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妖魔水滸开始》 第1章 石碣村,曹二郎 第1章 石碣村,曹二郎 大怂政和三年,仲秋。 京东西路,济州,鄆城。 八百里梁山泊,山排巨浪,水接遥天。 水泊西南靠近石碣村的洼地,被当地人称作石碣湖,与梁山泊乃是相通一脉之水。湖风卷过,大片的芦苇摇晃作响,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 秋风萧瑟,一艘破旧的小舢板扎入石碣湖里,消失在迷宫般的芦苇盪中。 破渔船兜兜转转,总算是停了下来。 阴冷潮湿的水汽笼罩四方,湿漉漉、黏糊糊,让人好不难受。 曹家二郎估摸了一下水底的鱼情,觉得不错,便拿起粗麻编织的旧渔网,双脚稳稳扎在船头,蜂腰矫健地一扭,双臂隨之一摆。 偌大的渔网便如同盛开的儿般倒扣在湖面上,在配重的牵引下迅速下坠。 十来个呼吸后,曹二郎一边感受著水底的动静,一边有节奏地开始收网。 撒网捕鱼,这是个技术活儿,没个三五年手艺,算不得老渔民。 而对於穿越者曹杰而言,他从新手到老渔民,只用了一个月时间。 “哟,开张了,有大鱼……” 感受到阵阵大力拉扯,曹杰墨染般的剑眉一挑,周身匀称的小麦色肌肉瞬间鼓胀起来。 隨著渔网拉出,“哗啦啦”一阵翻动,一条大鰱白亮亮的身子在水面翻腾一阵,便被曹杰那有力的大手擒住,扔在了船舱里。 大鰱七八斤重,巴掌大的小鱼也有十来条,渔获算是不差。 但更不错的是金手指给出的经验值。 隨著鱼儿的蹦躂,渔网拉扯晃动,落在曹杰眼中却勾勒出两行字来。 【完成一次打鱼】 【“渔民”经验值+2】 刚开始,即便空军,系统也还给一点经验值作为鼓励,自等级达到lv2后,经验值便和渔获掛鉤了。 如今,一网没个十来斤鱼,等於白费气力。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这一网打了一条大鰱,算是暴击,这才给了两点经验值。 系统抠抠搜搜的,著实让人无奈。 『马上要升级了,加把力多打几网……』 石碣湖水浅,养不了大鱼,而梁山泊里有大鱼,曹杰却不敢轻易涉足。 这个世界看似是水滸,其实不只是水滸。 水滸传开篇,就说洪太尉误走一百零八只妖魔,这个世界经过曹杰细心观察,真的有妖!有魔!有鬼!也有神! 梁山泊风浪大,他一介小小的白水郎,可没阮氏三雄翻江倒海的能耐。 想起阮氏三雄,曹杰的心不由微微一紧。 那三位,可真是奢遮的人物。 人的名、树的影,俗话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號,立地太岁、短命二郎、活阎罗,煞气逼人,这可真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阮家在石碣村一带,可没人敢欺负。 而自己呢,纯粹就是个打鱼郎。 思绪纷飞片刻,曹杰便摇著櫓便朝前盪去,下一秒,水面如墨汁般晕开,紧接著便书成他想要看到的信息。 【命魂之相:渔民(下网捕捞、垂钓放笼,略懂略懂)】 【经验:lv3(591/600)】 【天赋:水性lv3(能辨暗流、能潜深渊、弄潮戏浪)】 命魂是什么? 曹杰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本命之魂,关乎著天赋、潜力。 他自一个月前撞大运穿越,夺舍成石碣村的渔民曹杰,命魂就替换成了前世的样子: 一个996打工人! 万幸有系统辅助,他这个前世身命魂能藉助“职业身份”不断提升。当然,真算起来这就是他的本命天赋。 『渔民提升水性天赋,不知道反贼给个什么天赋?』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要是黄袍加身……人皇也未必不能姓曹!』 日渐偏西,就在曹杰卖力肝“渔民”最后三点经验值时,从梁山泊方向隱隱约约传来一道歌声。 竖起耳朵,秋风卷著金黄的芦苇发出金戈铁马的呼啸,渐渐地,歌声清晰起来。 “爷爷生在天地间!不怕朝廷不怕官!” “水泊撒下罗天网!乌龟王八罩里边!” “爷爷生在天地间!不求富贵不做官!” “梁山泊里过一世!好吃好喝赛神仙!” 一声声嘹亮的渔唱迴荡在天地之间,不多一会儿工夫,便见一个汉子撑著长篙,小舟箭一般朝著他驶来。 夕阳落在这个汉子身上,似乎染上了一层浓郁的血色。 西天是红的,湖水是红的,人也是红的,血浪翻腾,摄人心魄。 『阮小七!』 曹杰咬了咬后槽牙,只觉命魂一阵发颤。 凭藉肉眼,他自然看不透阮小七的根底,但前世身能隱约感受到,他体內有一股子无比恐怖的气息在涌动。 隨著靠近,那股子血光遮天蔽日压迫而至。 正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仅凭一缕扑朔迷离的气息,曹杰就感受到了“活阎罗”的恐怖…… “二郎!” 阮小七靠近后,热情地招呼了一声,咧嘴笑道:“昨晚俺老娘吃了你的药,发了汗,一觉醒来病就好了……” 隨著阮小七开口,那股子恐怖气息瞬间退却,好似从未出现一般。 夕阳柔和地洒在阮小七身上,连笑容都格外憨厚起来。 “七哥……”曹杰应了一声,说道:“大娘身体硬朗著呢,没有咱的药,不出三五天便也好了。” 再细看阮小七,只见他戴一顶遮日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繫著一条生布裙。 至於容貌,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瓏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 阮小七“哈哈”一笑,说道:“俺老娘年岁大了,可经不起三五天折腾,终归是二郎伱的药灵验。 咱今天运气好,在梁山泊拿住了一条宝鱼。你家今年要上宝税吧!这条宝鱼你先拿去应应急,要是真被赶到了湖上,那可要了命了。” 苛税猛於虎! 永州因为异蛇而惨遭朝廷收刮,这梁山泊產宝鱼,渔民活得自然也是艰辛。 朝廷规定,梁山泊一带的渔民,每三年便要上供一条宝鱼。 为此,老曹家今年便遭了难,老爹和大哥为了宝鱼淹死在了梁山泊里,不到半月,本就身体不好的老娘也紧隨著去了。 现在就剩他曹杰一人,自然更交不上宝鱼。 上不了税,那就只能去做疍民,在船上过活。 正如阮小七说的,那真是要了命。 疍民属贱民,不允许上岸居住、置立家產、读书识字…… 沦落到这个地步,那就只有上山落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七哥,咱哪能要你的宝鱼。” 能上税的宝鱼,哪里是那么好打的。 一个老渔民,一年也不一定能遇到一条。遇到了,网破船翻也大有可能。 而宝鱼有个“宝”字,自然便是宝了。 最差也价值十来两银子呢! 若是卖去东京,几百两都有人抢。 “二郎,让你拿著你便拿著。咱最近实力大涨,想打宝鱼,去梁山泊走一遭便是,易如反掌。哈哈……” 说著,一条十来斤的金色大鲤鱼被阮小七扔了过来。 慌忙接住,望著龙鬚晃动、卖力挣扎的大金鲤,曹杰深吸一口气:“七哥,大恩不言谢,今日恩情,曹杰记住了。” “二郎,这话见外了,得空来咱家喝酒……” 小舟一盪,歌声响起。 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 提著宝鱼进了石碣村保正家,空手出来时,天已经擦黑。 虽然税的问题解决了,但曹杰还是心事重重。 『王伦快要上山了吧!』 『连阮氏三雄都被逼得不能在水泊里打鱼,我这小胳膊小腿……』 『渔民魂相再升一级,没奇遇的话,就只能搁置了,接下来主攻赤脚医生。』 『要是能在江湖上混出个神医名號,那就稳了。』 『还有钱……钱啊!钱啊!』 『这魔改世界,我拿什么搞钱?』 没钱,哪个好汉跟著混! 没钱,怎么创业!怎么做大做强! 没钱,拿天灵盖去挡白山黑水出来的半兽人狼牙棒啊! 曹杰也还是有些野心的,大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否则,这穿越不是白穿越了? 『要不,伙同阮氏三雄劫了王伦?』 这心思一动,曹杰便苦笑著摇了摇头。 不说自己和三阮没有太深的交情,便是亲兄弟,也没这样坑人的啊! 那王伦背后的靠山是柴进,柴大官人在江湖上声名显赫,不分青红皂白杀了王伦,这江湖名望就黑了。 人在江湖,可以实力差些,但名望不能塌房。 而且,在荒山野岭间创业,可不容易。 別看做的是无本的买卖,其实要的钱海了去了。 占山为王,总要养上百来个嘍囉吧,那么每天人吃马嚼就是一大笔银子。要是再修修山寨水寨,地主也要破產啊! 王伦得柴大官人资助,自身也是个落第的秀才,家中资產颇丰,这才將梁山公司成功开办了起来。 后来晁盖上山做了第二代董事,有生辰纲十万贯的投入,梁山方能风风火火。 这创业的艰辛还是交给王伦去做吧,到时候摘桃子,岂不舒服。 就在曹杰一边展望著未来,一边摸黑回到湖边黄土墙茅草屋之际,黑暗中突然跳出两道黑影。 嚇! “可是石碣村曹杰曹郎中?” 压著嗓子的凶戾声音响起,人已经到了面前,一左一右將曹杰堵住。 “嗯……”曹杰咽了一口口水。 “是便好,请郎中出一趟诊,事成后少不了你的银子。” 说罢,钳住曹杰便向黑暗中奔去…… (本章完) 第2章 赤脚医生,云里金刚 第2章 赤脚医生,云里金刚 人怕出名猪怕壮。 这句老话说得果然没错。 曹杰也就是在石碣村周边做个土郎中,打鱼之外肝点【赤脚医生】的经验,谁能料到,今晚竟然出了这样的茬子。 说不怕那是假的。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哪里亲身遇到过这样的暴力行径。 別看他想著劫道王伦,要混黑白两道,一统九州山河做人皇,其实都是yy,现在三条腿都是软的呢! 一来,这群好汉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若是赚他上山,那就完犊子了。 自己的谋划、布局、需要去结交的好汉,可就都乱了套。 二来,自己有几斤几两,曹杰是心知肚明的。 医术,那是七窍通了六窍,全仗著命魂天赋给的“药”来行医治病。 若是治不好,或者治死了,因此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找谁说理去? 好不容易有了逆天改命的机会,自然更惜命。 “曹郎中,你莫怕,將俺们大哥给治好了,就放你回去。” 说话的汉子鬍子拉碴,蓬头垢面,身上的血腥气混合著体臭,颇为刺鼻。 曹杰夹在中间急速行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尽力,但我只是个乡下行脚医,治个头痛脚疼的,都不太灵验。我知道个神医,不如你们去请他来,生死人肉白骨,能力大著呢。” “谁?在哪?”那汉子有些意动。 “此人名唤安道全,有神医之称,是建康府人氏。” “建康府?这一来一回,俺们大哥可等不起。曹郎中,俺都打听清楚了,这梁山泊一带,就伱医术了得。” “……” 曹杰有苦难言,这小半月为了肝经验,转化出了不少“药”,倒真是救了些村民。 可这“药”也不是万能的啊! 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再怕也要硬著头皮上。 摸著黑奔走十来里山路,前方终於出现了一缕火光。 “谁?” 黑暗中响起一声低喝,隱约有刀兵出鞘的声响。 “是我,大哥怎么样了?” “老三你回来了,可请来了郎中?” “请来了。” “快……大哥可能挺不住了……” 曹杰看到“大哥”的时候,他正昏倒在篝火旁,脸色苍白、嘴唇发紫,裸露的胸膛上包裹著染红的白布,看那模样,就知道人可能真不行了。 “嘶!” 別管自己行不行,要表现出专业的样子。 装模作样把了把脉,曹杰暗鬆了一口气。 人至少还活著。 脉象说不清,但肯定发高烧了。 “咳咳……” 轻咳两声,曹杰沉吟道:“伤得有点重,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將高热给降下来,去准备一碗温水来。” 说著,曹杰的手里便多出了两粒药,一粒消炎药,一粒退烧药。 而他的脸色隨著两粒药出现,也迅速出现了疲倦的样子。 又扭头看了一眼患者,沉吟片刻,他的手里便又多出了两粒。 这“大哥”的块头真的有些大,虽然是躺著的,但估测了一下,绝对不会矮过姚明。 正常的药量,曹杰感觉有些不太够,加一倍会不会导致严重的副作用,现在人都快死了,关心这个有个屁用。 最主要的是將人给救活了。 『阿弥陀佛,你可一定要活啊!』 一碗温水將药送进肚子里,曹杰便一屁股坐在了篝火边,看似稳如泰山,其实內心慌如老狗:“等天亮,高热退了,人也就活了。那烤肉分我一份,饿得我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若是不退……” 未等那嘴快的汉子说完,一巴掌便落在了他的后脑上。 力气有些大,扇得他踉蹌了一下。 “说啥呢?大哥肯定能活。” “是是是!郎中,您吃肉……吃肉。” 只撒了盐的烤野猪肉,嚼起来一股子腥膻味道,还废腮帮子,可曹杰却吃了个饱。 这年头,有肉吃就不错了,没得挑剔。 吃饱喝足,补充了消耗的精气,曹杰这才有心思观察起这群好汉。 至少有十来个人,看上去像灾民,可又有些军伍的样子。 突然,脑海里蹦出两个字来——“厢军”。 什么是厢军? 其实本质上就是流民。 长期以来流民、灾民的安置问题都成为各朝各代的“老、大、难”,处理不当,必將后患无穷。 而在此问题的处理上,怂廷就別开新路,通过招募流民为厢军,既充实了军队实力,又维护了国家安全。 出发点是好的,可到了徽宗朝,连禁军都崩坏了,更別说厢军。 这是群逃兵啊! 曹杰站起身,又装模作样检查起“大哥”的身体。 不得不说,这位“大哥”的身材有些恐怖,估摸著有两米四五的样子。 虽然是妖魔版的水滸,可曹杰也从没见到这么高的人。 『云里金刚宋万?还是摸著天杜迁?』 『对了,还有个险道神郁保四,也是傻大个。』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杜迁从柴进府上出来便跟著王伦混,郁保四是青州强盗,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云里金刚了吧!』 『王伦有钱,宋万有厢军的人脉,怪不得短短时间就將梁山给立了起来。』 这么一思量,曹杰便放下了心思,在篝火边找了个舒適的位置,垫了点茅草稳稳睡了下去。 总不至於吃了消炎药、退烧药,还给治死了吧! 眾人一见他这么淡定,便也放下心来。 看看,什么叫专业,这个就叫专业。 大哥死不了了。 睡了!睡了! 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突然,曹杰猛地从地上蹦了起来,一脸骇然地望著宋万的方向。 冷月如鉤,孤悬天穹。 篝火已经只剩下暗红的炭块,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只见一只恐怖巨猿站在宋万的身边,双臂猛烈地捶著胸口,朝天发出无声地咆哮。 一股蛮荒气息扑面而来! 嘶! 曹杰第一次见识到別人的命魂,满脸惊骇。 这东西一看就战力爆表啊! 反正命魂也还是在颤抖,惹不起。 而地魔星、云里金刚宋万,在一百单八將中排位八十二。 那么阮氏三雄…… “郎中,你一惊一乍地干啥?” “骇老子一跳,差点就砍了兄弟。” 两个正打瞌睡的守夜汉子將刀收了起来,骂骂咧咧不断。 其余人也都被惊醒,一时间没了睡意。 突然,有人惊喜道:“大哥醒了,大哥醒了。” “大哥真的醒了!” “大哥,大哥,你咋样……” 一阵喧譁中,曹杰喝道:“都闪开点,伤还没好,都挤著干啥?去弄点乾柴来,煮点稀粥……” 將眾人支开,再看宋万,已经不见那只巨猿。 “是你救了俺?不知小郎中是何姓名,宋万没齿难忘。” 宋万盘膝坐著,也就比曹杰矮个脑袋,除了脸上有些苍白,已经看不出重伤的样子。 这种恢復力,简直就是妖怪。 魔猿转世,可不就是妖怪。 “曹杰,石碣村人,你身体好,没有咱的药也能扛得住。” 该谦虚还是要谦虚,別人要创业,拉上自己做员工就不好了。 “曹杰,俺记住了。等俺们找到山头落脚,赚了大买卖,必报活命之恩。” 宋万一脸认真,他是个“实诚人”,自幼在乡里便被人称作傻大个。 曹杰心中一动,问道:“你准备去哪?” “看有哪个山头收留俺了。” “水泊里的梁山你知道吗?你们可以落脚试一试。” 反正都会上梁山,不如提点提点,还能落个好。 这江湖名声,就是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 “梁山?” 二人浅聊一阵,宋万喝了些稀粥,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天色还未亮,曹杰虽然疲惫,毕竟一口气凝聚四颗药消耗了过多的精气,身体空荡荡地被掏空,但却毫无睡意。 篝火的焰光下,角落里的阴影一阵扭曲,在他眼中畸变成几行字来。 【命魂之相:赤脚医生(內外中西、全科医疗,略懂略懂)】 【经验:lv2(13/400)】 【天赋:医箱lv2(消耗一定的精气可凝聚出你所需要的药品)】 『治好宋万竟然给了二十点经验,这一趟来对了。』 『lv2的话,多出了止血药、跌打药、止痛药,都是好东西啊。』 『现在行医范围扩大,经验值提升肯定更快……』 微微一凝神,便见到前世的灵魂肩膀上多出了一个小药箱,上面还有个小小的红色十字。 【赤脚医生】与【渔民】的天赋相比大有不同,这医箱更像一个法宝,投入精气便能转化出前世的药品出来。 有此神通,混出个“神医”的諢名,也就是时间长短问题了。 查看完今晚的收穫后,曹杰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那只黑色巨猿。 『云里金刚……又是什么天赋?』 『难道战斗类天赋需要向非人方向发展?』 回忆了一下樑山好汉的諢名,诸如玉麒麟、豹子头、霹雳火、青面兽、赤发鬼,能打的过半都是非人。 还有小半是歷史、神话人物。 『老子命魂是前世身啊!』 『难搞!』 『难道肝木匠、铁匠,未来能开高达?』 胡思乱想、辗转反侧,天便亮了,一丝光芒將黑暗驱散,形成了鱼肚白。 朝霞初升,一轮破晓红日轰然从地平线上跃出,一缕熹微的晨光洒遍万里河山。 “恩人,这点银子还请恩人收下。待俺们在梁山上站稳了脚跟,再来相报。” 用过曹杰凝聚出来的止血、止痛药,感觉身体大好的宋万越发谦卑。 江湖规矩,杀郎中是大忌。 而且,这么一位“神医”,请上山来,就等於多出了几条命啊! 自然好言好语、用银子笼络。 曹杰推脱不过,接过一锭银子放在了手袖中,然后拱手道:“宋万兄弟留步,好好养伤,我等有缘再见。” 宋万很是不舍,但也不好得罪能救命的郎中,强留下他,於是朝著手下道:“老三,代俺送送恩人,如今世道不太平,山贼强盗横行,可一定要將恩人安全送到家。” (本章完) 第3章 阮氏三雄,炼精养炁孕神 第3章 阮氏三雄,炼精养炁孕神 仲秋时节,石碣村“青鬱郁山峰迭翠,绿依依桑柘堆云”的景色已经看不见了。 纵目望去,百草凋零,萧森万木,晴空一鹤排云上,突兀千峰驻晚暉。 倒也別有一番韵味。 曹杰的茅屋,裊裊炊烟环绕,飘出一缕缕馋人的香气。 宋万给的那锭银子,他已经了个七七八八:打了一口铁锅,买了些比肉贵多了的药材香料,又购了五斤黄牛肉,三五野味,两大罈子好酒。 今日大展厨艺,请阮氏三兄弟来家做客。 交情是处出来的,喝上几场酒,大家就是兄弟了。 这世道乱得很,没几个靠得住的兄弟,寸步难行。 阮氏三雄,正是大腿。 一盆酱烧兔肉出锅,用野芫荽盖了个小帽子,曹杰不禁撇了撇嘴,金手指太吝嗇了! 『怎么还没出现【厨师】的命魂之相?』 『看来这命魂的外相是和职业有关了,我虽然会做菜,但不代表我是厨师。』 『想要激活厨师,那么就需要別人认为我是厨子……就像別人认可我是行脚医一样。』 啪! 曹杰打了个响指,他已经总结出了金手指的好几个规律。 几盆硬菜已经做好,量大管饱。 请人吃饭,要是抠抠搜搜的,必让人瞧不起。 肉要好、酒要好,要不是没钱,陪酒的小姐姐那也要好。 如此,才是请客的態度,办事才能成。 望了望天色,残阳如血,苍山如海,阮氏三兄弟也该来了。 果然,疏篁掩映的小径处走来三个昂藏大汉,有提著大鱼的,有抱著酒罈的,有拿著鲜果的,一路说说笑笑。 “二郎,咱来了。” 远远地,阮小七便高声道了一句。 “七哥……” 破烂木门处,露出了曹杰的身影,拱手道:“阮二哥,阮五哥。来咱家喝酒,哪能让哥哥破费。” “哈哈,都是兄弟,那么客气作甚,今晚咱不醉不归。” 阮小二怀抱两个酒罈,大步生风。 此人生得如何,但见:瞘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面连拳。胸前一带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肋。 臂膊鼓胀胀,似乎有千百斤气力,一双眸子寒光毕露,隱隱然有杀气。 立地太岁是也! 旁边,阮小五抽了抽鼻子,眉梢一挑,新奇问道:“二郎烧得好美味!俺小五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引了出来。” 和两个兄弟不同,阮小五斜戴著一顶破头巾,鬢边插朵金背大红菊,披著一领旧布衫,露出胸前刺著的青鬱郁一个豹子来,里面匾扎起裤子,上面围著一条间道棋子布手巾。 宋朝人確实爱戴,但石碣村戴的,独独小五一个。 別看他骚气,流露出的气息却格外煞人。 短命二郎,短人性命的二郎神。 这三兄弟一同出现,天都似乎暗下了三分。 曹杰定了定神,笑道:“五哥,几斤黄牛肉,三两个小菜,快快进来,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二郎豪气。” 在大怂朝,想吃牛肉可不容易。曹杰摆的这一桌,確实豪气。 四人坐定,大碗筛满酒水。 阮氏三兄弟看著满桌子的鱼肉,腹中咕咕作响,嘴里唾液横流。 前世的美食在大怂,那是碾压。 “三位哥哥,咱们先干一碗。” “干x3” “吃肉!” “吃x3”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很快,堆满盆的肉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了下去。 “二郎,你这手艺,比水阁酒店的大厨高出天来,你要是开个食肆,整个鄆城的酒家都要倒闭。” 阮小七吐出嚼烂的肉骨头,双眼略有些迷离。 不仅他喝美了,两个哥哥也喝美了,附和道:“二郎,你有这手艺,何愁赚不到银子……即便在城里找个酒楼,也远比在湖里刨食强。” “今天吃了伱的肉,以后咱可怎么办哦!”阮小五长嘆一声。 三分微醺,曹杰隱约看到烛光在面前一阵闪烁,映照出三行字来。 【命魂之相:厨师(切剁片刮、煎炒烹炸,略懂略懂)】 【经验:lv1(17/200)】 【天赋:美食猎人lv1(凭第六感发现或处理食材,从而获得可食用部分)】 这就成了?! 既然天赋是美食猎人,怎么不给美食细胞啊! 料理食材的天赋有屁用,我又不当厨子。 垃圾金手指。 瞥了一眼,將新获得的天赋放在一边,曹杰开口道:“三位哥哥要是看得起小弟,每日来这里吃便是,左右不过添几副碗筷。咱这辈子逍遥惯了,入城找活儿,受人驱使,可受不了这个。” 阮小七眼前一亮,拍了下桌子:“咱也受不得人驱使,二郎,要干就自己做掌柜,伏低做小,咱不干。” 曹杰也拍著桌子:“七哥说得对,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间,岂能鬱郁久居人下……不对,大丈夫生於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二郎经过大难,变了一个人似的……” 说完,阮小二紧紧皱起了眉头,又问道:“二郎可开始修行了?” “修行?” 曹杰迷离的双眼微微聚焦,摇头道:“什么修行?” 阮小五又干了一碗酒,瓮声道:“医术、厨艺,看来二郎前世是个读书人。” 曹杰深吸一口气,眼神越发明亮: “三位哥哥,咱確实突然就开了窍,掌握了这些。哥哥们莫不是也是这样?” 阮氏三兄弟对视一眼,齐齐大笑。 阮小七大大咧咧的性子,当即便开口道:“二郎,人有三魂天地人。其中,天魂又叫做往生魂,是人的主魂,人死后天魂归天,並负责投胎。如我等这般,便是天魂觉醒了前世记忆……” 对对对! 曹杰用力点著脑袋,这一百单八將可不就是妖魔投胎,觉醒前世记忆,掌握修行之法,逻辑说得通了。 也不知道这三位是不是真的“太岁神、二郎神、阎罗王”转世。 干了一口酒润润喉咙后,阮小七继续道:“如咱兄弟三人,觉醒的记忆便是炼精养炁。这也谈不上是什么大秘密,宋太祖就编撰了一本秘籍,叫做太祖长拳,讲的就是炼精的法门。” “咱兄弟相互验证,这炼精都大同小异,无外乎皮、肉、筋、骨、脏,打熬肉身罢了,粗浅得很。” “养炁,却大有不同,没有相通之处,不能胡乱修炼。” “对了,年前咱遇到吴学究,听他说,在这炼精、养炁之外,还有孕神之法,神之又神,玄之又玄……” “按他说的,若是修炼到高深之处,能够呼风唤雨、神游八荒,成仙作祖呢!” “哈哈,吴学究那是喝大了,吹牛上天。”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不少有用信息。 “炼精、养炁、孕神?精气神。” 曹杰將这些话在心中咀嚼了良久,苦笑道:“咱真没这方面的记忆啊!” 自己的命魂是前世身,前世哪来的修炼功法。 完了,每个人都是重生者,还都是开掛的重生者。 难度直接上升至地狱级。 迎著曹杰那希冀的目光,阮氏三兄弟倒满酒站起身。 阮小二举起酒碗,郑重道:“二郎,今日咱们登门,就是认你这个兄弟。现在各地山贼横行,官府只顾搜刮百姓,天灾人祸,我看这世道迟早要乱。咱们知根知底,应当相互扶持才对。” 阮小五胸前青鬱郁的豹子似乎活了过来:“咱三兄弟只会爭强斗狠,指不定就有个伤筋动骨的那天,有二郎这手医术在,咱也放心不是。” 阮小七跟著拍著胸膛:“二郎,你要学炼精之法,咱教你。” “真的教?” “咱小七吐口唾沫是个钉儿……” (本章完) 第4章 炼精小成,宋万来访 第4章 炼精小成,宋万来访 炼精,笼统地说就是打熬肉体。 若是细分,有皮、肉、筋、骨、脏之別,可人的身体是个整体,在身体强度不足的情况下,没有单独修炼的说法。 只有小成后,因为修炼法门的不同,这才出现个体能力上的差异。 有人炼皮大成,金钟罩体、铁布裹身,防御力惊人; 有人炼肉大成,力拔山兮、倒拔垂杨柳,力大无穷; 有人炼筋大成,迅如疾风、快如奔雷,爆发力恐怖; 有人炼骨大成,铁骨錚錚、傲骨嶙嶙,恢復力让人羡慕。 如上皮、肉、筋、骨,在炼精上属於外功,修炼之法简单,无外乎扎马站桩、擼铁健身,只要下苦功夫並保持充足的营养进补就能有所成。 一个“练”,一个“吃”,是外功的关键。 所以有穷文富武之说。 而炼脏则属於內功。 外功好炼,內功难成。 五臟六腑的修炼法门,在各门各派各家都属於真传,从来不轻易示人。 也就三阮的命魂不同凡响,自带修炼功法,才能无师自通领悟如此高深的绝学。 一般乡野小民想要修行,最好的去处便是军队。 比如那八十万禁军教头,其职责就是传授武学。 不知不觉,已经时至寒冬,梁山泊虽未冰封,但湖水已然刺骨。 这日,冷空气南下,黎明时分还只是柳絮因风而起,不到一个时辰,弥天盖地的鹅毛化作天幕,笼盖四野。 凌厉的寒风似乎在刮骨削肉,鬼哭狼嚎不绝,骇得万物销声,百兽匿跡。 修行,远比料想中的要苦。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阮小七这个教练,虽然整天嘻嘻哈哈的,放纵不羈,但在修炼上,却格外的严苛。 每天修行两个时辰,雷打不动,不要说下雪,下刀子也不行。 这段时间在一起廝混,曹杰已经摸透了阮氏三雄的性子,都是性格豪爽之辈,侠肝义胆、嫉恶如仇、爱好抱打不平。 但兄弟三还是有些不同,阮小二凶狠中带著些沉稳,阮小五狠辣而且有赌徒的孤注一掷,阮小七直爽、风趣。 真正玩得来的,还是小七。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嘿嘿参北斗啊!生死之交一碗酒啊!” “说走咱就走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 舴艋舟朝著梁山泊方向驶去,阮小七迎著漫天大雪高歌了起来。 对於二郎传他的这首曲子,他格外地满意,每天不吼上三遍,连睡觉都不安稳。 这首歌实在唱到他心坎里去了,人这一辈子,就该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 如此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一曲歌完,小舟已经入了水泊,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阮小七过了一把麦霸的癮,神清气爽:“二郎,咱看你在炼脏上颇有天赋,这肺腑都快要小成了。” “七哥,是你教得好啊!” 曹杰早早脱去了外衣,赤裸著上身,用雪慢慢擦拭著肌肤,直到擦得皮肤泛红。 “哈哈,咱也是第一次教人修行,看来咱也有做教头的天赋。二郎,伱这水性已经有成,那今天咱教你水战,如何?” “好得很呢!” 二人活动开身子,“噗噔”两声跃入湖中。 水面微微一盪,隱约出现三行字: 【命魂之相:渔民(下网捕捞、垂钓放笼,略懂略懂)】 【经验:lv4(800/800)】 【天赋:水性lv4(能辨暗流、能潜深渊、弄潮戏浪)】 这两个月修炼之余,有阮小七相助,曹杰在水泊里打了不知多少大鱼,渔民经验已经满了。 或许是渔民的地位太过卑微,等级卡在lv4上一直不能突破。 这天赋【水性】,自然也跟著不再成长。 好在根基打牢固了,又有小七传的呼吸之法,提升了不少憋气潜水的能力。 一入水,曹杰顿时就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冷水,灌进了自己的耳朵、鼻子,挤压著肌肤上的每一个毛孔。 尤其是肺部,压力更大,似乎要把他肺里面的空气都挤出来,使人窒息。 待他运转“活阎罗”呼吸法,这种难受的感觉才逐渐消失,有了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突然,左前方划过一道黑影。 好似一条一人长的大鱼。 那可不就是阮小七。 『嘶,这种水性,该多少级啊!』 每次见阮小七在水中翻浪,曹杰都会由衷发出惊嘆。 什么混江龙、浪里白条,大概也莫过如此了吧! 在水里“斗”了十来分钟,曹杰感觉到极限了。 要是憋气潜水,他倒是能憋个半小时,这斗来斗去,消耗体力,可坚持不住。 朝著阮小七打了个手势,正准备要出水面,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我艹!』 曹杰瞪圆了眼睛,双脚猛踢。 可不管他怎么挣扎,阮小七总能將他留在水底。 一分钟,两分钟……肺都快炸了…… 吾命休矣! 足足十分钟的样子,曹杰这才露出了水面,“噗呲噗呲”拉风箱般剧烈喘息。 “二郎,別怪咱下手狠,人不逼一逼,怎么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 阮小七露出了脑袋,踩水拔高,竟然將大半个身子都露出了水面,只剩下小腿在水底。 “差点死了!”曹杰心有余悸。 “有咱在,死不了。而且生死间才能突破,二郎,你在炼脏上成了。” 舴艋舟內,曹杰灌了一口烈酒,暖和了身体,慵懒箕坐。 “七哥,听你这么说,我在炼精上已经小成?” 阮小七在船尾撑著长篙,大雪染白了斗笠,脚边冻僵了几条顺手捕到的大鱼,这是今晚的下酒菜: “算是一只脚踏入小成了吧!只要按部就班打熬肉体,皮、肉、筋、骨便能顺利突破。等你都突破了,那就真的炼精小成了。在江湖上,多少也算一把好手。” 可惜我一直没开发出战斗类的命魂之相啊! 不急不急,现在不是造反的时候,打好基础就行。 “七哥,你现在什么境界?” 曹杰很好奇三阮究竟是什么境界,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来对比,没有对比性。 “咱啊!” 阮小七露出古铜色的肌肉,咧嘴之间两排白牙泛起寒光:“铁皮钢骨,怪肉龙筋,五臟六腑藏妖魔。便是养炁,咱也入了门。” “牛逼!” 要实力有实力,要义气有义气。 三阮是真大腿啊! 修炼,肝【赤脚医生】,肝【厨师】,和三阮喝酒吹牛打屁,这日子充实又快活。 转眼,春江水暖,万物復甦。 这天,曹杰正在院子里扎马站桩,一道熟悉的身影穿过青翠的竹林,出现在了视野里。 那人实在太显眼了,高有七尺,在人群里就是鹤立鸡群。 “恩人,宋某不请自来,还望恩人莫怪。” 一群人走到曹杰屋前,宋万纳头便拜,身后小弟则挑著几坛酒水、几匹布,以及一些野味,热热闹闹的。 “宋万兄弟,你们这是找到落脚地了?”曹杰回了一礼,明知故问。 “多亏恩人指点,俺才上了梁山。如今山上以白衣秀士王伦坐第一把交椅,是大头领,俺拉拢了一帮兄弟,坐了第二把交椅,还有个摸著天杜迁,实力和俺不相上下,是三头领。” 宋万憨厚地笑著:“这不得了空,便来见见恩人。都愣著干甚,將礼物搬进去。” 变了! 原著中宋万可是三头领的啊! 没想到因为自己一句话,提前上山,这职位就升了。 当然,二头领、三头领,纵然是王伦这个大头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能力不行,实力不行,做人也不行。 但不得不说,梁山在未来能办起偌大的声势,这三位不可或缺。 这基础设施,还是要他们去建设啊! 万千心思藏心中,曹杰不露声色:“宋万兄弟,恭喜啊!” 光天化日,村里来了一群陌生人,哪能瞒得了三阮。 未寒暄多久,三阮便大步流星结伴而至。 “二郎,这是哪里来的好汉,为咱引荐引荐……” (本章完) 第5章 三阮显威,落子梁山 第5章 三阮显威,落子梁山 『梁山上有人落草?』 阮氏三兄弟对视一眼,很是有些意外,还有些凝重。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一渊不容二蛟,这梁山泊一带要是多出了一伙匪徒,迟早要起衝突。 但好在二郎和他们有些交情。 二郎有交情,那不等於自己也和他们有交情。 三阮虽然不怕事,但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江湖更多的是人情世故。 先礼后兵,正常人的行为。 不分青红皂白杀上门去,那是脑子有问题。 宋万看了三阮几眼,虽然知道他们哥三是练家子,但也没放在心里。 一个破渔村罢了,哪来那么多的好汉。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只能说,宋万这眼力见儿不太行,瞧不见真佛。 他只將一门心思都落在曹杰身上,如今梁山上几百號人,头疼脑热的,伤筋动骨的,没个郎中坐镇可不行。 这一趟,他准备请曹杰上山,高低要请他坐第四把交椅。 到时候有兄弟相助,这话语权不就来了。 “恩人,俺下山时,听到王头领和杜迁在商量,准备建个水寨,从今以后这梁山泊就不容旁人打鱼了。这水里捞吃的,何等辛苦,如今王头领一意孤行,俺势单力薄劝不住的。恩人不如隨俺上山,有俺老宋一口吃的,就少不了恩人一口肉……” 听到这里,三阮的脸齐齐黑了下去。 不容旁人打鱼,这还了得,他们就指著水泊里的宝鱼发家致富呢! 这劳什子的王头领,也太霸道了吧! 三阮眼露杀气。 瞬间,曹杰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虽然亲如兄弟,杀气也不是朝他来的,但前世身这个命魂太过敏感。 “恩人这手医术俺是亲身体会的,若是上山,这第四把交椅,俺高低要给恩人弄来。到时候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岂不自在。” 见宋万自顾自地说著,曹杰朝著三阮递去一个眼神,说道: “宋万兄弟,这梁山泊八百里,那王头领可管不过来。” 宋万伸出萝卜粗的手指抓了抓脑袋:“俺从厢军里拉来了六百多兄弟,可王头领有钱又有粮,现在比俺说话还管用……” 三阮的脸更黑了。 刚开始还以为是小猫三两只,没想到才一个冬天,隔壁梁山上就竖起了大旗,拉了好大的兵马。 现在六百人,明年岂不是要扩张到六千人,这是要造反啊! 好羡慕! 『那劳什子的王伦都能做出偌大的事业,咱一身的好功夫,怎么也不比他们差。』 『可惜咱只会打鱼、打熬肉体,也没大哥带……』 三阮可不是安心打鱼发家的性子,实力日益增长,这闯荡的心思便一日日加重。 曹杰一看眾人的表情,便有了想法,指著三阮道:“我这三位哥哥也是奢遮的好汉,王头领要是不容別人在水泊里打鱼,这可是犯了眾怒,我第一个不答应。” 三阮的脾气都很臭,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少不得要闹出事来。 阮小七拍了拍两位哥哥的胳膊,和曹杰交换了一下眼色,上前“嘿嘿”一笑: “宋头领,你在梁山坐第二把交椅,看你模样,也有一把子气力,咱今日手痒,向你討教討教,如何?” “伱也配和俺哥哥交手……” 旁边小弟刚开口,宋万摆手道:“都是恩人的兄弟,以和为贵。但既然小七兄弟手痒,那俺便向你討教討教拳脚,点到为止。” “好说!” 院子里,宋万人高马大,脱去上衣后,露出毛茸茸的胸膛,那胳膊比普通人的腰身还粗,一看就不是好应付的。 另一边,连宋万肩膀都不到的阮小七始终一脸平静,眼神里更是露出一丝戏謔,旁边观战的阮小二、阮小五更是不在乎了。 “小七兄弟,你小心了。” 宋万两膀一晃,毛茸茸的胳膊似有千钧之力。 別看他长得傻高大,这弓身冲腰,一拳捣出,何其迅捷,而且整个人的拳头好像凭空长出了很多,竟然暗合拳法。 『通背?』 曹杰感觉这宋万的拳法和前世的通背拳很是有些相似。 通背的特点,就是模仿猿猴的长臂动作,以柔化刚,以长击短,以巧击拙,以灵击笨。 宋万的命魂乃是魔猿,精通通背拳,这很正常。 反观阮小七,他虽然很是自信,但这真打起来,却也用了十成心神,丝毫不大意。 刚刚还是不动如松,下一秒就动如脱兔,而且周身肌肤呈现出如铁一般的黑青色。 这正是炼皮大成的表现。 说明青筋血管已经炼得非常强大,而且力量均匀。 一般炼皮小成的高手发劲到极点,全身的青筋会像一条条小蚯蚓一样凸起在皮肤外面。 但阮小七一发力,劲力均匀散布全身,却是看不到凸起的青筋,而是和皮肉混合,刚柔並济,一发力,全身皮肤黑青,就好像罩了一件铁衣。 正如书中描述: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 而且他並不只炼皮大成,只见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腰一下轰然膨胀。 这肚子膨胀,一下带动了全身,全身的肌肉,在这一剎那都同时弹抖。 全身肌肉弹抖爆发出巨大的气流,把整个衣服都撑得如吹气一般鼓了起来,好像一个人形的空气炸弹,隨时都要炸裂。 这一下,阮小七全身的条条肌肉、大筋,都活了一样,好像巨大蟒蛇拼命用尾巴抽打地面。 隨之捏了一个拳式,同时脚步一衝,一身力量匯聚到了顶点的爆发! 这一拳,多重劲力缠绕,內力爆发,那狂暴的空气好像突然被搅成了一个肉眼可以看得见的巨大螺旋钻头,夹带著轰隆隆的音爆,宛如巨大的流星陨石朝前砸去。 轰! 空气里炸出一声爆响,犹如惊雷。 两拳对轰,宋万嘴角顿时一咧。 下一秒,阮小七不退反进,双手擒住毛茸茸的胳膊,竟然一个过肩摔,生生將宋万给砸在了地上。 乾净利落,简直如同鬼神在世! “嘶!” 宋万带来的小弟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曹杰在心中也是道了句“臥槽”、“牛逼”。 躺在地上的宋万,胳膊颤抖,已然使不出力气来。 而且瞪大了眼珠子,一脸骇然。 此人,竟然恐怖如斯! “兄……兄弟……俺……认输。” 阮小七也没再动手,伸手將宋万拉了起来,开口道:“筋骨不错,挨咱一拳一摔竟然没晕。二郎,你来看看,他没受伤吧!” 看病可都是经验啊! 曹杰捏了捏受伤的手臂,发现只是青淤拉伤,便取来之前兑换的跌打药,一边推揉活络,一边嘱咐道: “三天內別用力,没什么大问题。” “嗯!恩人这药,可真灵验,凉颼颼的,已经不疼了。” “好了,剩下一点你每天抹些,精细点用,贵著呢!” “是是……” 虽然都是精力转换的,不钱,但这几月炼精不断,曹杰怕坏了身体,有意减少了凝聚“药”的次数,所以这【赤脚医生】的进度,便也慢了。 趁著清洗双手的机会,曹杰看了一眼数据。 【完成一次行医】 【“赤脚医生”经验值+5】 【命魂之相:赤脚医生(內外中西、全科医疗,略懂略懂)】 【经验:lv2(373/400)】 【天赋:医箱lv2(消耗一定的精力可凝聚出你所需要的药品)】 距离升级已经不远。 刚刚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宋万不仅不恼,还万分感激。 而对曹杰来说,现在虽然不上梁山,但梁山上必须要有自己人。 宋万正是最合適的那个。 阮小七这记助攻,可真妙。 这时,就听宋万又在劝人上山:“兄弟如此奢遮,若是上山,俺將这第二把交椅让给兄弟来坐。” 阮小七“哼”了一声:“咱哥仨,咱实力最差,你让咱坐第二把交椅,咱两位哥哥坐甚位置?” “这……”宋万为难起来。 阮小二皮笑肉不笑道:“还有那劳什子的王头领,他可容得下咱兄弟?若是惹恼了咱,咱怕火併的他。” “这……” 宋万本只是个普通人,受灾被朝廷编入厢军,因为个大力气大,有一群小弟追隨。 如今被王伦用金银腐蚀笼络了许多小弟,准备找个帮手相助,好坐稳这第二把交椅。 若是强龙上山,王伦第一个不答应…… 气氛再度冷场。 曹杰知道该自己打圆场了。 “宋万兄弟,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坐下来喝顿酒便是兄弟。咱们虽然不上山,但有今日的交情在,你若有困难,被欺负了,来找我便是。” “阮氏三雄,在鄆城、乃至整个京东路,又有几个比他们还奢遮的好汉。梁山庙小,可容不下猛虎真龙。” 三阮很是受用。 宋万也是大喜,当即又是纳头便拜…… (本章完) 第6章 要將兄弟搞得多多的 第6章 要將兄弟搞得多多的 宋万的出现,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扔进了一块大石头,溅起浪,惊起鸥鷺。 宋太祖说过一句名言:臥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三阮或坐或站,个个愁眉苦脸。 这水泊里產宝鱼,本是三阮的鱼池,现在多了一群匪徒来分,任谁也不能罢休。 何谓宝鱼? 不仅滋味鲜美,更是蕴含一丝天地灵气,有种种奇异的功效。 那些在东华门外唱名的贵族老爷,追求孕神超脱之法,没时间没精力在炼精养炁上,就要用这些天材地宝来滋养肉身,多少钱都愿意。 別看和宋万有了交情,可他只是个二头领啊!还不是那王伦的心腹。 利益驱使,容不得半点大意。 而且,看別人兄弟成群,威风逍遥,三阮心中也是羡慕。 三阮的眼光只落在小小的八百里水泊上,於是心事重重。曹杰的心却大得没边,哪里在意这些。 而且,最近好事不断,一来和三阮的关係得到进一步加强,二来宋万算是彻底投靠了自己。 这两步底子打好了,未来的路就好走了。 必须做顿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 噠噠噠噠…… 刀功犀利,火功深厚,一道道菜行云流水般出锅。 香气瀰漫在茅草屋子里,让人口舌生津。 【完成一次烹飪】 【“厨师”经验值+3】 【命魂之相:厨师(切剁片刮、煎炒烹炸,略懂略懂)】 【经验:lv3(288/600)】 【天赋:美食猎人lv3(凭第六感发现或处理食材,从而获得可食用部分)】 这【美食猎人】天赋其实挺有意思的,別人想用下毒的方式害自己,冥冥之中必有感应。 这是行走江湖的必备天赋啊! 多少好汉,一时不察便著了道,鲁大师就曾被孙二娘给药翻了,差点就成了馒头馅。 “三位哥哥,这肉也不吃,酒也不喝,要是让旁人看去了,还以为咱怕了那梁山。” 曹杰倒满了四碗酒水,撕下一只山鸡腿,大快朵颐起来。 阮小五端起酒碗,一口就干了下去,瓮声道:“二郎,你说,若那白衣秀士王伦真的封锁了水泊,不容咱打鱼了,如何是好?” “报官怎么样?”曹杰將鸡骨吐在桌子上。 阮小五瞪大了眼睛:“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兵一到,首先便要害咱们乡邻。那群丘八先不剿匪,倒先把百姓家养的猪羊鸡鹅,全部吃尽了才罢休,更要动兵的盘缠。银子不够,动都不动。” 阮小二也一屁股坐了下来,沉声道:“若真能剿匪,还算好得了。大半都是吃饱喝足,拿了银子,可还没遇到匪,自己先嚇得尿屎齐流。” “重要的是,这点小事还报官,让江湖上的好汉怎么看咱?”阮小七也端著凳子在桌边坐了下来。 三人一口否决了曹杰的建议。 “那……” 曹杰用手作刀状:“若他真不给咱面子,干了他。” “……” 三阮一阵沉默,良久,阮小七开口道:“就怕连累了老娘。老娘吃了一辈子苦,到现在还没享过福……” “哈哈,咱不报官,也不打打杀杀,断不会连累了大娘。只问一句,三位哥哥可信得过小弟?” “二郎有办法?”三阮齐齐望著曹杰。 要是打打杀杀,他们自认不弱於人,但这用计,实在太伤脑子了。 “那宋万可为我等所用。” “宋万?” 阮小五摇著脑袋:“他实力不太行,又势单力薄。要知道,王伦背后可是柴大官人。” 阮小二也愁著眉头道:“这王伦諢號白衣秀士,有秀才功名在身,肯定是和吴学究一样是个孕神的。宋万和咱一样是个大老粗,哪里应付得了他的阴谋诡计。” “宋万不太行,那便送些好汉上山,增强他在梁山上的实力。我听说那王伦为人心胸狭窄,难以容忍能力比他大的。到时候,不用咱动手,便能將其除去。” “二郎,你哪里找来刀口舔血的好汉送上山?便是推荐上山,那王伦不收,你怎么办?”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曹杰老神在在地饮了一口酒:“伱们可知托塔天王晁盖,及时雨宋江?” “东溪村晁保正,鄆城宋押司,都是奢遮的好汉,如何不知!只不过,咱知道他的大名,也不知他们知不知阮氏三雄。” “二郎说这两位有何用?难道还能让他们上山?” “听我道来,若是这两位有了难,你说江湖上的好汉会不会相帮?” “会!肯定会。那宋押司江湖人送及时雨、呼保义,整个山东不知多少好汉以兄弟相称。”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曹杰用手指点了点桌面: “所以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根本问题,並不是梁山王伦,而是怎么提升在江湖上的名望。若整个京东道都知阮氏三雄的大名,那王伦只会纳头便拜。他惹了我们,便是惹了一眾江湖好汉。” “哥哥们,眼光要放长远。从今以后,我们要將兄弟搞得多多的,要將敌人搞得少少的……” 曹杰语重心长,准备借三阮的武力,办成自己一直以来想办的事。 要创业,先扬名。 有了名,创业就简单了。 “二郎,你说得在理,但……”阮小二为难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咱三虽然这一年里打了些宝鱼,可销也大,留不住钱財……真不是吝嗇!” “有钱有有钱的门道,没钱也不是结交不到好汉。只要三位哥哥信得过曹二郎,这事便能办。”曹杰说得斩钉截铁。 “好!”阮小七拍著桌子:“二郎咱信得过,有事你知会一声,刀山火海,咱小七也陪你二郎走上一遭。” “算咱阮小二一个。” “哪能少得了咱小五。” “有三位哥哥这句话,何愁大事不成。” 走出石碣村,去外面闯荡,没有三阮护航,这怎么行。 三阮这等战力,枯守在石碣村打鱼,也是憋屈。 一拍即合,双向奔赴。 ………… 武松在清河县。 曹杰努力回想,记得武松因为在老家喝醉酒打死了人,这才逃到柴进府上,躲了一年半时间。 后来得知那人只是被打闭气了,没死,於是官司消了。 这才返回清河找武大郎,途中在阳穀县景阳冈打了老虎,成了阳穀县都头。 『这水滸时间线真难推算,也不知武松还在不在清河。』 『必须儘快去一趟,否则就错过啊!』 『林衝上梁山,也应该还有一年时间。鲁大师应该马上要去大相国寺拔垂杨柳了。东京太远,贸然去一趟不现实。而且林冲不经过这一遭,也不会造反。』 林衝出身枪棒教头家庭,骨子里希望生活安逸,老老实实上班,回家有老婆孩子热炕头。 直到遇到高衙內前也还算遂心如意,工作不必加班加点,娶妻张氏贞娘,贤良淑德貌美如。岳父也是禁军教头,孩子正在酝酿孕育中,婢女温厚敦实。 真真切切是美好生活。 奈何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位是真正的逼上梁山,不像其他的,那是赚上山的。 『林冲战力强性格不行,救他就算了,有机会將林娘子救了,林冲便是囊中之物,为我所用。』 『刘唐不知道在哪……有机会可以抢在晁盖之前收了他……』 『三十六天罡里其他人暂时没机会,七十二地煞的话……』 『对影山吕方、郭盛,孔家庄孔明、孔亮……』 『混山寨的那些就算了……吃人的……都该杀……』 『对了,朱贵要上山了吧!』 『这位可是搞秘密工作的优秀情报人才啊!』 『必须和三阮、宋万都嘱咐一声,遇到了先拉拢过来。』 梁山有人,撬王伦墙角这事就好办多了。 果然,不过短短两天工夫,平静的小孤村再度喧闹起来。 “恩人,恩人……” “哈哈,恩人果然神机妙算啊!” “看俺今天领谁来了……” (本章完) 第7章 旱地忽律:惹不起,只能加入 第7章 旱地忽律:惹不起,只能加入 “恩人,这是旱地忽律朱贵,沂州沂水县人,在老家犯了事,落难到此。今日被我遇见,我见他实力不差,为人又谨慎,是个好汉,便领来见见恩人。” 宋万人高马大,嗓门也大,还未走近便嚷嚷了开来。 忽律! 这是契丹语里对鱷鱼的称呼。 鱷鱼是水里的霸王,上了陆地,那就是只四脚爬虫。 而朱贵就是这样,表面上看是个平常开酒店的老板,不是什么绿林好汉,就像是那没有呆在水里的鱷鱼。 而实质上呢,他最是善於偽装,打听各方消息,天生便是搞情报的料子。 这个绰號,和他弟弟朱富的绰號“笑面虎”异曲同工,真不愧是兄弟俩。 曹杰初见此人,他敞开著貂鼠皮袄,脚著一双獐皮窄靿靴,身材高瘦,貌相魁宏,双拳骨脸,三叉黄须。 这个时节,还穿著过冬的衣服,显然是一路逃难来的。 而且,看相貌他应该有些胡人的血统。 “朱贵兄弟!幸会幸会。” 曹杰大笑著迎了上去,也不嫌弃他身上那浓重的膻臭味,一把握住双手。 这就叫握手言欢。 在古代,握手是一种很亲近的姿態,歷史上大魔导师光武帝刘秀就靠著“握手言欢”这个成语拉拢了不知道多少名將。 昭烈帝更是发扬光大,不仅握手言欢,还促膝长谈,甚至抵足而眠。 曹杰这么郑重地对待朱贵,正是看中了他的能力。 当年孟尝君靠著鸡鸣狗盗之徒化险为夷,可见人才不能用个体实力强弱来判断。 水滸里,朱贵在一百单八將中排九十二位,任內务处迎宾八使之二兼南山酒店副掌店之职。 宋江如此不看重朱贵这样的专业人才,拿他当个掌柜来用,那是他不会用人。 在曹杰看来,如朱贵、时迁这样的专业人才,用好了,远胜过什么五虎將、八彪骑。 “朱贵,这位便是俺的恩人,曹杰曹二哥。没有曹二哥,俺可能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虽然路上早就听宋万说过这位曹二哥的能耐,但当亲眼看到这位竟然是个嘴上无毛的年轻人时,朱贵心中不免还是一惊。 可这一惊刚起,就被握住了双手,他心中立刻涌出一丝感动。 落难江湖的苦,只有经歷过才知晓。 如此少年好汉,竟然有如此气度,了不得啊! “朱贵见过曹二哥!” 纳头一拜后,曹杰一手牵著宋万,一手牵住朱贵,笑道: “我平生最好结交好汉,来,先在小弟这里吃饱喝足,换上一身乾净衣服,再上山去。省得让別人轻贱了兄弟。” 望著面前的酒水、滷牛肉,朱贵心中的感动又暴涨了三成。 “曹二哥,我听说梁山上有好汉落草,这才来投靠。没想到还未上山,就遇到了宋大哥、曹二哥,朱贵三生有幸……” 曹杰一边筛酒切肉,一边道:“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等下我再为你引荐石碣村的三位好汉。” “好……好!” “先吃。” “多谢曹二哥。” 咦!这滷牛肉的手艺,端的是绝了啊! 朱贵也烧得一手好饭菜,只吃一口,他便又惊讶了一次。 作为创帮元老之一,从梁山草创到受招安,朱贵一直从事情报工作。 其具体工作就是在梁山边上的李家道口开个酒店。 这个酒店是梁山的一个窗口,一方面可以收集各类情报、以供梁山领导层决策。 另一方面也是四方黑道人物投奔梁山的一个落脚点和中转站。 表面上这个酒店从事正当的白道生意,但实际上是个幌子,暗地里实际上是梁山的一个情报站。 有时碰上单身客人,这个酒店也会杀人劫財。 朱贵经营酒店的重要性,在水滸中多处表露,林衝上梁山就是通过朱贵的酒店,晁盖一伙上梁山也是途经朱贵的酒店,而后清风寨、清风山的一大批人上梁山还是通过朱贵的酒店。 晁盖一伙上梁山时,吴用曾有一段话揭示了朱贵这个酒店的重要性: 现今李家道口有旱地忽律朱贵在那里开酒店,招揽四方好汉。但要入伙的,须是先投奔他。我们如今安排了船只,把一应的物件装在船里,將些人情送与他引进。 可见这酒店基本上就是梁山早期同外界的唯一桥樑。 一般来说,只要安全地到达了朱贵的酒店,就等於平安到梁山了。 这样重要的人物,就问值不值得心思去结交? 除此之外,梁山的一些外出行动,都是以朱贵的酒店为落脚点的,並且安排得妥妥噹噹,从未出过岔子。 收集情报更是朱贵的本职工作,比方说芒碭山樊瑞一伙想要对梁山不利的消息,就是朱贵提供的; 雷横途经梁山时也是朱贵给宋江报的信。 朱贵这个工作对梁山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要是没了朱贵这么个酒店,梁山基本上就等於没了耳目,失去了同外界联繫的重要通道。 奇怪的是,朝廷对梁山的这么一个重要特务情报站却一直置之不理、毫无作为。 宋江也不重视这么一个重要部门。 可在曹杰心中,情报部门可是创业的主要力量之一。 拣重要的信息和三阮一说,关於朱贵的作用,三阮便心知肚明了。 “二郎,既然如此,那接下来你就看咱行动。” 阮小五拍著胸膛,笑道:“这旱地忽律,今个不认你当大哥,他就上不了这个山。”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是永不过时的手段。 曹杰心中认同,却下意识地连连摆手:“五哥,以和为贵,还是要以心交心啊!” 听到二郎这么说,阮小二也开口劝道:“二郎,江湖人最看重的还是拳头大小,不显露出几分本事来,他拿伱当病猫,如何服你,这个事你就放心交给小五吧!” “二郎你收尾便是,咱哥仨將他打服了,你再用药治好,不怕他不心悦诚服。” 阮小七搂著曹杰的肩膀,哼著歌就向茅草屋走去。 混江湖的,都慕强。 被揍一顿,纳地就拜叫大哥的比比皆是。 阮小五虽然活干得很粗糙,但却管用。 朱贵这只旱地上的四脚爬虫,哪里是阮小五这个短命二郎的对手。 还没出三分力,他便先跪了。 然后,曹杰出场嘘寒问暖,亲手擦药,收割一波好感。 【完成一次行医】 【“赤脚医生”经验值+3】 齜牙咧嘴地抹完药,朱贵望著阮小五还是有些畏惧。 刚刚那股子杀气,著实惊到了他。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小小一个石碣村,竟然出了这么多好汉……』 『那阮小二、阮小七虽然没出手,但那身煞气,可真是骇人……』 相比宋万,朱贵的眼力劲可强多了,这可是他行走江湖的绝活。 这时,阮小五端了两海碗酒走过来,瓮声道:“朱贵兄弟,刚刚咱出手有些重了,您原谅则个,这碗酒咱干了,你隨意。” 朱贵连忙接过酒碗,跟著喝乾,赔著笑脸道:“五哥这身实力,炼精大成了吧!朱贵心服口服。” 这顿酒,朱贵喝得战战兢兢,直喝到不省人事。 第二天日上三竿,朱贵告別石碣村,坐在小舟上隨宋万去了梁山。 王伦、杜迁听小弟说有好汉来投,有喜也有忧。 喜的是,山寨要发展,少不了有才能的好汉加入。 忧的是,若是来投靠的好汉能力太大,那他们就要考虑考虑留不留了。 石碣村一餐酒,梁山上一餐酒。 朱贵这察言观色的能力大成,各人心思如何瞒得住他。 两处一对比,他心中便有了计较。 石碣村那是藏龙臥虎之地,惹不起,那他也就只能加入了! (本章完) 第8章 命魂之相,帮派头目 第8章 命魂之相,帮派头目 自撞大运重生在这个妖魔水滸世界以来,曹杰歷时半年时间,和三阮混成了兄弟,笼络了宋万、朱贵两个梁山头目。 又收穫了【水性】、【药箱】、【美食猎人】三种天赋。 虽然境界还只停留在半步炼精小成上,打打杀杀不太行,但作为一名专业人才,他是合格的。 那宋江实力也不太行,凭名声和手段,还不是成了总瓢把子。 咱又有上帝视角,又有金手指,自然信心满满。 万事开头难,现在新手村攻略结束,梁山落了两颗棋子,三阮也愿意当保鏢,正是出村名扬天下之时。 宋江“及时雨”、“呼保义”的名声已经享誉山东、两淮、河北部分地区。 而自己呢,名声刚刚在梁山泊附近亮起,还没个具体諢號。 一步慢、步步慢,时不我待啊! 按照计划,第一时间需要去清河县寻武松,爭取拿下这位“天上魔主、人间太岁”,再不济也要混个脸熟。 可事到临头,曹杰发现自己將事情想简单了。 封建社会,寻常老百姓想出远门,可不简单。 清河县和鄆城县虽然比邻,但毕竟是出了县,需要正规手续才能动身。 路引这东西,自古便有,在宋朝叫公验。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目的是什么,带了哪些人哪些物都要写清楚的。 一件事一张公验,不是一个人一张。譬如说赶考带个书童,书童也要写在公验上,不需要单独给书童一张公验。 比如做生意,去几个人、几辆车,做什么买卖,必须详细写明。 有了差错,当地小吏就有藉口捞钱了。 当然,你也可以不要公验,昼伏夜出的赶路,想去哪都行。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稍有不慎可能被官府抓了,轻的判为流民,脸上烙上金印,扔进厢军。 严重的,当强盗贼人给砍了,报上朝廷领功。 如那刘唐,酒醉睡在灵官庙中,因为没有公验,就被巡察的都头雷横当贼人抓了起来。 这雷横巡夜结束后,顺路到晁盖庄中暂歇,並將刘唐吊在门房中。 晁盖安排酒食款待,听说捉了一个贼人,便偷偷到门房去看,却得知刘唐是来投奔自己的。 他便让刘唐在雷横面前唤自己为舅舅,假称刘唐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外甥。 雷横並无怀疑,便將刘唐释放。 而晁盖也赠以十两银。 如果不想惹麻烦,这路引公验就必须要有。 好在大怂经济繁荣,商业流通发达,以做生意的名义去开公验,这並不难,只是需要时间和银子。 “二郎,明日咱请保正出面作保,去开公验。” “那咱去准备大车、骡马,再收购一批干枣。” “二郎,咱们现在不缺银子,不如用精铁打几口朴刀防身。”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麻烦哥哥们了。” 银子是曹杰用【药】换来的,梁山上缺医少药,王伦也不缺银子,又有宋万、朱贵充当老六,他王伦不当这个冤大头谁来当。 至於三阮口中的朴刀,极简陋,安上短把就是用於“刀耕火种”的“畲刀”,是为农具。 安上了长把才是作战兵器“朴刀”。 兵农並用,擦边兵器,可以放心大胆地带在身边。 有官兵查出来,那也不怕。带个农具,外加一根防身用的哨棒,又不违法。 就在耽搁的这些天里,曹杰在修炼、肝经验之余,再次將创业计划书梳理了一遍。 常言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官府的苛捐杂税多了,普通百姓活不下去,就要激起民变。 有民变就要有组织。 没组织、没纲领的造反派,不过是占山为王,一盘散沙的强盗。 有了核心纲领,共同目標,才能成气候。 比如汉末的黄巾,隋末的瓦岗,虽然都失败了,但搅动天下,逐鹿中原,史书上有他们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古代成功的创业者有哪些? 朱元璋肯定是最成功的,但他的成功路子抄袭不了。曹杰想了三天,决定要在大怂搞教。 歷史上的四大寇,山东宋江、淮西王庆、河北田虎、江南方腊。 山东宋江不侵占州县,仅在梁山泊地带割据。河北田虎侵占割据宋朝五州五十六县,淮西王庆侵占割据宋朝八州八十六县,江南方腊侵占割据宋朝八州二十五县。 则四大寇中,方腊以明教为根本,坐寇杭州,其害最大。 这个作业可以抄一抄。 但曹杰的教,是洪教。 字面上的含义:洪教就是汉教,教中弟子当捍卫中原土地,所以在“汉”字里把“中土”提出来,就成为洪字。 这也是为警醒教中弟子,中原国土,一寸也不能丟。 前期教义:兄弟、兄弟、还特么的是兄弟。 就在公验拿到手的第二天,梁山水泊,旭日初升,山光云影,氤氳浮漾。 一艘乌篷船停在了雾靄之中,船头立著祭台,上面摆著三牲。 祭台前,曹杰、三阮、宋万、朱贵六人双膝跪地,高举檀香。 “刀是洪教刀,棍是龙凤棍,结义为兄弟,即是洪家人。” “今有曹杰、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宋万、朱贵六人,在此祭祀天地,聚义为洪!” “日月可鑑,山川为证……” 仪式感很重要,要没这些仪式,怎么显示聚义的庄重感和重要性。 怎么聚拢人心。 怎么体现自己在团队中的主导地位。 三阮等人一脸庄重,曹杰很有节奏地讲完后,起身在三牲前插上香,又取过绽放寒光的朴刀,转身问道: “爱兄弟姊妹爱黄金?” “爱兄弟姊妹!” “求高官厚禄求忠义!” “求忠义!” 曹杰脑门上扎著红巾,手持朴刀,將锐利的刀刃举过头顶,以刀脊背依次拍击三阮、宋万、朱贵五人后背。 一番操作后,眾人合力將三牲拋入水泊里,仪式这才算结束。 自今日起,洪门立,人心齐,而详细的组织纲领还需要慢慢完善。 “看,水中有好多大鱼。” 隨著朱贵惊讶地叫了一声,意气风发的眾人都將目光落在了刚刚拋入三牲的水面上。 “今日我等建立洪门,这是天地山川在为我等祝贺啊!” “好兆头!好兆头!” 就在这时,曹杰看到那些爭抢三牲的大鱼一阵扭曲,在水面上组成熟悉的字体出来。 【“阮小二”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23】 【“阮小五”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22】 【“阮小七”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22】 【“宋万”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12】 【“朱贵”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15】 ………… 【命魂之相:帮派头目(爭强斗狠、囂张跋扈、义气为先)】 【经验:lv1(94/200)】 【天赋:红棍lv1(提升战斗本能)】 『帮派头目?』 『怎么不是洪门香主!』 曹杰的嘴角微微一抽,自己绞尽脑汁、卖力表演,没想到这五个还是只想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 『理想就不能高一点吗?想想天下苍生、想想人间疾苦啊!』 『这样发展下去,我怕命魂成魔……』 『得了,慢慢调教吧!』 好在这【帮派头目】的天赋不错,终於到手一个战斗类天赋。 红棍,即每个帮派的保安队长,打手领导人。 红棍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能打,要能惹事,不怕事,也不怕死,打起架来够狠,並且具有一定的领导力,能够將一帮子能打的兄弟聚在一起,共同为帮派做好武力保障。 『战斗本能?』 虽然对境界的提升没有半点作用,但对战力的提升,却是十分巨大的。 武者,不仅要会练,还要会打。 战斗天赋越高,越能越级打怪,以弱胜强。 现在,曹杰已经收穫了四个天赋。 【水性lv4(满级)】 【美食猎人lv3】 【药箱lv2】 【红棍lv1】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曹杰、三阮四人赶著两辆骡马车,车上堆满了干枣,枣下藏著朴刀,又各持一根哨棒,大步流星便朝清河县方向而去…… (本章完) 第9章 创业土壤,荒野酒店 第9章 创业土壤,荒野酒店 政和四年,春暖开,万物復甦。 又到了敦伦的季节,路边的公狗趴在母狗身上,发出了酣畅的声音。 看得曹杰心中都痒痒的。 虽然前世临近而立之年,还是一事无成,但至少交往过七八任女朋友,偶尔还能享受各个档次的洗脚服务! 重生在石碣村这犄角旮旯里以来,禁慾半年时间,要是一直在石碣村苦修,倒也能熬得住。 可这一出门,去清河县找武松,这心思就黄了起来。 老水滸中,金莲沐浴的喘息声,似乎一直縈绕在耳边。 武大“矮矬穷”,玩不了高配,金莲只有我曹某人才能把握得住啊! 武二郎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咱曹二郎那也不差……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骡马车“吱呀”北去,曹杰胡思乱想一阵,便將目光落在了路边的田地里。 春忙之际,自然到处都是佝僂著脊背的农夫,面朝黄土背朝天,麻木得就像耕地的工具,没有一点精气神。 曹杰知道,这些田地並不属於他们。 而且,到处都有荒地,没有人去开垦。 『土地兼併,苛捐杂税,造反的基础是有了。』 不是曹杰一门心思非要去创业,而是身在最底层,上升的渠道被堵塞了。 在大怂读书做官確实好。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顏如玉。出门莫恨无人隨,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宋真宗亲撰的《励学篇》,是每个读书人心中的信念所在。 贞观年间,唐太宗看到新科进士们从端门列队而出时,非常高兴地说:“天下英雄尽入我吾彀中矣!” 而大宋,將科举上升到了极致。 与士大夫共天下,可不是一句口號。 但问题是,曹杰这个人中学成绩就不是太理想,妖魔水滸世界的科举也不只是四书五经,孕神才是核心。 文官没希望,去做武將那还不如“杀人放火受招安”。 东华门唱名者方为好汉! 这是韩琦因为一个小事情斩杀了军中猛將之后发出的振聋发聵的怒吼! 实地考察,京东路创业的土壤很肥沃。 其实,朝廷是鼓励百姓开荒的。只要把土地开垦出来,朝廷就给予户籍和田契,甚至新开荒的地还有赋税减免。 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可君天下”的赵佶当上皇帝后,各种良政都塌成了一坨狗屎。 就拿京东西路来说,气候条件適宜、地貌特徵良好,虽然有黄河为害,但母亲河却也带来了丰富有机质营养的泥沙,按理说应该人口稠密、百姓富庶才对。 实际情况却是,地广人稀,田野荒芜! 就如同曹杰所看到的,有大片荒地,无土百姓却不愿去开垦,情愿被地主剥削。 因为你將荒地开垦数年,好不容易耕熟了,能去官府登记领证了,这时候,就会有豪强跳出来,说这明明是他家的地。 就算地主豪强不出手,官府那里也不好搞。 官府不要土地,但他们要税收。比如你开垦出十亩地,等到交税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要交二十亩税。 如上种种,便是大怂小商业发达的原因,无土百姓更愿涌进城里去打工。 就像武大郎,卖炊饼也能养活兄弟俩。 可无恆產者无恆心,北方半兽人南下,这偌大的江山就该沉沦了哦! “还有十三年……” 曹杰喃喃念了一句。 正赶著骡马车的阮小七听到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扭头问道:“什么十三年?” “大劫將至!” 再过十三年,靖康耻就要来了。 “那咱还能逍遥快活十三年呢!” 阮小七也不问什么大劫,生性无拘无束、放纵不羈的他继续哼起小调。 今年,未来的金太祖完顏阿骨打命女真各部人马誓师来流水,开始了为期十年的伐辽征战。 也就是今年,阿骨打將以仅有的3700人的队伍,击败驻守在出河店的十万辽兵。 白山黑水的半兽人,已经完成了进化,开始肆虐北方。 『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啊!』 『要搞钱,要搞人,要修炼……』 『时不我待!』 四人从没做过生意,也没出过远门,闷著脑袋赶了一整天路,等回过神来,太阳西斜,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已然错过了宿头。 “二郎,要不趁天还没黑,往前赶赶?说不定就遇到了村子,咱们露宿野外没啥大问题,这两头骡子却是要餵饱了,不然明天只能咱来拉车了。” 曹杰哪里有这方面的经验,苦笑道:“听二哥的。” 说来也巧,四人赶著骡马车刚刚转过一片松林,便瞧见了一面破破烂烂的酒旗,土黄泛黑的幌子上写著大大的一个“酒”字。 这是一所乡间茅店,虽然简陋,倒也乾净轩敞。 供应著廉价的劣酒、豆乾、炊饼、生。 至於肉,也有,但要看老板上一次收到了什么牲畜。 乡下地方,人烟稀少,平时都是初一、十五才有肉卖,其他时候,就看运气了。 若老板头一日收到的是死狗,那么就用经年的老汤煮上,客人喝的就是狗肉汤。若是驴的话,那么就是驴肉汤。 不过平时还是以猪肉居多。 四人赶了一天路,飢肠轆轆的,一到店里三阮便高声嚷嚷著上酒、上肉,並將一吊钱重重放在了桑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听到动静,布衣荆釵的女掌柜从店铺后面急匆匆赶来,五大三粗的腰身,满月般的脸蛋上堆笑。 “客官稍等,咱这就来安排,保证让客官吃好喝好。老弟,老弟,你死哪去了?来客了……” 雷厉风行,泼辣得很。 四人坐下,曹杰心中却多出了一丝紧张。 水滸世界,荒野酒店大多都是黑店,杀人劫財也就罢了,切肉做馅这就过分了。 阮小七见曹杰朝著向他递眼色,微微一愣,然后压著嗓子问道:“二郎,伱不放心?” 曹杰凝重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阮小五嗤笑一声:“这又不是十字坡。二郎,你太谨慎了。” “小五,不可大意。”阮小二还是三人中最稳重的,说道:“二郎提醒得没错,出门在外小心点好,等下轮流吃酒便是。” 不多一会儿,膀大腰圆的女掌柜抱著一坛酒过来,咕嚕嚕筛了四大碗。 热情道:“这是自家酿的,虽然比不得城里的美酒,但胜在不燥不烈,不会耽误了客官的行程。客官先喝著,咱去准备吃食……” 三阮大眼瞪小眼,又齐齐看著曹杰。 很快,一小二端上来炊饼和不知名的肉类。 曹杰细细一看,眉头微微一挑,倒不是下了毒,而是【美食猎人】的第六感没发现异常。 “吃吧!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热气腾腾的炊饼、一看就是兽骨的肉食,虽然味道差了点,但出门在外,可没有嫌弃的。 “二郎,真没问题?” “酒我不知道,这饭菜没问题。” 曹杰拿起炊饼就啃了起来。 “小五,你先喝。” “这……”阮小五抓了抓脑袋,一狠心,灌下一碗酒:“呼,酒水还算不错。” 酒菜没问题,还真是稀奇了。 这年头的荒郊野外,还有正经做生意的? 曹杰摇了摇头,感觉是自己杯弓蛇影,被书中描写嚇住了。 就在几人吃了半饱,阮小五微醺之际,一汉子从路口走来,大声吆喝:“伙计,上一坛酒,切两斤牛肉,炊饼直管上,多少都能吃下。” 曹杰扭头一看。 『哟,好丑一大汉!』 (本章完) 第10章 没面目 操刀鬼 第10章 没面目 操刀鬼 这胖大汉子的容貌,简直一言难尽。 身高七尺,横向五尺,头如笆斗,脸上长有三大块肥肉,挤成一团,让人看不清其五官。 如此身材形象,丑是真的丑。 曹杰都心惊了一下,那小二更是嚇得一呆。 连忙用手搓了一把脸,將脏兮兮的抹布往肩上一搭,换过笑脸:“来哩来哩,客官,酒管够,炊饼管够,只是店里没肉了,您看……” 胖大汉子大马金刀往凳子上一坐,蒲团大的巴掌猛地拍了一下桌面,幸好是实木的结实,这才没塌。 “你这店家,好生没道理,他们卵子大,就有肉吃,怎么到我这里就没了,我看你是在找打,欺负我独行。別看我一个人,便是他们四个也不够我打的。快去准备肉来,吃完了一併算你钱。老子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紧接著,一连串的女性问候语从嘴里蹦出。 “这……” 小二对比了一下体型,不敢顶嘴,小跑著去了店铺后厨。 这边,三阮放下酒碗,齐齐望著胖大汉子。 眼神里满是煞气。 “看什么看?瞪得跟狗眼一样……” 这胖大汉子人长得丑,嘴里更像含著粪,逮谁喷谁。 “啪!” 阮小五哪里是能受气的性子,又喝了酒,晃著膀子就站起身,双眸一眯,煞气逼人。 “五哥,不用理他,我们喝酒。” 曹杰已经大致猜到这人是谁了。 如此体型,如此面容,如此嘴臭,除了那个出身相扑世家,后流落江湖,哪家山头都不收的“没面目”,还能有谁。 若是不用刀兵,不下杀手,三阮徒手还真奈何不得他。 要知道,李逵那么勇猛,也有认怂的时候,其中最糟糕、最丟人的一战就是对战焦挺。 当时李逵连请假条都没写,瞒著宋江和吴用就偷偷下山。 下山过后,在路上就遇到了“没面目”焦挺,两人四目相对,很不对眼。而焦挺似乎对李逵很有兴趣,还挑衅般地上下打量著李逵。 李逵毛了,瞅什么瞅,伱再瞅瞅试试。 焦挺也是个刺头,瞅瞅就瞅瞅,谁怕谁啊? 这下李逵彻底怒了,直接开干,结果刚要动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焦挺放翻了。李逵不服,继续开打,又被放翻。他在焦挺面前完全占不到任何便宜,根本就不是对手。 当然,他若拿两把斧头,那就是另外一种局面了。 徒手相搏,连李逵都不是对手,这焦挺必然有几把刷子。 阮小五止住脚步,问道:“二郎……” “小五,二郎让你喝酒你便喝酒。”阮小二用手敲了敲桌子。 “唉!” 启程前便有交代,出门在外一切以曹二郎为主。 阮小五气呼呼坐了下来,一碗碗喝著闷酒,也不说话。 胖大汉子这边,一罈子酒、满满一筐炊饼,女掌柜不知从哪弄来的腊肉,囫圇吃到肚圆。 抹了一把嘴,胖大汉子站起身就要离开。 那女掌柜早盯著他,拦住路大声叫道:“客官,你还没给钱。” “等我下次来一起给你,先记上帐。” “这可不行,我这是小本生意,概不赊帐……” 女掌柜和店小二拦住他,但哪里拦得住,跟个肉山一样。 肥硕的手臂一挥,就將女掌柜、店小二扔进了灌木丛中,摔得他们惨叫连连。 “兄弟,你这吃俏食,欺负个女流,也太没品了。” 曹杰站起身,身后三阮也跟著站了起来。 肉山扭头嗤笑一声:“关你屁事,他妈的少管閒事。” 三阮何许人也,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杀心顿起。 阮小五迈开双脚朝前一步跨出,拦在前方,嘴里气道:“二郎,刚刚你拦我,现在你又出头。你还是让咱来吧!不教训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咱咽不下这口气。” “好好好,你来。” 阮小五这才露出笑容,摩拳擦掌,一个箭步,就近乎瞬移一般出现在了肉山的身侧,就势一记拳头捶了过去,空气顿时雷鸣滚动,气势骇人。 胖大汉子稳扎双脚,给人的感觉就是若高山峻岳一般的沉稳,浑厚! 可就在下一秒,他不闪反进,双手一左一右擒拿,在电光石火之间抓住了阮小五的胳膊。 “咦!” 阮小五不愧是“短命二郎”,一道无形的劲气从手臂上崩出,挣脱了擒拿。 只是隱隱约约之间,他的眉心似乎显现出了一只竖瞳,给他增添了一丝威严。 捶,抓,再捶…… 阮小五血气爆发,顺利一捶击在胖大汉子的胸口。 顿时,此人皮肤下面竟仿佛有几只窜动的小老鼠一般,將阮小五的拳头滑弹了开去,这十拿九稳的一捶居然是被化为无形。 人的皮肤下面当然不可能有老鼠存在,那是灵活而有力的肌肉在弹动。 那么肥胖的身体,竟然有如此灵活的肌肉? 曹杰只看个热闹,阮小二、阮小七却看出了门道。 “小五(五哥),小心,这人不简单,最少炼肉大成……” 阮小五咬牙道:“狗屁,区区炼肉大成,活靶子而已,看老子揍他个满地找牙。” 话虽如此,但阮小五显然更谨慎了些,不再贴身肉搏,只以长拳远击,游走远跳,防止落入胖大汉子的战斗节奏中去。 又斗了几个回合,远处小道上传来几声猪哼,就见一个丑汉子推著个独轮车过来,车上绑著一只硕大的大肥猪。 一见有人在店铺前闹事,这汉子將独轮车往路边一推,大步衝来喝道:“你们什么人,在俺店铺闹事。娘子?娘子,你怎么样了?” 主心骨回来了,狼狈的女掌柜伸出手指著,泼喇喇道:“老曹,那胖大汉子吃俏食,这几位客官帮我留下来他。你快想想办法,可別让客人吃了亏。” “吃俏食?” 曹姓汉子眯著眼,手掌一翻,掌中多出了一口剥皮短刀: “那好汉,您仗义,接下来交给俺便是。在俺店里吃俏食不要紧,但欺负俺婆娘,就问俺手里的这口刀答应不答应。” 掌柜反掌握利刃,大步贴近。 阮小五也是打出了火气,招招搏命,拳拳到肉。可以清晰地见到,胖大汉子身上皮下厚厚的脂肪出现了一阵可怕的颤抖,就像是海波在急剧地荡漾一般。 同时,他那肥嘟嘟的脸痛苦地扭曲起来。 挨打多了,肉体再强也遭不住。 而且,逃又逃不了。 眼见酒店掌柜拿刀而来,胖大汉子嘴角一抽,终於大叫一声:“我认输!” 说著,跳开,高举双手,轰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五体投地大声道:“江湖规矩,投降不杀,各位哥哥都是奢遮的好汉,我错了还不行吗?” 阮小五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嘴角一阵抽搐,拎著砂锅大的拳头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 这人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五哥,饶了他吧!” 曹杰望著一点脸皮都不要的胖大汉子,笑道:“你便是没面目焦挺了吧!” “你认识我?” 焦挺抬起脑袋,双手依旧举著。 “都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號,你还真是没面目,不要脸。掌柜,他吃的饭菜,算在我身上。他推你婆娘,你捶他几拳便是,就別动刀子了。” “这……几位好汉仗义相助,我曹正虽然只是个赘婿,又岂能要你们的银子。” “操刀鬼曹正?” 曹杰微微一挑眉,这江湖也太小了吧! 一遇便遇到了两个地煞。 今个运气简直太好了,不枉我昨日祭天,立了洪门才出门。 气运加身,挡都挡不住啊! (本章完) 第11章 庖丁解牛 赤脚医生升级 第11章 庖丁解牛 赤脚医生升级 请曹杰、三阮上坐,曹正纳头便拜。 “今日若不是四位哥哥相助,俺婆姨就被这肥汉欺负了……” 说完,又狠狠踢了盘膝坐在地上的焦挺。 认输投降后,之前还囂张霸道的没面目,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呵忒,欺软怕硬,白长了这身肉,要不是曹二哥说情,俺今天高低要割你几斤肉下来。” 焦挺撇了撇嘴,暗道:要不是那阮小五厉害,就凭你也能留下爷爷。 但他现在不敢开口对喷,怕挨刀子。 正所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焦挺这傢伙虽然嘴臭,人也怂,但至少不吃人,不滥杀,那身擒拿摔跤的本事也还是有些用处的。 至於曹正,更是要结交了。 这一趟前往清河县,就是要儘量多地结交江湖好汉,將名声打响。 看得上眼的,能收便收。 鸡鸣狗盗之徒,也有其用处。 “曹正兄弟,你师父可是东京林教头?” 听到曹杰说起林教头,曹正惊讶至极。 “二哥认识俺师父?怎知俺的开手师父是林教头?” 曹正在《水滸传》里只是个小人物。 他出场不多,也没什么抢眼的业绩。 但是此人有来头,他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徒弟。 曹正家世代在开封从事屠宰业,开封到底是京城,教育资源不一样。曹正想学武艺,可以找到林冲这种持证上岗的教师,不像史进那样了大量银子也只能找个江湖卖药的李忠。 学武后,曹正並未从事和武学相关工作,而是学以致用,將武学精髓和祖传屠宰业相结合,“杀得好牲口,挑筋剐骨”,以工匠精神博得了“操刀鬼”的绰號。 “操刀”是曹正的屠宰工作,“鬼”字就是曹正顏值不堪、面相凶狠。 曹正將自家身世道来,三阮疑惑地望著这个赘婿,问道:“林教头?莫不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正是。” “呀!竟然是林教头的学生。” “那伱为何做了这赘婿……”阮小七心直口快,让人尷尬的事脱口而出。 赘婿在古代可没地位,在大多数情况下,赘婿的生活可谓是相当艰难。 他们需要应付妻家的各种要求,而且在財务上往往没有什么自主权。 想像一下,一个成年男子,每天要向妻家的老人请示这请示那,哪怕是家里的小事,也得看妻家的脸色行事,这样的日子,可想而知有多么不易。 曹正便是赘婿。 在三阮看来,曹正大好男儿,不伤不残的,做了赘婿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曹正苦笑一声,却也不生气,解释道:“俺家在开封的屠宰店生意一直不错,可俺被银子蒙了心,一心想做大做强。於是拿了乡里大財主五千贯的一笔资金,到山东来做买卖。结果……” 曹正双手一摊:“赔了个底朝天,俺没脸还乡,更怕被大財主给活埋了,於是在此入赘,开了个小酒店谋生。” “切!” 焦挺忍不住嗤笑一声。 “你笑啥?”曹正厉声道。 焦挺翻了下白眼:“没钱去落草为寇啊,那也胜过去当上门女婿。呵忒……就你这样也配做林教头的徒弟。” “凭什么不能,俺凭手艺吃饭,岂不好过去做那掉脑袋的勾当。” 三阮有些沉默,在这方面,他们是认同焦挺的。 曹杰却理解曹正,如果没到真活不下去的程度,谁又愿意去做强盗呢! 做无本买卖的,又有几个真正的好汉。 在这乡下小酒店,老婆下厨,小舅子当小二,曹正统管全局,小日子还过得去。 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少人的梦想啊! 曹杰看得起他这个赘婿,曹正很是感动,当即表示要去杀了那头大肥猪,做上一桌杀猪菜,感谢几位好汉的相助。 曹杰一再表示不用,但曹正很执拗,怎么都要宰猪。 杀猪,很有看头,特別是看一个高手来杀猪,那行云流水的刀法,实在是赏心悦目,充满了美感。 猪还没怎么叫,便被一口尖刀瞬间了却了性命,没有半点痛苦。 门板上,一团耀眼刀光翻飞如电,刀下的猪肉转眼就被分成数块,一条猪腿就几刀的功夫便成了一根光溜溜的骨头,只留下几条鲜红的筋肉。 见到这种犀利的刀法,三阮眼底闪过一抹动容:这赘婿有些道行。 仅凭一把小小的尖刀,搁猪身上转几圈,什么肘子、肋排、五、臀肉,全下来了,等割完了肉、剔完了骨,腔腹竟还有层薄膜包著,丝毫未损。 一只猪在短短时间里便被肢解,分门別类码好,曹杰乍觉浑身毛孔一紧,手臂上已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焦挺也看得嘴角抽搐,浑身都不自在。 “古时有庖丁解牛,曹正这解猪的刀法,大概也是这个境界了吧!”曹杰问道。 阮小七嘴硬地摇了摇头:“二郎,那刀只能杀猪,杀不了人。不过……若他这般杀上几百上千人,绝对能领悟出极致的杀人刀法。”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凭这手刀法,操刀鬼就名不虚传了。” “曹二哥,阮七哥,谬讚。俺只会杀猪宰羊,没大的本事。” “这本事就大了。”曹杰竖起大拇指。 看完了杀猪,曹杰便走到坐在地上苦著脸的焦挺面前,踢了他几脚问道:“跟不跟我混?” 焦挺抬起眼皮,小小的眼珠子审视著曹杰:“管饭?” “管饱!” “我饭量大,每天都要吃肉,没肉吃,老子可不跟你。” “你在我面前称老子,不怕挨揍?” 曹杰指了指身边的阮小七,狐假虎威。 “只要有肉吃,挨揍也不怕,但別动刀。” 阮小七真的捶了他一拳,问道:“二郎,你收这没脸没皮的怂货干什么?” “七哥,我看中了他的擒拿摔跤。” “我教你不就行了。” “你那是杀人的,学不了。” 阮小七自我感觉良好,但曹杰清楚,这兄弟三没一个能教徒弟,炼精的基础教一教也就罢了,这实战,还是算了。 曹杰可不敢和三阮交流武艺,稍有不慎就会伤筋动骨,这谁受得了。 “我的功夫你想学?” 焦挺瞥眼打量著曹杰,摇头道:“你跟个细狗一样,学不了学不了。” 细狗? 曹杰嘴角一抽。 “不过……你若真想学,我也不是不能教。一天三斤肉,饭菜管饱,再加一角……不,两角酒……” “行!” 曹杰点头,焦挺也就这么点出息了。 想了想,曹杰说道:“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看看伤。” 焦挺摆了摆手:“不碍事,睡一觉,吃饱喝足,三两天就好了。” “二郎,他炼肉大成,一些小伤不用管他,你那药珍贵著呢!” “阮小七!我怎么就不用管了,我现在就教你摔跤,你把我治好了,我看看你的药灵不灵验。” 阮小七一捏拳头,焦挺又怂地缩成一团肉球。 抹上跌打药,行医结束。 【完成一次行医】 【“赤脚医生”经验值+8】 【命魂之相:赤脚医生(內外中西、全科医疗,略懂略懂)】 【经验:lv3(2/600)】 【天赋:医箱lv3(消耗一定的精力可凝聚出你所需要的药品)】 药箱升级,新的【药】开始更新。 『伟哥?』 『我艹,这药好,要发財了。』 『安眠药的话,我当蒙汗药来用,这是杀人放火的必备宝贝啊!』 『心臟病的特效药硝酸甘油……』 『我可以做炸弹了吧!』 这一波,是特大加强。 金手指牛逼,【赤脚医生】牛逼。 后厨,曹正手脚麻利,老婆、小舅子也是勤快人,再加上有曹杰这个大厨在旁指点。 月上柳梢头,大锅里面咕嘟著冒著白泡,香气扑鼻,还有血肠和大块的肉翻滚,看得焦挺直流口水…… (本章完) 第12章 太祖长拳的功夫 第12章 太祖长拳的功夫 曹正在为人处世上,著实没的说。 热情、豪爽,有做人的底线,更重要的是,他脑子还挺灵活的,不是个莽夫。 书中描述,杨志在黄泥岗丟了生辰纲后,腰包比脸还乾净,点菜却一点儿也不怯火,酒啦肉啦统统都要。 吃完饭嘴一抹,和焦挺一样大摇大摆就往门外走。 一说起埋单,他就拿“待俺回来还你,权赊咱一赊”来搪塞,於是曹掌柜亲自带小二去和他干架。 曹正毕竟是林冲的徒弟,打架还说得过去,能和杨制使交手二三十回合,不算辱没林教头。 江湖好汉通常是不打不相识。 这一战,两人交了朋友。再一聊天,发现还有彼此熟人林教头。 杨志此时失了生辰纲走投无路,去吃梁山泊的回头草又不肯,亡命天涯的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这种通缉犯身份,最好的情况就是落草。 曹正曾经在青州做过生意,告诉他青州有个邓老板,独占黄金土匪地带二龙山和宝珠寺房產。 既然要落草,就要选个好地段,这道理跟买房差不多。 杨志表示赞同。 前往二龙山的路上,杨志遇见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鲁智深。此时,鲁大师在二龙山撞个头破血流。 於是有了曹正智取二龙山的故事。 曹正告诉他俩,二龙山只要把大门一关,外面纵有千军万马也是进不去,因为上山就一条路。 所以要打入敌人內部才行。 於是他让杨志打扮成庄客,和眾人假意擒拿了吃白食的鲁智深,要献给邓老板。 这一下用计,二龙山立马换了主人。 就是这么一个小人物,在偶然机会下,策划了《水滸传》中两个重要人物的落草工作,结束了鲁智深、杨志二人亡命天涯的日子。 可谓有勇有谋也有义气。 唯一的缺点就是野心小了点,只在梁山上干屠宰牲口的活,没什么大志气。 乡野春夜,有、有月、有酒、有肉。 眾人熏熏然。 连焦挺都看在曹杰的面子,分了酒肉坐在一边吃,只是没人和他喝酒,孤零零的。 他歷来为人瞧不起,倒也不放在心上。 “嗝!” 焦挺打了个饱嗝,挺著十月怀胎的大肚子,脱去了上衣系在腰间,双脚一分,左跺一脚,右跺一脚,发出沉重的声响。 “曹二哥,你不是要学摔跤吗?来来来,不是我吹牛,大宋朝我认第二,没人认第一。” “那咱再会会你这个大宋第一。” 阮小五冷笑一声,充满煞气的眼神望过去。 焦挺那身肥肉汗毛根根倒立,连忙摆手求饶:“別別……五哥,伱那是杀人,不是摔跤,两个我也不够你打杀。但我的相扑技法可是师承太祖,將长拳融入了摔跤之中,端的是天下少有的绝学。” “太祖长拳?俺也练过,林教头第一天教俺武学,站的就是太祖长拳的桩功。” 曹正起身摆了一个长拳架子,意气风发说道: “太祖皇帝以一根盘龙棍,打遍四北军州,可谓一代武学宗师。后来更是得了华山道士陈摶老祖的练气法儿,又集中当时许多军中高手的绝学,创出太祖长拳。” “林教头学的可是最正宗的长拳功法。” “太祖长拳,以外家拳法入门,先练筋骨,后练经脉,炼精养炁並重。长拳架子有三十二势,但林教头只传了俺二十二势,这是懒扎衣……” 紧接著,他双手撑开,好像一个大野兽的脑袋! 同时,十个指头也並排伸展,微微內勾,排列一起,好像野兽嘴里的獠牙! “太祖长拳兽头势!” “此乃七星势!” “埋伏势……丘流势……” 一遍长拳打完,曹正收拳而立,全身精血沸腾,吐气如箭。 “好功夫,不愧是林教头的弟子。” 曹杰先夸了起来。 至於三阮,兴趣缺缺,看不上这门太祖长拳。 在他们眼中,这二十二招太过稀疏平常了。 “曹二哥,你要学功夫,俺將林教头传我的都教给你便是,学这怂货的摔跤技法做什么?” 其实,曹正和林教头並没有师承关係,开手师父就是钱请的启蒙老师,只存在金钱关係。 自然也不会教真正的绝学。 太祖长拳的传承多了,最基础的二十二势,不算绝学,只是打基础的功夫。 而曹杰现在缺的就是基础。 他心中一动,暗道学太祖长拳也不错。 毕竟他不是三阮,有自带的本命功法,百分百契合命魂。 而太祖长拳歷经百多年,为大宋培养了无数军中猛將,最適合打基础。 现在练太祖长拳,等林衝到了梁山,让他再教真传,岂不完美衔接。 “也好,麻烦曹正兄弟了。” 一听这话,焦挺不干了,好不容易找个管饭的,他容易吗? “曹二哥,说好的我做你的开手师父,你要是说话不算,就算不得好汉……” 只能说他被人叫做“没面目”,全是一张嘴作的。 好话一句不会说,喷人技能那是点满了。 “你算什么开手师傅?咱阮小七才是二郎的开手师父,去去,再多嘴,小心揍你。” 焦挺嘟嚕著嘴躲到一边,一边化悲愤为力量,往肚子里塞肉,一边望著曹杰站桩练拳。 二十二势太祖长拳,其实並不复杂,上大半个时辰曹杰便掌握了。 功夫好练,但拳却难打。 生死相搏,不可能给你打套路。 可谁让曹杰有【红棍】天赋,自带战斗本能,將套路练好了,实战等於开掛。 虽然现在等级还低,只是小掛,但以后等级提起来,那加成的力量就大了。 比如聚贤庄英雄宴上的乔峰,凭一手太祖长拳就能镇压群雄。 武学强弱,要看是谁来使。 曹正过了把师傅的癮,同时也有些伤感。 “可惜俺天赋差,林教头不教俺长拳杀招,没其他可教二郎了。” “曹正兄弟,你教我这些我已经满足了。”曹杰很郑重地说道。 “这些不过是皮毛,皇宫大內的真传才是太祖长拳的精髓。你们可知道,长拳中有一招坐金鑾,是极为高深的目击功夫。林教头说,普通人被太祖这眼睛一看,立刻心神崩溃,胆裂人亡。” “就算是心志坚韧,武功高强的练家子,和他的目光一对,也难免心神摇晃,觉得不適应,手足无措。” “而一旦这样,心神失守,廝杀之中,太祖一招就能將对手击倒。” 旁人听得稀奇,只阮小五暗自嘀咕:咱倒也有目击方面的传承,看来咱的功法也不差太祖皇帝。 “不过,便是林教头也没坐金鑾的传承,他说那只能赵官家才能练。” “林教头的名头那么大,他究竟有多厉害?”焦挺插嘴问道。 “多厉害,俺不知道。” “当年俺看他打简单的兽头势,腰马上冲,脊椎升腾,两手擒拿下捉,抠抓吞咽,就像长著狰狞獠牙的兽头,对准月亮,要一口吃下去……” “还有七星势,踏斗布罡,一步风雷动。走动开来,一丈方圆,呼呼带风,周身气流能够被身体带得急速旋转炸动,好像雷霆罡气密布……” 曹正將林教头吹上天,眾人倒也不认为他是在吹牛,因为林冲的名声確实很大。 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江湖上如雷贯耳。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 眾人和衣而臥,沉沉睡去。 可怜他们口中的林教头,今晚却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合眼。 “太岁”高衙內调戏林娘子不过是开始,林冲的苦日子已经到了…… (本章完) 第13章 清河县城,武二醉酒杀人 第13章 清河县城,武二醉酒杀人 习武之人,心头要养三分恶气。 有人说过:这三分恶气,不仅仅是动手时的心毒狠辣,更多的,指的是一份无论处於何地,也不会被境遇、被所谓利益和立场动摇心志的硬气。 恶气重要,三分更重要。 多一分便为非作歹,少一分就逆来顺受。 三阮的恶气就太过,杀心太盛,太过刚强就容易折断。 傲王侯,慢公卿。 一怒之下,血溅五步。谈笑之间,急行千里,月黑风高,喝酒挥刀,割人头颅,包上就走,不留痕跡。 虽然快意恩仇,但也只得个人逍遥,成不了宗师。 古往今来,真正的大宗师要有虚心、要能打破门派之间的阻隔,要有广传武学的志气,打打杀杀之外,更要懂人情世故。 歷史上,宋太祖赵匡胤当大將军的时候,集中许多高手在麾下,就有了经典的太祖长拳;岳飞的时候,集中了天下高手,就有了岳式散手;到了明朝戚继光练兵的时候,又集中了温家拳、巴子拳、短打、探马手等等,才有了戚继光拳经;到了民国的时候,各处开国术馆交流,以振兴中华为己任,才有了武术的百齐放。 曹杰就是要做这样的宗师。 前往清河县的官道上,曹杰真的是在虚心求教焦挺,学习相扑摔跤之法。 当然,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这也是正常操作。 有些人,懒驴上磨屎尿多,嘴又臭,不挥鞭子不干活。 相扑,这是门传了几千年的功夫。 起於春秋时代,到秦汉时期时改名为“角牴”,后来又改回“相扑”,也用“角力”称呼,在唐朝时传到了倭国。 传说岳飞就是个角力的高手,他手下的得力战將牛皋也想学角力之术,但因其天资愚钝,因而一时难以学会,岳飞只好將一些擒拿锁扣、分筋错骨的招数传授给他。 焦挺还是有几把刷子的,论武学的专业程度,远远胜过曹正传的太祖长拳二十二势。 便是三阮也不得不承认,在角力规则下,他们不是对手。 就说一手“四两拨千斤”的摔跤之法,讲究的是搭手的一剎那,用毛孔来感觉敌人的身体,摸清楚对方的重心,然后稍微一牵引,就能改变敌人的劲,破掉对方的重心,使敌人自己摔跤。 其他“擒拿锁扣、分筋错骨”,曹杰也不嫌弃,学了个遍。 並且每天閒下来便和焦挺对战,增进武学造诣。 不知不觉,眾人便来到了清河县县城。 感谢大地主阶层对小农的压迫,无土农民在乡里活不下去了,只能跑城里找活干。 清河县县城也就那么大,曹杰很顺利便打听到了武大、武二的信息。 “你说武大啊!可是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 得了几把干枣的老大爷朝著远处一努嘴:“他每天卖炊饼都要经过那条街,你去守著便是,半截身子的就是他了。” “多谢大爷。” 很快,阮小七跑了过来,说道:“二郎,打听好了,那武二倒是一条好汉,身长八尺,相貌堂堂,浑身上下有千百斤气力,打架从来没输过。” “你说怪不怪,他那兄长武大身不满五尺,面目生得狰狞,头脑可笑,清河县人见他生得短矮,起他一个諢名,叫做三寸丁谷树皮……” “七哥,怎能用外貌去取笑別人。古人说人不可貌相,这武大郎靠卖炊饼,將武松抚养成人,何其艰难。” 曹杰正色道:“我等要结交武松,就要先尊重他这个亲哥,可不敢笑话。” 当即,阮小七收起吊儿郎当的神色,点头道:“二郎,伱说得对,合该如此。要是有人说咱哥哥的坏话,咱也不会饶他。” 曹杰望向阮小七来的方向,问道:“二哥他们呢?” “他们三人去寻武二郎了。” “哦!” 二人一边蹲守,一边卖著干枣。 阮小七眼尖,远远地望见武大郎挑著个巨大的担子,沿街叫卖炊饼。 炊饼不是饼,而是馒头;宋朝的馒头不是馒头,而是包子。 所以才有“肥的切做馒头馅”之说。 就在那武大郎吆喝著靠近之际,一个酒保模样的汉子满头大汗急匆匆跑来,一看到武大,便大声喊道: “武大,你家二郎喝醉了酒又打人,这次要了命了,將个当官的给打死了。” 武大郎惊得丟了扁担,颤抖著嗓子道:“你莫骗我。” “我不骗你,那死的是个机密,就在俺家店铺前。” 在水滸传中,机密是一个官职,主要负责整理保管县里的档案。 虽然只是个小官,但那也是官啊! 武大郎哀嚎一声:“每次吃酒醉了,就要和人打架,害我吃官司。这次打死了一个当官的,我兄弟可怎么办啊!” 说完,迈著小短腿就朝酒保来的方向奔去。 “走,跟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无巧不成书,这不就赶上了。 收服武松,就是今天。 “我兄弟呢?我兄弟呢!” 武大郎在人群中好一番打量,没看到武松的身影,这才暗鬆了一口气。 打死个当官的,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跑了,万幸跑了。 跑得好啊! 『我艹,武松跑了?』 曹杰哑然,但来都来了,先將那人救活再说吧! “闪开,闪开,我是郎中,我看人还有救……” “哪里还有救,都没呼吸脉搏了。” 一个留著山羊鬍子的长衫中年郎中摇摇头,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挤进了人群。 人命官司,他可不愿过多掺和进来呢! 曹杰立刻蹲下身,摸了摸脉,心臟都不跳了。 这就是武松事后向宋江说的,“只一拳打得那廝昏沉”,这是昏沉? 这特么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啊! 赶紧硝酸甘油餵一粒。 等了片刻,曹杰鬆了一口气。 还真的只是心搏骤停,没死。 这官吏颤颤巍巍睁开眼,嘴里嘟噥著什么,听不清。 “活了,活了!” 人群里有人大叫起来:“小郎中这手医术真的神了,柳郎中都说没得救,他却救活了。” “小郎中哪里人氏?在何处开药铺?” 曹杰朝著四方拱拱手:“鄙人济州鄆城人,姓曹名杰……” 人前显圣,这可是扬名的好时机。 “活了好!活了好!” 武大郎开心得像个孩子,只要人没死,那就只是斗殴,这当官的要报復,也不会掉脑袋。 “曹郎中,谢谢,谢谢,您不仅是救了这位官人一命,也是救了我兄弟一命啊!” 曹杰表情管理到位:“也是你们遇到了我,才能化解了这一劫。还有你这官人,心臟本就不好,还和人爭斗,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今后切记要止怒,少喝酒,修身养性,才能长命百岁。” 那官吏微微頷首,露出比哭还难看的浅笑:“多……多谢恩人……咱知道了……那……那药……小先生还有吗?” 曹杰顿时露出为难的表情:“那粒药可来得不容易,我师父了数年时间,也才炼出一炉来。我只得了两粒,今日见你病危,才下了狠心拿出一粒救你一命。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既然已经活了,怎么还惦记我的药?” “这……我不白要小先生的药……三十两……不,我出五十两……” 曹杰沉吟了一下,长嘆一声:“也罢,救人救到底,你若再犯心绞痛,可將此药压在舌下含化。” 谁和银子过不去呢! 这名声咱要赚,银子也要赚,经验值更要赚。 【完成一次行医】 【“赤脚医生”经验值+3】 (本章完) 第14章 武松搏命一战 第14章 武松搏命一战 等看热闹的散去,那机密取了银子买了药被人抬回了家。 曹杰和武大郎大眼瞪小眼。 “我兄弟这是跑了?!这可怎么办?他肯定以为自己打死人了。” “他从没离过家,出门在外病了怎么办?他这人喝了酒就爱打架,伤了怎么办?” 武大既当兄长,又当爹当妈的,兄弟感情真没得说。 “……” 这时,阮小七在周围找了一大圈,大步赶了回来:“二哥他们也不见了,应该去追了武松。” “那就好。” 曹杰只能寄希望他们將武松追到,並说服去梁山泊。 否则亡命天涯,谁知道他钻进哪个山旮旯,那就只能去柴进府上找了。 不仅时间精力,还会横生出许多枝节。 不过,咱有武大,不怕武二逃出手心。 清河县外,山峦起伏,一条大河自山间冲奔而来,江水粼粼。 此时夕阳正浓,將天边的晚霞都烧得若鲜血涂抹过一般。 武松健步如飞,身后紧跟著两个大汉,后面还远远坠著个胖大汉子,哼哧哼哧勉强跟上。 “武二郎,你不用跑,咱真的不是来抓你的……” “咱是梁山泊的阮氏三兄弟,来清河做生意,听闻武二郎的大名,特来相见。谁知你犯了官司,便跟了过来……” “住嘴,休骗我武松。” 漫天残霞中,一条彪形大汉笔直地立在山脚,绚烂的残阳,映著他的浓眉大眼,铜筋铁骨,闪闪地发出黝黑的光彩。 “伱们必是要擒我去官府,好拿赏钱。来来来,想抓我武松,先打一场分出生死再说。” 有没有打死人,他岂能不知。 那机密真的没呼吸了。 这要是被抓了,岂不是要掉脑袋,武松心中即惊又怕。 阮小二连忙摇头道:“武二郎,你真的想多了,咱不干这些齷齪事。” “哼!”武松冷哼一声,他今天打死了人,被撵得跟狗一样,哪里相信阮小二的话。 这一刻,他谁都不会相信,除了武大郎。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酒劲还未消散,武松拎拳挪步。 一扑一动之间宛若猛虎下山,双眼之中更是有著一种百兽之王的气势。 一扑杀来,腥风呼啸,两手连环出拳,长拳直通。 『好武艺!』 阮小五眼前一亮,周身劲气勃发,瞬间和武松战成一团。 两条精钢练就的手臂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爆响,似乎天降惊雷。 二人都是威猛的刚劲,又是炼精大成的修为,当真是挡者披靡。 看著武松越打越猛的拳势,阮小五猛吸了一口气,脸上有急躁之意,双脚一跺,身体里雷音爆响。 短命二郎最善於以命相搏,现在这种局面,却是不利於他发挥。 几拳硬碰硬地接触,阮小五很是难受,打得也不爽快。 “小五,让咱来会会他。” 阮小二怒吼一声,加入战局。 一个是“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一个是“立地太岁”。 两者相搏,劲风激盪,气流狂涌! 个个血如潮涌,有种大浪拍击礁石的感觉。 筋骨肌肉稍微震动,都產生一股气流,好像罡气似的东西。 一拳打出,一连串的气爆从拳头先到手臂,再到全身。力量刚柔並济,雷霆万钧。 两人的手臂本都光滑洁白,没有一点点的瑕疵,但稍微一用劲,整条手臂立刻粗大、铁青,筋膜密密麻麻布成铁网,似乎“钢铁巨人”。 拳术中有充血、拔骨、伸筋的技巧。 讲究的是一个拔骨伸筋,充血膨胀,其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以求身体能放得远,打得长,爆发力猛。 一寸长,一寸强,在凶险的搏斗之中,是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阮小二、阮小五轮番上阵,竟然奈何武松不得。 后面赶来的焦挺也参与了进来,但很快就狼狈地退了出去,带著伤去寻曹杰和阮小七前来。 “就你们这些臭鱼烂虾,也敢上来擒拿我武松,回去再练十年吧!” 武二郎开了嘲讽。 阮小二、阮小五兄弟俩越打火气越大,哪里能放武松离开。 等曹杰等人沿著踪跡寻来,遇到一脸青紫的焦挺,已经是夜色凉如水的时辰。 “二郎,你们可算来了。” “你被武松揍了?”曹杰问道。 焦挺嘴角一抽,触及伤口,倒吸一口凉气:“那武松简直疯了,都说不是来擒他,还下死手。老子差点就被捶死,嘶…… 江湖规矩,不打脸的,他尽往脑袋上砸。也不知道他吃什么长大的,力气那么大。” 武大认同地点点头:“我兄弟的力气確实大,得罪您了,我给您赔不是……” 曹杰不由毛骨悚然。 这三人若是打出真火,伤了谁都不好啊! “武大,快点去劝劝你兄弟,也只有你才能劝得住了。我那两个兄弟也是奢遮的好汉,实力不弱武二郎的。” 武大郎一听,焦急道:“好好,我们快点。你们三个打他一个啊!” 焦挺气道:“他倒是下死手,我们三个却束手束脚,这怎么能说我们三打他一个。” 武松步战顶尖的水平,岂是浪得虚名。 而且他还有醉酒加成,喝得越醉,发挥出的实力越强。 至於阮小二、阮小五,毕竟是水中战將,又都手下留情。 於是,战了个不分伯仲。 几人趁著夜色赶到狼藉一片的战场。 武松立在一边,阮小二、阮小五站在另一边,谁的脸色都不好看。 “二郎你们来了,今个你別管,咱必须分个胜负出来。” 阮小五接受不了,二打一还打平了,这要是放到江湖上,阮氏三雄的名声让江湖好汉怎么看?! 武松看到来人,心中大惊,再借著月色看过去,见到武大,心头不由一怔:我哥哥被他们抓了? “兄弟,你怎么样了?” 武大横插进战场,扶住兄弟,急切道:“你打晕的那人已经被曹二哥救活了……” “没死?”武松沙哑著嗓子。 “没死的……曹二哥是好人,这几位都是曹二哥的兄弟……你想错了,怎么能大打出手?” “哦!” 武松终於將那口气鬆了下来。 下一秒,那佇立如铁塔般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紧接著双眼一,轰然朝后倒去。 以一敌二,又岂是那么好应付的。 而且,武二郎也不过是和曹杰相同的年纪,实力並未达到巔峰,更没有在十字坡拿到本命装备。 仅凭一口气坚持到现在,可以说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二郎……”武大郎惊呼。 曹杰连忙赶过来,细致一查,笑道:“没什么问题,脱力了而已。可真是条好汉!了不起的好汉。” 有诗云: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眾人走过来打量著昏死的武松,无不露出欣赏的表情。 “能挡得住我两个哥哥,可真是了不得。等他养好了伤,咱小七也要较量较量。” 如三阮,彻底折服他们的只有武力,和武松这一战,可谓惺惺相惜。 曹杰忙前忙后,几个人都伤得严重,跌打药用完了库存,倒是暴涨了一波【赤脚医生】的经验值。 『武二郎,入我囊中了。』 转化【药】精气过度消耗的曹杰,脸色有些苍白,但笑容灿烂。 这可是武松武十回,梁山坐第十四把交椅,为十大步军头领之一,上应天伤星…… 现在是我得了! (本章完) 第15章 贵妃醉酒玉环鸳鸯脚 第15章 贵妃醉酒玉环鸳鸯脚 武松和二阮这一战,龙爭虎斗,大打出手,几人其实都伤了根本。 便是炼精大成的实力,防御力、恢復力远超常人,这一放鬆下来,也是个个萎靡不振,精气神就像被抽空了一样,甚至全身都开始浮肿起来。 他们毕竟是人,不是妖。便是大妖、大神转世,现在也困死在人身之內。 受了伤要流血,砍了脑袋要死。 个个鼻青脸肿的,哪还有个好汉的样子。 特別是武松,力竭昏死,更是需要好好养养才行。 曹杰不是吝嗇的人,拿出十几两银子让武大、焦挺起了个高早去购买一批鸡鸭鱼肉,他则上药店购买了三七、人参等食补的药材。 朝霞初升,一轮破晓红日轰然从地平线上跃出,一缕熹微的晨光洒遍万里河山。 武大破旧的二层小楼,炊烟裊裊,香气四溢。 蒸笼上蒸著七八屉炊饼,旁边熬著三七燉鸡,桌上放著红烧肘子、醋鲤鱼、狮子头等大菜。 曹杰亲自下厨,眾人可是有了口福。 “二郎,什么时候开饭?” 焦挺流著口水,腹中如雷鸣,已经问了多次。 “等二哥、五哥他们睡醒吧!你若饿了,吃点炊饼垫垫。” 焦挺咽了一大口口水:“我再忍忍,我只吃肉的……” 一场大战,又熬了大半宿赶回来,铁打的汉子也累了,需要睡眠休养生息。 说完,曹杰继续望著蒸笼下沸腾的热水微微出神。 正所谓,饱暖思淫慾,现在武松已经到手,那这清河县另一个著名人物,就一直在脑海里浮现。 这热水、这蒸汽,好白好大好香…… 『我只是好奇……不是馋她的身体……』 『按理说,她也应该觉醒命魂了吧!』 ………… “醒了醒了!” 二楼的房间里响起武大的声音。 曹杰回神,端起鸡汤罐子,三步並作两步上了楼。 “兄弟,你感觉怎么样?” 这声音武松听起来十分熟悉,但是迟钝到无法形容的神经和思维整整僵硬了好几秒钟。 “哥哥……” 此时武松的身体状况,和与二阮对战时候那种龙精虎猛相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极端。 “没事了,没事了。你打的那个机密,没死,被曹二哥救活了。” “我以为死了,还和两位好汉恶斗了一场……” “要不是阮二哥、阮五哥留情,伱还能躺在这里和我说话?曹二哥来了,兄弟,这便是曹杰曹二哥,救命恩人。” 望著剑眉星目的少年郎,武松挣扎著便要起床拜见。 曹杰將鸡汤罐子塞到武大手里,伸手按住武二郎的肩膀,笑道:“你身体还没大好,先不用起来,將鸡汤喝了养养身子。我医术不太行,但烹飪熬汤,却是一把好手,你尝尝看。” 武大倒了碗鸡汤,递过去:“兄弟,曹二哥天不亮就开始熬煮这些美味,说吃药不如食补。二哥的医术,那也是神仙一样,死人都救活了。” “二哥。” 古人哪受得了这种考验,武松当场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从今以后您就是我亲哥。” 刚喝了一口浓汤,武松想起了什么,说道:“和我恶斗的两位好汉也伤到了,这汤该给他们喝。” “放心,都有。” 这时,隔壁房间里响起阮小五的声音:“咱早就喝上了。武二郎,等下尝尝曹二郎的手艺,那种美味,吃过一次你就戒不了,一辈子要跟著他。” 阮小七在隔壁跟著大笑起来:“咱们这么多大肚汉,全凭二郎养活呢!武二郎,多你一个也不多。” “二郎听闻你的名声,可是特意来的清河县。” 眾人一阵大笑,屋里洋溢著快活的气息。 “若是没有二哥,武松只能亡命天涯了,这是再造之恩啊!二哥若是不嫌弃武松駑钝,愿在二哥麾下做个小卒,结草携环相报……” “好,我得武松,就像昭烈得关羽、张飞。从今以后,我等兄弟生死与共,勠力同心。” “生死与共,勠力同心!”眾人齐道。 武松这才大口地喝了起来,一股热流淌进喉咙,然后肚皮里面就剧烈地蠕动了,食物的鲜美香气一下子就令整个喉管和消化系统都復甦似的。 练武之人,敞开肚皮吃饭,那他身体恢復起来就快了。 只一天时间,武松就已经恢復了五六成伤。 炼精关乎肉体的方方面面,巔峰境界,断肢重生都有可能。 虽然大怂以孕神为尊,但炼精、养炁、孕神,其实並无优劣,各有其妙处。 甚至,那传说中的仙人之境,需要精炁神三境合一才能达到。 傍晚,金灿灿的夕阳洒在院子里,曹杰和焦挺在交手。 焦挺皮糙肉厚,並不怕曹杰的拳脚,適合当陪练。 自鄆城到清河县这一路上,曹杰將太祖长拳练嫻熟了,又是半步小成的炼精境,现在实战起来倒也有模有样。 一奔一踏,身上爆发出一阵密集如雨的弓弦之声,身体压了上去,朝著焦挺完全展开了攻势。 当头势,长拳滚砍,七十二路连环斩,乱箭打! 焦挺防得滴水不漏,曹杰打得热血沸腾。 数个回合结束,曹杰气息有些杂乱了,停下脚步,朝著站在屋檐下观战的武松一笑: “学艺不精,让兄弟见笑了。” 武松摇头道:“哥哥医术惊人,学些武艺强身健体便好了。” 曹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白毛汗,忧心忡忡道:“我看世道要乱,学医救不了苍生啊!我这才有了弃医习武的心思。” “哥哥说的是,我在清河廝混,很是有一些泼皮想要上山落草……唉!都是活不下去了啊!” “不管未来如何变化,咱將本事学足了,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二哥说得对,我有一套腿法,二哥愿学吗?” “学啊!”曹杰笑了起来:“我要学百家拳法,为万世开太平。” “哥哥奢遮,竟然有这等志气,我武松就从没想过,只想整日喝酒。最近跟著哥哥,才算是活明白了一些,不再浑浑噩噩的。” “有了目標,这苦哈哈的日子才有了奔头啊!”曹杰拍了拍武松的肩膀。 武松的拿手绝学,就是玉环步鸳鸯脚,全称“贵妃醉酒玉环鸳鸯脚”。 为什么叫玉环步、鸳鸯脚呢? 来源於唐明皇的爱妃杨玉环,贵妃醉酒,脚步看似凌乱,实则更有韵味。 杨玉环是个舞蹈家,身体协调感和节奏感强,喝醉了酒,更加风情万种,让唐明皇更加喜欢,真是“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 武松什么时候战力最强? 就是醉酒的时候,喝三分微醺,便涨三成的本事,喝八成醉,就涨八成的本事,喝十成醉,那就真醉了。 熏熏然,看似东倒西歪,其实章法不乱,对敌之间,先用玉环步迷惑对方,再用鸳鸯脚攻击对手。 书中武松醉打蒋门神一段写得非常精彩,武松先在店里闹了一通,把蒋门神妻子扔到酒缸里。 蒋门神赶过来,看到武松醉了,有点轻敌,上来就打。 武松却先把拳头在蒋门神眼前晃一晃,忽然转身就走,他料定蒋门神必然往前冲,把握好节奏,一转身飞左脚踢中蒋门神小腹。 蒋门神双手捂著肚子,蹲下,武松旋转过来,又飞右脚踢中蒋门神额头,此人应声倒地,武松上前踏住他胸脯,提拳就打。 整个打斗行云流水,乾净利落。 不过,相比军中传的太祖长拳二十二势,贵妃醉酒玉环鸳鸯脚的难度就上升了好几个等级。 在武松不厌其烦地细心教授下,曹杰倒也掌握了几层火候。 (本章完) 第16章 媒婆:武大,你要老婆不要 第16章 媒婆:武大,你要老婆不要 几人养伤一段时间,已经是暮春了,眼见天气渐热,眾人便商量著准备回梁山泊。 曹杰没提去寻找潘金莲,好女人多的是,哪里真的会在意一个名传千古的荡妇。 偶尔脑子里浮现出旖旎的画面,那是因为老水滸实在太经典了,有潘金莲的几集画质都清晰了好几倍。 那眼神、那喘息声,让人无法忘却。 当然,禁慾时间久了,看母猪都有些眉清目秀。 此去,武松自然是跟著走的。 至於武大,他也愿意兄弟跟著一位好大哥。要知道,这些年他可老遭罪了,每月都要吃官司,赔钱。 就是因为武松爱喝酒,还喜欢喝醉了酒和人爭斗。 这次差点打死人,惹上人命官司,现在想一想还很是后怕。 至於曹杰这个人,武大是敬仰的。 医术好,有义气,还能赚大钱,怎么也不会亏待了兄弟。 “武大,你也和咱一起去鄆城吧!” 酒桌上,曹杰向武大郎发起了邀请。 既然要彻底收服武松,那武大就是关键。 如果你书读得仔细,会发现武松这个人物前后的变化非常大。 虽然从战斗力上看,他一直都是英勇无比,宛若天神,但读者在心理上,对他却有一个从亲近到疏离的过程。 刚出场的武松,让人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人间烟火的味道。 他虽然脾气暴躁,但对家人情深意重,有始有终,为人豪侠仗义,平生只是打天下硬汉,从不滥杀无辜。 那时候的武松,也就是有武大羈绊的武松,就是一个英武的邻家兄弟,对这个世间充满了温情,一言一行都深合吾心、正中吾意。 但后来,武大死了,被妹子背叛,武松的身上就充满了杀气。 张都监家里从夫人到丫鬟许多无辜的人都死於他的刀下。 在当了行者之后,初试戒刀就隨手杀了飞天蜈蚣的道童,然后又杀了飞天蜈蚣。虽然飞天蜈蚣確实不是什么好人,但武松在杀人之前並没有问什么情由,只是觉得对方不良而已,而那个可怜的小道童,又有什么罪过! 为什么武松会產生如此大的转变? 皆因一个情字。 他在短短的时间內,遭受了两次重大的人生打击,使他从人生观到人生的路线都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从一个颇具人间烟火味的武家二郎,变成了铁石心肠的行者武松。 他的面孔,我们也越来越觉得模糊。 曹杰要的是打虎好汉,不要独臂行者。 曹杰极为诚恳。 武大郎微微一愣,眾人也是一愣。 几秒钟后,武大连连摆手,摇头道:“曹二哥,我武大郎只会蒸炊饼,清河县人唤我三寸丁谷树皮,上不了台面,跟著哥哥,会让江湖好汉耻笑,凭白丧了哥哥们的威名。” “江湖名声,不是江湖人给的,而是自己打出来的。你是武松的兄长,谁敢耻笑伱,耻笑我们。敢笑一声,问一问你兄弟的拳头硬不硬?” 武松深吸一口气,红著眼道:“他们不敢在我面前叫哥哥的諢名,那是因为怕我揍他们。我若走了,他们就要欺负哥哥了。二哥,阮家哥哥,焦挺兄弟,恕武二不能陪你们去梁山泊逍遥了。” 说完,“咕嚕咕嚕”將半坛酒干下肚子。 三阮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这才是兄弟之情啊! 隨之,阮小七拍著桌子道:“二郎不是说了,武大武二一起隨咱去,咱兄弟齐心,谁也欺负不了武大郎。” “那就这么说好了,大郎去了鄆城,我安排大郎开酒店。来,我们干上一碗,祝我们前程似锦、一帆风顺……” “干!”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哥哥们喝酒,我去瞧瞧是谁?” 武大起身去开门,很快,一道泼辣的中年女声传了过来:“武大,你要老婆不要?你要,只要你开金口,我等会儿就给你送来……” 武大憨厚地笑了笑,他只以为这媒婆是来取笑他的,於是回道:“那你就送来吧!” “好,你等著。” 回到酒桌,武大先开口:“是个閒人,拿我取笑。” 武松咬牙道:“我们隨二哥去鄆城,以后没人再取笑哥哥了。” “来,喝酒!” 只曹杰心中清楚,那个女人要来了。 很快,屋外响起了喇叭嗩吶的喧闹声,就像哪家娶媳妇嫁女儿一样。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屋外有人高声道:“武大,我给你送老婆来了。” “咚!” 武松猛地站起身,咬著一口银牙狞声道:“欺人太甚,我去看看。” 等他气势汹汹地打了门,看到面前的送亲队伍,不由一愣。 “二郎,你让让,咱给你送嫂子来了呢!” 屋內,眾人紧跟在武松身后,数双眼睛落在那骑驴的小媳妇身上。 有诗为证: 眉似初春柳叶,常含著雨恨云愁; 脸如三月桃,暗藏著风情月意。 纤腰裊娜,拘束的燕懒鶯慵; 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 玉貌妖嬈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二八岁数,却又纯又欲,骑在毛驴背上,默默抹著泪,如此的柔弱无依,让人心疼,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將她搂在怀里好好安慰。 武大挤过来一看,连忙摆手:“这可不行,小娘子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我武大配不上你。” 那媒婆將手里的红巾一挥,笑道:“这哪里话?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白送你还不要。张大户的夫人可是点名要你娶她的,你也同意了,现在反悔,那可不行。” “强扭的瓜不甜,我武大和这样的女子怎么能在一起,不仅害了她,也可能害了自己。” 媒婆咬了咬牙,见武二冷著脸站在一边,她不敢开口威胁。 『若是那日武二打死了人该多好啊!』媒婆心中暗道。 可世间没有如果,她只能另想办法。 眼珠子一转,媒婆心中有了想法: “哎呦喂,反正你家这么多的汉子,谁娶她,你们自己决定了。我是將人送到了,功德圆满,喏,张夫人慈悲,连卖身契都还给你了。” 將小媳妇拉下毛驴,媒婆自己坐了上去,和一班吹拉弹唱的掉头离去。 整条街都在看热闹,直感到稀奇。 “二郎,这怎么办?” “凉拌,都进来吧!” 那小媳妇挪著脚跟了进来,梨带雨,望著一眾汉子,唯唯诺诺,就像一只待宰的小羊羔。 曹杰坐在交椅上,先是欣赏了一番,然后又微微皱起眉头,最后问道:“说说怎么回事吧!” “我……我姓潘名金莲,是……是张员外家的使女。” “年方十六……” “那张员外想要奴家的清白身子,我不愿受凌辱,告知了主母!” “主母善妒,说是我勾引了员外,便要將我嫁人!” “请郎君为奴家做主啊!奴家今日要是回去了,肯定要被活活打死……” 说完,便软软地跪在了地上,泪如雨下,我见犹怜。 曹杰望著武大,武大连忙摇头:“二哥,你是知道我的,三寸丁,未来要是成家,也只会找个匹配的。” “二郎,你是知道我们兄弟三的,只想逍遥快活,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二郎,你是知道我焦挺的,屁股要大、萘要大,生下的孩子才能继承我家的相扑绝学……” “二哥,你別看我啊!”武松懵逼道。 “咳咳!” 曹杰轻咳两声,眼神越发锐利,好似在审视金莲。 良久,他开口诈道:“你觉醒的命魂是什么?” 江湖禁忌,命魂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存在,便是亲兄弟也不要多问。 现在,一个大概率觉醒了命魂的弱女子摆在面前,曹杰自然感兴趣,比性趣更感兴趣。 “什么是命魂?奴家不知。” 潘金莲可怜兮兮坐倒在地上,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 可惜在场的都是钢铁直男,没谁心疼。 “人有三魂天地人。其中,天魂又叫做往生魂,是人的主魂,人死后天魂归天,並负责投胎。你的命魂是什么?不要隱瞒,说。” 曹杰喝道,旁边几个彪形大汉应声齐齐望过去,气息瘮人,无言中流露出一股肃杀。 小金莲也是走投无路了,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是株白莲!” “我看是株黑莲!” “真是白莲!没骗郎君……” (本章完) 第17章 白莲花开,孕神功法 第17章 白莲开,孕神功法 曹杰三言两语就探出了眼前女人的根底,眾人无不钦佩。 “二郎真是火眼金睛,这等柔柔弱弱的小女子,也觉醒了命魂,咱真一点都没看出来……” “是啊!这谁能看明白,二郎真牛掰。” “二郎说是黑莲,指不定这小娘子就在说谎。我娘说过,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焦挺恶狠狠地打量著,喝道:“你是不是在骗人?” 阮小五迈著八字步,绕著潘金莲转了一圈,笑道:“若是她说谎,咱一拳打下去,她要哭三天吧!” “不修肉体,没有炼精的痕跡,似乎也没有养炁。”武松沉吟了一下,拧眉问道:“你別说你有孕神的法门?” “孕神?!” 眾人这才一惊,晕沉沉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孕神,这是长生之法。 是大怂儒道释三家所追求的无上真法。 不要说人,便是动物有了灵性,神魂出窍,逐渐修炼出婴儿,可以附体夺舍,就可以转投人身,甚至强夺人的身体,灭掉人的神魂,占据躯壳。 同样,孕神之人,肉身腐朽之后,也可以神魂出窍,夺人肉身,从而达到变相的长生。 除此之外,孕神的修行者还掌握了种种神奇的术法神通。 操火弄焰、避水御浪、飞天遁地…… 如若神仙中人。 如此,才有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之说。 便是三阮,也没从命魂中找到孕神之法。 物以稀为贵,一眾狂野的大汉围著转,小金莲哆哆嗦嗦抱著膝盖,神色惊恐。 “郎君……” 眼神哀求,她知道这群人中以这个“二郎”为尊,只要他点头,那么她便能度过此劫。 当然,几人里也就这个“二郎”以及那个武二郎,生得相貌堂堂,英姿颯爽。 世间女子,又有几个不是顏控党。 男人爱美女,女人那也爱帅哥啊! “郎君,奴家愿献出修炼之法,请郎君收留。” 眾人望著曹杰,等他开口。 “二郎,伱倒是说话啊!”阮小七忍不住了,不耐烦道:“这女人哭哭唧唧的,烦死个人,影响咱兄弟喝酒。” “七哥,你別急嘛!” 曹杰朝著小金莲点了点头:“我们马上要离开清河县,回鄆城,你跟我们离开。” “好好……” 小金莲抹去了眼泪,站起身,小蛮腰盈盈一握,就如同春风拂柳,摇曳生姿:“奴家伺候好汉们喝酒。” “不用你伺候,说说你的孕神法吧!” “奴家也不知道那具体叫什么,只是一段真言。閒来默念,倒是让人神清气爽,除此之外,没什么神异之处。” 清了清嗓子,小金莲用银铃般声音,充满慈悲韵味地吟唱道: “红尘如狱,眾生皆苦,轮迴不止,忧患不休,怜我世人,有神天降,白莲圣母,救劫渡末!” “……换乾坤,换世界。白莲下凡,万民翻身。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嗡~嘛~呢~叭~咪~吽~” “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嗡~嘛~呢~叭~咪~吽~” 曹杰的命魂远比眾人的要灵敏,隱隱约约之间,看到小金莲背后的虚空似乎在蠕动,凝聚出一道透明人影。 等他凝神去看,又好似一阵青烟,縹緲不可见。 在场无人能窥破的未知时空中,朵朵白莲飘落,清净安寧,仿佛母亲的怀抱,但又空空如也,似乎一切的最初,纯粹的真空,只有空灵之声飘荡: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一遍真言吟唱结束,只有曹杰皱著眉头、苦著脸,陷入沉思。 “二郎,这孕神之法,听上去很正道啊!” “应该和佛门有关。” “那金莲,我问你,这样吟唱就是修炼了吗?我也试一试……” 焦挺当即就念了起来,不过他不是读书的料,只听了一遍哪里记得住那一大段真言。 只在嘴里念叨著“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的字样。 “停!” 曹杰猛地拍著桌子站了起来,沉声道:“谁也不能念诵,这里面有陷阱。” 白莲教。 不属於儒释道。 此教中崇拜的神祇有很多,如混天老母、无极老祖、天真祖师、飘高祖师等,但名声最大、影响最广、实力最强者当属无生老母。 在白莲教的经文与宝卷中,无生老母是创世主、是人类的祖先,是万佛之祖。真空家乡,更胜佛门西方极乐净土。 而白莲圣母,便是无生老母在人间的代言人。 白莲教中人,蛊惑世人,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偽装僧人,扭曲佛门经典,端的阴邪狡诈。 这便是曹杰所知道的白莲教。 不仅仅作为下层民眾反抗官府残暴的组织形式,它表现出的形態要复杂得多。白莲教的分支很多,眾多的支派系別也从来没有统一过,它们从活动內容、方式到对统治者的態度往往各有千秋。 一些支派仍被民眾用为对抗现行秩序的工具;一些教派的首领则发生蜕变,把白莲教作为敛钱致富和实现政治野心的工具加以利用,甚至走向社会上层;更为可悲的是还有一些白莲教派,在“边寇”窥视中原时,充当奸细,沦为民族败类。 曹杰不知道此教该不该归为邪教,但未来潘金莲所行之事,绝不是一个有良知的人该乾的。 所以,来歷神秘的孕神功法,绝对不要尝试去修炼。 如果是聚集香火功德,倒也罢了。 就怕是某些不可知的存在洒下的鱼饵…… “有陷阱?” “还好我笨记不住……” 眾人嚇了一跳,孕神之法神秘异常,他们都是大老粗,顶多也就是认识几个字,不是睁眼瞎。 哪里搞得清里面的玄奥。 曹杰至少觉醒的是医家传承,又有威信,自然听他的。 顿时,眾人对小金莲失去了兴趣,扭头便又喝酒去。 划拳掷色,好不快活。 ………… 大宋这片天地之外,在那虚无縹緲的时空之中,不知道何处仙山洞府之內。 云雾縹緲,遍生白莲。 莲海之上,虚空盘膝坐著一个满头白髮的老嫗。 一朵开,老嫗微微睁开双眸瞥了一眼,又微微合上双目。 那朵白莲绽放,本是纯白无瑕,却又透著无尽的黑意。 极阴生阳,极阳生阴,於纯白之中诞生最为幽暗的黑,於纯善之间涌现最为邪祟的恶。 是为! 无天! 无天者,魔佛也! ………… “郎君,功法有问题,那奴家便也不练了。” 小金莲殷勤地递上解酒汤,一对水汪汪的桃眼流露出万种风情,腰肢摇曳,將少女最美的身姿凑到曹杰面前。 曹杰本能地觉得那段白莲真言有问题,可她本命自带的功法,不让练不可能。 正所谓堵不如疏,让她练著,看看究竟有什么变化。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如果真的出现了不好的苗头,也好有应对。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怕她作甚,武松就能手刃了她。 曹杰喝了一口醒酒汤,说道:“旁人练不得,你练起来应该没有大问题,不过……你若跟在我身边,便要每日匯报修炼进度。” “郎君,奴家知晓的,每天夜里郎君得空,奴家便来匯报……” 小金莲又准备了热汤开始洗漱,她是侍女出身,伺候人是拿手的。 有福不享王八蛋,曹杰可不是正人君子,自然心安理得舒舒服服地享受著。 那如玉般的小手捏著脚,用力时候粗粗的喘息声,容月貌的小脸始终带著勾人的意味…… 直到今天,他才感觉自己有了穿越者的样子。 要不是兄弟在外面,曹杰都准备下手。 可人设不能丟啊! 『不急,不急,兄弟你再忍忍。』 (本章完) 第18章 吕方:飘零半生,未逢明主 第18章 吕方:飘零半生,未逢明主 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石榴裙下命难逃”。 当日在梁山泊祭祀天地,立洪门,可是发了誓言。 这兄弟和美人,必须爱兄弟。 现在创业才刚刚开始,曹杰可不想中道崩殂。 所以这女色,还是要收敛一点,等回到石碣村,有的是机会嘛! 不急在这十天半月的。 现在要离开清河县了,行程要安排妥当。 手底下都是整天喝酒打屁的大老粗,除了他自己来谋划,又能指望谁呢? 『吴用虽然是狗头军师,但也还是有点用的。』 『他和三阮是老熟人了,等回鄆城,请过来给我打工吧!』 『神机军师朱武是个人才,可惜远在少华山……』 『一百单八將中还有个神算子蒋敬是读书人。』 夜深人静,红袖添香。 曹杰冥思苦想。 在今后几年里,共有十一座山头加盟梁山集团。 白虎山的“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兄弟;登云山的“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叔侄;桃山的“打虎將”李忠、“小霸王”周通; 枯树山的“丧门神”鲍旭;对影山的“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清风山的“锦毛虎”燕顺、“白面郎君”郑天寿、“矮脚虎”王英; 饮马川的“铁面孔目”裴宣、“火眼狻猊”邓飞、“玉幡竿”孟康;黄门山的“摩云金翅”欧鹏、“神算子”蒋敬、“铁笛仙”马麟、“九尾龟”陶宗旺; 少华山的“九纹龙”史进、“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蛇”杨春;芒碭山的“混世魔王”樊瑞、“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袞; 以及还未成立的二龙山公司。 在返回梁山泊前,曹杰用上帝视角再次分析了一下,这些山头有远有近,有被逼上山落草的,有吃人的恶魔,还有现在没上山的。 仔细考虑一番,曹杰打消了去钻山头结交绿林好汉的心思。 经营好梁山,这些人自然主动来投。 毕竟武十回可是不一样的,值得奔波一场。 眾人热热闹闹离开了清河县,这次没按原路返回,而是沿著另一条官道南下。 毕竟未来要创业,这各地最好都要走上一遭,熟悉道路交通、关卡渡口,未来有变,才能做大、做强、创造辉煌。 这叫做有备无患。 现在辛苦点,多流点汗,未来就少流点血。 又是一天跋涉,天色將晚,前面三岔路口有个鸡毛店,店面极小,门前立著一个枣木桿子,上面掛著一块破布,被雨水打得发白,隱约可见个“酒”字。 这官道旁边,远离城镇的鸡毛小店里面就两个人,並无打尖的旅客。如今才是仲春,要到野兽肥美的秋季,行商才会多起来。 这店里的两人,一个是看起来就忠厚老实,一棍子半个屁都打不出来的中年人,另外一个却是个老得几乎牙齿都要掉光了的老婆子,脸上的皱纹足有一寸深,在旁边打下手,貌似做什么事情都是慢吞吞的。 看上去,应该是母子二人。 这样的店铺,就是正经鸡毛店了,可以落脚休息。 就在眾人到店不久,外面官道上狼狈走来了一个少年壮汉。 他扛著一桿硕大的方天画戟,神色沮丧,浑浑噩噩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就如同龙游浅水、虎落平阳。 “店家,上酒!” 一脸苦涩地坐在外面的长凳上,少年抬起眼皮看天,深深嘆了一口气。 劣酒,混合著满腔愁绪,真得难以下咽。 “好画戟。” 武松路过的时候,望著倒在地上的方天画戟,伸手便扶了起来,掂量了一下重量,眼前一亮问道:“大好男儿,怎么在此借酒消愁?” “哎!” 少年人望著一般大的同龄人,见他生得雄阔,相貌不凡,不由多生了几分好感。 只是心中苦闷,无比沮丧道:“我来山东做买卖,將家底都赔光了,我不喝酒能干什么?好汉,陪我喝一杯!” 武松爽朗道:“我当是遇到了什么大难,不就赔了银子嘛!只要人还在,就有东山再起的那天。我家哥哥最爱结交江湖好汉,我看你用这鑌铁打造的画戟,必然有武艺在身。何不去拜见我家哥哥,让他给你想想办法。” 少年眼睛一亮,问道:“不知你家哥哥是何人?” “我家哥哥姓曹名杰,在清河县医活死人的便是他。清河县人送他个『阎王敌』的諢號,但他说小七哥有活阎罗之称,他叫阎王敌不中。” 少年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起身纳头一拜:“原来是曹家哥哥,我在清河做生意早有耳闻,只是无缘拜见。还请好汉引见……” “来来来,我家哥哥便在后面休息。” 曹杰一眼便看出这少年的不凡来,用方天画戟当兵刃,生得唇红齿白,身材高大,蜂腰猿背,一表人才。 “拜见哥哥!” 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小人姓吕名方,祖贯潭州人氏。平昔爱学吕布为人,因此习学这枝方天画戟,人都唤小人做小温侯吕方。因贩生药到山东,消折了本钱,不能勾还乡,正准备找座山落草,从此打家劫舍为生……” 小温侯吕方!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曹杰又是把手言欢,推杯换盏,酒过三巡,笑道:“兄弟既然没地方去,不如隨我们去鄆城,不管是回乡继续做生意,还是准备上山落草逍遥快活,哥哥给伱安排妥当了。” “哥哥奢遮。” 吕方感动得热泪盈眶,现在是他最落魄的时候,有贵人相助,怎不感动。 轰然便跪在曹杰面前,五体投地拜道:“吕方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哥哥若不弃,方愿执戟相隨,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曹杰嚇了一跳,还以为他要认作义父。 伸手將其扶起,笑道:“我得吕方,何愁大事不成。来来来,我等共饮一碗,欢迎吕方兄弟加入我们。” 地佐星,小温侯,吕方,梁山排名第54位,任中军守护骑兵驍將。 打祝家庄时,同郭盛联手杀死祝龙。 打曾头市时,单打曾涂不过,郭盛助战,双斗曾涂还是打不过。荣怕输了二人,也出箭出枪,三个打一个,方才胜了曾涂。梁山好汉有些不讲武德! 秦明战史文恭不过,吕方、郭盛、邓飞、马麟死救得脱。还是有义气的! 招安时,面对李虞侯的辱骂,吕方、郭盛敢於反击。是有胆识! 討伐方腊时,经五六十合刺死厉天佑,是单挑杀死对方一强手。之后,对阵石宝,战五十合力怯,但未输。郭盛助战,二人战石宝不下。 夺乌龙岭时,吕方大战白钦,双方都失了兵器,全力肉搏,岭上路险,二人连人带马跌落悬崖,同归於尽。 小温侯为人义气,武艺不错,英勇无畏,屡获战功!性情刚直正义!杀场阵亡!是条好汉,可称为英雄! 而他的好基友“赛仁贵”郭盛,更是了不得了。《射鵰英雄传》里,郭啸天、郭靖就是郭盛的后代。 金老爷子这样写,自然也是看重郭盛是条好汉! 二人不分伯仲,一个是地佐星,另一个是地佑星,谁也离不开谁,相辅相成。 可惜现在只得了个吕方,那郭盛还不知道在哪里做生意。 这两人都是在山东做生意失败,才落了草,打家劫舍为生。 『或许两年后在对影山可以找到郭盛。』 『也可能他主动到梁山来投也说不定。』 曹杰得了小温侯吕方,路上再无变故,一路直达梁山泊…… (本章完) 第19章 李家道口小聚义 第19章 李家道口小聚义 梁山泊,山排巨浪,水接遥天。 其宏伟之势,波澜壮阔,浩浩荡荡。 有诗云:纵横河港一千条,四下方圆八百里。东连大海,西接大河,南通巨野,北靠青齐。 此地易守难攻,民风彪悍,坐寇梁山,可割据山东,窥视中原。 虽然因为太靠近京畿,枪打出头鸟难成大势,但金人南下,这给了曹杰这个野心家机会。 “好一片大湖,我在清河早听说水泊八百里,今日一见,方知道什么才是辽阔。” 遥望大湖,武松发出感慨。 “武二郎,要不跟咱下湖耍耍?” 闻到水汽,三阮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道了一句,便脱了衣服跃进了水里,好一阵折腾。 武松虽然也通水性,但和三阮相比,那就差远了。 一炷香后,阮小七將一条大鱼扔在了岸上,跳出水面。 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劲一抖,身体上下发出密集而有节奏的爆响。 从颈项开始,一节节脊椎震动,胯骨、大腿根、膝关节、脛关节、脚趾关节、两条手臂、手指关节,全身筋骨,无一不雷鸣鼓动。 同时,那些水珠子密集地掉落,不过几秒钟时间,身子便干了大半。 “七哥这弄潮戏浪的本事,是这个。”武松竖起大拇指。 在岸上,武松谁也不怵,但今日看到阮氏三雄在水中的模样,他自认不是对手。 “不是咱吹牛,入了水,咱兄弟就是蛟龙。” 现在曹杰麾下,武松、三阮的战力是第一梯队,吕方、焦挺是第二梯队,曹杰只能算吊车尾。 不过,吕方善马战、焦挺善摔跤,各有绝招。 而曹杰后起之秀,有后来居上的可能。 阮小七搂著武松的肩膀,笑道:“到了梁山泊,你这水性却是要练一练。二郎的开手师傅便是咱当的,到时候,咱也来教你。” “有七哥亲自指点,那再好不过。” 在湖边休整一个时辰后,阮小二指著东边郁郁青青的山峦,说道:“二郎,我们离开时,朱贵兄弟说要在李家道口建个酒店,也不知开张了没有?” 曹杰纵目远眺,頷首道:“我们顺路去看看便是……” 眾人在水泊边往东折了一个弯,走到李家道口,只见山上的森林鬱鬱葱葱,山脚蜿蜒的河水潺潺缓缓,天空湛蓝深远,空气清新甜润。 “看,还真开张了,规模挺大,看上去不错啊!” 酒店就在水泊边,但见: 银迷草舍,玉映茅檐。数十株老树杈枒,三五处小窗关闭。疏荆篱落,浑如腻粉轻铺;黄土绕墙,却似铅华布就。千团柳絮飘帘幕,万道湖风舞酒旗。 纵目望去,临湖风景颇佳,芦苇长叶飘舞,深绿色的叶片,灰黄色的苇不停的起伏著,不远处还有白鷺飞翔,岸边的水草新绿得喜人,水中波光粼粼,更是有小鱼小虾嬉戏,远处的苇塘里面还有野鸭结队游逛。 更重要的是,这里是个道口,南来北往的商人大半都要从此过。 真是一处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好地段。 “朱贵兄弟……朱贵兄弟……” 阮小七將朴刀驻在地上,吊起嗓子便叫了起来:“咱回来了。” 正在酒店里打算盘的朱贵听到动静,喜上眉梢,三步並作两步就冲了出来。 迎上前去,纳头拜道:“哥哥们可算是回来了,这一路可还安稳?” 曹杰指著眾人,笑道:“有这么多的好汉在,谁敢劫咱的道。来来来,我来给大伙儿介绍,这是旱地忽律朱贵,在梁山落草,坐第四把交椅。” “这是武大武二两兄弟,特別是武二武松,是和三阮一般奢遮的好汉。” “这是没面目焦挺,摔跤相扑少有人能敌。” “这是小温侯吕方,一把方天画戟在手,近乎吕布再生。” 眾人相互拜见,朱贵又著重拜了曹杰,笑道:“这么多好汉,不要说梁山泊,便是整个鄆城、济州,也能横行。走,去酒店,我亲自下厨,为哥哥们接风洗尘。” ………… 李家道口酒店,几乎是朱贵一手建立起来的。 所用的酒保小廝,也都是宋万精挑细选的自己人。 虽然从属於梁山,但其实在建立之初便脱离了王伦的掌控。 当晚。 李家道口酒店门口。 老松树下。 眾人点起篝火,祭起三牲,刀尖染血,以火淬刀,刀尖相触,立下誓言。 “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 “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兄弟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天地作证,山河为盟,有违此誓,天地诛之。” “饮酒。” “状立!” “这第二碗酒我等敬曹杰哥哥!” 眾人举起海碗朝向曹杰,意气风发,气概豪迈。 【“武松”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23】 【“武植”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3】 【“吕方”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17】 【“焦挺”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13】 李家道口小聚义,洪门再招新人,已有小头目三阮、武松、宋万、朱贵、吕方、焦挺、武大九人,更有不少视宋万、朱贵为大哥的小嘍囉。 月色如流水,从树梢间洒落下来,组成字体出来。 【命魂之相:帮派头目(爭强斗狠、囂张跋扈、义气为先)】 【经验:lv2(33/400)】 【天赋:红棍lv2(提升战斗本能)】 离去的这一个多月时间里,宋万、朱贵也没閒著,暗中传教,收拢心腹,为洪门的兴旺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只要梁山在我掌控之中,这【帮派头目】的天赋就能滚雪球般提升起来。』 『王伦啊!你可要用点心,好好建设山寨。』 『若伱识相,未来也不是不能给你留个位置。』 “白衣秀士”王伦作为梁山泊的第一代ceo,身份无疑是尷尬的。 尷尬的是,这位梁山“聚义堂”的创始人,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至少,相对於其他“江湖好汉”而言,武艺是稀鬆的,而且,也谈不上“义气”。 譬如,如果让歷史按照原来的轨跡来发展,林冲穷途末路来投靠,结果给出百般搪塞刁难。 在各种微妙的环境下,王伦遇到前来投靠的晁盖。而且,晁盖还带了一班子人。 衝突,自然也就在所难免了。 可是,王伦的种田能力还是很强的。 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梁山山寨,可是他一手一脚、一砖一瓦建出来的。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霸。 种田才有称王称霸的可能。 这王伦也算是个专业人才了。 今夜,曹杰和眾人喝了不少酒,他酒量虽然不差,但和武松、三阮相比,那是不能喝得了。 告了醉,曹杰任由他们喝酒划拳打屁,缓步来到湖边。 月上中天,被湖风一吹,曹杰清醒了过来。 红棍升级成lv2,实战本能大幅度加强。 曹杰也想试一试强弱,取过一根哨棒,脚步一踏。 二十二势太祖长拳,七星势,乃是步法绝学。 连踏七步,爆发之后,直如追风赶月一般。 同时,手中哨棒一刺,以神拳势点出。 哨棒头前面的劲风不似一般武师大浪潮似的推涌,而是凝聚成锥子一样的凌厉无比的风。 这样锥子般无声的劲风,是因为出招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手臂將哨棒点出的一瞬间,臂肌皮毛內裹,內力包裹之下,使哨棒前面的一小段空气聚而不散,如裹著子弹一样锥打出去。 威力惊人。 “嘭”的一声闷响。 哨棒点中的老树,正面还看不出什么,可背后却炸开了一道碗口大的洞来。 “郎君好厉害……” 身后响起一道柔柔的声音。 在夜风吹拂下,小金莲不染一丝杂尘、白雪般的长衣迎风往后飘舞,尽显她曼妙的体態和动人的线条,在月色下美不胜收…… (本章完) 第20章 一上梁山,初见王伦 第20章 一上梁山,初见王伦 “咕隆!” 曹杰咽了一口口水,二弟微微一硬。 “金莲啊!今天你还没匯报修炼吧!来来来,坐下好好说说。” 一路上风餐露宿没有机会,现在到了自己家,那么是不是…… 不是我定力不足,而是拿这个考验老干部,谁能受得了。 刚要有所动作,阮小七、武松各自端著了酒罈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吼著歌: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 高歌一曲之后,k哥达人阮小七一身酒气道:“二郎,你再教咱一首吧!” 望著两大电灯泡,曹杰无奈道:“明天吧!” “哥哥!”武松双眼迷离:“哥哥真是文武双全,我再敬哥哥一碗。哥哥送七哥一首歌,我也想要一首。” “好了好了,我想想……” 很快,武松破锣嗓子在湖边吼了起来:“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隨浪记今朝……” 武松满意了,阮小七也满意了。 一眾好汉听到动静也聚了过来。 少不了又是一顿劝酒。 都说酒后乱性,全他妈扯淡,醉了你还能竖起来? 忙前忙后照顾曹杰的小金莲,眼神里露出一抹幽怨。 女人以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 谁都想往上爬,谁都想进步。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爬上床,这是最简单的进步阶梯。 一夜无话。 第二天酒醒,已经是日上三竿。 吕方和焦挺借著吃早饭的时间,开口道: “哥哥,昨晚听朱贵兄弟说了梁山的局势,我和焦挺兄弟商量了一下,准备在梁山上落草,帮哥哥守住这片基业。” “二哥,我焦挺知道自己本事低微,嘴也臭,哥哥不嫌弃我,此恩此情,我都记在心里。这山上的小事,交给我和吕方兄弟便是。” 梁山上,王伦、杜迁占据主位,宋万、朱贵被排挤打压。 正是需要援兵之时。 三阮、武松能力太大,曹杰未来有大用,现在落草上山大材小用了。 而且王伦妒忌贤能,未必会收留。 吕方、焦挺就很適合。 大家都在梁山泊一带,要相见倒也简单。 曹杰本就有这方面的规划,现在二人主动提了出来,他顺水推舟,说道:“宋万、朱贵兄弟在梁山上確实势单力薄了,若有两位兄弟相助,这梁山就是我等的后园。兄弟,山上艰苦,只是苦了伱们。” 吕方感受著曹杰大手的温度:“哥哥,我本就有上山落草的打算,现在入了梁山,省了白手起家的过程,是我赚了。” 焦挺嘿嘿一笑:“我拜了好多个山头,都不收留我,只二哥不嫌弃我粗鲁、没面目……” “那就拜託二位兄弟了。” 朱贵见此,把水亭上窗子开了,取出一张鹊画弓,搭上那一枝响箭,覷著对港芦苇盪里面射了出去。 旁边武大奇道:“此是何意?” 朱贵解释道:“这个是山寨里的號箭,等会儿便有船来。” 果然,没多长时间,只见对面芦苇泊里,三五个小嘍囉摇著一只快船过来,径直到了酒店水亭下。 “两位兄弟要上山,哥哥们不如都去梁山上耍耍。”朱贵邀请道。 曹杰思考了片刻,点头道:“也好,我等送兄弟上山,也去见见那白衣秀士王伦。” 朱贵当即引了曹杰等人,取了刀仗、行李上船。 小嘍囉把船摇开,往泊子里去。 奔金沙滩来。 曹杰虽然在梁山泊里混了数月时间,但也还是第一次上梁山。但见: 乱芦攒万万队刀枪,怪树列千千层剑戟。 濠边鹿角,俱將骸骨攒成;寨內碗瓢,尽使骷髏做就。剥下人皮蒙战鼓,截来头髮做韁绳。 阻挡官军,有无限断头港陌;遮拦盗贼,是许多绝径林峦。鹅卵石迭迭如山,苦竹枪森森如雨。 战船来往,一周回埋伏有芦;深港停藏,四壁下窝盘多草木。断金亭上愁云起,聚义厅前杀气生。 小嘍囉把船摇到水泊里梁山下的金沙滩岸边。 朱贵同一眾兄弟上了岸,心腹嘍囉背了包裹,拿了刀仗,直接往山寨去。 那几个小嘍囉自把船摇去小港里。 只见岸上,两边都是合抱的大树,半山里一座断金亭子。 再转將上来,见座大关。 关前摆著刀枪剑戟,弓弩戈矛,四边都是檑木炮石。 小嘍囉先去报知。 宋万听到消息领著自己的亲信来接,安保措施很是到位。 眾人进得关来,两边夹道遍摆著队伍旗號。 又过了两座关隘,方才到寨门口。 四面高山,三关雄壮,团团围定,中间里镜面也似一片平地,方圆三五百丈;靠著山口才是正门,两边都是耳房。 “短短时间,这王伦便將梁山建成了此等模样,倒是有点能耐啊!” 曹杰颇为感慨,若是他来做这些事。 不说钱的问题,这基建能力、统筹能力就不如了。 “二郎,有钱便能做成,算不得什么。” “唉!五哥不能小看此道,世上有钱人多了,但能立下基业的又有几人。破坏永远比建造简单啊!” 王伦有些心胸狭窄嫉贤妒能,还有些小家子酸儒之气不假。 但不能说王伦毫无能力。 不说其它,他在这水陆相通进能攻退能守的八百里水泊內开创基业的那份眼力,就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至於刁难林冲和晁盖一伙,你可以说他心胸狭窄嫉贤妒能小家子气,但也可以说他危机意识强。 林衝上山的时候,他思虑,他是一个屡试不第的秀才,手无缚鸡之力,手下只有杜迁和宋万这两个武艺稀鬆平常的莽汉,而林冲是京师禁军教头必然武艺高强,容林衝上山,他的寨主之位有可能会坐不稳。 再说晁盖一伙,问题就更大了,他这边才五个头领,其中的他手无缚鸡之力,还有一个是怀二心的林冲,另外三个是武艺稀鬆平常的杜迁、宋万和朱贵,而晁盖那边则是有智多星之称的吴用、刘唐、阮氏三雄以及道法高强的公孙胜。 一旦让他们上山,到那时谁是老大? 而且,让劫取生辰纲的晁盖一伙上山,很有可能会引来官府围剿,进而覆灭。 所以,危机意识很强的他,也可能是情商不及格的他,才想用五十两和二百五十两白银分別打发走林冲和晁盖一伙,然后慢慢发展。 就事论事,王伦这么做,虽然有些小家子气,情商低劣,但从本质上来说却没有错,要知道当时水泊梁山可是王伦的,他不想拱手让人,也不想承受官府的雷霆围剿,为己而活,何错之有? 所谓的梁山一百零八將,用曹杰的眼光来衡量,人品尚可的,也就一二十个,真正的好汉,不超过一手之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品还不如王伦呢! “哥哥,请!” 宋万、朱贵引著曹杰等人来到聚义厅上。 中间交椅上坐著王伦,左边交椅上坐著杜迁。 朱贵见他们坐著纹丝不动,心中动怒,但面上不动声色,说道:“这几位是隔壁石碣村的好汉,送两位兄弟上山落草。这是小温侯吕方,这是没面目焦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 王伦客套了一番,又问了一些问题,驀地寻思道:“我却是个不及第的秀才,因鸟气,合著杜迁来这里落草,因为宋万的人脉,聚集这许多人马伴当。我又没十分本事,杜迁武艺也只平常。” “这些人人多势眾,我需试探试探他们的实力。” “若是个稀疏平常的,我便容他上山。若是能力大的,我拿出些金银,送他们下山便是……” (本章完) 第21章 王伦:兄弟你早说你是阎王敌啊 第21章 王伦:兄弟你早说你是阎王敌啊 端坐在交椅上动也不动,说话也是高高在上,妄自尊大,目中无人。 王伦如此作態,实在气煞了眾人。 特別是三阮兄弟,嫉恶如仇、放荡不羈,人敬他一尺,他便敬人一丈,人若欺他一寸,那便老拳相向,揍他个满地找牙。 阮小七阴阳怪气“嘿嘿”一声,皮笑肉不笑道: “咱兄弟上山落草,那是看得起你梁山。你这是瞧不起咱兄弟吗?听说这梁山乃是柴大官人资助的。” “柴大官人仗义疏財,喜好结纳四方豪杰,被誉为当世孟尝君,绰號小旋风。” “今日一看王寨主的作態,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以王伦的性格,吕方、焦挺想要上山可不容易。 现在山上两方势力还较为平衡,在王伦的掌控之中。 其实自曹杰横插一脚推荐宋万提前上山开始,他们就不可能和原著中那样是一条心了。 王伦想要坐稳第一把交椅,就不可能再度壮大宋万这个二头领一方的势力。 文人嘛!喜欢权术,搞平衡。 他们哪里清楚,江湖人只认义气。宋江武力也不行,但他就能做老大,凭藉的是什么? 就是“义气”二字! 所以,必须想想办法,纵然最终还是上不了山,那也要將王伦的名声给搞臭了。 这正是曹杰亲自上山的原因。 曹杰“唉”的一声,打断阮小七道:“王寨主,我兄弟脾气暴躁,眼里容不得沙子,你勿怪。七哥,我们有求於人,怎么能说这些话。而且,柴大官人是柴大官人,王寨主是王寨主,岂能混为一谈。” “二郎,他做得,我们便说不得?”阮小五脾气臭得很,戏謔道:“伱看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老儿坐在那呢!” 王伦嘴角顿时一阵抽搐,面色铁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刚要开口,就听曹杰说道:“王寨主若是看不上我兄弟吕方、焦挺,那我们便另投他处。吕方兄弟,你玩得一手好方天画戟,焦挺兄弟,你相扑技艺高超,去柴大官人府上,也是个好去处……” 江湖人最看重的还是名声,王伦也知道名望的重要性,哪里能让他坏了名声,暗道: 『今天若是放他们离开去沧州,真的入了柴大官人的眼,那我王伦就被动了。唉,得想个办法才是。』 王伦朝杜迁递了个眼色。 这位諢號“摸著天”的三头领,战力那也是梁山独一档的,和宋万並列第一。 在柴大官人府上,也是佼佼者。 毕竟身材放在那,摸著天,和云里金刚一样大高个。 因为没遇到过真正的强者,对自己的实力太过高看,起身道:“两位好汉来我梁山,不是来做嘍囉的,但我梁山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头领的。我自詡还有点武艺,不如校场上较量较量。” “甚好!” 要不是为了曹杰哥哥,小温侯吕方哪里忍得了这个气,早用手里画戟捅他个千百个窟窿了。 但为了梁山这片基业,这个气他必须给忍著。 一腔怒火只能发泄在手里的方天画戟上。 “山上可有马?” “有几匹劣马在山下养著。”宋万笑道:“好汉隨我来。” 王伦的眼神幽幽望著宋万,很是不满。 很快,山道上响起来了“噹噹当”蹄铁敲击青石的声音,竟是有人在狭窄的山道上策马驰骋,並且如此迅捷。 紧接著就见到,身披一袭大红披风的小温侯,挥舞著方天画戟,跃然而出。 方天画戟往往是用来议设装饰用的,很少用来实战,但是这並不代表它的威力很小。 相反地,其威力惊人,只是对於使用者的要求极高而已。 画戟的头部锋锐尖细,便要求使用者精通枪法,画戟的两边都有刃,便要求使用者精通斧法和刀法,画戟的小枝和主干的间隙则是可以锁拿敌人的武器,画戟的长杆杀伤力同样不俗,这就要求使用者精通棍法。 在兵家绝学当中,使画戟有“援”之法,重点在於冲铲、回砍、横刺、下劈刺、斜勒等;有“胡”之法,重点在於横砍、截割等;有“內”之法,重点在於反別、平鉤、钉壁、翻刺等;有“搪”之法,重点在於通击、挑击、直劈等。 因此,单单是看起来就会觉得,这画戟的使用方法当真是令人眼繚乱,何况是要一一精通? 也正是因为方天画戟使用复杂,功能多,需要极大的力量和技巧,集轻兵器和重兵器功能於一身,对使用者十分苛刻。 所以一旦练成了以后,往往都是可以占据极大的便宜,成为无双猛將。 既可以和重兵器,骨朵、锤、鏜等比拼力气,也可以和轻兵器,矛、枪、刀比拼招式技巧,甚至反过来以巧破敌,以力克巧,占据莫大的主动! 吕方一出场,就给了杜迁莫大的压力。 一个是衝锋陷阵的战將,一个充其量就是个重步兵。 重步虽然克骑兵,但那要成建制的重步兵,配上长兵器,才能抵挡轻骑兵的衝锋。 杜迁手持横刀,双臂粗壮奇长的他虽然很想来个横刀立马。 但……真面对骑兵衝锋的时候,少有人能不胆寒的。 吕方在校场上来回一个衝刺,依旧不见对手上场,而他也感到屁股下的劣马体力消耗得严重,於是勒马站立,手中方天画戟指向王伦: “我乃小温侯吕方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梁山一百单八將,论马战,吕方那也能排得上號。 杜迁,又算个什么。 “嚶嚶嚶!” 杜迁不理会王伦的眼神,抬头望天。 “咳咳,吕方兄弟这手马术真不凡,我梁山没有擅长马战的头目,此战……” 王伦还没说完,曹杰笑道:“那王头领更应该留下吕方了。” “就怕埋没了吕方兄弟,我看……还是……” 王伦话还没说完,焦挺裸露著胸膛,摇晃著胸前两大坨,摆出相扑的姿势,瓮声道:“杜迁兄弟,我不会马战,也不懂刀兵,你我角力一番,能让我退后一步,便算我输。” 杜迁刚刚丟了面子,深吸一口气,不动刀兵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焦挺的建议正合他意。 可当一交手,他就知道自己大意了。 “轰!” 两米多,两百多斤的身体砸在地上,升腾起一阵烟尘。 王伦嘴角再度抽搐:『完了,猛龙过江,留不得啊!破財消灾,必须送他们下山去。』 杜迁也是要面子的,忍住痛站起来和焦挺斗了三个回合,终於还是躺在地上不动了,身子骨就像散架一样。 “哈哈,我这兄弟摔跤相扑可以说山东第一,杜迁兄弟,你这是拿自己的短处来战他的长处了啊!” 曹杰开始发动“孟尝君”技能,並掏出一瓶跌打药,说道:“来,我给你抹药,別伤了筋骨。” 有了梯子,杜迁也下了台来,尷尬笑了笑。 可当曹杰用推拿手法开始抹药时,杜迁惊讶道:“这药……哥哥和清河县医活死人的阎王敌是什么关係?” 充当保鏢的武松朗声道:“阎王敌便是我曹杰哥哥。” 杜迁“啊”了一声,当即纳头便拜:“宋万兄弟买药回来也不肯说是哪买的,后来清河县有个阎王敌能活死人肉白骨,宋万兄弟这才说山上的药都是阎王敌提供。曹家哥哥,受我一拜。” “我七哥諢號活阎罗,这阎王敌,我其实是不认同的。” 別人用过的名號,拿来用就像娶了个二手的一样。 但名號传播开来,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 王伦正思考用多少两银子打发这群过江龙,突然听到“阎王敌”三个字,顿时大惊。 立刻凑上来一听,忍不住握住曹杰的双手,惊讶道:“兄弟是阎王敌?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兄弟你早说你是阎王敌啊!哪有这些事!朱贵兄弟,设宴……” 上茶!上好茶! 请坐!请上坐! 江湖,名號亮,走到哪都吃得开。 而对待神医,皇帝老儿都要客客气气的,何况一个打家劫舍的山寨头领…… (本章完) 第22章 我有一个兄弟,他肾不太好 第22章 我有一个兄弟,他肾不太好 前倨后恭! 这实在让人所不齿。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王伦在这一局上已经认输,那么就没必要过度逼他了。 过犹不及,需缓缓图之。 宴席是朱贵安排的,酒肉管够,也安全。 但眾人並不多吃,保持著一份戒心。 酒过三巡,王伦举起酒碗,朗声道:“今日吕方、焦挺两位兄弟上山,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可坐第五、第六把交椅。” 曹杰喜怒不形於色,只端起酒碗恭贺。 吕方、焦挺却是大喜,只要入了梁山,那不愁挖不倒王寨主的墙角。 又和宋万、朱贵一体,未来这梁山,必然是曹杰哥哥说了算。 若是做大了,请哥哥上山来主事,岂不逍遥快活! 阮小七歷来喜欢搞事,他又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端起酒碗站起身,笑道: “王寨主,你这话说得不在理。若要论先来后到的规矩,宋万兄弟最先在梁山落脚,怎不是寨主?” “这……” 王伦心中有句妈卖比,但他忍住了没说,而且表情管理也到位。 “我看还是按能耐来排座位……” 阮小七眼角看到曹杰朝著微微摇头,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於是及时止住了口。 曹杰打圆场道:“王头领从无到有將山寨建了起来,这能耐我曹杰是佩服的,我兄弟吕方、焦挺,一个年纪轻轻,做事毛躁,一个没脸没皮,不会做人。若是今后做错了什么,还要请王头领多多包涵。” 打打杀杀要有,这是展露肌肉,找到身处食物链的位置。 位置找到了,就要讲究人情世故了。 王伦虽然为人有种种缺点,但毕竟是秀才出身,相互吹捧那是擅长的。 一来二去,听得一眾好汉汗毛倒立。 终於,王伦收敛了虚偽的笑容,正经道:“曹家哥哥,前些日子柴大官人有书信过来,说鄆城出了个神医,號阎王敌,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耐。” “我山寨里用的便是哥哥的药,如何不知哥哥的道行。便回了一封书信,说要帮柴大官人找到哥哥,请哥哥去沧州做客。” “柴大官人让我去他府上?” “是!不知哥哥什么时候得空?” 曹杰沉吟了一下。 这柴进,绰號小旋风,沧州人氏,后周皇裔,人称柴大官人。 他曾帮助过林冲、宋江、武松等人,並且仗义疏財,江湖名望颇高。 有犯了事的,都愿意在他府上避难。 后因李逵在高唐州打死知府高廉的妻舅殷天锡,被高廉打入死牢,最终被梁山好汉救出,因此入伙梁山。 梁山大聚义时,排第十位,上应“天贵星”,掌管钱粮。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排第十倒也合適。 只是不知道他的经济之学,配不配得上这个名次。 高唐州在河北,往上便是沧州,沧州再北上,就是燕云十六州了。 赵匡胤夺了柴家孤儿寡母的江山,在大渡河边上挥动玉斧说朕的江山至此为止,就註定他没有一个开疆拓土的决心。 凡是开国帝王不能做到的事情,后世的帝王就更加不可能做到了。 儿皇帝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送了出去,最后的结果就是身死族灭,不能谋一时者不足以谋万世,不能谋一域者,不足以谋全局,古人早就说过,一个帝王的心胸决定著他的疆域和命运。 柴进的势力在河北,他们家经营的是榷场互市的贸易。 进口辽国的马匹、皮毛、老山参、牛羊等,出口茶叶、布匹、瓷器等。 大宋对辽国的贸易顺差每年为大宋赚取的金钱超乎想像。 大宋朝有此繁荣,与商业的发达休戚相关。 创业需要钱啊!百万、千万贯都不嫌多。 曹杰当然有和柴大官人联手做生意的想法,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王头领,我和兄弟最近才去了一趟清河县,都还未到家。等一段时间吧!我计划好了,便答覆你。” “好好!” 柴进毕竟是他的靠山,怪不得服软,一口便答应了吕方、焦挺上山。 “还有一件事……” 王伦扭捏了一下,神色间有些难以言表。 曹杰大气道:“有事你说,不用和我客气。” “这个……我有一个兄弟……他……他肾不太好……您看……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 王伦特意压低了嗓音,但还是被人听到了。 “哈哈,寨主说的这个兄弟,莫不是伱自己?” 都要在別人麾下做“小弟”了,焦挺还是管不住那张臭嘴。 王伦的脸顿时一黑,摆手摇头道:“怎么可能,你可別瞎说,不是我……就是我本家的一个兄长,生不出儿子,到处求药。这不神医当面,我帮他打听打听。” “头领可有抢夺良家妇人的打算?” “不会不会,我准备將髮妻接过来。不是我吹,我髮妻那也是大家闺秀,可惜我犯了事,已经一年多没相见了。” “嗯!” 曹杰想了一下,伸出中指抬了抬,问道:“你是不是……你兄弟是不是有这方面的障碍?” “大概……可能是吧!” “我在这方面也没大的研究,不过……算了,我给你开一副药,记住了,必须等嫂子来了才能吃。这药只能治標,可不能治本,还有一定的副作用,不能多吃。” 抽空用精气转换了一粒“伟哥”,交给“我有一个兄弟”的王伦。 得了药,王伦郑重地收了起来。 宴席收尾结束,各自安歇。 夜深了,有人睡得深,有人睡得浅,还有人睡不著。 武松作为贴身保鏢,自然不会呼呼大睡,只闭著眼盘膝打坐。 隱隱约约之间,他听到屋外传来一串沉重的脚步声。 忙起身躲在窗口朝外一看,就见到王伦急匆匆跑到院子里的水井边,打起一桶水就往身上浇。 『火急火燎的,干什么呢?』 武松暗中观察了好久,也没发现他究竟怎么了。 折腾大半夜,王伦终於感觉涌动的血气平復了下去。 这药,要是放在炼精的修炼者身上,作用並不大。 但谁让王伦他不炼精,是个孕神的秀才呢! 而且山上並无妇孺,连大尾巴羊都没有,根本无法中和药效。 第二天,鸡鸣三遍,曹杰便醒了,一夜无梦神清气爽,精力充足。 在院中打了一遍太祖长拳,练了一遍玉环步,又温习起阮小七教授的炼脏功夫。 呼!呼呼! 吸足气之后,曹杰再向外吞吐,嘴里面发出了巨大的声音,空洞洞的好像牛吼,但声音却比牛大得许多,震得四面迴荡,响彻云霄。 王伦听到动静,睁著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从屋內走了出来。 “早啊!老王。” “早!” “哟,王头领昨晚没睡好?”曹杰早听过武松的匯报,明知故问笑道。 王伦尷尬一笑:“还好还好,昨晚为我那兄弟试了试药,果然是神药。我这有个不情之请,那药……不知哥哥还有么?” 曹杰露出为难的表情:“王头领,那药炼製起来可不简单,我一年也不一定能炼上一炉,需要的材料太难得了。” 简单三个字“得加钱”! 药,曹杰还是给了,不谈买卖,只说送。 可免费的东西往往是最贵的。 等曹杰下山去时,王伦封了沉甸甸的红包让两个小嘍囉抬著上船,一再推脱,拗不过王寨主,曹杰只能勉为其难收下。 不得不说,王伦这傢伙真有钱,八百两银子,说给就给。 船儿在李家道口接上小金莲和武大,便直接南下,入了石碣湖,穿过芦苇盪,便到了石碣村…… (本章完) 第23章 魏武遗风,孟德之志 第23章 魏武遗风,孟德之志 到了石碣村,安排好了武大武二的住处,三阮离家数月也伺候老娘去了。 黄土墙,茅草顶,家徒四壁的老曹家,小金莲用心打扫著卫生,挺拔小巧的鼻尖满是汗珠子,雪白的手腕被灰尘弄脏,也不见她嫌弃。 相反,神色中竟带著些许期待。 作为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必须抓住机会。 今天孤男寡女,岂不正是时候。 偷偷瞥了一眼曹杰的背影,小金莲那双桃眼迷了起来,嘴角也是微微一扬。 回了家,曹杰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又烧了一大锅热水。 冷清的破屋子里,立刻便多出了一股烟火气。 “奴伺候郎君喝酒。” 小金莲伸出皓腕,开始倒酒。因为天气渐热,又劳动了一番,她有意无意露出了香肩。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等酒倒满,小金莲开始夹菜,曹杰毕竟是后世人,不太习惯这种伺候,於是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道:“今日兄弟们不在,你坐下陪我吃饭。” “奴怎能上桌……” “我平生最烦这些规矩,坐那吃饭,再陪我喝两杯。” 见曹杰態度强硬,小金莲不敢违背,半个屁股坐在凳子上,道了声“是”! 几杯酒下肚,白皙的脸蛋上立刻染上了两抹红晕,让人心痒痒的。 “你那白莲孕神之法,最近练得怎么样了?”曹杰喝了一口酒压压心中的躁动。 “每日在心中念诵,並无特殊的变化。” “孕神玄妙,不可大意。” 一小壶酒二人分了,小金莲两颊红彤彤的,眼神都有些迷离。 吃饱喝足,也该洗洗满身风尘了。 “奴去打水,伺候郎君沐浴。” 有人伺候,曹杰自然不会拒绝。 他上辈子活了近三十,lsp一个,阅人无数,经验丰富。 现在能打九十分的少女放在他面前,任由採擷,一路忍到现在,定力已经很恐怖了。 若是再忍,曹杰都怕自己穿越重生后成了变態。 人伦之大道,岂能压抑、违背。 裊裊蒸汽縈绕在空气中,让曹杰的脸若隱若现。 “嘶!” 他突然深吸一口气。 小金莲青丝高挽,脖颈莹白修长,香肩和胸铺掛著水珠,在烛光里反射著魅人心魄的光芒。 纤纤玉手拿著粗布擦拭著身体,很快,她跪了。 “嘶!” 倒吸一口凉气。 “我……我不太会……” “你从哪学来的?” “奴看过员外夫人压箱底的册子……” “不急,慢慢学!” 简陋的土炕上,此处全凭lsp的联想,省去三千字。 “请郎君怜……啊!” 灯油静静燃烧,烛光微微摇曳。 屋外,武松听到动静及时停下脚步,转身匆匆离去,可也没离开太远。虽然石碣村没有危险,但作为保鏢,他要站好岗。 “武松,伱怎么蹲在这里?” 三阮伺候好了老娘,阮小二喝醉了正呼呼大睡,阮小五手里有些银子便去赌了,他阮小七不爱独饮也不爱赌,最爱和兄弟廝混。 於是便来寻曹杰。 “怎不去二郎家?” 说著,便大步向前。 武松连忙伸手拉住,笑道:“哥哥正忙著,我们明天再去打搅。” “忙什么?我们去帮帮。” “这……帮不了……帮不了……七哥,你回吧!” “哦!” 阮小七恍然,竖起耳朵听了听,笑了起来。 毛头小子只会埋头苦干,哪里会心疼人;人到中年,技艺大成,才能水ru交融。 小半个时辰后,在那短短的爆发之间,曹杰隱约感到自己来到了一片虚空之中。 金灿灿的光点散落四方,忽而衍生出万朵金莲,隨后在光晕中绽放,其中一朵白莲的苞中,竟走出一位菩萨般的“天女”。 『……』 未等曹杰细看,那种眩晕瞬间消散。 天女的面容和小金莲契合在一起。 这一番耕地,本是很累。可他深深呼吸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精气神饱满,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齐齐打开,全身上下,四肢百骸,都流淌著一股股温热暖流,一遍遍洗涤著肉身。 『刚刚那是什么?金莲的命魂?』 『怎么又会这样……』 曹杰躺在炕上,灯火摇曳出的阴影化出一行行文字。 【命魂之相:曹贼(人妻萝莉、欲女闺秀,甚好甚好)】 【经验:lv1(3/200)】 【天赋:双修lv1(黄帝御女三千,白日飞升)】 『还有这等魂相?』 『这怎么能称作曹贼,我这是魏武遗风,孟德之志……』 望著怀里甜甜睡去的美人,曹杰狠下心再度押了上去。 【经验:lv1(5/200)】 【经验:lv1(7/200)】 ………… 【经验:lv1(69/200)】 ………… 这日,艷阳高照,梁山泊上,武松和曹杰练完了水性,盘膝坐在船头。 湿漉漉的头髮往下滴著水,武松也不理会,沉声道:“哥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曹杰见他神色凝重,便正襟危坐道:“你我兄弟,有什么话你直接说便是,我向来闻过则喜。”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哥哥这些日子,却是失了往日的雄心壮志。” “哈哈……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 曹杰拍了拍武松的肩膀,问道:“你看我炼精可有精进?” “近日倒是精进不少,以我来看,要不了两月哥哥便能炼精小成。” “哥哥我的命魂和医术有些许相关,二郎可知有部医书叫做黄帝內经,里面有性命双修之法。我最近沉迷於此,便是在修炼此道。可不是陷入了温柔乡……” 曹杰迅速给自己找到了理由。 这理由也还真合理,他就是在肝【曹贼】经验,当然,这是结果,过程他还是要享受的。 只是经验值的提升有些缓慢。 他有心弄出些样来,可惜没合適的对象。 武松听到曹杰的解释,知道自己误解了哥哥,纳头一拜:“原来是这样,是武松错怪哥哥了。” 伸手將武松扶起,曹杰遥望著茫茫波涛,指点山河道:“最近我已经有所得,是时候去一趟鄆城了。武松,我准备在鄆城大展拳脚,结交黑白两道。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入官府当差,积累人脉和经验,以备不时之需。” 武松大吃一惊:“哥哥,我只会喝酒耍拳,哪里能干这些。三阮哥哥实力比我强……” “三阮嫉恶如仇,性格太过爽直,做不了这些。只有武松你有勇有谋,可以担当大任。” “我还是想跟在哥哥身边。” “跟在我身边,才埋没了你这身本事……宝剑锋从磨礪出,梅香自苦寒来。武二郎,你要走出去,去见识更广大的世界,那里才是你的舞台。” “梁山泊水浅,养不出真龙。” “如果有机会,我希望我们兄弟能北定燕云、南灭西夏,再现汉家雄风!” 顺著曹杰的手指看过去,武松仿佛看到了金戈铁马战沙场,万里河山血染疆…… (本章完) 第24章 阎王敌 小孟德 第24章 阎王敌 小孟德 创业还未成功,兄弟仍需努力啊! 这些日子,曹杰埋头苦干,虽然消耗了不少精力,但因为【曹贼】命魂的天赋,倒也提升了些许境界。 可惜一对一的经验值给得太少,折腾得小金莲都下不了床,也只得了个六九。 而且,兄弟们的关係也略有疏忽。 武松今日仗义执言,立刻让曹杰慎重了起来。 兄弟是根基、是手足,比女人更需要交流、陪伴。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兄弟不负美人! “唉!” 曹杰按照计划好的,聚集三阮、武松、武大,另有宋万遣派的激灵嘍囉,共计二十四人。 径直往鄆城去了。 鄆城县在梁山泊正西方向,是水滸故事的发祥地,有著“梁山一百单八將,七十二名在鄆城”的说法,还有著“中国好汉之乡”的称號。 不过,七十二名在鄆城是夸张的描述,只代表很多,並且很重要,或者上山前在鄆城活动过。 梁山的第二任寨主是晁盖,出自鄆城县东溪村。 第三任寨主宋江,现在在鄆城做押司。 军师吴用,之前在石碣村做学究,现在是东溪村的私塾先生。 阮氏三雄,自不必再提。 再有朱仝、雷横,两人都是鄆城县的都头。並且是本地人,朱仝原来是本处富户,雷横原是本县打铁匠人出身。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也正是如此,朱仝、雷横与晁盖、宋江之间的交情不浅。 这几人盘根错节,便形成了鄆城最大的黑道集团,又有宋江在县衙里勾结,简直黑白两道通吃。 曹杰要在鄆城打开局面,拜宋江的码头,可以说事半功倍。 但他可不愿主动去结交这些人,也不必去结交。 以【药】开路,本地豪商、县令、县丞、县尉,大可往来,谈笑风生,何必在意这些盘根错节、关係错综复杂的地头蛇。 特別是宋江,在曹杰心中这可是竞爭对手。 若是通过他扬了名,岂不白让他得了大便宜,扬了他人的威风! 更何况曹杰在清河县已经亮起了名声。 人一旦有了名声,便会被人敬为座上宾。 要是这个名声和医术有关,那么就不得了了,谁还没有个伤筋动骨、头疼脑热的。 那些只专注於孕神的读书人,身体瘦弱,更需要这方面的需求。 一开始,本地豪商、財主用过曹杰的【药】后都说好,就是银子得有些多。 毕竟曹杰搞的飢饿营销嘛! 不过两天工夫,没等宋江等地头蛇反应过来,这个消息便传到了县令时文彬的耳中。 这鄆城新任知县时文彬,算是《水滸传》中凤毛麟角的清官了。 他“为官清正,做事廉明……名为县之宰官,实乃民之父母”。 既不像阳穀县知县那样专注捞钱,在任两年半就“赚得好些金银”,並用此谋升迁;也没有像继任知县私生活不检点,公开包养十八线艺人白秀英。 所以,从个人操守、私生活来讲,时知县都算是官场上的一股清流。 此人一上任,就做了两件事。 一个是严防匪患、保境安民。 为防止各处乡村盗贼猖狂,特派都头朱仝、雷横各率所部加强巡逻,治安得到大大改善。 二个是大力加强精神文明建设,整顿社会风气,严格管理顏色场所,把鄆城县建成一片官员与市民都“不喜风流宴乐”的净土。 其实,时县令也是有苦说不出啊! 自己不好过,那么別人还想快活? 看到別人快活了,我堂堂“百里侯”的县令心中岂能舒服? 有诗云: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枸杞难挡岁月催,杯里再加点当归。当归难补身体亏,放根虫草还不贵。虫草虽然是很好,鹿茸肾宝是绝配。鹿茸肾宝难受补,红人参展雄威…… 中药治本,西药治標。 伟哥一出,简直是划时代的神药。 用过的都说好。 县令时文彬搞定之后,再用些便宜好用的抗生素、消炎药、止痛药在底层人身上显圣,又有小弟四下宣传,这名声就彻底立起来了。 只是月余时间,济州府鄆城县出了位神医“阎王敌”曹杰的消息,已传遍山东河北两地。 江湖传言,这位阎王敌不仅医术高超、活死人肉白骨,更难得的是慷慨仗义,救了不知多少江湖好汉。 而且,精通诗词歌赋,武艺也是不凡,加上又姓曹,有结交天下好汉的心思,因此很快又得了一个绰號:小孟德。 小,肖也!是相仿、相似的意思。 只是江湖人多是文盲,传著传著就成了“小”。 须知只有爹妈取错的名字,没有外人叫错的绰號。 諢名对於混江湖的人来说十分重要,不仅是一个代號,还兼具了说明书和gg语的作用,一个好的代號,对一个人的江湖名望、社会声望都有巨大的加成。 在江湖中,有一个绰號已是不易,很多人的绰號还都是自己起的,並没有叫响,每次还要委屈巴巴介绍自己,我是那个谁谁,江湖人称啥啥。 真正的江湖豪客就不会这么丟人了。 譬如宋江,每次自我介绍都是很自谦地说:“小可名叫宋江。” 对面一听,简直如雷贯耳,当即就一蹦三尺高哇哇叫:“哎呀,莫不是人称呼保义、及时雨的宋公明哥哥?” 这叫江湖大佬的份儿。 宋江对於山东河北的江湖人来说,都是声望天板,所以他拥有复数的代號。 呼保义,及时雨,还有个孝义黑三郎。 现在曹杰也有了两个绰號,阎王敌,小孟德,江湖威望可见一斑。 但名望起来了,曹杰也发现了一些苦恼。 都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就是曹杰这样的半吊子。 『我的医术终究是假的,天赋转化的几味药好用,但真遇到了棘手的问题,可能便要露馅。』 『须找个机会將那建康府的安道全请过来。』 『我的药和他的医术结合,就能万无一失……』 创业计划书上,又添了几笔。 这时,房门被敲了敲,武松进门,八尺男儿佇立当场,瓮声道:“哥哥,你唤我。” “兄弟,坐,金莲,上茶!” 两人坐在交椅上,小金莲递上茶水,退出了房间,並关上了门。 “兄弟,上次跟你说的事,有眉目了。” “这么快?”武松为难道:“我若离了哥哥,谁来保护哥哥的周全。” “我炼精小成,自保足够了。” “我还是有些担心,必须和七哥说说,让他过来。” “也好,七哥虽然喜欢逍遥,但我拿几首歌出来,他在我身边也能待得住。兄弟,时县令那里我已经打点好了。明日县令设宴,请了都头朱仝、雷横,还有宋押司等人,你能不能坐上这个都头位置,可要拿出真本事,和那几个都头战上一场。” 在武艺上,武松自是不怕。 但鄆城县吏员之间盘根错节,他一个外乡人想坐稳这个都头位置,难度巨大。 將自己的顾虑道明,曹杰笑道: “兄弟,伱若入了县令的眼,有他给你撑腰,又有我在旁帮衬,都头只是你事业的起点……” 知县品级不高,最高不过是正七品,但他经营一方,掌管当地老百姓生杀予夺大权,权力不小。 正所谓“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又有“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之说。 时文彬就是鄆城县的天。 一个都头小吏,他可一言而断。 事到临头,武松的性格为人就展露出他极为出色的一面,神情坚毅頷首道:“哥哥,那朱仝、雷横都能做得都头,我武松自也能做得。您就看我明日表现吧!必不让哥哥失望!” (本章完) 第25章 宋公明,阎婆惜 第25章 宋公明,阎婆惜 县尊这样的“百里侯”设宴,又关乎武松的前途未来,更有未来谋划创业的缘故在其中,曹杰自然用心准备一番。 藉助这次机会,一举在鄆城县白道上插入他洪门曹氏的一桿旗。 若是错过了这个窗口期,接下来要不了一年时间就是智取生辰纲,浩浩荡荡的创业工作就此展开。 此时不积累实力,不辛苦些,那么未来就要流血。 时县令是个风雅之人,书中这样描述他,“閒暇时抚琴会客,忙迫里飞笔判词”,电视剧里也多有和宋江对弈的画面。 曹杰不是艺术生,哪里会抚琴、下棋,但这不妨碍他附庸风雅。 正所谓大雅大俗、大俗到极点便是大雅。 九粒药装在小玉瓶中,送到时文彬手里,这位百里侯当即就喜笑顏开,拉著他的手,感情格外真挚道:“小曹大夫,著实让你破费了。” 在豪商地主的手里,一粒伟哥已经炒到了近百两,这可是近千两的礼,而且有钱还买不到。 礼不可谓不重,情不可谓不真。 “县尊,这药虽然难得,但我便是不去卖,也要给县尊备好了日常所用啊!” 为了进步,卑躬屈膝、阿諛奉承,不丟脸。 “好好,今日我安排了美酒美食,又叫来了不少唱曲的,小曹你可要不醉不归。” “必然狂饮十八碗,对了,我有一兄弟武大,人虽生得不堪,却做得一手好美味,不如让他也给县尊做上几道美味。” 美食,可也是时县令的另一大爱好。 这就叫投其所好。 武大得曹杰真传,如今也已经有他七八分能耐了。 和县里的厨子相比,自然犹有过之。 很快,以宋江为首的鄆城派陆续赶来。 在鄆城这一个月时间里,曹杰自然见过黑三郎宋公明很多次,但没有深交。 今日一见,也不过是相互客气了一番。 “县尊,小人近日相助了一个美人,乃是东京人士,唱得好曲,今日特地带来为县尊献唱。” 『別不是阎婆惜吧!』 曹杰看了看后面,没见到唱曲的美人。 就像曹杰没带武松过来一样,他们不在宾客之列,自然不会上桌,要从后台入场的。 再看宋江宋公明,眼如丹凤,眉似臥蚕。滴溜溜两耳悬珠,明皎皎双睛点漆。唇方口正,髭鬚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坐定时浑如虎相,走动时有若狼形。 虽然个子不高,但那一身宠辱不惊的气度,却是不凡。 『也不知他究竟是什么命魂!』曹杰在心中暗暗揣测。 “公明,你我之间还如此客气作甚?伱们都认识,我便不一一介绍了……来来!” 时文彬一手拉著宋江,一手拉著曹杰,身后跟著朱仝、雷横两位都头。 入了宴厅,將宋江安排在左手边,曹杰安排在右手边,他坐在主位上,都头居於末座。 眾人落座,时文彬望著八仙桌上几道明显迥异於往常的美食,闻了闻香气,眉头一挑,说道:“小曹大夫,你说得这美味,颇为不错啊!” “不过是乡野小民胡乱琢磨的。” “唉!当年苏学士改良猪肉的做法,普惠黎民,功德甚大。你可別小瞧了庖丁之道,那厨子叫什么来著?” “武植武大郎!” 古代,老百姓要吃点肉,可不容易。 北方还有羊可食,南方少羊,猪肉又腥膻,到了苏軾手里才得到改良,成为后世最主要的肉食来源。 你说江湖人吃饭一般都一声吼,“小二上两斤牛肉”。 其实,在古代,想要吃上牛肉可不简单。 杀耕牛是犯法的。 一般的酒楼,后台不硬,菜单上根本就没牛肉这道菜。 “县尊先尝尝看,若是还算不错,我兄弟准备在鄆城开个风味小食店,到时候还望县尊屈尊。” “好说,好说。大家动筷子。” 一尾醋熘的黄河鲤鱼,简直鲜美得將舌头都能一同吞下去,旁边还配著一盘如髮丝一般的细面,这是龙鬚焙面,专门用来蘸著醋汁、鱼骨汤食用。 此乃豫菜之首。 又有羊脸肉一盘,只剔留脸肉,作为配料的葱,也只挑选芯儿里面类似韭黄的部分。 又上一盅人参老鸡汤…… 时县令浅尝了一番,满意至极:“大家该吃吃,该喝喝,曲儿也唱起来吧,我酒量浅,你们习武之人,多喝喝,交流交流感情。” 他弄这场宴席,自有其目的。 县令要治理一县之地,可少不了地方豪强的助力,宋江、朱仝、雷横之流,便是豪强地头蛇。 现在从乡下来了个阎王敌,猛龙过江,未免爭斗,他要未雨绸繆,消弭这场灾祸。 推杯换盏,气氛很快活跃起来。 不过,曹杰能感受到一层隔阂,甚至可以说是敌意。 地头蛇遇到过江龙,利益再度分配,自然会起爭斗。 宋江喜怒不形於色,朱仝也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只那雷横,摆著一副臭脸。 曹杰不急不躁,兵来將挡水来土掩,已成猛龙过江之势,自然稳坐钓鱼台。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宋江带来的那唱曲的,在二胡、琵琶的演奏下,也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別说,还真是又甜、又柔,靡靡之音,大概说的就是这个了。 曹杰醉眼迷离地扭头看去,果然是个八十来分的小美人儿。 容裊娜,玉质娉婷。髻横一片乌云,眉扫半弯新月。 金莲窄窄,湘裙微露不胜情;玉笋纤纤,翠袖半笼无限意。 星眼浑如点漆,酥胸真似截肪。韵度若风里海棠,標格似雪中玉梅树。金屋美人离御苑,蕊珠仙子下尘寰。 是个就差小金莲三分的美人,若是算上她的歌喉和才艺,却是又多出了不少的韵味。 『这是阎婆惜啊!』 『宋江不是买了栋房子,置办好家当养她当小妾了吗?』 『怎么出现在这里?』 曹杰打量了片刻,又看宋江的脑袋,感觉他有点绿。 “那个谁,过来陪小曹大夫喝酒。” 时县令显然误会了,以为曹杰盯著那唱曲的,看上了她。 “县尊误会了,我等喝酒……喝酒。” 我虽是曹贼,但这贯爱给人戴绿帽子的骚浪贱,有一个金莲就够了,多来几个,真受用不起啊! 这时,宋江放下酒碗,微眯著眼笑道:“曹二哥,此女乃是东京人士,叫阎婆惜,十八岁时隨父母来山东投奔亲戚不成,流落至我鄆城。 今年初,阎公因病去世,她家贫,没钱送葬,我平日里乐善好施,见不得她卖身葬父,便资助了她,把阎公安葬了。 今日县尊设宴,我知她善唱曲,便叫来献艺。曹二哥既然看中了她,不如收入房中。” “公明哥哥,此女乃是哥哥的人,我怎么好夺人所爱。” 曹杰连忙拒绝。 宋江笑道:“我平日里只喜欢舞枪弄棒,不好女色。” 怪不得他要绿你! 时县令在旁怂恿道:“美人配君子……那阎婆惜你过来,本官问你,你可愿入了曹家二郎的门,做个丫鬟使女。” 阎婆惜羞怯地偷偷望了曹杰一眼,见他容貌俊逸,身材高大,气宇轩昂,然后微微却又十分用力地点了点头。 时县令一拍巴掌:“好,那本官今日便做了这个媒。” 曹杰心中一惊,今日这宴无好宴,原来是你们在联手演我。 好你个宋江,用一个女人,就准备將我拉进你们的阵营,这天底下哪里来得这么好的事? “多谢县尊,女人的事容后再说,县尊不如先见见我兄弟武松武二郎……” (本章完) 第26章 武二郎,插翅虎 第26章 武二郎,插翅虎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虎背蜂腰,两膀似有千钧之力;开口吐声,洪亮如若铜钟鸣响。 “拜见县尊,拜见各位哥哥!” 任谁一看,都得道一声“好汉”! 霎时间,宋江的眼睛亮了起来,暗道:『如此好汉,我走南闯北也未遇到一个,竟被他捷足先登……』 时县令猛地一拍手:“好个汉子,你就是武松武二郎?小曹大夫向我举荐你做本县的都头,本官之前还有些担心,现在一见,果真是条好汉,明日你便上任去吧。不过,能不能压得住手下人,那要看伱自己的本事了。” “县尊看得上武松,武松必不负县尊所望。”武松轰然抱拳,乾净利落。 “那要看你究竟有多少能耐,凭长相可不太中。” 都头雷横站起身,一双虎目盯住武二郎,咧嘴狞笑道:“避免让人閒话,落了县尊的顏面,我雷横来试一试你的根底。” 雷横身长七尺五,紫棠色麵皮,有一部扇圈鬍鬚,面目狰狞。 这一起身,煞气直指武松,刺激得曹杰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插翅虎雷横雷都头,久仰大名。” 直面煞气,武松古井无波地拱了拱手,云淡风轻回道:“我武松虽然在江湖上没有名號,但拳脚棍棒却自不俗,雷都头,小心了。” “哈哈哈哈……” 雷横一阵滚雷般的大笑:“走,这里放不开,去校场。” 时县令对这些打打杀杀、拳脚爭斗並不感兴趣,背著手道:“本官酒足饭饱,剩下你们自己玩乐。但有个规矩,不要伤了人。” 说著,便离开了宴席。 曹杰今天送了好大一瓶药,若是满足了老妻,让他纳上一房小妾,岂不美哉。 一时间,嘴角扬起,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鄆城县县衙隔壁的校场,上百衙役民壮聚集,热热闹闹等著开打。 有赞诗云: 天上罡星临世上,就中一个偏能。都头好汉是雷横。拽拳神臂健,飞脚电光生。 江海英雄当武勇,跳墙过涧身轻。豪雄谁敢与相爭。山东插翅虎,寰海尽闻名。 雷横能坐稳都头,又混出了插翅虎的諢名,更结交了宋江、晁盖等人,一身武艺自然不俗。 曹杰现在已经是炼精小成的境界,皮肉筋骨脏都入了门,但还是被此人的杀气刺激地汗毛倒立,可见他这个天罡二十五位的插翅虎,绝对有炼精大成的境界。 至於旁边的朱仝,曹杰也看不透,只感觉他眯眼望著自己的时候,很是瘮人。 而宋江就没有那种危险的感觉。 校场边,宋三郎眼神关切至极,感情深切道:“二位兄弟都是好汉,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对方才好。” “公明哥哥放心吧!”雷横应了一句。 武松没说话,只是朝著宋江拱了拱手。 “武松,吃我一拳。” 插翅虎一跃,瞬息扑杀而至。 后世民国孙禄堂在他的著作《形意敘真》里面记载,郭云深打虎形一跃,立刻腾出三丈以外。一下蹦出九米开外,这已经等於人是一头老虎了。 老虎跳过山涧的时候,一跃也是十米左右。 雷横这一扑一动之间如若猛虎过涧,双眼之中更是有著一种百兽之王的气势。 一扑杀来,两手连环出拳,长拳直通。 打人先打胆,一旦占据上风便是压制性的优势。一扑之际,拳发连环,都朝著武松的脸奔来,与此同时,他的右腿撩起,狠狠踩向武松的脚背。 又阴又狠,这才是江湖人的战斗之法。 《功夫》里阿星踩火云邪神的脚背,便有异曲同工之妙。 武松如果被踩中,脚背骨就算不碎,也要遭受到不小的伤害。 上打下打,快、准、狠,根本不给半秒钟的喘息机会。 恶虎要食人。 武松冷静至极,见招拆招。 论腿法,他哪里会怕雷横。 那一身的玉环步鸳鸯脚,已经出神入化。 可惜今日没饮酒,战力略有不足。 要是喝了七八分醉,武松的打法就不是见招拆招了,那是比插翅虎还猛的猛虎下山,要吃人。 练兽形拳的武者,得其形,不如得其意。 古人练武,观察动物,创造出拳术,並不是一味地模仿动物的动作,而是模仿动物在那一剎那的意境,如猴跳跃时候的轻盈,老虎扑食时的威猛,熊走路时的沉稳。 踏出了意境的关键一步,便是进入到了上乘拳术的殿堂。 插翅虎虽然领悟了此中意境,但对面武松,还是差了些火候。 连番恶斗,都奈何不得武松分毫,雷横开始暴躁了起来。 又是一个虎扑,在夕阳下拉出一道残影,靠近武松之后,背部肌肉胀起,快摆小臂,闪电般轰出一拳,拳头迅猛如幻觉一样崩打而出。 拳不能用老,十成力只能出八分,要有迴转的余地。 雷横太急了,武松瞬间便抓住了他的破绽,一个玉环步贴身,鸳鸯脚一拐,双手连环击出,正中其胸口。 “嘭……嘭……嘭……” 插翅虎血气狂涌,往后连踏十来步,在泥地上烙印出一串脚印,这才稳住了身体。 “承让!” 毕竟只是校场比武,不是生死相搏,武松得饶人处且饶人,收步而立。 但雷横那张紫棠色麵皮却是不断抽搐,咬牙道:“上兵刃,贏了我雷横这手虎翼刀再说。” “老雷。” 朱仝有心相劝,但雷横哪里会听他的。 便是宋江想要上前阻挡,也被雷横挥手拒绝。 这是输红了眼,失去了理智。 “二郎,武艺我大不如你,便不多说了,一切小心为上,千万別因小失大,伤了自己。”曹杰將一根哨棒递给了武松。 刀枪棍棒,武松在哨棒造诣最高。 武松接过,頷首道:“哥哥放心,武松心里有数。” 雷横武松两个这刀棒一战,比之前拳脚相搏又有不同。 交手三两下,凶险异常,於是各自不敢留力,尽数施展出平生本事,两般兵刃杀气腾腾,战局分外险恶。 看得曹杰肝胆震颤。 想他一个现代人,哪里有过以命相搏的时候。 双方以快打快,顷刻间斗了三五十回合。 雷横双手颤抖,这一刻他才发现,眼前的武二郎简直就是个变態,力气变態,体力变態,那脚法更是变態。 就是手里的器械功夫差了些,这才让他撑了这么长的时间。 他有心认输,但却无法下台。 江湖人,面子比命还重要。 战局如火如荼,宋江、朱仝有心再劝,可他二人却没有了劝架的能力。 一龙分二虎,龙才能分开爭斗的二虎。 实力不济,贸然加入战场,伤的肯定是自己。 电光石火之间,不给对手喘息,武松迈步上前,一棍砸来,雷横咬牙挺刀去架,不料这棍落下一半忽然一收,棍尾疾点雷横小腹。 雷横体力消耗严重,之前又硬挨了武松几拳,不免有些跟不上。 这一下,宋江都失声惊叫了。 下一秒,武鬆手里的哨棒猛地一收,再度和鬼头刀磕在了一起。 顿时,雷横虎口崩裂,鬼头刀拿捏不住飞起,而武鬆手里的哨棒却也分成了几节,不能再用。 將手里碎裂的哨棒一扔,武松拱手道:“雷都头,你刀坠地,我哨棒损毁,你看算个平手如何?” 雷横惊出了一身冷汗,听到武松言语,咽了一口口水道:“输了便是输了,终究还是你技高一筹,我雷横不是输不起,心服口服。” 说完,咬著牙扭头便向校场外走去,背影落寞,如同一头斗败的猛虎…… (本章完) 第27章 宋江:他竟挖我墙脚 第27章 宋江:他竟挖我墙脚 都头! 唐中期诸军统帅之称,后为一部军队为一都的长官之称。唐僖宗时,当权宦官募神策新军五十四都,各都长官称都將,亦称都头。 到了大怂,长期对武官的打压和挟制,武官的权力大大减弱。虽然沿用了“都头”这一官职名,但与唐朝的“都头”完全是两个概念,不可同日而语。 按照北宋的兵制,都头和指挥使是步兵的官职名称。一个指挥使管理五百人左右的队伍。指挥使下分三个都头、五个副都头、十个將领。 因此一个正都头一般管理一百多人。 至於朱仝、雷横、武松这样的县衙“都头”,虽称呼为都头,但其实並非武將官职。 盖因地方行政权和军权是完全分开的,官员也分別属於两个相互之间没有隶属关係的完全不同的官僚体系,知县並没有地方的兵权。 显然不管是阳穀县的知县还是鄆城县的时县令,都是没有权力封武松为“都头”的。 武松进县衙办事,相当於县衙衙役的首领,专门管理一县之內的治安和其他与治安有联繫的事务。 所谓“都头”也只是知县为了恭维武松而给的尊称。 放在现代社会,武松所担任的官职,相当於一个县的分管治安的总队长。 並不属於官,而是吏。 可即便如此,其权利自也不俗。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解无聊,?0?????????????.??????超方便 】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一个治安大队长,可以干的事大著呢! 比如晁盖、刘唐等人劫取生辰纲后,被官府探知身份,知县便让雷横与朱仝前去捉拿,却被他们私放了。 比如宋江杀了阎婆惜,逃回了老家,也被雷横私放了。 县令高高在上,干活的还是吏员。 只要功夫用得深,合力架空县令也不是不可能。 武松在雷横身上得了名望,在曹杰手里拿了银子,当晚便走马上任,笼络他那一眾兄弟去了。 告別宋江、朱仝,曹杰取了些【药】,问明了雷横家方向,大步走去。 宋江贯会用银子助人,他曹杰则习惯用【药】助人。 “老爷,曹大官人送来了药。” 当了多年都头,雷横自然也置办了家產,招了几个使女、小廝照顾生活。只是常年打熬肉体,炼精养气,並未娶妻纳妾。 有诗云: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对於炼精的武者,女色乃是大敌。 不要说宋江、雷横不近女色了,棍棒天下无双、水滸武功第一、江湖人称“河北三绝”的卢俊义也不近女色。 炼精炼精,炼化精气强化肉身,在女人身上浪费,岂不可惜。 也就曹杰获得了【曹贼】的命魂之相,在命魂天赋的加成下,才能日夜操劳而不损根基。 “药?咳咳……” 喉咙发痒,忍不住一阵咳嗽,血腥味瞬间上涌。 雷横揉了揉发闷的胸口,想起武松他便生出一股无力感。 江湖人,惺惺相惜的还是拳头硬度。 打服了,那就真服了。 武松的实力,雷横不得不承认,確实胜他一筹。 “曹大夫遣谁送来的?”雷横咽下了喉间的血,沙哑著嗓子问道。 小廝將药放在桌子上,回道:“曹大官人亲自送来的。” “嗯……” 雷横本没多大反应,听到此话瞬间抬起了眼皮:“他人呢?” “曹大官人送来了药,交代了服用药量,说不好打扰老爷休息,便离开了。” “……” 雷横的脸色微微动容,以他的肉身强度,这种伤势不用服药三五天便能痊癒,但他还是拿了药,按照曹杰交代的药量,吞了下去。 【赤脚医生】三大神药,抗生素+消炎药+止疼药。 炼精武者身体素质又强,耐操,不用担心药物的副作用,凭著这三味药,曹杰就能稳坐神医之名。 那宋江银子打造了偌大的名头,呼保义、及时雨,一眾江湖好汉遇到了纳头便拜,口称哥哥。 曹杰起步虽慢了点,但用银子能完成的事能算事?用救命的药来笼络人心,才能真正地让人感恩。 雷横服了药,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便感到胸口不痛了。 心中直道“神药、神医”! 这时,宋江、朱仝结伴而至。 “雷横兄弟,胜败乃兵家常事,等养好了伤,我等再寻那武松战上一场,必不会墮了你插翅虎的名声。” 雷横现在心情好多了,挤出笑容道:“哥哥不必安慰我,那武松端的好武艺,而且力大无穷。都说晁保正力能托塔,我看那武松也不弱托塔天王分毫。输给他,我雷横心服。” 朱仝用手捏著他的虎鬚髯,只见他面如重枣,目若朗星,似关云长模样,开口道: “我虽未和他交手,但看他拳势,著实不是我能抵挡的,还有那腿法,更是玄妙至极。乃是贵妃醉酒玉环鸳鸯脚!雷横兄弟,今日是你得了便宜啊!” 雷横、宋江面露疑惑,问道:“朱仝兄弟何出此言?我看雷横兄弟也只是输了一招半式。” 朱仝微眯双目:“贵妃醉酒,要得一个醉字。那武松要是喝了酒,大醉而战,不要说你雷横,便是伱我两人联手战他一人,吃亏的还是我们。” 雷横不免又想起被武松支配的恐惧。 “真是好汉!” 宋江目光一闪,隨之朝著雷横道:“我这里得了曹大夫的几粒药,兄弟先吃药养养伤。” 雷横微张嘴,紫棠色麵皮抖动了一下,訥訥道:“公明哥哥,曹二哥刚刚送了药来。” 宋江掏药的手顿时一顿,挤出笑,说道:“怎不见?” “曹二哥送了药並未进门,就离开了。” “哦!” 宋江面上平静,心中却是大急。 从来只有他笼络江湖好汉的,说知道今天竟然被人偷了家,挖了墙脚,这还了得。 『狗贼,我还未和武松说上几句话,你倒来给我雷横兄弟送药了。』 ………… 宋江的心思暂且不提,曹杰挖了一锄头墙角,便摸著黑往回走。 这时,黑暗中出现一连串脚步声,隨之露出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 “呀!当面可是阎王敌曹大官人。” 来人止住了脚,纳头拜了下去。 “你是?” “我叫唐牛儿,是个小帮閒,上次俺老爹生病,得了大官人一粒药,这才活了下来。” 唐牛儿? 这不是宋江怒杀阎婆惜后,帮他逃离阎婆拉扯的那个倒霉鬼么?后来被时文彬以“故纵凶身在逃”的罪名,脊杖二十,刺配五百里外! “哦,是唐兄弟啊!你爹可痊癒了?” “大官人唤我唐二便是,我爹好了七七八八,只偶尔咳嗽。” “如此便好。” “大官人,俺家是卖糟醃的,今日巧遇大官人,这些糟醃您带回去下酒。” “这……” “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大官人莫要嫌弃。” “那便谢唐二哥了。” “不谢不谢,大官人太客气了。” 目送曹杰离去,唐牛儿感嘆道:“真是菩萨下凡,药王爷转世……糟了,糟醃送给了大官人,俺还要再跑一趟……” 宋代就已经有外卖服务了,帮閒就是黄袍骑士,也叫做索唤。 唐牛儿只是个小人物,却也反映出曹杰在鄆城的声望地位,已经隱隱然超过了宋江,成为新一代的江湖代言人。 挖人的感觉实在太美妙,哼著歌、提著糟醃刚回到三进的小院,就见阮小七百无聊赖地坐在门槛上,一见他回来,就嚷嚷起来: “二郎,你可回来了。有个唱曲的,说县令將她送给你当使女,但武大说你拒绝了,让她回去找宋江,她正哭著呢!烦死个人!” (本章完) 第28章 宋江:溜骨髓,算不得好汉 第28章 宋江:溜骨髓,算不得好汉 梨带雨,我见犹怜! 曹杰的身影一出现,阎婆惜便立刻止住了哭声,可那眼泪珠子就像断了绳子的珍珠项链,一颗颗在脸颊上坠落。 如此无声地哭泣,演技著实高超。 小金莲本在旁劝著,见曹杰曹大官人回来,不由偷偷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后迈著小碎步上前,握著曹杰的胳膊,夹在两峰之间,夹著嗓子娇滴滴道: “郎君,这阎姐姐真可怜呢!老爹没了,和老母流落异乡,又身无分文,要是没人帮她,可怎么活哟!郎君,你菩萨心肠,高低要帮帮姐姐啊!” 感受著手臂间阵阵舒適的摩擦,曹杰微微一竖。 小金莲的演技也是不俗,心中吃醋,就像掉进了醋罈子里,但脸上却不展露出一分一毫的醋意、嫉妒的表情,嘴里更是为阎婆惜说著好话。 曹杰大马金刀端坐在太师椅上,也不搭理小金莲,朝著武大道:“大郎,我带回了些糟醃,麻烦你再做些吃食,我吃了宴席,七哥还饿著呢!” 武大连拍了一下脑门,忙道:“刚刚和这女子掰扯去了,忘了这一遭。七哥,我这便去做饭,你用糟醃下酒先垫垫肚子。” 阮小七最见不得女人哭闹,提著糟醃道:“二郎,我去前院喝酒,这女子若是送走,伱唤我一声便是。” “今晚便不麻烦了,你安心喝酒,明日我再来陪七哥。” 很快,正屋大堂內便只剩下曹杰、小金莲、阎婆惜三人。 “请郎君收留,小女子真的活不下去了啊!愿做牛做马……” 阎婆惜用手袖抹了一把眼泪,双膝跪在地上,两瓣浑圆抬起,衬得她腰臀露出了完美的曲线。 不得不说,这女子不著粉黛,素顏朝天,有此容貌,真的比前世的明星都要亮眼。 只是终究还是差了点意思。 不是容貌不够美,身材不够好,才艺不够亮,而是气质真的不足。 风尘里的女子要有让人自渐形秽的气质,要有让人无法靠近的气质,那么就能去爭魁了。 大怂朝孕神的读书人,日常娱乐最喜欢的便是上青楼社交。 只卖艺不卖身的魁,便是抢手货。 明朝的冯梦龙有一段论男人的话十分精彩,他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 这句话把男人的心理看得很透彻。 不过,曹杰还是喜欢偷得著的,永远不做舔狗,哄抬逼价。 所以,他是个俗人! 老祖宗曹孟德就是俗人,好人妻。 他到宛城,问左右:“此城中有妓女否?” 操之兄子曹安民,知操意,乃密对曰:“昨晚小侄窥见馆舍之侧,有一妇人,生得十分美丽,问之,即绣叔张济之妻也。” 操闻言,便令安民领五十甲兵往取之。 於是一炮害三贤,名传千古。 作为曹氏子孙,好人妻,做曹贼,这叫做类祖。 “咳咳……” 曹杰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目光幽深望著匍匐在地上的阎婆惜,问道:“可还是完璧之身?” 阎婆惜羞怯地低下脑袋,微微点头,低声道:“之前有爹爹护著,后来遇到了宋押司,帮我打发了许多泼皮的骚扰,不曾破身。” “如此甚好!甚好!” 曹杰站起身,將跪在地上的美人搀扶了起来,拉著柔荑,说道:“但入了我门里,就要守好三从四德。” “妾必一心服侍老爷。” “嗯!” 没能力的男人才怕被戴绿帽子。 宋江不好女色,因此不常与阎婆惜同床,这才被张文远绿了;卢俊义沉迷於武艺,贾氏才与管家李固私通;杨雄更可怜了,潘巧云死前说“我跟了你三年,还不如和我师兄三天快活”…… 你不透她,又要娶她干什么? 曹杰就从不担心这种事,毕竟有【曹贼】的经验日日要肝。 这是好色吗?这是沉迷女色吗? 这是修行!这是效仿黄帝,意图白日飞升。 大道也! 见曹杰这副嘴脸,小金莲站在一边直撇嘴,闷闷道:“郎君这是嫌弃奴服侍得不好吗?” 曹杰又將金莲搂在怀里,安慰道:“我怕你器大伤身啊!金莲,我这也是为你好,找个姐妹分担压力。” 似乎想起了多次欲生欲死的记忆,小金莲不由打了个寒战,连忙施了个万福:“郎君说的是,奴和阎姐姐必相亲相爱……” “该是我叫姐姐,金莲姐姐!”阎婆惜起身,二女站在一起,好一对亲亲姐妹。 夜,迷离;月,皎洁;人,嫵媚。 后宅,梨木架子床剧烈在摇晃,悬著的天青织帐上人影幢幢。 有诗云:落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正所谓:高耸入云的山峰有它的刺激,平坦舒缓的山丘有它的愜意。林间小道可以探秘,广袤草原可以驰骋……每一种风景都有独特的魅力。 【完成一次高质量双修】 【“曹贼”经验值+22】 烛火映照在天青织帐上的光影再度发现变化,形成三行字体: 【命魂之相:曹贼(人妻萝莉、欲女闺秀,甚好甚好)】 【经验:lv2(12/400)】 【天赋:双修lv2(黄帝御女三千,白日飞升)】 『老牛般开垦这么多次,可算是升级了。』 『累断了我的老腰!』 霎时间,好一番折腾疲惫的身体內,一股沁人心扉的暖流从双肾部位涌起,顺著奇经八脉散入全身。 那种舒適的感觉,就像是做了一次马杀鸡,骨子里的舒服。 在热流的浇灌下,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著热。 “嘶!” 这种从未出现的奇异感觉,飘飘然好似升仙一般,让人慾罢不能,沉迷其中,难以抑制的生硬。 【曹贼】升级结束,曹杰长舒一口气,只觉得刚刚消耗的精气再度饱满起来,忍不住就要喷薄欲出一般。 整个人神采奕奕,双眸炯炯有神,朗若星辰。 而在阳刚之气下,呼吸都为之灼热。 望著枕边美人,曹杰没有过度摧残,等睡了两个时辰,东方即將天亮之际,他便起身穿上短打衣服往前院而去。 “七哥,起来练武了。” 曹杰朝著左厢房高声叫了一句,没片刻,就见阮小七睡眼迷濛一脸不愿地走了出来。 “二郎,咋这么早?” “一天之计在於晨,鸡鸣三遍,正是大好男儿练武之时。七哥,不可懈怠啊!” “……”阮小七揉了一把脸,露出一副苦笑,暗道:昨晚折腾半夜,现在就起床习武,精力还如此旺盛,你他娘的真是天赋异稟。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练武的人,一辈子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女色那是万万不能近的。 破了身,抵挡不住诱惑,前半生的苦修一年半载便能化为乌有。 梁山那么多的好汉,不近女色便是这个原因。 至於酒,酒是粮食精,炼脏小成统统都是营养。 前院特意收拾出的练武场上,曹杰和阮小七打得有声有色。 剧烈交手三五个回合,二人一分,阮小七感慨道:“二郎,你这打法越来越精湛了,境界也稳定在了小成。但想要再进一步,炼精大成,却是不易。 二郎,听哥哥一句劝。那女人还是少碰为好,將精气都用在修炼上,以你的天赋,追上咱也只是三五年的工夫……” 曹杰尷尬一笑:“七哥,我知道分寸,不会耽误修炼的。” ………… 听到曹杰將阎婆惜收了,宋江那颗心落下了肚子。 一个潘金莲还不够,再来一个阎婆惜,看你骨髓几时枯。 穿好押司吏服,正好头巾,在铜镜上打量了一番黢黑却精神饱满的面容,宋公明心中暗笑道: 但凡好汉犯了“溜骨髓”三个字的,好生惹人耻笑……这曹二郎,也不过如此。 (本章完) 第29章 吴用:我太想进步了 第29章 吴用:我太想进步了 宋押司一袭暗色长衫,腰间结一根长长的儒絛衣带,脚蹬皂色长靴。 將招文袋悬掛在腰间,又配上一把精致的压衣刀。 要不是身高不足,矮人一头,人又生得黢黑,確实是一条好汉。 今早得知曹杰中了他的阳谋,心情大好,迈开大步便去了县衙。 一路上,左右逢源,面面俱到,谈笑间如同春风拂过,端的是八面玲瓏。 押司是衙门里的书吏,也就是书写文书的人员,他们代表官府同百姓打交道,作为百姓与官府之间的纽带,影响不容小视。 而且宋江还是时县令的心腹,纵然后来杀了阎婆惜出逃,也格外关照,暗中袒护,並对其从轻发落。 曹杰现在虽然也入了时文彬的眼,但更多的是一种粗浅的利益关係,用【药】帮他解决生理上的问题。 两相对比,曹杰还撼动不了宋江在鄆城的地位。 而宋江自认胜券在握,拿捏住了曹杰。 可对於宋江的阳谋,曹杰也並未多在意。 一个女人,岂能坏我根基,乱我兄弟感情,那只会助我得道飞升。 日上三竿,曹杰正和阮小七在院中交流武艺,战得如火如荼。 这时,阮小二、阮小五兄弟叩开门户,远远嚷道:“二郎,看我今天带谁来了?” “哈哈,二郎这身武艺,进展可真是神速。” “二哥、五哥来了!” 曹杰一身短打装扮,提著哨棒望向月亮门。 只见二阮身后的那人,似秀才打扮,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鑾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须长。 “吴教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曹杰当即丟了手里的哨棒,迎了上去,一把便握住了手。 吴用,表字学究,绰號智多星,道號“加亮先生”,曹杰自然认识的。 只是在他穿越夺舍前,吴用便辞去了石碣村私塾先生,去了东溪村谋生。 只能说在记忆中熟识。 至於称呼他为教授,这是对教书先生的尊称;就像茶馆伙计,被客人称作茶博士一样。 “两年不见,二哥学得好本事,我在东溪村听到二哥的大名,都不敢相认,只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好汉。近日见到阮家兄弟,这才恍然。” 吴用见曹杰热情拉手,心中自然欣喜。 他当年在石碣村,和三阮相交甚欢,那是因为三阮武艺了得,是群讲义气的好汉。而曹杰曹二郎,不过是个普通白水郎,唯唯诺诺的,极为不堪,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谁曾想,这才几日功夫,当年的稚嫩白水郎,竟在江湖上闯荡出了偌大的威名。 阎王敌、小孟德,比东溪村晁保正都奢遮。 在鄆城,也就呼保义、及时雨,才能与其爭锋了。 『当年真是瞎了眼啊!不识真人面目!』 这一路上,吴用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悔恨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教授,有诸多兄弟相助,我才能在这鄆城站住了脚。现在这虚名太重,我能力又不足,就怕有朝一日让人识破,丟了一眾兄弟的脸。” 曹杰態度诚恳,感情真切。 三阮连道:“是咱们兄弟只会打架斗殴,帮不到二郎……二郎这身能耐,要是被人嗤笑,看咱不撕烂他的脸。” “我观三阮兄弟都服二哥,二哥的本事也传遍了整个山东,如此说实在太谦虚了。闯出如此大的名声,还如此虚心,未来必成一代人杰。” “借教授吉言,我等先去饮茶……再让武大弄桌席面,我们边喝边聊。教授,请!” 正屋大厅,曹杰坐在主位上,吴用坐客位,三阮陪坐一边。 小金莲很快奉上好茶,充当侍女站立一边。 故人相见,分外感慨。 阮小七歷来心直口快,问道:“两年多不见,教授在东溪村可好?” 吴用长嘆一声,神色落寞:“每日教蒙童习字,少有能脱身的时候,实在枯燥无趣得很。不像各位兄弟,风风火火,让人羡慕。” 小七又脱口而出:“教授才智非凡,又孕神有成,何不给二郎做个军师?岂不比在乡下做个私塾先生强。” 阮小二、阮小五也开口相劝。 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相识了,说起话来也不拐弯抹角。 吴用哪里还想做那“教授”,若无曹杰出现,他很快便要鼓动晁盖去劫那生辰纲。 现在三阮邀请,於是希冀地看著曹杰,抱拳道:“我能力微薄,恐不能帮到二哥。” 对於吴用这个狗头军师,曹杰其实还挺看重的,別看他大谋不成,但小伎俩却用得十足犀利。 如今手底下没几个人,又正是用人之际,吴用若是为我所用,那很多事便可以开展了。 毕竟,这群兄弟都是莽夫,没几个食脑的。 混江湖,不食脑,迟早被人利用,成了一將功成万骨枯的一堆白骨。 曹杰没怎么犹豫,深切地望著吴用:“教授若是肯来帮我,何愁大事不成?” 听到“大事”二字,吴用的双眸便闪烁了一下,当即站起身纳头一拜:“二哥在上,请受吴用一拜。” “我得教授,就如同汉高祖得萧何、昭烈帝得诸葛,未来必做出一番事业来。” 伸出双手將吴用扶起,曹杰又道:“现在我们文有教授,武有三阮、武松,还有宋万、朱贵、吕方、焦挺、武大一眾兄弟,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兄弟。 正所谓,王侯將相寧有种乎!我等兄弟都是一身的好本事,这天下必有我等施展一身才华的舞台。” 吴用读了半辈子的书,虽然屡败屡战,但还是没考上秀才,更別说东华门外唱名了。 理想虽丰满,现实很骨感,一句话要生活就离不开钱,吴用只好去当哄孩子的教书先生。 要论当教书先生也不赖,按现在的话说,灵魂工程师是个相当受世人尊敬的职业。 但吴用却不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圣贤书”,为何如此?他心中始终放不下要拥有黄金屋和顏如玉的愿望。 几个字来概括,就是他“太想进步了”。 有了邪念,迟早会出现“邪行”。 智取生辰纲便是开始,后来上了山,看出晁盖坐享其成,固步自封,做不成大事,便立马投靠了宋江。 因为宋江能帮他进步。 这样的人其实更好掌控,用利益绑定便是,连交心都不用太深入。 被人比做萧何、诸葛,吴用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再次拜道:“二哥雄心壮志,我吴用必竭心尽力助二哥一展拳脚。” “自从跟二郎后,我三阮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逍遥。二郎一句话,我三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曹杰快意大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走,喝酒去。可惜今日武松兄弟走马上任,刚去做都头,不好叫来。教授,下次我再为你引荐这位好汉。” “甚好。这位武松兄弟做了都头,必是美髯公、插翅虎那般的奢遮好汉。” “教授,此言差矣。”阮小七大笑道:“昨日武二郎大战插翅虎,三拳两脚就胜了。那插翅虎现在被折了双翼,鄆城三大都头,咱看要以武二郎为尊了。” 吴用大吃一惊,那插翅虎他自然认识,一身的好本事,没想到竟然输给了一个没听过名號的武松,当即竖起大拇指: “呀!如此奢遮,了不得,了不得!” 曹杰这边实力越强,吴用便越满意。想要创业,兄弟可以不多,但必须要有能耐。他苦怕了,实在太想进步。 (本章完) 第30章 卖官鬻爵,狗头军师 第30章 卖官鬻爵,狗头军师 明末清初评论家金圣叹这样评吴用: 上上人物。他奸猾便与宋江一般,只是比宋江,却心地端正。 吴用明明白白驱策群力,有军师之体。吴用与宋江差处,只是吴用肯明白说自己是智多星;宋江定要说自己志诚质朴。 宋江只道自家笼罩吴用,吴用却又实实笼罩宋江,两个人心里各个自知。 简单来说,就是宋江太虚偽了。 吴用用计虽然又毒又损,比如卢俊义本来在大名府好好的,他却装作算卦赚取卢俊义上山,画圈儿让人家钻。还有,为了赚朱仝上山,他派李逵杀害了沧州知府的小儿子。 可再毒再损,他只放在明面上,从不既当又立,为了山寨的发展,可谓操碎了心。 最终吊死在梁山上,倒也全了忠义之名。 大醉一场,第二日酒醒,曹杰泡了两盏清茗,独请吴用在书房中。 “先生,我知你文韜武略,足智多谋,便不与你绕弯子了。” 见曹杰语气慎重,又是书房这种隱私之地,知道他接下来要有重要的话说,吴用也凝重了起来: “二哥,我既来做个军师,不管何事,我必为你谋划。” 对於一个想进步的野心家,在上帝视角下,曹杰也不用去试探,直接道: “第一个,便是梁山。那白衣秀士王伦虽然是寨主,坐第一把交椅,其实已经被我架空。六个头领里,四个是自己人,剩下那个摸著天杜迁,实力不中用,不足为虑……” 吴用捏了捏下巴上的三寸短须,眼珠子一转,问道:“那八百里梁山泊,易守难攻,倒是个好去处。二哥准备除了他,真正掌握梁山?” 杀了王伦,这不难,但这事做得太糙,不可取。 创业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 王伦纵有百般缺点,但他建设山寨的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 这是个极其稀缺的种田属性人才啊!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这九字真言是曹杰的创业方针,等拖到金人南下的前夕,创业成功率那就高多了。 现在创业,等著被西军围剿吧! 那老种经略相公、小种经略相公,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还要外加一个传言是巨蟒转世的韩世忠。 歷史上,方腊便是被韩世忠亲手擒获的。 既然能打顺风局,又何必头铁硬刚大怂最后的铁军。 曹杰摇了摇头:“倒也不用除了他,我上次去梁山,见这王伦倒也有些经世之才。现在除非伱我上山,否则无人能替代他来建设山寨。而且,王伦的靠山毕竟是柴大官人……” “那……二哥是用借鸡生蛋之策,等时机成熟,取了那梁山。” 曹杰呷了一口清茗,润了润喉咙,开口道: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和平夺取梁山,这才是上策。 梁山是我等最后的退路,要经营好了。那李家道口经营酒店的朱贵兄弟,需要先生去一趟,认认门路。未来梁山这条线,还望先生多多操心。” 这等辛密都交代给自己了,吴用心中大喜,知道曹杰將他真正当作了创业兄弟,立刻点头道: “我知二哥忙於大事,梁山这条线交给我便是,保证將梁山经营得风生水起,只等那一天的到来。” “三阮兄弟、山上的兄弟,都是粗人,有先生在旁指点,我便放心了。这第二个,就是武鬆了。” “哦!” 吴用还未见过武二郎,只见过武大郎,暗道那样的兄长,又会有怎样的兄弟?可昨晚喝酒听三阮描述,那可真是个难得的好汉。 於是心中越发好奇,並期待和他相见。 “我这武松兄弟,有勇有谋,可当大用。我攀附上时县令,举荐他做了个县衙都头。不过,我想让他再进一步,比如济州府的副將,或者哪个山寨的知寨,给他谋个真正的官身。” “买官?” 吴用猛地抬起脑袋:“二哥,这需要的银子可真的不少啊!还要有门路,否则有钱也使不上力。” 到了王朝末年,妖孽横行。 现在的徽宗朝便有六贼,其中蔡京居首。 此人打著绍述新法的旗號,却无恶不作。贿赂官员,贩卖官职,开徵各种新税,不断搜刮民財。 官逼民反,民不聊生。 如此,便给了曹杰这样的野心家机会。 正所谓大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大好江山,便宜白山黑水的半兽人,都可惜了。 曹杰起身踱了几步:“我现在虽然没有多少银子,但事在人为嘛!不谋一时者不足以谋一世,不谋一域者不足以谋全局。江湖上我不担心,这白道层面上,却是需要几个兄弟能站得住脚。黑白並用,方可万无一失。” “对了,先生可有赚钱的法子?” 吴用苦笑一声,他若有赚银子的能力,也不会落魄到在乡下做个私塾先生。 但听到曹杰的抱负,他一时间也野心勃发起来。 王侯將相寧有种乎!生不能五鼎食,死便要五鼎烹,轰轰烈烈一场,好过在乡下做一辈子的教书先生,孤独终老。 他真的穷怕了。 现在只想进步!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到巔峰! 便是最后掉了脑袋,那也不怕,人这一辈子就要活得精彩才是。 “先生,银子我来想办法。官场上我也会尽力去结交,但我可能没那么多的时间去应酬,这就需要先生你心思时间代替我了。” 吴用差的就是一个机会,在为人处世、阴谋诡计上,他丝毫不差。 有这么一个人充当曹杰的代言,那么济州府黑白勾结的工作就可以展开了。其实宋江更適合这个工作,但宋江这个人无法掌控,早早便排除在外。 “只要银子够,又有二哥的灵丹妙药开路,我看不是问题。” 兜兜转转,根子还是落在了银子上。 若是现在有了十万、百万贯,何愁买不到官。 想了片刻,曹杰笑道:“要赚银子,其实倒也简单。” 曹杰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態度,顿时让吴用好奇了起来。 “二哥,你有何生財妙法?” “学究可知,那大名府的梁中书,岳丈便是蔡京。此人收刮民脂民膏,不知积累了多少银钱,每年献给蔡京的生辰纲也不知多少。我等若是打探到他运送生辰纲的时间,还愁没银子吗?” 吴用瞳孔都微微放大了,张开嘴深吸一口气:“妙啊!这生辰纲只合智取,容我想想,容我好好想想……” “先生不用急切,时间还长著呢!我今日交代的这些,还请先生记在心里,藏在心中,行事万分小心。我们慢工出细活!等天下大变的那天到来。” 吴用正了正衣冠,朝著曹杰便是一拜:“二哥的谋划,高!” 曹杰竖起了大拇指:“先生的能力,硬!” 二人相视一笑,敲定了造反前的积累谋划。 当然,更细节的操作还需要研究。而对吴用的能力,曹杰是信得过的,交给他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把握好大方向。 而此时,宋江还在做著他的升官梦,为大怂添砖加瓦。 梁山中,李逵是反大宋的,鲁智深是怀疑大宋的,多数英雄则没有什么明確的国家概念。 宋江则不同,他把国家放在了一个最重要的位置,所以他做了领袖,梁山的结局就只能是招安、征辽、平田虎、打王庆、打方腊。 他自己的结局则只能是喝毒酒身亡! 宋江掌权,只会將一眾好汉带去沟里,这是他的人生观、世界观、道德观所决定的,无法改变…… (本章完) 第31章 吴用归心,孕神九品 第31章 吴用归心,孕神九品 【“吴用”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26】 武松得閒这天,曹杰特意为吴学究办了一场庄严又繁复的入门仪式,在一眾好汉的恭贺下,他成了洪门第一位白纸扇。 洪门“六部半”:龙头、二路元帅、红棍、白纸扇、草鞋、四九仔、蓝灯笼。 曹杰已经將晋升等级抄了出来,並做了通俗易懂的解释,为一眾兄弟所接受。 蓝灯笼就是预备成员。 在古代,如果家里死了人,往往会在门口掛上两盏蓝灯笼。 而洪门,核心纲领就是“再造大汉”,明面上不討论了,底子里其实就是造反。一但被抓到,那就是死罪。 因此,加入洪门的人,便算是一只脚踩进了棺材里面,要有为大汉赴死的决心。 四九仔是底层普通成员,四九三十六,合天罡之数,代表著曹杰这个领袖对门下弟子的期望。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读好书选 101 看书网,??????????????????.??????超讚 】 草鞋的话,曹杰给出的解释就是玄德公在创业前贩卖草鞋,从而结交了关羽、张飞。 关二爷都穿昭烈帝的草鞋,被称作草鞋何其荣耀。 白纸扇,那就是军师了。 如今大宋好汉行走天下,大多提一把哨棒,棍上繫上一根红绳,表示掌舵人的意思。 棍之所指,白纸扇、草鞋便要全力以赴…… 曹杰编故事的能力还是有的,將古人忽悠地一愣一愣。 当然,这也有他身为现代人的恶趣味在作祟。 可作为一名智者,吴用第一时间便感受到这仪式、这名头的重要性。 因为有了这一跪、一拜,一眾好汉的喝问,庄严肃穆的氛围,草鞋、白纸扇代表的身份……才有了凝聚心。 那江湖上斩鸡头、喝血酒、拜关公,实在太简陋,也太稀鬆平常了。 这一刻,他脑海里蹦出了一个人物:汉末的张角! 『不……应该是刘玄德、曹孟德……』 『这天下也未必不能姓曹!』 『我也未必不能做那荀彧、荀攸、程昱、郭嘉、贾詡之流!』 野心一旦点起,那便如燎原之火,四下蔓延,无法扑灭。 对於曹杰这位带头大哥,洪门领袖,越发高看。 在他所认识的人里,东溪村的晁保正虽然为人忠厚、义薄云天,可与曹二哥相比,却是太过平庸,也就那身武艺能拿得出手; 鄆城的宋押司虽然混出了及时雨、呼保义的名头,可与曹二哥相比,也不过是鄆城里的一条小蛇。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黑白两道,必做出点事业来,让二哥看看我智多星吴用的能耐,更不能让眾兄弟小瞧了……』 拜了天地,发了三十六誓,斩了凤凰,滴血为盟,礼毕! “军师!” “军师!” 一眾好汉上前道喜,其中武松尤为耀眼。 他得了红棍指令做了都头,任务重大,只觉不能再浪荡,行事也越发沉稳,流露出来的气质也有了不同寻常的变化。 八尺男儿,容貌威武,体態雄健,在吴用遇到的所有人中,武松相貌可排前三。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若长成武松这般,那么干什么事都事半功倍了。 『怪不得二哥举荐他做都头,甚至准备大力培养,三阮也不吝夸耀,果真是个好汉!』 吴用不敢拿大,朝著武松回了一礼。他知道,未来兄弟中,武二郎的成就绝对要盖过三阮。 “武松兄弟,闻名不如见面,吴用有礼了。” “我在衙门里当差,今日才来见军师哥哥,是武松失礼了。我年轻,不懂官府里的道道,哥哥让我有了麻烦便来请教军师,未来多有嘮叨,还望军师哥哥莫要嫌弃。” “二哥前日和我细谈,如今白道唯有武松兄弟支撑,乃是我洪门一根顶天立地的支柱。不要说嘮叨,便是武二郎让我提刀上阵廝杀,吴用也不会眨下眼。” “哪里要军师提刀上阵,那要我们这些人有何用?”三阮大“怒”,大声道:“等下军师哥哥定要连干三大碗,不然我阮小五是不依的。” 眾人其乐融融,曹杰站在祭坛前,眼神落在那繚绕的烟气之上。 烟气纠缠,勾勒出字来。 【命魂之相:帮派头目(爭强斗狠、囂张跋扈、义气为先)】 【经验:lv2(108/400)】 【天赋:红棍lv2(提升战斗本能)】 吴用不愧是排行第三的梁山好汉,给的经验值甚至超过了武松,可见他在孕神上绝对有几把刷子。 『孕神!』 曹杰对这门修炼途径很感兴趣,日日和小金莲探究,可惜並没有什么收穫。 收敛心神,又查看了一遍自己的命魂天赋: 【水性lv4(满级)】 【美食猎人lv4(满级)】 【药箱lv4(满级)】 【红棍lv2】 【曹贼lv2】 【赤脚医生】前几日已经满级,这次给了三种瘟疫特效药,预防天的牛痘、治疗疟疾的青蒿素,治疗鼠疫的链霉素。 按理说有这些药,在古代成圣立庙那都是轻轻鬆鬆,可曹杰並不认为自己凭这些就能做好神医。 一个修行的世界,出现超级病毒不过分吧! 按照书中记载,未来征方腊,在杭州瘟疫这场灾难中,除了张横、穆弘这两个天罡外,还有四个地煞染上瘟疫,他们分別是孔明、朱贵、杨林、白胜。 宋江看见这六人短时间內无法康復,於是留下穆春和朱富两人照顾染病的六人,他带领大军继续征战。 朱富照顾他的胞兄朱贵,不幸也感染瘟疫死去。穆春照顾他的哥哥穆弘,运气好,没有被感染上。 “锦豹子”杨林是唯一一个挺过这场瘟疫的好汉,后来与穆春来到宋江军中,跟隨宋江回到京城,接受封赏。 除此之外,杨志死得比较早,他在梁山大军刚刚渡过长江时,水土不服,一病不起,在丹徒县养病,最后也没爬起来,病逝。 “病关索”杨雄,在平定方腊后,本想跟著宋江班师回朝,当大官。然而他突发背疮,不久死去。 时迁死得更冤枉,他是在平定方腊之后,班师回朝前,患搅肠痧而死。 瘟疫在古代,几乎是绝症,很少有人能够扛过去。 若是没自己穿越夺舍,歷史也必然没发生变化,他们必然也如此而死。 曹杰很难想像,一个炼精大成的武者,是怎么在水土不服中死的? 『只有一个解释,这个世界的水很深,我还看不到水底。』 『而我的药,对三阮、武松来说,其实效用並不大了。』 就在曹杰沉思之际,吴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二哥,我听三阮兄弟说,你对孕神很感兴趣,金莲嫂子也是入了孕神的门。我虽在炼精养炁上没有什么天赋,但这孕神,我却自认有些火候。” 曹杰转过身,笑道:“我正准备向军师请教。这孕神,我研究了数月,还是一窍不通。” “二哥,孕神不同於炼精,不得其法自然不入其门。我先说修炼境界,炼精三境为小成、大成、圆满,养炁三境为后天、先天、金丹,而孕神则分为三境九品。 三境是为夜游、日游、婴儿。而夜游境的下三品,是为九品夜行、八品雨夜行、七品晨昏行。表示命魂凝实,可以出门移动,沐浴在月光、微风之下,能使出各种阴邪之力。 中三品六品晨日行、五品午后行、四品正午行,命魂能够承受日光的炙烤,行走於太阳底下、火焰之中,逐渐成就阳胎,使出纯阳之力。 上三品婴儿,那就更了不得了……” 吴用摇了摇手里的鹅毛扇,浅笑道:“我的道行便是炼精小成、养炁后天、孕神日游五品……” 说罢,一股神秘的气息自他体內涌出,凝聚成实体,那命魂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眾人眼前…… (本章完) 第32章 乱世將至,群魔乱舞 第32章 乱世將至,群魔乱舞 命魂,竟然真的显化。 而且……那是妖?! 『好大一只妖猫!』 曹杰的命魂惊颤了一下,目光惊讶地望著吴用身后的虚空。 那里,一只白面黑身的大猫凭空出现,纤毫毕现,正舒展开四肢,伸了个懒腰,露出尖锐的牙齿。 《山海经·西山经》记载:(阴山)浊浴之水出焉,而南流於番泽。其中多文贝,有兽焉,曰天狗,其状如狸而白首,其音如榴榴,可以御凶。 翻译就是:在阴山上有一种动物名为天狗,形状如狸,白脑袋,声音如同猫叫,可以御凶辟邪。 看到吴用命魂真实面貌那一刻,曹杰的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蹦出了这段文字。 “教授的命魂是天狗?” 曹杰也没想到天狗竟然是狸的样子,而且这形容的,难道不应该是代表著祥瑞的异兽吗? 吴用的命魂是能御凶辟邪瑞兽? 这怎么想都有些可笑。 他为了赚人上山,哪条计策不是又狠又毒,非但不能御凶辟邪,反而给人带来灾祸。 这种描述和眾人所熟知的天狗有天翻地覆的区別。 著实让曹杰不解。 在眾人还未反应过来时,阮小七脱口惊道:“天狗不应该是犬的样子吗?” “是啊!天狗食日,大凶!教授,你这条天狗怎么是只大猫?”阮小二、阮小五绕著细看,大笑起来。 曹杰歷来不会无的放矢,他说是天狗,眾人便都信了。 谁也没有起疑。 硕大如牛犊子的天狗虚空立在吴用的身后,发出声声猫叫,开口道: “世间多有传言,说天狗食日,乃是大凶之兆。岂不闻,《水经注》上记载,驪山之西有白鹿原,原上有狗枷堡,秦襄公在位的时候有天狗来到这里,每当山下有贼寇,天狗就会发出信號,这就使得狗枷堡平安无患。 天狗善变,遇圣人则为祥瑞,遇乱世则为凶兽,遇水患则为鴗(li)。” 说完,如狸的天狗咧开嘴,露出尖锐的犬齿出来,锋芒毕露。 武松微皱双眉:“我观军师哥哥的命魂,有化狸为犬之相,看来这乱世真的要来了。” “我们兄弟在梁山泊,一身的好本事,却也只能混个温饱。那打的宝鱼,尽数被那些官吏给贪污了,落到咱们手里的,连日常酒肉开支都不够。这世道,早乱了。” “去年二郎家遭了难,就是因为鱼税太重,逼死了人。” “官府不让百姓活下去,这是逼著我们造反。” 天狗迈开四脚,在虚空上踱著步子:“三阮兄弟说得极是。哲宗时,河湟开边,拓地千里,尚且有中兴之相。 自赵官家登上大宝以来,河湟和陕西用人不力,经常打无用之仗,汉中、蜀中那边苛捐杂税更重,老百姓根本负担不起。 朝廷又在江南大兴石纲之役,致使民不聊生。 山东有鱼盐,也被盘剥得厉害,迟早生起大乱。 朝堂上六贼献媚人主,窃弄国柄,荼毒生民……君不贤明,文臣爱財,武將惜命,不乱才怪了!” 说著说著,吴用的命魂看上去越发的类犬,那赤红一片的双眸之中流露出无尽的杀气与煞气! 眾人中除了曹杰,哪个不是杀念滔天之辈。 区区还未化作凶兽的天狗,气息触动不了他们分毫。 阮小二拍著手,“嘿嘿”一阵笑道:“活不下去了,那便反了他。教授天狗下凡,我阮小二的命魂自也不凡,天降太岁,合该要造反闹上一场。” 说罢,一股血色真气从他丹田中涌了出来,穿过经脉,透过穴窍,浩浩荡荡如妖魔出洞,捲起一道赤红烟气。 紧接著,那翻涌不息的红雾往下一收,迅速在身体表层凝聚成一尊三头六臂的法身相。 太岁神,殷郊! 神魔小说《封神演义》中的人物,殷商大太子,商紂王的长子。 拜师阐教仙人广成子,在九仙山桃源洞修道。 艺成出师后,奉广成子之命,下山协助周武王姬发克殷。临走时,因其食用仙豆,有了三头六臂神能,生有三目,且得有广成子赠送番天印、落魂钟、雌雄剑、方天画戟多件法宝兵器护身。 却在半路遇申公豹,在其攛掇之后叛变倒戈,得知弟弟殷洪被杀,便决定为弟报仇,加入商军攻打周军。 后被姜子牙和燃灯道人所败,应了往日誓言,受犁耕而死。 因执念太深,魂魄託梦於紂王,劝其归正无用,去了封神台,被封太岁神。 可惜阮小二这三头六臂的法身相上,番天印、落魂钟、雌雄剑、方天画戟多件法宝兵器只是一道虚幻的影子,模糊不堪。 曹杰不由想起了自己【赤脚医生】的医箱,那何尝不是一件法宝。 只要阮小二的修为增进,也未必不能凝聚出法宝兵器来。 阮小五见阮小二动了养炁的力量,也跟著笑道:“咱命魂应天庭的二郎神,这可是战神。咱还听说有个东京宦官叫杨戩的,他也配叫杨戩。” 小五口中的杨戩,不是那个清源妙道真君,眉心长著第三只眼,手持三尖两刃刀,座下有神犬哮天犬,被称作二郎神的天庭战神。 杨戩,是徽宗朝的大宦官,收刮民脂民膏让天高三尺的便是他了。 阮小五迸发出的煞气丝毫不弱,红色中更是夹杂著黑气,瞬间凝聚出二郎神法相。 只见这尊神人神俊雅衣黄,闕庭有神眼,手持三尖两刃刀,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二哥、五哥负责杀人,咱活阎罗就负责勾人魂魄,叫那些贪官污吏都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阮小七身上一道玄色光闪过,好似滚滚浓烟,能够遮天蔽日、倒反阴阳。 他的命魂果真是阎罗:头戴方冠,豹头环眼,怒髮衝冠,身穿蓝袍,肩披褐纱,左手执卷,右手持笔。 那捲是什么?便是生死簿。 那笔是何物?便是勾魂笔。 三阮兄弟一展露出命魂,洪水猛兽般的气息便狠狠地笼罩住了方圆十余丈的地方。 曹杰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命魂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链,最强的法相便是【帮派头目】,哪里能和这群杀胚爭锋。 而后院里的小金莲、阎婆惜,更是双脚发软,跌坐在地上,差点就湿了底裤。 “哥哥们都展露了命魂真身,我武松的命魂倒是很普通,不过是个佛门的行者。” 说完,武松身上血光涌动,显露出一个乾瘦的苦行僧形象,可那煞气、杀气,却一点都不弱於三阮,甚至犹有过之。 “武二郎,你一个行者,佛门中人,怎么杀气如此重?” “竟比我这个太岁神还要凶……” 武鬆快意地一阵大笑:“可能上辈子吃斋念佛救不了苍生,这辈子就要以杀止杀,杀尽世间贼子,这世道大概便太平了。” “有道理!” “那些贪官污吏,合该成为我等的刀下鬼。” 几位兄弟都展露出了命魂,群魔乱舞,曹杰不展露却是不好,但他没有孕神,又不会养炁,这命魂显化的手段,著实不知道啊! 而且,【帮派头目】竟然双腿发软,提不起半点力气,实在丟命魂的脸。 正为难间,武松轰然下拜:“哥哥,鄆城官面上的事,交给武松便是了。等那一天到来,必助哥哥杀出个朗朗乾坤……” 曹杰微微颤抖著双手將武松扶起,牙齿似乎要打仗,咬紧牙关道:“我修为不足,命魂无法外显。但今日我有一诗,可配兄弟们的豪情。请听我吟来!” “男儿行,当暴戾。” “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 (本章完) 第33章 曹正入伙,北上沧州 第33章 曹正入伙,北上沧州 兄弟几人在鄆城交心,把命魂都尽数展露了出来,不可谓不真心。 这可是压箱底的力量,被人熟知,那便少了一分对敌时的胜算。 至此,方才算是能在最危险的时候將后背交託给对方的兄弟。 曹杰虽然没能力施展这方面的力量,可兄弟们都知道,他的命魂最是奇特,具备种种神奇的能力。 而那首《將军令-男儿行》,更是振聋发聵,写到兄弟们的心底去了。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谁不想做雄中雄! 一时间,鬼哭狼嚎、妖魔乱舞,將好好一处宅子弄得跟吃人魔窟一般,骇得周围邻居噤若寒蝉,大夏天的,直感觉寒意刺骨。 又一番交流,知无不言,曹杰弄清楚了眾人的真实实力。 三阮和武松都是炼精大成、养炁半步先天、孕神无,吴用则是炼精中炼脏小成、养炁后天入门、孕神日游五品。 至於曹杰,炼精小成、养炁无、孕神无。 別看吴用孕神境界高,炼精也算小成,其实真打起来也不是曹杰的对手。 一来孕神施展的术法,他一个小小的乡村教师可没机会掌握;二来曹杰有【帮派头目】的天赋“红棍”加成,打法精湛。 自然也就稳胜吴用了。 而三阮和武松的境界虽然相同,但他们修炼的功法不同,肉体超凡蜕变的方向自然也大不相同。 真算境界高低,其实还是武松略高一筹,他不仅炼肉大成,成就灵肉巨力,还炼筋大成、炼胆大成。 皮肉筋骨脏,已经大成三门。 而三阮却只大成两门。 按照他们的说法,只要“皮肉筋骨脏”全部大成,便能衝击肉身“圆满”之境。 炼精圆满,寿命一百五十年,换血伐毛,炼血如汞,至死体能也不会衰败。 命魂和气血合一,变为纯阳,而且肉体有一种对危险的特別预感。 除此之外,拳意精神,高度凝练,破除一切邪法。血气笼罩方圆数十丈,阴魂阳魂都近不了身。 全力一拳打出后,呼吸间恢復所有体力。掷出的铁矛破空鸣爆,能格杀人於八百步千步之外。 便是死后火化,其中有的骨骼不化,会烧成形如金刚石,坚硬无比,玲瓏剔透的珠子,乃是骸骨精华,也是孕神高手修炼法器的最好材料。 对於如曹杰这样没有命魂真传的修炼者来说,炼精是最容易的修炼途径,养炁、孕神,需要的悟性、天赋,都太高。 炼精还没弄明白,曹杰自然不会精力去养炁、孕神,粗通三门不如精通一门。 有“红棍”天赋在,曹杰相信自己未来的战力,怎么也能赶上天罡。 或许比不得武松,战个雷横应该绰绰有余吧! 白日里实战肉搏,晚上双修肉搏,每一天都过得充实又愉悦。 这天,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小温侯吕方顶著烈日快马加鞭从梁山赶到了鄆城。 “哥哥,吕方真是想煞哥哥了。” 一袭大红披风的吕方,看上去格外的英气。 “吕方兄弟,这大热天,你怎么顶著烈日赶路?金莲,快去將凉水镇的绿豆汤取些来……” “哥哥,不碍事的。王寨主得了柴大官人的信件,邀哥哥前往沧州横海郡府上。我在山寨也閒著无事,便亲自来走一趟。其实,也是想哥哥了。” “柴大官人已经来信催了几次,確实要去一趟。” 曹杰点了点头,现如今缺钱少银,这位大地主、大商人一再相邀,勉为其难那便去一趟沧州吧! 而且,算算时间,林冲也应该刺配沧州道了吧! 『或许能遇到!』 林冲这人,武力值高,但性子太过逆来顺受,只有逼到绝路,才会反抗。 到时候再救了林娘子,不怕他不归顺,为我所用。 “谢金莲嫂子,咕隆咕隆……” 吕方端起井水里刚取出来的绿豆汤,一口气就干了大半盆,嘆道:“呼!舒服!” “你慢点喝,不够还有。”小金莲说道。 “嫂子,够了够了。对了,哥哥,你要去沧州,带上我吧!自上次哥哥上山,王寨主对宋万、朱贵两位哥哥的態度就好多了,很多事也不再爭。这几个月来,哥哥送他那么多的药,他夫人都怀上了……” “哦!王夫人有了身孕?” 听到身孕二字,小金莲便伸手摸了摸肚皮,被浇灌那么多次,到现在还没见动静,不由暗自神伤:伱真是个不爭气的,可不能让婆惜那个浪蹄子得了先…… “嗯!” 王伦这是认命了么? 算了,不管他,反正已经是掌心里的猴子,翻不了天,任由拿捏了。 交给吴用去调教便是! 望著吕方期待的眼神,曹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吧!这次去沧州,我们速去速回,你弓马嫻熟,陪我走一趟再好不过。” “多谢哥哥!我在山上真的閒得都快长蘑菇了。” “你啊!就是少个陪练,方天画戟可不好学,你炼精虽然不错,但戟法算不得大成,还要多多努力才是。” “哥哥教训得是,可山上也无人给我餵招,我便是想进步,也难啊!” “会有的……” 曹杰再次想起“赛仁贵”郭盛,这两位都算大器晚成,值得培养。 这次动身,就简单多了,和时县令招呼一声,下午便有小吏將路引送到了府上。 曹杰、三阮、吕方五人,快马加鞭,早晚动身,第二天便到了曹正的乡下酒店。 “二哥,上次怎么不从俺门前过?俺还以为哥哥没回鄆城呢!谁曾想,哥哥闯出的偌大名声就传了过来。阎王敌、小孟德,端的是奢遮。” 天气太热,曹正在大树下纳凉,一见曹杰快马奔驰而至,兴奋地跳了起来,拉住曹杰的手便不放。 “曹正兄弟,上次从东边回的梁山泊,倒是让你久等了。这次我们前去沧州,特意来你店里休息一夜。” “哥哥,这次怎么也不能再错过了。俺曹正知道自己也就会一手宰杀牲口的手艺,哥哥若是不嫌弃,俺愿追隨哥哥左右,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曹正兄弟,你那手庖丁解牛的刀功,惊艷绝伦,便是七哥都说绝了,我如何会嫌弃?只是,你若跟我离开,嫂子怎么办?” “这……”曹正纠结起来。 他其实是个很顾家的男人,水滸里走上上山落草这条路,也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到了梁山,也只干宰杀牲口的伙计,勤勤恳恳。 但凡他有点干事业的心思,有林冲这个开手师傅,有鲁智深、武松、杨志的交情在,怎么可能排到八十一位。 曹杰早计划收下“操刀鬼”,顺水推舟道:“这样吧!我在鄆城准备开个酒店,由武松大哥武大郎做主厨,曹正兄弟和嫂子不如一起去帮帮忙,如何?” “那再好不过,哥哥稍等,我这便让小舅子和婆娘收拾行李……” 曹正也是雷厉风行的主,安排好婆娘,带著那把剥皮刀跟著曹杰便往沧州去了。 曹杰带上他这个林冲的记名弟子,若是遇到林教头,正好派上用场。 一行猛男壮汉出行,这一路哪有毛贼敢亮相。 又不走荒山野岭,无惊无险便到了沧州。 这里乃是边疆,抵御辽国的前沿阵地,安防自是森严。 好在路引齐全,曹杰也不吝嗇银子,更有柴大官人的书信在,大大小小的官吏倒也给他面子。 一路通行,眾人没怎么被刁难,便到了沧州横海郡的柴大官人庄园前…… (本章完) 第34章 豹子头,小旋风 第34章 豹子头,小旋风 沧州,如今的標誌性建筑便是“镇海吼”铁狮子,高有数丈,重达数十万斤。 古时,此地常有海水倒灌之灾,於是当地人集资捐钱铸造了一只铁狮,又有高人在其腹腔內满铸《金刚经》文,用以镇遏海啸水患。 一日,海中恶蛟作怪,浪高涛急。铁狮大吼一声,腾空与恶蛟相斗,终以蛟龙败不復出,海患遂除。 从此,铁狮子即被称为镇海吼,镇压沧州,邪魔外道不敢侵犯。 曹杰一行远远打量了这只钢铁巨兽,便沿著官道驱马前行,过了一座大石桥,面前一条平坦大路,绿柳荫中,显出那座不逊王公別院的庄园来。 四下一周由一条阔河环绕,两岸边都是成年人腰身粗细的垂杨大树,树荫中一遭粉墙。 转弯来到庄前,果真是个大庄院,有诗云: 门迎黄道,山接青龙。 万株桃绽武陵溪,千树开金谷苑。 聚贤堂上,四时有不谢奇;百卉厅前,八节赛长春佳景。 堂悬敕额金牌,家有誓书铁券。 朱甍碧瓦,掩映著九级高堂;画栋雕梁,真乃是三微精舍。 仗义疏財欺卓茂,招贤纳士胜田文。 “二郎,这柴大官人乃是前朝皇室后人,看他庄子模样,就不是我等能够攀附的。” 阮小七咂巴著嘴,缓缓摇著头。 在他看来,能建起如此奢靡的庄园,必是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 三阮倒不是仇富,而是仇视那些为富不仁、为非作歹、盘剥农户的统治阶级。 他说得却也不错,不管是大怂朝,还是任一朝代,大庄园主、大地主,兼併土地都格外严重,最终的结果就是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重新分配土地的运动。 柴进作为利益阶层,自然也是兼併土地的,但他最主要的经济来源还是做生意。 边境贸易,可是一座金山。 让曹杰无比眼馋的金山。 这座金山就是贸易顺差。 大怂对北方的军策,乃是先平西夏,再谋燕云。大宋与辽国之间,已经有一个多甲子都没开战了。 岁幣这两个字,说起来很可耻,但相比发动一场战爭所耗上千万贯的军资,每年岁幣几万贯对富庶的大宋而言,实在等同於毛毛雨。 而且宋辽之间不发动战爭,便能进行榷场互市的贸易。 进口辽国的马匹、皮毛、老山参、牛羊等,出口茶叶、布匹、瓷器等。 大宋对辽国的贸易顺差每年为大宋赚取的金钱超乎想像。 那几万贯的岁幣,在庞大的贸易顺差面前,又算不得什么,这才让朝中袞袞诸公將羞耻二字放在了一边。 而朝堂赚了大头,落在柴进这样的边境世家门第手里的小头,也足够柴进挥霍了。 江湖並不是非黑即白,江湖是利益往来,曹杰知道阮小七爽直,笑道:“七哥,现在是他来请我,不是我来拜见他,若是不爽,回去便是。他还能留得住我等?” 吕方也笑了起来:“哈哈,哥哥说得是,大不了一走了之。” “走!此间事了,我等也好回去逍遥快活。” 六人打马来到庄前,只见一座阔板桥上坐著四五个庄客,都在那里乘凉。 眾人来到桥边,曹正下马上前一步施礼道:“劳烦大哥报给大官人知道,鄆城有个曹杰求见。” 那群疲懒的庄客坐在石墩上,瞥了眾人的杂色駑马,也不在意,齐齐摇头道:“你们没福,若是大官人在家时,有酒食钱財与你。今早出猎去了。” “不知几时回来?” 庄客摆了摆手:“不定什么时候,三五天也可能,十天半月也可能。大官人又不是只有这一处庄子。” “大官人没有交代么?是鄆城来的曹姓好汉。” “什么曹姓,操姓,大官人没交代,等几日再来,说不定有酒肉给你们。” 阮小五冷笑一声:“二郎,看来真如小七说的,这不是我等能来的地方啊!” “五哥,门前小鬼,就原谅他们一次吧!等见到柴进,我定要好好与他分说分说。” 曹杰在马上伸了个懒腰,纵目望去,便看到有两个衙役压著一个披头散髮的罪囚迈步朝此走来。 他眉梢一挑,暗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我果然是真命主角啊!这都能遇到,合该伱要为我效命。』 虽然认出来人的身份,但他並不动声色。 不多时间,曹正认真望著那脸上捞了金印的罪仇几眼,大吃一惊道:“师傅?你……你怎如此了?” 只见这罪囚:豹头环眼,燕頷虎鬚,八尺长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纪,虽然戴著枷锁,落魄至极,但眼神中却隱约泛著精光。 “曹正?你怎在此?” “哥哥!”曹正没回答,扭头朝著曹杰高声道:“我师傅林教头在此。” 话音刚落,三阮、吕方齐齐看了过来: “可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当面?” 林冲不认识一眾好汉,但毕竟是徒弟的朋友,戴著枷的手微微一抱拳:“正是林冲!” “林教头,你这是犯了何事?” “说来话长啊!” 林冲將事情起因经过简单道了一遍,三阮气得牙痒痒,拽著一双拳头怒意滔天。 曹正向曹杰討了两瓶止血跌打药,一边上药一边道:“师傅,这是我哥哥,姓曹名杰,鄆城阎王敌、小孟德便是他了。” “呀!原来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阎王敌!” 林冲远在东京,倒也听过他的名號。 可江湖諢號,很多都是硬夸的,算不得数,他也不知这位阎王敌究竟有没有活死人的医术。 但人在江湖,轿子眾人抬,夸一句又不少了什么。 曹杰冲他抱了抱拳:“林教头也是来寻柴大官人的?” 林冲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喏,他似乎回来了。” 果然,在大道尽头有一簇人马飞奔庄上来,中间捧著一位官人,骑一匹雪白捲毛马。 马上那人生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鬚,三十四五年纪。 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巾,身穿一领紫绣团龙云肩袍,腰系一条玲瓏嵌宝玉絛环,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带一张弓,插一壶箭,引领从人,都往庄上飞驰而来。 “这位戴枷的是什么人?” 勒马停住,柴进一眼便落在戴枷的林冲身上,其余人並不放在眼里。 “小人林冲。” “可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哎呀!” 柴进从马上跃下,就握住了林冲的手。 “请问官人尊姓大名?” “本人姓柴名进,人称小旋风。早闻林教头大名,得知您得罪了太尉高俅,吃了官司,被断配沧州。路经过鄙庄,柴进不知,失礼了。” “罪犯林冲流配来此,不敢不敢。” “誒!在我眼里,只有好汉熊汉,没有罪犯。来,请林教头来鄙庄吃酒!” 拉著林冲的手便向庄子里走去。 有诗云: 千古高风聚义亭,英雄豪杰尽堪惊。智深不救林冲死,柴进焉能擅大名。人猛烈,马狰狞,相逢较艺论专精。展开缚虎屠龙手,来战移山跨海人。 林冲刚要开口介绍徒弟曹正一行,阮小七大笑了起来:“柴大官人,怎不问我等兄弟是何姓名?” 柴进微蹙眉头,打量了眾人一眼,拱手道:“敢问兄弟们高姓大名?” 曹杰嗤笑一声:“你多封书信请我到此,怎么……那王伦没向你描述我等相貌?” “呀!” 柴进盯住曹杰,只见他少年英气逼人,又有一种独有的魅力,不由大吃一惊,鬆开林冲的手,就朝其奔来: “可是鄆城阎王敌、小孟德,我有眼不识泰山,罪过罪过……” (本章完) 第35章 林冲家书,枪棒无双 第35章 林冲家书,枪棒无双 杀羊宰禽,安排酒食、果品、海味,大庄子里好不热闹,就如同过年一般。 曹杰和柴进相互吹捧了一番,趁他去安排宴席,缓步走到那押送林冲的两个差役董超、薛霸的面前。 原著中,这二人的戏份还挺多,为人也贪婪歹毒。 身为差役,明知国家法度,却私拿陆虞候的好处,做起了“拿人钱財,替人消灾”的勾当。 可身为造反派,林冲这样逆来顺受的乖乖仔,也確实需要董超、薛霸这样的恶人来折磨。 没有这一路的艰辛,没有日后风雪山神庙的心死,他林冲哪会走到上山落草的那一步。 后来,这董超又和薛霸一起押送卢俊义去沙门岛,李固送与五十两银子让二人在途中结果卢俊义,结果二人在下手时被燕青用弩箭射杀。 人为財死鸟为食亡,死得其所。 见曹杰风度翩翩,又得柴大官人看重,二人当即站起身,就差点头哈腰了。 “麻烦二位行个方便,给林教头解了枷锁。二位这一路也是辛苦,这是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一人一锭银子塞进了手袖中,董超、薛霸掂量了几下,覥著脸道:“大官人客气了,既然大官人作保,又在柴大官人的府上,我等自然不担心林教头走脱。这便解了他的枷锁!” 麻利地解去笨重的枷锁,林冲活动了一下手腕,朝著曹杰便是一拜:“多谢曹大官人。” “不过举手之劳,你又是曹正兄弟的师傅,我岂能坐视不理。”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超贴心,101????????????.??????等你读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听到曹杰的话,曹正又发自內心地感动了一番。 林冲也颇为感慨,当年在东京,收了银子教他基础桩法,没想到今日有此缘法。 之前听了林冲的故事,曹杰便暗中提点了曹正几句话。 曹正寻了个机会,插嘴问道:“师傅,你刺配沧州,那师母在东京,可安顿好了?” 林冲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个温婉、贤淑的身影,一时间心如刀割、肝胆欲裂,痛苦道:“我流配前便立纸休书,任从改嫁,家中又有我岳丈张教头帮扶,应该没问题吧!” “休妻?” 三阮顿时一愣,阮小七快言快语,耻笑道:“林教头,你这事做得真不地道,可是怕了那高衙內。休了妻好自保?” 林冲张了张嘴,眉头一皱:“我从未有此想法,只是发配沧州,生死存亡未卜,若那高衙內又来威逼,妻子將无人保护,因此选择休妻。而且我妻青春年少,改嫁也不误前程。” “嘿嘿,都说伱本领高强,怎么在这件事上如此糊涂?若是我,一枪刺杀了高衙內,携带娇妻远走江湖,方是好汉。” “若是咱小五,暗中做了那高衙內,然后藉口潜入高俅府上,一不做二不休……嘿嘿!” 三阮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曹杰当即打断道:“慎言!林教头自有他的苦衷,我等外人怎好评判。林教头,我这些兄弟口无遮拦,你勿怪。” “不会不会,我那兄弟鲁智深也劝我如此动手,但……唉!”林冲长嘆一声。 林冲这个人也是嘴里把不住关,鲁智深在野猪林救她,並千里昭昭送他来沧州,一路上身份保密得当,最后还一禪杖打折一株树,以震慑董超薛霸,防止他们对林衝下毒手。 可等鲁智深走后,他一句“这个算得甚么?相国寺一株柳树,连根也拔將出来。” 身份暴露,鲁智深只能闯出东京,流落江湖,最终落草二龙山。 『可惜没在半路上遇到林冲,否则鲁大师就到手了。』 世间哪有十全十美之事,遇到林冲已经是撞大运,不能再有过多强求。 见时机已经成熟,曹杰图穷匕见,说道:“我年里要去一趟东京,林教头不如写一封家书,我可以带去交给嫂子。” “我已休妻,若是再纠缠,会不会……” “你这人真不爽快。”吕方这个小年轻都看不过去了,气道:“报个平安也好啊!” “是我著相了。” 请柴进备好纸笔,林冲本只想写些平安的话,但拿著笔,这封家书便写了又写,四五页纸迭在一起,鼓胀胀、沉甸甸的。 万分珍重地交给曹杰后,林冲便拿起酒杯,心思沉重地自作自饮起来。 三阮本以为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乃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今日一见,大失所望,也不与他喝酒。 倒是曹杰、曹正频频向他举杯。 酒过三巡,酒桌上自然也只是场面话,柴进几封书信邀他前来的目的,並不提,曹杰也不会多嘴去问。 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个昂藏大汉,歪戴著一顶头巾,挺著胸脯,板著脸,好似有人欠他十万贯一样。 “大官人,今日宴请好汉我自不提,只是为何厚礼管待配军?” 柴进没回答他,而是向曹杰解释道:“这是我请来庄上的枪棒教头,日常教我习武,唤他洪教头便是。教头,你说的这位配军可不是旁的,乃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洪教头瞥了一眼吃酒的林冲,道:“大官人只因好习枪棒上头,往往流配军人都来倚草附木,皆道是枪棒教师,来投庄上,诱些酒食钱米。大官人如何忒认真?” 林冲听了,默不做声。 “哈哈,真不真,打一场便是。”阮小五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位好汉说得也是,功夫真不真,打一场便是了。那林教头,和我使一棒看看。” 这洪教头显然也是想进步想疯了,他今日看似粗鲁,其实正是欲借林冲扬名。 可人要有自知之明,太过高看自己,吃亏就在眼前。 但要说他一点实力也无,却也没那么不堪。 曹杰眼力不行,看不出他的实力。但三阮却犀利至极,暗自对曹杰说,此人勉强踏入炼精大成的境界。 林冲一肚子的火气无法发泄,见洪教头咄咄逼人,泥人也有三分脾气呢! “好,我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在我面前挑衅。” “来,来,来!和你使一棒看。” 庄客拿一束杆棒来,放在地下。 洪教头先脱了衣裳,拽扎起裙子,掣条棒使个旗鼓,喝道:“来,来,来!” 林冲持棒而立。 这时,柴进开口叫道:“且住。二位教头比试,非同其他人,我用三十两银子为礼物。若是贏的,便將银子拿去。” “柴大官人说得正是,那我便拿二十两齣来,凑个五十两。”曹杰笑道。 洪教头一听,当即大喜,把枪棒来尽心使个旗鼓,吐个门户,唤作“把火烧天势”。 林冲横眉冷对,也横著棒,使个门户,吐个势,唤作“拨草寻蛇势”。 洪教头喝一声:“来,来,来!” 便將枪棒当头打来。 林冲往后一退,洪教头赶入一步,提起棒又復一棒下来。林冲看他步伐已老了,把手里的枪棒从地下一跳。 快准狠! 电光火石之间,洪教头措手不及,就林冲手里枪棒一跳中,顺著巧劲不由自主地隨身一转,那枪棒直扫著在臁儿骨上。 林冲並没有伤人的心思,洪教头一招就输,扑地就倒。 “好枪棒!” 柴进大喜,眾人一齐大笑。 洪教头哪里挣扎起来?眾庄客笑著扶了起来,此人羞顏满面,自投庄外去了。 可笑归笑,三阮却是深深地望著林冲手里的那根枪棒,如临大敌。 至於练方天画戟的吕方,此时汗毛倒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低声道: “哥哥,林教头好枪法。我若上场,可能也不是一合之敌……” (本章完) 第36章 夜话大辽,共谋大事 第36章 夜话大辽,共谋大事 马上林冲,马下武松! 人的名树的影,不容小覷。 梁山五虎將,大刀关胜的力量明显强过林冲,他能十回合內迅速击败“急先锋”索超。 关胜是削弱版的关羽,林冲则是丐版张飞。 总体来说,关胜比林冲更勇猛。 但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教头,他的战斗技巧是专业的,然而他的力量相对较弱,所以很少能在二十回合內迅速战胜对手,总是给人一种五五开的感觉。 三阮的战力虽然也很强,但和林冲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在陆地上,想贏他是不可能的。 原著中也写了,阮小二亲口说:如今新来一个好汉,是东京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十分好武艺。 有此人坐镇梁山,彻底绝了他们兄弟在梁山泊打鱼的心思。 步战能胜过林冲的,大概只能等武松成长起来才行;或者收服了鲁大师。 这短短的插曲结束,眾人对林冲的感官又有了一些变化。虽然性子柔,也怕事,连老婆都保护不了,算不得好汉,但他实力真的强啊! 曹杰怀揣著林冲家书,又举杯敬了他一杯酒。 