然大悟、幸灾乐祸.:.种种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何进试图压下去的消息,反而被这“揭帖”和无数张嘴巴,添油加醋地传得沸反盈天。 在这片喧囂混乱之中,一些尚未依附大树、眼光却极其锐利的“潜蛟”,正冷静地观察著这惊天之变。 简陋营帐內,陈宫、法正、鲁肃远离主帐喧囂的一处简陋营帐中,油灯如豆。 陈宫正用枯枝在沙盘上划出凉州与幽州的轮廓,眉头紧锁。 年轻的法正拿著一块刚送进来的抄录“揭帖”,指尖敲打著上面的关键语句:“釜底抽薪援饿狼.::问谁心胆寒?” 他眼中闪烁著近乎锋锐的光芒。 “公台先生,孝直兄,这流言虽荒诞,但细思极恐。”鲁肃声音低沉,带著与年龄不符的沉稳,“董卓折戟兗州不足三月,纵有凉州根基,焉能如此速成五十万大军?且那飞熊军乃重骑,耗粮如泼水!此非凉州一地可支!” 陈宫微微頜首,枯枝点在幽州: “不错。『五千万石粮草”,此数字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山海领富甲一方,广陵、吴郡连年丰稳,库虞充实,更兼商路通达...若说当今天下谁能不动声色拿出如此巨量粮草资助一州军阀,非陆鸣莫属。” 他抬头看向另外两人,“其用意何在?” 法正冷笑一声,指著“揭帖”上那句“大將军暗结辽东狼”: “报復!赤裸裸的报復! 何进拉拢公孙度,借塞外道入并州,突袭太平侧翼,看似呼应联军,实则为牵制山海后方,断陆鸣坐收渔利之念。 此招阴险,瞒不过明眼人。 陆鸣何等人物?岂能坐视? 他这是在借董卓这把染血的旧刀,给何进和跳出来的公孙度、公孙瓚放血!” 鲁肃一脸赞同的点头: “驱虎吞狼,毒计中的阳谋。 董卓与何进仇深似海,得此天量粮草,如虎添翼,必会不顾一切扑向何进復仇。 而陆鸣只需付出些钱粮,便可借董卓之手除去两大近患,更重创何进威望。 一石三鸟,好算计! 何进此番,是搬起辽东的石头,狠狠砸了自己的脚!” 三人相视,眼中既有对局势洞若观火的明彻,也有一丝对於这种顶尖博弈下冷酷精准手腕的凛然。 他们明白,真正左右乾坤的手,或许並不在眼前这喧囂的濮阳大营里。 营地另一隅,聚集著许多像许褚、徐晃、李乾这样或独行、或带著少量亲兵乡勇前来的地方豪杰、强宗子弟。 董卓復起的消息和流言也如风般吹到了这里,引发了不同的涟漪。 许褚盘膝坐在一块巨大的磨盘石上,正在打磨他那柄沉重的铁椎。 周围是五百名气息彪悍、沉默如山的虎卫军和一千名略显紧张的乡勇。 有关何进与董卓恩怨、陆鸣资助的议论也飘到了他耳边。 他抬起头,髯下的豹眼扫过议论纷纷的亲隨,瓮声道:“噪!” 声音不大,却带著一种岩石般的厚重,瞬间压下了所有杂音。 “俺的功名,靠这双拳头和这柄大锤! 管他何进是屠夫还是圣人,管他董卓是魔王还是丧家犬,管他陆鸣手里的是金子还是粮食! 谁能带俺踏进那『天级”的门槛,让俺许氏坞堡的门媚光耀乡土,俺就信谁!其他的? 他用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身边寒光闪闪的铁椎: “都是狗屁!听它作甚!” 说完,再次低下头,专注於磨礪那冰冷的杀人凶器。 他只信手中最直接的力量,那才是博取功名的根本。 年轻的徐晃没有固定的营盘,抱臂靠在一根辕门柱旁,默默听著周围的议论,尤其是那些关於“山海领”、“釜底抽薪”、“五千方石粮草”的关键词,眼神从最初的凝重渐渐变为好奇,继而升腾起浓厚的兴趣。 “山海领.:.陆鸣.::”他低声咀嚼著这个名字。 不同於许褚的纯武力崇拜,徐晃不仅看武力,更看重势力、智谋和格局。 一个能在万里之外布局,用粮草操控充州战场风云变幻,把何进算计得暴跳如雷的人物,怎能不引起他的好奇? “这位陆將军的发家史.::怕是比戏文还精彩?” 徐晃开始主动找相熟的、消息灵通的游侠、商人,甚至是一些看起来像山海领商队的人攀谈,询问著关於山海领的种种: 从他们如何崛起於微末,如何在幽州站稳脚跟,如何击破异族,如何经营得富庶安定? 他越听,眼中的光芒越亮。 这种借势、造势、自身根基稳固的手段,让他隱隱看到了一种不同於朝廷腐朽、诸侯纷爭的新路。 徐晃那颗渴望寻找“值得效死力、以武运相托的伯乐”的心,第一次对“伯乐”的身份產生了明確而强烈的指向性。 在李氏家族精悍私兵护卫的营区內,家主李乾將李进、李典唤至身前。 两个年轻人脸色都有些涨红,显然也被营內喧囂的局势所震动,尤其是那些將董卓、 何进、陆鸣推上风口浪尖的消息。 李乾抚著短须,神色平静如水,缓缓道:“进儿,典儿,看到了吗?这濮阳城外,龙爭虎斗,看似大军百万威势赫赫,实则凶险万分。一个不慎,便是身死族灭。” “叔父是说董卓和何进的恩怨?”李进握紧了佩剑。 “不止。” 李乾摇摇头,指向营內隱约可见的中军大帐方向,又指了指远方无形的幽州、凉州: “这局棋,下棋的人早就不止明面这几位了。 何进引辽东公孙度入局肘陆鸣,自以为是驱狼吞虎。 岂料陆鸣反手一招『驱虎吞狼”,以粮草借董卓之力反制何进与辽东二公孙!此乃『借力打力』之极致!” 他语重心长地教导著家族的两个麒麟子: “这便是吾常说的,爭斗不止在刀兵之间,更要看全局大势,要懂得借势、造势! 意气用事,只图一时爽快,那公孙瓚衝锋陷阵倒是勇猛,可终究是他人手中刀。 何进看似位高权重,实则心胸狭窄、格局太小,此番被陆鸣反將一军,顏面尽失,內部离心离德,已成家中枯骨之相! 董卓残暴,依附者终遭反噬...” 李乾的目光扫过营盘,仿佛穿透了喧囂,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这天下动盪,群雄並起。我乘氏李氏不可一味独行,亦不可轻易託付庸主。 当寻一真正有根基、有远见、有手段的“靠山”。 看那陆鸣今日手段,借朝廷之势稳住领地,又借董卓之手打击近患,自身则稳坐钓鱼台,进退自如...这才是真正能为依附者提供保障、开闢前程的雄主气象啊!”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很轻,更像是在对自己说,心中关於“是否该给自家找一个真正的靠山”的天平,已朝看某个方向悄然倾斜。 濮阳城外的联军大营,在帝国官方体系与小道消息的交织轰炸下,陷入了空前的混乱与分化。 何进对董卓的震怒、对小道消息的无力遏制,与那些下层军官士兵的惶恐、小家族首领们的各怀心思、独行侠们的独立观察以及英才们的明澈判断,共同构成了一幅宏大而复杂的乱世眾生相。 山海领的名字和那位远在幽州的领主陆鸣,在这场前所未有的风暴中心,以一种极其强势的方式,烙印在了几乎每一个参与者的心中,预示著未来更加诡莫测的风云变幻。 第748章 风暴边缘(求追订,求全订!) 第748章 风暴边缘(求追订,求全订!) 濮阳城外,帝国联军绵延百里的营寨上空,流言如蝗虫般啃噬著最后的平静。 董卓五十万西凉铁骑捲土重来的消息,连同其背后“何进坑害盟友”、“陆鸣资助魔王”的隱秘猜测,搅得人心浮动。 空气仿佛成了粘稠的油,一丝火星就能燃起冲天大火。 而这火星,来得比任何人预想的都要快、都要耀眼。 东方天际刚刚泛白,一股截然不同的沉重声浪,压过了营寨的喧囂与不安—那是数万铁蹄敲击大地的恐怖闷响,是甲冑兵刃摩擦匯成的冰冷交响。 地平线上,一道钢铁洪流分云破雾,如同移动的、折射著朝阳寒光的山岳,带著碾碎一切阻碍的气势,轰然而至。 大营斥候早已飞马回报:山海领领主、僮县侯陆鸣,亲率麾下大將黄忠、高览、太史慈、韩当,以及四人统辖的八万铁骑,兵临濮阳! 消息如同巨石砸入本就不平静的池塘。 片刻的死寂后,整个联军营盘,尤其是靠近辕门区域的各方势力主帐,瞬间被无形的风暴席捲。 无数道或惊异、或玩味、或紧张、或纯粹看热闹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辕门之外。 几乎是同一时间,代表不同势力的旗帜开始移动。 兗豫联军的代表袁胤、荀諶,荆州將领的代表,乃至威望崇高的帝国老帅皇甫嵩、朱儁、卢植,以及新近抵达、却因流言而处境微妙的辽东公孙度,甚至更多的世家观察使、 封疆代表...他们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纷纷步出戒备森严的主帐,向辕门匯聚。 这不是对上级的恭迎,而更像是一场即將上演的大戏,前排抢座。 风暴的中心,无疑是辕门外空地。 陆鸣一袭玄色劲装,外罩轻甲,骑在一匹神骏异常的墨黑战马上,神色平静无波,仿佛只是来巡视领地而非闯入这万军环伺的漩涡。 但他身后肃立的四人,却如同四柄出鞘的绝世神兵,锋芒毕露,连带著他们身后延伸开去、列阵如山、散发著凛冽杀气的八万骑兵,构成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强大气场。 黄忠鬚髮戟张,手中玄铁长弓尚未掛起,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全场,身后两万【玄凤羽卫】的弓骑兵阵列,寒光闪烁的箭鏃在朝阳下凝聚成一片死亡光晕。 高览身形魁梧如山,重刀横放马鞍,面色沉稳刚毅,摩下两万【黄鸞飞骑】轻甲如浪,骑枪如林,一股勇猛彪悍的突击气息扑面而来。 太史慈神色冷峻,手中双戟交叉背负,目光中隱隱有雷霆之威,身后两万【惊雷羽骑】虽然还笼罩在一种尚未完全觉醒的沉寂中,但那压抑的力量感却让明眼人暗自心惊。 韩当精干悍勇,眼神警惕地逡巡四方,他摩下的两万燕赵豪杰虽然还未完全转变为专属兵种,但其部士卒气势森严,队列精整,一股剽悍的海陆兼战之气无声瀰漫。 八万骑兵,人人马壮刀利,兵甲鲜亮,精气神迥异於长途跋涉的疲惫之师,更像是刚刚整训完毕、磨礪爪牙的猛兽。 他们带来的压迫感,瞬间让辕门內嘈杂的议论安静了大半。 在这片瞩目的风暴眼中,另一个身影的出现打破了静默。 何进来了。 他顶盔摜甲,竭力维持著大將军的威仪,但那深陷眼窝周围的青黑和眉宇间压制不住的烦躁,出卖了他內心的翻腾。 他身后跟著脸色同样阴沉的陈群、丁原等心腹谋士武將。 他是唯一个“不得不来”,又“绝不想在此刻见到陆鸣”的人。 周围投来的目光一皇甫嵩的审慎,朱儁的肃然,袁胤、荀諶眼底几乎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好奇,公孙度代表那复杂闪烁的眼神,以及更多纯粹看戏的玩味..... 这些目光如同无数细针,刺得何进脸色铁青,后槽牙都快咬碎。 他挺直腰板,大步流星地迎向陆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陆君侯!別来无恙啊!”何进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洪亮却刻意拔高,试图占据主动,“君侯远道而来,当真是令我濮阳大军蓬蓽生辉!” 他话中带著夸张的客套,眼神却像淬毒的匕首。 陆鸣唇角微扬,同样回以一个无可挑剔的浅笑,在马上略一拱手,动作不卑不亢: “有劳大將军亲迎,愧不敢当。 听闻大將军会猎张角,天下英雄齐聚,陆某自然不敢落后。” “不敢落后?” 何进像是捕捉到了关键词,那点假笑瞬间凝固,音调陡然一扬,语气中的冰碴子几乎肉眼可见: “呵呵,陆君侯此言差矣!天下英雄,为社稷计,莫不爭先恐后! 你看公孙度太守,远在苦寒辽东,星夜兼程穿越并州绝塞,亦早早便领军前来效力! 其忠勇赤诚,天地可鑑! 倒是陆君侯你...... ,何进故意顿了顿,目光如针般刺向陆鸣,环视周围一圈,將所有人注意力都吸引到他的詰问上: “山海领与冀州紧邻,唇齿相依!大军一动朝发夕至!缘何拖至今日才姍姍来迟?竟比辽东还慢?” 他身体前倾,眼神锐利如鹰梟,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刻薄的弧度: “莫不是...被什么要务』耽搁了?还是说..中另有考量』,並不欲前来?” 图穷匕见!氛瞬间降到冰点! 辕门內外,万籟俱寂,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陆鸣脸上,看他如何接这招杀人诛心的质问。 何进身后的丁原等人手心冒汗,袁胤、荀諶等人却看得津津有味。 陆鸣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丝毫变化,连眼神都未曾波动一下。 他甚至连马都没下,只是微微侧头,环顾了一圈周围密密麻麻的將领、代表,最后目光平静地落回何进脸上,不疾不徐地开口,声音清晰平稳,却带著钢铁般的份量: “大將军此言差矣。” 他一开口,便自带气场,將何进的锋芒生生压下。 “正因山海领与冀州仅一步之遥,日夜与太平匪寇鏖战,自黄巾乱起便从无片刻停歇!” 陆鸣的目光变得沉凝:“广宗、巨鹿、乃至张角三兄弟主力未曾全力北上之前的每一座冀州城下,哪一次没有我山海儿郎浴血搏杀的身影?我军將士、钱粮消耗几何?多少袍泽埋骨他乡?大將军只需问一问战史便知!“ 他话锋一转,矛头直指核心:“反观公孙太守,居辽东之远,自可来去从容。 而我山海领,守土即守国门!阳信、真定、南皮...北疆每一城每一池,都是牵制太平军、使其不能倾巢南下之关键! 就在昨夜,阳信城下尚有数千贼军意图反扑,已被我留守副將周泰击溃,斩首示眾!” 陆鸣的声音陡然提高几分,带著一种悲壮与无奈交织的力量感: “陆某今日所率,是抽调了各处防线,几乎耗尽仓储粮秣,方集结出的唯一一支可稍作机动之兵! 若非敬重大將军號令,心忧社稷安危,陆某岂敢擅离防区?! 一旦北方有失,牵一髮而动全身,太平军残部或可趁虚反噬,这滔天干係、叛逆』恶名. 难不成,陆某还要顶著一个擅离职守、致北境失陷,的罪名,被人拿来当作某些忠君爱国』的陪衬、成就某些人倒打一耙之功么?” 句句诛!字字如刀! 句句是实情,字字指何进暗中操作公孙度掣肘倒打一耙的险恶用心! 何进的脸瞬间涨红如猪肝,额头青筋暴跳,双拳紧握,几乎要当场发作。 周围的寂静变得极其诡异,有倒吸冷气的,有暗暗点头的,看陆鸣的眼神更是复杂莫名这位山海领主,不是来客套的,是带著委屈、愤怒和无比的底气来的! 他不仅不怕撕破脸,甚至主动將矛盾挑明! 那句“被人拿来当作某些人忠君爱国』的陪衬”,简直是把何进阴私的心思掀开在了大庭广眾之下! 就在气氛紧绷得快要断裂,何进几平要当场咆哮撕破脸皮之际,一个苍老而沉厚的声音及时响起: “各位!”皇甫嵩排眾而出,这位老帅面色沉肃,带著不容置疑的威望。 他走到两人之间,先是严厉地看了何进一眼,示意他收敛,接著转向陆鸣,语气放缓但依旧带著分量: “陆君侯辛苦!北境烽烟未息,牵一髮动全身,確需谨慎! 君侯心繫大局,能抽调精兵前来助阵,足见忠义! 千里跋涉亦属不易。大將军亦是心忧战局,言语或有急切,还望君侯海涵!” 朱僬也適时上前,沉声附和。 两位老帅同时发声,分量非同小可,强行按下了这场一触即发的衝突。 陆鸣自然不会不识抬举,顺著台阶便下,脸上重新掛上温和笑容,对两位老帅微微欠身: “两位老將军言重了!陆某职责所在,岂敢言累?为国尽力,分內之事。,皇甫嵩出面打圆场,仿佛解开了某种无形的定身法。 下一刻,辕门前的寂静瞬间被打破。 那些早就在一旁等待时机的各方代表,立刻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荆州方面的將领代表快步上前,脸上堆满热情得几乎可以称之为諂媚的笑容: “陆君侯!久仰大名!鄙人荆州治中从事,奉蔡都督之命在此恭候多时!君侯麾下铁骑当真冠绝天下!有君侯加入,破灭张角指日可待!” 姿態放得极低,语气极其恭敬。 兗豫联军的袁胤和荀諶更是热情得有些过分,几乎带著一种报復性的亲热挤到前面:“陆將军!久违了!” 袁胤朗声道,脸上笑容灿烂:“闻听將军在北疆屡建奇功,今日亲眼得见铁甲方阵,方知传言不虚!能得將军此等强援,实乃联军之幸,社稷之福!” 荀諶也在旁含笑拱手,眼底深处是对何进难看的脸色毫不掩饰的愜意。 他们被何进勒索得倾家荡產,又因之前龟缩被疑,此刻看到强援到来且能狠狠噁心何进,自是喜不自胜。 其他势力的代表也纷纷上前,热情洋溢地打招呼、恭维、自我介绍。 一时间,陆鸣和他身后的四位大將以及那八万铁骑,仿佛成了这片混乱战场中最耀眼的群星。 他被眾人簇拥著,如同眾星拱月般,在无数或敬畏、或讚嘆、或结交的目光中,被“热情”地迎向联军营寨深处。 原本属於何进这位盟主的中心位置,顷刻间就被陆鸣夺走了焦点。 何进站在原地,脸色由青紫转为铁灰,最后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极力压抑的暴怒。 他看著陆鸣被眾人簇拥前行的背影,看著那八万精锐骑军踏著整齐步伐有序进入大营,那声势远非公孙度的辽东军可比。 周围射来的目光,那些幸灾乐祸、看热闹的、甚至隱含嘲讽的视线,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和孤立。 陈群在他身后低声道:“大將军,先进营.. ,何进猛地甩披风,从缝挤出个字:“!” 他不再看周围任何人,如同负伤的凶兽,带著满身的戾气和一丝无法掩饰的屈辱,跟在人群的最后方,也向大营內走去。 只是那脚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他必须跟进去。他要亲眼看看,陆鸣带著这支精锐来到这个几乎要沸腾的油锅里,到底想干什么! 濮阳城外的天空,因这八万铁骑的到来和刚才那场唇枪舌剑,布满了新的、更加浓烈的战云。 这远非结束,只是一场更大风暴的序曲。 第749章 人心思动(求追订,求全订!) 第749章 人心思动(求追订,求全订!) 濮阳城外,帝国联军绵延如林的营寨,此刻仿佛被投入了一块无形的巨石,激盪起的並非水波,而是滚烫的油! 陆鸣入营的消息,其衝击力远超任何军情捷报或噩耗。前一刻,营中还在为董卓復起、西凉铁骑五十万卷土的恐怖阴云而人心惶惶,窃窃私语著“陆-董联盟”、“何大將军后院起”。 下一刻,这风暴的核心竞亲自现身,带著区区八万人马,踏入了何进与公孙瓚、公孙度这三位巨擘坐镇,集结了数百万大军,何进本部加附庸超五百万,以及辽东公孙联军约五十万的核心腹地! 一时间,“炸开锅”三个字已不足以形容其混乱。 整个濮阳大营的散人游侠、小家族领袖、地方豪强乃至看热闹的中低层军官,全都沸腾了,如同滚水泼入蚁穴。 “陆鸣..他竟真敢进来?!” 一名游侠首领,原本正和同伴吹嘘著自己独斗三名太平力士的“壮举”,此刻手中酒碗“哐当”掉在地上,酒水溅湿皮靴也浑然不觉,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著辕门方向隱隱传来的喧囂与沉重整齐的脚步声,失声惊呼。 “疯子!不,是狂徒!” 旁边一个素来沉稳的老佣兵头子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带著颤抖的敬畏: “八万!就八万!他当这是哪里?是他自己的山海领? 何大將军光是麾下的特殊兵种,什么金吾卫、虎賁卫加起来怕就不止五十万! 辽东公孙那边,那“玄菟重骑』和白马义从,加起来少说二十万精锐中的精锐! 那可是能衝垮一个州郡的铁流!陆鸣这点人马...在这里头算什么?一滴水掉进油锅!” “羊入虎口?不,他更像是带著一块精钢闯进了绞肉场!“ 有人压低声音,眼神闪烁: “何进正愁没藉口报那“董卓復起』之恨,公孙度和公孙度被陆鸣堵在辽东那块苦寒之地,能不眼红? 隨便找个“不尊號令』、“藐视王师』的由头,拼著损耗,一口就能吞了他! 陆鸣这是..艺高人胆大呢?还是.,,他有什么保命仙符不成?” “艺高人胆大...嘿!好胆魄!真他娘的好胆魄!天下英雄,单论这份只身闯龙潭的气概,谁能及他陆鸣?!” 一位曾独自在草原猎杀过狼王的独行强豪,眼中爆发出狂热的光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对於信奉力量的他们而言,陆鸣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睥睨天下的宣告,一种蔑视风险的强者气魄。 然而,这份对胆魄的惊嘆,很快就被另一种更为直观、更为惊悚的感受所替代那是来自陆鸣身后那几位大將和那四支沉默铁军的气息。 当那支在辕门外短暂驻足的八万骑军,如同四股不同色泽却又浑然一体的洪流缓缓分开人群进入营区规划好的驻地时,一些感知敏锐的强者,心头瞬间一紧,仿佛被无形的寒冰针刺穿。 “斯.那几个將领..!” 一个曾在凉州与羌胡勇士血战数年,经验丰富的斥候队长猛地停住脚步,浑身汗毛倒竖。 他目光死死锁定在前方不远处策马而行的黄忠。 只见一员猛將鬚髮戟张,看似平常,但当他鹰隼般的目光无意扫过这片区域时,斥候队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一股尸山血海般森然、又夹杂著刺骨锐意的“势”扑面而来,让他呼吸都为之一室,仿佛下一瞬便有箭矢破空贯穿他的头颅! “不只是最前面那个!”他身边一个同样气息彪悍的同伴,齿发颤地指向高览。 高览稳如泰山,魁梧的身躯在甲冑下散发著沉稳厚重的力量感,但那股力量感中蕴含的爆发力,却让这名同伴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隨时能倾覆碾压而来的山岳! 仅仅是骑在马上不动,就带来如此压迫感。 更远处的太史慈与韩当,虽未显露更多气机,但那种如未醒雄狮般的內敛沉凝,也隱隱让靠近的强者感到心头髮闷,仿佛被雷雨前的低气压笼罩。 “深渊...是深渊的感觉!” 一个距离更近些的、颇有实力的游侠首领脸色发白,对著身边的同伴低吼: “这种感觉我遇到过!陆鸣摩下这四员大將...恐怕最差的,也是天级巔峰! 那个为首的和那个骑黑马的..给我的感觉..是我见过最可怕的武將!甚至...给我一种不是一个世界的感觉!” “天级巔峰?怎么可能?!那不是传说中的存在?整个天下才有几个?” 同伴震惊地反驳,但声音也虚弱了,因为黄忠和高览无意间散逸出的气场压迫,是如此的直白和霸道。 这绝非普通天级武將能拥有的气象。 与此同时,混杂在人群中的一些见多识广、或是家学渊源深厚的智者和谋士型人物,虽不如武者感受直接,却有著更为毒辣的眼光。 “那些兵..不对劲!” 一个依附於某小家族的清癯文士,推了推鼻樑上的玳瑁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针,死死盯著行进中沉默如山的【玄凤羽卫】。 那整齐划一的控韁姿態,那即便在行进间也自然而然保持的、隨时可以开弓发矢的肌肉记忆,马鞍侧悬掛的长弓形制之精良远非制式....这绝非普通精锐弓骑! 他们身上繚绕著一股若有若无、却又无比精纯的气息,那是意志与军阵高度结合才可能產生的微弱“势”的共鸣! “还有那支!” 他旁边另一个留著三缕长髷的儒生,指向【黄鸞飞骑】: “轻甲是轻甲,可你们看其队列行进间的步伐间隙,几乎如尺子量过! 步骑转换必然迅捷无比,更可怕的是那种—那种隱含不动如山的反衝击韧性一- 这不是那些烂大街的初级、中级特殊兵种能达到的圆融!是专属气息!” “专属兵种!绝对是专属兵种!”角落里一个面容沧桑的老者,声音颤抖而肯定,他曾在司隶某秘密典籍中看过相关描述。 “不止一支!那四支队伍,就算不是专属兵种,也是未完全觉醒的队伍,都有那种根基! 天啊...专属兵种!那是需要天纵奇才的地级巔峰甚至更高层次的绝世武將为灵魂核心,需要海量顶级资源堆砌装备马匹,需要日復一日以秘法、以无数心血浇灌方有可能练就的铁军!非气运所钟、非捨得投入、非有明主雄图,绝难铸就!” 这番低语在智者圈中迅速蔓延,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涟漪无声却极其深远。 专属兵种!这四个字的分量太重了。 它意味著陆鸣麾下的核心將领,个人武勇已然登峰造极! 意味著山海领所拥有的財富积累和资源调动能力深不见底!更意味著一陆鸣此人,气运滔天,且对追隨者,倾力以待,绝无吝嗇! “善待麾下...山海领善待麾下之名...原来不仅空谈!” 那些原本就对山海领有所耳闻的小家族首领、地方豪强,此刻心中的天平疯狂摇摆起来。 陈留卫家,从一郡豪强蜕变为能调用海运巨力的存在;己吾典家,乡野豪杰,如今名震边疆;平舆陈到,如今已成山海一面重將. 这些活生生的例子,加上眼前这四支散发著专属气息、凝练如精钢的恐怖军队的直观衝击!山海领“善待追隨者”的名声,不再只是虚无縹緲的传闻,而是化作了眼前这令人心悸又充满吸引力的现实图景! 再看看这濮阳大营的主人们:何进霸道贪婪,刻薄寡恩之名早就传开:公孙度根基在辽东,野心不小,但对非嫡系如何难料;公孙瓚一匹夫之勇,骄横难测.. 前途何在?依附谁,家族才能保全甚至昌盛? “陆鸣敢带八万人来,除了那惊天胆魄和恐怖实力..怕不是真有咱们不知道的后手依仗?那尚未完全揭开的董卓之事...”有人低声分析。 “与其在何屠夫和辽东公孙手下战战兢兢,隨时可能成为炮灰,不如,,l6 .此间事了,是否该找个机会,接触下海领的人?” 这个念头,如同一颗火星,在无数心怀不安或野望的小家族、地方豪强乃至散人领袖心中被点燃。 原本只打算来前线浑水摸鱼捞点好处或博取功名的他们,此刻看向山海领营地的方向,眼神变得无比热切,充满了审视与期待。 一时间,濮阳大营表面依旧是人喊马嘶、营寨绵延、大军盘踞的肃杀景象。 然而在无数角落,在营火的阴影下,在窃窃私语的人群中,一股巨大的暗流正在汹涌澎湃。 陆鸣的踏入,不仅带来了强大的援军,更如同一颗强力的磁石,搅动並重新定位了整个联军错综复杂的人心格局。 所有人的目光,都前所未有地聚焦在了那个看似兵力单薄,却散发著如同深渊漩涡般可怕吸引力的山海旗帜之下。 整个濮阳大营,在沉默的表象下,已然是人心思动,暗潮汹涌。 第750章 谈判在明,说客在暗(求追订,求全订!) 第750章 谈判在明,说客在暗(求追订,求全订!) 濮阳大营·中军主帐夜宴青铜灯盏摇曳,將巨大的宴会营帐映照得影影绰绰。 烤全羊的焦香混杂著浓烈酒气瀰漫在略显滯重的空气中。 丝竹之声竭力营造著热闹,却难以穿透帐內那层无形的压抑。 何进踞坐主位,金甲未卸,面前漆案上的珍饈几乎未动。 那张惯见杀伐的屠夫面庞,此刻在烛光下绷得像一块生铁。 他一手紧攥著鎏金酒樽,指节泛白,如同攫著猎物的鹰爪;另一只手藏在案下,按著腰间佩剑的兽首吞口,青筋如同蚯蚓般在手背上蜿蜒搏动。 他的目光,如鹰如隼,更似淬了毒的鉤镰,几乎凝成了实质的寒芒,一瞬不瞬地钉在对面的陆鸣身上。 陆鸣玄袍广袖,神態自若,正含笑与近旁的兗豫联军代表荀諶低声交谈。 荀諶脸上堆著恰到好处的笑意,频频頜首,言辞却谨慎得如同在冰面上行走何进那如芒在背的视线太过灼人,仿佛只要他们稍显热络,下一刻就要被那视线灼穿。 气氛微妙。 何进身后的长史陈群,保持著儒雅的坐姿,手指却微不可察地在案几下点了点何进紧绷的手肘。 另一侧的丁原,借著举杯饮酒的空隙,投去一个隱晦而严厉的“隱忍”眼神o 何进腮帮咬肌鼓动了一下,硬生生將那几乎要掀案而起的怒火压回胸腔,只是將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管,却浇不灭心头那团邪火。 他没离席,但也仅剩“没离席”。 帐內诸侯、將领,皆是人精。 荆州蔡瑁与张曼成隔案而坐,两人眼神偶尔交匯,皆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謔,蔡瑁甚至故意提起荆州近日捕获的几条名贵江鱼,黄祖立刻附和著描述起肉质如何鲜美一话题离眼前剑拔弩张的態势扯得十万八千里远。 皇甫嵩与朱售两位老帅端坐如松,低语著并州边境的风土,面色古井无波。 袁胤、公孙度等代表更是谨慎,要么低头专注於眼前的菜餚,要么举杯遥敬不知名的远方空气。 那些依附的小势力代表,更是噤若寒蝉,连碰杯都轻手轻脚,生怕弄出一点不合时宜的声响,便会被那无形的风暴波及。 整个宴会表面觥筹交错,笑语晏晏,热闹非凡,实则如同走马灯般上演著心照不宣的戏码一一所有敏感的话题都被刻意避开,所有人都在表演著虚假的和谐,在何进那杀人般眼神的无声威胁下,小心翼翼地维持著脆弱的平衡。 即便与何进最不对付的充豫联军,此刻也失去了任何当面给何进添堵、示好陆鸣的心思,谁都明白,任何一点火星都可能引燃这堆一点就著的乾柴。 就在这虚假的热闹接近尾声时,几个低阶僕役打扮的身影,悄然从陆鸣身后侍立的亲卫队列中侧身而出,借著添酒布菜的掩护,身形如同游鱼般轻盈地滑过喧闹的人群边缘,巧妙地避开了几处明岗哨卡投来的视线,最终融入帐帘掀动时涌入的夜风阴影,消失在大营深处。 动作之快,时机之巧,连帐外巡逻的金吾卫都未曾察觉。 宴散人寂更漏声声,宣告著这场煎熬的盛宴终於落幕。 各路诸侯和代表仿佛都鬆了口气,纷纷起身告辞,场面话一套套说得滴水不漏。 何进僵硬地扯著嘴角应付,眼神却始终未曾离开陆鸣片刻。 陆鸣含笑应酬,从容行礼,姿態无可挑剔。 帐內的人流很快散去,喧囂如潮水般退却,只剩下杯盘狼藉和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摇曳的灯影下,只有两拨人马无声对峙:一边是何进与他的心腹,另一边是陆鸣与他带来的黄忠、高览、太史慈、韩当。 何进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將满腹的郁怒都吸入肺腑再狠狠吐出。 他猛地挥,声音如同金铁摩擦:“都下去!” 声音不高,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沉重的压力。 陈群、丁原等人面色凝重,深深看了一眼陆鸣,无奈行礼告退。 陆鸣也朝身后四位大將微微頜首,眼神平静无波。 黄忠抚弓,太史慈按戟,高览握刀,韩当警惕地环视四周,四人同样不发一言,无声地后退,直至退到帐门帘外。 沉重的帷慢落下,隔绝了帐外喧囂与帐內死寂的世界。 空旷的大帐中央,只剩下何进与陆鸣二人相对而立。 空气瞬间凝固了,时间仿佛停滯。 兽炭在火盆中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爆裂声,在这极致的寂静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陆鸣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迎上何进那双蕴藏著狂怒风暴的豹眼。 何进则站得如同铁塔,双手撑在空无一物的帅案上,身体微微前倾,试图用他那庞大的身躯和久居上位的威势压倒对方。 目光如毒蛇般纠缠,在寂静中无声地交锋,试图从对方脸上任何一丝微小的波动中窥探出破绽、找到开口的契机。 谁先开口?谁先示弱?谁就输了这谈判桌上第一口气。 沉默像一层不断加厚的寒冰,將大帐牢牢封冻。 暗夜密会·荆州营帐与此同时,刚回到自家营寨,连鎧甲都未及解下的荆州核心人物,便迎来了不速之客。 “报!营外有人持密信求见都督,言称云梦泽旧友。”心腹亲卫压低声音稟报,语气带著警惕。 蔡瑁与黄祖对视一眼,张曼成冷哼一声,但眉头也微微一蹙。 “云梦泽哪来的旧友?陆鸣的!” 蔡瑁瓮声瓮气地道:“让他进来。动作麻利点,別让何进的眼线瞧出破绽!” 他虽不耐,但也知道此人身份敏感,牵扯甚大。 不多时,一个全身裹在宽大黑斗篷里的身影,被亲卫引著避开灯光和岗哨,从营帐侧帘悄然闪入。 灯火之下,兜帽缓缓掀开,露出一张清癯儒雅却目光锐利的脸庞一正是曾在荆州有过数面之缘的沮授。 “沮祭酒?深夜到访,所为何事?”蔡瑁率先开口,脸上掛著公式化的客套笑容,眼神却充满审视。 沮授拱手环礼:“蔡都督,黄將军,张將军。深夜叨扰,实属无奈。公台此来,非为敘旧,而是要与诸位推心置腹,谈谈这濮阳城下,乃至未来天下之变局。” 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哼!推心置腹?沮公台是陆鸣麾下肱骨,咱们这里可是何大將军的盟军! 你这般暗中来访,置我等於何地?莫不是想给我荆州惹来天麻烦?” 张曼成不耐烦地打断,眼神凶悍如孤狼,毫不客气: “老子知道陆鸣跟何进不对付,但你这一来,若让何进那屠夫知道了,说我们暗通陆鸣,这仇不是结定了?“ 沮授被如此直白的质问,神色却丝毫不见尷尬,反而对著张曼成郑重地拱了拱手: “张將军快人快语,公台佩服。將军所虑极是,何进睚眥必报,此乃人所共知。正因如此,公台才要冒风险来此,只为提醒诸位,这“麻烦』並非源於今日在下之拜访,而是早已註定,避无可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三人,语气转为沉重: “敢问三位將军,若无山海领与董卓参与此“帝国联军』,眼前这两路重兵会归於何处? 谁又能真正制衡何进五百万雄兵外加辽东助力? 届时这所谓的联军』,与何进一之军,何异? 即便皇甫老帅、兗豫联军尚在,他们倾尽全力,又能否撼动何进一言堂之权柄?” 沮授的质问如同锥子,直指核心。 黄祖缓缓坐直了身体,蔡瑁脸上公式化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 张曼成眼中的凶光虽然依旧,却多了几分凝重,没有反驳。 沮授所说,確实是他们心知肚明的现实。 见眾人默认,沮授语气微扬:“张角必灭!然平叛之后呢?滔天功勋,盖世威名,这联军总帅、第一功臣之位將花落谁家?“ 他直视蔡瑁:“蔡都督,您当真以为,何进这位盟主』会论功赏,与荆州共享殊荣? 还是会將运筹帷幄握』、居中调度』、“亲冒矢石』等溢美之词尽数揽於己身? 到那时,他手握皇命,位居首功,声威无两,他要顺理成章地“整顿吏治』、釐清疆务』,何人敢挡?何人能挡? 荆州携数十万健儿远来,却所获寥寥...这口窝囊气,三位將军能咽下,荆州数十万將士,荆襄百十世家,可能咽下?“ 蔡瑁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不至於吧?我荆州与何进又无旧怨!兗豫损失惨重,董卓、山海领与他仇深似海,他要打压也该盯著... ,“都督此言差矣!” 沮授斩钉截铁地截断蔡瑁的话: “何进之所欲,非在纠葛旧怨,而在成为战后无可爭议的第一人! 兗豫残破,不足为虑;董卓与我主公游离在外,他大可泼上拥兵自重』“居心叵测』的脏水,日后另图;皇甫嵩朱儁老成持重,自有朝廷尊荣约束。 唯有荆州,实力犹存,此番更是坐享』剿张角之功! 若让荆州带著战功和基本无损的几十万精锐安然回荆襄?臥榻之侧,何进可能安睡? 荆州,就成了战后何进必须拔除、也最容易拔除的眼中钉! 届时,一道朝廷敕令,命荆州军戍边他处、调蔡都督、黄將军、张將军入京敘职加官进爵』、分割荆州兵权、乃至以协查“流言』为名派监军』进驻.. 种种手段,何进会吝嗇使用? 將荆州彻底变成他何屠夫的后花园,方为心安之策!以何进如今之心性与权势,岂会在平是否再多一州之敌?” 沮授的话语字字千钧,剥开了何进权欲薰心的本质和战后的必然逻辑。 帐內空气仿佛瞬间被抽乾。 黄祖脸色铁青,按在案几上的手背青筋賁起。 张曼成眼中凶光炽盛,喉间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低哼。 蔡瑁脸上的镇定彻底消失,一股寒意从脊椎直窜头顶,他猛地站起,想要反驳,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最终没能发出声音。 沮授戳破了他內心最深的恐惧一一战后何进独大、荆州反成待宰羔羊! 荆州三巨头营帐內的空气,骤然变得如铅块般沉重而冰冷,只剩下灯花爆裂的细微声响和粗重的呼吸声。 夜行如影·四方游说几乎在同一时间,不同风格的营帐內,相似的密谈正在同步上演。 兗豫联军营帐內,郭嘉著重剖析何进的贪婪本性与对兗豫的长期盘剥剥削,描绘了何进独掌大权后对兗豫残存势力赶尽杀绝的可怕图景。 强调唯有打破何进“预定”的独霸局面,引入足以制衡的力量,兗豫豪强才能在乱世中求得一线生机和未来的补偿。 皇甫嵩中军主帐,戏志才则以大义名分、天下苍生、王朝安稳为切入口。 指出何进性情暴虐,若令其一战功成而独步天下,骄奢淫逸尚在其次,恐將引动朝野更大动盪,乃至重现桓灵时外戚宦官祸乱之局。 强调老帅为国柱石,应虑及长远,適时发出“公正”之声,约束何进过分的野心,勿使天下再陷混乱漩涡。 益州刘焉营帐中,田畴则突出“远交近攻”与利益划分。 点明若坐视何进彻底消化冀青,势力膨胀至顶峰,以何进秉性,下一步是否会凯覦巴蜀丰饶? 刘焉初领益州,根基未稳,需未雨绸繆,联合可以制衡北方的力量,才能在未来的版图划定中为益州爭取更有利位置、阻截何进势力向西扩张的野心。 ] 第751章 吕布VS黄忠(求追订,求全订!) 第751章 吕布vs黄忠(求追订,求全订!) 濮阳大营·何进中军主帐巨大的营帐內,炭火盆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在这极致的死寂中显得异常刺耳。 灯火摇曳,將何进那张因暴怒和憋屈而扭曲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如同濒临爆发的火山。 他的身躯像一座压抑著滚烫岩浆的铁塔,双手撑在空空如也的硬木帅案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青筋在手背上狰狞蠕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撕裂皮肤。 对面,陆鸣负手而立,玄袍广袖,神態看似閒適,深邃的眼é却平静无波,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精准地接住了何进那如同淬毒鉤镰般钉来的、蕴藏著狂怒风暴的目光。 两人的视线在凝固的空气中无声地碰撞、纠缠,试图从对方一丝一毫的颤动中攫取破绽,找到压垮对方心理防线的契机。 青铜灯盏的火苗在寂静中爆开一星焦屑,细微的噼啪声却如同惊雷在凝滯的空气里炸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胶著、凝固,沉重的气压让空气都变得粘稠,每一次心跳都被无限放大。 这是一场意志与气势的较量,先开口,便落了下乘。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即將达到顶点,连兽炭爆裂声都似乎被冻结之际“鏗!鏘鏘鏘!” 一阵突兀、激烈且密集的金铁交击之声,如同骤雨打芭蕉,猛地撕裂了帐外夜的寂静,也瞬间刺破了帐內的绝对死寂! 那声音並非混乱的砍杀,而是高手过招时兵器高速碰撞所特有的锐鸣,每一击都蕴含著沛然的劲力! 何进紧绷的面庞肌肉猛地一抽,隨即,一股扭曲的快意混合著冰冷的杀机爬上了他的嘴角。 他终於打破了这令人发狂的沉默,声音因为压抑和某种预谋得逞的兴奋而略显嘶哑,带著刻骨的嘲弄和威胁: “听到了吗?陆鸣!刀剑无眼,军营重地,难免有些切磋,又或者...是些不长眼的宵小想硬闯帅帐被格杀了?” 他前倾身体,目光如毒蛇锁住猎物,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的冰渣: “你就带这么点人,竞敢闯本帅的中军重地? 真当何某的五百万大军是摆设不成?! 就凭外面那区区几个护卫? 本帅只需一声令下,他们顷刻间便会被碾成齏粉! 到时候,连你这自詡不凡的幽州牧,也別想竖著走出这座大营的门!” 面对何进赤裸裸的威胁和外面愈发激烈的打斗声,陆鸣脸上非但没有一丝惊惶,反而浮现出一抹尽在掌控的从容笑意。 他微微抬起下巴,声音平静却清晰地穿透了帐外传来的鏗鏘声浪: “大將军此言,未免太小看我山海儿郎了。” 他目光扫过帐门方向,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帷幔看清外面的战况: “我对摩下黄忠、高览、太史慈、韩当诸將,以及隨行亲卫的勇力,向来信心十足。 此刻交手,纵然是大將军帐下精锐尽出围剿,想要对付他们,,,陆鸣语气微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 “大將军恐怕需要將这整个营盘、您麾下的五百万大军全部压上,方有可能做到!” 此言一出,何进脸色微变。 陆鸣隨即话锋一转,语气带著一种绝对的自信和一丝淡然的无畏: “退一万步讲,纵使真有那万一』之险,帐外诸將力不能支,难道大將军认为,凭本侯麾下四员天级武將的实力,就真冲不破区区帐前屏障,进来此地斩了某些人,再带著我全身而退么?” 他目光直视何进,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所以,对陆某而言,无论此刻帐外是何情形,此间皆无任何风险可。” 陆鸣话音落下,何进的面色瞬间由铁青转为难看的猪肝色。 他被陆鸣话语中那股睥睨天下的自信和赤裸裸的武力威胁噎得几乎吐血,更可怕的是,对方陈述的是极可能发生的现实! 尤其那句“斩了某些人再全身而退”,如同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心口。 就在这时,一个更令何进心惊的现象发生了外面的激烈兵器碰撞声,竞在陆鸣话音落下后不久,戛然而止! 並非一方被斩杀后的死寂,而是战斗似乎被强行中止了。 然而,预想中己方卫兵衝进来擒拿或者稟报胜利的声音並未传来! 帐帘纹丝不动,门外也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何进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巨大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 这份安静说明什么? 如果是他何进的人贏了,按照常规和急於表功的心態,早就应该有人衝进来抓人或报捷了! 现在这无声的结局,恰恰印证了陆鸣的判断一胜利者並非他何进的手下,所以他们没有权力、也没有必要在这种关键时刻闯入主帅大帐! 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像一记无声的重拳,狠狠砸在了何进的自信上,让他脸色更加难看,胸膛剧烈起伏。 原来,正如何进最不愿接受的猜测一般。 当何进与陆鸣的心腹將领退出营帐后,黄忠、高览、太史慈、韩当四人及数十名亲卫,便如同山岳般挡在了大帐之外,与何进的心腹亲卫、以及闻讯赶来的丁原、陈群等人形成针锋相对的对峙。 双方虽未亮兵刀,但凛冽的杀气和强横的气势已在夜空中激烈碰撞,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 丁原眼看陆鸣麾下气势丝毫不弱,心生忌惮,为震慑对方也为找回何进顏面,他不动声色地派人火速去请正在附近营帐休息的义子—吕布! 吕布闻听有人竟敢在义父主帐外与己方对峙,素来的狂傲和表现欲瞬间被点燃。 他自恃武功盖世,根本没把陆鸣的护卫放在眼里,为了凸显自身强大,甚至不屑於去取他那柄威震天下的方天画戟,只隨手从腰间“呛啷”一声抽出了一柄装饰华丽却也锋锐异常的佩刀在他看来,对付这等“普通”天级护卫,隨手一刀足以! 他排开人群,大步走到阵前,目光睥睨地扫过黄忠等人,最终锁定在最前方的黄忠身上,不屑地冷哼一声:“尔等何人?也敢在此放肆?不知此地乃何大將军帅帐所在乎?!” 话音未落,为了在丁原和眾將面前彰显神威,他竟毫无预兆地抢先出手! 手中宝刀捲起一道耀目的寒光,带著撕裂空气的厉啸,直取黄忠中门! 刀势之快、之猛,如同霹雳惊空,寻常天级武將在这一刀之下恐怕连反应都来不及! 然而,他遇上的,是黄忠! 吕布刀光乍起,黄忠眼中便精芒爆射,如同沉睡的猛虎骤然惊醒。他冷哼一声:“来得好!” 腰间佩刀几乎在同时化作一道匹练般的玄色寒光,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迎上了吕布的刀锋! “鏗!!”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鸣炸开! 火星四溅!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交手点为中心,猛地向四周扩散,激得距离稍近的卫兵都忍不住后退一步,衣甲猎猎作响! 吕布只觉一股刚猛沉雄、蕴含著无尽韧性又隱含雷霆万钧的可怕力量从刀身上传来,那感觉如同劈在了万年玄铁铸就的山岳上! 他猝不及防之下,手臂剧震,若非他天生神力,这一下差点就要兵器脱手! 他中骇然:“此人好强的力道!绝非普通天级!” 轻视之心瞬间收起大半。 黄忠则是眼中战意大盛,手中刀势一变,由守转攻,使出了浸淫数十年的精妙刀法。 刀光如滚滚长江,连绵不绝,时而如老猿掛印般灵动刁钻,时而又化作开山裂石般霸道刚猛。 每一刀都势大力沉,精妙绝伦,绝不给吕布任何喘息之机。 吕布这才真正重视起来,收起轻视之心,將自身超凡的武艺发挥到极致。 他刀法虽非最擅长,但其根基源自沙场搏杀,简练狠辣,快如闪电,且蕴含著他无匹的狂猛力量。 两柄宝刀化作两团泼水难入的光轮,在夜空中疯狂绞杀碰撞! “鏘!鏘!鏘鏘鏘!” 金铁交鸣之声密集如雨点,刺破夜空,响彻大营!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和气爆。 两人身影在刀光中交错,快得只留下残影,周围的地面在他们踏过之处留下深深的脚印。 狂暴的斗气和凝练的罡风四溢,连高览、太史慈、韩当这样的高手都不得不凝神观看,暗自惊嘆。 普通的军士更是看得眼花繚乱心神剧震! 短短二十招瞬息即过!两人斗得旗鼓相当,难分轩輊! 吕布虽狂傲,却已深知眼前对手刀法老辣,根基深厚,实力之强绝不弱於自己半分! 单凭手中这把佩刀,根本不可能拿下对方,反而久战之下容易生变! 一直在旁紧盯著战况的丁原,老谋深算的脸上早已没了最初让吕布出手时的期待,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焦急。 他立刻看出了关键:吕布托大未取方天画戟,对方却有一人便能力敌吕布且不落下风! 更何况对方还有三人虎视眈眈,尤其是那按刀、握戟的高览、太史慈,绝非易与之辈! 己方若不能瞬间制服这四人,引起营啸混乱是小,万一被他们真箇冲入大帐伤了何进,或者导致陆鸣以此为藉口大开杀戒,那后果不堪设想! 何进怪罪下来,他丁原如何担待得起?! 念及此,丁原当机立断,猛地高声断喝:“住手!奉先住手!!军中重地,帅帐之前,岂能容尔等无令私斗!速速分开!” 声音如同炸雷,蕴含著焦急和命令。 正斗得兴起、颇感憋屈的吕布,听到义父命令,手上刀势本能地一缓。 他心中虽极度不甘,尤其在自己未能以佩刀压制对方而略感丟脸的情况下,但终究不敢违逆丁原。 他猛地抽身后撤,跳出战圈,额角微微见汗,气息略显急促。 他狠狠瞪著气定神閒、呼吸绵长的黄忠,眼中闪烁著羞怒和忌惮,最终只能悻悻地拋下一句强行挽尊的话: “哼!算你今运!若非义父相阻,某取来天画戟,定斩你於马下!撤!” 说罢,带著一脸的不服气,在丁原严厉的目光和眾人复杂的注视下,收刀转身走回本阵。 一场足以搅动整个大营的顶级交锋,就此被强行中止。 场中气氛依旧紧张,双方卫队再次恢復到对峙状態,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仿佛黏在了刚刚收刀的黄忠身上。 这位鬚髮戟张的悍將,不动声色间展现出的恐怖实力,彻底震慑了何进阵营的所有人o 黄忠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吕布的背影,抬手將刀缓缓归鞘,动作沉稳如山。 而帐內那决定性的死寂,正是他们最终停手的时刻。 大帐之內,感受著门外那意味深长的寂静,何进心中最后一点侥倖也灰飞烟灭。 对方的將领真有匹敌他摩下眾將领的实力! 他明白在言语威胁和单纯的武力震慑上,自己已然一败涂地。 再僵持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 何进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惊怒,面色阴沉如水,终於不再试图以气势压人,而是选择了直接摊牌。 他重重一拍帅案,声音带著掩饰不住的恼怒: “陆鸣!本帅没工夫跟你打哑谜!你到底意欲何为?为何要带兵来此濮阳?!” 他死死盯著陆鸣,试图看穿对方的心思。 陆鸣微微一笑,那笑容在何进看来充满了洞悉和嘲讽。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锥刺骨:“意欲何为?这句话,该是陆某来问大將军才对。” 他上前一步,目光直视何进闪躲的双眼,语气陡然转厉: “我山海领,僻处幽州一隅,向以剿匪安民、抗击外辱为己任! 对朝廷,忠心可表;对大將军你,更是从未主动招惹,亦无半分亏欠! 敢问大將军,为何处心积虑,偏要与我为难,交好那辽东公孙度、右北平公孙瓚?! 莫非是嫌北疆太过安稳,非要在我后方点燃一把火,引狼入室吗?!” 这一记直捣黄龙的质问,將何进暗地里支持二公孙入局掣肘山海的阴私心思赤裸裸地掀开! 何进被问得猝不及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如同被当眾剥光了衣衫,恼羞成怒却又难以反驳。他只能强词夺理,顾左右而言他: “住口!一派胡言!本帅身为联军主帅,总督天下兵马討逆!辽东公孙度、右北平公孙瓚,皆是守土大將,心向朝廷,响应號召前来助阵,乃理所当然!岂有將其拒之门外的道理?陆鸣!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陆鸣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冷峭的笑意。 他没有再逼问,反而顺著何进的话锋,如同最精明的棋手顺势落子: “好!好一个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既然大將军如此公心为国,那么.. g 他再次逼近一步,目光炯炯,声音清晰迴荡在空旷的帅帐: “西凉董卓,昔年亦曾掛印破虏將军,也曾为大汉流血流汗! 今闻朝廷號令,倾尽凉州之力,重整五十万铁骑,星夜兼程,驰援濮阳! 同样是响应號召,同样是心繫社稷! 大將军又为何对其百般提防、拒之千里? 莫非董卓所部,便不是大汉的兵马?便不能为剿灭张角出力?又或者..... ,陆鸣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如炬地刺向何进:“大將军所谓的不拒门外』,也需分亲疏远近,挑拣捏拿不成?“ 他最后拋出了核心要求: “陆某此番前来,一为共襄盛举,二亦为董卓做个说明。 过不了几日,董卓大军便將抵达。 还请大將军牢记您方才所言一“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务必一视同仁! 留出足够容纳山海领以及董卓这数十万盟军的营地! 至於这小小的濮阳......容人之量確实有限,不勉强。 毕竟,我等此来,是为了共破张角,想来大將军很快便会挥师挺进冀州,彼处地方宽敞得很!” 何进被陆鸣这一番连消带打、情理俱全又步步紧逼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更被对方提前点破董卓即將到来这记猛招打了个措手不及,额头青筋毕露。 他发现自己在这年轻对手面前,处处被动,连言语机锋都完全落入下风。 气急败坏之下,何进彻底撕下了虚与委蛇的偽装,露出了霸道狰狞的面目。 他猛地站起,手指几乎戳到陆鸣鼻尖,厉声喝道: “够了!陆鸣!收起你的伶牙俐齿!本帅告诉你!” 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铁摩擦,充满了蛮横的权威: “此地乃帝国联军!是本帅统御之地! 规矩,由本帅来定! 你的山海领,还有那个反覆无常的董卓老儿,既然进了这个门.... ,他眼中闪烁著凶狠的丹芒:“——就得按本帅的元矩来!所有兵將,一切行动,必须遵从本帅號令!违令者休怪本帅军无情!” 他重重吐出最后四个字,威胁之溢於言表。 陆鸣神色市旧不变,似乎早有预料。 他淡淡地回应,语气波澜不惊,却带著不容置疑的立场: “呵,军令如山,陆某自然明白。 若是为了帝国社稷,军令公正,能让各路豪杰心服口服,我山海领自当遵守,绝不会自绝於天下。” 话锋突然一转,带著一丝揶揄:“至於营地嘛,大將军方才也说了,冀州才是目標。 这濮阳,確实也不必费心留给我等了。不过,,,他向前逼近一步,目丹如电:“为董卓预留的营地,务必要宽敝些。他带来的人数,亍比我多不少。大將军,总不至於连容纳数十万友军的地方都腾不出来吧?那亍就真是貽人大方了。” 何进被陆鸣这绵里藏针、软中带硬的话气得眼前发黑,却又一时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反驳其关於营地的要求。 他知道今日言语交锋已彻尊失败,再纠缠下去只会徒增羞辱。 最终,积压的怒火和无处发泄的憋屈转化为赤裸裸的武力恫嚇,他阴惻惻地盯著陆鸣,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压低声音威胁道: “哼!牙尖嘴利!陆鸣,你给本帅听好了!这里是帝国联军!虎狼之地!不是你的幽州!” 他目丹扫过帐外方向,仿佛在提醒陆鸣外面的“小胜”不值一提: “你那八万甲士,搭在这数百万大军的泥潭里,不过是沧海一粟! 1翻起浪花?痴人说梦!既然你执留下. ,9 何进的眼神变得极度危险:“就给本帅夹紧尾巴,乖乖待在营里!冀州之战,尸山血海!亍別让你的这些所谓精锐',一不小心被太平军的疯狗包了饺子,一口吞掉!到那个时候...莫怨旁人驰驶不力!” 陆鸣闻言,驀地放声长笑。 メ声清朗豪洋,瞬间撕裂帐中凝滯的帷幕。 “大將军此言,倒与吾相通!“ 他转身大步走向帐门,玄色衣袂翻卷如夜翼:“疆场之上,生死有命!自家本事不济折了人马,当然要认” 帐门掀起的剎那,他最后半句话混著灌入的凛冽夜风,狠狠贯入何进耳中:“—哪有脸皮去怨他人见死不救?” 声未歇,玄袍身影已融入营盘点点火丹之中。 只余那人声余亥,如同无沉的鞭子,狠狠抽在何进僵立的身躯上,更抽在帐外一眾何进部属铁青的脸上。 第752章 黄忠神射,上一世黄忠的悲惨命运(求追订,求全订!) 第752章 黄忠神射,上一世黄忠的悲惨命运(求追订,求全订!) 陆鸣掀开厚重的营帐门帘,步履沉稳地踏入喧囂暂歇的夜色中。 营帐內的压抑和何进最后那句裹挟著恶意的威胁似乎还黏在身后,却瞬间被帐外更加复杂的气场所衝散。 他深邃的目光如同鹰隼掠过长夜,没有半分迟疑,锐利地扫视过帐前这片小小的“战场”。 空气里瀰漫著还未完全散去的杀伐之意和金属交击的余韵。 映入眼帘的,是己方四位大將如定海神针般立於身前:黄忠鬚髮戟张,手握腰间刀柄,气息沉凝如山岳;高览魁梧的身躯稳若磐石,重刀横放马鞍;太史慈眼神冷峻,双戟在鞘內隱有雷音:韩当则精悍悍勇,警惕地巡视著周围。 他们身后,数十名亲卫虽未拔刀,却个个挺立如標枪,散发著经歷过血火淬链的森然之气。 在他们对面,何进的心腹丁原、陈群等人脸色铁青,吕布则傲立阵前,方天画戟虽不在手,但那赤红如血的斗气仍隱而不发,眼神如同饿狼般紧盯著黄忠,战意混合著未能尽兴的憋屈在翻腾,其麾下精锐卫队亦是刀出半鞘,紧张对峙。 更远处,营火闪烁,人影幢幢,无数双或震惊、或敬畏、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眼睛正聚焦於此一方才那短暂却足以震动濮阳大营顶尖高手的激战,已成为此刻无声的註解。 陆鸣將这剑拔弩张、暗流汹涌的场景尽收眼底,嘴角只浮现一丝几不可察的冷峭弧度。 他没有说一个字,甚至连眼神都未在丁原、吕布身上多做停留。 他微微抬手,一个简单而明確的手势—收拢,撤离! 山海领眾人心领神会。 黄忠、高览、太史慈、韩当几乎同时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亲卫队动作迅疾如风,顷刻间便结成了严密的护卫阵型。 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只有甲叶摩擦与马匹喷息的低鸣,却流露出一种训练有素的铁血气息。 陆鸣翻身上了自己的墨黑骏马,玄袍在夜风中猎猎。他没有再看中军帅帐一眼,更无视了吕布那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和丁原、陈群复杂的脸色。 “走!” 陆鸣清朗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夜色。 话音未落,他已轻夹马腹,一马当先。 山海眾人紧隨其后,数千铁骑如同一支沉默的黑色利箭,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从容不迫、意志坚定地刺破了濮阳大营的喧囂与人海。 他们没有丝毫留恋,无视了大营深处沮授、郭嘉、戏志才、田畴四谋士仍在进行的、 复杂而耗时的交涉与斡旋。 那些关乎更深层次结盟、布局与未来格局的智慧交锋,註定將在今夜的大营中悄然进行到黎明。 他们不需要依附於任何人营寨的庇护。 这支人数不多却精锐无比的队伍,目標明確地驶出大营辕门,將身后那象徵著联盟中心却也充斥著猜忌与倾轧的巨大营盘甩在身后。 在距离濮阳大营不远、视野开阔、地势略高的一处临河空地上,他们勒马停下。 “此地扎营!”陆鸣的命令简洁有力。 无需更多言语。 山海领的士卒们立刻展现出惊人的效率。无需繁琐指令,各司其职:警戒哨迅速向四周散开,占据制高点;营柵拒马以令人眼花繚乱的速度竖起;帐篷如同魔术般平地升起。 虽然只是临时营地,规模不大,但布局合理,暗含防御法度,灯火亮起后,立刻化身为独立於混乱之外、坚实而温暖的孤岛。 將初步事宜安排妥当后,陆鸣才在临时搭建的中军帐前卸下微尘的披风。 夜风吹散了帐內的闷热,他目光落在刚刚安排好布防走过来的黄忠身上。 “汉升,”陆鸣的声音温和中带著一丝探寻,目光锐利,“方才帐外动静不小,何进帐前,可是发生了衝突?我军將士可有折损?“ 黄忠拱手,鬚眉微动,声音沉稳如磐石: “主公放,伤亡尽。衝突是有,不过是场意料之中的切磋”。” 他言简意賅地將方才吕布仗著威名,未执方天画戟便悍然出手,两人激战二十余合不分胜负,最终被丁原喝止的经过复述一遍。 最后,这位老將语气平实却字字千钧地点评道: “吕布此人,天生神力,反应快绝,於武道一途,確为盖世奇才。其根基之扎实,战斗本能之强,实乃忠生平罕见之大敌。” 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凝重:“此战他未用方天画戟,束手缚脚。若其神兵在手,全力施为...实力之恐怖,恐在忠之上。“ 陆鸣闻言,眼中精光大盛,流露出浓烈的兴趣:“汉升,以你观之,若你亦全力以赴,与那用上方天画戟的吕布放手一搏,可有胜算?“ 帐外星光微明,火光在黄忠坚毅的脸上投下跳动的光影。 他沉默了足有数息,並非迟疑,而是在进行一场內心的推演。 最终,他缓缓、郑重地摇头:“回稟主公,难言必胜。吕布神力无双,兵刃凶绝,兼且战斗直觉如野兽,狂暴无匹。忠之刀法虽精纯沉稳,根基深厚,力求以静制动,后发制人,然.. ,,他目光灼灼:“似我等境界,胜负只在毫釐之间。不经歷一场真正的生死搏杀,以命相搏,实难断言谁高谁低。” 他隨即补充,语气中带著绝对的自信:“不过,主公也无需担忧。即便吕布是世间罕见的神將,忠亦有把握,凭手中之刀,与他鏖战至少千招不败。他想速胜忠,绝无可能!” 这是一种基於无数次生死歷练產生的顶级武者的底气和韧性。 陆鸣点点头,心中对吕布这“帝国第一武將”的分量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他念头一转,追问道:“那若...加上子义呢?”目光扫向一旁抱臂而立、气息隱隱引动天象的太史慈,“甚至,汉升、子义、伯瞻、义公你四人齐上,以雷霆之势围杀吕布?” 黄忠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复杂,似是衡量,又带著武將纯粹的坦率。 他再次摇头,语气低沉却异常清晰: “主公,武艺臻至我等境界,已达天级之巔,甚至触摸到传奇壁垒。 人数,有时反成劣势。 非同等高度者,难明其中细微气机牵引、斗气流转之奥妙。 强行围杀,彼此间若不能心意相通,气机圆融,则极易互相干扰、掣肘,非但无法增益,反而可能露出破绽,被对方各个击破,或抓住空隙猛攻一人,速速击溃。“ 他顿了顿,望向太史慈三人,话语点到为止,却份量十足: “子义、伯瞻、义公,皆是一时豪杰,忠勇非凡,然...此刻与此獠相比,在武道修为的某些方面,確尚存可见之差距。“ 这不是轻视,而是对武道境界差距的客观陈述。 陆鸣喟然一嘆:“果然,帝国第一武將』,名不虚传!”吕布这座大山,在陆鸣心中的形象再次拔高。 那恐怖的武力值,吕布显然已接近顶端甚至超越普通天级。 就在此时,黄忠原本沉稳如山的气势陡然一变,变得如同即將离弦的神箭,一股锐利无匹、欲要刺破苍穹的惨烈气机,从他身上倏然爆发,隨即又迅速收敛回体內。 连太史慈、高览、韩当都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悸。 黄忠抬起头,看向陆鸣,眼神异常坚定,闪烁著一种近乎虔诚的决绝:“然则,主公,忠有一箭!” 他声音低沉,却蕴含著裂石穿金的力量:“此箭凝聚我毕生精气神,融於一点。虽然代价...极大。非万死之局,不敢轻用。“ 他的目光穿透帐篷,仿佛锁定了远方一个无形的目標,“但忠敢断言,此箭若出,便是吕布,也绝然无法抵挡!绝无可能!” “箭出之后如何?”陆鸣的心猛地一跳。 “箭出.”黄忠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和坚定,“无论成败,忠此身恐再难支撑巔峰战力...然箭中之敌,纵然不死,也必遭重创,神魂俱裂,躯壳崩坏!届时,状態十不存一,不需同级別的人动手,无论是子义、伯瞻、还是义公,只需补上一刀,皆可轻易诛杀此獠!永绝后患!” 这个描述如同惊雷炸响在陆鸣耳边! “代价极..箭出...再难撑巔峰战力..神魂俱裂...躯壳崩坏..义补刀..” 剎那间,仿佛一道沉寂已久的惊天之谜,被黄忠这沉重的话语瞬间劈开! 上一世那场玩家无缘亲见、只留下模糊传说与无尽猜测的黄巾终章一天公將军张角逆天改命,强行衝破枷锁,第一个晋升传说中的“神级”伟境,正当其睥睨天下、黄天之势似乎无可阻挡之际,一道无法想像、无法理解、毁天灭地的绝杀之箭横跨虚空而来,將初晋神位的张角,连同其宏图霸业,瞬间湮灭! 事后无数人的只言片语在流传: “那箭...不属於间...” “神位成..即遭天诛...” “光芒万丈..万籟俱寂..” “不知何人神跡也...” 玩家们根据各种信息碎片,將怀疑的目光投向所有箭术通神的顶尖名將:吕布、黄忠、太史慈、甚至孙策..眾说纷紜,莫衷一是,最终成为悬案。 但此刻,结合黄忠亲口所述,结合那“代价极大”的形容,结合上一世黄忠在南阳黄之乱后便如同人间蒸发、再无任何显赫事跡流传的谜团.,更重要的是,结合上一世黄忠那残酷的命运一一黄敘天亡於求药途中,黄忠的妻女亡於南阳黄巾乱军之手! 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只余焚心蚀骨的滔天血仇! 一个失去一切、如死灰、只想拖著仇下地狱的无双神射.... 除了黄忠,谁能、谁愿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射出那惊天动地、只为復仇、不惜毁灭自身也要拉著初成神位的张角一起陨落的那一箭?! “就是他!上一世...是汉升!”陆鸣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几乎忍不住要脱口而出。 张角最后的离奇败亡之谜,原来答案一直在自己身边! 震惊之后是无以復加的警惕和痛惜! “不!汉升!” 陆鸣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声音斩钉截铁,带著前所未有的严厉,斩断了黄忠那决绝的陈述:“绝不可用!” 他直视黄忠错愕的眼神,语气瞬间转化为一种沉甸甸的责任与不容置疑的命令: “听著,汉升!此箭之事,今后休要再提!没有我的亲口命令,绝不允许你动用此法!” 陆鸣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环视著帐內自己的核心重將黄忠、太史慈、高览、韩当,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和灼热: “汉升,子义,伯瞻,义公!你们都给我牢牢记住:你们是山海领的擎天之柱!是支撑这片基业的栋樑!你们的性命,每一个都至关重要,每一个都无比宝贵!这代价,山海领付不起!我陆鸣,更担不起!!” 他的声音迴荡在小小的营帐里,盖过了远处的营盘喧囂: “我不需要你们用毁灭自己为代价去换取什么!我要你们活著!我要你们稳扎稳打,我要你们以有用的身躯,跟隨我和山海领一起成长!去看到更远的未来!去贏取属於我们的胜利!去守护我们珍视的切!” “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吕布之强,来日我山海未必无人可制! 但失去任何一位袍泽手足,都是山海永远的痛! 记住:留得青山在,方有未来时! 你们的命,远比任何仇敌的脑袋重要一万倍! 保存有用之身,以图长远!这是我,陆鸣,对你们唯一的命令! 亦是山海领立身的根本!”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充满了领袖的气魄与对部下性命的珍视。 黄忠眼中那份决绝的悲壮渐渐褪去,被一种更深沉的感动和坚毅所取代。 帐中另外三人也面色肃然,他们感受到的不仅是命令,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与责任o 临时营地篝火的温暖,在陆鸣这郑重的誓言中,似乎也驱散了吕布与何进带来的浓重寒意。 而关於那惊天一箭的一切,被深深埋藏,连同那惊世的谜底一起,只在陆鸣和黄忠心底无声地沉淀。 第753章 打脸何进,多方串联(求追订,求全订!) 第753章 打脸何进,多方串联(求追订,求全订!) 晨光熹微,湿冷的雾气尚未从濮阳城外广袤的营盘完全散去,便被一股肃杀紧绷的氛围所取代。 陆鸣临时营地外,一名身披金吾卫制式甲冑、神色倨傲的军官在数十名精锐甲士的簇拥下勒马而至,手中高举何进军令,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力度: “將军有令!请陆君侯及麾下诸將,速至中军帅帐议事!” 营地內瞬间瀰漫开无声的锋芒。 黄忠抚过腰畔雁翎刀冰冷的刀鐔,嘴角紧抿;高览魁梧的身躯稳如磐石,眼神却锐利如鹰;太史慈指尖轻触戟柄寒芒,似有细微电弧跳跃;韩当则如猎豹般环视四周,確保退路通明。 昨夜帐前那场虎啸龙吟般的交锋余威犹在,今日再入龙潭,自当万全。 陆鸣闻言,玄色劲装外罩软甲,墨黑披风迎风猎猎。他翻身上马,神態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只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峭:“大將军倒是勤勉。诸將隨我走一趟便是。” 一行人如昨,依旧是八万铁骑的锋锐核心,数千亲卫簇拥著陆鸣与四员大將,马蹄踏破晨雾,再次刺入濮阳大营辕门。 沿途无数或敬畏、或揣测、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匯聚,但山海旗帜所过之处,人群如潮水分开,那凝聚不散的杀气与昨夜震慑全场的余威,让任何可能的阻拦念头都消弭无形。 中军帅帐內,气氛凝重得几近凝滯。 巨的幽冀地图前,何进端坐主位,一身金甲在灯烛下熠熠生辉,却掩不住他眼底深处交织的焦虑与一丝强行压下的恼恨。 公孙度及其辽东诸將占据显赫一席,眼神深沉复杂;昨夜与陆鸣对峙的丁原、吕布、 陈群等人,脸色皆不好看,尤其吕布那对燃烧著屈辱战意的赤瞳,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锁在黄忠身上,方天画戟虽未在手,但其无形的煞气却已搅动帐內气流。 其余诸侯、代表济济一堂:皇甫嵩、朱儁等老帅面色沉肃如铁;袁胤、荀諶等兗豫代表眼中难掩对何进吃瘪的快意;荆州蔡瑁、张曼成、黄祖等人神情玩味,似笑非笑;益州刘焉使者虽默然,眼神却精明闪烁。 昨夜四散於各营的说客沮授、郭嘉、戏志才、田畴虽未在明面现身,其斡旋的暗线却已清晰印刻在此刻眾人的站位与微表情中。 陆鸣一行昂然步入,帐內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紧了几分。 果不出所料!陆鸣心中哂笑。 昨夜他离去后,何进那座如同即將爆裂火药桶的中军帅帐,其后的咆哮与密议恐怕震盪得帐壁都在战慄。 陈群、丁原、甚至对陆鸣恨之入骨的吕布或许都提出了无数狠辣对策,但最终,被现实逼迫的何进,只能选择陈群等人“快刀斩乱麻”的毒计立刻出兵! “陆侯与诸位到了。” 何进强自振作,声音乾涩地打破沉默,却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 “人既已齐备,本帅宣布:我军休整期结束!张角妖孽负隅顽抗已久,帝国王师兵强马壮,兼得山海陆侯生力军加入,“ 他刻意加重“加入”二字,瞥了陆鸣一眼:“正是犁庭扫穴、荡平冀州之时!全军开拔,即日发兵,一举擒杀张角!” 言罢,何进霍然起身,巨拳“咚”一声重重砸在地图上的冀州核心地带,指节泛白,仿佛要直接將张角捏碎:“进兵方略如下!” 他指尖划过地图:“盪阴要衝,由辽东公孙太守之【玄菟重骑】主攻,务求一击破城,断贼左翼!“ “阴安锁钥,本帅亲提中军主力並诸位將士合力,正面压垮贼酋!” “阳平侧翼,交由兗豫联军扫荡清剿!” “聊城后路,则请皇甫老將军坐镇,堵死张角北窜并州之途!” 一口气划分完四路主攻方向,何进目光陡然转向陆鸣,嘴角扯出一丝强行挤出的“关怀”假笑:“至於陆侯,山海部曲远来劳顿,人数亦不甚多.. ,,他刻意顿了一顿,將“人数不多”咬得格外清晰:“不若就近併入公孙太守麾下。同为幽州袍泽,互为臂助,同戮力,岂不美哉?“ 公孙度端坐不动,眼皮未抬,但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与麾下將领嘴角难掩的恶意弧度,已无声暴露了这配合是何等的毒辣! 一旦山海八万军归於辽东军“臂助”,置身何进与公孙度的共同“照拂”之下,战场之上,借刀杀人、断粮草、塞援军、驱其入死地.... 种种“意外”足以让他们尸骨无存! 何进心中正自冷笑,以为陆鸣终要被迫咽下这暗亏之时,异变陡生! “老夫—有异议!” 一声苍劲雄浑,如同洪钟震响,压过帐內所有杂音。 眾人心头剧震,循声望去,正是稳坐如山的帝国老帅皇甫嵩! 他缓缓起身,白髮银须无风自动,渊渟岳峙的气势瞬间让何进精心营造的压迫感荡然无存。 “大將军分兵四路,直指冀州,然则青州尚为张角贼巢,数百万黄巾盘踞,虎视眈眈!岂可坐视不理?” 皇甫嵩目光如炬,环视全场,声音带著洞察一切的力量与不容置疑的担当: “若尽出大军攻冀,青州贼眾必如溃堤之蚁,或包抄我军后路,或直扑司隶空虚,更甚者—张角弃冀州逃入青州负隅顽抗,岂非前功尽弃?!须得兵分两路,一路攻冀,一路剿青!此乃万全之策!” 此言一出,犹如石破天惊! 但更令人惊愕的还在后头。 “皇甫老將军高见!正合吾意!” 兗豫联军代表袁胤立刻高声附和,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老帅一边: “我兗豫军虽经苦战,尚有破贼余勇!愿为帝国先驱,请缨直捣州!” 荀諶在一旁微微頷首,其態度不言自明。 “荆州亦附议老將军之议!” 荆州蔡瑁紧跟著站起,语速急促却条理清晰:“青州水路纵横,贼眾依水作乱。我荆州健儿长於舟楫水战,正可扼其咽喉!且... ,,他话锋一转,竟直接点名陆鸣,脸上堆起极其“诚恳”的笑容: “山海陆侯用兵如神,麾下皆是虎賁。但八万铁骑,若分散於冀州茫茫人海,或遭宵小掣肘,难以尽展所长,不能全力发挥! 陆侯,你我旧日曾有合作,配合默契! 不如统兵併入我荆州战阵!荆州愿让出中路指挥之权,一切兵行调度,皆以陆侯为主! 合力共取青州黄巾头颅,再立新功!岂不更美?” 荆州张曼成、黄祖亦隨之点头,脸上带著一种奇异的“为陆鸣著想”的热切。 蔡瑁此言,不仅公开支持了分兵青州,更直接伸出橄欖枝,几平是以割让部分指挥权的方式,將陆鸣拉入自己阵营,同时狠狠扇了何进与公孙度一记响亮的耳光! 何进如遭雷击! 他万万没想到,针对陆鸣的杀招还未落下,自己苦心经营的进攻计划却被瞬间撕得粉碎,更引来了皇甫嵩、荆州、兗豫三方的公然“造反”! 他们不仅否定了自己的部署,更是在赤裸裸地爭夺主导权,抢夺陆鸣这个关键棋子! 就在他气血上涌,即將爆发雷霆之怒时— “益州地远兵寡,不敢独当一面。” 益州使者刘焉的代表,此刻才慢悠悠起身,语气平和却自带分量:“然为国討贼,不敢言怯。吾部將士愿追隨皇甫车骑,固守冀州西路,以作策应。” 虽未明言倒向哪边,但“追隨皇甫嵩”、“固守策应”的倾向性已昭然若揭! 无疑是在皇甫嵩身后再添一块重重的砝码! 剎那间,皇甫嵩代表帝党清流和部分司隶军阀、荆州、兗豫、益州四方势力,已旗帜鲜明地结成对抗何进的同盟,將山海领牢牢护於核心! 其势头之猛,態度之决绝,远超何进预料! 何进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铁青的面色隱隱泛起赤红,一股被彻底孤立的暴怒和面对联合威压的无力感交织,让他几乎控制不住要当场咆哮、掀桌! “大將军......”身后,陈琳的声音带著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指隱秘地点了点何进的肘部,眼神中充满焦虑的警告此时发作,无异於自毁长城! 在座四股势力联合,绝非何进此时能强行镇压! 一旦撕破脸皮,联军瞬间分崩离析,后果不堪设想! “呼.呼.” 何进狠狠吸了几口粗气,额头青筋跳动数次,最终强压著滔天的怒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老將军..,所言,也不无道理...”陈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皇甫嵩根本不给他犹豫反悔的机会,趁热打铁,直接拋出方案: “既如此,当速定方略!老夫提议:大將军乃全军统帅,自当挥师主力,直捣冀州腹心,辽东公孙太守铁骑精锐,可任先锋破阵! 兗豫、荆州联军,並徐州將士,合兵一路,由荆州蔡都督与兗豫联军统帅统筹,专司荡平青州黄巾!” 他顿了顿,看向脸色煞白的何进,再添一重保险: “益州及老夫所部,则匯合其他小股勤王义军,隨大將军同进冀州,以为侧翼策应,稳固大军后路!此议,诸公以为如何?” 这案清晰明了,既给了何进“直捣腹”的表面光鲜,又確保了两大战区的力量均衡。 荆州、兗豫、徐州打青州,陆鸣自然加入;何进主力、辽东军、皇甫嵩部、益州部及小势力打冀州。 “善!” “附议老將军!” “此议甚妥!” 荆州、兗豫、徐州代表几乎异口同声,连原本可能依附何进的小势力首领们,也察言观色纷纷表態同意皇甫嵩的方案。 整个帅帐,顷刻间被皇甫嵩、郭嘉、戏志才等人精密的谋划与昨夜成功的游说所主导! 何进彻底被置於孤峰之上,脸色由赤红转为铁青的死灰。他攥著拳头的手背上,血管根根暴起。 陈琳在一旁几乎要將手肘点穿他的甲冑,低若蚊吶:“大將军..隱忍...大局为重..答应下来吧.. e6 2 何进感觉喉头腥甜,胸腔憋闷欲炸,但理智死死压倒了怒火。 他收敛怒气跌坐回帅座,仿佛隨时都会暴起的猛虎,声音低沉沙哑,带著一股掩饰不住的怒火: “就...依皇甫老將军及诸公所议...兵分两路...进剿冀青!各部...按此方案...整军备战吧!”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千斤巨石下艰难挤出来。 帐內短暂的沉默后,响起一片虽不热烈但整齐的附和之声:“遵大將军(帅)令!” 这场本欲困杀陆鸣、剪除董卓藉口的军事会议,在何进“大义凛然”的开幕后,却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急转直下。 他的威信在昨夜被陆鸣踩踏,今日更被四方同盟无情撕裂。 何进哪怕再怎么迟钝,这个时候也回过味来,肯定是昨夜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陆鸣串联了各家势力,才有今天的这一出。 如今这幅局面,也只能暂时先答应下来,事后再做计较。 陆鸣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只是静观其变,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在何进狼狈离座、跌入巨大帅椅阴影中的瞬间,显得格外刺眼。 濮阳大营上空,积云厚重如铁。 帝国联军的巨轮,终於在被强行掰正部分方向后,带著內部的巨大裂痕和滔天杀机,即將碾向那黄天之下最后的挣扎之地。 但巨轮驶向何方,已非何进一人所能掌控。 第754章 开启「坐山观虎斗」模式(求追订,求全订!) 第754章 开启“坐山观虎斗”模式(求追订,求全订!) 濮阳的喧囂最终化为尘埃落定。 帝国联军的庞大军营在一种表面服从、內里离心离德的诡异气氛中开始了拆解与转移。 皇甫嵩、荆州蔡瑁、兗豫联军袁胤/荀諶、以及代表著益州利益的使者们,在会议上联手套给何进的那记响亮耳光后,迅速地达成了战略层面的“默契”。 在何进几平咬碎钢牙的目送下,他们各自点齐兵马,打著执行帅令的旗號,浩浩荡荡地兵分两路开拔了。 然而,这所谓的“共襄盛举”、“犁庭扫穴”,甫一抵达预定区域,便瞬间变了味道。 兗豫联军与皇甫嵩、益州联军一进入冀州前线,几大势力的首领便像是约定好一般,立刻遣出斥候,漫山遍野地寻找起那些“风水宝地”地势险要、水源充足、易守难攻之处。 不过数日,一个个壁垒森严、互为犄角的大营便如同雨后蘑菇般林立而起。 营盘扎得极深极稳,拒马壕沟层层叠叠,营內旌旗猎猎,看似军容鼎盛,却再无半分挺进的意图。 每日里,巡逻队例行进出,炊烟裊裊,防御工事加固得比城墙还结实,唯独不见大规模的攻城器械推进,也听不到即將大战的號角。 皇甫嵩等宿將稳坐中军帐,仿佛脚下这片冀州土地已是己方所有,只待他人先动手破局。 充豫联军龟缩在其大营之后,偃旗息鼓,任由大將军主力和辽东军顶在前方风尖浪□。 益州派来的几千兵马,更是直接依附到皇甫嵩大营边角,彻底进入“静坐”状態。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哪是来剿贼? 分明是把营盘扎下,稳稳地坐山观虎斗,顺便利用地利收割些零星散落的军功。 荆州蔡瑁、张曼成、黄祖方向亦如是。 八万山海铁骑虽被併入荆州序列,但蔡瑁根本未將其调动到最前线啃硬骨头。 荆州的主力战船沿著河道布阵,精锐步兵则在青州边界上险要隘口处也扎下连环营寨,依仗复杂水网和预设工事,將自己护得严严实实。 陆鸣在山海营中稳如泰山,对荆州指挥系统的“谨慎”调度配合得恰到好处。 所谓“以我为主”的青州剿匪,瞬间化作了一场边界线上声势浩大的武装演习。 他们每日里演练阵法,偶尔派出精锐小队“侦察敌情”,带回些太平军边缘游哨的首级就算报功。 真正的青州太平军主力?似乎仍在遥远的东莱、北海安然“休整”,未被惊动分毫。 紧跟著四方大势力的那些小家族首领、地方豪强,哪一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 看到这幅光景,哪里还不明白这些“大人们”肚子里的算盘,“摸鱼”两个字,几乎要写在脸上了! 那些尚有雄心,或急迫需要军功提升家族地位的首领们,立刻组织起家族中能打的亲兵、招募的乡勇和依附的游侠,匯聚成一支支人数不多却足够灵活精悍的小团队。 他们像灵敏的猎犬,避开太平军主力重兵布防的城池和大营,专门从各方势力缝隙中钻营,或绕后偷袭太平军薄弱的小型屯粮点、劫杀小股运输队,或扫荡那些失去大军庇护、如惊弓之鸟的残余县城守备。 每一次小规模斩获,三五百人头、几十石粮草、几匹驮马都被精心记录、报备所属大势力主將,换取微薄但积少成多的功勋与奖励。 如陈留卫氏的卫弘、己吾典家的典韦、乘氏李家的李乾等人,皆属此类。 而那些本就抱著浑水摸鱼、捞点油水就溜想法的小势力,则更加乾脆。 他们远远避开主要战场,在绵延的山脉边缘、偏僻的河汉尽头、或者乾脆找个远离大路的山沟沟里,草草扎下营盘。 就地徵集(哄抢)些粮草,象徵性地派出几个斥候在外围放放风,然后整个队伍就彻底进入“冬眠”状態。 营门紧闭,兵卒懒散度日,赌钱、酗酒、甚至做些小买卖,只等著前方传来最终结果o 他们心中盘算得清楚:打贏了,跟著出去收缴点浮財俘虏;打输了,跑得快些也不至於垫底送死。这“看戏”的姿態,直白得令附近其他小势力首领都摇头失笑,却也成了乱世中保全自身的无奈常態。 整个帝国联军百万之眾,除了何进、公孙度、董卓以及被“拉拢”却实际未被投入攻坚的陆鸣这几支主力外,其余大部分势力在开拔后的动作竟是如此的整齐划一:扎营、摸鱼、看戏。 消息如同慢性的毒药,一点点传回暂时还未离开濮阳的何进耳中。 当最后一份关於荆州在青州边界“筑起十里连营,拒不出击”的密报送达时,何进心中压抑多日的、被反覆践踏的怒火终於再也无法抑制! 濮阳城外,原本繁华壮阔的帝国联军大营已显得空旷寥落,只剩下部分负责殿后的何进嫡系部队和輜重车辆。 何进那顶华丽的中军帅帐孤零零地佇立著,如同被遗弃的巨兽尸骸。 帐內猛地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如同受创垂死的巨熊发出了最后的、暴戾的嘶吼! “狗贼!鼠辈!皆该杀!!” 何进声如滚雷,带著血丝的狂吼几乎掀翻了帐篷的顶盖。 他双目赤红如血,面庞因极致暴怒而扭曲变形,鬚髮戟张,再无半分人主威仪,只剩下野兽般的凶戾。 巨大的黄金帅案被他蒲扇般的巨掌狠狠掀飞,坚硬的硬木在恐怖的蛮力下如同纸糊般碎裂成无数块,裹挟著桌上的地图、令箭、笔砚、文书乃至金银玉器,如同风暴般激射向四面八方! 沉重的金壶玉盏砸在牛皮帐壁上,发出闷响;精瓷茶具撞上支撑的木柱,应声粉身碎骨;写著“大將军何”字样的帅印骨碌碌滚到角落,沾满尘土和酒渍碎片。 整个帅帐內,瞬间被毁灭性的颶风席捲,金器碰撞声、玉碎声、木裂声、纸张撕裂声,混杂著何进野兽般的粗重喘息,构成一曲彻底失控的末日狂响。 他如同疯魔,巨大的铁靴狠狠踩踏著地上的一切残留物,“咔嚓”声中碾过碎裂的笔桿,踢飞了半截断裂的桌腿,將一份写著“皇甫嵩於鄴城以东三十里安营”的绢帛撕扯成漫天飞舞的雪片! “混帐!都是混帐东西!!” , 第755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求追订,求全订!) 第755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求追订,求全订!) “董卓老狗...陆鸣狗贼...蔡瑁匹夫..皇甫嵩老匹夫..袁胤狗头军师......还有那群该死的爬虫!” 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名字从他喉咙里挤压出来,每个名字都仿佛伴隨著尸山血海的幻影: “都在看本帅笑话?都在挖本帅的墙角?想让本帅吃这个哑巴亏?休想!本帅要把你们.....一个个捏碎!全都死!” 帐外,闻声赶来的心腹谋士陈群、武將丁原以及从混乱中避开的鲍信等人,在亲兵紧张包围的圈外肃然而立,脸色都极其凝重。 他们早已料到自家主公必然要经歷这一场暴怒。 陈群捻著仅存的一颗袖口纽扣,丁原则按著佩刀,眼神中带著一丝无奈与忧虑。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吕布,在帐內那如同实质的杀伐煞气面前,赤红的眼瞳中也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警觉。 主公发疯时,可不是闹著玩的。 发泄了足有小半刻钟,帐內能砸的都已成了齏粉。 何进胸膛剧烈起伏,站在一片狼藉中心,浑身煞气翻涌,仿佛一头刚刚撕碎猎物的凶兽在喘息。 就在这时,陈群和丁原对视一眼,微一点头。知道该进去了。 只有陈琳和丁原作为事先商定的代表,深吸一口气,顶著可能被迁怒的风险,撩开相对完好的帐帘一角,躬身走了进去。 “主公息怒!”陈群声音不高,却透著一种沉稳的力量。 “將军!不可再怒,身体!” 丁原的声音则带著军中宿將的沙哑与直接。 何进猛回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两颗烧红的炭,死死锁定他们: “息怒?!让本帅息怒?!你们告诉本帅!怎么息!这群忘恩负义的豺狼! 本帅就该.. ,他抬手,一个巨大的金烛台呼啸著砸向丁原身侧的立柱,再次爆出一声巨响! 丁原纹丝不动,等这阵暴戾的气流略过,才沉声开口:“主公,眼下局势虽晦暗,却並非没有化解之道。吾等已有应对之策,愿为主公陈述利弊!” 何进喘著粗气,喉咙里发出呼嚕声,死死盯著二人。 陈群踏前半步,避开脚下一块尖锐的玉器碎片,语速平稳清晰: “主公,今日之辱,皆因董陆入局、四方串联所致。 然,首要之敌,仍为张角! 冀青尚有数百万太平军主力未动,若我等此时先行內斗,自相残杀,必被张角所趁! 彼时联军崩解,国朝倾颓,主公您,便是千秋史笔下葬送汉祚的罪魁祸首!” 丁原立即接上,话语更加直接有力: “当务之急,唯有两策。 其一,隱忍不发!待董卓率大军抵达,主公邀其与陆鸣前来濮阳或前线重镇议盟。 坐下来谈,明確划分战区,令董卓与陆鸣合力清剿青州黄巾;主公您则统帅联军主力,包括辽东军,专攻冀州! 剩余小势力,由其自选阵营追隨。 如此,目標一致,各尽其力。 论兵力,主公手握帝国禁军主力及公孙度辽东铁骑,精锐无匹;论朝廷大义名分,您仍为陛下亲封大將军,总领天下兵事;论地盘后续控制,冀州富庶膏腴之地尽在您手,青州即便暂为董陆所得,其地远且需消化,如何能与占据中原腹地、手握朝廷大义、且大功告成的主公抗衡? 先灭张角,再论输贏! 这盘棋,无论怎么看,主公您依旧是执棋之手,胜算依旧占优! 何必此刻掀翻棋盘,让那张角白白得了天大的便宜?” 陈群点头补充:“此乃上策!以大局为先,聚大势而击强敌。功成之后,论功行赏、秋后算帐,尽在主公掌中。远比现在急於同室操戈,葬送联军胜机要好得多!” 何进眼中的狂暴火焰似乎被这番分析浇灭了一丝,露出沉思之色。 联合,先灭张角,瓜分核心利益...这听起来,似乎確实比被愤怒冲昏头脑更有利可图? 然而,丁原紧接著拋出的第二策,又瞬间点燃了他心中那压抑不住的復仇火种: “其二,若主公实在难咽此恶气,不愿与那董贼、陆贼同席!吾等尚有雷霆霹雳之策!尽起主公精锐!乘董卓西凉大军远来疲惫,尚未与我联军主力匯合扎稳阵脚之际,在其行军必经险要之地...再设伏一次!” 这个“再”字,让何进瞬间回忆起亢父河边大破董卓百万大军的辉煌,血液都不由得加速。 丁原声音带著冷酷的杀意:“末將的义子吕布愿为先锋!吾等集中最精锐的飞熊卫、羽林骑、北军五营之锋锐! 以金乡故技,十倍之决心!只要打掉董卓这五十万虎狼之师,断陆鸣最强外援! 区区山海八万兵,便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 公孙度、公孙瓚在北虎视眈眈,幽州必乱! 届时主公可尽起大军回头,与辽东二公孙通力合作,彻底瓜分幽州,根除陆鸣! 再携破张角、灭董卓、平幽州之滔天巨功,携无可匹敌之势重返洛阳! 莫说荆州蔡瑁之流,便是皇甫嵩这等老迈名宿,也將彻底匍匐在您脚下!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痛快!!” 何进几乎是吼出来的,脸上瞬间被一种復仇的快意和狠戾的决断所占据,方才的隱忍权衡顷刻间被这血腥霸道的计划压了下去: “就该如此!本帅要董卓死!要陆鸣亡!要那些背信弃义的鼠辈跪伏哀求! 第二条路!本帅选第二条!尽起大军!西进!本帅要在董卓抵达濮阳之前,亲手摘下他的狗头!” 何进双目猩红,仿佛已经看到西凉铁骑在预设陷阱中崩溃狼奔的场面。 但陈群和丁原没有立刻领命。 两人脸上不但没有喜悦,反而浮现出更深重的忧虑。 陈群向前一步,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尖锐:“主公!还请三思而后!!此策风险太!还望主公莫要意气用事!!” 丁原也急声道: “將军!您请细思!董卓五十万铁骑尽为西凉精锐,更有飞熊军隨! 其哀兵南下,怀必死之復仇心!我等虽有地利之便,欲全歼何其难也? 一旦战局陷入僵持甚至胶著...您猜那张角会如何?! 冀青前线那些龟缩不动的诸侯联军,会如何?! 太平军主力会像嗅到血腥的鯊鱼,倾巢而出! 从四面八方疯狂撕咬那些孤军深入建功』却被突然暴露的小股势力! 一旦前线小势力被击溃数个点,整个冀州青州前线那本就薄如蝉翼、各自为战的防线將瞬间崩塌! 数百万太平军席捲而来..帝国半壁江山崩解只在顷刻!” 陈群几乎是在嘶喊: “到那时!倾国之祸!滔天大罪! 谁人会来替大將军背这口黑锅?! 之前所有联营避战的诸侯,都会成为圣人口中、史家笔下的忠臣良將! 是他们洞察了內斗之祸而明哲保身! 而您!大將军何进!您將成为帝国覆灭的最大罪人!天下共討!万夫所指! 纵有通天之力,亦难挽狂澜! 此策如同烈火烹油,看似畅快,实则很有可能將我等与帝国一併推入万丈深渊!请主公三思!!!” “陛下...罪人...倾国之祸......”陈群最后这番如同晴天霹雳般的警告,终於狠狠劈进了何进那颗被怒火和復仇冲昏的头脑之中。 他狂怒咆哮的姿態瞬间僵住了。高高举起指向西方准备下令的铁拳,停在了半空。 脸上的狂怒和快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著惊愕、后怕和巨大不甘的苍白。 他胸膛起伏更加剧烈,但这次不再是纯粹的愤怒,而是被一种冰冷的恐惧扼住了喉管。 帐內一片死寂,唯有沉重的喘息声在迴荡。 那些“帝国倾颓”、“千秋罪人”、“天下共討”的字眼,如同重锤一次次砸在何进心头,远比方才砸毁帅帐的器物更有分量。 他狂傲,他霸道,他睚眥必报。 但他內心最深处,那“外戚权臣”的不安,对“清流名望”的忌惮,对彻底葬送汉家基业后自己將面临的万世骂名的恐惧,终究战胜了眼前这口压抑不住的恶气。 “呼..呼哧...”何进粗重的呼吸如同破败的风箱。 他赤红的双眼死死盯著地上翻滚到自己脚下的半块帅印,那“大將军何”的字样在尘土和酒渍中显得格外刺眼。 最终,那只高高举起、准备落下雷霆命令的铁拳,终究是—缓缓地、无比艰难地垂落了下来。 他庞大如山的身躯仿佛被瞬间抽走了一股巨大的气势,显得有些佝僂。 何进踉跑一步,几乎要坐倒在那张唯一还算完好的巨大座椅上。 他没有看陈群和丁原,眼神空洞地望著帐顶,发出沙哑而沉闷的声音,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你们....退下.· 2 “.·让本帅...想想..·— 心陈群和丁原默默对视,眼中都流露出一丝疲惫的鬆缓。 目的总算达成了。 他们无声地行了一礼,悄然后退,离开了这座刚刚经歷了一场毁灭风暴和无声劝諫的修罗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何进那饱含怒火的声音再次袭来: lc ·...你们回去也给某家想想,就没有更好的对策!” 沉重的营帐再次合拢,將何进那如同被钉在耻辱柱上的身影隔绝在內。 陈琳和丁原虽然出了营帐,但身上的压力並没有减弱半分。 帐外的景色,濮阳的风依旧带著凉意和尘土的气息。 联军最后的喧囂也渐渐远去。 唯有这座孤零零的帅帐,像一头被打断了脊樑的猛虎,在死寂中无声地舔敌著伤口,挣扎於滔天的杀意与冰冷的现实之间。 前方,冀州青州战场上,摸鱼的摸鱼,观望的观望,唯独那黄天大纛之下,张角那双看透世情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著这一切。 第756章 董卓绕道,何进捧杀(求追订,求全订!) 第756章 董卓绕道,何进捧杀(求追订,求全订!) 压抑的死寂尚未完全吞帅帐內瀰漫的硝烟与暴戾气息。 陈群和丁原刚刚退出,留下何进独自佇立在狼藉之中,胸膛起伏如濒死的凶兽,那被现实巨锤砸落的无力感和滔天羞辱感在心头反覆灼烧。 就在他试图凝聚一丝理智,权衡那两条如芒刺背的险途时“报!!!八百加急军情!” 一名斥候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撞破帐帘,脸上混杂著长途奔袭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惊恐,声音嘶哑地豪叫出来: “董...董卓大军!司隶弘农郡...弘农郡只是幌子!他们主力根本没走函谷、洛阳!斥...斥候探得...十万火急!董卓主力转道潁川、汝南方向!日夜兼程,强行军开进!现在...恐怕...恐怕前锋已入沛国境內!!” 帐內的空气瞬间被彻底抽乾!陈群和丁原的身影猛地僵在门口,如同被冻住。 何进霍然转身,那双赤红的豹眼瞬间瞪得滚圆,血丝密布的眼白几乎要撑裂眼眶! “什么?!”何进的声音不再是咆哮,而是从牙缝里挤压出的、带著难以置信的尖啸:“潁川?!汝南?!沛国?!” 斥候抖如筛糠,头深深埋进碎瓷渣里:“千...千真万確!我军密探在潁水边亲眼所见...“董』字旗漫山遍野...铁蹄声震塌了河堤...走官道,根本...根本就不是衝著濮阳来的!” “狗贼!老狐狸!!”何进最后的侥倖彻底被碾碎。 潁川、汝南、沛国!这条路线意味著什么? 董卓五十万大军完全甩开了司隶至兗州的任何险要! 他们避开了所有可能的预设埋伏点,如同一柄淬毒的弯刀,直接从东南方向绕了一个巨大的弧线! 沛国之后,便是彭城! 这意味著董卓根本不给他何进任何在河南之地设伏阻截的机会! 一旦让董卓进入豫州、徐州腹地,他的大军会毫无阻碍地直插青州! 与龟缩在荆州大营旁、虎视眈眈的陆鸣八万铁骑合流! 届时,整个青州前线將瞬间化作一只攥紧的铁拳! 而他何进的主力,则被孤立在冀州这个巨大的泥潭里,前有张角,后有彻底失去控制的东南两股强敌形成的夹击之势! 別说“再设伏”,就连尝试都成了痴心妄想! 董卓这招釜底抽薪、断其后路,简直是抽在他何进脸上最响亮、最恶毒的耳光! 配合陆鸣之前入营的囂张姿態,这分明是两人早已策划好的一场绝杀! 把他堂堂大將军玩弄於股掌之间! “噗!” 何进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赤红髮黑,在满地狼藉的碎片上溅开刺目的花! 他庞大的身躯剧烈摇晃,铁甲撞击声如同困兽最后的悲鸣。 支撑他意志的最后一点支柱也轰然倒塌了。 所有谋划,所有怒火,所有不甘,在对方这乾净利落、毫不留情的“绕行”面前,彻底成了笑话! “哇啊啊啊啊!!陆鸣!董卓!狗贼!奸贼!恶贼!!” 比之前更暴烈、更绝望的斯吼震得残破的帐篷簌簌发抖,新一波的破坏狂潮即將掀起。 帐外的陈群、丁原、吕布等人脸色煞白,连劝阻都显得多余。 所有人都明白,董卓这一手走棋,彻底堵死了何进所有掀桌子的可能。 不知过了多久,帅帐內的咆哮和打砸声终於渐渐平息,只剩下粗重得如同破风箱的喘息,以及压抑到极致的死寂。 陈群和丁原再次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决断一现在,是真的退无可退了。 两人硬著头皮,重新踏入这片比之前更破败、更血腥的修罗场。 何进瘫坐在唯一完好的巨大座椅上,金甲沾满灰尘和污血,原本威猛的面容此刻灰败如土,眼神空洞,仿佛瞬间被抽走了灵魂。 “主...主公?”陈群声音乾涩,小心翼翼地试探。 何进的眼珠微微转动,聚焦在陈群脸上,那目光里没有了暴怒,只剩下一种冰冷的、精疲力竭后的清醒。 “说。” 一个字,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陈群深吸一口气,將方才那份急报的內容再次简明扼要地重申,末了加重语气: “董卓大军转道东南,意在青州,与山海陆鸣合流已成定局。其势已成,我军若再执著於过往齟齬,非但前计尽毁,恐將面临...前狼后虎之危局!” 丁原紧接著沉声道: “大將军!事已至此!那张角百万大军才是真正的心腹之患,如同悬顶之剑! 若我等因私怨先行內耗,冀州前线各路诸侯又逡巡不前,张角只需看准时机全力西扑,我军主力纵有辽东铁骑相助,亦有倾覆之险! 届时,莫说青州幽州之爭,便是这中原腹地,亦將倾颓!主公英名...还有朝廷...万劫不復啊!” 陈群语速加快,逻辑清晰,几乎撕开了最后的偽装: “主公明鑑!如今局面,陆鸣与董卓联手布局,环环相扣,其意已是昭然若揭! 就是要逼主公您..做出决断! 我等执意对抗,拖延对峙,他二人便可凭此藉口拖住我军主力,裹挟荆州、兗豫甚至皇甫老帅继续静坐』! 而张角千万大军,消耗吞噬的首先是我军精锐! 我军数量最大、主力最重、粮草消耗最巨,更是朝廷明面上的总帅! 拖下去,最先扛不住的是我们,最终背负战败骂名、甚至亡国之责的...也必然是主公您啊!” “牺牲最小之路!” 陈群的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一种残酷的洞悉: “便是放下姿態,主动邀约。与陆、董二人暂时息爭,先合力诛杀张角!此獠一除,兗豫荆州皇甫等各路势力失去了最大的避战”託词,我等便可重整旗鼓,再来清算!唯有如此,才能將我军精锐消耗降至最低,保全实力,以待后图!“ 帐內一片沉默,只有何进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 他死死盯著陈群和丁原,目光中闪烁著最后的不甘、愤怒,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后生出的..,极度冷静。 半晌,一个极其诡异的、几平是挤出来的“嗬嗬”声,从何进喉咙里发出,渐渐变成了低沉、 断续的笑。 “嗬...嗬嗬..好啊...好一个连环套...好一个逼宫...... 他脸上的灰败渐退,眼中爆射出一种混杂著狠戾与洞悉的光芒:“服个软?多大点事?!” 何进的声音不大,却带著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不就是先低个头么?呵..別忘了本帅是什么出身,受过的冷眼比你们见过的血还多!弯腰捡个便宜罢了!不到最后,谁能笑到最后,还他娘的未知!!“ 他猛地站起身,身上的颓势瞬间一扫而空,儘管金甲沾污,鬚髮散乱,但那股屠夫的梟雄之气重新凝聚: “陈琳!丁原!” “末將在!属下在!” “传令!立刻派出得力使者!荆州蔡瑁、兗豫袁胤荀諶、皇甫嵩朱儁、益州刘焉使者...一应俱全! 对了,还有我那勤王切”的董刺史,以及...“忠勇无匹』的陆侯!都给本帅请回来!” 他声音陡转高亢,带著一种刻意的“真诚”:“告诉他们!为了帝国光辉!为了早日荡平妖氛!他何进愿意放下身段!愿与各方势力主—平等相处!同舟共济!濮阳!就在濮阳这故地!三日后!本帅要再开大会!与诸公共商剿贼大计!” 陈群和丁原心中刚刚鬆了口气,却听何进接下来的话让他们心头猛地一跳:“告诉他们,在那大会上,本帅还要提议一何进嘴角勾起一抹毒蛇吐信般的狞笑,一字一顿,石破天惊:“—由山海领陆侯!德才兼备,兵精將猛!担任这联军新一任的—统帅!!!本帅愿附尾翼!” 静!死一般的寂静!陈群瞳孔骤缩,丁原呼吸一窒!隨即,两人心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何进真正的图谋—捧杀! 让陆鸣当统帅?!这绝对是一步阴险至极的狠棋! 这看似是大度让贤,主动交出指挥权以示和解诚意,实则是將陆鸣这个拥有顶尖精兵强將、却又兵力最少、资歷最浅、与何进矛盾最深、更引来董卓祸水的“外人”,直接推到了风口浪尖,架在熊熊烈火之上烤! 联军统帅,表面风光无限,实则暗藏乾坤! 届时,何进只需振臂一呼,以“遵新帅军令”为名,所有前线最危险、最难啃的骨头,所有的后勤补给重担,所有调配不当的责任,都將由陆鸣这个“新帅”承担! 荆州会服这个空降的统帅?皇甫嵩老帅的脸面往哪放?兗豫联军刚刚被坑得倾家荡產,能听从一个把他们卖了的山海之主? 董卓这个骄横魔王,真能甘心屈居於一个“后辈”之下? 还有那些依附何进的小势力,会真心服从陆鸣? 更何况,张角未灭,一个调度不慎,兵败如山倒的罪名首当其衝就是陆鸣!他山海领那点家当,经得起几次折腾? 陈群瞬间醒悟,立刻高声讚嘆,声音充满了“恍然大悟”的激赏: “高!高啊!大將军!此策真乃一石三鸟! 避其锋芒,示弱於敌!看似让权,实则將千斤重担转手! 更能让那陆鸣成为眾矢之的! 一旦各州將领与新帅齟齬不断,军令不畅,最终这烂摊子和滔天骂名,便由他陆鸣来扛! 吾主深谋远虑,忍辱负重,属下拜服!” 丁原也抚掌大笑,杀气隱现: “妙极!让那乳臭未乾的小儿坐这火山口! 让他去调兵遣將!让他去啃张角的硬骨头! 他手下那点人马耗得七七八八了,看他还如何囂张! 到时天下悠悠眾口,倒要看看是他这个无能统帅』葬送联军,还是大將军您力挽狂澜! 好计!末將这就去安排使者!” 何进看著两位心腹完全理解了自己的意图,脸上的狩笑愈发深沉,带著一种棋手落子后的冷酷自信: “去吧!辞给本帅放尊重些!务必將他们全给本帅请』回来!” 使者如离弦之箭,带著何进那份裹著蜜糖的致命“诚意”,飞奔向各方势力营地。 濮阳这座喧囂散尽的临时行营,在夕照残光中,仿佛一头重伤蛰伏的巨兽,舔舐伤口,积攒著更毒辣的獠牙,等待著一场即將到来的、暗流汹涌的狂风暴雨。 而即將被何进架起来的陆鸣,已然成为了风暴最中心的目標。 只不过可能这个风暴的中心跟何进心里面所想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继续朝著脱离何进掌控的道路狂飆而去。 > 第757章 陆鸣游说群雄(求追订,求全订!) 第757章 陆鸣游说群雄(求追订,求全订!) 山海领青州歷城附近营帐,暮色四合,营火点点。 临时搭建的中军帐內,灯火通明。 青铜灯盏与兽炭火盆驱散了春夜的凉意,却在眾人心思翻涌间,显得空气有些凝滯。 帐中人影交错。 下邳陈氏家主陈珪身著锦缎常服,面带惯有的温煦笑容,端坐客位首席,其身后,虎背熊腰、 目光如电的孙坚静立如標枪,不动如山,只是那按住腰间古锭刀刀柄的手指,偶尔微不可察地轻叩一下。 兗豫联军的代表荀諶面色沉稳,眼神却锐利如锥:帝国老帅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人並坐,虽未著甲,那股尸山血海中淬链出的威严依然瀰漫;荆州联军的蔡瑁与黄祖则带著水军將领特有的精悍气息,蔡瑁笑容可掬,眼底却闪动著精明算计:益州代表则是一派巴蜀士人的沉稳低调,沉默如石。 陆鸣一身玄色劲装,外罩软甲,端坐主位,手中把玩著一个青瓷茶盏,茶水已凉。 “文珪先生远道而来,陆某营帐蓬蓽生辉啊。”陆鸣目光扫过陈珪,笑容恰到好处地扬起,语气爽朗中带著一丝熟稔的隨意。 他刻意忽略了陈珪身后那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孙坚,这位江东猛虎,此刻甘居人后,本身就耐人寻味,而陈珪谁都不带就带著孙坚一人,多少有些微妙的意味在其中。 “自广陵一別,江东风云变幻,倒是令人感慨。说来...,1 他话锋微转,带著一种举重若轻的姿態: “江东子弟间的些许纠葛,本就是自家园子里头的事,跌打碰撞在所难免。 如今出了江东,到了这国难当头、贼寇猖獗的关外之地,再行內耗之举,未免落了下乘,徒让外人看笑话罢了。 既往种种,自当放下,合舟共济方为正理。” 陆鸣的声音清朗,將在江南与下邳陈氏以及南方诸多势力明爭暗斗的血雨腥风,轻描淡写地归结为“江东人”的“內部矛盾”,並以一句“不可外斗”定下了基调,暗示了某种心照不宣的暂时和解。 寒暄即止。 陆鸣敏锐地察觉到,隨著他话音落下,帐內气氛为之一紧。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皇甫嵩深邃的审视、荀諶不动声色的探询、蔡瑁虚偽的热络、还是益州代表看似不经意的扫视,此刻都或明或暗地聚焦在他一人身上。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无声的催促与等待这位搅动帝国联军风云的海侯,深夜將各怀心思的五方势力聚於一堂,绝不仅仅是閒谈。 “诸位都是明白人,深夜请诸位前来,是为共商大局。” 陆鸣放下茶盏,收敛了客套笑意,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瞬间压住了帐內微弱的嘈杂。 他没有再做无谓的铺垫,直接揭开了这场密谈的帷幕。 “陆某此番星夜驰援,抵达濮阳,其用意其一,是为我家义兄站台。” 陆鸣开门见山,吐出的话语却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入巨石:“某之义兄,正是即將统领五十万西凉雄师、挥戈东来的董仲颖董公!我二人已在函谷关外,歃血为盟,义结金兰,约为兄弟!” “嗡....”细微的抽气声和压抑的议论瞬间响起,儘管不少人心中早有猜测,但听陆鸣亲口证实他与董卓结为兄弟、势力已铁板一块时,依然带来了强烈的衝击。 皇甫嵩眉头微皱,朱儁眼中厉芒一闪,卢植抚须不语,蔡瑁的笑容僵了瞬间,荀諶的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画著圈。 陆鸣对此恍若未觉,继续他的节奏,语速平稳却不容置疑: “其二,陆某急至,亦是遵奉义兄之令,吸引何进那廝的视线,拖住他的脚步,为义兄大军绕道而行爭取时间!” 他语意一转,透露出更深层的谋划:“诸位可知此刻义兄大军在何处?早已不在司隶!更不会一头撞向何进在河南设下的口袋!他亲率主力数十万之眾,自潁川入汝南,穿豫州腹地,正沿沛国边境借道徐州而行!目的,直指此地青州!” 他略作停顿,端起刚被侍从换上的热茶,铁观音氤氳的热气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神。 他环视帐內,给足了所有人消化这爆炸性信息的时间。 帐中鸦雀无声,只有炭火偶尔发出噼啪轻响。 借道徐州...绕开何进在濮阳的所有预设埋伏点...直插青州! 董卓的狠辣决绝与陆鸣的配合默契,其目的昭然若揭避免被何进算计,更避免在张角眼皮底下与何进主力爆发毁灭性的內战,將屠刀直指共同大敌的同时,也为自己在青州战场提前钉下楔子! “义兄此举,只为避战祸於萧墙,”陆鸣的声音再次响起,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诚意,“避免帝国精锐在內耗中无谓消耗,让太平道坐收渔利!彼强寇未灭,何苦自相残杀,徒耗国力?” 他放下茶盏,指尖轻轻敲击著坚硬的木案,发出沉闷的迴响。 他看著帐中诸人变幻不定的神色,尤其注意到陈珪眼中一闪而过的瞭然与荀諶的沉思,继续说道: “再者,陆某料定何进此人,外强中乾,色厉內荏。他见我等各方已隱隱串联,义兄大军又直插其腹心侧翼,必定如坐针毡!我预判此人下一步.. 1 陆鸣的声音陡然提高,带著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为保其大军不被前后夹击,为保他尚存的那点所谓盟主』顏面,他必定会急召四方!重开所谓濮阳会盟!而在此会上..”9 他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混合著玩味与冷冽的弧度,目光扫过眾人: “此人多半会使出他的看家本领—推、捧、架!若我所料不差,他甚至可能大度』地让出联军统帅之位,提议由陆某来坐!將我这山海之主,捧上那看似光鲜,实则荆棘遍生、眾矢之的的高位!行那阳谋捧杀之计!” “统帅?!” “何进会这般大度?” 帐中终於起了波澜! 即便是老成持重的皇甫嵩也微微动容,卢植猛地睁开微闔的眼,蔡瑁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显出真正的惊讶与警惕;荀諶眉头紧锁,手指停下动作;陈珪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滯:连其身后纹丝不动的孙坚,都投来一道混合著惊异与审视的厉芒! 由陆鸣这个资歷最浅、兵力看似最少、矛盾最深、又被何进深恨之人统帅? 这绝对是何进能想出的最毒辣的嫁祸之策! 陆鸣將这一切反应尽收眼底,却浑不在意般摆了摆手,声音清晰而坚决地盖过了所有低声的议论和惊疑的目光:“在此,陆某就向诸位交个底,表个態!” 他站起身,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带著一股坦荡与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劳什子统帅之位,我陆鸣—不坐!半分染指之心也无!” 话音落下,帐內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格了一瞬。 皇甫嵩眼中闪过欣赏,紧绷的神色骤然鬆缓;朱售哼了一声,似乎早有所料;卢植捋须的手微微一顿,似在讚赏这年轻人的清醒。 蔡瑁眼底的警惕迅速化为一丝瞭然和不易察觉的轻鬆,脸上瞬间又堆砌起那商人般的热络笑容;荀諶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与身边的同僚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陈珪端起茶盏,轻轻啜饮一口,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益州代表眼中也掠过一丝讚许。 “哎呀,陆侯这就太谦虚了!” “就是!放眼当今天下,论战绩,论兵力精锐,陆侯足以担此大任啊!”蔡瑁率先开口,那笑容热切得仿佛发自內心。 “陆侯过谦了,何进无能,陆侯正可取而代之,统帅雄师,荡平妖氛!”兗豫方面也有人立刻跟上,言语间开始捧了起来。 眾人像是排练好一般,纷纷开口附和,七嘴八舌地夸讚著陆鸣的战功和能力,气氛一时间似乎热络起来。 陆鸣嘴角掛著若有若无的笑意,再次抬手轻轻下压。无形的气场让眾人的恭维声渐渐平息下去。他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又无比真实: “诸位好意,陆某领了!但是自家知自家事! 山海领自黄巾乱起便一刻未歇,转战幽冀辽海数千里,將士们浴血搏杀,袍泽折损无数,库府粮秣更是早已见底。 此次带来这八万兄弟,说是精锐,实则疲惫之师,已是尽抽调各处防线,砸锅卖铁方凑齐的最后一点机动力量。 他们隨我一路急行至此,如今需要的是休整,需要喘口气,需要好好舔舐伤口,而非顶在最前,统帅什么三山五岳、数百万计的盟军! 陆某此次前来,最主要的目的,一是为我家义兄站台擂鼓,表明立场;二,便是混一份军功,为麾下这些兄弟、为我山海无数军民,挣一点日后安身立命、重整旗鼓的战后犒赏和地皮!仅此而已!” 他目光坦荡,语气真诚中带著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这八万铁骑,就是我的態度只为自保,绝不逞能!更无意去沾那统帅大印带来的虚名与滔天杀机!” 帐中短暂寂静,旋即是眾人如释重负后更加“真挚”的讚嘆和安慰。 陆鸣等声音稍歇,话锋再转,带著一种同盟者的担保姿態:“另外,陆某在此,也代表我那义兄董公,在此与诸位做个保证董公此次挥军东来,携五十万西凉健儿,目的有且只有一个:报仇!向张角討那屠戮凉州、肆虐神州之血仇!” 他加重了“报仇”二字,眼神锐利地扫过眾人。 皇甫嵩、朱儁等人微微頷首,蔡瑁、荀諶眼中光芒大盛! “除此之外,统兵爭胜、地盘爭抢,董公一概不理!” 陆鸣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只求手刃张角,清算旧帐,其余战后如何,皆听凭朝廷..以及各位贤能安排处置。请诸位儘管放心!董公绝非不知进退、贪心不足之辈!更无意与诸位在战后蝇营狗苟、爭蝇头小利!” 这最后一句保证,如同投石问路后最终敲下的定音锤。 皇甫嵩、朱售、卢植三位老帅肃然的面容上终於露出一丝欣慰,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董卓怀有异志,妄图割据一方或夺取更多利益,如今明確表態只为復仇不爭地盘,这是他们最想听到的! 蔡瑁那商人般的精明眼神彻底舒展开,连声道:“董公高义!必为天下称颂!” 荀諶代表的兗豫联军刚刚被何进剥削得狠了,此刻听闻董卓无意爭夺他们在中原的基本盘,也深感满意。 陈珪作为徐州大族代表,听闻董卓大军只是“借道”而非入寇徐州,更是暗暗鬆了口气,脸上笑容愈发真切。 益州代表也默默点头。 对於陆鸣刚刚所言的“报仇”二字,在场的都是人精,谁不知道那“血仇”里,必然有何进在亢父河畔坑杀董卓二十万精锐的不共戴天之仇! 陆鸣借董卓之口点出此二字,便是明白无误地告知各方:董卓入局的第一目標虽是张角,但对何进,绝无善了可能! 而这,恰恰是各方势力乐於见到的局面一一董卓庞大的西凉军將是悬在何进头顶的另一把利剑,大大牵制了何进的力量和野心,为他们各自爭取了更大的空间和安全感。 一场密谈,至此尘埃落定。 陆鸣坦荡交底,婉拒高位,董卓的路线和目標清晰明了,各方担忧得以消除,同时清晰地看到了合作的基础和未来的博弈空间。 帐中气氛由最初的凝重猜疑,最终化为某种心满意足的和谐表象。 眾人都获得了想要的信息和保证,心中悬著的石头落了地,面上带著满意或瞭然的神情,开始说著客套话,准备起身告辞。 昏暗的灯火与跳跃的兽炭火光交织,映照著帐內每一张或真诚、或虚偽、或深沉的面容,陆鸣那平静自信的姿態在烛影下显得格外沉静深邃,无声地为这场暗流汹涌的权力斡旋写下了註脚。 第758章 作死的何进(求追订,求全订!) 第758章 作死的何进(求追订,求全订!) 濮阳城,这座被帝国联军庞大营盘簇拥的古城,此刻迎来了不同往昔的喧囂。 何进被陆鸣和董卓步步紧逼、联军人心涣散的困局,迫使他做出了一个表面光鲜实则暗藏算计的决定一將重开大会的地点,从象徵著军营铁血的濮阳大营中军帅帐,挪到了代表著正统与权威的濮阳郡守府! 当消息传出,那些依附於大势力之下、或是试图在这乱局中浑水摸鱼的小家族、散人游侠和地方豪强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鱼,早早地就涌向了濮阳城门。 他们怀揣著各种心思,或是想第一时间获取內幕消息,或是想瞻仰那些即將登场的大人物,或是期盼著能在这场权力洗牌中觅得一丝先机。 濮阳城高大的门楼下,人头攒动,低语如潮,空气中瀰漫著好奇、紧张与野心的混合气息。 他们伸长了脖子,目光在通往郡守府的宽阔大道和城门口逡巡,每一个掛著不同家族旗帜的车驾或骑队到来,都会引发一阵低微的骚动与猜测。 然而,真正掌握著帝国联军未来走向棋局的五方棋手—荆州蔡瑁/黄祖、兗豫联军袁胤/荀諶、皇甫嵩/朱儁/卢植等帝国老帅代表的传统力量、益州刘焉的使者,以及搅动风云的核心之一山海陆鸣一却展现了令照不宣的默契。 他们无一例外地只派遣了一队代表先行抵达郡守府。 荆州席位上,蔡瑁甚至荆州七將都不在,只来了心腹军师蒯越和一名沉默的將领;兗豫方面,首席代表荀諶沉稳落座,身旁护卫不过十数名精兵;皇甫嵩那边倒是將卢植派了过来;益州使者更是惜字如金;陆鸣这边派了戏志才,他只带了几名护卫文书,一脸平静地静观其变。 他们各自的主力大军,依旧牢牢钉在冀、青两州广袤而危险的战场上! 荆州的战船仍在黄河、济水游弋筑垒:充豫、皇甫嵩等部的营盘堑壕丝毫未减:陆鸣的八万铁骑稳扎於歷城之侧。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场在濮阳城內的“谈判”,其背后真正的分量,並非取决於今日何进能开出什么条件,而在於那个尚未抵达、却携裹著五十万西凉铁蹄风暴的主角—董卓! 正如陆鸣在之前的密谈中早已坦言:他只是来站台擂鼓,表明立场,这压轴的戏码,必须由他那结义的“义兄”董卓亲自来唱。 没有董卓带著他那足以改变战场平衡的力量入场,任何在濮阳郡守府內达成的“协议”都如同沙上城堡,不堪一击。 各方代表前来,与其说是期待何进能拿出什么惊人的“解决方案”,不如说是想看看他是否认清形势,以及...想亲耳听听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然而,现实很快打破了微弱的期待。 当各方代表端坐於修缮一新却难掩几分腐朽气味的郡守府大堂,何进在一眾金吾卫簇拥下威风凛凛地步入正堂,踞坐於昔日郡守、此刻临时加设的黄金帅座之上。 他那鬚髮戟张的脸庞上,非但没有丝毫联军分裂、困局难解的焦灼,反而再次浮现出那令人厌恶的、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傲慢与器张! 目光扫过堂下代表,尤其在戏志才和荀諶身上略作停留,何进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却空洞,如同擂响了一面破鼓: “诸位!大敌当前,张角妖氛未靖!值此紧要关头,我等当捐弃前嫌,同舟共济!为示本帅诚心,为解联军统属之困,本帅郑重提议一由勇冠三军、足智多谋、摩下更兼精兵强將的山海陆侯,担任帝国联军之新统帅!” 他刻意將“新统帅”三个字咬得极重,如同甩出一顶镶满毒刺的荆棘王冠,猛地推向端坐於代表席位、一直淡然品茶的戏志才。 紧接著,何进话锋一转,眼神中闪烁著令人作呕的“大义凛然”与算计,声音又拔高了一度,目光灼灼地逼视著堂下眾人,尤其锁定了面色骤然紧绷的充豫代表荀諶: “为助新帅早日荡平妖氛,中兴汉室!我联军各路英豪,当各尽所能,鼎力相持!尤其是兗豫之地,饱受涂炭,深知国贼之痛!更应识大体、顾大局!本帅提议为表齐心,由兗豫诸公再为联军筹措三十万石粮草及相应輜重,交由新帅统一调配,以安军心,以壮行色!此乃为天下计!为社稷计!想必诸公必无异议!” “咔嚓!” 一声轻微的瓷器碎裂声响起。 那是兗豫联军首席代表荀諶手中一直把玩的白瓷茶杯! 杯壁瞬间裂开一道刺目的缝隙,几滴滚烫的茶水溅落在他纤尘不染的袍袖上。 荀諶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铁青,他本就沉稳的气质此刻更像是凝固的寒冰。 何进那副把天下人当傻子糊弄的嘴脸,那毫无底线转嫁责任与盘剥的毒计,尤其是最后那恬不知耻地要他们这群被他坑得家破人亡、州郡尽毁的受害者,再勒紧裤腰带为他的毒计买单的话语. 如同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他心中那尚未癒合的巨大疮疤! 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和屈辱如同岩浆般直衝顶门。 荀諶的指关节捏得发白,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平日里温润深邃如古潭的眼眸,此刻锐利如鹰隼,燃烧著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死死钉在主位之上依旧“正气凛然”的何进脸上! 若非强大的自控力还在,若非肩头那维繫著充豫一丝希望的沉重责任压著,此刻他几乎要当场甩袖而起,將那碎裂的茶盏狠狠掷向那张道貌岸然、无耻至极的脸! 整个郡守府大堂,瞬间死寂得如同坟塋。空气凝滯得让人喘不过气,只剩下何进那自以为得计的刺耳余音在迴荡。 戏志才眼皮都没抬一下,嘴角却勾起一丝近乎怜悯的、冰冷的弧度。 何进这拙劣的表演,这毫不掩饰的“捧杀”和“甩锅”,这肆无忌惮地將其他四路势力视为无脑工具的囂张。 仿佛在无声地向所有人宣告:他不仅被陆鸣算得死死的,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把那所谓“四方同盟”和濮阳城內外无数期盼改变的眼睛,真正的放在眼里。 这幅做派,彻底坐实了他的刚愎自用和愚蠢,也成功地將自己在所有人心中的最后一点分量,彻底碾成了粉。 濮阳郡守府內外,无数或明或暗的眼睛,目睹著这场滑稽又可悲的“表演”,心底那最后一丝犹豫或期盼,都在何进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和兗豫代表那强行压抑的怒焰中,彻底熄灭,只剩下对即將到来的真正风暴的无声等待等待著那柄裹挟著西凉狂风的“復仇之刃”,彻底劈碎这片令人窒息的僵局。 第759章 太平军的动作(求追订,求全订!) 第759章 太平军的动作(求追订,求全订!) 冀州·太平道圣地·巨鹿大祭坛深处密殿(十数日前) 青铜灯盏內,幽蓝的灯焰仿佛凝固的鬼火,跳动间只映照出殿中巨大沙盘上犬牙交错的兵俑光影。 空气如同封存的蜡油,粘稠凝重。 地图上密密麻麻代表帝国联军的黑色旗標,像一具具沉默的棺槨,凝固在冀州青州绵延的战线之外,毫无寸进。 整整数十日,那支匯集了汉帝国残存精华与野心家们的庞然大物,竟诡异的沉寂了。 “停摆了!”一个嘶哑压抑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骤然打破死寂,是张梁。 他猛地一拳砸在坚硬的黑石祭坛边缘,骨节泛白,眼中跳跃著炽热的火焰与一丝被压抑太久后爆裂的焦躁。 “龟缩!逡巡!那些汉贼何进、皇甫嵩、蔡瑁,分明已生齟齬,各自为营!如此千载良机,竟枯等月余!那陆鸣八万小儿兵与荆州匯合,蔡瑁便在青州边界筑下十里连营!这分明是在我们眼皮底下分赃布阵!二哥,大兄!“ 他的目光如同鉤镰,钉向沙盘对面静立的人影—张宝。 后者脸上古井无波,但捻动骨符的手指频率已悄然加快,关节摩擦发出轻微的“喀喀”声。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地底暗河般沉缓幽冷: “三弟所言,確为实情。 情报如山,金乡伏兵之后,何进屠夫便成惊弓之鸟,威信扫地。 兗豫荆州之辈,心怀鬼胎,皇甫老匹夫自詡清流,实则首鼠两端。 那陆鸣小儿挟董卓之势而来,更是插入联军心腹的一柄毒匕! 帝国联军,实则已四分五裂,貌合神离!这僵局...並非意外。” 他抬手指向青州方向,蔡瑁水军营寨的標誌旁新插的几面小旗:“如今荆州在侧翼养精蓄锐,兗豫龟缩冀州西线,益州依附皇甫嵩...这正是他们內部倾轧、互拖后腿的明证!天赐良机,当主动出击!” 张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冰碴般的杀意: “选其薄弱,雷霆一击!或荆州,或兗豫残部! 只要能撕开一道口子,歼灭一路显赫诸侯,必能如惊雷震寰宇! 帝国联军看似宏大的外壳,將瞬间崩解! 其內部猜忌会如野燎原,互相推諉指责,直至兵败如山倒!” 张梁立刻附和,声若洪钟:“正是此理!再拖下去,万一何进那廝压服了內江,万一那董卓五十万西凉虎狼真的抵达...悔之晚矣!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大殿上首。 檀香木案后,那尊巨大的九节藤杖斜倚著。 阴影中,张寧的身影端坐著,並未持杖,纤长的手指搭在铺开的密报绢帛上。 灯火只能照亮她下頜至鼻尖一线,薄唇紧抿,眼眸在暗影里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映著跳跃的幽蓝灯芒。 她面前的绢帛密密麻麻,是从冀青前线、濮阳城中、甚至小家族依附势力內部刺探到的各方动向、將领间齟號的口舌閒话,甚至何进帅帐中砸碎器物的隱秘传闻.. “天赐良机?”张寧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著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压住了张梁张宝炽热的战意,如同冰水浇入滚油,“二位叔叔眼中所见,只联军之外壳颓像,却未见其內里尚未断绝之毒血。“ 她抬起眼,眸光如冷电扫过二人:“內江苗头確已显露,何进威信扫地亦是事实。然此僵局』,究竟是分崩离析之始,还是各方权衡博弈的暂態?” 她指尖点著沙盘上濮阳的位置,那附近一片漆黑如同风暴眼: “帝国联军主力未散!禁军精锐、辽东铁骑尚在何进掌控! 皇甫嵩老成持重未动根基!蔡瑁荆州兵甲坚船厉炮皆藏! 那陆鸣八万骑更乃虎狼之师,不动则已,动若雷霆! 其內部嫌隙固深,然张角大纛一日不倒,此獠一日尚存,那点嫌隙便如同腐肉上蠕动的蛆虫,噬咬內里,却不足以顷刻毙命!“ “此时主动出击,打击任何一路。” 张寧的声音斩钉截铁,带著不容置疑的沉重: “无论成功与否,都將成为所有嫌隙方共同的目標! 如同沸油泼入蚁穴!他们会瞬间搁置爭端,矛头一致指向我太平圣军! 何进会立刻化身“剿匪统帅』,皇甫嵩会痛心疾首“国难当头』,蔡瑁会打出“同仇敌愾』之旗! 他们內部的怨愤將借我太平军之血宣泄! 反而会促成这群貌合神离之贼,暂时凝聚成一股更可怕的力量! 將矛头,死死钉在我们的咽喉之上!” 张宝捻动骨符的手陡然停住,眼中冰寒的杀意凝滯。张梁额上青筋跳动,却一时语塞。 殿內只有灯焰偶尔爆出细微“噼啪”声。 张寧身体微微前倾,阴影中的脸庞似能看清那份绝对的清醒与坚持: “忍耐!必须忍耐!让他们的嫌隙继续发酵!让猜忌的毒蔓在其营盘中彻底缠绕、窒息!真正的致命一击,只有在他们內部彻底撕破脸皮,兵戈相向,甚至部分势力已抽身退走,帝国联军已然实质崩散之时,方为万全之策!“ 她深吸一口气,拋出决定性的砝码:“再退一万步,就算..真要打!” 张寧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锁链,套住急躁的张梁:“也至少要等帝国联军內部已然亮出兵刃,真真正正地內訌起来!让他们內部流下的第一滴血,成为我们出击的號角!而非此刻这山雨欲来的僵局!“ “至少要等內訌起来......”张宝低沉地重复著这句话,眼底冰封的狂热终於被一丝沉重的理性覆盖。 张梁胸口剧烈起伏数次,最终那紧攥的拳猛地砸在自己大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响,虽未再言,但显然已被那“第一滴血”的冰冷標准所压制。 大殿內重新陷入一种带著紧绷期待的寂静。 张寧的决断暂时凝聚了內部的意志,也圈定了行动的红线等待那柄高悬之刃自己坠落,崩坏帝国联军的脊樑。 巨鹿·大贤良师秘修静室(何进进入濮阳城之日) 静室內没有寻常灯火,只有一颗拳头大小的夜光宝珠嵌在穹顶,散发著幽幽青辉,映得室內如同浸入寒潭深处。 张角闭目盘坐於蒲团之上,气息悠长如冰封大河下潜流,他庞大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蛛网,笼罩著整座巨鹿城,感受著信徒的祈念,也捕捉著远方战场传来的微妙气运波动。 张寧轻盈而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绝对的寂静。 她手捧一份刚刚由黑隼急送,墨跡都未乾透的密报,脸上那份惯有的冰霜般的镇定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带著难以置信的惊愕与一丝...压不住的懊悔。 “师尊!濮阳急变!”张寧的声音因极度的意外而微微发颤。 张角的眼脸缓缓睁开,並未完全张开,只有一线深邃如星辰黑洞的光芒逸出,落在张寧手中的绢帛上。 那份目光,没有温度,只有洞悉一切的审视与瞭然。 张寧急声道:“何进!那屠夫.竟在濮阳郡守府当眾放低姿態!非但未强行压制各家,反而...竟然提议將那联军统帅之位,拱手让於陆鸣!” 她语速极快,如同连珠炮火:“他甚至以大局为重』的名义,假惺惺地与各方商议,试图重新粘合联军!更无耻地要求充豫残部再供粮草!” “放低姿態?提议陆鸣当统帅?” 旁边侍立的张梁闻听,先是一愣,隨即如被点著的火药桶,原本因等待而压抑的戾气轰然爆开! 他那魁梧的身躯如同困兽般猛地撞翻了身旁一座青铜香炉,发出“哐当”巨响!香灰泼洒一地。 “贼子!鼠辈!!” 张梁的咆哮几乎要掀翻静室的穹顶,眼睛赤红如欲滴血: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那何进何等器张跋扈!竟捨得屈尊?定是缓兵之计!定是毒计! 我等等了月余,就是等他內訌加剧!他却低头?! 悔矣!悔矣!早该听某与二哥之言,在荆州扎营未稳之时,便以雷霆之势击之!灭了蔡瑁那廝! 何至於让这屠夫有喘息之机,假惺惺地重拾盟主破旗!” 张宝的身影不知何时也出现在门口,面沉如万年玄冰,捻骨符的手指早已停下,紧紧握成了拳,骨节苍白,指缝间有细微的血丝渗出。 他那双冰冷的眸子此刻寒意暴涨,充斥著被愚弄和算计的滔天怒火:“捧杀陆鸣.. 盘剥兗豫...何进这毒计倒是阴损!他这是在放饵!是想將那四分五裂的毒肉,重新沾黏缝合!哪怕只是暂时的!我们——失算了!” 张寧紧抿著嘴唇,一丝殷红自唇瓣间沁出,她方才亦是如此强行压下喉头翻滚的悔意。 师尊目光如冰水,让她迅速冷却下来。 “懊恼无益!” 张寧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金石交击般的决断,压过了张梁的咆哮和张宝的冰寒低语: “师尊!何进此举,名为求和,实为自救!想借外力强行弥合內患?绝无可能!人心裂痕一旦產生,岂是他假意低头、虚捧他人能够抹平?荆、兗、皇甫乃至益州,心中那根刺只会更深!” 她脑中灵光如电石碰撞,一个大胆而毒辣的思路瞬间清晰成型。 她眼神锐利如刀,指向巨大沙盘: “他们不是想讲和,想暂时一致对外么?那我等便给他们这个机会!但...外』在何处?在何人头上?” 张寧的指尖猛然从濮阳的位置掠过,带著凌厉的破空声,重重戳在沙盘上青州与冀州交界那个正是荆州蔡瑁、兗豫联军以及陆鸣所部联合扎营的敏感区域! “立即传令!” 张寧声音斩钉截铁,蕴含著不容置疑的权威与杀伐: “冀州北线所有太平圣军主力,化整为零,昼伏夜出,秘行急进,尽数南撤!目標一青州腹地!” “这.”张梁被这命令惊得暂时忘了愤怒。 “配合青州本部!” 张寧的声音如同出鞘的霜刃,寒光刺骨: “集结我太平圣军在青州的全部力量!以泰山压顶之势,猛扑荆州、兗豫联军新扎之营!务必抢在董卓大军完全抵达之前,形成局部绝对优势!给我集中力量!砸碎那只露在外面的、最脆弱”的拳头!” 她的目光扫过张宝和张梁,带著一种残酷的智慧光芒: “理由有三!其一:荆、兗、豫联军初合,人心不齐!蔡瑁水军在此处难展所长,兗豫军残破疲惫! 其二:陆鸣八万骑虽精,然初至青州,背靠荆州,易被包抄,更不敢轻易与董卓合流前便孤军冒进! 其三:最关键—” 张寧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彻骨、如同刀锋的笑意:“只要打痛他荆州、兗豫!打得他们丟盔弃甲,抱头鼠窜!甚至有可能...打得青州的那部分联军退缩自保!那么,在冀州作壁上观的何进...会如何?” 她自问自答,声音如同命运在敲响丧钟: “他会欣喜若狂!他会视此为他重新掌控』联军话语权的天赐良机! 他那刚刚压下的傲慢贪婪之心,必然如野草般疯狂滋长! 他会变本加厉地打压荆州、凯覦充豫! 会把所有能沾的功劳』和利益,都抢夺到自己手中! 皇甫嵩等会愈发警惕冷眼!蔡瑁、兗豫经此大创,必与何进离心离德! 那刚刚被何进强行粘合的裂缝,会在他得意忘形的抢夺中” “—瞬间爆发出之前猛烈百倍的剧毒脓疮!” 张寧的话,如同冰冷的预言,响彻在幽光瀰漫的静室中。 “就这么办!”张宝眼中的愤怒已化为森然杀意,再无半分迟疑,躬身领命,身影如幽灵般迅速退入殿角阴影,几不可闻的联络骨符摩擦声已在指间响起。 “遵命!某这就去撕碎那些狗贼的喉咙!”张梁低吼一声,狞笑著转身,沉重的脚步如同战鼓擂响,带著狂暴的战意奔出殿门。 静室內重归寂静。 青幽宝珠的光芒下,张角那微微裂开的眼缝彻底闭合,只剩下深邃如同宇宙星渊的漠然。 张寧立於案前,缓缓將那份报告濮阳剧变的密报揉成一团,冰冷而坚硬的黄纸在她指间发出轻微的碎裂声,如同即將降临的血腥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殿外,苍凉的號角穿透云霄,裹挟著新的杀伐风暴,撕裂了短暂的寧静。 一道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从巨鹿城深处射向青州的方向。 沉寂已久的黄天大军,在短暂压抑后,即將以一种更猛烈、更致命的方式,搅动帝国的棋局。 太平军此行的目標相当明確,顺著帝国联军休整的契机,疯狂打压跟何进不对付的势力! 打出一个让联军內部脓疮炸裂的契机! 第760章 青州风起,兗豫联军的危机时刻(求追订,求全订!) 第760章 青州风起,兗豫联军的危机时刻(求追订,求全订!) 冀州·巨鹿至青州边界·风起星月无光,铅灰色的浓云仿佛凝固的铁砧,沉甸甸地压在广袤的冀青平原之上。 风,带著未散尽的寒意与泥土的腥气,悄无声息地掠过原野,吹拂著早已因帝国联军的对峙而无人耕作的荒芜田垄。 在巨鹿城那压抑得如同魔窟的核心祭坛深处,两道蕴含无尽戻气与决绝的命令,化作无数道精神涟漪,融入夜色,瞬间点燃了散布於冀北的万千营盘。 “地公將军张宝敕令!地公营、护教力士营、巨鹿圣战营...隨某南下!碾碎那些虚偽的牙!” “公將军张梁敕令!公营、黄士营、苍天死士营...与某同往!汉贼的血,祭我黄天!” 大地开始震颤。 没有號角,没有鼓声,只有令人窒息的、压抑到极致的行军脚步与甲叶摩擦匯成的低吼。 如同千万条沉默的巨蟒,在黑暗中蜿蜒潜行。 张宝那万年玄冰般的脸上毫无表情,唯有袖袍中紧握的骨符闪烁著幽芒;张梁则骑在一头狰狞异兽上,双目赤红如欲滴血,粗壮的脖颈青筋虬结,压抑著狂躁的战意。 两百万太平道最核心的“主力军团”装备精良、信仰狂热、由高阶武將、经过秘法强化的百战老兵组成的杀戮机器一在两位太平巨擘的亲自统率下,裹挟著过千万等级各异,但同样狂热无畏的“护教军”、“青州军”等正规部队,如同骤然决堤的浑浊洪流,衝破冀青边界无形的壁垒,向著青州腹地,那帝国联军新扎的营盘一直扑而去! 其势汹汹,目標明確,直指荆州-兗豫-山海联军布防的区域! 兗州·山海领山仕营地几乎是同一时刻,山海领中军大帐內,灯火通明如昼,却难掩那份山雨欲来的凝重。 陆鸣负手立於巨大的沙盘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手指精准地点在沙盘上冀青交接的几处关键隘口。 他身后,沮授、田畴神情肃然,手中不断接收著由秘法信鸽或阴影斥候传递的最新符纹密报。 “主公,冀北线所有太平军主力,確如预料,一日內尽数消失。黑隼传回的零星影像显示,其移动方向正是南下,目標直指青州!” 沮授语速清晰而急促,眼中闪烁著洞察的寒光:“张宝、张梁亲自掛帅,管亥、赵宏等悍將尽出!主力军团规模恐在两百万以上,裹挟之眾...千万不止!” 陆鸣微微頜首,声音沉稳如铁:“果然来了。张寧急了,何进在濮阳那拙劣的求和',反倒成了他们眼中催命符。传令各部,按预定计划执行。子义加强侧翼游骑,汉升坐镇中军隨时策应,元伯、义公固守本寨,深沟高垒,拒马务必三层以上!郭嘉和戏志才那边,通知到了吗?” “早已通传荆州蔡瑁、兗豫荀諶处!” 田畴应道,眉头微蹙:“蔡瑁处反应极快,接到消息不足半个时辰,其外围水寨便开始收缩,舟舰靠拢主寨,陆上营地亦向山海营方向移近十里,显是听进了警告,决意同进同出。但兗豫那边,,陆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荀諶如何回復?” 田畴摇头:“荀先生本人似乎有所警觉,但兗豫联军內部—分歧极大。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据说孔伸、刘岱等人嗤之以鼻,认为我们是在危言耸听,目的是製造恐慌,好名正言顺』地接管联军指挥权,甚至...是试图將他们推出去挡刀。 有將领扬言山海小儿,自保有余,慾壑难填!,更有甚者,认为歷城旁那座鹰愁崖』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比邻海营那平原更適合防守。“ “鹰愁崖?”陆鸣目光扫过沙盘上那处標註的山丘。 確实,三面峭壁,仅南面缓坡,堪称天险。 “想法不错,可惜...他们面对的,不是讲武德的对手,而是灭世的洪水,是倾巢而出的恶魔,是...二百万只为杀戮而生的主力军团!再险的山崖,能挡住流星火雨吗?能挡住不计生死的衝锋吗?愚昧!” 陆鸣猛地一拍案几:“再遣快马!最后通牒荀諶!告诉他,管亥的刀锋已淬毒,赵宏的巨斧正渴饮人血! 儘快退出青州,就算不来我们山海营地,兗州那么大还没有容纳他们的地盘?!” 他眼中精光爆射,“若他们执意寻死..那便由他们去!各安天命!” 青州·歷城·鹰愁崖·兗豫大营·惊变消息传到鹰愁崖下的兗豫联军大营时,气氛是鄙夷与喧器交织的。 “又是陆鸣?!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充州刺史刘岱愤然拂袖,对荀諶道: “友若,休要再信他!他巴不得我们都死绝了,他好独占灭张角之功!这太平军主力?可笑!太平道早被大將军嚇破了胆,缩在巨鹿不敢动弹!哪来的两百万主力?“ 兗州东郡郡守孔伷虽不如刘岱激烈,却也捻须冷笑: “山海侯未免太过惊弓之鸟。我军依鹰愁崖扎营,南面缓坡已筑三重坚垒,壕沟深阔,鹿角铁蒺藜遍布,更有强弓硬弩数千。纵有百万之眾来攻,亦难撼动。他陆鸣让我们放弃这地利,跑去他营前当炮灰?其心可诛!” 营中將领大多面露不屑,唯有少数几位经歷过金乡惨败的將领,如潘凤等,面色凝重,欲言又止。 荀諶脸色铁青,他深知太平道的疯狂与陆鸣情报向来精准的可怕,但主官意志如此,他亦无可奈何。 只能下令外围警戒加倍,斥候再探远些。 然而,太平军的速度和决心,远超所有人的想像! 夜,刚过三更。连最警觉的哨兵也因连日无事而略显疲惫鬆懈之时。 “嗡!!” 悽厉到足以撕裂耳膜的巨大嗡鸣声,毫无徵兆地从北方漆黑的夜幕中炸响! 並非號角,而是千百架巨型投石车绞盘同时鬆开、石弹划破长空的死亡尖啸! 下一刻 轰!轰隆!轰隆隆!!! 地动山摇!流星火雨! 燃烧著诡异绿色妖火、裹挟著瘟疫毒烟、蕴含破罡符力的巨型石弹,如同灭世的陨石群,狠狠砸落在鹰愁崖南面缓坡的防御工事上! 精心构筑的木柵、鹿角瞬间化为漫天碎片火雨!深阔的壕沟被硬生生砸塌填平! 成片的拒马连同后面躲避不及的士兵,被砸成肉泥,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敌袭!!!”悽厉得变调的嘶吼终於划破混乱。 晚了! 就在第一轮石雨尚未停歇的剎那,北、西、东三个方向的黑暗中,骤然亮起无边无际、密密麻麻的火把! 仿佛地狱之门洞开,无穷无尽的恶鬼涌出!刀枪如林,寒光映彻夜空! “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 山崩海啸般的狂热战吼席捲天地! 两百万沉默行军了数百里的太平主力军团在此刻彻底爆发! 如同三道汹涌决堤的钢铁熔岩洪流,其中两道狠狠撞向鹰愁崖东西两侧,企图形成合围! 最恐怖的一股,则沿著被石弹型平的南面缓坡,由一员身材魁梧如魔神、赤裸上身、 手持门板般巨大战斧的悍將一赵宏率领,如同巨锥般直捣中军大营! 他身后,是数万身披鑌铁重甲、双目赤红、力大无穷的“巨力营”力士! “杀!一个不留!” 管亥骑在一头覆甲巨牛上,手中九环刀发出摄魂魔音,所过之处,充豫联军的普通校尉、將领如同稻草般被收割! 天级武將的恐怖战力展露无遗,玄级以下的武將在其面前连一招都难接下! 同时,漫天箭雨夹杂著道术符籙的幽光落下,火球、冰锥、毒雾在密集的营盘中炸开一* 千万级別的护教军如同蝗虫过境,淹没了外围的散乱营盘。 包围圈在投石车轰击的那一刻已然完成! 鹰愁崖的“天险”,在太平军这种不计代价、全主力压上的突袭面前,成了困死自己的囚笼! 连逃跑都成了奢望! 惨叫、怒吼、兵刃碰撞、甲冑撕裂、建筑倒塌... 混乱,到极致的声音瞬间吞了整片营区。 仅仅一刻钟,兗豫联军號称固若金汤的南线壁垒,土崩瓦解! 前锋营崩溃,尸骸枕籍! “顶住!顶住啊!”孔伸惊骇欲绝,声发颤。 “怎么会这样?!他们哪来那么多投车?哪来这么多精锐?!”刘岱面无色,才的自信荡然无存。 “完了..全完了.”些將官已绝望。 就在大营即將崩溃的千钧一髮之际,一道清越却充满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穿透了喧器的杀声: “慌什么!未战先怯,乃取死之道!” 身披玄色甲冑的曹操,在曹洪、夏侯惇等猛將护卫下,大步流星衝上临时垒起的中军指挥台。 他面沉如水,眼神却如寒夜中的星辰,锐利、冷静,甚至带著一丝疯狂的战意。 “孔使君、刘使君!”曹操目光如电扫过两位主官,“事急矣!太平贼寇倾巢而出,非等閒可比!当此时刻,需令出一门,死战方有一线生机!孟德不才,愿统御全军,死守营盘,拖住贼军主力,以待援兵!“ 孔伸、刘岱此刻已被太平军的恐怖攻势嚇得六神无主,看著南坡上节节败退、尸横遍野的景象,哪里还有半分主见? 荀諶立刻上前一步:“二公!孟德公所言极是!曹將军歷经战阵,熟知韜略,值此危难,非其不可掌军!迟恐生变!” “好!好!就依孟德!”孔伸几乎是瞬间喊出来。 “全...全凭曹將军做主!”刘岱嘴唇哆嗦。 曹操不再多言,猛地拔剑出鞘,剑指苍天,声如龙吟:“诸將听令!” “夏侯惇!率本部精锐並虎豹骑残余,死守南坡破口!不惜一切代价,给我钉在那里!后退一步者,斩!” “夏侯渊!引神箭营抢占鹰愁崖东侧高地!居高临下,用你的箭,给我把那督战的管亥盯死!压制敌方法师和弓手!” “曹洪!领陷阵营及所有重步兵,堵住西侧缺口!筑血肉之墙!一步不退!” “曹纯!统领所有轻骑!营內机动!哪里被突破就堵哪里!斩溃兵以立威!” “曹仁!统帅所有预备队及青州兵,巩固中军营盘,清剿冲入营內的敌兵!將敌割裂围杀!” “传令各部!放弃外围被毁营寨,依託剩余壁垒及营中建筑,层层布防!以小队为单位,各自为战,互相呼应!” “弓箭!不要吝嗇箭矢!覆盖射击!压制敌后续梯队!” “告知三军!潁川曹孟德在此!与诸位同生共死!坚守待援,荆州与山海之军,正在路上!坚持到黎明,便有活路!畏缩后退者,死路一条!杀敌立功者,战后双倍抚恤,连升三级!” 一连串清晰、果断、充满狠厉与生存诱惑的命令如同强心针注入濒死的大营。混乱的军心为之一慑。 更重要的是,曹操身上骤然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势场! 那並非吕布、管亥那种纯粹武力的狂暴威压,而是一种带著洞察、统御、决断力的精神领域“乱世雄才”! 他的命令仿佛带著魔力,清晰地印入每个军官的脑海,混乱的部队瞬间找到了主心骨,溃散的士兵被重新组织起来! “诺!!!”眾將轰然应诺,带著背水一战的惨烈气势,冲入各自的修罗场。 曹操卓立高台,玄甲染上火光,如同怒海中的礁石。 他看著如潮水般涌来的太平军主力,看著赵宏巨斧劈开血路,看著管亥刀锋所指尸横遍野,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燃烧的火焰和冰冷的算计。 他深知,这营地之中的五百万部队,是赌注,是盾牌,也是诱饵!拖住的每一刻,都无比宝贵! 他在赌,赌那支按兵不动的山海-荆州联军,会在最关键的时机,给予太平军致命一击! 陆鸣不会眼睁睁的看著兗豫联军被太平军一口吃掉! 而这黎明前的黑夜,必將用兗豫联军的血与火,染得格外漫长! 鹰愁崖下,真正惨烈的绞肉机之战,才刚刚开始。 太平军两百万核心主力的牙,已深深嵌入了帝国的血肉之中。 而曹操,成了这盘危局中,唯一试图撑住天平的那只手,渺小,却蕴藏著不屈的雄略。 第761章 拯救「大兵」兗豫的行动(求追订,求全订!) 第761章 拯救“大兵”兗豫的行动(求追订,求全订!) 清晨的山海营地,薄雾尚未散尽,便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得粉碎。 一名斥候满身尘土,直闯中军帐,带来的消息让帐內炭火的暖意顷刻降至冰点。 “稟主公!充豫联军遭重围!太平军主力,张宝、张梁亲率,二百万核心精锐裹挟千万之眾,突袭鹰愁崖大营!攻势如潮,外围已破!“ 陆鸣接过情报密卷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顿,面上波澜不惊,眼神却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 五百公里!兗州的山海大营与青州鹰愁崖,竟隔了这么远! 他心中无声地咒骂了一声这该死的距离,兗豫那帮蠢货,选了块看似天险、实则死地的“风水宝地”! 没有半分迟疑,他豁然起身,玄色披风捲起一股冷风:“田畴,整军待命!志才,即刻传讯各將备战!公与和奉孝,隨我来!” 说罢,他大步流星出了营帐,径直向毗邻的荆州大营走去。 清晨的微光勾勒出他挺拔却隱含怒意的侧影。 身后沮授和郭嘉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荆州中军帐:冷嘲与烟雾荆州的中军帐比山海领的更大,布置也更显奢靡几分,紫檀木案、兽首熏炉,空气中瀰漫著上等菸草与醒神香料混合的气息。 蔡瑁正歪坐在铺著白虎皮的帅椅里,慢条斯理地把玩一枚翡翠扳指。 张曼成、黄祖、王威等將领分坐两侧,帐內氛围鬆弛,甚至带著几分昨夜宴饮残留的慵懒。 “哟?陆侯大驾光临,如此早,莫不是有喜事分享?”蔡瑁抬眼看到陆鸣掀起帐帘进来,脸上立刻堆砌起商人惯有的热络笑意,嘴上开著玩笑,身子却纹丝未动。 陆鸣脚步带风,走到帐中站定,目光扫过眾人,毫不拖泥带水,直接撕破了这轻鬆的表象: “蔡都督,诸位將军。非为喜事,而是泼天祸事!兗豫联军於鹰愁崖大营,此刻正陷灭顶之灾!张宝、张梁亲率两百万太平道核心主力,裹挟千万之眾,已然突破其外围防线!” “啪嗒。” 张曼成手中的一根嵌金烟杆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闷响。 他先是一愣,隨即嘴角裂开,露出一排森森白牙,拍著大腿爆发出响亮无比的嘲讽: “哈哈哈!好!好得很! 装大尾巴狼,选那么个易守难攻的风水宝地,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充豫豪雄的本事! 这下好,宝地变坟地!让太平军包了饺子! 痛快!真他娘是现世报啊! 当初陆侯怎么劝来著?让他们退入兗州暂避锋芒,嘿,不听!非得扎在鹰愁崖显摆! 活该!” 他笑声在帐內迴荡,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快意。 黄祖捻著山羊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微微頷首。 王威等將领虽然没笑出声,但嘴角那毫不掩饰的讥消弧度,眼神里的轻蔑號漠,都在无声地诉说著同样的情绪。 蔡瑁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带著毫不掩饰的冷峭,从袖中取出一块温润玉佩轻轻摩挲著,慢悠悠地嗤笑补充: “嘖嘖,风宝地』,天险屏障』?呵,真是自己选的好地! 现在急什么?让他们在鹰愁崖好好享受嘛,人家自己选的绝地,哪里需要我等替他们著急上火的? 陆侯,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帐中瀰漫的恶意、嘲讽、幸灾乐祸如同冰冷的毒气,刺得陆鸣眉心直跳。 他心中也是腹誹不已,兗豫那帮咎由自取的东西,真是死不足惜! 然而,怒火之下是冰冷的理智。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份衝动,目光如炬,牢牢锁住笑容依旧的蔡瑁: “蔡都督,各位將军心中块垒,陆某明白。充豫联军自视甚高,咎由自取,无可辩驳。但诸位且看!”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著金石之音,震得帐內菸草的氤氳都似散开了一些:“此绝非究豫一家存亡之祸!它更是悬在我荆州、在我山海,甚至悬在整个青州剿匪诸军头上的一把铡刀!” “何进!”陆鸣吐出的名字带著森然寒气,“其人刚愎自用,睚眥必报!今日兗豫联军若真被太平军一口吞掉,何进会如何反应?他会痛哭流涕?还是会自省己过?不!“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座诸將因他话语而微微变化的脸: “他会像一头被激怒的饿狼!他会將所有剿贼不利的滔天大罪,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扣在谁头上?” 他微微停顿,一字一句地戳破那血淋淋的现实: “青州!就是青州!负责青州的我们!是他眼前唯一够份量且他恨之入骨的失职者?√i ! 荆州水师在侧,山海铁骑在旁,兗豫是在青州前线被打垮的! 何进只需一份顛倒黑白的奏报,就能將救援不力』、坐视友军覆灭』、“通匪嫌疑等等足以抄家灭族的罪名,堂而皇之地钉死在荆州与山海身上! 皇甫嵩那老滑头,只会立刻作壁上观!益州刘焉?更是一见风头不对就会倒向何进的墙头草!” 帐內死寂一片,张曼成脸上的讥笑凝固了,黄祖捻鬍子的手也停了下来,蔡瑁摩挲玉佩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眼神深处那商人般的精明被一丝凝重替代。 陆鸣描绘的图景太过真实,何进的嘴脸他们早已领教过。 陆鸣並未停下,继续施加压力,也剖析现实: “届时,何进手握禁军、辽东铁骑两大重兵集团,携平乱』之名,孤立无援的董卓和我们会是对手么? 別忘了,他背后还站著那个名义上的朝廷! 一旦他重掌大权,秋后算帐,荆州此前一切功劳皆会被他窃取或抹杀! 而我们在座诸位,乃至荆州根基,都將成为他泄愤的牺牲品! 张角未灭,他何进却已然胜券在握了!” 这番话,冷酷而清晰地撕裂了荆州將领们幸灾乐祸的表面,露出了內里真正的恐惧一对何进这柄悬在头顶的屠刀的恐惧,以及对即將到手的利益灰飞烟灭的危机感! 蔡瑁脸上的假笑终於彻底消失了。 他坐直了身体,眼中精光闪烁,首次显出正视当前危局的態度:“陆侯...所言,不无道理。那依你之见,如何解此危局?难道要我等倾尽全力去鹰愁崖那血肉磨坊里填命?” 看到蔡瑁终於上道,陆鸣心中一凛,面上却毫无波澜,反而露出一丝成竹在胸的从容:“填命?非也!陆某非莽夫,岂会让我荆州弟兄做那无谓牺牲。我已有通盘计划。” 迎著荆州眾將惊疑与急切的目光,陆鸣斩钉截铁地提出要求: “不需荆州水师精锐尽出!只需蔡都督调拨一百万常规步卒,交由陆某麾下沮授统一调配行动。 再请都督遣两位能征善战、熟悉太平军战法习惯的大將助阵,暂时听我调遣。 余下所有精锐,包括都督引以为傲的水师舰船,只需按部就班,固守营盘,防范太平军突袭我后方即可!” “什么?!就这么简单?” “只需百万杂兵和两员將领?” 帐內响起几声惊呼,充满了不可思议。 张曼成、黄祖等人眼中先是愕然,隨即迅速转为狂喜和放鬆。 一百万常规部队?对坐拥庞大兵力的荆州来说,九牛一毛! 而且还是给他们自己也省下极大风险!这条件简直便宜得不像话! 蔡瑁也是瞬间动容,隨即便是浓重的疑虑。他死死盯著陆鸣:“陆侯...此言当真? 只需此等代价?你...真有把握以如此力量,解开鹰愁崖之围?“ 不是他不信陆鸣的能力,实在是这要求低得远超想像,与鹰愁崖那地狱般的危局形成强烈反差。 陆鸣迎著他的目光,眼神坦荡而自信,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若有若无、带著几分高深莫测的冷峻弧度: “都督放心,陆某从不打无把握之仗。太平军倾力围攻兗豫,其背后..岂无破绽可寻?我已传令调集一支奇兵,直插其软肋!兗豫之围,破局关键,不在硬撼,而在..截源!断流!” “截源.,,断流?!”蔡瑁喃喃重复,眼中光芒大盛! 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陆鸣话中的玄机一太平军主力倾巢而出,其后方輜重补给线,那漫长的、兵力必然空虚的运输线! 百万常规部队,加上两员熟悉情况的悍將,足以执行一场大规模的破坏、牵制战!这才是真正的围魏救赵! “妙!!”蔡瑁猛地一拍扶手,长身而起,脸上再无疑虑,只剩下商人见到一本万利买卖时的兴奋光芒以及一丝对陆鸣眼光毒辣的忌惮。 “陆侯智计超群!既如此,荆州上下,定当全力配合!”他不再犹豫,立刻转向帐下厉声喝道: “曼成!速持我军令!点一百万步卒,立刻交付沮授先生!” “黄祖、王威听令!你二人熟悉太平贼寇虚实,即刻点本部亲兵,隨陆侯帐前听用! 其余各部,严守营寨,战备升级!有懈怠者,斩!” “传令各寨!楼船、舰皆入战位置!隨时待命!” 隨著蔡瑁的命令声响起,荆州大营瞬间由鬆弛转为沸腾! 聚將鼓隆隆响起,如同惊雷炸响在青州平静的清晨,撕碎了短暂的寧静,也宣告著一场更大风暴的反扑即將展开。 帐帘掀动间,陆鸣看著迅速行动起来的荆州將领,嘴角那抹冷峻微微加深。 > 第762章 焦灼的战场(求追订,求全订!) 第762章 焦灼的战场(求追订,求全订!) 鹰愁崖在血色晨曦中喘息。 这座曾被充豫联军视为天险庇护的孤山,此刻却成了禁錮百万生命的血肉牢笼。 峭壁之下,死亡的喧囂永无休止。 太平军主力如浑浊的熔岩,一波波拍打著南面缓坡这道唯一的口子。 尸体已层层叠叠堆积数丈高,污血浸透冻土,在严寒中凝成滑腻的紫黑色冰壳,让每一寸立足之地都成了修罗陷阱。 壕沟早已被填平了大半,碎裂的鹿角、拒马与残肢断臂搅在一起,成为后续衝锋者新的障碍与踩踏点。 曹操卓立在一处稍高的壁垒后,玄甲被烟尘、血垢与冰霜覆盖,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唯有一双眼睛在铁盔的阴影下亮得惊人,如同浸在冰水中的两点寒星。 他身旁,临时加固的木製箭楼已被投石车投掷的、燃烧著惨绿符火的巨大木桩砸塌过半,残余部分还在冒著呛人的黑烟。 “顶上去!滚木擂石,放!”曹操的声音嘶哑却沉凝如铁,穿透金铁交鸣与垂死的惨嚎。 他的命令通过亲卫旗牌官精准地传达到每一处阵线节点。 他深知兵力悬殊如渊壑,唯一的生机在於將敌人拖入这鹰愁崖构筑的狭窄、立体、残酷的“绞肉梯田”。 这便是曹操的部署精髓空间分割,梯次迟滯! 他摩下的曹氏宿將便是这血肉棋盘上最坚韧的枢纽: 夏侯惇成了缓坡破口处扎根的铁钉!他以自身为轴心,亲率最悍勇的死士,组成一道道不断轮替的锋矢拒马阵。 太平军每次衝破一层,便立即撞上后方依託岩石、土垒仓促构建的二道、三道防线。 太平军的冲势犹如撞入层层叠叠的网中,衝击力在反覆撕裂与阻截中被一点点耗尽。 夏侯惇本人手中长槊化作血肉磨盘,不知疲倦地收割著冲在最前的黄巾力士,脚下尸骸已成小山。 夏侯渊稳据东侧高地,此处是鹰愁崖防御体系的眼睛与毒牙。 他的神箭营士卒居高临下,弓如霹雳弦惊。 目標不是最密集的蚁群,而是那些挥舞著骨符、诵念著咒语企图释放邪法的太平法师! 一道道燃著符火的破甲重箭呼啸而至,精准点杀施法者,不断掐灭太平军试图掀翻战场平衡的道术支援。 偶尔,他冰冷的视线也会锁定向南坡督战的管亥身影,一箭射出,哪怕被格挡,那凌厉的杀意也让管亥的咆哮为之一顿。 西侧峭壁间的狭窄缺口,是曹洪陷阵营的血肉长城!这里地势更为狭窄险恶,一次仅容数十名敌军並肩。 曹洪放弃了任何机动迂迴的念头,命令士卒身著重甲,肩並肩,层层叠压,硬用钢铁之躯和血肉之躯去硬撼太平军精锐“地公营”的衝击。 每一次巨盾相撞、刀斧砍入骨甲的声音都令人牙酸。 这里是真正的消耗战,每一寸推进都铺满了双方的尸体,壕沟已被完全填成平地,后续者踩著尸骨继续搏杀。 曹纯率领的轻骑则是这破碎阵地上的救火队与督战队! 他们在相对完好的后营区域待命,双眼如鹰隼般扫视著整个混乱的战场。 哪里被巨力营的蛮力撕开了口子,他的轻骑便如同毒蛇般扑至,用骑枪和投矛暂时逼退敌军,为后方填补防线的步卒爭取到宝贵的喘息重组时间。 同时,任何试图溃逃的己方士卒,都將面对他率领的铁蹄无情践踏与斩杀。 曹仁掌控中军,將营寨內部变成了更小的迷宫战场。 不断有小股太平军精锐突破外围防线跳入营中,但等待他们的是依託营帐、輜重车辆构筑的无数临时陷阱和突然从角落、车底刺出的短刃。 曹仁指挥著预备队和青州兵,將每一股衝进来的敌人分割包围,再用绝对数量优势將其淹没,死死控制著营盘核心的秩序与生命线。 一连两日两夜,兗豫联军这口巨大的血肉磨盘便在曹操这精密的、略显冷血的空间切割战术下艰难运转著。鹰愁崖的地形优势被压榨到了极致。 每打退一波攻势,曹军都要付出惨重代价,但太平军同样要在这狭窄的死亡通道里填进数倍、十倍的性命。 进展缓慢如蜗行,巨大的伤亡数字足以让任何冷静的统帅心惊。 太平军中军大帐內,张宝手中那串盘得油亮的骨符几乎被捏出裂痕。 他脸上万年玄冰般的镇定被焦躁刻上了一道道裂痕。 荆州方向的海陆大营並未按他预想的分崩离析龟缩自保,反而在集结力量! 更让他心头警兆如雷的是,陆鸣的营盘稳如泰山,几支游动侦骑甚至试图刺探他们的后路! “两天!区区一个鹰愁崖!折损我如此多圣军锐士!”张梁狂躁地在帐中踱步,声音如同受伤的凶兽在咆哮,眼白布满血丝,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的“人公营”精锐在缓坡上折损尤重,每一份伤亡报告都像在啃噬他的心尖肉。 “哥!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这些汉狗骨头太硬!必须加码!压垮他们!” 张宝猛地睁开眼,眼中再无半分之前的权衡算计,只剩下被时间、伤亡与潜在威胁彻底点燃的凶戾火焰,牙缝里挤出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字:“攻!” 他霍然起身,声音冰冷刺骨:“传令管亥、赵宏!本將军不要伤亡数字!只要结果! 明日日出之前,我要在鹰愁崖顶插上黄天大旗!给我把所有力士营压上!把秘藏的天火投石车全推出去!告诉法师们,不要再吝嗇元气本源!全力施为!以血换血!以命换命!给我—淹没了它!” 恐怖的號角再度撕裂黎明前的黑暗,不再是试探,而是催命的丧钟! 太平军所有压箱底的凶狠尽数进发! 更密集、威力更大的燃火石弹如同陨星火雨,彻底撕开了缓坡残存防御工事的最后一层偽装,碎石与燃烧的碎木漫天飞溅。 新一批身披符石重甲、体型近乎畸变的太平“巨神兵”被驱赶上前,这些耗费巨大的怪物用躯体硬抗箭矢刀剑,只为身后的袍泽开路。 太平法师们被强行抽取元气,脸色灰败地念动更恶毒的咒语,一时间瘟疫毒雾浓度剧增,蚀骨腐肉的绿色幽火在空气中无声飘荡,甚至有几道扭曲的“地行鬼影”试图从地下突破。 整个鹰愁崖的空气变得浑浊窒息,仿佛九幽炼狱的投影。 兗豫联军的防线肉眼可见地被压迫、被压缩。巨大的伤亡数字像血水一样流入军报,送到了曹操面前。 夏侯惇的亲兵队被打残过半! 曹洪的西线缺口被硬生生撕裂拓宽了丈余,陷阵营几乎人人带伤! 恐慌如同瘟疫,在后方待命的辅兵和新卒中蔓延开来。 几个小家族首领面色惨白,眼神游移,几乎要当场崩溃。 就在这股崩溃边缘的气息瀰漫开来之时,曹操那玄甲如山的身影出现在了一处破损较少的壁垒高处! 他一把扯下沾满凝固血污的头盔,露出了疲惫但刚毅如铁的面容。 那张脸上遍布烟尘血污,却无半分怯懦,只有一种洞察一切的冷静与掌控全局的威严! 他猛地抽出佩剑,剑锋直指苍穹,在漫天飞矢与喊杀声中,他的声音如同撞响的洪钟,压过了一切喧囂,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能听到的將领、士兵耳中: “兗豫诸军!听吾號令—稳住!” 他那磅礴的精神领域“乱世雄才”隨著声音轰然张开! 虽然力量因连日血战损耗巨大,范围无法笼罩全军,但其核心意志灌输、精神鼓舞的效果却清晰无比地衝击著所有將士的心灵! “看看前面!”曹操剑锋移,点向蜂拥如蚁群却面目狰狞的太平军大潮,“看看这群所谓的天兵天將』!看看他们这副急著要咱们命的疯魔嘴脸!才区区两日!仅仅两日他们就耗不起了!就要不计代价人命来填?!” 他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锐利的嘲讽和不容置疑的洞见: “为何急?因为他们怕了!!” “怕什么?怕我兗豫儿郎的錚錚铁骨?!” “不!!”曹操自问自答,声音如炸雷: “他们是怕援军!怕州向那把悬在他们背后的利剑已经动了!!” “山海陆鸣!其人虽跟我等曾起过齷齪,但他的人品还是有口皆碑的! 而且在我等有共同敌人的时刻,他既已串联各方,矢志盪贼,岂会坐视我等充豫柱石被贼寇吞噬?! 荆州蔡瑁亦是梟雄,岂不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之理?!他们必已挥师来援!” “这贼军的疯狂猛攻,正是他们心知肚明、末日將至的垂死挣扎!是恐惧催生的最后一搏!” 紧接著,他猛地將剑向下虚劈,带著一股斩钉截铁、磐石般的底气: “诸位弟兄!鹰愁崖犹在!我等手中之刀枪犹利!輜重营中粮秣犹可支半月!我们背后是兗州父老!是天下的脊樑!我们急什么?!我们拖得起!” “急的,是这群陷入死地、腹背受敌、命不长久的不轨妖!!” 他的目光如电,扫过下方一张张或茫然、或惊恐、或染血悲愤的面孔,声音陡然转为激昂: “再守三日!!” “某预计,三日之內必有变故,贼军气必泄!势必颓! 彼时,敌疲我盛,便是我等铁血男儿反戈一击,雪此两日血仇,立下万世战功之时!” “彼时,天下人皆知!何为大汉铁血!何为大汉脊樑!非他何进!非那皇甫!是我充豫男儿在此鹰愁崖浴血擎天!!” “诸君!隨曹孟德—守!待援!诛贼!!” “汉!军!万!胜!” 最后四个字,曹操是用生命怒吼出来的!声音穿透云霄,带著一种能点燃灵魂的狂热与必胜的信念! “汉军万胜!!!”先是附近的曹操嫡系老卒和夏侯惇等將领嘶吼著回应。 “汉军万胜!!!”紧接著,曹仁、曹洪防线的將士被这声音中的力量感染,眼中恐惧褪去,被血性和杀意取代。 “汉军万胜!!!”夏侯渊高地上的神箭手们一边弯弓搭箭,一边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 “汉军万胜!!!”越来越多的声音从营垒各处响起,起初零星,继而匯聚成一股山呼海啸般的巨浪! 这声浪甚至盖过了太平军衝锋的斯吼! 那张梁、张宝投入更多兵力掀起的狂潮,竟被这突如其来的、发自內心的、同仇敌愾的怒吼顶得为之一滯! 那些几近崩溃的小家族首领,看到曹操如同磐石般屹立於血肉壁垒之上,听到他那洞悉人心、直指核心的演讲,感受到周围士兵陡然爆发的、几乎化作实质的士气狂澜,脸上的死灰被驱散了。 一丝名为“希望”的光,伴隨著“援军將至”、“敌军必败”的信念,重新在他们眼中点燃,进而化为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是的,急的不是我们!是贼军!我们身后有援军!鹰愁崖是他们在流血!我们守得牢! 恐惧如同潮水般退去,被压榨到极致的凶悍与守护家园的决绝重新占据了每一名兗豫士兵的心灵。 他们握紧了手中卷刀的刀、断裂的矛,拾起散落的石块、燃烧的木桩,眼神凶狠地盯著前方涌来的敌人。 准备將这座鹰愁崖,变成吞更多黄巾妖贼血肉的坟墓! 曹操望著下方重新燃起的、几乎要烧红天际的战意之火,缓缓戴上那沉重冰冷的头盔,只在面甲后露出一双依旧锐利如鹰、沉静如渊的眼眸。 他知道,最难熬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张宝张梁的全力进攻带来的压力远超以往,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人倒下。 但这场人心的逆转,这灌注了他信念的铁血决心,已成为鹰愁崖第二道、也是最坚韧的防线。 他默默计算著荆州方向可能的动作。时间,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用血与火爭取来的宝贵时间! 壁垒之下,更加残酷惨烈的搏杀,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第763章 临淄惊变!「围魏救赵」(求追订,求全订!) 第763章 临淄惊变!“围魏救赵”(求追订,求全订!) 青州歷城以西·幽影游骑暮色如血,染红了歷城以西延绵起伏的丘陵与荒芜的田垄。 这片夹在帝国联军龟缩营地与太平军主力锋芒之间的狭长地带,已然成了生灵涂炭的无人区,却又诡异地化作了另一处看不见硝烟却杀机四伏的战场。 陆鸣的主力,那由黄忠统帅、威慑天下的【玄凤羽卫】,以及韩当统率、尚未展露锋芒的精锐,连同从荆州借调而来的百万大军,仿佛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仅太平军的侦骑斥候如无头苍蝇般四处碰壁,连荆州盟军高层也心中疑竇从生,不知陆鸣將这张关乎自身命运的重牌,藏於何处。 歷城边境的风,带著铁锈和焦糊的气味。 唯一活跃在此的,是隶属於陆鸣的精锐前哨-太史慈与高览统率的四万山海铁骑。 这並非孤军深入,陆鸣巧妙地从盟友蔡瑁处“借”来了两员战將:黄祖,与其麾下那两万身披重鎧、步履坚实如移动铁壁的【江陵重步】;以及文聘,与其所率领的两万灵动如狐、箭术习钻狠辣的【荆襄锐士】。 这八万混编的精锐,便成了陆鸣在歷城边境布下的一盘诡譎大棋。 他们没有旌旗蔽日的大军压境,更没有金鼓齐鸣的正面对垒。 他们的战法,是將“神出鬼没”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第一日天光未破,寒露未晞。 一支数千人的太平军“护教军”押运队正沿著丘陵间的小道前行,运送著仅供前军数日消耗的粮秣輜重。 为首的偏將还在嘟囔著外围警戒的枯燥。骤然间!尖锐的哨音撕裂了清晨的薄雾! “咻咻咻!” 一片裹挟著刺骨寒芒的箭雨,毫无徵兆地从侧翼密林中泼洒而出! 箭矢势大力沉,破甲裂骨,瞬间將押运队的护卫阵型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惨叫声未落,太史慈【惊雷羽卫】的铁骑已如黑色闪电般衝出,战刀翻飞,精准收割著陷入混乱的敌人。 快,太快了!等太平军反应过来试图结阵抵抗,侧后方的烟尘骤起高览率领的【黄鸞飞骑】如黄色狂般席捲而至,彻底衝垮了脆弱的防线! 战斗爆发得快,结束得更快。黄祖的【江陵重步】沉默地碾压过残存的反抗点,用铁矛和巨盾构建起绝望的铁砧。 而文聘的【荆襄锐士】则如同战场清道夫,劲弩点射逃兵,短剑抹喉残敌。 待到晨曦彻底驱散薄雾,地上只有燃烧的车架、散落的粮袋和数百具失去生气的尸体。 只留下一面小小的“山海”徽记旗,孤零零地插在战场边缘,宛如挑衅的嘲弄。 第二日日影西斜。 又一支奉命增援外围据点、约万余人的太平军步兵,在夕阳下拉长了疲惫的影子。 他们顺著蜿蜒的溪流,走向预设的扎营点。 前方斥候回报未见异常。 就在他们进入一片地势低洼、两侧缓坡的地时“轰!” 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雷,陡然从前方谷口炸响! 黄祖那面沉重的【江陵重步】大盾瞬间排成密集的盾墙,长矛如林般探出,死死堵住了去路! 山坡两侧的密林中,文聘冰冷的喝令声响起:“放!” 剎那间,铺天盖地的弩矢如同倾盆暴雨,覆盖了太平军的头顶! “陷坑!是陷坑!”后方传来惊恐的呼喊! 高览的轻骑不知何时已悄然绕后,在退路上洒满了鹿角绊马索,更挖开了浅浅的泥泞壕沟! “衝出去!往前冲!”被三面夹击的太平军官试图组织突围,向看起来相对薄弱的【江陵重步】盾墙发起衝锋。 就在此刻,太史慈的骑兵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谷口两侧缓坡的最高点! 他手中神臂弓拉满,声如裂帛:“惊雷破晓!隨我冲阵!” 两千【惊雷羽卫】化作道道黑色闪电,自坡顶俯衝而下! 裹挟著雷霆之势的衝击波,狠狠撞入混乱太平军的侧翼和中军! 铁蹄踏碎骨肉,马刀旋舞收割! 本就混乱的队伍,彻底崩溃! 兵败如山倒! 残兵溃卒丟盔弃甲,亡命地涌入文聘预设好的“缺口”,却不知那正是荆襄锐士设下的死亡陷阱一一沿途的绊索、陷坑和精准的弩箭点名,让逃亡之路变成了死亡之路。 万余人的队伍,最后能逃出生天的,十不存一。 两天!仅仅两天! 东边劫粮,西边伏兵,南边袭营,北边屠哨! 太史慈、高览、黄祖、文庆四將,將八万精锐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他们时聚时散,聚则犹如猛虎下山,足以一击粉碎数倍之敌;散则化作无数幽灵小股,袭扰刺杀,焚毁补给,无孔不入。 太平军的外围部队被打懵了,打怕了。 每一次遇袭,都感觉敌人铺天盖地;每一次反击,却又仿佛打在空气之中。 是数千?还是数万?根本无从判断! 恐慌如同瘟疫,在庞大的太平军外围部队中蔓延。 夜间营旁,总有士兵疑神疑鬼,惊惧地听著营外风吹草动。 然而,当具体的战损数字层层上报,匯集到张宝张梁的案前时,那“惊人”的数十万损失,在太平军千万级別的庞然巨物面前,显得是如此渺小,犹如杯水车薪。 “呵...”张梁將一份斥候模糊描述的袭击报告隨手丟开,嘴角扯起一丝混杂著轻蔑与瞭然的狞笑,“陆鸣小儿,技穷矣!被蔡瑁那鼠辈困在身边,寸功难立,竟只能派些偏师杂將,行此鼠窃狗偷之举!” 张宝捻动著冰冷的骨符,眼中闪过幽光,声音如地底寒泉: “不足为虑。不过是为掩饰其主力怯懦,派些游骑疲扰我军罢了。几十万外围护教军而已.:.若能以此等螻蚁性命,牢牢牵制住陆鸣这八万精锐於边界之地,使其无法西进或南下,此消彼长..”,他顿了顿,吐出冰冷的结论:“..值!”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在他们看来,陆鸣此举,並非妙招,恰恰暴露了他的窘迫与无力。 付出几十万杂兵的损失,就能钉死一支威胁不小的机动力量,甚至可能激化陆鸣与荆州蔡瑁的矛盾,怎么看,都是划算的买卖。 连续关注两天的“袭扰报告”后,两位太平巨擘便彻底失去了兴趣。 “传令!”张梁挥手下令,声音带著一丝不耐,“各部加强边巡,多置望楼侦骑,发现山海骑步踪跡,立时示警,固守防线,堵死所有通往歷城核心区的要道!无需理会其苍蝇般的骚扰!让陆鸣的爪子,在边界之地,徒耗时光吧!” 命令下达,自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迫使外围將领们执行。 新的防御点被设置,巡逻队加倍。 但那份被不断偷袭骚扰所带来的焦躁与疲惫,以及无形中被“拉扯”的態势,却如同暗流般继续涌动。 太史慈四人收到的,是陆鸣近乎冷酷高效的指令:“搅!撕!扯!” 继续搅!搅得太平军后方不得安寧! 继续撕!利用机动和突袭力,抓住机会就撕掉一块! 重点在扯!一点一点,將那看似庞大的外围力量,不引人注目地引向错误的方向! 於是,袭扰仍在继续,昼夜不息。 一支小规模部队在西南方向被“发现”劫掠粮道,附近的一支太平军“镇戍营”立刻被调动过去增援、设卡。 几股偽装成较大规模的佯动部队在东边数个地点同时出现,製造出主力欲从此突破的假象,吸引太平军的目光和预备队东移。 太史慈的本部精锐轻骑则悄无声息地在西北方向,突袭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太平军外围哨站集群,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溃守军。 文聘的精锐弓弩手在高览骑兵的保护下,如同魅影般渗透到太平军防线结合部的薄弱处,精准狙杀中层军官,破坏通讯烽燧,製造更大的混乱和猜疑。 这种“打了就跑,见好就收,虚实不定,重点在西”的战术,像是一只耐心的蜘蛛,不断吐出细丝,缠绕著太平军庞大的身躯。 三日,又是三日。 太平军统帅部的关注早已转移到了青州方向那场围绕鹰愁崖的血腥围剿。 他们没看到的是,在一次次的紧急救援、重点布防、围追堵截的被动反应中,整个歷城外线的太平军力量,正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推搡著,不知不觉地发生著“重心西移”。 部署未动,但“威胁感知”的方向变了! 布防的厚度在西线不断增加,巡逻的密度在西线不断加大,將领们的精力也被更多地吸引到西面! 歷城核心防御圈的中心轴线,在悄无声息间,已然发生了微妙的偏转。 那包围圈的“囊袋口”,不再均衡地指向四面,而是隱隱地指向了东面,越来越贴近西面的方向。 