只要林娘子到手,还怕什么呢! 林冲这身武艺,迟早为我所用啊! 酒尽人欢,安排好林冲以及一眾兄弟的住所,柴进郑重地將曹杰请到了书房里。 “曹二哥,刚刚人多嘴杂,不好多说。现在此处,可以畅所欲言了。” 曹杰有意没有多喝酒,现在也只是微醺状態,拱手道:“大官人多次相邀,必有要事。” “哈哈,说要事倒也非要事,所为不过黄白铜臭罢了。刚开始听到兄弟大名,我不过是想要结交一番。 后来兄弟在鄆城闯下好大的名声,更是帮了那王伦好大的忙。我便生起了一个泼天富贵的计划,兄弟可愿入伙?” 柴进目光灼灼地望著,曹杰稳如泰山,缓缓道:“泼天的富贵?大官人已经富贵至极,还缺少黄白铜臭?” 柴进微微一嘆,指了指奢华的书房,摇头道:“你別看我出入奢靡,排场浩大,其实也是坐吃山空。我虽然在这沧州略有些人脉,但我自身並无官身,这偌大的家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倒了。” 果不其然,要不了几年,高唐州知府高廉就破了他的家,將他打为阶下囚。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 古话诚不欺人! “如今朝堂上卖爵鬻官,我也欲弄个官去噹噹,只是这囊中羞涩,根本无法餵饱那些蛀虫啊!” 曹杰没想到柴进竟然有这个心思,頷首道:“大官人不比其他人,想要买官,可难多了!” “是啊!都想在我这里吃个肚饱呢!所以,这不请兄弟来商议。” 曹杰还不清楚他的心思,摊手道:“我虽然用药赚了点钱,但药產量有限,卖不了多少啊!” “兄弟,王伦与我多有交流,知道兄弟心有抱负,不是久居人下的平庸之辈。” 柴进凑近了压低声音道:“兄弟可愿做辽国的生意?” “嗯?!” 曹杰抬起眼皮盯住柴进,隨之眯起双眸:“大官人这一脉扎根沧州,端的能耐巨大,这等生意都做了起来。” “榷场生意已经做了快一百年了,自然积累了一些人脉、渠道。兄弟也不用视那辽国为洪水猛兽,其国早已不是太祖时候的大辽了。” 柴进嗤笑一声:“曾经的大辽武士,现在多半已经肥成了猪,不能纵马奔驰,开弓射箭,对我大宋毫无威胁。” 大辽都快亡了,我怕他作甚! 只是这话不好向別人述说,曹杰凑到柴进面前,低声问道:“我倒不是怕资助了辽国,就是想问,大官人究竟要做个什么生意?” “自然是进口马匹、皮毛、老山参、牛羊等,出口茶叶、布匹、瓷器了。” 这是大宋榷场的正规贸易,根本用不到自己啊! “那我有什么能帮到大官人的?” “二哥,你能帮到我的大著呢!那纯阳衍宗丸,必能帮我打开辽国贵人的渠道。” “纯阳衍宗丸?哦!” 曹杰恍然,肯定是王伦向他说的,毕竟他连孩子都怀上了,用过自然说好。 “二哥要人有人,又有这等宝药,你我联手將辽国渠道打通,这难道不是破天的富贵吗?伱知道我这庄园里人多眼杂,多是来混口饭吃的,算不得心腹。而兄弟的人,我听王伦说过,端的都是好汉……你我二一添作五,如何?” 一分为二,各占一半。 虽然要用到自己的宝药来开拓市场,也需要兄弟们去那辽国走一遭。 但真算起来,那也是无本的买卖啊。 简单来说,曹杰算是技术入股了。 “大官人奢遮,这生意我做了。” “好!有二哥加入,何愁大事不成。” 说完,柴进从架子上取来一坛酒。 “二哥,此乃梨白,塞北名酒,乃辽国皇室贡酒,有『名驰塞外三千里,味占三晋第一春的名头』,酒烈而香醇,非豪客不能饮。今日你我饮一大碗,祝我等成功接下这泼天富贵。” “大官人,半场开酒可是大忌。我看还是等成功赚取了第一桶金,再庆贺不迟。” 见曹杰拒绝,柴进也没坚持,点头道:“也好。我知二哥的兄弟都有大能耐,但辽国也不太平,是不是再调派一些好汉过来?” “我那五个兄弟的能耐,大官人不用担心。倒是大官人这里,人员颇杂,需要小心为上。” “我自然万分小心,那些外来的人不会去用,只用家里的老人。就是实力略有不足……” “安保方面由我的人负责便是,大官人的人负责做生意……” 大辽真的是太大了,人口又少,可谓地大物博。 其实在古代,国家的疆域,也非越大越好。 比如前唐就是一个例子,盛唐时期,我们成功地將边境推进到了葱岭一带。 可是遥远的距离完全削弱了帝国对那里的统治。 当高仙芝兵败怛罗斯之后,帝国的疆域就立刻向后退缩了一千三百里,然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契丹辽国的国土面积就很大,甚至可以称之为非常大。东起日本海,西到阿尔泰山。北到额尔古纳河,南到与大宋接壤的白沟河。 如果把契丹人平均地分散在这片土地上,十里地都不会见到一个人。 这样的统治也就算不得统治了,在这个时代除了华夏人对土地有著强烈的饥渴之外,就连契丹人自己都不明白他们国家的边境线到底在哪里。 只要那里没有人烟,一条狗撒泡尿都能宣布主权。 而大辽,真的已经不是一百年前那个九千骑兵就能硬撼太宗十万大军的大辽了。 上一任皇帝耶律洪基在位四十年,先有重元之乱、后有耶律乙辛擅权乱政,而他忠奸莫辨,赐死皇后萧观音,又软禁皇太子耶律濬,辽朝政治进一步腐朽。 同时,他又崇奉佛教,虚耗国力,使社会矛盾进一步激化。 而且耶律洪基坚持对宋通好,临终前仍不忘嘱咐子孙“南朝通好岁久,汝性刚,切勿生事”。 到了当今天祚帝,朝堂內更是不堪,东北又有女真人崛起。 亡国就在眼前。 和柴进细细一番谋划,曹杰也觉得这生意是泼天的富贵。 大怂卖官鬻爵,吏治混乱,辽国也是一样,只要成功贿赂了辽国贵族,想不富都难。 而只要有了银子,那么就能招兵买马,开创更大的事业。 而且,辽国的马,更是未来爭夺天下的利器。 大宋缺马,这是公认的。 有人、有钱、有马、有粮……黄袍加身,指日可待! (本章完) 第37章 此乃太宗飆车之地 第37章 此乃太宗飆车之地 生意怎么去做,这是柴进的事。 曹杰所做的工作,就是提供“药”当做敲门砖,並且负责一路上的安防工作。 柴进有钱不假,但他所招揽的那些人实在不怎么样。 有能力的,在他府上也待不长,因为都是囚徒。 比如林冲,柴进留在庄上一连住了几日,每日好酒好菜招待。到了第五日,两个公人便催促要走。 再不走,就要失期了。 柴进又置席面相待送行,並写两封书信,吩咐林冲道:“沧州大尹也与我交好,牢城管营、差拨亦与我交厚,可將这两封书信带去,他们必然不会为难教头。” 再將二十五两一锭大银送与林冲,又將银五两塞给董超、薛霸。 次日天明,吃了早饭,叫庄客挑了三人的行李,林冲依旧戴上枷,辞了柴进、曹杰便往沧州城外的牢子去了。 林冲一走,柴进聚集的心腹也相继到了七七八八,他们都是做生意的老手,常年奔波在辽国和大宋之间。 做买卖,自然是得心应手。 但如今环境不太好了,许多山头都有好汉落草,一不小心,就可能血本无归。 柴进在沧州很有人脉,可出了大宋,可没办法搞定辽国的山贼,这就需要曹杰这样的江湖大佬出手了。 护卫在精不在多。 三阮加上吕方、曹正,应付一般的山贼绰绰有余。 將燕云十六州的地图铺开,曹杰细细寻找了一番,伸出手指指著一处山头,说道: “我们需要在辽国的地盘上有个落脚地,这饮马川不错。立个山寨,就是我等生意的中转站。 大军征伐,先锋探马不能少。我等可先上饮马川,探个究竟,若是能收服当地好汉,那自然更是再好不过。这条渠道便算是打通了一半……” 柴进望著饮马川的位置,只见那山落在蓟州府北面,就在辽南京和卢龙寨之间。 辽国南京,便是后世的燕京。 卢龙寨,便是后世的喜峰口。 这饮马川东望白山黑水,北接大草原,西连燕京,南下沧州,果真是个绝佳的好去处。 “二哥好眼力啊!这地方若是在手,商队便能四通八达,遍布辽国各地,金山银山都能赚来。不过,这山似乎有好汉落草了。” 三阮挤著脑袋凑近一看,笑道:“既然是好地方,那就交给咱兄弟吧!先礼后兵,若是冥顽不灵,咱剷除了这处贼窝,二郎和大官人安排人手接管便是。” 饮马川,为“火眼狻猊”邓飞、“玉幡竿”孟康、“铁面孔目”裴宣三位好汉占据。 那铁面孔目真是条好汉,书中记载乃是京兆府人氏,曾任六案孔目,因刚正不阿,受到官府迫害,发配沙门岛。 中间被火眼狻猊所救,上了饮马川落草,后受戴宗招纳,到梁山入伙。 此人现在时间点肯定还未上山的,暂且不提。 而玉幡竿,则是个船匠,有一手打造战船的绝活。 就是这火眼狻猊,曹杰有些拿不住,看他行事,一是礼让裴宣为寨主,二是多次在战斗中救人,最终又死於救索超上,响噹噹一条好汉。 更是排第四十九位,在地煞中格外靠前,能力也出色,屡次担任秦明、董平的副將。 但又有诗说“多餐人肉双睛赤,火眼狻猊是邓飞”,表明此人是个吃人的魔头。 『算了,见到其人再看看吧!』 『书中赞诗多有夸张之意,当不得真……要是真按照诗中描述,那梁山就是白骨累累的魔窟了……』 备好刀兵软甲、乾粮马匹,准备北行。 临行前,吕方再度劝道:“辽国人生地不熟的,哥哥何必冒险,由我和三阮哥哥前去拿下饮马川便是。” “吕方兄弟,休得再劝,难道我能让兄弟们去冒险,自己坐享其成吗?” 给我上,跟我上,这其中的区別大著呢! 创业之初,就要多冒冒险。 而且这饮马川在曹杰看来,也並不是太过凶险,只要避开辽国军队,一举便能拿下。 “放心吧!有咱三兄弟在,天下哪里不能去?” 六人並两个嚮导昼伏夜行,有惊无险穿过边境线,抵达燕云。 燕云十六州,是汉家男儿永远的痛。 儿皇帝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送了出去,最后的结果就是遗祸至今。 大一统的王朝,没有燕云,那等於是將中原要害暴露在草原民族的铁蹄之下。 从燕云而下,直至东京城下,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当年雄心勃勃的太宗统一了中原和南方后,为了夺取幽云十六州,向辽进攻,起初宋军攻势凌厉,连战连捷,很快就围困了辽南京(燕京)。 太平兴国四年,双方在高梁河激战,宋军大败。 辽国名將、南院大王耶律休哥率九千铁骑把十万宋军打得全军覆没,太宗皇帝中两箭,逃命中在高梁河飆了一次驴车,这才没有被俘。 太宗箭伤年年復发,最后就死於这个箭伤上。 其实他真正的死因可能是死於心病,高梁河一战在他心里埋下了永不磨灭的阴影,十万宋军被九千辽军打得几乎全军覆没,天天想著都来气。 那时候宋刚灭了北汉並於此战中收降杨业杨无敌,太宗挟灭北汉之余威来攻辽,谁能想到竟然会惨成那样。 四年以后,辽景宗耶律贤病逝,辽圣宗耶律隆绪即位,年仅十二岁,他的母亲萧绰就是大名鼎鼎的萧太后,此时开始执政。 太宗趁著人家主幼国疑,二十万大军兵分三路二次伐辽,东路军是主力,由平定中原乱世的大將曹彬亲自指挥,田重进出中路,潘美、杨业出西路。 可惜,东路军一出河间府就遭到辽军主力的痛击,南国名將南院大王耶律斜軫的四万铁骑把十万宋军又打得全军覆没,曹彬带了几十人逃离战场。 不可不说,每一届南院大王都厉害无比。 中路军田重进嚇得就没敢出去,就砍了一些契丹老百姓的脑袋,提著回去冒功。 西路军那边潘美、杨业出去之后,幽云十六州占了云中四个州,应该说是大捷。但辽军主力是骑兵,等东边的战场一平定就迅速回师西线,然后大宋西路军的补给跟不上,潘美只能后撤,杨业就打掩护。 最后西路军逃了一部分回来,杨家將全军覆没,杨无敌兵败被俘,关在昊天塔绝食殉国而死。 两次大战,两次惨败! 之后,大宋就被人家打怂了。 可是你不打人家,人家就要来打你,太宗皇帝两次进攻燕云十六州失败,萧绰萧太后也不是一个善茬子,哪里会忍耐。 景德元年,辽萧太后与辽圣宗耶律隆绪以收復瓦桥关为名,亲率大军深入宋境。 名將萧挞凛攻破遂城,力攻定州。 宋廷朝野震动,真宗畏敌,欲迁都南逃。 幸好苍天保佑,大宋走了狗屎运,澶州前线以伏駑射杀了辽南京统军使,萧挞凛头部中箭坠马,辽军士气受挫,萧太后等人闻挞凛死,痛哭不已,为之輟朝五日。 寇准趁机发起和谈,这才有了澶渊之盟。 然后,宋辽边境便有了长达近百年的太平,对於大宋而言,短时间里確实是赚了,但终究还是亏了。 史书上有了大怂的称號,洗刷不去的耻辱。 当夜,曹杰一行被一条河阻断去路。 细细分析了一遍地图,曹杰笑道:“此地就是高粱河了。” “高粱河?怎么听上去有点熟悉。”阮小七问道。 “此乃太宗飆车之地……当年太宗驾一辆驴车弃十万大军南逃,辽国精骑愣是没追上。嘿嘿……” 曹杰背著手,遥望著中天上的缺月,只觉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本章完) 第38章 饮马川,火眼狻猊 第38章 饮马川,火眼狻猊 过了高粱河,不过短短一天工夫,曹杰一行便进入到了饮马川地界。 但见: 一望茫茫野水,周回隱隱青山。几多老树映残霞,数片彩云飘远岫。荒田寂寞,应无稚子看牛。古渡淒凉,那得奚人饮马。只好强人安寨柵,偏宜好汉展旌旗。 “曹二哥,各位好汉,此地便是饮马川了。有强人占据此地山峦,劫掠行人,听说还吃人,我们宋人的商队根本不敢从此地经过。” 嚮导望著深山老林,战战兢兢说道。 曹杰上了一座山峦,眺望向远方,对著兄弟们道:“看那山寨建造得规规整整,有模有样,其头领倒是个有能耐的。先礼后兵,能不打便不打吧!” “二郎,接下来便交给咱三兄弟,你在此地不要走动,由吕方和曹正兄弟保护你。” “是啊!二郎执意要来,咱不好阻拦。但亲自犯险却也不必,有一句话怎么说来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吕方將方天画戟杵在地上,抱拳道:“三阮哥哥放心且去,哥哥交给我和曹正哥哥便是。” 曹正取了剥皮刀,在空中挽了个刀,说道:“这几日得林教头指点,倒也长了些本事,有谁敢冒犯哥哥,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有两位兄弟守护二郎,咱哥仨便能放心应敌了。” 三阮安排好曹杰,各提著朴刀、长枪,大步便朝著饮马川山寨走去。 曹杰站在烈烈山风之中,很快便见到那山寨响起了锣鼓声,许许多多的嘍囉在摇旗吶喊。 隨之寨门大开,一行贼人涌出来,团团將三阮给包围了起来。 其中一赤红双眸的头目,左手上环绕著铁索,右手中铁枪一指,大喝道:“呔!你三个是什么鸟人?哪里来的?窥视我饮马川,好似图谋不轨,报上名来。” “山东梁山泊阮氏三雄,不知伱可是山寨头领。”阮小二提起朴刀抱拳道。 赤红双眸一眯,回道:“宋国来的?你可识得彰德府锦豹子杨林?” 火眼狻猊远在辽国饮马川,哪里认识梁山泊的阮氏三雄,但他和绿林好汉锦豹子熟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追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省心 】 未来他们饮马川山头融入梁山,便也是经过杨林从中撮合。 三阮微微摇头,抱拳道:“我等是鄆城阎王敌的兄弟。” “我不知道什么阎王敌……我看你们也是条汉子,胜过我火眼狻猊邓飞手里这把铁枪,好酒好肉招待你们……要是不想来战,那便快把买路钱拿来,饶你三个性命!” 互通信息,搭话结束,可惜並没搭上交情。 三阮对视一眼,先礼后兵,这礼应该结束了吧! 他们更擅长用拳头来说话。 阮小七跃跃欲试,將朴刀往前一横,笑道:“正合我意,那红眼汉子,来战!”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那齪汉,吃我一枪!” 奔袭之间捲起一阵烟尘,邓飞手里的铁枪暴戾一抖,急速刺来之际,枪尖摇摆不定,或上或下,让人在瞬间捉摸不定,不知道这一枪是奔著腰来的,还是奔著腿去的。 扎腿立断根,扎腰血水流! 扎中命魂走,反扎鬼神愁! 这就是大枪术的威力,是拳术的极限,加上冷兵器的极限,联合起来的恐怖杀伤力。 可以想像得出,一根两米多长的大杆子,配上精铁打造的枪头,在千斤力量的衝击下,扎中了人的身体,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便是钢铁打造的身体,也能捅穿了吧! “好枪法!” 阮小七嘴里夸了一句,但他这些天和林冲也交流了数次,见识过真正的大成级枪法,面对火眼狻猊邓飞的大钢枪,不免游刃有余。 几下一交手,邓飞便知道对手的强劲。 他怒啸一声,从丹田部位涌出一股灼热的真气,张口一吐,铺天盖地的赤红浓烟便朝著阮小二扑面飞去。 狻猊是狮子的別称,凶猛能食虎豹。 而在神话传说中,狻猊是龙生九子之一,排行第五,形如狮,平生喜静不喜动,好坐,又喜欢烟火。 佛祖见它有耐心,便收在胯下当了坐骑,所以形象一般出现在佛座、香炉上,有吞烟吐雾之能。 邓飞號“火眼狻猊”,火眼是他的外表特徵,而狻猊,便是说他能吞烟吐雾。 这样一下突如其来的攻击,若是旁人,早已经烫熟了麵皮,倒地投降了。 “不好,那人养炁有成,七哥……” 吕方话音未落,远远便看到阮小七撕裂了灼热的浓烟,滚滚黑气自他身上涌出,汹涌翻腾,眨眼间就瀰漫出数丈方圆。 落在邓飞眼中,犹如遮天蔽日一般。 简直骇人至极。 而且那刺骨的寒意自黑气中侵蚀而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火眼狻猊都如此,更不要提那些小嘍囉了。 双脚发软,就差跌坐在地上。 “咱叫活阎罗阮小七,你可记住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冷酷绝情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邓飞心头大惊,左臂上的铁索刚一晃动,可还未等他动手,一双钢铁铸就的恐怖大手便搭在了他的颈脖位置。 似乎只要他敢乱动,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好汉……饶命……” 生死间有大恐怖,邓飞还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三位好汉,饶了我家哥哥一命吧!” 这时,一个白净的大汉跑了过来,拱手拜道:“最近辽国要剿我饮马川,邓飞哥哥必是以为三位好汉乃是辽国军中人物,这才动了手。还请好汉大人大量,原谅他吧!” 说完,望著那黑漆漆的真气笼罩之地,眼角都抽搐了起来。 “你又是谁?”阮小五问道。 “我姓孟名康,祖籍是真定州人氏,善造大小船只。因为押送石纲,要造大船,朝廷征我去造船,可有提调官藉故要害我,反被我杀了,於是弃家逃走在江湖上,绿林中安身,沦落到此。因我长得白净,人送一个绰號,叫做玉幡竿。” “哦!” 阮小二点了点头,暗道:一个造船的人才,二郎应该用得著。 於是朝著滚滚黑烟中道:“小七,莫要嚇唬邓飞兄弟了。咱们到此,有大事要做。邓飞、孟康兄弟,不知你们可有兴趣?” 阮小七收了极阴之炁,刺骨的寒意瞬间退却,但骨子里的震颤却无法摆脱,邓飞、孟康清楚知道。 这三人猛龙过江,惹不起的。 阮小七搂著邓飞的肩膀,好似亲兄弟一般笑道:“不打不相识嘛!邓飞兄弟,你不会怪咱莽撞吧!” 邓飞连忙摇头,只觉肩膀上的粗壮胳膊好似冰块一般刺骨,苦笑道:“不会不会,是我邓飞太过莽撞,衝撞了三位哥哥。还望哥哥们大人大量,別和我一般见识。” “你倒是识趣!今后少不了你的富贵。” 阮小二见大局已定,当即道:“好好好,咱们打完了,该坐下来好好聊聊。邓飞、孟康兄弟,去见见我家哥哥阎王敌曹杰,如何?” “但凭阮家哥哥安排。”邓飞不敢拒绝,又朝著嘍囉们道:“你们回去待命,我和好汉出去一趟,不用担心。” 孟康自然也没有异议。 邓飞都不是对手,他一个技术人员,哪有拒绝的余地,於是连连点头。 “二位爽快,请跟我们来。我家哥哥喜交天下好汉,邓飞兄弟这手操火弄焰的手段,著实犀利。孟康兄弟又善造船,端的都是好本事。” 邓飞耸著脑袋,神情落寞道:“不敢不敢,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把戏,在哥哥手里走不了几招。” 三阮夹住饮马川两位头领,直奔曹杰方向而去。 (本章完) 第39章 神药开路,凿空大辽 第39章 神药开路,凿空大辽 如何笼络江湖好汉,曹杰不管是理论还是实践上,都已经有了些许心得。 在这方面,就值得向宋江学习了。 他笼络人心的三板斧其实就是財、色、名,不过要根据不同人下菜碟,切中要害才能起到致命性作用。 首先说財。 宋江在金钱方面十分慷慨,“散施棺材药饵,极肯济人贫苦”,是整个鄆城最大方的人。 他看一场街头表演,就能打赏薛永五两银子;见到流落他乡的阎婆母女,毫不犹豫地承包了阎公后事,还给了对方十两银子的生活费;他承诺给卖汤药的孤老王公棺材板;隔三差五给唐牛儿这类无业游民小费等等。 用银子为自己赚来了民间好口碑,一大群差钱的乾涸苗子都张大嘴巴等著“及时雨”。 再说色。 为了赚秦明,宋江、吴用不惜设毒计害死秦家老小。给秦明打完大棒后,立刻递上胡萝卜:让他丧妻当夜就当新郎。 女方是荣的妹妹,宋江替人家亲哥做主了这门婚事。 荣是个英俊美男,年纪轻轻,想必妹妹也是美女一枚。 秦明因祸得福,抱得美人归,一定觉得人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他妈的刺激了! 之前他还信誓旦旦说什么“生是朝廷人,死是朝廷鬼”的鬼话,在“色”面前立刻就交了投名状,还把自己徒弟黄信拉下了水。 而对於那些朝廷降將,宋江安抚的招数是用“名”。 这些人本就是朝廷里半大不小的官员,银钱见得多了,美色也不是能轻易打动他们的。 不爱钱不好色的人大部分都重“名”。他们的人生理想大致都如杨志那样:“一刀一枪在边廷上博个封妻荫子”。 想要做大哥,不仅要有识人之明,还要想別人之所想、急別人之所急,礼贤下士。 虽然虚偽了些,但创业嘛!不寒磣。 况且,咱又不是那宋公明,真的是带领兄弟们创业致富。 “火眼狻猊”邓飞、“玉幡竿”孟康,不过是底层活不下去的小老百姓,哪里受得了曹杰的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关怀。 再用三寸不烂之舌,分析拦路打劫与商业的优劣,国际贸易这场泼天的富贵砸下来,他俩早已经是晕头转向,被巨大的金饼迷了心窍。 “哥哥能选中我饮马川,可真是我饮马川之福啊!” 饮马川山寨,邓飞將曹杰请上聚义厅正中的第一把交椅上坐下,俯身下拜,磕了三个响头后,兴奋说道: “哥哥不如来做这个寨主,我愿助哥哥將凿空辽国的事业……做大做强,创造辉煌。” 水滸里有两个聚义厅,其中一个便在饮马川。 听到邓飞的话,阮小七率先“哈哈”一笑,眾人都跟著大笑了起来。 邓飞被曹杰双手托起,不由抓了抓脑袋,一双赤目闪烁:“哥哥,眾位兄弟为何笑我?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曹杰笑了笑,將邓飞按在了第一把交椅上。 曹正是老实人,开口解释道:“哥哥便是梁山寨主都不愿去做,怎会夺你山寨,落草为寇。” “哥哥是有大志向的,岂能困在一座山上。若是哥哥做了你饮马川的寨主,这不是龙游浅滩、虎落平阳了吗?”吕方也解释了一句。 邓飞拍了一下脑袋,恍然道:“原来如此,饮马川確实太小了,偌大的宋国、辽国才能容下哥哥的大志向……哥哥要干大事,可一定要带上邓飞……” 曹杰笑道:“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干大事吗?” “对对对……我们就是在干大事。” 孟康又取来酒肉,眾人喝酒打屁,好不逍遥。 席上,曹杰不经意问道:“我来辽国之前,在沧州听人说,饮马川有贼人聚集,不仅拦截过路商队,更是吃人。他们说你这双赤目,乃是吃人肉吃出来的,我自是不信。” 邓飞打了个酒嗝,气道:“那些贼鸟,在我这里丟了买卖,就胡乱编排我。我这双赤目,乃是修炼火炁导致的,怎么就是吃人肉吃出来的?让我知道是谁,一口浓烟烧瞎他的一双招子。” “还別说,哥哥这双红眼,確实瘮人,我看了都怕。” 吕方这个成长属性极高的好汉,现在武力值算不得高,境界上也只是炼精小成,只是一手方天画戟耍得极为利索,马战功夫了得。 今日见到邓飞这种养炁有成的好汉,自然佩服,夸道: “还有那招火烟,端得出其不意。当时我远远看到,真的嚇了一跳。也就阮家哥哥实力境界高深,才能不怕。若是我吕方,早就皮开肉绽了。” “不过是一团热气,嚇唬普通人还行,遇到哥哥们这样的好汉,就不中用了。” 江湖好汉,相互吹捧,最能增进感情。 不多时间,便都好似亲兄弟一般。 饮马川在手,算是在辽国有了一块小小的根据地。 柴大官人的商队很快便聚集在了此处,然后如同触手般延伸向大辽的各个府道。 契丹辽国,別看是鲜卑后裔,其实已经是一个高度汉化的民族,受儒家思想文化影响很深,诗词歌赋也样样精通。 甚至,他们自称中国,自詡是继承大唐正统的炎黄子孙。 到了王朝末年,其吏治混乱程度甚至比大宋还要严重。 辽国贵族沉迷享受,统治阶层腐败无能,这便给了曹杰、柴进凿空大辽的机会。 具体情况,就类似苏联解体时候,妖魔鬼怪横行。 他们的勛贵已经腐化墮落了,他们的屁股已经肥硕到坐不进马鞍子了,他们的胳膊已经不能开弓,举起战刀了,只能搂抱那些娇美的女人了。 【药】是神药,对那些享受了一辈子的契丹贵族而言,增强男儿床上功能的神药,多少金子都愿意去换。 反正他们富得也就只剩下金子了。 但曹杰和柴进早商量好了,这【药】只送,不会拿来卖。 大家都知道,免费的东西其实更昂贵。 由【药】开路,“延宗”商队很快便在辽国打响了招牌,混得风生水起。 一个月后,已经是农历九月,秋高气爽,正是商业最繁荣的时候。 一支从中京大定府来的商队,秘密带回了一车宝物。 邓飞伸手拉开了盖在上面的防水油布,顿时瞪大了那双赤红双眸,骇然道: “哥哥,这……这东西都能买来?那些契丹贵族疯了吧!肯定是疯了!” 车上並非金银珠宝,而是三具完整重型鱼鳞扎甲。 不管在哪个朝代,私藏甲弩都是重罪。 按照唐朝的刑律,私藏一副盔甲的罪行,和三张弩是一样的,一旦超过三副盔甲或五张弩,会施以绞刑。 而在未来,努尔哈赤用十三副鎧甲起兵,开创了满清数百年基业。 契丹人疯没疯曹杰不知道,他只知道有这三副鱼鳞甲在,就等於多了三个炼皮大成的强者。 『宋万若是穿上重甲,绝对可以成为一名了不得的战將。』 『可惜对我来说太沉了!』 手掌温柔地抚摸在细密的甲面上,甲片相互贴合、互相迭压,坚硬中透著一股柔意,穿在身上绝对不影响行动。 至於外观,就是唐时扎甲的模样,只是在纹上显露出了契丹文化,黑沉沉的给人一种肃杀沉凝的气息。 再细致去观察每一块甲片,上面居然有冷凝过的钢瘊,以及一层一层似年轮一般的纹,隱隱地泛出寒光。 “邓飞,將甲收起来,拆卸成小部件,秘密运回梁山!” “是,哥哥。” 这等重器都弄来了,邓飞心中的兴奋劲无以言表,让他那双赤红眸子越发鲜红…… (本章完) 第40章 此城中有好汉否 第40章 此城中有好汉否 商道打通,凿空大辽计划顺利展开,又留下阮小二、阮小五、吕方、邓飞暂时坐镇饮马川,解决商路上的一些小麻烦。 曹杰便决定回鄆城,谋划下一步计划。 比如拯救林娘子、招揽鲁大师…… 但在离开辽国前,他还要收一位好汉在麾下。 辽国蓟州城,也就是后世的天津卫! 曹杰、阮小七、曹正、孟康一行来到城门前,只见城墙依旧带著浓重的汉家风味,城楼上的四角飞檐依旧趴著一尊造型奇特的嘲风造像,隨风飞舞的铃鐺上早已锈跡斑斑,而铃声依旧清脆。 不知那位铸造风铃的工匠,是汉家的哪位巧匠。 这里原本是汉家的幽州地界,儿皇帝石敬瑭一纸贺礼,就让这片富饶的土地与华夏天人永隔。 曹杰正感慨,他们一行生面孔,又各带著好些货物,立刻引起了城门口辽国军汉的注意。 “呔,你们是什么人?来蓟州城做什么?过来好生说道说道。” 七八个军汉围了上来,个个面目狰狞,神色贪婪,其中为首那个军汉身形高壮,两条腿足有常人腰肢粗细,显然腿功了得。 “你又是什么人?敢拦我们的路?” 曹正抬脚挡在了曹杰面前,手袖中一把剥皮小刀反掌握著,眼睛死死落在那为首军汉的脖子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割人动脉的架势。 “我?『踢杀羊』张保是也!你们打听打听,蓟州城乱不乱,我说了算。” “是要入城费吧!军头,您行个方便。” 孟康是知道辽国规矩的,避免麻烦,立刻上前,从囊中掏出一角银子,笑著递了上去。 这“踢杀羊”张保见他长得格外白净,立刻“嘿嘿”笑了几声,手在他手背上一摸,猖狂笑道: “这点银子可不够,没个百十贯钱他们可入不了城。不过,伱……我倒是可以格外关照关照。” 见这“踢杀羊”张保如此嘴脸,孟康心中一沉,他平生最恨搅屎棍,当年就是因为这身皮囊好看,被那提调官骚扰,这才杀了官,流落江湖。 “滚!” 什么玩意儿,也配打劫爷爷! 曹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实力正向炼精大成稳步迈进的他,一个玉环步便绕到了张保面前,隨之飞起一脚,时机恰到好处地踢在了他双腿之间。 “啊”的一声,这踢杀羊便抱著卵子滚在了地上,痛苦地嚎叫了起来。 “二郎好腿法,已经有了武松六成火候。”阮小七竖起大拇指夸了起来。 “錚”的一声,其他军汉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齐齐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 “看清楚了,这是什么!你们想造反吗?” 曹杰亮出一块铜製腰牌,上面写著的契丹文,他可不认识。 可这些军汉一见腰牌,立刻收起了刀,满脸諂媚,点头哈腰道:“大人,大水冲了龙王庙,恕罪恕罪。” “滚!”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 权利不用,过期作废。 在大怂我唯唯诺诺,小心行事,在国外,我重拳出击,紈絝横行。 孟康见大哥亲自为自己出头,心中感激不已,忠诚度大增。 打发了小鬼,曹杰指著蓟州城,问道: “孟康兄弟,此城中有好汉否?” 孟康在饮马川多年,自然了解幽州各地的风情人物,应声答道: “哥哥,要说好汉,此城中有个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算是好汉。此人乃是河南府人氏,武艺高强,面貌微黄,人称病关索。” 都说关索是关二爷的第三子,其实不然。 西南夷將“爷”称为“索”,“关索”其实就是“关爷”的意思。 至於这个“病”字,表面上指面色蜡黄,其实是说这个“关索”像是生了病,脸色变了。 关爷脸色一变,那是要杀人。 杨雄自然有一把子实力,但这个人现在生活美满,又和蓟州知府交好,不好赚上山去。 曹杰暗自琢磨了一下,又问道:“辽国官府中人,不好接触。可还有其他好汉?” 孟康沉思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曹杰提醒道:“我听说蓟州九宫县有个好汉,自幼好习枪棒,拜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为师,道號一清先生,学得一身道术,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人称入云龙。” 孟康露出苦笑:“这等孕神的人物,哪是我能接触的。哥哥若是想要结识那入云龙,可以从契丹贵人处著手,上那二仙山看看。” “算了,我听说那罗真人已经修炼出了婴儿,掌握天罡五雷正法,我一个炼精小成的小人物,可不敢去拜访。走,入城,今晚便在这里住下了。” 在蓟州城里一路走去,曹杰不时打量著路边的平民百姓,希望来场偶遇。 那石秀,此刻必然是在蓟州城里。 此人原籍为金陵建康府,专好打抱不平,江湖人称“拼命三郎”。后隨叔父到北地倒卖羊马,不巧叔父中途病死而生意亏本,便流落到蓟州,靠打柴为生。 有诗讚曰: 匣里龙泉爭欲出,只因世有不平人。 旁观能辨非和是,相助安知疏与亲。 身似山中猛虎,性如火上浇油。心雄胆大有机谋,到处逢人搭救。 全仗一条杆棒,只凭两个拳头。掀天声价满皇州,拼命三郎石秀。 蓟州城是座大城,酒楼茶肆客栈当铺赌坊,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有商贾小贩来此寻觅生意,有士子远游边境,有江湖人呼朋唤友到此一游,有人在此说书,也有些女子做著见不得光的皮肉生意。 在一家大客栈租了个两进的院子落了脚,曹杰叫来曹正,说道:“曹正兄弟,麻烦你去寻个人。” “哥哥,这有什么麻烦的,你儘管交代。” “此人名叫石秀,江湖人送拼命三郎,在这蓟州城里应该是以打柴为生。你些银子,安排些人手,儘快將其人找出来。” “拼命三郎石秀,打柴人,我知道了。” 曹正得了令,便去寻人。 想在偌大的城里寻个人,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对於石秀,曹杰是志在必得的。 此人不仅能打,还格外的义气,更难得的是,他在打探消息上格外的有天赋,是个成熟的敌后特种作战人员。 此刻,在蓟州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樵夫,身材高大,四肢匀称,因为常年行走在户外,晒出了一身古铜色的肌肤。 那一双浓眉下生有一对虎目,炯炯有神,裸露出的手臂肌肉凸起,充满著男人的阳刚之力。 此等样貌很是吸引闺中少妇,无奈,一身破旧的衣衫,蓬头垢面的样子让人避而远之。 他肩挑两担过千斤的燃柴,来往於各家各户,出售自己辛苦砍来的燃柴,边走边嘆道:“生也难,活也难,生活也难。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只有辛苦一天后,回到住处,偶尔才记起身在他乡,在金陵的种种往事浮上心头。 这夜,他刚在破屋里躺下,一个邋遢如乞丐般的少年急匆匆敲响了烂木门。 “谁?” “石三哥,是我。有大官人听说你的大名,要请你喝酒。寻你过去,便能得五贯钱呢!” 石秀心中一惊,只以为在金陵杀人的事传了过来,有官人中人设计要抓他。 可刚准备跑路,他又停住了脚步。 『这里是辽国,又不是大宋,我跑什么?』 『这请我的人莫非是南边来的好汉,听说过我的名號……』 『见一见倒也无妨,若是想要害我,大不了,拼死拉他垫背就是。』 (本章完) 第41章 拼命三郎:愿为哥哥两肋插刀 第41章 拼命三郎:愿为哥哥两肋插刀 天慧星,石秀,梁山好汉排座次第三十三位,第八名步军头领。 梁山好汉,很多脾气暴躁,一点就著。但真做到以牙还牙,睚眥必报的程度,石秀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嫂子潘巧云偷和尚,惹怒了石秀,诱逼义兄动刀;时迁在祝家庄偷鸡,小二恶言相向,惹怒了石秀,放一把火烧了店铺。 正所谓,我不犯人,人不犯我;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石秀一个光脚的,怎会怕穿鞋的,往往都是拼命一搏。 纵然孤身一人,也敢提刀去劫卢俊义的法场。 宋元时期龚开的《宋江三十六人赞》写道:石秀拼命,志在金宝,大似河魨,腹果一饱。 饿极了,便是河魨这种剧毒之物,也能吃个肚饱。 这样的人,確实可怕。但若是成为兄弟,却又很可靠。 为了兄弟,他真的会拼命。 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个“精细的人”“乖觉的人”。善於察言观色,善於从细枝末节之处发现问题,且虑事周全,行思縝密。 不管是智杀裴如海、对证翠屏山,还是领命前往祝家庄侦察道路地形,都虑事縝密,走一步看三步。 后来南征方腊,本是步军头领的他,却能借打探隔江消息之际,在查明实际情况基础上,向宋江索请水军头领和战船,出奇兵去征伐江阴、太仓沿海。 石秀论武艺不及林冲、鲁智深、武松等头领,但是他比较全面,既能攻城略地上阵搏杀,又能深入敌后侦察打探,並且行端品正,性格上也无明显缺陷,可以说是梁山上不可多得的头领。 备好酒宴,曹杰將石秀请上客座。 陪坐在一边的好汉,具都打量著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落魄汉子。 阮小七一眼就看出了对方深浅,这是与他旗鼓相当的炼精大成境好汉,自然不会小瞧了。 曹正虽然境界不高,但对曹杰的忠心程度没得说,如此郑重地让他將此人找出来,其人必有不凡之处。 至於孟康,哥哥连那杨雄都看不上,却独独请来这位“拼命三郎”,可见他必是藏身江湖的好汉。 “今日我们兄弟在此相遇,具是缘分,我等共饮一碗。” 曹杰端起酒碗,就干了下去。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石秀从细枝末节中便看出眼前一眾好汉,跟大怂官府肯定是没什么关係的,於是豪气干云道: “是我石秀该敬各位哥哥,我饮三碗,哥哥们隨意。” 说罢,连干三碗,面不改色。 阮小七见他如此豪爽,大笑道:“石秀兄弟,你这酒量,著实了得,他日若是遇到武二郎,可以和他拼一场。” 石秀咧嘴一笑:“哥哥谬讚,我酒量不大,但酒胆却壮,捨命也能喝上个十八碗。” 现在一眾兄弟中,武松的酒量排第一,而且他越喝实力便越强,还痴迷酒后交流武艺,闹得三阮联手才敢和他拼酒,著实没面子。 “哈哈,拼命三郎,我等兄弟喝酒,不用拼命。酒是粮食精,但喝多了却也误事,足量便好。兄弟,吃菜!” 在曹杰的招呼下,石秀大快朵颐,自沦落江湖以来,他还从未如此胡吃海喝过。 將一只肘子大口啃完,油乎乎的大手在衣服上擦拭几下,石秀舒坦地舒了一口气,望著曹杰问道:“哥哥可是那饮马川的好汉?” “如何看出来的?” “这一个月时间,从宋国来的商队,络绎不绝。在辽国,闯下了好大的名声。哥哥又是山东口音,必然与宋国商队有关了。我听说,那饮马川本是个贼窝。可宋国的延宗商队来往南北,却无比的顺利,这其中必有原因。” 果然不愧是搞敌后侦察的,在蓟州城打柴卖柴,也能知晓辽国天下事。 曹杰頷首道:“说得没错,这位便是饮马川二头领孟康。” 孟康擅长造大船,丟在饮马川太浪费人才了。 八百里梁山泊,正是他一展才华的地方,於是跟他南下。 孟康拱手示意,说道:“哥哥下午刚来蓟州城,便问我此城中可有好汉,我说那病关索杨雄是个好汉,哥哥却不是太在意。 只说入云龙公孙胜是好汉,又让曹正哥哥找来石秀兄弟。可见石秀兄弟在哥哥心中,那也是响噹噹一条好汉。” 石秀被捧得高高的,心里舒服至极,连忙回了一礼:“那入云龙公孙胜我也有耳闻,乃是孕神得道的高人。我石秀哪里能和这样的人物相比,曹家哥哥太高看我了。” “世人都道神仙好,但修成婴儿的又有几人?最终也不过是荒冢一堆草没了!我等炼精养炁,逍遥快活一世,岂不好过在山上参禪悟道一辈子。” 曹杰亲自倒酒,又將一根羊棒骨递给了石秀。 陪坐一旁的曹正用小刀割肉,整整齐齐、厚薄均匀的肉块码在盘子里,插嘴道: “哥哥说得在理,便是龙虎山、武当山上的天师,修了一辈子的道,神通了得,还不是也要听朝廷的命令,皇帝老儿让他们干啥就要干啥,还不如我们兄弟逍遥呢!” 阮小七隨之点头附和:“跟著二郎这一年半载来,天南海北闯荡,是咱这辈子最逍遥快活的时候。” “七哥,未来行走天下,替天行道,更逍遥快活呢!” 说完,曹杰目光灼灼望著石秀,笑道:“孟子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我观石秀兄弟,有一身的好本事,却甘愿卖柴为生,不偷不盗,可以称作大丈夫了。” 石秀这人,做人做事有底线,爱打抱不平,嫉恶如仇,睚眥必报。 便是杀潘巧云,也叫她死得明明白白。 小偷小盗,便是饿死也不屑去做。 曹杰这番话,著实说到他肺腑去了。 什么叫伯乐? 这个就叫伯乐。 石秀直感到曹家哥哥就是自己的人生知己,顿时,他扔了手里的羊骨,轰然下拜: “哥哥,我石秀没啥大本事,只有一腔子热血和义气,做事能够捨命一搏。此身愿为哥哥效力,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曹杰快走几步扶起石秀:“我等兄弟聚义,一来为了相互帮扶,不被外人欺负;二来,读书人有句话说得好,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我们兄弟过好了,就要帮助更多的兄弟脱离苦海。 这份宏愿,我曹杰一天不敢忘记……” 石秀眼光闪烁,连连点头道:“哥哥志存高远,我石秀便是身陷在苦海里,今日得遇哥哥,这才脱离了出来。哥哥便是我再造父母啊!” “兄弟言重了。今日我帮你脱困,他日你便要去帮別的英雄好汉。一个帮扶一个,迟早我们兄弟能遍布天下,谁也不敢再欺负我们。” 曹杰一番话,落在眾人耳中,如同雷霆贯耳。 三句话,让好汉感动到哭! “哥哥!” 石秀热泪盈眶,端起酒罈子,声音略有哽咽:“一切都在酒中。” 就在这时,阮小七突然皱起了眉头,朝著房梁喝道:“哪里来的毛贼,敢偷听我等说话。” 霎时间,一股浓郁的黑气自阮小七丹田中涌出,箭一般覆盖向房梁。 那毛贼刚刚听到曹杰的话,感动得一塌糊涂,这才漏了气息,被阮小七发觉。 未等他反应过来,汹涌的黑炁顷刻间便將他给淹没了。 眼前骤然一黑。 周围的一切都瞬间消失了,入目之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一点声音也没有,死寂得让人绝望,仿佛身处幽冥之地…… (本章完) 第42章 时迁又叒闯祸了(求追读) 第42章 时迁又叒闯祸了(求追读) 阮小七的幽冥之气笼罩,將一片区域化作死地,可未等他动身,石秀却是提前一步纵身而上。 “咦!” 石秀一入那墨汁般的黑暗之中,便感到了无尽的寒意,五感都被屏蔽了。 但他胆能包天,没有一点畏惧之意,手臂在黑暗中一阵搅动,便从中捞出一个乾瘦矮小的男子。 阮小七浓眉微挑,他这养出的本命真炁,少有人能不受影响。 没想到,刚刚入伙的石秀,连养炁的门都没入,只是纯粹的炼精武者,凭藉肉身就破了自己拿手的绝学。 不由高看了他一眼。 同时暗道二郎眼光独到,不愧是小孟德,有“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才能。 石秀重重將乾瘦矮小的毛贼摜在地上,喝道:“偷偷摸摸,究竟是想谋財还是害命?” 那毛贼痛苦地跌坐在地上,一双漆刷似的浓眉挤成一团,两眼一大一小格外的滑稽,只是眼珠子极亮,滴溜溜乱转,看著颇为精明。 “好汉,饶命,饶命啊!我不谋財也不害命……” “哼!看来只有给你上上刑,你才能说实话了。”曹正握著一口剥皮小刀,狞笑道:“我虽没有剖过活人,但杀的猪却不少。你是我手里的第一个,放心,我刀功了得,一整张皮剥下来,伱还活蹦乱跳的。来,忍著点!” “好汉……” 毛贼瞪大了眼睛,五体投地急道:“真没有说谎啊!我听说饮马川干出了好大的事业,便想去投靠。但我一个偷鸡摸狗、掘土挖坟的毛贼,贸然上山,肯定不收。所以就偷了辽国贵人的宝物,准备当投名状……” 曹杰浅笑著望著毛贼,轻言巧语问道:“那你为何到了这蓟州城,来到了我落脚的房樑上?” 毛贼指了指曹正,脖子也缩了缩:“他傍晚去打听石秀的消息,被我撞见了。所以这才来探一探,没想到真遇到了饮马川的好汉。我时迁说得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假话,叫我得搅肠痧死了。” 搅肠痧,又名乾霍乱,欲吐不吐,欲泻不泻,心腹大痛。 “鼓上蚤。” 曹杰道了一句,时迁当即瞪圆了眼睛:“哥哥知道小人的名號?” “你这毛贼,也配我哥哥知晓。” 曹正將剥皮刀按在了时迁的脖子上,刺激得他毫毛根根倒立,大声求饶。 “曹正兄弟,將刀子收了。” 曹杰吩咐了,曹正立刻点了点头,便將刀子收了起来,目光深沉地站在一边,袖子里的剥皮刀握在掌心,隨时出手。 “呼!” 时迁长长吐出一口气,拜道:“哥哥,我真的想拜在哥哥门下,为帮助天下兄弟脱离苦海努力啊!” “实力如何?会哪些本事?” 对於时迁的能力,曹杰是心知肚明的,这傢伙別看排倒数第二,梁山要是少了他,还真玩不转,多少大事都参与了,並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但自己看中他还不行,一眾兄弟还看著呢。 总要给兄弟们一个过得去的交代,才能拉他入伙吧! “我善能飞檐走壁,所以人称鼓上蚤。口技、敛息、开锁、缩骨,我都精通……哥哥要是收了小弟,便是皇帝老儿的玉璽,咱也能给哥哥偷来。” “口气不小。”阮小七嗤笑一声:“那你怎么被咱发现了?” 眼前汉子好似阎罗在世,时迁一点不敢顶嘴,苦著脸道:“听到哥哥的一番话,心中实在太感动,这才破了敛息功。” 曹杰有意捧他,於是开口说道:“古时孟尝君收留鸡鸣狗盗之辈,他门下的门客很不理解。后来他在秦国被扣留,全靠狗盗之辈盗出献给秦王的白裘復献王姬,才得释放。 又靠有人学鸡鸣,抢出函谷关,这才逃出生天。 我们聚义,要有临阵杀敌的好汉,要有运筹帷幄的军师,要有敌后侦察的密探,自然也少不了盗军书、窃情报的梁上君子。” “七哥、曹正、孟康、石秀兄弟,此人能摸到我们头顶,探听了好长时间,这能力没得说了。剩下就要看他人品如何,我等兄弟中,可不能有那採大盗、食人恶魔、卖友求荣的小人。” “哥哥说得极是!” 时迁八字鬍跳动,急道:“哥哥,我虽偷鸡摸狗,但从不干採的勾当啊!我……我还是个童子呢!” “你闭嘴!” 阮小七喝了一声,抱拳道:“二郎,我听你的。” “我等都听哥哥的。”眾人齐道。 “嗯!” 曹杰將时迁扶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你品行如何,不是用嘴去说的,要看你今后的表现。” “是是是,哥哥!” 时迁一介毛贼,到哪都人嫌狗厌,为人瞧不起,可在这里,曹家哥哥为他说话,招他为兄弟。 一时间,感动到热泪盈眶,不能自已。 眾人互通了姓名,拜了兄弟,便重新落座,並给时迁添了一副碗筷、一张座椅。 一碗酒下肚,时迁猛地拍了一下脑袋,说道:“哎呀!忘了一件事,我不是偷了辽国贵人的宝物嘛!本想当做投名状献给饮马川的,现在遇到哥哥,便送给哥哥吧!” 在胸口处摸了摸,一张捲起的兽皮便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佛?” 曹杰打开兽皮,只见上面用顏料画著一尊佛陀,其身白色,右手触地印,左手定印,盘膝坐在莲台上,周身有五顏六色的光圈。 眾人凑近一看,都不是佛教徒,自然也不认识这尊佛。 这时,曹正用手摸了摸兽皮,拧眉道:“哥哥,这好像不是兽皮。” “……” “是人皮。” “而且不是一般的人皮,是炼皮大成的武者,生前纹上这尊佛,活剥下来的皮。所以水火不侵,虫蚁不蛀。” 曹杰认真打量了一番,问道:“所以说,这东西真是一件宝物,甚至……可能是一件孕神的观想图?时迁,你从哪偷来的?” “辽南京一个公主府里,叫……叫什么天寿公主。” “嘶!” 曹杰咬了咬牙。 书中记载,天寿公主答里孛,辽国“十一曜”之一,使一把七星宝剑,率领五千女兵统领混天阵之太阴阵,抵挡梁山大军。 刚开始,宋江无法破阵,直到他在梦中授得九天玄女之法,造出二十四部雷车,这才破了混天阵,擒了此女。 一个疑似孕神有成的修行人,她手里的宝物岂是那么好偷的。 “时迁,你確定收拾好了手尾?没泄露行踪吧!” 时迁迟疑了一下,挠著头道:“应该没有吧!我没惊动公主府的人。” 曹杰皱眉望著手里的人皮佛图,总感觉有一种不好的事即將发生。 “七哥,你来看看,这东西会不会泄露出特殊的信息。” 修为最高的阮小七一阵折腾,摇头道:“这种孕神的东西,神神秘秘的,咱弄不懂啊!不过……我的幽冥之炁能屏蔽感知,即便它能被人远远地发现,只要咱用炁覆盖包裹……就像这样,应该没问题了。” 曹杰紧紧皱起了眉头,命魂的敏感,让他越发难受起来。 “不行,我们连夜离开蓟州,回大宋。七哥,麻烦你用炁一直包裹住它,千万別泄露了气息。” “啊?!” 阮小七瞪大了眼睛:“一直?” “不用收拾了,拿上刀兵我们直接走……” 雷厉风行,果决至极。 几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急速穿行在黑暗中,又有时迁这个盗贼在,轻鬆避开巡逻。 近十丈的城墙,一根绳索,眾人便稳稳地落到了地面。 就在眾人离开蓟州城,窜入山林间后,轰隆隆一阵敲击地面的铁骑声惊破了黑暗,也扰乱了蓟州城的幽梦。 上千铁骑抵达蓟州城下。 那为首女將拧眉望了望高大的城池,却並未入城,而是驱使著手下朝著各个山道追去…… (本章完) 第43章 铁狮子吼退太阴女 第43章 铁狮子吼退太阴女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大辽这艘巨大的战舰整体上已经烂了,快要沉没了,但收罗收罗,总能找出三斤好铁来。 现在追击曹杰一行的上千铁骑,虽然无法和鼎盛时期的皮室军相提並论,但在那女將的指挥下,如臂使指,著实算是一支精锐。 辽国的军队主要由四个部分组成:宫帐军、部族军、京州军、属国军。 宫帐军便是皮室军,是辽皇帝禁军,也是扈从皇帝的侍卫亲军,又分为御帐亲军和宫卫骑军,前者主要隨皇帝征战,后者主要守卫皇宫。 太子和各部族的首领大王都有自己的领地和军队,叫部族军,辽亲王大臣,忧国如家,在有战事时,往往置私甲以从王室。 多则千余骑,少则数百骑。 连夜封锁蓟州各地要道的铁骑,便属於部族军,天寿公主答里孛的私骑。 就像大宋的种家军、佘家军一样,私军的战力都不会太差。 “哥哥,现在各地要衝都被那些契丹骑兵给占据了,想要通过,需要经过他们的搜查才行。” 时迁惹出来的祸,自然也由他去探查信息。 好在这人偷鸡摸狗、飞檐走壁、走报机密的能力真不错,悄无声息便弄清楚了来敌的情况。 顺利避开了好些暗中设防的陷阱。 可是,眾人跋山涉水,凭一双脚逃了半夜,也已经是疲惫不堪。 更狼狈的还是阮小七,包裹人皮佛图的真炁虽然需要不多,但架不住数个时辰的持续性消耗啊! 现在,他几乎要到极限了,脸色都略显苍白。 被撵的像一群丧家之犬,阮小七从没这么憋屈过,忍不住咬牙道:“契丹人分兵各处,一盘散沙,要不由咱打头阵,抢上几匹快马,咱们直接杀回大宋。二郎以为如何?” “七哥,无须如此犯险。” 曹杰將手里的地图收了起来,指著南方的夜空道:“此地距离大宋边界也就二三十里的路程,那些契丹骑士还敢闯边境不成。麻烦七哥你多撑一撑,天亮我们就能回去。” 望著手里那团黑炁,阮小七感觉自己的丹田都快要榨乾了,苦著脸:“倒也还能撑两个时辰。” 这时,石秀也从夜色里显出身形,兴奋道:“哥哥,这里我曾来过,有一条山间小路,虽然崎嶇难行,却可以越过那些契丹骑兵的封锁,穿过边境。只是需要多走三十里的路……” “好!三郎带路。” 动身前,曹杰又对著阮小七道:“七哥,恕我大意了。一开始我就应该丟了那人皮佛图,现在这玩意儿一丟开,肯定引来那契丹公主。到时候,被围困在辽境,面对孕神境的修行者,又有上千铁骑,可就麻烦了。” “二郎说得是,小心无大错,咱能撑得住。而且这到手的宝贝还给契丹人,咱还不愿意呢!这佛图,是咱得了。佛祖来了也没用,咱小七说的。” “七哥奢遮!” “活阎罗牛逼!佛祖也能干翻。” 宋辽边境上,荒无人烟,断壁残垣。 点点星光月光,照在地面,更显淒凉。 万幸阮小七的幽冥之炁真的屏蔽住了外界的感知,让那天寿公主无法定位,眾人这才有惊无险抵达大宋疆域。 “呼!” 阮小七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將人皮佛图烫手般扔给曹杰:“真的快要榨乾了,容咱休息片刻。” “辛苦七哥了……”將人皮佛图胡乱塞进口袋里,曹杰突然扭头望著身后的星空:“咦!” 天上的月亮把皎洁的光辉不断地洒下来,落到虚空之上。 月光,本来是无形无质的东西,但那片区域的月光,就好像是柔顺光滑的丝绸,给人一种实体的感觉。 月光,好像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给操控了! “孕神境的修行者!是那个女將!”阮小七咬了咬牙,问道:“二郎,是战是退?” 曹杰眯了眯眼,摇头道:“走吧!我们中就七哥养炁有成,现在真炁消耗,仅凭炼精的肉体力量,不是孕神修行者的对手。我们暂且战略性后撤,等来日再找回场子,那也不迟。” “夺了那天寿公主的宝物,被追一夜,不亏。” “那女修追得越急,说明宝物越贵重,赚大了。” “风紧!扯呼!”时迁欢快地叫了起来。 眾人再度迈开腿,大步流星朝南飞奔而去。 到了大宋地界,眾人就无须再小心隱藏了,速度一提起来,犹如奔马。 但肉体凡胎毕竟还是肉体凡胎,又要照顾曹杰、孟康、曹正这样炼精小成的,速度无法彻底放开。 而且,命魂飞遁,御风而行,更显神异。 “小贼,还我佛图来!” 身后响起暴怒的女声,字正腔圆,越来越近。 月光划过夜空,就如同彗星扫过。 石秀凭本能挡在了曹杰身后,转身轰然与来敌对了一拳。 只是这一拳挥出,却並没有击中实体,强大的力道下,石秀的身体微微一晃,勉强稳住,好不难受。 再细看,便见一轮皎洁的月华在石秀拳下散开,又在虚空之中凝聚了起来,一个英姿颯爽的女子显露出面容: 貌似春烟笼芍药,顏如秋水浸芙蓉。 雪白的月光全部照落在她身上,从她的皮肤上又映照反射,犹如最纯净的玉石。 “剑来!” 女修暴喝一声,手掌中一团璀璨的星辰光华闪烁,凝聚成长剑形状。 『好厉害!』 『这便是孕神境的神通了吗?』 曹杰感觉到了对方身为孕神境的厉害,用命魂聚集星辰光华,既能免疫物理攻击,又能施法远距离攻击。 只能说:法爷,奢遮! “当!” 那月华凝聚的飞剑和阮小七手里的朴刀轰然相撞,发出金石碰撞之声,迸溅出阵阵火。 很显然,那剑不是幻影,而是实体,能斩人头,取人性命。 “兄弟们保护二郎离开,这里由咱和石秀来应付。” 阮小七睚眥欲裂,他苦修的真炁消耗殆尽,不然凭幽冥之炁,却也能將那团命魂拦住,甚至打散。 现在,只能眼睁睁看著这孕神女修逞凶,没有治她的手段。 “走?哈哈哈……” 女修纵起飞剑,快如雷霆般逼近曹杰:“留下佛图,我留你们一条狗命!” 石秀嗤笑一声,用刀拦下飞剑,喝道:“马上天便要亮了,我看你在太阳下还能有几分本事。哥哥不要乱了方寸,拦她片刻,不足为虑。” 飞剑几次被挡,又被石秀一语道破根底,女修显然也急了。 越急,这操控飞剑便越乱。 就在这时,曹杰体內的命魂捂住了耳朵。 下一秒。 “嗷吼……” 从南方传来雷鸣般的吼声,回音隆隆。 这声音不是用空气在传播,而是一种无形的强大力量,只作用在命魂之上。 曹杰等人都是炼精养炁的,命魂都在体內,所受到的影响甚微。但那女修可就惨了,她的命魂暴露在虚空中,仅仅用一团月华来守护。 免疫物理攻击不错,但法伤却增强了。 在这一吼之下,月华凝聚的身体寸寸崩溃,丝丝缕缕的月光倾泻而出,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震颤的“啊”,转瞬间便烟消云散。 “是沧州铁狮子的吼声。” “不愧是镇海吼,受到万民祭拜,竟然还有这等作用……” “可惜只是破了她的法,没真正伤到她。” 眾人面面相覷,紧接著大笑了起来。 笑声中,一丝光芒將黑暗驱散,形成了鱼肚白,朝霞初升,一轮破晓红日轰然从地平线上跃出,一缕熹微的晨光洒遍万里河山。 (本章完) 第44章 宝月光王,红棍升级 第44章 宝月光王,红棍升级 沧州,铁狮子张大嘴无言地佇立在城外,昂首挺胸遥望著大海方向。 这次路过,曹杰一行特意去拜了拜这尊钢铁造物。 从外表上看,它毫无神奇之处,甚至表面上因为雨水风沙的腐蚀,已经出现了锈跡。 但內在,却能吼碎孕神修行者凝聚的命魂,默默守护著这片土地,以及土地上的人。 『铁狮子!』 在前世,这只镇海吼歷经千年,最终在“专家”的保护下腐蚀坍塌,何其可惜。 『我若主宰这片大地,必为你重塑金身。』 暗暗发了愿,眾人不做停留,直达柴大官人的庄园。 安排好了酒肉,柴进將人皮佛图展开,好一阵端详,这才用手捻著短须开口道:“二哥,你得了一件了不得的好宝物啊!” 曹杰望著那尊佛,等了片刻也不见柴进开口,不由笑道:“大官人,你就別卖关子了。我们为了这张皮,差点就栽在了蓟州城里。” 坐在末位的时迁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旁边,曹正放下酒碗,吐出一口酒气:“若非哥哥当机立断,我等可真要栽在那蓟州。阮七哥,伱若真炁没有消耗,可能拿下那个女人?” 阮小七“咕嚕嚕”干了碗里的酒,笑道:“若是单打独斗,咱自不怕她。可上千铁骑在那,你让咱怎么打?逃命要紧。” “七哥,此言差矣。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七哥若能找到那女人的真身位置,一个衝锋,將其擒住,纵然她有千军马万,又有何用?” 石秀还是很有头脑的,可不是个莽夫。 有勇有谋,从一语道破那女修的破绽,便能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七哥的实力,我是信得过的。石秀兄弟的能耐,也自不差。便是曹正兄弟的刀法,也是技近乎道,还有孟康、时迁兄弟都各有才华……我不担心安全问题。” 曹杰微微一嘆:“现在我就怕她查清楚了我们的身份,將气撒到了商队或者饮马川上。好多兄弟还在辽国,为了这张图,似乎不值啊!” “唉!看来二哥真不清楚这张图的价值!” 柴进用手点了点桌面,郑重道:“我柴进也算是入了孕神的门槛,有夜游八品的实力。所观想的也不过是一只金蟾。你们都知这是一尊佛,佛和金蟾,如果你们来选,选哪个来观想修炼?” 眾人面面相覷,这个问题问的,自然是选佛了啊! 在这个年代,佛门可不是只念“阿弥陀佛”,佛门是有僧兵的,各个寺庙里也有武僧。 十三棍僧救唐王的故事,谁没听过。 佛门、道门、儒门,这是维持大宋稳定的三大势力,孕神的高手都出自这三门中。 柴进打量著眾人的表情,卖好了关子,引得眾人心痒难耐,这才道:“这是宝月光王佛!三十五佛中,第一为释迦牟尼佛,第二为金刚不坏佛,此佛便列第八位。 观想此佛,能引动太阴之力。就像兄弟们遇到了那个天寿公主,在月光下具有种种神奇的能力。” “宝月光王!” 曹杰念叨了几遍,问道:“大官人改修佛门观想法吗?” 柴进摇了摇头,將人皮佛图推到曹杰面前:“没机会换了。这幅图对佛门来说,是万金不换的至宝,二哥收好了。即便自己不去观想修炼,未来也必有大用。 至於那天寿公主想找我等的麻烦,却也不怕。现在那些契丹贵族贪图二哥的宝药,岂容她胡来。喝酒喝酒!辽国的事交给我柴进便是……” 酒过三巡,曹杰站起身道:“石秀、时迁兄弟虽然刚刚相识,却也是生死之交了。柴大官人,今日借你宝地,邀请两位兄弟入我洪门。” 柴进眼前一亮:“二哥,我早听说你开山立洪门,和眾兄弟发下大宏愿。今日邀请两位兄弟入门,怎不邀我入门?可是柴进修为低微,又不够义气?” 曹杰现在提出,自然也是想要拉他入门,当即打蛇隨上棍:“大官人,洪门初立,不敢邀请啊!敢问大官人,可愿在咱这做个白纸扇?” “白纸扇?” “也就是军师。” “哈哈,打打杀杀我確实不擅长,但调拨钱粮,买卖生財,我却是精通不过。” 密室之中,有多次开办仪式的经验,之前也在饮马川办过一次,收了邓飞和孟康,现在布置得更加庄严而肃穆。 自吴用加入洪门,仪式也越发完善。 几盏红灯点亮,关二爷画像当中摆放,三牲供奉,阮小七、曹正持大刀左右而立。 曹杰头绑红巾,手持三炷香。 柴进、石秀、时迁跪地。 一声声誓言在密室中迴荡。 “自入洪门之后,尔父母即我之父母,尔兄弟姊妹即我之兄弟姊妹,尔妻我之嫂,尔子我之侄,如有违背,五雷诛灭。” “倘有父母兄弟,百年归寿,无钱埋葬,一遇白綾飞到,以求相助者,当即转知有钱出钱,无钱出力,如有诈作不知,五雷诛灭。” “各府外国洪家兄弟,不论士农工商,以及江湖之客到来,必要留住一宿两餐,如有诈作不知,以外人看待,死在万刀之下。” “洪家兄弟,虽不相识,遇有掛外牌號,说起投机,而不相认,死在万刀之下。” “……” “如有姦淫兄弟妻女姊妹者,五雷诛灭。” “……五雷诛灭……” “……死在万刀之下……” 誓毕,曹杰高声道:“立誓传来有奸忠,四海兄弟一般同,忠心义气公侯位,奸臣反骨刀下终。” 顿时,一行行字体在灯焰的摇晃下浮现出来。 【“柴进”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18】 【“石秀”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21】 【“时迁”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20】 时迁竟然有20点经验值,这让曹杰很是意外。 但一想他能在阮小七眼皮子底下藏了那么久,就能知道他的能耐了。 【命魂之相:帮派头目(爭强斗狠、囂张跋扈、义气为先)】 【经验:lv3(7/600)】 【天赋:红棍lv3(提升战斗本能)】 天赋升级,曹杰自然是心痒难耐。 邀了石秀,便在柴进的枪棒校场对练了起来。 吐气开声,曹杰脚下踢出两脚,向前一踏,另外一手反拳,握出了一个山形的拳印。 这山字形状的拳印一握,突出三拳,崩,平,炸,刺,冲,一气呵成。 这三拳一发动,拳意突起,宛如平地忽涌起三座高峰,笔直衝上,好像要把青天刺出个窟窿出来! 凌厉地打出了络绎不绝的尖啸。 直面这一拳的石秀眼前骤亮,不敢大意,见招拆招。 “这是……五步夺华山!” “哥哥看了几遍师傅的打法,竟然就练成了?” 旁边观战的曹正看得目瞪口呆,这才几个月的时间,曹杰已经有了这种实力,称为武学天才也不为过。 著实让人唏嘘。 五步夺华山,是宋太祖所创拳法之中最为凌厉的杀招! 当年太祖与陈摶老道在华山比斗,以整座华山为赌注。 太祖输了一招,输了整座华山。 太祖回去之后,细思自己拳法中的不足,於是太祖长拳之中有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一手“五步夺华山”。 天下是我的,华山也必须是我的。 五步夺华山是最霸道、凌厉的招法! 三级的红棍天赋,已经有了与石秀相搏的能耐。只是炼精境界的差距,让他在体能和力量跟不上。 尚且需要努力。 又在柴进府上盘桓了几天,眾人便告別了柴进,启程返回鄆城…… (本章完) 第45章 曹杰:教授,这些人才要赚上山来 第45章 曹杰:教授,这些人才要赚上山来 去时,两袖清风,快马加鞭,千里之地呼啸而至。 归来,五马、千金裘,金银財宝万万千,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货物,虽然拆成了零部件,但也不可大意了。 於是,少不得要在路上多耽搁些时日。 “拼命三郎”石秀、“玉幡竿”孟康,都是被大宋朝廷通缉的要犯,唯一的去处只能是梁山。 拋头露面可不太行,稍有不慎露了馅,就是下大狱、连坐的后果。 本来是在李家道口作別的,但来都来了,送兄弟上山,顺便再看看王伦將山寨建得如何,也耽搁不了多少工夫。 “哥哥!” “哥哥!” 和上次上山不同,这次船还未靠岸,一眾头领得了朱贵的信息,早早就站在了码头上翘首以待。 王伦在宋万、杜迁、焦挺中间立著,身穿长衫的他三尺长须在秋风中摇晃,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哥哥……” 待船停住,王伦快走几步,当先便朝著曹杰迎了上去,脸上更是堆满了笑容。 虽然那笑有些作假,但人姿態摆得很低啊! 曹杰自然要给他面子,。 一番寒暄,著重介绍了准备落草的石秀、孟康,曹杰便再一次检阅起自己在梁山上的班底。 宋万、焦挺领著一眾亲兵,个个都是膘肥体胖的大汉,凶神恶煞的,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王头领,这半年来,山寨发展壮大了不少啊!” 曹杰发自內心地高兴,这半年时间,王伦看来真没閒著。 这基建能力,没得说。 王伦骄傲地打量著自己的心血,谦虚笑道:“我只发挥了些统筹工作,还是各位头领出力甚大。” “少了王头领,梁山我看很难建起来。还是王头领有能耐!看看,这关隘建的,多雄伟……那片规划的建筑地基,多规整……这可是你亲手一砖一瓦建起的心血啊!” 『是啊!我亲手建起的心血啊!』 王伦心中在滴血,抬头望天,让潮湿的眼眶儘快被风吹乾。 如今连唯一的心腹杜迁都背叛了,整日和宋万、焦挺廝混,希望加入那劳什子的洪门,他能做什么?他敢做什么? 唯有一句诗能形容他现在心情: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山寨的前期发展,缺少的仅仅只是钱和粮。 至於人口,这个年头为了一口吃的,上山落草的不知凡几。 反正受灾之后没得吃成为流民,也会被朝廷编入厢军。 厢军並不比山贼好到哪里去。 刀口上討生活,当兵与做匪,並没有什么区別。 大宋朝冗兵之祸,由来已久,到了如今,已经病入膏肓了。 现在,柴进和曹杰达成了战略合作关係,又刚刚在辽国大赚了一笔。 钱,是有了。 有钱,什么事都好办。 不劫掠,不扰民,官府管个屁。 如今,梁山幕后老板已经从柴进,真正转股成了他曹杰。 自然要操上一份心。 “王头领,石秀、孟康都是有才能的好汉,特別是孟康,擅长造大船,头领可一定要好好用他。” 聚义厅上,曹杰著重介绍起孟康的本事。 王伦一听,之前还蔫蔫的表情一怔,兴致顿时高了起来:“现在第一座水寨建设已经快要结束了,有孟康兄弟这个造船的行家在,我梁山造出百十艘大船,必能横行八百里梁山。”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横行八百里梁山泊,好大的志向呢! “那我便將孟康兄弟託付给王头领了。” 至於石秀,不用曹杰去说,凭他的本事很快便能出头。 来都来了,曹杰又细细检阅了一遍梁山上的產业,只能说,约等於无。 没有產业,只做无本的买卖,梁山想要將小作坊发展成大集团,几乎不可能。 王伦擅长搞基建,但他毕竟只是个落第的秀才,赤手空拳开创出这片基业已经是能力了得了。 可创业大军的强大与否,不仅在於兵源素质,更在於武器装备。 悍不畏死不足以贏得一场战爭,打仗打的是后勤、兵器、战马,这些都能碾压对手,除非指挥战斗的统帅是个傻子,或者老天爷不让你贏,否则没理由会输。 有“延宗”商队在辽国,战马是不缺了。 可兵器,总不能指望偷买辽国几副甲冑吧! 还是要有自己的技术成果,打造属於自己的创业工具。 『人才啊!哪哪都要人才。』 『必须先搞个钢铁厂出来……』 『梁山泊多水,水力锻造我看还是有搞头的。』 『水泥怎么烧来著?』 『黑火药,一硝二磺三木炭,再用蛋清挫颗粒……』 钢也是铁,铁也是铁。 但两者之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就如同大家都是硬,有些人连裤子都顶不起来,而有些人则能够吊上十斤大秤砣。 这便是区別! 怎么做到拳头硬,要钱、要粮、还要人才! 就在曹杰为此烦心时,洪门白纸扇吴用紧跟著上了山来。 “哥哥,得了伱的书信,我便知道你要上山来。果然,哥哥和眾位好汉都在此。” 吴用拿著鹅毛扇,纳头向曹杰一拜,隨之望向几个生面孔。 “这个,应该是拼命三郎石秀兄弟了……” “石秀见过军师。” “操刀鬼曹正兄弟,弟妹在鄆城早已经安顿好了。” “多谢军师哥哥。” “玉幡竿孟康,果然生得好麵皮,我听哥哥说你有大好的造船本事,大可在梁山泊一展才华。” “必用心造船,报答哥哥知遇之恩。” “你……应该是时迁了吧。” “是我是我!” 时迁一个偷鸡摸狗的小贼,地位最低,说话都习惯性地点头哈腰。 “教授,你来得正好。我看山寨里还缺少些专业性的能人。我罗列出了几个,你看看怎么將他们赚上山来。” 曹杰將一份名单递给了吴用。 吴用伸手接过一看:“金钱豹子汤隆?这好汉是哪里人士?” 曹杰摇了摇头:“教授在山东河北打听,此人擅长打造军器。” “哦!打造军器的好汉,这个是人才。”吴用认同地点著头。 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的王伦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紫髯伯皇甫端?” “此人原是东昌府城內的兽医,同东昌府將领没羽箭张清是好友。教授一定要將他找到。” 吴用摇了摇手里的鹅毛扇,点头道:“从辽国来的马匹日益增多,確实需要一个兽医来照料。圣手书生萧让,此人我倒是认识。玉臂匠金大坚?” “除了这些外,还有个神医安道全。”曹杰又补充了一个。 石秀也是金陵建康府人,立刻点头道:“哥哥,这神医安道全我倒是认识,在建康府有好大的名声。” 吴用老神在在摇著鹅毛扇,问道:“石秀兄弟也是建康府人吧!” “离开老家已经有两年时间了。” “那……” 赚人上山这种事,在吴用手里不过是等閒小事,十拿十稳的,根本不用多脑子。 当然,曹杰早早便和他约法三章了,不能为了赚人上山,就害人一家老小的性命。怎么著,也要將人一家老小都接上山才是。 毕竟,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嘛! 得了曹杰赚人上山的指令,吴用记在了心里,然后凑近咬耳朵低声道: “哥哥,还请您速回鄆城。时县令准备了好些金银,让武松押运去东京亲眷那里去,请人打点,谋求升职。 哥哥既然准备为武二郎谋个官身,或许能借时县令这阵东风……” 曹杰眼前一亮,自己计划著年底去一趟东京,没想到武松也要因公去东京,这不就凑巧了嘛! (本章完) 第46章 孟州道,大树十字坡 第46章 孟州道,大树十字坡 “县尊,留步,留步!” 鄆城县衙后院,曹杰送了大礼,打通了关係,便起身告辞离开。 別看时文彬在污浊的大宋官场上也算是股清流,可收起礼来,丝毫不见外。 大怂官场歷来如此,惯例耳! “你这个小孟德,去了一趟沧州,就赚了大好的家业。武松的事,包在老夫身上了。不管是个副將,还是哪个兵寨的寨主,任由他来选。” 吃饱的时文彬,就差拍著胸膛打包票了。 一来,曹杰出手的贿赂真心打动了他;二来,他也確实欣赏武松,愿助他一臂之力。 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这个“道”,和钱掛鉤。 “若武二郎跨出了这一步,得了官身,未来还要来感谢县尊的提拔!”曹杰俯身下拜,態度谦卑。 时文彬也是一团和气,识人善用:“好说好说!” 钱是什么?钱就是个屁,用钱能解决的事从来就不叫事。 这日,从曹杰这里得来的金银珠宝,从时文彬手里转了一转,又被武松押运著送往东京。 到了东京,这些金银在某些人手里再度转一转,指不定哪一天就变作生辰纲又要落到曹杰手里。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武松並五个兵丁役卒压著三辆大车往西而去。 曹府门前,被折腾一夜,身子骨都快散架的小金莲、阎婆惜满脸疲惫地对著曹杰依依惜別: “官人,早日归来!” 曹杰意气风发、龙精虎猛,嘱咐道:“年底便能回来,安心在家,练乐器的练乐器,修炼的修炼,如果閒著慌,便去武大的风味酒馆打发时间。” 小金莲贝齿轻咬樱唇:“官人,你天赋异稟,若是旅途寂寞……” “欸!温柔乡是英雄冢,大丈夫应志在四方,岂能儿女情长。走了!若家中有事,告知武大便是。” 眾兄弟齐聚武大的风味酒馆,吃了碗饺子,曹杰又嘱咐武大道:“大郎,遇事不要慌张,官面上我已经打点好了。但时县令贵人事多,你遇事去寻雷、朱两位都头便是。” “哥哥放心,我规规矩矩做生意,不爱惹事。倒是哥哥出门在外,要万分小心。我叮嘱了兄弟,可不能少了哥哥半根毫毛。” “有兄弟们在,大郎不用担心。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启程吧!” 这次回来,曹杰不仅走了一遍时县令的关係,更是给宋江、雷横、朱仝送去了一份礼物。 正所谓礼多人不怪,只要锄头挥得好,墙角必能挖倒。 宋江不提,那雷横、朱仝却是很给面子。 官道上,黄叶萧萧,车轮轆轆,朝著东京方向,一路向西。 赶路总是枯燥且无趣的,阮小七赶著车,一路上用乡野小调唱著他那近乎造反的歌词,著实让人捏一把汗。 曹杰没得办法,只能绞尽脑汁回忆前世的唱腔歌词,教给他来唱。 別说,小七天生的好嗓子、好歌喉。 “彦章打马上北坡,新坟累累旧坟多。” 金铁般高亢惨烈的秦腔,自阮小七丹田部位发力,吐气开声,响彻在朗朗乾坤之下。 曹杰等人刚刚从北地回来,眼前依稀浮现起那个金戈铁马的岁月,无数人踩著激烈的鼓点,举著刀,视死忽如归。 至於唱词中的彦章,全名叫做王彦章,军中號“王铁枪”,鄆城寿张人,五代时期后梁將领。 这几乎就是隔壁村子的老前辈了。 其人异常忠勇,臂力超人,临阵对敌时,经常奋不顾身,身先士卒地衝杀。 一句唱完,阮小七感觉不过癮,掏出酒葫芦,一口老酒入喉,眼神便亮得像是在烧。 大风撕扯著林间的黄叶,犹如猎猎西风卷旌旗,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阮小七用歌佐酒,嗓音宛如金戈铁马,纵使嘶哑,也令眾人感觉自己的五臟六腑都隨著他的声音微微颤动,仿佛被扯进兵荒马乱之中。 “……新坟埋的汉光武,旧坟又埋汉萧何。青龙背上埋韩信,五丈原前埋诸葛。” 阮小七跳下马,大步朝前,神情凛冽而威严,宛如將军百战,陌路豪杰,纵使一步悬崖,也带著宛如燃烧一样的血和魂。 仿佛长戈血染一般的嘶哑的豪迈声音迴荡:“人生一世莫空过,纵然一死怕什么?!” “好!” 武二郎大声叫好,眾人齐齐道好。 “七哥,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那咱再来一个好汉歌……” 枯燥的赶路时光,因为有了兄弟,这才格外精彩。 这日,眾人出了山东,来到了孟州道。 远远望去,那坡上立著好大一棵树。 目测之下,七八丈高,四五个人都合抱不过来,树干上如蟒蛇般地缠满著手臂粗细的枯藤。 周围一片林子,更是遮天蔽日。 一看就是处险恶之地。 “哥哥,前面有家酒肆。” 时迁眼神犀利,透过密林依稀望到了一面酒旗。 “咱酒喝完了,正好打上三葫芦。” 唱歌废酒,阮小七摇了摇腰间的葫芦,不由舔了舔嘴唇。 此地是何地方,曹杰心知肚明,但他並不多说。 孟州道,大树十字坡,做人肉馒头的孙二娘。 这孙二娘绰號母夜叉。 夜叉、药叉、夜乞叉同义,均出自梵语,意译为“能吃鬼”或“捷疾鬼”,含“勇健”或“凶暴丑恶”之意。 佛教说它是一种吃人的恶鬼。 这一对盘踞在十字坡上的恶魔,丈夫张青仅仅是挑著人肉馒头外出售卖,而麻翻、宰杀过往客人,製作人肉食品的血腥工作,则由孙二娘在家里承担。 而且孙二娘干得得心应手,足见她的歹毒。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人的成长离不开各种际遇。 几辆车来到十字坡前,曹杰一眼就看到酒肆门前窗槛边坐著一个丰臀茹肥的妇人。 仲秋时节,虽然不是太冷,却也不热。 可她却露出绿纱衫儿来,头上黄烘烘的插著一头釵环,鬢边插著些野……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色金钮。 再细看,隱约可见她眉横杀气,眼露凶光。 只是那只白胖胖的脚儿,格外地勾人心神,红艷艷的脚趾里勾著个板屐,摇来晃去,仿佛要盪到人的心里边去。 见来了客人,妇人眼波流转,把眾人一扫,迎上前来笑道:“哎哟,几位大哥远来辛苦,快请店里歇歇脚!我这儿有好酒好肉,还有又白又大的馒头呢!” “打上几葫芦好酒,再来上好肉,好大馒头。”阮小七將三个葫芦扔在了桌子上,也不理会卖马叉虫的妇人,嚷嚷了起来。 武松更是如此了,他眼中只有兄弟,没女人。 倒是曹正这个赘婿多看了妇人几眼,不免心中一盪。 似乎姓曹的,都好这口。 曹杰定睛看去,果然是又白又大的好馒头。 几人分坐两张桌子,很快酒肉便端了上来,那馒头確实又大又白,让人食慾大开。 阮小七並未起疑,他腹中正饿,拿起个馒头就要吃。 曹杰伸手按住了阮小七的胳膊,朝他摇头。 武松、时迁也同时道:“七哥且慢!” 两人同时叫出声,对视一眼。 时迁笑了笑没再开口。 武松凝重道:“原来哥哥也看出了端倪,这店不是个正经店铺。” “黑店?”阮小七皱起眉头,煞气流露。 曹杰拿起一个大白馒头撕开,仔细看了看,似笑非笑看向那妇人:“那东家,我问伱一句,你这馒头是人肉的,还是狗肉猪肉的?” 那白白胖胖的妇人面色一僵,隨之又笑嘻嘻地跑过来,拽著曹杰的胳膊就往怀里送:“客官,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哪里有人肉的馒头、狗肉的滋味?我家这大馒头呀,就是黄牛肉的。” 武松冷著脸,喝道:“你这婆娘,却是谎话连篇,我武松出门前便打探清楚了,有道是:『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过?肥的包馒头,瘦的去填河。』你欺我等没见识吗?” 阮小七愣了一下: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对了,是二郎在曹正酒店里说的。 “哥哥看这馒头里的毛……”时迁一连掰开了好几个馒头,从中挑出一根捲曲的长毛来。 “砰!” 阮小七极为恼怒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杀气腾腾道:“你竟然用人肉包馒头,还给爷爷吃,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言刚落,金刚铁骨般的大手,就向妇人抓去。 (本章完) 第47章 活阎罗,生啖夜叉鬼 第47章 活阎罗,生啖夜叉鬼 这妇人的身手好生了得。 別看她胸前掛著两坨沉甸甸的大白馒头格外碍事,可那双丰润的大腿猛地绷紧,挪移跳跃,却是迅疾异常。 阮小七本以为欺负个女流,这一抓十拿九稳的,没想到竟被她躲闪开。 一时失手,让他怒气值直接飆升了起来。 “哼!老娘招你惹你了?见你们人多,拿好大馒头来招待,酒水里也不敢下药,想好好做个生意……谁知伱们偏偏要和老娘为难!” 妇人泼辣至极,嘴里嚷嚷著,披在身上的鲜红生绢裙便隨手扔在了地上,只用绿纱衫儿兜著胸脯,白的肉隨著呵斥微微荡漾著,好不诱人: “惹了老娘,大家谁也別想落到好。乾脆鱼死网破,我『母夜叉』孙二娘,还从没被人欺上门过。” 阮小七刚刚一抓失手丟了面子,又被女人一阵嘲讽,冷著脸道:“二郎,这娘们交给咱,谁也別插手。” “一条乱吠的看门狗,看我踢爆你那对铃鐺,叫你去做个阉狗……” 眨眼之间,孙二娘那双夹死人不偿命的大腿迎面踢来,爆发音爆的腿,给人以极强的视觉衝击力。 充满了力量美! 而那洁白如若玉石的肌肤,亦是大变,隱隱约约之间闪烁著金属的光泽,仿佛那双腿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线条分明的肌肉,都是用肉色的钢铁打造而成一般! 『这双腿,能夹断腰啊!』 曹杰也不担心阮小七的安危,用欣赏的眼光看待美好的事物。 『可惜,用人肉包馒头,这真的接受不了。』 『又不是大灾之年,活不下去了……还是送她去见阎王吧!』 『只是可惜了这身好肉。』 丰腴白润,用过都知道好。 阮小七炼精大成,力气、速度哪是孙二娘这个梁山排一百零三的地煞能比。 几个回合下去,孙二娘连出阴招,洒石灰、拆祠堂、插眼睛,无所不用其极。却还是挨了阮小七几记老拳,踹翻在地。 阮小七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一屁股坐下,狠狠压著她的胸脯,擒拿住双臂,扭成麻状。 那后厨的凶煞小二听到动静,连忙提著剔骨尖刀跑了过来,却被武松领著的兵丁给砍翻在地,哀嚎遍野。 孙二娘在泥地上不断挣扎,嘴里依旧在嚷嚷著:“欺负我个女流,你算什么好汉……罢了罢了,我孙二娘今日认栽……敢问好汉大名……” 这时,时迁慌不择路从后厨地窖里冲了出来,面色惨白道: “哥哥……呕……里面……里面七八具残尸,和牲畜一样掛在铁鉤上……还有剁碎了的人肉臊子……我时迁走南闯北十几年,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黑店……” 武松听到这话,一脑袋扎了进去,十来秒后,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你这毒妇,怎敢干出这等遭雷劈的事。” “呵忒!” 阮小七一听武松都怒了,就知道那里面究竟是怎样的惨绝人寰,唾了孙二娘一脸,恶狠狠道: “二郎,这等罪大恶极的毒妇,乾脆咱替天行道,一刀了结了她性命,省得继续为祸。” “我辈不欺凌弱小,但用人肉来做买卖,岂是人能干出来的。七哥,杀了她这个人魔便是。” 曹杰的话落地,剧烈挣扎中的孙二娘却是安静了下来。 目光怨恨地望著曹杰,咬牙道:“不让我活,那老娘便拉你来垫背……” 她早看出来了,这一行人以其为尊,实力看上去也不怎么样。 霎时间,孙二娘的丹田部位有炁在涌动,就像鸟儿破壳一般,一股黑气“嗡”的一下飞躥了出来。 迅速凝聚成了一个头髮燃烧成绿色火焰的美艷夜叉形態,朝著曹杰便杀了过去。 电光石火,快如闪电。 书中记载:夜叉鬼的行动敏捷又迅速,又译苦活,形容他是活在痛苦中的,同时十分丑陋。母夜叉的行动也十分敏捷又迅速,力量强大,不过却很美。 夜叉鬼的种类很多,有空行夜叉、地行夜叉等等,最著名的,自然是佛教正法天龙八部护法神眾之一的夜叉王。 其中,空行夜叉长两个翅膀,能在空中飞行,千变万化,有时现红色,有时现蓝色,有时现黄色,不管是什么顏色,都有一种黑暗的光隱藏其中。 地行夜叉,头髮冒绿色的火焰,一刻不息地燃烧。 很显然,孙二娘的命魂便是一只地行母夜叉。 而且她这口炁养了不知多少年,搏命之下,自然是隨著命魂倾巢而动,化作长发的阴火“轰”地一下就高炽了起来。 母夜叉捲起阴风,杀气、煞气扑面而至,阴火虽没有温度,但却能灼烧命魂,只看那杀气腾腾的架势,便甚是骇人。 曹杰用力咽了一口口水,纵然信得过阮小七的能耐,也还是有些小小的惊心动魄。 『一个孙二娘,拼死一搏,竟然能发挥出这等实力。』 『必须努力修炼啊!』 仅凭拳脚搏斗,曹杰有【红棍】天赋在,自认能拿下孙二娘,但这命魂养炁的手段,却是凶险异常。 “呔!” 曹正虽然站在曹杰身边,但下一秒,一只操著刀的漆黑小鬼在他体表显现了出来,尖牙利齿,绿眼红唇,面目狰狞,当机立断拦截住了母夜叉。 二鬼瞬间交手数个回合,难分难捨。 这时,无穷无尽的黑暗笼罩而至,阮小七真的怒了,怒意爆表。 浩浩荡荡的幽冥之炁如同天幕,將小半个黑店笼罩。 “好好好……咱本只想了结你性命,任由你命魂自去投胎。现在,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顿时,操刀鬼的身体震颤了起来。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来自阶级、血脉的全方位压制。 “曹正兄弟……这母夜叉,交给咱活阎罗……” “是!是!”操刀鬼收起刀子,努力让灵魂平復,可恐惧依旧存在,甚至愈来愈重,愈演愈烈。 母夜叉慌不择路地在黑暗中乱窜,却怎么也飞不出黑暗笼罩的范围,好似被鬼打墙。 终於,她跪了下来,恐惧尖叫道:“饶命!阎罗大王饶命啊!小鬼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嘿嘿嘿……晚了!” 阮小七也是第一次使用命魂所传承的禁法,“活阎罗”张开了大嘴,犹如幽深的黑洞,一股磅礴的吸力传出,捲起母夜叉便囫圇吞吃了下去。 “啊~~” 听到那绝望的惨叫,操刀鬼差点就跪地抱头了。 “……” 很快,阮小七收了神通,黑暗退去,只不见了那只绿髮燃烧的母夜叉。 小七不由舔了舔嘴唇,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曹正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面露恐惧道:“哥哥,阮七哥吃了……吃了……那母夜叉……” “……” 我只听说过钟馗吃鬼,这阎罗也吃鬼? 武松伸手搂著曹正的肩膀,笑道:“阮七哥乃是活阎罗,母夜叉落到他手里,还能有什么好下场。而且,她不知吃了多少人,今日被七哥吃了,这叫做罪有应得。” “曹正兄弟,你莫怕,七哥不会吃你!” 曹正挤出一丝笑:“不怕不怕,就是手有点抖。” 眾人再看那跌坐在地上的孙二娘,只见她痴痴地抬起脑袋,口水从嘴角直往下流,眼神更是浑浑噩噩的,不时发出呆滯的笑声。 人有三魂,三魂齐全,才算完整的人。 现在孙二娘命魂被啖,自然变得痴痴傻傻,即便不杀她,今后也是一具行尸走肉…… (本章完) 第48章 行侠仗义鲁大师 第48章 行侠仗义鲁大师 壁上绷著几张人皮,樑上吊著五七条人腿。 孙二娘的人肉作坊,曹杰只打量了一眼,便泛著噁心撤了出来。 画面实在太过瘮人! 看多了晚上都会做噩梦。 简直无法想像,这么一个丰润的女人,所干的事,却如此的魔性。 这大树十字坡上,除了一个“母夜叉”孙二娘,还有一个“菜园子”张青在外,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一家人就需要整整齐齐的才行。 曹杰瞥了一眼在玩泥巴的孙二娘,久等也不见那张青前来报仇,不禁有些失望。 於是唤来时迁,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 “哥哥放心,我时迁旁的不行,这种事却擅长得很。” 时迁得令,脚步轻灵地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菜园子”张青,曹杰不知道他有几分本事,可排座次在第一百零二位,足可见他的能耐了。 风吹过大树的树梢,发生“沙沙”的声响。 此时,远在数里之外,张青將耳朵贴在了一颗大树上,静静听了片刻,长嘆了一口气,低声道: “那群杀胚怎么还不走?” “可怜我婆娘,就这样被害了。” “朗朗乾坤,哪里还有我的去处……” 书中暗表:此地曾有一座寺庙,叫做光明寺。 张青便是寺中菜园里种菜的,可因为一点生活琐事和庙里的和尚发生了爭执,一怒之下,恶向胆边生,便把全寺僧眾都给杀光了。 又放上一把火,將寺庙烧成白地。 没有告状的,当时官府里的昏官也就不追究了,张青从此便在大树十字坡下以剪径为生。 有那么一天,张青剪径遇到了前辈“山夜叉”孙元,张青与孙元斗了二十余合,被一扁担打翻。 孙元见张青手脚活便,就把自己的女儿孙二娘嫁给了张青。 那山夜叉死后,两口子嫌城里生计贵,不得自由,便又回此地,盖了数间草屋,卖酒为生。 过往客商有独行的或者大意的,便都遭了难。 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而且那张青还挑去各地卖。 简直就是人魔! 俗话说:家有家法,行有行规。 张青和孙二娘在十字坡开黑店,却也立下了一道“三等人不可坏他”的规矩。规定三种人不能杀,即:云游僧道、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各处犯罪流配的人。 规矩是立下了,但母夜叉杀性重,不仅害了一个无名头陀,还差点害了鲁智深。 幸运的是,当孙二娘正要动手对鲁大师开剥时,张青恰好归来,见鲁智深那条禪杖不是寻常之物,赶紧用解药將他救起来,並且结拜为兄弟。 不仅如此,孙二娘还违反了不杀各处犯罪流配的人的规矩,打算故技重施,迷倒武松,不想武松从馒头馅內有几根毛里看出蹊蹺,没有上当,反而施计制服了母夜叉。 那时,武大死了,武二郎黑化成了天降魔主,便也就跟著同流合污,结拜成了兄弟。 而现在的武松,嫉恶如仇,响噹噹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眼里可容不得吃人的夜叉。 “哥哥,快来看。” “这母夜叉不知害了哪个好汉,留下了这些东西。” “錚!”鸣啸响动,自带杀气。 “好刀……” 黑店后面,曹正、阮小七翻出了一些金银,以及一套“金色传说”装备。 阮小七提著刀,笑道:“哈哈,武二郎,你快快来。你若穿戴上这套行头,那就是真行者了。” 武松的命魂乃是一个苦行僧,佛门行者的模样。 一看到那箱子里的一百单八颗人顶骨做成的数珠,两把雪鑌铁打成的戒刀,一个镀金的月牙戒箍,阮小七就感觉这东西和武松有缘。 “七哥莫要笑我,武松这辈子不做和尚,只愿替天行道,大开杀戒。” “那咱问你,这两把戒刀伱馋不馋?” “咦!真是好刀……”武松的眼睛亮了起来。 ………… 张青不敢回大树十字坡,便在周围转悠,他有门绝学,就是能藉助植物探知远方的信息。 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安静地趴在一个大树上,听了片刻,便向十字坡偷偷摸了过去。 “呔!” “洒家走了大半天,腹中饥渴难耐,眼见遇到了个酒肆,正要喝酒吃肉,没想到竟被你们给祸祸了。” “那女子,你莫怕。洒家来给你做主……” 只听“当”的一声大响,水磨百链禪杖打在青石上,直砸得火四溅,碎石乱飞。 正挖坑埋葬尸骨的五个兵丁大惊失色,急道:“大师,我们不是贼人……” “这是黑店啊!” “你听我们细说……” 七嘴八舌的,大和尚哪里去听,气势汹汹就杀將过来。 “快……叫人……” “武都头……救命啊!” 武松在黑店后院新得了两口雪鑌铁戒刀,正在试刀,听到动静,立刻大步奔將出来。 便见这胖大和尚怕不是有两米开外,膀大腰圆,穿一件青布僧袍,直鼻阔口,浓眉大眼,络腮鬍子直延伸到耳后,天生的横眉怒目。 更恐怖的是,那不知道多少斤重的水磨禪杖舞起来,飞沙走石,让人骇然。 武松眼绽精光,一个箭步抢上前来,架起双刀就硬接了这一杖。 霎时间,武松整个脚掌都陷入了地面,双刀迸发出阵阵火,威势猛烈无双。 “好气力!”武松与胖大和尚同时开口。 “你这汉子,有这身本事为何去欺负那弱女子,杀人劫財,端的不是好汉。” 武松知道这大和尚误会了,刚要开口,就听他一声喝,舌绽春雷: “你再吃洒家一杖!” “臥槽,鲁智深怎么来了?” 前面动静这么大,曹杰等人自然都被惊动。 曹杰一看二人相斗的架势,直撮牙子。 两虎相爭,唯有真龙能解斗! 鲁大师本是军中提辖,也隨小种经略相公上过战场,这一声暴喝满是杀意,一股血腥气扑鼻而去。 那被武松所救的几个兵丁俱都两股战战,恨不得立刻便逃离此地,但双脚绵软,怎么也站不起来。 武松眼中精光一闪,只见大和尚的身体猛然膨胀,他本就高大,现在更是如若巨人,肌肉虬结,力量震盪虚空,真气交匯,巨大的禪杖当头击下! 果真如若佛门金刚下凡。 武松自也有千钧之力,但他这次没选择硬接,挪步之间,將嚇傻了兵丁一脚一个踢了出去。 然后在千钧一髮之际,双刀往禪杖上一抖,迸出两道雪亮的刀,身体跟著劲气就退出了杖许之外。 “打……打……打……” 远远地,痴傻的孙二娘正拍著手。 “鲁智深,且先停手。”曹杰高声叫了起来。 “嗯!” 鲁智深收起禪杖扭头望向曹杰,瞪圆了眼睛,瓮声道:“你识得洒家?” “七月时,在沧州柴大官人庄园里,我曾遇到林教头,从他口中得知大师的相貌。” “哼!” 鲁智深冷哼一声:“他怎將洒家的样子到处去说?恨洒家还不够麻烦吗?” 林冲確实口无遮拦,弄得鲁智深成了通缉犯,逃离东京城,流浪江湖,吃不好还没酒喝,不怪他发怒,並对林衝起了些怨气。 饿肚子,还没酒喝。 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曹杰见他不再动手,只冷著脸站著,於是笑道:“我来给大家引见,这位便是三拳打死镇关西、东京城里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 “果然是好汉!” 武松收起手中雪鑌铁戒刀,说道:“我家哥哥想必鲁大师也有耳闻,乃是山东鄆城曹杰是也!” 鲁智深拧眉想了片刻,拱手问道:“可是有阎王敌、小孟德之称的曹杰?” “正是鄙人!” “啊!” 鲁大师伸出萝卜大的手指挠了挠光头,尷尬一笑道:“那看来真是洒家误会了……” (本章完) 第49章 智深入伙,武松得宝 第49章 智深入伙,武松得宝 见过母夜叉的人肉作坊,看到那些已经肢解的尸体,腥臭的血气钻入鼻孔,让人头脑一阵发晕。 鲁智深上过西北战场,见识过尸山血海,腐烂和恶臭笼罩天地,苍蝇在尸水上面生蛆,等到苍蝇卵孵化,便有更多的苍蝇来吞食血肉。 那遮天蔽日的场景,看过一次便永生难忘。 还有那些毛色看起来很漂亮的战马,在被太阳晒得肚子膨胀老大之后,你若无聊的丟过去一块石头,那匹马的肚子就会爆炸,腐烂的內臟四处乱飞。 比爆竹炸牛屎可震撼多了。 鲁智深自詡已经见识过真正的人间炼狱,可今日这小小的一处半掩盖在地下的馒头作坊,却让他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心颤之后,便是暴怒,怒意直达天灵盖。 “好一个母夜叉,吃人的恶鬼,看洒家不打烂她的脑袋……” 拎著水磨禪杖,鲁智深便怒气冲冲钻出了地窖,朝著孙二娘杀了过去。 “智深息怒。” 曹杰拦住了他,劝道:“这母夜叉已经被阮小七生啖了命魂,现在痴痴傻傻的,比杀了她还解气。” 见孙二娘一脸痴傻模样,鲁智深重重將禪杖摜在地上,咬牙道:“今日若不是几位兄弟提前剷除了这家黑店,洒家肯定也要遭她的毒手,成为一堆馒头馅。杀人劫財便杀人劫財,她怎敢如此?” 可不就是嘛!也就是那张青回来得巧,才捡回了一条命。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今日便是她得到报应的时候。” 递上一坛没下毒的浊酒,曹杰又笑道:“来来来,先喝点解解渴。” 闻到酒味,鲁智深舔了舔嘴唇,点著脑袋道:“洒家確实渴了。” 几口乾了半罈子酒,他这才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嘆道:“真的好多天都没喝上酒了,舒坦!” “智深,你不是在大相国寺修行吗?这是要去哪?”曹杰明知故问。 鲁智深长嘆一声,將酒罈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气呼呼道:“曹家哥哥你来评评理,洒家好心送兄弟去沧州,怕他被人在路上给害了。谁知道,洒家回大相国寺没多久,就被人给告发了。 打听才知道,是那林冲泄露了洒家的身份。大相国寺是待不了了,洒家只能到处躲藏。兜兜转转便来到了这里……” “我在沧州倒是见过林教头一面,说他卖友求荣倒也未必。我想这其中必有误会,不如等有机会,我陪大师去一趟沧州,当面质问他。若他说不出了所以然来,我曹杰也要唾他一脸。” 林冲的为人,虽然有很大的性格缺陷,但要说他为了攀附权贵出卖兄弟,这绝对是污衊。 鲁智深虽然气林冲,但现在想想,也觉得林冲不是那种人,端起酒罈又大灌了一口,瓮声道:“算了,不说他了,他在沧州还好吧?” 伱还说不聊他了。 鲁智深为了林冲,可是操碎了心。 首先是林娘子被人惦记,和尚直接提著刀要去砍了高俅。紧接著,林冲被发配,在路上被两个差人几乎要害死,结果,鲁智深直接拿著禪杖出来,要杀了这两人。 在东京城这段时间里,两人真的是惺惺相惜。 要不是知道你们没点什么,绝对要以为你们有点什么了。 “有柴大官人关照,衣食无忧,只是不得自由罢了。”曹杰笑道。 “如此便好。” “但我认为高俅並不会轻易放过他,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想他在年底必有一劫。” “啊!” “智深也不用太过担心,沧州毕竟不是东京,高俅这个太尉也难將手伸过去,左右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以林教头的实力,我看並不凶险。而且……” 鲁智深听著曹杰的分析,不断点著脑袋,感觉要长脑子了。 “而且,林教头性子太过软弱,逆来顺受,不敢去反抗。等他遭了几劫,看清楚了那高俅的狠毒,知道不反抗就只能坐以待毙的时候。林教头大概才能醒悟吧!” “曹家哥哥说得在理,他若再不醒悟,洒家就只能用手里的禪杖敲他脑壳,让他醒悟了。” “对了,这次往东京去,我还带了封林冲的家书,那林娘子尚且还好吧?” 鲁智深搭耸著脸,再度一声长嘆:“洒家若还在东京,尚且还能照料一番。现在洒家自身难保,哪里还能关心弟妹啊!” “那林娘子在东京城可就难熬了哦!” “都怪林冲,早带著弟妹离开东京,哪里有这么多的烦心事……” “事已至此,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欲將林娘子接到山东安置,等哪天林教头醒悟过来,也好破镜重圆。智深,以为如何?” 鲁智深猛地拍起大腿:“曹家哥哥,这实在再好不过。你若救了林娘子,那就是林冲的再造父母。洒家让他来给你磕头。” “我和林教头也算是朋友,举手之劳罢了。智深和林娘子相熟,有你从中斡旋,更容易劝她离开。还请你跟我们去一趟东京城,如何?” “这……洒家的头像又上了通缉……若是去了东京,岂不给你们惹了麻烦?” “哈哈,这个好解决。武松,那头陀的衣服、度牒可尚在?” 武松拿著串一百单八颗人顶骨做成的数珠正在沉思,听到曹杰叫他,立刻抬起脑袋: “哥哥,都在呢!度牒上说,那头陀乃是平凤岭少林寺分院的广惠和尚。” 曹杰大笑道:“你看,这不就巧了吗?智深打扮成头陀的样子,冒充这个广惠和尚,谁能发现?!那衣服呢?快快让智深换上。” 一个鎏金的铁界箍,一身头陀衣服,一领皂布直裰,一条杂色短穗絛。 想来那广惠和尚也是胖大身材,这才被孙二娘相中,做了馒头馅。 鲁智深穿戴好,格外的合身。 “武二郎,你还拿著那脑袋骨数珠作甚?难道你真想做个行者不成?” 阮小七见武松依旧在把玩著那串人头骨,戏謔地大笑了起来。 “七哥,你別笑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做和尚,只是觉得这串珠子有点不一般……” 武松面色凝重,將手里的骨串翻来覆去地看。 曹杰凑近了,伸手摸了摸嘎巴拉,没发现什么异常,开口问道:“如何不一般?” 他可是知道这套装备是武松的,“行者”的名號,也是从这套装备上来的。 衣服、戒箍,都是寻常东西,只那两口雪鑌铁打成的戒刀算是神兵利器,这串嘎巴拉难道也暗藏玄机? “好像是有点不一般!” 鲁智深走上前来,深深望著武鬆手里的珠子,半晌,猛地一拍手,说道:“五台山智真长老传洒家孕神之法,这珠子的气息和那晚智真长老所持的法器很相似。” “孕神?” 曹杰眼皮一抬,眼睛微微泛起光。 梁山一百零八好汉,修道的不算,在战將之中,唯有鲁智深和武松算是得了道。 一个在杭州六和寺圆寂,悟到“今日方知我是我”,追赠义烈昭暨禪师。 一个也在杭州六和寺病逝,寿至八十,封为清忠祖师。 炼精、养炁、孕神,这两位极有可能三境同修。 “原来是孕神功法!”武松露出恍然的表情。 阮小七再度打量起珠串,也没发现什么,不由问道:“这骨头里藏著孕神之法?和那人皮一样?咱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曹杰的话音刚落,武鬆手里的人顶骨珠串便绽放出点点萤光,犹如具有生命一般,在空中飞舞片刻,便尽数没入武松体內…… (本章完) 第50章 毁灭明王,怒焚十字坡 第50章 毁灭明王,怒焚十字坡 『完了!』 『以后更打不过武二郎了。』 阮小七倒也没有羡慕嫉妒恨,只是纯粹地感觉,自己似乎跟不上兄弟前进的脚步,要被甩开了。 现代有句话说得好:既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复杂的情感蕴含其中,揭示了人们在面对亲近的人遭受苦难时的不安和同情,以及在面对他们比自己更成功时的嫉妒和焦虑。 阮小七一生好强,如何不焦虑。 『咱也要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孕神咱不会,这养炁却是要多下功夫苦修了。』 『二郎开拓了好大事业,咱可不能拖了后腿……』 若是还在梁山泊,没有外在压力,三阮断不会在修行下苦功夫。他们生性豪放、洒脱,嚮往逍遥自在,可耐不住性子闭门苦修。 现在多了武松这条鲶鱼,阮小七急了。 而远在辽国的阮小二、阮小五,也见识到了更辽阔的世界,遇到了辽国乃至女真族的勇士,知晓了天下之大,便自然而然刻苦修行。 因为实力不足,那丟的可是命。 曹正却只有满心的高兴,他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只知道兄弟实力牛逼了,那他也必没有人再敢欺负。 孕神三境九品,武松初入此道,却是盘膝坐在地上入定了足足三四个时辰。 直等到月上柳梢头,百无聊赖的鲁智深这才猛地睁开了双眸,瓮声道: “武松兄弟成了!” 曹杰等人听到动静,立刻望向宝相端庄的武二郎。 “你们不用担心,看我给他护法!” 说罢,鲁智深猛地闭上虎目,脸上的表情一阵纠结,憋了好一阵,一个胖大和尚方才从他天灵盖位置挤了出来。 眾人一看,这和尚和鲁智深有七分相像,只是面目威猛可怖,呈现怒目圆睁之相。 金刚怒目,菩萨垂眉,都是为了慈悲眾生。 鲁智深所观想的,正是佛门护法神——怒目金刚。 “武松兄弟,你放心出来便是,洒家来为你护法!” 言罢,以威猛之势,立在武松身后,怒目扫视四方黑暗,一股凶煞之气笼罩方圆数丈之地。 天地之间,似乎隱隱变得不一般了。 曹杰虽然不会孕神,但却求教过吴用。 知道人的神魂第一次脱离身体保护时,犹如胎儿出生,极度脆弱。 就像此时此刻,风火如豺狼,雷电如虎豹,须得有东西护住神魂,以免出现意外后连救都救不回来。 而能护住神魂的东西,世间少有。 所以,炼精、养炁的野生修行者不知多少,而孕神的野生修行者,却少之又少。 因为孕神入门极为凶险,需要有师长前辈护法。 武松今日孕神,鲁智深来护法,其实也很凶险。 因为鲁大师他也才只是个夜游九品的小卡拉米啊! “武松出来了。” 阮小七格外的稀奇,声音不免大了一些。 曹杰抬手便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小声些,武松的命魂还很脆弱,活人一口气,都会导致他受伤。” “哦哦!” 阮小七不敢有大动作,微微点著脑袋。 “哥……哥哥……” 武松孕出的神魂,和他的命魂並没有多少区別,就是个乾瘦的行者。 只是这个行者形象,比他用炁凝聚出的更加灵动,眉目表情,与活人无异。 突然,那行者乾咳了几声,一丝丝火光从他七窍中流了出来。 火光一现,便犹如火油般爆燃了起来,丝丝缕缕的焰体在夜风中晃动,让武松看上去格外的神异。 鲁智深震惊地望著那小小弱弱的行者,那火,竟炙烤得他格外难受。 世间火焰万千种。 有佛家的琉璃焰,可烧一切污邪;有道家三昧真火,可炼心魔焚天魔;有太阳真火霸道无比,焚烧一切;有南明离火妙用无穷,可祭炼为第二元神;又有地煞毒火,至毒,沾之无论是肉身还是神魂都將坏去;幽冥鬼火诡异无比,能烧灵魂;血海修罗焰,至邪,沾之肉身精血乾枯。 之前母夜叉的那一缕绿焰,便属於幽冥鬼火。 而武松的这一团金色火焰…… 霎时间,一股强烈的愤怒之意从武松的神魂中升腾而起。 在强烈的愤怒之中,行者目瞪如铃,獠牙上立,怒发上冲作火焰状,呈现出怒不可遏之相。 同时,口念真言,手掐法印。 “摩訶路洒拏……吽,萨缚尾覲南……”(大忿怒……摧破,一切障碍……) 轰隆! 武松神魂之中,那人头骨珠串里冒出来的萤光再度聚集,霎时之间,一个一头四面,八臂,眉心一只竖眼,无比庞大的金色魔神从识海虚空中升腾而起。 这个金色魔神一显现,眉心竖眼立刻睁开,从竖眼之中,射出了无穷无尽的金色火焰。火焰燃烧到哪里,哪里的空间就开始崩塌,瓦解! 佛有怒火,化为明王! 又名“忿怒尊”! 霎时间,那十字坡上的大树方向响起一声悽厉的尖叫,惨烈异常。 嚇了眾人一跳。 阮小七提纵挪移,几个眨眼的时间,便前后搜索了一遍,又立刻返回,摇头道:“没发现活的东西。” 曹正皱眉望著那棵阴沉沉的大树:“那大树下埋了太多尸骨,不会成妖了吧!” “先不用管它,等会儿一把火烧个乾净便是,现在守好武松要紧……” 武松真正得到了传承,观想出了忿怒尊明王相,神魂便朝著曹杰方向一掐法诀,迅速退入天灵,融入肉身。 鲁智深见武松孕神结束,便也退入体內。 只见朗月高悬,四下寂静无声。 很快,那棵大树在夜风中再次发出“莎莎”的声响,落下满地的枯叶。 偌大的一棵树竟一夜枯死。 “哥哥!” 从入定中醒来,武松起身纳头一拜,说道:“武松得了忿怒尊,观想明王相。算是入了孕神的门!” “好好好……有武二郎这尊毁灭明王在,可烧尽天下污浊,换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眾人好一阵恭贺,兴奋难抑。 没过去多久,眾人的兴奋劲还未退去,时迁押著一个汉子摸著黑来到了十字坡。 “哥哥,什么事这么开心?时迁幸不辱命,將此人给抓了过来。” 时迁指著苦著脸的青年,笑道:“我本只是在监视他,留下信息等哥哥们来帮,谁知道他突然就发了羊癲风。让我得手!” “时迁兄弟,辛苦伱了。”曹杰將腰间的葫芦递了上去,问道:“辛苦大半天,渴了吧!你先解解渴,等下再吃肉。” “不辛苦,不辛苦。” “二郎,此人便是孙二娘的丈夫菜园子张青。”阮小七指著时迁押来的那人,开口断言:“他也是个人魔,祸害一方,该杀。” 张青当即跪地求饶:“各位好汉饶命,我入赘孙家,也是被迫害人的啊!” 阮小七猛地一脚將他踹翻在地:“嘿嘿,咱吞吃了孙二娘,岂不知你的根底。杀你十次,都不为过。” “錚!” 武松身边那两口戒刀震颤不息,竟然发出阵阵啸响,被他一把握住,狞声道: “既然如此,便死在我这两口戒刀之下。也算是为那头陀,为死在你们夫妻手里的冤魂报了仇。去了地狱,莫忘了向阎王说,杀你们的……乃是武松!” 噗! 戒刀划过,武松左手一接,拽住了张青的髮髻,提著脑袋便向孙二娘走去。 在他身后,张青腔子里这才喷出丈许高的热血,甚至,被武松提著的脑袋,眼睛还剧烈地眨了几下,犹自不信自己已然身首分离,嘴里又张了张,低声喃道:“好快的刀!” 很快,大树十字坡,燃起了熊熊烈火。 將满坡污秽焚烧殆尽! 可人间污浊,哪里还有一片净土…… (本章完) 第51章 东京汴梁,人间天堂(求追读) 第51章 东京汴梁,人间天堂(求追读) 从梁山泊石碣村这个小地方走出去的白水郎,去过边境重镇沧州,亦去过辽国的蓟州城。 虽然各个城池都有其独特的风采,各个地方的女人也都有其曼妙的身姿,但也没超出后世人联想的范畴。 曹杰自认前世已经见识过诸般繁华,可真靠近了京畿,还是被大宋所惊艷。 清明上河图,东京梦华录,不足以概括其十之一二。 进入东京汴梁前,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河堤。 黄河百害,唯富一套。 在黄河刚刚进入黄土高原的时候,它依旧清澈,水量也不大,娟秀得就像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 可当她劈开黄土,歷经千重山、万重谷,受尽折磨摧残衝出高原之后,靦腆的少女就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泼妇,疯狂地蹂躪著中原大地,以至於东京汴梁的河堤需要修建得比城墙还要高。 而梁山泊便是她放纵后留下的一摊湿跡。 大车在河堤下驶过,匯入川流不息的车队里。 天南海北的商人、士子,匯聚在陈桥。 这地方本只有一座陈姓大户人家捐资修復的小桥,后来在桥头建成了一座驛站,再后来有个人在这里披上了黄袍,於是在定都开封后,设了“陈桥门”。 陈桥因此成为北通燕赵、东联齐鲁的咽喉,每天渡口商船络绎不绝,商铺酒肆彻夜通明,在京城有著“南有朱仙镇,北有陈桥驛”的讚誉。 陈桥,顺理成章便成了税收关卡。 大宋朝重视工商业税,因为冗官冗兵冗费实在太高了,一个职位要养好几个官员来处理事务,不然就养著大量的“閒散人员”,尸位素餐。 且两宋时期边境爭端不断,要维持边境的安寧,就要养庞大的军队,这就需要高昂的军费开支。 无论是哪一头,都需要国家財政大笔大笔地支出费用,长此以往,再富有的国家也扛不住,迟早都会財政赤字。 更不要说到了赵佶手里,近百年积累的封桩库已经空空如也,他还奢靡无度,大兴土木。 正所谓“开源节流”,宋朝做不到“节流”也就只能儘量“开源”。 统治阶级也就自然而然地盯上了工商业这块“肥羊”,而在工商税眾多的税种之中,有一个极为有特色的税种,叫做过桥税。 因为你不管怎么逃税,人员流动、商品流通总要过桥吧! 武松押运时县令的贿赂,走得是官方的渠道,虽然也少不了被盘剥,但至少不用和那些商人一样被刁难。 眾人很快便通过了陈桥,抵达开封城外。 “哥哥,这便是东京汴梁了!” 这是座巨大的城郭,向左望去没有看到城墙的尽头,向右望去也没有看到城墙的尽头,煌煌然沉默无言立於天地之间。 曹正是开封府人,看惯了东京繁华,也知道这繁华下埋藏著多少尸骨,喧囂中呼啸著多少亡灵。 可每次打量这座巨大的城池,他都发自內心地感到骄傲。 看!这是东京,这是俺家祖祖辈辈所生活的东京,这是俺的家,俺的城! 一路上,曹正喋喋不休。 一会儿说大相国寺香积厨的素斋天下一绝,想想都让人口舌生津; 一会儿说瓦市子上的百戏,包罗万象,游玩个十天半月都不带重样的; 一会儿说汴河上的魁娘子,每年都要爭个高低,上厅行首你方唱罢我登场,个个都色艺冠绝,仙子墮凡尘…… 一眾乡下来的泥腿子,哪里见识过这样的繁华所在,听得、见得,乱了眼、迷了心。 有诗云: 千门万户,纷纷朱翠交辉;三市六街,济济衣冠聚集。 凤阁列九重金玉,龙楼显一派玻璃。 鸞笙凤管沸歌台,象板银箏鸣舞榭。 满目军民相庆,乐太平丰稔之年;四方商旅交通,聚富贵荣华之地。 街柳陌,眾多娇艷名姬;楚馆秦楼,无限风流歌妓。 豪门富户呼卢,公子王孙买笑。 景物奢华无比並,只疑閬苑与蓬莱。 便是曹杰,也看得目不交睫,暗道:大丈夫当居此城,必要取那赵官家宝座而代之! 时间不早,大事要紧,曹杰开始收敛人心,安排工作:“曹正兄弟,我们来日方长,你熟悉东京城,先领武二郎去交接了时县令的任务。” 偌大几车“土特產”,需要第一时间交接了。 “诺!” “武松,这次前来东京,关乎伱接下来的发展,务必要沉稳。” “哥哥放心,便是遇到刁难,武松能忍则忍,不能忍也要忍……” “实在忍无可忍,那便无须再忍了。”曹杰伸手正了正武松的衣冠,转而又对行者模样的鲁智深道: “大师,我们去酸枣门五岳庙,你儘量联繫到心腹。我们不仅要救林娘子,还要大闹一场东京城。” “好,洒家能逃出东京,全是张三李四等一眾浪荡子的功劳。他们若是知道洒家回来,必来投。” “如此甚好。等武松你那边的事完结,我们在林娘子娘家附近集合……时迁,我等沟通消息,就靠你来传递。” “哥哥放心,时迁旁的不太行,就这腿脚利索。” 眾人得令,分作两拨,融入进了鲜著锦、烈火烹油的东京城。 这个时代,大宋东京汴梁,就是世界的中心。 在酒鬼眼中,东京有喝不完的美酒;在饿鬼眼中,东京有吃不完的美味珍饈;在色鬼眼中,东京有数不尽的人间绝色在翩翩起舞;在读书人的眼中,东京就是风华薈萃的智慧之都…… 东京汴梁,有百万人口。 没有强大的贸易、医疗、工农商业,甚至是远远领先於世界的排污系统,养不活这样庞大的人口。 在这个时代里,欧洲最大的城市英国的伦敦、法国的巴黎、义大利的威尼斯、佛罗伦斯等城市的规模都不过万人,而且每天生活在臭水沟里。 黑暗的中世纪,其中很大一部分便是因为脏,瘟疫一场连著一场,死神毫无休息地收割著欧洲人的生命。 百万人口的都市,如果不能解决生活污水问题,那將是一场灾难。 同样的是这个年代,巴格达十万人做晚课的诵经声如同雷音的时候,大宋国都的一百五十万人正在摇曳的灯光下吃喝玩乐。 这是最后的荣光了! 再往后推十来年,长江以北將陷入几百年的黑暗之中。 《东京梦华录》中说:太平日久,人物繁富。垂髫小儿,嬉戏鼓舞,白头老人,不知干戈。一年四季,观灯赏月,雪景会,七夕乞巧,重阳登高。举目望去,儘是青楼画阁,珠帘绣户。雕车宝马,川流不息,金翠耀目,罗綺飘香…… 称为人间天堂也不为过! 这日入夜,汴河戴上了一件朦朧面纱,犹如上厅行首,色艺冠绝东京,顛倒了眾生。 清风折柳,撩拂著汴京的夜色,裊裊烟雾里,满河涟漪,碎了一帘幽梦。 那风尘儿女犹抱琵琶,在旖旎的歌楼上,在迷离的烟波中,在惆悵的岁月里,淒婉的,迷茫的,哀伤的,唱著这个辉煌时代的輓歌。 阮小七听不惯这些靡靡之音,他喜欢那些高亢的、欢快的雄音,旖旎的江火,在他瞳眸里只剩下聒噪。 乌篷船一盪,阮小七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曹正又重操旧业,推著小车,车上便绑著一只肥硕的大黑猪,一把亮晃晃的尖刀掛在车头,嚇得那猪连哼哧声都不敢流露…… 鲁智深聚集了十来个破落户浪荡子,正在破屋的黑暗中密谋著什么…… 天未大亮,林娘子娘家,张教头满腹心思,年龄又大了,早早便醒了过来,只是躺在床上未起。 “咚咚咚!” 微微的敲门声响起,张教头不由大惊,翻身便要去拿放在床头的哨棒。 下一秒,一个矮小的身子窜进屋里,轻声道:“教头勿惊,我带来了林冲的书信,要交给林娘子……” 【新上传了水墨版人物图,大家可以回去看看!】 【新书期,追读关乎推荐,拜託大家了!】 (本章完) 第52章 嫂嫂,你也不想林教头被害吧 第52章 嫂嫂,你也不想林教头被害吧 张教头,也曾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练得一手的好枪棒。 后来招了同僚好友老林家的独子为女婿,他又只有一个女儿,於是將一身的本事都传给了林冲。 林冲能有今天的武学造诣,张教头却也有几分功劳。 虽然现在上了岁数,但张教头手上功夫不减当年,哨棒一点,快捷如闪电奔雷。 时迁看到根哨棒朝著喉咙点来,嚇得毛骨悚然,腾挪倒退之间,急道:“我真是来为林教头送家书的。” “有何凭据?” “林教头髮配沧州,在柴大官人府上留了一段时间,他透露,是鲁智深护他一路。” “书信在哪?” “书信要交给林娘子。” “我是他爹!” “不行,书信必须交给林娘子,你是他老子也不行。” “信不信老夫一哨棒点碎你的喉骨。” “信不信老子撕了书信……” 张教头拄著哨棒,深深打量著时迁,长嘆一声:“罢了,你跟我来吧!” 当日,林冲的休书便是交给张教头的,他活了几十年光阴,自然知道休妻对自己女儿是最好的结果,当时他还嘱咐林冲: 伱顾前程去挣扎,回来廝见。你的老小,我明日便取回去,养在家里,待你回来完聚。你但放心去,不要掛念,如有便人,千万频频寄些书信来。 “女儿,醒醒!” 张教头拿著哨棒敲响了林娘子的闺房,很快,一个扎著丫髻的小使女打开了门,用手搓著眼睛,睡眼迷濛道:“老太爷,这么早叫娘子作甚?昨晚娘子思念相公,很晚才睡……” “锦儿,林衝来书信了。” “啊!哦哦哦……” 锦儿立刻清醒了过来,大大的眼睛格外明亮,开心道:“我这便叫醒娘子。” “爹爹,可是相公来信了。” 张贞娘披著件外衣出现在门口,在一点烛火下,她的脸色很是苍白,有忧思成疾之相,但骨相很美,贤淑端庄,美丽大方。 怪不得那高衙內看中了,死皮赖脸地要得到她。 “贞娘,小心著了风寒。锦儿,快给娘子披件衣裳。”说著,张教头便朝身后道:“林娘子便在当前,你將书信拿出来。” 时迁点头哈腰道:“书信在此,请林娘子过目。” 锦儿拿了书信,一蹦一跳地递给林娘子,很快,屋里便传来了“嚶嚶”的哭泣声。 又过了片刻,张贞娘穿好了衣服,被锦儿搀扶著走了出来,朝著时迁施了个万福,柔柔问道:“敢问官人,我家相公在沧州可好?” 时迁侧身不敢受,抱拳拜道:“其实我只是代替我家哥哥来送这封书信,林娘子若想知道林教头如何,何不请来我家哥哥细谈?” “你家哥哥是何人?”张教头又谨慎了起来。 差点挨了一哨棒,时迁心中微恼,不由气道:“你这老倌,我家哥哥自然是林教头的兄弟了,不然谁千里迢迢特意来送这封书信。” “爹爹,不如请这位叔伯前来,我有话想问,若是……若是叔伯前往沧州,也好为相公捎去冬衣……” 见女儿泪流满面,张教头长嘆一声:“罢了罢了!我去请他还不行吗?” “不用老丈去请,我时迁再跑一趟便是。要我说,我家哥哥为林教头可是操碎了心,到了东京,就奔波了起来,唉……老倌,我家哥哥到了,你可不要再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天刚亮,曹杰一行便来到了张教头家。 “嫂嫂!” 曹杰拱手抱拳,便大大方方坐在椅子上。 鲁智深就站在他身后,一身行者装扮,又带了假髮,化了妆,竟没被认出来。 张教头见他模样端正,气度沉稳,不似那时迁,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那颗心便镇定了下来。 锦儿立马端上了一杯热茶,亭亭立在林娘子身后,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眼前的大哥哥。 “不知叔叔高姓大名。” “我姓曹名杰,京东济州府鄆城人,七月时在沧州柴大官人府上遇到林教头,相谈甚欢,引为知己。” “原来是曹家叔叔,贞娘有礼了……” 见林娘子又要施礼,曹杰开口道:“我知嫂嫂担心林教头。林教头在沧州有柴大官人照顾,衣食无忧,也不缺钱用,嫂嫂不必担心这些小事。” “那便好,那便好。” 林娘子放心下来,可心刚一落地又提了起来:“叔叔,我家官人都已经刺配沧州,那高太尉……” “嫂嫂,林教头那里虽有些麻烦,但我鞭长莫及,现在有件迫在眉睫的大事却落在嫂嫂身上。” “我?叔叔可是说那高衙內?” 张贞娘苦著脸长嘆一声:“那高衙內还是苦苦相逼,我唯有一死才能保住青白。” “嫂嫂何不离开东京,去別处生活?也好脱离那高衙內的魔爪。” “我一个弱女子,爹爹也年龄大了,那高衙內又派人在街道上监视,我们能去哪里啊!” 曹杰浅尝了一口擂茶,问道:“嫂嫂可信得过我曹杰?” “叔叔千里送来家书,我怎信不过!” “我有一计,可让嫂嫂脱离苦海,並且为林教头报得大仇。” “不知何计?” “美人计引那高衙內上鉤,再用瞒天过海,金蝉脱壳……” 张教头冷著脸站起身道,摇头道:“不行不行,你要让我女儿去诱那高衙內,岂不知那高衙內有多少爪牙,岂是你能撼动的。 我知你的大名,山东鄆城阎王敌,医术了得。但这用计却是不成,少不得要让我女儿落入贼手。” “你这老倌,又在说胡话。”时迁立在一边,吹鬍子瞪眼道:“既然知道我家哥哥的名头,岂不知我家哥哥的手段。那高衙內的爪牙,有何可怕?我家哥哥几粒药,就能叫他们昏睡三天。” 睡上三天,安眠药可做不到。 要么睡几个时辰,要么睡上一辈子。 见张教头还在迟疑,曹杰决定下一剂猛药,沉声道:“林教头在沧州的麻烦可不简单,高俅那廝向来做事斩草除根,更有高衙內图谋嫂嫂。只消一个虞候,就能让教头陷入万劫不復的境地啊!” “这可如何是好?”林娘子慌了起来。 “嫂嫂,你也不想林教头被害吧?” “还请叔叔救救我家相公……”说著,就要跪下。 曹杰不受这一跪,望向张教头,说道:“我知你信不过我,不过,鲁智深你们可信得过?” “伯伯回来了?” 张教头微张嘴,惊嚇道:“他被官府通缉,怎能回来?” “哈哈,洒家怎就不能回来?” 一身行者装扮的鲁智深大笑道:“现在洒家乃是广惠头陀,可不是智深和尚。” “伯伯这身装扮我竟没认出来。”张氏父女齐齐大惊。 锦儿更是瞪圆了眼睛。 “我和智深等人已经布置了天罗地网,只要嫂嫂点头,亲身诱那高衙內前来,必能活捉了他。到时候,我们远遁千里……” 张教头还是摇头:“杀了高衙內,那高俅岂能让我等走脱,这是取死之道。” “哈哈,谁说我们要亲手杀他了,我还有一计,叫做祸水东引。东京城下的无忧洞、福寿窟,盘踞著不知多少汪洋大盗,只要將那高衙內往里面一丟,保证叫他生不如死。 纵然高俅有孕神境的修行者来找他,也要费不知多少时间和精力。到时候,我们早已经出了京畿。” “这……”张教头纠结起来。 倒是张贞娘果断地答应下来:“伯伯、叔叔,只要能让相公不被迫害,让我做什么都行。” (本章完) 第53章 泼皮亦有英雄胆 第53章 泼皮亦有英雄胆 泼皮亦有英雄胆,三两薄志可翻天。 西北绥德有个韩泼五,出身贫寒,儿时浪荡,十八岁时和大多数绥德汉子一样应募从军。 此人混江湖时养出了粗獷、豪爽的性子,入了军中也是混得开,几年时间,能挽强弓,勇冠三军。 都说绥德的汉子,米脂的婆姨,京城的破落户难道真的就只是个泼皮了吗? 这座城太繁荣,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奢侈糜烂,消弭了男儿的英雄气。 便是林冲这种身手了得的高手,也只希望老婆孩子热炕头,面对权贵的迫害,毫无反抗之心。 林冲都如此,更不要说其他小民。 破落的屁民,大多也就在街头廝混,混个温饱度日,苟且一生。 年初,鲁智深来到京城大相国寺,被打发到酸枣门外五岳庙附近的菜园子做“菜头”。 当地泼皮见新来了一个和尚管菜园子,就想给这个胖大和尚一个下马威,伺机將他推进粪坑。 结果这些泼皮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鲁智深尽数扔进了粪坑。 泼皮们虽然无赖,但是有一点好处,技不如人,便认栽。 眾泼皮凑些钱物,在两个头领“过街鼠”张三和“青草蛇”李四的带领下买了十坛酒,牵了一头猪,来向鲁智深赔礼道歉,鲁智深也不深究,两方和好。 这些泼皮便顺理成章成了鲁智深的小弟。 真让小弟们折服的事还是倒拔垂杨柳,他们见识了鲁智深的神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后来鲁智深事发被通缉,便是张三、李四从中斡旋,这才逃出了东京。 老水滸中还描述了,张三、李四一眾泼皮为了给大哥报仇,也恨高衙內逼死了林娘子,决定为民除害,便用计阉割了“太岁”。 从泼皮到好汉,张三李四用实际行动践行了东京城也有那几分英雄气。 这次鲁智深归来,第一时间便联繫了过街鼠、青草蛇,按照曹杰的交代一番谋划,张三李四当即拍手叫好,又找来四个信得过的兄弟入伙。 只愿干成了这件大事,便跟鲁智深出去闯荡,纵然一死,也好过陷在东京这摊烂泥里。 集市上,“太岁”高坎高衙內正带著手下爪牙逛鸟摊儿,这傢伙除了好人妻,唯一的爱好就是玩鸟儿。 只见他趾高气扬,踱著八字步,圆润白胖的脑袋上,插著一朵梔子,身边爪牙偶尔呵斥几声,驱赶开那些没有眼力见儿的挡路行人。 在东京城,你如果看到一个傻乎乎的男子在秋冬季节耳朵边上还插著一朵蔫了吧唧的梔子,千万不要认为这是一个蠢货,而应该把此人看作身份不一般的豪客才对。 那朵蔫了吧唧的梔子,绝对价值不菲。 张三李四有四个信得过的兄弟,其中一个外號“大个子”的,一看高衙內来了,立刻迎了上去。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衙內,衙內!” 高衙內一看,“哟”一声,伸手拍了一下大个子的胸膛,笑道:“大个子,你怎么从这冒出来了?” “一言难尽啊!自从弟兄们散伙以后,我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这不,贩起鸟来了。” “哎呀,挺红火嘛!” “哪能跟你比啊!跟著太尉,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来什么……” 话说这两人怎么认识的呢! 当年高俅也只是东京宣武军一个浮浪子弟,高坎自然也不是高俅的乾儿子,而是叔伯弟兄。 他混跡街头,廝混的那群浪荡子中便有大个子。 后来高俅攀附上了端王,再后来端王成了大宋官家,高俅一步登天,高坎也就成了高衙內。 那一伙儿泼皮散了,大个子便跟著张三李四在酸枣门附近浪荡,他们偶尔摸到只好鸟,便由大个子送到鸟市上来卖。 这不,为了赚高衙內,他们临时支起了这个鸟摊。 “我说大个子,有好鸟吗?” “这伱衙內就有所不知了啦,有珍贵的鸟谁往这儿掛啊!都在家里当宝贝儿餵著呢!掛这儿惹人抢吶!您要是买,得到家里去买。” “哟,听你这话,你家里有好鸟?” “不瞒您说,我那啊还真有几只好鸟。这鸟啊!虽然看著其貌不扬的,可就是不一样,能用波斯语说话,神了。” “哦呵呵呵呵,你吹牛也吹得太大了。” “您看您,您看这鸟……您溜达溜达去吧!我那来买鸟的了。” 大个子混了一辈子街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演技那是没得说,撂开手,便不再理会高衙內。 高衙內被勾起了好奇心,一看急了,抓住大个子的手道:“別忙,你要真有这只神鸟,我倒真想见识见识。” 大个子欲纵故擒道:“什么?想见识见识?改天,改天,改天吧!我这儿正忙著呢!” “不行,不行,我今天便想看,真金不怕火炼,好鸟不怕人瞧。要是我真看上了,我出五倍的价钱给你。” “真的?” “那当然,你要是没有,把你脑袋上的毛全给揪下来。”一眾爪牙发出大笑。 “衙內,你不知道,我那鸟儿怕见生人,一下去一伙人,我那鸟怕。” “你少跟我卖关子,来福你跟大个子去,將鸟送到我府上。” 大个子心中一惊,问道:“衙內今日有事忙?” 高衙內淫笑一声:“自然有事了,半年前看上了一个少妇,最近马上便要得手。我这只鸟也要拿去让人赏玩赏玩……” 眉飞色舞,肥嘟嘟的脸上满是得意:“可惜那妇人的怂相公竟然休了妻,倒是少了些趣味。” 大个子心中怒意勃发,但脸色表情不变,浅笑道:“既然衙內今日要成美事,那您去忙,明日我拿鸟去您府上。” “不行不行,下午就要將鸟送到,我今天,人也要得到,鸟也要得到。” “好说好说,那银子……” “少不了你的银子。” 大个子心中一嘆,目送高衙內等人消失在人流之中。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赚高衙內的计策,曹杰用老水滸的“鸟计”在前,若是成了,那便再好不过,悄无声息便能叫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此计不成,曹杰备用的便是“美人计”。 赚高衙內,其实不难。难的是,既要给他一个教训,又要將林娘子给送走,还要不惹火上身。 “师父,师父……” 过街鼠张三其貌不扬,个子也不高,却格外的激灵,眼见“鸟计”不成,立马来报: “师父,那太岁没上鉤,去寻林娘子去了。” “行者”智深皱著眉头“哼”了一声,说道:“不碍事,此计不成,再设一计便是。” “师父还有计?用得上张三李四的,您招呼一声。” 李四瘦瘦高高的,生著一条水蛇腰,也抱拳拜道:“是啊!师父,我等必取那太岁的鸟儿,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鲁智深背著手缓缓点著头:“那高衙內逃不了这一劫,此计不成还有一计在等著他上鉤,你们兄弟六个拿好刀兵,听我號令。” “是!”眾人振奋。 美人计,曹杰自然没和这群泼皮好汉说,也没用到他们。 他亲自摆好了天罗地网,请高衙內入瓮。 “嫂嫂,等那高衙內来了,你便这般……这般……不用慌,我等便在附近,一有异动,便能杀来。” 曹杰再次嘱咐一遍。 林娘子頷首道:“叔叔,我都记住了。但我曾见官人读兵法,那兵圣孙子说,未谋胜先谋败。若计不成,还请叔叔第一时间离开,莫要为了我犯险。” “嫂嫂放心便是。我又不是赚那高俅,一个高坎,牛刀小试罢了!” (本章完) 第54章 高衙內:没了!鸟没了! 第54章 高衙內:没了!鸟没了! “锦儿,我心里慌得紧……” 张教头家,林娘子双手紧紧绞著手帕,面色发白,紧张到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子。 作为丫鬟的锦儿此时看上去倒是很镇定,开口道:“娘子,有曹大官人和智深大师在,娘子怕什么呢?” “我……我怕演不好……坏了叔叔的大事……” “那……娘子坐在那里便好,剩下交给锦儿便是……曹大官人吩咐娘子的话,锦儿也记熟了呢!” “锦儿,你还小。” “娘子,锦儿不怕。” 日上三竿,高衙內和他的几个爪牙如往常一般,耀武扬威到了张教头家,用力砸响了门。 “看,又来了。” “老张生了个好闺女,可却也惹来了大祸。” “我看不如从了那高衙內,去太尉府上享受,岂不舒服。” 一听动静,街坊邻居便开门开窗瞧起了热闹。 “又是你们?再来我可报官了。”张教头一如往常那般板著脸,手里拄著根哨棒。 “报官?那你看看有没有官来捉拿本衙內……” 高衙內站在爪牙后面,他可是知道这老倌也是教头的,別看人老了,手上力道却是不小。 很快,不少街坊邻居都出来了,远远地指指点点看老张家的热闹。 人多眼杂,这便是曹杰用计,不硬来的缘故。 “哼!” 张教头冷喝,持哨棒挡在门口。 这时,张贞娘单薄的身子出现在了院子里,望著高衙內道:“我若从了伱,能放我相公吗?” 高衙內一看到林娘子,眼睛都直了,立刻点著脑袋:“放,绝对放过,你若从了本衙內,让林教头回来继续做教头都行。” “那便好,我从了你便是,但你要说到做到。” 林娘子转身走入屋內,在门口又回首望了高衙內一眼。 高衙內只是个俗人,说不出什么高雅的诗词出来,只知道这一个“倚门回首”,將他的心都整个融化了。 “我今天就想……” 说著,抬起脚步就向门內闯去。 “爹爹,我意已决……”屋內又传出林娘子的声音。 张教头用哨棒敲著地面,长嘆一声:“作孽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都进来,都进来,挤在外面,让人笑话吗?” “是啊!都进来都进来,岳丈,你消消气。” 一眾爪牙都入了院子,打趣笑道:“衙內,你今天做新郎,我等可要討一杯水酒喝。” “是啊!是啊!没酒我们可要闹洞房了。” 高衙內心里跟猫抓的一样,掏出银子丟过去,急躁躁道:“自己去卖酒肉,別来打搅我的好事。” “有酒就行。” 张教头关好了门,气道:“別出去了,家里就有几坛酒,你们拿去喝吧!” “甚好!” “娘子跟了衙內,老丈你就等著享福吧!” 一眾爪牙去喝酒自不提,高衙內三步並作两步到了二楼闺房,搓著手急道:“娘子,我进来了。” 说著,便推门而入,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迷醉。 高衙內正准备扑上去,突然想了想,朝著坐在床上的林娘子施了一礼:“娘子,小生这厢有礼了。” 坐在床上的林娘子身体微微颤抖。 陪站在一边的锦儿大著胆子开口道:“衙內,娘子既然从了你,为何毛毛躁躁地上来。你明日用一顶轿子將娘子接到府上不行吗?” 高衙內哪里还忍得住,而且,接到府上做小妾那有何趣味! 若是那林冲回来了,和娘子破镜重圆,这才好呢! 高衙內乾笑了几声:“我实在太思念娘子了,这半年来茶不思饭不想,你看,都瘦了半圈。” 锦儿望著他那白胖的身体,嘴角直抽搐。 “你这丫鬟,愣著做甚?还不去取些酒水来,本衙內今日要和娘子喝个交杯酒。” 刚刚还想著怎么下药,这高衙內竟然自己主动提了出来,锦儿笑著道:“我这便去取,这可是一坛好酒,江南的女儿红呢!” “女儿红好,应景!娘子……” 高衙內朝著林娘子伸去了魔爪:“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跟了本衙內,包你欲生欲死,乐不思蜀……” “衙內,酒来了。” 林娘子见蒙汗药到了,怕一杯药不晕他,开口道:“你若真想为我好,便先自罚三杯。” “不要说三杯,便是十三杯,三十杯都行。” 高衙內嫌弃倒酒太慢,咕嚕嚕便喝了一大口,砸吧砸吧嘴,痴痴地望著林娘子。 “锦儿,你去准备热水,给衙內沐浴。” “这么麻烦?你看,天色不早了……” “好好好,我依你。” 在热水的激发下,安眠药的药效开始起作用了。 “衙內,你再喝一杯……衙內?衙內?” 锦儿推了推死猪般的高衙內,开心道:“娘子,睡过去了,果然睡过去了。” 一楼,一眾大汉也同样打起了鼾。 张教头见所有人都放倒了,高声道:“还要酒?好好好,我给你们买酒去。” 不久之后,一辆马车停在张教头家门前,七八个汉子一边向张教头道喜,一边走进屋內。 很快,曹杰搀扶著高衙內走了出来,身后跟著林娘子和锦儿,扬声道: “兄弟们,你们在这里喝酒,我送衙內回去。” “去吧!去吧!衙內今日太高兴,喝醉了,可別忘了入洞房。” “哈哈哈哈……” 张三李四等人在屋內一阵大笑,接著,装作高衙內的爪牙,划拳的划拳,吆喝的吆喝,好不热闹。 外面不少看热闹的,见这场景,哪里会想到高衙內被绑架。 马车出了巷子,入了大街,融入车流,接下来就简单了。 入夜,曹杰与林娘子一家已经出了东京城,马不停蹄往山东而去。 而在东京城內,曹正、鲁智深以及张三李四等人趁著夜色將高衙內送进了无忧洞。 陆游在《老学庵笔记》中写道:京师沟渠极深广,亡命多匿其中,自名为“无忧洞”;甚者盗匿妇人,又谓之“鬼樊楼”。 无忧洞里藏的人最早以前是一群乞丐,无处藏身就只好下到地洞阴沟里面躲避寒冬,结果呢! 他们竟然把地窟经营当成了自己的地盘,並不断地挖掘扩大。 一百年间,竟然庞大到朝廷都不能剷除的地步。 於是一些江洋大盗就以地窟为据点,女干淫掳掠无恶不作。 “行了,就这里吧!” 鲁智深將还在昏睡的高衙內扔在了地上。 张三凑近了说道:“师父,將他丟在这里,我看还是便宜了他。不如,我割了他的雀儿,叫他这个太岁再也做不成,岂不妙哉。” 鲁智深抬头看向无忧洞幽深的黑暗,感知到若隱若现的人类气息,頷首道:“曹家哥哥说要留他一条性命,你看著办。” “师父,我手里这把刀快著呢!”张三狞笑一声。 曹正刚想说你刀岂有我刀快,但话到嘴边还是没开口,割他那胯下二两肉,岂不脏了自己的刀。 过街鼠张三手起刀落,“咔嚓”一声。 昏睡中的高衙內痛得惊醒了过来,“啊”的一声,在地上乱滚。 “走!” 等鲁智深等人离开不久,他终於从剧痛中缓过气来,伸手在血淋淋的胯下一摸。 “娘啊!” “我的娘啊!” “没了!” “鸟……” “……没了!” 隨著他的哭嚎,黑暗中走出了几个人影,吹亮了火摺子往高衙內脸上一照,见他生得白白胖胖,不由大喜。 鬼樊楼盗匿妇人淫乐不假,可无忧洞里更多的还是乞丐、盗贼……他们拍子、盗窃,採生折割,无所不用其极。 这几个邋遢鬼齐齐围了上来,抓起一把草木灰便按在了高衙內的伤口上,然后捂住嘴、抬起他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三扁不如一圆”,白白嫩嫩的高衙內入了无忧洞,想要完完整整出来,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以及高俅的手段了…… (本章完) 第55章 新天赋,要长脑子了 第55章 新天赋,要长脑子了 奔涌的黄河水,就是浑浊的泥汤。 连入夜后河面上升腾而起的雾气,都带著浓重的土腥味,黄彤彤地瀰漫在大河之上。 世人皆言:黄河清,圣人出。 可黄河清了又如何?要不了几天时间,便又会浑浊成泥汤。 这世道,对底层民眾而言,早就成了水深火热的炼狱。 如此雄壮的大河,发出的声音却是阵阵的呜咽,不知道她在为谁悲哀。 迷濛的夜色里,一艘木帆船停泊在黄沙堆积的浅水处,林娘子一家三人躲在小小的船舱里,已经疲惫地睡了过去。 曹杰等人却不敢大意,小心谨慎地观察著周围的动静。 突然,夜色里高高的河岸上有人影在晃动。 阮小七立刻从半睡半醒中站了起来,同时,武松提著双刀目光深沉地望向岸边。 下一秒,一道飘忽的身影快速靠近了帆船,如若鬼魅,紧接著时迁的声音传来:“哥哥,鲁大师一行到了。” “事情可顺利?”武松问道。 时迁双脚一点地面,便提纵踏在水面上,水面微微一盪,双手在船沿上一借力,轻鬆登上帆船,抱拳道:“顺利得很,东京城的安防漏得跟筛子一样,哪里能发现我们。” “好好好。我去迎鲁大师上船。” 曹杰翻身从船上跃下,每一步踏出,浅浅的水面都被踩踏得出现一圈圆形的涟漪。 隨即,圆形的涟漪一爆开,化成无数的水滴激射铺开,好像一朵朵巨大的白莲一开即谢。 『哥哥的玉环步鸳鸯脚竟达到了这种境界。』 武松愣了一下,便跟了上去。 很快,鲁智深、曹正、张三李四六个兄弟抵达。 “曹家哥哥,幸不辱命,洒家等人將那高坎送进了无忧洞。不过,张三见不得他继续为祸,便一刀騸了他的二两肉。” 可怜的衙內,还是没逃过这一劫啊! 哈哈! 曹杰朝著张三等人一拱手:“騸了那廝,这是为民除害,张三李四各位兄弟都是好汉。走,我们先登船,下山东,船上慢慢说。” 木帆船並不大,挤上十来个大汉,已经满满当当了,好在阮小七的操船技术高超,又有曹杰这个【渔民】满级的白水郎在旁协助,帆船稳稳驶入黄河河道之中,朝著东方而去。 “哥哥真是神机妙算,略施小计就叫那高衙內身陷无忧洞,又不费吹灰之力救出了林娘子一家。” 船稳稳朝下游驶去,曹正开始崇拜地夸了起来。 曹杰最擅长笼络人心,接过他的话,笑道:“都是各位兄弟出了大力,这件事才能成功啊!我不过是出了点上不得台面的主意……” “唉!”鲁智深伸出蒲团大的手掌摇了摇:“曹家哥哥,没有你谋划,洒家这些粗人哪里能救得了弟妹……等林冲与弟妹破镜重圆,洒家高低要让他给哥哥磕一个。” “是啊!我在茶馆听那说书人话三国,曹家哥哥今日用计如神,赚了高坎那廝,又救了林娘子,这是和老诸葛、美周郎一样的智者谋士啊!我张三佩服至极,哥哥的智谋就和师父倒拔垂杨柳一样,都是了不得的神人。” 过街鼠张三竖起大拇指。 大个子纳头拜道:“俺也一样!” “俺们也一样!” 鲁智深的六个便宜徒弟齐齐拜道。 武松也附和道:“哥哥文武双全,端的让武松佩服至极。” 话音一落,曹杰眉头一挑,面露惊喜兴奋。 下一秒又按捺了心中的狂喜,笑道:“哈哈……我用计,各位兄弟出力,如此才能干成大事,我们相辅相成,缺了谁也不行。来,我备了些水酒,各位兄弟喝上两口解解渴,再吃点填饱肚子,等到了梁山泊,我请诸位吃上三天席。” “哥哥豪气!” 船舱外热闹至极,惊醒了林娘子,静静听了片刻,她露出一张笑顏,便又半梦半醒睡了过去。 得空之后,曹杰临江望著星空,只见点点星辰勾勒出萤光,在他眼中化作文字。 【命魂之相:谋士(出谋划策,排忧解难,略懂略懂)】 【经验:lv1(13/200)】 【天赋:凝神lv1(缓慢提升识海强度,提升少许孕神速度)】 『妙哉!』 『好像要长脑子了啊!』 读书人孕神,基础便是在读书习字中提升智慧,凝练精神。 待精神识海的强度达到了標准,又悟通了孕神的功法,自然而然便能神魂出窍,踏入夜游九品的境界。 道门、佛门也是大差不差,只是儒家领悟圣人学问,道家、佛门念诵神咒心经,大同小异。 『別人读书念经打基础。』 『那我便是出谋划策肝经验,將凝神等级提升到一定程度,就能达到孕神的门槛……』 『妙啊!炼精我已经小成,现在在孕神上又有突破,性命双修,未来前途无量。』 『现在就差养炁了!』 也不知道是获得了凝神天赋,精神得到了加强,还是因为兴奋导致多巴胺大量分泌,曹杰呼吸之间,只觉神清气爽。 这一天一夜的劳累,竟然一扫而空。 沉思片刻,他从怀里掏出那块人皮佛像“宝月光王佛”,盘膝坐在船头便观想了起来。 坐了有半炷香的功夫,曹杰一声长嘆,心烦意燥睁开眼望著滔滔江水发呆。 很显然,这佛跟他没缘分,不像武松,那明王主动灌顶,分分钟便踏入了孕神的大门。 黑暗之中,黄河之上,北风强劲,船帆被风鼓盪得很满,木帆船在阮小七的操控下似箭一般向下游飞去。 时间如黄河水迅速地流逝,东方的启明星已经开始闪闪发亮,虽然天色依然黑得若锅底似的,但掌船的人却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很快,白天即將降临。 一缕晨曦刺破黑暗,金色的阳光落在船夫和高高的桅杆上,行船走马三分险,黄河上行舟那是最勇敢汉子的领域。 阮小七露出铜铸般的胸膛,阳光落在他身上,反射出金属般的光泽:“二郎,这一夜,我们至少行了两百里路程,再往前,就要到山东地界了。” 曹杰睁开眼纵目眺望向右岸,只见丘陵隱约可见,於是頷首道:“七哥,你去休息,把船交给我便是,我开慢些。” “二郎,一夜不睡也不碍事。看我控风弄浪,一天就能到蒲州,到时候再行两天的旱路,就能回鄆城了。” 来时走陆路,用了半个多月时间。 回去走水路,顺流而下,既轻鬆又快捷。 归根结底,还是山东距离京畿太近了。 这么近的距离,想要创业,就很容易被官军扑灭。 这是山东创业最大的弊端。 几千年歷史长河中,那么多的朝代更迭里,中国出了408个皇帝,唯独山东,一个皇帝都没诞生过。 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山东人民无数次的武装起义。 春秋末期,就有以盗跖为首的奴隶起义,“从卒九千人,横行天下”。 新莽末年的赤眉大起义,东汉末年青州黄巾起义,隋末王薄领导的长白山起义及竇建德、孟海公、杜伏威、刘黑闥等人领导的农民起义,唐末黄巢大起义…… 可最终的胜利者,从来没有他们。 曹杰一行离开了京畿地带,抵达山东时,那群昏死在张教头家的爪牙终於陆续醒了过来。 一行人头昏脑涨坐在地上想了想,只以为是自己吃酒吃醉了。 再看屋子,已经是人去楼空。 也只以为那张贞娘是被衙內纳入了府里。 等他们磨磨蹭蹭来到太尉府,得知高衙內一夜未归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待高俅知道了乾儿子失踪並重视起来时,已经是第三天早上。 要是没林娘子一家耽误行程,曹杰都快到家了。 而此时,阴暗潮湿的无忧洞中,高衙內如一个巨大的肉蛆,撅著屁股缩在草堆里,人虽然没死,其实也只剩下几口气,身心俱死。 (本章完) 第56章 晁盖:恨不能早日相见 第56章 晁盖:恨不能早日相见 走马观看了一遍东京城,连李师师都没来得及去寻,就再度离开。 这座城落在曹杰的眼中,確实是一座伟大之城,同时也是一座墮落之城。 这座城市能培养出多才多艺的书画家帝王,也能造就惊才绝艷的柳三变,更能製造出光耀千古的璀璨文化。 唯一不能製造的就是勇武的猛士! 这样的一座城,如果没有能够驱虎吞狼的猛士,没有强弓劲弩、火炮神兵,他註定会被歷史湮没在浩荡的歷史长河里。 屈指细数,已经只剩下十二年了,白山黑水的半兽人就要南下。 既然他们能灭了辽国,並占据中原大地,搜山检海捉完顏九妹,必有其过人之处。 十二年,其实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等铁浮图和拐子马呼啸而至时,大宋需要拿头盖骨去挡他们的狼牙棒。 別看大怂在面对金人时怂的一笔,可剿匪却强硬的一比吊糟。 创业艰难,现在小打小闹还不被重视,只要在梁山泊成为坐寇,那朝廷必发大军来剿灭。 第一次反围剿:大败呼延灼。 第二次反围剿:大破关胜。 第三次反围剿:两败童贯。 第四次反围剿:三败高俅。 这些人来攻,曹杰都不担心,可若是西军老种相公、小种相公引兵来攻,宗泽宗爷爷引兵来攻,甚至只是那韩泼五引兵来攻。 又该如何应对? 可要知道,歷史上方腊就是被韩世忠领兵灭的啊! 更要知道,歷史上一个不太出名的张叔夜就剿了梁山! 回到鄆城,曹杰先將创业工作进行了总结。 来到这个世界整整一年时间,创下现在这片基业,曹杰其实还是很满意的。 三十六天罡,“智多星”吴用,“小旋风”柴进,“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阮氏三雄,“拼命三郎”石秀,再加上已经是囊中之物的“豹子头”林冲。 已经有九人在手。 这种实力,宋江已经算不得对手了。 那“托塔天王”晁盖,不过是个衝锋陷阵的勇夫,更不被曹杰放在心上。 甚至,即便近在咫尺,也没主动去结交。 『下一年度的工作计划,依旧是打基础。』 『首先,是结交好汉,聚拢人才;其次,进行技术创新,改良创业工具……』 在纸上写写画画,小金莲热心地端了热茶,又时不时拨了炭火。 见曹杰一直忙於工作,忍不住道:“相公,时候不早了。” “嗯?!” 曹杰丟了手里的炭笔,笑道:“我才出去几天,这便等不及了?” “相公,奴只是担心你累了嘛!” “我看你是馋了,阎婆惜呢?” “已经洗白白……” 以曹杰现在的身体强度,加上他手段又多,各般手法层出不穷,哪里是小金莲能应付的。 刚入门那些日子,天天都要做上几回神仙,登上几次彩虹。 个中妙趣,让人沉迷,却也难以承受。 后来阎婆惜这个擅长琴簫的艺人来了,这才有了一战之力。 “去吧!我马上便来。” “是,相公!” 小金莲转身朝后宅走去,心中也灼热起来,身体忍不住微微摇摆,越发显得腰如水蛇。 【“曹贼”经验值+3】 【“曹贼”经验值+2】 锦缎丝绸的床单上,湿漉漉的扭曲成字体来: 【命魂之相:曹贼(欲女闺秀,甚好甚好)】 【经验:lv2(375/400)】 回到鄆城的第三天,吴用亲自上门递上一张名刺,笑道:“哥哥,两个月前,东溪村晁盖晁保正来寻我,说想拜见哥哥。 那时哥哥在辽国,我便给推脱了。” 已经入了冬,吴用依旧拿著他的鹅毛扇,cos诸葛孔明,摇了摇道:“后来哥哥回来,又要赶去东京,晁保正又错过一次。他近日多次来寻我,说要拜见哥哥。你看,要不要见上一见?” “东溪村晁盖啊!他来见我做什么?”曹杰问道。 吴用毕竟在东溪村做了一年的教书先生,这位老主顾求到了他面前,不好推脱。而且,现在他为洪门白纸扇,为洪门发展劳心劳力,若是能拉这位托塔天王入伙,却也能成一大助力。 就是此人身为保正,家境又富裕,不敢轻易开口。 吴用將自己的心思和想法和盘托出,究竟拉不拉拢他,等曹杰给个指示。 曹杰沉吟了几秒钟,说道:“既然学究引见,那便设宴请他来,正好鲁大师也要去梁山,我也好为他饯行。” “好,哥哥好生歇息,我去安排便是。” 晁盖何许人? 济州鄆城县东溪村的富户,任村里的保正。 他不娶妻室,终日弄枪使棒,打熬筋骨,专爱结识天下的好汉,凡是有人来投奔他,他都热情接待。 鄆城县东门外有东溪、西溪两个村,中间隔著一条大溪。传说西溪村经常“闹鬼”,有个僧人便教村民凿了个青石宝塔镇在溪边,把鬼都赶到了东溪村。 晁盖闻知愤怒,独自一人趟过大溪,把青石宝塔夺了过来竖到东溪村。 从此,当地人都称他为“托塔天王”。 晁盖此人,义字当头。 纵观水滸,在为人上没什么可挑剔。 但这样一个人,却未必是一个好的领导者。 对於这样的人,曹杰没將他视为对手。 既然他愿意来拜访自己,那便交他这个朋友便是。 傍晚时分,此人隨著吴用入了曹府,见到曹杰便抱拳瓮声道:“曹家哥哥,鄙人晁盖,哥哥果然少年英雄,气度不凡,晁盖恨不能早日相见。” 说真的,他確实爱交江湖上的好汉。今年曹杰在山东异军突起,名头贯耳,他自然心心念念要来结交。 “晁家哥哥,我最近半年在外奔波,最近才回来,有了空閒。应该是我去拜见哥哥的啊!” 混跡江湖,说话要好听,做事要有始有终,做人要真诚。 曹杰拉著晁盖的手便请他坐在了右边客座上,只见他身材高大,三十二三年纪,三柳掩口黑髯,头上里顶青纱万字巾,掩映著穿心红一点儿,上穿一领白布衫,腰系一条绢搭膊,下面青白裊脚多耳麻鞋。 从刚刚握手的触感上来判断,皮如钢铁,肉如顽铜,炼精大成没错了。 至於养炁,以他“托塔天王”的名號上来看,又能在原著中成为三阮、刘唐的老大,绝对是养炁的高手。 而孕神的话,以他做事的头脑来看,显然不是。 要是有头脑,岂会在家门口劫了那生辰纲,又没做好销赃的工作,被一抓一个准,逼上了梁山后,又被宋江一步步架空上位,最终落个中毒箭而死。 死得稀里糊涂! 混江湖的,不食脑,一辈子都是个打手,建立的一番基业也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吴用作陪,和晁盖隨便聊了聊,见时候不早,曹杰起身道:“晁家哥哥,伱和学究先喝茶,我还有一位哥哥要去请来。这位哥哥也是条奢遮的好汉,等下我来为哥哥引见。” 晁盖起身抱拳道:“哥哥去忙便是,我自在这里和学究吃茶!” 目送曹杰离开,晁盖对著吴用笑道:“曹家哥哥交友可真是广泛,我听说那武都头便也是曹二哥的兄弟。” 吴用笑了笑道:“保正,不要说武二郎,便是沧州的柴大官人,八十万禁军教头,都是我家哥哥的兄弟。” 晁盖双眸放光:“真是让人羡慕!” (本章完) 第57章 花和尚斗托塔天王 第57章 和尚斗托塔天王 鲁智深来到鄆城,和张三李四一眾小弟们,在武大风味酒楼大吃大喝了三天。 吃了醉,醉了睡,睡了吃,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给个神仙都不换! 曹杰到了武大风味酒楼,看到鲁智深在对著一棵大树活动筋骨,笑道: “智深哥哥,明日你便要去梁山,今晚我来给你饯行。来来,我邀了吴学究、武二郎、阮七哥,还有曹正、时迁作陪,另有个本地保正晁盖来访,也一併招待了。” 鲁智深面露憨厚地浅笑,瓮声道:“曹家哥哥客气了,洒家这么多人又吃又喝,又要让哥哥操心入山的事,真的过意不去。” 曹杰將桌子上的戒箍拿起,戴在他的光头上,又一把拉住鲁智深的大手,笑道:“哥哥跟我客气什么?你我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东京城一行,生死之交,哥哥再来跟我客气,那就是嫌弃小弟了。” “洒家这辈子交了几个兄弟,曹家哥哥的义气当属第一。” 千里迢迢只为去救林娘子,只这一样,就让他鲁智深佩服至极。 “智深哥哥,今日还有件事麻烦哥哥。那晁保正来访我,此人气力惊人,棍棒嫻熟,武艺高强,我不想让他小瞧了,还请哥哥帮我一二。” 既然晁盖主动来了,鲁大师又恰巧在,那便搂草打兔子,叫他瞧瞧自己的实力。 晁盖这样的江湖人,跟他聊理想、聊未来、聊人生,不如展露肌肉,在武力上叫他心服口服。 曹杰自身没这个实力,可身为带头大哥,兄弟的实力就是我自己的实力。 鲁智深当即拍著胸膛笑道:“洒家旁的不行,就是有一把子气力,拳脚也算不错,那保正,洒家今晚便和他较量较量,分个高低。叫他不敢低看了哥哥!” 今夜,曹府灯火通明,酒香扑鼻,武大亲手烹飪了几道大菜,便被曹杰按在了武松上首位置,吃酒吃肉。 客座上,晁盖对这个三寸丁略有疑惑。 曹杰指著相貌惊奇的武大,笑道:“此乃武大郎,武松的兄长,莫看他其貌不扬,我等兄弟在鄆城吃喝,全凭他操心。在场少了谁都行,就是不能少了武大郎。” 晁盖心中一惊,都头武松他自然认识,甚至与雷横、朱仝等人一起都喝过酒,一身实力他也佩服得紧。 没想到竟然有个亲兄长,长这等模样。 酒过三巡,鲁智深端起酒碗走到晁盖面前:“晁保正,洒家听闻伱有千钧巨力,人称托塔天王。今晚光吃肉喝酒,甚是无趣,洒家想向你討教討教,也好热闹热闹。” 晁盖也有心展露自己的实力,好结交在座的好汉。 比如那武松,虽然喝过酒,却並无深交。再比如那阮氏三雄,更是无缘一见。 今日得见阎王敌、小孟德,更是拜託了吴学究数次,酒宴上见他们兄弟情长,意气风发,心中不免羡慕。 他在东溪村做保正,也曾结交了不少好汉,但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宋江、雷横、朱仝三人,可交情也没到他们这种程度。 心中直感慨:大丈夫当如是! “智深大师,恭敬不如从命。你看,如何来比?”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简单!” 鲁智深干了碗中酒,將酒碗一扔,脱下僧袍,露出膀大腰圆的上身,隨著他一声低喝,血气迸发。 霎时间,就见他一身肌肉虬结的皮肤下面,赫然在血气的激发下现出了一身绣。 这绣从腰盘而起,中间赤红一团如火,向两旁蔓延出无数瓣,一直从背后拢到胸前,便是浓密的胸毛也掩盖不下。 吴学究一看那满身的大红绣,当即放下手里的酒碗,骇然道:“有无叶,大红如火,这是长在幽冥弱水旁的彼岸。若是白色,便是祥瑞吉兆,若是红色,便是妖异灾难。智深大师这身大红彼岸,端的邪异……” “智深哥哥有金刚怒目的神通,自然降得住。”曹杰又朝著晁盖笑道:“我这哥哥粗鲁,还请晁保正见谅。” “智深大师炼精、养炁有成,这身实力我晁盖佩服。曹家哥哥,眾位兄弟,那我晁盖便献丑了。” 吴用朝著他递去一个眼神,开口道:“保正拿出真正的实力出来,智深大师实力了得啊!” 晁盖不是囉囉嗦嗦的,今日棋逢敌手、將遇良才,他自然要爭个高低,用这身实力打入他们之中。 “晁保正,你我先比气力,再比武艺,你號称托塔天王,洒家亦能倒拔垂杨柳。你若让洒家双脚离地,这气力便算你贏。” “好说!” 晁盖伸出了他那双精钢铸就的铁胳膊,二人四臂一搭,“嗡”的一声,就如同四股钢索绞在了一起。 阮小七也算是炼精有成了,一看那迸发出了劲力,不由嘴角一抽:“武二郎,这两位的力量,不差你多少啊!” 武松頷首道:“智深大师倒拔垂杨柳,晁保正手能托塔,他们两个有得斗了。” “武松,你若上,能否斗得过晁盖?”曹杰问道。 武松摇了摇头:“我曾去过东溪村,见过他习武,一手的好枪棒,我不如。但若是徒手相搏,他却不如我。就像阮七哥,在水里,十个武松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 阮小七齜了齜牙:“武二郎莫要夸我,出了梁山泊才知道天下之大……咦,智深大师的命魂,莫非就是那彼岸?” 曹杰定睛一看,就见血色的炁从他双脚如根茎一般扎入大地之中,任由晁盖如何发力,鲁智深纹丝不动。 而晁盖也迸发出了养炁的功夫,身体上被金属光泽的炁覆盖,让他看上去犹如金属铸就,铁塔一般。 二人连续发力,都拿对方没有办法。 “吼!” “吼!” 再度怒吼一声,二人脚下的青石板开裂,石头翻滚炸起,就宛如重型压路机突然碾压地面。 曹正、时迁、武大之流,个个目瞪口呆,惊为天人。 曹杰当即道:“智深哥哥,晁盖哥哥,二位神力,我等算是见到了。再斗下去,就怕拆了小弟这间屋子。” “去外面练武场。”鲁智深收了力,感觉没斗痛快,浑身都不爽快。 “甚好!我也感觉不痛快……” “轰!” 练武场上,鲁智深跺脚前冲,那杀伐之气,凛凛然直衝霄汉。 一力降十会,根本无需任何拳法、掌法,任你万般变化,我自一拳轰碎;任你稳如大山,我自一掌推倒;任你巧变万千,我自力透九霄。 而晁盖,却如铁塔一般岿然不动,他也並不怎么练拳脚功夫,凭一手巨力,就能胜人,何必在拳脚功夫上耗精力。 鲁智深拎拳砸打,一条手臂横打直撞,携带刚猛无儔的劲,足以开山裂石。 不由自主地,曹杰便想到书中所描述的场景: 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稜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將出来!又只一拳,太阳上正著,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鈸儿、鐃儿一齐响!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晁盖自然不是镇关西,他那身铁铸的皮肤足可见他在炼皮上也大成了,更何况他的力量也不逊色鲁智深多少。 两臂一晃,同样劈得空气啪啪大响,每一次出掌,都如惊雷炸响。 十几个回合下去,二人越斗越凶,越斗越狠。 曹杰眉头微皱望向武松:“这样打下去伤了和气,二郎,可能分开他们?” 武松扎了一下衣襟,笑道:“哥哥,且看武松的手段。” 一语刚落,武松咕嚕嚕灌了半坛酒,抹了一把嘴角,迈著踉蹌的步子便插入进战场…… (本章完) 第58章 武二郎一龙分二虎 第58章 武二郎一龙分二虎 鲁智深和晁盖这两虎相爭,根本没有什么技巧,凭藉的就是强横无匹的刚劲和力量。 这样的刚猛肉搏战,旁人贸然参与进来,擦之即伤。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分开他们二人。 在场所有人里,除了武松,没人有这个实力。 论力量,武松不逊於他们俩,论徒手格斗技巧,武松甩他们两条街。 两虎交手,拳来脚往,鹰飞兔走! 武松踉踉蹌蹌好似喝醉了一般贸贸然插入进来,玉环鸳鸯步朝著鲁智深便是一探,下盘连环攻击,相撞处“嘭嘭”作响,好像闷雷滚滚。 瞬间引得和尚下盘不稳,斜斜撞了出去。 刷! 一个眨眼间,就在晁盖那蒲团大的拳掌逼近时,武松双手朝著他便是一搅,身体隨之一挤,腰又反拧,好似拧成一个麻的形状。 同时脚步斜转踏出一步,双手拉住晁盖的来势,等对方余势一尽,竟然反推过去。 晁盖性格急躁,好胜心也强,一见来人如此身手,双目瞳孔都微微放大。 然后便是一下猛烈地发劲,巨大的力量从体力爆发,鼻子里面两条白线明显地冲了出来,同时肺腑之中巨大的气流顺著鼻腔呼啸爆发,仿佛一声悠长的龙吟。 鼻子里面的白线是水蒸气,是体內的水分在巨大的运动量下,通过呼吸衝出来。 因为爆发力太巨大了,所以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两条浓郁的实质一样的白线。 “开!” 晁盖不退反进,臂膀一滚,好像一条钢棍“嗡”地震盪了一下,想要挣脱武松的双手擒拿。 高手相爭,千钧一髮。 武松见他挣扎,虎目一凝,右脚猛地一跺地面,这一下发力竟把脚踝都陷进了土里。 隨后,脚步一拧,泥土瞬间旋出一个窝,可见这一下的螺旋腿劲,有多么猛烈。 身体隨著脚步这么一旋,双手发力,晁盖手臂上的衣服好像进了绞肉机,一下被拧得破布飞散,东一条、西一片地掛在手臂上。 又猛地一送,晁盖力量用老,再无法生力,“蹬蹬蹬”往后连退七八步,这才稳住身体。 这一下交手落败,晁盖何其震惊,哑然望著年纪轻轻的武松。 见武二郎一下子就逼退了晁盖,鲁智深圆瞪双目,扬声道:“好个武二郎,上次在十字坡打得不过癮,今日你和洒家肉碰肉对上一拳!” 鲁智深的拳头有多猛,问郑屠就知道了。 拳劲衝力,空气都似乎被扯破,发出尖锐刺耳的鸣笛声。 武松浓眉一挑,拳掌朝著鲁智深便是一吐,二人拳掌一触即分。 都是恨天无环、恨地无把的人物,这一拳硬碰,著实让人胆战心惊。 曹杰有点后悔请鲁智深动手了,这大和尚一打起来,就收不住手,打舒服了才罢休。 不像武松,不管是喝醉了,还是生死一线、怒气爆表之间,都无比冷静。 『伤了谁我都心痛啊!』 突然,曹杰那紧紧皱起来的眉头为之一松。 好功夫,这是阴阳协调、刚柔並济、水火交融,武松得了那“明王”传承,又变强了啊! 鲁智深、晁盖一味刚猛,可刚刚武松那一拳,以【红棍】天赋来看,已经到了另外一个层次。 果然,二人一分之后,卸力的方式也大不相同。 武松双脚连点地面,將余力轻鬆卸去。 而鲁智深,双腿一下被碰撞的力量打进土里,一身横练的铜皮铁骨牛筋都被这一下打得头晕眼。 不但如此,他连嘴里的牙床都被震盪得微微发麻。 凡是一个人受到了震动骨髓的打击,牙床必定会发麻。 这是一个生理常识。 不过,炼精到了大成的境界,牙齿即便被震脱也根本算不得什么。只要个把月时间,又会长出新牙齿。 纵然到了老年,体能、力量都不会削减,只等寿元尽的那天,身体才会崩坏。 因为炼精大成的高手,特別是皮肉筋骨脏五境大成的大高手,骨髓强大无比,骨髓执掌造血功能,血液时时刻刻都新鲜,自然具备强大的再生恢復能力。 “智深哥哥,晁盖哥哥。” 武松佇立抱拳:“武学交流点到为止,曹二哥见你们越打越凶,这肉身相搏尚且能控制,若是用了养炁的功夫,伤了谁也不好。我武松在拳脚上略有精通,这才献丑分开两位哥哥,两位哥哥勿怪。” “武二郎,你確实厉害,洒家佩服!”鲁智深平復了一下血气,便很快恢復了过来,胖乎乎的脸上满是笑容。 显然是打痛快了。 “哥哥若是用那禪杖,武松也只能退避三舍,不敢接伱一杖打。” “你和曹家哥哥一样,都太谦虚。林教头的枪,曹家哥哥的智谋义气,你武松的拳脚,洒家都佩服至极。” 这时,晁盖也走了过来,开口道:“我在东溪村自认整个山东都少有人是我的对手,没想到今日一遇便遇到了两个,我晁盖这是坐井观天啊!” “保正这身本事,不要说山东,便是整个大宋,也少有人是你的对手。洒家走南闯北,能拦得住洒家的,没有几个,你算一个。” “两位哥哥打痛快了吧!”曹杰笑道:“若是打痛快了,我等继续喝酒如何?” “甚好!” 眾人重新坐回酒桌,武大郎偷偷拉了拉武二的手,低声问道:“兄弟,没受伤吧!” “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我听时迁兄弟说,你孕神成功了?” “嗯!” “佛门功法?” “对!” 武大郎脸上的神色纠结了一下,说道:“兄弟你也不小了,哥哥我也存了些钱,要不……你先成个家?” 武松惊讶地望著武大郎,好好地,你催婚干什么? “我不是怕你入了佛门,断了我武家的香火嘛!” “哥,这辈子我断不会再去做和尚,你放心吧!” “我请了媒婆,听说是为你武都头说亲,都爭著为你张罗呢!” “……” 武松两兄弟悄悄说话,落在晁盖耳中却又是一惊,之前还以为武都头只是武艺了得,没想到竟然入了孕神的门。 世间三境同修的人不是没有,但三境同修,还如武松这般刚猛能打的,那真是少之又少,上百年也不一定能出一个啊! 一时间,越发羡慕起曹杰。 只觉得那东溪村不回也罢! (本章完) 第59章 曹贼升级,炼精化炁 第59章 曹贼升级,炼精化炁 安顿好林娘子一家,鲁智深便和他在东京大相国寺做菜头时收的六个徒弟,在时迁的带领下,去了梁山泊落草。 本来还想邀请鲁大师入洪门的,可曹杰算了算【帮派头目】升级的经验值,发现一个鲁大师不能升级,便决定等上一段时间。 反正要不了多长时间,林冲也即將夜雪山神庙,来梁山落草了,到时候一併办了便是。 人多不仅显得热闹,还能將仪式办得庄严肃穆,聚拢人心。 既然如此,曹杰自然不急这么几天的工夫。 鲁智深一行走了,晁盖却死皮赖脸地整日在武大风味酒楼里廝混,乐不思蜀。 前世看“水滸”,认为晁盖被宋江架空夺权,是他能力的问题。可最近一段时间接触下来,曹杰发现这根本不是能力的事,而是他性格的问题。 这个托塔天王,他根本没有城府,和宋江不是一路人,他嚮往的是结识英雄好汉,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 而宋江就不同了,无时无刻不在想著编织自己的人脉,打造自己的一套班底,以便將来能够飞黄腾达,重新获得朝廷的认可。 宋江上梁山后恩威並施,什么好汉都拉上梁山,无所不用其极。 三打祝家庄、攻打高唐州、大破连环马、三山聚义打青州、华州之战,宋江都以“哥哥山寨之主,未可轻动”为由,把晁盖逼在梁山,不能下山作战。 结果宋江自己的功劳就越来越大,在梁山上的威望也越来越高,同时也趁机收服了很多效忠他的好汉。 而到了芒碭山之战的时候,逼得晁盖想干点事,都已然是向宋江请示的口气了。 於是,攻打曾头市,晁盖亲自做先锋,结局就是中箭毒而死。 反观晁盖,为了救宋江,千里迢迢去江州劫法场,这样的老大哥,真的值得结交啊! 有事他真上! “哥哥在这里喝酒,七哥、教授,你们代我招待,莫要让晁盖哥哥觉得无趣。” 曹杰陪他喝了几碗酒,心中又惦记著【曹贼】经验值,便起身告辞。 晁盖也是喝美了,起身道:“是我叨扰了,曹家哥哥是干大事的,莫要因我耽误了要事。” “二郎去忙便是,晁盖哥哥不管是喝酒,还是手痒,咱小七陪他。” 阮小七也是好热闹的,和晁盖对得上脾气。 曹杰回去双修,自然不能明说,他从酒楼出来,迎面正好遇到宋江。 “曹家哥哥。”宋江风尘僕僕快走几步,抱拳施礼。 曹杰看到黑矮的宋三郎,刚刚微醺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笑道:“是宋押司啊!这是?” 宋江丝毫不见外:“小可刚刚出公差回来,腹中飢饿,听说武都头的大哥开了酒楼,便来小酌几杯。” “哦!大郎,大郎。”曹杰朝著酒楼里叫了几句。 “二哥……” 武大应道,他最近培养了几个厨子,后厨並不用他亲力亲为,听到叫声,迈著小短腿便到了门口。 “大郎,这位宋押司你认识,我有要事不能亲自招待,你弄几个好菜,一坛好酒,今晚消费记在我头上。” “哪能让哥哥破费!” “押司不用和我客气,我还有事要处理,便不陪押司了。” 在曹杰的眼中,这个孝义黑三郎,那身黑可不是太阳晒出来的黑。 他最近眼力见涨,这黑漆漆的肌肤,赫然是练皮达到极高境界才出现的色彩。 『宋江也不简单啊!』 『我必须儘快將实力提上去,不求能比得上天罡,要有能应付一般地煞的实力……』 天罡地煞一百单八將,有一个算一个,武力值都让人心惊。 曹杰自然有些急迫,这一晚,在后宅大战三百回合,杀得小金莲、阎婆惜人仰马翻,双眼都翻了白。 【完成一次双修】 【“曹贼”经验值+1】 【完成一次双修】 【“曹贼”经验值+1】 【完成一次双修】 【“曹贼”经验值+1】 ………… 【命魂之相:曹贼(人妻萝莉、欲女闺秀,甚好甚好)】 【经验:lv3(0/600)】 【天赋:双修lv3(黄帝御女三千,白日飞升)】 仰面躺在大床上,曹杰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旁边,昏死过去的小金莲似乎略有所感,身体微微一阵颤抖。 嘴里嘀咕著: 坏了!要坏了! 下一秒,曹杰疲惫的身体內,那股熟悉的暖流再度从双肾部位涌起,顺著奇经八脉散入全身。 只是,这次升级的身体,暖流便不再只是一道,而是一阵接著一阵,一波接著一波。 从双肾到全身经脉,最终归於腹下三寸的丹田部位。 热流將全身经脉串联起来,形成一个网络,曹杰欣喜地翻身而起,朝著疲惫不堪,似乎耕坏了的小金莲,兴奋道: “老爷我成了!老爷我成了!” 说完,不理会小金莲那莫名的表情,盘膝做了个五心向天的姿势。 他也是入了【凝神】的门,入定之后,便看到了心心念念许久的“炁”! 孕神的修行者,能勘查自己的五臟六腑,经络皮脂,血管血液,一条一条,如掌上观纹,清清楚楚。 这就是內视法。 当然,人的眼睛在这一阶段还是不可能具有透视的能力,但是神念能敏锐地感觉到每一个细微的变化,然后意念里面惟妙惟肖地显现出来,和真的没有什么两样。 微微一內视,再细心一探查,顿时便感觉丹田气海里流淌著一小丝內力。 比头髮丝还要细,就像一根毫毛。 “嘖嘖……成功了!好,很好……我真的成了!” ………… 第二天,曹杰將阮小七、晁盖、武松都请了过来。 他们都是养炁有成的好手,虽然各自养炁之法来源於命魂,无法传授给別人,但养炁的经验却是通用的。 一听哥哥入了养炁的门槛,个个都喜笑顏开,为曹杰谋划起来。 “人身阳气集於督脉!气入丹田,通长强,走腰俞、腰阳、关命、门悬……走手太阴肺经至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至掌心……” “哥哥先修督脉,依照这些经脉来行气,应该没错了。” 眾人交流商议后,给出了修炼建议。 曹杰听得云里雾里,又討教起经脉穴窍的学问。 原来,人身经脉可分为正经和奇经两类。 正经有十二,即手足三阴经和手足三阳经,合称“十二经脉”,是“炁”运行的主要通道。 奇经有八条,即督、任、冲、带、阴蹺、阳蹺、阴维、阳维,合称“奇经八脉”,有统率、联络和调节十二经脉的作用。 这其中先修哪条经脉,按照哪些穴位一一来打通,便关乎“炁”的属性变化,命魂与“炁”的融合程度。 曹杰没有本命功法,只能自行摸索,但他確定,自己的“炁”,绝对是至刚至阳,充满了生命力! (本章完) 第60章 分食宝鱼,夜雪南来 第60章 分食宝鱼,夜雪南来 炼精、养炁、孕神。 几天修炼下来,曹杰终於知道为什么別人不会同修三境了。 要是没有前世的命魂来作弊,別说三境同修,便是一境,也要耗去半生的精力。 真要论起来,梁山一百单八將,其实都是个作弊的。 命魂自带功法,百分百契合肉身,没有修炼瓶颈,这作弊程度曹杰感觉都高过自己了。 比如武松,和自己一般大的年纪,已经是炼精大成、养炁先天,甚至在孕神上也入了夜游九品。 普天之下,单打独斗能胜他的又有几人? 便是曹正,在庖丁刀法上,也是技近乎道。 “二郎!” 自曹杰养炁成功,便不见了踪影的阮小七,兴致冲冲地闯进了曹宅,大笑道:“二郎,咱回了一趟梁山泊,运气不错,得了十来条宝鱼呢!” “七哥,大冬天的,你去打宝鱼作甚?” 曹杰打量著阮小七,只见他鼻子通红,嗓音都有些沙哑,就像著了风寒一般。 以他现在的肉身强度,不要说感冒,肺炎都能硬抗,可还是病了。 “二郎,你刚入养炁,需要天材地宝来养身体。这些宝鱼,你每日吃上一条,再好不过。” 这时,吴学究跟著拿鱼的曹正走了进来,边走边道:“……这是条鬼面鱼!” “古籍上记载:大河中有宝鱼,长二三尺,形如鲤,色为乌,面有鬼纹,若人脸,是为鬼面鱼。以文火相熬,食之可增强筋骨。” “这是银沙鲤,能驱湿气寒气,激发血气……” “这是牛角鯧,不仅能洗髓伐骨,滋味也最美,生食最妙。” “哥哥,小七这番心意,伱便接著吧!”吴用抬起手,朝著阮小七一拱,笑道:“也就你们三兄弟能在梁山泊里打到这么多的宝鱼了。” 阮小七抓了抓脑袋,憨厚一笑:“咱阮小七也就这点本事,哈哈……” 吴用指了指那条头上长角的牛角鯧:“曹正兄弟,你刀法精妙,先拿这条鱼做上一道鱼生,给哥哥吃了。” 天材地宝,宝鱼其实並不算太贵重,白山黑水间的老山参、西南大雪山上的雪莲、永州的异蛇……才算是重宝。 这等宝物虽好,但普通修炼者一般可吃不上,也就只能多吃多喝来弥补每日的消耗。 修炼之人食量都会大增,你看自然中老虎狮子吃肉,弱小的绵羊却在吃草,修炼者为何强大,一句话,他能吃。 修炼者的力量从什么地方来?还不是从与天地之间的交互过程当中得到的。 吃饭,喝水,呼吸,这就是修炼的过程。 修炼者也是人,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食物当中的五穀的精华可以给人生存下去的能量,呼吸能汲取天地的灵气。 这一系列的过程,都离不开五臟六腑的吸收媒介作用,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例外的。 炼精的修行者吃得多,消化后转化得到的能量多,这才能用普通的食物支持强大身躯每天的消耗。 而孕神的修行者就不同,他们若是炼脏未大成,营养吸收效率低下,就不能再吃世间平凡的食物。 因为从五穀杂粮中吸取的能量再也不能满足修炼的需要,这种行为在修炼者口中叫做辟穀。 至於世间號称“辟穀”的人也是不少。 辟穀嘛,狭义来说就是不吃五穀,广义的来说就是不吃大傢伙儿都吃的食物,因为这些食物杂质太多,能量却又太少。 而宝鱼的能量,便胜过世间所有一般性的肉食,不要说牛肉,便是虎肉,也大大不如。 曹正手脚麻利,刀法精湛,几分钟的时间,一盘鱼生便摆在了曹杰面前。 而吴用也取来了一小碗酱油。 “哥哥,请!” 对於宝鱼,曹杰其实是不怎么在意的,阮小七的心意比宝鱼贵重多了。 “大家一起吧!” “哥哥,我等炼精有成,吃这东西,也就是尝个滋味,没大作用。军师哥哥倒是可以吃上几块……”阮小七笑道。 吴用离开摆手:“小七,你又说笑了。我岂能吃你孝敬给哥哥的宝鱼……” “大伙都不吃,那我也不吃了。”曹杰不接筷子,摇头道:“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今日独自吃上宝鱼,明日独自吃上宝鱼,这嘴若是养叼了,难道让七哥再去做个白水郎,为我打鱼吗?” “其实,为二郎打鱼也不是不行。” 曹杰面色一正,凝重道:“我等的志向,你阮小七忘了吗?今日我等四人在此,便四人分食,日后千人在此,便千人分食。断无我一人吃的道理!” “七哥,你辛苦一场,先吃!” “教授,你是个孕神的,虽然也炼精,却比我大大不如,这宝鱼有洗髓伐骨的功效,你要多吃。” “曹正兄弟,你手里这把刀端得厉害,哥哥对你期望甚大,我不希望你去宰猪宰牛,也知道你没有上阵杀人的心思。我希望你手里的这把刀,能救人。你要做刮骨疗伤的华佗……” “哥哥!” 曹正热泪盈眶,吴用、阮小七也无比感动。 “二郎,我吃便是。” 阮小七拾起筷子,此刻,这条宝鱼安安静静趴在洁白的盘子上,一片片薄如蝉翼的鱼肉,在光线下泛著点点红宝石般的光彩。 一看品相,就知道不凡。 那刀功,更是不凡。 阮小七夹起一块,送到嘴里便吞了下去,又將手里的筷子一送:“教授,请!” 吴用接过筷子,表情格外地虔诚,只夹起一片薄薄的粉色鱼片,在酱油碗中若锦鲤摆尾般轻轻一盪,便迅速送入嘴中。 一面细细地咀嚼,一面闭目摇头晃脑地享受。 见三人都吃了,美食当前,曹杰自然不会客气。 这宝鱼肉入嘴,他脸上的神情仿佛似口中的鱼肉那般甘甜。 不愧是能发光的鱼肉,这样的鲜货,滋味实在太美了。 ………… 山东鄆城,曹杰这边在分食宝鱼。 北方,寒流开始席捲天地,刀子般的寒风颳骨削肉般从白山黑水间向南席捲,骇得万物惶惶。 风雪抵达沧州城,“呼呼”怒吼著往人的脖领子里吹,好带走那点仅剩的热量。 这般恶劣天气下,街道上依旧还有发出哆嗦颤音在吆喝的小贩,穿著破破烂烂的袄子,只为谈成一笔小买卖,勉强度过这个严冬。 而路上匆匆而过的行人,也无不將脑袋使劲往衣领子里缩,撅著腚,倾著身子,活像是只鵪鶉。 林冲摇了摇手里的酒葫芦,见已经空了。 便用长枪挑起,大步走出了草料场。 (本章完) 第61章 哥哥果然料事如神 第61章 哥哥果然料事如神 朔风萧萧,大地一片苍莽。 沧州城外,囤积军马草料的草料场被盖上了雪白的帽子,大地上的一切污秽都已经被掩盖,落得白茫茫真乾净。 阮小二、阮小五、柴进、吕方、邓飞五人身穿纯白披风,蛰伏在大雪之中,目光深沉地遥望著那座破败的山神庙。 林冲挑著枪进去已经一个多时辰,喝了酒正舒舒服服打起了鼾声。 此时,夜色深沉,寒风刺骨,大雪纷飞。 “柴大官人,二郎在书信里说,林教头要被那高俅老贼派人给害了,难道咱们就这般看著?” 阮小五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蹲在大雪里已经个把时辰,全身都酸痒酸痒的。 柴进缩了缩脖子,想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官人,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但想著能够收服林教头,便咬牙硬是挺了下来: “小五,林教头那性格,你又不是没见过。不遭这一劫,不度这一难,他岂会上山?” “说得也是!” 阮小二笑了一声,掏出酒葫芦抿了一口烈酒,说道:“二郎將他婆娘都接到了鄆城,不怕他不跟我们走。” “林教头性子是憋屈了些,但他那枪法真的是天下无双。我吕方要是跟他学上三年,北边那些蛮子我自能挑上十七八个……” 戴著貂皮手套的吕方握紧了身边冰凉的方天画戟,很显然,在北边时,他遭受过野蛮人的打击,怨念不小。 而在他身边,邓飞那双眸子在雪地里亮如红宝石,咬牙道:“你们说,那些女真人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一个个壮得跟狗熊一样……他们都开始造反了,我看辽国可能要亡。” “辽国那么大,那些北蛮子才几个人。而且,他们在东北闹大了,我们岂不正好发一笔战爭財,掏空了大辽。”阮小五笑了起来。 “契丹人、女真人的钱真好赚,这半年来,就跟捡金子一样……” “咦!” “看……草料场真烧起来了。哥哥果然料事如神!那高俅老贼的人果然来害林教头了。”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柴进抚著三缕长须,笑道:“曹家哥哥这是张良、诸葛再世啊!” 草料场前,管营、差拨並两个东京来的汉子纵火成功,遥望著熊熊燃烧的火海,齐齐大笑了起来。 大雪依旧在簌簌地落下,陆谦伸手接住了几片雪,只觉这里的雪比东京的雪要沉,落地有声。 等了片刻,他们一行撤到了山神庙前。 林冲听到外面“嗶嗶啵啵”的爆响,瞬间惊醒,往外一看只见草料场已是一片火海,火光冲天,正要提枪去查看,忽从门缝见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听他们说话,竟然是管营、差拨以及那曾经的同乡好友陆谦、高俅心腹富安。 管营的官阶比陆谦的虞候要高多了,是个正八品的正经官,但陆谦、富安毕竟是太尉的心腹,管营不敢得罪,笑道: “哎呀!这回二位可以放心了吧!林冲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这一片火海。” “走,到庙里歇一下!” “就在这盯著,等火熄了再说。”相貌堂堂,腰悬一口单刀的陆谦,目光幽深地望著火海,说道:“富安,把你的眼睛睁大了,也许林冲会突然从火堆里跳出来。” 富安嗤笑一声:“我把四周的草堆全点著了,又用了京中道观里炼製出来的猛火油,除非他是孕神的高手,能够未卜先知,提前逃命。否则便是他结成了丹、炼精圆满,也要烧死在这片三昧真火里。” “那咱就等著捡他的骨头,回东京给太尉交差吧!哈哈……” 管营陪著大笑道:“陆虞候放心,林冲即便是逃出火海,烧了大军草料场也得问个死罪呀!” “哈哈……哈哈……” “多亏了管营差拨设的好计呀!” “是二位弄来的道门神油威力大!” 林冲屏息在山神庙里听个分明,怒意就像那草料场的大火,熊熊燃烧成火海,再也不能压制,再也不能用理智去浇灭。 轰然一脚踢开庙门。 “泼贼!” 一声暴喝。 身披经典皮肤的林冲提枪走出山神庙,龙行虎步,目光如同恶虎,要吃人。 “林冲……” 陆谦一见林冲,迅速將单刀抽了出来,嗓音都微微颤抖。 林冲缓步进,四人倒退走,整个天地只剩下那大火燃烧的“噼啪”声。 被恐怖的气息所慑,那差拨最先受不了,哆嗦著腿转身便要逃。 林冲哪会让他给逃了,一个箭步,手里的长枪一刺,就將他刺了个透心凉,挑在了半空之中。 “咕隆!” 富安咽了一口口水,转身便也要逃,却被陆谦一把拦住,他知道以林冲的武艺,逃是肯定逃不掉的。 陆谦、富安、管营三人拔刀夹攻林冲,走不了五个回合,富安、管营便被刺死打死当场,陆谦也是连连败退,招架不住。 “陆谦,伱我朋友多年,为什么要恩將仇报加害於我?” 林冲怒意滔天,一枪逼退陆谦后,质问起来。 陆谦悍然道:“我是被迫无奈,不害你,我就没好日子过。你和高太尉,我只能选一个。来吧!林冲,杀不死我,我还要杀你。” 二人又缠斗了几个回合,陆谦已身中数枪,最终被钉在木桩上。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想想你刚到东京,流落街头,那个时候怎么不想加害於我?是我看在同乡的份上收留了你,举荐你进了太尉府,当上了虞候,你马上反转身,往我的心口上捅刀子……” “一而再再而三,只要我林冲不死你就活不下去。” “天底下哪有你这种黑心烂肺的鸟人!” “大哥,我对不住你,我不是人。我只求大哥饶了我这一回。” 此人也是炼精有成,不仅对別人毒,对自己也毒,说了一句软话,隨之一刀逼开林冲,硬生生將身体从长枪末端拔出。 又和林冲缠斗在一起。 却依旧被林冲暴捶,最终满身是伤、口吐鲜血被逼到了木桥上,他自知必死,惨笑道: “大哥,你杀了我吧!来生在世,我再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来啊!杀我!” “我不愿杀人,也不想杀人,是你们逼我杀的。” 手里的长枪一送,“噗嗤”一声刺穿了陆谦的心臟。 “好好好……” 热闹看完了,柴进五人便大步走了出来,拍著手笑道:“这样的恶贼,林教头早该出手杀了。” “今日林教头方才显现男儿本色,杀得好。” “柴大官人?阮氏兄弟?” 林冲见那许多一身白的汉子突然出现,端的嚇了一跳,见是熟人,不由鬆了一口气。 “我家哥哥算出林教头有此劫,便传来书信,叫我等来此护著教头。没想到,教头几枪就了结了他们。” “曹家哥哥算出我有此劫!” 林衝心中一惊,抱拳道:“如今林衝杀了人,草料场也被烧了,看来我也只能上山落草为寇了,还请眾位兄弟为林冲指条明路。” “我家哥哥去东京接来了你婆娘,现在便在鄆城,林教头不如和我们一同去吧!” “真的?” “千真万確,自你发配沧州,那高衙內便骚扰你婆娘,要不是我家哥哥出手,你婆娘都快被逼得自縊了。” ………… 鄆城,曹府。 【完成一次谋策】 【“谋士”经验值+36】 当这条信息出现时,曹杰便知道林冲稳了。 而在东京,太尉府。 “爹,我要那林冲死……” 高俅求了不少人,请龙虎山的天师出手,这才算出高衙內的方位,驱使禁军將他救了出来。 休养十来天的功夫,高衙內总算是恢復过来,痛哭流涕求高俅为他报仇。 “林冲活不了,我早已经安排陆谦、富安去了沧州城,算算时间,那林冲也应该毙命了。” 一听这话,高衙內顿时喜笑顏开。 “你现在这般模样,可愿意入宫?”高俅问道。 “爹,我哪会伺候贵人啊!” “唉!”高俅微微一嘆:“不会可以去学,等你伤好了,我便安排你入宫!” (本章完) 第62章 兄弟相逢三碗酒 第62章 兄弟相逢三碗酒 “吴学究,七哥,安排安排,二哥、五哥他们要回来了。” 按照计划,他们在辽国辛苦半载,其实在大雪落下来之前便要回山东的。 而林冲按照书中描述,在今年冬风雪山神庙,也將上梁山的。 可计划是计划,变化是变化,未虑胜先虑败,这是一个谋士该有的品质。 毕竟他曹杰的出现,已经打乱了不少事情的发展方向。 陆谦会不会准时出现在沧州,曹杰自然不知道。 为了避免意外,曹杰还是去了一封书信,让阮小二等人留在沧州一段时间,赚了林冲再返回。 林冲是必须要上梁山的。 否则马战无人,未来怎么赚那秦明、关胜、呼延灼…… 林冲的武力值,稳坐第一档。 现在,谋士经验值提升,说明赚林冲的计划顺利完成。 这如何不让曹杰兴奋。 梁山再增一员大將啊! “二哥他们回来了?” 阮氏三兄弟还从未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他阮小七想哥哥了,也想问问哥哥们那辽东一行究竟有多精彩。 阮小七只有兴奋,吴用作为军师,却是要考虑很多问题。 “哥哥,从辽国得来的金银,我们洗出了一部分,购买了粮食、布匹,都囤积在梁山上。小二、小五这次回来,又要运回一笔钱財。 按照他们之前的统计,加上库存,梁山上大约有黄金八百两,各种珍珠宝石三斛,皮草更是上千张。 这么大一笔钱,不知哥哥作何打算?” 『我这么有钱了?』 迅速在心中转化了一下,这个时代大约一两金子兑换十两银子,一两银子兑换一贯钱,一贯钱是一千文铜钱。 这些兑换比例是波动的,但也大差不差。 『所以那黄金也就是八千贯?』 『生辰纲可是十万贯呢!』 『明年还是要干他一票啊!』 老子这群人辛辛苦苦一年,也就赚个几万贯钱,你个梁中书隨便贪贪,就能拿十万贯做寿礼,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老子不劫了这不义之財,天理难容。 十万贯,那就是十万石粮食,够十万大军吃上一个月了呢! 曹杰想了想,说道:“將黄金和珠宝拿出一部分,武松买官的事,应该要成了。他那边还需要很大一笔钱来运作,走马上任后也需要金银来打点上下。” 吴用摇了摇鹅毛扇,回道:“哥哥,我和武二郎商量过,先运作个知寨或者巡检这样的九品武官,待他有了官身,再银子升官,这就简单多了。” “说得也是,武松一个白身,想购买正八品的兵马都监,不仅难,还容易被架空。知寨的话……” 曹杰脑中灵光一闪:“教授,你有空跑一趟县衙,让时县令帮武松运作个青州清风寨文知寨。” “青州?清风寨?” 吴用知道曹杰用计天马行空,也不多问,点头表示知道了。 “剩下的钱財,继续囤粮吧!” “哥哥,最近几年黄河频繁决口,山东各地天灾不断,粮食仅能饱腹。若是屯粮,那就要组建商队,向两江、两湖去了。” 曹杰微微一嘆,道:“商队確实要组建,这方面你可以和柴大官人多通信,或者亲自去一趟沧州。” “哥哥,商队的组建其实不难,难得是各地的山贼盗匪。近些年各地天灾人祸,商路已经不通了。” “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啊!活不下去,那就只能造反了。” 曹杰朝外面一看,那漫天的大雪似乎又变大了。 他还不知道,在接下来的这些天里,中原地区將遇到严重的白灾。 开封城內外,连降大雪十余日,平地积雪八尺多。城內民房和店铺的大门,全都被积雪给堵住,官府天天动员百姓扫雪。地面结冰,马不能行,宋徽宗命令百官坐轿入朝。 大量乞丐冻死,每天都有专人收尸! 大宋黄河流域都如此,辽国更是悽惨。 草原上游牧民族的生產基础是极度脆弱的,雪下少了,来年的牧草肯定长不好。 草长不好,来年牛羊就不能扩群,初生的羊羔子会被直接宰杀,母羊也会被宰杀。 而雪下多了,就会造成白灾。 白灾是草原被深度超过半尺的积雪覆盖,使放牧无法进行的一种灾害。 如果积雪疏鬆,马、羊尚有可能扒开雪层吃到牧草;如果积雪由於乍暖后又降温,雪表面结成冰壳,则牧畜不仅吃不到草,还容易受冰壳刮伤。 到时候,牛羊因为飢饿而大面积死亡,即便是能活下来的牲畜,秋日里增加的秋膘也会全部掉下去,以至於牛羊身上只剩下骨头,没有肉。 没有肉,牧民就不会有食物,人也会被饿死! 一般情况下,只要出现白灾,牧人们就会早早地开始准备武器和战马,等待族长的召唤,然后成群结队地去別的地方抢劫度日。 如果族群聚集的人数多了,他们就会成群结队地南下,去找自己富裕的邻居“大怂”要吃的。 可现在的大辽没有“打穀草”的能力了,东北又闹了半兽女真人,灭国就在眼前。 这场大雪真的成灾了,正常从沧州到梁山,不过五六天的时间,阮小二他们却整整走了十天。 李家道口,朱贵经营的酒店,隨著曹杰一行的到来,热闹非凡。 “哥哥!” “哥哥!” “二郎!” 眾人风尘僕僕,拍马到了酒店前,跳下马就朝曹杰一拜。 “二哥、五哥、吕方兄弟、邓飞兄弟……呀!林冲哥哥!” “来来来!” “天寒地冻,先喝上三碗酒暖暖身子。” 曹杰亲自倒酒,递到兄弟手里。 林冲接过酒碗,干了一碗便放下,双膝跪地拜道:“曹家哥哥,林冲谢哥哥救我娘子,请受我三拜。” 曹杰结结实实受了这三拜,这才伸手托起林冲,笑道:“林冲哥哥何必这么见外,当日答应哥哥去送家书,我自然说到做到。等见了嫂嫂,发现那高衙內骚扰不断,我又岂能见死不救?而且…… 救下嫂嫂,全仰仗智深大师一行,还有曹正、时迁、武松、阮七哥出力。” “各位哥哥都是我林冲的恩人啊!” “来,再饮两碗!” 曹杰將酒送到林冲手里,便朝曹正递了个眼色。 很快,那林娘子小跑著出了门,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尽数落在林冲身上,霎时间,两行清泪滚滚而落。 林冲敏锐地感受到了异样的眼光,扭头一看,登时震惊在当场。 他心心念念大半年的妻子,完完整整地站在面前,简直就和做梦一样。 “林教头,还不去见伱婆娘。”阮小五笑道。 “林教头,破镜重圆,恭喜恭喜!” “来,我等同饮一碗酒,为林教头贺!” “贺!” 在眾人的恭喜声中,林冲迈开腿冲了上去,將林娘子紧紧抱在了怀里:“娘子!” 林娘子大羞:“別!都在看著呢!叔叔不仅救了妾身,更救了官人……官人这身本事,可不要再荒废了。” 林冲这一路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点头道:“我知道,下半生,我林冲结草携环相报……” (本章完) 第63章 梁山小聚义 第63章 梁山小聚义 “哥哥!” “哥哥!” “哥哥!” 北风呼啸、大浪汹涌之声,也压不住梁山上那震天的高呼。 梁山水寨,一艘三桅闸船破开湖面稳稳向前驶来。 曹杰佇立在船头,猎猎的寒风將他的猩红大氅子掀开,露出里面天青色的外衣。 厉风从遥远的北方吹过来,带著一丝丝野蛮、血腥的气息,粗暴地越过高山,穿过平原,最后將冬日的威严布满中原大地。 肃杀本来就是北风的本性,就像那些狂暴的蛮族一般。 就在刚刚,阮小二等人七嘴八舌说起了他们在辽东的见闻。 寥寥数语,便让曹杰心中发紧。 旁人不知那女真人的恐怖,他岂能不知。 『真的都是全员半兽人吗?』 『辽国快要完了啊!』 就在今年九月,完顏阿骨打进军寧江州,经寥晦城(今黑龙江双城前对面古城),与各部兵在来流河(今拉林河口西,吉林扶余石碑崴子屯附近)会合,共有二千五百人,开启了反辽的序幕。 十一月,就在阮小二他们南回的那段时间里,辽都统萧嗣先、副都统萧兀纳率领诸路大军,號称十万,进攻女真,集中於鸭子河北。 阿骨打亲率甲士三千七百人乘夜鸣鼓举燧而行,黎明至河,踏冰抢渡,女真甲士仅渡过三分之一,就与辽军遇於出河店(今黑龙江肇源西南)。 適时,大风骤起,尘埃蔽天,阿骨打指挥將士乘风势击之,辽军大溃。 並追辽兵於斡论濼,杀俘辽军及车马、兵器、珍玩不计其数,辽军副都统萧挞不也及所部崔公义、耶律佛留、萧葛十等数名辽將被杀。 阿骨打趁势收编被俘的辽军入女真军,短短三月便將军队发展到一万余人。 『女真气候已成!』 『大宋还在醉生梦死。』 曹杰纵目望向梁山水寨。 与女真人相比,他確实晚了一步,不过,当他看到一眾兄弟时。 胸中就畅快得厉害,衣襟在北风中猎猎作响,有著说不出的威风。 女真人在崛起,我梁山也不弱於人,亦是人才济济。 “哥哥!” “哥哥!” 曹杰大步走下船,抱拳笑道:“各位兄弟,在辽国奋斗的兄弟们今日回来了。因为他们,我们才有粮有钱,能够招兵买马。 站在这里的,有老人,也有新人。或许不认识他们,那便是立地太岁阮小二……” 阮小二瞘兜脸两眉竖起,抱拳道:“咱在辽国也就是出一把力气,跑个腿,哥哥运筹帷幄,方才是劳苦功高。” “二哥和辽东的女真人搏命,和辽国的山贼廝杀,为我梁山赚取了数万贯的钱粮,岂是区区跑腿。辛苦二哥了!” 曹杰朝著阮小二一躬身,又指著阮小五道:“此乃短命二郎阮小五,五哥。” “这是小温侯吕方,有一手方天画戟的绝学,骑战精深。” “这是火眼狻猊邓飞,一口烈焰真炁,端得出其不意。为人亦是义气……” “来!”曹杰率先抱拳朝著他们四人,扬声道:“四位兄弟千里奔波,为我梁山壮大拋头颅洒热血,当受我等一拜。” “四位哥哥,受我等一拜。” 眾人一拜之后,曹杰又指著码头上的新面孔道: “那是新上山的和尚鲁智深,能够倒拔垂杨柳,有万夫不当之勇。” “那是拼命三郎石秀,武艺非凡,颇有智谋。” “那是玉幡竿孟康,我等所乘的这艘大船,便是他所造。” “这是鼓上蚤时迁,飞檐走壁、打探消息,梁山上无人能出其右。” “这是操刀鬼曹正,庖丁解牛,技近乎道。” “寨主白衣秀士王伦、云里金刚宋万、摸著天杜迁、旱地忽律朱贵、没面目焦挺兄弟,活阎罗阮小七,智多星吴用,还有在鄆城做都头的武松,沧州的小旋风柴进,大家都熟识,我便不一一介绍了。” “想来这位应该便是金钱豹子汤隆了吧!” 曹杰又看向码头上一个生面孔。 只见这大汉七尺以上身材,麵皮有麻,鼻子上一条大路,双臂格外粗壮。 “哥哥,小人便是汤隆。应军师之邀,月初上的梁山。” “好臂膀,以后梁山上兵器铁甲就交给兄弟了。” 曹杰伸手拍著那肌肉虬结的胳膊,让汤隆一阵感动。 “今日又有一位新的兄弟加入我等,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 曹杰一一介绍下来,竟用了小半个时辰。 至此,曹杰麾下有天罡九人,有地煞十人,除了武松、柴进未到,聚义在这梁山之上。 山寨前的空地上已经搭建了三丈高的高台,上面献满了贡品,其中最尊贵的便是三牲,猪、牛、羊三颗首级在阳光下格外的庄严肃穆。 曹杰一步步登上高台,献上香烛,转身望向站在台下的眾位兄弟。 今日梁山小聚义,自然要说点什么。 演讲,这可是最能提升个人魅力的行为,若有小鬍子的演讲能力,那不要说梁山,顛覆大宋都轻而易举。 曹杰没这种神通,但他可以抄袭啊! “兄弟们,我们这些人,哪个生来就是强盗?” “无非是奸臣当道,残害忠良,我们才被逼上梁山,不得不反。” “我等都是有志之士,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黎民百姓,为了父老乡亲,为了子孙后代……” “又有哪个生来愿做草寇?脸上带著两行金印,一生被世人耻笑。” “我等兄弟在此共聚大义,並非只为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贪图一时的快活。我等兄弟相聚在这梁山,为的就是除暴安良,匡扶正义,替天行道!” “我有一个梦想,这个国家会站立起来,重振汉唐雄风。” “我有一个梦想,再无一个兄弟被贪官污吏陷害盘剥……” “我有一个梦想,我等的子孙后代能够堂堂正正立在这片天地间。” “……” 短短上千言的演讲结束,曹杰朝著旗杆看去,吴用用力扯了一下绳索,旗帜“轰”的一声展开。 金色的四个大字展露在眾人眼中。 “替天行道!” 曹杰手指旗帜,用力吐出这四个字来。 “替天行道!” 眾人齐声大叫,个个兴奋难抑,有嘍囉將早已经准备好了的酒端上来,一人一碗。 “替天行道,九死不悔!听哥哥的號令,万死不辞!”吴用单膝跪地,抱拳高呼。 “万死不辞!” 眾人轰然单膝跪地,齐声怒吼,声震九霄。 干! 哐当! 酒碗轰然砸碎…… (本章完) 第64章 红棍满级,武道提升 第64章 红棍满级,武道提升 梁山小聚义,洪门大开山门,招收草鞋、四九。 【“鲁智深”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25】 【“林冲”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25】 【“王伦”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19】 【“杜迁”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14】 【“张三”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3】 【“李四”加入洪门】 【“帮派头目”经验值+3】 ………… 一大波【帮派头目】经验值袭来。 可要知道,如今梁山上除了各个头目之外,更有一千八百多走投无路上山的厢军、无土农民、渔民、灾民。 这次大开山门,有一个算一个,都入了洪门,成了四九仔。 一人提供一点经验值,也足够將【帮派头目】肝满了。 【命魂之相:帮派头目(爭强斗狠、囂张跋扈、义气为先)】 【经验:lv5(1000/1000)】 【天赋:红棍lv5(提升战斗本能)】 天赋【红棍】满级,曹杰自然是兴奋难耐,兄弟来敬酒,也是来者不拒,不由便喝多了几碗。 曹杰这边热闹至极,鲁智深那边却有些沉默。 林冲端著酒碗站在鲁大师面前,眼眶都湿润了:“师兄,林冲死里逃生,家中妻子也多亏师兄照顾,林冲敬你一碗……” 鲁智深心中还是有点不痛快,但他嘴里不说,气呼呼鼓著嘴,也不喝酒。 这时,曹杰走了过来,端起酒罈给他倒了一碗酒,笑道:“智深哥哥啊!林教头为人单纯,当日哪里考虑那么多,倒是让你吃了些苦头,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吧!” 林冲直到此时,也还没反应过来,疑惑道:“师兄怎么了?” “伱啊!当日你在沧州泄露了智深的身份,说他便是那个大相国寺倒拔垂杨柳的,你说他会不会被通缉?” “啊!” 林冲震惊当场,隨之跪地拜道:“师兄,都怪林衝口无遮拦,竟差点害了师兄性命。” “罢了罢了!” 鲁智深一手端著酒碗,一手將林冲拽了起来,瓮声道:“你別跪我,你娘子能活命,全靠哥哥出力。现在你们破镜重圆,给哥哥磕头才是。” “是是,师兄教训的是。”说著,林冲便又要跪下。 曹杰哪里在意这些,托著他的手笑道:“林教头,你若谢我,不如教我些武艺。不瞒你们说,曹正可也是我的开手师傅。” 曹正憨厚地一笑:“哥哥,我哪算您的开手师傅,那太祖长拳我自己都没练明白,当日教您,现在想想,我都臊得慌。” “这太祖长拳,我就是从你曹正手里学的嘛!现在林教头来了,我要向他求教,这就叫著一脉相承。” 都上山落草了,林冲哪里还在意武学的传承。 他的人生观,在那晚风雪山神庙后,就破了个稀烂。 “哥哥,不要说太祖长拳,便是我林家枪法,哥哥想学,我便愿教。” “好!” 鲁智深朝著倒酒端菜的张三李四道:“徒儿们,將洒家的禪杖取过来,洒家和林教头对垒一场。哥哥爱习武,却看不上洒家的疯魔杖法,你的林家枪法倒是合適。” 禪杖一抖,厉风呼啸。 “好!” “智深哥哥好杖法。”眾人围成一圈,大声叫好。 林冲也握紧了他手里的哨棒。 年初时,他们在东京,日日习武,好不快活。 如今虽然上山落草,其实倒也和在东京没什么两样。 面对重装坦克般的鲁智深,林冲犹如一只豹子般扑杀而来,手中棍棒一点,枪出如龙。 而与此同时,鲁智深手中那水磨禪杖也舞动起来。 一个用棍棒,一个使禪杖。 一个招式巧到了极点,速度迅如雷霆。 一个力大无穷,一力降十会。 一接触,便是势均力敌,方圆三丈之內,厉风呼啸,眾人齐齐退了三步,给他们施展的空间。 精彩啊! 曹杰刚刚提升【红棍】到lv5,战斗本能拉到了极高的程度。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內行看门道。 在场所有人里,能看出门道的,其实並不多,而他曹杰就是其中之一。 鲁智深挥舞著上百斤的水磨禪杖,就如同永动机,那杀伐之气,凛凛然直衝霄汉。 一力降十会,根本无需任何杖法的法门,任你万般变化,我自一杖轰碎;任你稳如大山,我自一杖击倒;任你巧变万千,我自力透九霄。 更何况,他还学了门杖法。 佛门的疯魔杖法。 越是用心去看,越发感觉鲁智深带来的深深压迫,就像一个巨人,任何阻挡在他面前的障碍都將被一杖击碎。 鲁智深以力破巧。 林冲则是以巧破力。 大和尚一杖压头,宛如高速旋转的巨石磨盘下坠。 林冲脸色不变,掌中那根棍棒,好像龙蛇般吞吐,一弹一抖,水磨禪杖便再次无功而返。 鲁智深手中禪杖重心一斜开,立刻便改了过来,翻手再次砸打。 横打直撞,携带刚猛无儔的劲,足以开山裂石。 林冲巧劲绵绵,和大和尚的刚猛之力硬撞,两人在兵器功夫上具都占不到便宜,势均力敌。 “好枪法!” 吕方瞪大了眼睛,心神都隨著林冲手里的那根哨棒而动。 至於鲁智深的疯魔杖法,威力虽强,可学习条件太苛刻,想找个徒弟,都难。 两人斗了一炷香的工夫,各自罢手。 曹杰看得好不过癮,立刻叫人取了一桿长枪来。 枪在手,杀意浓。 一手按住这根大杆子的尾部,枪把不出手,按在肋下,用腰力配合臂力平端而起。 枪桿子轻微地颤动,到了枪头,幅度越来越大,竟然划出了一道道的圆弧。就好像一支毛笔,神龙摆尾般地在虚空中书写出一个个优美的文字。 枪头在动,曹杰的整个身体一起一伏全身肌肉骨骼也在轻微地颤动,也不知道是人带动了枪势,还是枪势控制了人。 突然,曹杰的手动了。 双手如绞麻,拧腰伸肩,沉丹坠臀,涨骨崩筋,人枪合一,如一条吐著雷点的龙在云中翻滚! 剎那间,如山的枪影在空中绽放! 大杆子抖起来一片密密麻麻山一样的枪林,排山倒海。 枪山如林! 如林推进,当者披靡! 枪势一收,动若脱兔,静如处子! 好像从来没有动过。 不知不觉间,曹杰好像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蟒蛇,正匍匐在水边,仰头吸纳天上的星月日光。 来源於浩瀚星空中的能量渐渐充盈了整个身体,曹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长出了粗大的鳞片,又厚又重,脑袋两侧也有些鼓胀,最后竟然长出了两只弯弯的龙角。 “大枪如龙!” 林冲瞪圆了双目:“哥哥好悟性,这枪法……成了!” (本章完) 第65章 龙战於野,水力锻造 第65章 龙战於野,水力锻造 自石碣湖白水郎而起,成立洪门,东奔西走聚拢十数位好汉,曹杰稳坐梁山带头大哥的位置,仰仗的从来不是武力。 义气、智谋,眾人心服口服,一声令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武力,是他的短板。 现在林教头开口说,哥哥的枪法成了,在场大半人都不解其意。 正所谓,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 枪法难练,便是武松也只会刀法,对枪法一窍不通。 在场所有人里,除了林冲,也就吕方看出了些门道。 其他人也只是看个热闹罢了。 “哥哥枪法大成,可喜可贺,来,祝哥哥武运昌隆!” 拼命三郎抱来一坛酒,“哗啦啦”,桌面上十几个酒碗就满了起来。 “祝哥哥武运昌隆!” 曹杰收了枪,高举酒碗:“祝我梁山武运昌隆!祝我们兄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眾人干了一碗酒后,阮小七快人快语,笑道:“哥哥这手枪法,我看確实威力非凡,只不知其中何有玄妙?” 曹杰其实也不知自己这手枪法有什么妙处,他只感觉突然间就悟了,那枪拿在手里如臂使指。 如果让他来说,只能道一句“红棍”满级的战斗本能——牛逼! 面对眾人好奇的眼神,曹杰露出浅笑:“七哥,我突然间就悟道了,让我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请林教头来说吧!” 林冲抱拳郑重道:“哥哥今日这一悟,胜过旁人十年苦功。哥哥这是悟出了枪意啊!” “枪意?” “正是『枪意』,枪有枪意,拳有拳意。比如我师兄,战斗起来有疯魔之意,所以他用拳、用禪杖,所向披靡,猛不可挡。 再比如我徒弟曹正,宰杀牲畜十数年,养出了一股杀意,一个眼神便能叫牲畜噤若寒蝉。” “哦!” 听到林冲如此说来,曹杰恍然道:“石秀兄弟的拳意是拼命,阮二哥的拳意是杀伐,我这枪意?” 曹杰想了想,说道:“感觉像是一条大蛇在蜕变!” “哥哥这是要化龙了。” 眾人一阵恭贺,气氛更加热闹起来。 酒后,曹杰再度向林冲求教起来,旁人都是野路子出身,一身实力虽强,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林冲却不同,他是经过系统学习的武者,又有过数年的教头履歷。 简单来说,他林冲既能打,又能教。 是个人才! 简简单单一聊,曹杰便感到自己的武道之路豁然开朗,之前很多模模糊糊的地方都清晰了起来。 理论和实际运用相结合,融会贯通,起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练拳讲究一个拳意,拳意越浩大精深,武功成就就越大。这跟做人一样,做人要先培养性格,性格越出色,人也就越出色,都是一个道理。 只要拳有了意,练拳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存在这个拳意在里面,久而久之,潜移默化,气质便会真正地融入其中,到时候,拳便有了浩大不息的东西在里面。 “如果没有拳意,那就是蠢练,瞎练,一辈子也就是个拳匠。” “练枪也是一样,哥哥得了枪意,不管学什么枪法,都会事半功倍,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曹杰嘴角上扬,露出了笑意,暗道:『我这枪意……蟒蛇化龙,代表我心中野心在转变啊!』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帝星飘摇,天下皆反,山河动摇,时不我待!』 『便取名龙战於野吧!』 龙战於野,其血玄黄。 坤卦第六爻,龙为阳,此爻为阴,故龙战指阴阳交战。 城外为郊,郊之外为野。玄黄,分別指天、地之色。 天地为最大的阴阳,其血玄黄,是指阴阳交战流出了血,说明此爻是凶爻。喻人事,则为上下交战,至於死伤流血的情形。 创业,哪有不流血的! 小聚义这天热热闹闹过去,第二天,曹杰便叫了“金钱豹子”汤隆过来。 汤隆这人,嗜赌如命,又出卖姑表哥哥“金枪手”徐寧,赚他上了山。 乃是典型的小人行径。 其卖兄求荣的行为,与陆谦出卖发小林冲相比,甚至更为恶劣。 可这恶劣行为对我方有利,那就不值一提了。 而且,汤隆有精湛的打铁技艺,大大提高了梁山的装备水准,使得“防有重甲强盾,攻有利箭坚矛”,独立支撑起了整个梁山的军事工业。 他虽有劣跡,但对梁山功不可没,是梁山上不可或缺的专业技术人才。 对於专业型人才,曹杰一向是包容的。 “哥哥!” “汤隆兄弟,我听说你家祖辈都以打造军器为生。” “確实如此,我亦学了一手精湛的打铁手艺。哥哥若是想要打一支大枪,给汤隆十天半月工夫,必能打出一根百链大枪头。” “我信得过兄弟的手艺,只是梁山上千人,未来兄弟更多。兄弟两条胳膊两只手,哪里忙得过来。” “这……”汤隆抓了抓脑袋:“哥哥是让我带徒弟吗?只是山上的兄弟不一定乐意当这个铁匠啊!” “不管是铁匠还是战將,只要能为山寨的发展出力,便是好汉!锻造部门,可是重中之重,铁匠学徒我去动员,汤隆兄弟今后要麻烦你劳心劳力了。” 汤隆俯身一拜:“哥哥將大事託付给我,我必用心督造军器、甲冑。” “好!有兄弟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曹杰又取出几张图纸,在桌上展开,问道:“兄弟可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水力锻造锤?” “兄弟竟然认识,好啊!我和吴学究商量,在梁山上建造一座水力驱动的锻造作坊,你看有没有搞头?” 汤隆苦笑道:“哥哥,这东西我只是听祖辈描述过,从未亲眼见过,可能弄不出来。” “先试验试验嘛!这些图纸是从沈括的《梦溪笔谈》里找出来的,我再找些工匠来帮伱……对了,还有高炉炼钢之法,要是搞成了,我梁山未来就不用担心兵器不够用,品质不够好……” 不得不说,沈括这煞笔,將什么都往《梦溪笔谈》里写。 “汤隆兄弟,这都是关乎梁山发展的大事,我便託付给你了。” 曹杰躬身一拜,汤隆大惊,颤抖著那双能跑马的胳膊,感动道:“哥哥,这都是汤隆分內之事,怎能受哥哥如此大礼。哥哥放心交给汤隆便是……” (本章完) 第66章 梁山练兵,青面兽杨志 第66章 梁山练兵,青面兽杨志 在梁山上又蹉跎了一段时间。 这期间,向林冲请教了太祖长拳的秘传功夫,又练了林家枪法。 再加上各位好汉轮流餵招,实力已经不同往昔。 曹杰感觉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和武家二郎过过招了。 毕竟咱也是三境同修,外掛给力,练武又勤奋,师出名门,保底天罡战力,衝刺五虎八彪,一点不过分吧! 將自己这一年来所肝的天赋总结了一下: 【水性lv4(满级)】 【美食猎人lv4(满级)】 【药箱lv4(满级)】 【红棍lv5(满级)】 【曹贼lv3】 【凝神lv1】 “曹贼”天赋关乎养炁的修行,需要双修。 这个急不来,虽然不影响身体,但子弹打空了,那就没了效果,不涨经验的。 “凝神”天赋关乎孕神的修行,需要用计成功。 这个也急不了,关乎兄弟们的性命,哪里能乱出谋划策。 而且,孕神的修行曹杰也不是太急,现在重心还是在炼精上。 梁山校场,林冲在练兵。 上山落草这几天以来,他发现和在东京城也没多少区別,甚至没有了来自上司的压迫,浑身轻鬆。 白日里在校场上指点两个时辰的枪法,晚上回去老婆热炕头,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生活。 “刺!” “哈!” “收!” “哈!” 自古枪兵,並不需要太大的技巧,一个刺枪,一个收枪,就能担任一名合格的枪兵了。 但上百人的枪阵,行令禁止,还是需要严格训练的。 有小嘍囉想练些枪棒,增长武艺,去爭夺那十夫长、百夫长的职位,林冲也是来者不拒,用心指点。 而在校场另一边,吕方领著近百骑兵正在跑马。 他去了一趟辽东,见到了这个时代最强大的骑兵部队,有时睡梦中,他都会被那恐怖的铁蹄所惊醒。 他想练骑兵,曹杰自然全力支持,於是梁山有了第一支骑兵连。 吕方作为骑兵连统帅,日常训练由他负责,林冲也会每日前来指点一段时间。 作为科班出身的林教头,哪里需要就要去哪里指导。 吕方这个人,別看在书中只是地煞,排第五十四位,职司为守护中军马军驍將,但他那股子衝劲,被曹杰所重视、喜爱。 他也才二十郎当岁,未来提升空间巨大。 不像林冲、鲁智深,虽然实力恐怖,却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炼精、养炁都陷入瓶颈多年,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很难。 如吕方这样的人才,需要全力培养。 曹杰相信,在自己手里,他的未来绝对不会弱於那八彪。 望著纵马呈锋矢阵型突刺的吕方,曹杰不由想到了那“赛仁贵”郭盛…… 此时,在梁山泊里,阮氏三兄弟也选了一批水兵,操练了起来。震天的渔唱时不时从水面渔船上传来,那必然是阮小七的人了。 便是宋万、杜迁,也將刀盾兵训练得有声有色。 有粮有肉,还有赏钱,这对於那些灾民、厢军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至於造反要砍脑袋? 都快要饿死了,谁还在意这些。 后勤有王伦这个落第秀才在,一切都井井有条。 “哥哥,这片基业算是成了。” 吴用陪著曹杰走了一圈,摇著鹅毛扇,满意笑道:“只要一次攻城略地,他们便能成为老兵,在战场上廝杀上三次而不死,那就是精兵……”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是我们至少三年里必须要遵守的。” 曹杰不想太早暴露,不造反则已,若是造反,那便要以雷霆之势横扫山东,割据一方。 流寇就是一盘散沙,不足为虑;坐寇一地,方才能建立基业。 “我知哥哥谋划深远,有辽国的商队养著,我等也不攻城略地,以那些官员尸位素餐的疲懒性子,哪里会在意我们。” “教授,还是不能大意。要將朋友搞得多多的,文官我们只能贿赂,但山东各地的武官,我们可以尝试著插进人手,拉拢收买。 到时候,即便暴露了,我们也能和官兵来个实战演习,既能拖延时间,又能练兵,一箭双鵰。” “哥哥此计甚妙,武二郎就是我们落在白道上的第一颗棋子。怪不得哥哥选择那清风寨,那青州三山,清风山、二龙山、桃山,都有强人落草,哥哥这是准备剿了,为武二郎造势?” “那清风山一群食人魔头,自当剿了他们。” 这时,时迁一阵风般跑了过来。 “哥哥,朱贵兄弟传来了消息,说那青面兽杨志到了。” “青面兽杨志?可是三代將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杨志杨制使?”吴用眼前一亮,兴奋道:“哥哥什么时候算到他要上山来?” 曹杰笑著道:“此人將门之后,不会轻易上山的,这次落难,我先见上他一面。” 吴用摇著鹅毛扇,眉头微皱,疾走几步追上曹杰,问道:“哥哥,可需要我用计,赚他上山来。此人乃杨家后人,若是上山,必能练出一支强兵。” “强扭的瓜不甜,我们来日方长,等他瓜熟蒂落便是。” ………… 李家道口酒店前,白雪皑皑,吐气成雾。 朱贵正朝著一个大汉劝道:“杨制使,我家哥哥要不了多长时间便到,你喝些酒水,暖暖身子,休息半日……” “多谢好意,但我事急,不能耽搁啊!” 杨志这个人,其实很心傲,若是林冲劫道,大战十几回合劝他留下,他自然留下喝些酒水再上路。 可朱贵这种实力,却是留不下他。 他执意要走,总不能强留。 即便强留,以朱贵以及一眾小嘍囉的实力,也不够杨志几刀砍的。 “唉!”朱贵长嘆一声,嘀咕道:“这人一点情面都不给,端的是不近人情。这样的性子,岂能混得了官场。” 林间小道上,一个挑夫挑著一担沉甸甸的货物走在前面,杨志提著刀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突然,那挑夫嚇得大叫了声:“阿也!” 撂下担子,转身便跑。 见到这一幕,曹杰哭笑不得:咱长得玉树临风,也不像草寇啊! 果然,很快便有一大汉提著朴刀,大叫如雷,喝道:“泼贼,杀不尽的强徒!將俺行李拿哪里去!洒家正在捉你这廝们,倒来拔虎鬚!” 曹杰一行定睛一看,只见这大汉,头戴一顶范阳毡笠,上撒著一托红缨;穿一领白缎子征衫,系一条纵线絛,下面青白间道行缠,抓著裤子口,獐皮袜,带毛牛膀靴。 挎口腰刀,提条朴刀;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麵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不是青面兽杨志,又是谁?! (本章完) 第67章 小孟德围斗青面兽 第67章 小孟德围斗青面兽 杨志的祖先可是赫赫有名的杨令公。 五代时,杨业担任指挥使,以驍勇著称,以功升迁到建雄军节度使。由於战功卓著,国人號称其“无敌”。 归宋后,成为抗辽名將,人称“杨无敌”。 想当年,金刀杨业率七郎八虎驰骋疆场,屡立战功,威震天下。 可惜,飆驴车的那位瞎几把弄,导致二次伐辽再度失败,杨业兵败被俘,在辽国不食三日而死。 到了现在,杨家早已经没落了,与折家、种家、呼延家等將门不可同日而语。 大宋一朝,折家八代从军,拥有一支延续了百多年的精锐部队,歷史非常悠久,可以说,是大宋第一將门世家。 再提一句,他们是鲜卑族的后裔。 而种家军则是五代从军,是文人从军的代表,为宋朝立下赫赫战功,为抗击外敌作出了突出贡献。 种家军可谓英雄辈出:种放,种世衡、种詁、种諤……还有种师道、种师中,皆为帅才。 种家子弟五代从军,数十人战死沙场,老种相公、小种相公,在西北,那可是大宋的顶樑柱,脊椎骨。 而呼延家,也还有呼延灼这个汝寧郡都统制,正三品的军区统帅撑场面。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超贴心,101????????????.??????等你读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杨志並非不努力,他也想像父辈一样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他曾誓言:“只是洒家清白姓字,不肯將父母遗礼来玷污了,指望把一身本事,边庭上一枪一刀,博个封妻荫子,也与祖宗爭口气。” 杨志应试过武举,官至殿司制使,六品中等级別的武官,高也不高,低也不低。 可杨志霉运当头,十位制使押送十船石纲,河里的大风唯独吹翻了他这一艘船! 为逃避责罚,他东躲西藏,好不容易等来特赦后,杨志贿赂復职不成,光积蓄,只得卖祖传宝刀。 又碰上无赖牛二,杨志忍无可忍怒杀牛二,发配大名府。 时来运转,梁中书赏识杨志,把他当心腹培养,並委以重任,让他押送生辰纲。 可杨志又遇到了晁盖、吴用等人,一场智取生辰纲的好戏,彻底断送了他的仕途。 再后来打方腊,刚刚渡过长江就患了病,直接病死在了丹徒。 这一生,简直霉运透顶。 面对气势汹汹杀来的杨志,曹杰嘴角一抽,他感觉自己被这个倒霉鬼给传染了。 这可是青面兽杨志啊! 梁山座位排第十七,任马军八驃骑兼先锋使。 能和他对杀的有几人? 『老子大意了!』 『应该把林冲也叫上来见他啊!』 曹杰来不及开口,隨他一同来的石秀、邓飞各持一口单刀、一桿铁枪,一左一右压了上去。 谁能想到,这倒霉催的一句话都不问就猛了上来。 打输了还好,若是打贏了,伤了自己,那还有他好果子吃。 鲁智深、林冲、武松,以及一眾兄弟,绝对要將他给活撕了。 “艹……你们听……我艹……” 杨志挥刀盪开邓飞的铁枪,轰然与石秀手里的单刀撞击在了一起,好似雷霆般炸起,火星四溅。 噹噹当…… 瞬间劈斩了七下,石秀咬牙硬挺了七次,恐怖的劲力犹如浪潮般从刀柄上传来,撕裂了虎口,让整条胳膊都微微发麻。 “吃我一枪!” 邓飞怒吼一声,手里长枪刁钻地一刺,同时一股灼热的烟气朝著杨志兜头撞去。 热浪滚滚,周围落雪都有融化的跡象。 “吼!” 那杨志不退反进,一声怒吼,一只青面獠牙的凶兽自他身体中浮现出来。 恐怖的养炁功夫瞬间展露。 猛然之间,林间腥风大作,颳得人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 曹杰立即感觉到一股莫大的威胁直扑而来,充满了疯狂残暴的意味在里面。 “艹!” 那一吼之下,邓飞的灼热烟气瞬间被吹散,只剩下空中四散纷飞的点点火星。 什么是天罡? 只这一吼,就能看出天罡的牌面,碾压了“火眼狻猊”。 当! 一刀撞开长枪,杨志以匪夷所思的爆发力就碾压了上来。 这倒霉催的,虽然没有鲁智深、武松那样的神力,也没有林冲那般的枪法技巧,但他没有明显的短板,是个六边形战士。 力量、敏捷、爆发力以及十八般武艺,不管是步战还是骑战,甚至是弩箭,都极为嫻熟。 这短短一场战斗,便能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眼见石秀、邓飞两人都压制不住杨志,要被他所伤,曹杰一腔热血涌上,手里长枪一抖,立见枪朵朵,寒光闪烁,一桿大枪已被他使得似水泼不进,刺向青面兽。 “杨制使,且慢!” 长枪舞动,漫天枪影捲起风雪绞的纷乱一片。 杨志化作青面獠牙的半人半兽,手里的刀往前一盪,曹杰立刻便感到撞击的力量一阵阵袭来。 若非他近日功力大增,一个回合就要被他斩下脑袋。 即便如此,曹杰也感到恐怖的压力袭来,手里的长枪不断刺出,每一下都落在刀锋之上。 噹噹噹噹…… 响起一阵清脆的爆响。 “哥哥!” 拼命三郎敌不过杨志,但他那股拼命的劲头却是少有人能及得上,手里那锯齿般的单刀横在青面兽面前,阻断了他继续输出。 这时候,一只小牛犊子大小、白面黑身的狸兽踏著虚空破风而至。 吴用的孕神到了,神魂乃是虚物,並不会受到物理伤害。 隨著这只狸兽埋头一扑,朝著青面兽一咬一吞,杨志竟然发出一声怪叫,盪开刀枪,猛地一退,几刀將天狗打散,握著刀粗粗喘著气。 “杨制使,现在可以说话了吗?”曹杰大声喝问。 杨志的那张青面越发狰狞,眯眼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李家道口朱贵兄弟传来消息,说有个好汉青面兽杨志到了他店里,我等这才来相见,你一句话不问就杀来,可见是有了误会!” “原来阁下便是鄆城阎王敌、小孟德曹杰,杨志还以为遇到了山贼草寇,失礼了!” 杨志將刀一收,双手一抱,脸上那獠牙青面之相瞬间退去。 “哼!” 石秀將手里破破烂烂的单刀收回了刀鞘,冷声道:“伱今天若是伤了我家哥哥,必饶不了你。” 邓飞也是看杨志不爽,刚刚那一下可真是凶险,若非三人联手,又有军师这个孕神五品的在旁压阵,今日那可真凶多吉少了。 “都是误会,说开了便好。石秀兄弟,你没有大恙吧!” “虎口被撕开了……” “別动,我给你包扎!” 用绷带包扎好,打了个结,曹杰这才朝杨志道:“杨制使,不打不相识,不如去朱贵兄弟的酒店喝杯水酒,休息一天再动身不迟。” 杨志沉默了一下,望向那並没有被夺的一担行礼,收回目光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杨制使,请!” “请!” (本章完) 第68章 就是你差点伤了我哥哥 第68章 就是你差点伤了我哥哥 朱贵正站在酒店前翘首以盼。 他將酒肉都准备好了。 谁知道那“青面兽”杨志一点面子都不给,竟然直接走了。 没完成哥哥的交代,朱贵心里很不痛快。 既恨自己实力不济,又恨那杨志不近人情。 这时,林中隱约响起了人声,就见到曹杰一行和那杨志结伴走了出来。 “哥哥!” 朱贵快走几步迎了上去,一眼便看到石秀、邓飞两人冷著脸,手里的刀兵也破破烂烂的,连吴学究都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他心中“咯噔”一下,感觉之前在林中必然发生了点什么。 曹杰一如既往热情道:“朱贵兄弟,酒肉可备好了?” 青面兽的实力,刚刚见识过了,不愧是杨家將后人,八彪之一。 这种等级的好汉,低下身子去结交,值得。 “礼下於人,必有所求”告诉我们:要有求於人,就要先居於人下。 毕竟,未来还要他去卖命呢! 朱贵可不是石秀这样的直性子,他喜怒不形於色,知道哥哥要降服这头凶兽,接过话笑道:“哥哥,早上便宰了只羊,又做了大鱼,切了牛肉,就等您来呢!” “好,杨制使,小可略备薄酒,还望制使莫要嫌弃。” “曹兄弟客气。” 酒肉酒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二者本来就是不分家的。 曹杰的【厨子】肝到了满级,朱贵也得了他真传,並且他本就有胡人血统,在烧烤这方面极有天赋。 很快,金黄色的炙烤羊肉端了上来,在曹杰的招呼下,杨志接过羊腿一口咬下去,外皮已经是酥脆,但是再用力一点点,爆出来的就是“咔嚓”一声的焦香滑嫩,油脂和肉汁在嘴巴里面徜徉著,令人觉得额外的陶醉。 杨志在黄河里沉了石纲,躲了两年,现在朝廷大赦天下,这才出来返回东京谋求官復原职,这些年里风里来雨里去哪里受到过这样的款待。 对曹杰的好感不由大增。 酒肉下肚,杨志也打开了话匣子。 “曹兄弟,我身怀绝技武艺高超,我怕谁?我谁也不怕!” 曹杰竖起大拇指:“对对对,刚刚兄弟那手刀法何等犀利,养炁功夫我看也至少达到先天了吧!” “兄弟,不是我吹牛,山东山西、直隶河北,能胜过我的,又有几人?可惜,我时运不济,在黄河里翻了船,沉了一船的石纲,得罪了高太尉。”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杨制使这次回东京,可是为了谋求復职。” “不瞒兄弟,我这两年东奔西走,又卖了家產,这才挑著这些银子去东京。之前以为兄弟一行是劫道的草寇,反应確实大了些,兄弟们原谅则个!” “毕竟关乎你的前程,如果是我,反应比你还要大。” “唉!” 杨志干了一碗酒:“我这人就怕辱没了我祖上的名声,可我还要银子去谋求復职,真是……真是……唉!” “杨制使一身本事,復职后在边庭上一枪一刀,博个封妻荫子,怎会辱没了杨家將的名声。” “还是兄弟懂我啊!我敬你……” 这顿酒喝了一个多时辰。 都是炼精有成的好汉,新陈代谢快,只要有心,断不会醉倒。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譁声。 曹杰竖起耳朵一听,咦,鲁智深、宋万、焦挺、林冲……梁山上的头领这是都来了? 他连忙朝著一旁的石秀看去。 石秀站起身抱拳道:“哥哥,听说有好汉在此落脚,上山的哥哥们都想来见识见识。” “杨制使別紧张,都是兄弟……” 曹杰说完,鲁智深大咧咧地闯了进来,扯著嗓子道:“洒家看是哪位好汉差点伤了哥哥……” “哟!就是伱差点伤了我哥哥?” 鲁智深后面,一眾好汉齐齐杀进了酒店里,目光深邃地注视著杨志。 “这位,青面兽杨志杨制使。既然都来了,让朱贵兄弟备上酒肉,我们继续喝酒继续吃肉。” “哥哥,吃酒不急,洒家手痒得很,不知杨制使可愿赐教?” “有何不敢!” 杨志岂是能被嚇住的,站起身提刀而立。 “好好好,吃上洒家一禪杖,你若不退,洒家便叫你一声好汉。” 眾人围成一圈,给二人让开了较量的场地。 鲁智深手持禪杖,话不多说迎面当头猛击,震爆罡风,瞬息间踏到杨志身前一丈之地,骤然砸下。 他的疯魔杖法有其精妙之处,养的炁更是浩瀚,出杖的剎那,周围的气流瞬间震裂,空气都似乎全数被排挤出去,禪杖与杨志之间,好似形成一道真空地带。 而那水磨禪杖,就像流星坠地,势大力沉,超越千钧。 “轰!” 杨志双脚一沉,陷入泥土之中,双臂剧烈颤抖,好险没握住手里的宝刀。 “好!果然有几分本事,洒家和尚鲁智深,洒家这一关你过了。” 说罢,鲁智深提著禪杖,端起酒罈朝著曹杰一敬,瓮声道:“哥哥勿怪,洒家干了。” “点到即止,我怪智深哥哥作甚?” 这时,林冲拎著两桿长枪走了出来,抱拳道:“杨制使,我来领教你的杨家枪法。” 顿时,他手里的一桿枪扔了出去。 杨志握著枪,目光深沉地望著林冲。 两条枪,就像两条龙,斗在了一起。 吧嗒! 十来个回合后,杨志手里那根鹅卵粗的木质大枪桿子被林冲轻轻发劲,一抖之间,就炸裂开来,带著大理石一般木质的纹理化成木屑落了一地。 “你是何人?” 杨志望著手里的断枪呆愣了片刻,抬起头犹自不敢相信,这小小的山东鄆城,竟然有人能胜自己,而且还是两个。 “豹子头林冲!” “呀!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 “正是林某!” “教头为何在此?” “那高俅老贼陷害於我,差点逼死我娘子,幸蒙曹家哥哥相救,这才活命。” “……” “杨制使,现在可小瞧了我梁山,可小瞧了我家哥哥?”石秀大笑著问道。 “不敢!” 技不如人,杨志也没有了之前的骄傲。 “来来来!误会解开便就过去了,各位兄弟,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在曹杰的招呼下,眾人落座,气氛很快便从剑拔弩张变成了推杯换盏。 至於杨志,还是和眾人格格不入。 没到逼不得已的程度,他岂会上山落草,他还指望著封妻荫子呢! 可惜,他註定要在东京城撞个头破血流…… (本章完) 第69章 武二郎走马清风寨 第69章 武二郎走马清风寨 杨志去东京城追求他那可笑的前程,自不必多提。 春暖开,草长鶯飞。 新的一年新气象,一眾好汉各自领了任务,为梁山发展出一份力。 阮小五、石秀、邓飞、吕方领著骑兵连去了饮马川,辽国商道是否畅通,这关乎梁山资金链,是重中之重。 而且,北地才是骑兵驰骋的疆场,在梁山上跑马一年,也比不上去那辽东走上一遭。 阮小二则留在了梁山训练水兵,宋万训练刀盾兵,杜迁训练长枪兵,林冲作为总教头居中指导。 孟康、汤隆的造船部、锻造部,也建立了起来,日夜不停地造船、打铁,积累底蕴。 朱贵依旧在李家道口经营他的酒店,打探各路信息,这是梁山对外的窗口,吸纳人才的中转站。 王伦主政內勤,吴用主管谋划,一切井井有条。 曹杰这边,领著阮小七、曹正、焦挺、时迁四人,为武松买官奔波。 至於鲁智深,只等武松走马清风寨,便要去青州建立分舵。 三月的山东,青翠满山,白云悠悠,算得上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呼吸一口都有香沁人心脾。 “哥哥!” 这日,武松范阳笠风尘僕僕大步走进了曹府,纳头一拜道:“哥哥,朝廷的委任下来了,即刻让我赴任青州,去做那清风寨的文知寨。” “武二哥,你咋做了文知寨,听起来就不威风,像那些秀才举人做的官!不如武知寨……”焦挺一如既往的大嘴巴。 眾人都知他嘴里绊蒜,说话不中听,也不在意。 齐齐恭贺武松升官,恭贺哥哥用计成功。 【完成一次谋策】 【“谋士”经验值+9】 『买官也算用计?』 『好吧!我截了那刘高的官职,救他一命,可不就算排忧解难了!』 想到那刘高,曹杰便想到了那心如蛇蝎却美貌妖艷的知寨夫人。 『也不知那刘高现在去了哪里?』 大事要紧,黄色要不得,立马定了定神。 没面目毕竟是自己的亲兵护卫,徒手格斗上不弱於人,小命要其护卫,曹杰自然不会轻视,解释道: “焦挺啊,这文知寨可是一个司寨的正官,武知寨虽然听上去不错,却只是个副官,不对,连官都算不上,只是个吏。我等为武二郎买官,难道去买个吏来做?” “原来是这样!” 焦挺用力点著他那肥硕的脑袋,这个人本质不坏,就是生了一张嘴。 清风寨的“寨”指的是巡检司寨,並非集镇。因此,“知寨”並非镇长,其实是指巡检。 宋代在诸州险要处置寨,与县同级,以寨官或知寨主管,掌招收士军,教习武艺,以防盗贼。 对於犯罪行为,杖罪以上者解送本州处理,其余的则由知寨决遣。 武松现在的官职,也就是和关胜这个蒲东巡检相当,只是其权柄是执掌一处险要地界的寨子,权力或许比郡巡检小了些,但权力运用的范围更自由。 在蒲东郡,关胜只是个小小的武官,而在清风寨,武松可是最大的官。 寧为鸡头,不为凤尾。 眾人早做好了准备,第二天,武松走马清风寨,上任知寨。 而曹杰等人作为他的幕僚、属下,齐聚於青州。 青州是古籍中所记载的古九州之一,“海岱惟青州”,大体指起自渤海、泰山,涉及河北、山东半岛的一片区域。 西周时期,当时周武王为了酬谢周朝的功臣和宗室,大行分封制度,首封身为师父的功臣吕尚於营丘,国名为齐。 太公至营丘后,发展工商业,利用当地鱼盐之利,人口大增,使齐国成为大国。 青州有鱼盐之利,但在曹杰看来,青州的资源绝不只是鱼和盐。 枣庄的大型煤矿,淄川的露天铁矿、石灰岩、自然硫等等都有极其丰富的矿藏。 青州,清风寨,是个有六七百兵丁的中小型山寨,雄立於险峻的山道中间。 山寨虽小,五臟俱全。 六七百兵丁,吃喝拉撒,倒是简单,但兵也是人,也有精神和生理需求。 於是在山寨不远处便有了娱乐性活动场所,再后来,围绕著那片区域逐渐形成了集市。 毕竟清风寨还是有些实力的,能够保障一地安全,周围庄子、村落都愿意来这里赶集。 轰隆隆! 曹杰一行,一人双骑奔驰而至,竟似千军万马一般。 清风寨前,一马当先的武松一勒韁绳,大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目光一扫,睥睨群雄。 “噹噹当!” 寨子瞭望塔上响起了密集的鸣金之声,顿时,几个拒马被兵丁推著拦在了寨门前,然后撒开腿就往寨子里跑。 “来者何人?” 有人在寨门后面大声呵斥,却是不敢露面。 这清风寨的兵倒也不差,但强的也有限。毕竟一个月才几个钱、几斗米,犯不著拼命。 “清河县武松!” 武松扬声大喝。 “呀!是新上任的知寨大人,快快快,將拒马推开……” 一员身穿皮甲的小將从寨门里走了出来,大声道:“知寨大人到了!锣鼓敲起来!秧歌耍起来!迎知寨大人嘍!” 那拒马刚被兵丁给推开,从寨门中便衝出一群女人。 在眾人的目光下,只见这些女人支起大鼓,舞起红绸,载歌载舞,曼妙的身姿隨著鼓点扭动。 而那木头搭建的瞭望塔上也掛上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一顿大鼓秧歌结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乡绅齐声抱拳道: “恭迎知寨大人!” 武松打马向前,目光扫视著那一眾乡绅,突然扭头道:“哥哥,来者不善啊!” “兄弟,我们才是来者!” 曹杰夺了那刘高的官位,也抢了武知寨荣的晋升渠道,可不就是来者不善。 这清风寨,本以为只有荣一个对手,此人却是好拉拢。 现在看那些乡绅,曹杰觉得那刘高可能才是最大的对手。 自古皇权不下乡,乡下唯宗族,宗族皆自治,自治靠伦理,伦理造乡绅。 所以,大宋朝的社会治理是由官僚和乡村士绅共同构成的,国家对乡村关注的主要是赋税和治安,其他事务则由乡绅、族长等来承担,由此形成了“皇权不下乡”的治理格局。 武松这个知寨,和本地乡绅並没有利益衝突。 但若是那刘高属於本地乡绅的话,一切就不好说了。 『刘高的媳妇去清风山一带上坟,才被矮脚虎给抓了,可见那刘高也可能是此地人。』 『他现在说不定就在这群乡绅之中……』 曹杰心中一笑,区区一个刘高,何惧之有! (本章完) 第70章 小李广花荣有个妹妹 第70章 小李广荣有个妹妹 武松走马上任第一天,清风寨周边的乡绅们摆了好大的宴席。 最主要的菜餚竟然是一头牛。 在真宗时期,杀牛是要被流放的;不过到了仁宗朝,已经不太管这些事了;而到了现在的徽宗朝,吃人的山贼都管不过来,哪还管得了吃牛的。 唯一一点让人受不得是,那杀牛的屠户也不知是手艺不精,还是有意为之,一刀下去竟然让牛给挣脱了束缚,满校场奔驰,接连撞倒了七八个军户。 眼看就要衝撞了知寨一行。 突然,那血淋淋的大黄牛猛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止住双脚,却按照惯性直直地撞来。 曹正“嘿嘿”一笑,好久没宰牛了,手痒得很,一把解牛刀瞬间握在了掌心,迎著狂野的黄牛大步走了过来,嘴里笑道: “拿桶来,黄牛血也是一道美味,可不能浪费了。” 他一手按住牛头,那见了血陷入狂暴中的大黄牛动也不敢去动,竟然任由他拿捏。 顿时,周围眾人嘖嘖称奇。 曹正见那些兵丁依旧傻愣著,摇了摇头,拉著极为乖巧的黄牛就到了屠宰地,“噗嗤”一声解牛刀没入心臟,黄牛这才“哞”的一声叫,软软地倒了下去。 “哇!” “好刀法!” “庖丁解牛,这是庖丁解牛的功夫!” 校场上一阵喧譁,只见曹正三下五除二,就將一整张牛皮剥了下来,刀子在牛身上游刃有余,分分钟就大卸一百零八块。 “好了,拿去烹飪,还有这牛血,千万不敢浪费了。这东西只要搅和进去麵粉,葱姜调料,仔细搅匀之后,摊成薄饼,放在石板上烤熟就是绝世美味。” 说完,曹正清洗了一下,便朝著武松方向走去。 他身后,一群兵丁神色恭敬。 能轻而易举地宰杀一头牛,那么就能轻而易举地杀人,强者,不管走到哪都受人尊敬。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只有那几个乡绅带来劳军的小廝,神色古怪。 “武知寨!” 校场尽头的房舍前站著一个英气的將军,朝著武松抱拳。 按理说,姓后面掛职务,倒也没错,但武松这个姓,叫武知寨,就有点不给面子了。 谁不知道武知寨是个副官。 上下五千年,做官的,仅仅是称呼这一项,就能写成一本书。 武松却是並不在意,他做都头半年时间,越发显得沉稳,抱拳道:“知寨,武松有礼了!” 有赞诗云: 齿白唇红双眼俊,两眉入鬢常清,细腰宽膀似猿形。 能骑乖劣马,爱放海东青。 百步穿杨神臂健,弓开秋月分明,鵰翎箭发迸寒星。 人称小李广,將种是荣。 『这就是荣!』 曹杰跟在武松身后,打量著这个肌肉发达的英俊小生,感觉此子容貌也就在自己之下。 知寨不给面子,一眾乡绅却是不能不给面子:“知寨大人上坐!” 武松点了点头,朝著曹杰道:“哥哥上坐!” 曹杰也没想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坐在了主位上。 “敢问知寨大人,这位好汉是?” “此乃我家哥哥,山东鄆城曹杰是也!” 荣猛地一惊,问道:“可是被江湖人称作阎王敌、小孟德的曹家哥哥?” “你认得我?”曹杰笑看著荣。 荣纳头一拜道:“哥哥大名,荣早有耳闻。年前和宋江哥哥通信,亦聊起了哥哥,说哥哥端的仁义奢遮,乃是鄆城响噹噹第一条好汉。” “宋公明谬讚了,他和我在鄆城相交甚欢,引为知己。如此算来,都是一家人啊!荣兄弟,我陪武二郎前来赴任,他初来乍到,还请兄弟多多帮扶。” 荣虽然是宋江的人,但和朱仝、雷横一样,也不是挖不倒。 只要功夫深,铁墙角也要挖塌了。 “武松兄弟,刚刚是荣小人之心了,你原谅则个。”说著,荣就要下拜。 武松一把握住荣的手,笑道:“荣哥哥,我来前便听说有三座大山围绕著清风寨,山上的贼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我欲做出点政绩,还百姓一片青天。荣哥哥被人称作小李广,一手的神射绝技,你我联手,必能剿了那三山。” “武松兄弟,一直以来我孤立无援,剿不了那伙贼人,现在知寨来了,必叫那三山灰飞烟灭。” 作为武知寨,荣也想有所作为。 按照他的功绩,其实早应该升任文知寨了,可惜朝廷昏聵,他唯一的晋升渠道已经被堵死。 没有武松买官,也有刘高买官。 文知寨这个主官,根本轮不到他。 这便是他隨宋江落草的原因,因为一点看不到希望,前路一片黑暗。 再加上那刘知寨的压迫,一怒之下就反了。 “知寨来了,清风山就太平了!知寨来了,青天就有了!” 时迁混在校场的人群里,变著嗓子大声高呼起来。 顿时,人声鼎沸,“太平、青天”之声不绝於耳。 “敢问,这几位好汉是?”荣抱拳问道。 “那是活阎罗阮小七、操刀鬼曹正、没面目焦挺,还有鼓上蚤时迁……” 这一餐酒宴,乡绅那边不好说,荣却是喝得尽兴。 虽然文知寨的位置是没了,但结交到如此多的好汉,却也高兴。 夜色渐深,荣醉醺醺回到了家中。 “哚!” “哚!” 一声声沉闷的声响从院子深处传来,他过了月亮门,穿过一道门户,便看到一个白衣少女举著弓弩朝著靶子射击。 嘴里还喃喃念著:“射死伱!射死你!” “宝燕,怎么还不睡?” 少女耸了耸小巧的鼻尖,问道:“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今日高兴,便多饮了几碗。”荣发自內心地笑道。 那被称作“宝燕”的少女,抬起手便是一记暴射,“哚”的一声正中靶心,气呼呼道:“你的官职都被人给买去了,还高兴什么?” “你这丫头,懂什么?” “我不懂,你懂行了吧!今日你见到那狗官了吗?” “武二哥响噹噹一条好汉,今后你可不能叫他狗官。” “他都买官,抢了你的官职,不是狗官什么是狗官?” “武二哥一身的好本事,哥哥我远远不如,他来做这个文知寨,我荣心服口服啊!宝燕,你可不能再乱叫了。回去睡吧!时间不早了,夜里练弩箭,也伤眼睛。” “知道了,哥!” 目送哥哥入了后宅,宝燕嘟著嘴冷哼一声:“我偏不信,世上哪有好汉比我哥哥本事还大……” (本章完) 第71章 经略青州,养寇自重 第71章 经略青州,养寇自重 接风宴之后,武松很快便和清风寨將士们打成一片。 他本就是豪爽的性子,武艺又高,现在又得了丰厚的资金链支持,拉拢人心不要太简单。 荣苦心经营的寨兵,几天时间便认可了武松这位主官的身份,听其號令。 有奶才是娘,荣他才有几个钱啊! 偌大的寨子一朝姓了武,惹得那小妹越发暴躁,每日荣醉后回家,都要被她嘮叨小半个时辰。 这日,清风寨知寨大营,里面只剩下曹杰一行。 武松將青州地图掛在了墙上。 望著这张粗糙的军事地图,曹杰感觉有必要將沙盘给弄出来。 兄弟们都是粗人,可没脑子读懂这二维的地理。 便是鲁智深这个老种相公麾下的提辖官,也难看懂地图,多次乱了方向。 比如他从五台山去东京大相国寺,一路往南便是,可他七拐八拐竟然到了青州桃山,暴打了一顿逼亲的小霸王周通,又捲走了寨中的金银酒器,不辞而別。 沙盘就简单了,一目了然。 大概一千多年前,伏波將军马援聚米成山,在光武帝面前用米堆成山谷沟壑等地形地物,然后指点山川形势,標示各路部队进退往来的道路,其中曲折深隱,无不毕现。 沙盘,自古有之。 只是製作沙盘需要专业性人才,更需要实地考察,不能有大的差错。 孙子言: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哥哥,清风寨在此,有战兵二百三十人,有辅兵四百余人。知寨每日亲自操练,倒也行令禁止,可堪一战。” 武松做好了標记,又道:“这里是清风山、这里是二龙山、这里是桃山。” “这三山以包围之势进逼清风寨,其中以清风山实力最强,除了那三个吃人魔头之外,还聚拢了山贼七八百人,这些年打家劫舍,也和清风寨拼了几场,算是成了气候……” “二龙山实力其次,寨主邓龙原为二龙山宝珠寺住持,绰號“金眼虎”,不守清规戒律,率眾僧徒养发还俗,收拢地痞贼子,聚眾四五百人占据二龙山打家劫舍,剪径掳財。” “为防止官府捉拿,便凭高侍险,在二龙山筑寨自卫,山下设三关,关上尽摆檑木炮石,周围全布鹿砦,易守难攻。” “实力最弱的便是桃山了。可智深哥哥上次捲走了那李忠、周通的金银酒器,不辞而別,智深哥哥想要凭一己之力说服那桃山,我看有些难。” 眾人望著地图,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这都在哪里啊! 大战一场,他阮小七、焦挺等人眼都不会眨一下,但这动脑子,感觉脑瓜子有点痒。 曹杰站在地图前,脑中將二维的地理转化成三维的山川河流,思维发散到整个青州。 拿起標记物往青州府上一贴,问道:“青州有个黄信你们可知?” “此人官居兵马都监,自號镇三山。”武松做足了功课,摇头道: “哥哥,其人名不副实,武功也不怎么样,但口气却不小,妄想消灭清风山、二龙山、桃山三山草寇。名声传扬了出去,却毫无作为,不值一哂。” 黄信的武力自然不怎么样,但不代表他真的就只会吹牛逼。 水滸的大背景下,各地山贼令各地方长官头疼,征討?胜算不大;不征討?要受处罚。 无奈之下,知府县令只能选择造声势。 只要山贼不攻打城池,地方长官造声势就是成功的,证明他们没有放任山贼,只是山贼所占山头易守难攻,地方官军难以一次性剿灭。 青州地界上,山贼很多,並且很强,知府征討也很难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只能维持现状,山贼不来,知府便不討。 知府的难处,黄信看得很清楚。 所以他喊口號,说自己要荡平三山,以此助慕容知府造声势,贏得信任和重用,慕容知府也清楚黄信的目的,所以也不会真的让他去,从而导致兵败问责。 正因了解食肉者的需要,黄信才敢那样说,仗著有知府撑腰,只要山贼敢来打他这个吹牛皮的小官,知府为了前程,便会倾青州所有兵力,到时候即便打不贏也不会输。 而且,山贼没了地利,那就容易剿了。 军事是政治的延伸,政治是经济的延续! 武松眼光不够,自然看不到黄信这个人在官场上的作用。 曹杰看清楚了,却也不用细致剖析,点了点地图上的青州城,说道: “此人有个师父,叫做『霹雳火』秦明,此人担任青州指挥司,是总管本州兵马的统制官,也是知府的得力干將。 武松,我们要经略青州,不仅要降伏了三山,也不能忽略了官方的好汉。” “霹雳火秦明?我听说过他,此人武艺高超,是青州了不得的好汉。”焦挺也算是走南闯北半辈子,见识还是有的。 “哥哥有何妙计?” “经略青州,不能太急,一步一步来,首先我等必须先助智深哥哥拿下一山,作为我梁山在青州的据点。” “拿下桃山?” 三山中,桃山实力最弱,头领也和鲁智深有故,拿下此山最是容易。 曹杰却摇著头,將手指点在二龙山上:“二龙山易守难攻,得了天险,最適合梁山建立分舵。而且那二龙山上有个宝珠寺,我看和智深有缘。” “哥哥所言甚是!” “其次,那『霹雳火』秦明出身军官世家,使一条狼牙棒,有万夫不当之勇。青州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也必须剪除那慕容知府的羽翼,给武二郎清理出上升的通道。” “杀了他!”阮小七咧嘴,露出雪白的两行牙齿。 曹杰憨厚一笑:“七哥,赚他上山,为我所用,岂不更妙?” “哥哥这是爱他那身武艺,能被哥哥看中,是他秦明的福气啊!” “只是他官居统制,又被那慕容知府所重用,想要赚他落草,却是不容易。哥哥心中可是有了妙计?” 曹杰高深莫测地一笑:“不管是何人,总有其弱点的。要赚秦明,可先从他家人入手。时迁!” 时迁一直以来都是个小透明,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从来都是默默做事。 听到曹杰唤他姓名,当即抱拳道:“哥哥,时迁听令!” “我要你打探清楚秦明的家人,一有需要,便尽捉其家人上山,但不可害了他家人的性命。” “时迁得令!” “武松!” 武松轰然抱拳:“武松听令!” “你儘快掌握清风寨寨兵,打探清风山虚实,等时机一到,剿了清风山作为伱晋升的功绩。等智深哥哥占据了二龙山,我等便可养寇自重,黑白两道通吃!” “是!” “阮小七、曹正、焦挺!” “在!” “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这清风寨周围人心不稳,我要你们搞清周围乡绅的关係,拉拢一批、打压一批,清风寨周围只能有一个声音……” (本章完) 第72章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啊 第72章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啊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剿匪,有兵不行,有粮也不行,有兵还要有粮,这才能驱使那群丘八。 当兵吃粮,拿餉卖命。 天经地义! 清风寨有兵,但不多。 乡下的土財主,有粮,其实愿意拿出来的也不多。 各方合力拧成一股,才有剿匪的可能。 当然,上任知寨借剿匪的名义,收了几十年的税,彻底让清风寨周边的百姓破了家,从而导致三山彻底发展了起来。 人都拿了钱升官走了,骂他“狗官”也无用。 论养寇,大怂朝的官员才是真正的行家。 曹杰有心一番探查,果然找到了那个刘高。 这刘高倒也不算是本地乡绅,他因中了秀才,又屡试不第,於是娶了清风山下王大善人家的闺女。 如今买官盛行,王大善人便捐了好大一笔钱粮,为女婿谋取清风山文知寨的官职。 也想和那上任知寨一样,来发上一笔横財。 谁承想,被武松捷足先登,官职、钱財两空。 新知寨要剿匪,各地乡绅再度齐聚清风寨。 对於剿匪,他们其实並不愿意。 民间有句话说得好: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土匪掠夺时像用宽齿的梳子梳理一样,不能將所有值钱物品都搜颳走,百姓还能留下一些东西。 官兵掠夺时则像使用细齿的篦子一样,会儘可能地搜颳走所有值钱物品,给百姓留下很少的东西。 剿匪,不管成不成功,小地主都要破財。 有上次接风宴愉快地交流,一眾乡绅客套一番,武松还是坐了主席,荣左手落座,其他眾人也按秩序入座。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解书荒,101????????????.??????超全 全手打无错站 “各位高邻,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和將军可是个穷官啊,上司拨付的那点经费,牙缝也塞不满,可我们还得与清风山的贼人相斗,保护一方百姓平安。 军营之中,早已是寅吃卯粮、捉襟见肘了,我和將军又是极爱面子之人,不忍心学其他一些军营的做派,压榨乡亲、欺凌良善,我们也只好向各位高邻伸手要饭吃了。” 先礼后兵,在座的都是地主,有一个算一个,谁没逼死几个破落户。 全杀了可能会有无辜,但是十个杀九个,绝对有漏网之鱼。 武松压榨他们,也是心安理得。 荣做了多年的武知寨,虽然不管粮草经费的事,但没吃过猪肉,哪里没见过猪跑,配合武松道: “清风山的匪,任何时候都要剿,不剿不行!你们也不想哪天在家里坐著,老婆孩子热炕头,那清风山的三个吃人魔头就下了山,將你们妻女掳上山去,奸淫掳掠后,还被剜了心肝做成醒酒汤吧!” 说起那清风山的三位大王,在场所有人都齐齐打了个哆嗦。 二龙山只劫財,桃山还挺讲道理。 这清风山,那真就是魔窟了。 “知寨大人,剿匪我等自然愿意!” 王大善人的祖坟就在清风山下,他家的田地自然也在那一片,如今那地方去不得,资產都缩水了好几成。 若是剿匪,他是第一个愿意的。 不过,人都是贪婪的,若是既剿了匪,又不用出钱粮,要是还能赚点,岂不妙哉。 眾人在大厅里商议,那刘高朝著武松一阵暗示,去了后面书房。 “知寨大人,小人刘高,乃是王大官人的女婿。” “你有何事?快点说来。” 刘高心中一阵抽搐,这官职本是他的啊!竟让一个嘴上无毛的小子得了! “王大官人愿配合大人,拿出粮食八百石资助剿匪。” “好!王员外心忧百姓,端的是乡绅的表率。” 刘高苦笑一声,解释道:“大人,各地山贼为祸多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啊!大人若是剿匪捐粮,各个庄子顶多也就捐个几十石。” “嗯?”武松不是傻子,一听就知道这刘高的意思了,皮笑肉不笑道:“王员外做了这个表率,领了好头,若能捐到足够的钱粮,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有大人这句话,小人便知道怎么做了。第一批三百石,明日便能送到,想来有王大官人做表率,其他乡绅也必然慷慨解囊。大人也有钱粮去剿匪了。” “好!剿匪成功,有伱们翁婿的功劳。” 望著刘高的背影,武松冷笑了一声,暗道:果然如同哥哥所料,这都是群吃人不吐骨头的…… 当刘高將认捐八百石的消息一公布,大厅里一阵沸腾。 有人背叛了阶层,没得办法,有认捐了三百石,有认捐了两百石…… 人家手里有兵,剿不了那清风山,还找不到由头剿了你个庄子。 这年头,真特么官逼民反啊! 『回去加租子,把今天失去的补回来。』 一眾乡绅苦著脸离开了清风寨,直到最后,一个头髮白的老者久久不愿离开。 “老丈,怎不回去?” 老丈朝著武松一拜,哽咽道:“知寨大人,小老儿乃是桃村的刘氏家主。” “原来是刘太公。” “不敢称作太公……唉!知寨大人要剿匪,小老儿自当鼎力相助。可……可……” 刘太公捶胸顿足,竟然双膝跪了下来:“都说有个蔡相公在变法,搞什么方田令。大户的田越方越少,小户的田越方越多。小户活不下去,要么投献做佃户,要么逃去深山里。 我刘家也被多多方田,隨便划几片山林,都说是我家的良田,要收好大的税。 便是县衙里没靠山的大户,也得破家逃亡了。 我刘家也活不下去了啊!” 方田均税,是王安石变法的核心內容,本意是好的,就是防止隱田逃税,增加国家税收。 蔡京上台之后,立即重启方田,说白了就是清查田亩。地方官为了政绩,指著荒山说是旱田,指著河滩说是水田,强行登记在老百姓名下。 於是乎,全国大乱,就连实力不够的地主,都被逼得捨弃家业逃跑。 这桃山下桃村的刘氏,就是受此盘剥的小地主。 他这个小地主,家里真的没余粮了。 武松不是不近人情的狠人,他的狠只是针对那些贪官污吏,坏透了心的贼人。 將刘太公扶起,武鬆柔声道:“我不是那些贪官,你若真无粮,不捐也没什么。” 拉拢一批,打压一批,团结可以团结的。 武松悟了! 刘太公热泪滚滚,捂住武松的手,哽咽道:“大人……活青天啊!” (本章完) 第73章 「不爽利」李忠,「花田错」周通 第73章 “不爽利”李忠,“田错”周通 鲁智深从桃山下来了,一脸不痛快地扛著水磨禪杖,领著张三李四等人来到了清风寨。 果不其然,他並不受李忠和周通的待见。 虽然没有翻脸,桃山上两位大王客客气气將他送出了山门,还拿了好些银子相送,但投靠、收编,那对不起了。 “打虎將”李忠、“小霸王”周通,真的被大和尚坑怕了。 你想想,娶妻被搅和了,你说我强娶,不占理,挨了打也是自找的。 你鲁智深拳头大,伱说得对。 咱小霸王不敢反驳,你让我发誓,我便也发誓,咱一个唾沫一个钉,说不去骚扰刘家小姐那便不去骚扰。 但我们兄弟好吃好喝留你在山寨,又下山打劫为你赚盘缠,回来发现家被偷了,那种感觉简直日了狗。 曹杰一脸浅笑望著闷闷不乐的鲁智深,这个大和尚確实是个好人,可神经也大条。 李忠小气吗? 曹杰並不这么看,史进拿十两银子资助金翠莲父女,那是地主家的儿子有钱,口袋里至少还有上百两的盘缠。 而李忠拿二两银子,这可是他辛辛苦苦街头卖药赚来的,可都是血汗钱,指不定就是他大半的家私。 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说人“不爽利”,小瞧了人家。 至於后来在桃山做了山大王,还说下山打劫赚盘缠,山寨里好些金银酒器捨不得拿出来。 这就又想劈叉了。 周通娶妻,用了山寨里的全部钱財,而金银酒器的价值在哪里?在其工艺上,在其艺术上。 底层劳动人民出身的李忠,怎么捨得將好好的酒器给融了,当银子使。 这不是败家吗? 只能说,阶级不同,世界观、人生观不同,尿不到一个壶里。 而李忠、周通这种底层劳动人民阶级反抗封建王朝压迫的代表,却也被曹杰所重视。 他可是心心念念著“人皇”,要做那三皇五帝般的人物,获取无与伦比的命魂天赋。 自然要学太祖…… “那李忠端的不爽利,气煞洒家了。” “咕嚕嚕”干了一碗闷酒,鲁智深將酒碗重重砸在了桌子上。 给他添了一碗酒,曹杰安慰道:“智深哥哥,鸟有鸟道,兽有兽道,我给你个去处,取了二龙山,你来做山大王。” “洒家也不想在桃山上受气,洒家怕一时忍不住就动了手,坏了哥哥的谋划。明日洒家就去那二龙山……” “不急不急,那二龙山山高路险,只合智取。” “智深哥哥,你还是听哥哥安排吧!莫要再逞强了。” 听到焦挺的话,鲁智深又哼哧了起来,撇著嘴抱拳道:“洒家这次听哥哥的安排。” 来的时候,他可是立了旗帜,要单枪匹马、不动刀兵为曹杰取了桃山,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著实让鲁智深倍感没了面子。 他这个人最好面子。 这时候,武松走进了院子,抱拳道:“哥哥,智深哥哥,有个桃山下桃村的刘太公,我看他可以发展成我们的人,您看要不要见一见?” “桃村的刘太公?” 鲁智深瓮声道:“去年洒家在他村上借宿,帮他打发了那周通强娶他的独女,你將他叫来。” 曹杰也点了点头,武松当即便走了出去,领了个落魄的老头进来。 此人中年得女,又一辈子操劳,自然显得老,其实也就五十来岁。 “刘太公,可认得洒家?” “呀!是智深大师……” “来来,这是洒家的哥哥,知寨也是洒家的兄弟,你有什么冤屈,儘管道来,洒家给你做主。” “智深大师。”刘太公苦笑一声:“官府给咱家派了好大的税,真的是万贯家財也不够税吏盘剥啊!活不下去了,真的活不下去了啊!” 鲁智深尷尬一笑,抓了抓大光头,气道:“官逼民反,朝廷真的不让人活了……” “唉!早知如此,去年不如招那山大王做上门女婿,倒也能保全了家產。现在……我女儿都快要卖给大户做妾了……” 鲁智深脸色更加难看。 曹杰安慰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刘太公今后是要作何打算?” “大人,捐粮剿匪,咱真的没这个能耐了。” “有力出力,有粮出粮,刘太公家住在那桃山下,必然清楚桃山的虚实。不知那两位山大王品行如何?” 刘太公想了想,又看了看鲁智深,开口道:“不瞒大人,那叫作打虎將的李忠、小霸王的周通,也不为难我们乡邻,只劫道南来北往的商旅,日子过得也是清苦。” “我听说那周通要强娶你家女儿?” “唉!他用二十两金子、一匹红锦做聘礼,去年是我太过苛责了……” 焦挺立在曹杰身后,立刻瞪圆了眼睛:“我滴个乖乖,二十两金子?你家女儿是镶了金逼吗?你这老汉,可真是狗眼看人低啊!” “……” 刘太公怒又不敢怒,只露出苦笑。 现在回想起来,当日可不就是被猪油蒙了心。 那周通选定了良辰吉日,来庄上当上门女婿。 这说明,周通是按照明媒正娶的流程来走,並非通常意义上的“强盗抢亲”,將女子抢了就跑,去做压寨夫人。 而且,周通是去当上门女婿的。 在宋朝,虽然女婿入赘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但上门女婿的身份和地位明显很低。周通在自己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主动当上门女婿,表现出他体贴的一面。 接下来,周通穿得喜庆热闹,带著一群小嘍囉,头上乱插著野,一路吹吹打打来到刘太公庄上迎亲。周通遇见了刘太公庄,也是“丈人”前,“泰山”后的称呼,做到了起码的长幼有序。 不巧的是,周通在销金帐子里没有摸到刘小姐,却摸到了赤条条的鲁智深,还被鲁智深骑在身上一顿暴打。 后来,鲁智深与周通折箭为誓,要他“依著洒家,把来弃了,別选一个好的”。 周通说到做到,此后真的没有去找刘小姐的麻烦,也没有再找女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產生了心理阴影?还是痴情於刘小姐的缘故。 李忠並非不爽利,周通也並非好色。 他们只是被逼上山的普通人罢了! 那董平,东平府的兵马都监,善使双枪,有万夫不当之勇,又长得貌俊朗,仪表堂堂,人称“英勇双枪將,风流万户侯”。 就是这样一位被金圣叹评为“真英雄,真风流,温太真不足齿也”的“中上人物”,却做出了一件齷齪事情。 当初,董平看上了东平府程太守的女儿,多次派人去求亲。程太守不答应。当梁山大举进攻之际,董平又去问程太守,摆明了是要乘人之危。程太守再次婉拒了,让董平心头十分恼怒。 接下来,董平出战时,被梁山好汉活捉,归顺了梁山。此后,董平带著梁山大队人马,攻陷了东平府,第一件事就是“杀了程太守一家人口,夺了这女儿”。 “杀人全家,抢人女儿”的事情,董平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干了出来。 归根结底,李忠、周通为人嫌弃,还是他们实力不足。 曹杰从来不会门缝里看人,战將有战將的用处,手艺人有手艺人的用处,李忠周通自然也有他们的用处。 云在青天水在瓶! “刘太公,若是再给你个机会,可愿將女儿嫁给那『小霸王』周通啊!” (本章完) 第74章 詔安?詔他娘的安 第74章 詔安?詔他娘的安 “哥哥,洒家真的错了吗?” 鲁智深抬头望天,只见一轮弦月高悬,群星晦暗。 曹杰微微一嘆,充当心理医生,安慰道:“智深哥哥,不是你错了,而是这个世道错了。” 鲁智深落寞地收回目光:“洒家在西北,一个河湟开边,就让利州路民不聊生。真要再跟西夏作战,苛捐杂税再起,老百姓怎能承受得住? 这山东,没有战乱之苦,却比西北更苦。那江南,鱼米之乡,不愁吃喝,却也饱受石纲之苦。这世道,真不容人活了吗?要逼到所有人都上山落草才肯罢休吗?” 这乱世,都是皇帝自己作出来的,別说什么奸臣当道,罪魁祸首就是那赵佶。 宋徽宗,一个被皇位耽搁了的艺术家、书法家。 只这石纲一项,便是前后长达二十多年的乱政。由此带来的奢靡之风,更是耗尽了国库,使財政捉襟见肘,国库的空虚进而造成了国家经济、军事的衰败。 而且,为了保障石纲的运输,给这些船只让出水道,大量的漕运船只被挤到一边,如果运送石纲的船只不够用,这些漕运船只和商船还要被强行徵用,用来运送石。 由此导致全国各地粮食、食盐短缺,饿死不知多少人。 百姓活不下去了,自然要上山做无本的买卖。 大怂底蕴深厚,其实还能苟很多年的,可谁能想到女真人崛起了,夺了赵宋一半的江山。 “世道乱,百姓活不下去,便要造反。”曹杰沉声说道。 “上山落草就能活下去了吗?” “智深,落草是落草,造反是造反。” 鲁智深猛地一惊。 在封建王朝里,百姓造反是大罪,而逼迫百姓造反的官员,他们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在大军平定百姓叛乱之前,获罪的首先就是当地的官员。 所以压榨百姓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官员会把握好一个度,绝对不会冒险拿走百姓碗里最后的一粒粮食。 所以自古以来,只有在大灾面前才会有大变。 全天下,到处都有落草的山贼,但打出旗帜造反的,少之又少。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书库全,101????????????.??????任你选 】 梁山,现在也不过是一伙草寇,打出的旗帜也只是“替天行道”。 但曹杰自穿越重生的那天起,便已经心生反意。 穿越水滸,不造反,那不白穿越了吗? “哥哥说的造反,是造反?”鲁智深问道。 阮小七笑道:“造反不是造反,那又是什么?” “智深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哑谜啊!我怎么听不懂?”焦挺抓著脑袋问。 其实,连武松也没有明確的造反目標,只知道要將兄弟搞得多多的,將梁山搞得强强的,谁来打我们,便打回去,谁也別想再欺负我们。 但做大做强之后呢! 是招安? 还是继续聚义逍遥? 难道还能將皇帝拉下马? 他们並没有想得那么长远。 但曹杰不得不考虑长远。 今日鲁智深既然问起了,那曹杰便也要说一说自己的志向,立下前进的目標方向。 有了目標,眾人才知道往哪个方向努力。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这天下,许许多多的人上山落草,杀人放火却是为了受那招安,做那人上人。从被压迫者转变成压迫者,屠龙的勇士成了恶龙。 我曹杰要造赵宋的反,却不只是为自己,我看到了前方无穷的黑暗,五胡乱华的乱世即將到来。每每午夜梦回,我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造反,就要造出一片朗朗乾坤出来……造反,就要改变眼前污浊的乱世…… 智深,各位兄弟,我曹杰这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吗?” 大伙儿都说造反,但他们口中的造反和曹杰践行的造反,其实远远不同。 只说史书记载的造反,徽宗朝就有一大堆。 宋徽宗登基第一年,河南府造反;第二年,河东路造反、京畿造反;第七年,苏州造反;第八年,河北西路造反、太原造反;第九年,扬州造反、江寧造反……以上,只是拉开序幕,都还没进入造反高峰期。 而开封府附近的反贼,居然能坚持八年,朝廷还得靠招安解决。就算换成崇禎做皇帝,都不会这样扯淡! 这些造反者,其实就是占山为王的山贼。 朝廷自然不重视。 可方腊坐寇东南,自號“圣公”,年號“永乐”,设置官吏將帅,建立政权。 朝廷立马就派遣西军精锐剿灭。 鲁智深出身於西军,知道西北铁军的强大,紧锁著眉头道:“哥哥,要是造反真不准备招安?” “招安?招他娘的安!” “招安做官,去搜刮民脂民膏吗?想要银子,多少银子我赚不到?想要官位,拿钱去买便是。” “我真不忍目睹亡天下的那天到来!” 曹杰仰首望天,留给眾人一个孤独却异常高大的背影,清脆的声音清晰地传到眾人耳中:“虽千万人吾往矣!虽九死而无悔!” “好!” 鲁智深猛地拍手:“脑袋掉了也不过是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洒家拼了命,也要送哥哥抵达对岸,九死无悔!” “哥哥!” 武松轰然抱拳:“武松愿陪哥哥,前路纵然是刀山火海,也九死无悔!” “我阮小七也一样……” “我曹正……” “九死无悔!” “俺也一样!” “好!” 一只只大手迭在一起,曹杰感慨道:“有兄弟陪伴,纵然脚下是万丈深渊,我曹杰又有何惧哉!我等兄弟齐心,必能在这黑夜里杀出个黎明,招安?詔他娘的安!” “招安?詔他娘的安!” “哈哈!” 水滸这本书,鲁迅说它让“侠”字渐消,伟人说它好在让人看清了投降主义的下场。 眾人大笑间,一颗流星划过天际。 同时,远在东京的司天监记录下九个字:妖星现,侵紫薇,袭北斗! 是为,大乱將至! 曹杰猛地抬头望著苍穹,乌云遮蔽了弦月,浩瀚星辰闪烁,一缕若隱若现的星光坠落,似乎和自己联繫在了一起。 『终於……』 『……出现了新的命魂之相……』 (本章完) 第75章 血月见,妖魔现(求首订) 第75章 血月见,妖魔现(求首订) “轰隆!” 天地似有所感,那遮蔽月亮的乌云间,有刺目的闪电出没,恐怖的炽白色能量撕破天穹,紧接著才是闷雷般的咆哮声…… 眾人齐齐抬头朝著那里看去,仿佛连天地,也变得无比暴躁愤怒了起来,让人心骇! “老天爷,你若有眼,便一雷劈死那些贼人!” 鲁智深抬起靠在一边的水磨禪杖,遥遥指向天空,满脸的金刚怒目。 嚇! 曹杰来不及查看新获得的命魂之相,一手按住禪杖,嘴里急道:“我的智深哥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些贪官污吏就不劳烦老天爷动手了,让我等兄弟亲手砍了他们的脑袋便是。这禪杖快快放下……” “哥哥说的是,天地不仁啊!” 我是怕你將天雷导过来啊! 一雷下去,我等都要团灭。 將禪杖横放在了地上,曹杰抹了一把冷汗。 刚刚得到新的命魂之相,那雷便响了,由不得曹杰不多心,毕竟这是个妖魔世界。 可即便是唯物世界,那也要小心遭雷劈啊! 这时,阮小七感受了一下空气中的湿气,摇头道:“竟然是旱雷,这雨今晚落不下来,天气可真古怪。” 果然,只是转眼之间,那片乌云散去,又是月朗星稀。 只是从乌云中钻出来的这轮明月和刚刚那高悬的弦月却是迥异。 缺月高悬於中天之上,顏色却极其的诡异、瘮人。 如若被鲜血染红了一般! “今晚这月亮倒是稀奇……” “连月光都是红的,好像流了血……” 眾人倒也不害怕,只是感到稀奇,红色月亮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 ………… “血月见,妖魔现!” 江南睦州青溪县,也就是临安西南部丘陵山区。 一个精壮的青年汉子站在山谷间,遥望著掛在山巔的那轮血月,喃喃说出了六个字。 他身后,是一堆燃烧著的篝火。 篝火旁,围著一群落魄的僱工。 此地山谷幽深,地势险要,物產丰富,漆树、楮树、杉木等资源丰富,富商巨贾很多往来其间经商。 这些僱工便是漆园里的无產者,日夜辛苦的劳作也就勉强混个温饱。 这些一无所有,被庄园主压迫的僱工望见那轮血月,神色无不恐惧,齐齐將双手十指颤抖著张开,举在胸前,作火焰飞腾之状,嘴里念叨著一段经文:“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可不正是一群食菜事魔者! 所谓食菜事魔,乃是朝廷对摩尼教的称呼,他们在中原秘密传教,提倡素食,供奉摩尼为光明之神,鼓动造反。 那青年喃喃念叨了几句,双手以如火焰飞腾状放在胸口,高声道:“血月现,国之將衰,气尽,大宋国运无多也!哈哈哈哈……” “今日大吉,我方十三传你们一套轻功,大厦倾倒之时,王侯將相寧有种乎?” “大宋国运无多,护教法王千秋万代!”眾人齐拜,高声齐喊。 顿时,那方十三身形腾挪,配合著篝火的火光,幻化出扭曲的光影,如若梦幻。 冷厉的光影飘忽不定,如阴风鬼魅,诡异莫测,这源自波斯的奇诡武学,大异於中原常理,一出手,就是阴狠毒辣的奇诡招式。 一眾食菜事魔者在血月下齐舞,山谷间妖风阵阵、魔气熏熏,竟比那轮血月还要妖异。 ………… 同一时间,山西太岳山东麓。 只见山体虽没有高耸入云之相,但却无比雄伟险峻,夜间山雾縹緲之间隱约可闻刀兵廝杀之声,以及诡异的兽吼。 突如其来的黑云遮蔽了一鉤弯月,夜色里黑风沉沉,却吹不开山谷里那浓郁的化不开的血腥之气。 凑近了,才知山谷里倒毙著近百具尸体,有人的,也有马的。 那杀戮之地,一颗硕大的“王”字虎头,在黑暗中骤然现出。 这时,乌云很是配合地打了开来,那鉤弯月洒落下皎洁的月光,这才能看得清楚那血腥里出现的,赫然是一只虎头人身的怪物。 他满身的鲜血,敞露著胸膛,膀大腰圆,肌肉虬结。 手里的开山刀锋利绝伦,一对血森森的虎目看向缺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鉤银白色的月亮竟然被染上了一抹血色。 “大哥,这几个军官,引了些兵马竟敢入山来围剿我们?简直是不知死活……”说话的,竟然也长了个豹子头,嬉笑间露出利齿,满脸杀气。 这时,又有一个生著大猫脑袋的男子开口道:“我听说山东有个姓曹的,在江湖上闯出了好大的名声。我们兄弟也不弱於人,不若也招兵买马,聚集一群兄弟逍遥?” 那最凶的虎妖瞪著巨大的血目,从血月上收回了目光,隨之脸上便布满了兴奋之意: “二弟、三弟,天助我们啊!这轮染血的月牙儿,让我感觉力量更加强大了。” “俺也一样,实力至少增加三层。” “有这等实力,天下哪里去不得。便依二弟,我兄弟三人也招兵买马,聚集一群兄弟逍遥快活。” ………… 开封府,月上柳梢的时辰,整个东京汴梁城並未黯淡下去,相反,却是真正地活了过来。 纵目远眺,只见无数的彩灯在汴河两岸绽放光彩,站在高处便能看到人间的灯火和天上的银河交相辉映。 参加完春闈的秦长脚正站在汴河边遥望著青楼画舫。 那里是豪掷千金的所在,他一个在太学里要为同学跑腿干活赚生活费的长脚可没钱去狎妓。 血月高悬,他嘟噥了一句便解开腰带对著汴河撒了一泡尿。 搅碎了河中的血月。 在他身后,华丽至极的雕车爭相停靠在大街旁,矫健名贵的宝马纵情奔驰在御街上,镶金迭翠耀人眼目,罗袖綺裳飘送芳香。 这里的丝竹之音震盪长空,空气中也瀰漫著酒香肉香。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全国供养一城,自然是繁华盛极。 这时,一个身雄力大的副排军哼著黄腔从秦长脚身后巡逻走过,瞥了一眼,见他是个穿长衫的,便不再理会,领著一眾兵丁远去。 “庆哥,咱打听清楚了,白日里见到的那个小娘子……” 一个心腹走到目光阴鷙的副排军面前,凑到他耳边一阵嘀咕。 他看中了一个小娘子,一番打听,竟然是童贯之弟童貰之女,杨戩的外孙。童贯抚养为己女,许配蔡攸之子,却是蔡京的孙儿媳妇了,小名叫做娇秀,年方二八。 副排军知道那女子自己惹不起,但心中干火燃烧,却是怎么也难以抑制。 慾火被那血月一牵引,越发燥热起来。 血月见、妖魔现,大凶之兆! 东京城里,谁又在意呢? 大概也就只有山上的那些真正修道之人才会在意吧! 他们说:红色月亮是至阴至寒之相,兆示人间正气弱,邪气旺,怨气盛,戾气强;风云剧变,山河悲鸣;天下动盪,火光四起! 故称:血月! 在古籍中亦曾记载,血月现,国之將衰,气尽,如墮狱!伴隨的是祸乱,比如:荒、战、冤、邪等! 可如今的大宋,鲜著锦、烈火烹油,谁敢在皇帝面前说大乱將起。 ………… 白山黑水间,数万女真战士在血月的指引下,开始了本能地聚集。 也不知从哪座山下来的生女真首领,右手扛著一根粗大无比的巨大狼牙棒,左手则提著一颗鲜血淋漓的契丹贵族脑袋。 血色的月光落在他身上,魁梧的胸口有著密密麻麻交错的新旧疤痕,他对著血月便是一吼,隨之竟开始了兽化,獠牙凸出唇外,毛髮硬化成鬃毛,让他看上去越发的恐怖。 这首领身后,便是一群群粗獷如暴熊般的汉子,他们剃光了前边头皮,脑后拖著一条细长的辫子,个个面目狰狞,或赤裸上身、或身披兽皮,奔跑起来犹如恶虎下山,势不可挡。 歷史告诉我们,当半人半兽的野蛮人拎著锤子刀子嗷嗷叫著,从荒芜的冰天雪地里向一个地方集结的时候,那么就预示著一场席捲世界的大风暴开始了。 一群除了命什么都没有的亡命徒,只要品尝到第一次胜利的果实,他们余下的生命就以追求这种甘美的果实为唯一的目標。 而战爭是最能培养人灵性的地方,只要这样的战爭持续下去,野蛮的半兽人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起来。 天生的炼精有成,便是最好的战士,只要他们学会了如何打仗,那么他们將是无敌的。 唯一一点缺陷的是,他们人口太少了。 ………… 山东鄆城,宋押司劳累了一天,已经早早睡去,他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一轮惨白的弯月掛在窗外光禿禿的树梢上,落下清冷的月光。 清风寨,曹杰等人瞪大双目好生打量一番,並没发现什么异常。 曹杰终於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始查看起新命魂的天赋,天上的星辰在他眼中密密麻麻地浮现,连成光线,形成清晰的文字。 而诡异的是,夜空当中忽然有星星闪耀了一下,似乎在与曹杰激活的命魂天赋相呼应…… (本章完) 第76章 命魂天赋:妖星 第76章 命魂天赋:妖星 『我的命魂和那颗星星有了联繫……』 曹杰在星空中找了一番,发现那颗肉眼难辨的星辰坐落在正北方向。 若他是司天监的官员,便知道那代表著什么。 那正是一颗妖星。 妖星现世,侵紫薇,袭北斗,乱天下! 天生的反贼。 【命魂之相:反贼(王侯將相,寧有种乎)】 【经验:lv1(1/200)】 【天赋:妖星(扰乱天机,顛倒乾坤)】 『妖星?』 『扰乱天机,顛倒乾坤。』 『有妖星之力的庇护,便不能被孕神的修行者给算出来?』 『不对,还能顛倒乾坤……』 曹杰盘膝坐在院中,无形的星光落在他身上,丝丝缕缕被天赋【妖星】所吸收。 ………… 东京大內,神霄仙府。 自林灵素入京以来,这种仙宫府邸越建越恢宏,真的好似天上白玉京,仙气飘飘。 就在年初,皇帝自封教主,他林灵素便趁机掌握大宋教权,在全国建立了庞大的神霄派组织,编造了大量道书。 神霄派成了,大宋却是要亡了。 神霄仙府內道音阵阵,府前龙池里紫金莲越发的青翠,似乎绽放神光。 府內明黄蒲团坐垫的八卦形坐檯上,身形高瘦的赵佶,穿著轻绸宽袍、束著道髻、乌须飘飘,谁也看不出他就是大宋朝当今的皇帝。 冥冥之中似有所感,他拿起铜磬杵,便往紫檀木架子上那只铜磬一敲。 顿时,一记清脆的铜磬声便响彻整个神霄仙府。 “教主!” 一个老太监从阴影中显露出来。 “让林灵素来!” “是,教主!” 老太监满头银丝,似乎已经老迈不堪,但如果一个人能將每一步都跨出同样的距离,每一脚落地都同样的轻重,那么他在武学上的造诣,就是已达化境。 此刻,林灵素正在施法。 就在刚刚,龙池里的紫金莲齐齐枯萎,嚇得林灵素赶忙来施法重新种植。 他不仅口才好,忽悠住了赵佶,心思也格外的细致,不漏一丝破绽,更重要的是,他还修为高深,掌握了道门各种术法神通。 如他这般修为的天师,哪个不是淡泊明志,在深山老林间苦修,爭取早日得道。 就他反其道而行,出山创立神霄派,欲借朝廷气运破开天门,飞升仙界。 在林灵素的施法下,一粒粒紫金莲种子破土而出,一株株嫩苗轻轻摇曳,气象通大玄。 眨眼之间,紫金莲朵朵开,摇曳生姿。 龙池恢復如初,林灵素这才掐指推算起来。 『江南……河北……开封府……』 『小疾!小疾!动摇不了大宋分毫。』 『都不过是跳樑小丑罢了!』 自如他所推算的,不管是江南的方腊,还是河北的田虎,或者淮西的王庆,谁也动摇不了大宋朝分毫。 至於辽东的女真人,那又不属於大宋地界,林灵素直接无视了。 他只是个道士,不是政治家也不是军事家,推测的天机便是如此,这便给了他充足的信心。 可恰巧不巧,曹杰觉醒了【妖星】天赋,拥有了“扰乱天机,顛倒乾坤”的能力。 那林灵素法力虽强、境界虽高,但粗略推算整个大宋的未来,哪里能发现他这个小虾米。 ………… 星光缓慢被【妖星】天赋吸收,直到黎明前,曹杰终於聚拢了一丝妖星星力。 就在他准备实验这妖星星力具体有什么作用时,怀里那张人皮佛像竟然绽放出点点萤光。 这一幕,和当日武松在十字坡获得明王传承简直一模一样。 『扰乱天机,顛倒乾坤。好好好!竟然顛倒了这门传承的乾坤……』 『我正愁没有孕神的功法……』 不管是学道还是学佛或者学儒,对曹杰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的人生观早已经形成,金色的镰刀锤子,红色的旗帜,不会轻易受到功法的影响,思想抗性极强。 那萤光钻入身体里,很快便在识海中浮现出一段经文。 小金莲孕神用白莲教的经文来筑基,儒家学子孕神用孔圣人的四书五经来筑基,怎么来孕神,曹杰很清楚。 当即就在心中默念了起来。 同时,就睡在隔壁的武松、鲁智深齐齐睁开了双目,神魂从天灵部位钻出,无比霸道地镇守在夜空中。 不知不觉间,曹杰感觉自己飘了起来,沐浴在轻柔如水银一般的月光之下。 天上的月亮把光辉不断地洒下来,落到神魂之上,就像沐浴在温泉水里。 月光,本来是无形无质的东西,但是曹杰得到宝月光王佛的传承,却感觉到了洒落在自己身上的月光就好像是柔顺光滑的丝绸。 宝月光王佛的传承,正是一种操控月光的力量! 就像那日被天寿公主追杀,她所使出的神通,便是凝聚月光为剑。 这时,一左一右出现了两道暴虐却又让人舒適的气息,神魂一看,就看到一个怒目金刚,一个怒火明王。 那金刚怒目圆睁,手结拳印,阳刚之气旺盛如一座火炉熊熊燃烧,似乎可粉碎一切邪祟。 而那怒火明王,眉心竖眼睁开,瞳孔中似乎有无穷的莲形状火焰,大有一怒便焚烧天地的架势。 “哥哥放心孕神,周围由我和智深哥哥来守护。”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明王口中吐出。 曹杰的神魂才刚刚孕育出来,开不了口,於是微微点了点头。 直到黎明將至,曹杰这才收了神魂,缓缓睁开双眼。 “恭喜哥哥,孕神成功,虽然才夜游九品,但那宝月光王佛乃是操控月光的祖师,哥哥绝对有八品的实力了。” 武松大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发自內心地高兴。 “不过是投机取巧,这才成功获得传承。武松,我看你那明王怒焰越发凝实,有几品实力了?” “正准备衝击七品。” “智深哥哥呢!” “洒家倒是已经入了七品,只不过这孕神的力量不如手里的禪杖踏实,没什么大用。” 武松、鲁智深都是炼精、养炁大成的高手,自然用不上孕神的功夫。 可……那可是孕神七品的实力啊! 曹杰嘴角一抽。 多少读书人穷尽一生也难达到的境界,鲁憨憨整天喝酒吃肉杀人放火就领悟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佛性吧! 吃过早饭,曹杰点齐了人马便隨著刘太公赶往桃村…… (本章完) 第77章 桃花山收打虎將 小霸王 第77章 桃山收打虎將 小霸王 桃山下桃村,这是一个美丽的小村庄。 山上的森林鬱鬱葱葱,村前的河水潺潺缓缓,天空湛蓝深远,空气清新甜润。 安然若素,岁月静好! 可惜朝廷重税,活活將一个世外桃源逼得找不到活路。 一入村,曹杰就感受到了无比压抑的气息。 这样的山村,这样的季节,本应该稚子嬉戏,鸡犬相闻。但此刻,每个人脸上都是愁容。 “玉燕,爹真的没了办法,爹对不起你啊!” 刘小姐的闺房前,刘太公还没进去就哭嚎了起来。 刘玉燕心中咯噔一下,热泪滚滚而下,全身就像散了气,那明亮的大眼睛也似乎瞬间失去了光彩。 做妾,还是做个五十多岁老员外的妾,那都可以当他爹了。 但她能怎么办?她只是个弱女子,家中也只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父亲,拿什么去反抗? 不免哽咽道:“爹爹,女儿去做妾便是……” 刘太公抹了一把眼泪:“不做妾,咱不做妾。去年要强娶你的那位山大王,你可中意?” 刘玉燕去年十九,今年便二十了。 在大宋朝,法律规定,男十五,女十四,可婚配。 二十岁的老姑娘,真没人要。 也不怪她拖到现在,刘太公就一个女儿,就指望著她养老,自然要找个上门女婿。 刘小姐又生得不错,几年前家里也富余,自然也要找个好的。 这挑来挑去,便耽误了。 后来桃山上来了个小霸王,一眼便相中了刘小姐,那自然更没人再敢上门提亲。 那日夜里周通被鲁智深好一顿毒打,刘小姐偷偷看了看,除了他山大王的身份外,其实是中意的。 有诗云: 身著团宫锦袄,手持走水绿沉枪。 声雄面阔须如戟,尽道周通赛霸王。 小霸王周通,他没西楚霸王的能耐,他得此名號,皆因他生得一副好相貌。 女人就没有不是顏党的! 刘小姐也不例外。 “爹爹,那小霸王又下山逼亲了?” 刘玉燕捂著胸口,握紧了拳头,颤抖著声音,问道。 “没有,没有……是有个大官人来为伱说亲。” “……” 刘玉燕打开了闺房门,她並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家里只有一个女儿的她,很小便打点田地生意,听老父亲说不到重点,顿时便有些急。 “爹爹,您究竟要说什么?” “爹是说……说,有个大官人准备为你说亲,女婿便是那小霸王,女儿……你愿意吗?” “……” 刘玉燕深吸一口气,握住粉拳道:“爹爹传话不明,女儿亲自去和那位大官人说。” “也好也好!” 刘小姐其实也没美到九十分,和小金莲、阎婆惜差了两个等级,要是曹杰来打分,给个79分吧! 主要是她有股衝劲,敢为自己的幸福努力。 不像那些女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唯唯诺诺,不敢反抗。 “大官人,小女子和老父亲被官府逼得活不下去了,只要能让老父亲能够安享晚年,便是上山做个压寨夫人,小女子也是愿意的。” “刘小姐,我既然敢做这个媒,那么小霸王要娶你,自然是明媒正娶,你便要做他周家的大妇。我只问你一句,你愿意吗?如果不愿意,我也安排你和你父亲一个好去处。” 刘玉燕望著俊朗的大官人,用力点头道:“我愿意!” “好!我等上山,为你说亲。这门亲事若成,我认你做乾妹妹,断不会让你受了欺负。” 一句话,要將朋友搞得多多的。 桃山,他是人也要,钱粮也好,基业也要。 ………… “智深大师,你咋又来了?” “打虎將”李忠的外貌並不怎么好,头尖骨脸似蛇形,加上他又苦著一张脸,更是形象不佳。 不过,他身边那持著走水绿沉枪的大汉,却是好相貌。 打眼望去,就很唬人,只当是西楚霸王復生、东吴小霸王在世。 曹正、焦挺忍不住多看他几眼,暗自感觉不是对手,三两个回合就能將自己刺死当场。 至於他被鲁智深暴打过,谁能打得过鲁大师啊! 三拳就能打死镇关西,被一顿暴打还无恙,更能显示出他的能耐来。 鲁智深拿得起放得下,上山前便说好了,自然不会临阵脱逃,瓮声道:“前日洒家来商量,你们信不过洒家,现在洒家的哥哥亲自上山来了。” 李忠终於露出笑脸,兴奋道:“哥哥便是大宋阎王敌、山东小孟德,小人李忠,江湖人唤作打虎將。这是我兄弟,小霸王周通。” “两位兄弟,久仰大名。我听说李忠兄弟是那九纹龙史进的师父,枪棒一绝啊!周通兄弟也是好相貌,有义气。” “不敢不敢,只是开手师傅。” 一番寒暄,曹杰拉著李忠的手道:“这次来青州,我是陪我兄弟武松来的,他现在做了清风寨的文知寨,不免要和兄弟的桃山对上。我怕伤了和气,便提前上山走动走动。” “曹家哥哥放心,我们兄弟也只偶尔打劫一些商旅,也不將事做绝,只抽个两成税罢了,不会害人性命。” “如此甚好!兄弟,不知你们和清风山、二龙山关係如何?” “那清风山我等惹不起,也尿不到一个壶里,二龙山是群和尚,看不上我们兄弟。” “没有交情?” “没有!”李忠摇头道:“我和周通兄弟关起门过自家的日子,不掺和他们。” “如此便好!我们兄弟准备夺了二龙山,在山上將梁山分舵建起来……” “嚇!”那周通瞪大了眼睛:“何不在我桃上建立分舵?” “怎能夺了兄弟的基业?” “这怎么能说是夺?哥哥若是上山,这寨主之位当由哥哥来做,李忠哥哥,你说是不是?” 李忠也兴奋点头道:“那是自然。” 曹杰笑了笑,指著鲁智深道:“那二龙山我们准备夺来,让智深哥哥做寨主。” “这……” “二位兄弟,清风寨已经是我们的了,若是再占据了二龙山、清风山,整个青州都要看我们眼色。两位兄弟在桃山和我们遥遥相望,再好不过。” “哥哥布得好大的局,这等要紧事和我们兄弟商议,是看得起我们兄弟啊!”李忠感慨不已。 曹杰又望著周通道:“我在来前去了一趟桃村,那刘小姐还未说亲,周通兄弟,你可愿再娶一次?” “这……”周通显然是被打怕了,忍不住看了一眼鲁智深。 “你看洒家作甚?” “那不是发过誓嘛!” “这次是哥哥我给你说亲,不算违背誓言。” 当即,周通就跪了下来,哽咽道:“哥哥,我真的是愿意娶刘家小姐的啊!你看我这一年,茶不思饭不想,都得相思病了。” “哈哈,兄弟你准备聘礼吧!下月我等吃你的喜酒……” 【今天还有三章,正在写……】 (本章完) 第78章 宝药:龙虎大力丸(46) 第78章 宝药:龙虎大力丸(46) 周通这个痴情人,听到曹杰保媒的话,当即便兴高采烈去准备聘礼,连脚步都飘了起来。 这人不仅痴情,还挺单纯的。 鲁智深让他折箭为誓,不再骚扰刘家小姐,他竟然真的不再踏足桃村一步。 水滸大大小小那么多的好汉,能守得住这份底线的,寥寥无几。 搞得曹杰都不忍心誆他。 很快,大厅后面响起了焦挺叫嚷的声音:“我滴个乖乖,又是二十两金子,几百贯钱,还有好多绢布,你咋不將整个山寨做聘礼呢?做男人你不能这么舔啊……你那婆娘又不是貌若天仙……哥哥纳阎家嫂子也没这许多钱……” “老子愿意!”周通气呼呼道。 “好好好,又不我的钱,我也是嘴贱,还想为伱省点钱。我跟你说啊!男人不存点小金库,等你结了婚,有你苦头吃的。” “我家娘子贤惠!” “没钱你就紧巴巴地过苦日子,想请兄弟们喝酒还要老婆同意。” 周通紧紧皱起了眉头,再度强调道:“我家娘子贤惠!” “那你更要被管了,贤惠的娘子怎能容许你整日喝酒,肯定要你出人头地,你有苦头吃了……” “你闭嘴吧!对了,你叫啥?” “没面目焦挺。” “可惜长了一张嘴……对了,你娶妻了?” “没有没有!” “那你知道个屁。”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见猪跑吗?我老爹就是个例子……” “哈哈……” 曹杰见眾人打成一片,笑了一阵,正经道:“李忠兄弟,那二龙山你知道多少虚实?” 夺取二龙山是正事,书中描写,没曹正用计的话,鲁智深都打不上山去,可见还是有点实力的。 李忠做了快两年的寨主,对青州三山还是有些了解的,当即道:“这个我还真知道一些,哥哥知道我是江湖上卖艺卖药出身,前年刚落草时候,那邓龙还来向我求药。我给他號过脉,大致了解他的实力。” “哦!此人实力如何?” 鲁智深、阮小七、曹正等齐齐竖起了耳朵。 “炼精大概与我相当,皮肉筋骨脏五境小成的境界,不过,我看他有可能孕神成功了。” 毕竟是佛门方丈出身,孕神有成,大有可能。 “有没有达到日游?”曹杰问道。 只要没达到日游境,以鲁智深七品怒目金刚的实力,完全可以完虐他。 李忠摇头道:“那肯定没有,他若是有六品日游境的实力,神魂从阴转阳,就不会在二龙山落草了,不管去哪里都会被称作大师,是座上宾。” “其人不足为虑。哥哥,不若让洒家先去探探底。” “智深哥哥稍安毋躁,等设了计,哥哥去实施便是。” 眾人聊了聊,加上从清风寨得到的信息,曹杰对二龙山大当家邓龙有了个清晰了解。 此人原先是二龙山宝珠寺里的方丈,后来,不知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受到红尘的诱惑,索性留了发,脱了袈裟,再弄来一些武器,將手下的和尚武装起来,当了土匪。 世道混乱,民不聊生,当土匪的都是没活路的穷苦百姓,或者犯了大罪的人。 可邓龙,每日吃斋念佛,大寺庙住著,佛田养著,周围的乡民供著,也没人逼他。 按理说,能当方丈的人,佛学的修为,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很难再生恶念,不忍心打家劫舍,干谋財害命的勾当。 可方丈邓龙不走寻常路,想在乱世里,也让自己发光发热,瀟洒走一回。 当一个好人不容易,可要当一个坏人,似乎是分分钟钟的事。 曾经的方丈邓龙,自从当了土匪,就是另一个人了。 抢个良家妇女做压寨夫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从禁慾到纵慾,几天就跨越了佛教的层层壁垒,跨越了一个人应有的良知和自律,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 邓龙不是没路走,不当方丈,可以还俗,带著自己当领导几年积攒的私房钱,做个小地主不也是条正路吗? 这人的可恶处在於:自己当土匪罢了,连手下的和尚,也得顺著他。估计先杀了嚷得很凶,坚决不从的和尚,树立自己的威信,也让自己沾些匪气。 其他和尚一看,吆喝,动真格的了,只好顺隨了。 后来鲁智深上山,一禪杖劈杀了邓龙,其他和尚没怎么去反抗,缘由可能便在此。 想要谋划一个人,自然要了解他,给他来个详细的侧写,曹杰很快便有了计划。 兵贵神速,未免夜长梦多,眾人决定最近便夺了那二龙山,便也不在桃山上久留。 李忠、周通二人知道哥哥们都是干大事的,也不敢劝留,亲自將眾人送到了山下。 这座桃山倒也生得凶怪,四围险峻,单单只一条路上去,四下里漫漫都是乱草。 只要守住这条要道,便能一夫当关。 但是和二龙山比起来,还是大大不如。 那二龙山三道关卡,一道比一道险峻,才是立下基业的大好所在。 离別前,李忠掏出一个小瓷瓶,一脸不舍道:“哥哥,李忠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宝贝,这里有七粒龙虎大力丸,是我这一年收集各种上了年份的药材精心炼製的宝药,还请哥哥收下,莫要嫌弃。” “龙虎大力丸?” 这是啥?你不是江湖上卖假药的卖艺人吗?还能炼药? 曹杰不是小瞧了李忠,而是他真没什么战绩,排名也靠后。 李忠將小瓷瓶塞进曹杰的手里,略带心疼地笑道:“哥哥,我寻常卖的大力丸,药材年份浅,顶多也就增加一成的气力。这七粒龙虎大力丸,具都能增长三成以上的气力,服用后的副作用也不是太大。哥哥们可以放心服用……” 增长气力,服用后有副作用,这不就是兴奋剂吗? 还有增长三成以上的功效,这是捡到宝了啊! “好宝贝!” 曹杰將药收下,朝著李忠、周通一拱手,道:“等计划成功,我等再来山上叨扰,吃上三天的喜酒……” “祝哥哥旗开得胜!” 【还有,两个小时后】 (本章完) 第79章 曹杰用计,金眼虎下山(56) 第79章 曹杰用计,金眼虎下山(56) 二龙山下,仲春时节,青山隱隱水迢迢。 天上忽然一道闪电掠过,刺破了阴霾,紧接著就是一声惊雷炸响,震耳欲聋。 几道闪电,几声雷音,贵如油的春雨就猛砸了下来。 “饵已经丟出去了,就等他上鉤。” 曹杰站在一间破庙的屋檐下,纵目望著雨幕。 他身后,站著一个铁塔般的行者,可不正是武松武二郎,按著两口雪鑌铁戒刀,微合双眸,脸色沉冷。 “哥哥这个饵香得很,也真得很,不怕他不来。” 午后时分,天色被暴雨压得仿佛暮色黄昏,雨帘遮蔽了整个视野,天地间一片混沌。 就在二龙山下的官道上,一支商队出现在了大雨里。 “快点!” “用力推,过了双龙涧,前面就是临淄城了。到了临淄城,咱请你们吃烧烤,咱跟你们说,那烧烤滋味美著呢!按期到了,酒肉管饱!” “tnnd,你的车子怎么又陷进去了?给老子用力推……” 駑马拉著十余辆大车陷在泥水里,而大车上俱都插了一面小旗,上书“慕容”二字。 很显然,这就是慕容知府的商队。 眼见车队动弹不得,数个劲装汉子在雨中咒骂著,甚至有人挥起了鞭子,抽在了车队苦力的后背上。 牛皮编织的鞭子抽在背上,瞬间撕裂了麻布衣服,烙印上一道血肉模糊的鞭痕。 演戏就要演真了。 那“金眼虎”邓龙疑似孕神境的修行者,谁知道他打劫会不会先用神魂来探一探虚实。 这苦肉计,必能叫他打消顾虑。 至於被打的“苦力”,有重金报销医药费,都乐得挨上一鞭子。 “快点。” “老爷们还等著这批货,这里又多山贼,要是被劫了,伱们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要扔到山里去挖矿。” “老天爷啊,走不了了,车轴断了!”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车队彻底趴窝。 不等他们將车轴修好,那路边落繽纷的桃杏林子里突然响起了“哦哦哦、嗷嗷嗷”的声响。 很快,人影若隱若现,朝著商队大步奔来。 “山贼来了!” “逃命啊!” 也不知谁大喊了一句,那辆坏了的车子被推翻在地,车上用油纸覆盖的银子铜钱倾倒在地上,格外耀眼。 很快,赶车的车夫、护卫的汉子,齐齐掀翻了车子,然后齐齐朝著来路跑去,保命要紧。 “好多银子!” “好多银子啊!” “我的……我的……” 二龙山的山贼们也不去追赶,蹲下身子就去捡地上的银钱,甚至为了几块银锭,有人还大打出手,互殴了起来。 苍茫的天地间,幽深的双龙涧,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胖大和尚在雨中飞速穿行。 若是从苍穹上往下看,可以见到地面上的积水被踩踏得出现一圈圆形的涟漪。 隨即,圆形的涟漪一爆开,化成无数的水滴在路面上激射铺开,好像一朵朵巨大的白莲一开即谢。 “哪里来的贼子,竟敢拦路打劫……” “那些汉子,你们莫怕,看洒家来为你们做主。” 等鲁智深握著禪杖急速靠近,已经看到那双满是杀意的眸子,以及在雨中闪烁著寒光的禪杖时,那些山贼这才反应过来。 “敌袭……” 鲁智深泥头车居合般从山贼中间杀穿,脚下的污水里氳出一缕鲜红,让这个混沌黑白的夜幕多了点色彩。 顺著那水流的痕跡看过去,十来名山贼,直挺挺倒在了雨水里。 苍白的面孔上,一双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茫然和不解。 似乎,连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咔嚓。 雷公电母在施展天威。 一道炸雷劈在头顶,让天地短暂的亮了起来,电光闪耀之间,那些死不瞑目的面孔,显得格外的狰狞。 还有痛苦、愤怒和一种无名的悲伤。 ………… “大哥,山下遇到了一只大肥羊,至少几千上万贯的钱財。” 宝珠寺里,邓龙正搂著一个少女上下其手,听到手下来报,止住了手掌。 “可得手了?” “差点得手了,却被一个大和尚给搅和。不过那大和尚孤家寡人一个,带不走银子。” “好好!” 邓龙將湿漉漉的手指往嘴里舔了舔,狞笑一声:“如今大雨倾盆,眼看马上便要入夜,你先点齐兵马,隨我將那大和尚给活剥了。” “是!” 只要这邓龙下山来,曹杰有的是计策来赚他。 就怕他不来。 至於几千上万贯的银子,这是二龙山的启动资金,正愁没人给运上山呢! 鲁智深拄著禪杖,站在银子里等了又等,大雨倾盆,很快將血液清洗乾净,只留下惨白的尸体倒了一地。 这种天气,又是二龙山这种山贼出没的险地,官路上並无行人。 正合大干一场。 鲁智深想了想,將几匹駑马系在了一边,盘膝坐在一辆大车上,无论是呼吸,脉搏的频率,都几乎已经和雨水下落的频率融为一体。 换句话说,他身处雨水之中,全身的一种生机状態都和雨水大风的运动状態吻合。 只等那邓龙前来,一举將其格杀。 到时候群蛇无首,二龙山便是一盘散沙,任由拿捏了。 “轰隆!” 鲁智深突然浓眉一挑,从车上猛地跃起,他旁边繫著的那几匹駑马忽然发出了极其悽厉的嘶鸣声。 下一秒,血水狂飆而起,其中一匹马竟是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撕成了几大块,场面极其惨烈。 “孕神?!” 鲁智深金刚怒目,只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庞大影子从血水里面现身。 这影子绕著鲁智深转圈,带著一股十分凶残而血腥的气势,但挪动之间,那若隱若现的步伐身姿里面带著很明显的慵懒和霸气,就仿佛是在自家的后园里面閒庭漫步一般。 “吼!” 一只巨大的金色瞳孔的猛虎,朝著鲁智深发出了一声怒吼。 隨之,又是猛地一扑。 四周浓郁的血液好似活了过来,触手般朝著鲁智深捲来。 他不仅具备猛虎般的战力,竟也能操控血液,起到牵制的作用。 鲁智深手握禪杖,感到有些无奈。 来者正是那邓龙的神魂,可击杀了神魂,也只能伤了他,要杀他,还需找到他的真身。 『罢了,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上山去吧!』 【还有一章,在十二点前】 (本章完) 第80章 智取二龙山,【谋士】升级 第80章 智取二龙山,【谋士】升级 “呔!” “妖孽,吃洒家一禪杖!” 呼! 禪杖抡起,铁蟒横空。 狂暴的劲风之中,血液触手撕裂,腥风倒卷,鲁智深那瞪圆的眸子中怒意闪动,浩浩荡荡的真气陡然扬起,滚滚血色根须冲天而起。 在那金眼虎惊诧的目光下,从大和尚的手里的禪杖中,居然蜿蜒出来了无数血淋淋的长长卷鬚。 既有著植物根系的蜿蜒,又有著生物触手的夭矫灵动,一下子就在空气里面似蛇般地扭曲著。 虽然他猛地惊退,但那诡异的根须瞬间跨越了他们两人之间的间隔,很是轻盈地缠绕在了金眼虎的身体上,然后毫不费力地將根须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孕神修行者的神魂乃是无形无质之物,天生免疫物理攻击。 而养炁修行者的炁,虽然不克神魂,却也能伤得了他。 这一下,以曼珠沙华彼岸命魂为里,以炁为表,霎时间,威猛无比的金眼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乾枯。 而鲁智深那满身的血色彼岸,却越发地娇艷起来。 “一只小猫,也配在洒家面前放肆!” 长袖一抚,乾尸般的金眼虎瞬间化作齏粉。 “趁他病,要他命!” “洒家现在杀上山去,夺了二龙山,倒也叫哥哥瞧瞧洒家的能耐来……” 说干便干,鲁智深提著禪杖便往二龙山杀去。 看那二龙山三座关卡,端得险峻。 两座高山环绕,包住一座寺;山峰生得雄壮,中间只一条路上关来;三重关上摆著檑木、炮石、硬弩、强弓、苦竹枪密密地攒著。 过得三处关闸来到宝珠寺前,三座殿门一段镜面也似,平地周遭都是木柵为城。 寺前山门下立著十数个小嘍囉。 而那佛殿上,中间放著一把虎皮交椅,眾多小嘍囉拿著枪棒立在两边。 “金眼虎”邓龙此刻便坐在交椅上,因为神魂被灭,他痛苦的青筋暴起,大脑里面就像插进了一根棍子,在使劲地搅动,脑壳欲裂。 並且,那缕神魂被灭得彻底,他根本不知道山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哥,不得了了……” 小嘍囉焦急地闯了进来,高声道:“关前来了个膘肥体胖的大和尚……” “我们不是对手啊!” 邓龙痛苦地抬起脑袋,这种伤势,他已无一战之力,挥了挥手道:“守好关卡,不要应战。” “是是……” 第一重关前,鲁智深宛如神魔降世一般,天地间一片哀嚎。 轰隆隆! 禪杖劈下,杖头的空间好似实质一般爆裂成气浪翻滚出去。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檑木、箭矢都是猛然一震,然后簌簌化为齏粉! 有诗云: 皂直裰背穿双袖,青圆絛斜綰双头。鞘內戒刀,藏春冰三尺;肩头禪杖,横铁蟒一条。鷺鷥腿紧系脚絣,蜘蛛肚牢拴衣钵。嘴缝边攒千条断头铁线,胸脯上露一带盖胆寒毛。生成食肉餐鱼脸,不是看经念佛人。 鲁智深这次可是吃饱喝足来战,可不是原著那般饿著肚子,自然威风凛凛,杀得天昏地暗。 ………… “哥哥,智深大师直接杀过去了。”时迁犹如巨大的蝙蝠穿行在林间,第一时间来报。 曹杰当即戴上了斗笠,领著武松跨入雨中,开口道:“那便按照第二套计划行事吧!” “是!” 计划是永远赶不上变化的,所以曹杰设计了多套方案。 有如原著曹正那般,来个诈降之计的;也有如现在这般,乔装打扮做內应取关的。 二龙山这些小嘍囉,哪里识得破这些计谋。 纵然被识破了,又有何用? 兵败如山倒。 阮小七、曹正领著,张三李四等人跟著,几刀便能砍死一大片,然后卷著溃兵便往关內山上逃。 这二龙山又没什么规矩,做不到行令禁止,溃兵几句喝骂,便能赚开关卡大门。 如此重复,眾人便到了宝珠寺前。 “大哥,那膘肥体胖的大和尚杀过来了。” 邓龙顿时瞪大了眼睛,脑袋也不疼了,惊恐道:“怎么这么快?” “我不知道啊!各个关卡的兄弟好像都降了,打开关门迎他进来……” “艹!都是叛徒……” 邓龙喝骂间,上百溃兵就冲开了殿门,一起挤进了宝珠寺內。 什么叫兵败如山倒? 这便是了,古代战场最怕的就是前排溃兵衝击己方阵营,要是没有督战队,前方一溃败,就和多米诺骨牌一样,不要说几百人,便是几万人、几十万人,也会瞬间崩溃。 只能说,邓龙这个寨主,当得真不怎么样,只顾自己享受了。 “兄弟们,那大和尚孤家寡人一个,双拳难敌四手,我等一拥而上,必叫他身死当场……” “我拥你个奶奶!” 一个被鲁智深嚇破胆的小嘍囉大叫一声,很快便引起一阵骚乱。 “抓了他,向金刚投降啊!” 也不知是谁,大声高喊了一句。 顿时,眾人齐齐望向青筋暴起的邓龙。 “抓了他……投降才能活命……” “抓了他……” 邓龙毛骨悚然,若他全盛时,倒也不怕他们作乱,但现在他一身实力去了一半,孕神的力量直接报废。 加上阮小七在旁动了手脚,很快,二龙山大当家就成了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 不是眾人不想抓活的,而是人实在太多了,你一下,我一下,又有那本来好好当著和尚,被他逼迫做起强盗的,自然要报復,下手不免重了几分。 “金刚大士,饶命啊!” “我等再也不敢了。” 鲁智深望著跪了一地的山贼,突然感觉很诡异,怎么这么轻鬆?不应该啊! “智深哥哥,恭喜你降伏了这群山贼。” 阮小七等人从宝珠寺里走了出来,齐齐抱拳恭贺。 “嘿!” 鲁智深抓了抓脑袋:“洒家当怎么就这么轻鬆杀上山来了,原来是各位兄弟在做內应,哥哥真是好计谋啊!旦夕之间,就取了这二龙山。” 被武松护著上山来的曹杰,很快便得到了【谋士】升级的消息。 【完成一次谋策】 【“谋士”经验值+99】 【明天继续日万】 (本章完) 第81章 夜游八品,地窟得宝(15) 第81章 夜游八品,地窟得宝(15) 曹杰望著雨水中的血跡,只见朦朧的夜色里勾勒出三行鲜红的文字。 【命魂之相:谋士(出谋划策,排忧解难,略懂略懂)】 【经验:lv2(69/400)】 【天赋:凝神lv2(提升识海强度,提升孕神速度)】 【谋士】升级,天赋【凝神】自动加强。 霎时间,曹杰只觉得自己沐浴在月光当中,无比的舒爽愜意,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燥热的盛夏天,浸泡在了清凉无比的溪水里面,十万八千个毛孔都张了开来。 简直比做了马杀鸡还要舒服! 『我的孕神境界也跟著提升了!』 『八品!雨夜行!』 『这种提升速度也不比武松慢啊!』 我曹杰能有今日境界,全是我天赋异稟……我动脑子肝经验,也是很辛苦的好么! 这么多年了境界涨没涨,有的时候,找找自己原因,好吧?有没有认真修炼? 曹杰迈著轻快的步子登上二龙山,一路上就看到山上的小嘍囉已经彻底归顺,服服帖帖的。 鲁智深从山脚一路杀上来,如若佛门金刚转世,遇神杀神、遇鬼杀鬼、遇关破关,那恐怖的战力烙印在二龙山眾人心中,一辈子都不会淡忘。 更重要的是,那邓龙也不得人心,只顾自己逍遥自在,拉拢了十来个为非作歹的做头目,助他为凶。 其他小嘍囉,也就混个温饱。 这二龙山易主,难道还能比邓龙做大哥时还要苦? 其实和小命比起来,苦点也算不得什么。 生死间有大恐怖,现在死里逃生,谁也生不出反抗之心。 这个时候,最適合收拢人心。 雨已经停了,山上灯火通明,曹杰远远便听到有人在演讲。 定睛一看,可不正是那“过街鼠”张三,他站在鲁智深身边,振臂高呼: “……鲁大师来了,二龙山就太平啦;鲁大师来了,宝珠寺就能重现往日的光彩啦……” 喉咙都喊哑了,张三见师父鲁智深还站在一边傻乐,不由拉了拉他的僧袍,朝他递了个眼色。 “咳咳!” 鲁智深轻咳两声,想著哥哥培训时候交代的那些话,可一时间竟然忘了个七七八八,伸出萝卜粗细的手指挠了挠光头,瓮声道: “洒家来二龙山只干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他妈的公平……” “……”一眾刚刚归顺的小弟奉若神明般望著他,流露出清澈且愚蠢的眼神。 啥子叫公平? 不怪古人单纯,不怪古人容易被忽悠,而是见识问题,又没入过学,鼓动起来自然简单。 只要给口吃的,就跟著你混,要是再给餉,那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上刀山下火海,眼都不眨一下。 “嘿嘿,洒家……洒家……”要是拎著禪杖衝锋陷阵,他感觉没什么难的,耍嘴皮子,这不是为难洒家吗? 张三用手拍了一下脑门,我的师父啊,你咋结巴了起来: “什么叫公平?就是你干了活,就要给伱吃食。劫了道,按照功劳大小,大秤分金。 什么叫公平?就是你被人欺负了,被人抢了银子,告诉鲁大师,他来为你做主。 什么叫公平?就是有鲁大师一块肉吃,就绝不会少了兄弟们一口汤喝……” “这是金刚大士下凡啊!求金刚大士庇护我等……” “金刚大士保佑!”眾嘍囉双膝跪地將鲁智深当菩萨来拜。 “起来,不准跪!” 鲁智深用力砸了一下手里的禪杖,喝道:“跟著洒家,跪天跪地跪父母,谁也不值得你们跪,洒家也不值你们跪。” “金刚大士!” “站起来,不准跪……唉,这就对了!” 哪个生来就是强盗,谁不愿意老婆孩子热炕头。 只是活不下去了,不得不反。 曹杰见眾人归顺,也不再出面。 鲁智深即將在这二龙山独当一面,大小事都交给他们便是。 “过街鼠”张三、“青草蛇”李四等人收拢人心,自不必多提。 曹杰、鲁智深、武松等人则齐聚於宝珠寺方丈禪院,因为有人供出了一座地窟,入口便在邓龙的臥室。 “哥哥稍等,洒家先下去探探。” 说著,掀开禪床,只见下面是一个大洞,洞下是个借用天然洞窟开凿出的地下室。 不多一会儿,鲁智深拿著火把钻了出来,脸色难看道:“那邓龙,杀了他真是便宜了他……” “里面是什么?” “哥哥下去看看吧!都是苦命人啊!” 曹杰环绕四周,只见周围墙壁都是石砖铺成,用手敲了敲,听不见任何的空洞。 走了片刻,里面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牢笼。 每个笼子里,都关著一个穿著暴露的女子,可怜地缩成一团。 而洞窟主室,则铺著兽皮,一尊水月观音像靠墙而立,慈悲地望著眾生。 想来,这里便是那邓龙开无遮大会的地方了。 “智深,將那些女子都放了吧!愿意回乡的送些银子回乡,不愿意回去的,就在山上给她们安排个活计,做饭洗刷都行,但不能再被欺负了。” “哥哥放心,有洒家在,断不会再让她们被欺负了。” 曹杰站了片刻,突然望向那尊水月观音的手掌,感到一股奇怪的力量从她掌心散发了出来。 那力量的来源,便是其手中抓著的一颗乳白色石珠,鹅蛋大小。 “那是?” 武松也发现了异常,一个纵身,便稳稳將那石珠给取了下来。 “哥哥,好像是个宝贝。” 曹杰接过来对著火焰一看,只见那乳白色如云朵一般繚绕,格外的神异。 “宝珠寺,宝珠!大概说的便是这个东西了。” 至於有什么作用,邓龙都死了,又没留下什么书籍解释,那就只能自己去摸索。 盘膝往水月观音像下一坐,曹杰把玩著宝珠,神魂从天灵盖上一跃而出,莹莹点点的星光瞬间布满整个石窟,美轮美奐。 武松一看那用月华凝聚的神魂,浓眉不由一挑。 孕神八品雨夜行,这才多长时间,哥哥竟然达到了这个境界。 『哥哥在孕神上的天赋远远比炼精、养炁强啊!』 在月光下,那宝珠悬空浮了起来,一点点的精神触手钻入那乳白色的云雾之中。 曹杰心中一惊,只觉自己的神魂进入到了仙境,周身浮现出无数女菩萨…… (本章完) 第82章 六欲宝珠,战力大增(25) 第82章 六欲宝珠,战力大增(25) “呦西!” 如果不是前世久经小日子女菩萨的考验,曹杰绝对要著了道。 说真的,这些女菩萨长得確实极美,但表情呆滯、姿势也就那几样,娇柔作態的,一点专业技术都没有掌握。 和小野、夕子、北野、未奈、波多野、结衣,差了不止一条街。 差评! 曹杰稀奇地看了许久,就和看vr电影一样。 而神魂接触之下,也是极有触感。 要不是武松守在身后,说什么也要…… 咳咳! 定了定神,曹杰望向翻涌的云雾,神魂果断穿过这群女菩萨,往宝珠內部而去。 那乳白色的雾气逐渐淡薄,只见周围冰山耸立,东方清晨朝阳喷薄欲出,红霞满天,一望无垠的大海上金鳞万点,被冰山一折射,熠熠生辉,恍若仙境。 而更惊人的,却是自那晨光之中,踏空而来的一支队伍。 诸多宝相庄严的女尼、衣裙飘曳的天女,分列两侧,抬佛坛香炉,宝盖云幡,经幢幔,木鱼铜钟之音不绝於耳。 而在眾女环绕的中央处,则是一尊莲宝座,宝座上竟慵懒臥著一位佛光照耀,好似菩萨般的存在。 曹杰好奇地望著这位“菩萨”。 她面相庄严,仿佛已至这世间美艷容貌之极。 其肌肤白皙胜雪,长眉修目,头戴宝冠,梳著高髻,斜披大巾,下著长裙,佩戴著耳璫、臂釧、手鐲、华贵美艷,霓裳玉带飘荡云雾之间,令人心旷神怡,恨不得隨侍於那莲台之上。 曹杰压了压枪,眉头紧紧皱起。 说真的,他认不出这位菩萨究竟是谁。 但其诱惑之力,远远胜过上一层的那些女菩萨。 『这宝珠寺的宝贝,怎么这么邪?』 『这不应该是佛门的宝贝吗?怎么比小日子还要色啊!』 『乱我道心!』 要不是曹杰见识广,换个其他人,现在就要跪下来求菩萨慈悲肉身布施了。 不敢再往內部去,曹杰將神魂撤了出来。 然后拉著衣袍盖住下身,等血气平復了,这才道:“武松,这东西好像是个能施展幻境的宝贝,你將神魂施展出来,我试一试它的效果。” 武松刚刚自然听出了曹杰的异常,那气息粗重、血脉賁张,瞒不了他这个炼精大成的高手。 但他装著没发现,眼观鼻鼻观心。 “哥哥,那武松试一试。” “对了,用全力吗?” “你自由发挥。” “好!” 一尊明王跳將出来。 而曹杰手里的宝珠,在他用精神激发之下,白色雾气瞬间瀰漫在石窟之中,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果不其然,那群女菩萨在浓雾中出现,在明王面前搔首弄姿。 “哼!” 明王怒喝一声,女菩萨犹如被火焰点燃的纸人,分分钟化为灰烬。 而那些浓雾也被火焰所驱逐。 一尊菩萨亦如刚刚那般出现,武松瞥了一眼,口中念道: “如是我闻,世尊,佛之愤怒,曰明王,明王出现,为末法之时,毁灭一切,破坏所有……” 一段经文念诵完,施法结束,刚刚还普普通通的明王身,化作一个八臂四面、全身金色、眉心生有竖眼的金色魔神。 曹杰瞬间就感觉到了一种无穷无尽,要把整个大千世界都毁灭掉的怒火。 隨后,武松眉心的竖眼,对准了那满是邪魅之意的菩萨,就要睁开来。 观想宝月光王佛,御使月光,威力似乎並不怎么样。 但武松观想的明王一怒,曹杰便大受震惊了。 『我们都是八品夜游境,怎么战力差距这么大?』 “佛之愤怒,天崩地裂,一切邪祟,无处可逃!” 武鬆口中发出了宏大无边的声音,八臂其中的一只手朝那菩萨一指,突然之间,莲宝座上出现了无数红莲一般的火焰,交织成无边无际的火网世界,把那菩萨包裹在其中。 “轰!” 曹杰感到手里的宝珠微微一震,那浓郁的乳白色雾气瞬间淡去了三层。 而在武松眼前,此刻却换了天地,此时此刻,他只觉置身於一座只存在於幻想中的仙岛之上。 各种氤氳香气,凝成实质飘飘荡荡。 武松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盖因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座糟丘大山,散发著诱人酒香的碧绿山溪“潺潺”流成小溪,在那山底积蓄成池,扩而成湖。 而在酒湖岸边,便是一片密林,林中枝丫藤蔓牵掛之物却不是树叶之类,而是一片片香至透彻的各色肉条肉块。 酒池肉林。 武松何其好酒,他尝过塞北名酒梨白,尝过江南的十六载女儿红,曹杰又不亏待兄弟,天南地北的好酒,成车地买。 但此刻这酒湖里的酒,远远香过他喝的任何一种酒。 弯腰捧起一把,武松的双眼瞳孔在酒香中逐渐混沌,低声道:“我就喝一口……喝一口没问题的吧!” “咕隆!” “好酒!” “咕隆!咕隆!” “好酒啊!” 曹杰发现了幻境中的异常,连忙收起精神,那些雾气瞬间归於宝珠之中。 就见武松醉醺醺,摇晃著身子打著醉拳:“哥哥,我武松敬你一碗……嗝……” “那贼人……休伤我哥哥……” 鲁智深刚刚从楼梯口出现,便看到武松迎面朝著他打来。 “武二郎,伱咋喝醉了?” “嘿!你来真的?” “智深,他中了幻境,你快拦住他……” 武松发了酒疯,也就鲁智深能拦住了。 霎时间,地窟中响起了拳脚爆锤的声响。 半个时辰后,武松终於从醉酒状態清醒了过来,懵逼道:“哥哥,我这是怎么了?那宝珠,不是幻境吗?怎让我醉了……” “人有六欲,这宝珠能操控人的六欲。武松,你中了鼻欲啊!” 六欲,眼、耳、鼻、舌、身、意。 可见六欲是泛指人的生理需求和欲望。 人要生存,生怕死亡,要活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於是嘴要吃,舌要尝,眼要观,耳要听,鼻要闻,这些欲望与生俱来,不用人教就会。 武松不受情慾的影响,但遇到美酒,就受不了诱惑了。 『每个人都有弱点,这六欲宝珠用好了,谁都能降服。』 曹杰得宝大喜! (本章完) 第83章 刘高误入清风山(35) 第83章 刘高误入清风山(35) 二龙山分舵正式成立。 寨主“金刚大士”鲁智深,头目“虚日鼠”张三、“翼火蛇”李四,小嘍囉五百眾。 水涨船高,諢名自然也要换上一换。 过街鼠、青草蛇,那已经成了过去式。 跟著鲁智深上山以来,张三李四六兄弟实力也有了炼精小成,加上头脑灵活,已经有了入选“地煞”的实力。 若无大军来剿,这样的战力倒也不俗。 应付那“镇三山”黄信是足够了。 可曹杰並不满足於此。 如今梁山总舵倒是人才够用,一个林冲就能满足练兵的需求,將宋万、杜迁等人给带起来。 饮马川作为梁山在辽国的桥头堡,战力不能削减,甚至要持续往那里送人。 现在开拓青州三山,不免感觉手底下的人才有点少了。 日后灭了清风山,还需要派遣二三员头目去,实在捉襟见肘,感觉无人可用。 『一个登州,一个揭阳,需要去一趟,急的话,要不赚晁盖上山先顶著!』 想到晁盖,曹杰便想到了生辰纲。 『入云龙公孙胜、赤发鬼刘唐,应该快要到鄆城了吧!』 因为提前知道是杨志来押送那生辰纲,曹杰为了避嫌,便將智取生辰纲的工作全权交给了吴用,自己只当作不知。 否则未来在一起共事,一个碗里捞食,怎么服人? 曹杰可不是那宋江,杀了人家满门,还和別人称兄道弟,他也不怕被人酒后一刀砍了脑袋。 『杨志这员悍將,我曹杰是要定了,皇帝老儿来也没用。』 至於吴用来做这个恶人,这毕竟就是他的本职工作,他不来做这个恶人谁来做。 从二龙山返回清风寨,粮草已经募捐了个七七八八,足够寨兵上阵廝杀一场了。 有粮餉,就有战斗力。 没粮餉,狗都不拼命。纵然有悍將领著,到了那清风山下,也会逃个精光。 “知寨大人。” 一身儒服的刘高,諂媚地朝武松拱手:“我那三百石粮食,可否运回去了。大人放心,夜里悄悄地运,绝对不会让旁人知晓。” 武松冷著脸望著他。 这位冷起脸来,那可真是杀意逼人,让人心臟猛跳。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藏书广,101????????????.??????超实用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刘高嘴角一抽:“当然,少不了大人的,其中一百五十石会折合成银子送到大人府上。” 武松眯了眯眼,杀意更浓。 刘高心一慌,躬身道:“是小人的错,这三百石都是大人的。” “八百石,一粒粮也不能少,没按照日期运到,王员外就等著吧!” 武松“嘿嘿”一笑,这种欺负地主土豪的感觉,真特么的爽啊! “这……”刘高傻眼,急道:“大人,之前说好的啊!” “我武松说了什么?可有第三人作保,可立了字据画了押?你若信口开河,信不信本官治你个扰乱军心之罪?剿匪在即,你是不是有通匪的嫌疑?我看还是查上一查才行……” “知寨大人,我刘高绝对没有通匪……剩下五百石,还望大人给我一点时间,我回去和丈人商议……” 刘高苦著脸骑著矮脚马离开了清风寨,心中苦涩无比:若没这个武松,那知寨是我的啊!能赚到多少银子啊!一次剿匪就能到手七八千石的粮食,这是多少钱啊!两千贯啊! 我的钱!都是我的钱! “咦!” 刘高屁股下这匹矮脚马是只老马,都说老马识途,说得还真没错。 几年前,清风山还没强人落草时,这条道它便走惯了,从清风寨到王家庄也近。 后来,这条道便荒废了,除了山贼再无人来走。 今日刘高神思恍惚,没料想这匹老马竟然在岔路口走上了这条老路。 等刘高反应过来,一鞭子挥下去,老马吃痛,迈开四蹄就一条道走到黑奔驰了起来。 “我滴个娘啊!” “要死了!” “要死了!” 刘高只是个落第的书生,纵然只是匹矮脚马,发起癲来也没力气控制,只能大呼小叫往清风山山脚奔去。 ………… 但见那清风山: 八面嵯峨,四围险峻。 古怪乔松盘翠盖,杈枒老树掛藤萝。 瀑布飞流,寒气逼人毛髮冷;巔崖直下,清光射目梦魂惊。 涧水时听,樵人斧响;峰峦倒卓,山鸟声哀。 麋鹿成群,狐狸结党,穿荆棘往来跳跃,寻野食前后呼號。 佇立草坡,一望並无商旅店;行来山坳,周回儘是死尸坑。 若非佛祖修行处,定是强人打劫场。 这就是水滸世界少有的食人魔窟:清风山! 清风山有三废: 大寨主“锦毛虎”燕顺,排第五十位,上应地强星,担任马军小彪將兼远探出哨头领。 二寨主“矮脚虎”王英,排第五十八位,上应地微星,职司为专掌三军內探事马军头领。 三寨主“白面郎君”郑天寿,排第七十四位,上应地异星,担任步军將校。 实力在一百单八將中虽然被人笑称三废,但个个都是名副其实的食人魔头! 此时,刘高被四五个伏路小嘍囉捉翻,一条麻索缚了,將他解上山来。 刘高哪有实力反抗,只得叫苦。 只见山寨四下里都是木柵,当中一座草厅,厅上放著三把虎皮交椅,后面有百十间草房。 小嘍囉把刘高捆做粽子相似,绑在將军柱上。 有几个在厅上的小嘍囉围著刘高,低声说道:“大王方才睡下,且不要去报。等大王酒醒时,便去请起来,剖这读书牛子心肝做醒酒汤,我们大家也跟著吃块新鲜肉。” “读书人的肉,咱还没吃过呢!” “也不知吃了他的肉,长不长脑子?” “我看是会长的,跟著大王吃了肉,这气力每天都要涨上一分……” “那我们晚上刷个脑?” “甚好!” “呜呜!” 刘高嘴里塞了块滂臭的破布,听到这些人聊天,立刻挣扎了起来。 “啪”的一声,刘高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那张肤白略有些俊朗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巴掌印。 “再动,叫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乖乖待著,到时候给你个痛快便是……” “呜呜!” 刘高只得“呜呜”似娘儿们般哭泣了起来…… (本章完) 第84章 食人魔头,清风山三废(45) 第84章 食人魔头,清风山三废(45) 哭累了,加上惊恐,刘高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约有二三更天的时候,只见大厅背后走出三五个小嘍囉来,扬声叫道:“大王起来了!” 有人很快便將厅上灯烛剔得明亮。 刘高微微打开眼皮,本想呵斥一句,別吵! 却是猛然醒悟过来,自己这是身陷魔窟,两行浑浊的泪水瞬间滚滚而下。 透过眼泪,但见那个出来的大王,头上綰著鹅梨角儿,一条红绢帕裹著,身上披著一领枣红紵丝衲袄,踱著八字步坐在当中虎皮交椅上。 有诗云: 赤发黄须双眼圆,臂长腰阔气冲天。 江湖称作锦毛虎,好汉原来去姓燕。 此魔祖籍山东莱州,姓燕名顺,別號锦毛虎。 原是贩羊马客人出身,因为亏了本钱,流落在绿林丛內打劫。 那燕顺酒醒起来,坐在中间交椅上,一双虎目凶恶地盯住绑在柱子上的刘高,问道:“孩儿们哪里拿得这个读书牛子?” 一股腥风捲起,强烈得不適感直衝脑门。 小嘍囉听到大王问,战战兢兢答道:“孩儿们正在后山伏路,只听到有马嘶声。原来这个牛子独自骑著老马,慌不择路到了山下,因此拿来献予大王做醒酒汤。” 燕顺微微頷首,大笑声震动茅草屋顶,说道:“正好,快去请二位大王来同吃。” 小嘍囉去了不多时候,只见厅侧两边走出两个魔头来。 左边一个五短身材,一双光眼,怎生打扮?但见: 驼褐衲袄锦绣补,形貌崢嶸性粗鲁。 贪財好色最强梁,放火杀人王矮虎。 其人祖籍两淮,姓王名英,因为他五短身材,江湖上叫他做矮脚虎。 原是车家出身,因为半路里见財起意,就势劫了客人,事发到官,越狱走了,这才上了清风山,和燕顺占住此山,打家劫舍。 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大抵说的便是王英这样的人。 左边这个,白净面皮,三牙掩口髭鬚,瘦长膀阔,清秀模样,也裹著顶絳红头巾。 但见: 绿衲袄圈金翡翠,锦征袍满缕红云。 江湖上英雄好汉,郑天寿白面郎君。 这人是浙西苏州人,姓郑,双名天寿。因为他生得白净俊俏,人都號他做白面郎君。 原是打银为生,因他自小好习枪棒,流落在江湖上,因从清风山路过,撞著王矮虎,和他斗了五六十合,不分胜败。 那锦毛虎见他好手段,便留在山上,坐了第三把交椅。 当下,三个头领依次坐下。 滚滚阴风自他们背后颳起,將整个大厅的温度都降低了七八度,冰冷的寒气刺激得小嘍囉汗毛都倒立起来。 那刘高更是两股战战,牙齿打仗,喉咙里发出“咕嚕嚕”的声响,想要叫唤,却僵硬的发不出声音。 只见那王矮虎五短身材,也就比武大高出一点来,嘴却很利索,嚷嚷起来: “孩儿们,正好做醒酒汤。快动手取下这牛子的心肝来,造三分醒酒酸辣汤。这汤喝起来最是提神醒脑。” “大王稍等,这便做汤。” 只见一个小嘍囉端一大铜盆水来,放在刘高面前;又一个小嘍囉捲起袖子,手中明晃晃拿著一把剜心尖刀。 那个端水的小嘍囉用双手泼起水来,浇在刘高的心窝里,笑道:“但凡人心都是热血裹著,把这冷水泼散了热血,取出心肝来时,便脆了好吃。你能被大王吃了心肝,是你的福分啊!” 你看,吃醒酒汤都吃出经验来了。 “呜呜!” 刘高好不容易吐了嘴里滂臭的破布,在刀子落下前千钧一髮之际,大叫道:“大王……我有话说,我有话说。清风寨新知寨要来攻打大王……” “嗯?” 锦毛虎站起身,捲起一阵黑风就到了刘高面前,挥手打翻了那持刀的小嘍囉,腥臭的口气扑面而来,差点就將刘高薰吐了。 “清风寨来了新知寨?” “是是是。” 武松都走马上任都已经半月了,清风山三废还没得到消息,可见他们是不在意清风寨的。 也確实是这样,荣武艺虽高,箭术也犀利,但他一人,哪里能剿灭得了清风山上下近千的魔头。 他们三兄弟不去找清风寨的麻烦,已经是他们烧高香了。 “新知寨叫啥?” “姓武名松,已经搜颳了乡邻几千石的粮食,准备充作粮餉来剿大王。我因被他搜刮惨了,活不下去,这才鋌而走险来报大王……” 刘高越说越利索,他毕竟是个秀才,临时编撰一点都没难度。 “大哥,既然清风寨得了这许多粮,我等不如去劫了来。” “若是真的,自然要劫,並且给那新知寨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但若是假的呢?”锦毛虎眯著眼望著刘高,一股嗜血的气息在他口中蔓延开来。 刘高指天发誓:“真的,真的,要是有一句假话,叫我不得好死,被马踏成肉泥。” “伱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吗?先將他关起来,餵几天腊肉吃。” “吃了咱的肉,你便爱上这种滋味,回不去了……哈哈哈哈……” 刘高其实是喜欢吃腊肉的,但看到那一排腊肉是什么时,忍不住蹲在地上乾呕了起来。 “来,吃腊肉!” “吃了大王醃製的腊肉,就和我们是一类人了。” “我……我……”刘高抬头看著四周那表情阴森的眾人,头皮发麻:“我吃……还不行吗?” 不吃,那便要被吃。 两个选择,刘高还是选择了第一个。 就在刘高在清风山上大快朵颐吃肉的时候,清风寨內,曹杰一行正被荣请到家中喝酒。 他们离开了一段时间,自然没必要和荣明说,荣也没多问。 江湖大佬,出去寻几个朋友,这不是正常吗? “哥哥,知寨,七哥……” 荣邀请眾人落座,笑道:“武松哥哥一来清风寨,就得了七八千石粮餉。我在清风寨有五六年光阴了,还从未见过这许多粮餉。 我先敬诸位哥哥一杯,这剿匪,我荣全力以赴,必不会坏了哥哥们的大事……” (本章完) 第85章 花宝燕:狗官竟然是好汉(55) 第85章 宝燕:狗官竟然是好汉(55)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句话真不是说著玩的。 大怂以文制武,但不论文官们多么的看不起武將,防备武將,在战时他们的脑袋还是非常清醒的。 剋扣禁军战时的粮餉,还没有哪个文官敢伸手。 一旦战事不利,追究起原因来,从皇帝到百姓没有人会对向粮餉伸手的人有半分的仁慈。 而大宋军队的战时补给,称之为“就食”。 所谓的“就食”,就是军队按照军令走到哪里,就由当地的官府来负责,不足的部分再由朝廷补足。 这样的法子其实是对的,但却要害苦就食地的百姓。 大军路过,大宋著名的疍吏群就会像蝗虫一样地扑向军事供应,反正出了事有主官顶著,於是,百姓们就倒霉了…… 战时是战时,非战时是非战时。 高俅担任太尉以来,甚至將军营的地皮建成私宅,这还不算,而且把禁军当作私役,不管训练,专管为他营私出力。 有钱的,就可以免於“操练”;没钱的,只能再找营生为太尉赚钱。 吃兵粮的要打工赚钱,温饱都保证不了,更別说粮餉,不亡了你赵宋,真的是天理难容。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武松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次的捐粮,是当地的土財主钱买太平。 歷来如此。 所以武松才能轻鬆拿到这批粮餉。 这六七千粮餉便是尽数落入知寨的口袋,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但荣亲自將这些粮餉运送进了寨子的粮仓,武松明確说不拿一粒米,尽数拿来剿匪。 这是什么行为啊! 简直就是青天大老爷啊! 荣做了三年的武知寨,看著歷任知寨一波又一波搜刮民脂民膏,丝毫不管匪患,更不训练士卒。 现在来了个武松,一上任便要真正的剿匪,简直视为知己,拜为大哥。 “荣兄弟,那些粮餉你可要看好了,要是少了一石粮,我武松唯你是问。” 武松举起酒碗朝荣一敬,嘴里却说著极为严厉的话。 “知寨放心,少了我荣的人头,也不会少了粮餉。”荣拍著胸膛,保证道。 “这些粮餉,我准备战前发一次,战后依照军功再发一次,战死者的家属要多领一份,伤残者也要多领一份……荣兄弟伱可否能弄出个章程出来?” 荣用力一頷首,抱拳道:“明日我便让书记张榜告知士卒,有这批粮餉在,士卒必会奋勇作战。” “到时候,我等兄弟也会在旁相助。” “有曹家哥哥在,必能剿了那清风山三魔,毕其功於一役。” 几人聊完了军事,便不再多言,以免言多必失。 於是专心吃肉喝酒打屁,不知什么时候,在旁边伺候的侍女小廝中出现了一个白面小廝,时不时给眾人添酒。 曹杰刚开始没在意,等看到荣瞪大眼睛望著这小廝,他这才扭头看去。 『咦!』 『这不是女扮男装吗?二八岁数,是荣妹妹吧!』 『可真是齿白唇红双眼俊,英气逼人。』 荣何等相貌,水滸梁山上,也就燕青能和他一较高下。一母同胞的妹子,自然是风华无双,一身男装,更添一份別样的风情。 荣瞪了她几眼,白面小廝丝毫不理会。 “咳咳!” 曹杰轻咳了两声,问道:“荣兄弟,我听说你有个妹子,已经到了出嫁的岁数。” 那白面小廝的手脚顿时一滯。 荣苦笑道:“是到了岁数,我这个做兄长的,也该为他找个婆家。就是还没找到合適的,加上我这妹子心性洒脱,不会针线,却喜欢舞刀弄枪,我和她嫂子可真是伤透了脑筋。” “不爱红装爱武装,合该找个好汉嫁了。”曹杰笑道。 荣点头:“是极!是极!” 曹杰瞥了一眼那白面小廝,又向著荣,並未多言,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哥哥刚为那刘小姐说了亲,荣兄弟你找哥哥做媒绝对没错。”焦挺傻乎乎道。 “成就一段好姻缘,胜造七级浮屠。等我遇到合適的,也给你没面目说一段亲,如何?” “那我要好生养的,生他十七八个,好继承我焦家的相扑绝学。” “哈哈……” 眾人大笑中,那白面小廝窘得差点就扔下了手里的酒罈子,却又好奇他们接下来要聊些什么,忍住不想离开。 心中也暗自道:『这狗官倒也是条好汉,竟真的要去剿匪。』 『感觉他好凶啊!满身的煞气!那眾人称作哥哥的,倒是瞧得顺眼……』 『他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別的啊!怎被眾人唤作哥哥?真奇怪。』 『除了剑眉星目、面如冠玉、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真没什么特別的啊!』 “小丫头,倒酒啊!你看著我干什么?” 曹杰將酒碗在白面小廝面前晃了晃,终於將她从傻愣中唤醒。 “哦哦!这便倒……” 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顿时让眾人一愣。 荣尷尬至极,指著小廝道:“这便是我家妹子,生性跳脱,我也没想到他会假扮成小廝,刚刚用眼神示意她走,谁知道她跟我犟了起来。” “小妹,你盯著我哥哥看,莫不是看上我家哥哥了?” “哈哈……”眾人大笑。 “啊!被看穿了……” 白面小廝叫了一声,然后一溜烟儿地跑了,一口气跑到后宅。 结果她才刚刚到了闺房前,就听得一个温婉的声音叫唤她的名字:“宝燕?你怎跑这么急?未出阁的姑娘家,怎能这样?是前院出了什么事吗?” 宝燕抬眼看向那个温婉的声音,气喘吁吁道:“嫂嫂……没……没事……” 荣媳妇秀眉微蹙,拉著宝燕往房里去,一边走一边道:“你哥哥跟我说了好多次,近日寨子里来了多位好汉,他有心为你找门亲事……你偷偷去看了吗?如何?” “嫂嫂,你问什么浑话?我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怎能偷偷去看好汉?” “真没去?” “真没去。” “我听说那知寨的哥哥端的是一位好汉,你哥每晚回来都要嘮叨一遍。说他……” 宝燕竖起了耳朵,但嫂子却缄口不言,只好奇地打量著小姑子…… (本章完) 第86章 怂军不满餉,满餉不可敌(15) 第86章 怂军不满餉,满餉不可敌(15) (上一章略有修改) 小妹好一番打听,原来那一眾好汉的大哥,姓曹名杰,諢號阎王敌。 这一年多以来,在山东河北两地救助了不知多少好汉,结交了许许多多的英雄豪杰。 於是又有小孟德之称。 名声之响,如雷贯耳。 “竟比我哥哥还要奢遮!端的是一条好汉啊!” 宝燕自幼习武,嚮往江湖生活,可惜大哥做了知寨,没机会出门闯荡,好奇心自然更重。她再度乔装打扮了一番,化作一个英俊的小公子,往清风寨去了。 此时,清风寨校场,那傢伙、那场面那是相当大呀! 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旌旗招展,人山人海。 拿餉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虽然下发的餉也不多,战兵只一两银子,辅兵那就別想了。 可就是这一两银子,就足够调动了积极性。 那四百多的辅兵眼巴巴望著二百多战兵排队去领餉,眼珠子都快馋得掉了下来。 一两银子多吗? 也就能买不到三石的精粮,若是换作粗粮,那倒是能买五六石。 一石大约有百来斤,够一名战兵吃上两个月了,若是老弱妇孺,那够吃三个多月。 更重要的是,这是他们入伍吃兵粮以来,第一次拿餉啊! 每一任知寨都在喝兵血,谁知道他们这群丘八竟然还有拿餉的这天。 “知寨大人,青天大老爷啊!” 每一个从武鬆手里拿到餉的战兵,都跪下一拜。 等二百多两银子送了出去,武松站在松木搭建的高台上,虎目朝著下方站得整整齐齐的方阵一望,声震九霄: “当兵吃粮,拿餉卖命,古往今来,天经地义。我武松做一天的知寨,这规矩便在一天。今天战兵拿了餉,等与山贼作战,有功者要得到嘉奖。 什么是功?先登、陷阵、斩將、夺纛……” 总之一句话,上阵玩命,就有钱拿! 武松振臂一挥:“纵然一死,家属也能直接在我武鬆手里拿到八两银子的抚恤金,伤残者五两银子…… 当然,我哥哥乃是山东阎王敌曹杰,我已请他来寨中坐镇,纵然你们想从我武鬆手里赚去大把的银子,我哥哥也不会同意。” “愿为知寨效死!” “愿为知寨效死!” 宝燕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也报名入伍,上阵廝杀。 辅兵自然更是眼馋,有人大叫道:“知寨大人,我等辅兵若是斩杀了一颗贼子的头颅,可能拿到赏金?” “与战兵无异!” “哗!” 四百多人的辅兵沸腾了起来。 曹杰站在远处,看到眼前的场景,缓缓点头:“兵心可用!清风山指日可灭!” 为了彻底將寨兵的战斗之意激发出来,武松朝著荣一頷首,很快便有几个亲兵抬著大箱子走了过来。 木箱子一一掀开,一锭锭银子在阳关下反射著刺目的光。 “银子便在这里,能不能拿到手,那就要看各位兄弟的能耐了。” “杀匪!” “杀……杀……杀……” 校场上的气氛越发燃起来了! 知寨,奢遮! 在几个托的带头作用下,也是在银光夺目的视觉刺激下,所有寨兵都高潮了! “愿为知寨大人效死!” 平常训练都要荣吼著才能完成,现在却是用吃奶的劲儿嘶吼,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效忠声响遏行云! 听得荣都觉得浑身燥热,恨不得现在就往那清风山大战一场,斩下几颗贼人的脑袋来。 『曹家哥哥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啊!』 『这上千两的银子,眼都不眨就拿了出来,帮武二哥剿匪。』 『都说公明哥哥是及时雨,曹家哥哥这是行雨的龙王啊!』 『奢遮!』 一般视金银如粪土的人,自然不会一味地不求回报地给別人送钱,因为他需要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 就在武鬆动员寨兵的第二天,清风山三废终於確定刘高所说的话没问题,也没什么计划,乱糟糟、急匆匆点了三四百小嘍囉,堂而皇之直奔清风寨而来。 魔兵出山,只走夜路。 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清风寨外的山林间奔来一个黑影,在黑夜里不断穿行,像妖魔出洞似的,掀起呼呼阴风,温度也降了下来,叶子在枝杈上瑟瑟发抖,给人一种深秋的感觉,有些阴冷。 矮脚虎抬头望著高大的寨墙,身体一阵变化,竟和周围的色彩变得极为相似。 如果用一种动物来对比的话,那便是变色龙。 这只矮脚蜥蜴就这么在地面上快速移动著,径直向著山寨寨门去了,目標极其明確。 那便是要凭一己之力夺了寨门,打响攻打清风寨的第一枪。 寨子瞭望塔上,一只趁著夜色出来觅食的夜梟,抬头看了看黑影,目露惊恐之色,瞬间逃窜得无影无踪。 矮脚虎王英背贴著寨墙,竟然手脚齐动,在九十度的寨墙上爬行了起来。 越过寨墙,他稳稳落在了一棵大树上,树木的枝杈兀自摇动,交错之下,如鬼爪森森,又如鬼影幢幢,片片树叶坠落,一片惊悚的景色。 寨子里,一队巡逻兵身穿皮甲,手持长枪,整整齐齐走过。 而那寨门处,更是明哨暗哨布置了多人。 这种安防设施,哪里像是清风寨,便是青州府的府城也没这么严防死守啊! 没办法,武松给的钱太多了! “汪汪汪!” 先是一只犬叫了起来,很快,十几只狗齐齐狂吠。 矮脚虎心中一惊,他能偽装,避开眼睛,但他那身气味却格外的浓郁,瞒不了狗子的嗅觉。 “敌袭!” “哐哐哐……” 巡夜的小兵將手里的铜锣一阵猛敲,嘶吼道:“敌袭,有贼子闯进寨子……敌袭……” “清风山打过来了?” “什么?贼子来送人头?” “快快……清风山送银子来了。” 哗啦啦! 营房里一阵刀兵声响起,在矮脚虎惊诧的目光下,几百人闯了出来。 那锋利的刀兵在月色下泛著寒光,爭先恐后往寨门方向衝去。 这种情况,显然凭一己之力是打不开寨门了。 那荣神射,他王英也怕冷箭啊! 矮脚虎刚要走,眼珠子再度一瞪,那群寨兵竟然主动打开了寨门。 『他们要干啥子?』 山寨外,锦毛虎燕顺、白面郎君郑天寿一见寨门轰然打开,便以为王英得手了。 拔出刀剑,撕扯著嗓子鼓动道:“孩儿们,跟大王去清风寨逍遥快活,杀光、抢光、烧光……” “杀光、抢光、烧光……” 三四百魔兵怒吼,好似千军万马一般。 而在清风寨內,两百来战兵、四百多辅兵,同时凶恶、贪婪地奔出了寨门! (本章完) 第87章 武松拳打锦毛虎(25) 第87章 武松拳打锦毛虎(25)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面对强大的对手,明知不敌,也要毅然亮剑,即使倒下,也要撕下他一块肉、喝下他一口血。 曾经,寨兵恐惧清风山的魔兵,毫无作战的勇气。 怂的一笔! 纵然有荣这员悍將统领,也奈何不得清风山三废分毫。 当然,清风山三废想要攻破清风寨,那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现在,在银子的激励下,他们心中的恐惧被贪婪覆盖,眼前不再是吃人的魔头,而是一个个银锭。 “杀啊!” 锦毛虎望著怒吼著杀来的寨兵,惊讶瞪圆了虎目。 他那满是肌肉的脑子里,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曾经的大怂兵,竟然变得如此勇武。 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孩儿们,隨我杀!” 来不及细想,锦毛虎捲起一阵腥风,当先朝著寨兵衝杀过去。 此人也是炼精养炁有成的人物,梁山十六小彪將,战力自也不俗,比上不足,比下却远远有余。 这一扑之间,瞬间化作一只虎头人身的怪物,金色的锦毛在夜风中飘荡,威风凛凛,凶煞之气逼人。 顿时,那衝杀出寨门的寨兵心中齐齐“咯噔”了一声。 那曾经被魔头支配的恐惧涌上心头。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怒吼: “呔!” “一只小猫,也敢在你武松爷爷面前放肆!” 霎时间,对老虎有特殊杀伤buff的武二郎,大步从寨门处衝杀了出来。 自他上任以来,要么荣坐镇大营,要么便是他武松隨寨兵同吃同睡。 今日,便是他武松加夜班。 见是一条命魂属“虎”的贼人,他连腰间的两口雪鑌铁戒刀都没抽出来,拎著砂锅大的拳头便衝杀了出去。 燕顺见那人徒手来战,狞笑一声,锦毛虎双足狠狠跺在地上。 地面似乎剧烈地晃悠了一下,无数土石飞溅,犹如一头真正的猛虎向前猛扑了出去,手里的那口巨大的开山刀,寒光毕露,要將武松一刀两断。 老虎扑人,一扑一掀一剪,最难逃的就是那一扑,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三招过后,老虎的气与势便衰竭,不能再杀人。 锦毛虎这一扑,也是如此。 武松一个玉环步闪避开,然后鸳鸯脚飞起猛踢。 燕顺瞪圆了眼珠子,紧咬著牙关,猛地一掀。 可武松的速度更快,右臂化作金色,就像那罗汉金刚,朝著锦毛虎的脖子便抓了过去。 一抓一扯,连毛带皮便扯下了一大块,血淋淋,还滴著血。 “吼!” 威风凛凛的皮相瞬间败坏,少了好大一块皮肉的燕顺怒吼不已,眼中燃起滔天怒火,再次一扑,比之前更凶更猛。 如燕顺这样的吃人魔头,哪会坐以待毙。 越是受伤,战力越猛。 霎时间,一股腥臭难当的污浊之气从他嘴里喷出,化为一个直径丈许的巨大黑色猛虎,宛如实质的巨大虎头张开嘴,一声低沉有力的虎啸声向四面八方扩散开,腥风血雨席捲方圆数丈之地。 这正是养炁配合命魂激发出的力量! 又因为他吃人成魔,其中蕴含的污秽之力,具有腐蚀肉身、神魂的作用。 武松丝毫不理会,一道火光在他周身一闪,隨之拽起拳头,便朝著锦毛虎的脑袋轰然砸下。 “啊!” 锦毛虎硬挨一拳,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击得往后一仰,同时心中咯噔一下!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自喉咙间涌起,他舔了舔嘴唇,当即深深呼吸了一下后,稳住心神。 那黑虎又是一声虎啸,震盪夜空。 將那些寨兵嚇得心惊胆战,士气瞬间见底,而魔兵们却越发战意如荼。 “死!” 武松怒意勃发,“轰”的一下,火光一现,一团灼热至极的火焰朝著那黑虎迎面飞来。 命魂凝聚的锦毛黑虎身形一个模糊,当即一闪避开,但身旁周围却是已然化为了一片火海,哪能躲得过去。 其全身皮肉竟被突如其来火焰烧灼,剧烈痛楚从身体每一个角落狂涌而出。 其实锦毛黑虎现在的状態乃是真炁凝聚的命魂,哪有什么皮肉。 这一灼烧,却是直接烙印在命魂上,致使他的面孔立刻便因为痛楚而扭曲了起来。 虎脸上的皮肉迅速变成了红色,隨即在火焰的灼烧下又变成了黑色,表麵皮肤捲起了褶皱,手和脚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大水泡,又隨著“砰”的一声声炸裂开来。 流淌出腥臭扑鼻的黑色浓浆。 这是明王怒火燃烧的效果,一举將其重创。 那黑虎嘶吼一声,便重新钻入燕顺体內。 锦毛虎瞪大了双眼,儘管身体上的痛楚犹如撕心裂肺般,並且越来越剧烈,还是咬紧牙关。 “孩儿们,撤……” 果然不愧是吃人的魔头,纵横山林的恶虎,命魂遭受重创依旧紧守住神魂中的一丝清明。 隨之,扭头便向黑暗中窜去,速度之快,形如闪电。 突然,锦毛虎身后一股厉风捲来,一个砂锅大的拳头再次拽住了他的头皮,將他拉住定在当场。 “砰砰砰”暴力三拳。 锦毛虎只觉脑袋剧痛,眼前骤黑,同时,心中不由得腾起一丝恐惧。 『吾命休矣!』 下一秒,耳边充满著武松那“嘿嘿”的冷笑声,杀气直衝脑门:“小猫儿,你哪里逃,再吃你武松爷爷一拳……” “砰!” 锦毛虎虽然竭力想要稳住身体,但却是感觉力量和生命在迅速地流失。 咔咔咔咔! 奇怪而沉闷的声音从锦毛虎嘴里发出来,好像奏出了死亡的音符。 武松几拳打在锦毛虎的身上,然后看也不再看他,抽出双刀便向那魔兵杀去。 他身后,燕顺那个锦毛虎头已经消失不见,重新恢復成人身,只见他的脸上爬满了红润,脚步好像喝醉酒不受控制地东倒西歪,手臂想抬起来却没有力气。 高大威猛如若猛虎雄狮的身体旋转了两下。 扑通! 这个魔头终究还是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血液从嘴里喷涌出来。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瞪住在魔兵中大杀四方的武松,已然死不瞑目…… (本章完) 第88章 花荣神射,兵进清风山(35) 第88章 荣神射,兵进清风山(35) 矮脚虎王英蹲在高高的寨墙上,身后是幽深黑暗的天幕,面前是血淋淋乱糟糟的战场,他本要下去廝杀的。 可还未等他动身,只在短短十几秒时间里,便亲眼目睹了大哥燕顺的死。 活生生被那武松捶死。 毫无反抗之力。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两条短腿怎么也迈不开,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后脖子上的皮毛,不管如何反抗,都在劫难逃。 “咕隆!” 王英用力咽了一口口水,眼神恨恨望向武松,然后,扭头便向黑暗中逃去,小短腿迈得跟风车一般,竟不往身后看上一眼。 锦毛虎燕顺一死,武鬆手持两口雪鑌铁戒刀如若魔神一般杀进几百魔兵之中,一时间,那两百战兵都看呆了。 这还是人? 那两口雪亮的大刀抡起来就和两个旋转的风车般,当真是神挡杀神、魔挡杀魔,没有一合之敌。 白面郎君郑天寿首当其衝,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万幸他的命魂不是猫科动物,也没有带“虎”字的外號。 眼见大哥身死,他沙哑著嗓子嘶吼道:“逃……逃回清风山……” 话音未落,脚下化出一道惨白色的烟气,托举著他往清风山遁去。 那些魔兵,也没什么纪律性,不用郑天寿多说,顿时一鬨而散。 武松衝杀一阵砍死前方的十几个魔兵,扭头一看,黑暗中哪还有敌人的身影,早逃光了。 “听我號令,向我聚集。” 武松在黑暗中大喊:“贼子们已经溃败,锦毛虎燕顺已死,正是剩勇追穷寇的时候。今晚,我等一举灭了清风山,升官发財就在今朝。” “我等听知寨大人號令。” 清风寨寨兵打顺风仗还是很强的,又有武松这个猛人压阵,各个胆气十足。 除了一盘散沙去追溃逃魔兵的,剩下两百来人跟著武松便浩浩荡荡向清风山杀去。 清风寨內,荣听到动静,取了银盔银甲、硬弓铁枪,骑上烈马,便纵马向武松追去。 而曹杰等人,也跟著杀了出来。 这清风山,八面嵯峨,四围险峻,端的是个易守难攻的山头。 当日攻打二龙山,那是用了內应之计,阮小七等一眾猛人倒卷著溃兵上了山。 今晚事发突然,却是无法用计。 而那郑天寿也是个狠人,在隘口前的山道上设下陷阱,也不管小嘍囉们有没有返回,是死是活,听到大队人马的脚步声,一支火箭便从隘口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插在地面上。 瞬间,一团火焰燃烧了起来。 原来,他刚刚在隘口的石头路上泼了几桶火油,期望用火阻断武松攻打清风山的势头。 果然,很快便有几个木桶从山上扔了下来,在掉落进火焰中后,发生了爆炸,火势也骤然煊赫腾起,蔓延向四方。 这清风山只一条道能上山,这么一烧起来,果然將武松等人给拦住了。 他武艺高超,胆子又大,正准备越过火海杀进去,单枪匹马夺了隘口。 小李广荣纵马上了山来,急道:“知寨莫急,那锦毛虎已死,剩下不足为虑,剿灭他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何必冒险?” 武松將两口戒刀插进刀鞘,恨恨道:“眼看就能灭了清风山,竟然被一座隘口挡住了,你叫我如何不急?” 荣提著弓箭,一双锐利的眸子望著高高的隘口,说道:“哥哥杀溃了山贼,四散奔逃几百人,想来这山上已经没多少人了,那郑天寿和王英两个人绝对守不住。” 说著,拈弓搭箭,“嗡”的一声响。 不过眨眼的工夫,那隘口上响起了一声惨叫,有个小嘍囉从上面滚落下来。 眾人定睛一看,却是被一箭射到了脖子上面。 小李广荣,神射无双。他只要开弓搭箭,弓弦一响,便一定会射中人! “荣兄弟好箭术!” 匆匆赶来的曹杰,终於也到了。 武松见到曹杰,就像刘备遇孔明,拜道:“哥哥,可有良策攻破了这清风寨?” 曹杰露出浅笑:我是人,不是近於妖的孔明啊! 想了想还是道:“武松,听荣兄弟的,今晚灭不了清风山,天亮灭了它便是。我相信兄弟的实力,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实在没有必要去冒险。胜不骄,败不馁,你是要做將军的啊!还这么莽,今后如何带兵?” 曹杰正说著,荣又放了一箭。 白面郎君郑天寿正打量下方的动静,突然,“嗖”的一箭就钉在他身边,刺穿了一个小嘍囉的脑壳。 可怕的翎羽长箭甚至射穿了他的天灵盖,箭头在后脑勺上颤巍巍地闪耀著寒光。 这小嘍囉一下子就僵硬在了原地,眼睛里面满是痛苦不甘之色,轰然倒地。 郑天寿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刚刚他是推著几个小嘍囉站起来的。 要是没人吸引那荣的目光,刚刚死的就是他自己。 “真他娘的变態,怎么那么准?” “下面火快灭了,给老子继续扔火油桶……” “快!” 在郑天寿的呵斥下,小嘍囉鼓起勇气举起了火油桶,突然,两支长箭一左一右暴射而至。 “啊”的两声。 两名小嘍囉的手臂上多出了两支箭,而那火油桶也轰然砸落在地上,流了一地的火油。 “该死!该死!” 郑天寿也知道守不下去了,这隘口上拢共才几个人,那荣这里射一箭,那里射一箭,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要成为光杆司令。 『清风寨完了!』 『走吧!继续守下去,就要给大哥陪葬了。』 郑天寿有了去意,当即就放了一把火,將隘口给点燃了,然后转身往上山跑。 可他不知道的是,山寨大厅內,矮脚虎王英已经早早回来了。 他直奔后宅,打开宝箱,將那金子胡乱包了一大包,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隘口上的火一起,曹杰等人便知道那郑天寿要逃。 荣连放数支箭,武松、阮小七等人在箭矢的压阵下,很快破了隘口。 上百人一拥而上。 浩浩荡荡直逼清风山山寨…… (本章完) 第89章 曹杰斗法白面郎君(45) 第89章 曹杰斗法白面郎君(45) 作为一名炼精小成、孕神八品的高手,曹杰一直以来都没找到合適的对手。 今夜进攻清风山,曹杰也想试一试自己的斤两。 上阵廝杀,一眾兄弟不给机会,怕哥哥有个闪失。 这神魂出窍,施展孕神的力量,却是安全的很。 纵然被人破了法,顶多也就是神魂受创,修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復。 於是,曹杰的肉身由曹正等人守著,神魂跳將出来,引动漫天月光,凝聚成若虚若实的身体,握著那枚六欲宝珠,满山寻找起那消失的白面郎君和矮脚虎来。 观想宝月光王佛,执掌月华的力量。 在这如水般的月色之中,曹杰的精神力量能发挥到极致。 纵然比他高出一个境界,达到七品晨昏游,也绝难以像他这般轻鬆遨游在天地之间,將精神发散到数千米之外。 “咦!” “原来你在这里藏著……” 后山峭壁,一处隱蔽的洞窟之中,郑天寿將装满金子的包裹扔在地上,躺在地上望著星空,那苍白的面孔上满是愁苦。 “唉!又要亡命天涯了……” “可怜我燕顺哥哥,竟然战死在了清风寨。” 曹杰安静地注视著他,也不惊动,而是將手里的六欲宝珠激活,將一丝乳白色的雾气融入夜间的浓雾之中,侵入进洞窟之中,將那白面郎君包裹。 “咦!不好……” 郑天寿猛地站起身,他的一身实力,並不在炼精上,而在孕神上。 他少年时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本养鬼的秘籍,叫做《五鬼术》,能操控鬼物为己用。 这五鬼术是左道术法,最大的弊端就是这门术法不仅不能延年益寿,却因为要整日出没於坟地、山谷、义庄这种阴气浓郁的地方来养鬼,所以反而对健康的伤害格外强烈。 所以他的皮肤因此常年养鬼变得格外苍白,於是被人称作白面郎君。 而相应的,修炼此门术法的孕神修行者,对阴气的敏感程度也格外敏锐。 曹杰也只是夜游八品,神魂属阴,没有达到日游便不能转阳,自然被其发现了一丝端倪,及时反应过来。 下一秒,郑天寿將一团冥纸扬了起来,繽纷飞舞,而他自己却落入六欲幻境之中。 他养出的鬼物,隨著那冥纸无火自燃,瞬间出现了。 什么是鬼? 也就是没有肉体庇护的神魂,被养鬼者用特殊的途径养在身边,不仅不会消散,还会增强力量。 那鬼物一被放出来,就直接向著曹杰杀来。 鬼这东西,曹杰不是没见过。 孙二娘的夜叉鬼,曹正的操刀鬼,都是命魂属鬼的。 只是他们並不孕神,所以缺少了那种诡异的力量。 郑天寿养的鬼,孕神八品。 而且还是一只女鬼。 曹杰只感到刺骨的凉意聚集在背后,隨之就看到长发自肩上垂落,半张脸在耳边浮现,惨白惨白,只那眼睛泛著血色的光。 微微的气息繚绕在耳边。 隨之脖子微沉。 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要让他窒息。 一下……两下……三下…… 曹杰不动如山,由月华凝聚的神魂,看似轻飘飘的,却远不是这只鬼物所能撼动。 宝月光王佛,佛门三十五佛中列第八位,岂是寻常的观想法。 或许其战斗力不足,但防御力却远不是阴物能破防的。 “看来你的怨力还不够大啊!” 曹杰拧眉想了想,不理会这女鬼,专心操控六欲宝珠,爭取短时间將那郑天寿拿下。 女鬼生长出墨黑色尖锐的指甲,好一番抓挠,依旧撼动不了曹杰分毫。 终於她似乎放弃了,化作一团黑气在夜空中翻滚,瞬间就將月光遮蔽,霎时间,更是有一条无法辨认形体的瘦小影子从中激扑了出来。 非但如此,隨著那瘦小影子直扑出来的,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吟哦声,就类似於一千个婴儿在悽厉无比的哭叫。 那声音落在人耳朵当中完全就是要人生出恐惧,还要联想到极其恶毒的诅咒,仿佛连带听闻者的前世今生都要一起沦落入无穷无尽的地狱当中! 曹杰皱了皱眉,一口月华喷了过去,霎时间,一切异象消散,那悽厉的婴儿惨叫声顿时便是一收,坠落黑暗之中。 “冤……啊……” “惨……啊……” “苦……啊……” “呜呜呜呜……” 夜空中有风声呼啸,时而犹如女人的低声哭泣,时而刺耳的如若婴儿的大声啼哭。 孤独! 绝望! 怨气滔天…… 一个挺著大肚子的妇人站在曹杰面前,那孕妇双手捧著比十月怀胎还大的肚子。 披头散髮,看不清五官和表情,一直在低头看著自己的肚子,嘴里低低哼唱著童谣並伴隨著哭泣。 滴答,滴答…… 孕妇两腿之间似乎有鲜血在滴落,转瞬之间,好像月亮都被染红了。 曹杰忍不住再度从六欲宝珠上收回神念,恰在此时,孕妇发出尖锐痛苦的声音,那巨大的肚子,可以看到正在快速蠕动。 一个小孩子的脑袋,从孕妇流血的两腿之间慢慢滑落而出。 啪嗒! 鬼婴! 什么鬼最为凶厉? 自然是一尸两命的孕妇。 曹杰望了望手里的宝珠,眼睛一眯:“好一个白面郎君,生得一副好皮囊,却如此狠毒。连孕妇婴儿都不放过……” “该杀!” “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陷入幻境中的郑天寿,发出了震天的狂笑,那张苍白青虚的脸满是癲狂。 他自得到“五鬼术”,便难以自拔地爱上了养鬼。 养鬼,要养凶鬼。 一尸两命的孕鬼,新婚之夜的鬼妻,不足百日的鬼婴…… 他梦想著养出最凶戾的鬼物,今日他做到了。 虽然是幻觉,可內心满足了啊! 可下一秒,那些鬼物似乎失去了控制,悽厉、痛苦、哀嚎,朝著郑天寿发出了尖锐的嘶吼。 这一刻,是復仇。 喝你的血。 吃伱的肉。 撕扯你的灵魂。 生前被折磨的痛苦,要千倍万倍的还给你。 “啊!” 白面郎君瘫倒在地上,那张苍白的脸满是扭曲,一根根青筋就如一条条青色的大蚯蚓盘爬缠绕在皮肤上,十分嚇人。 可见他有多痛苦。 (本章完) 第90章 操刀鬼转职外科圣手(55) 第90章 操刀鬼转职外科圣手(55) 被自己养的厉鬼反噬,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郑天寿命大,终究还是活了下来,只是现在不管何人看到他,都不会认为他是个郎君了。 此人被扔在清风山大厅那日常做醒酒汤的柱子下,瞪著一双绿汪汪的眼睛,瘦骨嶙峋,便是肉身重伤,口中也是念念有词,似乎要释放那五鬼邪法。 焦挺一巴掌扇过去,打碎了他半嘴的牙,这才消了声。 “我家哥哥想要你那五鬼术,如实说一说,还能落个痛快。否则……” 曹正握著泛著寒光的剥皮小刀,阴森森露出一张诡异的面孔,笑道:“我曹正的手段,可不是你杀妇孺所能比的,我保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呵忒!” 郑天寿吐了一口血沫,他也是个狠人,竟一点都不怕威胁。 眼神一如既往的凶狠。 “哈哈!” 曹正一阵大笑,说道:“我哥哥嫌弃我是只是个杀猪的,想要我改行,做个郎中。” “郎中可不好做,我只会剥皮宰割的手艺。这可咋办?” “所以,这就需要各位好汉们给咱练练手,等我手艺嫻熟了,便也能和那华佗华神医一般,刮骨疗毒、开颅取风涎,外科手段信手拈来。” “好汉郑天寿,伱可愿意做我操刀鬼手里的大体老师?” “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大体老师吧!这是哥哥对受解剖者的尊称……虽然你们罪孽滔天,但死后能给天下苍生做出些贡献,叫你们一声老师,也不是不可以。” (请记住 追书认准 101 看书网,?????????s??.???超讚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曹正嘀嘀咕咕不断,排解著自己慌乱又烦躁的內心,也为自己打气,鼓励自己是在做正义的事。 这时候,焦挺一手提著一个吃人的小嘍囉,胳膊上还夹著两个,就像扔麻袋一般將他们扔在了地上,说道: “哥哥都已经餵了药,昏死过去,你快点来吧!我知道你宰杀牲畜是一把好手,这解剖人,我倒要好好瞧瞧……” “我怕你明天吃不下饭!” “你放心吧!我焦挺什么世面没见过?那后面的腊肉库我都不怕,还怕支离破碎的尸体?” “好,那我来了。” 曹正很认真,他做事向来很认真,不管是杀猪还是宰牛。 以食人为乐者,从来不值得原谅。 就像那解牛一样,解人其实也没什么难度。 很快,曹正手里多了一件仿佛衣衫模样的东西。 那可不正是吃人小魔头的——人皮。 “可惜略有瑕疵,下次就不会了。” “还给我……”那小魔头几乎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山中的夜是凉的,没了皮,赤裸裸的肉更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夜的刺骨。 “还给我!”他的叫声已没有一丝人声的模样。 “呕”的一声。 焦挺还是吐了。 剥皮,即使是一些小动物都不忍观看,更何况是活人被剥皮了。 在眼前被活生生地剥皮,这实在太让人恐惧。 剥皮的痛苦郑天寿並不能体会,但只要看到小魔头悽惨的哭喊声、不由自主抽搐著的身体,就知道那痛苦的灵魂在残缺的身体里扭曲著是怎样一种痛苦。 “杀了他吧!” 曹正终究有些不忍,手里的小刀抹过那小魔头的喉咙,一腔热血喷涌而出。 “你看,我手艺如何?” 曹正微微一嘆:“我一直拖到现在都不忍心去解剖人,但遇到你们这些不能称之为人的人,我只能来做这个恶人了。” “焦挺兄弟,下一个搬上来。” “焦挺兄弟?你没事吧!” “哦哦,我没事,你继续,我出去透透风,这里太闷热了。哈哈,我不是怕,刚刚吐也就是我吃多了……呕!” 隨著解剖的进行,曹正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行当,双目越来越亮,手也越来越稳。 每一次解剖完,都细心记录下自己的收穫。 心有十二两,中有七孔三毛,盛精汁三合。 脾有二斤三两,扁广三寸,长五寸,有散膏半斤,主裹血,温五臟。 肺有三斤三两,凡八叶。 肾有两枚,重一斤一两。 肝之为脏……其脏在右胁右肾之前,並胃著脊之第九椎。心形如未敷莲,居肺下膈上,附著於脊之第五椎。脾……掩乎太仓,附著於脊之第十一椎…… 人体的奥秘,一一通过解剖展现在刀下。 让人受益匪浅。 “下次我再来尝试缝合的手艺……” 高强度地学习后,曹正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累了。 他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定了定神,扭头问那郑天寿:“你是现在试一试我的手艺?还是过两天,等我手艺见长再来? 你要选择过两天,我便给你换个好的五臟,你看是要猪的还是羊的?缝合上伤口,可以观察你有啥变化…… 你放心,我哥哥乃是阎王敌,你想死都难。” 郑天寿瞪大了眼睛,粗粗喘著气,他们三兄弟也就吃个醒酒汤,就被人称之为魔头了,这傢伙竟然以折磨人为乐。 魔头!这才是真正的魔头! “罢了,我將五鬼术拿出来,你给我一个痛快!” 对於他们这种刀头舔血的魔头而言,死並不可怕。 怕的是想死都死都死不成。 “好,我曹正一言九鼎,绝不在你身上做乱七八糟的实验。” 任何术法神通、旁门左道,用之正则为正,用之邪则为邪。 五鬼术落在郑天寿这样的魔头手里,那就是残害无辜者的邪法,多少孕妇、婴儿遭了他的毒手。 可落在曹杰的手里,也未必不能拯救苍生。 在前世,茅山有五鬼搬运术,怎么也不应该是邪门功法! 曹杰拿到五鬼术,便分析了起来。 而曹正,真的是爱上了外科这门行当。 寨子对清风山用兵,却是也伤了不少人,甚至还有一个不小心摔下了山崖,导致双腿粉碎性骨折的。 按照曹杰的指点,今日曹正便要为他做切开復位內固定术,帮助恢復。 这技术他已经在小魔头身上练了好几次,纵然可能不会成功让他重新站起来,也必不会恶化。 转职成功的曹正,对自己的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本章完) 第91章 打虎好汉武松,镇二山黄信(15) 第91章 打虎好汉武松,镇二山黄信(15) (审核格外严格,每天早上十点会刪除一部分擦边描写,有好几章已经中招) 清风山三废,“锦毛虎”燕顺被武松在战场上活活捶死,“白面郎君”郑天寿被曹杰施法导致五鬼术反噬活捉了,“矮脚虎”王英跑得快,不知所踪。 其余小嘍囉,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成为大体老师的就有九九八十一个,只活捉了三十三个小魔头,准备押往青州府判刑。 总要给知府老爷一点功绩不是,曹杰吃了这一顿大餐,不给那慕容彦达一口汤喝,说不过去。 可要知道,那可是灭门的府尹啊! 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白水郎能够冒犯的。 至於郑天寿,在他將“五鬼术”默写了五遍,確定这门秘籍没有问题,这才被一刀砍了脑袋。 虽然押送去青州府,能为武松换取更好的前程。 但曹杰不能容忍他这个人魔继续活在世上,多一天都不行。 这里就涉及到大怂对死刑的態度了。 要是真送到州府去,郑天寿还真大有可能会活下来。 宋朝初年,承五代余绪,实行重刑主义,州级审判机关具有对死刑案件的定判权,不必再报经朝廷核准,刑部只负责在死刑执行完毕之后,对各州旬申禁状进行事后复查。 真宗朝开始设立提刑司,主掌死刑覆核,標誌著慎刑主义的法律思想逐渐取代重刑主义。 至仁宗朝,州级衙门不再享有终审权,自然没权利去砍人脑袋。 而最重要的是,宋代有个独有的制度,是驴宗赵光义亲自製定的十三字法则: 【凡死囚临刑叫冤者,再勘问陈奏】 101看书101 看书网藏书多,101???????????.??????隨时读 全手打无错站 什么意思呢? 就是如果死刑犯临刑时喊冤,死刑必须立即停止,自动获得一次死刑覆核的权利。 种种严苛的条件下,导致官员们对罪犯能不判死刑便不判死刑,嫌麻烦都是刺配边州,捞银子、玩女人、喝大酒岂不快活,烦那个心作甚! 不得不说,梁山诸多好汉,都是这条政策的受益者啊! 朝廷给不了那清风山上累累白骨一个公正,那他曹杰便来做这个青天。 只可惜那个“矮脚虎”实在太狡猾,连面都没露,就逃了。 清风寨攻破清风山,武松剿匪成功,名声很快便在青州流传了开来。 “打虎好汉”武松的大名,如雷贯耳。 当然,这其中也有曹杰暗中推动的原因。 打死只吃人的“锦毛虎”,可不就是打虎好汉。 这名號,可是曹杰亲自为武松取的。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愁。 其中最愁的,便是“镇三山”黄信。 他这名头刚取还没一年,半点功未立,那清风山就没了。 那他这个镇三山,难道要换成镇二山? 这不是在他这个兵马都监脸上吐了一口痰吗?这不是显得自己是个废物吗? 地方州府兵马都监作为地方军事主官之一,掌管一州厢军的屯驻、训练等事务,並有调动指挥权,扎扎实实的正八品。 而武松这个文知寨,不过是个九品芝麻官而已。 『他也配剿了清风山……』 『逃了那个矮脚虎王英,看我去找他的麻烦。』 黄信快马加鞭就到了青州府衙。 此人於水滸故事前期虽未显山露水,然而受招安后,隨宋江南征北战,倒也立下赫赫战功。 征辽之时,黄信於混战之中斩杀贺统军贺重宝,此人在辽国將领中地位仅次於兀顏光,且精通法术。 在征討王庆一役中,黄信作为林冲副將,协助林冲一枪击毙柳元,同时自身亦挥刀斩杀潘忠。 攻取方腊的常州之战中,黄信与赵毅交锋占得上风,可惜赵毅最终逃脱。 或许他的武力值略有不足,但作为副將,却是合格的。 加上又有个位高权重的师父,为人又圆滑,排位自然靠前。 便是今日,武松押送三十三名囚徒赶到了青州,交由慕容知府审判。 “大人!” “黄信来了啊!” 作为慕容知府的亲信,黄信直接面见了知府,“嘰里咕嚕”好一阵匯报。 慕容彦达捏了捏三缕鬍鬚,頷首道:“本官知道了,且隨我去见一见这个『打虎好汉』。” 武松一看到那黄信和知府一同出现,便微微一蹙眉头。 官场上的头头道道,他武松並不想掺和,但他也不傻,自己剿了清风山,自然便得罪了黄信,得罪了黄信,那就是得罪了青州指挥司统制秦明。 现在此人出现,那就说明知府向著他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话,让武松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贸贸然攻打清风山,如今逃了那个矮脚虎,你说该当如何?” 慕容彦达其实还挺欣赏眼前这个知寨的,但总不能为了一个小小的九品武將,导致亲信离心离德吧! 青州有那秦明坐镇,他这个知府才能做得安稳。 黄信作为他的徒弟,这点小事有求於自己,自然不会拒绝,要拿捏他一番。 清风寨知寨武松,他又算个什么? “知府大人,只要那矮脚虎王英还在青州,我武松必为大人擒来。”武松声如洪钟。 “嗯!”慕容彦达点头。 黄信嘴角一扬,说道:“军伍中人,总要立个军令状才是。” 武松幽幽望了他一眼,抱拳道:“大人,立军令状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属下认为他必离开了青州,属下只是清风寨的知寨,断无他地追凶的权力。” “你说得倒也没错。” 贼子祸乱其他州县,那就和他青州知府没关係了。 而且,想要往上面挪一挪,也需要同行衬托不是。 黄信见此计不成,眼睛一转:“大人,我听说那清风山三头领,白面郎君郑天寿乃是被活捉的,怎不见武知寨押送来?知府大人也好押送去东京城,活捉匪首,可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能藉此官升一级。” 慕容彦达微微一蹙眉,沉声问道:“武松,黄都监说得可是真的?” 武松心中一沉:“大人,那郑天寿被捉时是活的,但他受了重创,终究没挺过来,死了。” “我听说鄆城有个阎王敌便在你寨中,江湖人称他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能耐,怎不救他?”黄信再度发问。 “那郑天寿受的乃是五鬼反噬的伤,寻常药物並不起作用。” “还是个孕神的贼首,可惜……死了!” 慕容彦达失望地摇摇头:“想来那阎王敌也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这点小伤都治不好,让我丟了大功。” 瞬间,武松眼睛微微眯起。 “罢了罢了!”慕容彦达挥了挥手:“伱虽有剿匪之功,但又逃了贼首,算你功过相抵吧!回去好生反省,日后助黄都监剿了另外二山,那些贼首本官可是要活的……” (本章完) 第92章 我要做曹贼(25) 第92章 我要做曹贼(25) 青州府,武松去忙公务。 而曹杰等人隨著时迁实地勘察了一番。 秦明的宅子、知府的宅子,城墙的高度,校场的方位…… 一切为攻破这座城池做准备。 “哥哥,只要您一声令下,不说秦明的家小,便是那慕容老贼新纳的第九房小妾,我也给您偷来。” 时迁这种梁上君子,偷金轻鬆,採自然也轻鬆。 “我自然相信时迁兄弟的实力,但那小妾何须去偷,等他日攻打下青州府,救她出火海便是……” 曹杰见到了吃饭的时辰,於是又问道:“这青州府可有老饕爱去的酒楼?” “哥哥,我知你好这口,早早打听有个酒馆,专做那渤海里的海味,乃是青州一绝。” “海味啊!甚好!” 这年头,想吃新鲜的海味,要么去教坊司找清倌人,要么去海边找渔民。 青州比邻渤海,而渤海里的带鱼、黄鱼,简单烹飪,都能鲜得將舌头融化掉。 101看书 看书就来 101 看书网,?0?????????????.??????超靠谱 全手打无错站 这渤海酒楼算是青州高档饭店,来吃喝的,非富即贵。 曹杰也不是差钱的主,在二楼要了个包厢,点了十二两银子的席面,眾人便吃喝了起来。 这时,隔壁包厢里传来一阵琴声,隨之有满是女人味的声音唱了起来。 曹杰竖起耳朵一听: “髻子伤春慵更梳,晚风庭院落梅初。淡云来往月疏疏,玉鸭熏炉閒瑞脑。朱樱斗帐掩流苏,通犀还解辟寒无……” 声音虽然又勾勾又丟丟,但宋词这东西,曹杰並不嫻熟,也就会中学课本里要考的那些。 如今將【凝神】提升到了二级,前世熟读的一些信息,稍稍一回想,便能回忆出来。 以他现在的记忆力,要是回到中学,成绩绝对理想。 仔细一思考,刚刚听到的那首词,没听过。 便將那点旖旎丟在一边,继续和兄弟吃喝起来。 “这海里的大鱼果然就比河里的滋味鲜美……” 阮小七熟练地吐出小刺,憧憬道:“等有机会,咱也去那渤海里弄潮戏浪,打上一条万斤的大鱼,那便不枉此生了。” “以七哥的本事,这没什么难度。”时迁笑道。 “等孟康造了大海船,七哥便会知道,这渤海只是小小的一汪,东海大洋才是无边无际。” “真想去见识见识啊!” 就在兄弟们打屁快活时,隔壁的门打了开来,有一道充满磁性的中年男声响起:“娘子,公务繁忙,我这便去了,你吃好了便自行回去吧!” “官人去了淄州,可莫要因为沉迷金石,忘了吃睡,努力加餐才是。”那又勾勾又丟丟的声音再度传来。 抓得曹杰心痒痒。 “努力加餐”这可不是个好词,卓文君的《诀別书》写道: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別,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那男子自是饱读诗书之辈,怎会不知其意。 他们夫妻十多年,志趣相投,都喜欢古今名人书画、三代奇器、石刻碑文,可以说是互为知己。 然而,婚姻並非都是一帆风顺的。 他已近四十,还无一儿半女,自前年被起復,在莱州做郡守,他们夫妻两人便分居两地。 如今他已纳了妾,夫妻间的感情更是像隔了一重山,再回不到过去了。 曹杰透过窗户望向那停在酒楼门口的马车,在重重树荫间,他看到她,身形婀娜,扶风摆柳般,可却又充满了端庄绰约的韵味。 那马车“嘚嘚”地远去,她望了许久,最终还是转身回到了店內。 曹杰微微侧著脖子去看,只见到她挽著一个黑亮润泽的挑心牡丹髻,髻上插了一只金步摇,人行款款,但那步摇却不动,真如流水一般。 就只这一道在树荫间若隱若现的背影,就如一幅古典美人图,透著一股岁月沉淀形成的独特韵味。 “哥哥?” “哥哥……” “啊……哦……喝酒……喝酒……” 曹杰饮了半口酒,眨巴眨巴嘴。 哪怕他在前世看过无数美女,各个时代的,各个国家的,各种风情的,竟也不如这惊鸿一瞥的背影韵味美。 那是来自东方大家闺秀的韵味。 小金莲,使女出身,阎婆惜,艺人出身。 哪里有那种气质。 这时候,隔壁又响起了琴声,隨之那又勾勾又丟丟的声音若隱若现地唱了起来。 曹杰竖起耳朵一听,险些没打翻了手边的酒碗,开头一句竟是“昨夜雨疏风骤”。 『易安居士?』 『完了完了……』 『这让我怎么喝得下酒,吃得下饭啊!』 『我难道真要去做曹贼?!』 接著“浓睡不消残酒”,仿佛见一位佳人乍醒,星眸半掩,檀口微张,惊闻昨夜风雨,芳心忐忑…… “借问捲帘人,却道海棠依旧”,虽然略略宽心,却终是难以放下,待晨妆初罢起来看时,只把佳人心痛得泪眼婆娑,跺脚暗骂老天心狠,风雨无情……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时迁推了推曹杰的手臂,打断了他的幻想,问道:“哥哥,可要小弟去打探一番?” “打探什么?” 曹杰摇头低声道:“她是有夫之妇,我……我就写一首词,你让小二拿去交给那娘子,我……我这是诗词交友……笔友!对,笔友!” “以文会友!这个咱知道……” 写什么呢? 等时迁取来纸墨,曹杰终於想好了,取出一支隨身备著的鹅毛笔。 提笔写道: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淒悽惨惨戚戚…… 小二很快便將那封小词递到了隔壁。 不久,只听隔壁那女声道:“是哪位才子在此?” “鄆城曹杰,敢问对面可是易安居士?” “伱认得我?” “久仰大名。” “公子这首词端的精妙绝伦,我愿请公子饮一杯水酒。”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曹杰心中大喜,心想终於见到“千古第一才女”了。 兄弟们见哥哥头也不回去了隔壁,不由面面相覷。 隔壁包厢內,李夫人坐在交椅上,几个使女站在一边,白皙的脸蛋因为喝了浓酒有些红润。 她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容顏精致得挑不出任何瑕疵。 其实,她已经三十出头了。 可经过了岁月的沉淀,她有了一种不同於娇嫩朵的美,就如同一颗熟透了的桃子,让人慾罢不能。 (本章完) 第93章 告诉老鲁,哥哥我想吃鱼了(35) 第93章 告诉老鲁,哥哥我想吃鱼了(35) 我欲行丞相之事,奈何无典韦相护。 在这青州府內,如果劫了她远去,以那慕容彦达的能耐,应该奈何不得自己吧! 曹杰將兄弟在脑中过了一遍,他虽然没有典韦相护,但却有武松、阮小七、焦挺、时迁在旁。 而那慕容彦达也不是毒士贾詡,那“霹雳火”秦明也不是“北地枪王”张绣。 『我们五人大闹一场青州府?』 李夫人……哦,应该是赵夫人,拿著那张稿纸,手指在桌面上微微打了节拍,却是没看清曹杰的小心思。 “这七组迭词唱起来,便有一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只觉齿舌音来回反覆吟唱,徘徊低迷,婉转淒楚,有如听到一个伤心至极的人在低声倾诉……” 李清照对音律有极深的造诣,况且这首词乃是她晚年所写。 虽然现在契合不了那种“无限无法诉说哀愁”的心境,但她和赵明诚的感情已经破裂,越看越觉得这首词写到了自己的心底。 双眼不由一阵朦朧,心里越发酸楚,只觉那赵明诚的面目越发不堪。 曹杰定了定神,將与赌毒不共戴天的心思藏了起来,施礼道:“居士一人在此,小可饮一杯水酒便离开,以免坏了居士的清誉。” 说著,端起使女递上来的一杯清酒,仰头饮下,转身便走。 怎么吸引女人的心? 王婆说得好,总结就是五个字:潘、驴、邓、小、閒。 第一件,潘安的貌,第二件,驴儿大的行货,第三件,似邓通有钱,第四件,小,就要绵里针忍耐,第五件,要有閒工夫。 而这五件,曹杰一个不差,可比那西门大官人强多了。 现在离去,远比留下来攀附好多了。 虽然我不是个好人,但强扭的瓜不甜,还是要用閒工夫慢慢去磨啊! “曹公子请留步!” 果然,李清照轻启朱唇挽留。她不是江湖人,自没听说过什么阎王敌、小孟德,只当曹杰是鄆城来的士子: “好久没遇到一首好词了,这首词端的让人欣喜。我家相公乃是淄州郡守赵明诚,公子若有好词,不如书信送到青州赵府,等我家相公回来,我便为你举荐。” “多谢居士!” 曹杰再度一拜,四平八稳回到隔壁。 李清照望著那一身的磊落青衫,不由露出了一抹浅笑。 当年在汴京,那时她才十七岁,太学生赵明诚也才二十余,一如眼前的少年,青衫磊落,满腔热血。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回到包间,见兄弟们一脸戏謔地浅笑,曹杰挥挥手道:“去去去,各个心思齷齪,那位可是个大才女、大词人,遇到了自要去拜见一番。” 既然见过了一面,那么下次再见,就能攀上交情了,一来二去,这事不就成了。 反正那赵明诚也不是什么好鸟,为官一任,竟然沉迷於金石,不管百姓死活,这种尸位素餐之辈,有什么可同情的。 而且他后来任江寧知府,城中发生兵变,此人也不处理,反而趁夜逃走。 便是这种人多了,才让华夏丟了半壁江山,让数千万人深陷火海,受战乱之苦。 曹杰不杀了他,已经是仁慈了。 至於李夫人,这大宋朝又不是后面理学盛行的明清,和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千古第一才女”要由我曹贼来守护啊! 这一刻,曹杰理解了老祖宗。 曾经他质疑老祖,现在理解老祖,未来成为老祖,並且要超越老祖。 都是苦命的女人,给她们一个幸福的未来,何尝不是在拯救天下苍生。 “哦!是是是,哥哥说得都对!”焦挺哈哈一笑。 “走了,去见武松……” 为免他们说了胡话,恶了李夫人,曹杰拉著他们便离开了酒楼,朝著约定的地方而去。 “哥哥!” 武松冷著脸,表情无比难看。 曹杰將打包好的酒肉打开放在桌子上,笑道:“怎么了?那慕容老贼为难你了?” “唉!何止是为难,我剿了清风山,还成我武松的不是了。” 武松將今日在府衙发生的事一说,焦挺那暴躁脾气,一巴掌拍裂了柱子,咬牙道:“武二哥若是忍不了,我等今晚摸入那老贼的府上,给他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可就怕坏了哥哥的谋划……” 眾人望著曹杰,等他开口。 “那慕容老贼还不能死,此人乃是宫中贵妃之兄,无缘无故暴毙,必会引来朝廷的关注。梁山、青州三山都还没做好准备,不可大意。” “那先放他一马……” “但这口恶气却不能不出。”曹杰狠狠一捶桌子,眯眼道:“时迁兄弟,麻烦你跑一趟二龙山,告诉老鲁,哥哥我想吃鱼了。” “啥?” 时迁知道老鲁是指鲁智深,但这吃鱼是什么意思? 作为送信的,自然要弄清楚內容,以免出现传递出错的状况。 “就是……我想给武松出口恶气,让智深点齐兵马,给那个黄信一个教训。” “我明白了,哥哥。” “走,回清风寨。” 清风寨,荣已经准备好了锣鼓,只等知寨领了悬赏归来,热闹热闹。 可等来的却是冷著脸回来的几人。 一问,荣当即就骂起娘来:“我草他娘的慕容老贼,还有那狗娘养的黄信……剿了贼人,没有奖赏不说,还要治罪。以后,我看谁还来剿匪……” “荣兄弟,消消气。” 曹杰拍了拍荣的肩膀,笑道:“这些都是小事,给那黄信一个教训便是,叫他知道欺负我们的下场。” 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咬牙道:“曹家哥哥,不如我给他一记暗箭。” “哪有让伱出手的道理。” 这些日子也將荣的好感度刷到了极高的程度,曹杰便道:“荣兄弟你可知道,那二龙山,我已经取了。” “啊?!”荣就像烫了屁股一样站了起来。 “现在二龙山的主人乃是金刚大士鲁智深,我已遣人去告知他,让他给黄信一个教训,我们等他的消息便是。” 荣来回踱了几个来回,问道:“哥哥,这么说现在三山已经只剩下桃山了?” 焦挺大笑道:“荣兄弟,下月我们便要去桃山喝喜酒!” “啊?!” 荣顿时傻了眼…… (本章完) 第94章 裴宣 杨林 朱富来拜大哥(45) 第94章 裴宣 杨林 朱富来拜大哥(45) 二龙山,宝珠寺。 重新开了山门。 鲁智深便是方丈,曾经山上的那些和尚,也重新剃了度,准备吃斋念佛,领悟孕神之法。 可他们哪知道,寺中的宝珠早被曹杰给取了。 而且,鲁智深会让他们吃斋念佛、不事生產、白白养著吗?显然不可能。 “哼!” “哈!” 寺前的广场上,两百来个大光头在艷阳下打著拳、站著桩,燥热的阳光落在白一片的脑门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来。 鲁大师爱喝酒,喝醉了酒就会闹事,没酒喝就全身无力,確实是他的弱点。 但长处也多了,比如在老种相公麾下做过提辖官,训练兵丁也像模像样。 每天早晨四点起床,站桩一个时辰,然后吃早饭,然后练拳法,吃中饭,下午再练器械功夫,吃完晚饭后,散步,然后再站桩,最后睡觉。 这一天天的,何其充足。 “武僧,什么是武僧懂吗?” “就是练武的僧人,给洒家操练起来,谁再偷懒,给洒家去洗茅厕……洒家要是亲手来调教你们,那可就老惨了。” 人和人其实是不一样的。 鲁智深练兵,非打即骂,还往死里操练,但眾人就是服。 他从来不在吃得上苛待了人,也和武僧们同吃同住,顶多也就是每天多了一罈子酒罢了。 那么强大的功夫,西天金刚大士下凡,和他们廝混在一起,怎会不服?! “阿弥陀佛!”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中饭时间到了,武僧们开始吃肉吃饭。 自佛教传入中土,几百上千年的时间里,寺里都是吃肉的。 但戒荤辛。 荤辛合指味道浓郁的葱蒜等事物,非特指肉食,但后世以来,世人常以荤代肉类。 佛门原本也只禁杀生、荤辛,不禁肉食,后慈悲为怀,也渐渐禁绝。 但寺里若有武僧,弟子多行强身健体之事,若少了肉食,又无其他营养补足,难免亏损身体,故《戒律》有云,武僧秉原初之意,只戒荤辛,但不可杀生。 也就是说,要吃肉,请俗家弟子或山下农夫宰杀便可? 眾僧大快朵颐,时迁上了山来。 將武松在青州府受到的苛责一说,再將哥哥交代的任务一交代,鲁智深怒吼一声: “一个破落的军户,做个兵马都监的破官,也敢叫什么镇三山,狗一样的东西……” “取洒家的禪杖来,洒家在渭城三拳打死那个镇关西,看看他这个镇三山能接住洒家几禪杖……” “欺负我武松兄弟,就是欺负到洒家的头上……” “张三、李四……点齐兵马,咱灭了他青州府……” “我的智深哥哥啊!莫急莫急……”时迁一把拉住鲁智深,瘦小的身体跟著他便向前挪去。 “哥哥有交代……这般这般……” “哦!好好好,洒家知道了。” 给黄信一个教训,清风寨武松、荣不能出手,桃山李忠、周通又没这个能耐,可不就只有鲁智深出手了。 只是这位金刚大士太过暴力,不知那黄信可能受得了那又粗又大的禪杖。 这日,曹杰正思考如何重新建立清风山,梁山吴学究来了一封信。 “好啊!” “我正头疼没有好汉重建清风山,军师便给咱解决了这个麻烦。” 阮小七兴奋道:“可是有新兄弟上山落了草?” “可不就是,朱贵兄弟將他弟弟『笑面虎』朱富给说到了山上,邓飞也联繫了他好友『锦豹子』杨林,杨林在路上救了『铁面孔目』裴宣,如今他们已经在路上,明日便能到。山上还来了『圣手书生』萧让、『玉臂匠』金大坚两位兄弟……” “好啊!有这些好汉来投,哥哥便不用烦恼了。” ………… “哥哥!” “哥哥!” “哥哥!” 来者三人纳头便拜。 有诗云:问事时智巧心灵,落笔处神號鬼哭。心平恕毫髮无私,称裴宣铁面孔目。 这裴宣竟不似江湖中人,生得肉白肥胖,四平八稳,像个书生。 而那杨林,戴白范阳笠子,如银盘拖著红缨;皂团领战衣,似翡翠围成锦绣。搭膊丝絛缠裹肚,腿絣护膝衬麻鞋。鯊鱼鞘斜插腰刀,笔管枪银丝缠杆。远看毒龙离石洞,近观飞虎下云端。 这是战力不逊於“火眼狻猊”的好汉。 而朱富,一看就一团和气,眼神里都满是笑意,让人亲近。 “裴宣兄弟、朱富兄弟、杨林兄弟……” 曹杰按照年龄大小一一扶起,笑道:“我正烦恼那清风山的事,三位兄弟便来了,你们这可真是我的及时雨啊!三位兄弟,不知可愿在清风山上暂住一段时间?” 裴宣抱拳道:“哥哥,我在京兆府被贪官陷害,刺配沙门岛,幸得杨林兄弟救了,一同上了梁山。吴学究已经和我说过,到了这里便任由哥哥安排。” “好!” “邓飞兄弟举荐我来拜见哥哥,自当以哥哥马首是瞻。”杨林又是一拜。 笑面虎笑容最真:“我朱富也没旁的能力,迎来送往最是擅长,便和我哥哥朱贵一般,开个酒楼为哥哥打探消息,作为兄弟落脚的地方。” “好啊!裴宣、杨林两位兄弟重建清风山,朱富兄弟便在清风寨外开个酒楼。如何?” “甚好!” 曹杰指著险峻的清风山,说道:“事不宜迟,这清风山需要立刻占据,避免被官兵一把火给烧了,那我便以裴宣兄弟为寨主,杨林兄弟为二寨主……” “哥哥。” 裴宣抱拳道:“我实力微弱,难当大任,还是以杨林兄弟为寨主,我来辅助他。” “唉!”杨林当即摇头道:“裴宣哥哥不但刀笔精通,而且善使双剑,智勇兼备。我只会一手笔管枪,粗鲁之辈,这重建清风山的大任,还是要裴宣哥哥来当啊!” 曹杰沉思了一下,诚恳道:“裴宣兄弟就莫要推辞了,你年长许多,为人沉稳,刚正不阿,清风山有兄弟出力,必能兴旺发达。大事,我便交给兄弟们了。” “哥哥放心,学究军师已经派遣三百人趁夜赶来,重建清风山,联手二龙山、桃山,对抗官府,指日可待……” (本章完) 第95章 青州乱不乱,我曹杰说了算(55) 第95章 青州乱不乱,我曹杰说了算(55) 梁山三百步卒,在宋万、杜迁二將的率领下,昼伏夜行,以急行军的方式,仅仅晚了裴宣他们三天赶到了清风山。 毕竟是负重夜间急行军,能以这种速度从济州赶到青州,整个大宋朝,也就那几个边军能做到了。 梁山步卒,经过林冲等人的调教,已经成了能碾压地方厢军的精锐。 粮餉充足,都是一群嗷嗷叫的狼。 “哥哥,幸不辱命,没有失期赶到了。” 曹杰望著“云里金刚”,经过这一年多来的歷练,特別是最近几个月在林冲的调教下得到充分地成长,宋万的气质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当然,他那一身步人甲所带来的压迫力也占据很大的原因。 步人甲为大宋步兵最高的防御甲冑了,由1825枚甲叶组成,总重量达到六十斤,也只有这样的重步兵,才能在手持长枪、巨斧结成方阵之后,面对异族的骑兵岿然不动。 梁山还装备不起这样的步卒兵团,也就步兵將校才能著重甲,才有体力在急行军中著甲而行。 宋万和杜迁一左一右往那一站,就跟两个门神一般。 只看那身材容貌,就知道他们是衝锋陷阵的好汉。 “辛苦了,兄弟们。” “我已安排好了食宿,上酒肉。” 曹杰也不多话,大桶装著肉和粮,每人一壶酒,被麻利地送到了他们面前。 面对酒肉香气的诱惑,这三百人竟然没有去抢夺,而是拿眼望著宋万这位主將,等他开口下令。 “吃!” 得到曹杰同意,宋万一声令下,那三百人这才像饿狼一般扑了上去。 虽然是抢,但並没有人敢越界,拿不属於他的东西,或者对同袍出手。 他们个个凶狠,但梁山那些头目比他们凶狠十倍百倍。 教训的次数多了,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精锐啊!” 裴宣看得双目泛光,嘖嘖称奇,他在梁山上见过步卒操练,那时候还看不出什么精锐的样子。 这次急行军到清风山,是龙是虫,一目了然。 曹杰自然也无比地满意,自己了那么多的银子,苦心经营,若还只是一群流寇、山贼般的样子,他就要拿林冲等人是问了。 “宋万、杜迁兄弟,你们也吃,吃饱了再说其他的。” “是,哥哥。” 吃饱喝足,三百人急行军背负的装备整齐地收进了武库。 首先是刀,三百柄手刀,然后是枪,三百硬杆长枪,再然后便是单臂小圆盾,亦是三百。 这是步卒標配兵器。 若是山上兄弟发展壮大,便能分出三百刀盾兵和三百长枪兵。 非標配的,有全钢打造的短矛,这是专门用来破甲的破甲锥,就算是步人甲,在宋万这种巨力的加持下,在十步之內也难逃被破甲的厄运。 重型武器也有三具,是通过《武经总要》《梦溪笔谈》加上曹杰口述,復原出的八牛弩。 八牛弩,世称“一枪三剑箭”,发射的时候蔚为壮观,箭支犹如標枪,近距离发射可以直接钉入到城墙,攻城兵士可以藉此攀援而上,在战场上大显神威。 这是重型武器,机动性太差,可作为防御性武器,却威力十足。 裴宣东摸摸西摸摸,整个人快要麻了。 这装备,禁军都不一定有啊! 除了少甲,这三百步卒哪里比西北边军差了? 將那两套步人甲也入了库,宋万这才长舒一口气,痛快道:“哥哥,军师哥哥购买到了一副报废的神臂弩,大有可能能復原出来。” “神臂弩?好好,他竟然弄到了这种好东西,也不来信说说。” “大概是准备给哥哥一个惊喜吧!” 神臂弩,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单兵弩了。 此弩本是西夏人鼓捣出来的,前西夏皇帝李元昊將神臂弩视作禁臠,除了他心腹擒生军和亲兵之外,其余西夏各部都没有配备神臂弩,盖因此物乃是对付骑兵的利器。 后来出了个西夏奸,將神臂弩献给了大宋,经过大宋改良威力更甚。 至此之后,神臂弩这东西就是宋军驰骋沙场的利器,后来就因为有这东西,大宋的江山才能在蒙古人的铁蹄下坚持那么多年。 裴宣整晚都睡不著,他知道,三山联合,再加上一个內奸清风寨,將这地方打造得跟铁桶一般。 青州乱不乱,真的是曹家哥哥说了算。 青州完了。 若是梁山配合起兵,整个山东都要糜烂。 山东若是陷了,近在咫尺的京畿,能挡得住梁山吗? 如果调遣西军入山东,那西夏必要反攻,刚刚占据的西夏大宋前线横山就要放弃了。 那是几辈人,几十年的努力啊! 他虽然是六案孔目出身,只熟读大宋律,对军事並不熟悉,但他毕竟是个读书人,很多东西一想便明白,不明白的地方,只要细细一琢磨,举一反三,大致也能猜出个一二。 『唉!』 『关我何事呢?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现在是清风山反贼裴宣,不是六案孔目裴宣了。』 『曹家哥哥是我主公,我助他夺取天下,改天换地,也不无不可。』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待之!君以路人待我,我以路人报之!君以草芥待我,我当以仇寇报之!』 说服自己,裴宣便闭上了眼,心中默念法家经典《韩非子》,很快便睡了过去。 杨林则睡得舒舒服服,打起了鼾来。 这些天他过得很舒服,也很快活,果然如他的好兄弟邓飞所言,曹家哥哥端的是奢遮,天下第一条好汉。 唯一让他不爽快的是,那个武松真的太恐怖了,每次看到他,杨林都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本能地恐惧,就像老鼠见到猫儿。 与他同样感觉的,还有“笑面虎”朱富。 只接触了一次,朱富遇到武松便躲著走,心里实在是慌得很。 而清风山再度被贼子盘踞,消息很快便落在了黄信耳中。 作为青州兵马都监,他有调动指挥厢军的权力,“镇三山”的大名上次差点毁了,这次他自然要一展身手,挽回些顏面。 否则,不要说手底下的人笑话了,慕容知府都会对他有意见。 知府要的是政绩,谁给他带来政绩,他自然便重用谁。 匪一定要剿,不剿不行了。 黄信取了那“镇三山”的大名,活活將自己逼到了绝路。 镇不住三山,那不是笑话吗? 所以说,自己取名號,要万分小心,德不配位,只会徒惹笑柄。 就在黄信点齐八百厢军,浩浩荡荡向著清风山杀来时。 得到消息的鲁智深也点齐了两百僧兵,拦在了黄信往清风山而去的要道上。 以逸待劳! (本章完) 第96章 黄信:我一定会回来的(15) 第96章 黄信:我一定会回来的(15) 青州兵马都监黄信,引八百厢兵,自青州府益都城向南,一路走走停停,终於抵达了三山地界。 太阳高悬,也就下午三点钟的时辰,这八百余人便在一处向阳的山坡上安营扎寨起来。 厢军疲懒,又无军期,自然只行军半天。 千万別以为古代军队行军一走就是走一天,到天黑的时候隨便找个地方临时扎营。 如果这么做那叫找死。 大军若非奔袭,行动基本上只走半天,剩下的半天时间全部用来安营扎寨,养精蓄锐,並且要预先侦察好適合的扎营地点。 黄信这个兵马都监,军事素养还是合格的。 这一路上为了避免被偷袭,逢林不入,扎营的地点也是视野开阔的高地,水源也不缺。 若有敌军袭营,俯攻也能占到便宜。 可惜,兵不行。 一般兵马都监能够率领的士兵数量在三千人到五千人之间,一般是三千人。 可黄信手底下也就这八百厢兵可用,剩下两千多人不能称之为兵,叫工匠更贴切,现在还在青州府没有薪水地干著活呢! 至於眼前这些,也实在算不得精锐,欺负百姓倒是凶顽,拿来打仗,那就要看天意了。 顺风顺水,自然一路高歌,可一旦遇到强敌,顷刻间便会溃败。 哪里的军人用一顿饭就能勾引过来的?在大宋可以。 哪里的军人因为长官承诺不剋扣那点可怜的粮食就抢著进入麾下的?在大宋可以。 说起来也是悲哀,武装一个禁军的钱,足足可以武装三十个厢兵,所以大宋辅兵的人数也是歷史上最多的。 厢兵便是辅兵。 他们可以帮著长官家耕地,可以帮著长官家做生意,也可以帮著长官家为非作歹。 就是不能拿来打仗。 黄信落后一个版本,以为三山地带的草寇还是曾经三废时代的草寇,一盘散沙,哪知道曹杰已经更新了版本。 自我感觉良好,自认为这一次军事行动,即便胜不了,那也不可能被击败了。 这两年,你来我往多次,谁也奈何不得谁。 加上那清风山又是新的匪徒盘踞,给了黄信充足的自信心。 “明日便到清风山,你武松领著破寨兵都能攻破了贼寨,我黄信岂会弱於你……” “伱武松做到的,我黄信必也能做到。你武松做不到的,我黄信更要做到。” 就在黄信雄姿英发、指点江山之际,那山侧密林里飞出好大一阵鸟雀。 黄信猛然瞪大了眼睛,大喝道:“敌袭……敌袭……” 迅速骑上马,手里的鞭子呼啸著抽下去,那些迟钝的厢军这才聚拢起来,拿著破破烂烂的刀兵,神色慌乱略带惊恐地望著密林方向。 这个时间点,选得实在太好了。 奔波了大半天,又飢又渴,刚一放鬆,敌人就到了。 “来了……来了……” 那一个个大光头在夕阳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厢兵双目微眯,瞳孔收缩。 “杀!” 鲁智深敞开著胸脯,露出好大一丛黑漆漆的胸毛,一人当先,嘶吼道:“跟上洒家……衝杀过去……” 黄信一看,手举马鞭,大喝道:“给老子上!给老子上!” 那些厢军你推我、我推你,见那气势汹汹的敌人越来越近,那狰狞的面孔也越来越清晰,却是並不怎么动弹。 “啪!” 鞭子一阵抽下去,八百人的队伍,这才三三两两,东一块、西一块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迎著僧兵杀去。 鲁智深怒吼著第一个撞进了厢兵队伍中,如同摧枯拉朽一般。 那禪杖一扫,前面一排脑袋就飞了出去,断腔的鲜血直喷出丈许高,聚而不散,最后却是化为点点血雨落下来。 这一下更是令所有的僧兵士气再度提升,发出了大声的欢呼。 而厢兵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只恨不得大吼一声“风紧扯呼”,撒开腿就逃! 『好个大和尚!』 黄信睚眥欲裂,知道小兵们挡不住那和尚,若是被他杀穿了阵形,八百人瞬间便要溃败,逃之夭夭。 他也是秦明的徒弟,一身本事得“霹雳火”的真传,抽出兵刃丧门剑,纵马便向鲁智深衝撞而来。 古代的剑一般都是单尖双刃,有柄有格,但是丧门剑与眾不同:它是一面有刃一面有锯齿倒鉤,除了击刺砍杀,还能勾住甚至绞断对方兵器。 这是重型武器! “哈哈,来得好!” 鲁智深大步向著黄信衝杀,挡在他面前的厢兵们自动闪开,生怕他那根夺命的禪杖落在自己的身上。 连粮餉都没有,一年拿不到两个钱,谁拼命啊! “狗一般的东西,吃洒家一禪杖。” 鲁智深炼精大成,一身皮肉坚固得堪比步人甲的防御,一身气力暴虐得如若凶兽。 巨大的水磨禪杖瞬间击打在衝锋而至的战马脑袋上,一颗巨大的马头被禪杖轰击成了碎片。 至於闯进鲁智深身前的丧门剑,则重重地劈砍在月牙铲的尾部,刀锋和禪杖之间爆起无数的火星。 鲁智深將手里的禪杖一弹抖,猛地一掀,左拳轰然挥出。 黄信的叫声悽惨得不像是从人的口中发出似的,从没了脑袋的战马上倒飞了出去。 “吾命休矣!” 鲁智深冷笑一声,也並不去追杀,而是將禪杖一扫,去打散那些聚集起来的厢兵,追得他们漫山遍野地跑。 黄信喘息了一会儿,四肢並用就向山阴处奔去,那里有条大河,只要跃入河中,便能逃出生天。 鲁智深提著禪杖,朝著黄信逃离的背影吐了一口痰,戏謔道:“什么狗屁的镇三山,连洒家一禪杖都受不住,镇关西还能硬挨洒家三拳呢!” 厢兵溃散四逃,僧兵们没閒工夫去追杀,都是苦命人,又不是那吃人的魔兵。 黄信脱了甲冑跃入河中,不多时候,他便游到了对岸。 他的额头上面有一道很长的伤口,皮肉翻卷,还在不停地淌血,应该是在跳河以后,水流湍急一头撞到了尖锐的礁石上造成的。 他恨恨地望了一眼战场的方向,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拳头:“我一定会回来的……” (本章完) 第97章 慕容知府:剿匪可以,粮餉免谈(25) 第97章 慕容知府:剿匪可以,粮餉免谈(25) 黄信大败而归,那八百厢兵倒是逃回去了六百,但輜重粮草,却丟了个乾乾净净。 青州府,黄信不敢去报慕容知府,先去见了师父秦明。 秦明的职务是青州指挥司总管本州兵马统制,统制是一个职官,青州兵马都总管是衔官。 七品武將,在青州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大员了。 比他位高权重的,也就青州知府慕容彦达。 加上他又是知府的左膀右臂,出身军官世家,想赚他上山,除了拿妻儿要挟,还真没旁的办法。 要钱,他有钱,要权,你没权。 性命生死,他一个武將,早將生死置之度外。 秦明端坐在大营里,旁边立著一根比人腰身还要粗的狼牙棒,只见他满脸络腮鬍子,是个皮肤黑漆漆如若铁塔般的猛汉。 “二龙山的和尚?”他一开口,就声若雷霆,响如洪钟。 黄信苦著脸,头上包裹著白布,战战兢兢站在一边,抱拳道:“师父,那和尚一禪杖便劈杀了徒儿的战马,一拳將我打飞。那一战,真不是徒儿怯战,实乃那和尚太过强大……” 秦明性如霹雳,猛拍了一下面子的案子,瓮声道:“哼,不过是个草寇,看你嚇成了什么模样,丟我秦明的脸。他若实力真的如此强大,你岂能逃得回来?” “徒儿跃入河中,才逃得一命……” “逃?在高手面前,伱跟我说逃?除非他故意放你一命,你说,他为何要放你逃命?” “这……”黄信嘴角一抽。 “废物!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废物?你来找我,是怕知府大人问罪吗?” “那和尚……” “休跟我说什么和尚,他便是有几分本事,能挡我霹雳火几记狼牙棒?隨我去见知府大人……若那二龙山的山贼真如你所说的那般实力,我倒很想去会一会他。” 青州府衙,慕容彦达在书房中用力挺了两下腰,便软软地躺在了椅子上。 那第九房小妾很快清理完污秽,帮他穿戴好衣袍,打开窗户点上一炷檀香,便告退走了出去。 看她行走的腰肢,显然没有得到满足。 “大人,秦统制拜见!” “嗯,让他等一炷香的时间。” 慕容彦达闭眼休息了一段时间,恢復了一些精力,这才带著一脸青虚去见秦明。 “咦!黄督监这是怎么了?”慕容知府好奇地望著黄信。 黄信轰然下拜:“大人,卑职领兵去攻打清风山,被贼人偷袭,损兵折將,请大人治卑职的罪。” 慕容知府抬起眼皮,问道:“清风山?那不是被清风寨知寨武松给剿灭了吗?” “那武松斩了两个贼首,可还剩下一个给逃了。想来逃的那个回来,又聚集了一群贼人。” “是这样啊!他武松在我面前可保证过,那什么矮脚虎,只要在青州,便要活捉了来。他这个知寨还想不想做了?传我令,三日內必须攻破清风山,拿下那矮脚虎……” “是!”文书自有人去写。 秦明皱著眉头,虬髯根根如若钢针,轰然道:“大人,击败黄信的並非那清风山,而是二龙山的僧兵。这两个山头隔了有几十里地,如若他们联合,首尾相望,却是要成气候。断不能让他们做大了。” 能做到七品武將的位置,秦明並非是个粗俗的战將,他虽然性格急躁,但说到用兵,远不是黄信所能比的。 只听黄信匯报,他就已经窥破了清风山、二龙山联合后,对青州官兵的威胁。 慕容彦达扭头看著秦明,双手放在面前的案子上,身体前倾:“那不过是伙山贼,秦统制是不是太高看他们了?” “大人,趁他们还未做大,更容易剿灭。如若拖上一两年,那……” 慕容彦达打断了道:“秦统制不用和我细说这些,你是什么想法?” “卑职愿领三千兵马,剿灭清风寨周围大大小小的山头。” “三千正兵?” 慕容彦达的脸色顿时一变,脑中快速计算起出兵的消耗。 正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正兵可不是那厢兵,吃饱饭就能打发。 正兵出战,人吃马嚼需要多少粮草?兵器鎧甲的消耗需要多少钱財?若要其死战,需要赐下多少银子? 三千人,一人一两,那就是三千两啊! 他一介知府,每年才贪多少,哪里捨得这许多银子给那些丘八。 更重要的是,他那在宫里做贵妃的妹妹来书信了,要他先拿三万贯去宫里。 见知府大人面色难看,秦明心中一嘆,他知道出兵是不可能了。 果然,慕容彦达挤出一丝笑容道:“区区毛贼,哪里需要秦统制亲自出手,那清风寨知寨武松不是有能耐吗?交给他剿了便是。” 秦明还是不想放弃,这两年他就像个摆设,在青州府都快生锈了,这次遇到了个有些实力的贼窝,自然想活动活动筋骨: “大人,清风寨才战兵两百,纵然剿了匪,抓不住贼首、灭不了群贼,很快那些草寇便又会捲土重来。” “秦统制啊!你刚刚说那群贼子多长时间才能成气候?”慕容彦达的脸已经冷了下来。 “长则两三年,短则一年。” “你看,今年气候不好,黄河又泛滥,青州府要留下大笔的钱粮賑灾,朝廷又有对西夏用兵的想法,又要抽取一部分钱粮。明年吧!等明年,秦统制亲自领兵剿了他们。” 唉! 秦明那张脸本就黑漆漆的,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今年,就让那武松先应付著……你刚刚说他战兵不足?这个简单,给他升个官便是。” 黄信跪在冰冷的地上,整个人都麻了,嘴角一抽再抽。 但他现在是戴罪之身,也不敢开口。 “也好!” 秦明憋出两个字来。 “那就让他做个兵马都监吧!黄信,你先休息一段时间,等那武松剿灭了贼寇,我再寻个由头,拿下他的官职,叫他重新去做知寨,到时候你便官復原职。” 匪,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剿,但让老爷我出粮餉,那就免谈了。 慕容彦达真是打得好算盘。 (本章完) 第98章 刘高:这狗官轮到我来做了(35) 第98章 刘高:这狗官轮到我来做了(35) 升官,正八品兵马都监。 不要说武松傻眼了,便是曹杰也感到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的脑子可能出了点问题。 前几日还寒了武松的心,这才几天的工夫,就將好大一张馅饼砸在了武松的脸上。 难道这就叫做“打一棒再给个甜枣”? 但他也没笼络人心啊! 实在让人摸不著头脑。 武松將调令扔在了桌子上,表情纠结道: “哥哥,那狗官提了我的官,但又不给粮餉,不配齐军械,三千人的厢军,有两千二百人在城里为他做工,剩下八百人还要我自己去招揽。这算什么劳什子的兵马都监?” “兄弟,有了这个名头就行,正八品呢!掌握八百人,已经不少了,还有调动指挥权。” 虽然青州府不拨给粮餉,一切自给自足,但曹杰穷得也只剩下钱了啊! 八百人的厢兵,这要是练成精兵掌握在手里,青州那才是真的自己说了算。 当然,只要朝廷一纸调令,也能將武松的官职全部给剥夺了。 细细想来,还是在山上养兵更保险,那才是真正属於自己的力量。 不管怎么说,武松升官都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 但清风寨也不能丟了,很快,曹杰叫来荣,开门见山道:“荣兄弟,武松升了职,做了兵马都监。这清风寨知寨的位置,我准备给你谋划谋划。” “啊?!” 荣人也麻了! 自己累死累活在清风寨多年,也就混个武知寨,连官都算不上,只能算吏。 武二郎这才上任几天,便成了正八品的兵马都监。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荣兄弟,不管成不成,我都会尽力。武松要去青州府上任,你可要看好了清风寨。” “哥哥,荣知道怎么做,便是来了新的知寨,也断无可能从我手里夺走了两百战兵、四百辅兵。” “好!荣兄弟,剩下的你便交给哥哥……” 怎么运作? 曹杰双管齐下,一方面派人去告知吴用,让他去见时县令,继续银子买官;另一方面,他想到了李夫人。 那赵明诚乃是淄州郡守,若是通过他的举荐將荣提正……虽然机会渺茫,但有枣没枣打一桿,说不定便成了呢。 至於怎么去获得李夫人的信任?自然还是写诗词了。 成了笔友,便能编写故事。 比如说,自己在清风山遭了难,差点就被山贼给吃了,要不是清风寨武知寨荣出手,小命难保……巴拉巴拉將荣夸上天,最后附上一首精妙好诗。 这不就入了李夫人的眼。 接著就等李夫人吹枕边风了。 將诗写完,曹杰摇了摇头,感觉还是买官靠谱些。 真金白银买的官,做起来才安心,做起来才舒服。 这日,青州赵府,武松將一封书信递给了门房,说明了缘由,便去上任。 赵府凉阁外,绿荫环绕、泉水叮咚,天气渐热,阁中便摆了一张湘妃竹榻,榻下放了一双竹屐。 李夫人穿著一身淡绿色的对襟襦衫,慵懒地斜臥在榻上,赤著一对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美足。 她缓缓展开书信,入眼便是两行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霎时间,一束电光击中了心臟,让那丰腴的身体微微颤抖,李夫人愣了许久终於回过神来,缓缓起身,嘴里念著:“等閒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赵郎啊!究竟是伱变了心,还是我变了心?” ………… 变了心的,还有刘高。 自从在清风山牢笼中被救出,回到家里,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吃什么都没滋味。 连那美貌妖艷的小娇妻都没兴趣去碰。 这日,老丈人王大善人兴奋地赶了回来,大笑道:“贤婿,贤婿啊!去年给你买的官,终於落实了。明日,你便走马上任,去清风寨做老爷了。” 刘高脸色有种变態的苍白,有气无力道:“那武松做了知寨,我做什么老爷?” “贤婿,你不知道吗?那武松升官了,去做青州府的兵马都监,这知寨可不就空了下来,轮到你了啊!” “哈哈哈哈……” 刘高瞳孔放大,癲狂大笑:“这狗官的位置,可算是轮到我来做了。” 老丈人微微一皱眉:“贤婿,怎说是狗官呢?” “收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可不就是狗官。”刘高舔了舔嘴唇,露出残忍的表情:“终於轮到我来做狗官了啊!丈人,你就等著享福吧!” “贤婿,你和小女享福,便是我享福了。哈哈哈哈……” 王大善人越看女婿,越觉得他是个能做好狗官的大才。 第二日,刘高走马上任,坐在了清风寨大营的主位上。 “呔!荣,你见我怎不拜?” 荣忍住了怒火,也不和他爭辩,只是眼神里越看他越觉得是个死人。 权力能助长人的野心,刘高这种人,坏起来那就真的是毫无底线。 一上任,便嚷嚷著要剿匪,剿匪便要出钱。 武松刚来了一次捐粮,那是真剿匪。 他刘高剿个屁的匪,他是明目张胆地搜刮钱粮。 別人不捐,他又没实力镇住场子,於是便呵斥军士去打,总有那么几个寨兵想要攀附上新的知寨。 於是,清风寨上演了一场鸡飞狗跳的闹剧。 连续几天,刘高刘知寨將整个清风寨区域闹了个遍,他毕竟是官,小庄园主也不敢得罪他,只能拿钱拿粮,破財消灾。 但贪婪的猛兽一被放了出来,那就关不回去了。 今日要十石,明日要十贯,再富裕的小地主也要破產啊! 於是,小地主们齐齐投靠向山贼,他们发现,那清风山新来的草寇,確实很讲道理,不仅不吃人,还不抢夺他们的財產,乐意和乡民做生意,互通有无。 曹杰本想直接了结那刘高的,见到这一幕,他便决定再给刘高一点时间,让他继续祸害一地,鱼肉乡邻。 有刘高这个超强助力在,不愁得不到人心。 人心所向,眾望所归,未来的路那便走宽了,也走通畅了。 (本章完) 第99章 人心坏了,魔念自生(45) 第99章 人心坏了,魔念自生(45) 刘高祸乱清风寨,得了几千石粮食,堆积在自家的粮仓中。 且不闻,邻居屯粮我屯枪,邻居就是我粮仓。 整个青州现在都是乱糟糟的,各个险要的山头都闹了土匪,他刘高要兵没兵,要实力没实力,搞那么多的钱粮,又不出去,也不知图个什么? 大概就是赵德汉的心理吧! 满墙、满床、满冰箱的现钞人民幣,贪污两个多亿,痛哭流涕的一句台词是:我一分钱没敢,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穷怕了…… 人心的欲望,真的是没有止境。 刘高望著几天工夫便搜刮来的如山般的钱粮,刚开始还有些兴奋,但真得手了,那股子兴奋劲也便没了。 精气神都萎靡了下去,干什么都懨懨的。 『好想再吃一次腊肉啊!』 刘高不由舔了舔嘴唇:『醒酒汤我还没吃过呢!唉!怎么吃上那美味?』 一整天,他都坐立难安,就像身上爬满了蚂蚁一样。 到了夜里,刘高独坐在书房中,小侍女颖儿摇著扇子给他扇风。 刘高心痒难耐,连气息都粗了起来,指著一碗喝剩了的银耳汤,急躁说道:“那汤,你喝了吧!” “谢老爷!” 小侍女喝了一口感觉味道怪怪的,便准备放下碗。 刘高眯著眼呵斥一声:“怎么?老爷赏赐给你的还不愿喝?” “不是……” “那还不快喝了?” “是。” 小侍女也不怀疑,忍著一股奇怪的味道灌下了肚子,很快,药效起来了。 “咚”的一声,软软摔在了地上。 刘高“嘿嘿”一笑,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如若厉鬼,悄悄將侍女扛入地窖中,嘴里念叨著: “但凡人心都是热血裹著,把冷水泼散了热血,取出心肝来时,便脆了……好吃。” ………… “果然好吃!” “这等美味,我要和娘子分享啊!” 正如那天“锦毛虎”燕顺所说的,“吃了咱的肉,你便爱上这种滋味,回不去了”。 刘高吃了腊肉,心中种下了魔种,一朝得势,魔念顿生。 至於他娘子,也是个人心险恶之辈,稀里糊涂吃了一碗“醒酒汤”,被她称作绝世美味。 待发现时,已经晚了。 也爱上了那种滋味。 不过短短三五天的工夫,那肉因为天气的原因便不能吃了。 死了一个侍女,倒也能遮掩过去。 但要是再杀人,这可就不好弄了。 而且,刘高还发现,这寻常的肉,和那山上的腊肉相比,滋味竟然千差万別。 “夫人,那清风山上的腊肉才是真正的美味啊!可惜那锦毛虎被武松给打死了……我听说当日还跑了一个,叫做矮脚虎的,他现在又在清风山聚拢了一波好汉。矮脚虎我倒是认识,可没机会接近……哎呀!真是馋死我了。” “官人呀……真有那么美味?” 美貌少妇依偎在刘高怀里,纤纤玉指在他胸口排骨上一圈一圈画著。 “我哪能骗伱。” “再过几日便是家母的寿辰了……” 少妇的声音又软又糯:“母亲去世正好五年,那我便去母亲坟头化纸,若那清风山贼人掳了我去,自能见到那位矮脚虎好汉。” “夫人难道不怕?” “官人既然想做大事,妾身为你冒一冒险,又有何妨?” “夫人,你真好!” “我也是为了官人的前程嘛!” ………… 知寨夫人刘王氏,骑著小毛驴,主动往那清风山而去,自然被巡山的兵丁给抓了。 “哥哥,山下来了个少妇,吵著要见矮脚虎王英,你说怪不怪?” 裴宣亲自审讯了一番后,便敲响了曹杰清修的门户。 “要见王英?那王英好色至极,有少妇敢见他?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嘛!” “我也奇怪,一番诈问,原来那少妇乃是新寨主刘高的媳妇,她说有大事要和矮脚虎相谈。” “哦!” 曹杰微微点头:“这刘高可真是病急乱投医啊!他是想要联手清风山对抗荣。” 裴宣乃是六案孔目出身,审一个女人,自然轻轻鬆鬆:“哥哥,这其实只是一方面,那女人也蠢,我一番诈,你当她为何上山见王英吗?竟然是为了得到那醃製腊肉的方子。” “……” 曹杰愕然道:“吃人?我去见见她,她这是入魔了。” 原著之中有诗为证: 不施脂粉,自然体態妖嬈; 懒染铅华,生定天姿秀丽。 云鬟半整,有沉鱼落雁之容。 星眼含愁,有闭月羞之貌。 恰似嫦娥离月殿,浑如织女下瑶池。 又是沉鱼落雁又是闭月羞,又是嫦娥又是织女,作者不吝嗇用这些名词来形容她,可想而知她究竟有多润! 可再润,也难掩盖她蛇蝎心肠的毒妇面目。 原著之中,宋江刚开始也算个好人,不说为阎婆惜葬了她父亲,到了清风山自身难保,还阻止王矮虎强上她。 此女逃过一劫,安全回到了清风寨。 结果呢!她不但不心存感激,反而恩將仇报,將宋江下了大狱。 宋江刚开始自然不肯承认,又是她要求严刑拷打,宋江挨不了打,便就招了。 后来若不是荣拼了前程相救,宋江就要被押到州里审判杀头了。 这股恶气咽不下去,於是宋江便伙同清风山三废,杀了刘知寨全家老小。 可见这个女人不仅心思歹毒,还很蠢。 曹杰往她面前一坐,阴沉著脸问道:“你要吃人肉?” 这个相貌妖艷的女人大吃一惊,骇然道:“你……你是那武松的哥哥……你怎么在清风山?” “我为何在清风山?那你为何来清风山?” “我是被你们劫来的。” “嘿嘿嘿,我没想到那刘高竟然也入了魔,你们这一对夫妻,可真的是好得很啊!” 曹杰站起身,摇头嘆息道:“人心坏了,魔念自生。曹正,你还没解过女人吧!”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杀我……我……我愿意服侍官人……” “受用不起!” 曹杰嫌弃地一拂袖,遥望著清风寨方向,说道:“正好,让武松抓了他,治他个通匪之罪。等吴用那边买好了官,荣兄弟便能做上知寨了。” (本章完) 第100章 青州事毕,返回鄆城(55) 第100章 青州事毕,返回鄆城(55) 清风山上,月色清冷。 经过裴宣细心地清理,那些被吃的受害者得到了妥善地安葬。 又没了魔头们祸害,来了一群热血青年经营,山头的气质都有了些许变化。 山还是那座山,寨还是那座寨,但却有了人气、烟火气,没有了那股子阴森森的乱葬岗魔窟的气息。 这样的寨子,才是人生活的地方。 剿灭了清风山三废,三山联合之势已成,武松又升任兵马都监,曹杰本来心情大好,但今天却略有些沉重。 他想不通,那刘高怎么也入魔了。 他曾经被抓,入了魔倒也罢了。 那美艷的少妇好端端在家住著,怎么也入了魔? 如果人真的这么容易入魔,那这个世界还值得拯救吗? 如果不值得拯救,那我苦心孤诣,又为了什么? 命魂之相千千万万,又何必走那最难走的那条路,霸王之道容易,圣人之道可难如登天。 “裴宣兄弟,你说,人心坏了,还能治得好吗?” 曹杰背著手仰望星空,身后,阮小七、曹正、焦挺、时迁、裴宣、杨林,铁塔般站了一排。 裴宣微微一嘆,表情却格外的郑重,以肯定的语气答道:“哥哥,我相信能治好。” “如何去治?”曹杰再问。 “法术势!”裴宣吐出三个字,想了想又解释道: “既商鞅的法、申不害的术、慎到的势,三者结合便是韩非子的法制思想,可富国强兵。” “韩非子说:力多,则人朝;力寡,则朝於人;故明君务力。” “韩非子说:法不阿贵,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 “……” 除了曹杰,其他人都听得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依法治国!裴宣兄弟,你是法家门人吗?”曹杰望著白白嫩嫩的裴宣,好奇地问道。 裴宣苦笑一声:“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哪还有诸子百家。也自汉起,皇帝便把儒法结合起来实施统治。” “我知道,这就是外儒內法。” “哥哥用內外总结,著实贴切。” 外儒,给封建统治者披上一层仁德的外衣,內法,则为统治者的专制统治提供了坚强的后盾。 可是,外儒內法的统治术,决定了中国封建社会自古以来即是人治而非法治。 因为从外表上看,一切法都被规范为仁德的范围之內了。法外有情,是封建统治者为自己標榜的资本,而不是破坏法制的依据。 “裴宣兄弟,我也相信这天下迟早会真正的太平,但我只相信那是因为我们的不懈努力而太平的……” “哥哥说得正是,只要杀人杀得让所有人害怕了,天下自然就太平了。”阮小七杀气腾腾地笑道。 裴宣心有法度,却也不爭辩,頷首道:“乱世当用重典。” “兄弟认为大乱出自哪里?” “官逼民反!” 曹杰却摇了摇头,遥望著北方说道:“梁山好多位兄弟在辽国,他们见到了白山黑水中的女真人南下,个个驍勇善战,不畏惧生死,辽国可能撑不了几年便要亡国了。” “怎么可能?辽国幅员万里,兵强马壮……”说著,裴宣自己都苦笑了起来,摇头道:“辽国和大宋一样,也都烂透了。” “我有预感,五胡乱华,很快便会到来。” 其他人不读书,想像不出五胡乱华的画面,但裴宣不一样,面色骤变,在那段不堪的时代里,汉人被视为“两脚羊”被杀到百不存一。 他立刻便想到了刚刚审问的女人,一个相貌艷丽的少妇,竟然以吃人为乐,將人视为“两脚羊”。 乱世,或许已经到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也有三斤铁,希望辽国能多撑几年吧!不说这些丧气话了……” 曹杰拱手道:“诸位兄弟,如今三山联合已经成功,等过两天参加完周通兄弟的婚礼,我便要回鄆城。这清风山,便交给裴宣、杨林两位兄弟了。” 杨林拍著胸膛:“哥哥放心,我等必联手抗敌,將三山打造得跟铁桶一般。” “有两位兄弟经营清风山,我更放心。” 夜色渐深,裴宣却是没有半点睡意,满脸森然,他手持一口利剑站在月下,“唰”的一剑就从上到下地斩了出去。 这一剑气象万千,法度森严,深得法家的精微大义,更诡异的是,夜空当中似乎有星星闪耀了一下。 似乎在与裴宣的出招相呼应。 两天后,曹杰一行人到了桃山。 今日,山上掛满了红灯笼,不时响起爆竹声,喜气洋洋。 新郎周通打扮是:头戴撮尖干红凹面巾,鬢旁边插一枝罗帛像生,上穿一领围虎体挽绒金绣绿萝袍,腰系一条狼身销金包肚红搭膊,著一双对掩云跟牛皮靴,骑一匹高头捲毛大白马。 迎亲队伍里的小嘍囉们,尽把红绿绢帛缚著,头上乱插著野,前面摆著四五对红纱灯笼。 既红火热闹,又隆重排场。 来到刘太公跟前,小嘍囉齐声贺道:“帽儿光光,今夜做个新郎;衣衫窄窄,今夜做个娇客。” 有贺有唱,很符合民间娶亲的礼数。 接了新娘子一家,眾人敲锣打鼓来到山上,曹杰作为男方兄长、女方乾哥哥坐在主位上,受了新婚燕尔三拜。 “闹洞房嘍!” 连喝了三顿喜酒,曹杰向李忠交代一番,又去了一趟二龙山。 宝珠寺的武僧,还真被鲁智深调教得极为凶悍。 “哥哥如今要回梁山,留下洒家在这二龙山上,可真是孤单无趣得很啊!” 鲁智深大为不舍,之前有曹杰在,兄弟们虽然不能日日相聚,那也能偶尔相见,干一番大事。 如今青州已无威胁,想想都无趣得紧啊! “智深兄弟,你若閒得慌,可以去清风山、桃山做做客。若是手痒,武松也要练兵,伱们不如时常做个演习。” “也罢也罢,洒家定为哥哥守好了青州,只等时机成熟,反了他赵宋。” 如今武松做了青州的兵马都监,荣即將胜任清风寨知寨,三山联合势成。 那“霹雳火”秦明再厉害,也无法威胁到他们。 青州,已成囊中之物。 生辰纲將至,是时候返回鄆城了。 (本章完) 第101章 泰山下招鬼练法(15) 第101章 泰山下招鬼练法(15) “哥哥,如今世道不太平,就让洒家再送一送吧!等出了青州地界,洒家便赶回二龙山。” 鲁智深对於兄弟,那真是没得说。 送林冲,是直接送到了沧州。送曹杰,自然也不会只是送出青州。 过了青州,就是兗州。 鲁智深摸著脑袋,笑著道:“哥哥有小七一眾兄弟相护,自不怕那些小毛贼。可武松兄弟交代了洒家,可一定要將哥哥送到梁山,才能放心啊! 那二龙山有张三李四坐镇,只要不贸然下山去,便是那秦明来了,也能守个一年半载。洒家还是再送一送吧!” “行行行,智深兄弟,等到了梁山,你留下喝两顿大酒再回去。” 曹杰也没办法,大和尚喜闹不喜静,留他一人在那二龙山上,確实有点难为他了。 还是得给他安排了副手才行。 鲁智深当即憨厚大笑:“如此甚好!兄弟们在一起才逍遥快活啊!” 有金刚大士相护,曹杰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一路上吃喝之余,便继续研究起那“五鬼术”秘籍。 走走停停就到了泰山脚下。 只见好一座大山雄立於山东大地上,无言俯瞰著人间沧桑。 天色不早,曹杰等人便留宿在山脚的镇子上。夜色渐深,听到隔壁热热闹闹地喝酒声,他將秘籍捲起,背著手望向天上那轮圆月。 “哥哥还在为那五鬼术烦恼?” 自清风山转职成外科圣手,曹正的气质却也有了巨大的变化,屠夫气已经没了,儒雅气倒没养成,只有那股子看人就像看一个个零件的冷漠感。 一双眼睛,格外的瘮人。 “略有所得,只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去修炼这门术法。” “何不试上一试?” 曹杰望向黑沉沉的泰山,頷首道:“也好,那便在这泰山脚下试上一试。曹正兄弟,镇上香烛店颇多,你给我买来这些东西……” “哥哥稍等,我这便去买。” 东汉时期,民间就有人死以后魂归泰山的说法。 魏晋年间,主管地府、治理鬼魂的神被称作泰山府君。 汉族民间传说,泰山府君由正人直臣充任,五百年一更换。其中较为著名的是唐朝人崔子鈺,他昼断阳,夜断阴,是公正审理阴阳两界的人神。 到了现在,道门昌盛,便陆陆续续在泰山府君之外,又给东岳配备了一群仙人,如司命东岳上真卿茅盈等。 那庙也多出了许许多多,有道门的,也有佛门的,都挤在一座山上。 很快,曹正便抱著一堆香烛灯笼等祭拜的物件回来。 “这五鬼术,那郑天寿练成了邪法,但我看来,是他自己走上了邪路,和功法並没有太大的干係。” 曹正点头:“肯定是他心术不正练岔了。” “术法神通的修炼,需要用水磨的功夫,想一步登天,自然误入歧途,最终害人害己。” 二人出了镇子,来到一片僻静的林子间,借著月光曹杰很快便製作好了一盏青皮灯笼。 这青皮灯笼中,立著一根白色蜡烛,此时还未点燃。 “哥哥准备用这灯笼招鬼?” “没那么简单,灯笼只是表象,重要的是这口阴气。” 曹杰嘴里念念有词,神魂跳將出来,对著那灯笼便灌入了一口阴气。 然后在曹正疑惑不解的目光下,那青皮灯笼里的蜡烛无火自燃,悬空飘起掛到了树梢上。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蜡烛跳动的火焰,不是寻常的橙黄色,而是淡淡的幽绿之色,就像鬼火在闪动。 就连半片林子,都氤氳出诡异无比的青色幽芒之中。 “想要御鬼,先招鬼。” “若是有缘,有鬼被召来,享受完我的祭品,也愿意被我养著,那这第一步便成了。” “但世间哪有这样的机缘,寻常百姓死了也成不了鬼。成了鬼的,大多是心中那一团怨气难解,浑浑噩噩只想著报復生人。” “强行养著,也不是不可行,但等修炼人虚弱的那天,厉鬼便要反噬……这就是走了邪路。” “那郑天寿杀人炼鬼,更是入了魔道,最终万劫不復。” 一边说著,一边布置好简单的祭坛。 曹杰望了一眼掛在树梢上的阴魂灯:“如果用尸油製作蜡烛,作为引子,引来的便是凶魂厉鬼。你今后若是见到有人炼製尸油,一刀宰了他便是,那必是心术不正之辈。” “我知道了。” 尸油是什么? 就是把死去孕妇的下巴割下来,然后用白蜡烛烧下巴,滴下来的油就是尸油。 望了望夜色,曹正问道:“哥哥,要不要叫智深哥哥来护著?” “不用!伱的命魂乃是鬼,不会干扰我作法,若是他们来了,血煞之气浓郁,那就引不了鬼了。嘘!时间已到,我要开始作法引魂……” 隨著曹杰迈著七星步,口念“嘻嘻嘘嘘”听不清的咒语,树梢上那盏青皮灯笼,越发的鬼火炽盛,绿幽幽的。 就在那七星步捲起阵阵阴风之际,曹杰却猛地定身,盘膝一坐,也就是在这时,曹正发现自己视线一暗,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了三分,连天上那轮圆月也惨白的如同白骨。 他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周围阴森森的格外舒服。 在曹杰施法笼罩的树林里,一切都静謐得可怕,宛如夜晚独自一人走在坟场上的那种死寂,阴森之感沁入骨髓,让人有种心头堵著块大石般的压抑沉重感觉。 但操刀鬼並不觉得这是种折磨,他瞬间喜欢上了这种死寂阴森。 这时,曹杰竖起了耳朵,隱隱约约听到一些奇怪异响,好像是很多人在林子里细碎细语。 还有咀嚼、呻吟、哀嚎的古怪声音。 听得人头皮发麻。 突然! 一团黑气遮蔽了月光,覆盖了引魂灯,盘踞在了祭坛之上。 那黑气里好似有无数人在涌动。 等吃完了祭品,也没得到满足,竟然向曹杰这个活人笼罩而来。 “唉!” 一群张牙舞爪扑来的阴魂厉鬼被他隨手一划,打散在了面前,弥散在了周围的阴气也是为之消散。 “都是孤魂野鬼……” 曹杰话音刚落,猛地扭头望向曹正…… (本章完) 第102章 曹杰御使操刀鬼(25) 第102章 曹杰御使操刀鬼(25) 那是一只操著刀的漆黑小鬼,尖牙利齿,绿眼红唇,面目狰狞。 可不正是曹正的命魂——操刀鬼! “哥哥,御使小鬼我来看看!” 小鬼的声音无比尖锐,犹如刀子在刮玻璃,在安静的夜色下格外刺耳。 “啊?!” 曹杰都有些懵逼,他实在没想过这一出。 但那五鬼术上也没说能不能御使活人的命魂啊! 招鬼、养鬼、御鬼……大概也能选择命魂吧?! “兄弟,这太过凶险,你快將命魂收起来。” 曹杰摇头,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专业性人才,未来当做外科圣手来用的,要以他为骨干,培养出一批合格的战地医生来,可不能坏了他的命魂。 小鬼被炁笼罩,离不开曹正身体太远,卑躬屈膝道:“哥哥,我感觉格外的舒服,哥哥那口阴气,我真馋得很呢!” “这……” “哥哥儘管拿我来实验,如若有危险,出现了难受的地方,及时放我回去便是。哥哥还能害我性命不成?” 曹杰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抵住诱惑,点头道:“也好,我先试一试。有危险,你及时提醒我,可不敢硬撑。” “哥哥放心御使我便是……” 招鬼、养鬼,就直接略过了。 御鬼,其实是最简单的一个环节。用神魂操控,可上九天,可下五洋,只要孕神的境界足够高,所养的鬼物便也能获得相应的神通。 如果是日游境,用神魂操控小鬼,也能在日光下遨游。 所以,纵然曹正不会孕神,他的命魂被曹杰所操控,被他的精神力量所覆盖,也瞬间获得了夜游八品的实力。 那股阴凉覆盖全身,操刀鬼浑身上下传来了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那种感觉甚至在瞬间就袭遍了灵魂,令得曹正有一种要长啸一声,直衝上天穹遨游四海的感觉。 (请记住 读小说就上 101 看书网,101????????????.?????超顺畅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虽然失去了对自己命魂的控制,但曹正五感还是在的。 他发现自己飞了起来,自高空之上俯瞰大地,那种感觉真的太过美妙。 『这便是孕神的力量?怪不得那些书生和尚道士痴迷於此……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我曹正也能借哥哥之手,掌握这种力量,哇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曹杰御使操刀鬼在夜空中翱翔了一番,隨之落向鲁智深他们喝酒的房间。 “谁?” 鲁智深第一个发现了异常,瞬间拎起了禪杖,横眉冷对。 “是我!” 曹杰及时开口,避免鲁智深误伤了自己。 “呀!是曹正兄弟的命魂……”阮小七是见过操刀鬼的,当日在十字坡,他那活阎罗一施展出来,嚇得操刀鬼连刀都握不住。 “不对……曹正兄弟,你这是孕神的力量?伱啥时候孕神成功的?” 武松、鲁智深三境同修,也就罢了,现在连曹正都修炼出孕神的力量,看上去境界还挺高的。 这让阮小七心中一紧,他倒不是嫉妒,而是看著兄弟们一个个变强,他却没多大的长进。 这如何让他不急! 当年,他阮小七三兄弟也是称霸石碣湖,隨二郎行走山东河北,那也是响噹噹的,便是武二郎也能战上一场。 现在呢! 武松是惹不起了,那是太岁神下凡来、天上魔主降人间。 鲁智深、林冲兄弟上山,也將他们兄弟在武力上比了下去。 日后那“托塔天王”“青面兽”要是上山,又要落后一筹,这可如何是好? 阮小七他也非疲懒之辈,日夜磨链武艺,却依旧追不上兄弟的进度,要是再被曹正给追了上。 你让他怎么不急?! “是我,曹杰!” “哥哥?” “哥哥咋拥有和曹正兄弟一样的命魂?” “说来话长,我不是在修炼五鬼术嘛,今晚实验了一下,竟能操控曹正兄弟的命魂。话不多说了,兄弟们跟我来……” 操刀鬼化作一道阴风,往回遁去。 眾人撂下酒肉,齐齐跟上。 “兄弟们,守好我和曹正兄弟的肉身,我继续实验一番。” 鬼物无形,鬼遁也是悄无声息,除了一道黑影,一阵阴风,端的是无孔不入,哪里都可去得。 当晚,那泰山脚下的大户人家就都遭了殃。 藏在地窖中的银子铜钱,也不知少了多少。 曹杰带不走这些,也不少这些钱財,便伙同时迁向当地的穷苦人家运送了一些,每家一二两,不多也不少,发不了財,却能將这一年过得舒舒服服。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泰山都流传了一个“侠盗”梁上君子的传说。 后世有人写“三侠五义”,泰山无名大盗便居其一。 “哥哥,你御使我来看看,咱也想见识见识孕神境的力量。” 阮小七覥著脸,求道。 “七哥,你有炼精大成、养炁先天的实力,要什么孕神?五鬼术加身,便会受制於我,未来不得自由,我都后悔御使曹正兄弟了。” “哥哥说得哪里话,怎不得自由?”曹正摇头道:“我自遇到哥哥后,方才知道什么是自由,什么是逍遥。现在能帮到哥哥大忙,增长哥哥的实力,此生无悔了。” “二郎,快快,咱真想看看咱的活阎罗孕神后是啥样子。” “真不后悔?” “绝不后悔!” 曹杰只能点灯施法。 “咦?!” 精神深入那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只觉得浩浩荡荡的幽冥如同天幕,將自己的精神笼罩、吞噬。 隱隱约约间,他看到一尊头戴方冠、身穿蓝袍、肩披褐纱的阎罗端坐在那黑暗之中。 精神延伸过去,就像融入深渊,触及不到阎罗王分毫。 曹杰当即收了精神念头,苦笑道:“七哥,真不是我不用心,这五鬼术御使不了你这尊阎罗王啊!” “咱已经放开心神了啊!咋不行呢?二郎,定是你修为还不够,等你七品或者踏足日游境,肯定能御使咱了。” “要不,哥哥试一试我焦挺?” 焦挺不会养炁,命魂无法离体具现出来,按他所说,他的命魂乃是一头大象。 曹杰无奈继续实验了一下,依旧摇头道:“焦挺兄弟,你的命魂也不行。五鬼术,大概只能御使鬼类啊!” “哥哥,看看我时迁的。” “不行不行……非鬼类都不行……” (本章完) 第103章 赤发鬼纳头就拜(35) 第103章 赤发鬼纳头就拜(35) “曹正兄弟飞天遁地,遨游山海,端的是让人羡慕啊!” 阮小七、焦挺、时迁个个羡慕不已。 “既然成不了哥哥的御鬼,那便自己修炼唄!洒家不也是个粗人,现在都已经是孕神七品了。” “智深哥哥,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飢,咱要是有这种能耐,怎会羡慕。咱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个一,你让咱怎么充知识分子,怎么孕神?” 阮小七无比失落,心中也格外的焦虑。 再不变强,可怎么办哟! 咱小七一生,不弱於人。 “小七兄弟,你以为咱能认多少字?也就能看个文书罢了,五台山文殊院的智真长老传洒家金刚怒目观想法,也没怎么修炼,便孕神成功,境界自行提升。伱若能找到个阎罗观想法,肯定也一样。” “唉!” 阮小七长嘆,他哪里去找那劳什子的阎罗观想法。 “要不,等得空,洒家去问问智真长老?洒家听说长老乃是当世的活佛,知得过去未来之事。去年洒家离开五台山,长老还送了洒家一段揭语。” “是何揭语?”曹杰好奇地问道。 “长老说洒家: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水而兴,遇江而止。” “哦!” 曹杰微微点了点头,和原著没有变化,显然那活佛智真长老也没推算出自己来。 心中不由大定。 眾人离了泰山,一路向著梁山泊而去。 这日晌午,他们距离梁山泊已经不到百里地了。 “哥哥,这天气可真热得难受,往年这个时节,也没这么热啊!可真是热死我焦挺了。” 焦挺那一身的肥膘,相比其他人確实难熬。 曹杰纵目四望,见一座破败的小庙坐落在林间,便道:“就去那落脚休息两个时辰,吃饱喝足再睡上一场午觉,等太阳下山凉快了些再赶路。” “甚好!” “唉!” 曹杰又微微一嘆:“去年冬酿成了雪灾,今年气候又反常,歉收是一定得了。朝廷要是还像往年一样收税,不知要逼死多少人啊。智深兄弟,你在二龙山,多关心下附近的百姓。未来举事,民心便可用了。” “洒家晓得,多庇护百姓,若那地主老財为祸乡邻,看洒家的禪杖硬,还是他们的脑壳硬……” 靠近破庙,只见那一扇大门,早已碎裂,好在四壁还算完整,正中一尊石佛,头戴毗卢冠、身披袈裟,两周的泥塑菩萨罗汉却是尘归尘土归土,早已化作了乌有。 眾人齐齐止住脚步,原来在那石制的供桌上,赤条条地睡著一个大汉。 天气又热,那汉子把些破衣裳团做一块作枕头枕在项下,就这般沉睡在供桌上,呼嚕打得震天响。 “哥哥稍等,我去叫醒他。” 不等曹杰回话,焦挺抬步走了进去,手掌一伸,嘴里叫道:“那汉子醒醒……” 手还未触碰到,只见那大汉嘴里的鼾声未停,眼睛却猛地睁开,一个鲤鱼打挺,就向焦挺打了过去。 “嚇!” 焦挺的一身本事都在摔跤相扑上,本能地伸手朝著大汉一抓。 “不好!” 那贪睡的汉子猛地一惊,感觉到手上滑溜滑溜的,对方的背圆溜溜,好像一个大球体,完全卸去了自己刚猛的力量。 下一秒,汉子身体离地而起,想他有落地生根的能耐,竟然还是被掀翻,“吧唧”一声摔倒在地。 “啊!” 又是一个鲤鱼打挺,汉子並不缠斗,而是迅速朝著自己的行囊跃去,那里放著一口朴刀。 “好汉毋惊!” 曹杰及时开口:“我等路过此地,准备在庙里纳凉,没想到我兄弟太过粗鲁,惊到了好汉。” “……” 容貌有些丑陋的汉子將几人一扫,瓮声道:“真的?” “真的!” 那庙里裸睡的大汉是谁,曹杰已经清楚了。 只见他一身黑肉,下面抓扎起两条黑魆魆毛腿,紫黑阔脸,鬢边一搭硃砂记,上面生一片红毛。 当然,胯下也甩著驴大的玩意儿。 他抱著朴刀,一眾兄弟却也不敢大意,特別是鲁智深,拎著水磨禪杖气势逼人。 “罢了,你们隨意。” 见对面人多势眾,赤发汉子抱著朴刀让到了一边。 曹杰一拱手:“我乃鄆城曹杰,我等兄弟回梁山泊路过此地,敢问好汉大名。” “呀!” 那赤发汉子面色动容,连忙问道:“可是山东阎王敌,鄆城小孟德?” 焦挺双臂叉著腰,傲然道:“正是我家哥哥!” “呀!” 赤发汉子甩了手里的朴刀,纳头一拜:“哥哥在上,我乃东潞州人氏刘唐,因脸上生了红毛,江湖人称赤发鬼。” “刘唐兄弟,那是青州二龙山金刚大士鲁智深,那是活阎罗阮小七,那是操刀鬼曹正、没面目焦挺、鼓上蚤时迁。” 刘唐抱拳道:“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好汉啊!失敬失敬!” “兄弟还是先穿上衣服,这……著实晃眼……” “这便穿……” 三两下將破衣套上,赤发鬼笑道:“不瞒哥哥,我正是来投奔哥哥的。” “那可真是有缘,兄弟可饿了,我这里尚有些吃剩下来的酒肉,若是不嫌弃,一起来吃。” “不嫌弃,不嫌弃。”刘唐真不嫌弃,抓起肉就吃了起来,又灌下一大口酒,说道:“我有一套富贵要与哥哥说知。” “什么富贵?” 刘唐抹了一把嘴,说道:“小弟自幼飘荡江湖,多走途路,专好结识好汉,往往多闻哥哥大名不期有缘得遇。若无外人,那便吐胆对哥哥说了。” 曹杰笑道:“这里都是我心腹兄弟,但说不妨。” 刘唐压了压嗓子:“小弟打听得,大名府梁中书搜刮十万贯金珠宝贝玩器等物,送上东京与他丈人蔡太师庆生辰。 他去年也曾送十万贯金珠宝贝,半路里不知被谁人打劫了,至今也没捉到。 今年又有十万贯,早晚安排起程,要赶在六月十五的生辰前送达。 小弟想劫了这不义之財,旁人取得,咱也能取得。倘蒙哥哥不弃,愿相助一臂。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哈哈,你这赤发鬼,原来说这件事。”焦挺笑道:“我家哥哥早早便有安排,交由我家军师哥哥去谋划了。” “啊!” (本章完) 第104章 刘唐的投名状(45) 第104章 刘唐的投名状(45) “啊!” 赤发鬼顿时傻眼。 “刘唐兄弟,我虽也早知这个消息,但具体情况可不清楚,你千里奔波来寻我,肯定有过调查。等回到鄆城,你去见军师吴用,商量此事,如何?” “哥哥不亲自动手劫此不义之財?” 刘唐有些难以置信,那可是十万贯啊! 十万贯,知道是多少吗?能將人给淹死。 “放心,我那军师吴用,江湖人称智多星,智计百出,断无失手的可能。” “好,那便麻烦哥哥引见了。” 在破庙中稍作休息,阳光稍稍西斜,眾人便向梁山泊方向奔去。 李家道口朱贵的酒店,眾人披星戴月赶到,落脚於此,好生休息一番。 刘唐也是走南闯北大半辈子的老江湖人了,很快便从眾人口中打探出曹杰的一二信息,心中越发惊讶。 阎王敌、小孟德,不过是他明面上的身份,那暗地里,竟然是梁山之主。 这是我能打探的秘密? 隨著,他又望向身边不断劝酒的几位好汉。 脑中一回忆,自那庙中相遇以来,自己从未孤身过,不由露出苦笑,抱拳朝曹杰道:“曹家哥哥露出好大信息给我,不怕刘唐泄露出去吗?” “明人不做暗事,刘唐兄弟来劝我劫那生辰纲,必是要反朝廷的好汉。我曹杰最是愿意结交如刘唐兄弟这样的好汉,不知兄弟可愿隨我上山落草?” 眾人齐齐浅笑著望著他。 对於刘唐的实力,几人倒也摸了个清楚,炼精大成、养炁先天,陆地上,阮小七是打不过他的。 又多一位能打的好汉,小七人都麻了。 刘唐是江湖人,浪跡江湖多年,他早就懂得了江湖上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况且,他本就要做那杀头的买卖,跟著这么一位实力强大、江湖名望显赫的大哥,何乐而不为呢! 还有一点,那胖大和尚鲁智深给他无比强烈的压迫力,而曹杰时不时流露出来的一丝精神力,也撩拨著他的命魂。 当即,刘唐双膝跪地拜道:“哥哥若是不嫌弃刘唐实力低微,愿为哥哥赴汤蹈火。” 曹杰立刻將他扶起,笑道:“有兄弟加入我们,那生辰纲必是手到擒来。” 吃饱喝足,一艘大船將他们送往梁山。 望著兵马齐备、山寨雄伟的梁山,打量著那些深夜都来相迎的诸多好汉,听到震天的拜见声,刘唐人都麻了。 他只是来劫生辰纲的啊! 这架势,这不是要造大宋的反吗? 不过,我好喜欢啊! 造反,才痛快嘛!造反,才是大买卖嘛! 梁山上眾位头领自来拜见,不必多提。 此时,曹杰的【妖星】天赋已经升到了二级。 他在青州好一番谋划,不仅一统三山,还將武松送到了兵马都监的位置,荣担任清风寨知寨,也是板上钉钉,时间长短问题了。 他日造反,整个青州瞬间便要失陷,这种大事做下来,自然是经验值暴涨。 【命魂之相:反贼(王侯將相,寧有种乎)】 【经验:lv2(108/400)】 【天赋:妖星lv2(扰乱天机,顛倒乾坤)】 第二日一早,一整夜没睡著的刘唐在梁山上游荡了起来。 这一整天,他將梁山逛了个遍,和诸多兄弟也聊得投机,特別是操刀鬼曹正,命魂相似的他们,格外地投缘。 『我来得晚,想要走得远、爬得高,必须付出一些代价啊!』 『我的实力不如林教头,也不如鲁智深,必然更不如那个武鬆了……陆地上我或许胜过阮氏三兄弟,但他们三兄弟乃是哥哥最初的班底……』 『我要想出头,凭这身本事要拼搏到猴年马月。』 『不若……和曹正兄弟一样,將命魂交由哥哥……到时候,我便是哥哥真正的自己人,便是阮氏三兄弟,也要排在我后面……』 『但是,交出了命魂,那就等於受制於人……』 『曹家哥哥……』 刘唐的脑海中浮现出鲁智深、林冲等人的身影:『这等好汉都將身家性命交给了哥哥,我刘唐算个什么东西?光著一双脚,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一无所有,不过是百多斤的一身肉,交给哥哥,换个大好前程,这买卖……』 “做得啊!” 刘唐这个人,看起来是个没文化、没心眼、没头脑也没追求的人,但事实上根本不是这回事。 没文化、没心眼和没头脑只是他的表面,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这人在江湖上长期滚打,其实非常懂得如何去混江湖。 不但见多识广,而且能见风使舵,在复杂的环境下能把握为自己爭取利益的机会。 最重要的一点,原著里在梁山那么复杂的派別斗爭中,他竟然能够独善其身,像条泥鰍一样,各方都不得罪,而且还能让大家都相信他,这就不仅仅是有本事那么简单了。 可以说,李逵是真正的蠢,而刘唐是扮猪吃老虎,是个人精。 “哥哥,我听曹正兄弟说,哥哥修行了一门功法,叫做五鬼术。刘唐不才,命魂也是一只凶鬼,愿助哥哥修成五鬼术法。” 梁山排座次时,刘唐排第二十一位,星號天异星,职司为步军头领。 你有这身本事,还將命魂交给我,受我驱使,伱疯了吧! 曹杰眨了眨眼:“刘唐兄弟,你別看曹正兄弟有了那孕神的力量,但却要受制於我,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哥哥,我刘唐认准了哥哥,愿隨哥哥干一番大事业。那读书人说得好,生不能五鼎食,死便要五鼎烹。我穷怕了,拼了这条命,也要尝一尝用五鼎煮肉的滋味。” 曹杰一把握住刘唐的手,无比郑重道:“兄弟將性命交给我,我曹杰必不负兄弟!” 赤发鬼! 果然凶戾无比。 深夜的梁山,一股恐怖的气息出现,足有一丈高的赤发鬼悬空立在虚空之中,赤红色的头髮往天空飘荡,如同燃烧的烈焰。 四条粗壮的胳膊缓缓用力,露出虬结的淡蓝色肌肉。 而那张脸,一半是魔,一半是佛,更显诡异。 “刘唐兄弟也成了哥哥的五鬼?”阮小七愕然。 “这个赤发鬼,好霸道!”眾人惊骇。 (本章完) 第105章 入云龙掐指一算(55) 第105章 入云龙掐指一算(55) 刘唐將性命都交给自己了,这种投名状,旁人可拿不出来。 若排心腹地位,那他刘唐,绝对要排入前五之內。 这种果决,又有这种强悍的实力,合该他飞黄腾达。 旁人只有羡慕的份。 鄆城,曹杰回来已经有七八天了,那生辰纲他也不去理会,任由吴用去谋划。 他自然宅在府上,舒舒服服由小金莲和阎婆惜伺候著。 【“曹贼”经验值+0.5】 【“曹贼”经验值+0.3】 【“曹贼”经验值+0.6】 曹贼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有诗云:落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一灯如豆,照落在架子床上,曹杰挥汗如雨。 良久,小金莲倒是恢復了一丝气力,伸出柔荑在白玉一般的胸膛上缓缓画著圈: “官人,我好像练出了一点孕神境的力量。” “哦!练出了什么?” “一朵白莲。” “有什么用?拿出来让我瞧瞧。” “相公,不要急嘛!人家真的被累坏了。” “我看你实力见长,可以再次鞭挞一番。” “我拿出来还不行吗?” 说话之间,她的神魂凝聚出来,隨之渐渐变得透明,周围白莲朵朵,清香扑鼻。 曹杰凑过去微微一嗅,只觉陷入万丈红尘之中,心生无尽慾念。 若不是他久经六欲宝珠的考验,绝对要当场出丑。 “啪!” “小魔女,好好一朵白莲,被你炼成了什么邪魅的东西?” “我……我只是日日念诵经文嘛!又不是我的错。” “下次可以用来助兴。” “哦……哦!好啊!” 清溪村,晁盖庄子內后宅。 晁盖、吴用、刘唐、时迁、杜迁、金大坚齐聚,再无外人。 因为要干大事,晁保正列了金钱纸马香灯烛,摆了昨夜里煮的猪羊头。 眾人见晁盖如此志诚,尽皆欢喜个个说誓道:“梁中书在大名府害民,搜刮钱物去东京与蔡太师庆生辰。此等不义之財,我梁山必取之,非我个人享受,而是为了替天行道。” 六人都说完誓,烧化纸钱,算是拜过了天地。 晁盖也是兴奋难抑,他早就想和梁山更进一步,如今得了机会,自然格外卖力。 只等那生辰纲抵达黄泥岗附近,便好下手。 六个好汉正在堂后饮酒,只见一个庄客报说:“门前有个道家先生要见保正化斋粮。” 晁盖挥了挥手道:“你好不晓事,不见我招待客人在此吃酒吗?伱便与他三五升米便是了,何须来问我?” 庄客被骂,只能苦笑道:“小人把米给他,他又不要,只要面见保正。” 晁盖“哼”了一声,说道:“一定是嫌少,你便再与他三二斗去。你再说给他听,就说保正今日在庄上请人吃酒没工夫相见。” “是!” 那庄客去了没多长时间,又来匯报:“那先生还是不肯离去,自称是一清道人,不为钱米而来,只要求见保正一面。” 晁盖皱眉道:“你这廝不会答应他,就说今日委实没工夫,叫他改日再来相见便是。” 庄客无奈道:“小人也是这般说的,那个先生还是不肯离去,只愿今日面见保正。” 晁盖挥手道:“今日不见,让他明日再来。” 庄客去了没半个时辰,就听得庄门外喧闹起来。 又见一个庄客飞也似来报:“那先生怒了,把十来个庄客都打倒了!” “倒也有些实力。”晁盖也不慌乱,起身拱手道:“眾位弟兄喝酒,晁盖去看一看。” 於是便踱著八字步从后堂出来。 到庄门前一看,只见那个道家先生身长八尺,道貌堂堂,正在庄门外绿槐树下拳打庄客,口里说道:“莫非看我是个异乡人,欺我不成……” 晁盖见他骨骼清奇,便叫道:“先生息怒,你来寻晁保正无非是投斋化缘,他已给了你米,何故如此?” 那先生哈哈大笑:“保正,十万贯的买卖可做的?” 晁盖顿时一惊:“你认得晁保正?” “只闻其名不曾见面。” “那你认得我?” “观你面相,正是托塔天王无疑。” “哈哈,先生竟然会面相,请请请,到庄子里说话。” 吴用见那一袭青色道袍的道门先生进来,便拉著刘唐等人避开。 晁盖没见到吴用,心中便知他不愿见外人,於是將其带到旁边的厅中。 “不敢拜问先生高姓?贵乡何处?”晁盖问道。 “贫道复姓公孙,单讳一个胜字,道號一清先生。因学得一家道术,善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江湖上都称贫道叫做入云龙。 贫道久闻鄆城县东溪村晁保正大名无缘不曾拜识,今有十万贯金珠宝贝专送与保正作见面之礼。未知保正肯纳受否?” 晁盖大笑道:“先生所言莫非是大名府生辰纲?” 公孙胜微微一挑眉:“保正已知,看来是贫道我来晚了一步。” “不晚不晚!” 吴用挥著鹅毛扇,领著一眾兄弟大步从隔壁院子里走了进来。 几个大汉站成一排,確实颇具压迫力。 公孙胜倒是不在意,略微掐指一算,頷首道:“確实不晚,吾闻江湖上诸多好汉说起加亮先生的大名,岂知缘法却在保正庄上,今日得会先生,可见保正疏財仗义,因此天下豪杰都投门下。” “嗯?” 吴用微微皱眉,咱什么时候投入晁保正门下了?这道士莫非是个假的?算不太准! 刘唐暗道:这道士莫非是来挖哥哥墙角的?若真如此,断不能留他…… “咦!不对不对……” 公孙胜突然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道:难道是我学艺不精,算错了?不应该啊!下山前,师父已经推算出了我的未来,我若算错,难道师父也算错了?断无可能! 他是修道之人,孕神有成,万千心思也只在心中一划而过。 掐了个道诀,问道:“敢问加亮先生,如今在何处高就?” “如今便在保正庄子上,谋划你口中的十万贯。” “……” 公孙胜再度一阵掐算,頷首道:“我愿施展神通,扰乱天机,助好汉取得那生辰纲,没有后顾之忧,不知保正和先生可愿贫道入伙?” “有道长扰乱天机,那自然再好不过!” 晁盖不疑有他,当即大喜。 (本章完) 第106章 七星聚义,曹杰见入云龙(15) 第106章 七星聚义,曹杰见入云龙(15) “入云龙”公孙胜,入伙! 酒桌上,吴用摇著鹅毛扇自始至终都面带浅笑,推杯换盏,八面玲瓏。 刘唐那是个老江湖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看似粗鲁,却比晁盖还懂江湖,很快便和公孙胜称兄道弟起来。 至於时迁、杜迁、金大坚三人,只是拉来充数、干活的,负责烘托酒桌上的气氛便是。 酒过三巡,晁盖捏著长须,神色满足道: “说来也巧,我昨日夜里梦见北斗七星直坠在我屋脊上,斗柄上另有一颗小星化道白光去了。我想,星落本家,安得不利?不知两位先生可能解我此梦?” 入云龙和智多星相视一眼。 吴用笑道:“保正梦见北斗七星坠在屋脊之上,今日我等七人聚义举事,岂不应天垂象?此一套富贵唾手而取。前日刘唐、时迁两兄弟往北边探了路子,只那几条大路往东京去,倒是需要好好谋划,確保万无一失。” 公孙胜老神在在道:“贫道自北边来,大名府往开封府的路也走了一遍,又和推算两厢验证,那生辰纲来的路数,只是黄泥冈大路一条,断无其他可能。” 晁盖拍了一下蒲团大的手掌,快意道:“黄泥冈东十里路有个安桨村,村里有一个閒汉叫做“白日鼠”白胜,他也曾来投奔我,我曾齎助他盘缠。” “北斗上白光莫不是应在这人身上?必有用到他的地方。”吴用手里的鹅毛扇停顿了一下,开口道。 刘唐志在生辰纲,取得十万贯好叫梁山好汉看看他的能耐,自然跑前跑后的出力,也思考许多劫道的法子,为吴用补缺补差。 他当即就问:“此黄泥冈附近,必须找个容身之地,还要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这样才能全身而退。” 吴用笑了起来:“那这个白胜家便是我们绝佳的安身之处。” 晁盖自得到消息,便想著劫了生辰纲,作为投名状加入梁山,可他却没头脑考虑那么多,不由问道:“吴先生,我等是软取?还是硬取?” 吴用笑道:“我已安排定了圈套,隨机应变,力则力取,智则智取。我这里有一条上策不知你们中意否?附耳过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晁盖听了大喜,踱著步道:“好妙计!不枉了称你做智多星!果然赛过诸葛!好计策!” 公孙胜也高看了吴用一眼,这等智谋,他却是略有不足。 按照吴用所谋,不动刀兵,不用法术,便能取了那十万贯,端的是让人刮目。 当晚,入云龙以及时迁、杜迁、金大坚四人便在东溪村住了下来。 吴用、刘唐二人却是回了鄆城,只等时机到时,智取生辰纲。 农历五月,夜色苍茫,星斗闪烁。 东溪村晁保正家,神念一动,一条青色龙形之魂腾空而起。 龙游夜空之中,时隱时现,时大时小,青龙俯瞰著山东大地,眼神漠然。 云端上的风景,他在那幽州看过无数次。 这大宋山东,倒是第一次遨游。 『我之龙魂,能观人气运。』 『今日见那吴学究,我观他气运冉冉升腾云雾,粗看有形,细看无物,远看似有,近者则无,再过片刻,鼻闻到清香,使人心旷神怡,精神大振,眼前呈金黄色……』 『莫非他真能如那诸葛孔明般,辅佐汉昭烈帝,成就一番伟业?』 『那他辅佐的刘玄德又是何人?』 『那山东阎王敌名声如雷贯耳,莫非是他?』 『晁保证也是气运凝聚,但他没有化龙之相,倒是一员衝锋陷阵的大將之才……』 『如师父所言,山东未来十年变化的因果,具都在那梁山泊里。』 『谁能挑动乾坤?』 『贫道尚且还要观察一番,也不知那梁山之主可否助得贫道度过大劫……』 入云龙在夜色里遨游一番,就到了梁山水泊上空,他倒也没不请自来去那梁山上偷窥,只在天上俯瞰。 只觉水泊浩瀚,水汽升腾之中,充满了灵气,正是適合他这条青龙来藏身。 “果然如师父所料,贫道在此修炼远胜过在二仙山上苦修,只不知我能否抵挡得住那梁山的红尘气。” 入云龙从水泊中收回目光,落在那湖中的大山上。 有分教:一朝皇帝,夜眠不稳,昼食忘餐。直使宛子城中藏猛虎,蓼儿洼內聚飞龙。 凝聚成实质的血煞之气中,虎豹出没、魔猿攀登、鱷龙盘踞,大大小小的凶兽恶兽不知凡几。 “嘶!” “我虽习得呼风唤雨之术,却奈何不得那样的凶顽之辈。” “罢了!暂且离去,等取了生辰纲,再和晁曹正一同上山来……” 鄆城,曹杰听到吴用、刘唐两人的匯报,倒也想见识见识那入云龙。 当即,便召了赤发鬼出来,隨著夜风往东溪村遁去。 鄆城县东门外有东溪、西溪两个村,中间隔著一条大溪。 前些年,西溪村经常“闹鬼”,有个僧人便教村民凿了个青石宝塔镇在溪边。 晁盖闻知愤怒,独自一人趟过大溪,把青石宝塔夺了过来竖到东溪村。从此,当地人都称他为“托塔天王”。 这青石宝塔却非普通的石塔,其中加持著佛门经文法力,又有村民信念寄託,確实能镇鬼。 如公孙胜那般成了日游境的孕神境修行者,神魂从阴转阳,自不受青石宝塔的影响。 但曹杰才夜游八品,却是只能强闯东溪村。 他一踏足东溪村地界,那一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青石宝塔,化出一道塔形幻影悬空漂浮到了空中,对准了赤发鬼劈头盖脸地压了下来。 这宝塔在下压的过程当中见风即涨,黑沉沉的塔底门户更是显得深邃难测,仿佛一个无底洞似的发出了惊人的吸力,令人难以动弹。 若是普通小鬼,便是曹正的操刀鬼,也要被击出村子。 但赤发鬼可不是普通小鬼,身体迅速拔高,那张半魔半佛的脸一声怒吼,四条粗壮的胳膊迎著石塔便挥打了出去。 “轰轰”几拳,竟將那塔形幻影击成粉碎。 这时,那入云龙正好从天而落。 “刘唐兄弟?” 公孙胜惊讶地望著赤发鬼,难以置信的表情。 “哈哈,想来先生便是刘唐兄弟口中的入云龙公孙先生了,今日得见先生真容,不枉我来此一趟。日后有缘,再来相见。” 赤发鬼四臂一抱,便往夜色中退去…… (本章完) 第107章 公孙胜卜卦算曹杰(25) 第107章 公孙胜卜卦算曹杰(25) 公孙胜的神魂有点懵,眼睁睁望著赤发鬼遁走。 甚至都来不及问一问:阁下究竟是何人? 『看气机,那是刘唐兄弟的命魂!』 『刘唐兄弟並没有修成孕神境,却能御使命魂遨游天地。』 『御鬼之法?!』 『这怎么可能?』 『他怎能將性命根本交给別人?』 『那个操控他的究竟是谁?』 这一夜,公孙胜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著。 那刘唐,炼精大成、养炁先天,纵观天下,也是响噹噹一条好汉,为何去给一个孕神八品的人做奴才,这实在想不通。 而以白日简单接触下他对刘唐的了解,那是个性格豪爽、勇悍的奢遮汉子,受不得半点委屈的。 所以逼他为奴,这绝对不可能,只能是他心甘情愿为奴。 101看书 海量小说在 101 看书网,101????????????.??????任你读 全手打无错站 “那人竟如此的神通广大!” 公孙胜觉得自己小瞧了天下英雄。 第二天,刘唐迈著他的尺八毛腿来到东溪村,笑容满面拜见公孙胜,笑道:“公孙先生,昨夜我家哥哥心血来潮,借我命魂来见先生。说先生神通广大,那生辰纲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公孙胜不敢拿大,回礼道:“刘唐兄弟,你家哥哥究竟是何人?你为何……为何將命魂交给他,炼製成傀儡?” 刘唐“哈哈”一笑:“我家哥哥么!等劫了那生辰纲,先生自然能见到。至於我刘唐为何將身家性命交给哥哥,那自然是信得过我家哥哥。纵然是给我家哥哥当牛作马,那也好过吃赵宋的官粮。” 有赞诗云: 勇悍刘唐命运乖,灵官殿里夜徘徊。偶逢巡逻遭羈缚,遂使英雄困草莱。 鲁莽雷横应墮计,仁慈晁盖独怜才。生辰纲贡诸珍贝,总被斯人送將来。 公孙胜又问了晁盖,晁保正自然也是笑而不答。 “卜卜卜卜!” 东溪村那青石宝塔下,一阵阵龟壳与铜钱的碰击声,接连不绝地在溪流边迴荡。 因为曹杰控制赤发鬼打崩了这座石塔的灵力,所以在这里所卜的卦象,也最准確?最灵验? 公孙胜跪在地上,虔诚至极。 突听龟壳內发出“挣”的一声刺耳尖响,当中的铜钱隨即撒了一地,严如撒下了一地流星。 一次,又一次。 “……” 在昏黯的月色下,公孙胜长嘆一声:“算不了,什么也算不了。他只孕神八品,我怎算不了?古怪!真是古怪!” “公孙先生,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我等还等著你施法掩盖天机呢!莫要將法力浪费在我家哥哥身上。等时机成熟,我刘唐领伱去见便是,何必在意这十天半月的时间。” “唉!” 公孙胜將龟壳和道钱拾了起来,长嘆一声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贫道在二仙山却是坐井观天,小瞧了天下豪杰。走吧!” 晁盖这边蓄势待发,梁中书那边的生辰纲也上路了。 眾人劫此十万贯,倒也真不是为难那“青面兽”杨志。 五月初,七星聚义,议取生辰纲。 五月初五,梁中书设家宴款待杨志, 五月十五,杨志乔装带队,护送生辰纲上路。 除了曹杰外,谁也不知道那生辰纲是谁带队押运。 其实不管是谁押运,这生辰纲是劫定了。 只能说,杨志霉运缠身,合该要上梁山落草才能保住性命。 梁山一百单八將,若要评第一倒霉蛋,那一定非杨志莫属,从三代將门之后,到落草为寇,孤独死在丹徒县。 杨志的一生,得意的时间太短,而失意却是一个接一个,做人倒霉到这个地步,也真是令人同情。 杨志丟失生辰纲,外界客观原因是有很多,比如底下人不听话,违背杨志的意愿,非要在黄泥岗休息,以及晁盖、吴用一行人的狡猾,但內在原因还是在杨志自身上。 他这个人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军人思维太重,这种性格特点能让他成事,也能让他败事。 先说说成事的方面,杨志的军人思维,孕育了他的谨慎,带兵打仗要考虑的因素很多,稍微不注意,就会损兵折將。 所以杨志在做一件事之前,一定会通盘考虑全局,將所有的负面结果提前预设好,然后將其扼杀在摇篮里。 原著第十五回,梁中书命杨志押送金银担,原本的计划是用十辆大车,帐前拨十个厢禁军监押著车,每辆车再配一个军健跟著,这样的话,单是运送的人,就已经是二十人的编制了。 杨志走南闯北,知道这种明目张胆地押送非常冒险,就建议来一个精兵简政的措施,车子不要了,军健也不要了,只要十个健壮的厢禁军,装作挑夫,每人负责一个担子,静静悄悄前往东京。 但他没有料到,这生辰纲还没上路,消息就泄露了。 就像吴用所说的,力则力取,智则智取。 不管你怎么运送生辰纲,是偷偷摸摸,还是精兵守护,都到不了那开封府。 毕竟,你总不能调遣几百兵丁去东京吧! 那谁知道你是去送礼,还是去造反。 六月,热浪如火。 公孙胜穿著一身八卦道袍,手中持一口松纹古定剑,嘴里念念有词,足足做法数个时辰,他这才頷首道: “未来三天时间,我等所行之事不会被人推测出来,除非那人的境界胜过我师父。可普天之下,谁能强过我师父?大多也就是道行相当罢了。” 他师父罗真人,法术通天,能呼唤天神、知卜未来,葫芦在他手里也能变成人,实乃人间地仙。 眾人不疑有他,毕竟公孙胜已经是日游境五品的实力,他师父绝对已经修成婴儿,那梁中书请谁来推算,也绝难强过一位修成婴儿的地仙。 “既然如此,事不迟疑,我等这便动身。” 七人推著车子,就向那黄泥岗方向去了。 此时,杨志戴上凉笠儿,穿著青纱衫子,系了缠带行履麻鞋,挎口腰刀,提条朴刀。 老都管以及两个虞候打扮做个客人模样,十一个壮健的厢禁军都做脚夫打份,將十一担沉重的財帛挑著,还要带著自己的朴刀兵刃,挥汗如雨往东京走去。 不觉,两队人马便都到了这黄泥岗上…… (本章完) 第108章 智取生辰纲(35) 第108章 智取生辰纲(35) 这些生辰纲,梁中书原本是打算要用车拉的。 因为东西太多、太重了,又是盛夏时节,天气热得像火一样,用人挑著担子走,那简直是拿人当牲口来用。 万一路上有一两个人扛不住,累趴下了,连个备用人选都没有。 但去年用车拉,二十多个精锐士卒护著,还是被人劫了去,一个活口都没留下,用一年时间也还没查到作案人员。 显然这般运送是不可行的。 今年肯定不能再这样了。 杨志便另闢蹊径,扮作挑夫偷偷入京。 他负责带队,而且要负责一路安全,肯定不能扛担子消耗体力。 剩下三个閒人,老都管和两个虞侯,都是体质一般的普通人,肩上没有担子,都赶不上大部队,更別想指望他们挑担了。 这些细节,杨志统统没有考虑到,但这种思维又符合他的人设:他是个军人。 在战场上长官让你衝锋,你绝对不敢回头,否则就要面对督战队的刀子,这是要掉脑袋的,所以杨志的惯性思维,总以为自己还在军队,有一言九鼎的气势。 担子再重、路程再远、天气再热,也要完成任务,这是他下达给手下军士的指令。 可上路之后,问题就开始出现了。 一开始离开大名府的几天,路上还有村户人家,倒还安全,所以杨志让大家凌晨天擦黑的时候,趁著凉快就出发,中午酷热时休息。 走了五六天之后,离大城市越来越远,人烟越来越少,杨志修改了原来的计划:变成了天亮之后再出发,下午照常休息。 这是因为到了人少的地方,天黑出发不安全,杨志出於安全考虑,不敢擦黑赶路了。 一定要等到天亮再出发,单就这一点而言,杨志確实表现出了阅歷丰富的一面。 而杨志的短板在於:他总是用家学兵书带兵打仗的思路,来管理团队,导致生辰纲团队上上下下,对他怨声载道。 那是厢兵啊! 不是杨令公麾下的百战精兵。 对於挑担的脚夫,他轻则痛骂,重则拿起藤条抽打。 两个虞侯跟他商量是不是可以天凉的时候再走,杨志张口就是:你这般说话,却似放屁! 两人虞侯只能背后小声抱怨杨志说话难听。 杨志这一套在军营有用,但管理团队,就不能这么干了,伱得学会恩威並施,要知道什么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要把大家的心聚在一起,而不是只用拳头说话。 正是六月初四日时节,天气未及晌午,一轮红日当天,没半点云彩。 自然是晒得流油。 而且他们走的路,都是山峦间的崎嶇小径,南山北岭,更是耗体力。 约行了二十余里路程,那兵卒扮作的脚夫们思量要去柳阴树下歇凉,却又被杨志拿著藤条一阵打,喝道:“快走!等到了地点再早些歇息。” 眾丘八看那天空,四下里无半点云彩,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发软,半点力气都没了。 但见:热气蒸人,囂尘扑面。万里乾坤如甑,一轮火伞当天。四野无云,风穾穾波翻海沸;千山灼焰,必剥剥石烈灰飞。 空中鸟雀命將休,倒攧入树林深处;水底鱼龙鳞角脱,直钻入泥土窖里。直教石虎喘无休,便是铁人须汗落。 便是那石头都晒热了,脚疼走不得。 如此这般,两拨人马便在这黄泥岗上不期而遇。 远处,早早打听到押送人员的吴用站在阴凉处,只等那计成功。 在智取生辰纲上,他真的是算无遗策,不给杨志半分机会。 此刻,他摇著鹅毛扇暗自嘀咕著:“可惜是那青面兽杨志押送生辰纲,他见过我面貌,不能亲自指点,万幸我点了时迁、杜迁、金大坚,又有公孙先生在旁,应该不会出现差池。” 很快,一个矮瘦汉子,挑著一副担桶,唱上冈子来。 唱调远远传来,乡野小调倒也动听:“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內如汤煮,楼上王孙把扇摇。” 又等一段时间,就听那黄泥岗上响起一长两短尖锐的口哨声。 “吾计成了。” 吴用將鹅毛扇一收,迈开双脚便大步走了过去。 那边厢,那六个贩枣子的壮汉,立在松树旁边,指著这一十五人说道:“倒也,倒也!” 只见这十五个人,头重脚轻,一个个面面相覷,都软倒了。 那劫匪麻利地从松树林里推出几辆车儿,把车子上枣子都丟在地上,將这十一担金珠宝贝,都装在车子內,叫声:“聒噪!” 便一直往黄泥冈下推了去。 杨志口里只是叫苦,软了身体,挣扎不起。十五人也眼睁睁地看著那几个人都把这金宝装了去,只是起不来,挣不动,说不得。 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天塌地陷。 “军师哥哥,成了!” “学究,真是好计策,不费吹灰之力,便劫了十万贯。” “诸葛在世也莫过如此。” 吴用往那黄泥岗上一看,拧眉道:“將宝贝先运回去,再麻烦刘唐兄弟,將那押送生辰纲的杨志,也一併劫了吧!” “啊?!劫那人做甚?是要死还是要活?” “自然是要活,我也没料到是此人押运,他丟了这些宝贝,除了一死,便要上山落草,不如隨我上山吧!” “这……他若醒来,会不会……” “我自有考虑。” “好,哥哥稍等。” 很快,刘唐迈著尺八毛腿扛著杨志跑了回来,將他往车上一扔,便往东溪村赶去。 中间,吴用又餵了他几粒安眠药,断无可能让他早醒。 黄泥岗上,那十四个押运直到二更方才醒来,一个个爬將起来,口里只叫得连珠箭的苦。 老都管道:“都是你们不听杨提辖的话,现在如何是好?!” “老爷,生辰纲已经丟了,且商量怎么办吧。” 老都管將两手一摊,说道:“你们说怎么办?” 眾人七嘴八舌道:“是我们不是了。古人有言,火烧到身,各自去扫;蜂蠆入怀,隨即解衣。若杨提辖在这里,我们便不说这个了。 如今他不知去向,我们回去见梁中书相公,何不都推在他身上。只说:他一路上凌辱打骂眾人,逼迫得我们都动不得。他和强人做一路,用蒙汗药將俺们麻翻了,缚了手脚,將金宝都掳去了。” 老都管沉思了一下,点头道:“这话也说得是。我们等天亮,先去告官,留下两个虞候隨衙听候,捉拿贼人。我等连夜赶回大名府,报给中书大人知道,然后写文书,让太师得知,一定要让济州府追查出这伙强人。” “好,好!” 只要能甩锅,那便万般皆好。 【今天先欠两更,后面补!】 (本章完) 第109章 我杨志誓死不落草,真香 第109章 我杨志誓死不落草,真香 正所谓:断送落三月雨,摧残杨柳九秋霜。 又有俗话说: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 杨志这辈子就没顺畅过。 这次丟了生辰纲,简直就是致命一击。 若非吴用擒他,准备赚他上山去。 原著里他都有了寻短见的念头。 当然,现在他可没这种想法,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暴怒。 怒火中烧,杀意沸腾。 “呔!” “狗贼!” “放你爷爷下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下药害我,算什么好汉?” 临近李家道口,杨志终於从昏睡中醒了过来,破口大骂。 他本是炼精大成的实力,养炁亦是先天,熟牛筋混著钢丝编织的绳索都难困住他,万幸晁盖、刘唐相隨,三拳两脚打散了他凝聚的那口真炁,这才只能躺在车上叫囂。 “杨志兄弟啊!” 天气燥热,吴用用力扇著鹅毛扇,嘆道:“非是我等要为难兄弟,而是这生辰纲乃是民脂民膏,断无可能让梁中书运去东京为那蔡太师祝寿。如今劫了十万贯,干也干了,做也做了,兄弟你看,不如隨我等上山去吧!” “呵忒!” 杨志睚眥欲裂,咬牙道:“爷爷我八尺男儿,顶天立地,怎会上山做那草寇?要么杀了爷爷我,要么爷爷迟早割了你们的狗头去报官……” “唉!” 吴用伸手拦住摩拳擦掌的刘唐:“伱脸上烙著两行金印,一辈子的耻辱,又丟了生辰纲,如今你已经是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愿不愿意,容不得你来说,隨我等上山去吧!” “上山也罢!不上山也罢!今日你都要走一趟,莫要再骂,否则爷爷只能用袜子来堵你嘴了。”刘唐狠狠瞪了过来。 眾人到了李家道口,一艘小船划入水泊之中,抵达梁山之上。 “狗贼!” “我杨志便是饿死,淹死在水泊里,也断不会上山落草,与你们这些狗贼狼狈为奸!” “……” 杨志被困在山寨里,左右是鲁智深、林冲、晁盖、刘唐、阮小二这样的猛人,又有一张官府通缉他的告示摆在他面前,不由万念俱灰。 林衝压著他喝了一碗酒,安慰道:“我在东京做那八十万禁军教头,只因那高衙內,高俅便要害我性命。万幸有曹家哥哥救我,这才能和妻子破镜重圆。 在这梁山上,没有了贪官污吏,不需要逢迎上司,每日训练兵马,端的是乐不思蜀。在我眼中,梁山可是武陵桃源般的所在。” 杨志端起酒碗,长嘆一声,暗道:终究是个贼窝啊!当年先祖绝食而死,我杨志岂能苟且偷生。 一念至此,又將酒碗放了下来。 被兄弟一留再留的鲁智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这廝好不痛快,洒家也曾是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提辖,也曾在大相国寺內修行,如今在山上,难道就欺男霸女、为祸一方了? 恰恰相反,洒家取了青州二龙山,方圆几十里地的百姓,都唤洒家做金刚大士,诚心供我。” 吴用也不再劝,只说道:“要不了多久,哥哥便要过来,是去是留,杨志兄弟不如和哥哥去说吧!” “我……容我想想……” “也好,杨志兄弟自便,只不要离开了山寨,让我等兄弟为难。” “唉!” 他杨志,实力纵然能排到十七,在如今一眾好汉眼中,也算不得什么。 在场单打独斗强过他的,有鲁智深、林冲,还有个晁盖。 能与他大战几十回合的,有刘唐、阮小二、阮小七。 自不怕他强行闯下山去。 劫了生辰纲,为山寨赚了十万贯,刘唐意气风发,站起身举起酒碗,朗声道:“好了,今日晁盖哥哥、公孙先生上了山来,不要因为那杨志扰了兴致,我等喝酒……” “敬晁盖哥哥、敬公孙先生!” 梁山,夜风撩拨著夜色,水泊上潮起潮涌。 『如今俺有家难奔,有国难投,真要做个草寇辱没了先祖吗?不如就这梁山上寻个死处!』 杨志撩衣破步,望山崖下便要跳。 却待往下跃身一跳时,猛等醒悟过来,拽住了脚,又寻思道:『爹娘生下洒家,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自小学成十八般武艺在身,终不能只这般悄无声息地死了!』 『我要活著……』 『活著才能为祖宗爭一口气!』 『杀人放火受招安,这梁山迟早要詔安的,我到时候也未必不能在边庭上一枪一刀,博个封妻荫子……』 詔安一念起,瞬间天地宽。 “但……” 杨志也是条汉子,也要一条台阶下啊! 第二日晌午,曹杰快马加鞭来到山上。 『果真是他!』 公孙胜隨著一眾好汉迎了上去,看到曹杰的身影,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晁盖哥哥。”曹杰抱拳。 晁盖纳头一拜:“曹家哥哥,咱寻思著,要上山必要个投名状,这生辰纲的投名状,不知哥哥可能留我在山上快活?” “晁盖哥哥说哪里话?哥哥若是上山来,我敲锣打鼓接哥哥上山便是。” “规矩不能乱,从今以后,哥哥使唤一声,我晁盖万死不辞。” “山上又多一员好汉,当贺!公孙先生,我俩终於见面了。” “曹家哥哥大名,如雷贯耳,小可公孙胜见过哥哥……” 一番寒暄之后,曹杰將目光落在了丧家犬般的杨志身上。 “杨志兄弟,苦了你了。”说著就拉起了他的手,说道:“如今官府通缉,不如就留在山上吧!我等也非打家劫舍的匪徒,只是被迫害,活不下去了,这才上山来。” “哥哥……” “到了山上,就和回自己家一样,我这些兄弟就是你兄弟。” “哥哥劝我,那我杨志便留下吧!未来哥哥差遣,前方刀山火海,我杨志断不会皱半个眉头。” “好好好!” 山上精兵强將盘踞,粮草充足,又占据地利,著实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地界。 以杨志的军事素养来看,此地绝难被地方军队剿灭,未来要不了几年,梁山就要被朝廷所重视。 到时候,受了詔安,隨哥哥在边廷博个封妻荫子,岂不痛快?! 还有,这梁山上的饭菜可真香呢! (本章完) 第110章 孕神七品,公孙胜指点修行 第110章 孕神七品,公孙胜指点修行 杨志这样的詔安派,未来在梁山上还有很多,而且个个实力不凡。 水泊梁山最终被詔安,虽是首领宋江的原因,但也是詔安派的势力太过强大有关。 那些曾在朝为官的,若有体面的去处绝不落草为寇,他们便是詔安派的主力。 “玉麒麟”卢俊义、“大刀”关胜、“霹雳火”秦明、“双鞭”呼延灼、“扑天雕”李应、“美髯公”朱仝、“双枪將”董平、“没羽箭”张清、“金枪手”徐寧、“急先锋”索超、“病尉迟”孙立…… 詔安派主要由被俘、被骗战將,以及已经富甲一方的富豪构成,他们被宋江连骗加蒙予以詔安后的美丽世界所误导诱惑。 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本身的日子过得不错,被迫当了土匪,不招安那才是傻子。 还有一批,虽然不是一听招安就激动得不行,但招安也是同意至极。 其中有“紫髯伯”皇甫端、“圣手书生”萧让、“神医”安道全等等,以及宋江一眾亲信。 这些人的脸上又无金印,自身又有大能耐,掌握著专业性知识,不像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粗俗之辈,心里自然有自己的小九九。 无非是想靠著梁山威名,看能否詔安后谋个利益最大化的官儿。 比如安道全,他在梁山接受招安后,因医术高明被宋徽宗召回京城,进入太医院任职,並被封为金紫医官。 在征討方腊的战场上,安道全被特意调回京城给皇帝老儿看病,从而脱离了梁山的征战。 成为御医后,安道全有了稳定且光明正大的身份,並且享有较高的地位。 到了南宋时期,他仍然在临安行医看病,且延年益寿,幸福安老。 这样的人,其实才是梁山上的主流。 真正的造反派,其实並不多。 人,终究是人,要奔著美好未来去的。 那种为了天下苍生,拋头颅洒热血,至死无悔的伟人,在当今这个时代,真的不能强求。 曹杰自然清楚这其中的道道,但人性如此,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做好思想工作,爭取將造反派搞得多多的,爭取將大饼画得大大的,爭取將自己能做的事做得好好的。 並且不允许詔安派做大,掌握梁山太过大的权柄。 这其中,晁盖就是最好的盟友。 旁人说起詔安,可能还迟疑一下,他却是绝对反对詔安的。 至於“入云龙”公孙胜,这人是修道之人,下山歷练的道士,詔安、造反,与他何干? 他迟早会离开回那二仙山的啊! 大宴三日之后,鲁智深和杨志去了青州。 杨志留在梁山上,整日面对劫他生辰纲的几人,却也不好,不如去青州发展。 时间会抚平一切。 智取生辰纲,曹杰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系统结算,却也给了一波经验值。 加上布局青州,这【谋士】却是又升了一级。 【命魂之相:谋士(出谋划策,排忧解难,略懂略懂)】 【经验:lv3(13/600)】 【天赋:凝神lv3(提升识海强度,提升孕神速度)】 有公孙胜这个科班出身的孕神高手在旁指点,曹杰孕神的速度在大增后又大增。 不过短短半月功夫,便入了孕神七品,距离神魂转阳,也只差一重境界。 这夜,曹杰盘膝坐在梁山之巔,呼吸间意入识海,闭目存思,潜神入定,精神充盈,整个人如典籍上所说道教仙人羽化时熠熠生辉。 “如今我已经入了孕神境七品,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得那一缕纯阳,踏入六品日游境。” 公孙胜微微一抬眉,郑重道:“哥哥,孕神之道不可强求,要以水磨的功夫来雕琢。” “如果一味猛进,必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这可不是闹著玩的。” “多少道士和尚,一辈子都停留在七品境界,不是他们不努力修行,而是六品与七品之间,有一道关卡。若悟不透,强行破关,轻则受伤,重则一身道行付诸东流。” “哥哥刚提升至七品,三年之內务必要记住,不可破关破境……” 曹杰好奇道:“如此危险?” “极阴中生出一点纯阳,自是危险重重,若无十成的把握,哥哥万万不能尝试。”公孙胜再度强调。 “先生,我记住了。” 曹杰全凭天赋【凝神】这才踏入孕神七品,你让他破境,他也做不到啊! “如今我踏足孕神七品,所掌握的,一个是佛门的宝月光王,一个是左道五鬼术,先生有什么可教我的吗?” “宝月光王?” 公孙胜微微一挑眉,他在辽国二仙山上可是听说了,那辽国天寿公主答里孛丟了观想秘籍,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其修炼的可不正是宝月光王。 『那秘籍,竟然被哥哥给得了。』一时间,心中颇为感慨。 只觉这梁山也只是曹杰所掌握的冰山一角,越发的扑朔迷离,看不真切。 若无通天的本事,怎么可能从那天寿公主手里夺走观想法。 公孙胜自我攻略开始“迪化”,曹杰自然不知,他只想增强点实力,好去折服天下英豪。 打铁还需自身硬,全凭一张嘴、全凭別人传的名声,多少还是有点不够。 梁山好汉他熟悉,能用上帝视角来赚他们。 那方腊、田虎、王庆手里的好汉,谁知道他们现在在哪,是什么脾气。 想要折服那些人,便要用真本事了。 “哥哥,那宝月光王是佛门根本法,我不太熟悉,指点不得……” 其实,是他不想招惹这个因果,於是道:“那五鬼术,虽然是旁门左道,但在道门手里,也是一门护道的法门,我来为哥哥指点一二。” “世间旁门左道、邪法魔术,用之正则为正,用之邪则为邪。终究还是看使用的人,人心邪恶了,纵是仙道术法,也不过是为祸苍生的力量……” 何谓左道? 不得真法,修不得长生,是谓左道。 孙悟空的七十二地煞变化,便属於左道战斗之术。 “那我叫来曹正、刘唐两位兄弟,先生指点一二。” (本章完) 第111章 斗法入云龙,五鬼术显威 第111章 斗法入云龙,五鬼术显威 “哥哥,你唤我们?” 刘唐、曹正一阵风般很快便赶了过来,甚至,曹正的白大褂都还没脱。 想要成为真正的外科圣手,从“操刀鬼”变成“赛华佗”,需要的不仅是天赋,还要有勤奋,以及成千上万具的大体老师供他练手。 解剖,又苦又累,高度集中的精神,甚至让曹正有了踏入孕神境的跡象。 孕神的基础便是凝神,简单来说就是隨时隨地能够集中精神去干一件事。 读圣贤书、念诵经文,这都是表象。 上古有诸子百家,医家也属於其一,曹正现在所走的道路,便是医家外科。 华佗虽被誉为“外科鼻祖”,但却並非是进行外科手术的第一人,早在4000~5000年前,古人便已经实践外科手术,並且要干就干大的,比如开颅! 这可是有人类颅骨为证的。 《史记·扁鹊仓公列传》也记载了古人外科手术的操作指南:一拨见病之应,因五臟之输,乃割皮解肌,诀脉结筋,搦髓脑,揲荒爪幕,湔浣肠胃,漱涤五藏,练精易形。 割皮解肌,割开皮肤解剖肌肉;诀脉结筋,结扎血管处理韧带;揲荒爪幕,整理,疏通胸腹膜…… 可见古代在进行开科手术时,可不是简单的划开放血,而是有非常规范的操作流程。 曹正需要走的路还很长。 “刘唐、曹正兄弟,今日我突破孕神七品,便想请公孙先生指点我五鬼术,这才唤你们来。” “哥哥突破至七品了?” 刘唐大是惊喜,抱拳道:“恭喜哥哥,贺喜哥哥。要不了多久,哥哥便能踏入日游境,便是那元婴,也不是不能窥视。” “略有所得,不值一提。来,你我兄弟三人今夜联手,来斗法入云龙。术法神通,斗一斗,才能有收穫。” “好!有劳哥哥了。” “请!” 曹杰念头一动,分作两份,一半落在刘唐身上,一半落在曹正身上。 战斗,並不是谁境界高谁就能胜。 以小搏大、以弱胜强,才是斗法的乐趣所在。 赤发鬼迎风便长,半魔半佛的脸既狰狞又慈悲,四条胳膊相互碰撞,厉风激盪。 “嘶!” 公孙胜倒吸一口凉气。 寻常修炼五鬼术的旁门左道之辈,哪里能降服一只赤发鬼这种等级的凶物。 纵观天下道门,也就那嶗山、茅山几座仙山福地,有一二悍鬼守护山门。 公孙胜有日游五品的实力,却是依旧不敢大意。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看书就上 101 看书网,??????????????????.??????超实用 】 境界是境界,护道之法是护道之法,一个不慎,若是被赤发鬼给干翻了,这要他面子往哪放?! “哥哥,且看我入云龙的能耐!” 霎时间,公孙胜身体中钻出一条青色巨龙,腾飞向苍穹,身躯之长,犹如无穷无尽。 他观想东方青龙,又与其命魂相合,自是不凡。 要不然,那修成婴儿的罗真人,也不会收他为亲传弟子。 又是推算未来,又是传授雷法,助他经歷人间大劫,便是期待他修成正果,弘扬二仙山的道统。 东方青龙,腾云驾雾,操雷控电,兴云布雨,呼风喝浪,威能无穷,神通广大。 那日夜里不过是惊鸿一瞥,曹杰便退走了。 今日一见,果然不愧是入云龙,梁山大聚义时排第四位的好汉。 仅仅是这铺天盖地的气势,便让人心惊不已。 赤发鬼顿时朝著那条青龙发出了怒吼,隨之一跃而起,化身三丈高的巨人,朝著青龙杀去。 无边的黑暗之中,一条青龙迎空飞舞,吐出一团宛如月光的银色水球。 水球在空中炸裂,一分二、二分三、三分万,化成了无数雨滴,漫天乱撒。 赤发鬼迎头闯入那水中,似乎有数十万斤的大水当头轰下,压得他喘息不过来。 “此乃贫道炼製出的一元重水,对於神魂而言,每一滴都有千斤之重……” 这“一元重水”,是精通水系神通的大能者,费不知道多少年光阴,才能將有一定灵性的河江之水压缩凝练而出的水系灵物。 妙用无穷。 曹杰借用赤发鬼一感知,果然发现那倾盆大雨诡异无比,沉重无比,似乎一滴便是一片大湖。 “哈!” 赤发鬼头髮燃烧如火,四条胳膊乱箭般打了出去。 轰隆隆! 拳意之下,发出巨大的爆裂声响,前方那一元重水阻挡的地方,被瞬间打爆,化成一道好似真空的帷幕地带。 “呼呼……” 赤发鬼闯过阻挡,狠狠撞向遨游在云中的青龙。 “好一个赤发鬼,暴力无比。” “若哥哥修成日游境,六品便能战我五品……” “咦!” 突然,那入云龙震惊了一下,因为阴风已近在咫尺,已经来不及避让,只能以龙躯硬抗这次袭击。 鏘! 金铁鏗鏘的刺耳割裂声音响起,青龙那墨绿色的鳞甲上居然迸射出有如金属般的火星。 下一秒,赤发鬼也杀到了跟前,四臂摔打,令青龙身体向旁边一倾,差点从云中坠落。 袭击他的可不正是操刀鬼! 此刻,那操著刀的小鬼浑身鬼气森森,漆黑小刀暴长尺许,面目狰狞想要肢解青龙。 “操刀鬼?!” “好一把解牛刀……好一个庖丁解牛的功夫……” 感受到威胁,入云龙神魂鼓盪,带著纯阳法力的护体神念一层层迭加而起,那鬼刀在撕裂开三层护体神念后,终於再无法寸进一步,被挡了下来。 而且在那纯阳之力的腐蚀下,鬼刀也肉眼可见地在消融。 但入云龙更不好受。 纯阳念力与阴森鬼气在他龙躯內硬碰硬一次,犹如一座大火炉,送进去了一块百载寒冰。 “公孙先生,伱可不能大意了啊!” “哥哥好手段,两位兄弟也是好功夫,再来……” 此刻,吴用正站在夜空下,仰首望著天上斗法。 一位位好汉陆续出现在了他身边,个个抬著脑袋,翘首以待。 “学究,二郎这五鬼大法可能胜过公孙先生?” 吴用捏著山羊鬍子,沉吟了一番道:“公孙先生与我都是日游五品的实力,但他出身道门,有诸般神通,还有法宝护身。 若哥哥有六品的实力,神魂中生出一点纯阳来,倒是能斗个旗鼓相当。 可惜哥哥修行时日尚短,只七品的境界,虽然御使赤发鬼、操刀鬼,也难真正伤到那入云龙啊!” 阮小七大笑道:“二郎才真正修炼一年多时间,竟有这等实力,再给二郎两三年,这还了得。不愧是我等的哥哥……” “端的是奢遮!” (本章完) 第112章 陈希真 陈丽卿 第112章 陈希真 陈丽卿 阮小七这些好汉没什么学问,夸人也就是“奢遮、牛逼”之类的话。 如吴用这样的饱学之士,说起来就美多了,摇头晃脑道:“哥哥之才,如初升旭日,可光耀万世之春秋啊!” “我等跟著这样的大哥,未来必是一片光明。我晁盖平生最得意之事,便是劫了生辰纲做投名状,上了这梁山。” 苍穹之上,神念瞬息百转。 入云龙一点纯阳护体,就能立於不败之地。 这是隔了一个大境界的原因,非战斗技巧所能弥补。 赤发鬼正面相搏,操刀鬼暗中偷袭,一明一暗,端的是配合无间。 曹杰越战,越犀利起来,那满级【红棍】天赋所带来的战斗技巧,都全部运用到了五鬼术上。 这次斗法,不求胜败,而是熟练五鬼术,用实战验证长短虚实。 一番斗法廝杀,果然远胜过闭门造车。 理,不辩不明;法,不斗不利。 入云龙被两只凶鬼缠住不得脱身,终於,他拿出了真正的实力。 一只龙爪朝著赤发鬼抓来,另一只龙爪蓄势待发,只等那藏在暗中的操刀小鬼现身。 那锋利的五指龙爪上,有金色光芒若隱若现,如晨曦之芒,带著一点至阳。 纯阳之力,能克制一切鬼魅阴邪。 赤发鬼也不例外。 便是鲁智深的怒目金刚、武松的怒焰明王,在没踏入六品日游之前,也要受到压制。 七品的明王怒火,那也只是阴火,而非阳火。 轰! 硬碰硬的一记正面硬撼,纯阳龙爪与赤发鬼对撞,这是毫无保留地正面碰撞,夜空中激盪出恐怖的能量余波。 就见那一点晨曦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如摧枯拉朽般撕裂开赤发鬼的双臂肌肤,灼烧著肌骨。 “嘶!” “这才是日游境的真实实力啊!” 曹杰將操刀鬼一收,不准备让他承受纯阳之力的攻击。 刘唐皮糙肉厚,受些许伤势不打紧,而曹正的实力远远不如刘唐,又需要研究外科解剖,受伤岂不是耽误时间。 將赤发鬼也拉了回来,曹杰起身抱拳道:“公孙先生,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日游境,果然不是我现在能够面对的。” “哥哥有赤发鬼、操刀鬼两位兄弟守护,可以说是日游境之下无敌也!便是寻常的六品日游境,在哥哥手里也只有自保的份。” 公孙胜將青龙命魂一收,起身说道。 “哈哈,我要学的还有很多。等赤发鬼养好了伤,再来向先生討教。” 说著,曹杰伸手招来一束月华,照落在四臂灼伤的赤发鬼身上。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隱约可见到白骨的手臂上,血管向外衍生,肌肉不断涌起,最后那淡蓝色的皮肤都恢復如初。 观想宝月光王佛,这是根本法,没什么大的杀伤力,可最是能恢復神魂。 在很多的野史和軼闻当中,月圆之夜都会出现蟒蛇吐丹,老狐吞珠,用月华修炼的传闻。 原因便是月光对神魂有极大的提升效果。 公孙胜看到曹杰施法操控月光,嘴角不由微微一抽。 这么熟练地操控月华,显然已经得到了宝月光王的传承。 有此佛门传承作为根本法,未来踏入日游境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了。 『那天寿公主失了此等传承,天命果然不在大辽啊!』 『果真不愧是梁山之主,未来挑动乾坤的人物。三境同修,儒释道合一……也不知未来能走到哪一步?』 『唉!』 『师父推算未来,说能护我度过这次红尘大劫,却不一定能藉此得道飞升。或许还要再修一世……』 『莫非哥哥不能成事?』 『如若那一天到来时,哥哥已经修成了阳魂,我求师父领他上山避劫便是……』 梁山上风云激盪,梁山泊岸边,一对父女齐齐抬著脑袋望著东边的天空。 “爹爹,你在看什么?” “看一条龙和两只鬼在斗法。” “鬼岂能斗得过龙。” “话不能如此说,那鬼可是凶戾无比……” “谁贏了?” “谁也没贏,他们在闹著玩。唉!” 那一身破旧道袍的中年人微微一嘆:“这好好一处梁山泊,八百里大好的江山,却被恶龙厉鬼之流占据,真的是让人心痛。丽卿,父亲教你的箭法、枪法,一定要日日勤练。 我看这山东迟早要乱,而大乱的根源便在这梁山泊上。到时候,便有你我父女用武之地了。” “爹爹准备出山?” “上山修道,下山行道。姜子牙八十岁才下山辅佐文王,我陈希真也未尝不可。必叫这污秽的世间再现朗朗乾坤,等到那时,我再入山清修,这才不枉费了这身本事。” 此人便是那《荡寇志》中的陈希真,表字道子,年轻时练出了一身的好武艺,做过东京南营提辖。 五十多岁后好道教修炼,师从张真人,於是绝意功名,把提辖辞去。 谁料到,不过短短两年时间,竟被他得了道,入了日游之境。 这次回东京见女儿,不料女儿被越来越变態的高衙內看上,將其暴打,於是不得不离开东京,去投奔山东沂州陈丽卿的姨丈刘广。 今日刚好路过梁山泊,见到梁山上曹杰与公孙胜斗法的一幕。 “爹爹要做姜子牙,那我陈丽卿也未尝不能做二郎神、哪吒。” 月色下,陈丽卿系一条湖色百褶罗裙,窄窄袖儿,露出雪藕也似的手腕,却並不戴釧儿。 脑后露出那两枝燕尾来,真箇是退光漆般的乌亮。 此女之容貌,只道是织女擅离银汉界,嫦娥逃出月宫来。 陈希真转身很快收拾好了行李,说道:“此地妖魔横行、厉鬼出没,不可久留,女儿,我们绕路离开。” 曹杰自不知那陈希真、陈丽卿父女二人,只在山上向公孙胜、林冲等人討教修行。 没多久,东方出现了第一缕阳光,万物开始甦醒。 曹杰迎著初升的朝霞,又开始修炼起太祖拳法。 一日之计在於晨。 当在林冲的指点下结束清晨的修炼,全身一片暖洋洋的,体內气血强盛、鼓盪,体內犹如一座火炉在燃烧。 “呼!痛快!” (本章完) 第113章 青州传来故人信 第113章 青州传来故人信 按照沈括的十二节气歷来算,自四月底从青州返回,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时间,如今已经是七月流火,天气转凉的时节。 天刚擦黑的时候,可以看见大火星从西方落下去,於是称作流火,可不是天上落下了火。 沈括这个人,真的是个全才。 近现代著名气象学家竺可楨也盛讚沈括的《十二气歷》,称:这样一个彻底的阳历,较现行历法更合乎理想。农夫春耕、夏种、秋收、冬藏的时间,统要看节气而定。沈才所创的歷是最符合老百姓需要的。 他那一本《梦溪笔谈》,可以说是梁山各项工作开展的指导用书。 不管是冶铁,还是练兵,或者开垦、造船、医药,一本书包罗万象。 要不是此人已经去世,高低要绑架到梁山坐一把交椅。 可惜,华夏几百年才出一个的科学大才,已经故去三十年了。 『轰天雷凌振只是个擅长打炮的……』 『造炮的人才,我去哪里找?』 『……』 曹杰暗自可惜自己前世高中成绩不太理想,没上过大学,现在连烧水泥、造土高炉、吹个玻璃都不会。 “唉!” 这別人的命魂传承,要么是嗜血的凶兽,要么是天庭的仙神,根本法、战斗之法不缺,到了自己这里,就是个前世身。 一身本事要自己去苦修也就罢了,左右不过是下点苦功夫,流流汗。可那前世的工业知识体系,你让我绞尽脑汁也复製不出来啊…… 『咦!』 曹杰从那久远的记忆里找出了一个人名,《荡寇志》的刘慧娘。 《荡寇志》他自然没读过,但前世倒也看过几本关於水滸的同人小说,老色批作者给主角安排了后宫,里面便有一个刘慧娘,说她有三国黄月英之能,擅长机关术。 什么“捍水橐稐”、“飞天神雷”、“陷地鬼户”、“钢轮火柜”、“水底连珠炮”,犀利无比。 『刘慧娘,荡寇志,这个世界有她吗?』 『若有刘慧娘,那便有陈丽卿;有陈丽卿,便有陈希真……』 『算了,还是没有得好。』 曹杰暗自神伤之际,从青州却是快马加鞭传来了好几封书信。 首先一封是武松的。 说了这两个月来在青州做兵马都监的大小事情。 101看书 101 看书网体验棒,101????????????.??????超讚 全手打无错站 那“霹雳火”秦明看他不顺眼,毕竟是夺了他徒弟黄信的官职,有好脸色才怪了,自然处处压制武松。 但武松也不是吃软饭的,凭著两口雪鑌铁戒刀,仗著一身的好本事,硬生生在指挥司统制这个上级的压迫下,坐稳了兵马都监。 加上三山都是盟友,於是领著三百厢兵深入三山一带,顺利剿了一次匪,灭了一个小山头的草寇。 有此军功在手,连慕容知府这个青州一把手都对武松刮目相看。 毕竟,没什么粮餉,就拿到了剿匪的功绩,这种猛將,谁不喜欢。 有慕容彦达做靠山,武松算是在青州真正站稳了脚跟。 第二封是荣的,感谢哥哥助他坐上知寨的位置,加上粮餉资助,他已经在寨中练起了弓兵。 特意问什么时候哥哥再去青州。 並且委婉地表示自己的妹妹宝燕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他在清风寨走不开,愿意送到鄆城来,交给哥哥寻找个好人家。 那宝燕曹杰见过两次,端的是个英姿颯爽的小美女。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又有兔子不吃窝边草,也不知那荣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曹杰摇摇头,將两封书信用蜡烛点燃烧毁,这才拿起第三封书信。 信封上的字,一看就让人舒服,端庄大气,不比那顏真卿、柳公权差多少。 “李夫人可算是给我回信了啊!” 认真打开书信,曹杰一字一句读了起来。 信很正常,就是笔友间的问候,顺便问问最近有没有新诗新词,她倒是写了两闕小词,特意写了这封信,让曹杰斧正。 曹杰提起笔,在砚台上舔了舔墨。 他最近在“圣手书生”萧让的指点下,这毛笔字倒是很有长进,他也没写诗词,而是写起了各地民生、人间疾苦…… 总不能每次都用诗词撩拨,有道是九浅一深,要让她心痒难耐,在期待中等待自己的下一封信。 给武松、荣、李夫人各回了一封书信,曹杰便去寻找入云龙公孙胜。 刚刚想到的那刘慧娘、陈丽卿,却是要让他好好算一算才是。 公孙胜在梁山,其实也就是换了个地方清修。 而且梁山泊水汽蒸腾,对他这个入云龙而言,比那二仙山都適合修炼水法,比如祭炼一元重水。 公孙胜盘膝坐在水边,微微感应,只觉得八百里梁山水泊水汽丰厚,比二仙山大了不知多少倍。 他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上,闭目打坐,青水真法运起,一层淡淡的水雾,便从水泊湖面上升了起来,宛如有了灵性一样,钻入了公孙胜的身体之內。 真水灵气在他体內翻腾,充盈四肢百骸,就像是泡在清冽的泉水当中,通体四万八千根毛孔都舒张了开来。 一遍青龙真法运转结束,公孙胜暗道:『若非山上红尘之力汹涌,此地倒真能算个洞天福地。可惜可惜,水泊也就能存在五百年光阴,黄河择道,此地便不復存了啊!终究只能算个偽福地罢了!怪不得无人在此立下道统……』 “公孙先生。” 见公孙胜结束修行,曹杰从树荫下走了过来。 “呀,哥哥。” “先生可得空?” “哥哥有事儘管吩咐。” “我需要你推算几个人……” 曹杰將刘慧娘、陈丽卿说出,没有生辰八字、没有相貌年岁,著实为难公孙胜。 良久,公孙胜皱眉道:“哥哥说的这个刘慧娘应该是有这么个人的,至於这陈丽卿,我却是算出了一丝,她似乎被人扰乱了天机。但那施法之人修为不算高深,这才被我窥出了一丝破绽。” “……” 曹杰紧紧皱起了眉头,又问起这两个女人的信息。 公孙胜直摇头。 良久,曹杰这才道:“先生你再帮我算算矮脚虎王英的去向,两个月前他自青州清风山逃离,便不知去向。这个杀人魔头,我饶不了他……” (本章完) 第114章 宋江「怒杀」张文远 第114章 宋江“怒杀”张文远 “矮脚虎”王英,自清风山覆灭,便如同丧家犬一般流落在江湖中。 他逃走时取了好多的金银,便昼伏夜行一路向东京方向嫖去,中间做了几起案子,也是悄无声息的,没引起官府的注意。 不觉便到了鄆城,整个人因为纵慾確实清瘦了一圈,又改头换面,通过那官府张贴的那潦草告示,著实认不出来。 鄆城“阎王敌”、“小孟德”,自是如雷贯耳,但他打听到那“打虎好汉”武松与其有故,却是不敢上门拜访。 而鄆城还有个好汉,“及时雨”宋江,王英可是仰慕已久。 至於宋江这个人,及时雨的名声享誉山东,有江湖好汉“四脚蛇”王彪来拜见他,自然好酒好菜招待。 王英化名彪哥,很快便和宋江打成一片。 宋江对他略有起疑,却也没放在心上,旁的地方他不敢吹牛,这鄆城,他宋江自有那几分能耐。 “如今这好女人都让有钱有势的弄没了……唉!如我等这样的好汉,也只能捡些破鞋来穿,端的是让人心中不痛快……” 王英三句话不离女人,离开了女人,他就活不下去。 今日宋江家中摆的酒菜让他满意,只可惜没有个女人来陪酒。 “王彪兄弟,但凡好汉犯了溜骨髓三个字的,在江湖上好生惹人耻笑……” 宋江说了一半,不由想起曹杰来。 他送了个女人,竟不影响其半点名声。相反,他好不容易结交的兄弟却被其挖了墙脚,雷横、朱仝虽然依旧和他称兄道弟,但终究还是出现了一层隔阂。 被曹杰生生插入了一只脚进来。 至於那晁盖,更是不再和他交往,前几日去拜见,竟离家访友月余时间了。 “唉!” 宋江用力一嘆,然后端起酒碗便灌了下去。 “公明哥哥何故嘆气,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说出来,我给哥哥办了。” 矮脚虎拍著胸膛:“不是我吹牛,以我这身本事,天下大可去得。便是因为帮哥哥出气犯了事,官府想抓我,那也没门。” 宋江听了大为感动,拉住王英的手:“兄弟,也没什么烦心事,就是这一年来与好多兄弟不再走动,端得无趣。” “那些人竟不来拜见哥哥,算不得兄弟,不过是狐朋狗友罢了!俺却极其仰慕哥哥,来,喝酒……” “喝酒!” 最近忙著那生辰纲的案子,宋江这个押司又苦又累,不免多喝了几杯。 ………… 梁山上。 曹杰一挑浓眉,哑然道:“先生是说那矮脚虎就在鄆城?” 公孙胜指著用来推算的信物,点头道:“如果这几样东西就是他的,那他便在鄆城。” 曹杰猛地一拍手,笑道:“这可真是灯下黑了,我派遣好多人在山东各地打探,竟然没注意自己脚下的这片地盘。好好好……这次必捉了那矮脚虎,给曹正兄弟弄个標本。” “刘唐,时迁!” “哥哥,我等在此。” “即刻赶往鄆城,將那矮脚虎给老子搜出来,老子要活的。” “是!!” ………… 鄆城,宋江家中。 宋江熏熏然打开了屋门,只见一个“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的小生站在门后。 “押司,有礼了。” “张文远?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张文远,却不是“威震逍遥津”的张辽,而是鄆城县贴书后司,原著中说他,“学得一身风流俊俏”,“更兼品竹调丝,无有不会”。 此人与宋江外室阎婆惜勾搭成奸,后来,阎婆惜被宋江杀死,便是他唆使阎婆惜的母亲状告宋江。 什么是贴书后司?就是县令的小秘书,跑腿干活的。 “押司,那生辰纲一案,县令格外重视,特意让我来向押司取些公文回去。” “哦!各个都头最近確实收集了一些线索,就整理放在我的公文袋里,我想等明日再匯报给县令,谁知道让你特意跑了一趟。来来来……隨我去拿!” “是!” 张文远走入房间,便看到一个矮胖的汉子坐在凳子上吃肉喝酒。 他本没有太在意,只想取了公文便好向时县令交差。 突然,他觉得那汉子的眼神格外的凶戾,认真看了几眼,不由大惊失色:那……那不是曹神医所画的贼人矮脚虎王英吗?他怎在宋押司家中? 一时间,只觉心乱如麻,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矮脚虎眯眼望著这个清秀小生,抬脚便到了他面前,笑嘻嘻道:“你认得我?” “不……不认识……” 这时,宋江熏熏然取了公文走了过来:“喏!这是县令要的公文,你拿去吧!” “好……” 张文远取了公文,扭头便走。 突然,他“啊”了一声,只见一口利刃从他后背捅进了心臟。 “不要叫,很快便不痛了……乖……深呼吸……” 王英捂住他的嘴,喃喃说著,迅速將尸体放倒。 “伱……你……” 宋江的酒瞬间醒了,望著那把插入后心的压衣刀,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你为何杀他?你为何杀他啊?” “不杀他,我便要死了。” 王英也不理会,手握压衣刀一用力,便將好大一颗人心给剜了出来。 “公明哥哥,我做得一手的好醒酒汤,你喝一口尝尝……” “呕!” 宋江將满肚子的酒水都吐了出来,伸出手指指著王英,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哥哥,如今做也做了,我王英便不隱瞒了,我便是青州清风山矮脚虎王英。” “矮脚虎王英!”宋江的嘴角一抽再抽。 “如今哥哥杀了这廝,不若和我一同上山落草?” 宋江几乎要咆哮出来:“我宋江何时杀了他?” “刀是哥哥的刀,这里也是哥哥的家,如何不是哥哥杀的?” “我……我……” “事不宜迟,还是速速离开鄆城吧!晚了,可就走不了了。” 王英抹了一把嘴角,劝道。 宋江慌乱地来回走了几圈,终於冷静了下来。 正如这矮脚虎所说的,今日这个官司他不吃也要吃了。 更重要的是,这不只是杀人那么简单,王英还吃了颗人心。 这种伤天害理、违背人伦的案件,若是被抓,就等著掉脑袋吧! 『啊!』 『我宋江怎么会如此命苦?被这烂人所害!』 (本章完) 第115章 终究是宋江扛下了所有 第115章 终究是宋江扛下了所有 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自曹杰在山东打响了名声,宋江便开始流年不利,江湖人说起鄆城,只知阎王敌、小孟德,哪还知道他这个及时雨。 县衙里,那时文斌被金银腐蚀,更是和曹杰称兄道弟。 他这个小吏,根本入不了眼,只呼来唤去的操劳。 这些不顺倒也罢了,好好做他的押司,吃喝不愁、银子不少,小吏在官面上没地位,在群眾中却是高高在上,也算是能光宗耀祖。 可在今夜,他算是尝到了江湖的险恶。 纵然你有百般能耐、厚黑高手、黑白两道都有关係,在面对王英这个愣头青直接单刀直入取了张文远性命,又一口乾了半碗醒酒汤之下,什么智慧谋略都不管用。 宋江整个人都麻了! 心中有句“妈卖批”堵著,嘴角抽搐地就像要中风,血压只差一点就要爆表了。 “哥哥,和我一起去江州吧!我们做大做强再创辉煌,有哥哥偌大的名声在,再打造一个清风山,不过是信手拈来。” 宋江一脸绝望地瞪著王英,也不知道这烂人是临时起意,还是之前装得太过真骗了自己,其实就是为了赚自己上山去,好借自己的名声去造反。 『老子终日打雁,倒叫雁啄瞎了眼!』 可又打不过他,擒不了他去见官,若是翻脸,吃亏的还是自己啊! 鄆城外,黑布隆冬,就像他的未来一样,天地皆暗。 宋江终於镇定了下来,摆了摆手道:“我和沧州柴大官人有故,要去他府上避难。兄弟去江州,一路可要小心谨慎,祝你在江州一帆风顺、事业红火。我俩便在此別过,后会有期。” 最好还是別再见面了! 你个吃人的魔头,我宋江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唉!今日一別,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哥哥出门匆忙,小弟这里还有些金银,伱拿去在路上应急。” 王英倒也大方,將金银一分为二,就塞到了宋江怀里。 宋江也不拒绝,拿了金银头也不回往北方奔去。 王英看著宋江离去的背影好久,神色惋惜,长长嘆了几口气这才转身往南。 ………… “宋公明杀了张文远?” “还吃了他半颗心肝?” 曹杰听到这桩命案的消息,也是震惊当场,一脸的不可置信,心中暗道:我都纳了阎婆惜,摆出了一百零八种姿势,那宋江怎么还是没逃开这一劫?剧情杀,时间线收束吗?別真有九天玄女在操控这一切吧! 再联想到公孙胜推算出的陈丽卿,曹杰不免心事重重。 “哥哥!” 时迁这一夜来回奔波,也是神色萎靡,打起精神道:“我去看过那醒酒汤,与清风山一般无二,又在宋押司家周围走访了一番,可以確定就是那矮脚虎王英乾的,只不知怎么连累到了宋江,叫他吃了官司。” “宋江人呢?” “逃了,那矮脚虎也不知所踪,现在刘唐哥哥正在寻找……” 曹杰沉吟了一番,点头道:“我回去见见时县令,看看这案子他怎么判。” 矮脚虎王英不过是个小嘍囉,不值一提,那宋江,却不能等閒视之。 原本以为他安心做他的押司,井水不犯河水,你好我好大家好。 如今他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跌入人生的谷底,然后大有可能便要起势了。 以宋江的厚黑,若是再加上命里註定的那些因素,不得不防啊! ………… 鄆城县县衙,时文斌的表情颇为惋惜。 这两年在鄆城为官,有宋江这个地头蛇做押司,多少麻烦事都是他出面打理的,不用老爷烦心。 如今他杀了人出逃,没了得力助手,如何让时文斌不可惜。 “那杀人的还真是宋押司的压衣刀……你说,咱那宋押司一向为人温良敦厚,他怎么会杀人呢?还吃了张文远的心肝,这不是栽赃陷害吗?” 曹杰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也相信宋押司的为人,只是这吃人心肝,太过骇人,已经引起了全城人的恐慌,大人如何判?” “唉!现阶段是寻到宋押司,他若出逃在外,咱想帮他也帮不上。那雷横已经去宋家庄了,等他回来看看能不能寻到宋押司的线索。你说他好端端的,逃什么?大不了也就是个刺配嘛!等大赦便能回来,咱还能真打他二十脊杖不成?” 杀人的官司,到你时文斌嘴里,竟然只是件小事。 唉!大宋不亡,天理难容! “大人可知青州清风山?”曹杰问道。 时文斌正坐了起来,好奇道:“武二郎剿灭的那个清风山?我听闻武二郎已经做了青州的兵马都监,果然不愧是时某看上的好汉啊!” “正是那清风山,当日我便在青州,武二郎剿了清风山三个魔头,当场打死两个,却是逃了一个矮脚虎王英。此人尤其喜好吃人心肝,我见宋押司家中的半碗醒酒汤与那清风山极其相似,会不会……” “啪!” 时文斌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兴奋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必是此贼害了张文远。” “那生辰纲……”曹杰提醒了半句。 “对啊!这个时节,矮脚虎出现在我鄆城,大有可能便与劫取了生辰纲的贼人相关。” 这一个月来,时文斌也是焦头烂额。 在他地盘上发生了这么大的恶性事件,那梁中书来问责也就罢了,蔡太师他可惹不起啊! 若不能破案,这辈子也別想升迁了。 时文斌皱著眉头来回踱著步子,很快,他用极为肯定的语气朝著外面批阅公文的师爷道: “枉我那么信任宋江,若非他和矮脚虎勾结,怎会悄无声息地劫了生辰纲?传我令,在全县张贴告示,搜捕大盗宋江王英二人。再速速上报府衙……” 曹杰微一挑眉:“大人,我看那宋江不似这等人。” “二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宋江一贯钱如流水,喜好结交江湖好汉,以他的俸禄,哪里有钱去做那及时雨?必是劫了生辰纲,甚至去年的大案也是他做的。” 刚刚你时文斌还想帮宋江度过此劫,一听生辰纲,就將污水泼到他身上,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算了,这黑锅你宋江就先背一段时间。 我曹杰也让子弹飞一会儿,看看你宋江是否真有神人庇护。 (本章完) 第116章 厚黑宋公明狡兔三窟 第116章 厚黑宋公明狡兔三窟 曹杰正与时文斌会晤之际,那宋江却並没有一走了之,而是先回到了宋家村。 马上便要亡命天涯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他自然要回来看上一眼老父亲。 孝义黑三郎,“义”字且不提,这个“孝”倒还算凑合。 其实按道理来说,此时宋江已经与家里人脱离了关係,应该算是不孝子才对。 但是,由於大宋施行的是一人犯罪全家受罚的连坐制,所以宋江为了避免自己以后犯事了连累家人,便早早地与家人脱离了关係。 这並不是因为宋江不孝顺,恰恰相反,实际上这才能显示出宋江的孝心。 而且当世並不是只有宋江一个人这样做,这种做法已经成为了社会常態,很多为了怕连累家人的浪荡子都与家人脱离了关係。 雷横、朱仝两个都头领了公文,与十来个小吏,紧赶慢赶便到了宋家村宋太公庄上。 宋太公拄著拐杖,弓著脊背出来迎接,看了官府的批捕公文,长嘆一声道:“两位都头,老汉祖代务农,守此田园过活。不孝之子宋江,自小忤逆,不肯本分种田,要去做吏,百般说他也不从。 因此老汉数年前,在本县官长处告了他忤逆,除了他籍,不在老汉户內。他自在县里住,老汉自和孩儿宋清在此守著老宅,守些田亩过活。 他与老汉水米无交,並无干涉。老汉也怕他做出事来,连累不便,因此在前父母官手里告了执凭文帖……” 取来除籍文帖一看,雷横、朱仝相互对视一眼,頷首道:“老太公既然有此除籍执凭,我等也可以回去向县令大人交代了。” 他们毕竟是宋江异父异母的兄弟,也不为难,抄了除籍执凭便要往回赶,连宅子都没搜。 宋太公也会做人,齎发了二十两银子,交给雷横、朱仝让他们带兄弟们去买酒喝。 搜捕宋江的小吏一走,那宋清便来到后厅,厅上供著尊三世佛,座下有个地窨子,可供藏身。 “哥,他们已经走了。” 宋江听到匯报,便从地窨子中爬出来,焦急道:“我必须走了,此去沧州不知何时才能归家,阿弟好生照顾阿爹。”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解书荒,101????????????.??????超全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哥放心去吧!家里交给我便是。” “嗯,我和阿爹说些话说,你守在外面。” 宋江关了门,朝著宋太公磕了三个响头,低声道:“阿爹,儿子被贼人给连累,不得不亡命天涯,您老保重。” “唉!事已至此,你好生在那柴大官人处躲一躲。” “阿爹!”宋江凑到太公耳边,低声道:“我对旁人说,是去沧州柴大官人处避难,阿爹若是有什么消息,可往清风寨荣处传递书信,荣兄弟如今是清风寨知寨,我实是到他那里避难。”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银子可足?” “足够了!请恕三郎不孝。” 宋江又拜了三拜,推门而去。 话说,雷横、朱仝领著小弟们回到鄆城县衙,便被时县令好一番训斥。 再度打马往宋家村赶。 他们两个人骑在马上,倒是不累,那十来个小弟光凭两条腿赶路,可真是要跑断腿了。 “雷横,伱说公明真的劫了那生辰纲吗?”朱仝犹自不信。 雷横心情沉重,摇头道:“不管公明有没有劫那生辰纲,他勾结清风山二头领矮脚虎王英是没跑了,如今大人將那大罪砸到他脑袋上,纵然是有九张嘴,也说不清了啊!” “唉!怎就惹了这大麻烦?若只是杀人,就当没看见,放跑了也算不得什么。现在与这大案关联,我等若是……唉!” “也不知公明这是怎么了,那矮脚虎都往家里领,那可是个吃人的魔头。武都头剿了清风山他又不是不知,现在闹出这种事来,何苦来哉!” “可能一时昏了脑袋,现在说这个也没他用……想想等下该怎么办吧!人多眼杂呢!” “谁知道他在不在宋家村,指不定早逃了呢!” “说得也是!” 一波都头小吏去而復返,宋太公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知道事情必不太顺利。 万幸三郎感到危险,早早便逃了。 一问之下,宋太公亡魂直冒,差点就背过气去。 好一番折腾,里里外外寻了个遍,朱仝、雷横不由暗鬆了一口气,再度快马赶回县衙。 “回稟大人,那庄前庄后,四围村坊,搜遍了二次,宋江並不在宋家村。而宋太公臥病在床,不能动弹,我等便……” 时文斌拍著案子,喝道:“断绝了父子关係就不能抓来吗?他宋江不是被人唤作孝义黑三郎吗?只要抓了他老父,宋江必会现身。” “这……”雷横为难至极。 这时,朱仝抱拳道:“大人,他老父已有甲之年,身体也不硬朗,我怕还未到县衙大狱,他便没了。若果真如此,那宋江没了牵掛,必会鋌而走险……他若真是那劫取生辰纲的贼人,必有一伙贼人帮他,若是……” 似乎考虑到极其不好的后果,时文斌脸色一僵,嘴角一抽,拂袖道:“罢了罢了!既然断绝了父子关係,那便没有连坐的道理。” 呼! 雷横、朱仝齐齐鬆了一口气。 若真要抓宋太公,那这不是为难他们。 鄆城县一面申呈本府,一面动了一纸海捕文书,满天下抓捕宋江,不在话下。 而宋江呢! 他去了沧州投奔了柴大官人吗?没有。 他去了青州清风寨投奔了兄弟荣了吗?也没有。 他去了哪里? 他往白虎山孔太公庄上而去。 那孔太公有两个孩儿,长男叫做“毛头星”孔明,次子叫做“独火星”孔亮,多曾来拜见他,也仰慕他宋江的为人,多次表示愿意拜他为师。 更重要的是,宋江有把握拿捏这两兄弟。 不像去沧州或者清风寨,那真的是將小命交给了別人啊! 梁山上,曹杰再度请公孙胜来推演。 公孙胜苦著脸,为难道:“哥哥,这推演卜卦之法,每月初次最准,算得多了,那便没用了。而且一而再、再而三推算同一个人,真的会出现歧义,算了不如不算。” “还有这种规矩?” “若孕神的修行者个个都能隨意推演未来,那未来还是未来吗?” “有道理!” 曹杰頷首,也不为难公孙胜,只安排人手去各地打听宋江、王英的去处,並打探陈丽卿、刘慧娘的所在…… (本章完) 第117章 好汉武松升迁东平府 第117章 好汉武松升迁东平府 大怂政和五年,依旧是仲秋。 京东西路,济州,鄆城。 两年来被劫生辰纲,二十万贯的金银財宝不知所踪,这桩大案终於在时县令的不懈努力下,有了一丝眉目。 案犯直指鄆城押司宋江、大名府管军提辖使杨志,多方抽丝剥茧之下,確定官、吏、匪三方勾结,如此这般才能悄无声息劫了生辰纲。 不管对与不对,反正对於鄆城县令时文彬而言,这案子算是交代过去了。 至於怎么抓捕贼人,那不是他的工作,那是各道、各府、各州的巡检司该烦心的事。 破了这桩大案,他时文彬算是將功赎罪,甚至是略有小功,马上三年任期將满,指不定能在官场上再进一步。 自然整天乐呵呵,看什么都愉快。 “二郎,多亏你,老夫这才破了这生辰纲大案,老夫敬你一杯。” 依旧是“百里侯”设宴,作陪的是雷横、朱仝两位都头,只可惜和一年前相比少了押司宋江。 一听时文彬的话,都头两齐齐望著曹杰。 万事有得必有失,有因必有果。 曹杰苦笑一声,站起身抱拳道:“大人这话,我却不敢苟同。我在青州助武二郎攻灭清风山,只可惜逃了那矮脚虎王英,当日便发下毒誓,要抓了这个吃人的魔头,不能容他继续为祸。 前几日,那张文远被吃了心肝,我第一时间便確认是那矮脚虎所为,也只一心要抓住那王英啊!至於其他的事,全是大人的功劳,我是万万不敢居功。” “老夫说的正是这个啊!因为你確定了那矮脚虎的身份,老夫这才顺藤摸瓜,可惜那宋江、杨志不知所终,那二十万贯的金银財宝也不知藏在了何处……否则就不是小功,而是大功一件了。” 那十万贯的財宝正藏在梁山的地窖里呢! 曹杰准备运到辽国去销赃。 於是举起酒杯笑道:“迟早会水落石出的。” 酒宴结束,已经是月上柳梢的时辰。 雷横、朱仝都兴趣缺缺,如今这鄆城没了宋押司上下打点,內外沟通,他们干起活来也不再那么顺畅。 没了宋江,这才知道他在这鄆城的作用是多么的关键啊! “曹家哥哥莫要自责,宋公明落到如今这下场,也只能怪他自己识人不明。与矮脚虎王英这种魔头混在一起,焉有不亡的道理。” 朱仝长嘆一声,仰头望著明月,美髯在秋风中飘荡。 “本只是杀人的罪过,终究是因为我让他受了不白之冤。” 雷横也是一声长嘆,抱拳道:“曹家哥哥神通广大,若是寻到公明,还望庇护一二。” “我已经派人去了沧州柴大官人的庄子上,还有青州清风寨小李广荣处,若宋公明去了那里,断不会让他被朝廷给抓了。” “有哥哥这句话我等便放心了。” 但我曹杰实在不放心啊! 那宋江自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就跟开了掛一样,消失在了山东。 莫非真有九天玄女在助他? 有没有九天玄女相助宋江,曹杰不清楚,但武松是施耐庵的亲儿子,这个真无疑了。 因为,他又叒升官了。 大宋为了加强北部边防,下令將登州等四州提升为“次边”,要选拔一些干练的官员充任通判。 第一批升官的通判中,就有个长期得不到提拔和重用的宗泽,去做了登州通判自且不提。 除此之外,鄆州也从州升为了府,唤作东平府。 其地处古济水、汶水、黄河和运河交匯处,是南北水道、东西陆路的咽喉,军事要地。 自然要从各地调遣精兵强將守护。 武松便是其一,他在青州剿灭多个山寨,本人实力又强横,为人又豪爽,也不知怎么著,就入了朝廷的眼。 要去做那东平府的从七品正將。 自此,武松算是踏入武官军功升迁的快车道了,他已经越过了初级武官的门槛,抵达到了低级武官的层次。 而这次升迁的人员名单中,还有个叫做董平的,他的职务便是东平府兵马都监,正八品,可惜领的是厢兵。 如武松这样的正將,领的便是正兵,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宣毅军、东平府营的正將。 虽然统领的人数没有兵马都监多,但兵源较厢兵不知好了多少,装备也甩开几条街。 甚至,装备了成建制的步人甲。 武松领的便是重步兵营,500人,有重甲五十二具。 给曹杰传了一份加急的信件,来不及沟通,他便领了十来个亲信,走马上任东平府去了。 而此时,青州秦府,愁云惨澹。 “那武松怎就如此好运气,竟然升了东平府正將?师父,这次升迁的名单中竟没有伱。” 黄信自被擼了官职,便借酒浇愁,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醉醺醺到了秦明家中。 秦明也是冷著脸,一个人独饮,喝得双目泛红。 別看秦明担任青州指挥司,是总管本州兵马的统制官,也是七品官,但州和府岂能一样。 “师父,那慕容老贼处处压制你,不容你剿匪赚取军功,这才失了这次的大好机会。我们不能这样了啊!我们也要剿匪……” 秦明抱起酒罈子便灌了起来,然后重重將空了的酒罈扔在了墙角,摔个粉碎,隨之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瓮声道: “没有粮餉,你让老子拿屁去剿匪啊!” “那武松也没有粮餉,不一样剿了七八个山头?他武松能行,师父如何不行?我黄信如何不行?” 天晴了雨停了,我又觉得我行了! “是要赚取军功啊!没有军功,连口汤都落不到老子的嘴里。” “军功!” 想著武松统领宣毅军重步兵,几十上百具的重甲,秦明就心中大痛。 有那样的重装步兵在手,什么山贼剿不了。 那可都是军功,有军功就能升迁,升迁便能剿更大的匪…… 步人甲是大宋步兵最高的防御甲冑,由1825枚甲叶组成,总重量达到六十斤,也只有这样的重步兵,才能在手持长枪、巨斧结成方阵之后,面对异族的骑兵岿然不动。 青州全军拥有的步人甲不超过三十具,这已经是秦明多年以来刻意经营的了。 谁让他是州统制,而不是府统制呢! “砰!” 秦明一掌拍碎了桌子,站起身道:“黄信,別喝酒了,我去求知府,你很快便能官復原职,统领了那武松留下的兵马。 今年年底,我必剿了那二龙山,抓了那匪首。” “师父,我这便去准备!” (本章完) 第118章 三碗不过冈,恶虎心里慌 第118章 三碗不过冈,恶虎心里慌 京东西路,东平府,下辖须城、阳穀、中都、寿张、东阿、平阴、清河各县。 其实,梁山便属於寿张县的地盘。 曾经的鄆州现在的东平府与隔壁的济州,將八百里梁山泊一分为二。 自得到武松急递过来的信件,曹杰便点了人马赶去东平府。 小小的青州兵马都监,没了便没了。 那青州早已经是囊中之物,没有武松刷战功,那便荣来刷唄! 这东平府的正將,才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 曹杰一行赶往宣毅军东平府重步兵营驻地——阳穀县,那兵营便位於通往聊城的黄河渡口的要道上。 武松走马上任在上官处递交了身份信息,得了三日假便依照书信约定的地点赶往阳穀县城相见。 他嫌亲信脚步慢,便独自一人上路,抄小道过山岭。 当日晌午时分,他走得肚中饥渴,望见前面有一个酒店,挑著一面招旗在门前,上头写著五个字道:“三碗不过冈”。 武松腰间挎著两口戒刀,戴著范阳笠,入到里面坐下,叫道:“主人家,快打些酒来吃。” 只见店主人把三只碗、一双箸、一碟热菜,麻利放在武松面前,满满筛一碗酒来。 武松拿起碗,一饮而尽,叫道:“这酒好生有气力!主人家,有饱肚的吃食一併上来。” 酒家笑道:“恰巧,今日有熟牛肉,官人可要?” 武松喝到了好酒,又听说有牛肉,立刻点头道:“好的切二三斤来下酒。” 又暗道:哥哥明日方才抵达,我今日吃些酒也不碍事。 店家去里面切出二斤熟牛肉,做一大盘子端过来,放在武松面前,隨即再筛一碗酒。 武松一口乾了,赞道:“好酒!” 又筛下一碗,恰好吃了三碗酒,再也不来筛。 武松舔著嘴唇,敲著桌子叫道:“主人家,怎的不来筛酒?” 那酒家依旧笑著,说道:“客官要肉便再添些。” “我也要酒,也再切些肉来。” “肉能添,酒却不能添了。” “为何?为何不肯卖酒给我吃?可是以为我没钱给?” 武松將一锭银子放在了桌面上。 那酒家指著酒旗,说道:“客官,你见我门前招旗,上面明明写道『三碗不过冈』。俺家的酒,虽是村酒,却比老酒还要烈。但凡客人来我店中吃了三碗的,便醉了,过不得前面的山冈去,因此唤作『三碗不过冈』。” 武松大笑起来,说道:“你看我吃了三碗,怎么没醉?” 酒家又解释道:“我这酒叫做『透瓶香』,又唤作『出门倒』。初入口时,醇醲好吃,等吹了风便倒了。” 武松拍著桌子:“休要胡说,又没少你钱,再筛三碗来。” 酒家见武松屹然不动,深思清明,只能又筛三碗。 吃著吃著,不觉吃了十八碗! 终於想起还要去见哥哥,便没再要,站起身对著那酒家笑道:“伱看我可醉了?” 说罢,往山岗上便走。 酒家大惊失色,连忙赶出来叫道:“好汉哪里去?” 武松立住了,问道:“叫我做甚?我又不少你酒钱。” “好汉,我也是好意。你且回来看官司榜文。” 武松双眼微醺:“什么榜文?” “如今前面景阳冈上,有只吊睛白额大虫,天色黑了便出来伤人,已经坏了三二十条大汉性命。官司如今杖限打猎捕户,擒捉发落。 冈子路口两边人民,都有榜文。可教往来客人,结伙成队,於巳、午、未三个时辰过冈,其余寅、卯、申、酉、戌、亥六个时辰,不许过冈。 更兼单身客人,不许白日过冈,务要等伴结伙而过。这早晚正是未末申初时分,我见你走都不问人,岂不白白送了自家性命。不如就在我这里歇了,等明日慢慢凑出个三二十人,一齐好过冈子。” 武松听了,大笑道:“我是清河县人氏,这条景阳冈少说也走过了一二十遭。几时有了大虫!你休说这般鸟话来嚇我!便有大虫,我也不怕。” “我是好意救你。你若不信,进来看官司榜文。” 武松转身大步走去,挥了挥手道:“便真箇有虎,我武松也不怕。你留我在家里歇,莫不是半夜三更要谋我財,害我性命,却用鸟大虫来嚇唬我?” 那酒家无奈道:“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是一片好心,你反倒说我要害你。算了,你不信我,等遇到大虫,有你苦吃。” 『呵,不说明日要见哥哥,便是真有恶虎,又能吃我几拳?』 武松腰挎著戒刀,大著步穿行在景阳冈上。 约行了四五里路,来到冈子下,见一棵大树,刮去了皮,一片白,上写两行字。 上面果然写道:【近因景阳冈大虫伤人,但有过往客商,可於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伙成队过冈。请勿自误。】 武松自不理会。 这轮红日,厌厌地相傍下山。 武松乘著酒兴,走了过半路程,终於见到一个败落的山神庙。 行到庙前,见这庙门上贴著一张印信榜文。 武松住了脚读时,上面写道:【阳穀县示:为这景阳冈上新有一只大虫,近来伤害人命云云……】 读了印信榜文,武松笑了起来:“还真有虎,不若打了这只大虫,扒了一身虎皮为哥哥做个毯子来盖,过两月便要入冬了啊!” 不觉间,酒意涌上来,十八碗酒终究还是有些多了,於是把胸膛前袒开,踉踉蹌蹌,直奔过乱树林来。 见一块光挞挞大青石,把那双刀倚在一边,放翻身体,却待要睡,只见发起一阵狂风来。 看那风,但见: 无形无影透人怀,四季能吹万物开。 就树撮將黄叶去,入山推出白云来。 原来但凡世上云生从龙,风生从虎。 那一阵风过处,只听得乱树背后扑的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 武松见了,当即从青石头上翻將下来,便拿那双刀,突然又想著用刀岂不是要伤了皮毛,倒是不美。 於是將戒刀撂下,拎著拳,一双虎目满是兴奋,透著一股子杀意。 那只大虫又飢又渴,把两只爪在地下略按一按,正要和身往上一扑,双目却往武松双目一对视。 不由猛地打了个寒战,那颗虎心不受控制“扑腾扑腾”乱跳,慌得一匹! (本章完) 第119章 景阳冈上武松打虎 第119章 景阳冈上武松打虎 恶虎心中一慌,瞬间止住了脚步,一双恶狠狠的虎目里满是不解。 不知道那眼前的两脚兽看起来和平日里所吃的也没什么区別啊,怎么就让俺胖虎害怕了呢?! 胖虎的脑子里虽然都是肌肉,却比人更敏感,面对未知的危险,它本能地便要退却。 见到好大一张金渐层毯子,武松岂容它逃,拎著砂锅大的拳头几步便追了上去。 恶虎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退走,你竟然来追? 更是大惊,一声虎啸中,捲起一阵血色的狂风,铺天盖地朝著武松便捲来。 这狂风不似寻常的风,而是夹著一股“炁”,血雨腥风的炁。 “咦!” “领悟了炁的大虫?这是虎妖了吧!” “这种妖怪世间倒是少有!” 武松浓眉一挑,就见到那恶虎身体周围搅动著血色的风,加上天色已近黄昏,又在密林之中,睡眼惺忪地瞅上去就仿佛是隔著一层毛玻璃,而且毛玻璃还是质量特不好的那种,完全看不清楚对面大虫的身影了。 “好只虎妖……” “你武松爷爷倒是捨不得打死你了……” 话音刚落,他便以泥头车居合之势狂野地杀进了血色腥风之中。 胖虎只见这恐怖的两脚兽朝著自己杀来,脑袋本能地偏了偏,立即挥起蒲团大的虎爪护在了身前。 然后,就在胖虎那惊悚的目光下,一道高大的身影迎面撞来,只觉得能撕裂狗熊的爪子上忽然传来了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道,紧接著就是“砰”的一声响。 上千斤的身体就腾云驾雾地直飞了起来。 那只被击中的虎爪更是已经完全麻木了。 胖虎毕竟是只大猫,整个虎被击飞也没重重地落地,而是灵活地在空中扭了下腰,四肢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而那虎爪一落地,剧痛这才传来,让它立刻拎起了左肢。 並且,头昏脑胀、心乱如麻的胖虎连神也没有回过来,就猛然又觉得巨大的威胁再次袭来! 