虽然,从地图上看,所有部队仍在指定防区,核心包围圈並未瓦解,但这个无形中的重心偏移,却是不爭的事实,宛如一枚致命的楔子,已被无声无息地敲进了坚固磐石的缝隙。 第五日·午后惊雷时间,在鹰愁崖的惨烈廝杀与歷城边境的鬼魅博弈中,艰难地爬行到了太平军围攻兗豫联军的第五天下午。 太史慈刚刚率部粉碎了一支试图摸清他们隱藏点的太平军侦骑小队。 高览和黄祖的兵马正轮替休整於一处隱蔽的山谷,文聘的斥候则如警惕的鹰隼,散入周遭密林。 连日的高强度游击,即使是精锐也显出几分疲惫。 几乎在同一时刻! 山海营中,陆鸣正对著沙盘沉思,一只沾染了风尘汗跡的信隼如流星般坠入他的帅案之前! 一名亲卫迅速解下信隼腿上的金属信筒,神色凝重地呈上。 而数百里外的青州太平军前敌统帅部,同样一只疲惫不堪的黑色信鸽也落入了值令官的手中! 薄薄的皮纸被展开,上面的情报只有寥寥数字,每一个字却都重如千钧,蕴含的信息量足以顛覆整个战场平衡: 青州急报!临淄郡府遭董卓大军强攻!其军分两部:西凉铁骑五十万!另有一百万精锐步卒阵列於城西旷野!攻势极烈!守军危殆! cc ,,陆鸣的手指在信纸边缘微微一顿,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又饱含杀伐之气的精光。 成了! 而在太平军统帅部—死寂!极致的死寂仿佛瞬间抽乾了空气! 张宝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封面孔骤然扭曲! 捻动骨符的动作彻底僵死!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脆响! “五十万铁骑?!还有...百万步卒?!!” 张梁的怒吼如同受伤濒死的巨兽猛然爆发! 他眼珠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血丝密布! 他猛地一掌拍在硬木桌案上! “喀嚓”一声巨响,整个沉重的桌案竟被他一掌拍碎了一角!木屑纷飞!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咆哮著,拒绝相信这荒谬的情报,“董卓那五十万骑兵跋涉万里已是极限!这凭空冒出的一百万步卒是哪里来的?土里长出来的?!!!” 西凉哪来这么多精兵?幽州路上哪有这么多兵源?! 然而,张宝冰冷到极致、几乎要將灵魂都冻结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判官铁语,打断了张梁无意义的咆哮: 66 不是凭空,是陆鸣!”他猛地抬头,眼中燃烧著前所未有的狂怒和一丝被彻头彻尾愚弄的耻辱,“是陆鸣!那消失的百万荆州军!还有那该死的黄忠、韩当!!” 电光石火间,一切的迷雾豁然开朗! 为何荆州百万大军踪影全无? 为何黄忠、韩当的强悍兵种不见踪跡? 为何陆鸣只派出万人马在边界“徒劳”骚扰? 为何荆州蔡瑁对此也一头雾水?! 陆鸣!是他!是他早已和董卓勾连,將借调的荆州百万大军,连同他摩下真正的王牌黄忠,以及神秘的韩当所部,神不知鬼不觉地秘密转移! 绕开了所有监视和判断!目的地根本不是歷城核心战场!他们的目標自始至终都是青州州府临淄! 陆鸣用他核心的八万义锐作为烟雾,在边界游刃有余地骚扰、拉扯、麻痹! 蔡瑁借出的百万“荆州兵”,连同黄忠、韩当的强大兵种,早已被当作真正的杀招,交给了董卓! 用以补足董卓缺乏强力步兵攻坚的短板! 董卓的五十万铁骑负责高速穿插和机动压迫,而这百万“新锐”则负责围城戼鼓! 这根本不是“援助歷城”!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致命掏心拳!目標是太平军在青州的绝对核心—临淄! “轰!” 如同引爆了一座巨的药丑!太平军整个仏帅部“炸了”! 震惊!暴怒!狂躁!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无法言喻的恐惧! 將领们瞬间譁然失色! 谋士们脸色煞白! 卫士们被这滔天煞气惊得连退数步! 情报官浑身如筛糠般抖动,瘫倒在地! 陆鸣...他不是困在边界计穷虑尽!他一直掌握著棋工的主动!他用八万人,调动了他们千万大军的注意!他用“荆州借兵”埋下的伏笔,给了他们最致命的一击! 而他们.,,像傻子一样,被牵著鼻子,把真正的杀招放到了身后!那被骚扰得重心西移的包围圈,此刻在东面的临淄方向,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空虚的门户! “陆!鸣!狗!贼!” 每梁的咆哮带著撕心裂肺的恨意,震得整个营帐簌簌发抖! “好!好招围魏救赵』!!好的很!!!” 每宝猛地低头,看著手中那枚坚硬无比的骨符。 在极致的愤怒下,他竟然硬生生地用手指,將那枚篆刻著符文的骨符亢出了一道道细微而清晰的裂纹! 冰冷的骨刺甚至刺入了他的掌心,渗出丝丝黑血,他却浑然不觉。 炸裂的情绪衝击之后,是如坠冰窟的彻骨寒意。 青州大本营临淄被围,意味著什么? 粮道核心、战略枢纽、甚至太平道在青州象徵意义的心臟,都已危在旦仫! 这份来自临淄的烽火急报,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不仅劈在了太平军的头顶,也彻底改写了整个青州战场的工势。 而那游弋於歷城边境的八万幽影,在震天的惊雷映衬下,显得愈发神秘而致命。 第764章 阳谋救援成功(求追订,求全订!) 第764章 阳谋救援成功(求追订,求全订!) 歷城以西,冀青边境的硝烟已然变了味道。 太史慈的哨骑如跗骨之蛆,箭矢裹著悽厉的哨音撕裂薄雾,一次次精准地钉在太平军游弋的斥候咽喉;高览的“黄鸞飞骑”则如同神出鬼没的沙暴,黄尘漫捲间,太平军一支支试图加固西线防御的偏师被碾为齏粉;黄祖的“江陵重步”恍若移动的铁壁,沉默地扼守要津,用如林的长矛和沉重的塔盾將妄图突破的太平军撞得头破血流;文聘的“荆襄锐士”则化身暗夜中的毒蛇,弩矢刁钻狠束,专挑值夜军官和传令兵下手,將太平军外围营寨搅得人心惶惶,惊弓之鸟般句西面增派了一波又一波的兵力。 一连五日,四將轮番出击,八万“佯动”之军打出了百万大军的气势! 每一次袭扰都如利爪撕扯,每一次奔袭都似巨锤擂击,强硬地將太平军庞大军团的防御重心与注意力,死死地“钉”在了歷城西线的丘陵与旷野之间。 张梁和张宝却並不在意,他们收到了无数关於“山海-荆州联军小股袭扰”的紧急军报,看著地图上东一块西一块的示警標誌,虽心中鄙夷陆鸣不敢主力决我、只敢鼠窃狗偷,却也下意识地不断向西线倾斜兵力和指挥资源。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就在太史慈、高览、黄祖、文聘四人在外线打得热人朝天,將太平军的目光牢牢吸在西部之时,一场惊天动地的乾坤大挪移,已在青州密布如网的水系中悄然完成。 蔡瑁手中那支庞大的荆州水师,此刻正展现出帝国顶级水军的实力与效率! 月黑风高,星垂平野。 青州歷城以东,数条水深流阔的河道之上,巨大的阴影无声滑过水麵。 荆州水师庞大的舰船队列宛若静默的巨兽: 艨如梭:五阶战船如水中幽灵,灵活穿梭於支流河道,负责运输精锐和快速联络。 楼船巍峨:六阶战船如山峙立,宽大的甲板和舱室成为最稳固的移动平台, 茜载著荆州军士。 车船破浪:七阶战船轮桨翻飞,激起重重的尾流,以其强大的动力承载著最重的辐重和大部队。 五牙战舰如山:作为压轴的八阶巨舰,如同水上的城邦,一艘便能容纳黄忠麾下那如臂使指的【玄凤羽卫】或韩当所部的神秘精锐。 它们在宽阔的主干道航行,是运输的核心砥柱。 郭嘉与田畴坐镇中军,调度若定。 沮授则作为陆鸣的全权代表,协调接收这百万荆州“借兵”。 无数快船往来穿梭,荆州甲士沉默而高效地换乘登岸。灯火管制下,只有船桨划破水面的微响和將领低沉的指令。 百万大军—一整整一百万精锐的荆州士卒,连同黄忠那两万令西凉铁骑也为之侧目的顶级弓骑兵【玄凤羽卫】,以及韩当摩下锋芒初露却已显崢嶸的神秘劲依一就在太平军斥候被西线牵扯得焦头烂额之际,藉由星夜与河道的掩护,如司从水底浮出的蛟龙,神鬼不知地匯聚到了青州腹地心臟—一临淄郡城的近畿地节! 江面上散落的粮秣包装和舰队驶过的涟漪,是这场宏大转移唯一泄露的痕亦。 当第五日的夕阳染红天际,来自临淄郡府方向的八百里加急烽火,带著刺耳的破空声,撞入了正焦灼於鹰愁崖攻势的太平军大营! “哗啦!”张梁面前的硬木帅案被他蒲扇般的大手瞬间拍碎,木屑四溅!他双目赤红如血,鬚髮戟张,发出受伤巨兽般的咆哮:“董卓老贼!陆鸣小儿!欺吾太甚!!!那百万甲士...是荆州兵!是陆鸣藏的刀!!” 张宝手中那枚坚硬无比的骨符发出“咔嚓”脆响,竟被他指间的巨力捏出了数道裂痕! 黑血从指缝渗出也浑然不觉。他的脸色比万年玄冰更冷,眼中翻滚著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滔天怒焰与一丝难以抑制的惊悸。 他知道陆鸣这是釜底抽薪,是要解鹰愁崖之围。 他甚至能猜到,董卓那五十万铁骑很可能只是虚张声势製造恐慌,真正攻城的主力是那百万刚下船的“生力军”在做试探性攻击。他们在赌! 但他张宝更清楚一件事——他赌不起!临淄是什么? 青州心臟!青州黄天的行政核心,张角亲传教义的辐射中心! 粮秣命脉!囤积著足以支撑整个青州太平军半年血战的钱粮物资! 道术中枢!设有培育黄巾力士和炼製符咒、法器的核心道坛! 战略支撑!失去了临淄,就等於青州被拦腰斩断!別说战略反击,能否维持见有战局都是疑问!青州归属,必將悬於一线! 別说只是“试探”,就算是摆明了车马的“假打”,他张宝也必须把临淄的安全放在首位。这里若真的有什么闪失,他在巨鹿的兄长张角面前,將万死莫读! “啊——!!”张梁发出一声不甘到极点的怒吼,如同困兽悲鸣。他的拳头在流血,是生生砸碎的桌案木刺所伤。但纵有万般不甘,也必须做出抉择。 “传令!” 张宝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铁摩擦,带著斩断一切犹豫的决绝与冰冷彻骨的愤怒: “鹰愁崖—一放弃强攻!除留张曼成率五十万护教军』原地监视延缓敌军,其余所有主力一一前军作后军,后军转前队!各兵种交替掩护,以最快速度,向临淄急行军!不惜一切代价,確保州府无虞!违令者,斩!!“ 太平军庞大的战爭机器发出了沉重而痛苦的转向声。 围困鹰愁崖的两百多万核心精锐如同退潮的黑色海啸,带著不甘的怒火和对临淄的深切忧虑,轰然向东北方向的临淄撤去。 连日的血战成果被弃之如敝履,只留下遍地狼烟和一地的尸骸残甲,宣告著这次倾尽全力的围攻最终功亏一簣。 鹰愁崖下,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的气息依旧瀰漫。 当太平军主力彻底退出视野,消失在地平线的烟尘之中,已经战五天五夜、几乎油尽灯枯的充豫联军將士终於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嘶吼与哭泣。 疲惫如同潮水般淹没每一个人。 巨大的营门缓缓打开,陆鸣在一眾亲兵將领黄忠、高览、太史慈、韩当等以及荆州代表蔡瑁心腹將领的簇拥下,策马踏入了这座刚刚从地狱门口被拉回来的血染营盘。 核心帅帐前,曹操迎了上来。 他身上的玄甲布满了刀劈箭痕,黑红色的血污乾涸结痂,胡茬满面,眼底带著浓浓的倦色,唯有那双锐利的眼眸依旧如寒星般闪亮,透著一股疲惫却坚韧不屈的神采。 陆鸣翻身下马,快步上前,在曹操拱手欲行礼前便伸出双手,重重地拍在曹澡那覆盖著冰冷铁甲的双臂上。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中充满了无需偽装的激赏与讚嘆:“孟德!辛苦!!了不起!!” 声音不大,却异常有力,清晰地传入四周所有惊魂未定却投来感激目光的兗像將领耳中。 “这五日血战,鹰愁崖化为尸山血海修罗场!” 陆鸣目光扫过破损的营墙、焦黑的土地、尚未来得及收敛的袍泽遗体,语气节著由衷的沉重与敬佩: “面对太平二张倾巢之狂澜,非孟德兄乱世雄才』之雄略,非诸位將军士卒浴血死战,岂能坚守五昼夜而不倒?非此磐石钉魂』之定力,焉能为我军奇袭临淄爭取此弥足宝贵之时间?!此战首功,当属充豫军上下!此等铁血,当为天下表率!” 他毫不吝嗇地將最高的讚誉给予曹操和他摩下的將士。 周围倖存的充豫士兵,包括闻讯赶来的孔伷、刘岱等人,脸上惊惧惶惑之色肖去,疲惫中多了一丝昂然之气。 曹操眼神复杂,有感佩,也有深深的后怕与疲惫,但更多的是面对陆鸣这份智计手段的震撼。他苦笑著抱拳回礼: “陆侯过誉了!此乃分內之事,亦为无奈之举。若非侯爷神机妙算,釜底抽崭,孟德与这鹰愁崖数十万將士,此刻已成齏粉矣!“ 他心知肚明,若非陆鸣以临淄为饵行此绝妙围魏救赵之计,他们所有人都撑不过下一个日夜。 陆鸣没有居功自傲,他转向孔伷、刘岱及满帐疲惫不堪、兵甲残破、折损惨重的兗豫高层,声音沉稳而恳切: “诸位,鹰愁崖血战已毕,太平军虽退,然其主力未损,贼势犹在。诸君子弟血战五日,殫精竭虑,师老兵疲,伤亡至巨。此地,毗邻青州,已成太平怒视之地,非久留之处。“ 他手指向南方:“充州本土,近在咫尺。当务之急,非为爭一朝长短,而是呆存元气!鸣恳请诸位,即刻引兵,徐徐退守充州腹地,据城休整!清点伤亡, 外充甲冑兵员,治疗伤患,抚慰士气。重整旗鼓,以待来日!留有用之身,再图报国剿贼,方为长久之计!“ 陆鸣的话句句说在痛处。 经歷了如此惨烈的围城战,充豫联军犹如绷紧到极限的弓弦,隨时可能绷断退回老巢休整,积蓄力量,的確是当前最务实、最稳妥的选择。 孔伷、刘岱等人望著营中惨状,看著士卒们疲惫不堪甚至呆滯的眼神,再想想身后就是家园充州,再也没有了之前固执留守“风水宝地”的愚蠢意气。 他们艰难地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沉重而感激地点头。 “陆侯明鑑,句句肺腑!吾等...即刻安排退军事宜,返回兗州!”孔伷声音少哑,带著一丝劫后余生的虚弱。 寒风卷过残破的营旗,猎猎作响。鹰愁崖的血腥气渐渐被升起的朝阳稀释, 充豫联军残部的撤离,为这场惨烈无比的防御战画上了句点。 而陆鸣布局深远、调动天下大势的围魏救赵之策,已然成了逆转青州战局的关键手笔。 > 第765章 落下人情,劝说撤离(求追订,求全订!) 第765章 落下人情,劝说撤离(求追订,求全订!) 鹰愁崖·充豫联军中军大帐帐帘被猛地掀开,尚未散尽的硝烟味混杂著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伴隨著凛冽的寒风灌入帐內。 首先踏入帐中的是陆鸣。 他一袭玄色劲装,外罩沾染风尘的软甲,步履沉稳,仿佛踏过修罗场的是他身后的影子而非自身。 他身后紧跟的是荆州水师的实际掌控者—蔡瑁,以及他最为依仗的將领黄祖和表情有些复杂、但依然保持军容肃整的文聘。 张曼成等其他荆州核心將领则留在帐外督军,空气中似乎还残留著他们踏入营地时目睹惨状后那抹不易察觉的、带著后怕的幸灾乐祸之意,此刻被强压下去,化作略显僵硬的严肃。 帐內景象惨烈。 主位后方象徵著主帅尊严的座屏已倒伏在地,碎裂大半,仅存残骸。 木製的地图支架扭曲变形,半截断刀深深嵌在一旁的立柱上。 地面狼藉不堪,碎裂的瓷片、倾倒散落的长烛、乾涸发黑的血跡与污浊的泥泞交织在一起,踩上去发出黏腻的声响。 残存的布幔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 充豫联军残存的高层分列两旁,如同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塑像。 曹操端坐於仅存的主位一侧一张临时搬来的、还算完整的木凳上。 他身上的玄色重甲布满了刀劈斧凿的深痕和暗红髮黑的层层血痂,如同披著地狱的鳞片。 头盔隨意放在脚边,露出同样沾染血污和尘泥的面庞,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疲惫,唯有一双眼睛锐利依旧,如同打磨后的寒星,定定地看向陆鸣等人。 他身边站立的夏侯惇、曹洪等人,更是个个带伤,甲裂刃卷,气息粗重,眼神却凶悍如受伤的猛兽。 孔伷、刘岱等文官和州郡领袖则面无人色,瘫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宽大的袍袖遮掩不住微微颤抖的手指。 荀諶站在一旁,形容憔悴,一只手上还裹著新包扎的白布,眼神复杂地打量著进来的陆鸣一行。 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攥出水来。这份寂静並非无言的敌意,而是被压榨到极限后的麻木与茫然。 是陆鸣的出现打破了这死寂。 陆鸣的目光扫过帐內每一张或疲惫、或惊恐、或复杂的面孔,最终落在曹操身上,他向前一步,郑重抱拳,声音清朗却带著战场归来的沉稳:“孟德兄,诸位兗豫袍泽,山海陆鸣,及荆州蔡瑁都督、黄祖將军、文聘將军,特来相会。” 这句“袍泽”,仿佛一点星火,投在了积鬱已久的柴堆上。 孔伷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挣扎著想要起身行礼,声音带著劫后余生的哽咽:“陆.. 陆侯!蔡都督!你们...你们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若非...若非诸位及时...” “孔使君不必如此。” 陆鸣快步上前,虚扶了一下孔伷,转向曹操,语气中带著毫不作偽的感慨与讚嘆,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孟德!辛苦!!了不起!坚守鹰愁崖五昼夜,硬撼二张主力,令其无功而返,此战,足可载入史册!非诸位將士戮力同心,浴血死战,焉能成此奇蹟?” 蔡瑁脸上適时地堆起他那种圆滑世故的笑容,声音带著一点感慨的腔调:“是啊,真真是英雄了得!面对那太平妖贼的倾巢猛攻,竟能抵挡如斯,荆州水师上下闻之,亦深感敬佩!”黄祖和文聘也在一旁微微頷首致意。 这份夸讚和敬佩,如同温热的泉水,稍稍融化了帐內坚冰般的紧张。荀諶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对著陆鸣和蔡瑁深深一揖,语气真诚而凝重:“陆侯,蔡都督,大恩不言谢!鹰愁崖下百万將士性命,皆赖陆侯运筹帷幄,荆襄诸位鼎力相助!兗豫上下,铭感五內!” 刘岱也反应过来,连忙附言:“正是!若无陆侯神机妙算,荆州盟友援手,吾等今日...只怕已成齏粉!此等救命之恩,兗豫没齿难忘!” 一眾將领和文官也纷纷拱手,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援手的感激在帐內瀰漫。 寒暄客套了一番,互相问候了伤员情况,又提及了荆州兵在边界牵制的“功劳”,场面渐渐升温。 就在这时,曹操那低沉沙哑却依旧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份表面上的融洽。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牢牢锁住陆鸣:“陆侯援手之情,曹某与兗豫数十万儿郎永誌不忘。然..... 2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问道:“操心中有一惑,百思难解。太平二张气势汹汹,倾力扑杀,其势如狂涛烈火,非寻常外力可制。敢问陆侯,究竟以何等惊天手段,能在短短五日內,迫使其不得不狼狈撤军,解我鹰愁崖之围?”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陆鸣身上。帐內重新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孔伷、刘岱等人也止住了感激的话语,带著强烈的好奇望向陆鸣,等待那个奇蹟背后的答案。 陆鸣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平静无波,甚至带著点理所应当的坦然。 他没有卖关子,也没有故作高深,声音清晰而直白,如同陈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无他,围魏救赵罢了。” 他无视眾人惊疑的眼神,继续平静地解释道:“其一,我与荆州结盟之时,向蔡都督借兵百万。 这百万荆州兵,加上我麾下黄忠的【玄凤羽卫】、韩当所部精锐,皆未用於边境缠斗。 我请田畴、郭嘉先生主持,借蔡都督水师之利一调动了大量、楼船、车船,乃至部分五牙战舰,由沮授协调,沿著青州密布的水网河道,昼夜潜行。” 他用手在空中大致比划了一下水路的走向。“不过数日功夫,便將这些力量神不知鬼不觉地,悉数转运至了青州心臟——临淄城下!” 蔡瑁在一旁微微点头,证实了这一调动。 荆州眾將脸上则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想起之前自己对充豫的冷嘲热讽,此刻亲耳听到己方的百万大军竟成了別人手中的奇兵,心情颇为微妙。 陆鸣接著道:“其二,我那义兄董公的大军已经进入青州。我派人传信,请他调拨精锐步卒一部,配合其本部的部分铁骑主力,在临淄郡府附近作出大举围攻之態。” 他的语气变得平淡而有力:“临淄是什么?太平道在青州的命脉! 粮秣囤积地、道术中枢、战略核心! 张宝张梁再凶悍,也绝不敢拿临淄安危做赌注! 尤其是当他们发现,城下不仅有关西凶名赫赫的董卓铁骑呼啸,更有我山海-荆州联军的百万新锐”之师厉兵秣马,摆开攻城阵势!” 陆鸣环视眾人,总结道:“太平军倾巢来攻鹰愁崖,其青州后方必然空虚。 他们攻我之心虽烈,然根基动摇的恐惧必然更强! 当得知临淄被董卓和我方联军可能”大举围攻时,他们別无选择! 只能停止攻击,掉头回援!因为,他们赌不起临淄失守的后果,那意味著他们在青州的大势將彻底崩塌!” “这,便是我破局的方略。藉助舰队运兵转移,联合董卓造势施压,一招堂皇正大的阳谋!调动敌人以自救。” 陆鸣的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充豫高层的心中! 原来如此! 原来那看似在边境徒劳袭扰的八万兵,是烟雾!是诱饵! 原来荆州借出的百万大军,竟成了刺向太平心臟的尖刀! 原来解围的关键不在边境的廝杀,而在千里之外的州府临淄! 原来董卓那令人胆寒的大军,也是这棋盘上的重要棋子! 原来他们鹰愁崖数十万將士能活下来,不是因为坚守够强,而是因为太平军的“老家”受到了更大、更致命的威胁! 这份救命之恩,哪里是解围那么简单?这简直是动用了半个天下的力量! 山海领的谋划和主力调动、荆州水师几乎倾巢出动的后勤保障、董卓大军气势汹汹的威慑配合...... 这是一张由陆鸣一手策划、耗资难以估量的惊天巨网! 而他们充豫联军,就是这张网最终保住的那条大鱼! 孔伷、刘岱等人脸上的感激瞬间被巨大的震惊和某种沉重的—亏欠感取代。 嘴唇哆嗦著,想说什么感谢的话,却发现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荀諶眼神剧震,看向陆鸣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佩服与一丝后怕一如此深远的布局,如此大胆的用险,如此...昂贵的人情! 曹操眼中精光爆闪,隨即化为深深的感嘆和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抱拳道:“陆侯...好一招调虎离山!好一手围魏救赵”!操今日方知,何为算无遗策,何为大势之谋!输给你,不冤!” 陆鸣坦然承受了这份讚嘆,隨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严肃与恳切:“孟德兄谬讚。兗豫联军鹰愁崖一战,已尽显铁血本色,天下莫敢小覷。然!” 他目光扫过眾人疲惫不堪、惊魂未定的脸,扫过帐外那些伤残累累、士气低迷的士兵。 “然经此一役,诸位袍泽浴血奋战,折损至巨,將士们早已是强弩之末,心力交瘁! 鹰愁崖已成一片焦土,此地距离太平军盘踞的青州核心区域过近,犹如虎口之侧!” 他指向南方:“兗州本土,近在眼前,城高池深,根基稳固。当下第一要务,非爭一时长短,而是要—保存元气!” 陆鸣的声音斩钉截铁:“鸣以为,充豫联军当立即开拔,有序后撤,返回兗州境內! 休整兵马,收拢溃卒,补充甲冑器械,抚恤伤亡將士,养精蓄锐!唯有如此,才能重整旗鼓,再谋破敌良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的话音未落,一旁的黄祖已忍不住开口附和,声音带著荆州將领特有的务实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自保:“陆侯所言极是!那太平妖人此番虽退,但势力犹存,且对青州势在必得,报復之心必定甚切! 充豫將士浴血杀敌,精锐已露锋芒,日后必然是太平贼的眼中钉! 若诸位继续留在此虎狼之侧,兵力未復,又各自为战,万一那二张调兵遣將,寻得空隙,再次如法炮製將尔等围住......” 黄祖顿了顿,语气愈发凝重:“届时,我等纵然有心再救,也未必能再找到如临淄这般的第二处'必救之地”啊!鹰愁崖的教训,一次就够了!” 文聘也沉声补充道:“当抱团取暖,同进同退。退回兗州固守,乃是上策。待他日董刺史大军与我等彻底匯合,军力鼎盛之时,再图与那太平贼一决雌雄,方有胜算!” 荆州方面的劝说,不再有之前的轻蔑,而是实实在在基於惨痛教训的警惕和对充豫联军状况的精准判断。 黄祖“第二次被围没得救”的论调,如同冰冷的针,刺穿了充豫高层最后一点犹豫。 孔伷和刘岱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中充满了疲惫与后怕,再无当初拒绝陆鸣提议时的固执。 他们亲眼看著无数充豫子弟化作白骨,亲身经歷了灭顶之灾擦肩而过的绝望。 此刻,活下去,保存力量,成了压倒一切的本能。 荀諶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已恢復清明与决断,他向曹操、孔伷、刘岱等人微微点头。 曹操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吸入了帐外寒风中的冰凌,刺激著他的肺腑。 他挺直了伤痕累累的身躯,目光扫过帐中所有期待的脸庞,声音虽沙哑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陆侯与荆州诸位高义,深谋远虑,操已瞭然,深以为然!充豫经此一役,確实当以休养生息、保存实力为先!” 他看向孔伷和刘岱,对方毫不犹豫地点头。曹操猛地挥手,仿佛斩断了过去五天的血腥与挣扎:“传令诸军:即刻整顿,丟弃非必要輜重,全力救治伤员!三日之內,全军拔营启程,以荆州友军为侧翼屏障,徐徐后撤,退入兗州!” 胜一仔孔:“传令诸军:即刻整顿,丟弃非必要輜重,全力救治伤员!三日之內,全军拔营启程,以荆州友军为侧翼屏障,徐徐后撤,退入兗州!” 他的自光最终落在陆鸣身上,如同许下誓言:“此番大恩,兗豫铭感五內!陆侯日后若有驱策,只要是为除贼大业,只要是为保境安民,充豫上下,必与山海领、荆州诸位同进同退,生死与共!绝无二话!” 孔伷、刘岱及一眾將领文官也齐声表態:“同进同退!生死与共!” 这一刻的承诺,比之前任何客套的感谢都要沉重千百倍。 这是用数十万將士鲜血和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惊天救援换来的,饱含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沉甸甸的人情债。 陆鸣和蔡瑁郑重抱拳回礼。帐內的气氛虽然依旧凝重,但先前那令人窒息的绝望与惨澹终於被一种劫后余生的坚定和同仇敌愾的决心所取代。 血红的夕阳透过破损的帐帘斜斜照入,在地面的血污与碎木上投下断戟残戈般的光影,也映照著帐內眾人脸上复杂却目標一致的轮廓。 充豫联军的撤离之路已然启动,而青州的棋局,正朝著陆鸣布下的下一个节点演变。 第766章 何进表態(求追订,求全订!) 第766章 何进表態(求追订,求全订!) 兗州濮阳城。 青州战场那血火交织的命运,犹如一块巨大的磁石,牢牢吸附著濮阳城內每一双或明或暗的眼睛。 帝国联军名义上的核心,这座被庞大营盘簇拥的古城,表面依旧维持著何进这个“盟主”治下那虚假的秩序与喧闹,但空气里瀰漫的紧张与不安,却比任何金戈铁马之声更能说明问题。 对於充豫联军、荆州水师与山海领铁骑在青州前线的死活,濮阳城內的反应可谓冰火两重天。 荆州联军、充豫联军、皇甫嵩、益州、下邳陈氏:这五方势力的代表们,他们的主力尽数陷在冀青边界那片致命的泥沼之中,鹰愁崖的每一声廝杀吶喊都如同敲在他们心头的鼓点。 他们比任何人都渴望知晓前方的確切战况。 然而,何进的贪婪控制欲將濮阳打造成了一座巨大的信息囚笼。 代表们不是被软禁,便是被何进及其党羽严密监控,任何试图绕过何进获取独立情报的渠道都被刻意堵塞或严加防范。 他们如同被蒙住眼睛的人,在黑暗中心焦如焚地等待著裁决,每一次信鸽的抵达,每一次城门口低语的传播,都会引起他们无声的躁动与惊惧的揣测。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超顺畅,1?1???.???隨时读 】 他们其实更加担心自己摩下的將士成为下一个充豫联军,担心被太平军咬断喉咙。 小家族、散人豪强这些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鱼,既恐惧又贪婪。 他们害怕一旦联军崩溃,自己依附的大树倒塌,覆巢之下无完卵。 但同时,他们也期盼著乱局能带来新的机遇,期盼著能在权力洗牌中觅得一席之地,分一杯羹因此,他们对於任何来自青州的风吹草动都极度敏感,像鬣狗般在各个营寨、酒肆、城门角落处搜寻只言片语的信息。 何进表面看来,这位自詡的联军统帅是所有人中最“镇定”的。 然而,这种镇定不过是强撑在野心与恐惧平衡木上的表演。 何进並非真的不关心青州战局,但他关心的角度截然不同。 对他而言,青州前线既是战场,更是权力棋局的关键部分。 何进深知自己的主力绝不能轻易投入青州这个“油锅”,在他眼中剿灭张角才是首要,而且青州前线势力复杂。 他希望青州前线的各方势力在太平军的压力下继续流血、继续消耗,无论他们是胜利还是失败,对他而言都是削弱潜在对手力量的好事。 他需要时间让前线各方在“合作抵抗”中暴露出更多矛盾,这样他才好从中渔利。 经歷过去金乡埋伏的惨败和被陆鸣洞穿野心的尷尬,何进对自身安全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他不仅严防前线的“反噬”,更担心太平军张角会不会像突袭充豫联军那样,瞅准机会给他濮阳大营也来个“雷霆一击”。 因此,他命令心腹加固城防,增加外围哨探,日夜警惕著可能来自任何方向的太平军突袭。 这种风声鹤唳的心態,使得他更加谨慎,不愿意轻易调动兵力,也不敢轻易表態一唯恐被太平军视为靶子。 在等待青州结果的同时,何进也並非完全无所事事。 他將目光转向了城內的“中立”势力。 皇甫嵩老师地位崇高但军权已旁落,益州代表沉默寡言难窥其真实意图。 何进试图用优厚的许诺和帝国“正统”的威望,极力拉拢皇甫嵩和益州代表,期望能在未来的决策层中形成对自己的有力支持。 同时,他不遗余力地笼络那些匯聚而来的小势力和散人豪杰,利用金吾卫的威势和他所掌握的“朝廷名分”,大肆招揽人才,许诺官位、战功、土地,將这些人收编、打散重组,试图在核心力量之外,再编织一支只效忠於他个人的羽翼力量。 酒宴不断,封赏不停,表面上一派“招贤纳士”、“共襄盛举”的“和谐”景象。 然而,濮阳城终究不是铁板一块。 何进再严厉的控制,也难以封锁信息洪流从最细微的缝隙中渗透出来。 就在何进还在他的营帐中,反覆推敲如何进一步拉拢益州、试探皇甫嵩底线,同时督促金吾卫加强夜间巡逻防止太平细作时,一则惊天动地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点燃了整个濮阳城的低语暗巷:“董卓!西凉铁骑到了!!” “鹰愁崖解围了!!充豫兄弟们撤出来了!” “荆州和山海领联手,把太平军主力硬生生逼退了!” “陆侯和董卓真是...太狠了!” 这消息最初或许只是一个从歷城方向侥倖逃回的商旅或溃兵的模糊之言,但在濮阳无数渴求真相的耳朵里,在被压抑已久的焦躁情绪催化下,迅速被加工、被印证、被渲染,最终如同决堤洪水般在街头巷尾、酒肆茶馆中汹涌传播。 何进的严密情报网,竟然在这种最广泛、最草根的渠道前慢了一拍! 真正掌握核心情报细节的前线代表如荆州蒯越、兗豫留守、山海戏志才或许还在斟酌如何向何进“匯报”,而这些最震撼的结论已被散人势力添油加醋地描绘得活灵活现。 当某日,何进在其奢华的中军帅帐內再次设宴款待卢植、益州代表以及几位他新近笼络的“人才代表”时,一直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卢植,看似无意间提了一嘴:“大將军,近来城中有传言,说那凉州董刺史,似乎已与陆鸣联手,抵达青州了?还解了充豫军之围?若真如此,倒也是件提振士气的好事。” 益州代表也微微欠身,语调沉稳却带著难以掩饰的信息量补充道:“据闻那兗豫军虽伤亡甚大,但已与荆州、山海两部匯合,撤向兗州休整了,难关算是暂时过去了。” 宴席上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面上是祝贺“联军危机解除”,实际上目光都不自觉地瞟向主位的何进。 何进端著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胸腔中的怒火和震惊瞬间翻涌——董卓!陆鸣! 这两个他最忌惮也最憎恶的名字,竟然如此迅速地勾结在一起,还挽救了该死的充豫联军! 尤其是充豫那帮人,他们是被陆鸣救的!他们日后会听谁的?! 但他面上却立刻挤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仿佛一直悬著的心终於落地:“哦?此言当真?哈哈哈!好!太好了!董公勇武,陆侯智略,能联手解此危局,实乃帝国之幸,苍生之福啊!来来来,满饮此杯,为前线將士庆贺!” 他笑得开怀,举杯的手却微微颤抖,杯中美酒险些溢出。 然而,这强装的镇定,在卢植接下来的话语中如同被戳破的纸灯笼,瞬间崩塌。 卢植看著何进那强撑的笑容,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瞭然和复杂,他沉吟片刻,以一种老將追忆战报细节的口吻缓缓道:“只是...听闻此役內情颇多曲折。 据一些从歷城附近传来的零散说法,似乎是陆鸣先说服了荆州蔡瑁都督,借出百万大军,加上他本部黄忠、韩当等精兵,却偏偏不用在边境硬撼。 反倒是派遣八万人马在歷城西线游曳佯攻,大造声势,迷惑二张。而他真正的杀手鐧... 卢植顿了顿,看到何进的笑容已有些僵硬,但还是继续道:“是暗中联合荆州水师,动用舰船將这支百万精锐主力—一荆州借兵及其本部一神不知鬼不觉地运抵了太平军老巢临淄城下! 再配合董卓的威势摆出大举围攻的態势! 硬生生用一招围魏救赵”,逼得张宝张梁不顾一切地从鹰愁崖撤军回援! 这才解了充豫军近乎覆灭之围... “咔嚓!” 一声微不可闻但异常清晰的碎裂声响起。 是卢植的话音刚落,何进手中那个被他指甲暗中死死攥著的白玉酒杯杯壁! 细密的裂纹瞬间爬满温润的表面。 何进的脸上,那强装的“欣喜”如同烈日暴晒下的劣质油漆,迅速龟裂、剥落。 青筋不受控制地在他额角、太阳穴处爆突起来,眼白瞬间布满狰狞的血丝! “陆!鸣!竖子!!!” 一声无法再压抑的、低沉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从何进的齿缝中狠狠挤出! 声音不高,却蕴含著能將人灼穿的狂怒和滔天恨意! 宴席上的谈笑风生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何进这骤然爆发、近乎狰狞的面孔和毫不掩饰的杀意震慑住了! 方才还喧闹的营帐,瞬间死寂得落针可闻。 在何进那被暴怒和血丝充斥的眼眸深处,一个清晰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疯长缠绕:都是他! 金乡的耻辱、帅帐毒计的败露、被拆穿的尷尬、如今董卓的加入、充豫荆州的进一步靠拢.. 所有的狼狈,所有的不顺心,所有打乱他掌控局面的力量,都来自於那个该死的山海领陆鸣! 就是这个人,一次次將他逼入墙角,让他的野心狼狈不堪!是他夺走了本该属於自己的威望和掌控力! 是他如同跗骨之蛆般盘踞在自己通往巔峰的道路上! 一股冰冷刺骨、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从何进心底最深处汹涌而出,远比对张角的仇恨更为纯粹和迫切—陆鸣,必须死! 喘息,粗重的喘息在死寂的营帐中格外清晰。何进紧咬著牙关,牙床发出咯咯的响声。 他看著下方眾人各异的神色,有惊惧,有玩味,有深思,有同情,理智终於被一丝冰冷的现实刺痛所唤醒。 事实已经发生。 兗豫军没被吃掉,陆鸣不仅没被太平军打垮,反而威望暴涨! 董卓这个五十万铁骑的庞然大物已经真真切切地踩进了青州,和陆鸣绑在了一起! 太平军虽然暂时受挫退却,但张角尚在,实力犹存,依旧是最大的威胁。 他何进就算恨死了陆鸣,也必须正视这个由陆鸣主导形成的新局面—一剿灭张角的最大一股力量,已经变成了董、陆、荆、充的潜在联盟,並且刚刚展示了惊人的协同作战能力。 如果自己继续待在濮阳作壁上观,甚至搞小动作拖后腿,那么最终的“平乱”之功,非但无法染指,恐怕还会被钉在歷史的耻辱柱上。 而且一旦这个联盟完全巩固,转过头来对付他何进,后果不堪设想! 何进极其艰难地將几乎喷薄而出的杀意咽了回去,如同吞下一块烧红的炭。 他脸上肌肉扭曲著,最终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却带著几分“幡然醒悟”和“顾全大局”意味的表情,声音带著一丝刻意表现的沙哑和“痛定思痛”:“...呃...咳!方才...是某失態了!实在是想起这些时日充豫將士的煎熬,一时间悲喜交加,愤恨太平贼寇之凶残!”他挥挥手,仿佛在驱散刚才的失態。 “卢老所言甚是!此战...陆侯...確实用兵...神鬼莫测...”何进几乎是嚼碎了牙齿念出这句夸奖,“董刺史雪中送炭,亦是功莫大焉!充豫將士血战到底,无愧铁军之名!” 他深吸一口气,环视眾人,终於吐出了那个他不得不做出的妥协姿態:“贼酋张角,乃心腹大患!值此贼势稍挫,董刺史亲率大军已至,前线眾將士亦浴血重归之紧要关头,我身为帝国联军统帅,岂能再囿於门户之见,坐失良机?” “传吾帅令!”何进挺起胸膛,尽力恢復他那“盟主”的威仪,但语气中那份不甘和急切难以掩饰:“即刻派出使者,持我亲笔信函与符节,快马加鞭赶往歷城方向!务必以最高规格、最恳切之辞,敦请董刺史、陆侯,前来濮阳大营,共商——清剿张角,平定青州,中兴汉室之万年大计!” 第767章 「陆侯,大局为重!」(求追订,求全订!) 第767章 “陆侯,大局为重!”(求追订,求全订!) 兗州,山茌县西,卢县码头凛冽的寒风吹拂著浑浊的济水,捲起岸边残雪,扑打在码头上密集列阵的士卒铁甲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卢县这座往常用於渡民转漕的小镇码头,此刻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与肃杀之气笼罩。 河面上,景象壮阔而慑人。 近两百艘大小舰船几乎塞满了河道。 代表荆州水师的水蓝色“蔡”字旌旗与山海领独有的玄色“陆”字旗並列招展,在铅灰色的天际下猎猎作舞,无声宣告著两大势力的空前协同。 艨艟如梭,轻灵游弋於河道维持秩序;庞大的楼船如同移动的水上山峦,吃水线深陷,承载著沉重负荷;更有车船的巨型轮桨搅动水流,激起白沫漩涡,发出沉闷的轰鸣,运送著大量的步卒和战马。 最为醒目的,当属那几艘仿佛要压垮河面的庞然巨物——五牙战舰! 它们如同水上堡垒,八层舱室巍峨耸立,密密麻麻的拍杆如同巨兽的利爪悬垂,巨大的铁锚沉入河底,粗重的铁链绷得笔直。 这,是山海领韩当指挥的舰队与荆州水师蔡瑁麾下精兵齐心协力的杰作。 他们刚刚完成了一场堪称神跡的战略大转移—將近百万精锐的荆州步卒、董卓摩下威震关西的五十万步骑,以及陆鸣安排在临淄方向执行任务的四万余山海主力,通过错综复杂的青州水系,避开太平军的锋芒耳自,从岌岌可危的临淄前线,如同神兵天降般转运到了充州腹地的卢县码头! 水师士卒的號子声、桨帆搅动的破浪声、巨舰靠岸时铁链摩擦船体的刺耳声响、战马离船上岸时不安的嘶鸣、以及盔明甲亮的將士们踏上坚实地面后的沉重脚步声......共同交织成一曲磅礴而铁血的交响。 陆鸣肃立於码头最前,玄甲外罩著一件青袍,神色平静如渊,目光却锐利如鹰,扫视著河面上每一艘战舰的运作。 沮授、郭嘉、田畴三位智囊如眾星捧月般侍立其后,眼神中蕴藏著运筹帷幄后的深沉。 蔡瑁一身华丽的水纹亮银甲,脸上惯有的商人式笑意收敛了许多,透著一股审视的精明。 黄祖、文聘等荆州將领按剑分立,眼神时不时瞟向河中那些装载著西凉铁骑的庞大车船和楼船,空气中瀰漫著不言自明的评估意味。 充豫联军的代表则在曹操的率领下显得尤为凝重。 曹操身披那副歷经血火、伤痕累累的玄甲,胡茬未净,眼神深处还残留著鹰愁崖血战后的一丝疲惫与更深沉的警惕。 荀諶面色沉鬱,他那只受伤的手裹在白布里尤为刺眼。 孔伷、刘岱等人则站在稍后位置,强作镇定,眼神却难掩劫后余生的惶惑和对眼前这股庞大新力量的深深忌惮。 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一处一那艘刚刚停稳、最为宏伟的五牙战舰! 沉重的舷梯轰然放下,砸在码头木板上,发出沉闷的迴响。 一个魁梧如山的身影骤然出现在船头! 正是董卓! 他似乎为了这一刻精心准备过:一身特製的金线玄边锁子重甲,在冬日微弱的天光下依然折射出摄人的光芒,衬得其身形更为雄壮。 標誌性的虬髯梳理得一丝不乱,阔脸上红光满面,往日跋扈的眉宇间洋溢著一种久违的、近乎膨胀的意气风发! 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精光四射,充满了掌控一切的自信与飞扬跋扈的快意。 他甫一露面,便发出一阵洪钟般的大笑,声震河岸,豪气干云。 “哈哈哈哈哈—! “' 笑声未歇,董卓已迈开大步,“咚咚咚”地踏著舷梯而下,仿佛每一步都带著雷霆万钧之势。 他眼神越过码头前列的眾人,直勾勾地锁定了陆鸣,尚未踏足实地,那炸雷般亲昵响亮的喊声已然响彻整个码头,生怕数百步內有一人听不真切“贤——弟—!” 这称呼如石破天惊! “久违了!贤弟!为兄这老胳膊老腿的,总算是踩著点儿赶上了!一路奔波,总算没误了贤弟的大计啊!哈哈哈!” 他几步衝到陆鸣面前,庞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感,竟张开铁臂,作势要给陆鸣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那动作亲昵得肆无忌惮,更將那“贤弟”二字再次响亮地掛在嘴边,毫无掩饰地向所有人宣告他和这位力挽狂澜的山海陆侯,是拜了把子的生死兄弟! 陆鸣面上波澜不惊,不动声色地微微侧身拱手,巧妙地避开了董卓热情的熊抱,举止礼仪周全但透著一丝疏离的克制,平静应道:“董公一路劳顿,辛苦了。大军顺利抵达,兗州父老无忧矣。” 言语间,却並未接那个“贤弟”的称呼。 然而,董卓这番高调的表態,固然吸引了部分目光,但此刻,荆、充、豫三方高层的注意力焦点,已如毒蛇般迅速从他身上移开,死死钉在了其身后一那些正源源不断从舰船上列队踏下的大军! 评估!无声而致命的评估! 曹操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刮骨刀。 他紧盯著那些正在下船整队的西凉铁骑。 披甲战马高大健硕,远胜寻常河朔马匹;骑士控韁嫻熟,人马之间散发著剽悍到近乎野性的气息;骑枪如林,槊锋在寒光下泛著乌沉幽光;尤其是每个基层將佐腰间悬掛的制式环首刀,刀锋流转的寒芒冷彻骨髓—那是大量制式精良玄铁兵刃才有的质感! 规模更是骇人,队列绵延,一眼望不到头,五十万?恐怕只多不少! 这样的骑兵集团,野战衝锋,堪称无坚不摧! 曹操心中的忌惮瞬间攀升到顶点,同时对陆鸣能引来如此强援的警惕更深。 蔡瑁、黄祖、文聘等荆州將领同样在屏息凝神地评估。 他们关注的焦点,除了骑兵那令人心悸的衝击力,更多的是那些载满西凉重步兵和高大西域辅兵的楼船。 士卒体格雄壮,沉默中带著百战余生的铁血之气,阵列转换极为迅速,显示出极高的组织度和严苛的令行禁止。 特別是装备锁甲、铁鳞覆盖面积远超荆州引以为傲的水师甲士! 这些兵种一旦投入攻城拔寨,其攻坚能力难以估量。黄祖暗自比较著自家精锐和这些西凉悍卒,心中已然给出了评价:正面硬撼,胜负难料! 荆州方面对“支持”的心理天平,无形中重重倾斜了一分一董卓带来的,是实打实的、足以改变战场平衡的恐怖力量! 荀諶、孔伷、刘岱等人更是被这铺天盖地的精兵强將的声势震慑得脸色微白。 鹰愁崖的惨痛让他们对军队质量有了切肤之痛的认识。眼前这支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西凉军团,其强度显然远超他们折损过半的充豫军残余,甚至比他们最鼎盛时期还要强上几分! 安全感和依附的念头同时在心头滋生。 码头上的寒暄才刚刚展开,压抑著各自的心思,空气中瀰漫著刀兵碰撞声、战马低嘶声和將领们相互拱手见礼的低语,董卓正意犹未尽地拍著陆鸣的肩膀畅谈“兄弟联手荡平妖氛”的豪言壮语,陆鸣则神色自若地与之周旋。 骤变陡生!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骤然打破了码头的秩序! 一队风尘僕僕、穿著濮阳大营禁军服饰的骑士,在为首一名神色冷硬的军官带领下,竟如入无人之境般,强行分开外围护卫的士卒,径直闯入这最高层的迎接圈! “帝国联军统帅、大將军何进军令在此!” 那军官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却带著一丝不容置疑的倨傲,声音洪亮地在眾多封疆大吏、统兵大將面前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交谈戛然而止。董卓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眼神闪过不易察觉的厉芒。 只见那军官利落地从身后亲兵捧著的皮囊中取出四份製作考究、烫金镶银的厚重请柬,竟是当著眾人的面,毫不犹豫地一一分发: 一份直接递到陆鸣面前——上面清晰地书著“僮县侯陆鸣钧启”。 一份递到眉头紧锁的董卓面前——“凉州討逆將军董卓公钧启”。 一份递给脸色微变的蔡瑁—“荆州都督蔡瑁钧启”。 最后一份,递给了代表兗豫联军的曹操—“充豫诸公钧启”。 做完这一切,那军官立刻转向陆鸣,眼神锐利,微微提高了声调,刻意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陆侯!大將军有口讯命卑职带到:青州太平贼寇遭此重创后,异动频繁,各地烽燧告急!局势瞬息万变,实恐迁延日久,必生不测之变!”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一字一顿地强调:“大將军言—还请陆侯,务必以大局为重1 ” 最后四个字,如冰锥坠地,带著刺骨的寒意和沉甸甸的、几乎是当面道德绑架的压力! 阳光艰难地穿透浓云,却无法带来丝毫暖意,只將码头上林立的人影拉得很长。 冰冷的请帖在眾人手中沉甸甸的,何进信使那“大局为重”的余音,如同阴寒的风,在济水河面呜咽盘旋,將刚刚因大军抵达而生的些微昂扬气氛彻底冻结,也昭示著下一场更为诡譎的濮阳风云,已在眼前!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陆鸣那冷峻如石刻般的侧脸上。 第768章 小妙招专破下马威(求追订,求全订!) 第768章 小妙招专破下马威(求追订,求全订!) 六月二十六日·濮阳城外盛夏的濮阳,日头毒辣,空气粘稠得仿佛凝滯。濮阳城东南西北四门外,各自矗立起一座巍峨森严的军营。 城西,是玄黑底色、赤焰云纹的山海大旗。 两万山海铁骑营盘极快建成,虽只此一部,但营寨沟壑深阔,拒马鹿角森然布列,隱隱透出的铁血肃杀之气,远胜寻常数万大军。 黄忠、高览两员威名赫赫的神將坐镇於此,营门高悬的“陆”字帅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无声诉说著不容小覷的分量。 城北,绣著巨大狰狞黑熊的“董”字大纛高高飘扬。两万西凉精锐扎下的营盘带著一股剽悍野蛮的压迫感。 战马嘶鸣声、粗獷呼喝声匯成一片嘈杂热浪,精良的西凉弯刀在烈日下反射著慑人的寒芒。 那魁梧如山的轮廓在辕门阴影里若隱若现,正是董卓亲至。 城南,“荆州蔡”与各色的地方小旗掺杂飘扬。荆州蔡瑁带来的两万水陆步卒构筑的营寨依水而立,兼具水寨的灵活与陆营的稳固。 甲冑鲜明,但相较山海、西凉的锐气,更多了几分精细与商贾式的沉稳精明。 城东,经歷鹰愁崖血火淬链后,残存的两万兗豫联军新军,在原两万旧部基础上整补而成。 营寨带著明显的创伤与重整后的紧绷感。 曹操亲至,与荀諶同营,玄甲士卒虽疲態未消,但眼神深处沉淀著血战余生的坚毅与不甘,在曹操那双如渊似火的眼眸统领下,隱隱带著一股百折不挠的韧劲。 四方军营,如同四只蓄势待发的巨兽,在濮阳城外投下厚重的阴影。 濮阳城·郡守府相较於城外的铁血峰嶸,郡守府內雕樑画栋,气氛却凝滯如铅。 巨大的厅堂內,巨大的冀州舆图悬掛正中,四周错落摆放著蒲团与席案,空气中瀰漫著香料、 汗液以及不易察觉的权力焦灼气息。 主位之上,何进一身金甲,如同涂抹了铜漆的巨像,魁梧身躯竭力撑起联军统帅的威严,虬髯戟张的脸上刻意保持著庄重,但眼底深处藏著一丝急於確立威权的焦灼。 他左右下方,依次坐著帝国宿老皇甫嵩、朱儁;益州使者表情平淡,眼神闪烁如狐;荆州主將蔡瑁、黄祖、王威则低声交谈,商人式的精明写在眼角眉梢;孔伷、刘岱等充豫代表坐立不安,眉宇间带著劫后余生的疲惫和对未来深深的茫然。 吕布手按方天画戟立於丁原身后,赤瞳燃烧著战意,死死盯著门外。 脚步声打破了沉寂。 厅门洞开,四股截然不同的气势混杂著风尘涌了进来。 左首当先,董卓身著黑金锁子甲,虬髯梳理得油亮,阔脸红光满面,一双鹰眼扫视全场,带著睥睨四方的囂张与久经风霜的狠戾,旁若无人地迈著沉重的步伐。 西凉特有的烈酒和铁锈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其侧后方稍慢半步,陆鸣一身玄色劲装,外罩半臂软甲,墨黑披风垂落,步履从容不迫。 他面容沉静如水,嘴角似乎永远含著一丝若有若无、令人揣摩不透的弧度,目光深邃如寒潭,平静地扫过在座诸人,最后掠过何进,那眼神仿佛能洞穿金甲下的强撑。 他身上有种超越战场的沉凝气质,既像寒潭深渊,又如未出鞘的名剑,锋芒內蕴却自有千钧之重。 蔡瑁、黄祖等荆州將领紧隨其后,脸上掛著客套的笑容,但眼神游移,迅速捕捉著场中各人的神色。 曹操身披那副浸染过鲜血与烟尘的玄甲,按剑而行,步伐沉稳有力,眼中闪烁著洞察世情的智慧与內敛的锋芒,与荀諶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荀諶那只裹著白布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 四人身后,各带数十名百战精锐亲卫,甲叶鏗鏘,肃立於廊下,如同四股沉默的煞气,牢牢扼守著厅堂的入口,也无形地將內外压力隔绝开。 “大將军!诸位大人!”董卓声音洪亮如钟,抱了抱拳,算是打过招呼,目光毫不掩饰地在皇甫嵩等人身上停留一瞬。 陆鸣微微頷首,平静开口:“陆某奉命率部前来,见过大將军,各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隨即,曹操、蔡瑁也各自简单见礼。 何进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堆起笑容说几句场面话,摆摆“地主之谊”的谱,顺便压一压这几位尤其是陆鸣和董卓的气焰。他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诸位远来辛苦,今日齐聚濮阳,共商討贼大业,实乃—” 他的话音未落,陆鸣却像是完成了某项签到任务,连目光都未在主位多做停留,再次微微拱手,声音波澜不惊地直接响起,清晰地打断了何进酝酿的话语:“大將军盛情,陆某领了。不过,我山海领此番奉调前来,主要是为帝国联军壮壮声势,聊尽绵力。” 何进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抬在半空准备做手势的手也停住了。 陆鸣仿佛没看见何进的尷尬,也全然不顾满座错愕的目光,嘴角那抹弧度反而加深了一些,带著一种近似商贾的自矜,朗声道:“实不相瞒,此番我部虽至,但兵马不过区区两万,且大多乃新卒新械,操练未熟。论实力,远逊於在座诸位麾下的百战强军。此番前来濮阳,更多的精力,是放在了做生意”上。” “做生意?”几个字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让所有人都忘记了何进的“下马威”。 连闭目养神的皇甫嵩都掀开了眼皮,锐利的目光刺向陆鸣。 陆鸣的声音愈发清晰、响亮,带著一种奇特的鼓动性,在这肃杀的大堂內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异常抓耳:“不错!正是为了打响我海港城”贸易之城的名號!趁著诸位將军勛贵齐聚濮阳的大好机会” 他自光坦然地扫视全场,尤其在那几位有財力的大诸侯脸上顿了顿:“我山海领虽军力有限,但在积累方面,自信尚可一观——当然,军粮除外。” “除了粮食!” 他特意强调,语气带著自豪:“其余各类战略物资,无论是制式的百链刀剑、弩矢箭簇、皮角弓胎:还是防御所需的重甲鳞片、锁子內衬、櫓盾塔盾;乃至马匹鞍、精炼牛筋、皮革胶料;甚至於修復军械所需的工匠、铁砧、炉炭!我海港城皆有大量现货储备!” 陆鸣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砸进在座诸人的心坎。 曹操捻须的手指微微一顿,荀諶眼中精光一闪,蔡瑁抚摸著玉扳指的动作停滯,董卓眼中流露出赤裸裸的兴趣。 “即便阁下所需数量巨大,一时库中难以尽取,”陆鸣话锋一转,带著强大的自信,“也无妨!依託纵横海疆的运输网,短则十日,多则半月,必能为阁下备齐,並负责一免费送货上门!” 他刻意加重了“送货上门”四个字,带著一种令人难以拒绝的便利承诺。 “陆某在此,热烈欢迎在座的各位將军、大人,乃至各路豪强商会,前来我海港城驻濮阳商號洽谈採购!山海信誉,童叟无欺!” 说到这里,陆鸣脸上浮现出自得的笑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欣赏眾人各异的表情,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条款,补充道:“哦,对了。交易概无折扣,且需先付现金。钱货两讫,后顾无忧。” 这最后两句市井商贾的“规矩”,被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语气说出,与这庙堂议政的肃穆环境形成了极致而荒诞的对比。 何进的脸已经彻底成了酱紫色,张口结舌,完全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 陆鸣却仿佛视若无睹,再次衝著主位以及满堂眾人拱了拱手:“诸位大人军务繁忙,陆某就不多叨扰了。告辞。”声音乾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言毕,他竟真的无视了所有人惊愕、疑惑、愤怒、思量的目光,毫不犹豫地转身,墨黑披风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步履沉稳地,带著他带来的山海亲卫,径直向外走去! 死寂! 陆鸣离去的脚步声清晰可闻,直至身影消失在门口,脚步声远去。 郡守府巨大的厅堂內,陷入了一片落针可闻的、极其诡异的寂静。 何进僵在帅座之上,金甲下粗壮的脖颈喉结猛烈地滚动了一下,拳头在案下攥得咯咯作响,脸上血色褪尽又涌上,最后定格在一种被狠狠噎住、却又无处发作的紫红。 精心准备的下马威,被对方用一场猝不及防的商业gg彻底碾碎,还让他成了一个滑稽的背景板。 董卓脸上的横肉抖动著,先是一愣,隨后虬髯一颤,发出了几声意味不明的“嘿嘿”低笑,看向何进的眼神充满了嘲弄和不加掩饰的戏謔。 显然,陆鸣这手比他想得还要“有趣”。 曹操垂著眼瞼,手指无意识地在剑鞘纹路上摩挲,仿佛在极力消化陆鸣这石破天惊的言语与背后的深意,沉稳如渊的脸上闪过一丝深思与难以察觉的激赏。 荀諶那只完好的手轻轻拂过包裹著白布的手腕,眼神明灭不定,从最初的惊愕转为一种棋逢对手的凝重审视。 蔡瑁与黄祖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错愕与瞬间闪过的精光。 商人逐利的本能立刻压倒了政治上的讶异。蔡瑁的手指开始重新摩掌那枚冰冷的扳指,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飞快地盘算这笔“买卖”背后的巨大可能性和风险。 黄祖捻著鬍鬚,心中嘀咕:先付现金?这规矩倒是硬气......但那运输网.. 皇甫嵩眯起苍老却依旧锐利的眼睛,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盯著眼前茶盏里漂浮的茶叶,古井无波的脸庞上看不出喜怒。 朱儁则皱著眉,似乎对这种赤裸裸的“市侩”行径颇感不適与困惑。 孔伷一脸茫然,似乎还没完全从“討贼会议变集市招商”的衝击中回过神来。 刘岱则脸色发白,手指捏紧了衣角,为陆鸣的胆大和直言感到心惊肉跳,又不由自主地盘算起自家那点可怜的库藏还能买多少鎧甲。 吕布赤瞳中燃烧的战意凝固了,变成了一种纯粹的困惑和鄙夷—一—这廝跑来就是卖东西的? 何进身后的陈琳,脸色苍白,执笔的手微微颤抖,墨汁滴落雪白的绢帛。 他感觉这场会议已经完全脱离了预想的轨道,滑向了一个连他这个刀笔吏都难以言喻的深渊。 一时间,偌大的郡守府议事厅,落针可闻。 只有窗外隱隱传来的军营喧囂,提醒著此地本该进行的军国大事。 然而,所有人心思已然被陆鸣那番离经叛道又直抵要害的“商业gg”搅得天翻地覆。 何进试图维持的统帅威严、各方势力试探周旋的氛围,此刻都被一种名为“山海海港城物资”的巨大话题撕裂,留下了一片沉默却又暗流汹涌的新局面。 第769章 登门拜访,乘氏李氏入瓮(求追订,求全订!) 第769章 登门拜访,乘氏李氏入瓮(求追订,求全订!) 郡守府沉重的朱漆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里面令人室息的虚偽氛围和何进那张强装镇定的脸。 陆鸣脸上的礼节性笑容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被一股压抑不住的滑稽感取代。 他脚步未停,径直带著沮授、戏志才、郭嘉、田畴等核心幕僚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走了十几步,直到確定离府门足够远,那股憋了许久的笑意终於衝破喉咙。 一声短促的、近乎爆发的笑声从陆鸣口中逸出,像是点燃了导火索。 身旁的沮授,素来以沉稳著称,此刻肩膀也抑制不住地微微抖动,嘴角开一个难以控制的弧度,摇头失笑道:“由勇冠三军、足智多谋的陆侯担任新统帅”...哈哈哈...何大將军这一手捧杀”加甩锅”,唱得可真叫一个理直气壮!三十万石粮草!亏他想得出来!” 他想到荀諶当时捏碎茶杯、脸色铁青的样子,实在忍不住。 戏志才那双总是带著几分慵懒和洞悉世事的眼睛,此刻也弯成了月牙,用羽扇轻轻拍了下掌心:“妙!妙不可言!这位大將军的诚意”,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若非亲眼所见,真难想像一国大將军的脸皮能厚至如此境地。他这是把天下英雄都当傻子戏耍呢?” 他想起何进那副我为你们好”的嘴脸,越想越觉得荒唐。 郭嘉笑得最为张扬,捂著肚子,几乎要喘不上气:“咳咳...新统帅”!哈哈哈...主公,您这顶荆棘王冠,怕是能扎穿何进自己的脚底板!他自以为的妙招,在明眼人眼里,简直是......简直是.. ” 他一时找不到更贴切的词,只是笑得更加大声。 田畴也在一旁抚须莞尔,虽不如其他几人笑得夸张,但眼角的皱纹更深了,显是心中也畅快无比。 一群平日里运筹帷幄、喜怒不形於色的智谋之士,此刻却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聚在濮阳城略显萧瑟的街道旁,放声大笑,引得偶尔路过的行人投来惊诧的目光。 好一阵子,眾人才勉强压抑住笑意,气息渐渐喘匀。 笑声渐歇,一抹狡黠的光芒在郭嘉眼中一闪而过。 他迅速地、不动声色地往陆鸣身边凑近了两步,方才还充满了笑意的声音瞬间压得极低,带著一种情报传递特有的神秘感:“主公,【冥府卫】最新密报,濮阳城內,风已起势”。” 陆鸣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敛去,眼神恢復锐利,微微侧首,示意郭嘉继续。 “自鹰愁崖血战及何大將军...咳...那份诚意”大礼之后,城內各方,尤其那些根基不深的小家族和孤狼般的豪杰,人心浮动已到极点。” 郭嘉语速极快,字句清晰:“恐慌者有之,观望者有之,更多是在急切寻找退路和后盾。何进信用几近破產,他那些空洞的许诺和借刀杀人的算计,嚇唬不住这些在刀尖上舔血的精明人了。” 他顿了顿,从袖中抽出一卷细小的竹筒,並未打开,只是贴近陆鸣耳边,声音细若蚊蚋:“按照您之前的吩咐,所有匯总情报中,那几位標红的人物,如今在濮阳者共有三位:广陵的陈矫、河內的杜畿,河东的徐晃,譙县的许诸以及......乘氏李乾及其族侄李进、李典。李氏现落脚点,已查明。” 他快速报出刚才所述的几位在濮阳城內的具体的落脚点。 陆鸣闻言,眼神微凝,目光仿佛穿透了濮阳城的街巷,投向了城西方向。 李乾...这个在这场黄巾之乱中显现出老辣眼光与决断的乘氏李氏家主,其“乱世当寻真正有根基、有远见、有手段的靠山””的论断,以及那时对陆鸣手段隱含的钦佩,早已被【冥府卫】记下並重点標註。 此时此地,正是將其纳入麾下的绝佳时机。 “嗯。”陆鸣只轻轻吐出一个音节,隨即目光环视眾人,语气果断,“走,去会会这位李老家主。奉孝,你隨我车驾带路。” 一行人迅速登车,在郭嘉的指引下,马车骨碌碌驶离內城中心区域。 濮阳城西,相较內城的繁华喧囂明显要清冷许多,房屋相对低矮陈旧,街道也略显空旷。 马车最终在一处看似並不显眼、门面朴素的別院前停下。 院墙颇高,门户紧闭,显得颇为低调,符合一个避乱客居的地方豪族身份。 陆鸣当先下车,郭嘉、沮授、戏志才、田畴紧隨其后,还有贴身护卫的黄忠也按刀静立在陆鸣身侧。 “汉升。”陆鸣朝黄忠微一点头。 黄忠心领神会,大步上前,来到紧闭的院门前,叩响了门环。 门內很快探出一个警惕的门房脑袋。 黄忠未多言语,只是將一张印製精美、印有陆鸣爵位官印的名帖递了过去,声音沉稳:“僮县侯、吴郡太守、山海领主陆公登门拜访李乾家主,速速通传。” 门房接过名帖,看到上面显赫的落款,脸色一变,道了声“贵客稍候”便急急缩回头去,脚步声迅速远去。 陆鸣等人则安静地站在门廊的阴凉处等待。 果然未及一盏茶的光景,那扇看似厚重的院门便“吱呀”一声被从里彻底拉开。 只见李乾当先快步走出,身后紧跟著两位正是李进与李典。 李乾脸上堆满了热情至极的笑容,人未至,声先到,仿佛迎来了失散多年的至亲:“哎呀呀!不知陆侯大驾光临,寒舍蓬毕生辉!老朽李乾,有失远迎,万望海涵!快请进,快请进!” 他一边说著,一边快步上前,对著陆鸣便是一揖到底,动作夸张,热情洋溢得近乎諂媚。 李进和李典紧隨其后行礼,两人脸上除了激动和面对大人物的紧张,还带著年轻人特有的、掩饰不住的兴奋与一丝懵懂,显然並未看透长辈这番作態背后的深意。 “李公客气了。陆某贸然来访,打扰清静才是。”陆鸣拱手还礼,笑容温润得体,看不出丝毫破绽,同样是一副世家公子登门敘旧的姿態,动作行云流水。 沮授、戏志才、郭嘉等人自然也是面上含笑,一派和煦。 然而,眾人心中皆如明镜一般。 李乾这番表演,热情是真—一毕竟陆鸣声威正如日中天,能来拜访对任何人都是莫大的顏面。 但其中的刻意与过犹不及,以及那份试图用热情掩盖內心真实想法的算盘,又如何瞒得过这群阅人无数、惯看风云变幻的老狐狸和小狐狸? 倒是李进、李典这对叔侄,那发自內心的激动和对叔父行为一丝丝的不自然,反而显得格外“实诚”,让沮授等人看在眼里,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年轻人沉不住气,是本色,也是破绽。 两拨人就这样在门口上演了一出宾主尽欢的戏码。 李乾更是侧身引路,姿態放得极低:“陆侯与诸位先生请!厅內已备下粗茶,还望莫要嫌弃。” 进入厅內落座,僕役奉上香茗,气氛看似融融。 李乾开始介绍两位族侄,李进与李典连忙再次起身见礼,姿態恭谨。 陆鸣也介绍了自己的几位核心幕僚。 接著,便是双方看似热络,实则空泛的客套与互相恭维。 陆鸣盛讚李氏源远流长、李公治家有方、两位公子青年才俊,未来可期;李乾则大讚陆鸣年轻有为、智勇双全、名震四海、匡扶社稷,连带著说沮授、戏志才等人都是经天纬地之才,屈身辅佐陆鸣正可见陆侯非凡的雅量高致.... 溢美之词滔滔不绝,听得李进李典都感觉有点脸红脖子粗,心想自家叔父今日是怎么了,这般奉承? 时间就在这些“今日天气哈哈哈”、“久闻大名如雷灌耳”、“李公过誉实不敢当”的车軲轆话中悄然流逝。 沮授、戏志才等人眼观鼻,鼻观心,偶尔点头附和,配合著自家主公的节奏。 田畴则在一旁品茗,仿佛茶中別有天地。 这场无声的心理博弈,就看谁能沉得住气,谁能不露痕跡地將对方引入自己的节奏。 李乾到底是经验老道,脸上笑容不变,话语依旧殷勤。 但他眼神深处掠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以及频频投向自己两位族侄、又迅速收回的视线,还是出卖了他心態的微妙变化。 陆鸣稳坐如山,神態悠閒,仿佛真的只是来敘旧聊天。 他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又呷了一口,还饶有兴致地评论了一句:“唔,这雨后龙井,倒是难得的好茶。” 终於,眼见两个侄子眼中因为听不懂场面话而產生的茫然和一丝不耐烦快要藏不住,李乾心里那根弦绷到了极限。 他暗暗嘆了口气,知道自己精心维持的“热情寒暄”节奏快要被年轻人拖垮了。 与其让气氛陷入尷尬,不如索性挑明。 他放下茶杯,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诚恳和疑惑,主动打破了这层心照不宣的窗户纸:“陆侯屈尊光临寒舍,蓬蓽生辉不假。然老朽斗胆,观陆侯与诸位先生气度非凡,日理万机,此番亲自前来,想必...不仅仅是品茶谈天?陆侯若有任何吩咐,不妨直言。李某虽不才,但只要能力所及,必定尽心竭力!” 这番话姿態放得依旧很低,但核心意思很明確:陆侯您到底想要什么? 陆鸣嘴角终於勾起了一抹意料之中且意味深长的弧度。他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终於卸下了那副敘旧的姿態,目光清亮地看著李乾,开门见山:“李公爽快!既然如此,陆某便直言了。” 他的声音温和而清晰:“此来並非有何吩咐”,乃是有一笔大生意,想与李氏合作。” “大...大生意?” 李乾完全愣住了,眼神中的错愕绝非偽装。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一陆鸣需要依附、需要钱粮、需要借道、需要藉助李氏在本地的影响力...唯独没想过“生意”二字。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彻底打乱了他的预判,让他精心准备的应对策略瞬间失去了目標,脸上的表情管理差点失控。 陆鸣看著李乾瞬间凝固的惊讶表情,眼底笑意更深。 他知道,对方的心理防线在这个出其不意的点上被凿开了一道缝隙。 “正是。” 陆鸣从容不迫地继续道:“想必李公也知道,我山海领经营广陵、吴郡日久,商路通达,尤其港口贸易,算是小有根基。 无论是丝绸陶瓷、海外奇珍,抑或是军械粮秣、工匠铁器,只要路子对了,皆有利可图。 陆某观李氏,乃积善之家,根基深厚,族中子弟精明强干。 若李氏愿意,可將產业南移,与广陵或吴郡海港对接,无论选择哪个落脚点,我陆鸣必以山海领盟友之礼相待,提供便利,让李氏之基业在富庶之地得以蓬勃发展。”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听起来確实是诚心谈合作。 然而李乾心中的疑竇却越来越大:堂堂陆侯,亲临其家,就为了谈这海路商贸? 纵有大利,也无需他亲自出面吧?这背后必有深意! 看著李乾眼中闪烁的疑虑和更深的不安,陆鸣知道时机已至。 他脸上的和煦笑容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如山、锐利如刀的郑重。 “然则!” 陆鸣话锋陡然一转,声音不高,却带著斩钉截铁的分量和不容置疑的决断,目光如同实质般锁定李乾:“陆某更希望李氏加入的,不仅仅是商路,而是山海领这个整体!” 他不再绕弯,图穷匕见。 “陆某欣赏李公的老成谋国与慧眼识势,钦佩李氏在乱世中寻求安稳並壮大家业的决心,更看好李进、李典两位公子的资质与未来!特此,诚邀乘氏李氏一族,举族迁往我山海领庇护之地!” 陆鸣清晰而有力地道出了条件:“其一,地点任选:广陵郡、吴郡,任择一地,作为李氏新的族地,我必划出足够的良田沃土、適宜之所,供李氏安身立命,繁衍生息。 其二,平等以待:李氏入我山海领,享境內所有家族同等地位、权利与保护。领地律法尊严之下,陆某保证,李氏绝无寄人篱下之感! 其三,核心之席:李公之才德、声望,入我山海,当为核心將领!授实职、 掌兵马、参机要!山海之军功封赏体系,必不负李公之才志! 其四,子侄前程:李进、李典,两位家族子弟年轻有为,潜力可期。入我营中,自有名师宿將悉心教导,按其特长委以要职,亲歷战阵,假以时日,必为我山海栋樑之才!” 这四条许诺,如一道道惊雷,在李乾心中炸响! 也清晰地传入了旁边竖耳倾听、激动得呼吸都急促起来的李进和李典耳中。 陆鸣的话,没有华丽的辞藻,字字句句却精准无比地击中了李乾心中所有的要害和最深的忧虑: 退路、安全、根基、平等、地位、家族保障、子侄前途! 这些在乱世中,是他们这些地方豪族耗尽心力也无法完全確保的奢望! 而陆鸣的承诺,直接铺平了所有的道路,给予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光明且坚实的未来! 李乾浑身一震,先前所有的试探、算计、表演,在陆鸣这赤裸裸但无比真诚的价值交换面前,瞬间显得苍白无力。 他没有丝毫犹豫,也不需要再权衡利弊了。 “陆侯厚恩,李乾纵死难报万一!”李乾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甚至无需与两位族侄眼神交流,多年的家主担当让他做出了决断。 他猛地起身,绕过桌案,整理衣冠,以最郑重、最古老的礼节,对著陆鸣双膝跪地,深深叩拜下去! “我李乾,以乘氏李氏当代家主之名,携全族老幼,愿投效陆侯麾下,加入山海领!从今往后,李氏唯陆侯马首是瞻,祸福同当,生死相隨!”他的声音洪亮、坚定,每一个字都砸在厅堂的石板上,鏗鏘有声。 “家主......”李进与李典在震惊中反应稍慢,但也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o 叔父代表全族做出了最重大、也是最正確的选择! 两人脸上瞬间涌起巨大的惊喜和激昂,紧隨其后,也对著陆鸣纳头便拜,声音响亮:“李进(李典),愿效忠主公!” 看著眼前三位跪拜的身影,陆鸣脸上露出了真切而欣慰的笑容。 他离座上前,亲手將李乾扶起:“李公请起!二位公子请起!得李氏相助,陆某幸甚,山海幸甚!从今往后,便是一家人了!” 他拍著李乾的手臂,语气真挚。 沮授、戏志才、郭嘉等人也纷纷上前恭贺。 原本紧绷的氛围荡然无存,厅堂內充满了新的归属感和对未来的憧憬。 濮阳城西这座不起眼的別院,见证了山海领版图上又一重要拼图的归位—— 一个眼光深远、根基厚实的地方豪族,带著他们潜力无限的年轻子弟,登上了陆鸣的战车。 这场表面热情、內里试探的“登门拜访”,终於落下了圆满的帷幕。 第770章 言语震西凉(求追订,求全订!) 第770章 言语震西凉(求追订,求全订!) 暮色四合,濮阳城外的山海大营灯火次第亮起,如星斗坠野。 中军主帐內灯火通明,比白日的喧囂更添几分人情暖意。 帐內中央燃著硕大的铜炭盆,驱散了深秋寒意,牛油巨烛跳跃的光芒將宾客脸上的笑容映得格外真切。 炙烤羊肉的浓香、蒸腾酒气的辛辣,与初投新主的兴奋忐忑交织,烘托出一派热气腾腾的暖融景象。 陆鸣端坐主位,玄袍隨意披在软甲外,脸上是与郡守府截然不同的爽朗笑意,真诚而热忱。 他特意设下这场丰盛的接风宴,款待正式归入山海旗下的李氏三人一家主李乾及其族侄李进、李典。 沮授、郭嘉、田畴、戏志才等核心智囊环坐左右作陪,黄忠依旧如渊渟岳峙般按剑立於陆鸣侧后,目光沉稳地扫过全场;高览则在稍远处,与李进、李典二位年轻人攀谈,不时发出豪迈的笑声,气氛融洽。 “李公,今日能得贤父子及侄加入,实乃山海之幸!”陆鸣端起面前盛满清澈酒液的黑陶爵,声音洪亮而诚挚,“来,这一爵,为李氏英豪接风!自此之后,便是同袍手足,祸福共担!”他一饮而尽,杯底亮向眾人。 李乾老脸泛红,激动中带著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连忙起身还礼:“主公厚恩,折煞老朽!蒙主公不弃,予李氏安身立命之所,更是赐我父子、叔侄施展抱负之机!李某代闔族上下,叩谢主公恩德!愿为山海效死力!” 他仰头饮尽爵中烈酒,辛辣之气冲入肺腑,却化作一股滚烫的暖流。李进、 李典亦隨之起身,声音洪亮,充满少年意气:“愿为主公效死力!”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超好用,????????????.??????等你读 】 三人动作带著新归附者的慎重与热切。 沮授抚须微笑,儒雅中透著洞察人心的锐利:“李公久歷世事,目光深远,知进退、明得失,实乃良辅。李进勇武过人,李典沉稳灵动,皆是可造之材。今李氏入我山海,如虎添翼,假以时日,必能大放异彩。” 他的话语精准熨帖,让李乾倍感尊重。 戏志才羽扇轻摇,慵懒接口,语气却暗含机锋:“正是。主公慧眼识珠,李公明断时局,此乃双贏之局。有李公这般老成持重之人辅佐,又添二位少年英杰,我山海根基更固,未来扫平寰宇,中兴汉室,指日可待。此乃一爵,敬李公识人之明,更敬未来!” 他举起爵,遥遥相敬。李典看向戏志才的目光带著崇敬。 宴会气氛在李乾三人的融入和沮授、戏志才恰到好处的讚赏中迅速升温。 陆鸣逐一介绍在场眾人: 沉稳如山的黄忠——“此乃我山海箭神,黄忠黄汉升!” 智谋深远的沮授——“腹有良谋,运筹帷幄”。 奇谋百变的郭嘉——“奉孝之智,鬼神莫测”。 精於內政后勤的田畴——“田先生乃我山海之基石”。 高深莫测的戏志才——“志才兄洞察人心,羽扇定风波”。 刚勇沉稳的高览——“高將军乃沙场磐石”。 李乾三人对每一位都恭敬见礼,尤其听到黄忠、典韦的战绩时,眼中光芒更盛。 李进更是忍不住低声询问身旁的高览关於其统兵之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帐內觥筹交错,笑语喧闐。 炭火啪,炙肉滋滋冒油,醇酒染红了脸庞,宾主尽欢的热闹驱散了乱世的阴霾。 李乾与陆鸣敘谈过往郡县见闻,李进、李典已与高览、太史慈等年轻將领打成一片,相互切磋武艺心得。 就连典韦也卸下几分凝重,拎著一条烤羊腿递给李进,粗豪的笑声震动樑柱。 帐中暖意融融,信任与归属感在酒香里悄然滋长。 就在这其乐融融、气氛正酣之际,帐外突然传来亲卫清晰急促却又带一丝紧张的稟报声:“报一!主公,营外来了一支人马,为首者言乃主公义兄,凉州董公!隨行者数十人!” 喧闹的宴席瞬间为之一静。 李乾眼中掠过一丝惊异和瞭然,李进、李典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佩剑柄,神情紧张地望向陆鸣。 陆鸣与近旁的沮授、郭嘉迅速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仿佛早已预料到此行,三人眼中皆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陆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放下酒爵,朗声道:“哦?是义兄来了?快请!开营门!” 他隨即长身而起,整理了一下衣袍,对李乾等人道:“李公,二位公子,隨我一同迎一迎我这“兄长”。” 语气自然,却特意加重了“兄长”二字。 沮授、郭嘉含笑起身,簇拥著陆鸣迎出帐外。辕门处火光通明,將门前映照得一清二楚。 只见董卓那魁梧如山的身影当先而来,依旧穿著那身引人注目的金线玄边锁子甲,虬髯微颤,阔脸上堆满了看似爽朗豪迈的笑容,但眼神深处那鹰隼般的锐利与跋扈却毫不掩饰。 他身后跟著李儒、张济等几名心腹,皆面容整肃。 未等陆鸣开口,董卓那洪钟般的大笑已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豪气干云中带著一丝刻意的亲昵:“贤——弟—!好雅兴啊!营內酒香飘了十里,也不叫为兄一声!若非鼻子灵,今夜岂非要错过了这顿好酒?哈哈哈!” 他大步上前,热情如炽,张开铁臂便要拥抱。 陆鸣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这过於热情的熊抱,但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了些,拱手道:“义兄说笑了。区区薄酒,本是新迎几位英才入门,聚宴一番罢了。不想竟惊动了兄长大驾。兄长快快请进!” 他侧身延请,同时为董卓引见:“这位乃是新入我山海的乘氏李氏家主,李乾公。这两位是李进、李典贤侄。李公,此乃我结义兄长,凉州牧董公。” 李乾连忙上前躬身见礼:“董公威名震於四海,李某仰慕已久!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姿態放得极低。李进、李典亦恭敬行礼。 董卓目光如电,在李乾三人身上扫过,隨即豪爽地拍拍李乾的肩膀:“好!好!贤弟得此臂助,当浮一大白!李公气度不凡,当是英雄!都別站著了,进帐!进帐敘话!贤弟这酒香勾得为兄酒虫上涌了!” 他毫不客气,当先便在眾人簇拥下步入大帐。 陆鸣立刻吩咐亲卫:“重开宴席!添置碗筷酒爵,上好酒!” 不消片刻,席面重新备齐,更加丰盛。 陆鸣请董卓在主客位落座,眾人重新入席。 炉火添新炭,肉香酒气更浓。 董卓的到来,如同投入池水的巨石,激起了更大的喧囂浪花。 他声如洪钟,频频举杯,谈笑风生,儼然半个主人。 有他这股彪悍之气加入,大帐中推杯换盏,喧声震天,儘是董卓豪迈的笑语与劝酒之声,气氛竟比之前更为高涨,冲淡了李氏三人初入时的拘谨,连黄忠都微微頷首应和了几杯。 酒酣耳热之际,宴会过半,营帐內热气瀰漫,眾人脸上皆染红晕。 坐在董卓下首、一直面带谦和微笑的李儒,这位面容清癯的谋士,敏锐地捕捉到董卓递过来的一个隱晦的眼神。 那眼神中带著一丝难以察觉的催促与示意。 李儒脸上堆起更为热切和诚恳的笑容,端起酒爵,看似隨意地清了清嗓子,让稍许嘈杂的大帐安静了几分。 他目光环顾四周,最终落在陆鸣身上,声音不疾不徐,却清晰地盖过了残余的喧闹:“说起来,今日郡守府內,在主公与陆侯诸位离开之后,那一幕幕,倒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李儒的语调带著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何进大將军此番確实是认真了。力主眾人放下齟齬,齐心合剿巨鹿张角之心,不可谓不急切诚挚。这点心思,明眼人皆看得分明。 他话锋一转,带著洞悉世情的凝重:“然而,这份齐心”之中,却也藏著一柄磨得锋利的剔骨尖刀! 打压主公、孤立主公之心,同样是实实在在,且露骨得很! 无非是忌惮主公雄踞凉州、威震关西的铁骑强兵,深恐其入主朝廷之路受掣肘罢了。 那字字句句间的机锋,宴席上的氛围,陆侯和诸位先生想必也深有感触。” 李儒嘆了口气,声音愈发情真意切:“陆侯!您与我主公司空大人,名义上有结义之情,私下里更有千丝万缕的利益与信任! 正所谓唇齿相依,共荣共损! 何进此人睚眥必报,他今日视主公为眼中钉,他日又岂会视陆侯您为可拉拢的盟友?必然是除之而后快! 这唇亡齿寒的道理,实在是浅显易懂啊!” 李儒微微前倾身体,目光灼灼,带著推心置腹的恳求:“此番何进意欲在濮阳主导大局,名为合力討贼,实则在谈判协调之中,必然处处为主公埋设陷阱、罗织掣肘。 若让其一意孤行,分割打压成功,不仅主公有倾覆之危,他日何进集权之后,必对声望日隆、实力雄厚的陆侯您,举起屠刀! 眼下的局面,已是箭在弦上,危机暗伏!”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苦口婆心地劝道:“故而在下斗胆,恳请陆侯! 看在与我主公结义情谊及共同安危的份上,在他日各方谈判周旋之时,能否为我主公开口说几句话? 哪怕是在关键时刻出声呼应几声,也是好的! 让何进知道,凉州铁骑与山海铁骑虽分营而居,但同进同退之心从未改变! 您的声音,足以震动濮阳,慑其心志! 只要陆侯肯为我主发声力挺,助其站稳脚跟,渡过眼前孤立之境,这便是最大的支持了! 此非仅为助我主公,更是为我主公与陆侯两家共同的將来和安危啊!” 李儒话音方落,帐內瀰漫著短暂的静默。 董卓放下酒杯,虎目灼灼地看向陆鸣,带著明显的期冀。 李氏三人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还未等陆鸣开口,沮授那儒雅中透著刚硬的声音便已响起,带著一丝淡淡的哂笑:“文优先生此言,似有偏颇。” 沮授缓缓放下酒盏,目光平静却锐利如刀锋,直视李儒:“唇齿相依的道理固然不假。 然今日局面,又是谁先撑住了这看似要倒塌的屋脊? 陆侯与董公结义情深,自不待言。 然文优先生莫忘了,正是我主陆侯,在我山海领自身主力亦需扫荡吴会、拱卫根基、分身乏术之际,不惜抽调摩下黄忠、太史慈等大將,统带仅有之精锐铁骑七千之数,千里驰骋,赶赴濮阳! 一面以孤身与那何进正面周旋,將其种种刁难捧杀化解於无形;一面殫精竭虑,四处串联荆、兗乃至贵部董公之力量,搅动格局!” 沮授的声音清晰有力,带著一份不容置疑的沉重:“更遑论前番充豫之围,若无我主以身犯险,说服荆州蔡瑁都督借兵百万,又岂有后来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使董公得以借得荆州军力”奇袭临淄、行那围魏救赵的惊天妙手? 这份泼天大功,世人共睹! 若无此计,董公麾下铁骑再雄壮,又如何能初入青州便立下这救数十万联军於水火的不世之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董卓和李儒,隱隱带著质问:“山海领为这份唇齿相依”之情谊,可谓倾尽当时仅有之机动兵力,又担了巨大的干係促成借兵。 如今局面初开,董公得以在濮阳城外立营,威势大涨,有了与何进同台竞技的机会与实力。 此情此景之下,文优先生开口,便又要我山海领在谈判桌上衝锋陷阵,为董公出声呼应”、发声力挺”......这岂非让我山海领在幕后运筹之后,又要衝锋於前台?” 沮授直视李儒,语气沉凝:“董公既已亲临濮阳,麾下更是携得胜之威的数十万精兵锐卒,正是大展拳脚、亲自破局、奠定名望之良机。 此刻仍需我山海领处处顶在前头遮风挡雨、出功出力,难道董公是打算...全程坐视,只等最后分取那现成的硕果吗? 如此行事,即便是在寻常亲兄弟之间,怕也有些说不过去吧?文优先生以为然否?” 沮授的话语如冰雹落下,直白到近乎锋利! 帐內气氛瞬间凝固! 董卓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眼中戾气一闪而过,握著酒杯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李儒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嘴唇翕动,一时竟被哽住。 李乾、李进等人更是心惊肉跳,屏住了呼吸,连炭火啪声都显得刺耳。 就在这尷尬的剑拔弩张之时,一直面带慵懒笑容的郭嘉,仿佛刚品出酒中真味般,忽然朗声一笑,打破了沉寂:“哈哈!好酒!汉升兄这营中美酿,后劲倒是绵长啊!” 他站起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动作自然地將眾人注意力引开。 他端著酒爵走到中央,目光在略显阴沉的董卓和面色肃然的沮授之间一扫,笑容可掬:“公与兄,文优兄,二位高论皆鞭辟入里,郭某佩服!然则凡事急不得呀!” 他语调轻鬆,带著一丝调侃:“今日美宴,主旨是欢迎李公贤昆仲,顺便让我主与董公敘敘手足之情。 这濮阳城內的鉤心斗角,谈判桌上的唇枪舌剑,何须急在这一时? 董公万里驱驰,昨日刚扎下营盘,兵马虽雄壮,但对濮阳城內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关係,对青冀前线的最新情势,毕竟还需些时日细致了解嘛!” 郭嘉转向董卓,笑容诚恳:“以郭某浅见,董公不如先稳下根基,將军务部署周全,同时暗中也自有足够的手段和时间,去熟悉”皇甫嵩老將军等各方势力的底细与动向。 