也亏得它反应奇快,迈开四脚就往丛林里奔。 武松一见它要逃,当即爆发出了炼精大成巔峰的实力,猛然深深吸气浑身上下的骨头骨节都“喀拉喀拉”地一连串响,一股洪荒猛兽般的气息轰然爆发了出来,狠狠地笼罩住了方圆十余丈的地方。 “吼吼……” 胖虎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普普通通的两脚兽怎么就突然变得如此恐怖了呢! 下一秒,一只无比强壮的大脚踩在了它的脊背上,使它脚步都踉蹌了一下,隨之恐怖的力量夹在了脖子上,让它不得不停下脚步,一只比钢铁还要坚硬的拳头如泰山压顶般,当头就打。 101看书 看书首选 101 看书网,101????????????.??????超给力 全手打无错站 “吼!” 咱胖虎不发威,伱当我是病猫。 野兽不轻易死战,因为受伤代表著不能狩猎,不能狩猎便要饿肚子,饿肚子便会虚弱,直至死亡。 咱胖虎刚刚不战而退,只不过代表咱不想受伤罢了! 虎啸一起,就像旱地里起了一声霹雳似的,在武松耳边碾过。 霎时间,以胖虎为中心,那些枯枝败叶连带尘埃泥土,好像爆炸一般地向外面激飞。 虎啸更是直衝九天,带著无尽的愤懣和不甘。 同时,身体剧烈一掀,就要將背上的两脚兽给顛下来。 武松一把抓住大虫后颈处的皮毛,大笑道:“大虫,休得猖狂。看你武松爷爷这双拳头你吃不吃得住?” 一拳摩擦著空气轰然砸在那硕大的金渐层脑袋上。 就像一座山砸落。 “当……” 犹如铜钟震盪,虎骨端的是无比坚固。 “嗷!!!” 大虫吃痛,连叫声都变了几分。 此刻,那血色腥风这才消散,只见在透过树梢的金色夕阳下,武松按住一只硕大的猛虎,提起拳头猛捶。 这头大虫十分庞大,连身体带尾巴的长度至少达到了四米。 它浑身的皮毛金黑白条纹相间,极有光泽,在夕阳下甚至泛著光。 而与其他大虫不同的是,它那张能一口吞吃人的硕大嘴巴里面,还生长出来了两根若剑齿虎也似的獠牙。 一看就知道这玩意儿是放血的利器。 当然,若是捅到了人的身上估计和被长矛刺一下的效果差不多了吧! “砰!” 一拳砸在脑袋上,武松大喝道:“我叫你吃人……我叫你吃人……我叫你吃人……” “砰砰砰”三拳! “嗷……” “呜呜……” “喵喵喵……” 武松將它脑袋拎起,就看到那双巨大的眼睛无比恐惧,流露出来的神色就像被人欺负了的小猫咪。 “哼!” 武松正准备下手了解它,就看到大虫四脚朝天將肚皮给露了出来,眼神里更是透著股哀求。 “还是条公虎,正好能给哥哥泡个虎鞭酒来喝。” “喵喵喵……” 胖虎不仅露出了肚皮,还將舌头给伸出来了,只是下肢將两个铃鐺夹得紧紧的。 这种姿势是老虎种群內的战斗法则,在它们的潜意识里,在战斗过程中,只要你躺地露出肚皮,並且爪牙向下的话,就默认你没有了威胁。 这是老虎们身经百战之后的经验,也极有可能是它们上一辈的基因遗传至今:我都已经认输了,你就不可以继续打我了啊! “喵喵喵……喵喵喵……” 武松迟疑了一下,暗道:“若是直接打杀了它,只剥下一个毯子、一个虎鞭,实在可惜了这条妖虎。” “能修行出炁的妖兽,天下少有啊!” “不若降伏了献给哥哥?!” “也好,就献给哥哥当个宠物养著,別人养个狸奴,咱哥哥养只大虫,这才奢遮……你听懂我的话吗?” “喵喵喵……” “哼……乖乖跟我来,不要逃,也不要不听话……若是不听话,我先割了你两个铃鐺。” 武松时刻注意著大虫,回到那块青石头旁取了戒刀,回头便见它一脸落魄、沮丧地站在身后不远处,就像一条狗。 “走吧!” 武松指了指山岗下的方向,翻身便坐在了它的脊背位置。 胖虎的脑袋瓜子迟疑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垂头丧气往山下迈步而去。 (本章完) 第120章 伏虎罗汉下凡来 第120章 伏虎罗汉下凡来 被胖虎驮著走不到一里多路。 一声虎啸,顿时,枯草丛里露出两只大虫来。 这骑虎却是不甚舒服,和马相比大大不如,武松被一上一下顛得,正昏昏沉沉地在虎背上打瞌睡,听到声响睁开虎目:咦,原来是人啊! 原来是两个人,把虎皮缝做衣裳,紧紧拼在身上。 而且两个人手里各拿著一条五股叉,两股战战,身体哆嗦,面色恐惧,战又不敢战,逃又不敢逃。 武松拍了拍虎头,胖虎当即收起了狰狞的面孔,唯唯诺诺舔起受伤的爪子。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扮作大虫?我看你们也不像劫道的草寇。”武松吐著一口酒气说道。 “你……伱……你……” 其中一人结巴地说不出话来,另一人倒是胆大了些,颤抖著嗓子问道:“你骑在大虫身上……究竟是人?还是鬼?” “你说呢?”武松齜牙露出一丝浅笑。 “啊!” 胆小的那个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显然是嚇到了,魂不守舍。 武松微微摇了摇头,也不再嚇人,柔著嗓子道:“我自然是人,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人?” “我们是本处猎户……这……这只大虫,夜夜出来伤人。只我们猎户,也折了七八个。过往客人,不计其数,都被这畜生害了。” “確实是一只恶虎!” 又给了胖虎一拳,打得它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武松想了想,又说道:“如今它已经被我降服,杀他我倒是捨不得……这样吧!被他所伤、所害的苦主,你们一併寻来,我代它给些赔偿。” “你不是人,你是虎倀,是虎倀啊!勇哥,千万別信,快逃……” “大虫下山了!大虫背著个倀鬼下山了!” 二人显然是嚇脱了魂,屁滚尿流往山下逃去。 相传,虎妖是最为歹毒的一种妖物,不但吃人,更是奴役亡魂。死於虎妖之口的冤魂难以踏入轮迴,沦为没有灵智的倀鬼,为虎妖卖命。 有个成语就叫做“为虎作倀”。 倀鬼不但会为杀害他们的虎妖卖命,还会千方百计地引诱家人到虎妖的巢穴,供其吞吃。 武松抓了抓脑袋,露出了苦笑,驱使著胖虎跟了上去。 走了有一炷香的工夫,只见十个乡夫,都拿著钢叉、踏弩、刀枪,朝著他拢来,锋利的兵刃在火把的照耀下泛著寒光。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怎么坐在大虫背上?” “莫不真是虎倀!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保佑!” 乡夫们哆嗦著手脚,心里怕极了,也或许是人多壮胆,倒是没跑的。 “休得慌乱!” 武松从虎背上一跃而下,笑声震天道:“我乃宣毅军正將武松,在景阳冈上降伏了这只大虫,尔等莫怕。” “降伏了大虫?宣毅军正將武松?” 那十个猎户先是震惊,隨之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大虫好生了得,凡人岂能降服?” “是啊!是啊!必是倀鬼……” “喏!这是我的腰牌……” 武松將铜製的腰牌扔了过去。 那为首的猎户身手敏捷地接住,看了看皱眉道:“我怎不知宣毅军有个正將大人叫武松?” “鄆州升为东平府,我刚从青州提升过来。青州兵马都监、清风寨知寨便是我武鬆了。” “呀!我好像记起来了,青州有个打虎好汉,便叫做武松。” “原来是打虎好汉,果然只有如此好汉才能降伏这大虫。” “小人拜见正將大人!” “真乃英雄好汉!” 武松抓著胖虎的后颈皮,將它脑袋像只猫般拉了过来,笑道:“你们不用怕,这猫儿已经被我打破了胆,不敢再伤人了。” “好好好!” 虽然嘴里说著好,但还是没人敢上前来。 一行人战战兢兢下了景阳冈,武松因喝了太多酒,又打了大虫,確实睏乏了,要睡。 山下的大户人家便教庄客准备了客房,叫武松歇息。 当天夜里,整个庄子里的人都没怎么睡,在村头晒场上应付了一夜。 没办法,那大虫真的是太过恐怖。 到天明,捕虎的猎人们先使人去县里报知,又准备了大红,鼓锣嗩吶这些傢伙什,要迎武松去县里。 天亮,武松酒醒起来洗漱罢,山下的大户人家早准备好了酒肉,都在厅前伺候。 武松穿了衣裳,整顿巾幘,牵著头大虫出来。 眾人一看,果真是一条响噹噹的好汉,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那些还未出阁的小姑娘,哪个敢直视。 只那些大媳妇、小少妇,个个双眸泛著光。 “武將军,在这景阳冈山上山下,被这个畜生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连累猎户吃了几顿限棒。今日幸得將军来到,除了这个大害。第一乡中人民有福,第二客侣通行,实乃將军之赐。” 一个乡老颤颤巍巍走到武松面前,又指著酒肉道:“这是乡里乡亲为將军准备的早食,还望將军莫要嫌弃。” “保家卫国,是我等军人的职责,这大虫本应该打死,但我爱惜它的能耐,准备养起来。乡老不如统计被它害的,若丟了性命,我愿出十贯安家费,若是伤了,我出五贯看病钱。都到阳穀县去取……” 武松边说边拿起肉啃了起来,那些肉骨头便丟到大虫脚边,叫它啃剩下的。 “哪能让將军破费!能送走这凶兽,我等已经满足了。那些安家费、看病钱,就由我等乡邻来出吧!” “一码归一码,你们出你们的,我武松出我武松的。等我到了阳穀县,取了银两,你们便来取。” “將军不仅有金刚怒目,还有菩萨心肠啊!简直就是伏虎罗汉下凡来。” 眾人齐道:“將军伏虎罗汉下凡!” 敲锣打鼓,眾人將武松以及胖虎送去阳穀县。 这一路上,胖虎优哉游哉地跟在武松身后,除了打哈欠时露出那张血盆大口,其余时间比狸奴还要乖,眾人终於也不再怕了。 而武松这个“伏虎罗汉”的諢名,也在景阳冈一带流传了起来。 未来不过月余时间,便盖过了“打虎好汉”。 (本章完) 第121章 大商人西门大官人 第121章 大商人西门大官人 阳穀县,紫石街。 时迁脚程快,提前一天到,很快便在这条街上租了栋二层的小楼做落脚点。 曹杰一行到了阳穀,就能拎包入住了。 因为要密谋一些事,在客栈里终究不方便,买房的话,却又没那么快,而且还浪费钱財。 租房,在大宋是很正常的经济行为。 《水滸传》中,武大郎从清河县搬到阳穀县,靠卖炊饼为生,却能住得起两层楼房。在《金瓶梅》中,武大郎和潘金莲也同样住的是二层小楼。 武大郎不过就是个做小本买卖的商贩,他怎么有那么多钱可以搞一套楼房住著呢? 要知道,史上房价最贵的时代属宋朝。 像苏軾、欧阳修一辈子也没能在开封买上房,苏軾由於在开封没房,儿子结婚都得向朋友借房来用。父亲苏洵一生也是在出租屋度过的,就连宰相寇准在开封也买不起房。 当然,可能也是因为他们不贪的原因吧! 那么,武大郎这个房子到底是怎么弄来的呢? 其实,宋朝买不起房的公务员可以住廉租房,作为平民的武大郎也是可以申请廉租房,即便不是廉租房,私人也能典房出租。 曹杰一行抵达阳穀县,便被热热闹闹的敲锣打鼓声所吸引。 一整个县城的人都涌向县衙方向,端得让人出奇。 “大哥,这是什么事?这么热闹。” 那中年大哥卖力往里面挤著:“伏虎罗汉到了阳穀县,我要去见见罗汉,祈求保佑平安。” 伏虎罗汉? 这是啥人啊! 一番打听,曹杰不由露出一丝浅笑。 “后生,我可是听说这位伏虎罗汉,不仅降伏了景阳冈上的恶虎,更是在青州打死了一只锦毛虎,那身武艺,端的天下无敌。” “是是!” 我二弟天下无敌啊! “如今罗汉到我阳穀县做宣毅军將军,庇护一方。我等也就不怕贼人草寇来祸害了!” “啊!是是!” 既然是武松搞出来的事,曹杰便没离开,上了县衙旁的酒店二楼,点了一桌上等席面,便被小二引到了靠窗的位置。 “哇哦!好一只大虫。” 晁盖低头往下面一看,立刻叫了起来。 “武二郎竟然降伏了这么一只猛兽,咦,我看那大虫好像还养了炁,有趣有趣。” “怪不得武二郎没打杀了。” 刘唐、阮小七也是挤著脑袋往县衙大门方向看去,就见那胖虎被一条绳子系在了县衙门口。 就像是只懒猫般躺在地上晒著太阳,一点不见凶煞之气。 隨之,就见那县令百里侯跟著武松走了出来,旁边小吏还挑著一筐铜钱也出现在了视野中。 武松八尺男儿,威风凛凛,一出来便成了全场的焦点。 他抱拳朝著四方一拱手,扬声道:“我武松虽然降伏了这条大虫,却也不敢受赏赐。我闻知景阳冈周围的猎户因这个大虫受了大苦,还有好多人丟了性命,何不就把相公所赏赐的这一百贯给受灾的人?” 阳穀县知县当即挑起大拇指:“武將军当真是菩萨心肠,伏虎罗汉的大名,名不虚传。” “相公厚爱,武松只希望乡邻们饶过这只蠢货,教它在我膝下修行,赎了大罪……”武松再度抱拳。 “既然是罗汉降伏的,那便由罗汉决定它的生死吧!若是修行有成,指不定还能庇护一方。” “是啊!是啊!” 眾人一阵沸腾,口呼“罗汉慈悲”。 在武松將一百贯拿出来给受灾的人,现场的气氛便陷入了高潮。 这世道,从来只见往怀里弄钱的官吏,哪里见过往外丟钱的將军。 一时间,只道武松就是“罗汉下凡来”。 这名望,也为日后攻克东平府,作出了巨大贡献。 后事暂且不提。 不久,又从县令身边站出一个高大魁梧、样貌板正的男子,他朝著人群一拱手,笑道:“鄙人西门庆,欣赏武將军的为人,便也拿出八十贯,为这只大虫赎罪。” “西门大官人奢遮!” 人群里有人高呼,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他安排的托。 曹杰高高眺望著那西门庆,和武松站在一起,他只能算个衬托,於是转头问来送菜的小二:“那位西门大官人端的奢遮,我初来乍到,还不知道他是何人,你可能为我说道说道?” 那小二看著桌沿上的银子,顺手就塞进了袖子里,低声,却以曹杰能听清的声音道: “你说西门大官人啊!他本是个落魄財主,继承了家传的生药铺,后来娶了好几个小老婆,便富了。再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捐了个散官,现在是知县老爷门下的红人呢!巴拉巴拉……” “哦!” 曹杰缓缓点头,这不是“水滸传”中的西门庆,这是“金瓶梅”里的西门庆啊! 《金瓶梅》里的西门大官人和《水滸传》中那个好色的恶霸不一样,他不仅是一个荒淫好色的土財主,还是一个精明果决、善於投资的天赋型商人,一个狡诈虚偽、长袖善舞的贪官。 大半本《金瓶梅》可以说就是西门庆彪悍的发家史,他凭藉高超的智商和情商,强大的聚財能力,以及在官场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共同铺就了他从山东阳穀县一个破落户成功逆袭为当时山东首富的路。 曹杰扭头再度朝西门大官人看去,终於在心中將他视为了在阳穀县的对手。 阳穀县县令,是个贪財的小人,比时文彬还容易贿赂。 可现在的问题是,西门庆现在是他的红人,家里资產又颇丰。 若是不將西门庆搞定的话,多少银子砸下去都不见得有声响。 “哥哥在此喝酒,我去打探消息。” 刘唐一见曹杰在沉思,便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了。 “不急,先吃饭,填饱了肚子。” “好!我隨便应付两口。” 刘唐大口吃了一斤肉,怀揣著两块饼,就大步走出了酒楼。 他是个老江湖,打探消息手到擒来。 这时,武松朝著酒楼二层望了过来,他早早便发现了曹杰一行的身影。 曹杰朝著他微微点头,也没开口,各自便心领神会…… (本章完) 第122章 曹二郎歹计算西门 第122章 曹二郎歹计算西门 《金瓶梅》开篇,二十七岁的西门庆是山东阳穀县的一个破落子弟,守著他老爸西门达留下的一间不小的生药铺,还有门面五间到底七进的房子过活。 咱也不知道他家的宅子为啥是七进? 反正作者又写其:家中呼奴使婢,骡马成群,虽算不得十分富贵,却也是县中一个殷实的人家。 这就是西门庆发跡前的家底儿,充其量就是县城里的土財主之一。 他身边连个像样的朋友也没有,什么应伯爵、谢希大、云理守、孙寡嘴等等,都是些混得比他更惨的破落户,帮閒小混混、地痞流氓。 不像曹杰曹大官人,出门的保鏢都有谁:是“托塔天王”晁盖,是“活阎罗”阮小七。 跑腿的都有谁:是“赤发鬼”刘唐,是“鼓上蚤”时迁。 兄弟都有谁:是“伏虎罗汉”武松,是“金刚大士”鲁智深。 西门庆有什么?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关係,一个是亲家陈洪,说出来是东京城里的官老爷,其实也不过是八十万禁军提督杨戩手下的一个小官。 另一个是自己续弦妻子吴月娘的亲爹,他是县里左卫吴千户。 这个时候的西门庆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就知道玩儿:吃喝嫖赌、斗鸡走狗,眠宿柳,整天请他那一帮狐朋狗友吃饭喝酒,然后听他们给他拍马屁,觉得小日子过得倍儿滋润。半夜睡不著觉想的也都是哪家青楼又有新粉头,谁家的小娘子生得美貌风流…… 不务正业的西门庆不代表他没有事业心,他从一个破落户土財主,一跃成为大富豪,在阳穀县一手遮天,用了不到六年时间。 这其中,逼死多少人,已经查不清楚了。 如果没有曹杰穿越,潘金莲便要在明年年初毒杀了武大郎。 经过刘唐暗中探访,如今他的家產已经变成了这些: 家里有缎子铺五万银子本钱,绒线铺本银六千五百两,绸绒铺五千两,印子铺占用银二万两,生药铺五千两,松江船上四千两,高利贷若千两,对门並狮子街两处房子,还有孟玉楼带来的大量陪嫁,以及女儿女婿陈敬济和西门大姐带来的箱笼傢伙…… 除了那祖传的生药铺,都是不义之財。 曹杰將其家產罗列了一番,最后得出一个巨大的数值:“这傢伙的家產財富在十万两银子以上啊!” “嘖嘖!” 晁盖齜了齜嘴,手做刀状:“要不要劫了这个生辰纲?” 曹杰摇头道:“不能这么来算,他的家產大半都是固定资產,可劫不走啊!” “这倒是个麻烦,可惜了这么多巧取豪夺的赃款。若是拿去打造兵器、打造大船,该多好啊!” 十万多两银子,实在是个夸张的巨额数字了。 而且如果西门庆能继续活下去的话,这个数值还在迅速地不断增长,仅是绸缎铺一家店开业当天的营业额就有五百余两银子,可以说是財源滚滚。 总而言之一句话,西门庆现在是真的非常有钱,相当有钱。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有钱没处,就开始贿赂官员,打点官场,开始往权力场上发展了。 而朝廷卖官鬻爵愈演愈烈,按照书中描写,他甚至在不久之后攀上了蔡京蔡太师的关係。 不像杨志贿赂高俅,在底下人那里了个大头,最后只弄两个玉瓶去见高太尉。 不怪他霉运缠身,做人做事和西门庆相比,相差太远。 为了一次性成功巴结上蔡京,西门庆可算是下了血本,你看他给蔡京准备的寿礼都是什么? 纯银打造的四阳捧寿的银人,每一座高尺有余;两把黄金寿字壶、两只玉桃杯、两套杭州织造的大红五彩罗缎紵丝蟒衣;两匹玄色焦布和大红纱蟒,都是织金莲五彩蟒衣;汤羊美酒,尽贴封皮;异果时新,高堆盘盒。 如果说那四阳捧寿的银人和黄金壶、玉桃杯尽显土豪气质,那么李瓶儿贡献出来的两匹玄色焦布和大红纱蟒织金莲五彩蟒衣可是当时宫里都已经罕见的高级布料,已经非常显贵了。 蔡京老头一看这些好东西,都是很惊讶的,他一方面能感觉到西门庆费了心思,另一方面有些难以置信,他觉得西门庆一个乡下土財主,居然有门路能获取到这么高级的东西,可见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所以他这才直接抬举西门庆做了个五品官——山东提刑所理刑副千户,顺带连两个送寿礼的都赏赐了校尉和驛丞的芝麻官,直接安排成“吃皇粮”的了。 西门庆这一次本钱下得大,收穫也够丰厚,从此他就从一个土財主摇身一变成了官老爷,傍上了蔡京这棵树大根深的靠山。 曹杰既然到了这里,自然不会允许他继续牛逼下去。 这阳穀县,容不了他这么牛逼。 能牛逼的,只能是我曹杰曹二郎! “哥哥如何打算?”刘唐拱手问道:“我看哥哥並不怎么在意他的家財店铺。” 曹杰將书写的纸张扔进火盆里,看著火焰燃烧起来,笑道:“在这个乱世里,钱是最没用的东西。那西门庆正在攀附阳穀县县令,我等要在阳穀县站稳脚跟,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西门庆。 我们的到来肯定会触犯到他的利益,与其等他先出手,不如先下手为强。” “杀了他?!” 晁盖再度用手作刀状。 “晁盖哥哥,杀人何须用刀?” “哥哥就別卖关子了。” “你们说,他家若是出现了生辰纲的珠宝之物,然后被查出来,会如何?” “必然会抄家掉脑袋。” “如此,便让时迁兄弟多多辛苦了。我等费几千贯,除了这么一个拦路石,倒也不算亏。而且,涉及到了生辰纲,那县令也没机会从中搜刮银子,少了这么大的进项,以他贪財的性格,哪里能挡得住我等的银子腐蚀?” “哥哥妙计啊!” “这叫做一箭双鵰。” 曹杰定了计策,眾人便开始实施起来。 而武松和曹杰抵足相谈了一夜,对东平府做了个大概的布局,便牵著他那只大猫去上任了。 那吃人的恶虎別看现在跟只大猫一样,其实骨子里还凶著,也只有武松这样的猛人才能降伏,曹杰自然不养。 而且,他养的话只能当做宠物,那就养废了。 不如交给武松,成全他的“伏虎罗汉”之名! (本章完) 第123章 西门庆:曹杰做得,我做不得? 第123章 西门庆:曹杰做得,我做不得? 古人想要做大事,却又感到自己人单势孤的时候,总喜欢八拜结交或者认乾亲。 比如刘备、关羽、张飞结义於桃园,比如唐朝末年节度使李克用的“十三太保”。 曹杰不用这个,因为他年龄小,若是八拜结交,那他不是要做老么? 所以他弄了个洪门,不以年龄来区分大哥、二哥,凭的是实力,凭的是本事。 用大义来绑定,岂不好过那“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西门庆也有自己的兄弟。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谁没有几个铁哥们呢? 自看了武松降伏恶虎归来回到家里,西门庆便辗转睡不著觉了,他自发家后,便想著要做大事。 之前也只是用银子去贿赂县令,如今抱著二房小妾李娇儿想了半夜,终於想明白了。 在小妾李娇儿幽怨的目光下,他翻身起床,披著件薄裘便到了继室吴月娘的房里。 “官人今晚不是应该睡在二妹房里吗?” 那吴月娘生得面若银盆,眼如杏子,举止温柔,將西门庆引到被窝里,问道。 她是清河县吴千户之女,因西门庆的原配夫人陈氏早死,她嫁来做了填房继室。自成亲后,她一切行为都循规蹈矩,执掌家中財权,把府中的各种事务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对西门庆的纵慾妄为也只是劝说,而不阻拦干涉。 “月娘,你可知那鄆城曹杰?” “我一个妇人怎知那什么曹杰。” “哎!他本只是个梁山水泊上的白水郎,去年初结交了同村的阮氏三兄弟,后来又结交了一群兄弟,都是流落江湖吃不上酒肉的落魄人…… 没承想,竟被他起了势,他那群兄弟恭维他,唤他叫做阎王敌、小孟德。这群人相互帮扶,如今个个富贵。 便是那鄆城县令,也请他为座上宾……” 吴月娘见大官人心生嚮往,没多少性趣,便將小手从被窝里取出来,笑道:“官人怎跟我说这些?如今官人不也是县令府上的座上宾吗?” “我了多少银子,你又不是不知。你说我若也和一群朋友结为异姓兄弟,相互帮扶,是否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西门庆心痒难耐,抓住小手,便往被窝里送。 吴月娘上下鼓捣,嘴里问道:“应伯爵、子虚他们?” “是啊!” “那都是群没良心的,官人怎想和他们结为异姓兄弟?” “那伱可就小瞧了他们啊!我那群兄弟可都是能人呢!嘶!我意已决,明日便商谈结拜的事,以后他们便是我西门庆的结义兄弟,你可要做好这个大嫂,莫要坏了我的好事。” “好吧!我知道了,这长夜漫漫,官人不妨留下歇息,不用官人操劳,躺著享受便是……” 七八分钟后,西门庆朝著外面的侍女喊道:“快!快!再给我换服膏药。” 第二日,西门庆果然邀请来一眾狐朋狗友。 正所谓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 说他们是铁哥们也没啥错。 时间:政和五年十月初三日 地点:东平府、阳穀县、玉皇庙 人物:西门庆、应伯爵、谢希大、子虚、孙天化、祝念实、云理守、吴典恩、常峙节、白賚光。 他们每个人出份子,准备了结拜的东西。 庙里道官为他们打点牲礼,祭拜之后,他们共推西门庆为大哥,然后依次排列。 又钱请人写了誓词,倒是將个结拜仪式弄得像模像样。 “伏为桃园义重,眾心仰慕而敢效其风;管鲍情深,各姓追维而欲同其志。” “况四海皆可兄弟,岂异姓不如骨肉?是以涓今政和年月日,营备猪羊牲礼,鸞驭金资,瑞叩斋坛,虔诚祈祷,拜投昊天金闕玉皇上帝,五方值日功曹,本县城隍社令,过往一切神祇,仗此真香,普同鑑察。” 礼毕,会中十友便成了! 阳穀县,紫石街。 时迁急匆匆赶了回来:“哥哥,那西门庆十人在玉皇庙结义为兄弟,也不知要谋什么大事?” “都是些逛窑子结交的狐朋狗友,兄弟不用在意。” 曹杰听到消息,自然不在意。 除非你西门大官人也是穿越者,否则就去喝洗脚水吧! 当晚,阳穀县勾栏內,会中十友包了场子。 酒过三巡,西门庆左拥右抱,笑道:“如今我们兄弟十人结义,断不会弱了隔壁鄆城那曹杰分毫。” “哥哥说的是,那曹杰叫什么阎王敌、小孟德,哥哥不如也取个响亮的諢號,明日我等钱请人好一番宣传,包管整个山东都要流传哥哥的大名。” “哥哥家里也是开生药铺的,不如就叫赛华佗。” “哥哥义气冲天,比那什么及时雨还及时雨,再取个活孟尝。” “甚好!” 西门庆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大笑道:“应伯爵,这扬名的事便交给你了。” 应伯爵抱西门庆的粗腿,是因为西门庆有钱有势,才有自己的实惠。 他摽住西门庆梳拢李桂姐、流连勾栏,自己就可以从中拥妓吃喝;他攛合西门庆与揽头李智、黄四合伙包揽香蜡,从中也就分得了份银;他替人向西门庆说情、借银、谋职,自然各有好处。 如今得了扬名的差事,这银子自然也少不了。 当即狗腿子般站起身道:“哥哥將这要紧事交给小弟,小弟自当用心去扬名,必叫哥哥的名声响过那鄆城曹杰。” “扬名只是开始,那曹杰还资助了武松武二郎为官,如今他已经是宣毅军正將,七品武將了。” 西门庆紧皱起眉头,拍著桌子道:“我们也要这么干。” 手下兄弟一阵为难:“哥哥,我等兄弟动脑子还行,这舞刀弄枪,著实不擅长啊!” “武官算个屁,我朝以文御武,要做就要做文官。当然,银子笼络几个武將也要去做的。” 西门庆打了个酒嗝:“那曹杰做得,我西门庆就做不得?我自大批银子去资助武將军,將他给夺过来,我就不信有人不爱银子的。” “哥哥说得是,我等敬哥哥一杯!” 这一夜,勾栏里男男女女二十几个赤条条,暂且不提。 存放在梁山上的生辰纲却是连夜被运送了过来。 (本章完) 第124章 紫石街上人才济济 第124章 紫石街上人才济济 阳穀县,紫石街。 时迁挑著个货筐四处叫卖,別管他夜里去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这白天却是要弄个正经行当来做,好为自己违法乱纪的事打掩护。 短短两天时间,他便结交了个小友。 小友年方十五六岁,本身姓乔,因为是乔老爹做军在鄆州生养的,就取名叫做鄆哥。 因为是中年得子,那乔老爹身体又不好,家中吃喝全凭这个小小少年撑著。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说得著实不错。 “时大郎,这阳穀县的事只管问,谁家养孩子谁家死人,谁家老婆偷汉,谁家儿子不孝顺,新来的刚走的,没咱不知道的。” 鄆哥那条瘦弱的手臂挎著一个大大的竹篮,里面满满堆著雪梨,用右手拍了拍胸膛:“都在这装著呢!” “喏,中午吃剩下的一个烧饼,你拿去吃了。” 时迁为什么能结交小友,凭的就是小恩小惠。 “我爹说了,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那我不客气了。” 这年头,活著不易,底层人哪有吃饱的时候,都是半飢半饱,勉强能活著罢了。 鄆哥几口將烧饼塞进了嘴里,突然,他远远看到一个高大亮丽的身影,用力將烧饼咽下肚子,差点就噎翻了眼。 “西门大官人,西门大官人。” 鄆哥都来不及缓口气,便大步跑过去,叫道:“刚下树的雪梨,专给西门大官人摘的,一咬一兜水,除了西门大官人別人不配吃。” 那西门庆领著几个兄弟閒逛,也为探一探在江湖上的名声如何了,被鄆哥一拦,他便从袖子里掏出十来文钱,扔在了竹筐里,笑道: “你叫咱啥?” “西门大官人啊!” “还有呢?若是叫准了,今日本大官人赏你半吊钱。” “……” 鄆哥混街头也有几年了,见风使舵的本事还是有的,当即拍了一下脑袋:“哎哟!伱看我这嘴,真是找打……这大官人的称呼叫习惯了,一时竟没改过来。从今以后便不叫大官人,该叫赛华佗、活孟尝才是。” “哈哈哈哈……” 西门庆畅快地大笑起来:“赏!当赏!” 鄆哥得了半吊钱,眉飞色舞、喜笑顏开,回到时迁面前骄傲道: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这便是西门庆大官人,阳穀县的第一开生药铺的,有的是钱,和知县称兄道弟,家里养著四房女人,我都清楚。” “鄆哥好手段啊!就是阳穀县的包打听……” “包打听算不得什么,等我再长几年,便也学拳练武,做个和伏虎罗汉那般的好汉。” 当晚,时迁便向曹杰说起了这个乔鄆哥。 “这小子端的有些本事,那小嘴巴拉巴拉的,做生意肯定行。”时迁显然起了爱才之心。 曹杰頷首道:“等西门庆的事结束,便好好调教调教。有真本事,那便大力培养。” “王婆计啜西门庆,淫妇药鴆武大郎”是《水滸传》中的经典回目。 其实除了上述诸人之外,还有一个不甚起眼的角色,他在“武大之死”中起到了重要作用,此人即是鄆哥。 作为一个混跡底层的年轻小廝,鄆哥身上兼杂了多种品性,他既有陪武松“吃官司”的勇气,亦懂得走街串巷以“赡养老爹”,秉性不坏,颇有孝心。 不过,其最惹人注目的特质,便是沾染自市井的油滑习气。 正是这种油滑市侩的市井作风,意外改变了剧情走向,同时加速了武大之死。 在武大捉姦的剧情中,鄆哥的刁钻言语与轻佻口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激励作用,甚至连捉姦的计划都是出自其手。 然而讽刺的是,鄆哥此举纯为报復王婆,而非帮助武大。 正缘於此,鄆哥虽然不是武大之死的始作俑者,但他在此事件中確实扮演了不甚光彩的角色。 作为膾炙人口的文学名著,《水滸传》塑造了大量的英雄形象,而诸多夹杂其间的小人物则普遍不受关注。 其实如果深入探究,不难发现施耐庵在塑造这些小人物时亦颇费心血,鄆哥即其中范例。 早在鄆哥登场时,施老便已为此人定性,即一个“乖觉”的小廝,徒具小聪明,而无大智慧,最终亦不免害人害己。 对於鄆哥这人,曹杰倒没什么不好的感观。 本事大便重用,本事小便轻用。 杀人放火的贼寇都能容忍,何况一个“乖觉”的少年。 当天夜里,时迁再度去西门庆的各个铺子里去踩点,只等时机成熟,一举將其点燃,炸他个粉身碎骨。 第二天,曹杰优哉游哉走在紫石街上。 此地乃是阳穀县的一条商街,邻里亦都是买卖人家:开银铺的姚二郎姚文卿、开纸马铺的赵四郎赵仲铭、卖冷酒的胡正卿、卖餶飿儿的张公,当然,少不了以卖茶为副业的王乾娘。 开茶坊只是个副业,主职乃是媒婆,有时候还充当接生婆等等。 可以说,能耐不小。 曹杰在茶铺前一坐,便见个头戴红的老太婆上前来: “大官人,是喝茶还是团茶?” “来碗擂茶吧!” 茶文化,源远流长。 但大宋人喝茶,都喜欢把茶叶碾成细细的粉末,然后加上葱姜、香料一起喝才是最正確的方法。 不过,有一种茶是例外,曹杰这个后世人也极为喜欢,茶叶、老薑、芝麻、米、加盐放在一个擂钵里,用硬木的擂棒“擂”成细末,用开水冲开,便是擂茶,喝下去之后暖洋洋的通体舒泰。 王婆一边擂著茶,一边將曹杰好一阵瞧:“大官人便是隔壁新来的吧!果真好相貌,好气度……不知大官人可曾娶妻?” “这倒不曾。” 王婆更加热情了起来:“大官人,不是我吹,这阳穀县就没比我王婆更好的媒人了。大官人需要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以官人的容貌气度,便是门第高的小姐也能娶得……” 曹杰笑道:“我虽不曾娶妻,但也有心仪的女子。” “那更应该有我这等经验丰富的媒人去提亲了啊!” “可她已经嫁为人妇,如之奈何?” 王婆麻利將擂茶递到曹杰面前,陪坐在一边,低声道:“不瞒大官人!若是如此,那大官人更是找对了人……” (本章完) 第125章 西门庆:冤枉啊! 第125章 西门庆:冤枉啊! 王婆在促成通姦苟合这一道上,有理论,有步骤,有技巧,也很有耐性。 端的是个人才! 有一个问题很有意思,《西厢记》里的红娘,也是促成一对男女的非婚性交,並最终令他们结为夫妇,其间也有不少的噱头技巧。 为什么红娘成为了一个美好的形象? 甚至於在现代成为了一个“成全好事”的代码? 王婆则遭到歷代人们的唾弃。 难道仅仅是因为潘金莲属於“有夫之妇”? 其实《西厢记》里的鶯鶯也是订了夫家的,这在封建社会里与“有夫之妇”几无区別。而且据《西厢记》的描写,张生与鶯鶯也实在谈不到有多少思想交流,他们也就是性吸引而已。 细想起来,红娘与王婆的区別,只在於红娘是出於无私,而王婆却自始至终是出於贪婪。 王婆每行一步,都是把那当作一桩生意来做的。更重要的一点是,西门庆和潘金莲都无意杀害武大郎,而王婆出於对几两银子的贪婪竟唆使二人谋害了一条人命,可以说是这场命案中的主谋、首犯。 可现在,她毕竟没机会干这种事,总不能用她没做过的事来审判她吧! 曹杰一边吃著擂茶,一边低声道:“她是个官人家的娘子……” “呀!”王婆心中一惊,面色都有了些难看起来。 “她相公是个郡守,结婚后便很恩爱,只最近两年分隔两地,感情有了些变化。王乾娘,可能助我得了她?” 王婆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官人,这官人家的娘子,还是不要了吧!那郡守,比县太爷官还大呢!你可曾听过,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惹不起啊!” “原来还以为你有些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 “你也不必激我,除了官人家的娘子,其他什么亲,我都能说个一二。当然,这个也不能少。” “罢了!有缘自然成。我还爱上了一个,等有机会,麻烦王乾娘去提亲。” “好说,好说!还未知官人姓名。” “我姓曹。” 向谁提亲?自然是那陈丽卿、刘慧娘。 只不知王婆有没有命吃这个喜酒啊! 望著曹杰离去的背影,王婆暗唾了一口,低声道:“什么玩意儿,竟想要官人家的娘子,那也是伱配享受的……” ………… 在阳穀县蹉跎半月光阴,眼见入了冬,时迁终於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下手了。 近三千贯的珠宝、玉石送入进西门大官人的府邸。 又过三天,西门庆贿赂县令的一批財物里混进了个金佛。 阳穀县县衙后宅,县令史文魁正和老妻在清点財物。 “相公,有了这些宝贝,明年升官应该不是问题了!” “可不兴这么说,尽人事听天命,若这些还不够,明年再送一批便是。” 按说,想升官不是问题,这是一个人有上进心的表现。而史文魁却把升官的途径,寄托在了钱財之上,也就是通过钱来谋求晋升。 这样一来,他就在阳穀县大肆敛財。他在阳穀县当县官只有两年半多,敛集了多少財富呢? 书中写得很清楚,他要把他赚得的“好些金银”送到东京亲眷那里去,请人打点,谋求升职。 把这些金银足足装了一辆车,派了以武松为首、加上两个“精壮土兵”和两个从县衙里拨的心腹下属,组成五人团队来押运。 可见这些金银的数量之多。 如今没了武二郎给他押运,也不知他能不能將这些宝物安全运到东京城去。 “咦!相公,你看这尊金佛,可真是个稀罕物件呢!” 史文魁接过老妻递上来的金佛,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一番把玩。 渐渐地,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是西门庆送来的吧!” “对,是他送来的……怎么了?” “该死啊!” 史文魁重重將金佛砸在了桌子上,隨之又如同宝贝般將其捧了起来,暗道:生辰纲大案,是鄆城押司宋江干下的,现在竟然又牵连到了我阳穀县,西门庆啊西门庆,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这史文魁也能忍,他怕县里都头与西门庆有勾连,竟然派遣亲信去东平府报给了上官。 关乎生辰纲大案,上官府尹哪里敢怠慢,点了宣毅军一百將校,由武松领著,连夜就包围了西门府邸。 月上柳梢头的时辰,这西门庆吃了药正和三个小妾在打炮,被武松领著兵丁强闯进来,顿时嚇得一泻千里,止也止不住。 “我犯了何罪?” “我要见县令大人……我要见县令大人啊……” “县令大人收了我的银子,我是县令大人的人啊!” 如同一条白蛆般从床上拖到屋外,此时已经是十月尾,天寒地冻的,西门庆哪里受得了这种罪。 不过一两分钟,就冻成了狗。 半个时辰后,武松將两箱子珠宝从地库中取了出来,冷笑一声:“不要说县令,便是府尹、道台也救不了你了。” “將军……我我……究竟犯了何罪?让將军来抓我!” 武松也不理他,说道:“將衣服给他穿上,若是冻死了,怎么找到同犯?” 当晚,刚刚结拜还没一个月的会中十友被一网打尽。 “西门庆,如实招来,劫那生辰纲的还有谁?也省得本官用刑……” “冤枉啊!冤枉啊!” 在牢里只住了一晚,西门庆整个人的精气神就被掏空了,连头髮都白了三分。 他本就是纵慾极虚的身体,又冻了半个时辰,再受到那么大的惊嚇。 可以说,半条命已经没了。 “冤枉?看来你是不见阎王不死心,来人,用刑……” 脊杖太重,夹棍正合適。 “啊~~~” “饶命!我招!” 夹棍鬆开,西门庆的手指可疑地扭曲著,显然已经將他的手指夹断了两根。 “如实招来!” “我……我招什么啊!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那十万贯的家私,大人尽数取走便是……” 他现在只想早点判刑,烙上金印发配边关,也好过在这里受罪。 “哼!冥顽不灵,继续用刑。” 很快,衙役说道:“大人,这人好像不行了。” “郎中,给我医好了,莫要让他死了。”县令拍著惊堂木。 郎中:你当我是阎王敌啊! 把完脉,郎中微微摇著脑袋:“病入膏肓,三五天的日子了。” (本章完) 第126章 阳穀县令:我的钱,我的钱啊! 第126章 阳穀县令:我的钱,我的钱啊! 西门庆这一死,虽然同伙主谋还是没能找出来,但十万贯的赃物却找出了小半。 现在各地当官的,都怕招惹这个大麻烦。 干好了,只有苦劳,没有大的功劳;没干好,这不是將自己亲手摆在了蔡太师面前,主动承认自己不行嘛! 为官的,要考虑得失。 能顺利结案,自然再好不过。 至於真正的大盗,谁在乎呢! 便是那梁中书,只要被劫的財物追回了,也不想太过高调。 十万贯的生辰纲,这不是告诉天下人他是个贪官吗? 读书人,关了灯可以乱搞,可光天化日之下,这脸面也还是要的。 至於赃物哪里来,將西门庆家產变卖一番,上上下下打点,给梁中书送去两万贯便也能交代过去了。 毕竟劫道的匪徒有点多,西门庆这个贼人分两万贯,泰河里了。 於是上下一心,將这件案子办成了铁案。 西门庆这一倒,可真是吃饱了许许多多的人。 便是曹杰,也吃了个肚圆。 他家的生药铺子,便被曹杰远低於市场价的价格给买了下来。 一整套的製药班子,以及收药的商队,都落在了曹杰手里,为梁山医药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可以说,西门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当然,东平府的勾栏也热闹了起来。 你可以质疑西门庆的人品,但不能质疑他的审美。 那吴月娘、李娇儿、孟玉楼诸妻妾,哪个不是绝色,以及丫鬟春梅、迎春、秀春、兰香等,个个艷丽。 现在都被连坐,依法充作了官妓,在勾栏里伺候人。 今时不同往世,曹大官人的嘴,刁得很,別人尝过的海鲜,一般不动筷子的。 不是绝世名鲍,也没有吃的欲望。 所以,陈丽卿要去找,李夫人要继续写信用诗词勾著。 不觉,便到了十一月,一片雪隨著凌厉的风从苍穹上落下来。 不多一会儿,从三三两两的雪变成了鹅毛大雪。 只需要一天一夜,天地间就会银装素裹,所有的一切都被大雪覆盖之后,阳穀县就变成了童话里的世界。 只是可怜那些穷苦人,忍冻挨饿。 不知又有多少人挺不过这个冬天。 至此,曹杰也只是小小地贿赂了阳穀县令史文魁,连面都没见上。 这日,他搜刮民脂民膏两年多时间的钱財用大车装著,派遣两个心腹、並两个“精锐”士卒,外加一个不知名姓的都头。 五人护著至少万贯的金银钱財,往开封府方向去了。 晁盖、刘唐、时迁,这都是劫道的老手。 连生辰纲都悄无声息地运去了梁山,这县令的民脂民膏,劫之如探囊取物。 由时迁下了蒙汗药,迷倒了眾人。 晁盖上前双手一托,就將沉重的大车给托举了起来。 旁边由刘唐护著,三人也没惊动別人,就將一整辆车外加万贯的金银,重有一千四五百斤,悄无声息地给劫了。 三人在雪地上如同惊鸿踏雪泥,大步如飞,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大人,真是惊动了鬼神啊!” “若非鬼神,那一千多斤的金银外加大车怎么会凭空消失?” “不要说车轴印记,便是脚印也没在雪上留下啊!小人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叫我被雷劈死。” 阳穀县县衙大堂,五个押送钱財的兵丁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县令史文魁面色惨白,手脚冰凉,浑浑噩噩地犹如在做梦。 “打……给本官打……” “啪啪……” 一般公堂中所使用的板子,最小號的也是要在二十斤以上,这样的重量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估计没几个能受得了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往往犯人一听见打板子就嚇得要死的原因。 一般来说,能清醒地挨满二十板子的人就不算多,能挨够四十板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往往是中途就昏厥甚至毙命了。 当然,打板子的人若是手艺好,便是块豆腐,在噼里啪啦一阵打后,也不会碎。 若想要你的命,只轻轻落下,三两板子就能打出个半身不遂。 都是同僚,那衙役自然留了手,十几板子下去,看上去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却也只是皮外伤,养个十天半月便好了。 史文魁听著满地的惨叫声,自己也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 『老天爷啊!那可是我近三年搜刮的钱財啊!』 『没了!都没了!』 『我的钱!我的钱啊!』 『没了钱,我这官可怎么去升啊!』 欲哭无泪。 可他能怎么办? 那生辰纲是蔡太师的贺寿之物,也了这么大的功夫才找回二成,自己一个小小的县令,谁来破这个案子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这个县令本就来得不正当,现在没钱財供奉那些在京中的贪官污吏,即便三年任期满被平调,指不定要被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做县令。 从县衙回来,他简直如同行尸走肉。 经过三天的煎熬,整个人都瘦了三五斤。 这时,曹杰拎著礼物登门拜访,时机恰到好处。 “县尊,我听说你病了,这不得了那西门庆的生药铺,便捡了些上好药材来看望看望。” 史文魁毫无精气神地打量了一下曹杰手里提著的药材,点头无力道:“伱有心了,若无他事,便回去吧!” “县尊好好养病。” 曹杰將重重的药材放在了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咦!” 这声响,何其熟悉啊! 这是金子嘛! 史文魁精神一振,伸手拿著药材包掂量一下,喜笑顏开道:“留步,留步。上茶……” “你收购了那西门庆的生药铺,可要好好经营才是,有什么难处,儘管说来。” “倒没什么大的难处,我在鄆城县也经营著粮米油盐的买卖,还望大人多多照顾。” “好说,好说!曹二郎,我记住你了,生意你在我阳穀县安安稳稳做了,断没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多谢大人。” 二人吃了一盏茶,相谈甚欢。 你看,若是他有一万贯的时候来贿赂,自然看不上区区六百贯的金子。 现在,他一无所有,自然將咱当作了座上宾。 这叫作什么? 这便是他的金银干自己的事,他还要好好谢咱呢! (本章完) 第127章 赤脚医生突破,药王悬壶 第127章 赤脚医生突破,药王悬壶 中药,並不是挖出来就能吃的。 需要经过药师的复杂炮製过程,才能將生药变成熟药,最终在郎中“君臣佐使”的调和下,方能成为良药。 而生药铺,便是供应医家处方所需药品的中间环节。 大型的药铺,往往直接派人到祁州、樟树等全国性药材集散地去採购所需药材,如同仁堂,就是祁州药市的重要主顾。 而各个县城的小型药铺,在古代没有这方面的渠道,则要通过当地药材批发商购进生药。 曹杰得手的西门家生药铺,便做整个阳穀县的生药生意,而且一统阳穀县后开始向东平府发展了。 简而言之,生药铺出售未经炮製的药材,是批发商,而熟药铺经销炮製过的药材和中成药,是零售商。 如今的中医,可不是后世的中医。 能坐堂的郎中,谁没几分本事。 中医的失落,不是中医不行,而是郎中不行。 只要在阳穀县的熟药店去走一趟,便能清楚了解到中医的兴盛,小小一个县,不仅有专科药肆,如小儿药、口齿咽喉药、產药、眼药、洗面药等,也有专病,如疳药、风药、疝气药等,还有专药,如丹砂、乌梅药等。 麻雀虽小五臟俱全! 现在有县令大老爷背书,曹杰在生药批发销售上可以放开手脚了。 而且掌握了上游生药,便能掌握下游熟药,以及全县所有郎中的信息。 梁山的事业要发展壮大,这医药是不能少的。 曹杰虽能用精力转化后世的药物,可等员工到了上万、十数万的阶段,他就是精尽人亡,也保证不了所有人的用药啊! 还有,以西门家生药铺子为根基,以梁山现在所掌握的能量来推动,鄆城的生药行当也算是入了囊中。 这生意一做起来,便如滚雪球一般,整个山东的生药要不了多久便也要姓曹。 这日,曹杰正式以“阎王敌”的身份接见了生药铺大大小小的掌柜,赏了银子,画了大饼,稳住了人心。 “没想到是鄆城阎王敌收购了生药铺,我听说这位东家最是义气,终於不用担心被裁了。” “是啊!东家不仅义气更是大方。” “以东家的名声,我看明年我等要將生意做遍整个山东啊!有得累了。” “累点好,累点才有大把的银子赚嘛!” “各位哥哥是收购生药的,小弟这齣售生药的掌柜,就多多拜託哥哥们了。” “老贾啊!我看有你没你都一个样,以东家的名声,拿出点纯阳衍宗丸做引子,不要说山东的熟药铺,便是东京的熟药铺,也挤著脑袋来採购。” 那贾掌柜一团和气,笑道:“终究还是要咱来打打算盘才行,也还要培养一批掌柜出来呢!东家显然是奔著整个山东的生意去的……” 曹杰是整个將西门生药铺给买下来的,什么都不用换,只要从梁山找出几个身份乾净的,来看著生意顺便学习学习就行。 隨著掌柜们离去,曹杰本想做个甩手掌柜,回梁山过新年,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命魂竟然蠢蠢欲动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小鸡仔终於要啄破蛋壳,出生在一个崭新的天地之间。 当即静下心来,將念头落在了自己的命魂之上。 命魂之相,如今是【渔民lv4】、【赤脚医生lv4】、【厨师lv4】、【帮派头目lv5】、【曹贼lv3】、【谋士lv3】、【反贼lv2】。 这些面相相互融合,带给命魂一种独特的气质。 现在,一种慈悲之相出现在了命魂身上,顺带著连那个上面有个小小红色十字的药箱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很快,药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小的紫金葫芦掛在了腰间。 『这是……』 『赤脚医生晋级了?!』 果然,冬日的太阳照落在生药铺子里,化出三行带著萤光的字体。 【命魂之相:药王(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惜架上药生尘)】 【经验:lv1(1/1000)】 【天赋:悬壶济世lv1(存入药葫芦中的生药材,缓慢增加年份)】 曹杰眼前骤亮,欣喜暗道:『我这是得了一个小绿瓶啊!』 韩老魔的小绿瓶,可以吸收月光,凝聚绿液,有催熟灵药的能力,让他不缺灵药来炼丹。 这紫金小葫芦,只要存入生药材,便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么说,未来我能將千年人参当萝卜啃了?』 『这个魂相要好好肝一肝,儘快提升起来啊!』 『也不知以多少倍的速度增加年份。』 『对了,没了药箱,那我的消炎退烧药?』 『还好还好……小药箱的能力还在。』 赤脚医生给的十一种药著实不错:消炎药、退烧药、止痛药、止血药、跌打药、伟哥、安眠药、硝酸甘油、牛痘、青蒿素,链霉素。 儘管需要消耗精气才能转化出来,对炼精境界高的修行者也不太有作用,但在人间显圣,做神医,全凭这些药了。 “哥哥?” 刘唐將马车牵了出来,见曹杰仰望天空在沉思,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等了又等,不见他动弹,这才低声叫了一句,问道:“眼看就要过小年了,哥哥今日回鄆城吗?” “回啊!在回之前,我先去瞧瞧药铺有哪些上了年份的药材。” 很快,曹杰便得到了一根三百年年份的老山参、一只一百八十年年份的何首乌,还有些犀角、牛黄等贵重中药材。 往紫金小葫芦里装了装,竟然只装了九种。 而且植物类以根论,矿物类以斤论。 並不能无限制地充当隨身空间。 『一级就能装九种,等肝了九级十级,应该就彻底够用了。』 『但这年份的提升速度……也不怎么快嘛!』 也就是一年提升个十年的样子。 若要得到根千年老山参,岂不要七十年? 『还是等级太低了啊!』 『这经验值……竟需要人发自內心称呼我为药王……这是逼我当孙思邈啊!』 回去鄆城的马车上,曹杰的声音幽幽传了出来: “同仁堂,开的本是老药铺。 先生好比这个甩手自在王。 药王爷就在上边坐,十大名医列在两旁。 先拜药王后拜你,那么伱是药王爷的大徒弟。 这个药王爷,本姓孙,提龙跨虎,手捻著针……” 阮小七一听,虽不如那歌儿好听,却格外的顺耳,忍不住跟著念叨了起来。 (本章完) 第128章 梁山年度工作匯报 第128章 梁山年度工作匯报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已经是大宋政和六年。 去年年底,青州发生了一件大事,传到梁山已经是大年初一了。 “智深哥哥端得好能耐,那霹雳火秦明,青州指挥司统制,使一条狼牙棒,有万夫不当之勇。小年那天,此贼领一千正兵来犯二龙山,可到了智深哥哥手里,你当如何了?” 在三山要道上开酒店的“笑面虎”朱富年底关了店铺,来梁山述职,在聚义厅绘声绘色讲起了故事。 “如何?”眾人无不好奇。 朱富是个会讲故事的,养足了眾人的好奇心,这才开口道: “智深哥哥在山道中埋伏,一个衝杀,就和那秦明当头撞上了。你当大战了三百回合吗?没有,没有!只几个回合……智深哥哥这般……这般……就將他打下山去,丟盔弃甲,狼狈不堪,五六百正兵都陷在了二龙山上。” 吴用早已经看过战报书信,摇著鹅毛扇頷首道:“智深贏了这一场,这一年那青州都要消停消停了。” “我当那青州官兵有多大的能耐,原来也不过是只软脚虾,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你看咱济州的官兵,又能有几分本事?也就咱们不下山,咱要是下山,三五天功夫便能攻入县城,掠夺州府。” 眾人一阵大笑,声震九霄。 吴用笑了笑问道:“若是攻打东平府,遇到武二郎,尔等还有这等信心吗?” “军师哥哥说笑了,武二哥乃是我梁山一员大將,岂会帮那狗官?” “我不是说武二郎要帮朝廷,前两天武松给哥哥传了一封书信,信中说那东平府有个好汉,叫做『一直撞』董平,衝锋陷阵,堪比那三国莽张飞。 这天下大著呢,按照哥哥的话来说,就是可以在战略上藐视他们,在战术上却要重视。可不能小瞧了天下豪杰啊!” 自小年后,各地的兄弟能回来的都回来了,二十来条好汉聚在一起,整日喝酒快活,托塔天王晁盖自然是深深沉迷其中。 此刻,他带著宿醉,笑道:“这是军师该考虑的事,我等只负责衝锋陷阵,甭管那董平是一直撞,还是一撞直,到了我晁盖这里,他也要翻个跟头。” “哈哈,晁盖哥哥说得是……但既然那董平有莽张飞的能耐,军师哥哥何不略施小计,赚他上山来?” 吴用微微一嘆:“哥哥不容许我用毒计,却是难啊!” “是啊!可这样的哥哥,可不才是我等心中最敬重的大哥吗?” “敬哥哥!” “敬哥哥!” 此刻,聚义厅后面,阮小五、石秀、邓飞、吕方几个在辽国坐镇一年的好汉,正坐在曹杰面前。 “那完顏阿骨打称帝建立金国,辽国七十万大军都全军覆没,我看要不了多久,辽东都要落入金人的手里。” “哥哥,如今辽国各地都出现了叛乱,显然距离灭国已经不远了。” 曹杰沉思了一下,算了算时间,摇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终究还是能再撑个八九年的。我让伱们查的那个辽国耶律大石,可有了眉目?” “哥哥交代的事,我们岂会不用心去查。” “这耶律大石从小好学,善於骑射,兼通汉文、契丹文,堪称文武全才。去年,这耶律大石取得辽国殿试第一的成绩,考中进士,入翰林院供职,任翰林应奉。我等也上门递了拜帖,但他也只是见了我们一面,便不再与我们来往,连礼物都退了回来。” “哥哥让我们调查此人,可是要赚他上山?还是除了他?” 耶律大石何许人? 在辽国灭亡后,他只率二十余骑遁入大漠,却只短短数年时间,便在西域建立西辽,称雄中亚。 “不急,经歷了亡国,此子才能真正成长起来。留意他便是……若到时候不能降服他,那便杀了他。” “是!” “今年你们如何打算?是继续在辽国,还是回梁山?” 阮小五抱拳道:“我和二哥商量了,今年二哥去辽国,我留在梁山训练水军。” “哎,可怜三位哥哥分隔一方。” “哥哥,梁山上的兄弟虽然能耐比我邓飞大多了,但毕竟不了解辽国的风土,还是由我和石秀兄弟坐镇饮马川吧!吕方兄弟的骑兵也正在发展壮大,显然也是和我回去的吧!” 又经过一年的歷练,吕方的能耐长进了不少,现在梁山上,论马战,也就林冲能稳稳胜过他了。 但要论率领骑兵在战场上衝锋,他认第二,没人认第一。 便是林冲,没这方面的实践,也大有不如。 现在,吕方也算是梁山上的一条鲶鱼了。 林冲都有去草原上走一遭的想法,只是捨不得娇妻,下不了狠心。 “哥哥。”吕方英气逼人,抱拳道:“我会劝林教头走一趟幽燕,以林教头的能耐,未来必是我梁山马军大將,怎能不去那辽东长长见识。” “嗯,我会让林娘子相劝,如今梁山刀盾兵、长枪兵的训练都步入正轨,林教头在山上也確实是埋没了。” 几人又聊了半个时辰,这才离开去了聚义厅和兄弟们逍遥快活。 他们一走,一身劲装小生模样打扮的宝燕走了进来,抱拳道:“燕见过哥哥。” “荣兄弟也放心让你独自出门。”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在哥哥身边,还能让旁人给欺负了?这是给哥哥的密信。” 看过荣写的密信,便扔进了旁边的火盆里,信纸瞬间燃烧起来。 曹杰知道荣的意思,这是將妹妹送到自己身边,是来做人质的。 但他哪里需要这个人质。 “你便留在我身边吧!好好磨链箭术,迟早不逊你哥哥。” “是!”宝燕兴奋娇笑。 这时,一袭道袍的公孙胜出现在了门外。 曹杰往他方向一看,站起身道:“公孙先生。” 公孙胜略有些疲惫,掐了个道家礼,说道:“不负哥哥所望,贫道斋戒七天,可算在大年初一日推算出了那陈丽卿的方位……” 曹杰猛一挑眉,问道:“在哪?” (本章完) 第129章 贯彻落实逼上梁山精神 第129章 贯彻落实逼上梁山精神 陈丽卿? 宝燕蹙了蹙眉,这一听就是女人的名姓。 哥哥竟然让公孙先生斋戒七天,在这大年初一日推算个女人? “入云龙”公孙胜的大名,她未到梁山便通过荣知道了。 孕神五品的修为,便是在东京皇帝老儿的道宫內,那也能得个一官半职的。 公孙胜指了指东方:“此女便在沂州。” 沂州距离济州也不远,中间只隔个兗州。 “既然在沂州的话……” 曹杰嘴角一扬,你以为我会和舔狗一样去舔那陈丽卿?你以为我会礼贤下士去招揽那陈希真? 哈哈! 曹杰一阵猖狂地大笑,找来“智多星”吴用,一番密谋。 “如此这般这般,必叫那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听到这种绝户计,吴用的双眼都泛起光来,奸笑道:“哥哥用这等驱虎吞狼之计,怎不容许我用计赚人上山来,若能用毒计,哥哥一直想拉来的『神医』安道全,早便赚上梁山了。” “不一样不一样啊!” 曹杰摇头道:“有些人迟早会成为兄弟,做得太过,未来怎么共事。有些人怎么也无法成为兄弟,自然无所不用其极。如今我等得势,自然要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权力不用,过期作废啊!” “既然如此,那我与哥哥兵分两路去安排了。” “儘管去安排,必要叫那人知晓朝廷的狠毒……” 曹杰感觉自己就是个反派,但谁叫你们是“荡寇志”中的人物。 站在上帝视角上看,陈希真父女天生站在对立面,雷部三十六將下凡来,真的好怕怕啊! 但伱要真以为他们正气凛然,为了天下苍生这才拼死剿灭梁山,那就真的高看那陈希真了。 陈希真先落草猿臂寨,打家劫舍,又用各种手段赚人上山,最后又受招安去打梁山。 是不是很熟悉? 其行为实际上与宋江的梁山没有本质区別,唯一的区別只在於陈希真等人一直对梁山本身有种莫名其妙的痛恨。 既然是死仇,那曹杰也没有留情的必要,趁著年关兄弟们都在,点齐十来个好手,便往沂州去了。 这次行动的都有谁? 是“托塔天王”晁盖,是“入云龙”公孙胜,是“豹子头”林冲,是“赤发鬼”刘唐,是阮氏三兄弟,是“拼命三郎”石秀,是“火眼狻猊”邓飞,是“小温侯”吕方,是“鼓上蚤”时迁…… 如此豪华阵容,搜山检海,也要將那陈希真父女给找出来。 果然,才刚入沂州,刘唐便打听到一个信息,说:冷艷山的匪徒“飞天元帅”鄺金龙、“摄魂將军”沙摩海,被一对父女给剿了。 顺藤摸瓜之下,眾人便寻到了一个叫做“风云庄”的地方。 那庄主云威,听说父女二人荡平冷艷山,十分高兴欣赏,於是撮合陈丽卿与孙子云龙结拜为兄弟。 这庄主儿子唤作云天彪,平日最是爱慕汉寿亭侯关武安王的为人,使一口偃月钢刀,骑一匹大宛白马,凤眼蚕眉,绿袍金鎧,青巾赤面。 去年捐了个官,在景阳镇做督军。 景阳镇在什么地方?可不就在阳穀县景阳冈。 那阳穀县,算是曹杰半个地盘了,收拾个督军,手到擒来。 不过,曹杰也未轻举妄动,正所谓“打蛇不死,自遗其害”,斩草就要除根,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將与陈希真相关的云家、刘家大致方位找了出来,也不接触,曹杰又拜会了沂州太守高封,送了厚礼,这才感觉时机差不多了。 那高封又是何人? 是高唐州知府高廉的堂弟,高俅的叔伯兄弟啊! 如今,官面上是你的仇人,黑道上也是你的仇人,纵然你插上翅膀,也逃不出这山东沂州。 陈希真也算是得道高人,虽然隱隱感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却因为公孙胜施法,隔绝了他的推算。 正所谓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雷霆之势。 这就是曹杰的手段! 鄆城县衙,时文彬接见了吴用。 “县令大人。”吴用施了个士子礼,因为他去年抽空参加了秀才试,终於考中了。 “吴学究!”请吴用落座,时文彬说道:“今年秋闈,学究可要努力努力啊!” “大人提醒的是,今日学生前来,倒是有一桩富贵送给大人。” “哦!是何富贵?” 知道吴用与曹杰交好,他当即坐正了身体。 君子爱財取之有道。 他时文彬虽然不搜刮民脂民膏,甚至可以说爱民如子,但收受贿赂,这在官场上是普遍行为。 在当今这个时代,士人阶层的道德观念已经没有底线了,许多人为了追求名利而不择手段。 与此同时,社会上也出现了一些风气败坏的场所,如妓院、赌场等,这些地方成为官员和商人交际的场所,並进一步助长了贪墨行为。 一些官员滥用职权,以迫切需要“丰衣足食”为藉口,强占民田、徵收重税、索取巨额贿赂等手段,使得百姓生活困难,甚至饿死者不在少数。 此外,一些官员还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拉拢门客、亲友,在官场上形成了一个个势力集团,进一步加剧了社会的腐败程度。 与那阳穀县县令相比,时文彬真的是个好官了,至少他有底线。 “大人可记得,去年秋刑部曾发了一批告示,其中有个叫做陈希真、陈丽卿父女的。” “好像是有这对父女,怎么,找到了?” “確实有些眉目。” “真的?那可是高太尉点名要抓的贼人。” “若无眉目,岂会来匯报给大人。而且,学生得到消息,那陈希真绝对有孕神五品的修为……” “嘶!” 时文彬略吸一口凉气,感觉不好搞。 可惜生辰纲已经结案了,不然还能在那陈希真身上泼上一盆脏水。 不过,没有了生辰纲,咱还有其他手段。 阳穀县县衙,吴用以武松的名义拜见。 “大人,武將军耳闻大人去年年底失了一批金银,近日却是得到了一条消息,特意让我来说给大人。” “呀!真查出了?”县令史文魁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激灵了。 吴用用手掩住嘴,低声道:“查出了,与景阳镇督军云天彪有关!如今县衙人多眼杂,大人可莫要声张。” “好好……武將军可能助老夫抓了那个贼子?” “身为官吏竟然暗中做那劫道的贼人,武將军眼里岂容得下这粒沙子……” (本章完) 第130章 武松:你也配扮关公 第130章 武松:你也配扮关公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改朝换代不是请客吃饭,创业更不是过家家,是要流血的。 阶级斗爭之中,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对敌人的仁慈,那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不要说陷害对手,便是灭敌人满门,该做也要毫不眨眼地做起来。 见沂州的兵马都监领著厢兵去风云庄拿人,曹杰站在城门口目送他们离去,对一眾兄弟笑道:“行了,我等就坐下来看这个热闹吧!” “哥哥,那就是群软脚虾,如何能抓得住那个陈希真?” “是啊!不要说他这个孕神五品抓不到,他女儿亦有炼精养炁大成的实力,难啊!” “何不我等兄弟一拥而上,拿下那陈老道父女二人,到时候不管是杀还是降,可不由我们说了算?” “哥哥容我等去做上一场,如何?” 曹杰笑而不语。 公孙胜捏著长须,劝道:“各位兄弟稍安毋躁,贫道倒是明白哥哥的想法。那陈希真也是有道行的,以我推算的结果来看,命魂、气运端的不凡。 想要杀他,只能先破他命魂,贫道虽然也有些道行,但只善於水法,术法也未大成。若是不慎让他逃了,却是不美。不如让他先自绝於官府,岂不妙哉?” 这时,林冲站出身抱拳道:“此人別看是个道人,其实入山前乃是东京南营提辖,炼精养炁具都精通。他本有个胞弟,叫做陈希义的,当年与我在八十万禁军教头上爭锋,我当年也是年轻气盛,枪法也还未大成,可攻不可收,点坏了他一条手臂。谁知道,这陈希义没一个月便得大病死了。” “林教头和他还有如此渊源,不知可曾与他交过手?” “唉!后来此人便上山修道,不见了踪跡,却未曾交手,只听说武艺十分了得。” 曹杰这才斩钉截铁道:“兄弟们,我知各位都有大能耐,但此人毕竟不同於其他,这次便听我的吧!” “各位哥哥想立功是好事,但不可坏了哥哥的计谋啊!” 刘唐这么一说,眾人便也都打消了念头,只等官府的消息传来。 显然,区区一个兵马都监,哪里见得到陈希真这样的高人。 连屁都没闻到味,便乱糟糟无功而返。 “哥哥,现在怎么办?” 晁盖是个急性子,一听连风云庄整个庄子的人都不见了,当即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他是准备廝杀一场的,谁知道整日喝酒吃肉看风景,端的无趣。 “晁盖哥哥,不用急,再等等便是。” “再给官府十年时间,那也抓不住那个陈希真啊!” “哈哈,我等武松那边传来消息。” “是何消息?” ………… 阳穀县,景阳镇。 武松骑著胖虎出现在了镇厢军校场上,手里雪鑌铁戒刀遥遥一指,喝道:“云天彪,你的事犯了!” 这云天彪生得面如重枣,凤眼蚕眉,龙行虎步,美髯过腹,声如洪钟。 一见武松领正兵气势汹汹而来,当即嚇了一跳,將偃月刀驻在地上,抱拳瓮声道:“我犯了何罪?让伏虎罗汉来抓我。想我云天彪,行得正做得直,必是有小人陷害。” 武松冷著脸望著他手里的偃月刀:“你这是要暴力抗法?哼……朝廷要抓你,必有缘由,我看伱还是老实戴上大枷,隨我去吧!” 云天彪凤眼瞪圆,暗道:我若戴上大枷,岂不要將小命都交给了別人,这却是万万不能去做。大不了这个督军不当了便是,打杀出去,迴风云庄逍遥快活。 当即喝道:“眾兄弟,贼官要害我等,隨我杀出去!” 他那结交的一眾军中兄弟面面相覷,下一秒,齐齐远远离开他几步,手中的刀也抽了出来,指著他喝道:“云督军,我劝你还是放下兵刃,莫要自误。” 云天彪左右一望,嘴角一抽,隨之一声口哨就唤来了坐骑大宛白马,待他准备上马衝刺时,便见那伏虎罗汉隨那猛虎捲起一阵腥风迎面杀来。 大宛马何曾见过这等凶物,血脉彻底被压制,屁滚尿流,四肢一软就瘫在了地上。 云天彪深吸一口气,將手里的偃月刀一抖,无奈迈开双脚迎面朝著武松杀去。 他手里这口大刀的確是凶猛无比,门板一般的刀身,长长手臂粗的刀柄,全部是钢铁水磨。 锋利的口上好像是许多细微的锯齿,闪烁著凶光,令人一眼看上去毛髮战慄。 刀锋是许多锋利细微的锯齿,却並不是一般大刀的刀锋。 这样的大刀似刀非刀,似锯非锯,正是古老战场上大刀的原始形象,专破铁甲重骑兵。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又叫“冷艷锯”,原因便在於此。 锯锋一般的刀,砍上光滑的铁甲之后,一搭一拖一拉就可以锯开防御,而不至於滑开。 可惜,他失去了坐骑的优势,只能以步战来和武松廝杀。 眾所周知,地上武松,那是魔神一般的存在。 二人电光石火之间便撞在了一起,地下的影子连成一片。 云天彪狂暴地一连劈出十八刀。 刀刀都是风雷炸响,好像是瀑布下泻,力量之中带著巧夺天工,刀刀带风声,带雷鸣,风雷大作。 武鬆手里的双刀更是防得泼水不进。 吼! 正所谓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云天彪猛则猛矣,此刻却最先急了,一声怒吼,狂暴的真炁中有雷霆在涌动。 甚至,一记淡蓝色的闪电犹如鞭子般,“噼啪”一声打在了武松的身上。 不仅如此,这道淡蓝色的闪电更是仿佛灵蛇一样夭矫,在武松的身体上不断闪烁。 乃至於有电光从双脚下窜出,宛如百十条淡蓝色的小小电蛇,在地面上蜿蜒爬行。 武松同样將真炁遍布全身,在那雷霆万钧中岿然不动。 只看他的模样,可不似那佛门罗汉,全身都泛著一层淡淡的金色。 “伏虎罗汉……真是伏虎罗汉下凡啊!” 跟著武松来抓云天彪的宣毅军士卒,无不动容。 一时间,士气大增。 一个操控雷霆主攻,一个罗汉金身主防。 终究还是云天彪稍逊一筹,他的攻击,武松都轻鬆挡了下来。 可武松的刀,以他的防御,可挡不了。 可以容许你砍上十八刀、二十八刀、乃至一百零八刀,待武松瞅准了破绽,待他旧力用完新力未生之际,一刀便朝著脖子抹去。 这口雪鑌铁戒刀,配著万钧之力,你拿什么来阻挡? 刀光飞下,头颅已去。 《荡寇志》中,正心雷府八方云雷都督大將军降生,雷部第四位大將,云天彪身首异处。 武松拽著长髯,提著脑袋,冷笑一声:“就你,也配扮关公!” (本章完) 第131章 陈希真:我要做姜太公啊 第131章 陈希真:我要做姜太公啊 我真的不配吗? 云天彪的眼睛眨了一眨,犹自不信自己竟然被一刀梟了首。 就在此人气绝之时,谁也没有留意到,天上忽然有光芒一闪再闪三闪,正是云天彪本身命格当中的將星闪耀了三下。 就像是在祭奠一场凋零! 而属於武松的那颗星辰,肉眼不可查地亮出了一二丝。 “贼人已死,尔等若是与此贼有勾连,少不得要在脸上烙上两行金印,去边关走上一遭。” 武松提著脑袋,简直就是凶神恶煞,那双眼睛扫视过来,一个个低下了脑袋,甚至多数人软软跪了下去。 “大人冤枉啊!我等也就和此贼吃了几场酒,此贼拉拢我等,我等没帮他做违法的事啊!” “拉拢你们做什么?”武松喝道。 “真的什么都没做……” “冤枉啊!”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等到了大狱,那就要看看你们的脊梁骨硬不硬了,现在若不速速道来,后面便有你们苦头吃。” “大人!此贼每回醉酒都说要做大事,我等只以为他在说酒话,现在回想,他这是要谋反啊!”有那激灵的,开始顺著武松的话来说了。 “哦!竟然是谋反……谁能作证?” “我等都能作证。” 反正云天彪都已经死了,那掉了的脑袋又不能开口反驳,还不是他们想说什么便是什么。 东平府將云天彪劫取县令金银的案件破了,又查出了关於谋反的案件,暂且不提。 很快,朝廷便抄了风云庄,云天彪身死的消息也传了过去。 “我儿死了!” “我儿死了啊!” 风云庄庄主云威得到消息仰天大哭,其孙云龙更是泣不成声,几近晕厥。 短短半个月时间,庄子庄子被朝廷抄没了,人人被朝廷诬陷也没了。 “唉!” 陈希真长嘆一声,劝道:“云太公,人死不能復生,活人还是要保重身体啊!我虽然和天彪兄弟没见过面,但两个小的相交甚好,天彪兄弟这个仇,我陈希真必要为他报。” “爹爹,我们去阳穀县,给云龙阿爹报仇,杀了那些贪官。”陈丽卿咬碎了银牙,面容坚毅。 陈希真这人虚偽至极,哪里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去冒险,於是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不敢贸然去杀贪官污吏,云太公一大家子也要我们庇护,若是被朝廷发现了他们,少不得要派兵来抓。唉!还是先找个落脚之处才是。” “那还去投奔姨丈吗?”陈丽卿问道。 陈希真点头道:“云龙和伱姨娘家的三姑娘慧娘定了亲,现在云龙落了难,你姨丈更应该帮扶才是。” 他又掐了掐手指,只觉未来一片混沌,早已经找不到方向。 有些人志大才疏,想去做那姜太公,可华夏上下五千年里,又有几人有太公之才。 便是有几分才华,又有几人能遇到周文王。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更何况,陈希真也不过是个志大才疏之辈,从《荡寇志》中便能看出一二,口口声声说要保家卫国、保国安民,最后也不过就是个宋江之流罢了! 这日,刘唐兴致勃勃赶了回来:“哥哥,你让我等监视的胭脂山安乐村刘广家,那陈希真果然出现了。” “既然出现了,那便將这场富贵送给高太守吧!” 从风云庄到安乐村,不过短短几天工夫,官府的人便又杀了过来。 陈希真一行人不得不又开始转移,这次真没地方去了,只能往山上跑。 直到此刻,他这才確定,自己落入了某人的算计之中。 一步步被逼到了山上。 “爹爹,那兵马都监不过是个炼精小成的,所率领的厢兵也不过是一盘散沙,女儿一个衝杀便能將其杀溃。何必要逃?” 陈丽卿很想不通,自到了这沂州,父亲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 只知道逃! 可这天下污浊不堪,又能逃到哪里去? 陈希真长嘆一声:“我实在不愿与官府作对,若是杀了那兵马都监,我等只能上山落草了啊!” 云天彪之子云龙听后,气道:“上山落草又如何?朝廷害了我阿爹,我要报仇!” 旁边,连襟刘广流露出幽怨的神色来,他虽然被那高封革职,却也是个读书人,在老家好好做乡老,虽没了权力,但钱財又不缺,谁知道这连襟来了还没三天,这无妄之灾便落到了他脑袋上。 而今逃到了山上,难道他也要跟著他一起去落草为寇? 刘广打了个激灵,暗道:我还要起復做官,怎能去落匪?这陈希真可真是个祸端,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和他做了亲戚。 於是找了个藉口,当天便领著妻儿投靠亲戚去了。 至於云龙这个准女婿,一心要上山落草为父报仇,自然大吵了一场,將亲事都给退了。 陈希真望著连襟离去的背影,再望著跟著自己的元龙一家子,又想到步步紧逼的官府,一时间,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一个月前,他还想著做姜太公的呢! 也就在刘广离开的第二日,陈希真终於就近找到了一个落脚点。 猿臂寨! 那寨主苟桓、苟英兄弟曾得陈希真救命之恩,当即表示要將寨主之位让给他来坐。 陈希真哪里同意,他依旧还想著做他的姜太公美梦呢! 可不做匪,自有人逼他落匪。 沂州太守高封早早便接到了朝廷的公文,最近又有曹杰资助的一笔出兵粮餉,自然雄心勃勃准备做成这一笔业绩。 若是没有高俅这个太尉下发的公文,曹杰资助的粮餉百分百便要被贪了。 而若是没有资助的粮餉,仅有公文,高封也不会用心去剿匪,顶多也就走个过场,便算是给朝廷、给高俅一个交代。 这时代,银子贪到了自己的腰包,还想拿出来去给朝廷剿匪? 想什么呢? 剿得好,没什么大功劳,若是剿匪失败,问罪的还不是自己。 既然如此,那不如不剿,或者三七分成来个演习。 太守高封兵发猿臂寨,陈希真施法灭强敌,最终导致沂州陷入匪患。 这一切都在曹杰掌控之中。 你陈希真不是瞧不起梁山吗? 现在自己却做起了打家劫舍、对抗官府的匪首,我倒要看看你那命魂、气运该如何变化…… (本章完) 第132章 刘慧娘:若飞天神雷尚在,岂能擒我 第132章 刘慧娘:若飞天神雷尚在,岂能擒我 陈希真父女二人被困死在了猿臂寨中,曹杰並不多在意。 有他们作乱沂州,岂不將官府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那我梁山继续苟著,慢慢发展,简直再好不过。 至於他陈希真詔安联合官府对抗梁山,不打上三年,將狗脑子都打出来,朝廷岂会来詔安。 没有攻略州府的实力,朝廷都不带看你一眼的。 猿臂寨陷入战火之乱暂且不提,阮小二、石秀、邓飞、吕方以及被劝动的林冲,在开春后便往燕云十六州去了。 留在沂州的,也就曹杰、公孙胜、晁盖、阮小七、刘唐、时迁六人。 这日,他们六人劫住了那刘广。 《荡寇志》中说,他是广宗雷府五雷院使真君降生,生有两个儿子,刘麒和刘麟,一个女儿刘慧娘。 刘广父子三人,曹杰真不在意。 你说你是雷部真君降生,便是雷部真君降生吗? 那阮小七还是阎罗王降生呢! 是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也就是得了些功法,命魂有些特殊罢了。 但那刘慧娘,曹杰却极为好奇,不知她是否真有那汉末黄月英的能耐。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財!牙缝里说半个不字,一刀一个不管埋!” 刘唐手持朴刀横在路中间,大声喝道。 那刘广坐在马车上正鬱闷,听到这么一声大叫,精神一振,暗道自己流年不利,竟遇到山贼来打劫。 他怕两个儿子冒失,立刻钻出了车厢,朝著刘唐抱拳道: “老夫临沂刘广,做过主簿,和各个山头的好汉多有交好,敢问英雄在哪座山做大王,这里是三百两的银票,去府城便能兑换,还望好汉给个面子,让我一家老小过去。” “哈哈哈哈……” 刘唐一阵大笑:“刘主簿,不是咱不放伱过去,而是你的事犯了啊!” “我犯了何事?” 刘广沉默了一下,苦笑道:“太守大人已经罢免了我的官职,还不准备放过我吗?” “刘主簿准备负隅顽抗?”刘唐见他两个儿子各持双鐧,好奇道。 “一家老小都在这里,好汉莫要逼我啊!” “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何能耐,那两少年,若能挡得住爷爷三刀,便饶你们一条命。” 说罢,刘唐迈著他的尺八毛腿,健步如飞杀来。 手里那口普普通通的朴刀朝著刘麒刘麟便是一个横扫千军。 二人手里的双鐧一抬,顿时,齐齐被暴力震得往后一退。 “哈哈……” 刘唐猖狂地大步挥刀劈砍,刘麒刘麟兄弟俩脸色一白,刚刚那一刀横扫震盪,已经使他们双臂一阵麻木,只觉得全身好像被大铁锤狠狠敲了一下,气血翻涌,满脸通红,双手的虎口都破裂了,流淌出鲜血来。 哪里是赤发鬼的对手。 咬牙又硬抬起双鐧挨了一记泰山压顶的竖劈。 双脚一软,轰然单膝跪倒在地上,两条手臂都无力地怂搭在一边。 “看来你们挡不住爷爷三刀啊!刘主簿,不若你也来挡上一刀?” 刘广嘴角抽搐,苦著脸赔笑道:“好汉一身的好本事,何必为难小老儿一家。我近日遭了兵灾,没多少银子在身,只有三千两的银票,以及一匣子的珠宝,好汉尽数拿去。” “今日爷爷不仅要劫財,还要劫人……” 这时,从中间的马车上却传出一道银铃般的女声:“好汉取了银子自去为好,莫要因为贪婪坏了自家性命。” “咦!” 刘唐一挑眉,笑道:“想来你便是刘家三小姐了吧!爷爷今日劫的便是你……” 这时,从马车的门帘间伸出一根黑洞洞的铁管,对准了刘唐。 “此乃突火枪,好汉若是不怕,小女子这马车里还有一窝蜂,大不了鱼死网破。” 在曾公亮和丁度创作的《武经总要》里,突火枪和一窝蜂已经算得上是这个时代火药的终极应用了。 而这两样东西又同时以不可靠著称,突火枪因为铸铁不合格或被炸断,一窝蜂飞不出来最后伤不到別人反而伤到自己人的事例也数不胜数。 “啪啪啪啪……” 曹杰拍著手和眾人从林间走了出来,笑道:“既然小姐能玩弄这些杀器,那更不能让你走了。” 电光石火之间,晁盖一个箭步上前,那蒲团大的手掌暴力拍碎了车厢,將个少女给擒拿了出来。 曹杰看那刘慧娘,生得娉娉婷婷,好像初出水的莲,说不出那般的娇艷。 只是表情有些惊嚇,容失色。 时迁很快便將各个马车都搜罗了一遍,也只在刘慧娘的马车上发现了一支突火枪。 突火枪曹杰见过,这东西被好多军兵当作暗器来使唤,就像一支大號的烟火,喷出来的火根本就没有多少目的性,因为铸造工艺跟不上,炸伤自己的次数远比烧伤敌人的次数多。 但这支突火枪好像不一样,至少枪管铸造的工艺上档次多了。 “会不会炸膛?”曹杰问道。 刘慧娘咬著银牙,並不开口。 曹杰摆弄了一番,便朝著十米处的树干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响。 那腰身粗细的大树被一颗实心铁弹击中,露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深坑来。 “威力不是太强啊!我教你提升突火枪的射程和威力,比如这火药,碳硝硫磺你要寻找到合適的比例,再通过特殊的工艺將其颗粒化…… 颗粒化的火药,燃烧速度远胜过粉末状的火药,而且耐潮…… 哎呀!可不能教你这么多。” 刘慧娘听他说了一半,自己又细思了片刻,那张樱桃小嘴终於开口道:“为什么颗粒火药好过粉末状火药?” “因为燃烧速度更快啊!” “为什么燃烧速度更快?” “因为燃烧需要氧气,颗粒状能接触更多的氧气……” “什么是氧气?怎么將粉末状颗粒化?火药的最佳配方又是什么?为什么……” “……”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曹杰面无表情,没有再开口解释。 “哼!” “我看你也不过是半懂不懂,半瓶水晃荡……”刘慧娘傲娇地抬起下巴:“若我的飞天神雷尚在,你们这些贼人岂能擒我。” (本章完) 第133章 宝藏女孩,美版黄月英 第133章 宝藏女孩,美版黄月英 “好汉,我这女儿只是对火器略有痴迷,那突火枪也不是她所铸,没有这个手艺啊!” “好汉就放我等离开吧!老汉我给你磕头了。” “罢了罢了,我们父女便跟好汉上山去,我那两个儿子没什么本领,人又傻,不如就让他二人回乡种田……” 一网打尽的局势,我会放你儿子离开? 想什么呢! 隨著靠近梁山泊,刘广的脸色便一天天地变得难看。 “敢问好汉尊姓大名?”刘广无奈道。 他其实真不想知道这群人的姓名,就和绑架的人不想看到劫匪的面貌一样。 搞不好他会撕票的啊! 到了自己的地盘,曹杰便指著八百里水泊,傲然道:“鄙人鄆城曹杰,邀请各位上梁山,可千万不要不识好歹啊!” “鄆城阎王敌、小孟德?” 刘广大惊失色,瘫坐在马车上,嘴里嘀咕道:“这回真走不了了啊!要上山做草寇了,还不如跟陈希真在猿臂寨落草呢!” “你真是阎王敌、小孟德?” 开往梁山的大船上,刘慧娘认认真真將曹杰好一阵瞧:“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嘛?” “难道我要生出三只眼才算天赋异稟?” 大大的眼珠子一转,刘慧娘问道:“伱掳我们上山,真的是看中了我的手艺?” “要不然呢!看中你两个哥哥那粗略的武艺,还是你父亲这个九品主簿?” 刘慧娘绞著手,扭捏道:“我也不是不能给你干活……但你必须保证我家人的安全。” “这个自然。” “你还要和我详细说说那火药颗粒化……” 在中世纪末期,除了火药成本下降这一个有利因素以外,还有一种火药技术对火器的发展和推广也起到了促进作用。 那就是火药颗粒化技术。 这种可以提高火药威力的技术,是火药技术的一场革命,是火器史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在此之前,人们在使用火器时都是用粉末状的火药作为枪药(发射药),使用这种形態的火药作战时有许多缺点,比如运输不便、燃速不均匀、容易受潮等。 而颗粒化火药的技术则解决了这些问题。 首先,颗粒化的火药在经过顛簸的运输后,虽然也会分层,最大的颗粒会跑到火药桶底层,最小的颗粒则跑到火药桶表层,但这不会影响火药的质量和使用。 其次,颗粒化火药的吸潮性也远小於粉末状火药。 因为颗粒火药的表面积与体积之比更小,从空气中吸取的潮气也就更少。 在大航海时代时,最好的颗粒火药还会使用石墨制的磨光机打磨掉火药粒上的气孔,以降低火药的吸湿性,大大延长贮存期。 最后,因为颗粒火药都呈颗粒状,所以即使是受到压迫时,它们之间贴合得也並不紧密,不会像粉末状黑火药那样形成一个“整体”。 颗粒火药之间留下的空隙,便於氧气为火药的燃烧起到助燃作用(便於火焰扩散),让燃速更均匀,提高火药燃烧的效率,不像粉末火药在射击时那样將相当一部分还未被点燃的火药被喷出枪管,因此其威力得到极大增加。 曹杰確实是半瓶水晃荡,但细细回忆前世的碎片化知识,还是说了个头头是道。 让刘三娘子听得如痴如醉,心中大呼受教了。 “那么,究竟怎么將火药颗粒化?” 刘慧娘的眼睛里都闪烁著光,那期待的表情,恨不得將曹杰给一口吞吃了。 不管是突火枪,还是一窝蜂,或者他自创的飞天神雷,最重要的还是火药。 如若火药的威力提升一成,她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整体威力至少翻一倍。 曹杰不急著告诉她,带著浅笑道:“这就要看你的能耐够不够了,若你真能为我梁山打造出一批军火,我自然告诉你。不仅告诉你颗粒火药的配方,还让你坐一把交椅,成为享誉天下的女好汉,你想好什么諢號了吗?” “哼!我要坐什么交椅,我要火药配方。” 见曹杰不理,刘慧娘跺了跺脚,大声道:“我製造的飞天神雷最是厉害,用坚木作架,上用粗绳四十道,踏板二十块。每架用一精一壮兵二十五人,五个人替换雷子,二十个人踏槓。 雷子用生铁铸就,大如西瓜,五分厚薄,里面空心,藏毒烟神火,又包一皮三十六个小雷子。小雷子內,又藏火药铅一弹,用螺旋將药线盘到里面。雷子落处,四面进打,雷轰霆击,不问人马,皆成齏粉。” “哦!”曹杰在脑中想像了一下,问道:“用投石机来投啊!” “不用投石机难道用臂力来投吗?”刘慧娘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怎不和突火枪一样,造个炮管,用火药来推动?” 刘慧娘將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突火枪都容易炸,那么大的炮管,那么多的火药,会炸死人的。” 在曹杰看来,突火枪可以没有,有弓箭、弩箭做代替品,但大炮不能没有啊! 攻城略地,就靠大炮轰呢! 即便这是妖魔世界,只要有红衣大炮的威力,就足够轰踏城门了。 而且因为是妖魔世界,各个有一把子傻气力,这大炮的威力便更大。 明清大炮的缺点之一就是太过笨重,运输不便。 现在只要修炼有成,便有千斤之力,都不用骡马来拉,让人扛著炮跑都行。 “不说这个,除了那飞天神雷,你还会什么?”曹杰问道。 刘慧娘望著浩浩荡荡的水面,欣然道:“这八百里梁山泊,少不了水兵,我有捍水橐稐,能让人潜於水底和陆地上一样灵活,能使人水中视物,还有一定的防御力……我將这捍水橐稐献给你。” “潜水服啊!这个好,还有呢?” 刘慧娘嘟了嘟嘴:“飞天神雷和捍水橐稐足够换你的火药配方了。” 曹杰无奈摊开手:“但你要知道,你现在被我绑上了山,纳你做压寨夫人你都没得反抗啊!你跟我谈条件?是不是我太好说话了?” 这种宝藏女孩,压一压,应该还有好宝贝掉出来吧! 而且,人也长得美。 简直就是美版的黄月英啊! (本章完) 第134章 爆炸就是艺术 第134章 爆炸就是艺术 如今这好女人都被有钱有势的霸了,我弄他个刘慧娘算得了什么啊! 况且还是个专业人才。 这样的女人若是错过,气运都要减三成。 相比打打杀杀的战將,梁山上的技术人才还是太少了。 造船的“玉幡竿”孟康,打铁的“金钱豹子”汤隆,开酒店的“旱地忽律”朱贵、“笑面虎”朱富兄弟,临摹书法的“圣手书生”萧让,雕刻玉石的“玉臂匠”金大坚。 如今赚来了刘慧娘,梁山热兵器的研发终於可以开始提上日程。 一连几天,曹杰都和宝藏女孩勾搭在一起,“嘰里咕嚕”也不知在聊些什么,连每日修炼都撂在了一边。 旁人只以为哥哥怜香惜玉,爱上了刘家三小姐。 只等找个好日子,摆上酒宴,好好闹一闹洞房。 连刘广父子三人都有酒有肉招待起来,不以俘虏来对待。 至於弄个女人,这算得了什么?便是再弄十个八个又算得了什么? 这日,曹杰將这一年积累起来的硝酸甘油拿出了三成,然后弄了个大號炮仗做引子,鼓捣出一个炸药包。 经过这么几天的接触,曹杰算是了解了刘慧娘这个人。 她对其他的事並不感兴趣,官府、贼寇什么的,只要不影响她搞研究,在哪都行。 对她研究有帮助的,便是知己,若是打搅她做研究,那便是仇敌。 於是,曹杰准备搞个大的,彻底叫美人见识见识“爆炸的艺术”! 简单看了看这个炸药包,刘慧娘摇头嫌弃,直言不讳道:“你这神雷做工粗糙,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大概也就能听个响。” “哈哈!” 曹杰大笑起来:“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响,你就等著看好戏吧!” 刘慧娘再度用专业的眼光检查了一番,摇头道:“我不信,这明显就没什么威力嘛!浪费我的时间,你究竟说不说怎么火药颗粒化?別不是骗我的吧!我告诉伱,我刘慧娘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先打一炮,若是个哑炮,我又拿不出颗粒化火药的技术,便客客气气將你们一家送下山去,如何?” “我爹说了,下山就是个死,还是留在山上吧!”刘慧娘小声嘀咕一声。 这时,吴用、公孙胜一行走了过来。 吴学究摇著鹅毛扇,拱手道:“听说哥哥近日迷恋火药,公孙先生乃是道门嫡传,亦是擅长此道。哥哥何不向公孙先生请教?” 曹杰惊讶一下,新奇道:“公孙先生对火药也有研究?” 公孙胜捋著长须,頷首道:“我师罗真人,掌天罡五雷正法,其中所需施法材料便有火药之物,贫道虽然还未得传这门大道法门,却也览遍观中关於炼製火药的典籍,倒也算是略有研究。” “好啊!” 曹杰大喜,指著白莲般靚丽的少女,说道:“刘慧娘,对火药也是很有研究,等硝石、硫磺运来,我们將火药配比仔细研究研究,爭取弄出完美配比。这个先不多说了,今天便试一试我这个炮仗,看看威力如何。” “这东西不算太安全,哥哥不用亲力亲为,交给兄弟们便是。” 吴用伸手接过炸药包,拿出火摺子问道:“放到前面去放可以吗?” 他还真以为是放了炮仗! “別……”曹杰嚇了一跳,夺来炸药包苦笑道:“我知道不安全,所以找个无人的山谷实验。” 曹杰弄的这个炸药没有铁壳子,只有竹管,一寸粗细一尺长的竹管塞进了用桑皮纸包裹的硝酸甘油,再把充作引子的黑火药捅进去,最后用竹纸塞实口子,留个药捻子,一个大號的炮仗就做好了。 为了实验威力,曹杰亲手在石缝中掏了个大小合適的洞,留足了捻线的长度。 然后一退再退,等退出了上百米远,曹杰这才站定。 “哥哥,是不是太过谨慎了些?”吴用怕曹杰丟了面子,委婉问道。 若是只听到一声响,那退这么远,可真是闹笑话了。 “小心无大错。” 曹杰说了一句,便朝著远处的时迁招了招手。 他身法最是灵巧,速度又快。 点著留了足够长的药捻子,时迁便向曹杰方向衝来。 百多米的距离,纵然是在陡峭的山道上,对时迁来说也只需要十秒钟而已。 七八秒钟后。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惊颤了一下,隨之七八块磨盘大小的石头滚落下去,轰隆隆捲起一阵烟尘。 隨著这声响震动,天地陷入沉寂。 公孙胜捋下两根长须,等了三五秒钟,这才满脸惊讶地问道:“这……为何有如此大的威力?” 刘慧娘更是张大了嘴,虽然震惊得无以復加,但乌溜溜的眼珠子却越来越明亮起来。 吴用悄悄抹了一把冷汗,他刚刚若是用火摺子直接点了,以他的炼精境界,身体强度,岂不要被炮仗炸个四分五裂? 就像那巨大的山石一样。 “哥哥……这东西能够开山辟石……宝贝啊!真是宝贝啊!”吴用很快联想到將其用在战场的画面。 这时,时迁扭头望了一眼身后,不免也是后怕。 刚刚若是逞能不离开,非死即伤,不由暗道:万幸我从来都听哥哥的命令,今后更要听哥哥的命令啊! “威力也就尚可!” 曹杰笑了一笑,等落石都掉光了,这才朝爆炸处走去。 刘慧娘比所有人都心急,她拿袖子挥开面前的翻滚灰尘,匆匆地跑到爆炸地点。 眼前裸露的山石上出现了一个大坑,她纵身跳进大坑,拿手摸著微微发热的地面,喃喃说道:“好大的威力!是我火药配方的十倍以上。我若有此配方,飞天神雷的威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呼呼……” 渐渐地,刘慧娘微微喘起了粗气。 只觉心痒难耐,恨不得提著刀子逼曹杰说出那颗粒化火药的技术,说出这火药的配方来。 公孙胜的好奇心也不少於刘慧娘,只是他修道有成,极为沉稳。 他朝著空气中嗅了一嗅,虽然黑火药的硫磺味道掩盖了一部分,但他还是分析出了一股奇特的气息。 他判断出,这次爆炸的强悍威力,並不是来源於火药,而是另一种未知的东西。 於是看向曹杰的目光,又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本章完) 第135章 请相公怜惜 第135章 请相公怜惜 火药颗粒化的关键其实很简单,就是用蛋清去搓。 道破的信息,一文不值。 若是不说破,不提醒粉末状火药颗粒化,任刘慧娘用一辈子时间去尝试,也难找到黑火药的最完美形態。 知识是无价的! 用一辈子去偿还这很正常吧! 刘慧娘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黄毛小丫头,她读过很多书,比同龄人都要成熟。 曾经她没得选择,只能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成为那风云庄云龙的未婚妻。 现在不一样了,她可以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因为她真的只想搞爆炸艺术! 只要嫁给曹杰这个山相公,那整个梁山的资源,她便都能调用。 用区区一个肉皮囊,换取此生从未想像过的未来,这笔买卖简直太划算了。 “世上九成的关係,无非是彼此的利益交换”,这样一句话可能会让人感到不適,但在这背后,我们是否可以找到一种深层的人性智慧?这些关係真的只是冷酷的交易吗?还是背后有著更为复杂的情感和生存智慧在运作? 江湖人不拘小节,简简单单一台轿,就將刘慧娘给送进了洞房。 《五礼通考》曾说,自后齐以来,不管天子庶民,婚礼“一曰纳采,二曰向名,三曰纳吉,四曰纳徵,五曰请期,六曰亲迎。” 这就是古代婚礼所分的六个阶段,俗称“六礼”。 但这是娶妻的礼。 至於纳妾,自然简单多了。 简单到抬进门。 梁山上红旗飘飘、锣鼓喧天,虽然大哥不是娶妻,只是纳妾,但该有的热闹一样不缺,比过年还欢快。 喝了点小酒,曹杰兴致很高。 准备给孩子粉刷一下臥室。 洞房里,刘慧娘戴著凤冠,穿著嫁衣,曹杰挑去了红盖头,露出一抹曹贼浅笑。 不多一会儿,此处全凭lsp的联想。 “请相公怜……啊!” 喜烛静静燃烧,烛光微微摇曳,滴滴殷红烛泪,缓缓淌落下来。 几个好汉在阮小七的领头下踮著脚来听墙角,突然发现一团白雾从房间里瀰漫过来,当即嚇了一跳。 知道是哥哥动用了六欲宝珠,他们不敢逗留,一窝蜂散去。 否则陷入幻境,少不得要出丑。 聚义厅內,晁盖正劝刘广这个便宜老丈人喝酒。 “我说你这个刘主簿……怎么,还在留恋你那九品芝麻官?我家哥哥难道配不上你女儿?这酒伱不喝也得喝。” 刘广浅尝了一口,苦笑道:“天王恕罪,我不胜酒力。”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晁盖拍了一下桌子,嗤笑道:“你是怕我梁山被朝廷发兵来剿,连累你老刘家吧!” “我没这个意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刘广当即摇头。 “哼哼,现在你没得选择了,只能和我梁山共存亡,我看这酒你们父子三人还是喝了吧!今日是你老刘家的大喜日子,苦著脸这是给谁看?” 见晁盖有些动怒,吴用上前劝道:“刘老丈,恭喜你觅得贤婿啊!” 眾人你劝一杯,我劝一杯,便將刘广父子三人劝趴下了。 一次之后,已经是月上柳梢的时间。 梅二弄,午夜时分,聚义厅依旧传来划拳喝酒的喧闹声。 天刚蒙蒙亮,刘慧娘便“窸窸窣窣”起床穿衣。 “这么早起床作甚?”曹杰问道。 刘慧娘眉梢带著经久不散的风情,微蹙眉头道:“今天还要实验火药呢!我早点去……” 曹杰伸手一把將她拉了过来,上下其手。 “你属狗的啊!吃不够!” “和你我哪够啊!” 终於,她还是没能下床。 俗话说,只有累死的老牛,没有耕坏的田地! 那也要看实力,曹杰火力全开,又有【曹贼】天赋在,可以耕一夜,他那是柴油发动机,不会累。 【“曹贼”经验值+3】 【“曹贼”经验值+3】 【“曹贼”经验值+3】 【“曹贼”经验值+3】 第二天早上,刘慧娘摇头道:“相公,今天的火药实验真不能再耽搁了。” “新婚燕尔,怎么整天就想著你那火器,是我器不够大吗?” “呜!” 第三天。 “不可以了!” “明天,明天我带你去看梁山钢铁锻造作坊,如果钢材质量合格,不仅你的突火枪有著落了,便是大炮也能尝试铸造出来看看……” 梁山水力资源丰富,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 可要打造水力锻造作坊,却也不简单。 歷时一年时间,重金聘请了各地的大匠,可算將作坊建了起来。 此刻,就在梁山一处隱蔽的山谷內,一根大烟囱整日整夜地吞吐出浓浓的黑烟。 轰隆隆锻打的声音更是彻夜不绝。 见到水锤,行走姿势略有些彆扭的刘慧娘就变得非常开心,蹦蹦跳跳起来。 “轰轰轰……” 巨大的水力锻锤一次又一次的砸在烧红的铁块上,火星四溅。 等铁块顏色逐渐变暗,逐渐冷却之后,一群身强力壮的铁匠就用巨大的夹子重新將数百斤重的铁块弄到铁滑车上,推进炉子里继续煅烧。 “哥哥!” 正在锻造钢坯的大师傅朝著曹杰叫了一声,便继续投身进水锤的锻打之中。 “哥哥……哥哥……”好几道粗獷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 “兄弟们辛苦了!” “不苦!”一个不大的瓜娃子挥舞著铲子,將焦炭送进高炉,脸上黑漆漆的,但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哥哥,最近打造出来了一批百链钢刀和锁子甲的成品,哥哥需要看看嘛?” “金钱豹子”汤隆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裸露著胸膛,豆大的汗珠子从下巴上滴落,从黝黑的肌肤上滑落。 “好,去看看!” 不远处的仓库里,汤隆掀开油纸,陈列著密密麻麻的钢刀。 曹杰隨意挑了一口,微微一抖,便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鸣响,在空气中迴响良久。 “当!” 刘慧娘也提起一口钢刀,曲起玉指弹了一下刀脊,欣喜道:“好刀,好钢,可以说是神兵利器了。相公,我那突火枪看来是成了!” (本章完) 第136章 嫂嫂能抵五个军 第136章 嫂嫂能抵五个军 歷史上,火器能够在未来高速发展,根本原因便是火药威力的大幅度提升。 由曹杰提供颗粒化技术,由公孙胜提供完美配比,由刘慧娘提供火器工艺,第二代“飞天神雷”便诞生了。 这次打炮,梁山上的头目,有一个算一个都爭相来看。 上次炸山,只有吴用、公孙胜、时迁几人亲在场眼目睹,其他人都只听到旱地一声惊雷。儘管后来都去看了爆炸的深坑,但毕竟没有亲眼目睹,无法用贫瘠的大脑想像出爆炸的艺术。 这次机会难得,自然撂下手里的活计来观看。 那並不大的炸药包,用投石机一发打出三五百步远,雷火瞬间覆盖十丈方圆。 “轰隆隆”爆响,著实震撼人心。 顿时,一眾好汉看刘慧娘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诸如在鄆城的潘金莲、阎婆惜,不过以色事人,算不得嫂子,可刘氏三娘不一样啊! 就看眼前这火光冲天的场景,便是晁盖也抱拳,心服口服叫了声“嫂子”。 步兵將校宋万、杜迁更是头皮发麻。 以他们的炼精境界,穿上重甲,根本不惧普通的刀兵。 但若是被飞天神雷这么一炸,实心铁人都炸出了坑坑洼洼,何况血肉之躯。 一发或许不怕能避开,可若是百十个飞天神雷同一时间从天而降,地毯式铺开,逃无可逃之下,炼精大成的高手都要丧命。 『我本以为哥哥贪图美色,这才纳了刘氏三娘为妾,原来嫂子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那刘广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 『还是哥哥眼光高啊!伯乐识出了千里马!』 『刘姐姐好大的本事,我却没什么本事能帮到哥哥……』宝燕神色失落,自曹杰纳妾后便有些自闭。 今日被那“飞天神雷”一嚇,更失落了。 亲自检查完爆炸的成果,刘慧娘长嘆一声:“威力提升巨大,但与相公那日的雷火相比,还是远远不如啊!” 说完,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幽怨:昨晚老娘累得舌头都快打结了,竟然都没能將你掏空。 曹杰表示自己也没办法啊! 那硝化甘油的工业製备,我一个中学成绩很不理想的打工人,哪里研究过。 我真不是为了三通,故意不告诉你的啊! 『我不信掏不空你!』 刘慧娘是搞科研出身的,性格自然是越挫越勇,丝毫不气馁。 正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她不信自己软磨硬泡还掏不空这色胚的肾和脑子。 那火药配方,她势在必得,付出再大代价都愿意。 “確实不如哥哥那日布置的雷火。” 吴用不清楚这其中的原理,但威力大不大,还是能看出来的,於是安慰道:“嫂嫂也不用沮丧,我看也弱不了多少,若是往敌军阵容里一扔,別管他是厢兵还是正兵,包管一发就崩溃了。” “不一样不一样。”刘慧娘摇著脑袋,求而不得,越发幽怨,小女孩脾气一犯,气道:“今日的火药量是那日的三倍以上,威力还大大不如,我看伱哥哥是没將真正的火药配方告诉我,他还拿我当外人呢!我都给他做妾了。” 吴用不敢掺合,尷尬笑了笑脚步一闪便退到了兄弟们中间。 作为一个智者,他清楚知道不能和女人讲道理,特別还是一个生气中的女人。 公孙胜站在一边捏著鬍子,笑而不语。 那根本就是两种东西。 但我能说吗?显然不能说啊! 可我也好奇那究竟是什么,得想个法子才行。 眾人议论纷纷,听到这火药能够量產,更是喧腾了起来。 “我看嫂子的本事至少能抵五个营!” “五个营?老杜你说啥呢!至少五个军。” 宋朝军队建制组成由下至上为:伍、什、大什、都、指挥、营、军。 最高常设建制单位便为军。 比如步军,標准建制一都105人,五都为一指挥共550人(含直属机构),五指挥为一营共三千人左右,十个营组成了一个厢。 在宋朝歷史文献中,经常出现左厢和右厢的说法。 “厢”就相当於近现代的加强师或者普通军的编制,毕竟有两万五千人。 2个厢组成一个军(大军),每个军都有自己的番號。 在宋朝禁军中,最精锐的4个军,分別是捧日军、天武军、龙卫军和神卫军。 这4个军堪称王牌主力军,按照宋朝军队的编制,每个军五万人,4个军足足有二十万官兵。 八十万禁军便是这么来的。 至於吃空餉的有多少,想来便是高俅这个太尉也没办法去弄明白。 在硝烟中走了一圈,宋万长嘆声一而再响起。他兢兢业业苦心训练了两年时间,梁山上近三千的屯田制步卒几乎是他和杜迁两人手把手带出来的。 今日见火器横空出世,不免万念俱灰,只觉人生没有了意义。 “唉!有此神器,这刀盾兵、长枪兵还有什么用武之地啊!” 顿时,在场大多数头目都神情失落。 只觉时代变了! “宋万兄弟,此言差矣!” 见老兄弟们从兴奋跌入失落的谷底,曹杰当即道:“你们別看这火器威力巨大,其实弱点也巨大,只能作为辅助手段来用。敌人若是来犯,还是需要兄弟们以及將士们出力才是。” “弱点?”眾人都竖起了耳朵:“哥哥说说看。” “火器、火器,既然是火那便怕水,黑火药在雨天没有半点作用。” 这时,公孙胜頷首道:“哥哥说得没错,確实如此,不管是道门还是佛门、儒门,都有呼风唤雨之术,火器虽强,只要敌人有了防备,便能轻鬆破之。” 阮小七抓了抓脑袋:“公孙先生也能呼风唤雨,施法破了敌人的法术,我等再用火器一轰,谁是我们的对手?打入东京去我看都不费吹灰之力。” “小七,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公孙先生只一人,朝廷却有无数孕神的修行者啊!”吴用摇著鹅毛扇,指著硝烟道:“火器作为奇兵,必能建立奇功。可孙子言: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各位兄弟还是要多多出力,用心修炼才是!” “哦!” “原来如此!” 眾人这才恍然,刚刚那点失落一扫而空,晁盖当即说道:“今日火器实验成功,大喜的日子,该摆酒宴庆贺才是啊!” (本章完) 第137章 旁门雷法:掌心雷 第137章 旁门雷法:掌心雷 “大河向东流啊!”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嘿嘿参北斗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啊!” 聚义厅內鬼哭狼嚎,群魔乱舞,喝到兴致高处,阮小七化身麦霸,领著群雄將好好一个议会大厅搅得跟个ktv一般。 万幸他们不好女色,否则那就真的是魔窟了。 王伦也是没得办法,想他一个曾经的第一把交椅,现在沦为工程部一把手,哪里劝得住这群凶人。 “唉!” “就不能消停点吗?明天还要干活呢!” 干不完的活!操不完的心! 牛马王伦骂骂咧咧回到了家中,看到胖嘟嘟的儿子,那疲惫的心瞬间就融化了。 你王伦老婆孩子热炕头,肾虚严重,他们一群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若是不喝酒、不发泄,曹杰都怕他们憋出点问题来。 现在虽然乱糟糟一片,至少心理还算是健康的。 喝了有五分醉,曹杰便不再喝了。 小娇妻还在闺房里等著呢! 也不知今晚会玩出哪些样。 古人虽然没有网络,但姓知识的获取一点都不少。 各大书局,房中术的销量是最好的,各类“爱情”读物多如牛毛。 凡是大户人家嫁女儿,在女儿的首饰匣子里都会放一本春宫图,刘慧娘出嫁太过匆忙,没有嫁妆,但这春宫图却没少。 这图哪里来的? 林娘子送的。 刘慧娘又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举一反三,信手拈来。 更重要的是,她为了知识真的放得开啊! 不像小金莲和阎婆惜,了好一番心思才如了曹贼的愿,而且某些知识怎么也不愿意去学。 不由得,曹杰的脚步都快了三分。 “哥哥留步!” 夜色下,公孙胜仙气飘飘,夜风涤盪著他的道袍,如若即將御风而去。 “公孙先生,我还以为你回洞中修行去了,怎在这里等著?” 曹杰停下脚步,不用问,便知道公孙胜有要事相谈。 否则不会等到现在。 他是个喜好清静的,平日也不住在屋子里,而是在水边的崖壁间凿了个洞窟,日日打坐修行。 “哥哥孕神七品已经有段时间,根基已稳,我有一门掌心雷之术,不知哥哥可愿学?” “掌心雷?” 曹杰点头笑道:“自然愿学。” “哥哥且跟我来。” 潮起潮落,夜色下的水泊宛如一汪深渊,无边无际。 公孙胜面朝水面,扬声道:“雷法,以上清、神霄、太乙、清微、天心,这五脉为尊。” “神霄总纲曰:夫雷霆者,天地枢机!故雷乃天之號令,其权最大,三界九地一切皆属雷可总摄。在五脉雷法之中,神霄雷法最为霸道。” “贫道观想东方青龙,却也领悟出一丝神霄五行雷法。” “哥哥且看!” 一条青龙自天灵位置游出,直入九重天,天空中的云层甚至直接被贯穿。 几个呼吸之后,足足数道大腿粗细的雷霆轰然坠落下来,看上去就像是数条青色的雷龙。 巨大的雷鸣声震得人耳朵轰鸣,心神皆颤,夜空也是一下子被猛地照亮。 “嘶!” 操控雷霆,这一招又帅、威力又大,实在是惊得曹杰全身鸡皮疙瘩都是阵阵乍起。 电光在黑暗之中不停地闪烁,当连续闪耀五六秒之后,这才不甘地徐徐消散,空气当中立即迴荡著一种淡淡的奇特清新气息。 此刻,曹正在不远处修炼神魂。 他经过半年时间的高强度解剖,精神得到强化,可算是入了孕神的门槛。 操刀鬼在夜色里遨游,赫然看见雷霆坠落的画面。 这是一幅震撼性的画面,特別是对操刀鬼这种阴间鬼物而言,更是震撼中的震撼。 “那一道雷霆落下来,就能將我打得神魂俱灭了吧!” “嘶!” “看那地方,应该是公孙先生在施法了。” 曹正不敢以命魂前往,只能收起神魂,迈开双脚跑了过去。 命魂也分强弱,比如操刀鬼与阎罗,完全就是两个层次的存在,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 听到响动,聚义厅的好汉们也都走出来望了望,见是公孙先生修炼的洞府方向,又未听到警报声,於是派遣两人去问问。 听说是公孙胜在施法,便也不放在心上,继续喝酒去了。 入云龙从云间飞落下来,半个身体没入湖面。 “哥哥,这神霄雷法霸道是霸道,却最是消耗念力,便是以贫道五品的修为,一次也只能打出这么几发。” “而且修炼速度缓慢,往往需要一甲子的苦修,才能有所成就。” 曹杰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有速成法了,笑道:“公孙先生要教的,必然不是这道门正统雷法,应该有简单速成的雷法吧!” “確实有,道门雷法执掌天地枢机,总摄三界九地,召役雷部將帅,又或者诸部雷神为玄机。此神法一脉,需要悟性和机缘才能入门。” “而左道一脉有先贤创出五行雷法,配合相应的施法材料,便能使出五行掌心雷。” “正是適合哥哥来修炼。” “且看我这火雷!” 那条入云龙飞起落入公孙胜的身体內,隨之便看到他手里抓出了一把颗粒火药,用念头包裹著,紧紧束缚在精神之中,然后如同投石般朝著湖面上打去。 “轰!” 火光冲天,看那爆炸的响动,丝毫不弱於白日里刘慧娘的“飞天神雷”。 隨之,公孙胜飞身而起,往湖面上连续不断打著火雷。 湖面之上雷声滚滚,加之公孙胜一身道门轻功步法,铁掌水上漂的境界,配合著一身道袍,气度非凡,身形飘逸,在水面上接力腾空,爆炸的水汽升腾,仅凭炼精的实力,也让他看上去就好像真的是驾雾腾云一样。 在民间,传闻中会“五雷法”的道士,可以行云布雨,一掌劈出去,山石断裂,降妖除魔。 而且许多修行的道士都撰写过雷法理论。 雷霆一震鬼神惊。 这是古老的说法。 心中有鬼的人,就怕打雷。 这正说明雷法的威力胜过其他的旁门术法,遥遥领先。 公孙胜真的是卖力在表演,一兜颗粒火药打完,他这才落回曹杰的身边,笑道:“哥哥认为贫道这手掌心火雷如何?” (本章完) 第138章 梁山必须有自己的雷部 第138章 梁山必须有自己的雷部 左道旁门,护道之法。 公孙胜这一手掌心雷,確实“雷”到了曹杰。 这跟他想像中的雷法实在差得太大。 在入云龙没出手前,曹杰心中的掌心雷,是电闪如蛇、千鸟齐鸣、雷动万钧。 即便因为破了身学不来“张楚嵐”的阳五雷,那也应该是“张灵玉”的阴五雷吧! 可这算什么? 御物?! 正所谓技多不压身,曹杰心中虽对这旁门雷法很是誹谤,但也不嫌弃,准备先学了再说。 隨著公孙胜详细讲解,曹杰对掌心雷有了深入地了解。 首先,这確实是以精神力来御物的旁门术法,但並不只是御物那么简单。 念力的压缩,以及念力对施法材料的精细控制,都不是普通孕神修行者所能掌握的。 飞刀、飞剑与之相比,都显得极度简单易学了。 其次,掌心雷的强弱与施法者的修为有关,更和施法材料相关。 道士们为什么那么执著於炼丹? 特別是修炼外丹术的道士,不仅所炼丹药能够辅助修行,炼丹的副產物,诸如火药这种,亦能拿来护道。 掌心雷秘法便是这般诞生的。 纯正的雷法太难修炼,苦修一甲子,也就能打那么两下,还不一定能劈死人。 性价比实在太低。 这掌心雷虽然是左道,不能长生,但它修炼简单啊! 若只以粉末状火药来作为施法材料,其威力自然不是太大,可若是换成颗粒状配方,威力便以指数倍提升。 『我若拿出硝酸甘油来作为掌心雷的施法材料的话……』 曹杰望了一眼公孙胜,暗道:原来你是看中了我的硝酸甘油,不愧是孕神五品的高人,竟被你看破了……这玩意儿怎么弄来著?甘油放在硝酸里制的?那么甘油又是怎样製作的?硝酸媳妇倒是能製取…… 『算了,这大宋的诺贝尔就交给你公孙胜……不行不行,若是那罗真人发现伱不务正业,荒废了修行,即便不找我麻烦,也要抓你回二仙山苦修。』 说真的,梁山不能少了他公孙胜啊! 曹杰沉思片刻,頷首说道:“公孙先生,这门雷法甚合我意。不过那颗粒火药的威力还是弱了点,我有一种独门火药,威力是颗粒火药的数倍,最是適合拿来施展掌心雷。” 听到哥哥如此说,公孙胜提起来的心便放回了肚子里。 他今夜如此卖力表演,可不就是为了那神秘未知的爆炸物。 只是连刘慧娘都没得到配方,他若是贸然开口,未免让哥哥难做,给又不是,不给又不是,白白伤了兄弟的感情。 现在,终於……不枉我费了一番苦心啊! 这时,就听曹杰语气一转,说道:“不过……那火药我也不知道怎么炼製,公孙先生若是需要用其施展掌心雷,我倒是每月能提供一些。” 公孙胜眉梢一挑,问道:“哥哥竟也不知怎么炼製?” “前世命魂所带,本质上它属於一种药。” 曹杰手掌一翻,用精血凝聚出一颗小小的白色含片。 “药?” “可以有效治疗心绞痛,里面所具备的爆炸属性不足百分之一。所以,即便是提纯的话,就已经很难了。” 確实很难,之前曹杰没办法將其提纯,直到【药王】的“悬壶济世”紫金小葫芦出现,这才通过这件法宝勉强获得纯硝酸甘油。 紫金小葫芦属於规则类法宝,直接增长药性。 这种规则遇到硝酸甘油,所谓的提升药性就成了增加其纯度。 一粒含片大约有0.3%的硝酸甘油,经过一个月时间,小葫芦能將其提升到10%左右。 如此,这才有了之前的那场爆炸。 公孙胜双手恭敬、表情郑重地接过白色小药片,用念力仔细感知,果然发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物质。 “果然是我未曾见过的……便是师父的炼丹房里也从未出现过这种物质,哥哥,我能拿去研究研究吗?” 曹杰並不在意,又劝道:“研究可以,但不能沉迷其中啊!旁门护道之法,够用就行,不能为了追求那一点威力,就將大量时间在了这上面。在我看来,现阶段用颗粒火药施展掌心雷就已经够用了。” “哥哥提醒的是,我不会沉迷的。” 望著公孙胜离去的背影,曹杰便也往回走去。 硝酸甘油遇光便分解,他想要沉迷其中,也没这个可能。 至於大精力鼓捣出硝酸甘油,做大宋朝的诺贝尔,曹杰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 那种东西出世,能改变世界格局,自己现在的胳膊腿太细,可守不住。 回到家中,特意收拾出来给刘慧娘的实验室依旧灯火通明。 黑火药的三大材料,购买起来並不难,钱就行。 但硝石不够纯,硫磺不够纯,木炭需要碾成碳粉,这些提纯的工作都需要刘慧娘自己来琢磨出流程,才能大批量地投入生產。 硝石的提纯非常简单,只需要往里面加入草木灰,放在大缸加热,然后解析出来的就是火硝。 至於硫磺的提纯就有些麻烦了,刘慧娘找来一个坩堝,把硫磺扔进去放在火上烧,等到硫磺被烧得沸腾了,就找来一个大木头槽子,上方有流水降温,罩在坩堝上方。 这样收集起来的硫磺蒸汽,就是纯硫磺了。 至於木炭,要用柳枝炭,还需要碾成足够细小的粉末。 如此费心费力提纯出来的三样东西,再用经典的比例混合之后,就成了一堆纯黑色的粉末。 此刻,颗粒火药的製备已经到了关键一步,刘慧娘將鸡蛋清打进粉末里,放在筛子里不停地来回翻滚。 就这样翻滚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就成了一个个的小颗粒,过了一遍筛子,漏下来的都是菜籽大小的宝贝。 曹杰没打扰她,只静静看著。 等她完成了最后一步,这才开口道:“时间不早了。” “相公,你等等,马上就好了!” 刘慧娘痴迷地把玩著自己的宝贝,然后取了一部分,用火“噗嗤”一声点燃,观察其燃烧速度,以及残留物的多寡。 看著如此认真工作的娘子,曹杰感慨万千。 若她真的建立起了梁山雷部,提她做正妻都不为过啊! (本章完) 第139章 鲁东南乱成了一锅粥 第139章 鲁东南乱成了一锅粥 曹杰正在梁山上大搞“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战略方针,鲁东南沂州猿臂寨,却迎来了第五次反围剿。 从最初的兵马都监率领一百厢兵抓捕陈希真父女,一路从风云庄抓到胭脂山安乐村,又从安乐村抓到猿臂寨,每次都差之毫厘,並且抄家抄出了数万贯的钱粮,这让那兵马都监升起了轻视以及贪婪之心。 於是便有了第一次围剿猿臂寨。 那时,陈希真还心生幻想,要做姜太公,即便被围剿也並不怎么为难官兵。 施法破了那兵马都监的一百厢兵,便任由他们丟盔弃甲离去。 那兵马都监回到临沂一看,自己兵败猿臂寨,可这厢兵竟然一个不缺完完整整回来了。 不免感觉自己又行了。 於是也不报给上级,点齐八百兵马,一窝蜂再次杀向猿臂寨,要报此仇。 去的时候士气爆表,因为那一百厢兵真的抢了不少的战利品,个个暴富。 钱財动人心,一个个跟恶狼一样。 可谁知道,这第二次围剿迎面撞上的便是“女飞卫”陈丽卿。 “飞卫”何许人也? 是春秋战国时期赵国邯郸的著名神射手,不仅能百步穿杨,还能视小如大,瞪大眼睛看过去,能將跳蚤看得如车轮那么大。 此女並不似他父亲那般虚偽,性格倒是直率洒脱,而且嫉恶如仇。 那兵马督监见一女將从猿臂寨中纵马奔出,只见那女將头戴闪云金凤翅冠,身披猩红连环锁子黄金甲,骑著一匹枣骡火炭飞电马,掛著口青宝剑,贯弓插箭,端的是英姿颯爽。 “给老子活捉了那贼婆娘,今晚我等一个个都来做新郎……” 隨著兵马都监一声大吼,手下厢兵个个狼嚎起来。 可未等他们得意,“咻”的一声尖锐的呼啸,一支狼牙箭迅雷般暴射而至。 那箭倒鉤森然,耳中破风声未响,一箭便射穿了兵马都监的脖子,箭头在后脑勺部位颤巍巍地闪耀著寒光。 这兵马都监一下子就僵硬在了马背上,眼睛里面满是痛苦不甘之色,颤抖的双手就要去捂住咽喉,可脖子都没了大半个,他哪里还能活。 战场瞬间陷入了寂静。 在沉默了三五个呼吸后,此人轰然从马背上砸落下来,瞬间,那八百厢兵大呼小叫一鬨而散。 同时,在陈丽卿身后,猿臂寨前寨主苟桓、苟英兄弟领著两三百寨兵衝杀了出来。 这一战打出了猿臂寨的威风,却也惹怒了沂州军政一把手高封。 战败不要紧,死了多少厢兵也不要紧,这兵马都监可是八品官,今日你一箭射杀了八品官,那明天你是不是要攻打州府杀了我这个五品知州!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看书就来 101 看书网,??????????????????.??????超靠谱 】 这还了得? 曹杰攻略青州,任由那黄信一而再挑衅,都不伤他性命,就是怕引起连锁反应。 杀官那就等於造反啊! 你来我往,练练兵,刷刷等级,岂不妙哉! 於是,在那高封的大怒之下,第三次围剿猿臂寨便摆上了日程。 这一次,以沂州兵马统制率领正兵一千八百前来攻伐。 听到这个消息,陈希真整个人都麻了! 他是东京南营提辖出身,对於剿匪的道道自然再清楚不过。 若不杀那兵马都监,只需要败他几次,此人见空耗粮餉又得不到什么好处,便也就放弃围剿猿臂寨了。 到时候,只要不攻城略地,猿臂寨便能安心发展几年时间。 那开封府的山贼,官府都没心思剿灭,更何况这沂州穷乡僻壤之地。 而今杀了官,引来了兵马统制。 这正兵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啊! 於是,陈希真绞尽脑汁,亲自指挥破敌。这第三次反围剿,施法配合春季的颱风,召唤来狂风暴雨,可算是將官兵给劝退了回去。 因为天灾没能剿匪成功,那兵马统制岂会罢休,在高封的催促下,於是有了第四、第五次围剿。 第四次可没有天时配合,二方在猿臂寨前大战了一场,那兵马统制被陈丽卿连珠箭伤了手臂,只得大败而回。 时至初秋,第五次围剿启动了,在高封的调兵遣將之下,三路兵马进逼猿臂寨。 大战一触即发。 曹杰得到这个消息,当即叫来吴用、公孙胜进行密谋。 “哥哥,那可是沂州知州,从五品的一方大员啊!” 公孙胜知道曹杰胆大包天,意图造反多年,没想到他胆子竟然如此之大。 吴用对此计倒是很满意,笑道:“公孙先生,不要说是从五品,便是高俅那个太尉,咱想要除了他,那也容不得他到五更。” “军师,如今我们还很弱小,当以发展为先。可是,我梁山逐日壮大,虽然没有攻城略地,但已经入了那东平府的眼。武松传来的消息伱们也看到了,想要静下心来发展,就需要有人给我们吸引朝廷的目光……” 曹杰在山东地图上一指,说道:“年初我们去沂州,推动那陈希真上山,如今时机已到,只要暗杀了那知州高封,整个沂州都要乱成一锅粥,那陈希真至少能为我们爭取两年的发展时间。” “那咱就干!” 吴用用手点在沂州方向:“由公孙先生混乱天机,暗杀高封则由晁盖、刘唐、阮小五、阮小二、时迁等兄弟动手,这动手的人宜少不宜多。哥哥且放宽心,具体实施交给我吴用便是。” 这种毒辣的计策,可是吴用的专业。 曹杰没有胡乱去指挥,只等了六七天时间,暗杀小组便从沂州回来了。 晁盖大笑著闯进聚义厅,朝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的曹杰抱拳道:“哥哥,幸不辱命,成了!” “好!” 曹杰站起身,欣喜道:“此计成,几位兄弟居首功。设宴,摆酒!” ………… 猿臂寨,陈希真再度麻木了。 “父亲,真不是我去暗杀了那高封的啊!”陈丽卿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他怎么就死了?他怎么能死?这是谁要害我啊!” 陈希真仰天长啸。 此时此刻,整个沂州的大大小小山头都沸腾了起来。 陈希真在猿臂寨杀知州“造反”,成了领头羊,自然有不少山贼响应。 一时间,整个鲁东南乱成了一锅粥! (本章完) 第140章 曹杰大发战爭財 第140章 曹杰大发战爭財 山东沂州闹山贼土匪,这算不得什么。 连开封府这种京畿地带都闹草寇,更何况山东沂州这种穷乡僻壤之地。 儘管山东是儒家文化的发源地,也是大名鼎鼎的孔孟之乡。 有了这两个標籤,山东在人们印象中自然应该是个充满文化礼仪的地方。 可事实上,山东自古以来不仅盛產文化,更是盛產土匪。 管子说得好,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廩实而知礼节。 山东在歷史上灾害频发,乾旱、洪涝、风雹样样不缺,而且这些天灾都具有明显的广泛性、多发性、群发性和衍生性。 古人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很弱,一旦发生严重灾害,生计立马就没了著落,大规模饥荒隨之而来。 为了活下去,许多人只好群起为盗,干起了“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財”的买卖。 做无本买卖劫那些屁民的钱粮,官府自然不怎么去管,可杀了一州主官,这若不是造反那什么才是造反? 官府判断一地草寇是否属於造反,首先一项便是杀官。 可要知道,那可是从五品的州一把手啊! 作为统治阶级,竟然被泥腿子屁民给暗杀了,这还得了。 发兵,剿灭,凌迟,挫骨扬灰! 不怪陈希真仰天长嘆。 《水滸传》中宋江造反,杀得最大的官也就是高唐州的高廉、青州的慕容彦达,和沂州高封一个级別。 自得知那高封被暗杀身死,陈希真就清楚知道接下来即將要面对的恐怖后果了。 这是黄泥掉进了裤襠,不是屎也是屎。 所以他並没有自怨自艾,也没有去闢谣,而是迅速作出了一名造反者该有的反应,充分显示出了他的果决和手段。 知州的被杀,直接导致围剿猿臂寨的三路大军军心涣散,陈希真、陈丽卿父女第一时间领著寨兵一阵衝杀,斩了那一州的军事主將兵马统制,三路大军迅速崩溃。 接下来,第一时间杀向了附近的县城,搬空了粮仓,获得了许多庄园主的“无偿资助”。 再用粮草裹挟起活不下去的劳苦大眾,滚雪球般向著沂州州府临沂城发起了衝锋。 兵贵神速,在官府根本反应不过来的时间里,乱民破了临沂城。 陈希真再度发粮,明里驱使著乱民继续祸乱周围的城镇,暗地里却搬空了府库,搜颳了大量金银、粮草,並从裹挟的反贼中挑选出三千精锐,大队车马逃窜进猿臂寨中。 兵员、兵器、粮草都得到补充,猿臂寨实力大增。 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半月,朝野震动。 可沂州之乱依旧未得到平復,甚至愈演愈烈。 乃至於青州都有山寨响应。 当然不是二龙山、清风山、桃山。 自沂州动乱以来,秦明、黄信师徒二人便安静了下来,显然那慕容彦达也知道现在不是剿匪的时候。 若是逼得青州也乱了。 那可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 甚至,鲁智深传来的书信里说:那慕容老贼有收编二龙山的想法,已经派人上山来说降。只要鲁智深愿降,便给他一个兵马都监的狗官来当。 可笑至极! 这日,阳穀县传来消息,说祝家庄要向生药铺预购很大一批生药,明確表示钱不是问题。 甚至还提前支付了预售款。 可要知道,自沂州乱了之后,粮食、药材这种刚需物资,价格几乎翻了一番。 祝家庄才多少人口,便是有隱匿的农户,也吃不下那么多的生药。 很显然,这其中有很大的问题。 於是这种异常的生意往来信息及时传到了梁山,摆在了曹杰面前。 “学究怎么看?” 吴用时刻关注著沂州之乱,梁山聚义厅內甚至掛上了山东地图,连还未彻底製作完成的山东地理沙盘也摆在了当中。 如今兄弟们想要喝酒,在这聚义厅內可不行了,需要去食堂才行。 “哥哥,我听说那陈希真降伏了一员大將,善使方天画戟,叫做祝永清。既然姓祝,那肯定与阳穀县的这个祝家庄有关係了。” 吴用说得没错,此子乃是祝家庄庄主祝朝奉同父异母的三弟,在沂州做军官,被俘之后,也不知是怕死还是好色,很快便降了。 “这么说来,那祝家庄这是准备跟著一起造反嘍?” “也可能贪图那点金银,准备从我们手里购买到药材,转手一卖,从陈希真手里赚取真金白银。那陈希真攻克了临沂城,不知搜颳了多少金银呢!” “这生意……我们自己做了便是,便宜那祝家庄作甚。” 我与祝家庄不共戴天,毕竟“一丈青”扈三娘现在可是那祝家庄祝彪的未婚妻。 吴用不知道哥哥脑子里已经开始了三打祝家庄,將手里的鹅毛扇指向鲁东南:“哥哥,我们需要一个烂泥般的沂州,那么是不是要资助点陈希真?我怕朝廷大军一到,便將他那猿臂寨给剿了。” “药材之外,再资助点淘汰的刀兵吧!我记得仓库里有两千口朴刀……” “对,那是换新式曹家刀换下来的,准备融了打造农具。” “重金卖了,除了猿臂寨,其他寨子也应该缺少兵刃。敌人的敌人便是我们的朋友,等山东彻底糜烂,朝廷就管不上我们了。” 改朝换代,哪有不流血的。 正所谓一將功成万骨枯,为了后代不在野猪皮的奴役下活上百年,现在流些血又算得了什么? 这战爭財,我曹杰是发定了。 从聚义厅走出来,入眼处便看到刘唐等人都在卖弄他们新得的兵器。 人手一口斩马刀,一口绣春刀。 虽然这都被他们称作曹家刀。 斩马刀具体模样就是加钱居士所用的那口长柄大刀,绣春刀自不必多描述。 而不同於梁山的新制式兵器,这头领所用的兵刃,自然是“金钱豹子”汤隆亲手锻造而成,百链精钢。 斩马刀的形態,其实就是从唐陌刀中脱胎而出的。 《旧唐书·李嗣业传》载:作战时,二人舞巨刀,一挥杀数人,前无坚对,如遇敌骑,人马俱碎,令敌气索。 刘唐將那口斩马刀舞起来,果然是“白刃霜飞,红血星流”…… (本章完) 第141章 宋公明:江州是我化龙之地 第141章 宋公明:江州是我化龙之地 兵器的发展,从来都是克制到被克制再到克制。 在火力不足的情况下,从来没有最完美冷兵器这一说。 大宋步人甲发展到了巔峰,由一千多枚铁片串联而成,总重六十斤,手里再握著十几斤重的长兵刃,轻鬆克制轻骑兵的远射。 便是重骑兵的衝锋,只要在结阵之下,也如乌龟壳一般让异族无从下嘴。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沉重,机动性能近乎於无。 所以,大宋打不出歼灭战,更是难以开疆拓土。 等半兽人南下,获得了辽国的甲冑装备,从裸衣骑兵进化成重甲铁浮图,在面对大宋乌龟壳的时候,他们选择用铁骨朵、狼牙棒这种重型兵器来克制,再配合拐子马这种轻骑兵侧翼掩护。 於是,大宋的重型步兵团便没有了用武之地,旦夕间丟了半壁江山。 等岳王爷收拾旧山河,面对铁浮图这种重型骑兵,斩马刀可不中用,那是破无甲骑兵用的。 所以岳飞选择了钝器专捡马蹄子进攻,他自己所用的便是“八棱亮银锤”,再以神臂弩应对拐子马的骑射。 大宋不仅保住了江南,甚至开始反攻。 未来,待火器真正出现后,传统的重型鎧甲就变得不堪一击。元代开始,出现了以外为布料,內里在要害装有铁片的布面甲,即甲的前身。 明代甲为对抗火器,开始內衬铁片,外用铜钉(泡钉)固定。除了对抗火器杀伤之外,只要密度达到要求,其本身也能提供不错地对付冷兵器的防护力。 但甲终归还只是甲,不是防弹衣。到了鸦片战爭时期,清朝的甲就成了士兵负担,既挡不住枪子,又增加了负担。清代甲逐步退出了战场,最终隨著清王朝的灭亡而消亡了。 斩马刀確实很强,可面对大宋步人甲它就是被克制的存在。 不过,若是剿匪大宋都动用了西北边军的步人甲方阵,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那宋夏边陲还守不守了? 除非梁山已经攻克了大半个山东,就和歷史上方腊攻克了临安,开始自號一国,彻底威胁到了赵宋的统治。 才可能调派精锐大军征討。 如陈希真现在这般的草寇,不过是小疾。 州兵败了,上府兵;府兵再败,上两路禁军;若禁军再败,则尝试詔安;若还是冥顽不灵,铁了心要造反,则从边军中抽调大將来剿。 加上朝廷冗官、冗兵、冗费严重,这一套流程走过去,没个三五年下不来。 大宋政和六年,秋。 青州孔家庄。 荣大步走进庄园內,一把握住宋江的手,埋怨道:“去年听说哥哥被那矮脚虎所陷害,弟弟真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若那日斩杀了那王英,岂能害得哥哥落难至此。” 宋江苦笑一声,用力握住荣的双手:“贤弟,这是哥哥的命,怨不得荣贤弟啊!” 他这一年里,真的是两脚不出门,整日就在庄子里教授孔明孔亮两兄弟武艺,自己在孕神一道上也有巨大的提升。 “我只怪哥哥怎么不去我那清风寨,可是信不过小弟?” “荣贤弟,哥哥犯的是那生辰纲的大案,若是去了清风寨,岂不害了贤弟。荣贤弟,还未恭喜你做了那文知寨,成了一方主官,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啊!” “朝廷卖官鬻爵,我这九品芝麻官是做到头了。你看,那沂州乱成了一锅粥,也不知什么时候这青州也要乱。” “唉!” 宋江一声长嘆,他如今被朝廷通缉,唯一一条路就是上山落草。 可他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又不愿意投靠他人做个小弟。 为之奈何哦! 陪宋江喝了一顿酒,荣又请他去清风寨做客,他却断然拒绝了。 如此过去两天,荣只能告辞离开。 可荣刚离去,宋江便將孔明、孔亮两兄弟叫了过来,沉声道:“我准备去一趟江州,你们两兄弟可愿一同前去?” “师父,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等都陪哥哥闯上一闯!”毛头星孔明拍著胸膛道。 “好!” 孔亮顶上头巾鱼尾赤,身上战袍鸭头绿,脚穿一对踢土靴,腰係数尺红搭膊。面圆耳大,唇阔口方,长七尺以上身材,有二十出头年纪。 两兄弟一母同胞,外貌倒是相似,性格也同样暴躁,头脑也同样简单。 “师父和荣哥哥乃是至交好友,为何不请他辞了那破官,帮哥哥成就一番伟业。” “那沂州陈希真父女,端的是奢遮,羡煞我们兄弟。” 宋江无言以对,如今別人从吏升为了官,又没上级压迫,家庭又幸福美满,伱让我怎么开口啊! 若是硬逼著,那朋友都没得做了。 “唉!这次前往江州,便是寻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我得九天玄女法旨,那江州便是我宋江化龙之地。” 孔明、孔亮一听这种神神叨叨的言论,立刻双眼放光,也不怀疑真假。 三人收拾了一番行李,那孔太公拦又拦不住,只能掏出些许老底,目送他们南下而去。 “宋江离开了孔家庄?!” 快马加鞭,宋江还未走出青州,曹杰已经得到了消息,来到聚义厅笑道:“刘唐,叫上三五个兄弟,我们南下江州。” “哥哥怎静极思动?”晁盖问道。 曹杰神秘一笑:“我梁山合该有一百零八好汉聚义,如今有群兄弟落在江州,龙游浅滩,是时候请他们上山了。” 晁盖眉飞色舞,快意道:“那这个热闹可少不了我晁盖。” “自然也少不了我阮小七。” “我焦挺也要凑这个热闹……” “哥哥,出门在外,怎能少了我时迁。” 当即,曹杰领著晁盖、公孙胜、阮小七、刘唐、焦挺、时迁,共计七人,隨著生药铺子的收药商队往南而去。 他们第一站,便是譙县(亳州)。 据记载,三国时,神医华佗在亳州开闢了第一块药圃。此后,当地中药材种植就薪火相传、经久不衰。 亳州得天独厚的物候地理条件,成为中原地区药材集散场。 又因神医华佗遗风在亳州经久不衰,名医辈出,药师济济,中药材培植、炮製技艺更为高人一筹。 商队分出一支在譙县落脚,收购生药材,眾人继续南下,又留下一支在六安买药。 剩下一行人走不到一旬时间,便到了长江边,与那江州隔江相望…… (本章完) 第142章 揭阳岭下,吃人魔头 第142章 揭阳岭下,吃人魔头 以宋江为首的梁山,並非铁板一块,往大了说有三个派系,往具体说有七个派系。 说梁山有三个派系是最简单的区分方法,分別是忠於宋江的铁桿、跟宋江关係疏远的、跟谁都近又跟谁都远的。 如果仔细划分,则可以分出七个派系,这七个派系分別是:晁盖的老梁山派、宋江的铁桿派、李俊为首的揭阳派、鲁智深武松杨志的三山派、孙立为首的登州派、卢俊义为首的一个小派系、呼延灼为首的朝廷降將派。 萧让、安道全、段景住、皇甫端还有大宋辛德勒柴进先生等十来个人属於谁都不亲近谁都不反对的工具人,他们称不上派系。 如今在曹杰的手里,老梁山派、三山派已经成了一个整体,宋江的铁桿派也被他挖了墙脚,核心荣已经成了自己人。 现在,抵达江州攻略揭阳派。 这个派系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实际是扮猪吃老虎的一股势力。 它以“混江龙”李俊为核心,多数都是水中的高手,比如“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没遮拦”穆弘、“小遮拦”穆春和“催命判官”李立等人。 李俊虽然排名还在穆弘的后面,但极具领袖气质。 是金子总会发光,李俊在平定方腊以后的路上装病,所以带走了一帮兄弟,最后在暹罗建功立业,既躲过了宋朝政府的迫害,也完成了宋江没完成的霸业。 这才是真正的好汉。 “此地便是揭阳了吧!” 曹杰纵目远眺,只见秋日的山岭依旧鬱鬱葱葱,不似那山东,已经是黄叶满地、草木凋零、北雁南飞。 而江水滔滔,河面辽阔,数不尽的帆船往来东西,实乃通衢之要地。 “哥哥,此地正是揭阳镇,临近大江的那座绵延不绝的大山便是揭阳岭了。”公孙胜纵目遥望江南方向:“贫道年幼时,曾被师父领著上了一次庐山,拜了仙人洞,可惜没机缘获得那吕祖的传承,甚是可惜啊!” 庐山就在江州。 有诗云: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唐代道士吕洞宾曾在仙人洞中修炼,並於此洞中得道飞升,所以庐山又被道门奉为吕祖祖庭。 道门中人皆知那仙人洞中藏有吕祖飞升的奥秘,却无人能得见真容。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超实用,101????????????.??????轻鬆看 】 渐渐地,道门便也不再封锁庐山仙人洞,並且向天下人开放,以待有缘人到来。 可惜,数百年过去了,那吕祖飞升的奥秘依旧还是个奥秘。 至於脚下的揭阳,其实並不属於江州地界,而是属於淮南西路的舒州。 与那九江环绕的江州隔江相望。 “先不急著过江,去那揭阳岭上走一遭看看。” 眾人知道此行是来寻兄弟上山的,便都以为好汉就在那山上,便兴致勃勃往岭下走去。 穿林过崖,只见岭脚边开著一家酒店,背靠顛崖、门临怪树,前后都是草房,在那树荫之下挑出一个酒旆儿来。 晁盖见了心中欢喜,便与眾人道:“在此险恶之地开酒店的,必是一位好汉。我先去打探打探。” 托塔天王大步入到酒店来,把行李歇了,將水火棍靠在壁上,叫道:“怎地不见有主人家?” 只听得里面应道:“来也!来也!” 侧屋下走出一个大汉来,一捧赤色鬍鬚,两只红丝虎眼,头上戴著一顶破巾,身穿一领油乎乎的布背心,露著的臂下面围一条布手巾。 见晁盖好一条昂藏大汉,眼睛一亮,问道:“好汉要吃点什么?小店有美酒,也有牛肉。” “都上些来,银子少不了你的。” 晁盖堂而皇之地將一角银子放在了桌面上,然后饶有兴致打量著这位好汉。 心中暗道:看上去实力不怎么样,应该和朱贵朱富兄弟一样,是个有才能的好汉。 “好嘞!” 热情地用手巾將桌面擦了三下,顺手收起银子,此人正准备去准备酒肉,突然愣住了。 因为店外竟来了一群大汉,个个都拿眼打量著他,那神色,无比诡异。 嚇! “客……客官稍等,我去准备酒肉……” 他也是好定力,只刚刚惊嚇了一下,便装著没事人,说是往后厨去准备酒肉,其实大有一见局势不妙,便当机立断跳江逃走的趋势。 “好汉留步!” 刘唐那张丑脸,脸上巴掌大的红色胎记,胎记上还生著红毛,这伸手一拦,著实又嚇了他一跳。 往后厨去的脚步不免快了三分。 “好汉为何要逃?” 曹杰一脸和顏悦色地笑著道。 只是,隨著他轻描淡写地开口,那五条大汉脚步一迈齐齐將他给围了起来。 店家强笑道:“客官说哪里话?小人这是去准备酒肉呢!自家的酒店,为何要逃?只是这揭阳岭一向少有人行,见了客官们如此多人,还有这位好汉容貌凶煞,这才有些害怕。” 刘唐见他说自己容貌凶煞,笑道:“你倒是好见识,我不仅生得凶煞,这性子更凶煞。这年头,若是不够凶,哪里算得了好汉。我看你相貌也略有几分凶悍之处。” “哥哥,先等等,我咋看这鸟店怎么和那十字坡极为相像啊!” 时迁战力不足,但最是敏感,嗅到了一丝诡异之处。 若这点敏感都没有,哪里成得了神偷。 “大树十字坡?” 阮小七朝著后厨望了一眼,狞笑道:“这咱可要好好去看看了。” 阮小七还未动,那店家浑身一抖,红丝虎眼中射出两道凶光,从腰间拔出一口利刃,径直便奔曹杰而来。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他看准曹杰是个头,又一身儒雅气质,想来实力最差,准备拿下做人质。 他来得势猛,曹杰却並不动分毫,只一脸讥笑地望著他。 焦挺冷喝一声,脚下一勾,右手抢入去抓住腰带,肩头顶住小腹,左手顺势抓住领口,发力一扛。 那汉子只觉天旋地转,隨即被重重砸在地上。 他还待爬起挣扎,焦挺一脚踢中面门,顿时眼冒金星,隨即胸腹处又中两记重脚,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等了有七八秒钟,这才咽下一口带血的唾沫,拜在地上连连討饶。 “呵忒,我还当伱是条好汉,竟想伤我家哥哥,断饶不了你。” 这时,往后厨去看的阮小七大吼一声:“真的又是个吃人魔头!可不是我等兄弟!” (本章完) 第143章 活阎罗再吃催命判官 第143章 活阎罗再吃催命判官 阮小七怒气冲冲走了出来,一双眼瞪圆,喝道:“如实招来,你究竟害了多少无辜人?又吃了多少人?” 他是经歷过大树十字坡的,那“母夜叉”孙二娘大卖人肉包子,最终被一网打尽,连命魂都被小七一口吞吃。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轮到这揭阳岭,苍天又饶过了谁?! 李立虽然被擒,但他既然敢干这种买卖,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早將脑袋別在了裤腰带上。 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亡命徒也! 面对阮小七的呵斥,此人瞪大满是血丝的虎眼,咬牙不语。 这时,晁盖、刘唐也大步走进了后厨。 往那剥皮凳子上一看,再在四面墙壁上一扫。 想他二人也是杀人如麻的主,此刻却是脸色苍白,嘴角抽搐。 倒不是真怕了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便是看曹正解剖,他二人也是面不改色的。 只是涉及到吃食,不免本能地生出噁心之感。 晁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了他,他刚刚自告奋勇来打探,若不是哥哥及时上前来,他少不得要吃上两口那“黄牛”肉。 如果是一人独自路过,那更不得了,要是被蒙汗药给蒙住了,成为“黄牛肉”也大有可能。 “呵忒!” 刘唐狠狠唾了他一脸:“我当你这血丝虎眼乃是异象,和我那邓飞兄弟一样,谁知道竟然是吃人吃出来的。可惜曹正兄弟不在,否则必叫你尝尝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爷爷要是眨一下眼,便不是催命判官李立。” 有诗云: 赤色虬须乱撒,红丝虎眼睁圆。 揭岭杀人魔祟,酆都催命判官。 梁山大聚义时,李立在一百零八將中排第九十六位,上应地奴星,担任北山酒店掌店头领。 別看他也姓李,其实与“混江龙”李俊並不是亲兄弟。 揭阳三霸,穆弘、穆春是亲兄弟,张横、张顺是亲兄弟,在这样的误导下,很多人以为李俊、李立也是兄弟,其实一点关係都没有。 那李俊何等人物,岂有吃人魔头的兄弟。 “哥哥,有大发现。” 时迁兴致勃勃从后厨端出来了一碗醒酒汤,送到曹杰面前,说道:“且看,这不就是矮脚虎王英的手艺吗。” 曹杰打量了两眼,大海碗里正是心肝之物,而且还是半生不熟的样子。 “还真是王英的手艺,矮脚虎来过伱这里,他去哪了?” 李立抬起眼皮,问道:“你和王英兄弟什么关係?” “李立兄弟刚刚对不住了,我那王英兄弟被朝廷陷害,说他是劫了生辰纲的好汉,这才亡命天涯。我等已经寻他一年多了,准备再立清风山呢……”曹杰说起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拿这碗醒酒汤来说,製作过程就很讲究了,但凡人心都是热血裹著,把冷水泼散了热血,取出心肝来时,便脆了好吃。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正是王英兄弟的手艺。”李立活动了一下手腕,说道:“王英兄弟回山东了。” “回山东了?”曹杰愣了一下,隨之恍然:“他去沂州,投奔陈希真去了?” “对!” 李立点头没有再出言不逊,既然能活,谁愿意死呢! 曹杰嫌弃地挥了挥手:“对不住了李立兄弟,不杀你对不住这揭阳岭下埋葬的亡灵,我等兄弟也要有意见的,所以,还是请你死吧!” “你骗我?”李立睚眥欲裂。 曹杰一如既往地露出浅笑:“不骗你,是真要杀你。” “啊!死也要拉你垫背……” 霎时间,这位地煞排名靠后的“催命判官”如那孙二娘一样,將命魂激发了出来,丹田中所养的那股子食人魔气,如滚滚浓烟般煊赫而出。 乌黑腥臭的浓烟之中,一尊地府判官若隱若现,他一只手里拿著本生死簿,另一只手里拿著勾魂笔。 凶煞的眼睛盯住曹杰,手里的勾魂笔往生死簿上一落,便要勾去什么似的。 顿时,曹杰便感到身体一凉,好似被什么未知的能量所侵蚀。 濒死一击,岂能大意。 但你在活阎罗面前搞这一出,那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嘿嘿!” 就在这时,阮小七也动用了他的命魂,永恆的黑暗好似浪潮一般涌动著,將李立的魔气瞬间覆盖。 就在这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个青面獠牙,身高丈许,满头红髮,手持一柄漆黑锋利钢叉,手脚全部都是鳞片,恐怖得叫人嚇破胆子的雌性巨魔。 这个巨魔一出现,表情无比痛苦,立刻朝李立扑了过来,举起钢叉,一叉而下。 “啊!” 李立的命魂“催命判官”再度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被那钢叉洞穿,高高挑在半空之中,嘴里惨叫道:“夜叉王……你是夜叉王……” “夜叉王?” 阮小七狞笑一声,念头隨之一动,那个高一丈,全身鳞片,青面獠牙,手持钢叉的夜叉猛烈咆哮。 “那你瞧瞧我是谁?” 只听得一声脆响,催命判官手里的那根勾魂笔竟然出现了一道裂纹,紧接著,这道裂纹迅速地蔓延,密密麻麻遍布这支近似法宝的勾魂笔,然后“哗啦”一声崩碎开来,成了无数指甲盖大小的碎片! 同样的,那生死簿也碎裂成渣。 催命判官骇然望著黑暗,那看不清的黑暗里端坐著一道虚影。 那必然不是普通的命魂,他一点都看不穿,如深渊,若苍穹,看一眼便似乎要將自己拉入永恆的寂静之中,比死亡还要恐怖。 “杀了我!” 李立大吼。 可阮小七岂能轻易饶他,自上次吞吃“母夜叉”孙二娘,后来炼化出一只飞天夜叉为己用,如今这“催命判官”也是个吃人的。 岂不就是缘分! 合该我阮小七增长实力。 黑暗彻底將其淹没,吞噬入命魂之中,永生永世都要被阮小七所奴役。 这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要不了多长时间,他阮小七便能再得一个地府判官为己用,有此神通,才能在日益壮大的梁山上立足啊! 小七心满意足,向曹杰纳头一拜,说道:“多谢哥哥成全!” (本章完) 第144章 李俊:大水冲了龙王庙 第144章 李俊:大水冲了龙王庙 “哥哥,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在偷鸡摸狗、盗金窃银这个技能上,时迁可是点满了。 在酒店里里外外走了一个来回,那双乱转的溜圆眼睛便敏锐地发现了几个隱蔽的地窖。 地窖里倒没什么秘制的“黄牛肉”,而是堆满了泛黄髮黑的粗盐。 “这么多的盐?” 晁盖走进来看了一眼,齜牙道:“那吃人的魔头有这么多的盐,还做什么杀人劫道的买卖?直接贩盐便是,目测有千来贯啊!” 刘唐走南闯北,也曾做过私盐贩子,用手指点了一下往嘴里尝了尝,頷首道:“是两淮的私盐,应该不是那李立的,看这模样,应该是有个私盐贩子將此地当做了中转的仓库,往山里卖呢。” “那我等杀了这魔头,会不会惹了这揭阳岭的地头蛇?”时迁问道。 晁盖挥袖不在意道:“虽然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猛龙过江,区区蛇鼠,何足道哉!” 曹杰在仓库里走了一圈,便对著刘唐道:“弄点木头,点燃做个狼烟,这私盐贩子便是我要找的兄弟,主动引他过来。” “哥哥確定?” 公孙胜掐指一算,却並无所得,不由对曹杰的推算越发好奇。 “等那人来了,便知真晓!” “哥哥说是我等的聚义兄弟,那必没有错了。” 很快,一道黑色的炊烟飘了起来,虽然升不到多高,便被江风吹散,但只要在江面上,几十里之外都能看到一二。 眾人烧了些热水,就著自带的乾粮便在酒店里休息了起来。 时间很快便到了傍晚,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一艘小船箭一般往揭阳岭而来,待到了隱蔽的渡口,三条大汉跳下船,各持著刀兵杀向了炊烟升起的方向。 公孙胜孕神五品日游境,神魂不惧烈日的炙烤,便以神魂游走在揭阳岭周围,探知消息。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道了一句:“来了!” “哥哥既然说那人是我等聚义的兄弟,那必不似这吃人的李立,我晁盖先去会一会他,探一探他的底。” “晁盖哥哥,莫急。” 曹杰伸手拦住了晁盖,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待他前来,我等一同会他便是。” “好吧!” 很快,三条大汉出现在了夕阳下,当先一个身材高大,浓眉毛,大眼睛,红脸皮,铁丝般髭鬚,左右两个都是渔民装扮,各持著三叉戟。 “呔!” 声音若铜钟般,喝道:“尔等是何人?竟占据我李立兄弟的店面?” 同时,一左一右两个渔民將手里的三叉戟端了起来,横眉冷对。 “你和这吃人的魔头是兄弟吗?”阮小七喝问。 说罢,催命判官的尸体便被扔在了地上。 那大汉双眸微眯,高声道:“当今世界,皇帝老子要吃人,文武大官要吃人,地主奸商要吃人,人人都要吃人,我这李立兄弟便吃不得么?” 曹杰认真望著混江龙,没想到他如此的愤世嫉俗,於是扬声道: “男子汉大丈夫,不说闯出一番事业,光宗耀祖。这开黑店,下麻药毒害来往行人,欺凌弱小,还以人为食物,岂是好汉?做这等下流勾当的,岂能引为兄弟?若是让江湖好汉知道,端得让人耻笑,一辈子翻不了身,被人唾弃。” 那大汉被曹杰三言两语说得红脸皮越发鲜红,羞怒道:“官府逼迫,大户逼迫,不给我等小民一条活路,杀些来往的奸商,又如何?” “没活路,凭手里的刀闯出一条路便是,旁人活得了,便你们活不了,要吃人肉才能活?!” 刘唐喝问,想他一个赤发鬼,厉鬼中的厉鬼,都不吃人肉,怎这些好端端的人不去做,要吃人为魔。 面对刘唐的喝问,大汉浓眉如剑指,同样大声喝道:“莫要胡乱攀扯,我李俊自有手脚,何处不能捞食,却是不做这吃人的买卖。这李立的生意与我无关,只是要往山里运盐,这才租借他地窖一用。” “既然不吃人肉,那便好!”阮小七点了点头。 这乱世,杀人算不得什么,但做人最低的底线却是不能以人为食。 刘唐又指向了地窖,说道:“这么说,那仓库里的私盐便是你的么?!” “是我的如何?不是我的又如何?” “是伱的便拿去,难道我们还会夺你这区区一点私盐不曾。只是看不惯这李立吃人,这才除了他,为民除害。我看你也不像是吃人的魔头……” “你们究竟是哪里来的好汉?”李俊也冷静了下来,目光在眾人身上扫视。 他没有一来便动手,便是发现好几个都实力高深,看不清根底。 若是贸然动手,他们三个可能吃不了兜著走啊! 能屈能伸,方为丈夫嘛! 眾人一阵大笑,阮小七傲然道:“我家哥哥,山东曹杰!” 那李俊听了不由大惊,上下將气质最是平和高深的曹杰一番打量,抱拳道: “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一向闻得曹家哥哥大名,山东阎王敌,鄆城小孟德,救了不知多少人命,也最讲义气,许多好汉都认作哥哥。小弟仰慕已久,没想到哥哥就在面前,竟是不识,还请哥哥赎罪!” 说罢,拉著两个小弟纳头一拜,说道:“小弟李俊,諢號『混江龙』,这两个是亲兄弟,『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都是小弟的至爱亲朋。我兄弟三人在江上討生活,贩些私盐餬口,却真不做吃人的买卖。” 他再度强调了一遍。 曹杰伸手將李俊扶起,笑道:“我亦听说过李俊兄弟的大名,这揭阳三霸,在江湖上也是如雷贯耳啊!” “不敢,小弟只是个私盐贩子,上不得台面。” “私盐贩子怎么了?那山区的穷苦百姓,连盐都吃不起,全身长满白毛。因为有兄弟这样的好汉,百姓才能吃得起盐,才能活下去啊! 来,我为兄弟引见,这是『托塔天王』晁盖,这是『活阎罗』阮小七,这是『赤发鬼』刘唐……” 眾人一番拜见,点起篝火,就著不多的酒水畅谈起来。 (本章完) 第145章 李俊:哥哥如若不弃 第145章 李俊:哥哥如若不弃 “哥哥,如今这山里都是逃户,老百姓真活不下去了啊!” 李俊长嘆一声,灌了一口闷酒。 “既然活不下去,何不落草为寇?”刘唐那撮红毛在篝火的映照下如火焰一般燃烧,瓮声道:“打劫一些大户,劫富济贫,岂不快哉。” 李俊苦笑著摇了摇头:“不是我等南方人没有造反的勇气,只是这江南不像山东,造反很是艰难,山都是大山,人跡罕至,只有水匪才能劫到一些钱粮,山贼根本没出路啊!若是做水匪,却又只能往那鄱阳湖里去了。谁管山里人的死活啊!” “江南和北地確实不一样。” 晁盖回想了一下这一路上的画面,頷首道:“我等从山东一路走来,那亳州还没什么两样,过了淮河,地理气候便迥异了。那六安金寨,绵绵不绝的大山,没田便是没粮,想劫大户都没处劫。” 地理决定了歷史的发展,山东自古多响马,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时,童威、童猛齐齐一声嘆息:“俺们兄弟从十三四岁起,就跟父亲一起贩盐,十里八乡到处都走遍了。官差巡检要抓俺们,大盐梟也容不得俺们,只能每人背著二三十斤私盐,钻山沟卖给那些逃户,累死累活也赚不到几个铜子。讲真的,那日子过得还不如乡下佃户。” “后来跟了李俊哥哥在长江上做私盐贩子,这日子才好了起来,至少不愁吃喝。只是想衣食无忧,还是难啊!” “这年头,想填饱肚子怎就那么难呢?” 曹杰既然想赚他们上山,听到他们生活艰难,自然是好的,只是心中还是很疑惑,於是问道: “我看你们留在地窖里的盐也有不少,价值上千贯,怎赚不到钱?” “不瞒哥哥,这私盐其实是不愁卖的,只是……在那江面上我李俊倒还有些能耐,这上了岸来,就像鱼儿离了水,施展不开手脚啊!如今各地都设置了盐关……唉!一言难尽!” 盐铁茶,都是朝廷垄断的行业。 朝廷为了稽查倒买倒卖而设置关卡,却不去想,如果官盐价钱降下来,私盐贩运自然终止。 问题是私盐价钱每斤仅数文,官盐价钱乃数倍。 官盐不但价贵而且色黑有泥土味,私盐不但便宜而且没有大的苦涩味。 於是一些不法商人在巨大利益面前,不惜捨命一搏,通过水路陆路私运,干扰官方专卖市场。 这样一来,官盐卖不出去,官府税收日减,所以费巨额资金设关盘查。 这种办法只稽查而不徵税,原意是好的。 可盐关高楼上许多士卒往远处瞭望,盘查关口文武官员傲慢神气,参与贩运的民眾结伴而来,远远看见便四散而逃。 那些背负肩挑的,被盐官追赶鞭打,得了钱就放走,不给钱则法办。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合法的过往商旅也要全部搜查,於是同样遭受盘剥。 那些合伙搜刮的官兵,常常满载而归相视窃喜,只苦了百姓。 但朝廷也只得了十之一二的税收,大头都被一层层贪官污吏给吃了。 如此乱政,也不知那些吃肉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唉!各处有各处的艰难啊!” 曹杰再在脑海里回忆著周围地势,无奈摇头。 从华夏地形图上看,在东部一片绿色的平原中,只有大別山(古衡山)耸立在淮河与长江之间。 这是一个理想的战略制高点。 占据大別山,向北可以俯瞰黄淮海平原,向南可跨越长江,衝击长江中下游平原,向东可以直扑长江下游南岸的重镇扬州,向西可威胁长江中游的中心城市江夏(武汉),战略地位十分可观。 可实际上,大別山区的大多数地方开发较晚,直到明代,史书上还有“自六安以西皆深山大林”的记载,周围地区,更是穷得揭不开锅。 这样一来,大別山显然並不適合作为造反根据地了。 没田,就是没粮;没粮,就是没人;没人,拿什么爭霸天下。 而揭阳岭,便属於大別山最南端的尾脉了。 “李俊兄弟,童威童猛兄弟,实不相瞒,我等確实是准备造反的。” 曹杰大大方方,振臂一挥说道:“如今在山东,都知道那陈希真在沂州造了反,其实我梁山早在两年前便准备揭竿而起,只是判断时机未成熟,起事难成,便忍耐了下来。只等聚集了精兵强將,到时候共举大事,好让天下换一番顏色,好让老百姓都吃得起盐,衣食无忧。” “哥哥好志气。” 李俊站起身,再度一拜:“想我李俊,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也不过是做个大盐梟,让九江的穷苦老百姓吃得起私盐,也为自己赚个富贵。哪里想过这天下苍生,哥哥受我一拜。” 曹杰伸出双手將他托起:“达者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李俊兄弟,可愿助我一臂之力,让这天地易色!” “哥哥!” 李俊这此不再是拜,而是跪地一叩:“哥哥如若不弃,小弟愿效犬马之劳。” “好!好啊!我那梁山泊,也有八百里,又联通黄河,少不了水中悍將。我这阮家七哥,亦是水中好汉……” 曹杰指著阮小七,夸道。 阮小七咧嘴一笑:“我们兄弟三人因为家住梁山泊旁,这才练出了一身的好水性。可惜这命魂和水不搭,终究还是差了些火候。如今李俊兄弟这条混江龙上山与我等聚义,这真正的水將可算是有了。” “七哥,小弟不敢班门弄斧。” “哎!我梁山从来不会嫉妒贤能,哥哥更是知人善用,李俊兄弟上了山,必有一番作为。我观童威、童猛两位兄弟也是水中好汉,不知可愿一同上山聚义?” 童威、童猛视李俊为亲大哥,哪里有迟疑,当即也跪倒在地,抱拳道:“俺们自然和李俊哥哥一同上山,想赶我们走都不行。” “哈哈,来来来,今日得三位兄弟,当大饮一碗酒。为李俊、童威、童猛三位兄弟贺!” “为哥哥贺!” 夜色苍茫,江水滔滔。 如画的山河,一时多少豪杰。 (本章完) 第146章 渔民史诗级加强,豢龙氏 第146章 渔民史诗级加强,豢龙氏 李俊作为揭阳三霸之一,自然不只童威、童猛这两个小弟。 他从无为军往江州运送私盐,大小船只便有七八条,手下干活的私盐贩子二三十人。 虽然没有个固定的根据地,以船为家,但这长江几百里地的渔霸、船霸、盐霸,谁都要卖他几分薄面。 凭藉艄公这个低微出身,用一拳一脚,几年时间,便將这扬子江私盐线给打通,成了江州有名的盐梟。 未来能在暹罗开创一番事业,与他这段做盐梟的经歷有很大的关係。 他不是个仅凭肌肉称霸一方的人物,有智商,亦有情商。 否则岂有一群人死心塌地跟著他千里迢迢去那蛮荒的暹罗做事业,还被他做成功了。 “哥哥,这江州自古便是水陆通衢之地,说臥虎藏龙也不为过。首先那知府便是蔡太师的第九子,唤作蔡德章,有个別名叫做蔡九,为官贪滥,做事骄奢。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有六七千兵马,大小船只几百。” “哥哥若是要在这江州干大事,不得不提防一二啊!” 兵法云:欲思其利,必虑其害;欲思其成,必虑其败。 曹杰和李俊促膝长谈,当即道:“孙子兵法说,为將者未虑胜,先虑败,故可百战不殆矣!李俊兄弟有大將之才啊!” “哥哥讚誉了,小弟只是为人谨慎了些,识不得几个字,更没看过兵法。” “那更要看看了,曾经有个姓高的卖鱼佬,从孙子兵法中领悟到了大智慧,成就了一番事业。” “那小弟得空便去书局买本孙子兵法,研究研究。” “不瞒兄弟,我此番南行,便是结交如兄弟这般的好汉。揭阳之后,便要去那江州看看。若是得空,还要往那庐山一行。” “哥哥去那庐山可是为了吕祖的传承?” “偶然听到公孙先生说了一遍,既然到了这里,不去一趟岂不可惜。” 李俊从床上坐了起来,眉头微微一挑起,低声道:“不瞒哥哥,小弟被人唤作混江龙,便是年轻时用命魂与人相斗,显露了根底。哥哥可知小弟这条龙形命魂因何而来?” 曹杰同样坐了起来,欣喜道:“莫不是那仙人洞?” “是极!我九岁时隨父亲去拜了仙人洞,当晚便觉醒了命魂。或许是巧合,或许真是吕祖显灵,让我得了如此大的机缘。只是后来小弟也去了三趟,却是再无所得……” “看来那仙人洞真的有些东西了。” 二人又聊了些,话题转到命魂上:“公孙先生乃是青龙命魂,小弟这条蛟龙却是远远比不得……不如,哥哥来看看我这命魂。曾有算命先生给我算命,说我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今日得遇哥哥,显然便是我这条蛟遇风云化龙之时。” 二人都是雷厉风行之辈,李俊麻利脱去了衣服,赤条条便跃入了大江之中。 这一如水,便如蛟龙入海了。 霎时间,那涌动的大江之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李俊从漩涡中央显露出上半身,若充气一样地膨胀了起来,化作了一条数丈长的巨蟒,甚至隱隱约约都生出来了四足,长出了崢嶸的角来,仿佛已经是蛟龙了。 “以蛟化龙,李俊兄弟若是得了机缘,未来不可限量啊!” 公孙胜等人听到动静,也都走了出来,望著水中的蛟龙,讚誉起来。 “不愧是混江龙,这种藉助命魂操控水流的能耐,咱阮氏三兄弟做不到。” “终归还是哥哥有能耐啊!在山东便推算出了这数千里地之外的好汉。有句话怎么说来著?”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汉之张良也!” “还是公孙先生有文化,李俊兄弟遇到了哥哥,可不就是得到了化龙的机缘。” “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相互对视一眼,頷首道:“我们兄弟也是水属命魂,却远远不如李俊哥哥。今夜我俩便也拿来献丑了,各位哥哥莫要耻笑我等实力弱。” “童家兄弟,今日一起喝了酒,便是自家兄弟。古人说得好,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突然,曹杰那欣喜的面孔越发精彩起来。 神魂跃入中天,以“宝月光王”为根本法,召唤来皎洁的一缕月光,照落在李俊的“混江龙”身上。 江面上开始闪耀出了点点的银色光芒,不过那光芒却给人以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就像是要將生机都灌输进混江龙的体內似的。 在银色光芒闪耀的地方,江面也是离奇的平静了下来,只是轻微的荡漾著,连那漩涡都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绝,无法再掀起任何波澜。 “嘶!” 公孙胜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宝月光王佛的传承竟然还有这等功效?也对!也对!佛门有八部天龙眾,可不就需要这等功法的辅助修炼,李俊兄弟这回可真是一遇风云便化龙了。” “怎么说?公孙先生,哥哥这宝月光王还是时迁兄弟从那辽国娘儿们手里盗来的……” 时迁咧嘴一笑,志得意满。 “龙属之命魂,可借月华来修炼。很多古籍中多有记载,月圆之夜蟒蛇吐丹。今夜哥哥以宝月光王聚集月华,相助混江龙蜕变,李俊兄弟真正化龙,指日可待啊!” “咦,童家兄弟的命魂竟然也是龙属!” 眾人朝著江水中望去,便见一条比混江龙小了一半的蛟蛇,可不就是出洞蛟,还有一只巨大的牡蠣,可不就是翻江蜃,在江水中载沉载浮。 蜃这种东西,类似於大牡蠣,以惊人的幻术而著名,有一个成语叫海市蜃楼,便是从此物身上得名的。 曹杰卖力聚集方圆数里的月华,尽数照落在江面上。 李俊、童威、童猛三人如饥似渴地吞噬著月华,而曹杰眼前,也显露出了久违的萤光字体。 命魂更是蠢蠢欲动,那与【渔民】相关的命魂之相,开始了蜕变。 自此刻起,白水郎已经成为过去时,取而代之的是一高古形象。 【命魂之相:豢龙氏(巨龙腾飞,祥瑞之兆,国泰民安)】 【经验:lv1(3/1000)】 【天赋:人人如龙lv1(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本章完) 第147章 人人如龙,天下大吉 第147章 人人如龙,天下大吉 【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这句话来源於易经,曹杰还是知道的。 易经向来以大格局、大智慧著称,蕴含了精妙绝伦的天地人三道至理,其中最令人佩服的就是愿天下人人如龙的气魄和智慧! 易乾卦中描述了六条龙,从潜龙、田龙、惕龙,到跃龙、飞龙、亢龙。细细品味,其实这就是以龙喻人,以龙的成长比喻人之一生。 一个人如果能领悟这六条龙的智慧和精神,他的人生一定会顺风顺水、诸事大吉。 亢龙之后,便是“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吉,就是吉利,好事。而关於群龙无首的含义,歷来有很多说法。 无首,不是指没有领头的龙,是指很多龙一起在天空翻腾,各展身手,互不影响,龙首、龙身都难以分辨。 当一个人成功之后,不要只顾著自己享乐,要懂得培养出更多的龙,带领群龙在天空自由翱翔,开创新的天地,这才是真正的大吉! 龙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隱介藏形;升则飞腾於宇宙之间,隱则潜伏于波涛之內。 【人人如龙】,就是希望天下人都能像龙一样自强不息、审时度势、进退有度、通达权变。 等人人如龙了,曹杰这个豢龙氏,自然也就开创了一片崭新的天地。 简单来说,这个天赋並不具备战斗力,突出的就是一个“吉”字。 养出的龙越多,天下的龙越多,那么自己的气运便越盛。 『这是增强气运的天赋啊!』 曹杰望著江水中的李俊、童威、童猛,又扭头望了一眼“入云龙”公孙胜,虽然龙属的命魂稀少,但鱼可以跃龙门、蛇亦可以化龙,龙生九子亦是千奇百怪。 只要找对了方法,人人都能命魂化龙。 曹杰施展宝月光王之法,耗尽了精神,这才收起了神魂,盘膝坐在大江畔,在一眾兄弟的守护下,开始打坐恢復。 李俊三人从江水中跃出来,亦守在了曹杰身前。 这一刻,他们三人算是真正地臣服了。 利益的绑定,永远胜过空虚地画大饼。 一轮破晓红日轰然从大江中跃出,熹微的晨光,带给眾生温暖。 对於自己新得的命魂之相,曹杰还有很多疑惑。 比如这豢龙氏,以他的知识储备,哪里知道是个什么上古氏族。 有熊氏,是黄帝;神农氏,是炎帝;涂山氏,是大禹的妻子,听说是九尾狐……至於共工氏、祝融氏、夸父氏,排除熟悉的网文祖巫设定,剩下的信息真没多少有用的。 “豢龙氏?” 作为智囊之一,公孙胜的知识储备还是极其充足的,捏著长须道:“哥哥可知董父养龙的典故?” 曹杰笑而不语:我要是能百度,还用得著问你? 隨著公孙胜娓娓道来,一幅幅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董父,己姓,飂叔安之子。 为帝舜养龙,故被赐名豢龙氏,封於鬷川,今山东菏泽。 菏泽即为古雷泽,莆苇荡漾,四十里鬷川荷飘香,在波光瀲灩的湖面上,董父悠閒自在地驾著一叶扁舟,在湖中钓鱼。 其实他並非钓鱼,而是用鱼竿来调教水中蛟龙。 鱼竿所到之处,一片喧譁,几十条龙跃出水面在空中翻腾,一时间银光四射,浪飞溅。 很快,岸边引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龙受到惊嚇,潜入湖底再也不肯出来。 是夜,月光如水,繁星满天,湖面一片寧静。 董父独坐湖边陷入沉思:他盼著水中的蛟龙快快长大。 湖边一日,世上千年,转眼二十个春秋过去了。湖中的龙渐渐长大,它们已经不满足这片湖泊,开始嚮往头顶的蓝天,它们一次次跃出水面,就是为了飞向天空。 董父知道,蛟龙腾飞的那一刻已经来到了,便请来舜帝和朝中大臣一同观看。 只见董父的鱼竿在水中轻轻一点,两条几十米长的大龙披著黄色的鳞甲跃出水面,如彩练般在空中飞舞盘旋,接著,所有龙都腾空而起,飞向云霄…… 巨龙腾飞乃祥瑞之兆,预示著国泰民安。 果然,有龙出世的那些年间,风调雨顺,天下大吉。 帝舜在后世顺利入选五帝之一,这其中难道没有董父的功劳吗? 『可惜,我获得的依旧是表象啊!』 『並没有董父养龙的知识和技能。』 『命魂之相……唉!表象便表象吧!至少给了天赋……』 而且还是气运流的天赋,再加上李俊等人入伙,可谓喜上加喜。 吃过早饭,李俊朝著曹杰一拜,恭敬道:“哥哥,小弟有一件事相求,还望哥哥容许。” 曹杰扭头望了一眼那丟在一边的李立尸体,说道:“你想葬了那催命判官?” 李俊微微一嘆:“我知那李立作恶多端,不容饶恕,可他毕竟叫我一声大哥,自幼便是相识,可惜他走上了魔道,我却也没能劝住他……唉!还望哥哥成全,让我埋了他吧!” “你不说,我们也会埋了的。人都死了,生前的孽帐,也算是消了。只是,他那命魂已经被七哥给收了,兄弟莫要心存芥蒂才是。” “这是他罪有应得的,若早听我的劝,他哪里有今天的祸事。” 当下李俊、童威、童猛找些工具,在揭阳岭向阳的山坡上掘了一坑,又將酒店的门板卸了,草草钉副棺材。 按照江南的白事流程,烧盆热汤,將李立的身体擦拭乾净,换身平日里捨不得穿的半旧衣服,又哭了几嗓子,便放在棺材中埋了。 同样埋了的,还有那些掛在后厨的尸体。 曹杰也亲手拢了一把坟土,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要知这冥冥间自有天数,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做人还是不能太过没底线,等伱那命魂赎了罪,彻底还清了这辈子的孽,我做主,让七哥放你去投胎。” “多谢哥哥!”李俊三兄弟很是感动。 而李俊葬李立的举动,却也合了晁盖等人的心,兄弟嘛!自然要义气。 若连尸骨都不准备收拾,倒会让他们小瞧了一眼。 至於究竟怎样算才是“还清了这辈子的孽”,那就不好说了。 但话还是要说的,这些都是小事,暂且不提。 眾人一把火烧了吃人的酒店,和李俊短暂分別,便向揭阳镇走去…… (本章完) 第148章 为武松收集群虎之力 第148章 为武松收集群虎之力 李俊这个混江龙,在无为军至江州这几百里的江河上,打下了不俗的家业。 他和童家兄弟要前往梁山,手底下的兄弟却也不能不管不问。 按照曹杰交代的,愿意跟他们走的,那便热情接纳。若是上有老下有小,故土难离,也不强求,这私盐家业送给了一起创业的兄弟又何妨。 但这一切都要等江州之行结束后,才会做出交割。 毕竟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意外,李俊手底下这群人,倒也能成为一大助力。 开两朵,各表一枝。 曹杰一行下了揭阳岭,直径便到了揭阳镇。 镇原本是一种以军管方式来管理军民的行政区划单位,主政者曰镇將,统筹辖区內的一切民政和军务。 后来这种体系酿成了大祸,灭亡了大唐。 到了宋朝建立,太祖赵匡胤认识到镇將权力过大会带来的危害,为防患於未然,便坚决推行崇文抑武国策。 即便是边境上的军事镇,也纳入了地方政府所辖。 也就是说,到了宋代,作为纯军事意义上的镇已不復存在,作为商品交易意义上的市集镇,便开始崭露头角。 自宋代始,凡人口不能成县,而有大量商品交易的税收之地,则称为镇,故而有市镇之说,这点一直延续到明清和现在。 因为被对面江州城吸取了长江上的贸易往来,揭阳镇算不得多繁荣,连城墙都没有,只有每月初一十五赶集的空旷集市柵栏。 曹杰一行陌生面孔的到来,立刻便引起了镇中人的注意。 自古皇权不下县,这揭阳镇自然也没有官府机构,全靠士绅自治,收税的小吏也都是自家的子侄。 而揭阳镇最豪横的乡老,便姓“穆”。 揭阳三霸,李俊是贩卖私盐的,李立是开黑店的,张横、张顺兄弟是开黑船的,穆弘、穆春就是地主。 全世界的地主,全杀了可能会有无辜,但是十个杀九个,绝对有漏网之鱼。 穆弘兄弟两人,便是镇上的黑老大。 有没有杀过人,有没有鱼肉乡邻,咱不知道,但欺负外乡人那是一定的。 “哥哥,要不要我先去那穆家庄拜会拜会?” 晁盖也是小地主出身,欺负起那隔壁村子,可丝毫不手软,连人家了好多钱建起来镇压村子的宝塔都夺了过来。 这年头,乡霸欺负人太正常不过。就像苏东坡还將小妾赠送给別人,简直无法想像,可这个时代造就了这个畸形的文化,不能用后世的道德去评判。 正如李俊所说的,皇帝老子要吃人,文武大官要吃人,地主奸商要吃人,人人都要吃人。 最底层的老百姓虽然是被压迫的存在,可吃起人来丝毫不比別人心软。 曹杰志在天下,便不能以普通人的道德去评判別人。 简单来说,就是有底线,但不高。 揭阳三霸,也只是霸占一方,而不是揭阳三害。 那周处还是三害呢! 只要幡然悔悟,一样可以造福一方。 曹杰頷首道:“这次便由晁盖哥哥打前哨,时迁兄弟陪晁盖哥哥去一趟,我等就找个旅店住下。” “哥哥就等我好消息吧!” 晁盖、时迁二人一拱手,便向人打听穆家庄的方向,大步流星而去。 至於曹杰一行,在集市旁找了个破旧的旅店,便住了下来。 又了银子买了些酒水肉食,眾人自不会亏待了自己的胃。 就在眾人吃香的喝辣的之际,一个落魄汉子走进了旅店,覥著脸躬身抱拳问那掌柜:“掌柜的,小人能否借贵宝地卖艺,给掌柜的拉拉客,聚聚人气。” “去去去!” 那掌柜没开口,小二却是先赶人了,叫道:“你恶了穆家二郎,他已吩咐镇上百姓不准打赏,你还是到別的镇上卖艺去吧!” “唉!不是小人不走,而是盘缠用完,身无分文……” “那你更要趁早离开揭阳镇了!穆家二郎够可以的了,只是不准打赏,伱若是到了其他地方,不先拜码头就捞食,哪有你好果子吃。”掌柜地挥了挥手,继续打起了算盘。 “唉!” 那落魄汉子长长一嘆,人在江湖,一个不慎,就可能得罪一方强人。 刘唐望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他是个老江湖,一眼便瞧出了关键。 若是在县里撂地卖艺,自不用去拜码头,那是官府的地盘。可到了乡镇,这可就不一样了。 这揭阳镇被那穆家视为自己的地盘,你到他碗里来捞食,岂有不拜码头的道理。 “那穆家两兄弟有些霸道啊!”焦挺一如既往地快言快语。 “虽然是霸道了些,但也不算没规矩。”刘唐指了指北方,笑道:“当年我在山西,就是没拜码头,被地头蛇围住,好险就没从那乡里逃出来。” 焦挺抓了抓脑袋,他当年没遇到曹杰,也是在山东各处逃荒。 各地自家人都吃不饱,哪里容许外乡人来捞食。 “万幸遇到了哥哥,这才有了安身之处,这才有了今日的富贵。” 曹杰扭头望著那汉子,说道:“刘唐兄弟,你將那汉子叫过来。” 刘唐一愣:“哥哥不如再等等,先结交了穆家兄弟,再解开他们之间的恩怨,却也不迟。” “我知兄弟的意思,只是又非不共戴天之仇,若穆弘兄弟俩这点肚量都没有,那算什么好汉?” 刘唐一回味,頷首道:“哥哥说得也对,我这便叫他来。” 很快,那落魄汉子拜在了曹杰面前:“小人名叫薛永,江湖人送绰號病大虫,洛阳人氏,在江湖使枪棒卖药为生。 各位一看便是奢遮的好汉,不如小人耍一套枪棒,为好汉们捧捧场助助兴。小人的膏药那也不差,我祖父曾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这金疮跌打药也是从军中所得,用过的都说好。” 这薛永话未落,一行人齐齐惊讶地望著他。 阮小七哑然道:“你说你是病大虫?” “正是!好汉认识小人?” “这倒是不识,只是……你那命魂可是虎?” 薛永为难了一下,还是点头道:“確实是虎。” “好啊!” 刘唐拍了一下手:“若非哥哥好眼力,今日便错过了这么一位好汉。” 薛永:“???” 公孙胜也是大喜:“伏虎罗汉若得群虎之力相助,那身本事至少还能再涨上一涨,恭喜哥哥,遇此良才!” (本章完) 第149章 小遮拦:你们等著,我去找我哥 第149章 小遮拦:你们等著,我去找我哥 “伏虎罗汉”武松,自从在景阳冈上降伏了那头恶虎,便又开了一掛。 大树十字坡,武松得了佛门的“明王”传承,开启孕神之路,如今已经是夜游七品,临门一脚踏入日游境。 三境同修,整个梁山也就他武松,还有鲁智深以及曹杰三人了。 便是公孙胜,也不过是主修孕神,炼精、养炁並不精通,强行用天材地宝硬提升的。 而景阳冈伏虎后,则让他的命魂有了蜕变。 其中最重要的一项能力,便是与虎属命魂相关。 前几日曹杰获得【豢龙氏】之相,需要养龙才能提升。而武松的命魂能力,便是“伏虎”,与豢龙相似。 这种提升,自然不瞒著曹杰,只是梁山上虎类命魂並不多,也就一个“笑面虎”朱富,还是个技术类人才,没机会实验。 而“豹子头”林冲、“锦豹子”杨林、“金钱豹子”汤隆,虽然都是猫科动物,但毕竟不是虎。 现在来了个病大虫,眾人自然欢喜。 在古代江湖人的諢號中,“病”並非生病的意思,而是通“並”,有相当於、以及超过的意思。 “兄弟若没有去处,不如隨我等去山东如何?” 薛永一脸蒙逼,他只是来卖个艺,赚点生活费罢了。 你们这说的是啥?什么伏虎?咱也听不懂啊! 於是抱拳道:“恕我孤陋寡闻,敢问好汉们尊姓大名?” “这是我家哥哥山东鄆城曹杰!” 薛永使枪棒卖药度日,怎不知“曹杰”的大名,当即大惊,纳头一拜:“小人邀天之倖!竟得见山东阎王敌、小孟德,兄长在上,且受小人一拜!” 说罢跪倒在地便要磕头。 曹杰拉他起来坐在了长条凳子上,笑道:“不必多礼,来,我等先吃酒……” 这边因为新得了一个“病大虫”,推杯换盏,好不快活。 而晁盖、时迁在穆家庄却是坐如针毡。 穆老太公倒是热情,好酒好菜招待他们,还留他们住下,但没见到穆弘,也没见到穆春,兄弟们还在旅店里等著他们匯报信息呢! 不免有些急躁。 说来也巧,那穆弘今日去了县里,官府下公文说是明年揭阳镇的税又要涨了,作为地方豪强,这收税的工作自然要落在穆弘等豪强的身上。 若是收不上税,第一个问责的便是乡老豪强。 歷来造反,豪强是一大主力,便是官府不仅压迫百姓,更压迫豪强啊! 而穆春呢! 此人游手好閒,整日不是吃酒,就是到处晃荡,今日也不凑巧,出去喝酒还没回来。 这穆老太公却是个热情好客,也明事理的,晁盖便也住了下来。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 就在曹杰和薛永等人吃酒进入尾声之际,一伙浪荡子带著酒气一窝蜂挤进了旅店,叫囂道: “是谁?是谁在接济那耍枪棒的薛永?不知道穆二哥放了话,不容许他在揭阳镇卖艺吗?” “我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 一时间,將个旅店搅得乱糟糟一片。 “是小遮拦穆春来了。” 薛永倒也义气,当即站起身,道:“穆家二哥,小人並未卖艺,只是和几位大哥一见如故,这才留下吃酒。” “哼!说不许便不许,一起吃酒吃肉也不行。” “之前只是警告,现在这般,却是討打。” 刘唐见他们囂张,口出狂言,站起身抱拳道:“敢问可是小遮拦穆春当面。” “你也配直呼我家二哥姓名!” 刘唐微微皱眉,不理会那些浪荡子,继续道:“我家哥哥山东曹杰,路过贵宝地,在此留宿。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 “我不知道什么曹杰,你们既然到了我揭阳,那便要按照我的规矩来。”穆春一身的酒气,怒目圆瞪。 一看就是个没头脑的。 “二哥说的是,到了揭阳镇,是龙也得盘著,是虎也得臥著……” “这群人也没到穆家庄拜见两位哥哥呢!” “他可以瞧不起我等,却不能瞧不起穆弘哥哥。” “是啊!” 被浪荡子们一激,那穆春挥手道:“给我將他们打出揭阳。” 梁山一行面面相覷,他们走南闯北,还真没遇到这样混不吝的货色。 而且,个个都是暴躁脾气,哪受得了这个。 我好好跟伱讲道理,你要动拳脚,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啊!” 噼里啪啦一阵拳拳到肉的声响。 那衝上来的浪荡子,被刘唐、阮小七几人几拳便放翻,个个鼻青脸肿,鬼哭狼嚎倒了一地。 轮到穆春,也被薛永在背后偷袭,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狼狈不堪。 这一脚踢到了铁板,立刻让穆春的酒醒了大半。 他狼狈从地上爬起来,撒开腿扭头便跑,边跑还边放狠话:“你们给老子等著,我去找我哥。若是好汉,便不要逃,等我哥来。” 曹杰都被他的话说笑了。 这一幕,就像被欺负的小孩,哭著回家找大哥,让大哥过来报仇。 『怪不得揭阳三霸,就你和李立排名靠后。李立一个开黑店的,又不是李俊的兄弟,排名靠后也就罢了。你可是穆弘的亲兄弟啊!』 『竟然还是排在了第八十位,可见是真不行!』 曹杰摇了摇头,那“没遮拦”穆弘能排二十四位,担任马军八驃骑兼先锋使,必然是有能耐的。 这“小遮拦”,其实省略了一个字,说全了就是——小没遮拦。 这个小字儿並不是真的指个儿小或者岁数小,而是谐音“肖”,也就是“像”的意思。 “像”,它就不是真的了,里面就掺著大量的水分。 但凡外號前加个小字儿,肯定都有“炒作”的因素。比如若是某个相声演员说自己是“小郭德纲”,那一准儿是拿郭老师蹭热度的。 “哥哥,这就是揭阳三霸之一的小遮拦?” 焦挺大笑道:“和李俊兄弟相比,简直就是脓包一个嘛!” “这小遮拦上不得台面,还是要看没遮拦穆弘……” “李俊兄弟说,那没遮拦武艺高强,乃是灵官离斗府,佑圣下天关,能称霸揭阳镇,显然有些不凡啊!” “先等著吧!我等继续喝酒。” (本章完) 第150章 灵官离斗府,人號没遮拦 第150章 灵官离斗府,人號没遮拦 那“小遮拦”穆春挨了打,屁滚尿流一溜烟跑回了家,中途都不带喘气的,气势汹汹点齐了庄客,立刻便感觉自己又行了。 为头的几个面目凶狠的庄客手里都拿著朴刀,剩下的都是农夫,打打杀杀不擅长,只作助威之用,便都拿著稻叉棍棒。 或许战力都不是太高,但人数二三十,乌压压一片,却也瘮人。 火把映照下,整个穆家庄都热闹了起来。 晁盖、时迁自然也都被惊动了。 悄悄凑过去,竖起耳朵,只听得那太公问道:“小郎,你要到哪里去?和什么人打架,怎么这么晚了还动刀兵?” “阿爹不知,有外乡人欺负了你儿子,必须打回来才行。哥哥在家里吗?” 穆太公只是个传统的地主老財,哪里拦得住这么两个凶顽的儿子,只劝道:“你哥哥去了县里,商议明年纳税的事宜,还未回来。伱莫要闯了祸,让你哥哥为难。” 听了老爹的话,穆春也是为难了一下。 倒不是怕闯了祸,他们穆家在揭阳镇就是土皇帝,自不怕猛龙过江;而是怕这二三十人不是那外乡人的敌手。 再仔细回想了一下被人暴揍的过程,穆春便冷静了下来,说道:“那我等我哥回来,再去找回场子。” 太公长嘆一声,问道:“你又和谁斗了气?等你哥哥回来,你去求他,以他的性子却又是不肯与人干休,又要惹祸事。你且对我说缘故,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为好。和气生財啊!” 听到这里,晁盖暗自点了点头,对穆弘、穆春两兄弟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个家可真多亏穆太公才没败了啊! 晁盖很认同曹杰哥哥一句话,叫做“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他曾经也莽撞,但自做了保正后,便收敛了暴躁的性格,开始在鄆城结交好汉,不与外人结仇,甚至还拿出不少钱財接济落魄的过路人。 当然,其中九成都是打秋风的,但他並不在乎。 后来上了梁山,和曹杰混,更是潜移默化长了脑子。 可反观穆家兄弟,虽然与李俊同为揭阳三霸,但关係並不怎么样,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三足鼎立,没有个主心骨,一盘散沙,还欺负外人,端的小家子气。 这时,又听那穆春气呼呼道:“阿爹,你有所不知,前几日镇上来了一个使棒卖药的汉子,他也不先来见我们弟兄两个,便去镇上撒科卖药,使棒卖艺。 镇上的规矩明明白白,又不是欺负那卖艺的。於是被我下了通知,叫镇上的人分文不要与他赏钱。 今日不知哪里来了一群外乡人,做好汉出尖,请他喝酒吃肉,灭俺揭阳镇的威风! 我与他们理论,却动起手来,竟被那卖药的偷袭,打了我一顿,又踢了我一脚,至今腰疼。只等哥哥回来,將他们都给捉了,趁夜送去江边,捆做一块拋在江里,出那口鸟气!” 穆太公愁眉苦脸,一想到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莽撞,便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这般一直与人为恶,岂是长久之计。 而且那朝廷的赋税越来越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破了家。 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唉!” 穆太公劝道:“我儿,休露出这副短命相!那群好汉自有银子赏那卖药的,与他酒肉吃,却干你甚事?你去打他做什么?我看你伤得也不重。便依我的作罢了,休让你哥哥得知。 你被人打了,他哪里肯罢休?又是要去害人性命!你便依我说的,消了这口恶气,且去房里睡了。半夜三更,也莫去敲门打户,激恼村坊,你也积些阴德。” “阿爹,断不可能罢休,你人老了,早点睡,其他的事別参与。” 说完,鼓动庄客,一方面別走了那群外乡人,另一方面遣人去县里,將哥哥穆弘给接回来。 晁盖和时迁对视一眼:这穆春说的外乡人,莫不是哥哥一行? “晁盖哥哥,现在我等如何是好?我看那穆太公还是好说话的。” “兵来將挡水来土掩,哥哥既然请那使棒卖药的汉子喝酒吃肉,不惜得罪了这穆春,那卖药的必是一条好汉。” “那我们?” “先等著,且看那没遮拦穆弘回来如何应对。” 这时,那穆太公一脸无奈地走了过来,苦著脸道:“两位好汉,我那儿子不爭气,尽闯祸。我知二位与那外乡人有关係,山东阎王敌的大名,小老儿还是听过的。只希望別真的动起手来,伤了彼此的性命……” 见穆太公姿態摆得很低,晁盖道:“太公,我等到此,便是为了见一见穆弘兄弟。等穆弘回来,太公为我引见便是,这场架我看是打不起来。” “如此便好。” 有赞诗云: 面似银盆身似玉,头圆眼细眉单。威风凛凛逼人寒。灵官离斗府,佑圣下天关。 武艺高强心胆大,阵前不肯空还。攻城野战夺旗幡。穆弘真壮士,人號没遮拦。 这穆弘一回到穆家庄,便成了一眾庄客的主心骨。 振臂一挥,几十人拽著火把,提著刀兵,就气势汹汹往集市方向走去。 “大郎,莫急莫急。今日有两位山东来的好汉来见你,你先见一见……” 穆太公身后,时迁早已经不见了踪跡,只晁盖迎面大步走来。 那穆弘双目一眯,仅仅只看气势,便知来人不同凡响。 “兄弟山东来的?” “山东晁盖!” 穆弘沉默了一下,却是没听说过这个名號。 不怪他孤陋寡闻,晁盖劫了生辰纲,至今也没暴露,自然没有多少名望。 “你与那群外乡人是何关係?” “正是我家哥哥一行。” “好胆!竟然蛊惑我父,来我庄上放肆……” 一言不合,这穆弘拎拳大步便朝晁盖击来。 一个是“托塔天王”,一个是“灵官下凡”。 这一战,势均力敌,惊心动魄,一连撞塌数堵墙,打得不分胜负。 “好身手!好功夫!怪不得李俊兄弟说你是灵官离斗府,称霸揭阳镇不是浪得虚名。” 穆弘沉默望著对手,终於没有再动手,开口道:“以兄弟的身手,不是无名之辈。你那哥哥究竟是何人?” “哈哈,你问我哥哥是何人?怎不问你兄弟?” “穆春,你究竟惹了谁?”穆弘喝道。 穆春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怕这个大哥,战战兢兢道:“他……他说是山东曹杰……” 穆弘双眸微张,瞬间转过身,一个箭步就到了穆春面前,挥手便是一巴掌,却又留了七分力。 “啪!”的一声,在夜色中格外清脆。 (本章完) 第151章 你可知山东曹杰是何人 第151章 你可知山东曹杰是何人 “哥,你打我作甚?” 穆春捂著脸,眼眶中涌出泪光,却又不敢大声说话,唯唯诺诺、可怜兮兮,整个人看上去有多怂就有多怂。 “打你?” 穆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喝问道:“你可知山东曹杰究竟是何人?” “哥……我哪知道他是谁……他在山东,那么远的地方……我又没出过揭阳……哪里知道……” 穆春越说越小声,最后只剩下喉咙里的嗡嗡。 因为穆弘整个脸都黑了下来。 他怕啊! 虽然是好大哥,不容外人欺负了他,但该揍他的时候,自幼便不手软。 穆弘黑著脸转过身,朝前一抱拳,挤出笑容道:“晁盖哥哥,我这兄弟没什么见识,不识真佛,还请您原谅则个。不知曹家哥哥如今在何处?小弟这便去拜见。” 晁盖笑道:“不打不相识,穆弘兄弟这身武艺端的不俗,在我认识的兄弟中,也就武松、鲁智深、林冲、刘唐、杨志、阮氏三兄弟还有石秀兄弟能交手了。” 穆弘在心中数了数,心中直嘀咕:这是有十来个好汉能与我一战?那山东竟有如此多的高手?我却不信! 心中虽然不信,但眼前这个晁盖,却是实打实战了一场,他可是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甚至,他隱隱感觉此人没有放开手脚。 “小弟微末本事,不值一提。” 江湖人,千言万语不及大战一场。 这时,穆太公也鬆了一口气,上前道:“果真是好汉,这揭阳镇能与我儿一战的,一个也无。別看那李俊、张横、张顺与我儿齐名,到了陆地上,却不及我儿分毫。当然,若是到了水里,十个我儿也不是那三位的敌手。山东曹杰,有好汉这样的人物为兄弟,名不虚传。” 晁盖“哈哈”一笑:“老太公,如今伱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我这好大儿从不服人,一听山东曹杰的大名,便服了。唉!他武艺虽好,但仗著武艺得罪了不少人,这岂能长久。还请託塔天王多劝劝我儿……” 听著老爹的话,穆弘苦笑了一声,抱拳道:“我等先去拜见曹家哥哥,夜深了,阿爹早些休息。” “这可不行,我隨你一起去。这山东阎王敌我可闻名已久,是个好汉。我知道你是閒不住的,如今朝廷不让我们活了,以你的性子迟早要惹出大祸。不如就变卖了家產,跟著好汉去吧!” “阿爹!” 穆弘惊讶地望著老爹,问道:“您向来不让我远游,怎今天说出这等话来?连这老祖宗留下来的家业都不要了?” 穆太公“哈哈”一笑:“我年轻时也曾任侠,只是实力不济,没混出个名堂来。我时常叫你结交好汉,你却不听,只认为凭藉一双拳头就能行走天下,岂不闻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若你依旧这般行事,迟早落个尸首两处的下场。你啊!只能做个衝锋陷阵的先锋,没有大將之才。灵官,灵官,成也灵官,败也灵官。” 灵官为何物? 是道教的护法尊神,道教有五百灵官的说法,其中最有名的当数“王灵官”。 进入道教的宫观,山门內的第一座殿往往为灵官殿,殿中供奉著一赤面髯须,身披金甲红袍,三目怒视,左持风火轮,右举钢鞭,形象极其威武勇猛,令人畏惧的神仙。 这就是道教的护法神將王灵官,又称火车灵官王元帅。王灵官常塑在山门之內,镇守道观,其作用相当於佛教中的韦陀。 晁盖望向穆弘,刚刚大战一场,虽然没有动用养炁的功夫,更没有激发命魂。 但只从武艺上看,穆弘没有埋没“没遮拦”这个名號,其勇猛之势丝毫不弱於那杨志,称得上是猛將。 “老太公望子成龙啊!其实,现在学习也不晚,我家哥哥麾下兄弟眾多,却没有一个是坐吃山空的。比如那伏虎罗汉武松,两年前实力与我相当,现在却三境同修,远远超过了我。还有一个叫做『小温侯』吕方的,年纪轻轻,那马上的功夫便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都夸讚。” “所以说,我放心让他们兄弟俩来拜这位大哥。穆春,你今日得罪了人,等下可要磕头谢罪。” “我……” 穆春在这揭阳镇作威作福惯了,哪里丟得了这种脸。 “哼!” 可隨著穆弘一声冷哼,穆春便乖了。 “不瞒晁盖哥哥,今日我去县里,开那徵税的会议,差点就和官府动了手。官府真不给我等百姓活了啊!江南的生辰纲,如今也要卷到揭阳来了哦!” “朝廷如此行事,迟早官逼民反。” 眾人一路走去,路上,穆春低声问老爹:“阿爹,你真的要捨弃了这方家业,去那山东?” 穆太公不到五十的年纪,可以说是穆家庄真正的头脑,毕竟两个儿子只会打打杀杀,他微微一嘆:“你啊!文不成武不就,今后可不能再如此放肆了。你没听你哥说吗?官府不让我们活了。除了山上,哪还有第二条路走?” 穆春“哦”了一声,他时常不听老爹的话,但老哥的话却一次不敢违背。 旅店內,点了几盏油灯,曹杰一行划拳喝酒好不快活。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譁。 “揭阳穆弘,拜见曹家哥哥!” 人未到,声先到。 紧接著,从夜色中快步走进一个大汉,身形比穆春更壮更高,生得面似银盆,圆头细眼,留著几綹鬍鬚,看样貌倒是与穆春有七八分相似,可精神气质却是迥异。 雷厉风行,似没有什么能拦得住他一般。 “好汉便是那没遮拦,果真是一条奢遮的汉子。”曹杰当即把手言欢。 “小老儿乃是穆弘穆春的爹,见过山东孟德。” “呀!原来是穆太公,上坐,上坐。” “曹家哥哥,这旅店简陋,不如往我穆家庄去。小弟有大事与哥哥相商。” 曹杰往晁盖脸上一看,见他点头,当即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哥哥!请!” (本章完) 第152章 渡江南下,宋江吃了洗脚水 第152章 渡江南下,宋江吃了洗脚水 穆弘这个没遮拦,嘴上也是没个遮拦。 將曹杰请到庄子里,屁股还未坐稳,开门见山,便问上山落草造反的话。 见他如此直率,曹杰一行齐齐大笑,问道:“穆弘兄弟怎如此急切?” 穆弘伸手指著北方,无奈道:“皇帝老儿不给活路了哦!今日白天我去县里,县丞说上面下达了公文,明年又要加税,若收不上税,便要拿我等是问。你们说,地主家都没余粮了,还要加税,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经过这些年重重加税,老百姓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官府再继续加税,天下皆反,便指日可待了。 如果你要问:封建王朝加税,不是都摊在底层农民头上吗?跟穆弘这个地主豪强有什么关係? 那么我告诉你:大宋加税,一视同仁。草民有草民的税,地主有地主的税,就连家里有人做官都別想逃,都要加税。 只不过,官吏能捞油水,不在乎那几个税。 而穆弘称霸揭阳镇,朝廷为什么容许他作威作福,做个土皇帝? 自然是看中了他的能力,每年催税,便由穆弘这个地方黑老大出头。 如若整个县交不上数,第一个问责的自然便是穆弘了。 如果不想被朝廷问责,要么往死里压迫最底层的百姓,將税给收齐了;要么自己往里面补,朝廷只要税款,可不管这税款是怎么来的。 穆弘显然是被税收给逼急了,心中有了反意。 造反,在大怂朝太正常。 基操勿六! 『怪不得宋江能轻鬆降伏揭阳三霸,这都是被朝廷逼的啊!』 若是没有压迫,如穆弘这样的小地主,活得跟神仙一样,岂会將脑袋別在腰带上去造反? 感谢官府送来的大礼! 曹杰心中有了计较,笑道:“穆弘兄弟,我等说的话却是不能为外人所听,万万不能走漏了消息啊!” “这个自然。”穆弘点头,隨之扭头对吩咐穆春道:“伱去外面守著,莫要让人靠近。” “哥……我咋成外人了?” 穆春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但在穆弘严厉的目光下,只能嘟噥著嘴抬起脚步走出了房门。 而隨他走出去的,还有阮小七、刘唐、时迁、焦挺、薛永等人,一一占据了高地,监视起整个穆家庄。 大厅內只留下曹杰、公孙胜、晁盖,穆弘父子五人。 “穆弘兄弟,可知山东梁山!” “可是那八百里水泊梁山?”穆太公抢先到。 “正是此地,我等兄弟已经占领了水泊梁山,有兄弟数千人。” 穆弘大喜:“我原以为那山东沂州陈希真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哥哥不声不响竟然拉拢了如此多的兄弟,建起了如此大的基业。我穆弘不才,愿在哥哥麾下做个先锋,反了他赵宋。” “兄弟入伙,我梁山又多一员大將。” “那我收拾好金银財物,明日一把火烧了庄子,便跟哥哥上山去。” 穆弘真的是风风火火,雷厉风行,做事一点不拖泥带水,烧了祖宅,断了后路这种事干起来都不带眨眼的。 穆太公的嘴角直抽,他虽然赞成上山,但也没必要自断后路,背水一战啊! “兄弟,不急不急。我等还要往江州一行,等此行结束,一同上山便是。”曹杰劝道。 “这样的话,那我陪哥哥去一趟江州,不管是杀人还是放火,我穆弘来帮哥哥做,就当是投名状。” 曹杰笑了笑,说道:“何不如李俊兄弟一样,聚集可靠人手,在揭阳做个接应。” 穆弘双目放光,摩拳擦掌:“哥哥这是要做大事啊!” 穆太公知道儿子的为人,没遮拦说的是他的战力,没人能够阻挡,其实也说的是他的性格,冒冒失失。 他轻咳两声,说道:“大郎,你听曹家哥哥的,一来做接应,二来也要將家中田地商铺等给变卖了,还要应付官府税吏。你若走了,你弟弟可做不了这些。对了,你还要约束穆春,你是知道他为人的,嘴里把不住关,可別泄露了秘密。” “这个简单,禁了他的足,省得坏了大事。” 眾人连夜商议出结果。 这穆家庄要套现,也是值个大几千贯的,白白烧了一走了之,岂不浪费。 而穆弘又莽撞,曹杰其实也不敢现在带在身边。 通往江州的渡口,穆弘包含热切的目光:“哥哥,只等你一支穿云箭,我穆弘便杀向那江州。” “兄弟等我消息便是。” “哥哥慢行!” 李俊亲自驾船,站在船头笑道:“穆弘兄弟,哥哥交给我李俊便是,有咱兄弟在,包管將哥哥安全送到江州去,也会將哥哥安全带回来。” 眾人上了船,往对岸江州驶去。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淘尽英雄。 江州往西去没多远,便是古赤壁战场了,而江州往南,便是浩瀚的鄱阳湖,这是大宋最大的內陆湖,不知养出了多少水匪。 至於江州,便是白居易笔下的潯阳了,也是三国里的柴桑,水陆通衢、战略要地。 此时此刻,那宋公明和孔明孔亮两兄弟也终於来到了揭阳岭,飢肠轆轆的他们望著眼前被焚烧殆尽的酒店,无不一声长嘆。 “师父,前面就是长江了吧!这江,可真宽啊!” “这水可真急!比黄河湍急多了。” 宋江纵目望著江面,只见货船络绎不绝,船帆点点,其中便有李俊掌舵送曹杰往江州的那一艘。 他冥冥之中似有所感,表情凝重地望了好一会儿这才收回目光,又望著那烧成废墟的店铺。 突然便感觉好似丟了某种重要的东西。 让他一时间心痛如麻! 同一时间,沂州猿臂寨的陈希真、陈丽卿父女二人也在赶往江州。 曹杰所不知道的是,若整个世界的时间线是向“荡寇志”发展的话,这陈希真功成名就后便在庐山潜修,最终坐化於仙人洞。 此行,这陈希真正是为了吕祖的传承而来。 可惜,不管是宋江还是陈希真,任你奸猾似鬼,也要喝我曹杰的洗脚水。 (本章完) 第153章 潯阳江头,得浪里白条 第153章 潯阳江头,得浪里白条 江州,有很多名字。 自东汉到元代,曾有柴桑、潯阳、江州、彭蠡、德化等多种名称,隋大业三年曾短暂在此设立九江郡。 於是便有了九江之名。 这座位於內陆的城池,北临滔滔长江,西靠幕阜山脉,东南则是中国第一大淡水湖——鄱阳湖。 扼守江南西路的北大门,是这个內陆省走向大海的门户。因为这种重要性,九江成了江西最早、最大的商埠,四大茶市、四大米市,他均占有一席之地。 便是在北宋,江州也以其重要的地理位置,为朝廷所重视。 在此地增设了许多关卡,收取巨额的盐税、茶税…… 否则,那蔡太师的第九子岂会来此做个知州。 一入江州,眾人便感到了一股子繁荣的生机。 在这种高压税收之下,竟然还有此等繁荣的商业活动,由此可见一斑。 “哥哥,身为揭阳三霸,我与那张横张顺兄弟俩却也有几分交情,不如我来做东,请他们来拜见哥哥。” 李俊和张横、张顺同在江上討生活,自然相识。 只是,李俊是做私盐贩子,而他们兄弟两个却是开黑船,井水不犯河水。 旧社会之所以流传“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句话,是因为话里的这五种人,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勾当。 相比起李俊和穆弘这两霸,张横张顺兄弟的声势就小一些了,也就是搞一搞江边走私和开黑船的勾当。 “那哥哥张横水性比我略有不足,只这个弟弟张顺,水性之好便是我也要佩服。” “哦!” 阮小七惊讶道:“竟让兄弟都佩服?那此人的水性该好到了何种程度?” 晁盖也难以置信:“是啊!兄弟乃是混江龙,水性之好我们有目共睹,那张顺也不过是被人唤作浪里白条,一条鱼儿罢了。” “各位哥哥,不是我灭自己的威风,而是那张顺真的了不得。他也生在这潯阳江边,长在小孤山下,因生得白如雪练,水性精熟,人称浪里白条。他能没得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我不如也!” “果真?” “確確实实,那还是一年前的实力,最近不知功力有没有涨。” “嘶!端的奢遮!李俊兄弟,我等一起去请这位好汉,不知这张顺张横两兄弟在哪……” “他们曾在潯阳江上做摆渡的生意,今年那张顺嫌摆渡太过伤天害理,和哥哥分了家,於是在江州的潯阳江边做了鱼牙子。” 什么是鱼牙子? 也就是垄断当地河鲜生意的团团伙伙的老大。 在书中我们也看到了,当李逵想要去討活鱼的时候,那些渔夫们都说了,必须他们的鱼牙子(张顺)放话才能卖给他们。 而且打起群架来也是毫不犹豫,显然也不是善茬儿,绝不是纯粹的渔夫。 而张横比起他兄弟张顺就差远了,纯粹就是个开黑船的,属於底层的“贩夫走卒”行业內的一员。 当然了,他的手段更狠一些,经常敲诈勒索甚至谋財害命。 这在歷朝歷代都不缺这个行业,有些更是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团伙儿势力,比如车马行、船行、漕运等等。 若是发展到了那种程度,就算是官方也不会轻易得罪,双方往往都採取合作关係。 张横自然没这个实力,他也就几条船罢了。 眾人到了潯阳江边。 因为潯阳太过出名,便是长江流到此处也都改了名字。 有诗曰: 湓內烟景出尘寰,江上峰峦拥髻鬟。 明月琵琶人不见,黄芦苦竹暮潮还。 却说曹杰走到江边看时,见那渔船一字排著,约有八九十只,都缆系在绿杨树下。 船上渔人,有斜枕著船艄睡的,有在船头上结网的,也有在水里洗浴的。 此时虽然已经是入冬的天气,那些渔民却没有怕冷的,便是三九隆冬也敢下江捕鱼。 一轮红日掛在西天边,四下一环顾,却是不见主人来开舱卖鱼。 李俊走到船边,喝一声道:“你们船上的活鱼,提两尾来给我。” 那渔人瞥了李俊一眼,见他身后跟著好些个魁梧大汉,不敢得罪,站起身道:“好汉,我们等不见渔牙主人来,不敢开舱。你看那行贩都在岸上坐著呢。” 『果然有几分道行,且看我诈他出来。』 晁盖越过李俊,喝道:“等什么鸟主人!先拿两尾鱼来给我。” 那渔人见托塔天王凶戾,却也不怕,回道:“纸也未曾烧,如何敢开舱?却是拿不出鱼给你!” “哥哥莫急,且看我激他出来。那张顺,伱若不来,我等可就亲自取鱼下酒了。”李俊朝著江面上大叫一声。 说完,便跳上一条鱼船。 笑道:“那张顺在水里懒散惯了,若是等他来开仓,非等到日落不可。容我搅了他的鱼市,他必急著赶来。” 那些渔人哪里拦挡得住混江龙,一一扔进了江里,隨之伸手去艎板底下一绞摸,便抓起一条两斤重的江刀。 原来那大江里的渔船,船尾处开半截大孔,放江水出入,养著活鱼,再把竹笆篾拦住,以此船舱里活水往来,养放活鱼。 因此江州有好鲜鱼。 “何人来我码头放肆?” 不多时,江面上传来一声大喝。 只是竹篙撑著一只渔船赶来的那人,脱得赤条条的,匾扎起一条水裩儿,露出一身雪练也似白肉;头上除了巾幘,显出那个穿心一点红俏儿来。 “张顺兄弟,好久不见?”李俊立在船头,朝其一抱拳。 “呀!原来是李俊哥哥,哥哥想要吃鱼,自个儿便能打到大鱼、宝鱼,怎闹我鱼市?想来是激我出来吧!” “说得没错。” “哥哥是做大买卖的,可是赚了大钱,要提携兄弟一把?” “兄弟说得没错,你且隨我上岸,看我今天领了谁来见你。” “谁?” “你且往岸上看。” 张顺顺著李俊的手指往岸上一看,便见一伙眼生的大汉拥著一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 “那是何人?”张顺稳稳落在了李俊身边。 “不瞒兄弟,山东曹杰!” “呀!竟是这位哥哥!” 张顺跳上岸,便大步迎面走来,纳头一拜道:“浪里白条张顺,见过曹家哥哥!” (本章完) 第154章 张顺拜道:求哥哥赐法 第154章 张顺拜道:求哥哥赐法 “浪里白条张顺,见过曹家哥哥!” 江湖流传,山东阎王敌、鄆城小孟德,有神医之才,潘安之貌,仗义疏財,文武双全,乃是世间第一流的人物。 张顺虽然未曾见过真容,但只看那容貌,便信了七分,再加上周围簇拥著的那些好汉,个个不凡,又有李俊这个揭阳老大哥作保,自然篤信不移。 “兄弟便是浪里白条。”曹杰又来了一出把手言欢,笑道: “我曾在梦中得了一首赞诗,大家听我吟来。万里长江东到海,內中一个雄夫。面如傅粉体如酥。上山剜虎目,入水拔龙鬚。七昼波心能暗伏,水晶宫偷得明珠。翻江搅海勇身躯。人將张顺比,浪里白跳鱼。” 隨著孕神境的精深,前世一切浅层记忆只要用心去回忆,也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跡。 这诗通俗易懂,眾人都知道是夸张顺。 而且还是哥哥梦中所得,何其有幸,一时间,看向张顺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简直羡慕嫉妒啊! 哥哥咋就不给咱作一首呢? “曹家哥哥,小人只学了些水里的微末本事,在这潯阳江上打鱼卖鱼为生,哥哥將我比作那浪里的白条鱼,这我倒是认了。只是……” 曹杰拉著他的手:“兄弟是有真本事的,我这双招子,从未出过错。我这群兄弟都服,你们说是不是?” “哥哥聚拢我等在身边,至今没有一个怂汉。” “张顺兄弟,我哥哥从山东至江州,几千里路程,特意为你们揭阳三霸而来,你那本事,想必哥哥在山东便推算了出来。” 听到这些话,张顺与有荣焉,感动不已。 这时,李俊提著一筐长江刀鱼上前,笑道:“今晚吃鱼,各位哥哥要好好尝尝张顺的手艺,他做的鱼可是一绝。” 张顺抱拳道:“这些江刀哪里能拿来招待哥哥,容我下水去打上几条宝鱼……” “兄弟不必这般辛苦,这长江刀鱼可是好鱼,把內臟取出,尾巴的主脊椎骨剪掉掛半个小时,它脊椎里面所有的血就会从尾巴处滴掉,蒸出来的鱼肉不会腥。 撒上盐,倒入黄酒,黑毛猪肥膘猪油,再放春笋片,香菇片,薑片,葱段。蒸製六分钟,撒上葱淋上热油,最后再加一点胡椒粉……就是至鲜的味道。” 张顺一听,就知道曹家哥哥乃是老饕了。 一行人也不去其他地方,就在码头边的茅草屋子里吃鱼喝酒,又另遣人去告诉他哥哥张横。 “张顺兄弟。”酒过三巡,李俊搂著浪里白条的肩膀,说道:“我准备跟曹家哥哥去山东了,那八百里梁山泊足够我施展才华,也不怕埋没了这身本事。” “去山东梁山泊?” 张顺放下酒碗,微蹙眉头说道:“这消息可真让我没准备……” 李俊笑道:“我也是遇到哥哥后下的决定,兄弟怎么打算?那揭阳镇的穆弘兄弟,也会隨哥哥去山东发展。我等若是走了,这揭阳三霸也就只剩下伱们兄弟。” 张顺虽然意动,但也不好为兄长下决定,为难道:“曹家哥哥,李俊哥哥,容我和兄长商量商量,再给哥哥答覆。” 曹杰亲自给他倒酒,也不逼迫,稳如泰山道:“这是大事,自然要好好考虑,与兄长商量出个结果才是。” 曹杰不急,可李俊却急,他是清楚知道张顺能耐的,那张横倒也罢了,这张顺他志在必得,当即劝道: “张顺兄弟啊!有件事关我等未来的大事,我必须跟你说说,你且看我!” 眾人朝著李俊看去,只见他身上真炁涌动,化出半龙之形,额头之上龙角崢嶸,瞳孔都变成了竖瞳,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李俊哥哥已经化龙了?”张顺惊讶道。 眾所周知:蛇五百年成蟒,蟒五百年成蚺,蚺五百年成蛟龙,蛟五百年成螭,螭五百年成虬,虬五百年成应龙。 李俊在仙人洞,命魂化为幼蛟,他想要真正化龙,不知要修炼多少年,还要有成龙的机缘才行。 可如今,他那蛟首之上,骨刺丛生,一对狰狞的龙角,慢慢从额头上生出! 命魂在真炁的灌输之下,让李俊看上去真的化成了一头蛟龙。 庞大的身躯挤满了半间屋子,而腹部位置,也长出一对龙爪,虽然只三指,但至此之后,他可以真正称得上是蛟龙。 蛇为妖,但蛟龙则是半神。 长出爪子和没长爪子,长出角和没长出角,身份可不一样。 话说白娘子要是长出这么一对爪子,法海见了她肯定就不会打打杀杀,而是请美女一起去金山寺喝茶,顺带享受点供奉香火。 “这才几天工夫,李俊兄弟这命魂的蜕变就达到了这等程度。” 公孙胜似在回忆,感慨道:“当年恩师为我化龙,耗去十多年光阴,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啊!” 李俊的命魂能这样迅速成长,曹杰的作用是有,但也没有眾人想像中的那么大。 仙人洞中化出幼蛟,才是他最大的机缘。 曹杰现在用宝月光王佛的传承助他修行,也只是加速他的成长,將以年为单位的苦修,变成肉眼可见的蜕变。 可这其中的玄妙,別人不知道啊! 便是李俊,每次接受完曹杰的月光普照,命魂便有变化,这种成长,直接让他將曹杰视为了心中的“神”。 “张顺兄弟也是龙属命魂,可知我快速化龙的原因是什么?”李俊骄態十足地问道。 张顺羡慕嫉妒地摇头,心中暗道:这种隱秘你竟然都愿意我和分享? “正是曹家哥哥,我在哥哥麾下修炼,一日便胜过数月苦修。真正化龙指日可待。” “当真?” 张顺那眼馋不已的目光从“混江龙”身上移开,落在了曹杰的身上。 李俊“哈哈”一笑,將蛟龙一收,傲然道:“真不真,兄弟请哥哥赐法,亲自去试一试便是。” 不管是蛟,还是鱼,平生最大的梦想便是越过龙门,成为遨游在九天之上的龙。 张顺自也不例外,双膝一跪,拜道:“求哥哥赐法!” (本章完) 第155章 白鲤张顺,天火烧尾 第155章 白鲤张顺,天火烧尾 张顺果真是一条大鱼,在他跃入潯阳江中的那一刻,命魂显露,化作一道白光,在江水中纵横。 他有意施展自己的本事。 那雪亮的鱼尾拍击起来,令周围水流形成汹涌的暗流。 呼!呼! 白色的鱼身恍如利箭,在大江中闪电般穿行。 “张顺兄弟竟然是一条白鲤!” “看他的尾巴……” “那是被烧过的伤痕,他是水属命魂,怎烧成那副恐怖模样?” 见兄弟们不解,公孙胜扬声道:“鲤鱼跃龙门,天火烧其尾。虽然未成功渡劫,却浴天火而不死,他已经有了化龙的根骨和天赋。哥哥赞得没错,万里长江东到海,张顺可为一雄夫。” “浴天火?渡雷劫?” 刘唐倒吸一口凉气,他是赤发鬼命魂,天性属阴,最怕的便是雷火。 暗道这张顺竟然比我还狠,敢用命魂去渡雷劫。 “张顺兄弟在化龙一道上,其实走在了我前面。別看我已经生出了爪子,有了龙形,其实只是表象。只要他跃过龙门,烧去了鱼尾,便是真正成龙了。我纵然长出四爪,却也只属於蛟龙,距离真龙还远著呢……” 李俊感慨不已,眾人对张顺又高看了一眼,没想到这龙属命魂竟然有如此多的奥妙。 见张顺在水中翘首以待,曹杰便將神魂跃了出来,聚集月华於江面之上。 那月华其形如万道银丝,累累垂下,白鲤跃出水面,不断吞食。 突然,白鲤那被雷火灼烧过的鱼尾猛地拍击水面,高高跃在中天之上,竟然发出了一声龙吟。 “嘶!这是……” 公孙胜的神魂猛地显化了出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庞大的龙躯將曹杰层层缠绕,说道:“哥哥且先回肉身,我看张顺是要再次渡劫了。” 旁边,李俊看到这条青龙,眼珠子都转不开。 龙是世间诸般精怪妖魔中最神圣的,生而九窍,堪比天人。 世俗王朝之中,执掌权柄的帝王被称作真龙天子,正是因为龙生而神圣,地位尊贵,註定要受到万灵的尊崇和敬仰。 对龙而言,呼风唤雨这等神通也不过是如人食饭饮水,轻鬆自然。 对於蛇、鱼等生灵来说,无不想要蜕变化龙,因为化龙之后不仅修行之功事半功倍,而且也意味著潜力无穷。 蛇可蜕而化蛟龙,鱼可跃龙门化鱼龙,虫子也可作虬龙。 李俊上辈子必然是蛇妖,这辈子投胎转世为人,心中最大的执念便是化龙了。 然而化龙之路何其艰难,神圣真龙,遨游九天之上,区区蛇虫之属整日活在阴暗的洞穴里,以鼠蛤为食,何等低贱。 二者无异云泥。 “张顺兄弟可有危险?”曹杰从不立於危墙之下,回到肉身,开口问道。 公孙胜虽然已经孕出了阳魂,却也不敢將神魂放在雷劫之下,青龙一收,说道: “哥哥,无论哪种生灵想要走上化龙之路,都需经六痛七痒,三灾十难,比凡人得道成仙还要艰难。张顺兄弟走上了这条路,自然是千重山、万重水,经歷九九八十一难都是少得。” 因为蛇鱼化龙,无异於粉身碎骨,重生再造,其间已经涉及到禁忌造化之道,要知道即便是天罡三十六变这等顶尖法门中,斡旋造化都是最玄妙难测的神通。 不过,若是真有生灵起於草莽,经歷万劫而化龙,其神通自然也要比那些棲於江海之中的普通龙属强大许多。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得无量神通,也必然要经千般磨链。 曹杰遥望著雷云下的白鲤,心中微微一嘆。 在原著中,宋江领著一百单八將攻打方腊,杭州之战时,张顺因大军久攻不能破城,打算由西湖水路潜入涌金门,以便与大军里应外合。 他稟知李俊,不等宋江將令,便发动行动,在水中等到四更,结果扒到城门一半时,被城上守军发觉。 城上守军將踏弩硬弓、苦竹枪,一齐射打下来,將其打死在涌金门外的水池之中。 后世西湖涌金门,还立了张顺的雕像。 只是並非庙宇,又不得香火祭拜,纵然一时封为阴神,也难逃岁月的变迁,最终消散在歷史的滚滚洪流之中。 轰! 冬雷震震,黑云覆盖了苍穹,遮蔽了星月。 突然,曹杰猛地抬头望著幽深的苍穹,乌云虽然遮蔽了星空,但他能感受到那一缕若隱若现的星光坠落。 可不正是那妖星。 【天赋:妖星(扰乱天机,顛倒乾坤)】 如今已经是三级【反贼】命魂之相,这顛倒乾坤的能力,曹杰从未主动触发过,但今天,他感知到了这股妖星之力。 『竟能扰乱雷劫?』 『我先等等看,若张顺渡不过去,我再出手也不迟。』 那白鲤不断从水中跃出,突然一道雷霆轰然击下,雷光瞬间將其淹没,白炽的雷蛇束缚著身躯,定在了半空之中。 而雷劫並未停止,化出一道恐怖的漩涡,似乎要將张顺那白鲤命魂给吞吃。 “唉!” 公孙胜见多识广,发出一声长嘆:“张顺兄弟太急了,一道雷火还能受得,这两道岂不是要了他的命?我有心救他,可我若出手,必將这雷劫生成更恐怖的雷云,到时候……” 他也不过是孕神五品啊! 没他师父罗真人通天的本事。 “不急,先等等看。” 曹杰说了一句,便引动了【妖星】。 隨著妖星扰乱天机,只是短短的瞬间,眾人便发觉有激烈的风从远处横扫而来,大浪滔天,然后有悽厉的闪电撕破天穹,紧接著才是闷雷的咆哮声…… 仿佛连天地,也变得格外的暴躁愤怒了起来! “臥槽!” 刘唐先发出了一声尖叫,因为那雷竟然是朝著他们头顶上落下的。 本该劈向张顺的雷劫,因为天机被扰乱,乾坤被顛倒,落在了眾人的脑袋上。 电光噼里啪啦一阵闪烁。 公孙胜施法护住曹杰,倒是无恙,其他人个个炸出了鸡窝脑袋,口吐黑烟。 万幸都是炼精有成的武者,这发雷也是眾人联手接下来的,只是看上去狼狈罢了。 “这雷劫怎劈我们?”刘唐嚇得亡魂大冒,嘴里不断问候著老天爷。 这时,身处雷劫中心处的白鲤,再度发出一声龙吟,化作一道白光跃入江水之中…… (本章完) 第156章 船火儿:吃板刀麵,还是吃餛飩 第156章 船火儿:吃板刀麵,还是吃餛飩 “臥槽!” “这把装逼不成遭了雷劈……” “丟人丟大发了!” 张顺潜在水底,不要说命魂,整个人都是麻的。 被天劫雷霆给电麻的! 他也就是为了装个逼,好让人別小瞧了他,谁知道竟发生了这种意外。 书中,他独自一人闯涌金门,想来也是这种心思作祟。 “刚刚那第二道雷,怎么没劈向我?好像是落到岸边去了……那地方……” “臥槽,那是曹家哥哥站的位置。” 张顺忍著伤向岸边游去,待他从水里钻出来,便看到刘唐在岸边骂娘。 一看眾人的模样,张顺便硬著头皮爬上了岸,苦著脸抱拳道:“多谢哥哥救我,若没哥哥出手引走这第二道天劫,我肯定是挨不过去。” 刘唐顿时收了声,抓著脑袋问道:“咋是哥哥引来了这雷劫?那我刚刚……” 曹杰现在也是一脸懵的状態,他只是用【妖星】扰乱天机、顛倒乾坤,从没想过这天雷会劈到自己身上啊! 只能说,老天爷真的骗不得。 妖星扰乱的因果,只能自己受著。 曹杰脱下外衣披在了张顺身上,老神在在,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关心道:“兄弟今后可不能再大意了。” 张顺低著脑袋,不断点头:“哥哥教训的是,今后万万不敢轻易度雷劫。” “挨了一记雷霆,感觉如何?” “感觉距离化龙又近了一步……” “好!有你这个经验,未来兄弟们走你的路便轻鬆了。” 这时,月光如水般落下来,在曹杰眼中幻化出文字。 【在养龙过程中,张顺鱼化龙得到提升】 【豢龙氏经验+13】 (请记住 看书首选 101 看书网,??????????????????.??????超给力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要不了多长时间,人人如龙便能提升到二级,获得大吉大利加成。』 『那么去庐山仙人洞,就有很大概率触发吕祖传承副本了。』 曹杰这边喜气洋洋,刚刚遭了雷劈不过是小事,张顺彻底折服,这可值得干一罈子烈酒。 而在揭阳镇,宋江师徒三人住在了穆家,孔明孔亮没心没肺的呼声成雷,而宋江却是彻夜难眠。 这一切与他所洞悉的未来根本不一样。 夜色渐深,他无心睡眠,只能爬起来坐在了院子里,望著郎朗星空。 『那曹杰怎么做什么都比我早一步?』 『难道他便是我命里的克星?』 『这穆弘已经是曹杰的人了,我多留无意义,不如早点去江州……』 『九天玄女说江州乃是我化龙之地,如今我还未至江州,胜负未分,一切皆有可能。』 一念及此,宋江將两个徒弟唤醒,也不惊扰旁人,爬墙出了穆家庄,便向长江边跑去。 可这一跑,却是惊动了穆家庄的庄客。 这穆弘做好了接应曹杰的准备,自然不敢大意,將庄客都聚集了起来,便是深夜也分作两队轮流巡视。 只待对岸一支穿云箭升起,他好杀去江州。 可谁知道宋江好死不死便撞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那巡逻的庄客听到动静,看到三道人影在爬穆家的高墙,这还了得,当即卖力敲起了锣鼓,不要说穆家庄,便是小半个揭阳镇都给惊动了。 宋江不知道原因,只以为是自己暴露了,他们来抓自己报官的。 跑得跟丧家犬一般。 只听得背后大叫:“休走了那贼人!” 火把乱舞,风吹胡哨,步步紧逼。 穆弘更是提著一把朴刀,气势汹汹赶来。 宋江不由叫苦道:“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只想早点去江州,怎么就惹了这样的大祸?” “师父,他们人多势眾,快逃!” “快快,躲进芦苇盪里。” 师徒三人躲在芦苇丛中,但见那火把渐近,三人心里越慌,脚高步低,往芦苇深处走。 前面一看,不到天尽头,早到地尽处。 定目一观,看见大江拦截,侧边又是条阔港。 宋江仰天嘆道:“难道天要亡我?” 揭阳镇码头畔,“船火儿”张横终於得到了张顺传来的消息,暗道:这山东阎王敌,確实是个好汉,若能拜在他麾下,岂不好过在江上討生活。阿顺既然打定了主意,我便陪他去便是。 就在这时,从揭阳镇方向响起巨大的动静,並不断向江边靠来。 张横起身將渡船一盪,就靠了过去。 后面的“歹人”大步追来,前面又被大江阻挡,宋江正在危急之际,只见芦苇丛中,悄悄地忽然摇出一只船来。 借著月光一见,宋江大叫:“艄公,快来救我们三个,俺与你十两银子。” 张横在船上问道:“伱三个是什么人,却走在这里来?” 宋江急道:“背后有强人打劫,我们慌不择路逃在这里。你快把船摇过来渡我们,我给你些银两。” 张横暗想,不如做了这最后一桩买卖,就隨曹家哥哥去山东,於是便把船摇到岸边。 载了宋江师徒三人,將船桨一摇,便向江心驶去。 穆弘一眼便看出那人是“船火儿”,不由暗道:那三人究竟要跑个啥子?怎一脑袋撞到了他的船上?这还有命活! 却说张横摇开船去,离得江岸远了。 师徒三个人在舱里望岸上时,火把也都远去。 宋江便向两个便宜徒弟道:“正是好人相逢,恶人远离。可算是得脱了这场灾难!” 这时,只见那梢公摇著櫓,口里唱起湖州歌来: “老爷生长在江边,不怕官司不怕天。昨夜华光来趁我,临行夺下一金砖。” 宋江嘴角不由一抽,又想道:他应该是唱著耍的。 很快,船只到了江心,张横放下櫓,大笑道:“你这三个撮鸟,今夜撞在老爷手里!却是要吃板刀麵?还是要吃餛飩?” 孔明孔亮有心反抗,可人在船上,船在江心,他俩却是个旱鸭子,动都不敢动。 宋江抱拳,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问道:“船家说笑了,我们不吃板刀麵,也不吃餛飩。” 张横露出凶恶的眼神,握著刀“嘿嘿”狞笑道:“老子和你耍什么鸟!若是要吃板刀麵,俺这一把泼风也似快刀,只一刀一个,都剁你三个人下水去。你若要吃餛飩,便快脱了衣裳,都赤条条地跳下江里自死!” 宋江听罢,知道不能再隱瞒身份了,表情一正,扬声道:“好汉,我乃山东宋江,和两个徒弟往江州去。还望好汉给个面子。” “山东及时雨、孝义黑三郎,便是我师父,宋江宋公明。”孔明接著道。 孔亮又道:“我师父曾劫了那梁中书送给蔡太师的生辰纲。” 张横总算是想起这个宋江是何人了,“咦”了一声:“原来是你!” 隨之凶狠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本章完) 第157章 黄文炳:知府,有人要造反 第157章 黄文炳:知府,有人要造反 什么“山东及时雨、孝义黑三郎”。 在曹杰崛起的年代,山东第一位扛把子姓曹。 第二把交椅也轮不到他宋江,而是沂州陈希真这个杀官造反的,便是二龙山“金刚大士”鲁智深,其名声也並不弱於他宋公明。 青州二龙山,那可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名声。 宋江算得了什么,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又被曹杰操控了舆论,自然名声不足。 也就生辰纲曾让他火了一把。 “船火儿”张横作为潯阳江来往南北两岸摆渡人的首领,自不是无脑人,他瞬间便想明白了利害得失。 杀了宋江,劫了他的道,却是不能去做了。 因为这不符合利益的最大化,那一包金银才几个钱。 而且,如果此人和曹家哥哥有故,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不如將他送到曹家哥哥那里,若是熟人,我便也能卖个好。』 『若是仇人,那更再好不过了,我便拿他当作投名状。』 於是,张横那张凶煞的脸上挤出笑容,说道:“原来是山东宋江,劫生辰纲的好汉……” 宋江心中苦涩:老子劫个劳什子的生辰纲啊,那不是老子做的! 但他不敢反驳,半辈子养出的“及时雨”名声,还不如被官府冤枉一次来得响亮。 更重要的是,这人也不纳头便拜。 宋江只能自己纳头一拜,问道:“敢问好汉尊姓大名?” “鄙人张横,潯阳江上的船火儿,遇到我是你们运气好。要过江吧!我渡你们过江。” 听到这话,孔明孔亮两个干啥啥不行,乾饭第一名的徒弟,齐齐鬆了一口气。 开两朵,各表一枝。 张横往南岸来的这时候,正是张顺渡劫的那一刻。 电闪雷鸣,让张横大惊失色。 年前张顺第一次渡劫,他可是亲眼目睹,可不就和今夜这般。 而且看那雷霆落下的方位,正是弟弟的鱼市方向。 『上次劈了个半死,怎又要渡劫?』 『我的傻弟弟啊!你就不能消停消停……』 张横的命魂也是条鲤鱼,只是大火如血,自幼杀气浓重。 “那是有人在渡劫吗?”宋江自得了九天玄女的传承,见识都高了好几个层次。 张横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等雷劫消散,重现朗朗乾坤,张横这才摇著船桨,往南岸卖力盪来。 而也就在此刻,南岸靠近潯阳江的一个小小客栈內,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读书人也被那雷劫惊动,站在了岸边遥望著江面。 “鲤鱼跃龙门?!” “不得了,不得了啊!这是要化龙……” “真龙若是出世,少不得要危害我赵宋江山,我黄文炳必须向蔡知府匯报,趁早除了那幼龙。” 此人本是一个在无为军小城里閒住的“在閒通判”,虽读经书,却是阿諛諂佞之徒,心地狭窄,更是嫉贤妒能,胜如已者害之,不如已者弄之,专在乡里害人。 因为惯行歹事,无为军都叫他做“黄蜂刺”。 ………… 很快,张横摇著桨就到了鱼市,跳下船直奔划拳吆喝声不断的茅草屋子。 “阿顺,伱怎么样了?” 张顺扭头一看,兴奋道:“哥,你可算来了。” 张横將弟弟从头到尾好一番打量:“呼!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哥,我能有啥事?快来拜见曹家哥哥。” 一番寒暄,张横入伙,自不必多提。 宋江师徒三人也被请进了屋子里。 “公明兄弟,你怎也到了江州,可真是缘分啊!” 面对麾下人才济济的曹杰,反观自己,也就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徒弟。 宋江心中越发苦涩,脸上却不露分毫,抱拳拜道:“竟然在此遇到曹家哥哥,真是三生有幸。” “公明这一年多去了哪里?如今那生辰纲……咳咳……”晁盖表情怪异,轻咳一声道:“生辰纲的案子已经结了,朝廷也大赦天下,公明的戴罪之身也减了三等,却是不必躲躲藏藏了。” 不要说晁盖表情怪异,便是刘唐也略有异样的神色。 生辰纲是他们劫的,这宋公明却遭了无妄之灾,逃亡一年多时间。 是人也难绷! “唉!正是看朝廷大赦了天下,这才来江南寻师访友,没想到遇到了眾位兄弟。” 出门在外,遇到老乡,两眼泪汪汪倒是不至於,喝酒却很有必要。 第二天,宋江昏昏沉沉地目送曹杰一行离开,去了那江州城。 他自然不会跟著曹杰。 心中明了,若是隨著去了,自己绝对什么都捞不到,沦为陪衬。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孔明问道。 “去哪?” 宋江茫然四顾:我去哪都是喝他曹杰的洗脚水?这揭阳三霸,怎就被他得了呢!我怎就晚了一步?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就不信在这江州收不到一两个好汉,九天玄女都传下法旨,说这江州城乃是我宋江化龙之地。 心中闷闷,宋江便沿著江水往前走去,只见前方一派江景非常秀丽,观之不足。 正行到一座酒楼前,仰面看时,旁边竖著一根望竿,悬掛著一个青布酒旆子,上写道“潯阳江正库”,雕檐外一面牌额,上有苏东坡大书“潯阳楼”三字。 宋江看了,便道:“我在鄆城县时,只听得说江州有一座潯阳楼,原来却在这里。我虽不得志,却也不可错过,何不且上楼看玩一遭。” 宋江到了潯阳楼,那黄文炳却也入了府衙。 將厚礼交给管家,黄文炳朝著那蔡九稟说道:“文炳夜来渡江到府拜望,闻知公宴不敢擅入。今日重复拜见大人。” 蔡九知府笑道:“通判乃是心腹之交,昨晚便一同来入宴又有何妨?” 他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寒暄片刻,黄文炳饮了一口茶,问道:“相公在上不敢拜问。不知近日尊府太师恩相可曾使人来否?” “前日有书信来。” 黄文炳再问:“不知京师近日有何新闻?” “家尊写来的书信中却是说了一件事:近日太史院司千监上奏官家,说夜观天象,罡星照临吴楚,出现了作耗之人。通判久在江南,可知何故?” 黄文炳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拜道:“大人,这是有人造反啊!” “何人敢造反?” “昨夜我夜宿潯阳江畔,见冬雷震震,却是有贼人慾化龙,这不是造反又是什么?” (本章完) 第158章 宋江:完了,我又被通缉了 第158章 宋江:完了,我又被通缉了 江州,潯阳楼。 一个不同寻常之地,一个命运转折之地。 曹杰虽然也好奇宋江为什么冒险前来江州,暗自揣摩,难道他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者是那九天玄女的指点?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曹杰都並未轻举妄动,而是迅速前往江州牢城。 这揭阳三霸已经在手,再收了牢城的两院押牢节级和一个小牢子,此行便是大功告成了。 都已经捷足先登,自然不怕宋江搞事。 而是准备近距离观察这个九天玄女在凡间的代言人,看他究竟有何能耐,那九天玄女又有何能耐。 曹杰往江州牢城去了,宋江则登上了潯阳楼。 只见门边朱红华表柱上,两面白粉牌,各有五个大字,写道:世间无比酒,天下有名楼。 宋江便上楼来,去靠江边的一座阁子里坐了,凭栏举目看时,端的是好一座酒楼。 但见: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吹笙品笛,尽都是公子王孙;执盏擎壶,摆列著歌姬舞女。消磨醉眼,倚青天万迭云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烟水。 望著如画山河,宋江心中却是无比苦闷,只觉前程一片黑暗。 那九天玄女说他在江州能收服一群兄弟,可现在,江州有名有姓的好汉都被曹杰给霸占了,他又是戴罪之身,不敢到处宣传。 哪里能找到好汉来投。 简直就是举步维艰。 昨晚还差点沉了河底,成为了鱼虾的肉食。 “唉!小二上酒!” 那酒保上楼来,唱了个喏,下了帘子,请问道:“官人是要待客,只是自个儿消遣?” 宋江颓然道:“多上好酒,果品肉食,只顾卖来。鱼便不要了。” 昨晚吃了不少鱼,现在看到鱼,他的脑海里便浮现出那张顺、李俊,都是化龙的好汉啊! 『怎么就被他给霸占了呢?!』 『本该都是我的……我的兄弟啊……』 没多长时间,小二再次麻利地上楼来。 一樽蓝桥风月美酒,摆下菜蔬时新果品,还有肥羊、嫩鸡、酿鹅、精肉,都用朱红盘碟盛著。 孔明孔亮两兄弟见师父喝闷酒,也不知道怎么去劝。 独自一个,一杯两盏,倚阑畅饮,不觉沉醉。 人这一醉,便生出许多平日里不敢生出的想法,做事更是大胆了起来。 宋江暗道:『我生在山东,长在鄆城,学吏出身,结识了多少江湖上的好汉,虽留得一个虚名,至今三旬之上,名又不成,功又不就,倒被朝廷通缉,因为冥冥之中的一二指点,辗转来到这里。我家乡中老父和兄弟,何日才能相见!』 不觉酒涌上来,潸然泪下。 临风触目,感恨伤怀。 凭著酒意做了一首《西江月》词调,便唤酒保,索借笔砚。 起身观玩,见白粉壁上,多有先人题咏。 宋江寻思道:『何不就书写於此?倘若他日身荣,再来此地,重睹一番,以记岁月,想今日之苦。』 乘著酒兴,磨得墨浓,蘸得笔饱,去那白粉壁上,挥毫便写道: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臥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不幸流落江湖,那堪到了江州。他年若得报冤讎,血染潯阳江口。】 “哈哈!” 那劫生辰纲的狗贼,害我至此。 宋江写罢,大悲大笑。 一面又饮了数杯酒,不觉欢喜,自狂盪起来,手舞足蹈,又拿起笔来,去那《西江月》后,再写下四句诗,大声吟诵道: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宋江写罢诗,又去后面大书五字:鄆城宋江作。 孔明孔亮听到如此大的响动,立刻闯了进来。 一看那墙上的文字,虽然多有看不懂,但落款却是万万不能泄露了出去。 “我的娘啊!师父,你真的醉了。孔亮,快快快,將字跡给污了……不,铲了!都给铲了!” 两兄弟好一阵手忙脚乱。 而宋江写罢,不管不顾掷笔在桌上,又自大声歌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啥?铲我白粉壁作甚?” 酒保听到动静,立马上来查看,哪里容许孔明孔亮搞破坏。 “那小二,你別捣乱,这墙自给伱银子重新粉刷……” 胡乱破坏了宋江题的诗词,又丟了一锭银子在酒桌上,兄弟俩架起师父宋江,踉踉蹌蹌离开了潯阳楼。 找了家客栈,宋江便倒在床上,醉生梦死。 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黄文炳离了府衙,便往潯阳江畔走来。 此人是在閒通判。 “通判”是宋代官制中的一种官职,与知州同领州事,职掌兵民、钱穀、户口、赋役、狱讼审理等事务。 各州公文,知州须与通判一起籤押,方能生效。通判还有权监督和向朝廷推荐本州官员,如果知州不法,通判可以奏告朝廷。 而“在閒”则意味著这位通判虽然保留了通判的待遇,但实际上並没有担任任何实际的职位。 这种职位状態下的官员,虽然有待遇和金钱,但並没有实际的权力。 所以,別看黄文炳和蔡九乃是同级別的官员,其实差距大著,大到黄文炳需要腆著脸去攀附蔡九。 没办法,谁让他有个好爹呢! 那可是蔡京蔡太师啊! 这黄文炳满腹心事,准备亲手抓了反贼,好攀附上蔡太师,谋个实权官职。 走著走著便到了潯阳楼,那蔡九也没留他吃饭,不免腹中饥渴,便举步登楼而上。 “咦!这墙怎么了?” 黄文炳指著那伤痕累累的白粉墙,其中有些残缺的文字还能看出一二,诸如“潜伏、血染、山东、黄巢”…… 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那酒保却也是个好记性,气道:“回大官人,晌午时候,一个山东来的汉子,醉后写了满墙的诗词。他手下两个小弟见到,便污了诗作,还铲了墙。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 黄文炳眉头一蹙,掏出一角银子赏给酒保,问道:“此人究竟写了什么?这么见不得人!” 那酒保得了银子赏,笑道:“小人只记得最后两句,那汉子吟了数遍: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別说,这酒保还学得有模有样。 “嗨!” 黄文炳大喜,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急道:“此人是何姓名?” “我看落款,叫什么鄆城宋江。” “是那劫取生辰纲的山东鄆城宋江?!哈哈……哈哈……” 黄文炳哪里还有飢饿感,又赏了一角银子给小二,便租了一匹马朝著府衙狂奔而去。 很快,一纸通缉粘贴在了城门口,江州城各路都头、衙役,开始满城搜索宋江。 孔明孔亮都是个没头脑的,將宋江扔在了客栈呼呼大睡,便在江州城逛了起来。 等日落三竿,他们往回走时,便看到城门口粘贴的宋江水墨大头像。 兄弟俩面面相覷,然后狂奔往客栈。 “啪啪”两巴掌將宋江从睡梦中唤醒,急道:“师父,不得了了。” 宋江迷迷糊糊醒来,稳坐在床头,稳重道:“你看,又急?” “师父,不急不行啊!江州城门口贴了你的告示,这是要抓你啊!” “……” 宋江立刻打了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站起身急道: “收拾行李,速走!快快快!” (本章完) 第159章 戴院长 李铁牛到手 第159章 戴院长 李铁牛到手 “究竟是谁在害我?” 跑路中的宋江,仰天发出了嘶吼。 哪还有半点稳重。 不怪他崩溃,好不容易在孔家庄熬了一年多时间,等到了生辰纲事件淡化,也等来了朝廷的大赦。 他又不是造反,自然罪减三等。 於是放心来到这江州。 每年罪犯那么多,朝廷哪抓得过来。 可现在,江州官府竟然满城来抓自己,这不是有人害我还是什么? 孔明孔亮隱隱猜出了原因,可这让他们怎么去说:没你那几句诗词,我们怎么会跑路? “师父,我们现在去哪?” 宋江四下环顾,北边是长江,没处逃,东边是鄱阳湖,更没处逃。 往西和往南,他选择了往南。 因为南边有座大山,叫做庐山。 山高林密,最是適合藏身。 而且並未离开江州,指不定九天玄女指点的好汉就在那庐山上呢! “祸兮福之所倚,我不信我宋公明会一直背下去。我们……上庐山!”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宋江与那陈希真齐上庐山,这对冤家究竟会碰撞出怎样的火,暂且不提。 江州牢城,与那沧州牢城,以及全天下的牢城管营,其实並没有什么两样。 比如沧州牢城,林冲最有发言权。 孟州牢城,武松这辈子却是没体验过。 江州牢城怎么样呢? 戴宗有句话说得好:你这贼配军,是我手里行货,轻咳嗽便是罪过……你说不该死,我要结果伱也不难,只似打杀一个苍蝇。 显而易见,犯人发配到牢城后,管理人员隨便找一个理由就能打他一顿。甚至打死了犯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就跟打死一只苍蝇一般。 这不怪戴宗心狠,全天下的贼配军到了牢营,最先便要打100杀威棒。 都是杀人放火的货,不给个下马威,那还得了。 如果你出银子,说明还是有改造之心的嘛! 没银子,你只能自己受著。 有银子,自然一切好说,想怎么逍遥就怎么逍遥。 古往今来,没什么改变。 曹杰一行到了江州牢城,直接便去寻“神行太保”戴宗。 因为吴用跟他是旧相识,关係好,交情匪浅,早就送来了书信。 所以,只报了姓名,便被一个小牢子领进了牢城。 “哥哥,你可算是来了。小弟翘首以盼多日,望眼欲穿啊!” 一溜烟迎面跑来,神行如电,犹如架风般的汉子,是谁? 便是吴学究所荐的江州两院押牢节级——戴院长戴宗。 北宋时,金陵一路节级都称呼“家长”,湖南一路节级都称呼“院长”。 至於节级这个官职,通常指代的是一种较低级別的武官或吏员,戴宗便是江州牢城的中级管理人员,和宋江一样是个小吏。 按照吴用所言,这戴院长有一等惊人的道术:但要长途奔袭时,齎书飞报紧急军情事,把两个甲马拴在两只腿上,作起神行法来,一日能行五百里;把四个甲马拴在腿上,便一日能行八百里…… 若是神通大成,绑上八个甲马,甚至十六个甲马,日行数千里都不是问题。 更重要的是,並不耗气力。 看他生得如何? 但见:面阔唇方神眼突,瘦长清秀身材。皂纱巾畔翠开。黄旗书令字,红串映宣牌。两只脚行千里路,罗衫常惹尘埃。程途八百去还来。神行真太保,院长戴宗才。 “戴院长!” 能施展道法的好汉,梁山上就没几个,曹杰自然看重,作揖回礼。 “哥哥折煞小弟了,叫小弟戴宗便是。” 眾人互通姓名,又是一番热闹。 “哥哥,不远处有个琵琶亭,乃是故唐江州司马白乐天饮酒作诗之地,那里风景甚好,又有好酒好肉,各位兄弟请隨我去那里一敘。今日不醉不归!” “好!” 曹杰正想打听那李逵,便见十来个汉子在一处木头寨子前廝打。 这些汉子都穿著同样的服色,可不就是牢城营里的小牢子。 其他人倒也罢了。 只那一人与十来人廝打的一个小牢子,却显出异相。 怎个异相? 黑熊般一身粗肉,铁牛似遍体顽皮。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天蓬恶煞下云梯。 只一个人,一双拳头,便打得对方十几个人连滚带爬,呼爹喊娘。 “嘶!” “那黑廝有两把刷子啊!” “看上去竟然是炼精大成的好汉……” 眾人饶有兴致地望著那黑廝揍人。 被揍趴下一地,打不过只能叫唤,一个小牢子大声叫道:“李铁牛,你还是人吗?你赌输了没钱使,怎不去那些贼囚去討?抢俺们的钱算什么好汉?” 那黑廝李铁牛三两下扒开他的衣襟,夺了半吊钱,唾了一口唾沫,骂道:“你等勒索囚犯,爷爷勒索你们,省了爷爷多少鸟事?” 又一一夺了不少银子铜钱,塞进怀中,开怀哈哈大笑。 “有道理!” 曹杰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眾人也跟著大笑了起来。 那黑廝李铁牛听到眾人大笑,扭头一看,只认识戴宗一个。 但別人都笑,他也不知道个缘由,只觉得是夸他,便跟著大笑了起来。 戴宗指著那黑廝笑著道:“这个是小弟身边牢里一个小牢子,姓李名逵。祖籍是沂州沂水县百丈村人氏。本身一个异名,唤作黑旋风李逵,在乡里时,乡邻都叫他做李铁牛。 因为打死了人,逃走出来。虽遇赦宥,流落在此江州,不曾还乡。又因酒性不好,旁人都惧他。能使两把板斧,及会拳棍。” “哦!黑旋风李逵!” 那李逵大步走过来,看著曹杰一行,发现曹杰是个首脑,便问戴宗道:“哥哥,这俊朗好似謫仙人的大官人是谁?” 戴宗“咦”一声,说道:“你这廝粗鲁至极,竟还知道『謫仙人』这个名词?” “我怎的是粗鲁?前朝有个李白便是謫仙人。” 曹杰笑道:“兄弟,我可担不起謫仙人这三个字,比不上那李太白。” 戴宗在一边喝道:“咄!你这廝整日想去山东投奔曹家哥哥,兀自不快下拜,还要等到几时!” 李逵抓了抓脑袋,说道:“若真箇是曹杰哥哥,我便下拜。若是閒人,我却拜甚鸟。节级哥哥不要瞒我拜了,你却又要笑我。” “我家哥哥正是山东曹杰,快拜吧!”刘唐笑道。 李逵瞪圆了眼睛,犹自不信道:“莫不是山东阎王敌小孟德?怎这么白皙俊朗,像个读书的相公。” “如果山东没有其他人叫做这个名號,那便是我了。” 李逵拍手叫道:“我那爷!你何不早说这些,也教铁牛欢喜!” 扑翻身躯便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兄弟,快快请起!” “哥哥,让俺铁牛再磕三个,心里著实是太过欢喜啊!” (本章完) 第160章 天真李铁牛,疯癲黑旋风 第160章 天真李铁牛,疯癲黑旋风 潯阳江、琵琶亭。 有诗为证: 白傅高风世莫加,画船秋水听琵琶。 欲舒老眼求陈跡,孤鶩齐飞带落霞。 作为江州標誌性建筑之一,琵琶亭自也是个热闹的去处。 一行人十来个,到了这琵琶亭。 亭子一边靠著潯阳江,一边是店主人家酒舍房屋。 琵琶亭上,有十数副酒桌。 戴宗便拣两副乾净座头,拼凑在了一起,让曹杰坐了头位。 剩下公孙胜、晁盖、阮小七、刘唐、焦挺、时迁、李俊、张顺、薛永,依次坐下。 而戴宗坐在对席,肩下便是李逵。 眾人坐定,便叫酒保铺下菜蔬、果品、江鲜、美酒之类。 酒保取过十来樽玉壶春酒,此是江州有名的上色好酒,开了泥头。 曹杰纵目一观,看那江上风景时,端的是景致非常。 正是当年江州司马泪湿青衫的所在。 隨著李逵叫唤“酒把大碗来筛,不耐烦小盏价吃”,眾人便热闹了起来。 这种公共地方,自然只是喝酒划拳打屁,並不討论隱秘的话语。 到了鱼米之乡,每餐吃鱼那是少不了的。 那李逵也不使箸,便用手去自己碗里捞起鱼来,和骨头都嚼吃了。 眾人看见忍笑不住,有的再呷了两口汤,便都放下筷子不吃。 戴宗微微一嘆:“兄长,这鱼醃了,便是小弟也不爱吃,便让小二撤了吧!” 李逵嚼了自个儿碗里鱼,一听戴宗的话,便道:“院长哥哥不吃,我替你吃了。” 便伸手去戴宗碗里捞將过来吃了,滴滴点点,淋一桌子汁水。 “铁牛,你肚腩大,这些羊肉你拿去吃。” 曹杰將摆在他面前的羊肉等大块肉,夹了满满一碟送到李逵面前。 李逵咧嘴一笑,来者不拒大口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道:“哥哥莫笑,这江湖中人吶,不但要能打、能砍、能上,也要能吃、能喝。俺就能吃,也能打,若是要砍人,俺第一个上。” “铁牛兄弟,我知道伱是个实在人,咱大伙儿都是兄弟,若是被人欺负了,自然是並肩上。”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伴你读,101????????????.?????超顺畅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哥哥说的是,有我晁盖在,哪有你铁牛出尖的时候。” “你铁牛也要排我刘唐后面。” 李逵抹了一把嘴:“那可不中,俺两把板斧往前杀去,眼中实在分不清谁是谁,砍到了兄弟却是不好,还是让俺排前面吧!” “哈哈哈哈……” 眾人一阵大笑,空气里瀰漫了快活的气息。 这时,戴宗叫酒保来问道:“却才那鱼汤,怎么是醃製的?可还有好的鲜鱼,另做些辣汤来与我等醒酒。” 酒保苦笑道:“不敢瞒院长,这鱼是昨夜的。今日的活鱼,还在船內,等鱼牙主人来呢,那些打鱼人未曾敢卖,因此未有好鲜鱼。” 张顺拍了一下脑袋:“这是我的过错,各位兄弟等我一等,我去交代交代,马上就有鲜鱼吃。” “张顺兄弟不在,整个江州都没鲜鱼吃啊,哈哈!” 眾人昨夜吃了不少肉也喝了不少酒,还未彻底消化,自然不能多吃。 这倒是便宜了李逵,他也不用筷子,用小萝卜似的手指头拈起肉只顾吃,没片刻就吃得三四盘下肚。 眾人看得乍舌,都道好饭量。 曹杰有心收服这极有赤子之心的铁牛,又极端鲁莽嗜血的黑旋风,便道:“我观铁牛,有古之大將之风。昔日汉高祖帐下有猛士樊噲,须臾便吃了一整条生猪腿,我看铁牛也有这能耐。” 李逵虽不读书,认识不得几个字,但却也爱听说书。 那樊噲乃是古代猛將,汉高祖亦有耳闻,听曹杰这般夸他,心中痛快无比,只觉活了半辈子,竟是头一遭如此快活。 “旁人都嫌我腌臢,哥哥却知俺、懂俺、爱俺,就像俺老娘一般。哎……” 想到老娘,李逵就变得跟个小孩一样,眼眶里都满是泪水,哽咽道:“俺不孝啊!今日有好酒喝,有好肉吃,俺老娘在家里,不知有几粒米果腹!不孝啊!” “呜呜!” 这哭声一起,便怎么也止不住,接著就是號啕大哭,哭得满脸鼻涕眼泪,那满手油荤再那么一抹,简直不能直视。 琵琶亭里其他客人瞧得没食慾,嘴里嘟噥著叫骂起来。 便是一眾兄弟也都不知如何去劝。 曹杰瞥了周围人一眼,喝道:“没看我兄弟思念老娘吗?再敢有一句脏话,今日吃不了兜著走。” 说罢,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李逵身边,搂著他的肩膀道:“兄弟,大声哭出来,这苦楚藏在心中不快活,哭出来便好了。等回到山东,哥哥和你去老家,將你老娘接到山东,你日夜伺候老娘,尽一番孝心。” 李逵用力点头,又用力摇头,將那满脸的泪水鼻涕,尽数擦在了曹杰身上。 曹杰也不嫌弃。 今日收服李逵,这点脏算得了什么? “哥哥,不能回去啊!俺在老家打死了人,回去便要吃官司,还会连累哥哥。不能连累哥哥啊!” “这都是小事,你便等著尽孝吧!” “好!俺铁牛听哥哥的。” 將李逵哄好,再看整个琵琶亭,已经只剩下他们两桌人了。 其他客人见他们凶戾,一个个就跟悍匪一般,哪里敢留,都急匆匆走了。 这时,从外面走进一对卖唱的,是父女二人。 父女二人日常便在琵琶亭里卖唱,今日走进去一看,便见一伙凶戾的大汉盘踞。 那女娃不敢上前,但哪有他们选择的余地,一日没赏钱,一日便吃不饱。 老爹伸手拉著女儿,走到了亭子一角,架起琵琶就唱起曲子来。 眾人倒是不觉得什么,但李逵却听得烦躁。 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向哥哥述说,现在被个卖唱的搅乱,哪里肯罢休。 站起身,如黑熊一般两三步便到了那琵琶女面前。 “錚!” 琵琶弦都断了。 “你……” 李逵伸出黑漆漆的手指,轻轻点出,那琵琶女便“啊”的一声大叫,双眼一翻,驀然倒地。 李逵收回手掌,抓了抓脑袋,瓮声道:“俺还没说话,她咋就倒了?咿咿呀呀烦人得很……” (本章完) 第161章 琵琶亭內起风波 第161章 琵琶亭內起风波 正是:怜香惜玉无情绪,煮鹤焚琴惹是非。 李逵抓著脑袋,一脸懵懂天真地乾笑著。 眾人近前看时,只见那女娘桃腮似土,檀口无言,却是昏死过去。 那老丈也是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眼见一眾大汉围上来,更是嚇掉了半条命,哆哆嗦嗦挣扎不起来。 因为客人被嚇走,这酒店主人就很是不爽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吆喝著便要去告官。 而酒保也都和卖唱的爷俩认识,加上掌柜出力,自然鼓起勇气拦在了门口。 再加上一个大婶从外面冲了进来,说是那女子的娘,整个琵琶亭都乱糟糟一片。 曹杰一看,沉声道:“別围成一圈,这女子没什么大事,只是嚇晕了罢了。老丈,大婶,你们也莫怕,我兄弟嚇晕了你女儿,这事我管了。” 那老丈见曹杰儒雅,似乎是个读书人,便稍稍放下心来,点头道:“我女儿真没事?” “没事!餵她点水,或者蜂蜜水。” 果然,一小碗水还没餵下去,这姑娘便眨著长长的眼睫毛甦醒了过来。 眼见那黑熊还站在一边,琵琶女差点又是一翻眼,只缩在老娘的怀里,怎么也不敢抬起脑袋。 曹杰苦笑一声,抬起一脚踢在李逵的屁股上,喝道:“还不道歉。” “是是是,是俺不对,还请老丈和娘子向俺哥哥求情一二,下次俺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曹杰气道,才第一天就要给他擦屁股,这今后有的头疼了。 可想到他的能耐,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於是耐心道:“这事本是我兄弟不对,老丈伱看看如何解决才好。” 这时,她老娘仔细一检查,才发现只是额角上抹脱了一片油皮,於是取个手帕,自与她包了头,收拾了釵环。 老丈见曹杰文质彬彬,又有礼,於是拱手行礼,低声下气道:“不瞒官人说,老夫姓宋,原是京师人。只有这个女儿,小字玉莲。我自幼教得她几个曲儿,胡乱叫她来琵琶亭上卖唱养口。 是我爷俩没眼力,不看头势,不管官人们说话,只顾来唱曲要赏钱。今日这个哥哥失手伤女儿,抹破了一层皮,终不成经官动府,连累了官人?” 曹杰见他说得本分,暗暗点头,虽是卖唱不雅,倒是个知进退、有眼力的人家,便道:“终究是我兄弟伤了你女儿,我给你二十两银子,小娘子日后嫁个良人,也免得在这里卖唱过活。” “哪里能要二十两?” 老丈又嚇了一跳,那老娘却是很意动。 这时,张顺匆匆忙忙走了回来,一见这剑拔弩张的场面,也是嚇了一跳。 待弄清楚了状况,这才鬆了一口气,凑到曹杰耳边,说道:“哥哥,借一步说话。” “怎么了?” “哥哥,那宋江宋公明不知如何,竟然被通缉了,现在城里的都头、衙役都满江州地寻他。” “莫不是那生辰纲的事发了?” 毕竟江州知州乃是蔡九,那生辰纲就是送给他爹祝寿的。 宋江现在可是劫了生辰纲的大盗。 只是,若他不说姓名,谁又能知道他便是宋江? 他不会又在潯阳楼上题诗还落款了吧?! “不知道何故?我只打听到,好像是造反。” “造反?” 曹杰也是一脸懵,不知那宋江究竟搞出了什么,竟然和造反牵扯到了一起。 这时,一对衙役也是急匆匆来到了琵琶亭,见好多大汉聚集,便眉开眼笑围了起来。 曹杰一见这场面更乱了,便取了银子塞到那宋老丈的怀里,说道:“此地来了衙役,你们爷三別卷进去,等下抽空离开。” “是是,多谢大官人。” 外面,由戴宗和衙役在沟通。 不管怎么说,戴院长大大小小也属於个吏,虽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多少还有些面子。 而且,那衙役围上来也就是想盘剥一些银子,哪里是真的去抓宋江。 今日为了抓那宋江,江州的衙役可是吃了个肚圆,恨不得每日都来上这么一次,那是一点都不嫌累的。 “戴院长,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们继续喝酒,打搅了,打搅了!” 那捕头得了银子,自然好言相向。 可好巧不巧,那“黄蜂刺”黄文炳却也是领了一队衙役来到了这琵琶亭。 他朝著亭子里一打量,便將目光落在了曹杰身上。 “去问问,那人是谁?眼生的紧,来江州作甚?可有公验。” 很快,小吏来报:“此人乃是山东鄆城人,叫做曹杰,来江州购买药材,有阳穀县令颁发的公验。” “鄆城曹杰?” 黄文炳脑中一转,沉思道:“原来是他!耗国因家木,刀兵点水工。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说的却是那宋江……咦!” “怎不知那三十六中,没有这山东小孟德?” “孟德……孟德……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你也要造反啊!” 一念及此,黄文炳眯眼望著曹杰身边,一个个大汉越发的面目狰狞,好似作乱的反贼悍匪。 “大人,小人乃是江州两院押牢节级,戴宗。” 戴宗惦著脸凑到黄文炳面前,拱手道:“亭內乃是小人的挚爱亲朋,並非贼寇,都是良家子。” “是不是贼寇,你说了可不算。” “是是是,大人目光如炬,自能判断。” 这时,一骑纵马而至,大叫道:“通判大人,庐山方向发现了那宋江的踪跡,被伤了数个兄弟,还望大人速速增援。” “庐山?那宋江要逃去庐山?” 黄文炳大叫一声:“快,引兵去庐山,务必抓到那宋江。” 说罢,又扭头望了曹杰一眼,朝著戴宗道:“我记住你了,这些人莫要轻离江州,等我抓了宋江,再来理会。若走脱了他们,我要拿你是问。” 望著黄文炳离去的背影,曹杰问道:“那人是谁?” “是无为军的一个在閒通判,攀附上了蔡知州,这才在江州呼风唤雨。其实什么都不是,不用去理会他。” 戴宗说得轻描淡写,但曹杰却凝重了起来。 (本章完) 第162章 黄蜂刺?我小孟德比他更毒 第162章 黄蜂刺?我小孟德比他更毒 有人將读书人出世进步的阶梯大致归结为四种: 一是读书做官,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这是读书人最崇高的理想和信念; 二是歌功颂德,为有权、有钱、有势力的人服务,来换取自己的利益,达到个人目的; 三是告密,出卖別人,从而为自己铺平道路; 四是嫉贤妒能,背后整人,使用阴谋诡计去害別人,达到目的之后便开始小人得志,在害別人的同时还嘲笑那些不如自己的人。 黄文炳可是把这四条都占全了。 但不得不承认,在水滸一眾读书人中,黄文炳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毕竟能將宋江逼得装疯卖傻,还无法脱身,只能通过劫法场这种以力破巧的途径来救。 黄文炳在其中所展现的智慧、情商、手段,都属於一流。 只是蔡九所领导的官府阶层太过稀烂,堂堂一个州府,几千兵马在手,竟然被二十九个人给干翻了。 废物中的废物! “黄文炳!黄蜂刺!” 曹杰发现自己小瞧了这傢伙,为避免他破坏自己接下来庐山行的计划,曹杰决定先下手为强。 “哥哥可是担心那黄蜂刺黄通判找我等的麻烦?” 见曹杰从琵琶亭回来后便陷入沉思,刘唐找了个机会问道:“若是如此,我等何不先下手除了他?想他一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断无从我等手里逃脱的可能。” 曹杰沉吟道:“兄弟所言甚合我意,確实需要除了他,不过……何不拿住他的把柄,为我所用?” “哥哥这是起了爱才之心?我观那黄蜂刺並非好汉,更非好人。” “正是因为其心歹毒,才更要用他,將他那歹毒的心思用到对付官府上,或许能起奇效。我们兄弟还是太过仁慈了。” “哥哥准备对那蔡九下手?” “先落一子,等时机成熟,瓜熟蒂落,一併取了便是。” 刘唐俯身一拜,抱拳道:“请哥哥施计,我等好去实施。” “那黄文炳在无为军为官,其家人必在那里,何不取了他家小?以此要挟他。” 计策不在於新旧,而在於好不好用。 黄文炳顾不顾家暂且不提,先取了他的家小做威胁,多少能让他投鼠忌器。 若是誆他入瓮,拿住了他的把柄,以他那官迷的性格,岂敢违背自己。 “我这便领兄弟去无为军,抓了那黄蜂刺一家老小。” 刘唐可不是好人,不要说抓人,便是杀人满门,眼都不会眨一下。 “且慢!” 曹杰说道:“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你一定要记住了。第一,此计要用到薛永兄弟,你领他去无为军必能事半功倍;这第二个,便是不能让李逵兄弟跟著去,铁牛上阵杀敌可以,这参与用计却是要闯出大祸来,今后也是如此。” “我知晓了,那我便与薛永、李俊兄弟去无为军。” “李俊在江面上有人也有船,又常年往来江淮,有他跟著去必能万无一失。” 这个计划具体怎么去实施,曹杰不可能面面俱到地安排,若是什么都管,那迟早和诸葛亮一样给累死。 而且计策落在了具体实施上,不免有些考虑不周的地方,到时候岂不是要掉逼格。 还不如直接放手,让刘唐去做。 刘唐一行乘船东去,曹杰却也没閒著,开始谋划那蔡九。 由时迁带头,將蔡九每晚上哪一房小妾,日多长时间都摸了个清清楚楚。 无为军,北宋太平兴国三年从庐州析出建立的,治巢县城口镇(今安徽无为无城镇),领巢县、庐江二县,属淮南道。 李俊贩卖两淮私盐,自然熟悉当地地理,连地头蛇都卖他几分面子。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此行头功竟然是存在感极低的“病大虫”薛永。 他自拜入曹杰麾下,便兢兢业业做一些杂活,隨著刘唐到了无为军,谁知道竟然第一时间便联繫到了徒弟侯建。 这侯建,做得一手裁缝好活,飞针走线,技艺高超。也爱使枪弄棒,长得黑瘦轻捷,人唤“通臂猿”。 为何立了头功? 因为侯建正好要去那黄文炳家做衣服,这內应可不就有了。 当晚,刘唐一行乾净利落劫了黄文炳一家老小,塞进李俊的私盐船上,往江州驶去。 “薛永兄弟,不瞒伱说,此行你是哥哥钦点的,说有了你参与便能事半功倍。果不其然,得了侯建兄弟相助,不费吹灰之力就干成了。” 刘唐说完,那侯建一脸震惊道:“哥哥莫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 “哈哈,哥哥运筹帷幄,可决胜千里之外,这只是小神通。” 这时,曹杰眼前闪过一条信息。 【谋划黄文炳家人成功。】 【谋士经验值+5】 “成了!” “公孙先生,下一步计划可以开始了。” 公孙胜倒是没有再震惊,自入伙以来,他见惯了曹杰这种未卜先知的能耐。 一点都不质疑,得了命令,便去赚那蔡九的大公子蔡衙內。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蔡京虽然被称“六贼之首”,其实才能足可担任宰相,治理一国的,甚至在书法界,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只是人在朝堂,为了权利,底线自然一降再降,最终毫无底线,沦为权力的野兽。 蔡九能担任知州,凭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出身。 而他的大儿子也已经二十来岁,读书不行,那紈絝囂张的品行,却学了个十足。 欺男霸女,丝毫不比那高衙內弱。 想那高衙內一个太尉的乾儿子,在东京城都敢那么跋扈,蔡衙內作为太师的亲孙儿,在这天高皇帝远的江州城,自然更是跋扈囂张。 不要说闹出了人命,便是灭人满门,又有谁能治得了他的罪。 年轻人,每天就是一个字“玩儿”,整日高乐。 而古代有什么“玩儿”的地方? 无外乎吃喝嫖赌。 嫖多了便也没意思了。 淫人妻女,才能满足他那变態的心理。 今日,这蔡衙內便夜宿在某官员的外室宅院之中。 由时迁打前哨,公孙胜施法,晁盖抓人,一气呵成,抓了蔡衙內便遁入黑夜之中…… (本章完) 第163章 黄文炳:完了,我成反贼了 第163章 黄文炳:完了,我成反贼了 宋江岂是那么容易被抓的,入了庐山,更是如鱼入水。 这黄文炳劳累多天,匆匆忙忙返回府衙,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又要去拜见蔡九知府,匯报这几日的收穫。 除了那些衙役借著抓捕宋江的名义搜刮到了钱財,哪有什么收穫。 黄文炳也是无奈,猪队友他能有什么办法。 只得再度强调道:“『耗国因家木』,耗散国家钱粮的人,必是家头著个木字,是为宋字。第二句『刀兵点水工』,兴起刀兵之人,水边著个工字,明是个江字。 姓宋名江,山东鄆城劫取生辰纲的贼寇,今日他作反诗,又杀了衙役,逃亡庐山。相公,便是將庐山翻个底朝天,也要將他找出来啊!” 蔡九为难道:“庐山不比其他山岭,上面不知多少高人清修,若是派兵去抓,不免要惹出祸来。你担不起,我也担不起。” 那可是庐山啊! 吕祖的飞升之地,太乙救苦天尊青玄九阳上帝的道场,更是儒家白鹿洞书院的所在地。 黄文炳也知其中的干係,所以他听到宋江往庐山逃去,反应才会那么大,连曹杰一行都来不及去管。 见蔡九对宋江没了兴趣,黄文炳只能想其他出路。 他这么卖力,只为一件事,那就是往上爬。 他实在太想进步了。 这个空閒的通判,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地位没地位,他真的当够了。 而怎么往上爬,自然是站在別人的尸体上往上爬了。 宋江这是撞到了他的枪口上,曹杰也算是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相公,尊府恩相家书说的小儿谣言,后两句『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或是六六之年,或是六六之数。『播乱在山东』,今鄆城县正是山东地方,这四句谣言已都应了。 如今江州还有一群山东来的恶汉,不若拿了他们细细盘问,肯定能问出个一二来。” 有这么个人衝锋陷阵,蔡九乐得清閒,说道:“通判且去拿下盘问,有了结果及时来匯报与我便是。” “是!” 黄文炳走出了府衙,天已经彻底黑了。 这几天也没吃上正经饭,现在却也没心思去吃,还要抓了那山东小孟德才行…… 抓人倒是容易,只是他並不是江州的官,需要同僚来配合。 可这天黑了,那些个衙役也都是不见银子不撒鹰的主,黄文炳又是感觉一阵心累。 都是猪队友啊! 『想进步怎么就这么难呢!』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就在他给自己打气,准备找个食肆简单应付一餐时,黑暗中衝出一道高大的身影,同时一道神念落在了他身上,压制著他的识海,动弹不得分毫。 手刀往后脖子一斩,麻袋一套。 赚了“黄蜂刺”,只三五个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呜呜……呜呜……” 將李逵的臭袜子从他嘴里拿出来,黄文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拜在地上,双目紧紧闭上,嘴里大叫道:“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 “饶命?我等兄弟求財,倒是不要你的命,有钱吗?” “有有有。” “有多少?” “之前有万贯……” “之前?” “现在没有了,都送给了蔡知府,等我从他手里拿到实权官职,就有了。” “我们可等不得啊!”曹杰“嘿嘿”一笑:“杀了吧!” 黄文炳顿时瞪大了眼睛,发现对面那歹徒戴著小鬼面具,急道:“別別別……有钱,好汉能在府衙前劫我,便也能劫府衙,那蔡知府家中有十万贯都不止。” “哈哈!你这是祸水东引啊!不愧是黄蜂刺。” 曹杰伸手掀起脸上的面具。 那黄文炳当即又闭上了眼,叫道:“別摘,別摘,规矩我懂,看过伱的脸,我就活不成了。” “好不容易劫回道,你让兄弟们一分钱没捞著,不合適吧!” “不合適!” “你看我一眼小命丟了,也不合適吧!” “不合適!” 黄文炳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好!” 突然,他发现手里被塞进了一把匕首,然后“噗嗤”一声,对面有人痛呼: “黄文炳……你……你敢杀我……” “啊~~~” 黄文炳睁开双眼,便看到蔡衙內胸口插著一把匕首。 他嚇得倒退一步,茫然四顾。 然后哆嗦著手指向曹杰:“是你?是你害我?” 曹杰笑道:“那日你看我眼神很不好,我怕你要害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你不会怪我吧!” “我……我……” 我確实要害你,但我还没行动啊! 你怎么能因为还没发生的事而报復我呢! “想要活还是想要死?”曹杰问道。 “活!” “杀了他!” “好汉饶命啊!”蔡衙內胸口插著匕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若是得到妥善地医治,也还能活,自然不想死,叫道: “我有钱,我父有百万贯,都献给好……” “噗!” 黄文炳抽出匕首,又用力插进了他的心臟,然后用力一搅。 將血淋淋的匕首扔在地上,黄文炳双膝跪地,拜道:“好汉,我杀了蔡衙內,那蔡九必不饶我。我如今是好汉的人了,好汉让我往东我不会往西,让我杀鸡我不会撵狗。” 眾人见黄文炳如此果决,齐齐大笑。 晁盖问道:“你今日背叛蔡九,明日是不是也会背叛我等?” “不会!不会!我没有回头路,我是反贼了!” 说这句话,他心头在滴血。 我要当官,我要进步啊!怎能去做个反贼,做这杀头的买卖? “哈哈!” 刘唐大笑一声,將一支金釵、一块玉佩扔在了他面前,问道:“你且看看这是何物!” “这……” 黄文炳拿起金釵、玉佩,大惊失色:“这是我妻和我儿的贴身之物……你……你……” “黄蜂刺既然准备入我们的伙,这家眷妻儿自然也要上山。你放心吧!他们好著呢!今晚你们见上一面,日后若是背叛,必灭你满门!” 黄文炳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精气神都似乎被抽离了身体。 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完了!我真要成反贼了! (本章完) 第164章 都头铁牛,群雄上庐山 第164章 都头铁牛,群雄上庐山 见过了老妻儿子,黄文炳的脑子终於清醒了几分。 杀了蔡衙內,这是自绝於官府。 拿捏住了妻子,这便是拿捏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除了顺服,他还能怎么办呢? 拋妻弃子,彻底倒向蔡九? 以他对其人的了解,即便是捕风捉影,自己杀了他儿子的消息传到他耳中,也绝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所以,现在唯一一条路,就是跟著小孟德一条道走到黑了。 想到自己前半生,十年寒窗啊!一肚子的诗书,到头来竟然要上山落草,未来一片黑暗,两行浊泪便顺著他丰满的脸颊落下。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於梦想破灭。 可比梦想破灭更可怕的事,便是身体四分五裂。 黄文炳收拾好情绪,规规矩矩、正正经经朝著曹杰一拜,说道: “小人黄文炳,江湖人称『黄蜂刺』,我知道这是形容我为人歹毒。可我自幼明白一个道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这辈子害的那些人里,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我若不害他们,他们便要来害我……” 曹杰摸了摸鼻子:你这是在內涵我吗? 黄文炳是豁出去了,自顾自地说著:“我如今已经是年过而立,一事无成,在那小小无为军做个投閒置散的鸟通判!” “哎!我自幼读书,经史通达,自詡才思计谋不输旁人,只因没靠山,欲进无路,拜神无门,每见那些朝中有人的废物高官得做、肥马得乘,似这蔡九,庸碌无奇,只因父亲是蔡京,便高官厚禄,娇妻美妾成群……” “不瞒哥哥,我也想啊!每日每夜都想!於是了半辈子积蓄的银子,投在蔡家门下做条走狗。奈何这一年多来,那蔡九竟捨不得给我根骨头尝尝。唉!哥哥说让小弟做什么吧!我但凡有半点异心,叫我五雷轰顶。”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读书人的嘴,骗人的鬼。 与熟悉的梁山好汉相比,曹杰可不信这个黄蜂刺。 梁山好汉自有上帝视角加成,性格为人虽然各个不同,但“义气”二字,却都藏在心间。 这黄文炳,可用,但必须抓住他把柄才能用。 否则便要伤了自己。 曹杰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先笼络住他,再画上大饼:“我等迟早要离开江州,你若帮助我们办成了事,自不会害你。我曹杰一口唾沫一根钉,绝不会害伱性命……” “江湖好汉靠的就是个信义。”黄文炳露出信服的表情,问道:“不知哥哥需要小弟做些什么?” “弄出这些事来,本意是让文炳兄不要害我们。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不是要帮助那蔡九抓宋江抓我们吗?不如提拔一些兄弟。” “哥哥,我虽然在那蔡九面前说得上话,可若是动了江州的利益,绝对会被人排挤。” “不怕,又不是做官,只是提拔些小吏而已。” 比如都头这类的吏员,县令都是一句话的事,更何况知州了。 只是想要坐稳都头,却是需要压得住手底下人的实力。 反正又做不长久,我方派遣李铁牛上场。 只要那蔡九点头,以铁牛的实力,足够打服那群衙役了。 到时候以官府的名义上庐山,岂有后顾之忧。 第二天,黄文炳再度去府衙浸润蔡九,道明利害关係,说需要一个得心应手的都头配合,才能建立奇功。 蔡九便问是哪个好汉来做都头。 黄文炳將李铁牛一说,李逵在江州牢城做了很长时间的小牢子,倒是个青白身份。 那蔡九又见他是个没心没肺的囫圇人,只有一把子傻气力,只以为黄文炳要利用他的身手才做的提拔。 並不起疑。 於是,李逵便走马上任真的做起了都头。 他穿戴好了都头的行头,跟著黄文炳出了江州城,问道:“黄蜂子,俺们现在去庐山吗?哥哥们都去了。” 黄文炳摇头道:“不急,我们先去琵琶亭,戴宗兄弟也调到了我麾下,我们在那等他便是。” “哦!” 就在二人赶往琵琶亭的路上,那宋玉莲也画了个美美妆容,穿了新衣服,背了个崭新的琵琶出门,和老父亲一起自是去琵琶亭卖唱挣钱。 谁知走在半道上,迎面便见三五个浪荡子泼皮醉醺醺拦住了他们。 几下推挪,便將宋老爹摔在了一边,几个泼皮当街调戏起小娘子来。 李逵刚好经过,暴脾气一点就著,三五拳就將一眾泼皮揍得满地找牙。 “哼,什么鸟人,也配和爷爷一样欺负小娘子。” 李逵怒骂几句,说道:“如今俺也做了都头,若是有人再欺负你,报俺铁牛的名字。” 说罢,大步流星而去,哪里理会宋玉莲父女二人。 “他……他咋做了都头?” 宋老爹抓著脑袋一脸不信,但那旁边的大官人,却正是那日领著衙役的大官,由不得他不信。 宋玉莲本怕极了那头黑熊,今日被泼皮调戏,那黑熊三五拳就救她於水火之中,一时间,心跳如雷,也不知是怕还是不怕。 黄文炳、李逵、戴宗三人拿著官府的公文印信往庐山而来。 而曹杰等人却是已经到了庐山。 传说早在商初,也有说在周威烈王时候,有一位匡俗先生在庐山学道求仙。 据说,匡俗在庐山寻道求仙的事跡,为朝廷所获悉。於是,周天子屡次请他出山相助,匡俗也屡次迴避,潜入深山之中。 再后来,匡俗其人无影无踪,有人说他成仙而去,后来人们美化这件事把匡俗求仙的地方称为“神仙之庐”。 因为“成仙”的人姓匡,所以又称匡山,或称为匡庐。 到了宋朝,为了避宋太祖赵匡胤脱匡字的讳,而改称庐山。 此地多有成仙的事跡传扬世间,山上的庙宇寺观多不胜数,每年朝山的善男信女,不远千里而来,加以山高水秀,层峦迭嶂,气象万千,那专为游山玩景的人,也著实不少。 而后山的风景尤为幽奇,自来深山大泽,多生龙蛇,深林幽谷,大都是那虎豹豺狼棲身之所。 游后山的人,往往一去不返,一般人妄加揣测,有的说是被虎狼妖魔吃了去的,有的说被仙佛超度了去的,聚讼纷紜,莫衷一是。 人到底是血肉之躯,意志薄弱的占绝大多数,因为前车之鑑,游后山的人,也就渐渐裹足不前,倒便宜了那些在后山养静的高人奇士们,省去了许多尘扰,独享那灵山胜境的清福。 (本章完) 第165章 宿命相遇,宋公明斗陈希真 第165章 宿命相遇,宋公明斗陈希真 庐山名胜古蹟遍布。 数千年来,无数文人墨客、名人志士在此留下了丹青墨跡。 谢灵运的《登庐山绝顶望诸嶠》、顾愷之的《庐山图》、李白的《望庐山瀑布》、苏軾的《题西林壁》。 落到具体的每个景点上,陶渊明以庐山康王谷作为背景,创作了《桃源记》;周敦颐观爱莲池写出《爱莲说》;吕洞宾修仙而居的仙人洞,更是有老人家为其作诗。 就像宝珠寺有六欲宝珠,桃源、爱莲池想来也有宝物。 只不过晚来一步,被前人所取,如今只剩下一个仙人洞,蕴含吕洞宾飞升的奥秘,数百年无人能悟。 前山仙人洞,不过是一处偽造的遗蹟,供世人祭拜。 真正的吕祖飞升之地,藏在茫茫大山之中。 万幸此地不似那龙虎山、三茅山、嶗山、少室山,没有建立宗派,散修居多。 只要不惊扰了那些修仙问道之人,自可在后山游览。 从山顶遥望周围群山,参天古木,遍山都是。庐山本是仙山福地,峰峦灵秀,洞谷幽奇,这后山更是仙境中的仙境。 这个时节,山下都结了冰,这山巔更是尤寒,被大雪覆盖。 空中下望,一片白茫茫,雪景壮阔。 山南地暖,一处谷地梅颇多,正在舒萼吐蕊,崖边水际,屡见横斜,凌寒竞艷,时闻妙香。 空山寂寂,纤尘不染,更有异兽出没,灵禽浴雪,五色繽纷,冲寒往来,飞鸣跳跃於树之间,彩羽光,交相辉映。 曹杰漫步在其中,越觉得景物美好,清绝人间。 这时,天空中竟响起几声雷鸣。 冬至之后,少阳萌生。冬水阴寒之气非常强盛,少阳之气就像个初生的婴儿一样弱小,所以这时候基本上都不会打雷。 於是,古代人一发誓就会说“冬雷阵阵,夏雨雪”。 否则这边发誓,那边就打了冬雷,岂不是大型社死打脸现场?! 这般雷鸣,只有几个原因,一个就像张顺跃龙门,引出了雷劫;另一个便是有人施展雷法。 公孙胜遥望那雷霆降落的方向,以肯定的语气道:“是雷法,而且还不是旁门的掌心雷,而是纯正的五脉雷法,看那动静,绝对是日游境的修为。” “这般热闹,怎么能少得了我等兄弟。”晁盖抱拳请缨:“哥哥,不如由我先去打探一二。” “庐山上多有隱修之人,晁盖哥哥莫急,还是让贫道来探路吧!” 就在曹杰一行隨著公孙胜赶往落雷之地时,那宋公明与陈希真已经斗了三个回合。 荡寇志的陈希真遇到水滸传的宋公明,这是宿命的相遇。 虽然没什么仇怨,也是第一次相见,可只一眼,二人便確定了对方为敌寇,心中涌出一股子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情绪来。 一言未说,便大打出手,要置对方於死地。 “轰!” 乌云覆盖,雷声一响,只见头顶之上爆发出来了一股恐怖的电流,电闪雷鸣之中,出现一条粗大无比的凶残雷蛇。 这一记雷法出奇的强悍,似乎那雷蛇都有了活过来的趋势,在云层之中不断遨游。 天穹之上更是响起来了一声几乎要將人耳都震破掉的巨大声音,然后就见到,漆黑的天地之间被一束光芒照耀得雪亮。 雷光一闪,那黑云几乎成了一片亮白色。 陈希真缓步而行,背手而立,身后便是无尽的黑云与雷霆,端的是仙风道骨。 反观宋江,悽惨至极。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天罚!雷来!” 手指苍穹,隨著陈希真怒吼,巨大而深邃的黑暗漩涡,在天际急速旋转,电芒雷动,风声呼啸。 在头顶的天空之上,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遽然出现了一道水桶粗细的恐怖雷电,带著撕裂性的蓝白色光芒直劈而下! “啊!” 宋江睚眥欲裂,他也不知这凶道人究竟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老子怎么就是乱臣贼子了? 我为大宋立过功,我为官家流过血……那生辰纲不是老子劫的……九天玄女……救我! 据《太平广记》记载:歷代各种玄理奇术“天书”,都与九天玄女治乱安国有关。 歷代传说中,每当天下由乱趋治之时,有时则是九天玄女亲授,有时则是有道高人代行。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一缕缕玄黄色的流光在转动,紫气东来三千界,直达宋江的命魂之上,盘旋出九宫八卦之形。 轰! 雷霆落下的瞬间,那九宫八卦浮现,如若龟壳一般將宋江给护了起来。 “呼!” 宋江虽然鬆了一口气,心头却是“扑腾扑腾”狂跳。 那可是天雷啊! 要死人的! 头顶天空之上再度爆发出来了一股恐怖的电流。 “我看你这贼子能挡我几次?” 宋江所在的方位瞬间就彻底地湮没在了可怕的电光当中! 宋公明有九天玄女所传的秘法护身,却没有攻击手段。按照时间线的发展,他现在应该有十数兄弟,根本轮不到他出手。 可命运已经改变,不要说天罡了,便是地煞也就只有孔明、孔亮这两个不中用的。 一味挨打,迟早要遭殃。 宋江只能拔腿便逃。 在江州被通缉,到了这庐山又被个疯道人攻击,我怎么就这么难呢?! “在天罚面前,你如何逃得了!” 陈希真嗤笑一声,手指苍穹,牛逼轰轰吹起来:“天威浩瀚,诛邪杀魔!” 公孙胜遥遥望见那天罚的模样,心中不免也是一紧。 立即就感觉了出来,这赫然是在进行类似於能量浓缩的方式,要將剩余下来的雷电力量浓缩在寥寥数下当中释放出来!。 紧接著,一道巨大的闪电居然形成了巨斧的形状,狠狠朝著那飞奔的宋江当头劈下。 乾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似盘古开天闢地时的那一斧头,又仿佛混沌初开时候的天地之间的那一道璀璨亮光。 天威浩荡,非凡力可以阻挡。 轰! 天地皆静,那飞奔的人影顿时在地中定了一下,骨头骨架都有如照x光那样显示得清清楚楚…… (本章完) 第166章 宋江:江州风浪大,我要回老家 第166章 宋江:江州风浪大,我要回老家 公孙胜虽然成就了青龙命魂,能够呼风唤雨,驾雾腾云,却也还未能得到师父罗真人传授那“五雷天罡正法”。 面对这种程度的雷法,也是骇然,脱口而出道:“那御雷的修行者好强的修为,在雷法上我不如也!” “不过……” 公孙胜开怀一笑:“贫道想要破他的雷法,却也简单,驱逐了这片雷云,他便是巧妇也难做无米之炊。” 斗法二字,在於一个“斗”! 世间法术神通,相生相剋,不像武道,拳拳到肉,物理层面的超度。 很多大神通,威力巨大,但也被某些看上去微弱的小神通所破。 自遇到那陈希真开始,曹杰对雷法便格外的敏感。 “荡寇志”中有雷部三十六將,现在也就武二郎斩了一个云天彪,遇到一个施展雷法的修行者,指不定便是那雷將中的一员。 於是斩钉截铁道:“公孙先生,麻烦你破了他的雷法。” “好!哥哥且看我施展呼风唤雨之术,破他雷法。” 入云龙直入九天之上,几个呼吸之后,狂烈的罡风开始颳了起来。 罡风从字面意思来讲,就是距离地面上几万米的高空当中刮著的厉风,只有孕神境的修行者渡劫的时候,才可以享受得到被这风吹拂的滋味。 据说是削肉蚀骨,凡人无法抵挡。 而入云龙以呼风唤雨之术刮出来的罡风,其威力当然没有这么强。 不过却是带动著西北风,迅速地將那片雷云刮去。 很快地,便见庐山后山露出了傍晚红日西沉的景象。 那陈希真震惊望著云层中的龙魂,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他的法力能够召唤来一片雷云,又狠狠打了那宋江几发,此刻却是已经见底。 一身的雷法神通,算是破了。 此刻,宋江整个人都是麻的,万幸那九宫八卦挡下了九成的威力,眼见身后那疯道人的雷法被破,他咬紧了牙关,便衝进了密林。 迎面便看到曹杰一行,不禁热泪盈眶,就像被欺负的孩子投向父母。 “曹家哥哥,救我啊!” 眾人只见一个衣衫襤褸,满头乱糟糟髮型,还冒著黑烟的人迎面跑来,刚开始还不知道是谁。 等他一开口,晁盖一拍手掌,叫道:“原来是宋公明,你怎在此?你这是渡劫还是被人给劈了?” “晁保正莫笑,遇到一个疯道人,一言不说,便拿雷来劈我。可怜我那两个徒弟,都被雷给劈成了焦炭。若不是小可命大,今日便交代在了这庐山上了。” 宋江抹了一把眼泪:这江州风浪太大,我要回老家啊! “宋公明莫慌,他那雷法已经被公孙先生破了,且隨我去看看那人究竟是谁。” 不用曹杰吩咐,阮小七、刘唐等人已经追了上去,將准备溜走的陈希真团团围住。 相传,陈希真乃是清虚雷府先天雨师內相真君降生。 他修道前本是东京南营提辖,炼精养炁具精,面对一群天罡围攻,雷法也被破,却也丝毫不惧。 瞬间交手十来回合,丝毫不落下风。 “伱们是梁山曹杰的人?” 眼见晁盖等人围了上来,陈希真不敢大意,想要挣脱脱困,可自晁盖加入围殴,他顿感压力。 “沂州陈希真,你不在猿臂寨好好造反,怎到了这江州庐山来?” “还动用雷法差点劈死了我公明兄弟,你不给出个所以然来,今日可走不了。” “曹家哥哥,他杀了我两个徒弟啊!可怜我孔明、孔亮兄弟,竟这样死了,被雷给劈死了……” 宋江哀嚎起来。 之前他还充满了梦想,可现在连两个徒弟都赔进去了,那九天玄女所言的兄弟还一个也没遇到。 心气彻底泄了。 晁盖是遇强则喜,对手越强,他的战意便越足。 咚咚咚……咚咚咚…… 剧烈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响起,血液奔腾若大江大河。 晁盖朝著陈希真一掌直通,好似擎天白玉柱一般陡然探出,在空气鬼哭狼嚎一般的撕裂声中,五指骤然合拢,无穷可怕的力道迸发而出。 轰隆隆! 拳印犹如泰山下压,天河倒灌一般,直朝陈希真盖压而下。 “好强……” 面对晁盖这式“泰山压顶”轰击而下,陈希真直觉得四周的空气陡然被抽离一般,呼吸都一阵困难。 而且周围还有刘唐、阮小七等猛人联手。 在这一拳之下,绝没有闪避的可能,只能硬接。 一时间,陈希真的世界中,好似全部的东西都消失不见,唯有这好似天穹倒覆,大山倾覆的恐怖拳头。 “哈!” 陈希真吐气开声,周身劲力陡然全数爆发而出,拳掌迭加,如同霸王举鼎一般,横托而上。 鐺啷啷! 刺耳的金铁之声爆发,无尽的劲力如同颶风一般扬起,尘土碎石被狂暴的劲力震盪而起。 嗡嗡嗡! 密集的轰鸣声在陈希真的耳边响起,他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好似没有了重量,恍恍惚惚间,好似无数的金色星星在眼前亮起,再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竟然被晁盖打蒙了! 这时,一道浩瀚又縹緲的声音响起:“各位好汉,莫急著动手。陈希真小友今日或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不打不相识,看在我的面子,坐下解开这场恩怨,岂不妙哉。” “杂毛老道,你算哪根葱?” 紧赶慢赶,终於赶来的李逵,提著两口板斧,喝道:“老子乃是江州都头李铁牛,这人在山东沂州造反,俺要替天行道,吃俺一板斧再说。” “唉!” 那为陈希真说话的庐山散修大声道:“庐山乃是化外之地,不受世俗约束,都头……” 李逵哪里听他说话,得了曹杰的令,埋头就挥著斧头砍去。 “各位道友,岂能容许这种事在我等眼皮子底下发生?”那散修依旧在为陈希真说话,只是未敢轻举妄动。 这时,入云龙开口道:“贫道乃是二仙山罗真人的关门弟子公孙胜,二十年前曾来此地拜謁吕祖。我师父曾言,世俗事归世俗,各位道友切莫沾染了红尘,惹下了祸端。” 罗真人,那是修成婴儿的老祖级人物。 惹不起。 隨著这话一出,那满山窥探此地的散修们,便都收起了神念。 死道友不死贫道。 如今大劫將至,还是紧闭洞府一心诵读黄庭才是。 (本章完) 第167章 陈希真,你拿什么跟我斗 第167章 陈希真,你拿什么跟我斗 “各位道友,別走啊!且听我言!” “我们退了一步,官府必要进逼一步。当年宋太祖在时,都不能拿我庐山如何……” “唉!这陈希真与陈摶老祖有血缘关係,乃是陈摶老祖世俗兄弟的子嗣,看在陈摶老祖的面子……” “赵兄,请留步!” “滚蛋!这里是庐山,不是华山。他怎不去华山找救兵?来我庐山作甚?你別害我!” 顷刻间,满山的散修便都关起了洞府,口诵黄庭,静心修道。 哪理睬半路出家,还没修几年道,又去红尘间造反的陈希真。 公孙胜带著浅笑到了那为陈希真奔走的道人身边,笑道:“道兄何不亲自出手,解了陈希真今日一劫?” 那道人亡魂大冒。 他只是一介散修,修了一辈子的道,也未將命魂修成正果。 眼前这后生,罗真人的关门弟子无疑,当年他亲眼看到罗真人领著他拜謁的吕祖仙人洞。 如今已经修成了青龙之魂,未来未必不能成仙得道,做那一方老祖。 得罪不起啊! 立刻苦笑一声,嘆了一口气道:“我也回去诵读黄庭吧,再不理会这红尘事。唉!希真小友,你千不该万不该,怎胡乱动用雷法劈杀人呢!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公孙胜见满山的散修不再理会红尘事,心中也不免一嘆。 今日他亲自下场,甚至请出了师父“罗真人”的大名,虽然退去了这些道人,自己却也彻底入了红尘。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这红尘,我公孙胜若是不走一遍,又谈何破开红尘,真正入道。』 陈希真彻底陷入绝境。 可要杀一个三境同修的高手,却並不容易。 那“母夜叉”孙二娘、“催命判官”李立,在临死前都爆发出了极为可观的战力,更何况是雷部真君转世的陈希真。 隨著陈希真那瞬间的眩晕,雷光煊赫出现,几乎是要將天地都照耀得一片通明,甚至在空气里面都可以听到那清楚无比的“喀拉”声。 同时,刚刚被公孙胜破去的雷云,再度聚集起来。 天雷如巨石滚走於似黑色丝帛的云层中,声势更壮。 雷声轰鸣,紫电交织,空中云上犹如有无数仙人在大声怒斥。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那此刻九天之上的雷部眾仙震怒,又当如何? 若是凡夫俗子,早嚇得魂不守舍。 公孙胜瞥了一眼雷云,化出青龙再度飞入九天之上。 在他眼中,那自然没有雷部眾仙在震怒,而是陈希真的命魂在作祟。 觉醒了命魂的高手,特別是养炁、孕神有成的高手,临死前的反扑尤其恐怖,那命魂释放出的最后力量,足够拉一群人来陪葬。 现阶段最好的应对方式,其实是远离。 或许能让陈希真逃出生天,但他动用了本源力量,等於自斩一刀,断了未来的道路。 此时此刻之后,他纵然不死,也不足为虑了。 可问题是,他三境同修,眾人想走,也要他陈希真同意才行。 攻守之势异也! 陈希真神魂一动,身体上遽然出现了一道水桶粗细的恐怖雷电,带著撕裂性的蓝白色光芒。 那一剎那,陈希真浑身裹在雷光中,宛如一团球形闪电。 交缠在他体外的雷电,在神魂的牵引下,犹如龙蛇咆哮著环绕著他的身躯,爆射著炽白的电光。 晁盖想要连下杀手,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和眾人一起退出十数丈外。 “轰隆!” 电闪雷鸣,天空如同炸开一个窟窿。 一条紫雷轰然坠落。 那雷似乎有思想一样,直直往曹杰,当然,也可能是往宋江的脑袋上落。 突然,那雷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蒙蔽,在空中扭曲了两下,转弯激射至孔明、孔亮倒毙的位置。 紫雷如滔天洪水蔓延开来。 天上似有仙人怒斥出声,响彻云霄:“一介凡夫俗子,安敢忤逆天道?” 然后第二道更为粗壮的滚雷急急降临人间。 曹杰连忙远离了宋江。 虽然自己一再去害陈希真,但他知道宋江才是他的宿命之敌。 果然,第二道雷的目標便是宋江。 只见那道紫雷绚烂炸碎,在大地之上如一水缸破裂后铺散流泻开来。 宋江一脸惊骇,但他毕竟得了一丝天命,自带九天玄女所庇佑的防御。 遥远的星空中那一颗颗闪耀著光华的星辰凝聚在一起,竟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九宫八卦,一股神秘的力量震动而出。 这是一幅震撼性的画面,那些星辰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凝结在一起后显化成巨大的九宫八卦图,笼罩在头顶上方,具有金属的凝沉与质感,像是百链金精铸造而成。 在那个巨大的九宫八卦图周围,空间扭曲,光线迷濛,与乾坤巽兑艮震离坎对应的八卦符號先后发出光芒,像是一组神秘而又古老的密码在闪耀。 八卦图中央的太极图中,两个阴阳鱼宛如两扇奇异的门户,不断颤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似连向遥远而未知的星空中。 光华不断闪耀,八卦的八种符號明灭不定,最终按照繁复的顺序变换多次后,终於同时全部亮起,发出夺目的光芒。 在这股力量的守护下,那道紫雷竟不能触动他分毫。 可那星辰的伟力並不是无穷无尽的,雷光一暗,那九宫八卦也隨之暗了下去。 宋江的表情从惊骇渐渐变得悽苦,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无法施展出这样的绝对防御了。 除非,找到那些星辰对应的天命之人,汲取到他们的本命力量。 说时迟,那时快,这第三道壮阔无双的紫雷在破开底层云海后,突然溅射成千万条粗不过手臂的紫雷,竟然杂乱无章地刺向曹杰。 正所谓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这陈希真用本源所化出来的雷劫,最后的余威指向了曹杰。 剎那之间,入云龙动了。 大雨倾盆而下,带走三成雷电的威力。 而那千万条雷电,想要在【妖星】的扭曲下劈到曹杰,却也只有十分之一。 可纵然能劈向曹杰,聚集在他身边的兄弟,又岂能熟视无睹。 一个个都是炼精大成的人物,纵然用肉身来渡这弱化了不知多少成的雷劫,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本章完) 第168章 神霄派至,来自林灵素的力量 第168章 神霄派至,来自林灵素的力量 三发本命紫雷打下来,陈希真也是黔驴技穷了。 周身护著的蓝白色雷罡也都忽明忽暗,仿佛隨时都会熄灭了一般。 “我陈希真今日真的要命丧於此了吗?” “好不甘心啊!” “我这一身的本事,文武双全,是要匡扶社稷,拯救苍生的,却被奸人所害,成了反贼……” “不……你们才是反贼!” “我陈希真一心为国,忠心耿耿……” “丽卿……继承我的遗志……取得吕祖传承……杀尽世间逆贼……” “杀!” 迴光返照的陈希真爆发出了极其可观的战力,他也知道奈何不得曹杰分毫,於是一头杀向了宋江。 宋江目瞪狗呆:你不要过来啊! “曹家哥哥,救我!”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宋公明扭头便冲向了曹杰,刚刚那一发紫雷就已经將他嚇尿了,这疯道人死前竟然还想要拉他垫背。 他心中只有一句话:妈卖批,我招谁惹谁了? “公明兄弟,莫慌,我晁盖来战他。” 晁盖这个人,作为兄弟有很多优点。 可在颇具优点的同时,他还有遇事急躁,容易坏事的缺点。 原著中,他听到宋江被抓,不惜性命来江州劫法场,完全没有谋划,也不计后果;在处理杨雄、石秀和曾头市的问题上,急躁的性格也暴露无遗。 今日若是按照曹杰的想法,让陈希真与宋江狗咬狗,同归於尽最好不过。 但是,这显然是不成的。 宋江这一喊,晁盖这一动,曹杰不想救也得救了。 一个晁盖,一个李逵,一左一右齐齐杀向了陈希真。 单挑或许奈何不得他,但这车轮战之下,陈希真不出意外的话也只有毙命的份。 可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要出意外了。 这庐山,虽然没有教派在此建立山门,歷来只有散修,可不代表真没有道门中人在。 这陈希真弄出如此大的动静,雷都打了半天,整个庐山都惊动了,很快便引来了一群身穿道袍的道士。 “哥哥,神霄派的道士来了。” 公孙胜脸色凝重,不同於其他的道门教派,隱修於洞天福地之中,这神霄派刚刚藉助皇帝的力量建立,活跃於红尘之中。 可以说,神霄派几乎是林灵素一手开创出来的。 其人以神通闻名於世,宋徽宗赐號通真达灵先生,加號元妙先生、金门羽客。 政和五年,也就是去年,林灵素提出了“神霄说”引诱赵佶成为“教主”,一举掌握北宋教权。 这一年多时间来,他通过“教主”在全国建立了庞大的神霄派组织,编造了大量道书,確定了该派的宗教意识和斋仪科范。 等再过两年,到宣和年间,神霄派教名已成为定称,神霄派完全建立。 到时候,他执掌天下道门,怂恿赵佶灭佛,致使中原道佛爭斗,这大概也是半兽人能够顺利南下的原因之一吧! “神霄派?” 曹杰自然知道林灵素这个人,但对神霄派没有具体的概念,只知那是符籙三宗分衍的支派之一。 就在他迟疑间,那群道人御风而至。 一个个看上去便是仙风道骨。 一身宽博长袖的道门装束,云履白袜,以一根尾端刻有太极图案的紫檀木道簪別起髮髻,飘飘欲仙。 “尔等何人?竟然在庐山为非作歹?” “那御雷的道人休怕,看贫道降服这群歹人。” 不分青红皂白,只因陈希真能够御雷,便被他们视为自己人。 几个道人神色肃穆起来,取下背上的桃木剑,脚下踏罡步斗,口中念诵道门真经,语速飞快,让人听不真切。 这些道人不给曹杰一行解释的机会,脚下步子不停,渐渐成了一团幻影,待得停下来,齐齐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喷在手里的桃木剑上。 手中掐引雷道诀,口中大喝:“兵!雷来!” 天上炸响一声霹雳,一道雷光破开乌云。 “电母雷公,速降神通!临……兵……斗……者……雷来!” 电光闪耀,雷声炸响,桃木剑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此时在雷光掩映下不断游走,勾连天地灵气,雷霆不断在空中交织,天上的乌云被雷霆驱赶,分裂开来。 曹杰清楚知道那林灵素的能耐,不愿现在惹他,於是喝道:“晁盖、铁牛,回来。” 反正那陈希真已经废了,纵然逃出生天,又有何惧。 “道友们,且听我言。” 公孙胜也走了出来,叫道:“贫道乃是二仙山罗真人门下弟子,今日与友人游山……” 不等说完,那神霄派道人喝道:“二仙山罗真人的弟子又如何?那御雷的道人且到我身后来,我神霄派为你做主。” 陈希真却並没有逃出生天的欣喜,他真的已经油尽灯枯,纵然活了下来,今后在修行上也难有进步。 可是,能活著,谁愿意真的去死呢! 『我还有任务没有完成,我不能去死!』 『我要活下去!』 陈希真望向曹杰的目光,恨不得生食其肉。 这时,曹杰往黄文炳递了一个眼神:该伱上了。 黄文炳本不想蹚这摊浑水的,现在只能硬著头皮,覥著脸道:“各位道君,小人乃是无为军的通判,得了江州蔡知府的令,前来抓捕反贼。那手持双斧的黑廝乃是江州的都头,別……別劈他啊!” 李逵挨了一道雷,电得他鬚髮皆立,嗷嗷大叫: “爷爷乃是都头,你们用雷劈俺怎甚?那杂毛老道才是反贼,你们也要跟著他造反吗?造反的话!爷爷手里的斧头可不长眼。” “啥?” 这些神霄派的御雷道人迟疑了起来,面面相覷。 他们虽然是道人,其实更应该是朝廷的鹰犬,自然不想和反贼沾上因果。 黄文炳当即道:“那人乃是山东沂州猿臂寨的反贼陈希真,曾杀了知府高封,在沂州作乱一年。今日到了庐山,显然是图谋吕祖的传承。断不能留他……” “……” 神霄派的道人齐齐望向陈希真。 陈希真头皮发麻,瞬间指向宋江:“那人是劫了生辰纲的大盗宋江……” “你们也別爭了,都送去江州,叫那蔡知府来判便是……” (本章完) 第169章 宋江逃不了的江州宿命 第169章 宋江逃不了的江州宿命 江州,府衙。 蔡九热情招待完那群神霄派的道人,然后大笑著拉住黄文炳的手,感慨道:“文炳兄,你可真是了不得啊!这反贼陈希真、大盗宋江,竟然都给抓了。满山东都做不到的事,你给做到了。真长我江州的脸啊!” 有此大功,升官指日可待。 那儿子失踪导致的痛苦,瞬间被这股喜悦给冲淡。 黄文炳內心苦涩,脸色却从未流露出半点异色:“还是相公领导有方,若非相公授予我便宜行事的权力,又提拔那李铁牛为都头,这次庐山之行,哪里能如此顺利。” 蔡九頷首道:“不管怎么说,你都功不可没,这次我再传家书回去,必为伱求一个实权官职。” 听到蔡九继续画下了大饼,黄文炳內心古井无波。 这时,蔡九脸色一变,颓然一嘆道:“文炳兄,你抓反贼这两天,何曾见过我儿?” “衙內?怎么了?” 黄文炳明知故问,那色胚早被他捅了个三五个窟窿,丟进长江餵了鱼虾。 “唉!我儿可能被歹人给害了。” “相公,何人如此大胆?交给我来查,必要抓他满门给衙內报仇。” “好!那李铁牛还是听你號令,其他需求你一併道来,必要抓了那伙贼人,为我儿报仇。” “是!相公,我必须先审问审问那陈希真和宋江,江州如此大乱,都是这两人带来的……” 黄文炳的目標是陈希真,此人精通雷法,谁知道会不会被那群神霄派的道人给偷梁换柱给救了。 虽然他本源流失,再难有突破,但毕竟是三境同修的高手,还是弄清楚为好! “你自去审问,不,我亲自来审问。”蔡九咬牙道。 陈希真是杀官造反的头子,抓住了自然是要砍脑袋的。 如今正关押在死牢深处,戴铁製的大枷和脚链。 至於宋江,罪便轻了不少。 知府要审宋江,小吏们自去牢里提他出来。 只见这宋江披散头髮,倒在尿屎坑里滚著。 见了小吏们打开了牢门,便说道:“你们是什么鸟人?” “这廝不会疯了吧?!” “老爷要审他,疯了也要上堂。” 宋江白著眼,挥舞著王八拳,口里乱道:“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婿,丈人教我领十万天兵,来杀你江州人。阎罗大王做先锋,五道將军做合后。与我一颗金印,重八百余斤。杀你这般鸟人!” “原来真疯了。” “我去报给老爷听。” 返回府衙,小吏匯报:“回大人,这宋江是个失心疯的人,尿屎秽污全不顾,口里胡言乱语,全无正性。浑身臭粪不可当,因此不敢拿来。” 蔡九知府拍了一下惊堂木,他失了儿子,每日被老妻折磨,不管是不是那宋江做的,今日他都要审出个所以然来。 否则,晚上就没得安生了。 “休信这话!扛也要將他扛来。” 小吏们便弄来一个大竹箩,扛了宋江,抬到江州府里,当厅歇下。 眾吏把宋江押於阶下。 宋江哪里肯跪,睁著眼,见了蔡九知府道:“你是什么鸟人,敢来问我!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婿,丈人教我引十万天兵,来杀你江州人。阎罗大王做先锋,五道將军做合后。有一颗金印,重八百余斤。你也快躲了我。不躲,教你们都死。” 蔡九看了,又扭头望向黄文炳,问道:“你说这廝在潯阳楼做了反诗?” “那诗词已经被毁,却是不能作为证据。” “这样啊!” 蔡九又问了当差的管营、差拨,以及六案孔目。 怒道:“你当我没读过史书吗?那孙臏为逃庞涓的迫害,便是装疯卖傻得以求生。几日前不见有疯病,怎么今日发了此症。必是装的!” 於是唤过牢子狱卒,把宋江捆翻,一连打上五十下,打得宋江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黄文炳看了,只叫得苦,又没有道理救他处。 心中又怕他受刑胡乱攀扯,將官司引到了哥哥身上。 宋江初时还是胡言乱语,可打了几下,知道挨不过去,只得招道:“老爷,小人一时酒后,误写反诗,別无反意。” 蔡九怒道:“你看,就是在装疯,我问的是反诗吗?其他事情,一併招来。” “冤枉啊!” “我是冤枉的啊!” 宋江这个人,从来没有赴死的勇气,大声道:“那生辰纲跟我毫无关係,便是那张文远,也非我所杀,都是那矮脚虎王英害我……” “是他害我啊!” 听他聒噪,蔡九大怒道:“你这廝不打不招,生辰纲、张文远暂且不提,我儿究竟是死是活你如实招来。不招,继续给我上刑!用夹棍……” 宋江还没有彻底受刑,便已经是磕头如捣蒜,叫屈道:“小人便是有包天的胆,也不敢害蔡太师的子孙啊!” 旁边一个孔目冷喝道:“便单是劫取生辰纲之事,你这廝已是罪不容诛,若想不死,你且说与你同伙的都有谁,说得清楚了,相公或许酌情发落,能饶你一命。” 只要供出同伙,便能顺藤摸瓜。 至於饶不饶你一条狗命,知府死了儿子不饶你,我又有什么办法?! 宋江也是久混公门的,岂会听他诈唬? 暗自琢磨道:听这蔡九的话,他儿子被人给害了,因此满腹怨气,又抓不到贼人,必要拿我出气。 我命怎么这么苦啊! 当日何必听那九天玄女的蛊惑,来这江州寻找好汉兄弟。 如今兄弟没寻到一个,还让两个弟子丟了性命,自己也身陷囹圄。 那疯道人用雷劈他,还有九天玄女的神通庇护,这世俗官府用刑,怎不见九天玄女来庇护啊! 见宋江陷入沉思,那孔目阴沉沉笑道:“大人不妨下令,让左右继续用刑,不怕他不招。” 黄文炳摸了摸鬍子,面无表情望著宋江。 蔡九狠厉道:“好,给我上刑!先用夹棍,若是不招,给我上木驴。” 小吏们刚刚被宋江装疯卖傻好一番折腾,无不是憋了一肚火气,这次,正好发泄。 於是阴沉沉取来夹棍、木驴之物,宋公明一看那些刑具,顿时屁滚尿流,喉咙都叫破了,心道这般下去必死无疑,索性招一招,落个痛快死也好。 便惨声叫道:“招了,招了……別用刑了,我都招了……” (本章完) 第170章 宋公明求生,陈丽卿救父 第170章 宋公明求生,陈丽卿救父 “招了!招了!” 夹棍、烙铁也就算了,那木驴是为勾结姦夫谋害亲夫的女人所用的刑具,我一个男人,你给我上木驴? 还有那苦刑梨,那东西我可受不住啊! 喂喂喂,別脱我裤子,我已经招了啊! 一时间,宋江满头大汗、汗流浹背,括约肌强烈收缩。 没有谁能承受得住这些样的啊! 宋江大叫几声,见那些小吏没再动手,这才偷偷用眼角扫了黄文炳几眼。 他知道这人是曹杰的小弟,而现在能救他逃出生天的,除了曹家哥哥,还会有谁? 九天玄女都救不了他! “招吧!”蔡九冷喝一声,心中早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招,还能死个痛快;不招,府衙大牢里的刑具,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尝个遍。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再英雄好汉,也要求饶。 宋江咬了咬后槽牙,大声道:“是陈丽卿。” “陈丽卿是谁?”蔡九疑惑,听名字倒像是个女的,想起儿子那紈絝的品行,栽在一个女人身上,却是可信。 黄文炳眼睛一转,回道:“相公,陈丽卿乃是陈希真之女,与其父一起在沂州作乱,听说有万夫不当之勇,號称女飞卫。” “原来如此!”蔡九頷首。 宋江再度望向黄蜂刺,补充道:“此女有沉鱼落雁之貌,当日小人刚来江州,便遇到此女。她因小人曾劫取生辰纲,便想赚我上山。小人自是不从,她便绑来一个衙內,杀了栽赃在小人身上。 小人因此逃亡庐山,没想到那陈希真还不放过我,准备用武力逼我上山。便与小人在庐山上大战了一场,这才两败俱伤,被大人所抓。” 蔡九扭头望向黄文炳,问道:“他所言有几分可信?” “相公,那陈希真与他在庐山相斗,两败俱伤,这是千真万確的,有神霄派的道人为证。至於是不是那陈丽卿杀了衙內,將她抓来一审便知。至於这宋江……” 黄文炳还未说完,蔡九便急不可耐道:“是不是他,无关紧要。六案孔目,速速做了文案,把反贼陈希真、大盗宋江先后的供状招款都粘一处,然后写下犯由牌,七日后押赴市曹斩首,再下海捕文书,捉拿那陈丽卿。说不定,那陈丽卿也会来劫法场……便能藉此將其一网打尽。” “大人英明!” 眾人一阵恭维,分分钟便將此案做成了铁案。 散了衙,黄文炳没有离开,而是往大牢而去。 人是他抓的,又有知府大人做靠山,牢头等人自不敢不卖他的面子。 於是,得了个和宋江独处的机会。 “大人。” 宋江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低声道:“求大人向哥哥传一句话,就说宋江有三卷天书,乃是九天玄女所授,愿献给哥哥,只求活命。” 黄文炳猛地一抬眼,缓缓点头,嘴里却又喝道:“几万贯的钱財,这饼画得足够大,你当我是傻子吗?” 说罢,拂袖而去。 “通判大人,那宋江既然开口,何不將计就计……” “嘿嘿,你真当他有几万贯?” “他可是劫了那生辰纲的大盗。” “呵呵,伱也信?” 他也配! 黄文炳將从大牢里得到的信息一说,曹杰的心不由快跳了几个节拍。 九天玄女的天书,究竟强不强,自然是强悍无比的。 不提他在原著中破敌的法术,就说前日庐山硬挨陈希真那几记雷法的九宫八卦阵,就可以说掌握了绝对防御。 现阶段,攻击力曹杰不缺,一眾兄弟出手,还轮不到他上阵。 而防御,再多也不嫌多啊! “哥哥,那蔡九准备借斩首的时机布下天罗地网,若是劫狱,还是趁早为好。” 黄文炳表情阴狠道:“以我对蔡九的了解,劫了大狱,远遁回山东,他奈何不得我等分毫,甚至连是谁劫的都查不出来。” 曹杰沉默了一下,若是要劫狱救宋江,取他的三卷天书,何不顺手劫了那陈希真。 如今山东局势微妙,按照武松传来的信息,济州府已经关註上了梁山。 若陈希真被杀,沂州大乱被平復,那就是他梁山被围剿的时候了。 曹杰心中还是希望陈希真多撑两年的,谁知道在庐山遇到了这一遭。 『可惜,我与那吕祖传承还是无缘啊!一级的豢龙氏,还是不够吉!』 这时,公孙胜前来,在曹杰耳边低语了几句。 “当真?” “不管真不真,哥哥见一见便是,若是陈希真被斩,猿臂寨必不能再抵挡官兵的围剿,此女掌握的力量,也並非不能为我们所用。” “好,今晚三更,潯阳江上。”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两艘渔船会晤於江心。 曹杰这是第一次见到陈丽卿。 只见此女端的是大只马,系一条湖色百褶罗裙,上面盖著一件猩红湖縐袄子,窄窄袖儿,露出雪藕也似的手腕,却並不戴釧儿,肩上衬著盘金打子菊瓣云肩。 脑后露出那两枝燕尾来,真箇是退光漆般的乌亮。除下蒙脸的青纱罩儿来,只道是织女擅离银汉界,嫦娥逃出月宫来。 『嘶!不愧是荡寇志的女主角。』 “女飞卫,久仰大名。”曹杰拱手。 陈丽卿眼中露出杀意,可想到老父亲被关押在深牢之中,心中便涌出一股无力感来。 抱拳道:“小孟德,久仰!” “令尊被抓,实属无奈。我不知他为何对我宋江兄弟下此杀手,这才无缘无故大战了一场,让那神霄派的人渔翁得利。” 陈丽卿神色黯淡了几分,她是知道父亲为人的。 其实,她也很不理解陈希真的心理,都已经杀官造反了,却又看不起各地的山贼,特別是那梁山,视为毕生大敌。 此劫真要论起来,怪不了別人,只能怪老父亲自己。 “唉!如今你那兄弟宋公明陷在了大狱,我父亲也在大狱,不如你我联手,劫了法场,如何?” “劫法场?” 曹杰嘴角一扬:“何必去劫法场,我自有渠道营救我公明兄弟。” 陈丽卿咬了咬银牙:“小孟德请出个价吧,只要將我父救出来,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真的?”曹杰眼前一亮。 (本章完) 第171章 万事俱备,准备劫法场 第171章 万事俱备,准备劫法场 任何代价?! 曹杰馋她的身子,显然这並不在代价之中。 可想薅我曹某人的羊毛,那是不可能的。 一番討价还价,二人定下了盟约,陈丽卿需要为他征战三年,以换取陈希真的性命。 若陈希真救不出来,约定作废。 救一个宋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 这趟江州之行,那吕祖的传承没机缘得到,可九天玄女的三卷天书、陈丽卿的三年光阴,却也是巨大的收穫。 曹杰可是一点不怕他们反悔。 定下了目標,便要为目標谋划一个万全之策。 劫法场容易,难的是全身而退。 好在曹杰已经整合了江州的黑道、白道,一一安排起来,甚是得心应手。 首先,李俊、张横、张顺等人是最重要的一环,能否从江州顺利离开,就靠他们的水上功夫了。 抵达北岸后,眾人需要穿越大別山直达亳州。 若是没有熟悉地理的本地人来带队,那荒山野岭可不容易通过,少不得要折腾很久的时间。 “哥哥,你安排的事,我前几日便已经联繫上了。” “穆弘兄弟,那黄门山四杰怎么说?” “听到哥哥的名號,自是愿意隨我等一同北上。” “好!” 別看黄门山的规模並不大,山上的嘍囉也仅有四五百人,但这些头领却颇有来歷。 大当家“摩云金翅”欧鹏是黄州人,军户出身;二当家“神算子”蒋敬是湖南潭州人,落第举人出身;三当家“铁笛仙”马麟是南京建康府人,小番子閒汉出身;四当家“九尾龟”陶宗旺是光州人,庄家田户出身。 四个人,四种职业,这在水滸中出现的二十多个山头的头领当中可谓独树一帜。 至於黄门山,则位於江州通往梁山的必经之路上,也就是大別山之中。 山寨的实力不强,但欧鹏等人行事谨慎,没闹出过如清风山那样的大动静。 因此,官府也没打算出兵围剿,四位兄弟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平时閒来无事,欧鹏也会派人去探听周边地区的动静。 山东曹杰的大名,自是如雷贯耳。 而打通了黄门山,等於打通了大別山前往北方的直线通道。 当晚,曹杰与公孙胜、黄文炳等人再度密谋分析。 “哥哥,这陈希真与宋江兄弟分在两处关押,若是劫狱,我等人手或许不足啊!那蔡九点了上千兵丁,严防死守。” “万幸那群神霄派的道士明日便要离开江州了,蔡九请他们多留一天,已经被其拒绝。” “那便劫法场!陈希真还死不得,他多活一日,沂州便要乱上一天,整个山东的目光便不会落在我梁山上。而且还赚了其女陈丽卿,为我等所用,公孙先生,你说那陈丽卿究竟有何实力?” “绝对是一员大將!劫法场时,可以其为先锋,包管无人能挡。” “哥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等胜券在握。而且,以戴宗兄弟的脚力,他明日便能抵达梁山,到时候吴学究下山接应,只要我等穿越了大別山,谁也挡不住我等回梁山。” 时间很快便到了斩首的这天。 一早便有小吏去菜市口打扫了法场,点了捕快、士卒、刽子手共五百多人,先去大牢门前等候。 又有近千兵马隨时待命。 时间到了巳时,蔡九动身准备亲自监斩。 大牢之中,几个小牢子用胶水刷了宋江头髮,綰个鹅梨角儿,插上一朵红綾子纸,带到青面圣者神案前,给他一碗大肉盖饭,一碗酒。 这里有个名目,唤作长休饭,永別酒。 可宋江哪里吃得下? 他等著曹杰来劫狱,直等到望眼欲穿,也没等来。 现在只以为彻底被放弃了。 这饭不吃也得吃。 於是被几个小牢子用手硬塞了些在嘴里,便算吃过,隨后一对全副武装的狱卒押著宋江出牢门。 外面士卒捕快们接著,用一辆囚车装了,前推后拥,押到市曹菜市口,拖出扔在地上,团团枪棒围住,只等午时三刻监斩官到来开刀。 同样的,陈希真也被押解到了。 江州人早几日便知道要斩杀反贼大盗,一传十十传百,江州轰动,不知多少人跑来围观。 宋江举目四望,垂头丧气。 只觉得今日便要命丧黄泉,那眼泪珠子忍不住滚滚而落。 “哼!” 陈希真被锁了琵琶骨,全身血跡斑斑,冷笑道:“我竟视你为大敌,没想到是这么个废物。” “伱这疯道人,如今你我都要死了,还说我是大敌?我也不知何时与你结了仇,你倒是叫我死个明白啊!” 陈希真沉默了。 这时,宋江看到了黄文炳,他便跟在那趾高气扬的蔡九身边,一脸阴沉沉地浅笑。 再举目四望,宋江看到了手持两口板斧的李铁牛。 他如今是江州的都头,自是能够接近法场,还占据了最有利的地形。 见时辰差不多,两边自有小吏上去开了枷,按著陈希真、宋江跪在地上,两个刽子,光著上身,腰里系条红布,先走到一旁立定。 陈希真闭上了双目,他已经认命了。 宋江不知道曹杰是否来劫他,浑身忍不住地抖,颤抖著嗓音哀告道:“好汉,只希望留个全尸。” 他做了十数年的小吏,自是知道规矩的。 这刽子手斩人头,或是一刀头落,或是一刀砍你个半死叫你受苦,或是一刀命断魂销,头却兀自连著身体,全在手上砍冬瓜劈豆腐苦练出的巧力。 因此犯人家里往往要送笔快刀费,求个痛快再落具全尸,宋江如今没人为他这笔钱,只能希望自己及时雨的名头,足以让这刽子手行个方便了。 刽子手看也不看他。 那种“一刀命断魂销,头却兀自连著身体”的技术,他一个州的刽子手哪里能掌握,需要去东京城挨上一刀才能见到呢! 这时,高台上有人高声喝叫:“午时三刻已到!” 蔡九高高遥望,神色惋惜,对著黄文炳道:“竟然没引来贼寇来劫法场,枉费我这番布置啊!” 黄文炳露出阴沉的浅笑:“相公,你看这是何人?” (本章完) 第172章 梁山好汉大闹江州 第172章 梁山好汉大闹江州 何人? 蔡九顺著黄文炳的目光往旁边一看,便见他身边站出两个一脸凶煞的大汉,“錚”的一声,抽出两口模样阴柔的刀来。 这没见过样式的刀,刀柄较长略有弯曲,刀身薄如蝉翼,厚背薄刃,刀尖处呈弧形,向外弯曲,看上去锋利无比,双面均有双血沟,散发著冷冽的金属光泽。 可不正是曹杰所设计的绣春刀! “他们是?” 蔡九自不会想到这个舔了自己好几年的舔狗会背叛自己。 “自然是小人招揽来保护大人的壮士。”黄文炳笑道:“刀箭无眼,况且那陈丽卿號称女飞卫,有百步穿杨之能,相公,君子不立於危墙之下啊!二位还不上前护住大人。” “说得正是!这两位壮士一看就能打能杀,还不护我左右。” 晁盖和薛永本以为要开始廝杀了,一见那蔡九竟然真信了黄蜂刺的鬼话,紧绷著的脸都不由露出几分憨厚的浅笑来。 於是一左一右將蔡九护住,装模作样持刀而立。 “午时三刻已到!斩!” 蔡九抽出令箭,狠狠扔在了地上。 於是,两名凶神恶煞的刽子手,左手端起旁边的一碗烧酒,仰头咕嘟嘟喝掉,最后一口含在嘴里,往那鬼头刀刀锋上“噗”地一喷。 然后双眼怒睁,提起一口丹田气,炸雷般暴吼一声:“恶煞都来!” 恶鬼要来的赶快来! 带走刀下亡魂,莫要纠缠我。 围观百姓们齐齐大喝一声彩,古往今来,菜市口斩首都是一地最热闹的景观,那些了银子的,带著馒头站在了最前方,表情兴奋狰狞。 刽子手叫罢,手里那柄鬼头刀高高一举,將二人脑袋往刑台上一按,露出后颈脖来。 『要死了!』 宋公明膀胱终於失去了控制,一股热流顺著大腿流淌而下,双眼紧闭,浑身已是软成了一摊烂泥,了无知觉。 反观那陈希真,就硬气至极,怒目圆瞪。 竟似不怕死一般! 正午的阳光落在鬼头刀上,反射出一道夺目的光。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千钧一髮之际,两支利箭破空,精准射入刽子手的咽喉。 可怜的刽子手一脸愕然,丟了手里的刀伸手抓住箭尾,身体晃了晃,往后就倒,倒头就睡。 “来了!” 蔡九大喜。 往那箭来的方向一看,却只看到一道寒光迎面而至。 一时间,亡魂大冒。 “啊!” 薛永一把拽住蔡九,就往地上按去,白嫩的麵皮在地上摩擦,就听兴奋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大人,小心啊!” 晁盖手持单刀,一刀將箭矢劈落,喝道:“此地危险,快带大人离开。” “相公,快快……” 蔡九哪里有坐镇指挥的勇气,汗流浹背点头道:“文炳兄,这里就交给你了,两位壮士快护我回府衙。眾將听令,断不能跑了那陈丽卿啊!” 晁盖、薛永一左一右狭住蔡九,在乱作一团的人流中往后方退去。 突然,不远处响起几声惊天动地的炸响,两座塞满了兵丁,准备打埋伏的楼体轰然坍塌。 只听响动,便知道是哥哥和公孙胜在释放掌心雷了。 虽然没炸死多少人,但引起的后果很严重。 加上蔡九逃走,没了主心骨,黄文炳又在胡乱指挥,安排的上千江州厢兵大半都已崩溃,连同在场看热闹的百姓,乱成了一锅粥。 当然,还有几个都头率领著亲卫,依照蔡九的命令,向刑场上压了上去。 不管如何,陈希真、宋江二人是要砍死的。 黄文炳向李逵微微頷首,李铁牛手持两口板斧,一声暴喝,便化作双轮电风扇往“兄弟”的后背狂斩而下。 顷刻间,一条血路往刑场上铺去。 黄文炳看得直抽嘴角,暗道一声“杀胚”! 杀穿了挡在前面的官兵,李逵意犹未尽地舔了舔飞溅到嘴角的血液,站在刑场中央,血淋淋的双斧举起,大喝道:“梁山好汉全伙在此!不长眼挡在爷爷面前的,统统砍死!” 另一边,陈丽卿占据高地,手中大弓“嗡嗡”作响,连珠箭飆射,威胁到陈希真的,没谁能够接近刑场。 一个李铁牛就已经让人胆寒了,更何况还有个神箭手在偷袭。 这些做公的谁不精明? 哪里还听蔡九布置的命令,不知谁发出一声喊,纷纷扭头便逃。 很快,陈丽卿以及穆弘、侯健等人也杀穿了兵丁,会师於刑场之上。 “爹!”陈丽卿热泪盈眶。 陈希真长嘆一声,大声喝道:“女儿,你糊涂啊!怎能和他们同流合污……” 不等他们父女感慨,黄文炳大声道:“铁牛,快,劈了枷锁,背上速走!” “好嘞!” “我来背陈希真!”通臂猿侯健眼疾手快,长臂一抓,便將血淋淋的陈希真背在了背上。 李逵望了宋江胯下一眼,嫌弃道:“速上我的背来。” 宋江死里逃生,眼泪鼻涕一大把,迸发出全身的气力,紧紧抱住李逵的脖子。 眾人往北就走,正迎著曹杰、公孙胜、刘唐等四处丟“掌心雷”的,一起撤退。 这时,晁盖、薛永也掳著昏死过去的蔡九抵达。 “哈哈,蔡九,你也有今天!” 宋江快意大笑。 眾人一窝蜂到了城门口,那蔡九层层设防,设置在城门上的几个军官早已经关闭了城门,安排了弓箭手往下乱射。 陈丽卿拈弓搭箭,嗡嗡几声射穿了几人,那城墙上便安静了下来。 再动用“掌心雷”,只听“轰”的一声响。 厚重的城门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前路便是潯阳江,劫法场大获成功。 至於城中,已经大乱,那挡路的兵丁被几个狠人杀得尸横遍野,血肉成泥,又有无数百姓嚇破了胆,哭嚎奔逃,践踏死的不知多少。 整个城中,便如末日一般。 造反闹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 流血、死人,才是常態。 曹杰往眾兄弟身上一看,並无人折损在江州城中,大声道:“兄弟们无恙否?” “哥哥,不曾折损一个。也没一人受伤!” “好,我等渡江,回山!” “回山!” (本章完) 第173章 斩蔡九揭阳岭小聚义 第173章 斩蔡九揭阳岭小聚义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话说这篇《念奴娇》,是东坡先生题咏赤壁怀古。 汉末三分,曹操起兵百万之眾,水陆並进。被周瑜用火,孔明祭风,跨江一战,杀得血染波红,尸如山迭。 今日大闹江州,十数位好汉齐上阵,赚了个知府北去,而且还是蔡太师的儿子,必將会震动天下。 千百年后,也会被人视为风流人物。 可曹杰还是希望梁山暴露得晚一些,让这陈希真去应付接下来朝廷的震怒。 其实他心中也清楚,这么一伙人光天化日之下劫了法场,赚了知府,哪里能真瞒得过去。 “哥哥,我听那城中雷霆炸响,杀声震天,端的连心都提了起来。” 李俊將曹杰一行迎到了船上,终於鬆了一口气。 再观江州水军渡头,也冒起了阵阵黑烟。 那是阮小七、张横、张顺、童家兄弟在作乱。 没了战船,这潯阳江谁还能追得上他混江龙。 晁盖將那蔡九扔在甲板上,大笑道:“区区一个江州,何惧之有,便是这蔡九,在哥哥的计谋之下,也不费吹灰之力,就擒了过来。” “是啊!”黄文炳竖起大拇指赞道:“若是光明正大去擒这蔡九,必是一场大战,那江州官兵必不敢失了知府,必全力以赴攻打我等。如今有哥哥的计策,神不知鬼不觉,就赚他到了船上。” “哥哥好谋,乃真孟德也!” “哈哈,区区小计,不值一提。” 狠狠搜刮一波【谋士】经验值,往【凝神】升级又近了一步,自不必提。 眾人乘船往江北而去,而江州总管本州兵马的统制、兵马都监等武將,收拢了乱糟糟的溃兵。 又听说知府大人不知所踪,可能被草寇捲走,齐齐勃然大怒,后背发凉: “不过百十个草寇,便在江州城中横行无忌,又捲走了蔡知府,我等要是救不回来,便都给知府大人陪葬吧!” 这一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 被人劫了法场,还是小罪,实力不济罢了。这丟了一州主官,还有他们这些武將好过?! 江州城里,鸣锣擂鼓,整顿军马,出城来追赶。 远远望见旗幡蔽日,刀剑如麻,前面都是带甲马军,后面儘是擎枪兵將,大刀阔斧,杀奔江畔来。 之前若是有这等战意,曹杰岂能轻易逃脱。 可此刻,曹杰已经抵达了潯阳江心,他们便是长了翅膀也追之不及了。 在水中好汉精妙的操船之下,风帆张满,箭一般驶向江北,那可是属於淮南西路的地界。 船上,李逵用江水洗著衣裳,嘴里骂骂咧咧:“你这廝,竟被嚇破了胆子,尿了爷爷一身,骚气熏天。可真算不得好汉。” 宋江逃出生天,心中只有欢喜,哪在乎李逵在耳边嗡嗡骂著。 “宋江兄弟,哥哥这里有止血消炎的好药,你拿去抹上。” “多谢哥哥,哥哥活命之恩,小弟没齿难忘。” 你只要拿出真正的三卷天书,这救伱的恩情我便当你还上了。 江州这一劫,宋江算是彻底败了。 曹杰现在只想將他肚子里的天书都给搜刮出来。 这时,那陈丽卿走了过来,望著宋江手里的药,哽咽道:“那药可能分润我一些,我父亲重伤,没有药实在难以挺过去。” 宋江破口大骂:“都是他害我至此,你还想要哥哥送我的宝药,你还有脸討要……” 陈丽卿俏脸难看。 “加一年!” 曹杰伸出了一根手指。 卖三年也是卖,卖四年也是卖,陈丽卿微微一嘆,頷首道:“好。” “拿走!我不要他的药……我陈希真便是从这里跳下去,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要他的药……” “嘿嘿,你这老倌,死了倒也好。”李逵洗乾净的衣裳,將两柄大斧插在腰间,笑道:“你那女娃我看正好给我哥哥当婆娘。” 陈希真叫声顿时一停,咬牙切齿夺来药膏,一言不发往伤口上抹了起来。 眾人在揭阳岭下隱蔽的小渡口停了船,直奔揭阳岭而去。 山上,穆太公领著小儿子穆春、焦挺等人翘首以待多时。 眾人一到,便闻到了肉香酒香。 城里廝杀一场,现在腹中正是飢饿。 不多时,阮小七等人也都安全返回。 揭阳岭上,正是公孙胜、晁盖、阮小七、刘唐、李逵、焦挺、时迁、黄文炳、薛永、侯健,穆太公、穆弘、穆春以及庄上门客十三人,李俊、童威、童猛以及私盐贩子十七人,张横、张顺以及船夫十五人。 一共十八个头领,外加陈希真、陈丽卿父女二人。 这时,那蔡九也从昏死中醒了过来。 左右一看,便知道了自己的处境。 “好汉饶命啊!” “只要好汉饶我一命,多少钱財都愿献给好汉们。我在江州城有百万贯家財……” 磕头如捣蒜。 “蔡九,你已经是死到临头了。” 现在,最想让蔡九死的,就是黄文炳了,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蔡九怒视著黄文炳,大叫道:“黄文炳!你害我!我那么信任你,你竟害我……你不怕我父诛你九族吗?” “哈哈哈哈!” 黄文炳一阵大笑:“你这廝,还有你那父亲奸贼蔡京,罄竹难书,必將死在我前面。你蔡家富可敌国,却兀自贪婪成性,江州內外的店铺、庄园、田亩、山林,多少良善人家被你谋夺了產业! 你那短命的儿,更是色中饿鬼,人间禽兽。狗贼,你儿便是我杀的,我等这是替天行道。” 蔡九气得口歪眼斜,几乎快要中风。 但他求生的意志还是十足,跪在曹杰面前,不断求饶。 这时,忽听李逵叫道:“我听说书的说,古人大军开拔都要杀人祭旗,今日我等兄弟聚义於此,要千里迢迢去梁山,无异於大军开拔,不若活剐了这廝,便当做祭旗了。” “兄弟说得是。” 晁盖拍著手笑道:“可惜曹正兄弟不在,他活剐人的手艺天下无双。” “罢了,我等一人一刀了结了他,便当作歃血为盟、祭旗开拔了。” 曹杰说罢,眾人提起蔡九,三两下剥去衣裳,往一棵大树上牢牢缚定,抄起一口小刀,齐剐了这蔡九…… (本章完) 第174章 黄门山四杰,各有神通 第174章 黄门山四杰,各有神通 “噗!” 陈希真握著刀子,他面前,蔡九大动脉被切断后飆射的鲜血溅了他满脸。 “呼呼……” 奄奄一息的蔡九瞪圆了眼睛,死不瞑目望著最后杀他的陈希真。 陈老头伤势严重,手脚不太利索,但再不利索,別人推了他一下岂能感受不出来。 一脸疑惑地望向身后。 曹杰摊手,露出无奈的表情:“陈兄怎么杀了他,我还想割最后一刀呢!” “滚!” 陈希真用力將匕首扔在了他脚下,伸出手指哆嗦著指著曹杰的脸,咆哮道:“你害老子……那蔡京必会请擅长占卜的道人来推算,你嫁祸於我……你嫁祸於我啊!” “陈兄何必动怒呢!”曹杰一脸和蔼地浅笑: “我这也是为伱好啊!这大闹江州,活剐蔡九的名声分毫不取送给陈兄,要不了多少时间,陈兄的猿臂寨必会名扬天下,陈兄这个敢於为天下黎民反抗暴政的义军首领,必为天下英雄所崇敬。” “滚!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贱货,我去你大爷的……” 曹杰大笑了起来:“陈兄,祝你猿臂寨蒸蒸日上,如日方升。来,兄弟们祝陈兄武运昌隆,造反成功。为了推翻压在我等穷苦劳动人民身上的三座大山,陈兄辛苦了。” “陈寨主辛苦了!” 陈希真被气得吐血,他还想咒骂,却被陈丽卿拉著坐在了一边,那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崩裂了,只能重新上药。 “爹,等送您回沂州,女儿便要去梁山了。” “你咋这么死脑筋?我们都成了反贼,还管规矩那些作甚?” “爹,正是因为成了反贼,才要有信用、有义气啊!若是连救父之恩都能推脱,我们猿臂寨就真的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了啊!” “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希真扭头望向一边,神色悽苦。 眾人在揭阳岭吃饱喝足,养足了精神,便往黄门山赶去。 大別山,穷山恶水之地。 黄门山算是一座好山头了,至少有水源,能够开垦荒地。 眾人往那黄门山一看,只见山脚与河岸之间,有大片水田,高矮相间,却是带著点梯田的味道。 河边还有十来米高的大筒车,將河水取到引水槽中。 那些引水槽皆在空中,全部使用木头製作,下方还有许多支架撑住。 一看那手艺,就知道是个高手所造。 而田埂上还栽著桑树,如今正值隆冬,却是无人耕作,想来开春之时,此地必然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场景。 “嘖嘖,这座黄门山,若是不说被草寇占了,我还当是哪个大官人家的庄园呢!” 眾人稀奇得很,左看看右看看。 只觉此地便是那桃源。 穆弘大笑道:“这黄门山四当家,唤作『九尾龟』陶宗旺,乃是田户出身,便领著寨中嘍囉开垦出了这片荒地。你们別看他是个田户,惯使一把铁锹,却有大气力,已经是灵肉大成,便是我,也不敢和他比拼。” “端的是好汉啊!” 曹杰感慨道,这种专业型人才,他最是喜爱。 屯垦,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安边、便民、足食、足兵之良法。 这陶宗旺,有三国邓艾之才啊! “这三当家唤作『铁笛仙』马麟,善使大滚刀,也善於吹奏竹笛,听说他能辨音律,和那三国美周郎是一样的人物。” “妙哉!” 曹杰眼前一亮,梁山上一群妖魔鬼怪,也確实需要有些娱乐活动。 否则真憋成一群变態了。 “这马麟会音律?” 阮小七最是兴奋,说道:“这我小七却是要和他切磋切磋了。” “哥哥,那二当家『神算子』蒋敬就更了不得了,精通书算,能积万累千,纤毫不差。他原是落科举子出身,因科举落第,遂弃文从武,也能使枪弄棒,布阵排兵。” 会计这不就来了么! “大当家『摩云金翅』欧鹏倒是没有什么大能耐,只会草上飞、水上漂的轻功绝活。” “黄门山四杰,名不虚传啊!” 曹杰按捺不住地兴奋,可陈希真听著却是冷笑不已,暗道:这都是什么货色,他竟然开心成那样。 “曹家哥哥,我等守候多日,哥哥可算是来了。” 那欧鹏力壮身强,大步走来之际,可真是轻灵若大鹏鸟般:“若非哥哥传来消息,让我等在此守候,我等真恨不得飞往那江州,和哥哥们一同与那江州官兵好生廝杀一场。” “兄弟勿恼,去了梁山,有的是机会一展身手。” “那下次哥哥可一定让我欧鹏打头阵,我亦有好武艺。” “哈哈,我答应兄弟了。” 这时,从山上有下来三个头领。 其中一个头目身著长袍,头戴儒巾,偏又在外面套了件护心甲,手中提根哨棒,文不文武不武的,十分古怪。 “蒋敬先生!” 曹杰俯身一拜。 神算子哪里敢受,拜道:“哥哥折煞小弟了。” “先生有大能耐,朝廷却瞎了眼。先生入我梁山,那镇国抚民、给餉馈、不绝粮道的重任,便辛苦先生了。” 其他人不学无术,自不明白这句话的含量。 蒋敬举子出身,哪不知曹杰这是將他比作那汉初萧何。 一时间,恨不能早日拜在曹杰门下。 “哥哥!” 那铁笛仙嗓音雄浑,带著磁性。 “马麟兄弟……”曹杰又是一番夸。 最后一个陶宗旺,拄著一大铁锹,瓮声瓮气道:“哥哥,俺不像三位兄长,没什么大能耐。只这铁锹,抡转起来,却也能打杀几个官兵。” “兄弟怎么没有大能耐了?” 曹杰指著梯田和那水车,笑道:“那就是大能耐,兄弟这手种田的技能,放到汉末三国那就是邓艾……” 陶宗旺被夸得不好意思起来,抓著脑袋道:“俺也只是会种田,会造些农业器具。” 黄门山四杰,各有神通。 但他们的神通,需要有人来善用才能起到用处。 比如屯田,宋初时,各地都在屯田,官府获得田赋不知多少,丰富了国库,才能拿钱来买太平。 然后屯田就玩崩了,因为贪污太严重。 一行人在黄门山短暂休整,便沿著山道往北而去…… (本章完) 第175章 兵分两路,攻略芒碭山 第175章 兵分两路,攻略芒碭山 在黄门山四杰的带领下,眾人穿行於山间小路,直达金寨。 收购药材的商队前几日刚刚返回,只等曹杰一行,便回山东。 他们收购了一些此地独有的药材,比如其中一种,就是大名鼎鼎的霍山石斛。 霍山县拥有阴凉潮湿、通风多雾的独特小气候,是诸多珍贵中药材的原產地。 霍山石斛,被誉为“药界大熊猫”,是传统名贵中药材之一,其歷史可追溯至数千年前的《神农本草经》。 它不仅是皇室贵族的专享滋补圣品,也被道家视为修炼长生不老的仙草。 曹杰这个假药王,也判断不出这石斛有什么具体药效,听说是九大仙草之首,便尽数往紫金小葫芦里装,增长其年份。 一行人在药商的掩护下光明正大跨过了淮河,抵达亳州,与此地商队匯成一处。 再往北,那就是山东地界了。 “哥哥,这陈希真如何办?让他女儿送他回沂州猿臂寨?” “我观这陈丽卿有不逊於我等男儿的武力,断不能放她回猿臂寨。” 曹杰打开了地图,回梁山直接往北,去沂州则是向东北方向。 “如今我们队伍里有一些妇孺,穆弘兄弟和黄文炳的家属,不如兵分两路,一路隨商队护送他们回梁山,一路从这里,到这里……再拐向沂州……” 曹杰著重在芒碭山敲了两下:“兵在精不在多,我们速去速回,如何?” 本只想点个七八人,暗中將陈希真送回沂州,但因为这个名额,眾人却是爭吵了起来。 谁也不相让。 没办法,穆弘兄弟要护送父母只能先去梁山,黄文炳妻儿也在,自然也往梁山去了,再由时迁快马加鞭联繫梁山来接应。 却是並无多大危险。 其他一眾好汉,热热闹闹往沂州而去。 这么一大伙人晓行夜宿,又在大別山跋涉了多天,发生在江州的泼天大事在整个大宋都传了开来。 京师,太师蔡京得知自家儿子被掳,孙子被杀,气得七窍生烟。 他儿子多,这第九子也不过是个庶生的,可是虽看不上这贱婢所生的幼子,但毕竟是他蔡京的骨血啊! 那伙反贼光天化日之下攻打州府,劫掠知府,杀他幼子,这若是还不报仇,让他堂堂太师的顏面何存? 於是,通缉令以八百里加急往淮南路、京东路而去。 既然劫了陈希真的刑场,总要往山东去吧! 也就是曹杰一行兵分两路,离了妇孺商队,还走偏僻山路,否则必被盘查,引出祸端来。 这一日,眾人来到豫皖苏鲁四省结合部,前面有座山,叫做芒碭山。 秦汉时的芒碭山地区还是一片泽国,薛湖、滦湖南绕,丰西泽、沛泽北环,西边是孟渚泽,东边有沙泽、余泽、碭水、获水、谷水、睢水、泡水等河流纵横其间。 芒碭山周边全部是原始森林,鬱鬱葱葱,芒碭山也因此显得更为清秀与峻拔。 可时代变迁,此地早不復秦汉时的模样,只留下一座半禿的大山立於平原之上。 “哥哥,这山上聚了数千草寇,打劫过往行人商旅,本府官兵数次围剿,被打得丟盔弃甲,不敢再冒犯。” 刘唐领著薛永几人打探了消息,便回来匯报。 “这山却是不凡啊!” 公孙胜望著山势,感慨道。 刘唐疑惑道:“我看那山不高也不雄,怎不凡?” “刘唐兄弟,你可知此山叫什么山?” “芒碭山啊!” “那你可知山上埋了何人?” “这我哪知道?” 眾人都竖起了耳朵,听曹杰和公孙先生讲解。 公孙胜远远望著那山,说道:“王侯將相寧有种乎!昔年起义反抗暴秦的陈胜便葬於此山中,后来汉高祖也是於此地斩了白蛇,方定大汉四百年基业。你们说这座山简单吗?” “哦!”李逵恍然,点著脑袋道:“原来如此,如今哥哥抵达此地,也需斩个什么才好。我看就先斩了那山上的草寇吧!” “铁牛兄弟说得在理。” 眾人一阵附和,嚷道:“我们这里许多横行天下的好汉,又有公孙先生在此,遇见了当朝官家,也该是他绕路。” “以我之意,小弟便领我两个兄弟先行一探,那山上的草寇若知趣,便请哥哥上山坐一坐,游一游这芒碭山。若不肯时,正好夺他山寨,供哥哥们歇脚。” 欧鹏此言一出,眾人大为赞成。 只是这先锋却是个个不让。 曹杰纵目眺望,等眾人嚷嚷够了,也没商討出个结果,这才道:“各位兄弟,切莫小覷了山里那伙草寇啊!” 听到此言,刘唐最先凝重了起来。 皱眉道:“我问了附近的乡民,这伙盗贼虽是初聚,却有三千嘍囉,那三个头领,其中两个擅使飞刀、用標枪远距离伤人,从不放空。这两人倒没什么,只那寨主最奢遮,唤作什么魔王,那些乡民说他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神通。” “竟然是孕神的高手!” “我等有公孙先生在,正好破他!” “哥哥,伱的意思如何?” 曹杰“哈哈”一笑:“我等一路前行,自不是胡乱往沂州去的,这芒碭山三个首领,也合该是我等聚义的兄弟。只是这三位凶顽,却是需要兄弟们敲打敲打才行。” 晁盖笑道:“原来哥哥早有安排,既然如此,便荡平他,擒了那劳什子的魔王,叫他来拜见哥哥。” 书中写道:芒碭山有一伙强人,聚集三千人马,为头的名叫樊瑞,绰號混世魔王,能呼风唤雨,用兵如神。 手下两个副將,一个叫项充,绰號八臂哪吒,一个叫李袞,绰號飞天大圣。 三人结为兄弟,占据芒碭山,打家劫舍,还准备要来吞併梁山泊大寨。 可见那樊瑞的胃口有多大! 曹杰看向公孙胜,微笑道:“且看一清先生有何谋略。” 公孙胜轻抚长须:“他既然號称魔王,又是孕神的好手,那便从他最得意之处破他,我有一阵法,是诸葛孔明摆石为阵之法,且看我施展来抓他。” (本章完) 第176章 芒碭三魔显神通 第176章 芒碭三魔显神通 曹杰一行十数个头目,个个都是凶顽的一地豪杰,在攻略芒碭山中,自不会相让。 纵然公孙胜说要摆阵来擒魔,眾人也只当作斗法的后手,哪能让他上阵杀敌,打头阵。 谁都想要露一手给兄弟们看看,不能叫人小瞧了去。 没得办法,曹杰只能独断专行,亲自安排上阵顺序。 於是,眾人分作先锋、左翼、右翼,以及中军和后军。 先锋三人,分別是“托塔天王”晁盖、“黑旋风”李逵、“活阎罗”阮小七。 左翼三人,分別是“混江龙”李俊、“出洞蛟”童威、“翻江蛰”童猛。 右翼三人,分別是“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摩云金翅”欧鹏。 中军四人,“小孟德”曹杰、“赤发鬼”刘唐、“没面目”焦挺、“女飞卫”陈丽卿以及两个伤员“及时雨”宋江、“雷將”陈希真。 至於“铁笛仙”马麟、“九尾龟”陶宗旺、“病大虫”薛永、“通臂猿”侯健,则隨公孙胜去布置八阵图,作为后军。 眾人寻了一处上山下山的必经之地,两边都是密林怪石,中间一条大道,便让后军伐木掘土,在此布置阵法。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芒碭山岂会不知。 很快,便听山上响起一阵紧促的锣鼓声,没多久,那芒碭山上刀兵人马声喧闹不绝,在林木的掩映中,衝下无数人马。 为首三人,居中一个头领,高坐一匹纯黑的大马之上,穿了件宽宽鬆鬆的绒绣皂袍,袍子里露出连环铁鎧的寒光,背后斜背一口宝剑,披散著满头青丝细发,一副鼻孔看天的模样。 有诗讚曰: 头散青丝细发,身穿绒绣皂袍。连环铁甲晃寒霄,惯使铜锤更妙。 好似北方真武,世间伏怪除妖。云游江海把名標,混世魔王绰號。 而拥著他下山来的两个头领都是步將,马左那將,也是一身铁甲遮盖全身,连面部都戴著铁製的面具相护,背上扇子般插著二十四把飞刀,手中一面兽麵团牌,手里还拈著条短枪。 马右的將,留著虬髯,亦是全身铁甲,背上二十四把標枪也如扇子般打开,左手拿一面画金团牌,右手提著一柄宝剑。 可不正是那混世魔王、八臂哪吒、飞天大圣。 芒碭山三魔下山来,端的是气势汹汹。 “哪里来的贼寇,好胆……竟敢衝撞我芒碭山……” “留下名號来,爷爷不杀无名之辈!” 这三人以及麾下小头目都配有铁甲,武器也端得精良,显然打劫了哪个州府的府库。 也或者如曹杰修炼五鬼,用那孕神境的神通获得了这些甲冑兵器。 不管如何,这芒碭山几千草寇,著实不同凡响。 “爷爷乃是梁山晁盖,江湖人称托塔天王,尔等可听说过?我家哥哥曹杰路过芒碭山,想上山观景,尔等若是识相,便都让开,请我哥哥上山来。” 晁盖瓮声说道,声音在山峦传盪,显露出不凡的炼精境修为。 “梁山?” 那骑在马上的混世魔王闻言,兀自怪笑几声,犹如怪鸟啼鸣:“我当是哪里来的齪鸟,惹了老子,灭了你那山头,扔你们去水泊里餵王八。不要说是那鄆城小孟德前来,便是沂州陈希真到了芒碭山,也只配给爷爷舔脚。” 陈希真冷哼两声,瞥眼打量著那“魔王”,戏謔道:“不过是旁门左道之辈,也敢大言不惭。我一道雷法,就能叫你跪下来喊爷爷。” “哇哇哇哇……”李逵气得大叫:“休和他多言,看俺两把板斧杀过去,擒他到哥哥面前来磕头。” 先锋三人各持兵刃,竟不怕那数百人马,一脸凶戾地往前压了过去。 那混世魔王再度怪笑两声,低下脸来,一双鬼火似的眸子,不善地盯著山下,邪笑道: “我芒碭山名声不显,我樊瑞在江湖也没有大的名望,既然伱送上山来,我等便擒了那小孟德,借他的名望好好扬扬威风。” “项充、李袞听令!” “小弟在!” “放开心神,哥哥我施展通天大法,请尔等身后神灵来助!区区梁山,弹指可灭。” “是!请神上我身!” 所谓的请神上身就是民间所说的“神打”。 神打门派很广,为人较熟悉的例如茅山法门,除了茅山神打外,亦有道家、佛家等,他们都是请神灵附体作法,但大部分本身都有法门,未必一定需要请神上身。 不过此法利用不当十分凶险,轻则自损心神,重则身惨,甚至死亡。请神容易送神难,说的就是此理。 樊瑞施展的这“神打”,需要配合著命魂来用,虽然是旁门左道,却能將项充、李袞的战力翻了倍地激发出来。 李逵性如烈火,手持两口板斧当先杀了上来。 迎面就看到那“飞天大圣”李袞头顶上,冒出一个毛脸雷公嘴的猴子。 而晁盖面前,那“八臂哪吒”项充,则出现了一个三头八臂九只眼睛的三坛海会大神。 霎时间,曹杰便眯起了眼睛。 果然,隨著那混世魔王祭出一盏青色灯笼,伸手便招来了一道浓郁的黑烟。 不管是先锋,还是左翼、右翼的好汉,都只觉刚刚还是正午的天色,竟被那黑烟笼罩,彻底陷入黑夜之中。 “嘶!” “那什么劳什子的魔王,竟然是日游境的高手。” “不可大意,我等三人不要分开,小心周围动静,必有偷袭。”左翼的李俊是老兄弟三个,当即背靠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右翼的张横、张顺外加一个欧鹏,却也守得滴水不漏。 只先锋三人,別看战力最强,却只能各自为战。 “啊!” 一道寒光飆射而至,李逵一板斧挡在胸前,另一板斧往前砍了过去。 当的一声响,一口飞刀撞在他的板斧上,撞击出一道夺目的火光。 又一口飞刀从他脑袋旁飞过,削断了数根杂毛。 “又是施法,又是偷袭,算什么好汉?”李逵气得嗷嗷叫。 砍又砍不到人,只能被动挨打,简直让铁牛气得飞起来。 暴躁如雷的李逵,瞬间化身电风扇人,在黑暗中乱砍。 同样,晁盖、阮小七也挨了几把飞刀、几把標枪,虽没伤到分毫,却也摸不到敌人在何方。 一时间,梁山一眾好汉竟被轻鬆拦截了下来…… (本章完) 第177章 曹杰欲斗混世魔 第177章 曹杰欲斗混世魔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老子用了一气贯通的手法,將天、地、人乃至整个宇宙的生命规律精闢涵括、阐述出来。“道法自然”揭示了整个宇宙的特性,囊括了天地间所有事物的属性,宇宙天地间万事万物均效法或遵循“道”的“自然而然”规律。 樊瑞逆白日化黑夜,其实並不算大神通,他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去顛倒乾坤,逆转阴阳。 简单来说,其实就是障眼法。 用精神去蒙蔽他人,去干扰五感。 於是落在梁山好汉眼中,就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至於芒碭山上的头领、嘍囉,因为没有被干扰,自然不受影响。 便是中军离得远远的,也是不受影响的。 “哥哥,兄弟们这是怎么了?”焦挺急地跳脚。 刘唐也是蠢蠢欲动,只等曹杰一声令下,便上前救人。 便是陈丽卿,也是摩拳擦掌,满脸的兴奋。 “不碍事,五感被蒙蔽了而已。左翼李俊兄弟、右翼张横兄弟已经抱成一团,以芒碭山三魔的能耐,触动不到他们分毫。只是李逵……以他的能耐,还有晁盖和小七兄弟护著呢!” “气煞我也!真是气煞我也!” 樊瑞的这门术法显然也没修炼到家,只能屏蔽视觉,却是不能屏蔽听觉。 若是能屏蔽了五感,那才算是门大神通。 李逵大声嚷嚷,竟算是破了这门道法。 以眾人的修为,视觉被屏蔽算得了什么,闭上眼一样战斗。 於是,晁盖、阮小七以及左翼、右翼的兄弟们听著动静便都聚集到了李逵身边。 “李逵兄弟,莫要急躁,我等联手来破此魔的神通。” 那项充、李袞眼见偷袭奈何不得任何人,便大胆地压了上来。 果不其然,最先与梁山好汉接手的並不是他二人的真身,而是那“八臂哪吒”以及“飞天大圣”。 竟然凝聚出了两个犹如实体一般的顶天立地的神灵。 “吃俺老孙一棒!” 那飞天大圣满天飞遁,速度之快,如若鬼魅。 而一棒子轰然砸下时,在那棒子的尾端,竟然出现了一圈一圈空间涟漪,好像这一棒而下直接捣乱了空间,大有將空间打破的样子。 晁盖站立不动,却是以不变应万变,隨著那棒子砸落,双手一托,竟凭藉双手接住了这一击。 霎时间,空气中响起了叮叮噹噹的声响,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之声不绝於耳,一个攻,一个守,漫天都是飞天大圣的身影,犹如连绵的暴雨一般,而托塔天王则是如同一块暴雨之中的磐石。 同一时间,那八臂哪吒对上了混江龙三人,一时间,好不热闹。 欧鹏也用真炁施展出了摩云金翅,竟真的生出双翅,化作大鹏鸟与飞天大圣相斗。 曹杰也不插手,任由他们相互缠斗。 果然,没多久,樊瑞、项充、李袞三魔就支撑不住了。 “哐哐哐”几声锣响起,却是鸣金收兵,不敢再战。 借著视觉被屏蔽的优势,芒碭山大小头领嘍囉顺利撤回山寨。 那樊瑞骑在马上,咬牙道:“这伙强人果然实力不凡,不过我樊瑞一身神通在白日里发挥不出来,等入了夜,看我偷袭他的营寨,必擒那了小孟德、阎王敌,扬我威名。” 曹杰也暗道:我虽半步跨入日游境,但其实也只能算夜游境巔峰,在白日里施展不出神通来。等入夜,我有宝月光王护体,又能操控赤发鬼,可破混世魔王的旁门术法。 这时,耳边传来陈希真那討人厌恶的声音。 “我当你有多大能耐,小小一个旁门左道的小魔头,竟让你束手无策。哈哈……若我出手,一道天雷,就能破他法门,打落他一身的道行。” “你忘了那日庐山了吗?” “哼!我有雷法大神通,专破世间阴邪鬼魅!” “伱忘了庐山了吗?” “你梁山这些好汉,拿什么和我以及我女儿比?” “庐山!” “……” 陈丽卿拉著老父亲到了一边,怕他一个不好,直接暴毙。 陈希真咬牙切齿,蹲在一边自闭了。 世间神通武道,哪有什么不败的道理,一物剋一物罢了。 陈希真的雷法再强,只要找到破敌之法,李逵三两斧头就能將他砍成肉泥;而李逵再勇猛,遇到樊瑞的小术法,也要成为睁眼瞎。 山下,后军眾头领已经配合公孙胜將那“八阵图”大致摆了出来。 这是汉末三分诸葛孔明摆石为阵之法:四面八方分八八六十四队,中间大將居之;左旋右转按天地风云之机、龙虎鸟蛇之状。 “待芒碭山眾匪下山冲入阵中,四面八方都有人来伺候他们。” “到时候,贫道作起道法,教这三人在阵中前后无路左右无门。却於坎地上掘一陷坑,直逼此三人到那里。两边埋伏便能活捉了他们。” “此阵虽然只是个简化再简化的,活捉他们却是足够了。毕竟对面又不是那美周郎!” “好!” 曹杰拍掌笑道:“眼看便要入夜,下一战便交由我来吧!” “怎能让哥哥冒险?!” 李俊摇头道:“还是让我等兄弟再上一场,这次不求抓那三魔,只求引其下山来。” “是啊!哪有让哥哥亲自上场的道理。” “哥哥若是上场廝杀,那要俺铁牛作甚?不中不中……一清先生上场,哥哥也不能上场。” 曹杰“哈哈”一笑:“眾位兄弟,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不是我亲自上去廝杀,而是施法与那混世魔王斗上一斗。你们看晁盖、小七、刘唐等兄弟,何曾急躁?” “你们却是不知哥哥的神通。”刘唐傲然道:“今晚,便叫你们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赤发鬼。” “刘唐兄弟,哥哥的神通怎和你諢名有关?” “我乃哥哥麾下恶鬼,上阵斗法,自然以我为先锋。” 此时,夕阳彻底没入山岗,天地陷入黑暗之中。 那芒碭山上,阴森森一片,树叶被夜风吹著,发出阵阵萧索的沙沙声响,伴著风声呼啸,便混合成一闕淒凉、诡异的夜曲。 好一座大山,以夜色为背景之下,竟如同陷入魔窟的巨兽,瀰漫出一股魔气来。 (本章完) 第178章 赤发鬼恶斗樊瑞 第178章 赤发鬼恶斗樊瑞 入夜的芒碭山,在混世魔王施展左道秘法之下,不再是那人间景色。 腊月的寒风瑟瑟,那些树枝、灌木在夜风吹拂之下如若群魔乱舞,空气之中更是有著一股子不似物理上的寒意,而是要冻彻灵魂。 一轮狼牙也似的细月,妖异地悬掛在了中天之上,这月光若纱,若织,徐徐播撒著骨白色的光芒。 而芒碭山上面的荒坟之间,都因为森森的阴气而隱约出现了悽惨的鬼號声,延绵不绝,此起彼伏。 很显然,山上布了阵势。 “天时地利具都在我樊瑞这边,那小孟德也就占著人多势眾,且看我今夜擒他上山来,然后效仿诸葛孔明平定南蛮,那梁山也未必不能成为我等的基业。” “八百里梁山泊,我早已眼馋,这小孟德主动送上门,甚好甚好!” “哈哈,儿郎们,隨我下山擒贼!” 山下,曹杰施展五鬼术將赤发鬼从刘唐体內召唤了出来。 他如今的孕神境修为乃是七品夜游境,只等【谋士】再升一级,便能踏入日游境的行列。 赤发鬼! 自然是今非昔比,越发凶戾。 深夜的芒碭山下,一丈高的赤发鬼傲然立於寒风之中,赤红色的头髮无视重力往天空飘荡,如烈焰般燃烧。 那张一半是魔、一半是佛的脸露出慈悲的狞笑,瓮声道:“兄弟们,我赤发鬼去去便回!” 说罢,就飞天遁地往芒碭山而去。 江州派的李俊、张顺等人,个个惊讶地张大了嘴,难以合拢。 他们知道哥哥有大能耐,但这种神通,还是匪夷所思。 白日里那混世魔王以秘法召唤出两个头目的命魂,一个八臂哪吒、一个能够飞天遁地的孙大圣,就逼得眾人上不得山去。 现在只凭感觉,哥哥召唤出的刘唐兄弟命魂,就远远强於他们啊! “可真是奢遮!” 李逵瞪大了牛眼,眼馋道:“若哥哥驱使俺黑旋风,俺是不是也能飞起来……” “我当什么了不得的术法,原来是旁门五鬼术,上不得台面的货色……呵呵,都是一道雷的事!” 陈希真依旧是看不起的神色。 这一路听得多了,眾人只当他喷粪,並不理会。 而旁边的宋江却是知道,曹杰不仅会这些旁门术法以及佛门根本法,连九天玄女天书上的神通也开始学了。 他传给曹杰的第一门神通便是“迴风返火”。 简单来说,就是让刮过来的风倒卷回去,让燃烧的火焰缩小回去。 看上去不怎么,区区风火,便是炼精大成的修行者也自不惧,苦修这门神通有何用? 可是,“迴风返火”修炼到大成,却是可以克制和掌控三昧真火与三昧神风。 何为三昧真火? 太上老君炼丹炉里的火便是三昧真火。 至於三昧神风,黄风怪吹伤孙悟空的风便是此风。 此乃天罡三十六法之一,位列第三十。 芒碭山上,樊瑞披头散髮,魔王一般高高游荡在半空之中,他身下,“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袞率领小嘍囉紧紧跟著。 在这么一位孕神境高手带领下,他们在这芒碭山盘踞的一年多时间来,可以说无往不利,连州府的官兵都不惧。 这士气自然高昂。 这时,一尊赤发厉鬼拦住了他们去路,半佛半魔的脸狰狞又慈悲,喝道:“混世魔王,认得梁山赤发鬼刘唐否!” 那髮丝铺天盖地,似乎要遮蔽半边天空的混世魔王一阵“哈哈”大笑:“我乃他化自在天的魔王,岂认得你这地狱爬上来的小鬼?不过,我观你有一丝阿修罗的面相,不若投入我麾下,做个头目,岂不逍遥。” 赤发鬼肌肉鼓盪,狞声道:“魔头不识真佛,看我赤发鬼来掂量掂量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说话间,一鬼一魔在夜空中相撞,赤发鬼伸手往月光中一拿,竟握住了一缕虚无的月光,借著这月光,奋力化出一刀劈出。 那混世魔王也识得利害,大叫:“好神通!” 月光化成的刀罡在他身上一扫而过,一道清晰的伤口出现在胸口之上,只是並未流出鲜血,而是有沥青般的黏稠液体往下滴落。 且未落地就蒸发成了一缕缕黑烟,融入黑暗之中。 赤发鬼的四臂再度往月光中一擒,各在掌心化出刀剑鉤叉的兵器。 曹杰在“宝月光王佛”上的造诣,尽数显露在了赤发鬼身上。 宝月光王不是没有战力,而是寻常人发挥不出其力量。 曹杰驱使赤发鬼,运用宝月光,起到的作用便是一加一大於二。 混世魔王一时不察,先受一刀,面对气势汹汹近身肉搏的赤发鬼,却丝毫不紧张,將手一翻,不知怎的,手中竟多出个南瓜大小铜锤。 单手擎著往上一磕,当的一声大响,磕开那用月光凝聚的兵刃。 可赤发鬼四条胳膊,四件兵刃,他磕开两件,还有两件却是结结实实往他身上一捅,搅出两个偌大窟窿。 万幸这是神魂,否则只这一下,樊瑞便要交代当场。 二人再度在空中交错而过,那魔王回头望月,將手往后一抖,“呼”的一声,铜锤如流星乍现,直奔赤发鬼背心而来。 “嘶!” 梁山好汉在山下举头望著夜空,见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个个屏住了呼吸。 “刘唐小心!”宋江情急狂吼。 可刘唐真身盘膝坐在地上,哪能听得到他的话。 霎时间,赤发鬼后背犹如溅起了水。 那是一层护体的月华被铜锤击打,飞溅出的模样。 “嘶!” 赤发鬼深吸一口气,若无这层护体月华,他少不得已经被这一锤打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混世魔王惊异地看著他,狰狞一笑:“伱这廝,竟有如此神通!这月光……端得好防御!” 他这手锤法,用兵刃时,不知打杀了多少强似他的好汉,用神魂斗法时,也偷袭了不少修行者,没想今日此人挨了一锤,竟安然无恙。 赤发鬼怒睁两只狂暴的血眼,怒吼一声,將手里四件兵器捏成一团,竟化出一口硕大的斩马刀来,杀气狰狞,便如一头反上凌霄的鬼王…… (本章完) 第179章 降三魔再添强將 第179章 降三魔再添强將 “嘶!” 那“八臂哪吒”项充望著夜空中的赤发鬼,身体都在哆嗦,別看他的命魂多了一倍的手臂,可论战力,拍马都不及。 更別提那神乎其神的拘月光为兵刃的神通。 只一个照面,不要说他的“八臂哪吒”,便是与“飞天大圣”齐上阵,也要被一刀两断,惨死当场。 別看只那薄薄一层的月光守护著神魂,有此物和没此物,对於命魂来说,就是有甲与没甲之间的区別。 有法系护甲的赤发鬼,足够与樊瑞这样的孕神日游境修行者抗衡。 宝月光王为佛门根本法,岂是不入流的旁门魔法能够比擬。 有哥哥相护,赤发鬼爆发出了全力,手里那口斩马刀呼啸而至,以泰山压顶之势劈斩而下。 “当!” 混世魔王再度用铜锤磕了一下兵刃,待他故伎重演,准备再来一手流星锤时,斩马刀划过一道弧线,再度迎面劈斩而下。 “当!” “当!” 一刀连著一刀,一重浪接著一重浪,竟似无穷无尽一般。 赤发鬼斩得好不过癮,混世魔王挡得头皮发麻。 想他堂堂日游境六品的高手,竟奈何不得这个阴鬼。 心中何等憋屈! 终於,赤发鬼露出了一丝疲態,拖刀往山下遁去。 混世魔王深吸一口气,喝道:“汉末关云长的拖刀计,岂能骗得了我。看我再来施展魔门大法,项充、李袞……” “在!” “请神!” 一番施法,混世魔王请了八臂哪吒、飞天大圣这种偽神出来,项充、李袞的真身则领著五百滚刀手,追向山下。 不怪樊瑞冒失。 赤发鬼与他斗法这么长时间,山下那小孟德都还没有派遣增援,可见无人可用。 都是群炼精养炁的武夫罢了! 白日里都让他们鎩羽而归,这入了夜,占据了天时地利,岂有畏惧的道理。 夜色中,一盏青色灯笼高掛,混乱五感的魔法再度施展。 中间又与梁山好汉交手几场,很艰难又很顺利地冲溃了拦截,终於抵达了布置八阵图之地。 那樊瑞虽会使魔术妖法,却不识阵势,只觉山下人影惶惶,一个衝杀便能拿下那山东小孟德。 心中暗喜道:斗法你不及我,便不足虑也。 於是吩咐项充、李袞道:“若见风起,你两个便引五百滚刀手杀去擒那小孟德。” 项充、李袞得令,各执定蛮牌,挺著標枪飞剑,只等樊瑞作法。 只见樊瑞立在夜空中,左手挽定流星铜锤,右手仗著混世魔王宝剑,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霎时间,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见风起,项充、李袞吶声喊,领著五百滚刀手杀將过去。 八阵图中,曹杰感受著能够拔树摧石的大风,不用公孙胜施法,手掌往那风中一招,便施展“迴风”之法,倒叫那五百滚刀手迎面吃上了大风暴。 而“神算子”蒋敬把七星號旗只一招,那座阵势,纷纷滚滚,变作长蛇之阵。 项充、李袞领著滚刀手顶著风正在阵里,不明白这风为何对著自己人来吹刮。 心中只觉出了问题,便想要退走。 可东赶西走,左盘右转,却是寻路不见。 高坡上蒋敬把小旗在那里指引。 他两个投东,蒋敬便望东指;若是投西,便望西指。 两个人以及那五百滚刀手陷在阵中,只见天昏地暗,月色无光,四边並不见一个兄弟,一望都是黑气,后面跟的都不见了。 项充、李袞心慌无比,就像无头苍蝇夺路回山,却百般地没寻到归路。 正走之间,忽然地面一陷,两个魔头叫苦不迭,果然,几个好汉一拥而上,將他俩掀翻当场,用麻绳绑缚了,解上阵中请功。 至於混世魔王以及他请来的偽神,公孙胜化出入云龙,一道纯正的道门雷法劈下,那没有根本法庇护的八臂哪吒、飞天大圣,瞬间溃散。 便是樊瑞这个入了日游境的高手,在雷霆之下,也是浑身颤抖,魔法坚守不住。 “魔头,你已中计,还不束手就擒。” 赤发鬼“哈哈”大笑,横刀立马,拦住去路。 混世魔王畏惧地望了一眼身后那条青龙,勉强忍住颤抖的嗓音道:“伱容我神魂归位,自来归降。” “好!我家哥哥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修炼到日游境,却是不易,便不伤你神魂,放你归去。” 赤发鬼让开一条道,又开口:“莫要学那蛮王,要让我等来了七擒七纵才归顺。我等都是武夫草寇,可没那个耐心。” “是是是……” 待那狂风散去,曹杰立於山坡上,眾好汉都在他面前站定。 薛永、侯建绑著项充、李袞到了麾下。 曹杰一见,快走几步割断了绳索,亲自把手,说道:“二位壮士,休怪我等动粗。临敌之际,不得不如此啊!小可山东鄆城曹杰,久闻三位壮士大名,欲来礼请上山,同聚大义。 可我梁山威名不显,便有了此计。倘若不弃,同归山寨,不胜荣幸。” 人都被你绑了,说这些有用吗? 肯定有用啊! 不管是谁,给了台阶才好下。 两个听了,相互对视一眼,拜伏在地道:“已闻小孟德大名,谁不知道。只是小弟等无缘,不曾拜识。原来兄长果有大义,我等两个不识好人,要与天地相拗。今日既被擒获,万死尚轻,反以礼待。若蒙不杀收留,誓当效死报答大恩。” “樊瑞那人,无我两个,如何掌控芒碭山山寨?哥哥若肯放我们一个回去,去说服樊瑞来投拜,不知哥哥尊意若何?” 曹杰哈哈一笑,便道:“壮士,不必留一人在此为人质。便请二位同回贵寨,曹杰在此静候佳音。” 项充、李袞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拜谢道:“哥哥真乃大丈夫。若是樊瑞不从投降,我等擒来奉献哥哥麾下。” 领著五百滚刀手回到芒碭山山寨,项充、李袞直接去寻樊瑞。 这樊瑞正自气闷,在降与不降之间琢磨,见两个兄弟安全回来,喜道:“那小孟德也不怎么嘛!” 两人苦笑一声,便把曹杰如此义气说了一遍。 这次,樊瑞没其他想法了,长嘆一声道:“既然那曹杰如此大贤,义气最重,我等不可逆天,等天明便都下山投拜吧!” 若是不投,指不定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他自號混世魔王,君不见那隋末的混世魔王也是投了唐太宗,才能名扬后世。 次日天晓,三魔一齐下山,直到那八阵图前,拜伏在地。 曹杰扶起樊瑞,樊瑞见了曹杰没半点相疑之意,彼此各倾心吐胆,诉说平生之事。 三魔拜请眾头领,都到芒碭山寨中,杀牛宰马,好不热闹。 数日之间,牵牛拽马,卷了山寨钱粮,驮了行李,收聚人马,烧毁了寨柵,跟曹杰等往那山东而去…… (本章完) 第180章 沂州危局,通判宗泽(15) 第180章 沂州危局,通判宗泽(15) 过了芒碭山,其实就到了京东东路地界了。 这次数千人马,特別是樊瑞训练的五百精锐滚刀手,却是不能放弃。 於是依旧兵分两路,一路由项充、李袞领著芒碭山山贼,由刘唐、薛永、侯健、蒋敬、马麟、陶宗旺等在旁协助,昼伏夜行,往梁山而去。 其他人,则继续向沂州进发。 在沛县吃了顿狗肉,越过了微山湖,便踏入沂州地界。 一入沂州,眾人便瞧出了不一般来。 什么叫做“大飢,易子而食”?什么叫做“兵荒马乱,哀鸿遍野”? 史书上寥寥几笔,却是数不尽的血泪和苦难。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念之,使人断肠。 而这片悽惨模样,还是曹杰用计的结果。 虽然陈希真上猿臂寨落草是註定的,自己也就是提前让沂州乱了罢了。 可终究是不忍目睹啊! 但曹杰有什么办法呢! 这一代人终究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迎来美好的明天。 否则,不要说几年,便是十几年,上百年,一代代的,都要陷入战乱之中。 金人来,占据了半壁江山! 可山东从来没有安定过,辛弃疾便是山东造反出身,造的便是金人的反。 蒙古人又来了,一统华夏! 可山东汉人也是末等人,也就比南人好上那么一点。 “陈希真,你这造反,怎造成了这种模样?” “一路上听你说这里不是,那里不是,还以为你能耐了得,现在看来,也就是个嘴硬的山贼头子罢了。” “呵忒!就伱这样也配我哥哥比?” 眾人七嘴八舌,说得陈希真面色惭愧,嘴里訥訥道:“造反嘛!哪是请客吃饭?是要流血的……是要死人的……这怎么能怪我?” 沂州战乱加天灾,酿成了饥荒。 如今还未开春,那些没了粮的饥民,只能扒开雪挖些半枯的草根煮著,就著热水喝下胡乱充飢。 便是煮草根来吃,都要运气好才能挖到。 一路上,连树皮都扒乾净了。 因营养不良而浑身浮肿的饥民比比皆是。 这样的情况还算好得了,只是浮肿而已。还有一些饥民实在饿得太久,不但脂肪消耗尽了,就连肌肉都已经萎缩,皮包骨头活像乾尸。 至於更惨的,便是没了性命,成了路边倒毙的尸骨,成了那史书上的寥寥几笔。 沂州之外,山东、山西、河南、河北其实都遭了灾。 只是少了战乱,朝廷多少还是要賑济百姓的。 可是在不少地方,每天施粥也就是做个样子而已,仅有的一点賑灾款早被贪污了。 若非如此,在接下来几年间,岂会出现四大寇齐齐造反的热闹场面。 不是老天爷不让人活了,而是朝廷不让人活了啊! 猿臂寨周围,千里无鸡鸣,早被祸祸乾净。 陈丽卿亲自送老父亲回了山,当天下午,她便离了山寨,与曹杰匯合,偿还救父之恩。 只见她头戴闪云金凤翅冠,身披猩红连环锁子黄金甲,骑著匹枣骡火炭飞电马,掛著口青宝剑,贯弓插箭,右手倒提一支梨古锭枪。 眾人一看,好个女將军,颯。 “確实和俺哥哥般配!” “不枉我等跋涉一场!哥哥若是纳了此女,这猿臂寨岂不是要做嫁妆,我看那陈希真也没个儿子……” 眾人小声嘀咕,便见山中追出一骑来。 那人白面无须,马侧掛一口方天画戟。 “吁!” 瞧见眾人,便远远立定,將那方天画戟提在手里。 陈丽卿怕双方起衝突,纵马拦在中间,高声道:“祝永清兄弟,你还是回去吧!莫要再劝,我意已决。” “丽卿妹子,何必如此?你若拒绝,我等自有重礼道谢,偿还了救助寨主的恩情。” “唉!”陈丽卿摇头道:“当日发下重誓,却是不敢违背。左右不过短短四年光阴,我迟早会回来的。” 四年? 猿臂寨都化为灰烬了吧! 曹杰嘴角一扬,入了我梁山,你便回不去了。 至於那祝永清何人? 乃是荡寇志中陈丽卿名义上的丈夫,自始至终陈丽卿都是处女,不曾破身。 “丽卿妹子……” 陈丽卿打断了道:“祝永清,你是个好人,帮我父亲好好打理山寨,若山寨有难,我自会回来相助。” “……” 好人祝永清嘴角抽搐。 坏人曹小贼嘴角微扬。 “走吧!回梁山!” 陈丽卿瞥了曹杰一眼,虽然要在曹贼麾下效力四载光阴,但她並没有討好的心態,只当做一场交易。 “不急,去临沂打探消息的兄弟还未回来。” “打探什么消息?” 临沂乃是沂州州府,去打探消息,自会与猿臂寨有关,陈丽卿有了兴趣。 “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朝廷自然要来剿匪。既然要剿匪,便有主將。你们不探知来剿你们的主將是谁吗?” “兵来將挡水来土掩,探明了也没啥用。” “没用?嘿嘿……” 曹杰很快便得到了剿匪的主將,登州通判——宗泽! 听到这个名字,曹杰心中便“咯噔”一下,感觉要坏事。 此人已经年近甲,还只是个通判,虽然是个实权通判,那也只是个六品官,而且还是个文官。 不要说陈丽卿,便是去打探消息的梁山好汉也並不重视。 登州就在沂州隔壁,调遣他来剿匪,再正常不过。 “这宗泽倒是个好官,在胶水县、掖县担任县令期间,都曾做了实事。而且不贪……可惜朝廷让他做了通判,这不是害他吗?” 听到公孙胜如此说,曹杰摇头道:“沂州马上就要平定了,我们走吧!” “喂喂,你把话说明白啊!” 陈丽卿追了上去。 “说明白也没用,你爹干不过那个宗泽,就这么简单。” 曹杰双手一摊,他现在可不想面对这个宗爷爷。 爱民如子,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都是小试身手。 其人最大的功绩是,在六十九岁时镇守东京开封,全面负责东京的防务。 当时经过金军的洗劫,旧日繁荣的都城疮痍满目。城內盗贼横行,物价飞涨,而且金军在附近驻军,使得城內人心惶惶。 宗泽到任后,立刻著手整顿社会秩序,修筑城防设施,开封很快稳定下来。 之后又单骑劝降义军(反贼),数次保卫东京,击退金军,还发布榜文到沦陷州县,进行政治攻势,动摇了金人在各地的统治。 於是,北方百姓尊敬地称威震天下的宗泽为“宗爷爷”! (本章完) 第181章 要破宗泽倒也简单(25) 第181章 要破宗泽倒也简单(25) 以近七十岁的高龄抗击金军的老英雄,並且屡次阻挡金军號称“无敌”的兵锋,挫败金人的锐气,苦心孤诣谋划反攻、收復失地,並提拔岳飞,留下火种。 宗泽便是那个年代汉人的脊梁骨。 可惜完顏九妹被嚇萎了! 再不敢北上。 在山河沉沦的年月里,宗泽先后上了二十多道奏章,请求高宗回京,每次都被议和派所阻挠。 他因而忧愤成疾,背生毒疮。 宗泽病重后,诸將入室问候病情,宗泽看著诸將说:“我本来无病,正因忧愤致病。你们如果能够为我消灭敌人,成就主上恢復中原的志向,我虽死而无恨。” 诸將都流著泪说:“怎敢不效力!” 建炎二年七月十二日,处於弥留之际的宗泽没有一句话谈及家事,在呼喊了三声“渡河!渡河!渡河!”之后,便溘然长辞。 后人称讚他的忠贞、节操,皦然可与日月爭光。 这样的人物,其意志绝对比钢铁还要坚硬,其神魂绝对不可撼动。 儒家亦有修行的法门,宗泽大概率便是儒家高手中的高手了。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啊! 曹杰寧愿面对张叔夜、韩世忠这样的武將,也不想面对宗泽、老种、小种这样的儒將。 “区区一个通判,又有何惧!” 得到女儿传来的消息,陈希真並不在意,嗤笑道:“那小孟德贯会故弄玄虚,夸大其辞,设置毒计誆骗人。老夫岂会中他的计谋,看老夫怎么破那宗泽……” “眾將为我打探那宗泽,老夫需要他的详细信息。” “寨主,那宗泽我倒是熟悉……” 宗泽在山东做了好几届的县令,名声又好,自不是默默无名之辈。 一番说辞,陈希真頷首道:“既然是个好官,老夫便擒他来山寨,为我猿臂寨牧民。” 他麾下,现在都是些粗鄙的武夫,诸如祝永清、欒廷玉之流。 原本应该在他麾下效力的统帅大將云天彪,早已经被武松给斩杀在了阳穀县,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而刘广这个连襟,却也有几分谋才,此刻成了曹杰的丈人,每日在梁山上养尊处优。 甚至连女儿陈丽卿也都被誆走。 可以说,整个猿臂寨只剩下他一个脑子,而且还是被重创过,已经失了方寸的脑子。 ………… 返回梁山的路上,公孙胜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思,问道:“哥哥怎如此高看这个宗通判,他纵然是同进士出身,修行了儒门神通,也绝难以以一己之力攻破猿臂寨吧! 那陈希真別看已经破了根基,只以其五品日游境的修为,配合他那雷法,又有数员大將在旁策应。若是不敌,大可远遁,我看禁军来剿都悬。” 曹杰笑道:“一清先生了解儒门的神通吗?” “儒门神通?贫道倒也了解一二。”公孙胜捏著长须:“儒家圣人,口诛笔伐,可杀人,可诛神,可判天子无道。不管是道家还是佛家的神通,在圣人意志之下,皆可烟消云散。” “儒家大儒,口含天宪,言出法隨,一身浩然正气,专治邪门歪道。” “哥哥认为那宗泽乃是儒家大儒?” 曹杰反问道:“为何不是呢!” “若要成就大儒,其一立德,其二立言,其三立功。这宗泽牧民一方,倒也有些功绩。但要说以此修成儒门大神通,以贫道来看,並无可能。” 曹杰微微一嘆:“乱世之中,不仅有妖魔鬼怪出世,亦是英雄豪杰展露拳脚的舞台。我观那宗泽,並非普通人。” 想到哥哥有伯乐识才之能,公孙胜並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若他真是儒门大贤,那陈希真一身道法便没有了用武之地,猿臂寨实力消减大半……” 公孙胜凝重抱拳道:“未言胜先言败,若我梁山也遇此敌,我这一身修为便不中用了。哥哥可有应对之法?” 曹杰早已经考虑了这个问题,並不见他有过多的担忧。 “一清先生,儒门虽能破道门神通,但其本身並没有多少战力,需要朝廷授予的官职权柄来配合。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法不成。要破宗泽,不在战场之上,而在朝堂之中。” 公孙胜恍然,低声道:“吴学究精通此道,如今黄文炳也入了梁山,有此二人谋划,这宗泽必是哥哥囊中之物啊!” “宗泽这样的硬骨头,想要吃下可不容易。我也不欲毁了他……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不了就是贿赂那蔡京、高俅之辈,罢免了宗泽便是。 而且,歷史上有官员诬陷宗泽改建登州“神霄宫”不得当,要求徽宗办罪。结果宗泽很快便被革职,並被送往镇江府编管数年。 歷史已经教了具体的做法,何其简单有效! 沂州,临沂。 得到朝廷调令的宗泽,领著將校,正在大营中商討剿匪之策。 一道苍老雄浑的声音响起:“兵在精而不在多,如今沂州兵马多是老弱,不堪一用,登州虽有精兵,却不可轻动。老夫调遣了登州兵马提辖孙立来协助,三月之內,尔等给老夫训练出一支可堪一用的精兵,再说剿匪。” “大人,朝廷也只给我等三月之期,若是失期,如何是好?”副將站出来抱拳问道。 主帅位置,一道高大身影站了起来。 “自然由老夫来承担罪责,尔等只管听我调令,休得再言。” 面对如此强势的主帅,眾將不敢再言,自去练兵。 营中,“病尉迟”孙立立於帐下,端得好条大汉,淡黄麵皮,落腮鬍须,八尺以上身材,腰悬一条虎眼竹节钢鞭。 反观那宗泽,虽不及甲,却也差之无多,满脸皱纹,白鬍鬚飘洒胸前,大耳垂轮,悬鼻阔口,目如朗星,顾盼有神。 单看这双眼,哪有丝毫老態? 身高也约八尺往上,肩宽臂长,虽是穿著文官的袍服,却掩不住那一股凛然之气。 一身气势,竟將孙立给压了下去。 “孙提辖。” “卑职在!”孙立轰然抱拳。 宗泽看不上那沂州的诸多將校,却对此人格外看重,脸色都和蔼了几分…… (本章完) 第182章 刘慧娘:你我姐妹要相互扶持啊(35) 第182章 刘慧娘:你我姐妹要相互扶持啊(35) 江州一行,诸多好汉上山。 外加年关將近,在辽国饮马川、青州三山的好汉也多有回山述职。 便是在宣毅军做正將的武松,也告了假,化装成头陀模样上了梁山。 大宴七天,自不必多提。 如今的梁山,战力可观。 天罡战力便有二十一人:公孙胜、吴用、林冲、鲁智深、武松、三阮、刘唐、杨志、柴进、荣、戴宗、李逵、穆弘、李俊、张横、张顺、石秀以及宋江。 外加晁盖、刘慧娘、陈丽卿、黄文炳四个不在天罡榜单,却有不逊於天罡的战力或者智慧的好汉。 地煞更多了,宋万、杜迁、朱贵、曹正、焦挺、吕方、邓飞、孟康、时迁、李忠、周通、裴宣、杨林、朱富、汤隆、萧让、金大坚、白胜、童威、童猛、薛永、穆春、侯健、欧鹏、蒋敬、马麟、陶宗旺、樊瑞、项充、李袞…… 三十六天罡尚未有人身死,而七十二地煞中,张青、孙二娘、燕顺、郑天寿、李立、孔明、孔亮已经回归了星宿。 天罡地煞,可以说过半都已上了山。 而且志同道合,並没有什么派系之分。 铁板一块! 毕竟都是同一阶级出生,除了远在沧州的柴进,以及林冲、杨志寥寥几人。 宋江想插针,都没处使。 剩下的,除了少华山等少数几个好汉外,其他都属於官兵降將派系了。 只等起兵反宋,便一一招揽。 这过半好汉在手,曹杰却是不怕这群降將倒反了天罡。 说不定,哪天天气转寒,几个降將也会给他披上袍子呢! 一场热热闹闹的酒宴从中午喝到了入夜,曹杰几度振臂演讲,收拢人心,畅想未来,鼓舞士气,也收割了一波【反贼】经验值。 可算是结束了,曹杰醉醺醺回到后宅。 【曹贼】经验好久没肝了,今晚可不能再亏待了二弟。 醉眼迷离往內宅一打量,便见灯火通明,两个少女婀娜的身姿倒映在了窗户纸上。 刘慧娘已为人妻,被曹杰滋润得犹如出水的芙蓉,面色白里透红,腰身盈盈一握,更夺目的是她那双灵动带著智慧的双眸,似乎能够说话。 今天,她好好打扮了一番,眼神里都饱含著拉丝般的期待,越发夺目动人。 反观陈丽卿,虽然天生丽质,但常年习武,又隨陈希真南来北往,风尘僕僕,大只马看上去別有一番滋味,可却粗糙了几分。 “姐姐,如今你到了梁山,就安心住下来。官人很好说话,不会逼你做违心之事。而且,有妹妹我在呢!” 刘慧娘拉著姐姐的手,感受著她掌心的老茧,心疼道:“金莲姐姐配製了一款药水,能让女儿家的肌肤光滑白嫩,姐姐等下取一些去用,可要好好保养才是。” 陈丽卿心中苦笑,年初一別,没想到他们表姐妹竟然以这种方式相见。 “妹妹,他对你好吗?我观姨丈在山上闷闷不乐,两个表兄弟也……” “姐姐不要说他们!” 刘慧娘是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儿,嘟著嘴气道:“我那爹整日就想著做官,光宗耀祖,这山上哪里住得下去。他也不想想,我在山上乃是雷部的头领,是要造反的。我那两个兄长也是,高不成低不就,一个都靠不住。” “……” 陈丽卿望著柔柔弱弱的表妹,不知道他为何成了梁山的头领,还是什么“雷部”。 这时,外面人影晃动,隨之响起小金莲和阎婆惜的娇笑声。 “相公,人家想伱了嘛!” “奴家做了酸辣味的醒酒汤,也备好了热汤,让我们姐妹好好伺候伺候,你出门在外,都是一群糙汉子陪伴……你看,都有味儿了。” 刘慧娘眉梢微微一挑,她倒不是善妒的,只是火器研究又陷入了瓶颈之中,就等曹杰回来,好为她破迷开悟。 有求於人,自然要好好伺候。 只是,她是个技术宅,也算是大家闺秀出身,融不进潘金莲和阎婆惜的浪荡小圈子。 “那是……他的妾?” 陈丽卿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姐姐,我才是妾呢!至於那两位姐姐,也算是妾吧!” 陈丽卿眉头一皱:“他有多少女人?” “算上我也只三个,太少了些!对了,山上有个宝燕,和姐姐一样有一手百步穿杨的能力,为人敢爱敢恨,也是相中了妹妹的郎君啊!” “……” 陈丽卿一心沉迷武道,神经大条,哪里猜得到刘慧娘心中的图谋。 刘慧娘心中一嘆,这个姐姐容貌绝顶,就是心思和她一样,只是一个沉迷火器,一个沉迷武道。 练武的头脑多少简单了些,用脑的心思灵活。 她刘慧娘凭一手研製火器的技术,就能冠绝后宅,可若是多个亲人来身边帮扶,何乐而不为呢? 重要的是,她一人承受不住啊!器大伤身!一日一整天都下不了床。 若没人帮衬著,这研究还做不做了? 就在她头疼之际,陈丽卿上了山来,大只马的身材,炼精养炁有成,一看就耐操,理想中的好姐妹。 “姐姐,你我是一家人,亲亲的好姐妹,可要相互扶持才是。” “妹妹,我在山上要为他效劳四年,你若有吩咐,丽卿绝不推辞。” “好!到时候便麻烦姐姐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姨丈在那沂州造反,没个联盟可不行啊! 姐姐也是练武练傻了脑袋,我那相公哪里是让你为他效力,他那是馋你的身子了啊! 作为贤內助,刘慧娘思前想后,也觉得这是三贏,不……是四贏。 自己贏了一次,有了好姐妹帮衬;曹杰贏了一次,这么好的女人便宜他了;陈丽卿也贏了一次,我夫君那么优秀;远在沂州的陈希真也贏了一次,多了个盟友。 而对曹杰来说,这也是双贏,贏了两次,他不仅要陈丽卿,还要那猿臂寨。 陈丽卿大步走出了房间,迎面便看到曹贼左拥右抱,上下其手,嘴里都不閒著。 “哼!” 一声娇哼,陈丽卿扭头给了曹杰一个白眼,大步远去。 (本章完) 第183章 安排大事,共举大义(45) 第183章 安排大事,共举大义(45) 【“曹贼”经验值+2】 【“曹贼”经验值+2】 【“曹贼”经验值+1】 一夜辛劳。 距离【曹贼lv4】又近了一步,距离“黄帝御女三千、白日而飞升”的境界也近了一步。 第二天,曹杰神清气爽来到聚义厅。 虽要连续大宴七天,但白日里还是要忙活起来的。 作为一山之主,具体的事宜不用他去操劳,但有很多事,还是需要亲力亲为。 比如自己需要肝的经验值。 【曹贼】是一个,【豢龙氏】是一个。 既要伺候三个女人,还要伺候李俊、张顺这几个命魂龙属的大汉。 累啊! 好在这两个命魂之相必须晚上才能肝,倒是能合理规划,做个时间管理大师。 聚义厅,李逵四仰八叉躺在地上,露出一胸口的黑毛。 昨天他喝了一天一夜的酒,倒不是高兴,而是伤心。 他是沂州沂水县百丈村人氏,因为打死了人,逃亡在外,虽然遇到了赦宥,但没有还乡,而是流落到江州,被戴宗留在牢营里当牢子。 这沂水县便是在临沂,陈希真作乱,此地便遭了兵灾,后来又遇天灾,酿成饥荒。 整个百丈村都逃得没几个人了。 前几日李逵领著曹杰一行回乡,自是没有寻到他老娘,也没寻到他大哥。 只以为死了。 这一路上,曹杰安慰他几番,也没见他伤心,谁知道回到梁山上,本该大喜的事,他却自顾自地喝了个酩酊大醉。 曹杰也是刚刚才听说,醉倒后李逵嘴里念叨的都是“老娘、不孝”的话。 “唉!都怪我疏忽了。” 曹杰长嘆一声。 他其实是知道李逵老家的,只等收服了李逵,便隨他去接老娘上山孝敬。 毕竟他老娘在剧中確確实实活得好好的。 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若无他用计陷害陈希真,自然没有沂州兵乱,也自然没有现在这一出。 他老娘便也会好端端在老家。 可事情已经发生,后悔没早做安排也无济於事。 去百丈村却没接到李逵老娘的那一刻,曹杰便知道自己已经彻底顛覆了歷史的发展。 这时,戴宗从外面大步走上前来,俯身一拜道:“哥哥,这都怪我,昨日一高兴,却是忘了李逵老娘的事。” “嗯?” 难道还有反转? “哥哥,那日我传消息至梁山,將江州发生的事详细说给了军师哥哥听。铁牛也时常在我耳边嘮叨他留老娘在乡里,真是不孝。於是说了此事,於是军师哥哥安排了人手去那百丈村……” “接到了?” “接到了!”戴宗点头。 曹杰大喜:“不愧是智多星,我没考虑到的事,他竟算无遗策。” 一时间颇为欣慰,本该以毒计赚人上山的毒士,到了自己麾下,竟成了救人的谋臣。 “李逵兄弟的老娘和大哥在鄆城武大郎的酒店里养著,他们都饿脱了相,若是晚去几天,可能真饿死了。” “好啊!铁牛……铁牛……”曹杰用力摇著李逵。 李逵微睁开眸子,茫然四望,良久:“咦,哥哥何事?” “铁牛,你老娘寻到了。”曹杰大声喝道。 “啥?” 李逵顿时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急道:“我老娘找著了?” “找到了,戴宗兄弟来梁山说起你的事,於是吴学究便派人去了沂水县,將你老娘接到了鄆城,现在正在武二郎大哥的酒肆中养著呢!” “哇!” 李逵从大喜到大悲,再从大悲到大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大哭起来,跪在地上磕头道:“哥哥,军师哥哥、戴宗哥哥,俺铁牛给伱们磕头了。” 將李逵扶起,曹杰笑道:“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山上都是粗野的汉子,不及武大郎那里会照顾人,你老娘和你大哥都好著呢!就是饿久了,需要好好养著。你容我安排好了事宜,便隨你去鄆城接你老娘上山来孝敬。” “俺铁牛听哥哥的。” 今日需要安排的事还真是不少。 由近及远,第一个,便是去那对影山寻“赛仁贵”郭盛上山来。 此人如吕方一样,都是做生意亏了个底朝天。 这山东是能做生意的地方,遍地都是土匪啊! 驾船在黄河上,都容易翻。 这第一件事,曹杰点了吕方前去,这对相辅相成的好汉,也该交交手了。 也不知那郭盛还能不能挡得住,经过林冲指点,在塞外歷练了两年多的吕方。 第二件事,便是去那枯树山寻“丧门神”鲍旭,由项充、李袞二人负责。 这三人在原著中都是和李逵搭档,组合成战场绞肉机,应该很投缘才是。 接下来,贿赂山东各路官府要员的事,吴用一直在做,现在那宗泽在沂州蠢蠢欲动,必要时候必须罢了他的官。 这是重中之重的大事,黄文炳、蒋敬配合吴用来安排。 剩下,打探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也需安排上。 那么,登州派系的领头人顾大嫂,是不是该接触了? 对,孙立虽然能打,但他从来不是登州派系的带头人。 顾大嫂这个女流之辈,才是真正说得上话的扛把子。 孙新是她老公,解珍、解宝是她姑表亲,而孙家兄弟则是解家兄弟舅舅家的孩子。 顾大嫂与孙新结为伉儷,形成了亲上加亲的格局。 至於在登云山落草为寇的邹渊、邹润叔侄,则是孙新的好友,乐和虽然是孙立的小舅子,但和孙新更投缘。 最重要的是,顾大嫂諢號“母大虫”,显然孙新也是个怕老婆的。 至於年龄最大、社会地位最高的孙立,他只负责输出! “打打打”之外,孙立实在没有存在感。 从解珍、解宝成为天罡,孙立却只屈居地煞,就能看出登州派系的侧重点。 这些都安排了下来,远在少华山的史进、朱武,便也该由鲁大师出马招揽来了。 只是鲁大师是个路痴,曹杰不放心他,只能让李忠辛苦一场,往华阴县去。 都安排妥当,招揽这些好汉上山共举大义之后,已经是下午时候。 曹杰没来得及休息,便领著李逵等人,纵马往鄆城县而去。 (本章完) 第184章 我儿铁牛命不久矣(55) 第184章 我儿铁牛命不久矣(55) 鄆城,武大经营的酒楼,在梁山的资助,县令的庇护之下,早已经成了县里最红火的酒楼。 日进斗金! 达官贵人以在此宴请为荣。 曹杰所传的菜餚,现在有个名字叫做曹家菜,享誉济州府。 便是东京,也开了几家店铺,由武大培训厨师、朱贵培训小二,虽然只是做正经生意,却能为梁山稳定提供来自各地的重要情报。 而且,若有需要,隨时能转变成暴力机构,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来。 武大这个“三寸丁谷树皮”自然也是今非昔比。 不要说娶妻,便是纳上三五房妾,只要他点头,县里的媒婆便要踏破门槛。 “哥哥来了!” 武大热情地迎了上来,等將曹杰迎到了后院,奉上了香茗,这才看了武二一眼,低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婆娘……” 被催亲的武松头皮发麻,苦笑一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说话反驳。 眾人见武松在矮小的兄长面前如此吃瘪,都憋著笑。 “大郎,那李大娘和李达养得如何了?”曹杰问道。 “哥哥,那李大娘还算好些,李达却是伤了根本,需要静养个半年才行。” 李逵瞪圆了牛眼,瓮声道:“俺大哥怎么了?” 武大郎抬头看了看这黑廝,他常年与梁山好汉联繫,却也没见过这般丑陋的大汉,也就比自己好上那么一分罢了。 “你便是铁牛吧!大娘和我说过你,伱放心,你大哥只是饿坏了身子,半年不能干活,好好养著,便无恙了。” “那我老娘?” “你老娘没事,你大哥孝啊!自己饿坏了,也没少你老娘一口吃的。” “俺大哥比俺孝,俺只会惹祸。打死了人,倒是让大哥披枷戴锁,受了万千的苦……” 李逵小孩子般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万幸跟了哥哥,我今日便背老娘和大哥去山上,从今往后,老娘、大哥便由俺来养了。” 武松望著粗鲁至极的李逵,暗自点头,那李达孝顺,这李逵却也不差。 “铁牛,我隨你去拜见大娘吧!” 由武大郎领著,眾人便往后宅走去。 马上便要见到老娘,李逵的脚步不由急切起来。 入了一个院子,武大郎指了指房门,李逵快走几步,喉头吞咽,提著两口硕大板斧砍杀个把时辰也不曾抖动的手,此刻却不可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粗鲁暴躁的脾气,今日却不曾见到一丝,轻轻地將那扇门推开,踮著脚步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房里很乾净,也烧了火炕,很暖和。 只见那炕上面坐著个白髮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正在念经诵佛。 听到响动,和蔼道:“大郎来了?” “嘶!” 李逵吸了一把鼻涕,眼眶中的热泪滚滚而下。 眾人看去,原来那老婆婆的双眼睁著,却无一丝神采,竟是一个盲人。 李逵將嘴张了又张,终於哭出声来,跪倒在地,磕头道:“娘!铁牛来了。” 李逵老娘从炕上挣扎著起来,伸出手乱摸,急道:“真是铁牛?” “娘啊!娘,您不认识铁牛了?” “铁牛……” “娘啊!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了?娘啊!你摸摸我啊!” 两只鸡爪般枯瘦的老手,上下摸著儿子的脸,泣声道:“娘为你把眼睛都哭瞎了。” “娘!我这不是回来了……” “娘以为你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娘俩抱成一团,放声大哭。 “儿啊!儿啊!” “娘,您別哭了,我这不是挺好吗?如今跟了曹家哥哥,有肉吃,有酒喝,就等著接娘上山享福呢!” “你拜的哥哥是活菩萨啊!若不是活菩萨派人去救,娘死了倒不打紧,你哥哥可就没了。” “俺哥哥便在当前。哥哥,俺待俺娘和俺大哥给你磕头了。” “铁牛兄弟,你我之间还如此客气作甚?” 曹杰握住了那双枯瘦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说道:“大娘!你放心!铁牛和山上数十位弟兄都是我的亲兄弟,从今以后,你就等著享福吧!” 李逵老娘闻言,老眼中满是泪,紧紧捏住曹杰的手道:“多谢活菩萨,铁牛自小便冒冒失失,闯了不知多少祸,你可一定要管好了他,莫要叫他再去打打杀杀。”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李大娘没读过书,也不识字,但她吃过的盐比李逵吃过的饭还多,她心中隱隱感觉,自己这个宝贝小儿子大概命不久矣了。 “大娘,我会管好铁牛兄弟……” 曹杰的话还未说完,李逵便道:“娘,哥哥救了娘和大哥的命,等安排好了娘和大哥,俺要帮哥哥去打天下。用两把板斧杀出一个朗朗乾坤来。” “应该的,应该的!我儿勇猛。” 李逵老娘抱著那须髯如茅草般的脑袋,用力搂在了怀里,死死不敢鬆开。 似乎一鬆开,他的儿子便没有了。 “唉!” 我终究不是那宋江啊! 母子重逢,千言万语,自不必去细说。 眾人在鄆城留了一晚,一来曹杰要去送一送时文斌时县令,他高升了,成了汾州的知州。 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太背。 从县令直升为知州,宗泽勤勤恳恳为大宋干了一辈子,现在也还只是个通判。 而时文斌了些银子,就跨过了他辛苦二三十年都未曾跨过的门槛。 运气太背则因为这汾州,可是未来河北田虎祸乱的五个州之一。 时文斌现在去上任,岂不正好撞在了田虎造反的时间节点上? 曹杰有心救他,却不知怎么去劝。 那可是他了半辈子的钱財,才谋到的官职。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从县衙回来,曹杰也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能祝他一帆风顺,希望到时候他能全身而退吧! 拜別了时文斌,曹杰便再度回到酒楼,专门宴请朱仝和雷横。 流水的县令,铁打的都头。 过了年新县令便要到任了,曹杰自然需要和他俩沟通沟通。 而且曹杰知道,这雷横可是栽在了一个娼妓白秀英身上,而这个娼妓便与新县令有故…… (本章完) 第185章 插翅虎再战武二郎 第185章 插翅虎再战武二郎 政和四年春夏之交,曹杰领武松来鄆城谋个都头的小吏职务。 那年,武二郎初出茅庐,尚且稚嫩,一身本事才初露锋芒。 与插翅虎一战,也只略胜一筹。 如今已经是政和六年年末,时隔两载,弹指一挥间,眾人再度於鄆城相聚。 其境遇却是大相逕庭。 时文斌在县令这个职位上三年期满,中间得了曹杰许多钱財贿赂,往东京城打点妥当,一举成了汾州知州。 当年的武二郎,此时已不再是小小的都头,而是成了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宣毅军、东平府营的正將。 妥妥的七品武官。 按照品级,比县令还要高上一品。 往那一坐,大马金刀,霸气逼人。 有万夫难敌之威风,有千丈凌云之志气,越发显得魔主降世、太岁临尘。 至於他雷横、朱仝,依旧在都头这个小吏位置上没完没了地干著,甚至未来一辈子也都如此了。 而且,要不了多长时间,时文斌调离鄆城,新县令上任,一届县令一届班子,谁知道来的是个什么货色。 如今这世道,贪官污吏才是常態,他们的日子显然不会好过嘍! 至於宋江,当日的老大哥,此刻浪跡江湖,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们二人的目光也就落在这一县之地,顶多打探出山东的一些信息来,哪知道宋江如今已经到了梁山,成了曹杰的御用教师,专门讲解天书秘法。 坐在席上,朱仝为人稳重,倒看不出什么来,雷横性子急躁些,看向武二郎的眼光,透著股羡慕与嫉妒。 『早知如此,当年……唉!』 谁能料到当年那个小小的白水郎,以几味药为根基,打出了这么一片基业。 “曹家哥哥,武二哥,我们兄弟敬两位一碗酒!” 朱仝倒是洒脱,並不眼红別人的富贵权势。 “二位兄弟。”酒过三巡,曹杰说道:“前些日子我与几个兄弟去了一趟江州,你们猜我遇到了谁?” “江州?!” 江州动乱,连那蔡知府都被杀了,何等大的动静,通缉令张贴得满世界都是,他们自是知晓。 雷横压低了嗓音,问道:“哥哥,那江州之事,莫不是……” 曹杰连连摆手:“是那陈希真的人干的,跟我曹杰没关係。” “对对对……”朱仝道:“哥哥去那江州是採购药材吧!莫不是遇到了公明哥哥?按照朝廷的公文,公明哥哥与那陈希真被救后便不知所踪,也不知在何处。” “宋公明此时便在梁山!” 曹杰笑著道。 “嚇!” 雷横表情震惊:刚刚你还说那事不是你做的。 一番寒暄,感慨万千,便走入正题。 曹杰自没想著让他们现在落草为寇,乾净身份的作用其实更大。 於是,武鬆开口道:“二位兄弟,明年新县令上任,还不知是好是歹,但肯定不如在时县令手下为吏快活。小弟如今在东平府还算有些权力,二位可有做个军中都头的想法?” 武松乃宣毅军正將,本只管著五百重步兵,经过近一年的经营,虽然官职没升,但权柄却是扩大了好几倍。 五百重步兵之外,又配了两千轻步兵,手下正缺少人手来辅助。 朱仝倒也罢了,这雷横却是他的目標,爭取一举拿下。 “去军中做都头?” 那府兵中的都头,可不是县里这捕头般的“都头”能比,虽然属低级军官,但那也是官啊! “可是在武二郎麾下效力?”朱仝一撩长须,问道。 武松頷首道:“正是在武松麾下,此去先做都头,以两位兄弟的才能,只一两年时间,在哥哥的安排之下,必能做个副將,便是正將也不是不可能。” 以现在武松的能耐,直接安排麾下两个都头已经到极点了。 再往上,那就不是他一个正將能够决定的。 可只要入了门,往上升便简单了。 武官不似文官,贿赂自然是要有的,但更看重的还是能耐,还是能不能打。 没那个道行,硬要去做战將,这岂不是钱去送死吗? 武松能升这么快,短短两年时间,以二十出头年纪做到了从七品的正將,就是因为他能打能杀。 当然,曹杰的钞能力也起到了一点点作用。 而朱仝、雷横,確实极有战力。 不要说都头,便是武松这个正將位置他们也能坐稳。 武松在宣毅军一年时间,与诸多战將交过手,整个东平府,也就那个兵马都监董平尚有一战之力,其他人根本不是对手。 “嘶!” 朱仝有些意动,人这一辈子,总不能在县里咸鱼一生吧! 如今宋公明犯了事上山落了草,晁保正也去逍遥,这鄆城也就只剩下他们两兄弟,整日操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蹉跎岁月。 朱仝也想做一番事业,也想进步啊! 只是之前没门路,又与曹杰没有大的交情,更不想上山落草。 於是浑浑噩噩做了多年县都头。 如今进步的机会就在眼前…… 他扭头望向了雷横。 雷横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瓮声道:“两年前,我与武二郎伱一战,当时虽算是平手,我却知道输了你一招。如今两年时间过去了,我日夜勤修武艺,一日不敢怠慢。” 他站起身来,抱拳道:“曹家哥哥,恕我冒昧了。武二郎,你可愿与我再来一战。” 那日一败,他耿耿於怀了两年,內卷之下,倒是將武艺提升了一个档次。 武松“哈哈”一笑,站起身抱拳道:“雷横兄弟手痒,武松陪你战上一场便是。” “好!伏虎罗汉爽快!” 雷横道出这个名號,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他这个“插翅虎”,也是虎啊! 天生就要被他降伏似的。 “城中没有交手的场地,你我往城外一行如何?” “正合我意!” 武松有伏虎之能,昨日在梁山上也已降伏了那“病大虫”薛永,命魂有明显的提升。 而薛永在武松的命魂加持之下,也能发挥出超出预料的战力。 今日来降伏“插翅虎”,武二郎自然是准备全力以赴…… (本章完) 第186章 恐怖的伏虎之力 第186章 恐怖的伏虎之力 寒月高悬,皎若霜雪。 鄆城东,丘陵起伏,河沟纵横,月华毫无阻碍地洒向大地,將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银色。 武松、雷横立於清光之下,相互注目良久。 武松没先出手,因为他心中清楚,眼前这插翅虎两年前不是自己的对手,两年后的今天,更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至於雷横,他在平復自己的心绪。 直面武二郎,他这才发现那股子若隱若现的恐怖气息直逼命魂,叫人胆寒。 良久,雷横终於压下了心中的所有情绪,脑中空空荡荡。 隨之,身体逐渐化出虎形,脚尖隆起五个软指,仿佛老虎的五只肉垫一般,如此五趾抓地,两膝微微下屈,身体重心放下,一条脊椎大龙犹如大猫一般不断起伏,十指一抓一放,带动著两臂、腿骨、肩胛、以脊椎带动为重心,一起一伏,与呼吸相应。 胸腹中也响起犹如滚雷一般的呼嚕声,恰如猛虎扑食的前兆。 围观眾人赫然见到,他的眸子几乎发亮,犹如竖瞳。 “好一只大虫!” 雷横在命魂上的造诣,远不是“病大虫”薛永所能及。 只这一番变化,已经有了那河北田虎三分火候。 不等眾人感慨,雷横双脚一跺地面,就如同猛虎扑食一般,朝武松扑掠而去。 一双爪子看上去软乎无害,可爪下劲风阵阵,一丝爪劲吐露,擦到附近的乱石,生生在那岩石之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痕跡。 如此爪劲,大有开山裂石之势。 朱仝问道:“雷横兄弟这两年苦修武艺,哥哥认为他们能斗几个回合?” “唉!”曹杰微微一嘆:“雷横兄弟在武二郎面前,就如小儿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 朱仝自是不信,回道:“难道就因为武二郎號称伏虎罗汉?” “且看便是!” 电光石火之间,雷横已经扑了上去,在武二郎眼中,雷横仿佛真的变成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虫,横扑上来。 一只巨大的利爪收敛劲力,软绵的肉垫似乎將那足以拍碎巨石的力量,无声无息地含在里面,只等触及武松,就骇然吐出,弹出利爪,迸发出恐怖的杀伤力。 武松纹丝不动,只待雷横拳脚加身之际,身体挪移,只以差之毫厘的身法闪开,隨之饱以老拳。 他的拳势没有任何的套路章法,就是信手拈来的一拳。 啪! 只一相逢,便是石破天惊。 一连对撞十来拳,雷横嘴角剧烈抽搐,忍痛往后一跃,化出一道妖风拉开距离。 所谓云从龙,风从虎。 任何一个命魂属虎的,都擅长驭风。 雷横吐出一口真炁,在周身化出腥风。 “嗷”的一声巨吼,方圆数丈內的地面都似乎微微摇晃了一下。 那口腥风驀然升腾起来,瀰漫成血色的雾气,隨之一声声低沉的虎啸声不断从雾气中传出,隱隱可见一头大虫在雾气中若隱若现。 凭空给雷横增加了八分凶戾。 “武二郎,炼精我不如你,动用养炁的功夫较量较量。” 雷横仰天咆哮一声,虎啸化为肉眼可见的血色气浪向四面八方衝去,更有一波波弧形波纹当面向武松轰了过来。 “雷横兄弟,有什么招式你儘管使出来,武松接著便是。” 武二郎大笑一声,气浪翻滚,与那虎啸重重撞在了一起,周围泥土被力量所震盪,化为一片烟尘腾起来十几米高。 就在那烟尘、血雾之中,一只插翅恶虎凶狠地扑向了武松。 这时,只见武松並未动弹,可他身体之中却站出一个瘦骨嶙峋、皮包骨头的行者。 这行者浑身金黄,像是以黄金浇铸而成,显然是金身修到了极高的境界。 啪! 行者一巴掌拍在了插翅虎的虎头上,隨之抓著虎皮以巨力生生將其按在了地上,拽起拳头“砰砰砰”三拳。 “雷横兄弟,你的命魂並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收手吧……”武松劝道。 “吼!” 插翅虎依旧想要挣扎,但那金身行者跨坐在其背上,纹丝不动,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镇压之力。 让插翅虎感觉一座泰山压在了脊背之上。 “南无喝吶怛那哆吶夜耶,南无阿俐耶婆卢羯帝,烁钵吶耶菩提萨陀婆耶……” 那行者口吐佛音,化出金色万字符。 佛法繁奥,高深莫测,可度化一切顽敌。 特別是对虎特攻。 此时伏虎罗汉展现出了惊人的威势,梵唱不绝,如黄钟大吕一样,振聋发聵,铺天盖地,一个个金色的古符闪烁,淹没了插翅虎。 “降不降?降不降?降不降?” 一股股梵音刺入神魂之中,要度他脱离苦海。 “武二郎……” 雷横抬起昏昏沉沉的眼皮,无力地叫了一句。 霎时间,那金身行者消失无踪,连带著那股梵音也戛然而止,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嘶!” 朱仝毛骨悚然,他本以为这將是一场旷世大战,要打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 没想到竟然以如此诡异的一幕而结束。 可不就如同曹杰刚刚所言:就是小儿在关公面前耍起了大刀。 “雷横,伱如何了?” 朱仝大步流星赶来,拉起雷横问道。 雷横神色困顿,苦笑一声道:“伏虎罗汉……果然名不虚传……我这只插翅虎飞不出他的掌心……” 武松走上前去,安慰道:“雷横兄弟,你这一身本事硬得很。只是武松得了这伏虎的命魂,天生克制於你,这才贏得轻鬆。若是不算命魂,你我尚需大战三百回合才行。” “唉!输了便是输了,两年前我输给了你,现在再输给你,我算是服了。以你的天赋,只会越来越强,我雷横不如你。心服口服!” 雷横朝著武松一拜,说道:“明日我便向时县令辞去职务,隨你去军中闯荡闯荡。朱仝兄弟,你有何打算?” “雷横兄弟既有此意,那我朱仝一人在这鄆城却也无趣,便陪你去宣毅军走上一遭吧!” 朱仝也朝著武松一拜:“日后便將这百来斤交给武二郎了。” “两位兄弟请起,这是折煞武鬆了。” “好啊!” 曹杰大笑道:“武二郎得了两员大將,才算是能在那东平府站稳,今日当浮一大白!” (本章完) 第187章 挖祝家庄的墙角 第187章 挖祝家庄的墙角 有赞诗曰: 天上罡星临世上,就中一个偏能。都头好汉是雷横。拽拳神臂健,飞脚电光生。 江海英雄当武勇,跳墙过涧身轻。豪雄谁敢与相爭。山东插翅虎,寰海尽闻名。 梁山大聚义时,雷横排第二十五位,上应天退星,是步军头领之一。 虽有是宋江亲信而得高位的嫌疑,但排进天罡还是有这个实力的。 如今臣服於武松,未来在他那伏虎之力的调教下,必能再做突破。 就像曹杰“豢龙”,武松“养虎”,这都是辅助性大神通。 至於“美髯公”朱仝,更了不得了。 排第十二位,上应天满星,担任马军八驃骑兼先锋使。 其命魂神似关二爷,所获得的传承也是“三界伏魔”的养炁功法。 都说水滸中將关羽一分为二,“大刀”关胜得其形,“美髯公”朱仝便得其神。 武松假期不多,第二天,朱仝、雷横便向时文斌请辞。 时知府马上便要赴任汾州,自不会为难麾下两个都头。 而且还是去武二郎麾下做官,一番恭贺,便当场批了辞呈。 各去安排家务,只等武松回东平府,便跟著去做军中都头。 “二郎,我这里倒是又想起了一个好汉,若你能降伏,可为一大助力。” 不是曹杰不去收服那些“水滸”中战力强横的好汉,而是那些有家有室、有权有钱的好汉,谁跟你搞拜把子的那一套。 若是结交得深了,探知你有反意,指不定拿伱报官。 便是朱仝、雷横,若无官职为诱饵,也绝难以跟武松去军中,更不要说好日子不过上山落草。 “哥哥,是哪位好汉?” 武松兴奋道,正所谓有枣没枣打一桿,说不定便成了呢。 “这位好汉倒也在东平府,那祝家庄你可知道?” “祝氏三杰?” 祝氏三杰,是祝家庄庄主祝朝奉的三位公子,祝龙、祝虎、祝彪,都拜“铁棒”欒廷玉为师,习得一身好武艺,称霸方圆数十里。 那祝龙,是老大,与“豹子头”林冲,阵前斗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两边鸣锣,各回了马。 此外,与“霹雳火”秦明过招,连斗十余合,书中说“祝龙如何敌得秦明过”。 祝虎,是老二,书中阵前搏杀纪录並不多,曾与梁山中八虎骑兼先锋使的“没遮拦”穆弘,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祝彪,是老三,曾在独龙冈前,与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打了十七八个回合,祝彪“战敌李应不过”,拨马便走,李应骤马追赶,被其翻身一箭,李应应弦落马。 这三位,称其为“三杰”,倒也不算夸大。 有天罡战力。 曹杰摇头道:“这三个土皇帝做惯了,可没兴趣在你手底下做都头,我说的,是他们的师父,『铁棒』欒廷玉。” “是他!” 武松眼前骤亮,说道:“我在东平府倒也听说过他的大名,虽然只是祝家庄的一个教师,却有万夫不当之勇!只是无缘得见,甚是遗憾。哥哥既然认识此人,何不为兄弟引荐。” 曹杰笑道:“若要收其人,却是需要那陈丽卿出马才行。” “为何?” “猿臂寨有个祝永清,乃是祝家庄祝朝奉的庶出弟弟。这个祝永清拜了个『双刀』欒廷芳为师,此人便是欒廷玉的亲弟弟。” “哦,原来如此!” 武松理清了关係,问道:“哥哥有把握让那陈丽卿出面?我听说那陈希真好生瞧不上我梁山。” “陈丽卿是陈丽卿,陈希真是陈希真,我这便回梁山,你等我好消息。” 说罢,领著李逵以及他老娘大哥,便往梁山泊而去。 三日后,东平府,独龙岗。 陈丽卿满脸不爽。 那种好汉怎么著也应该给老爹招揽了才是,可表妹刘慧娘一再相求,她却是不好拒绝。 於是答应了下来。 只能隨渣男来这独龙岗祝家庄。 武松作为东平府正將,对整个州府的山川地理都熟悉,也不用地图,便在一处山岗上指点道: “哥哥请看,这独龙岗方圆数十里,住了怕不有万户人家,当然,其中大半都是隱户。这许多人口,大抵分作三处,最大一处祝家庄,人户占了六成还多,余下东边李家庄、西边扈家庄,彼此成掎角之势。” “三庄之中,祝家庄的地势最为险要,其庄背倚独龙岗,面朝白杨林,左边是老君河可通梁山泊。” “此庄不但筑有院墙,高可丈许,且有望楼数座,庄前白杨林中盘陀路,乃是前朝高人所设,路径曲折外人难知。不过,我却仗著宣毅军的名义,探知了虚实。” 刘唐竖起大拇指,夸道:“武二郎,你这功夫下得深啊!” “既然未来要做大事,怎能不用心?” 陈丽卿娇声道:“时间不早了,早去早回。” 於是一马当先,往祝家庄而去。 ………… “我弟廷芳在那猿臂寨落了草,外人却是不知。这些人以廷芳的名义来寻我,莫不是想要赚我上猿臂寨去?” 这欒廷玉生得方面大耳,虎背熊腰,虬髯如针,听到庄客来报,暗自思索。 但毕竟是以欒廷芳的名义来寻他,不可不见。 於是將眾人请到他的居所,关上了院门,避免被外人探知了不能言传的信息。 陈丽卿看这欒廷玉与那“双刀”欒廷芳神似,心中不免一嘆,知道此人武力也肯定是惊人。 而欒廷玉望著来人,陈丽卿这个女流,却有不凡的武艺,暗道是那陈希真的爱女无疑。 至於曹杰、武松,他却是看不出虚实。 “欒教师,这是东平府正將武松。”曹杰介绍道。 “嗯?!” 欒廷玉一惊:“原来是伏虎罗汉当面,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认得好汉。” 说著,好生施了一礼。 武松在东平府,名头著实很大。 一来他是官,从七品,欒廷玉是民,在祝家庄当教师討饭吃;二来,武松打虎的名头响亮。 “欒教师,武松有礼了。” 武松也回了一礼,说道:“这是我哥哥鄆城曹杰。” “呀!” 欒廷玉又是一惊,正了正衣冠,纳头便是一拜! 至於陈丽卿,工具人一个,扔在一边並不管他。 (本章完) 第188章 嘴遁降服欒廷玉 第188章 嘴遁降服欒廷玉 “哥哥便是山东小孟德、鄆城阎王敌?!欒廷玉失礼了。” 见欒廷玉大礼,曹杰一把握住那双粗糙、坚硬的大手,笑道:“欒教师客气,小可只是有些虚名,今日陪兄弟武松前来拜见教师。早就听说了教师的大名,无缘一见,今日得见,果真豪杰也!” “不敢不敢!只不过有两把子傻气力罢了。” 一番寒暄,欒廷玉问道:“这位女侠是?” “她啊!” 陈丽卿昂首挺胸,微微抬起下巴,等曹杰介绍。 “不用理会她!” “你……” 陈丽卿娇哼一声,摇著银牙扭头便走出了房门,望著天边的云彩生著闷气。 她却是不知,被通缉的大盗,自然不能明说了姓名。 这是为她好。 “两位哥哥上坐,我这里也没什么可招待的,幸好还有一罈子关外的梨白,我便以酒代茶了。” 三人饮了三碗酒,便熟络了起来。 “冒昧问一句,两位哥哥寻欒廷玉,不知何故?怎与我那弟弟廷芳有了交集?” 曹杰笑道:“我也不瞒兄弟,外面那女便姓陈,我侥倖得知了这些关係。因为怕兄弟在这祝家庄不好见外客,便想到了这一出。” “原来如此,我那弟弟在山上可还安好?” “我却是不曾上那猿臂寨,未曾见过令弟。不过……” 曹杰转了个折,表情凝重,立刻引起了欒廷玉的好奇心,问道:“还望哥哥告知一二。” “我前些日子刚从沂州回来,现在得了朝廷调令去剿猿臂寨的乃是登州通判宗泽。” “哦!” 欒廷玉不置可否,显然也不清楚那宗泽的能耐。 “这宗泽……我便不多说了。兄弟可能还不知道吧!那宗泽在登州,却是得了个亲信提辖往沂州剿匪。此人姓孙名立,江湖人称病尉迟,使一支长枪及一竹节钢鞭,骑坐乌騅马,有尉迟恭的战力。” “呀!” 欒廷玉大惊失色,苦著脸道:“我弟休矣!” “我观兄弟有炼精养炁大成的实力,令弟想来也自不差,怎听到那病尉迟孙立就急成这样?”武松问道。 欒廷玉紧锁眉头,长嘆一声道:“不瞒兄弟,那病尉迟孙立乃是我师兄,和我是一个师父教的武艺。我学的枪棒和飞锤,他学的枪棒和钢鞭。一身武艺不弱於我,我那弟弟廷芳,使一口双刀,哪是孙立的对手啊!” “啊!竟还有这种关係。” 曹杰道:“何不给你师兄去一封书信,遇到令弟留手一二。” “唉!你不知我那师兄的脾气,怎会留手!而且,他熟读兵书,战场相逢,绝对不会留情。所以我才说我弟休矣!” 欒廷玉急得来回踱步,嘴里喃喃道:“不行,我必须给廷芳去一封书信,叫他提防著点,遇到孙立,能躲便躲吧!” “这个简单,兄弟写上家书,我交给外面那女,让她传回沂州便是。” “那便多谢哥哥了。” “不必谢我。只是有一句肺腑之言,要说给兄弟听。” “我洗耳恭听。” “刚刚我说那孙立,倒不算什么,那宗泽才是儒將。以我观之,猿臂寨必要被其所剿灭。” “果真?” “如果不出意外,半年之內沂州必定。” “嘶!” 欒廷玉苦笑一声,这次没有再急,而是坐了下来:“我那弟弟也不知被谁蛊惑,上山做了草寇,今日遭遇此劫,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啊!” “兄弟,事在人为。”武松劝道。 “以我看来,欒教师还是要早做打算为好。那猿臂寨造反的人之中,可也是有姓祝的……” 欒廷玉脱口问道:“谁?” “祝永清!” “原来是他!”欒廷玉的表情僵硬,双手却握成拳来。 祝永清乃是祝家庄庄主的亲弟弟,若是落草的事曝光,少不得要为朝廷所问责。 到时候,以祝家那三位的性子,必要酿成大祸。 他这个教师,肯定也会深陷其中。 一时间,欒廷玉心中起了离开的心思。 曹杰见火候已经到了,便开口道:“今日来见欒教师,不为其他,便是有个大好去处要赠予兄弟。” 不管是央水,还是新水,欒廷玉都誓死不降,原著中也说他死於乱军之中。 可见其人嫉恶如仇,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赚上山的。 若留在祝家庄,不免要成为仇敌。 暂且交给武松,再慢慢降服便是。 “不知何处去?” 曹杰伸手指向武松:“我这兄弟武松在东平府做正將,欒教师是知道的。他如今得了朝廷的任命,执掌两三千人马,手底下有多个都头的职务。虽是低级武官,但只要有了军功,却能迅速提升。欒教师可有想法?” “宣毅军都头?” 欒廷玉不眼馋那是假的。 便是县里的捕快都头,他欒廷玉都没这个能力拿到,只能在这祝家庄出卖一身的武艺討口饭吃。 武松頷首道:“我知一个小小的都头,著实埋没了兄弟这样的大才。可我也只这般能耐,唉!不过话又说回来,伱我兄弟联手,获取军功又有何难?两三年时间,兄弟便也能做个提辖。” 他师兄孙立,现在便是登州的提辖。 人到中年,一不成二不就,多少有点自卑。 他这些年不与师兄孙立联繫,自然也是因为自身怀才不遇的缘故。 一个小小的庄上教师,说得好听些,是人师父,说得难听些,就是祝家庄养的一条狗罢了。 欒廷玉很是意动,但还是没有表態。 坚毅的面孔,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时,曹杰添了一把火:“兄弟在宣毅军为官,若沂州有变故,也能庇护令弟一二,求人不如求己,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欒教师,武松在宣毅军,见多了那些无能之辈身居要职,能打能杀的没有几个,大多都是怂货。以兄弟这样的身手,这样的能耐,若不能一展才华,岂不荒废了这半辈子苦修的武艺?” 武松摇著头,嘆息道:“我都为兄弟感到不值啊!” 欒廷玉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一拜:“武松兄弟,欒廷玉这一身本事便交给兄弟了!” (本章完) 第189章 祝虎祝彪的助攻 第189章 祝虎祝彪的助攻 欒廷玉这身枪棒、飞锤双绝的实力,可不弱於孙立。 书中战绩虽然不多,也就与“摩云金翅”欧鹏交战,大胜,用流星锤將欧鹏打落马下; 然后与梁山五虎大將之三“霹雳火”秦明交战,二十余合不分胜败,后诈败,以绊马索擒住秦明; 最后间接擒住“火眼狻猊”邓飞。 这么一员大將,虽然暂时只在武松麾下做都头,还算不得真正的自己人。 但曹杰相信,只要锄头挥得好,不怕墙角挖不倒。 而且还有朝廷上的那群猪队友相助,必能逼上梁山。 三人饮完了一坛酒,欒廷玉也是果决的汉子,收拾了不多的行礼,取了一枪一锤,便准备去向祝朝奉请辞。 可还未等他们出门,祝家庄一行人却是听到消息赶到了欒廷玉的小院子前。 那祝彪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院子屋檐下的英颯少女,不由与自己的未婚妻一比,竟感觉比扈三娘还要英气逼人。 “欒教师,可是有贵客来访?” 那祝虎咋咋呼呼的性格,还未入院门,便嚷嚷了起来。 欒廷玉推开门,便见祝家三子中祝虎、祝彪齐至,便道:“二郎、三郎来了啊!今日可不正是有贵客来访,此乃鄆城曹杰以及伏虎罗汉武松。” 那祝虎、祝彪微怔,暗道“不好”! 他们三兄弟拜欒廷玉为师,其实並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拜师,而是如林冲和曹正、李忠与史进之间的关係。 一个钱,一个传艺,只是金钱上的买卖。 否则,欒廷玉就不是祝家庄的教师了。 在古代,拜师没有那么简单方便! 去財会室登记,然后交完择校费、学费、书本费等等就背著书包去上学,想都不要想。 而是要经过一系列的手续,当然,这个流程视师长的性格来定,可以简单,也可以繁琐。 但这名分定下来之后,师父与徒弟的关係,並不比父子之间弱多少。 天地君亲师,师排第五。 若欒廷玉乃是授业恩师,又岂会是个劳什子的教师。 若祝家庄真心诚意待他,曹杰又岂能挖得了墙角。 “原来是阎王敌和伏虎罗汉当面,我们兄弟乃是祝家庄祝虎、祝彪。” 土皇帝做惯了,心思自然高傲。 不像那些在江湖上混不下去的好汉,这二人並未纳头就拜,而只是拱了拱手。 “祝氏三杰,久仰久仰!”曹杰皮笑肉不笑道。 武松这两年在官场上廝混,见惯了尔虞我诈,自看出了这二人的態度,也只拱了拱手。 欒廷玉心中一嘆,这两年在祝家庄,虽然吃喝不愁,但终究也只是虚度岁月,不要说实现心中的报復了,便是武艺也因为没有高手交流,而停滯不前。 如今得了个大好去处,心中有了决断,准备大干一场,自不会留恋在这小小的祝家庄。 “二郎、三郎,武將军请我去宣毅军做个都头,我已经答应。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这便向尊父请辞。如今你们三兄弟也练成了武艺,有我无我並无区別。” 欒廷玉停了下又道:“若是在武道上疑惑,可来寻我,那宣毅军便在阳穀县。” “教师要离开祝家庄?” 祝虎的脸色当即就阴沉了下来。 祝彪也从陈丽卿的身上移开目光,面色自是僵硬。 想他兄弟三人,將欒廷玉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这几年好吃好喝招待,没想到说走便走,这还有没有江湖道义了? 欒廷玉没有读心术,自不知这两人心中在想些什么。 看他们脸色,只以为不舍自己离开,而伤心呢! “二郎、三郎,就此別过,后会有期。” 这祝家二公子祝彪,踞庄称雄,飞扬跋扈惯了,伸手一拦,问道:“教师便要这般走了?” “嗯?!” 欒廷玉不明就里,他虽然知道这三位跋扈、囂张、紈絝,但因为是教师,一直被礼遇,还未真正认识他们。 “二郎可有什么要交代的?” “教师这两年在我祝家庄吃喝可缺?” “不缺,日日好酒好肉招待。” “这一枪一锤可是我祝家庄为教师打造的?” “我那昔日枪锤粗坯,是庄主了三百两银子购买了一块天外玄铁,又请了高人,了七七四十九天打造而成。” 欒廷玉微微皱眉,当日若非那祝朝奉礼遇,又以这一枪一锤为礼,他岂会传这祝家三杰真本事。 祝虎冷著脸问道:“既然如此,教师为何要弃我祝家庄而去?” “这……” 欒廷玉瞪大了眼睛,嘴角一抽道:“你祝虎莫不是以为用这些就將我欒廷玉给买下来了?我不是你祝家的奴僕,这天下大可去得。” “既受我祝家大恩,现在却弃我等而去,此为不义!”祝彪大声道。 欒廷玉汗毛根根倒立,怒髮衝冠。 江湖人最重的便是名声,若这“不义”的名声传了出去,那他欒廷玉怎么去解释? 生了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啊! 造谣一张嘴,闢谣跑断腿。 到时候,他欒廷玉的名声就臭了! 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忍住杀气道:“当日是伱父亲请我来做教师,我未受你祝家任何恩情。相反,是你们三兄弟得了我的本事。 以我欒廷玉的能耐,何处吃不了一口饭,至於这一枪一锤……嗯,拿去便是……” 说罢,一支铁枪往祝虎扔去,一支飞锤往祝彪扔去。 二人却也有些实力,伸手便拿住。 只是欒廷玉含怒出手,不免动用了十成功力,二人入手一接,直感觉兵器在手里震盪不休,拿捏不住。 二人咬牙硬接,不想出丑。 那虎口顿时撕裂,丝丝鲜血流淌了出来。 “祝虎、祝彪,从今日起,我欒廷玉与你祝家庄再无瓜葛,你们也不必再叫我教师,我欒廷玉堂堂八尺男儿,受不了此辱。哼……告辞!后会无期!” 欒廷玉连那不多的行礼都扔了,整张脸黑成了锅底。 曹杰就差拍手称快了。 这种助攻,简直是神助攻啊! 爱你哟!虎哥、彪哥! 特別是彪哥,我想给你戴帽子…… (本章完) 第190章 曹贼初见扈三娘 第190章 曹贼初见扈三娘 欒廷玉大步流星走出了祝家庄,心中的怒气这才稍稍压下了三分。 “让两位哥哥看笑话了。” 曹杰指了指身后的祝家庄,安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这祝家三杰竟然是这种货色,兄弟今日看清了他们的面目,为时不晚。” “是啊!万幸两位哥哥来寻我欒廷玉,若无今日之事,我还蒙在鼓里。给那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传授武艺,呵忒……若按照我年轻时候的脾气,不取了他们从我这里学去的功夫,誓不罢休。” “气大伤身,那几个如此行径,迟早惹出大祸……”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扭头一看,便见一个大汉,提著欒廷玉的一枪一锤纵马而至。 “吁!” 那容貌与祝虎祝彪有七分相似的大汉,从马上一跃而下,抱拳道:“教师留步。” “祝龙,你追来作甚?” 那祝龙抱拳道:“教师,我代我两个弟弟来赔不是了。” 欒廷玉冷笑一声:“呵呵!我欒廷玉可受不起,难道我这自由身,还出不了你祝家庄不成?” “並非来求教师回去,只希望教师拿走隨身兵刃……” “大可不必。” 欒廷玉喝道:“你祝家的东西我分毫不取,今日离开,由曹杰哥哥以及伏虎罗汉武松做见证,我两袖清风,一分一毫都不曾拿伱祝家。祝龙,请回吧!” “这……” 祝龙苦著脸,神色沮丧。 还想再劝,却发现不远处来了几个人,正是在庄外等候的刘唐、朱仝、雷横几人。 快马疾驰而至,那刘唐煞气逼人,喝道:“哥哥,可是这祝家庄为难哥哥……” 那开口喝问的倒也罢了。 那没开口说话,留著长须,面如重枣色通红,好似云长重出世,手按著一口巨大斩马刀的大汉,却是让这祝龙毛骨悚然。 朱仝微眯双眼,单手握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的架势。 “嘶!” 祝龙抱了抱拳,上马扭头便走,一刻不敢停留。 “来,我来为大家介绍,这是铁棒欒廷玉,这是赤发鬼刘唐,这是美髯公朱仝,这是插翅虎雷横。三位即將隨武二郎赴任宣毅军都头,可要好好交流交流……” 眾人嬉嬉笑笑出了祝家庄,欒廷玉心中的鬱闷之气这才稍稍缓解。 这时,便见对面山岗上骑马下来一行大汉,首先一个,白面无须,蜂腰猿背,生得俊朗却又有几分勇武之气。 “呀!是欒教师,您这是要去哪?诸位好汉个个容貌不凡,小可扈家庄扈成,有礼了!” “扈成,我已不是祝家庄的教师,正要隨兄弟们离开,你是去祝家庄吧!” “这是何故?为何突然要离开?” 欒廷玉简单说了说,便不再理会此人。 但扈成眼睛一转,却主动贴了过来,笑道:“这祝家庄狗眼看人低,欒教师和眾位兄弟不如去我扈家庄做做客。” “你妹妹要嫁给祝家庄,请我去做客,不怕惹怒了那祝家三杰?” “一是一二是二,我扈成佩服欒教师的为人,也欣赏欒教师的武艺,请回庄上做客,关他祝家庄屁事?” 祝家、李家、扈家,三个庄子联盟互保,一致对外。但其实三个庄子也是竞爭对手,靠得越近,其利益分割不均,自然会生起矛盾。 祝家一家独大,怎么独大的?自然是欺负周围庄子,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哈哈!” 曹杰一笑,说道:“既然是好汉相邀,那我们便去扈家庄嘮叨嘮叨。” 这可不是我主动要去的啊!是你这个大舅子主动请我去的啊! “哥哥既然想去,那我等便去走一遭……” 见眾人都听这位英俊好汉的,扈成抱拳问道:“敢问好汉大名?” “鄆城曹杰!” “啊!”扈成瞪大了眼睛:“可是阳穀药王曹杰当面?” 曹杰鳩占鹊巢,夺了那西门庆的祖传生药铺子,经过一年的经营,却也多了个“阳穀药王”的虚名。 只是这名声还停留在一地,增长不了多少【药王】的经验值。 曹杰頷首称是,又介绍了眾位兄弟。 “小可『飞天虎』扈成,见过曹家哥哥,见过伏虎罗汉,见过各位兄弟!” “飞天虎?” 武松认真注视著扈成,直看得扈成后心发凉。 这“飞天虎”扈成,扈三娘的大哥,其实也是有些实力的。 书中鬼脸杜兴在第一次见到杨雄、石秀时,介绍扈家庄说道:西边那个扈家庄。庄主扈太公,有个儿子,唤作飞天虎扈成,也十分了得。惟有一个女儿最英雄,名唤一丈青扈三娘,使两口日月双刀,马上如法了得。 后来祝家庄被梁山攻破,扈成將祝彪活捉准备解送梁山,不料李逵不管三七二十一,斧劈祝彪后,还要杀扈成。 书中最后说道:扈成见局面不好,投马落荒而走,弃家逃命,投延安府去了。后来中兴內也做了个军官武將。 若是细说,十几年后,他曾与岳飞同为统制,在建康抵御金兵。 话说这扈成领著曹杰一行往扈家庄而去,没多久,便到了扈家庄前。 那庄子倒也规整,周围也多是沃土。 远远瞧见一行人纵马而至,那扈家庄自不敢大意。 山东自古多响马,小心谨慎自没大错。 几声锣鼓敲响,庄上纵马而出一员女將,逼近了发现是哥哥扈成,这才將手里的双刀放下了。 “哥哥不是去那祝家庄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勒马而立,那女將声音清脆,英姿颯爽,端得好一个巾幗女豪杰。 有赞诗曰: 蝉鬢金釵双压,凤鞋宝鐙斜踏。连环鎧甲衬红纱,绣带柳腰端跨。霜刀把雄兵乱砍,玉纤將猛將生拿。天然美貌海棠,一丈青当先出马。 “三娘,半路遇到了欒教师,以及诸位好汉。这才领回庄上招待。” 扈成兴冲冲道:“你且往这里看,这位好汉是何人?” “何人?” 扈三娘四下一看,便將目光落在了武松身上,“伏虎罗汉”武松,她可是闻名已久。 看了几眼之后,又从武松身上一转,落在了曹贼身上…… (本章完) 第191章 一见曹杰误终生 第191章 一见曹杰误终生 玉雪肌肤,芙蓉模样;玉手纤纤持宝刃,秋波澹澹藏英豪。 那一双能夹死人的大长腿,可以玩一辈子啊! 嘶! 曹杰遇到的女人中,同类型的大只马,也就陈丽卿能够与他一较高下。 不过,陈丽卿是个带刺的玫瑰,难以下手。 而扈三娘这个胭脂马就温顺多了。 大舅子扈成兴奋道:“三娘,可识得这位哥哥。你仰慕已久的山东豪杰,可不就在眼前。” 扈三娘瞳孔微微放大,英姿颯爽地抱拳道:“可是鄆城曹家哥哥?” 二人对过眼神,是彼此喜欢的类型。 曹杰拔马上前一步,笑道:“如果没有其他人姓曹名杰,那便是我了。” 扈三娘热情又豪迈,扬声道:“哥哥请入庄,小妹去备好酒好肉好席面,今晚眾好汉在我扈家庄可要不醉不归,可不要不尽兴,让江湖人说我扈三娘待客不周。” 扈成笑道:“我这三妹,自幼喜好纵马耍刀,性子也豪爽泼辣,著实让各位哥哥见笑了。” “三娘率性洒脱,女中豪杰也!” 眾人说说笑笑、热热闹闹往扈家庄而去。 杀鸡宰羊,比过年还热闹。 扈三娘竟也举著酒碗和曹杰等人喝了三碗酒,喝得双颊泛红,眸光闪烁,眾人直道巾幗不让鬚眉,氛围十足。 可就在扈三娘豪迈敬酒之时,却被扈太公给拉了下去。 “三娘,你是许配了人家的娘子,怎如此放肆啊!若是被那祝彪知道,以他的性子,岂不要惹了大祸?唉!你哥哥去招待这些好汉便是……” “爹!” 扈三娘借著酒劲气道:“我本就不同意那婚事,为了家族我答应了下来,本就是为了利益来联姻,伱们若逼我,大不了这婚我不结了。” 扈太公敲著手里的拐杖,喝道:“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女儿家做主的?” “哼!” 扈三娘冷哼一声:“我可不是那些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家闺秀,爹,你是知道三娘性情的,逼急了我,什么都干得出来。以大哥的本事,可拦不住你女儿我。” 扈太公脸色一僵,挤出笑容道:“好女儿,都是爹的错,爹这不是怕你喝醉了惹人耻笑嘛!女儿家还是温婉一些为好,你看这酒也喝了,那都是些粗鄙的汉子,再挤进去却也不美。” 原著中,扈三娘单捉王英,欧鹏见王英被捉,便上阵来斗扈三娘,但扈三娘本领高强,欧鹏占不了她一点便宜。 接著祝家庄一方的祝龙,以及梁山一方的邓飞、马麟、秦明也加入战斗,马麟也使双刀,与扈三娘相斗时,书里写这两对双刀仿佛“风飘玉屑,雪撒琼”。 可见扈三娘的战力,排名地煞五十九位,是绰绰有余的。 可以说,扈家庄最高战力便属她扈三娘了,扈太公自然不敢说了重话,要看女儿的脸色。 这时,大舅哥扈成醉眼迷离地走了出来,看他走路的模样便知道心情大好。 曹杰可是在交友上修炼有成,旁边又有武松这个东平府大员协助,以及刘唐这样的老江湖人帮衬,忽悠一个扈成,亲手捏来。 “爹,你拉三娘出来作甚?” 扈太公冷哼一声,他不敢给女儿脸色,对儿子却是一拐杖打了过去,喝道:“你个做大哥的,让妹妹去陪酒,你这是做大哥的模样吗?看我不打你。” 扈成结结实实挨了三拐杖,苦著脸道:“爹,那可是山东小孟德,鄆城阎王敌,阳穀药王啊!若得他一丝恩情,我扈家庄就不用再看那祝家庄脸色了。” “哼!难道他的面子能挡得住各地越来越坐大的草寇?我听说……”扈太公压低了嗓音: “那梁山如今被一伙强人所占领,便是官府都不敢往梁山泊去。如果不出所料,要不了两年,他们就该下山来打劫了。我们三个庄子不互保,迟早被其打劫了这些家业。” 扈成嘴角一扬:“若得曹家哥哥相助,那梁山便不会为难我等。” “你是说?” “爹,往日里我在这独龙岗坐井观天,不知道天有多大。今日遇到曹家哥哥,遇到伏虎罗汉武松哥哥,我才算是看明白了。” 扈成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上面有人,下面也有人。白道上从七品的正將做兄弟,黑道上多少大哥当兄弟,更是那阳穀县令的座上宾,甚至隔壁鄆城已经升任知府的时县令,也对曹家哥哥青眼有加……” “嘶!” 扈太公倒吸一口凉气,他一个庄子的庄主,虽然在白道上有些人脉,可也没有百里侯父母官的人脉啊! “爹,你说那祝彪又算得了什么?而且,今日那祝家三兄弟还恶了欒教师,你是知道欒教师实力的,他如今已经成了武二郎麾下的都头了。” “嘶!” 扈太公再度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儿子,你快去招待眾位好汉。若你也能捞到一官半职,足够庇护家里了。” “爹,三妹不在,你儿子我带动不了气氛啊!” “可你妹子已经许了那祝彪……” “……” 大舅哥扈成望著扈三娘。 扈三娘脸色一红,不敢和大哥对视,她虽然豪爽洒脱,但毕竟是女子,这种事哪能主动。 “三妹,你给哥哥一句话,如果那婚事你不愿意,哥哥明日便去退了婚。” “大哥,那婚事我什么时候愿意了?不是你和爹做的主张吗?”扈三娘气道。 “好!” 扈成拍了一下手:“我知道怎么做了。那曹家哥哥身份尊贵,至今也没有娶妻的想法,你可要考虑好了。” “什么?这不行这不行……”扈太公摇头道:“我扈家虽然算不得高门大户,却也没有让女儿去做妾的……” 本来扈三娘还要考虑考虑的,听到扈太公这么说,逆反心一起,脱口道:“我早仰慕其人,今日一见更是心如鹿跳,便是做妾,也好过嫁给那祝彪为妻。我扈三娘敢爱敢恨,大哥……明日你去退了婚,我这便去招待眾位好汉……” (本章完) 第192章 独龙岗三庄大乱 第192章 独龙岗三庄大乱 “三娘,你醉了!” “我没醉!”扈三娘拉著曹杰的手,泪眼婆娑道:“哥哥,我苦啊!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个女儿身?” 扈三娘拍著胸脯,波浪汹涌,说道:“凭武艺,我扈三娘胜过多少男儿,两口日月双刀,等閒十来个大汉近不得身……我若是男儿身,扈家庄岂会被那祝家欺负,要拿我去联姻……我哥哥没用啊!” 扈成一脸黑,拉住扈三娘道:“妹妹……妹妹……有话明日再说……来人啊!送三娘回去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日,扈成在扈太公的催促下,天不亮便往那祝家庄而去。 扈太公真的对女儿没办法,若不早退婚,指不定明日就上了某人的床。 到时候,丟脸的可是他扈太公啊! 这个脸,他可丟不起。 日上三竿,曹杰一行来告辞,要往李家庄去拜访。 扈三娘自告奋勇,亲自带路去西边的李家庄。 他们三庄联盟,自是相熟。 这日,扈太公等了又等,也没见儿子扈成回来,派出几个庄客去打探,却也不见返回。 直等到日上中天,却是等来了祝家庄三兄弟领著数百庄客,各持著刀兵,绑了扈成往扈家庄而来。 此刻,曹杰一行却是在李家庄入了席。 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虽然武艺並不十分出色,上不了五虎八彪,但年轻时却也行商宋辽两地,仗著一身不俗的本事赚下了偌大的家业。 后来富贵了,便没了打拼的衝劲,只愿做个富家翁逍遥快活。 曹杰一行到来,却是得到了热情地招待。 其门下主管“鬼脸儿”杜兴便是个江湖人,曾在蓟州打死了一同做买卖的伙伴,下了辽国的大狱,他因熟知拳棒而和押狱杨雄兴趣相投,於是杨雄救了他。 他出狱后遇到富豪李应,深得李应信任,做了李家庄主管,原著中说“每日拨万论千,尽託付与杜兴身上”。 李应这个人,能力不在战场上。 调拨粮草,管理后勤,应该还是有一手的。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其实打的就是后勤。 李应在天罡排第十一位,在柴进这个真正的大总管之后,可见其重要性。 席还未吃上几口,扈家庄一个庄客急匆匆闯进了李家庄,没片刻,一个庄客朝著李应耳语几句。 “竟有这事?” 李应惊讶道:“各位兄弟,独龙岗有件祸事,我不得不去处理,杜兴你陪各位在此饮酒,我去去便回。扈三娘伱隨我来……” “李应兄弟,独独请扈三娘前去,可是扈家庄有了麻烦?” 曹杰问道,他离开时便听说大舅哥扈成往祝家庄去退婚了,现在联想起来,必是出了麻烦。 以那祝家三杰的性格,岂会罢休。 “唉!哥哥所料不差。” 李应苦笑一声:“那祝家坐大惯了,此刻却是抓了扈成,领著数百庄客去攻打扈家庄,我若不去,少不得要见血。” “呀!” 扈三娘站起身,咬著银牙道:“他祝家敢擒我哥哥?我双刀未尝不利!” “三娘,別急,別急。你若信得过我李应,便由我居中调和,你看如何?” “三娘!”曹杰开口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且先让李应兄弟调和。大伙儿也別吃了,都去助助威。” “自当如此,昨日那祝家三兄弟如此对待欒教师,今日又擒了扈成兄弟,这也太霸道了。” “我等虽然不是独龙岗人士,却也是扈成的兄弟,自不会坐视不理。” “走!” 眾人纵马疾驰,待到了扈家庄前,便见到双方数百庄客正在对峙。 扈家庄也有高墙防御,虽然被抓了扈成,一时间也打不进去。 那祝家三兄弟骑在高头大马上,牵著被缚的扈成,喝道:“你扈家欺人太甚,今日不给我祝彪一个交代,攻破你扈家庄……” “鸡犬不留!” “扈三娘,滚出来!” “贱人,我听说那鄆城曹杰昨日入了你扈家,岂不闻一女不事二夫……” “……”巴拉巴拉一阵骂。 李应朝著眾人一拱手,苦笑道:“各位好汉留步,我先去调和,莫要真见了血。” “我哥哥在他们手里,这可如何是好?”扈三娘大急,將双刀给抽了出来。 “不碍事!”李应自信满满。 这时,杜兴上前:“我陪庄主去。” 眾人在山岗上等了片刻,就见阵前李应与那祝家三杰爭执了起来。 没多久,就看到他们主僕二人打马而回。 李应脸色冷酷,杜兴却是满脸的怒容。 杜兴怒气时,有诗为证: 怪眼圆睁谁敢近,神眉剔竖果难当。 生来长在中山府,鬼脸英雄性最刚。 “可是那祝家不饶人?” 扈三娘急道。 曹杰等人也都望著他。 想他李应之前何其自信,现在却无功而返,甚至被那三个小子怒斥了一顿。 李应此刻的心態,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心头那把无明业火高举三千丈,按纳不下。 脸丟大了啊! “各位兄弟莫急,容我片刻工夫……杜兴,与我回去披甲前来!” 曹杰是喜欢拱火的,劝道:“李应兄弟息怒,不若我等一拥而上,夺了扈成兄弟便走。如此便也不损三庄的和气,避免让李家与祝家结了仇。” 李应哪里肯听,抱拳道:“这是我独龙岗的事情,还是容我等自行解决。扈三娘,你千万別急,容我回去叫来庄客,你我联手,必叫那祝家罢休。” 说罢,便纵马去庄上披上一副黄金锁子甲,前后兽面掩心,穿一领大红袍,背胯边插著飞刀五把,拿了点钢枪,戴上凤翅盔,出到庄前,点起三百悍勇庄客。 杜兴也披一副甲,持把枪上马,带领二十余骑。 可等他们纵马而至时,曹杰、武松等人早抢了扈成等人而回,那祝家三杰被杀得逃回庄上。 这第一战,却也没伤他、杀他。 毕竟是独龙岗自己的事,曹杰一行不好插手杀人。 那李应见事已至此,心中怒气自然也未消,毕竟都披甲上阵了,这般回去岂不是更丟面子? 於是便往祝家庄而去。 曹杰一行也抓扎起,挺著刀枪,跟著李应的兵马,径奔祝家阵前来。 日渐衔山时分,独龙岗前,但將人马排开。 这祝家庄占据最好的地势,几乎独占著整座独龙山岗,四下一遭阔港。 有三层城墙,都是顽石垒砌的,约高二丈。 前后两座庄门,两座吊桥。墙里四边,都盖窝铺。四下里遍插著枪刀军器,门楼上排著战鼓铜锣。 李应勒马在庄前大骂:“祝家三子,刚刚毁谤老爷,现在怎么做了缩头乌龟?!” (本章完) 第193章 梁山插旗独龙岗 第193章 梁山插旗独龙岗 李应如此大的反应,怒火中烧是一方面。 他好心来解祝扈两家的恩怨,没想到被祝虎、祝彪两个小子骂得狗血喷头,这口气却是咽不下去。 除此之外,曹杰偶尔几句话,却也起到了拱火的作用。 有我小孟德在,再铁的联盟那也要崩溃。 眾目睽睽之下,“扑天雕”李应被架住了。 於是,在这祝家庄前叫阵,想要一个说法,一个台阶下。 至於三庄联盟,有外敌那是联盟,没有外敌,那祝家庄就是外敌。 扈家庄实力最弱,与李家庄不敢有利益衝突。祝家、李家,可是老竞爭对手了。 这时,扈成、扈三娘也纵马到了跟前。 扈成鼻青脸肿,看上去悽惨,其实也不过是皮外伤,他苦著脸,眼神极度愤恨。 “扈成兄弟,怎不在庄上养伤?” 曹杰关切问道。 扈成睚眥欲裂:“曹家哥哥,祝家庄欺人太甚,此仇不报,我扈成誓不为人……嘶!” 因为牵动了伤口,扈成倒吸一口凉气。 “大哥,你就別逞能了。”扈三娘直言不讳,双手按著腰间的日月双刀上,说道:“你那仇三妹给你来报。” “我……” 扈成刚想说点狠话,只见祝家庄城门开处,拥出五六十骑马的大汉来。 当先一骑似火炭暗红的马上,坐著祝朝奉第三子祝彪出马。 怎生打扮? 头戴缕金凤翅荷叶盔,身穿连环锁子梅甲。腰悬一副弓和箭,手执二件刀与枪。马额下红缨如血染,宝鐙边气焰似云霞。 当下,李应见了祝彪,指著他大骂道:“伱这廝口边奶腥未退,头上胎髮犹存。你爷与我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共意,保护村坊。你家但有事情要取人时,早来早放,要取物件,无有不奉。我今日来劝和,解你两家的恩怨,你们兄弟不分青红皂白,辱骂於我,是何道理?” 当时在那阵前,李应主僕二人未著寸甲,又无庄客护拥,自然忍了一口气。 但退一步越想越气。 现在有了底气,要是不叫囂,不报仇,那他就不是“扑天雕”了。 “扑天雕”这一绰號,典出自《武王伐紂平话》:紂王共妲己在於台上,朝日取乐,忽从台下数人笼放出猎之人,驾著鹰鵰,打台下过。忽有皂雕飞起,直来台上搦妲己。 妲己见了,大叫一声,走入人丛中去了,被雕抓破麵皮,打了金冠。 此雕之威,在於识破妖精的偽相,竟能以力杀之。 以“扑天雕”作为绰號表示李应如雕之猛。 听著李应喝骂,那祝彪冷笑一声,將手里的枪朝其举了起来,喝道:“李应老匹夫,俺家虽和你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协力,共同抵御草寇山贼。你如今却勾连反贼,意在谋叛!” 李应心下知道他说的是谁。 但这话是能说的吗? 不见宣毅军的正將在那看著吗? 那可是“伏虎罗汉”武松啊! 你祝家庄能拦得住五百悍卒、两千精兵的进攻? 『乳臭未乾的小子,口无遮拦,也不怕招来祸端。我必须和祝家划清干係啊!』 李应眯著眼,喝道:“我看你祝家才是贼,今日攻打扈家庄,吞併乡邻,明日你就敢攻打州府……” 祝彪厉声道:“老匹夫,你休要在这里胡说乱道,若是不离去,捉了你去见官。我倒要向知府老爷说道说道,那梁山究竟是不是贼……你与那些贼交往,究竟是不是想要谋反?” 本只是乡下两个庄子爭斗,自古皇权不下乡,打死了人只要不去报官,也就是乡老们自行处理。 这祝彪將谋反掛在嘴边,动不动就是见官,明显就是不死不休了。 李应大怒,拍了胯下马,挺了手中枪,便奔向祝彪。 两边大声叫喊起来。 祝彪也纵马去战李应。 两个就在独龙岗前,一来一往,一上一下,斗了十七八合。 祝彪战李应不过,拔回马便走。 李应本可以用飞刀伤人,但他並未如此出手,而是留了情面,只纵马赶將去。 可这祝彪却不管这些,把枪横担在马上,左手拈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满弓,背翻身一箭。 李应急躲时,正中左臂。 霎时间,翻筋斗坠下马来。 “鬼脸儿”杜兴大叫一声,便纵马奔出去救。 祝彪也是勒转马来抢人。 可比他们更快的,是“美髯公”朱仝,接著便是“插翅虎”雷横、“赤发鬼”刘唐、“一丈青”扈三娘。 欒廷玉也想出手,但却被曹杰按住了。 毕竟是他的前任主家,又不缺他一个,不如做个好人。 就在中午,祝彪可是见识过这群凶人的。 一个回合便夺了扈成,连他两个哥哥都不是对手。 只是,那时候眾人只抢人,並未真正一战。 祝彪虽知道这些人实力不凡,却不知究竟有多强。 手持著枪便往朱仝胸前一刺,朱仝微眯双目,手里斩马刀配合著奔驰的马速,轰然便是一落。 祝彪手里的铁枪拿捏不住,砸落在地上,他急勒回马便走,早被朱仝一刀戳在马后股上。 那马负疼,直立起来,险些儿把祝彪掀在马下,却得隨从都搭上箭射过来。 朱仝、雷横见了,自思无衣甲遮身,只得退回不赶。 杜兴也自把李应救起,上马退到了曹杰身边。 “曹家哥哥,李应丟人现眼了。” 扑天雕苦著脸,比挨了揍的扈成还要苦闷。 “胜败乃兵家常事,兄弟一身本事不在衝锋陷阵,这有什么可丟脸的。” 曹杰一边说著,一边拔了箭矢,卸了衣甲,又用金疮药敷了疮口,说道: “兄弟说这独龙岗乃是私事,我等不好参与。之前也只是夺了扈成兄弟,没有大打出手。刚刚也是如此。可是……” 曹杰指著一眾兄弟道:“武二郎乃是朝廷命官,这几位也是他麾下的都头。我等路过贵宝地,不过是在扈家庄吃了几口酒,就被他祝家庄称作草寇山贼,这可就不是私事了啊!李应兄弟,你说这事如何解决?若是任由他信口雌黄,我兄弟怎么做官,怎么服眾?” 李应作为一地乡老,最不愿的就是和官府打交道。 只要官府不掺和,那他们就是土皇帝。 “曹家哥哥、武將军、各位都头,给李应些许时间,必给眾兄弟一个交代。”李应抱拳。 “也好!” 曹杰点头。 武松配合道:“我等假期也即將结束,不敢在此多留。我家哥哥在此,便劳心李应、扈成兄弟照料了。” 名不正则言不顺。 第二日,武松领著三个都头离开了独龙岗,但更多的兄弟,却从梁山来到了曹杰身边。 扈家庄自然热心,李应见此,也没有了拒绝的道理。 梁山插旗独龙岗,顺利完成! (本章完) 第194章 赛仁贵 丧门神来投 第194章 赛仁贵 丧门神来投 独龙岗三大家族的联盟,在曹杰抵达的第二天便分崩离析。 这种祸祸的速度,简直是开了神速。 关键扈家庄、李家庄还要谢谢咱曹某人呢! 扈家庄自不必细说,李家庄李应想找回面子,报那一箭之仇,却只能依赖曹杰。 祝家庄独大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祝氏三杰经过欒廷玉的调教,便是实力最弱的祝彪,也有重创李应的实力。 凭李家庄李应、杜兴主僕二人的实力,哪是对手。 如今,梁山顺利在独龙岗上插了旗帜,曹杰便能调兵遣將,名正言顺在此地布局谋划了。 扈家庄作为桥头堡,李家庄作为盟友。 只三天时间,扈家庄里便聚集了一群好汉。 伤势微微好了些的扈成充当起迎宾使,座上宾都有哪些好汉? 都是乾净身份的,被通缉的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露面。 “托塔天王”晁盖、“赤发鬼”刘唐、“混江龙”李俊、“浪里白条”张顺,阮氏三雄中的阮小七…… 地煞中更是不少,便是曾上山落过草,只要没有犯下大案,乔装打扮一番,寻常人谁知道谁是谁。 收拾个祝家庄自然用不到这些好汉,但窥视东平府,为来日攻打州府,却是需要早做准备。 这日,从对影山快马加鞭来了两个少年英豪。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超贴心,101??????.??????等你读 】 “小温侯”吕方这两年在辽国进修,身份乾净得就像一张白纸。 他实力进展神速,但cosplay的爱好丝毫不减当年。 谁还不是个少年,中二些,却也是正常爱好。 只见他头上戴著三叉冠,金圈玉鈿;身上披著百袍,锦织团。甲披千道火龙鳞,带束一条红玛瑙。骑一匹胭脂抹就如龙马,使一条朱红画杆方天戟。 吕方往曹杰面前纳头一拜,朗声道:“哥哥,幸不辱命,小弟在那对影山结识了一个好汉,结拜为异姓兄弟,今日带来见哥哥。哥哥且看!” 只见他所说的异姓兄弟:头上戴著三叉冠,顶一团瑞雪;身上披著鑌铁甲,披千点寒霜。素罗袍光射太阳,银带色欺明月。坐下骑一匹征宛玉兽,手中轮一枝寒戟银蛟。 一个红衣吕布,一个白衣薛仁贵。 只站在那里,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心中无不赞道:好少年。 有那扈家庄的少女,娇羞著面孔,心中小鹿直撞。 虽然害羞,却不忍离去,一双眼睛尽数落在二人身上。 “果然是好汉!” 曹杰双眸发亮,“地佑星”郭盛,未来八彪战力,可算是来了。 白衣俏仁贵俯身一拜:“小人郭盛,祖籍西川嘉陵,最爱使画戟,江湖人称赛仁贵。一向贩水银货卖,谁知黄河里遭风翻了船,回不得乡。於是准备在对影山落草,赚个盘缠。 在那对影山下,偶遇到了吕兄,我二人比试戟法,连战数回合,却是远远不及吕兄。兄长怜我,特领我来拜见曹家哥哥。” 曹杰伸手將他托起,来了一出把手言欢。 “吕方好眼光,结了个好兄弟啊!曹某观汝二人,皆是堂堂一表凛凛一躯。如今吕方为我奔走,在关外学了好骑术好戟法,已经有所成就。你可愿意和他结个伴?兄弟意下如何?” 郭盛既然前来,自是早有打算,当即下拜道:“哥哥要抬举我,哪有不肯之意?我年轻识浅,不懂规矩,还望哥哥多多教导。” “好啊!眾位弟兄,今日郭盛到来,我等又多了一位弟兄。” “该摆酒大贺!” 临近过年,扈家庄一日比一日热闹。 “哥哥,我和郭盛耍个戟法暖暖气氛!” 吕方怕眾人小瞧了郭盛,便亲自下场,持了方天画戟朝著眾人拱手。 “吕方兄弟,听林教头说,这一年你在北边增进极大,那手画戟已经臻至大成。” “论骑战,我等中还真没几个擅长的,也就林教头独占魁首。吕方兄弟,郭盛兄弟,今日我等可要大饱眼福了。” “林教头谬讚!” 牵来坐骑,一展身手。 二人棋逢敌手,將遇良才。 但见絳霞影里,卷一道冻地冰霜;白雪光中,起几缕冲天火焰。 这个按南方丙丁火,似焰摩天上走丹炉;那个按西方庚辛金,如泰华峰头翻玉井。宋无忌忿怒,骑火骡子飞走到人间;冯夷神生嗔,跨玉狻猊纵横临世上。 左右红云侵白气,往来白雾间红霞。 端的是精彩纷呈。 眾人都是炼精的行家,瞧出二人之间还是有些差距的,几乎是吕方在餵招。 虽然郭盛差了些许,但那骑战却也不凡。 梁山上,称得上骑將的,林冲是第一个,杨志是第二个,第三个便要属吕方了。 现在郭盛加入,足可排入前五。 自不会轻视。 一时间,眾人也都起了好胜心,双双捉对较量,好不热闹。 酒宴未开,却又有三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来到了扈家庄,来拜见曹杰。 来者何人? 却是项充、李袞去枯树山回来了,带来了个“丧门神”鲍旭来投。 这鲍旭善使一柄阔剑,长相凶恶,实力在地煞中也能排进上游。 原著中,鲍旭与李逵、项充、李袞组成的杀人四人组,是梁山上杀伤力最强的敢死队。他平生只好杀人,行事作风儼然是个小李逵,彪悍、嗜杀也丝毫不输於李逵。 可让曹杰更看重他的,却是他的命格。 有赞诗云: 狰狞鬼脸如锅底,双睛迭暴露狼唇。 放火杀人提阔剑,鲍旭名唤丧门神。 丧门神,正是阴间凶煞,属鬼! 在场还有个鬼属命魂,便是“鬼脸儿”杜兴。 只是他与李应乃是主僕好友关係,挖不了墙角,也不能去挖墙脚。 收集五鬼,是曹杰的一个小目標。 至於怎么去劝,曹杰不必亲自下场,让刘唐去沟通便是。 这些好汉齐聚扈家庄,便是“扑天雕”李应也都心惊胆战。 他年轻时也曾走南闯北,见识过天下的英雄,可不管是哪里,也没如此多的好汉齐聚於一堂,称呼同一人为“哥哥”! 如此人物,就像那秦末的高祖,汉末的武帝,迟早要反! (本章完) 第195章 李应:打不过就加入 第195章 李应:打不过就加入 汉高祖刘邦,证明了一个道理:一县之才,足以治国。 刘邦的基本盘是沛县的贩夫走卒、李渊是军事贵族的关陇集团、朱元璋是凤阳的一帮穷苦发小、红安则出了共和国二百多名將帅。 上到门阀世家,下到布衣白丁,与我们正常认知相悖的是,看似扭转乾坤的大事业似乎並不需要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才,起码初创阶段仅一个地域、一个小团体就足以发展壮大。 但这其中需要有一个关键性伯乐,来发掘一县中的人才。 什么是人才? 都说是金子总会发光,可对於一块金子来说,只需要一张破抹布盖住它,它就永无天日。 世有伯乐,然后才有千里马。 为什么缺人才?因为自己不是伯乐,看谁都不是千里马。 没有刘邦,所谓汉初三杰,一个是失败的刺客、一个是不称职的保安、一个是想要造反的县长秘书。 没有刘备,武圣是一个犯罪后逃离家乡的亡命之徒、三將军是每天回家计算生猪肉进销存的屠夫、智圣是一个唱著《梁父吟》指点江山的自媒体兼种地达人。 现在,在李应眼中,曹杰已经有了些汉高祖、昭烈帝、魏武帝这般的气候。 他已经不年轻了,时间早消磨尽了心中的英雄气。 若有的选择,安稳过他的富家翁,自是逍遥快活。 但年轻时走南闯北养出了暴躁脾气,有时候却也难压抑。 就像他一言不合找祝家庄的麻烦,习惯用武力来解决问题,说明养气的功夫还没大成。 “大哥,怎在此望月?” “鬼脸儿”杜兴见老大不在,便出了宴席去寻。他们主僕多年,关係甚好,而且杜兴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忠义汉子。 征方腊后,梁山所存不多的好汉里,便有杜兴,他最后辞官还乡与“扑天雕”李应一同做了富豪,得以善终。 当然,没几年金人南下,山东沦为失地,究竟结局如何谁也不知道了。 只见李应捏著短须,仰望著天上的朗月:“杜兴,我若晚生十年,定要去做一番事业。可惜啊!我已年近不惑……” “大哥,有志不在年高,况且大哥还不到四十,未来的路还长著呢!” “唉!”李应扭头望著满身酒气的杜兴,说道:“这些年你在我庄上,整日埋首在鸡毛蒜皮的小事里,协助我打理家业,却也不快活,没个自由。” “大哥说哪里话,若无大哥,哪有我杜兴的今天,穷困潦倒早死在辽国了。” 杜兴有两个恩人,一个便是李应,另一个便是杨雄。 这两人如若有了麻烦,以他的性格,拋去性命也要相助的。 “杜兴,我愿放你出去,你看如何?” 杜兴那张鬼脸一僵,急道:“大哥,杜兴哪里都不去,当日大哥给了我一口饭吃,又將偌大的家业交由我管理,此恩此情,杜兴没齿难忘。此生,杜兴只愿追隨大哥一人。” “我知伱杜兴为人忠义,可……山东要变了啊!” 李应不是没脑子的武夫,他年轻时行商起的家,脑子自是灵活,將最近发生的事一思索,便感觉后心发凉,头皮发麻。 首先,他清楚知道,自己算是引贼入家了。 独龙岗三家若是铁板一块,也不会轻易被梁山入侵成功。 当然,扈家庄开了个不好的头。 其次,朝廷的苛捐杂税也影响了李家庄的生存。虽然是东平府独龙岗的地头蛇,不像那些小地主要被逼的破家,但还是影响甚大。 早些年能赚大钱,前些年能赚小钱,这些年要往田地里搭钱。 那未来岂不是要破家? 若他李家都破了,整个山东岂有倖免的可能。 造反!只能造反了! 最后,他看出了曹杰作为带头大哥的能耐。 如此年轻,便能聚集起许许多多的好汉,若再给他几年时间,这还得了。 此人一朝造反,就在臥榻之旁的独龙岗,又岂能倖免?! “大哥……”杜兴没想那么多,只感觉曹杰一行很义气,值得结交,而且李应中了那祝彪一记暗箭,此仇不报,枉为人仆。 而要报仇,凭他杜兴可做不到,只能藉助曹家哥哥之手。 “我杜兴都听大哥的。” 李应长嘆一声:“我心已乱,却是没办法决断。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杜兴,曹家哥哥收服扈家庄,攻略祝家庄,显然不愿意將事情闹得太大。他若有什么需求,你便代我答应了。” “若是明目张胆攻打祝家庄,朝廷不会坐视不理吧?!会不会给大哥带来麻烦?”杜兴问道。 “曹家哥哥布下了天罗地网,那祝家插翅难逃了,这个年不知道能不能度过去……” 李应摇了摇头,那么大的家业,或许旦夕间便要覆灭,一时间,顿生淒凉。 想当年,那祝家老爷子请他李应,以及扈太公,签订了互保条约,共同应对山贼土匪,犹在眼前。 这才过去不到十年时间,祝家老爷子早已经作古,祝家三子飞扬跋扈,轻视扈李两家。 即便没有曹杰到来,三家分崩离析也只是时间问题。 如今,祝家庄更是覆灭在即。 李应眼中眸光闪烁,心下虽然还未决断,却已经有了想法:若梁山不费吹灰之力灭了祝家庄,我投入他门下,又有何妨? “杜兴,你代我去陪酒,莫要怠慢了各位好汉。” 杜兴抱拳道:“大哥放心便是。” “唉!” 李应心中又是一嘆,他有数万贯家財,但能拿得出手的兄弟,也就“鬼脸儿”杜兴一人罢了。 『和曹家哥哥相比,我李应也只配做个富家翁了啊!』 比不了,根本比不了。 反正那许多钱財不眨眼便往外掏,他李应是捨不得的。 宴席上,曹杰化身成功学大师。 新来投的郭盛,被忽悠得不要不要,恨不得立马和吕方去那关外走一遭。 至於“丧门神”鲍旭,一个粗人,和好汉们交流了一番武艺,便彻底臣服了。 打不过就加入,这是武夫以及弱者生存的法则。 (本章完) 第196章 天凉了,让祝氏破家吧 第196章 天凉了,让祝氏破家吧 “这鬼天气,一年比一年冷了。” 李应紧了紧衣服,他炼精有成並不惧寒暑,但只要是人,谁不喜欢冬暖夏凉,舒服安逸。 扈成在一旁頷首道:“是啊!不是雪灾,就是旱灾、洪涝,这几年山东没一年风调雨顺。哲宗朝就好多了,现在不仅有天灾,还有人祸,朝廷可不管我等的死活。” 大雪纷飞,正在赏雪的眾人,不由感慨万千。 除了李应、扈成、晁盖等几个庄园主出身,其他人要么是白水郎,要么是无土的农民,比惨,岂有他们惨? 也就是觉醒了命魂,仗著耍强斗狠的本事,才能吃上一口草寇的饭。 上山落草也不容易啊! 將脑袋別在裤腰带上也就算了,手底下几百小弟,每天一睁眼,就是小山一般的粮食消耗。 如果劫到钱財,还能吃上几口酒肉;若是这般的严冬,也只能猫在山上苦熬。 想要享福,做梦去吧! 曹杰伸手接住一片鹅毛大的雪,感慨道:“小冰河期到来,未来十几年时间都不会太平的。” “何为小冰河期?”李应问道。 眾人也都竖起了耳朵,听曹杰的教诲。 特別是李俊、张顺等人,每月初一十五接受曹杰月华浇灌,提升化龙修为,视其为主。 曹杰思考了片刻,说道:“在小冰河期的时候,从不下雪的南方会下暴雪,北方各地更是封冻千里,大小江河全部结冰,河运几近废黜。 牲畜、庄稼包括人都会被冻死,就像这两年,各地每年冬天都会冻死、冻伤无数人口。 在这种低温之下,哪怕是在山东,沸水泼出会被瞬间冻成白雾,树木草会被冰凌完全封住……” 正如曹杰所言,这样的严冬正愈演愈烈。 不要说山东了,江南都出现了大面积的冻雨灾害。 而小冰河期的灾害还不止停留在冬天,夏天的大旱与大涝会相继出现,这会使粮食大幅度减產。 进而引发社会动盪,人口锐减。 而旱灾变得越来越频繁,鼠疫便也顺势开始蔓延。 未来方腊作乱,杭州的瘟疫扩散便是这个原因。 天灾不让老百姓活了,而人祸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李应苦笑一声,事实摆在面前,山东人唯有造反才有出路了啊! “其实,这还算不得什么,更大的灾难还在后面。”曹杰又添加了一句。 “什么灾难?” 李应觉得天灾人祸,然后造反,已经是所能想像的最大灾难了。 “我们冷,北边的那些人更冷,牛羊都被冻死了,你们觉得他们会怎么选择?” 李应的额头上冒出汗珠子来。 但很快,他摇了摇头:“我去过辽国,契丹人已经烂了,没实力南下。” 这时,吕方皱著浓眉,开口道:“李庄主这两年久在山东,还不清楚北边的局势吧!女真人已经立国,辽国已经失去了右北平。” “女真人?” 李应骇然道:“是那些留著金钱鼠尾的东北野人?” “女真人中的好汉完顏阿骨打在去年立国,国號大金,今非昔比,可不是野人了啊!” “嘶!” 李应抱拳朝著吕方一拜:“还望兄弟告知一二。” 和吕方一番长谈,去过辽国的李应沉默了。 他也没有大的长远目光,通过和吕方聊天就能判断出未来的天下局势。 毕竟,他不是宗泽啊! 李应只是觉得,辽国都要亡国了。这大宋,还能撑到哪一年呢! 吃枣药丸! 大雪落了一整天,终於停了下来。 曹杰一行来到了祝家庄前的盘陀路。 这片林子算是一个天然的迷魂大阵,宋江三打祝家庄,便在这上面吃了个大亏。 眾人行不到二十来里,只见路径曲折多杂,四下里湾环相似;树木丛密,难认路头。 好在已经弄清楚了虚实,不怕迷了路。 眾人前行片刻,那九曲十八弯的林子里露出一村人家,数处酒店肉店。 只见店內把朴刀、铁枪插在门前,每人身上穿一领黄背心,写个大“祝”字。 往来的人,亦各如此。 眾好汉一拥而上,拿下此村,自不在话下。 “哪来的贼人?不怕死的,偷袭你家爷爷!” “放开爷爷,你我大战一百回合……” 不用曹杰开口,刘唐將一枚铜牌往那些人面前一晃,狞笑道:“祝家庄祝永清在沂州猿臂寨造反,祝家庄收购生药,援助给反贼,证据確凿……嘿嘿!” 在刘唐那张恐怖的脸上,放肆快意地大笑:“尔等想要给祝家陪葬吗?” 这还真不是曹杰去栽赃陷害的,当日祝家庄向生药铺子订购大量生药,被曹杰给拒绝了。 可祝家庄並未放弃,而是通过各种渠道,收集到了一批生药,运去了沂州。 赚了好大一笔钱財。 至於刘唐手里的官府都头令牌,以曹杰和阳穀县令的关係,弄个都头来噹噹,一句话的事。 霎时间,刚刚还叫囂的祝家庄村民,齐齐闭了嘴。 良久,这才有人低声颤抖道: “造……造反?” “我等没有造反……” “那祝家跟我们没有关係啊!” “住口!”刘唐呵斥一声,指著扈成道:“知道他是谁吧!本都头和扈家、李家有故,不想动用朝廷大军来剿。伱们是知道的,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大军一到,独龙岗可是真的要破家了。” 这时,扈成朝著刘唐抱拳道:“刘都头仗义,不忍我独龙岗遭了兵灾,只诛首恶,拿下祝家匪首便自离去。尔等可愿配合?若是不愿,自有官兵来抓。” “愿意!愿意!” 那些祝家村民,齐齐跪地磕头。 他们不怕匪,却没有人不怕官的。 虽然他们中大多都姓祝,但祝家庄有一二万人家,和祝氏三杰没出五服的又有几人呢? 多是没有关係的同姓之人。 而且还是被剥削的穷苦老百姓。 祝家这个地主有多富贵,他们被剥削得就有多惨。 况且,造反啊!谁不怕? 是要掉脑袋的。 曹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攻打祝家庄又有何难? 如今天凉,正是让祝氏破家的大好时候! (本章完) 第197章 刀在手跟我走,杀三杰抢城楼 第197章 刀在手跟我走,杀三杰抢城楼 自古老百姓,怕官胜过怕匪! 贼来如梳,兵来如篦,官来如剃。 若祝家因为造反被剿,那独龙岗上这片沃土可就姓了官了。 近两万百姓赖以生存的土地,如果没了,有一个算一个,都挨冻挨饿去要饭吧! 老百姓不怕贼,因为贼来了也只抢夺一年的收成,若是义贼,还会留下口粮。 而官呢! 不要说一年的收成,他们恨不得收走未来一百年的税,恨不得拿走老百姓手里的最后一粒粮食。 曹杰略施小计,引入一个官府与百姓的大矛盾,就让祝家庄人心向背,人心惶惶。 当然,事態的发酵还需要些时日。 刘唐等人操控这些怕极了的祝家庄劳苦百姓,开始了布局。 盘陀路,村內。 曹杰面前坐著个老丈,战战兢兢在椅子上挨了半边屁股。 “大官人窥破了这盘陀路的虚实,可祝家还有高墙深沟,有上千家丁,有无数钱粮刀兵,大官人不可大意啊!” 曹杰不置可否,问道:“大爷高姓?” 这老人道:“这村里姓祝的最多,唯有我复姓钟离,世居在此。” “钟离老人。”曹杰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主动上前和我说这些?” “唉!回大官人,我是外姓人,苦受那祝家欺凌。如今祝家要造反,我不落井下石,难道还助紂为虐吗?” “有道理,大爷认为怎样才能攻破那祝家庄?” “我不知道怎么攻破,但我知道那些姓祝的靠不住,大官人还是要从长计议啊!” “哈哈,我自有办法让他们为我所用。” 祝家庄近乎两万的人口,不可能都住在那顽石垒砌的城楼內。 那高墙守护的庄內,也不过一千多人口,多是拉来的壮丁,以及侍奉祝家的侍女小廝。 攻打这样的庄子,说简单却也简单,说难却也难。 曹杰要的可不只是祝家的生死,他要的是祝家歷经数代人建立的这片基业,以及未来起兵的民意。 若是流寇,自不必考虑这些,卷携著灾民就能纵横天下。 可若是当坐寇,建立属於自己的根据地,那就要考虑很多东西了。 祝家庄近乎两万的人口,数千户,若是一庄之地都不能降服,那未来怎么动员一县、一州,乃至整个山东的百姓。 此时此刻,藉助攻打祝家庄,正是试手的大好时机。 刘唐等人在庄外村子里奔走,大声高呼。 “刀在手,跟我走;杀三贼,抢城楼。” 第一声,刘唐意气风发,只待乡邻们取了刀兵,就杀向那祝家。 “刀在手,跟我走;杀三贼,抢城楼。” 第二声,刘唐等人还是满怀期待的。 毕竟攻打祝家庄,对他们百姓也有巨大的好处,光是祝家囤积的那些钱粮,就足够动人心了。 “刀在手,跟我走;杀三贼,抢城楼。” 第三声,他们的脑子里齐齐冒出了个“?”。 刘唐的嗓子都喊冒烟了,也还是不见村子里有人冒头。 那些个被抓的祝家庄村民,也跑了个一乾二净,不知所踪。 一时间,血压爆表。 可咬牙切齿,却也无能为力。 总不能用刀架著脖子,让他们列队去攻打祝家庄吧! “哥哥,没人来啊!” 阮小七气呼呼闯了进来,端起桌上的冷茶,就咕嚕嚕干了半壶,气道:“我看不如我们动手,一拥而上拆了那祝家庄。” “七哥,你看,又急!”曹杰给他添了一碗茶。 “哥哥,不是我急,而是那些百姓真的不中用啊!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不如自己动手。” 阮小七用手作刀状,说道:“那祝家三兄弟实力也就那般,万万不是我等的敌手。” 曹杰安慰道:“民心不可用,不是他们真不可用,而是还未觉醒。” “如何觉醒?” “继续喊著。” “喊到什么时候?” “快了!” 刘唐一行在独龙岗上,如战场衝锋般的,来回、重复,甚至颇显尷尬地喊著口號时,祝家庄的城楼上,祝氏三杰大笑至极,就像看一群小丑在表演。 祝龙、祝虎、祝彪,披甲执锐,俯瞰著独龙岗。 “我终於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了?他们想鼓动那些村民来攻打我祝家?哈哈哈哈……” “他们鼓动了多少人?” “不能说寥寥,只能说一个没有!” “扈家、李家的人呢?他们两家联手,也能凑出一千人马来,不可大意。快去打探,莫不是藏在了哪个角落里。” “大哥,你太高看那两家了……一个没来!” “真的?” “千真万確,李应老儿被我射中左臂,现在还在家中休养呢!” “哈哈!我当他们有什么手段?原来也不过如此,让他们叫囂个够……” 刘唐等人来回叫喊了七遍,终於让上万百姓露出了脑袋。 只是,他们不是来助拳攻打祝家庄的,而是来看热闹的。 刚开始,这群百姓確实被嚇到了。 毕竟是官府的人,又涉及祝家造反,哪里敢作对。 可现在,官府的兵丁一个不见,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自个儿没勇气,却鼓动他们这群农户去攻打祝家,简直就是个笑话。 “时机成熟了!” 曹杰望著那些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百姓,跨上骏马,“噠噠”地驰向祝家庄。 “哥哥,现在怎么办?” 一眾好汉,有一个算一个,都有些懨懨的。 曹杰振臂一挥,扬声道:“眾位兄弟,时机到了!你们看……祝家不过一千人,我们有上万人马相助,覆灭祝家,就在今朝!” 哪里有上万人马相助? 那是来看热闹的烂怂老百姓啊! 好汉们露出苦笑,不明曹杰的用意。 可曹杰知道,只要给这群烂怂的老百姓一点甜头,他们就是“嗷嗷”叫的狼群。 旦夕就能將整个祝家生吞活剥、咽下肚子。 祝家庄就是曹杰给他们的甜头。 只要他们吃了肉,喝了血,就彻底回不去了。 曹杰第一次拉拢百姓,操控民意,尚且不嫻熟。 可成了眾目睽睽之下的焦点,事情便成功一半。 接下来,就凭兄弟们出大力。 祝家庄高墙深沟前,刘唐开始叫阵…… (本章完) 第198章 祝氏三贼的末路 第198章 祝氏三贼的末路 刘唐叫阵,自是杀气腾腾,腥风血雨席捲。 便是城门楼上的祝氏三贼也敏锐至极地有了一丝压力。 可那些躲在角落里看热闹的百姓,却感觉甚是有趣。 第一次煽动农民起义,便在这样的环境下启动了。 “三弟,那赤发鬼面的贼子不容小覷。” 刘唐骂得难听,祝氏三贼自不会坐视不理,祝彪主动请缨,准备杀一杀他的锐气。 “大哥,二哥,便是李应,小弟也一箭差点要了他的老命。那贼子,蛊惑乡民来壮胆气,我岂怕他?” “还是要小心为好。” “大哥,你太谨慎了。我已经打听清楚,那武松一行人已经回到宣毅军。没有他麾下那些都头相助,其他人都是土鸡瓦狗罢了。” “唉!如今三叔在沂州造反,祸及我等。若事態严重,大不了便去投奔三叔!不必太过冒险,如若鸣金,你一定要回来。” “大哥,我听你的便是。” “二弟伱为三弟压阵。” “是!” 祝彪著了连环锁子梅甲,取了弓箭刀枪,骑上那匹火炭驹,打开了城门,过了挖出的护城河,喝道: “休得放肆,你家祝彪爷爷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嘿嘿!” 刘唐冷笑一声,他那衣袍下却也穿了甲,是梁山新研製的特种钢材锻造的锁子甲,相比传统的甲冑,更轻便些。 他手里持著斩马刀,狞声道:“將死之人,不配知道爷爷的姓名。看我头上赤发,到了地府阎王问起,就说赤发鬼取你性命。” 祝彪咬牙切齿,挺著枪便纵马向刘唐刺来。 同时,祝虎在城门口也披甲上阵,身后跟著二十来骑作为策应。 若是胜了,便纵马去擒。若是败了,也好第一时间去救。 刘唐眯了眯眼,只待那祝彪击来的一瞬间,周身劲力鼓盪,竟和祝彪斗了个旗鼓相当。 又斗了三五回合,刘唐手滑露出一个破绽,拨马便走。 “贼子强硬,速走……” 刘唐一边逃,一边大喊。 祝彪一见,岂容他逃,便纵马去追。 祝龙在城楼上一看,虽然疑心重重,但却也没发现埋伏。 至於那三五骑站在不远处,他並没有多在意。 左右不过几个人而已。 优势在我! 而城门后的祝虎,也同样打马出了来,逐渐提升马速,尾隨而至。 “嗖”的一声。 祝彪拉开弓,往逃遁的刘唐便是一箭。 “啊!” 刘唐俯身在马背上,后心插著根羽箭,隨著马儿奔驰一上一下。 一见如此,祝彪追得更急了。 可就在他追来的一瞬间,刘唐周身真炁鼓盪,一尊恐怖的赤发鬼堂而皇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手里斩马刀在四条手臂的加持之下,以万钧之势向祝彪斩了下去。 刘唐哪里是中箭,他是装作中箭诱其来追。 “啊!” 祝彪虽然大惊失色,但反应却也迅速,赫然化身成一个虎头人身的怪物。 当! 猝不及防之下,枪与斩马刀一撞,祝彪手掌虎口瞬间撕裂。 同时,胯下火炭驹双蹄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 祝彪自知中计,慌忙调转马头,便往回逃。 可此时,他想走却是走不了了。 就在刘唐缠住他的片刻工夫,“小温侯”吕方骑著一匹赤兔马疾驰而至,手里方天画戟往祝彪身上便是一盪。 霎时间,站在高处观战的曹杰竟是觉得天边若有星光闪耀,充满了杀伐之意。 紧接著,隱隱约约就见到了吕方手中的方天画戟上,居然出现了一层莹莹的奇异光芒。 这光芒却是清幽逼人,映照在祝彪的眼里面,却是殷红若血。 这一戟的威势,端的是如若山崩地裂一般! 『命魂上应星辰,还是颗將星!』 曹杰欣慰地望著吕方,同时对身边的郭盛也越发期待起来。 那祝彪生死之间搏命之下,自然发挥出了超出寻常的战力。 刘唐、吕方战他,竟被他挡了一个回合。 可落败也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祝家的城楼上,响起了尖锐的鸣金声。 祝虎怒吼一声,便杀来救祝彪。 “嗖”的一声响。 竟然是一弓三箭,飆射而出。 狼牙箭在空中发出了悽厉无比的啸鸣声,恍若鬼哭神嚎。 其中一箭竟射向祝虎的脑袋。 此人显然也是了不得的炼精强者,在千钧一髮之时居然一偏头,闪过了这夺命一箭。 但剩下两箭却是躲不了的,没入他胯下那匹黑马的脑袋里。 射人先射马,“女飞卫”陈丽卿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一声嘶鸣,祝虎连人带马翻倒在地。 陈丽卿默然再度取出三支狼牙箭。 往弓上一搭,便射向那些骑士。 能够一弓三箭,对射手的要求固然很高,但是对利器的要求也同样不能少,一张十分精良的长弓和令人战慄的狼牙箭肯定是必需的。 “嘶!” 祝龙在城楼上看得分明,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两个弟弟算是栽了。 果然,第一颗脑袋落地的便是祝彪。 “刘唐哥哥,你怎么样?”吕方抹了祝彪的脖子,问道。 刘唐摇头:“他那一箭软绵绵的,岂能射中我?” “哥哥诈败,中箭时可真嚇了我一跳。” 吕方挑起祝彪的脑袋,又道:“祝彪已死,哥哥让我挑著他的脑袋传给那些百姓去看……” 祝虎那边,由晁盖带队也迅速收割了一颗人头。 “刀在手,跟我走;杀三贼,抢城楼。” “刀在手,跟我走;杀三贼,抢城楼。” 祝虎、祝彪的脑袋往人群里一扔,瞬间就炸了锅。 那些看上去老实巴交、胆小甚微的百姓,齐齐露出了猩红的眸光。 “祝家谋反,只诛首恶!” 曹杰纵马而出,振臂大呼:“杀进祝家庄,里面金银……谁抢到就是谁的……朝廷只要祝家嫡系的脑袋……” “杀三贼,抢城楼。” 也不知是哪个乡邻开了口,瞬间点燃了烈火。 那些拿著朴刀或者粪叉的百姓,齐齐往祝家庄聚集。 祝龙一见这场景,哪里敢留。 他知道,大势已去。 祝家破了! 至於祝家精心训练的一千多家丁,那是城外百姓的子侄兄弟,都是一家人。 霎时间,城门洞开,无数百姓如洪水开闸般浩浩荡荡、地动山摇地衝进了祝家那固若金汤、易守难攻的城楼…… (本章完) 第199章 升级 升级 升级 第199章 升级 升级 升级 嘶! 眾人看著化身恶狼的穷苦百姓,不由心头一颤。 眼前这些人,还是那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屁都打不出一个的穷苦屁民? 简直比狼还要凶狠。 若一直保持著这种凶狠的態度,不要说祝家,便是朝廷又岂敢来欺负他们。 曹杰並不在意祝家那点被夺的钱財,这一次的实验,出奇的成功。 可他也知道,这种觉醒的力量也不过是曇一现罢了。 若没有后续不断用血肉去餵养,他们很快便会重新退化成两脚羊。 梁山集团已经渡过了初级创业阶段,接下来的重心便要放在这些不起眼的百姓身上。 蚁多咬死象,推翻大怂的统治,抵御半兽人南下,靠的不是山上的兄弟们,而是这些人…… 跨入祝家,望著身旁来来往往搬运祝家家產的老百姓,曹杰欣慰地笑了。 利益永远是最强大的驱动力。 今日他们敢劫掠祝家,明日他们就敢攻破州府,后日他们就敢衝击开封东京。 不枉我辛苦谋划一场啊! “哥哥,祝龙也被杀了!” 大舅哥扈成一脸狂喜地闯了进来,他身后,便跟著李应、杜兴主僕二人。 杜兴將手里的人头放在了八仙桌上,和他两个兄弟排排坐。 “好啊!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斩草要除根,杀人自然要杀人全家。 “扑天雕”李应抱拳一拜:“哥哥为李应报了此仇,从今以后,李家庄唯哥哥马首是瞻。” 如李应这样的大地主,不展露肌肉,不给出大的利益,岂会轻易臣服。 曹杰扶起李应,笑道:“如今独龙岗乱了,还是要李应兄弟、扈成兄弟安抚百姓才是。” “不知如何安抚,还望哥哥给个章程。” “是啊!这祝家几万贯的钱粮,就这样看著被劫,我都心痛。” 扈成是真心疼,他不理解这偌大的家业怎么就便宜了那些祝姓人,即便扈家、李家吃不到肉,也不该让那些人吃肉吧! “扈成兄弟,眼光要放长远,不过是一个庄子的田地钱財罢了。” 曹杰指著热热闹闹的祝家庄,对李应道:“李应兄弟,麻烦你將祝家庄的田地分给他们,每家每户,都要分到,公平公正地分。” “真的要分?”李应疑惑道:“哥哥这是何意?” “孟子说,民之为道也,有恆產者有恆心,无恆產者无恆心。” “但朝廷每年所徵收的苛捐杂税就要压垮他们了啊!没有祝家庇护,他们可守不住这些田地。” 大地主能偷税漏税,底层老百姓可没这个能耐。 所以在古代,很多老百姓会將自己的田地献出去,心甘情愿做个佃户。 “若是如此,岂不正合我意?!” 老百姓和朝廷的矛盾激化,正是曹杰所希望看到的。 李应恍然,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去做了,哥哥放心吧!这祝家庄交给我便是,必给哥哥一个崭新的独龙岗。” “那便麻烦兄弟了。” 祝家庄破了,祝姓近两万人都在囊中,曹杰用计大成。 这一波经验值直接將【谋士】命魂推到了下一级。 【命魂之相:谋士(出谋划策,排忧解难,略懂略懂)】 【经验:lv4(11/800)】 【天赋:凝神lv4(提升识海强度,提升孕神速度)】 孕神六品日游境的大门在此刻向曹杰敞开。 踏入日游境,魂魄得到纯阳之力的洗链,能够承受日光的炙烤,行走於太阳底下、火焰之中。 日光暴烈,一般的神魂经受不起日光的洗礼,可谓是见光死。 白天出壳游荡,就等於是在大风大浪来临之时,离船下海游泳。 这也是光天化日之下,一般没有鬼怪阴魂出现作乱的原因。 当神魂能在白天游荡,不怕日光的时候,那就说明神魂已经强大到了一定的地步。 强大到能日游的地步之后,神魂最基础的能力就是能驱动物体。继续提升之后,修炼之人就能够驱剑刺杀,如弓弩射击,凭此可以自保。 更不用说强大的神魂还是施展强悍法术神通的基础。 夜游与日游的区別,就是冷兵器与热兵器之间的差距。 “呼!” “终於成了!” “道爷我成了啊!” 曹杰恨不得大吼几声,可下一秒,那展露在眼前的字体並未消散,而是再度扭曲变化,构成新的信息。 【命魂之相:反贼(王侯將相,寧有种乎)】 【经验:lv4(18/800)】 【天赋:妖星lv4(扰乱天机,顛倒乾坤)】 有道是,天命难违。 什么是逆天行事? 违背上苍的意愿做事的,就是逆天行事。 敢这么做的,能这么做的,大有其人。 但做完之后,还能瞒骗住老天爷,似乎只有妖星命格的人了。 没有“扰乱天机,顛倒乾坤”的能力,那就要做好被雷劈的准备。 曹杰不能主动激活这【妖星】的被动能力,但升级的这一刻,他还是能发觉出“扰乱天机,顛倒乾坤”的强大之处。 刚开始,妖星扰乱了宝月光王佛的传承,让曹杰获得了佛门根本法。 后来,宋江將天书中的神通传给他,倒也能修行,只是修行缓慢,难以领悟其中的真意。 可现在,曹杰悟了。 那天罡法“迴风返火”,他冥冥之中感悟到了来自九天玄女的指点教导。 『我莫不是接收到了上界九天玄女传给宋江的经验包?』 不管九天玄女多牛逼,反正她下不了凡,薅宋江的羊毛,曹杰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看来宋江还是要好好养著才是。』 “迴风返火!” 跨入日游境的神念激活神通,曹杰周身一丈方圆內,寒风顿时消退,那被乱民纵火导致燃烧起来的烈焰,也在他的操控下湮灭了下去。 “风火之类的术法神通,却是伤不到我分毫了。” “这门神通算是小成,回去后找宋江要神通,九天玄女是我的了……” 曹杰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就见那眼前的字体再度扭曲,又一命魂之相开始升级。 【命魂之相:豢龙氏(巨龙腾飞,祥瑞之兆,国泰民安)】 【经验:lv2(3/1000)】 【天赋:人人如龙lv1(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咦!李俊、张顺的命魂提升了?!” (本章完) 第200章 铁背虬王秦叫兽 第200章 铁背虬王秦叫兽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 李俊自上山以来,所思所行便迥异於他人。他本只是个私盐贩子,刀口上討生活的武夫。 可自遇到曹杰以来,却听其所言,读起了《孙子》《春秋》,每日向吴学究、蒋敬等读书人討教学问。 一日不曾懈怠。 如此读了月余,收穫颇丰。 今日操控民意攻打祝家庄,旁人只衝锋陷阵,拿著刀兵廝杀,他却开始思考怎么去鼓动百姓,增强凝聚力、向心力,未来若是真正起兵造反,又该如何去做? 这些学问,书中可没有教的,只能自己去思考、去实践、去总结。 而祝家庄就是他实践人生理想的试验场。 於是,他的命魂、他的气运、他的命格都开始发生了变化。 整个梁山,能独当一面的统帅之才,实在太少了。 而李俊绝对能排进前列。 李俊携二张两童上山,犹如蛇归大泽,大显身手。 他统帅下的梁山水军“你找他苍茫大地无踪影,他打你神兵天降难提防”,三败高俅建奇功:诱敌深入堵航道,火攻战船败官兵,健儿凿船擒高俅。 李俊在展示他精通水战的卓越军事能力同时,更初步显现出独特的个性。他与张横活捉了朝廷水军统制刘梦龙和牛邦喜后,“欲待解上山寨,唯恐宋江又放了”,乾脆杀了俘虏带回人头领赏。 论资歷,他不比阮氏三雄,论水性,他强不过张顺,但他智勇双全,天生的领袖气质和挥洒自如的指挥艺术,使得他在梁山英雄排座次时,名列水军將领前茅,定为水军正將,排名第26位。 没有曹杰,李俊都能在梁山经过战火洗礼,从一个草头王锻链成一个刚劲內敛、指挥若定的水军统帅。 如今有曹杰助其化龙,成长值自然更高,天赋潜力自然更强。 至於鲤鱼跃龙门的张顺,他纯粹是天赋太高,追上了李俊化龙的进度。 『水军由李俊统帅,由张顺为將,未来不用操心。骑兵统帅,还是得赚呼延灼上山啊!』 『吕方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如今做个先锋绰绰有余,统帅一军,没有十年历练,难成气候。』 至於林冲,曹杰承认他武力值极高,但统帅要的可不只是武力啊! 101看书 找书就去 101 看书网,101??????.??????超全 全手打无错站 『步兵统帅……』 曹杰的脑海里浮现出武松的面容,接著又出现了“宗泽”两个大字。 纯粹的农民起义,从来就没有成功的。 领导阶层还是得精英阶层才行。 祝家庄如火如荼地在分田地,自密州往东京去的官道上,一驾马车的车窗幕布被撩开,內里一人目光炯炯有神,问道: “此是何地?” “回老爷,此地乃阳穀县地界,唤作独龙岗!”驾车的是个山东大汉,倒也熟知地理。 “独龙……停车!” 那人从车上下来,站在了凛冽的北风之中,望向独龙岗祝家庄方向。 天际之上,星斗密布,闪烁、悬凝、晦暗、灼灼,各有光色,而在大地上,气机沉浮不定。 那曾在东华门外唱名的读书人沉吟良久,长嘆一声道:“此地要出人啊!” “秦教授,既然此地要出人,不如去寻一寻,结交个善缘。” 他们这一支车队往东京而去,自然不会独行。 如今山东动乱,遍地都是草寇,凑齐上百人才敢上路。 那秦姓读书人皱了皱眉,就听一个身穿綾罗绸缎的大官人道:“秦教授修持望气之术,想来不会无的放矢,这独龙岗,我等还真要去寻寻。” 秦教授眸子微眯,嘆息一声:“这望气吉凶之术,若不修到婴儿阶段,也只是鸡肋罢了!” “教授太过谦虚,谁不知教授有经天纬地之才,今次入朝,入国子监做个学正十拿九稳的。下次相见,就要称呼秦兄为秦学正了。” “你们不知,这望气之法,少者可感气之吉凶,中者可观气之色相,大成者可观茫茫大地气相。我虽然在此道上略有所得,却……唉!” “教授何必嘆息?既能知吉凶,那就可趋避之,此地难道有凶险?” “凶险到没凶险,只是那气……” “既然没有凶险,又有何惧?” “各位请听我言,那气非同寻常。诸位可知,就算是真龙天子出世,也不过是赤光照室,龙不得水时,观其气色也不过是郡县之人。 而这类人太多了,比如本朝太祖,与草莽中时,不过县气而已!” 据传,赵匡胤出生时赤红的光照满屋子,奇异的香味过了一晚上都未散去,因此小名“香孩儿”。 数个大官人齐齐頷首,只等这秦教授来解惑。 “世上传闻,天子下降有天子气,冲天而起,都是妄传,就算有也只是大略,不然的话,歷代潜龙岂不都被寻出而扼杀?” “而当真龙天子,龙入大海,显出天子气时,这时肯定已经掌握军民百万,雄视天下,就算知晓,又有何用?” “唯有下追根基,上观天命,中又与人道推演,才能在早期就寻得几分真龙,可要这样,必须是元婴境界,非大能、儒圣难以洞察幽微。” 听到这话,那些大官人无不凝重起来:“秦教授,伱说这些作甚?难道此地要出龙?” “龙,可大可小。我观此地气象,虽非真龙之气,却也是蟒龙之相。” “嘶!此地要出一个异姓王?” 霎时间,眾人的眸光齐齐亮了起来。 宋朝的异姓王,大多数是为死人准备的。 除了死后追封,宋朝还將有限的异姓王送给了外戚。 不管是死后追封,还是外戚,若是趁其未发跡时,结交个善缘,那未来…… “走走走,今晚便在这独龙岗暂休,秦教授,还望指点指点。” 秦教授心头疑惑重重,他也好奇啊! 暗道:我之命魂,乃是铁背虬,不知何日才能化龙,如这独龙岗上的蟒龙一般……唉!今日让我在此地遇到此人,这是上天给我的机缘啊!岂能错过了,不如便去探查探查…… 一念及此,秦檜秦叫兽便下了决心,隨一眾山东的大官人往独龙岗上而去。 (本章完) 第201章 自投罗网秦长脚 第201章 自投罗网秦长脚 政和五年,也就是去年,秦檜高中进士及第,成了东华门外唱名的好汉,补为密州教授。 什么是教授? 中国有“教授”,其实很古老。秦汉时的太学里就有博士了,但要在地方上见到“教授”,那还要到十一世纪宋哲宗年间。 大宋朝的教授是教育官员,叫学官,是妥妥的行政官,不是事业编,而是公务员。 州学里的教授,社会地位比县令还要高。的確,宋朝教授是正八品官,比县令还要高一个等级。 秦檜做教授不到两年时间,按照大宋朝的任期,一般以三年为一任。 可秦长脚等不了三年,他决定入京再考。 这次考的不是进士科,而是茂科。 茂科全名“词学兼茂科”,是宋徽宗搞出来的,专考诗词文章,由皇帝亲自阅卷。 录取名额在三人以內,甚至有可能只录取一个。 王安石规定,包括新科进士在內,所有举子不准再考別科,因此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敢考茂科的都是牛人。 人品怎样且不提,秦檜的辞章之学肯定厉害,最多只录取三人的玩意儿他都敢考。 而且,按照歷史的轨跡,还被他考中了,升任太学学正。 “老丈,此地怎如此热闹?” 李应在独龙岗上分田,自然热闹。 中国的老百姓很容易满足,有个几亩田地,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一辈子就过去了。 造反? 不用朝廷派遣大军来剿,老百姓自己就会將造反的贼人给绑了。 可惜,上至朝堂,下至乡野,多的是吃人的野兽。 恨不得將老百姓生吞活剥。 “大官人……你们是县里的大官人吧!祝家已经被剿了,祝家三贼都掉了脑袋呢!” “祝家三贼?” “是啊!祝家造反,那沂州猿臂寨就有祝家的人。” “……” 秦檜漫步在独龙岗上,走走停停,突然,他看到那个命魂化龙的汉子。 这时,太阳高悬,金黄色的光辉洒了下来,透过点点金色,在李俊头顶映出一缕一缕的透明的淡紫色的薄光。 『紫气升腾,贵不可言啊!贵不可言啊!』 『未来即便成不了异姓王,也是中枢大员……只是,他怎么是个武人?!』 『难道……此人能收復燕云十六州?』 收復燕云,这是宋家儿郎百年来的心愿,甚至还叫出了“破燕云者封王”的话来。 秦檜主动凑了上去。 李俊自读书以来,敬重读书人,听说来人是密州教授,自以礼相待。 “哥哥,此人乃是密州教授秦会之,往东京去,今日路过此地,特来拜见。” “秦会之?” 曹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和其一番寒暄。 二十多岁的秦檜,做官两载,已经善於察言观色了。 这跟他的家世有关,其父是个选人官,在山区做过两任县令。估计也没捞到多少油水,就此一命呜呼,母亲带著他跟弟弟投奔舅父。 常年寄人篱下,还教村塾补贴家用,自身又颇有才华,秦檜自卑自傲且市侩自利。 他在当乡村老师的时候,估计没少被熊孩子折腾,愤而留下两句残诗:若得水田三百亩,这番不做猢猻王。 就连赴京赶考的隨从,都是从舅舅家借来的。 此时此刻,交谈之间,秦檜已在认真观察。 他觉得曹杰应该是大户子弟,虽然穿得普普通通,但气度不凡,听到他这个正八品的教授,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加之周围那些粗鲁的汉子都以其马首是瞻,多半属於將门子弟,而且在本地颇有威望。 只是气运命格不怎么样,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出彩之处。 比他手下那些武人都大有不如。 想来也不过是藉助祖辈的威望,来驱使这些武人为己用。 再看李俊,以及他麾下的童威、童猛,同属龙类命魂的他们,颇有些惺惺相惜。 『若能收服此人,未来必有大用。』 『在这个曹姓將门麾下,著实埋没了。』 『可惜我只是个教授,若是本县父母官那就好了。』 不管如何,先结下善缘。 抱著结交的心思,秦檜拱手道:“此地贼人竟与那猿臂寨勾结,如今沂州糜烂已经有大半年时间,剷除了爪牙,各位好汉对朝廷有大功啊!我秦檜今番入京,必上书朝廷,为东平府好汉们美言……” “秦檜?!” 曹杰眨了眨眼,猛然反应过来秦檜可不就字会之。 秦檜属于敏感细腻之人,瞬间察觉到了曹杰的態度变化,他不知道这股子戾气从何而来,但自己被其厌恶这是肯定的。 简单说了几句,秦檜便告辞而去。 “哥哥,此人言里言外都有拉拢我的意思,他一个教授,拉拢我这个不知名的江湖人,所图甚大啊!” 这时,张顺走了过来:“打听到了,此人有望气的能耐,远远看到独龙岗上有龙气升腾,说此地要出一个异姓王,所以便来打探。” “原来如此!” 曹杰頷首道:“李俊兄弟,他观你有朱紫之气,未来不可限量啊!” 李俊抱拳一笑:“此人有眼不识泰山,不认得哥哥,却拉拢我。可见他那望气之法也只是个半吊子。” “他认不得我很正常,认出兄弟你的命格,却也是他的能耐。此人,我观他心术不正啊!” 秦檜的臭名,导致“檜”这个字都臭了。 北宋末年,他与徽宗一起被虏,到达北方后,几乎所有人都守节不屈,唯独秦檜屈服於威逼利诱,见风转舵。 赵佶得到宋高宗即位的消息,叫秦檜起草一封信,向金酋粘罕摇尾乞怜,表示愿派人通知儿子赵构,愿意子子孙孙永远奉金正朔,並向金纳贡。后来,秦檜对此事並不完全隱瞒,还进行自我吹嘘。 宋徽宗的一纸卖身契,並未使他超脱阶下囚的困境。而秦檜却开始饱享女真贵族的残羹剩炙,粘罕非常赏识秦檜,甚至赐给他钱万贯、绢万匹。 “哥哥若是看他不爽,等他上路后,我等劫了他送他上路便是!” 李俊虽然开始读春秋,但杀起人来,丝毫不会手软。 杀秦檜吗? 面对自投罗网的秦长脚,曹杰略有沉思…… (本章完) 第202章 铁背虬王出世,金翅大鹏岳飞 第202章 铁背虬王出世,金翅大鹏岳飞 算命先生有三不算:不算死人、不算同行、不算自己。 秦叫兽的这手望气之法,虽有神奇之处,可却也看不到自己的气运。 他望同伴没有死气,自以为自己也会一帆风顺,殊不知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只待曹杰这个“妖星”点头,当晚便要去见阎王。 杀不杀秦檜,只在曹杰一念之间。 一个小小的州教授,虽然是正八品,但却无权又无势。 连去东京赶考,也不过带著个老僕和几个家丁隨密州的大户人家一起,才敢上路。 『杀还是不杀呢!』 二十来岁的秦檜,不足为虑,他发跡还要等到二帝北狩,南宋建立。 秦檜在金国生活得很愜意,对於他来说,民族和国家,都是用来换取自己权势和富贵的砝码。 直到建炎四年十月,秦檜携家眷离开金营,经水路返回临安。 至於他是如何摆脱金军返回临安的,秦檜自己的解释是自己趁金军防备鬆懈,偷偷逃跑的。 但是这个解释一直不被南宋朝堂的大部分人所承认。所以,他是如何逃离金军的,至今仍然是一个谜。 回到临安小朝廷,秦檜便和九妹一拍即合,从此执掌相权十九年。 “算了,找了机会送他上路吧!別在家门口动手就行。” 毕竟是朝廷命官,死在独龙岗上可不太好。 “哥哥,此人交给我张顺便是。” 张顺、张横两兄弟乾的就是江面上的无本买卖,如今到了黄河流域,干活一样顺手。 这等小事,交代一番就是,哪里需要曹杰亲自去动手。 秦檜一行没停留多久,他们要在年关前抵达东京,自然不可能在路上过多浪费时间。 第二天,一行人和李俊道了別,赠送了厚礼,便往阳穀县黄河渡口方向而去。 本来密州往东京,穿过沂州通过大运河便能直达开封府,可沂州动乱,那就只能绕路了。 两日后,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去东京的大船上响起一声惊呼:“秦教授落水了!秦教授落水了!” “快快!船家快快救秦教授……” 可哪有人敢在这天寒地冻的深夜下水救人啊!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解无聊,?0???????.??????超方便 】 便是常年在黄河上討生活的船家也不敢下水,只伸出长篙往水里伸。 张顺擒住秦檜,双手如同龙爪死死抓住他四肢,没片刻,剧烈挣扎的秦教授便不再动弹了。 一个文弱书生,虽然修了儒门功法,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不要说动拳脚了。 带著人游了片刻,河面上出现了一艘小船,“船火儿”张横站在船头。 “哗啦!” 浪里白条破开水面,將秦檜往船上一扔,身体也如同大鱼跃出水面,稳稳站在了船尾。 “哥,得手了。” 张横杀气重,伸手往秦檜身上一按,感受到他微弱的气息,说道:“哥哥不要活口,直接杀了便是,扔进黄河里一了百了。” “也好!” “我来吧!” 张横一拳捣在秦檜的心口,力透三寸,搅烂了心臟。 又取出一口腰刀,往秦檜脖子上一搅。 噗呲! 颈部的大动脉被切开来,鲜血喷出三尺之远。 等了有三分钟,张横这才將尸体往黄河里一扔,眨眼之间,那尸体载沉载浮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突然,天边响起一声惊雷。 张顺心有所感,望著秦檜尸体消失的方向,说道:“哥,没有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不要说他一介书生,便是炼精圆满的武者,心都烂了,岂能活得下来。” 秦檜自然活不下来,但某个未知的存在,却是破开了封印,幻化出了蜿蜒的身躯,在黄河里游荡。 古人辨別龙,有鳞曰蛟龙,有翼曰应龙,有角曰虬龙,无角曰螭龙。 那便是一只化了龙形的虬龙! 脱离了肉身桎梏的铁背虬龙,阴鷙的目光望向身后。 可惜它只剩下神魂,没有肉身的守护,迟早要魂飞魄散。 当务之急,便是寻找肉身夺舍。 此时此刻,大名府麒麟村,一个少年正在练拳。 他似有所感,命魂一阵翻涌。 这少年正是岳飞,金翅大鹏转世。 在印象中,岳鹏举的形象,可一直都是高大威猛、英气逼人、正气凛然的。 千百年来,更是有各种画像和雕塑传播於民间,各地的岳王庙里的雕像,面呈瓜脸,眉毛倒八字,面容俊朗。影视剧里扮演的岳飞,更是帅得没边。 但现在来看,却是面大而方,广额疏眉,两颊甚丰,目圆鼻尖。 总结起来,就是国字脸,小眼睛,还有点微胖…… “铁背虬王?” 岳飞皱眉沉思,前世的恩怨他並不曾记得分毫,可今日命魂一阵震颤,却是多出了一段关於“铁背虬王”的信息。 前世那黄河,有名的叫做“九曲黄河”,环绕九万里。 当初东晋时,许真君老爷斩蛟。 那蛟精变作秀才,改名慎郎,入赘在长沙贾刺史家,娶妻生子。此蛟被真君擒住,锁在江西城南井中铁树上,所生三子,真君斩了两个,其第三子逃入黄河岸边虎牙滩下,后来修行得道,名为“铁背虬王”。 这一日,虬王变作个白衣秀士,聚集了些虾兵蟹將,在那山崖前排阵玩耍,恰遇著金翅大鹏飞到。 那大鹏双神眼认得是个妖精,一翅落將下来,望著虬龙,这一嘴,正啄著左眼。 霎时,眼睛突出,满面流血,叫一声“呵呀”,滚下黄河深底藏躲。 那些水族连忙跳入水中去躲,却有一个不识时务的团鱼精,仗著有些气力,舞著双叉,大叫道:“何方妖怪,擅敢行凶!” 叫声未绝,早被大鹏一嘴啄得四脚朝天,呜呼哀哉,一灵不灭,直飞至下界投胎。 这团鱼后来就是万俟卨,操控岳爷爷冤狱,屈死风波亭上,以报此仇。 这也是后话。 秦檜的前世正是这“铁背虬王”,无端被大鹏啄瞎左眼,坏了肉身,因此怀恨在心。 他的部下团鱼精更是被大鹏直接啄死。 虽然大鹏鸟法力强大,无坚不摧,但犯了杀戒,被佛祖打落下界投胎之后就成了肉体凡胎,铁背虬王便也乘机下界投胎,一来重修肉身,二来进行报復。 没承想,先遇到了曹杰。 破了它的肉身,只剩下命魂潜藏黄河河底…… (本章完) 第203章 周侗 第203章 周侗 生来不喜觅封侯,只把赤心献神州。 铁马金戈卫疆土,百战报国竟无后。 迟无须怨冬雪,无果只为江山愁, 沥泉有幸埋侠骨,却喜英雄志已筹。 话说这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已过古稀之年。 此人早年拜少林派武师谭正芳为师,得少林武术真传,且文武全才。 成年后,得到当时地位显赫的贵人赏识,进入军中为军官,后担任京师御拳馆教师。 御拳馆有天地人三席,周侗为“天”字教师,地位最尊。此期间,他还和宗泽交好。 正是在御拳馆教徒期间,他正式收徒玉麒麟和豹子头二人。 由於卢俊义广有田產,不做官,而林冲家学渊源,便担任起八十万禁军中教头。 “玉麒麟”卢俊义可谓是周侗的大弟子,武功也是所有师兄弟当中最强的。 卢俊义天赋甚高,周侗见他时教他什么,还是费一番心思,最后仅將最基本的九招枪式授予卢俊义,取名“九朵葵枪”,命他自行研习,便大笑而去。 此后,卢俊义苦练3年,一天豁然开朗,於枪中诸术尽皆瞭然,於是携技而出,试趼江湖。 不数年,打遍河南河北,所向无敌,武林公认,单以枪法而论,卢俊义可称第一。 “豹子头”林冲,在京中自也闯出了偌大的名声。 而周侗的关门弟子,此刻却是默默无名之辈,毕竟也才十四岁。 书中暗表,岳飞自幼性情宽宏,只因自幼丧父,由寡母独自抚养,又哪有钱送他学文习武? 恰好周侗当初教授大名府一个有名员外学武,那员外赠送他数百亩良田,正在麒麟村,一向由佃户打理,偶然回来盘帐时,发现了岳飞这块璞玉,收作螟蛉义子,將一身本事倾囊以授,经济上亦多有帮扶。 这一夜,岳飞辗转反侧。 等天亮,便穿戴好衣服,持了一条丈八长的蘸金枪,去寻恩师义父。 此枪亦是神兵。 书中暗表:大名府有座山名为沥泉山,山中有泉名沥泉,泡茶绝佳,洗眼可令老復明。 周侗有老友志明长老在此修行,於是携了义子岳飞来访,欲討泉水洗眼,志明长老说那泉眼生了变故,洞中时时喷出烟雾,人畜触之不醒,因此无法取水。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超好用,101??????.??????隨时看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岳飞当时年方十三,听了不信,暗自拿个大茶碗去取水,却见泉水洞中有一条巨蛇,探出斗大的蛇头,口中涎水流入泉中,岳飞见了大怒,取石头砸去,正中蛇头,那巨蛇吃痛,张开大口,来吞岳飞。 岳飞將身一侧,让过蛇头,趁势抓住蛇尾,这时霹雳一声,定睛再看,手中何尝有蛇?只有一桿丈八长的蘸金枪,枪桿上刻著沥泉神矛四个字,再看泉水,早已涓滴全无。 “爹爹!” “何故心乱?” 那四季常青的大桑树下,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响起,岳飞抬头看去,一个年逾七旬却显得神完气足的老者,正在站桩练拳。 “孩儿昨夜命魂翻腾,传下铁背虬王的消息,此妖曾是我前世大敌,如今也下凡投胎来,我怕……” 岳飞將所得到的消息说完,周侗吐气如箭,也结束了桩功。 “如此小事也值得你乱了道心?” 周侗伸出隨身的铁尺,在岳飞掌心狠狠打了三下,说道:“山岳在前,飞在后,不战胜自己,大鹏鸟將永远压在山岳之下,飞又何从谈起。便是练成了万人敌,最后敌不过的是自己。” “记住了,你是岳飞,是人!不再是那大鹏鸟,前世恩恩怨怨,自与你不关。” “爹爹,我记住了!” “不,伱没记住!” 周侗又狠狠打了三下掌心,摇头道:“继续练枪吧!那山外的事,与你无关。什么时候泰山崩於前而不惊,你什么时候就能出师了。若是养不出气度,你便一辈子困在这麒麟村吧!” “是!孩儿一心练枪,再不作他想!” 山东,阳穀县,独龙岗。 曹杰第二天听张顺的述说,却是皱起了眉头。 “真是虬龙?” 张顺凝重頷首道:“哥哥,千真万確,是我和大哥没有干好这件事,让那秦檜的命魂给逃了。” “与你们无关,是我大意了。” 一个修炼儒门功法,有些望气能耐的读书人,谁知道竟然这么难杀。 不对,那秦檜已经死了,还活著的是那条“铁背虬王”。 “哥哥,我和大哥继续在黄河里搜寻,將黄河翻过来,也要找到那东西。”张顺咬牙道。 这时,“混江龙”李俊抱拳道:“小弟命魂也化出了虬龙之形,不若我也去寻。童威、童猛兄弟也能叫过来……” “肉身没了,命魂不能独存,此刻那东西必然已经寻找到了肉身,再寻也没有意义了。” “那……” “不用在意,那东西肉身已破,等他重修不知多少年才能成气候。有这个时间,你们不如好好修炼,爭取早日化出真龙。到时候再杀他一次便是。” 曹杰拍了拍张顺的肩膀,安慰道:“你们兄弟两个毕竟不修孕神,让那命魂给逃了,跟你们无关。是我小瞧了这个秦檜……” 既然小瞧了秦檜,曹杰也小瞧了“金翅大鹏”转世的岳飞。 虽然岳飞此刻才是十四来岁的少年郎,但该寻还是要去寻了啊! 『岳飞此刻在周侗门下修行,那周侗……不好说……』 『牛皋是赵公明座下黑虎转世……』 『张宪,雷部天將。』 『杨再兴……』 杨再兴是杨家將杨六郎的玄孙,在九龙山落草,使一桿金枪,武艺超群。岳元帅劝说杨再兴离开绿林投靠大宋未成,二人大战。岳飞梦中跟隨杨景学杀手鐧,阵前打败了杨再兴。杨再兴从此归了宋营,与岳飞结为八拜之交,於是跟隨岳飞抗金。 『这个倒是可以去问问杨志!』 如今正是年关前,那杨志便在梁山上。 曹杰传去了消息,傍晚青面兽便赶了过来。 “哥哥唤我!” “杨志兄弟啊!你本家可是有个叫做杨再兴的?乃是杨六郎的玄孙。” “这……” 杨志抓了抓脑袋,一时间被曹杰给问住了。 (本章完) 第204章 入股一丈青 第204章 入股一丈青 杨家將七郎八虎。 大郎、二郎与三郎成亲也是非常早的,但是却找不到他们后人的踪跡。 特別是杨大郎,金沙滩一战他也是四十岁左右的人,在后来十二寡妇征西中他的妻子与二郎、三郎妻子也相继上到战场,他们的妹妹杨八姐、杨九妹也加入其中,就连杨宗保的妻子穆桂英与杨宗英的妻子、杨宗勉的妻子都来隨军出征。 却始终不见大郎、二郎、三郎的后人,也就是说他们没有留下儿女。 杨五郎出家、杨八郎早逝,自是没有后代。 杨七郎之子杨宗英在铜光阵中阵亡,仓促的成亲与英年早逝也让杨七郎没有了后代传承。 杨六郎的后人是一直留传的,从杨宗保到杨文广、杨怀玉都是他的后代,杨再兴便是杨六郎的玄孙。 至於杨志,他始终都说是杨老令公的后人,从来不说究竟是哪一脉。 因为什么? 因为他是杨四郎杨延辉的后代。 杨延辉有个巨大的污点,金沙滩一战,杨四郎被俘,成为了辽国的駙马。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宋朝的百姓认为杨四郎的投敌侮辱了杨家將忠烈满门的名声,不仅背叛了祖宗,更是背叛了朝廷,而辽国的百姓们大多也看不起杨四郎,认为他是一个没有骨气的男人。 其实,杨四郎並非背叛了宋廷,他选择臥薪尝胆的方式为宋朝的军队做內应,整整18年里应外合地传递消息,在契丹人的手中救下了大宋无数將士。 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让宋朝和辽国之间少流了很多血。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百姓都能理解他的付出,哪怕杨四郎后期回到天波府生活,他也顶著巨大的压力。 杨志,便是杨四郎这一脉。 传承至今,杨家早已经破败,各奔东西,散落在天南海北。 杨志自然被曹杰给问住了,抓著脑袋道:“哥哥若是看中了那杨再兴,我这便去打听六祖这一脉的传人,长著月余,短则十来天,必给哥哥一个答覆。” 杨家虽然破落,但还是有些联繫的,特別是六郎这一脉,很好打探。 有李应出手,独龙岗很快便也平静了下来,可曹杰的心却躁动了起来。 祝家祖宅,曹杰开始奖励自己了。 扈三娘毕竟是黄大闺女,虽然性情豪爽,可也架不住曹杰那侵略性的目光啊! “江湖儿女,不必拘束那些繁文縟节,你若愿意,我明日便向你父亲提亲。” “我现在若说不愿意,你会放过我?” “自不会……” 曹杰轻轻一掌,打在扈三娘那肉嘟嘟的翘臀上。 “哎呀!” 扈三娘顿觉浑身都酸软无力,仿佛被点了穴道一般。 曹杰连忙扶住腰身,凑了过去。 “不要……明……明日……” 曹杰深深吸了一口淡淡的幽香,说道:“那我今天去提亲,晚上……” 扈三娘狠狠跺了跺脚,终於提起了力气,逃也似的离开了祝家祖宅。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曹杰在祝家选了一堆古玩字画,又装了一担银子,上面铺满了綾罗绸缎,由李应陪同,带著一干兄弟,大摇大摆来到扈家庄。 “飞天虎”扈成自是兴奋又热情。 就是老丈人扈太公的脸色有些不爽,可架不住一儿一女叛逆,还是亲自出迎。 李应算是扈太公一辈的人了,当即开口恭贺道:“自古美人配英雄,扈老哥,三娘的眼力不错啊,小孟德实乃当今一等一的英雄,这是一桩良缘啊!怎苦著个脸呢!” “唉!” 扈太公感觉脸都丟尽了,举目四望,周围不是曹杰的兄弟,就是李家的人马,还和自家的儿子打成一片。 他想再问问女儿,若答应了下来,可就真的去做妾了。 扭头一看,就见扈三娘倚门回首,脸红得跟水蜜桃一般,哪还有往日的英姿,只剩下一副小女儿態。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心沉入谷底,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伸手抓住曹杰的手道: “贤婿,我这女儿,自幼跳脱,舞刀弄枪那是一等一的,可论照顾人,那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啊!未来若是不能相夫教子,还望贤婿多多担待。” 曹杰也拉住扈太公一双老手,情真意切道:“丈人,我是喜爱三娘那洒脱的性情,未来若是生儿育女,自会请奶妈保姆来照料,请名师来传授学问。三娘爱舞刀弄枪,便舞刀弄枪一辈子又何妨?断不会让他在我身边受一丝委屈。” 扈太公见他说得情真意切,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七分。 得知曹杰无父母在堂,扈太公便下令大摆筵席,虽然是做妾,却也拿出二万两的金银,做女儿的嫁妆。 江湖儿女,虽然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縟节,但扈家庄还是热闹了起来。 加上又是小年,又灭了祝家,扈家也成为这独龙岗的领头人,自是要庆祝。 无数庄客都忙碌起来,不出两个时辰,庄子內外已是披红掛彩,喜气洋洋,又杀猪宰羊,摆下无数席面。 整个独龙岗,乃至祝家庄的村民,都来送礼討杯喜酒喝。 曹杰不免多饮了几杯,直等到太阳落下山后,这才在兄弟们的喧闹中踉踉蹌蹌跨进新房。 只见那原本是扈三娘的闺房,现在布置成新房的房间里,红烛高烧,灯火映衬得美人如玉。 曹贼挑起红盖头,望著那婀娜的身姿,无瑕的面孔,不由神迷,哪有半点醉意,眯起眼笑道:“让三娘久等了,来,和哥哥饮一杯合卺酒,咱们这便安歇了吧!” 话音刚落,曹杰眼前一闪,只见扈三娘忽然站起身,伸手往红裙下面一探,日月双刀已在手中,逼在曹杰身前。 “好哥哥,先贏了三娘我再说!” “当!” 曹杰眼疾手快,伸手便夺了那日月双刀,扔在了桌子上。 “啊!” 感受到某个部位被拿捏,扈三娘红著脸儿,强行提一口气,反手要戳曹杰的猪蹄子,谁知曹杰右手往下一滑,指力在生死窍上一吐,扈三娘只觉脊骨一麻,双腿顿时软倒。 “三娘,在哥哥我面前,伱这点手段还嫩著呢!” 曹杰轻车熟路,將扈三娘打横一抱,扔在了床上。 隨之挺身而上,入股成功! (本章完) 第205章 曹贼升级 第205章 曹贼升级 【“曹贼”经验值+69】 和小金莲、阎婆惜、刘慧娘这样的柔弱女子相比,炼精养炁有成的“一丈青”扈三娘,给曹杰的体验完全不一样。 大大的不一样。 降不住根本降不住! 这一夜,曹杰用了许久不曾动用的十成功力,大战一百回合。 “呼!” 曹杰长长吐出一口气,那苦修多年的法力,竟消耗一空。 纵然有天赋加成,法力恢復速度也远远跟得上消耗的速度。 可见这一战是何其之惨烈。 曹杰差一点就功亏一簣了,万幸扈三娘初出茅庐,神通不足,这才挺到了最后。 终究略胜一筹。 “哥哥!” 扈三娘慵懒地叫了一声,三千青丝未綰起,隨意披散於肩后,一张俏脸,虽不施粉黛,可看起来滋润娇艷的仿佛一朵盛开极艷的牡丹。 曹杰听到这声“哥哥”,汗毛都倒立了起来,生怕她来一句: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 那双大长腿的十八般武艺下,真的会死人的啊! “三娘……”曹杰有些怯战。 扈三娘大大方方道:“和哥哥这一夜,胜过半辈子的快活。” 曹杰偷偷看了一眼【曹贼】经验值,见差不了多少便要升级,便暗送一口气,感觉自己又行了。 “哥哥,日久天长,来日再战,交流武艺且不迟。” 曹杰也是虚张声势,自然从善如流。 二人温存了一番,便鸣金收兵,各自休养生息。 次日,二人梳伴停当,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辰,这才出来向扈太公敬茶。 扈成站在一边瞪著一双黑眼圈,不是他要去听墙角,而是动静实在是大。 暗道:我这妹夫的命魂难道是属驴的?对了,妹夫乃是那纯阳衍宗丸的发明人,有此神通却也算不得什么。只有妹夫这样的天赋异稟的强者,才能配得上我妹妹啊! 扈三娘紧紧跟在曹杰之后,面目温婉羞怯,哪还有平日骑著胭脂马挥舞双刀的威风? 简直就是个刚刚为人妇的小媳妇模样。 曹杰已经彻底降伏了这匹烈马! 独龙岗没了祝家庄盘踞,可想要彻底打造成梁山在东平府的桥头堡,却也需要时间和精力。 盘陀路需要改造。 遇到白杨树就转弯抹角,这种破解之法太过简单。 如此天然大阵,正合公孙胜这样的高人来布置。 祝家庄的高墙深沟也需要进一步提升防御力和攻击力,修建炮台是必须的,各个险要位置可要修建棱堡来提升安全性能。 这些布置虽然无须曹杰一一操心,比如基建能力,梁山谁能比得上“白衣秀士”王伦,比如计算钱粮工期,谁能比得上“神算子”蒋敬,便是施工队,梁山也有成熟至极的工匠。 可大的方针却需要亲自去安排。 更不要说还要去寻“说岳”里的杨再兴、牛皋、张宪…… 三天后,梁山。 扈三娘在聚义厅坐了一把交椅,以她的战力,加上与曹杰蜜里调油、知根知底的关係,自没人反对。 后宅,刘慧娘一脸幽怨地望著陈丽卿。 至於金莲和阎婆惜,也感到了压力。 因为曹杰空了。 她们联手都没打空的弹药,竟然被那个女人一人给打空了。 这是一口饭都不给她们吃啊! 扈三娘犯了眾怒。 “刘姐姐。” 小金莲主动来拜见,送上了新炼製的胭脂水粉。 刘慧娘是妾,她潘金莲和阎婆惜,只能算是个侍女。 在扈三娘带来的压力下,曾经视为对手的三人,决定联手了。 可惜陈丽卿油盐不进,让刘慧娘无从下嘴。 否则有了陈丽卿的加入,岂有那扈三娘的恩宠。 刘慧娘又想到了宝燕,但那姑娘回了青州,只能等明年开春才会回来。 “官人,让奴家伺候你沐浴!” “官人,良辰美景,岂能无萧!” “官人……” 当晚,曹杰尽享齐人之福。 这场大战,那刚刚积存的子弹再度消耗一空,可却也拿下了最后一波经验值,將【曹贼】肝到了lv4。 【命魂之相:曹贼(人妻萝莉、欲女闺秀,甚好甚好)】 【经验:lv4(3/800)】 【天赋:双修lv4(黄帝御女三千,白日飞升)】 在这波经验值的灌输下,曹杰周身一震,不等回过神来,就感觉一股纯阳真炁忽然从丹田而起,绵绵不绝,源源不断,循著经脉流入了四肢百骸之中。 一身真炁下以丹田为根基,上走十二重楼,转入十二正经……只听闻体內爆鸣之声不绝於耳,太阳穴更是突突直跳! 沿著十二正经走了一遍,尽数贯通穴道之后,內力自然流转进入了奇经八脉。 任督二脉首当其衝,一贯而过! 养炁之人的天地虹桥,生死玄关,任督二脉,却是在这一剎那,不费半分力气的——通了! 曹杰这种巨大的动静,自然让身体疲惫不堪的三女惊醒了过来。 眼见曹杰以肉眼可见速度恢復到全盛状態,无不大惊失色,心生恐慌。 可曹杰却没了別的心思,旖旎的思绪消失,心静神定,不急不躁。 渐渐地,曹杰感觉到有真炁化生,分別经十二正经入任督二脉,在上下顎分別凝成充满灵气的唾液,匯出一口既清且甜的“甘露”。 “甘露”又缓缓浸入经脉,依照曹杰存思填入身体的细胞之中。 若是身体有亏,则“甘露”不甜,必须经过这样的真气化生,强神健体来补足,而曹杰现在的状况,说明他的身体处在当前最好的状態。 “天地一太极,人体一太极。” “孤阳不生、孤阴不长!” “我在养炁一道上,竟然达到了阴阳相生的境界。这是养炁有成了啊!” 曹杰所养的这口炁,其实並没有多少战力,远远不如別人吐一口炁便能伤人,但阴阳相生,最是滋养肉身。 正如金手指所介绍的“黄帝御女三千,白日飞升”,这是能够飞升成仙的正道法门,是筑基的纯阳修行。 间接所提升的炼精战力,不知多少。 曹杰低头望著手脚搂抱在一起的三女,从床上爬了起来。 都是自己的女人,岂能站起来蹬自行车,要懂得爱惜,要怜香惜玉。 曹杰决定去找三娘…… (本章完) 第206章 自古乱世造英雄 第206章 自古乱世造英雄 转眼,便是大宋政和七年,公元1117年。 曹杰是政和三年秋穿越来的,距今已经三年多过去了,创下了偌大的事业。 距离那靖康之耻,彻底踏入十年倒计时。 十年,弹指一挥间。 乱世已经到来。 英雄自当辈出。 开年第一条好消息便是“青面兽”杨志带来的,他这个年东奔西走,可算是將本家“杨再兴”给找了出来。 “哥哥,那杨再兴我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好啊!” 岳飞帐下五虎將:杨再兴、岳云、张宪、王贵、牛皋。 五人鞍前马后追隨岳飞南征北討,抗金报国,威震敌胆,战功卓著,是大宋百姓心目中流芳百世的英雄。 “那杨再兴在哪?”曹杰兴奋道。 杨志苦笑了一声:“哥哥,那杨再兴是个还未成年的少年,过了年也才虚岁十四……” 英雄尚且年幼啊! 那杨再兴最早的记载,是在绍兴元年(1131年),曹成拥眾十余万,占据道州、贺州,当时,杨再兴为曹成部將,跟隨曹成南下,劫掠岭南。 没错,杨再兴做过叛军的將领。 他不仅劫掠岭南,还和岳飞大战了数场。 绍兴二年,曹成派兵守卫莫邪关,岳飞派遣张宪前往攻打,张宪帐下郭进先登破关。莫邪关失守后,岳飞第五將韩顺夫见曹成军已散,於是解除鞍马脱掉盔甲,用所掳掠的妇女在旁助兴喝酒。 杨再兴率领部眾趁机偷袭韩顺夫营,砍掉韩顺夫一条手臂,韩顺夫重伤而死。 岳飞军败后,又派遣粮军统制王经,前军统制张宪去攻打杨再兴,杨再兴与王经等接战,又將岳飞的弟弟岳翻斩杀。 但杨再兴最终还是被张宪击败,逃往广西。 张宪引军紧追不捨,杨再兴走投无路,跳入深涧,张宪准备杀死他。 杨再兴让张宪绑他去见岳飞,岳飞见到杨再兴,惊奇他的相貌和武力,却不杀杨再兴,彻底降伏了他。 乱世之中,便是英雄也多有劣跡。 “其父杨邦乂,乃是政和五年的进士,如今在歙州婺源做县尉。若是哥哥需要,我亲自去赚他们父子上山来。” “这样啊!” 曹杰沉吟了一下,说道:“暂且不用,等那杨再兴成年,再做打算。这些年你密切关注他们便是。” “是,哥哥!” 杨志离去不久,林冲往大名府麒麟村去拜见恩师,也回来了,他却是带来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 “哥哥,林冲辜负了哥哥所託!” 林冲竟然带著伤,说话间咳嗽了数声,显然內伤难愈。 “那周侗不认你这个徒弟了?”曹杰问道。 能伤林冲的,普天之下少之又少,更何况他並非独自去那大名府的,除了周侗无人能伤到他。 “唉!” 林冲长嘆一声,因为事关恩师周侗,却不好多说。 陪他前往大名府的几个好汉,立刻嚷嚷开来:“哥哥却是不知道,我等去拜见那周侗,以礼相待,谁知竟被他赶了出来。林冲哥哥更是被他指著鼻子大骂,还要清理门户,简直不可理喻。” “林教头,不是俺背后说人坏话,那陕西大侠也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这个师父不认也罢!” 这个时代,“忠”摆在第一位。 曹杰给林冲把了把脉,见他並无大碍,这才道:“林冲兄弟是如何上得梁山的,江湖中人尽皆知,他周侗说清理门户?好啊,去汴京城,取了那高俅的首级,这才有脸去清理林冲兄弟的门户!” “哥哥说得在理,没想过给徒弟报仇,却有脸说要清理什么鸟门户?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林冲兄弟,你好好养伤,我等取了大宋的江山,让哥哥坐龙椅。到时候,看那老匹夫如何待伱。” 眾人好一番安慰,林冲苦著脸抱拳道:“各位兄弟的好意,林衝心知肚明。唉!我这身本事,终究是恩师传了过半。我这伤也只是轻伤,养个十天半月便好了。兄弟们大可不必怪我那恩师。” “罢了罢了,这毕竟是你们师徒间的恩怨,我等外人不好多说。” 只可惜那岳飞暂时是收不了了,指不定还要成为大敌。 可十年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说不定,还未等岳鹏举一飞冲天,自己就已经夺了大宋的江山,成为九州之主。 到时候,他要忠的,便是自己了。 这日,从北边辽国却是传来了一条消息。 “哥哥!” 吕方拿著书信,兴奋道:“哥哥,我在北边却是结识了一个好汉,名唤董庞儿,易州淶水人。出身贫贱,为人却是沉勇果敢。他遣人去饮马川来寻我,他已经在辽南京率领千余人发动了起义。” “敢在辽东发动起义,此人胆子够大啊!” “確实有虎心豹子胆,哥哥,若是能降伏此人,未来必有大用。” 曹杰頷首道:“乱世出英雄,有千余人跟他造反,显然是一时之英雄了。这样的人物,对我们未来经略北方自然有用,吕方……” “小弟在!” “速去联繫石秀、邓飞,尽力保下此人的性命。” “是!” 辽天庆间,天祚帝的统治腐败黑暗,而自阿骨打举兵反辽后,为了抗击金兵,辽官府进一步横徵暴敛,徵兵征粮,压榨人民。 为了反抗辽朝的残酷剥削与压迫,大宋政和七年,董庞儿悍然发动起义。 史书记载,起义队伍迅速发展到万余人,给辽朝统治以沉重打击。辽廷立即派西京留守萧乙薛、南京统军都监查刺领兵前去镇压。 双方大战於易水。 义军都是底层百姓,战败散退。 同年三月,义军復聚於燕云十六州,但在奉圣州(今河北涿鹿)又被辽军打败。 此后,董庞儿率余部转战於云州(今山西大同)、应州(今山西应县)、武州(今山西武寨)、朔州(今山西朔县)等地。 其间,也曾与宋朝取得联繫,表示愿助宋反辽。 宋许以燕地王之,並赐名赵翊,董庞儿上表自號“扶宋破虏大將军董才”。 可惜大宋的军事力量实在拉胯,最后,董庞儿只能归附了金朝。 若我汉人能够北上收復燕云,那董庞儿何尝不能成为真正的英雄…… (本章完) 第207章 秦明:我又行了 第207章 秦明:我又行了 正月十五一过,兄弟们又要各奔东西。 聚是一把火,散是满天星。 辽国的桥头堡饮马川,山东的第二根据地青州三山,以及刺入东平府的一把匕首独龙岗,这都是梁山不能放弃的基业。 好汉们结伴上任,折柳送行,自不必多提。 这日,“黄蜂针”黄文炳来报:“哥哥,针对宗泽的布局已经完成,哥哥是准备现在拿下他,还是等一等?” 宗泽肯定是要拿下的。 有这么牛逼的人物在山东,自己还怎么去造反? 所以,不能容许他破了陈希真的猿臂寨,甚至不能让他起势,为朝廷所看重。 曹杰虽然想利用猿臂寨的危机来拿下陈丽卿,但孰轻孰重他拎得清,当即道:“不用再等了,让人诬陷宗泽改建登州神霄宫不得当,罢了他的官职。” “哥哥好阳谋,一句话便胜过千军万马,可惜那老儿陈希真不识时务。” 黄文炳好一番夸,可曹杰清楚,为了將宗泽拉下马,梁山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这两年来,仅仅是贿赂,就耗去梁山在辽国经商三成的收益。 当然,这些钱那些贪官带不走,也就是让他们保管一段时间罢了。 “文炳兄,对於宗泽不可有一丝大意,关於他的一切信息你都要收集,如有异动,及时向我匯报。” “哥哥放心,江湖上的事我不熟,这对付地方官吏,我黄文炳自认还是有些道行的。” “好!吴学究和你相辅相成,有你们二位军师在,我便安心了。” 山东沂州,宗泽练兵两月,又有孙立作为助手,蓄势待发。 只等朝廷的粮餉抵达,便一鼓作气,剿灭猿臂寨。 宗泽不仅是在练兵,更是在筹备粮餉。 兵再精,没有粮餉鼓舞士气,那也发挥不出五成的战力出来。 可他並不知道,敌不在那猿臂寨,而是在朝堂之上! 此时此刻,山东青州。 “霹雳火”秦明正站在慕容知府面前,他徒弟“镇三山”黄信沉著脸也站在一边。 “秦统制,伱给本官一个准话,那二龙山、桃山、清风山,究竟能不能剿?” 慕容彦达背著手来回踱步,官帽上的长翅微微摇晃。 秦明当然不会灭自己的威风,轰然抱拳道:“大人,只要粮餉充足,覆灭三山指日可待。” 粮餉!又是粮餉! 慕容彦达火气顿时大了起来,他重新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沉默片刻后说道:“粮食三万石,银子一万八千两。必须在沂州平定前,给本官灭了那三山。” 站在一边的黄信双眼顿时一亮。 可秦明却是知道,青州大大小小的地主、官吏所捐的剿匪专款,绝对超过了十万两银子。 拿出这点来剿匪,连三成都不到。 秦明心中恼火,既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拿走七成万民所捐的剿匪专款,太特么不要脸了。 但他面上不敢表露出来,低头拱手,瓮声道:“大人,秦明若灭不得那三山,提头来见。” “秦统制,兵贵神速啊!本官这次能不能升迁,就看你得了。” “必为大人赴汤蹈火。” 秦明心中极度不是滋味,即想升官,又想发財,狗官!呵忒! “好!秦统制,你是知道的,若是沂州先平定,那这场大功就轮不到我们了。只要提前拿下那三山,本官有的是办法给你请功。” 见到狗官画下的大饼,秦明再度一拜:“大人,既然兵贵神速,还望大人早早拨下粮餉。” “好!你领我令,今日便去取粮餉。” 慕容彦达当即写了调令,心情也是大好。 只要有此大功在手,他在宫中又有人,何愁不能升迁。 这青州知府他是做够了,已经没什么油水可榨。 出了府衙,回到大营。 早已经按捺不住的黄信,急忙道:“师父,知府大人捨得拿出这么多的粮餉来剿匪,这次必能剿灭那三山匪寇。” “哼,大头早落到他的口袋。不过,有三成也不错了。” 秦明开始著甲,取了他的狼牙棒,沉声道:“我一直认为那清风寨荣乃是贼寇的內应,可惜一直找不到他的漏洞。这次不要大张旗鼓,现在便领麾下士卒去取粮餉,然后直奔桃山。” “那桃山实力最弱,你围而不剿,我来围点打援。杀他个措手不及。” “是!师父!” “作战的时候称职务!” “是!秦统制!” 领了三万石粮食,还没什么大的反应,可当一万八千两银子摆在校场上的时候,秦明麾下的正兵沸腾了。 白的银子,动人心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士卒们捨生忘死。 排队领银子,又是好长一段时间。 可这还必须去做,没拿到银子,谁会去卖命啊! 当然,银子也不可能全部发,而只发三成,剩下七成需要依照军功,剿灭草寇后再论功行赏。 秦明在青州,其实还是很有威望的。 麾下士卒领了银子便磨刀霍霍,只等號令一下,便隨著秦统制去赚军功。 见士卒们狂热起来,秦明欣喜若狂,脸上难以抑制地大笑起来:“军心可用,军心可用啊!” 当即,秦明振臂一挥,又进行了一段简短的演讲。 在旁观看的慕容知府也是大喜,带著安排好的酒肉乾粮,先去城外等候赏军。 却说慕容知府先在城外寺院里匆匆蒸下馒头,摆了大碗,筛了酒。 按照计划,每一个人三碗酒,两个馒头,一斤熟肉。 方才备下,水都没烧开,便望见军马出城了。 看那军马时,走得也算整齐,旌旗招展,气势如虹。“霹雳火”秦明毕竟是军官世家出身,练兵也有一套。 但见:列列旌旗似火,森森戈戟如麻。阵分八卦摆长蛇,委实神惊鬼怕。枪晃绿沉紫焰,旗飘绣带红霞,马蹄来往乱交加。乾坤生杀气,成败属谁家。 秦明扭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將士,嘴角一扬,络腮鬍子抖动,暗道:前几战,粮餉不足,士气不足,又被知府催著攻打山寨,以短攻强,这才有此败。 如今我粮餉充足,士气如虹,又摸清了那三山的地理虚实。何愁不能建功? 哇哈哈哈!!! (本章完) 第208章 不装了,拿下青州 第208章 不装了,拿下青州 只见秦明身后,旌旗上大书“兵马总管秦统制”,耀武扬威领兵起行。 慕容知府看见秦明全副披掛了出城来,果是英雄无比,心中更是大定。 但见:盔上红缨飘烈焰,锦袍血染猩猩。狮蛮宝带束金鞓。云根靴抹绿,龟背鎧堆银。坐下马如同獬豸,狼牙棒密嵌铜钉。怒时两目便圆睁。性如霹雳火,虎將是秦明。 就在秦明展望未来,幻想著攻下二龙山,降伏了金刚大士鲁智深,携大胜之势,平定山东,从而升官加爵,封妻荫子…… 就在这时,一文官拦在了秦明马前,扬声道:“秦统制,且慢!知府大人要赏军。” “兵贵神速,且能耽搁?” 秦明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要赏军刚刚在那校场上如何不赏? 多拿些钱粮便是,搞这些面子作甚! 但他一个武將,不敢呵斥文官啊! 那文官一副笑呵呵的弥勒佛模样,柔声道:“秦统制,不在乎这些许时间,知府大人等下要讲话,鼓舞士气,振奋三军。” 秦明张了张嘴,最终也还是没再反驳。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大宋朝的武將他没靠山也没权力啊!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立刻叫军汉接了军器,下马来和知府相见。 施礼罢,慕容知府把了酒盏,將些言语嘱咐秦明道:“秦统制,早奏凯歌。” 又堂而皇之在寺庙前的广场上动员了一番,叫世人知晓自己才是剿匪的主谋,这才罢休。 可数千人马的馒头酒肉岂是短时间能弄好的。 秦明重重一拳砸在庙墙上,仰天无能也无语地嘶吼。 大军终究也还是没有走成。 慕容彦达望著喧闹的寺庙,也感到了心累。 他哪里管理过大军后勤,脑袋一热便来赏军,本以为也就一个时辰足矣。 谁知道,不要说一个时辰,便是半天工夫,也还有人没吃上酒肉。 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如今被架到了这里,也只能停留一夜,明日一早动身了。 他乃是一州知府,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交给秦明。 “师父,不管如何,这些酒肉是实实在在的赏赐。军士们吃饱喝足,士气也足!” 黄信劝道。 “唉!” 秦明长嘆一声:“如今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那三山必得到了我等出兵的消息,等我们赶去,那些草寇早做好了准备。又是一场苦战啊!” 可苦战又能如何? 事已至此,无挽回的余地。 次日一早,放起信炮。 秦明飞身上马,摆开队伍,催趲军兵,大刀阔斧,径奔清风寨来。 原来这清风寨却在青州东南上,从正南取清风山较近,往东取桃山也方便。 更重要的是,秦明改变了作战方式,他准备驱使清风寨寨兵为前锋,以荣为先锋將,本部人马做督战队,攻打三山。 却说三山早有探子探知了虚实,报上山来。 秦明多次攻打三山,都被击退,眾头领却也不急。 清风山眾好汉严阵以待,只听得探子报导:“知寨引兵马到来攻打山寨!” 一时间,都面面相覷。 “铁面孔目”裴宣咬牙道:“这秦明竟然用此毒计,驱使荣兄弟来攻我等。战又不能战,退又不能退。好个秦明……” “锦豹子”杨林骇然道:“裴大哥,这如何是好?那秦明用亲军作为督战队,荣兄弟不得不死战啊!” “嘿嘿!”裴宣一阵大笑,却是丝毫不在意。 杨林问道:“可是哥哥有过交代?” “確实有过交代,哥哥早已经设想到了这种局面。若发生了这样的事,便迎接荣兄弟上山来,顺便也赚了那秦明。” “不再装了?” “不装了,为哥哥拿下青州。” “嘶!好啊!我身子骨都在山上躺锈蚀了。” 是夜,荣悄悄离了军营,上到清风山上。 “荣兄弟。” “裴宣兄弟、杨林兄弟!” 荣自也有预案,便道:“秦明来攻,眾兄弟且不要慌。自古兵临告急,必须死敌。教小嘍囉饱吃了酒饭,只依著我行。先须力敌,后用智取,如此如此,好么?” 裴宣拍手道:“好计!与我所谋甚合,正该如此行事。不过,那秦明一家老小却需要先赚上山来,荣兄弟先拖住一天时间。” “好,那约定后日便抓了秦明、黄信师徒二人。” “甚好!” 再说秦明领兵来到清风山下,离山十里下了寨柵。 次日五更造饭了,军士吃罢,便驱使清风寨寨兵直奔清风山来,拣空阔去处,摆开人马,发起擂鼓。 要拖个一天时间,裴宣自然是高举免战牌,並不下山。 “哼!” 秦明冷哼一声,草寇占据地利,想要攻下山寨,非死战不可。 他那双虎目当即望向荣。 按照他的本意,是要攻打桃山的。 因为那山地势相对好些。 可荣却执意要攻打清风山,因为他这清风寨就在清风山下,若是倾巢而出,少不得要被清风山贼寇偷家。 若是失了寨子,便要被治罪。 以这个理由来应付秦明,倒也让秦明无话可说,只能选择清风山来攻打。 “知寨,既然草寇不下山来,我等便上山去,你为先锋,我来为你压阵。” “属下遵命!” 荣点齐人马,便朝著山道进发,在那寨门前大战一场。 因为演习了数次,这种假打倒也嫻熟。 几个时辰过去,大火纷飞,人仰马翻,但要说死人,那是一个也无。 眼见夕阳要落下山岗,秦明纵马来看,怒道:“知寨,你若再不出力,本统制也只能用军法来斩伱了。” 荣苦著脸,指著险要的山势道:“统制,非我不用力,而是此地易守难攻,若是强攻的话,我怕……” “我不管你怎么强攻,明日若不能攻克这座山门,我唯你是问。” “统制,我立下军令状,明日一定攻下此门。” “好!” 