待到我主、董公二位皆胸有成竹,何惧他何进耍些什么花招?届时谋定而后动,或雷霆反击,或借势破局,岂不比仓促间硬顶上去,更显举重若轻之妙?” 他这番话,既给了董卓台阶,又暗示了董卓同样有暗中运作的手段和力量,更重要的是冲淡了沮授直言带来的火药味,把眼前紧张的议题轻轻推到了“稍后再说”。 帐中凝固的空气隨著郭嘉轻快的话语缓缓流动起来。 此时,一直微笑著旁观这场言语交锋的陆鸣,也適时地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安抚和义气的意味:“奉孝之言甚是。” 陆鸣对郭嘉点点头,然后转向董卓,举起酒杯,脸上是恰到好处的亲热笑容:“义兄,你我之间,情同手足,又共经大事,自当守望相助,无需事事言利,太过涇渭分明徒增间隙。凡事好商量,只要义兄开口,力所能及之处,我陆鸣岂有推辞之理?” 这话说得圆融,强调了“商量”而非“答应”,但也给了董卓面子、口子和期望。 “力所能及”四个字界限模糊,却又冠冕堂皇。 董卓紧握酒杯的手微微放鬆,脸上的横肉抖动了一下,强行扯出一个更大的笑容。 一旁的李儒也瞬间捕捉到陆鸣这话里开出的“商量”空间,暗自向董卓投去一个“见好就收”的眼神示意。 董卓当即会意,猛地端起面前满满一爵酒,庞大的身躯霍然站起,动作带著一股豪迈风雷之势,震得席案微颤,大笑道:“哈哈哈!说得好!贤弟果然爽快!这才是咱凉州人该有的情分!什么何进鸟人的挑拨离间,管他什么分不分功!来来来!贤弟!满饮此爵!为咱哥俩的情义,也为今后同心破贼!” 他声如洪钟,將爵中酒液一饮而尽!陆鸣也含笑举爵应饮。 两人饮罢亮杯底,对视大笑,帐中肃杀紧张的气氛顷刻间被这“兄弟”间的豪饮和笑声衝散,仿佛方才那番暗流汹涌的言语交锋从未发生。 “倒酒!倒酒!今夜与贤弟、与诸君,不醉不归!”董卓豪迈的呼声再次点燃了宴席。 沮授神色淡然,郭嘉笑容慵懒,李儒谦和依旧,李氏三人心中巨石落地,帐內气氛在一种心照不宣的微妙平衡进行了下去。 第771章 徐晃主动来投(求追订,求全订!) 第771章 徐晃主动来投(求追订,求全订!) 夜风捲动著山海大营玄黑色旗帜上的赤焰云纹,送別了董卓一行人喧腾的车马轰鸣。 营门沉重的铰链声落下不久,还不及將营內炉火的暖意重新聚拢,亲卫的通报便再次急促地响起,在刚刚恢復些许寂静的主帐外显得格外清晰:“报一!启稟主公!营外有一壮士求见,自称河东郡杨县徐晃,仰慕主公威名,特来拜会!” 帐內,陆鸣正与沮授、郭嘉、戏志才低声復盘方才与董卓的言语交锋,李乾、李进、李典三人尚沉浸在融入山海的余韵与新见董卓的震撼中。 闻听此言,帐內诸人皆是一怔。 “河东郡,徐晃?”陆鸣眼中精光一闪,迅疾如流星划过夜空,但面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沉稳。 他唇角勾起一丝细微的弧度,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温声道:“请进来。 “” 语气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 亲卫领命而去,不多时,帐帘再度掀开。 一名身形极为雄壮的大汉阔步而入。 他约莫二十七八年纪,身材魁梧挺拔,似一株虬劲的古松,步伐沉重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坚实的地基上。 虽风尘僕僕,面上带著长途跋涉的疲惫,却掩不住那股发自骨子里的刚毅与一股隱隱蓄积的沛然之力。 浓眉如刀,阔口方颐,眼神锐利如鹰,顾盼之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凛然正气,与一种渴望展现锋芒的战意。 他扫视一眼帐內端坐的眾人,目光尤其在主位的陆鸣身上停驻一瞬,隨即毫不犹豫地抱拳当胸,躬身行了一个標准的武將礼,声音洪亮沉稳,带著河东之地特有的浑厚口音,朗声道:“河东郡杨县草民徐晃,字公明!久闻山海陆侯驱逐太平、重义任侠、识英雄於草莽的赫赫威名,如雷贯耳!今日听闻陆侯驾临濮阳,实在难以抑制胸中敬慕之情,特来拜见!冒昧之处,万望陆侯恕罪!” 他话语乾脆利落,毫无忸怩作態,坦荡中带著一丝孤注一掷的热切与紧张。 陆鸣並未立刻起身,只是静静地注视著堂下的徐晃,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其壮硕的身躯,直抵內心本源。 帐內气氛略显凝肃,沮授、郭嘉、戏志才等人眼神交匯,饶有兴致地打量著这位不请自来的河东壮士。 终於,陆鸣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和温雅,却带著一种直透人心的力量:“徐公明,你言重了。陆某在昔日海港城中曾言,山海之门,从不问门第根基,只为求贤纳士。凡有一技之长,皆可投身。今日你来,便是有缘,何罪之有?” 他稍作停顿,语气中多了几分郑重与坦诚,目光灼灼地看著徐晃:“只是,敢在此时独自一人直接闯我这山海大营,绕过所有繁文縟节求见於我陆鸣者,你还是第一个。这份胆魄,这份决断,令陆某深为好奇。想来公明你,定非等閒,必有足以傲视群伦、令山海为你留座的过人本领,才敢如此行事吧?” 徐晃闻言,胸口如擂鼓般震动,陆鸣如此直白的肯定和期许,比千百句客套寒暄更让他血液沸腾!他来对了!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炽热而坚定的光芒。 陆鸣见状,微微頷首,继续道,语气愈发恳切与诱惑:“徐晃,你听好。在我山海营中,你所担心论资排辈,没有!人情世故倾轧,没有!打压贤才桎梏,更没有! 这里,只认本事,只凭实打实的功劳! 只要你有真才实学,便有无限广阔的天空任你翱翔,有足以封侯拜將的功业等著你去建立! 不必藏著掖著,不必顾忌出身前程,把你的能耐,大大方方地亮出来,山海,给你舞台!” 最后几个字,斩钉截铁,蕴含著强大的承诺与无尽的可能。 此言一出,宛如甘霖降在焦渴的心田! 徐晃只觉得一股豪情直衝顶门,这段时间通过各种渠道听闻的山海领的种种事跡—一从鹰愁崖神乎其技的“围魏救赵”,到郡守府陆鸣藐视何进的“海港城”宣言,再到他亲眼目睹营中这些核心智將猛將的气度——此刻与陆鸣亲口作出的承诺完美契合! “陆侯高义!徐晃...愿倾尽所能!” 徐晃的声音带著激动过后的微微颤抖,但那其中蕴含的决心却如金石一般坚定。 再无半分犹豫! 徐晃低吼一声:“请陆侯鉴!” 轰—!!! 一股磅礴浩荡的气机猛然自徐晃身上爆发开来! 如同沉睡於洪荒地脉的巨兽骤然甦醒! 无形的劲风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帐內烛火剧烈摇曳,靠近的席案布幔猎猎作响! 一股炽烈、刚猛、仿佛能撼动山岳的威压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天级!这是实实在在、凝练纯粹的天级武將气魄! 比李进那种初出茅庐的勇悍更为沉淀,带著战场上磨礪出的、仿佛钢铁淬火般的质感! 帐內所有人脸色都是微变! 即便是见惯风浪的沮授、郭嘉,沉稳如渊的黄忠、高览,乃至新加入的李乾、李进、李典,都感到了那股磅礴的压力扑面而来! 这股力量,绝非浪得虚名!即便是初入天级,也已是世间顶尖武力! 气机一放即收,徐晃並未过度炫耀,但那股震撼已深入人心。 他声如洪钟,字字清晰地继续介绍自己,带著战士的自豪:“河东徐晃,家传武艺三十载,早已融会贯通!自问一身膂力刀法堪达炉火纯青之境!”他说著,下意识地虚空一握,仿佛抓著一柄无形巨斧的斧柄,“隨身大斧梨花开山”,自杨县打遍郡中无对手!然徐晃不敢仅以匹夫之勇自满! 尤擅练兵之术”,熟读兵书,勤研战阵之道,望他日能统百战之师,而非仅恃一身蛮力!” 陆鸣静静听著,眼神中讚赏之色愈浓。 他不討厌徐晃展示的“功利心”—一追求功名、施展抱负,这本就是雄鹰应有的志向! 他更欣赏徐晃对自己能力的清晰认知和那份渴望带兵的追求——这远比懵懂混沌更有价值,也更好驾驭。 “好!痛快!”陆鸣抚掌笑道,“练兵之道,兵法韜略,確需沙场检验方见真章,非一时一刻可辨。但这身通天彻底的武力......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身侧几员大將。 黄忠依旧抱臂立於陆鸣身后,老神在在,如古井深潭,似乎对这天级气机毫无所动,只是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而黄忠身侧的太史慈、典韦、高览、甚至刚加入的李进,眼中都燃起了跃跃欲试的战火! 尤其是太史慈,目光灼灼地盯著徐晃,仿佛找到了绝佳的猎物。 陆鸣一笑,直接点名:“子义!看来你技痒了。去,用你的梨花枪,称量称量这位徐公明的斤两!点到为止,切莫伤了和气。” 太史慈大喜过望,朗声应道:“得令!谢主公!” 立刻朝帐外兴奋喊道:“亲卫!取我的梨花枪来!” 他没有去碰身后那对寒光凛冽的狂歌手戟一既然陆侯说是切磋,那便用更適合切磋的梨花枪,堂堂正正地较量! 片刻之后,中军大帐前的临时划出的小型校场上,灯火通明。 太史慈手持一桿银光闪闪、缨穗如雪的梨花枪,长身玉立,枪尖斜指地面,凛然之气勃发。 徐晃则接过亲卫递来的一柄分量沉重的长柄开山大斧,斧刃在火光下流转著幽冷的寒芒。 无需多言。 “请!” “请!” 喝声起,战意燃! 轰!嗤! 开山斧捲起沉浑如山的罡风,破空发出令人心胆俱裂的闷响,力劈华山般斩向太史慈! 而太史慈的梨花枪则在瞬间化作点点寒星,如暴雨梨花,枪影层层叠叠,灵动刁钻地探出,精准地刺向斧势难以顾及的破绽所在! 叮叮噹噹!噹!嚓! 金铁交鸣之声不绝於耳,火星在夜色中四溅! 枪影如龙腾九霄,时而吞吐如蛇信,时而绞缠如蟒身,將梨花枪舞动如泼水不进! 斧势刚猛霸道,每一斧都带著开碑裂石的力量,大开大闔间却又隱含章法,攻守兼备! 两百招! 两人身影翻飞,兵器破空声撕裂了夜的静謐。 徐晃越战越勇,斧势如惊涛骇浪,將自己毕生所学的刚猛武艺发挥到极致! 他已窥得自身潜力极致,甚至隱隱触摸到一丝更高的门槛! 然而,太史慈的枪却仿佛绵绵无尽的海洋,任凭他如何狂暴衝击,总能以更强的韧性、更巧妙的卸力、更刁钻的反击化解! 就在徐晃感到力贯全身、內息运转到极限、双臂经脉鼓胀酸麻,下一击斧招力量开始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滯之时一高踞帅台的陆鸣眼中精光一闪,时机拿捏得妙至毫巔! “停手!两位皆乃当世虎將!”陆鸣的清朗声音如同金玉之音,带著无可置疑的威严在战圈上空响起! 太史慈闻声,手中正刺到徐晃中线的一枪猛然化为虚影! 手腕灵巧至极地一抖一撤,劲力瞬息收敛,带起一个漂亮的迴旋枪花,“唰”的一声盪开两人之间的劲风尘烟,整个人已如轻羽般向后飘然退开丈余,气定神閒地收枪而立! 脸上非但无半分不满,反而带著棋逢对手的酣畅与兴奋。 徐晃则借著太史慈收力的瞬间,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翻涌的气血,稳住了沉重的开山斧,稳稳立在原地,胸脯剧烈起伏,看向太史慈的眼神充满了敬佩与一丝不服输的倔强,但更多的,是对自己能与此等高手交手两百招不分胜负的振奋! 陆鸣已大笑著自帅台上走下,脚步迅捷而充满力量。 他几步来到场中,直接伸出有力的双手,一左一右,热情地拍在徐晃和太史慈的肩膀上。 “好!精彩绝伦!” 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徐晃,朗声道:“也就是周泰周幼平不在此处,未能与之切磋,实乃憾事。然子义之枪,便是我山海之锋锐!公明能与之酣战至此,一身武力已登峰造极,足以傲视群雄!兵法之道,日后自有广袤天地任你驰骋!” 他重重地再次拍了拍徐晃:“今日,我山海再得一擎天玉柱!可谓双喜临门啊!哈哈哈!” 笑声豪迈,响彻营地,带著无比的真挚和喜悦。 他转向徐晃,热络无比地揽过他的臂膀:“来!公明!快快隨我入帐!为你引见我山海核心兄弟!” 帐內灯火通明。 陆鸣引著面庞尤带激战红晕却难掩激动喜悦的徐晃至帐中央,自豪地指向座中眾人,声音中充满认可与期许:“公明,这位是山海首席军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沮授沮公与先生!” “这位足智多谋,鬼神皆惊的郭嘉郭奉孝!” “这位洞察人心,羽扇定乾坤的戏志才先生!” “这位精於內政,山海基石的田畴先生!” “这位,便是你方才交手,我帐下枪术冠绝群伦、箭法同样傲视天下的太史慈太史子义!” “这位,乃是泰山磐石,骑战无双的猛將高览高元伯!” “还有这几位,”他指向李乾三人,“乃是我山海新纳之英才,乘氏李氏家主李乾公,及其两位潜力无穷的族侄李进、李典!” 最后,陆鸣目光投向那巍然如山的身影,语气带著无比的敬重:“而这位,坐镇於此,稳如泰山者,乃是我山海第一柱石,箭神黄忠黄汉升!有汉升在,山海稳如磐石!” “公明,”陆鸣看向徐晃,眼中是欣赏与託付,“今日之后,你便是我山海帐下虎將!与诸位兄弟戮力同心,隨我陆鸣,共创不世功业!” 徐晃环视帐內这一张张气度不凡的面孔一有深不可测的谋士,有沉稳如山的宿將,有英姿勃发的新锐.... 感受著陆鸣话语中那份厚重无比的信任与器重,一种久违的、名为“归属”与“抱负”的热流,汹涌澎湃地充盈了他胸中那颗骄傲而渴望著巨大舞台的武者之心。 他深吸一口气,重重抱拳,对著陆鸣,对著帐內所有人,深深一揖到底:“主公厚恩,诸位贤达!徐晃,徐公明!愿执斧鉞,为山海前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声音洪亮,带著破釜沉舟的坚决,如同一头终於找到狼群的猛虎,发出了它的咆哮之声。 第772章 收穫满满的山海领(求追订,求全订!) 第772章 收穫满满的山海领(求追订,求全订!) 接下来的数日,濮阳城东南角,那座新掛起巨大“山海”旗帜、“海港城军械”招牌的府邸兼临时仓库,彻底成了整个联军大营乃至濮阳城最炙手可热的地方。 人流从早到晚,络绎不绝。 门槛几乎被踩破,进出的不再是谋士探子,而是各色衣著、操著不同口音的大小军需官、家臣管事,甚至是亲自前来的小诸侯、豪强家主。 田畴和郭嘉,这两位在郡守府宴席上还如渊渟岳峙的山海重臣,此时儼然化身成了最繁忙的掌柜与帐房先生。 田畴沉稳如山,但此刻眉宇间也难掩一丝亢奋与凝重交织的疲惫。 他亲自坐镇正堂,面前厚厚的订单薄籍堆得如同小山。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却依然条理清晰,与来自荆州、充豫残余力量、地方郡兵代表、甚至是一些远道而来的益州、河北豪族的代表,反覆確认著所需的军械种类、等级、数量、交付时间。 “蔡都督要的七阶精铁刀六千柄、配套的皮甲六千套,交货期最快也要下月初五......定金需先付三成.......” “王家的私兵要五阶枪头一千五百枚?好说,现货充足,付钱即可提货————” “什么?於將军要一百套八阶重甲?这个...所需玄铁精金缺口太大,且工艺繁复,最快也得两月之后......除非加钱!” 他手中的硃笔在帐薄上飞快勾画,额角渗出的细汗都来不及擦。 一旁的郭嘉则完全换了一副面孔,他斜倚在偏厅的软塌上,羽扇轻摇,仿佛不是在处理堆积如山的军火订单,而是在谈风月、论诗文。 然而他眼中流转的精光,却比任何算盘珠子都要迅捷。 前来洽谈的多是些精明似鬼的二道贩子、试图囤积居奇的豪商巨贾,或是那些急需精良装备武装私兵但又想討价还价的世家家主。 郭嘉脸上的笑容慵懒隨意,话语更是天马行空:“刘公看中这款七阶环首刀了?好眼光!这可掺了南海寒铁粉锻造的,不仅锋利无匹而且还坚固异常......一口价?哎呦,谈钱多伤感情?不如这样,刘公在汉中那两座九品石墨矿开採权,再让出半成红利,这刀嘛......一万柄以內,就当交个朋友,奉孝做主,给您打九九折?哎,別走啊刘公..... ” “吴家主想用五百匹冀北骏马抵偿部分五阶弓弩的货款?嘖......骏马级的战马当然是好马,但眼下行情,这抵价嘛......得按我山海牧场统一收购价七折算哦......” 儘管郭嘉看似漫天要价,但精准的商业嗅觉和言语间不经意透露的“山海信誉”、“独家工艺”、“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却让那些试图还价的买家最终只能苦笑著签下订单。 短短数日,由田畴和郭嘉经手落笔签下的订单,其价值与数量已达到了一个天文数字!其內容涵盖之广令人咋舌: 基础装备:从数万计的民兵、一阶二阶兵用的普通刀枪剑戟、皮甲,到数千套三阶四阶精锐兵种所需的精铁甲胃、硬木长弓、强弩箭头。 高阶军械:从数千套供五阶、六阶起步精英部队使用的套装到各级军官將领使用的鑌铁重兵器、特製强弩、內衬精钢鳞甲。 军需物资:海量的箭杆、弦丝、打磨石、疗伤药材、行军帐篷、锅釜.... 甚至是特製的耐贮乾粮包一儘管强调无军粮供应,但只要价钱给足也不是不能交易,这不就成了香餑餑。 特种物品:甚至还有人打探昂贵的七阶重甲乃至战船的价格。 田畴看著手中初步匯总的清单,饶是他素以沉稳著称,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奉孝,这...怕是已经把海港城和山海城的武库全搬空三遍都不够啊!”田畴苦笑著揉了揉太阳穴,“更別说其中大半都是定製要求,不是单纯提货。” 郭嘉眼神亮得惊人,羽扇摇得更快了些:“公与兄,这就是幸福的烦恼!订单就是根基!怕什么?让工坊昼夜不停,三班轮换!咱的炉火就该烧得最旺!不过...... “” 他话锋一转,眉头微蹙:“对我们来说,主公承诺的送货上门,运输才真是天大的麻烦。按如今这订单交付时间排下去,光是安排船只、车队、护航人手,怕是要排到明年开春了!” 田畴深以为然地点头:“不错。仅靠现有船队运力差之千里。我已擬定了条陈给主公,必须立刻、大幅度扩充山海舰队!特別是护航的斗舰、数量。另外,陆路车队也要增加,沿线驛站需提前打点,护卫力量必须翻倍。这笔开销... 虽大,却不得不花!” 每日结算的“定金”环节,更是热闹非凡。 原本略显空旷的后院临时堆满了沉重的箱子。 前来交付定金的各家队伍排成长龙。清脆的金银铜钱碰撞声几乎不绝於耳。 郭嘉调来了一整队最精明的帐房和膀大腰圆的护卫。 成箱的金饼、码放整齐的银鋰、串好的五铁钱如同流水般涌入,隨即在帐房手中的算盘和毛笔记录下迅速被清点、称重、入库。 空气中瀰漫著金属特有的、微带腥气的味道。 郭嘉偶尔路过,嘴角噙著笑意,心中却在盘算更深远的一步—光是现金,虽多,但並非长久之计。 就在帐房们因清点大量笨重的铜钱而苦不堪言时,郭嘉適时拋出了陆鸣批准的第二套付款方案:“诸位掌柜、军需官!我主陆侯体谅各位筹集金银之不易,特开方便之门!除金银外,可按市价折算以下物资折抵部分或全部货款!” 他朗声宣布清单: 各类入品矿石原料:精铁矿石、赤铜矿石、玄铁矿石、秘银砂、寒铁精金、 乃至硝石、硫磺等战略物资。 粮食牲口:稻穀、麦粟等各类主粮,但必须是当季的新粮,概不接受陈粮。 牲畜:健壮的驮马、耕牛(需壮年)、战马(溢价极高)。 船只:五阶战船幢起步(按新旧程度折价)。 其他:上等皮料、木材、药材————甚至技艺熟的工匠也可抵价(需有担保)。 此策一出,立刻引发了更大的轰动和响应! 与搬出沉重且露白的金银铜钱相比,各势力普遍更倾向於拿出本地富產但运输困难、或者囤积已久的原料! “矿!我们有矿场!”一个并州豪强管家激动地拍板,“我这就传信回去,立刻运十车玄铁矿石过来抵帐!” “江东粮仓充实,我们以稻穀抵!三成粮,七成矿石,可行?”江东某世家代表立刻与郭嘉討价还价。 “我河东卫氏养马!用一百匹健壮河曲马抵一百套五阶兵甲如何?” 短短一两日,山海军火铺后院堆砌的订单旁,更增添了小山般的矿石样本、 皮货样品、马驮牛车临时圈出的隔离区......订单上的签字画押旁边,密密麻麻附上了各类矿石的品级、数量估算。 田畴看著这些即將转化为强大生產力的原料,眼中充满期待,却也深知这將是工坊管事们“痛並快乐著”的加班信號—海量的原材料等著他们去冶炼、锻造、加工成订单上闪闪发光的军械! 陆鸣並未在军火贸易上花费太多精力,他相信田畴和郭嘉能打理好这一切。 他將目光投向了更长远、更核心的战斗力一人才!尤其是可以填充军队骨架的中层骨干將领。 连日来,在李乾这位老於世故、在充州人脉颇深的地头蛇,以及徐晃这位实力强悍、在游侠散人中颇有威望的新锐將领引领下,陆鸣低调而高效地穿梭於濮阳城的大小驛馆、临时驻地。 李乾充分发挥了他在充州豪族圈的影响力。 他引著陆鸣拜访了一些规模不大、但根基尚存、尚在观望的家族。 陆鸣展现出的强大財力、对治下势力的尊重態度、以及应对何进董卓时不卑不亢的手段,深深打动了这些小势力。 他不强求对方立刻举族搬迁,而是重点吸纳其族中出色的子弟。 “小公爷一身武艺,屈居屯长实属可惜。若肯屈尊加入我山海军伍,先以军侯百夫长之位歷练,立下战功,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若表现优异,主公会亲自授以更高军阶及专属兵卒编制!” 陆鸣的承诺,对於这些渴望战场立功、但又担心在朝廷复杂体系中难以出头的中小家族年轻子弟,如同甘霖。 徐晃则带著陆鸣走进了游侠聚集的酒肆、客栈和小校场。他那日与太史慈校场一战,山海营內校场切磋的消息不脛而走,其天级实力和刚猛英武的形象,就是最好的招牌。 他现身说法:“晃出身寒微,武艺全靠家传苦练!本以为一身本领难遇明主,或將埋没! 然陆侯慧眼识珠,不问出身,只问实力与志向!吾之巨斧,在山海方有用武之地!诸位兄弟若有本事,何必在此空耗时光、蹉跎岁月?何不隨吾投效明主,凭手中刀枪,搏一个功名出来!” 在他的感召和亲身经歷下,不少在城中观望等待、身手不凡的游侠豪杰以及部分小势力护卫头领,纷纷投效。 这些人武艺精湛、实战经验丰富,是担任队率、什长、什长甚至精锐小队长的最合適人选!短短数日,便有十余名武力在高级武將、玄级武將之间的基层悍將加入了山海军序列。 他们的加入,像坚实的铆钉,將极大增强山海精锐部队的骨架硬度和战术执行能力。 陆鸣对每一位都亲自接见,按能力许以职位与未来期望,给足了尊重和盼头。 就在山海领在商业和人才上赚得盆满钵满之时,以何进、董卓为首的帝国联军高层,这几日也在濮阳城內的深宅大院里,进行著更为激烈、也更加晦暗的“交流”与“探討”。 何进的金吾卫日夜不休,严密监视著其余四方代表尤其是董卓阵营的动向。 他不断派人邀请皇甫嵩、益州使者,试图巩固联盟內部对自己的支持。 美酒佳肴、官职许诺不断送出,但他眼底深处的焦虑和被人看透底牌的恐慌,却无法尽数掩藏。 他试图召开正式的联军会议,却总被皇甫嵩等人以“待各军休整完毕”、 ” 待军情明晰”为由拖延。 董卓的临时府邸则热闹如集市。 各色想攀附这位新崛起巨头的人物来来往往。 董卓本身也不甘寂寞,他麾下的西凉將领大摇大摆地巡视濮阳內外营地,评头论足,毫不掩饰对那些经歷过金乡和鹰愁崖败绩的“残兵败將”的轻蔑。 他自己则数次大排筵宴,广邀各方人物,唯独正式邀请总绕过何进,公然拉拢那些对何进离心离德的势力。 席间,李儒等谋士时而含沙射影指责何进在青州“见死不救”、甚至恶意构陷陆鸣,暗示金乡之事与何进有关,时而又强调董卓“救危扶倾”之大功,意图在舆论上孤立何进,抬高己方。 双方的代表一何进阵营的陈琳、董卓阵营的李儒,更是唇枪舌剑,在几次半公开或秘密的碰面中,就战利品分配、后续攻防协调、甚至名义上的“联军指挥权”展开了寸步不让的爭吵。 言辞间刀光剑影,充满了试探、威胁与利益的交换,火药味十足。皇甫嵩、 朱儁等老帅冷眼旁观,试图居中调和,但往往也陷入僵局。益州使者则愈发沉默,像一个谨慎的观察者。 这几日的濮阳,就像一架巨大的精密机器在高速而嘈杂地运转。 山海领的军火商號如同机器上最耀眼、最繁忙的齿轮,发出轰鸣,带来源源不断的动力和养分;而何进、董卓等高层大佬的府邸,则如机器的核心驱动部位,其內部的激烈摩擦与碰撞,虽不轻易示人,却预示著隨时可能迸发的巨大能量,决定著这架名为“联军”的庞大机器最终將驶向何方。 空气中瀰漫著金钱的味道、金属的味道、尘土的味道,以及一种山雨欲来的、混合著野心与不安的紧张气息。 第773章 只等平地一声惊!(求追订,求全订!) 第773章 只等平地一声惊!(求追订,求全订!) 濮阳城,这个名义上的帝国联军心臟,此刻正上演著一场盛大的假面舞会。 初阳穿透薄雾,铺在濮阳城的青石板路上。 市集已开,摊贩的吆喝声混杂著蒸笼的热气,酒肆內觥筹交错,游侠们高谈阔论昨夜郡守府的“摔杯裂帛大戏”,引得哄堂大笑。 驛馆小巷间,孩童追逐嬉戏,炊烟裹著米香裊裊而起,仿佛乱世烽烟从未沾染这座古城。然而在雕樑画栋的深宅內院,却是另一番景象—— 何进的金吾卫盔甲鲜亮,踏著整齐划一的步伐在主要街巷巡逻,营造出帝国秩序尚存的假象。 大將军府前,车水马龙,各路衣冠楚楚的代表进进出出,脸上带著礼节性的微笑,寒暄不断。 府內深处,则是另一番景象。 巨大的沙盘前,爭吵声、拍案声几乎日日不绝。何进麾下骄横的金吾卫將领与董卓带来的剽悍西凉悍將,如同圈中对峙的斗鸡,言语交锋激烈处,唾沫横飞,戟指怒目,甚至时有推搡角力上演,引得席上诸公“或皱眉嘆息,或冷笑旁观”。 何进高居主座,面色阴沉如铁,虬髯下的双眼中怒火压抑,每每以盟主身份强压“骚乱”,维持著表面上的秩序;而董卓则大多时候带著一丝挑衅的冷笑,偶尔出声也是夹枪带棒,刻意激怒对方,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跋扈姿態。 皇甫嵩、朱儁等老帅端坐一旁,眼神深处蕴含著久经沙场的洞察和深深忧虑;益州代表则如隱在屏风后的影子,沉默不语,眼神却锐利地捕捉著每一个细节。 空气中瀰漫著香料、酒气与权力摩擦后產生的焦糊味,像一座即將爆发的火山口上堆积的浮土。 然而,跨出濮阳城一步,越过那肉眼难及的交界线,空气骤然凝固,一片令人室息的肃杀氛围如同铁幕般笼罩著大地。 在兗州与冀州漫长的交界线上,何进的数百万大军已然森然布阵!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这绝非散兵游勇的乌合之眾,而是经过休整后展开的巨大战爭齿轮。 营帐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兵戈如林,在秋日的斜阳下反射著冷冽的寒光。 防线宽度近千公里,仿佛一条蓄势待发的钢铁长蛇盘踞在沃野之上。 何进显然深諳藏锋之道,在这看似均摊的巨大防线深处,几处关键的战略节点—一如河谷隘口、交通枢纽、居高临下的丘陵——兵力密度陡然剧增。 至少十余万最精锐的甲士被无声无息地填充於此,他们披掛的不再是普通士兵的皮甲,而是闪烁著幽光的五阶重甲,如同潜伏在沙海下的巨型毒蝎。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这几处节点周围的军营里,隱伏著不少气息浑厚、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高级、特级乃至玄级武將! 他们收敛了平日里的威压,如潜伏的猛虎,只等一声號令便要撕破这表面的平静。 在何进大军庞大的东翼,稍显“单薄”却无比凝练的帝国直属精兵,由老帅皇甫嵩统帅。 他们不像何进部那样广撒网,而是扼守著一条数十公里长的精要地带。 营垒虽未完全铺开,但已固若金汤,拒马深壕密布,巡逻队伍警惕异常。 这些士卒静若处子,身上带著帝国正规军特有的沉稳与肃杀之气。 所有跡象都表明,他们不是来驻守的旁观者一刀已出鞘半寸,弓弦已搭上利箭,只需皇甫老帅一声令下,这柄淬火的帝国长矛便能瞬间刺穿那无形的界线,扎进冀州黄天的腹地。 这片战场上的沉静,是爆发前最后的压抑。 目光转向兗州、冀州与青州犬牙交错的三州交界之地。这里驻扎著刚刚从鹰愁崖地狱挣扎爬出的充豫联军。 旗帜虽在飘扬,却难掩其疲態。营寨外虽也设置了鹿角壕沟,但明显不如其他阵营那般齐整严密。 营地內瀰漫著浓厚的草药气味,此起彼伏的是伤兵的呻吟与嘆息,以及忙碌医工的奔走。重车辆进进出出,正紧张地补充著那如流水般消耗的粮草物资。 主帅曹操虽已竭尽全力,他那双布满血丝却依旧锐利的眼睛扫过营盘,指挥著部署战场熟悉和防御工事的加固。 奈何部队行动力远不如其他几路强军迅速,大量的伤员牵制了精力,粮秣的补充更是迫在眉睫。 他们的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谨慎,就像一头带著伤疤、急需舔舐伤口恢復体力的疲惫巨兽,盘踞在这复杂且危险的三岔口,既是休整,也是战略位置使然。 在兗豫联军西侧约莫百里之遥,则是荆州联军严阵以待的防线。 不同於充豫的沉重,这里的气氛活跃而充满行动力。 营寨內外一片忙碌,工匠叮叮噹噹地修理加固著拒马鹿角和营墙,士兵们操练的呼喝声此起彼伏。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频繁飞驰出入大营的信使!马蹄声急促不断,捲起一路烟尘,目標正是毗邻扎营的友军。 荆州留守高层显然深諳联络之要,信使如梭,往来不绝於董卓大营方向,同时也与其他几支联军尤其是充豫、甚至可能尝试与皇甫嵩或山海领互通声息,织就一张紧密的信息与协调之网。 而在荆州联军的侧翼,便是让所有人不得不侧目的庞然大物—董卓亲自统领的五十万西凉铁骑! 与其他几股力量在漫长战线上铺开的做法截然不同,董卓的营盘显得有些“臃肿”,数十万铁骑並非如流水般摊开成薄薄的攻击阵线一那对擅长大规模衝锋和机动作战的骑兵而言是愚蠢的。 西凉大营如同一座由无数营帐和围栏圈成的巨型堡垒,人马密集,精良的西凉骏马在栏后打著响鼻,空气中瀰漫著皮革、马汗与铁锈混合的独特气息。 高大的旗杆上,“董”字黑熊旗狰狞招展,营地內外巡逻的也多是剽悍的西凉轻骑或重装铁骑的斥候。 他们没有试图拉出一条漫长的防线,但这股密集的毁灭性力量,本身就是悬在冀州太平军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无论它选择在何处集结释放,都將带来雷霆万钧的衝击。 山海领的营盘则显得最为突兀和超然。 他们没有选择在充满火药味的三州交界或直面冀州的区域驻扎,反而从山茌向西后撤一段距离,选择了在卢县码头附近安营扎寨。 玄黑色绣著赤焰云纹的“陆”字大旗在码头的河风中有力地抖动著。 营寨依旧保持著山海领特有的严整与肃杀,但距离那几条隨时可能点燃的战线明显远了不少。 这支以奇谋和战略转移著称的力量,仿佛一名冷静的观棋者,在此休养调整,密切注视著前方的棋盘,其锋芒內敛,却更让人猜不透其下一步的落子方向。 码头河道上停泊的五阶战船、六阶战船楼船、七阶战船车船甚至硕大的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无声地提醒著所有人它独一无二的快速投送能力。 谁人识得真面目? 濮阳城內,大將军府中的唾沫横飞与拳脚相向,儼然成了天底下最大的障眼法。 谁能想到,何进每日的咆哮拍案声中,早已將数百万大军与那十数万精心埋下的尖刀利刃部署完毕? 谁能想到,董卓纵容部下的桀驁挑衅背后,其庞大的铁骑洪流早已在荆州之侧构筑成隨时可以发起毁灭衝击的战锤? 那每日上演的“全武行”,不过是麻痹对手,无论是太平军还是潜在的內部竞爭者的烟雾。 双方在谩骂推搡的同时,心思已然越过高墙,紧盯著对方的排兵布阵,更在暗中角力、较劲,都在等一等一个开战的信號,等对方露出致命的破绽,或等太平军被推上绞索的那一刻。 帝国联军的这副庞大而危险的战爭机器,在表面的嘈杂混乱之下,內部的杀戮齿轮早已严丝合缝地嚙合,绷紧到极限的弦,已然压上了一根名为“时机”的沉重箭矢。 只待那一刻来临,这股足以翻山倒海、彻底改变天下格局的力量,便將轰然宣泄而出! 濮阳城上空那刻意营造的、虚假的“祥和”,再也掩盖不住交界线上那千里烽烟待举的肃杀死寂。 正是:城中爭座闹市井,阵前枕戈待屠城。山雨欲来风满楼,只等平地一声惊! 第774章 后勤大总管「上位计」(求追订,求全订!) 第774章 后勤大总管“上位计”(求追订,求全订!) 郡守府內的每日喧囂—一何进的咆哮、董卓的冷笑、诸將的爭吵,以及金吾卫与西凉兵在廊下的推搡角力一一编织成一张巨大的、名为“联军议事”的幕布。 但这表面的纷乱与混乱,对於稳坐山海营盘的陆鸣及其核心智囊团而言,不过是一出刻意演出的戏剧。 中军帐內,炭火微暖。 沮授手持一卷刚由【冥府卫】密探送来的充冀边境驻防草图,指尖缓缓滑过地图上几处兵力异常密集的河谷隘口和丘陵枢纽。 他嘴角噙著一丝瞭然於胸的冷笑:“主公,何进老儿这障眼法,做得可真够笨拙。数百万大军绵延千里,看似稀鬆平常,却將十余万重甲精兵、数十员高阶战將全塞在这几处咽喉要衝..... 这潜藏”,倒不如说是明示”他那百万雄师已枕戈待旦,只差一道號令了。” 郭嘉斜倚在侧,羽扇轻摇,慵懒的语气中透著洞悉一切的锋芒:“何止何进?那董胖子也没閒著。 表面上纵容手下在城里耀武扬威,可看看他大营一一数十万铁骑挤得密不透风,分明是一个蓄势待发的铁拳”,就等著濮阳一声號角”,好砸向太平贼某处要害。 还有荆州那边,信使跑得腿都细了,联络四方,协调沟通的心思都快写在旗子上了。 皇甫嵩老將军的帝国精兵,更是箭已上弦,引而不发......这濮阳城的热闹,是演给外面看,更是演给他们彼此看的烟雾!” 陆鸣端坐主位,指节轻轻敲击著面前案几。 他目光沉静,如古井深潭,扫过地图上那一道道被【冥府卫】精確標註的、 象徵著待发杀机的锋矢符號。 “差不多是时候了!” 陆鸣的声音平静而篤定,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力:“何进想用濮阳的爭吵来麻痹张角,仿佛就在等待一个契机? 呵,这个契机不如我们给他。 既然各方都在台面下摆好了棋子,这濮阳就是个隨时会炸的火药桶。 与其留在此地被牵扯进无谓的权爭漩涡,徒耗精力,不如抽身而去。” 戏志才抚须接口,眼中精光闪烁:“主公高见。我军驻此,反成董、何眼中需拉拢又忌惮的变数。 若走,一则示弱退避,表明了我们无意参和他们的纷爭,让那二獠放下防备; 二则...我等直接退出,令太平军更加相信联军內訌的传闻; 三则进可择机而动,退可保万全,更契合主公下一步奇兵”之谋。” 田畴沉稳补充:“况且如今联军內部物资匱乏,粮草短缺。 帝国联军最大的问题不是缺乏强有力的援军,而是充沛的物资保障!” 陆鸣呵呵一笑:“所以,是时候回家了!” 五日后的深夜,寒意深重。山海大营却一反常態地灯火通明,井然有序。 没有任何遮掩,没有任何“夜遁”的潜行。 伴隨著传令兵清晰的口令、輜重车沉重而规律的碾压声、马蹄踏破霜地的脆响以及甲叶摩擦的鏗鏘,营帐迅速拔除。 两万山海精锐在黄忠、太史慈等神將的指挥下,动作迅捷,军容整肃,仿佛这不是撤离,而是一场早有计划的转移演习。 黎明前的黑暗尚未完全退去,山海营盘原址已是一片狼藉的平地。 陆鸣在沮授、郭嘉等人簇拥下,最后回望了一眼濮阳城那巍峨而黑暗的轮廓,隨即毫不留恋地翻身上马,率领亲卫匯入向西涌动的滚滚铁流。 这一幕,被潜伏在四周的各家探子尽收眼底。 探子们惊愕地看著山海领毫不掩饰的拔营全程,这姿態分明透著一个信息: 濮阳这烂摊子,山海不玩了!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瘟疫,在天光放亮之前,便已摆上了濮阳城內何进、董卓、蔡瑁、曹操以及城外皇甫嵩等人的案头。 卢县码头,河风凛冽。山海舰队庞大的船影再次铺满河面。那几艘宛如水上堡垒的八阶五牙战舰尤为醒目,船帆在清晨的寒风中猎猎作响。 陆鸣没有选择低调返航。他下令:全军登船,声势务必浩大! 一时间,码头上人喊马嘶。 战马被牵引著登上宽大的跳板;装载著辐重和精锐甲士的车船、楼船、 艟,在舰长粗豪的命令声中拔锚起航;玄黑色的山海“陆”字大旗、象徵著山海军威的赤焰云纹旗,在桅杆顶端高高飘扬。 巨大的拍杆收起,船舷水手整齐的號子声匯成一股磅礴的声浪,压过了济水的呜咽。 这绝非悄悄溜走,而是一场昭告天下的告別! “扬帆!起航!”旗舰上,陆鸣亲自传令。 巨大的帆面饱含著西风迅速鼓胀,庞大的舰群缓缓调转船头,在眾多眼线的注视下,逆流而上,声势浩大地向著西南方向,摆出一副正是沿著水路返回吴郡、广陵大本营的姿態。 在探子和远处观望的本地官员眼中,这就是山海领彻底退出帝国联军纷爭的明证! 消息再次如雪片般飞回濮阳。 当夜,濮阳城內的火药桶被点燃。 郡守府內,烛火通明如昼。 何进那张压抑了多日的紫红胖脸因暴怒而彻底扭曲。 他將一份详细记录山海“退场”的密报狠狠砸在董卓面前的案几上,碎片与汤汁飞溅。 何进的声音尖利如裂帛,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杀意和嫁祸的疯狂:“董!仲!颖!看看你做的好事!陆鸣被你挤走了! 那八万山海铁骑,那些能战之將,那些商路物资! 就因为你这西凉莽夫横行霸道,在谈判桌上咄咄逼人! 在城內纵兵跋扈!坏我討贼大局!你董卓便是太平妖道的帮凶!是在掘我帝国联军的根基!” 董卓虬髯戟张,如铁塔般霍然站起,铁掌拍在案上震得杯盘乱跳,双目赤红如欲择人而噬:“放你娘的屁!何屠夫!少他娘的在这血口喷人! 陆贤弟是看出你这盟主狗屁不通,只会使绊子、耍阴招,才不屑与你为伍! 老子是来杀贼立功的,不是来受你这醃攒气!要打便打,少找藉口! 老子麾下五十万铁骑,还怕你不成!” 陈琳、李儒等双方心腹谋士也立刻加入了爭吵,场面瞬间失控。 如果不是卢植带著荀諶、蔡瑁带著黄祖等人疾步上前死死拉住,以充豫遭灾急需同盟为由苦苦劝解,並以荆州水师力量进行威慑平衡,盛怒之下的何进很可能当晚就调动金吾卫强攻董卓府邸,而董卓的西凉悍將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拔刀相向! 自山海撤离、陆何董当夜险些火拼之后,濮阳城及周边的联军气氛发生了质变。 那层名为“议事”的遮羞布被彻底撕破。 城內的紧张空气如同凝固的油脂,一点火星就能燃成燎原大火。 何进的金吾卫巡逻队数量激增,眼神中的戒备与傲慢几乎凝为实质,与西凉士兵在街头的碰面,往往伴隨著挑衅的目光、刻意的推撞和污言秽语的谩骂。 董卓则毫不示弱,命麾下大將如牛辅等公然率队“巡视”友军营地周边,甚至策马闯入兗豫联军的警戒范围进行“勘测”,引发一波波小规模的对峙。 卢植和朱每日穿梭於何、董阵营之间,调解劝和的脸色日渐疲惫凝重。 朱儁更是公开在郡守府外嘆息:“再如此下去,贼未破,联军必先自相残杀,届时何谈討张角?徒惹天下笑耳!” 荆州蔡瑁则加紧与各方联络,试图稳住阵脚,但其麾下將领已出现不同声音,对留在此地捲入漩涡感到不安。 益州使者更加沉默,只是观察的视线锐利如鹰集。 所有人的目光一帝国的、太平道的,都被这日益浓郁、几乎肉眼可见的濮阳“火药味”牢牢吸引。 这不再是偽装,而是权力倾轧和猜忌积累到顶点的真实写照。 双方摆出的百万雄师,在战线上沉默地僵持著,杀机蓄满,只等一方按捺不住,或者一个足够引爆一切的“藉口”。 此后十日的煎熬在高度紧张的弦上滑过。 就在第十一天的黎明,天色將明未明之际,一支规模空前的庞大船队,在熹微晨光和氤氳水气中,逆著东流的济水,再次出现在卢县码头的瞭望视野里! 打头护航的,是山海舰队那极具威慑力的、桅杆上飘扬著玄色“陆”字旗和赤焰云纹旗的、楼船、最耀眼的几艘五牙战舰! 它们拱卫著一支数量远超之前的、由无数货船、漕船组成的庞大商船队。 商船吃水极深,船帆鼓胀,满载著沉重的货物,浩浩荡荡地驶向卢县码头,气势磅礴如同移动的山脉! 潜伏在卢县码头附近、以及被联军刻意安排在边境观察点的各家探子,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得头皮发麻! “山...山海舰队!?” “他们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带著这么多...商船?!” “快!快报!山海商船队抵达卢县码头!” 几乎在探子们放出的信鸽、快马还在疾奔的路上,整个帝国联军早已绷紧到极限的战爭机器,如同收到了最终的確认信號一般,瞬间启动! 不是因为信使,而是因为他们布置在边境、如獠牙般藏匿的精兵悍將,早已按预定方案,將山海舰队的踪跡视为总攻的衝锋號! 轰!轰!轰! 在何进重兵布防的几处战略节点,数十架早已校准好的攻城重炮(石砲、巨弩)发出震天怒吼! 巨石火球如雨点般砸向冀州边境那些至关重要的隘口、堡垒、渡口! 几乎同时,皇甫嵩战旗下令擂动沉重的战鼓,帝国直属精兵组成数道锋锐无比的钢铁洪流,咆哮著撞向早已標註好的太平军防线薄弱点! 而在另一边,董卓所在的大营那“臃肿”的营盘仿佛突然熔化了! 营门洞开,沉重密集的铁蹄声如同滚雷炸响! 董卓那狰狞的黑熊大纛迎风招展,数万西凉重甲铁骑如同黑色的怒潮喷涌而出,裹挟著无边杀气,狠狠地砸向张宝侧翼的一个防御重镇! 荆州、充豫联军也闻风而动! 荆州兵锋配合董卓铁骑,如同两柄巨大钳刃;而曹操虽疲兵休整未足,也咬牙率部猛攻一处关键据点,试图打通前路。 整个兗州与冀青交界的千里战线上,仿佛同时被点燃了无数引线! 山海舰队的那艘旗舰五牙战舰“镇海”號,如同庞然巨兽航行在最前方。 陆鸣並未踏上码头,而是屹立在最高的望楼之上。 他玄袍墨,负手而立,目光越过前方繁忙卸货、实则也是整军备战的卢县码头营地,投向东面冀州广袤的土地。 郭嘉悄然来到身侧,望著天际初升的朝阳和被战火映红的地平线,嘴角勾起运筹帷幄的笑意:“主公,您这支商队”,比平地里的一声惊雷还要响亮。联军中那些不知情的,还有太平军,怕是都被这號角”吹懵了。” 陆鸣神色平静,眼眸深邃如渊,不见丝毫意外。 他接过沮授递来的最新密报,上面简单勾勒著几路大军齐头並进、多点开花的锋鏑箭头。 “不过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声东击西,示假隱真。商队”过境之日,便是联军进攻之始!” 陆鸣的声音不大,却带著铁血杀伐的决然,穿透了甲板上的喧囂与河风:“传令!商船”物资登陆转运务必高效!护航舰队”即刻完成补给、待命!明日晨启,目標——直指......” 他的手指,坚定地落在摊开的地图上,一个被红圈標註、关乎帝国联军命脉的战略要地——东郡巨鹿侧翼,一个同样吃水深重的漕运枢纽! “...东阿!舰队扬帆,乘风破浪!这一次我们就噹噹陪衬,好好当这个联军的后勤大总管!” 玄色的巨帆再次鼓满风势,巨大的舰队在初升朝阳的金辉映照下,斩波劈浪,沿著济水河道,无声而坚决地向著战火最炽烈的方向,驶向陆鸣真正选定的战场! 平地一声惊雷响,引得八方烽火扬。 而惊雷起处,惊走的何止飞鸟?更藏匿著整个帝国联军真正锋锐的獠牙! 第775章 「魏」「蜀」「吴」联袂来访(求追订,求全订!) 第775章 “魏”“蜀”“吴”联袂来访(求追订,求全订!) 东阿城,陆鸣临时府邸·正厅济水的风带著湿气与隱约的硝烟味穿过窗欞,吹拂著厅堂內玄色的帷幕。 东阿码头方向传来的號子声、车马碾过石板的軲轆声,交织成一片喧闹却有序的背景音,彰显著此地已化为帝国联军一个庞大而高效的物资心臟—一这一切皆拜山海舰队之力,以及坐镇码头统筹、正挥汗如雨指挥著如山物资卸载与仓库建造的田畴所赐。 城中另一处,沮授以其一贯的沉静从容,陪伴著陆鸣,正与一波又一波闻风而来、手握订单的各路豪强代表商谈著下一批军械粮秣的採买。 值此帝国联军全面对太平道展开雷霆攻势、前线烽火连天之际,这座临时总督府邸的核心客厅內,气氛却骤然变得微妙而凝重。 “军师,曹操、孙坚、刘备三人联袂求见。”沮授刚刚亲自引著一位交卸了厚厚一摞金饼的粮商离开,便听门房急步来报,言明这三位身份特殊且是陆鸣曾特意关照过要亲自接待的访客竟同至。 沮授眼神微动,立刻低声请示了端坐主位的陆鸣。 陆鸣闻言,面上那面对商贾时温雅隨和的笑意瞬间敛去,一丝几乎不可察的讶异掠过眼底,隨即化为深邃的瞭然与玩味。 命运...或者说赤裸裸的利益驱使下,竟將这三个与他多少都有些过节的“老朋友”同时推到了他的面前。 “有意思。能让这三位齐聚一堂,难得。请吧,公与。”陆鸣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 沮授頷首,亲自出迎。 片刻,三位截然不同却同样气度不凡的身影踏入厅堂,带来一股混杂著战场风尘与深沉算计的气息。 曹操依旧那副精明强干的模样,身披暗色斗篷,內里是整理过却难掩磨损的玄色半甲,眼神锐利如鹰隼,进门后目光便不动声色地將厅內扫视一遍,最后落在陆鸣脸上,带著一种探究与沉静。 孙坚则龙行虎步,威猛之气尽显,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曾经的骄横,多了几分务实的急迫,絳红色的战袍象徵著新得的豫章,但眼底深处的疲惫与对物资的渴求难以掩饰。 刘备面容最是沉鬱,带著一种挥之不去的诚恳与忧虑,三綹美髯也显得有些暗淡,他穿著相对朴素的文士长袍,努力维持著谦恭的姿態,但那份刻意反而显出一种紧绷。 看到陆鸣端坐主位,並未拒绝接待,三人心中那高悬的石头同时落下一半一一只要肯谈,就有希望。 彼此目光短暂交错,无需多言,三人默契地分开落座:曹操独自选了陆鸣右下首第一张酸枝木交椅;孙坚大步走向左侧上首位置,毫不客气地坐下;刘备则选择了曹操下首稍远些的一张圆凳,姿態放得极低。 孙坚抢先开口,声若洪钟,带著刻意调整过的爽朗:“陆侯!久违了!真当恭喜陆侯大展宏图,一举掌控吴郡基业!自当雄踞东南,名震寰宇啊!” 他语速极快,开门见山,先声夺人地將陆鸣对吴郡的控制权点明,並捧上一个“恭喜”,这其中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 我孙坚正式承认你陆鸣对吴郡的统治是既成事实,你打下的就是你的,我不会再对吴郡出手。 这是他以江东猛虎的身份、牺牲一部分曾欲染指吴郡的野心为代价,向陆鸣递上的示好信號,姿態放得相当低,只为换取陆鸣接下来的物资交易与合作中的一丝好感倾斜。 陆鸣心中冷笑:这只被陆鸣在龙舒城下狠狠折断了爪牙的猛虎,如今倒是识时务了。 但他面上却堆起真诚的笑意,拱手回敬:“文台兄谬讚了。些许成就,不过是为帝国尽一份薄力。倒是文台兄果决勇毅,从青州辗转万里,再到豫章用兵如风,短短时日连得两郡,坐拥东南半壁,已是名副其实的一方雄主!陆某佩服!” 陆鸣的回应同样犀利而明確:我承认你拿下豫章也是本事,你也算是东南一方诸侯了。 这番话既是对孙坚姿態的回应,也点明了他现状的实力与地位,孙坚所求不过是安心交易和资源补给,陆鸣这番恭维让孙坚紧绷的神色明显一松,那颗悬著的心也安稳落定。 孙坚对交易成功的把握大增,虎目中精光一闪,微微頷首,不再多言,沉声道:“陆侯过谦。” 旋即稳稳坐下,他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已达。 刘备见孙坚得手,不甘落后,立刻起身,对著陆鸣深深一躬,表情真挚中带著浓得化不开的愧疚:“陆侯!备今日此来,除却公务所需,更是代师请罪,更是向陆侯诚心赔礼而来!” 他的声音带著一丝沙哑和诚恳:“昔日幽州之时,备年轻识浅,受奸人挑拨,未能明察事理,以至於委屈了高览將军,更对陆侯及山海领多有冒犯之处! 此乃备毕生大憾!每每思及,羞愧难当!” 刘备直起身,痛心疾首,隨即用力拍了拍手。 厅外立刻有隨从牵著一匹神骏异常、通体雪白、唯蹄若踏炭、顾盼生辉的高大骏马行至厅前。 “此马名的卢”,乃稀世汗血异种,日行千里犹有余力。 备斗胆以此骏奉上,聊表寸心,权作向高览將军及陆侯致歉的微薄心意。 恳请陆侯收下,万望海涵!” 他语气一转,带著无比的尊重与担当:“至於吾师卢公...当日之事,师尊严令之下,备虽感不妥亦不敢有违,然对陆侯无礼確凿。 若陆侯心中仍有芥蒂,备愿代师受责!备即刻便可在此,代吾师当面向陆侯致歉!也可广邀豪杰,当眾向陆侯道歉认错! 只求陆侯莫因我等之过,对吾师心存..... ” 他话未说完,再次深深一揖到底,姿態低得不能再低。 陆鸣看著刘备这番声情並茂的表演,尤其那句“代师致歉”,心中更是冷笑连连: 好一个道德绑架又腹黑的刘玄德!看似替卢植道歉,实则又是在给卢植和自己脸上贴金,同时企图轻飘飘地抹去他当初打压高览、卢植摆架子欲压服陆鸣的衝突,甚至还暗示陆鸣不该“记恨”为国老帅的卢植。 那匹宝马“的卢”固然神骏,但对拥有玄甲羽卫、车船舰队的山海领而言,更多是象徵意义。 但陆鸣面上丝毫不显,反而展露出大度的笑容,虚扶了一下:“玄德兄言重了!些微误会,陈年旧事耳。乱世之中,各有立场,不必再提。高览性情豁达,並非斤斤计较之人,至於卢公,为国操劳,陆某亦是敬重的。玄德兄拳拳之心,陆某感佩。这匹的卢”宝马,既是玄德兄厚谊,陆鸣便替元伯收下了,过往之事,就此翻篇,休要再提。” 他语气平和篤定,既收了礼物表明了和解態度,又点明是“翻篇”,將卢植那点事轻描淡写带过,並未承接受刘备那“代师致歉”的戏码,更未保证对卢植毫无看法。 只是表明:你的礼物我收了,这点小过节看在高览和卢植老面子上,过去就算了。 刘备脸上立刻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眼底却悄然闪过一丝精光一能送出去就好!赶紧又深施一礼:“陆侯海量!备替吾师,谢过陆侯宽宥!” 他如释重负般带著几分“苦笑”,诚惶诚恐地坐回原位。 终於轮到曹操。 他一直在旁观,对孙刘二人的姿態洞若观火。 此刻他整了整衣襟,从容起身,对著陆鸣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声音低沉有力,带著沛然的诚意:“孟德今日造访,亦为公私两事。然公事暂缓,孟德首先须当面向陆侯叩谢大恩!” 他抬起头,目光炯炯直视陆鸣:“昔日兗豫鹰愁崖,孟德与数十万袍泽深陷管亥、赵宏百万黄巾精锐重围,形势危如累卵,几乎万劫不復! 若非陆侯临危不惧,洞烛先机,运筹帷幄,先以金玉之言说服蔡都督借兵百万在前,后又亲自布局谋划,与董公联手行那围魏救赵的惊天妙手,奇袭临淄,撼动张角腹心..... 我曹操,连同那残存的数十万將士,焉有今日苟活之躯?此等救命再造之恩,重於泰山!” 曹操声音愈发激昂,透著一股发自肺腑的感激,无论真假,姿態做到了极致:“孟德深知陆侯高义,施恩不图报。 然此恩此情,铭於五內! 今日在此,孟德对天起誓:此恩必报! 自今而后,陆侯但有差遣,刀山火海,驱驰万里,在所不辞! 只消陆侯一言,孟德及麾下所有,皆供驱策,绝无二话! 此乃孟德肺腑之言,天地可鑑!” 他右手指天,眼神坚定无比,將一个“义”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陆鸣看著曹操这番慷慨陈词,心中警铃大作:好一个曹孟德!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感激涕零,誓要涌泉相报。 然而细细琢磨,核心是什么?是一个虚无縹緲却说得感天动地的“人情债” 一用这“未来可能兑现”的人情,將陆鸣策划救援、付出政治资源甚至冒著巨大风险促成联董救曹的巨大付出巧妙地化成了“个人恩情”,一个口头承诺就想把之前的救命人情彻底抵消? 而且这承诺空泛无边,何时兑现、以何形式兑现,主动权完全在曹操手上! 这不仅不是报恩,简直是想空手套白狼、空口赚人情,顺带抬高自己的义气形象,果然是梟雄之极致风范! 饶是陆鸣心志坚毅,也不禁对这三位一个比一个脸皮厚、一个比一个能装能忽悠的梟雄“老朋友”感到一阵无语的好笑。 但他面上迅速转为受之有愧的谦逊,连连摆手:“孟德兄言重了!言重了! 你我同殿为臣,更是帝国联军一脉,何进虽为盟主,然剿灭张角妖祸、救民於水火,乃天下臣民之共责! 鹰愁崖之事,陆某不过是恰逢其会,尽了一份本分。 董公奇兵神速,蔡都督深明大义,兗豫將士浴血奋战,孟德兄临危调度有方,方成此局,非我一人之功。 至於差遣”之言,切莫再提。我等戮力同心,共破黄巾,才是正理!” 陆鸣的推辞极为艺术,点明这是公义,非个人恩情,顺带抬高了何进和所有参与者,更不著痕跡地提醒曹操,你的命是靠大家救的。 然而曹操却异常坚决,他一步跨前,姿態带著不容置疑的恳切:“陆侯此言差矣!大恩不敢轻言报,然孟德铭记於心,此誓乃发於肺腑! 公义归公义,私情归私情。 陆侯可以不求,孟德却不能不言! 只求陆侯受孟德这一礼、这一诺!孟德心中方得安寧! 他日陆侯但有驱驰,开口便是!” 他坚持將“人情”做实,深深一揖,几乎要跪下。 面对曹操这步步紧逼、看似忠义无双实则滑不留手的姿態,陆鸣心中对这三位梟雄的警惕瞬间攀升到了顶点,特別是眼前这个巧舌如簧、空口许诺抹杀旧债的曹孟德! 他自光扫过曹操低垂的发顶,又掠过屏息凝神、眼神闪烁的孙坚和面色沉静如古井、眼底却隱含期待的刘备。 陆鸣心中雪亮:今日这三位的联袂来访,所谓的“拜访”,所谓的“道歉”、“感谢”,核心目的始终只有一个—山海领那充沛的物资以及装备! 是前线战事胶著、消耗巨大,而掌控著帝国联军庞大后勤命脉、坐拥海港城物资网络的山海领,才是他们真正凯覦的关键!示好、低姿態、认错、送礼、许诺人情..... 都不过是撬动陆鸣手中资源的敲门砖罢了。 乱世之中,果然没有永恆的敌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陆鸣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旋即隱去。 “孟德兄......唉,既如此执意... ” 陆鸣最终换上无奈却又感动的笑容,上前扶起曹操:“这份情谊,陆某...领受了。” 他终於接受了曹操这个意义复杂且难以兑现的“人情”。 只是这“接受”之下,陆鸣心中那根名为警惕的弦,已悄然绷紧到了极致。 “好!痛快!” 曹操如释重负,脸上笑容更显热络:“如此,孟德心中稍安。” 他也顺势借坡下驴,不再提报恩之事,与孙坚、刘备眼神交流一瞬。 三人都达成了缓和跟陆鸣关係的目的,客厅內的空气似乎因陆鸣的“收下人情”而鬆弛了几分。 三人的目光却又不约而同,带著难以掩饰的灼热,投向了陆鸣身后那扇屏风,仿佛要穿透过去,看到那张即將开始真正主题一关於军械、粮草、甲冑、 战船採购订单的谈判桌。 一场关於战爭血液的无声爭夺,即將在这济水河畔的东阿总督府內,围绕这位手握命脉的山海领主,更为激烈地展开。 第776章 意外情报(求追订,求全订!) 第776章 意外情报(求追订,求全订!) 厅堂內济水河风与硝烟隱约混杂的气息尚未散尽。 玄色帷幕在穿堂风中轻摆,码头方向隱约传来的號子与车马声,衬得厅內越发凝肃。 前番关於赔礼、致谢、人情充诺的“前奏”余温犹在,三位访客眼中灼热的实质目的已然毫无遮掩地投向了主位上的陆鸣。 曹操身形挺直,端坐右下首酸枝木椅,指节在膝上无声敲击,片刻后再度起身。 他並未如孙坚般热烈,也非刘备般沉鬱苦情,而是带著一种坦荡中蕴含力量的姿態,再次向陆鸣拱手,声音低沉却清晰,瞬间吸聚了所有人的目光:“陆侯,虚礼已毕,孟德此来,尚有紧要军务相商。 前线糜战,兗豫残兵经休整,急缺甲仗以復元气,剿灭妖氛。” 他目光灼灼,直切要害:“孟德斗胆,欲向山海领採购军械—一十万套重甲步兵披掛、十万套【大汉铁骑】精骑套装、十万套七阶弓箭手套装。” 字字千钧,石破天惊! 刘备霍然抬头,眼中难掩惊疑。 孙坚按在椅背上的虎爪一紧,关节微白。 就连主位上的陆鸣,端茶盏的动作也几不可察地滯了一瞬。 十万!而且是三种顶级核心兵种的全套装备! 重甲步兵乃攻坚之盾,【大汉铁骑】是冲阵破敌之锋,七阶弓箭手更是远程压制之王。 三者齐备,且是十万之数,其意图昭然若揭一非但要重建一支强军,更要打造一支拥有完整协同作战能力的、足以正面撼动任何势力的精锐之师! 更关键的是曹操开出的价码与时限:“孟德愿按市价,多付五成。限期一月,运至沛县交割。” 多付五成!一个月內送到沛县! 陆鸣心中警铃大作,如同冰锥直刺,这订单...太微妙,太老辣了! 十万套三兵种套装,恰好卡在一个令人心惊肉跳的临界点。 再少,对曹操实力提升作用有限,配不上他特意来山海领採购,尤其在孙刘二人面前暴露意图,更对不起他多付的这五成高价。 而要是再多一部分,立时便会坐实曹操野心爆棚,其威胁感陡增,足以让陆鸣心生强烈忌惮,更会立刻引燃何进与董卓这两个本就对任何潜在竞爭者高度敏感的庞然大物的猜忌与杀机! 这数字,是曹操精心算过,既能最大限度提升战力,又恰好在各方“尚可容忍”的底线之上。 多付五成,表面上是天大的诚意和急迫,但落在深諳交易人心的陆鸣眼中,这溢价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信號一它压下了討价还价的空间,迫使陆鸣必须“看在真金白银”的份上优先满足他。 更重要的是,它巧妙地为那个“临界值”十万套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曹操不是不想买更多,而是“实在財力有限”,“不得已”只咬牙追加这个数。 溢价就是为此准备的台阶和烟雾。 一月之期,对山海领的製造与运输能力是巨大考验,更考验陆鸣对其支持的力度。 沛县交割,更是將其锋芒直指帝国东部核心地带,既是战术要衝,也是敏感区域。 好一个曹孟德!真是玩弄人心的绝顶高手! 陆鸣脑海中瞬间闪过鹰愁崖曹操的狼狈与此刻沛县交割的精明布局,忌惮之心如藤蔓般疯长。 这哪里是採购军需?分明是在钢丝上跳舞,既借山海之火淬链己剑,又巧妙地將锋芒隱藏在溢价与“急迫”的外衣下,还试探著陆鸣的底线与態度。 陆鸣没有立刻应允或推拒,深邃的目光落在曹操坦荡的脸上,仿佛要穿透那诚挚的表象。 他缓缓放下茶盏,嘴角竟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语速从容而带著探究:“孟德兄雄心可嘉。重甲与弓箭手所需,尚在预料之中。只是.. ” 话锋一转,如刃般精准:“这十万【大汉铁骑】精骑套装...所需之高端战马,可不是寻常州郡所能轻易筹措。 尤其要支撑十万重骑奔袭冲阵之力,至少是白银级別的良驹。 沛县曹氏与夏侯氏,果真是家底深厚、人脉通天的老牌世家!这份底蕴,便是陆某,也著实有些意外了。” 陆鸣看似感慨,实则一针见血! 点明核心问题——马源! 打造十万铁骑的鎧甲兵器或许耗资巨大尚可解决,但十万匹顶尖战马? 这绝非短期內靠財力就能凭空变出! 这情报本身的价值,甚至超过了那订单! 曹操闻言,脸上毫无被戳破的尷尬,反而坦荡地一笑,那笑容里甚至带著一丝“终於等到你了”的瞭然:“陆侯果然明察秋毫。高端战马之稀缺,孟德深有体会,此番能筹措,確实另有隱情,不敢瞒陆侯。” 他微微一顿,目光坦诚地扫过在场的孙坚与刘备,朗声道:“实不相瞒,前些时日,辽东公孙度將军与各路诸侯私下做了一笔生意,交易大批上好战马。 各家用意多寡,孟德不便揣测。 据孟德所知,沛县曹氏与夏侯氏因急需战马补充,在公孙度处,总共购得了二十万匹白银级”战马。 解了燃眉之急,方敢向陆侯求购这铁骑重甲。” “什么?!” “二十万匹?!” “公孙度?!” 场中沮授和郭嘉失声轻呼,脸上错愕难掩。 黄忠等將领更是“腾”地站起,虎目圆睁,死死盯住曹操,又猛然转向主位。 陆鸣眼中精光暴涨,如同平静深潭骤然投入巨石!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瞬间锁定在面色已然大变的孙坚身上。 那无声的逼视,如同重锤,压得江东猛虎呼吸都为之一室。 孙坚脸上肌肉紧绷,额角似乎有冷汗渗出。 他方才还稳坐钓鱼台,自觉在豫章得手已是梟雄之姿,此刻却被这突如其来且石破天惊的交易打得措手不及。 在陆鸣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锐利目光下,他硬著头皮,喉咙有些发乾地涩声道:“陆侯明鑑。此事確有其事。江东新定,根基不稳,防务空虚。坚...亦曾向公孙度求购战马。江东倾力,总计...也购入了十万匹白银良驹。” 声音中带著一种被揭穿的窘迫和对自身实力暴露的忧虑。 陆鸣的眼神像淬了冰,掠过孙坚,又缓缓移向一旁面露愁苦之色的刘备。 刘备脸上的“苦笑”似乎更深更沉了,带著无尽的遗憾与无奈:“唉...陆侯有所不知。备...与右北平公孙太守.. 唉,此前確有些许齟齬,加之势力微末,囊中羞涩...便未敢去叨扰公孙太守o 这等壮大实力、千载难逢之机,竟...竟与备失之交臂了. ” 他摇著头,语气中充满了真实的懊悔与无力感,仿佛真是一个因小过节和贫穷错过了泼天机遇的可怜人。 陆鸣心中冷笑一声。 卖惨?玩真假参半?刘备啊刘备,你这套,糊弄旁人或许,在我陆鸣面前...... 刘备这番话,情真意切,但字里行间“齟齬”、“囊中羞涩”、“未敢叨扰”、“失之交臂”几个点,刻意营造的悲情太过鲜明。 结合公孙瓚火爆的性格与刘备一贯的“忍”道,有齟齬是真,但因此就不去寻求交易?尤其涉及核心战略资源战马?他陆鸣一个字都不信! 刘备此人的“苦”,从来都是精打细算后的面具。 此刻故意不提具体“齟齬”细节,只用“些许”带过,强调自己“势力微末”,无非是想继续隱藏真实意图和可能的底牌,或许他在別处另有渠道,或许他暗中积蓄另有侧重,但绝不可能对二十万匹顶级战马流通、数个大势力军力即將暴涨的局面一无所知且毫不作为! 陆鸣收回目光,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淡淡笑容,仿佛刚才那洞穿人心的锐利从未出现过。 他轻轻頷首,端起茶盏,语气平淡如水:“原来如此。” 三个字,轻描淡写。 揭过了公孙度秘密交易这个震惊的消息。 但厅堂內的气氛,已在无形中彻底改变。 曹操“轻飘飘”报出的惊天秘闻,孙坚被迫暴露的实力扩张,刘备精心编织的惨痛假相,连同陆鸣那看似平静却足以让三位梟雄都感到如芒在背的深邃眼神,都昭示著: 这绝非一次简单的採购洽谈。 这是一场在帝国纷爭的棋盘上,围绕著军力、情报与人心,进行的无声博弈。 而陆鸣,正稳稳地坐在这风暴的中心。 1> 9 第777章 燕国的地图还真够长的!(求追订,求全订!) 第777章 燕国的地图还真够长的!(求追订,求全订!) 济水河风裹挟著硝烟与物资转运的喧器,穿过窗欞,在玄色帷幕间游走。 厅堂內,气氛因曹操拋出的“公孙度秘密交易二十万匹白银级战马”这一石破天惊的情报而凝滯如铅。 沮授、郭嘉眼中的惊愕未散,黄忠等將领的虎目精光犹在,孙坚额角的冷汗似乎尚未乾透,刘备那“失之交臂”的苦涩嘆息仿佛还飘在梁间。 陆鸣眼底,那抹因情报意外泄露而升腾起的、如同冰河暗流般的锐利与恼怒,被他强大的自控力硬生生压下。 这情报的价值与潜在的巨大变数,足以让任何一个梟雄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然而,眼前的“魏”、“蜀”、“吴”三路梟雄,正灼灼地盯著他,索要著决定他们下一步军力跃升的“战爭血液”。 曹操稳坐如渊,仿佛刚才丟出惊雷的並非是他本人。 他坦荡地迎著陆鸣深邃的目光,那份“十万套顶级兵种装备”的订单,如同淬火的钢刀,摆在了明处。 陆鸣脸上的玩味之色缓缓收敛,归於一种无悲无喜的平静。 他手指在酸枝木案几上轻轻一点,打破了厅內的死寂,如同冰面破裂的第一声脆响。 “孟德兄豪气。”陆鸣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窗外的嘈杂,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既按市价多付五成,足见诚意。十万重甲披掛、十万铁骑套装、十万七阶弓手套装...这笔生意,山海领,接了。” 此言一出,曹操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芒,紧绷的肩线微不可查地鬆弛了一线。 成了!这步险棋,终究是踏过去了。 然而,陆鸣的话锋紧隨而至,平静却斩钉截铁,如同铁闸落下:“不过,规矩如山。请孟德兄先將货款备齐,山海商號见款即备货,一月之內,十万套军械必至沛县大营交割。” “银货两讫”—一这四个字,是陆鸣定下的铁律,也是他此刻对曹操野心的无形敲打。 溢价是诚意,但想凭藉一句空泛的“必报大恩”就赊欠如此巨额的军国重器?绝无可能! 曹操闻言,非但无半分慍色,脸上反而绽开更为爽朗的笑容,甚至带著几分“理应如此”的讚许,霍然起身,对著陆鸣郑重一揖:“陆侯快人快语,信守商誉!公是公,私是私,孟德岂敢坏陆侯定下的规矩?请陆侯稍候,某这便回营,立刻清点筹措,今日之內,必遣心腹將足额货款奉上山海商號!” 他语速极快,动作更是乾脆利落,话音未落,已转身大步向厅外走去,玄色斗篷在身后带起一阵劲风。 行至门口,脚步微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尚在厅中的孙坚与刘备,嘴角噙著一抹极淡、却拒人千里的疏离笑意,如同在无声宣告:此间事毕,我与尔等,非同路人! 陆鸣端坐主位,神色淡然,对曹操这刻意展露的“划清界限”毫不在意,只微微頷首:“孟德兄请便。” 没有丝毫挽留之意。 曹操的身影如一阵黑色旋风般消失在门外,厅堂內仿佛瞬间被抽走了一股刚猛霸烈之气,只余下尚未散尽的马革铁锈与权力算计的味道。 曹操的离场,並未让孙坚有丝毫犹豫。 江东猛虎的时机感向来敏锐。他立刻起身,虎目直视陆鸣,声音洪亮如金铁交鸣,带著荆州新主特有的果断与急切:“陆侯!文台不似孟德兄家底深厚,却也有一单生意,望陆侯成全!” 他语速快而有力:“江东新定,水陆皆需整备。文台欲购五阶战船、六阶战船各一百艘!另加五万套【大汉铁骑】精骑套装!价码,亦按市价多付五成!交割之地,豫章郡!时限,同样一月!” 这手笔,虽总量不如曹操庞大,却更显其精准的战略意图—— 两百艘高阶战船,是要彻底掌控长江水道,成为东南水霸;五万铁骑套装,则是要打造一支足以震慑內陆、甚至威胁荆扬的陆上铁拳。溢价五成,更是將江东的急迫与决心展露无遗。 陆鸣的目光在孙坚那张刚毅果决的脸上停留片刻。 江东...豫章...水陆並举...他心中早已明了孙坚所求,对孙坚的“坦诚”与曹操的“坦荡”背后的本质,洞若观火。 他没有再问任何关於马源、关於辽东交易的多余问题一方才的情报衝击已然足够,此刻追问徒显小器,且於交易无益。 他稍许沉吟,指节在案几上敲击了两下,如同落子的声音,隨即乾脆地点头:“文台兄锐意进取,可敬可佩。江东水道重要,陆上铁骑亦是破敌利器。此单,山海领亦允了。规矩如前,货款到位,船甲即发。” “好!陆侯痛快!” 孙坚眼中精芒大盛,虎躯一震,抱拳道:“文台亦非拖沓之人!这便回去筹措金银矿石,货款必在今日日落前,与孟德兄之款同至山海商號!” 说罢,同样毫不拖泥带水,对著陆鸣重重一礼,又朝沮授等人微一点头,龙行虎步,带著一股风雷之势转身离去,絳红战袍捲起的气流,將厅內压抑的气氛似乎也冲淡了几分。 转眼间,偌大的正厅,便只剩下了玄袍墨端坐主位的陆鸣,侍立左右的泪授、郭嘉,以及...孤身一人,依旧坐在圆凳上的刘备。 孙坚离去的脚步声远去,厅內陷入了一种奇特的寂静。与曹操的霸烈、孙坚的急切相比,此刻端坐的刘备,脸上那刻意堆砌的愁苦与遗憾竟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诡异的“轻鬆自在”。 他甚至抬手,对著陆鸣拱了拱手,脸上堆起由衷(的笑容:“恭喜陆侯!贺喜陆侯!孟德兄与文台兄这两笔大生意,当真是气魄惊人! 陆侯坐镇东阿,山海之財源如济水滔滔,令备嘆为观止啊!” 他的语气带著恰到好处的恭维与一丝羡慕,仿佛真为陆鸣做成生意而高兴。 陆鸣端起早已微凉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眼皮微抬,嘴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笑容清淡得如同济水河面飘过的薄雾:“玄德兄说笑了。” 他的声音平和,却带著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孟德、文台二位所求,於我山海而言,不过是些添头罢了。顺水人情,送予二位雄心勃勃的豪杰,无甚紧要。”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刘备身上,话锋陡然下沉,带著一种近乎漠然的精准打击:“真正的大生意”......在濮阳何大將军处,在城外董公的铁骑营中,在荆州蔡都督的水陆步卒帐里,在兗豫联军与卢公、朱公的帝国精锐手中...那五方势力,维繫著帝国討贼的命脉,每日消耗如山如海,他们的订单,才是动輒百万计,足以搬空几座海港城的大买卖。方才那两单...呵呵,不过顺手为之的小零头罢了。” 这番话,如同九天冰瀑,兜头浇下! 不仅將曹操、孙坚的巨额定单轻描淡写地贬为“添头”、“顺水人情”、“小零头”,更是用一种近乎冷酷的现实主义,將刘备心中可能酝酿的、 以“幽州抗胡”、“同窗情谊”、“师门渊源”等高尚名义提出的任何庞大需求或赊欠请求,彻底堵死! 陆鸣的潜台词再清晰不过:你那点小心思我懂,別拿“大义”“情分”来当筹码,在我这里,只看真金白银和实际分量!你刘玄德,还没资格和那五方势力相提並论,开不出能称得上“大生意”的价码! 刘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那“轻鬆自在”如同被戳破的皂泡,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了一下,身躯微不可查地晃了晃,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嘴唇翕动了几下,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陆鸣的话,精准、冰冷,將他所有可能铺陈的台阶、所有精心准备的悲情与宏图,都瞬间砸得粉碎! 厅堂內落针可闻,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寒冰。 沮授眼观鼻,鼻观心;郭嘉羽扇轻摇,眼神中带著一丝看好戏的慵懒玩味; 黄忠按剑而立,气息沉凝如山。 短暂的死寂之后,刘备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忽然仰起头,爆发出了一阵极其突兀、极其洪亮,甚至带著几分癲狂意味的大笑:“哈哈哈哈!好!好一个大生意”!好一个小零头”!陆侯气魄,果然非我辈能及!哈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的厅堂里迴荡,震得樑上微尘簌簌落下,显得无比刺耳和空洞。 这狂笑,是掩饰,是强撑,是梟雄在尊严被彻底踩碎前最后的倔强与反扑,试图用声势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尷尬与难堪。 陆鸣只是静静地坐著,深邃的目光如同两潭不见底的寒泉,毫无波澜地注视著刘备这失態的表演。 他不催促,不询问,甚至没有一丝好奇或嘲讽,就那样静静地看著,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这份极致的平静,比任何呵斥都更具压迫感,让刘备那刻意营造的“豁达”笑声显得愈发苍白可笑。 笑声在陆鸣无声的凝视中,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渐渐乾涩、减弱,最终戛然而止。 厅內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刘备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他脸上的笑容僵硬地掛著,眼底深处却是一片狼狈与羞怒交织的火焰。 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表演,在陆鸣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面前,都成了跳樑小丑。 刘备缓缓低下头,深吸几口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 再抬头时,脸上已换上了另一种更为“诚恳”的表情,带著孤注一掷的决然。 他站起身,对著陆鸣深深一揖,声音低沉而清晰:“陆侯明鑑万里,备...不敢再巧言令色。此番前来,实乃备与两位结义兄弟关云长、张翼德,深感天下纷乱,欲觅明主效力。备等在幽州涿郡薄有乡望,云他试图描绘一个“带资入股”的美好图景:他刘备,带著顶级猛將关羽、张飞,以及在家乡涿郡的声望和人脉基础,愿意“投效”陆鸣摩下,所求不过是替陆鸣去管理幽州涿郡这一县之地,做个小小县令,从此为山海领镇守北疆,开疆拓土。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姿態放得极低。 然而在陆鸣听来,这无异於天大的笑话! 借我山海的势与名,去占据涿郡为根基?借鸡生蛋,反客为主? 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脸上来了!把陆鸣当冤大头,当垫脚石?刘备此议,其心可诛! 陆鸣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甚至连一丝讥讽都欠奉。 他直接打断了刘备的话,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却带著斩断一切可能的冰冷决绝:“玄德兄厚意,陆某心领了。” 他微微摇头,仿佛在惋惜一件不合时宜的礼物:“幽州有刘虞州牧坐镇,山海领眾多谋士亦在彼处坐镇,军民安堵,无需节外生枝。 况且玄德兄乃汉室宗亲,卢公高足,名门之后,英才天纵。 陆某一介边郡守將,岂敢妄言收玄德兄为属吏? 此议万万不妥,还请玄德兄收回。此事,到此为止,无需再提。” 拒绝!乾净利落,不留丝毫余地! 不仅点明幽州不需要你刘备去“管理”,更抬出汉室宗亲、卢植弟子的身份,將刘备捧得高高的,实则彻底堵死了他“屈身投靠”这条路你身份太高贵,我陆鸣“不配”。 刘备脸上那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惨澹的灰败。 陆鸣的拒绝,不仅粉碎了他借势的企图,更是將他精心准备的“屈尊投靠”的悲情戏码彻底砸烂,连带著他那点可怜的尊严也被踩进了泥里。 最后一丝遮羞布被扯下,刘备眼中闪过一丝深藏的阴鷙与不甘。 他知道,所有的铺垫都已无效,只剩下最赤裸的“索取”。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图穷匕见:“既如此...备...备军中亦需更新武备。敢请陆侯售予备...五万套【大汉铁骑】套装。” 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出那个关键条件:“备愿按市价多付五成!只是...只是眼下军资筹措艰难,恳请陆侯通融,容备...缓期数月再付货款。备以项上人头担保,届时必一文不少奉上!” 话语到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哀求。 这,才是他今日真正的目的!这燕国的地图还真是够长的! 前面铺垫了那么多,真正的目的还是—一空手套白狼! 试图凭藉卢植弟子的身份、汉室宗亲的名头,加上“以人头担保”的空口承诺,就想赊欠走足以武装五万精锐铁骑的顶级套装! 若陆鸣真信了这“缓期数月”,恐怕这“货款”將遥遥无期,最终成为一笔烂帐。 刘备,是打定主意要当这个“老赖”了! 陆鸣闻言,嘴角那丝似笑非笑的弧度终於彻底消失了。 他缓缓摇头,动作虽轻,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山岳般的坚定:“玄德兄,山海商號,童叟无欺,规矩重於泰山。” 他的声音不高,每个字却清晰地敲在刘备心头:“货款两清,概无拖欠。此乃铁律,非因何人不破。其他诸事,尚可商议一二。唯独这拖欠货款...恕难从命。” 最后的希望,如同风中残烛,被陆鸣平静而冷酷的话语彻底吹灭。 刘备呆立当场,像一尊被抽乾了魂魄的泥塑木雕。 他看著陆鸣那张毫无波澜的脸,看著沮授、郭嘉那洞察世情、隱含讥誚的眼神,看著黄忠那如同看透一切的沉稳目光.... 他知道,自己所有的算计、所有的表演,在陆鸣面前都彻底失败了。 对方不仅看穿了他,更是连半分情面、半分幻想都不愿给他。 半晌,刘备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著陆鸣深深地、深深地作了一揖,声音乾涩沙哑:“陆侯...高义。是备...唐突了。告辞。” 他不再提那五万套铁骑,仿佛从未说过。 转身离去的背影,在济水河风灌入厅门的微光中,显得格外萧索而狼狈,带著无尽的失望与不甘,更印证了陆鸣心中对其“老赖”本质的定论。 直到刘备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陆鸣才缓缓收回目光,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眼中只剩下济水东去、烽火连天的冷冽景象。 曹操的野心,孙坚的急迫,刘备的卑劣... 今日这三路梟雄的“联袂来访”,如同一幕精彩绝伦又暗藏杀机的折子戏,终於落幕。 而他这位手握战爭命脉的“后勤大总管”,在这场无声的交锋中,寸步不让,牢牢掌控著属於自己的节奏与底线。 只是那“二十万匹白银战马”的情报,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其引发的暗流与后续波澜,才刚刚开始酝酿。 第778章 公孙度的「战马外交」(求追订,求全订!) 第778章 公孙度的“战马外交”(求追订,求全订!) 曹操的玄色身影如同融入濮阳街巷的阴影,孙坚的絳红战袍带起的劲风也消散在门外,连刘备那萧索失落的背影也终於消失在廊道尽头。 总督府厅堂內,济水河风带来的湿冷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先前“魏”“蜀”“吴”三方联袂带来的喧囂与各自算计的余温,被一种更深沉、 更粘稠的凝重彻底取代。 陆鸣端坐主位,脸上那面对三梟雄时或玩味、或平静、或漠然的表情已然褪尽,只剩下深潭般的沉静。 他指尖无意识地在酸枝木案几上轻轻叩击,那微弱的篤篤声,在落针可闻的厅堂里却如同沉闷的心跳,敲在每一个人的神经上。 沮授率先打破了死寂,这位素来沉稳如山的谋士,此刻脸色异常凝重,指尖甚至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几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复述著那个石破天惊的情报:“二十万匹...白银级战马...公孙度...私下交易於各路诸侯...”每一个词都像是一块沉重的冰砖,砸在眾人心头。“曹孟德亲口所言,孙文台当场认了十万之数...这...这非是生意,这是釜底抽薪!” 郭嘉手中的羽扇第一次彻底静止了,那双总是带著慵懒笑意的桃花眼此刻锐利如电,仿佛要穿透地图上遥远的辽东。 “好一手战马外交”!”他的声音带著一丝被精准刺中软肋的冰冷,“公孙度,不声不响,竟玩出如此大的手笔!辽东苦寒,却坐拥塞外千里草场,胡马如云...是了,经营数百年,又兼这几年收编塞外部族,拓地千里...其战马资源,冠绝帝国,確非虚言!” 戏志才阴冷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剖析著利害:“此非仅是买卖!这是挟马自重,撬动天下格局! 帝国马政,向以並、凉、幽为基。 董卓握凉州,纵有良马,但刚刚经歷了一场惨败,其核心精骑尚嫌不足,再加上跟我们达成的交易,岂有余力外卖? 何进虽控并州,然其麾下大军数百万,维持庞大骑兵已是捉襟见肘,何谈外售? 唯有公孙度,坐拥辽东,背靠草原,无中原倾轧之忧,独享贸易之利!此乃他以地制衡、以资破局之阳谋!” 田畴忧心忡忡地补充,点破了山海领的核心困境:“更可虑者在於,此物之紧俏”! 装备甲胃,刀枪弓弩,我等有工坊炉火日夜不息,有海港商路源源不断,纵使诸侯暂时不从我处购买,假以时日,其自身或寻他途,总能慢慢积攒。 然这战马,特別是白银级以上的高端战马,非是炉火能锻、工匠能造! 它需要时间,需要广袤的草场,需要优良的种马,更需要稳定的塞外贸易渠道! 此乃天然之稟赋,非人力仓促可及!公孙度捏住了这命脉,等於捏住了各大势力扩充实力的咽喉!” 沮授长嘆一声,带著浓浓的挫败感:“原以为,拿下联军后勤总管之位,垄断了军械物资交易,便扼住了各路诸侯的命脉。 纵使战后,亦可藉此拿捏何进、制衡公孙度。 谁料...公孙度反手便祭出此招!他这战马外交”一出...我等以军械为筹码的外交优势,几乎被其瞬间抹平!” 郭嘉羽扇再次摇动,却带著一丝烦躁:“抹平?甚至反超!诸位细想,在这帝国纷爭、军备竞赛愈演愈烈之际,组建和维持一支强大的骑兵军团,其战略优先级是何等之高? 一匹白银战马的价值,甚至远超一套精良铁甲!还有价无市! 无论是曹操的十万铁骑套装,还是孙坚的五万铁骑需求,其核心根基,岂非就是那批辽东战马? 若无马,甲冑再精良亦是摆设! 公孙度用这第一档”的战略物资,轻鬆撬动了诸侯们的心,也直接將我山海领推到了次等选项”的位置!” 厅堂內瀰漫著一种沉重的无力感。陆鸣的目光缓缓扫过巨大的幽冀地图,最终死死钉在了辽东那片广袤的区域。他声音低沉,带著一丝罕有的凝重:“曹孟德...好一个顺水人情! 他拋出此情报,一则示好,展现其情报能力与坦诚; 二则...也是借我等之口,將这消息坐实、扩散,无形中抬高了公孙度交易的价值,间接也抬高了曹操自身能获取此等资源的分量; 三则...他料定我等知晓后,必如鯁在喉,却又无可奈何! 此乃阳谋,我等纵然知晓,又能如何?” 戏志才眼中寒光一闪:“確实无可奈何! 我等难道能公然打压公孙度的战马交易?以何名义?阻挠帝国诸侯增强军力,剿灭黄巾? 此乃大义所在! 扣上资敌”通胡”的帽子?证据何在? 辽东抵御胡人,收编塞外部族,本就是朝廷认可的功劳! 我山海若敢明面施压,便是与所有急需战马的诸侯为敌,更是与朝廷剿匪”大计相悖!顷刻间便是万夫所指,天下共弃! 这后果...比放跑张角,犹有过之!” 这正是曹操敢於透露,且篤定山海领只能吃下这个闷亏的关键。 黄忠抚摸著腰间的宝刀,沉声道:“如此说来,公孙度此獠...其威胁,已然超越何进、董卓之流,直逼心腹大患!他这一手,不仅解了自身被山海压制之忧,反而藉此机会,將辽东影响力辐射至帝国腹地,结交各路诸侯,其势已成!” 陆鸣缓缓闭上眼,片刻后復又睁开,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决然:“不错。公孙度..我们都小看了这位盘踞辽东数百年的老牌世家之主。 其隱忍,其布局,其抓住时机一击必中的手段,堪称老辣。 帝国世家,果然无一是省油的灯。 此獠...其威胁等级,立即调至最高!列为与张角、何进、董卓同等的战略对手!”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眺望著东方冀州那被烽烟隱隱染红的天空,声音带著金铁交鸣般的冷冽与沉重:“此战之后,无论张角结局如何,这帝国北疆,必有一场关乎气运的龙爭虎斗。辽东之虎...已非池中之物了。备粮,礪兵,盯死辽东!此獠不动则已,动则——必是雷霆万钧之势!” 郭嘉將酒葫芦重重顿在案上,眼中寒光闪烁:“不管怎样,公孙度的威胁等级,必须立刻提升到最高!此獠已非疥癣之疾,而是真正能动摇我山海幽州根基、甚至影响天下棋局的心腹大患!其战马外交”之手,伸得比他的玄菟铁骑更远,也更阴险!” 陆鸣的目光在地图上辽东的位置久久停留,那苍青色的“辽东军”大纛仿佛在地图上燃烧起来。他缓缓起身,玄袍墨无风自动。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严密监控辽东与各路诸侯间一切物资、尤其是战马交易动向!动用冥府卫”一切力量,务必查清公孙度手中战马来源、存量、交易对象与具体数量!”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锋:“同时,加速幽州本土牧场培育良驹!不惜代价,提高马匹品质与数量! 既然公孙度想用战马压我们一头.....那这头,我们迟早要爭回来! 帝国老牌世家的底蕴.....我山海领,便要以这乱世为炉,炼出自己的底蕴来!” 命令下达,厅堂內的压力並未减轻。 情报带来的震惊与后续连锁反应的巨大不確定性,如同窗外济水上越来越浓的硝烟,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山海核心成员的心头。 公孙度这盘暗棋,已然將帝国的军备竞赛推向了更凶险、也更复杂的新阶段。 山海领这艘刚刚在后勤贸易上乘风破浪的巨舰,不得不再次绷紧了神经,去面对来自辽东风雪深处射出的、无声却致命的暗箭。 “棘手,实在棘手.. ” 郭嘉揉著太阳穴,眉头紧锁:“公孙度这老狐狸,算准了我们的命脉。战马一物,捏住了帝国群雄的命门。 今日曹、孙二人看似大方付款,实则底气全在这辽东战马上。 没有这源源不断的马源支撑,他们岂敢轻易向我山海关张口索要十万重骑甲冑?这底气,是公孙度给的!” 沮授沉声道:“不错。公孙度以战马为饵,轻鬆跳出了我们试图用后勤链构筑的包围网。 他成了各方都必须拉拢的关键节点,我们却暂时无法撼动其根基。 曹操今日主动透露情报,绝非好心。 一则如主公所言,是顺水人情,留个善缘;二则,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急切於拉拢各方,从而在后续交易中让步,甚至可能在联军內部资源分配上,向他们倾斜更多!” 田畴忧心道:“更麻烦的是,曹代表兗豫联军,孙坚背后是下邳陈氏等南方士族,刘备纵然狼狈,也隱隱与皇甫老师、卢公等帝国正统一脉有旧。 他们三人联袂而来,绝非偶然。 公孙度此举,已让各方势力看到了另一个强大的资源补给点,不再完全仰仗我山海鼻息。 他们是在试探,也是在向我们施压。” 陆鸣重新坐下,指尖在地图上缓缓划过,最终落在代表济水航道的蓝色线条上。 “头疼,確实头疼。公孙度这招,我们现在確实没有立竿见影的反制之策。 打压不得,放任不甘。但... ”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那深邃的寒潭下,再次泛起一丝熟悉的、冷静的算计:“但正如沮授所言,他们今日联袂而来,本身就是一个信號—他们,或者说他们背后的势力,依然需要我们!需要我山海的军械、粮秣,需要济水这条畅通无阻的运输大动脉!” 