秦明怀疑荣,却没有证据。 明日就看他能不能拿下这座寨门了。 秦明眯眼望著日渐西沉的清风山,凶煞之气瀰漫。 (本章完) 第209章 计擒霹雳火 第209章 计擒霹雳火 “统制,知寨射杀了山贼头领!” “统制,知寨攻破了清风山的关卡!” “统制,知寨领兵杀入了清风山。” “统制……” 清风山一条山道上山去,更有险要的关隘拦路,兵马根本摆不开。 荣领清风寨两百正兵、两百辅兵攻打,秦明也只能领著督战队远远跟在后面。 探子不断將信息传来,这让秦明略有疑惑:难道我怀疑错了?这荣和那群反贼没勾结? 不管真假,关隘是破了,燃烧起了滚滚浓烟。 可秦明不知道的是,自裴宣、杨林上山后,从梁山调来了一支施工队,作为工程部一把手的“白衣秀士”王伦甚至亲自来了一趟三山,根据各山的实际情况进行了山寨设计。 这第一道关隘虽然破了,可就在后面,有个瓮城般的狭窄通道,只要敌人一拥而入,那就能关门打狗,叫其有来无回。 秦明往山上一望,便见数道黑烟冲天而起,喊杀之声不绝於耳。 “杀,山上贼寇,如有抵抗,格杀勿论。”秦明纵马向前,粗獷的嗓音在山道间迴荡。 “杀!” 那些被银子激发了野心的青州兵们,发出了震天的嘶吼,各提著刀兵隨秦统制杀向了清风山。 升官发財,就在今朝! 可过了那道关隘,秦明就发现了异常。 如果关隘外面没多少尸体还算正常,这里面除了战火,以及一些血腥气,竟没有死人,这如何正常? 101看书 读好书上 101 看书网,101??????.??????超省心 全手打无错站 可就在他迟疑的这几秒时间里,那些青州兵“嗷嗷叫”著,已经越过他往山里杀去。 “难道那荣真的放弃官职,要去做一个草寇?” “这怎么可能啊!” 好好的官不去当,去上山落草?是个正常人也不可能这样去做啊! 秦明见已经收不住狂热的兵锋,也只能咬牙驱马往前。 果然,没多久便听见山上锣声震天响,飞下一彪人马出来。 秦明勒住马,横著狼牙棒,睁著虎眼看时,便见眾小嘍囉簇拥著“小李广”荣下山来。 这些人马到了葫芦口前,一声锣响,列成阵势。 荣在马上擎著铁枪,朝秦明叫声个喏,扬声道:“秦统制,你中计也!” 秦明睚眥欲裂,握住狼牙棒的手臂青筋毕露,大喝道:“荣,你祖代是將门之子,朝廷命官,叫你做个知寨,掌握一境地方,食禄於国,有何亏待伱处,却去结连贼寇,背反朝廷?” 荣陪著笑道:“总管容我说道,我荣如何肯背反朝廷?只是朝廷奸臣当道,逼迫得荣有家难奔,有国难投,权且容身在此。望总管详察救解。” 秦明喝道:“你现在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巧言令色,煽惑军心,该杀。” 喝叫左右两边擂鼓。 秦明轮动狼牙棒,直奔荣而来。 他知道,只要杀溃了这荣,这一战还有迴转的余地。 若是被堵在了葫芦口,简直不能想像。 荣大笑,喝道:“秦明,你这廝原来不识好人心。我念你是个上司官,你道俺真箇怕你不成!” 便纵马挺枪,来战秦明。 两个就在清风山上廝杀,真乃是棋逢敌手难藏幸,將遇良才好用功。 这两个斗將,但见: 一对南山猛虎,两条北海苍龙。龙怒时头角崢嶸,虎斗处爪牙狞恶。爪牙狞恶,似银鉤不离锦毛团;头角崢嶸,如铜叶振摇金色树。 翻翻復復,点钢枪没半米放閒;往往来来,狼牙棒有千般解数。 狼牙棒当头劈下,离顶门只隔分毫;点钢枪用力刺来,望心坎微爭半指。 使点钢枪的壮士,威风上逼斗牛寒;舞狼牙棒的將军,怒气起如雷电发。一个是扶持社稷天蓬將,一个是整顿江山黑煞神。 当下秦明和荣两个交手,斗到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败。 荣连斗了许多回合,卖个破绽,拨回马望山上小路便走。 秦明是个“霹雳火”的急性子,大怒赶將去。 荣把枪掛在马上,左手拈起弓,右手去拔箭,拽满弓,扭过身躯,望秦明盔顶上只一箭。 正中盔上,射落斗来大的那颗红缨。 秦明吃了一惊,却是不敢向前追赶,霍地拨回马。 却见身后已经乱作一团,青州兵都还在那葫芦口位置,上山各种巨石、火药桶往下扔,早已经死伤无数。 “啊!” 秦明怒目圆睁,他知道已成大败之势。 这八百精兵算是没了。 “隨我杀回去!” 秦明一狼牙棒拍飞巨石,大喝道:“向我靠拢,我秦明带你们杀出去。” 往山下一路逃遁,只见山上面檑木、炮石、灰瓶、金汁,从险峻处打將下来。 每向前退走百米,便要倒下三五十个。 终於,他们看到那被破的关隘,生路就在前方。 可只听轰的一声响,那关隘竟发生了剧烈的爆炸,阻断了他们的退路。 “完了!” 青州兵痛哭流涕,哪还有半点士气。 “……” 秦明只能另寻出路,在险要的山林间乱窜。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去,又走得人困马乏,就在秦明以为逃出生天时,只见山上火把乱起,锣鼓乱鸣。 秦明大惊失色,只见山上树林內,乱箭射將下来,又射伤了些军士。 待秦明爆发出炼精大成的战力来追,荣几箭射得他狼狈不堪,等冒险追到,那些熟悉地理的草寇早跑得不见踪跡。 如此这般一逃一追,直到午夜时分。 秦明终於瞧见了一条大路,强横如五虎將,现在也是精疲力竭。 再看周围,八百精锐只剩下八十不到了。 可不等他喘息,一队身上染著血,杀气腾腾的剃著光头的大汉迎面拦在了前方。 “金刚大士”鲁智深拄著水磨禪杖,“哈哈”一笑,便迎面杀来:“秦明,今日你在劫难逃。” 面对鲁智深这样的步战高手,秦明哪里敢战。 他们交手过数次,全盛时期都奈何不得,更何况现在。 秦明咬牙扭头便走。 可不等他奔走多远,“青面兽”杨志骑在马上,拦住了去路:“秦明,束手就擒吧!” 他们不是来晚了,而是先破了那驻扎在山下的两千青州兵,不给其救援秦明的机会。 再观旁边那山上,又燃起了火把,“咻”地一箭,钉在了秦明的脚前。 荣露出了身形,喝道:“秦明,你往哪里走?” “你往哪里走?” 满山都是吶喊,裴宣、杨林领著清风山贼寇,已成包围之势。 这一战毫无悬念了。 鲁智深几禪杖將燃烧起熊熊烈火的狼牙棒砸落,眾人一拥而上,剥了秦明浑身战袄衣甲,头盔军器,拿根牛皮绳绑了,都解上清风山来。 (本章完) 第210章 赚秦明上山 第210章 赚秦明上山 计擒霹雳火,一套接著一套,一环接著一环,一计接著一计。 荣是头功,没他骗过秦明上山,少不了要大战一场。 以秦明的本事,甚至要被他给逃了。 裴宣、杨林自也有功,虽然没上阵廝杀,但那八百青州精兵,一大半都死在了清风山,枉送了性命;生擒活捉的也有三百五十来人,夺了七八十匹好马,不曾逃得一个回去。 至於鲁智深、杨志攻破的后军,虽然获得了大批的粮草,但因为是在山下,倒是逃走了不少青州兵。 眾好汉活捉秦明到山寨里,已经是天明时候。 鲁智深、荣、杨志、裴宣、杨林五位好汉坐在聚义厅上。 小嘍囉缚绑秦明,压解在厅前。 裴宣见了,连忙跳离交椅,快步走下厅,亲自解了绳索,扶上厅来,纳头拜在地下。 “让秦统制受委屈了。” 秦明其实並未真正拼死搏杀。 还是那句话,朝堂才给几两银子的俸禄,拿命去搏也没个大好前程,谁会用命魂不计代价地去搏杀卖命啊! 霹雳火,根本没发挥出十成战力。 可等遇到了鲁智深等人拦路,秦明却也失去了搏命的机会,只能三两下被鲁智深生擒活捉。 如今见到山寨里有个一脸刚正的好汉,心中一惊,慌忙答礼,便道:“我是被擒之人,由你们碎尸而死,何故来拜我?” 裴宣握著秦明那粗壮的手臂,说道:“之前各为其主,殊死一战,让秦统制受了委屈,还望统制莫要怪罪!” 隨即便取衣服给秦明穿上。 秦明转而问荣道:“这位好汉却是什么人?不曾见过。” 荣笑道:“你为了平定三山下了偌大功夫,怎不知我裴宣哥哥?他本是京兆府的六案孔目,因刚正不阿,人称铁面孔目。他不但刀笔精通,而且善使双剑,智勇足备。后被贪官陷害,刺配沙门岛,途经山东,被杨林兄弟所救,这才上山落草。那便是锦豹子杨林,鲁智深、杨志两位兄弟,你显然认识的。” 在二龙山损兵折將,秦明只是认得,点头道:“这二位我自认得。” 又听鲁智深和杨志的故事,秦明便又是一嘆。 都是个顶个的好汉,最终却落草为寇,何等可惜啊! 裴宣相留且住数日,隨即便叫杀牛宰马,安排筵席饮宴。拿上山的军汉,都藏在山后房里,也与他们酒食管待。 至於那些战死的,也只能一把火烧了,装入罈子等候入葬。 秦明吃了数杯,起身拜道:“眾位壮士,既然不杀我秦明,便还了我盔甲、马匹、军器回州去,从今往后,秦明再不来犯。” 裴宣给他倒酒夹肉,笑道:“统制此言差矣。伱引了青州两三千兵马前来,如今都没了,如何回那青州去?慕容知府如何不怪罪於你?不如就在此间落草,论秤分金银,整套穿衣服,不强似受那大头巾的气?” 秦明听罢,面容一皱,摇头道:“秦明生是大宋人,死为大宋鬼。朝廷叫我做到兵马总管,兼受统制使官职,又不曾亏了秦明,我如何能上山落草做强人,背叛朝廷?眾位好汉要杀便杀了我,休想我投诚。” 荣连忙道:“秦兄长息怒,听小弟一言。我也是朝廷命官之子,无可奈何,被逼迫得如此。总管既是不肯落草,如何能逼得你造反?兄长且请坐下喝酒,席终了时,小弟討衣甲、头盔、鞍马、军器还给兄长。” 秦明面容冷酷,一言不发。 荣又劝道:“总管昨日劳神费力了一日一夜,人能受得住,那匹马如何受得了,不餵饱了岂能回青州去?” 秦明听了,肚內寻思:他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於是被请再度坐下。 五位好汉轮番把盏,陪话劝酒。 秦明一则软困,二则眾好汉极力相劝,不免多喝了几碗,三则有曹杰所给的安眠药下肚,便在山寨里睡下。 这里眾人自去行事,不在话下。 而梁山上,曹杰得到秦明再度攻打三山,荣被迫落草的消息,连忙和刘唐、戴宗等人,贴了马甲,直奔青州而来。 且说秦明一觉直睡到次日辰时方醒,跳將起来,洗漱罢,便欲下山。 眾好汉都来相留:“秦统制,且吃了早饭动身,再下山不迟。” 秦明是性急的人,哪里肯留。 眾人只能安排些酒食管待了,取出头盔、衣甲与秦明披掛,牵过那匹高头大马来,並狼牙棒,先叫人在山下伺候。 五位好汉都送秦明下山来,相別时,交还马匹、军器。 秦明上了马,拿著狼牙棒,趁天色大明,离了清风山,取路飞奔青州而去。 到了十里路头,恰好正午时候。 远远地望见城中烟尘乱起,並无一个行人往来。 秦明见了,心中自有八分疑忌。 到了城外看时,確实有战斗的痕跡。 打马跑到城边,大叫开门时,只见门边吊桥高拽起了,都摆列著军士旌旗,檑木炮石。 秦明勒著马,大叫:“城上放下吊桥,度我入城。” 城上早有人看见是秦明,便擂起鼓来,吶著喊。 城墙上很快便站满了兵丁,连八牛弩都上弦了。 秦明大叫道:“我是秦明,为何不放我入城?” 只见慕容知府立在城上女墙边,大喝道:“反贼!你怎么不知羞耻!送了我青州三千人马不说,还掠夺我青州府库。如今更想来赚哄城门。朝廷何曾亏负了你,你这廝倒如何行此不仁之事!我已差人上奏朝廷去了,早晚拿住了你,把你这廝碎尸万段!” 秦明目瞪口呆,大叫道:“大人,秦明因折了人马,又被贼人捉了上山去,今日方才得脱,何曾掠夺府库?” 慕容知府喝道:“我如何不认得你这廝的披掛!城上眾人明明地见你驱使贼兵来攻,你如何赖得过!况且……你若不曾有反意,家小为何不知所踪?” “……” 我一家老小不知所踪? “定是都送上山去了,你休得骗我!”慕容知府的表情都狰狞了起来。 想他是多信任秦明啊! 谁知道他竟是个反贼,骗了人还骗了粮餉。 这升迁是別想了。 秦明听到家小不知所踪,气破胸脯,分说不得,只得在心中叫苦。 此时,城上弩箭如雨点般射將下来,秦明只得迴避。 同时心中也知晓,定是那贼人以此来赚他上山去…… (本章完) 第211章 来源於曹杰的恐惧 第211章 来源於曹杰的恐惧 『我秦明……何等人物,今日竟也要被逼得上山落草……』 『辱没先人啊!未来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下的列祖列宗?』 可一家老小不知所踪,又让他心急如焚。 落草为寇,丟的是自己的脸面。可若是断了传承,那就不是辱没先人,而是老秦家的嫡脉完了。 孰轻孰重,不用言表。 秦明的脑海里不免浮现出鲁智深、荣、杨志、裴宣四人的面孔。 一个是老种相公麾下的提辖,一个是清风寨寨主,一个是殿帅府制使,一个是六案孔目。 本都有光明的未来,却最终成了草寇。 秦明浑浑噩噩信马由韁,恨不得寻个死处。 可有这些好汉在前,至少有了说服自己的藉口。 肚里寻思了半晌,纵马再回旧路。行不得十来里路程,只见林子里转出一伙人马来。 当先三匹马上,三个好汉,不是別人,正是早上刚刚作別的鲁智深、荣、裴宣。 “秦明兄弟。”裴宣一脸郑重地抱拳一拜:“掳你妻儿上山去,情非得已,还望兄弟大人有大量,勿怪我等。” 秦明一听,怒髮衝冠,短髯都根根颤抖起来,喝道:“还我一家老小来。” 说罢,便拎著狼牙棒要战。 裴宣快速道:“秦明兄弟,你一家老小都好著呢!莫要动怒啊!如有任何闪失,你取我裴宣的人头去。” “哼!” 鲁智深纵马上前,用禪杖压住狼牙棒,说道:“伱这廝,若要杀你,那日晚便杀了你。如今你完完整整站在这里,不思感恩,竟还想动武。莫不是以为洒家手里的禪杖不利么?” 秦明一双虎目瞪著鲁智深,脖子上青筋毕露了十来秒,双目猩红,如烧烈火,最终还是一声嘆,灼热的气息辐射方圆一丈,咬牙道: “我如今有家难奔,有国难投,让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好计谋,好手段啊!既然想赚我上山,那我要先见到我的妻儿老母。” “好说!且隨我等上山。” 拿捏住了秦明的把柄,他也只得隨顺,再回清风山来。 於路无话,到山亭前下马,眾人一齐都进山寨內。 小嘍囉已安排酒果肴饌在聚义厅上,依旧是五个好汉邀请秦明上厅,都让他在中间坐定。 这般礼节,算是对秦明以礼相待了。 裴宣开口道:“秦兄弟休怪。昨日因留统制在山上,意志坚决不肯落草。却是裴宣定出这条计来,叫人穿了兄弟的衣甲、头盔,在马上横著狼牙棒,直奔青州城下,配合城中的內应攻陷了府库。又早早取了兄弟的家小,断了兄弟的后路。我裴宣这里向你请罪了!” 秦明冷哼一声,怒气於心。 可等他见到了家小无恙,却也只能原谅了,又灌了几碗马尿,很快便称兄道弟起来。 为什么態度转变这么快? 一则是上界星辰契合;二则乃是被他们软困,以礼待之;三则又怕斗他们不过,反而害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因此只得咽下了这口气。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秦明见眾人如此相敬相爱,方才放心归顺。 六个好汉依次而坐,大吹大擂饮酒,顺便商议打清风寨一事。 原来前日秦明大败,防止桃山、二龙山后背偷袭的黄信,便领著近千厢兵龟缩在了清风寨之中。 虽然不是大的威胁,但清风寨地理位置特殊,又得武松、荣两任寨主全力修建,要是毁於战火,却是可惜了。 秦明也是果决之辈,既然上山落了草,已经別无他路可走,不如先立一功,於是道: “这事容易,不须眾弟兄费心。黄信那人一是在我治下,二则是我教他的武艺,三则是和我相交最好。我这便先去叫开寨门,一席话说得他入伙投降,如何?” 裴宣大喜道:“有兄弟出手,不动刀兵便拿下清风寨,自是大功一件!” 当下散了筵席,个个披掛上阵,秦明先下山来,拿了狼牙棒,飞奔清风寨而去。 却说黄信自得知师父秦明折在了清风山上,便惶惶不可终日,晓夜提防,牢守寨门,又不敢出战,累累使人探听,却又不见青州调兵策应。 一时间,心如死灰。 只觉也是命不久矣! 这时,听得有亲兵来报:“都监,秦统制独自一人骑马到来,是否打开寨门迎接?” 黄信一听,立刻有了主心骨,便上马飞奔门边看时,果是一人一骑。 黄信便叫开柵门,放下吊桥,迎接秦总管入清风寨。 秦明说服黄信落草,自不必多说。 还未等秦明、黄信师徒二人上山来,曹杰一行却率先抵达了清风山。 虬髯虎目的秦明往山道上一望,顿时心中一凛。 那站在夕阳下的青年,看上去是个俊朗的衙內,可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渊如狱,给人一种不可撼动的压迫感。 而他身后站著的那些大汉,虽然个个凶悍,气息凶煞,可给秦明的感觉,也没有那青年恐怖。 “那是何人?”秦明惊讶地问裴宣。 裴宣傲然道:“梁山之主,青州三山真正的主人,曹杰哥哥!” “是他!” 秦明深吸一口气,黄信更是面色大变。 “秦明兄弟,黄信兄弟,且隨我去拜见哥哥!” ………… “霹雳火秦明,久仰大名!” 曹杰眼中只有霹雳火,镇三山无关紧要。 秦明俯身一拜,不敢拿大,谦虚道:“不敢!不敢!今日方知青州具都在哥哥的谋划之中,早知如此,秦明哪敢屡次冒犯。” “如今都是兄弟,往日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了。”曹杰拉著秦明那比腰身还要粗的胳膊,笑道:“秦明兄弟的本事,大伙儿都知。兄弟上了山,我等又添一员悍將。” 秦明手臂上的汗毛根根倒立,身体本能地在颤抖,那是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通过曹杰的手传递过来。 他感觉往日里力能扛鼎的手臂,此刻却软得就像,不由苦著脸道:“秦明步战不如鲁智深,骑射不如荣,智谋也不及裴宣,也就有些气力,不值一提。” “你这廝,今日竟谦虚了起来。” 鲁智深“哈哈”一笑:“旁的不说,衝锋陷阵,洒家还是认同你霹雳火能耐的。”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都是微末之力。” 黄信疑惑地望著师父,不知道他为何今天换个性情,嗓音中有股压抑的颤抖。 终於,秦明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震颤,问道:“敢问哥哥,是如何拿捏住小弟的命脉的。在哥哥手掌之下,小弟全身都绵软无力,连命魂都摇摇欲坠……” “……” 曹杰眨了眨眼,先是疑惑,隨之恍然…… (本章完) 第212章 天罡法:迴风返火 第212章 天罡法:迴风返火 曹杰拍了拍秦明的手掌,嘴角上扬笑道:“我无意要给兄弟一个下马威,只是最近修炼了一门神通,略有小成,这才被动压制住了兄弟的命魂。秦明兄弟,你无恙吧!” 眾人一听,齐齐竖起耳朵,欣喜问道:“哥哥练成了何等神通,竟凭一只手掌降伏了霹雳火?” 这两年来,“霹雳火”秦明虽然不曾攻陷哪座山寨,可他的实力,却是得到梁山所有人的认可。 为了抵御秦明的攻势,曹杰安排了鲁智深、杨志两员大將在二龙山,他俩作为机动队,是要支援桃山和清风山的。 裴宣、杨林、李忠、周通,虽然战力弱了些,但凭藉地势,外加王伦设计的防御工事。 自保足够。 更何况还有荣这个知寨暗中策应。 如此层层设防,这才抵御住了秦明的锋芒,叫他一次次无功而返。 而在战场上能够正面硬刚他的,也就鲁智深和杨志二人。 如今曹杰仅凭一门神通,就单手降服霹雳火,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啊! 刘唐一直作为亲卫,跟在曹杰身边,自是知道一些,但他並不说。 关乎曹杰的真实实力,岂能透露。 其余人虽然知道曹杰精炁神三修,却也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曾经以义气、医术名扬山东的少年郎,竟成长到了如此强大的地步。 迎著眾人希冀的目光看过去,曹杰也不再瞒著,笑道:“年前在独龙岗,跨入六品日游境,我在迴风返火这门神通上却是有了突破。” 曹杰说得轻鬆,其实这门神通能够小成,不是来源於境界的提升,而是【妖星】天赋的升级。 扰乱天机,顛倒乾坤。 劫取到了九天玄女隔界传递给宋江的经验包,这才顺利突破。 若没有妖星天赋,再给他十年时间,也难有所成就。 受伤的只有宋公明,可怜他一个九天玄女真正的下界代言人,沦落成曹杰的私人教师。 不將他的天书道法薅光,曹杰是不会罢休的。 “六品日游境?” 鲁智深哑然道:“去年哥哥才刚刚踏入孕神修行,这才一年时间,竟超过了洒家。” 秦明扭头望著鲁大师,心中苦涩。 本以为足够了解这个“金刚大士”了,没想到他竟也是三境同修的高人。 “机缘巧合这才突破,而且我所修的法门远远不及智深啊!你那怒目金刚法,战力非同一般,也就武松的明王传承能够一战。” “洒家可做不到凭一只手掌压制住秦明兄弟,哥哥,你这迴风返火究竟是何神通?” 天罡三十六法之一的迴风返火,让刮过来的风倒卷回去,让燃烧的火焰缩小回去。 霹雳火,自然也是火。 天克秦明! “嘶!” 听到曹杰讲解,秦明倒吸一口凉气,这种被人拿捏住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於是抱拳道: “哥哥这门神通端的强悍,我秦明有个不情之请。” “都是兄弟,有什么话伱直说。” “我想真正领教领教哥哥的神通。” 秦明习武之人,知道怎么去克服恐惧。 直面让命魂恐惧的东西,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久而久之也就克服了。 “哦!”曹杰也是手痒,以往实验这门神通,也就是用些普通火焰,如今秦明这个霹雳火主动来陪练,他自然乐意至极。 “秦明兄弟,你且出招。” “那我得罪了!” 眾人让开一个偌大的场地。 轰! 秦明炁运丹田,特殊的真炁贯通奇经八脉,霎时间,浑身冒出熊熊烈焰,整个人变成了一尊通体由烈焰构成的火人。 当然,那並不是真正的火,而是由炁构成的命魂外显。 “好一个霹雳火!” “我等要么是虎豹凶兽,要么是古之战將,秦明竟然是火焰命魂。世间少有啊!” “若秦明兄弟走的是孕神之路,配合如此命魂,修行火之神通,简直不可想像。可惜啊可惜!秦明兄弟修的是炼精养炁。” 炼精养炁不分家,孕神就要看天赋了。 秦明这个大老粗,显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哥哥!” 化身火人的霹雳火瓮声道:“小心我这霹雳火,真炁一爆发,具有高温灼烧的力量。” 曹杰一点不在意地笑道:“秦明兄弟,你儘管施展,我也正好试一试迴风返火。” “得罪了!” 秦明深吸一口气,周围狂风呼啸,这一口气似乎要將所有的空气都吸进去,將一生一世的气息都吸进去,整个胸膛在瞬间诡异地鼓胀了起来! 霎时间,只见秦明身上的火焰瞬间就形成了冲天之势。 翻腾咆哮,甚至构成了一具庞大无比足有一丈高的火焰巨人。 眾所周知,和“火”沾边通常就意味著狂暴、凶猛,霹雳火不计代价地施展命魂真炁,只是区区数秒,熊熊烈火便成燎原之势。 他往一边的山石上扔了一团真炁。 那夺目的火球一落地,便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在剧烈地颤抖著。 看那威力,丝毫不弱於硝酸甘油的爆炸威力。 非但如此,那爆裂的火焰真炁四散纷飞,红光闪耀,落地后依旧在燃烧,一时半会竟然没有熄灭的架势。 唯一的缺陷就是,施法前摇的时间太长,难以用到战场生死搏斗之中。 生死之战,千钧一髮,动用真炁,还不如用狼牙棒敲脑袋来得快。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法力,先有法,再有力。天罡法成,心中法意一生,可借体內灵力勾连天地,神通自生,有大能为。 迴风返火几乎是本能施展出来。 这正是之前曹杰並未主动激活,就压制了秦明的原因。 眾好汉就见那燃烧的真炁在曹杰靠近之下不断熄灭。 秦明再度一拱手,朝著曹杰拋出了一团炽热的真炁。 可还未靠近,那团火焰便如同扔进了水里,湮灭消散,被抹去了一般。 “嘶!” 秦明深吸一口气,忍住命魂的颤抖,眼睁睁望著曹杰靠近他一丈之地。 “回去吧!” 曹杰一伸手,前跨两步,將秦明纳入他的神通范围之內。 剎那间,就看到秦明身上的霹雳火肉眼可见的退散,真炁重新倒退入丹田之中,命魂颤抖著回归肉体。 一股无力感,瞬间袭遍全身。 秦明心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要被曹家哥哥吃一辈子了。 (本章完) 第213章 调教慕容彦达 第213章 调教慕容彦达 被曹杰天克的不仅是“霹雳火”秦明,“黑旋风”李逵也在克制之列。 如今的天罡法“迴风返火”还只能消退风火,等修为渐深,便能操控风火,乃至掌控三昧神风、三昧真火。 曹杰这一手降伏秦明的神通,著实震惊到了所有人。 不装了,我曹杰是高手! 在兄弟们眼中,带头大哥曹杰越发的神秘起来。 之前是因为各种原因的“敬”,现在则是“敬畏”! 慕强,是江湖人的本性。 曹杰想到了宋江,若非自己改变了歷史,黑三郎凭藉这一手“迴风返火”的能耐,便能拿捏住秦明和李逵一辈子,那“神火將”魏定国也可能被克得死死的。 能做带头大哥,宋江並非凡人。 此刻,秦明心如死灰,一脸的沮丧。 曹杰自不会让他產生不好的情绪,立刻笑脸相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叫其宾至如归。 清风山上,济济一堂。 曹杰长袖善舞,照顾到每个好汉的情绪。 一场盛宴直开到午夜时分。 第二日一早,曹杰高坐在第一把交椅上,左右两边交椅一字排开,眾位好汉落座。 “如今秦明、黄信两位兄弟入我梁山,又偷袭了青州府库,烧毁兵器、粮草无数,那慕容彦达作为青州知府,必不会善罢甘休。我等该如何应付?一人智穷,多人智长,诸位兄弟儘管开口。” “铁面孔目”裴宣起身抱拳道:“哥哥,如今青州空虚,以慕容老贼的能耐,无法对我三山造成威胁。不过,他若上奏朝廷,以其国舅爷的身份,必能调动精兵强將前来青州,却是不得不妨。” “裴宣兄弟所言有理,我在慕容老贼身边多年,其人虽然贪財,也没多大能耐,但凭藉其妹妹身为贵妃,却是在京中极有人脉。若是捨得钱打点,必为我等惹来祸事。” 秦明也站起身,朝著曹杰抱拳一拜。 “兵来將挡水来土掩,洒家不怕这些。” “兄弟们坐下说话!” 等眾人重新坐定,曹杰开口道:“如今还不是攻城略地的好时候,青州不能乱,三山也不能成为眾矢之的,如那猿臂寨一般……” “只有等天下皆反,才是梁山起义之时。” “我等听哥哥安排!” “首先,我等要得青州的民心……” 自武松上任清风寨知寨,將手伸进青州以来,曹杰一直贯彻的便是农村包围城市的方针。 三山周围的穷苦百姓,与草寇和谐相处,甚至构建了一种互利共生关係。 没有了朝廷的苛捐重税,他们生活得极好。甚至秋收结束,还会主动挑粮上山劳军。 曹杰是非常看重青州的。 要知道在古代,青州地界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地方,这个地方民风极其彪悍。 汉末张角黄巾起义,青州黄巾就是最主要的组成部分。 青州黄巾到了曹操手里,就是精锐之师青州兵,在他统一北方的歷程中,青州兵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陈寿在《三国志》中评价青州兵说:“青州兵,其锋不可当,屡战屡胜,使魏国最终得以统一。” 曹杰也想练出一支青州兵出来。 將接下来一年乃至数年的青州三山发展说明白了,曹杰这才开始说如何应对慕容彦达。 “对我们能造成威胁的,在於慕容老贼能否得到朝廷的支援,既然如此,那我等好好调教调教此人便是。” 陪坐左手末位的“鼓上蚤”时迁眼前一亮,他知道这又该自己上场了。 “时迁!” 下一秒,曹杰便叫出了他的名字。 “小人在!” 一眾好汉齐齐望向这个尖嘴猴腮,矮小瘦弱的汉子。 “能否调教成功,就看时迁兄弟出力了。” “若是上阵杀敌,小人不堪一用。这偷梁换柱的勾当,小人信手拈来。哥哥儘管吩咐。” ………… 入夜,青州府衙。 慕容彦达这几天都吃不好、睡不好,就怕那些贼寇杀进府城,自己如那沂州知府高封一般,落个尸首两处的下场。 突然,他感到小腹部位升腾起一股燥热。 鼓起一个小帐篷。 “都这个时候了,我哪有这些心思。” 可越是不往这处想,身体却越是口乾舌燥。 “我挺不住了!” 一番衝杀,小妾拉著他的胳膊柔声道:“老爷,今日怎如此勇猛,可是城外的贼寇被剿灭了?” 慕容彦达进入贤者时间,推开小妾起床冷著脸,说道:“妇道人家,打听这些作甚?” 突然,他整个人都僵硬住了,扭头望向旁边的梳妆檯。 那里可不正放著一个骷髏头。 空洞洞的眼眶注视著床笫的方向,好似刚刚目睹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啊!” 那小妾发出一声尖叫。 顿时,府衙后宅里好一阵鸡飞狗跳。 良久,慕容彦达这才压制住內心的惊恐,身体无力地瘫坐在府衙的太师椅上。 他面前,两个幕僚眼中也透露出异样的神情来。 就在刚刚,他们的臥房里也多出了两样东西,一个是金灿灿的大黄鱼,一个是染血的匕首。 其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本官岂能被那些贼寇拿捏……” 慕容彦达拍著桌子,声嘶力竭地大吼。 两个幕僚面面相覷,苦著脸道:“大人,如今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还是小心行事为好,莫要將他们逼得走投无路。” “是啊!兵法有云,围三缺一,不能逼迫过甚。” 慕容彦达呼呼地喘著气:“哼!不可能,那些贼寇只是趁著府衙空虚这才得逞,今夜开始调遣精兵守护,本官岂怕他们。传我令,搜索全城,敢有反抗者,按照通敌之罪格杀勿论。” “是是!” 知府大人一声令下,满城鸡飞狗跳。 直到午夜时分,慕容彦达高度紧绷的精神放鬆了下来,不免睏倦至极。 可还未等他睡上两个时辰,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又怎么了?” 瞪著一双赤红的双眸望著枕边人,怒意直衝天灵盖。 “那……那……那……” 透过微弱的灯火,慕容彦达先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然后便看到毛茸茸一具尸体。 “啊!” “官……官人……是狗尸……是狗尸!” “我……我知道……你鬼叫什么?” 慕容彦达哪还有半点睡意,只觉后背发凉,头皮发麻,膀胱剧烈收缩,一屁股坐倒在床上,全身嚇得都痉挛了起来。 (本章完) 第214章 陈丽卿:求哥哥救救我爹 第214章 陈丽卿:求哥哥救救我爹 熬鹰是人们训练猎鹰的一种方式。 意思就是,当老鹰睏乏的时候也不准它睡觉,主人同样也不睡,人和鹰一起这么撑著,有时要撑几天几夜不能合眼。 当鹰被这么折磨几天后,就会服软求饶。 此时,它的野性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以后都能乖乖地听主人的话。 这种方式有点像古代的刑罚手段,不准犯人睡觉,只要他打瞌睡就想办法弄醒,直到犯人鬆口交代问题。 曹杰调教慕容彦达的手段,便是如此。 不给他休息的时间,时不时弄出点嚇人的东西来折磨他。 不过短短几次,慕容彦达就崩溃了。 生死间有大恐怖! 能悄无声息送来狗尸,那就能无声无息地取走他的狗命。 慕容彦达又不是意志坚定之辈,他是贵妃的兄长,一州的知府,何曾受过这样的折磨。 多少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够,哪里捨得去死。 前几天因为担惊受怕,睡不安稳,昨晚又一夜未眠,一整天也是浑浑噩噩的。 眼看便又入了夜,黑暗笼罩人间。 敌人来无影去无踪,整个府衙的人都噤若寒蝉。 四周黑暗涌动,一轮惨白的弯月掛在窗外光禿禿的树梢上,虽然各处都点了灯笼,烛火通明,但慕容彦达依旧怕得要死。 权势越大,越富贵的人,其实越怕死。 不像底层人,光著一双脚,丝毫不在意性命。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啊?” “出来!” “给我出来啊!” “呜呜……出来啊!” “不要再折磨我了!” 什么是草木皆兵,这就是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解书荒,1?1???.???超实用 】 慕容彦达缩在床角,可怜得就像个被遗弃的小孩。 这一夜,终於平静地过去了。 只是第二天一早,家丁发现门楣上钉著一支狼牙箭,箭上有一封信,上面写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字样。 慕容知府哪里还敢剿匪,三山草寇不来找他的麻烦,那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拿著这封书信,慕容彦达热泪盈眶。 可他不知道,只要退了一步,就能退十步。 被曹杰盯上,他已经回不去了。 调教慕容彦达,攻略青州,不能操之过急,就像追求大姐姐,要慢工出细活。 曹杰閒暇之余又给赵府易安居士写了一封书信。 说了说这一年半载来的见闻,末尾用一首妙手偶得的小词结束。 很快,笔友便回了一张信笺。 字如其人,还是那么养眼,连信笺都散发著一股淡淡的女人香。 可就在曹杰准备继续撩拨这个知性大姐姐时,陈丽卿却是纵马赶来了青州,一溜烟上了清风山。 “哥哥,救救我爹吧!” 一生要强的女飞卫轰然跪在了曹杰面前,水灵灵的大眼睛饱含热泪。 曹杰拉著她那纯白如玉的皓腕,都没拉起来。 没办法,论炼精的境界,曹杰还不是她的对手。 毕竟是能够和荣一较高下的女飞卫啊! “先起来,慢慢说,猿臂寨怎么了?” 曹杰还未得知沂州的消息,但应该很快便要传过来了。 “猿臂寨……猿臂寨被那宗泽攻破了……” “……” 曹杰虽然早有准备,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朝廷问罪宗泽,那也需要些时间不是,谁知道牛逼轰轰的陈希真陈老头这么不经打。 这才多长时间,竟被攻破了山寨。 真是废物啊! 没办法,陈希真在江州被曹杰用计破了道行,气运一落千丈,又遇到宗泽这样的大佬亲自领军剿匪,岂能抵挡得住。 “陈希真现在在哪?” 沂州局势大变,由不得曹杰不郑重起来。 “我爹还在沂州,尚有千余精锐跟著我爹流寇各地。” 没有根据地,再强大的流寇也会很快烟消云散。 不要说陈希真,闯王都不行。 “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我愿去劝我爹,希望哥哥能够收留……” 不可能的! 曹杰摇头道:“你爹不会来的!” 即便来了,我也不会收留啊! 想到老爹的臭脾气,陈丽卿心中一嘆,又拜道:“求哥哥救救我爹,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曹杰望著那张“织女擅离银汉界,嫦娥逃出月宫来”的面容,並未被美貌所诱惑,沉吟一番道: “等吴学究的消息传来,我要分析分析沂州的局势,现在不能给伱答覆。梁山几十位头领,八千兵丁,数万户依附的百姓,我要为他们的安危考虑。” 时至今日,曹杰所掌握的力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这些兵丁,一半在梁山泊上,一部分在青州三山,还有一部分在辽国关外。 这些黑道上的势力不算,阳穀县的药材商队、沧州的商队,所养的见得光的力量也是一股强大力量。 除此之外,还有武松的宣毅军。 有了朱仝、雷横、欒廷玉在麾下担任都头,就能大张旗鼓往军队里塞进自己人。 仅仅是年初,武松就向麾下厢兵里塞进了三百梁山精锐。 只要给出一年半载的时间,东平府宣毅军就要彻底姓“曹”了。 曹杰承认陈希真有些道行,可他的力量在梁山,也不过如此。 果然,陈丽卿来到清风山不久,梁山信使便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紧隨而至。 將吴用所写的密信翻译出来,曹杰拧眉遥望著南方。 眾好汉听到沂州变故,也都没了喝酒的心思,齐聚於聚义厅上。 良久,裴宣问道:“哥哥,吴学究传来的消息如何了?” 裴宣是个食脑的,他清楚知道,如若沂州被平定,那么梁山以及青州三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那宗泽若是乘著大胜,一鼓作气荡平山东。 一切谋划都要打破。 曹杰心中笑开了,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说道:“布局暂时不变,沂州的变故我自会去解决。” 得了曹杰这句话,陈丽卿便稍稍鬆了一口气。 可她不知道的是,解决之法,早在两个多月前就已经开始布置了。 为了拉下宗泽,吴用所贿赂的金银就高达十数万两。 而宗泽对消耗大量金钱建造神霄宫的態度,也决定了他站在了林灵素的对立面。 如今正是林灵素得宠之时,岂容得下一个阻碍神霄宫建设的小小通判。 一切阻挡在他林灵素麵前的阻碍,都是敌人! (本章完) 第215章 敌在天子堂 第215章 敌在天子堂 “陈丽卿,我若救了你父亲,你当如何?” “自是结草携环相报!” “你父亲杀官造反,糜烂沂州,举国震动,不好救啊!” “以哥哥的能耐,以梁山的实力,不过举手之劳。” “那宗泽何等人物,轻轻鬆鬆便攻破了猿臂寨,听闻他麾下有个『病尉迟』孙立,有万夫不当之勇。不好救啊!真的不好救啊!” 陈丽卿见这色痞不见兔子不撒鹰,心中暗恼,却有求於人不敢给他脸色看,只能打起感情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与慧娘情同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梁山与猿臂寨也是兄弟关係,哥哥且不闻唇亡齿寒的道理。沂州若是平定,便轮到梁山了啊!” “我梁山又未杀官造反,岂会引来那宗泽。况且,陈希真视我等为仇敌,我若去救,兄弟们如何看我?” “……” 陈丽卿咬了咬牙,如今山东能拯救猿臂寨的也就是梁山了,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曹杰,伱究竟要怎样才能出手?” “师出无名啊!”曹杰摊了摊手。 “你要纳我为妾?” “如果你父亲肯称我一声哥哥,投我梁山,我无条件救他也不无不可。” 陈丽卿知道老爹的倔脾气,咬牙道:“从今以后,我是你的女人了。” 曹杰舔了舔嘴唇,连忙摆手道:“我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 “你是见色起意的小人。” “原来我在你眼中是这样的角色啊!要不,我还是当你叔父辈吧!”曹杰以退为进。 从青州返回梁山的路上,曹杰一路调戏著陈丽卿。 他是不急,自有刘慧娘为他的后宅操心。 梁山聚义厅,吴用、黄文炳等候已久。 “事情办妥了?” 曹杰连口热水都没来得及喝,便与二人会面。 吴用頷首道:“万无一失,可惜陈希真没能多撑几天,被攻破了山寨,实力大损,成了流寇。” “夫子说: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则无所得矣。能拉下那宗泽,已经计成了,其他不能强求。” 这时,黄文炳眼睛一转,抱拳道:“哥哥,那宗泽被罢官也只是一时跌落,若山东有了变故,以他的政绩,很快便会被起復。哥哥作何打算?” “文炳兄,你怎么看?”曹杰问道。 黄文炳眼中杀气一闪,说道:“我有一计,宗通判已经快要甲之年,如今被贬,必是鬱郁不得志之时。不管是斩草除根,还是安排他假死赚上山来,都是最佳的时候。朝堂必不会过多关注其人……” “宗通判有大才,不可害其性命。”曹杰定下基调。 吴用沉思片刻,说道:“威逼利诱对於其人应该没用,要赚他上山为我等所用,难啊!” “事在人为!” 黄文炳眯眼道:“不管是何人,都有弱点,他便是大儒圣人,也会有弱点,只是我等还没找到罢了。” 宗泽確实有很大的弱点,黎民百姓、家国兴亡,便是他最大的弱点。 曹杰目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沂州,剿匪大营。 宗泽惊愕地望著天使,然后心中涌出一股无力感。 那太监宣读完旨意,便端坐在了宗泽的主將位置,朝著立於帐下的孙立等人喝道: “那陈希真怎还未擒住?咱家给你们半月时间,务必活捉了陈希真,彻底剿灭了猿臂寨。” “儘早剿灭贼寇,咱家也好为尔等请功。如若逾期,少不得要治一个瀆职之罪。” 太监成为军队的统帅,在徽宗朝已经成为常態了。 如今,大太监童贯便是大宋朝的最高军事统帅。 政和元年,大宋兵进西夏横山,朝廷命他以太尉的身份为陕西、河东、河北宣抚使。不久,为开府仪同三司,签书枢密院河西、北两房。 不到三年,他主管枢密院事,另外统领武信、武寧、护国、河东、山南东道、剑南东川等九镇,为太傅、涇国公。 时人称呼蔡京为公相,童贯为媼相。 宗泽因为建造神霄宫的小问题而罢官,但剿匪还要继续,於是便被这个太监摘取了胜利果实。 眾將得令,立刻出兵围剿流寇。 “唉!” 宗泽麻木地走出了大帐,拉住孙立,道:“孙提辖且慢。” “大人。”孙立苦笑一声。 宗泽短暂地失神后,却是很快镇定了下来,开口道:“流寇不同於坐寇,半月时间剿不完的。” “那猿臂寨主力已被大人剿灭,剩下不过千人……” “孙提辖,你是我从登州借调来的,我有一句话嘱咐你,你可愿听。” “大人儘管吩咐。”孙立俯身一拜。 “那陈希真道行高深,虽然被我破了山寨,其实主力未失。我本已封锁了各地要道,將其牢牢束缚在了临沂,叫他插翅难逃。只要一战,就能毕其功於一役。可我这一罢官,眾將又都因此返回大营,耽搁了这么多时间,他必已逃出生天。” 宗泽仰天一嘆:“流寇流寇,要如同活水般流动起来才是流寇。陈希真活了!如今山东各地又都闹了天灾,他必会裹挟灾民流转各地。孙提辖,未来战况必是惨烈,望你能全身而退。” 孙立是个合格的將军,但他並不是个合格的统帅。 宗泽寥寥几语,孙立一时间难以明悟。 可等他重新再遇陈希真,便能明白此时此刻宗泽这番话的含义。 到时候,他遇到的就不是那千余人的草寇,而是万人、十万人的灾民…… 宗泽走出了大营,四下一看,虽然已经能看到些草色,春天快要到了,可他全身冰凉,只觉天地间一片黑暗,如墮严冬。 『早知如此,还不如让那陈希真坐寇猿臂寨,不过只是祸乱一地。』 『如今成了流寇,朝廷又无力賑灾,必成大祸啊!』 『山东,彻底要乱了!』 『敌人不在山上,敌人在天子堂上啊!』 宗泽头皮发麻,便是朝堂很快反应过来,让他重新当上剿匪的主帅,又有何用? 到时候,那就不只是剿匪了。 而是要面对几十万的灾民。 (本章完) 第216章 小孟德初会宗泽 第216章 小孟德初会宗泽 宗泽被革职赋閒。 连登州通判都做不成了。 快甲之年的小老头,在人生末年遭到这样的打击,却並没有多少沮丧。 相反,乐观地在登州开始了开荒种田。 宗家的门楣不高,可以说是贫苦,但有“耕读传家”的传统。父亲宗舜卿就是一个乡村知识分子,宗泽自幼隨长兄宗沃参加劳动,农閒则在父、祖的教导下,读书识字。 自三十三岁得中进士以来,起起落落一辈子,这点小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日,一行阳穀县药商来到登州。 很快便探知清楚了宗泽的信息。 虽然山东还未彻底开春,但隨著气温提升,却是可以平整土地了。 宗泽如老农一般俯首在一块亲自开荒的贫瘠土地上。 等曹杰走近,他站直了身体。 甚是高大。 曹杰认真注目著这位名垂青史的宗爷爷,只见此人,虽不及甲,却也差之无多,满脸皱纹沟壑丛生,一部白鬍鬚飘洒胸前,大耳垂轮,悬鼻阔口,目如朗星,顾盼有神,单看这双眼,哪有丝毫老態? 身高约八尺往上,肩宽臂长,虽是穿著粗麻编织的衣服,却掩不住那一股凛然之气。 “小子曹杰见过宗通判。” 宗泽双目一眯,望著一行大汉,微微一愣,一眼扫过,眼神便粘在了曹杰身上。 本书首发 追书就上 101 看书网,101??????.??????超讚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他一生宦海沉浮,虽因秉性刚强,不得进步,但同五湖四海三教九流人打多了交道,眼界也自不凡。 一眼便看出这群人,凶煞之气凝聚,並非寻常人。 於是沉声道:“早已不是通判,不过一介老农罢了。” 嘴里说著,心中却又是一惊:此人竟然是三境同修的人物,虽然个个稀疏,但他往这里一站,那些炼精大成的汉子竟都围著他,一地豪杰啊! “通判一时失意,起復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你叫曹杰?”宗泽想了想,问道:“你便是鄆城阎王敌,江湖人称小孟德的曹杰吧!” “正是小子。” “乱世出英雄,古人诚不欺我!”宗泽拄著手里的锄头,感慨道。 “当不得英雄。” “那就是奸雄……你来寻老夫何意?” “前来绑架先生。”曹杰直言不讳。 “哦!” 宗泽眉梢一挑:“有点意思,让老夫想想。梁山虽未谋反,但老夫听说那里已经盘踞了一群草寇,官府都不敢踏足。那是伱的地盘吧!” “先生所言不差,可梁山上也不过是一群活不下去的苦命人罢了!” “……” 宗泽沉默了一下,他岂能看不出天下动乱的缘由,可看透了又如何? 他改变不了分毫。 “老夫听说青州又起了动乱,想来也与你小孟德有关了!” “青州么!” 曹杰嘴角微微一笑:“秦明秦统制以及兵马都监黄信已经落草为寇,知府慕容彦达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的,攻下青州不过是信手拈来。” “好一个信手拈来!” 宗泽大笑道:“你如此大言不惭,可真以为吃定了老夫?” “先生文武双全,小子岂敢得罪。” 曹杰再度一拱手,说道:“只是有一则来自辽东的消息,来向先生述说一番。” “辽东金国女真人,老夫担任登州通判,岂能不知。” “那先生可知,我大宋要和金国缔造盟约,一同覆灭辽国。” “嘿嘿!” 宗泽乾笑了几声,頷首道:“你倒真是个小孟德,你说说看,盟约若成,对我大宋是何影响?” “天下从此难以安寧了,不出十年,大宋亡矣!” 宗泽再度认真打量起曹杰,摇头道:“唇亡齿寒的道理,朝堂上的袞袞诸公岂会不知,哪需要你来操心。” “可收復燕云的大功,谁人不会眼馋呢!” 曹杰折断一根树枝便在地上画起了宋辽地图,嘴里说道:“若要和金国缔造盟约,肯定是从登州泛海赴金。如今的辽国,辽帝昏庸暴虐,政治腐败,民不聊生,各地动乱不堪。而女真人……先生见过女真人吗?” “不曾见过。” “嘿嘿!” 曹杰笑而不语,转而道:“朝廷下令將登州等四州提升为次边,还选拔一些干练的官员充任通判。其目的不言而喻了。” 宗泽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天下从此难以安寧,可不正是尔等邪魔外道作乱之机。” “我非江南的食菜事魔之辈,造反只因这天下已经没有多少年太平日子了。河北必乱,淮西必乱,江南必乱……” 宗泽眉头拧成个川字,愁道:“老夫曾在衢州龙游做过一任知县,彼处百姓,多信邪教,两浙谓之牟尼教,淮南谓之二襘子,江东谓之四果,江西谓之金刚禪,福建谓之明教、揭諦斋之类,虽名號不一,却互有联繫,信徒白衣乌帽,所在成社,偽经妖像,至於刻板流布,便是军中、衙门,亦不乏其信徒,便如皮下之疮,虽未发作,其势已成。”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先生再愁对这些也无可奈何……” 宗泽一把抓住曹杰的手腕,那乾瘦却宛如精钢般的五指死死擒住,低声喝道:“那你呢!你要祸乱山东吗?” “为何不是拯救山东呢?” “嘿嘿!”宗泽瞪大了眼睛,喝道:“有老夫在,岂容你放肆!” “先生,小子今日便请先生上山。未来小子若有为祸苍生之举,先生用铁鞭抽之,我若冥顽不灵,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凭你们?” 宗泽气息骤变,一股浩然磅礴的力量覆盖而下,如若泰山压顶,有万钧之力。 霎时间,曹杰便感到自己的命魂被镇压了,神念如若陷入泥潭之中,不能动用分毫。 “这便是儒门神通?可惜,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曹杰手腕一震,便挣脱了宗泽的擒拿,笑道:“还请先生入山一行。” “兄弟们!”曹杰再度一喝:“请宗先生上山。” 该强硬的时候还是要强硬。 不趁宗泽落魄的时候下手,等朝廷起復,他执掌了大军,那可就晚了。 “你们敢?”宗老头面对一眾魁梧大汉,大声呵斥。 可却已经无可奈何! (本章完) 第217章 宗泽:这特么是草寇 第217章 宗泽:这特么是草寇 为了保护宗泽的安全,曹杰一行连夜赶回梁山泊。 甚至连登州的好汉都来不及去拜访。 登州派系可抵不上宗爷爷一根汗毛,这才是能抵十个师的大汉英雄。 马不停蹄的一路上,宗泽盘膝坐在马车上无比沉默,甚至於滴水不进。 “先生,留待有用之躯啊!” 曹杰亲自侍奉汤水於左右,劝道:“您便当在我梁山度假休閒一段时间,不给我出谋划策便是。” 宗泽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没抬起。 曹杰麵皮够厚,苦口婆心,喋喋不休:“未来我若被剿,九州也未安定,还需先生出马平定天下啊!” “唉!东北女真人崛起於白山黑水之间,势如猛虎下山,不得不防。如今的朝廷,如今的大宋禁军,如何挡得住那群半兽人。” “先生乃我中国之顶樑柱,还倒不得……” 几天后,马车抵达梁山泊前。 曹杰苦著脸,拜倒在马车前:“先生,曹杰错了!喝一口粥吧!” “先生喝完了粥,我送先生回去就是。” 马车上,宗泽虚弱至极,但脊背挺得很直,一双通红的双目死死盯住曹杰,充满了必死的决心。 “……” 曹杰將散发著微微热气的粥重重放在马车上,咬牙喝道:“刘唐。” “哥哥,刘唐在!” “给我灌,灌也要將这碗粥给先生灌下去。” “是!” 刘唐轰然抱拳,然后与几个好汉一拥而上。 “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岂能从贼……老夫绝不会……” 一碗粥下肚,宗泽破口大骂。 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喝骂声,曹杰鬆了一口气,笑道:“先生骂得好,有先生在,我便不怕走错路了。” “来,先生请小心脚下,先生请看,这八百里梁山泊,山排巨浪,水接遥天。进可攻、退可守……”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在大船上远远望去,乱芦攒万万队刀枪,怪树列千千层剑戟。 阻挡官军,有无限断头港陌;遮拦盗贼,是许多绝径林峦。鹅卵石迭迭如山,苦竹枪森森如雨。战船来往,一周回埋伏有芦;深港停藏,四壁下窝盘多草木。断金亭上愁云起,聚义厅前杀气生。 宗泽看得后背发寒,暗道:如此险地,竟被草寇占据,若要攻打,该要多少兵丁、多少粮餉才能剿灭啊! 东平府的知府该杀! 山东要大乱了。 我不能死! “先生,梁山到了!” 宗泽拧眉一扫,心中再度“咯噔”一下。 只见那些前来迎接的头领,无不是炼精有成的高手。 其中几个,炼精境界並不弱於孙立。 而那孙立,在沂州剿灭猿臂寨的过程中充当先锋,几无对手,杀得贼寇人仰马翻。 猿臂寨能被攻破,宗泽占据很大的功劳,而“病尉迟”孙立也功不可没。 从头领身上移开目光,宗泽又看向那些普普通通的贼兵。 顿时,他的双眸又是一眯。 “先生,你看我等並非打家劫舍、为非作歹的草寇吧!我等在此屯垦练兵,与周围百姓秋毫无犯,我们是有理想、有道德、有纪律的一群草寇。” 宗泽並不说话,这时,吴用、黄文炳、公孙胜前来拜见。 宗泽看著几人,冷笑一声道:“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被老头呵斥,几人也不反驳,便是李逵也一团和气,与“没面目”焦挺、“丧门神”鲍旭几个傻笑著站在那里。 “听说这老头是个好官。” “是好官,你没看哥哥都对他以礼相待吗?” “不仅是好官,率兵打仗的能耐也大著呢!那陈希真俺见过,能御使雷霆。没想到老头一战就剿灭了猿臂寨,將陈希真撵得跟丧家犬一般。” “好啊!可惜岁数大了一些……” ………… 宗老头一路往聚义厅走去,绕过一座关卡,上了一座山,俯瞰整座梁山,他的心直接沉入谷底。 这偌大的山峦,简直就是一座巨大的军事堡垒。 “这些关卡城寨是何人修筑的?” “先生,是学生主持修建,如今已歷时三年时间,大约完成了八成的防御工事。” “白衣秀才”王伦俯身一拜,执弟子礼。 “你有功名在身?” “学生王伦,乃是秀才出身,因为不慎伤了人命,这才上山落了草。” “哼!” 宗老头冷哼一声,又指著一处杀声震天响的校场道:“去那里看看。” “好!先生想去哪看都行。” 校场上,“云里金刚”宋万、“摸著天”杜迁各率领步卒方阵,严阵以待。 重甲在阳关下反射出夺目的光。 只有这样的重步兵,才能在手持长枪结成方阵之后面对骑兵而岿然不动。 “呜~~~” 一声號角后,战鼓声便响了起来。 “哗!” 步卒方阵整齐地竖起了如林般的长枪,隨之开始小步奔跑。 能在移动过程中阵脚不乱,那便是精兵了。 “这是训练一年的新兵,这样的步卒我梁山有五千。”曹杰傲然道。 “一战可破之!” 宗泽根本不在意,接下来又看了项充、李袞率领的蛮牌滚刀手。 虽然都是使蛮牌的,彼此涇渭倒也分明,眼见得背后插飞刀的,都是项充训练出的人马,背后插標枪的,全是李袞操练出的好汉。 这些蛮牌滚刀手的装备虽不似重步兵那么豪华,却也是全身皮甲,关键部位镶嵌了铁甲,加上手中厚重的蛮牌,除非重弓强弩射击,等閒弓箭难以奈何。 枪兵、盾兵,曹杰大大方方地展露出来。 宗泽说不震惊那是自欺欺人。 『有八百里水泊充当护城河,大宋水兵的战船多去运送生辰纲了,多年不曾训练,想来占不到便宜。』 『步卒!』 『他们怎么有那么多的重甲?』 『这特么是草寇?』 『这特么是落草三年能发展出来的反贼?』 『万幸他们没有骑兵,也没有弓弩……』 就在这时,梁山试炮的山谷里响起一声巨响,犹如旱地起惊雷。 这一炮之后,又密密麻麻响起十来声炮响。 梁山上的好汉都听习惯了,没什么反应。 宗泽先是疑惑了几秒钟,隨之似乎想起了什么,骇然道:“那是霹雳炮?” (本章完) 第218章 第218章 火药是中国的四大发明之一,这是中国人的骄傲。 也有人说,我们那个火药是黑火药,跟现代的火药没关係——这当然是事实,不可否认。 但是,就算现在的火药再牛比,那也是在以前咱们黑火药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万丈高楼平地起,科技进步都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 火药发明之后,最早在晚唐就把火药用於军事上了,只是並不比弓箭好用。 北宋时火药的研製更加先进,威力也更大了,加上一些其他配料使之越来越易燃易爆。 比如北宋时就发明了一种震天雷,里面装满火药,外壳用生铁包裹,再安一根引信。 引爆后將生铁外壳炸成碎片,这些碎片四处飞溅,给敌人造成伤害。 这就是一颗手雷。 史书记载,靖康元年李纲用霹雳炮击退金兵,“夜发霹雳炮以击贼,军皆惊呼”。 南宋绍兴三十一年,宋军將霹雳炮装备在水师舰船上。金海陵王完顏亮撕毁《绍兴和议》伐宋时,虞允文在采石磯反击金军渡江: “舟中忽放一霹雳炮,盖以纸为之,……自空而下,……其声如雷,纸裂而石灰散为烟雾,眯其人马之目,人物不相见。……逐大败之”。 宗泽口中的霹雳炮,其实並不是现代人所认知的火炮。 而是投石车。 只不过作为炮弹的石头换成了火药包,杀伤力暴增。 梁山雷部,刘慧娘在火炮的开发上已经有所收穫。 与后世的火炮相比,在模样上已经大差不差,都是长身管、纺锤形结构的前膛加农炮。 只是密封性还需要继续打磨,射程还是略显不足。 火炮这东西,只要知晓了正確的道路,加上充足的科研经费,有如刘慧娘这样的手艺超群的科研人员,复製出来並不难。 就是铜製的火炮太他妈的昂贵了。 一千斤的火炮只能说是轻型火器,可一千斤的铜,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 虎门要塞的大炮重八千斤,纯用铜的话,你造得起几门? 论性价比,还是贿赂大宋官员,更加简单、粗暴、有效。 而用铁的话,又没有相应的技术。 在明清时候,红夷大炮主要是铜、铁两种材质,以铜为材质虽然不易炸膛,不容易出现气孔,甚至寿命也比较长等等优势,但是费用太高与重量过重均是致命问题,因此有相当大比例的火炮採用了铁铸。 刘慧娘仔细记录著这次的实验数据,旁边,几个雷部炮兵仔细清理著三门火炮的炮管。 前膛炮射速比较慢,因为发射一次以后,首先要把火炮復位,然后必须用带鉤的刷子先把没有燃烧完全的碎布等东西鉤出来,再用沾水的毛刷伸进炮膛清洗並熄灭的火星。 然后用干布包裹的炮杆伸入炮膛去擦乾,这才能再填入火药,放入炮弹。 有时候还需要塞一些东西固定,最后用烧红的铁钎插入火门点放。 这些动作非常烦琐,还不包括修正炮位。 这是前装火炮的通病,能两分钟一发就不错了。 射速偏慢,炮体过於沉重,但射程远,威力大,適用於攻城战和防御战。 这三门轻型火炮,领先这个时代五百年。 很快,宗泽跨过碎石大步跑来。 “刚刚是你们在放霹雳炮?” 宗泽见是个妇人,终於放缓了脚步,声音也客气了几分。 “霹雳炮?” 刘慧娘抬头望了一眼这冒冒失失的小老头,皱眉道:“伱是何人?不知道这里乃是我雷部的禁地,闯进来做什么?” “雷部?好大的口气……” 宗泽眼睛也不眨地望著三根巨大的铜製圆柱体,疑惑道:“这是何物?巨大化的突火枪?” 《武经总要》里的突火枪和一窝蜂已经算得上是火药的终极应用了,而这两样东西又同时以不可靠著称。 突火枪因为铸铁不合格或被炸断,一窝蜂飞不出来最后伤不到別人反而伤到自己人的事例也数不胜数。 曹杰紧隨而至,用手敲了敲又大、又粗、又硬的火炮,问道:“刚刚听炮声,威力尚可吧!” “射程只有二里远,还需要继续改进。” 刘慧娘没好气地瞪了曹杰一眼,气道:“你这些天去哪里了?再不回来,小心丽卿表姐反悔。到时候,可別说我没帮你。” 曹杰摸了摸鼻子:“去登州请这位老先生了,耽搁了些许时间。” “他是谁?” “击破猿臂寨的宗通判。” “哦,原来是他。” 宗泽抚摸著厚重的炮身,再度开口打断了他们:“小子,刚刚那几声炮响是这东西打出去的?快快,再打一发给老夫看看……” “哼!” 刘慧娘娇哼一声:“这次实验结束了,將大炮拉回去保养。而且,大炮是保密火器,外人不得观看。” 宗泽不跟女流一般见识,只瞪著曹杰。 曹杰摊了摊手,苦笑道:“先生,这方面我也无能为力啊!雷部属於她管理,我不能插手。” “整个梁山都是你的,你跟我说这些?” 宗泽气不打一处来。 怕老头气坏了身体,曹杰连忙道:“要不,等下次实验火炮,邀请您老来观看?也要不了几天时间。” 宗泽没有说话,拂袖而去。 曹杰一看,笑嘻嘻跟了上去。 不管怎样,老头应该是没有求死之心了。 至於怎么才能让他弃大宋投梁山,曹杰还没想好办法。 可只要功夫深,铁柱都能磨成针,慢慢来,急不得。 当晚,安抚好老头,曹杰这才满身疲惫地回到后宅。 此时此刻,刘慧娘正在pua陈丽卿。 “姐姐,你不会言而无信吧!如今我夫君已经救了姨父,你该兑现承诺了。” 陈丽卿从未有过的紧张,那双能开强弓的手绞著衣角,低声道:“我承诺结草衔环相报……” “谁需要你结草衔环啊!你听妹妹的,服侍好了相公,姨父自不再有性命之忧。你为姨父多想想。” “好……好吧!”陈丽卿咬牙点头。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 “啊!” 曹杰粗粗喘著气,感觉要被夹断了! (本章完) 第219章 定个小目標,炼精六境大成 第219章 定个小目標,炼精六境大成 “你行不行啊!” 榨汁姬陈丽卿坦然地鸭子坐在架子床上,一脸鄙夷地望著躺在床上的曹杰,微弱的烛火摇曳中,只见他神情萎靡,双目无光,四肢酸软,一副不想动弹的模样。 “这就完了?”陈丽卿捂著嘴“嘿嘿”笑了起来。 笑得前俯后仰。 那看上去不太丰满的身体,在没有了阻碍后,却显得格外完美。 笋形是曹杰喜欢的形状。 蜜桃也是可口的水果。 曹杰一咬牙,翻身而起。 同时心中暗道: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炼精有成的女人战力极高,会累死老牛,我不知道天罡战力会这般强大。 在“一丈青”扈三娘那里,曹杰已经领教了一回,尚且能够一战。 可在“女飞卫”陈丽卿这里,大战三个回合便被斩落马下,可见曹杰在炼精一道上的造诣,还是太过浅薄了些。 但男人能说不行吗? 只能捨命陪美人了。 炼精有三重大境界,分別为小成、大成、圆满。 每个境界细分,又有皮、肉、筋、骨、脏的修炼方向。 特別是到了大成之后,更需要在每个小境界上细心打磨。 比如,炼皮大成称作铜皮,能够金钟罩体、铁布裹身;炼肉大成,则有拔树、举鼎的巨力。 只有等皮肉筋骨脏都修炼至大成,再打熬至浑圆一体,便算踏入圆满之境。 如今梁山群雄,炼精实力最强的一批,比如武松、鲁智深、林冲、秦明,都是“皮肉筋骨脏”五境大成的高手,可距离圆满还有几步的距离。 名列天罡的武者,至少有三境达到大成;地煞的话,至少有一境达到大成。 曹杰的话,均衡发展,六边形战士,炼精並没有突出的地方,也就半只脚踏入大成。 但他三境同修,实战又有【红棍】天赋加成,仅凭武力,略胜“一丈青”。 而扈三娘排名地煞第五十九名,不用孕神术法神通的话,曹杰大概就在这个段位。 而陈丽卿呢! 那是能射杀荣、生擒黄信的高手,曹杰仅凭肉身根本不是对手啊! 而盘肠大战又用不到孕神的神通。 结局不言而喻。 【“曹贼”经验值+108】 曹杰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了,自然是不在意这场大战给出的惊人经验值。 第二日,日上三竿。 小金莲一脸心疼地端来大补汤药,流著泪道:“官人,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那女人怎可这样……这不是害官人吗?” “官人今后还是不要碰她为好!” 刚刚来了一个扈三娘,现在又多了一个陈丽卿。 不要说吃肉了,小金莲连石楠的味都闻不到了。 曹杰一脸黑线,將汤药三两口灌下肚子,便打发了喋喋不休的小金莲。 双脚就像踩在上,曹杰扶著墙走出了后宅,往聚义厅去的时候,背著手装作淡定的模样。 可看他那轻飘飘的步伐,明眼人都知道他“虚”了。 “哥哥。” 宋江抱拳一看,心中暗道:但凡好汉犯了“溜骨髓”三个字的,好生惹人耻笑……曹家哥哥开始沉迷於女色了,我未尝没有机会上位。 曹杰露出浅笑,问道:“公明兄弟,你那三卷天书里,可有炼精的功法?” “炼精功法?” 宋江摇头道:“我虽炼皮大成,但修炼的不是天书功法。天书里只有孕神的神通术法。” “这样啊!” 曹杰略有失望,如果天书里没有炼精功法,那就只能按部就班去苦修了。 养炁、孕神尚且有金手指的天赋来作弊,这炼精,除了一个【红棍】天赋增加实战,曹杰没有找到作弊的捷径。 那就只能苦修了。 男人绝对不能说不行。 男人一定要行! 曹杰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立刻叫来一眾兄弟。 “哥哥,若要说炼肉,不是我焦挺吹牛,也就鲁大师、武二哥能略胜我一筹。” “焦挺,你还真是没面目,有本事较量较量。俺铁牛也有一把子力气,炼肉、炼骨、炼筋、炼皮可都是大成。” “铁牛兄弟,不动用伱那两口板斧,我们搭搭手。” “好!我铁牛叫你看看什么才是炼肉大成。” 结果自是不言而喻,李逵被摔了个四仰八叉,瞪大牛眼不可思议地躺在了聚义厅的地上。 第一个落选。 对於李逵的战力,曹杰是认同的,但要让他教自己修炼,那还是算了吧! 眾人又是一番明爭暗斗,各不相让。 最终,曹杰拍板道:“焦挺算一个吧!小七哥算一个,每日在水底练拳,能够炼脏。晁盖哥哥算一个,刘唐兄弟一个,对了,陶宗旺兄弟没来,我去寻他……” “九尾龟”陶宗旺,別看是个庄家田户出身,却有神力。 “其他兄弟也不必沮丧,若是得空,我来寻你们交手,到时候还望不吝赐教。” “哥哥说哪里话,我现在便去寻吴学究,將命魂自带的功法写出来。” 很多兄弟都是粗人,认识不得几个字的。 “哥哥可一定要看看俺的功法。” 炼精之法,並不像养炁、孕神那样至关重要,其实都简单不过,太祖拳法便写明白了,要下的是苦功夫,要流汗流血的。 不过,兄弟们的好意,曹杰是领了。 “我先定个小目標,炼精六境大成。接下来就辛苦兄弟们了。” 晁盖颇为欣慰,为了习武,他是不近女色的,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曹杰这两年陆续纳妾,著实让晁盖有些担忧。 可曹杰在孕神上一路突飞猛进,都到了六品日游境,兄弟们自是没有意见。 现在带头大哥要在炼精上下苦功夫了,这让他们是何等的兴奋。 在这之前,兄弟们的关係虽然並没有疏远,但也没有多少增进。 现在曹杰每日和兄弟们打成一片,磨链武艺,同吃同睡,根本不回后宅逍遥,却是无意中打入进了群眾之中,深入到了兄弟们的心里面。 这关係、这威望,隨著炼精境界的提升,迅速得到了提升。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便是半年过去了。 曹杰从水泊底部一跃而起,小麦色的肌肤在秋日的阳光下泛著光。 “恭喜哥哥,贺喜哥哥,踏入炼精大成!” 阮小七站在渔船上,抱拳大笑。 (本章完) 第220章 继续攻略宗泽 第220章 继续攻略宗泽 “哈哈!” 曹杰从湖底冲了出来,他一跃出水的身法,像极了鲤鱼跳龙门。 一跃出水面,隨后落了下来,双腿站在水面上,水只淹没到了他膝盖下两寸的部位。 如果透过水麵看他的脚趾,一定会发现如手指一样的灵活,在水中划来划去,每一次划动,水都能带起一个漩涡。 一步一步走向小船,曹杰脸色红润,在湖底练拳,也耗费了他不少的体力和精神。 登上渔船之后,身体抖了几抖,就仿佛掉入水中的大黄狗起来后抖毛,水珠四溅,抖了十来下,他的身上居然水痕渐渐消失,乾爽起来。 “不过是炼肉一境大成,算不得什么,还要继续努力才是!” 曹杰咧嘴一笑,心中暗道:陈丽卿那个小娘皮,等老子皮肉筋骨脏五境炼精大成,看老子不好好调教调教你。 也就是黄帝双修养炁之法能够反哺炼精,能够弥补榨汁姬的榨取,否则,再高深的炼精强者,也要被陈丽卿、扈三娘轮流给榨成乾尸。 有诗云:二八佳人体如酥,腰间配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曹杰这半年时间有心节制,又下了苦功夫,流汗又流血,更有紫金小葫芦里的宝药来辅助修行,这才有此突破。 “这才多长时间,哥哥便突破了,要不了两年,哥哥便是一代宗师。三境同修的大宗师!” 阮小七盪了一下双桨,哼著渔唱往梁山而去。 还未靠岸,便见陈丽卿英姿颯爽地站在湖边,湖风吹著飘柔的长髮,让她看上去飘飘欲仙。 “相公!” 陈丽卿娇声唤了一声。 曹杰立刻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来者不善,这娘们主动来寻我做什么? “何事?” 曹杰硬起了腰板,毕竟咱也是炼精大成的高手了,虽然只是炼肉大成,但突破了这个关卡,身体素质得到巨大的提升。 对手再强,咱绝对也能战上十七八个回合。 “相公好久不曾回家,姐妹们想得很。马上要中秋了,相公还不回吗?” 曹杰想了想,点头道:“我与兄弟们还有要事相商,你先回去备好酒菜,让慧娘早些回来。我今晚宴请宗老头。” 不管这娘们目的是什么,咱做两手准备。 大不了就拿宗老头做挡箭牌。 “是,相公!” 陈丽卿雷厉风行,迈开大长腿便一溜烟消失在了视野里。 曹杰与阮小七则往校场方向走去。 时间尚早,再练一练。 炼精,练法重要,打法也重要。 曹杰战晁盖! 啪啦! 托塔天王在梁山上也是第一档的战力。 他一出手,一只比人脑袋还大的手掌凌空击来,每根手指都有胡萝卜那么粗,漆黑髮青宛如钢铁铸造,尤其是五指之间白玉顏色,锋利的指甲从肉里面弹出,让人毫不怀疑可以一下洞穿最坚硬的骨头。 曹杰刚刚踏入炼肉大成的境界,这一境界被称作“灵肉”。 为什么是灵肉,而不是巨力之类。 就是因为炼肉大成,所获得的肉体力量不只是力量加成。 隨著曹杰一发力,全身筋骨肌肉犹如海绵体,运气凸筋鼓肉,拔伸筋骨,在瞬间由一个一米八左右体型均匀的人,猛地涨成了一个高达两米,全身黑青,肌肉鼓起绞成一道道纤维的强壮猛汉。 那样的变化,简直是鬼神一样! 隨著晁盖这一击“泰山压顶”,曹杰脑袋顶上响起一声巨响,震得他的身体骨髓都刺痛起来,好像是在自己头顶三尺,突然打了一个炸雷然后落砸下来。 霎时间,曹杰抬起一拳,驀地爆出一股肉眼可见的、半透明的空气波纹。 一拳一掌相撞於了半空,在夕阳下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 “好功夫!” 晁盖大笑一声,他是发自內心地称讚,能以灵肉之境挡住他五境大成的一掌,可见曹杰武道天赋之高。 当然,他晁盖也没拿出十成的实力出来。 毕竟是餵招,不是死战。 好好活动了一番筋骨之后,曹杰便往宗泽的住所走去。 “先生,在读书啊,晚上喝一杯?!” 宗泽头也不抬,收起古籍转身便走。 “先生別走啊!辽东又传来了几封书信,慧娘那里也有了些突破,你不来的话,可別说小子藏著掖著,不给伱看。” 宗泽脚步不停,声音却传了过来:“你先回去,饭点我过去。” “不急不急,小子在此等著便是。” 没等片刻,宗泽走了出来,夕阳下,他的头髮已经白一片。 在梁山这半年时间,他老了。 “先生,你看看吧!” 曹杰掏出了厚厚几封书信,递过去道:“女真人先不说,朝廷批准了明州知州楼异的《废湖造田》奏章,此口一开,江南所有湖泊都要遭灭顶之灾。到时候,洪涝、旱灾接踵而至,以我来看,江南在三年內,必有人反。” 宗泽掏出一副曹杰为他打造的单眼老镜,认认真真看了一封书信,沉声道:“楼异该杀!” “杀不杀他已经没作用了,石纲依旧为祸江南,又加上这废湖造田,唉!” 曹杰摇了摇头,又递上一封书信:“朝廷在七月时派遣將校七人,各藉以官职,携带市马的詔书,用平海指挥的兵船,浮海西去了辽东。” 宗泽接过这封书信,双手微微颤抖,並未打开。 虽然早有预料,可真发生在眼前,却又是一番心痛。 “万幸,这群人不中用,到了金人地界,看见女真巡逻的兵士,就嚇得不敢向前,退回了青州。” “呼!” 宗泽暗鬆了一口气。 “先生再看这封书信吧!女真人……很恐怖!” 辽东的烟尘之中,一群群粗獷如暴熊般的汉子出现,或赤裸上身、或身披兽皮,乘马衝杀而去,箭矢嗤嗤射出,当者披靡。 契丹士卒,被这群野人衝杀而出,没被射死,便被狼牙棒敲碎了脑壳。 而这群野人剃光了前边头皮,脑后拖著一条辫子,个个面目狰狞,满脸溅满鲜血,杀死敌人之后,隨即挥刀割下首级,掛在腰间。 有些半兽人的腰间累累的竟掛了十余个首级…… (本章完) 第221章 宗泽牧守梁山泊 第221章 宗泽牧守梁山泊 《战国策》记载:山东之卒,被甲冒胄以会战。秦人捐甲徒裎以趋敌,左挈人头,右挟生虏。 宗泽熟读诗书,自清楚秦人对战爭的渴望。 而手里书信用白描的手法记载的金辽之战,无不让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秦人的恐怖。 那是发生在战国时期的伊闕之战。 一边是二十余万披坚执锐,武装到牙齿的韩魏联军方阵;一边是十万光身赤膊,腰间悬掛著头颅,一路狂奔的秦人。 韩魏正规军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对手,被人数不到他们一半的秦兵打得溃散而逃。 而更可怕的是,滂沱的大雨让河水暴涨,挡住了联军撤退的线路。 於是,二十四万精锐兵士,被一群“不讲武德的野蛮人”全歼,是那种连一个回去描述战爭恐怖的人都没有的“全歼”! “先生,您乃治世之能臣,应当能看出辽国要亡了,要不了十年时间,金人必將南下。十年后,您已经七十古来稀,不知到那时候,您还能提刀上马以御贼寇於国门之外吗?” 曹杰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地娓娓道来,所言都有理有据。 大宋烂成了一摊烂泥,敌人却在不断变强。 五胡乱华,似乎就在眼前。 宗泽是能走一步看十步的大才,瞥了曹杰一眼,背著手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担当,我相信会有人能够力挽狂澜,中兴大宋的。” “希望有吧!” “杀人放火受招安,你若肯降,乃山东之福,乃天下之福。封妻荫子,如探囊取物。他日你若詔安,我便来给你当幕僚,抵御金人,力挽狂澜,封侯拜相也未可知。” 曹杰在攻略宗泽,这半年来,宗泽也在给他画大饼。 可惜,曹杰早已经看破了歷史,根本不为所动。 “大宋这艘船已经烂了,我不想隨著一起沉入无底深渊。先生,不如伱我重建一艘崭新的大船,驶向光明。到时候,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这才是大道之行!那將是何等的盛世啊!先生就是第二个的太公望。” “我呸,你也配自比文王?” 二人都是意志坚定之辈,谁也说不服谁。 说得多了,又爭吵了起来。 可对曹杰而言,稳住宗泽已经足够了。 不愿协助自己创业不要紧,只要不在大宋做官,不来给自己下绊子就行。 一个宗泽、一个韩世忠,只要拿下这两人。 未来就能少去一半的阻碍。 至於岳飞,他岁数太小了,十几年后才是他的舞台。 內宅,宴席已经摆开,八个热菜、八个冷盘,一壶老酒,曹杰的几个女人要么充当侍女,要么作陪。 “刘姑娘!” 看到刘慧娘,宗泽收起冷淡的面容,露出和蔼的笑意。 “老头,你別缠著我,那些数据不可能给你看的。” 宗泽一点不在意,竟然举起酒杯向她一敬,笑道:“老夫尤其喜爱能力卓绝之辈,姑娘虽是女流,却有经天纬地的才华,不弱於沈梦溪分毫,老夫敬你一杯。” “喝酒归喝酒,只要別打我火炮的主意就行。” “老夫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今日是你们家宴,既然请老夫来,那老夫便算个长辈了。小子,你看我快要甲之年,最近也有些力不从心,命不久矣!只想在有生之年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火器……” 宗泽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曹杰亲自给他添酒,笑道:“您老长命百岁,至少还有四十年可活呢!” “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啊!不中用嘍!你就当完成我最后一个心愿。” “姜太公八十岁下山辅佐文王,先生六十,正当壮年。” “砰!” 宗泽重重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吹鬍子瞪眼道:“你小子油盐不进是吧!赚我上山,將老夫丟在一边大半年时间,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先生不愿辅佐小子,我能怎么办?”曹杰双手一摊,无赖至极。 “好!梁山上兵卒数千,户籍近万,也算是个大县了。可管理上却乱糟糟一片,我来做这个县令,你看如何?” “先生不会是要诈降,探知我梁山虚实吧!” “是又如何?”宗泽气道:“你说得没错,老夫自认有太公之才,不要说六十岁,便是七十、八十,老夫依旧能牧守一方、復兴大宋。小小梁山,不过是老夫这一生中遇到的一个拦路石罢了!” “先生老当益壮。”曹杰起身一拜,说道: “那便请先生担任梁山百里侯,我这里有两点建议,其一便是教化,山上多是粗鲁之辈,还望先生將他们教导成才;其二就是牧民,周围百姓虽然投靠了我们,但没有管理,就没有凝聚力……” 宗泽黑著脸,这上了贼船,求死又不甘心,朝堂乱政、女真崛起,他这把老骨头真的还想再为这天下多活几年。 很快,宗泽牧守梁山的消息便在山上传了开来。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江湖便有纷爭。 梁山上数万人,多多少少有些摩擦和矛盾。 之前都是粗暴地解决问题,有矛盾,打一架来解决。若是解决不了,头领將有矛盾的双方都揍一顿,再给个甜枣,便算解决了问题。 如今有了宗泽坐镇,可以有理有据解决那些繁杂的民生问题了。 当晚,曹杰便构架好了梁山小官府,宗泽担任主政官,“铁面孔目”裴宣从清风山调回,担任司法官,萧让担任文书,李俊兼任监察官。 虽然有了军政分离的趋势,但其实还是为军队服务。 数千士卒,要在梁山上安家落户。 有了女人、有了后代,便有个家,便有了归属。 若是乱糟糟、得过且过地当个草寇,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看上去逍遥快活,其实是一盘散沙。 这事业还怎么做大做强? 入夜,曹杰终於安排完了手里的工作。 陈丽卿洗白白等待已久,抱住曹杰的胳膊娇声道:“相公,时间不早了。” 曹杰心有余悸,默默从山峦间抽回手臂,又取了来自辽国的信件重新坐回到了书案前,板著脸道:“有事说事,是不是我那便宜老丈人感觉自己又行了?” (本章完) 第222章 张叔夜来了 第222章 张叔夜来了 自宗泽被革职赋閒,围困猿臂寨的天网便被捅出了一个窟窿。 陈希真还是有几把刷子的,立刻便从包围漏洞中逃窜而出。 这一下,龙入大海,鹰击长空,流寇於京东东路各地,席捲著各地灾民,为祸山东。 “病尉迟”孙立虽然有万夫不当之勇,可他毕竟只是个兵马提辖,麾下几百兵丁罢了。 和猿臂寨的匪寇交锋几次,虽然都有斩获,却不能伤筋动骨。短短几天时间,陈希真便能补充完兵力。 几次交锋之后,官兵不仅没能剿灭匪寇,反被匪寇包围,损兵折將。 准备摘取胜利果实的太监,好处没捞到一分,反惹了一身骚。 这时候,朝堂才再度想起宗泽,准备起用他继续剿匪。 可惜,那时候他已失踪两月,不知所踪。 如今半年过去了,陈希真在沂州再度坐大,兵锋直指徐州藤县,准备西去劫掠兗州、济州二府。 “我那老丈人再度崛起,这次闹出的动静可真是大呢!” 按照前线传来的消息,猿臂寨这回不再困守於一地,而是流寇各方,端得声势浩大。 陈丽卿苦著脸道:“我爹有多大的本事,相公岂会不知。他自从在江州破了道行,又被宗泽大败一场,一身本事便大不如前了。如今的猿臂寨,我爹已经掌控不住。” “唉!” 陈丽卿竟少有地撒起娇来:“相公帮帮你老丈人吧!祝永清、祝万年、云龙还有那『矮脚虎』王英等人勾结在一起,夺取了大权……” 曹杰眉头一皱:“他是自作自受。今日是你自己为他求援的,还是我那老丈人来了书信?” 陈丽卿知道瞒不了,无奈道:“是我自作主张。” “嘿嘿,他到死都仇视我梁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曹杰拍了拍大腿,陈丽卿扭捏了一下,还是坐了下去,低声道:“若官人帮一帮我爹,什么都依官人了。” “我怎么帮他?他甚至都不愿意喊我一声哥哥!” 陈丽卿露出幽怨的目光,轻启朱唇难为情道:“我叫爹爹还不行吗?” “嘶!” 曹杰深吸一口气,为难道:“明日我商议商议怎么支援我那便宜老丈人,今晚……” “我等相公。” “不用,书房好……我现在火气很大……嘶……叫爸爸!” 一夜无话,就是书房里动静有些大。 让扈三娘、小金莲、阎婆惜的意见很大。 日上三竿,曹杰背著手懒洋洋来到聚义厅。 相比於半年前,他的战力已经有了明显的提升,达到了能与陈丽卿大战三百回合才微微落败的程度。 “哥哥,东京有新的消息传来。” 很快,黄文炳来报,他主管官方的消息动向。 曹杰老神在在接过密报,微微一皱眉头:“竟然是张叔夜!” “半年前哥哥提到此人,我已经建档,此人能文能武,是一劲敌。” 岂止是一劲敌,《荡寇志》中,他是“雷声普化天尊座下大弟子神威盪魔真君”托世,八尺身材,貌若天神,博览群书,深通兵法,猿臂善射,在陈希真父女和云天彪、刘慧娘等人的辅佐下尽灭梁山,被朝廷封为燕国公。 歷史上,宣和三年(1121年)二月,宋江率军转战至海州,夺取了官军巨舰十数艘。 当时时任海州知州的张叔夜探知宋江带著十余船金银珠宝,准备攻打海州城,便招募了近千名死忠之士,在城郊设下埋伏,又派兵轻装前去海边,引诱宋江军出来交战。 同时,张叔夜又吩咐士兵潜匿在海边,等到宋江军上岸与诱兵对战时,突然放火焚烧宋江的船队。 宋江军队的士兵看到船只被烧,立刻没了斗志。 这时张叔夜的伏兵杀出,宋江军大败,副帅被擒,宋江只好投降。 如今沂州糜烂不堪,流寇甚至开始向周围州府蔓延。 朝廷只能再度调兵遣將,这一次,来的是新任沂州知府张叔夜。 张叔夜是文官。 大观三年(1109年),张叔夜从弟张克公弹劾宰相蔡京,蔡京迁怒於张叔夜,找出张叔夜的小过错,將他贬为西安草场监司。 去年,张叔夜被召回京师担任秘书少监,后又升至中书舍人、给事中。 现在丟给他剿匪的苦差事,上任沂州知府。 可见那蔡京等六贼虽然在朝庙之上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荒淫无度、排除异己,私下滥用职权以鱼肉百姓为乐,將天下弄得乌烟瘴气,满目涂炭。 但眼光还是不错的。 张叔夜虽然是文官,年轻时却喜欢谈论兵法,长大后以父荫被任命为兰州录事参军。 兰州地处宋朝边境,依靠黄河天堑自固,每年黄河结冰时,都要处於戒备状態,以防羌人入侵,因而士卒几个月不离武器。 张叔夜说:“这不是上策。不找险要地势防守,却让敌人逼近黄河,我方就危险了。” 兰州有个叫天都的地方,介於五路之间,羌人侵犯內地,一定先到那里集中,然后商议侵犯的方向,每次一集中五路所达之地都受到震动。 张叔夜巡视那里的地形后,谋划攻取之策,最后成功夺取该地,朝廷在此建了一座叫作西安州的可戍守城池,从此兰州再没有羌人之患。 与宗泽相比,他的能力或许差了一截。 但张叔夜绝对有平定山东之乱的能耐。 见曹杰陷入沉思,黄文炳並未打扰,而是站在那里静静等待。 良久,曹杰站起身,斩钉截铁沉声道:“张叔夜要平定沂州之乱,必会招安陈希真。” 黄文炳顿时一惊,然后又紧紧皱起了眉头,思考了片刻后这才问道:“哥哥,我观那陈希真行事,从未有杀人放火受招安的想法啊!” “此言差矣!”曹杰摇头道:“今时不同往日,猿臂寨已经四分五裂,陈希真已经失去了对手下头领的掌控。他若不招安,必要被彻底架空。” “可陈丽卿……” 曹杰来回踱著步子,脑中不断分析陈希真的心理和为人处世的准则,凝重道:“他不会在意这个女儿的,相比陈丽卿他更在意身后名,他是以姜太公为人生目標的人……” “其人若是招安,必会和官府勾结,来攻我梁山。刘唐……” “在!” “去请吴学究、一清先生、宗先生前来商议!” “是!” (本章完) 第223章 杀人放火受招安 第223章 杀人放火受招安 这种外部矛盾,宗泽是不发言的,只坐在一边闭目养神,顺便思考如何主政梁山。 將这妖魔盘踞、无法无天的水泊改造成世外桃源。 造福一地,乃至为未来招安打好基础,也不枉他落草一场。 可听几人谋划,他的太阳穴却是剧烈地跳动了起来,手臂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根根地鼓胀,牙齿也咬合摩擦发出“嘎嘎”的声响。 “山东之乱已经震动朝野,和汝霖先生那时却又大不相同。若是依旧以贿赂之法来应付张叔夜,可能起不到多大作用。朝廷不会再度轻易改变山东剿匪之策……” “黄蜂针”黄文炳也不顾及宗泽宗汝霖就在旁边,娓娓道来。 “此人能力不及先生,再想其他办法便是。” “以我来看……” 宗泽终於忍不住了,怒髮衝冠,喝道:“朝廷罢我官职,是你们谋划的?” 曹杰诚恳地点头道:“是啊!我怕先生灭了陈希真,便要顺手来剿梁山和青州三山,不如先下手为强。” 宗泽轰然站起身,老迈但筋骨依旧强壮的大手拽住曹杰的胸口,咬牙切齿道:“你果然不愧被人称作小孟德,乱世之奸雄,寧教你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伱吗?” “先生这般人物,若不动用些手段,迟早被您给送上刑场,掉了脑袋。是我负了先生!” “唉!” 宗泽如同泄了气一般鬆开手掌,颓然道:“那张叔夜能文能武,听说养炁功夫已入先天,更是掌握有雷法神通。拿人来对比的话!就是另一个陈希真。”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地方!” 曹杰沉声道:“张叔夜、陈希真,可能命魂一脉传承,这二人相遇,必是惺惺相惜。况且,陈希真做过东京南营提辖,二人可能熟识。” “哥哥推测得极对,不能让陈希真有招安的可能。他一招安,第一个来拿来建功立业的便是我梁山,到时候,我梁山就有数不尽的麻烦。” 吴用长身一揖,说道:“请哥哥下令吧!以陈丽卿的名义出兵,我等吞灭猿臂寨。” 鳩占鹊巢掌控猿臂寨,软禁那陈希真! 至於陈丽卿反不反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自她破了身子,被曹杰调教,就回不去了。 “就依此计行事,如今青州太平,调鲁智深、荣、秦明往沂州待命,青州由杨志镇守。” “是!” “一清先生领樊瑞,备好掌心雷,隨时待命!” “是!” “重步兵不必动用,让项充、李袞领五百蛮牌滚刀手,昼伏夜行,抵达沂州待命。” “是!” 不出手则已,出手便要一鸣惊人。 梁山拿出了五成力量来应付这一劫! 那陈希真、张叔夜拿什么来抵挡? 此时,沂州。 知府张叔夜虽然刚刚到任,但心中早已经有了平定沂州的谋划。 曹杰推测得没错,他与陈希真乃是老相识了。 张叔夜就是开封人,陈希真担任东京提辖多年,二人又都是“雷將”命魂,养得都是雷霆之炁。 雷声普化天尊座下大弟子神威盪魔真君,就是张叔夜的命魂。 这命魂在天庭神系中是什么地位呢?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是南极长生大帝之化身。 作为雷部的最高天神,掌管复杂的雷神组织,总部为神霄玉清府,下设三省九司、三十六內院中司、东西华台、玄馆妙阁、四府六院及诸各司,各分曹局。 九天雷公將军、八方云雷將军、五方蛮雷使者、雷部总兵使者都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手下,诸司中有三十六名雷公,代天打雷,均听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號令。 陈希真麾下的雷部三十六將,便是诸司中雷公的一缕神魂降世。 如此一脉相承,张叔夜剿匪的第一反应就是詔安。 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你杀个把人,做个大盗,那连詔安的资格都没有。抓到了,直接送到东京去砍脑袋。 只有將事业做大做强了,如猿臂寨这般祸乱了一州,手底下几千上万人马,朝廷一时半会儿剿不灭,或者剿匪的代价太大,这才有詔安的资格。 宋代流传著这样的一句民谣“要高官,受招安”,这个民谣折射出了宋代普罗大眾认为“落草——招安——高官”是一条当官的捷径。 宋代庄绰在《鸡肋编》中写过这样的两句话,一句诗“仕途捷径无过贼,上將奇谋只是招”,说的是当时想要当官走上仕途的捷径就是做贼。而当时的將军对待造反之人的奇谋妙计只有一个,那就是“招安”! 另一句是“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这句话更加直白,將要“想当官,先杀人放火,之后便可以接受招安当官”的社会风气描绘得淋漓尽致。 陈希真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如愿,一来,他的命魂有缺,实力难有寸进;二来,被人摘取了胜利的果实,猿臂寨分裂了;三来,女儿彻底没了,多了个便宜女婿。 这日,一封书信兜兜转转终於递到了他手里。 “嵇仲兄来了!” 嵇仲便是张叔夜的字。 陈希真將书信看完,欣喜道:“嵇仲愿助我招安,好啊!好啊!大事可期啊!大事可期啊!” 別看猿臂寨裹挟了十数万百姓攻城略地,可陈希真自始至终从没有造反的想法。 可以说,他是曹杰一手逼成的反贼。 心中还做著他那姜太公的美梦呢! 当即,他將几个忠於他的手下叫到了大帐里。 苟桓、苟英兄弟、欒廷玉的弟弟欒廷芳,陈希真將招安的想法一说,当即得到了他们的拥护。 能做官,谁他妈想造反啊! 每天过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每天一睁眼便又庆幸多活了一天。 这样的日子,正常人哪里想过。 去做官,才是正经大宋人的人生追求,人生目標。 而招安便是一条捷径。 如苟桓、苟英、欒廷芳这样的反贼小头目,最差也是一县主簿,或者县尉。 他们干过反贼,如果负责徵税,地主们交税肯定更积极了。 (本章完) 第224章 陈丽卿:爹,招安救不了华夏 第224章 陈丽卿:爹,招安救不了华夏 猿臂寨的分裂,和很多原因有关。 可这些原因总结起来,归根结底还是和曹杰休戚相关。 陈希真这一派,是招安派,苟桓、苟英、欒廷芳等人和官府並没有大的仇怨。 而另一派,则是以祝永清、祝万年、云龙、王英等头领为首,是真正的造反派。 祝家庄年前刚刚被破,一家老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这时候,你让祝永清、祝万年怎么招安。 他们现在最想做的便是祸乱天下,报灭族之仇。 而云龙这小子,他爹便是云天彪,被武松斩杀在阳穀县的大將,可以说是三十六雷將中的首位大將。 可惜,还未成长起来,就成了武松刀下的亡魂。 而“矮脚虎”王英,这是个搅屎棍,也是个心思灵活的小人。 清风山逃得一命,江州又逃得一命,在沂州入了猿臂寨,又混得风生水起。 如今,猿臂寨裹挟了十数万灾民,抵达徐州,准备劫掠北部的藤县。 徐州虽在后世属於江浙,但在古代,大多数时候都属於北方。 如今,徐州便属於京东西路,正经的山东地界。 徐州藤县外,猿臂寨营帐之中,陈丽卿虽然依旧英姿颯爽,但被开发过的身体,却是朝著圆润方向一路狂奔。 陈希真见到女儿这般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板著脸,一丝笑容都没有。 陈丽卿沉声道:“爹,招安救不了华夏的!” 陈希真脸色一黑:“你从哪打听到我要招安的?” “爹,你別管我哪里知道的,伱若招安,去做大宋的官,当年何必辞去提辖官去修道?这不是兜兜转转又走回了老路?” “……” 陈希真攥著拳头:“我的事你別管。” “我是你女儿,我怎么不能管?”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不是我陈家人了。” “我什么时候嫁了人?谁来向你提亲了?” “砰!” 陈希真猛地拍著桌子,低声喝道:“你还有脸说这些?我陈希真的脸都被你丟尽了。” “你若招安,才是真的丟尽了脸面。” “滚!” 陈丽卿纹丝不动,眼神坚定地望著老爹:“爹,我这是在救你。” “凭你?”陈希真笑了起来:“曹杰来了也奈何我不得……” “是吗?” 曹杰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息凝重到了极点。 “你不怕走不出这里?”陈希真冷静了下来,眯眼望著曹杰。 “手下败將,有何惧哉!” 曹杰抬首望著那简陋的作战地图,笑道:“你猜猜看,现在你猿臂寨主力还剩多少?” “你……” 陈希真想要出手,却被女儿拦下。 “我帮了你,不听你指挥的那几支,我来帮你清理门户。” ………… 劫掠藤县,就食兗州、济州,然后北上东平府,这是祝家兄弟为了报仇定下的计策。 陈希真为了缓和双方矛盾,也为了等招安,不想节外生枝,不得不答应下来。 如今,祝永清领著灾民再度攻打藤县。 谁知这时,从后背忽然杀出一彪军马,看那阵容,就知道是精锐。 只见为首一將,骑匹黑马,著一身鑌铁连环鎧,络腮鬍须,淡黄麵皮,身材在八尺以上,手腕上悬条竹节虎眼钢鞭,手中绰条长枪,口中炸雷般大喝道: “『病尉迟』孙立在此,贼子拿命来!” 这半年廝杀,孙立的勇名,威震沂州。 但祝万年是猿臂寨的强人,自不惧他,一身实力虽然不如祝永清,却强於欒廷芳,与欒廷玉仿佛。 当下领著麾下贼兵拦了上去,挺马衝锋冷笑道:“孙立,今日叫你有来无回!” 方天画戟杀向孙立。 二人大战十来回合,眼见孙立要占据上风,祝万年便勒马一退。 孙立无奈至极,並未贸然杀入贼兵之中。 他麾下兵卒虽然精锐,能以一敌五,可人数还是太少了。 若是冲不垮那数万贼寇,必要陷入其中。 眼见这次攻城被自己打断,目的已经达到,孙立便也准备退了。 可就在这时,那贼兵之中竟然响起了一阵阵吶喊廝杀声。 然后就见那祝万年慌不择路骑马往这边狂奔。 孙立微微冷笑,待他冲近,忽然一枪,自下而上戳了过去,又险又快! 祝万年大惊,连忙抵挡,孙立空出右手,取起腕上钢鞭,当胸一下,打得护胸镜粉碎。 祝万年大叫一声,跌落下马。 孙立身边亲兵们衝上,四马攒蹄捆了,使根槓子中间一串,两个人便將祝万年抬起在空中,动作熟练至极。 城墙之上,那藤县知县见了,眼里泛起泪,脸色多了活气,连连讚嘆: “好个將军,竟然活捉了贼寇头子,我藤县终於有救了!我藤县终於有救了啊!” 孙立擒了那祝万年,却是恼了谋划贼寇的一眾豪杰。 鲁智深道:“本道能立下大功,谁知竟来了个搅局的,那是官府的人,省得我等螳螂捕蝉,此人黄雀在后,待洒家去拿他。” 话音未落,秦明却是已经上马,叫道:“诸位兄弟,让我秦明出力吧。此人我自认得,乃是登州兵马提辖,『病尉迟』孙立,我去拿下他。” 说罢一马飞出。 黄信连忙上马,叫道:“贼寇已经炸营,我去帮助师父。” 於是带了清风山的几百马军,呼啦啦冲了出去。 城头上,那知府欢喜了没片刻,便见不知哪个角落里杀出一彪马军,为头一个:金盔烈焰燃红缨,朱甲锦袍染血殷,胯下一匹胭脂兽,手中大棒密铜钉!便如一团烈火般卷过疆场,不是昔日的青州指挥司总管本州兵马统制“霹雳火”秦明,更是何人? 孙立猛地一惊,眯眼一看,自是认识,暗道:他不是在青州落了草,怎出现在了此地? 再看,果然,那马军中还有个熟悉的面孔:杀敌破阵不辞艰,折锐摧锋若等閒。一剑丧门气凛冽,当年曾號震三山!乃是曾经的青州兵马都监,“镇三山”黄信。 这时,祝永清那边,早已杀得血流成河,雷声震天。 由公孙胜、樊瑞掌心雷开路,更有李袞、项充两个,蛮牌著地翻滚,飞刀標枪雨点般乱飞,杀得祝永清手下贼寇哭爹喊娘,爭相奔逃,不知踩死多少人。 (本章完) 第225章 梁山F4初登场 第225章 梁山f4初登场 古往今来,官府的办事效率都不高,甚至有些低下。 就拿这招安来说,张叔夜上任后,先要秘密联繫陈希真,双方达成了粗略的共识,再上书朝廷。 等朝堂上同意了招安,磨磨蹭蹭派遣官员前来商议,至少两月时间。 甚至一年半载都有可能。 这么长的时间,变故怎能不大。 而曹杰得到消息,当天布置了任务,点齐了兵马,夜里就行动了起来。 虽然昼伏夜出耽搁了些时日,但论效率,没有哪个组织比他更高效了。 一个高效、一个低效,註定了陈希真的招安只是个白日梦。 等招安的詔书抵达,黄菜都凉了。 曹杰一屁股占据了陈希真的主將位置,老神在在地等待结果。 陈希真想要反抗,可直面的便是亲生女儿陈丽卿,外面还有“托塔天王”晁盖、“赤发鬼”刘唐、“活阎罗”阮小七、“没面目”焦挺…… 他麾下还剩的那几员大將,苟桓、苟英不过是地煞的实力,欒廷芳相比他哥欒廷玉也大大不如,在梁山好汉手里,根本走不了几个回合,就被缴械拿住。 “嘿嘿!” “老丈人!” “坐下来喝杯茶……我们聊一聊未来如何?” 陈希真双眸一翻,若不是女儿拦住了他,他真准备翻脸、发飆、搏命了。 “看在丽卿的面子,老夫不与你计较。”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去年在江州,全盛之时尚且被拿捏。现在成了半废之躯,哪有叫板的实力。 陈希真是倔老头,不是傻老头。 此时,藤县外的战场。 祝永清、祝万年两兄弟已经彻底栽了。 祝万年这边,是青州三山的好汉来谋划。 鲁智深的三百僧兵,秦明的一百突骑,荣的两百弓箭手,杂七杂八加起来也有千人。 未来这些兵卒,就是重建猿臂寨的主力。 而祝永清那边,则是由公孙胜压阵、樊瑞施展掌心雷开路,后面跟著的都有谁? 首当其衝便是梁山f4。 “黑旋风”李逵抡两把板斧,“丧门神”鲍旭仗一口宝剑,“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袞各舞蛮牌遮护,身后再跟著五百蛮牌滚刀手。 四人相互配合,却似一团火块,从地皮上滚將来,杀得匪军四分五落而走。 祝永清与麾下眾將且战且走,只得逃性命。 李逵直砍入匪军队里,把那小將云龙马脚砍翻,掀將下来,就势一斧,劈开脑袋。 三十六雷將之一,庆合雷府威灵普遍万方推云童子下凡转世身,出师未捷身先死,一缕幽魂直入九霄。 天上一颗不太明显的星辰闪烁了一下,隨之熄灭消散,再不可见。 “还有谁?” 李逵杀得兴起,血盆大口张开,血雨腥风席捲,周身阵阵黑风鼓盪,端的是魔气冲天。 那些猿臂寨匪寇一看,嚇得屁滚尿流,哪还有战意。 “哇哈哈哈哈……” 李逵迈开毛腿,两口板斧都挥成了车轮,鼓盪的黑风在周身滚动,搅成一股旋风。 越杀,那股黑里透红的旋风便越凶戾。 简直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这种状態的李逵,不要说能轻易摔他十几个跟头的焦挺,便是那正在施展掌心雷的“混世魔王”樊瑞都感到了害怕。 “嘶!” “平常时候铁牛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怎上了战场,杀了人,就变作了这等凶戾恐怖的魔头。比老子这个混世魔王还魔王!” 樊瑞打量了几眼,见这群杀胚都要立下大功了,立刻收敛心神,手里抓出了一把颗粒火药,用念头包裹著,紧紧束缚在精神之中,然后如同投石般朝著祝永清身后打去。 “轰!” 火光冲天,雷声震天。 祝永清这个“希元雷府幽枉司总司真君降生”的雷將,竟被掌心雷炸得毫无还手之力。 旁门左道,不得长生。 但拿到战场上,其威力却远胜过那些正道法门。 樊瑞痛快至极,丝毫不担心其他。 他知道,有“入云龙”公孙胜在,又有数不尽的烈性火药施法,除非那些山里的老怪物出世,否则谁能奈何得了自己?! “铁牛哥哥,痛快啊!” 鲍旭身上的鎧甲早已被鲜血染红,配上那张狰狞鬼脸,简直犹如杀出鬼门关的厉鬼。 他虽然没有如李逵那般生成异象,可也是所向无敌,手中的斩马大剑被他抡得如同风车一般,坦克一般地为身后五百蛮牌滚刀手打开了一条前进的道路。 “两位哥哥杀慢些……” 项充、李袞勉强跟上了这两个杀神的进度。 梁山f4组合,初试身手,简直就是步军大杀器,清理小兵的推土机。 项充、李袞的武器都是团牌,而李逵、鲍旭都是杀神,杀起来往往赤膊上阵,忘乎所以。 这四个人的组合,就完美规避了李逵、鲍旭的缺点。 把李逵擅长乱战、冲阵能力极强的优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原著里,在这个组合组成后,不论是两贏童贯、三败高俅还是征討辽国,都曾立下大功。 f4组合的巔峰之战却是在梁山打得最为艰苦的征方腊之战中。 在常州城下,梁山军遇上了方腊手下枢密使吕师囊。他手下12个统制官,號称12神將。 李逵四人带领的先锋军五百人,遇上了吕师囊手下高可立、张近仁率领的一千人。 高可立和张近仁刚刚在前日的战斗中击杀了梁山好汉韩滔和彭玘,此刻可谓是志得意满。 而宋军內也有探子认出了这两人,便告诉李逵此二人便是杀害韩、彭二將军的凶手。 此时仇人相见分外眼明,李逵也不答话,抄起板斧便杀了过去。鲍旭看到之后也赶忙招呼项充、李袞冲了出去。 对面的敌將猝不及防,被李逵斩於马下。隨后杀得兴起,四人在对方一千人的战阵中大杀四方,竟然將这一千人全部击溃。最后一千人里有三四百人被李逵四人杀死,剩下的狼狈不堪逃入城中。 f4组合的强大,可见一斑。 “哇哈哈哈哈……” 李逵快意大笑,双目猩红,那周身呼啸的黑红旋风,便是鲍旭、项充、李袞都有些心惊胆战。 生怕他杀得兴起,给自己一板斧! “铁牛哥哥?!” “杀杀杀!” 李逵舔著嘴唇边的鲜血,手里板斧直指被掌心雷拖住的祝永清,喝道:“跟老子杀过去,拿此人的脑袋献给哥哥……” (本章完) 第226章 孙立:这特么是单挑? 第226章 孙立:这特么是单挑? 顺著李逵的板斧看过去,“丧门神”鲍旭眼前一亮,狞笑道:“铁牛哥哥!大功啊!那祝永清的脑袋,我们兄弟四个一定要拿到。” 项充、李袞见老大哥樊瑞在斗法祝永清,又看他久攻不下,立刻点头道:“两位哥哥放心廝杀,防守便交给我兄弟两个便是。” “铁牛哥哥,你稍稍歇息,让俺鲍旭先廝杀一场。俺想隨大哥修炼那五鬼术,可自入梁山以来,没立下大功,不好开口。这祝永清的脑袋……” 鲍旭的命魂乃是丧门神,適合修炼五鬼术。 可曹杰最近半年都在苦修炼精,又要豢龙,哪有精力修炼旁门术法。 况且,了精力时间去修炼,也提升不了多少战力。 鲍旭,他毕竟只是个地煞,即便加上那“鬼脸儿”杜兴,也还不能集成五鬼,这门术法便不能大成。 於是便耽搁了。 倒是让鲍旭先急了起来。 李逵用板斧拨开鲍旭,瓮声道:“俺杀得兴起,这场大战可不让给你。不过,等斩下了脑袋,给你拿去献给哥哥便是了。” 鲍旭哪敢违背李逵,只能跟著黑旋风杀向那祝永清。 战场另一边,祝万年被抓,他麾下的贼兵已经溃散,於是鲁智深、荣等人將目光都投向了官兵。 “病尉迟”孙立,与秦明大战十几个回合,有心要走。 可秦明一条狼牙棒,使得出神入化,战力之强,平生仅见。 再战几合,徒弟黄信並了上来,丧门剑大开大合,师徒二人配合无间,逼得孙立渐渐抵挡不住。 “秦明,伱也曾食大宋俸禄,今日怎助紂为虐?” 孙立逼开狼牙棒,狞声喝道。 “谁为紂王?” 秦明手里的狼牙棒直指孙立天灵盖,声如霹雳:“我看那朝堂上的皇帝老儿才是紂王!” “孙立,我看你也是一条好汉,不如便降了吧!” “我呸!” 孙立竖起钢鞭盪开狼牙棒,同时一枪刺向黄信:“我孙立顶天立地一男儿,岂会从贼?” 仗著武艺高强,孙立苦苦又支撑七八合,忽然,一支冷箭飆射而至,正中孙立马臀。 那马挣命一跳,將主人甩下马来,孙立手中长枪也丟出数丈远近。 孙立一个鲤鱼打挺,仗著单鞭再战。 这时,鲁智深举著水磨禪杖如泥头车般杀到:“孙立,你在沂州闯出了好大的名声,洒家鲁智深,你可识得?” 孙立睚眥欲裂:“卑鄙无耻的小人,竟冷箭偷袭!若是好汉,便与我单挑!” “哈哈!单挑便单挑!” 鲁智深“哈哈”大笑,一个呼吸都不到,就跨越十几丈的距离,掌中水磨禪杖如泰山压顶,轰隆隆向孙立迎头劈下。 这一杖实在太快,发动之时风雷相伴,刚一发动杖身就好似消失了一般,只余一道长长的白线在空气尖锐的破空声中袭来。 “啊!” 来援的孙立亲兵呼吸为之一顿,心神为之一夺。 这样的杖法,即使是生铁筑就的铁人都要劈成一坨! 血肉之躯怎能抵挡? 孙立心中骇然,他知道这是遇到步战中的绝顶高手了。 一力降十会,任你武艺再高,挡不住这劈头盖脸的一砸,那便要死! 好在孙立並非浪得虚名之辈,枪鞭双绝,端的犀利。 鞭乃是重武器,多为铜製或铁製,一般用於马战,持鞭之將多持双鞭。钢鞭沉重而无刃,以力伤人,故持鞭者均需大力勇猛。 鞭是厚甲的天敌,其专门用来对付比锁子甲更坚固的盔甲的武器,可以轻鬆打碎护心镜,可谓是最强破甲武器。 “双鞭”呼延灼,所使武器便是一对水磨八棱钢鞭,呼延灼的爷爷北宋开国大將呼延赞,使用钢鞭,当时人称“铁鞭王”。 唐初名將尉迟恭使蛇矛、提钢鞭,南征北战,为唐朝建立立下赫赫战功,在小说《说唐演义》中,李渊钦封秦琼、尉迟恭二人鞭鐧,称之为“双鐧打出唐世界,单鞭撑起李乾坤”。 孙立外號“病尉迟”,不是说他病了,而是因为他脸黄,而尉迟恭脸黑。 “当!” 孙立手腕一颤,身体一沉,腰好像轴承一样,左转右转,带动手臂卸劲。 结果袖子全部破裂,好像剪刀裁开一般,幸亏是手卸力卸得快,否则连皮和血管都要被撕破。 “好鞭法!” 鲁智深收回禪杖,笑道:“洒家不乘人之危,你又是哥哥必得的大才,洒家便不伤你了。” 孙立“呼呼”喘了一口气,他与“霹雳火”秦明大战十数回合,几乎已经快要力竭。 现在又吃了这大和尚一禪杖,虽然挡了下来,可却也伤筋动骨,手臂酸得难以抬起。 “孙立你单挑了鲁大师,那该是我荣来单挑你了。” “嗡”的一声。 这一箭射出,空气当中似乎都多出来了一个疯狂的漩涡,更是有鬼魂悽厉號叫的声音,血煞之气浓郁到几乎是扑鼻而来的地步。 孙立瞪大了眼睛,只以为要中箭,命悬一线,却见那狼牙箭正中手中的铁鞭。 霎时间,就见“小李广”荣连珠箭出,一箭接著一箭射在那铁鞭上。 沉重的力道一重接著一重,孙立终於拿捏不住手里的兵器,可铁鞭有护腕,却也没掉落。 “好箭法!” 孙立怒目圆瞪,咬牙道:“你是荣,清风寨的小李广荣。” 这时,秦明挺马而至,“嘿嘿”笑道:“孙立,你是继续单挑我秦明,还是单挑谁?” 孙立咒骂道:“说是单挑,这是单挑吗?这是群殴!如何算得好汉?” “哈哈哈哈,战场之上,无所不用其极。亏你还是军中悍將,这点道理都不懂么?”黄信嗤笑道。 孙立自懂得这些,只是现在处於不利位置。 若不用言语相逼,如何逃脱险境。 可惜,不管是秦明,还是鲁智深、荣,並不在意所谓的“好汉”虚名。 重新握紧了铁鞭,孙立再度举起,战意並未削弱。 “冥顽不灵,兄弟们,一起出手拿下他去见哥哥!” 轮番廝杀,孙立终於力竭,拼命爬起,还待仗著单鞭再战,一口沉甸甸丧门剑已经搁在了脖子上。 『我算是为大宋尽忠了!』 孙立无奈长嘆一声,扔下手里的铁鞭,束手就缚。 (本章完) 第227章 陈丽卿执掌猿臂寨 第227章 陈丽卿执掌猿臂寨 孙立,登州兵马提辖,绰號“病尉迟”。 梁山大聚义后,排第三十九位,上应地勇星。 虽是地煞,却有八彪的战力,这还不算上他领兵统帅的能力。 一个人强不强,不只看他能不能打。 还要看他诸多方面的才能。 能够衝锋陷阵、能够排兵布阵、能够统率千军、能够练兵屯田,孙立可以说是六边形將领了。 这样的人物,整个梁山也就“双鞭”呼延灼胜他一筹。 其他人,能打的不如他会领兵,能够领兵的不如他能打。 便是那其余的四虎,身为將领,也没有他全面。 秦明,青州兵马统制,也算是高级武將了。然而,他上了战场是什么样子? 性急如火,脑袋一热,怒气衝天,就衝杀而去。 不管別人怎么想,我要是秦明的手下,能被这位上司嚇死。一个统帅在战场上,如果连冷静做不到,何谈“军事才能”? 青州为什么那么容易便被曹杰给攻略了,与秦明的失职有很大的原因。 董平呢!更不堪! 身为重要將领,无组织无纪律,未经通报,便伙同张清私自出战,身为“一撞直”的衝锋大將竟然下马步战,白白在攻打方腊时丟了性命。 论军事才能,董平肯定是垫底了,秦明的暴躁性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林冲虽然没有多少统兵能力,但他起码脑子正常,也看破过別人的计策,做不得帅,做“將”还是合格的。 “大刀”关胜统领过上万人马,但他的军事能力远远不如呼延灼。 也就呼延灼算是个帅才了。 曹杰亲自给孙立解开了绳索,握著他的双手,笑道:“病尉迟的大名,享誉山东,如雷贯耳,今日可算是见到了真人。” 宗泽选的先锋大將,又有原著来背书,这是个人才啊! 必须笼络! 可面对曹杰的热情,孙立始终板著脸,一言不发。 “將军稍坐!” 曹杰也不在意,大將之才,多少有些傲气,这很正常。 若是一被俘虏,就五体投地乞求归降,那才让人瞧不起。 安抚好了孙立,曹杰这才望向鲍旭手里提著的脑袋。 “哥哥,祝永清的人头在此。”鲍旭献宝般见血淋淋的脑袋呈了上来。 原著里,陈丽卿名义上的丈夫,瞪圆了一双虎目,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曹杰接过人头,就扔在了书案上,眼睛在梁山f4的身上扫过,问道: “好好,祝永清一死,这一战算是结束了。兄弟们辛苦了,可有受伤?” 鲍旭感动至极,瓮声道:“混世魔王施展掌心雷压阵,铁牛哥哥衝杀在前,又有项充、李袞兄弟提蛮牌守护左右,不曾受伤。” “斩了祝永清,活捉了祝万年,都是大功,不得不赏!” “哥哥!” 鲍旭纳头一拜:“俺鲍旭不要其他赏赐,只想跟哥哥修炼那五鬼术,为哥哥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曹杰双手一托,扬声道:“这有何难,兄弟想学,隨我修炼便是。” 眾人都眼热不已,隨了哥哥修炼那五鬼术,就等於成了哥哥的亲信。 可谁让自己没有生就一个鬼类命魂呢! 也没有一个能化龙的命魂呢! 这时,那被俘的祝万年大叫道:“寨主救我!” 陈希真面色难看至极,听到祝万年的求救声,他双拳用力,根根青筋暴起,咬牙道: “曹杰,你不要欺人太甚!我陈希真虽老,却也还有几分本事,大不了鱼死网破。” 曹杰露出惊讶的表情:“老丈人,我这是为你清理门户,你不思感恩,竟为了一个背叛伱的外人来与我为敌?这是何道理?” 陈希真剧烈喘著气,血压爆表,可能下一秒就会暴毙而亡。 “爹!”陈丽卿气道:“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认清现实?祝家兄弟已经背叛了你,他们已经不属於猿臂寨了。” “……” 曹杰挥了挥手,刘唐立刻便压著祝万年下去。 “饶命啊!曹家哥哥饶命啊!我愿降!我祝万年愿降……不要杀我!” 这祝万年也算是一条好汉,有地煞前列的实力,此刻却是痛哭流涕,剧烈挣扎著,狼狈不堪。 李逵嗤笑一声:“有啥好哭?人死卵朝天,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简直聒噪!跟个娘儿们一样!” 说罢,从腰间取下一柄板斧,今日真的杀顺手了,按住脑袋,就像杀鸡一般一斧头便剁了下去。 叫破喉咙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然后提著脑袋放在他哥旁边,咧嘴瓮声道:“这样就好多了。”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地嘛! 直看得猿臂寨几个头领小將头皮发麻,嘴角抽搐。 可人拳头大,又是陈丽卿请来的,终归是他们陈家的家事。 而且,那欒廷芳接到了亲哥的书信,哪里会反对。 曹杰伸手牵起陈丽卿的柔荑,將她拉到第一把交椅上,按住她的肩膀坐了下去,说道:“我曹杰终究只是个外人,得丽卿相邀,前来平定猿臂寨之乱。如今这几个背叛的小人已经都死了,也该功成身退,猿臂寨自然还是交给你们父女……” “我曹杰最恨背叛的小人,诸位头领还是对天发誓一番才好。” 眾人面面相覷,很快,欒廷芳上前一步,朝著陈丽卿一拜,抱拳道:“我欒廷芳对天发誓,对猿臂寨绝无二心。今日少主归来,必能重振我猿臂寨。” 苟桓、苟英扭头望向陈希真,见他脸色铁青,无能为力。 立刻轰然一跪:“苟桓、苟英,愿为少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等愿为少主前驱!” 霎时间,原猿臂寨的头目小將,齐齐向陈丽卿效忠。 如果曹杰直接下手吞併猿臂寨,少不得要起一番风云。 可陈丽卿接手就不一样了。 这是顺理成章的继承。 陈希真这一年来,决策频频出错,无法带领猿臂寨发展壮大,甚至闹出了分裂。 现在女儿陈丽卿携女婿曹杰,力挽狂澜。 那么,自是心安理得投靠陈丽卿。 一时间,猿臂寨、梁山两方人马和谐了起来。 只有陈希真无能狂怒,属於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本章完) 第228章 矮脚虎断尾求生 第228章 矮脚虎断尾求生 搞定了分裂猿臂寨的祝家兄弟,顺带拉下陈希真这个意图招安的首领,推陈丽卿上位。 一切顺风顺水。 猿臂寨,从今天开始,便要姓曹了。 数载谋划,终於有了收穫。 曹杰心中自是狂喜,但他並未流露出来。 人不可太得意,太得意就会忘形。 要坐稳这个位置,陈丽卿还必须要有一番作为才成。 不过,青州的兵马、梁山f4五百蛮牌滚刀手在此,不怕出现大问题。 更何况,猿臂寨的寨兵並不是软脚虾,虽然和梁山兵相比还不够看,可应对大宋的厢兵,那是绰绰有余。 但继续做这个流寇就不太行。 不管流寇集团做大做强到了何种程度,最终也会走向灭亡,这是个死胡同。 强大如“闯王”李自成,也只做了四十二天的皇帝。 曹杰打开详细的山东地图,可惜现在微山湖还未形成,否则就能和梁山一样,建造成易守难攻的分舵基地。 微山湖沛县东边,徐州北方,地势低洼,很早就有赤山、刁阳、吕孟等诸多独立小湖。 微山湖最早出现於元代,由黄河泛滥催生。元代开挖大运河,对微山湖的形成起到了造型作用,沿运河形成条形湖泊。 明清时期,昭阳湖、微山湖、独山湖、南阳湖四湖相继形成,並连成一体,统称微山湖,又称南四湖。 现在么! 不是有利地形。 “还是回猿臂寨吧!”曹杰给出了建议。 陈丽卿疑惑道:“猿臂寨被攻破,一把火烧成了灰烬,现在回去从头再建,会不会被官兵偷袭?” 曹杰沉吟了片刻:“猿臂寨分裂,元气大伤,朝廷肯定会探知清楚。所以,与朝廷必有一战。不过,那张叔夜准备招安,这就有很大的操控空间了。” “相公有何谋划?” “拖!” 陈丽卿的脸色顿时娇羞起来,扭捏了一番之后,还是缓缓开始脱下身上的甲冑。 “你干嘛?” “干!我现在就脱!”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 曹杰微微一挑眉,苦笑道:“我是说拖延时间,可以答应张叔夜招安,等到了时间,再叛,一来二去,几年时间就过去了。如今天下还未大乱,猿臂寨这个出头鸟,一味裹挟灾民攻城略地,迟早要亡。” “降而復叛!” 具体怎么去操作,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了。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能无休止地逼迫朝廷。 大宋这匹快要死的骆驼,他也比马大啊! 与陈丽卿谋划好了猿臂寨的路线方针,曹杰便走出大营。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拉住无所事事的李逵,问道:“铁牛,你斩了那云龙,又杀了祝永清,可见到那矮脚虎王英?” 李逵抓了抓脑袋:“这个俺就不清楚了,那时候,几万灾民溃散,乱糟糟一片,俺杀了那祝永清,周围便没什么人了!” “一清先生呢?樊瑞在哪?” 这王英滑不溜秋,几次让他给逃了,好不容易得知到他的消息,岂能再让他从眼前溜走。 这次前来,曹杰可是著重指明,要活捉了此人,拿他来祭旗的。 “哥哥毋急,这矮脚虎逃不了。” 公孙胜一身道袍,手中拿著浮尘,老神在在。 自“混世魔王”樊瑞上山后,一般打打杀杀的事,他便不亲自动手了,都交给樊瑞来做,只一心清修,不染红尘因果。 比如这次,公孙胜便只压阵,连面都没露。 “哥哥且看!” 入云龙手里的浮尘一盪,竟凝聚出好大一团水球,水球铺展形成一面巨大的水镜。 镜子里面,赫然浮现出“矮脚虎”王英狼狈逃窜的身影。 “这王英,乃是避役命魂,有一招绝学,唤作断尾求生。” 避役,就是变色龙,雌性叫守宫。 公孙胜浅笑道:“交战时,欧鹏便盯上了他,可却也被他断尾所迷惑,叫他逃了。不过……既有了他一团血肉,又岂能逃得了。” “果然是王英。一清先生这手水法又有精进啊!” 曹杰伸手在水镜上搓了搓,这门神通若是用得好,岂不是有了远距离通信的手段。 “略有所得!” “这水镜术能看多远的距离啊!” “欧鹏身上有我一缕神念在,百里方圆,可辨纤毫。” “……” 曹杰点头,百里距离还是太短了些。 这时,就见那水镜中,王英的身体竟然淡化,好似消失了一般。 水镜依旧在移动,曹杰这才发现周围乱糟糟一片,具都是被猿臂寨裹挟的灾民。 “这是藤县?看看吧!” 许多衣衫襤褸的灾民无力举起手中棍棒,只將棍棒拄在地上蹣跚而行,仿佛科幻电影里笨拙移动的丧尸。 准確地说,是丧尸潮! 水镜里,露出一个藤县的大户人家,护院家丁趴在围墙上,一个个看得汗流浹背。 院门不但上了多重门閂,还抬来各种重物堵住。 灾民趴在门外无法推开,但是一个推搡一个,重重迭迭,压得大门倾斜,仿佛隨时都可能倒塌。 这群灾民见无法攻入,又饿得难受,立刻便有人想到了办法,大量败草枯枝被抱来,堆在门前点燃。 很快,燃著大火的院门,被推得轰然倒下。 几个护院家丁,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灾民,突然转身举刀,竟然伙同灾民杀向了僱主。 其他家奴也回过神来,既然打不过,那就选择加入,主动带领饥民往里冲。 孱弱的灾民,此刻变得凶残无比,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和人性。 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 鸡犬不留,妇孺俱亡,无辜弱小亦不放过。 “唉!” “都是可怜人啊!” “哥哥还要看吗?” “不看了,太平盛世迟早会来的……看那王英抓到没有?” 水镜转台,“摩云金翅”欧鹏轻功了得,脚尖点著树梢高高一看,鹰一般锐利的眸子在乱糟糟的县城里一扫。 霎时间,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然后如鹰扑杀,一口大滚刀泼剌剌斩向了空无一人的角落。 “扑哧!”一声。 一道鲜血飞溅。 那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王英,终於浮现了出来。 因为断尾求生消耗了大半精血,此刻的他哪还有还手的余地! (本章完) 第229章 曹正活剐矮脚虎 第229章 曹正活剐矮脚虎 史书上多有记载,某某地大飢,父子、兄弟、夫妻相食。 世道越来越乱,这种人伦惨剧便会越来越多,未来兵灾加天灾,许多百姓都有吃人的经歷。 不只是吃尸体,而是杀活人来吃! 猿臂寨裹挟著灾民,浩浩荡荡几十万人,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节吃什么? 虽然这一路上不知破了多少大户人家,其实大多数人还是饿著肚子的。 可有一小群人却活得滋润,因为他们已经墮入进了魔道。 “矮脚虎”王英在猿臂寨混得风生水起,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就混到了二祝之下的第三把交椅,地位甚至在那云龙之上。 凭的是什么? 凭的就是有一批人全心全意、死心塌地追隨他。 清风山的食人魔兵,暗中在猿臂寨重新建立起来了。 可惜时日尚短,又偷偷摸摸发展,还没成气候,就被梁山给杀溃。 好消息是魔头王英被活捉了,坏消息是,那些食人魔兵溃逃融入进灾民之中,一时间难以辨別。 欧鹏活捉了王英,扔在曹杰面前的时候,兄弟们已经结束了对魔兵的调查。 几十万人里找出这些迷恋上吃人的小魔头,难度不小。 但该要做的事,还是要做。 “请曹正兄弟来吧!” 曹杰说要去请曹正,身边一眾好汉顿时头皮发麻,似乎想到了某个不好的画面,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幕倒是让猿臂寨的头目很是好奇,不明白那曹正是何方神圣。 “操刀鬼”曹正,如今在梁山上的地位,可以说是在第一档中了。 与战將相比的话,就是五虎八彪,如吴用、公孙胜、黄文炳一类的特殊人才。 因为什么? 那一手精湛的外科医术,普天之下,大概也就华佗再世能够比擬。 外科不像內科,除了心灵手巧的天赋之外,需要的只有“无他,唯手熟耳”的熟练度。 这两年在梁山上,曹正没其他任务,就是提升自己的外科医术。 当年清风寨的小魔头都解剖完了,如今王英又搞出一批,这不是送小白鼠嘛! “神行太保”戴宗仗著马甲,迅速去梁山泊请来曹正。 两天后的藤县菜市口,人群汹涌、人声鼎沸,那些填饱了肚子的灾民看戏般挤成一团。 “听说那王头领是个吃人的魔头,陈少主新上位,便拿他下刀呢!” “喂!你们饿得慌的时候,吃过人吗?” “说啥呢!俺没吃过,听说人肉是酸的……” “我知道谁吃过!” “谁啊!” “……” 这时,那高台上陈丽卿振臂一呼:“乡亲们,我们队伍里有敌人啊!有人修炼魔功,以人为食,这样的魔头应该怎么办?” “杀了他!” “杀了他是便宜了他,千刀万剐才对!” “只有让吃人的魔头真的怕了,才能彻底地消灭他们。若让魔头得势,我等都是两脚羊……巴拉巴拉……”陈丽卿磕磕绊绊演讲著曹杰给他准备的稿子。 好在这个时间不长,灾民们可不耐烦听这些大道理,他们就想看热闹。 活剐可比砍头有趣。 “午时三刻已到!开剐!” “好!”满场的喝彩。 曹正一身纯白的白大褂,手里握著一口薄薄的小刀,在火焰上一燎,笑道:“几年前让你逃了,没想到今日还是落在了我曹正的手里。嘿嘿……你有福了!” “现在我功力大成,不割够三千六百刀,伱死不了。” “呜呜!” 用麻布堵住的嘴发出听不明的声音,王英双目圆瞪,竟好似慷慨赴死一般。 “不急不急,你现在硬气,等一下就硬气不起来了。” 曹正准备先剐四肢,只要封住大动脉,就能活生生解剖。 到时候,骨是骨、肉是肉、筋是筋,分门別类,清清楚楚。 “嘶!” 一刀下去,削去一块皮肉,十刀下去,已经可见白骨。 曹正这手外科刀功,真是出神入化,见了白骨,都没多少血流出来。 王英疼得乱抖,想要惨嚎,却被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哑哑的低吼。 而那看台下,早已经是沸腾一片。 喝彩声不断。 曹正是入了孕神境的修行者,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满脸庄严专注,手中小刀,便如银色的蝴蝶般绚烂纷飞,指甲盖儿大小的皮肉四下飞舞。 很快,一条胳膊被解剖完了。 果然是骨、肉、筋、皮,整齐堆砌。 不要说那些灾民,便是猿臂寨的头目小將,看淡了生死的战將,也看得嘴角抽搐、头皮发麻、后心冷汗直冒。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般解剖活人,这辈子也没见过啊! “呜呜!” 王英瞪圆眼珠子,惊骇看著只剩下白骨的左臂。 “灌药吧!他气血虚弱,等下便要昏迷,这可不中,必须亲眼看著我曹正来剐才好。这种喜好此人的魔头,就该受此刑罚。” 旁边,多数人都走了,只剩下李逵、鲍旭两个浑人。 “別说,这手艺,咱学不来!”李逵伸长了脖子细致观看,朝曹正竖起大拇指。 鲍旭提著补充气血的汤药,一边给王英灌药一边道:“曹正哥哥,咱也要开始和哥哥学那五鬼术了。还望得空多多指点……” “好说好说,等我干完了活,再聊!” 又一条腿,顺顺利利、轻轻鬆鬆。 等四肢都剐完了,曹正这才稍稍休息了一下,转身朝著那些面色惨白,却又走不得的灾民道:“这就是吃人的下场,诸位牢牢记住今天这一幕,莫要忘记了啊!” 四肢还不算什么,等解剖到五臟六腑,很多人都忍不住了,一股恐惧的情绪在人群中传染开来。 將王英彻底解剖完,曹正开始一一復原,然后掏出笔做起了笔记。 他是外科圣手,王英身上一些与常人有异的部位,一目了然。 此人又是魔修,又能如蜥蜴般断尾求生,自然是个特殊的实验体。 有那不了解的地方,便装好,等下回去再做研究。 很快,陆续有小魔头落网了。 那些尝试过人肉的,无不人心惶惶,生怕也给那白衣白褂的地府判官给割上个三千六百刀…… (本章完) 第230章 曹杰误入玄女境 第230章 曹杰误入玄女境 岁大飢、人相食,活不下去吃人,自情有可原。 可那些魔兵,为了口腹之慾而吃人,为了修炼而吃人,这就不可原谅了。 曹正活剐矮脚虎,震慑了所有人,所要抓的便是那些吃人的魔兵。 动员群眾好一番搜索,消灭魔兵生存的土壤,自不必多提。 按部就班依著曹杰设定的路线方针行事,眾好汉要么留下建设猿臂寨分舵,要么便回山头继续潜伏。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真正快活的时间也剩不下多长了。 这日,宋江来向曹杰哭诉。 “哥哥,那新来的鄆城知县盘剥我宋家庄,更是因为我的事,害了一家老小。我那弟弟宋清在县衙外戴枷月余,近日才得以回家,向我求助。求哥哥容我回去接来老父,以尽孝道。” “竟有此事?” 曹杰拍案而起:“我陪兄弟去接伯父上山。” “哥哥百忙,宋江不敢因为家事打搅,我快去快回便是。” “距离虽近,但你一人回去我不放心,若是走漏了消息,岂不要被官府给捉了。正好我也要去一趟鄆城,你先上路,我顺路接应你便是。” 曹杰想起了玄女庙,决定当个尾行者去探探虚实。 “多谢哥哥!” 宋江当即取个毡笠戴了,提条短棒,腰带利刃,便下山去。 且说宋江过了渡,到李家道口酒店里上岸,出大路投鄆城县来。 路上少不得飢餐渴饮,夜住晓行。 一日,奔宋家村晚了,到不得,且投客店歇了。次日,趲行到宋家村时却早,且在林子里伏了,等待到晚,却投庄上来敲后门。 庄里听得,只见满身是伤的宋清出来开门。见了哥哥,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苦涩道:“哥哥怎一人前来?伱快走。” 宋江急道:“我特来领父亲和你上山去。” “哥哥,那新知县一心要抓你建功。便差下两个赵都头,每日来勾取,管定了我们不得转动。日里夜间,周围有一二百士兵巡逻。你快回山上,去请下眾头领来,救父亲並兄弟。快去,迟了就走不得了。” 宋江听了,惊得一身冷汗。不敢进门,转身便走,奔梁山泊而去。 是夜,月色朦朧,路不分明。宋江只顾拣僻静小路去处走,约莫也走了一个更次,只听得背后有人发喊起来。 宋江回头听时,只隔一二里路,看见一簇火把照亮。 只听得叫道:“宋江休走!早来纳降!” 宋江一头走,一面肚里寻思:不听曹杰之言,果有今日之祸。皇天可怜,垂救宋江! 远远望见一个去处,只顾埋头走。 少间,风扫薄云,现出那轮明月。 宋江方才认得仔细,心中叫苦,原来此地名唤还道村。 周围团团都是高山峻岭,山下一遭涧水,中间单单只一条路。入来这村,左来右去走,只是这条路,更没第二条路。 宋江认得这个村口,欲待回身,却被背后赶来的人把住了路口,火把照耀如同白日。 宋江只得奔入村里来,寻路躲避。抹过一片林子,早看见一所古庙。 但见:墙垣颓损,殿宇倾斜。两廊画壁长青苔,满地砖生碧草。门前小鬼,折臂膊不显狰狞;殿上判官,无幞头不成礼数。供床上蜘蛛结网,香炉內螻蚁营窠。狐狸常睡纸炉中,蝙蝠不离神帐里。料想经年无客过,也知尽日有云来。 “咦!” “此地怎也有座九天玄女庙?” 原来两年前,宋江因为捲入生辰纲去投孔家庄,就曾误入了一座玄女庙,得了三卷天书。 今日在此又见玄女庙,立刻便欣喜若狂,跑入其中躲避。 可就在此时,曹杰一行也尾隨宋江而至。 稍稍用计就引开了那两个都头。 和朱仝、雷横相比,这新任赵县令提拔的两个赵姓都头,能力就真的太差了。 宋江推开庙门,乘著月光,前殿后殿,都看了一回,安不得身,心里越慌。 只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宋江越发慌张。 见这殿上一所神厨,宋江揭起帐幔,往里面探身便钻入神厨里。安了短棒,做一堆儿伏在厨內,气也不敢喘,屁也不敢放。 『九天玄女娘娘!庇佑宋江度过此劫!』 果然,只见神厨里捲起一阵恶风,吹得飞沙走石。摇的那殿宇呼呼地动,罩下一阵黑云,布合了上下,冷气侵人,叫人毛髮悚立。 眾人不敢靠近,曹杰仗著有“迴风返火”的神通,一缕神念飞起,凝聚了月华护身,便遁入那玄女庙中。 这时,曹杰心中“咯噔”一声。 只见两个青衣童子,站在那殿中,举口道:“小童奉娘娘法旨,请星主说话。” 曹杰这个仗著【妖星】天赋扰乱天机、顛倒乾坤的假货,哪里敢作声答应。 童子又道:“娘娘有请,星主可行。” 曹杰想走,却动弹不得。 那两个青衣女童,哪里是人,却是两个泥神。 只听得外面又说道:“星主,娘娘有请。” 曹杰苦笑著看过去,只见是两个青衣螺髻女童,齐齐躬身,各打个稽首。 当下,曹杰知道自己陷入了某个未知时空之中,虽只是一缕神魂念头,纵然被灭也不过损耗精神,受些不轻不重的伤罢了。 可九天玄女不比凡间修行者,曹杰哪里敢大意,只能装作是宋江,问道:“二位仙童,自何而来?” 青衣道:“奉娘娘法旨,有请星主赴宫。” “娘娘在何处?” “在后面宫中。” 青衣前引便行。 曹杰后退无路,隨后跟下殿来。转过后殿侧首一座子墙角门,青衣道:“星主,从此间进来。” 神魂入角门来看时,只见星月满天,香风拂拂,四下里都是茂林修竹。 道两边松树,香坞两行,夹种著的都是合抱不交的大松树,中间平坦一条龟背大街。 跟著青衣,行不过一里来路,听得潺潺的涧水响。看前面时,一座青石桥,两边都是朱栏杆。岸上栽种奇异草,苍松茂竹,翠柳夭桃;桥下翻银滚雪般的水,流从石洞里去。 过了桥基看时,两行奇树,中间一座大朱红欞星门。 曹杰入欞星门看时,抬头见一所宫殿。但见: 金钉朱户,碧瓦雕檐。飞龙盘柱戏明珠,双凤幃屏鸣晓日。红泥墙壁,纷纷御柳间宫;翠靄楼台,淡淡祥光笼瑞影。窗横龟背,香风冉冉透黄纱;帘卷虾须,皓月团团悬紫綺。若非天上神仙府,定是人间帝主家。 这般景色,这般宫殿,绝不是人间。 曹杰又有些期待,又有些彷徨…… (本章完) 第231章 九天玄女:我岂会出错 第231章 九天玄女:我岂会出错 九天玄女,按照曹杰收集到的信息,可以追溯到黄帝时期。 传说上古之时,时黄帝继位二十二年,礼贤下士,修身积德,而蚩尤残暴。 为了拯救人民,奋起討伐蚩尤。 黄帝与蚩尤鏖战於涿鹿,黄帝虽得风后和力牧二圣贤帮助,但仍九战而不胜。 蚩尤凭藉妖术,多方变幻,呼风唤雨,吹烟喷雾,使三日三夜大雾冥冥,令军士不见天日,难辨山川四野方向,困黄帝於晋阳太山之下。 黄帝见军士无法作战,引兵退归太山之阿,夜间昏然忧寢。 於是黄帝虔诚祈祷於太山,终使西王母深受感动。 西王母遣使先授真符给黄帝佩戴,再命玄女降临,传授三宫五意,阴阳之略,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术,阴符之机,灵宝五符五胜之文,以及兵符印剑。 至此,九天玄女成了黄帝的师尊。 为了战胜蚩尤,九天玄女令军士宰夔牛製作八十面战鼓,使黄帝在得到九天玄女辅助之后,带兵与蚩尤大战於中冀。 当黄帝摆下“奇门遁甲”阵之后,即令军士以雷兽之骨,大击八十面夔牛皮巨鼓,一时鼓声大作,一击震五百里,连击震三千八百里。 只见整个战场地动山摇,天旋地转,喊杀冲霄汉,使蚩尤兵卒神魂顛倒,衝杀无门,败倒如山。 “蚩尤铜头啖石”,即把石头当饭食,且能“飞空走险”。但在夔牛鼓震声中,“九击止之,尤不能走,遂杀之。 经过这场大血战,天下始得大定。 黄帝兵法战胜及登仙之术,皆九天玄女在南山所授符图秘诀,其中便包括那“御女三千、白日飞升”的阴阳房中之术。 误入玄女境,曹杰心中虽然忐忑不安,但其实期待感更多。 他尾行宋江而至,可不就是来撞一撞运气的。 有枣没枣打一桿嘛! 冒点不痛不痒的小险,损耗些神魂,那也是值得的! 深吸一口气,曹杰大步跨入欞星门內。 入眼便是个龙墀,两廊下儘是朱红亭柱,都掛著绣帘。正中一所大殿,殿上灯烛辉煌。 青衣女童从龙墀內一步步引到月台上,只见那殿上阶前又有几个青衣道:“娘娘有请。星主进来!” 曹杰到大殿上,不觉肌肤战慄,毛髮倒竖。 青衣入帘內奏道:“请至星主在阶前。” 曹杰到帘前御阶之下,躬身一揖,压下心中的惶恐,稳重有力道:“我乃下浊庶民,不识圣上。伏望天慈,俯赐怜悯!” 御帘內响起一声充满想像的声音:“教请星主坐。” 曹杰也看不清那帘內的景色,只得在锦墩上坐下。 下一秒,殿上喝声“捲帘”,数个青衣如若那敦煌飞天般把朱帘捲起,搭在金鉤上。 “星主別来无恙?” “无恙!” 曹杰的瞳孔微微一收缩,只见殿上金碧交辉,点著龙灯凤烛,两边都是青衣女童,执笏捧圭,执旌擎扇侍从;正中七宝九龙床上,坐著九天玄女娘娘。 但见:头綰九龙飞凤髻,身穿金缕絳綃衣。蓝田玉带曳长裾,白玉圭璋擎彩袖。脸如莲萼,天然眉目映云环;唇似樱桃,自在规模端雪体。犹如王母宴蟠桃,却似嫦娥居月殿。正大仙容描不就,威严形象画难成。 嘶!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曹杰立刻定了定神,眼观鼻、鼻观心,將那旖旎的心思隱藏在心底。 可刚要开口,那七宝九龙床上的娘娘便凝目望了过来。 不可知的虚无縹緲之地,三十三天外天的仙宫仙闕之中,九天玄女真身发出一声:“咦!” 『这是何人?怎不是前一次传法的星主了?』 『难道请错了人?』 九天玄女盘膝掐指一算:“修炼有迴风返火之法,又行双修之道,这確实是我所传的道法啊!怎……” 隔著无量量的时空,玄女透过混沌的阻隔,打量起曹杰。 只剎那间,便收穫了无数的信息。 人確实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可周围群星环绕,又上应天星,自然便是星主无疑。 若这次没错,那便是上次出错了。 九天玄女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只是下界凡间的一场小劫,关乎的也不过是些天庭小星轮迴应劫,出了错对她真身而言也没影响。 可……当年黄帝一统九州都没出现任何的差池,这小小一次轮迴,怎就出了错?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这一丝变故,立刻让玄女认真对待起来。 神念透过无量量的时空,落在那分身之中。 这一切都只瞬息之间,曹杰也不过才微微放空心思,不敢胡思乱想。 那娘娘瞬间灵动起来,双眸中犹如出现了浩瀚的星空,口中说道:“星主既然到此,且先喝上一杯酒。” 两下青衣女童执著奇金瓶,捧酒过来斟在玉杯內。 一个为首的女童,执玉杯递酒来劝曹杰。曹杰起身,不敢推辞,接过玉杯,朝娘娘敬饮了一杯。 曹杰觉道这酒馨香馥郁,如醍醐灌顶,甘露洒心。 又是一个青衣捧过一盘仙枣,上劝曹杰。 曹杰来者不拒,就而食之,怀核在手。 青衣又斟过一杯酒来劝曹杰,曹杰又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便觉得春色微醺,昏昏然。 玄女饶有兴致地打量著,暗道:这星主命格独特,群星拱卫,有问鼎九州、逐鹿天下之相,难道这下界之劫有了变故?如此也好,多少歷练一番,未来归位也有大的长进。 再细心一算之前那位星主,只觉风雨飘摇,星光黯淡。 一念及此,玄女便將其丟在了一边。 成王败寇,既然歷练失败,难道还让她堂堂九天玄女去为其逆天改命不成? 天道自有变化。 一切都在此变化之中。 於是,玄女也没再传三卷天书给曹杰,见他已经大醉,便道:“因为星主魔心未断,道行未完,暂罚下方,不久重登紫府,切不可分毫失忘。若是他日罪下酆都,吾亦不能救汝。今天仙凡相隔,难以久留,汝当速回。” 曹杰酒品很好,便谢了娘娘,跟隨青衣女童,下得殿庭来。出得欞星门,送至石桥边。 青衣道:“星主,看石桥下水里二龙相戏。” 曹杰凭栏看时,果见二龙戏水。 两个青衣往下一推。 曹杰大叫一声,神魂撞在真身內,好似南柯一梦。 (本章完) 第232章 收穫颇丰 第232章 收穫颇丰 曹杰猛地惊醒,只见月影正午,正是三更时分。 周围兄弟护持左右,刀兵在月色下闪著寒光,格外地有安全感。 曹杰连忙伸手往怀里摸去,果然多出了十来个枣核,又觉得口里酒香沁人心脾,让人熏熏然。 刘唐守在身边,耸了耸鼻子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又见哥哥醒来,便问道:“哥哥什么时候喝了酒?这酒香,端得浓郁啊!” 曹杰揉了揉眉心,起身往那庙楣上看去,笑道:“此乃玄女赐酒。” “啊!” 眾人仰面看时,旧牌额上刻著四个金字道:“玄女之庙”。 “俺读书少,哥哥莫要誆我。” “哥哥莫不是真遇到了九天玄女娘娘?这可了不得啊!俺听说前朝有个薛仁贵,得九天玄女赐五件宝物:白虎鞭、水火袍、震天弓、穿云箭,还有无字天书。薛仁贵將此五件宝物拿到高丽,经过十二年征战,终於平服东辽,凯旋迴朝,受封平辽王,享受人间荣华富贵。” “什么王不王的,便是皇帝老儿的龙椅,哥哥也坐得。” 曹杰笑而不语,他知道,这次可以说真的劫取了宋江的机缘,而且那九天玄女並未看破自己的【妖星】之身。 宋江不足为虑了! 而那仙酒、仙枣也不是凡物,仔细一回味,便感到识海里好似有一道电流划过。 曾经那不太开阔,没有多少天赋底蕴的识海,此刻混沌瀰漫,玄黄二气沉浮。 孕神天赋竟然提高了几个档次。 微一凝神,神识从紫府识海里探出,就像神经末梢的触角向外舒展出来,衝破了肉身皮囊的束缚。 神念缠绕在隨身的佩剑上。 嗡! 剑震不断,隨之“咻”的一声,冲天而起。 飞剑凌空! “哥哥竟练成了飞剑之术?” “从今以后,哥哥也是剑仙中人了。” “这算什么飞剑?”曹杰不在意道:“不过是仗著神识,御物罢了!” 距离剑仙那张口一吐剑丸直上九重天,千里之外斩敌头颅,御剑乘风,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顶多也不过是御剑杀敌,剑气纵横十丈。 毕竟连本命飞剑都没有炼成。 按照公孙胜所言,本命飞剑一旦炼成,便属法宝一流,可大可小,威势恐怖。 就算得到一把炼好的飞剑,也远不如本命飞剑。 何为本命飞剑? 那是日日夜夜在丹田內孕养,甚至用魂魄融入孕养,日积月累下,逐渐转化成生命一部分,威力自然强得恐怖。 可万丈高楼平地起,没有坚实的地基,神通术法再多也是白搭。 这几杯酒、十来颗枣对自己的提升,便抵得上常人几十年,乃至一甲子的苦修,便是曹杰有作弊手段,也足可抵得上千点经验值的加强。 孕神境五品,已经遥遥在望。 曹杰咧了咧嘴,这一趟没白跑。 这本该是属於宋江的机缘啊! 若被他得了这些,配合那三卷天书,未来绝对能成长为孕神境的高手。 曹杰又想了想,原著里说这宋江怕喝醉便只喝了三杯,又怕失了体面,便也只吃了三颗枣。 如入宝山空手回,给他机会都不中用。 “去將宋江兄弟叫出来吧!”曹杰吩咐道。 很快,宋江狼狈不堪地走出了玄女庙,俯身一拜,苦著脸道:“又让哥哥操心了,若无哥哥领著兄弟们前来,宋江今夜绝难活。哥哥,兄弟们,受我一拜。” 曹杰得了如此大的好处,心中欣喜难耐,握住宋江的手便扶了起来,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公明兄弟,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见外。我等这便去接伯父上山,省得夜长梦多。” “是是,宋江这次听哥哥的安排。” 离去前,宋江扭头望了一眼月色下的玄女庙,只觉失去了某个重要的东西,心中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而深藏在未知时空中的真正玄女庙,那高居於三十三天外天的九天玄女本尊,又岂会在意下界的这细微变化。 眾人接了宋太公和“铁扇子”宋清,安排他们上山,自不必多提。 得了这般大的好处后,曹杰脚步轻快地往鄆城而去。 那新上任的鄆城赵县令,和时文彬相比,吃相就太难看了。 武大酒楼,如今的大股东已经不再是武大郎了。 而是姓赵。 灭门的府尹,破家的县令! 既然他想要一口吃成胖子,那便送到他嘴边让他吃。 武大郎遵循曹杰的一句话:如若有人欺负你,不要和他爭执,待我等到来,自和他理论。 话说回来,得了那些钱財又能如何? 又带不离山东。 相反,不仅从酒楼上拿到的钱会没了,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钱財也会没了。 这半路劫道的事,梁山很有经验。 而且那赵县令吃了肚圆,还要心甘情愿给咱办事。 这叫作什么? 叫做双贏,我贏两次。 “哥哥上坐!” 武大郎依旧管理著酒店,笑道:“哥哥许久不曾来鄆城,可见得酒楼又扩张了。有县令参股,我这酒楼却是越发地兴隆起来。” 曹杰本想给武大撑腰的,现在听他这般说,便问道:“大郎心中可有怨气?” “这有啥怨的?左右不过是个大掌柜的虚名,他吃多少,哥哥让他连本带利吐出来便是。” “哈哈,那我们是白跑一趟了。” “不白跑,哥哥许久不来,让我做些美食给哥哥尝尝。” 这时,那酒楼舞台上,只见一个老儿裹著磕脑儿头巾,穿著一领茶褐罗衫,系一条皂絛,拿把扇子,上来开呵道:“老汉是东京人氏,白玉乔的便是。如今年迈,只凭女儿秀英歌舞吹弹,普天下伏侍看官。” 锣声响处,那白秀英上了戏台。 曹杰举目望去。 武大郎讲解道:“此女是东京新来打踅的行院,色艺双绝,叫做白秀英。如今便在我这酒楼里说唱诸般品调,每日有那一般打散,或是戏舞,或是吹弹,或是歌唱,赚得那人山人海来看。只有一点,此女是那赵县令的相好……” “哦!”曹杰点了点头。 只见此女参拜四方,拈起锣棒,如撒豆般点动,拍下一声界方,念了四句七言诗,便说道: “今日秀英招牌上明写著这场话本,是一段风流蕴藉的格范,唤作豫章城双渐赶苏卿。” 说了开话又唱,唱了又说,酒楼里眾人喝彩不绝。 曹杰坐在上面看那妇人时,果然是色艺双绝。 但见: 罗衣迭雪,宝髻堆云。樱桃口,杏脸桃腮;杨柳腰,兰心蕙性。歌喉婉转,声如枝上鶯啼;舞態蹁躚,影似间凤转。腔依古调,音出天然,高低紧慢按宫商,轻重疾徐依格范。笛吹紫竹篇篇锦,板拍红牙字字新。 丝毫不逊色阎婆惜。 可惜,此女心术不正,又是那县令的相好。 隨著吹拉弹唱,曹杰的手指有节奏地敲著桌面,对新任赵县令,他已经有了谋划。 (本章完) 第233章 江州故人宋玉莲 第233章 江州故人宋玉莲 曹杰走南闯北,也算接触过不少百里侯、父母官,如时文彬那般的,真的算是好官了。 此人虽然也贪污受贿,任上搜颳了不少钱財,但他肯做事实啊! 严防匪患、保境安民、整顿社会风气,都是一个地方官该做的。 后来遇到曹杰,被拉下水,被金银所笼络,底线便一降再降,失去了身为地方官的原则。 可对梁山而言,他收了钱便办事,从无推脱。 十足的好官。 阳穀县令史文魁,虽然更贪財,可也爱好汉,有些底线。 生药铺子在阳穀县也开得好好的,没有这些狗屁倒灶的事。 这赵县令,就太过没品,吃相难看,连县里两个都头都安排上了自家的子侄。 县里干实事的都头,岂是能这般安排的。 这纯粹就是不想政绩,搜刮一番民脂民膏便走的架势。 更严重的是,此人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两年前你跟我吃拿卡要,叫我一声小曹,我不在乎,因为那时候我实力不足。现在你跟我来这一出,是认为我梁山的刀不够锋利吗? 曹杰没去见那赵县令的心思,在他心中,此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拿了我的给我交出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如此而已。 白秀英“咿咿呀呀”一曲终了,这白玉乔按唱道:“虽无买马博金艺,要动聪明鑑事人。看官喝彩道是过去了,我儿且回一回,下来便是衬交鼓儿的院本。” 白秀英拿起盘子指著道:“財门上起,利地上住,吉地上过,旺地上行。手到面前,休教空过。” 白玉乔笑道:“我儿且走一遭,看官都待赏你呢!” 这白秀英托著盘子,先到贵宾包间,道了几句好听的话,便將盘子递到曹杰面前。 又见他生得英气逼人、俊朗无比,那双眸子便落在了曹杰身上,媚眼如波,又沟沟又丟丟。 曹杰哪里看得上这样的贱货,让刘唐扔了两块碎银子便准备打发了。 白秀英见这么多人只给这点银子,便笑道:“头醋不釅彻底薄。官人坐当其位,可出个標首。” 这是让他打榜的意思。 看不上她,那多打赏也好。 曹杰认真望了她几眼,又扔了两块碎银子。 白秀英父女俩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没了笑容。 “我儿,伱自没眼力。不看城里人村里人,只顾问他討什么,且过去自问晓事的恩官告个標首。” 白秀英翻了个白眼,转身便走。 曹杰身边都是什么人,岂咽得下这样的气,刘唐伸手便去拦,就听曹杰道:“一个戏子,你跟她计较什么?” 很快,武大郎便呈上了许多美味,那戏台上又“咿咿呀呀”唱了起来,只听唱调好像有些熟悉。 曹杰往那一看,“咦!” “那不是江州宋老丈一家吗?”刘唐开口道。 武大郎扭头看去:“哥哥认得他们?” “江州时认得的,大郎,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你店里?” “这宋老丈一家是夏末时候来的,我见那宋玉莲弹得一手的好琵琶,便留在店里卖艺。说真的,营业额上涨了不少……既然是熟人,我去叫来见哥哥。” “不急,让他们唱完再来不迟。” “好!” 眾人酒过三巡,宋老丈夫妻两个和那小家碧玉宋玉莲抱著琵琶走了进来。 “老汉见过大官人,见过眾位好汉。” 宋玉莲跟著施礼,又偷偷打量了几眼,没见到那个人,低垂下眼眸,心中略感失落。 “宋老丈,你们一家老小怎从江州到了山东鄆城来了?”曹杰问道。 这一路上可不太平啊! 宋老丈长嘆一声:“自大官人做完了买卖回山东,那江州就出了好大的祸事。我们一家老小也捲入其中,万幸逃得性命。江州是活不下去了,便辗转来到了山东。这一路,可真是九死一生呢!” 曹杰又望了几眼宋玉莲,笑道:“怎没嫁个良人,还要在这里卖唱?” 以她的姿色,寻个財主做个外室,绰绰有余的。 宋玉莲那双小手捏著衣角,嘴里想要说些什么,但张了张,也只发出蚊子般的声响。 宋老丈又是一拜:“不瞒大官人,我等来这鄆城,却是为了寻一人。” “哦!谁啊!” “当日大官人身边有个叫铁牛的都头,他曾救得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所以……” “噗……哈哈!” 眾人齐齐喷了嘴里的酒水:“你说谁?铁牛?” “李逵那廝……竟还有如此福缘,让妹子千里迢迢前来投奔。” “让我笑一笑,这笑话,我要笑铁牛一辈子!” 眾人笑过,又个个愁眉苦脸起来。 人比人气死人啊! 那黑廝浑人一个,怎就得了妹子的心呢?! 我等一个个的大好男儿,虽然为了修行不近女色,可……想想就气啊! 宋老丈苦笑一声:“他自称铁牛,是个都头。后来江州大乱,便不知所踪。我在琵琶亭卖艺听说各位好汉都来自鄆城…… 那江州活不下去了,江南也是乱得紧,便一路卖唱到了此地。这鄆城果然好地方,武家大郎也是好人,让我一家老小有一口饭吃,每日卖唱,倒也衣食无忧。” 他们一家乃是东京人氏,流落到了江州,虽然穷困潦倒,但也是见过世面的。 眼见这世道越来越乱,寻常財主指不定就要破家,哪有安全感,还不如寻个有能耐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与曹杰一行多有接触,若不是走得早,指不定就走不了了。 到了山东鄆城,武家大酒楼那是鼎鼎大名,宋玉莲的琵琶也端的是“大珠小珠落玉盘”,於是就成了酒楼的台柱子。 可还没弹一个月,白秀英来了。 有县令撑腰,白秀英自是风光无比,宋玉莲便屈居二流。 不管怎样,在鄆城算是落了脚。 曹杰想了想,问道:“既然你家女儿中意李铁牛,我来做个媒人,如何?” 宋老丈心中大喜,俯身一拜:“全凭大官人做主。” 宋玉莲一脸娇羞地离开了包厢,那白秀英见此,当即凑了上去,一番打探,那张瓜子脸顿时沉了下去…… (本章完) 第234章 自古最毒妇人心 第234章 自古最毒妇人心 自古有言: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她们中的大多数人,看重的是“银子”,无论说得多么天乱坠,都是凭藉自己的手段来捞取自己想要的利益。 攀高枝,偎权贵,卖笑奉承。 而对於平民老百姓,一副不屑地看不起,而自己骨子里的贱,都冒著坏水,放荡成性,荒淫无耻,肆无忌惮,劣跡斑斑。 当然,也有那么些个有情又有义的,比男子都丈夫。 比如,諢號“飞將军”的李师师;击鼓抗金的梁红玉。 白秀英则属於大多数人中的一员,她既是婊子也是戏子,她也曾做过清倌人,卖艺不卖身,后来便看开了,卖艺又卖身。 三年前,赵县令在京城大考,落榜后便上了她的床,恩爱数天。 当时指天发誓,等高中后就为她赎身。 后来,赵县令不考了,了银子,补了个县令的缺。 白秀英兜兜转转也沦落到了鄆城,二人偶然相见,乾柴烈火,再续前缘。 宋玉莲虽然久处江湖,但其实被宋老丈保护得很好,哪是勾栏里勾心斗角一辈子的白秀英的对手。 分分钟便被探了个底。 『小娘皮,竟和那公子有故!』 『嘿嘿,江州……』 去年江州知府蔡九被杀,州府被攻,何等大的事,白秀英自是也了解一二。 她本就是个睚眥必报的小人,立刻就计上心头。 管它是不是害人不利己,心里痛快了就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 说的便是这样的人。 “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勾栏里学来的那些勾人手段,端的是销魂,赵县令一点都吃不腻。 听到怀里的美人娇滴滴叫著,又是抹著眼泪,又是露出楚楚动人的眼神,赵县令哪受得了这些,当即上下其手,问道:“美人,谁惹你生气了?” “不是谁惹我生气了,而是遇到了惹不起的人。” “这山东鄆城,谁是我这个百里侯惹不起的?” 白秀英茶气十足道:“大人,还是不要招惹他们了,我怕给大人惹了麻烦。” “哼,说是谁,我给你撑腰,敢惹我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我看那些人的模样,可能是一群草寇。” “草寇?”赵县令嗤笑一声:“我当是什么人物,原来是匪,他们在哪?” 当下,白秀英添油加醋,將武大酒楼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大人,那宋玉莲一家从江州来,我偶尔和那小娘子閒聊,倒也探知了一些消息。可能……大概……或许……那伙人和江州动乱有关!” 赵县令立刻迟疑了起来。 他不是傻子,武大和梁山有关,自能探明。 可梁山又不曾造反,便是东平府也只防备,而不敢轻易去攻打。 这年头,当官的都怕事,草寇占据山头逍遥快活,只要不攻城略地,那便熟视无睹,当作不存在。 因为若是逼反了,那地方官可就有得追责。 不是谁都是宗泽啊! 升官发財多好,何苦去自找麻烦,劳民伤財的剿匪。 毕竟,做得再多,干得再好,这升官也要看手里的金银多寡,而不是看政绩。 金人没南下前,宗泽干了一辈子,最高也就做到知府的位置,还很快便被人诬陷拿下。 这才是大宋朝官府的现状。 见赵县令凝重,白秀英那双看上去动人的眼睛一转,火上浇油道:“大人,惹不起的。便是蔡太师,都奈何不得那群反贼,大人不必为我烦心。” 说著,又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可能……这是奴家最后一次陪大人了。” “怎如此说?”赵县令皱著眉头,捏著馒头的手都停了下来:“发生了什么?” “那人瞧上了奴家,要抓奴家上山去当压寨夫人呢!呜呜……” 赵县令手掌一用力:“伱没说是本官的女人?” 白秀英露出痛苦的表情:“奴家说了啊!那人……那人说……要与大人做个同道中人,还想日后前来拜见大人呢!” “欺人太甚!” 赵县令干不下去了,起身道:“我自会为你解决这个麻烦……” “大人莫急!”白秀英连忙拉住他,急道:“那群反贼势大,又与杀害蔡知府有关。大人何不上奏朝廷,若能一网打尽,那蔡太师必看中大人,到时候,岂不是官运亨通。” 赵县令又重新坐了回来,他买来的官,县里的事都交给师爷去打理,哪有多少智慧,不过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罢了。 “真和江州有关?”他再度问了一句。 “大人查一查便是,那宋玉莲一家从江州来,这么远的距离,难道就为了討一口饭吃?去健康、去扬州多近,她们是来投奔这群反贼的呢!” “那便先抓了那宋玉莲,审一审便清楚了。” “是该如此!大人可別让她给逃了!” 白秀英的脑海里浮现起曹杰的面容,眼神里满是嫉妒的神色:小娘皮,我得不到的,你个破落户岂能得到。等下了大狱,我看你还有多神气……戏子,也能將你拉下马。 “不急不急!” 赵县令將白秀英的脑袋给按了下去。 白秀英嘟了嘟嘴,开始给他宽衣解带。 三分钟后,老赵走出了寢室,叫来两个心腹都头,便安排了起来。 原著里,白秀英因为有了县令做靠山,被惯坏了,就不知吃几碗乾饭,仿佛天下就是她家的天下,王法是她家的王法,狂妄而又蔑视雷横这个都头的存在。 不仅藉助县令之手將雷横下了大狱,戴枷示眾,还当面动手殴打其母。 却不知强龙不压地头蛇,有了雷横这层关係,对她与知县的发展会带来更多的方便,错就错在她自认是“大营子”来的,这“小营子”人缺少见识,这恰恰是白秀英轻狂道浅的原因。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县官不如现管,都头就是这片地面上的爷,哪个不敬上三分。 惹了雷横,不过是被打死。 现在竟然惹到曹杰的头上,这不只要被一枷打得横死,这是要拉著县令一家老小共赴黄泉啊! 所以说,有些女人那是一点都不能碰。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拉你去见阎王。 (本章完) 第235章 鄆城真正的天 第235章 鄆城真正的天 俗话说,庙小神灵大,池浅王八多! 曹杰被白秀英这对狗男女的骚操作都给气笑了。 山东这片地面上,何人敢拨弄梁山的虎鬚? 小小一个鄆城县令,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时文彬任上,曹杰费那么多的金银,岂是打水漂的。时县令升了官,去山西汾州做了知州,可鄆城自县丞往下,县尉、主簿、典史有品的官都被曹杰收买了。 这四位九品芝麻官,一般来说都是本地豪强来担任,梁山的铁腕伸过来,他们没有反抗的余地。 只能同流合污。 此外还有教諭、巡检、驛丞,以及士曹、法曹、税曹、刑曹、牢头、捕快,这些吏员也都是曹杰的人。 每月拿梁山俸禄的,年底还有分红。 到处都是我梁山的人,你个流水的县令拿什么斗? 赵县令那里刚刚和两个亲信赵都头商议完,下令捉拿宋玉莲一家,人马还未动,消息便已经传到了曹杰的耳朵里。 “看来这位县令大人对我们很有些想法啊!” 曹杰哪会在意这等小麻烦,隨口道:“天凉了,让他也冷静冷静,那两个都头的位置便先拿回来吧!” “是!” 至於怎么拿回都头的位置? 当然是解决位置上的人了,虽然粗暴,但高效。 想要让两个普通人悄无声息地暴毙,这太简单不过。 大赵、小赵意气风发,点齐了人马,便向武大酒楼而来。 可行不到百米远,那小赵屁股下的骏马腹部似乎被未知的东西击了一下,受袭吃痛之下,“唏聿聿”一声惊嘶,撒开四蹄就向前狂奔。 下一秒,那小赵发出一声惊呼,直直从马背上坠落,以头抢地。 同时,那惊马的后蹄重重踩踏在他身上。 等眾人惊慌地赶过去,就看到满地的血污,那小赵都头的脑袋开了好大的一个瓢,胸口也塌陷了下去。 “阿弟!阿弟啊!你没事吧!”大赵都头就像没头苍蝇一样,慌不择路。 “完了,怎出了这样的祸事,快叫郎中。” “我等还去抓那宋玉莲吗?” “先將小赵都头抬进医馆啊!” “……” 一番折腾,小赵都头如愿合上了双目,微微起伏的破烂胸口也没了动静。 死了! “都头,这如何是好?” “要不,先去完成县令大人的命令?等抓了人,再来为都头治丧。” 大赵都头一点没发现异常,只能说,他的实力太弱了。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人不配財,必有所失。 “大人的交代不能耽搁,你伱你……將阿弟送回家中,我等去抓人……” 出现这样的意外,大赵都头却是不敢再骑马了,和麾下衙役一同小跑著赶去武大酒楼抓人,可在路过一座桥时,此人却又是“意外”失足落了下去。 又是一番折腾,等眾人將他给打捞上岸,肚子里都灌满了水,瞳孔都涣散了。 一连死了两个县都头,这还得了。 县尉、典史、巡检、法曹、仵作齐至,很快,仵作给出了结论:一个落地摔了脑袋,又被践踏,死於惊马;一个落水时受了惊嚇,全身抽搐中窒息而亡。 铁证如山,死於意外。 几个入手此案的官吏都签了字,至於宋玉莲一家三口,也被请进了县衙,牢头好生招待,可不敢有一点不客气。 夜深人静,赵县令人菜癮大,连番动用口舌,也没让白秀英得到满足。 这时,院子外响起侍女的声音:“大人,师爷拜见。” 赵县令抬起脑袋,湿漉漉的嘴唇沾著未知的奶油,气道:“什么事?” “师爷是有要事来报,十万火急。” “等著!” 磨磨蹭蹭一番,赵县令踱著八字步走出了臥室。 那师爷早已经急得火急火燎,一见到县令便拉著他道:“大人,出祸事了。” “师爷,这点城府都没有吗?稳重稳重……慢慢道来。” 说著,便接过侍女呈上来的热茶,轻轻浅尝了一口,解了解腻。 “大人,两位都头死了!”师爷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什么?” 赵县令猛地站起身,手里的热茶瞬间坠地,摔成了八瓣。 “你说什么?谁死了?”县令抓著师爷的胸前衣服,表情惊恐问道。 “两……两位都头,一个被惊马所踏,一个落水而亡,都死了!大人,这鄆城的天我们惹不起啊!千万不能再招惹他们了啊!会死人的……会死人的……” 县令不懂地方的治理,全凭师爷来施政。所以,这鄆城的天究竟是谁的天,那伙人究竟有多强大,师爷一清二楚。 甚至因为了解得更多,心中的恐惧便更大。 他知道,自己的小命现在就悬在半空中,指不定也如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赵都头,死得不明不白。 “完了!完了!” 赵县令打著哆嗦,嘴里喃喃道:“贱女人,贱女人……我就说不能惹他们啊!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师爷,你快想想办法,不然你我的小命都不保。” 说话的嗓音都颤抖了起来,眼神更是恐惧。 师爷还是有些能力的,勉强镇定下来:“大人莫慌,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来之前打探了一二,这事全因为那白秀英而起,大人何不拿下这个女人,送去梁山请罪。” “哦对对对!” 赵县令已经彻底慌了,两个本家都头,是他的依仗,现在死了个明明白白,只能將所有希望寄托在师爷身上:“你现在便拿了那贱女人,再取三千……不……一万两银子,可一定要將事办好了。” “大人,我知道该怎么去做。还望大人莫要再动其他心思了。” “我哪还敢。” “也不要有为两个都头报仇的心思。” “真的没有!” 很快,县衙后院响起了白秀英悽惨的尖叫。 曹杰一怒,鄆城的天便黑了下去。 天刚刚亮,宋玉莲一家三口便被一辆马车送往梁山。 至於白秀英这个始作俑者,既然爱搬弄是非,又是勾栏出身,那便舍了这身皮肉,为鄆城的勾栏事业出一份力。 自今日起,也不知有多少人和县令成了同道中人。 (本章完) 第236章 铁牛大婚,宗泽举荐 第236章 铁牛大婚,宗泽举荐 梁山,李逵扎著总角,乐呵呵跑来见曹杰。 “哥哥,听兄弟说,有好事落在俺头上。这是准备用俺上战场吗?不是俺铁牛吹牛,谁能挡得住俺和鲍旭、项充、李袞的组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曹杰无奈朝著宋老丈笑了笑,问道:“去年在江州,你是不是救了这位老丈?” 李逵皱眉仔细想了想,頷首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出。” “那你觉得他家的小娘子如何?” 宋老丈眨了眨眼,虽然这李逵,模样不怎么样,脾性也很是粗鲁,但他久经世故,心知这等人直性直热肠,反倒比那油滑刁钻的小白脸胜过千万。 女儿若是找个有权有势的,不过是个外室。 外室也不好过啊!被正妻所欺负。 而跟了眼前这黑廝就不同了,他一看就是个找不到老婆的,正妻没跑了,又有一身的好本事,能护住一家老小不受欺负。 走南闯北一辈子的宋老丈,能安安全全从东京到江州,又从江州抵达山东,为人精明著呢! 而对於女儿,他也很有信心。配这个黑廝,简直就是一朵鲜插在了牛粪上。 这时,就听李逵抓著脑袋评价道:“应该不大禁打,一指头就戳得晕了过去,若吃我一记重拳,岂不要哭一辈子?” “噗!” 有人又喷了。 接著就“哈哈”大笑起来。 曹杰也笑了起来,拍著李逵的肩膀道:“婆娘是要娶回家里去,是要疼著爱著的,你为什么要用拳去打她?” “婆娘?什么婆娘?俺没婆娘!” 李逵那双无辜的大眼,顿时瞪得溜圆。 “婆娘”这两个字对他而言太陌生了,也只有他娘当年皱著眉、嘆著气,恨铁不成钢地嘆道:伱这般粗鲁不懂事,將来哪个女子肯给你做婆娘。 “铁牛,哥哥在给你说媒呢!” “是啊!旁边便是你老丈人,还不快磕一个。”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时,李逵才反应过来,伸出萝卜粗细的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茫然问道:“我?找婆娘?” “这不中,这不中的……”李逵將脑袋遥成了拨浪鼓。 “咋不中?我看中。” 李逵的瞎眼老娘被李达扶著,脸上的笑容都快挤成一朵,嘴里欣喜若狂道:“老亲家,这门亲事我做主了。我儿子若欺负了我那好儿媳,看我不打死他。” “娘……” “你闭嘴,没你说话的份。”李逵老娘摸著上前,笑道:“亲家见谅,老婆子先向曹家哥哥拜一个,若没曹二哥,哪有我儿子的今天。” 曹杰一把扶著李逵老娘:“大娘,铁牛是我兄弟,我肯定要为他著想。山上都是我的兄弟啊!有时候考虑不周,兄弟们见谅。” 曹杰见缝插针,又开始立人设。 “哥哥说哪里活,是我等能力低微,帮不到哥哥……” “……” 一时间,閒著无事围观的好汉们感动不已。 李逵虽然有些憨傻,但又不是真箇痴呆,到了这般时候,如何不知好事將近! 论板斧过去杀一排的人,他擅长,这娶婆娘?一时又是害羞,又是喜悦,又多了些彷徨,还有些茫然。 毕竟,这年头没小电影可看啊! 这门婚事,果然没李逵说话的份。 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三天后,成亲。 这天,山上虽没有曹杰纳妾热闹,却也摆了流水席。 曹杰亲自做大媒,又请来宗泽证婚。 新媳妇进门,拜了天地,又拜李逵老娘,再拜曹杰这个大哥。 老娘苦尽甘来,喜得双目流泪,怎么也止不住。可这大哭一场后,眼前影影绰绰竟能看见人影了。 眾人得知,都道是老李家福星照命、双喜临门。 其实这些时日,曹杰动用了些药,恰在今日有了明显好转。 眾人来灌李逵酒,从来嗜酒如命的李逵竟然只浅尝了几口,打死不再多喝。 宋老丈喝得醉醺醺,拉著曹杰道:“铁牛女婿为人粗鲁,却是难得的赤子之心。说直白了,就是头脑简单,又太重义气,幸好认了哥哥做大哥,有心教诲於他,若是认了心术不正之人,这一生怕是只剩下杀人放火,与人做刀子使唤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旁边喝酒的宋江,立刻低下了脑袋。 上山后,他也发挥出了“及时雨”的能耐,和许多好汉都有接触,其中李逵就是他重要的攻略对象。 如今被人一口道破心思,如何不慌? 旁人去闹洞房,曹杰变陪著宗泽走了一路,等快到家门口,宗老头“哼”了一声: “你这蛊惑人心的手段,可真是出神入化,叫人防不胜防啊!” 曹杰摸了摸鼻子,老先生看透人心,从不给他面子,可他能怎么办呢! 只能哄著! “先生这是说哪里话?我全是真心。” 宗泽仰天一嘆息:“罢了罢了!偽君子做了一辈子的君子事,那便是君子了。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跡,论跡寒门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跡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希望你能一以贯之,不变初心吧!” “有先生在,我至死不变。” “我又能活几年?” 宗泽满头华发,伤感道:“我若死了,谁能降得了你啊!不行,必须给你找个能劝得住你的人。” 曹杰眼前顿时一亮,拜道:“先生请多说几个,我立马去请。” 宗泽吹鬍子瞪眼:“你那是请吗?你那是赚人上山,草寇行径。” 曹杰厚著脸皮道:“这不是没办法嘛!快刀斩乱麻,等上了山再慢慢请也不迟。” “哼!有个后生,乃是江西吉水县人,其人刚正不阿,你若能请他来,我便后继有人了。” “谁?” 曹杰想到那杨再兴便是江西吉水县人,可他才十来岁,小娃娃一个。 “杨邦乂,杨家將的后人。” “是他?!” 曹杰哑然,原来是杨再兴的父亲。 曹杰所不知道的是,南宋建立后,金兵再次入侵,建康岌岌可危。 留守杜充等人投降金帅兀朮,杨邦乂迎难而上,奋勇抗敌,但终因寡不敌眾,兵败被俘。 金人劝其投降,杨邦乂严词拒绝,並咬破手指,在衣服上书写“寧作赵氏鬼,不为他邦臣”。 兀朮许他仍做溧阳知县,他以头碰柱,鲜血直流,大骂金兀朮。 兀朮大怒,竟命刽子手割其舌头,开其胸膛,剜其心臟。 杨邦乂在金陵慷慨就义,年仅四十四岁。后被追赠为朝奉大夫,諡忠襄。 (本章完) 第237章 小孟德二下江南 第237章 小孟德二下江南 “天地正气,古今一人。生而抗节,死不易心。” 明太祖登城晚眺,问及金陵前代忠臣軼事。隨臣刘基恭言相告,尤以南宋杨邦乂的事跡最为壮烈。太祖听后感触良久,油然咏出《褒忠诗》。 世人只知岳飞八拜之交杨再兴,单骑入阵,几殪兀朮,身被数十创,犹杀数十人而还,无愧杨家將之名,无愧金刀杨令公之后。 却不知其父杨邦乂剖心为国,千年后,雨台东岗、“江南第二泉”后山,周围青松翠柏成林,绿竹幽篁环合,便是其壮烈殉难之地。 曹杰拿著宗泽所写的书信,点了一眾兄弟,便开始准备第二次下江南。 江南是“圣公”方腊的地盘,其麾下四大元帅、五大家將、八彪骑、江南十二神…… 人才济济,实力雄厚。 这一趟南下,可不同於江州之行。 那江州群雄合该要上梁山,命魂相合,自没有多少凶险。 可江南这些地头蛇,岂容猛龙过江,需要万分小心应对才是。 於是,点了三队人马,分三波南下。 第一波前锋,以尚在沂州的“金刚大士”鲁智深为首,麾下“虚日鼠”张三、“翼火蛇”李四,配合“浪里白条”张顺、“拼命三郎”石秀,领了近百精锐扮作阳穀县的生药商队,往建康府去赚“神医”安道全,並在江南道站稳脚跟。 第二波中军,以曹杰为首,麾下“入云龙”公孙胜、“赤发鬼”刘唐、“托塔天王”晁盖、“活阎罗”阮小七、“鼓上蚤”时迁等人,稍后抵达建康府,然后轻装简从往歙州婺源县去,那杨邦乂便在此地做县尉。 第三波后军,以“神行太保”戴宗担任联络员,“混江龙”李俊、“混世魔王”樊瑞、“摩云金翅”欧鹏这些担任过一把手的,各率领麾下好汉,一路降服各地小山头的草寇,向南吞併。 行动计划一出,“神算子”蒋敬便大致统计出钱粮消耗的数据,梁山各个部门开始高速运作起来。 短短三天时间,第一波前锋已经往南而去。 如此效率,侧面反映出梁山如今的实力和底蕴。 这其中,宗泽出力甚大,他主政梁山后,各个部门得到优化,更加高效地运转。军队不说,那屯垦的数万户,几乎凝聚成了一股绳索。 而这,对宗泽而言,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 在金人的铁蹄下,宗泽以近七十的老迈之躯知开封府、担任东京留守,旦夕间稳定了混乱的东京城、招降各路乱军、抵挡住了金人的兵锋。 这种能耐,武侯在世,也莫过於此了。 可以说,没有宗泽在开封府挡住金人,完顏构岂能在江南建立起南宋小朝廷。 军队的溃逃一旦形成,那就是一泻千里的局面。只要上百骑,就能追著上万人马廝杀,被驱无异犬与鸡,亡国近在眼前。 曹杰对於宗爷爷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不要说日常骂自己几句了,便是动手要打,那也应该伸出手让他打手心。 打脸那是万万不行的。 小杖受、大杖走,宗爷爷这个长辈,曹杰打心里认。 政和七年初冬,曹杰二度下江南。 有诗云:江南好,风景旧曾諳,日出江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曹杰一行驰骋在官道上,身旁的树木快速地闪过。 这一路而来,民生凋敝,好好的鱼米之乡,竟被折腾得苦不堪言,民有菜色。 “纵观这天下,也就梁山还算是个世外桃源了!” “那太湖沿岸因为石纲被折腾得更苦,以贫道来看,江南要反也就在两三年之间。” 眾人在一处山岗上停了下来,公孙一清长嘆一声说道。 “不仅江南要反,河北要反、淮西要反,我山东更要反。大好江山,不能让那些贪官污吏去祸乱,黎民百姓,不能生在这般水深火热之中。” “必叫这世间都如我梁山那般璀璨……” “世道黑暗,我等便要做那道光!烛照九幽!” 曹杰手里的马鞭指向远处的石头城。 “哥哥威武!” “我等愿隨哥哥烛照九州!让天地再现光明!” 金陵城又名建康、石头城,先后有孙吴、东晋、宋、齐、梁、陈六朝在此建都,史称“六朝古都”,儘管这些朝代都已经灭国数百年,但仍然繁华不衰,十里秦淮,唱不尽的风流艷曲,数不尽的风风雨雨。 金陵城西去十里地有处竹林,竹林旁便是官道,竹林与官道之间有一家茅店,与其说是店,倒不如说是茶亭,虽然简陋,倒也乾净轩敞。 並不是每个茶亭都只供应茶水,有些茶亭中也有酒。茶是免费的,酒却要用钱买。这茅店里有酒,都是廉价的劣酒,而且大多是烈酒。除了酒之外,当然还有廉价的食物,豆乾、滷蛋、馒头、生。 北方已经是隆冬,但南方却依旧鬱鬱葱葱,四季都有绿意。 山风凛冽,但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树叶沙沙发响,晴空万里,宛如蓝色的墙幕垂在四周,只见南方山峰与天相接的地方,一朵孤单的白云停在那儿,那洁白更衬出了天的蓝。 曹杰一行在那茶亭前勒马而立,那伙计將脏兮兮的抹布往肩上一搭,眼珠子一转,热情迎了上来:“客官,本店有好酒好肉……” 只见店外土黄泛黑的酒幌子上写著大大的一个“酒”字,前门上方掛著“金陵老店”四字隶书牌匾,显然已有些年头了。 一行人略一打量,便看到了几处表明身份的印记,不由露出了笑意,靠近那伙计对上了暗號。 鲁智深一行来此已经有段时间,自是建立起了情报网。 这茶亭显然便是其一。 再看茶亭外不远处的官道上,则停著几辆运货的大车,几匹骡马。 在这里歇脚的大多数是出卖苦力之人,人生也没多大乐趣,喝碗水酒就是极大的享受了。 “几位稍等,三哥稍后便来。” 伙计悄声留下一句话,就麻利地摆起了青酒碗。 (本章完) 第238章 食菜事魔摩尼教 第238章 食菜事魔摩尼教 “虚日鼠”张三,鲁大师的得意门生。 经过这两年在青州的歷练,著实成长为了一名好汉。 他的实力其实並不怎么出色,按照地煞来排的话,也就是“白日鼠”白胜、“金毛犬”段景住那般的战力。 可论起组建敌后情报网的能耐,梁山好汉中独第一位,搭档“翼火蛇”李四,这才多长时间,就不知在建康府插眼多少处了。 当然,这次隨他们一同前来的“拼命三郎”石秀,也是敌后特战的好手。 “……” 张三是上梁山的老人了,也不说话,便旁若无人坐在了隔壁桌。 “怎么样?” “一切顺利,目標已经上鉤,建康府到处都有我们的人。哥哥一路前去,有人接应。” “好!” 一行人也不多交流,只埋头吃饭,填饱肚子,酒更是不多喝。 这段时间里,又有些赶路的壮汉来到茅店。 不得不说,张三选择这个地方插眼,眼光確实犀利,南来北往的商队旅客,只要从西边去金陵城,就要从茅店前的路口过。 这时,一个大汉大步走向茅店,怒道:“孬皮,我当最近怎么没了酒水的生意,原来是隔壁茅店换了主人……哪个是掌柜?出来一见。” 只见他年不过三旬,面孔硬硬的,穿著过膝长的黑衣,肩特別宽,腰上被带子一束又显得特別小,黑衣的下摆短,露出的腿青筋暴露硬如铁柱。 这便是虎背蜂腰螳螂腿! 凡具备了这种体徵的,第一便擅走,轻轻鬆鬆便能走百里以上;第二便是擅跳,两丈高的墙,跃起来双手一攀,翻身便能过去;第三是擅斗,身形极为灵活。 “我便是新来的掌柜。”从茅店里走出个汉子,抱拳问道:“阁下是何人?” “我……扬子江边卖酒的王定六是也!” “咦!” 曹杰扭头看去: 蚱蜢头尖光眼目,鷺鷥瘦腿全无肉。 路遥行走疾如飞,扬子江边王定六。 这是“活闪婆”王定六啊! 在扬子江边开酒店为生,他非常倾慕梁山,后因结识张顺,便投梁山入伙。梁山大聚义时,一百零八將之一,排第一百零四位,上应地劣星,担任北山酒店掌店头领。 眼看两人就要爭斗起来,曹杰向张三递去一个眼神。 张三立刻会意,他自也想在哥哥面前展露展露自己的能耐。 於是便先礼后兵,和王定六缠斗在了一起。 这一斗,竟然斗了个不分胜负。 二人一分,王定六摆手道:“好汉是何姓名?怎面生得紧?” “开封府张三是也!” “呼!只要不是南边来的便好。” “南边怎么了?” “你不知道,南边食菜事魔者数不胜数,最近跑到扬子江边传教。我当你们都信了魔教呢!” 所谓食菜事魔,乃是朝廷对摩尼教的称呼,他们在中原秘密传教,提倡素食,供奉摩尼为光明之神,鼓动造反。 “我从北边来……” 中原官话,王定六听得分明,便放鬆了下来,说道:“不打不相识,我也敬佩山东好汉,不知你可认得活阎罗小孟德。” 曹杰一行不动声色,张三笑道:“却是有过一面之缘。” “真的?” 王定六立刻便感到亲近了几分,张三也是长袖善舞之辈,二人很快便以兄弟相称。 至於曹杰一行,在简单填饱肚子后,便往金陵城而去。 王定六望著曹杰一行离去的背影,疑惑道:“那群好汉端的威武,来去如风,不是寻常之辈,兄弟可知道他们是谁?” 张三眼中眸光一闪:“听口音,好像来自北边。” “北边啊!可惜没问一问姓名。”王定六颇为惋惜。 曹杰暗中抵达建康府,没接到杨邦乂前,不想暴露信息。 建康府金陵城,来接应的便是“拼命三郎”石秀。 他本就是金陵建康人,多年前因为打死了人,这才逃亡蓟州。 现在回到老家,並不以真实姓名示人。 “哥哥!” 將眾人暗中接到秘密购买的院子里,石秀简单匯报了最近的工作。 要赚“神医”安道全,实在太简单不过,不值一提。 他们这么多人前来江南,费大量金钱精力,是为了打探摩尼教的虚实,是为了从方腊嘴里夺食。 他麾下那么多的好汉,现在招揽一两个,那也是好的啊! 当然,该谈合作还是要谈合作。 四大寇,要精诚合作,才能动摇大宋的统治。 只有烽烟四起,山东这个靠近开封府,没有险要关卡割据的地界,才能爆发出燎原之火。 否则,以山东一地抗衡大宋,那迟早要撞个头破血流。 曹杰一以贯之地践行太祖的话:要將朋友搞得多多的,要將敌人搞得少少的。 “这方腊性情豪爽,在江南一带深得人心,加上有较强的才能,已经號召了很多生活困苦的农户。” “便是建康府,也有童谣流传,说什么十千加一点,冬尽始称尊。纵横过浙水,显跡在吴兴。” 公孙胜立刻解字道:“十千是隱喻万字,加一点便成方字,冬尽为腊,称尊二字,就是南面为君的意思。未来江南造反者,必是这方腊。” 石秀点头:“这方腊其他方面没的说,有能力,有义气,就是信了摩尼教,成了食菜事魔者。哥哥有意和他接触吗?” “暂时不必接触,先將宗先生安排的事完成了,再討论其他的。不过,建康府必须在我们的监控之中……” “哥哥放心!” 宗教,自古以来便是统治者手里最强的武器。 金陵城,灾民营。 一群衣衫襤褸的灾民挤在破屋子里,个个双手十指张开,举在胸前,作火焰飞腾之状,跟著那传教的大汉念诵著: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都活不下去了,还怕造反掉脑袋吗?还怕信魔教而被官府抓去坐牢吗? 他们什么都不怕! 隨著念诵出波斯经文,他们眼神里燃烧起熊熊烈火,身体火热火热,亢奋的精神让他们忘却了飢饿,忘却了寒冷…… (本章完) 第239章 安道全:老夫有疾,老夫好色 第239章 安道全:老夫有疾,老夫好色 这世道,富者愈富,穷者愈穷。 地主们恨不得收走老百姓手里的最后一寸土地,朝廷恨不得收上来未来一百年的税收。 殊不知,当老百姓快要饿死的时候,那就要吃人了。 当灾民如蝗虫般四处就食,朝廷最好有粮食来賑灾。 若是没有,那这个王朝大概率就走到末期了。 可不管这世道怎么变化,郎中都能混一口饭吃。 安道全被人称作“神医”,確实是有能耐的郎中。毕竟后来做了个太医院的金紫医官,宋徽宗身边的红人,要是没有几把刷子,岂能得宠。 赚他上山,曹杰用的是先礼后兵的手段,未来还要他心甘情愿为梁山效劳嘛! 若是有了怨气,在用药时候动了些手脚,岂不是要了兄弟们的老命。 所以,先让张顺前来说情,以阳穀县生药铺子的名义招揽,聘用费用千金。 甚至,曹杰还准备拿出紫金小葫芦里孕养的一根千年人参,用这样的宝贝来考验老郎中。 这东西,在內科医者眼中就是真正的宝物了,比那些宝鱼、宝兽还要宝贝。 曹杰手里考验安道全的东西多著呢! 话说张顺是怎么认识安道全的呢? 原来张顺母亲患了背疾,吃了很多药都不见效。后来请来安道全,没想到张顺母亲吃了他的药,居然药到病除。 张顺母亲病好之后,张顺但凡得些银两,便著人送去与他。一来二去,两人便有了些交情。 这次张顺送来千金,安道全瞬间就心动了。 他倒不是真爱財,而是好色。 其实,逛勾栏也要不了多少钱,只要不是捧魁,安道全这个名医还是能够得起银子的。 可他身为名医,既爱玩,又怕搞坏了身体,於是便要费大量钱財在身体的保养上。 这就是个无底洞了。 安道全在修炼上又没有多大的天赋,只能大价钱购买宝物辅助修行。 要知道,一条宝鱼,动輒就是几百上千两的银子,还有价无市。 在勾栏放纵与身体保养之间,安道全反覆横跳,一来二去,就耗尽了家產。 甚至为了赚钱,连山贼草寇的钱都赚。 “神医”的諢名,便是这样在江湖上积累起来的。 原著怎么赚安道全上山的? 他有个相好的烟女子,叫做李巧奴! 就是因为捨不得李巧奴,安道全都答应了张顺去梁山,临时又反悔了…… 结果被张顺探知,只能杀了李巧奴,写了满墙的“杀人者,安道全也”,逼得安道全只能跟他上了梁山。 现如今却不必去用这下下策来赚安道全,不怕你酒色財气重,就怕你无欲无求。 “翼火蛇”李四又在秦淮河畔摆了一桌。 安道全一看两个二八少女上来就抱著他的胳膊,直往怀里蹭,老脸顿时一僵,苦笑道:“李四兄弟,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李四也搂著个窈窕女子,笑道:“点都点了,兄长若是拒绝,岂不浪费?” “兄弟,不瞒你说,我最近养生,不近女色的。二位姑娘服侍著饮酒听曲,可不敢做其他……” “听大官人的。” “大官人,且饮一杯酒……”那左手边的小娘饮了一杯酒,含在香唇之中,渡到安道全嘴边。 这叫做吃皮杯! 李四当即也吃了一口皮杯,笑道:“我敬兄长一杯。” “这……” 安道全有心拒绝,可心中又痒痒。 他平日里压妓,也就是去李巧奴那,那地方的档次怎比得上这秦淮河畔的青楼画舫。 这景色,这少女,这娇滴滴的神情:罢了,明日再养生也不迟。 春宵一刻值千金,哪个老干部经得住这样的考验哦! 在这之前,安道全可不敢这般玩,女色虽好,过犹不及,身体也重要啊! 可李四带他来见过了世面,吃了大餐,再看之前那李巧奴,就不值一提了。 简而言之,就是回不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四神清气爽站在青楼门口,等了又等,安道全这才扶著老腰走了出来。 “兄长,昨夜可曾痛快?嘿嘿!” 安道全感受著亏空的身体,长嘆一声道:“兄弟,今后可万万不能再这般放纵了。我安道全是要养生的,今天,禁慾!” “人生在世,也就短短几十年光景,若这也禁,那也禁,岂不无趣得紧。” 李四凑过来,低声道:“江南女子虽如同水一般柔嫩、婉约,让人慾罢不能,但北边的女子却也別有一番风味。兄长若是去了山东,我陪兄长逛他十天半月的青楼。” “可不敢,可不敢,过犹不及,伤了身体便不好了。” 安道全虽然摆手,但心中却是又痒痒的。 这个神医,医术精湛,就是好色。 李四又笑道:“我阳穀县的曹家生药铺子,天南海北的宝药都有,兄长要养身子,多少药材都能拿去用。” 这便又说到了安道全的心坎里。 他除了好色之外,便好养生。 李四又道:“我那曹家哥哥兄长是知道的,有阎王敌之称,也擅长男科,更精通双修之道。兄长若去了生药铺子任职,可向我哥哥求教一番。” 安道全双眸放光,恨不得现在便飞到山东。 马上要离开建康府去山东了,安道全回到家,想了想又乘坐马车来到娼妓李巧奴这里。 终究是相爱了几年的老相好,这次去那山东阳穀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方才能够回来。 於是便来告別。 只是昨晚打空了子弹,没心思温存。 “巧奴,不瞒伱说。” “过两天我便要去山东,阳穀县有个大官人聘我。” “官人又不缺银子,何苦千里迢迢去那山东,莫不是那人誆你。我却不要你去!你若不依我口,再也休上我门。” 李巧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溜圆。 好不容易攀上了这么个大主顾,岂能轻易放手。 “並不是誆我,那东家也是个神医,我去那里也要向他学些医术……” 李巧奴只是个娼妓,安道全视她为相好,他却视安道全为舔狗。 立刻撒娇撒痴,倒在安道全怀里说道:“你若还不依我,去了,我只咒得你肉片片儿飞!” (本章完) 第240章 五鬼之截江水鬼 第240章 五鬼之截江水鬼 安道全肾水不足,身体亏空严重,自不敢和李巧奴打情骂俏。 他心血来潮前来告別,也只是想全了这些年的感情。 別说,他竟对一个娼妓动了情。 可李巧奴却只爱他的金子银子。 安道全一心要走,俗话说好聚好散,相好的还是个出来卖的,自没有什么感情纠纷。 可李巧奴就不是这般想了。 她目送安道全远去,双眸中竟露出了浓郁的怨念。 断人財路,如杀人父母! 安道全这一走,她哪还有姿色找个这么多金的恩主。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留住安道全。 初更时分,半掩门有人敲响。 只见一个人闪將进来,便与虔婆说话。 那婆子问道:“你许多时不来,这是挣到钱了?” 那人道:“我有几两银子,送与姐姐买些吃食。老娘今晚一定要行个方便,教姐姐和我廝会则个。” 虔婆接过那可怜兮兮的几两碎银子,嫌弃道:“就这?你也配和巧奴一亲芳泽?” “有了钱再补上,行个方便。” “去去去,没银子就別来消遣老娘……” “妈妈,谁来了?” 院子里响起了夹子音。 “扬子江上的张旺。” “是他啊!让他进来。” 这张旺何许人?人称“截江鬼”,与“油里鰍”孙五在江上靠打劫杀人为生。 和张横、张顺兄弟做一样的买卖。 有时候劫了富户,便敞手的钱,有时候十天半月不开张,就只能喝粥。 和安道全相比,他唯一的优点就是能干! 李巧奴也愿意做他的买卖。 “巧奴……” 张旺急著去亲,李巧奴伸手抓住他的把柄,夹著嗓子道:“有件事让哥哥帮忙,哥哥可愿意?” “愿意愿意,不要说一件事,便是十件百件也都愿意。好姐姐,让我亲一亲。” “等著,先去洗一洗,满身的鱼腥味。” “来时洗过了。” “再去洗,等会儿我伺候你。” “真的?” 张旺没银子,只能偶尔打个炮,李巧奴哪会用心伺候他。 现在一听,张旺立刻猴急地去打水洗漱,大冬天的,竟一点都不怕冷。 细细搓了一层泥后,张旺舒舒服服躺在了床上。 好一番口舌。 张旺的火气泄了。 “哥哥,拜託伱的事你可一定要用心啊!等成功了,我再来伺候你,每月你都来,我用心伺候你。” “嗯嗯!” 张旺的把柄还在她手里,不断点著头道:“姐姐放心,安神医他离不开建康府……嘶……” 李巧奴是懂得调教男人的,等他不上不下的时候,便收了神通,夹著嗓子道:“月黑风高,正是你显能耐的时候,去吧!” “啊?!好姐姐,要不明天?” “哼!明天安道全就走了,你现在去,若是成功,你再来便是。” 张旺挣扎了一番,只能点头恋恋不捨道:“好,我这便去,好姐姐,你一定要等我。” 安道全的家,“截江鬼”张旺是知道的,毕竟是建康府有名的郎中。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张旺虽然是江面上做买卖的,但上了岸却也有些本事,竟被他悄无声息溜了进去。 可还未等他摸到安道全,却是被张顺一脚撂倒,几记老拳便叫他跪地求饶。 等盏了灯,张旺这才看清楚眼前站著好些个孔武大汉。 “饶命啊!小人张旺,被娼妓李巧奴蛊惑,来留住安神医,绝无谋財害命的心思。” “……” 张顺、李四个个寒著脸,面无表情好似一尊雕像。 越是不说话,这张旺却是越害怕,倒豆子般往外说著谋划。 安道全刚刚睡下,听到动静出来一看,顿时怒道:“李巧奴那个贱人,竟然要坏我好事。还有你这只截江鬼,扬子江上谋財害命的船夫艄公,我如何不知?” “安神医,我绝无害你的心思,都是那贱人蛊惑我。是那贱人见不得你好啊!” “兄长,如今你是什么打算?”李四问道。 安道全长嘆一声:“兄弟,我肯定隨你们去山东。” “我是问这截江鬼和那娼妓怎么处置。” “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杀了他们?” 安道全说得隨意,李四却頷首道:“也不无不可。” “万万不可啊!”安道全將头摇成了拨浪鼓,劝道:“兄弟,千万不能走到犯罪的道路上。” “是啊是啊!”张旺的魂都嚇出来了,他不知请人吃了多少板刀面和餛飩,可这事落到自己的身上,恐惧油然而生,汗毛根根倒立。 心中大呼“吾命休矣”! 李四用手作刀状,狞声道:“只要做得悄无声息,官府查不到我等身上。” 安道全还是摇头,他只是个郎中,可不愿招惹杀人的官司。 “也罢!” 张顺抓著截江鬼,笑道:“这人我先带走,你諢號截江鬼,那命魂可是一只鬼?” 张旺苦著脸,颤抖著嗓子道:“大哥,我就是一只小鬼,您饶了我吧!” “是鬼就好!” 在江上做劫人的买卖,这在张顺眼中算不得什么。 人有没有用,这才重要。 梁山上的兄弟,谁没杀过人? 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谁没杀过人? 若以现代法律去评判古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在刑场上挨一刀。 便是那些老实结巴的平头老百姓,在村子里吃绝户时,也绝不会手软。 曹杰很快便见到了这个“截江鬼”张旺,虽不是梁山天罡地煞中的一员,却也是书中有名有姓的人物。 如今五鬼术有“赤发鬼”刘唐、“操刀鬼”曹正、“丧门神”鲍旭,“鬼脸儿”杜兴是个后备的。 以实力来对比,这“截江鬼”连“赤发鬼”一根毛都比得上,但水鬼却也有水鬼的用处。 曹杰思考了片刻,便决定暂时炼出一只“截江水鬼”来用。 江南多水泽,接下来指不定能够用得上。 將人的命魂炼製成傀儡,这可由不得张旺答应不答应了。 曹杰如今已经是半只脚踏入日游五品的孕神境高手,直接霸王硬上弓,神念刺入张旺神魂之中。 外加脖子上有冷冰冰的刀子在威胁,张旺哪里敢反抗。 乖乖成了曹杰手里的一颗棋子。 (本章完) 第241章 宝光如来邓元觉 第241章 宝光如来邓元觉 杨邦乂字晰稷,吉水县杨家庄人。北宋政和五年,以舍选登进士第,如今任歙州婺源县县尉。 这是从九品的官员,主要职责是负责一县的治安管理工作,包括治安巡查、缉私、捕盗等。 在一些情况下,县尉还可能兼任司法权力,处理一些轻微的刑事案件。 其权柄,仅在县令之下,与县丞、主簿、典吏四人共同治理地方。 歙州在哪里? 其实就是徽州,过些年,也就是宣和三年便会改名。 这个年代,徽州还不是明清时候的徽州。 八山半水一分田,半分道路和庄园,交通阻隔,万山瘴夷,不適合人居住,山高森緲,人烟稀少。 简单来说,北宋徽州就是处贫瘠之地,除了贫穷,什么都没有。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大宋朝廷平定方腊起义后,將歙州改名为徽州。 什么是“徽”? 就是捆绑、束缚的意思,就是为了对这个“屡反之地”实行束缚、管制,山高皇帝远,民刁反骨,就赐予你“徽”让你思过。 曹杰动身前往歙州,可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里可是方腊作乱的重灾区。 未来歙州之战,主將卢俊义虽最终成功,但付出的代价亦不可谓不大。 先是史进、石秀、陈达、杨春、李忠、薛永六將探哨时遇到了庞万春。庞万春一箭射翻史进,五將救起急撤,行不多远伏兵四起,乱箭齐发,儘管石秀等顾不得史进四散而走,可惜一个也未曾突围,尽数死於乱箭之下。 在拿下昱岭关后,卢俊义正式攻打歙州,结果首战不利,欧鹏被庞万春射死,张青死於乱军之中。 隨后南军乘胜劫营,被卢俊义用朱武之计杀得大败,算是扳回一城,唯一倒霉的是丁得孙,在埋伏时被草丛里的毒蛇咬了,毒发而亡。 而后卢俊义对歙州发起总攻,单廷珪、魏定国先行破城而入,不想中了王寅的算计,双双跌入陷坑,被枪箭戳射而死。 隨后王寅突围又马踏李云,枪挑石勇,最终合林冲等五將之力才將其乱刃戳死,至此歙州彻底收復。 此行任务眾多,收服杨邦乂是主线,收集山岭河流关卡的地理,为日后作战做准备,是支线。 “智深,你可听说过宝光如来邓元觉?” 曹杰依稀记得方腊大太子方天定手下四大元帅之一,宝光如来邓元觉便是歙州僧人。 鲁智深这个假和尚,哪知道佛门的僧侣,摇头道:“哥哥,这伱可是问错人了。山东山西的高僧洒家都认不全,这江南的和尚,洒家如何认得?” “不过,既然哥哥知道姓名,也知晓諢號,多方打听便是。” 出了建康府,过了宣州,便是歙州。 鲁智深这个胖大和尚每过一处集镇,便向当地人打听一二。 还真被他问出了这邓元觉的来歷。 原来在歙州城外有座宝光寺,寺里出了个酒肉和尚,几次大闹寺庙,终因实力非凡,寺庙里的武僧战不过,只能容忍他在寺里掛单。 时间长了,便落了个“宝光如来”的諢號。 外人不知缘由,只以为他在那宝光寺,是与佛祖一般的地位。 眾人一听,齐齐望向鲁智深,就是感觉这故事有点熟悉。 鲁大师抓了抓光头,瓮声道:“洒家当年在五台山文殊院,虽然也闹了两场,打烂了山门前的天王塑像,也伤了些师兄弟,却不曾这般放肆,自號如来。智真长老还传了洒家孕神的法门,顶多也就號个金刚……” “我与佛门也是有缘,便先去这宝光寺落脚看看。” 曹杰修炼宝月光王的传承,乃是佛门正统。与这南无宝光佛,虽然不是一脉,却也是兄弟旁脉。 对收服邓元觉,曹杰还是有些信心的。 歙州之山,以雄伟见长,刀劈斧斫般巨型石片垒积木似的堆积起来,形成破碎状的峰林,看似摇摇欲坠,其实却壁立千仞。 青山绿水间的浩瀚云海,浮浮沉沉地环绕著粉墙黛瓦的山村,显得村落就像是躺在白云之上一般。 忽然,前方露出一角明黄色的墙体,云雾縹緲之间隱约可闻到悠扬钟声。 宝光寺,到了! “呔!” 一声暴喝,就见林中走出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胖大和尚,走路都踉踉蹌蹌,可提著的禪杖却稳如泰山。 “那和尚,你怎扮作我的模样?”醉酒和尚指著鲁智深喝道。 鲁智深瞪圆了双目,气呼呼道:“洒家还要问你呢!你怎装作洒家?” 那胖大和尚,穿一袭深青色僧袍,掛一串婴儿拳头大小的数珠,著一双草鞋,使一条錚光浑铁禪杖。 那膀大腰圆的身材,与鲁智深站在一起,简直比亲兄弟还要相似。 “来者可是宝光如来邓元觉?” 曹杰拱手问道。 “是我如何?” 那邓元觉瞥了曹杰一眼,又瞪向了鲁智深,喝道:“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回合,让我瞧瞧你这外来和尚的深浅……嗝!” 鲁智深见他无视曹杰,怒气顿时便起。 冬日云雾间,悠扬钟声里。两条银蟒飞腾,一对玉龙戏跃。 鲁智深忿怒,全无清净之心。邓元觉生嗔,岂有慈悲之念。 这个何曾尊佛道,只於月黑杀人。那个不曾看经文,惟要风高放火。这个向灵山会上,恼如来懒坐莲台。那个去善法堂前,勒揭諦使回金杵。一个尽世不修梁武懺,一个平生那识祖师禪。 两僧好一场大战,斗过五十余合,竟然不分胜败。 在旁观战的好汉无不惊讶。 鲁智深的实力,那是有目共睹的。 在场也就“托塔天王”晁盖能够与其步战,现在这歙州“宝光如来”邓元觉,竟不落下风。 这等战力,端得嚇人。 这一战又连续了三十回合,两个“恨天无环”的力士,都有些力竭。 邓元觉洒落下满身的汗珠子,酒也醒了大半。 “不打了,不打了!你我谁也奈何不得谁!” “哼!洒家有孕神的能耐,若真以命相搏,早拿下你这贼僧。” “哼!孕神的神通,你当我没有吗?” 邓元觉又提起了禪杖。 好像,这模样相似的两僧,谁也看不顺眼谁! (本章完) 第242章 江南佛门撑不下去了 第242章 江南佛门撑不下去了 歙州宝光寺,只是个规模不大的寺庙。 与五台山文殊院相比,大大不如,更不用说和东京大相国寺比了。 九州名山大川之中有四大菩萨道场,普陀山观音菩萨,五台山文殊菩萨,峨眉山普贤菩萨,以及九华山地藏王菩萨。 宝光寺便是九华佛门的分院。 如今大宋官家赵佶崇尚道教,在林灵素的蛊惑下,自命“教主道君皇帝”,並且不顾国家財力的匱乏而大兴宫观。 为了发展“神霄派”,赵佶下令各州县广建道教宫观“神霄宫”,甚至將宫观道士与各级地方官置於同等地位。 道士由此仗势豪夺,各地神霄宫也大量兼併田產,简直就是一场遍及大宋各州府的灾难。 宗泽在登州担任通判期间,就以此弊来削减神霄宫的修建规模,这才被曹杰利用,藉助林灵素之手罢免了他的官职,赚上山去。 神霄宫在这歙州自也有建立,一山不容二虎,道门昌隆了,佛门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邓元觉和鲁智深在山门前大战一场,飞沙走石、雷霆万钧,很快便引来了寺內长老。 一见曹杰一行个个气度不凡,鲁智深也好似金刚下凡,便客客气气將他们迎入寺內。 禪房外鸟鸣阵阵,禪房內佛香裊裊。 长老法號元嗔,请了曹杰和智深在禪房內饮完茶,这才问道:“我观这位智深大师有金刚之躯,与元觉不分伯仲,敢问大师在哪座山修行?” “洒家本隨五台山智真长老修行,后来下了山去,如今在青州宝珠寺担任长老。” 出家人不打妄语,鲁智深可没说谎。 只是他这个长老是兼职,本职却是造反。 顿时,这元嗔长老“哎呀”了一声,欣喜道:“原来是智真活佛的门人,失敬失敬!” 五台山智真长老,可不是一般的和尚,在佛门之中,他可是当世的活佛,知得过去未来之事。 其地位,等同於九华山天台寺的方丈大师。 一听鲁智深的话,自然惊讶万分。 “敢问大师,修炼的是释家哪一脉的根本法?” 你这刨根问底呢! 鲁智深略感不爽,可人在江湖,面子是要自己去挣的,按捺住心思,挤出笑道:“洒家隨智真长老修行的是佛门怒目金刚法,如今已入了日游六品的境界。” “……” 元嗔长老竟站了起来,重新施礼道:“阿弥陀佛,师兄当面,贫僧失礼了。” 鲁智深並不习惯这些道道,回了一礼,开口道:“这位曹家哥哥虽然不曾剃度,却也是我佛门俗家弟子,其一身实力,已入日游五品的门槛,修行的乃是宝月光王佛传承。” 顿时,这元嗔长老再度愣了一下:“阿弥陀佛,贫僧实力低微,不识高人,还望大官人勿怪。” 曹杰笑道:“长老不用多礼,我等落脚寺中,已经给贵寺添麻烦了。” 这元嗔长老的態度为何有几度变化? 盖因佛门真传乃是孕神根本法,若鲁智深不通孕神,那就只是个寻常武僧。 可修炼了怒目金刚法,又有了日游的境界。 这可就不一般了,如果未来修成了婴儿,那就是当世活佛,可成一脉祖师。 而日游就是一个门槛、一个瓶颈,多少修行者一辈子也跨不过去,就比如他元嗔。 鲁智深已经有了成就真正的大师之相。 至於曹杰这个俗家弟子,就更了不得了,一看容貌,便知道他才二十出头,如此年轻便有如此修行,简直就是天才。 可他不知道的是,曹杰不仅修炼有佛门根本法,亦修炼有道家的双修法、玄女天书里的天罡法。 一番寒暄,又借著交流的名义,確確实实看清楚了二人的孕神实力,元嗔长老彻底服了。 一些话便也敞开了说。 “两位师兄,你们不知道啊!如今这江南,佛门凋敝,信徒了了,贫僧这宝光寺,也不知什么时候便没了。” 曹杰眼前一亮,你有难那便好了,於是问道:“我等从北边来,不知南方事,长老何不细细说来?我等北方佛门或许能有些助力。” 可真实情况呢! 不要说北方佛门了,天下佛门在林灵素麵前都自身难保。 元嗔长老也是病急乱投医:“唉!就说这长江之南,九华一脉源远流长,却夹在江西的龙虎山、江浙的三茅山之间,难以普度眾生。如今朝廷大兴神霄派,佛门就更加艰难了……” 不是更加艰难,未来那林灵素是要灭佛的,那时候才是佛门的灭顶之灾。 元嗔长老说了神霄派,便不敢多言,转而又是长嘆一声:“这些年,那摩尼教在江南盛行,蛊惑眾生。我佛门弟子已经走不出歙州了,甚至,可能……要不了两年贫僧便要领著门下弟子回九华去……” 佛门想要发展,需要广收信徒。 可上层阶级被道门垄断,底层阶级又被摩尼教蛊惑。 佛门在江南的生存土壤已经没了。 这如何让九华佛门一脉不著急。 可著急也没用,朝廷指望不上,还要被打压,底层又干不过方腊的摩尼教,那就只能龟缩回九华山,等待时机。 未来,方腊以“圣公”自称,建元永乐,建立官制,很快就占据了长江以南的八州二十五县。 这八州便是歙州、睦州、杭州、苏州、常州、湖州、宣州、润州。 歙州隔壁的池州,並不在此列。 因为什么? 因为池州有个九华山,佛门昌盛,摩尼教一时间传不进来,便无法作乱。 听了元嗔长老絮絮叨叨的话,曹杰心中大喜。 江南佛门可以爭取到己方阵营啊! 首先,他观想有“宝月光王”,天生得到佛门亲近。 其次,朝廷对佛门的打压將持续多年,猪队友十分给力。 最后,摩尼教的发展严重威胁到佛门的生存。 这些不可调和的矛盾迭加在一起,足够曹杰拉拢九华佛门了。 至於“宝光如来”邓元觉未来为何去给方腊效力,显然这是佛门和摩尼教的一场交易。 既然都能和方腊有交易,那么自己为何又不能呢! 插旗江南! 曹杰又多出了三分把握! (本章完) 第243章 过江龙会歙州汉 第243章 过江龙会歙州汉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曹杰这群过江龙,想要在歙州搞事,难度极大。 地方势力的联防互保,可不是闹著玩的。 不管在哪个州县,地方豪强都排外。 可与宝光寺有了战略合作关係,那便有了做事的理由。 佛门在江南虽然节节败退,连各地的寺庙都保不住,可烂船还有三斤钉,佛门能够传教,靠的不只是那张嘴,还有能打能杀的僧兵。 平时为僧,战时为兵! 自古以来,佛门不纳税、不兵役、不徭役,大的寺庙都能盘踞一座山,山下良田不少,皆为寺中资產。 富可敌国还算不上,但富得流油,是一定的。 穷文富武,这是一句老话,也是一句真理。 那嵩山少林寺、五台山文殊寺、江南普渡寺、长安净影寺,以及九华天台寺,都有僧兵。 而且周围百姓也都愿意供养僧兵,因为相比献给寺庙中的香火钱,朝廷所徵收的苛捐重税,那是会让人家破人亡的。 曹杰和元嗔长老聊了一天,初步达成了共识。 他们一行將以青州宝珠寺的名义在歙州行动。 宝珠寺前来歙州干吗呢!就是和宝光寺交流佛法。 宝珠、宝光,一听就是兄弟寺庙。 眼见歙州山水风景秀丽,便四处逛一逛,这再正常不过吧! 若是见到有异端欺负僧侣,出手教训一番,这也再正常不过吧! 神霄派有朝廷做靠山,惹不起,这摩尼教都是一群泥腿子,还能让你给欺负了? 元嗔长老也是没了办法。 他养著邓元觉,任由他酒肉破戒,却也只能仰仗他的武力护住一寺之地,开疆拓土凭“宝光如来”一人那是送死。 现在来了一群过江龙,若是还束手束脚,那不如打包好行礼回九华山当乌龟算球。 摩尼教做大,佛门岂有容身之地。 这不是寻常的战爭,这是信仰之战。 元嗔长老准备和摩尼教好好掰掰手腕,大不了就回九华山嘛! 至於曹杰,勾搭上了江南佛门,在方腊身边插上一面旗,即是为未来谋划,也是为了从方腊手里截取那些好汉。 “元觉兄弟,这歙州可有什么美酒美食?”对於酒肉和尚,曹杰自然从他爱好上手。 邓元觉舔了舔嘴唇,数著手指道:“这你可问对人了,臭鱖鱼、毛豆腐、蒸鸡熏鸭、火腿燉甲鱼、清蒸石鸡……再来上一坛甲酒……嘖嘖,快活似神仙。” “假酒?” “就是自家酿的米酒。” “哦!”曹杰点头,说道:“走,今日不醉不归。” 曹杰出手,自是豪爽。 酒过三巡,见两个胖大和尚斗起酒来,曹杰微微一嘆。 “哥哥为何嘆气?”刘唐配合著问道。 “歙州天地灵秀之地,结识了元觉兄弟,当浮一大白。只不过,我听长老说,那食菜事魔者占领了大半个歙州,聚拢了许多歙州好汉,也不知还能结识几个。” “哥哥好结交好汉,不如问问元觉兄弟。” “嗝!” 邓元觉瓮声道:“我也曾结识几位好汉,只是最近没了联繫。” “多有谁?” “有个绰號小养由基的庞万春,箭无虚发,可百步穿杨;有个山中铁匠,会打军器的杜微,会使六口飞刀;有个山里石匠出身,惯使一条钢枪的王寅,这条枪神出鬼没,万夫莫挡,这倒也罢了,其人却颇通文墨,精通谋略……” “既然是好汉,兄弟怎不多联繫。这样吧!小弟来做东,兄弟请他们前来喝酒,也为我引荐引荐。” “也不知还在不在家……唉!”邓元觉长嘆一声:“这歙州穷乡僻壤,不走出去,哪里能活。也就长老留我,否则我也走了。” 《徽州府志》载:徽州保界山谷,山地依原麓,田瘠確,所產至薄,大都一岁所入,不能支什一。小民多执技艺,或贩负就食他郡者,常十九。 北宋时江南还未得到彻底开发,想走出去当小商小贩都没机会。 请邓元觉出面,曹杰准备会一会这些歙州好汉。 能拉拢最好,纵然暂时不能拉拢,也要混个脸熟。 两日后,邓元觉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以及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联繫上了这些歙州好汉,而坏消息则是摩尼教也在拉拢他们。 庞万春,“小李广”荣般的好汉,昱岭关射杀史进、石秀、陈达、杨春、李忠、薛永、欧鹏七人。 杜微,原著中见方杰战秦明不下,从马后闪將出来,掣起飞刀,望秦明脸上早飞將来。秦明急躲飞刀时,却被方杰一方天戟耸下马去,死於非命。 王寅,更了不得了,文武双全,官拜尚书。卢俊义领兵进攻歙州时,设下计策坑杀圣水將单廷圭、神火將魏定国。 曹杰在歙州城摆下大宴,请这三人赴宴。 还未坐定,龙行虎步的三人便凝重了起来。 邓元觉当即道:“三位兄弟或许不知,这位乃是山东来的好汉,小孟德曹杰是也。那些都是他兄弟……” 王寅老成持重,所虑甚多,当即拧眉道:“元觉兄弟,说是你请我等吃酒,这才前来。” 说完,又朝曹杰一拱手:“不是小弟不认山东的好汉,只是歙州摩尼教势大,我等已经答应那吕师囊,要为其效力。若是被其探知,倒是给好汉们惹了麻烦。” “那吕师囊如此不近人情?我只是请好汉们喝一场酒罢了。” 吕师囊,摩尼教首领之一,仗义疏財,常常散金於人,被人称为“吕信陵”。 书中记载,他也是歙州富户,熟读兵书,善使一条丈八蛇矛,部下十二个统制官来自不同的地方,各自以一个术数星煞之名为號,合称“江南十二神”,与吕师囊协同把守江岸。手下五万南兵、战船三千余只。 邓元觉抱起酒罈:“兄弟们许久不曾相聚,这一餐,我邓元觉做东,量那吕师囊也不好多说。曹杰兄弟是我宝光寺的客人,三位兄弟亦是我兄弟,喝酒,喝酒……” 这时,歙州城外,来了一群好汉。 当先一个,有诗云: 头戴茜红巾,身披锦战袍。 內穿黄金甲,外系彩绒絛。 马振铜铃响,身腾杀气高。 乾坤无敌手,当阵逞英豪。 可不就是那吕师囊,以及他麾下“江南十二神”! (本章完) 第244章 驱虎吞狼,一箭三雕 第244章 驱虎吞狼,一箭三雕 不管是王寅,还是庞万春、杜微,都是鬱郁不得志之辈。 投靠摩尼教,实属无奈之举。 整个歙州,根本没有他们出头之日。 晋升的渠道没有了,英雄好汉又不甘心卑微地活著,那就只能造反。 纵观整个江南,摩尼教坐大,除了方腊,他们又能投靠谁呢? 江南不比山东,山东多响马,而江南出魔教。 四百多年前,大唐永徽年间,就有睦州女子陈硕真以摩尼教融合道教阁皂宗来迷惑民眾、起兵造反,自称“文佳皇帝”。 如今,方腊继承其衣钵,自称“圣公”。 江南造反派独树一帜,七百年后的拜上帝会更是得其精髓。 他们是真的信教了吗? 其实不然,宗教是为野心服务的。 陈近南与韦小宝的一番话说得好。 如果我们要对付清廷,就要用一些蠢一点的人,对付那些蠢人,就决不能跟他们说真话,必须用宗教的形式催眠他们,使他们觉得所做的事情是对的,所以反清復明只不过是个口號,跟阿弥陀佛其实是一样的。 总之,如果成功的话,就有无数的银两跟女人,你愿不愿意去啊? 方腊画好了大饼,王寅、庞万春、杜微之流自是欣然嚮往。 除非曹杰画下更大的大饼,才能收拢住这些人的心。 所以这餐酒,註定毫无作用。 可曹杰做事,一环连著一环,岂是隨隨便便请他们来喝酒的。 眾人尷尬饮酒之际,那吕师囊便到了歙州城。 邓元觉请歙州好汉赴宴,根本没藏著掖著,为的就是引来摩尼教。 开两朵,各表一枝。 县尉杨邦乂也正赴宴,三十来岁的他正值壮年,就如同杨志一般,此人筋骨强健,身材高大威猛,一看就是炼精有成之辈。 只是和杨志有一点不同,此人英气逼人,容貌俊朗。 接过晁盖递上来的宗泽亲笔所写书信,杨邦乂一字一句读完,甚是感慨。 宗泽是歙州隔壁的婺州义乌人,年轻时耳闻目睹大宋吏治腐败和外敌频乱,萌发了救国救民的思想抱负。 不到二十岁的宗泽毅然辞家外出游学,歷时十余年,就学之地多达数十处。 其中便有吉水县杨家庄,便是那时结识的杨家將后人。 后来,宗泽中了进士,当上了地方官,再后来,他丁忧在家,十几岁的杨邦乂便在他门下读了一年书。 这便是他们之间的关係。 “晁员外,先生在山东可好?”杨邦乂放下书信问道。 晁盖並不清楚书信的內容,他见这位县尉看完书信心情颇好,便也放下心来,说道:“宗先生在梁山泊边开垦了一块荒地,閒暇之余採菊东篱下,人都年轻了几岁。” “先生为黎民百姓操碎了心,可朝廷却那般对他……唉!” 杨邦乂微微一嘆:“如今江南乱象已生,朝廷却不重视,甚至大兴土木修建道宫……我终究没先生那般舍己为民的气度和能耐啊!” “我观杨县尉將这歙州治理得不差,我一路而来並不见山贼草寇拦路。” “大概是他们不屑於小打小闹吧!” “杨县尉说得他们可是食菜事魔者?” “这江南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我愿送给县尉一份大礼,不知杨县尉有没有胆子来收?” “哦!” 杨邦乂一挑浓眉,劝道:“摩尼教的头目可不容易去剿,晁员外从山东而来,不清楚歙州的厉害,莫要在这里翻了船。” 晁盖眸光坚毅,咧嘴道:“杨县尉,我既然敢开口,自有万全之策。” 对面是宗先生託付书信的人,杨邦乂不敢轻视,抱拳道:“晁员外但说无妨。” “我观歙州之地,也非摩尼教一家独大,杨县尉何不利用佛门的力量?” “九华禪宗式微,朝廷又准备大兴神霄派,难啊!” “此言差矣!就拿宝光寺来说,绝对不甘心丟弃歙州,县尉只要放出一点善意,他们便愿意出大力相助。我家哥哥乃是佛门贵客,愿意为县尉说成此事。” “哦!” 杨邦乂有些意动,儘管神霄派不待见佛门,可佛门对歙州来说,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本来佛道两家和谐共处,突然出现了个林灵素,打压佛门,大兴神霄派。 你若用心传教也就罢了,可借著传教大兴土木,劳民伤財,这就逼著底层老百姓投靠那摩尼教了。 老百姓只想要吃饱,用肚子投票来信什么教派。 道门也好,佛门也罢,摩尼教也行。 江南摩尼教坐大,林灵素是要负责的。 这时,晁盖直接拿出了杀手鐧,悠然道:“我家哥哥乃是宗先生的关门弟子,江湖人称山东小孟德,曹杰是也。” 顿时,杨邦乂微微挺直了脊背,眼神都犀利了起来,欣喜道:“我这师弟如今在那宝光寺?” “今日却是不在,我家哥哥请了几位歙州好汉在饮酒。” “哦!”杨邦乂微微疑惑。 按道理,这封信应该是这位小师弟送来的,怎派了人前来,却和旁人饮酒去了? 晁盖解释道:“並非我家哥哥要怠慢县尉,而是准备送给县尉一份大礼。那几位歙州好汉便是其一,其二便是摩尼教的头目。” 听到他们要赚摩尼教,杨邦乂连忙道:“万万不可冒险。” “县尉不必紧张,我家哥哥谋划妥当,又有佛门在旁相助,自不会立於危墙之下。县尉何不点齐兵马,趁此机会立下大功?” 杨邦乂沉思片刻,不管小师弟曹杰做出了怎样的谋划,他却是也不能袖手旁观。 若出了意外,今后有何面目去见宗先生? 当即,杨邦乂招来县都头和过百衙役,备好刀兵听候差遣。 很快,吕师囊以及麾下头目抵达歙州的消息摆在了杨邦乂面前。 宝光寺元嗔长老也领了僧兵,手持熟铜棍守在了歙州城外,堵住吕师囊的去路。 官府、佛门、摩尼教,因为曹杰出手,即將碰撞在一起。 歙州乱象,愈演愈烈。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驱虎吞狼,论搞事的手段,曹杰甚是嫻熟。 (本章完) 第245章 梁山汉斗江南十二神 第245章 梁山汉斗江南十二神 吕师囊在歙州霸道惯了,连官府都奈何他不得,佛门更是被他打得节节败退。 若非宝光寺有个“宝光如来”邓元觉坐镇,一身实力远胜过其麾下的“十二神”,歙州早已经是清一色了。 哪还有什么宝光寺! 昨日得知几个歙州好汉被邓元觉请来喝酒,他如何忍得。 王寅、庞万春、杜微都被他笼络,就等著与圣公相见,成为摩尼教的人。 现在有人横插一脚,他若是不出头,岂不让人给轻视。 这还怎么彻底拿下歙州。 他不得不来啊! 歙州城內,杨邦乂手持一桿丈八长的蘸金枪,跨坐在一匹烈马上,拦路而立。 吕师囊双目一眯,脸色一僵,暗道:他怎得知我今日入城?莫不是他设下的陷阱?好个邓元觉,竟和官府勾结…… 僵硬的面孔挤出一丝浅笑:“杨县尉,多日不见,这是准备去抓哪个反贼?” 杨邦乂冷漠望著这一行大汉,只瞧面容,就知道没一个良善之辈,便寒声道:“吕员外这是明知故问啊!” 吕师囊在短暂的惊讶后,很快便镇定下来,抱拳道:“吕某如何得知,上次县令大人剿匪,吕某还出了八千两纹银。马上便是政和八年了,不知剿匪的资金还够不够。等得空,吕某去和县令大人说道说道这剿匪之事。” “……” 杨邦乂握紧了手里的蘸金枪,这官做得,简直是窝囊。 县令不想著治理地方,平定匪寇,却整日谋划著名民脂民膏,恨不得刮地三尺。 他杨邦乂能为之奈何?!宗泽来了都没办法。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吕师囊將了杨邦乂一军,便准备领著手下人堂而皇之离去。 杨邦乂手里的蘸金枪一横,喝道:“吕员外,你好自为之,最好不要落在杨某手里。” “哈哈,杨县尉放心,我吕师囊行得端坐得正,熟读大宋律,不会落在县尉的手里。” 县尉有剿匪之权,可县尉上面还有个县令。 杨邦乂摇著牙,狠狠將大枪贯在地面上,震碎了脚下的青石。 “杨县尉不好出手,且看我等行事。”晁盖俯身一拜,便隨著吕师囊而去。 曹杰摆明了车马,就是要从摩尼教方腊嘴里啃下一块肉来。 这三位歙州好汉他要定了。 但却又不想做得太过。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在没干翻大宋之前,方腊便是朋友。 可若是不展露些肌肉,那方腊岂会当你是朋友,强者永远不会和弱者做朋友,只会吞併吸收。 所以,曹杰和方腊之间,必有一番爭斗。 既然如此,那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 江湖人怎么解决纠纷? 打打杀杀是最后的手段,擂台相斗,才是主流。 便是仙侠世界,正邪也大多以斗剑斗法来解决问题,蜀山峨眉、五台之间的多次斗剑,便是如此。 若是见了血的廝杀,那就是全面开战了,便宜的只会是第三方势力。 曹杰……不,应该是九华佛门与摩尼教之间的斗法,便在歙州城拉开了序幕。 双方各出十人,捉对廝杀,谁贏够了六场,便拿下歙州。 输者滚出歙州。 吕师囊当即就答应了下来,在他看来,大不了就输邓元觉这一局,其他九局,佛门能有什么好汉? 宝光寺前的山岭上,擂台摆开。 “我乃巨灵神沈泽,勿那汉子,吃我两板斧。” 擂台第一战,梁山“托塔天王”出战。 面对“巨灵神”沈泽的挑衅,晁盖內心古井无波,不过是一只螻蚁叫唤罢了。 “托塔天王晁盖!” 拱手之后,双掌一分,一口气吸入身体,晁盖体內的气流似乎膨胀了一圈,使得他的身材显得很高大,他稍微一进步,几十米的距离,一步就抢到。 吼! 虽然是空著手,但气势远胜过手持两口板斧的巨灵神沈泽。 刺耳的尖叫从身躯中传递出来,他的掌劲顿时大了一倍,而且动作更加快速,掌法之凌厉,如大斧开山,带著呼呼风声,尖锐无匹。 “嘶!” 沈泽也是深吸一口气,身体中有点点星光浮出,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尊巨灵神之相。 可晁盖根本不给他出手的时间,一掌切出。 仿佛闪电劈开漆黑的苍穹。 砰! 掌劲奔涌而出。 两人一次对撞,沈泽连同他身后的巨灵神命魂便倒飞而去。 砰! 重重摔在地上,沈泽艰难地挣扎一番,最终也还没能站起身。 “……” 吕师囊深吸一口气,眯眼道:“阁下並不是佛门弟子也似乎不是歙州人。” “山东晁盖,阁下有何话说?” 吕师囊望向元嗔长老:“请外人来,你们佛门这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啊!” 元嗔长老张了张嘴,知道理亏的他没有说话。 这时,曹杰扬声道:“敢问伱麾下这些好汉又都是哪里人?” 除了一个游奕神潘文得是歙州人外,哪有本地人。 吕师囊咬了咬牙:“下一场!” 贏就要贏个乾净利落,曹杰往鲁智深微微頷首。 “洒家金刚大士鲁智深,你不行,下去吧!” “……” “太岁神”高可立,顿时怒髮衝冠。 此人却也了不得,原著中曾和“霹雳神”张近仁配合,连杀梁山的“百胜將”韩滔,“天目將”彭玘。 韩滔、彭玘可了不得,一个排地煞第四十二位,一个排地煞第四十三位,都是十六小彪將。 此人能连杀这两位,可见战力。 可遇到鲁智深,还是单挑步战,不要说一个十二神,便是他们十二神齐上,都未必能拿下。 水磨禪杖以疯魔杖法挥打出去,重逾千斤,这个“太岁神”又无武二郎那般的实力,岂能抵挡。 三下五除二,高可立丟了手里的兵刃,逃一半往后撤,显然已经被打破了胆。 “够了!” 吕师囊喝道:“你们佛门欺人太甚……” “阿弥陀佛,这位智深大师乃是宝珠寺的长老,来我宝光寺交流佛法。请他出手,却是不违规矩。” 连胜两场,元嗔长老振作了起来,面对吕师囊也有了底气。 吕师囊知道自己一行难以取胜,便不准备再战,喝道: “你们能请得外人,我便请不得吗?” (本章完) 第246章 方腊团队闪亮登场 第246章 方腊团队闪亮登场 连输两阵,吕师囊便果断终止了比斗。 吕师囊不过是个摩尼教小头目,麾下江南十二神,实战最强的“霹雳神”张近仁、“太岁神”高可立,也就是地煞四十来名的战力。 哪里能应付曹杰麾下这群天罡猛人。 方腊亲自率领麾下猛將前来才勉强够用。 可他吕师囊想摇人,那也要能走得了才行。 鲁智深、邓元觉两个胖大和尚便如两个金刚,手持禪杖、面目狰狞,压迫力最是惊人。 晁盖、刘唐一行亦是个个凶悍,气息勾连在一起,宛如黑云压城。 “吕兄,你这便坏了规矩啊!说好的擂台比斗,一天便能解决的事,又要推后,若是一输再输,岂不是一拖再拖?拖到天荒地老都行?” 曹杰站出来,混不在意这十二神施展出的那些命魂神通,游奕神、弔客神、丧门神这等鬼类命魂,在曹杰面前不堪一击。 不用召唤“赤发鬼”,就凭新炼成的“截江鬼”,就能收拾了。 张旺的水鬼命魂不值一提,可曹杰的五鬼术已经修炼到日游境界,由他操控“截江鬼”,那就是日游境的鬼怪。 何况旁边还有个“入云龙”公孙胜压阵。 这时,那“黄幡神”卓万里手里出现一面黄色小旗,对准曹杰便是一阵猛摇。 霎时间,一股无形的煞气落在了曹杰身上。 黄幡,属太岁神煞系统的煞星,大运逢黄幡星为煞神,犯之主失魂落魄,代表运势转颓,压力倍增,身体健康出现问题。 曹杰微蹙眉头,这股煞气直入神魂,就像吃了一根冰棍,冰冰凉凉。 就在这时,命魂突然自动显化出【豢龙氏】之相, 天赋【人人如龙】开始激活: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黄幡神消减运势的神通遇到“天下大吉”的天赋,犹如烈油之中滴入一滴冰水,爆发出恐怖的能量。 “啊!” 那卓万里大叫一声,手中黄色小旗犹如被泼了强酸,腐蚀出滚滚黄色浓烟。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卓万里的双眼一翻,往后一倒昏死过去。 “……” 吕师囊又是把脉,又是灌输真炁,很快他便感受到了卓万里命魂的状態。 他废了! 小小一个黄幡神,竟用命魂对【豢龙氏】下诅咒,不反噬你反噬谁。 “欺人太甚!山东小儿,欺我摩尼教无人否?” “停!” 曹杰打断了吕师囊的输出,摊手道:“这与我无关,若非他向我偷袭,岂会被我气运反噬,这是咎由自取。” “……” 仅凭气运就废了一神,这种能耐,简直匪夷所思。 其他十一神再不敢轻举妄动。 眼见双方便要向生死仇敌发展,曹杰又笑道:“要摇人也不是不行,只是这场比斗就要重新开始了。天都峰上,我等恭候摩尼教大驾。” 吕师囊深深望著曹杰,咬牙道:“好,三日之后,天都峰上见。” 佛门和摩尼教的第二次斗法,很快便启动。 如今正是方腊势力高速发展的时期,歙州属於关键性一环,岂能放弃。 天都峰上,风起云涌。 此时此刻,作为本地好汉的王寅、庞万春、杜微却是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双方在歙州大打出手,而他们只作为看客,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三位兄弟少安毋躁,我等和摩尼教做过一场,三位再出山且不迟。” 邓元觉安抚好几人,便拎著禪杖,站在了僧兵前方。 很快,险峻的山道上出现了一群人,竟在万丈悬崖间飞腾,比猿猴要矫捷,比飞鸟要灵活。 当先一个汉子,年岁不大,却留著一部虬髯,背阔肩宽,双臂粗长,手中提一柄泼风刀,怪叫道:“梁山汉,今日我石大刀同你们比个高低。” 石宝,福州人氏,日后南国四大元帅之一,被称为“南离大將军”。 武器是劈风刀和流星锤,先后击杀一百单八將的索超、邓飞、鲍旭、马麟、燕顺五人,还击败“小温侯”吕方,多次和关胜交手。 后乌龙岭兵败,石宝怕被俘受辱,於是自刎身亡。 “我赤发鬼刘唐来战伱!” 顿时,刘唐手持斩马刀飆射而出。 这山下来的第二个人身形矫健匀称,五官和善,生来一副带笑眉眼,提条朴刀。 “我乃南国厉天闰是也!” 书中,厉天闰的初次出场是为兄弟厉天佑报仇,突袭宋军,首先一刀,斩了“小霸王”周通;李忠带伤走了。 十个回合打败左手负伤的“双枪將”董平。 借著松树的掩护,一枪搠倒“没羽箭”张清。 后来独松关被宋军偷渡占领,厉天闰等人弃关逃走,被卢俊义率兵赶上,交战三十余合,厉天闰被卢俊义杀死。 不等山上有人回应,第三人大啸道:“司行方来也!” 此人也是方腊麾下杭州四大元帅之一,官拜护国大將军。 宋军进攻杭州时,被方天定指派救应德清县。在交战中杀死“插翅虎”雷横。后来兵败逃亡,坠水而死。 四大元帅,却是少了个“宝光如来”邓元觉。 以如今曹杰和佛门的关係,想来方腊是凑不齐了。 南国三员大將开路,刘唐、晁盖、邓元觉先后应上。 一时间,刀光剑影,战意如荼。 而在三人身后,来的才是真正的摩尼教大人物。 很快,山道上响起来了“噹噹当”蹄铁敲击青石的声音,竟是有人在这样狭窄的山道上策马驰骋,並且如此迅捷。 紧接著就见到从满山的雾靄当中,衝出来了一员浑身上下都覆盖了钢铁鎧甲的战將。 这人的鎧甲到处都是布满了锋锐的黑铁长刺,几达两三寸,手中提著的乃是一把方天画戟。 “方杰?!” 这手持方天画戟的战將杀了出来,后面便衝出一群大汉。 而大汉之中,却又有一女子,甚是明艷动人。 曹贼定睛一看,那二十来岁的少女,生得杏眼桃腮,脸蛋圆润,两道眉毛英气勃勃,穿一身水蓝色劲装,腰间悬著柄寒光闪闪的青鸞宝剑。 再在人群中细看,却是並不见那“圣公”方腊的身影…… (本章完) 第247章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第247章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这一番廝杀,端的是惊心动魄。 好好的天都峰,都因为暴戾廝杀而伤痕累累。 可双方並没有打出真正的实力。 毕竟没有动用养炁的力量,仅凭炼精之力,又怎算得上生死相搏。 “轰!” 一块巨大的山石被邓元觉手里的禪杖打落下悬崖,双方你来我往,霹雳之声不绝於耳。 而那著重甲持方天画戟的方杰,也护著一人来到了曹杰面前。 其人並不是那疑似“金芝公主”的女子,而是一白面小生。 “圣公”方腊之子——方天定! 二人施了一礼,也不多话,齐齐望著不远处三人的廝杀,好似在等待结果出来。 在水滸传之中,梁山一百单八將自结义以来,战无不胜,两败童贯,三败高俅,即使是在龙头老大宋江归於庸君宋徽宗之下后,梁山方面也可以说顺风顺水,征辽国,剿田虎,擒王庆,屡战屡胜,並无一员好汉折损。 但唯独在征討方腊的过程中损了不少弟兄。 隨军出征征討方腊的共有102人,最后只有36人平安归来。 虽然宋江最终抱得胜果而归,单就战况可谓是险胜。 说起討伐方腊之战,不得不提其中的杭州城之战,仅在此处就被干掉了12名梁山大將。 可谓惨烈! 一军不能无帅,將领的优劣直接决定了战局的走向。诚如秀州的守將段愷一般,面对宋江大军非但没有丝毫反抗,反而高接远迎,將城池拱手相让。 可这杭州城的守將並非坐以待毙之人,乃是方腊之子“大太子”方天定。 单论身份的话,方天定算得上方腊方面的二號人物,地位崇高,在某种程度上更是代表著方腊的意愿。 这样尊贵的身份,身边自然少不了精兵强將,其麾下有二十四员战將,四个元帅,共是二十八员。 其中的四名元帅更是人中豪杰,远近闻名,剩余的二十四人按照原文所述:都是遴选之將,亦皆悍勇。 但俗话说得好,“將熊熊一窝“,方天定有没有实力驾驭这些强者呢? 答案是肯定的。 这也是方天定的厉害所在。 面对节节败退的战情,方天定非但没有丝毫畏惧,更是说道:今来犯吾境界,汝等诸官各受重爵,务必赤心报国,休得怠慢。 此话一出,手下將领自然不敢怠慢,因为方天定的意思便是:汝等皆是受吾皇室之俸禄,现在便是表忠心的时刻了。 看似平铺直敘,但更深层的意思便是谁胆敢当逃兵,直接军法处置。慈不带兵,这也正是方天定优秀的审时度势能力所造就的。 除此之外,方天定展现出的镇定与机敏也是其厉害所在。 大敌当前,排兵布阵容不得丝毫差错,也没有大量的时间供將帅思考。麾下將领通过短暂的匯报將军情告知於方天定,很快便做出了兵分三路的分调之策。 事实证明,方天定的这一次分调之策十分成功,就此也便埋下了梁山方面损伤惨重的伏笔。 按照正常逻辑,宋江兵分三路,不仅將风险均摊,更是內外呼应的上上策,再加之南军节节败退的颓势,宋军是有绝对信心一举拿下杭州城的。 但事实並非如此,不仅仅因为方天定厉害高明的排兵布阵,更是宋江对整个战局的错误判断。 除此之外,此战的惨烈更是宋军失了地利人和所导致。俗话常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这杭州城地势复杂,“杭州城郭阔远,人烟稠密,东北旱路,南面大江,西面是湖“,算得上易守难攻之地形,对向来打惯了防守战的宋军来说无疑是一个难题. 也能在后续故事发展中看出,宋军攻打杭州城完全是在硬碰硬,直到最后吴用智商再次上线。 世界上本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再强的防御也会有薄弱之处。 粮草便是杭州城的关键命脉,宋军也正是藉此良机,佯装成船工,隨粮草入了杭州城,撕开了杭州城钢铁般的防御,最终拿下了胜利。 这一战虽然胜了,但却贏得侥倖,也让从未折过一將的宋军一次性被干掉了董平、张清、刘唐、徐寧、张顺、索超、雷横、邓飞、鲍旭、郝思文、周通、龚旺十二名大將,可谓惨烈。 曹杰虽然在关注著战场,其实心思都放在了眼前这个方天定身上。 其人並无什么战绩,没有在战场上廝杀过,但可以肯定,他绝对不简单。 至少谋略、用人方面都是个合格的统帅。 这样的人,在曹杰心里更重要,不敢大意。 终於,那三对廝杀的战將陆续停了下来。 双方的肌肉算是展露了,方天定遥望云海:“曹家哥哥从山东远道而来,小弟方天定有失远迎,怠慢了诸位兄弟,还望勿怪。” 曹杰笑道:“不请自来,是我等失礼了。” 一番寒暄,方天定开门见山、摆明车马问道:“敢问哥哥,不在山东发展,怎来江南帮佛门出力?” “非也非也!” 曹杰摇头道:“此来江东,却是为了更好地在山东发展。” “为何?” “大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南国要反,必被剿灭,我山东要反,也必被平定。只有天下群雄並起,才能动摇赵宋的山河。” “曹家哥哥要助佛门造反?” “如今林灵素大兴神霄派,佛门被大力打压,联合佛门共同对敌,才是正確的选择。当然,联合你摩尼教,也是正確的选择。” 方天定沉默了一下,指著縹緲虚幻的云雾世界:“佛门愿意吗?” “事在人为!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了。” “怎么合作?” “精诚合作!” “伱要歙州吗?”方天定问道。 曹杰摇了摇头:“我会在池州建立根据地,歙州嘛!不如合作开发,如何?” “空口无凭!” “既然是合作,肯定会拿出诚意来。方兄,来日方长,不要因为一点小利,坏了天下大事。” “好!君子一言……” “駟马难追!”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大家有共同目標,一些小矛盾都能放置在一边。 佛门与摩尼教的矛盾,在林灵素不断逼迫之下,也只是弱矛盾。 难道还有什么矛盾,比灭佛更严重吗? (本章完) 第248章 大盐梟李俊上线 第248章 大盐梟李俊上线 梁山好汉兵分三路前来江南,第一路、第二路已经在建康、歙州都有所得。 而第三路,行动虽然慢了些,却是稳打稳扎,一路向南插旗。 梁山南下第一站,便是芒碭山。 当日“混世魔王”樊瑞归顺后,芒碭山贼窝便荒废了下去。 时过一年,樊瑞领著梁山好汉再度回归,只数天便重建了山寨。 兵锋直指两淮地区,威名远胜从前。 “混世魔王”的大名,很快便在沛县流传开来,能止小儿之哭。 眾人又一路南下,昼伏夜行,“摩云金翅”欧鹏也在大別山重建了黄门山山寨。 这其间,眾人又顺手收服了一些小山头。 梁山现在有两只手,其中一只牢牢伸向北边辽国,握住了草原的商贸;现在另一只手伸往江南,自芒碭山、大別山、黄门山、九华山这一条路线下来,已经形成一定的战力。 只是到了长江流域,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 就像一条胳膊,大臂、小臂、手腕都有了,却是缺少了五指,有一身本事却无法彻底施展开来。 无法真正地与佛门、与摩尼教在江南展开合作。 而这五指,曹杰在梁山时与宗泽、吴用、黄文炳等人早就有谋划。 “混江龙”李俊便被选中,要回到长江流域挑起大头。 经过曹杰一年的豢龙,李俊的命魂已经成长为一条真正的幼龙,命魂的成长倒是在其次,最主要的还是他的能力提升。 旁的好汉,顶多也就是战力有些精进,可李俊读孙子、读春秋,向宗泽等读书人討教学问,只要给他几年时间,便是能够成长为坐镇一地的全能型人才。 如今攻略江南,曹杰不可能长久留在此地,李俊这个曾经的私盐贩子头目,便要担当起大任,挑起大梁了。 “哥哥!” 池州秋浦河,李白所作《秋浦歌》之地,两岸青山绿水,曹杰乘舟將欲行,岸上传来一声清朗的呼声。 李俊踏水而至,登上了曹杰的小竹排。 “兄弟,辛苦你了。”曹杰伸手拍了拍李俊的肩膀:“来,先应付两口。” 说著,便掏出隨身的酒葫芦和乾粮递给李俊。 李俊一边补充能量,一边道:“这有啥可辛苦的。没遇到哥哥之前,我自两淮偷运私盐往江州,不仅辛苦,还將脑袋別在裤腰带上,一年也挣不到几个钱。现在跟了哥哥,有酒、有肉,有金银,还有如此多的兄弟跟隨。若这为我梁山所控制的盐帮还建不成,那我李俊就有负哥哥所託了。” 淮盐,因淮河横贯江苏盐场而得名。有著“煮海之利,两淮为最”、“华东金库”等美誉。 当今年代,安徽、江浙、江西等地都吃淮盐。 曹杰凝重道:“盐铁不同於其他,兄弟你要一统两淮盐帮,做江南最大的盐梟,便是彻彻底底动了官府的利益,比我们在梁山造反还要凶险。” 什么是盐帮? 顾名思义就是贩卖私盐的走私分子。盐帮之谓,私盐之流,乃相对於中国自古以来的“盐铁官营”而言,又有“盐梟”之称。 盐帮不同於私盐贩子,是正式得到官府认可的贩盐帮派。 中国古代的盐,从开採到贩卖是由官府控制,因盐是生活必需品,缺盐难以生存,控制了盐的供应,就等同於控制了统治下的百姓。 所以大宋朝的盐如同之前的各个王朝一样,都一直由官府垄断,私人是不准进入这一领域的,这有明確的刑律规定。 可由於封建社会的特殊环境,国家往往需要面临的问题是连连征战,兴修水利,建立边防,而这些需要大量的金钱和人力,这个时候如果有商贾之流主动捐款,甚至主动承包完成工程,朝廷就颁发其一个贩盐许可证,准许其贩卖运输官盐,甚至还可以得到徭役减免等豁免。 於是,便有了盐帮出现。 两淮盐帮,本是大好买卖,可在朝廷苛刻的税收之下,其实已经名存实亡。 私盐大行其道。 毕竟私盐是不需要纳税的。 李俊做了十来年的私盐头子,在两淮私盐这个项目上,可以说非常有经验。 他咽下嘴里的乾粮,笑道:“哥哥不用担心小弟的安危,那些盐吏早已经墮落了,不值一提。现在挡在小弟面前最大的阻碍,不是官府,而是那些曾经的盐帮。” “这些盐帮本可以做合法的买卖,可朝廷苛捐杂税眾多,逼得他们也只能走私,做私盐贩子。我若横插一脚,必被群而攻之。” “不过,有梁山诸多兄弟在,我岂怕了这些地方豪强。” “兄弟的能耐,我知晓。其他我便不多过问了,兄弟你需要哪些人手,儘管道来。” 如今在歙州,已经初步和摩尼教达成了共识,不必將好汉閒置在此地。 靠近长江、比邻江州的池州,也是佛门的地盘,足够安全。 李俊摇头道:“小弟麾下有童威、童猛两兄弟,又有穆弘、张横相助,北边芒碭山、西边黄门山,建康府也多有兄弟在,都能就近支援。更何况梁山的大海船已经可以出海了,足够小弟运作。” “玉幡竿”孟康在造船一道上確实有些手段,经过几年发展,梁山造船业可以说是山东之最。 阮小二也训练出了不少水兵,如今便尝试在近海航行。 未来造反,也能通过海运和江南联繫。 未来攻打女真人,也能通过渤海,直达辽东腹地。 和李俊交流一番,曹杰还是给他塞了些好汉,助他顺利晋级成大盐梟。 歙州王寅、庞万春、杜微三人,在曹杰与方天定一会后,便识时务地加入进邓元觉的团队里。 而邓元觉便是九华佛门在歙州的门面。 曹杰又是佛门贵客,四捨五入,那就是自己人。 当下,就在九华山山脚青阳县,由曹杰出面,李俊与歙州好汉友好会晤。 对於私盐买卖,王寅三人都有极大的兴趣。 之前,他们没有门路,穷困潦倒,只能依附於摩尼教。 现在一加入,什么事都还没干,就能拿到私盐这种大买卖,三人齐齐振奋…… (本章完) 第249章 贫僧自为其辩经 第249章 贫僧自为其辩经 妙有分二气,灵山开九华! 青阳县南九子山,山高数千丈,上有九峰如莲,乃是七十二福地之一。 自新罗僧人金乔觉航海来华,在九华修行得道,成就菩萨果位,命显地藏之相,一举飞升上界。 九华山便成了佛门地藏王菩萨的道场。 时过三百余年,九华远近焚香者,日以千计,叫呼膜拜,不绝於道。 曹杰登山一半便隱约感受到山中透出一股强大的压迫力,浩瀚佛法普照山川,体內命魂一一显化,【妖星】、【豢龙氏】的天赋不断激活。 先是扰乱天机,顛倒乾坤,然后吉相加身…… 如此这般,依旧不能阻断那股神秘的力量侵蚀。 见此情形,歷来小心谨慎的曹杰岂会冒险。於是便藉故下了山,让鲁智深替他上山拜见九华长老,商议大兴佛门之事。 在山下青阳县,曹杰安排“大盐梟”李俊与歙州好汉见面,关乎江南接下来一年的任务便顺手布置了。 以私盐贩子为手指,梁山不断向南侵蚀,直到与方腊势力接壤。 三天过去,鲁智深、邓元觉这才从山上下来。 “长老留步!” 鲁智深双手合十,面对白须苍苍的地藏寺长老,他已然有了几分罗汉之相。 邓元觉也双手合十:“山下之事便交给弟子吧!弟子旁的不会,这爭强斗狠,打打杀杀却也有些能耐。只是就怕杀孽深重,日后长老不再认弟子了。” “元觉,且放心隨智深去吧,前路虽有万千险阻,歷经磨难,却也有那一丝希望得成正果。这是你的缘法!莫要错失!” 长老说完,又朝鲁智深道:“如今大劫將至,九华虽不能置身事外,却也不能主动招惹红尘业力。麻烦智深与那星主细说,红尘之事,九华不再理会,只紧闭山门诵经祈福。望天下重归太平!” 鲁智深頷首道:“长老所交代之事,我必一言不差说给哥哥听。” “去吧去吧!” 望著两个胖大和尚远去的背影,长老身边多出了几个老和尚。 “长老,祖师金身示警,说明那日来的,必不是良善之辈。是妖是魔,何不辨个分明?” 长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你著相了。如今天下,人比妖魔还要可怕,又何必在意前世出身呢?那山下贪官污吏吃了多少黎民百姓,岂不是大妖大魔在世。” 眾僧无言以对。 “阿弥陀佛,我观那智深和尚也是一尊大妖转世。五台山智真长老传其真法,度其向善。若那人也是妖魔,长老何不度化於他?” 长老又摇头道:“智真长老有大智慧,能观过去未来之事。他看出那智深有大智慧,便传其真法,助他成道。並非度化於他……况且,我又有何德何能,能够度化那人呢?” “元觉並不弱於智深……” “那也只是武力罢了。”长老一嘆:“智深乃是仁人、智人、勇人、金刚、罗汉……元觉差他多矣!此僧日后必能得道,证得道果。” 眾僧面面相覷,想他们在山上打坐修行一辈子,也悟不透那元婴之道,更不要说证得道果了。 长老莞尔一笑:“越是深陷执念,越是难以自拔。如何能看破虚妄呢!你们啊!该放下了。” “阿弥陀佛!” 一老僧拜在长老面前:“如今佛门岌岌可危,如何放得下啊!” 长老伸手敲了敲光头,长嘆道:“放下便得解脱,佛门並不会因为伱而兴,也不会因你而亡。那只是你心中的贪念在作祟……如今大劫之下,正好闭山修行,尔等尚且不晚。” “长老,这九华之地,就拱手让给那人了吗?” “让又如何?不让又如何?山在这里,水在那里,是属於人间的山水,並不属於你我的山水。儒家说达者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你……还是你……有兼济天下的本领?” 长老摇头:“我纵然修成了婴儿,又能如何?难道贫僧还能下山將那些贪官污吏一个个杀了不成?贫僧还能杀上那东京皇城,逼著满朝文武、赵官家,劝说他们不要再祸乱天下不成?贫僧確实能做,只要不怕天道落下雷劫,有什么事不能做的呢!” “可做了又能如何呢?不过是换个人来为祸而已。天下的局势只会变得越来越糟……” “荡平这天下的,只能是这些野心勃勃的妖魔鬼怪。只要他能让百姓有一口饭吃,有一件衣穿,纵然前世是妖魔,这辈子也能修成菩萨佛陀。” “若盛世降临,贫僧自为其辩经!” ………… 山下县城,鲁智深和盘托出。 曹杰颇为惋惜,五台山闭山不染红尘,九华山也闭山不染红尘。 这些和尚一遇乱世便上山避祸,但好在將山下的地盘、势力都留给了邓元觉,这等於是白送给了梁山。 “曹家哥哥,我邓元觉打打杀杀还行,这偌大的一个池州,还有半个歙州,我可不会管理。若是放任不管,迟早被摩尼教占据。” “元觉大师,你若信得过我曹杰,我可以帮你。” “你儘管说,我听你的。” “其实很简单,让山区的百姓有一条活路,他们自然拥护你,成为佛门的忠实信徒。” “这……”邓元觉很是为难,佛门若是有救世之道,岂会沦落至此。 “山区的百姓大多都是逃户,他们缺少的是盐以及生活必需品。” 邓元觉点著脑袋:“山上確实缺盐,我曾在歙州大山里见到不少白毛女,那些逃户真的过得不是人过的生活,连衣服都没有。” “所以,兜兜转转还是落在了私盐上。” 曹杰笑道:“给我两月时间,必叫九华山区的百姓吃上便宜盐。给我三月时间,我能运送一批铁器抵达山区,帮助逃户在山中开垦荒地,那时恰好是春耕。再给我半年时间,药材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就能通过走私进来…… 只要一年时间,大山深处就能成为世外桃源。” 曹杰不是画大饼的,他是行动派。 围绕“大盐梟”项目,高速运作起来。 (本章完) 第250章 方腊:此子恐怖如斯 第250章 方腊:此子恐怖如斯 “我对钱没有兴趣!” 歙州大山里,第一批私盐被李俊紧急调拨了过来。 庞万春这个猎户出身的私盐贩子最先拿到了三千斤食盐,往大山深处贩卖。 盐是硬通货,少了盐,再强壮的汉子也会软弱无力,全身生满白毛。 可盐卖多少钱,或者以物易物的定价是多少,庞万春拿不定主意,便来询问曹杰。 於是便有了开头这句话。 到了曹杰这种身份地位,钱就是一堆贵金属,一串数字,用的时候划拨出去,缺的时候,便在月黑风高之夜做一波大的。 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曹杰打劫贪官,用贪官的钱来劫富济贫、收拢人心、扩大地盘。 这叫做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这批盐不卖钱,只以物易物,山里的百姓有什么,便收什么,便是拿出一堆破皮,那也要收。万春兄弟,你不要怕折本,只要打通了盐道,就是胜利。到时候,你想不富贵发达都难。” “我知道了,配合元觉大师行动,不求钱財,不问富贵。” 山里其实还是有些宝贝的,比如药材,动物的皮子也值点钱。 而真正的宝贝,其实还是那些身强力壮的逃户。 在大山里生存,可不容易,能活下来的,都有一技之长。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得到万眾的拥护,才是野心家真正的目的。 逃户可是造反的主力军。 方腊用摩尼教来蛊惑人心,获得信徒的拥护。而曹杰用的是最普通的手段,施恩於人。 再配合上当地豪杰出头,岂会竹篮打水,只会不断增强,形成一片有向心力、有凝聚力的根据地。 睦州,摩尼教的老巢。 方腊闭关修炼结束,方天定早已经在密室外等候多时,拜道:“父亲,孩儿有要事匯报。” “说吧!” 方腊一开口,一股灼热的气息四下倾泻,甚至他周围的木质墙体都开始木炭化了起来。 非但如此,哪怕是远在数丈之外,方天定裸露的肌肤上都有了一种炽热无比的感觉,就仿佛是被三伏天的烈日暴晒炙烤一般。 摩尼教源於古波斯祆教,也即是拜火教,教中所传功法也多与火焰有关。 方腊修炼的功法,便是观想光明神,掌握烈日般的力量。 从他透露出的气息来看,养炁功夫匪夷所思,若是被他收敛住这股热气,不流露出一丝一毫,那绝对便是入了金丹大道。 在养炁一道上,与炼精的圆满、孕神的元婴境界同列。 见父亲实力大增,方天定表情欣喜:“父亲,山东梁山曹杰,已经从九华山下来,与佛门密谋妥当。九华虽然闭了山门,但邓元觉却掌握了九华佛门在各地的力量,我等不得不防……” “佛门不足为虑,不用我们出手,自有神霄派收拾他们。曹杰现在在做什么?” “在干私盐买卖。” “私盐?” 方腊缓缓睁开双目,只见那本该漆黑的瞳孔,此刻却燃烧起了夺目的焰火:“他在江南有多少人马?” “很多,前来江南的头目就是十来个,有三个实力不逊於石宝等人,其他人个个不下於吕师囊手下的十二神。还有,他手下有个叫做混江龙李俊的,在江州做了十几年的私盐买卖。整条私盐路线早已经打通,又收服了歙州王寅、庞万春等人……” 方腊打断道:“江州李俊,我知道这人。想来去年江州大案便是他犯下的了,却嫁祸给了陈希真,来了一出金蝉脱壳。有勇有谋啊!去年便已经开始谋划江南,好手段。还有什么消息?” 方天定苦笑一声:“歙州县尉杨邦乂与他有故,以师兄弟相称。听说那杨邦乂要將儿子託付给他……” “他们的师父是谁?” “根据姑姑分析,应该是义乌宗泽。” 霎时间,方腊眼中的圣火剧烈燃烧起来,在眼眶外显化,呈现出汹涌澎湃之势。 良久,他这才问道:“此子是怎么降服宗泽的?百怎么说?” “我们现在所掌握的信息並不多,只知道宗泽在沂州剿匪,突然就被罢免了官职,然后在登州不知所踪。姑姑分析,可能这一切都是这小孟德所为。” 方腊长长吐出一口灼热的气息,感嘆道:“此子恐怖如斯啊!他应该还只二十出头的年纪,与你相当吧!江湖、官府、乃至於朝廷,都在他的谋划之中。他在朝堂上究竟有怎样的力量?怎连宗泽都翻了船?” 方天定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回道:“姑姑正在探查山东的消息。” “看来必须去一趟山东了,知己知彼,才能言合作。” “父亲正在修炼的紧要关头,怎能离开?何况没有父亲坐镇江南,我教人心不稳啊!”方天定劝道。 方腊眼中的那两团烈焰映照在方天定身上:“我听说那小孟德极为好色,已有数房妻妾。” “还未娶妻,只纳了几房妾。其中便有沂州陈希真之女陈丽卿,听说此女有万夫不当之勇,有百步穿杨之能,江湖人称女飞卫。” “倒是个不逊於伱姑姑的巾幗英雄。” 方腊沉吟了一番,说道:“让你妹妹前往山东,他能看上金芝吗?” “父亲,金芝才十五……况且,如何能够与他为妾?” “这事你不用管,我会与百商议。” “是!” 方腊下了决断,方天定可不敢违背。 这方金芝,乃是方腊的女儿。宣和二年十月,方腊率领教眾於帮源洞誓师起义,自號“圣公”,改年號永乐。方金芝被封为公主,即“金芝公主”。 原著里,宋江征方腊,“小旋风”柴进化名到方腊处做臥底,深得方腊信任,金芝公主招赘柴进为駙马。 后来柴进和宋军里应外合攻破了清溪帮源洞,她才知道丈夫的真实身份,在万念俱灰之下选择自杀而死。 这个二八不到的少女,才能与她姑姑方百相比,不值一提。 连枕边人的身份来歷都弄不清楚,落个自縊身死,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罢了。 等方天定离去,方腊又唤来妹妹方百,商议联盟山东之事! (本章完) 第251章 方百花:我来捨身饲魔 第251章 方百:我来捨身饲魔 方百从方腊闭关之地出来,表情凝重。 此女少年英姿,自幼习武。 方腊起义以后,方百任义军元帅,在战斗中歼灭宋將领蔡遵、顏旦五千人马,占领了青溪,和方腊一道,纵横吴越,先后攻下了歙州、杭州等六州五十二县,控制了江南、浙江大部分地区。 方百在杭州凤山门馒头山点將,英姿颯爽,威震三军,受到义军士兵的爱戴。后方腊起义被宋军镇压,方百不屈被俘,在开封英勇就义。 这样的女子,並不逊色陈丽卿多少。 当日在黄山天都峰,曹杰往方腊阵营里一看,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只是当日任务重大,和方天定简单交流,便分道扬鑣,並不清楚她的身份。 今日,已经二十多岁,將一生都献给苍生的方百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姑姑!” 方天定在外面一直等著,直等到方百出来,这才快步迎上去,施礼道:“父亲如何打算?” “山东小孟德不容小覷,梁山亦是不弱於我们的势力。你父亲准备与他结盟……” “那金芝……”方天定苦著脸道:“金芝自幼天真烂漫,送她去山东,无异於推他进火坑啊!” “金芝不用去山东!”方百沉声道。 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哪里能够担当得起大任。 方腊也不放心將如此大的重任交给十五岁什么都不懂的女儿。 “哦!”方天定鬆了一口气,问道:“那梁山方面,我等该如何结盟?” “我会隨那小孟德去山东考察一番,具体如何行事,隨机应变。”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方天定大惊失色:“姑姑去山东?” “唉!” 方百將纤纤玉手按在腰间的青鸞宝剑剑柄上:“佛门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哥哥要成大事,总要有些牺牲。山东方面有我在,你便不用担心其他,安心守好江南。” “姑姑一人前往?不如让石宝陪姑姑去……” “一人足矣!难道那曹杰是洪水猛兽,能吃了我不成?” 方百当断则断,离了睦州,沿著新安江前往歙州见曹杰。 这条大河,上游是新安江,中游叫富春江,下游便是钱塘江。 两岸数百里景色,真的是美如画。 每当旭日初升,山光云影,氤氳浮漾,若隱若现,神秘而富有诗意。暮靄沉沉之际,山色空濛,轻纱縈绕枫渺恍惚,整片山岭犹如化为一道苍屏。 曹杰是在薄雾中再度见到方百的,人比景美,人比娇。 “百姐姐,久仰大名。” 曹杰是个爱惜之人! 特別是这种世间独无仅有的奇,需要好好呵护,用心滋润她们。 新安江的小舟上,案上的小火炉將青梅酒煮得“咕咕”作响,酒香四溢。 桌上几碟小菜,也是曹杰亲手烹调的徽州美味,可以佐酒。 方百站在船头,任由河风吹得秀髮在后方写意飘拂。 曹杰伸手搂住了小蛮腰…… “曹公子,请自重。” 方百脸色微变,但並未大打出手,只是颤抖的手臂,表明她內心的挣扎。 曹杰也不理会她的怒意,笑道:“百姐姐何必动怒,你我都知道,若成联盟,那两张薄薄的契约可不中用。伱一封书信约我前来赴会,自是希望你我双方更进一步的交流合作……” 曹贼又握住了柔荑:“古往今来,双方势力加强联繫莫过於和亲。姐姐既然下定了决心,又都是江湖中人,莫非还需要曹某八抬大轿迎姐姐过门?其实,也不是不行,就怕姐姐不愿意……” 方百咬紧了银牙,她虽然下定了决心,要捨身饲魔,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却是让她意难平。 曹杰却是知道,这只是一场交易。 既然是交易,那就別谈感情了。 伸手倒了两碗青梅酒,指了指面前的蒲团,曹杰见她沉默,便说道:“如今赵宋风雨飘摇,其实这艘大船还未到沉没的时候。你哥哥方腊沉不了这艘船。” “你小瞧了圣公。”方百眼神里都是骄傲。 方腊能够攻占杭州,占据六州五十二县,確实是一时之豪杰。 “我听说你们最近在打听宗先生的消息,那便知道宗泽的能耐了。这样的人物大宋並不少,况且……不是我看低了你们,除了会蛊惑人心,你们还会什么?还有什么?” 曹杰饮了一口酒:“军械、战马、战船、粮草,你们储备了多少?可承受得起几次大战?” “哼!” 方百坐在了曹杰对面,举起碗便仰头饮尽:“江南富庶之地,除了缺少战马,什么都不缺。我们有信心在第一时间拿下武库和粮仓……” “终究不过是流寇行径。”曹杰摇了摇头:“想要做大做强,就要有自己的军械厂、造船厂,能够隨时补充战爭的消耗,要有源源不断的粮食產出,更要有志同道合的同伙。” “你有?” “不才,略有些。” “既然你梁山什么都不缺,何必来我江南?” “造反不是请客吃饭啊!將朋友搞得多多的,总是有好处的。而且,我听说你们摩尼教能够炼製一种圣火油,小小一瓶就能爆炸出恐怖的高温火焰,燃烧方圆数丈。” 按照收集到的信息,曹杰感觉摩尼教的圣火油有点类似凝固汽油弹。 因为爆炸后飞溅到人身上的圣火油就像猪油膏一样,黏稠耐烧。如果人用手去拍打,会越拍火越大,如果在地上滚动灭火会弄得全身是火。 而且一旦身上著火较多,边上的人要儘量远离著火者,因为著火者的奋力挣扎很容易把燃烧油块甩到旁人身上形成二次杀伤效应。 这样的好东西,曹杰也想有啊! 只是这属於摩尼教的机密,也只有少数人见识过圣火油的恐怖杀伤力。 “原来你的目的是圣火油!” “非也非也!那只是附带的交易,我梁山有新式军械厂,近些年產能还不错,等你去考察了,我们再商谈这方面。只希望你们的圣火油產能足够大……来,再饮一杯,祝我们合作愉快。” (本章完) 第252章 杨再兴:我要重建天波府 第252章 杨再兴:我要重建天波府 大姐姐就是会疼人。 虽然是第一次,略显生疏,但调教了一番后,各种招式就熟练了起来。 第一天就和曹杰打了个你来我往,难分难捨,最终相拥而眠。 有了知根知底的接触,双方的合作便有了实质性进展,不再停留在相互试探性阶段。 曹杰一封书信,让“神行太保”八百里加急送去梁山。 然后,沧州延宗商队迅速反应,他们有极为丰富的行商经验,当天便挑出一支业务过硬的团队,改名继嗣商队往江南开拓。 重要的不是正经商业,而是走私。 梁山淘汰的兵器,草原上的皮毛、兽筋等战略物资,都將南下,助力方腊造反。 方腊闹出的动静越大,持续的时间越长,对曹杰位代表的梁山而言便越有利。 而南方的丝绸、漆器,也能北上,运去草原,那就是数十倍的利润。 更何况,摩尼教还有不少隱秘的战爭资源。 那圣火油只是其一。 根据曹杰了解,这圣火油的生產与信仰有关,想要仿製都没条件。 为了將来能顺利继承方腊的遗產,曹杰也该辛劳耕耘,增进和百姐姐的情感。 曹杰相信,只要自己功夫用得深,石女也能软化。 “你属狗的啊!怎么都吃不够!” “和姐姐哪里够!” “別……留在里面。” “……” 方百瞪了曹杰一眼,江南女子,连生气都如此嫵媚动人。 “万一要是有了呢?”曹杰问道。 方百气得推开曹杰,起身咬牙道:“不会的,你留在我身体內的,我会用真炁逼出来,我们不会有孩子的。” 曹杰看她行炁排毒,只觉从她体內升起了一轮昊日。 柔和的光从穴窍之中透出来,让她看上去圣洁无比,越发透著迷人的韵味,让人食指大动。 在新安江畔流连多日,曹杰在【曹贼】命魂上又有巨大的进步。 这日,杨邦乂写了一封书信,让邓元觉代为传达。 曹杰看完,便別了方百,赶去歙州相见。 “师兄。” “师弟,来来来,这是犬子再兴。” 曹杰一看那筋骨健壮的少年,只见他手长脚长,两条浓眉,甚是精神。 “再兴,伱愣著做甚?这是你曹叔父,叫叔父。” 杨再兴是崇寧三年生人,如今是政和七年冬,虚岁十四,马上就十五。 这个年纪,可以结婚生子,成家立业。 曹杰虽然已经是梁山之主,麾下好汉数十,人马上万,其实也才二十三岁的年纪。 杨再兴望著大不了他几岁的青年,张了张嘴,从喉咙里吐出“叔父”两字。 杨邦乂冷哼一声:“平常见你甚是豪爽,怎今日这般扭捏?” “师兄,我与再兴年龄相仿,让他叫我叔父却是將我给叫老了。不如叫哥哥吧!我们各论各的。” “岂能如此,这於礼不合。” “如今天下礼乐崩坏,等天下太平再说礼也不迟。再兴兄弟,习武到何等境界?” 杨再兴开怀一笑,施礼道:“哥哥,再兴如今已经是炼精小成,在皮肉筋骨上都是小成,一手枪法更是不逊於爹爹。便是养炁,要不了一年也足可踏入后天之境……” 十四岁的少年,有地煞九十名的实力境界,这种天赋,端的不凡。 曹杰露出欣赏的表情:“如此年纪,竟然已经练到了这种境界,了不得啊!师兄,你杨家要出龙了。” 杨邦乂摆手道:“师弟,你別听他自吹自擂,一点小收穫就自满。和先祖相比,什么都不是。” “金刀杨令公,七郎八虎,自是英雄豪杰。我观再兴,强爷胜祖也未可知啊!” 曹杰狠狠夸了起来,又问道:“再兴,可曾读书,可曾孕神?” 杨再兴露出为难的表情,双手抓著脑袋,无法回答。 杨邦乂长嘆一声:“让他练枪,能练个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让他读书,要不了三刻,就昏昏欲睡。我为他的学业都操碎了心,师弟,你帮帮师兄。” “师兄,你是知道我的,也不是读书的料子。不如送到先生那里,让先生指点指点。” 杨再兴,自然要握在手里。只要去了山东,曹杰有的是办法將他收服。 少年人,嚮往金戈铁马,纵横九州,最是好笼络。 反观杨邦乂,年近四十,人生观、世界观早已经形成,没遇到巨大的挫折之前,纵然有宗泽在,也不好收服。 杨邦乂沉吟一番,頷首道:“我也正有此意,如今江南危机四伏,家中妻小是要託付给师弟啊!” “师兄做这个歙州县尉,吃力不討好,何不掛职而去?” “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今江南风雨飘摇,岂是置身事外之时?” “师弟我来歙州,却也和摩尼教有过接触。唉!要不是真活不下去了,哪有人愿意去信那魔教……” “这歙州,还能太平几年?师弟,我知道你能耐大著。” “大概三年光景吧!” “……” 杨邦乂並不再问,他只是个小小的县尉。 官场上有一句话,叫前生作恶,今生县令,恶贯满盈,县令附郭。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上辈子不积德,你这辈子才当县令呢。你別以为县令老爷多威风,那是跟老百姓,在官场里面,那是最小的,老挨欺负。 那什么叫县令附郭呢?就是如果你这个县治是在省城,那你就是上辈子恶贯满盈,这辈子才罚你当这个苦差。 歙县的县令都这般难做,更何况附郭歙州的小小县尉。 他什么也做不了。 入夜,曹杰约了杨再兴。 月色正浓。 等杨再兴舞了一遍杨家枪,曹杰好生夸了一遍,又问道: “再兴,可有何志向?” “我父亲给我取名再兴,自然是再兴我杨家,重建天波府!” “你可知这天下马上就要乱了。” “那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 “杨令公守的是赵宋的江山,而如今黎民百姓要反的却是赵宋的天下,你走出老家去外面看过吗?” 杨再兴摇头道:“不曾。” “儒家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练武也是一样,要看过人间,才能知晓手里的枪究竟是为谁而出。” 杨再兴握紧了手里的虎头枪:“我愿隨哥哥行这万里路!” (本章完) 第253章 白莲教自我手而出 第253章 白莲教自我手而出 杨再兴已经在手,杨邦乂也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入到彀中。 与方腊的联盟已经完成,虽然没见到这位“圣公”,但王不见王,不见也好。 有方百这个大姐姐在,不愁其他问题。 曹杰这趟江南之行,各个任务几乎完成。 只是某些方面还略有瑕疵。 比如邓元觉掌握的佛门,还只是佛门,纵然有私盐慢慢收拢人心,可一时间也难大用。 佛门信徒,没有造反的底蕴。 曹杰也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往那一站,万民便无脑追隨,跟著他造反。 他是人,不是魅魔。也不搞宗教,对百姓洗脑。 从歙州收拾好行囊,方百、杨再兴,还有个庞秋霞乃是“小养由基”庞万春的妹妹,都將隨他去山东。 这日,出了歙州往北,身后却是来了一个老和尚,大声道: “圣佛请留步!” 刘唐当即便横刀拦在了老和尚面前,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圣佛,贫僧从九华山下来,前来拜见圣佛。” 曹杰微微皱眉。 九华山他虽然没上去,但鲁智深却是去详谈。很显然,这和尚不属於“闭山”派。 老和尚开口便是神叨叨的,靠近曹杰更是大礼参拜,表情庄严,如同在大雄宝殿参拜佛祖。 “你是哪里来的疯和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平白无故的好处给你,对你大献殷勤必是有求於伱,想从你那得到好处。 这老和尚如此作態,显然有极大的图谋。 “贫僧净土宗茅子元,法名慈照,號万事休。十九岁时落髮为僧,因为仰慕东晋名僧慧远白莲社遗风,劝人皈依三宝,受持五戒。今已编成《白莲晨朝懺仪》,发下大宏愿,要为净土宗再开一脉。” 曹杰眉头一挑:“白莲社?” 前世中学成绩不好的曹杰,自然不知道这个老和尚的来歷。 此僧於南宋绍兴三年(1133)在淀山湖创立白莲懺堂。因其尊慧远为初祖,自视为白莲社传人,故他创立的白莲懺堂也就被认为是净土宗的一派,称白莲宗,又称白莲教。 茅子元自称白莲导师,其徒號白莲菜人,可娶妻生子,与常人无异,並可男女同修,得到了下层民眾的广泛信仰。 於是,享誉诸天的造反组织“白莲教”粉墨登场。 初期的白莲教曾遭到南宋官方禁止,茅子元被流放到江州。 但因教义浅显、修行简便而得以传播。 迄南宋后期,虽仍被一些地方官府和以正统自居的佛教僧侣视为“事魔邪党”,但已到处有人传习,甚至远播到蒙古统治下的北方。 再后来,就到了造反的阶段了。 经过长期流传,元代白莲教的组织和教义都起了变化,戒律鬆懈,宗派林立。一部分教派崇奉弥勒佛,宣扬“弥勒下生”这一本属弥勒净土法门的宗教讖言。 茅子元继续蛊惑道:“贫僧耳闻圣佛之名,愿助圣佛成事。” “哈哈,你还真是个疯和尚。” 曹杰眼睛微眯,朝他眨了三下,然后道:“继续往建康府去。” 这等辛密之事,岂能外传。 虽然和百姐姐已经知根知底,但有些事,还是不能公开啊! 建康府,金陵城。 曹杰再度见到了这个疯疯癲癲的万事休。 “贫僧见过圣佛!” 曹杰高坐在上方,眯眼望著此僧,然后用充满慈悲韵味的嗓音吟唱道: “红尘如狱,眾生皆苦,轮迴不止,忧患不休,怜我世人,有神天降,白莲圣母,救劫渡末!” “……换乾坤,换世界。白莲下凡,万民翻身。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嗡~嘛~呢~叭~咪~吽~” 茅子元先是大惊,然后双眸中绽放出异样的神光,跟著曹杰吟唱:“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嗡~嘛~呢~叭~咪~吽~” 隱隱约约之间,虚空似乎在蠕动,那里似乎连接著西天极乐世界。 小金莲的命魂乃是一朵白莲,天生自带这门功法。 这些年日日念诵,虽然没有练成什么神通,但曹杰却对此无比熟悉了。 这疯和尚搞出什么白莲社,在江南传教,流露出来的经文,正是契合这门功法。 打听到这些信息之后,曹杰这才来见老和尚。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管干什么事,都要掌握主动权,不要被他人牵著鼻子走。 若是不能掌握事態的发展方向,迟早为他人作嫁衣裳。 “阿弥陀佛!” 这一次,这老和尚真心诚意大礼参拜:“原来圣佛也是本教中人,贫僧白莲导师,敢问圣佛在上界担任何职?” “你说呢!” 既然你都称呼我为“圣佛”了,那我自然要做白莲教的佛。 別人能做得那混天老母、无极老祖、天真祖师、飘高祖师,我曹杰为何做不得? “白莲导师”茅子元略有沉默,沉思了两秒,略过这方面,说道:“圣佛在歙州施展不开,那邓元觉也只会打打杀杀,不堪大用。贫僧愿意助圣佛收拢民心,如那『圣公』方腊一般,做江南的『圣佛』。” 此人端的好算计,如今九华山闭山,佛门式微,正是他大力接收信徒之际。 若是被他得逞,做第二个方腊,也未可知。 『要组建白莲教吗?』 曹杰在心中问自己。 江南之地,穷苦百姓多是信教的。 佛门、道教、摩尼教,各种宗派不知凡几。 仅仅一个道教,就有符籙三宗,现在又多了个神霄派。 佛门教派也多,有五教十宗。 『作为净土宗的一个分支,白莲教没有搞头。』 『但若是造反……』 『白莲教为我所用,岂不好过他们野蛮生长?!』 『小金莲可以担任白莲圣女,为我监督这白莲导师……』 当即,曹杰起身扶著茅子元,笑道:“有导师在,白莲教终於可以大兴了。我麾下有白莲圣女一名,名曰金莲。” “圣女竟然降生到圣佛麾下,好啊!我这便隨圣佛北行,迎圣女入教。” 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野心家与野心家之间,不用说那么多的大道理,他们都知道,利益是需要交换的。 (本章完) 第254章 猿臂寨假受招安 第254章 猿臂寨假受招安 政和七年腊月,曹杰一行紧赶慢赶,终於抵达山东。 顺路自是要往沂州走一趟。 猿臂寨自政变夺权换上了陈丽卿为首领之后,得到梁山大力支持,蛮牌特种兵、新式军械、青州好汉,被宗泽攻破后的颓败之势,瞬间扭转过来。 可谓气势如虹,实力超越老寨主陈希真之时,再度盘踞在了沂州大山之中。 並且藉助招安来拖延时间,以待天时! 陈希真也发挥了余热,安排他继续从事招安的工作。 这却是正合他意,用心经营与张叔夜之间的关係。 至於孤身前去投靠,陈希真並不傻。 不说女儿陈丽卿是反贼头领,他的通缉令还掛在城墙上呢,又得罪了当朝太师蔡京,虽然那是被曹杰诬陷的。 可再给他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啊! 若是被抓,送去东京,分分钟落个千刀万剐的下场。 这日,关於招安猿臂寨,朝廷终於商议出了一个结果。 以陈太尉为主官,以蔡太师府张干办、高殿帅府李虞候为副,前往山东招安。 陈太尉还是有些能耐的,拴束马匹,整点人数,十將捧十瓶御酒,装在龙凤担內挑了,前插黄旗。陈太尉上马,亲隨五六人,张干办、李虞候都乘马匹,丹詔背在前面,引一行人出新宋门。 迤邐来到沂州,太守张叔夜接著,请到府中,设筵相待,动问招安一节。 陈太尉都说了备细。 张叔夜为了招安猿臂寨可是动了不少心血,可不想付诸东流,便道: “论某愚意,招安一事最好。只是一件:太尉到那里须是陪些和气,用甜言美语抚恤他眾人。只要成全大事,太尉留个清名於万古。那猿臂寨內有几个性如烈火的汉子,倘或一言半语衝撞了他,便坏了大事。” 张干办、李虞候拍著胸膛信誓旦旦道:“由我两个跟著太尉,定不会有丝毫差迟。太守,你只管教我们小心和气,这岂不坏了朝廷纲纪。” 张叔夜瞥了他们一眼,並不多言,只宴后才问道:“那两个是什么人?” 陈太尉苦笑一声:“一个是蔡太师府內干办,一个是高太尉府虞候。” 张叔夜拂袖道:“只好让这两位干办不去了。” 陈太尉摇头:“他们是蔡府、高府心腹人,不带他们去,必然疑心。这场招安必不能成。” 张叔夜拧眉,仰天一嘆:“这两位若去,恐怕劳而无功啊!” 有诗为证: 一封丹詔下青云,特地招安猿臂军。 可羡明机张叔夜,预知难以策华勛。 且说次日,沂州先使人去猿臂寨报知。 却说曹杰一行分成两拨人马,方百、杨再兴、庞秋霞、茅子元等人送往梁山,曹杰折道便到了猿臂寨。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超便捷,????????????.??????轻鬆看 】 一时间,风风火火,好不热闹。 同日,有一人同沂州报信的直到猿臂寨聚义堂上,说道:“朝廷今差一个太尉陈宗善,齎到十瓶御酒,赦罪招安丹詔一道,已到沂州城內。这里准备迎接。” 陈希真大喜,遂取酒食並彩段二表里,银百两,打发报信人先回。 陈希真大权旁落后,等的便是这一天,便与眾人道:“我们受了招安,得为国家臣子,不枉吃了许多磨难,今日方成正果。” 曹杰嗤笑一声。 陈丽卿早有谋划,便摇头说道:“以我之意,这番必然招安不成。纵使招安,也看得我们如草芥一般。等那张叔夜引將大军前来,教他著些毒手,杀得他个人亡马倒,梦里也怕。那时方受招安,才有些气度。” 陈希真急道:“你们若如此说,须坏了『忠义』二字。” “朝廷中贵官来时,必是人模狗样的吆喝,中间未必是好事。” “詔书上必然写著些唬嚇的言语,来惊我们。” “来的人必然是蔡太师门下。”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並不看好这场招安。 陈希真劝道:“伱们休要疑心,且只顾安排接詔。” 他毕竟是老寨主,又是陈丽卿的父亲,一身实力也不容小覷,还是略有人望的。 便派遣手下铺设下太尉幕次,列五色绢段,堂上堂下,搭彩悬。先使小头目预前下山,离二十里伏道迎接。 果然,那张干办、李虞候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一路行来,人五人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猿臂寨被他俩给剿了呢。 这场招安,註定不会成功。 曹杰没有出手,朝廷所派遣的官员便得罪了满寨的好汉。 何况,没有赏赐,没有封官,这算个屁的招安。 这是投降! 没人会同意这样的招安。 好在,经过这几月时间的休战,却是给了猿臂寨休养生息的机会。 重新在沂州站稳了脚跟。 撕了詔书、踹了御酒,大打出手揍了几人一顿。 陈希真只得亲身上马,將太尉並开詔一干人数,护送下三关,再拜伏罪:“非陈希真等无心归降,实是草詔的官员不知我猿臂寨里的弯曲。若以数句善言抚恤,我等尽忠报国,万死无怨。太尉若回得朝廷,善言则个。” 急急送过关口。 这一干人马嚇得屁滚尿流,哪里敢久留,飞奔沂州去了。 山寨后宅,曹杰和陈丽卿刚刚大战完,气喘吁吁,精疲力竭。 “招安不成,朝廷开春必有大军来剿,你要做好准备。” “哼!” 陈丽卿娇哼一声:“听说你在江南勾搭上了摩尼教的圣女?” “我和她只是个交易,算不得真。” “我不管,看我不榨乾你。” 又是大战三百回合,曹杰有些留恋大姐姐的好了。 陈丽卿天罡五虎八彪的战力,他个曹贼暂时打不过啊! 她还只一味索取,不懂得怜香惜玉。 终於,陈丽卿没再折磨,转而柔声道:“你不是擒了病尉迟孙立嘛!” “嗯!”曹杰慵懒地从喉咙里哼了一声。 “他家里人寻来了。” “登州母大虫顾大嫂来了?” “你怎么知道?” 若不是那顾大嫂五大三粗,陈丽卿都有些怀疑了。 “我知道了,若要真正降服孙立,还是要从他家人著手……我也是个辛劳命啊!明日还有要事,睡了吧……” 曹杰掛起了免战牌。 (本章完) 第255章 登州大佬顾大嫂 第255章 登州大佬顾大嫂 孙立虽降,但其实是出工不出力的状態。 每日在山上打磨武艺,並不多与人结交。 曹杰没多费口舌去劝降,只等时机一到,便请来登州派真正的大佬顾大嫂来劝他。 没想到顾大嫂竟然主动寻了过来。 在登州,顾大嫂是一家集餐饮(沽酒)、生鲜(杀牛卖肉)、娱乐(赌钱)於一体的酒店老板。 她的实力在女人中算是强得了,一人就能打三二十个,老公孙新也打不过她,也很照顾娘家兄弟解珍、解宝。 第二日,请来尚在山寨里的母大虫夫妇二人。 曹杰眼中的顾大嫂,是这样的: 眉粗眼大,胖面肥腰。插一头异样釵环,露两个时兴釧鐲。 有时怒起,提井栏便打老公头;忽地心焦,拿石锥敲翻庄客腿。 生来不会拈针线,弄棒持枪当女工。 “登州母大虫顾大嫂和我家汉子孙新,见过曹家哥哥。” 爽利地纳头一拜。 再看孙新,有诗为证: 军班才俊子,眉目有神威。 鞭起乌龙见,枪来玉蟒飞。 胸藏鸿鵠志,家有虎狼妻。 到处人钦敬,孙新小尉迟。 原来这孙新,祖上是琼州人氏,军官子孙。因孙立调来登州驻扎,弟兄就此为家。 孙新生得身长力壮,全学得他哥哥的本事,使得几路好鞭枪。因此多人把他弟兄两个比尉迟恭,叫他做小尉迟。 曹杰伸手扶起孙新,笑道:“贤伉儷是来寻孙立兄弟的吧!放心,孙立兄弟在山中每日打熬武艺,別提多快活了。” 孙新没开口,顾大嫂张嘴道:“我等本以为伯伯战死沙场,前来是收敛尸骨的。没承想,伯伯竟然上了山,落了草。如今更是见到了山东小孟德,我们夫妻俩心满意足了。” “你们要见孙立兄弟吗?”曹杰问道。 孙新张嘴又闭了起来,看他的表情,显然是想见一见哥哥的。 这时,顾大嫂却道:“不急著见伯伯。如今伯伯成了草寇,我等在登州也没了立足之地。曹家哥哥若是不嫌弃我们夫妻本领微弱,我斗胆向哥哥毛遂自荐,也上山为哥哥的大业出一份力。” 顾大嫂果真豪爽。 曹杰笑道:“大嫂夫妇来帮我,小弟万分感激。如今恰是年关,大嫂可愿隨我去梁山?” 101看书 读小说上 101 看书网,????????????.??????超讚 全手打无错站 “哥哥,我娘家还有两个兄弟,也是敢打敢杀之辈,不若一同上山来。” “我也认识几个好汉,正在登云山做寨主,一个是出林龙邹渊,一个是独角龙邹润,不若一同叫来。” “好啊!有登州好汉相助,山东尽在掌中了。” “那我这便回登州……” 顾大嫂不仅豪爽,还是雷厉风行的性子。 曹杰连忙道:“且慢,不若让孙立兄弟与你们同行。” “这如何使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嫂来投靠我,我岂会压著孙立不放。不瞒大嫂,孙立兄弟是人降心不降,我也是无奈。” 顾大嫂拍著胸膛,说道:“哥哥放心,伯伯由我来说服他,包管叫他心服口服地来降。” “那便有劳大嫂了。” 政和七年冬的一天,眉清目秀的“铁叫子“乐和,急急忙忙地奔向山东登州的东门外。 他本是一个“诸般乐品尽皆晓得“的歌手,凭著登州兵马提辖孙立的小舅子这个身份,做了州里的狱警。 可如今孙立被草寇所掳,他这个狱警虽然还在做著,却没了往日的威风。 他急匆匆前来,却是沾亲带故打虎的猎户兄弟解珍解宝被恶霸毛太公抢了老虎、诬陷做贼而打入死牢,有心要救,所以去十里牌报信给他们的姐姐。 这登州派的关係复杂,母大虫的亲娘,却是那对猎户兄弟的姑母,哥哥“双头蛇”解珍,弟弟“双尾蝎”解宝,各怀惊人武艺,山东数州猎户,都推他兄弟为第一。 而解珍、解宝的母亲,却又是孙立、孙新的姑母,因此孙新既是他二人的姐夫,又是他二人的姑舅哥哥。 乐和又是孙立的小舅子。 可到了东门外的酒店,却见大门紧闭。 急得乐和直跳脚。 这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乐和,你在这作甚?” “呀!大嫂回来了……” 乐和扭头一看,便见到孙立那伟岸的身影,立刻喜上眉梢:“姐夫竟然也被大嫂寻回来了。” 孙立愁著脸,点了点头。 乐和没多问,便將解珍解宝的祸事倒豆子般倒了出来。 顾大嫂一听,手中多出两口虎牙刀,在冬日的阳光下寒光颯颯,如发怒的母虎一般:“竟有此事?合该我等杀官造反。伯伯,伱若再说个不字,我便与伯伯拼个你死我活。” “且住且住!” 孙立头皮发麻,急道:“弟妹且先將刀子放下,如今先救解珍解宝才对。” “如何救?”顾大嫂问道。 孙立想了想:“我在登州还有些人脉,容我疏通关係,將解珍解宝救出来。” “哼!伯伯说什么话?如今伯伯若是出面,少不得也要去吃官司。不如听我的吧!” 顾大嫂很快便將一包碎银,付与乐和:“望烦舅子去牢里,散与眾人並小牢子们,好生周全他两个弟兄。“ “好!”乐和得令,便往牢里赶。 如今连姐夫都救了回来,他对顾大嫂可谓心服口服。 不理会孙立,顾大嫂和孙新商议道:“你有什么方法,救我两个兄弟?” 孙新瞥了哥哥一眼,答道:“毛太公那廝,有钱有势。他诬陷了你两个兄弟,必不肯干休,定要做翻了他两个,似此必然死在他手。若不去劫牢,別样也救他不得。” 顾大嫂点头道:“那你还不去叫人?” 孙新笑道:“我也是这般想的,这便去叫我两个兄弟。” 孙立疑惑道:“你两个兄弟是谁?” 孙新道:“便是那叔侄两个最好赌的邹渊、邹润,如今在登云山台峪里聚眾打劫,他和我最好。若得他两个相帮助,此事便成。” 顾大嫂嘱咐道:“登云山离这里不远,你可连夜去请他叔侄两个来商议。” “好!” 孙新立刻便赶去登云山。 眼见酒店里就剩下自己和弟妹,孙立坐立难安,他平生旁的不怕,就怕这个弟妹发飆。 果然,母大虫又发飆了: “伯伯,如今我们一大家子都要劫牢杀官,然后投奔梁山。你看你当如何?若是不愿,便与我火拼一场……” (本章完) 第256章 孙立:通判竟也落了草 第256章 孙立:通判竟也落了草 每个人心中都有弱点,孙立的弱点就是他有弟弟“小尉迟”孙新。 兄弟俩感情很好,孙立也是顾家的好男人。 现在一大家子要救表兄弟,还要落草,他能怎么办? 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前程,大义灭亲吧! 况且自己也没个前程了。 兵败被寇所掳,也算是尽了忠。 关键弟妹还是个母老虎,表態慢了,就会拔刀子逼他。 “罢了罢了!弟妹,你收起刀子,我答应你便是。” 纵然有强悍的武力值,孙立也用不出半分来,只能苦著脸答应。 这便是一物降一物。 当天晚上,顾大嫂、孙新夫妇,邹渊、邹润叔侄,商议完劫囚的事宜。 整个过程,孙立参与不进来,他就是个工具人,只负责武力输出。 而且几个大男人都在听顾大嫂安排。 先叫邹渊去登云山寨里,收拾起財物人马,带二十个心腹来店里听令。 又使孙新入城里来,问乐和討信,约定劫囚的时间,並暗通消息与解珍、解宝得知。 次日,登云山寨里邹渊收拾金银完了,自领著一伙人马来相助。 孙新家里也有七八个知心腹的火家,並孙立连夜招揽来的十数个心腹军汉,共有四十余人。 顾大嫂早早宰了两头猪,一只羊,眾人尽吃了一饱。 於是顾大嫂贴肉藏了尖刀,扮作个送饭的妇人先去牢里。孙新跟著孙立,邹渊领了邹润,各带了火家,分作两路去。正是: 101看书 读好书选 101 看书网,????????????.??????超省心 全手打无错站 捉虎翻成纵虎灾,赃官污吏巧安排。 乐和不去通关节,怎得牢城铁瓮开。 且说登州府牢里一个姓包的节级得了毛太公钱物,正要陷害解珍、解宝的性命。 顾大嫂却已经到了,乐和放她进到牢里来。 那包节级正在亭心坐著,看见顾大嫂,便喝道:“这妇人是什么人?敢进牢里来送饭!自古狱不通风。” 乐和拜道:“节级,往日都有妇人来送饭。” 包节级喝道:“今日之后便不许了,让她离开,若是不走,连你一起打出去。” “节级大人,您好心有好报,让我送最后一次饭菜吧!” 顾大嫂连走几步,便到了那亭前。 “哼!”包节级冷哼一声,吩咐左右道:“將她赶出去。” 顾大嫂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个箭步就到了亭中,掣出两把明晃晃尖刀,往那左右便是一戳。 飆出两道血,直上三尺之高。 不等包节级反应,顾大嫂已经以虎扑之势到了他面前,一脚踹翻,尖刀架在了脖子上,血雨腥风般喝道:“不想死的,就都闪开。” “好好好……好汉,饶命啊!” “让那些小牢子都闪开!” “闪开,闪开,没听这位女侠说吗?都闪开,別耽误人家劫狱……” 趁乱,乐和闪进了牢里,没多久,解珍、解宝便提起枷从牢眼里钻將出来。 “姐姐!” 解珍、解宝瞪著双猩红的眸子,大步到了顾大嫂身边。那包节级还待求饶,却被解宝一枷梢打重,把脑盖劈得粉碎。 毕竟是能入到天罡的人物,虽然有些水分,但个人战力还是足够强的。 “唉!” 顾大嫂没来得及阻止,眼睁睁看著人质没了,眼角不由抽了一抽。 这两个表兄弟,实力是有些,就是脑子不太灵活。 否则岂会被人轻易诬陷,下了大狱。 所以说啊! 这登州派,顾大嫂才是智力担当。 眼见包节级被打死,那些小牢子就围了上来,更有人衝出了囚牢,去请大军前来剿匪。 牢里並不凶险,不过是些小牢子。 不是什么小牢子都是黑旋风啊! 拿几个钱,眼见贼人凶悍,哪敢上前。 当即,顾大嫂手起刀落,戳翻了三五个小牢子,一齐发喊,从牢里打將出来。 外面,孙立、孙新兄弟面对的才是真正的大敌,可他们领著十来人也正大杀四方,一枪一鞭,所向披靡。 死死守住了牢门前的道路。 见顾大嫂四个从牢里出来,一发望州衙前便走。 那邹渊、邹润叔侄两早从州衙里提出王孔目头来。 搅得街市上大乱。 孙立骑著马,举著枪,握著鞭,压在后面。 街上人家都关上门,不敢出来。州里做公的人认得是孙提辖,谁敢向前拦挡。 眾人奔出城门去,一直望十里牌来,扶搀乐大娘子上了车儿,顾大嫂上了马,帮著便向西而行。 解珍、解宝这两个猎人兄弟,提著刀叉,对眾人道:“那毛老贼冤枉我俩,要我俩的命,我要去报仇!” 顾大嫂道:“自不会饶了他们,兄弟少安毋躁。” 眾人一径奔毛太公庄上来,正值毛仲义与太公在庄上庆寿饮酒,却不提备。一伙好汉吶声喊,杀將进去,就把毛太公、毛仲义並一门老小尽皆杀了,不留一个。 去臥房里搜检得十数包金银財宝,后院里牵得七八匹好马,把四匹捎带驮载。 解珍、解宝拣几件好的衣服穿了,將庄院一把火齐放起烧了。 各人上马,带了一行人,星夜奔上梁山泊去。 登州这点小祸,曹杰没理会,若孙立解决不了,那他便不是“病尉迟”了。 这日正是小年,登州派登上梁山。 有了登州这一出劫狱杀人的过程,孙立对落草便少了些心理阻碍。 可当他在聚义厅上见到宗通判时,宗泽正老神在在坐在第二把交椅上,看了孙立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这是个先锋悍將,他亲自检验过的。 如今梁山能够统兵的好汉,除了他宗泽,也就这个“病尉迟”能够看得上眼了。 可孙立看到宗泽之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伯伯,还不见过曹家哥哥。” “哦哦!” 孙立回过神来,和一眾好汉一一行礼。 轮到宗泽时,通判抚著长须道:“老夫都已经落草梁山了,听说伱还很坚持,人降心不降,可见是个心中有沟壑、有坚守的汉子。” 宗泽有意捧一捧他。 面对宗泽,孙立哪里敢拿大,拜道:“自藤县外一战,也算是尽了忠,今日上了梁山,便是梁山的人,人降心也降了。” (本章完) 第257章 小金莲:圣女驾到 第257章 小金莲:圣女驾到 政和八年,是这个年號的最后一年了。 明年便要改元宣和,迈入大名鼎鼎的宣和年代。 梁山这个创业集团,自从有了宗泽来担任政务官,不管是北上辽国,还是南下江南,或者支援猿臂寨,都安排得极为妥当。 人员的调动,粮草的划拨,无不是精准而高效。 宗泽就是梁山的萧何。 这么一个宰相之才,大宋朝廷扔在州县当低级官员来用,蹉跎了一辈子。 宗泽读了满腹的圣贤书,心中虽然都是忠孝,可不代表他没有人生理想和抱负。 而现在,曹杰给了他实现理想和抱负的可能。 在这种矛盾之中,宗泽忘我地深入底层劳动人民里,埋首在最基础的政务间。 如此才能淡忘自己草寇的身份。 “方腊派你到了这里,看来江南真的要反了。” 宗泽仰首望天,表情落寞。 方百苦笑了一声,保证道:“先生的老家不会遭受兵灾。” “兵灾无情,可怜江南的黎民百姓啊!” 宗泽颓然一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身在梁山便要为梁山谋,便收敛心神道: “曹杰已经决定与你们联盟,老夫便不再多言。现在梁山有不少好东西,造船厂你看过了,我们现在可以造出近海航行的大船,还有武器,甲冑、横刀、箭弩,都不逊於官府……问题是伱们拿什么来换?” 方百的脑海里浮现出坚船利炮,立刻道:“我们拿圣火油来换。” “那玩意儿老夫知道,乃是摩尼教用特殊的功法精炼猛火油製成,你们有多少信徒?每日能炼製多少?以老夫来看,你们自己都不够用吧!” “信徒每月都在增长,圣火油的產量足够用了,有很大的富余。” 对於宗教而言,信徒便是资源,能够源源不断產出特殊物质。 圣火油只是其一,更贵重的是圣火结晶,那是一种纯粹的能量结晶,对日游境的修炼有极大的辅助作用。 宗泽对圣火油不在意,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梁山又不缺,他真正想要的支付货幣乃是圣火结晶。 只是那玩意儿极为贵重,只要有足够的结晶,足够將一名六品日游境推到四品巔峰,中间没有瓶颈。 这样的宝物,不管是佛门还是道门、儒门,都视作至宝。 方百自不会轻易答应,那可是摩尼教的根本,自家人都不够用,哪里捨得拿出来交换。 曹杰狠狠教训了她两天,也没能让她鬆口。 来日方长,只要开始造反了,曹杰相信迟早方腊会掏出老底来交换装备。 方百为了摩尼教的利益可谓操碎了心。 而杨再兴在山上却是逍遥快活至极,特別是杨志来到山上,两个杨家將的后人相遇,少年杨再兴每日求教枪法,武艺一日一个变化。 何况还有林冲这样的教头在旁指点,吕方、郭盛两个岁数相差不大的骑战高手陪练。 杨再兴必能成长为远超歷史的猛將。 这日,月色朦朧。 小金莲朝曹杰款款走来,在皎洁的月华下,她肌体晶莹,光华点点,一步一个金莲,不知道是什么身法,优美无比,金莲在其脚下绽放,她整个人摇曳生姿,绝美到极点。 “圣女驾到,尔等还不快来参拜!”小金莲高傲地抬起玉石般圆润的下巴。 曹杰眉头微挑。 那“白莲导师”茅子元还真有些能耐,只短短十来天的时间,竟然將小金莲培养成了如此模样。 別管她实力如何,这副模样,確实挺唬人的。 “小生见过白莲圣女!” 小金莲依旧装腔作势,宝相端庄:“耳闻你能御使那宝月光,本圣女给你一个机会,我要你助我修行。” “……” 望著她那圣洁的面容,曹杰暗道:之前还没看出来,你还真是个妖孽! 一抬手,双手轻灵地在月光上抚动,如行云流水,似仙雾撩动,给人以非常空灵的感觉。 霎时间,月华如清泉汩汩而流,素淡朦朧和谐寧静。 在月华的照耀下,小金莲肌体如玉,白色的衣裙在月华之中格外的醒目,她晶莹的体表有华韵在流转,轻笑道:“好好好,容本圣女修炼完,再来赏你。” 她若白莲初绽,肌体晶莹,黑髮飘舞,根根轻灵,眼瞳若黑宝石般生辉,黛眉弯弯,稍一蹙,便有万种风情。 衣带飘飘,长裙舞动,將那傲人的玉体勾勒得曲线起伏,曼妙多姿,称得上魔鬼的身材,可谓魅惑眾生。 可是,玉体偏偏闪烁圣洁的光辉,绝色动人,却有如此光环笼罩,一半天使,一半魔女,让人生出错觉。 曹杰感知了一番白莲教的功法,缓步走上前去,细致体会。 然后按住小金莲的脑袋,狞笑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火气很大啊!” “呜呜……” 正月十五一过,南来北往,各个项目又要启动了。 辽国乃是根本,没辽国的资金回笼,梁山就等於自断一臂。以林冲、邓飞、吕方为首,依旧经略北方。 只是今年柴进有一劫,却是不得不防。 南方新开拓,李俊一行连过年都没回来。 再加上猿臂寨即將迎来新一轮的围剿,又要消耗大量粮草。但这种等级的剿匪,其实也就是给梁山练兵。 但却要用心控制著沂州战火的烈度。 若是失控,那就不是练兵,而是一场乱战,导致山东再度大乱。 上次是宗泽,下次就不知道是谁了。 一桩桩的事,若无宗泽安排,曹杰哪还有精力去肝经验值。 不得不说,升级成“白莲圣女”的小金莲,给出的经验提升了三倍。 二月二,龙抬头。 一艘大船即將远航,梁山支援江南的违禁品已经上船。 甲板上,小金莲恋恋不捨作別:“官人,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曹杰揉了揉她的脑袋:“安心去江南,我有空便去看你。” “一定要来啊!” “做好这个圣女……” 曹杰安抚好小金莲,这才望向一边的白莲导师:“导师此去江南,儘管施展,我梁山便是你的靠山。” (本章完) 第258章 曾头市:大金国在宋租界 第258章 曾头市:大金国在宋租界 在大宋朝,剿匪保境安民不是政治正確。 收復燕云才是政治正確。 这也是宋家儿郎百年来的心愿,甚至还叫出了“破燕云者封王”的话来。 如此大的呼声,加上朝堂上主政的相公都是鼠目寸光之辈,於是便有了“海上之盟”。 殊不知,唇亡齿寒。 枢密院执政邓洵武上奏反驳说:“什么『兼弱攻昧』,我看正应该扶弱抑强。如今国家兵势不振,財力匱乏,民力凋敝,这局面人人皆知,但无人敢言。我不明白:与强金为邻,难道好於与弱辽为邻?” 其实朝堂上也有人看出了此祸。 奈何六贼掌握中枢,这些有识之士毫无话语权。 这些有识之士中,便也包括了宗泽。 皆以为此为背誓而启边衅,將导致兵事连年,民困於此,战爭会给承平已久的宋朝社会带来巨大的负担,使得民生凋敝。並以为辽为弱国,不可兼弱攻昧,与强金为盟,与以身饲虎无异。 可惜,海上之盟还是发生了。 而开端便是去年。 受到辽金战爭动乱的波及,有苏復二州(即今大连附近)汉人高药师、僧郎荣等,以舟浮海至登州文登县。 从逃亡者那里知道了辽金二国的虚实,又受到了他们逃亡方式的启发,宋廷方想起可以通过海运的方式,跨过辽人的封锁,和在渤海对岸的金人联繫。 八月三日戊午,登州太守王师中詔招將吏七八人。在二十二日丁丑,乘平海军之船,以高药师为导,一同前往女真探访。 行至渤海北岸女真时,由於女真巡逻船只甲士甚多,几为巡逻者所害,竟然被嚇得逡巡不前。 於政和八年正月三日返回青州。 第一次试探性外交的失败,並没有熄灭朝廷的希冀。 立马又遣武义大夫马政及平海军卒呼延庆,同高药师等过海至女真军前议事。武义大夫马政由登州渡海使金,向金太祖转达了宋朝“欲与通好,共行伐辽”的意向,双方开始正式接触。 宋金的接触,为什么被梁山那么快探知呢? 因为山东凌州西南方向有个稀疏平常的曾头市,突然就成了军事重地。 曾头市的“市”,是集市的意思。 曹杰早便派人去打探过,並无什么曾家五虎,也没有那位射杀晁盖的史文恭。 可就在今年春,这个曾头市突然间便活跃了起来。 因为什么? 因为突然来了个曾弄和他五个儿子,对外言语,说原为大金国人,年轻时来中原做些人参买卖,聚得了数万贯家財。 於是钱弄了个小官,在曾头市安居。 这不是说鬼话吗? 大金国才建立几年?满打满算也才三年罢了。 曾头市方圆百里,共有三千余户人家。倚仗武艺高强的曾家五虎,积极响应官府號召,不过短短月余时间,便出钱出粮组建起一支豪强地方武装。 且不知从哪聘请来了史文恭和苏定两名武师为正副教头,对曾头市六千余青壮年进行军训,以期將曾头市打造成铜墙铁壁。 在曾家的苦心经营下,曾头市全民皆兵,人强马壮:村中壮汉,出来的勇似金刚;田野小儿,生下地便如鬼子。僧道能轮棍棒,妇人惯使刀枪。交锋儘是哥儿將,上阵皆为子父兵。 普通乡野之地,哪里来得这么强壮的兵源? 一切都透著诡异。 只是朝廷根本不管,还处处给出政策照顾。 “哥哥,曾头市许多都是女真人扮作的。” 刘唐在凌州走了一趟,便探了个深浅,说道:“官府都不敢得罪他们,现在这个曾头市,就是金国在咱大宋的桥头堡了。” “朝廷铁了心要联金抗辽,这曾头市就是金国在我大宋的租界。” 曹杰冷哼一声,说道:“先探明虚实,我听说那教头史文恭是个好汉,找个机会试一试將他拉拢过来。” “好,我这便去安排。” 曾头市地处凌州西南,是个险隘去处。 此地“周回一遭野水,四围三面高岗。堑边河港似蛇盘,濠下柳林如雨密”,原著中,连吴用都承认晁盖攻打曾头市失败的根源在於“进兵失其地利。” 曾头市民团如果倚仗易守难攻的地利,採取缩头乌龟般的坚守不出战术,静待凌州官军驰援,前后夹击,则孰胜孰负难以逆料。 至於史文恭,刚刚担任上曾头市地方团练武装的军事负责人兼武术总教官,为人深通韜略,有万夫不当之勇。 曾头市主曾弄奉其为上宾,倚为左右手,让五个儿子都拜在他门下学艺。 曾家以史文恭为核心、曾氏五虎为骨干,迅速拉起了一支五七千人的团练队伍,驻扎在曾头市上。 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这日,刘唐等人凝重地赶了回来。 “哥哥,我等倒是远远见了那曾家五虎一面。” “如何?” “他五个都是女真人,骨骼粗壮,性情凶蛮。也不知是什么命魂,修炼了什么功法,竟如野兽一般敏锐。” “不止如此,我观那曾家五虎並不逊於我。”刘唐甚是凝重。 “那兄弟五个之中,老二曾参,看上去痴肥懒惰,却是天生的力士,按照流传的信息来看,能將一口百来斤的雁翎刀,舞得泼水不进。” “嘿嘿!” 曹杰不置可否地一笑:“女真人敢派遣他们几个来我山东,自不会是普通人。我看都是女真军中的猛安谋克。” 《金史·兵志》记女真初起时:其部长曰孛堇,行兵则称曰猛安,谋克,从其多寡以为號。猛安者,千夫长也;谋克者,百夫长也。 “宋太祖曾言,臥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这曾头市,必须给我拔了!” 这时,“神行太保”戴宗疾行而至,拜道:“哥哥,宗先生让我带来一句话。” “说!” “先生说,欲灭曾头市,就要做好与朝廷交手的准备。如若真的放手一搏,他好早做准备。” 曹杰微微一拧眉:现在朝廷铁了心要搞辽国,意图收復燕云十六州,可真是不择手段呢! (本章完) 第259章 夜袭曾头市,初战半兽人 第259章 夜袭曾头市,初战半兽人 对於金国女真人,曹杰可以说是又爱又恨。 没有完顏阿骨打在辽东反抗辽国,梁山就很难在北边大发战爭財,源源不断地支援梁山建设。 但铁浮屠和拐子马南下,那就是中原王朝的噩梦了。 曹杰现在面对的局面,就与后世闯王所要面对的局面相似。 关键的问题就是怎么在金国南下前结束战乱,还要有实力阻挡女真人的铁骑。 若內乱一拖再拖,那就是为別人作嫁衣裳,成为千古罪人。 所以,海上之盟绝对不能成。 那么这曾头市就绝不能让那伙南下的半兽人给做大做强了。 两个字,干他! “戴宗兄弟,麻烦你回去告诉宗先生。这次我们行江湖事,趁其初来直接暗杀斩首。” 聚集了如此多的好汉,若拿不下初来乍到的曾家五虎,那梁山好汉就该洗乾净脖子等著挨宰了。 “小孟德”曹杰、“入云龙”公孙胜、“托塔天王”晁盖、“金刚大士”鲁智深、“活阎罗”阮小七、“赤发鬼”刘唐、“小李广”荣、“病尉迟”孙立,“鼓上蚤”时迁。 九人蠢蠢欲动。 再由“扑天雕”李应这个大庄园主来出面,以宴请的理由调离史文恭出曾头市。 当晚,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之夜。 虽然早有踩点,但曹杰还是第一次靠近曾头市,映入神魂的便是密密一大片柳树林,里面道路四通八达。 让人看了心惊。 这里若与祝家庄盘陀路相比,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无人带领,一万人马也要陷在此处。 曹杰扭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晁盖,原著中他大概就折在了此处。 以月华凝聚的神魂跟著时迁七弯八绕走了一遭,到了寨墙之下,抬头一看,果然好生雄伟。 这曾头市,三面都是天然生成的高岗,高逾五丈,阔可奔马,只有向东一面无遮无拦,被官府以砖石巨木修成三丈余高寨墙,墙上密密都是残刀断刃。 这些防御也只能防普通人,防不了时迁这般的高手。 由时迁这个偷梁换柱的高手领著,眾人无惊无险深入进曾头市。 这个市集还没彻底改造完成,里面却也修得横七竖八,便似迷宫一般。 那曾家便在市集中央,堆土成丘,砖墙高耸,修得如堡垒一般,居高临下,整个曾头市都在眼底。 “速战速决,那曾家五虎一个不留!一清先生,你我来压阵。”曹杰下令。 公孙胜一挥手里的浮尘,一团白茫茫的水汽四下倾泻而出:“我先来施展水法,迷惑城中兵丁,尔等放心一战,那些小嘍囉我来挡。” “得令!”眾人各提兵刃闯入黑暗之中。 而时迁再度消失,也不知去了哪里,荣则取了弓箭占据了一处高地,隨时暗箭杀人。 曾家五虎,亦如在军营中一般,同吃同行同睡。 一行人闯进曾家堡垒,里面很快便热闹了起来,噼里啪啦都是刀兵之声。 只是被公孙胜的迷雾之法迷惑,城內的女真人士卒难辨方向,原地打转,不能前来支援。 曹杰有宝月光王的神通,自借著月光看得分明。 那与梁山好汉相斗的曾家五虎,乃是身材高大的五个大汉,年纪在二三十不等。大概是入睡了,都只穿了薄裳,一个个膀大腰圆,面目狰狞,好似野兽一般。 “吼!” 兽吼之声震天,很快,那曾家五虎齐齐完成了变身。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骨骼炸响声中,他们的身体暴涨,滚滚血气好似颶风一样冲天而起。 隨之一个个顶著兽头,有熊、有虎、有野猪,那强壮的肌肉鼓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反观梁山好汉这边,在力量上也就鲁智深和晁盖两人能够碾压对手,其他三人,阮小七、刘唐、孙立,肉身强度甚至略有不及,战力也只与对手旗鼓相当。 不过,孙立的鞭法端得强横,揍得那不知是曾家第几虎狼狈不堪,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晁盖双脚蹬踏的地方陡然泥土都爆炸了开来,他整个人炮弹般前冲,一下就用右掌拍在了对手熊头半兽人的胸口。 熊头人的胸骨应声发出了“咔嚓”的沉闷脆响,胸膛似乎都坍陷了几公分下去,凌空飞起五六米远以后,撞到了一堵石墙上,浓稠的血液立即从口中飆射了出来。 可这一掌看起来很有威力,但半兽人的体魄也极度强悍,因此那傢伙大声地呛咳了几声,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凶恶无比的狂吼著。 “……” 晁盖还从未遇到过这般凶悍的对手,丝毫不畏生死。 那熊头人虽然不怕死,但此刻显然也乱了方寸。抓住了这个破绽,荣弯弓,搭箭,行云流水地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然后也不去瞄,轻描淡写地一箭射出。 箭矢在夜色里呼啸,那熊头人全身毛髮倒立,可也来不及躲避,一支狼牙箭穿透了他的咽喉。 化身成半兽人的女真人生命力顽强至极,要害中了一箭之后竟是双手死死抱住了脖子,目眥欲裂,甚至眼眶都被睁裂流出了鲜血,竟是依然站立不倒。 晁盖一个挪步,那蒲团大的手掌往他脑门上一拍,“啪啦”一声若碎西瓜般的炸了个稀里哗啦,肝脑涂地。 曾家一虎倒毙,其余四虎便再无反抗的余地。 “大哥!” 那头顶一颗野猪头的女真人,“噗呲噗呲”喘著粗气,狼奔猪突。 如今乃是暗杀斩首,哪里管什么江湖道义,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若是在几年前,晁盖绝对不会和人联手攻击个弱者,现在经过薰陶,换了人生目標,对敌人下手又狠又毒。 很快,曾家堡垒里狼藉一片,血腥气瀰漫。 那凶悍的曾家五虎倒了一地,半人半兽的面孔满是仇怨,瞪圆了眼珠子,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任务完成!” “撤!” 五人补了刀,麻利便走。 可就在此时,一道轻响自黑暗中传来。 “咚~” 那是清脆的鼓声,动静不大,却震动神魂。 (本章完) 第260章 请老仙上我身 第260章 请老仙上我身 曾头市,不仅有曾家五虎,还有个说他年轻时来中原做些人参买卖,聚得了数万贯家財的曾家家主。 曹杰並没有大意。 他若大意的话,今夜便不会亲自出马了。 虽然来的只是神魂,可对於孕神高手而言,肉身並没有多大的作用,甚至还会成为累赘。 何况曹杰还是修炼“宝月光王佛”的日游境五品高手,一缕神魂至此,操控漫天月华,便是对曾头市这群女真人最大的戒备。 那一声声有节奏的“咚咚”声迴荡在夜色之中,在第一声响起之际,其实便惊动了曹杰和公孙胜。 “咚~” 那白髮苍苍的曾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用一根小棒轻轻一敲腰间的旧皮鼓,刚刚转身离去的梁山好汉心中也隨之一颤。 也就鲁智深修炼有怒目金刚的法门,不为所动。 曹杰微微眯眼,只见这个曾弄並非汉人装扮,而是把前颅头髮全部剃去,只留颅顶后头髮,编结成辫,小小一撮垂於脑后。 这样的髮型,主要是便於山林中骑射。 而且,不管是开化的熟女真,还是那些未开化的生女真,都认为髮辫是真魂棲息之所,视为生命之本,不管是打猎不幸身亡,还是在战斗中被杀,都必將髮辫带回故里,隆重埋葬。 那曾弄瞥了一眼倒毙的曾家五虎,眼神里满是仇恨。 “咚!咚!咚!”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咚咚!咚咚隆咚!咚……” 站在满地血污之中,那曾弄一边敲著鼓,一边用夸张的姿態跳了起来。 华夏古时,亦有巫医跳大神。 只是到了始皇帝灭六国,一统华夏,焚书坑儒,巫医跳大神的传承便断绝了九成。 自汉之后,剩下的那点传承也都改名换姓,称作旁门左道。 夜色迷离,一只趁著夜色出来觅食的夜梟,抬头看了看那响起“咚!咚!咚!”之声的曾头市,目露惊恐之色,瞬间逃窜得无影无踪。 曾弄猛地停下了手里的鼓槌,周围掀起一阵阴风,將周围笼罩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里,树木的枝杈兀自摇动,交错之下,如鬼爪森森,又如鬼影幢幢,片片树叶坠落,一片惊悚的景色。 “请~~神~~嘞~~” 曾弄咬破了手指,在脸上画出邪异的妆容,隨著这一声底气十足,音调尖锐的声音喊出,夜色越发诡异。 “这是白山黑水中的请神之法,旁门左道之术。” 公孙胜不急不躁地解释著。 曹杰虽然已经是五品日游境,与公孙胜相当,但他这身本事几乎都是作弊换来的,没有斗法的经验。 见公孙胜不急,他自然也是不急,问道:“此人有何实力?” “勉强入了日游境,六品吧!” “哦!” 曹杰微微頷首。 “日落西山吶……黑了天唉……龙归沧海虎归山了……龙归沧海能行雨……虎要归山得安眠……哎哎……” 隨著曾弄用流血的手掌在破皮鼓上卖力敲打,他的眼珠子开始上翻,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头顶七星琉璃瓦,脚踏八棱紫金砖。脚踩地,头顶天。迈开大步走连环,双足站稳靠营盘。烧香打鼓请老仙哎……” “小老儿……请老仙儿上身哎……” “嗷呜……” 黑夜之中传来一声刺耳的狼啸,然后一阵阵越来越远的狼啸声此起彼伏。 “嘻嘻……” “哈哈……” “血肉……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一声声诡异的声音在黑夜中迴荡。 突然,那曾家五虎的尸体动了起来,还伴隨著吞咽的响声。 曾弄的双目中只剩下眼白,但他嘴里的吐字越发快速:“老仙家呀……你要来了我知道,不要吵来不要闹,威风有啊杀气多,威风杀气少带著……” “咚~咚~咚咚~” 血已经染红了破皮鼓。 “帮兵我,头顶著房扒,脚踩著椽,左手拿鼓右手拿鞭,哎咳哎咳哟哎……” “咚咚咚!!” 咻! 黑云遮蔽了一鉤弯月,夜色里黑风沉沉,但吹不开曾头市那浓郁的化不开的血腥之气。 哗啦哗啦…… 此时,本来相对寂静的浓雾中驀然出现了极大的响动,就见到一条长长的狰狞影子在雾气中闪现,过不多久,摩擦的声响越来越清晰,一只庞大如磨盘的巨大蛇头从白茫茫的雾气缓缓升起,出现在曾弄的身后。 这条巨蛇,长不知多少丈的身躯俱隱在雾靄內,只露出小半截的上半身,尽显崢嶸,额头处一块梭形红斑,似是一只竖立起来的眼睛。 “五个灵魂,还不够……” 硕大的蛇头猛然张嘴说话,信子吞吐不定,如果普通人见到,那不得被嚇得肝胆俱碎,魂飞魄散。 眼下这蛇所说的话语,虽然还有些生涩,语调转换间颇为僵硬,但分明是沙哑的老妇嗓音。 “杀了他们,灵魂归你。” “包括你的。” “我活不了几天了,归伱归你。” ………… “哥哥出手,还是由我出手?”公孙胜问道。 曹杰虽然手痒得很,但他主动攻击技能匱乏啊! 於是多问了一句:“那跳大神的有六品修为,这蛇妖几品?” “大概四品吧!” “……” “不过它並非真身到此,发挥不出多大的实力。以雷法或者纯阳法术便能灭之!” 曹杰面色淡如水:“一清先生,事不宜迟,还是你来吧!” “那我来吧!” 霎时间,平地一声惊雷起! 破邪,诛妖,降魔。 巨大而深邃的黑暗漩涡,在天际急速旋转,电芒雷动,风声呼啸。 只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在头顶的天空之上,倏然出现了一道水桶粗细的恐怖雷电,带著撕裂性的蓝白色光芒直劈而下。 “呀!” 那被请来的蛇妖,有几百年的道行,什么没见过,但这一幕,却是將它嚇住了。 那可是雷霆啊! 真正的纯阳雷法,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得到这样的传承。 它一介阴神,拿什么去抵挡? 就在曾弄的头顶上方,爆发出来了一股恐怖的电流,这电流呈现出蓝白色,至少也是长达十米。 简直就仿佛是一条粗大无比的凶残雷蛇,一口將那请来的老仙儿吞没…… (本章完) 第261章 李应劝降史文恭 第261章 李应劝降史文恭 驱雷役电,祷雨祈晴,治祟降魔,禳蝗盪癧,链度幽魂。 天罡三十六法中也有一门“掌握五雷”的神通。 曹杰自宋江手里学的,也是了时间和精力去修炼的。可与入云龙这手浩荡威严的雷法相比,他那只是能激发一点小电。 在床笫之间,可以增加些情趣罢了。特別是小金莲,格外痴迷小电的刺激,欲罢不能。 如公孙胜这手的真正雷法,御使天威临尘,涤盪人间妖魔,没有几十年如一日的沉淀,哪能有所成就。 传承、天赋还有苦修,缺一不可。 这种大杀四方、天下大可去得的实力羡慕不来,曹杰知道自己能有如今这身实力,全是金手指所加持。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造反肝经验,还不是追求长生的时候。 等功成名就,各种被动天赋肝到了满级,再求长生逍遥、无敌人间也不迟。 况且,现在又无须自己上阵杀敌,打好辅助就行。 从曾头市出来,曹杰神魂归位,便领著眾人往李应那边赶去。 今夜能调离史文恭,仰仗的便是李应在山东的名声。 “扑天雕”李应的大名,在东平府也是如雷贯耳,当然,史文恭被他请去凌州城喝酒还是因为其大地主的身份。 在大宋朝,有请高手担任教头的传统。 史进请王进为教头,祝家庄请欒廷玉为教头,柴进的庄园里更是有不少枪棒教头。 史文恭虽然应聘上了曾头市的教头,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失业,与李应交好,也是为未来计。 可谁知道,这酒喝了,女人上了,热情好客的李应李大官人便再度敲响了他的房门。 月色被一道乌云掩盖,黑暗之中,“鬼脸儿”杜兴鬼魅般漂浮在苍穹之上。 他如今也成了曹杰麾下五鬼之一,便是史文恭翻脸,与李应联手,也足可一战。 “李大官人,这是何意?” 史文恭身高九尺,面色微白,三綹须髯,膀阔腰圆,约三十八九年纪。 他这个年纪,一身实力几乎已经达到极限,难有进步,再往后,隨著年岁渐长,实力还会衰退。 去做曾头市的教头,他其实也是抱著养老的態度。 酒色之类,也不再禁。 “史兄,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请你赴宴,却是为了將你调离曾头市。” 今日之事,没有隱瞒的必要,只要史文恭不是傻子,明日便能分析个七七八八。 到时候一报官,他李应也就上山落草一条路可走了。 史文恭浓眉一皱,眯眼问道:“李兄这是何意?” “史兄可知我大宋要与辽东金国联手,共击辽国?” 本书首发 看书就来 101 看书网,101??????.??????超方便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朝廷之事,我如何得知?” “那你可知那曾家五虎乃是金国女真人?” “这个却是知晓……” 李应將宋、辽、金三国局势一分析,晓之以理总结道:“破坏与金国女真人的联盟,便是我请史兄离开曾头市的目的。如今那曾家五虎必已经被暗杀,史兄也是英雄豪杰,还望为天下黎民百姓留一条生路,决不能让朝廷与金国联盟。唇亡齿寒啊!” 史文恭来曾头市做教头,那是为了养老的啊! 谁知道竟然捲入这样的政治斗爭之中。 他咬了咬牙,道:“曾家被灭,我必被朝廷通缉,伱害苦了我!” 李应摇头道:“史兄,如今朝堂上被六贼占据,有识之士被迫害,但我相信,迟早那蔡京、童贯之流会被清算。到时候,自有我等出头之日。” 將自己的来歷说得扑朔迷离,史文恭显然便自动脑补了起来: “不知李兄是何来歷?” “山上,如今是登州通判宗泽宗先生统领,亦有无为军通判黄文炳,青州兵马统制秦明、青州兵马提辖黄信、登州兵马提辖孙立等人。我等都是有识之士,只是报国无门,这才暂时上山落草,只等朝堂清明,便能堂堂正正做人……” 史文恭的表情立刻缓和了下来,那宗泽的大名他是知道的,在山东多县担任过县令,是清官、好官、有作为的地方官。 “你们杀了那曾家,难道就能破坏朝廷的政策?” “朝堂爭斗我们管不了,只做自己该做的事。史兄,曾头市你是不能回了,何不隨我上山去?未来指不定也能有个出身,封妻荫子也未可知。” 李应说的是造反,但落在史文恭耳中,却是“招安”两个字。 杀人放火受招安,况且朝堂上还有人。 这买卖可以去做啊! 封妻荫子,可是十足的诱惑。特別是对史文恭这样,有实力,但不得朝廷所用的强者而言。 史文恭已经是不惑之年了,除了一身武艺,別无他物。如今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上,只觉一股浩然之风从背后吹起。 “史兄,可知山东小孟德之名?” “阎王敌曹杰!”史文恭頷首。 “曹家哥哥便在山上坐第一把交椅。史兄,上山落草,为世人所不齿。但哥哥有一句话,脸上烙上两行金印不是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上山只是开始,我等都有光明的未来……” 史文恭有些意动了,他迅速分析了自己的处境。 若曾头市曾家被灭门,他要么去报官,与这一伙人为敌;要么便同流合污,等待未来招安。 就在他迟疑之间,一伙大汉呼啸而至。 当头一个便是“托塔天王”晁盖。 如今他们刚刚杀了人,满身的血气,自是凶气逼人。 史文恭双眸中瞳孔微缩,汗毛倒立,一眼便看出这伙人实力不凡。 “这位便是神枪史文恭了吧!久仰久仰,我是晁盖,江湖人送諢名托塔天王。” “久仰大名!” 史文恭抱拳。 “如今那曾家五虎已经被我们给杀了,敢问史兄,是降是战?” 史文恭一挑眉:“愿请教请教。” 李应刚刚晓之以理来劝降,其实史文恭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如今晁盖出面,便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二人一番龙爭虎斗,打个石破天惊。 这时,曹杰才姍姍来迟,凭藉赤发鬼来了一出一龙分二虎的把戏,彻底降伏了这位实力强劲的史文恭。 (本章完) 第262章 少华山来投 第262章 少华山来投 在梁山108將中,若论谁武艺最强,当属“玉麒麟”卢俊义。 这一点,基本是眾所周知,也无需置疑的。卢俊义的战绩也能证明,他是当之无愧的梁山第一猛將。 然而,纵观整本水滸会发现,卢俊义的武艺未必是全书第一,当然不考虑法师了。 因为,有几位可以和卢俊义一爭高低。这些竞爭者中,史文恭就是其中之一。 史文恭的武艺有多高呢?这得从他的战绩来分析。 晁盖曾攻打曾头市,结果中了史文恭的毒箭,一命呜呼。当然,这一战,史文恭没有和晁盖直接交手,所以看不出其真实战斗力。 等到宋江为晁盖报仇,攻打曾头市时,秦明与史文恭有一场战斗。 史文恭出战,秦明接战。仅仅过了二十回合,秦明力怯,逃回本阵。 但是,秦明没有跑掉,因为史文恭骑著的是照夜玉狮子马,速度很快,所以他追上了秦明,並把秦明刺伤。秦明因此摔落马下,若非吕方等人及时救援,秦明可能就掛了。 还有一点要说明,就是史文恭败给卢俊义。 卢俊义打败史文恭,也是很快。但是,这不能说明卢俊义比史文恭厉害很多,因为当时有晁盖冤魂缠著史文恭,而且还有燕青帮忙,卢俊义这才能一下把史文恭刺下马来。 不管实力如何,这员悍將是上了山来,为我所用。 又几月过去,这其间,又有涿州偷马贼“金毛犬”段景住上山献马,青州强盗“险道神”郁保四、“石將军”石勇、“金眼彪”施恩等人来投。 这几位没什么大能耐,不必多提。 时至初夏,少华山一伙终於顺利抵达至梁山。 少华山有四位头领:“九纹龙”史进、“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蛇”杨春。 史进原本是个叛逆的少年,遇恩师王进使他脱胎换骨,学得一身本领,成了一条好汉。 鲁达是他结交的唯一对他有帮助的真朋友,两人惺惺相惜,患难与共,无一日不想,危难时也只有鲁智深义无反顾地出手相救。 可史进的能耐,其实並不怎么样。 即便他是龙属命魂,可以通过“豢龙”来提升命魂强度。可与李俊相比,真的差得太远了。 曹杰培养李俊,那是甘之如飴。 培养张顺,也很是主动。 可张横、童猛兄弟,就没多少欲望了。 史进也是一样。 原著中他多次被抓入狱,第一次是逞匹夫之勇,行刺客之事,若不是鲁智深前来探寻,梁山前来搭救,史进恐怕必死无疑。 第二次,又是幼稚草率,自送虎口,九死一生,还是梁山救了他。 第三次,是史进对少华山的实力根本没有正確的估计,少华山四人,除史进外,其他三人战斗力低下,平日里乾的都是打家劫舍之事,不具备攻城拔寨的能力,现在却要去收服芒碭山,显然是低估了別人,高估了自己,鲁莽行事,焉能不败。不是梁山大队人马来救,少华山眾人不知如何收场。 最后在死在庞万春的箭下,可见只能作为一员战將来用,难当大任。 而战將,梁山现在还真不缺。 刚刚收服的史文恭都还閒置,无聊到整日与孙立等人在校场上打熬气力。 曹杰真正看重的,是“神机军师”朱武。 一场接风宴之后,曹杰领著朱武参观起梁山的军队。 “朱武兄弟观我梁山军卒如何?” “精兵强將,便是西军,也莫过於此了吧!” “哈哈,银子堆起来的。朱武兄弟,我知你精通阵法,可愿练此精兵?” 朱武双眸泛光,別看他腰悬双刀,其实並不以武力见长,甚至武力值极低。 原著里,他的闪光是在招安之后,梁山征辽、捉田虎、灭王庆、擒方腊时,朱武的能力才发挥出来。 比如征辽时对阵法变化识別和破解之道,是明显远超过吴用的。 这时的朱武是上梁山以来,人生最辉煌的时刻,其重要性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这是因为:一是吴用计谋见长,阵法为短。 二来公孙胜虽为梁山副军师,除了是梁山元老、神通道法无人能及之外,而其文韜武略从未示人,想必也是有名无实、非其所长。 三来梁山作战要兵分两路,吴用必定跟隨宋江,那必须有一人辅佐卢俊义,遍寻梁山中头领,也只有朱武能担此任,实有些不得已而为之。 可朱武固然有阵法之长,但其韜略显然不足。也是使命使然,將他推上了卢俊义军师的位子,虽然有多次精彩之作,但死冲硬打、损兵折將也多,可见朱武才具有限。 正所谓云在青天水在瓶,每个人在其合適的位置才能发挥出实力。 朱武之才,用於破阵,不如用於排兵布阵。 “哥哥若是不弃,小弟愿效犬马之劳,为哥哥、为梁山练出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雄军。” 据说,“阵法”始於黄帝,他为了打败蚩尤,从九天玄女那里学到了“天一遁甲”。 当然,这是一个无法考证的事情。不过,在武王伐紂时期,却可以找到阵法的运用证据:“周师……陈於牧野。” 一个传说,一个史实,看似毫无关联,却都是共同阐述了一个“真理”:在古时,阵法对於战爭的胜利,起著决定性的作用。 首先,能够布阵的军队,绝对令行禁止,仅此一项,就是精锐了。 若是能在战斗过程中针对敌军的攻势进行变阵,那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朱武先训练的便是孙子十阵: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锥形阵、雁形阵、鉤形阵、玄襄阵、水阵、火阵。 有了“阵法”的助威,可以起到凝聚军队士气、统一调度指挥,做到“兵种”上的“扬长补短”,並根据作战地形及时应变。 等熟悉了基本阵法,朱武便开始训练“八阵图”。 该阵法內圆外方,按照八卦的排列顺序,虚虚实实,大阵包小阵,在瞬间便可分割敌军的实力。对於常用的方阵、圆阵、锥形阵等基本阵法,都可破解。 有此阵法加持,梁山的战力至少提升五成。 这就等同於游戏中的克制。 (本章完) 第263章 柴进:我有丹书铁券 第263章 柴进:我有丹书铁券 政和八年已经过去了一半,即將步入宣和年代。 这一年將是个分水岭。 梁山真的快要藏不住了。 虽然有猿臂寨在沂州吸引朝廷的目光,可诸般大事都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参与,那些贪官只是尸位素餐,不代表他们傻。 何况曾头市那场夜袭,直接导致宋金之间的联盟陷入僵局。 朝堂一动怒,下面自然要有所交代。 针对梁山的风暴已经生成。 河北东路,高唐州,与东平府隔著黄河相望。 知府高廉乃是太尉高俅的叔伯兄弟,此人不仅身居高位,更是精通旁门术法,有日游境的实力。 这日,他收到了来自高俅的书信。 看完之后,便点燃烧了个灰烬,隨之吩咐小舅子殷天锡,开始针对柴家布置了个大局。 沧州,柴进自与曹杰联手开闢出辽国的商路,发了大財之后,便费大量金钱上下打点,买了个有名无实的在閒通判。 人一有了钱,便想要有权。 可人也该要有自知之明,柴进一个土財主,哪里融得进文人的圈子。 曹杰对柴进的现状看得直摇头,那么肥的一只羊,迟早要被人给生吞活剥啊! 关键他还没有危险意识。 可不,这一天到了。 柴进的叔父柴皇城世居高唐州,殷天锡倚仗高廉的势力,要强占后周世宗嫡系子孙柴皇城的园住宅,柴皇城以为有朝廷发的“丹书铁券”保护,与其论理,竟被他殴打。 於是,一封书信递到柴进手里,请他来做主。 如今的柴进,有钱有地位,在沧州那是威风无比。 一看叔父来信,当即气愤至极,於是点了亲信,备好车马,便来高唐州与高廉分说清楚。 这几乎就是自投罗网。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半路上,“神行太保”戴宗拦住了柴进的去路,將曹杰所交代的都劝了一遍。 柴进轻捏鬍鬚,摇头道:“戴宗兄弟,我是柴世宗嫡派子孙,家间有先朝太祖誓书铁券,那高廉岂能害我。他若害我,朝廷可绕不得他。况且,我如今也是通判功名在身,不怕他一个知府。” 戴宗一听,就知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於是便也不多言,只回去向曹杰匯报。 高唐州,曹杰一行比柴进还要先抵达。 “哥哥,柴大官人不会真来吧!他在沧州还有些实力,来到这高唐州,可就只能任人拿捏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绝对会来,劝不住的。毕竟那是他亲叔父,而且他没眼力看出这其中的风险。” “那我等该如何行事?” 梁山上不少好汉得到过柴进的帮助,他若有难,不好不救。 不如未雨绸繆,提前一步解决麻烦。 曹杰笑道:“柴进那偌大的家业,以他现在的地位可守不住,没有这个高廉图谋,也有蔡廉、梁廉来赚。不如便藉此机会,请柴大官人上山吧!” “就怕柴大官人捨不得如今的地位。” “这可没选择的余地,我等在梁山,他在沧州,可照顾不到。即便躲过了眼前这一劫,迟早还要起祸事。” 曹杰说完,又微微一嘆:“就是可惜陆路的商道要中断了。” “今年又有三艘大海船建成,没了陆路便走水路……” “多亏孟康兄弟的造船手艺精湛,往辽国的商路才没断绝!”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著,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那柴大官人入了高唐,入城直至柴皇城宅前下马,自逕入臥房里来,看视叔叔柴皇城,但见: 面如金纸,体似枯柴。悠悠无七魄三魂,细细只一丝两气。牙关紧急,连朝水米不沾唇;心膈膨脝,尽日药丸难下腹。隱隱耳虚闻磬响,昏昏眼暗觉萤飞。六脉微沉,东岳判官催使去;一灵縹緲,西方佛子唤同行。丧门弔客已临身,扁鹊卢医难下手。 柴进看了柴皇城,自坐在叔叔臥榻前,放声慟哭。 那柴皇城见到侄儿,虚弱无力道:“贤侄志气轩昂,不辱祖宗。我今日被殷天锡殴死,你可看骨肉之面,亲齎书往京师拦驾告状,与我报仇。九泉之下,也感贤侄亲意。保重,保重!再不多嘱!” 言罢,一口气上不来,命丧九泉。 柴进痛哭了一场。 隨后咬牙切齿对柴皇城妻妾道:“誓书在我家里,不曾带得来,星夜教人去取,须用將往东京告状。叔叔尊灵,且安排棺槨盛殮,成了孝服,却再商量。” 柴进教依官製备办內棺外槨,依礼铺设灵位,一门穿了重孝,大小举哀。 安排完了丧事,柴进便往府衙而去。 可不等他开口,高廉却是先下手,押了他在府衙大厅里,敲著惊堂木喝道:“柴进,你与梁山贼寇勾结,如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柴进瞪大了眼睛,这才感觉落入到了圈套之中,大叫道:“我乃是柴世宗嫡派子孙,家间有先朝太祖誓书铁券,见在沧州居住。为是叔叔柴皇城被那殷天锡殴打身故,见今停丧在家,这才到此报官……” 不等他说完,高廉狞笑一声,喝道:“我问伱的是谋反大案。” “我不曾谋反,我乃沧州通判……” “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名无权的在閒通判。” 有名无权,那也叫官?那也配自称通判? 高廉猖狂地大笑起来:“你这廝不打如何肯招!牢子,下手与我打这廝!” 柴进的心直入谷底,但还寄希望朝廷法度,挣扎道:“我朝刑不上大夫,况且放著先朝太祖誓书,如何动用刑法问我!” 高廉简直要笑喷了,难以想像,此人竟然如此天真:“你也配称大夫?你可曾中得进士,在那东华门外唱名?誓书又在哪里呢?” 见此人睁眼说瞎话,柴进急道:“已使人回沧州去取来。” 高廉勃然大怒,喝道:“这廝正是抗拒官府!左右,腕头用力,好生痛打!” 眾人下手,把柴进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又取面二十五斤死囚枷钉了,发下牢里监收。 “我有丹书铁券……我有官职在身……” 气息奄奄的柴进嘴里依旧呢喃著。 (本章完) 第264章 高廉:看我作法擒贼 第264章 高廉:看我作法擒贼 生活在法治时代的人可以对规则有信念,可是在古代,规则不能说没有,但是它的存在,只能寄希望於权力者的自我克制。 至於它克制还是不克制,那是碰运气的事情了。 柴进就有一种幻觉,觉得规则就是规则。有丹书铁券在手,別人就奈何不了自己。这就是幻觉。 这就像林冲,林冲有中產阶级的幻觉,觉得岁月静好,事情不至於太坏。而柴进则抱有贵族式的幻觉,觉得有丹书铁券护体,规则就会自动保护它。 最后这两种幻觉都被打碎了。 当权力要收拾你的时候,林冲是只螻蚁,柴进也是只螻蚁,虽然他是一个有丹书铁券的螻蚁,但还是螻蚁。 高廉真跟他翻脸的时候,一道公文就把他全家都抓来。 有丹书铁券又怎么样?我不看! 林冲对规则有一种幻觉,柴进对规则也有一种幻觉。其实对古代社会来说,哪怕这是一种幻觉,维持这种幻觉也是非常重要。如果高俅、高廉这样的人,能保持一份克制,有践踏规则的能力却不去践踏,那么人们就会有这种幻觉,社会就可以运转下去。 一旦这种幻觉普遍被打破,这个社会离崩溃也就不远了。 但是对人性来说,“克制”是一种高標准的美德。螻蚁踩起来很容易,没有什么代价,说踩死就能踩死。看到討厌的蚂蚁不去踩死,这是非常考验人性的事情。很少有哪个古代王朝能经受住这样的考验。 所以,拥有丹书铁券却没有任何实际权力的柴进,就只能落了草,到梁山管理钱粮,当起了天贵星。 什么龙子龙孙,什么丹书铁券,在高廉这些权力者看来,也无非是一只肥羊而已。 而羊再肥,也终究是只羊。 攻打高唐州,救出柴进上山。 自然不会用梁山的名义行事。 十来条好汉,五百兵丁,扮作流寇,齐聚於高唐。 那高廉严防死守,却也不知这群悍匪究竟从何而来。 简直就是天降神兵,但见: 绣旗飘號带,画角间铜锣。三股叉、五股叉,灿灿秋霜;点钢枪、芦叶枪,纷纷瑞雪。蛮牌遮路,强弓硬弩当先;火炮隨车,大戟长戈拥后。鞍上將似南山猛虎,人人好斗偏爭;坐下马如北海苍龙,骑骑能冲敢战。端的枪刀流水急,果然人马撮风行。 这般悍匪到了高唐州城下,军卒慌忙报知高廉,举城震动。 高廉听了,冷笑道:“这伙草贼不知在哪个山沟里窝藏,今日出现,此是天教我剿匪成功。左右快传下號令,整点军马,出城迎敌。” 这高廉端的有些本事,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文武两全。一声號令下去,那帐前都统、监军、统领、统制、提辖军职一应官员,各各部领军马,就教场里点视已罢,诸將便摆布出城迎敌。 高廉手下有三百梯己亲兵,號为飞天神兵,一个个都是山东、河北、江西、湖南、两淮、两浙选来的精壮好汉。 聚拢了亲兵,高廉披坚执锐上阵,但见: 头披乱发,脑后撒一把烟云;身掛葫芦,背上藏千条火焰。黄抹额齐分八卦,豹皮裩尽按四方。熟铜面具似金装,鑌铁滚刀如扫帚。掩心鎧甲,前后竖两面青铜;照眼旌旗,左右列千层黑雾。疑是天蓬离斗府,正如月孛下云衢。 那知府高廉引了三百神兵,披甲背剑,上马出到城外,把部下军官周回列成阵势,却將三百神兵列在中军,摇旗吶喊,擂鼓鸣金,只等敌军到来。 却说孙立、史文恭引领五百人马到来,两军相迎,旗鼓相望,各把强弓硬弩射住阵脚。 两军中吹动画角,发起擂鼓。 史文恭跃马出阵,厉声高叫:“高唐州不要命地出来!” 高廉把马一纵,引著三十余个军官,都出到门旗下,勒住马,指著史文恭骂道:“你这伙不知死活的叛贼,竟然敢侵犯俺的城池!” 说时迟,那时快。 “轰……” 大炮响了。 高廉听到了炮弹破空的声音,整个人都是懵的。 大宋是有轰天雷的,只是那玩意儿用投石车来投掷,与火炮有些类似,却又迥异。 炮声响了一下,紧接著就成片地响起,黑色的炮弹带著热气从身边掠过。 一团火光在军阵中炸亮,灼热的铁片咻咻地暴射。 刚刚还井然有序的官兵阵地,顿时被硝烟笼罩,化为血肉地狱。 “雷法……” 高廉大声呼號:“快散开,快散开……” 短短三分钟,三十来炮打了出去,上千官兵的阵地被撕碎。 除了高廉的飞天神兵,尚有几分神志,其他官兵亡魂直冒,抱头鼠窜。 这时,火炮发热不能再用,便由孙立压阵,史文恭领两百兵丁杀出,直取高廉。 那官军虽然崩溃,但军官队里却有一个统制官,姓於名直,只受了些小伤,拍马轮刀竟拦住史文恭。 两个战不到两合,於直被史文恭心窝里一枪刺著,翻筋斗攧下马去。 高廉见了大惊,喝道:“给我拦住他,容我些许时间作法擒贼……” 顿时,军官队里又转出一个统制官,姓温,双名文宝,使一条长枪,骑一匹黄驃马,鑾铃响,珂珮鸣,四只马蹄盪起征尘,直奔杀气腾腾的史文恭。 两个约斗三合,史文恭放个门户,让他枪搠进来,手起枪落,把温文宝削去半个天灵,死於马下。 这时,高廉早从背上掣出那口太阿宝剑来,口中念念有词,吟唱完了法咒,喝声道:“疾!” 只见高廉身上捲起一道黑气。 那道气散至半空里,飞沙走石,撼地摇天,颳起怪风,径扫向史文恭。 史文恭心惊,在黑风中挣扎一阵,见不能杀透,便往后一退,与孙立道:“这是何神术,如此厉害?” 孙立眯眼望著高廉收敛残兵退向城中,说道:“想来是某个妖法。兄弟勿惊,哥哥掌握有迴风返火的神通,可轻鬆破敌。你看……城被哥哥占领了!” 史文恭瞪圆了眼睛,果然见那城门紧闭,高廉一行被夹在中间,已成瓮中之鱉! (本章完) 第265章 柴进下海,开拓海贸 第265章 柴进下海,开拓海贸 高廉太急也太自视甚高了。 他那三百飞天神兵配合上修炼成的旁门术法,若是守城,梁山还真不好啃下高唐州。 纵然有火炮这种大杀器,也难轰塌那数丈高的城墙。 藉助地利,足可抵挡一段时间,等官军来援,梁山这几百人马也只能退走。 可他出城野战,这不是送给曹杰偷家的机会嘛!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柴进第一时间便被救出了大牢,敷了药,虚弱地站在城楼上,望著城下的高廉,咬牙切齿,將高廉小舅子殷天锡的人头扔了下去,沙哑著嗓子喝道: “高廉,没想到吧!短短一日间,攻守之势异也!” 见小舅子尸首异处,高廉纵起太阿宝剑:“柴进,汝养寇谋反,迟早在刑场上挨上一刀。你们柴家,完了。” 他显然不会轻易服输,迅速取下马鞍轿上掛著的那面聚兽铜牌,上有龙章凤篆,用精神一激发,顿时便显出神异来。 “你们这伙反贼,快早早束手就缚,省得我动用神通,腥手污脚!” 言罢,把剑一挥,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黑气起处,再度捲起怪风来。 站在柴进一边的曹杰不等那风到,左手捏诀,拂袖一盪。 可不正施展出了“迴风返火”的神通。 只见那阵黑风不往城头上来,倒往高廉的溃兵里去了。 高廉立时便知道城头有高人作法,破了自己的术法。见回了风,急取铜牌,把剑敲动,向那神兵队里卷一阵黄沙,就见乱糟糟的溃兵在黄沙捲动之间,凝聚出一群猛兽。但见: 狻猊舞爪,狮子摇头。闪金獬豸逞威雄,奋锦貔貅施勇猛。豺狼作对,吐獠牙直奔雄兵;虎豹成群,张巨口来啮劣马。带刺野猪冲阵入,捲毛恶犬撞人来。如龙大蟒扑天飞,吞象顽蛇钻地落。 高廉铜牌响处,麾下士卒化作一群野兽毒虫。 堵住去路的孙立、史文恭一行人马都惊呆了。 他们是不惧,可那五百兵丁,却只是普通人,如何不惧? 纵然行令禁止,此刻却也驻足不敢向前。 “看贫道破你旁门左道。” 公孙胜挥动手里的浮尘,神魂直入九天,入云之龙发怒: 云生四野,雾涨八方。摇天撼地起狂风,倒海翻江飞急雨。雷公忿怒,倒骑火兽逞神威;电母生嗔,乱掣金蛇施圣力。大树和根拔去,深波彻底卷干。若非灌口斩蛟龙,疑是泗州降水母。 一时间,风雷大作。 苍穹之上,黑云压城城欲摧。 那些野兽毒虫听到雷动,无不战慄,缩手缩脚龟缩回黑风之中。 高廉是旁门出身,哪见过这等纯正的雷法,不要说斗法破敌了,心头早已经是大乱。 他慌忙祭起那面聚兽铜牌,把剑去击。卖力敲打三下,可豺狼虎豹怪兽毒虫个个不敢动弹,蛰伏在黄沙之中。 这时,公孙胜掣出那一把松文古定剑来,指著高廉,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只见一道金光射去,那伙怪兽毒虫,都就黄沙中乱纷纷坠於阵前。 眾人看时,却都是白纸剪的虎豹走兽,黄沙尽皆盪散不起。 孙立看了,鞭梢一指,与史文恭一齐掩杀过去。 但见人亡马倒,旗鼓交横。 高廉彻底慌了神,也知道麾下人马是救不了了。 慌忙念词,喝声道:“起!” 一片黑云托住他的肉身,竟然冉冉腾空,往外遁走。 只见城楼上的公孙胜,把剑往空一拋,口中也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那飞剑化作一道幽芒,霎时间,只见高廉从云中倒撞下来,还未落地便已经分作两段,洒下一阵血雨。 可怜半世英雄汉,化作南柯梦里人。 有诗为证: 五马诸侯贵匪轻,自將妖术弄魔兵。 到头难敌公孙胜,致使阴陵一命倾。 高廉这个知府一死,整个高唐州便彻底成了无头苍蝇,纵然梁山只出马不足一千兵丁,也如入无人之境。 虽然与百姓秋毫无犯,可州府还是要劫掠一番的。 府库、粮仓,都给搬空,运不走的,就丟在大街上,反正不能便宜了官府。 “哥哥。”柴进难为情地一拜:“小弟不听哥哥之言,才有此劫。今后再不敢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兄弟只遭了些皮肉之苦,不幸中得万幸了。” 將柴进扶起来,曹杰安慰道:“那沧州伱是回不去了,些许家產捨弃了便捨弃了吧!” 柴进面色更苦,那可不是些许家產啊! 那是上百万贯的家產。 但好在现金不多,都投资到了延宗商队里。 只要商队还在,那些田產、庄园,便都能赚回来。 柴进突然又想到若是自己被通缉,沧州回不去了,那商路岂不是便中断,一时间,心如死灰。 “兄弟,你一家老小自你出了沧州,便被我给接到了山上。你放一万颗心在肚子里……” “多谢哥哥出手!” “都是自家兄弟。” 至於商路,以及日后商队利润的分配,那就不像之前那般了。 柴进入了伙,这支商队便全部归属梁山集团,他顶多得到些特殊照顾。 大船装载著高唐州的民脂民膏驶入黄河,顺流东去,在渤海湾的一个岛屿上停泊下来。 这里是刚刚建立的海上基地,南下江南,东去扶桑,北往辽东,都以此地为起点。 “柴进兄弟,从今以后,这海上的商路便全权交给你了。” “哥哥救我於水火之中,柴进怎敢不效死力?” 几天过去,柴进的皮外伤也好了七七八八,曹杰也跟他聊了一路。 如今梁山能源源不断地造出大海船,那么海上贸易便能彻底开张。 一个辽国贸易,满足不了梁山日益膨胀的胃口了,需要高丽、扶桑以及南洋的贸易来支撑。 打仗,打的就是资源。 而经商,少不了专业人士。 柴进有贵气,適合做大掌柜;李俊有能耐,適合做船长;其他阮小二、阮小五、张横、童威、童猛,则属於水手之流。 当然,配备了重型火炮的大船到了海上,也能化身成海盗。 在大海上做那无本的买卖! (本章完) 第266章 呼延灼奉旨討贼 第266章 呼延灼奉旨討贼 再说大名府,得知“通判”柴进勾结流寇在高唐州杀了高廉,失陷了城池,只得写表,差人申奏朝廷。 又有高唐州逃难官员,都到京师说知“真实”。 那高太尉听了,火冒三丈,次日五更,在待漏院中,专等景阳钟响,百官各具公服,直临丹墀,伺候朝见。 道君皇帝设朝,正是: 鸡鸣紫陌曙光寒,鶯囀皇州春色阑。 金闕晓钟开万户,玉阶仙仗列千官。 迎剑佩星初落,柳拂旌旗露未乾。 独有凤凰池上客,阳春一曲和皆难。 当日五更三点,道君皇帝升殿。净鞭三下响,文武两班齐。天子驾坐,殿头官喝道: “有事出班启奏,无事捲帘退朝。” 高俅出班奏曰:“今有山东贼寇,与河北柴家勾结,累造大恶,打劫城池,抢掳仓廒,聚集凶徒恶党。已在沂州杀害官军,闹了江州、青州,今又將高唐州官民杀戮一空,仓廒库藏,尽被掳去。此是心腹大患,若不早行诛戮剿除,他日养成贼势,甚於北边强虏敌国。微臣不胜惶惧,伏乞我皇圣断。” 天子闻奏大惊,隨即降下圣旨,就委高太尉选將调兵,前去剿捕,务要扫清反贼,杀绝草寇。 高太尉又奏道:“量此草寇也就侵略地方,不必兴举大兵。臣保一人,可去平定。” 赵佶问道:“卿若举用,必无差错。即令起行,飞捷报功,加官赐赏,高迁任用。” 高太尉奏道:“此人乃开国之初,河东名將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呼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兼受汝寧郡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將。臣举保此人,可以征剿山东。可授兵马指挥使,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山寨,班师还朝。” 天子准奏,降下圣旨:著枢密院即便差人齎敕前往汝寧州星夜宣取。 当日朝罢,高太尉就于帅府著枢密院拨一员军官,齎擎圣旨,前去宣取。 当日起行,限时定日,要呼延灼赴京听命。 却说呼延灼在汝寧州统军司坐衙,听得门人报导:“有圣旨特来宣取將军赴京,有委用的事。” 呼延灼与本州官员出郭迎接到统军司。开读已罢,设筵管待使臣。 如此十万火急之事,便立马收拾了头盔衣甲,鞍马器械,带引三四十从人,一同使命,离了汝寧州,星夜赴京。 於路无话,早到京师城內殿司府前下马,来见高太尉。 当日高俅正在殿帅府坐衙,门吏报导:“汝寧州宣到呼延灼,见在门外。” 高太尉大喜,叫唤进来参见了。 那呼延灼果然一表非俗,正是: 开国功臣后裔,先朝良將玄孙。家传鞭法最通神,英武惯经战阵。仗剑能探虎穴,弯弓解射鵰群。將军出世定乾坤,呼延灼威名大振。 当下高太尉问慰已毕,与了赏赐。 次日早朝,引见给道君皇帝。 赵佶看了呼延灼仪表非俗,喜动天顏,就赐踢雪乌騅一匹。 那马浑身墨锭似黑,四蹄雪练价白,因此名为踢雪乌騅马,可日行千里。 呼延灼就谢恩已罢,隨高太尉再到殿帅府,商议起军剿捕山东匪寇一事。 呼延灼稟復:“恩相,小人观探那沂州贼寇兵多將广,武艺高强,不可轻敌小覷。小人乞保二將为先锋,同提军马到彼,必获大功。若是误举,甘当重罪。” 高太尉听罢大喜,问道:“將军所保谁人,可为前部先锋?” 这两个何许人? 一个陈州团练使,姓韩名滔,原是东京人氏,曾应过武举出身,使一条枣木槊,人呼为百胜將军。 此人被呼延灼任命为正先锋。 另一人,乃是潁州团练使,姓彭名玘,亦是东京人氏,乃累代將门之子,使一口三尖两刃刀,武艺出眾,人呼为天目將军。 被呼延灼任命为副先锋。 三人拣选精锐马军三千,步军五千,约会起程,收剿山东。 高俅报仇心切,便又让呼延灼在京师甲仗库內隨意挑拨兵甲。 呼延灼自然不客气,选讫铁甲三千副,熟皮马甲五千副,铜铁头盔三千顶,长枪二千根,袞刀一千把,弓箭不计其数,火炮、铁炮五百余架,都装载上车。 临辞之日,高太尉又拨与战马三千匹。 三位將军各赏了金银绸缎,三军尽关了粮赏。 你看,朝廷不是没钱没粮,而是愿不愿意去剿匪。 高俅、蔡京都怒了,下了决心要平定山东,那分分钟就安排妥当。 呼延灼与韩滔、彭玘都立下了必胜军状,这才辞別了高太尉並枢密院等官,直扑向山东。 山东之祸,不只在沂州的猿臂寨。 水泊梁山的匪寇、青州的大小山头……都在討伐之列。 京城这么一动,兵马还未上路,曹杰便已经得到了消息。 当即八百里加急传递消息往各分舵。 正所谓:一支穿云箭,千军马万来相见。 聚义厅再度热闹了起来,商议抵御呼延灼。 “呼延灼,此人可称上將。”宗泽不急不躁称讚了一句,隨之道:“他有连环马精锐骑兵,若用大炮轰杀,却是不美,可用鉤镰枪来破,到时,我梁山便能得其精锐,大增实力。” “哥哥,宗先生,禁军金枪班教师徐寧,绰號金枪手,善使鉤镰枪,乃是小人的堂兄。小人可去劝降。” “金钱豹子”汤隆不是战將,本不用他来参会,今日却被曹杰特意请了过来。 一听宗泽所言,立刻上前说道。 “……” 宗泽望向汤隆,眉头微微一挑,又扭头看向坐在头把交椅上的曹杰,笑道:“原来你早有计划。” “只是一些粗略小计,还要请先生润色润色。” “先赚徐寧上山吧!老夫可没精力来给你练兵……” 宗泽这样说,说明他也会些鉤镰枪法,可破呼延灼。 “我已派遣时迁去东京徐寧府上盗甲,此人家传雁翎圈金甲,爱其如命,等盗得了甲,便由汤隆假称曾在路上见过盗甲人,將徐寧骗出东京。到时候,轻鬆赚其上山来。” 宗泽点了点头,起身道:“这些小事伱自行解决,我去安排这场大战的事宜……” (本章完) 第267章 不好了,粮草被烧了 第267章 不好了,粮草被烧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再牛逼的將军没有粮食,那也是什么也別想干成。 自古以来,因为粮草出问题或者被敌人断了粮道,而一败涂地的战例数不胜数。 所以在战爭中统兵的將帅都要將粮草问题列入优先考虑的议题,有多少粮草打多少仗,逞能是没有用的。 战爭中双方也会想尽办法掐断敌方的补给线。 要是遇到像曹贼那样专断別人粮道的专家,任何统帅第一时间就得看好自家的粮仓。 否则,就是一场大败。 而粮草不单单指的是粮食和草料,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比如箭矢和药品等,如果是沙漠作战,水更是重中之重。 “双鞭”呼延灼、“百胜將”韩滔、“天目將”彭玘,都是统兵大將,太尉高俅又下了重赏,本没有多少后顾之忧。 奈何大宋的后勤系统真的太拉胯了。 呼延灼麾下有马军三千、步军五千,这是战兵。 而辅兵更多,一个战兵通常会配备三个辅兵,负责运输器械、粮食,下寨安营,帮战兵运送武器盔甲等等,战时也会充当攻城的生力军(炮灰)。 所以,呼延灼剿匪的大军其实高达三万余人。 而要供给八千战兵、两万多辅兵的粮草,则又需要数万民壮来维持。 因为战事一旦开打,士兵的体力消耗一下子就上去了,不像平时五日一操的那种强度。 粮食消耗惊人。 而且肉食的消耗也会急速增加。 良好的伙食是保证军心的重要手段,且不说战爭的赏赐和士兵伤亡的抚恤,兵器、战马、盔甲的损耗,一场大的战爭完全有可能把国库打得乾乾净净。 呼延灼这八千战兵,朝堂只是动了起兵的钱粮,真正到了山东,地方所需要提供的粮草才是真正的大头。 所以,有兵过如篦之说。 八百里梁山泊,在太阳下波光粼粼。 偌大的梁山泊就是山东西边的门户,呼延灼前来山东平叛,首当其衝便是这偌大的一面湖泊。 梁山虽不曾打出旗號造反,可不纳税,不容官府踏足,几乎等同於造反了。 呼延灼要平山东,自不会放过这一处山头,在身后埋这么一大颗雷。 可望著这片水域,呼延灼也为难了起来。 不等呼延灼为难,梁山早已经开始行动了。 御敌於外,截病於初。 若是等呼延灼打上梁山,那才是下策中的下策。 上策破敌,火烧“乌巢”。 整个山东都有梁山的眼线,大军粮草輜重所囤积之地,自瞒不住。 决定性一战,就是能否顺利火烧“乌巢”。 只要烧毁了大军輜重,少则一月,多则三月,呼延灼將动弹不得。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曹杰给他的下马威,已经到了。 梁山的大船神出鬼没,孙立领一支军卒在北岸登陆,直逼呼延灼。 同时,东平府寿张县,突然响起了震天的轰鸣之声,如若惊雷。 然后便燃烧起了大火,浓浓的烟雾直衝入云霄,十余里外都能得见。 梁山泊畔,呼延灼刚刚得了探马回报,道千余贼寇在十里外出现,不由大喜。 他正愁无法进攻那湖中梁山,没想到这些草寇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大喜之后,心中也是大怒。 区区草寇,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列阵,他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將军,迅速派出探马,然后三千马步军卒压上。 可不等双方接触,忽然身后有人快马赶来,惊恐叫道:“將军,不好了!不好了!” “出了何事?” “將军,寿张的粮仓被焚,輜重十去七八……” “什么?” 呼延灼再如何的稳重,此刻也难稳重了,喝道:“彭玘何在?” “彭將军被贼寇所掳……” 呼延灼目中凶光毕露,纵马上了一处高地,望向寿张县的方向,果然有一缕青烟隱约冒起,看位置,看动静,绝对没错了。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麾下兵马都监齐声惊呼,叫道:“將军,粮草輜重若失,还如何討贼?只得先退!” “如今彭將军被掳,步卒必是大败。若是连环马的装备被夺,我等再无迴旋余地。” 连环马是重型铁骑,配备的铁甲自然不能隨身携带,而是在军营之中,由辅兵运输。 只有上阵杀敌之时,才会著装。 呼延灼收回目光,虽然被贼寇偷家,气得咬碎了牙,却摇头道: “诸將莫惊。前方草寇列阵而战,我等若退,他那马兵一衝,岂能不败?你二人带一半马兵速速回援,联繫韩先锋守住大营,我领另一半马兵断后,来贼若敢前来,老夫便衝破敌阵,斩杀魁首!” 说罢,点出一半兵马,交由副將回援,他则领另一半不缓不慢而走。 梁山这边,將寿张县点燃,烧起冲天大火。 那城外大营內,先锋彭玘见此,立刻引兵前来。 一纵好汉都是天罡战力,哪是地煞马军小彪將的彭玘能够一战,几个回合,便被缴了械,擒拿住。 一行兵马一举掳了个副先锋“天目將”彭玘,得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便宜,便迅速往梁山泊遁走。 孙立横枪立马,他遥遥望著呼延灼的精锐铁骑,等攻打寿张县的马步兵回来,也没找到破绽。 晁盖等人大笑而回,扬声道:“那什么世代將门,还不是被我们偷了粮仓,擒了先锋……” 攻打寿张县的立了大功,孙立这一支人马却是无功而返,副將史文恭低声道:“之前若是衝杀一阵,指不定就能生擒了那双鞭呼延灼。” 孙立是正规军出身,又得宗泽亲自指点,见识不凡,摇头道:“回稟哥哥,当时那呼延灼虽只有一千人马,却严阵以待,我等若是衝杀,绝对討不到便宜。” “不必在意一时,按计划行事,呼延灼实力再强也只一人,如何能应付我等满山的好汉。” “是!” 粮草輜重被焚,对於呼延灼而言並非致命的打击。 再由地方官府徵集便是。 只是这一战还未真正打响,竟然损了个副先锋。 这对於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 (本章完) 第268章 独龙岗二战呼延灼 第268章 独龙岗二战呼延灼 呼延灼引兵来攻,曹杰要赚的不只是他一个天罡、两个地煞。 也不只是那一支连环马重型铁骑。 而是要山东的民心。 常言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山东之地,还未彻底失去民心,而朝廷大军过去,绝对要逼反无数人。 大军多留一日,便多吃一口。 这些年黄河泛滥,雪灾、颱风不断,山东民心已经到了临界点,只差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只待官府为了粮草,拿走穷苦百姓手里最后一碗饭,那便是梁山彻底造反之时。 曹杰相信那些官员的手段。 军粮可能逼反不了他们,但官吏们刮地三尺的手段,绝对能够逼反了山东。 而且,海上贸易已经开始著手,山东没了口粮,那只等大海船从倭国、从南方源源不断运来粮食。 到时候,梁山就是整个山东的天,曹杰就是山东的王。 呼延灼失了大批的粮草輜重,果然消停了下去。 近乎一月时间,都只在大营中练兵。 这段时间里,时迁、汤隆一行赚了“金枪手”徐寧上山,且不必多提。 鉤镰枪,又称“麻扎刀”,最初其实就是將镰刀用麻绳绑扎在长枪上。 此枪用於步兵战斗,是古代兵车战法中的一种兵器。其形制是在枪头锋刃上有一个倒鉤的长枪,专门用於对付敌人骑兵。 当骑兵突入阵中,阵中士兵可使用鉤镰枪,迫使敌骑不得在己方阵中乱窜。因为鉤镰枪可以在地上横割马腿,从而迫使敌军落马,创造战机。 到了宋代,鉤镰枪的使用发展到了顶峰。 据《武经总要》记载,在用於野战的九种枪中,就有双鉤枪、单鉤枪、环子枪这三种带鉤的枪。 在宋代攻城战用的枪类兵器中,也有很多是带鉤的枪。 宋太祖时党项人李继迁占据灵州建立西夏,到元昊即位,军中打造连环马,用铁甲將人马都包裹起来,五骑为一组,冲阵之时一往无前,刀枪箭矢皆不能挡。 宋军拿他没什么好办法,累次与其交战都不能胜,就有人想起了过去的戟来,不过戟法多已不传,於是仿著戟的形制在枪上加一个横枝,刺戳之外又多了横拖的作用,以之抵御连环马果然大有成效,从歷次实战中总结出了鉤镰枪的用法。 (请记住 101 看书网超顺畅,1?1???.???隨时读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宗泽会鉤镰枪,因为他熟读《武经总要》。 而“金枪手”徐寧精通鉤镰枪,则因为赵佶了。 金枪班用鉤镰枪並不是为了训什么特殊兵种,而是因为赵佶某日偶然见到军中有持鉤镰枪者,只觉这枪上小枝横出,內中实有无数至理奥义,只是一时琢磨不透,无法赋词一首,引以为憾。 於是就下令金枪班都用鉤镰枪,並且要镀金,让他可以朝夕可睹,有助於触发艺术灵感。 徐寧作为金枪班的教头,自然下苦功夫练成了这门鉤镰枪。 曹杰有的是办法来赚呼延灼,其实也用不到徐寧的鉤镰枪法,只是未来肯定要与女真人一战,那铁浮屠便也属於连环马,先备著不坏。 呼延灼在东平府停滯不前,最著急的还是太尉高俅。 毕竟是上达天听,在赵佶面前走了过场,若是想起来一问,你让高俅怎么回答。 於是呼延灼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连番下令,让呼延灼攻陷梁山。 撑了一段时间,不等呼延灼调配好战船,更严厉的命令到了大营。 呼延灼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並不多了。 可大船都调拨到江南去运送石纲,他哪里能找到战船,只能拼凑出几十艘小船。 这日,独龙岗前,大军展开阵势。 呼延灼还是呼延灼啊! 竟被他找到了一处破绽,前来攻打祝家庄。 祝家庄还是叫做祝家庄,只是成了梁山在东平府的一处基地。 呼延灼来攻,还真是找准了穴位。 盘陀路前,尘土捲起,拐弯处,八百铁骑驀然奔出,留在祝家庄的梁山好汉皆是大惊。 原来他那马军,皆是甲马,人披铁鎧,马披马甲,由头到尾遮住,只放四个蹄子在下奔跑。 这要是两军对冲,寻常士卒便是菜刀下的瓜果,爽爽脆脆都杀个乾净。 独龙岗前,呼延灼手持双鞭,大笑道:“水泊草寇,虽有诡计,但也不过是区区草寇。他们不是义气为先吗?老夫攻陷了此处,看他们究竟来不来救。” 独龙岗上,“扑天雕”李应、“飞天虎”扈成、“鬼脸儿”杜兴,虽然凝重,却並没有大的担忧。 大军压境,果然,一支梁山人马出现在了视野里。 “没遮拦”穆弘率领一支驍骑,吼道:“將军不去攻打草寇,竟想打家劫舍,不怕朝廷问罪?” 不管怎样,先將名义占了。 呼延灼双眸一眯,也不多言,將胯下马一催,这是匹御赐的好马,浑身漆黑,唯四蹄雪白,有名號唤作“踏雪乌騅”,能够日行千里。 这马一声嘶鸣,当即领著铁骑直射而出,径直迎向穆弘。 须臾间,两方接触,穆弘手腕一拧,手中大枪如一条成精的蟒怪,呜呜挟著恶风,奔呼延灼心口飞来。 呼延灼一看出手,便知遇到了劲敌,大叫一声:“来得好!” 呼,左手铜鞭横扫,盪开那杆铁枪,右手挥鞭当头便砸。 他这两条水磨八棱铜鞭,左手的重七十二斤,右手重八十一斤,挨一下,便是炼精大成的好汉也要伤筋动骨。 穆弘忙將铁枪一搅,倒转上去,磕开了当头鞭。 两个你来我往,杀了三四个回合。 呼延灼身后连环马奔势已起,眼看到了身后,隨著穆弘来的二三十人,都取出弓箭来射,连环铁骑將头一低,头上熟铜笠,身上铁鎧甲,只听叮叮噹噹响,不曾折得一人伤。 这时,穆弘卖了个破绽,大叫道:“呼延灼,好厉害!快退!” 一连三枪疾出,然后带马就逃。 呼延灼识得那盘陀路的虚实,大笑道:“遇到白杨树就转弯抹角,眾將隨我杀敌,剿了这贼窝。” 於是紧紧追著穆弘不放,闯进那盘陀路大阵之中。 (本章完) 第269章 呼延灼败退青州 第269章 呼延灼败退青州 盘陀路,祝家庄依照地势用几辈人的时间,改造出的一处半天然大阵。 破阵简单,只需要遇到白杨树就转弯,便能避开鬼打墙和设置的各种陷阱。 自梁山灭了祝家满门,就著手改造此处大阵。 这明显的破绽,早就被公孙胜给修復了。 呼延灼领著连环马一脑袋扎进来,外围还很顺利,入內一里,便深陷鬼打墙之中。 就这样在迷宫般的盘陀路里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来回狂奔了数里路程,连环马披掛马甲,又驮著重甲骑士,渐渐力乏,口鼻中都喷出白沫来。 呼延灼回头一看,不由心惊,暗呼:『东平府的官吏害我啊!』 这哪里是能被轻鬆剿灭的贼窝,这特么是一只蛰伏了爪牙的凶兽。 虽然怒意勃发,但呼延灼生生忍了下来,领著连环马徐徐退走。 穆弘藏在树荫间,时不时出现撩拨一下,一见如此情形,面色一喜:“李应哥哥,敌马已疲,此正是破敌之时!小弟愿领军衝杀一阵……” 李应知道“没遮拦”的能耐,但还是劝住道:“穆弘兄弟,不急,至少再遛他一个时辰。如果能拖延到入夜那更好不过,一清先生在此布置了水雾之阵,入了夜,林间白茫茫一大片,他便更逃不了了。” 穆弘虽然急躁,但还是听劝按捺住了躁动。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生擒活捉了呼延灼的功劳,那可比大败呼延灼的功劳大多了。 此刻,“鬼脸儿”杜兴、“飞天虎”扈成准备好了柴火之物,然后泼上水,点起十来个造雾的烟堆。 呛人的烟气迅速瀰漫开来,在“鬼脸儿”一口阴风吹拂之下,如凶兽般一口吞向盘陀路。 独龙岗下,“百胜將”韩滔早已经急躁了起来。 他引兵在此,便是为了保证呼延灼没有后顾之忧,可连环马奔入那盘陀路,便彻底没了踪跡。 此刻一见烟雾升起,再也不敢停留,要去救援主將呼延灼。 呼延灼若失,那他也没有回去的必要,直接原地投降落草算球。 谁知没走多远,独龙岗上却是伏兵大起,两边林中,无数羽箭飞出。 他麾下都是轻步兵和轻骑,猝不及防之下,顷刻间被射翻了大片。 几个指挥使纷纷惊叫:“敌袭!敌袭!” 埋伏的这三百射手,都是荣亲自调教,一个个箭术不凡,一连三四轮箭,已射翻七八百余名官兵。 荣不在,宝燕披坚执锐上阵,竟然不弱她哥几分,连开数箭,將几个试图列阵反击的指挥使、虞候尽数点了名。 官兵骤然受袭,又被射杀了將领,顿时大乱一片。 孙立这支军马简直如同神出鬼没一般,在官兵大乱不久之后,便杀了出来。 顿时,官兵彻底大溃,被杀得哭爹喊娘。 韩滔勉强聚拢了一千多人马败走,望著独龙岗惊道:“將军还被拦在那盘陀路上,这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 不等韩滔喘息,又一支人马出现在了前方,史文恭举起手中铁枪,喝道:“勿那汉子,大势已去,还不下马投降?” 韩滔见了,怒道:“狗屁!小小草寇,胜了两局又如何?” 说罢,挺著一桿枣木槊,率领亲兵铁骑以锋矢阵迎上来,叫道:“『百胜將』韩滔在此!杀!” 史文恭大笑道:“之前有个天目將,也是你这般,你这百胜今日便要一败了!” 一条铁枪在手,任由韩滔使出百般能耐,也斗他不过。 至於麾下士卒,那些溃兵又哪是梁山精兵的对手。 齐刷刷大枪如林,杀人如屠狗。 瞧出一个破绽,史文恭一枪挑在韩滔腰间,借著巧劲拍翻在地,百胜將很快便被后面嘍囉生拉硬拽擒了。 至於那些溃兵,竟无人上前来救,只一鬨而散。 盘陀路上,呼延灼知道自己遭了算计。 他不同寻常满脑子都是肌肉的武將,在里面摸索了大半个时辰,便將大阵的规律摸了个七七八八。 竟被他强闯著杀透了大阵。 眼见他要闯出盘陀路,李应岂容到手的功劳丟了,立刻便以穆弘为先锋,上前牵制,他则藉机分割那些重骑。 那些重骑屁股下的马匹早已力尽,只呼延灼的坐骑乃是千里马,尚有一战之力,他双鞭挥舞,口中叫道:“挡我者死。” 一个衝刺,竟噼里啪啦,敲碎了数员军士的护胸甲,不知死活。 “跟我衝出去!”呼延灼振臂高呼。 “没遮拦”穆弘亲自带人拦路,呼延灼两条钢鞭之下,竟然如入无人之地,被他真杀了出去。 只是麾下铁骑却並没跟著闯出来多少。 瞧了一眼跟著杀出来的几十骑,呼延灼仰天一嘆。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眼前这种局面,呼延灼也是回天无力。 只是他並不是轻易言败的將军,强行衝出独龙岗,没多时又到了韩滔率领的后军所在位置。 这时这一支人马也是死的死降的降,梁山军正指挥了民夫和俘虏,收拾未被烧毁的輜重。 呼延灼大吼一声,眼见身后有兵马追来,来不及聚拢那些马步兵,骑著踏雪乌騅往大道上驰去。 远处山岗上,曹杰望著呼延灼远去的背影,指挥道:“不必擒他,只將他赶往青州方向,自有妙计赚他上山来。” 如“天目將”彭玘,虽然被俘虏了月余时间,可一直不降。 呼延灼这种人,岂会轻易投降。 话分两头。 且说曹杰鸣金收军回山,各请功赏。 八百连环甲马,大半都陷落在了盘陀路上;两千多轻骑,则逃遁了过半。 五千步军,没处逃,大半被水军头领围裹上船去,拽过滩头,拘捉上山。 韩滔、彭玘也都好生养著伤,还要搬取他们一家老小来山寨中。 至於粮草、輜重,更是数不胜数。 官府为了呼延灼剿匪搜刮的那些民脂民膏,一转手,便落到了梁山手里。 现在只剩下一个“双鞭”呼延灼,他折了许多官军人马,岂敢回京。 又被梁山好汉追杀,独自一个骑著那匹踢雪乌騅马,把衣甲拴在马上,於路向东逃难…… (本章完) 第270章 慕容彦达:送你上山 第270章 慕容彦达:送你上山 往东去的呼延灼,不知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结局。 乌騅马虽然是千里马,耐力惊人,此刻经歷了一场大战,又马不停蹄奔袭百多里,也是疲惫不堪。 呼延灼躲在一处谷地,餵饱了马匹,休息了数个时辰,寻思道:不想今日闪得我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却是去投谁好? 他猛然想起:青州慕容知府旧与我有一面相识,何不去那里投奔他?若是打通了慕容贵妃的关节,那时再引军来报仇,也未迟。 於是便往青州而去。 这一路行了两日,当晚又飢又渴,见早已经到了青州地界,便稍稍放鬆了警惕。 只见路旁有一个茅店,呼延灼下马,把马拴在门前树上,入到店內,把钢鞭放在桌上,坐下了,叫酒保取酒肉来吃。 那酒保赔著笑脸道:“小人这里只卖酒。如果要肉,说来也巧,村里今日杀羊了,若要,小人便去买。” 呼延灼把碎银两放在桌上,对酒保道:“不急著去买羊肉,你先用精草料餵养我这匹马,在草料里打上五个鸡蛋。我今夜还要在你这里住一宿,明日自投青州府里去。” 酒保道:“官人,在我这里住也无妨,只是没有床帐,这夏日里蚊子多。” 呼延灼疲惫不堪,说道:“我是出军的人,但有歇处便可。” 酒保拿了银子,先餵马,再去买羊肉,自不必多提。 只是呼延灼所不知道的是,自“霹雳火”秦明反了朝廷,那慕容彦达便被嚇破了胆。 梁山在青州,那是直接成了土霸王。 这一处茅店,便是梁山的哨岗。 酒保说是去买羊肉,却是去通风报信。 呼延灼把马背上捎的衣甲取將下来,鬆了肚带,坐在门前。等了半晌,只见酒保提一脚羊肉归来,呼延灼便叫煮了,再回三斤面来打饼,打两角酒。 一夜无话。 第二日到青州城里时,天色已晚了,不敢见官,且在客店里歇了一夜。次日天晓,逕到府堂阶下,来拜见慕容知府。 那慕容彦达看到呼延灼,表情大惊,问道:“闻知將军收捕梁山泊草寇,如何却到了我这里?” 呼延灼只得把自己大败的事说了一遍。 慕容知府听了后,表情更是纠结,说道:“虽是將军折了许多人马,此非慢功之罪,中了贼人奸计,亦无奈何。” “我来青州,其实便是想向知府借些兵马好去復仇。” 慕容彦达苦笑一声:“下官所辖地面多被草寇侵害,將军到此,可先扫清桃山,再收服二龙山、清风山,若是剿了这些山头,下官自当一力保奏,再叫將军引兵復仇如何?” 呼延灼再拜道:“深谢恩相主监!若蒙如此復仇,誓当效死报德。” 慕容知府便请呼延灼去客房里暂歇。 一住三日,慕容知府传点马步军二千,借予呼延灼,又提供了些许粮草,急让他前去剿匪。 呼延灼谢了,披掛上马,带领军兵逕往桃山进发。 呼延灼刚走,慕容彦达身后便出现了一人,一看那模样,可不正是曾经的兵马都监黄信。 “多谢大人配合!”黄信一如既往地小心伺候著,只是笑容很假。 慕容彦达不敢受此大礼,苦笑道:“好汉,事已经办成,还要我做什么?” 不是他胆小,而是上次熬鹰,將他给熬服了。 谁不怕死呢! 有权有势的人更怕死。 黄信拱手道:“我的知府大人啊!只要赚了那呼延灼上山去,我自配合大人升官发財。” “升官发財就不必了,我只想平平安安结束这一年的任期。黄信老弟,你我相识多年,饶了老哥我吧!”说著,便要下拜。 黄信扶起慕容彦达,皮笑肉不笑道:“大人何必如此,我们这是相互合作,岂会让大人吃亏。” 黄信心里那个爽啊! 在没上山前,他何等低声下气,伏低做小,现在呢!一州知府都要看他脸色行事。 慕容彦达陪著乾笑了几声,点头道:“我听好汉们的安排,不要说一个呼延灼了,便是太尉,如果可以卖!我绝对卖!” “那……大人,请!” 且说桃山上“打虎將”李忠与“小霸王”周通,早已经摆好了酒宴。 当日有伏路小嘍囉报导:“青州军马来也!” 小霸王周通起身道:“哥哥守寨,兄弟去迎接官军。” 便点起一百小嘍囉,绰枪上马,下山来迎接官军。 却说呼延灼引起二千军马,来到山前,摆开阵势。 呼延灼当先出马,厉声高叫:“山上的草寇,若是不想丟了性命,早来受缚!” “小霸王”周通將小嘍囉一字摆开,便挺枪出马,抱拳道:“小弟周通,江湖人送小霸王,特来迎接呼延將军上山。” “?”呼延灼满头问號。 不等他反应,那两千军马齐齐將刀兵对准了呼延灼。 “伱们……”呼延灼真的惊到了,比独龙岗大败还要心惊。 这可是他从青州大营里拉出来的啊! 怎和草寇一伙? 难道,那慕容彦达已经反了? “我知將军武艺高强,炼精养炁大成,不知可能逃出我等层层设防的包围?” 说时迟,那时快,“青面兽”杨志领著二龙山的兵马堵住了后路,喝问道:“將军降不降?” 又有“小李广”荣一箭落在呼延灼马前:“將军降不降?” “霹雳火”秦明手持狼牙棒蠢蠢欲动,咆哮道:“將军降不降?” 几声雷动之下,呼延灼屁股下的乌騅马突然哀嚎了一声,四蹄一软,屁滚尿流,显然是吃了什么,坏了肚子。 “安敢如此欺我?” 呼延灼站在地上怒髮衝冠,血脉僨张,手里双鞭震颤不已。 “將军勿怒!” 慕容彦达骑马而至,苦笑著来到呼延灼面前:“將军,如今大宋贪官污吏横行,朝堂上六贼盘踞。我等並非要造反,而是报国无门……” 呼延灼嘴角一抽,你亲妹妹可是贵妃啊! 你竟然伙同草寇来赚我? 呼延灼怀疑任何人,也绝不会怀疑到慕容彦达的头上。 可真实情况就是眼前这个一州知府,亲手將他送到了这里,要赚他落草。 “啊!” 呼延灼想一鞭打碎此人的狗头,但怒啸一声后,却是將双鞭扔在地上,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离了身体,心如死灰! (本章完) 第271章 造反!造反!造反! 第271章 造反!造反!造反! 这世道究竟怎么了? 呼延灼想不通,宗泽也说不明白。 梁山上,皓月当空,湖风涤盪,湖边悬崖畔,宗泽递给呼延灼一坛酒,自己也拍开一坛,灌了一大口: “我上山那时,本想死的,这偌大的水泊,正合埋骨。后来……我又不想死了。” 呼延灼没说话,只不断给自己灌著酒。 “倒不是怕死,而是怕死了后,这天下就要亡了。曹杰虽然不学无术,有时候却是妙语连篇。他说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號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於率兽食人,人將相食,谓之亡天下。” 呼延灼是读春秋的,自明白宗泽所说的道理。 “先生也认为天下要亡了?”呼延灼问道。 宗泽微微一嘆:“辽东女真人建立金国,野蛮好战。若无那小子,我大宋也未尝不能喘息几十年,可有了这梁山,大宋便真的要亡了。以我所料,大宋烽烟四起之时,便是金国南下之际。到时候,山河动乱,拿什么去抵挡金国的铁骑?” “先生言重了吧!不过辽东一小族,人口不过三五十万,战兵数万人,如何能够入主中原?而且,草寇便是草寇……” 论对未来的预测,呼延灼拍马不及。 宗泽伸手指了指梁山校场方向,然后依次落在雷部火炮作坊、水部造船厂、金部锻造厂…… “明日去看看,你会知道这里並非山贼草寇的窝。” 宗泽来为曹杰劝降大將,却不知呼延灼命合天罡之数,天然的义气相投。 且说这一战之后,梁山又添了许多人马。 呼延灼的上山,让梁山有了真正的统军大將。 別看他迅速败於梁山之手,其实並非他能力的问题,而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他那边,面对梁山的精兵强將,如何能贏。 “有呼延將军入我梁山,弥补上我梁山最重要的一环,我等便不再小打小闹了……” 那【反贼】之相、【妖星】天赋,可是需要造反才能增长的。 而【妖星】的扰乱天机、顛倒乾坤,直接关係著能否顺利劫取九天玄女的经验包。 造反夺取赵宋的江山,坐上皇位,不是目的,修行长生才是目的。 九天玄女的传承,可是现阶段暴涨实力的唯一途径。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造反!造反!造反! 曹杰已经等不及了。 政和八年末,梁山进入最后的备战阶段。 汤隆乃是锻造部总管,提督打造诸般军器;侯健管做旌旗袍服总管,开始添造三才九曜四斗五方二十八宿等旗,飞龙飞虎飞熊飞豹旗,黄鉞白旄,朱缨皂盖…… 呼延灼与梁山一眾战將也开始磨合。 秋高气爽,粮草入仓。 正是造反的大好时节。 东平府,宣毅军武松伙同梁山,攻克了府城。 东平府兵马都监“双枪將”董平走投无路,以太守程万里的脑袋当作投名状,携三千兵马投诚。 武松麾下,以“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铁棒”欒廷玉为都头,执掌三千宣毅军精锐重步兵,坐镇黄河岸边,防御大名府方向的来敌。 同一天,清风山、二龙山、桃山贼寇攻入青州府,知府慕容彦达败退莱州。 自詡“小魏王”坐下青州兵的三山將领,一路追击而去,连下潍州、莱州,封锁了登州。 沂州,再度进入招安阶段的猿臂寨,发了疯般撕毁了协议攻打州府,战火糜烂千里。 同时,梁山大军一日三捷,攻克济州府、兗州府,与沂州连成一片。 短短七天时间,半个山东落入梁山之手。 “小魏王”曹杰的大名,震动天下。 东京,赵佶紧急从画院中赶往大殿,他只知道山东反了,可坐稳了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魏王?他一个山东反贼,竟然自號魏王?此人狼子野心,速速调兵遣將去剿。” 魏地是哪里? 便是开封府所在的河南之地,由此可见,其人野心勃勃,要夺了他赵宋的江山,改朝换代,建立大魏。 “高俅,月前那呼延灼去剿山东,如何酿成此祸?”赵佶似乎想起了什么。 高俅有苦说不出啊! 为了呼延灼能够剿匪成功,他真的下了血本,可匪不曾剿了一个山头,却逼反了那梁山。 他最近正想寻一个悍將再去剿,谁知道那梁山竟然反了,还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 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对,只磕头认错。 就在诸位相公想好了应对山东“小魏王”之法,自江南而来的八百里加急直入京师。 “报!” “说,又怎么了?”赵佶喝问道。 那老太监得了加急密报,跪在地上:“陛下,江南反了!” “什么?” 赵佶有些慌了。 蔡京接过那密报,迅速读完,只觉头皮发麻,拜道:“江南摩尼教方腊以圣公自称,建元永乐,建立官制,占据了长江以南的数个州县,战火遍及歙州、睦州、杭州、苏州、常州、湖州、宣州、润州……” “……” 山东反了,现在江南也反了。 看时间,竟然是同一天反的。 大宋半壁江山,陷入战火。 打出“小魏王”旗帜之后,曹杰在【反贼】上的经验值,一窜再窜。 【命魂之相:反贼(王侯將相,寧有种乎)】 【经验:lv6(1008/1200)】 【天赋:妖星lv6(扰乱天机,顛倒乾坤)】 梁山大军攻州掠府,曹杰稳坐梁山,冥冥之中,似乎接触到了某个未知的强大存在。 从打坐中惊醒。 曹杰微蹙眉头:“佛门的宝月光王、道家的九天玄女、白莲教的白莲圣母……不对,都不是……我这是扰乱了什么天机,顛倒了什么乾坤?” 或许是天赋【妖星】的等级还不够,看不真切。 也只能暂时作罢。 “报!” 时迁一路闯进聚义厅,高呼:“凌州破了!两名团练使,一个圣火將军魏定国,一个神水將军单廷珪,都杀官投诚了。” “报!” “青州大军攻陷了密州……” “报!” “圣公方腊已经占据了杭州……” (本章完) 第272章 关胜:对岸武松插標卖首 第272章 关胜:对岸武松插標卖首 山东、江南,都乱了。 这对於朝廷的打击是极其巨大的。 山东若不是太靠近京畿,造反便就造反了。反正又收不上多少税,每年还要遭灾,黄河泛滥、颱风洪涝。 而江南,那是大宋最主要的经济来源、粮食来源。 江南糜烂,对朝廷的打击其实远胜过山东。 所以,在平反上,朝廷分作了两派。 一派要先剿近在咫尺的山东曹贼,一派要出主力精锐去剿江南方腊,恢復经济。 而大宋的主力精锐在哪? 在西北边疆。 宋夏边境,有折家军,有种家军。 大宋一朝,折家將八代从军,拥有一支延续了百多年的精锐部队,歷史非常悠久,可以说,是大宋第一將门世家,而且,他们是鲜卑族的后裔。 在“天龙八部”里,慕容博谋反,弄尽了小伎俩,其实要是收服折家,他的復国大业或许还真能玩一玩。 而种家军则是五代从军,为宋朝立下赫赫战功,为抗击外敌做出了突出贡献。 种家军可谓英雄辈出:种放,种世衡、种詁、种諤……还有当代的种师道、种师中,皆为將才。 种家子弟五代从军,数十人战死沙场,老种相公、小种相公,可是大宋的顶樑柱,脊椎骨。 此刻,西北宋夏战场。 主帅並非姓折,也並非姓种。 而是太监童贯。 在山东、江南的造反消息传来前,此人不顾反对强令熙河经略使刘法进攻朔方。 於是,刘法率军两万在统安城和西夏军相遇。 西夏皇弟察哥亲率大军迎战宋军前军,另派遣一支精锐骑兵登山绕道夹击宋军后军。 宋夏两军展开了极度血腥的激战,杨惟忠带领的宋军前军难以抵御西夏军的攻势,退向宋军中军大阵。焦安节带领的宋军后军同样感到吃力,被迫向宋军左军靠拢。 宋军在朱定国等將领的带领下从早上到傍晚拼死力战,伤亡惨重逐渐不支。 刘法被迫连夜突围,在次日清晨於统安城七十里外的盖朱屹殉国,宋军十万人战死。 西夏大败的消息传到东京,这下子,朝堂上彻底慌了。 至少,西北精锐暂时离不得。 那就只能调拨禁军和地方厢军。 宋之一朝,防武將如防贼,偏偏又有冗兵之患,天子无能,庸臣懒政,一遇天灾人祸,便充灾民为军,许多盗贼罪犯,又刺配为军,有那占山为王的强贼,亦招安为军。 这般成年累月弄下来,士卒的素质可想而知。 作战自然乏力,害民却有心得,若遇上强將统军,尚能约束,若上官威望不足,那便免不了要“兵过如篦”了。 譬如关胜,论及出身,不过蒲东一巡检,又不似呼延灼累世將门,还有许多关係故旧可以攀扯,可谓一无威望,二无人脉,各地军將,谁识得他关胜何人? 论及实力,去东京时,隨行只有个结义兄弟“井木犴”郝思文,並十数个关西大汉,全无自家人马班底。 偏偏蔡京、高俅两个在军伍上也是庸碌之辈,见关胜躯表不凡,谈及用兵头头是道,便一举提拔为领军指挥使,调拨河北各路军马共一万五千,归其驱策。 全不思此人究竟是不是领军之才,如何指挥这一万五千人马。 却说关胜领了人马,自河北大名府直扑向山东。 如今正是凛冬,黄河断流结冰,倒是不必担心大河阻隔。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武松这一支梁山一流战力,三千人马在阳穀县等待多时。 郝思文人称井木犴,其母当初梦见井木犴投胎,因而有孕,故此得了这个绰號。 他如今也得了个副將的官职,匆忙来报:“大哥!大哥!” “思文,军中称呼职务,万不可再叫大哥!” 这关胜,端的一表人材。堂堂八尺五六身躯,细细三柳髭髯,两眉入鬢,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 简直就是关二爷下凡。 “关將军,打探清楚了,对岸的反贼乃是宣毅军的一个正將,唤作武松是也。江湖人送外號伏虎罗汉。” “竟是他!” 关胜自听说过武松的大名,嘆息道:“这样的好汉,竟然投靠那梁山做了反贼。” “关將军,听说便是他伙同那梁山贼不耗一兵一卒取了东平府。” “哼!卖国之贼也!插標卖首之辈,看我取他首级。” 这时,大帐外有人前来,撩开帘布道:“將军勿急著与那反贼一战。” “原来是梁中书。” “將军,大名府有防辽国的军马,主帅乃是兵马都监『天王』李成,可领军五千,麾下两个驍將索超、王定做正副先锋。” 梁中书自也想要得到这平叛之功,笑道:“我们两路兵马齐出,必能灭了对岸之敌。” 有大名府梁中书相助,关胜自不会拒绝。 这“天王”李成得了梁中书之令,早早便在黄河对岸扎下了大营,手指著对岸武松的营地道: “你们看这乾草寇,好大声名!打了大半个山东,呼延家有个后人呼延灼去剿,也吃他杀得大败,我本道他们有惊天动地手段,见如今了才知,都是山东兵將无用,呼延家后继无人!” 李成这般倨傲,倒並非是他愚昧,而是这大名府乃是河北第一名城,堂堂bj,辽人若南下,它便要抵挡兵锋,因此城中军將驍勇,兵卒也自善战,所谓骄兵悍將,自然目空四海。 再有一者,莫看李成也只是个兵马都监。 宋朝这兵马都监一职,职阶跨度极大,李成乃是大名府行营兵马都监,正经的高品武將,和黄信等做的州府兵马都监远不是一回事。 见李成藐视对面那“伏虎罗汉”武松,旁边“急先锋”索超也不由笑道:“莫说主將,便是俺也看了纳闷,俺这些天打探那些反贼的虚实,连马军都没多少。” 他二人这般一说,身周那些战將纷纷鬨笑。 只是心底却各个有许多忧愁:那梁山攻城略地,这一战不好打啊! 却说这索超,是bj大名府留守司正牌军。梁山一百零八將之一,排名第十九,为马军八驃骑兼先锋使之一,上应天空星。惯使一把金蘸斧,因他性急,上阵时当先廝杀,人称“急先锋”。 “將军,我等与那关胜联手,不可失了顏面。待总攻一起,属下愿做先锋,去斩那武松!” (本章完) 第273章 武松:在场的都是垃圾 第273章 武松:在场的都是垃圾 武松麾下虽然只有三千人,却是梁山大军精锐中的精锐。 这两年不计成本地经营下,三千重装步兵全都是“洪门”弟子,忠诚度毋庸置疑。 並且常年高强度的训练,配合大量肉食进补,一个个都入了炼精的门槛,甚至大半百夫长都有炼精小成的实力。 入了炼精的门槛,体质便会大增。六十多斤重的鎧甲,配备三十多斤重的兵器,可以一口气奔袭十里。 这般重装甲士,往那一站,就是一座铁塔。 不要说轻骑,便是重型铁骑也难撼动长枪如林般的重步刺蝟阵。 而武松有亲兵十八人,更是亲选那命魂属虎的好汉,號“虎賁十八士”! 其中在书中有名有姓的,是“插翅虎”雷横、“病大虫”薛永、“跳涧虎”陈达、“青眼虎”李云,“飞天虎”扈成,其他十三虎,都属於幼虎,虽没有地煞的实力,但在武松命魂天赋的加持之下,足可与地煞一战。 十八虎士配合上“伏虎罗汉”武松,陆地上谁人可当? “下令,开拔。直取敌军大营!” 关胜大军抵达的第二天,大营刚刚在黄河岸边落地,武松便下达了进攻指令。 重步兵有一个很大的弱点,过重的装甲会导致移动速度的下降和体能消耗的加快,不宜担任追击、侦查、骚扰等任务,溃败时亦难及时退出战场。 在与骑兵的作战中仍处於被动地位,对团体要求颇高,若丧失集团优势则难免遭受致命打击。 也就是说,正常的重装步兵在野战中只能被动防御,难以担任主动攻击的任务。 可武松麾下这三千虎賁不是正常的重装步兵,他要正面攻打一万五千人马的关胜河北军。 一举破之! 武松將令下达,都头迅速组织起作战指令,在百夫长的呵斥声中,什长、伍长领著麾下士卒行动起来。 三千步卒分作三批,前军披甲,以抵御敌军的偷袭。 中军、后军则由马拉著鎧甲兵器弩箭处於安全的中心地带。 又有探马打探敌军动向。 武松这么一动,自然瞒不了对岸的关胜和李成。 “我当那武松就多大能耐,重装步卒过河来战,等他穿过宽阔的黄河,还有几分体力?可惜黄河断流,否则便能半渡而击之。” “哈哈哈哈,我军一万五千人对三千,优势在我!” “不必等他上岸,我自领精锐破敌。” 在骑兵面前,重步兵就是被动挨打的乌龟,虽然这乌龟长满了倒刺。可不管是关胜还是李成,都没將这三千人放在眼里。 他们谁也不会想到,这三千人能够身穿重甲,跋涉十里路程,还有一战之力。 “敌军还有一盏茶的时间抵达战场!” “中军后军著甲!接替前军迎敌!” 黄河北岸,两千养精蓄锐已久的步卒开始著装,相互帮衬之下,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全副武装的重装步兵接过体力略有消耗的前军列开了阵势。 这种速度,这种配合,这种行动力,普天之下谁能做到? 武松身穿重型甲冑领著虎賁十八士站在阵型前端,望著那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关”字旗下官兵,眯眼笑道: “领兵之人姓关,还真当自己是关二爷转世了。纵然是关云长在世,在我武松的刀下,也要栽个跟头。” 这时,另一边又有一支“索”字旗出现,先锋索超手持金蘸斧一马当先。 “大名府的急先锋索超!” “嘿嘿!” 武松振臂一挥,麾下诸位都头不急不躁开始下达作战指令。 左右两侧,数千骑兵迎面衝锋起来,那种犹如滔天巨浪的感觉,以及“轰隆隆”的马蹄声,真的让任何步卒都感到绝望。 骑兵很强大,比想像中的还要强大。 虽然大宋的马不太行,但那也是马。 可这三千步卒纹丝不动,霎时间,退到后方的一千前军步卒全部躺倒在地,举著手里的脚踏弩射出了一支支弩箭。 他们並不看弩箭落到了哪里,用脚上好了弩弦,继续射击,每一个射击角度和射击弩箭的数量是固定的。 弩箭呼啸著飞上了高空,达到力量的最高点之后,就迅速地开始降落,咻咻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喘息声,將来敌骑兵奔袭的区域都覆盖了一遍。 骑兵的速度很快,在留下一地的尸体之后,他们越过了第一轮脚弩的射击范围。 满地的烟尘,覆盖了来路。 奔驰的烈马上,“大刀”关胜面孔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放!” 都头朱仝冷眼看著已经出现在视野里的官兵,他猛地一抬手,立刻便有將领暴喝一声。 前方步卒手里的强弩,霎时间,齐齐发出了“嗡”的一声响。 同时,关胜麾下那些骑兵这才举起手里的弓弩,朝著武松暴射了一轮。 可那些软弱无力的弩箭,碰撞在坚固的甲冑上,连颗火都没崩出。 下一秒,重装步卒將手里的长枪斜举,枪尾顶地,如平日里所训练的那般,在黄河岸边形成了一个刺蝟般的枪阵。 有人略有退缩,便换来伍长的一阵呵斥。 真正战无不胜的强兵,不是训练能够练成的,需要经歷真正的战爭,需要血与火的考验。 三千重步第一次经歷血战。 可短兵並未相接,关胜领著麾下骑兵转了一个弯,在枪阵面前一划而过。 轻骑兵的作战方式就是骑射,藉助马的速度將手里的箭矢射出去,然后拉远距离,上好弩箭,再来一轮。 可惜关胜麾下士卒的装备不够,神臂弩虽强,最大射程六百米,能穿铁甲,却没资金去装备。 那些老旧的弩箭,以及软弱无力的弓箭,破不了重甲的防御。 破不了防御,那就只能接受重装步兵的反击。 梁山的蹶张弩,不管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远远胜过官兵。 这时,“急先锋”索超已经到了,可此人也如关胜一样,不敢直面重步兵的刺蝟乌龟阵。 “听我號令!” 武松扯起嗓子,雄浑的声音响彻黄河北岸:“目標,敌军大营,每三里休息一炷香的时间,前中后三军轮流换防。敌军都是纸老虎,那什么大刀关胜、天王李成、急先锋索超,在我虎賁面前都是垃圾……” (本章完) 第274章 关胜惨败,兵进大名府 第274章 关胜惨败,兵进大名府 重装步兵如果能达到轻步兵的行动力,那他就没有什么弱点了。 一切弱点,都是实力不足,都是装备不足。 都言“一汉当五胡”,那是大汉科技对草原异族的碾压。 武松麾下步卒直面官军,丝毫不怵,便也是个体实力和装备的碾压。 一路往关胜的大营扑去,等只隔了三里地,关胜慌了。 他想不通,这么远的距离,那些身披重甲的士卒怎么还不崩溃? 若是禁军,披甲奔袭三里地就瘫了,哪还有什么战力。 “不能让他们靠近大营……” 关胜头皮发麻,现在若是下令撤离大营,以那些禁军的素质,绝对会直接发生营啸。 况且,輜重营的速度並不快。 且说,关胜军中有个炮手凌振,绰號“轰天雷”,祖籍燕陵,善於製造火炮。此人原来是东京甲仗库副使炮手,呼延灼攻打梁山时,因军马过不得水泊,便向高俅请凌振协助。 可不等这凌振拉著霹雳炮抵达山东,他便惨败在了独龙岗上。 於是凌振辗转到了关胜军中。 今日武松三千步卒逼近,凌振知道是自己立功的时候了。 於是在大营中立好霹雳炮,等待敌军到来。 可並不见敌军身影,却迎来了真正炮火的覆盖。 “轰轰轰……” 大营中响起了震天的火焰,上万步卒哪见过这等威力,当即鸡飞狗跳,一溃即散。 “大刀”关胜一直率领骑兵在骚扰,回头一见自家大营陷入炮火之中,上万人马一鬨而散,便知道大势已去。 然后脑袋一热,便向武松发起了总攻。 他知道,回去也是个死。 关胜纵马而至,手中大刀呼啸而起。 “嗡嗡嗡”在空中抖出一圈冷,这样的一舞,轻盈无比,就好像是这口大关刀根本不是钢铁的,而是纸扎的。 不论重量,这口大刀的確是凶猛无比,门板一般的刀身,长长手臂粗的刀柄,全部是钢铁水磨而成。 锋利的刀口上好像是许多细微的锯齿,闪烁著凶光,令人一眼看上去毛髮战慄。 刀锋是许多锋利细微的锯齿,却並不是一般大刀的刀锋。 这样的大刀似刀非刀,似锯非锯,正是古老战场上大刀的原始形象,专破铁甲重骑兵。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又叫“冷艷锯”,就是这样的。 锯锋一般的刀,砍上光滑的铁甲之后,一搭一拖一拉就可以锯开防御,而不至於滑开。 这是战场大杀器。 武松冷笑一声,掌中多出两口雪鑌铁戒刀,同时,一只同样披著重甲的猛虎从步兵集团中奔出。 这三千步卒为什么不配马军? 就是因为步兵里藏著一只吊睛白额的猛虎,马闻到老虎的气息,岂能不惧? 关胜屁股下的黄驃马顿时一声嘶鸣,任由他驱使,也不敢靠近。 这时,武松已经大步奔袭而至。 手中戒刀一斩,就將那黄驃马砍翻在地。 关胜失了坐骑,在步战中如何能胜武松。 霎时间,关胜一声暴喝,一道青绿色的刀芒带著一路爆音,裹挟著滚滚刀意,斩向武松。 武松双刀一防,真炁遍布全身,似那佛门罗汉,全身都泛著一层淡淡的金色。 隨之两道金色的刀气反击了回去。 二人一连狂斩了上百刀。 “昂!” 一声龙啸,一条青龙从关胜的刀罡之中怒啸著飞出。 东方青龙,属木,化雷。 电闪雷鸣之中,武松的金色肉身越发璀璨夺目。 “关胜,你胜不了我武松!” 两口戒刀穿透刀罡,轰然斩在了大关刀上,一尊不动明王在武松身后浮现。 口中念道:“如是我闻。世尊曰,明王乃佛之怒火,燃尽一切……” 轰隆! 那明王法相再次一震,显现出一个一头四面,八臂,眉心一只竖眼,无比庞大的金色不动明王从虚空中升腾而起。 这个不动明王一显现,眉心竖眼立刻睁开,从竖眼之中,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红色火焰。 轰隆隆! 不动明王法相併未向关胜出手,而是飞遁而起,朝著远处一行道士当头劈下,掌下的空间好似实质一般爆裂,热浪翻滚! 怒火点燃了虚空。 同时,那群神霄派的道士手中掐引雷道诀,口中大喝:“雷来!” 天上炸响一声霹雳,一道雷光破开乌云。 “电母雷公,速降神通!临……兵……斗……者……雷来!” 电光闪耀,雷声炸响,桃木剑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此时在雷光掩映下不断游走,勾连天地灵气,雷霆不断在空中交织。 武松將孕神的力量隱藏至此,等的便是这群道士。 六品日游境,不管放在哪里都是高手。 至少这群道士也只是夜游境。 不动明王的怒火瞬间笼罩苍穹,抵御著雷法的降临。 霎时间,虎賁十八士中的“插翅虎”雷横,宛如肋生双翼,在武松天赋的加成之下,从普通天罡实力,一跃成五虎的境界。 “死!” 手中钢刀在肉身境界极低的道士中穿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留下满地的尸首。 关胜满脸骇然,勉强抵挡住了虎賁联手强攻,然后被武松一刀劈落了手中兵刃,又一刀柄拍翻在地。 那“井木犴”郝思文见大哥被俘,哪还有战意,慌忙忍了兵器,领著残余的马军束手就擒: “好汉们莫要伤我大哥性命,我等愿降。” “抓了!” 武松扭头望了一眼黄河对岸,按照计划,辅兵们应该快要来了。 他们这三千步卒,可没精力去抓俘虏。 果然,以炮击大营为信號,“双枪將”董平领著东平府的厢兵向黄河北岸杀来。 董平虽然有些战力,被人称作“一撞直”,也就是一直撞,乃梁山泊第一个惯衝头阵的勇將,可他刚刚投靠,麾下又是厢兵。 在武松看来,並不比官兵强,甚至还要弱上三分。 这等战力,也就能打扫个战场。 这三千步卒並未彻底力竭,旁边还有个大名府李成率领的五千人马,武松虽然看不起他们,却也不会大意。 立刻引兵去打,可到了那大营,却见营中空空荡荡,显然已经撤回了大名府。 (本章完) 第275章 群雄毕至,好汉咸集 第275章 群雄毕至,好汉咸集 大名府,就在黄河北岸,与山东隔著大河相望。 此府乃大宋之bj,自古便是名城,战国时叫邯郸,到了宋朝,因失了幽云十六州之故,大名府的重要性愈发凸显,堪称北方庭柱,亦是汴京北屏。 知府梁中书,还兼任著大名府留守司,手下不仅有“大刀”闻达和“天王”李成这两位兵马都监,还有“急先锋”索超等驍勇的官军提辖。 在“荡寇志”中,闻达闻大刀便是三十六雷將之一。 这些悍將领著数万兵马坐镇雄城,武松这区区三千重装步兵可攻不下来。 至於梁山其他兵马,此时却无力渡过黄河入侵河北地带。 青州兵正在解放山东半岛,短时间里消化不了那么大的领地。 而梁山的精兵强將,则在荡平山东西部南部中部的官兵。 河北方面尚且有黄河作为防线,马上就要开春,河北方向的敌人想要南下,就要想办法跨过泛滥的黄河。 而这几乎是不可能跃过的,梁山的水军可不是纸老虎。 至於明年黄河结冰断流,那都一年过去了,梁山早消化完山东,开始往外开疆拓土了。 武松灭了关胜的一万五千人马,占据了隔壁的莘县,並未轻举妄动去攻打大名府,稳打稳扎。 重步兵不动,董平领著厢兵却是动了。 西边的大名府不好打,那便去掳掠北边高唐州方向。 几个月前高唐州刚刚被破,正是防御薄弱的时候。 董平也想立功,也想进步啊! 他確实驍勇,只三千上不得台面的厢兵,就横行一州。 厢兵並非一点战力都无,而是只能去打顺风战,一遇强敌,必是一触即溃。 关胜的那一万五千人马被一轮炮击,就溃散了,便是如此。 可入侵东昌府时,董平却栽了个大跟头。 那东昌府守將张清,善用飞石打將,百发百中,人称“没羽箭”。他原是虎骑出身,麾下副將有“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 董平大败而归,损了上千人马,若无梁山配备的兜鍪,脑袋都要被那没羽箭打破、打烂。 武松本不在意,却听那守將麾下有“项虎”、“中箭虎”两个副將,便有了很大的兴趣。 虎賁十八士的战力,有目共睹,武松不嫌自己麾下虎魂战將多。 越多越好! 因此率领精锐与张清一场大战,擒了二虎上山,不必多提。 很快,便到了宣和元年。 在数个月的攻伐之下,梁山已经完成了初步的战略构建,几乎整个山东,都落入囊中。並且开始往南进兵,要与方腊连成一片的架势。 北有黄河,南抵淮河,有此两条大河的天险,山东便稳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读小说就上 101 看书网,????????????.??????超顺畅 】 將山东中部山区、东北的大海和西部的黄河连接在一起,山东將变成一个相对封闭的区域。山东內部拥有胶莱平原、鲁北平原等大片平原地带,適合农业生產,提供了充足的腹地。 这种地理条件有点类似於关中,可以为政权的发展提供坚实基础。 只是西边无险可守,北边黄河在冬天又要断流,並不算太好的基业。 这日,梁山之上,群雄毕至,好汉咸集。 自造反以来,所擒官兵无数,其中值得招揽的,一个便是沂州知府张叔夜。 只是其人太过愚忠,有宗泽出马也难以招揽。 毕竟被金人所掳之后,他是绝食殉国的。 脾气倔得很。 当然,能力那也是有的。 將张叔夜放在一边,曹杰对其他官兵俘虏一一进行把手言欢。 时至今日,五虎將已经尽在手里:双鞭呼延灼、豹子头林冲、霹雳火秦明、大刀关胜、双枪將董平。 只是以梁山如今的实力,关胜、董平之流,也就只能做个先锋战將了。 便是霹雳火秦明,也难当一面。 而八彪骑,小李广荣、青面兽杨志、美髯公朱仝、金枪手徐寧、没遮拦穆弘、九纹龙史进,少了急先锋索超和没羽箭张清。 又有“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圣水將”单廷珪、“神火將”魏定国、“轰天雷”凌振、“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等地煞臣服。 如今的梁山,呼延灼、武松、鲁智深、林冲、孙立,才是领兵之將,又有吕方、郭盛等年轻小將不弱於人。 一百零八將,除了吃人被杀的那几个,也就只剩河北一些好汉还未上山来。 “诸位兄弟,如今又有十数位好汉来投,我梁山实力大增,来,举杯!” 曹杰举起硕大的酒碗,遥遥敬向替天行道的黄旗,扬声道:“上敬战死的英灵,下敬荼毒的生灵,中间敬人世间的良心……” 三敬之后,碗中也只剩下一口酒,曹杰仰头喝下。 一眾好汉跟著一饮而尽。 “砰!” 酒碗摔了满地。 “这面替天行道的大旗,將从山东飘向九州,我曹杰相信,我们的事业一定能成功。” “不仅能成功,还会建立一个真正的盛世!” “……” 巴拉巴拉! 演讲结束,然后开始进行下一阶段的战略部署。 “哥哥,如今呼延灼攻占了徐州,进逼南京应天府……” 吴用所说的南京应天府,並不是健康金陵城,而是河南商丘。 徐州的战略地位主要体现在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不仅是江淮和中原的水运枢纽,还控制著南北交通的关键路线,这使得它在歷史上成为兵家必爭之地。 梁山不管北边河北之地,举数万精兵,联手猿臂寨,一举拿下这座大城。 这才算是在山东站稳了。 朝廷想要从南边入侵,只能先打徐州。 眾人看向聚义厅上掛起的巨大地图,只听吴用道:“若打应天府,可以芒碭山为跳板。” 曹杰摇了摇头:“打下了应天府,就到开封府门前,朝廷就要跟我们不死不休了。让呼延灼守好徐州,我等北上,打河北。” “攻打大名府?” “对,拿下河北山西之地。” “魏王,河北山西我关胜熟,愿做先锋!” “有关胜兄弟出手,自是十拿九稳。只是大名府只合智取……关胜兄弟便领兵去擒那东昌府的张清,如何?” “敢不从命!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本章完) 第276章 赚卢俊义,谋大名府 第276章 赚卢俊义,谋大名府 山东造反造得轰轰烈烈、愈演愈烈。 还打过了黄河,眼看就要打入大名府了。 这种情况下,大名府的大地主、大商人,如何不急。 天灾尚能抵挡,这兵灾一到,不管多大家业,分分钟就没了啊! 作为河北大富商、大財主、员外大官人的卢俊义最近也有些上火。 他名声在外,武艺高强,棍棒拳天下无双,江湖人称“河北三绝”。 朝廷有心请他出山。 卢俊义自是拒绝了。 大名府的地主请他出头训练乡勇,保护家园,他没办法拒绝。因为他也要保护他那偌大的家业! 而在大名府沥泉山上,少年岳飞、老年周侗也都决定暂时离开,前往陕西华州。 这日,卢俊义亲自將恩师送过了黄河,这才领著家丁民壮往回赶。 大名府怎么打? 自然是里应外合,取了这座雄城。 再坚固的堡垒,只要內部出现了问题,那被攻陷就是分分钟的事了。 如果是硬打,以大名府的坚固程度,还有数万坚兵守护,那將是一场苦战。 大宋的禁军,野战或许不中用,但守城还是很合格的。 於是,曹杰有了计划。 一伙人约有二三十个大汉,都穿白色劲装,一个个神色精悍,各提刀枪。 中间一匹神俊的白马,上面坐著个相貌堂堂的好汉,三十左右年纪,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躯九尺如银。威风凛凛,仪表似天神。 可不就是那“玉麒麟”卢俊义。 路边,吴用戴一顶乌縐纱抹眉头巾,穿一领皂沿边白绢道服,系一条杂采吕公絛,著一双方头青布履,手里拿一副赛黄金熟铜铃杵。 李逵戧几根蓬鬆黄髮,綰两枚浑骨丫髻,黑虎躯穿一领粗布短褐袍,飞熊腰勒一条杂色短须絛,穿一双蹬山透土靴,担一条过头木拐棒,挑著个纸招儿,上写著【讲命谈天,卦金一两】。 又有两个,一个铁塔般壮硕,一个膀大腰圆。 几路人马,齐聚於大名府。 目的便是为了赚卢俊义,谋大名府。 “主人,今日我在集市上遇到了一个摔跤好手,那一手摔跤技法端得漂亮。” 一个標致年轻人几步便到了卢俊义面前,接过韁绳。 此人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纪,三牙掩口细髯,十分腰细膀阔。戴一顶木瓜心攒顶头巾,穿一领银丝纱团领白衫,系一条蜘蛛斑红线压腰,著一双土黄皮油膀夹靴。脑后一对挨兽金环,护项一枚香罗手帕,腰间斜插名人扇,鬢畔常簪四季。 正是那“浪子”燕青。 “哦,难道还能胜了你燕小乙?”卢俊义下马问道。 “那倒不曾,我与他斗了十来回合,实力应该在伯仲之间。今日真的好不痛快!” “那倒是有点手艺了,他在哪儿?” “在那!唤作焦大的便是。” 卢俊义扭头一看,便知道那膀大腰圆的焦大乃是摔跤世家出身了。 叫过来一问,果然是。 相扑世家,世世代代就专门练这门功夫,可以说是靠这个谋生的,所以必须练到极致,才能混口饭吃。 而燕青虽然也是从小练武,卢俊义也是倾囊传授,但是他是什么武功都学啊,这一点肯定不如把所有时间都在一门功课上的焦挺。 別人用相扑摔跤来混饭吃,燕青又手痒得很,卢俊义便点头让焦挺进了卢家大门,请他陪燕青练上十天半月。 却说吴用入了城,李逵跟在背后,脚高步低,望卢府这边来。 到了他们这种实力,轻鬆便能拿到合法身份信息,自不怕被查。 吴用手中摇著铃杵,口里念四句口號道: “甘罗发早子牙迟,彭祖顏回寿不齐。 范丹贫穷石崇富,八字生来各有时。” 吴用又道:“此乃时也,运也,命也。知生知死,知因知道。若要问前程,先请银一两。” 说罢,又摇铃杵。 大名府城內小儿,约有五六十个,被他用诱惑,跟著看了笑。很快便转到卢员外解库门首,自歌自笑,去了復又回来,小儿们鬨动。 卢员外正在解库厅前坐地,看著那一班主管收解,只听得街上喧鬨,唤当直的问道:“街上怎么这般热闹?” 如今大名府人心惶惶,有事没事多打听打听自没有大错。 家丁立刻去看,然后小跑著回来道:“端得好笑,街上一个別处来的算命先生,在街上卖卦,要银一两算一命。谁人舍的?后头一个跟的道童,且是生的渗瀨,走又走的没样范,小的们跟定了笑。” 卢俊义道:“既出大言,必有广学。且与我请他来。” 也是天罡星合当聚会,自然生出机会来。 很快,吴用便也入了卢家大门,见到了卢俊义。 吴用向前施礼,卢俊义欠身答礼,问道:“先生贵乡何处?尊姓高名?” 一番询问自且不提,卢俊义最近捉急上火,又隱约感觉有祸事降临,便报了生辰八字,来问吉凶。 吴用取出一把铁算子来,排在桌上,算了一回,拿起算子桌上一拍,大叫一声:“怪哉!” 卢俊义立刻一惊,问道:“主何凶吉?” “员外若不见怪,那我便直说了。” “正要先生与迷人指路,但说不妨。” “员外这命,目下不出百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灾,家私不能保守,死於刀剑之下啊!” 卢俊义乾笑几声道:“先生可是说得那山东贼寇?我只好生做个员外,又不惹他们……如何能有血光之灾?” 吴用改容变色,急取原银付还,起身便走,嗟嘆而言:“若是山东贼寇,那我便早逃了。罢,罢!分明指与平川路,却把忠言当恶言。小生告退。” 卢俊义见吴用走得急促,他又是迷信之人,便追上去道:“先生息怒,前言特地戏耳。愿听指教。” 见鱼儿上了鉤,吴用这才停下脚步:“小生直言,切勿见怪。” “在下专听,愿勿隱匿。” “员外贵造,一向都行好运。但今年时犯岁君,正交恶限。目今百日之內,尸首异处。此乃生来分定,不可逃也。” 卢俊义道:“可以迴避否?” 吴用再把铁算子搭了一回,皱起眉头:“大祸不在外,而在內。避不得啊!” (本章完) 第277章 玉麒麟,你也不想吃官司吧 第277章 玉麒麟,你也不想吃官司吧 外祸,就是兵灾;內祸,难道是家中有人要害我? 卢俊义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也没想出谁有背叛的可能,当即便让吴用来破解。 吴用摇头道:“大官人,术士推断运势,以卦象来避祸趋福,也只是劫取一缕天机,剩下的还需大官人自行去破灾解祸。点到为止,小生告退了。” “先生且慢!” 卢俊义让人取来金银,吴用来者不拒,又见他客气,便又多嘴了两句:“俗话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又说隔山隔海不知深,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官人当小心再小心!” 卢大官人別看是“河北三绝”,一身武力便是那梁中书都想拉拢他。 可其实是没有什么城府的,只是个纯粹的武者。 否则原著里也不会被吴用三言两语蛊惑,要去泰山避祸,中途被赚上了梁山。 曹杰想要赚他上山,倒是简单,可顺带以他为內应,打下大名府,就要好好谋划谋划了。 “先生,你再帮我分析分析。” “大官人且说。” “若说身边人,吾妻嫁於我五载,甚是贤惠,自不会害我。” “又有一小廝,唤作小乙,他自小父母双亡,由我养的他大,传授了一身的好本事,也不会害我。” “我身边第三个亲近人便是管家李固了,他原是东京人,来bj投人不著,冻倒在我府外,我救了他性命养在家中,见他为人勤勉,写得算得,便让他管顾事务,不过数年,直抬举做了都管,內外家私都在他身上,四五十个行財管干,都有他交接。这般恩情,更不可能害我……” 卢俊义娓娓道来,可吴用却只是笑而不语,最后道:“大官人若真是无法判断,不妨离了大宅,出外避上半年。” “何处利我?” 吴用掐指一算:“便依旧在大名府,周围寻一处景色绝佳之处,不管是磨链武艺,还是修身养性,总比身处此地要好。日久见人心,半载后自见分晓。” 卢俊义当即放下戒备,若是说去山东或者其他地方,指不定要好好思虑思虑,可就在大名府周边,他怕个什么? “我听先生的,就当闭关习武了。我师父在沥泉山有处別院,他刚刚离开回了老家,一应家私都在,我便去住上半载。” “那小生告辞了。” 卢俊义送到门首,李逵拿了拐棒儿走出门外。吴学究別了卢俊义,引了李逵,径出城来。 出离店肆,与曹杰匯合,说道:“哥哥,大事成也!” 却说卢俊义当晚便再度去了沥泉山,让管家李固守好家业,又让燕青暗中监管。 这燕青一身的好摔跤技法,更兼吹的、弹的、唱的、舞的,拆白道字,顶真续麻,无有不能,无有不会。亦是说的诸路乡谈,省的诸行百艺的市语。 更且一身本事,无人比的:拿著一张川弩,只用三支短箭,郊外落生,並不放空,箭到物落,晚间入城,少杀也有百十只虫蚁。若赛锦標社,那里利物管取都是他的。亦且此人百伶百俐,道头知尾。 今日卢俊义往城外沥泉山暂住,让他暗中观察家中动静,一有异动便向他匯报,他也没多在意。 遇到一个相扑好手,他正自手痒呢! 一连三天,日日相扑较量技艺,棋逢对手、將遇良才。 焦挺本色出演,在卢府该吃吃,该喝喝。 只是他嘴臭得很,这日和燕青较量了三个回合,忍不住道:“小乙哥,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兄弟你说。” “昨晚我閒得慌、睡不著,便在前院中走了走。你当我听到了什么?” “什么?” “我也不知是谁说的,就说那管家李固和卢夫人……” 焦挺伸手两根食指,用力点了一点。 燕青当即色变,怒道:“伱怎如此编排?焦挺,枉我视你为兄弟,走走走……这卢府容不得你。” 焦挺也是暴脾气,大叫道:“我视你为兄弟,这才好心与你说道,你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两人一吵,不欢而散。 焦挺出了卢府,便径直往沥泉山来,说要见卢大官人。 卢俊义本就对所谓的“內祸”格外关注,一听之后自然相见,再听焦挺这个大嘴巴好一番说道,整张脸都黑了。 “大官人,我也就是报答大官人一饭之恩。大官人若不信,等入夜潜回家看看便是。若是一日没有,便多看几次,七日之后,如若还没有,大官人割了我焦大的舌头。” 脑门上绿油油的卢俊义,几乎就是怒髮衝冠。 卢府,不说李固本就与那贾氏有了私情,便是没有,在曹杰法宝“六欲宝珠”的魅惑之下,也要栽。 卢俊义何等身手,暗中潜回家中,自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第一天,尚且没有收穫,可第二天,后院响起卢俊义炸雷般的嘶吼:“你两个干的好事,欺我太甚!真是欺我太甚!原来那个內贼就是你李固……还有你这个贱人……” 很快,便听见贾氏的尖叫声划破夜空:“卢俊义杀……”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也幸好卢家府邸占地极大,还不至於传到外面去。但即便如此,不免要堵下人之口,也多出好些麻烦。 燕青本不好闯进后宅,听到如此动静,如何不来。 “主人!” “小乙,你有没有负我?” “主人,小乙一腔忠心……”燕青望著后宅屋子里的两具光溜溜的尸体,不由毛骨悚然。 这时,几道破空之声响起。 吴用一行落在了卢俊义面前,他们虽然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但“入云龙”公孙胜配合曹杰的五鬼搬运术,却也有搬运十来人的能耐。 “先生?” “哈哈哈哈……”吴用摇著鹅毛扇,指著那两具尸体,笑道:“大官人,我可曾说错?” 卢俊义尷尬一笑,这种被人绿了的事,摆在眾人面前,何等难堪。 “大官人,我再帮你一帮。” 卢俊义虽然看出了蹊蹺,这一群人中,鬼怪横行,凶气鬱结,哪个是良善之辈。 但亲手杀了人,还是明媒正娶的妻,心中如何不急,便问道:“你们是何人?” “玉麒麟,你也不想吃官司吧!”为曹杰所操控的赤发鬼狞笑道。 (本章完) 第278章 玉麒麟,送你一场富贵 第278章 玉麒麟,送你一场富贵 “若是不想吃官司……” 赤发鬼的四臂往月光中一擒,各在掌心化出刀剑鉤叉的兵器。 滚滚阴气遮天蔽月。 “今夜我梁山好汉全伙在此,来劫玉麒麟上山,来来来……你我大战三百回合!” 霎时间,除了吴用这个军师,曹杰麾下“赤发鬼”、“丧门神”、“鬼脸儿”、“截江鬼”,以及伏虎罗汉、托塔天王、插翅虎、拼命三郎齐齐显露出了命魂。 妖魔鬼怪横行,恐怖的力量以爆炸般的速度笼罩在了整个卢府。 卢俊义的身体比脑子动得更快,面对强敌,立刻动了神通。 隱隱然,从他身体里发出一声咆哮。 方圆数里之地,在这声浩大的音波之中,天象骤变。 卢俊义这声咆哮过后,天空隱约传来了一声深沉的呼吸。 这股呼吸就好像是一万只巨鯨同时吸气,云气百川归海一般朝著头顶涌去,好像凝聚成了实体,隨后变化成了一朵朵鱼鳞状的云气,足足有方圆三四百米大小。 在这鱼鳞状云朵之上,出现了一个体型庞大,足足有三四头大象大小,全身漆黑鳞片,龙首,麋鹿身体,牛尾,马蹄的巨兽。 这只巨兽,体型庞大,一出现在夜空之中,两只人头大小的眼睛看下来的时候,眾人陡然感觉到了一股冷冰冰,好像所有念头都全部看穿的感觉。 赫然是一只墨玉麒麟! “轰隆!” 天有雷霆炸响。 “入云龙”自云海之中腾跃而起,在天空之中发出阵阵龙吟,那龙鳞龙爪,竟是清晰无比,就像是一条真正银白色的龙。 翻腾之间,天空之间开始下起了雨,有一片乌云自虚无之中化生,龙隱其间,见首不见尾。 “轰隆!” 一道电弧在乌云中生出,电闪雷鸣不断。 公孙胜一出手,就是五行阴阳相生化生之法,凝龙、降雨、起雷,信手拈来。 “不动明王!佛之怒火!” 轰! 武松脚下狠狠一震。 金色佛火以武松脚下为中心,瀰漫而出。如同佛陀的怒火,涤盪净化世间。 水火相交,水汽沸腾,其势甚烈。 “玉麒麟……你今夜便隨我等上山去吧!” 那电闪雷鸣的乌云之中,漫天云气席捲,一只覆盖苍穹的龙爪,轰然自天际一按而下。 轰隆隆!!! 那只龙爪五指箕张,如五根天柱,直接压迫下来。 卢俊义在这五根手指面前,显得那么的渺小,好像是苍蝇一般,眼看就要被捏在手中。 “啊啊啊啊!” 震耳的咆哮之中,偌大的卢府震动。 又有那无边的佛火在燃烧,妖魔佛鬼,轮流登场。 一股股恐怖的威压,涤盪四方。 许久,一道麒麟的身影冲天而起。 这次不再是虚无的命魂法相,而是实体,乃是卢俊义融合命魂施展出的无双战力。 那墨玉麒麟目光如炬,张牙舞爪,一缕缕血液滴落,还未落地便燃烧了起来,似要把世间万物吞噬並焚为灰烬,统统付之一炬。从他身体中滴落的血液,就像燃烧的汽油,落在地上久经不灭。 这时,曹杰的声音隱隱约约在他耳边环绕:“玉麒麟,经此一战,官府那里你便脱离了杀人的嫌疑,甚至还送伱一场富贵……哈哈哈哈……来日有缘,再来相见。” 如此多的好汉轮番攻击,纵然有燕青在旁相助,卢俊义也没有获胜的可能。 就在他以为要落败之时,一行人却迅速退走。 只留下满地的断垣残壁,以及包围而至,永远迟来一步的官兵。 梁中书在那府衙里,简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今夜那么大的动静,又是龙,又是麒麟,又是佛火的,除非朝廷派遣神霄派林道长前来,谁能与那些贼寇斗法? 刚刚坐定,茶还没喝一口,得知闻达连今夜那伙贼寇的面都不敢见,顿时大怒,骂道:“闻大刀和李天王两个,常吹嘘有万夫不当之勇,如今如何?一个带五千人马,狼狈逃回,一个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这便是你们说的万夫之勇?” “若那伙贼寇来攻打府衙,你们怎么办?” 我这条老命,难道就交给这些无用的垃圾来保护? “恩相,是卢府卢俊义……” 一名幕僚急匆匆赶来,喘著气道:“玉麒麟卢俊义……” “他也反了?” 梁中书面色更差,他三度拜访,也没让此人出山。 “不是,是卢大官人打退了那伙梁山贼人……今夜许多人都听到了,是那梁山全伙来赚玉麒麟,却无功而返。恩相,此人乃是大將之才啊!当重用……” “好汉啊!” 梁中书这人虽然是个贪官,却也是知人善用。 当年,杨志到大名府后,也得到梁中书的赏识,被留在府中听用。梁中书见他做事勤谨,有心提拔他为军中副牌,但却担心有人不服,便安排东郭门教场演武。 今夜卢俊义这一战,彻底將闻达、李成、索超之流比了下去。 於是天刚蒙蒙亮,梁中书便再度来请卢俊义。 此刻的卢俊义,已经彻底消化了昨夜的信息。 面对梁中书的招揽,他虽然再度拒绝,可看中了眼的梁中书,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了。 “主人,那梁山好汉最后留的那句话,可能便是让主人来做这个官啊!” 卢俊义愁眉苦脸望著燕青:“我若去做这个官,指不定要在战场上和那伙人廝杀,昨晚那些人的战力,你也是亲眼目睹的。他们並非不能杀我,而是留手了。” “若他们打入大名府,主人是逃还是反?”燕青问道。 卢俊义更加纠结了:“我这家业都在此地,能逃到哪里去?” “若是现在便走……” “走不了了。那梁中书如何能容我离开?” “主人,以小乙来看,主人不如应下这个差事。並非要反,而是贼寇有心要送您一场富贵,那梁中书又一心要请主人,既然都看重您,不如先应下,之后再做打算。” “唉!捲入战火,未来也不知怎样……也只能如此了。” 於是,在梁中书再度登门时,卢俊义点头答应了下来。 兵马都监卢俊义,走马上任! (本章完) 第279章 把老子的火炮拉上来 第279章 把老子的火炮拉上来 大名府强攻不得,只合用计。 而用计却也要些时间来酝酿,於是在山东稳定之后,梁山开始往沧州方向开拓。 沧州乃是军事重地,若是没在入冬前打下来,必会在黄河结冰断流之时南下。 到时候北边都是防御破绽,无险可守。 至於拿下沧州之后与辽国接壤,如今契丹人在金国半兽人的攻势下自身难保,哪有实力两线作战。 想必,他们也乐意大宋出现內乱,避免丟了燕云。 北上,首先要面对的,便是东昌府守將“没羽箭”张清。 此人端得有些手段,董平在他手里大败之后,武松领著虎賁十八士以及上千重装步兵,也没討到便宜,只擒了他手下两名副將归来。 如今曹杰亲自领兵去討伐,前锋便是“项虎”龚旺与“中箭虎”丁得孙。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书库全,101??????.??????任你选 】 这两位降得极快,因为武松给他们的实在太多了。 二虎本只在地煞中排七十八、九位,可被“伏虎罗汉”的天赋加成之后,实力暴涨到地煞前列。 连修炼速度都暴增了五成。 富贵权势倒是其次,这修炼速度的提升,可是实实在在的巨大诱惑啊! 对於武將而言,哪有什么比这个诱惑更大,怎能不降! 二虎为了立功,率领前锋一马当先,直逼东昌府府城。 “项虎”龚旺浑身上刺著虎斑,脖项上吞著虎头,马上会使飞枪;“中箭虎”丁得孙,面颊连项都有疤痕,马上会使飞叉。 这二虎在武松麾下群虎之中却也补充了中远程的战力不足。 那“没羽箭”张清一见昔日的麾下副將成了別人的先锋,怒气勃发,站在那城楼上喝道: “龚旺,丁得孙,你二人不思为国效忠也就罢了,竟然引兵来攻打东昌府,我张清手里的飞石可不长眼,少不得要你二人的命……” 龚旺扯著嗓子吼道:“张都监,良禽择木而棲,如今赵宋国运已尽,亡国就在眼前,何不来降?” “哼!有我张清在此,尔等休得北上一步!上次打了那武松,这次便打小魏王曹杰。” 张清的声音隱隱传来,立刻便让曹杰麾下悍將齐齐大怒: “大言不惭!哥哥,让我去取他首级。” “我朱仝来战他!” “先登之功,我铁牛可不会让给你们。八百蛮牌兵,已经等不及了。” “兄弟们勿急,此人的飞石端的犀利,兄弟们何必去以短击长?” 曹杰哪里在意张清。 纵然在原著里,他一手飞石绝技,连打徐寧、燕顺、韩滔、彭玘、宣赞、呼延灼、刘唐、杨志、朱仝、雷横、关胜、董平、索超、鲁智深等梁山十五员战將,並將刘唐捉回城中。 这种能耐,在斗將之中占尽了便宜。 此时无论战场还是江湖上,若要躲避敌人弓箭、暗器,都是两个法子,要么把兵刃舞得泼水不透,要么就仗著眼疾手快,盯著敌人暗器发出后,或以兵器拨挡,或以身法闪避。 张清的飞石,虽然威力不足以致命,可打中脑袋,却是能將人打得头破血流,头昏脑胀。 敌人在这方面有特长,那我不和伱斗將,你那飞石又能奈我何? “把老子的火炮拉上来。” 曹杰一声令下,熟悉了火炮的“轰天雷”凌振,便隨著雷部诸多炮兵推著九门铜铸的千斤大炮到了阵地前。 “魏王,怎么打?”凌振抱拳问道。 他打那霹雳跑打得准,现在改打火炮,一个月时间便也学了个通透,比熟练火炮一年多的老炮兵都精湛。 这就是天赋! 梁山的靶眼、鹰眼! “这一炮下去,纵然那张清有炼精大成的境界,也要伤筋动骨,甚至死在炮火之中。先打城门吧,给他个警告,若是不降,再轰杀了他不迟。” 龚旺、丁得孙一听,当即暗鬆了一口气,他们虽降,可对於老上司,那也是有些感情的。 张清担任东昌府守將、兵马都监,却是极为照顾他们二人,总不能眼睁睁看著老大哥被炮炸死,於是齐齐上前抱拳道: “魏王,等破了东昌府,我二人去劝降张都监,有那张清来降,整个东昌府不费吹灰之力都將落入魏王囊中。” 曹杰其实也是这个想法,別看自己手底下有近百好汉,其实能坐镇一府的,还真没有几个。 而“没羽箭”张清就是能坐镇一府的人才。 不要说他本就是一百零八將中的一员,便不是,能降伏那也是降伏了好。 “开炮!” 调整好角度后,凌振一声令下,“轰”的一声炮响,那东昌府厚重的城门便被炮弹打得四分五裂。 张清站在城楼上望著梁山叛军的数万人马,本就忧心忡忡,此刻一见自家城池的城门被一炮炸了个粉碎,头皮一阵发麻。 大宋確实有霹雳跑,可州府里没有啊! 远程攻击,也就是用投石车扔大石头,那玩意儿的射程根本够不到敌军阵地。 一见此情此景,张清就知道大势已去。 这时,那龚旺、丁得孙再度上前几步,声音传到城楼上:“张都监,还有军中的兄弟,梁山好汉此来乃是替天行道,绝对与民秋毫无犯,想想家中的亲人,再想想那些贪官污吏……” “如今兄弟我在小魏王麾下担任先锋,你们可知军士们粮餉多少?每月足足五两银子,足额的餉。每场大战下来,还有补助……” “兄弟们,一年才几个大钱啊!为那些贪官污吏卖命,值吗?” “看看刚刚那大炮的威力,一盏茶的时间后,那些炮弹可就要落到兄弟们的脑袋上了。” “张都监,难道为了一己之私,就让数千兄弟惨死?就让数万黎民受刀兵之苦?” 这时,城中知府等官员已经决定降了,张清瞥了一眼匆匆赶来的文官,心中一狠,一不做二不休,喝道: “兄弟们,抓了知府去降,这是大功。” “张清,我特么日你祖宗十八代……”那知府被绑了个结结实实,被张清的亲兵抬著,走出了破烂的城门。 张清空手骑著马到了梁山阵前,抱拳拜道:“张清愿降,这是知府以及城中大大小小官员,尽数擒来献给魏王!” (本章完) 第280章 河北苦赵宋久矣 第280章 河北苦赵宋久矣 都说宋朝富,可富的是地主阶级和上层人士,身处下层人士的百姓,长期生活在食不果腹的剥削社会中。 如今六贼掌握朝堂,贪污腐败可以说是极其夸张的,上层人物豪掷万金而不吝嗇,下层人物食不果腹而饿死。 不管是梁山起义,还是方腊起义,都是官逼民反。 河北人民自然也是苦赵宋久矣! 山东小魏王以一万战兵,两万辅兵,三万民壮往北开拔,当真可以说是望风而降。 黄河下游这片土地,真的是太苦了。 特別是最近这一百年里,属於华夏有史以来第三次黄河重大改道期间,所带来的灾难远远甚於前两次。 在此期间,黄河下游几乎每两三年即出现一次决口,每三四十年发生一次大改道。 黄河水时而北流,时而东流,始终没有稳定在固定的河道中,流经大致以澶州、濮州为顶点,在北起太行山、南到淮河的方圆千里內摆动,水过之处,田庐荡然无存。 北宋都城开封距黄河决口地点並不远,且黄河下游无论南北均是国家赋税的重要贡纳地,治理黄河自然成为北宋王朝的大事。 然而,朝堂之上,究竟保北流堵东流,还是保东流堵北流,却难以形成统一意见。 这便导致黄河的治理极为艰难,回顾这段歷史,我们几乎可以看到朝堂上眾说纷紜、难分难解,背后黄河再起狂涛、洪水滔天的景象。 河北东路以及整个山东,便在黄河泛滥与朝堂的苛捐杂税中,过得生不如死。 如今曹杰领著大军抵达沧州,一路上根本没有多少抵抗。 毕竟没有几个州府能出一员如“没羽箭”张清这般的战將。 大军抵达沧州府地界,曹杰颇为感慨。 不由回想起第一次来沧州的场景,寥寥数人。 当年那镇海吼铁狮子一吼惊退辽国天寿公主,他因此发下的誓言,如在耳畔。 今天,他曹杰领著大军来了。 沧州府,它是河北东路所辖的十一个州中,人口最多的州府,也是军队最多的州府。 可如今眼前的景象,配不上他的军事地位。 几年前,曹杰便知道沧州这个军事重地已经彻底糜烂了。 从林冲看守的草料场便能管中窥豹。 官府不重视沧州的草料场是因为太平盛世、无外寇入侵之患吗?事实恰恰相反,沧州不仅有兵患,还常年发生战事。 沧州地处河北东路河间府,常年受到契丹人的侵犯,军事物资非常紧缺,草料更是战爭的重要军事物资。 契丹人多战马,每次寒冬过后因为牛羊冻死的、饿死的非常多,他们常常会在冰雪消融后组织军队到边境劫掠粮食和人口。 宋军要与契丹人交战,战马是不可或缺的骑乘工具,毕竟如果追不上契丹人这仗也就没办法打了。 由此可见,沧州军队作战非常需要马草,如果草料场出事,粮草无法正常供应,將会造成前线战场的极大失利。 可偌大的草料场也只有一个老军在看守。 陆谦几人更是没什么犹豫的,一把火就给烧了。 这样的沧州府,就是纸糊的老虎。 果然,大军一直抵达沧州府城下,也没遭到像样的反抗,那城中的文官武將早早就等在了城门口。 沧州知府跪迎道:“罪人杜充,拜见小魏王!” 早有兄弟去接管了沧州城的城防,曹杰骑在那匹“金毛犬”段景住所献的照夜玉狮子马上,扫了一眼,问道:“怎么就这几个当官的?” 杜充低眉顺眼回答道:“同知、推官、知县等官员,这几天都已经遁逃。” “你怎么不跑?”曹杰问道。 杜充硬著头皮说:“在下仰慕小魏王威名,愿意献城赎罪。” 这当然是鬼扯,杜充投降的原因,是他乃本城主官。就算逃跑又如何,朝廷问罪起来,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至於其他那些文武官吏,则是本地人,逃也没处逃,只能来投。 曹杰正要打马入城。 和来路的其他城池秋毫无犯不同,沧州府却是要驻扎下来,充当临时大本营。 这时,曹杰突然一勒韁绳,扭头问道:“你说你叫什么来著?” “罪人杜充,字公美,相州人,哲宗绍圣间进士。”杜充详细介绍起自己的出身。 他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哦!杜充啊!” 这可是个名人,金国第二次伐宋攻破开封前夕,杜充镇守bj大名府,自詡“帅臣不得坐运帷幄,当以冒矢石为事”,似乎是韩信再世,不但能运筹帷幄,还能亲自带兵上阵。 但完顏宗望的金国东路军一来,杜充不敢与之交锋,唯一的对策是下令开决黄河大堤,使黄河水自泗水入淮,企图以此阻挡身后追兵。 杜充决河非但没有阻止金国东路军,还致使当地百姓被淹死二十万以上,因流离失所和瘟疫而造成的死亡数倍於此。北宋时最为富饶繁华的两淮地区毁於一旦,近千万人无家可归,沦为难民。 军事行动不力也就罢了,后来宗泽去世,杜充代替担任东京开封府留守,其人接任后,立即反其道而行之。 宗泽在则盗可使为兵,杜充用则兵皆为盗矣! 这是歷史给他的评价。 杜充上任后,不但不再北伐,不再支援北方民间抗金武装,而且把宗泽已经招抚的抗金武装当作潜在的敌人加以排斥。丁进、杨进两部首先叛而为“盗”,王善、张用等部也有异动。 一听曹杰的语气,似乎认识他,杜充就有些想法了,以为献城可以获得重用。 毕竟这一路打来,確实有不少官员得到了重用。 但曹杰心中却是冷笑不已,整个河北东路落入掌中,也该拿人来开刀祭旗,其他大官都跑了,正好把杜充拿去公审,收服河北百姓的心。 “来人,抓起来!”曹杰大手一挥,身后刘唐便领人一脚將其踹翻,五大绑。 杜充很是有些懵逼,这剧本不对啊! 他大声惊呼道:“魏王,我有献城之功,为何如此对待降官?” “官兵连抵抗都没有,我需要伱来献城?关起来,查查他在沧州犯了哪些恶,三日后公审!” (本章完) 第281章 莫道石人一只眼 第281章 莫道石人一只眼 “朝求升,暮求合,近来贫汉难存活。 早早开门拜魏王,管教大小都欢悦。 杀贪官,打污吏,开了城门迎魏王,魏王来了有余粮。 吃他娘,著她娘,吃著不够有魏王。 有田种,有衣穿,大家快活过一场。” 沧州城里,乃至於整个河北山东,都流传著“魏王”的童谣。 每个造反者,都知道这种通俗易懂、易於传唱的歌谣的作用,这是造反的標配。 太史伯阳父奏曰:凡街市无根之语,谓之谣言。上天做戒人君,命荧惑星化为小儿,造作谣言,使群儿习之,谓之童谣。小则寓一人之吉凶,大则系国家之兴败。 与童谣相匹配的,自然还要有鬼神之异象。 陈胜吴广的篝火狐鸣、鱼腹藏书。 汉高祖刘邦斩白蛇。 “合法性”很重要,“君受神权”便是造反早期证明自己合法性的唯一途径。 儘管很俗套,但极有效果。 当然,证明自己合法性的进一步是稳固自己的权力,获得足够的利益。 所以刘邦斩蛇的原因便很简单,向大眾宣布自己的合法性,要起义做领袖。 同样,山东河北两地出现各种童谣、异象,也是一种“小魏王”的神化。 黄河岸边,“玉臂匠”金大坚望向出水的巨大石人,表情狂热。 那一丈多高的石人,满是青苔,可被擦乾净之后,便看清楚容貌乃是一位仪容清俊、相貌堂堂的青年人。 这青年石人静静闭目而立,气势儼然,眉心一枚竖起的天眼圆睁,闪现道道豪光。 那自不是什么神通,纯粹就是一颗偌大的宝石安放在唯一睁开的竖瞳之中,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的异象。 金大坚用毕生所学,以曹杰的容貌来雕刻这尊石人,在黄河河底酝酿半年时间,终於借著黄河泛滥改道出世了。 “还不够,这种异象还不够……” “古时汉高祖刘邦斩白蛇,今石人出世,也当在世人面前斩个妖魔鬼怪才是……” 对此,曹杰早有安排。 前年,那秦檜吃了“船火儿”张横的板刀面,命魂“铁背虬王”逃入黄河,隱身河底,正合今日杀了成就曹杰的大名。 为了演这一出大戏,梁山出动不少好汉。 “入云龙”行云布雨,“混江龙”、“浪里白条”化出龙身负石人入水,又有“金刚”、“罗汉”护驾,以及“赤发鬼”、“操刀鬼”等鬼將开道。 如此一群凶魂搅动黄河,那铁背虬王无所遁形,活活炼化在黄河两岸的百姓面前。 “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这一句箴言响彻黄河两岸。 民心顛覆,只在旦夕之间。 这一系列操作之后,整个山东半个河北之地的黎民百姓便彻底心向“魏王”了。 满山东河北有歌唱道: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看天下,尽贼虏,天道残缺匹夫补。好男儿,別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贪官方罢手。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地主作马牛。壮士饮尽碗中酒,千里征途不回头。金鼓齐鸣万眾吼,不破黄龙誓不休。 造反的风暴迅速从黄河下游席捲九州。 远在江南的白莲教,也开始起势了。 摩尼教终究是外来宗教,虽然进行了本土化,但哪有白莲教这种佛门分支更容易传播。 “明王出世,弥勒降生。小魏王乃弥勒也!” 那弥勒之相,与曹杰何其之像。 在数千信徒的朝拜之中,圣女金莲一抬手,环绕电光生灭,一朵白莲枯荣,而一生一灭,一枯一荣之中,隱约能见天地宇宙! 这手幻象,端得出神入化。 两月之间,江南改信白莲教的黎民有几十万之多,造反之势丝毫不弱於“圣公”方腊。 又有田虎,在太岳山东麓威胜州沁源县起义,很快便破州克县,只是准备不足,发育並不完全。 那田虎三兄弟,都是猎户出身,命魂猛则猛矣,可造反可不只要能打能杀,还要有头脑,有智慧,要人情世故。 在这方面淮西王庆就是个老油子了。 这个人说起来还真是有点牛逼,他父亲王砉乃是东京有名的富户,靠著打点衙门、擸唆结讼,放刁把滥,排陷良善,大发横財。 后来生下这个王庆来,却是前世的冤家、来报仇的孽子,把王砉海阔般一个家私,造得山枯海尽。 王庆造完了家產,为谋生计,仗著一身武艺,在开封府做了个副牌军的职使。 政和六年仲春,王庆閒来无事,去城南玉津圃游玩,忽然望见一个轿子里的小娘子,容顏绝世,一下子勾去了王庆魂魄。 而这小娘子乃是童贯之弟童貰的女儿,被童贯认作己女,又是杨戩的外孙女儿,闺名唤作童娇秀,年方一十六岁,许给了蔡京之孙、蔡攸之子蔡行为妻,也就是蔡京的孙媳妇儿。 然后呢! 王庆这廝,虽然忤逆不孝,言行下流,却有一般好处,就是生得好,一派俊俏风流的相貌。 娇秀小娘子一见,当时便挑动了春心,回府来日思夜想,欲把猫批奉上。 这一来郎有情妾有意,虽然身份相隔云泥,但世间无难事、只要肯攀登,王庆一番努力,真就攀上象牙床,先登美人身,拔了一个头筹。 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二人蜜里调油了半载,终於被人道破,报给了蔡京、蔡攸两个。 那蔡京身居高位,自要些脸面,不想將事情闹得天下皆知。 可若是结果了王庆的性命,这桩丑事反而坐实了!於是密挽心腹官员,教將王庆加急刺配去远恶军州,以灭其跡。 於是王庆便被发配到了西京治下陕州牢城,后来又越了狱,闯进了大山之中,进而在“挑动黄河天下反”的宣传下起兵造反。 远近村镇,都被他劫掠一空,江湖上恶逆犯罪之人,纷纷归附,两月之內,聚集两万余人,一连打破邻近州县。 只是他和田虎一样,起家太晚,又被曹杰卷携著提前造了反,多少有些后继无力,难成气候。 (本章完) 第282章 世修降表衍圣公 第282章 世修降表衍圣公 挑动黄河天下反! 这天下,山东、山西、江南、江北,都反了。 举世皆反之下,对大宋的打击是致命的。 官兵手忙脚乱之下,梁山面临的压力骤减。 於是,曹杰开始整顿自家地盘上盘踞的一些势力了。 比如税收,不管他是谁的后代,不管他身处什么地位,税都该一文不少地上缴。 在任何一个王朝,任何一个国家,税收都是重中之重,而大宋真的是个商品贸易高度发达的时代,曹杰看重的是商业税。 至於平民的农业税,曹杰暂时实行的是减免状態。 穷苦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还有个屁的能力纳粮。 任何人,都必须纳税。 曹杰要用铁与血让所有人明白一个道理,人生两大不可避免的事就是:纳税和死亡。 “哥哥,已经进入曲阜地界了。” 曲阜其实就在梁山东边,曹杰几次前往沂州,都路过此地,只是並未靠近。 孔门,圣人的后代,在天下读书人当中影响力极大,歷代衍圣公那都是朝廷所敕封,地位可谓尊崇。 千多年来,王朝更替,然则孔家却是一代代传承下来,虽然说期间也有过分裂,可是哪怕是分裂了,也一样能够混得风生水起,与南方道家天师府一脉,均是传承上千年的世家。 这时候,一匹烈马奔驰而来。 “魏王!魏王!” 来人正是杨邦乂,江南摩尼教造反,他这个县尉做不下去了,於是便到了山东,可师弟曹杰也造了反,他也只能硬著头皮跟著造反了。 “师兄,怎么了?” 自造反后,宗泽便担任起了宰相的职责,杨邦乂便是他的副手。 相比军中,梁山的文官集团其实更忙,偌大的地盘,治理起来可不容易。 “魏王。”杨邦乂下马俯身一拜,劝道:“曲阜孔家地位尊崇,魏王万万要三思而后行啊!如今大好形势,不要因此而得罪了天下读书人……只要拉拢了衍圣公,便能让天下读书人为己用……” 说起衍圣公,曹杰不禁露出三分讥笑,带著七分不屑,摇头道:“师兄,不是我要为难孔府,而是要看孔家作何选择了。若是衍圣公知趣,我自然好礼相待……若是不识趣,那我也只能先礼后兵,让他识趣了。” 看著曹杰的表情,杨邦乂却是更加担忧。 曹杰的心理他捉摸不透,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开国帝王,哪个不杀得天下人头滚滚。 在杨邦乂准备劝阻曹杰的时候,曲阜孔府,占地极广的高门大院当中,当代衍圣公孔端友並一眾族老正神色凝重地坐在大殿之中。 孔端友端坐於主位,他是个端庄的中年人,神色很是凝重,目光扫过一眾族老后,略作镇定地缓缓道: “诸位族老,那梁山贼直奔我曲阜而来,目標为何,我想即便是不说,大家心中也应该明了。” 其中一位族老拄著手杖“砰砰砰”敲打著地面,他至少年过七旬,童顏鹤髮,精神倒是上佳,他乃是上一代衍圣公之族弟,气愤说道: “不过是水泊里的渔民,一群妖魔鬼怪,也敢造反。还有那宗泽,食君之禄,就该忠君之事。来日我必上梁山去啐他一脸,问他一问,这书读到了哪里去了?天地君亲师,他还有何资格站在这朗朗青天之下……” 衍圣公孔端友直接无视了这位老叔叔的话,苦笑著看著眾人。 “如今贼人势大,坐拥山东河北之地。天下又有江南方腊、河北田虎、淮西王庆造反,朝廷难以快速平定。但我相信,等西军回援,这些贼寇必败无疑。只是,如今正是他锋芒毕露之时,不可轻攖其锋。该如何应对?诸位都说道说道。” “我孔氏一族歷代深受皇家敕封,哪怕是王朝更替,也无损我孔家一分一毫。只要与那梁山贼寇虚与委蛇一段时间,必能度过此劫。” “我孔门传承上千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算是五胡乱华之际,还不是对我孔家礼遇有加,只要天子想要坐稳江山,必尊我孔家,说不定,他正是仰慕我等才前来拜见,毕竟,想要牧民,就必须要用读书人……” 一眾人七嘴八舌,最终也没確定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衍圣公孔端友,心中却也是有了决断。 面对如此势大的反贼,该软还是要软。 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如果说是面对朝堂之上的阁老、权贵的话,他们孔家自是无惧,大家都守规矩,刑不上大夫,本朝也不杀读书人。 但是,最怕这个但是了,那小魏王狠辣无比,麾下又多是妖魔之流,恐怕不好应付啊! 这时,一个孔府的年轻人惊恐地闯进了大殿: “衍圣公,衍圣公,不好了,不好了!大祸啊!大祸啊!” “成何体统?有何祸事慢慢道来,难道那群反贼还能杀了我等不成?” “大军……大军……包围了过来……乡勇,被尽数抓了……敢反抗的都被斩了脑袋……几位据理力爭的叔伯都被杀了……” “什么?” 孔端友面色骤变:“魏王下令说来我孔府,怎么来的是大军?” 不是应该先礼后兵吗?怎么先兵了? “衍圣公……” 眾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享福享受了一辈子,脊梁骨都软了。 “诸位莫急,我观魏王甚是贤明,不会轻易对我等动刀兵的,必是那几个说了什么混帐话,惹怒了魏王。” “是极!是极!魏王扫清山东污秽,简直就是古之贤王……” 一时间,讚誉之声不绝於耳。 孔家上千年来,能够於一个个朝代更替之间稳如泰山的传承不绝,所奉行的为人处世之道才是真正的大道理。 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惹不起,那就做出低姿態便是,有句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孔家摆出低姿態,难道这个魏王还能无缘无故地对付他们孔家不成? 每逢改朝换代之时,他们孔家便是谁强便站在谁一边,这才是孔氏传承不绝,顛扑不破的道理啊! 孔庙大殿之外,一名孔家子弟匆匆大跑著而来,喘上一口气恭敬道:“衍圣公,快马急报!来了……魏王一炷香之后到……” 孔端友的眼光一一扫过眾人,低声喝道:“诸位,事关我孔氏存亡,若是有人闹出什么乱子,不要怪本公开祖祠,將之逐出孔氏。” 说罢,正了正衣冠,表情都恭敬了起来。 “诸君,且隨我去恭迎圣王!” (本章完) 第283章 孔庙內刺王杀驾 第283章 孔庙內刺王杀驾 在歷史上,每个时代总会有那么几个有“骨气”的读书人,所谓的骨气是面对金钱財富不动摇,面对高官厚禄不动心,只坚持自己內心的原则。 可绝大多数读书人是没有骨气的。 千钟粟、黄金屋、顏如玉、高官厚禄,几个人能够抵挡诱惑? 便是抵挡住了,那“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谁能受得了考验呢? 便是宗泽这个老干部,也投诚了。 更何况其他读书人。 现在是大宋朝,科考取士的制度已经极其完善,在山东招揽一批顺服的合格公务员一点难度都没有。 至於贪污受贿、尸位素餐,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 一个字“杀”,如朱元璋那般杀个人头滚滚,自然再无人敢贪。 梁山一群妖魔鬼怪,自能震慑住,只要抓住了枪桿子,一切都由自己说了算。 很快,孔庙到了。 远远可见一片古老沧桑的建筑群落映入眼帘,正是屹立於山东大地之上,千年兴盛不衰的孔门所在。 以孔端友为首,一行上百曲阜士人立於黄土铺地的官道前,在凶煞的大军环顾下,在血淋淋的刀兵恐嚇中,战战兢兢遥遥看著小魏王曹杰纵马而至,翘首以待。 其实,北宋的孔家,多少还是有点骨气的。 十几年后金人灭北宋,再后来蒙古灭金国,曲阜孔氏的血脉是不是孔子的都已经不確定了,至少基因表明可能某几代真的是被戴了绿帽子。 没有人想尝试一下是你的刀锋利还是我的脖子硬,古往今来,上下五千年,又有几个方孝孺。 特別是世家,只要不被逼到绝路,只会妥协,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都说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孔家在曲阜已经一千多年了,歷朝歷代以来,他们一直是曲阜的主人。 汉人王朝也好,胡人政权也罢。 莫不如是。 魏王未至,亲卫刘唐率领一队武装到牙齿的骑士戛然而止立於孔端友等人面前,一双双冷漠的眼神从冰冷的盔甲里射出来,一股阴森森的煞气扑面吹过,让那忐忑的心越发惊颤。 “仰面视君,可是有意刺王杀驾!”刘唐喝道。 “……” “我等都是顺民,万不敢与圣王作对,將军提醒得对,是我等失礼了。” “哼!既然如此,还不跪迎。” 孔端友身为衍圣公,读书人,自然不会同这些武人一般见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脸上始终掛著笑意,撩开长衫,以五体投地的姿態跪拜在地,拜道: “在下孔氏家主孔端友並曲阜士人,在此恭迎魏王大驾!” 当然也有一些人並未跪,露出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姿態,读书人的骨头,有时候看上去很软,但某些时候却是比钢铁还要硬。 曹杰骑著马到了,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不得不说,这个衍圣公把姿態摆得很低。 从马上一跃而下,伸手扶起衍圣公,皮笑肉不笑道:“孔先生乃是至圣先师之后,我曹杰何德何能,如何当得起先生的大礼!” “魏王救万民於水火之中,可谓圣王。小人自当大礼参拜,不敢有违礼法。” “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容我先祭拜孔圣人。” “魏王,请!” 见曹杰甚是友好,也有意拉拢於他,孔端友心中越发的镇定。 说实话,山东在月余之间全部沦陷,何其恐怖。大军席捲,听说半个河北已经落入囊中。 但是,要坐稳江山,凭一群打打杀杀的匪寇可不行,终究还是需要读书人来治理国家。 想要拉拢读书人,则必要优待我们孔家。 孔家能够屹立千年不倒,传承不绝,要是没有几分立家处世之道的话,只怕早已经消失在歷史长河当中了。 纵然是有孔子遗泽庇佑,那也要看孔家会不会做人,否则这上千年之间,多的是无法无天之辈,譬如那些开国之祖,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了血腥之辈,又岂会因为孔家一个虚名便举不起屠刀。 说到底,无非就是孔家识时务,对於统治有利。 孔庙、大成殿,孔子像“冠服制度用王者,冕十二旒,袞服九章”。 这些帝王规格,也不知孔子九泉之下受用得安不安心。 他生前可是將“礼”列为第一。 曹杰入了孔庙,立刻便感觉一股神秘浩瀚的力量加身,那是儒家独有的力量,能够屏蔽孕神境的神通。 也就是说,在孔庙范围內,一切孕神境的修行者都將沦为普通人。 至於炼精、养炁的修行者,则不受一丝影响。 刘唐粗暴地在里面搜寻了一遍,没发现异常,曹杰这才点了三炷香往孔子面前一插。 孔端友在一边伺候。 就在这时,那孔圣人的巨大雕塑上,阴沉沉站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一眼看上去著实相貌堂堂,面白无须,身高八尺,膀阔三亭,顶天立地一个大丈夫。 但是,只要稍稍一感知,便能发现这副大丈夫的臭皮囊下面竟然是极阴柔的气息。 这种阴柔不是表现在外在,而是更深层次,比如真炁,比如命魂。 千钧一髮之际,曹杰真炁一吐,构成外罡。 他虽然没修行过养炁的功法,但【曹贼】提供的【双修】天赋,便是最为纯阳的真炁。 如今【曹贼】已经肝到了lv6,距离御女三千、白日飞升,可能还有点距离,但在养炁一道上,曹杰绝对不比一般的天罡弱,也就差“活阎罗”、“插翅虎”一个小境界。 这般浩然阳刚之炁一鼓盪,便见那高大身影一晃,犹如鬼魅,隨之一手探出,白皙如若女人的素手在曹杰面前一晃,纤纤玉手间有银光闪烁。 好阴毒的杀招! 曹杰心头一颤,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立起,向后踏出一步,从容得好像是散步一般,闪避开了歹毒至极的银针。 “大內太监?!” 曹杰並不纠缠,迅速往大殿外退走。 在一边作陪的衍圣公孔端友,整个人都麻了。 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孔家要灭门了。 (本章完) 第284章 小魏王大战杨戩 第284章 小魏王大战杨戩 孔庙,儒家圣地。 孕神的修为被封,只剩下炼精、养炁的修为能够动用。 旁人只以为曹杰乃是孕神的修行者,修炼五鬼术的旁门左道之辈。 因为他歷来都是以“赤发鬼”来应敌,炼精,特別是养炁的功夫,曹杰从来未曾示人。 今日这场刺杀,端得出人意料。 谁能料到,在这儒家圣地,竟然还有人能够隱藏得如此之深,这明显就是动用了某种法宝,掩盖了杀手的存在。 否则岂能瞒得住刘唐的搜查。 旁人可能背叛,曹杰麾下这五鬼,绝对没有背叛的可能。 “曹贼,今日你逃不了的……” 大太监的声音极为洪亮,根本不像个太监,高大身影瞬间便又停了下来,鬼魅之意顿消,直挺挺站在那里,笑道: “咱家杨戩,曹贼你拿命来吧!” 说罢,他手里举起一枚大印,似蛰龙升天,剎那齐到眉心,然后翻盖下来。 这一翻盖,杨戩全身的气质精神提到顶点,就好像古代手捧玉璽,猛盖在詔书上的帝王。 玉璽一盖,九州震动,如翻天一般。 砰! 空气之中好像打了一个炸雷,劲风打得里面漩起了一个小型的龙捲风漩涡。 “镇……”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杨戩手中蔓延开来。 孔庙中一出现变故,刘唐便撕扯著嗓子高呼“敌袭”,同时举刀横在前方,大步奔袭便往杨戩脑袋上劈。 可就在他的刀落在杨戩脑袋上时,他的眼中涌生了不可思议之色。 因为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整个大成殿被那大印镇压。 “皇帝宝璽,你竟调动了大宋国运镇压……”衍圣公瞪大了眼睛,骇然道:“伱不怕大宋来年出现百年难遇的天灾?” “他便是最大的灾!” 大印镇压之下,杨戩似乎也消耗了很大的体力和精力,剧烈喘息了几口气。 每每听到这个名字,曹杰都有些想笑,二郎神名唤杨戩,但徽宗真的有个大宦官叫做杨戩,极得赵佶的宠幸。 “公公这么有信心能够拿下我?” 曹杰笑了,谁还没有张底牌。 刚刚那一招飞针偷袭,若他只是旁门左道之辈,现在就已经惨死当场。 刘唐以及他麾下那些亲卫,根本来不及反应。 “曹贼……在大宋百年国运之下,你岂能逃遁。束手就擒,还能落个全尸。” 杨戩身体一晃,魅影重重,好似真修炼了《葵宝典》一般,將速度和敏捷运用到了极致。 一闪之间,曹杰的肉眼中竟然出现了幻影,犹如鬼魅。 面对杨戩那犹如鬼魅一般的身法,曹杰站立不动,却是以不变应万变,甚至闭上了双眼,不再依靠肉眼,而是靠著那一点灵觉来感应杨戩的攻击。 双修的纯阳真炁,不善於攻击,但论辅助和恢復,却是天下一等一的真炁! 任尔变化万千,我自岿然不动。 霎时间,大殿中响起了叮叮噹噹的声响,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之声不绝於耳,一个攻,一个守,漫天都是杨戩的身影,犹如连绵的暴雨一般,而曹杰则是如同一块暴雨之中的磐石。 无论是被镇压住的刘唐,还是慌了神的衍圣公,以及包围在大殿外疯狂攻击著屏障的兄弟们,皆是被曹杰与杨戩两人交手的情形给镇住了。 原来,哥哥竟是这般强悍啊! 若曹杰没有些手段,岂会轻易下山。 也就是这孔庙不能动用孕神的力量,否则这杨戩早已经命归黄泉。而对曹杰而言,孔庙的这种力量,其实更对他有利。 凭藉炼精、养炁的力量来杀他,便是玉麒麟这般的高手亲自前来,也难在短时间里对他造成大的伤害。 而孕神境就不好说了,神霄派林灵素,那可是真正的大敌。 不可不防。 这般斗了数个回合,杨戩越发地急躁起来。 很显然,那大印的镇压,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可这时,【妖星】扰乱天机、顛倒乾坤的天赋开始发挥作用,曹杰感觉镇压他的力量本就不是太强,现在越发的薄弱,直至再无一丝压力。 相反,他甚至能够撬动对方的力量为己用。 “哈哈,杨戩,你可真是倒反天罡啊!” 此时此刻,只有杨戩能感受得出来曹杰肉体力量有多大,身体晃动之间,连气流都似乎凝聚了,没有出一点的风声来。 但是没有风声气流,面对他打击的杨戩,全身的衣服好像被大风一刮一般,猛烈地往后飘飞。 直到人的视觉看见了杨戩衣服猛烈飘飞之后,耳朵之中,才传来了急促到了极点的鸣笛,还有连番的空爆,以及大殿中央空气震盪的剧烈波纹。 每个人看到了这股波纹,都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周围的空气变成了水。 要不是水,哪里来这么强烈的波纹呢? “咳咳咳咳……” 杨戩似乎要將肺都给咳出来,悽惨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赵宋国运非但没有镇压你,竟然为你所用……这不可能……你又不姓赵……” “吼!” 曹杰吸气之后,发出了一声巨吼,空气也波纹隱隱,宛如涟漪一般地散开。 隨之,前脚一撑,只移动了半步,一拳按腰,一拳飞扬,如巨斧开山,直劈下来。 这一招,太简单了! 简单得就是不会武功的人,都模仿得出来。 但就是这简简单单地一招,曹杰施展起来,却实在是太匪夷所思。 一劈之下,震盪的空气涟漪,波纹更大了许多。 无论在不在这一拳之下,都感觉到了自己好像是处在惊涛骇浪之中,不能自拔。 啪! 这一拳距离杨戩尚且有一丈远,可就是结结实实正中杨戩的胸口。 阴柔的真炁不断鼓盪,杨戩的肌肉、皮肤犹如似的內缩。 可不管他如何卸力,从杨戩的胸膛处清晰传来异响,“咔擦咔擦”声不绝,数重劲力碾压,纯阳真炁侵蚀,骨骼、肌肉、经脉化为一团碎肉,堪比绞肉机。 曹杰收手而立,一副宗师气度,一招决生死,淡淡地说道:“你看,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 杨戩低头看著烂成一团的胸口,脸上毫无半点血色,惨白惨白,然后轰然倒下。 霎时间,四周空气立刻一松,从他袖口掉落的玉璽摔了个四分五裂…… (本章完) 第285章 易安居士,別来无恙 第285章 易安居士,別来无恙 孔庙之外,衍圣公孔端友以及上百曲阜士人將小魏王送出了二十里之地,这才齐齐鬆了一口气。 这场刺杀,虽然有惊无险,但这群文人真的嚇坏了。 在无边的恐惧之下,自然是曹杰说什么,便都答应什么。 哪里还敢討价还价。 首先,便由衍圣公亲笔说书《为曹杰檄六贼昏君文》,然后传播天下。 “檄文”不是一篇宣言式的文件,也不是向世人阐明自身行为的文章,而是一种具有强大杀伤力的舆论攻击,如何给对手最大的精神或者实质性的打击,这是其要追求的目標。 所以,写作檄文的目的就是要丑化敌人,激怒敌人,鼓舞己方士气,坚信己方是正义之师,必將取得摧枯拉朽般的胜利,这是战爭檄文要达到的最基本效果。 而更优秀的战爭檄文,除了基本效果之外,还要煽动社会舆论,和己方一道来討伐对面,占据舆论的制高点。 这无关乎正义与否,只为达成目的。 所以,这篇檄文谁来作最合適? 自然是衍圣公最为合適了。 整个山东,谁能比衍圣公更有號召力,整个天下的读书人,都以孔教门人自居呢! 昏君,说的便是赵佶。 而六贼,这个名词最早出於太学生陈东在宣和七年(1125年)的上书,陈东说:今日之事,蔡京坏乱於前,梁师成阴谋於后,李彦结怨於西北,朱勔结怨於东南,王黼、童贯又结怨於辽、金,创开边衅。宜诛六贼,传首四方,以谢天下。 北宋末年的“六贼”,便是:蔡京、童贯、梁师成、朱勔、王黼、李彦,都是宋徽宗的心腹。 蔡京与童贯是北宋末年响噹噹的“六贼”领头人物,腐败得一塌糊涂,搜刮来的银子拿部分办办公开赛,供皇族高官“差差”根本无所谓。六人互相勾结,排斥异己,民间称“三千索,直秘阁;五百贯,擢通判”。 “六贼”把国家搞得乌烟瘴气。 宋徽宗赵佶派朱勔在江南一带搜刮珍奇异宝、名古木,朱勔及其爪牙们仗著皇帝的势力在江南横行霸道,他们拆墙破屋、敲诈勒索,弄得民不聊生。 歙州、睦州一带山清水秀、物產丰富,也成了朱勔等人骚扰、搜刮的主要地区。歙州、睦州人民痛恨官府,在“圣公”方腊的领导下举行起义。 梁师成,便是大名府梁中书,一个生辰纲就是十万贯的民脂民膏。 大太监李彦,提举西城所,置局汝州,搜刮民田为公田。焚民故券,使输田租,凡有投诉上报的人,一旦被他知道,便严加拷打,一时死者千万。 他还徵发財物要求供奉,酷胜朱励,廉费巨万,劳民妨农。他对各地地方官也极不尊重,所到之处,便倨坐在大堂上,监司、都守都不敢与之抗礼,一时结怨於西北。 衍圣公这一篇檄文传盪天下,可真是震动了九州,让天下读书人多少背离了赵宋。 这一封书信,胜过十万人马。 曹杰离开了曲阜,便往青州而去。 青州有个“易安居士”李清照,这一次,曹杰不是来调戏有夫之妇的,而是为了新旧两党而来。 李清照,父亲李格非是济南章丘人,进士出身,官至提点刑狱、礼部员外郎,苏軾的学生,“苏门后四学士”之一。 而她的夫家,则是旧党。 眾所周知,北宋新旧两党的斗爭,那是斗得你死我活的。 李清照的公公赵挺之因政治斗爭而死,丈夫赵明诚等小叔子、大伯子被抓去牢里审问,父亲李格非被流放广西,获准回乡后鬱鬱而终。 李清照本人,被禁止住在开封,独自搬回老家隱居。且夫家和娘家,彻底撕破脸皮,老死不相往来。 甚至连李清照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属於政治產物。 一切的一切,只因她父亲是苏軾的学生,而她公公是苏軾的死敌。宋徽宗要调和新旧党爭,蜀党最適合做润滑剂,就让两家人联姻,党爭再起时瞬间悲剧。 这也是李清照与赵明诚看似恩爱,其实早已经两地分居的原因。 梁山造反时,赵明诚正担任淄州知府,他倾心执著於金石书画的搜集与研究,哪是个合格的官员。 梁山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克了淄州,生擒了此人。 如今已经扔在了大牢里有半年时间。 这期间,李清照也有尝试过去营救,可造反是掉脑袋的买卖,他一个弱女子,若非曹杰暗中给她关照,早被人给吃干抹净了。 这次曹杰抽空前来,一来便是为了新旧两党,二来则为了“曹贼”的经验值。 李清照的关係网极为复杂,不只与新旧两党有关,她的表姐夫是蔡京,表妹夫是秦檜,表弟是张择端,老师是晁补之…… “易安居士,別来无恙!” 青州赵氏大宅,曹杰再度见到这位只曾有过一面之缘,后来以文会友的知己。 只见到她依旧挽著一个黑亮润泽的挑心牡丹髻,髻上插了一只金步摇,人行款款,但那步摇却不动,真如流水一般。 岁月並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却又透著一股岁月沉淀形成的独特韵味。 不同於娇嫩朵的美,就如同一颗熟透了的桃子,让人慾罢不能。 赵明诚佝僂著脊背站在一边,望向明艷的娇妻,又偷偷望向让人心生恐惧的小魏王。 “曹二郎……” 李清照说完,又想起他如今的身份,不由心生彷徨。 谁能料到,那偶尔与自己通信的笔友,才华横溢的后辈,竟然成了造反的头子,山东的王。 “易安居士,你我长期书信交流,引为知己,何必如此见外。” 当著赵明诚的面,曹杰堂而皇之做起了牛头人。 赵明诚心中苦涩,他能怎么办? 小命都在人手里。 “早知道赵学士乃是易安居士的丈夫,岂能让赵学士受了半年的苦。” “魏王日理万机,也是我合该受此之苦。” 赵明诚尷尬地笑了笑,然后便向李清照递眼色…… (本章完) 第286章 得偿如愿,曹贼突破 第286章 得偿如愿,曹贼突破 赵明诚坐了半年的大牢,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磨乾净了。 没入过大牢的不知道,那根本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暗无天日、阴暗潮湿,环境恶劣也就罢了。 最让人崩溃的,其实是对未来的绝望。 每一天大牢里都传出悽惨的声音,各种刑罚加身,便是铁人也要暴毙。隔三差五看著那些破破烂烂的尸体被拉出去,不管是什么人,都会崩溃。 赵明诚这种公子哥,即便在东京城入过赵宋的牢,也在这半年里绝望崩溃了。 现在,他被曹杰从大牢里提出来,终於见到了光,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如何肯放手。 那眼神,就差直接明说了。 李清照一见丈夫的眼色,那颗心便如死灰般枯寂了下去。 她可是赵家明媒正娶的髮妻啊! 甚至赵官家还送了贺礼。 可如今,她的丈夫,却要她去取悦別人。 她朝著曹杰挤出一丝浅笑,施礼道:“小女子见过魏王。” 曹杰伸手將她扶起,和蔼道:“你我相识相知,何必如此。” 好嫩啊! 李清照默默將手抽了回去,扭头望著赵明诚。 赵明诚的脸上满是笑容:“魏王有所不知,论诗词,吾妻远胜於我,论金石,我虽收集了许多前人金石书画,大体上完成了《金石录》的写作,但其实都是在吾妻的指点下完成的……魏王与吾妻引为知己,可见相识相知啊!” 李清照的脸色格外惨白,赵明诚说完,她只有扶著椅子才能站稳。 “赵学士娶了好妻子啊!不像我,后宅之中都是粗鲁之辈,打打杀杀还行,论及诗词歌赋,真的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当下,曹杰便就旧党在山东的入仕做了阐述,赵家虽然中落了,但树大根深,其实还是有些人脉的。 曹杰又单独和李清照聊了聊,就新党在山东的入仕做了明確表示。 新旧党爭是宋神宗熙寧二年(1069年),围绕在王安石变法新政的执行上所引发的一场党爭。 新党支持新政,旧党反对新政。 新政虽切中时弊,然朝中守旧派大臣极力反对,其中不乏有影响力的人物,如韩琦、司马光、欧阳修、苏軾等。变法派则有王安石、吕惠卿、曾布、章惇及韩絳等。 新旧党爭前后凡五十余年,对北宋的政治產生颇大影响。由於新、旧两党更迭执政,王安石曾两度退职,新法时行时废,臣民无所適从。 直至徽宗朝,以蔡京为相,这才终止了这无休止的党爭。 而对於曹杰而言,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新党旧党,执政方针其实都是为了国家好,可落到实处就是在挖大宋的墙角了。 曹杰现在手里缺人,只要有能力,便拿来用著。 至於未来,大不了清理一遍。 当天夜里,赵府归来堂中,爆发出了激烈的爭吵。 在大观二年(1108年),李清照25岁,命其青州赵府內室曰“归来堂”,自號“易安居士”。 归来堂,取义於陶渊明《归去来兮辞》。 曾经,在这归来堂中,李清照与赵明诚虽然失掉了昔日京师丞相府中的优裕生活,然而却得到了居於乡里平静安寧的无限乐趣。 他们相互支持,研文治学创作;他们节衣缩食,搜求金石古籍,度过了一段平生少有的和美日月。 可现在,在这归来堂中,他们已经形如陌路。 可能,在几年之前,他们两地分居,就已经决定了现在。 “赵明诚,你无耻……”李清照的双眸中已经泛起了泪。 赵明诚长嘆一声,一拜在地道:“求求你,饶了我赵家满门老小了。那魏王得不到伱,我要死啊,赵家满门都要死。到了那天,你就开心了?” 李清照想要吵,却又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你我也是恩爱一场,清照,我没办法啊!我赵明诚真的没办法啊!” 赵明诚抹了一把眼泪,提笔就写了起来,然后一张休书摆在了李清照的面前: “李清照,你我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你又无所出,犯了七出无子,我以大宋律来休你。你……走吧!不……是我走……” 李清照无力地缓缓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不就是以色娱人吗?你赵家的脸都不要了,我还要什么?” ………… “易安居士,怎一人在此饮酒?” “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夏夜,空中的月亮虽然还没有十分圆满,却已铺得满地清辉。 头上,有月,也有星。 有蛙鸣,有晚风,有一缕缕淡淡的清香。 李清照凝视著曹杰,在酒精的驱使之下,纤纤玉指捻住腰间丝带,轻轻一抽…… 衣袍铺陈於地,玉人端坐其上,宛如水中一朵白莲。 曹杰深吸一口气,只觉大波的经验值在向自己招手。 “夫人,不可啊……” 话未落,居士已经倾身过来。 他的唇,便被两瓣柔软甜蜜的唇吻住。 曾经,质疑曹操,后来,理解曹操,现在,成为曹贼,未来,超越曹贼。 【命魂之相:曹贼(人妻萝莉、欲女闺秀,甚好甚好)】 【经验:lv7(12/1400)】 【天赋:双修lv7(黄帝御女三千,白日飞升)】 “人身阳气集於督脉!气入丹田,通长强,走腰俞、腰阳、关命、门悬……,走手太阴肺经至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至掌心……” 曹杰虽不曾修炼养炁的功法,但对於养炁的学识却已经极为精深。 赵府归来堂,早早便被赵明诚给让了出来,就在那豪华的雕大床上,只见曹杰呼吸间意入丹田,闭目存思,潜神入定,精神充盈,整个人如典籍上所说道教仙人羽化时熠熠生辉。 只听他默念:“五色云霞纷暮靄,闭目內眄自相望,才知我身皆洞天,原来黄庭是福地……” “黄衣紫带龙虎章,长神益命赖太玄,三呼二四气自通。” “世间尽恋谷粮与五味,唯我独食太和阴阳气。” “两部水王对门生,使人长生高九天……” 命魂没有给出养炁的功法,但公孙胜有道门功法,九华有佛门功法,都能给出相应的指点。 这种养炁的境界,已经抵达先天纯阳之境,世间有如今境界的高手,又有几人? (本章完) 第287章 玉麒麟智取大名府 第287章 玉麒麟智取大名府 曹杰的命魂之相,如今是【渔民】、【赤脚医生】、【厨师】、【帮派头目】满级,【曹贼lv7】、【反贼lv6】、【谋士lv6】、【药王lv4】、【豢龙氏lv4】。 一身实力,炼精、养炁、孕神三境同修。 炼精,虽然暂时没有天赋加成,但各种天赋潜移默化地提升,也是大成之境,实战中【帮派头目】的【红棍】天赋也足够应付现阶段的需求。 养炁,由【曹贼】提供的黄帝双修之道辅助,入了纯阳先天之境。 孕神,以【谋士】的【凝神】天赋来提升识海强度,提升孕神速度,五品日游之境,与“入云龙”公孙胜境界相当。 三境单独拿出来,都足可排入天罡,三境合一,自是天罡前列的战力。 只是梁山有近百战將,根本不给曹杰发挥的空间,这实战自然拉胯了一些。 在山东各地走了一圈,新党旧党的在野人士,多少拉拢了一些,成为魏王麾下的打工人。 世间很快便过了秋收。 没有朝堂的压榨,山东百姓终於喘上一口气,外加大海船从海外运来的粮食,梁山可谓兵精粮足。 更重要的是,民心可用、军心可用。 “大名府,该拿下了。” “时间拖得越久,赵宋从西北调遣精兵来援,必是一场苦战。” 曹杰一声令下,除了呼延灼守徐州,孙立、史文恭守沧州,两万精兵以及十数员大將齐聚於大名府。 山东、山西、河北、淮西、江南,造反此起彼伏,赵宋朝廷短时间哪里应付得过来。 大名府虽然是东京屏障,源源不断在增援,可坚固的城池总是先从內部被攻破的。 自“玉麒麟”卢俊义那夜打退了梁山贼寇,他在梁中书眼中,就是能拯救河北的救命稻草,自然是引为心腹,一再提拔於他。 如今的卢俊义,乃是大名府三大兵马提辖之一,甚至是实力最雄厚的那一个,领有一万战兵。 这夜,卢府之中再度不请自来了一群好汉。 “卢兄,恭喜贺喜啊!再送一场富贵给卢兄,不知卢兄可愿接下?” 看到这群人的那一刻,卢俊义的脸色便微微抽搐了几下。 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到来,倒也不算太惊讶。 官府的糜烂程度,卢俊义一清二楚,反贼的实力,他亦知道一二。外加命魂相合,於是一拍即合,密谋智取大名府…… 中秋之夜,梁中书正在留守司府衙饮酒作乐,忽然得报城中起火,到处都是喧闹之声,顿时嚇得酒意全消。 在这满城大乱的时刻,作为大名府的最高长官,梁中书想的不是著手稳定秩序,而是急於逃出城外。 他醉醺醺骑在马上,带著隨从们直奔东门,却被全副武装的武松拦住了去路! 梁中书赶紧一拨马转向南门,走不多远,便有败兵来报:南门外有一个胖大和尚,十分凶猛! 此时梁中书才刚刚有些清醒过来:与其东躲西藏,不如还是回留守司安全些。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来到留守司门前,已经进不去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因为梁山f4已经杀到了留守司,李逵正在那挥舞著板斧,將官兵杀得落流水! 梁中书不得已又赶往州衙,正好看到董平打死了王太守,这恐怖的一幕,嚇得梁中书魂不附体。 他只得策马前往西门,而此时的西门早已是一片混乱。 凌振不断地施放火炮,震耳欲聋的炮声,惊得大名府的百姓噤若寒蝉。 梁中书正在惊惶失措的时候,一彪人马来到他的面前,为首的正是兵马都监李成。 “大人,卢俊义反了!”李成满身污血地嘶吼著。 “什么?” 梁中书浑身一震,嘴里哑然道:“他为何反我?他怎能反我?我待他不薄啊!” 李成苦笑一声:“若非卢俊义反了,这群反贼怎能如此轻鬆打进大名府?” “李將军,我等快快撤离。丟了大名府不要紧,我自为將军说情,大宋少不了將军啊!” “中书大人跟我来。” 梁中书便跟著李成想要从南门出城,却不料南门外早已有梁山泊马军等候,关胜、郝思文、宣赞,密密麻麻地堵住了城门口。 李成只得带著梁中书往北门而走,这中间,自是大战了数场。 这李成諢號“天王”,果有些本事,纵马舞双刀,到了最危急的时刻,往往能够激发人最大的潜力,居然被李成杀出一条血路,掩护著梁中书衝出北门口。 果然,北门並没有拦截。 围三缺一。 放走梁中书,对梁山而言才是正確选择,朝堂上这样的官员多了,才好造反啊! 至於那“天王”李成、“大刀”闻达,却是不能让其离开大名府。 出了北边城门,卢俊义一马当先,喝道:“奸贼,哪里逃!” 李成哪敢上前应战,只得拔马便走,夺路而逃。 可卢俊义並不理会那梁中书,只追著李成的溃兵来战。 就在这短短缠斗的功夫,梁山的人马已经纷纷赶到南门外。 荣抬手一箭,射死了李成的副將。 李成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什么梁中书,都丟在一边,逃命要紧。 可“玉麒麟”卢俊义何等实力,旁边又有荣等人压阵,纵然李成是个勇悍绝伦、武艺高强的厉害角色,也难逃被活捉的命运。 只是那“大刀”闻达却是时运不济,路上被秦明、杨志率军大杀了一阵,最终战死於沙场之上,却不必多言。 大名府官军被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在折损了大半人马之后,梁中书终於逃得了性命,一路向西狂奔而去。 此时大名府整座城池已经完全被梁山军所控制,甚至都没有什么损伤,完完整整。 大名府作为当时北宋的北方重镇,城池坚固,倚仗如此坚城,整个河北都將是囊中之物。 朝廷想要来攻,必要先拿下大名府才行。 古代攻城战,特別是攻打一座坚城,那可不容易。 便是西军前来,那也要撞个头破血流。 “攻破大名府,卢俊义居首功啊!兄长,快快请起……” 曹杰亲自扶起卢俊义,携手踏入大名府。 (本章完) 第288章 「活地图」许贯中 「幻魔君」乔道清 第288章 “活地图”许贯中 “幻魔君”乔道清 攻破大名府,这直接动摇了大宋在河北的统治。 小魏王曹杰的大名彻底凌驾在了四大反贼之上,確確实实拥有了称王的实力。 比如在山西造反的田虎,在淮西造反的王庆,都还只是几县之地,手里破破烂烂的兵丁,拢共加起来也才两万多人。 便是方腊,一时间也难消化打下来的七州地盘。 只有曹杰,一路高歌猛进,坐拥山东河北之地。 这名声一起,自有许多曾经摇摆不定的好汉来投。 大名府被攻克的第三天,“浪子”燕青领著一个年轻人来见。 只见此人约莫二十余岁年纪,身高七尺上下,八字眉,微泛彩光,杏子眼,迥异寻常。 只是长了个驼峰鼻,下面三牙髭鬚掩著方口,说不上好看难看,但风神爽雅,颇有些古拙意味。 再看打扮,头上戴一顶不青不皂纱头巾,脚下踏一双登尘踏土方头履,穿一领不乌不褐道士服,系一条五彩纷杂吕公絛,不似碌碌红尘客,倒如翩翩炼丹人。 “魏王,此是小弟的好友,颇有些能耐,愿为魏王效力。” 燕青介绍起来。 时至今日,曹杰虽然依旧亲近江湖好汉,却因为造反自称“魏王”,不可再称兄道弟。 一切规制都要按照王来布置。 后宅之中,刘慧娘成功怀孕,按照曹杰精神力的探查,是个男娃,若无意外,这將是世子,刘慧娘便也是未来的王后了。 燕青在曹杰面前都颇有些战战兢兢,可此人却不慌不忙,施礼道:“在下大名府人氏,姓许,名贯忠。这几年离家游歷,今春赴汴京府武举,侥倖夺魁,在京里住了半载,见了许多腌臢事,观那朝堂之上,浑同鬼域,峨冠博带,尽属非人,因此灰心丧气,不愿为官。” “原来是许贯忠兄弟。”曹杰把手言欢道:“我观先生不仅有武力,还有满身的才气啊!” 许贯忠在简本中,似乎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閒人,但其实绝不可等閒视之。 因为他这个名字就极为不凡。 “不敢不敢,不过读了几本书,学得几个字罢了!魏王如今打下了半个河北,接下来必要掌握整个黄河以北的区域才会南下。我有一宝,愿献予魏王!” 许贯忠从袖口掏出极大的一卷捲轴。 “此宝可助魏王取那山西之地!” 这偌大的捲轴一展开,军师吴用的眼中顿时大亮,脱口而出道:“啊呀!好一幅山河图……” 但见那图上,山川歷歷,江河蜿蜒,大小城池,星罗云布。 许贯忠笑道:“魏王若是对山西用兵,只依此图直取州县,唾手可得。” 曹杰细细一看,頷首道:“果真是宝贝,有此图便胜过十万人马啊!只不知贯忠兄弟从何处得了此图?” 一个山西还不够,若有天下山河图,那才是真正的重宝。 许贯忠道:“我昔日游歷山西,每遇险隘屯兵之所,及经行河路必画下一图。某地可以进兵,某处可以埋伏,並无分毫差错。將军到地方不识之处,开图便知进攻之策。” 这並非自吹自擂,许贯忠真有这种实力。 “贯忠兄弟,活地图也!我得贯忠,何愁大事不成。” “当不得魏王讚誉,小人也就这些微末本事。只等大王平定了天下,我便能安安心心游歷天下,浪跡江湖,逍遥快活了。” 这时,燕青抱拳道:“贯忠兄弟太过谦逊了。倒让魏王知道,贯忠兄弟兵法、武艺、谋略样样精通,琴棋书画无所不晓,精通契丹、女真、党项、吐蕃各国语言,端的是文武全才。最难得的是深晓天下地理……” “端的是个好汉!” 这时,公孙胜却也领著一道人走进了大厅。 这道人首戴黄冠,身披鹤氅,八字眉碧眼落腮鬍。 公孙胜往那许贯忠一看,微微頷首,然后指著道人说道: “魏王,此乃幻魔君乔道清,他年少时曾到崆峒山游歷,遇异人授其幻术,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后来曾上二仙山欲拜我师父罗真人为师,虽被拒之门外,因为他学的是外道,不是正道,必须等到遇德魔降后才能得道,於是我师父给了他一线机缘。如今前来,正是得此机缘。” 说罢,那“幻魔君”乔道清俯身一拜,说道:“贫道年初云游至安定州,恰逢那处大旱,五个月不见滴雨,官府悬赏三千贯祈雨,於是我揭榜登坛,一番施法,甘霖普降。 谁知要领赏钱时,库吏欺我是个外来汉,无根底,只拿了三贯钱打发,惹得我一顿拳脚打翻库吏,没几日,那库吏竟然伤重死了。州官便下了公文,要拿我问罪…… 唉!贫道只能连夜逃回老家,背了老母逃去江湖上。万幸魏王在山东起势,又打下了河北之地。我便来投靠,又遇到了一清道友,看来是我缘法到了。” 曹杰回了一记道礼,笑道:“我观道友有日游境的实力。” 乔道清咧嘴一笑:“侥倖入了日游境,可也只是六品境界,与一清道友不能相比。” “六品实力,也是入了道的高人了。” 曹杰甚是高兴,说道:“今日得活地图许贯忠,又得幻魔君乔道清,二位来助我成事,我自不会亏待了二位。一清先生,乔道友便交给你了。至於贯忠兄弟,且先入我幕僚,你看可好?” “固所愿也!” “善!” 曹杰又道:“二位都有老母需要供养,一清先生也有老母亲,如今便在梁山上养老,水泊梁山风景绝佳,就是水汽重了一些。不过,一清先生有大神通,能够操控水汽,將一片向阳地改造成了最佳的养老地,二位若是不嫌弃,我便接二老来山上养老,必能延年益寿。” 乔道清当即道:“那是再好不过,一清先生乃是罗真人的关门弟子,若我日后能够成道,便是我师兄也!” 许贯忠也道:“如今这世道,何其之乱,老母能得一平静之地养老,是她的福气!” (本章完) 第289章 来自梁山的怪物在山西登陆 第289章 来自梁山的怪物在山西登陆 梁中书成功逃过了黄河,抵达东京城。 老丈人蔡京一看女婿狼狈来见,如何不知大名府已经丟了。 偌大一个大名府,战兵数万,辅兵无数,兵精粮足,朝廷还指望著以此为据点,收復河北呢! 这样坚固的雄城你要是守个一年半载丟了,那也罢了,可战事都没传到东京,你就先逃了回来,真是该杀啊! 可被女儿一哭闹,他的心又软了下来,只能硬著头皮去参加早朝。 宣和这个年代,真的是流年不利。 皇宫大內,皇帝听政的垂拱殿之內。 歷来温文尔雅君子般的赵佶,愤怒之色难以形容。 他是个全才艺术家,不管是诗词歌赋,还是书画文章,都是文人中的佼佼者,影响了华夏未来上千年的审美。 可在政治上,他是无能的。 当年宰相章惇一句“端王轻佻,不可以君天下”,却是一语成讖,徽宗干啥都行,就是当不好这个皇帝! 金碧辉煌的垂拱殿乌云密布。 赵佶阴沉著脸,对著蔡京喝道:“丞相,大名府一战即破,那是纸糊的城池吗?八十万禁军,难道挡不住梁山贼寇半步?梁中书该杀啊!蔡京、高俅,你们给朕一个交代,何日才能收復河北,收復山东?” “……” 没有人敢给皇帝这样的保证。 蔡京是丞相,高俅是太尉,太尉专管禁军。 吃空餉,当苦力,发私財。 八十万禁军,就是贪官污吏的提款机。 吃空餉每朝每代都断不了,便是后世,老毛子打车臣,吃空餉这种最低级的贪污也暴露了出来。 至於当苦力,禁军在太尉高俅的手中玩出了样,他拉著禁军给私人修园林、干砖瓦、泥土之类的活,也就是將军队当成苦力为自己谋私。 太尉发的是大財,下面的什么偏將、副將也不傻,虽然不能出去接大的私活,但是可以在军队里產出价值啊! 他们让士兵或以组绣而执役,或以机织而致工,或为首饰玩好,或为涂绘文缕,公然占破,坐免教习,名编卒伍,而行列不知,身为战士,而攻守不预。 简而言之,也就是让士兵乾女工活,什么刺绣、织布、打造首饰等,什么赚钱来什么,就是不训练。 这是公开的秘密,大家都知道禁军不堪一战。 可就是皇帝赵佶不知道啊!大伙儿都在瞒著他。 他只知道这东京城有八十万禁军,固若金汤。 眼见皇帝越来越怒,蔡京上前一步,抱著笏板道:“回稟陛下,大名府之败,不在於將士,而在於粮餉。自四方动乱以来,朝廷早已经是入不敷出。將领倒是拼命杀敌,以报陛下,可士卒无餉可领,便心生怨气,暗中投靠敌酋。其中,便以大名府卢俊义为甚,其人……” 赵佶拂袖道:“蔡丞相,直接说怎么解决?朕不要听这些找来的藉口,朕只知道大名府丟了,河北丟了!” 蔡京面色一正,躬身道:“只能再苦一苦百姓了,骂名我来担!” “若是再加赋,中原也要乱了啊!”有人惊骇道。 蔡京並不理会,扬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芻狗。死一万人是一个数字,死十万人、百万人也是个数字。当务之急,便是剿灭反贼。只要灭了四方贼寇,一切都是值得的。等天下太平,再减免税赋,甚至三年不徵税,休养生息便是。” 打仗是要钱的啊! 金山银山也不够打几场大战。 可搜刮来了金山银山,就真的能够成功剿灭那山东小魏王吗? 中原加赋、蜀中加赋、湖南湖北加赋,於是整个大宋都在加赋。 民不聊生、官逼民反,愈演愈烈。 朝廷搜刮到了足够的粮餉,可还未等禁军动身,梁山大军已经以大名府为据点,向西开拔。 很快,兵锋跨过太行山直指山西。 来自梁山的怪物在山西登陆了!!! 河北彻底与赵宋失去了联繫。 不仅朝廷震动了,连田虎都惊呆了。 他在老家威胜州沁源县造反,此县万山环列,易於哨聚。又值水旱频仍,民穷財尽,人心思乱。 於是田虎乘机纠集亡命,捏造妖言,煽惑愚民。初时掳掠些財物,后来侵州夺县,官兵不敢当其锋。 说话这田虎不过一个猎户,为何就这般猖獗? 普天之下就没有不贪的官吏啊! 文官要钱,武將怕死,各州县虽有官兵防御,却都是老弱虚冒。或一名吃两三名的兵餉,或势要人家閒著的伴当,出了十数两顶首,也买一名充当,落得关支些粮餉使用。到得点名操练,却去僱人答应。 上下相蒙,牢不可破。国家费尽金钱,竟无一毫实用。 到那临阵时节,却不知廝杀,横的竖的,一见前面尘起炮响,只恨爷娘少生两只脚。 当时也有几个敢战的军官,引了些兵马,前去追剿田虎,那些兵丁哪里敢上前,只是尾其后,东奔西逐,虚张声势,甚至杀良冒功。 百姓愈加怨恨,反去从贼,以避官兵。 田虎三兄弟也非寻常命魂,战力之强,那也是世间少有,几次大战廝杀,便打出了名声。 所以这大半年来被他占去了三州之地。 那三州:一是威胜,二是昭德,三是晋寧。 得了这三州之地,田虎就晋寧临汾城起造宫殿,偽设文武官僚,內相外將,独霸一方,並仿照小魏王曹杰称为晋王。 一来兵精將猛,二来山川险峻。 朝廷一时难剿,便做起了土霸王,逍遥快活,也不去练兵炼铁、打造兵器,就是高乐。 自古农民起义军大多都是这般,一有了点地盘,就迅速墮落。 屠龙的勇士终成恶龙! 就在他在山西逍遥快活之际,梁山的大军占据了太行山各处要地,切断了半个河北与朝廷的联繫,也没多少停留,大军直扑太原府,田虎这才发现自己究竟落后了多少。 自己占据三州就沾沾自喜,称王称霸。 而魏王曹杰,已然占据京东两路、河北两路,数十州县在手…… (本章完) 第290章 时文斌:魏王啊!您可来了 第290章 时文斌:魏王啊!您可来了 北风猎猎,旌旗漫捲,千乘万骑出太行。 骑兵轰隆隆远去,汉唐精锐也莫不如此。 后方步卒紧紧跟上,堆积在輜重车上的步人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夺目的光,可那些强弩却是阴沉沉透著杀气。 火炮被駑马拉著,虽然走不快,但让人无比的安心,那是攻城用的。 不多时,太行山上,嘹亮的歌声直衝天际: “先取山西十二州,別分子將打衙头。回看秦塞低如马,渐见黄河直北流。天威捲地过黄河,万里羌人尽汉歌……” 此时的太原府即为前朝的晋阳城,也称并州,其位於黄河中段,今sx省中北部,太原盆地的北端,正好在古代中国游牧民族和中原百姓的生活区域分界线上。 太原地区三面环山,其西边为吕梁山系,东边为太行山脉余脉,两大山脉在太原地区北部相抱合,这让太原在冷兵器时代拥有了得天独厚的城防条件。 除了拥有山脉作为屏障,太原地区还有著北方少有的发达水系,黄河第二大支流汾河,由北至南流经太原,这不但为太原城提供了丰富的水源,还能够为晋阳城提供优越的水路运输条件。 而且太原的位置对於中原王朝来说也非常敏感,其距离中原腹地,关中平原乃至后续明清时期的bj地区不远,且太原处於海拔更高的地区。 这让太原方面的军事力量可以居高临下对周边核心区域进行打击,即使战事不利,天然的地势差,也能够帮助城中守军固守城池。 古时太原周边有六条交通要道,其中西北一线直通山西北部与內蒙古;东北一线可抵河北北部;西南一线直达关中平原;东南一线则越过抵达洛阳;西行线路可达陕北;东行道路就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井陘道,是通向河北中部的要道,赵武灵王进攻中山国的时候,就已经从此取道了。 掌握了太原,就等於掌握了整个晋西北。 况且,有田虎在南边挡著,宋军若是增援,必先攻田虎。 此时若是不取,难道拱手让给田虎不成? 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啊! 这次,將是一场硬战,守城的將领他姓折! 曹杰在军事上並没有什么天赋,於是调来呼延灼作为主將,武松、孙立作为副將,朱武、许贯忠、樊瑞、乔道清作为军师,林冲、关胜、鲁智深、董平、吕方、郭盛等作为战將。 太原城,先包围,再用火炮轰。 一时半会,竟然无法拿下。 曹杰不善於用兵,但他善於识人。 趁著大军攻打太原城,他领著一支偏军抵达汾州。 汾州就在太原府西南方向,以酒闻名。 几年前时文彬自鄆城县令位置升任知府,动用不少钱財运作,来的便是汾州汾阳。 可惜,他时运不济,还没坐稳位置,就遇到了田虎造反。 若无时文彬来当这个知府,汾阳早被田虎给占了。 原著中,田虎坐拥威胜、汾阳、昭德、晋寧、盖州五州,共五州五十六县。如今少了两州地盘,就是因为在时文彬手里栽了个跟头,没打下汾阳。 如今这个乱世,一州知府上任,最应该去做的就是严防匪患、保境安民。 时文彬歷来胆小甚微,於是上任便主抓军伍。 虽然没练出一支强军,可菜鸡互啄,他又招揽了几个好汉作为提辖、都监,竟和田虎打个你来我往,守住了汾阳城。 当然,城外一片糜烂,早被匪军洗劫一空。 曹杰这个故友前来相见,时文彬一见面就发出了一声长嘆,拜道:“分別不过两三年,兄弟竟已经是魏王。听闻兄弟来打太原城,时某翘首以待数月,魏王啊!您可来了。” 一把扶起时文彬,曹杰笑道:“你我在鄆城相识相知,如同亲兄弟一般相互扶助。何必多礼!” “礼不可废!”时文彬是很有分寸的,將曹杰引为上座,这才道:“如今魏王到此,我便也终於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我听闻老哥哥招揽了多个好汉,难道还怕那田虎不成?” “唉!若论单打独斗,自不惧他。可如今这汾阳城粮餉已空,撑不住了啊!如今魏王来了,这汾阳城交给魏王,总好过城破之日被那田虎的乱军洗劫。田虎之流,不过是一群匪,我观魏王,才有至尊之相。” “老哥哥谬讚!” 一番寒暄,时文彬说道:“魏王,我招揽的好汉中,有一人名唤卞祥,他是庄户人家出身,九尺长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鬚,面方肩阔,眉竖眼圆,两条臂膊,有水牛般气力,使一把开山大斧和长枪,武功精熟……” “山西乃古之赵地,多慷慨激昂之士。老哥哥,你知道我好结交好汉,且为我引见引见。” “魏王莫急,自梁山大军攻破大名府,我等便有商议,都愿意投靠。” 话说这原田虎麾下大將,官拜右丞相太师的卞祥,最出彩一战莫过於斩杀淮西猛將酆泰一战,原著描写极为精彩: 西阵中酆泰大怒,舞两条铁简,拍马直抢山士奇。二將斗到十合之上,卞祥见山士奇斗不过酆泰,拈枪拍马助战。被酆泰大喝一声,只一鐧把山士奇打下马来,再加一鐧结果了性命,拍马舞剑来迎。怎奈卞祥更是勇猛。酆泰马头才到,大喝一声,一枪刺中酆泰心窝,死於马下。 此一战直有关公斩顏良之风范! 再说这山士奇,原是沁州富户子弟,膂力过人,好使一条四十斤重浑铁棍,武艺精熟。 因杀人惧罪,遂投田虎部下。 不过已经被卞祥斩於汾阳城下。 既然到了山西,自要挖田虎的墙角。 时文彬送来了个卞祥。 又有个孙安主动来投。 这个孙安绰號为“屠龙手”,与乔道清同乡,他也是涇原人,生得身长九尺,腰大八围,颇知韜略,膂力过人。学得一身出色的好武艺,惯使两口鑌铁剑。后来为报父仇,杀死二人,因官府追捕紧急,弃家逃走。 他素与乔道清交厚,闻知乔道清在曹杰手下,遂到梁山军中来投。 (本章完) 第291章 西北乱成了一锅粥 第291章 西北乱成了一锅粥 梁山一百单八將,其中端的有不少能够横行天下、所向披靡的高手,但纵横江湖的高手並不全在梁山。 辽国有高手,金国有高手,方腊有高手,赵宋也有高手,田虎手下的高手也是非常可观的。 作为四大贼寇之一,田虎在原著中侵占了五州五十六县,要统治好这么一大块地盘,没有驍勇的干將是行不通的。 在田虎麾下,有各种能人,其中武將更是有一等一的高手。 毫无疑问,“屠龙手”孙安是排名第一的那个。 为什么这么说? 只用一个战绩就极具说服力,那就是这哥们可以和卢俊义交手五十个回合而不落下风。而玉麒麟的武力值大家都是很清楚的,孙安可以和卢俊义打这么久而不分胜负,可以看出孙安的厉害。 原著中,后来他投降了宋江,一路隨宋江出征淮西,在他的成绩单上:鲁成被他一剑砍断;贺吉在三十余回合之后,被他斩杀;只用四五回合就斩杀卓茂;后来又与卢俊义合作,一起夹攻杜壆,砍断老杜右臂。 从他的战绩可以看出,他真正最牛的在於,手下不杀无名之辈,与他过招的都是大將,所以他的成绩是非常有说服力的,排名田虎帐下武功第一猛將可以说是,恰如其分。 卞祥也是个高手,只是相比孙安,他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可如今,田虎麾下这两员大將外加一个乔道清都被挖到了曹杰手里,再加上在汾阳城下损兵折將,田虎势力已经再难成气候了。 可烂船还有三斤钉,田虎势力盘踞在山西南部,挡住了朝廷往太原的去路,正是梁山的挡箭牌。 太原城,已经被炮轰了半月时间,毫无被攻破的跡象。 城中守將姓折,名叫折可大,副將亦姓折,名叫折可求。 他们是亲兄弟,大將折克行之子。折克行在大宋最西北的边州为官30年,善拊士卒,战功最多,屡与西夏战,西夏人呼为“折家父”。 《宋史》中,折氏家族世袭府州刺史200余年,几乎就是永镇晋西北的王。一代又一代折家男儿,几乎参加了抗击契丹、消灭北汉、抵御西夏的所有军事行动。 而在一场又一场的战役中,他们大多充当先锋与统帅。 尤其是西夏崛起后,折氏家族更是陷入了与西夏漫长的苦战之中,前仆后继,血洒疆场,也造就了一代又一代折家名將。 折克行是上一代折家將,这一代,折可大能力略有不济,可刚刚而立之年的折可求,却已经显露名將之姿。 两兄弟据守坚城太原,掌握地利人和,滴水不漏。 自太原城被围,西北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已经年逾七十,如此高龄,依旧活跃在宋夏战场。 去年年底,童贯折了十万人马,老种、小种的种家军不得不再度顶了上去,这才稳住横山战线没有崩溃。 宣和元年,大宋各地爆发谋反,如今愈演愈烈。 时至今日,朝廷不得不调遣西北精锐来剿匪了。 圣旨到了种师道手里,白髮苍苍的老將军长嘆一声,语气哀求道: “天使,西军动不得啊!西夏依旧有一战之力,若是抽调了大量西军,西夏一旦攻占横山各路据点,攻守之势易也!” 横山,是西夏重要屏障,是宋夏必爭之地。 从战略角度看,横山之地对於宋夏双方都很重要。 西夏据有横山当自德明始,在这之前,西夏仅据有银、夏、绥、宥等州,因为没有占据横山,远居漠北,与北宋以沙漠为界,在同宋对垒时,往往处於不利境地。 自得横山之后,如虎添翼,凭险拒守,聚兵就粮,从而化劣势为优势,变被动为主动。 对大宋来说,失去横山,西夏人“居高以临我”,使大宋沿边一些州县均暴露在西夏人的眼皮子底下,为了守住这些地方,不得不调用大量人力物力,去加强其前沿阵地。 同时,宋军主动出击,也因失去横山,刚出宋界,便入水草、人烟俱无的荒凉沙漠地区,一旦兵餉粮运供应不上,只好不战自退。 所以,夺取横山,是平西夏的第一步。 在宋哲宗赵煦手里,终於收復了横山地区,並一度將西夏逼入亡国的边缘。 可赵煦死得太早了,徽宗上位后,与西夏的战略优势始终在吃哲宗年的老本。 如今抽调西军剿灭叛军,一旦横山失守,自哲宗年……甚至是大宋上百年的战略谋划,都要化为乌有。 “老种相公啊!”天使也是无奈,神色沮丧道:“若朝廷都没了,还要这横山又有何用?” 种师道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他一生都在抵御西夏,以文人之身行武將之事,可这不代表他的政治智慧低下。 对於朝廷的意图,他如何不懂。 只不过是,“寧予外贼,不予家奴”罢了。 从延安府的城墙朝著西北眺望,可见到一条条土黄色的乾沟,在荒原上这样的乾沟多得数不胜数。 种师道望著远去的西军,孤零零的身影何其落寞。 美人迟暮將军老,最是红尘两不堪。 永兴军路、秦凤路的西军,终究还是被调离了三成,由保信军节度使、马军副都指挥使刘延庆率领,往太原府进发。 这支西军中,有个偏將,叫做韩世忠。 西军能苦斗,敢牺牲,已经是天下闻名。 陕西四路从大范老子范雍开始经营起,强兵之名,已垂近百年,西军除四路正军,其他不管蕃兵、强壮、弓箭社,与西夏、青唐诸羌纠缠百年,是一支敢於深入瀚海戈壁千余里做野战,为大宋开疆拓土的军队。 陕西诸路,一家数代都为西军效力,男子活不过三十,一堆寡妇同处而居的景象,比比皆是。 但是,这支军队不管如何善战那也属於山地军,在大平原作战,简直是以短攻强。 况且,西军抵御西夏那是保家,捨生忘死只因为背后就是父老妻子,容不得他们后退。 可一旦出了西北军州,那军纪就烂到骨子里了。 大军跨过黄河抵达山西,犹如蝗虫过境。 梁山军,折家军,西军,田虎叛军,整个山西乱成了一锅粥。 西夏军趁机南下,西北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本章完) 第292章 田虎:完了,我成挡箭牌了 第292章 田虎:完了,我成挡箭牌了 西军跨过黄河,抵达山西之地。 第一个感到害怕的不是梁山远征军团,而是田虎。 梁山的大本营在山东,距离山西远著呢! 战略纵深上千里,纵然有一两次大败,也无关紧要。 以梁山现在的底蕴,可以失败多次。 而田虎则不一样,他的基业就在山西三州之地,他没有避战的条件,也经不起大败。 若是被击溃,只要一次大败,那就真的完完了。 西军兵过如篦般席捲山西南部,直逼晋寧府,田虎在晋阳城那刚刚修筑的皇宫內坐立难安。 西军主將刘延庆自不会避让田虎的势力,要解太原之围,必先击败田虎,打通开封府前往山西的粮道。 粮道对於大军的重要性,自不必多言。 西军可以从宋夏边疆直扑太原府,可粮餉却是必须通过开封府以最短的距离运往山西。 粮道多一里地,消耗的粮食便多一分。 朝廷哪受得了虚耗。 况且,如今各地造反,这粮道一长,被匪寇劫走,那去解围的西军,在无餉无粮之下,不仅解不了围,可能还会直接崩溃。 所以,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都必须先剿田虎。 没有越过田虎与梁山大军交战的可能。 除非朝廷不理会太原之围,直接攻打山东,做“围魏救赵”的打算。 可要知道,西军解太原之围,並不遥远。可若是攻打山东,那可是从大宋最西边行军到大宋最东边。 还要穿过大宋最繁荣的开封府。 朝堂之上,就此爭论了三天,最终还是决定先打田虎。 柿子要捡软得捏。 西军刚跨过黄河,田虎便做好了大战的打算。 这一刻,晋王田虎心中简直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他成了梁山在南边的挡箭牌! 直面西军的兵锋! “哥哥,西军已经与晋王田虎交锋。” 走报机密步军头领时迁来报。 “领军之人是何姓名?”曹杰问道。 “统帅乃刘延庆,此人……巴拉巴拉……先锋乃是一员小將,名唤韩世忠,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在晋阳城下化身大蟒蛇与田虎一战,田虎竟大败……再不敢出城一战!” “韩泼五啊!” 韩世忠年轻时曾在老家绥德混出了个“韩泼五”的諢號,简单来说,就是家中排行老五的泼皮。 后来他幡然悔悟,不再做泼皮了,与大多数绥德汉子一样,吃了碗军伍的饭。 韩世忠隨军驻守西北,入伍不久就参加了战斗,因作战勇敢就由士卒升为小队长,只管十几个人。 官职虽小,但韩世忠仍能积极负责,他领导的那些士兵都比他年纪大,可是韩世忠作战勇敢,处事公道正派,说话正直在理,所以大家都听他的。 一次,宋军攻打银州,久攻不下,韩世忠奋力破城,杀死守城敌將,取其首级,宋军受到鼓舞,一拥而上,攻下城池。 此乃先登之功。 古代有四大军功,先登、破阵、斩將、夺旗。 第一个爬上城墙就叫先登,这是出身不好,没有背景的底层士兵最快的晋升方式, 三国时期的于禁、乐进,明初的徐达、常遇春这些名將,都是先登强者。 破阵,需要智慧,更需要人脉,你要指挥得动军队,一个人谈不上破什么阵。 斩將和夺旗大部分时间可以合併完成,因为將在旗在,除了武艺高强外,往往还需要一定的运气,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只有先登,是真的可以凭一身蛮力和不怕死的胆量独立完成,所以先登歷来位列四大军功之首,是无数普通士兵的毕生追求。 那一战,先登加斩將的大功,可韩世忠並未得到大的奖赏,一直得不到升迁。 后来,西夏重兵屯驻蒿平岭,韩世忠领锐卒鏖战,將其击退。不久,西夏再自別道来袭,韩世忠布置敢死军殊死搏斗,夏军稍稍退却。夏军中有一位骑士作战勇猛,韩世忠询问俘虏的夏卒,得知这是西夏的监军駙马,於是跃马冲阵,將其斩首。 西夏兵因此大乱,爭相奔逃。 战后,经略司终於將其功上报朝廷,请求破格提拔韩世忠。可是,当时主持边事的童贯却怀疑匯报的真实性,只同意给韩世忠升一级,眾將士都深感不平。 韩泼五在西北拋头颅洒热血,直至今日,也不过是个偏將。 这是最低等级的杂號將军,放到厢军中,也就是个州府的兵马都监,和董平、黄信一般。 朝廷不是没有能人,而是得不到重用啊! 太原城,早已经是摇摇欲坠。 梁山雷部打造出的火炮,其威力远超於这个时代。经过大半个月的轰炸,雄伟的城墙也已经塌了一面,李逵f4蛮牌兵攻城了一次,虽然被击退,但从反击的烈度上看,折家军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曹杰收服了汾州时文彬,以及麾下八千战兵,便赶往太原城。 “魏王,田虎拦不住西军的攻势,在西军攻破田虎之前,我等必须拿下太原城,才能依仗坚城与西军对峙。” 呼延灼身为统帅,要关注的不只是局部的战爭,更要纵观全局。 他指著地图道:“一来我已经遣关胜去攻打府州,那折家军都是府州人士,府州一破,必是人心惶惶。二来,等府州被攻破的消息传来,大军强攻太原城,一战拿下。” “可擒折家妇孺来太原逼迫折家兄弟投诚。”曹杰加了一句。 战爭从来都是残酷的。 遇此坚城,又遇强將,这场攻坚战再艰难也要啃下来。 梁山自山东起兵,攻徐州,攻沧州,攻大名府,统统加起来也没攻打太原府伤亡得多。 “哥哥,让俺再衝杀一阵,必能拿下太原。” 李逵嗷嗷直叫。 梁山f4所统帅的蛮牌滚刀手,也已经扩充到了三千人。 他们四兄弟一出场,就是战场绞肉机。 “哥哥,由我重装步兵直接撕裂坍塌的城墙防线,必能一战而下。”武松请战。 曹杰的眼神在南部田虎势力停留许久:“等三天时间,府州若还未被关胜拿下,便强攻太原府。” “是!” 眾兄弟前去备战,自且不提。 在晋阳城下,田虎日了狗样的表情,西军的攻势,一波接著一波,他挡不住了。 (本章完) 第293章 永镇西夏折家军 第293章 永镇西夏折家军 內屏中国,外攘夷狄。 折家从唐代初年至今,数百年间世居府州。 五代至北宋,黄河上游地区民族矛盾尖锐复杂,政治態势变幻无常。五代中的后唐、后晋、后汉、后周,以及辽、北汉、北宋和西夏都曾经在这一地区建立过自己的统治。 就在这风云激盪、狼烟四起的年代,折氏家族崛起於黄河以西。 郭威代后汉自立,折家为了家乡整体归顺后周,赵匡胤欺负孤儿寡母建立大宋,折家便又整体归顺赵宋。 他们永镇在黄河岸边,求的不过是个太平。 寧为盛世犬,不做乱世人啊! 折家前赴后继,如一面坚盾,拦在了西夏人和契丹人的面前。 杨家將的故事,其实说的便是折家。 梁山大军的到来,彻底打破了晋西北的平静。 府州府谷城,终究还是被关胜给破了。 可破的也只是一座空城,宋夏征战几十年,陕北之地简直就是军事禁区,堡垒无数,赵宋每年投入海量的钱粮物资,还是落到实处的。 西夏举一国之力,也从未攻破陕北,梁山想要硬拿下晋西北,自也无比艰难。 这战若是打下去,非两败俱伤不可。 可只要是人在主导,利益总是可以用来交换的。 太原城下,梁山显露的实力得到了整个山西的肯定。 府州被破、云中被破、汾阳被破,太原成了瓮中之鱉,至於西军来援,他们被田虎阻挡,已经失去了战机。 太原守將折可大、折可求,终究还是在破城之前降了。 他们並不是怕死,也非不忠,只是对这片大地的爱,胜过了愚忠。 况且,他们並不亏欠赵宋。 “魏王,前方便是宋夏边界了。” 此地便是后世的榆林,看著这一望无际的荒漠,曹杰的思绪不免有些飘飞。 前世,他在这里种过树,胡杨、沙棘、梭梭树,具体多少棵已经忘了,但毛乌素沙漠的消失,他可以很自豪地说:老子也出过一份力。 强劲的西北风从对面吹过来,地面上细细的砂砾贴著地面游走,整个世界宛若一下子就活过来了。 大半的区域都是看不到一棵树,也见不到一株草的,在这里除了军队之外,见不到任何的生命。 曹杰的脑袋上已经裹上了厚厚的麻布,紧紧地捂住了口鼻。 所有人都是如此装扮。 见到如此艰苦的环境,曹杰长嘆一声:“折家兄弟,苦了你们,苦了在此戍边的將士了。” “父母妻儿就在身后,不苦。”折可求咧嘴笑道。 “如何能不苦呢!” 说几句话,就要吐出一嘴的沙子。 山东来的一眾好汉都觉得这里就是地狱,若是他们来此戍边,抵御西夏,简直不敢想像自己究竟能坚持多长时间。 不要说一辈子,便是一年,也熬不过去啊! 曹杰拍著两兄弟的手,沉声道:“折家兄弟,我曹杰在此给你们一个保证,西夏不灭,你们便永镇西夏。折家军的刀枪永远只会对外!” “魏王,我折家便是全部战死,也绝不会让西夏人跨入长城。” “好!有折家军在此,我后顾无忧矣!” 安抚好了折家军,曹杰便在边疆走了两天,军师许贯忠轻鬆绘製出了晋西北的地图,他就是个活地图,在脑中一对比,凝重道: “魏王,我家中有唐时的西北地图,从这里沿著沙漠边缘,应该可以直达西夏腹地!可才两百年的时间,这里的沙漠竟然扩大了一倍不止……” 许贯忠吐出一口带著沙子的唾沫。 “西夏人其实已经不足为虑了,等我们掌握中原,灭其易如反掌。只是……沙漠不能再继续扩大了啊!” 曹杰不由想到十字坡上的那个能操控草木的食人魔头“菜园子”张青,当年若是没杀他,日后扔到此地来种树,该多好啊! 可惜,一刀杀了他,真是便宜了这“母夜叉”夫妻两。 “沙漠扩张,非人力可以阻挡啊!”许贯忠摇头道。 “贯忠,人定胜天啊!黄河上游的环境恶化,最终导致的是下游河床的抬升,东京城外的黄河已经高出地面一丈多了,顶在上百万人头上的悬河啊!黄河下游,这些年改道了多少次,山东、河北遭了多少灾。这不是母亲河,这是条恶龙啊!” 许贯忠苦笑一声,拜道:“大王悲天悯人,心中满是天下,可这治沙治河,那也要等天下太平之后!” “不谋一时,不足以谋一世。” 短暂的感慨之后,曹杰收起了悲天悯人的情怀,具体怎么种树治沙,其实还是要等一统九州之后。 治理天下,远非嘴上说得那么简单。 国家的疆域,也非越大越好。 曹杰知道大宋的土地不够用,但暂时也不能太大,如果大到一定的程度,就不好控制了。 比如前唐就是一个例子,盛唐时期,他们成功地將边境推进到了葱岭一带。 可是遥远的距离完全削弱了帝国对那里的统治。 当高仙芝兵败怛罗斯之后,帝国的疆域就立刻向后退缩了一千三百里,然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契丹辽国的国土面积就很大,甚至可以称之为非常大。东起日本海,西到阿尔泰山。北到额尔古纳河,南到与大宋接壤的白沟河。 如果把契丹人平均地分散在这片土地上,十里地都不会见到一个人。 这样的统治也就算不得统治了,在这个时代除了华夏人对土地有著强烈的饥渴之外,就连契丹人自己都不明白他们国家的边境线到底在哪里。 只要那里没有人烟,一条狗撒泡尿都能宣布主权。 可平定西夏,將银川平原治理为塞上江南,曹杰对此有了强烈的信心。 从大西北返回太原城,这座伤痕累累的大城已经进入到了大建设之中,坍塌的城墙已经立了起来,又粗又大又黑的大炮也架在了城楼之中。 如今,纵然西军剿灭了田虎,与梁山交战,也难討到便宜了。 攻城战,攻城一方永远是弱势的,守城一方占尽了便宜。 大宋在山西的统治,因为折家的倒戈,已经彻底结束。 西军在山西南部,进退两难。 (本章完) 第294章 童贯带兵討梁山 第294章 童贯带兵討梁山 山东没了,河北没了,现在山西也没了。 一个庞大的势力已经形成。 这不是方腊、田虎、王庆之流所能比的。 大宋风雨飘摇,已经到了亡国的边缘。 当西军再度要求增加粮餉的消息抵达东京城,这年就真的不好过了。 宣和二年的第一场大朝会,暮气沉沉,眼见赵官家、蔡太师、高太尉已是六神无主,从宋夏战场返回朝堂的“媼相”童贯不愧久临战阵,倒是临危不乱,双眉一提,喝道: “官家不必担心,我大宋依旧有数十万將士,老臣亲自领兵去取那梁山,贼寇才多少人马。围梁山,以逸待劳,围点打援,必败那曹贼。” 眼见童贯正气凛然,意气风发,赵佶、蔡京、高俅顿时神魂一定,感觉有了主心骨,均是连连点头。 被后人称之为北宋六贼之一的童贯,在早年的时候,其实还是拥有很多惊人战绩的。 他明明是一个太监,却能够带兵战西夏,平定方腊起义,为北宋立下赫赫战功,最终官居三公之一的太师,被封为楚国公,可谓是风光一时。 要是单纯从童贯的那些丰功伟绩来看,也许我们会认为童贯其实就是北宋时期当之无愧的一员猛將,可是为何这样一员猛將,最终会沦为后人口中的奸臣,还成为北宋六贼之一遗臭万年呢? 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加剧了北宋的灭亡,导致金人南下,一半山河沦陷。 “诸將,说说梁山的兵马。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各位畅所欲言。”童贯朝著武將呵斥道。 很快,一武將站出来苦著脸道:“回稟陛下,梁山叛军,其一便是水泊梁山上训练的士卒,其二便是青州、沂州的贼寇,其三便是朝廷的兵马。” “梁山泊乃是大湖,所以他们有精良的水兵,甚至能造大船,航行於大海之上,远来倭国、南洋,不愁粮餉。” “青州、沂州都是久叛之地,民不畏死。” “农户之流,有何惧哉?”童贯呵斥道:“我看那曹贼都是在用叛將来攻城略地,这其三你细细说来。” “叛將武松,本是宣毅军正將,统领三千重装步兵,沧州、大名府沦陷,便是此人出力。” “宣毅军三千步卒,为何大名府数万人马都不能破?” “这……” “呼延灼叛后,有三千连环马,也归了曹贼。” “那曹贼麾下,还有数员叛將,一个是当年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一个是当年殿帅府制使杨志,一个是青州统制秦明,一个是青州知寨荣……” 童贯决定了要亲自领兵去剿梁山,自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当即冷笑道:“三千重装步兵、三千连环马,外加关胜之流大败被笼络的禁军。便当他有十万人马,分散在山东、河北、山西之地,梁山必已经空虚。” 用力一抱拳,童贯道:“陛下,京城內外,禁军数十万,招手可至。至於那些草寇兵马,休听这些武將多言,依老臣之见,可直捣山东。待臣亲引一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为官家分忧。” 赵佶见童贯雄赳赳忠肝义胆,愈发振奋,连连点头:“太傅真乃国之柱石也!西夏贼驍勇,尚畏太傅之名,何况草寇乎?” 童贯跪下一拜:“古人有云:孝当竭力,忠则尽命。臣愿效犬马之劳,以除心腹之患。” 蔡京、高俅亦皆保举。 天子隨即降下圣旨,赐予金印、兵符,拜东厅枢密使童贯为大元帅,任从各处选调军马,前去剿灭梁山贼寇,拣日出师起行。 童贯引大军来,朝廷一动,很快梁山便得到了动静,有分教: 千千铁骑,布满山川;万万战船,平铺绿水。 山东作为老本营,且会空虚。 话说枢密使童贯,受了天子统军大元帅之职,逕到枢密院中,便发调兵符验,要拨东京管下八路军州,各起军一万,就差本处兵马都监统率。 又於京师御林军內选点二万,守护中军。 枢密院下一应事务,尽委副枢密使掌管。御营中选两员良將为左羽、右翼。號令已定,不旬日之间诸事完备。一应接续军粮,並是高太尉差人趲运。 那八路军马: 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郑州兵马都监陈翥、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许州兵马都监李明、邓州兵马都监王义、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嵩州兵马都监周信。 御营中选拔左羽、右翼良將二员为中军。 那二人:御前飞龙大將酆美、御前飞虎大將毕胜。 童贯掌握中军为主帅,號令大小三军齐备,武库拨降军器,选定吉日出师。 当日童贯离了东京,军马上路,正是枪刀流水急,人马撮风行。 兵行五十里屯住,次日又起行,迤邐前进。 不一二日已到濮阳城下,那太守出城迎接,大军屯住城外。 作为抵御山东叛贼的前沿阵地,濮阳城多囤精兵。 只见童贯引轻骑入城,至州衙前下马。 那太守邀请至堂上,拜罢,起居已了,侍立在面前。 童枢密道:“山东曹贼,领兵在山西作恶。吾今统率大军十万,战將百员,刻日要扫清梁山水泊,围点打援擒拿眾贼,以安兆民。” 那太守答道:“枢相在上:梁山水泊虽然只有大湖一道天险,可那些贼寇潜伏水泊,虽然是山林狂寇,中间多有智谋勇烈之士。枢相勿以怒气自激,引军长驱;必用良谋,可成功绩。” 童贯听了大怒,骂道:“都似你这等畏惧懦弱匹夫,畏刀避箭,贪生怕死,误了国家大事,以致养成贼势。吾今到此,有何惧哉!” 那太守哪里敢再言语,且备酒食供送。 童枢密隨即出城,次日率领大军,长驱直入攻入山东,近梁山泊下寨。 且说守在梁山上的黄文炳、李应等已有细作人探知多日了。已自铁桶般商量下计策,只等朝廷大军到来。 便告示诸將,各要遵依,毋得差错。 更有镇守徐州、大名府的好汉引兵昼伏夜行,只待给童贯致命一击。 (本章完) 第295章 一群猛虎啖羊羔 第295章 一群猛虎啖羊羔 攻河北,大名府便是屏障。 可攻山东,梁山水泊前,无雄城,也无险要关卡。 梁山只能与官军野战。 童贯求的便是如此,因为你不来打,等曹贼稳定了山西,那就该举数十万大军南下了。 同样,梁山若是从山东攻开封府,除了几座大城,一路也无雄城可守。 和唐朝比起来,大宋先天不足,抵御北方蛮族的重要关隘燕云十六州被儿皇帝石敬瑭献给了辽国,导致大宋在军事上只能保持固守的態势,想要在大平原上防御人家的铁骑,除了人海战术没有別的办法。 其实早在北宋立国之初,赵匡胤就考虑过迁都洛阳,赵匡胤想得很有道理,他认为:开封地处平原,周围无险可守,要守卫这里就必须屯扎大量的禁军部队,这就要耗费巨额军费,长久以后,国家难以负担,財政崩溃则国家也就会灭亡。 而赵匡胤迁都洛阳是因为洛阳“依山背河,形势险固”,在那里定都可以省二十万大军。 应该说,赵匡胤的想法是很有道理的。 但是,他的这个计划却被他的弟弟宋太宗赵光义打断了。 赵光义认为,洛阳的漕运早已断绝,经济问题无法解决,因此不適合作国都,开封则是运河枢纽,经济位置重要。 应该说,赵光义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五代就有一位君主后唐庄宗,將都城迁往洛阳,结果因为漕运不通,导致经济崩溃,从而引起禁军作乱,国家灭亡。 赵光义是从经济的角度考虑,因为唐代以后,中国北方经济崩溃,只有靠东南地区向北方输血,这就是大运河的意义。而北宋的时候,漕运已经无法到达洛阳,只能到达开封,因此洛阳地区无法接受南方输血,故此不適合做首都。 也因此,大宋开封汴京成了一座百万人的恢宏大都市。 当年,赵光义总结开封和洛阳的优劣时用了一句话“在德不在险”,就是说国家的生死存亡在於国君的道德,而不在於地理位置。 这句话说得似乎蛮有道理。 但是,试问古往今来这些帝王里,有几个是有“德”的。 大宋开国百余年,到了赵佶之手,已经濒临亡国了。 一旦开封府被围,百万人的衣食中断,不用敌人攻打,东京必是自行崩溃。 赵宋有几个宗泽,能当得大任?能力挽狂澜? 童贯渴求堂堂正正一战,可孙子说得好: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梁山水泊,周回港汊数千条,四方周围八百里。东连海岛,西接咸阳,南通大冶金乡,北跨青齐兗郡。有七十二段港汊,藏千百只战舰艨艟。 梁山的水军掌握了河道,那就等於梁山的大军可以在任何地点登陆,奇袭官军。 枢密使童贯在阵中將台上,定睛看著梁山摆出的兵马,无移时摆成这个九宫八卦阵势,军马豪杰,將士英雄,惊得麾下眾將魂飞魄散,心胆俱碎。 童贯也不住声低声道:“今日方知官军大败而回的原因,这梁山贼,原来如此厉害!” 看了半晌,只听得梁山军中催战的锣鼓“轰隆隆”作响起来。 童贯且下將台,骑上战马,再出前军,来诸將中问道:“哪个敢与贼寇廝杀的出来说话?” 先锋队里转过一员猛將,挺身跃马而出,就马上欠身稟童贯道:“小將愿往,乞取钧旨。” 看去,乃是郑州都监陈翥,白袍银甲,青马絳缨,使一口大杆刀,充任副先锋之职。 童贯便叫军中金鼓旗下发三通擂,將台上把红旗招展兵马。 陈翥从门旗下飞马出阵,两军一齐吶喊。 陈翥兜住马,横著刀,厉声大叫:“无端反贼,背逆狂徒,天兵到此,尚不投降,直待骨肉为泥,悔之何及!” 梁山正南阵中,先锋头领虎將秦明,飞马出阵,也不搭话,舞起狼牙棍直取陈翥。 两马相交,兵器並举,一个使棍的当头便打,一个使刀的劈面砍来。四条臂膊交加,八只马蹄繚乱。 二將来来往往,反反覆覆,斗了二十余合。 秦明卖个破绽,放陈翥赶將入来,一刀却砍个空。 秦明趁势手起狼牙棒落,把陈翥连盔带顶,正中天灵。 陈翥翻身便死於马下,同时,一团烈焰从其尸体上燃起,顷刻间烧成了枯骨。 “嘶!” “那便是青州的霹雳火秦明?”童贯咬牙切齿,如此一员猛將,竟然被反贼赚上山去,何其可惜。 那慕容彦达该死啊! “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荣、还有个武松,都是从他手里走出去的。 东南方门旗里,虎將“双枪將”董平见秦明得了头功,在马上寻思:大军已踏动锐气,不就这里抢將过去,捉了童贯,更待何时! 便大喝一声,如阵前起了霹雳,两手持两条枪,把马一拍,直撞过阵来。 宗泽坐镇在中军之中,见那董平无故出阵,不由眉头一皱。 此人勇则勇矣,可只是匹夫之勇,难当大任。 童贯见了,勒回马望中军便走。 西南方门旗里,先锋將“急先锋”索超也叫道:“不就这里捉了童贯,更待何时!” 手轮大斧领著亲兵杀过阵来。 中央秦明见了两边衝杀过去,往中军一看,见令旗高掛,便也招动本队红旗军马,一齐抢入阵中,来捉童贯。 正是: 从前做过事,没幸一齐来。直使数只皂雕追紫燕,一群猛虎啖羊羔。 这一战,战得如火如荼,尸山血海,自且不提。 入夜后,又出奇兵袭其粮道,攻打后方县城堡垒,也不必多提。 梁山水泊周围的济州、东平府,彻底陷入战火之中。 围绕著八百里梁山水泊,梁山军將十万官兵牵制住了。 战爭是为政治服务的,梁山要代宋而立,不是將所有对手都给杀死,而是消耗其粮草,使其不攻自破。 如今在这里每多消耗一石粮食,来日去攻打开封府,就能顺利一分。 曹杰在山西,所做的,也就是將朋友搞得多多的,將敌人搞得少少的。 他在鲁智深的带领下,到了五台山下。 (本章完) 第296章 太祖御赐黄金鐧 第296章 太祖御赐黄金鐧 曹杰看那五台山,果然是好一座大山。 相传五台山原名五峰山,气候异常恶劣,冬天滴水成冰,春天飞沙走石,夏天酷热难当,百姓们根本无法到田里种庄稼。 文殊菩萨碰巧到这里传教,看到人们遭受苦难,决定改变这里的气候。 於是化为一老僧到东海龙王那里借来一块神石,叫“歇龙石”,可以把乾燥的气候变得湿润。 文殊菩萨回到五峰山时,正是烈日当空,因为久旱不雨,大地乾裂,人们遭受著无边的苦难。文殊菩萨把神石安放在山中间的一条山谷中,奇蹟发生了: 五峰山立刻变成一个清凉无比的天然牧场。 於是,这条山谷被命名为清凉谷,人们又在这里建了一座寺院,起名叫清凉寺,五峰山也改名叫作清凉山。 但见此山: 云遮峰顶,日转山腰。嵯峨仿佛接天关,崒嵂参差侵汉表。岩前木,舞春风暗吐清香;洞口藤萝,披宿雨倒悬嫩线。飞云瀑布,银河影浸月光寒;峭壁苍松,铁角铃摇龙尾动。宜是由揉蓝染出,天生工积翠妆成。根盘直压三千丈,气势平吞四百州。 曹杰与鲁智深等十来人上山来,到达文殊寺前,早有寺中都寺、监寺出来迎接。 寺內智真长老得知,引著首座、侍者,出山门外来迎接。 “魏王前来小寺,有失远迎。” “长老乃是世外高人,是我不请自来,多有打搅了。” 智真长老往曹杰天灵上一看,灵目深邃,可曹杰自有【妖星】天赋来顛倒乾坤。 长老望了几秒钟,心中一惊,双手合十道:“魏王,请!” 当即,大开山门,迎曹杰入寺。 参拜文殊菩萨,自且不提。 方丈禪房內佛香裊裊,曹杰、鲁智深、智真长老三人静坐。 “当年我送给智深四句揭语: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水而兴,遇江而止。如今看来,是我道行不够,说错了一句。智深如今入了日游之境,未来修成婴儿也未可知。踏入婴儿,便如死水成活,可得道矣!” “长老,俺也只是瞎练,侥倖入了日游境。”鲁智深摸著光头,憨厚地笑著。 智真长老笑道:“无心胜有心,你那金刚怒目法已经得其真意,未来可期。我观魏王也是日游境,甚至比智深更为精深啊!” “长老,我学的乃是宝月光王的传承。” “哦!宝月光王的传承在辽国,竟被魏王所得。” 一番閒聊之后,曹杰说道:“长老,弟子这次前来,却是为了苍生而来。” 智真长老请曹杰喝茶,这才道:“魏王来意,老衲略知一二。可是因那神霄派林灵素?” “长老可真是当世的活佛,我正是为林灵素而来。” 曹杰没有直捣黄龙,去攻打开封府,最大的原因,其实就是这个林灵素。 孕神之境的高手,有诸般神通。 梁山在孕神一道上,也就“入云龙”公孙胜能拿得出手,武松的明王怒火、鲁智深的怒目金刚,以及自己的诸般术法,其实在真正的高人面前,根本拿不出手。 更別说“混世魔王”樊瑞、“幻魔君”乔道清了。 林灵素这个“金门羽客”,还是有些道行的。 纵然没有智真长老、罗真人这般的实力,也绝对胜过公孙胜。 不得不谨慎啊! 智真长老莞尔一笑:“魏王不用担心那位道友,他如今自身难保,对你造成不了威胁。” 曹杰问道:“为何?还请长老指点。” “此人迎合朝廷,所为的也不过是藉助赵宋气运突破,凝聚婴儿。可如今的赵宋,又能给他多少帮助?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以老衲的推测,林灵素在一两年之间,必会遭受天谴。” “天谴?” “若被他突破凝聚成婴儿,自能逆天改命,可他改不了命,那就要遭到天道的惩罚。都说孕神的修行者,能够得道长生,逍遥世间,其实却被天地所束缚。魏王来寻老衲出山,却是难给魏王帮助啊!” 智真长老摇了摇头:“如老衲,如罗真人,藏身在这洞天福地之间,方得逍遥自在。若是出世,少不得要挨那老天爷的雷劈。如我等这些人,实不该在这人间久留,可天门不开,如之奈何!” “长老已能飞升?” 梁山一百单八將,都是上界星君下凡。 可上界究竟是什么世界,曹杰一无所得。便是侥倖夺了宋江的机缘,与那九天玄女一见,也只匆匆一瞥。 “阿弥陀佛,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够飞升?老衲乃是福薄之人,参悟不透飞升之道。” 和智真长老聊了许久,临別之际,长老竟取出一支黄金鐧来。 “魏王,此乃太祖御赐给八贤王的黄金鐧,如今赵宋气运已绝,你拿去防身吧!便是遇到那林灵素,也能藉此破其神通。不惧其人!” “黄金鐧?难道还有蟠龙棍、打王鞭和紫金锤?” “魏王竟知这四件神兵利器,正是太祖皇帝赵匡胤,一生戎马征战,驰骋沙场所使用过的兵器,凝聚著赵宋的气运,不仅能打奸邪,也可破万法。” “赵宋的气运,我岂能掌握!” 智真长老神秘一笑:“魏王自能掌握。” 曹杰不再多言,在这活佛眼中,自己好像没什么秘密。 手持黄金鐧,果然感受到了一股浩然之力。 当年赵太祖坐稳江山,就把这四件宝器全部都赐给了最为亲信的臣子,並在上面刻上了“虽无鑾驾,如朕亲临”这八个大字。 黄金鐧赐给了自己的爱子秦王赵德芳,所以后来宋太宗赵光义“兄终弟及”做了皇帝,一时也拿手提黄金鐧不向他下拜“八贤王”赵德芳无可奈何。 再说这蟠龙棍,据说是赵太祖最喜爱的兵器,也有人说这就是后世三节棍的前身,它被赐给了多次救驾护卫赵太祖的开国名將渤海郡王高怀德,並且还有一封丹书铁券上写道: 先王御赐盘龙棍,临危受命立万年,忠心护宋昭日月,棍下不容佞邪奸。 紫金锤则赐给了开国名將张令鐸。 最后还有一件打王鞭,则被赵太祖赐给了自己一手栽培的亲隨名將,被后世称为“铁鞭王”的呼延赞。 可如今,这等凝聚国运的神兵,竟落到自己这个反贼的手里。 (本章完) 第297章 南院大王,天寿公主 第297章 南院大王,天寿公主 攘外必先安內! 同样的道理,想要一统九州,不陷入多线作战的境地,也必须与邻国和谈,达成暂时性互不侵犯的共识。 万幸现在辽国也是陷入战火,无力南下。 北方偌大的边界线上不用布置重兵防御。 只有西夏蹦躂得厉害,可收服了折家,倒也足够抵御,不用多耗將士在西北那片不毛之地上。 魏辽边界霸州,曹杰与辽南院大王耶律得重会晤於白沟河畔。 不得不说,每一届南院大王都有几把刷子。 宋初太平兴国四年,宋辽在高梁河激战。 当时的辽国南院大王耶律休哥率九千铁骑把十万宋军打得全军覆没,驴宗皇帝中两箭,逃命中在高梁河飆了一次驴车,这才没有被俘。 后来,又有一个南院大王叫萧峰的,不用细说。 当今的南院大王,作为辽国皇帝的兄弟,耶律得重还真是很有些能耐。 他正是辽国十一曜大將中的太阳星將。 原著中於玉田县战胜卢俊义,但隨即被宋江击败,退回燕京。后隨兀顏光统军布太乙混天象阵,为太阳星主將,连败宋军。后九天玄女传授宋江破阵之法,被攻破天阵,对阵鲁智深,最终被武松所杀。 虽然兵败身死,可在宋、辽、西夏三国比烂的时代,这等实力確实难得了。 “南院大王!” “魏王!” 白沟河畔的一座山峦上,两位大王登高临远。 山下,大河两岸,魏辽军阵浩浩荡荡摆开。 展露肌肉,炫耀武力,是决定这次和谈的关键。 毕竟总不能真刀真枪廝杀一场吧! 只见北岸辽国一方:番军壮健,黑麵皮碧眼黄须;达马咆哮,阔膀膊钢腰铁脚。羊角弓攒沙柳箭,虎皮袍衬窄雕鞍。生居边塞,长成会拽硬弓;世本朔方,养大能骑劣马。 南岸魏国一方:红日天光气障霾,纷纷戈戟两边排。征鼙倒海翻江振,铁骑追风捲地来。四斗五方旗影扬,九宫八卦阵门开。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超好用,101??????.??????隨时享 】 “大王,请!”曹杰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 “甚好,魏王且看我大辽勇士是何等威武。” 南院大王振臂一挥,自有令旗招展开来。 那辽军阵地,很快便动了起来。 曹杰身后,朱武凝目看了,抱拳道:“回魏王,辽人布的阵,乃是五虎靠山阵,不足为奇。” 南院大王双眸一眯。 就见朱武把號旗招动,左盘右旋,调拨魏军,也摆一个阵势。 南院大王看了不识,问道:“此是何阵势?” 曹杰笑道:“此乃是鯤化为鹏阵。” “何为鯤化为鹏?” 曹杰扬声道:“北海有鱼,其名曰鯤,能化大鹏,一飞九万里。此阵远近看,只是个小阵;若来攻时,一发变作大阵,因此唤作鯤化为鹏。足可破大王你的五虎靠山阵!大王,请变阵!” 曹杰很想现在见识见识那混天阵。 南院大王扭头望向身后的幕僚,可一眾幕僚都埋著脑袋不敢抬头。 於是,耶律得重不在这阵法上多纠结,笑道:“军阵之法,终究还是要真刀实枪才能验证虚实。我听说魏王麾下有一百单八將,我亦有二十八宿將军,拿来一斗,为你我两国和谈助乐,如何?” “甚合我意!” 曹杰吩咐了一声,“没羽箭”张清来打头阵。 张清何等人物,飞石打將,百发百中,呼延灼、鲁智深、董平、关胜、雷横、索超,都被他用飞石打得头破血流。 如今用来斗將,確实再合適不过。 毕竟,让其他猛將出马,一个不慎將对手脑袋打爆了,却是与和谈不美。 这一阵廝杀,果真连打九將,例无虚发。 耶律得重看得眼角抽搐。 那飞石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大王,贵军实力甚是强劲,我看还是不用再斗了。”再斗,我怕你恼羞成怒啊! “魏王麾下果然多是神通广大之辈,不过,今日我大辽来的都是些小將。明日此地,伱我再斗一场,如何?” 曹杰並不在意,若不是马上要入主中原,无力北上,谁跟你来过家家。 於是笑道:“大王不尽兴,那明日你我再来看勇士戏於前。” 第二日,白沟河两岸春光灿烂,波光粼粼。 可曹杰却是见到了一个熟人。 那一波女兵人马,儘是银弁冠,银锁甲,素袍素缨,白旗白马,银杆刀枪,簇拥著一员女將。 金凤釵对插青丝,红抹额乱铺珠翠,云肩巧衬锦裙,绣袄深笼银甲。小小靴金鐙稳,翩翩翠袖玉鞭轻。使一口七星宝剑,骑一匹银鬃白马。 “是你!” 那女將柳眉一竖,可不正是“天寿公主”答里孛。 “公主,別来无恙。”曹杰笑问道。 今时不同往日,小小一个“太阴星”,岂会放在眼中。 “小贼,还我宝月光王佛!” 霎时间,答里孛纵起那口七星宝剑,电光石火之间爆射而至。 曹杰纹丝不动,只將悬与腰间的黄金鐧往前一盪,只听一声爆响,就见答里孛发出一声尖叫,身体一晃,竟坐不稳,眼看就要摔下白马。 而那口七星宝剑,好似没了操控,应声摔在了地上。 南院大王大惊失色,喝道:“天寿公主,为何如此无礼?” 如今的大辽摇摇欲坠,若是惹怒了这个魏王,引得魏军北上,他可如何应对。 曹杰需要和谈,他南院大王耶律得重更需要和谈啊! 果然,曹杰身后刘唐、阮小七、晁盖等人齐齐大怒,个个拔刀相对,眼看一场火併就要发生。 答里孛忍住眩晕,抓稳了韁绳,只等了几个呼吸,这才虚弱地下马来。 “还不向魏王赔礼。” 答里孛涨红了脸,咬著牙硬撑。 曹杰摆手阻止了麾下兄弟,笑道:“几年前与天寿公主略有误会,今日凑巧相遇,这宝月光王佛便物归原主吧!” 反正,等我大军北上之日,不要说这秘籍了,便是你这个人也都是我的。 望著递到面前的本命观想法秘籍,答里孛伸手夺了过来,或许是隔得近了,她猛然一惊,骇然道: “你……你怎修成了宝月光王佛?” 而且不只是修成了,还达到了极高的境界,远远比她高的境界,一时间,那颗芳心狂跳,体內太阴月光之力被曹杰牵动,潮起潮涌,无法自拔…… (本章完) 第298章 两贏童贯,三败高俅 第298章 两贏童贯,三败高俅 宝月光王佛的传承,虽然不禁男子修炼,但太阴之力,本就与男子的纯阳之躯相悖。 修炼速度远远不及女子不说,没有大成之前,还会显化男身女相,阴柔无比。 可眼前这魏王,英俊面容倒是有那一二分女相,可若说他阴柔,那就是睁著眼说瞎话了,那逼人的阳刚之力,靠近了都有灼烧的感觉。 “天寿公主”答里孛一方面被曹杰体內高等级的太阴之力牵引,一身道行潮起潮落,弄得她双脚发软,面色潮红; 另一方面,她修炼太阴之力,对纯阳格外敏感,曹杰又以“双修”成就纯阳之炁。 阴阳交加,水火交融,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让人慾罢不能啊! 只是曹杰还未领悟阴阳太极之道,难以融合这两股力量。 否则,凭此天赋,足可在日游境无敌天下。 答里孛闹了这一出,便坐在一边再不敢开口,夹著双腿,只那一双妙目始终望著曹杰。 见曹杰不在意,耶律得重暗鬆了一口气,又望著那悬在腰间的黄金鐧,似是眼熟,便问道:“魏王这支黄金鐧,竟能破了答里孛的七星宝剑,还震盪了她的神魂,端的不凡啊!” 曹杰抚摸著鐧,傲然道:“当年宋太祖赵匡胤以此打得中原天下。” 耶律得重眼睛都瞪圆了,骇然道:“竟然是那鐧,可……可魏王怎能动用此宝?” “先王御赐黄金鐧,匡扶宋室保万民。上樑不正打昏君,奸邪当道诛佞臣。” 曹杰吟了一首打油诗,笑道:“如今大宋昏君佞臣当道,我继承太祖遗志,自能掌握这支黄金鐧。” “魏王要清君侧?” 曹杰笑而不语,至於为何能够操控这黄金鐧,自然是他那【妖星】天赋的扰乱天机、顛倒乾坤了。 堂堂宝月光王佛的传承都能扰乱,九天玄女都能欺骗,这护卫赵宋的无主神兵,哪里能够辨別。 耶律得重心下稍安,大宋与大辽之间已经和平了近百年,一直这般太平下去才好。 与南院大王的这次和谈,顺利结束。 签订魏辽互不侵犯条约之后,梁山囤於沧州、雁门等地的精锐大军,得以南下。 等曹杰领著一万精锐抵达大名府,梁山已经在水泊前与官军大战了数场。 十面埋伏,两贏童贯。 水泊梁山就是绞肉机,將赵宋的有生力量绞成了肉泥。 这种持续放血的政策,至少还要再坚持半年。 梁山上一年征河北、山西,大军已疲,需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 军士也是人啊!不是机器。 却说童贯大败回东京,自与蔡京、高俅等人密谋一番。 次日五更三点,蔡太师这一党都在侍班阁子里相聚。朝鼓响时,各依品从,分列丹墀。拜舞起居已毕,文武分班列於玉阶之下。 只见殿头宦官手执净鞭,喝道:“有事出奏,无事捲帘退班。” 蔡太师出班奏道:“两月前遣枢密使童贯,统率大军征討梁山泊反贼。近因炎热,军马不服水土。又因为反贼居水洼,非船不能行,马步军兵急不能进。因此权且罢战,各回营寨暂歇,別候圣旨。” 赵佶深居大內,整日迷恋书画,哪知道前线的战事。 上下也都瞒著他,说些好听的誆他,他自以为各方叛贼无足掛齿,只等童贯班师回朝。 赵佶的心又提了起来,想了片刻这才说道:“天气不会一直炎热下去的吧!” 蔡京奏道:“童贯可於泰乙宫听罪,另外令一人为帅,再去征伐。乞请圣旨。” 赵佶点头:“山东之寇乃是腹心大患,不可不除。谁与寡人分忧?” 这时,高俅出班奏道:“微臣不才,愿效犬马之劳,去剿此寇。伏取圣旨。” “既然爱卿与寡人分忧,任卿择选军马便是。” 高俅又奏:“梁山泊方圆八百余里,非仗舟船,不能前进。臣乞圣旨,於梁山泊近处,採伐木植,命督工匠造船,或用官钱收买民船,以为战伐之用。” “委卿执掌,从卿处置,可行即行,慎勿害民。” 昏君从未认清自己就是昏君,赵佶自也是如此。 天下皆反,他从不在自身上找原因。 高俅奏道:“微臣安敢!只容宽限,以图成功。” 天子命取锦袍金甲,赐予高俅,另选吉日出师。 当日百官朝退,童贯、高俅送太师到府。便唤中书省关房掾史,传奉圣旨,定夺拨军。 高俅官居太尉之职多年,自也还是有些见识的,他知道京中的八十万禁军只是纸糊的,便道: “各地方有节度使,多曾与国家建功,或征鬼方国,或伐西夏,並辽等处,武艺精熟。请太师降指使,差拨为將。” 原著里多是河北山西之地的节度使,可如今这些节度使或与梁山一战被灭,或已经投降,那就只能在河南、湖北、陕西等地选取了。 这些军马將领,其实旧日都是在绿林丛中出身,后来受了招安,直做到许大官职,节度使都是精锐勇猛之人。 当日中书省定了程限,发十道公文,要这十路军马如期都到济州。迟慢者,定依军令处置。 却说那金陵建康府有一支水军,为头统制官唤作刘梦龙。那人初生之时,其母梦见一条黑龙飞入腹中,感而遂生。及至长大,善知水性。曾在西川峡江討贼有功,升做军官都统制,统领一万五千水军,棹船五百只,守住江南。 高太尉要取这支水军並船只,星夜前来听调。 又差一个心腹人,唤作牛邦喜,也做到步军校尉,教他去沿江上下,並一应河道內,拘刷船只,都要来济州取齐,交割调用。 却不知梁山势力早已经將手伸进了江南,建康府的水军,想要北上,那是痴心妄想。 方腊攻占了杭州,对建康府虎视眈眈。 更有白莲教在江南之地愈演愈烈,招揽了不知多少信徒。 江南官兵漏得跟筛子一般。 李俊在江南捉得刘梦龙,一万五千水军倒戈,自且不提。 却说那高俅率领十路节度使抵达济州梁山泊前,又是效仿童贯一败再败,却又多败了一场。 三场大败,不仅丟了十万官兵,更是丟了数不尽的輜重。 两贏童贯、三败高俅。 梁山又练出了一支三万人的百战精兵,还得了大批的粮草,实力暴涨。 反观赵宋朝廷,放血割肉之下,已然摇摇欲坠! (本章完) 第299章 吃人魔王向开封府逼近 第299章 吃人魔王向开封府逼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赵宋真的太富有了,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最富裕的朝代。 北宋建国时,宋太祖赵匡胤指挥麾下大军南征北討,终极目的是希望在统一了南方后,再集举国之力拿回被后晋石敬瑭割让给辽国的燕云十六州。 为此,赵匡胤单独设立了一个“封桩库”,把从各国收缴上来的財富存入其中,用作未来收復燕云的赎金或军资。 “封桩库”中的钱財隨著北宋逐一消灭南方的各个割据势力,而逐渐增多,且到宋太宗赵光义执政时期,还將部分国库和“封桩库”合二为一,统改称为“內藏库”。 由此,形成了一笔巨大的財富,估计有数千万贯之多。 但这笔財富並没有完全用於收復燕云十六州之用,仅仅只传到宋仁宗执政时期,就损耗殆尽。 再后来,“拗相公”王安石不拘成法、不恤流言地,发起一场对国家財税和行政体制实施全面改革的新政。 新政史称“熙寧变法”,虽然有不少弊端,最终失败,但是国家富裕了,宋神宗年间国库积蓄可供朝廷二十年的財政支出。 封桩库也再度建立了起来,封存的財富甚至远胜过宋太祖时期。 於是,在哲宗年间,河湟之役收復青塘、平夏城之战迫使西夏割地求和,赵煦是赵宋少有的开疆拓土的帝王。 可惜,英主二十五岁暴毙,大宋落入徽宗赵佶之手。 王安石搞变法赚的钱,宋神宗存起来,然后他的儿子宋徽宗毫不心疼地流水般出去。 时至今日,封桩库终於见底。 无怪太祖留下“上樑不正打昏君,奸邪当道诛佞臣”的诸般帝兵,或许他早已经知道老赵家的后代是什么货色。 当然,北宋一脉都是驴帝赵老二的后代,再怎么怪罪也怪不到宋太祖头上。 不得不承认,宋太祖赵匡胤在华夏歷史422位皇帝里,在所有能征善战的皇帝之中,单论武力值,赵匡胤绝对能够排进前列。 原因自然有不少,单一套太祖长拳,便是开山立祖的祖师级人物;再看太祖的画像,那膀大腰圆,胳膊比女人的腰还要粗,面如黑炭,妥妥的力量型武將。 教员说: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可惜,多了个弟弟。 梁山上,曹杰与宗泽、吴用、杨邦乂、黄文炳、许贯忠等心腹开了一场会议。 就攻打东京城做最后的计划。 宗泽坐在第二把交椅上,整个人有些迷茫,问道:“这才多长时间,赵宋便要亡了?” “先生,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赵宋之亡,非我等这两年所为,而是赵宋君臣二十年荒淫无度、结党营私、贪赃枉法所导致的。若无赵佶与六贼所作所为,我等岂能打下这半壁江山,如何能得万民的拥护?” 曹杰对宗泽的敬仰从未改变,梁山这一年里打下偌大的江山,宗泽身居后方,镇国家,抚百姓,给餉馈,不绝粮道,简直就是萧何在世。 相比之下,吴用、黄文炳之流,能力就差远了,只是“云在青天水在瓶”,只要用对了,各司其职,各安其事,便是良才。 “秦亡、隋亡,也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吴用说道。 秦朝,秦二世从登基到被杀,也只三载光阴。 隋朝,大业七年,王薄率领民眾在章丘起义,到大业十四年杨广被宇文化及縊弒,说起来是七年。其实在大业十二年,瓦岗军才逼围东都,大业十三年五月,李渊在晋阳起兵,同年十一月攻入长安。 一个王朝的灭亡,其实不过是一晃之间。 宗泽苦笑一声,斩钉截铁拍著大腿道:“那便一鼓作气,拿下东京城,中原百姓苦宋久已!我宗泽已经六十有余,趁著还有几分精力,便给你这个反贼治国平天下,开万世之基业。” 为万世开太平,这是文人的终极追求。 吴用、黄文炳、杨邦乂,便是许贯忠这个淡泊名利的閒散之人,也不免心生无尽雄心。 赵宋八十万禁军算个什么?远离了本土作战的西军又算得了什么? 几年后,金军六万人南下,就酿成了靖康之耻。 当时金国在战后曾经问宋朝官员沈::闻南朝有兵八十万,今在何处,今何不迎敌。 沈管回答:在各地养著呢,要用的时候就召唤,光是汴京周边就有五十万,黄河两岸也有重兵防守,你们这群孙子肯定过不来。 金人大笑说道:我军从燕山南下,如入无人之境,抵达黄河北岸时,刚一交手你们的两万军队就跑了,我们用了六天时间乘小船才渡过黄河,要是伱们真有几万兵在把守,我们岂能过去? 在这样烂到根子的抵抗之下,梁山大军携大败童贯、高俅之威,兵发河南。 一百五十万开封子民,在朝廷的动员宣传之下,都知道了“吃人魔王正向开封府逼近”。 可究竟谁在吃人,谁在救民,老百姓心中都有一桿秤。 况且,梁山的舆论战早已经展开,岂是朝廷这烂摊子能够抹黑的。 “卑鄙无耻的窃国大盗进入开封府了。” 战爭一触即发。 百万民眾,能逃走的又有多少? 无数百姓只能藏在家中,忍飢挨饿,期待战爭能够快点结束。 灭国之战,整个梁山都动员了起来。 这一次,曹杰当仁不让担任主帅,麾下“双鞭”呼延灼统领骑兵,林冲、孙立、卢俊义、杨志、吕方充当副將,有秦明、郭盛、穆弘、史文恭、史进、徐寧、关胜、董平、索超等为战將。 “伏虎罗汉”武松统领步兵,鲁智深、荣、石秀、欒廷玉、朱仝、雷横充当副將,有宋万、杜迁、邓飞、欧鹏、杨林、解珍、解宝等为战將。 另有李逵领著鲍旭、项充、李袞,组成八百蛮牌特种兵。 陈丽卿的猿臂寨三千精锐。 黄河之上,水师战船封锁了大河,日夜不休地炮轰东京城。 曹杰大营之中,“入云龙”公孙胜严阵以待,“混世魔王”樊瑞、“幻魔君”乔道清,以及“赤发鬼”刘唐为代表的五鬼,以防神霄派拼死一搏。 灭国之战,就在眼前。 (本章完) 第300章 林灵素兵解转世 第300章 林灵素兵解转世 灭国一战,曹杰带来的不仅是梁山大半的战力,更是有“操刀鬼”曹正为首、“神医”安道全为副的千人医疗团队。 还有柴进、李应、蒋进为代表的后勤部队。 攻破东京城不难,难的是稳定开封府。 一百多万的人口聚集在一座大城之中,若是不能安抚住,那在战后就是天大的灾难。 繁荣的东京,赵宋最精华的所在,曹杰希望一口吞下,嚼烂了消化吸收。 若是中原糜烂,非数年不能恢復。 城外,兵强马壮,精兵强將,眼看便要跨过陈桥,庞大的东京城似乎一战便能攻下。 城里,人心惶惶,愁云惨澹。 皇宫大內,皇帝听政的垂拱殿之內。 赵佶正在无能狂怒。 如今还上朝的寥寥几个官员,没有人敢稍稍大声呼吸,没有人敢有一点点动作。 赵佶提著剑砍碎了御案,砍了龙柱,砍得筋疲力尽,然后“哐当”一声將宝剑扔在地上,他披头散髮地坐在御阶上,大声喝道: “朕的八十万禁军在哪里?告诉朕,朕的八十万禁军在哪里?这才几日,京东路沦陷,又几日,竟然打到了京城,何以如此?何以如此啊?” “……” “大宋养士一百五十五年,养了禁军一百五十五年,殿前都指挥使……” “殿前都指挥使……太尉……高俅……” 赵佶瞪著一双赤红的双眼看著寥寥无几的臣子,没有看到他的高太尉。 甚至他也没有看到丞相蔡京。 “谁能替朕上阵杀贼?” “谁?朕赐他王位……” “该杀,都该杀!” “杀杀杀……” 可惜,他只是一介凡人,帝王又如何? 亡国之君耳! 想一百多年之前,赵匡胤、赵光义兄弟俩攻破后蜀、南唐,掠夺蕊夫人、小周后,夺为己用。 这一百年后,风水轮流转。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百万人的东京汴梁,號称八十万的禁军,又有几个是男儿?! “朕还有通真达灵先生……” 赵佶似乎想起了什么,直奔神霄宫而去。 通真达灵先生便是林灵素,加號元妙先生、金门羽客。 神霄宫大殿之中,一白髮苍苍的老道盘膝而坐,身上穿著一件绣了河图洛书的道袍,曾经门人无数的道宫,此刻却死一般地寂静。 “元妙先生,你……” 赵佶骇然望著一夜白了头髮的林灵素。 “陛下,如今那梁山魏王如若泰山压顶,我等危如累卵,臣已经回天无力。” 赵佶只有这根稻草了,如何肯放手,求道:“先生有浩然法力,求先生施展雷法,重创那贼酋。只要贼寇一死,那些反贼自会不攻而破。” 林灵素站起身,招来一根拂尘,苦笑道:“陛下知遇之恩,臣不得不报。这便去那贼营走一遭吧!陛下,保重!” 一道清风捲起,林灵素飘然而去。 