陆鸣的手指在济水河道上重重一点:“公孙度有马,但他没有我们覆盖整个帝国东南沿海与內河水系的巨型舰队的运输力! 没有我们遍布各郡、稳定高效的商號网络去完成交割! 更重要的是,在当下联军全面进攻张角的关键时刻,他们需要立刻能装备到士兵手中的现货”,而不是遥远的、不知何时能兑现的辽东马匹! 这就是我们目前最大的筹码!” 他目光扫过几位心腹:“公孙度威胁骤增,这老牌世家的底蕴,不能小覷。但眼下,战场才是关键。 既然暂时无法扳倒他,那就先稳住我们自己的客户”。 曹孟德想要示好换利益?那我们就接下这份人情”,在交易规则內,给他们想要的军械! 但价格、付款方式,由我山海定!我们要让充豫、让南方士族、甚至让何进、董卓都明白一—” 陆鸣的声音斩钉截铁:“战马或许能解一时之渴,但要武装一支真正的强军,要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获得即时、充足且源源不断的补给支持,山海领,依然是他们绕不开的核心!而我们... 他嘴角终於再次勾起那抹熟悉的、带著掌控力的弧度:“就稳稳地做这个后勤大总管”,用这后勤的线”,牢牢拴住这条暂时还离不开我们滋养的帝国联军”之龙! 在公孙度找到更便捷的运输通道、或者能大规模供应战马之外的其他核心战略物资之前,这张牌,我们还能打! 不仅要打,还要打得漂亮。 让所有人都看到,离了我山海的铁与粮,他们的刀再利,马再壮,也走不长!” “至於公孙度.... “” 陆鸣的目光再次投向地图上的辽东,那份冰冷与忌惮並未减少,却多了一分沉著的定力:“且让他风光一时。帝国老牌世家的牌,不止他有。辽东的风雪再大,也总有融化的一天。我们,有的是耐心。” 厅堂內,炭火啪作响,却驱不散那自辽东席捲而来的凛冽寒意。 公孙度用战马外交编织的无形大网,已悄然笼罩在帝国群雄的头顶,也让稳坐后勤总管之位、本应春风得意的山海领,第一次感到了被人在棋盘外“將军”的深深困扰与刺骨警醒。 帝国的水,比他们想像的更深,更浑。 而辽东那条看似蛰伏的苍青恶蛟,已然亮出了足以搅动天下的狰狞爪牙。 第779章 七月流火,帝国军锋!(求追订,求全订!) 第779章 七月流火,帝国军锋!(求追订,求全订!) 七月的骄阳,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炙烤著冀州与青州的大地。 帝国联军积蓄已久的灭世洪流,终於在这酷暑时节,分作两股滔天巨浪,悍然撞向了太平道最后的壁垒! 在帝国联军名义上的统帅、大將军何进的旌旗指引下,西路军裹挟著皇甫嵩的帝国直属精锐与刘焉益州生力军的雄厚力量,如同一柄沉重无匹的巨锤,狼狼砸向张角太平道的腹心——冀州! 战爭的齿轮一经启动,便以最凶暴的方式运转。 丁原、鲍信、王匡、袁遗这何进麾下的四员大將,率领各自本部最为剽悍的嫡系精锐,被何进毫不吝惜地置於最锋锐的前端。 他们得到的指令简单而残酷:不惜代价,凿穿敌阵! 这四位前锋將军,此刻化身成了何进意志的延伸。 他们没有后顾之忧,无需担忧袍泽折损后的补充,更不必为粮秣军械的匱乏而焦头烂额。 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像四支烧红的铁钎,不计伤亡地刺穿太平军层层构筑的防线,为身后望不到边际的帝国大军撕开前进的道路! 何进、皇甫嵩、刘焉三方组成的庞大中军与后援力量,展现出了令人咋舌的底蕴与冷酷的效率。 每当前军撞上硬骨头,出现惨烈伤亡,损失了千人,后方立刻就能补上两千! 阵亡了校尉,新的將领带著更精锐的预备队便会顶上去! 精良的甲冑、锋利的刀枪、强力的弓弩,源源不断地从后方辐重队中运抵前线,迅速武装起新填充的部队。 这种玩法,让前线领兵的猛將们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爽快”! 吕布!这位本就以勇猛无儔著称的飞將,此刻更是彻底放开了束缚。 赤兔马如烈焰流星,方天画戟捲起漫天血雨腥风。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他率领著并州狼骑,在丁原所部的锋线上反覆冲阵,戟下亡魂无数,每一次突击都深深楔入太平军的阵型,身后留下一条由断肢残骸铺就的血路。 他不需要考虑伤亡数字,不需要心疼战损,只需要感受著长戟撕裂肉体的酣畅,享受著摧毁一切的快意! 方悦、于禁等一干勇將亦是如此。 他们平日统兵,需精打细算,爱护士卒。 但此刻,在何进那近乎无限的资源堆砌和冷酷的“填线”战术下,他们只需將个人的武勇与领兵冲阵的悍猛发挥到极致。 攻势如狂风骤雨,一波接著一波,永不停歇。 太平军依託城池、关隘、山谷布置的一道道防线,在这不计代价、以命换命的疯狂衝击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纷纷崩解! 西路大军挟此狂猛之势,几乎是平推了整个阳平郡! 旌旗所指,城池望风披靡,抵抗的据点被汹涌的铁甲洪流无情碾碎。 铁蹄踏碎了阳平郡的“黄天”幻梦,大军挟著滚滚烟尘与冲天杀气,悍然杀入了张角起家的核心老巢——清河郡! 直到兵锋深入清河腹地,狂飆突进的势头才终於稍稍放缓。 並非遭遇了不可逾越的抵抗,而是那庞大军队身后绵延数千公里的补给线,如同绷紧的弓弦,已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何进不得不暂时勒住马韁,下令大军短暂整备,同时將庞大的西路后勤大营紧急向前推进,如同巨兽挪动身躯,为下一次更猛烈的扑击蓄力。 然而,清河郡的陷落,已然只是时间问题。 相较於何进西路军的铁血平推,由董卓亲自坐镇的东路军,在青州大地上则上演著一场更加华丽而高效的“乱杀”! 董卓的五十万西凉铁骑是绝对的核心与底气,荆州蔡瑁的水陆步卒与充豫联军,其中充豫联军虽经鹰愁崖重创,但骨干尚存,且在曹操、荀諶带领下恢復了些许元气,则提供了重要的侧翼支持与战术协同。 更重要的是,董卓麾下匯聚的谋士与將领阵容,堪称恐怖。 李儒! 这位董卓身边最阴鷙也最狡诈的毒士,他的战略眼光如同鹰隼俯瞰战场,总能精准地找到太平军防线的薄弱点,用计狠辣刁钻。 还有曹操这位经歷过地狱般的鹰愁崖洗礼的梟雄,其用兵之精妙、临机决断之果敢,在青州战场上得到了充分的发挥,他的谋略与李儒的阴狠形成了奇妙的互补。 武將层面,更是群星璀璨,悍將如云! 董卓摩下:华雄,那柄曾让联军胆寒的西凉大刀再次掀起腥风,斩將夺旗如探囊取物;郭汜、张济、樊稠等西凉宿將,率领剽悍的羌汉铁骑纵横驰骋,撕裂一切敢於结阵的敌人;牛辅、胡軫等亦是勇猛善战之辈。 更有那面“飞熊军”的黑熊大纛所到之处,重装铁蹄踏过之地,皆成齏粉! 荆州、充豫联军方面:张曼成、文聘、黄祖、王威、曹仁、夏侯惇、夏侯渊......这些名字本身,便是勇武与统兵能力的保证。 他们或是统御一方的大將,或是衝锋陷阵的万人敌,此刻在董卓、李儒、曹操的统一调度下,如同一记记精准的重拳,狠狠砸在太平军的要害之上。 而他们的对手呢? 张梁、张宝两位太平道的核心巨头,连同摩下最能打的精锐部队与经验丰富的渠帅,早已被张角紧急调回了冀州核心,试图抵挡何进那毁灭性的西路军洪流。 青州的防务,无奈地落在了年轻的张牛角肩上。 张牛角虽素有勇名,但无论声望、经验还是统御能力,都远逊於二张。 他麾下,更多的是原青州本地的黄巾渠帅,以及临时裹挟的、缺乏训练的大量流民部队。 精锐骨干严重不足,整体战斗力与气势,远远无法与董卓麾下这群骄兵悍將、虎狼之师相提並论。 面对东路联军的犀利攻势、精妙配合与强悍的突击力量,青州太平军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能依仗的,唯有“人海战术”一用无数条命去填,用血肉之躯去迟滯那钢铁洪流的前进。 然而,在绝对的实力差面前,人海不过是给屠夫增添功勋。 开战仅仅数日,青州北部门户—平原郡,便在董卓东路军的猛攻下宣告易手! 联军兵锋毫不停歇,挟大胜之威,滚滚南下,兵临济南国城下。 济南国的防御在联军眼中如同纸糊,守军士气低落,城防在猛烈的攻城器械与悍不畏死的突击下摇摇欲坠,陷落只在旦夕之间。 整个青州北部,已然风声鹤唳,黄天崩塌之势,比冀州来得更快、更猛烈! 烽火半月,黄天倾覆! 帝国联军的总攻发起不过短短半月,战局已然呈现出摧枯拉朽、势如破竹的態势。 冀州方向:西路军在何进、皇甫嵩、刘焉不计成本的投入下,由丁原、鲍信、王匡、袁遗四將开路,吕布、方悦、于禁等猛將尽情宣泄著杀伐之力,一路狂飆突进,连克阳平郡全境,前锋兵锋已深入张角老巢清河郡腹地,虽因后勤稍缓脚步,但清河郡的陷落已成定局,巨鹿郡暴露在望。 青州方向:董卓的东路军在李儒谋划、曹操襄助、以及麾下骄兵悍將与荆州充豫联军猛將的协同下,以碾压之势横扫平原郡,兵锋直捣济南国,青州太平军在失去核心精锐后,仅靠张牛角统领的二流部队和人海战术苦苦支撑,节节败退,败亡近在咫尺。 七月的烈日下,帝国联军的旌旗如同燎原之火,在冀青大地上肆意蔓延。 战鼓声、喊杀声、刀兵碰撞声淹没了太平道徒的祈祷。 曾经蔓延如瘟疫的“黄天当立”谣言,此刻在帝国门阀世家彻底亮出的獠牙与倾泻而出的可怕底蕴面前,被无情地撕成了碎片。 帝国联军的形势,一片大好!太平道的覆灭,似乎已进入倒计时。 第780章 汝南袁氏提前下注(求追订,求全订!) 第780章 汝南袁氏提前下注(求追订,求全订!) 帝国联军大营·充豫联军驻地七月的热浪蒸腾著联军大营的尘土,连日推进的捷报虽在军中传扬,却驱不散几位核心將领眉宇间的一丝沉重。 曹操正与荀諶、夏侯惇、曹仁等人对著摊开的巨鹿周边地图低声计议,討论著充豫联军休整后的进兵路线与可能的战利分配,空气中瀰漫著大战前的焦灼与不易察觉的猜疑。 突然,辕门外传来一阵异乎寻常的喧譁与铁蹄践踏的轰鸣,盖过了营地的日常操练声。 一股沉重而精悍的军阵气息,裹挟著风尘与不容置疑的威压,直衝中军帅帐而来!守卫的亲兵甚至来不及通稟,帐帘便被一只覆盖著华丽臂甲的手猛地掀开! 袁绍! 他身著一尘不染的玄色重甲,外罩象徵汝南袁氏高贵门第的深紫锦袍,征尘似乎刻意被掸去,只余下一种近乎冰冷的肃杀与决绝。 他並非孤身一人,身后两尊门神般的巨汉—一顏良、文丑按刀侍立,凶煞之气如有实质,让帐內本就燥热的空气陡然一室,烛火疯狂摇曳。 袁绍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直接越过曹操,死死钉在主位旁、负责督管袁氏在充豫部队的袁胤身上。 袁胤脸色瞬间煞白,霍然站起,眼中满是惊疑不定。 “啪嗒!” 一方雕刻著繁复螭纹、流转著岁月幽光的青铜印信,被袁绍以一种近乎羞辱的姿態,重重损在袁胤面前的案几上!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沉重的印信砸得笔墨砚台一阵乱跳,墨汁溅污了地图一角。 紧隨印信而来的,是一封以火漆密封、封口处赫然烙著汝南袁氏宗祠独特鳶尾徽记的绢书。 “四长老亲笔,自己看。”袁绍的声音冰冷生硬,字字如同冰珠砸在青石板上,不容丝毫置喙,“即日起,汝南袁氏所属二十八万七千甲士,由我袁本初全权节制,退出充豫联军序列,即刻转隶大將军何进麾下!” “什么?!本初你...!”袁胤失声尖叫,手指颤抖著去抓那封仿佛有千钧重的绢书,脸上血色尽褪,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恐慌。 他猛地抬头,厉声道:“纪灵何在?拦住他!” 话音未落,袁绍身后的文丑已如鬼魅般一步踏前,巨大的身形带著恐怖的压迫感,蒲扇般的手掌重重按在闻声欲动的纪灵腰刀刀柄上! 这位以悍勇著称、对袁胤颇为忠心的袁氏大將,脸色瞬间涨红如血,怒目圆睁,手臂青筋暴起,却在袁绍那双森然如九幽寒冰的注视下,竟被无形的气势生生钉在原地! “纪灵將军,”袁绍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长老会有令—一即刻卸甲,回汝南宗祠,面壁思过,听候发落!此间事,与你无关了!” “袁本初!你安敢...!”纪灵怒吼挣扎,然而话未说完,一旁的顏良已如怒目金刚般出手! 那粗壮如铁钳般的巨掌直接扣住纪灵臂甲连接处,沛然巨力爆发,竟硬生生將这位悍將拖离地面,甲叶刮擦著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纪灵的怒吼被强行拖拽的跟蹌打断,只能不甘地瞪著袁绍,被顏良不容分说地拖出大帐,身影迅速消失在帐外。 帐內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曹操的指节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隱现。 荀諶深邃的眼眸中寒光如电,飞速分析著这惊天变故背后的深意与后果。 夏侯惇虬髯怒张,手已按上刀柄,却终究被曹操一个隱晦的眼神制止。 曹仁、夏侯渊等人亦是满面惊怒,却同样投鼠忌器一那方青铜印信上流转的幽光,是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的汝南袁氏数百年来累积的、足以压垮人心的恐怖积威! 长老会印信在此,在袁氏內部,便是天宪!便是律法! 袁绍环视帐內诸將,那眼神带著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与刻意的疏离。 他象徵性地抱了抱拳,姿態恭谨,语气却冰冷如铁:“诸公,家族严令难违,绍亦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充豫同袍,並肩血战之情,绍铭记於心。今日不告而別,实属无奈,万望诸位將军海涵!” “告罪”二字说完,他甚至不等作为联军主心骨的曹操开口回应,逕自转身。 玄甲大氅在身后捲起一股冷冽的劲风,与顏良、文丑一同大步流星地跨出帅帐,留下帐內一片死寂的震惊与翻腾的怒意。 帐外,急促的號角声已悽厉响起! 袁绍並未返回袁氏在联军中的营区,而是直接策马冲至袁氏兵营辕门。 他高举那方象徵无上权柄的长老印信,目光如炬,扫过闻讯集结的將校,厉声断喝:“顏良文丑听令!吹角!拔营!目標—充州!” 呜——!呜——! 苍凉而急促的號角声撕裂了午后的酷暑,如同丧钟敲响在兗豫联军的心头。 在顏良、文丑这两位天级猛將雷霆般的呼喝与无情的军法督促下,庞大的袁氏军团展现出了令人心悸的执行力。 甲冑鏗鏘,战马嘶鸣,二十八万七千袁氏嫡系精锐如同被唤醒的钢铁巨兽,庞大的阵列在极短的时间內完成集结。辐重车辆迅速套好,旌旗调整方向,整个过程高效得近乎冷酷,半个时辰不到,营盘已空! 滚滚烟尘蔽日,遮天蔽日。这支兵强马壮、装备精良的袁氏大军,如同一条决绝的深紫巨蟒,没有丝毫犹豫,毫不留恋地碾过联军大营外围的柵栏和拒马,头也不回地向西退去。 沉重的脚步声与车轮滚动声如同闷雷,將兗豫联军营地甩在身后,留下满地狼藉的营盘、无数茫然无措的友军士兵,以及笼罩在联军所有势力心头、挥之不去的巨大阴霾与冰冷寒意。 十日后·清河城·何进中军大纛之下帝国西路军如同燃烧的熔岩洪流,漫过清河郡饱经战火的平原。 巨大的攻城器械残骸与焦黑的旗帜散落在大地之上,空气中瀰漫著浓重的血腥与硝烟气息。 何进那杆金线绣边的巨大“何”字帅旗,已骄傲地插上了清河城那残破不堪却象徵胜利的主城楼,俯视著这片被征服的土地。 当斥候带著难以置信的喘息飞马冲至城下,嘶声高喊“汝南袁氏旗號自东郡方向抵近!兵力庞大!”时,城楼上正撕咬著烤羊腿、志得意满的何进,动作猛地一僵,油腻的手指停在半空,虬髯下的胖脸上愕然之色一闪而过,隨即被巨大的狂喜淹没! “什么?!袁本初...袁氏...来了?!”何进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变调。 他猛地推开亲卫,连滚带爬地衝下城楼,几乎是以小跑的姿態冲向清河城东门外临时搭建的巨大辕门。 辕门早已洞开。 袁绍一身素白锦袍,外罩玄光熠熠的精良鳞甲,腰间未佩兵刃,仅以双手郑重捧著那方代表汝南袁氏最高意志的青铜长老印信。 他神色肃穆,一步步穿行於辕门两侧早已列阵、刀枪林立、眼神警惕中带著好奇与敬畏的何进摩下西园军与金吾卫精锐之间。 那无形的、属於顶级门阀继承人的气场,竟让这些剽悍的西凉老兵与帝都禁军也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 在他身后,顏良掌著代表军权的“袁”字帅旗,文丑擎著象徵宗族意志的长老会鳶尾徽旗! 两面巨大的旗帜在清河城外的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宣告一个时代的更迭。 而在辕门外更远处,五十万袁氏铁甲肃然列阵,军容整肃如渊停岳峙,杀气內敛却厚重如山,与何进麾下那些喧囂的骄兵悍將形成了鲜明对比,无声地诉说著顶级门阀私兵的底蕴与纪律。 无数道目光匯聚在袁绍身上。 闻讯赶来的皇甫嵩、刘焉、袁遗、丁原、吕布等人,纷纷挤到辕门两侧,脸上的表情各异:震惊、狂喜、不解、警惕、深深的忌惮.... 袁绍在万眾瞩目下,於何进帅旗之前站定。 他深吸一口气,朗声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如同金玉撞击,穿透了战场的嘈杂,响彻在所有人的耳畔:“汝南袁氏嫡脉子弟袁绍,袁本初!奉宗族长老会之命——”他高举手中印信,声音拔高,带著不容置疑的宣告意味,“率袁氏私兵五十余万,举族归附大將军麾下!自此鞍前马后,唯大將军马首是瞻!剿灭国贼,重整河山,护佑汉祚!” “好!好!好一个汝南麟儿!袁氏深明大义,真乃帝国柱石!社稷栋樑!”何进激动得浑身肥肉都在颤抖,脸上因狂喜而涨得紫红。 他猛地抽出腰间那柄镶金嵌玉、象徵无上权威的宝剑,直指苍穹,声若洪钟,当眾宣告:“即日起,袁本初为我中军大营中军校尉,总领三军斥候、军法、中军护卫!此剑为凭,三军共鉴!” “中军校尉!”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响! 皇甫嵩瞳孔骤然收缩! 此职虽非名位极高的爵位,却掌中军机要核心一斥候信息、军法生杀、中军护卫! 非心腹中的心腹、信任到极点的肱骨之臣不可担任! 这已不是简单的接纳援军,而是將联军的耳目、军纪和主帅的生命安全,部分交託给了袁绍! 更为致命、更具衝击力的是—一袁绍身后那两面在风中傲然招展的巨旗! 一面是汝南袁氏传承数百年的宗族旗! 一面是象徵著四百年煊赫门楣核心权力、唯有长老会决议才能动用的鳶尾徽旗! 这不是袁遗那种仅代表个人或旁支小宗、依附何进谋取出路的投靠! 这是以整个汝南袁氏宗族的名义,在天下人面前,堂而皇之地向帝国大將军何进宣布效忠! 是汉帝国最顶级的门阀世家,將全族的气运、声望与未来,赤条条地捆绑在了何进的战车之上! 消息如同燎原的野火,瞬间烧遍战场,更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扑向洛阳深宫,席捲帝国每一个角落: 青州董卓临时府邸: 一只镶嵌宝石的金质酒爵在董卓的铁掌中瞬间爆裂! 猩红的酒液混合著锋利的陶片,溅了旁边李儒一身一脸。 “汝南老狗!安敢如此背信弃义!” 董卓双目赤红如欲噬人,虬髯戟张,狂暴的怒气几乎掀翻屋顶:“袁隗老匹夫在洛阳装聋作哑,做他的清贵三公!转头就把全族压给何屠夫?!好好好!真当老子刀锋不利乎?传令!给老子盯死袁氏在豫州的所有田庄、坞堡!从今日起,一粒粮食,一根草料,都不许从老子地盘过境!违者,格杀勿论!” 李儒脸色苍白,擦拭著酒渍的手指微微发颤,阴冷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主公,袁氏此举...恐引天下门阀效仿站队。当务之急,是抢在张角覆灭前...拿到足够压过何进与袁氏联手威势的、够份量的战功!清河...巨鹿...必须是我们先攻进去!” 东阿码头·山海临时总督府: 沮授將一份染著烟尘的密报轻轻按在巨大的冀州地图上“清河”的位置,对著负手而立的陆鸣长嘆一声:“袁氏入局,何进如虎添翼,气焰熏天!战后洛阳权爭,董卓已失先手...恐怕辽东那位公孙將军,也要重新掂量何进的份量了。 97 一旁的郭嘉灌了口酒,嘴角噙著一丝冷笑:“好一招釜底抽薪!袁家老太爷们是算准了张角必亡,急著给何屠夫锦上添花,抢占拥立首功”!这洛阳的风...怕是要提前变成腥风血雨了。” 陆鸣凝视著地图上袁绍西进、最终匯入清河的那道刺目轨跡,指尖缓缓敲了敲地图中心一张角最后的核心壁垒“巨鹿”,眼神深邃如渊,不见波澜,只有无尽的算计。 “张角可没有他们想像中那么容易对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洛阳·南宫深处: 烛火摇曳,映照著十常侍张让那张因极度愤怒与恐惧而扭曲的脸。 他指尖捏著刚呈上的绢报,看也不看,径直凑到摇曳的烛火上。火舌贪婪地舔舐著丝绢,迅速將其烧成蜷曲的灰烬。 “汝南袁氏...袁隗...好你个三公之首!嘴上忠君体国,背地里竟將全族押给了那个杀猪的屠户!” 张让的嗓音尖利刺耳,如同夜梟啼哭,充满了怨毒:“传话蹇硕!给我死死盯住袁府!从今日起,一只信鸽,一只苍蝇,没有杂家的充许,都不许飞出洛阳袁府!袁府进出人等,给杂家查!往死里查!” 阴影中,赵忠幽幽的声音传来,带著令人骨髓生寒的冰冷:“陛下的身体才刚刚好转...还是不要把这种烦心事告诉陛下。袁氏这一动...怕是要逼得有些人...狗急跳墙,提前动手啊......我们何必去趟这波浑水?” 当汝南袁氏那面传承四百年的鳶尾徽旗,最终与何进的“何”字大並列飘扬在清河城头的残阳余暉中时,七月流火的战场上仿佛骤然被泼下了一盆来自北方的冰水。 帝国联军在东西两线高歌猛进、摧枯拉朽的表象下,一道深不见底、足以撕裂整个联盟的裂痕已轰然绽开! 门阀世家们嗅到了改天换日的血腥气息。 振奋者有之,如那些依附何进或与袁氏交好的势力;惊惶者有之,如董卓阵营及与其利益捆绑者:更多是冷眼算计,迅速调整著自家的站队与筹码一所有帝国棋局上玩家的目光,都从行將就木的张角身上移开,死死盯住了那两面在血色夕阳下並立的旗帜。 剿灭黄巾?那已是即將翻过的、註定的篇章。 真正的棋局,在袁氏落子的瞬间,已从血腥的战场悄然转入洛阳深宫的帷幕之后与各大门阀秘邸的暗室之中。 汝南袁氏这块沉甸甸的、足以压垮天平的砝码,终於清晰地摆在了何进一侧。 帝国的天平,正隨著这枚千钧砝码的挪移,发出令人心悸的、吱嘎作响的倾轧之声。 袁绍带来的,不只是五十余万可立刻投入战场、充当先锋的袁氏私兵精锐,更是汝南袁氏四百年积累的无上声望、遍布天下的门生故吏网络、以及帝国顶级门阀的政治背书! 何进一方的实力,在胜利在望的关键时刻,完成了恐怖的二次膨胀!原本就因西路军疯狂推进而倾斜的天平,此刻更是彻底地、无可逆转地倒向了何进! 张角的末日或许指日可待,但帝国新的风暴,已在袁绍踏入清河的那一刻,提前拉开了序幕。 第781章 恐慌的董卓(求追订,求全订!) 第781章 恐慌的董卓(求追订,求全订!) 七月的冀州,苍穹如烧红的铁砧,灼烈的日光蒸腾著大地上尚未乾涸的血泊,焦土与硝烟的气息浓稠得化不开,扭曲著地平线上最后一道防线模糊的轮廓。 何进统帅的帝国西路军,在彻底碾碎清河郡的脊骨、將“黄天当立”的残旗踏在脚下后,其兵锋非但未显疲態,反因汝南袁氏倾族之力的注入,膨胀为一头更加狰狞磅礴的毁灭巨兽! 势如破竹,黄天崩解! 何进的意志,此刻已彻底化为焚尽一切的烈焰。 他麾下那早已杀红了眼、被功勋与贪婪刺激得如同疯魔的嫡系一丁原的并州狼骑、鲍信的兗州悍卒、王匡的河內劲旅、袁遗的豫州甲士一在袁绍如臂使指般调度的袁氏二十八万七千铁甲私兵的拱卫与策应下,拧成一股无坚不摧的钢铁洪流! 这柄燃烧著门阀野心与屠夫暴戾的巨锤,裹挟著碾碎山河的声势,挟大胜清河、鯨吞安平北部之威,悍然砸向安平郡腹地,目標直指那道横亘在前、通往黄天心臟的最后屏障! 张梁、张宝的末路挣扎,在绝对的暴力面前,显得悲愴而徒劳。 清河郡的血战已榨乾了他们最后一批核心老卒与能征惯战的渠帅。 仓皇退守安平,他们手中能驱策的,只剩下临时裹挟、面黄肌瘦的流民,士气涣散、建制混乱的地方黄巾,以及少数忠诚却伤痕累累、眼神麻木的老营残兵。 面对西路联军那山崩海啸般的推进,面对吕布那杆方天画戟捲起的腥风血雨,面对顏良、文丑这两尊袁氏门神率领的、鎧甲森然阵列如墙的精锐突击,太平军仓促构筑的防线,脆弱得如同烈日曝晒下的泥堤。 张梁鬚髮戟张,嘶吼著催动符籙,试图以黄天秘法唤来风雷阻敌。 然而,漫天袭来的火箭火油弹將他的法坛瞬间化作炼狱,投石机拋出的巨石轰然砸落,將仓促聚拢的阵型连同符咒光芒一同碾为齏粉! 张宝面色灰败如土,精心布置的土遁伏兵、沟壑陷阱,在袁绍麾下精悍斥候那如同猎犬般敏锐的战场嗅觉与许攸般阴狠刁钻的调度下,屡屡被提前窥破、反遭屠戮! 每一次小规模的阻击,都不过是给吕布、顏良等人的功勋薄上添一笔血债,伴隨著太平军成建制的灰飞烟灭。 张梁目眥欲裂,咆哮著指挥残部断后;张宝眼眸深处,绝望的寒冰已然凝结,无法化开。 他们节节败退,丟弃的破烂旗帜、倾覆的辐重车辆、乃至层层叠叠倒毙的同袍尸骸,在安平郡焦黑的土地上,铺就了一条直通毁灭深渊的血色长廊。 清河彻底通关,安平狼烟蔽日! 曾经飘扬著“黄天当立”大的清河城头,如今只剩下燻黑的断壁残垣。 何进那金线绣边的巨大“何”字帅旗与汝南袁氏那象徵著四百年煊赫门楣的鳶尾徽旗,並排高悬,在灼热的风中猎猎狂舞,俯视著这片被彻底征服、再无生机的焦土。 清河郡全境,已如同被史前巨兽的蹄爪反覆蹂躪,但凡有抵抗的据点皆被夷为平地,倖存归顺的城池则密密麻麻插满了象徵征服的联军旌旗。 何进的马鞭,带著不容置疑的贪婪与狂躁,毫不犹豫地挥向南方一安平郡! 西路大军几乎没有片刻喘息,挟鯨吞清河、得袁氏强援之泼天威势,滚滚铁蹄践踏大地,兵甲洪流淹没原野,如同遮天蔽日的死亡蝗群,瞬间便淹没了安平郡的北部边界,將战火与毁灭的浪潮推向更深的腹地。 安平的城邑在帝国重炮的持续轰击下瑟瑟发抖,守军那微弱的抵抗在绝对的力量碾压面前,只剩下悲壮的色彩,结局早已註定。 在这摧枯拉朽的狂飆突进中,曾经並肩作战的皇甫嵩帝国直属精锐与刘焉的益州生力军,此刻却被无情地甩在了漫长而臃肿的后勤线末端。 数百万大军的粮秣、军械补给,如同一头背负著山岳的庞大蜗牛,在千里战线上艰难地蠕动、喘息。 皇甫嵩的老成持重,刘焉对已占城池的消化与对新得地盘的稳固,都成了束缚他们脚步的沉重锁链,使他们无法像何进那样,將全部力量与理智都投入到不顾一切的前冲之中。 他们的旗帜虽仍在帝国联军庞大的序列之中,但象徵先锋与荣耀的烽烟,已在安平腹地熊熊燃烧,离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他们的存在,仿佛仅仅是为了给“何进—袁绍”这对耀眼组合的辉煌胜利,提供一个庞大而沉默的背景板。 何进站在刚刚攻克的安平郡一座重镇那被烟燻火燎、血跡斑斑的城楼上,虬髯下的胖脸因极度的兴奋而油光发亮,黄豆般的小眼睛里闪烁著毫不掩饰的贪婪与志得意满的狂傲。 他极目远眺,南方天际线上,巨鹿郡那模糊的轮廓仿佛已触手可及,那是张角最后的巢穴,也是他何进登顶帝国权力巔峰的最后一块垫脚石! 阻碍?不足为虑! 在何进此刻膨胀到极致的野心里,皇甫嵩、刘焉的滯后,董卓在东路的迅猛推进,乃至其他联军势力的存在,非但不是问题,反而成了绝妙的“助力”。 正是这些“友军”,在青州、在冀州其他方向、在漫长的战线上,死死咬住了太平军最后残余的有生力量,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將那些可能威胁到他侧翼或后方的黄巾散兵牢牢牵扯住,使得他正面之敌一张梁张宝那支早已被打断脊樑的残兵败將,以及安平、巨鹿仓促拼凑起来的地方杂牌黄巾—一显得如此孱弱不堪! 联军的存在为他分担了最大的压力与风险,却无人能在此刻与他爭抢这直捣黄龙、生擒张角、覆灭太平道源头的泼天大功! 怕?只怕抢功的来得太快! 他心中並非没有警铃,但那铃声绝非担忧友军安危或战局可能反覆,而是如同毒蛇般噬咬著他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一恐惧有人,尤其是那个该死的董胖子会不顾一切地甩开青州战事,抽调精锐铁骑星夜兼程西进,试图在最后关头分一杯羹,甚至卑鄙无耻地抢走那斩杀张角、摘取最大胜利果实的无上荣耀! 这念头让他心如火焚,几乎要跳脚。 “快!再快!给老子冲!”他对著麾下將领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唾沫星子横飞。 吕布得令,眼中嗜血光芒更盛,赤兔马化作一道撕裂战场的赤色闪电:顏良、文丑如同两座移动的战爭堡垒,率领袁氏铁甲碾碎一切阻碍。 何进甚至暗中授意袁绍:“些许癣疥之疾,无关大局!不必理会!集中所有力量,给老子直插巨鹿核心!找到张角!活要见人,死也要把那颗妖道的头颅给老子抢回来!” 功成就在眼前,他恨不得肋生双翼,瞬间飞到巨鹿城下,將挡在通往无上权柄道路上的所有螻蚁碾为齏粉,独享这註定彪炳史册的盖世奇功。 友军跟不上?跟不上最好!省得碍手碍脚,到时候还要费心跟他们掰扯功劳! 与何进那近乎癲狂的独食狂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帝国联军其他势力近乎冷漠的“看戏”心態。 对於滯后的皇甫嵩、刘焉,对於在青州按部就班推进的荆州蔡瑁,对於在豫舔舐伤口、积蓄力量的曹操等人而言,张角的覆灭已是铁板钉钉。 何进不惜血本的狂攻猛打和袁氏的倾力加入,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註定的结局。 他们的核心诉求清晰而务实——“消灭张角”,拿到汉灵帝詔书中许诺的封赏:爵位、官职、实打实的地盘! 至於谁亲手砍下张角的头颅,谁占据了巨鹿最多的金银財帛、典籍美人,並非他们最关心或者说最优先考量的事。 战后的洛阳权力洗牌、帝国版图的重新划分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此刻,保存自身实力、冷静观察局势变幻、避免在何进气焰最盛、风头无两时去触其锋芒,才是真正的明智之举。 他们如同蛰伏在丛林阴影中的猎手,冷静地注视著何进这头被功勋刺激得双目赤红的猛兽,扑向垂死挣扎的巨象,只等尘埃落定、巨兽力竭之际,再从容上前,分割属於自己的那份丰腴战利。 整个帝国联军这盘散沙般的大棋局上,唯有董卓一人,如坐针毡,焦躁得五臟六腑都在油煎火烤! 何进在冀州西路的每一次捷报传来,袁绍在何进中军地位的每一次稳固与拔高,都像一把烧得通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尖上,滋滋作响! 政治危机压顶! 汝南袁氏!那可是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的汝南袁氏! 他们全族押注何进,这绝非仅仅是五十万生力军的简单叠加,更是帝国顶级门阀的政治声望与庞大关係网络的致命一击! 这意味著战后洛阳,何进將获得最顶级门阀毫无保留的全力支持,他董卓,一个出身西凉边鄙、靠军功和狠辣爬上来的“暴发户”,拿什么去爭? 袁氏那张庞大到恐怖的关係网只需稍作运作,朝堂舆论便会彻底倒向何进,他董卓立刻就是“跋扈边將”、“拥兵自重”、“破坏联盟”的靶子! 董卓眼前仿佛已经清晰无比地浮现出那令他遍体生寒的场景:张角一灭,何进挟覆灭国贼之滔天威望、得顶级门阀拥戴之赫赫声势,风风光光班师回朝,龙椅上的皇帝第一个要拿来开刀祭旗、以做效尤的,就是他董仲颖! 首功被抢的恐惧! 更让他心如油煎、五內俱焚的是,那泼天的功劳就在眼前,却要被何进一人独吞! 何进马上就要、甚至可能已经杀进巨鹿了! 眼看那覆灭太平道、生擒或斩杀“大贤良师”张角的、足以彪炳千秋、奠定无上权柄的首功,就要毫无悬念地落入何进口袋。 这功劳,配合袁氏四百年积攒的声望支持,足以让何进的地位彻底稳如泰山,再无人能撼动分毫! 他董卓在青州东路的狂飆突进,付出的伤亡与消耗,此刻在何进直捣黄龙、 摘取最大胜利果实的壮举面前,显得如此黯淡无光,价值大打折扣! “废物!都是废物!” 震天的咆哮在青州前线董卓的临时府邸內炸响,珍贵的玉器、金樽被狂暴地砸向墙壁,碎裂一地。 “张梁!张宝!两个废物点心!几百万人马,连他娘的拖延何屠夫几天都做不到!都是纸糊的吗?!”董卓双目赤红,虬髯戟张,如同一头困在笼中的受伤暴熊。 旁边李儒脸色苍白,语速飞快地劝慰:“主公息怒!当务之急是抢在何进前面,拿到巨鹿核心的战功!哪怕是与...... “” 但此刻任何理智的分析都无法平息董卓心中那灭顶的恐慌。 他不能再等了!一刻也不能! 巨大的政治危机感与对错失首功的极度恐惧,彻底压倒了董卓对自身安危和战场指挥的顾虑。 一个疯狂而决绝的念头在他心中燃烧成形。 “备马!快!”董卓猛地踹翻面前的案几,对著心腹谋士李儒和心腹猛將牛辅厉声嘶吼,声音因急迫而尖利,“轻车简从!隨某星夜出发!去东阿!立刻! 马上!去见那陆鸣!” 他必须立刻找到那个唯一可能改变这一切的人一一那个掌控著帝国联军后勤命脉、拥有强大到恐怖的舰队投送能力、与何进齟渐深、且同样被袁氏举动深深刺激的山海领主,陆鸣! 夜色如墨,深沉得化不开。 几骑快马如同融入黑暗的鬼魅,蹄声被特意包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喧囂震天、火光冲天的青州前线大营,沿著隱秘小道,向著济水河畔、山海舰队如林般停泊的东阿码头方向,亡命般疾驰而去。 董卓肥胖的身躯在顛簸的马鞍上剧烈起伏,紧咬著牙关,脸颊的肥肉因紧绷而颤抖。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绝不能让何屠夫独吞了那泼天的功劳! 陆鸣...义弟陆鸣定有办法! 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或许能撕裂这必死之局、扭转天地乾坤的救命稻草! 一场足以提前引爆帝国未来格局、搅动更深风云的秘密会晤,即將在济水涛声的掩盖下,於东阿的重重阴影之中,悄然上演。 第782章 计將安出(求追订,求全订!) 第782章 计將安出(求追订,求全订!) 东阿城·山海临时府邸·密室济水河风带著湿冷的水汽,透过密室高窗的缝隙钻入,吹得案头烛火不安地摇曳,在玄色帷幕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巨大阴影。 室內炭火微温,却驱不散那股自董卓身上散发出的、混合著汗味、马革铁锈与极度焦躁的灼热气息。 门扉无声滑开又紧闭,董卓那铁塔般的身影几乎填满了入口。 他未著惯常的华丽甲冑,仅著一件半旧的锦袍,外罩玄色大,却掩不住紧绷的肌肉和眉宇间几乎要溢出的狂躁。 虬髯戟张,胖脸上油汗涔涔,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在主位上的陆鸣,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贤弟!救救为兄!!” 董卓的声音如同困兽濒死的咆哮,沉闷而嘶哑,带著毫不掩饰的绝望。 他甚至没等陆鸣示意,庞大的身躯便踉蹌著衝到案前,双手撑在桌面上,震得杯盏叮噹作响,巨大的阴影將陆鸣整个笼罩。 “完了!全完了!何屠夫那狗贼,得了汝南袁氏的全族投靠,五十万生力军啊!清河、安平摧枯拉朽,眼看就要杀进巨鹿,摘了张角那颗狗头!泼天的功劳,全要落在他一人手里!” 董卓唾沫横飞,语速快得如同连珠炮,每一个字都带著滚烫的怨毒和恐惧:“袁本初那黄口小几,摇身一变成了中军校尉,爪牙都伸到军法斥候了!贤弟!这洛阳...这天下...哪里还有我董仲颖的活路?!何屠夫班师回朝之日,就是拿我董卓祭旗之时!” 李儒如同跗骨之蛆般悄无声息地跟在董卓侧后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紧抿,眼窝深陷,同样写满了惊惶。此刻他上前半步,声音阴冷尖细,如同毒蛇在枯叶上滑行,补充道:“陆侯明鑑。主公所言非虚。袁氏此举非是寻常投靠,是以全族四百年积威为何进背书!洛阳朝堂,天下门阀,风向已变。何进此战若独揽覆灭张角、收復冀州首功,挟此威势,又有袁氏鼎力支持,其势將如日中天,无人可制!” 他话锋一转,目光幽深地看向陆鸣,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挑拨:“届时,清算异己,顺理成章。主公首当其衝,然......山海领坐拥东南,富甲天下,兵锋之盛更是有目共睹。陆侯以为,何进与袁氏这等饿狼,会容得下臥榻之侧,有您这般猛虎酣睡?唇亡齿寒啊,陆侯!” 陆鸣端坐主位,玄袍墨在摇曳烛光下显得愈发深沉。他听著董卓的咆哮和李儒的剖析,脸上並无太大波澜,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复杂。 他轻轻抬手,示意董卓坐下,声音带著一种沉静的安抚,也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仲颖兄,且暂息雷霆之怒。此事...说来,或许亦有我山海领的几分干係。 “” 董卓一愣,连李儒都露出错愕之色。 陆鸣苦笑著嘆了口气,目光投向摇曳的烛火:“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底蕴深厚,向来以稳”字立身。 此番不顾一切,提前下重注押宝何进,如此果决激进...其中,未必没有因我山海崛起过速、又明显与何进不睦,而心生警惕、急於稳固自身地位的缘故。 他们或许是担心,若再不明確站队,待局势进一步演变,其超然地位会受到挑战。 简而言之,我的存在,加速了袁氏向何进靠拢的决心。 让仲颖兄无端承受了更大的压力,此乃陆某之过,心中甚为不安。” 他语气诚恳,將袁氏的投靠部分归因於山海领带来的“鱼效应”,既点出了袁氏的算计,又巧妙地缓和了董卓的怨气,將矛盾部分转移。 沮授侍立在陆鸣身侧,此刻沉稳地开口,声音如同古井幽潭,冲淡了室內焦灼的空气:“主公所言,或有其理。然木已成舟,袁氏旗號已与何字大並立清河城头。 眼下之势,非我等可轻动。剿灭张角,乃帝国联军共同之目標,亦是天下期盼。 值此最后关头,无论何进如何势大,其推进终究是在摧毁太平道根基。 此时若我等贸然有小动作,无论是掣肘何进,还是妄图分兵抢夺巨鹿.. “” 沮授微微摇头,目光扫过董卓和李儒,带著一种冰冷的清醒:“必成眾矢之的!荆州蔡瑁、益州刘焉、充豫曹操、乃至皇甫老帅麾下將士,皆在浴血奋战,翘首以盼瓜分胜利果实之时。 谁敢在这关键节点因私废公,破坏大局?必遭联军共愤,群起而攻之! 届时,非但分不得功劳,反会身败名裂,为天下笑柄。 此乃逆势而为,得不偿失,万不可行。” “难道就坐以待毙?!就眼睁睁看著何屠夫独吞天功,然后回过头来把老子剁了餵狗?!” 董卓猛地拍案而起,脸上肌肉扭曲,眼中充满不甘的疯狂:“贤弟!你有通天彻地之能!你山海舰队横行江河,山海铁骑所向披靡! 只要你肯出手,你我兄弟联手! 你出奇兵,断他粮道,袭他后路! 老子亲率五十万西凉铁骑,星夜兼程,直扑巨鹿! 未必不能抢在何屠夫前面,把张角那妖道的脑袋拧下来! 泼天的富贵,泼天的功劳,你我共享!” 董卓眼中燃烧著孤注一掷的火焰,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庞大的身躯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死死盯著陆鸣,等待著肯定的答覆。 陆鸣看著董卓那近乎绝望的疯狂眼神,缓缓摇头,动作坚定而带著不容置疑的无奈:“仲颖兄,非是陆某不愿尽力,实是...无能为力。” 他抬手止住董卓欲要发作的態势,语气加重:“山海领如今,真抽调不出大军了。 海港城军械贸易订单如山,工坊炉火日夜不息,护卫商路的舰队已捉襟见肘。 主力精锐两万,驻守卢县大营,既要震慑宵小,更要为联军百万大军转运粮秣军械,维繫后勤命脉! 此乃陛下所託,亦是联军根基,牵一髮而动全身! 此时若分兵北上,后勤立时崩溃,前线百万大军顷刻断炊断械,那才是真正的滔天大祸! 届时何须何进动手,你我便是帝国的罪人,天下共诛之!” 陆鸣將责任巧妙地归到“维繫后勤”的皇帝重託和联军大局上,堵死了董卓的请兵要求。 他声音带著沉重的惋惜:“抢夺头功,挫何进锋芒,如今只能靠仲颖兄你亲率西凉铁骑,奋力一搏了。山海,是真抽不出身,亦不敢冒此天下之大不。” 李儒上前一步,死死拦住几乎要暴走的董卓。 他那双深陷的眼窝里闪烁著幽光,如同毒蛇紧紧盯住陆鸣的眼睛,声音尖锐而直接,带著最后的质询:“陆侯!我主待您如兄弟,倾力相托,您却只说无能为力?为何?!为何甘愿坐视何进独大?难道您就不惧他日后清算?难道山海领真能置身事外?!这其中,必有缘由!还望陆侯坦诚相告!” 李儒的逼问,撕开了所有客套,直指核心。 密室內的空气瞬间凝固,只剩下烛火啪和董卓粗重的喘息。 沮授、郭嘉的目光也聚焦在陆鸣身上。 陆鸣沉默了片刻。 烛光在他脸上明暗不定。 他拿起面前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仿佛在斟酌措辞。 最终,他放下茶盏,抬起头,目光异常严肃,甚至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文优先生问得透彻......也罢。 陆某只能说......你们,包括何进,可能都小覷了张角。”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望向遥远的巨鹿方向:“大贤良师...太平道道首...他经营数十载,聚拢千万教眾,搅动天下风云...他的实力,绝没有如今战场表现的这般孱弱不堪。” 陆鸣的眼神变得极其深邃,带著一种洞穿迷雾的冷冽:“把他逼到真正的绝境,退无可退之时...困兽犹斗,其捨命一击...恐怕,不是那么好受的。那將是...石破天惊。” “什么?!”董卓和李儒同时失声惊呼,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瞬间褪尽血色,只剩下极度的震撼! 董卓脸上的狂躁不甘瞬间被惊疑不定取代,肥胖的身躯甚至微微晃了晃。 李儒更是倒吸一口冷气,阴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失算的骇然。 他们都非庸才,陆鸣虽然没有明说,但这句“石破天惊”、“捨命一击”的警告,蕴含的信息量太大! 结合陆鸣一直以来对冀州核心战场的“避让”態度,山海领按兵不动、坐观何进狂飆突进的行为,瞬间有了一个极其合理的解释一陆鸣在忌惮,在等待张角最后的底牌爆发! 他並非不想爭功,而是在规避那可能存在的、毁灭性的风险! 原来如此! 原来这才是山海领的真正考量! 董卓和李儒心中翻江倒海,仿佛瞬间窥见了水面下隱藏的巨大冰山一角。 陆鸣看著两人震撼的表情,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一般,脸上的凝重迅速消散,重新恢復了那种掌控全局的淡然笑意。 他拿起案几上一份关於青州前线战报的卷宗,语气轻鬆地转移了话题:“好了,冀州那边,自有其定数,多想无益。仲颖兄,文优先生,青州这边才是你们的根基。平原已下,济南指日可待,这功劳也是实打实的。该打便打,陆鸣手指在卷宗上青州地图的某一点轻轻一点,意味深长地看向董卓:“临淄,毕竟是青州州府,张角经营多年的老巢之一。其城防之坚,守军之坚实,恐非平原、济南可比。东路军要彻底啃下这块硬骨头,恐怕.....需要耗费不少时日和心思啊。” 董卓是何等人物,陆鸣这看似閒聊的“提点”,他瞬间就听懂了弦外之音! 陆鸣是在暗示他:青州这块肉已经到嘴边了,平原、济南继续吃下去没问题,但临淄这块“硬骨头”,不妨多“花费些时日心思”去“啃”——也就是围而不攻,或者缓攻! 把精锐力量和时间精力留在青州,不必急著去冀州巨鹿那个即將爆发的火山口抢功劳! 陆鸣虽然没有明说支持他去抢头功,但这番话无疑是在给他指明一条保全实力、坐观冀州风云变幻、同时稳稳收取青州实际利益的明路! 董卓脸上的震撼尚未完全消退,但眼中的狂躁与绝望已经被一种恍然大悟和重新燃起的算计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对著陆鸣重重抱拳,声音沉凝了许多,带著前所未有的郑重“贤弟...金玉良言!为兄...明白了!” 密室內,烛火依旧摇曳,河风依旧呜咽。但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慌与绝望,已在陆鸣一番“警示”与“提点”后,悄然转化为了另一种深沉而冰冷的算计。 董卓看向东方青州战场的眼神,不再只有对功劳的贪婪,更添了一份坐山观虎斗的耐心与对巨鹿方向的深深忌惮。 第783章 张角的恐怖之处(求追订,求全订!) 第783章 张角的恐怖之处(求追订,求全订!) 府邸密室的门扉在董卓沉重的脚步声后悄然合拢,隔绝了外面济水河风的鸣咽。 室內炭火盆里的余烬明明灭灭,將眾人投在精钢墙壁上的影子拉扯得扭曲摇曳。 空气里还残留著董卓身上那股混合了汗味、皮革与铁锈的燥热气息,以及一丝如释重负后的满意余韵。 沮授目送董卓魁梧的身影消失在门廊转角,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气,隨即目光转向主位上面沉如水的陆鸣,带著一丝瞭然与探询。 “主公!” 沮授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方才对董卓所言,恐怕並非虚言安抚。 您执意不遣山海主力介入巨鹿之爭,甚至不惜背上后勤总管”之名以避锋芒,其根源,远不止是与那张寧的壁观”之约吧? 更深一层,是您早已预见一那张角被逼入巨鹿绝境之时,其濒死反噬,必是石破天惊,毁天灭地?” 陆鸣尚未答话,一旁的郭嘉已慵懒地斜倚回椅背,拎起酒葫芦却没有立刻痛饮,那双桃花眼在跳跃的烛光下闪烁著洞悉的光芒,嘴角噙著一丝玩味的笑:“公与兄所言甚是。然则...主公,您是否將那太平道首看得太过可怖了? 诚然,张角聚眾千万,搅动帝国根基,確非常人。 然其如今困守孤城,兵疲粮尽,冀青黄巾主力已被帝国联军撕扯得七零八落,不过冢中枯骨耳。 纵有困兽之斗,又能翻起多大的浪?值得我山海领如此忌惮,寧可放弃可能到手的冀青膏腴之地与泼天功勋?” 陆鸣闻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深沉的弧度,目光如古井寒潭般扫过两人,最终定格在摇曳的烛火上,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坠地:“忌惮?不,奉孝,是敬畏。你们...都忘了癸亥年端午,巨鹿城头那遮天蔽日的一幕了吗?” “遮天...黄云...巨像...!”沮授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握著地图捲轴的手指猛地一紧,骨节泛白。 郭嘉脸上那抹慵懒的笑意也瞬间僵住,酒葫芦停在唇边,眼神中爆发出极度的惊愕与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 “黄天当立...岁在癸亥...”郭嘉喃喃低语,空灵而沧桑的声音仿佛跨越时空,再次在他脑海中炸响。 那横贯天际的巨剑,那云层凝聚的、与张角一般无二的巨大人脸,一剑斩落赤龙七成气运的惊悚画面,本该是烙印在每一个帝国高层心头的恐怖记忆! 可为何...为何在谋划青冀战局之时,在评估张角实力之际,这足以顛覆认知的关键一幕,竟如同被一层无形的薄纱覆盖,变得如此模糊,如此遥远? 若非陆鸣此刻刻意点破,他们竟似从未將其列为影响战局的关键因素! “看来是想起来了。” 陆鸣的声音带著一种洞穿人心的冰冷,他看著两位顶级谋士脸上那罕见的一瞬失神与后怕,缓缓道:“非是你们才智不足,疏忽大意。这正是张角最可怕之处,亦或是太平道某种不为人知的神异手段一它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淡忘、低估那次祭天伐汉所展现出的、近乎神魔般的伟力!潜移默化,润物无声。连奉孝、公与这等心思縝密、洞察入微之人,都著了道,何况他人?” 沮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沉声道:“此等影响心智、扭曲认知之能,闻所未闻!主公您...似乎未曾受其影响?” 陆鸣微微頷首,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紫金神芒:“公与你忘记我所修习的功法,乃是不折不扣的神级功法。 名字还恕我暂时无法告知,但其神异之处,在於紫府神闕,万邪不侵,诸念不惑,能堪破虚妄,守定本心。 张角那无形无质的精神影响,或太平道匯聚信仰的某种诡异力场,在我紫府神光映照下,无所遁形。 癸亥端午那一幕,其威能本质,烙印於我神念深处,从未淡去分毫。”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无比锐利,扫视帐內核心:“正因不曾忘却,才更须谨慎! 张角当初仓促起事,祭品不足,尚能引动黄天巨像,斩落赤龙七成气运。 如今他据守起家巨鹿老巢已近一年,经营日久,聚拢两州残存气运与百万教眾最后的、最狂热的信仰之力於一身!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你们告诉我,当他退无可退,决心以自身为祭,玉石俱焚之时,其所爆发出的最后一击,会何等恐怖? 会是当初那一剑的几倍威能?” 密室內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乾,沉重得令人窒息。 沮授和郭嘉的脑海中,那几乎被遗忘的、笼罩整个帝国的恐怖黄云巨像再次清晰浮现,並且被赋予了如今张角死志加持下可能蕴含的、更加令人战慄的毁灭力量。 这已非人力可敌,而是裹挟天地之威,倾覆乾坤的末日之景! 郭嘉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似乎才压下了心头的寒意,他的声音带著一丝乾涩:“若真如此...何进那二十余万填进去的精锐,甚至吕布那等无双猛將,岂非...尽成齏粉?” “这正是我所担忧,亦是我选择避其锋芒的根本原因之一!” 陆鸣的声音斩钉截铁:“另一重原因,则是人心!公与、奉孝,你们应知,叛徒”,永远是战场上最被痛恨的存在! 比赤裸裸的敌人更招人恨! 我们与张寧虽有协议,互不相犯。 但在千千万万太平道底层教眾眼中,在他们那些狂热渠帅心中,我山海领手握巨量粮秣军械,却坐视他们的大贤良师”被帝国联军围攻而不救,更纵容甚至“助力”联军后勤,这与背信弃义、落井下石的叛徒何异?!” 陆鸣的眼神冰冷如铁:“若我山海大军此刻出现在巨鹿战场,哪怕是摇旗吶喊,哪怕只是佯攻。 你们猜,那些即將隨张角赴死的太平军,会如何选择? 他们会放过近在咫尺的帝国讎敌,而將所有的绝望、疯狂与最后的毁灭力量,优先倾泻到谁的身上?!” “山海营盘!” 沮授沉声接话,语气无比肯定:“他们会如同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地扑向我们! 用血肉之躯,用最后的疯狂,试图將我们这叛徒”一同拖入黄泉! 届时,无论何进、董卓还是其他诸侯,都乐得坐山观虎斗,甚至趁机落井下石! 我们,就成了替他们承受张角绝命一击的最完美肉盾!” “不错!” 陆鸣猛地一拍桌案,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所以,这场决战,我山海领只做一件事——当好这个后勤大总管”! 商船过境,粮秣转运,军械交割,我们责无旁贷,確保联军粮道命脉畅通无阻! 除此之外,巨鹿城方圆百里之內,任何军事行动,无论攻城、野战、突袭、 合围,皆与我山海无关! 绝不参与,绝不干涉,绝不踏足!”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剑,扫过在场的沮授、郭嘉、戏志才,最终落在一直如同铁塔般侍立於角落阴影中的黄忠身上:“无论此役最终是张角焚尽残躯,拉著半个冀州陪葬;还是何进、吕布等付出无法想像的惨重代价,踏著尸山血海攻破巨鹿城头;亦或是其他变数发生...在巨鹿城破,或者张角那毁天灭地的一击尘埃落定之前,我山海之兵,绝不踏足冀州核心战场半步!” 陆鸣的语气陡然加重,带著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点名道:“汉升!” “末將在!”黄忠魁梧的身躯瞬间从阴影中显露,玄甲鏗鏘,抱拳躬身,花白的虬髯在烛光下如同染上寒霜,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眸凝望著陆鸣,沉稳如山。 “自此刻起,卸下所有军务,寸步不离,护卫於我身侧!” 陆鸣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喙:“直至巨鹿尘埃落定,张角之事彻底了结!期间,我的安危,便全权託付於你!” 黄忠虎目精光爆射,没有丝毫犹豫,更无半分被閒置的不满,只有沉甸甸的责任感与肃杀之气:“末將遵命!但有一息尚存,绝不让宵小近主公十步之內!” 密室內烛火摇曳,將陆鸣的影子投射在冰冷的钢壁之上,显得愈发深沉而孤峭。 窗外济水鸣咽,仿佛预示著千里外那座名为巨鹿的城池,正在积蓄著一场即將席捲天地的毁灭风暴。 而山海之舰,则稳稳泊於风暴边缘,冷眼旁观,静待那石破天惊的最终结局。 第784章 被冷藏的赵子龙(求追订,求全订!) 第784章 被冷藏的赵子龙(求追订,求全订!) 青州前线·董卓东路军大营济水之畔瀰漫著未散的硝烟味,董卓的玄甲大裹挟著一路奔袭的风尘,铁蹄踏破营门岗哨的肃静,直衝中军大帐。 甫一下马,他那裹著金甲的肥硕身躯便如一颗燃烧的陨石砸进了压抑的帅帐空气中,赤红双目扫过闻讯聚拢而来的曹操、蔡瑁及诸將,嘶哑的咆哮震得帐幕簌簌:“都他娘的愣著作甚?!平原那点汤水还没喝饱吗?!济南!临淄!老子要青州全境插满联军旗,就在旬日之內!” 他根本不给眾人反应之机,巨掌“嘭”一声拍在巨大的青州沙盘上,木屑纷飞间,手指碾过地图:“曹孟德!你兗豫军打头阵,给老子撕开济南北门!蔡德珪!荆州水师即刻封锁济水所有渡口、航道,一只黄巾蚁贼都不许南窜!某亲率西凉铁骑扫荡城外营垒,为尔等开道!” 帐內死寂。 曹操眸底精光急闪,蔡瑁抚剑的手指微微一顿—董卓这头贪婪的豺狼,竟將先锋破城和控扼水道的肥差拱手相让? 这绝非其本性! “战利品,老子只要三成!”董卓猛地抬头,虬髯因急迫而颤动,声若洪钟砸在每个人心坎上,“济南府库金银財帛,尽归荆州水师!缴获甲冑军械、良驹战马,悉数由兗豫联军处置!至於人口田亩... ” 他獠牙齜出,掷地如雷:“谁他娘的先踩上城头,打下的地盘就是谁的私產!老子绝不染指!” 李儒阴冷的声音如毒蛇吐信,恰到好处地钻入曹操耳中:“曹公,青州乃中原粮仓,得济南一城,足可养十万虎賁... ” 另一侧,蔡瑁的指节在镶玉剑鞘上无声摩挲一水网密布的青州,正是荆州势力北窥徐扬的绝佳跳板!董卓拋出的,是足以让任何梟雄心动的血饵! 血旗所指,万军如蝗! 曹操黑麾如夜,鹰目如刃。 夏侯惇独眼凶光迸射,虎豹骑化作撕裂战阵的黑色闪电,悍然撞开济南城墙的豁口! 身后充豫士卒踩著同袍血染的砖石,如潮水般涌向粮仓、武库一那里不仅有董卓承诺的“甲冑马匹”,更是鹰愁崖惨败后重铸根基、向死而生的命脉! 荆州楼船横锁河面,蔡瑁傲立舰首,絳红披风猎猎。箭雨如泼墨般覆盖溃逃的黄巾,济水之上浮尸累累。 副將张允挥旗厉吼:“占码头!控漕运!从今往后,这片水道姓蔡了!” 水手们眼中燃烧著对航道控制权的炽热渴望。 西凉铁骑却似刻意放缓了脚步。 华雄刀锋只劈砍溃散的游兵,牛辅部更是绕开坚城,直扑乡野富庶的坞堡庄园一一成箱的金银细软被贴上“献於朝廷”的封条,由心腹亲兵押运,星夜兼程送往洛阳方向。 董卓要的,是帝国中枢看得见的“忠心”,更是压过西路何进的泼天速度! 青州大地在数日间天翻地覆。捷报如雪片飞入董卓案头:“济南陷落!俘获粮秣三十万石!” “乐安郡守开城请降!” “北海国黄巾渠帅阵前倒戈!” ——每一封战报,都是董卓对冀州方向最响亮的战鼓,更是对何进无声的挑衅与速度的碾压! 当青州东路狂飆突进的战报,如同烧红的烙铁摔在清河城头何进的帅案上时,镶玉的金杯在他肥硕的掌中轰然炸裂! “董!肥!猪!抢功抢到老子锅里来了?!”紫红的胖脸扭曲如噬人恶鬼,他一脚踹翻跪地的斥候,咆哮震得梁尘簌落:“传令!三日!老子只给三日!踏平安平郡!把张梁张宝的人头给老子插上旗杆!吕布何在?!” 方天画戟应声嗡鸣!赤兔马踏碎焦骨,血色的披风掠过遍地焚毁的“黄天” 旗。 并州狼骑的伤亡数字被彻底忽略——攻城锤不够快? 驱赶俘虏背负柴薪填平护城壕!箭矢耗尽?押解流民扛梯攀爬城墙! 人命,成了推进路上最廉价的耗材。 皇甫嵩望著被西凉督战队从背后刺穿、跌落壕沟的填土民夫,闭目长嘆:“此非征伐,实乃屠场炼狱... ” 袁绍玄甲染血,鳶尾徽旗在硝烟中冷笑。他亲手將一名因恐惧而退缩的袁氏偏將斩於阵前,冰冷的声音响彻三军:“大將军令:进有厚赏,退半步者一斩立决!” 安平郡的焦土之上,一条以血肉骸骨铺就的道路,在何进歇斯底里的逼迫下,向著巨鹿方向疯狂延伸。 西路军皇甫嵩的帝国直属精锐与刘焉的益州生力军,也被这狂暴的鞭策捲入绞肉漩涡,战火燃烧得越发惨烈凶暴。 济水河畔,號子声嘶哑如裂帛。 东阿码头如同一个被架在烈火上的巨大蚁巢,骤然激增的运输压力让这里的气氛绷紧到极致。 帝国东西两路同时提速的战报,化作雪片般的加急调令压在田畴案头。 “荆州蔡都督急催箭矢十万捆,粮秣五万石,三日內运抵济南交割!” “兗州曹將军所部,急需修补重甲五千领,长矛两万杆,限五日!” “西路大將军行营令:速调攻城器械部件百车,火油三千桶至安平前线!” 传令兵穿梭如织,声嘶力竭。 如山物资在码头与仓库间奔流,车马碾过石板的軲轆声密集如暴雨。 汗水浸透民夫与兵卒的衣衫,沉重的粮袋、木箱在脊背上压出深痕。 “慌什么!”田畴立於高台,声音沉稳如礁石,手中竹简流水般翻动,指挥若定,“甲字仓三號区取箭,丙字仓七区调粮!海鹃船队卸货完毕即刻转泊戊位,斗舰编队优先装载攻城器械!” 得益於山海领未雨绸繆的庞大储备与早已优化的调度体系,这骤然倍增的压力虽令码头喧囂如鼎沸,却始终未陷入真正的混乱。 一袋袋粟米、一捆捆箭矢、一箱箱甲片,如同被无形之手精准引导,沿著济水血脉,源源不断地输向东西两条燃烧的战线上。 陆鸣玄袍墨,立於码头栈桥尽头,目光掠过这繁忙而有序的宏大图景,却仿佛穿透了这眼前的喧囂,望向更遥远、更不可测的迷雾深处。 济水的风带著水腥与隱约的焦糊味,吹动他额前几缕黑髮。 郭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羽扇轻摇,眼神却无半分慵懒。 “奉孝,”陆鸣的声音很淡,几乎被浪涛与號子淹没,“辽东那边...有確切的消息传回来了么?” 郭嘉从袖中取出一枚细小的蜡丸,指尖捻开,露出里面卷著的薄绢:“冥府卫”確认了,留守襄平的,確係常山赵云无疑。辽东军主力开拔后,襄平城防、塞外哨探、乃至与乌桓残余势力的零星摩擦,皆由其一手掌控,军纪森严,无有紕漏。” 陆鸣的指节在冰冷的木栏杆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眉头微蹙:“公孙度老谋深算,值此天下瞩目、联董灭张的关键时刻,竟捨得將麾下这柄最锋利的枪留在鞘中,束之高阁.. ” 他转身,深邃的目光如电,直视郭嘉; “理由呢?塞外胡虏被我们和公孙度联手收拾了几回,早成惊弓之鸟,绝无胆量此时撩拨辽东虎鬚。至於我山海领......” 陆鸣嘴角泛起一丝冷峭的弧度:“只要他公孙度还在联军序列,打著討逆”的旗號,我陆鸣岂会自毁长城,去动他的辽东根基?这根本说不通!” 郭嘉羽扇微顿,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解:“这正是蹊蹺之处。按常理,赵云这等可於万军中取上將首级的绝世驍將,正是此等大战中攻城拔寨、扬名立万、为主公攫取功勋的利刃!將其留在后方看家,如同明珠蒙尘,暴殄天物。除非.. ” 他沉吟道:“除非辽东有比战场上斩將夺旗更紧要、且非赵云不可为之事? 或...公孙度与子龙將军之间,起了我等未知的齟齬?” 陆鸣的目光投向东北方,仿佛要穿透千山万水,落在辽东那片苍茫的土地上。 一丝极淡的、属於猎人的兴致在他眼底悄然浮现:“齟齬么......若真如此,倒不失为一个机会。替我留心著,奉孝。这位常山赵子龙...若能为我山海所用... ” 他没有说下去,但未尽之意已如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郭嘉心中激起涟漪。 渤海的风浪裹挟著咸腥拍打著堤岸,掩盖了这场关於辽东与名將的低语。 帝国的战场在冀青大地燃烧,而棋手的目光,已悄然落在了更远的角落。 第785章 辽东惊变(求追订,求全订!) 第785章 辽东惊变(求追订,求全订!) 秋日的辽东郡,寒风已带上刺骨的凛冽,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著襄平城头,空气中瀰漫著一种与帝国腹地那如火如荼战乱截然不同的、粘稠而压抑的沉闷。 城郊军营,马蹄踏地的闷响与金铁交鸣的鏗鏘是唯一的主旋律。 演武场上,一道白色身影如孤鹤独立,又似雪峰寒松。 赵云,常山赵子龙,一身素白战袍纤尘不染,手中一桿亮银枪却化作漫天寒星暴雨,在身周织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光幕。 “杀!杀!杀!” “直刺!拧腰!迴环!挡!” 他的声音清越却冰冷,穿透凛冽寒风,精准地刺入每一个操练士兵的耳中。 动作標准得如同尺规量出,力量刚猛迅捷,每一次刺出、每一次格挡都带起撕裂空气的锐啸。 汗水早已浸湿了內衬,在寒风中蒸腾起肉眼可见的淡淡白气。 这不是训练,更像是一种发泄,一种將满腔无处可去的血气与憋闷狠狠倾泻在枪尖、踏碎在尘土里的自虐。 操练结束,士兵们如蒙大赦,拖著疲惫的身躯散去,眼神敬畏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赵將军太冷了,也太严苛了。 赵云独自立在空旷的校场中央,枪尖拄地,胸膛微微起伏。 他抬眼望向西南方—那是冀州巨鹿的方向,也是帝国烽烟最炽、功勋最盛之处。 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在他深邃如寒潭的眼底一闪而逝。 守家。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这辽东的天,早已不是去年那方清朗的天。 去年,当辽东郡守府中,公孙度因与山海领的齟而大发雷霆,言语间充斥著对陆鸣“异人得势”、“居心叵测”的贬损时,是他,赵云,在那死寂的议事厅里,平静地、清晰地插了一句:“主公,陆县尉援辽口、遏叛军、保我辽东门户不失,乃有大功於郡。 其麾下將士浴血奋战,皆忠勇之辈,言语之间,或可稍加斟酌。” 仅仅是这一句公道话! 自那以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主公公孙度看他的眼神变了。曾经的欣赏与倚重,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猜疑冰霜。 这次帝国联军围剿张角,公孙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不容置疑地將“守卫辽东根基”的重任压在他肩上,亲率玄菟重骑与心腹大將奔赴战场。 美其名曰“託付后方,非子龙不可胜任”,实则是將他这柄辽东最锋利的枪,生生锁进了鞘中,束之高阁! 这是不信任,赤裸裸的不信任! 更是公孙度对陆鸣、对山海领那无法化解敌意的延伸! 山海领在后勤、在战马贸易上的步步紧逼,公孙度如芒在背,他这次倾巢而出加入联军,本身就带著“借势压山海”的隱秘心思。 而赵云那句不合时宜的“公道话”,让他成了主公眼中一颗可能不稳的钉子。 “呵......”赵云喉间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苦笑,带著铁锈般的涩意。 他不后悔。 为浴血奋战、保境安民的同袍说句公道话,何错之有? 他只是没想到,这份“错”,会换来如此彻底的冷藏。 这份猜忌,如同寒冰,不仅冻僵了他自己,更让整个辽东郡的人心,无形中浮动起来。 將领们私下揣测著主公与赵將军的嫌隙,文吏们则嗅到了一丝不安定的气息。 连那些南方来的、行踪诡秘的商人,或是自称“仰慕赵將军威名”的燕赵豪杰,也愈发频繁地出现在他的视线边缘。 他们的试探越来越露骨:“赵將军一身绝世武艺,困守辽东岂不可惜?山海陆公求贤若渴,若將军点头,便是上將军之位虚席以待!” “幽州风云將起,公孙太守虽强,终究偏安一隅。將军龙腾之姿,当配更广阔的天地!吾主诚意,还望三思!” 山海领的诚意,隔著千里之遥,赵云也能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 陆鸣的眼光、魄力,他也有所耳闻。但忠义二字,重逾千钧。 他赵云不是背主求荣之人! 归隱之心,如荒原上的野草,在寒风的催逼下,悄然滋长。 他暗自决定,待主公归来,定要开诚布公地谈一次。 若猜忌依旧,冰霜难融,他便掛印封金,寻一处山野,就此归隱。 这汉家天下,从中原的糜烂战火,到主公的疑忌猜心,再到那崛起於海滨、 行事莫测的山海领...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一日,冷硬的操练刚刚结束,赵云正卸下半身甲冑,用一块粗布擦拭著陪伴他征战多年的亮银枪。 枪身冰冷,光可鑑人,映照出他略显疲惫却依旧英挺的眉宇。 帐帘被猛地掀起一道缝隙,刺骨的寒风灌入,一个身影略显仓促地闪了进来o 来人身著文士袍服,面容方正,正是辽东留守的另一位重臣——长史阳仪。 “子龙將军。”阳仪的声音带著一丝不同寻常的紧绷,眼神躲闪,不敢与赵云锐利的目光相接,反而下意识地扫视了一下帐內,確认只有他们二人。 赵云动作未停,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他对这位长史並无恶感,但也无深交。阳仪此刻的异常,让他心头掠过一丝警觉。 阳仪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莫大的决心。 他不再犹豫,竟直接探手入怀,摸索片刻,掏出了两样东西! 一件,是半块青铜铸造、雕刻著狰狞虎头的调兵虎符! 另一件,是盖著辽东太守朱红大印、帛布为底的密令! “將军!”阳仪的语气急促,带著一种豁出去的决绝,竟將虎符和密令一併递到赵云面前,“此乃主公临行前,密授与我之令信!” 赵云擦拭枪身的动作骤然僵住。 他缓缓抬眸,那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寒冰利箭,瞬间钉在阳仪脸上,又扫过他手中那代表辽东最高兵权的信物。 阳仪被那目光刺得一缩,但话已出口,再无退路,他语速极快地低声道:“主公令我...暗中监视將军一举一动!每日行踪,所议何事,所会何人,皆需密报!更...更要命的是..... “ 他声音带上了颤音:“主公言,若察觉將军有丝毫异动,或与山海领有异常联络...便要我持此虎符,立刻调动城中守军,夺將军之兵权,將將军...控制起来!” 轰—! 赵云只觉得一股滚烫的血气猛地衝上天灵盖! 仿佛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口! 纵使他心志坚如磐石,此刻也被阳仪这突如其来的告密和手中冰冷的虎符令信震得脑中一片空白! 监视?夺权?控制? 这就是他忠心守卫的辽东! 这就是他为之效死的主公公孙度留的后手! 这份猜忌之深、防备之严,竟到了如此令人齿冷的地步! 阳仪手中那枚虎符,那封密令,此刻仿佛烧红的烙铁,烫得赵云掌心刺痛,更烫得他心底一片冰凉和难以置信的荒诞! 帐內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赵云握著枪桿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俊朗的面容绷紧如铁石,眼神中翻涌著惊涛骇浪一—那是被至信之人背后捅刀的剧痛,是忠勇被践踏的滔天怒火,更是被囚於无形牢笼的憋屈与悲愤! 许久,仿佛过了一整个寒冬,赵云周身那几乎要爆裂开来的气息才缓缓平息下去。 他没有再看那虎符令信一眼,仿佛那东西污秽不堪。 他一开口,声音竟出奇地平静,平静得可怕,如同暴风雪前凝固的冰湖:“阳长史,”他深邃的目光终於再次落在阳仪脸上,带著洞穿一切的冰冷与瞭然,“山海领...到底许了你什么天大的好处,竟能让你不惜背叛主公,將此等绝密和盘托出?” 他话语中的逻辑清晰而冷酷:“你我非是生死至交,更无通家之好。若非受人所使,有莫大利益驱动,你岂敢冒此抄家灭族之险,將此足以顛覆辽东之事告之於我?放眼辽东,有此手段、有此动机者,舍山海陆鸣,还能有谁?” 赵云目光如炬,篤定地锁定了阳仪:“说吧,陆鸣给了你多少金银珠宝?许了你什么官职前程?让你甘愿做这反间之刀,来撬动我赵云?” 语气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利用的失望,但更多的,是终於看清幕后黑手的锐利。 然而,阳仪的反应却出乎赵云的意料。 他非但没有被拆穿的惊慌,反而露出一抹极其复杂、甚至带著点苦涩和嘲弄的神情,缓缓摇了摇头:“將军...错了。” “不是山海陆鸣。”阳仪的声音压得更低,带著一种诡异的冷静,“收买我,授意我今日前来的,是...白马將军,右北平太守公孙瓚!” “公孙瓚?!”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再次炸响在赵云耳边! “正是!” 阳仪索性把话挑明:“公孙瓚许诺,只要我能说服將军倒戈相向,助他在主公远征期间,以迅雷之势掌控辽东全境,待主公回师,生米便成熟饭!届时,他许我辽东郡丞之位,世袭罔替,黄金万两!更已秘密派人,將我妻儿老小,悉数接往右北平安置!” 阳仪看著赵云瞬间变得更加凝重的脸色,语速加快:“公孙瓚让我转告將军,他对將军的武艺胆略仰慕已久,只恨未能早识! 只要將军点头,他愿以右北平副都督之位相待,辽东之兵,尽归將军统帅! 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这...总比將军在此受主公猜忌,空耗年华,甚至將来...呵呵.. ” 他的话没说完,但那份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赵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刚才对山海领那一点猜测错误带来的微妙情绪瞬间被更大的惊涛骇浪淹没。 內疚?谈不上。 但公孙瓚的手段之狠辣卑劣,阳仪为高官厚禄、举家叛逃的不齿行径,都让他胸中如同堵了一块寒冰,又冷又硬。 原来如此! 公孙瓚!竟是这条潜伏在侧的白狼! 他不仅要来战场上分一杯羹,更要趁公孙度后方空虚,直捣黄龙,吞併老巢! 而阳仪,便是他撬开辽东大门的第一根毒刺! “好!好一个公孙伯圭!好一个高官厚禄!”赵云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与凛冽的不屑。 笑声未落,他眼中寒光爆射! 快!快到阳仪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见白影一闪,赵云身形如鬼魅般欺近! 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闪电般扼住阳仪的咽喉! 另一只手如灵蛇探出,瞬间夺下了阳仪手中那半块虎符和那封密令! 阳仪只觉得喉咙一紧,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传来,双脚悬空,呼吸瞬间断绝,脸憋成了猪肝色,只剩下惊恐绝望的眼神死死瞪著赵云。 “呃...呃...”阳仪徒劳地挣扎著,双手徒劳地去掰赵云那铁铸般的手掌。 赵云一手提著阳仪,一手掂量著那枚“虎符”和“密令”,目光如万载寒冰扫过阳仪扭曲的脸庞,声音冷彻骨髓:“就凭这假货,也想骗我赵云?!” 他方才一入手,便已察觉这虎符的分量与质地不对,那印章也过於刻意,显然是偽造之物! “咳...咳咳...!” 阳仪被扼得翻白眼,却从喉咙里挤出怪异的笑声,断断续续,充满了鱼死网破的疯狂:“假...假的又如何?赵...赵子龙...你以为...你走得了么?” 几乎是阳仪话音落下的瞬间一— “呜呜——呜——!” 悽厉刺耳的警號声如同垂死巨兽的哀嚎,毫无徵兆地撕裂了军营的寧静,瞬间响彻整个襄平城上空! 轰隆隆! 沉重的脚步声、甲冑碰撞声如同决堤的洪流,从四面八方朝著中军大帐狂涌而来! 不过瞬息之间,整座大帐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兵卒围得水泄不通! 刀出鞘,弓上弦! 数百支闪烁著死亡寒芒的弩箭,如同毒蛇般冰冷的瞳孔,齐刷刷对准了帐门! 长矛如林,反射著阴沉的天空,织成一片冰冷的死亡之网。 包围圈的最前方,一员顶盔惯甲的將领策马而立,正是留守辽东的另一位实权將领—柳毅! 柳毅脸色铁青,眼中燃烧著熊熊怒火与一种“果然如此”的森然,手中长剑直指营帐,声若雷霆,在號角余音中轰然炸响:“赵云!速速放下阳长史,束手就擒!你暗通山海逆贼,意图反叛主公、顛覆辽东之事,早已败露!休要再做无谓顽抗!” 他身后的士兵齐声怒吼:“束手就擒!束手就擒!”声浪滚滚,杀气冲霄! 死局! 绝对的死局! 帐外是杀气腾腾、早有预谋、手持真正兵符调动而来的大军! 帐內是被赵云扼在手中、却成了“人质”与“证据”的阳仪! 柳毅那“暗通山海逆贼”的罪名,更是狠辣无比地戳在了公孙度对他猜忌的根源之上! 人证,物证,大军围困,铁证如山,百口莫辩! 寒风卷过辕门,吹动赵云素白的衣袂,猎猎作响。 他一手提著面如死灰、眼中却闪烁著怨毒与一丝扭曲快意的阳仪,昂然立於帐门之前。 前方,是数百张引满待发的劲弩,是无数闪烁著寒光的刀枪丛林,是柳毅那张义正词严、杀机毕露的脸。 冰与火的杀机,將他这抹孤高的纯白,死死钉在了风暴漩涡的中心。 辽东的寒霜,从未如此刻骨。 第786章 杀出重围,矢志復仇(求追订,求全订!) 第786章 杀出重围,矢志復仇(求追订,求全订!) 辽东军营,肃杀如铁。 铅云低垂的穹顶下,赵云攥著阳仪咽喉的手猛然收紧! 那偽造的虎符与密令的冰冷触感如同毒蛇噬心,瞬间点燃了他胸腔中压抑已久的滔天烈焰。 “呃...嗬...”阳仪被扼住脖颈提起,双脚离地,脸膛涨成紫红,喉骨在赵云铁钳般的指间咯咯作响。 他眼中那点鱼死网破的疯狂在窒息中迅速褪去,只剩濒死的恐惧。 赵云怒极反笑,笑声如金铁刮过寒冰,震得帐篷簌簌落尘:“就凭这粗劣假货,也敢构陷於某?!” “呜——呜——呜——!” 悽厉的警號如垂死巨兽的哀嚎,毫无徵兆地撕裂了军营的死寂! 几乎是號角响起的剎那,沉重的脚步声与甲叶撞击声已如决堤洪流,轰然从四面八方涌至! 帐帘被刀锋粗暴挑开,刺骨的寒风裹挟著浓烈的杀气灌入! 帐外,刀戟如林! 数不清的辽东军士里三层外三层將帅帐围得水泄不通。 弩机上弦的机括声连成一片,数百支闪烁著幽蓝寒光的弩箭,密密麻麻对准了帐门。 包裹铁叶的皮靴践踏著冻土,溅起混著冰渣的泥泞。 长矛如钢铁荆棘,矛尖森然,织成一片死亡的寒光丛林。 包围圈最前方,柳毅顶盔贯甲,策马而立,手中长剑直指帐门,脸色铁青,眼中燃烧著“果然如此”的森然怒火,声音如雷霆炸响:“赵云!通敌叛主,罪证確凿!还不速速放下阳长史,束手就擒!休要自误!” 柳毅身后,裹著苍青辽东军服的【白马义从】精锐如同冰冷的银色浪潮,虽未乘骑標誌性的白马,但人人身披精锻银鳞甲,背负强弓劲弩,腰挎环首刀,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死寂—一这正是公孙瓚借与公孙度“结盟”之名,秘密混入辽东、留守襄平的“客军”核心! 此刻,他们成了柳毅手中最锋利的屠刀! “束手就擒!束手就擒!”震天的吼声裹挟著血腥的杀意,直衝云霄! 死局!百口莫辩的死局! 被至信之人背后捅刀的剧痛、忠勇被践踏的滔天怒火、被囚於无形牢笼的憋屈悲愤..... 如同岩浆在赵云血脉中奔涌,几乎將他素来沉静如渊的面容灼裂! 他挺拔的身躯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一不是恐惧,而是被“卖主求荣”这四字如山岳般压下的奇耻大辱激起的震怒! 他赵云一生磊落,忠义二字刻入骨髓,何曾想过竟有一日,会被扣上这等骯脏污名! “柳!毅!”赵云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带著金铁交鸣般的颤音,冰寒彻骨。 “赵云!最后一次警告!放下人质,跪地受缚!”柳毅厉声咆哮,剑尖因用力而微颤。他必须钉死这个罪名! 回答他的,是一道撕裂空气的呼啸! 赵云怒目圆睁,手臂猛地一抡!手中那如同死狗般的阳仪竟被他当成破麻袋,狠狠朝著帐外最密集的弩阵砸去! 噗—咔嚓! 沉闷的撞击声与骨骼碎裂声同时响起! 阳仪的尸体如同炮弹般撞翻了前排数名持弩的【白马义从】,惨叫声中,严整的包围圈瞬间被撕开一道小口子,弩阵大乱! 赵云看也不看结果,反身如一道白色闪电,瞬间退回帐內! “混帐!给我上!死活不论!”柳毅又惊又怒,策马上前查看。 只见阳仪瘫软在地,头颈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眼珠凸出,早已气绝身亡! 柳毅心底猛地窜起一股寒气—一这赵云下手竟如此狠绝! 若让他今日走脱,以这尊“战神”之能,日后他柳毅岂敢踏出军帐一步?! “杀!”命令已下,再无退路! 柳毅眼中凶光毕露,厉吼道:“擒杀叛贼赵云!取其首级者,赏千金,官升三级!” 刀盾兵怒吼著撞破帐壁,长矛手如毒蛇般从四面八方攒刺而入!寒光闪闪的枪林瞬间將偌大的帅帐撕得粉碎!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 一道银龙,裂帛而出! 赵云的身影已自破碎的营帐后方冲天而起! 银盔素甲,纤尘不染的白袍此刻已染上点点怒梅般的血渍!那杆亮银龙胆枪在他手中化作咆哮的怒龙,枪影如瀑! 噗!噗!噗! 血花在冰冷的空气中悽厉绽放! 冲在最前的几名辽东军士喉间几乎同时爆开血洞,哼都没哼一声便栽倒在地。 赵云身若游龙,枪隨身走,每一次突刺、每一次横扫,都带著玉石俱焚的决绝! 枪尖精准地穿透甲冑缝隙,撕裂咽喉,洞穿心口! 面对这些曾被他亲手操练过的面孔,他心神如被撕裂,但手中长枪却稳得可怕——此刻心软,便是万劫不復! 污名加身,唯有以血洗刷! 耻辱柱上,他赵云的名字必须用敌人的血来抹去! 然而,围上来的並非普通郡兵,而是五万【白马义从】精锐! 人人悍勇,配合默契,如同冰冷的银色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刀光枪影形成致命的漩涡,死死困住那道银龙。 赵云虽勇,终究是人,在绝对的数量压制下,每一次格挡、每一次闪避都消耗著巨大的体力与精神。 冲天的杀气几乎要將他淹没。 “拦住他!別让他靠近马厩!”柳毅在后方声嘶力竭地指挥,眼中满是惊惧o 他太清楚一旦让赵云上马,將会是何等灾难! 赵云咬紧牙关,枪势如疯魔,白袍已被鲜血彻底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伤口崩裂的。 每一步突进都踏著淋漓的血路,每一步都距离马厩更近一步!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头一就算夺了马,面对这无边无际的白甲海洋,衝出去的机会又有多大? 就在这绝望的锋刃即將斩断最后一丝希望之际“杀啊——!” 军营辕门方向,毫无徵兆地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 营门口瞬间大乱!火光冲天而起! 只见一队约百余人、穿著粗布商贩衣裳的汉子,如同鬼魅般从混乱中杀出! 他们手持利刃,行动矫健得惊人,绝非寻常商旅! 这些人目標明確,一部分人悍不畏死地扑向辕门守军,另一部分则疯狂地將火把投向附近的营帐、草料堆! 熊熊烈焰伴隨著浓烟冲天而起! 原本井然有序的包围大营,后方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战马的嘶鸣、士卒的惊呼、火焰的啪声交织成一片! “报——!”一名传令兵连滚爬爬衝到柳毅马前,声音惊惶:“营门遇袭! 大批不明身份的贼人趁乱纵火!营门的弟兄们死伤惨重!” 柳毅先是一愣,隨即脸上涌起狂喜与狰狞交织的扭曲表情,他猛地指向远处浴血奋战的赵云,声音因激动而尖利:“好啊!赵云!你果然处心积虑!连外援都安排好了!山海逆贼!这就是你勾结的铁证!给我杀!一个不留!” 他要把这口通敌的黑锅,死死扣在赵云头上! 正拼死抵挡数杆长矛攒刺的赵云,闻声心头剧震! 他奋力盪开兵器,下意识地朝营门方向瞥去一眼。 火光映照下,那些陌生的“商贩”身影在混乱中若隱若现,手段狠辣,目的却似乎在为他製造混乱。 这又是哪方势力的人?!这念头如同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 来不及细想!但这是天赐的生机! “挡我者死—!”赵云一声长啸,压榨出身体最后的力量,枪势陡然再盛三分! 亮银枪化作一道撕裂血幕的惊鸿,將前方挡路的几名【白马义从】硬生生挑飞! 借著这短暂的空隙,他一脚踹开马厩木栏,如同旋风般捲入其中! 马厩內战马受惊嘶鸣! 赵云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一匹最为雄健、四蹄踏雪的青驄马!他飞身而上,甚至无暇去解拴马索,长枪一挥! 刷!绳索应声而断! “驾——!”赵云一夹马腹,青驄马长嘶一声,如同一道青色闪电,撞破马厩残存的木板,朝著火光冲天、杀声震天的营门方向狂飆突进! “放箭!拦住他!不能让他跑了!”柳毅目眥欲裂,声嘶力竭。恐惧已攫住了他的心臟! 然而,就在赵云策马衝出的剎那! 嗖!嗖!嗖! 天空陡然一暗! 並非乌云,而是数十支拖著橘红色尾焰的火箭,如同骤雨般从营寨外的黑暗处尖啸著射入! 它们落点极为刁钻,並非杀伤人员,而是精准地射向追击赵云队伍前方的地面、草垛、乃至丟弃的輜重! 另外还有一个个陶罐从营外隔著柵栏砸了进来,碎裂的陶罐里装满了猛火油,碰到一点火星子就是一段火墙。 轰!蓬! 乾燥的草料、杂物瞬间被点燃!一道道火墙在赵云身后腾起!浓烟滚滚! “火!小心火!” “我的眼睛!” 追击的队伍顿时人仰马翻! 原本严密的包围圈被这突如其来的火雨彻底打乱! 战马受惊,士兵慌乱躲避,阵型大乱! “天助我也!”赵云心中闪过一念,更不迟疑! 他伏低身体,將身影完全融入青驄马颈后,长枪左右翻飞,如同凿穿堤坝的利锥,借著火墙与混乱的掩护,硬生生在银色潮水中撕开了一条血路! 近了!更近了!那燃烧著烈焰、人群如沸水般翻腾的辕门就在眼前! 一名【白马义从】百夫长悍勇地横马阻拦,长刀劈风! 赵云眼中寒芒爆射,亮银枪后发先至,如毒龙出洞! 噗嗤! 枪尖精准地贯入那百夫长咽喉,巨大的力量將其整个人从马上挑起,狠狠摜向后面涌来的追兵! 借著这雷霆一击的威慑,青驄马四蹄腾空,如同驾著烈焰与血浪,终於衝破了那道象徵绝境与希望的营门! 冰冷的夜风裹挟著自由的气息,狠狠拍打在赵云染血的面甲上。 他猛地勒住韁绳,青驄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裂石穿云的长嘶! 赵云勒马回身,染血的银枪直指火光映照下、营门前那道惊怒交加的柳毅身影。 他的声音如同万载玄冰淬链过的刀锋,裹挟著滔天的怒焰与刻骨的杀意,炸响在辽东寒夜的上空:“柳!毅!今日污血之辱,构陷之仇,赵子龙一记下了!他日重逢,定以汝项上人头,洗此奇耻!此恨不雪,誓不为人!” 话音未落,他已猛夹马腹。 青驄马化作一道青影,驮著那浴血的白袍战神,决绝地撞入营门外无边的黑暗之中。 只留下满地狼藉、熊熊烈焰,以及柳毅那张在火光下瞬间褪尽血色、写满惊惧与无穷后患的惨白面孔。 寒风吹过,捲起几片染血的灰烬,飘向铅灰色的天穹。 辽东的夜,冷得刺骨。 第787章 阴错阳差,错有错著(求追订,求全订!) 第787章 阴错阳差,错有错著(求追订,求全订!) 望平城大营外,血色残阳青驄马踏碎冻土,溅起混著血冰的泥泞,赵云策马衝出燃烧的营门,白袍早已浸透成暗红,凛冽的寒风颳在脸上,带著火场的灼热与血腥的咸腥。 他自光如电,没有丝毫迟疑,马头猛地一拨,便要朝著西边那铅灰色天际线纵马狂奔—那是中原的方向,是他心中残存的最后一点“归汉”的迷惘。 就在马蹄即將落向西方的瞬间! “赵將军!这边来!” 一声刻意压低的急促呼喊,从营门口仍在与辽东追兵缠斗的“商贩”人群中响起。 只见一个浑身沾满尘土、脸上抹著锅灰的精悍汉子,如同狸猫般从混乱的战团边缘窜出,动作快得只在冻硬的地面上留下一串模糊的脚印。 他根本不顾身后呼啸的弩箭与刀光,眼中只有那道染血的白色身影。 “接著!”汉子低喝一声,手臂奋力一扬! 一卷用油布层层包裹、只有巴掌大小的物事,带著破风声,精准地朝著马背上的赵云激射而去! 赵云几乎是本能地反手一抄,那物事已稳稳落入掌心,触手微沉,带著冰凉的金属质感。 油布边缘,一个隱秘的山海浪涛徽记一闪而逝。 “我们是山海领的人!”汉子语速快如连珠炮,一边警惕地扫视著追兵,一边飞快说道,每一个字都清晰砸进赵云耳中:“赵將军!我家主公与麾下兄弟,绝不信您是背主求荣之人!今日之事,我山海领更是从头到尾,毫不知情,绝未参与半分!” 他的声音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和坦诚:“我等是数日前从辽东军异常调动、白马义从暗中集结的蛛丝马跡中,嗅到了不对!事出突然,来不及与將军通稟商议,仓促间只能召集这百十號在辽东行商的自家兄弟,拼死前来製造混乱!万幸!万幸將军神威,杀出来了!” 汉子说著,眼神中流露出由衷的庆幸,但隨即又被凝重取代:“若將军还愿信我山海领一次,就请打开此图!图中所標,是我山海商號在辽东经营许久,为防万一而设的紧急逃生密道,直通海边!此道隱秘,但只能用一次,用过即废!” 他猛地回头看了一眼营门方向,那里,他带来的“商贩”兄弟们正发出震天的怒吼,用血肉之躯和点燃的独轮车、粮袋,死死堵住营门缺口,为赵云爭取最后的时间。 火光映照著他们决死的脸庞。 “將军!保重!快走!”汉子吼完最后一句,再不多言,猛地转身,如同一头扑向狼群的恶虎,挥舞著染血的短刃,重新杀入那堵门的死战之中,用自己的背影为赵云断后! 赵云握著那捲尚带余温的油布地图,指尖深深嵌入冰冷的金属管套。 他深邃如寒潭的目光,越过混乱廝杀的营门,深深烙在那个决然扑向死亡的身影,以及那群正用生命为他铺路的、素不相识的山海“商贩”身上。 背叛的冰冷刺骨尚未散去,而这来自“敌营”的灼热信任与捨命相护,却如同投入冰湖的烙铁,激起剧烈衝突与难以言喻的震撼。 “保重!”赵云喉咙滚动,最终只吐出两个沉甸甸、仿佛浸透了鲜血与风霜的字眼,声音不高,却带著金铁交鸣般的鏗鏘,穿透了喊杀与火焰的喧器。 下一瞬,他猛地一勒韁绳! 唏律律——! 青驄马长嘶人立,前蹄在空中奋力刨动,硬生生止住了奔向西方的势头。 马头调转,没有半分犹豫,朝著地图指引的、截然相反的方向—一东北方,那看似更加荒僻无路的莽莽雪原与绵延群山,绝尘而去! 马蹄踏碎冰晶,白色的残影裹著决绝的杀意,瞬间消失在渐浓的暮色与飞扬的雪尘之中。 “废物!一群废物!连个营门都冲不开?!给我杀!杀光这些逆贼同党!一个不留!!” 柳毅策马在营门內疯狂咆哮,手中马鞭胡乱抽打著空气,状若疯魔。 他脸上肌肉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青筋在太阳穴处突突跳动,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挥舞的手臂带动著披风猎猎作响,仿佛要將眼前这混乱的场面连同那个逃脱的身影一同撕碎。 然而,若有人能近距离细看,便会发现他握著韁绳的手指,正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苍白失血。 那咆哮声浪虽大,却掩不住眼底深处那抹如同跗骨之蛆般疯狂滋长的恐惧! 赵云突围前那冰锥般刺骨、烙印著滔天恨意的眼神— “柳!毅!...此恨不雪,誓不为人!”——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反覆迴响。 那不仅仅是一句威胁,那是来自一位绝世猛將、一位“万人敌”级强者不死不休的死亡宣告!想到未来可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遭遇那杆神鬼莫测的亮银枪,柳毅的后脊樑瞬间窜起一股刺骨的寒意,几乎要將他的血液冻僵。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赵云必须死!否则死的必然是他! “上马!所有的白马义从!全给老子上马!” 柳毅的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变得嘶哑变形,他猛地指向赵云消失的东北方,声音带著一种歇斯底里的癲狂:“追!给老子追!死要见尸,活要见人!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的人头给老子带回来!死活不论!取其首级者,赏万金!封偏將军!快追——!!” 隨著他声嘶力竭的咆哮,早已整装待命的【白马义从】精锐如同银色的钢铁洪流,纷纷翻身上马,铁蹄践踏著同袍的尸体和未熄的余烬,如同离弦之箭般衝出混乱的营门,朝著东北方向那片未知的雪域与群山,亡命追去。 马蹄声震耳欲聋,捲起漫天雪尘,也捲走了柳毅心中最后一丝侥倖,只剩下无边的惶恐在夜色中瀰漫。 同一时刻,遥远的东阿码头,却是另一番景象。 夕阳的金辉慵懒地洒在波光粼粼的济水河面上,映照著如林般停泊、装卸繁忙的庞大舰队。 空气中不再是辽东的硝烟与血腥,而是漕粮的清香、桐油的气息以及海港城远洋商船带来的淡淡咸腥。 陆鸣一身玄色锦袍,外罩墨色大氅,负手悠然渡步在宽阔的码头栈桥上,步履从容,仿佛在自家后花园散步。 沮授与郭嘉落后半步,亦步亦趋。 “嘖,”陆鸣隨手从旁边堆积如山的帐薄中抽出一本,指尖隨意划过上面密密麻麻、令人咋舌的数字,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带著点懒洋洋的算计笑意,瞥向身旁的沮授:“公与啊,依你之见,此番联军后勤周转,刨去各方孝敬”的打点、海港城那边合理”的溢价、还有我山海商號跑腿的辛苦钱...净落於我山海领库房中的真金白银,能抵得上广陵加上吴郡...嗯......”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中闪烁著精明的光芒:“十年的赋税?” 沮授捋了捋頷下短须,沉稳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轻鬆的笑意,声音不高却清晰:“主公怕是说少了。单是荆州蔡都督那五阶、六阶战船各百艘的订单,其溢价部分便已远超一郡岁入。 更遑论充豫联军、西路大军每日消耗的粮秣、箭矢、火油、攻城器械损耗补充...此乃源源不断之活水。 广陵、吴郡十年赋税?依授粗略估算,仅是此番联军后勤贸易之利,便足有整个帝国岁入之巨,且是净利。” 他语气篤定,带著一种掌控庞大財富的从容。 郭嘉在一旁懒洋洋地灌了口酒,桃花眼微眯,看著往来如织的运粮船队,接口道,声音带著一丝慵懒的嘲讽:“何止?这仗打到现在,咱们山海领不过就是当了个风风光光的二道贩子”,出了点调度的人手和船队。 联军消耗的粮秣是江东、荆南、交州运来的,甲冑刀枪的矿石是徐州、豫州挖的,箭矢的羽翎是扬州拔的... 咱们海港城居中调度,左手进右手出,这过路財神”的买卖,硬是让咱们把帝国南方三成的精华,悄无声息地变成了库房里的金砖银锭和船坞里新下水的艨幢斗舰! 海港城天下第一商港”的金字招牌,经此一役,算是彻底焊死了。 现如今,我山海领在帝国南方说句话不要太管用。 主公您最在意的,不就是这个南方的话语权么?” 他看向陆鸣,眼中瞭然。 陆鸣闻言,哈哈一笑,隨手將那本象徵著泼天財富的帐薄丟回原处,仿佛只是丟开一个无关紧要的玩具。 他弹了弹袖口並不存在的灰尘,那份满意无需言表。郭嘉说到了他心坎里。 海港城的地位稳如泰山,山海领的影响力隨著每一船物资的流转,已深深渗透进南方各大势力的命脉之中。 这不是单纯的財富积累,而是战略级影响力的水涨船高。 “赚了钱,自然要花在刀刃上。” 陆鸣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稳而富有力量:“广陵、吴郡,如今是我山海领在江南的根基之地,不容有失。 趁著这股东风,那边的建设不能停,力度还要加大! 工坊、道路、水利、城池防御...一应基础,务求坚不可摧。同时.. ” 他目光扫过沮授和郭嘉,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新一轮的扩军,必须立刻跟上!地盘大了,光守备部队就不是小数!难道赚了金山银山,留著將来当战爭赔款不成?笑话!” 他伸出两根手指,语气斩钉截铁:“广陵、吴郡,此轮各自募兵一百万! 要精壮,要可靠!兵甲粮餉,敞开了供应! 告诉张昭和那边负责的將领,务必在张角覆灭、联军散伙之前,给本侯练出两百万可战之军! 届时,无论是南下扫荡山越,还是北上经略中原,亦或是...应对某些人的秋后算帐,我们手中都要有足够分量的筹码!” 提到“秋后算帐”,陆鸣的语气骤然转冷,深邃的目光投向烟波浩渺的南方:“奉孝,公与,赚得盆满钵满固然可喜,但切莫被这金山银海迷了眼。 別忘了,无论是江东猛虎孙坚,下邳坐地虎陈氏,还是如今抱上了何进大腿、气焰熏天的汝南袁氏,哪一个不是在我们手上吃过闷亏的主? 这亏,他们不会白吃!报復,迟早会来,而且很可能——就衝著我们看似安稳的大本营!” 他停下脚步,转身直面沮授与郭嘉,眼神锐利如刀:“广陵、吴郡的防务、建设、募兵,你们要时时盯著,刻刻留心! 情报网络给我织密了! 任何风吹草动,无论是地方豪强的异动,还是不明势力商队的异常往来,亦或是流言蜚语的指向...都要第一时间报到我这里! 別到时候,別人在我们的腹地搞风搞雨,烧了我们的粮仓,乱了我们的新兵营,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对著帐本傻乐!小心,无大错!” 济水河风带著湿润的凉意吹过,码头的喧囂仿佛在陆鸣沉冷的话语下短暂地凝滯了一瞬。 辽东的血色、码头的繁华、南方的暗流...在这位年轻领主的眼中交织成一幅庞大而危险的帝国棋局。 他站在財富的巔峰,目光却已投向更远、更深的阴影之中。 第788章 针对赵云的阴谋,辽东事变(求追订,求全订!) 第788章 针对赵云的阴谋,辽东事变(求追订,求全订!) 辽东郡·望平大营营门洞开,寒风裹挟著浓重的血腥与焦糊味灌入,吹得残破的“辽东”军旗猎猎作响,更添几分萧瑟肃杀。 熊熊烈焰虽已被扑灭,但数处营帐、草垛仍冒著浓黑的烟柱,如同垂死巨兽吐出的最后哀息。 地面上,冰渣与尚未冻结的暗红血泊交织,遍地狼藉著破碎的甲冑、折断的兵刃、倾覆的辐重车,以及横七竖八、姿態扭曲的尸骸一有辽东军的苍青服色,更多是那些袭击者粗布麻衣的装扮。 柳毅立於这片修罗场的中心,玄甲上溅满了星星点点的血污与泥泞。 他脸色铁青,虬髯因牙关紧咬而微微抖动,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死死盯著东北方那片赵云消失的、苍茫的雪原群山。 愤怒、恐惧、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计谋落空后的虚脱感,在他胸膛里翻江倒海。 “废物!一群废物!五万大军,围不住一个赵云!”他猛地一脚將脚边半截燃烧的木头踢飞老远,木炭碎屑四溅。 周围倖存的將校与士卒,无论是他带来的【白马义从】还是辽东本地兵,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噤若寒蝉。 空气中瀰漫著死寂,只有寒风呜咽和伤兵压抑的呻吟。 柳毅的目光扫过营门口那片战斗最惨烈的区域。 那里,最后几名试图堵住赵云去路的粗布汉子,已被乱刀分尸,死状极惨。 他们的尸体被刻意堆叠在一起,像一座小小的、无声控诉的京观。 “查!”柳毅的声音如同两块生铁摩擦,冰冷刺骨,“给本將查!这些逆贼从何而来?隶属何方?一个商贩,哪来的如此训练有素的死士?!” 命令下达,早已准备好的亲兵立刻如狼似虎地扑向那些尸体,粗暴地翻检。 很快,几块染血的、刻著模糊印记的木牌,以及从领头者身上搜出的几份残缺路引、商號凭据被呈了上来。 柳毅一把抓过,目光如刀般刮过那些模糊的字跡和印痕。 片刻后,他嘴角咧开一个狰狞而冰冷的弧度,將手中物事高高举起,运足中气,声音如同滚雷般响彻整个狼藉的营区:“看见了没有?!四海行”!通源货栈”!还有这个—海威鏢局” 分舵的印信!” 他的指关节用力得发白,仿佛要將那几块木牌捏碎:“这些都是什么?都是掛著羊头卖狗肉的贼窝!都是山海领安插在我辽东的暗桩!是陆鸣伸进我辽东的爪子!” 他猛地转身,锐利如刀的目光扫过那些沉默的、眼神复杂的辽东士兵,尤其是那些曾经归属赵云统率的部曲,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证据確凿!赵云!他哪里是单骑突围?他是早有预谋,勾结山海逆贼陆鸣!阳长史慧眼如炬,早已洞悉其奸,这才持主公密令与本將合力擒贼!只恨这些山海贼子狡诈异常,拼死接应,才让这逆贼侥倖逃脱!否则,此刻他的人头就该悬在这辕门之上!” 他刻意忽略了阳仪意图告密却被赵云识破反杀的事实,更將公孙瓚密令的內容彻底扭曲。 在他的口中,阳仪成了忠肝义胆、不幸殉职的忠臣,而他自己则是临危受命、力挽狂澜的统帅。 至於那些“商贩”的身份?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必须是“山海领的人”!也必须与赵云“早有勾结”! “传我將令!”柳毅厉声咆哮,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铁血煞气:“一、查封望平城內所有与四海行”、通源货栈”、海威鏢局”有关的商號、货栈、鏢局分舵!凡有抵抗,格杀勿论!其內人员,无论掌柜、伙计、 力士、车夫...一个不留!全部诛杀!给阳长史,给战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二、將营內所有与赵云有旧、或今日作战不力、心存疑虑者一名单在此i ” 他扬了扬手中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墨跡未乾的粗糙名单,上面多是些平日里亲近赵云或对他柳毅不太恭敬的军官名字:“全部暂时收押,严加看管!待查清是否与赵云、山海逆贼有染,再做处置!敢有异动者,杀无赦!” “三、派出所有剩余【白马义从】精锐,分成十队,以营门为起点,向东北方向扇形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发现赵云踪跡,立刻发信號,合围绞杀! 取其首级者,赏万金,官升三级!” 第三条命令,声音虽大,却透著外强中乾的色厉內荏。 柳毅心里比谁都清楚,在这茫茫雪原和群山之中,想要抓住一个决心遁走、 又熟悉地形的赵云,无异於大海捞针。 这命令,更多是给公孙瓚一个交代,也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更是给营中那些浮动的人心一个“仍在追剿叛逆”的假象。 命令下达,营中气氛更加压抑。 被点到名的军官脸色惨白地被如狼似虎的【白马义从】带走,无人敢出声质疑。 普通士兵们更是垂著头,眼神麻木中带著深深的恐惧和茫然。 柳毅的亲信和【白马义从】则忠实地执行著屠杀令,一队队杀气腾腾地衝出营门,扑向城內那些註定要被血洗的商號。 柳毅深吸了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和后背的阵阵寒意。 他环顾四周,看著那些躲闪的目光,心中明镜似的:阳仪死了,光靠调兵虎符和那份真假难辨的“密令”,根本不足以让这些辽东本地兵彻底归心,更遑论让他们跟著自己改旗易帜,立刻投效公孙瓚。 自己根基太浅了! 今日围困赵云时,若非阳仪先出头,若非【白马义从】压阵,光靠虎符恐怕连营门都调不动! 如今赵云跑了,阳仪死了,军中人心思动,暗流汹涌。此刻若强行宣布效忠公孙瓚,恐怕立刻就会引发一场恐怖的营啸,將他柳毅撕成碎片! “稳住...必须先稳住......”柳毅在心中默念。 他需要时间,更需要公孙瓚的强力支援。 他快步走向自己的中军大帐,脚步虽稳,內心却焦灼如焚。 进入帐內,挥退左右亲卫,他立刻扑到案前,抓起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绢帛。 笔锋带著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柳毅飞快地书写著:“主公在上:事急!密计挫败,阳仪为赵云所杀,子龙已率部分残部突围遁入东北山林! 其早有异志,更与山海陆鸣暗通款曲,证据確凿! 望平营中军心浮动,毅独木难支,恐有反覆! 辽东留守精锐,除赵云带走部分心腹,尚有数万可用之卒,然非主公亲至或遣大將持节,恐难收服! 毅已封锁消息,诛杀山海暗桩,全力搜捕赵云余孽! 然时日一久,恐公孙度回师在即,万事皆休! 伏乞主公速定大计,或遣精兵强將火速入辽弹压接管,或速决巨鹿之事,回师东顾! 毅与帐下万余忠勇,翘首以待,誓死追隨主公! 辽东基业,尽在此时!万望火速!火速!罪將柳毅泣血顿首!” 写完,他仔细检查了两遍,將那份搜刮来的“山海商號信物”小心包裹好,与密信一同用火漆死死封住,烙上他柳毅的私印。 他唤来最心腹、武艺最高强的两名【白马义从】队率,眼神凶戾,声音压得极低:“此信,关乎你我身家性命,关乎主公辽东大业!你二人,各带三名精锐兄弟,分头行动,一人走陆路快马,一人走海路小船!务必以最快速度,將此密信亲手交到右北平主公手中!途中遇任何阻拦,格杀勿论!信在人在,信失人亡! 明白吗?!” “喏!” 两名队率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密信,眼中闪烁著亡命徒般的决绝。 他们深知,自己以及留在营中的兄弟、还有远在右北平的家小,全都繫於这封密信能否及时送达。 看著心腹消失在帐外,柳毅才颓然坐倒在冰冷的胡床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望著帐顶,眼神空洞。 一步踏错,再难回头。 家眷早已秘密送至右北平,这是他最大的投名状,也是他最大的软肋。 公孙度若知此事,必夷其三族!他没有退路,一丝一毫都没有。 “赵云...赵云......”柳毅喃喃念著这个名字,仿佛那是索命的咒语。 那个白袍染血、回马立誓的身影,如同梦魔般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那柄亮银枪的寒光,似乎隨时会从任何阴影中刺出,洞穿他的咽喉。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著他的心臟,越收越紧。 他猛地站起身,在帐內烦躁地渡步,试图驱散这份寒意。 最终,他停在帐中悬掛的巨幅辽东地图前,目光死死钉在襄平城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病態的自我安慰。 “跑吧...跑得越远越好......”柳毅对著地图,仿佛在对著那个看不见的对手低吼,“没了你赵子龙,公孙度老儿不过是一头没牙的纸老虎!只要伯圭主公的大军一到,辽东七郡,尽入吾彀中!到时候,你赵云,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 他用力拍了拍地图上襄平的標记,仿佛这样就能拍碎心中的恐惧,拍出他渴望的未来。 帐外的寒风依旧呜咽,夹杂著远处城內隱约传来的、属於那些“山海商贩” 及其无辜牵连者的最后惨叫。 望平大营,在血色与谎言中,暂时被柳毅用铁腕和【白马义从】的刀锋,强行按捺在一种令人室息的“平静”之下。 这平静如同冰封的河面,表面坚硬,內里却暗流汹涌,只待一个契机,便会彻底崩裂。 而不远的东北平原上,一道孤独的白影,正沐浴著刺骨的寒风,策马转向南,奔向未知的黑暗奔去,他心中的怒火与復仇的意志,比这辽东的寒风更加凛冽。 第789章 赵云的决意(求追订,求全订!) 第789章 赵云的决意(求追订,求全订!) 寒风如刀,捲起细碎的雪沫,抽打在赵云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青驄马四蹄翻飞,踏碎冻土上薄薄的冰壳,在身后留下一串急促而孤独的蹄印,向著西方那片铅灰色、仿佛没有尽头的天际线奔去。 离开望平大营的血火地狱已有半日光景。 赵云伏在马背上,素白的战袍早已浸满暗红的血痂,冰冷地贴在肌肤上,肩胛、肋下几处被刀锋、箭矢擦过的伤口在顛簸中隱隱作痛,每一次呼吸都带著铁锈般的腥甜和胸腔深处撕裂般的灼痛。 但这肉体的伤痛,远不及心头那被生生剜去一块的空洞与耻辱来得锥心刺骨。 他策马狂奔,並非漫无目的。 西行,中原的方向。 那里正是帝国战场所在,辽东之主公孙度现在就在那里。 他潜意识里残存的最后一点微茫的希冀—一或许,或许公孙度会明察秋毫? 或许这泼天的污名,还有洗刷的可能? 这念头如同风中残烛,在復仇的烈焰与现实的冰冷夹击下摇曳欲熄。 青驄马耐力惊人,但连续的高强度廝杀与亡命奔逃,也让这匹神骏口中喷出灼热的白气,汗水与融化的雪水混合,在皮毛上凝成冰碴。赵云勒了勒韁绳,让马速稍缓,自己也得以在凛冽的寒风中,梳理那一片混沌的思绪。 视线扫过空旷的雪原与远处连绵的、覆盖著皑皑白雪的黑色山脊。 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辽东地广人稀,但柳毅绝不会就此罢休,那些阴魂不散的【白马义从】追兵如同跗骨之球,隨时可能从任何一个山口、林间扑出。 他数次凭藉对地形的熟悉和对危险的惊人直觉,提前避开了几股明显是大规模搜捕的游骑,马蹄在无路的雪坡上碾过,儘量抹去痕跡。 每一次伏低身体藏匿,每一次屏息凝神等待追兵远去,都让那份被追猎的屈辱感更添一分。 这一路奔行,除了生死一线的躲避,便是无休无止的思考,如同磨盘般碾轧著他的心神。 忠义何辜?他赵子龙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对主公公孙度从未有过二心! 那句在议事厅为山海领说的公道话,竟成了猜忌的种子,生根发芽,长成如今这將他钉死在耻辱柱上的毒藤! 主公...不,公孙度! 他竟默许柳毅布下如此杀局,甚至预备了那道冰冷的“密令”! 阳仪那张扭曲怨毒的脸、柳毅那虚张声势又难掩恐惧的咆哮,如同鬼影般在脑海中反覆闪现。 这被至信之人背叛的痛楚,比任何刀伤都更深、更冷。 天下之大,何处容身? “背主求荣”、“勾结山海逆贼”...这两顶污名如同千斤枷锁,牢牢套在他的脖子上。 柳毅定然已將此事大肆宣扬,布告辽东,甚至可能飞马传檄四方。即便他侥倖逃出辽东,这污名也將如影隨形。 中原诸侯,谁会收留一个背主之人? 谁会相信一个“叛徒”的辩白? 纵然他一身武艺可敌万人,在这污浊世道面前,又值几何? 一股深沉的悲凉与孤独感,如同这辽东的寒夜,无边无际地笼罩下来。 復仇!这是支撑他此刻没有倒下的唯一信念。 柳毅!这个构陷於他、欲置他於死地的卑鄙小人! 此恨不雪,誓不为人! 那冰冷的誓言在寒风呼啸中迴响。 但旋即而来的,是更深的无力。 只凭他一人一骑,如何对抗手握重兵、背靠公孙瓚的柳毅?如何对抗整个辽东的追捕力量? 报仇雪恨,谈何容易? 目光落在鞍侧那个油布包裹上。 这是那位捨命为他断后、浑身浴血的山海汉子,在生死关头奋力拋给他的唯一物件。 他一路奔逃,竟下意识地忽略了它,或者说...是內心深处某种莫名的抗拒,让他不愿去触碰这份来自“敌营”却带著灼热生命温度的馈赠。 西沉的落日,如同一个巨大的、凝固的血球,卡在灰暗的地平线上,散发著最后一丝毫无暖意的昏红光芒,將雪原染上一种不祥的惨澹色泽,也映照著赵云脸上复杂变幻的神情。 迷茫、愤怒、悲愴、不甘...最终,都化作一片近乎麻木的沉寂。 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赵云猛地勒住韁绳。 青驄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重重踏下,溅起一片混著血泥的雪沫。 他翻身下马,动作因疲惫和伤口牵扯而略显滯涩。 他靠在一块冰冷的巨石背风处,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四周。 確认暂时安全后,他解下那个沾满尘土和暗红血跡的油布包裹。 入手微沉。 手指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一层层解开油布。 动作缓慢而慎重,仿佛在开启一个决定命运的匣子。 油布散开,里面的东西显露出来。 没有预想中的长篇累牘的解释,也没有慷慨激昂的招揽之词。 只有两样东西。 第一件,是一张摺叠得整整齐齐的厚实皮纸。 赵云將其展开,瞳孔骤然一缩。 这是一份绘製得极其精细的地形图! 山川走势、河流走向、密林小径、甚至一些看似不起眼的沟壑石穴,都標註得清清楚楚。 一条蜿蜒曲折、避开所有大型城邑和主要关隘的红色细线,从他们相遇的营门附近起始,一路向东南延伸,最终指向一个海边的隱秘点——辽口县! 图上的標记清晰、准確,显然是精心准备、长期勘验的结果,绝非仓促应付之作。 第二件,是一枚令牌。 入手冰凉沉重,非金非木,似为某种深海玄铁所铸,触手生寒。 令牌正面,是波涛汹涌、浪峰如刀的山海浪涛徽记,线条道劲,充满了磅礴的力量感与不可测的深邃。 背面,则是一个古篆体的“信”字,笔画如戟如剑,透著一股沉凝的锐气。 没有多余的文字,没有具体的官职承诺,只有这枚代表著某种通行权限与认可的信物。 赵云捏著那枚冰冷的令牌,指腹摩挲著上面凹凸的纹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阴错阳差,错有错著.. 他心中瞬间瞭然。 山海领的人,是嗅到了辽东军的异常调动和白马义从的集结,仓促间赶来接应,根本不知道他与公孙度决裂的具体缘由和柳毅栽赃的细节! 他们给他这份图、这枚令,是基於一个最朴素也最震撼的判断一不信他赵子龙会是背主求荣之人! 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来得如此突兀又如此沉重。 尤其是在他刚刚经歷了至信之人的冷酷背叛之后,这份来自“敌营”的信任,如同黑暗中骤然投入的一束强光,刺得他眼眶微微发热。 “这种隱秘路线安排,毫不犹豫就给我了...”赵云低声自语,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沙哑。 他掂量著令牌和地图,深知其分量。 这张图,这条路线,这枚令牌,落入有心人手中,足以作为山海领在辽东布局渗透、甚至策反他赵云的“铁证”! 更可能利用这条密道,反过来对山海领在辽口的据点造成致命打击! 山海领此举,无异於將自己的软肋递到了他这个刚刚“叛逃”的敌將手中! 信任?还是豪赌? 赵云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复杂、近乎苦涩的弧度。 也罢! 他深吸一口冰冷刺骨的空气,那寒意似乎瞬间贯通了四肢百骸,將盘踞在心头的迷惘、悲凉、乃至那点对虚无縹緲“朝廷公义”的幼稚幻想,彻底冻结、碾碎! “我赵云,不过一个背主”之人,天下虽大,早已无我立锥之地!”他抬起头,望向辽口方向那被暮色笼罩的、模糊不清的东南天际,眼神如同淬火的寒铁,冰冷、锐利到了极致。 “那柳毅狗贼,构陷之仇,污血之辱...只凭我孤身一人,纵有万夫之勇,如何能报?” 这滔天的冤屈,这必杀的大仇,需要一个支点! 一个足够强大,也愿意为他提供这个机会的支点! 山海领的这份信任,这份在绝境中递过来的“信”,成了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也是唯一可能撬动復仇槓桿的力量! “既然你山海领敢信我,敢给我这条命...”赵云猛地攥紧手中的令牌和地图,冰冷的玄铁令牌仿佛被他的体温和决意点燃,烙铁般嵌入掌心。 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尽去,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 “那待我报了这血海深仇,这条命,便还予你山海!纵是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誓言无声,却在凛冽寒风中激盪起无形的涟漪。 心意已决,再无旁騖! 赵云翻身上马,动作乾净利落。 他最后望了一眼西方那即將彻底沉入黑暗的地平线那条象徵著迷惘与无望的路径。 然后,猛地一拨马头! 唏律律——! 青驄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心境的剧变与那股决绝的杀意,发出一声高亢裂云的长嘶,四蹄发力,如一道离弦的青影,撕裂暮色,捲起千堆雪浪,向著地图所示、令牌指引的南方一辽口县的方向,绝尘而去! 雪原之上,只留下一道笔直向南、再无迟疑的深深蹄印,迅速被呼啸的风雪覆盖,仿佛从未有人向西奔行半日,也从未有过片刻的彷徨。 唯有那指向东南的决心,如同出鞘的龙胆枪,破开了沉沉暮靄。 第790章 被捲入旋涡的山海领(求追订,求全订!) 第790章 被捲入旋涡的山海领(求追订,求全订!) 帝国的心臟在冀州巨鹿的方向疯狂搏动,每一次脉动都伴隨著震天的喊杀与大地颤抖的回音。 而在远离那片血肉磨盘的济水河畔,东阿城山海临时府邸,却瀰漫著一种奇异的、紧绷的平静。 陆鸣的日子,过得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错觉。 作为帝国联军庞大战爭机器的“后勤总管”,东阿码头早已化作一个昼夜不息的沸腾蚁巢。 堆积如山的粮袋在號子声中被扛上漕船,满载著簇新箭矢、寒光闪闪的甲片和攻城器械沉重部件的平底驳船,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工蚁,沿著济水血脉源源不断地输向东西两线燃烧的战火。 码头上,算盘珠子的脆响连成一片,帐房先生们额头沁汗,笔下流淌出的数字庞大得足以让任何一位帝国户部尚书心惊肉跳。 空气中混杂著新刨木材的清香、桐油的刺鼻、漕粮的尘土味以及远方海港城商船带来的淡淡咸腥,共同编织成一首名为“战爭財”的宏大交响。 陆鸣本人,则更像是这场交响乐中一位从容的指挥家,偶尔渡步於栈桥之畔。 他玄袍墨,负手而立,自光掠过这繁忙景象,却显得格外深邃悠远。 沮授和郭嘉左右相隨,一个沉稳如渊,匯报著各条战线催逼的物资清单与交割情况;一个慵懒依旧,羽扇轻摇,桃花眼中却是洞若观火的清明,分析著何进西路军的狂飆突进与董卓东路军的“稳健推进”背后各自的政治算计。 “何屠夫那是真急了!” 郭嘉灌了口酒,嘴角噙著惯常的讥誚:“张梁张宝那两个废物点心,连三天都没撑住。 昨夜战报,安平北部最后一个据点陷落,吕布的方天画戟都快戳到巨鹿城墙根儿了。 皇甫嵩和刘焉的屁股还粘在清河郡消化战果呢,何进这是要独吞最后一口肥肉啊。” 沮授捋须,语气沉静:“袁绍为前驱,吕布为锋矢,顏良文丑压阵。 西路军的攻坚锐气確实无人可挡。 只是这伤亡...皇甫老將军的奏报里,隱晦提及流民填壕、督战队屠戮溃卒之事。 杀气过重,恐伤天和,也损朝廷根基。” 陆鸣的目光投向西南天际,那里仿佛有血光隱现。 他声音平淡,听不出太多波澜:“困兽犹斗,张角非易与之辈。 何进越是急切,付出的代价只会越大。 由他去,我们当好这个二道贩子”便是。 海港城的订单,广陵、吴郡的募兵进度如何了?” “主公放心,”沮授立刻接道,“海港城船坞昼夜不息,蔡瑁的战船订单、 各路联军的军械补充,都在按计划交付,溢价部分足以支撑两郡百万新兵之费。 张昭那边,两百万新兵的骨架已经搭起,兵甲粮餉敞开供应,只待战事结束,便是两柄出鞘利剑。” 郭嘉补充,带著一丝玩味:“董胖子倒是学乖了。 济南、乐安吃得满嘴流油,到了临淄城下,反倒稳扎稳打”起来。 看来主公当日那句啃硬骨头需要时日心思”,他听进去了。 青州这块肉,他是打定主意要细嚼慢咽,坐观巨鹿风云了。” 陆鸣微微頷首。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巨鹿城下的张角才是风暴眼,而他选择在风暴边缘冷眼旁观,顺便將帝国的財富源源不断地转化为山海领的根基与军力。 洛阳传来的情报也印证了这点:深宫之內,病弱的皇帝似乎沉浸在身体“好转”的虚幻里;十常侍虽对袁氏投靠何进咬牙切齿,却也只是加强了监视,並无大动作;各大门阀更是屏息凝神,所有的目光都聚焦於冀州,等待著张角覆灭后那场权力的重新洗牌。 帝国上下,似乎都在为巨鹿最后的决战屏住呼吸,陷入一种诡异的“风平浪静”。 陆鸣甚至產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真的可以在这东阿城中,一直“摸鱼”到战爭结束的那一天。 每日看看战报,算算收益,督促一下南方建设,静待张角那石破天惊的最后一击引爆战场,然后从容收拾残局,攫取最大的政治红利。 直到八月初的这一天。 刚过辰时,济水河面上的薄雾尚未散尽,码头喧囂如常。 陆鸣正在府邸书斋內,批阅著广陵郡关於新设工坊的选址条陈。 窗外阳光和煦,鸟鸣啁啾,一切都显得那么安寧。 门扉被无声推开,郭嘉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慵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凝重,甚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 他手中捏著一份薄薄的、却仿佛重逾千钧的绢帛,那绢帛的封口处,赫然烙著一枚小小的、浸染著刺目硃砂的暗红色浪涛徽记一【冥府卫】最高级別的红色警报! “主公,”郭嘉的声音低沉,带著一种確认事实后的乾涩,“辽口分部,红色急报。” 陆鸣搁笔的动作微微一顿。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郭嘉手中那份红色的情报上,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 书斋內原本平和的气氛陡然凝结,仿佛窗外的阳光都黯淡了几分。 “念。”陆鸣的声音很平静,但熟悉他的郭嘉能听出那平静下骤然绷紧的弦。 郭嘉展开绢帛,语速清晰而快速:“辽口海眼”急报:自七月底起,望平城所有渔网”(冥府卫据点) 及暗礁”(联络点)彻底失联,逾十日无任何定期及紧急讯息传出。 涨潮”(应急反应机制)於第八日启动,礁石三”(外围联络点)派出小鱼”(外围探子)靠近望平,发现四海行”、通源货栈”、海威鏢局”等所有我部明桩据点已被辽东军查封,焦痕遍地,人员...据零星目击及残留痕跡判断,悉数遇害,几无倖免! 礁石三”自身亦暴露风险剧增,被迫再次深潜。 辽口已进入颶风”(高度戒备)状態。 望平变故详情不明,但必为敌有预谋之雷霆清洗! 海眼”已增强辽口防御,並派出海鷂”(快速侦察船)沿海岸线向北搜索。急盼指令!” 书房內,落针可闻。 只有郭嘉念完最后一个字后,绢帛被轻轻放回案几的微响。 陆鸣沉默著。 他靠向椅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著冰冷的紫檀木扶手,发出篤、篤、篤的轻响,每一次敲击都仿佛敲在凝滯的空气里。 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风暴正在酝酿一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棋局被意外打乱的冰冷审视和急速推演。 望平!那个辽东郡的军事重镇! 十天!整整十天!他布设在辽东最核心区域的【冥府卫】网络,竟然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人连根拔起,近乎全灭! 阳仪?柳毅?还是...公孙度本人? 他迅速排除了公孙度。 那位辽东梟雄此刻正在冀州前线,与董卓“並肩作战”抢功劳,不可能也无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后方、尤其是对他山海领在辽东的“商业”据点发动如此彻底的清洗。 这不符合公孙度的利益,更像是釜底抽薪的决裂,他还没那个胆量和必要。 阳仪和柳毅...陆鸣的眉头微微蹙起。 根据之前的情报,阳仪是公孙度留在辽东制衡赵云的文官代表,柳毅则是公孙度留给阳仪的帮手。 这两人本非铁板一块,甚至可能互相倾轧。 是什么样的变故,能让他们“突然”联手,並且以如此酷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打击山海的情报网? 这绝非临时起意,必然是蓄谋已久! 而且,他们的目標仅仅是为了清除山海的耳目吗? 赵云!这个名字瞬间跃入脑海。 陆鸣的指尖停止了敲击。 他想起不久前收到的、关於公孙度猜忌赵云並將其“冷藏”的情报。 难道...辽东內部权力倾轧已经白热化? 阳仪和柳毅的联手清洗,是否与赵云有关? 赵云是参与者,还是...受害者?亦或是导火索? 信息太少,迷雾重重。 但有一点陆鸣確信:阳仪和柳毅这次的“突然”行动,其时机、其目標、其手段,都超出了正常的权力斗爭范畴,更像是一次有预谋的、针对山海领在辽东存在的宣战! 而且是掐断了他对辽东的“眼睛”和“耳朵”! “呵......”一声低沉的、听不出喜怒的轻笑声从陆鸣喉间溢出。 他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案几上,目光如实质般刺向那份红色的警报。 “不出意外的话......”他缓缓开口,声音带著一种看透宿命般的嘲弄,又隱含著一丝被打乱节奏的冷厉,“果然又出意外了。而且还是...在辽东。” 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他的关注点一直在巨鹿、在何进、在董卓、在洛阳朝堂的暗流,乃至南方基业的建设。 辽东的局面,在他原本的棋局里,是相对“稳定”的,公孙度远征,赵云留守,虽有齟齬,尚不至於生变。 他做梦也没想到,后院没起火,远在千里之外的辽东情报暗桩,却被一锅端了! 而且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 这不仅仅是损失了情报人员这么简单。 这意味著他失去了对辽东局势的实时掌控。 阳仪和柳毅到底想做什么?公孙度知道吗?赵云现在何处,是生是死?辽东是否已经易主? 这些问题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上陆鸣的心头。 尤其是赵云的存在...想到那杆可能蒙尘的龙胆枪,陆鸣心中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惋惜和警惕。 “奉孝。”陆鸣的声音恢復了惯常的冷静,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力,瞬间打破了书房的死寂。 “属下在!” “立刻传令!”陆鸣的语速快如疾风,每一个字都如同军令掷地有声:“一、飞鹰传书阳信城:著令横海校尉周泰,即刻率领镇海”舰队主力,脱离原定巡逻序列,全速北上!目標:辽口外海!” “二、命周泰:舰队抵达后,不必进港,於辽口城视野之外海域游弋待命。 任务:监视辽口港及周边海域一切异常动向!封锁辽口对外海路!” “三、授予周泰临机决断之权!若辽口守军对我方商船、人员或辽口据点海眼”发动攻击,或发现大规模敌军舰队逼近辽口,视为敌对!许其断然出手,以舰炮火矢、接舷战等方式,击退、歼灭来犯之敌,务必確保海眼”安全及我方海上通道!一切行动,由周泰全权决断,事后报我!” “四、传讯辽口海眼”:坚守据点,收缩人员,加强戒备。所有非核心商贸活动暂停。等待周泰舰队抵达。若陆路有变,可隨时向海上撤离,舰队接应!” 郭嘉飞快地记录著,眼神明亮。主公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快、还要强硬果断! 没有犹豫不决,没有试图交涉,而是直接派出麾下最剽悍的海上猛虎周泰,以强大的武力作为后盾和威慑,摆出了不惜一战的姿態! 这既是对辽口据点的强力支援,也是对幕后黑手的严厉警告! “喏!”郭全肃然领命,转身疾步而出,迅速安排最精干的信罐。 陆鸣独自站在书斋窗前,推开雕花木窗。 清晨的微风吹入,带著济水河畔熟悉的喧器,却再也吹不散他眉宇间凝聚的阴云。 远处码头上,巨大的吊臂仍在將沉重的物资装上漕船,算盘珠子的脆响隱约可闻。 眼前的东兰,依旧在“后勤总管”的角色里高效运转。 但陆鸣知道,这份他以为能持续到战爭结束的“平静”和“摸鱼”时光,已经结束了。 辽口的那抹刺目朱红,如同滴落在清澈水面的浓墨,迅速晕染开来,预示著这场席捲帝国的大棋局,在他未誓预料的方向,又撕开了一道深不见稿、散发著血腥与阴谋气息的裂口。 望平的谜团、赵云的命运、辽东的归属、以及公孙度可能伸出的毒手... 这些新的变数,如同潜藏於平静海面下的汹涌暗流,骤然浮现,將他和他的山海领,提前拖入了另一片未知的风暴海域。 他的手无意识地按在了窗欞上,指节微微发白。 目光仞过繁忙的码头,投向东北方那片遥远而乓糊的天际线,仿佛要穿透千山万水,看清辽口弓涛之外,那被血腥迷雾笼罩的辽东大地。 “幼平....看你的了。” 第791章 渐渐明了的真相(求追订,求全订!) 第791章 渐渐明了的真相(求追订,求全订!) 巨鹿郡的天空,被浓烟与不祥的赤色染透。 何进亲率的西路军主力,如同烧红的烙铁,终於狼狠烙在了太平道的心臟一巨鹿城下。 战爭的惨烈,已非笔墨所能尽述。 吕布的方天画戟在残破的城垣上撕开一道又一道血口,每一次挥舞都伴隨著守军肢体横飞,赤兔马踏过之处,堆积的尸骸深可没膝。 袁绍的玄甲锐士如同噬人的蚁群,顶著滚木礌石和沸油,攀附著云梯,用血肉之躯消耗著守军最后的箭矢与力气。 顏良、文丑两尊门神般的猛將,在瓮城缺口处反覆衝杀,刀光捲起腥风血雨。 何进的命令已近乎疯狂:“十日攻到巨鹿城下!不惜一切代价!” 督战队手中的环首刀比黄巾军的刀更冷,任何迟滯的士兵,无论是填壕的流民还是力竭的锐卒,皆被无情斩杀。 “功劳!泼天的功劳!必须是老子的!”何进在帅帐中咆哮,肥胖的身躯因激动而颤抖,眼中只有巨鹿城头那面残破的“黄天”大纛。 皇甫嵩看著如绞肉机般的战场,老迈的脸上沟壑更深,唯有长嘆。 刘焉的益州军被强行推上锋线,伤亡惨重。 每一寸城墙的爭夺,都是用无数生命堆砌而成。 皇甫嵩的奏报中,“伤亡逾五万”、“流民填壕者十不存一”、“士气趋近崩溃”等字眼触目惊心,却被何进直接压下,换成了“將士用命”、“破城在即”的捷报飞马传向洛阳。 战爭的烈度陡然提升,如同千斤重担,狠狠压在了东阿这座后勤“心臟”之上。 “报——!荆州蔡都督急催箭矢十五万捆!要求三日內运抵济南交割!” “报一!西路大將军行营令:速调攻城槌、衝车构件三百车,火油五千桶!安平前线告罄!” “报一!充州曹將军部,急需重甲修补八千领,长矛四万杆!战损超预期!” 传令兵嘶哑的吼声连成一片,几乎要將田畴的耳膜刺穿。他站在码头高台,额头布满细汗,手中竹简翻飞的速度比平日快了一倍不止。 “甲字仓六区!所有箭矢装荆州”號斗舰!丙字仓所有火油优先装西路”车船!快!卸货完毕的立刻让位,给运送攻城器械的楼船腾出泊位!” 田畴声音沉稳依旧,但语速中已带上无法掩饰的急促。 码头如同被抽打的陀螺,运转到了极限。 粮袋、箭捆、沉重的器械部件在民夫和兵卒的肩背上川流不息,號子声带著疲惫的嘶哑。 巨大的漕船、斗舰、楼船挤满了河道,调度稍有不慎便是堵塞。 济水河道虽宽,承载能力也已逼近极限。 从南方运来的物资堆积如山,转运效率却开始下降。 “主公!” 沮授將一份匯总的压力评估呈给陆鸣,眉头紧锁:“东西两线,尤其是西路军不计代价的猛攻,消耗远超预期。 东阿距巨鹿前线已近四百里,距董將军的青州东路亦近三百里。 单程运输耗时过长,且越靠近前线,道路状况越差,损耗、被袭风险剧增。 后勤大营,必须前移! 且,为同时保障东西两路,避免一处遇袭全线瘫痪,需分设两地!” 陆鸣负手立於栈桥尽头,看著济水上拥堵的船队和岸上奔忙如蚁的人流,缓缓点头。 他早已预见到这一天。 巨鹿的决战气息,连东阿都能嗅到。 “分营势在必行。公与、奉孝、子泰,选址之事,即刻商议!” 密室之中,巨大的冀州、青州地图铺开。沮授指尖点在清河郡南部一个位置:“西路新营,当设於此一聊城。此地乃济水支流与陆路交匯要衝,距巨鹿前线约一百五十里,水路可溯济水支流而上,陆路平坦。城池虽小,但城防尚可,稍加修缮即可驻扎。以此为枢纽,可高效支援何进主力,兼顾皇甫嵩部。” 郭嘉懒洋洋地灌了口酒,羽扇却精准地点向另一个位置—一济南郡西北部的祝阿:“东路新营,祝阿最佳。控济水咽喉,扼青州中路。水路通达,陆路辐射济南、临淄、乐安。 董胖子在临淄啃骨头”,此地既能保障他,又能威慑青州尚未完全平定的区域,防止黄巾残部或他路诸侯胃口太大。且距离东阿不算太远,转运尚有缓衝。” 田畴补充道:“两地选址皆合情理。当务之急是立刻徵调民夫,加固城防,平整道路,建立临时仓储。同时,需从镇海”舰队分调斗舰、编入內河运输,增强护卫与运力。迁徙刻不容缓,预计十日內,首批物资必须抵达新营!” 陆鸣目光在地图上逡巡,正欲开口定夺。 “报——!辽东海眼”最高等级密报!红色鹰讯!” 一名【冥府卫】密探几乎撞开房门,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將一枚封著火漆、纹有暗红浪涛徽记的细小铜管高举过头。 密室內的空气瞬间凝固。红色鹰讯,意味著最高级別的危机与变故! 陆鸣瞳孔微缩,一把抓过铜管,捏碎火漆,抽出里面卷得极紧的薄绢。 目光扫过,陆鸣的神色从凝重,转为错愕,隨即化作一片冰冷的瞭然,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 他將密报递给离得最近的沮授。 沮授快速瀏览,眼中精光爆射:“望平城剧变!阳仪身死?!赵云叛逃?! 其叛逃...竟被指勾结我山海领?!我望平城所有明暗据点遭辽东军血洗,人员...全灭?!” 他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射向陆鸣:“主公!这情报...说不通!我山海领绝未参与辽东內斗,更无策反赵云之举!阳仪柳毅为何对我据点下此毒手?栽赃嫁祸,意欲何为?” 郭嘉早已收起慵懒,凑过来看完密报,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闪烁著洞悉的光芒:“公与兄稍安。此事蹊蹺,但未必全无线索。” 他羽扇轻点密报上“赵云叛逃”、“激战突围”等字样,语速加快:“假设...望平的冥府卫”兄弟,並非因主动刺探阳仪柳毅的阴谋而暴露。 而是...他们在无意中,察觉或撞破了柳毅等人针对赵云的杀局! 子龙將军在辽东的处境,主公是知晓的,公孙度猜忌,阳仪柳毅难保不起歹心! ”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若冥府卫”兄弟,眼见忠勇无双的赵子龙身陷绝境,被构陷污衊,激於义愤,或秉持主公留意英才”的潜在指令,在关键时刻...毅然出手相助了呢? 哪怕只是製造混乱,帮其打开一条生路?! 这便彻底暴露了他们与赵云有联繫”,给了柳毅清洗我据点、並坐实赵云勾结山海逆贼”罪名的绝佳藉口! 阳仪之死,亦可推给赵云或我山海死士! 此乃...阴错阳差,却也是眼下最合情合理的解释!” 沮授眉头紧皱:“奉孝此说...確有可能。辽东留守力量以阳仪柳毅为首,他们若想构陷赵云,必除之而后快。我冥府卫”在辽东的据点力量,確有在危急时刻凭义愤或判断行事的可能。只是...代价太大了..” “代价是大,”陆鸣终於开口,声音低沉,却带著一种拨云见日的锐利,“但若是这个解释,许多疑团便迎刃而解。柳毅需要替罪羊和清洗的藉口,我们和赵云,成了他完美的靶子。这口黑锅,我们山海领算是结结实实背上了!” 他眼中寒光一闪:“只是不知,这幕后是柳毅自作主张,还是...有更大的黑手在推动。” 他的语气隨即一转,竟透出几分难以抑制的惊喜:“若奉孝推测为真...那赵云!他突围时,必然与我冥府卫”的兄弟有过接触! 甚至...可能受了他们的恩惠! 这份人情,这份在绝境中来自山海”的援手,无论主动还是被动,都已在他心中种下种子! 辽东已无他立锥之地,天下诸侯谁敢收留一个背主通敌”的叛將?而我山海领......” 陆鸣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著,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便是他唯一可能的去处,也是他唯一可能復仇的依仗!” 一股强烈的衝动涌上陆鸣心头,亲自前往辽东,接应、招揽这员盖世虎將! 然而,他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標註著聊城与祝阿的地图,巨鹿方向仿佛传来震天的杀伐之声。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股衝动,无奈而清醒地摇头:“可惜...巨鹿决战在即,后勤分营迫在眉睫,我身为山海之主,联军后勤总管,此刻决不能离开! 辽东之局...只能交给周泰和辽口的“海眼”了!” 他看向那名【冥府卫】密探,语速沉凝有力:“传令辽口海眼”:全力搜索赵云下落!若发现其踪跡,不惜一切代价接应保护! 传令镇海”周泰:舰队全速前进,封锁辽口外海,震宵小! 辽东有任何风吹草动,尤其是针对我据点或赵云的动向,允许其临机决断,必要时...可断然出手! 告诉幼平,这水,已经浑了,该亮亮獠牙了!” “喏!”密探领命,迅速消失在门外。 沮授和郭嘉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与一丝期待。 辽东的剧变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水,巨浪已然掀起。 虽然背了黑锅,但若能因此得到常山赵子龙...这买卖,未必亏! 陆鸣的目光重新落回冀州地图上的聊城与祝阿,手指重重一点:“后勤分营之事,按方才所议,即刻执行!沮授,你总揽全局,协调迁徙! 郭嘉,你隨西路营移驻聊城,紧盯巨鹿及洛阳动向! 田畴,你隨东路营移驻祝阿,確保董卓及青州补给线! 我...暂留东阿,待迁徙有绪,再移驻.. ” 他目光在聊城上停留片刻:“西路聊城营!巨鹿的烟花”,我岂能错过? 辽东的消息...想必很快就会有分晓了。” 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挺拔,带著一丝未能亲临辽东的遗憾,但更多的是掌控全局的沉稳与对即將到来的风暴的期待。 巨鹿的血火与辽东的暗涌,將帝国棋局推向了更加诡譎莫测的高潮。 第792章 无言的信任(求追订,求全订!) 第792章 无言的信任(求追订,求全订!) 辽口外海·无名礁屿·亥时初刻铅灰色的海天在夜色下融为一体,唯有凛冽如刀的寒风,裹挟著咸腥冰冷的湿气,呜咽著掠过乱石嶙峋的礁屿。 海浪拍打著岸基,碎成惨白的沫子,发出永不停歇的、令人心悸的咆哮。 这座被渔民和水手视为不祥之地的荒岛深处,却隱藏著一片人工开凿、依著天然岩穴构建的简陋营地。 残破的渔网、散落的空酒罈、几艘半搁浅在滩涂上、看起来破败不堪的小板...... 一切都完美扮演著一个挣扎求生的小型水贼窝点的角色。空气中瀰漫著劣质鱼乾、海腥和篝火灰烬混合的粗气息。 营地中央最大的岩穴內,光线昏暗。唯一的“头领”徐成一一一个皮肤黝黑如礁石、脸上带著一道从眉骨划至嘴角旧疤的汉子,正就著一盏昏黄油灯,粗糙的手指在摊开的海图上划过,眉头紧锁。 他並非寻常水贼头目,而是山海领“镇海”舰队中资歷深厚、早已独当一面的舰长,手下这看似落魄的二百“水贼”,实则是从本部水师中精挑细选、久经战阵的悍卒。 他们的盔甲武器藏在礁洞深处,每日的“打劫”不过是维持偽装的障眼法。 他们真正的使命,如同礁石般沉默地扎根於此,只为等待那枚玄铁令牌的出现,以及持有它的人。 突然,营地外围的黑暗中响起几声短促尖锐、模仿海鸟的唿哨—一最高级別的警戒信號! 徐成猛地抬头,眼中精光暴射,按在海图上的手指瞬间扣紧,如同鹰爪。 几乎同时,脚步声急促响起,两名浑身湿透、带著寒气的水兵跟著一道白色的身影冲了进来。 来人一身素白战袍早已污秽不堪,浸染著大片大片暗褐与新鲜交织的血跡,多处破损处露出翻卷的皮肉,被海水和寒风冻得发白。 他浑身湿透,髮髻散乱,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青紫,唯有那双眼睛,即便在油灯昏黄的光线下,也亮得惊人,如同在绝境中淬链出的寒星,带著浓得化不开的疲惫、深入骨髓的悲愤,以及不屈的锐利。 他正是杀出重围、背负污名、一路逃亡至此的常山赵子龙! “什么人?!”徐成霍然起身,声音低沉如闷雷,旧伤疤在跳跃的灯火下更显狰狞。 他的手已按在了腰间刀柄上,周身散发出久经沙场的铁血煞气。 营地內其余假寐或警戒的精锐水兵也瞬间如同绷紧的弓弦,无数道冰冷警惕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个不速之客身上,岩穴內的空气仿佛凝固。 赵云喘息急促,每一次呼吸都牵扯著肋下和肩背的伤口,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他牙关紧咬,推开想要搀扶他的水兵,跟蹌一步站稳,动作间牵扯伤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没有说话,只是艰难地抬起手。 那手上满是冻伤的裂口和乾涸的血污,掌心却紧紧攥著一枚东西。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將其举起,暴露在昏黄的油灯光下。 剎那,那枚令牌仿佛吸走了岩穴內所有的光线! 深海玄铁特有的幽冷质感在火光下流转,如同凝固的寒夜波涛。 正面,凌厉道劲的山海浪涛徽记仿佛要破牌而出,浪峰如刃,带著磅礴的镇压之力;背面,一个古篆体的“信”字,笔画如戟似剑,透著一股沉凝的锐气与千钧的承诺。 徐成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他脸上的警惕瞬间被极致的凝重取代,那道旧疤都似乎绷直了。 他一步跨前,动作快如闪电,没有多看赵云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令牌上。 他伸出布满老茧的粗糲大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令牌,指尖拂过冰冷的徽记和“信”字的每一道刻痕,感受著那独特的材质触感和铸造工艺带来的细微震动。 验看的过程不过短短几息,对赵云而言却仿佛一个世纪。 他强撑著身体,目光死死盯著徐成的反应,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带著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做好了被盘问、质疑甚至发生衝突的准备一毕竟,他此刻的身份,是“背主通敌”的叛贼,而这块令牌,是敌人递来的“铁证”。 然而,徐成的反应,完全超出了赵云的预料! 確认令牌无误的瞬间,徐成猛地抬头。 他的眼神不再是审视与警惕,而是如同被点燃的熔岩,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那是一种接到最高指令、启动最终预案的肃杀! 他甚至没有看赵云的伤势,没有问一句“你是谁”、“望平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是你拿著令牌”,更没有在意赵云一身狼狈和显而易见的巨大麻烦。 “传令!”徐成的声音如同炸雷,瞬间撕裂了岩穴的寂静,带著金石交击般的鏗鏘,响彻每一个角落,“所有人!甲等战备!目標:阳信!一炷香!我要看到破浪”號脱离偽装!” “喏!”岩穴內外,二百名偽装成水贼的精锐水师爆发出整齐划一的低吼。 没有一丝疑问,没有丝毫拖沓。 刚才还显得懒散或警惕的“水贼”们,瞬间褪去了所有偽装,眼神锐利如刀,动作快如奔雷。 熄灭篝火、收拾兵刃、破坏无法带走的生活痕跡、冲向隱藏的武器库披甲. 一切都在一种令人室息的、近乎本能的效率下进行。 徐成转回身,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赵云身上,但那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钢铁般的命令和不容置疑的责任:“跟我来!登船!” 言简意赔,再无二话。 他甚至没有去扶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赵云,仿佛篤定对方无论如何都会跟上。 赵云被这雷霆般的反应深深震撼了! 他想像过各种可能的盘问、验证、討价还价,甚至可能因他身份而起的衝突。 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如此乾脆利落,如此不顾一切! 山海领的执行力,竟恐怖如斯! 一个据点首领,在见到令牌和持有者的瞬间,便毫不犹豫地放弃经营已久的巢穴,调动全部力量,只为执行那唯一的指令一护送! 他心中如同被重锤狠狠敲击。 这就是山海领吗?这就是陆鸣的力量? 阳仪柳毅的构陷齦齪不堪,而眼前这些沉默执行、不问缘由的山海士兵,却展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近乎冷酷的秩序与信任! 这份信任,建立在那枚冰冷的玄铁令牌之上,也建立在山海领自身绝对的实力与意志之上! 赵云胸中翻涌著复杂的情绪—一丝被无条件信任的震动,一份对山海行事作风的直观感悟,以及一股绝境逢生的灼热。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浑身的剧痛,挺直了几乎被压垮的脊樑,眼神中的疲惫被一种锐利的光芒取代。 他不再言语,只是用力一点头,拖著伤躯,紧跟在徐成身后,每一步都踏得无比坚定。 岩穴深处,传来沉重的机括滑动声和岩石摩擦的闷响。 一处看似天然的礁壁缓缓移开,露出后方一个隱蔽的水道。 水道內,一艘庞然大物正隨著涌动的海水轻轻摇晃。 其外形虽做了些粗糙的偽装,覆盖著些海草渔网,但骨架崢已显:船身狭长而厚重,覆盖著深色的、隱隱透著金属光泽的复合装甲板,船首尖锐如凿,巨大的撞角在黑暗中闪烁著幽光。桅杆上,並非寻常船帆,而是数面闪烁著微弱灵纹光芒的巨大风帆,此刻正缓缓升起,蓄势待发。 这正是山海领独有的五阶战船—艨艟!其名“破浪”! 徐成率先跃上甲板,鎧甲鏗鏘。 赵云紧隨其后,动作虽因伤势略显滯涩,却依旧带著武將的本能。 精锐水兵们如同黑色的潮水,无声而迅猛地涌入船舱,各就各位。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整个营地已人去“洞”空,只留下一些刻意製造的混乱痕跡,仿佛刚刚经歷了一场仓促的撤离或火併。 “满帆!目標阳信!全速前进!遇阻者,杀无赦!” 徐成立於楼,声音传遍全船,冰冷而决绝。 嗡!船身灵纹骤然亮起,蓝白色的光芒流转。 巨大的风帆“呼啦”一声鼓胀到极致,强劲的气流被灵纹束缚、引导,產生澎湃的推力。 沉重的艨艟舰猛地一震,如同蛰伏的巨鯨甦醒,船首劈开幽暗的海浪,爆发出与庞大身躯截然不符的惊人速度,瞬间割裂了墨色的海面,向著遥远的南方一山海领的核心阳信城,狂飆而去! 海风猛烈地刮过赵云的耳畔,吹散了他额前的乱发,露出下方那双燃烧著復仇烈焰的眸子。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迅速消失在黑暗中的荒凉礁屿,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紧握的玄铁令牌,冰冷的触感却仿佛带著灼人的温度。 身后,是构陷、污名与血海深仇的辽东。 前方,是未知却展现出惊人力量与效率的山海领。 脚下,是劈波斩浪、坚定南行的钢铁巨舰。 赵云挺立在疾驰的艨艟舰首,染血的白袍在劲风中猎猎作响,如同负伤的孤鹤,又似即將归鞘的利剑。 他缓缓闭上眼,感受著战舰破浪前行带来的震动,將无尽的悲愤与屈辱,连同这艘承载著唯一希望的船,一同投向那深邃的南方海域。 此恨不雪,誓不为人! 第793章 携赵云回归(求追订,求全订!) 第793章 携赵云回归(求追订,求全订!) 黎明前。 冰冷的墨色海面被沉重的“破浪”號艨狠狠型开。 深色如鯊鱼皮的特种复合装甲板在稀薄的星光下泛著幽冷的金属光泽,船首那狰狞的撞角劈开层层叠叠的黑浪,激起的白色水沫如同破碎的寒玉,瞬间又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船舷两侧,隱约可见繁复的灵纹在舰体深处流转,散发出极其微弱却稳定的蓝白色光晕,如同蛰伏巨兽的冰冷血脉。 这光晕不仅强化著船体的坚韧,更与那几面看似破旧、实则內蕴玄机的巨大风帆相连。 风帆鼓胀如满月,强劲到不自然的罡风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引导,发出沉闷如巨兽低吼般的“呜呜”声。 推动著这艘五阶战船以远超寻常幢的惊人速度,在无边黑暗中向著西南方向狂飆突进! 舰桥上,舰长徐成如同一尊被海风蚀刻的礁石塑像。 他布满老茧的左手稳稳按在冰冷的雕花铜製罗盘匣上,粗糙的指腹能清晰感受到匣內那枚珍贵的“山海司南”核心传来的、微弱却恆定指向南方的磁力牵引。 这是他此行最重要的依仗。 右手则紧握一枚冰冷的通讯灵玉,玉身微微嗡鸣,將舰船核心灵纹阵的运转状態、风帆灵力输出、甚至前方数十里海域的灵力湍流反馈,直接投射在他识海之中。 他的目光鹰隼般扫过黑沉沉的海天,眼神锐利如刀锋,警惕著任何可能出现的追兵或险恶海况。 船舷边,赵云的身影依旧挺立如松。 咸腥刺骨的海风猛烈抽打著他染血破碎的白袍,猎猎作响,伤口在湿冷的海气侵蚀下阵阵刺痛,但他仿佛浑然未觉。 漆黑如墨的瞳孔倒映著翻滚的怒涛和船首破开的惨白浪涌,那里面翻腾著比北海更深的寒冰与烈焰—是被至信之人背叛的彻骨之痛,是背负滔天污名的灼心之辱,更是对柳毅那狗贼刻骨铭心的杀意! 冰冷的玄铁令牌紧紧攥在掌心,那“信”字的稜角硌得掌心生疼,却又像一根定海神针,將他从绝望的漩涡中牢牢钉在復仇的航道上。 黎明—幽州海岸线天际线被一抹鱼肚白撕开,迅速晕染成瑰丽的橙红与淡金。 茫茫大海终於不再是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徐成抬头,望了望天色与逐渐清晰的海岸轮廓线,果断下令:“左满舵!航向西南偏西!收两成主帆灵纹输出,稳住船身,贴海岸线行驶!” “遵令!”舵手沉稳应答,巨大的舵轮在他肌肉虬结的双臂下缓缓转动。 风帆表面的灵纹光芒略略黯淡了一丝,狂暴的推力变得温顺可控。 “破浪”號庞大的舰体如同一条灵动的巨鯨,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开始小心翼翼地贴向北方幽州那蜿蜒曲折、礁石密布的海岸线。 此刻,船上那些看似粗鄙的水手们展现出了令人咋舌的专业素养。 他们攀上桅杆瞭望塔,布满风霜的脸上眼神锐利如电,凭藉著对潮汐、风向、暗礁分布的烂熟於心,口中不断报出精確的指令:“前方三链,水下有虎口礁”,左舵三指!” “右舷侧风加强,注意鬼哭涡”回流!” “正前方,过“鹰嘴岩”隘口,保持航向!” 舵手与水帆操作员紧密配合,庞大的身躯在这条危机四伏的近岸航道上,竟如同游鱼般穿梭自如。 这条路线,是山海领耗费无数心血、牺牲了不止一代“冥府卫”海子才探明並不断优化的“专属航道”,隱秘、迅捷,且最大限度避开官军与敌对的耳目。 午后时分。 太阳高悬,將碧波万顷的海面染成一片耀眼的碎金。 经过半天的高速航行,“破浪”號已经深入专属航道腹地,正劈波斩浪,坚定地向西行驶。 海风依旧凛冽,但阳光带来了一丝虚假的暖意。 突然,桅杆顶端瞭望台上的水手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嘶吼,声音穿透风声清晰传来:“正前方!船队!大型船队!是舰队!掛旗...掛旗了!是山海浪涛旗!是咱们的舰队!” 这一声呼喊如同惊雷炸响!所有船员的心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刚从辽东血海杀出,任何大型武装力量的接近都足以引发最本能的警惕。 徐成一步抢到舰首,夺过亲兵递来的单筒青铜远望镜,死死盯向前方海平线o 只见金色的海天交界处,一片密集的枪桿森林正缓缓升起,巨大的风帆遮天蔽日。 很快,帆面上那熟悉的、由深蓝浪涛与银色山峦组成的霸气徽记—山海浪涛旗,清晰地映入眼帘!那旗帜的样式、质感,绝非仿冒! “快!掛起我们的浪涛旗!最高处!给老子掛正了!”徐成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著一丝后怕的嘶哑,“所有战位解除一级战备!收起弩炮!是自己人!是镇海主力!” 一面巨大的、同样制式的山海浪涛旗被水手们以最快的速度升上主桅顶端,在海风中猎猎招展,如同一面宣告身份与归属的盾牌。 舰上紧绷的气氛瞬间为之一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找到组织的激动与安心。 船员们迅速忙碌起来,收起指向前方的狰狞床弩和灵纹弩炮,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对面庞大的舰队显然也发现了这艘孤零零全速驶来的,以及那面醒目的旗帜。 舰队阵型微微一滯,隨即,一艘体型格外庞大、船首装有一尊狰狞青铜兽首撞角的旗舰缓缓驶出阵列,主动迎了上来。 那正是周泰的座舰—“云山”號! 两舰缓缓接近,在安全距离外稳稳停下海面。 “破浪”號迅速放下一条坚固的板。 徐成甚至来不及更换沾满海盐的衣甲,只抓过代表自己舰长身份的令牌,便带著两名亲兵,亲自操桨,如离弦之箭般划破海面,向著那艘如山岳般的巨舰驶去。 “云山”號舰桥。 徐成踏上“镇海”號宽阔坚实的甲板,鎧甲鏗鏘。 周泰那魁梧如同铁塔般的身影早已等候在舰桥入口。 他虬髯戟张,身著玄色精锻鳞甲,赤红披风被海风吹得笔直,浑身散发著如同狂暴海渊般的厚重气势,眼神锐利地钉在徐成身上。 “横海校尉见过周將军!” 徐成单膝跪地,双手將令牌高举过头,声音因激动和高速划船而微喘,却字字清晰:“破浪”號舰长徐成,奉命执行归巢”指令!紧急撤离通道一號,確认启用!撤离目標已成功登舰!目標身份已核实无误,持最高信”字令!现已安置於破浪”號,安然无恙!” 周泰一把抓过令牌,虎目扫过,那独特的玄铁材质、浪涛徽记与“信”字刻痕瞬间確认无误。 他脑海中立刻炸响主公陆鸣和郭嘉军师那充满猜测与期待的分析—“辽东剧变,极有可能是辽东第一武將赵云出现了变故!” 但当徐成亲口说出,那衝击力依旧如同惊涛拍岸! “你...你確定是他?常山赵子龙?!”周泰的声音带著难以置信的粗糲,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滚圆。 他虽从未与赵云谋面,但这个名字在幽冀辽地界,简直是如雷贯耳! 辽东军民口中,那是单人独骑慑服乌桓骑兵的“白马战神”;是战场上枪出如龙、万军辟易的“飞將军”;更是主公陆鸣多次在核心会议上提及、扼腕嘆息未能招揽的当世顶尖虎將! 公孙度那老匹夫能在辽东称王称霸,把幽州刺史刘虞的脸面踩在脚下摩擦,这赵子龙手中那杆亮银枪,至少占了七成功劳! “千真万確!卑职以性命担保!正是常山赵云,赵將军!”徐成斩钉截铁地回道,眼中仍残留著对赵云那身惨烈伤势和坚毅眼神的震撼。 “哈哈哈!好!好一个公孙度!好一个自毁长城!” 短暂的震惊过后,一股巨大的、近乎狂喜的情绪瞬间衝垮了周泰脸上的凝重,化作一阵豪迈洪亮的笑声,震得甲板嗡嗡作响:“这老匹夫竟昏聵至此,把自家的擎天玉柱硬生生逼成了丧家之犬!妙啊! 这简直是他娘的双贏!他公孙度贏一次—成功把自己最大的臂膀砍了!我山海领贏两次—白捡一位绝世虎將,还顺带看这老匹夫栽个大跟头!哈哈哈!” 笑声在辽阔海面上迴荡,充满了畅快与得意。笑罢,周泰猛地一挥手,虬髯抖动,声若洪钟下令:“传令!全舰队转向!目標——阳信港!放弃辽口巡航任务!” “破浪”號编入本阵核心,由怒涛”、磐石”两艘四阶斗舰贴身护卫!给老子护严实了!一只海鸟也別想靠近惊扰!” “最高等级通讯,飞鹰传书阳信及程长史:就说舰队將携赵云回归,舰队返航!”” 一连串命令如疾风骤雨般下达,庞大的舰队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拨动,开始在海面上划出巨大的弧线,调整风帆,灵纹光芒流转,庞大的身躯敏捷地转向南方。 下达完指令,周泰的目光投向远处被两艘斗舰谨慎护在中间的“破浪”號,那目光深邃,充满了对那位素未谋面的传奇武將的重视与一丝好奇。 他没有急於立刻召见赵云。 “英雄落难,虎落平阳,此刻最需的是休整与体面,而非仓促的盘问与围观。”周泰对身边的亲卫队长沉声道,语气带著难得的尊重,“传令破浪”號,提供最好的伤药、乾净的衣物、热食热水。告诉徐成,好生照料,让赵將军安心休息。一切事宜,待到阳信港,由主公亲自定夺相见!”他顿了顿,嘴角咧开一个豪迈的笑容,“现在,咱们只管把这位天上掉下来的大將军”,稳稳噹噹、风风光光地接回家!” “镇海”號巨大的风帆再次鼓满,灵纹辉光大盛,引领著这支意外收穫巨大的舰队,劈开万顷碧波,朝著南方山海领的心臟—一—阳信城,全速进发! 金色的阳光洒满归途,海天之间,只留下舰队破浪前行时那一道壮阔无比的白色尾跡。 第794章 被架空的联军后勤(求追订,求全订!) 第794章 被架空的联军后勤(求追订,求全订!) 清河郡外码头·雨夜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清河码头上空,冰冷的雨丝裹著初秋的寒意,將连绵的营帐、堆积如山的粮垛和泥泞不堪的道路浇得一片狼藉。 夜风穿过济水支流岸边林立的桅杆,发出呜咽般的嘶鸣,仿佛在应和著千里之外巨鹿城下震天的杀伐。 临时帅帐內,炭盆驱不散湿冷的潮气。 陆鸣披著一件半旧的墨色大,指尖无意识地敲击著案几上摊开的巨鹿前线布防图。 图上密密麻麻的硃砂標记,如同凝固的血点,勾勒出何进西路军与张角太平军主力在巨鹿城下绞杀的惨烈態势。 沮授低沉的匯报声与帐外民夫在泥水中拖拽攻城槌构件的號子混杂在一起,空气里瀰漫著桐油、铁锈和漕粮受潮后发酵的沉闷气息。 “于禁的人又截了三车火油,说是西路先锋营急用。我们的人爭辩那是东路军董將军半月前就预订的份额,对方直接亮了何进的手令.. ” 沮授的声音带著压抑的怒意,將一份被雨水洇湿的物资调拨单重重按在案上:“主公,这已不是架空,是明抢了!如今,不过是还需要我们山海领的物资以及运力,所以才会给出一个还算能听的藉口罢了!” 陆鸣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巨鹿城那被特意加粗的墨线上,仿佛没听见。 直到帐帘被一股裹挟著雨腥的冷风猛地掀开,一名【冥府卫】密探如同幽灵般闪入,单膝跪地,高举一枚封著赤红火漆的细长铜管——那顏色殷红如血,赫然是周泰“镇海”舰队最高级別的海鹰急讯! 敲击桌面的指节骤然停住。 陆鸣抬眼,眸中瞬间敛去了所有疲惫,只剩下深海寒渊般的沉静。 他接过铜管,指尖发力,“咔嚓”一声轻响,火漆碎裂。 抽出里面卷得极紧的薄绢,熟悉的、带著海腥味的凌厉字跡撞入眼帘:“卑职周泰顿首: 八月廿七亥时,於北海专属航道接应破浪”號。 目標已登舰,身份確凿无误—一常山赵云,赵子龙! 其人周身浴血,负创十余处,然意志如铁,手持主公安授之信”字玄铁令! 辽东剧变真相大白:公孙度心腹阳仪,勾结柳毅並右北平公孙瓚,构陷赵云通敌谋逆”,於望平大营设死局围杀! 我山海辽东冥府卫”据点全力助其脱困,遭柳毅血洗,百战精锐...尽歿! 赵云使用望平紧急通道安然隨舰队返航阳信。 辽口外海封锁未撤,震慑犹存。 幼平万死,终不负主公所託!” 绢帛上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陆鸣的眼底! “柳毅...公孙瓚...血洗我百战精锐......”他喉间滚过一声极低沉的、近乎野兽嘶鸣的冷笑。 指节因用力攥紧绢帛而青白,手背上虬起的血管在昏暗的灯火下清晰可见。 胸腔里翻滚的情绪如同被压抑的火山——是麾下精锐无谓牺牲的滔天怒焰,是对公孙度昏聵无能的刻骨讥嘲,更是对那杆蒙尘染血的龙胆亮银枪终於挣脱樊笼、劈波南来的狂喜! 赵云!常山赵子龙! 那个他於辽东纷繁情报中反覆勾勒、在心底无数次扼腕嘆息的绝世虎將,竟是以这等惨烈悲壮之姿,背负著血海深仇与污名,握著他山海领的信物,劈开惊涛骇浪向他而来! 一股强烈的衝动瞬间攫住了他——立刻!马上!飞回阳信! 他要亲眼看看那杆曾让乌桓胆寒的枪是否依旧锋锐,要亲耳听听望平军营那场血与火的真相,更要亲自將这位蒙冤的孤鹤迎入山海的苍穹之下! 然而—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並非雷霆,而是来自巨鹿方向的、隱隱约约的投石机轰鸣! 那声音隔著数百里风雨,依旧带著令人心悸的毁灭感,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按在了陆鸣刚刚升腾而起的衝动之上。 他的目光,倏然转向帐壁上那幅巨大的巨鹿城防图。 图上,代表张角主力的赤色箭头如同狰狞的血蟒,紧紧缠绕著巨鹿城郭。 密密麻麻的註解写著:“太平力士营、黄巾神射手集结南瓮城”、“地公將军张宝坐镇西墙”、“人公將军张梁亲率黄巾力士於东门死守”.... 而在城池中央,一个醒目的硃砂標记旁,一行小字刺目惊心:“张角独登黄天祭坛”,昼夜不息,妖氛冲天。疑为决战秘法蓄势!” 何进几乎赌上了一切。西路军主力被他像赌徒的筹码般尽数堆在巨鹿城下。 袁绍、吕布、顏良文丑...这些名字后面是每日数以万计的伤亡数字。 而那位屠夫大將军,为了確保这“最后的荣光”不容有失,不仅派心腹于禁像禿鷲般死死盯著山海领的后勤命脉,更肆无忌惮地拦截本属他路的物资! 山海领从掌控帝国后勤命脉的“总管”,生生被逼成了龟缩在清河码头、仰人鼻息、还要確保物资供应的“搬运苦力”! 陆鸣缓缓闭上眼睛。 指尖再次落回冰冷的桌面,发出“篤、篤、篤”的轻响,一声声敲在凝滯的空气中,也敲碎了他心中那点炽热的衝动。 不能走!此刻绝不能走! 他若离开清河,前脚刚走,后脚于禁就敢把山海仓库搬空! 失去他亲自坐镇的威慑,山海在联军中仅存的影响力將彻底崩塌。 何进正等著他犯错,等著將这“碍事”的后勤钉子彻底拔除,好独吞剿灭张角的所有政治资本。 巨鹿这最后一口肥肉,何屠夫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分毫。 “呵...好一个何遂高,好一个卸磨杀驴。”陆鸣睁开眼,嘴角扯出一个冰冷刺骨的弧度,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半分。 他將周泰的密报递给一旁神色凝重的沮授,声音恢復了惯常的、听不出喜怒的平静,却带著一种千钧重压下的沉稳:“传令阳信:赵云抵港,以礼相待。让其静养,伤药、衣食用度皆取上品。 著程昱、周泰代为探视,只敘情谊,莫问前尘。告诉子龙將军... “”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帐壁与千山万水,落在那艘南归的艨艟之上:“山海之信,重逾千钧。辽东血仇,自有刀兵雪洗之日!请他...安心休养,静待我归!” 沮授郑重接过密报,沉声应喏:“喏!主公,那柳毅、公孙瓚.... ” “跳樑小丑,秋后蚂蚱!” 陆鸣冷冷截断,眼中寒光如电:“辽东的血债,阳仪柳毅的头颅,一个也跑不了!至於公孙瓚...敢伸手,就剁了他的爪子!而且以公孙瓚的脑子,估计这件事背后有人替他出主意。这笔帐,待巨鹿尘埃落定,我亲自跟他们算!” 他猛地起身,墨色大带起一阵寒风,大步走向帐门。掀开厚毡,冰冷的雨点瞬间打在脸上。 远处,一队打著“何”字大旗的兵卒正粗暴地驱赶著山海领的民夫,將最后一批攻城弩箭装上属於西路军的大车。 于禁的亲信校尉按刀立於雨中,嘴角噙著一丝毫不掩饰的倨傲。 陆鸣的目光扫过那校尉,如同掠过一块碍眼的石头,最终定格在西南方那片被沉沉雨幕和隱隱雷声笼罩的天空—那里,是巨鹿。 “何进以为张角是待宰的羔羊?”他低声自语,声音淹没在风雨中,唯有身边的沮授听得真切,“他错了。那祭坛上坐著的...是准备焚尽八荒的困龙!他想独吞?我倒要看看,这最后一口肉,会不会崩碎了他满口的牙!”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那趾高气扬的何进爪牙,转身走回帐內。 炭盆的火光將他挺拔的身影投在帐壁上,摇曳不定,却带著一种渊渟岳峙般的决绝。 “公与,”陆鸣的声音恢復了后勤总管应有的冷峻,“重新核算东路董卓部的箭矢缺口。于禁要抢,就让他抢。把帐目做清楚,损耗算明白。待到尘埃落定...本侯要何大將军,连本带利,一块一块...给我吐出来!” “况且,巨鹿之战,谁胜谁负还是两说,真以为山海领的东西那么好拿?” 帐外,雨势更急。 巨鹿方向的闷雷声,仿佛困兽濒死的咆哮,越来越近。 而陆鸣的心,一半已飞向南方那等待归鞘的龙胆枪,另一半则死死钉在这泥泞的清河码头,等待著北方祭坛上那场即將燃尽一切的...末日之火。 第795章 曲周 广宗血战勃发,双方加注战场(求追订,求全订!) 第795章 曲周 广宗血战勃发,双方加注战场(求追订,求全订!) 九月初,正式秋高气爽的时节。 帝国的烽火却在冀州大地熊熊燃烧,巨鹿城如同风暴的核心,吸扯著四面八方的兵锋与血肉。 而在通往这核心的两条要道之上,曲周与广宗两座坚城,已然化作了巨大的血肉磨盘,日夜不停地碾碎著数以万计的生命。 曲周城外,铅灰色的天空低垂,仿佛被地面上蒸腾的血气与烟尘浸透,压抑得令人窒息。 大地已被无数双铁靴踏成了深褐色的泥泞沼泽,每一次落脚都激起混著暗红血冰的污浊浆水。 汝南袁氏的煌煌中军如同一座移动的钢铁森林,在城外缓缓展开。 五十万精锐步卒,身披精锻环锁甲,甲叶在阴沉天光下反射著冰冷的金属光泽,匯聚成一片令人望而生畏的玄色海洋。 绣著“顏”、“文”大的將旗下,顏良、文丑两尊门神般的巨汉顶盔贯甲,如同两座矗立的山岳。 顏良手持一柄门板似的厚背开山刀,刀锋上凝结的血痂层层叠叠,他策马於阵前,声音如同滚雷,压过战场的喧囂:“破城!就在今日!弓弩手!仰射!压制城头!” 隨著他一声令下,数以万计的强弓劲弩同时张开,弓弦嗡鸣匯成死亡的尖啸,密集的箭矢冲天而起,化作一片遮蔽天日的钢铁乌云,狠狠砸向曲周城头! 城墙上瞬间响起一片叮噹乱响与悽厉的惨嚎。 文丑则提著一桿丈八蛇矛,矛尖滴著粘稠的血珠。 他眼神凶戾,死死盯著正面城墙下一处被投石机反覆轰击、布满焦黑与裂痕的缺口。 “刀盾兵!竖盾!重甲矛兵!压上去!给我凿开它!”他怒吼著,一夹马腹,亲自引领著如潮水般涌向缺口的重装步兵。 巨大的包铁木盾被高高举起,形成一道道移动的钢铁壁垒,其后是密密麻麻、长达数丈的破甲重矛,如同钢铁刺蝟,带著毁灭性的气势推向城墙。 在袁氏中军声势浩大的正面强攻展开之际,左右两翼仿佛两道贴地疾驰的银色闪电骤然亮起! 左翼,辽东太守公孙度身披玄甲,脸色阴沉如铁。 他麾下五万【白马义从】並未骑乘標誌性的白马,但人人身披精锻银鳞甲,背负强弓劲弩,腰挎环首刀,眼神锐利如鹰傲。 他们保持著精准的间距,如同银色洪流般沿著战场边缘高速迂迴。 “骑射!覆盖右翼城头!压制守军投石!”公孙度厉声命令。 霎时间,高速奔驰的骑兵阵列中,密集的箭雨如同精准的死亡之鞭,一波接一波地泼洒向城头右翼的黄巾弓箭手和操作投石机的士兵,压製得他们难以抬头。 右翼,“白马將军”公孙瓚一身亮银甲冑,手中长槊雪亮。 他麾下同样是五万精锐【白马义从】,气势更为彪悍。 “隨我冲!凿穿护城壕!截断援兵!”公孙瓚长槊前指,一马当先。 如同银色的凿子,这支骑兵悍然冲向曲周城外的护城壕沟和连接城门的简陋通道。 他们利用战马的速度和衝击力,用套索拖拽、用身体践踏,粉碎障碍,斩杀想要衝出来支援缺口或破坏云梯的黄巾士兵,將黄巾军的侧翼搅得天翻地覆,使其无法集中力量应对正面的猛攻。 面对这排山倒海般的攻势,曲周城头,张牛角和【人公將军】管亥如同两尊浴血的魔神。 张牛角挥舞著巨大的开山斧,浑身浴血,站在被投石机砸得摇摇欲坠的箭楼残骸上,声嘶力竭地咆哮:“黄天在上!力士营!顶住缺口!把那些穿铁壳子的龟孙给老子砸下去!” 在他的吼声中,上万名【黄巾力士】被投入了最危险的正面缺口。 这些被太平道秘法激发潜能、肌肉賁张如铁的壮汉,双眼血红,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他们身穿简陋但厚重的皮甲,甚至赤裸上身,挥舞著沉重的狼牙棒、巨锤、 长柄战斧,以血肉之躯硬撼袁军重甲矛兵的钢铁丛林! 每一次碰撞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响,断肢残骸在狭窄的缺口处疯狂飞溅。 一名力士即使被数根长矛洞穿,仍能咆哮著抱住敌人滚下城墙同归於尽。 管亥则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在城墙上飞速移动。 他手持一柄九环大刀,刀光过处,袁军登城勇士如同麦秆般倒下。 “滚油!金汁!给老子浇下去!弓箭手!射他们的眼睛!射马腿!”管亥厉声指挥著城墙上的守军。 沸腾的恶臭黑油和滚烫的粪水混合著巨大的石块、擂木,从城头倾泻而下,浇在攀爬云梯的袁军士兵头上,瞬间皮开肉绽,惨嚎连连,空气中瀰漫著皮肉焦糊和粪便的恶臭。 城內的百万太平正规军如同永不枯竭的蚁群,疯狂地填补著每一个被打开的缺口,搬运著守城物资,用简陋的武器和生命迟滯著袁军的每一步推进。 城墙內外,尸体堆积如山,几乎与城墙齐平,后续的士兵踩著同袍的尸骸继续廝杀。 曲周战场,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反覆浸透。 袁氏的重甲步兵方阵如铜墙铁壁般推进,顏良、文丑的每一次突进都掀起腥风血雨;公孙度、公孙瓚的骑兵如毒蛇般游弋撕咬,牵制袭扰;而张牛角、管亥指挥的黄巾军则用血肉和不屈的意志筑起一道死亡之墙。 每一天的廝杀都如同炼狱,数万的生命在这座残酷的磨盘中化为齏粉,战场上的哀嚎与喊杀声昼夜不息,连呼啸的寒风都被染上了浓浓的血腥味。 与此同时,在更为关键的节点——广宗城下,战爭的烈度攀升到了另一个维度。 征北大將军何进,將麾下最锋利的两柄战刀同时刺向了这里。 先锋大將,正是吕布! 他胯下赤兔马如烈焰流星,掌中方天画戟似蛟龙出海。 每一次衝锋,都带著撕裂天地的威势。他根本不屑於等待重兵集结,或是按部就班地攻城。 吕布的目標直指广宗城门! “虎卫营!隨我破门!”他一声长啸,声震四野。 身后,他一手打造的五千重甲虎卫死士,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沉默而高效地紧隨其后。 吕布的方天画戟化作一道血色旋风,任何敢於挡在他面前的黄巾士兵,无论是力士还是普通士卒,皆如朽木般被轻易撕碎。赤兔马四蹄翻飞,载著他直衝城门吊桥。 面对城头如雨般落下的箭矢滚木,吕布周身罡气鼓盪,方天画戟舞动如轮,竟將大部分攻击格挡开来。 他如同一尊无敌的战神,强行衝到城门之下,巨大的戟刃带著毁灭的力量狠狠劈砍在包铁的厚重城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每一次斩击,城门都在剧烈颤抖,木屑铁皮四溅! 城头的黄巾守军被这非人的勇武骇得心神俱裂。 王匡麾下大將方锐则统领著何进麾下最精锐的突击部队,如同附骨之疽,紧隨吕布打开的缺口。 他的任务就是扩大战果,绞杀任何试图堵截吕布或反扑的敌军。 他的部队如同锋利的剃刀,在吕布撕开的伤口上狠狠剜割,將混乱蔓延。 在吕布与方锐这两把尖刀身后,是丁原与王匡统率的庞大主力。 他们如同钢铁洪流,在先锋扫荡出的通道上滚滚向前。 攻城塔、衝车、井阑等重型器械被推到城下,与城墙上的守军展开惨烈的对射和登城战。 丁原稳坐中军,指挥调度,確保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地压上,巩固並扩大吕布创造的突破口;王匡则统领步兵主力,对城墙其他地段发起猛攻,分散守军兵力。 广宗城內,【人公將军】张梁,这位张角的亲弟弟,早已赤红了双眼。 他虽然浑身怒气勃发,但从其目前的状態来看,依稀还有著往日的从容。 张梁亲自披掛上阵,手持一柄鐫刻著符文的青铜长剑,在城头奔走呼號:“黄天庇佑!赵宏!带你的神射手营上东墙!把那些井阑上的杂碎都给我射下来!孙轻!你的长枪营堵住左翼缺口!用你们的尸体也要给我堵住!王当!力士营!跟我去正门!誓杀吕布此獠!” 他的声音嘶哑却充满了疯狂。 赵宏率领的黄巾神射手,箭术刁钻狠辣,专射攻城器械上的操作手和將领,给何进攻城部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孙轻的长枪营在城墙缺口处组成了密集的枪阵,用身体和长矛组成血肉长城,与不断涌上来的何进士兵惨烈搏杀,尸体在缺口处迅速堆积成山。 王当与张梁率领的【黄巾力士】主力,则被投入了阻挡吕布的死亡漩涡。 这些力士比曲周战场的更加悍不畏死,他们用精铁打造的巨大塔盾试图阻挡赤兔马,用沉重的大斧和铁锤砸向吕布,甚至有人抱著点燃的火油罐扑向陷阵营。 然而吕布的武力已臻化境,方天画戟扫过,塔盾碎裂,力士如同草人般被挑飞斩断! 赤兔马在人群中纵横衝突,无人可挡其锋芒。 广宗城墙上下,喊杀声、兵刃撞击声、垂死惨叫声、重物坠地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刺破耳膜的死亡交响。 城墙被投石砸出巨大的豁口,又被尸体和杂物仓促填堵;护城河早已被染红,漂浮著无数残缺的尸骸。 何进的主力如同不知疲倦的攻城巨兽,疯狂地撕咬著广宗的城墙。 而张梁的守军则如同受伤的猛兽,在绝望中爆发出最后的凶性,每一块砖石上都浸透了双方战士的鲜血。 曲周与广宗,如同巨鹿城外的两扇地狱之门。 袁绍、公孙度、公孙瓚与何进、丁原、王匡的联军,挟裹著强大的兵锋和野心,意图碾碎太平道最后的抵抗。 而张牛角、管亥、张梁则率领著太平道的余暉,用血肉之躯和狂热的信仰进行著最后的、绝望的抵抗。 每一天,曲周城下都有数万具尸体被拖走或就地掩埋,广宗城头的守军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消耗。 战爭的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吞噬著难以计数的生命。 鲜血染红了冀州大地,硝烟遮天蔽日,唯有死亡的阴影笼罩著这两座通往最终决战的血色城池。 辽东的精锐在异乡的土地上衝杀,袁氏的底蕴在战场上尽情挥洒,何进的野心在血火中急速膨胀。 冀州战场似乎提前进入了决战,曲周、广宗两地成为了整个中原战场最大的两座绞肉机。 帝国联军和太平军双方默契的突然加注战场,联军想要在冬天之前结束战爭,而太平军似乎想把帝国联军拖在巨鹿之外。 第796章 发难,鸿门宴预定(求追订,求全订!) 第796章 发难,鸿门宴预定(求追订,求全订!) 曲周城外的天空,仿佛被千万亡魂的怨气浸染,铅云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o 战场上,那股混合著血腥、焦糊、粪便与铁锈的死亡气息浓得化不开,粘稠地糊在每一个活物的口鼻之间。 大地早已不堪重负,被无数铁蹄与重靴反覆蹂,化作一片深褐色的、吸饱了血浆的泥泞沼泽。 每一次拔脚,都带起粘稠的污物,发出令人作呕的“噗嗤”声。 袁氏的中军主力,如同玄色的钢铁森林,依旧在不依不饶地衝击著摇摇欲坠的曲周城垣。 顏良那柄厚背开山刀,刀口早已卷刃,每一次劈砍都溅起骨屑与碎甲;文丑的丈八蛇矛如毒龙出洞,精准地攫取著城头每一个露头的生命。 辽东太守公孙度麾下的银甲【白马义从】,正以令人胆寒的骑射技艺,如同剃刀般精准地切割著守军右翼的防线,箭矢如飞蝗般泼洒,压製得城头的黄巾神射手抬不起头。 公孙瓚率领的另一支【白马义从】,则如同狂暴的银色凿子,在护城壕沟外反覆衝击,雪亮的长槊每一次突刺,都带起一片腥红的血雾,死死牵制著张牛角试图支援正面的兵力。 战斗已至白热化。城墙上,【人公將军】管亥如同浴血的疯虎,九环大刀捲起死亡的旋风,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顶住!黄天在上!给老子用身体堵住!” 张牛角则亲率最后的【黄巾力士】,在正面被投石机砸开的巨大缺口处,用血肉之躯硬撼袁军重甲矛兵的钢铁丛林。 每一次撞击,都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濒死的惨嚎,断裂的矛杆、破碎的塔盾与残肢断臂在狭窄的缺口处疯狂堆积、滑落,形成一道惨烈无比的死亡斜坡。 就在这方天地被彻底拖入绞肉机的深渊,胜负之数悬於一线之际呜呜—呜——! 三声穿透云霄、急促得不同寻常的號角声,猛然撕裂了震天的喊杀,如同三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战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这號声,並非袁军进攻的激昂,也非守军防守的悲愴,而是辽东军独有的、 代表最高级別紧急集结与撤退的悽厉信號! 战场左翼,那如同银色洪流般奔涌、正將黄巾右翼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辽东【 白马义从】,应声而动! 衝锋的势头戛然而止! 高速奔驰的骑兵队列,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铁壁,骤然勒马! 战马扬蹄长嘶,嘶鸣声中充满了不解与暴躁。 紧接著,这支剽悍的骑兵没有丝毫犹豫,在公孙度那面玄色“辽东”帅旗的引领下,极其突兀地、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態,强行拨转马头! 沉重的马蹄践踏著泥泞与尸体,溅起混著血污的泥浆。 整个左翼战场,仿佛一幅被强行撕扯的画卷,那抹凌厉的银色锋芒硬生生从胶著的战线上剥离出来,匯成一股决绝的钢铁洪流,不再理会近在咫尺的敌军,不再顾及侧翼暴露的危险,朝著远离曲周城、远离袁氏中军的方向—西南方,界桥! 何进大营所在!狂飆突去! 银甲反射著阴沉的天光,如同一条冰冷的银蛇,迅速消失在瀰漫的硝烟与血雾之中。 一同消失的,还有右翼公孙瓚那支【白马义从】的雪亮锋刃—一两支同源的劲旅,竟在战事最酣时,毫不犹豫地捨弃了浴血奋战的“盟友”,选择了同一条退路!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在滚沸的油锅中泼入了一瓢冰水! 整个曲周战场,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廝杀声、兵器碰撞声、垂死哀嚎声..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骤然扼住,唯有风声呜咽,捲起残破的旗帜和未熄的硝烟。 城头,管亥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水,茫然地看著辽东军消失的方向;缺口处,张牛角和残存的黄巾力士也停下了机械般的挥砍,喘息如牛,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愕与不解。 袁军重甲矛兵们也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覷,攻势为之一滯。 帅旗之下,袁绍那张原本因战局焦灼而略显阴沉的俊朗面庞,此刻却如寒潭般沉静。 他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著公孙度、公孙瓚消失的烟尘方向,眼神深处不见半分盟友背叛的愤怒,反而翻涌著一种令人心悸的、洞悉一切的冰冷锐芒,仿佛早已看穿迷雾下的毒蛇。 “顏良!文丑!” 袁绍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金铁交鸣般的穿透力,清晰地传遍中军,打破了那诡异的寂静。 “收兵!后撤五里扎营!加固壁垒!谨守营盘!” 命令简洁、果断,带著不容置疑的权威。没有解释,没有愤怒,只有最实际的应对。 顏良、文丑猛地回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愕与不甘。 他们手中兵刃正渴饮敌血,眼看破城在即,此刻撤兵? 但看到袁绍那深不见底、仿佛蕴藏著风暴的目光时,这两位万人敌的猛將,竟硬生生將到嘴边的抗命咽了回去。 “喏!”两人瓮声应道,声音沉闷如雷,带著压抑的怒火与不解。 庞大的袁氏军阵如同退潮的海水,开始缓缓后撤。 沉重的脚步声与甲叶摩擦声取代了喊杀,盾牌手在前,矛兵在后,弓弩手居间掩护,虽然后撤,阵型却丝毫不乱,展现出袁氏私兵的强悍素质。 袁绍本人则不再停留。 他猛地一勒韁绳,调转马头,对著身边最亲信的谋士许攸和护卫统领低喝一声:“走!去界桥!” 语气急促,带著一丝难以掩饰的紧迫。 数名亲卫精骑立刻簇拥著他,脱离了正在撤退的大军主力,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紧隨著公孙度兄弟消失的方向,捲起一溜烟尘,直奔西南方的界桥而去! 那决然的姿態,仿佛曲周城下唾手可得的战功,已成了微不足道的弃子。 整个曲周战场,隨著辽东军的撤离和袁绍的退走,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的巨兽,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只剩下残破的城墙、堆积如山的尸骸、泪泪流淌的血河,以及风中瀰漫的、 更加浓重的血腥味和未解的谜团。 一日之后·清河郡·山海后勤大营·风暴將至清河郡的临时码头,依旧是一片喧囂的蚁巢景象。 堆积如山的物资被民夫们喊著號子艰难地挪动,算盘珠子的脆响连成一片,空气里充斥著桐油、铁锈和汗水的味道。 然而,这表面的繁忙之下,却笼罩著一层无形的压抑—何进心腹于禁的人马,如同贪婪的禿,依旧在不间断地盘剥、拦截著本该运往东路的物资。 帅帐內,陆鸣负手立於巨幅地图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巨鹿城的位置。 他墨色大氅的下摆沾染了些许泥泞,脸色平静,但那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深处,却翻涌著外人难以察觉的冰冷风暴。 沮授在一旁低声匯报著被截留物资的明细,每一笔都如同在帐薄上刻下耻辱的印记。 突然,帐帘被粗暴地掀开! 一股混杂著尘土与铁锈味的冷风灌入,吹得帐內烛火一阵摇曳。 一名身披何进西路军絳红號衣、背插“大將军急使”三角令旗的骑士,带著一身风尘与毫不掩饰的倨傲,昂首阔步闯入! 他看也不看沮授,目光直接锁定地图前的陆鸣,声音洪亮刺耳,带著一股居高临下的命令口吻:“征北大將军何进钧令:山海侯陆鸣,即刻放下手头一切事务,隨我前往界桥大营!大將军有要事相商!事关重大,不容延误!”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咬著牙说出来的,带著赤裸裸的威胁意味。 帐內的空气瞬间凝固。沮授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帐外忙碌的喧囂似乎也被这突兀的命令斩断了一瞬。 陆鸣缓缓转过身。 他的动作很慢,仿佛每一个关节都带著千钧重负。 目光平静地落在那名信使身上,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只有一种洞穿一切的、瞭然於胸的冰冷。 指尖在袖中无意识地捻动,仿佛在摩挲一枚不存在的冰冷令牌。 “界桥?何大將军相召?”陆鸣的声音平淡无波,如同在討论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情,“知道了。回復大將军,陆某稍作安排,即刻动身。” 那信使似乎没料到陆鸣如此乾脆,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倨傲,微一抱拳:“侯爷明理!请速速准备,卑职在外等候!”说完,转身大步离去,仿佛多待一刻都是浪费时间。 帐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光线,也隔绝了那信使趾高气扬的背影。 沮授一步上前,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焦灼与担忧:“主公!这分明是辽东之事的火,烧过来了!柳毅那狗贼的密报,必然已到了公孙度手中!公孙度串联何进、袁绍,这是要在界桥设下鸿门宴!他们定是要污我山海领趁虚而入、背后捅刀!此去凶险万分!主公三思!” 陆鸣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案几前,手指关节习惯性地、一下下地敲击著冰冷的紫檀木桌面。 篤...篤...篤... 声音在寂静的帐篷里格外清晰,如同战鼓的余韵,敲打在人心上。 他眼中寒芒爆射,仿佛穿透了帐壁与千山万水,看到瞭望平城中那些被血洗的据点,看到了那些倒在柳毅屠刀下、至死不明真相的山海精锐;更看到了那个背负污名、浴血杀出重围,此刻正带著他的“信”字令,在南归战舰上的白袍身影——常山赵子龙! 一股被构陷的滔天怒焰在胸腔中奔涌,几乎要衝破素来的冷静。 柳毅!公孙瓚!这栽赃嫁祸的毒计,这泼向山海领的脏水!这污了那杆龙胆亮银枪的奇耻大辱! “公与,”陆鸣终於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绷紧的弓弦,却带著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这鸿门宴,明知是刀山火海,我也不得不去!” 他猛地转身,目光锐利如电,直视沮授:“这不仅仅是公孙度、何进、袁绍要发难!这关乎我山海领在帝国的名”与信”!” “你想过没有?”陆鸣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冰冷的穿透力,“若坐实了趁联军鏖战巨鹿、张角,偷偷跑去盟友后方辽东捅刀子、抢地盘”的污名! 我山海领在天下人眼中,將成何物?!” “无耻小人!背信弃义!只会在盟友背后捅刀的下作之徒!” 陆鸣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下:“届时,何人还敢与我山海贸易?何人还敢信我山海承诺? 海港城天下第一商港”的金字招牌,顷刻间便会崩塌! 帝国南方那些表面和气、暗怀鬼胎的诸侯,孙坚、陈氏、袁术,甚至刚刚建立合作的荆州蔡瑁、兗州曹操,谁不会以此为藉口群起而攻之?!” “这盆脏水若不当场洗刷乾净,我山海领在帝国,將再无立锥之地!之前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陆鸣的眼中燃烧著不容退避的烈焰:“此去界桥,非是应召,而是为我山海领的名誉与未来,去赴一场你死我活的战场!这场仗,比巨鹿城下的血肉磨盘,更关乎我山海根基!” 沮授被陆鸣话语中的分量和决绝深深震撼,急切道:“可他们必然准备充分,顛倒黑白,主公孤身入局,如何自辩?” 陆鸣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自信的弧度,那弧度锋利如刀:“自辩?不,他们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在天下诸侯面前,在何进这个“盟主”面前,彻底撕开柳毅、公孙瓚阴谋,洗刷我山海污名的最佳舞台!” “更重要的是。” 陆鸣的手指再次敲击桌面,篤定有力:“这也是为赵云正名的最好契机!让天下人看看,谁是真正的忠义之士,谁又是构陷忠良、卖主求荣的卑劣之徒!柳毅想用辽东的血和谎言筑起高台?我便用界桥的这场对质,將他从高台上掀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他走到帐门前,一把掀开帘布。 外面,运送物资的车队依旧在泥泞中艰难前行,码头的船只挤挤挨挨。 “备马!通知奉孝隨行!”陆鸣的声音斩钉截铁,带著一种踏破山河的决然,“通知程昱,阳信那边......將贵客”秘密送来,务必以最高规格,安顿妥当!” 他一步踏出帅帐,玄色大在初秋的寒风中猎猎作响,身影挺拔如即將出鞘的利剑。 “走吧,公与。去看看何大將军,还有辽东的公孙太守,给本侯准备了怎样一出“好戏”。正好,也该和他们算一算...辽东那笔血债了!” 阳光落在他脸上,却无法驱散那眉宇间凝聚的冰寒与杀伐之气。 这场界桥之会,关乎山海存亡,关乎忠义真偽,也关乎未来天下的格局。 陆鸣深知,即將踏出这一步,山海领会冒多大的风险,但他更清楚,这一步,非走不可! 这不仅是为了洗刷污名,更是为了在即將到来的乱世棋局中,占据道义的制高点。 並且,这还是能够快速让赵云归心的机会。 马蹄声起,陆鸣与郭嘉的身影在亲卫的簇拥下,绝尘而去,奔向西南方那场匯聚了阴谋、指责与最终对决的漩涡中心—一—界桥。 这场由辽东柳毅点燃的野火,终於烧到了中原腹地。 而陆鸣,决定迎著烈焰,去亲手扑灭它,並点燃属於自己的、足以焚毁一切诬陷的真相之火。 这盘天下大棋,隨著界桥之会的临近,局势陡然变得更加诡譎而致命。 第797章 公孙度的控诉(求追订,求全订!) 第797章 公孙度的控诉(求追订,求全订!) 界桥·征北大將军行辕·中军大帐午后。 当陆鸣的身影出现在辕门时,那轮惨白的秋日正悬在何进絳红色、绣著狰狞狴狂的帅旗顶端,给这片肃杀的军营镀上了一层冰冷的光。 他只带了五人。 左首,黄忠鬚髮微霜,按刀而立,那口环首长刀古朴无华,却自有一股山岳崩於前而不惊的沉凝气度,浑浊的老眼半睁半闔,偶尔开合的精光却如冷电般刺人心魄。 右首,太史慈身姿挺拔如松,背负一对精钢短戟,戟尖在日光下流转著幽蓝寒芒,年轻的脸上带著一丝看似懒散的笑意,眼神却锐利地扫视著四周林立的刀斧手与隱於暗处的强弩,如同在掂量猎物的猛禽。 身后,典韦如同铁塔矗立,玄铁双戟斜插背后,虬结的肌肉將精锻鳞甲撑得鼓胀欲裂,豹头环眼开合间凶光毕露,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带著虎啸般的低鸣,让周遭最精锐的亲兵都下意识地避开了他身周三尺之地。 高览与韩当分列两侧,前者手持丈二精铁点钢枪,枪缨殷红如血,面色沉冷,目光扫过袁氏兵將时带著毫不掩饰的审视;后者腰悬环首,肩挎劲弓,如同潜伏的猎豹,周身瀰漫著经歷过辽东酷寒与血腥的凛冽杀伐气。 五人,便是陆鸣的壁垒。 他们身后,仅跟隨著一百名亲卫,玄甲墨,面覆精铁覆面,只余一双双冰冷无情的眸子露在外面,步伐整齐划一,踏在乾燥的硬地上却只发出沉闷如战鼓般的轻响,匯聚成一股无声的、令人窒息的铁血洪流。 陆鸣玄袍墨氅,步履从容,仿佛信步閒庭,浑然不顾辕门两侧刀枪如林,更无视了那些投射过来的、或探究或敌意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阳光落在他脸上,映不出半分波澜,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得可怕,如同暴风雨前凝固的海面。 大帐掀开,一股混杂著香料、汗味、血腥气以及无形硝烟的沉闷空气扑面而来。 刚踏入帐內,一道刻意拔高、带著浓浓讥誚与怨毒的声音便如毒蛇般刺来:“哟!陆侯爷可真是日理万机”啊!竟是让我等在这界桥荒郊,整整候了三天三夜!嘖嘖...到底是异人出身,草莽秉性,半分礼数也无,怕是根本没將大將军与诸位同僚放在眼里吧?” 说话的正是袁绍。 他端坐於何进左下首,面如冠玉,此刻却刻意扭曲出几分愤懣与委屈,手中玉杯轻晃,目光斜睨著陆鸣,嘴角那抹冷笑如同淬了冰的刀锋。 帐內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陆鸣身上,空气中瀰漫著看好戏的意味。 陆鸣脚步未停,径直走向为他预留的位置—一一个明显靠后、甚至带著些许羞辱意味的角落。 他抬手,止住了身后黄忠、典韦等人瞬间逸散的杀意。 目光平静地掠过袁绍那张因精心表演而略显涨红的俊脸,嘴角竟缓缓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礼数?”陆鸣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如同冰珠砸落玉盘,瞬间压下了帐內所有杂音。 “一千三百七十六万五千四百二十八人。” 他报出一个精確到个位的恐怖数字,帐內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这是三日前,东西两线,巨鹿与青州前线,联军实有兵员、辅兵、民夫的总数。” 陆鸣的声音不急不缓,如同在诵读一份枯燥的帐册:“日耗粟米,二百七十五万石;豆料,八十二万石;箭矢,需补齐三百四十万支;甲冑修补,每日不下五万领;火油消耗,七千八百桶;攻城器械损毁补充.....” 他一连串报出十几个庞大得令人头皮发麻的数字与具体名目,每一个数字都仿佛带著沉甸甸的血汗与硝烟的分量。 “清河、聊城、祝阿三处后勤大营,昼夜不息,转运调度,稍有差池,便是前线一营溃败,一城失守,成千上万將士因缺衣少粮、弓矢断绝而枉死沙场!” 说到此处,陆鸣微微一顿,目光终於落在袁绍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近乎悲悯的...嘲弄。 “袁將军质问我为何迟来三日?”他轻轻摇头,仿佛对著一个懵懂稚童解释最简单的道理,“因为这三天,我山海领上下,在做的就是这些旁人眼中琐碎不堪”的后勤杂事”。” 隨即,陆鸣嘴角那丝冷意陡然加深,化作一声毫不掩饰的自嘲:“呵...倒是我糊涂了。与袁將军您这位...出身高贵的旁系”公子,说这些粮秣箭矢、柴米油盐的污浊”事,岂非对牛弹琴?袁將军只需高坐帐中,运筹帷幄,挥斥方道,自有无数兵卒为你袁氏门楣染血搏命,又怎需理会这后方乌烟瘴气”的腌臢勾当?” “旁系公子”四字,如同滚烫的烙铁,狼狠烫在袁绍最敏感的痛处! 他瞬间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握著玉杯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剧烈颤抖,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凸如同虬龙。 一股血猛地衝上头顶,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拍案而起!他想反驳,想怒斥对方污衊,想搬出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赫赫威名..... 然而,陆鸣口中报出的那一连串庞大冰冷、精確到令人室息的后勤数字,如同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袁本初,纵有滔天智计,满腹韜略,但对这维繫著一千多万人生死存亡的真正“国战动脉”,对那些如山堆积的粮垛、如林穿梭的漕船、如蚁奔忙的民夫...他的確...一无所知! 这赤裸裸的、基於冰冷事实的羞辱,比任何谩骂都更具杀伤力。 袁绍猛地吸了几口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嘴唇哆嗦著,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憋屈到极致的模样,让帐內不少人侧目,更让一些与袁氏不睦者暗自嗤笑。 “咳咳......”何进肥胖的身躯在帅座上挪动了一下,发出一阵刻意的咳嗽,打破了这难堪的死寂。 他脸上挤出一丝虚偽的笑容,圆润的胖手向下压了压,语气带著安抚与不容置疑的权威:“好了好了!陆侯爷辛苦,本师与诸公都是看在眼里的!山海领为我联军保障粮道,功莫大焉!些许误会,不必再提了!侯爷快快请坐!” 他指向那个角落的位置,语气不容置喙。 陆鸣微微頷首,脸上那份冰冷嘲弄如同潮水般褪去,恢復成一贯的平静无波。 他从容走向那位置,步履沉稳。 目光,却如同无形的探针,在落座前,已如电般扫过帐內济济一堂的各方势力代表。 左上首,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位老將正襟危坐,三人皆是面沉如水,皇甫嵩眉头紧锁,朱儁眼神复杂,卢植则垂眸盯著案几,仿佛上面有绝世兵书。 面对陆鸣的目光,三人只是微微頷首,眼神交匯间传递著凝重与一丝无奈。 益州牧刘焉,这位宗室老臣,捻著稀疏的鬍鬚,脸上带著忧国忧民的愁苦,眼神却有些游离,与陆鸣目光一触即闪开。 充豫联军代表,端坐如松,面无表情,唯有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著,迎上陆鸣目光时,嘴角似乎极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 荆州蔡瑁、张允,二人脸色故作平淡,但蔡瑁更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对陆鸣下意识地抱了抱拳。 其下,便是袁绍那依旧铁青、强忍怒意的脸,以及他身后许攸闪烁不定的眼神。 公孙瓚坐在更边缘处,披著亮银甲冑,正襟危坐,脸色阴冷如冰,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著陆鸣,毫不掩饰其敌意。 公孙度的位置紧挨著何进右下首首位,显然被赋予了今日“苦主”的重任,他低著头,似乎在酝酿情绪。 一圈扫视,除了远在青州东路“啃骨头”的董卓缺席,这帐內几乎囊括了討伐张角联军所有举足轻重的势力头面人物!一张无形的大网,早已织就。 何进见陆鸣终於落座,眼中精光一闪,肥胖的脸上立刻堆砌起一股沉痛而肃穆的威严。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响彻大帐:“诸位!今日召集诸公齐聚界桥,非为敘旧庆功!帝国正值危难,黄巾逆贼荼毒八州,幸赖诸公戮力同心,提兵北上,方有今日巨鹿决战之局!诸公皆是我大汉擎天之柱,社稷功臣!” 他先是一顶高帽扣下来,帐內眾人纷纷拱手,口称“不敢”。 何进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凌厉如刀,肥胖的身躯也迸发出一股刻意营造的杀伐之气:“然!前线將士浴血搏杀,后方根基便是我等命脉!若有人,在帝国將士於巨鹿城下与张角妖道以命相搏之际,不思报国,反起狼子野心,趁虚而入,覬覦盟友后方基业,行那背后捅刀、釜底抽薪的卑劣之举......” 他目光如电,猛地扫向陆鸣所在角落,声调陡然拔高,带著金石之音:“此等行径,非但是对受害者的莫大侮辱!更是对今日在座所有提兵北上、 共赴国难的诸公的背叛!是对我大汉朝廷的背叛!是对天下苍生的背叛!当为所有忠贞之士共討之!当为帝国不赦之叛党!” “叛党”二字,如同惊雷炸响!帐內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所有人都明白,这顶足以抄家灭族的滔天罪名,是直指陆鸣!何进终於图穷匕见,將陆鸣放到了天下公敌的位置上! 话音未落,右下首的公孙度猛地站起! 这位辽东太守,此刻全然没了战场上的梟雄气概。 他脸色悲戚,眼眶通红,身躯微微颤抖,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先是朝著何进和帐內眾人深深一揖,抬起头时,已是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控诉:“大將军!诸位明公!度——度实在羞愤难当,愧对列祖列宗啊!”他捶胸顿足,涕泪横流。 “那陆鸣!他山海领!趁我辽东为帝国討贼、主力尽出之际,竟...竟暗中派遣细作,以重利美色惑我大將赵云之心!令那赵子龙背主谋逆,欲夺我辽东基业,断我根基命脉!” “幸...幸得度在出征前,留了心眼,將心腹谋臣阳仪与大將柳毅留在辽东坐镇!事发突然,那赵云悍然发难,阳仪长史...我那忠心耿耿的阳长史啊!为揭露奸逆,当场被那忘恩负义的赵贼所杀!血溅五步,死不瞑目!” 公孙度悲呼著阳仪的名字,几乎泣不成声。 “幸赖柳毅將军临危不惧,拼死血战!调动辽东忠勇之士,浴血搏杀,最终...最终虽未能將那叛贼赵云及其党羽尽数诛杀,却也將其重创驱离,更將山海领安插在我辽东、图谋不轨的细作据点连根拔起,血洗殆尽!总算...总算保住了我公孙家数代经营的辽东基业,不至落入奸人之手!” 他满脸的恨色,悲声切切,將一个无辜受害、忠勇部下惨死、自身侥倖保住基业的悲情梟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最后,他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受伤的饿狼,死死盯住角落里的陆鸣,声音嘶哑,带著泣血的控诉与滔天恨意:“陆鸣!陆侯爷!当著大將军和天下英雄的面,你告诉我!在帝国存亡之际,在联军即將与张角决战於巨鹿的生死关头,你指使赵云作乱,意图窃取我辽东基业,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与我公孙度有私仇,还是...要助那张角妖道,断我联军后路,祸乱天下?!” 声震屋瓦,字字泣血! 帐內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无数道冰冷的探照灯,瞬间聚焦在陆鸣身上。 悲愤的公孙度,一脸肃杀威严的何进,强忍兴奋等著陆鸣辩解的袁绍,目露凶光的公孙瓚,表情凝重的皇甫嵩等人,心思各异的诸侯代表...... 整个大帐,如同一个巨大的、压抑到极点的祭坛,而陆鸣,便是祭坛中心那待审的献祭之物。 空气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唯有公孙度压抑的抽泣声在迴荡。 第798章 赵云现身(求追订,求全订!) 第798章 赵云现身(求追订,求全订!) 界桥·征北大將军行辕·中军大帐公孙度那番声泪俱下、字字泣血的控诉,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尽了最后的冰水,彻底让大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无数道目光,或愤怒、或审视、或冷笑、或忧虑,如同无数根无形的钢针,牢牢钉在角落玄袍墨的身影之上。 何进肥胖的脸上,那份刻意营造的“沉痛”下,是几乎掩饰不住的得意与威压。 袁绍嘴角那抹冷笑已然凝固,化为一种胜券在握的阴鷙,紧盯著陆鸣,等待著预料之中的慌乱辩驳。 公孙瓚的拳头在几案下捏得发白,亮银甲冑下的身躯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位老將的眉心拧成了疙瘩,眼中忧虑更深,却都沉默著。 压力如同实质的铅块,沉沉地压在帐內每一个角落,连空气都似乎凝滯粘稠。 然而,陆鸣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没有立刻暴怒反驳,没有疾言厉色地辩解,甚至连脸上的神情都没有太大的波动。 他只是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平静得近乎诡异,越过情绪激昂、满脸怒色的公孙度,望向了大帐中央的虚空。 片刻后,他的目光才重新聚焦在公孙度脸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如同冰珠砸落玉盘,瞬间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公孙太守。” 陆鸣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本侯听完了你的控诉,其中言之凿凿,恨意滔天。但是...... ” 他微微一顿,目光锐利如刀,精准地切入对方话语的关键缝隙:“本侯有一个小小的疑惑,请太守解惑。” 帐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你口口声声说我山海领暗中派遣细作”、惑你大將赵云之心”、图谋不轨”、意图窃取辽东基业”。这些指控听起来惊天动地,恨不得將我山海领钉死在叛党”的耻辱柱上,千刀万剐。” 陆鸣语速平缓,仿佛在梳理帐目:“可细听下来,却发觉...怪哉。你这番痛彻心扉的控诉里,竟无半个字提及——我山海领究竟派了哪位大將前去辽东主持这等大事”?又调遣了哪路精锐兵马,悍然侵入你辽东境內?” 他摊开双手,眼神中带著一丝恰到好处的、近乎荒谬的困惑,环视帐內诸人,最终目光落回公孙度脸上:“这不合常理啊,公孙太守。按照你所说,这可是足以顛覆你公孙家数代基业的泼天阴谋!是我山海领包藏祸心、趁虚而入的釜底抽薪”之举!如此重大的行动,如此关键的节点......” 陆鸣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冰冷的讥誚:“我陆鸣本人分身乏术也就罢了,难道我麾下大將周泰、黄忠、太史慈、典韦、程昱、沮授、郭嘉等人,竟无一人有资格领此重任?还是说,我山海领的数十万精锐大军,都窝在南方生锈发霉,以至於连区几千人马都抽调不出,只能全靠你口中那些所谓的细作”和重利美色”去惑乱一个天下闻名的忠勇之將?” “或者... ” 陆鸣的目光扫过袁绍、公孙瓚,最后停留在何进脸上,语气愈发尖锐:“在公孙太守和某些人心中,顛覆一方诸侯基业这等泼天大事,只需收买几个无名小卒,联络一个被重利美色”迷惑的大將,就唾手可得?我山海领在辽东的“细作据点”,当真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竟能替代数万大军攻城拔寨?” 他猛地提高声音,带著一种洞穿迷雾的锐利:“如此不合情理、漏洞百出之处,公孙太守,你作何解释?诸位明公,你们就不觉得...蹊蹺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公孙度控诉中逻辑链条最脆弱的一环! 帐內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位老將眼中精光一闪,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是啊,若山海领真蓄谋已久要吞併辽东,在公孙度主力尽出之时,岂会只派些暗桩细作? 至少也要调遣一支精兵强將,里应外合,方是正理!这一点,確实太过反常。 刘焉捻著鬍鬚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充豫联军的代表眼神微凝,再次看向公孙度时,多了几分审视。 蔡瑁、张充等人更是下意识地挺直了背,心中那桿秤开始摇摆。 “你...你这是巧言令色,强词夺理!” 公孙度被陆鸣这突如其来的、直指核心逻辑的质问打了个措手不及,脸上的悲愤瞬间转化为羞怒的涨红,他猛地一拍几案,指著陆鸣厉声咆哮,试图用声音压过对方:“难道阳仪血溅五步、死不瞑目是假的?! 难道赵云那逆贼背主谋逆、杀伤无数不是事实?! 难道我辽东望平城內,被你山海领细作盘踞多年、意图不轨的据点,被柳毅將军带兵捣毁时留下的满地尸骸和物证也是假的?! 陆鸣!事到临头你还想狡辩!证据確凿,铁案如山!岂容你在此顛倒黑白,混淆视听!” 他声嘶力竭,试图重新占据道德的制高点,用血淋淋的“事实”堵住陆鸣的嘴。 陆鸣闻言,非但没有被激怒,反而发出一声更冷、更清晰的嗤笑,如同冰刀刮过岩石:“铁案如山?公孙太守,有时候,亲眼所见都未必是真相,更何况道听途说,被人精心编织的谎言所蒙蔽?” 他的目光锐利如电,仿佛要穿透公孙度的愤怒,直抵其內心的惊惶:“辽东事变,其內情之复杂曲折,真相之骇人听闻,恐怕...完全出乎你这位“辽东之主”的想像!” “你...!”公孙度被陆鸣那隱含深意的话语和冰冷的眼神刺得心头一悸,一股强烈的不安猛然升起。 他正要再次爆发,却被一声威严的喝止打断。 “够了!” 何进肥胖的身躯猛地从帅座上挺直,脸上虚偽的笑容彻底消失,代之以一种严肃到近乎冷酷的威压。 他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陆鸣,声音洪亮,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陆侯爷!本帅敬你是朝廷重臣,山海之主,又是联军后勤倚重之人! 但今日,召集诸公齐聚界桥,非是为听你施展口才,搬弄是非! 帝国危难之际,联军同气连枝,最重公道二字! 本帅只问你一句一当著天下英雄的面,你只需回答有,或没有!” 何进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手指几乎要戳到陆鸣鼻尖:“你山海领,到底有没有在背后指使赵云叛变,有没有趁我大军討伐张角之际,图谋盟友公孙太守的辽东基业?!正面回答本帅!莫要再顾左右而言他!”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逼问,將陆鸣逼到了悬崖边上。 承认?便是万劫不復!否认?若无有力证据,便是苍白的狡辩,徒增笑柄! 帐內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屏住了。袁绍嘴角的冷笑重新扬起,带著残忍的期待。 公孙度眼中闪烁著怨毒的快意。 皇甫嵩等人则面露忧色,手心捏了一把汗。 就在这千钧一髮、气氛压抑到极点之际。 陆鸣缓缓地、从容地站了起来。 他玄色的大隨著站起的动作无声垂落,挺拔的身影在帐內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峻拔。 他没有立刻回答何进那充满威压的逼问,而是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目光,缓缓环视了一圈帐內神色各异的面孔,目光在公孙度、袁绍、公孙瓚脸上尤其停留了片刻,仿佛要將他们的模样刻入心底。 最终,他的视线落回到何进那张故作威严的胖脸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寒刺骨、却又带著无儘自信与凛冽杀伐之气的冷笑。 “既然大將军执意要问个明白,既然诸位明公如此关心真相”,既然某些人如此迫不及待地想將这盆脏水扣在我山海领头上...... ” 陆鸣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金铁交鸣,带著一种斩断一切的决绝,清晰地传遍大帐每一个角落:“那好,今日,本侯便藉此天赐良机,將辽东之事,彻底掀开!不仅要还我山海领一个清白,更要为那些枉死在我公孙度太守忠心”部下屠刀下的大汉子民討一个公道!顺便..... 他的目光再次如刀锋般扫过公孙度、公孙瓚,一字一顿:“找某些人,好好算一算这笔血债如何清偿!” 话音未落,陆鸣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如电,穿透厚重的帐帘,投向辕门之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龙吟,响彻云霄:“赵將军何在?!请入帐!让在场诸公,都听听辽东事变真正的真相”!” “轰——!” 大帐內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炸雷! 所有人的表情瞬间凝固一惊愕、难以置信、茫然、恐慌......种种情绪如同打翻的调色盘,混杂在每一张脸上。 公孙度脸上的悲愤瞬间化为惊骇与狂怒的扭曲,失声叫道:“你们果然勾结在了一起!赵云那逆贼......!” 公孙瓚更是浑身剧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下意识地、如同寻找主心骨般,將目光猛地投向了卢植身后,那个一直沉默低调、面如重枣、垂手侍立的刘备身上! 何进肥胖的身躯霍然站起,脸色豁然变色:“什么?!赵云尽然敢出现在此?!” 就在这极致的震惊与混乱中,沉重的脚步声,从辕门处传来。 咚、咚、咚.... 每一步都沉重、缓慢,却又无比坚定。脚步声穿过肃立的刀斧手,越过亲卫的阵列,越来越近。 帐帘猛地被一只覆著精铁臂甲的手掀开!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此人身材高大挺拔,即便身披著与陆鸣亲卫一般无二的玄甲墨氅,脸上覆盖著遮挡面容的精铁覆面,但那浑身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凛冽的悲愤、不屈与歷经血火淬链的锋锐杀意,却瞬间让大帐內的温度骤降! 他踏步入內,没有言语,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帐內迴响。 在走到大帐中央时,在全场屏息的注视下,他缓缓抬起双手,扣住了覆面冰冷的边缘。 “噹啷— —”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冰冷的精铁覆面被摘下,隨手丟在地上。 一张苍白却不失英挺、染著风霜与血火痕跡、眉宇间刻满彻骨悲愤与不屈意志的年轻脸庞,赫然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正是— 常山赵子龙! 他目光如电,带著穿透灵魂的力量,直直地、如同两道冰冷的枪芒,刺向脸色煞白、目瞪口呆、几乎要瘫软下去的公孙瓚! 整个中军大帐,落针可闻。 唯有赵云那沉重的呼吸声,以及他体內那仿佛要焚尽一切的怒火,在无声地咆哮。 第799章 反转,公孙瓚口不择言(求追订,求全订!) 第799章 反转,公孙瓚口不择言(求追订,求全订!) 陆鸣那一声如龙吟般的呼唤,“赵將军何在?!”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话音未落,沉重的脚步声已自辕门处如闷雷般炸响,每一步都踏在凝滯的空气中,踏在帐內无数颗骤然提起的心上。 咚!咚!咚! 脚步声沉稳、缓慢,却带著一种山岳倾轧般的压迫感,穿透肃立的刀斧手阵列,碾过屏息的亲卫队列,越来越近。 帐帘被一只覆著玄铁臂甲的手猛地掀开! 一道身影踏入帐中。 他身披与陆鸣亲卫別无二致的玄甲墨氅,脸上覆盖著遮挡面容的精铁覆面,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然而,就是这双眼睛,甫一出现,便让整个大帐的温度骤降,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寒流冻结!那並非寻常的冰冷,而是饱含著血海深仇、无尽悲愤与淬火锋芒的、顶级武將的——杀气! 这杀气並非无的放矢,更没有半点落在满面怒火、正待咆哮的前主公公孙度身上,而是如同两柄出鞘的绝世凶刃,瞬间锁定了左下首位置那个身著亮银甲冑的身影——公孙瓚! “嘶——”帐內响起一片细微的倒吸冷气声。 这股杀气,太纯粹,太猛烈,也太有针对性了! 如同实质的针砭,刺得靠近公孙瓚周围的诸侯代表皮肤生疼,汗毛倒竖。 那绝非作偽的表演,而是经歷生死绝境、背负不世奇冤后,从灵魂深处爆发出的、压抑到极致终於找到宣泄口的一滔天恨意! 其目標,竟是公孙瓚! 所有人,包括原本以为赵云会怒视公孙度的皇甫嵩、朱儁等人,都惊愕万分。 袁绍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何进肥胖的脸上更是僵住了那份刻意的威严。 公孙度脸上的怒火像是被冻住,瞬间化为惊疑与茫然:赵云为何...针对毫不相干的公孙度?! 而承受这股恐怖杀意的公孙瓚,脸色瞬间褪尽了血色,一片惨白。 他如同被无形的巨蟒盯住,亮银甲冑下绷紧的身躯微微发颤,眼神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慌乱。 在赵云那实质般的杀意衝击下,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如同溺水者寻求稻草般,目光猛地、仓皇地瞟向了卢植身后一那个垂手侍立、始终沉默的刘备! 这一瞥,虽快如闪电,却没能逃过帐內眾多老狐狸的眼睛。 刘焉捻著鬍鬚的手停住了,充豫联军代表的眼神瞬间变得玩味,蔡瑁、张充更是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惊诧眼神。 耐人寻味!太耐人寻味了!这场所谓的“辽东事变”,水远比公孙度哭诉的要浑得多! 公孙瓚...恐怕不仅仅是旁观者! 就在这死寂与惊疑交织的顶点,帐中央的身影动了。 他缓缓抬起手,覆在了冰冷的精铁覆面上。 “噹啷——!” 一声清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在落针可闻的大帐中迴荡。覆面被摘下,隨手丟弃在地。 一张苍白却不失英挺的脸庞暴露在眾人眼前,眉宇间刻满风霜血火烙印下的刻骨悲愤。正是常山赵子龙! 他看也不看公孙度,目光如两道凝成实质的冰冷枪芒,死死钉在公孙瓚那张惨白的脸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將这个名字嚼碎:“公!孙!瓚!老!贼——!” 这五个字,如同从九幽地狱刮出的寒风,带著咬牙切齿的恨意,炸响在每一个人耳边。 “你为图谋辽东郡,不惜勾结阳仪、柳毅二贼!设下毒计,构陷於我!” 赵云的声音嘶哑却如金石迸裂,每一个字都带著血泪控诉:“那阳仪老狗利慾薰心,柳毅贪婪无度,早已被你重利收买!他们拿著你许下的空头承诺,竟敢拿著主公留於阳仪节制辽东的虎符令牌,逼我赵子龙就范,转投你麾下,做那背主求荣、助紂为虐之事!” 他猛地踏前一步,那汹涌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风暴,压得公孙瓚几乎窒息:“我赵云顶天立地,岂能与你这等凯覦同袍基业、行此卑劣行径之贼同流合污?!” 怒吼如雷,震得帐顶微尘簌簌落下:“阳仪那狗贼,妄图以虎符压我,当场就被我一把捏碎了喉咙! 只可惜那柳毅奸狡,早有后手布置,又有主...公孙度虎符在手,调兵围攻.. 我赵云百口莫辩,若非心中存了一线洗刷冤屈、手刃真凶的执念,当日便是拼个粉身碎骨,也要拉著那狗贼同归於尽!” 这一连串惊心动魄的控诉,如同惊涛骇浪,瞬间衝垮了公孙度此前精心编织的“哭诉”。 阳仪是赵云所杀?是被捏死的?因为逼反不成?!柳毅才是勾结公孙瓚的叛徒?! 不等脸色已由白转青的公孙瓚开口反驳,赵云那燃烧著怒火的目光,终於第一次,转向了那位满脸震惊、几乎无法消化这巨大反转的前主公——公孙度。 眼神中的悲愤未减,却多了一丝复杂的、近乎痛心的决绝:“公孙太守!” 赵云的声音低沉下来,却更显鏗鏘:“我赵云侍奉你多年,自问忠心耿耿,天地可鑑!纵使你对我心生猜忌,將我留置后方,我亦只想著恪尽职守,守好辽东基业,静待你凯旋!”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將胸中所有的冤屈和失望都压下:“可你...你留给阳仪防备我的虎符和令牌,却成了这老贼勾结外人、戕害忠良的利器! 阳仪、柳毅二贼,其家眷早已被公孙瓚暗中转移!此为铁证! 如今,我杀出重围,只为討还一个清白!你我主僕之缘,今日已尽!” 赵云的目光灼灼,带著一种坦荡的凌厉,直视公孙度惊疑不定的双眼:“念在往昔情分,赵云最后奉劝你一句:此刻立刻、马上赶回辽东!亲查阳仪、柳毅家眷可还在辽东! 一切......或许还来得及!此乃最简单、最直接的证据! 若二贼家眷仍在辽东,我赵云甘受千刀万剐! 若其家眷无踪...哼!” 他冷哼一声,未尽之意不言而喻。 这最后一番话,如同重锤,狠狠敲在公孙度的心头! 他脸上的怒意早已被巨大的惊骇和狐疑取代,他猛地扭头,死死盯住公孙瓚,眼神锐利如刀:“公孙瓚!子龙所言...是否属实?!” “污衊!彻头彻尾的污衊!” 公孙瓚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声音尖利,带著明显的慌乱:“度兄明鑑!我公孙瓚岂会行此禽兽不如之事?当初黄巾乱起,我右北平岌岌可危,若非度兄慷慨相助,何来今日?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谋夺辽东?!此乃山海陆鸣与赵云合谋的离间毒计!切莫上当啊!” 然而,他越是辩解,那份色厉內荏越是明显。 尤其是他情急之下,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飘向刘备所在的方向,这个举动,落在皇甫嵩、朱儁等老將眼中,几乎坐实了其心中有鬼! 卢植眉头紧锁,悄然向刘备的位置挪近半步,却见刘备始终低眉垂目,仿佛泥塑木雕,一言不发。 “那想必此刻我回去,阳仪和柳毅的家眷仍在辽东?”公孙度一脸阴沉的盯著公孙攒一字一句的问出了核心。 “回辽东?” 公孙瓚的额头已渗出细密的冷汗,面对公孙度那越来越冷冽的逼视,他几乎是口不择言地反驳道:“就算...就算阳仪、柳毅的家人不在辽东了,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勾结他们! 说不定是他们自己......自己回老家避祸去了!这算什么证据?不能算数!”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皇甫嵩捋须的手猛地一顿,眼中精光爆射! 刘焉捻鬍鬚的手指捏紧了! 蔡瑁更是差点嗤笑出声! 就连何进肥胖的脸上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回老家避祸?”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话! 阳仪乃辽东长史,柳毅也是手握兵权的將领,他们的家眷岂是能隨意“回老家”的? 尤其是在主公远征在外、后方暗流涌动之时?!这是赤裸裸的欲盖弥彰! 赵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讥誚,不再言语,但那眼神中的鄙夷已说明一切。 “够了!” 袁绍眼见形势急转直下,立刻厉声插话,试图挽回局面。 他指著陆鸣,声音带著煽动性:“公孙太守!莫要被这等鬼话迷惑了心智! 辽东出事,谁人得利最大?唯有他山海陆鸣! 他趁机染指辽东,接收你摩下叛將赵云! 此乃鷸蚌相爭渔翁得利!他才是幕后最大的黑手! 是这一切的最终受益者!莫要中了奸计,亲者痛仇者快啊!” 他试图將矛头重新引向陆鸣。 何进也板起脸,沉声附和,语气带著不容置疑的威压:“袁本初所言也有些道理!公孙太守,凡事须看大局! 当务之急是討灭张角! 切莫因一时衝动,被小人挑拨离间,坏了联军和气,让那陆鸣奸计得逞!孰是孰非,待巨鹿平定后,本帅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然而,此时的公孙度,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冠冕堂皇的政治话语?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衝头顶! 老巢可能被偷了! 亲信將领可能叛变了! 数代经营的基业可能危在旦夕! 泼山海领脏水?对他公孙度有什么好处?! 大局,这大局里根本没有他公孙度! 难道要他公孙度用辽东换山海领,凭什么? 麾下首席大將赵云无论如何他都已经留不住了,难道辽东基业他也不要了,就为了何进他们的“大局”? 他死死地盯著公孙瓚,眼中最后一丝同宗之情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和困兽般的决绝:“公孙伯圭!” 公孙度一字一顿,声音如同从冰缝里挤出:“我现在就回辽东!立刻!马上! 若查明真如赵云所言,阳仪、柳毅家眷无踪,乃你暗中操弄.. 那就休怪我公孙度不顾同宗之谊! 这右北平...你就別想再回了! 我辽东铁骑,必將踏平右北平!” 他猛地转头,如负伤猛虎般,最后深深地、复杂地看了一眼赵云和陆鸣,那眼神中充满了惊疑、怨恨、挣扎,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愚弄的耻辱感:“若...若是柳毅忠心无二,是我错怪了他. “” 公孙度声音嘶哑,带著最后的倔强和威胁:“那么,山海领!陆鸣!赵云!我公孙度穷尽毕生之力,不死不休,也定要从你等身上咬下几块肉来!祭我辽东枉死將士之魂!” 言罢,公孙度猛地一甩袍袖,竟不再理会帐內任何人,包括名义上的最高统帅何进,大步流星,带著一股决绝的煞气,径直衝出大帐! “度兄!且慢!听我解释!!!” 公孙瓚脸色惨白如纸,急忙起身追出,声音带著哭腔般的恐慌。 然而公孙度脚步毫不停留,仿佛身后追的是洪水猛兽。 公孙瓚追至帐口,脚步猛地顿住,仓惶间再次回头,眼神带著最后的乞求和询问,死死投向了卢植身后的—刘备! 却见刘备仍是那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仿佛全然未曾感受到这帐中惊天动地的风暴,更未接收到公孙瓚那绝望的求救信號。 他微微低著头,浓密的眉毛下,那双看似平静的眸子深处,无人知晓在翻涌著怎样的波涛。 “哼!”公孙瓚眼睁睁看著公孙度的身影消失在辕门外,又见刘备如此反应,顿时一股巨大的羞愤和绝望涌上心头,他猛地一跺脚,脸色涨得通红,也不向何进告辞,转身便带著自己的亲兵,脚步跟蹌、狼狈不堪地也衝出了大帐。 一场精心布置、意图將山海领钉死在耻辱柱上的“鸿门宴”,就这样,在赵云携著血泪控诉与滔天杀意降临,以及公孙度看穿自身根本利益后悍然掀桌离场的衝击下,彻底失控,不欢而散。 帐內一片死寂,只剩下袁绍铁青的脸、何进难看的表情、诸將复杂的神情,以及陆鸣嘴角那抹愈发深邃冰冷的笑意。 真相的碎片已散落一地,辽东的血色漩涡,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著所有人席捲而来。 第800章 公孙决裂,陆鸣招揽(求追订,求全订!) 第800章 公孙决裂,陆鸣招揽(求追订,求全订!) 界桥·征北大將军行辕外公孙度几乎是用撞的衝出了中军大帐,迎面而来的冷风非但没能浇熄他胸中的滔天怒火与彻骨寒意,反而像泼在滚油上的水,瞬间激发出更猛烈的爆燃! 那张本就因惊疑、羞愤而扭曲的脸庞,在惨白的秋日下更显狰狞。 他感觉不到脚下土地的坚实,只觉得辽东那片赖以生存的基业,正如同沙堡般在他远离的每一息里加速崩塌。 阳仪死了,柳毅可能才是真正的叛徒?家眷无踪?! 赵云那决绝的话语和眼神,如同烧红的烙铁,狼狠烫在他作为一方诸侯最敏感的神经上—一根基! 那是他公孙家数代人沥血经营的命脉! “回去!立刻回去!”这个念头如同疯长的野草,瞬间占据了他全部心神。 什么何进的威仪,什么袁绍的诡辩,什么联军的“大局”,在他此刻眼中都成了狗屁! 那些冠冕堂皇的算计,能比得上辽东一个郡城的得失? 能比得上公孙家数代基业的存续? 他公孙度豁出老本带著辽东最精锐的【白马义从】来巨鹿搏功名,不是来给联盟当炮灰,更不是让人在背后捅刀子的! “擂鼓!!!”他几乎是咆哮著对紧隨其后衝出帐门的亲卫嘶吼,声音沙哑撕裂,带著一种困兽濒死的决绝,“聚兵!辽东本部!立刻!马上!!!” 咚!咚!咚! 急促、沉重、带著冲天怒意的战鼓声,如同滚过阴云的闷雷,骤然炸响在安静的界桥大营上空! 这鼓点毫无预警,更非集结进攻的信號,只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召唤—回家! 原本在营区內休整、巡逻的辽东军士,闻鼓色变。 这是主將最紧急的召唤!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无数身披银甲的身影从营帐中涌出,迅速奔向各自的战马。 號令声、马匹的嘶鸣声、甲冑碰撞的鏗鏘声瞬间取代了营地的平静。 不需要更多的命令,主將那副失魂落魄却又杀气腾腾的模样,以及那鼓声中的疯狂意味,已说明了一切—一辽东出大事了!必须即刻拔营! 马蹄声轰鸣如潮,烟尘冲天而起。 公孙度甚至等不及全军整列完毕,一把夺过亲兵牵来的战马,翻身而上,看也不看身后那象徵著联军最高权力的中军大帐,更无视了闻声赶来的何进亲信將领惊疑的呼喊,猛地一夹马腹,嘶吼道:“隨我—回辽东!!!” 他像一支离弦的復仇之箭,率先衝出了辕门。 身后,数千辽东铁骑如同决堤的银色洪流,仓促却又带著一种被欺骗和拋弃后的狂暴,捲起漫天尘土,紧隨其后,滚滚向东! 那方向,是远离巨鹿战场,远离这场“大局”,奔向他们视为家园的辽东! 整个界桥大营,都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带著浓鬱血腥味和背叛气息的撤离风暴震得一片混乱。 辕门阴影处。 公孙瓚僵立在原地,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望著那烟尘瀰漫中决绝远去的银色洪流以及公孙度消失的背影,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从脚底直衝头顶,让他四肢百骸都微微发麻。 完了!再无转圜余地了! 他此刻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但最强烈的,是那噬心蚀骨的后悔! 悔不该听信了刘备那番诛心之言! 那日在帐中,刘备低沉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迴响:“伯圭兄,辽东精锐尽出,后方空虚如筛,此乃天赐良机...阳仪、柳毅这二人,早有怨望,只需稍加利诱,再假公孙度之虎符令牌逼反赵云...届时,有阳仪、柳毅亲眼所见”指证山海领勾结赵云作乱,铁证如山! 他陆鸣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联盟共討,其势汹汹,山海领必將陷入万劫不復之地! 右北平之困顿解,兄更可名正言顺,或得辽东渔利... ,多么完美的算计!利用公孙度的猜忌,利用阳仪、柳毅的贪婪,构陷赵云,就算不能逼赵云投向自己,也能让公孙度少了一员大將,更能將脏水泼给山海领,一石数鸟! 他公孙瓚仿佛已经看到了陆鸣身败名裂,看到了自己摆脱窘境甚至更进一步的风光。 然而...千算万算,没算到赵云竟能在必杀之局中浴血杀出! 更没算到赵云心思如此縝密,或者说,是陆鸣心思如此歹毒,竟死死抓住了“家眷”这个看似微不足道,实则一击致命的漏洞! 柳毅、阳仪的家眷,他公孙瓚確实早已命心腹暗中转移藏匿! 这本是控制二人、確保他们死心塌地执行计划的保险栓,却万万没想到,在赵云的反击下,竟成了刺向他公孙瓚自己的毒矛! 成了他最无可辩驳的“铁证”! “刘备...刘玄德!”公孙瓚心中恨极,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投向中军大帐的方向,试图寻找那个一直沉默的身影,希望能得到一丝指点或慰藉。 然而,看到的只有紧闭的帐帘和周围將领们或惊愕、或鄙夷、或玩味的目光。 去找他?还有什么用? 事已至此,刘备就算有三寸不烂之舌,难道还能让暴怒的公孙度掉头回来听解释?还能让赵云收回那血淋淋的控诉? 一股巨大的羞愤和无力感將他淹没。 他知道,自己不仅棋差一招,更是被刘备当成了过河卒子,用完即弃! 此刻再纠缠,不过是徒增笑柄。 “回右北平!”公孙瓚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冰冷彻骨,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猛地转身,眼神如同受伤的孤狼,闪烁著凶狠与不安。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公孙度的性格和辽东铁骑的战斗力。等公孙度回到辽东,查明真相,或者说只需要確认柳毅家眷真的失踪,那就不再是误会,而是不死不休的血仇! 右北平,將成为公孙度復仇怒火倾泻的第一个目標! 他不能再在这里浪费一分一秒!必须立刻回去! 集结所有力量,加固城防,联络可能的盟友,准备迎接来自辽东的、同宗相残的滔天怒火! 公孙瓚再不停留,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右北平军营,背影带著一种仓惶与狼狈,再不復之前的“白马將军”风采。 很快,右北平原属的营地也响起了急促的聚兵號角,一支规模稍逊於辽东军、但同样剽悍的白色洪流,在公孙瓚的亲自带领下,带著沉重的肃杀之气,也迅速拔营,紧隨著辽东军离开的方向,捲起另一股烟尘,仓促而去。 两股烟尘,一前一后,目標却已截然不同,预示著幽州大地即將燃起的同室操戈之火。 何进、袁绍以及眾多诸侯、將领,此刻已纷纷走出营帐,或登上营內高地,或簇拥在辕门附近,面色各异地望著东西两支精锐骑兵如同退潮般决绝地撤离界桥。 大部分诸侯脸上都露出了玩味、复杂甚至略带嘲讽的表情。 充豫联军的代表嘴角噙著一丝瞭然於胸的淡笑,轻轻摇头;刘焉捻著鬍鬚,浑浊的老眼中闪烁著世事洞明的微光:蔡瑁、张允低声交谈,眼神中更多的是对这场闹剧的鄙夷和对自身处境的警醒。 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位老將则面色凝重,望著远去的烟尘,眉头深锁,显然忧虑著这场內訌对討伐张角大局的致命影响。 而站在眾人最前方的何进与袁绍,脸色则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何进那张肥胖的脸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眼神阴鷙地盯著公孙度消失的方向,握著佩剑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他精心策划的“鸿门宴”,意图借公孙度之手重创甚至扳倒陆鸣,同时敲打震慑其他诸侯的布局,竟被陆鸣以如此戏剧性、如此羞辱性的方式彻底粉碎! 不仅没能伤到陆鸣分毫,反而折损了两支重要的战力,更让联盟的裂痕暴露无遗! 这简直是在他这位“盟主”脸上狠狠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一股被藐视、被戏耍的暴怒在他胸腔里翻腾。 “匹夫!竖子!坏我大事!”他在心中咆哮。 袁绍站在何进身侧,面如寒冰,眼神深处燃烧著嫉恨的火焰。 他恨陆鸣的狡诈和运气,更恨公孙度和公孙瓚的愚蠢与不配合! 尤其是公孙瓚,竟然会真的谋夺辽东基业,还留下了那么大的破绽,罔顾他袁本初的“大局”和“好意”,悍然掀桌离场! 这不仅打乱了他借刀杀人的计划,更让他在何进面前也显得失算无能。 “自掘坟墓的东西!待巨鹿事了...哼!”袁绍心中已然给这两位“不识抬举”的同宗判了死刑。 距离联军大营数里之外的一处平缓高地上,一支约二万人的军队列阵而立。 军容肃穆,寂静无声。 清一色的玄甲墨覆盖全身,在秋日的阳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泽,如同黑色的钢铁丛林。 精良的制式装备一锋锐的长矛、厚实的塔盾、强弓劲弩上的寒光、以及特有的复合鳞甲—一无声地彰显著这支军队的强悍。 战士们都覆著精铁面甲,只余一双双冰冷的眸子露在外面,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甚至连战马都喷著鼻息安静佇立,唯有风吹过甲叶、旌旗时发出低沉的鸣咽。 一股收敛到极致、却又让人心悸的铁血杀伐之气,如同沉睡的巨兽,在这片高地上瀰漫。 这是山海领的脊樑,陆鸣最信任的利刃。 他们在此,便是无声的威慑,是对界桥大营內可能发生的任何不测的最后保障。 陆鸣站在阵前,玄袍墨氅被风拂动。 他遥望著联军大营辕门处,看著公孙度和公孙瓚的兵马带起的烟尘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也看到了营內高处那些或明或暗注视过来的目光。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笑容里,有对何进、袁绍图谋落空的嘲讽,有对公孙兄弟自相残杀结局的瞭然,更有一种棋局过半、对手接连出错的从容与掌控感。 辽东的这把火,终究如他所料,烧向了该烧的地方,而他山海领,已成功从泥潭中抽身。 他收回目光,转身,望向身边与他並肩而立的青年將领。 赵云已经换下了那身染血的破败白袍,穿上了一套山海领制式的玄色精甲,虽非量身定製,却也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如松,只是那张英挺的脸庞上,依旧残留著疲惫的痕跡和难以消散的悲愤底色。 陆鸣抱拳,姿態郑重,声音温和却带著不容置疑的真诚,清晰地传入赵云耳中:“赵將军,辽东污垢已清,前路尽在脚下。观將军虎威,当展翅於九天,岂能困於浅滩?不知將军此后,志在何方?” 他自光坦荡而热切地注视著赵云那双如冷星般的眸子:“我山海领虽非龙兴之地,却也求贤若渴。 若將军有意,无论暂棲养伤,厉兵秣马以报血仇,抑或欲觅明主,重振龙胆之威... 我陆鸣,及我山海上下,皆愿倾力相助,为將军提供一臂之力!此诺,重逾千钧!” 此言既出,既是招揽,亦是承诺。 將选择权,郑重地交到了这位刚刚洗刷冤屈、身负血仇的绝世虎將手中。 高地上的风似乎也小了些,二万將士虽无声,却仿佛有股无形的意志在匯聚,等待著眼前这位白袍將军的决定。 第801章 各怀鬼胎(求追订,求全订!) 第801章 各怀鬼胎(求追订,求全订!) 时间回到稍早之前,公孙度和公孙瓚前后刚刚离开中军大帐之时。 帐內一片狼藉,残留著公孙度掀翻几案的酒水、公孙瓚仓惶离席带倒的烛台油污,以及那凝固在空气中、令人窒息的尷尬与寒意。 公孙兄弟决绝离去的烟尘仿佛还瀰漫在眾人鼻间,带著辽东初冬的凛冽与血腥气息。 陆鸣立於大帐中央,玄袍墨氅上不染纤尘,仿佛方才那场惊涛骇浪只是拂面清风。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帐內一张张神色各异、心怀鬼胎的脸,最后落在那张象徵最高权力、此刻却显得有些空荡的帅座之上。 “何大將军,”陆鸣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平淡得听不出丝毫情绪,却带著一种无形的重量,“辽东之事,真相已白。公孙度太守归心似箭,公孙瓚將军亦有要务在身。此间闹剧,至此当休。山海领后勤转运诸事繁巨,前线將士嗷嗷待哺,鸣不敢久留,就此告辞。” 他甚至未曾等待何进的回应,仿佛只是通知一声。 言罢,对著帐內眾人,礼节性地微一頷首,便转身,带著黄忠、太史慈、典韦、高览、韩当五员大將,以及那百名沉默如铁石的山海亲卫,踏著沉稳的步伐,穿过林立的刀斧手,逕自向辕门外走去。 玄甲碰撞声匯成一道冰冷决绝的潮音,碾过鸦雀无声的营盘,消失在辕门之外。 何进肥胖的脸颊肌肉抽动了几下,指关节捏得发白。 看著陆鸣背影消失,他猛地一拳砸在帅案上,震得残酒四溅! 之前针对陆鸣那股“叛党当诛”的滔天威势,此刻被陆鸣这无视般的“告辞”撕扯得荡然无存,只剩下被当眾打脸的难堪与无处发泄的暴怒。 帐內死寂持续了片刻,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袁绍面沉如水,眼角的余光扫过帐外陆鸣消失的方向,又瞥了瞥何进那张铁青的胖脸,嘴唇翕动,终究化作一声无声的冷哼,垂下了眼帘。 其他诸侯代表,如刘焉、蔡瑁、张允、充豫代表等,则纷纷低头,或捻须,或盯著靴尖,眼神闪烁,没人敢与何进或袁绍对视。 之前帐內公孙度控诉、何进威逼时,他们选择了沉默,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態度——一种默认陆鸣有罪、坐等其倒台的姿態。 如今真相大白,局势反转,陆鸣携赵云安然离去,还顺势將公孙兄弟彻底推向敌对,更在临走时展现出了对何进这位“盟主”毫不掩饰的轻视。 这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和后怕。 “哈!好!都滚了好!” 何进喘著粗气,肥胖的身躯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环视帐內这群沉默的“盟友”,声音带著一种被背叛的怨毒和强行撑起的虚张声势:“两个公孙家的小丑,自家窝里斗得头破血流,搅扰军机,坏我联军大事! 还有那陆鸣...哼!”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试图重新掌控局面,找回“盟主”的威严:“但巨鹿城下,张角妖道未灭!帝国討贼大业,岂能因跳樑小丑的齷齪而停歇?!”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试图盖过之前的难堪:“今日之事已明!便是辽东太守公孙度与右北平太守公孙瓚二人之间的私怨齷齪,相互攻訐! 阳仪、柳毅所行卑劣之事,亦属其辽东军政內部之失察!与帝国討贼大局无关!更与我联军其他势力无涉!” 他大手一挥,粗暴地將之前的惊天阴谋定性为一场无关紧要的“私怨”,將主要责任扣在了已经离去的公孙度头上,对公孙瓚的嫌疑则轻描淡写地带过。 这种与之前欲置陆鸣於死地时截然不同的“宽宏大量”和“就事论事”,其双標嘴脸暴露无遗。 “至於公孙瓚...” 何进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但语气依旧带著“大局为重”的冠冕堂皇:“其行事不检,引发如此风波,有负朝廷託付!暂且记下!待巨鹿战后,再论其过!將其列入...帝国不受信任名单!各部需对其右北平军务多加留意”!”这“留意”二字,充满了暗示。 “眼下!”何进猛地站起,重重一拍帅案,试图用宏大的目標转移注意力,“当戮力同心,一鼓作气!传本帅令!” 他声音洪亮,试图点燃帐中气氛:“大军休整已毕!各营各部,即刻整顿兵马器械,三日之后!全军压上!本师要亲率诸君,踏破曲周、广宗!兵锋直指巨鹿城下!一战定乾坤!將那装神弄鬼的张角老巢,彻底夷为平地!取其首级,献俘闕下!此功,当彪炳千秋!”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更加令人难堪的沉默。 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位老將眉头紧锁,忧色更深。 他们深知何进此举急於挽回顏面,但如此仓促决战,若后勤不稳...后果不堪设想。 刘焉捻著鬍鬚,眼神飘忽。蔡瑁、张允低头看著自己的手甲。 充豫联军的代表嘴角那丝惯常的玩味笑意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凝重。 袁绍更是眉头紧锁,目光幽深地盯著帅案上的地图,仿佛在权衡著什么。 没有预想中的群情激昂,没有“愿隨大將军荡平妖氛”的呼应。只有一片压抑的、带著浓浓疑虑的寂静。 原因不言自明。 后勤!命脉! 陆鸣之前那番精確到个位的后勤数字和那句“稍有差池,便是前线一营溃败,一城失守,成千上万將士因缺衣少粮、弓矢断绝而枉死沙场!”的话语,如同冰冷的诅咒,此刻死死缠绕在每一位诸侯心头。 他们刚才坐视陆鸣被围攻而无动於衷,甚至隱隱推波助澜。如今陆鸣洗刷污名,以强硬的姿態全身而退,还掌握了这场战爭真正的命脉一后勤大营! 他会怎么做?秋后算帐吗? 在决战的关键时刻,稍稍“延迟”一下属於他们的粮草、箭矢、甲冑?或者“损耗”多一点? 届时,他们的精锐在巨鹿城下流血搏杀时,却可能因为补给不济而含恨败亡!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何进许诺的功勋再诱人,也要有命去拿! 皇甫嵩看著帐內一片死寂,看到何进脸色由红转白,额头青筋跳动,心知不能再沉默下去。他这位老將,终究心繫国事,上前一步,声音沉稳但带著恳切:“大將军息怒,诸位同僚亦非懈怠。 只是...辽东之事方息,各方或有惊悸。且.. “” 他顿了顿,斟酌著用词:“山海陆侯掌管后勤命脉,方才...中枢威严或有损伤。 值此决战关头,后勤转运关乎全局,不容有失。 是否...派一与山海领关係不错之人,或由末將亲自前往清河大营,与陆侯再行沟通,以示安抚?消除芥蒂,確保物资供给无虞?此乃老成谋国,为大局计也。” 皇甫嵩这番话,已是明示了陆鸣的重要性以及当前关係的紧张,委婉提醒何进放下身段去修补关係。 “安抚?!”何进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皇甫嵩的劝諫彻底点燃了他强压的怒火和失去的顏面。 他猛地一拍桌案,声音尖利刺耳,充满了被戳穿痛处的恼羞成怒:“皇甫將军此言差矣!他陆鸣是什么东西?!一个异人暴发户! 本帅乃天子亲封征北大將军!总督天下討贼兵马!他敢在后勤上动一丝手脚?! 那就是叛国!是资敌! 是置百万將士性命於不顾!是与张角逆贼同流合污! 到时候,根本不用尔等动手!天下共击之!他就是帝国的罪人! 本帅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定要將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他咆哮著,唾沫横飞,仿佛要用最激烈的言辞和威胁来掩盖內心的虚弱和对陆鸣钳制后勤的恐惧。 这色厉內荏的咆哮在死寂的大帐中迴荡,显得格外空洞和可笑。 何进的话音落下,帐內更加安静。 落针可闻。 诸侯们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了。 “不会放过他?”袁绍嘴角难以遏制地微微抽动了一下,眼底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讥消与冰冷。 他太清楚何进这种无能的狂怒意味著什么一除了暴露自己的无力,毫无作用。 蔡瑁和张允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蠢货”二字。 刘焉捻著鬍鬚的手彻底停下,浑浊的老眼低垂,掩饰著其中的不耐与鄙夷。 充豫联军的代表乾脆重新拿起案几上的水杯,慢条斯理地啜饮起来,仿佛置身事外。 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位老將,则是不约而同地在心底发出一声沉重的嘆息,眼中充满了对局势的深深忧虑。 何进此言,非但无法震慑陆鸣,反而將最后的转圜余地彻底堵死,更暴露了他对陆鸣后勤掌控力的深深忌惮却又束手无策的窘境。 “既如此... ” 皇甫嵩声音乾涩,不再多劝,带著深深的疲惫:“末將遵令,即刻回营整备,三日后,当率部奋勇向前。” “末將遵令!” “末將遵令!” 其他诸侯代表如梦初醒,纷纷抱拳应诺,声音参差不齐,带著明显的敷衍。 没有人再提“安抚陆鸣”,也没有人呼应何进那番“碎尸万段”的狠话。 此刻,每个诸侯心中都已有了清晰无比的默契: 何进靠不住!这后勤命脉,必须自己想办法! 陆鸣那里,必须立刻、马上、偷偷派人去示好!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割肉放血,也要確保自家那份补给绝不能出问题! 至於其他人?哼,管他去死!尤其是何进和袁绍! 帐帘再次掀开,诸侯们鱼贯而出,神色匆匆,脚步都比来时快了许多。 没有人再看向帅座上那个脸色铁青、兀自沉浸在愤怒与失意中的肥胖身影。 说到底,这场针对山海领的“鸿门宴”何进提前跟各家通过气。 不然各家势力之前为何没一人给山海领帮腔打圆场。 如今何进这张脸又一次被陆鸣“扇肿”,其他家可以毫无负担的找陆鸣缓和关係,但何进做不到。 界桥这场声势浩大、意图將山海领绞杀的“鸿门宴”,最终在公孙兄弟的决裂內让、陆鸣的强势离场、何进的无能狂怒以及眾诸侯的离心离德中,彻底落下了虎头蛇尾、一地鸡毛的帷幕。 而帝国联军这台庞大的战爭机器,在內部隱患重重、统帅威信扫地、后勤命脉捏在“仇人”手中的情况下,依旧被强行驱动著,带著巨大的风险与不確定性,朝著巨鹿城下那最后的血肉磨盘,隆隆驶去。 第802章 陆鸣诚心相待,赵云感恩认主(求追订,求全订!) 第802章 陆鸣诚心相待,赵云感恩认主(求追订,求全订!) 秋日的原野在车轮与马蹄的碾压下发出沉闷的呻吟。 车轮碾过干硬的土路,扬起细小的尘埃,在惨澹的日光下如一层薄雾。 陆鸣一行人离开了界桥大营那剑拔弩张的漩涡,向著清河码头的方向疾驰。 队伍无声,唯有风声在耳畔呼啸,以及玄甲墨的猎猎作响。 黄忠、太史慈、高览等將领面色沉肃,护卫在陆鸣车驾四周,眼神警惕地扫视著空旷的四野。 方才大帐內那场惊心动魄的攻訐与反转,如同未散的硝烟,仍縈绕在每个人心头。 公孙度、公孙瓚决裂逃离的烟尘仿佛还在天际瀰漫,预示著幽州即將燃起的同宗战火。 车厢內,陆鸣闭目养神,指节无意识地轻叩著紫檀木扶手。 界桥一役,虽成功洗刷污名,逼退了公孙兄弟,但辽东这把火算是彻底点著了。 公孙度归心似箭,柳毅的末日即將来临,但关键在於...那杆龙胆亮银枪。 他的目光投向策马护卫在车旁的青年將领。 赵云已换上了山海领制式的玄甲,掩去了满身伤痕与之前的狼狈,但那挺拔如松的脊樑下,压抑著的悲愤与杀意却如同冰层下的熔岩,几乎要透甲而出。 那双如寒星般的眸子,此刻更是淬了火,死死盯著北方一那是幽州,是辽东,是血仇所在的方向。 甫一踏入清河大营那被桐油、铁锈和淡淡血腥气笼罩的帅帐,赵云甚至没有卸甲。 他大步上前,在陆鸣刚刚落座的瞬间,抱拳单膝跪地,动作牵扯到未愈的伤口,让他眉头微蹙,但声音却斩钉截铁,带著金铁交鸣般的决绝:“侯爷!云,请命北归幽州!”声音不大,却像重锤砸在帐內眾人心头。 沮授、郭嘉等谋士,以及隨行归来的黄忠、太史慈、典韦等將领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帐內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云要回幽州!”赵云抬起头,眼中燃烧著刻骨的仇恨与復仇的烈焰,“柳毅狗贼!构陷於我,屠戮山海忠义之士,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公孙度、公孙瓚必有一战,此獠深陷其中,正是诛杀良机!云恳请侯爷,充我亲往,手刃此贼,为枉死的山海弟兄,为我自己,討还血债!”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浸透著无尽的恨意与不容置疑的决心。 那579名【冥府卫】及据点人员的血债,是山海领建立以来从未有过的惨痛损失,更是钉在柳毅身上的索命符。 这个唯一在山海领身上占了“便宜”还逍遥法外的人,早已被山海上下视为必除之敌。 陆鸣、郭嘉、沮授,乃至在场的每一位將领,心中都早已认定赵云是“自己人”,他的血仇,便是山海的耻辱,必须用血来洗刷! 陆鸣凝视著跪在身前的赵云,目光深邃。 他看到了对方眼中那非报不可的执念,也看到了那份將自己视为主心骨的归属感。 片刻沉默后,陆鸣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带著不容置疑的支持:“子龙所求,正合吾意。”他站起身,走到赵云面前,亲手將他扶起,“柳毅,不仅是你的仇人,更是我山海领579条忠魂的血债之主!此獠不死,山海上下,寢食难安!”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著铁血的杀伐之气:“公孙度归心似箭,柳毅必如惊弓之鸟。依奉孝所料,此獠收到风声,定会弃辽东如敝履,仓皇潜逃,其首选,必是勾结著公孙瓚所在的右北平!” 陆鸣看向赵云,目光锐利如鹰:“此獠逃窜,正是你亲手了断旧怨,为山海英灵復仇的天赐良机!与其让他死在混乱的辽东內斗,或是被公孙度清算,不如由你亲手终结,方不负你一身武艺,不负山海上下对你的期许,不负那些为你而死的英魂!” 赵云胸膛起伏,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神采,那是被理解、被支持、被赋予使命的激动与决然。 他再次抱拳,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谢侯爷成全!云必手刃此獠,提其头颅,祭奠山海忠烈!” 陆鸣点头,转身沉声下令:“奉孝!” “在!”郭嘉应声出列,狭长的眼眸中闪烁著洞悉幽微的寒光。 “你即刻启程,隨子龙同往阳信!以你之智,辅佐子龙,调动、协调幽州境內所有【冥府卫】力量,务必锁定柳毅行踪,布下天罗地网! 陆鸣將一枚刻有山海浪涛徽记的玄铁令牌递给郭嘉:“此令在手,幽州【冥府卫】,任你调遣!不惜一切代价,配合子龙,截杀柳毅!” “嘉领命!定不负所托!”郭嘉接过令牌,入手冰凉沉重,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追踪猎杀,本就是【冥府卫】所长。 “高览!”陆鸣目光转向另一位將领。 “末將在!”高览挺身上前,眼中战意升腾。 “你部熟悉幽冀地形,麾下玄甲寒锋”亦是精锐。 点齐本部三千精锐骑兵,隨郭军师、赵將军同往! 听候调遣,护卫周全,若有遭遇战,务必確保柳毅伏诛!” 陆鸣的命令斩钉截铁。 高览不仅勇猛,其部曲更是经歷过幽州边境的磨礪,是执行追击截杀的绝佳人选。 “末將遵令!定护得赵將军周全,斩柳毅狗头!”高览抱拳,声如洪钟。 安排妥当,陆鸣再次看向赵云,目光转为深切的关怀与郑重:“子龙,此去以你为主,奉孝、高览皆辅你行事。 但切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若事不可为,柳毅已落入公孙度之手,或已遁入公孙瓚重兵护卫之地,切勿孤身犯险,强行突杀! 留得有用之身,方有来日报仇雪恨之机。 公孙瓚也好,背后可能存在的推手也罢,只要活著,总有清算之日。 柳毅即便死在公孙度刀下,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但你的性命,远比他重要万倍!山海领,需要你!” 这番话,既是告诫,也是承诺,更是將赵云视为核心將领的肺腑之言。 赵云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暖流和强烈的归属感。 此前种种,陆鸣的信赖、山海营救的恩情、此刻毫无保留的支持与保护,如同洪流衝垮了他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与隔阂。 赵云猛地再次单膝跪地,这一次,不仅仅是请命,而是无比郑重的认主之礼! 他双手抱拳,高举过头,声音鏗鏘有力,带著不容置疑的忠诚与誓言:“侯爷大恩,云万死难报!此仇得报,此生此身,唯侯爷马首是瞻!龙胆亮银枪所指,便是云效死之方向!赵云在此立誓,此生忠於侯爷一人,定不相负!” 字字千钧,如同誓言刻入金石。 帅帐之內,沮授、郭嘉、黄忠、太史慈、典韦、高览等人,皆目光灼灼,看著这歷史性的一刻。 赵云,这杆蒙尘染血的绝世龙胆枪,终於在此刻,彻底归入山海领的武库! 陆鸣眼中爆发出欣慰而锐利的光芒,他再次扶起赵云,用力拍了拍他的臂甲:“好!本侯等你凯旋!等你亲口告诉我,柳毅授首!等你归来,共谋大事!” “云,遵命!”赵云起身,眼中再无彷徨,唯有坚定如铁的復仇意志和对未来的承诺。 他不再多言,抱拳向帐內眾人行了一礼,目光在郭嘉、高览身上停留一瞬,三人眼神交匯,一切尽在不言中。 “郭军师,高將军,我们走!”赵云转身,玄甲鏗鏘,大步流星地走出帅帐。 阳光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那杆象徵著不屈与復仇的龙胆亮银枪,仿佛已在他手中錚然作响,渴饮仇敌之血。 郭嘉与高览紧隨其后。郭嘉轻抚袖中令牌,嘴角噙著智珠在握的冷意;高览则按刀而行,浑身散发著铁血战意。 一队精悍的玄甲亲卫已在帐外集结完毕,马匹喷著响鼻,蹄铁刨地,蓄势待发。 望著他们迅速远去的烟尘,陆鸣负手立於帐前,眼神幽深地望向北方的云层。 “奉孝,子龙...柳毅的人头,还有山海领579条命...就看你们的了。” 他低声自语,隨即目光转向西南巨鹿方向,那里,还有一场更宏大的棋局,正等著他落子。 “至於刘备...若真在其中...呵呵。”一丝冰冷的笑意在他嘴角隱现,旋即消散。 赵云、郭嘉、高览三人身影迅速匯入亲卫队列,朝著码头疾行而去。 陆鸣立於帐前,望著他们登上战舰的身影。 沉重的锚链绞盘发出隆隆的轰鸣,巨大的灵纹风帆在罡风的灌注下鼓胀如满月,“呜呜”的低吼声震动海面。 战舰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震,船首利落地劈开墨色的浑浊海浪,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如同离弦的復仇之箭,割裂水面,朝著北方那片即將被血火点燃的幽州大地,狂飆突进! 海风猛烈地灌入船舷,吹拂著赵云额前散落的几缕黑髮,露出下方那双燃烧著冰冷与炽热交织烈焰的眸子。 他挺立在疾驰的舰首,玄色衣袍在劲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即將归鞘、却註定要先饮尽仇寇之血的绝世神兵。 身后,是构陷、污名与血海深仇的过去。 前方,是復仇的修罗场,也是他誓言效忠的新起点。 脚下,是承载著山海意志与復仇怒火的钢铁巨舰,劈波斩浪,一往无前。 界桥的风波看似平息,但它掀起的暗涌,正裹挟著血与火,扑向幽州大地。 > 第803章 陆鸣报仇,从早到晚(求追订,求全订!) 第803章 陆鸣报仇,从早到晚(求追订,求全订!) 清河大营·帅帐送走赵云、郭嘉、高览三人的烟尘,陆鸣脸上的欣慰与锐利並未散去,反而沉淀为一种深潭般的幽冷。 他转身步入帅帐,沉重的帐帘落下,隔绝了初秋尚存的燥热与外界喧器。 沮授与田畴早已肃立等候,两人的脸上不见丝毫方才旁观赵云认主时的感慨,只有洞悉风雨欲来的凝重与一丝压抑不住的锋芒。 沮授手中捏著几份被雨水洇湿些许的、盖著“何”字大印的调拨单,上面正是公孙瓚离开前,于禁手下最后一次“明抢”东路董卓部攻城弩箭的记录。 他指尖捻过纸张边缘,发出细微的嗤啦声,如同摩擦著何进那张令人作呕的胖脸。 “主公,界桥一场闹剧,何屠夫顏面扫地,两公孙反目成仇,看似我山海大胜。” 沮授的声音低沉平缓,却带著寒铁般的冷硬:“然,此獠心胸狭隘,睚眥必报。今日未能以叛党”之名置我於死地,反倒折损顏面,其心中怨毒,恐已滔天。辽东这把火暂时烧不到他身上,他必会將怒火尽数倾泻於你我,於清河后勤大营!” 田畴闻言,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冰冷、近乎刻薄的弧度,他素来行事阴狠周密,此刻眼中更是闪烁著毒蛇般的算计。 他上前一步,指尖无声地点在摊开的巨鹿前线布防图上,正落在何进西路军主力屯驻的位置:“大將军气急败坏之下,传令三日之后便要发动总攻。皇甫將军方才那番安抚”之言,怕是要彻底落空了。 这屠夫,如今恐怕只想著用最快的速度踩碎张角,用泼天大功来掩盖他在界桥的无能与丟脸。 而这,便是他最致命的破绽,也是我们让他吃下这个哑巴亏的良机!” 陆鸣走到主位缓缓坐下,指关节习惯性地、一下下敲击著冰冷的紫檀木扶手。 篤、篤、篤..... 每一声都敲在凝滯的空气里,也敲击著何进那张肥胖面孔的幻影。他抬眼看向两位心腹谋士,眸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意:“说说看。如何既让他前线顺利”攻城,吃足苦头”,又能让他打落牙齿和血吞,找不到半分藉口攀咬我山海领?” 沮授与田畴对视一眼,脸上几乎同时浮现出一抹心照不宣的、带著凛冽寒意的冷笑。 “主公,” 沮授率先开口,声音平稳却字字诛心:“我山海领总管联军后勤,此乃天子钦命,何进亲授,名正言顺。从江南鱼米之乡,到冀州血火战场,数百万石粮秣,千万支箭矢,无数车马器械,皆由我手调度转运,如臂使指。往日,我等兢兢业业,唯恐有失,只为大局,亦为海港城“天下第一商港”的金字招牌,不容有瑕。”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带著一丝压抑许久的锋芒:“然!何进这廝,先纵容麾下走狗,视我后勤如私库,予取予求,夺东路董卓之军需如探囊取物! 后更於界桥,欲构陷我山海为叛党”,行那釜底抽薪、杀人诛心之举! 此等行径,已是蹬鼻子上脸,將我等之容忍视作软弱! 若再一味退让,天下人岂不真以为我山海领是那任人揉捏的麵团?后勤大总管之威仪何在?日后谁还敢信我山海一诺?” 田畴接过话头,声音阴柔却更显狠辣,他手指精准地点在布防图上几个关键的节点:“报復?何需我等动手?只需按章办事”,一视同仁”即可。”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眼中闪烁著毒计得逞的光芒。 “主公,请想,” 田畴的指尖在地图上划过:“何进之急攻命令已下,三日之期迫在眉睫。 其西路主力,吕布、丁原、王匡等部,连日强攻广宗,损耗巨大,尤其是箭矢、火油、攻城器械配件、金疮药等物,消耗远超平日。 按常规补给轮次,其下一批核心物资,当在总攻发起前一日抵达其营盘,方能確保攻势如潮。” 他抬起眼皮,目光如淬毒的针,刺向陆鸣:“我等只需確保这批物资,尤其是箭矢、火油、大型攻城器械的替换部件、 以及专供重甲步卒恢復体力的上等肉乾精粮......准时”送达。只不过..... “” 田畴拖长了音调,嘴角那抹冷笑越发明显:“清河至巨鹿前线,道路泥泞难行,流寇溃兵偶有出没,偶遇天降大雨,河道淤塞需临时疏浚......此皆人力不可尽控之意外”。 我等必竭尽全力,组织民夫日夜抢修,徵发船只转运,力求不误军机。 但是,路途艰险,偶有损耗”,亦是兵家常事,无可奈何。” 沮授点头,补充道,语气带著智者的篤定:“更重要的是,主公,界桥之事,何进、袁绍顏面扫地,而其他各家.. 刘焉、曹操、荆州蔡黄、乃至皇甫嵩等老將,他们当时可都是坐著、看著,未曾为我说过一句公道话的! 如今尘埃落定,真相大白,他们心中岂无忐忑?岂不惧我山海领心怀芥蒂,在后勤上...稍有“厚此薄彼”?” 他眼中精光一闪:“料定不出几日,必有使者络绎而至!或委婉致歉,或重申情谊,或暗示利益!届时,我等对其所求物资,不仅足额,更要加急”、加质”!確保其前线兵马粮草充裕,箭矢充足,攻城器械犀利无匹!让他们打得顺风顺水,战功赫赫!” “如此,”沮授与田畴的声音仿佛重叠在一起,带著冰冷的算计,“当何进在大军压上巨鹿城头,箭矢消耗如流水、火油將尽、攻城锤关键部件断裂急需替换、摩下猛士体力告罄却无精粮补充之时...... ” 田畴阴冷地接上: ...却发现他应得的那份及时”物资,因为路途的正常损耗”和不可抗力”,十成到了只有七成半,关键的火油桶破了几只,精铁打造的攻城锤撞头意外”缺损,上等肉乾不慎”淋雨霉变了一部分.......他的攻势必受挫! 张梁困兽犹斗,太平妖道临死反扑何等凶悍? 届时,何进大军每多死伤一人,每多延误一刻破城,都是他狂妄自大、不恤后勤艰难、强令仓促进攻的恶果! 都是他...指挥无方的罪证!” 沮授总结,语气带著一丝残酷的快意:“而其他各家,物资充沛,攻势凌厉,捷报频传。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天下人会怎么看?前线浴血的將士会怎么想? 是他何进无能,还是我山海领不公? 他何进纵有千般怒火,万般憋屈,他能说什么?他能指责我山海领什么? 路,是我们拼命”抢修的;物资,是我们尽力”运到的;损耗”,是意外”造成的;给其他家的,我们同样给了,甚至更好! 他除了把这颗苦果,连皮带核,血淋淋地咽下去,还能如何?此乃哑巴亏,吃定了!” 陆鸣静静地听著,指尖敲击扶手的节奏渐渐与心中那份冰冷的杀意合拍。 帐內的烛火將他稜角分明的侧脸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寒光如星,锐利如刀。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著千钧之力,仿佛已为这场报復定下调子:“善。便依公与、子泰之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让他何遂高,好好尝尝这规矩”的滋味。” 他嘴角终於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寒刺骨的弧度,补充道:“传令程昱,阳信那边...所有涉及西路军损耗”的帐目,务必清晰、精准、合理,经得起任何推敲。我要让何进即便怀疑,也查无可查,问无可问!” 不出所料,接下来的数日,清河大营,门庭若市。 第一日清晨,朝阳尚未驱散河畔的薄雾,辕门外便响起了沉稳的马蹄声。 老將皇甫嵩,一身简朴戎装,未带多少隨从,亲自策马而来。这位素来方正的老帅,脸上带著难以掩饰的愧色与凝重。 他屏退左右,在帅帐中对著陆鸣深深一揖:“陆侯,界桥之事,老夫...惭愧! 未能仗义执言,坐看宵小构陷,实负朝廷所託,亦负侯爷为大局辛劳之心! 侯爷心胸宽广,未予计较,老夫更觉汗顏。 今日前来,別无他意,唯有一言:巨鹿决战在即,侯爷但有所需,我北军五校,必倾力配合! 侯爷乃联军支柱,绝不容他人轻侮! 若何进再行不义,老夫拼却这身老骨头,亦要为侯爷討个公道!” 话语掷地有声,带著老军人的耿直与弥补的决心。 皇甫嵩前脚刚走,午后的阳光正烈,一骑快马如风般卷至。 来人身形精悍,双目炯炯,正是充豫联军代表,曹操心腹爱將曹仁。 他姿態放得极低,笑容谦逊而热络:“陆侯爷!我主曹公闻界桥之事,深为震怒! 言何进、袁绍之徒,嫉贤妒能,行此卑劣下作之事,实乃联军之耻! 曹公命在下务必转达:山海领乃我充豫最可信赖之盟友! 此前未能及时声援,实为路途遥远,信息不畅所致,曹公深以为憾,特备薄礼,聊表歉意。 日后凡山海领之事,便是我充豫之事! 何进若敢再为难侯爷,我兗豫数百万儿郎,愿为侯爷后盾!” 他双手奉上一份礼单,话语间將责任推给“信息不畅”,又迅速结盟表態,展现了曹操势力一贯的精明与务实。 第三日,荆州联军大將黄祖,这位曾与陆鸣在江夏有过合作的將领,也带著丰厚的“劳军物资”匆匆赶来。 他的態度更为直接,甚至带著一丝討好:“侯爷!我们荆州联军特命末將前来致意! 荆州与山海,同气连枝,唇齿相依! 界桥之事,实乃小人作祟,我等深恨未能及时为侯爷分忧! 侯爷放心,荆州前线所需,绝不会给侯爷添半分麻烦! 有何进这等不识大体之人在上,实乃我等之不幸!日后巨鹿战毕,荆州愿与山海共进退!” 黄祖之言,暗示了对何进的不满,並明確表达了战后与山海结盟的意愿。 最后到来的,是益州牧刘焉本人。 这位宗室老臣,捻著稀疏的鬍鬚,脸上带著忧国忧民的愁苦,眼神却极为精明。 他屏退左右,与陆鸣密谈良久,话语恳切:“陆侯受委屈了!老夫远在益州,闻听此事,亦感愤懣! 何进此举,非但寒了忠臣之心,更是自毁长城! 山海领之功,天下共睹,岂容宵小污衊? 老夫此来,一是代朝廷(暗示其宗室身份)慰问侯爷,二是向侯爷保证,益州转运之粮草物资,必全力保障,优先供给山海调度! 只要侯爷一声令下,益州方面定当全力配合,绝不让侯爷在后方有掣肘之忧! 至於何进...哼,多行不义,其行不远矣。” 刘焉的话绵里藏针,既表达了对陆鸣的支持,也暗示了对何进的不满,並巧妙地將其益州物资的保障与陆鸣的“配合”掛鉤。 每一位访客,陆鸣皆以礼相待,言辞恳切,反覆强调“以大局为重”、“同心戮力共灭张角”。 他收下了“歉意”和“保证”,並郑重承诺:对各部所需后勤物资,必將尽全力保障,优先、足额、准时供应! 请诸位將军、大人,放心前线杀敌! 各方使者无不满意而归。 陆鸣的“大度”与“以德报怨”,以及那关於后勤保障的坚定承诺,如同一颗定心丸,让他们悬著的心终於放下。 至於何进?在他们的认知里,陆侯爷既然承诺了“一视同仁”,那自然也会包括何进的西路军。 若何进自己出了问题,那只能是何进自己的责任了。 他们那么多家都没出问题,就何进那边出了问题,到底是谁的问题岂不是一目了然? 当最后一位访客的马车消失在官道尽头,帅帐內,陆鸣脸上的温和笑容瞬间敛去,復归一片冰寒。 沮授和田畴立於两侧,面无表情地整理著方才各方表达的“善意”与承诺的记录。 “都安排妥当了?”陆鸣的声音平淡无波。 “回主公!” 田畴躬身,嘴角噙著那抹熟悉的阴冷笑意:“通往何进西路军大营的粮道”已修通”,沿途流寇”已然肃清” 。 只是...秋雨连绵,道路泥泞湿滑,车马难行。 运往西路军的第五批加急”箭矢、第三批攻城锤替换精铁撞头、以及专供虎卫营”、并州狼骑”的上等肉乾精粮车队,已按时”从清河码头出发。 由老成持重的姜押司”亲自押运。” 沮授在一旁补充,语气带著一丝冰冷的嘲讽:“姜押司素来谨慎,此次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此去巨鹿,山高水长,些许损耗”...在所难免。 阳信程长史那边,也已接到密令,相关帐册,早已备好,条分缕析,天衣无缝,静候何大將军...隨时查验。” 陆鸣微微頷首,目光投向西南方那片被战云笼罩的天空。 巨鹿城下,张角那焚尽八荒的末日之火正在积蓄;界桥之外,何进那仓促发动的、意图挽回顏面的总攻即將开始。 而他山海领精心烹製的这盘名为“规矩”的哑巴亏,也已在路上,正散发著无声的、致命的香气,只待那狂妄自大的屠夫,张开他那张贪婪而愚蠢的嘴。 “让他吃。”陆鸣的声音轻得如同自语,却带著钢铁般的决绝,“吃下去,就给我...好好消化。” 帅帐內烛火摇曳,將三人沉默的身影拉长,投在帐壁上,宛如三柄即將出鞘、染血的权谋之剑。 第804章 柳毅闻讯而逃(求追订,求全订!) 第804章 柳毅闻讯而逃(求追订,求全订!) 九月十五·辽东郡·子夜铅云低压,如浸饱墨汁的巨毡,沉沉压在望平城头,將残月最后一丝清辉吞噬殆尽。 凛冽的朔风卷过空旷的军营哨塔,发出悽厉如鬼哭的尖啸。 辽东太守府深处,一点烛火摇曳不定,映在柳毅骤然惨白的脸上。 那份染血的密报被他死死攥在掌心,羊皮纸扭曲变形,几乎要被指节捏碎。 “主...主公...回来了?!” 嘶哑的声音从喉间挤出,带著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窗外呼啸的风声,此刻听来都像是赵云当日在血火军营中那声裂帛般的誓言“此恨不雪,誓不为人!”在耳畔迴荡。 阳仪喉骨碎裂的“咔嚓”声、山海据点被屠戮时【冥府卫】溅起的血雾......无数画面在柳毅脑中翻搅炸裂! 公孙度回来了!这头坐镇辽东数十载、手段酷烈更胜寒冰的老虎回来了! 柳毅之前不久才向公孙度传递了赵云勾结山海领叛变,阳仪身死的消息,公孙度不去找山海领的麻烦,反而秘密返回辽东,这还有什么原因? 他柳毅,这条靠著阴谋和虎符窃据巢穴的毒蛇,终於等来了末日的审判! “亲卫!死士营!即刻集结!!” 柳毅的咆哮如同濒死困兽的嘶吼,瞬间撕裂府邸的死寂。 他像被烙铁烫了脚,猛地撞开书房暗室厚重的门板一那里,静静躺著公孙度留以节制辽东的铁律象徵:狂纹虎符与玄铁令牌,在昏黄烛火下泛著冰冷幽光,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甲字秘库!丙字秘库!所有金饼、灵玉、三百年份的辽东老参...装箱!一粒金沙都不许落下!” “马厩!十万匹踏火驹”!全部驱出!少一匹,老子拿你们的脑袋垫马蹄!!” 亲信將领连滚爬爬撞入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柳毅眼珠布满猩红血丝,冷汗浸透內衫。 公孙家族对辽东的掌控,早已如老树的虬根深扎冻土,盘根错节! 他柳毅,靠著追杀赵云时积攒的淫威和手中虎符,东拼西凑也不过勉强收拢些墙头草,何曾真正掌控过这座雄郡? 別说举旗叛变,就是稍有异动,恐怕立刻会被忠於公孙氏的將领撕成碎片! 逃!只有逃! “留得青山在...右北平!公孙瓚那蠢货,总还要我这个功臣”!”他盯著虎符上狰狞的犹纹路,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自嘲冷笑,牙关打颤:“走!立刻走!迟则生变!” 军营瞬间炸开了锅!火把摇曳,映照著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 柳毅高举虎符,声音尖利如同夜梟啼鸣,盖过喧囂:“奉太守密令!紧急移防右北平!抗命者—斩立决!!” “呛啷!”数柄寒刃瞬间出鞘,架在几个面露迟疑的校尉颈侧。 旁边,几颗血淋淋的、刚刚还试图质疑的头颅被长矛高高挑起,温热的血珠滴落在冻土上,迅速凝结成刺目的黑红冰碴。 死亡的腥气和虎符的威压,瞬间压垮了大部分抵抗的意志。 威逼,伴隨著“隨柳將军搏富贵”的蛊惑低语,如同毒藤般在恐慌的士卒中蔓延。 一万两千余名辽东士卒,在恐惧与贪婪的裹挟下,如同浑浊的泥石流,茫然地匯入了叛逃的队伍。 五十辆巨大的辐车,被沉重的秘库珍宝压得车轴呻吟,包裹著厚厚的油毡布,掩盖不住內里透出的珠光宝气。 更令人心惊的是那十万匹“踏火驹”——通体赤金,四蹄繚绕著若有实质的橘红火星,嘶鸣声匯聚成一片低沉滚动的雷霆! 它们被驱赶著,匯成一片灼热翻腾的赤金洪流,踏碎瞭望平城外的秋霜冻土,裹挟著漫天烟尘,朝著西南方公孙瓚的右北平领地,疯狂逃窜! 铁蹄践踏大地的轰鸣,如同丧钟,敲碎了辽东的寒夜。 望平城最高的箭楼阴影里,三双眼睛如同深潭古井,毫无波澜地注视著下方沸腾的浊流。 “豺狗叼著血食,慌不择路了。”覆面下,一个沙哑的声音低语,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气。 为首者伸出覆盖著黑色皮套的手指,无声地將一枚新铸的玄铁鹰徽按在冰冷的砖石上—一山海领【冥府卫】的毒藤,早已在柳毅自以为彻底摧毁的据点废墟下,沿著更幽暗的地脉疯狂滋长,重新缠绕住了辽东的咽喉。 投入的资源与人手,远超柳毅的想像。 “红色传讯:赵云將军。” 没有多余的动作,一枚特製的蜜蜡封著的迷信悄无声息地滑入精巧的机括,“嘣”一声轻不可闻的机簧震动。 【冥府卫】秘密训练出的一只夜鷂撕裂空气,却诡异地没有破风声,一条腿繫著密封的蜡丸,比奔逃的马蹄更快百倍,如一道融入夜色的死亡阴影,射向遥远的幽州腹地。 目標——身在幽州的赵云。 在柳毅还未知道公孙度回辽东的时间,阳信城巨大的水门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隆隆开启。 赵云一身玄甲墨氅,风尘僕僕却身姿如標枪挺直。 他刚刚踏足这座山海领在幽州的战略支点,脸上残留著长途奔袭的疲惫,但那双眸子,却燃烧著比星辰更亮的冰冷火焰一復仇的火焰。 没有丝毫停顿,他大步踏入城內军营,手中一枚刻有山海浪涛与骏猊纹的玄铁令牌高高举起,在初升朝阳下折射出冰冷的权限之光。 “奉主公令!点兵!” 声音不高,却如金铁交鸣,瞬间压过了营中晨起的喧器。早就接到密令的阳信守將肃然抱拳,身后,沉重的营门次第洞开。 蹄声如闷雷滚动,两万名最精锐的山海骑兵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迅速匯聚! 人人玄甲覆面,鞍齐整,长槊如林,战马打著响鼻,喷出的白气在寒风中凝成一片肃杀的薄雾。 一股剽悍、凝聚、只为杀伐而生的铁血之气,冲天而起! 高览手持丈二点钢枪,策马立於赵云身侧,这位以骑砍与战阵专精闻名的將领,眼中同样燃烧著战意与对柳毅的刻骨杀心。 “黄鸞飞骑”的精锐,已融入这黑色的铁流之中。 “高將军,”赵云的声音带著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平静,“目標,辽东!目標,柳毅狗头!” “末將领命!”高览沉声应诺,枪尖斜指东方。 “出发!”赵云再不多言,猛地一夹马腹。 胯下青驄马长嘶一声,化作一道青色闪电,率先衝出阳信城门! 身后,两万铁骑如同决堤的黑潮,紧隨其后,铁蹄踏碎大地,捲起滚滚黄尘,带著復仇的颶风,向著辽东方向,狂飆突进!每一息的时间,都弥足珍贵! 疾驰!昼夜不停的疾驰! 玄甲洪流碾过冀北平原,冲入幽州渔阳郡的莽莽群山。 赵云伏在马背上,任由凛冽的朔风如刀割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在公孙度之前!亲手斩下柳毅的头颅! 这不仅是为那五百七十九条山海忠魂,更是为了他与公孙度之间那点早已破裂、却终究不愿彻底撕碎的最后一点情分。 为了柳毅这种卑劣小人而与旧主刀兵相见?不值! 就在大军刚刚踏入渔阳郡境,一骑快马如幽灵般从山道旁密林中闪出,骑士浑身笼罩在不起眼的灰褐色斗篷下,唯有胸口一枚微不可查的玄铁鹰徽在斗篷缝隙间一闪而逝。 他无声地靠近赵云,一枚与望平城头一模一样的蜡丸递入赵云手中。 赵云勒马,指尖捻碎蜡封,抽出薄绢。 目光扫过上面蝇头小楷的瞬间,那张因风霜和仇恨而紧绷的俊朗脸庞上,骤然绽放出一抹冰冷到极致、却又蕴含著极致快意的笑容。 “呵......”一声轻嗤,如同寒冰碎裂。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身旁高览耳中,带著一种宿命般的嘲弄和解脱。 柳毅跑了!带著赃物和十万战马,目標直指右北平! 他逃出了公孙度即將落下的铁拳,却也一头撞进了他赵云復仇的必经之路! 那庞大的车队和显眼的黄金战马,在渔阳通往右北平的崎嶇山道上,无异於黑夜中的火炬! 所有的顾虑瞬间烟消云散。 不必再担心与公孙度撞见,不必再有任何掣肘! 柳毅,已是他赵云囊中之物! “传令!”赵云猛地抬头,龙胆亮银枪直指西南野狐岭方向,枪尖在秋阳下炸开一点夺目的寒芒,“全军转向!目標一野狐岭!不惜马力,全速前进!今日,必取柳毅狗贼首级,祭我山海英魂!” “诺!”两万铁骑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黑色的铁流在赵云枪尖指引下,猛地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如同死神挥出的镰刀,带著撕裂大地的轰鸣,以比之前更狂暴的速度,向著柳毅自投罗网的死地——野狐岭隘口,席捲而去! 寒风卷过山岗,带走最后一丝人声,只留下铁蹄踏碎山河的迴响,宣告著復仇之刃,已然出鞘,直指猎物咽喉。 第805章 血债血偿(求追订,求全订!) 第805章 血债血偿(求追订,求全订!) 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压著辽西郡荒芜的丘陵。 凛冽的北风捲起沙砾,抽打在逃亡军队的甲冑上,发出细碎而密集的敲击声。 柳毅伏在马背上,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著前方逐渐清晰起来的界碑一“右北平郡”四个斑驳的隶字在昏暗中如同救赎的符咒。 当最后一匹嘶鸣的“踏火驹”踏过那道象徵性的土垄,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胸腔里那根紧绷的弦骤然鬆弛的嗡鸣。 “呼.....”一口裹著冰碴的白气从喉间喷出,柳毅勒住韁绳,回望身后烟尘瀰漫的来路。 辽西郡的旷野在暮色中化为一片混沌的暗影,仿佛巨兽蛰伏的背脊。 辽东郡的血腥与追索,公孙度那老虎般噬人的目光,似乎都被这道无形的边界隔绝在外。 右北平!终於到了! 他挺直了因长途奔逃而佝僂的脊背,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狞笑。 到了公孙瓚的地盘,就算公孙度那老匹夫被怒火烧昏了头,不顾一切地尽起辽东残兵追杀过来又如何? 前线巨鹿的血战,早已啃噬了辽东精锐的筋骨,连他倚为支柱的“白马义从”都折损在曲周城下,更何况还失去了赵云这把最锋利的刀! 公孙瓚的右北平军虽也伤了元气,却是以逸待劳,占尽了地利人和。 柳毅几乎能想像出公孙度贸然踏入右北平的惨状—他那点残兵败將,只会一头撞在公孙伯圭这堵铁壁上,撞得头破血流! 而公孙瓚,这位“白马將军”,想必会非常乐意用一个深刻的教训,来回报这位同宗兄弟在界桥给自己带来的“惊喜”。 悬了数日的心终於落回实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算计在心底滋生。 逃亡结束了,现在是討价还价的时候。 他柳毅可不是空著手来投奔的丧家之犬! 一万二千名被虎符和屠刀裹挟来的辽东健卒,五十辆油毡密覆、沉甸甸压得车轴呻吟的輜重车—里面是掏空瞭望平秘库的黄金、灵玉、老山参,尽数都是足以让任何一方诸侯眼红的硬通货! 而更震撼的,是那绵延如赤金火河的十万匹“踏火驹”! 马蹄踏地,蹄铁与冻土撞击出点点橘红火星,匯成一片低沉的、灼热翻腾的雷鸣。 这几乎是他趁著公孙度主力尽出、后方空虚之机,搬空了辽东郡府库所有可用於冲阵的黄金级战马储备! “凭此十万神骏,他公孙伯圭纵然是块寒冰,也得给老子化开一条路!”柳毅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中闪烁著贪婪与野心的光芒。 赵云那件事虽然办砸了,让公孙度看破了手脚,但此刻他带来的“投名状”分量之重,足以抵销一切过失! 一个实权军职?不,他甚至开始期待公孙瓚会划给他几座城池,让他独领一军...坐拥如此资源,他柳毅在右北平,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目標明確——白狼城。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那是进入右北平腹地的第一个重镇,正好用来补充一路奔逃消耗的粮草輜重,也让惊魂未定的士卒稍作喘息。 之后再挥师直指治所平刚,面见公孙瓚,献上这份“厚礼”。 大军在右北平的冻土上迤邐前行,柳毅的心情也隨著马蹄的节奏渐渐轻快起来。 然而,这片被他视为避风港的土地,却在他最鬆懈的时刻,亮出了隱藏的獠牙。 距离白狼城尚有五十余里,队伍行进在一片较为开阔的丘陵谷地间。 两侧是覆著薄雪的枯黄草坡,视野尚算良好。 突然,一阵尖锐的唿哨声撕裂了寒风!东侧坡地上,毫无徵兆地杀出一股“马贼”! 人数不过二三百骑,衣著混杂,挥舞著弯刀,呼喝著污言秽语,如同饿狼般朝著庞大队伍的边缘狠狠咬来! “哼,不知死活的草寇!”柳毅端坐马上,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连日逃亡的紧绷让他此刻竟感到一丝荒诞的轻鬆。 这股马贼在他眼中,不过是冻土上饿疯了的野狗,竟敢来撩拨猛虎的鬍鬚? 他甚至懒得动用自己最精锐的死士亲卫,隨意用马鞭指了指那股袭扰的方向:“王偏將,带一千骑,去把这群臭虫碾死!动作麻利点,別耽搁行程!” 那名被点到的偏將高声领命,脸上带著轻蔑的笑意,点起一队人马便如离弦之箭般扑了过去。 喊杀声、金属碰撞声在坡地上短暂响起,隨即远去。 柳毅看都懒得再看,自顾催促后队继续前行。 然而,时间一点点流逝,预想中摧枯拉朽的胜利並未传来,派出的那支千人队竟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半点声息传回。 只有远处坡地上的风声,似乎变得更加悽厉阴冷。 一股寒意毫无徵兆地从柳毅的尾椎骨窜上头顶! 不对!绝对不对! 普通的马贼,怎么可能有胆子,又有能力吞掉他一千辽东精锐连个响动都没有?! 这感觉...像极了在辽东被【冥府卫】无声无息抹掉哨卡时的毛骨悚然! “中计了!结阵!快结阵!!”柳毅脸色瞬间煞白,悽厉的嘶吼几乎破音,猛地抽出腰刀,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將他淹没。 就在他喊出声的剎那,仿佛是为了印证他心中那最恐怖的猜想一“呜—呜——呜—!” 低沉、苍凉、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號角声,骤然在队伍行进方向的正西侧、 一处更高更陡的山樑背后冲天而起!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带著一种决绝的杀伐意志,瞬间压过了万马嘶鸣! 紧接著,是大地传来的、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沉重密集的震动! 轰隆隆隆!!! 如同积蓄了万古怒涛的海堤轰然崩塌! 西侧的山樑稜线上,一道漆黑的钢铁洪流毫无徵兆地倾泻而下! 没有旌旗招展,没有吶喊呼號,只有一片令人室息的沉默! 整齐划一的玄甲墨覆盖全身,冰冷的面甲下是一双双毫无感情、只倒映著死亡的眼眸。 如林的长槊放平,在惨澹的天光下匯聚成一片吞噬光线的死亡之森! 这支沉默的黑色死神,衝锋的角度刁钻到极致! 正是柳毅大军因为被之前那伙偽装“马贼”吸引而暴露出的侧后软肋! 如同一柄淬毒的匕首,狠狠捅向毫无防备的腰眼! “是...是他!!”柳毅目眥欲裂,心臟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虽然没看到旗帜,但这支军队的气息,这沉默衝锋的意志,这玄甲墨氅的制式...除了在辽东血战中杀出重围、又被山海陆鸣收留的赵云,还能有谁?! 那杆夺命的龙胆亮银枪,必然就在这黑色的洪流之中! 然而,赵云的杀招,远不止於此! “轰!!!” 几乎是同一时刻,东侧方才那伙“马贼”袭扰的方向,震天的喊杀声如同火山爆发般炸响! 另一股彪悍的骑兵洪流席捲而来,为首大將手持丈二点钢枪,正是熟悉幽州地形、以骑战扬名的高览! 他麾下的“玄甲寒锋”与赵云的沉默铁骑,如同两柄巨大的黑色铁钳,狠狠地对撞向柳毅那庞大却已陷入混乱的逃亡队伍! “杀!只杀人!不抢財货!马匹跑散勿追!”冰冷到极点的命令,在衝锋的黑色浪潮中清晰传递。 高览的怒吼更是响彻战场:“目標——柳毅狗头!” 这命令如同最锋利的剃刀,精准地切割开战场! 山海骑兵的衝锋迅猛而高效,长槊如毒蛇般刺出,直取人命,对辐重车、对那些价值连城的黄金级战马根本不屑一顾! 一匹匹受惊的“踏火驹”嘶鸣著挣脱韁绳,带著滚烫的蹄铁火星四散奔逃,金红色的洪流瞬间溃散,如同打翻的熔炉,场面壮观而混乱。 反观柳毅,到了生死关头,骨子里的贪婪依旧支配著他残存的理智。 “守住財货!守住马匹!那是我等安身立命之本!亲卫营,给老子护住车阵!!”他挥舞著腰刀,声音因恐惧和贪婪而扭曲变形,嘶哑地命令身边最精锐的死士去守护那些沉重的輜车。 这愚蠢的命令彻底葬送了他最后一丝逃命的机会。 战爭瞬间演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与復仇! 两股黑色的铁流以无可阻挡的锋芒凿穿了仓促结阵的辽东军。 哀嚎声、兵刃断裂声、战马倒地声、輜车被撞翻的碎裂声响成一片。 黄金级战马惊惶地衝撞践踏著自己的主人,沉重的輜车更成了阻碍溃逃的死亡陷阱。 一个时辰?不,甚至不到半个时辰,柳毅那看似庞大的队伍便已濒临崩溃,像被铁锤反覆砸击的沙堡,迅速坍塌、溃散。 当浑身浴血的柳毅被亲卫死命护著退到一处背靠巨石的小土坡时,他环顾四周,心胆俱裂。 身边只剩下不足百骑的亲卫,个个带伤,眼神绝望。 而土坡之下,如同墨色潮水般的玄甲骑兵已將他们重重围困。 为首一人,缓缓摘下覆面,露出一张苍白却英挺如刀削的脸庞。风霜刻痕犹在,眉宇间的悲愤已化作冻结灵魂的冰冷杀意。 那双眼睛,如同寒星,穿透瀰漫的血雾,死死钉在了柳毅脸上。正是一常山赵云! “赵...赵云!!!”柳毅最后的侥倖彻底破灭,发出野兽般的尖叫。 他认得这眼神,那是阳仪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在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旗號,什么试探,对方早已锁定了他,只为復仇而来! 他带来的財富、战马,在对方眼中,不过是引诱他踏入死路的诱饵,是祭奠山海英魂的陪衬!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心臟,但求生的本能,或者说一种扭曲的武者尊严,让柳毅在绝境中生出一股疯狂的戾气。 他知道在劫难逃,索性豁了出去。 “赵云!!!”他猛地推开身边搀扶的亲卫,拔出沾满血污的佩刀,刀尖直指坡下的白袍將领,赵云虽著玄甲,但在柳毅眼中,那仿佛仍是辽东军营中惊鸿一瞥的白袍。 嘶声咆哮,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背主之贼!可敢与某阵前决死?!若你还是个带把的爷们儿,就放下大军,与老子单挑!贏了你取某头颅!输了...某也认命!敢不敢?!!” 激將!赤裸裸的激將法! 在万军围困之下,这是柳毅唯一能想到的、或许能拖延片刻,或许能死得稍微“体面”一点的方式。 赵云静静地坐在青驄马上,冰冷的眸子注视著坡上状若疯虎的柳毅。 他明知道这是对方临死前的挣扎,是困兽最后的狂吠。 但看著那张沾满山海同袍鲜血的脸,听著那刺耳的“背主之贼”的污衊,一股沉寂已久的、属於武者最纯粹的怒火,在他胸中轰然点燃! 这血仇,不仅要用计谋和兵力来报,更要用手中的枪,堂堂正正地了断!为那些枉死的579名英魂,也为洗刷泼在自己身上的污水! “如你所愿。”赵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风声与残存的廝杀声,如同寒冰坠地,带著一种无可置疑的威严。 他抬手,止住了身后蠢蠢欲动的高览和欲上前围杀的山海骑兵。 “鏘!” 龙胆亮银枪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枪尖在昏暗的天光下炸开一点极致的寒芒。赵云驱马,缓缓出阵。 青驄马迈著沉稳的步伐,踏过满是血污和尸骸的战场,如同踏过一条通往祭坛的血路。 山坡上,柳毅看到赵云应战,眼中闪过一丝混杂著恐惧、疯狂和一丝扭曲的释然。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刀柄,不顾一切地咆哮著,从坡顶猛衝而下!刀光带著他最后的力气与绝望,劈头斩向赵云! “死—!!!” 面对这亡命一击,赵云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就在刀锋临头的剎那,他胯下的青驄马猛地一个侧滑,如同鬼魅般让开刀锋。 与此同时,他身体微微后仰,握枪的右手却闪电般向前递出! “噗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只有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撕裂败革的闷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柳毅前冲的身体骤然僵住,脸上的疯狂瞬间定格,转为一种无法置信的空洞。 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咽喉。 那里,一截冰冷、修长的亮银枪刃精准地贯穿而过,只留下一点殷红的血珠,顺著完美的枪刃血槽缓缓滑落,滴落在染血的冻土上。 他甚至没能看清那惊艷绝伦的一枪是如何刺出的。 极致的快,极致的准,带著对力量无与伦比的掌控力,也带著积鬱已久的、 焚尽一切的復仇之火。 龙胆枪轻轻一抽。 柳毅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熄灭。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一片混著血污和尘土的泥浆。 那双眼睛至死都圆睁著,凝固著恐惧、不甘和一丝彻底的了悟一他终究没能逃过这宿命的裁决。 赵云收回龙胆枪,枪尖斜指大地。 一缕殷红的血线顺著银亮的枪刃缓缓流淌。 他没有看地上的尸体,而是缓缓抬起头,望向铅灰色的、仿佛压著整个幽州大地的苍穹。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他胸中激盪。 大仇得报的快意?有,却並不酣畅。 更多的是深沉的悲愴,是为那五百七十九条枉死性命的哀悼,以及对过往那个“辽东赵云”身份的最终告別。 血债已偿,前尘已了。 山风中,他那染血的玄色大猎猎作响。 良久,他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那口浊气仿佛裹挟著辽东的风雪、望平的冤屈、一路奔逃的疲惫,以及手刃仇敌的血腥,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团白雾,又迅速被风吹散。 他眼中的冰冷杀意,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復归一片深邃的平静。那平静之下,是洗尽铅华后的坚定,是对新主与新路的確认。 “打扫战场。” 赵云的声音恢復了沉稳,带著不容置疑的力度:“收敛阵亡弟兄遗骸。收拢惊散的战马,一匹都不可少。至於这些.. ,他目光扫过那些倾覆的輜车和散落的珍宝,眼神没有丝毫波澜:“登记造册,封存待运。” 他翻身下马,走向柳毅的尸身。动作沉稳地割下那颗曾构陷忠良、屠戮同袍的头颅。 鲜血染红了他的手甲,他却毫不在意,將其高高举起,对著阳信城的方向,也对著辽东那片埋葬著山海英魂的土地,更对著清河大营那运筹帷幄的身影,沉声宣告,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传开:“山海之仇,今日—血偿!” 復仇的狼烟散尽,只留下遍地狼藉和风中呜咽。 赵云收枪,拭血,转身,动作连贯而沉静。 他翻身上马,指挥著麾下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拢那撒遍原野的十万匹黄金战马。 每一匹价值连城的“踏火驹”被牵回,蹄间的火星在渐暗的天色下明明灭灭,如同无数点祭奠亡魂的烛火。 一个沉重的时代,隨著柳毅的授首,彻底画上了句点;而常山赵子龙,也在这血与火的洗礼中,完成了与过去的诀別,龙胆亮银枪的锋刃,自此只为新的方向而闪耀。 第806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求追订,求全订!) 第806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求追订,求全订!) 九月十六·右北平郡·平刚城公孙瓚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衝进自己在平刚城的府邸大门。 一身亮银甲冑沾满泥泞,披风被沿途的荆棘和劲风撕扯得破破烂烂,胯下那匹神骏的白马此刻也口吐白沫,疲惫不堪。 但他顾不上了。一路紧赶慢赶,心中那根弦绷得几乎要断裂,唯恐迟了一步,辽东那头被激怒的老虎公孙度会不顾一切地猛扑过来,將他还在虚弱中的右北平撕成碎片。 他衝进议事厅,甲叶碰撞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留守的心腹谋士关靖早已等候多时,脸上带著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主公!万幸!”关靖疾步上前,声音带著压抑不住的激动,“辽东密报! 柳毅昨日已收到公孙度秘密返回的风声!他...他提前动了!带著全部家当,撤出望平城了!正往我右北平而来!” 如同一块巨石从心头挪开,公孙瓚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晃,一股巨大的虚脱感袭来,隨即又被劫后余生的狂喜淹没。 他扶住身旁冰冷的廊柱,长长地、带著颤音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仿佛要把一路奔逃吸入肺里的所有恐惧和寒气都排出去。 “好!好!好一个柳毅!干得漂亮!”公孙瓚猛地站直,疲惫一扫而空,眼中爆发出饿狼般的精光,连声叫好,手掌用力拍在廊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就知道!这小子是个机灵的!辽东那点家底,够他喝一壶的了!老子得罪他公孙度又怎样?有了这笔横財,老子还怕他?!” 他仿佛已经看到满载黄金、灵玉的輜车和那十万匹嘶风踏火的“黄金驹”涌入右北平的景象,心中的踌躇犹豫瞬间被贪婪和野心取代。 公孙度?让他暴跳如雷去吧!这笔买卖,值了! 然而,命运的翻云覆雨手,向来吝嗇给予真正的喘息。 九月十八·深夜急骤的马蹄声踏碎了平刚城夜的寧静,也踏碎了公孙瓚刚刚升起不到两天的美梦。 “报——!!!”浑身浴血的传令兵几乎是撞开了议事厅的大门,声音嘶哑而惊恐,“主公!柳將军...柳將军的部队失去联繫了!就在...就在白狼城东五十里外的野狐岭一带!最后传讯...是昨日午后!” 公孙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一股寒意顺著脊椎直衝头顶。 “什么?!失去联繫?!”他猛地站起,几步衝到传令兵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甲,眼珠几乎要瞪出来,“详细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遇到了公孙度的追兵?!” “不...不像...”传令兵艰难地喘息,“接应部队...还未到达预定地点,就...就联繫不上了...派出的快马斥候...也...也没回来...那片区域...死寂得嚇人......” “废物!一群废物!”公孙瓚一把推开传令兵,胸膛剧烈起伏,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住了心臟。 “白狼城!命令白狼城守將邹丹!立刻!马上!派出所有斥候!给老子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活要见柳毅,死要见他的车马財货!”他的咆哮声在厅堂內迴荡,带著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 九月十九·黎明坏消息接踵而至坏消息如同被捅了窝的马蜂,一个接一个毒刺般地扎来。 第一封急报几乎与晨光同时抵达:“报一!!!辽东郡八百里加急!公孙度於昨日已返回望平城,当眾宣示主公...主公您勾结柳毅、阳仪,谋夺其基业!现已...现已尽起辽东之兵,传檄四方,宣...宣战了!辽东各城正在...正在疯狂徵调粮草军马!” “宣战?!”公孙瓚眼前一黑,踉蹌一步,扶住帅案才勉强站稳。虽然早有预料,但当这柄悬顶之剑真的落下,那份沉重与寒意依旧让他窒息。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辽东铁骑踏破边关的烟尘。 第二封急报紧隨其后,带著血腥气。 “报——!!!白狼城邹丹將军急报搜寻部队...在野狐岭隘口以东五十里...找到...找到柳將军的部队了... ” 传令兵的声音带著哭腔和巨大的恐惧。 公孙瓚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找到了?!人呢?东西呢?!” “柳毅將军的部队全...全军覆没!”传令兵几乎是嚎叫出来,“遍地尸骸! 足有...足有一万两千余具!全是...全是柳毅將军的部队!輜重车...五十辆辅重车全部被掀翻砸烂,里面...里面空空如也!財货...財货全都不翼而飞!那十万匹黄金级战马一匹...一匹都没剩下!战场...战场就像被...被刮地三尺的鬼域...只剩下血...和断掉的兵刃! “嗡——!” 公孙瓚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只剩下巨大的、持续的轰鸣声。 帅案被他无意识抓握的手捏得咯咯作响,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惨白。 他张著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乾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全军覆没...一万两千条命...没了? 五十车掏空了公孙度老底的財货...没了? 那十万匹足以让他右北平军力冠绝幽州的黄金级战马...没了?一匹都没剩?! “噗——!”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公孙瓚硬生生將涌到嘴边的鲜血咽了回去,剧烈的咳嗽让他的身体佝僂起来,额头上青筋暴突,眼珠瞬间布满蛛网般的骇人血丝! “陆!鸣!山!海!领!”这四个字几乎是从他咬碎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带著滔天的恨意和刻骨的怨毒,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冰的刀子! 这个时间点,这个地点,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份雷霆手段、能在如此短时间內吃下这么大一块肥肉还抹乾净嘴的,除了刚刚在界桥被他构陷、手下拥有赵云和精锐铁骑的山海领,还能有谁?! “好!好得很!敢在老子眼皮底下抢食!还敢做得这么绝!”公孙瓚猛地直起身,眼中燃烧著疯狂的光芒,恐惧和忧虑已经被极致的愤怒与贪婪彻底压倒。 什么公孙度的大军压境?此刻都被拋到了脑后!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夺回来!把那些本该属於他的东西,从山海领嘴里硬生生抠出来! “传令!!”公孙瓚的咆哮如同受伤猛虎的嘶吼,震得房梁簌簌落灰:“命邹丹!放弃所有边境防御!把他白狼城能动的兵马全给老子撒出去!扩大搜索范围!方圆百里!不!两百里!给老子一寸一寸地搜!挖地三尺也要把那支山海军的踪跡找出来!” “传令各城守將!即刻起,所有关隘、道路全部封锁!严查出城车马、大宗物资!发现任何可疑踪跡,立刻拦截!不惜一切代价!” “告诉邹丹,山海领的人可以跑!但那些輜重车,那些黄金珠宝,尤其是那十万匹黄金级战马!一匹都不能让山海领带走!那是老子的命!谁敢放跑一匹,就等著斩立决吧!!” 他衝到地图前,手指狠狠戳在野狐岭的位置,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图里,声音因为极致的渴望和暴怒而扭曲变形:“他们带著那么多东西,那么多马匹!绝对跑不远!绝对还在老子的地盘上!找!给老子找!找到了,老子亲自带兵去碾碎他们!把属於我的东西,连本带利地抢回来!!” 这一刻,什么公孙度的宣战威胁,什么同宗相残的后果,都被公孙瓚拋到了九霄云外。 他眼中只剩下那失落的、价值连城的“踏火驹”洪流,以及將山海领这支胆大包天的部队撕碎泄愤的疯狂念头。 右北平的腹地,因为公孙瓚这道不计后果的疯狂命令,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危险之中。 第807章 清河来客(求追订,求全订!) 第807章 清河来客(求追订,求全订!) 公孙瓚的怒火在右北平的冻土上熊熊燃烧,却註定只能焚尽枯草。 他摩下部曲如无头苍蝇,在野狐岭周遭的沟壑、密林、废弃村落中疯狂犁地,马蹄踏碎薄冰,刀枪劈砍荆棘,將本已狼藉的战场翻搅得更加不堪。 白狼城守將邹丹脸色铁青,顶著主公一日三催的严令,將搜索网撒向两百里外的辽西郡边境,甚至不惜与零星出现的辽东斥候爆发衝突,平添伤亡。 然而,他们追寻的那支“黑潮”,却如同滴入寒江的墨汁,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沉重的车辙印?早已被刻意驱散的黄金级战马群凌乱的蹄印和后续清扫的痕跡覆盖掩埋。 大队人马的行踪?在【冥府卫】布下的重重迷雾与精心规划的撤退路线下,纵有蛛丝马跡,也迅速湮灭在呼啸的北风与刻意製造的混乱假象之中。 就在公孙瓚的部下在辽西边境徒劳无功地逡巡时,百里之外,一处地图上都难以寻觅的荒僻小港,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冰冷刺骨的海风卷著咸腥,拍打著嶙峋的礁石。月光下,一支庞大的舰队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静静地泊在避风的海湾。 並非清河那种吞吐万物的巨港,这里只有简陋的木栈道深入浅滩,但足以让山海领特製的平底运输舰靠岸。 “快!动作再快!”低沉的命令在寒风中传递。 没有火把,只有舰船上微弱的导航符文和士卒鎧甲偶尔反射的冷光。 一匹匹神骏非凡、四蹄繚绕火星的“踏火驹”,在经验丰富的马夫引导下,踩著特製的宽大跳板,温顺而有序地被牵上庞大的运输舰船舱。 它们价值连城,此刻却安静得只余喷鼻的声响,赤金的皮毛在月光下流淌著暗红的光泽,十万之数,竟无太多躁动,足见山海领在战马驯养转运上的底蕴。 沉重的輜车被直接拆解,內里的金饼、灵玉、老参在玄甲士卒沉默高效的传递下,迅速装入防水的秘箱,通过滑轮组吊入底舱。 整个过程迅捷、安静、有条不紊,只有海浪拍岸声与金属、木箱碰撞的闷响交织。 赵云玄甲墨氅,立於栈桥尽头,龙胆枪斜指海面,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整个撤离过程。 高览指挥著最后的警戒部队登舰。 郭嘉裹著厚厚的裘,脸色在月光下更显苍白,但眼中精光闪烁,低声与舰长確认著航线与时间。 海风猎猎,吹动赵云额前碎发。 他最后回望了一眼北方幽暗的陆地轮廓,那里,公孙度与公孙瓚的烽烟已然点燃,廝杀的血光即將映红天际。 一丝冷冽的弧度在他嘴角隱现,隨即消散。 辽东的恩怨?右北平的贪婪?那是公孙家的坟场,他一点兴趣也无。 血仇已报,山海之名得以昭雪,主公交付的任务圆满完成。剩下的,是归途。 “扬帆!启航!”舰长低沉的声音在舰艄响起。 (请记住 读小说选 101 看书网,????????????.??????超流畅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粗壮的锚链在绞盘的低吼中收起,巨大的灵纹风帆贪婪地吞吸著凛冽的罡风,发出“呜呜”的低沉咆哮。 庞大的舰体缓缓调转方向,切开墨色的海浪,尾跡在月光下如同一条癒合的刀口。 满载著胜利的果实与復仇的终章,舰队破开寒夜,无声地驶入茫茫渤海,目標—阳信。 至於身后那片即將被同宗鲜血染红的土地? 留给公孙瓚去徒劳地搜索吧,留给公孙度去发泄无处安放的怒火吧。 山海领的巨舰,已乘风破浪,驶向新的棋局。 清河码头·黑云压城当赵云的舰队在渤海深处劈波斩浪时,帝国命运的齿轮在巨鹿城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清河大营的码头,早已不復界桥风波后的短暂沉寂,再次沸腾得如同烧开的鼎鑊! 呜咽的號角穿透潮湿的晨雾,压过了黄河奔流的咆哮。 码头栈桥如同巨兽延伸至河心的骨骼,被无数蚂蚁般的人流覆盖。 赤膊的力夫脊背弯成弓形,古铜色的皮肤上汗珠滚落,在深秋的寒风中蒸腾起一片白气。 他们喊著低沉短促的號子,將一捆捆用油布紧裹、长逾丈的攻城重弩箭矢,一桶桶散发著刺鼻气味的火油,还有沉重的精铁撞头、替换零件,扛上停泊的漕船。 “快!西路军的!第三批攻城锤部件!轻拿轻放!磕坏了撞头,小心你们的脑袋!”小吏声嘶力竭,喉咙早已沙哑,挥舞著竹鞭,却不敢真箇抽下。 谁都知道,这批货是“加急”中的“加急”,事关西路军“虎卫营”能否在巨鹿城下砸开那该死的城门。 水面上,大小漕船、改良的江海两用运输舰首尾相接,几乎堵塞了航道。 船夫撑著长篙,在狭窄的水隙中艰难穿行,吆喝声、斥骂声、船体碰撞的闷响不绝於耳。 满载的船只吃水极深,缓缓驶离码头,逆流而上,將战爭的血液源源不断泵向巨鹿前线。 空气中瀰漫著汗臭、桐油、铁锈、劣质菸叶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是从上游战场顺流飘下的硝烟味道。 码头的喧囂,与远方地平线上传来的、沉闷如滚雷般的战鼓与喊杀声遥相呼应,共同编织成一幅末日般的战爭图景。 陆鸣玄袍墨氅,立於码头旁一处临时搭建的瞭望台上,面无表情地俯瞰著这由他一手操控的庞大后勤机器。 在他眼中,这不仅仅是物资的转运,更是一条条无形的绞索,正隨著每一艘离港的漕船,勒向西南方那个肥胖的脖颈。 何进的西路军,將在张梁的困兽之斗与“恰到好处”的“损耗”中,流尽最后一滴血。 哑巴亏?不,这是何遂高必须咽下的苦果,连皮带核,用他麾下將士的性命来消化。 码头上的喧囂被厚重的帐帘隔绝在外,帅帐內瀰漫著另一种紧绷的寂静。 炭盆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发出轻微的啪声,却驱不散帐中那股微妙的僵持。 陆鸣端坐主位,指节习惯性地、一下下轻叩著紫檀木扶手。 篤、篤、篤... 声音不大,却像敲在人心尖上。他目光落在手中的一份冀北粮秣损耗明细上,似乎全神贯注。 下首,一位身著深青色文士袍、面容清瘤、气质阴柔的中年人垂手侍立,脸上掛著谦恭温和、甚至带著几分諂媚的笑意。 正是董卓帐下首席谋士,李儒,李文优。他已经在清河大营“盘桓”三日了o “陆侯爷,”李儒的声音不高,带著恰到好处的恭谨,却又像涂了油的软剑,总能寻到缝隙切入,“您看这清河码头,真是气象万千吶。如此高效,如此雄壮,足见侯爷治军理政之能,鬼神莫测!我家主公在青州前线,每每提及侯爷,皆是击节讚嘆,言天下英雄,唯侯爷与我家主公惺惺相惜啊!” 他巧妙地再次点明董卓与陆鸣那层“结拜兄弟”的关係。 陆鸣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文优先生过誉了,份內之事罢了。仲颖兄在前线与黄巾余孽周旋,亦是辛苦。” 他称呼“仲颖兄”,语气却听不出多少亲昵。 李儒笑容不变,腰却弯得更低了些:“侯爷说的是!正是前线吃紧,我家主公才特遣在下,厚顏来向侯爷求援吶。” 他图穷匕见,姿態放得极低:“那张梁龟缩临淄,凭藉坚城负隅顽抗!临淄!那可是青州州府,齐地膏腴所在!若能拿下,不仅断了张角一臂,更是泼天大功!届时朝廷论功行赏,侯爷与我主並驾齐驱,传为佳话.... ,他偷眼观察陆鸣神色,见其依旧波澜不惊,赶紧拋出实实在在的请求:“然则临淄城高池深,黄巾贼困兽犹斗。我军多为并州狼骑,野战无双,这蚁附攻城...实非所长。故,我家主公恳请侯爷,念在结义之情,大局之重,暂借精兵十万!” “还是十万?”陆鸣终於抬眼,目光如电,扫过李儒。 李儒心头一凛,脸上笑容却愈发诚恳热切:“对,还是十万!临淄毕竟是州府,少了真没多大的用处! 侯爷放心,无需最顶尖的黄鸞飞骑”、玄甲寒锋”那般耗费巨大,普通的重装步卒即可! 实在不行,十万刀盾健儿亦可解燃眉之急! 临淄城中,黄巾搜刮数年,府库之丰难以想像! 破城之后,一切缴获,我主愿与侯爷五五...不,四六分帐!侯爷占大头!” 帐內落针可闻。 炭火的啪声显得格外清晰。 陆鸣靠回椅背,指尖的敲击声停了。 他看著李儒,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好一个董仲颖!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借著“结拜兄弟”的名头,空口白牙就想套走他山海领十万精兵? 还特意言明“刀盾兵亦可”,摆出一副“不挑食、好说话”的模样,简直把“空手套白狼”、“有借无还”写在了脸上! 临淄的油水?画饼罢了。 黄巾之乱结束后,手握重兵的董卓还会记得今天这份“兄弟情谊”? 怕是连那四六分帐的承诺,都会变成“朝廷自有封赏”的空话! “董大哥的难处,本侯知晓。” 陆鸣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临淄確实是一块硬骨头。然则.. “” 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投向桌案上那份损耗明细:“文优先生也看到了,巨鹿决战已开,后勤转运关乎全局,牵一髮而动全身。 清河、聊城、祝阿三处大营,已是全力运转,捉襟见肘。 十万兵员调动,非同小可,粮秣、军械、舟船转运,皆需时间统筹。 更何况,抽调如此兵力,万一影响巨鹿战局,这个责任...本侯担不起,仲颖兄,怕也担不起吧?” 他没有直接拒绝,却搬出了“巨鹿大局”和“后勤重担”两座大山压了下来。 意思很明白:兵,不是不能借,但现在不行,巨鹿更重要。 至於什么时候行?等巨鹿打完再说吧。 李儒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仿佛早有预料,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芒。 他拱手道:“侯爷深谋远虑,心繫大局,在下佩服! 临淄之事,確非一日之功。 我家主公也知巨鹿为要,只是心忧战机稍纵即逝,故才遣在下厚顏相求。 既然侯爷军务繁忙,在下便在营中多叨扰几日,隨时听候侯爷差遣。 也正好领略领略侯爷这后勤中枢运转如神的景象,回去也好向主公报喜!” 油滑如狐!陆鸣心中冷笑。 这李儒是铁了心要在这里耗下去,摆出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走”的牛皮架势,同时话里话外还暗示著“隨时可以再谈条件”。 “文优先生自便便是。清河大营,地方虽简陋,总不会缺了先生一碗热饭。” 陆鸣重新拿起那份损耗明细,语气恢復了之前的平淡:“至於借兵之事...容后再议。待巨鹿事了,本侯自会与仲颖兄再行商议。” “谢侯爷款待!”李儒深深一揖,笑容可掬,仿佛得到了满意的答覆。 他轻手轻脚地退到一旁侍立的位置,眼观鼻,鼻观心,如同泥塑木雕,却又像一颗投入平静水潭的石子,让帐內本已微妙的气氛,更添了一层无形的对峙与算计。 陆鸣低头看著文书,指尖再次无意识地轻叩扶手。 篤、篤、篤———— 清河的巨轮在战爭的驱动下轰然前行,码头的喧囂是它的脉搏,帅帐的寂静则是它的大脑。 公孙家的血仇在北方上演,董卓的贪婪在身旁潜伏,而针对何进的布局正一步步地向前逼近...... 而陆鸣,稳坐中军,指尖敲击的,是这乱世棋局的下一步落子。 陆鸣不想浪费时间精力在董卓这位一天一个想法的人身上。 在这个时间点,陆鸣不管从幽州还是从广陵调动十万部队过来,对联军特別是何进、袁绍这种跟山海领不对付的人来说,都会如临大敌,难免会造成误会。 而这种误会很有可能就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是陆鸣目前极力避免的事情,除非......利益足够大。 海风腥咸,吹不散码头的铁血硝烟,亦吹不散帅帐里无声的刀光剑影。 第808章 急躁的何进(求追订,求全订!) 第808章 急躁的何进(求追订,求全订!) 巨鹿·广宗城下铅灰色的天穹低垂,仿佛被城头翻滚的浓烟与战火薰染,死死地压在广宗城斑驳的墙垛上。 凛冽的北风卷过尸骸枕藉的原野,带起的不是尘土,而是浓得化不开的铁锈腥气和焦糊的恶臭,呜咽著,如同无数枉死將士的魂魄在哀嚎。 界桥的折戟沉沙,威望的扫地,如同一根烧红的铁钎,深深烙在何进那颗被权欲与羞怒填满的心中。 他急需一场酣畅淋漓、足以震慑诸军的胜利来重铸权威,哪怕是用血与骨堆砌! 曲周战场被暂时搁置,整个西路联军,如同被强行扭转了方向的钢铁洪流,裹挟著袁绍的不甘、皇甫嵩等人的忧虑,以及何进麾下將领的狂热与畏惧,轰然撞击在张梁坐镇的广宗城下! 广宗,这座太平道巨鹿郡的门户堡垒,在帝国大军不计代价的猛攻下,化作了真正的人间炼狱。 何进孤注一掷。 他將摩下最锋利、也最听话的四把“刀”—一吕布与方锐,连同袁绍“支援”出的顏良、文丑两员虎狼之將,以及威望卓绝的老將皇甫嵩,全部压上了这血肉磨盘。 他的帅旗高高矗立在离城墙不足五里的土丘之上,肥胖的身躯裹在厚重的玄色大里,目光死死锁定著前方的城墙,那张胖脸上再无半分平日的“威仪”或“沉痛”,只剩下一种近乎扭曲的、赌徒般的狰狞。 “传本帅令!”何进的声音嘶哑,却带著不容置疑的疯狂,“攻城!不惜一切代价攻城!东门、南门,三日!本帅只给你们三日!三日之內,谁先破门,官升三级,赏万金!畏缩不前者—一斩!攻城不力者一斩!延误军机者一斩!!” 三个斩字,如同三把铡刀,悬在了吕布、方锐以及他们摩下所有將校的头顶。 西路军的所有力量,被何进以最粗暴的方式,拧成了两股狂暴的攻城铁流,狠狠砸向广宗的东、南两座城门。 东门战场,如同一口沸腾的、喷溅著血肉的巨锅。 吕布!这位并州飞將,此刻彻底化身为战场上的煞神。 他早已弃了战马,一身狰狞的兽面吞头连环甲在硝烟中反射著幽光,猩红的锦袍下摆被血污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腿上。 他並未在后方督战,而是亲临锋鏑! “丁原部!鲍信部!隨某—一破城!”吕布的咆哮压过了震天的喊杀,方天画戟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匹练。 “杀!!!”并州狼骑下马为步,同样凶悍绝伦,与鲍信部精锐匯成一股决死的狂潮,在吕布这柄无坚不摧的矛头带领下,疯狂衝击著东门。 云梯!无数的云梯如同蜈蚣般架上了高耸的城墙。 士兵们口衔钢刀,顶著如蝗的箭雨、滚烫的金汁和呼啸而下的擂石,捨命攀爬。 惨叫声不绝於耳,不断有人被滚木礌石砸得血肉模糊,惨叫著跌落,在城墙根堆积起新的尸堆;或被滚烫的金汁兜头浇下,皮开肉绽,发出非人的哀嚎滚落,將下方的同伴也捲入火海。 吕布本人则如同战场上的风暴中心。 他身先士卒,力大无穷,竟数次单手盪开砸下的巨石! 方天画戟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將探身投石的黄巾力士连人带石劈飞下城。 他攀上一处云梯,身如猿猱,几个起落便已接近城垛,画戟横扫,数颗狰狞的黄巾头颅冲天而起! 城头守军为之胆寒,竟被他一人短暂地撕开一道缺口! 然而,张梁坐镇城中,太平道最后的精锐並非易与。 缺口瞬间被更多的黄巾力士和狂热的信徒填满,他们手持长矛大刀,甚至抱著点燃的柴捆,嚎叫著扑向吕布。 更有道术士隱於城楼,不时打出一道道阴毒的火符或扰乱心神的咒术,虽不敢直接轰击吕布这等猛將,怕误伤己方密集人群,却给周围的亲兵和攻城部队造成了巨大杀伤。 吕布怒吼连连,戟影翻飞,在城头杀得血浪翻涌,每一步踏出都踩在粘稠的血浆里。 但他个人的勇武,在这庞大的血肉磨盘中,也只能搅起一片血色浪,难以瞬间顛覆城防。 攻城部队在城下承受著巨大的远程压制伤亡,攀爬的士兵每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代价。 东门城下,尸体堆积的速度肉眼可见,黑红的血水渗入冻土,將大地染成一片暗沉的酱色泥泞。 南门战况之惨烈,比之东门有过之而无不及。 方锐,这位何进的心腹爱將,此刻面沉似水,眼中却燃烧著被“死命令”催逼出的疯狂。 他知道,破不了城,何进真会要他的命! “王匡部!袁遗部!给老子冲!第一个登上城头者,赏百金!杀!”方锐身披重甲,亲自擂响战鼓,鼓声沉闷如雷,敲击在每一个攻城士卒的心臟上。 南门的攻势,被何进的要求催逼得更加密集、更加不计后果。方锐採用了最残酷的人海战术,一波接一波的士兵,顶著几乎不间断的箭雨和落石,如螻蚁般扑向城墙。 云梯刚被推翻,新的立刻架上。 衝车在箭楼和城头投掷的火油罐下熊熊燃烧,变成巨大的火炬,里面的士兵挣扎著化为焦炭,发出悽厉的惨叫,空气中瀰漫著皮肉焦糊的恶臭。 城头的黄巾守军同样杀红了眼。 滚木石如同雨点般砸落,滚烫的油锅被掀翻,金黄色的热油泼下,城下瞬间响起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嗤嗤”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 被热油浇中的士兵,皮肉瞬间烫熟脱落,翻滚著將地狱般的痛楚传染给周围的同伴。 方锐看得双目赤红,亲自督阵在后,手中令旗挥动如风。督战队手持雪亮钢刀,虎视眈眈地盯著前方。 任何稍有犹豫、退缩跡象的士卒小队,立刻会被督战队毫不犹豫地砍翻在地一后退是死,前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巨大的死亡压力下,士兵们爆发出绝望的兽性,嚎叫著冲向死亡之地。 南门城墙下,尸骸层层叠叠,几乎与低矮的城墙段齐平,后续的士兵甚至需要踩著同伴肿胀发臭的尸体向上攀爬! 相比於东、南两门的修罗场,西门由顏良、文丑督战,北门由皇甫嵩坐镇。 按照何进的部署,这两处更多是佯攻、牵制,分散张梁的兵力。 顏良、文丑两员悍將,咆哮著在城下驰骋,刀光如匹练,將敢於露头的黄巾弓箭手射落城下。 他们摩下的冀州、南阳精锐,攻势同样猛烈,架设云梯、衝锋陷阵毫不含糊。 然而,若仔细观察,其攻势的密度和那种“不惜一切”的疯狂劲头,却远不及东、南两门。 袁绍自有算计,保存实力之心昭然若揭。顏良文丑虽勇,却也非无脑莽夫,主公有令,他们自然懂得留力。 北门的皇甫嵩,眉头紧锁如刀刻。他看著前方將士在箭雨中倒下,听著远处东、南两面传来的震天杀声和更密集的临死惨嚎。 他摩下的北军五校,攻击章法严谨,进退有度,依靠著精良的盾阵和大黄弩压制城头。 但老帅的心却在滴血。 他亲眼目睹著东、南两门的巨大伤亡,看著无数帝国精锐如同被投入火中的薪柴般填进了那无底的血窟窿。 何进的命令是绝对而疯狂的,他只能忠实地执行著佯攻牵制的任务,心中却充满了对大局的深深忧虑和无力感。 这哪里是攻城,分明是拿著將士的性命,去填何进那丟掉的顏面! 第一天的日落时分,广宗城如同一个巨大的伤口,在残阳的余暉下汩汩流淌著鲜血。 东门、南门方向的战场,惨状令人室息。 尸骸堆积如山,破损的兵刃、碎裂的盾牌、烧焦的云梯残骸隨处可见。 护城河早已被尸体和血水填塞、染红,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 战场上空盘旋著成群的乌鸦,发出不祥的聒噪。 伤亡数字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每一位將领的心头。 仅一日,攻打东、南两门的联军伤亡,就比西门和北门加起来还要多出一倍不止! 折损的儘是西路军中最悍勇的攻坚精锐。 战报传到何进中军。帅帐內,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將领们面有戚戚,匯报的声音带著难以掩饰的沉重与恐惧。 何进听著伤亡数字,肥胖的脸颊肌肉剧烈抽动了几下,眼中却没有丝毫悲悯,反而爆发出更炽烈的凶光。 他猛地一拍帅案,震得杯盏乱跳:“不够!还不够!张梁妖道已是强弩之末!本帅不要听伤亡!本帅要看到城门洞开!” 他喘著粗气,如一头被激怒的野猪,嘶吼道:“传令吕布、方锐!明日!攻势再加三成! 把所有的预备队都给本帅压上去!昼夜不停!轮番猛攻! 告诉吕奉先,他的飞將”之名,就在这广宗城头给本帅立稳了! 告诉方锐,拿不下南门,提头来见!三日!本帅只要三日!谁敢言退,立斩不赦!” 死命令再次下达,如同催命符。 吕布接到命令,脸上再无纵横沙场的傲气,只剩下冰冷的肃杀与一丝被逼到绝境的戾气。 他望著城头那杆在火光中猎猎作响的“张”字大旗,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中凶芒更盛。 方锐则面如死灰,隨即化为一片绝望的狰狞。 夜幕降临,但广宗城的廝杀並未停歇。 城墙上下点起了无数火把,將战场照得亮如白昼。 第二日的疯狂进攻,在震耳欲聋的战鼓和更加悽厉的喊杀声中,於尸山血海之上,再次拉开了更残酷的序幕。 何进站在高台上,肥胖的身影在火光中投下巨大的阴影,他死死盯著那仿佛摇摇欲坠,却又始终屹立的广宗城墙,赌上的不仅是他的威望,更是无数西路军將士的性命。 巨鹿城下,最后的血肉磨盘,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吞噬著帝国的元气。 而远在清河的陆鸣,冷眼旁观著这一切,等待著那“意外损耗”的致命一击在关键时刻降临。 第809章 广宗之战结束(求追订,求全订!) 第809章 广宗之战结束(求追订,求全订!) 广宗·血沃残城三日,仅仅三日。 曾经雄踞冀北、扼守要衝的广宗巨城,在帝国西路军不计代价、不惜血肉的狂攻下,终於被撕开了它最后的防线。 城墙,早已不復昔日模样。 东门、南门附近的墙垛仿佛被巨兽啃噬过,布满巨大的缺口和焦黑的灼痕。 原本青灰色的条石被血浆反覆浸染、凝结,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暗褐色油光,浓烈的血腥与焦糊气味混合在一起,凝成一片沉重粘稠的死亡之瘴,笼罩著整座城池。 城墙之下,尸骸堆叠如山,层层叠叠,几乎与低矮的城基齐平。 破损的刀枪剑戟、碎裂的盾牌甲片、烧成焦炭的云梯残骸,深深嵌在由血肉和冻土混合的、泥泞不堪的“地基”之中。 几只禿鷲盘旋在低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贪婪地啄食著尚未冷却的残躯。 城內,更是人间炼狱。 激烈的巷战痕跡隨处可见,断壁残垣间倒伏著更多的尸体,有黄巾力士的,也有联军士卒的。 街道上流淌的不是水,而是粘稠发黑的血浆,混杂著內臟的碎块和燃烧的灰烬,几乎没过脚踝。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超便捷,????????????.??????轻鬆看 】 空气中瀰漫著硝烟、血腥、还有皮肉烧焦后令人窒息的恶臭。 倖存下来的百姓蜷缩在废墟角落,目光呆滯,如同行尸走肉。 张梁,这位太平道的地公將军,此刻站在西门內侧仅存的一段尚算完整的城楼上。 他身上的杏黄道袍早已破碎不堪,沾满血污和烟尘,俊朗的脸庞上满是疲惫与悲,深陷的眼窝中燃烧著最后一丝不甘的火焰。 曾经环绕在他身边的精锐黄巾力士、道术士,如今十不存一。 城內的守备力量,在联军持续三日、一波接一波的亡命衝击下,如同投入熔炉的冰雪,消耗殆尽。 他能调动的,只剩下身边这些伤痕累累、眼神中同样充满绝望的数百残兵。 城外的喊杀声如同汹涌的潮水,从东、南两个方向越来越近。 吕布那杆“吕”字大旗,伴隨著方天画戟的慑人寒光,已经清晰地跃上东门城头的豁口! 方锐的军旗也在南门残破的箭楼上摇摇欲坠地升起。 “將军!东门破了!吕布杀进来了!” “南门...南门也守不住了!” “西门压力稍小,但敌军正在合围!” 亲卫带著哭腔的嘶喊,如同最后的丧钟敲响。 张梁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这充斥著死亡气息的空气。 再睁开时,眼中已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 “天不佑我黄天!”他低吼一声,声音嘶哑却带著一股末路的疯狂,“但吾道不灭!隨我——突围!” 西门,是他唯一的生机。 他早已观察清楚,负责西门方向的主要是益州牧刘焉的部队和皇甫嵩麾下的帝国本部。 刘焉部以自保为先,攻势远不如东、南两门凶狠;皇甫嵩用兵严谨,却非嗜杀莽夫,他的佯攻牵制更多是为了战术配合,不会不计伤亡地堵截。 沉重的西门闸门在刺耳的“嘎吱”声中,被残余的黄巾力士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一道缝隙。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张梁高举手中残破的法剑,发出最后的吶喊,” 衝出去!寻大贤良师!” 数百残兵如同决堤的洪水,爆发出最后的求生气力,护著张梁,裹挟著一股悲壮的戾气,从西门汹涌而出! 正如张梁所料,他们的突围並未遭遇铜墙铁壁般的阻击。 刘焉部在城外列阵的將士,看到城中突然涌出这么一支亡命突围的队伍,虽然立刻做出了反应,箭矢如雨落下,刀枪並举拦截,但却明显缺乏东、南两门那种不死不休的狠劲。 刘焉本人稳坐中军,捻著鬍鬚,浑浊的老眼闪烁著精光,只是淡淡下令:“拦住他们!不准放走张梁!” 但这命令执行起来,却带著几分“尽力而为”的味道。益州兵卒更多是象徵性地围堵、驱赶,並未以血肉之躯筑起真正的死亡之墙。 皇甫嵩的北军五校倒是训练有素,迅速调整阵型试图堵截。 但他们的任务是牵制佯攻,兵力本就分散,仓促间难以形成足够厚实的包围圈。 皇甫嵩看著张梁那杆残破的道旗在乱军中左衝右突,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复杂的光芒。 他或许想到了真正的帝国大局,想到了不必要的牺牲,手上令旗挥动,终究未能下达“不计一切代价,死也要拖住”的严令。 西门外的战场虽然混乱,但压力远低於张梁的预期。 在丟下数十具拦截者的尸体和更多殿后黄巾的性命后,张梁竟带著不足百人的核心残部,如同被斩断尾巴的游鱼,硬生生从相对薄弱的刘焉与皇甫嵩部的结合部撕开了一道血口,消失在了通往曲周方向的莽莽荒野与稀疏林影之中! 几乎就在张梁突围而出的同时,东门方向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 “破城了!广宗破了!” “吕將军万岁!飞將军万岁!” 全身浴血,鎧甲上布满刀痕箭孔,连那標誌性的猩红锦袍都几乎被染成黑紫色的吕布,单手擎著他的方天画戟,重重地將戟杆顿在广宗东门的城楼最高处! 他脚下,是堆积如山的尸骸。 他大口喘著粗气,英俊的脸上充斥著疲惫、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一股被强行压抑在眼底的、冰冷的怨毒。 他完成了何进的死命令,先一步踏入了这血肉磨坊的核心,但付出的代价,是麾下并州狼骑下马步战的精锐,折损了惊人的六成!是三日三夜不停歇的亡命搏杀! 南门方向,方锐几乎是踉蹌著衝上城头的,他浑身是伤,头盔也不知掉落在何处,看著吕布那矗立在最高处的身影,又看看自己身后同样伤亡惨重、所剩无几的部曲,脸上肌肉抽搐,最终化为一片死灰般的绝望和深埋的恨意。 他终究是慢了一步,功劳被吕布抢走,而这份“慢一步”的代价,却是无数条为他衝锋陷阵的性命! 广宗府衙·暗流涌动占据了这座瀰漫著死亡气息的城池后,何进立刻下令將保存相对完好的府衙清理出来。 府衙大堂內,原本象徵公理明镜的牌匾歪斜在一旁,堂柱上还残留著刀劈斧凿的痕跡。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虽然淡了些,却被焚香也压不住的尸臭和硝烟气息取代。 何进高踞在原本属於张梁的虎皮大椅上,肥胖的身躯填满了宽大的椅面。 他脸上终於一扫连日来的阴鷙与焦虑,挤满了志得意满的红光。虽然张梁跑了,一个天大的功劳有缺憾,但广宗城確確实实是在他规定的三日內被攻克的! 是他何遂高,顶著压力,力排眾议,用铁腕手段督促大军拿下的! “诸位!”何进的声音刻意拔高,充满了胜利者的威势,试图盖过堂內挥之不去的阴冷,“广宗已下!张梁丧家之犬,不足为虑!此乃陛下洪福,更是我西路军將士浴血奋战之功!本帅,甚慰!” 他自光扫过堂下眾將,尤其在吕布身上停留,带著嘉许:“吕奉先!不愧飞將之名!率先破城,当为首功!本帅定当为你向朝廷请功,重重封赏!” 他又转向方锐,语气稍缓,却也带著安抚:“方將军亦奋勇当先,破南门之功,本帅也记下了!” 吕布面无表情地抱拳,瓮声瓮气道:“谢大將军。” 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丝毫喜悦,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压抑。 他身后,几位并州將领脸色同样阴沉。 方锐脸色灰败,强打著精神行礼,声音乾涩:“末將...职责所在。” 何进对两人隱晦的情绪恍若未觉,或者,此刻他根本不在意。 他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位老將,以及益州牧刘焉、袁绍身上。 他需要借这场胜利,重塑他征北大將军的绝对权威,洗刷界桥被陆鸣“打脸”的耻辱。 “广宗既克,贼酋张梁远遁曲周,与张角合流一处,已成困兽!”何进大手一挥,气势十足,“此正是我等一鼓作气,犁庭扫穴,彻底荡平黄巾妖氛,將张角首级献於陛下阶前之时!此功若成,在座诸位皆可青史留名,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界桥之事,不过些许跳樑小丑从中作梗,坏我联军情谊。 如今广宗大胜,足证我西路军万眾一心,眾志成城! 本帅信心倍增!望诸位与本帅同心戮力,共襄此不世之功!” 堂下,立刻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大將军英明神武!” “全赖大將军运筹帷幄!” “张角逆贼末日將至!” 皇甫嵩、朱儁、卢植三位老將率先起身,抱拳行礼,口中称颂,神情肃穆。 但若细看,皇甫嵩眼底深处藏著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他瞥了一眼吕布和方锐那难看的脸色,又想起这三日堆积如山的帝国精锐尸骸。 刘焉捻著他稀疏的鬍鬚,脸上堆满了恭谨和钦佩的笑容:“大將军用兵如神,三日破广宗,真乃当世孙吴!老朽佩服之至!益州几郎愿附驥尾,追隨大將军扫平妖氛!” 他语气热情,內心却如古井无波,暗自盘算著如何在此役中保全实力,甚至..伺机攫取更大的利益。 广宗城下的惨烈和何进的刚愎,让他心中的那桿秤倾斜得更加厉害。 袁绍坐在刘焉下首,姿態优雅地端起案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口,掩饰住嘴角那一闪而过的讥誚。 他笑容温润,朗声道:“本初亦深感振奋!大將军临危受命,指挥若定,方有此大捷!绍与冀州將士,自当唯大將军马首是瞻!” 他心中却在冷笑:何遂高,你这般不惜士卒性命、急功近利的做派,真以为能收拢人心? 皇甫嵩这些老狐狸,刘焉这头老狐狸,还有吕布、方锐这几把被你当枪使到几乎崩断的利刃,怨气都快要溢出来了! 你的威信,不过是建在沙丘之上。 堂上气氛看似热烈,一片歌功颂德、同仇敌愾的景象。 何进沐浴在“轻视”的憋闷,仿佛都被这胜利的讚歌冲刷了不少。 他肥胖的脸眾星捧月之中,听著眾人的奉承,之前界桥受挫的鬱气和被陆鸣上红光更盛,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仿佛又找回了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好!有诸位鼎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何进满意地挥了挥手,仿佛挥斥方道,“不过,將士们鏖战三日,伤亡不小,疲惫不堪,这广宗城也需清理整顿。传本帅令:全军於广宗休整两日!各部收拢士卒,清点伤亡,补充军械粮秣!两日之后,大军开拔,剑指曲周!毕其功於一役!” “末將(臣等)遵令!”堂下眾人齐声应喏,声音洪亮。 吕布、方锐等人紧绷的身体似乎稍稍鬆弛了一瞬,隨即又被沉重的疲惫笼罩。 两日喘息,对他们和手下倖存的將士而言,如同救命甘霖。 皇甫嵩等人则默默点头,休整是必要的,只是心中那份对未来的隱忧,隨著何进这份“豪情壮志”和休整令下隱藏的急躁,变得更加清晰。 休整,也是各方势力重新审视局面、暗中串联、积蓄或消耗力量的关键两日o 何进志得意满地抚摸著虎皮椅光滑的扶手,仿佛抚摸著到手的权柄。 他沉浸在重振权威的喜悦和即將覆灭张角的憧憬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堂下那一张张恭敬的面孔之下,悄然涌动的暗流,以及那几双看向他背影时、隱藏在疲惫与恭顺之下的冰冷怨愤与算计。 广宗的胜利,暂时缝合了他威望的裂痕,却未能真正弥合西路军內部的巨大裂隙,反而为下一次更大的风暴埋下了种子。 而何进即將面对的最大隱患不在西路军內,而是在联军后勤。 广宗之战的胜利掩盖了山海领在后勤方面做的小动作,隱患已经埋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爆发。 巨鹿的棋盘上,新的落子已然开始。 第810章 曲周阴霾(求追订,求全订!) 第810章 曲周阴霾(求追订,求全订!) 广宗城头的硝烟尚未散尽,那浓烈到几乎凝成实质的血腥与焦糊气味,已与新燃起的庆功篝火气息古怪地交织在一起。 何进的“何”字大,终於在付出了堆积如山的尸骸、折损百余万精锐的惨痛代价后,取代了破碎的“张”字道旗,牢牢插在了广宗城残破不堪的主城楼上。 三日强攻,尸山血海,终究是遂了何大將军的严令。 胜利的喧器,如同烈酒,瞬间冲昏了西路联军的头脑。 府衙內外,喧囂震天。粗糙的酒浆肆意泼洒,宰杀的牲畜在篝火上滋滋作响,油脂滴落火中,腾起更浓的烟气,混杂著未及清理乾净的尸臭。 劫后余生的士兵们,脸上混杂著疲惫、麻木与一种近乎劫掠的癲狂喜悦,爭抢著酒肉,嘶哑地吼著不成调的军歌。 將领们,无论是吕布麾下残存的并州狼骑军官,还是方锐手下同样损失惨重的心腹,此刻都暂时拋开了心底那冰冷的怨懟与对同袍折损的痛惜,涌向何进所在的主厅。 他们脸上堆著刻意的、甚至有些扭曲的諂媚笑容,爭相向志得意满的何进敬酒,大声讚颂著“大將军用兵如神”、“三日破城,古之名將亦不及也”。 何进高踞主位,肥胖的脸庞被酒气与虚荣蒸得通红,眼神中三日来的焦灼与狰狞尽数化作了掌控一切的得意。 界桥的耻辱仿佛被这场“辉煌胜利”冲刷殆尽。 他享受著眾星捧月,听著山呼海啸般的颂扬,大手一挥:“广宗已下,张梁丧胆!此乃陛下洪福,將士用命之功!本帅,甚慰!” 声音洪亮,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势。 胜利阴影下的“哑巴亏” 就在这片喧囂震天、酒气冲霄的“喜庆”氛围中,那些关乎前线生死存亡的“小问题”,被无声地掩盖了下去。 通往广宗的最后几支辐重队,在满营欢庆中悄然抵达。 押运的小吏们脸上带著几分恰到好处的疲惫与“终於赶上”的庆幸,向军需官交割文书。 “回稟大人,西路第五批箭矢,共计三十万支,实到二十八万五千支...路途顛簸,部分箭杆弯折、翎羽脱落,实不堪用,损耗四万五千支,已按规报损。” “西路第三批攻城锤精铁撞头配件,实到...尺寸稍有偏差者三件,工匠言需重新打磨方能契合。另有两件运输途中遭流矢擦碰,略有微瑕...... ” “西路虎卫营”、并州狼骑”特供精粮肉乾...途中遇雨,外层数袋略有受潮霉变之象,已作剔除处理...... ” 军需官们拿著盖有清河大营清晰印信的报损单,上面理由详实,“损耗”比例在庞大基数下似乎並不起眼。 听著外面震天的欢呼,再看看主帅大帐內觥筹交错、高谈阔论的景象,谁又敢在此时为了“区区”几万支箭矢、几个铁疙瘩、几袋发霉的肉乾,去触何大將军的霉头? 胜利的光芒太过耀眼,足以遮蔽任何细微的阴影。 庞大基数带来的“容错”,也让这些损耗在帐面上显得“合情合理”。 士兵们沉浸在酒肉与生还的庆幸中,偶有领到霉变肉乾或发现箭矢成色稍差的嘀咕,也被同伴“有的吃就不错了”、“攻城嘛,损耗难免”的劝慰压下,或归咎於自己的倒霉。 何进本人更是沉浸在重振权威的荣光里,对后勤链条上这些细微的裂痕,或者说,那柄悬在他头顶、由“合理损耗”构成的钝刀,毫不知情,或者说,无暇顾及。 休整的两日,在瀰漫著血腥余烬与酒肉气息的广宗城中,如同指间流沙,转瞬即逝。 呜咽的號角再次撕裂了尚未平静的天空。 巨大的“何”字帅旗猎猎招展,引领著这支刚刚舔舐过伤口、实则內里已千疮百孔的钢铁洪流,踏上了通往下一座地狱之门——曲周城—的征途。 士兵们沉默地迈开脚步,鎧甲碰撞声匯聚成一片沉闷的金属低鸣。 许多人身上的血跡还未洗净,伤口仍在隱隱作痛,眼中残留著对广宗城墙的恐惧,却又被主帅的严令和一种近乎麻木的惯性驱使著前进。 吕布的并州狼骑沉默了许多,赤兔马上的身影依旧挺拔,但眼底深处那被强行压抑的怨懟与疲惫,在萧瑟秋风下更显清晰。 方锐清点著更加稀少的部曲,看著那些空荡荡的营盘位置,心头滴血,脸上却不敢流露分毫。 皇甫嵩、朱儁等老帅策马隨行,望著这支虽经“补充”、实则元气大伤的队伍,眉头深锁,忧心忡忡。 何进没有给他们更多喘息的时间。 在他眼中,张梁的逃脱如鯁在喉,唯有儘速拿下曲周,攻破巨鹿,彻底碾碎张角,才能將这“首功”牢牢攥在手中,才能让洛阳朝廷、让天下门阀彻底遗忘界桥的尷尬,看到谁才是真正的擎天玉柱! “兵贵神速!休整已毕,正是一鼓作气、荡平妖氛之时!传本帅令,大军开拔,兵锋直指曲周!破城之日,本帅当亲自为诸君,向陛下请封万户侯!” 何进的声音在点將台上迴荡,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志和急切的渴望。 当西路军的尘烟在地平线上翻滚升腾时,曲周城头,早已是另一番景象。 广宗失陷、张梁仅以身免的消息传来,如同惊雷炸响在巨鹿太平道核心。 坐镇中枢的“天公將军”张角,將最后的希望与滔天的怒火,尽数倾注在了这座拱卫巨鹿的最后一道雄关之上。 【人公將军】张宝,这位太平道三巨头中坐镇后方的核心人物,已亲率其二十万直属黄巾精锐—装备或许不如帝国正规军精良,但狂热与剽悍更胜—一进驻曲周! 他身披象徵地位的玄色道纹重鎧,手持沉重的九环大刀,立於城楼之上,脸色阴沉如铁,眼中燃烧著殉道者般的决绝与冰冷的杀意。 广宗的陷落不是终点,而是黄天圣战的最终篇章! 围绕著张宝这核心,曲周城內匯聚了令人室息的庞大力量。 中坚力量:十数万【黄巾力士】! 这些被秘法榨乾了潜能的巨汉,肌肉虬结賁张如铁铸,皮肤泛著不正常的暗红色泽,眼神空洞而狂热,如同失去痛觉的战爭傀儡。 他们被张宝视作守城的铁拳,此刻正沉默地聚集在城內的校场、街道,身上简陋的皮甲甚至赤膊袒露,手持巨锤、狼牙棒、长柄战斧,沉重的呼吸匯成一片低沉压抑的嗡鸣,空气中瀰漫著硫磺与血腥混合的非人气息。 人海屏障:数量更为庞大的三百万太平军常规部队,如同黑压压的蚁群,填满了曲周城的大街小巷和城外临时构筑的营寨、壕沟、土垒。 他们大多是被裹挟的流民,装备简陋,士气低迷,但在太平道狂热教义的驱使和身后督战队冰冷刀锋的威慑下,被当作消耗帝国联军箭矢与体力的血肉城墙。 曲周城本身也被加固到了极致。 城墙被加高增厚,布满了新设的、如同獠牙般的箭楼和投石机阵地,滚木石堆积如山,熬煮金汁的大锅日夜不息地冒著刺鼻的浓烟,恶臭瀰漫。 护城河被拓宽加深,引漳水灌入。 城外原本可供大军展开的开阔平原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深壕、陷马坑、密密麻麻的拒马桩,甚至在关键地段埋设了太平道粗製的火油陷阱和毒烟罐。 张宝站在城头,俯瞰著城外密密麻麻、如同绝望森林般林立的太平军营寨,又遥望西方那越来越近、遮天蔽日的联军烟尘,嘴角咧开一个冰寒刺骨的狞笑:“何屠夫!广宗的血还没流够?曲周,便是尔等帝国鹰犬的葬身之地!此地,有黄天在上,有我三百万黄巾弟兄的血肉为墙!想踏过去?拿你们的命,一层一层地给老子铺过来!” 大军兵临曲周城下,望著这座比广宗更加森严、守备力量空前雄厚的巨城,即使是最悍勇的將领,心头也不禁蒙上了一层阴影。广宗之战的惨烈伤亡犹在眼前。 然而,何进看到的,却只是他麾下“三百余万”大军—一他固执地將袁绍带来的五十万袁氏精锐也视作自己指挥下的力量。 何进大军的庞大阵势,以及袁绍那支装备精良、军容整肃的私兵。 广宗的“胜利”让他信心膨胀到了极点,对自身实力的损耗產生了严重的误判。 他策马至中军阵前,肥胖的身躯裹在华丽的大里,目光扫过略显沉寂的军阵,最终落在了袁绍那面在风中猎猎作响、刺眼的鳶尾徽旗上。一股不满油然而生。 “本初!”何进的声音带著一丝刻意的不满和上位者的威压,“广宗之战,汝南袁氏精兵强將,却只在西门牵制”,未免...过於持重了! 如今曲周就在眼前,张宝妖道负隅顽抗! 该是让天下人看看,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真正的底蕴与战力了! 莫要再藏著掖著!” 袁绍端坐马上,一身玄甲衬托得他面如冠玉,闻言脸色微微一僵,优雅的笑容下闪过一丝阴翳。 何进这分明是將他袁氏精锐当成了填补其自身损耗的炮灰,还要逼他亮出压箱底的实力!他心中暗恨,但长老会的严令犹在耳边,此刻绝不能与何进翻脸。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怒意,脸上迅速堆起恭谨而热切的笑容,抱拳朗声道:“大將军明鑑!绍非是藏拙,实乃广宗之战,奉大將军將令,恪守佯攻牵制之责,不敢僭越。 如今巨鹿门户洞开在即,太平妖道气数已尽! 大將军既已下令,绍与袁氏儿郎,自当效死力,为大军先锋,以彰我汝南袁氏忠勇之心,报效朝廷之志!”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既解释了广宗的“划水”,又表了忠心,同时將“先锋”的定位甩了出来既然是先锋,自然要打出袁氏的威风,但也是伤亡最惨重的位置。 何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重现那种掌控一切的得意。 他猛地抽出腰间镶金嵌玉的佩剑,直指那如同巨兽般蛰伏的曲周城墙,声若洪钟,下达了那如同诅咒般的命令:“好!传本帅令! 三军齐发,三日內,踏平曲周!擒杀张宝! 袁本初部为先锋,务必打出袁氏声威!破城首功,便是你的! 貽误军机者,军法从事!” 三日!又是三日! 冰冷的命令如同寒风颳过军阵,吕布、方锐等人脸色更加难看,皇甫嵩等老帅眉头紧锁。 而袁绍,在何进目光的逼视下,只能咬牙应诺,心中已將何进骂了千百遍。 他身后的顏良、文丑,眼中则爆发出凶戾的战意。 曲周城下,张宝的九环大刀反射著森冷寒光。 城內外,数百万道目光交织著疯狂、绝望、贪婪与冰冷的杀意。 广宗的血跡未乾,巨鹿门外,一座规模更大、抵抗意志更为决绝的血肉磨盘曲周城,已张开了它狰狞的巨口,等待著何进那因胜利而盲目自信、因后勤隱患而根基微松的三百余万疲惫之师,以及被逼上锋线的汝南袁氏精锐。 战爭的齿轮,在短暂的喘息后,再次以更凶暴的姿態,碾向早已生灵涂炭的冀州大地。 而清河后勤链条上那些细微的“损耗”砂砾,也將在下一次极限的挤压中,爆发出致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