想他日游四品的境界,临门一脚便能凝聚婴儿,真正踏入那仙道之门。 可就是这薄薄的一层,数十载都难突破。 於是,便有了入朝为官,藉助王朝气运突破的法子。 修炼孕神,求的是什么,“长生”二字罢了! 当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必然会有很大一部分人要另闢蹊径。大道难求,人之一生能有多少岁月能够静下心来在山中苦苦修行。 便是一辈子苦修,而能达到上三品凝聚“婴儿”的又能有几人。 林灵素站在苍穹之上,遥望著雄壮的反贼军营,微微一嘆。 说不后悔是假的,可如今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唉!一辈子苦修,付诸东流。罢了罢了!一世不成便再修一世……” 说罢,林灵素身后化出一道巨大而深邃的黑暗漩涡,电芒雷动,风声呼啸。 中军大营的天空之上,遽然出现了一道水桶粗细的恐怖雷电,带著撕裂性的蓝白色光芒直劈而下。 “他来了!” 公孙胜汗毛根根倒立。 昂!! 一声巨大的龙吟声在他体內响起。 龙入苍穹。 此时此刻,入云龙这条龙,通体闪烁著青色的光芒,每一片鳞片上面似乎是天然生成了各种各样的符录、神纹,光芒流转之中,好似隱藏著无穷的隱秘。 轰隆隆! 天空之上,宛如雷霆震暴,虚空之中层层涟漪激盪,滚滚气流横飞。 仿佛天地都陡然爆炸,云气在沸腾、在狂啸,隨后形成了一股巨浪,层层迭迭,高昂激盪,犹如奔腾灭世的雪崩巨浪、犹如焚毁大地的火山喷发、犹如湮灭一切的灭绝狂潮般席捲苍穹! 爆响之声络绎不绝,天空在这两股强大力量的交锋之下轰然破碎,高耸的山峦上有山石崩裂,有树木横断,无数的大树、大石纷纷碎裂。 轰!轰!轰! 十几个呼吸之后,公孙胜惨叫一声,神魂萎靡了下去。 “哥哥,我败了!” 话音一落,一白髮道人落在了大营之中,巨大的狂风把他的道袍都吹动得猎猎作响。 顷刻间,武松身后显出明王相,一头四面,八臂,眉心一只竖眼,无比庞大的金色不动明王从虚空中升腾而起。 眉心竖眼立刻睁开,从竖眼之中,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红色火焰,朝著林灵素飆射而至。 同时,一尊怒目金刚浮现,手持禪杖当头一砸。 诸如豹子头、青面兽,十数妖魔鬼怪一拥而上。 “哈哈哈哈……” 林灵素大笑一声,周身雷光煊赫,几乎是要將天地都照耀得一片通明,甚至在空气里面甚至都可以听到那清楚无比的“喀拉”声。 “曹贼,拿命来!” 曹杰手持黄金鐧,周身绽放出一道纯白的光,那是纯阳之炁。 “来吧!” 曹杰这一动,手里黄金鐧猛烈震颤。 轰! 无形的力量被牵引,林灵素的脑海里好似响起了一道惊雷。 破! 曹杰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厚重如山,站在大地之上,似乎脚下生根,与山川河流融为了一体。 那地脉龙气灌入身体,让他忍不住低声嘶吼起来。 “砰!” 黄金鐧落在了林灵素的脑袋上,顿时七窍流血,神通不復。 此刻,林灵素竟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借曹杰之手兵解,一缕幽魂直入青冥,投胎转世去也! (本章完) 第301章 童贯求死 蔡京求生 第301章 童贯求死 蔡京求生 “打破桶,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 “……吃他娘,著她娘,吃著不够有魏王……有田种,有衣穿,大家快活过一场。” 混乱的东京城,歌谣传唱不绝。 那无產者,无不欢欣雀跃。 童贯拉著一匹跛腿战马往皇宫大內走去,对於街道两边的喧闹充耳不闻。 “陛下,老臣来了。” 大內,童贯俯身一拜,他是太监,自能出入宫廷。 《大宋宣和遗事》说:蔡京、蔡攸、童贯之徒,纵恣於上;高俅、杨戩、朱勔之党,朋邪於下。 可童贯在西北收復四州、攻略西夏、平定方腊,確实有功於赵宋。虽然最后伐辽丧师,受法伏诛,可其人还是有些硬骨头的。 毕竟六十六岁的他,还在为大宋奔波。 赵佶瞥了他一眼,並未开口说话,双目无神。 童贯“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哽咽道:“陛下,老臣打了一辈子的战,也未领悟义父三成造诣,否则,如何能让曹贼做大,臣愧对陛下、愧对大宋啊!” 宦官身体上的残缺,很容易引起其自身心理的扭曲。 因此,一旦这类人得到权利后,就很有可能做出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变態行径,严重的还会对整个国家带来灾难。 作为隨时伴在皇权左右的人,宦官们也自然懂得“狐假虎威”的道理。 比如,唐代的宦官可以废立皇帝;明代的宦官则是在歷史上最为臭名昭著;而宋朝的宦官却有所不同,虽然也有臭名远扬的,但更多的是能够统率三军、驰骋疆场的好汉。 宋初的竇神宝,三十岁之前,在大宋宫廷之中,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而已,整天除了打杂还是打杂,没什么可以指望的前途。 直到太宗率领大军攻打北汉,竇神宝在攻城大军之中,亲自披甲上阵,充当一名士卒,第一个攻上城墙,在战斗中立下先登大功。 此战一举灭亡北汉,竇神宝的出色表现,也贏得宋太宗的赏识。 从此之后,这个太监一发不可收拾,开始了数十年的军旅生涯。 镇守并州,大破契丹,大破党项,李继迁几为所擒。 童贯的义父李宪,他曾在西北战场上大杀四方,攻城拔寨,令敌人闻风丧胆。五路伐夏之战中,李宪神勇无比,率兵攻进西夏腹地天都山,还烧毁了西夏的宫殿。 童贯虽是个臭名远扬的奸臣,可要做一人之下的奸臣,没点能耐怎能做稳。 他是中国歷史上握兵时间最长的宦官;掌控军权最大的宦官;获得爵位最高的宦官;第一位代表国家出使的宦官;唯一一位被正式册封为王的宦官。 纵然已经六十有余,童贯的身材依旧高大魁梧,皮骨坚硬如铁,双目並未因为战败而落寞,依旧炯炯有神,面色黝黑,一眼望去,阳刚之气十足,根本不像是一个被阉割了的宦官。 因为他是个炼精有成的高手。 梁山十数员悍將,也没在战场上抓到他。 “童贯,大宋亡於朕手,朕有何面目去见七代先帝啊!” 赵佶自登基以来,已经二十年矣,快活了一辈子,终於尝到了亡国的苦。 童贯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抱拳道:“陛下,臣虽已经回天无力,可大宋不能以此而亡,史笔如刀。臣愿领宫人为陛下再衝杀一阵,死而无憾。” 史笔如刀,童贯无儿无女,求得也不过是个身后名。 他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的。 既然如此,何不死於战场之上。 大宋將亡,岂能无人为其殉葬。童贯权倾天下十数年,自有决断。 可成王败寇,那身后名又岂是他能够算计的。 东京城外,童贯领著大內数百太监,以及將门三百兵丁,对严阵以待的曹贼发起了衝锋。 数百人马,不过是一颗石子丟进了湖面上,盪起了微微的波纹。 “死!” 面对骑兵衝锋的重步兵方阵,那些军士齐齐发出一声狂吼,手里的长枪斜举,枪尾顶地,锋利的枪尖对准了战马的胸膛。 这个时候需要做的不是杀死敌军,而是阻止骑兵冲阵。 钢製的长枪瞬间没进战马的胸膛,就像刺进豆腐一般轻鬆。 战马依旧在前进,前排的军卒已经鬆开了长枪,用脚死死地顶住已经半截子钻进泥土的枪尾。 那锋利的枪尖刺穿了战马,又从战马的脖颈上刺出来,钻进了骑兵的小腹。 此时的战马已经被长枪高高的顶了起来,战马空悬的前蹄无力的刨动著,和垂著脑袋坐在自己身上的骑兵一起变成了一尊土黄色的雕像。 “入城!” 曹杰路过的时候,童贯的血已经流干了,尸体高高顶在半空中。 他瞥了一眼,便让手下去剁了首级,准备掛在城头上。 赵宋六贼,岂能如此便宜地死去,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这时,就看见一伙文官跪在城门两旁,个个赤裸著上身背负荆条,当先一个,不是蔡京又是何人?! “罪臣蔡京,拜见魏王,魏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宋朝,为了保证士大夫所谓的“体面和尊严”,专门出台了这样的一项规矩,那就是士大夫有罪不能直接问责,而是先要內部弹劾,如果罪责不大的话,就通过“斥责”或者“庭训”等方式来惩罚,而不是走正规的司法流程,更加不要说受刑了。 蔡京这群人也不知怎么想的,以为大魏还是大宋呢! “蔡太师!” 曹杰开口。 “不敢,蔡京有罪!蔡京万死!”蔡京五体投地。 “你確实该死!至少,那童贯还有死战的勇气。你们这些人,连个没卵子的太监都不如。” 曹杰呵斥几声,便对著刘唐道:“统统打入大牢,交由裴宣审判,有一个是一个,刨根问底,將他们所犯的罪公之於眾,遗臭万年。” “魏王,冤枉啊!” “魏王,饶命啊!” 徽宗朝,自也有些铁骨錚錚之辈,可眼前这些负荆请罪之徒,绝对没一个好的。 大军並未踏入东京城,只曹杰的亲军三千人马入了皇宫大內。 (本章完) 第302章 滋生人丁,永不加赋 第302章 滋生人丁,永不加赋 曹杰是第二次踏足东京城。 这座城,在这个时代,真的是太辉煌了。 辉煌到曹杰也捨不得破坏它。 继承赵宋,与將赵宋砸个稀巴烂,重新建立王朝,曹杰选择了前者。 作为一名掛逼,他可没时间去操心那些琐事。 而作为丞相的宗泽,也希望权力和平过渡。 至於未来怎么治理国家,怎么富国强民,摸索著来便是。 前往皇宫大內的路上,曹杰问宗泽:“先生,一条鞭法你研究得怎么样了?” 宗泽施礼道:“回魏王,王上的一条鞭法远胜过拗相公的方田均税法,有此之法,必能开创盛世。” 一条鞭法规定:把各州县的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总为一条,合併徵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这样大大简化了税制,方便徵收税款。同时使地方官员难於作弊,进而增加財政收入。 张居正以一条鞭法为大明强行续命五十年! 可惜明朝末年的“三餉”加派,上行下效,“三餉”之外,鸭餉、牛餉、禾虫等餉也堂而皇之地出现。至此,一条鞭法破坏殆尽,大明亡。 “税法虽好,可还是要看什么人来实施啊!未来,便辛苦先生了。” 宗泽在基层干个一辈子,如何不知税法改革的难题,思索了片刻,宗泽奏对道:“回陛下,一条鞭法若能替代现有的税制,首先,便能杜绝地方贪官污吏的搜刮。其次,大魏初立,正是改革的大好时候。大刀阔斧,不必担心豪绅地主的阻碍……” 很快,赵宋皇宫大內遥遥在望。 在赵佶手里,修成了不少宫殿,比如保和殿,房屋共有七十五间,修得那叫一个富丽堂皇。各种经史子集,都被搬去保和殿收藏,宋徽宗又在全国搜罗文玩字画,总得把那么多新房子给塞满不是? 保和殿不算什么,后来还落成了新的延福宫。 面积也不大,也就是比原有皇宫更小。 大概就是北宋的皇宫面积,差一点在赵佶手里直接翻倍了而已。 如今却是便宜了曹杰,盛世气象啊! 马上要做大事,曹杰便和盘托出道:“先生,朕还有几策,一个叫做摊丁入亩,废除丁税,你认为如何?” “摊丁入亩?” 宗泽的嗓音高出了几分,脸上的表情从镇定到凝重,从凝重到深沉,坐在马上许久,陷入沉思,未发一言。 他不是听不懂,而是落子观百步,已经在思考更深层次的东西。 摊丁入亩,又称作摊丁入地、地丁合一。 雍正时期开始实行。 这一制度的实行,减轻了无地、少地农民的经济负担,促进了人口增长。劳动者有了较大的人身自由,有利於社会经济的发展。 赋税规则的简化减少了官府任意加税的可能。 而摊丁入亩是康熙“滋生人丁永不加赋”政策的进一步改革和发展,是中国封建社会后期赋役制度的一次重要改革,是清朝政府將歷代相沿的丁银併入田赋徵收的一种赋税制度,標誌著中国实行两千多年人头税(丁税)的废除。 摊丁入亩的实施,直接导致中国人口的爆炸性增长。 这种改革,有利也有弊。 若得不到地主阶级的支持,天下可是又要陷入动盪了啊! “火耗归公,先生以为如何?” 顿时,宗泽猛地抬头看向曹杰,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又如何?” “轰!” 宗泽的脑海里响起了一声霹雳,一方面,他激动得身体发颤,另一方面,又畏惧这改革后面的重重危机。 眾所周知,自古变法者甚少有善终者,税法变革会触动一大部分人的权益,引起他们想尽千方百计地阻挠,像商鞅、王安石等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摊丁入亩,已经是晴天霹雳,普天之下的地主都要造反。 火耗归公,地方官吏要造反。 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老天爷啊!举世皆敌!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但是,宗泽的內心竟无比地兴奋? 圣人啊!这若是做成了,魏帝曹杰,那就是三皇五帝在世。 “先生,我曹杰没有让你失望吧!” 曹杰勒马站在了大內宫门前。 宗泽停马,然后下马,正了正衣冠,大礼参拜:“臣宗泽,以此残躯,助陛下建立万世不朽之基业。” “臣吴用(黄文炳、许贯忠)……” “臣刘唐(阮小七、曹正)……” “……助陛下建立万世不朽之基业。” “哈哈哈哈。” 曹杰用黄金鐧指向宫门,喝道:“入宫!” ………… 小小的皇宫大內,顷刻间便被大军接管。 “陛下,陛下……贼人杀进来了……贼人……”一个小太监惊慌地闯进垂拱殿,一路大声高呼。 “……” 赵佶身边,聚集著十数个皇子、帝姬,他想要提起宝剑,但却发现自己的全身气力竟然都没了。 他远远不如崇禎。 没片刻,雄健的脚步声响彻在大殿之上。 天子上朝的垂拱殿,很雄伟,很高大,有种神圣不可侵犯之感。 一百六十年的大宋朝,今日终於要走到尽头了。 赵佶望著那容貌英气逼人的年轻人,软软瘫倒在地。 曹杰轻抚著手里的黄金鐧,问道:“赵官家可识得此物?” “朕……朕……朕乃大宋天子,隋煬帝也以三尺白綾縊杀,怎能用铁鞭弒君?” 曹杰眉头一挑,唾了一口道:“朕!朕!狗脚朕!此乃宋太祖所用黄金鐧,可打得伱?上樑不正打昏君,奸邪当道诛佞臣。” “……”赵佶瞪大了眼睛,嚇个半死。 很快,曹杰坐在了御座上,目光深沉地看著下方的赵佶:“陛下,不要逼我杀你。若真的动了刀,就停不下来了,你的妻儿,整个宗室,血流成河……” “请陛下退位让贤……” 很適时地,宫门外走进了一群老臣,叩首高声道。 “请陛下退位让贤……”声音迫切至极,还有些哽咽。 “魏王仁义无双,陛下你德行不修,当退位禪让……” “请陛下退位让贤……” 只是,那明晃晃的刀光在太阳的照射下有些刺眼夺目。 “陛下……退位让贤……” 赵佶嘴巴张了张,脸上煞白煞白,毫无一丝血色。 当年南唐李煜,也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 亡国之君,何其悲凉。 (本章完) 说一下后续剧情! 说一下后续剧情! 这本书的世界观是几年前脑洞大开写下的: 盘古劈开混沌,化身洪荒,始成天地万物。 而洪荒大地,盘古残躯,命运多舛。 歷经龙凤初劫、罗睺乱世,直至巫妖大战…… 两族战於天柱之地,共工见大半祖巫身死,不忿之下怒触不周山。 天柱倒,九天倾,灵气紊乱,洪荒根基崩塌。 女媧补天,虽然消弭一劫,阻断洪荒崩溃趋势,然天地根基已由先天灵气转为后天灵气,埋下无穷祸根。 巫妖大劫之后,洪荒大地风雨飘摇,再不復“金仙多如狗,妖王遍地走”之盛景。 又歷无数岁月,至封神大劫时,通天教主立诛仙剑阵斗四圣,截教弟子立万仙阵斗眾仙。 圣人爭斗,遗祸无穷。 最终导致洪荒破损,崩成碎块。 道祖鸿钧以大法力熔炼四块最大的碎片为四洲,即东胜神洲,南瞻部洲,西牛贺洲,北俱芦洲。 而万万千千洪荒碎片庇护无数生灵,散落虚无混沌之地,演化万界。 是为万界洪荒! 故事便从赤县界,红尘天,大宋朝开始! ………… 水滸一百单八將为上界妖魔仙灵一缕幽魂转世,於是天生神通、自带功法。 佛道典籍中说某某菩萨罗汉、道君大帝歷经千万次轮迴,这才得道。 这个轮迴,显然不是真身去轮迴,而是分出一缕或者无数缕命魂,往下界轮迴修行。 “太岁神”、“二郎神”、“阎罗王”的一缕幽魂,便转世成了阮氏三雄。 等他们一世轮迴结束,自然要融入真身。 比如二郎神杨戩,三十三天天庭杨戩为真身,宝莲灯杨戩就是转世,阮小五就是转世的转世。 水滸卷结束后,和梁山兄弟们的故事没有结束。 阮小七是阎罗命魂,阎罗王的小小一缕命魂转世,若是融入西游世界阎罗王的身体里,那无异於一滴水融於大海之中,从此再无阮小七了。 但阮小七可以修行,等他修炼到足够强大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用转世身来融合真身,以他的意志为主体。 下一卷,就是在一块洪荒碎片上取得幽冥轮迴至宝,阮小七化身阎罗,曹杰建立神朝!!! (本章完) 第303章 命魂:天子 第303章 命魂:天子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天子之德,有政德,可更需要的是武德。 太祖说得好,枪桿子里出政权。 没有梁山十万精锐,过百战將,岂能取赵宋而代之。 古往今来,谁拳头大,谁就能黄袍加身。 禪让有禪让的好处,能够全面继承赵宋的政权,获得大义。 然后堂而皇之横扫天下。 就像当年赵匡胤欺负孤儿寡母,顺利继承后周,最终坐稳江山。 曹杰在东京城祭祀天地,得宋帝赵佶禪让,正式登基,国號“大魏”,中原正式进入新历元年。 黄袍加身的那一刻,一道惊雷在灵魂深处炸响,那【反贼】命魂之相,迅速蜕变。 陡然之间,曹杰的眉心似有紫金光在绽放,在那光中,命魂端坐於紫府正中,眼神变得幽深淡漠,似乎俯视著穹苍的神灵。 整体形象也为之一变,化作一个身穿袞袍的人物形象,一道无法言喻的威严衝击而来。 【命魂之相:天子(內圣外王,横扫六合,气吞八荒)】 【经验:lv1(108/200)】 【天赋:天道庇护(天行有常,为天子存)】 在古代中国,“皇帝”和“天子”都是对最高统治者的尊称,然而它们並非简单的同义词。 这两个词背后蕴含著不同的含义和来源,深刻反映了当时的文化观念。 天子具有一定的神性,天下归上天统治,上天便委派自己的儿子来治理这一块土地,所以天子统治这个世界是合理的。 而皇帝这个称號则具有一定的人性,不会那么神秘,皇帝是独霸天下之人,是实际最高决策者。 在古代的迷信中,皇帝如果不自称天子是可能要出事的,百姓只信仰天子,信仰神。 比如某个皇帝政权被推翻,百姓会说,上天派来了另外一个贤德的儿子替换了这个昏庸的儿子。却不会说,上天派来了另外一个皇帝替换了这个皇帝。 天子是神授,皇帝则不是。 曹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影响这么大的原因就在这里,天子具有合法性,代表著正统。 曹杰的【反贼】命魂蜕变成【天子】,说明得到了天道的承认,获得了一缕神性。 至於这缕神性具体有何作用,lv1还看不出什么。 將新命魂简单研究了一下,曹杰便被眾臣拥护著往皇宫大內而去。 皇帝虽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可皇帝也是史上最糟心的职业,做好很难,做不好发个洪水都是你的罪责,要下罪己詔。 其次,皇帝无閒暇。 作为终身职业,皇帝可做不到朝九晚五、每周上五休二。 皇帝每天都要开启工作狂模式,几乎全年无休。 没办法,天下的事都得他来把握,实在是忙不过来。 倘若皇帝对政务不闻不问,一味逍遥快活,皇权就可能被削弱。 比如宗泽这个宰相,所行的权力就大到惊人。 取消了宰相这个职务,皇帝才算是真正的集权。 也就是曹杰並不迷恋那些凡人的权利,他只要经验,这才活得瀟洒。 拿歷史上著名的加班狗雍正皇帝来说。 他每天要工作到第二天的凌晨两三点,到早上五六点的时候又要起床上朝。工作时间常年维持在每天十五个小时以上,且全年无休。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 作为皇帝,不光要接见大臣、批阅奏摺,还需要出席各类庆典。 每次庆典,皇帝都得端著架子行礼、受礼,这比同来参加的官员要辛苦得多。 没有一颗加班加到死的心,別想干好皇帝的工作。 所以,在一心扑在肝经验上的曹杰看来,改革的步伐必须要加快。 若是每天上朝弄一摊子的破事,那这穿越不是白穿越了。 老子前世九九六,现在成了皇帝,还走回老路,这还得了。 第一次大朝会。 曹杰还是挺兴奋的。 权力还算和平的过渡,除了那几个贼首外加巨贪巨腐被斩杀於菜市口,脑袋用石灰醃过掛在了城门上以儆效尤,剩下的,诸如张叔夜、李纲、赵鼎等,官职只是略有变动,甚至还提升了些。 梁山兴得太猛了,將军不缺,这治理天下的文官,可就太缺了。 如今要革新天下,正是需要他们出力之时。 “臣李纲有事启奏,陛下,西夏趁我朝新立,已有南下之势……” “梁溪先生”李纲,两宋之际抗金名臣,民族英雄。这样的人物,自然要重用了。 “李爱卿不必在意西北,鲁智深曾在老种经略相公麾下做过提辖,算算时间,他已经领大军到了陕西。朕相信种家能以大局为重的,他们联手自能抵御西夏。” “陛下,江南,有摩尼教、白莲教蛊惑信徒,已经聚纳数十万人之眾,今逢新朝初立,已然割据一方,应遣大军南下,江南富庶之地,不可毁於妖人之手……” 张叔夜站出来,抱著笏板上奏,丝毫看不出曾经被俘上山,铁骨錚錚的模样。 曹杰笑道:“江南隱患,等时机成熟,朕自当御驾亲征,一举荡平宵小,此乃小疾。不必理会。” “陛下英明!” “臣有事启奏,前朝禁军数十万降卒,禁錮於郊外,不知该如何安置?” “兵在精而不在多,数十万禁军,多是有手艺之人。丞相,建立工厂吧,安排他们入厂,没有贪官污吏剥削,自能一家老小。” 宗泽扬声道:“臣已有计划!对工商业进行改革……现在最重要的,其实还是税改。诸君请听我言……” 宋之一朝,改革一直在进行。 王安石的变法也才过去区区几十年。 士农工商,商居末尾,一般都为人所瞧不起。 但是,北宋商品贸易的发达,导致这个时期的商人的地位也上升了不少。 仁宗朝,尉氏县的茶商马季良为了当官娶了外戚刘美之女为妻,得官光禄寺丞,后为安抚使,再迁兵部郎中。 至於商人子弟想要真正地进入仕途,到英宗以后,也就很普遍了。 读书无论在任何时代,都是一个很奢侈的事情,大宋以前只有士人之子方能入仕,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商人子女也有了入仕的先决条件,那就是財富。 古语说的话啊,若无父兄经营事业於前,断无子弟入仕於后。 但是,这只是商人子弟入仕,还没有商人直接进入朝堂的先例。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拗相公没有做成的事,诸位可要尽一把。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天下,总要换一换新顏,诸君共勉……” 眾臣一时间也摸不透新帝的性格,自然不敢多言。 只唯唯诺诺遵命行事! 改革,便先在山东上马了。 (本章完) 第304章 天道倾轧,第二世界 第304章 天道倾轧,第二世界 军事上,征北將军呼延灼、镇北將军孙立,坐镇河北三路,在太原府、大名府训练骑兵,麾下人才济济,有八彪、十六小彪將之说。 而吕方、郭盛便是北边最耀眼的两颗將星。 大家都知道,这两位日后必是征討草原的大將,毕竟简在帝心! 况且统领骑兵的能力確实独步梁山好汉,就是年纪尚轻,在个人战力上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八彪何人? “玉麒麟”卢俊义、“铁枪”史文恭、“霹雳火”秦明、“大刀”关胜、“双枪將”董平、“急先锋”索超,“没羽箭”张清、“狂斧”卞祥。 亦有十六小彪將,都属於地煞! 至於“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这是朝著帅才方面发展的,不在彪將之列。 而河北田虎,在曹杰登基为帝后,便龟缩在山西大山深处,降又不降,战又不战。 却是已如瓮中之鱉。 至於为什么不剿,一来练兵需要对手,二来武松对田虎三兄弟很有兴趣,却是想要降伏为己用。 征南將军武松此刻便在淮西,以步卒大破匪首王庆。 武二郎麾下,则是五虎悍將。 五虎何人? “青面兽”杨志、“美髯公”朱仝、“没遮拦”穆弘、“铁棒”欒廷玉、“屠龙手”孙安。 还有梁山f4,李逵、鲍旭、项充、李袞率领八百蛮牌特种兵; 以及“虎賁十八士”,“插翅虎”雷横、“病大虫”薛永、“跳涧虎”陈达、“青眼虎”李云、“飞天虎”扈成、“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等。 镇西將军鲁智深则在陕西,与老种经略相公、折家军联手抵御西夏。 镇东將军李俊在山东,阮小二、阮小五、张横、张顺、童威、童猛为水军战將,海军初步形成。 其余,林冲担任都教头,总领天下兵马的训练工作,曾经的金枪班教头“金枪手”徐寧为副手。 宋万、杜迁也混出了头,他们个人实力可能不足,但这些年为梁山训练步卒,却是积累了巨大的练兵经验。 三衙禁军,则由陈丽卿、阮小七、荣、刘唐、石秀、邓飞、欧鹏等统领。 命魂之相【天子】,便在四方將军的征伐之中,一点点积累起了丰厚的经验。 而比【天子】魂相的经验积累更快的,却是【曹贼】经验值。 《礼记·昏仪》言周代后妃制曰:古者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嬪,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 到了大魏朝,刘慧娘以诞出嫡长子以及火炮的贡献,成为皇后。 贵妃空缺、淑妃扈三娘、德妃陈丽卿、贤妃李清照。 九嬪,“白莲圣女”金莲、宝燕、阎婆惜、方百、仇琼英、庞秋霞、“安德帝姬”赵金罗、“茂德帝姬”赵福金…… 婕妤、美人、才人,各九人,都由各州选秀女入宫,侍奉天子。 后宫佳丽三千,如此这般,这曹贼的经验值岂能不突飞猛进。 这仇琼英,原著中十岁时父被田虎杀害,母宋氏被掳去做压寨夫人,不从,投崖而死。不久她亦被田虎部將鄔梨掳去,鄔爱其美貌,认为义女。管家叶清於石室山採石中得知仇申宋氏冤情,诉诸琼英。她知后思报仇,夜梦神人传授武艺,后仰仗绝学得报大仇。 曹杰起於山东,改变了时文彬的未来发展,田虎在汾州大败,仇琼英的命运便也发生了改变。 最终便宜了曹杰。 至於庞秋霞,乃是“小养由基”庞万春的妹妹。 赵金罗、赵福金这对帝姬,乃是赵佶的第四女、第五女,也才二八年华。 皇家帝姬,容貌自是一等一的,更重要的是气质。 徽宗一生,有33个女儿,赵福金是最漂亮,最有才艺的那一位。她聪慧、温柔、孝顺,深得赵佶疼爱。 本来在去年,她就要嫁给蔡京的第五子宣和殿待制蔡鞗的。 可曹杰自山东起兵,天下皆反,这婚事便耽搁了下来。 最终,曹杰入主开封府,哪还有那姓蔡的什么事。 宋徽宗没有夭折,活到成年的有二十一个女儿,曹杰对上帝姬还是很有兴趣的。 不管是肉体还是心理,曹杰都得到了满足。 至於废帝赵佶,自去浅斟低唱。 至少,保住了赵家的宗祠和香火,当年赵匡胤如何对待柴家,曹杰便如何对待他们,也算是仁慈义尽了。 可白衣卿相、浅斟低唱,对於赵佶而言却是十足的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谁不知道这句话是仁宗皇帝对柳三变说的。 这夜,大內皇宫中,趴体已经结束。 呼!吸! 曹杰盘膝坐在床榻上,周围睡了白七八个胴体,一夜辛劳,这“黄帝御女三千,白日飞升”的功法,又有很大的精进。 纯阳之力隨天赋而提升,每一次肝完经验,他都细心打磨丹田中的纯阳之炁。 今日,竟发现那阳炁逐渐浓缩,形成一颗小小的真气种子。 呼吸之间,气流鼓盪不休。 一缕缕的至阳之气自曹杰周身灌输进去,於经脉流动间,化为纯阳真炁,復归丹田,蕴养那颗小小的种子。 “半步金丹!” “纯阳之躯!” 天赋【双修】lv7的被动力量,远远超出了曹杰的预料。 不愧是上古黄帝的法门,能够白日飞升的天赋。 在炼精、养炁、孕神三境上,这养炁却是遥遥领先。 只是他並没有適合的功法来匹配这股纯阳之力,难以发挥出多少战力。 但是,藉助这股纯阳之力,足可做到万邪不侵,寿命绵长。 这时,那【天子】命魂亦有了些变化。 【淮王王庆被武松击杀,淮西平定。】 【天子lv2】 顿时,一股神秘的力量加身。 曹杰明心见性,开始细细体会这股磅礴浩然之力。 “咔……咔……” 一道道清晰的龟裂声出现在耳畔,就仿佛是冰层遭受到了日光照射以后冰裂而发出的脆响。 然后,就在他面前三尺之地的虚空之中,好似出现了一片一片的碎裂痕跡,就像是瓷器上面的冰裂纹。 曹杰眼睛一眯,这种异状一眼就知道不正常。 在那股神秘的力量之下,冰裂纹越发明显,终於咔嚓咔嚓地碎掉,隨风化去。 一道幽深的孔洞出现,定睛去看,那是一个奇特的光线通道,周围若万筒那样,有著各种扭曲拉长的碎片,闪耀著离奇的光芒,並且还处於高速旋转和移动当中。 可等曹杰將天道力量驱散,虚空之中並不见异象。 好似刚刚只是幻象,再看周围的女人,一个个都未醒来。 诸如扈三娘、陈丽卿,都是修为高深之辈,此刻竟毫无反应。 『那是什么?』 曹杰起身,决定换个地方实验实验。 可等他走出后宫,阮小七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宫门前来回踱步。 “七哥,你有事?” 侍卫亲军司马步军都指挥使阮小七一看到曹杰,便大步上前,一脸惊慌地拜道:“哥……陛下,我感受到了……极度强大的幽冥力量,就在东京城……” “啊?!在哪?” “就在刚刚,出现了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现在不知所踪。” 曹杰猛地皱眉,低声道:“七哥,你跟我来。” 等出了大內,到黄河岸边,曹杰再度凝聚天道的力量加身。 很快,那神秘的通道再度出现。 阮小七伸出手指指著那平静的虚空,骇然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里面有东西在吸引我的命魂……” “七哥,这条通道去向不明,我们……” 可不等曹杰反应,阮小七身体中涌出一股黑气,尽数没入那通道之中。 阮小七身体一软,昏死过去。 曹杰连忙去看,发现只是昏死,脉搏依旧强劲有力,呼吸也很均匀。 可等了三天,也不见阮小七甦醒,中间请了安道全、公孙胜前来,也只知道是脱了魂。 有此诊断,曹杰便知道麻烦了。 深思熟虑一番之后,曹杰分出一缕神魂,往那万筒般的通道中遁去。 神魂一阵恍惚,眼前骤然浮现出无数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景象。 血月高悬。 黑烟滚滚、魔气冲天。 大地裂开的深渊之下,一座铜绿斑斑的古老宫殿载沉载浮。 迷雾之中,出现一道模糊的黑影,看不出是人还是兽,舞动著横贯天际的锁链,在仰天咆哮,凶威慑世! 乌沉沉的雷云里,露出一只血红色的巨大眼珠,紫色的雷浆瞬间覆盖大地。 那黑暗之中,无数双眼睛投注而来。 无头的战士,以乳为目,以脐为口。 遮天蔽日的大鸟,九颗头颅凶恶而狰狞。 犹如深渊般的大嘴。 人形的剪影,披著微光的面纱。 章鱼头、人身、背上有蝙蝠翅膀的巨人…… 触鬚缠绕、白骨累累、血色瀰漫、鬼影重重。 恐惧在心中蔓延,san值在迅速下降。 霎时间,曹杰失去了所有意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道光出现,温暖了身体,意识重新得以復甦。 只觉自己的神魂重重地落了下去,在天道的庇护之下硬生生塞进了一具肉身里…… (本章完) 第305章 纯阳武圣,最强左千户 第305章 纯阳武圣,最强左千户 『竟然再次夺舍重生了!』 有夺舍成曹杰的经验,这一次,他无比嫻熟。 先是缓缓睁开眼,然后暗中观察周围的环境。 依旧是古代,案头迭著飞鱼服,旁边放著一口绣春刀。 对,他成了一名锦衣卫。 暗自沉思一番,只是个小旗官。从七品在京城,就是个嘍囉。 可就在曹杰以为自己穿越到大明朝时,一个名字浮现在记忆之中,让他瞬间拧住了眉头。 『大国师普度慈航?!』 『这……这是聊斋世界!』 『这具身体姓左,难道是左千户?可只是小旗啊!』 曹杰起身,手掌拂过飞鱼服和绣春刀,可凭藉本能,他的手落在了床下暗藏的五把雁翎刀上。 “錚!” 曹杰抽出半截长刀,清晰感受到了一股寒冷气息,以及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 “好刀,好刀。” 这五把雁翎刀,刀光流露,寒芒闪烁,杀气逼人。更重要的是,曹杰继承了这具身体用刀的本能。 轻抚著这五口朝夕相处的刀,曹杰確定了。 自己夺舍的这具身体,便是左千户,只是时间线尚早,他在锦衣卫还只是个小旗。 小旗,虽然在锦衣卫中只是个最基层的指挥官,可锦衣卫中还有將军、校尉、力士等不同的武官职位,负责具体的行动和执行任务。 小旗已经是个不错的起点了。 比一无所有的白水郎好出无数倍。 况且,这可是左千户啊! 其人是倩女幽魂三部曲中最特殊的凡人,他有著军人坚定不移的职守,心中蕴藏捨生取义的正气,不会受到索命梵音和定身术等法术的影响。 妖鬼也对其忌惮,因为其使用的凡兵也可以伤到鬼怪。 在剧中,他由於听信妖孽普度慈航的迷惑,而误杀忠良。 在影片结尾,面对敌人四面袭击,毫不畏惧。最后他为赎自己所犯的过错,不顾自己断臂和浑身的伤,悲壮地高呼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毅然决然地挺刀冲向妖孽的金光之中,牺牲了自己。 这种以死赎罪的肝胆,恐怕也只有在中国侠士的胸襟中才能窥到。 『左千户,你放心去吧!』 『由我曹杰继承这具身体,你必然是史上最强左千户。』 顿时,一股熟悉的热力从丹田部位涌起,游走在经脉穴窍之间。 『我这一缕命魂,竟然携带了本体的天赋!』 『好好好啊!』 『半步金丹,打造纯阳之躯,再配合上左千户的刀法,我便是纯阳武圣!』 长夜漫漫,曹杰无心睡眠,便穿戴好飞鱼服,挎起绣春刀,往北镇抚司的詔狱而去。 锦衣卫是个庞大的机构,“掌天子仪仗”、“维护天子出行安全保障”这是他们的本职。 至於锦衣卫协理京畿治安,那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天子虽然住在皇宫里,但宫城处在京畿的拱卫之下,可以说京畿的治安直接影响到天子的安危。 如此一分析,锦衣卫协理京畿治安,你还有什么话说? 就是代理京畿治安又能怎样? 左千户所在的北镇抚司,则是负责侦缉刑事的锦衣卫机构,且专理詔狱,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 所以,死於酷刑之下者不计其数。 这个深夜,左小旗舒舒服服在宿舍睡大觉,可值夜的校尉依旧是要熬夜的。 曹杰依照记忆往詔狱走去,里面隱隱约约传来粗鲁淫邪的小调声。 “半吶夜啊三吶更,睡呀么睡不著哇啊,摸头摸脚解心宽,叱吧隆咚呛咚呛!” “一呀伸手摸呀摸至在,姐姐的头髮边吶啊,姐姐的头髮桂油鲜,叱吧隆咚呛咚呛……” 破锣嗓子的哼哼声,在詔狱前的院子里迴荡。 中间还夹杂著摇色子、“买卖离手”的呼喝声。 北镇抚司的詔狱,与天下其他州县的监牢还是有很大区別的。 关押在这里的人物,几乎都有深厚的背景。 按理来说,不要说小旗惹不起,便是千户也惹不起。 毕竟是一板砖拍倒一片七品官的京城嘛! 可落到詔狱里,便是王公大臣,那也要脱一层皮。 詔狱到底有多恐怖? 也就是环境比刑部监狱恶劣数倍。 詔狱的空间十分狭窄,一群犯人拥挤在里面,不但守备森严,每送进一件东西都要层层审查。而且其建筑阴冷无比,且牢房里严禁生火,哪怕是严寒的冬天,也是白白挨冻。每一分每一秒,基本都是活受罪。 而比起这严苛的生存环境来,詔狱里的另一大“死亡威胁”,就是锦衣卫的腐败。 作为“天子之狱”,詔狱在皇权的眼皮底下,隨著大明神朝的日益腐败,自然也就越发“灯下黑”。 看管詔狱的锦衣卫官吏们,也是极尽勒索压榨之能事。 “左旗,您来了……” “左旗!” 一伙人齐齐站了起来,规规矩矩。 烛火的映照下,只见曹杰身穿飞鱼服,肩上绣著白底的飞鱼图案,腰挎一把带鞘长刀,英姿颯爽。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身锦衣,真他娘的帅呢! 再细看,只见他戴著一顶漆布冠,腰间繫著一条半新的红布织带,脚下则是一双白帮乌面直筒靴。 乾净,利落! 尤其是那张脸,二十郎当岁的左千户还是白面无瑕,一双柳叶似的眉毛衬得一双鹰眼异常灵动,而他那张唇线明晰、唇形如菱的嘴巴,更使他透出几分唇红齿白的味道来。 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若是谁因此而轻视他,必会在他的刀下栽下一个大跟头。 在这北镇抚司,便是那千户大人,也不敢说能胜过左小旗手里的刀。 迟早,只要他不死,必能提升为总旗、百户,乃至於千户。 “伱们玩儿!” 曹杰道了一句,便提著一盏写著“詔狱”二字的白灯笼,浅笑一声,就像往常一样走进了真正的大狱。 詔狱,对略有洁癖的人而言,是个很噁心的地方。 刚一走进,立刻便闻到了一股十分复杂的恶臭。 食物的餿臭,粪便排泄物的骚臭,常年不见阳光的霉味,以及未知尸体腐烂的恶臭…… 这些气味混杂在一起,加上阴暗潮湿气体不流通的环境,混合成一种难以形容的冲鼻气体。 曹杰揉了揉鼻子,將灯笼往上一提,大步走了进去。 (本章完) 第306章 阴阳交界,詔狱患鬼 第306章 阴阳交界,詔狱患鬼 古语有言,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北镇抚司的詔狱更是如此。 只是这里不坑穷人,专抓达官贵人,不穿緋袍的官员都没资格住进来。 左小旗虽然一心沉迷於武道,对勒索盘剥不感兴趣,可这身飞鱼服在身,足可让人噤若寒蝉了。 曹杰行走在詔狱里,丹田部位涌出一丝丝热意。 同时,亦感到一股阴气隨著那浓郁的臭气侵蚀进了肺腑,让人感觉像是吸进了一条冰冷而又滑腻的蛆虫。 纯阳之炁与这股阴气交融、湮灭,曹杰表面上平静异常,可身体內部就像热油里落进了一滴冰水,迸发出汹涌的能量。 这诡异的一幕,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汗毛都根根立了起来。 『真他娘的不正常!』 这具身体,不说水火不坏,至少也是寒暑不侵,炼精大成的强度,养炁也因为曹杰一缕命魂的天赋加成,凝聚出了金丹种子,真炁化为纯阳。 如此实力,竟然在这里感到了寒意。 岂能正常! “大人,冤枉啊!” 九成的囚犯都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几乎屏住了。 可总有些不长眼的,开始大声呼號起来。 曹杰对这些蓬头垢面的傢伙不感兴趣。 大国师普渡慈航虽然现在还没吃掉满朝官员,可这千年蜈蚣妖已经成了国师,开始排除异己、吸取国运,藉此將真身化成真龙。 百足蜈蚣欲飞天,岂是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小旗能够反抗的。 那可是千年老妖。 况且,这大明神朝亡不亡,和他曹杰有何干係。 这一缕神魂穿越夺舍,最重要的任务,是寻到阮小七,將他的命魂带回去罢了。 下詔狱,不过是想摸清楚这个世界的天道运行规则。 聊斋世界,鬼怪妖魔横行,阴间与阳间之间没有明显的分界。 不像水滸世界,虽然也有妖魔,可妖魔只能以命魂的形式存在於人的身体里,离开了人体的庇护,不要说鬼怪,便是仙神,也会隨著时间的流逝而化为飞灰。 此世则不然。 眼前这阴冷的詔狱,显然便是阴阳交界之地。 只不知盘踞於此的,是何鬼怪。 这具身体不过是肉眼凡胎,可看不见那阴邪之物,只能用纯阳之炁去感知。 当他走到詔狱最深处,曹杰停住了脚步,他感受到了,好像有一条冰冷无形的触手拂过脸庞,侵入骨髓深处。 『究竟是什么?』 曹杰不管如何凝神,也无法探出神念。很显然,这具肉身並不具备孕神的天赋,无法激活命魂带来的加成。 於是只能闭上眼睛,用炁去感知。 隨著屏蔽视觉,黑暗笼罩了周围的一切,詔狱內的黑暗变得更加浓重,似乎所有光线进入这里都会被吞食掉。 连月光也不例外。 炁化作触手,往那黑暗中延伸,渐渐地,曹杰发觉整个詔狱內的“黑暗”仿佛化为浓稠的汁水,开始往自己方向流淌而来。 “刺啦!” 纯阳的真炁接触那黏稠的黑暗,发出一声水火接触的异响。 隨著这声音响起,那阴间的主人好像彻底被激怒,整个詔狱仿佛活了过来,黏稠的黑暗如同一张大嘴突然张开,要將曹杰一口吞下! 『好像玩大了!』 这一刻,曹杰隱约“看”到那阴阳交界中的鬼物。 那东西身长数丈,形状似牛,青色的眼睛,闪亮的眸子,四只脚插在沥青般的黑暗中,身体一直在动但位置却不变化。 这倒也罢了,不过是看上去妖里妖气、鬼里鬼气的。 可那无穷无尽的黑暗,化出无数触手,每一只触手都连接著一个囚徒,从其脑袋上插进去。 每时每刻,都在抽取了什么,並且发出吞咽咀嚼的瘮人声音。 关键是,那些囚徒根本没有反应。 『这是什么鬼?』 曹杰头皮发麻,手本能地搭在腰间的绣春刀上,身体绷紧,体內纯阳真炁已经调动,从丹田往手部经脉中流淌。 要隨著刀势斩出去。 这时,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左小旗,你在干什么?住手。” 这声呵斥之下,一个身穿银白色飞鱼服的百户大步领著人赶来。 “左旗,你惹那患鬼作甚?” 麾下校尉一边说著,一边將酒罈拍开,恭恭敬敬往黑暗中一敬,嘴里嘀嘀咕咕说著什么。 又有一校尉覥著脸笑道:“百户大人,左旗刚刚上任,又沉迷於武道,还不清楚詔狱的禁忌。您原谅则个!” 曹杰心中惊讶,这些人竟然知道詔狱里盘踞著一只鬼。 对了,叫患鬼! 那白白胖胖的百户冷哼一声,眯眼望著曹杰腰间的刀,拂袖道:“左小旗,下不为例,患鬼只吞食囚犯的怨气,你別再用纯阳真炁去招惹它了……” “属下知道了。”曹杰自不会头铁硬刚上司,抱拳低著脑袋回道。 隨著他拂袖离开,嘴里还嘮叨著:“妈卖批。怎么几天不见,这实力增长得这么快?都能惹出患鬼了……” 百户远去,曹杰尷尬一笑,问道:“那东西叫患鬼?” “左旗,我们知道您实力一等一的牛逼,可这鬼神,有时候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这大狱里的患鬼,还算性情平和的,若是惹了那喜好吃人的鬼神,可就不好打发了啊!” 手下伱一言我一语地说著。 原来,有些鬼並不伤害人,它们只是太馋了,太饿了。 比如这患鬼,就只游荡於大狱之中,以囚犯的怨气、恐惧为食。 而要平息它的怒火也很简单,就是供奉酒水。 曹杰往那坛酒水中一看,鼻子微微一耸,果然再无酒气,只剩下一坛水。 《搜神记》中有记载,汉武帝到函谷关,被一个像牛一样的东西挡住了道,文武百官谁也挪不动它。 然后东方朔灵机一动,给它喝了十大碗酒,然后它就消失了。 汉武帝十分纳闷,就问:“这东西是个啥?” 东方朔说:“这怪物叫『忧』,是『患』生的。这里是秦朝监狱,罪犯们聚在一起,只有喝醉了酒才能忘『忧』,所以我让人用酒消除这怪物。” 长夜漫漫,曹杰便耐心求教了起来。 上级求教,一眾校尉自然耐心讲解起鬼神…… (本章完) 第307章 公主娶夫,死者復生 第307章 公主娶夫,死者復生 长夜漫漫,在这詔狱里讲古,说些神仙鬼话、狐精山怪,手下人说得既心惊又兴奋,曹杰听得也认真。 “到我了!到我了!左哥,我来讲个四川女和青城妇的故事。” “女鬼?” “非也!非也!请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在蜀中,有一男子新婚,与新妇交合,可你们知道怎么了吗?断了……流血而死!” “什么断了?” “祖宗根断了。” “为何?那新妇竟然有如此神力?” “当然是咬断的,有官验那妇人***包白齿,左右嶙嶙。阴齿也!” “世间竟有如此妇人?奇哉怪哉!” 在场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听到这种奇闻,立刻兴奋了起来,嬉笑著让他再说那“青城妇”。 话说绕青城山有数村落,其中妇女多为蛇交,则生女尖喙,阴中有物类蛇舌。至淫纵时则舌或出,一入阴管,男子阳脱立死。 两个故事讲完,眾人哪还有什么睡意,气氛彻底烘託了起来。 这个年代,哪有什么娱乐,可这种围炉夜话,说些鬼怪其实大多数人都是不敢的。 因为真的有鬼啊! 一不小心,活人说鬼,鬼在旁听,就问你怕不怕。 “我来说个画皮鬼……” “我说个罗剎国!” 在曹杰的总结之中,鬼怪基本上分三种。 一种是人体变异或人死后形成的怪物,比如聂小倩、殭尸;一种是动植物或某些固体存在时间太长,吸收天地精华而变成的妖精,比如白素贞、白骨精;一种是珍奇异兽,因为古人少见多怪,认为他们也是怪物,比如《山海经》里的鱼人、九尾狐。 在这京都之中,最大的大妖怪,自然便是国师普渡慈航了。 那是修行千年的蜈蚣妖,虽是妖孽,却妄想以妖身来化龙。 就如同李俊的命魂原本为蛇,却能不断修炼,化成蛟龙,张顺的鲤鱼命魂也能跃龙门而化龙。 蜈蚣自也能化龙,可普渡慈航却走入了歧途,妄想吞噬一国气运来代替数千年的苦修。 有此大妖为祸,这京都自然不是良善之地。 曹杰藉助小旗官的身份调阅了一些卷宗,细细推断之下,多有一些神神鬼鬼作案的痕跡。 当然,也不排除有活人借鬼神的身份杀人的可能。 万幸,京都是宵禁的。 (请记住 追书就去 101 看书网,101??????.??????超靠谱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鬼杀人,杀的也是那些不守规矩之辈。 这夜,天上的乌云散开,一缕月光照落。 银盘似的月亮高高掛在中天之上。 在很多的野史和逸闻当中,月圆之夜都会出现蟒蛇吐丹、老狐吞珠,用月华修炼的传闻。 这样的月色,这样的阴极之时,岂会没有百鬼夜行。 曹杰身穿夜行衣,狗狗祟祟走在黑暗之中。 最近西城区有多名男子离奇死亡,朝廷毫无作为,身为锦衣卫,有协理京畿治安的职能,曹杰这个小旗官,自要挺身而出。 小旗的官职太低了,想要寻找到阮小七,必须升官掌握更大的权柄才行。 至少也要个千户,才能借著朝廷的身份去行走天下啊! 比如那兰若寺,怎么著也要去一遭,见见世面。 毕竟“活阎罗”是以命魂的形態穿越至此,也就是鬼物了,自然去找黑山老妖才是最捷径。 而行走在这聊斋世界,岂能没有几个鬼怪傍身。 这具肉身没有孕神的天赋,可以“德”服鬼,也是可以修成物理版“五鬼术”的。 夜色如水,突然,前方寂静的街道上出现了一盏灯笼。 曹杰走近了一瞧,是个卖麵条的小少妇。 “小哥,吃麵条吗?妾身下面给你吃!” “……” 曹杰將她脑袋给提了起来,浅笑道:“我再给伱一次说话的机会。” “大大……大人,小鬼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饶了小鬼一命,小鬼愿意为奴为婢。” 就你也配。 连那患鬼都不如的阴魂,一口阳气就能吹散的货色。 这鬼怪的实力,就如同妖怪,境界不足地变化成人,也只是形体变化,但是身上妖气十足。 高明一点的有道之士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但稍微高明一点的,妖气就隱藏起来了。 只有在吃人的时候,显现出真形,才表现出妖气。 那种顶级大妖怪,就算是吃人的时候,也没有妖气。 就好像成佛了的猴子。 到那个时候,妖怪就是佛,佛就是妖怪。 鬼也是这样,患鬼吞食囚徒的念气,丝毫不显露。 曹杰窥不破它的真身,就是动用纯阳之炁,也只是略有感知。 这阴魂小鬼则没那种实力,阳气一逼,就显露了出来。 曹杰喝道:“我问你答,最近京都有什么热闹?” “大明有了国师,必是风调雨顺,国祚万年……” “我问你阴间有什么热闹。” “阴间……公主又要娶夫了,就在今晚。” 曹杰眉头一挑:“公主坟里的那位公主?” “是是。” 话说这公主坟,埋的乃是太宗时的公主,传言她与和尚私通,后又参与谋反,最终被赐死。 最近一个甲子,也不知怎么著,那公主坟便传出了种种异闻。 有人被公主所请,天明便发现怀里多出了几个元宝。 有人一夜枯槁,却一辈子不愁吃喝,大富大贵,说是被公主尚了。 不管真相如何,这公主坟里,可能真的盘踞著一只老鬼。 毕竟这大明神朝也已经有两百多年了,那太宗时的公主若是成了风流女鬼,岂不是有两百年修为。 曹杰不再耽搁,便往公主坟方向奔去。 果然,那夜色中响起了喇叭嗩吶的腔调,一队娶亲的队伍出现在了月光下。 大红轿夺目耀眼,抬轿的轿夫步伐都是九浅一深,看上去,像是每走九步之后,整个队伍连带著轿子都会蹦躂一下,看起来格外地诡异。 曹杰眯眼一看,那些轿夫的脸色都白得嚇人,腮上还带著过於浓艷的腮红。 他们,正是纸人。 大多数的普通鬼魂,就是近乎虚无的存在,实物碰触不到它们,它们也碰触不到实物。 不过如果鬼魂变得强大,那么其灵魂也会从虚无缓缓地向实体转化,从虚体往实体转化。 这些小鬼藉助著纸人,这才有了搬运活人的力量。 曹杰嗤笑一声,放心大胆地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第308章 梁山好汉入侵聊斋 第308章 梁山好汉入侵聊斋 水滸位面,山东梁山。 曹杰的真身领著数十兄弟再度回到了鄆城,並遣重兵將八百里水泊封锁个水泄不通。 山中的百姓也都搬迁离开,水泊周围设置军事禁区。 普天之下,这里对曹杰而言才是最安全的所在。 梁山聚义厅,替天行道的大旗在朗朗乾坤之下迎风招展。属於新魏的气运,混合著满山的妖魔之气,笼盖四野。 曹杰呼吸了一口甘甜的水汽,舒舒服服坐在了第一把交椅上。 这可比那金鑾殿上的龙椅舒服多了。 皇帝,被各种规矩束缚著,岂得自在。 细细感受了一下,曹杰便开诚布公,將发现的聊斋世界娓娓道来。 那缕分魂虽然不能主动在两界之间传递信息,但作为本体,又有【天道庇护】的天赋,还是能够感知到分身的状態。 剖析出一二聊斋世界运行的规律。 听曹杰说完,“智多星”吴用捏了捏山羊鬍子,手中鹅毛扇一摇,拜道: “哥哥,我等都是妖魔鬼怪投胎转世,命魂一个比一个凶煞,岂惧怕那区区阴阳不分的世界。我吴用这天狗命魂,本以为天下太平,便再无所用,如今哥哥发现这混乱世界,正合我这天狗去开拓。” 刘唐拍著胸脯道:“军师哥哥先不必冒险,我赤发鬼可先去探探路。我不信,我这命魂在那阴间,还做不了个鬼王。” “小七生死不知,我阮小二这个做大哥的,岂能置身事外……” “我晁盖……” “时迁……欧鹏……邓飞……马麟……” “愿为哥哥开疆拓土!打下那阴间!” 望著跪了满地的兄弟,曹杰起身扶起吴用,说道:“兄弟们且先起身,我知兄弟们的手段,自不惧那阴间世界的土著妖魔。可哥哥我现在实力不足,只能打开小小一个隧道,容命魂通过,这肉身穿越却是无能为力啊!” 刘唐朝著眾兄弟一抱拳:“兄弟们,哥哥既然如此说来,那我刘唐便当仁不让了。” “刘唐兄弟,我已经分出一缕神魂,在那世界夺舍了一副肉身。並无大危险,等我送截江鬼先去,你再动身也不迟。” 曹杰麾下五鬼,曹正、刘唐那是真兄弟,鲍旭、杜兴是手下,只一个“截江鬼”张旺,那是俘虏出身,凑数用的。 他不打头阵,还能是谁。 张旺苦著脸,他一个小嘍囉,在梁山没实力也没人脉,只能被曹杰控制住命魂,往那万筒般的通道中遁去。 曹杰感知了一下,朝著刘唐一頷首。 便见一丈高的赤发鬼傲然立於聚义厅中,赤红色的头髮无视重力往天空飘荡,如烈焰般燃烧。 那张一半是魔、一半是佛的脸露出慈悲的狞笑,抱拳瓮声道:“兄弟们,这次我赤发鬼先上阵,在那阴间先配合哥哥建立一片基业,静候兄弟们前来!” “刘唐兄弟,此去一切顺利!” 赤发鬼的命魂虽有一丈高,可也还是没有实体的,挤一挤,便没入通道之中,眨眼间消失不见。 话说截江鬼、赤发鬼穿过了位面通道,抵达聊斋世界。 他们可没有天道庇护,这命魂自然只能游荡在阳间,成为孤魂野鬼之流。 可聊斋世界阴阳交界,阳世与阴间交融,却正是厉鬼逍遥的所在。 赤发鬼一入此界,便如鱼得水。 那桎梏在肉体中的能力,在至阴之气的激发下,汹涌澎湃,浩瀚不绝。 一代鬼王,横空出世! ………… “小旗”曹杰尾隨著那娶妻的小鬼来到京都城外的公主坟,入夜后的此地被阴气环绕,就像一个灰雾世界。 一切都静謐得可怕,宛如独自走在寂静岭中的那种死寂阴森之中,让人有种心头堵著块大石般的压抑感。 曹杰狗狗祟祟,体会了一下周围的阴气强度,感觉並不比那詔狱患鬼强。 他如今的实力,还没有一个明確的对比,一时间难以有个清晰的认知。 况且,自梁山泊以白水郎的身份发家以来,他並未真的独自闯荡过江湖,自然小心谨慎了些。 就在他再度靠近了一些,便从能见度並不太远的灰雾中,隱隱约约听到一些奇怪异响,好像是许多人的鬼哭狼嚎声。 还有“噼里啪啦”的古怪爆响。 这些异响倒也罢了,那公主坟里,好像飘出一大团浓浓的女人乌髮,飘飞的髮丝无处不在。 那是纯正的阴气,从阴间爆发出来,笼罩在这个阴阳不分的世界之中。 看似噁心危险,其实也是十分危险,会慢慢地侵蚀活物,让灵魂彻底墮入幽冥,不能再返回阳世。 所以,活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不能耽搁太长的时间,便是修行者也是一样。 除非实力达到曹杰这样的纯阳之体,才无惧阴气的腐蚀。 可就在曹杰准备踏入那公主坟之际,一股熟悉的气息从坟中透出。 分身曹杰微一惊讶,然后大步闯了进去。 一眼便看到好大一尊赤发鬼大咧咧高坐在那宝座之上,膝下跪著一个娇柔的女鬼,满脸諂媚。 大殿之中,截江鬼耀武扬威呵斥著那些倖存下来的鬼怪。 赤发鬼用粗壮的大手撕扯著鬼物的残躯,大口撕扯吞咽,一股股黑气从他嘴里溢出,又被那半张魔脸吸收了回去。 而那跪著的女鬼头戴凤冠,显然便是公主了。 可这位公主,此刻却以娇躯尽全力服侍著这位恐怖的鬼王。 “咦!” 赤发鬼扭头望向曹杰出现的方向,那双一半慈悲一半凶戾的眸子眯了起来。 突然,他猛地站了起来,从王座上一跃而下,须臾间遁到曹杰面前,四臂一抱,瓮声道:“赤发鬼见过哥哥!” “你什么时候到的?” “今夜刚到,落在了这里,正好打下来作为根据地。这次是我和截江鬼来的,哥哥在梁山会陆续派遣兄弟前来。” “好啊!” 曹杰这具分身,自然不清楚主体的谋划,一听便安心了下来。 没兄弟在身边,我小心谨慎、唯唯诺诺。 若是兄弟们一起入侵聊斋世界,这还怕个卵子。 干翻普渡慈航、干翻黑山老妖,我曹杰要主宰这阴阳两界! (本章完) 第309章 定个小目標,干翻国师 第309章 定个小目標,干翻国师 赤发鬼王对个活人如此恭敬,著实让那女鬼公主意外。 那可是鬼王啊! 轻轻鬆鬆便镇压了自己,两百年修为被他用一只手击败了。 这是何等战力。 可更加意外的是,那活人竟然突然下了杀手。 曹杰自有谋划。 不管这世间如何污烂,人比鬼还可怕,但人鬼殊途,这是阳世运行的根基。 別管阴阳如何交融,人和鬼依旧是在不同的世道。 人属阳,鬼属阴,就像正负两极一样互相排斥,所以不能组合在一起,即使组合在一起了,最终还是惨澹的结局。 赤发鬼在水滸世界,转世成人,自然是同类。 可到了这聊斋世界,那就是鬼王。 曹杰锦衣卫小旗官,岂能和鬼类勾勾搭搭。 这一战不可避免。 便是那国师普渡慈航,也只装作佛门高僧,来图谋大明神朝的国运,丝毫不敢显露妖身。 曹杰要谋国、谋天下、谋一界,现在自不能有污点。 况且,曹杰在明,赤发鬼在暗,相互打配合,最是相得益彰。 所以,在简单的交流之后,曹杰腰间的绣春刀轰然出鞘。 一切只能以一个“快”字来形容,发生在肉眼难辨清楚的高速下,闪电般的刀气长虹划过数丈的虚空。 赤发鬼深吸一口气,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周遭所有的阴气,都似被哥哥这惊天动地的一刀斩个一丝不剩,充斥著远比阴间还要恐怖的死亡和肃杀的骇人味儿。 纯阳之炁配合上左千户的刀意,足可斩妖除魔、弒神杀鬼。 “好刀法!” 赤发鬼四条粗壮的胳膊挡在面前,重重迭迭的阴气构成盾形,勉强挡住了这一刀。 然后,他不退反进,口吐滚滚毒烟,四只手上各凝聚出兵刃,碾压向曹杰。 面对赤发鬼的攻势,曹杰手里的绣春刀连环斩出,刀刃上有炽白色的光焰腾腾燃烧,如神曦之芒,带著至阳,纯阳气息。 这正是克制一切鬼魅邪祟的纯阳真炁。 轰! 一人一鬼硬碰硬地正面硬撼一记,纯阳与至阴对撞。 这是毫无保留的正面碰撞,公主坟里激盪起恐怖的能量余波,如炸雷巨响。 就见炽白色的光焰如摧枯拉朽般撕裂开赤发鬼的至阴之气,澎湃汹涌如江河决堤一样,漫天燃烧向周围的鬼怪。 那被截江鬼控制的鬼怪,都跪在大厅里,在这纯阳之炁的侵蚀下,他们突然都消失了。 纯阳之炁焚尽了空气中的阴邪。 便是截江鬼,也恐惧地大叫起来,身体竟然像是高温下的蜡像,有种要融化了的感觉。 “赤发鬼,你要造反吗?” “啊!”截江鬼连连后遁,直撤出了公主坟,身体融化的状態这才在阴气的补充下,稳定了下来。 只是,他现在看上去依旧极为悽惨。 因为是水鬼的缘故,在纯阳之炁的侵蚀下,就如同水被高温烧开,发出“咕嚕嚕”的声响。 “赤发鬼造反了吗?主人怎么突然下杀手?”截江鬼嘴里嘀咕著。 他真身尚在梁山,也不想一辈子做个水鬼,自不敢反抗。 曹杰调教得很成功,他是不敢反抗的。 公主坟中,曹杰的纯阳真炁將那些鬼怪烧成了灰烬,只有个公主因为有两百年的修为,这才勉强抵挡。 噗! 一声水火交融的声响迴荡开来。 “鬼王大人,为什么?”那公主低头望著胸前,犹自不敢相信的样子。 在与赤发鬼斗法的关键时刻,曹杰的刀突然插入女鬼的胸膛,带著滚烫、炽热的气息,至刚至阳的纯阳真炁喷涌入她那苦修两百年的鬼躯內。 在纯阳的腐蚀之下,鬼躯消融,大滩大滩的乌黑恶臭似黑血的黑色液体,顺著胸膛处的伤口流淌而出。 纯阳真炁进入体內,显然对於两百年修为的女鬼而言,並不好受。 此时的她,没有任何能力来抵抗,任由曹杰的力量在她体內蹂躪、施暴,而那股滚烫,炽热的气息,则在她体內横衝直撞。 “嘿嘿!” 赤发鬼嗤笑一声:“你知道得太多了。” “我也可以谈,我也可以臣服!別……杀我……” 这几秒钟的时间里,女鬼的身体已经维持不住,气息渐渐转弱。此情此景,就好像人被邪风入体,命悬一线。对於鬼物而言的邪风,就是纯阳能量。 “你不配!” 曹杰抽回了绣春刀,將女鬼打成了灰烬。 伱一不叫小倩,二不叫小唯,三不叫婴寧,和秋容、连城、连城、阿宝都不搭边。 也配成为我的心腹?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曹杰自不会给自己留下麻烦。 “兄弟,你先离开,记住了,国师普渡慈航乃是千年大妖。我们的第一个目標,就是取代他,执掌朝堂。只是他修为极高,现在不要与他为敌。我先掌握了锦衣卫,暗中发育成功,再谋不迟。” 赤发鬼頷首道:“哥哥一人在这妖鬼横行的京都,我怕……” “怕什么?这不过是一具分身,折损了又如何?” “那我先在周围找一座山头,哥哥若是有难,一定要来寻我。小弟拼了命,也要护住哥哥的这具分身。” “兄弟你的任务大著呢!小七现在不知所踪,要辛苦你去寻了……你现在是鬼,若是能入地府,一定要小心一个叫做黑山老妖的……” “我都记住了。” 等赤发鬼和截江鬼离开,曹杰又在公主坟里寻找了一番,自有些金银器物,以及累累白骨。 当黎明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上的时候,这漫长而阴邪的一夜终於过来了。 清晨。 曹杰从坟墓中钻出来,天边已经是多了一抹灿烂的朝霞,將天空点缀得分外的绚丽。 鸟儿已经是开始在树上啾啾地叫著,树上的新芽缀著露水,显得格外的清新透明,生机勃勃。 这是一个乾净而美丽的世界。 丝毫看不出,那夜晚时候的诡异与恐怖。 回了一趟北镇抚司,將昨晚发生的事上报了个七八成,一眾锦衣卫在千户的率领下,抵达公主坟。 虽然是太宗时候的公主,但一朝天子一朝臣,这里闹出了鬼事,那是一定要探明的。 这一探,果然不得了,里面有上百具的尸骨,新旧横跨百多年光阴。 一时间,震动朝野。 曹杰自也因此升了官,穿上了银白色飞鱼服,旁人唤作“左百户”! (本章完) 第310章 选取功法,阿难破戒刀 第310章 选取功法,阿难破戒刀 锦衣卫作为大明神朝的特务机构,直接向皇帝负责。 岂能没有功法传承。 百户,正六品的官员,京畿县令也才正七品而已。 况且,锦衣卫在外出生入死,没有战力如何能行。若是战力低了,那不成了妖鬼口中的血食。 曹杰这次跃两级升为百户,自是能够入藏经楼,选取皇家珍藏功法来修行。 这具肉身所修炼的乃是纯粹的武道,孕养血气之法,刀法也只是普通的“五虎断门刀”。 这门刀法,敏捷精灵、刚劲有力、勇猛矫健,已经被他练得出神入化,短时间里难有进步。 皇宫就像是一头濒死的巨兽趴伏在苍茫大地上。 王朝末年,到处都透著一股暮气。 曹杰去的乃是皇宫一角的皇史宬。 皇史宬乃是皇家特意建立用来存放各种皇家秘档,以及皇室搜刮的各种传世书卷的所在,可以说能够存放在其中的都非是凡品。 锦衣卫的功法传承,本还有皇家高手来指点的,可如今皇权旁落,哪还有多少属於皇家的高手。 便是皇史宬里的精妙绝学,也多遗失。 所以,曹杰入皇史宬,也就是选择一门功法借阅带走自行修炼。 皇史宬里虽然有些陈旧,连空气中都有腐朽的气息,但给人的感觉依旧有一种浩瀚之感。 砖石结构的藏经楼內,入目自然是一卷卷的经书,捲轴的、线装的、皮革的……浩如烟海。 曹杰对那些经书不感兴趣,便往武学石库中走去。 首选的,自然是养炁的功法,最好是纯阳属性。 “纯阳无极功?” 走马观看完,曹杰便將这门至刚至阳的纯阳內功心法放了回去。 按照这门功法所描述,越是守阳之体,自身阳气越纯粹,越能发挥出巨大杀伤威力,能够斩妖除魔。 这倒也符合曹杰对功法的要求。 可他最后还是发现这门功法的不对劲。 简单来说,这就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另外翻版,“欲练此功,必先守阳”。 守阳,就是固精守阳!壮阳不泄! 也就是俗称的保持童子身! 身为一个掛逼,为了提升修为去当和尚? 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还不如我的双修天赋有用。』 曹杰翻阅了十数本养炁秘籍,最终都丟在了一边。眼见时间不多了,他只能往刀法秘籍上去寻。 连续看了十来本,都是看不上眼的,眼见夕阳渐落,曹杰不免有了焦急。 “咦!” “阿难破戒刀!” “第一式断清净……” 將“断清净”这一式变化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琢磨。 曹杰隱约看到一个满脸苦色的僧人,他步伐沉重,背部微弯,仿佛被重重锁链束缚,可他身边只有安寧祥和的清净。 刀光一闪,种种变化歷歷在目,贪嗔痴、爱憎恨、求不得等尽数幻化降临,把那清净之地化为十丈红尘。 咔嚓,无形锁链断裂,重重阻碍破损,无边苦海涌来,整个人沉沉浮浮,经歷著煎熬,承受著煅烧,但有苦亦有喜,一颗心重新变得活泼灵动,知天伦之乐,晓恩爱之欢,得朋友之义,逐声名之悦,虽苦难不减,然难以自拔。 『佛门的刀!』 曹杰紧握著这本秘籍,他决定了,就是这门刀法了。 对於佛门的功法,曹杰还是有些造诣的。那宝月光王佛的月华之力,可不是白修炼的。 从皇史宬回来,曹杰便在北镇抚司闭了关,一心领悟阿难破戒刀的刀意。 磨刀不误砍妖杀鬼工。 不过短短七天的光景,曹杰睁开眼,眺望窗外,夜色中流露著寧静和安详。 猛然间,他身体里血气沸腾,心臟如同擂鼓,血脉如同大江大河奔流。 半步金丹!纯阳血炁! 然后,一股无形的刀意斩將出去,劈开夜色。 这一刀之下,一切枷锁都断裂,一切都在纯阳血炁之中消弭,空空荡荡。 就在曹杰爆发实力之后的短短时间里,北镇抚司震动了,锦衣卫的高手具都震惊地推开了窗户,然后一闪身便跃上了屋脊,夜风扑面,尚且凛冽,卷的衣袍猎猎作响。 “那是……好重的阳刚血气……” 京都大雄宝殿,一名灰衣老僧,低头垂眉,儼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他抬眼朝著北镇抚司的方向看去,眼睛微眯,似乎在那白与黑之间看到了红光火焰,就好像是失火了一般。 “究竟是什么人,血气居然修炼到了这样的地步!” “可真是大好血食呢!” “阿弥陀佛!出家人当受八戒!罪过罪过!” 京都之地,那许许多多的妖魔鬼怪,同样举目看著北镇抚司上隱隱约约的红光火焰,知道那並不是真正的红光,而是强大的血魄阳刚纯阳之炁。 那种血气阳刚到了铺天盖地的程度,灼灼犹如烘炉。 对阴物而言,此炁虽然危险,但也不失为一种至宝。 如唐僧肉一般! “武者之精气,如烽火狼烟,凝聚升腾九天之上,这是武圣气象,万邪不侵,百鬼不敢靠近。好啊!我大明又要多出一名武圣了!” 狼粪燃烧的烽烟,笔直一条,可以直衝苍穹,就算怎么样的大风都吹不散,所以点燃“狼烟”来做军事报信的烽火。 而人的精气若是爆发,形成如狼烟烽火一般,连接天地,有见识的人就知道这乃是圣者气象,是武道中的圣者。 能把自身血气修炼到这样的程度,天下之间少之又少。 “左百户又突破了,他吃了什么天材地宝?” “得了,这才升百户几天时间,要不了多久,又要升官了。” “千户可不是那么好升的,总要熬一熬资歷吧!指不定就死在了哪只妖魔手里呢!实力越强,也越危险啊!” 哗啦啦! 在曹杰的感知之中,身体里血液流动声好似河流之声,潺潺不息,心臟犹如两军对垒,擂鼓声不绝。 呼! 吸! 隨著曹杰的呼吸声,空气如潮水一般一收一进。 最后,竟然“昂”的一声,一道龙吟之声从一呼一吸之间摩擦出现。 阿难破戒刀的断清净,断的不只是刀下的敌人,更是断了自身的枷锁,在武道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本章完) 第311章 赤发鬼:哥哥,我当城隍了 第311章 赤发鬼:哥哥,我当城隍了 升正五品的千户,这可不容易。 百户,乃至副千户,都没有定员。 这千户,朝廷可是有名额限制的。一个萝卜一个坑,曹杰要上去,自然要有人下来。 所以,实力大增的曹杰,很快便被上面尸位素餐之辈所针对了。 哪里出现了妖魔,便调他去查。 美其名曰是歷练,其实就是往死里坑。 死了又如何? 大明神朝人才济济,死了那就不是天才,那就不能承担起社稷之重,一了百了。 曹杰新获得的肉身和“阿难破戒刀法”,正是需要大量实战来磨合,自然来者不拒。 101看书 读好书选 101 看书网,????????????.??????超讚 全手打无错站 大不了,再分出一份神魂来聊斋世界。 分身可以放心大胆地干! 这日,曹杰被上级调往通州,那里正闹妖精。 天地苍茫,在沙尘暴的笼罩下更是灰濛濛一片。 通州城中,城隍庙。 此庙建筑得富丽堂皇,高大庄严,处处都是雕樑画栋,庙堂中架立著一尊巨大的香炉,炉內香火繚绕,很是旺盛。 不同於乡下的那些简陋的土地庙,城隍庙的香火一年到头都是极其旺盛的,从没有熄灭过的时候。不说节日,就是平时,城隍庙里都是人群熙攘,川流不息。 香火,纸钱,红烛,不要钱地烧著,拜供神台上的那尊城隍神像。 这尊城隍庙神,高达六尺,头戴乌纱官帽,身穿飞蟒朱红官袍,脚踏粉底靴,神情肃穆,被雕刻得活灵活现,简直就要活过来一样。 城隍神像两边,各是一尊小神像。 庙门口处,两边铭刻著对联,曰:善恶有报时候到;是非莫应论晚早。横幅:我处无私。 大风扬尘,天地昏暗,又非初一、十五,並无人来祭拜。庙祝神婆也都將屋子紧闭,虽然那沙尘依旧不放过任何一处缝隙往里面灌。 城隍庙內人影全无,一片沉寂。 曹杰一到通州,便赶往城隍庙。 前些日子,赤发鬼传来消息,说他已经在通州站稳了脚跟,盘踞在了城隍庙中。 曹杰一进城隍庙区域,他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火味,这味道纯粹无比,没有夹带著一点纸灰气。 如此浓重的香火,也的確是只有正儿八经的神明才能拥有的。 迎著这股香火味,曹杰一路走来,不一会儿便看见了城隍庙的大殿之前,一个身穿朱红官服的赤发鬼垂手而立。 “哥哥!” 赤发鬼抱拳施礼,只是那身官服显然不合体,让他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你……” 曹杰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当上了城隍?” 赤发鬼“哈哈”一笑:“我抢来的,原本那城隍也就是个不中用的小鬼,占据此地,收集香火。我看他不惯,就剥下了这身官服,让他去做那夜游神,我来当这城隍。” 所谓“香火”,便是一种无形的念力——香火念力。 念,就是信念信仰的意思。 百姓们拜神,虔诚恭敬,无二心,许以愿望,就会產生一种念力,被称为“香火念力”。掛香火之名,但不是说烧得真正的香火越多,念力就越强大,而是要拜神的人信念纯洁乾净,才能產生出来。 俗话说“佛爭一炷香”,爭的就是信徒的意思。 这念力,对赤发鬼这样鬼物的重要性和意义,不言而喻。 曹杰对这香火成神道也不太熟悉,笑问道:“当上了鬼神,感觉如何?” 赤发鬼挠了挠脑袋上的官帽:“別说,还真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境界虽然没多少增长,但却领悟了一些术法神通,端的妙用无穷。” 曹杰哑然道:“这抢来的城隍,也算真城隍?” “哥哥!” 赤发鬼咧嘴一笑:“哥哥夺了赵宋的江山,难道就不是天子了?这抢来的城隍,自然也是城隍,如假包换,通州城隍赤发鬼刘唐。” “……” 你他娘说得真有道理! 曹杰认真感知著赤发鬼,心中一凛,他这城隍身体凝实,宛如活人一般,没有丝毫一点虚无縹緲的感觉。 如果不是那容貌不类人,他还真的以为是一位官员站在这里。 不过城隍到底还是和活人有区別的,那庙里的光线照耀过来落到身上却是看不见人影。 可见他並不是真正的实体! “哥哥来寻我,可是有事吩咐?” 曹杰頷首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上面人看我不爽,打发我来解决通州闹妖精的事。” “那虎妖啊!” 赤发鬼道:“最近有不少信徒来拜我,祈求虎妖离开。既然哥哥得了这任务,我来助哥哥解决了这虎妖。” 曹杰拍了拍腰间的绣春刀:“我最近练成了一门犀利的刀法,正缺妖孽来试刀,兄弟伱为我压阵便是。” 赤发鬼眸光一凝:“哥哥身上確实有种无比锐利之气,寻常鬼物都不敢接近。也就我现在做了官,有香火护体。” 当晚,城隍赤发鬼开路,一伙夜游神扛轿,抬著曹杰往通州大山里遁去。 茫茫群山之中终於露出了一条被荒草掩盖的山路。 山路崎嶇,不见人踪,小路上全是湿滑的树叶,看不见野兽,只有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梢之间跳跃。 纵目远望,不见人烟,却是已经出了人类活动的痕跡。 但在很久以前,这里肯定是有人居住的。 比如那座坐落在半山腰上的破庙,就是最好的证明。 破庙不大,也就两间房子,一前一后。 轿子来到庙门前,曹杰走了下来。 只见附近枯草足足都有半尺高,庙宇的大门倒是没有彻底腐朽,但是却只剩余下来了一半,剩余的一半不知道去了哪里。 借著星光,可以看清楚里面的神像,可以说雕塑得十分粗糙,而且十分狰狞,青面獠牙,右手还握了一颗血淋淋的心,这样的形象本来是有些残酷血腥的,却是因为塑工的关係,显得有些滑稽。 走进去看了看,除了供桌上破碎的香炉以外,祭台却是已经倾倒了大半,露出了里面混杂著穀草的难看土砖,还有一股又腥又霉的味道直钻鼻孔。 这尊神,自然是辨认不出来歷的。 可能是个山神。 赤发鬼钻进去一探,遁出来摇头道:“断了香火,里面的神已经逃了。不过,却抓了个小妖……” (本章完) 第312章 命魂厨神:发现高端食材 第312章 命魂厨神:发现高端食材 赤发鬼粗暴地將一只小妖扔在了曹杰面前。 这只小妖,看模样是只狐妖,长著一副少女的身体,只是化形得並不完全。 小巧的立起来的狐耳、毛茸茸因为紧张而翘起来的兽尾,这两样东西出现在一个青春靚丽的少女身上,对曹杰这个老色批而言,著实有些诱惑。 前世,他爱极了p站上的甜心狐狸。 如今,可算是见到真正的甜心狐妖了。 “大王,饶命啊!” 那娇滴滴的声音,那柔柔弱弱的神態,真是挠人心。 曹杰似是回忆了一番,露出了追忆的表情,隨之又摇了摇头,略有些惋惜道: “一股子骚臭味道,我比较喜欢单纯可爱的白狐,有体香的那种。抱在怀里,手托著小翘臀,肉嘟嘟、毛茸茸的,手感肯定很好……你,吃人了吧!” “大王……奴奴不吃人……奴奴吃素的……” 狐妖多有魅惑之力,曹杰立刻便感到一股阴邪的力量侵入进大脑,左右他的五感。 在视觉之中,狐女变得越发动人起来,单薄的白衣和乌黑的长髮铺散在婀娜有致的身躯上,扭动著、摇摆著,朦朧的月光照落,让她看上去无比的柔美典雅。 让人看上一眼之后,就会不忍心再挪开眼睛。 她是那样的娇弱无依,连声音都柔和得仿佛能融进人的心里。 心正的人看了恨不得將她纳入怀中好好保护疼爱一辈子,心不正的人则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份欲望都在嘶號怒吼,要在她身上去纵横驰骋。 “你这小妖,竟想蛊惑我家哥哥,那后院狐洞里有上百具尸骨呢!”赤发鬼冷笑一声。 曹杰伸手捏住少女精致的下巴,嘴角微微一扬。 咔! 白如玉石的颈脖应声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哗啦,她的脑袋隨著曹杰的暴力而被整个拔起,鲜血喷溅满地。 拿在手里的脑袋迅速化作原形,下半身也开始转变。 好大一只黄毛骚狐狸! 曹杰这一出手,打杀的可不只是她的肉身,更是连她的神魂也都在纯阳之炁中消融,死得不能再死。 顺手打杀一只吃人的小妖,再简单不过。 就在曹杰准备离开时,突然“咦”的一声,蹲在了那狐妖的尸首前。 之前在京都,遇到的都是鬼物,这狐妖可以说是在聊斋世界第一只死在曹杰手里的妖怪。 他掏出绣春刀在尸体上一阵鼓捣,来了个开膛破肚,隨之刀尖麻利地一剜,挑出一物。 “这东西?” “百户大人,这是狐妖凝聚的妖丹,看模样,至少有一甲子朝上的修为。食之,可增长血气,强化肉身。” 前城隍,现在的夜游神恭恭敬敬解释起来。 这颗妖丹看起来是个小球,大概只有小手指头大小,顏色呈现出淡黄色,捏一捏感觉有些黏滑。 这东西曹杰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还在下蛋的母鸡被宰杀以后,肚子里面取出来的还正在成形的小鸡蛋。 但是,命魂之相【厨师】的【美食猎人】天赋,却是带来不一样的直觉。 这妖丹,大补! 只需要简单烹飪,不管是煎炒、还是清蒸,都能保存其精华。 曹杰给自己进行了一番心理建设,毕竟那狐妖有了人形,况且还是吃人的。 隨之,他手掌因为纯阳真炁而释放出惊人的高温,对那颗小小的妖丹进行加热。 很快,发出油脂被加热的“刺啦”声,一滴滴金黄色的油脂涌出来,在月光下如同宝石一般。 一股股诱人的香气自曹杰手里透出来,便是赤发鬼也咽了一口口水: “哥哥,这一看就是好东西啊!远强於宝鱼、宝兽。” “你说,若是这妖兽能够豢养,该多好。可惜,宝鱼、宝兽都难成功。这妖怪,一甲子的修行,也才修炼成这一颗妖丹……” 曹杰微微一嘆,然后將香甜的妖丹送进了嘴里。 肉质香嫩滑润,入口即化,一股热流顺著喉咙落入胃部,然后聚集在了丹田之中。 闭目沉吟了一番,曹杰砸吧砸吧嘴,果然不愧是妖丹,肉身血炁直接增强了不少。 若是能將这个世界的妖怪屠尽,那…… 这时,夜游神张旺匆匆赶回,拜道:“主上,倀鬼出现了!” 倀鬼!属於鬼类的一种! 虎妖是最为歹毒的一种妖物,不但吃人,更是奴役亡魂。死於虎妖之口的冤魂难以踏入轮迴,便会沦为没有灵智的倀鬼,为虎妖卖命。 有个成语叫做“为虎作倀”。 倀鬼不但会为杀害他们的虎妖卖命,还会千方百计地引诱家人到虎妖的巢穴,供其吞吃。 所以,古人称呼成了气候的猛虎,为山君。 “嗷呜……” 黑夜之中一声狼啸传来,然后一阵阵狼啸声此起彼伏。 可那只是纯粹的野兽。 就在这片大山深处的一处谷地,浓郁的血腥气瀰漫,地上多是断肢残骸。 这都是倀鬼蛊惑来的百姓。 因为在很短时间里死了太多人,一个村庄的人都死绝了,导致通州人心惶惶,所以朝廷不得不遣锦衣卫前来调查。 於是,这才有了曹杰和赤发鬼一行到此。 “狗贼,跟张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等老子养好了伤,迟早吃了伱。”一只斑斕猛虎啃著血食,嘴里不断谩骂。 似是得到了大量血食进补,他身体一晃,化成人形。 这魁梧大汉顶著一东北虎的脑袋,在妖力迸发间,身体暴涨到足足两丈高,全身满是金渐层毛髮,手臂粗壮得堪比腰身。 同时,这巨灵神般的身体周围异象陡生,黑风呼啸。 那环状的虎眸往夜色里一望,隨之缩成针尖状。 又一声嘶吼,虎妖一迈步。 轰! 空气被撕裂! 它的身影快得仿佛一块陨石撕裂长空。 云从龙,风从虎! 虎妖一个前冲,黑风相隨,一迈步便是躥出数十丈,往夜色中逃窜,似乎身后有恐怖的东西在追。 “哥哥,那虎妖来了。” 赤发鬼大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曹杰盯著那雄壮的妖身,命魂之相【厨神】再度发挥出了作用,好个高端食材啊! 这虎妖至少是十个狐妖的能量。 宰了它,今晚吃虎肉!虎鞭泡酒! (本章完) 第313章 虬髯判官燕赤霞 第313章 虬髯判官燕赤霞 虎妖捲起妖风迎面奔袭而来,那碾压一切的气势,端的凶猛。 並且,隨著它而来的,还有许许多多的倀鬼。 虽然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鬼,但那许多倀鬼聚集在一起,也是乌压压一片,让气温都冷彻了数分。 蚁多咬死象,这些倀鬼聚集在一起,不能小覷。 寻常血炁武者,分分钟便能被吸乾阳气。 曹杰目光幽深,伸手拦住赤发鬼,低沉著嗓子道:“此妖先交给我来应付,兄弟你给我压阵。” “哥哥,此妖凶悍……” “不碍事!我比他更凶!” 欲修武道,怎能心生惧意。 曹杰大步踏出,右手按在绣春刀的刀柄上,迎著虎妖奔去。 同时凝聚气血,像是一条条蟒龙一样在身上虬结的青黑色肌肉,猛然再次胀大,隱隱地仿佛可以看到鲜血的色泽不断流转。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骨骼炸响声中,曹杰的肉身再次暴涨,滚滚血气好似颶风一样在身体周围鼓盪。 那刚猛之势,丝毫不逊虎妖。 “嘶!” “哥哥夺舍的这个肉身,竟有如此实力。武二郎,也莫过如此了吧!” 隨著接近虎妖,突然,一道刀光毫无徵兆地从曹杰手中亮起。 直到此时,那浓烈的杀意才骤然爆发了出来,让虎妖感受到,充塞满他的感知。 一剎那,“断清净”带来的贪婪、恐惧、愤怒、憎恨,种种情绪填满了虎妖的內心。 让它在这一刀下,失去先机。 刀光森严。 在虎妖身上一斩而过。 “啊!” 那虎妖发出了一声惨叫,在刀势加身的那一刻,终於反应了过来,右臂往胸口一挡,好大一条胳膊,当空飞起。 血洒夜空。 曹杰握著刀与虎妖交错而过,按照刀法,这一记“断清净”之后,接著一招“落红尘”就能收割人头。 可曹杰还未领悟这一招,至於那五虎断门刀,杀伤力不足。须臾之间,就错失了良机。 虎妖睚眥欲裂,正要以命搏命,一伙阴神却汹涌而至。 赤发鬼刘唐,做了曹杰数年的亲兵头领,岂能真的让他犯险。 这一刀落下时,他已经出手了。 赤发鬼一显露真身,那也是高达丈余,头戴乌纱帽,穿著飞蟒朱红官袍,气象雄阔。 而他並未率先动用武力,那粗壮的大手中提著一盏灯,这灯很是有些奇特,灯火只有豆子大小,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照明作用。 身体往虎妖面前一定,赤发鬼面目一拧,凶神恶煞大叫道:“呔!你这妖物在我通州为祸,还不领死!” 话音未落,无数道幻化出的铁链朝著虎妖束缚而至。 同时,他手中那盏灯高举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对著那豆大的一点灯火,吹了出去。 骤然之间,那盏灯大放光明。 曹杰扭头一看,就感觉到那膨胀的灯火里面,居然带著极其暴烈的味道,就像是大片的汽油一下子被点燃似的,铺天盖地的猛烈朝著虎妖覆盖。 『这便是阴司法器的威力?』 赤发鬼有什么能耐,曹杰一清二楚,这盏灯,这术法神通,显然便是他夺取城隍所获得的。 “啊!” 虎妖在无形无质的火焰中再度惨叫了起来。 同时,那些夜游神也对四散奔逃的倀鬼动了手。 比如截江鬼,他本是水鬼,没多少能耐。 可如今他当上了夜游神,歪戴著一顶皂色的头巾,身上穿的是一件半旧不新的青绒对襟衣服,手里拿著一根上红下黑的水火棍。 水火棍往倀鬼身上一打,其上便有光芒一闪,直接將那些倀鬼打得魂飞魄散。 这正是阴司法器的强大之处,对鬼怪有特攻。 比如赤发鬼手里这盏灯,却是很有来歷,叫做业报灯。 业报,顾名思义,便是业力、报应! 城隍庙的作用可不只是维护阴阳之间的运转,凡人身死,在进入轮迴前要先在他这里审一遍,主管生人亡灵、赏善罚恶、生死祸福。 更是要维护阴间安稳,看到有阴魂作奸犯科,就要出手惩戒。 用这业报灯一照,便可以立即地激发敌人身上的业报,来造成巨大的伤害。 有一句话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但很多时候做下的恶业,是不会立即报应的,甚至会绵延拖延到下一世去,被这业报灯一照之后,就会激发人身上的恶业,就仿佛是將其身体內的定时炸弹引爆了一般。 虎妖不知犯下了多少杀孽,虽然不是鬼类,却连续被重创,神魂不稳,被这业报灯所照,自是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再无反抗的余地。 这时,一个身穿朝廷判官服,手持利剑的壮汉大步流星赶了过来,一见眼前的局面,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络腮鬍子不住地抖动。 “鬼神?” “不愧是京畿之地,城隍竟有如此道行!” “这虎妖可算是没得逃了!哇哈哈哈……” 虬髯大汉发出爽朗的大笑。 “便是阁下在追这只虎妖?” 曹杰好奇地打量这位传奇人物。 “你是?” 虬髯大汉的眼神落在曹杰手里的绣春刀上。 “北镇抚司百户,左杰!伱叫什么,竟然能追得这虎妖至此。” “小人燕赤霞!” “哦!原来是名震关东广西二十六省的辣手判官。” 要说燕赤霞的实力,其实还是拿得出手的。 武道上几乎是天下少有的高手。 从倩女幽魂的剧情里来看,都掌握有什么法宝呢? 轩辕神剑、驱魔钉以及那本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轩辕神剑,一剑刺在那树妖姥姥的身上,瞬间破防,树汁乱溅,虽然没达到斩杀效果,有些愧对轩辕二字。 但从曹杰现在接触到的妖魔鬼怪来看,那盘踞在兰若寺的树妖姥姥,实力绝对不弱,修为超千年。 至於驱魔钉,威力不如轩辕神剑。 而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则是一次性用品,每次使用都要撕上一页,那薄薄的一本书,也不知道能撑过几次斗法。 这个世界,有神通、有法宝,但並没有强到无法应对的程度,这是曹杰直观的判断。 只能说,聊斋是低级的仙道世界。 可再低级,也还是很有探索价值的。 不管是收集破败的香火成神道,回去后打造神朝;还是打怪取內丹,增进修为。 都值得往此世继续投资! (本章完) 第314章 梁山剧变,灵气復甦 第314章 梁山剧变,灵气復甦 燕赤霞豪爽、豪迈。 但曹杰可是从梁山一百多好汉中歷练出来的,拿捏个燕赤霞轻轻鬆鬆。 三言两语一蛊惑,便称兄道弟起来。 就在那破庙中,升起了一堆篝火,就著刚打的虎妖,曹杰准备露一手厨艺。 至於酒水,则由夜游神往城中去取,五鬼搬运术来往,耽搁不了多久时间。 男人在一起,喝酒、抽菸、洗脚,总要有一项才能玩到一起去。 燕赤霞盘膝坐在篝火前,打开隨身的酒葫芦抿了一丝没剩下几口的浊酒,没片刻,肉香飘了过来。 燕赤霞耸了耸鼻子,迟疑了一下,问道:“左百户,我听说妖怪的肉都有妖毒,不能多食。” 曹杰指了指被肢解的虎尸,以及那好大一张斑斕虎皮,笑道:“那上千斤的妖肉,我为什么只取了这几斤来烹飪?就是这些可以放心大胆地食用。能长筋骨,强壮体魄,对炼精养炁有极大的好处。便是普通人,也能吃上一点,不必担心中了妖毒。” “左百户竟有这等奇能?!”燕赤霞表情震惊。 要知道,他在关东不知宰了多少妖兽,除了妖丹取了向道士兑换资源,其他可都丟弃了,怪可惜的。 “你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很快,烤制的虎肉用芭蕉叶包裹著端了上来。 燕赤霞拿起一块肉,细细品味了一口,那双眼睛立刻泛起了精光:果真没毒。 曹杰伸手拍开两大坛酒,炽烈的酒气顿时与肉香交相辉映。 “老燕,干!” 灌了一口烈酒之后,二人便豪迈地抓起大块虎肉,大快朵颐。 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何其痛快。 “老燕,別光喝酒,这虎妖三百年的修为,妖丹我用武火猛炙,滋味最妙。你尝一口!” 燕赤霞浅尝了两片,便意犹未尽地擦拭了嘴角的油脂,说道:“左兄真是好手艺,燕某今夜算是一饱口福了。” “左某能斩杀了这只虎妖,也多亏燕兄你重创了他,否则岂能有此口福。” “今夜燕某得遇左兄,享受此等美味,实乃人生一大快事。左兄,山水有相逢,既然虎妖已除,燕某便不再耽搁,南下去了。” “这么急?” “已经逾期很久,不能再耽搁了。” 燕赤霞雷厉风行,仗剑消失在夜色之中。 隱隱约约,雄浑的歌声传来: “道可道非常道,天道地道、人道剑道、黑道白道黄道赤道左道右道……” “有道无道人人说道他非常道,呸呸呸呸呸!胡说八道!” 曹杰灭了虎妖之祸,在通州盘桓了几天,这才回北镇抚司。 ………… 水滸世界,自曹杰抵达梁山,便对位面通道进行了多方向、多角度的探索、研究。 外加武松平定淮西王庆,又一路南下,收服白莲教,逼迫“圣公”方腊臣服;鲁智深配合西军稳住了西夏前线;呼延灼威震山西河北…… 九州山河,原大宋的疆土,都已经稳定。 而宗泽对税法的改革,也开始进行了。 虽然得不到地主阶层的支持,但广大老百姓,才是【天子】的最大支持者。 【天子】的命魂之相,也顺利提升到了lv3。 在天赋的加持之下,这日,夜空之中突然“轰隆”一声巨响,紧接著,便是雷声滚滚。 夜空中电蛇乱舞,风云变幻,隱隱旋转不停,形成一个巨大的雷电漩涡。 就在眾人惊讶间,漫天飞舞的闪电,笼罩了半个梁山水泊。 天地之间一声闷响,眾人听到这声音,竟是一阵眩晕,守卫在湖泊岸边的许许多多兵卒更是缓缓软倒在地。 曹杰深吸一口气。 那时空通道,真的越来越大,越来越稳定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 乌云迅速凝聚,压在人心头上胆战心惊,雷声却开始稀疏了起来,云层下压,形成了一个恐怖的巨大漩涡。 “咔咔!” 那漩涡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碾碎,好似巨兽在咀嚼吞噬。 良久,恐怖的异象消散。 七彩的光自虚空之中透出,照落在梁山之上。 这神奇的一幕,简直就像有人开了天门,飞升上界。 曹杰以及许许多多的梁山好汉沐浴在那虹光之中,只觉一股沁人心脾的气息加身。 “这是灵气!” 公孙胜神色惊骇,然后转为狂喜:“陛下,梁山正向洞天福地转变,只要保持这种灵气浓度,要不了多久,普天之下的名山大川,就要以梁山为尊。” 那些高人为什么喜欢藏身在名山大川之中,就是因为洞天福地中灵气才能够满足修行的需求。 其他地方,红尘浊土,在孕神境高人眼中,不过是荒漠。 曹正在一边,拧著眉头道:“为何我感受到了一股极阴之炁,这股能量,对鬼类命魂有极强的提升。” “孤阴不长,独阳不生。阴阳本就相辅相成,只是这灵气中確实多含了些阴气……这不打紧,天地会自动平衡。” 公孙胜说完,只听曹杰感慨道:“时代变了啊!一个修仙盛世,即將到来。” 水滸世界真的变了。 简单来说,就是灵气復甦了。 这其实很好理解,两个世界的通道被彻底打穿,水往低处流,灵气自然也往水滸世界倾斜,世界等级相应地便要被拉升了起来。 这个灵气不足的世界,隨著时间的推移,必然达到与聊斋世界齐平的程度。 至於会不会拉低聊斋世界的等级,这个曹杰管不了。 修仙,资源为尊! 怎么积累资源,唯有掠夺。 別人修仙是掠夺敌人,乃至一个宗门的资源,曹杰修仙,掠夺一个世界的资源。 在源源不断的灵气浇灌下,梁山最先发生了变化。 在梁山上修行的一眾好汉且不说,那路边的野草,竟然都因为灵气的浇灌而发生了异变。 一株绿油油的野草上长出的果实太诱人了,果香扑鼻,远比平日所见到任何水果都要香浓。 而且果实带著晶莹的光泽,如同红玛瑙般,一看就非常可口。 这样的变化,处处皆是。 便是水泊中的宝鱼,都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 (本章完) 第315章 血肉彼岸花,罗汉金身 第315章 血肉彼岸,罗汉金身 梁山好汉,虽然在战力上比不了那修行上千年的老妖。 毕竟他们转世也才短短几十年光阴,纵然天赋异稟,也难修成正果,只在武道上略有成就。 但一百单八將的来歷,也就是命魂,大多数都极为不凡。 只要给他们一个契机,便能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比如赤发鬼刘唐,在水滸世界也就是遇到了曹杰,通过五鬼术修炼成命魂离体的神通,否则也就是个纯武道的战將。 可一入聊斋世界,就以鬼身夺取了城隍之位,无师自通了香火成神道。 那一身本事,足可自称鬼王。 再配合上相应的阴神法器,端得威风至极。 虽然依旧不是那普渡慈航的对手,但寻常五六百年的妖魔鬼怪,丝毫不放在眼里。 按照曹杰所掌握的信息来推断,赤发鬼当有八百年鬼神的修为。 现在灵气自虚空之中浇灌在梁山之上,受益最大的自然是曹杰麾下这群兄弟。 平定东南的武松、抵御西夏的鲁智深,山西河北的好汉,也都暂时回到了梁山,实在抽不开时间的,轮岗等第二批回山,爭取在这次大变革中占得先机。 时代大变、灵气復甦,那数十乾涸已久的上界命魂,就像久旱逢甘霖,饥渴地贪婪地吞噬著灵气。 梁山校场上。 砰砰砰砰! 连绵不绝的震盪之声,犹如惊雷炸开,拳爆之声滔滔不绝。 为首便是膀大腰圆的鲁智深,他浑身气血犹如熊熊火焰,照耀四方,大开大合的拳法,被他挥洒到了淋漓尽致。 每一拳,都蕴含著狂暴的力量。 不仅如此,校场上,那群妖魔般恐怖的大汉体內,似乎有飞龙咆哮、有猛虎嘶吼、有猿猴啼鸣。 “痛快,痛快啊!” “从未如此痛快过……” “一直战斗下去,都不会力竭!” “给我爆!” 轰! “金刚大士”鲁智深猛一跺脚。 虬结的青黑色肌肉剧烈膨胀,隱隱地仿佛可以看到鲜血的色泽不断流转。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骨骼炸响声中,滚滚血气好似颶风一样冲天而起。 砰砰! 他已然成了一个身高一丈,恐怖好似魔神一般的肌肉巨人。 真正的,手臂比之普通壮汉的腰还要粗。 一踏一拳,地动山摇。 同时,他那六品的孕神境修为也显露了出来,身体上就像燃烧起了熊熊烈焰。 但是,相比炼精、养炁、孕神三境上的提升,他的命魂才是真正的脱胎换骨。 原本只是一身的大好绣,从腰盘而起,中间赤红一团如火,向两旁蔓延出无数瓣,一直从背后拢到胸前,便是浓密的胸毛也掩盖不下,那瓣又从两条手臂,蔓延到手腕处。 可现在,这长在幽冥弱水旁的彼岸,已经从他皮肤上生长了出来。 那不是木质的朵、枝干,而是由血肉构成的诡异奇,火红的心,每个叶片上,都似乎有狰狞的利齿在咀嚼,正贪婪地吞噬著周围的灵气。 “嘶!” “鲁大师这是成妖……还是成妖了啊!” “青面兽”杨志和鲁智深共事已久,抬步上前查看,却被一条藤蔓攀上了手臂,细密的根须死死扎入血肉之中,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那胳膊上密密麻麻生长出了妖异的根芽。 杨志大惊失色,他的身体瞬间做出了反应,往后一退,暴力扯断了藤蔓,然后往手臂上一扯,连根拉下了好大一块血肉。 可那彼岸依旧在疯狂生长,直到吞食消化了青面兽的一块血肉,这才开落,凋零了下去。 “好强的寄生吞噬力量!”杨志头皮发麻,確定血肉里没有其他隱患,这才鬆了一口气。 这时,那大红彼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笼罩方圆十丈之地,张牙舞爪,疯狂扭曲,如此恐怖的一幕,旁人哪敢靠近。 生怕被那大红朵啃食一口,成为了养料。 这时,武二郎缓步走向半边身体化作彼岸的鲁智深,每靠近一步,他身上的肉便少上一分,直到被彼岸的藤蔓束缚,武松已然乾枯如柴,可那双眸子却越发锐利。 “武二郎,小心啊!” “嘶!这是罗汉金身……” 这枯瘦如柴的身体,强悍至极,肌肤上隱隱绽放著暗金色的光泽。那疯狂吞噬一切的彼岸,破不了这金身分毫。 只能用根茎触鬚將他密密麻麻缠绕。 “智深哥哥,还不醒来。” 黄钟大吕、醍醐灌顶。 伏虎罗汉的这声呵斥,顿时便让鲁智深那双泛红的双眸清明了起来,他苦笑一声,周围彼岸停止了异化,安静地停在虚空之中,绚烂至极。 “看来洒家的修行还不够啊!差点就被前世的意志所操控了,墮落成了妖。阿弥陀佛!” 那彼岸重新收入体內,再看鲁智深,已经恢復到了人形。 可那大绣时不时蠕动一下,却是让人生畏。 鲁智深挠了挠大光头,笑道:“你们別怕,洒家修行有佛门的怒目金刚法,已经镇压了心中的妖魂。杨志兄弟,你没事吧!” 杨志抬起手臂,哪还有什么伤口,笑道:“皮毛小伤,只是智深哥哥你这命魂,端得有些可怕啊!” “洒家本是那黄泉河畔的彼岸得道,自是对血肉活物贪婪。不过,数世苦修,非妖非魔,而成人也!只是心中还有一丝妖念,难以消磨尽。” 鲁智深双手合十,朝著赶来的曹杰一礼:“让哥哥担忧了!” 曹杰点头道:“兄弟中,伱和武二郎三境同修,这命魂获得的提升最大,必须小心才是。要想此世成佛,必须降服心猿啊!” “吃一堑长一智,这心猿,一日不能鬆懈!哥哥教训的是……” 曹杰抬头望向那两界通道。 这丝毫不弱於洞天福地的灵气自梁山而起,源源不断流向九州山河,浓郁的灵气鬱结在此,已经引得那些深藏在名山大川中的真人、老怪关注了。 不过,曹杰而今贵为天子,身具九州气运,加上也有些人脉,倒也不是太惧那些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 (本章完) 第316章 普渡慈航:我有一个小千世界 第316章 普渡慈航:我有一个小千世界 华夏人常讲气运,若把此两字分开,便是气数与命运。 气运神秘无比,如果一个人气运强盛的话,可以如张无忌跳崖有奇遇,诸如小说里的主人公,人在家中坐,宝物从天降。 若是如果一个人气运不足的话,可能喝水都塞牙。 曹杰有【豢龙氏】的【人人如龙】天赋,只要养出的龙越多,天下的龙越多,那么自己的气运便越盛。 如今在他手里,“混江龙”李俊、“浪里白条”张顺,命魂已经成功化成真龙,长出了龙爪。 其他人,张横、童威、童猛,以及收服的“巨蟒”命魂泼韩五,都在提升之中。 再加上有【天道庇护】,那些修为越高的老怪,越是不敢冒犯曹杰这个天子。 气运是能够影响对手运势的。 只有武道血气,炼精的武者,才不受气运影响。 捨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改朝换代时候,连皇帝都能被斩杀,岂怕天道反噬。 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武者求不得长生,自不惧生死。 曹杰和一群梁山好汉盘踞於此,还真不怕那些修成婴儿的老怪。 即便有那寿元將尽的老怪敢来冒犯,曹杰手底下的小弟也不是吃乾饭的。 鲁智深能请来当世活佛智真长老,公孙胜能回二仙山请罗真人,这两位乃当世佛道两门的翘楚,足以震慑世间修行者。 此时此刻,聊斋世界,两界通道的另一边。 那深山云雾之中,隱隱有钟声响起。 晨钟暮鼓,就是佛门寺庙之音。 下方山道上,无数百姓,闻声而动,都是朝著那钟声奔去,神色狂热而虔诚,仿佛是去朝圣。 “香火可真是鼎盛啊!” 分身左千户曹杰目光幽深地遥望著那掩映在云雾中的佛门丛林。 只见那山林之中,云雾繚绕,一条陡峭的阶梯,蜿蜒而上,成千上万的百姓,沿著山道,三步一跪,十步一拜,朝著山顶而去。 山顶上,则是一座恢宏雄伟的寺院。 殿前石刻之上,烙印著“普度慈航”四个鎏金大字。 法幡飞扬,檀香繚绕。 大雄宝殿之內,数十名妙龄女子身穿法衣,立於两旁,挥洒佛门金钱,显得十分气派。 殿堂中央,一名老僧,白面无须,盘膝坐在那里。 周身金光闪闪,宛若佛光。 犹如一位佛门高僧大德。 分身曹杰看了许久,整座庙宇上空,不见一丝妖气,只有那浓郁的佛门气息以及香火。 这种实力,著实有些恐怖,不是他现在所能应付的。 『那稳定的两界通道怎么就落在了这里呢!』 『被普渡慈航所得!』 分身苦著脸,扭头往回走去。 普渡慈航实力恐怖,必须从长计议才行。 “救苦救难,慈航普度,佛祖显圣,拯救眾生……” “救苦救难,慈航普度,佛祖显圣,拯救眾生……” 山道上。 无数百姓,三跪九叩,诵念佛號。 神色都是无比的恭敬虔诚。 这是真的虔诚,大明神朝妖魔作祟,民不聊生,这座佛寺建立起来之后,周围妖鬼都出现得少了。 再用点小手段,给点小恩小惠,愚民们自然认为这是佛祖降世,拯救眾生。 可最近,大国师普渡慈航却无心去蛊惑愚民,也没精力去朝堂上收拾那些朝臣。 “国师,新一批狂信徒已经准备好了。” 大雄宝殿內,一名美艷女子,持拂尘上前。她穿一身纯白法袍,模样圣洁,而且被一团香火笼罩,丝毫看不出她竟然是个妖精所化。 大殿正中。 立著一尊金色巨佛雕像,巍峨矗立,堂皇大气。 光是这一尊金佛,打造出来,起码也要黄金万两。 佛像之下。 大国师普渡慈航,正盘膝而坐。 “选三人进来吧!” 殿外,十数名信徒正盘膝坐在地上,低头诵经,神色虔诚。 这些人之中,有平民百姓,也有富商巨贾,甚至朝廷官员。 只是,这些人的体內,都寄生著一只只小蜈蚣,吸食著养分,隨时取他们的性命,也操控著他们神志。 很快,三名信徒走进大殿,普渡慈航领著几人往殿后走去。 挥手之间,一道绽放著奇光的通道出现在眾人眼中。 “去吧!” “我佛慈悲!” 那三名信徒表情无比虔诚,就像步入西天灵山一般。 隨著信徒深入其中,一股恐怖的时空之力碾压而至,搅碎了所有。血肉都化为齏粉,只剩下纯粹的灵气。 普渡慈航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伸手一抓,便將身边那美艷女子给擒在了手中。 “国师大人,饶命啊!” “他们这些凡人太弱了,还是拿你来试一试吧!若是你运气好,活了下来,本国师收你为亲传弟子。” 说著,一脸慈悲地將女子扔进了通道之中。 “不要……啊!” 那女子一入绽放著七彩绚光的通道,只觉得肉体剧痛无比,仿佛被千刀万剐,顿时惨叫起来,然后身体一矮,化作一只白毛狐狸,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那狐妖发出一声惨叫,被时空的力量绞成了齏粉。 “还是不行吗?” 普渡慈航凝重地思考片刻,他想要亲身来试,可又有些担忧,最终长嘆一声:“坍塌的空间隧道,对面是个未知的小千世界。究竟值不值得冒险?” “只要吞噬了大明的国运,我的真身便能化龙成功。” “不急在这一时之间。” “先吞吃了那小皇帝和满朝文武……” 普渡慈航施法掩盖了通道,然后被一行身披僧袍头戴纱笠的女子簇拥著,这些妖魔各持铜钟、铜磬、铜鈸、经筒,一边敲响乐器,一边梵文禪唱。 一路往京都皇宫而去。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皇宫之中,梵唱声浪,赫然化作实质存在的金色大潮,宛若海啸时掀起的巨浪一般,撼动空气,发出轰轰雷鸣,以铺天盖地、排山倒海之势,在皇宫大內汹涌。 在北镇抚司感受到这金色声浪,曹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普渡慈航在吞吃大明国运,他要开始化龙了! (本章完) 第317章 智真长老:孽畜,还不现出原形 第317章 智真长老:孽畜,还不现出原形 普渡慈航太过急躁了些。 若是没有发现联通水滸这个小千世界的通道,他会用水磨的功夫吞食国运,缓慢消化吸收大明神朝。 然后趁机以蜈蚣妖身化成真龙。 可惜,原著中时运不济,在化龙前夕被燕赤霞和知秋一叶联手,以主角团的气运剧情杀於黎明前。 作为千年老妖,普渡慈航的实力確实深不可测,可就在即將化龙之际,遇到了天狗食月,使其乱了丹鼎之气,重新蜕回了原形蜈蚣。 这才被燕赤霞、知秋一叶得手。 如今虽然没了天狗食月的干扰,但曹杰的气运可是远胜於燕赤霞一行。 普渡慈航在京都留下无数隱患,便急匆匆回到了寺庙中,开始化龙。 可惜,他粗暴掠夺国运,却是无法如原著中那般修成正果,只能简单提升了真身,达到了半步真龙的状態。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望著神秘的时空隧道,宝相端庄的老僧缓步踏入其中。 这也不过是千年蜈蚣老妖的一缕神魂,纵然有损,於它而言,也无伤大雅。 水滸世界,梁山水泊。 这日迎来了两位大能,一个是五台山文殊寺的智真长老,当世活佛,知晓过去未来之事;一个是二仙山罗真人,已经修成婴儿,飞天遁地、驱雷掣电,无所不能。 二位大能在这乱世之中,也並非一味地紧闭山门、不问世事、默念黄庭,而是都选了一人来应大劫。 鲁智深和公孙胜各执弟子礼来见。 智真长老依旧是一副老僧模样,反观罗真人,著实仙风道骨。 星冠攒玉叶,鹤氅缕金霞。长髯广颊,修行到无漏之天;碧眼方瞳,服食造长生之境。每啖安期之枣,曾尝方朔之桃。气满丹田,端的绿筋紫脑;名登玄,定知苍肾青肝。正是三更步月鸞声远,万里乘云鹤背高。 这时,梁山之上,那绚烂的虹光之间,突然掀起了一阵波澜,然后出现了一道人影。 “真的是一个满是生灵的小千世界!” “妙妙妙,贫僧若能主宰此界,收集无尽香火,必能成佛!” “真龙之躯又算得什么?” “不枉我消耗多张底牌,成功抵达此界……” 一念及此,普度慈航那伤痕累累的老僧肉体,瞬间炸裂,人皮躯壳中的神魂暴涨,竟然化作一尊巨大的金光佛陀,端坐莲台,手掐法印,威严不凡。 “南无极乐世界,西方如来法驾至此!凡界眾生,还不跪拜?” 金佛口吐真言,声音在山中迴荡,余音不止。佛音响彻,如龙象奔鸣,振聋发聵。 整座梁山,都在这金佛压迫下,震盪不休。 八百里梁山水泊,掀起滔天骇浪。 “淦!” 满山都是好汉,哪里受得了这等屈辱。 “甘霖娘,哪里来的禿驴,扮作佛祖骗俺。来来来,下来和俺铁牛大战五百回合。” 武松抬头望著天空中的金身法相,凝重道:“此贼道行不俗,我竟然窥不破他的虚实,好似真箇如来金身一般。” “武二郎你都看不破他的虚实?” “兵来將挡水来土掩,哥哥说那对面世界有不少妖魔,这金佛显然便是那普渡慈航了。是个千年老妖啊!” 吴用的身后出现了一只偌大的天狗。 这时,正迎接两位大能上山的曹杰,也发现了梁山上的异常。 那普渡慈航见下方眾人不识真佛,当即施展拿手的索命梵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魔音入耳。 眾人只觉得眼前幻象丛生,似有无穷妖魔涌来,企图勾起心中慾念,沉沦慾海,放弃抵抗。 满山的好汉中,过半都忍不住地头疼欲裂,命魂被魔念侵蚀,不受控制地显化出来。 那场面,当真是魔气冲天、妖鬼横行。 只天罡中的高手,才抵挡住了侵蚀,开始做出回击。 罗真人一扫拂尘,笑道:“此乃千年老妖,自秦汉之后,世间便再无这等存在了。魏天子,你找到了一个上位世界啊!” 曹杰望著那金光璀璨的法相,苦笑道:“被这老妖堵住了出口,这才请两位大能前来。没想到,他竟然先跨越壁垒,到了我等的世界。” “不过是雕虫小技,也就是修炼岁月长久罢了。”罗真人扭头看向智真长老,问道:“和尚,是你出手,还是我来降伏?” 智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既然这妖扮作佛家如来,便由贫僧出手吧!” 说罢,看上去老迈不堪的智真长老,飞腾而起。 “聒噪!” 紧接著一声怒吼,犹如晴天霹雳,在索命梵音之中炸响。 同时,一只由神念凝聚的巨大手掌朝著金佛拍去。 这手掌异常的宽厚,掌心饱满,给人一种“圆满”的感觉。而且宽厚的手掌很细腻,运劲之下,和象牙相近,顏色却带著黄润的光泽,就好像是黄玉。 尤其是条条掌纹凹陷,很清晰,丝毫不散乱。 宽厚,饱满,象牙般细腻,黄玉一样润泽。 这些特徵结合起来,使得这只手掌充满了一种纯正浩大的能力。 就好像是佛的手掌。 同时,有浩然佛光那掌中翻卷涌动,如同黎明时朝阳初升,大放光芒。 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 霎时间,梁山上衍化出光明世界,智真长老脑后晕轮放出百丈光芒,与慈航普度差点被一掌打翻的如来金身爭锋。 同时,就在二人金光交匯处,光电匯集,凝成一个个斗大文字,非梵非篆,直指本心,甚至演绎出万字符。 这些金色文字不断侵蚀向蜈蚣妖的如来金身,时而钻入,时而飞出。 论佛法,普渡慈航如何能与当世活佛比肩。 几个呼吸之后,智真长老庄严之中透出无边禪意,口里发出恢宏之音: “孽畜,还不现出原形。” 轰的一声,智真长老满身的金光化为无数万字符,无数箴言,禪音不断。 紧接著,那些万字符凝聚成一只金色的巨大手掌,足有一亩方圆,从天而降,缓慢而不容躲避地碾压而下。 轰轰轰…… 惊雷般的爆轰声连绵响起,普渡慈航被那佛掌镇压,金身碎裂,显出妖魂百足蜈蚣形態,想要钻入那时空通道之中。 智真长老道了声“阿弥陀佛”,百丈金光直入那通道…… (本章完) 第318章 梁山好汉全伙在此 第318章 梁山好汉全伙在此 “长老……竟有如此实力?” 鲁智深被那恐怖的战力惊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当年他在五台山文殊寺,不守清规,多次饮酒,仗著炼精的力量醉打山门…… 现在想想,长老若是收拾自己这只妖,也就是抬抬手指罢了。 “你便是鲁智深吧!” 罗真人上上下下將他一番打量,点头道:“確实有些禪意。开落,一生一灭,一枯一荣,你若炼化了那些妖念,未来成就不小啊!智真寻到了个好传人。” 说罢,又指向那梁山之巔,笑道:“魏天子,你可准备踏入那方世界了。” 在活佛智真长老的超度之下,普度慈航所化的金色如来佛,被击碎,那百足蜈蚣妖魂也化作了纯粹的灵气。 只见金色的血液,如同雨点,纷纷扬扬,滴落在山石草木之间,发出滋滋的声响。 漫天血雨,挥洒而下,那都是普渡慈航这头老妖吞噬凡人精血后,炼出的妖佛之血,有著佛的表象,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妖血,十分邪恶。 果然,那些金血一落地,沾染在山石草木间,立刻发出滋滋声响,腐蚀一切。 凡人若是沾染了,顷刻间便会尸骨无存。 可如今这梁山之上,哪有凡人。 梁山好汉,虽然是凡人之躯,但內在却各比各的恐怖。 在將命魂激发出来之后,却是都无惧这妖佛血液,任凭它们滴落在命魂上,不但未伤分毫,反而就像是在为他们浇筑金身。 那些命魂得到这等大补之物,齐齐展露出恐怖的气息,不断融合,不断吞噬。 这餐盛宴足足进行了三天三夜。 往聊斋世界而去的智真长老,终於再度回来,但他不只是独自回来的,而是带著一条恐怖的半龙形怪物。 那怪物似龙非龙,似蜈蚣非蜈蚣,早已经没了气息。 並且横跨两界,好似一座桥樑,从五彩斑斕的时空隧道中延伸在梁山上。 智真长老略有些疲惫,沙哑著嗓子道:“罗真人,伱我一同炼化了此妖,稳住这不稳定的通道。” 罗真人頷首道:“智真,炼器之道,你不如我,让我来吧!” 轰隆! 只见浩瀚云海聚集於八百里梁山水泊之上,层层气流压缩,雷鸣之声炸开,紫色雷霆化成九条狂龙,刚猛霸烈地扑向那普渡慈航的真身妖躯。 以一具千年老妖的真身为主要材料,罗真人孕神一品的实力尽出。 光芒升腾,紫电横溢,那元婴自他紫府中遁出,凝聚出一尊宛若实质的巨人之相,满身都是古朴玄奥的雷纹,脚踏两条紫色雷龙,眼中吞吐电芒,威势昭昭。 而隨著元婴不断施法,那坚固的半龙形妖躯不断烙印上雷纹,很快便以某种规律延伸开来,向著四面八方蔓延细小枝叶,然后又连成一片。 终於,一切归於平静。 那扭曲如同万筒般的时空通道,被一座坚固的黑色桥樑所代替。 “魏天子,两界之桥已经稳固。” “多谢罗真人,多谢智真长老,待朕取了那妖鬼世界,再来感谢。” 曹杰站在“替天行道”的大旗之下,振臂一挥,扬声道:“兄弟们,今天,在替天行道的大旗下,在日月山河的照耀下,我等將踏入那妖鬼横行的世界,我等將为九州开闢崭新的疆域。兄弟们,隨我,出征!” “杀!” 大约三十员战將,雄赳赳气昂昂,跨过了那两界之桥。 顿时,一片崭新的天地出现在了眾人眼中。 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只觉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这个世界,才应该是他们这些“妖魔”纵横的世界,水滸位面,他们的命魂被天道压製得太重了。 “昂!” “玉麒麟”卢俊义,忍不住长吟了一声。 方圆数里之地,那普渡慈航盘踞的佛门寺庙之上,在这声势浩大的音波之中,天象骤变。 卢俊义这声咆哮过后,突然天空隱约传来了一声深沉的呼吸。 这股呼吸就好像是一万只大象同时吸气,云气百川归海一般朝著头顶涌去,好像凝聚成了实体,隨后变化成了一朵朵鱼鳞状的云气,足足有方圆三四亩大小。 在这鱼鳞状云朵之上,出现了一个体型庞大,足足有三四头大象大小,全身漆黑鳞片,龙首,麋鹿身体,牛尾,马蹄的巨兽。 这只巨兽,体型庞大,一出现在天空之中,两只人头大小的眼睛看下来的时候,那周围的生灵,陡然感觉到了一股冷冰冰,好像所有念头都全部看穿的感觉。 毕竟是卢俊义啊! 论炼精养炁的修为,在梁山好汉中排第一。 智真长老斩杀千年蜈蚣妖已经有数日时间,自引来了不少修行者。 他们中有嶗山道士,有崑崙派的术士,亦有武道修行者。 朝廷百官以及小皇帝,都被普渡慈航所吃,大明神朝已经名存实亡。 如今,普渡慈航又被高僧超度。 这世道,已经彻底乱了。 正是英雄豪杰重整山河之时。 “那是麒麟?” “神兽降临,有圣人出……” 不等那些修行者感慨,一头白龙自张顺身上腾跃而起,在天空之中发出阵阵龙吟,那龙鳞龙爪,竟是清晰无比,就是一条真正银白色的龙。 翻腾之间,天空之间开始下起了雨,有一片乌云自虚无之中化生,龙隱其间,见首不见尾。 “轰隆!” 一道电弧在乌云中生出,电闪雷鸣不断。 紧接著,又一条无比庞大的青龙飞腾至九天之上。那电闪雷鸣的乌云之中,漫天云气席捲,一只覆盖苍穹的龙爪,轰然自天际一按而下。 轰隆隆!!! 那只龙爪五指箕张,如五根天柱,直接压迫下来。 端的恐怖至极! 天上异象频发,地上,佛门丛林的废墟之间。 “明王怒火!” “金刚法相!” 轰! 武松和鲁智深脚下狠狠一震。 那被智真长老和千年蜈蚣妖一战破坏的废墟再次崩塌,掀起大浪,地动山摇! 金色佛火以武松脚下为中心,瀰漫而出。如同佛陀的怒火,涤盪净化世间。 水火相交,水汽沸腾,其势甚烈。 鲁智深的金刚法相高达十丈,满脸威仪。 梁山好汉全伙进入聊斋世界! (本章完) 第319章 帝王掌神朝,神权需君授 第319章 帝王掌神朝,神权需君授 聊斋世界,其实是个资源极其丰富的世界。 灵气的浓度达到能够妖鬼出没的程度,那隨便种点什么,就能填饱肚子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妖鬼出没导致百姓的性命得不到保障,日夜生活在恐惧之中,惶惶不可终日。 朝廷若是有能耐,能够庇护一方水土,那自能得到当地百姓的由衷拥护。 可大明神朝早已经腐朽,各地妖魔鬼怪横行,而今中枢机构都整个被普渡慈航这只千年老妖给吃了,国运也被掠夺,几乎等同於灭了国。 这著实给曹杰省去了不少麻烦。 现在曹杰领著一眾兄弟抵达京都,接手混乱不堪的朝堂。 他们都有相关的经验,外加各个实力非凡,很快就稳定了京都。 菜市口,吴用卖力地正在演讲。 “大魏来了,世界就太平了!大魏来了,青天就有了!” “看……这是什么?” 吴用指著充当背景墙的“玉麒麟”:“此乃麒麟也。瑞兽之一!麒麟出世,此天將兴大魏也!” “麒麟踏祥云,人间百难消。” 朝著卢俊义使了个眼色,堂堂河北三绝,立刻就驱使著命魂在天空中卖弄了起来。 民眾其实是很好蛊惑的,普渡慈航冒充佛祖成了当世活佛,卢俊义这“麒麟踏祥云”,自也是將满城百姓忽悠得神魂顛倒。 京都城隍庙,香火的鼎盛程度甚至超过了之前普渡慈航的妖寺。 “赤发鬼”刘唐在通州显露了多次神通,庇护了一地百姓。 现在升任京畿城隍,做大魏朝的鬼神,百姓口口相传之下,自有上万百姓主动前来献香。 对於鬼神封正,曹杰还在摸索之中。 诸神以香火成道,是为香火成神道。 当然,即便没有神朝封正,道家、佛门,以及任何一处乡野小庙的鬼神都能以香火得道。 但野神无利於国家,更无利於天子,徒耗本属於朝廷的香火念力,只为一己之私而修行,庙破则神灭。 只有神朝封正的正神,才能与国同休。 之前,赤发鬼夺了通州城隍的位置,便属於大明神朝的淫祠野神,虽有神通,却是如同无根之萍,难有进步。 若是被拆了庙宇,他那掌握的神通便会瞬间消散。 正所谓,“帝王掌神朝,神权需君授”,这等神朝封正大神通,可不是一两天、几个月所能领悟的,所能掌握的。 但刘唐乃是曹杰所炼製的五鬼之一,他升任为大魏驻京畿城隍,所凝聚的香火,等於就是曹杰的香火。 藉此就能剖析神朝封正、香火成神的奥秘。 两界之桥前,曹杰重新分出神魂执掌了左千户的肉身。 而上一个分身所掌握的刀道、武道,都融入了本体之中。 『有左千户这具肉身辅佐修炼,我迟早会成为纯阳武圣。』 『在武道上,不用我的真身去消耗时间了。接下来著重研究神朝封正,鬼怪横行的世界,没有阴司城隍来守护地方,可不行。』 『大明神朝对阴司的研究只停留在表面上,那前几代明君一死,各地城隍就乱了套了。』 『我要做真正的神朝大帝!』 这时,公孙胜、武松联袂而来。 “怎么样?那些修行之人,对我等的到来是何態度?” 公孙胜笑道:“智真长老击杀那千年蜈蚣妖,震慑了此界修行者,他们自不敢多言。” “暂时未触动他们的利益,自是不敢出头。摸清楚他们的来歷,不可大意。” “哥哥,当世天下,道门正统三分,一为天外蜀山;一为世外崑崙山;一为海外嶗山。蜀山以修剑为主;崑崙擅奇门法咒;嶗山主符术。三山之外,另有一些修道门派存在,只是声名不显。” “至於佛门,南方有个金山寺,有大神通。” “这次前来京都的修行者中,有个崑崙山的修行者,唤作知秋一叶。哥哥要不要见见?” 曹杰摇了摇头:“我需要闭关修炼封正的神通,此界具体的事情,你们自行拿主意去解决。先礼后兵,不长眼的,打杀了便是。” “是!” ………… 水滸位面,开封府新修了一座城隍庙。 此庙修建得並不富丽堂皇,但却无比威严,庙堂中架立著一尊巨大的香炉,炉內香火繚绕,很是旺盛。 而香炉后面,立著三把巨大的铡刀,狗头、虎头、龙头! 正是包拯在知开封府时所用之物。 此庙建起来之后,东京百万人口,就没有不来上香的。 包拯的塑像,是按照他本来的样子塑造的,头戴乌纱官帽,身穿飞蟒朱红官袍,脚踏粉底靴,面色黝黑,神情肃穆,被雕刻得活灵活现,简直就要活过来一样。 城隍神像两边,各是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还有公孙策、展昭一文一武。 庙门口处,两边铭刻著对联,曰:公心著在竹帛千秋共颂赤胆,正彰披上管弦百姓皆呼青天。横幅:铁面无私。 曹杰以赤发鬼所提供的香火之力为基础,在此小试了一番封正的力量。 突然,那庙里祭拜的人似乎在空间里凝固了起来,一道水一般的波纹荡漾开来,一个身穿朱红官服的中年黑脸男子正站在殿中拱手而立。 “开封府城隍包,恭迎天子!” “爱卿,请起!” 这城隍包,说是包拯,其实並非包拯。 老包死了有六十多年了,曹杰哪里能找到他的天地人三魂。 至於为什么还能封正其人,因为人魂则徘徊於墓地之间,这城隍包便是以人魂为本,封正成的城隍。 他本应该浑浑噩噩,难有所成。 可九州数千万百姓,对包拯的香火念力实在太过强烈,弥补了他根基上的不足。 大魏新朝新气象,虽然在税改中得罪了不少地主土豪,可却得到了底层百姓的拥护。 无时无刻,四面八方滚滚而来的香火念力,聚集在曹杰命魂之上,使得那【天子】之相,脑后都浮现出了纯白光圈。 这光圈,就好像是那些庙宇里面的道尊、佛祖画像雕塑脑袋后面的光圈一模一样。 尤其是这光圈旋转之间,瀰漫了一股无比浩瀚的精神灵魂威压,这股威压简直令人令神具都感觉要臣服。 在大魏神朝香火成神道的体系之下,曹杰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本章完) 第320章 紫髯伯:我为陛下养天马 第320章 紫髯伯:我为陛下养天马 曹杰对神朝封正略有所得之后,便赶往聊斋世界。 这门香火成神的神通,还是在妖魔鬼怪横行的世界才有大用。 就在他准备登上那两界之桥,黑沉沉的桥上却是响起了一声激昂的马嘶。然后就看到“紫髯伯”皇甫端领著一行人,驱使著一匹妖化的大马,兴高采烈走了回来。 “呀!陛下!” 皇甫端当即跪在了地上,拜道:“太僕寺卿皇甫端拜见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僕寺是管马的。 皇甫端乃是河北著名的兽医,善能相马,通晓各种牲口寒暑病症,下药用针,无不痊癒,颇受人称颂。 有诗云:传家艺术无人敌,安驥年来有神力。回生起死妙难言,拯惫扶危更多益。 此人又是命魂相合的自己人,排梁山第五十七条好汉,自然得到了重用,成了从三品的高官。 “这是妖马?!”曹杰问道。 那长有利齿的大马打了个响鼻,轻蔑地嗤笑道:“你是皇帝也休想骑爷爷,脑袋掉了桶大一个疤,爷爷我不怕死……有能耐就杀了爷爷……” “哟!这马妖还挺硬气!” 皇甫端气道:“陛下,若非马妖难得,臣非阉割了它。” 坐骑,其实是阉割了好。战马更是要阉割,因为阉过的马个性较为稳定、安静,也不会因为发情而干扰作战。 君不见,连文殊菩萨的坐骑青狮子也是阉割的。 但好的血脉要繁衍,都阉割了也不行,所以世间又有“种马”这个词。 曹杰绕著妖马走了一圈,拍了拍马屁股,点头道:“是匹好马,皇甫端,可一定要培育出一批天马来。我大魏不能没有纵横世间的天马,朕要率领大魏的铁骑,打下一个大大的神朝!” 皇甫端再度一拜:“臣一定培养出一批绝世好马!” 河北,真定府,常山。 “紫髯伯”皇甫端一行不眠不休赶到了马场,然后开始著手繁衍工作。 对於马,他可是极度擅长的。 如果说世间比舔狗更可悲的,大概就是舔马了。 人类为了利益,需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让更多的母马受孕,所以儘量要让大马进屋就能开搞(大概就是动作片里“见面3秒就入”的灵感来源!) 所以太僕寺的吏员会先牵一匹小公马进来,舔舔蹭蹭。 这时候母马就会因为小马的亲昵举动逐渐进入状態,工作人员看时机成熟了,就会把小公马牵走,舔马的任务就此结束,眼巴巴地看著门外完成了待机的高富帅一进屋就直接跟自己舔湿的母马成就好事。 所以,马妖懵逼地被皇甫端驱赶到了马厩前,就看到一群气喘吁吁喷著热气的小公马走了出来。 “狗贼,士可杀不可辱!我堂堂化了横骨的妖,你拿我当什么?狗贼,你不得好死……” 那马妖倒也是有些见识,读过几本书。 皇甫端拿著配好的药液,用大针筒推进了马妖的血管里,笑道:“乖乖地配合,否则,要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噗嗤!”马妖打了个喷嚏,横眼看著皇甫端,一张嘴,满是利齿,咬牙道:“你给我打的是什么东西?” 皇甫端拍著马屁,说道:“去吧!努力点!不要让我失望!都给我种上……结束了给你补一补,只要你为我大魏诞生出一批天马,未来自有你的好处。” 说著,马妖就被粗暴地驱赶进了铁马厩里。 定睛一看,就看到十匹母马瞪著泪汪汪的眼睛看著它。 “哼,一群肉体凡胎……” 想它堂堂马妖,再好的母马,不成妖,也不被它放在眼里,硬不起来。 “嗯?” “我这是怎么了?我好热啊!” “我……我……怎么会这样?” 观察著马厩里的大战,皇甫端抚摸著美髯,点了点头。要不了多久,大魏的战马就要更新换代了。 聊斋世界。 兄弟们已经彻底稳定住了小半个原大明神朝的疆土,当然,在夜晚出没的妖魔鬼怪,他们一时间剿不灭。 人力有穷时,何况阴阳失调,根本无法杜绝鬼怪的出世。 打败鬼怪的,只有鬼怪。 只要在各个城池中封正了城隍,建立了稳定的阴司体系,在鬼神的辅助下,朝廷才能压制住邪气,將阴阳分界。 “陛下。” 吴用临时在这个世界担任著丞相的职务,拜道:“臣最近发现了一个大才,可以重点培养,未来必有大用。” “让我猜一猜!” 曹杰问道:“可是姓诸葛,唤作臥龙的?” “陛下神算,正是此人!” 倩女幽魂第二部里,寧采臣从郭北县收了帐回家之后,被抓到了监牢里待了一段时间,直到要砍头,才被藏身在监牢里的通天博学士诸葛臥龙偷偷给放了。 “陛下,以我了解,这个诸葛臥龙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天文地理,无所不晓。但大明朝就如大宋一般,这般的不世之才,却从二十岁开始考科举,一直考到中年都无法中举,一生落魄,半世飘零。” “屡试不第,此人也是心灰意冷,转而愤世嫉俗起来,开始著书敘言,专写鬼妖狐魅之书,情节跌宕起伏,旖旎情艷,极富传奇浪漫色彩。端的是个全才!” 或许是同病相怜吧! 吴用前半生也是这般,直到跟著曹杰造反,这才一展胸中才华。 遇到同类,他自是想帮衬一把, 其实,最精彩的当属诸葛臥龙对寧采臣所说的一段话: 写游记,他们说我泄露朝廷机密;写歷史,说我借古讽今;註解兵法,又说我策动谋反;写神怪故事吧,又说我导人迷信;最后改写名人传记,结果这个名人失势,被定为乱党,我跟他一块儿判了个终身监禁。来来来,谈谈还能写什么? 曹杰笑道:“学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有大才,那便大胆去用。有这个诸葛臥龙辅佐,你也不用在那些俗事上多耗心神了。对了,可有小七的消息?” 吴用微微一嘆:“暂时还没有。以我推测,活阎罗可能真是落在了阴曹地府,不在这阳世里……” (本章完) 第321章 皇帝的快乐,你想像不到 第321章 皇帝的快乐,你想像不到 身为天子,其实有不少身不由己的时候。 古人云:帝王无家事! 或者说是,帝王无“私事”! 拜近几年大热的清宫剧所赐,我们都知道“前朝后宫,息息相关,牵一髮而动全身……” 身为至尊,看似风光,实则……喜欢哪个妃子,不能“任性”! 皇帝喜欢谁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亲近谁?!不行!得看朝堂上她们的家人是否“重要”。 想立个“继承人”,分明都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隨心所欲”:一不小心就“动摇国本”了! 曹杰夺了大明神朝的江山,建立大魏分魏。 作为修行中人,自然不可能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来治理这片混乱的江山,於是朝中重臣便商议了一个结果: 多往后宫里送女人。 將希望都放在了第二代上。 於是,曹杰一来,就跟入了天上人间一样,那送进后宫的小姑娘,一批换一批。 “这姐妹俩留下!”曹杰见到了眼熟的,食指大动。 “陛下,这是傅大人的两个女儿,长女叫傅清风,次女叫傅月池。” “今晚便让她们侍寢吧!” “陛下,这於礼不合!” “嗯?!”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曹杰瞥了这大太监一眼,顿时,气氛冷酷了下来。 规矩,那是给无能的帝王立的,开国之君,谁敢给他们立规矩?! 只有曹杰给这片天地立规矩的份! 闭关苦修神朝封正的劳累,一夜顿消。 【曹贼】魂相又凝练了两分,纯阳之炁又雄厚了些。 第二日,刘唐却是早早就入了宫,献上了一宝。 此宝竟是一只罕见的通灵白狐! 其通体雪白,不掺一丝杂色,皮毛如丝锦般光滑,还隱隱泛著一种淡淡的光泽,流转似水波。 显然是一只入了修行的狐妖。 曹杰当日在通州见到杂毛狐妖说的话,刘唐显然是听进去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收罗,可算是寻到了这么一只白狐。 曹杰望著笼子中的白狐,只见一双很人性化的眼眸內,流露出哀婉痛楚之意,使人看见,油然生出几分怜惜。 “半妖?”曹杰问道。 “陛下,这白狐乃是狐妖与人所生,只要时机一到便能化形。为了抓她,可费了我不少精力。白狐,你那鬼母我未伤其性命,你安心跟著陛下,日后自让你们相聚。” “寧寧……”白狐轻声叫唤。 人都有猎奇心理,曹杰也不例外。 狐妖,就先从化形开始调教吧! “轰隆!” 天上有雷霆炸响,曹杰膝前这只白狐,在神朝封正以及香火之力的操控下,终於开始化形了。 妖物化形,必受天劫。 天劫,对於妖魔鬼怪之类而言,属於闻之色变的存在。 皆因这天劫並不好过,稍有不慎,就会形神俱灭,化为灰灰。 这白狐却也是好机缘,在曹杰的庇护之下,在封正的激发之下,闻雷声而渡劫,吸收一丝雷霆之气,终於突破桎梏,化形蜕变。 化形,是个极其玄奥的过程。 从一只兽,蜕变成为一个人。 人,乃万物之灵,人的身体乃是女媧娘娘以盘古的模样捏造而成,是先天的载道之器。 所以,万物修仙,如果不想多走弯路邪路,就都要化形为人体。 以人躯修行,事半功倍,能得大道。 自洪荒而来,万物皆以之为准则,想另闢蹊径的,贪图妖躯强大的,几乎都走不长,大部分都在天劫下化为了灰灰。 曹杰兴致勃勃地看著雷劫下这只白狐化形蜕变。 还真別说,很有一番妙处。 白狐趴在地上,微抬著脑袋,粉红的樱唇微启,发出痛苦的细微口申口今,身体因为抽筋拔骨、血肉重组而不受控制地颤抖。 只见她身材娇小,面容清纯带著些许的婴儿肥,头顶长著一对长长的狐耳,屁股上还留著一条雪白的狐尾。 並没有真正完全化形成功,但也与人类之躯大差不差。 一只长著狐耳狐尾,倾国倾城的少女。 果体! 再细看,少女双鬢垂髫,二八年华。 她衝著曹杰一拜,声音宛如黄鶯出谷,脆珠玉盘,盈盈说道:“婴寧,见过天子!” 隨之,一拜再拜,然后直起身,清纯、乾净、天真、无邪,婴儿肥的脸上总是带著笑容。 这种笑,让曹杰都感到了寧静。 “你叫婴寧?” 婴寧,聊斋中的狐妖,空谷幽兰一般,以欢乐的笑对待惨澹的人世,以咤咤叱叱应付世俗的纷紜。 “我叫婴寧,我娘给我取的。” 得了傅家姐妹,又得了狐妖婴寧,曹杰並未满足。 此乃聊斋世界,岂能少了那女鬼小倩。 亡灵骑士这个成就,怎么也要拿到手。 为【曹贼】魂相再添一份助力。 郭北县,一场大雨突如其来。 雷声滚滚之间,隱约夹杂著刀兵声和惨叫声。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爭,大魏其实也就名义上继承了大明,对地方並没有多少掌控。 想要与水滸世界一样进行改革,那消耗的精力实在太高昂。 曹杰一行轻装简行,已经到了兰若寺不远处。 “杀啊!” “通缉犯!” “朝廷的通缉犯,人头价值百金!” 鏘鏘鏘…… 刀光剑影,血雨横飞,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哈哈!死!” 一个虬髯大汉大刀扬起,一刀梟首,提起敌人的头颅:“哈哈,银子是我的了!” 刺啦! 他刚自长笑一声,就被人一刀梟首。 一位面色冷漠的黑衣中年再度割下了他的头颅,提在手中:“现在,都是我的了!” 錚錚!!! 廝杀不断,近百人杀得人头滚滚,鲜血渗透了地面。 最终,一个剑客胜出,以犀利的剑法斩杀了所有人。 “勿那剑客,可是唤作夏侯的?!” 曹杰一行从雨中走了出来,开口问道。 虽说是疑问句,可是却是肯定句的语气。 这个剑客,十有八九就是在倩女幽魂之中,打了一场酱油就被兰若寺的树精姥姥杀了的夏侯剑客。 要说起来,这夏侯剑客的实力还是不错的,否则也就没资格妄想成为天下第一剑客了。 在原著里比剑,其实剑法也就比燕赤霞差了一筹而已。 只是,可惜的是他终究只是剑客而已,炼精养炁的境界也没达到纯阳。 加上没有降妖伏魔的本事,又被女鬼迷惑,以至於轻而易举地就被兰若寺的树精姥姥给杀了。 “你们认识我?” 看著从雨中现身的一伙大汉,並且一口就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夏侯剑客神色一紧,手掌放在剑鞘上。 (本章完) 第322章 小倩,我曹贼来了 第322章 小倩,我曹贼来了 瓢泼大雨,满地尸骸,血流成河。 剑客冷酷、书生柔弱、曹杰一行却是如若悍匪,满身的煞气。 目中无人地瞥了剑客一眼,“拼命三郎”石秀喝道:“夏侯,朝廷徵召,为何不应?” “你们是新朝的人?”夏侯冷哼一声,大声道:“我夏侯逍遥惯了,当不成鹰犬。” 练武的人投靠朝廷,自古以来就有一个很不好的称呼,那就是“鹰犬”这两个字。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可真正能爬上去的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吃不著葡萄说葡萄酸,故作清高矫情。 一来说当官以后,人事繁多,很容易耽误修炼上的功夫。 二又说,入了官府有仗势欺人的嫌疑,落得个不好的名声。就算没有仗势欺人,也容易被其他的门派眼红,导致说三道四,背后戳脊梁骨。 其实,就是没那个能耐。 学武岂能没有资源,而普天之下的资源,哪有比朝廷更雄厚的。 夏侯和燕赤霞爭夺天下第一剑客,倒是有在锦衣卫做个千户的实力,可他性格太过偏执。 原著里,夏侯就算是被树精姥姥给吞噬了一身血气,成了乾尸,在燕赤霞埋葬他尸骨的时候,也动了起来想要杀燕赤霞。 他对天下第一剑客的执念,可以说是入了魔。 不敢和曹杰一行起衝突,夏侯迅速退走,很快便消失在了白茫茫的暴雨中。 石秀“哼,冥顽不明。哥哥,我去教训教训他。”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由他去吧!” 曹杰打量起唯唯诺诺站在暴雨中的书生。 只见他脚蹬单口布鞋,身上穿的是青布长衫,背后背著的是俗称“气死雨”的书箱,因为书箱上方若雨衣的头罩那样,自戴了一顶蓑帽,一旦有雨,將蓑帽戴上,哪怕是在暴雨当中也能顶上一会儿。 可现在这种程度的大雨,就不顶用了。 “书生,过来。” 落汤鸡小心翼翼走上前来,双手抓著衣角,表情惊恐:“……” “朝廷准备开科取士,怎不去应考?” “……” 书生用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没路费……” “叫什么?” “寧采臣!” 曹杰丟了一锭银子:“去应考吧!这里妖魔横行,不是你个书生能参与的。” “多谢大人!我收了帐便回……” “现在便回吧!否则就回不去了。”曹杰浅笑道。 鲁智深喝道:“你这书生,听不懂人话吗?现在就回去应考,指不定就能高中三元。在这耽误光阴作甚?” “是是是……我这便回!”寧采臣哪敢反驳,屁滚尿流。 赶走了主角,曹杰便是唯一的主角了。 小倩,我曹贼来了! 夏日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艷阳高照。 兰若寺周遭的森林,阴森诡譎。 肉眼看不见的浓郁阴气繚绕,让这里的植被呈现出扭曲的状態,犹如一只只从地狱中伸出阳世的鬼手。 沿著一条被荒草覆盖的大道穿过密林,一座破败的寺庙就出现在了曹杰的面前。 寺庙坐落於大山之中,恰好扼住南北通路,周围皆是茂密的森林,一株株根系虬结,枝叶繁茂的大树连成一片,遮蔽了阳光,纵使太阳还未下山,林中也显得昏暗阴冷。 抵达庙前,耳中听到的是“呱呱呱”的乌鸦叫声,看见的是爬满藤蔓的斑驳灰墙。 落叶无人打扫,风嗖嗖的吹,满目狼藉。 而山门前一块石碑,被蛇鳞般的藤蔓覆盖了一半,鲁智深用禪杖拨开藤蔓,石碑上赫然刻著“兰若寺”三个字。 无需刻意施展孕神的力量,都能察觉出一股阴森之意。 “哥哥。” 鲁智深低声道:“我感受到了,好大一只木妖。” “可有把握?” “寻常槐木得道,虽有千年修为,但也翻不了大浪来。” “我们的目的可不止是这只槐木妖……按计划行事!” 推开庙门,穿过儘是鸟粪的广场,进入了有火烧痕跡的大殿。 很快,夕阳落下山岗,天地彻底陷入黑暗之中,阳世被阴界所覆盖。 这一刻,一阵阴风出现在兰若寺的东面角落,断垣残壁之间长著一丛一丛的竹子,台阶上也满是腐烂的落叶,正中一个大水池,池中开满了野荷。 东西两边的僧舍,也都被雨水侵蚀的破烂不堪。 阴界降临人间,隨著一阵邪风颳起,阵阵阴寒透出,竹叶上竟凝结出薄薄的一层冰霜。 邪风扬起尘土、落叶漫天飞舞,枯叶在空中打著旋儿纷纷落下,佛殿的大门“嘭”的一声猛然大开。 刚刚还破烂不堪的僧舍、宝殿顿时阴风瑟瑟、烛影幢幢。 顷刻间,周围的断垣残壁幻化出优雅房舍小径,无不精致万分,充满了江南的婉约之美。 薄纱飘荡、烛火摇曳之间,走出两排长袖翩翩的女子,梳著双环髻,个个眉目清秀,面色白皙几近透明,手中捧著烛火鱼贯而出,一左一右整齐站在阶梯两旁,朝著中间施了一礼。 娇滴滴的唤道:“恭迎姥姥!” 话音未落,烛影下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人影逐渐往上生长形成实体,然后转过身来。 此人男相女装,头戴高角攒珠髻,横眉冷目,如血嘴唇,穿著暗金色直领大袖衫,百褶长裙,只这般慢慢的走过来,便能感觉到到一股妖异鬼气森森。 “一群至阳血肉送上门来!姥姥我正是饥渴!” 声音似男似女,似远似近,叫人听了好不难受。 这时,从一眾女鬼之中走出一个少女来,这少女与其余女鬼一比较,一天一地。 她一身白色素纱宫裙,宽大领口,广袖飘飘,青丝垂肩,玉带绕臂,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艷色冠绝天下! “姥姥!”眾女鬼齐唤。 “你们都去,必要將这群人迷住。我一一了结了他们,吞食了那旺盛的血气。到时候,也少不了分你们一杯羹。” “是!” ………… 夜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曹杰心痒难耐,那经典的一幕终於要上演了吗? 小倩啊!曹贼我要你助我修行。 (本章完) 第323章 亡灵骑士:我要你助我修行 第323章 亡灵骑士:我要你助我修行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曹杰步於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竹柏影子摇晃。 天上孤月横空,时而娇羞地躲入云层,时而大大方方地洒下皎洁的月光。 真的別有一番景致。 “吱呀!” 这时候,那破破烂烂的大门被风推开,接著就闯进一个女子。 “啊!” 那女子见到曹杰,娇呼一声,双脚绊在门槛上,“哎呀”一声跌坐在地上,僧帽跌落,落下满头青丝。 “?!” 虽然这女鬼长得也还不错,但曹杰还是挺失望的。 来的竟然不是小倩。 瞧不起我呢?! “你……施主什么时候来得寺里?我是本寺带髮修行的女尼……” 怎么还扮演了起来? “施主,我脚崴了,能扶我起来吗?” 曹杰一本正经摇摇头:“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能坏了女菩萨的修行啊!” “不碍事,助人也是修行。” 曹杰扭捏了一下,还是走近了,开口道:“我去寻庵里的长老来……” “哼!” 那女尼冷哼一声,从那娇嫩的小嘴里吹出一口粉红色的雾气。 曹杰有【美食猎人】的天赋,很快便从这一丝香甜之气中品味出了具体作用,果然,便有一股慾火从小腹部位升腾而起。 女尼媚態十足,可曹杰依旧不为所动,夹著腿道:“女菩萨,你等等,我去去便回!” 见迷不住,一道婀娜的身姿出现在了曹杰的视野里。 果然,这女鬼一出现,再正直的男人也要沉迷。 她一身白色素纱宫裙,宽大领口,广袖飘飘,头綰简雅倭墮髻,青丝垂肩,玉簪斜插,玉带绕臂,暗香縈际,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琼鼻皓齿冰骨玉肌,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此时正值月上中天,朦朧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整个人好似披上了一层月纱衣,带著一种说不出的朦朧美。 曹杰看她的目光,不是惊嘆,也不是往常普通人看她时的淫邪,反倒是像她生前第一次见到金丝雀一样。 占有欲,赤果果的占有欲! 这让她很不舒服。 “……” 所以,聂小倩停下了脚步,眉头微蹙,没有说话,两人对视。 曹杰缓步而行:“姑娘,你我有缘啊!” 不管不顾地,伸手就朝她一抓。 这一抓,动用了五鬼术的神通,对阴魂鬼物有特攻。 “不要!” 聂小倩哪和修行者斗过法,她只是个被树妖圈养来迷惑sp的女鬼。 只能本能地长袖一甩,朝著曹杰便打了过来。 曹杰一闪,就顺著长袖到了她怀里,笑道:“太暴力就不美了哦!” 然后手指一曲,在她那玉石般光洁的额头弹了一个脑瓜嘣。 “啊!好痛!” 聂小倩立刻发出了一声惊叫,双手捂头,白皙如玉的额头上,在脑瓜嘣后留下一个清晰的红印,似清潭一般的双眸里满是委屈与羞恼,泪眼矇矓。 然后,猛然醒悟过来,双眸中瞬间瀰漫起恐惧。 “你……你是……” “我是什么不要紧!我要你助我修行!” 那【曹贼】的升级越来越艰难,不弄点阴阳和合,实在太难肝了。 况且,这可是小倩啊! 前世的梦中情鬼,史上最美女鬼。 生死之交! 多么美好、正气的词汇,让人心嚮往之,一辈子,能得一段生死之交的友谊,不枉此生。 曹杰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超出人伦的友谊。 “不要怕!那树妖不过是冢中枯骨,我这是在救你於水火之中啊!跟了我,今后你便自由了。” 曹杰凑到聂小倩的耳边,灼热的气息繚绕在耳畔,刺激著灵魂都在发颤。 被血气方刚、热血沸腾的男人抱在怀里,那种汹涌澎湃的灼热气息刺激著阴冷的灵魂,聂小倩只觉“嗡”的一声,整个脑袋都是一片空白。 那张皎洁若月光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连耳根都在微微泛红。 这种灵魂的变化,根本不是亡灵能够做到的。 “呜呜……”聂小倩只是鬼躯,本能地在颤抖:“好热,要融化了!会魂飞魄散的……” “再忍一忍!” “不要……会坏的啊!” “五鬼术只会让你得到新生!” 就在曹杰修行时,兰若寺內响起了激烈的战斗之声,地动山摇。 那树妖姥姥自没有精力来打搅。 一个燕赤霞,就让它难以应付了。更不用说,现在以鲁智深为首的梁山群雄,联手来战。 有千年修为又能怎样? 一个黄泉河畔的彼岸,就压制住了。 很快,在【双修】天赋的加成之下,曹杰轻“咦”了一声,只觉一股清凉伴隨著清香从聂小倩身上传来。 这股阴寒之气不同於鬼气的阴森,就像是炎炎夏日贴近了凉水袋一样,只有精神一振的舒爽,没有刺骨的阴寒。 “好纯粹的阴气!” “竟是极阴之体,怪不得……” 怪不得那黑山老妖非要娶小倩不可,原来这么一具绝佳鼎炉啊! 一般来说魂属阳魄属阴,人死之后三魂中的天魂归天路、地魂徘徊於墓地之间、命魂前往地府轮迴,代表著喜、怒、哀、惧、爱、恶、欲的七魄则会消散在天地之间。 而如果命魂没能及时进入地府,七魄之中任何一魄又有太过强烈的情绪波动,在死后没能消散,便会与命魂融合在一起產生恶鬼。 通常意义上说的鬼属阴,只不过是因为七魄的阴气太过强烈,掩盖住了命魂的阳气,实际上鬼的身上同样也是有阳气的,就跟人的身上同样带有阴气一样。 但,也有例外,那就是极阴女体。 女本就属阴,极阴女体天生三魂六魄都呈阴属性,活著的时候体弱多病,若不及时修炼必定早夭,死后化身成鬼怨也是一身纯粹至极的阴气,无论是自身修炼还是用作鼎炉,都是绝佳之选。 极阴女体极为罕见,千万人中无一,能化身成鬼的就更少之又少了。 所以,这极阴鬼体,可以说举世罕见。 『我如今是纯阳之体,正所谓孤阳不生,正是需要极阴来调和……』 “捡到宝了啊!” 曹杰眼前一亮,有“黄帝御女三千”这种上乘的双修天赋在,日日生死之交,在养炁之道必有大的进步! (本章完) 第324章 兰若寺易主,花金刚镇阴 第324章 兰若寺易主,金刚镇阴 千年树妖活了一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顏无耻的一群人。 一个个都有和它一战的实力,竟然还联手围攻它这个活了一千年也还没得道的老妖。 “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男不男、女不女,阴阳不分,给我死!” “吃爷爷我一刀!” 树妖姥姥双拳难敌四手,投降又不收,只得拼命。 “淦!” 武二郎热了身之后,便火力全开了,毁灭明王法相一显身,眉心竖眼睁开,莲般火焰爆射而出。 他如今也是孕神五品的修为,又掌握了罗汉金身。 物、法双输出,防御力梁山第一,这战力自是恐怖。 一股强横到难以想像的炎阳之力,如同一道贯日长虹一般,划破了笼罩穹天的夜幕。 至阳至刚的明王之力震盪长空,激盪的无尽灵气炸裂,肉眼可见,兰若寺那浓郁的阴邪被这无边的佛之怒火炙烤得烟消云散。 武松毫不掩饰地爆发了全部实力,毁灭明王,威势之强,超过所有人的想像。 在这阴邪之地,如同大日降临。 烧得树妖那无数藤蔓枝丫化为齏粉,神魂只敢龟缩在本体里。 这一刻,被战斗吸引过来的燕赤霞,眸光尽在那尊毁灭明王的法相上,他虽然也掌握了些术法,可与之相比,还是不够看。 而夏侯剑客,早已经懵逼当场。 他一介凡人,只在剑道上略有成就,哪里见识过此等神通。 “孽畜,吃我一记大金刚杵!” 武松是物法双修,而鲁智深则是將物理攻击修炼到了极致,一力降十会。 他一声咆哮,声音浩荡,化身怒目1金刚,手持水磨禪杖,轰然向著树妖本体击去。 轰轰轰…… 惊雷般的爆轰声连绵响起,兰若寺所在的山头,整个震动起来,如同发生了一场地震。 霎时间,衝起漫天烟尘,响起阵阵悽厉的怪吼。 树妖盘踞於此,根深蒂固,这一击,被大地承受了过半,但剩下的一半力道,也足够树妖喝一壶了。 “啊!啊!” 兰若寺深处响起一阵阵刺耳的尖叫之声,那是树妖所养的小鬼,濒死发出的惨叫。 “好强大……大魏新朝竟然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燕赤霞瞠目结舌地看著如同佛门金刚般的鲁智深,以及如同烈日一般的武松,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不要逼我!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们也落不到好!” “凭你也配!” 在鲁智深的禪杖之下,响起一声男女声混杂,如同老鸦夜嚎一般的喊叫之声:“小妖错了,金刚罗汉饶我性命,小妖愿永生永世臣服在二位麾下,吃斋念佛。” 在鲁智深、武二郎联手摧残之下,兰若寺所在之地,地动山摇,泥土纷飞。 一棵足足覆盖大半座山的巨树出现在了眼前,那正是独木成林的一棵巨大槐树! “饶命啊!小妖……小妖再不敢为恶!饶命!佛祖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小妖愿为大魏、为佛门,死而无憾……” 不男不女、阴阳不分的噁心、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巨树的主干裂开,从內部露出一张连接无数气管状肉条,显露出噁心无比的人类面孔。 隨著千年树妖的嚎叫,枝叶剧烈抖动。 老槐树主干伸出的一些树枝上,悬掛了一颗颗人头,还有一些宽大的树叶,包裹著风乾的尸体。 若是仔细看去,这些半腐烂的头颅居然还是活著的,其表情保持著痛苦扭曲,而口部则是在不停的张合著,双眼也是在不停的眨动,可惜发不出半点声音,既像是在哀號,又像是在诅咒。 这是一株“死人树”! “佛不度你这孽畜!还是去死吧!” 声震长空之中,鲁智深陡然一步踏出,手臂扬起。 又是一杖击向了树妖本体! 同时,武松的明王法相也发出了夺目的焰光。 有瑞兽嘶鸣,有厉鬼捲风,有凶兽咆哮…… 轰隆隆! 天地震盪。 在眾人联手合击之下,巨大的音波如同群雷震爆一般,那如同山岳一般的树妖姥姥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被轰然震碎。 无数枝干树叶横飞而起,被十数股力量碾压成一片齏粉,飘飘荡荡。 紧接著,便被佛火点燃,焚成灰烬。 那被圈养的小鬼,也几乎都在明王佛火下燃烧成了灰烬,业力少的,往生投胎去了,业力大的,直接魂飞魄散。 只有小倩,被曹杰的力量所庇护,没有受到损伤。 而在树妖本体扎根的位置,一股股纯黑阴气自地底升腾而起。 嗤嗤嗤嗤…… 无尽的阴气冲天而起,与明王怒火焦灼,发出不间断的“嗤嗤”之声。 “嘶,好浓郁的阴气。这是阴间与阳世联通的一处裂缝,这些阴气若是泄露,整座山乃至隔壁的郭北县都要化为绝地……一切活著的生灵都要被夺去阳气……” 武松收了神通,惊讶道。 “怪不得这一株普通的槐树,竟然修炼出千年的道行。这对阴木来说,不是大凶之地,而是洞天福地。智深,你的机缘到了。” 鲁智深“哈哈”一笑:“幸好智真长老传了洒家炼心猿、降心魔之法,正合今日来用,那洒家就当仁不让了……” 说罢,无数血肉凝聚的根须藤蔓往那树妖姥姥的真身位置涌去。 那密密麻麻的场景,当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只见被血肉彼岸覆盖的阴阳裂缝处,那由至阴之气凝聚的一泓清水沸腾不止,青黑色阴气沸腾,其中好似有无数的鬼哭狼嚎之声响起。 若不是此刻鲁智深以命魂彼岸来镇压,这股至阴之气扩散出去,方圆十里疆域都將化作一方鬼域。 整个郭北县都將出现一场天灾。 这对刚刚建立的大魏分魏而言,无异於打脸。 现在,鲁智深亲自镇压这条裂缝,並且可以藉助那无穷无尽的阴气来炼化心猿妖念,提升修为,简直一箭三雕。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只等智深功力大涨,我等藉助这条裂缝便能深入那阴间。” 曹杰收了女鬼小倩,心满意足走了过来。 “哥哥,接下来我等如何行事?” “我听说八百里外有座金山寺,且去一趟……” (本章完) 第325章 金山寺,大威天龙 第325章 金山寺,大威天龙 金山寺,禪宗正宗,东南佛门翘楚。 位於长江的江心金山之上。 金山寺山门与天下大大小小的佛寺不同,山门朝西,朝向西方灵山。 山上寺庙依山而造,殿宇厅堂幢幢相衔,亭台楼阁层层相接,构成一组櫞摩栋接、丹辉碧映的“寺裹山”景象。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一座铁塔耸立於金山之巔,拔地而起,突兀云天,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金光。 大明神朝各地妖魔横行,便是京都朝堂,也盘踞著一只千年老妖,但这金山寺百里之地,却无妖魔敢冒犯。 因为寺中多修行者。 这日,金山寺迎来一场盛典。 “第一刀,誓断一切恶。” “第二刀,誓修一切善。” “第三刀,誓度一切眾生。” 佛祖金身下的少年双手合十闭目跪坐,头顶乌黑的长髮大片大片地飘下。 方丈了了几刀便把少年的脑袋剃得光亮,然后放下戒刀,抬手在脑袋上拍了三下,笑容慈祥地说道: “阿弥陀佛,入我佛门,六根清净。从今日起,你便是佛门弟子,俗世种种,皆成过往。贫僧赐你法號『白云』,愿你弘扬佛法,济世救民,普度苍生……” “谢方丈赐下法號,白云愿以一生践行!” 剑眉星目的小和尚双手合十,朝著佛祖金身顶礼膜拜。 “善!”庙中眾僧无不頷首。 这是个有慧根的弟子。 这年头,能收到这般弟子,真的是难得了。 眾僧双手合十,口念经文,霎时间,大雄宝殿中佛光縈绕。 似乎自极远的方向传来了阵阵悠扬的钟声,天地之间,还能听得到阵阵梵音,仿佛就在耳边縈绕。 金色的佛光自佛祖金身前落下,化作一道光柱照落在白云的身上,光柱周围,天乱坠,地涌金莲。 而悠扬的钟声混合著阵阵不绝的禪音,蕴含著大光明、大刚阳的至理,让白云感受到了浩瀚无边的无上佛力。 天地之间,一朵朵莲滋生,跟著幻灭,化作金色的光点,四散飘扬,触之肌肤,让人觉得一阵暖洋洋的感觉,身心都空灵了一般。 这时,大雄宝殿外响起一阵喧譁。 “何事?”长老问道。 “方丈,那大魏天子领著手下兵將,闯上山来。” “……” 方丈双手合十:“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诸位,且隨我去迎接天子吧!” “阿弥陀佛,金山寺全体恭迎大魏天子。” 曹杰的目光在他们中一扫而过,笑道:“各位都是大魏的高僧,我自郭北县兰若寺而来,只有金山寺周围有些生气,这是各位高僧的功劳啊!” “陛下去了那兰若寺?” “那里盘踞著一只千年老妖……” 眾僧面色震惊。 “那妖已经除了。”曹杰漫不经心道。 金山寺方丈再度一拜:“陛下有无上法力,实乃天下苍生之福。” 说罢!他又望向曹杰身后的一眾兄弟,那眉头就死死皱了起来。 “怎么,看出我这群兄弟与眾不同?” “不敢,能助陛下平定天下妖魔,自是异人异象。” “长老,如今天下初定,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不知金山寺可愿出世?” 方丈道了声佛號:“如陛下所看到的,我等都已经老了,虽有几分道行能够守护一地,却无降妖除魔的本事。便是那兰若寺的树妖,我等也无力去降服。” 能当上方丈,自有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继而又道:“不过,寺中却也有武僧数名,可助陛下平定四方。” “哦!武僧?” 曹杰问道:“都修炼了什么功法?” “乃我佛门大威天龙之法。” 曹杰的脑子里不免浮现出极其魔性的画面。 如来佛祖:法海你杀气太重。 法海:闭嘴!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大罗法咒!般若巴麻哄!妖孽受死! 佛祖卒! “法海在何处?”方丈问身后僧人道。 这时,一白须长老上前一步:“方丈,法海乃我寺下代方丈的候选人,如何能以武僧身份下山降妖?” 方丈又望向了曹杰身后,目光停留稍许,说道:“此番下山,这是他的造化。大蟒神虽身具无上法力,却容易被前世所影响,生出心魔。如今大魏天子来我寺招收弟子降魔,正是他下山歷练之时。陛下能降伏诸將,自也能降伏大蟒神!” “陛下,请隨我来。” “那瀑布下修行的便是武僧法海!” 举目看去,就看到方丈所指的那里被水汽氤氳,縹緲朦朧,如若仙境,肉眼凡胎看不真切。 只隱隱约约感受到有一不甚高大的身影在瀑布下静坐,一吐一吸之间,似乎整条瀑布都被引动,潮起潮落之间,让人心生敬畏。 方丈双手合十说道:“法海修行的这门大威天龙真功,可谓禪宗第一降魔神通,已得大威天龙真意!” “確实不凡!”曹杰也看到了些不一样来,神通术法,自有其强大之处。 这个世界,並不简单。 此刻,似乎感受到了曹杰的注视,那瀑布之中,法海微微睁开双目。 昂! 昂! 无数声巨大的龙吟声在瀑布之中响起。 “大威天龙,龙吟炼体,震!震!震!” 已经枯坐入定许久的法海,身体上条条筋和块块肉,“砰砰砰”高速跳动,手臂骨节在內震盪,发出轰隆隆如龙吟、撞钟、滚雷一样的声音。手指掐莲大手印,带起的劲风气流更是滚动如风云龙腾,在瀑布之下,颳起了一阵暴风。 “呼!” 吐息如龙吟。 轰! 似乎有一条神龙从瀑布中遨游而上,一道黑影从水里跳將出来,飞龙在天。 只见那人体內龙吟不断,周身法力翻涌,化为龙形,绕体不休。 再细看,大约二十来岁的年纪,面如冠玉,肤如凝脂,剑眉星目,俊朗无比。 最帅法海! “法海,不可造次。此乃大魏天子。” “阿弥陀佛!” 法海道了声佛號,刚想说话,却陡然扭头看向曹杰身后的“玉麒麟”、“伏虎罗汉”、“混江龙”、“立地太岁”等人。 “他们是何人?” 作为大蟒神转世,他这是感觉到遇到了同类。 (本章完) 第326章 你的功法不错,现在是我得了 第326章 你的功法不错,现在是我得了 大蟒神,梵文曰:摩呼罗伽。 这是佛教传说中的蛇神,人身蛇的头,又称作地龙,是天龙八部之一。 法海的命魂极其不简单。 梁山一百多好汉,也就天罡中排名靠前的能与之相比。 白手起家、凡人修仙,古往今来,有几人能成功? 也就开局一个碗的朱重八,以乞丐为起点,打造了大一统的王朝。 修行更是看家世了。 財侣法地一样都不能缺。 “財”指钱財,修炼的资粮;“侣”指道侣,交流的同道中人;“法”指修炼的功法、秘籍;“地”指能趋福避祸、增益道行的修炼宅邸。 这四者缺一不可,只有同时具备四者,修行者的修为才能日益精进,安心修行。如果缺乏了其中一种,短期內或许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时间一久,修炼者必会为其所困。 毕竟杀人夺宝者,也要面对更强者的狩猎。 命魂强横,那就是修行二代,首先功法就不缺了,更不用说奋数世之余烈,岂能不强? 人家几代的努力,凭什么输给你的十年寒窗苦读? 在金山寺十数年,法海从未见过命魂天赋比得上他的,谁曾想,今日一见便遇到了十来个。 这如何不惊讶。 “伏虎罗汉武松,请教……” 武松话未说完,便被卢俊义打断了:“武二郎,让我等露一手吧!你那实力,不是欺负人吗?” 卢俊义话未说完,武僧法海的脸色就变了。 什么叫欺负人?我法海横压当世,无敌世间,也就是闭关修行多年,这才让那什么“普渡慈航”“树妖姥姥”为祸一地。 我若出世,必度尽世间妖魔! “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玉麒麟卢俊义!” 卢俊义也是武痴,在兰若寺没他用武之地,现在得遇这么一位武僧,自是手痒难耐。 说罢,他朝著左右兄弟一拱手:“诸位兄弟,容我先战上一场。” 法海面色冷酷,双目如炬,周身佛光如火,吞吐明灭,喝道: “休得口出狂言,有几分道行,战上一场再说!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般若巴嘛空——” “破法!” 嗡…… 言出,法隨。 身体骨骼肌肉疯狂震动起来,龙吟不断,如同佛陀梵唱,声震四野。 肉眼可见的音波涟漪扩散出去,只是一瞬间,便將卢俊义身周的鱼鳞状云气震成粉碎。 隨之,法海一拳击出,卢俊义面前的空气竟然好像潮水一般汹涌滚动,震盪,爆碎。 劲气呼啸震动,雷音狂飆中,法海眸子里淡金色光芒闪动,瞬息间,一道大蟒神的手印,迎面印来。 呼呼…… 狂风大作撕裂出无数气流滚动,被法海一掌打爆,好似整个空间都被他狂猛巨力推的倒退,狂飆的罡气发出好似鬼哭狼嚎一样的悽厉声响。 “好一条大蟒!” 卢俊义不退反进,同样一拳打出,拳风之中竟然隱隱约约形成了一头巨大的神兽。 正是麒麟。 一拳一印相撞,周围的水面剧烈震动了一下。然后大浪迭起。 这一战,势均力敌。 梁山战力排行前五的卢俊义,火力全开,竟也只战了个平手。 这武僧有些道行啊! 李俊、阮小二等人心中都有了计较。 对於武僧法海而言,最爽快的事,大概就是打架了。 这个法海,就像一头披著白披风的平头哥,无比好战。 就见他五指又张开,结出各种手印,一股磅礴气势凌空压下。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巴嘛空……” “般若巴嘛空!般若巴嘛空!般若巴嘛空……” 天地间的佛唱之声,愈演愈烈。 天地苍穹,仿佛有无数尊佛陀,诵念真经。 战至痛快之处,丝毫不管旁人的劝阻,只管自己舒服。 曹杰微嘆,怪不得后来入魔了,这不是没有道理的。修行人,还是要多读书,满脑子肌肉是走不远的。 “长老,我麾下都是如玉麒麟这般的战將,法海禪师既然想战个痛快,那便陪他战个痛快吧!长老不必担心。” “罢了罢了!”长老暗嘆。 曹杰又问道:“长老,我观法海修行的这门武学端的玄妙,不知我可能有缘一睹?” “陛下身怀佛家法力,便是学大威天龙真法,也是我金山寺之幸。陛下请隨我来!” 一旬之后,金山寺上空,一道金光在大江上如龙般纵横遨游,最终坠入滚滚大江之中。 水流翻卷,金光不灭。 曹杰面前经书自动漂浮,他双手合十,口念“莫呼洛珈护国经”,神念隨那金光跃入大江。 这道金光,犹如化龙点睛之笔,整条大江似乎活了过来。 曹杰只觉得自己化身天龙,卷挟滔天大浪冲天而起。 剎时之间,一头狰狞可怖的天龙,破水而出,直衝天际。 龙首探出云层,利爪撕天,在天空之中发出阵阵龙吟。 那龙鳞龙爪,竟是清晰无比,就像是一头真正的龙。 翻腾之间,天空开始下起了雨,有一片乌云自虚无之中化生。 天地眾生,都在其凶威之下,瑟瑟发抖。 曹杰的命魂之相【豢龙氏】,能养龙,自然也能养自己这条天子真龙。 “好凶悍的护法天龙!他成了!” 长老在金山上抬头望天,震惊莫名。 同样望天的,还有寺中诸多高僧。 这天龙,乃是曹杰修行“大威天龙真法”,以神魂所化,並非实物,但却借大江之势將其神韵刻画得十分逼真。 龙威如狱,可镇世间诸邪。 “揭諦揭諦,波罗揭諦,波罗僧揭諦,菩提萨婆訶……” 乌云间,龙吟声中。 天龙口吐佛音梵唱。 天龙即我,我即天龙。 是为“大威天龙神咒”! 神咒加身,背负天龙,力压山海,龙威如狱,诸邪辟易。 曹杰分开合十的双手,掐动莲手印,周身气血涌动。 而乌云中的天龙,隨神念而动,呼啸下压,似乎要吞噬了曹杰,覆灭了金山。 眾僧大惊失色,一时间金山寺风雨飘摇。 但在靠近的一瞬之间,偌大的天龙竟然尽数没入曹杰的识海之中。 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是海市蜃楼。 没有天龙加持,乌云也是瞬间散去,太阳照落,让站在江面上的曹杰看上去犹如佛子临尘。 顿时,他眉心三寸之间。 佛光万道!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般若巴嘛空!” 曹杰口念神咒。 神通自成。 “吼……” 一声龙吟从他体內咆哮而出。 隨即他肉身之上盘卷出一条天龙,在神咒之下化作一道玄色的龙纹印记,烙印在右肩之上! 背负天龙,龙力加身! 曹杰只觉得一股浩瀚力量,涌灌入体。 那最近日日战斗不休的法海,体內大蟒神一阵颤抖,他的命魂竟被压制了。 (本章完) 第327章 枉死城易主 第327章 枉死城易主 曹杰练成了这门“大威天龙”,就等於李俊、张顺等龙类命魂的好汉,也练成了这门神通。 加上又得了法海这员刚猛的武僧。 实力大增。 一行人离了金山寺,便赶回兰若寺,为踏入那阴间做准备。 而此刻,鲁智深化身血肉彼岸,血色的大红不断延伸向那阴间裂缝深处,將这单调、枯寂的世界妆点出一抹艷色。 “幽冥地府……枉死城黑山老妖……” 鲁智深这些日子不只是在修炼,藉助无穷无尽的阴气在降服心猿,更是通过一些鬼物打听到了阴间的一些线索。 呼呼…… 蚀骨削魂的阴风在裂缝处呼啸,遇到阳气之后,湮灭迸发出最为纯粹的能量。 鲁智深那血肉彼岸已经扎根在了冥界,这地方对他而言,就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眼前天空之中,一轮血色的满月正值当空。 嗡! 突然,那黯淡、朦朧的死寂之地,阴沉雾气氤氳。 很快,便传来一声瓮声瓮气的声音:“老树婆!你掌握的那只至阴之魂呢?还不快给老爷我奉上来!” “黑山老妖?” 鲁智深凝视那雾气中的庞大黑影,淡淡开口。 “咦?你是什么妖?老树婆呢?” 听到鲁智深的声音,巨大的黑影陡然颤动,滚滚妖气衝天而起,好似幕布一般遮蔽了血色月光。 轰! 虚空震盪,滚滚妖气之中,一个身形奇诡、阴森恐怖的魔影撕裂了空间,浮现在穹天之上。 “彼岸?” “什么时候这阴间多了你这號人物?” 那阴森魔影不断地膨胀鼓动,心中惊怒不已:“你杀了老树婆?该死……交出至阴之魂,我饶你一命!” 轰! 妖气魔气咆哮震盪,化作一道巨大的漆黑骷髏头,朝著满地的血色彼岸便一口吞来。 “在洒家面前,你也敢口出狂言!” 那满山遍野的血色彼岸扭曲聚集,通过根须凝聚成人形。 鲁智深宝相端庄,慈悲地伸出了手印,一掌拍出。 轰隆! 金刚之力浩荡,绽放夺目光辉。 漆黑巨大的骷髏头骨当场爆碎,化为漫天黑芒消散。 滚滚妖气一盪而空,只剩下一道悽厉的咆哮:“佛门禿驴?” “要不是……我……必取你性命……” 声音迅速退去,那迷濛的阴间世界,再度陷入死寂之中。 鲁智深微微凝神,周遭阴气瀰漫,难以寻找到黑山老妖的真实方向。 他並未轻举妄动,再度化为血肉彼岸,静候曹杰一行。 黑山老妖的实力,在倩女幽魂三部曲中,乃是最强的大妖魔。 但它再怎么强大,也只是个居於阴世的妖魔,甚至有著极为致命的弱点——它像吸血鬼一般惧怕阳光,甚至会被经佛法加持的阳光,直接灭杀真身。 这样一位“万劫难入圣”的阴间鬼妖,凭什么霸占枉死城? 枉死城! 枉死,即不是寿终正寢,而是由於自杀、灾害、战乱、意外、谋杀、被害等,含冤而死身亡的都被称之为枉死。 枉死城,据传说是地藏王菩萨所创建用於收容枉死之人的魂魄的阴间城市,其性质类似於阳间关押罪犯的监狱。 其地位於酆都大帝殿的右侧,毗邻奈何桥、血盆苦界,主管枉死城的是十殿阎罗中的第六殿阎罗王卞城王。 地藏菩萨乃是佛门四大菩萨之一,虽然没有佛陀果位,但那只是因为他“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太大,难以成佛。单论神通,他还在许多得了佛果的佛陀之上。 而十殿阎罗中的第六殿阎罗王卞城王,更是幽冥主宰、东方死神,其神职天然压制一切鬼类。 有这两尊大神在,黑山老妖算得了什么东西,再怎么不服管束,大概也只能在人间横行一方,也只能做个在官府势力范围之外,占山为王的绿林草头王,不可能占据枉死城。 其实真正的原因,就在於这座枉死城,乃是无主之地。 也不知在多少岁月之前,这座城落在了此界。 与阳世融为了一体。 那浩瀚的阴气不断侵蚀阳间,虽然大大提高了整个世界的灵气浓度,可阴阳失调导致此界妖鬼横行。 混乱不堪。 去那金山寺,曹杰不仅得了功法,更是得了此界的一二真实信息。 枉死城虽然无主,可活人不可能在阴间久留,纵然除了黑山老妖,一段时间后,也会有其他鬼王重新占据。 一来二去,世间修行者便不再劳心劳力去阴间斩妖除魔了,因为得不偿失。 “智深,那阴间地府,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地府,只有一座枉死城。只要找到枉死城,大概就能找到小七了。” “哥哥,前日那黑山老妖倒是出现了一次。我看他应该是受了伤,和我略一交手,便远远遁走。” “它受伤了?” “確实受了重伤,好像还伤了本源。” “看来活阎罗在这阴间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曹杰沉吟一番,聚集赤发鬼、丧门神、城隍包,伙同化成彼岸的鲁智深,闯进了这片死寂之地。 枉死城落在一座凶山恶水的山巔,周围一片漆黑的石山。 山石嶙峋,鬼影森森,隱约有冤魂厉鬼的惨叫声传来。 山道崎嶇蜿蜒通往山腹之中,一股腐烂和恶臭飘荡而来,赤发鬼略微一撇,便看见山石之中躲藏著许多形形色色的阴间厉鬼,这些厉鬼仿佛是闻到了生人的气息,就像是闻到血的蚂蟥一样皆忍不住冒了出来。 原本空无一物的山上,一时间无数的恶鬼显现了出来。 其中的一些恶鬼不乏阴兵、鬼將一个级別的。 “哗啦啦……” 这时,剧烈的空间波动,犹如水翻涌,一队身穿黑色铁甲的阴兵衝出,他们身披钨铁甲冑,全身各处都被覆盖,手中或持有黑色的阴刀,或端著黑色的冥戈。 杀气腾腾,阴气森森。 见到那些鬼物就砍。 一行人无比平静地望著两方鬼物廝杀,终於,还是阴兵占据了上风,那些恶鬼一鬨而散。 “你们是何方人士,竟然擅闯冥土……休得反抗,隨我面见阎罗,接受询问。否则本神手里的法器可不长眼,必叫你们魂飞魄散……” 那群阴兵之中走出个鬼將,呵斥之声响起。 (本章完) 第328章 阎罗阮小七 第328章 阎罗阮小七 聊斋世界,人间失道,妖鬼横行。 树妖盘踞破寺,养艷鬼,视人为血食两脚羊,偌大的神朝,居然无人能治! 庙堂之上,有千年蜈蚣,以国师身份,操控朝政,率妖食人,更偽装成佛祖,接受万民的香火祭拜,一样的无人能管! 这阴间枉死城,本被黑山老妖所占据,混乱不堪,大鬼吃小鬼,厉鬼互食。 可今日一见,却有阴兵鬼將来维持秩序。 那阎罗,指不定就是阮小七了。 眾人对视一眼,沿著枯骨铺就的小路登上了黑沉沉、冷冰冰的阴山,那笼罩在阴雾中飘緲不定的枉死城也终於在眾人眼中显现出真容。 这城屹立在死寂的大地之上,被迷濛的雾气所笼罩。城墙极高,高到仿佛没有尽头,向左望去没有看到城墙的尽头,向右望去也没有看到城墙的尽头,惶惶然沉默无言立於天地之间。 好一座枉死城。 也只有仙神道法的世界才能出现这样的雄城了。 这根本不是凡人所能建造而成的。 城门黑漆漆的,犹如一张凶兽的大嘴,可以吞噬一切来犯之敌。 曹杰一行被那队阴兵裹挟著,跨过幽深的甬道,眼前景色骤然变化,里面竟然宛如人间集市,那本该被厉鬼盘踞的混乱之地,一切井然有序。 “这就是枉死城吗?” “这是阎罗降临后新生的枉死城!”说这话的时候,那鬼將极其的崇敬,麾下那些阴兵也个个露出骄傲的神色。 枉死城在凡间的传说无数,但真的到了里面,反而觉得平平无奇,看上去与人间的城池一般无二。 笔直的青石街道,两边布满了褐色砖瓦修建的房屋院落,木质的大门,青灰色的灯笼掛在门口,黯淡的光只能照亮门前盈尺之地。 那些枉死鬼唯唯诺诺地站在各自的家门口,就像阳间的底层小民。 “阎罗正在接见陆判,诸位且先在此等候吧!等阎罗得空,召你们入內。” “这位鬼將,还请上报,就说梁山一行前来拜见。” “什么梁山?蜀山的剑仙来见阎罗,都要等著召见。也就是阎罗有令,要善待你们这些阳间来的神魂,都等著吧!” 枉死城府城內,一个身穿大红官袍,头顶乌纱帽的男子手里捧著一本漆黑的线装古籍,满脸的络腮鬍子,眼神锋利而冰冷。 正是那陆判! “陆之道,如今我掌握枉死城,身具阎罗权柄,你来助我平定这阴间,未来少不了真正的册封为阴神,到时候万劫不灭,也未可知。” 阮小七踱著八字步,眼神幽深淡漠,似乎俯视著穹苍的神灵,一道无法言喻的威严衝击而去。 这种威严,便是主宰阴曹地府的神王,煌煌天威降临。 鬼在屋檐下,陆判官哪敢违背上官的命令,阴司官职等级森严,判官在阎罗面前天然被压制。 於是俯首道:“阎罗驱逐了那黑山老妖,將这枉死城治理得井井有条,厉鬼不再为祸,有大功德於人间也!我陆之道得阎罗相召,自愿意为大人出一份力,建造出真正的阴曹地府。” “好,我得陆判,何愁不能平定这阴间。” 聊斋里描写,陆判不仅酒量豪爽,而且谈吐不凡,他认为朱尔旦心窍闭塞,科举屡次不第,就为他挑选了一颗好的心臟,果然就得了府试、乡试的第一。 后来朱尔旦因为灰心仕途,就对判官请求,让为妻子换一个美人首。陆判二话没说,找了一个机会就帮朱尔旦妻子换了一个漂亮的头颅。这个是吴侍御女儿的头,因为被贼人所害,因为这场变故,朱尔旦和他家反而成了翁婿关係。 朱尔旦死后因为陆判的关係还在阴间当了官。 身为地府判官却是滥用职权这暂且不提,这种种跡象表明,他陆之道绝对稳稳地掌握了阴司的某些权柄。 “陆判,你来做我麾下判官,自不会亏待了你。本阎罗掌握枉死城,却是在城中发现了几件阴司法器,你若能降伏,便归你掌握了。” “不知是何法器?” “其中一件,应该是判官笔吧!” 陆判双眸一亮,问道:“不知是哪一支?” 他手里的这本漆黑线装古籍,便是生死簿,当然与酆都大帝掌握的生死簿大不同,是副册中的又副册。 阴司的判官笔也有不少,至少每个判官便有一支。 而权能,自然又不同。 传说中,判官最有名的头號人物就是崔判官,原名崔珏,掌管著阴律司。他身著红袍,左手执生死簿,右手拿判官笔,专门执行为善者添寿,让恶者归阴的任务。 钟馗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判官,他掌管著罚恶司,判官笔可判刑罚。 阮小七沉思片刻,说道:“应该是罚恶司的判官笔!” “陆之道愿为阎罗效犬马之劳,早晚执鞭隨鐙,死亦甘心。” 单膝跪地,俯首称臣。 收服人心,还是要甜枣才行。 这时,那鬼將上前来报:“阎罗大人,山下来了一伙阳世之人,说是从梁山而来……” “什么?” 刚刚还威严万分,脸色冷酷的阎罗大人,此刻却是喜上眉梢,欢快得快要跳將起来: “快快快,他们在哪?快请过来,不……我去迎……” 陆判眉头一皱,思索这梁山是何门何派,竟然阎罗大人如此对待,然后心中一惊。 阳世改朝换代,他这个能够在阴阳两界穿行的阴神,自是清楚。 『难道是大魏朝的人?』 隨著阎罗遁出,就见阮小七大笑著迎向那群人:“哥哥,你可来了。小七我管理这偌大的阴间城池,可真是伤透了脑筋。哥哥来了,我便轻鬆了。” “七爷,你好大的威风啊!” 丧门神鲍旭打趣道:“竟然让哥哥等你这么多时间。” 阮小七尷尬一笑:“鲍旭兄弟,莫要笑我了。咱这不是不知道嘛!不知者无罪!哥哥,来看看咱为哥哥打下的这座神城……” 阎罗阮小七一挥手,偌大的枉死城竟如同纳须弥於芥子般,落在了他的掌心…… (本章完) 第329章 阴间真正的大佬 第329章 阴间真正的大佬 偌大的阴司神城,竟如同玩物一般掌握在手心。 这种神通,不要说曹杰不曾掌握,便是水滸世界得了道,练成了婴儿,距离飞升只差临门一脚的罗真人、智真长老,也做不到。 这便是香火成神道的力量。 香火膜拜!信仰之念! 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成神之道,聚集万民的念力,便能得到大神通,而且成神的速度极快。 阮小七这么快掌握枉死城,便是他那命格所带来的神道加成。 其实,他的实力並不曾增进多少,只是借著命魂神道的力量,他在这阴间世界足可称王。 可这种力量並不稳定。 香火凝聚的神,要陨落,也极快。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必然失去的也快。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我们所熟悉的西游世界天庭眾神,也有凝聚香火愿力来修炼的,不过都是小道,成不了气候。 比如最基层的城隍、土地,实力强一些的,便是各种星宿,各地龙王。 那些真正逍遥自在的仙却是对香火不屑为之,他们要的是功德,而不是香火。 香火信仰和功德自然不能混为一谈,功德可以成圣人,但香火念力只能成神,而且还是隨香火多寡,隨时崩塌的神。 曹杰不是神,但却也掌握了属於阮小七这个阎罗的权柄。 【妖星】天赋,就是扰乱天机,顛倒乾坤。 属於阎罗的神道力量,只要他同意,曹杰自然可以借用。 陆判感受著这位大魏天子体內涌动的力量,不免心事重重。 本来只有一个阎罗压在他头上,谁知道,这便又多了一个。 “陆判,你那生死簿我能看看吗?” 陆判挤出浅笑,他能拒绝吗?他拒绝得了吗? “魏天子,您拿去看……” 接过那本透著阴森之气的簿子,曹杰隨意地翻了翻,然后撕扯了一张下来好一番摆弄。 陆判的嘴角一抽再抽,却不敢怒,也不敢言。 “比死亡笔记好用啊!” 研究完之后,曹杰將生死簿还了回去。 这副册又副册的阴司法宝,能夺人性命,也能增长人的寿元,妙用无穷。 陆判连忙接过生死簿,小心翼翼抱在了怀里。 这时,就听这位阴间真正的大佬道:“陆判,那只判官笔你还未祭炼成功吧!我来助你降伏了。” “多谢天子好意,只是那判官笔属於阴司判官的权柄,外人却是无法祭炼降伏。” “我不是外人。” 曹杰笑道:“以你的实力,炼化那宝物需要不知多少年的光景,我等不了这么久。跟我来!” 语气不容拒绝。 就在枉死城的府城內,一片混沌瀰漫的虚空,高耸著一个冥土垒起来的高台,这个高耸不是说那土台有多高,而是传出来的气息极其的浩瀚,有种接天连地之感。 那土台上有数件法宝,勾魂锁链、大枷,都是阴神所用的法器。 其中气息最强横的,便是一只毛笔,笔桿粗若儿臂,长达两尺,色泽枯黄。笔头半尺有余,笔尖上还沾染著新鲜湿润的墨跡,看上去好像才刚刚饱蘸墨汁,甚至还散发出沁人心脾的独特墨香。 “罚恶司的判官笔!” 罚恶,便是赏善的对立面。 枉死城內的鬼物,多是阳世为恶之人,自然需要用罚恶来惩罚他们。 在曹杰所了解的阴间四大判官里,赏善司魏徵,罚恶司钟馗,察查司陆之道,阴律司掌生死簿崔珏。 陆判想要祭炼这罚恶司的判官笔,自是艰难。 可曹杰不一样,他能瞒过天机,骗过这支笔。 隨著他跨过那层阻碍,土台上隱匿的力量復甦了。 就像有只无形的手握著毛笔,在空中迅速的写出一行字。 前面那半行不明所以,就像出现了乱码。 曹杰一闪之间,那黑色的字体如影隨形的飞来。 紧接著,黑色的字体犹如泼墨山水般的变化起来,居然幻化出了四道古铜色的光芒,这光芒见风即长,並且在空中迅速的变大,赫然变成了四根古铜色的巨柱。 顿时,曹杰便感觉到了燥热,甚至是炽热,要將灵魂都烤乾的巨热。 这四根古铜色的巨柱已经团团將曹杰围困,巨柱的周围,更是飘扬著好几条长长的锁链,从上到下接天连地的镇压了下来。 曹杰伸手之间,已经快要按住那支判官笔,但那飘舞的锁链更是已经將他牢牢的锁拿住,即將绑缚在了这赤铜巨柱上…… 这支判官笔,即便没有鬼神驱使,即便只是本能的在行使著地府判决之权,曹杰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威胁。 再看那四根古铜色的巨柱,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铭刻著两个古意盎然、无法辨別的大字,隱隱约约透露出来了一股无法形容的凶残暴戾之意。 曹杰心中一凛,这两个字绝对是“炮”、“烙”,乃是商代的酷刑,据说乃是苏妲己发明的,十分暴戾残忍,並且格外有名。 顿时,曹杰的眼里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光芒,就仿佛是煊赫出的黑色帷幕,充斥著一种永恆寂灭的气息。 属於阮小七的阎罗力量,出现在了他身上。 阮小七这个阎罗自愿借出力量,这让判官笔陷入无法解读的境地之中。 一会儿,那罚恶的力量消退,一会儿,周围出现了一种更加灼热的高温,那四根铜柱俱都亮起了暗红色的光芒,甚至看到熊熊烈焰在铜柱上燃烧了起来。 而火焰迅速的凝聚,再次化成锁链束缚而来。 即便有阎罗的力量护体,在这铜柱的封印的空间之中,就像个烤炉,要將自己蒸熟、烤焦。 立刻,就听到香火与高温接触后灼烧的滋滋作响之声。 大魏神朝的香火念力与判官笔的力量相互湮灭,化为了一阵阵黑色的烟雾消湮而去。 同时,曹杰一手按在了判官笔上。 镇压! 纵然有阎罗的力量在瞒天过海,判官笔也在极力挣扎。 实力不足的判官,没资格来用它。 可最终,这支笔还是停了下来,落在了曹杰的掌心。 “好……好强!” 陆判张大了嘴,用力咽了一口口水。 (本章完) 第330章 黑山为基,炼天子印 第330章 黑山为基,炼天子印 阮小七以阎罗的身份执掌枉死城,册封判官,勾魂使者,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这些鬼神可不是样子货,自枉死城武库中取了兵器、法宝、甲冑,再加上曹杰在阳世的册封,大兴土木,立庙建祠,聚集香火。 一支阴司正规军便诞生了。 外加“赤发鬼”刘唐、“丧门神”鲍旭、“操刀鬼”曹正、“鬼脸儿”杜兴、“截江鬼”张旺,为五方鬼將。 又有“金刚大士”鲁智深、“伏虎罗汉”武松、“大蟒神”法海,代表佛门坐镇鬼门关。 纵然黑山老妖盘踞阴间上百年,有上千年的修为,也难逃此劫。 小阴间只是以枉死城的至阴之力腐蚀阳世而诞生的,黑山老妖想逃又能逃去哪里? 他那至阴的神魂,可见不得光。 隨著梁山一行搜山检海,不断剿灭阴间大大小小的鬼怪,黑山老妖知道自己藏不住了。 他虽然没啥脑子,但实力其实还是很强的,特別是那真身,乃阴间黑山得道,被枉死城间接祭炼了不知多少载光阴。 若无阮小七这个阎罗命魂偷家,他在这阴间,就是暂代阎罗之职,权力滔天。 如今被剥夺了一切,只剩下那坚不可摧的真身黑山,他如何肯罢休。 枉死城下,一阵敲锣打鼓之声陡然响起,嗩吶震天,演奏著喜庆的音乐,好似迎婚一般,很快一队队鬼影在眼前渐渐显现出来。 当先的是一群乐师,穿著白色丧服,手里面拿著白纸做的喇叭嗩吶,吹得震天响,七八个女鬼跟在他们身后,捧著祭拜时用的银盆,不停地抓起一把冥钱,好似天女散一般,扔到空中,將冥钱铺满了一路。 再往后,是一队队鬼兵鬼將,里面有恶鬼、有骷髏、有尸魔,都穿著深褐色的冥甲,手持著刀枪斧鉞,面目狰狞,环绕在金丝雕龙的步輦周围,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恶鬼各握著一桿旗帜,上面分別写著“黑山”、“枉死城”五个大字。 步輦笼罩著一层黑纱帷幔,看不到里面人的相貌,只依稀能看到一个身影轮廓,只坐在那里,便有数十米高。 黑山老妖虽然落魄了,但这齣场的方式也不知从哪学来的,端得极其装逼。 “枉死城乃我黑山祖宅,你们这些异域之人,夺了阳世大明的江山,竟妄想占据这阴间。我黑山老妖绝不答应……眾將听令,攻破枉死城,杀那假阎罗,阴间属於我们……” 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从步輦中传出,带著一种诡异的声调,听得人心头髮寒。 “黑山老妖!” 阮小七站在那巍峨高耸的城楼上,嗤笑道:“黑山老妖,带这么多小鬼过来,是为了给你壮胆吗?” 黑山老妖並不斗嘴,施展本命神通撼动地脉,一时间地动山摇,那枉死城眼见便要倾塌。 “枉死城倒了!给我杀!” “杀啊!” 那些恶鬼、骷髏、尸魔,又有几个是有脑子的,一窝蜂朝著枉死城冲了过去。恶鬼冤魂在天,尸魔骷髏在地,挥舞著冥刀冥枪,带著阴风瑟瑟。 阮小七站在城头动都没动,脚下冥城悬空而立,眼中深沉的黑光一闪,黑气翻腾之间,枉死城內有死光在绽放。 瞬间,那些衝锋在前的恶鬼如雪见日,与“倩女幽魂”里寧采臣开窗后那尸鬼瞬间化归腐朽如出一辙。 被死光消融成最纯粹的阴气。 “一群废物!” 看著手下死伤惨重,又见那枉死城纹丝不动,黑山老妖怒哼一声,大袖一挥,一个黑色的骷髏头顿时从步輦中飞出,闪烁著道道黑色的光芒,滴溜溜地飞到了半空之中。 骷髏头不过拳头大小,漆黑如墨,光滑圆润带著玉一般的质感,在半空中嘭的一声炸裂开来,化作一团黑云飘浮在半空之中,將冥城笼罩。 施法之后,黄色的雨水开始落下,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淅淅沥沥,绵延不绝砸落向枉死城。 “这是……三途河水!黔驴技穷了吗?!” 阮小七冷笑一声:“兄弟们,哥哥做大魏天子,尚且缺一方大印镇压神朝气运。我观这黑山材质不错。” “七哥说得是,我手里的丧门剑已经饥渴难耐了。” 三途河,冥界的河名,又称葬头河、渡河、三瀨河、三涂川。 传说中,“三途河”是生界与死界的分界线。因为水流会根据死者生前的行为,而分成缓慢、普通和急速三种,故被称为“三途”。 传说罪大恶极的人將受尽折磨,三百年轮迴一次,当途经三途河时,会被纠缠了三百年的曼珠沙华发出的香气迷晕,做个关於“彼”和“岸”的美梦,这个梦带著“彼”和“岸”深埋在心底的期望,淒凉、愤怒、无奈和绝望等等千丝万缕的感情,所以这个梦也决定著那个人在人间罪恶的一生。 三途河河水,污秽阴寒,里面儘是投不得胎的孤魂野鬼,煞气怨气极重,已经脱离了凡水的行列。 这一招对付一般修行者还有点作用,可对付梁山这群不知修了多少世的妖魔,那点煞气怨气,不要说缠身了,便是靠近,也瞬间被蒸发个乾乾净净。 “给我去死!” “丧门神”鲍旭自城门飞遁而出,杀向黑山老妖,迎面便对上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尸魔。 鲍旭看都没看他一眼,巨大的丧门剑劈砍而出,刺啦一声,那冥甲应声而破,一道劲炁透体而入,呼的一声,尸魔就像是遭遇到了极其恐怖的攻击,瞬间腐朽。 同时,赤发鬼一伙也一拥而上。 轰! 多重能量剧烈的衝撞,这阴间地面都被生生激盪起无数的裂痕,步輦更是在一瞬间四分五裂,周围的那些侥倖活下来的阴兵鬼將朝著后方倒飞了出去。 阮小七依旧站在城头,冷眼看著一道身影腾空而起。 那身影高有数十米,恍若巨人一般,头戴紫金冠,身著镶金玄色鬼袍,面色黝黑,冷眉厉目,看上去凶狠残暴却又威风凛凛。 霎时间,阎罗阮小七动了。 与他一同而动的,便是枉死城。 同时,滔天的鬼气从黑山老妖身上散发出来,在空中凝结成厚厚的黑云,轰隆一声竟然响起了一声雷霆的炸响之音,阴风也开始呼啸地颳了起来,飞沙走石之间,在他身后凝结出一个虚影。 虚影高不知有几何,占地不知几何,古朴的城门上雕刻著两只硕大的諦听兽,如同活的一般盯著面前,上方掛著一个匾额,龙飞凤舞写著“枉死城”三个大字。 法相! 这是黑山老妖观想枉死城凝聚出来的法相神通。 “在这阴间,我黑山不死不灭!” “你拿什么破我真身?” 黑山老妖狞笑喝道,右手一伸,五指之上缠绕著黑光,黑光之中怨魂恶鬼哀嚎著,好似枉死城的城门一般,朝著阮小七抓了过来。 “嘿嘿!” 阮小七嘴角露出一抹嗤笑。 他同样是一伸手,那冥城好似握在了他的掌心,绽放出五条黑色死光,不过,这黑光更加的纯粹。 纯粹到让黑山老妖都为之心惊。 一拳之下,突然之间,黑山老妖眼前一黑,阴间那昏暗的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面前一片黑暗。 噗! “我不用破你的真身,我只需要抹去你的神魂。” “大好阴山,毁去岂不可惜。” 黑山老妖的偽装被死光破去,里面儘是人的骷髏头颅,骷髏头嘎巴嘎巴砸著嘴巴,传出一阵阵牙齿摩擦的声音。 似乎任何东西都不是它们所不能吃的。 “黄毛小儿,大放厥词。看我神通!” 那滔天的鬼气再次膨胀,天地完全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能看见无数的鬼火在幽幽飘荡,还有百鬼夜行带来的瑟瑟阴风。 黑山老妖的身子一阵蠕动,那阴山上聚集的万千骷髏头不断颤抖著。 隨之,周围那些怨魂恶灵、鬼兵尸將全都纷纷落入主动投入到那些骷髏头的嘴里,咔咔几声便嚼了个乾净。 但,黑山老妖还是不满意。 “还不够!” “吃……吃……好饿啊!” 除了阮小七,不管是赤发鬼、还是丧门神都感到了一丝压迫感。 黑山老妖毕竟是千年修为,根基也极为不凡,不是树妖姥姥那种货色能够比的。 这一下显露真身,一掌挥出,如泰山压顶一般,手掌由无数的骷髏头组成,狰狞无比,上面万千怨魂恶鬼环绕,悽惨地嚎叫著,宛若人间鬼蜮一般。 眾人身子一闪,远远退走。 这种程度的斗法,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轰! 阮小七所在的整片山头都硬生生被掀翻了过去。 可阎罗的权柄是什么? 就是执掌阴间,是所有鬼物的“爹”。 阮小七轻声呢喃了几句咒语。 那附著在黑山上的厉鬼便开始暴乱了! 一个个在黑山老妖体內横衝直撞,遇见什么杀什么,杀死什么吃什么。 有的过於凶猛,生生將黑山老妖的身子都咬开了一个口子,面目狰狞地探出半个脑袋,连他身上的鬼袍都不放过,张开血盆大口就啃噬起来。 “你们这些小鬼,依附我而存在,也该背叛我?” 黑山老妖气得三尸暴跳,从身体里揪出一个怨鬼。 怨鬼唳叫一声,身上带著一抹无尽的寂灭之意,面目狰狞恐怖,哪里还认得黑山老妖是何物,凶残无比,张口便朝他的手指咬了过去。 黑山老妖用力一捏,直接將怨鬼捏爆,但已经无济於事为时已晚。 他的身子很快便千疮百孔。 那巨大的身子就像是蜂窝煤一般,很多地方都被吃空。 “你……你……” 黑山老妖醒悟过来,忙將被自己所控制的骷髏厉鬼从身体里给驱逐出去,如此举动,无异於自散功力。 壮士断腕,若真被他解决了体內的隱患,那么便又是拉锯战。 但阮小七怎么可能会再给他时间! 趁他病要他命。 阮小七手中再度凝聚出冥城,朝著黑山老妖的身子便压了过去,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轰! 冥城之威,可撼动地脉。 黑山老妖虽然是妖,但总归是属於地脉山峦得道。霎时间,就在这一压之间,他的身体炸裂开来,无数的头颅恶鬼尖嚎著,朝著四面八方散去。 烟尘散尽之后,黑山老妖的身影慢慢出现,不仅一身邪法被破了个乾乾净净,原本十多米高的身子,现在只有六七米高,显然是伤势惨重。 从他身上脱离出的恶鬼们落得满地都是,挣扎著爬起来,又廝杀成了一团,他们没有刀剑兵戟,完全是凭著利爪尖牙在不断撕咬,场面惨烈至极。 阮小七冷眼看著重伤的老妖,手中枉死城再度压下,无尽死光覆盖了他的真身。 將他那经过无数岁月凝聚的一点灵意彻底抹去。 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如何將这一大好材料炼製成法宝。 法宝的炼製,需要水磨的功夫,以甲子为单位。 可也有取巧的办法。 经过罗真人指点,“玉臂匠”金大坚承担了初期的法宝塑形任务。 “受命於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一笔一划,深深烙印在了黑山老妖的真身上。 同时,曹杰以天子身份封其为天子印,藉助万民香火来炼化。 “受命於天既寿永昌”的含义是:我(皇帝)受上天的任命,(所以)必然国运长寿、永久、昌盛。 据传,秦王政二十八年(公元前219年),秦始皇乘龙舟过洞庭湖,风浪骤起,龙舟將倾,秦始皇慌忙將传国玉璽拋入湖中,祈求神灵镇浪。玉璽由此失落。八年后,华阴平舒道有人又持传国璽奉上。传国玉璽復归秦。 后唐末帝李从珂举族与皇太后曹氏自焚於玄武楼,传国玉璽就此失踪。 如今曹杰重新炼製这枚天子印,正合时宜。 天地苍穹,仿佛有无数人在吶喊,无数兵在嘶吼,朝运滚滚而来。 就在水泊梁山之侧,黑山显化出一座漆黑如墨的大山,上面,“受命於天,既寿永昌”八字,占据一面山壁。 无尽香火、无穷念力、无数朝运凝聚其中,好似能够镇压万古。 (本章完) 第331章 打了一辈子战,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第331章 打了一辈子战,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黑山老妖的真身都被炼成镇压大魏气运的天子印。 聊斋世界,虽然依旧还有无数妖鬼出没,但在阎罗阮小七执掌阴间、大魏神朝执掌阳世的情况下,此界再无大妖兴风作浪的可能。 什么画皮小唯、画壁仙,都不过是些小妖小鬼。 是滋养神朝的养料。 妖、鬼之流,若是放任不管,自然为祸苍生,成灾成难;可有神朝来镇压,那就是收集香火、收割修行耗材的绝佳辅助。 大魏神朝初立,百姓们从朝不保夕的苦日子里走出来,供奉些香火信仰,这是他们的责任。 聊斋临安城,分身曹杰已经在此修炼有大半年光景,最主要的便是“大威天龙”。 这门功法涉及武道、血气,正合左千户来练。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歷时一年,曹杰再度前来接收经验。 大威天龙真功,大成! 孕神四品的修为,让曹杰所施展的这条大威天龙近乎真龙。 寻常都是借著赤发鬼的命魂来行走四方,现在以天龙之躯来遨游天地,却也別有一番妙处。 “怪不得修仙者都喜欢神魂出窍,遨游天地。” “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果然妙不可言。” 五鬼遁法,终究是在操控別人的神魂,而这血炁神魂凝聚的大威天龙,却完完全全属於自己的躯壳。 临安美景,盖世无双。 曹杰沿著大河遨游,只见每当旭日初升,山光云影,氤氳浮漾,若隱若现,神秘而富有诗意。暮靄沉沉之际,山色空濛,轻纱縈绕,整片山岭犹如化为一幅苍屏。 清晨的薄雾中,江面之上不知什么时候捲起了一道波澜。 水流波澜之中,两条大蛇紧接著破水而出。 这两条大蛇,身长都有百米以上,一白一青,宛若水中蛟龙,在水中翻腾穿梭。 “姐姐,这大魏取代大明,果然风气大变。容不得我们这些妖了呢!” “姐姐,千年之前那个救你的採药人,你若寻到了他的转世身,要怎么报答他呢!” “姐姐……你说话啊!” 青蛇虽然嘰嘰喳喳、喋喋不休,可声音犹如银铃般悦耳,叮叮噹噹,好不动听,让春日的大江增添了一抹灵动之意。 隨即,那青翠的蛇头一晃,化作一青衣少女,容貌娇俏,长发披散,显得无比妖嬈! “姐姐,不要说,你要以身相许啊!嘻嘻……小青我可不答应呢!”青蛇无比活泼地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白蛇也是一晃,化作一白衣女子。 相比起青蛇妖嬈,她的五官更为精致一些,身上的妖气也更淡,隱有几分佛法正气,加上一身纯白的长裙,显得颇为圣洁,如同一朵洁白的莲,绽放於江河之上。 “小青,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妖人两隔,岂能说这些玩笑话。当年他救我一命,我便还他这一世福禄寿三全,便算了却了因果。” 白蛇说著,赤足轻点,就朝岸边走去。 端的如若那水神,体迅飞鳧,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突然,一道浩然磅礴的气息自大河下游涌起,迅速逼近。 “姐姐,那是什么?” “姐姐,好恐怖的气息。” “姐姐……” “小青……快……逃……” 小青惊颤得都差点维持不住人身,白蛇修为高些,还算有些镇定,美目遥望著那迅速逼近的恐怖黑影。 霎时间,一条天龙从水中现出身形。 “咦!” 曹贼露出欣喜的情绪。 谁不喜欢兽耳、兽尾呢! “噠噠噠噠……” 这是牙齿打战的声响,终於,小青人形状態崩溃,重新化为青翠的蛇躯。 蛇在真龙面前,真的放肆不得,只那一丝泄露出的气息,就让境界稍有不济的小青重新变回妖身。 “姐……姐姐……” “龙啊!真龙啊!” “世间怎么会有真龙……” 青蛇匍匐在江水里,身体在颤抖。 白蛇倒是稍好一些,稳定了发颤的道心后,遥遥一施礼,如同人间的大家闺秀,落落大方说道:“小妖白素贞,见过龙君!” 曹杰一张嘴,雷音便是一盪:“二妖所为何来?” 雷音滚滚、龙吟不绝,小青的身体继续剧烈颤抖,脑袋扎在水面上,不敢抬起。 “呜呜……龙君,饶命!小妖……再也不敢了!小妖……这就走……”但她那尾巴游不动,好似不受控制般在水里摇摆著。 白素贞脸色微变,她似乎感受到周围气息的变化。那是大魏国运在呼应著天龙,降下恐怖的威压。 稍有不慎,可能便有雷劫落下,打杀来犯的妖孽。 “龙君,恕我姐妹冒犯大魏疆域。还请龙君看在小妖千年修行,未曾作恶的份上,饶了我俩一次。我姐妹回山后,必庇护一方,多行善事!” “嘿嘿,若非你未染煞气,又修行正道功法,否则早打杀了。且隨我去一趟临安城吧!” “这……” 白素贞表情无比凝重,体內妖力聚集。 她知道,若是跟他去了那临安城,可就真的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作为千年蛇妖,她自有些手段。 “区区千年蛇妖,连爪子都没长出来,也想反抗?放肆!勿谓言之不预也!” 隨著天龙口吐雷音,天象急速变化,夜幕遮蔽天光。 霎时间,好似整个人间都陷入了绝对的黑暗里,夜空中,所有的一切都被龙气所遮蔽。 只剩下大威天龙身上闪耀的神光,成为这天地间唯一的光明。 “龙君!真的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吗?我姐妹虽然为妖,却不曾为祸人间,相反,这一路来多行善事,被世人多立庙宇,为何还要为难我们?” 白素贞看似落落大方,大家闺秀,一直和龙君讲道理,其实外柔內刚,能掀起滔天洪水水漫金山寺的大妖,哪里是束手就擒之辈。 “这天下,已经不是大明的天下,大魏立国於此,万物生灵就要遵大魏律而行。我观你很有几分功德,何不与我去大魏做个水神,受万民香火祭拜……” 一声声“大魏”,庄严而浩大,直如响在耳边,震得耳里嗡嗡响。 那是山川龙脉在回应,纵然是一介小民,以大魏律呵斥妖物,妖物也要受到国力的惩罚。 这就是神朝气数! 庇护万民不受妖鬼的侵扰。 如今的大魏,已有几分神朝气象。 而隨著万民香火愿力的积累,神朝气运如同滚雪球般增长,这神朝之力便会越发雄厚。具备种种神奇的功效。 嗡! 天龙化身还未使出神通,白素贞在大魏气数的碾压下,已经化为妖躯,全身盘旋成一个圆圈,形成最严密的防御状態,一颗硕大的白玉般的蛇头缩在最里面,在雷音下微微有颤抖之意。 “该死!这劳什子的大魏朝运怎么这么强大?甚至比大明开国时候还要强大!” 天龙化身进一步逼近,那浩瀚的龙力破开江水,让江水倒流,让气息凝固,让小青瑟瑟发抖。 “我臣服!” 终究,白素贞还是没有出手,若她一人,可能占著千年法力大战一场,还有一分逃出去的可能。现在多了个小青累赘,若是不管不顾大打一通,岂不是要了小青的命。 而且,这位龙君虽然霸道,可也不是不讲理之辈。 『想来不会誆我吧!以我的道行,也就差一丝机缘就能成蛟龙之躯,未尝不能去做个龙神……』 『大魏虽剿灭了不少妖鬼,可那些都是为非作恶之徒。我和小青若是受一国香火,那……』 曹贼眼中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大魏天子尤其善於豢龙,你们有福了。” 气息一吐,浩瀚的力量汹涌而来。 周围夜幕顿时一收,天龙重新没入江水,朝著下游而去,而天龙身后,游荡著一白一青两抹影子,尾隨至临安城。 一月之后。 西子湖,波光粼粼的湖底。 三条庞大蜿蜒的身影將湖心彻底地覆盖,鳞片摩擦,发出稀奇古怪的声音。 如泣如诉,似笑似哭…… 渐渐地,大威天龙没入曹杰体內,一白一青两条大蛇也迅速地变化,化出人形。 丝丝缕缕的阳光从天上照落,穿过水麵,落到水底,也就只剩下朦朦朧朧的光。 只见淡淡的阳光之下,小青半人半蛇处於正面,长发披散,眉目含泪,身上仅有一道混著妖气的淡青色水汽氤氳的薄纱。 皎洁的阳光洞穿水面,照耀在她肌肤之上,莹莹光泽,宛若玉石。那蛇一般的腰身以下,可不正是一条青鳞蛇尾,更显得惊心动魄,妖魅无比。 她的神志似乎进入到了奇怪的状態之中,眨巴著眼睛,蛇尾缠绕在腰下越来越紧,口中如兰似麝的香气,迎面扑来。 “龙君……怜惜……” 甜腻嫵媚的声音,在耳边摩挲响起。勾魂妖音,似乎可惑乱心智。 再加之小青这一身妖嬈皮囊,半人半蛇,的確是能销魂蚀骨。 纵是曹贼见多识广,心中竟也难以自抑。 突然,曹杰又感觉到了一条蛇尾在用力,那是纯白如玉的尾巴,扭头一看,圣洁若白莲的白素贞就在身后。 眉眼之间无比的圣洁,明眸皓齿,体態完美,每一寸肌肤都好似玉石雕成。 “龙……君……” 曹杰辛苦了一月时间,软磨硬泡,各种手段用尽,可算是得偿如愿。 西子湖上,风平浪静,微风吹来,盪起微微的波纹,岁月静好,人世间最美丽的风景莫过於此。 西子湖下,风起云涌,大浪席捲,撞出巨大的声响,战斗打响,人生里最愉快的时光莫过於此。 这一战,昏天暗地,一日一夜。 终於,烟消云散,两条长尾从曹杰身上软软地鬆了开来,曹杰盘膝而坐,宝相端庄,就像圣贤。 “啊!” 突然,白素贞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无比沙哑的嘶吼,眉眼之间,竟然无比的痛苦。 顿时身化白蟒,身躯开始膨胀。 全身上下的蛇皮,肉眼可见地裂开、脱落,生出玉片似的崭新鳞片,蟒首之上,骨刺丛生,一对狰狞的白色龙角,慢慢从她额头上生出! 腹部位置,也长出一对龙爪,虽然只三指,但至此之后,她不能再称之为妖,而应该称之为蛟。 蛇为妖,但蛟则是半神了,等到四只爪子都长齐全了,就二转为龙,修成正果! 长出爪子和没长爪子,身份可就不一样。话说白娘子要是长出这么一对爪子,法海见了她肯定就不会打打杀杀,而是请美女一起去金山寺喝茶,顺带享受点供奉香火。 “蛇修千年,才有机会化蛟,再修千年,方有机缘成龙,得成正果……” 小青疲惫地睁开眼,有些酸溜溜,又有些欣喜地说道:“姐姐终於化蛟了,再了了执念,要不了千年,就能化龙。小青不知道还要等到何时呢!” 说完,一双泪眼矇矓的眼睛望著曹杰,嘴中蛇信子一吐,从水里捕捉到了一颗精华种子,吞入腹中,眼中不由一亮。 此物最是大补! “快了!” 曹杰睁开眼,说道。 “妾身小青,见过龙君!我……我真的快化蛟了吗?”小青羞怯怯地说道,身边的水混合著妖气化为青衣將身躯包裹。 “嗯!快了!” 曹杰从小青身上移开目光,看向白素贞,从蛇向蛟龙蜕变,已经基本结束。 一头白色的蛟龙玉立於水中,不再崢嶸,而是有种独特的美感。隨之一扭,自七寸,到胸腹,再到长尾,开始化形。 蛟龙化形不同於妖物化形,再无任何的妖气縈绕,有种轻灵之气縈身。 不过片刻时间,一位容姿绝美,体態轻盈,不著寸缕的少女取代偌大的蛟龙立於水中。 那少女,可以说,人世间绝没有这样完美的身体。 望著自己不著一丝一缕的身体,白素贞露出一抹掩饰不住的娇羞之情。 手指一点,就將褪下的蛇皮化作一袭华美白裙,套在了身上。 “青城山下白素贞,修行千年得此身……今日得龙君龙气滋润,化成蛟龙,白素贞无以为报,愿长伴龙君左右,无怨无悔!” 白素贞看向曹杰的眼神纯净,几乎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丝的丑恶,虚偽,狡诈,宛如赤子之心。 好一个白素贞! 虽为妖身,却有这般赤子之心,今后必有大造化! 曹杰整日与狐妖、蛇妖、鬼物廝混,作为天子,不理朝政,这如何使得。 於是,以傅天仇、诸葛臥龙为首的內阁,开始轮番上奏。 曹贼嗤之以鼻:打了一辈子战,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况且,我这是享受吗?我这是在修行,在为大魏的强盛而努力。 接著奏乐接著舞! 这【曹贼】我要肝到天荒地老! (本章完) 第332章 我,曹杰,万法道君 第332章 我,曹杰,万法道君 內阁的上奏,在曹杰的眼中就是一张废纸。 这天下是谁平定的,是我曹杰,是我梁山好汉,是我大魏群雄。 力挽狂澜,拯救万民於水火之中。 你们那满朝文武有何贡献? 等阮小七彻底掌握了那枉死城,將小阴间转移至水滸世界,此界没了灵气的滋养,必会逐渐衰落下去。 一个附属小千世界,曹杰哪会多精力,不如努力提升自己的天赋。 在这方面,以宗泽为首的大魏文官集团就做得极好。 不管是改革,还是民生,或者建庙收集香火,根本不用曹杰去操心那些琐事。 一道法令下去,安排妥妥的。 西子湖底,曹杰继续和白素贞、小青在水底进行深入浅出地交流。 虽然很多时间是不正经的,但也有不少时候是正经的交流! 神朝封正,可不是隨隨便便建个庙就能成功的。 德不配位,能力不配位,封正的神祇那就是泥菩萨。 这封正之道需要逐步地完善,形成体系。 不知不觉,又到了大雪纷飞的时节。 这半年来,曹杰竟从未出过西子湖,在满朝文武看来,就是整日与妖鬼胡混。 那蛟龙白素贞也就罢了,毕竟是成了龙的,那什么小青、小倩、婴寧,具都是阴邪妖物,岂能媾和。 “唉!吴丞相,您就去劝劝天子吧!”傅天仇苦著一张老脸。 想他两个女儿,也是有倾国倾城之貌,做了后宫的嬪妃,可曹杰却独爱那妖鬼之流。 吴用笑道:“傅大人,天子有天子的计划,你我將这山河治理妥当了便是,何必去自討苦吃呢!” “可……若是妖鬼入主了后宫,蛊惑了天子,那……天下大劫將至啊!” “我结识天子於布衣之时,短短十数载光阴,便建立神朝。陛下何等人物,岂会被妖鬼蛊惑?你太小瞧了天子,也小瞧了我梁山好汉了。” 吴用嗤笑一声,妖鬼入主了后宫又如何?他吴用前世也是大妖天狗。 梁山多半兄弟上辈子可都是妖魔呢! 西子湖畔,树桩之上正繫著一叶扁舟。 扁舟不大,半圈乌篷,船上没有艄公,只坐著一个身材挺拔的青年,一身华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旁边站著个白衣少女,落落大方抱著个鱼篓。 不过飘落的雪落到距离他们三尺外,就像碰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溅弹纷飞开来,煞是好看。 曹杰坐在船头,手里很写意地拿著一桿鱼竿,鱼竿顶端丝线长垂,垂入冰冷湖水里头。 独钓寒江雪! 钓的不是雪,也不是鱼,而是神位! 他有了些感悟。 哗啦哗啦…… 此时本来相对寂静的西子湖湖水驀然翻出一阵汹涌的波浪,雪之下,浪涛之中,就见到一条长长的狰狞影子在河水中闪现,过不多久,汩汩声响,一只庞大如磨盘的巨大蛇头从水中缓缓升起,出现在曹杰的身前。 这条青色巨蛇,长不知多少丈的身躯俱隱在水下,只露出小半截的上半身,尽显崢嶸,额头处一块闪电形的红斑,似是一只竖立起来的眼睛。 “天子,这次消化了龙气精华,我感觉我能成功化蛟了!但为什么姐姐化蛟不遭雷劈,我一化蛟老天爷就要劈我?好疼的!还只化了一半……” 硕大的蛇头猛然张嘴说话,信子吞吐不定,分明是娇嫩的女声。 曹杰淡然道:“你走了捷径,又没有大功德,天道自然要劈你。” “小青,你就不能再等几年吗?走了捷径,后面的路就窄了!”白素贞再次开口劝道。 “姐姐,我一开始就走了捷径,回不去了啊!公子说可以走神道,那就香火成神吧!倒是姐姐有大造化,到时候姐姐肉体飞升成了天仙,可莫要忘了小青。” “小青!”白素贞深情地望著小青。 姊妹情深! 曹杰仰望天空,说道:“李俊、张顺。” “小弟在!” 曹杰在此豢龙,自不会落了这两个兄弟。 “引来天雷,助他化龙。” “遵命!” 天上风起云涌,李俊、张顺体內游出远胜过白素贞的龙形。 虽然在法力上不及白素贞,但论化龙的境界,白素贞拍马不及。 水面上,青蛇摇头摆尾,哗啦一下化出人形,跳出水面,落在扁舟之上,只见小青眉心一道鲜红的闪电伤痕,正是上次渡劫时候留下来的。 小青身材又高挑了些,长发如瀑,长长的直拖到了脚下,仿佛一匹漆黑柔滑的缎子,红唇微隆,一对水汪汪的桃眼流露出风情万种,轻轻一转,便能把人的魂魄给勾引去了。 更要命的是她现在身穿薄纱,蛇腰巨峰,显露出足令天下男子血脉僨张的无限美好风光。 白素贞轻轻往她身上吹一口气,登时便有一条青色裙子套在身上,遮掩住了那引人入胜的风光。 “我去了!” 小青朝著曹杰一拜,然后坚定地朝著湖心走去。 霎时间,天上雷云滚滚,覆盖天地,滚滚黑云压下,一道道雷电在黑云之中纵横来去。 轰隆!轰隆! 伴隨著鹅毛大雪,就有万雷轰鸣,一道道闪电照亮天宇。 刺啦! 刺啦!! 刺啦!!! 一闪而过的亮光之中,只见雷落而下,劈中了站在湖心的小青。 小青肉体防御不弱,雷霆劈下也不曾伤到她一丝一毫,晶莹如玉的人身之上散发著莹莹青光。 嘶…… 小青发出了一声疾呼,吞吐著一枚闪烁电光好似龙珠一般的元丹。 一般妖蛇欲化龙,付出之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 不是谁都是白娘子,纵然是白素贞,也是苦修了千年时间,这才在曹杰【豢龙氏】天赋的激发之下顺利化蛟。 轰隆!轰隆! 滚滚雷声覆盖四野,小青身上的妖气一点一滴地被祛除。 劈了足足五次,天劫依旧不肯罢休,想要释放出更加强力的雷劫,便是李俊、张顺在极力驱散,也没有多大效果。 可在曹杰的庇护之下,在那香火念力、神朝气运守护里,天道也只能收去了威能。 再看湖面,刚刚婀娜动人的小青,已经就像焦炭一般。 好在生机磅礴,並没有生命危险。 白素贞神念一动,湖水生出漩涡,將小青拉入湖底,隨之纵身跃入水中,助她蜕变化蛟。 而曹杰则站起身,此间事了,是时候返回梁山了。 跨过两界之桥。 几只叫不出名字的生长五彩羽毛的鸟类在空中飞过,几只神异的骏马在水面上踏水奔腾,当然,更让人瞠目结舌的还是脚下这座悬浮於半空中的巨山。 梁山的一座山峰,悬浮在半空之中,底下空荡荡。 这是无根之山。 就如同没有重量漂浮起来一般。 甚至险峰上,还有一条白练般的瀑布从山上洒落下来,飞流直下三千尺,当真是美如画。 如若仙境! 而那黑山老妖真身所炼製的天子印,便高高立在那峰巔,接受日月的洗礼,接受朝运香火的祭炼。 正是这初现神异的天子印,將周围异化成了这神话中的模样。 “哥哥!” 在水泊边清修的公孙胜感知到曹杰的气息,立马遁了过来,表情慾言又止。 “怎么?都怕我沉迷妖色啊?” 曹杰笑了起来,他自认不算太好色,与歷代帝王相比,可以说是君子了,后宫没几人。 “哥哥道心稳如泰山,岂是妖鬼所能触动的,我是不信哥哥沉迷於此!” “哈哈,这次闭关,我可是大有所得。领悟了玄之又玄的神道!” 天地之间的道是什么? 风能够吹起树叶,这其中蕴含著道意;九天之上闪过雷霆,自也是道意;万物生长,那更是道。 道无处不在,只要能够感受到,触摸到,並领悟到,那便拥有了神通。 神朝气运中的大道,不仅只是朝运香火。可以说,朝运香火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怎么去运用,就是曹杰闭关这段时间悟出来的神通。 帝王掌神朝,神权需君授,於是便有了“神位封正”。 其实在曹杰看来,这便是言出法隨的简化版。天子口含天宪,摄封诸神,诸神以香火成道,是为香火成神道。 巨大巍峨的龙宫在黄河入海口建立了起来,小青人首蛇尾的雕像耸立在龙宫中,受眾生香火。 龙宫前的渤海里,小青身处海底清修,她的脑袋后面,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腾空,直入青冥之外,至美至真,如雨濛濛,似云多变,散发著浩瀚高远的感觉。 一股磅礴神圣的气息顺著七色神光,从空濛之上遥遥传来,尚未靠近,就让小青身心战慄,隱约想要膜拜,生不起对抗之意。 神灵之威,香火之妙! 轰隆! 一道白芒之后,七色氤氳最上方,凸显出一道人影,繚绕著神圣金芒,散发著浓厚的龙气、香火气息。 隨之,小青神念感知中,演绎出一场场祭天祀地的场景,层层重迭,庄严而浩瀚。 万法道君降临! 这是曹杰给自己加封的神號,用以统御诸神。 小青微微一抬眼,就见那尊神灵面容隱藏在香火之中,但隱隱约约与曹杰有几分相似,只是眼神无比的幽深淡漠,似乎俯视著穹苍的神灵。 剎那之间,一道无法言喻的威严衝击而去。 这种威严,便是主宰诸天的神王,煌煌天威降临。 “黄河龙神神岑碧青,拜见万法道君,恭迎万法道君降临!” …… 江南,白莲教总坛。 圣女金莲正在配合“白莲导师”讲经说法。 周围四大法王各持莲藕、莲茎、莲叶、莲蓬,构成白莲大阵。 同时,眾人嘴巴微张,念念有词,周围忽有重重迭迭、回声不断的縹緲之声降临: “红尘如狱,眾生皆苦,轮迴不止,忧患不休,怜我世人,有神天降,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白莲开!” 四大护法吟唱之声,竟犹如千人万分的声音。 下一瞬间。 皎洁清冷的月光,从天而降,注入到大阵之中。 在头顶天地间,异相呈现,海天一色,天空如蓝宝石,碧波如明镜,一株株白莲自海中生出,莲叶沾著点点露珠,生机勃勃,绚烂夺目。 清风拂过,碧海荡漾,朵朵白莲绽放,浓郁的生机,让人疑似来到了开天闢地的初始时代,竟有混沌气息迷濛。 突然,一股浩然之气覆盖而至,竟然將那白莲异象压制了三分。 圣女金莲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拜倒在地高呼:“白莲圣女,恭迎万法道君。” 一见圣女如此郑重地朝天一拜,顿时,信奉白莲的数千信徒,如海浪一般拜倒了下来。 “恭迎万法道君!” “恭迎万法道君!” “恭迎万法道君!” 三声之后,整座建康城,不管在做什么,都像推到了多米罗骨牌一般立刻俯身,朝著北方就是一拜。 而这种朝见的声音依旧在朝著整个江南蔓延,不管是信奉白莲教的,还是信奉摩尼教的,或者信奉佛道的。 他们都知道世间多出了一尊神祇,谓之“万法道君”! …… “恭迎万法道君!” 大魏军中,不断迴荡著豪迈的声音。 军队之中,整齐划一的“恭迎”之声更是涤盪九霄。 …… 开封府,城隍庙。 “开封府城隍包,恭迎万法道君!” …… 梁山悬空山上,俯视著滚滚而来的香火念力,曹杰的脑袋后面,猛然浮现出七重光圈。 这七重光圈,很是明显,顏色各异,就好像是那些庙宇里面的道尊、佛祖画像雕塑脑袋后面的光圈一模一样! 这样的景象,很容易令人联想到,曹杰乃是天上的至高神灵,降临到了世间! 尤其是这光圈旋转之间,整个空间、神念之中,瀰漫了一股无比浩瀚的精神灵魂威压,这股威压简直令人令神具都感觉要臣服。 在大魏神朝香火成神道的体系之下,曹杰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大魏神朝,万法道君,曹杰! 香火成神道,成! 霎时间,那些得到封正的神祇,俱都感到心中神通自成。 而这种神通,又反馈到万法道君心中,助他成道。 (本章完) 第333章 入蜀山,反妖清 第333章 入蜀山,反妖清 “陛下殫精竭虑,以霸道克定天下,以王道治理天下,如此万民方得繁衍生息,天下大治。” “圣天子在朝,神州黎民之福也!” “我大魏新朝,如今建国之初,便人口將近八千万。二十年后,百姓必然有亿兆之多,真乃古所未闻之盛世也!” “梁山水泊已化为洞天福地,天地垂青,此乃天子之德也!” 一时间,百官歌功颂德,而且大都发自真心。 什么是盛世? 百姓吃饱肚子、不挨冻,少有天灾,外无强敌,內无作乱,那便是盛世。 至於八千万人口,自税改“摊丁入亩、火耗归公、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之后,那些隱匿的人口便都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如此盛世,气运、香火自是鼎盛至极。 大魏继承大宋,而大宋可一点都不穷。 以工代賑,在天下各地修建庙宇,供奉万法道君,收集香火,大魏已有神朝之相。 可就在这盛世中,渤海却捲起了滔天巨浪,地动山摇般倒卷向山东河北海岸。 “嗷吼……” 从沧州海岸边传来雷鸣般的吼声,回音隆隆。 这声音不是用空气在传播,而是一种无形的强大力量。 铁狮子镇海吼也得到朝廷的册封,建立了庙宇,曹杰实现了当年的承诺,为它塑造了金身。 这一吼之威,远远胜过当年逼退天寿公主的那一吼。 果然,那海啸在这一吼之下,倒退了回去。 神威浩荡! 然后龙女小青操控水脉,將这场天灾消磨殆尽。 可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又一个时空隧道出现了。” 不过,这次出现的两界通道並不在梁山,而是在渤海外,在大海之中。 而更加让人凝重的是,各地都出现了裂缝。 两个世界即將全面接触。 “君子不立於危墙之下,以哥哥如今的地位,岂能轻易犯险。” 吴用劝道:“如今哥哥麾下猛將如云,先派遣一二兄弟去探一探虚实,再做谋划不迟。” “是啊!我等愿为哥哥赴汤蹈火。” “我等修炼数载,今非昔比。哥哥儘管放心交代。” “罢了,李俊兄弟,张顺兄弟,你二人的命魂已经达到真龙之形,可承载国运香火,庇护你们穿越那混乱的时空通道。便由你们且先去打探一番,莫要与那世界的土著起了衝突,收集到消息,迅速返回。” “谨遵哥哥之令!” 就在焦急地等待之中。 一条龙魂从那隧道中穿了回来,带来了重要信息。 曹杰只听一两个门派的名字,便判定了这世界的来歷。 “哥哥,那世界正道、旁门、魔道倾轧,正道以蜀山为尊……” “这通道出口便在东海之底,旁边有个紫云宫,张顺兄弟已经入宫结交了一番。乃是天一金母的道统传承,有宝无数,而且东海最主要的一处海眼便镇压在紫云宫下。 这紫云宫中的三个宫主实力俱都不差,又有法宝护身,可却爱好结交各种旁门左道,往来於东海的妖人日益猖獗,时有侵犯海中异国。如此不修功德之辈,我等可取而代之。” 曹杰点了点头,不过是天一金母侍女出身的三个旁门散仙,因为和金母的一点缘分,能暂居紫云宫五百年,因为品德不修,未来註定应劫的人物。 蜀山峨眉可取而代之,那我大魏为何不能? 紫云宫,囊中之物。 “北海无定岛有陷空老祖,此人非比寻常,他那无定岛环圈三千弱水,鸟雀也难飞渡。又能炼製万年续断接骨生肌灵玉膏这种疗伤奇物,很多海外散修都得过他恩……不过那无定岛有点距离,毕竟在北海,暂且可以不用理会。” “在南海之西有个铜椰岛,岛主名为天痴上人,修行元磁神通,岛上有一座元磁山,威力甚大。” 隨著李俊娓娓道来,曹杰对“蜀山”的记忆也全部整理了出来。 《蜀山剑侠传》以峨嵋派为主要正义的帮派。 讲述了峨嵋弟子学艺和斩妖除魔的经歷,尤其以峨眉派弟子三英二云、七矮和四大弟子为主要的记述对象。 这些弟子,年纪虽轻,在外出修行的过程中,不断获得奇遇,得到很多的奇珍异宝之余,本领也越来越高强。 其中又以李英琼为最主要的小辈人物,详细描述了她从一个普通女子,经过无数机缘巧合,得到长眉真人的紫郢剑,收復神鵰佛奴和猩猩袁星,吃下了许多罕见的朱果,又得到前辈仙人所留的太清神焰率兜火和白眉和尚的定珠,最后还获得了前世挚友圣姑的一甲子功力,最终成为峨嵋派后辈中最杰出的人物。 因此连那些前辈高人都对她的奇遇讚嘆不已。 但是,峨眉的所作所为,不管是前辈高人,还是小辈弟子,都极度的霸道。 顺峨眉者昌,逆峨眉者亡,凡是不跪舔的,管你是妖魔邪道,还是海外散仙,统统让你形神俱灭,不得超生。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长的,天材地宝,统统归峨眉所有。 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这就是峨眉的行事准则! 而且,峨眉也有霸道的底气。 修仙世界,弱肉强食,想要飞升成仙,自要去爭去抢。 “蜀山么?!” “此界不可强攻,只合智取啊!” “我……” “哥哥,不如让你那分身去走一遭。”吴用及时劝道。 曹杰想了想,那蜀山多有老怪,用分身先去布局,却也合適,於是頷首道:“好,且先让分身去谋划一番。” 时过月余,左千户这具肉身在李俊、张顺的护送之下抵达大陆。 又有鲁智深、武松、公孙胜等人在罗真人、智真长老施展神通之下穿越两界,暗中守护。 明末的这场浩劫,多数地方十室九空,往往数百里路无有人烟,把一个九州山河闹得阴风惨惨,如同鬼市一般。 等清廷建立,天下也是动盪不定。 可江南扬州城自古为繁华胜地,唐时杜牧有诗云:“十年一觉扬州梦,贏得青楼薄倖名。” 古人云人生乐事,莫过於“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自隋煬帝开凿运河,扬州地居运河之中,为苏浙漕运必经之地。明清之季,又为盐商大贾所聚居,殷富甲於天下。 清朝康熙初年,扬州瘦西湖畔的鸣玉坊乃青楼名妓匯聚之所。 这日正是暮春天气,华灯初上,鸣玉坊各家院子中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著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当真是笙歌处处,一片昇平景象。 突然之间,坊南坊北同时有五六人齐声吆喝:“各家院子生意上的朋友,姑娘们,来钱玩儿的朋友们,大伙儿听著:我们来找一个人,叫做贾老六,跟旁人並不相干,谁都不许乱叫乱动。不听吩咐的,可別怪我们不客气!” 一阵吆喝之后,鸣玉坊中立时静了片刻,跟著各处院子中喧声四起,女子惊呼声、男子叫嚷声,乱成一团。 丽春院中正在大排筵席,十余名大盐商坐了三桌,每人身边都坐著一名妙龄绝色妓女,一听到这呼声,人人脸色大变。 “什么事?” “是谁?” “是官府查案吗?” 突然间大门上擂鼓也似的打门声响了起来,龟奴嚇得没了主意,不知是否该去开门。 曹杰倒没那么急色,和曹贼老祖那般每到一地就问“此城中可有妓女否”,他现在口味养刁了,只吃鲜活乾净的海鲜。 他这具分身肉体在武道上极有天赋,已经有了炼精圆满、养炁金丹的境界,这五感自是灵敏。 偶然听到耳熟的姓名,自是好奇打量著眼前这一幕。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大门撞开,涌入十七八名大汉。 这些大汉短装结束,白布包头,青带缠腰,手中拿著明晃晃的钢刀,或是铁尺铁棍。 眾人一见,便认出是贩私盐的盐梟。 就在曹杰思索间,东厢房一人哈哈大笑,粗著嗓子说道:“老子不姓贾,只是你们这批傢伙胡骂天地会,老子可听著不大顺耳。老子不是天地会的,却知道天地会的朋友们个个是英雄好汉。你们这些贩私盐的,跟他们比,提鞋儿、抹屁股也不配。” 曹杰一挑眉。 天地会? 眾盐梟气得哇哇大叫,三名汉子手执钢刀,向东厢房扑了进去。 却听得“哎唷”、“啊哟”连声,三人一个接一个个地倒飞了出来,摔在地下。 一名大汉手中钢刀反撞自己额头,鲜血长流,登时晕去。 跟著又有六名盐梟先后抢进房去,但听得连声呼叫,那六人一个个都给摔了出来。这些人兀自喝骂不休,却已无人再抢进房去。 有人走上几步,向內张望去,朦朧中见一名虬髯大汉坐在床上,头上包了白布,脸上並无刀疤,果然不是贾老六。 “阁下好身手,请问尊姓大名?” 房內那人骂道:“你爹爹姓什么叫什么,老子自然姓什么叫什么。好小子,连你爷爷的姓名也忘记了。” 站在一旁的眾妓女之中,突然有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妓女“格格”一声,笑了出来。 一名私盐贩子抢上一步,啪啪两记耳光,打得那妓女眼泪鼻涕齐流。 那盐梟骂道:“他妈的臭婊子,有什么好笑?” 那妓女嚇得不敢再说。 驀地里大堂旁钻出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大声骂道:“你敢打我妈!你这死乌龟、烂王八,你出门便给天打雷劈,你手背手掌上马上便生烂疔疮,烂穿你手,烂穿舌头,脓血吞下肚去,烂断你肚肠。” “小宝!”那妓女搂著名唤小宝的小龟奴! 『这蜀山世界的还连著鹿鼎记的世界?』 『反清復明!倒是可以好好操作一番。』 『我现在最强大的力量是神朝气运,若藉此立国,却是可以和那些老怪好好斗一斗。』 就在曹杰思考之间,丽春院里大乱,那明显是茅十八的虬髯大汉与韦小宝將盐梟好好教训了一顿,同时也惨遭追杀。 一同逃离了丽春院,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就在他尾隨韦小宝,看一场真人版的《鹿鼎记》的时候,强大的灵觉让他望向西天边的夜空,霎时间,一青一黄,两道光,如神龙夭矫,在天空飞舞,煞是好看。 在夜空中交缠一番之后,两道光落下了天穹,坠落於西方。 曹杰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飞剑啊! ………… 前年,平西王吴三桂率清军入缅,缅王莽白將永历帝执送清军。去年四月,永历帝与太子朱慈煊在昆明被吴三桂所弒,明统始亡。 南明才亡一年。 而就在几年之前,郑成功攻打江寧府,虽然败亡,但亦能看出清朝还未坐稳这江山。 云南,广东,福建,这三藩拥兵自重,朝廷里鰲拜专权,康熙年幼,还未亲政,一切皆有可为。 至於接触天地会,曹杰倒不认为天地会能够扛起光復天下的重任。 只是对陈近南这个人物很有兴趣。 平生不识陈近南,纵称英雄也枉然。 这个人,倒是有大气魄、大气概。 或许能够担下重任,助大魏在此界建立根基。 只要得到万民信仰,那便能与蜀山峨眉好好掰掰手腕了。 而且,此界多有遗宝,诸如紫云宫金庭玉柱、月儿岛连山藏宝、元江广成子金船、凝碧崖灵翠峰藏宝、桥陵前古至宝、岷山白犀潭宝库、幻波池圣姑藏珍、崆峒山大雄宝库、金石峡艾真子藏珍。 很多宝物都已经被谋划,可圣陵遗宝,却可以用陈近南来谋划一番。 当然,曹杰还有第二方案,便是等那无华氏父子与那穷奇尸妖將至宝盗出,再出手抢夺。 不过到那时候,这抢夺之人可是不少。 以峨眉的霸道,这等宝物绝对不可能忽视。 而且,曹杰要的也並不只是轩辕圣帝遗留的宝物,而是这宝物对九州气运的影响。 如今中原九州沉沦,这至宝九疑鼎、昊天宝鑑若真有灵,归附於一位胸怀天下的大英雄,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天地会於杭州的分舵,一灯如豆。 一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独对长夜,面色忧愁,似乎有无以言表的忧思。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来,敲打著梧桐,格外悲凉。 永历帝死了,国姓爷也走了,满清贼子渐渐坐稳了这中原大好江山,反清復明,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那一丝希望。 “谁!” 突然,那书生轻喝一声,脚步一点,从窗中飞出,一爪擒拿,显露出不俗的武学造诣。 书生迅速地杀进雨中,只见雨下站著个白衣少女。 面对自己一招“凝血神爪”,那少女慢慢地伸出那纯白如玉般的手掌,接著那自青瓦上奔流下来的雨水,雨水落在她的手上,衣袖都没溅湿,手缩回,掌心之中已经有了一团雨水。 她缓缓地將手掌合上,握紧,在握紧的那一剎那之间,掌心的指缝之中爆闪出一片水韵光华,光华映满了整个屋檐。 书生一爪如陷泥沼,霎时间,便失去了身体的掌控。 “陈总舵主,我家主人有请,冒昧了!” 一手虚空抓著书生,白素贞带著陈近南化为一道水光,消失在夜空之中。 (本章完) 第334章 陈近南,我来传你屠龙术 第334章 陈近南,我来传你屠龙术 蜀山世界,可不是聊斋那种阴阳不分的小千世界。 和妖魔水滸世界一样,都是一个真正把超脱之路走通,大开飞升门户的修仙世界。 只是两个世界还是有些差异。 水滸的灵气浓度,即便得到了补充,也难追上蜀山。 更不要说那些天地生成的至宝,以及古之修行者费不知多少心力炼製成的法宝,这些都远远不如。 唯一可以胜过一筹的,只有命魂了。 如梁山一些仙神类命魂投胎的好汉,以及岳飞、牛皋这样的,便属於上界仙神转世。 他们其实並不需要费上千年岁月去修炼,只要度过这一世之劫,便能回归上界。 但真要去修行,以他们的天赋也非凡人所能比擬,足可碾压蜀山千年转世的修行者。 只是本该天道有缺的水滸世界,在曹杰这个bug的操作之下,让他们多出了另一条选择。 分魂亦能成道。 蜀山世界,江南东海。 夜色绚烂,万点星辰笼盖天穹。 曹杰背著手站在海岸边的一处绝顶之上,俯瞰潮起潮落,给陈近南留下一个深不可测的背影。 当他转过身来,陈近南微微移开直视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种卑微之感。 仙凡之別,实难逾越。 刚刚那白衣女子带他飞跃大山大河,实在不是人间手段。 想起那扑朔迷离、只言片语的仙家故事,陈近南如何不知道,眼前之人,以及那女子,俱都是传说中的“剑仙”。 只是他不明白,那从来不染红尘的剑仙,为何掳了自己。 “平生不识陈近南,纵称英雄也枉然。陈总舵主,幸会!” 天地会总舵主、洪门总瓢把子、国姓爷郑成功的军师,陈近南听到曹杰开口,终於一股英雄气从胸中升起,刚刚那种卑微和恐惧一扫而空,看著曹杰,只见是一孔武青年,但却有种出尘之相。 好个仙家人物。 於是扬声道:“不敢当,只是江湖人抬爱,给出的谬讚之语,当不得真。不知仙师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家国破灭,復国无望,齐鲁三英出世觅仙缘,但他陈近南不羡仙,平生唯一心愿,便是反清復明,还中原正统,不忍华夏祗辱於蛮夷之手,让这大好天下尽皆倾颓。 这便是陈近南。 曹杰看著他不卑不亢的气度,满意頷首。 32年英雄,300年大义,歷史上的他,比金庸笔下更伟大。 “所谓何事?这九州山河,为妖清所居,这天下黎民,为妖魔所扰,陈总舵主,你说该如何力挽狂澜,再造神州?” 曹杰一边说著,一边引动星光。 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 左千户这肉身不善孕神,但曹杰在孕神之道上越发精进,自能让这具分身掌握一些术法神通。 这佛门宝月光王的神力,可是曹杰最为擅长的力量。 隨著念力施展,就见到那如雪白星月之光瞬间化作了千万条细细的丝线,剎那之间向著周围蔓延,那千万条细细的雪白细线,竟是在短短的瞬间就在夜空中勾勒出来了无数立体的图案,有石、树、有峰、有水、有城市、有高山! 虽然袖珍却是栩栩如生!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那千万条星光便勾勒出了一丈余的杭州舆图。 那些袖珍的景物都是玲瓏浮凸,甚至是连西湖畔的雷峰塔也是表示了出来。 “可真是江山如画啊!” 曹杰手一挥,这幅画卷铺展开来,越来越大,越来越远,整个九州的山峦、河流、湖泊、城镇,尽数展现在夜空之下。 看著浩瀚江山,无垠山河,曹杰指点其间,说道: “我辈修道人,不染红尘,不问世事,如若深陷其中,必有业力加身。这无数年来的修行可就付诸东流,沦落凡尘。更有三灾六难,天道降下雷劫来劈,度不过,便成飞灰。所以,你也不用怪我等在山河破碎之时,眼睁睁看著这人间沉沦。” “仙凡有別,仙人不入凡尘,陈近南从未奢求会有仙人相助……” 陈近南看著这仙家手段,著实惊讶万分,实在犹如梦幻,这种实力,如若……唉!这些化外之人,如何会沾染红尘业力。 他们求的是仙! 他们求的是长生! 而我求的又是什么? 我陈近南虽有几分本事,可在这些剑仙眼中,大概就如螻蚁一般柔弱吧! 曹杰笑道:“旁人惧那天道,惧那雷劫,我曹杰却是不惧。” 定了定心神,陈近南施了一礼,问道:“不知仙人叫我做什么?反清復明,是我天地会重任,便是仙人不出手相助,我陈近南也会以毕生精力去覆灭清狗,九死不悔!” “反清復明?你真以为天地会能够做到吗?”曹杰直视著陈近南,缓步走近:“不过是镜水月,最终沦为旁人口中的谈资。清12帝,享国268年,这就是天道,你一介凡人逆得了吗?你拿什么去逆天?” 轰隆! 天穹之上响起一声闷雷。 “啊……” 陈近南咬了咬牙,沉声道:“你如何知晓?休得骗我……” “先天易术、占卜推算,只要你在此中得道,便能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年。” “这九州江山,真的为清狗执掌268年?”陈近南有些失魂落魄,紧接著,那双眸子再度坚毅起来:“仙人,你真的能够逆了这天?” “不是我来逆天,我还没那么大的胸怀,將一切奉献给这人间,最后身死道消,化为灰烬。天机我可泄露给你,至於如何去做,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了!” 曹杰挥手拂去了九州星光舆图,看著陷入沉思的陈近南,说道:“你若愿意,我收你为徒,传授你真正的武道以及屠龙术,但你若真心怀人间,这仙道你沾不得,我也不会传你。” “为什么是我?”陈近南抬起眼皮,直视著曹杰的双眸,丝毫不因为他是仙人而心生畏惧。 曹杰笑道:“因为你是陈近南!这个名字就足够了。” 陈近南的歷史原型陈永华,並不以功夫见长,也並非武將,而是一介书生。 后世他被世人请入神庙,在他呕心沥血开闢的土地上,被万眾膜拜。 “仙师在上,陈近南敢问一句,这反清復明……” “反清,但你復不了明。大明气运已经没了,你復不了!” 曹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但我可以传你屠龙术……这个暂且不提,今日你须知道,这天道运转,我虽然有心逆天而行,断清朝两百余年的国运,但整个修行界,却是不能容忍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发生,必要来阻我。所以,我只能泄露些天机给你,究竟你去不去做,做得好不好,最终成不成功,我帮不了你。” “仙师……”陈近南拜了下来,说道:“如若真能断清之国运,我陈近南愿拜入仙师门下,为九州人间,九死无悔!” “好,这门大威天龙真功你若有兴趣,便些时间修炼,如若没有兴趣,不学也罢。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要听好了,这今后数年里人间运转,我已经推算出来。” 曹杰背著手看著远方,沉声道:“满清小皇帝康熙,在未来有千古一帝之称,今后数年之间,擒鰲拜,平定三藩,收台湾,奠定满清两百年基业。若不想满清壮大,便不要使他成长起来……这其中究竟如何来做,你自己来安排。” “擒鰲拜,平定三藩,收台湾……”说到收台湾,陈近南眼神一眯,略有杀气。 他一生,效忠国姓爷,虽然郑成功已经死了,但国姓爷的基业,他拼死也要守住。 “弟子知道了……”他微微握紧了拳头,又鬆了开来。 曹杰见他这么快便平復了心中的波澜,满意頷首,继续道:“这凡间天道运转,即便你得了天机,也只能小小更改,最终会顺应大势,不可能让你一介凡人逆了天道。那些道门、佛门中人,更不会让你做出弒君之举,所以你也不用动这个心思。但是……” 陈近南顿时拼住呼吸,知道接下来曹杰所说的必然是重中之重。 “陕北轩辕圣陵里有至宝,一面昊天宝鑑,一座九疑鼎,你如果真的胸怀天下,那轩辕遗宝也若有灵,你可以去碰一碰运气。如若得到这两件至宝青睞,就是道门佛门的高人,也奈何你不得,再行逆天之举,便容易了。记住了,我所说的话,不可传给第二人。我会派人暗中护你,仙道中人伤不了你……” 曹杰又讲解了一番“屠龙术”,说游击战、说矛盾、说万民,已经是黎明时候。 东方天空已经一片鱼肚白,曹杰仰首苍穹,是非成败,就看他担不担得起这重任了。 此番落子於陈近南,泄露天机谋取人间气运,曹杰的第一个布局算是完成。 “陈近南想要获得圣灵至宝,万民念力是关键……还是需要运些装备送些兄弟过来助他啊!” 陈近南刚刚睁开眼,便见曹杰御风而去,消失在东方的云雾中,真如仙人。 ………… 四川自经明末张献忠之乱,十室九空,往往数百里路无有人烟,把这一个天府之国闹得阴风惨惨,如同鬼市一般。 满清入关后,疆吏奏请將近川各省如两湖、江西、陕西的百姓移入四川,也加上四川地大物丰,样样需要之物皆有,移去的百姓,大有此间乐不思故土之概。 这样的宾至如归,渐渐地也就恢復了人烟稠密的景象。 这一日,从巫峡溯江而上的有一只小舟。 除操舟的老船夫外,舟中还有三人,其中一对是父女二人,一肩行李,甚是单寒;另外有一个行囊甚是沉重,好像里面装的是铁器。 那老头子年才半百,鬚髮已是全白,抬头看人,眼光四射,满脸皱纹,一望而知是一个饱经忧患的老人。 而那女子年才十二三岁,出落得非常美丽,依在老头子身旁,轻言细语地指点菸嵐,问长问短,显露出一片天真与孺慕。 最后一人,二十来岁年纪,说是武人也可,说是儒生也行,但却没有留金钱鼠尾的长辫,依旧是汉家模样。 当然,那老头也未剃髮,在这个留头不留髮、留髮不留头的时代,能保持这种坚持,显然也不是凡人。 那青年自上船以来,与那父女二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话便坐在了船尾,手里捧著本线装泛黄的书籍,津津有味地看著,看半天才翻开一页,不时的闭目沉思,更是让旁人不明所以。 那少女本是好动的心思,旅途漫漫,一度想与同船之人说说话,解解闷,但那青年一心苦读,两耳不闻世事,让少女绝了说话的心思,只看著风景奇绝的三峡,看著满江的烟嵐,倒也不苦闷。 这时候已经暮烟四起,暝色苍茫,从那山角边掛出了一轮明月,清光四射,鉴人眉发。 那老头儿一脸心思,此时更是悲从中来,忽然高声说道:“那堪故国回首月明中!如此江山,何时才能返吾家故物啊!” 言下悽然,老泪盈颊。 那少女从满江景色中收回目光,劝慰说道:“爹爹又伤感了,天下事各有前定,徒自悲伤也是无益,还请爹爹保重身体要紧。” 正说时,那船家过来说道:“老爷子,天已不早,前面就是有名的乌鸦嘴,那里有村镇,我们靠岸歇息,上岸去买些酒饭吧。” 船家又朝船尾看去,见那未剃头的青年还在看著书,打断了道:“公子,时间不早了,你可要去吃些饭菜……” 曹杰將手中线装书捲起插在腰间,就听到那老头说道:“好吧,你只管前去。我今日有些睏倦,不上岸了。” “书中自有千钟粟,老丈自去吧!”曹杰背著手站在船尾,看著湍急的三峡大江,一人独立,圆月高悬,別有一种气质。 “咯咯……”少女笑了起来,巧笑倩兮,心中暗自笑道:“这书生读书读傻了,哪有不吃饭的,到了三更天腹中雷鸣,就知道书没有饭香。” 那船家也没有多说,到了目的地,便自上岸去了。 这时月明如昼。 那父女二人,自己將带来的酒菜,摆在船头。 老头儿添了一副碗筷,朝著船尾说道:“小哥儿,粗茶淡饭,不嫌弃的话陪老夫小酌一杯……” 曹杰看著眼前李寧父女,他几日前便查得李寧父女的行踪,今日一同登船,也不知道峨眉什么反应。 长眉老祖飞升之后,二英三云大势已定,李寧之女李英琼这种命合峨眉的重要人物命数极其敏感,稍有触动,就会引起长眉真人的好友门人探究。 自己这界外之人前来接触,也不知那峨眉是否能够觉察? (本章完) 第335章 三句话,让李英琼父女成为我的人 第335章 三句话,让李英琼父女成为我的人 在曹杰看来,蜀山世界因果之严密,简直到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程度,当真是举头三尺有神灵。 后台之大,浑水之深,曹杰即便有【妖星】天赋能够扰乱天机、顛倒乾坤,暂时也不敢过於作死。 他此番到此,便是试探峨眉的反应。 掠食者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总是要试探出了深浅,才会选择吃什么动物。 猛虎到了黔地,面对驴也会退避三次。 曹杰大大方方落座:“大叔客气了,小生曹杰,山东人士。刚才见大叔言语悲戚,家国忧思,不免让人心生悲凉。故国不堪回首啊!” “我观小哥也未曾剃头,显然是同道中人。来,共饮一杯浊酒。唉!” 李寧微微皱眉,满脸愁容给曹杰倒了一碗浊酒。 “我叫李寧,这是小女李英琼……这天下容不得我父女二人了,如今到了这蜀地,找座山归隱,一辈子也不下山了……” “山河沉沦,蛮夷入我华夏,虽然乾坤顛倒了,但在我看来,也只是暂时的,我辈还需努力才是。若都放弃了,这天下谁还能去救?” “我老了啊!” 李寧对曹杰立刻心生好感,长嘆一声道:“当年我兄弟三人也如小哥这般,有万丈豪情,有浇不灭的雄心壮志,可……可……唉!” “道路险阻,虽千万人吾往矣!我不想华夏子孙后代著蛮服、剃阴阳头……” 炎黄子孙自古以来就无比重视衣冠服饰。 《孝经》有言:“身体髮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汉人成年之后就不可剃髮,男女都把头髮綰成髮髻盘在头顶。此法,虽有愚孝,但却是中华数千年文化之传统,岂能一朝改变。 而且,妖清那种髮型,实在超出泱泱中华儿女的审美观! 除了妖清自身,没有哪个民族能够接受。 妖清成年男子把前颅头髮全部剃去,只留颅顶后头髮,编结成辫,小小一撮垂於脑后,主要是便於山林中骑射。而且,妖清认为髮辫是真魂棲息之所,视为生命之本,在战场上阵亡的八旗將士,必將髮辫带回故里,隆重埋葬,称“捎小辫”或“金钱鼠尾”。 在妖清统治者眼中,前代少数民族政权中,前期基本上都是抵制汉化,保持本民族风俗,所以强盛。但后继者往往羡慕汉文化,而进行汉化改革或者自上而下提倡汉俗,导致数世而亡。 为了保护妖清的统治地位,就必须在禁止本民族汉化的同时,通过强制手段要求汉民族移风易俗,迅速地妖清化。 剃髮易服,就是手段之一,而且效用无穷,近乎是统治九州的神兵利器。 妖清在辽东、辽西的族人迁入关內后,也只有五十多万人口,並很快隨著战爭和“圈地令”的下达而散往中原、南方各地,而各地的汉人人口在五千万以上,这对实行“投充法”,“逃人法”等暴政的妖清政权来说,就產生了一个严重问题。 “剃髮易服”就是一个无比狠毒,但却极其有效的方法,强迫关內各族人民妖清化。剃成妖清髮式,使人难以辨別,达到其他民族不知道本地有多少通过“圈地”“投充”的满族人。 同时以屠城立威,在“留头不留髮、留髮不留头”为主的政策下,妖清统治者清洗和杀戮了大量的潜在抵抗人员。这使有志之士无法组织和进行有效的抵抗,进而巩固对九州人民的统治。 为了推行“剃髮令”,妖清在江南杀至尸山血海,嘉定三屠就是直接后果。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血海深仇。 聊的是山河破碎,家国沉沦;聊的是天下兴亡,血海深仇;聊的是反清復明,再造乾坤。 曹杰也不吃菜,只与李寧饮酒。 李寧嘖嘖称奇,眼前这青年竟然有如此志气:『我若年轻十岁,必跟他去闹个天翻地覆。』 酒过三巡,大葫芦里浊酒已经见底。 曹杰站起身,指著那秀丽的蜀中景色:“亡国不可怕,可怕的是亡天下。我辈修行者,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天下都亡了,纵然成仙又有何用?轩辕黄帝在看著呢!古时大修行之辈爭相为帝师,以苍生为己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修行人开始独善其身起来,害怕沾染红尘了……” “李老哥,你去那蜀山上求仙问道,求的是什么仙,问的又是什么道?” “这……” 李寧还未开口,李英琼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曹大哥,你难道是仙道中人?” “我么!算半个仙道中人吧!” 李英琼兴奋道:“这一路而来,我看曹大哥你一直在看那本书,难道……这是传说中能让人修炼出飞天遁地大神通的道经?” 曹杰从腰间取过书籍,月下,早已翻的页角髮捲,显得破旧不堪,好似偶一翻动就会化作几蓬纸钱迎风而去祭穷酸的先贤。 这是曹杰从江南沿著长江一路而来时候,从一个邪道手里获得的,一个腌臢玩意儿,学绿袍老祖吃人的货色,最后自然是扔进了长江里餵了鱼。 这本经书,虽然只是大路货色,但在曹杰手里,足以一窥这个蜀山世界的修炼体系。 “《阴阳神籙经》?” 李英琼看著封面念道。 “只是修道人入门的基础,记载了几个粗陋的法术。我听闻蜀中峨眉多剑仙,也是有意一寻,不知能否觅到前辈高人,共举大义……” 李寧接过曹杰递过来的道经,伸双手接住,没有轻易翻动,而是沉声道:“我亦是修炼了一身內力,打通了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一手剑术不说举世无双,在江湖上也能排到前十……但这仙道,只听传说而不见真身。不知曹小哥修行到了何种程度?恕老夫冒昧,可否让老夫一睹真容?” 曹杰嘴角露出浅笑:“这有何冒昧之处,不过是些小道罢了。” 蜀山世界,涉及甚多。 这是一个真正把超脱之路走通,大开超脱门户的世界,不但世界法则规则是曹杰前所未见的严密,就连修行的体系,也是最完善的。 可以说,按部就班地沿著这个世界的道路走下去,长生飞升,並不是虚妄。 正道玄门完善的修行体系,佛门广开门户,有教无类的度化,旁门左道、魔门妖邪的补充探索,加上完善的因果命运,善功外功的体系,累世修行,轮迴转生的积累道路,让这个世界对意图超脱的修士分外友好。 只要立身持正,心性秉持清净,不做出贪、痴、愚、恶、滥杀、偏执之事,不生妄念、恶念,即使一时走入旁门,也有修成正果,拔宅飞升的一天。 就算追求自由自在,逍遥人世,不愿飞升受天界帝君管束,只要避开人间的四九天劫,也可以做逍遥地仙,自在游戏。 这种情况下,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犯下滔天恶孽之人,都有转世重来的机会。 可曹杰现在所掌握的神通道法,却也一点都不逊於这个世界最顶级的功法。 不说宝月光王、大威天龙,便是从宋江手里得来的迴风返火,也是操控规则的大神通。 但修行一途,却是需要取长补短,相互完善,这才是正途。 蜀山世界的道,与孕神有异曲同工之妙。 观想存神,慑服心神上的杂念,锤链元神灵魂,走的是炼精化气、链气化神、炼神返虚这条道路。 曹杰淡淡地笑著,说道:“这粗浅道法,看似玄妙,其实不值一提,寻常修行者施展起来,也挡不得老哥你一剑。” “哈哈,老夫在江湖上也曾闯出了大名,齐鲁三英中的通臂神猿便是老夫了!” “原来是老前辈,失敬失敬。” “爹,你快让曹大哥施展道法吧!”李英琼心痒难耐。 “那我献丑了!” 曹杰说到这里,蹲下来,在船舷边上,伸手入河中,按在河面上,也就在他伸手按在河面的一剎那,那奔流的河浪之中有一朵化为一只水爪来,水爪一闪而没,没一会儿,又出现了,那水爪上竟是爪著一尾三峡肥鱼。 李英琼看著船上那位活蹦乱跳的鱼,嘖嘖称奇,更是心嚮往之。 “这是御水法,也就是个戏法罢了……” 曹杰只显露了一丝法力,如若真身前来,捲起滔天巨浪也行。 所谓御水法,关键在於在心神中存神一股契合天地本质的精神,与体內的真气,外界的元气相合,这种天地精神的代表,就是符籙。 符乃天地精神,籙是鬼神名章,驱遣天地元气,沟通天地精神,拘刻鬼神,將体內的真气勾动存想的精神,化为丹田中的一点符籙种子。 便是法力之始。 “神乎其神,虽然老夫手中剑法犀利,但那只是搏杀之道,哪里能与曹老弟相比。曹老弟,这是得道了啊!”李寧颇为感慨,又將手中的道经递还给了曹杰,没有翻看,说道:“老夫练剑一辈子,知道自己学不来这仙家手段,还是不看了。” 曹杰没有说什么,將书捲起,又重新插回了腰间。 可李英琼这小姑娘的眼神,真的是热切得很啊! 这时,忽见远远树林中,走出一个白衣人来,月光之下,看得分外清楚,越走越近。 那人一路走著,一路唱著歌,声调清越,可裂金石,渐渐离靠船处不远。 李寧一看那面貌,顿时便叫住了。 原来来人竟然是齐鲁三英中的“云中飞鹤”周琅,现在隱姓埋名,改叫做周淳。 无巧不成书,一別十来年,竟然今夜在此相遇。 好一番感慨。 “京城一別,谁想在此重逢!人物依旧,山河全非,怎不令人肠断呢!” “扬州之役,听说大哥已化为异物,谁想在异乡相逢。从此我天涯沦落,添一知己,也可谓吾道不孤了。这位姑娘,想来就是兄的女儿了吧?” “正是!”李寧一拍手,朝著曹杰抱歉一拱手,说道:“我一见贤弟,惊喜交集,也忘了介绍,这位是云中飞鹤周淳,我的结拜兄弟。来,周淳,我来为你引见,这位是曹杰兄弟,今日与我同行,不仅道法玄妙,更有意再造山河。” 周淳见结拜大哥对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推崇至极,也不敢大意,更不敢拿大,蜀中多剑仙,他久居此地,也是听到很多传说。 有那数百岁的老神仙,化作孩童游戏人间,也是常有的事。 虽然至今也不曾一见那传说中的剑仙。 一番引见,李寧这才叫过女儿:“英琼过来,与你周叔叔见礼。” 李英琼听了她父亲的话,过来纳头便拜。 周淳还了一个半礼,对李寧说道:“我看贤侄女满面英姿,將门之女,大哥的绝艺一定有传人了。” “贤弟有所不知。愚兄因为略知武艺,所以闹得家败人亡。况且她一出世,她娘便隨我死於乱军之中,十年来奔走逃亡,毫无安身之处。她老麻烦我,叫我教她武艺。我抱定庸人多厚福的主意,又加以这孩子两眼怒气太重,学会了武艺,將来必定多事。我的武艺也只中常,天下异人甚多,所学不精,反倒招出杀身之祸。愚兄只此一女,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一点也未传授於她。但愿將来招赘一个读书种子,送我归西,於愿足矣。” 周淳道:“话虽如此说,我看贤侄女相貌,绝不能以丫角终老,將来再看吧!” 李英琼听了周淳之言,不禁秀眉轩起,喜形於色;又望了望她年迈的父亲,不禁又露出了几分幽怨。 最终,她的眼神还是落在了曹杰腰间的陈旧书籍上。 父亲不让我练武,那么我便求曹家哥哥传我道法。 只是,李寧、周淳、曹杰三人再度聊起了反清,没人理她这个小女娃。 曹杰將陈近南在江南起兵的事,说开了,並邀请两位老前辈前去指导工作。 李寧、周淳嘴上说放下了,可心中又如何能真的放得下这天下。 那可是他们兄弟三人一辈子为之奋斗的山河啊! “曹老弟,你让我兄弟二人考虑考虑。” “也好!” 此刻,已经是午夜时分。 李英琼见他们结束了,便睁开眼,悄悄凑了过来:“曹大哥……” “英琼妹子,你有事?” “曹大哥能教我道法吗?” “那道法粗浅,不学也罢!” 见李英琼露出失落的神色,曹杰又道:“要学也应该学个正道法门,你真的愿学?” “愿意,愿意!”李英琼兴奋之色难抑。 (本章完) 第336章 李英琼求仙,顾炎武求仁 第336章 李英琼求仙,顾炎武求仁 李英琼別看才是豆蔻梢头的年岁,可却极为有主见,那眉心一点红痣,更是让她显得格外英气。 此女乃是“蜀山”世界当代女主角之一,为峨眉后辈中第一人,峨眉三英之首。福缘深厚,歷经许多奇缘遇合,乃峨眉未来继承道统之人。 曹杰自不敢胡来,用些旁门左道之术去糊弄她。 天上清光璀璨,曹杰拘了一缕月华在手,江畔闪烁著绚烂的光彩,將水面映照得波光粼粼,整个世界都如梦似幻起来。 “这宝月光王佛的传承,能够操控月光,元神可借月色飞遁千里之外。此乃佛门根本法,修至大成,可飞升为仙。” “嘶!” 李寧、周淳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传说中的剑仙啊!有剑仙反清,我特么还迟疑个什么?大事可成! 李英琼也看得心痒难耐,可最后却鬼附身差问道:“这佛门传承,杀伤力怎么样?” 曹杰笑道:“凝聚月色,可为飞剑,威力相比纯粹的剑修、雷修,却是少了些。不过,月华乃太阴,却是適合女儿家来修行。” 说著,那拘来的月华在曹杰手里凝聚成一口七星宝剑,往那河面上飞去,斩断半条大江。 “嘶!” 李寧、周淳再度齐齐倒吸一口凉气:剑仙手段啊! “曹大哥,我能学那剑修、雷修吗?” 曹杰收了神通,这具分身没多少孕神的天赋,神念恢復速度缓慢,可不能多浪费,笑道:“你性格刚烈疾恶,心直口快,却是適合剑修和雷修。不过……” 看出曹杰的为难,李英琼急道:“曹大哥,我可以拜师。” “非是拜师的问题,这宝月光王乃是我偶然所得的一门功法,传给谁都由我心意。那雷法我虽然也会,但却是得一位长辈所传。你若愿学,便对东方磕三个响头,算作他的记名弟子吧!” “敢问这位长辈尊名。” “你唤作罗真人便是。” “弟子李英琼拜见师父罗真人。” “噔噔噔”三个响头磕下,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罗真人,突然隱隱感到一桩因果加身。 他掐指算了又算,竟一无所获。 ………… 四川峨眉山,乃是蜀中有名的一个胜地。 昔人谓西蜀山水多奇,而峨眉尤胜,这句话实在不假。 此地神权最胜,山上的庙宇寺观不下数百,每年朝山的善男信女,不远千里而来,加以山高水秀,层峦迭嶂,气象万千,那专为游山玩景的人,也著实不少。 后山的风景尤为幽奇,自来深山大泽,多生龙蛇,深林幽谷,大都是那虎豹豺狼棲身之所。游后山的人,往往一去不返,一般人妄加揣测,有的说是被虎狼妖魔吃了去的,有的说被仙佛超度了去的,聚讼纷紜,莫衷一是。 人到底是血肉之躯,意志薄弱的占十分之八九,因为前车之鑑,游后山的人,也就渐渐裹足不前,倒便宜了那些在后山养静的高人奇士们,省去了许多尘扰,独享那灵山胜境的清福。 曹杰一行来到周淳隱居的小山。 对於反清,李寧和周淳兄弟俩已经有了决断,但到了他们这个年岁,做事自不会再如年轻时那么冒失。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要给妖清致命一击。 曹杰和小尾巴李英琼站在山巔,从山顶遥望周围群山,参天古木,遍山都是。峨眉山本是仙山福地,峰峦灵秀,洞谷幽奇,这后山更是仙境中的仙境。 可惜,那传说中的峨眉派祖庭,却是被大阵笼罩,肉眼不可见,神念不可查。 这个时节,虽然山下已经是春暖开,但山巔尤寒,更有薄雪降落。 被这场雪一装点,空中下望,一片白茫茫,雪景壮阔。 山南地暖,梅颇多,正在舒萼吐蕊,崖边水际,屡见横斜,凌寒竞艷,时闻妙香。 空山寂寂,纤尘不染,更有翠鸟啁啾,灵禽浴雪,五色繽纷,冲寒往来,飞鸣跳跃於树之间,彩羽光,交相辉映。 曹杰漫步在其中,越觉得景物美好,清绝人间。 他掐指暗算,大约今年下半年的腊月,慈云寺斗剑的剧情便要开始了,正派旁门魔道妖修,一一粉墨登场。 剧情发展得极其紧凑,短短数年,身后的李英琼能达到连老辈修炼者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紫云宫金庭玉柱、月儿岛连山藏宝、元江广成子金船、凝碧崖灵翠峰藏宝、桥陵前古至宝、岷山白犀潭宝库、幻波池圣姑藏珍、崆峒山大雄宝库、金石峡艾真子藏珍……』 曹杰一连在心中数出好几个宝藏的地点,但丝毫没有动心,甚至內心没有半点波澜。 『蜀山这个世界,普通的法宝我看不上,看得上的大多都有因果,拿到手容易,后续却是麻烦得很。 广成子谋划了多少善功,他遗留的法宝最好不要沾……长眉真人虽然也飞升,但也是算得清清楚楚。即便我是界外之人,又有妖星天赋来顛倒乾坤,但终究不能够超脱三界之外,也在这因果之中…… 那些没有因果的炼器材料,倒是可以算计一番……绿袍老祖的玄牝珠,千年文蛛的火灵珠,莽苍山中万年阴冰之气凝成的玉蚕……虽然都在长眉的算计之中,但也不是不可为,终究是看谁的手腕和实力更强……』 蜀山世界,天道因果罗网实在太稠密,实在不好亲自下场。 只能暗中推动反清,聚集属於大魏的人间气运。 至於以罗真人的名义传授李英琼天罡五雷正法,这是在挖峨眉的墙角。 修炼了咱的法门,那就是咱的人。 “英琼。” “在。” “我这便待罗真人教你天罡五雷正法,此乃道家纯阳雷法,能悟出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李英琼眼神里露出锐利的目光,深吸一口气,娇声道:“曹大哥,我一定用心去学。” 曹杰看了看天空,春雨欲来,黑了半边天空。 “雷来!” 也不念咒语,不画雷符,曹杰往那雷云中一招,眼见得空中光芒一闪。 平地一声惊雷起! 破邪,诛妖,降魔! 巨大而深邃的黑暗漩涡,在天际急速旋转,电芒雷动,风声呼啸。 在头顶的天空之上,遽然出现了一道水桶粗细的恐怖雷电,带著撕裂性的蓝白色光芒直劈而下!! “呀……” 李英琼性子外向,从出生开始便被李寧带著走了十几年的江湖,什么没见过,但这一幕,却是將她嚇住了。 那可是雷霆啊! 头顶天空之上爆发出来了一股恐怖的电流,这电流呈现出蓝白色,至少也是长达二三十米! 简直就仿佛是一条粗大无比的凶残雷蛇! “去……” 一块崖畔的巨石瞬间就彻底地湮没在了可怕的电光当中!! “轰!” 碎石炸裂,电光依旧在闪烁,当连续闪耀五六秒之后,这才不甘地徐徐消散,空气当中立即迴荡著一种淡淡的奇特清新气息。 “这才是神通,这才是我要学的神通……曹大哥,我要学这门雷法……” “你且不必著急,我有几句话交代你。你虽算是罗真人的记名弟子,但並不禁止你拜入別派,只是这雷法修行不可忘,需是你的本命功法。” “弟子记住了!” “好……” “不要抵抗,放开你的心神……” 霎时间,曹杰一掌抬起落於李英琼的眉心,关於天罡五雷正法的修炼之法送入了她的眉心识海。 这便是佛门所谓的醍醐灌顶。 黑髮如瀑,李英琼双眼睁圆,眼神里都似乎流露出电意,让她那锐利的眼神越发地充满了杀伐之气。 春雨绵绵而下,雷霆时隱时现。 李英琼睁开了双眼,看到父亲李寧坐在床前。 “爹……” “醒了,曹兄弟送你回来的,说是传了你一门道法……”李寧看著女儿,欲言又止,表情凝重。 李英琼是个聪明人,一看父亲的表情,便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 “曹大哥人呢?” “曹兄弟……”李寧张了张嘴:“走了,说要游歷天下,让你好生修行……英琼,明日我便教你剑法……” “曹大哥……走了……” …… 曹杰回头遥望了一眼云雾繚绕的峨眉山。 同时,峨眉山凝碧崖上,红脸白眉的高大和尚微微沉思。 他掐指推算了一番,但並无任何异常。 “李英琼並未有任何的异状,那人,修行的也是道家和佛门的根本法,虽然不知道师承何人,但一身法力中正平和,乃是正道中人,难道真是我多虑了吗?” 曹杰离开蜀中,正是因为峨眉的人对他有了关注,不得不远离。 正好,继续寻一些对反清有助力的。 就在明孝陵前,曹杰看到一个戴著宽大头巾、盎然有古意的中年男子走进来。 这男子相貌清奇,两条浓黑无比的眉毛直飞入双鬢当中,外表的年龄不过五十岁,但是神情却是有一种仿佛七八十岁的老人看破一切的睿智。 再细看,是个已经剃髮的老书生,只是戴著头巾,没露出那金钱鼠尾的髮髻。 儒家有浩然正气,曹杰还是很熟悉的,这剃髮易服的老书生心中,著实有几分浩然之意。 自然引起了曹杰的注意。 那种浩然,似乎直达天意。这还是全凭本心释放的力量,没有修行儒家神通。 若是修行了儒门神通,有神朝为靠山,必是一代大儒无疑。 而曹杰对明末清初的三位大儒,也还是有些印象的。看到这位心怀正气,但又剃髮易服的老书生,曹杰又有些迟疑。 莫非是那三位中的一个? “素贞,你去查一查那老书生,我在后山等你!” “是!” 没多久,白素贞便领著那老书生走向后山,抱拳道:“主人,这位乃是亭林先生!” 一个修行人邀请凡间老书生一晤,简单得很,露一手就行。 白素贞露了一手,老书生心中就已然明了,眼前是真正的修行人。 按照白素贞所说的,他要见的乃是个老前辈,仙道中人,没想到一见面竟然是个年轻人,而且……他没有剃髮! 没有剃髮?! 好生让人羡慕啊! 老书生微微惊愕,作了个揖,说道:“顾亭林,见过……前辈!” 因为不知道该称呼什么,所以最终还是以“前辈”称呼。 “顾亭林?” 曹杰眉头一挑,心中暗暗回忆,一丝灵光在脑中一闪:“你是顾炎武?” 老书生苦笑著点点头:“正是!不知前辈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曹杰认真地看著这位乾瘦清奇的老书生,说道:“你是我在九州见到的第一个心怀浩然正气的书生,所以寻你来见见。尝闻,人间有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三人,乃人间大儒,在此与你相遇,真是缘分。” “不敢,不过是亡国之辈,读了几本书,哪里能够妄称大儒?而且,前辈看我这金钱鼠尾的造型,整天用头巾遮羞,愧对先人!死后都没顏面去见列祖列宗啊,妄为读书人……敢问一句,如今人间已是异族天下,汉人尽皆为奴才,国破山河碎,天下將亡,不知修仙界如何?” 顾炎武带著热切的目光看著曹杰。 “修行界那些正道,都言仙凡两隔,惧怕万丈红尘对他们飞升有影响,左右不过都是缩头乌龟罢了!” 顾炎武有些黯然,若是修仙界理会人间王朝之爭,早便理会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曹杰笑了笑,说道:“你说这人间天下,妖清不过五十万人,我泱泱中华有近五千万之眾,如何能被妖清夺得了天下?” “唯汉奸眾多罢了!若非洪承畴、吴三桂、尚可喜、范文程、耿精忠、孔有德、祖大寿之流,这大好江山如何能被清人窃取?” 曹杰继续问道:“难道满朝文武没有问题吗?” 顾炎武紧皱起眉头:“辽东將门,养寇自重,致使妖清强大。朝內党爭,內耗严重,亡了大明。这天下落入满清之手,我辈读书人有一半的责任。哎!前人若是看到眼前这模样,在九泉之下不知是何感慨!” “那你还有没有反清的志向?” 顾炎武摇了摇头:“在亡国与亡天下之间,我感觉有更重要的事在等著我去做。”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顏面丧尽,不敢提横渠四言。但个人荣辱,与天下道德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顾炎武眼中的神色执著了起来,那是拯救天下苍生的意志。 曹杰明白他心中的道理,所谓亡国与亡天下:亡国是朝代更迭,这是天行有常,是帝王大夫们的事儿。亡天下是道德沦丧,伦理倾覆,以至於率兽而食人,乃至人將相食。 其实就是由华夏而蛮夷的意思,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现在妖清所作所为,就是“华夏而蛮夷”! 为了避免这种亡天下的命运发生,有志之士要做出抗爭。怎么抗爭呢?顾炎武还是挺实用主义的,赞同忍一时胯下之辱的做法。就是为了大丈夫的大志向,牺牲一些小节是可以接受的。 比如剃髮! 这个饱读诗书的大儒强调的是留得有用之身,一朝得保青山在,不怕来日没柴烧。虽然一开始也有过好多年冒死守发的经歷,但想通这一节后,顾炎武就痛痛快快把头髮剃了。 他不再寻求反清,因为妖清大势已成,凭他之力做不到反清復明,也不认为这天下还有人能够做到。所以,他转而去曲线救华夏,不让华夏道德伦理沦丧在妖清之手…… 可能,他做到了! 曹杰浅笑著望著这位大儒,诱惑道:“隨我去修仙,你愿意吗?” “这……” 顾炎武深吸一口气,摇头道:“我曾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国家亡了,天下眼见也要亡了,如何能够遁入深山,独善其身!” “许你长生,也不愿意吗?可要知道,仙缘难得!错过了,这辈子就错过了。” “不愿!” 顾炎武说得斩钉截铁。 (本章完) 第337章 大儒出世,天地异变 第337章 大儒出世,天地异变 “哈哈!哈哈哈哈……” 曹杰无比畅快地大笑起来,笑到前俯后仰,声震寰宇。 顾炎武的神色自始至终都坚毅沉稳,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中一口浩然正气,永不熄灭。 “前辈,长生虽好,可並不是我顾炎武所求的。亡国已成心魔,若是亡了天下,纵能再活五百年,於我而言也不过是痛苦五百载罢了。所以,我不求长生,只求得保天下。” 曹杰欣喜若狂:“这世间有顾炎武,何愁不能保天下。顾先生,鄙人曹杰,有志匡扶九州,再立汉唐,不知先生可愿助我?” 顾炎武苦笑一声:“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书生,拿什么来助前辈?” “你胸中这口浩然正气,便是儒家最强大的力量,足可翻天覆地、再造乾坤,能让日月换新天。” 曹杰振臂一挥:“这股力量,你感受不到,我却能清楚地看到。你不求长生,那便求儒道吧!我来助你……” “前辈,我不修长生。” “儒道,不求长生,只求仁义道德、天下苍生。” 曹杰虽然不修儒道,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不管是宗泽,还是孔家庙,都有能够屏蔽孕神境的力量,那力量虽然只能禁法,不能禁武,可在这蜀山世界,却是正合大用。 那些个正道、旁门、魔教的老怪,所仰仗的无不是元神。 若当世大儒都成了自己人,那蜀山想阻止自己也就难了。 明末大儒之一,顾炎武,既然遇到,那就没有放他离开的道理。 曹杰耐心和他畅谈了一夜,要度他成儒。 有诗云: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又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是儒道,是读书人追求的终极目標。 正气盛,则邪气消;正气弱,则妖孽出。 大儒浩然正气贯通日月,可对妖孽口诛笔伐,杀妖魔於无形。 三天后,顾炎武对於曹杰这个修仙之人,大有了解,惊为天人。 论儒学,他另起格物一脉,竟然比之王阳明也不遑多让,甚至与修仙手段並用,神乎其神。论天下大事,武明败亡分析,妖清朝政弊病,头头是道。论修仙手段,更是让顾炎武大开眼界。 『这般人物,若是有意协助人间,这妖清天下,还真是危了!』 『难道,这天下还需再动盪几十年?』 『若能得保华夏一脉,纵然动盪几十年又如何?妖清……华夏永不为奴!人,怎么能够跪著生!』 『或许,我要去见见那位陈总舵主……』 『反清復明,大事可期!』 与曹杰在一起的这几夜,顾炎武夜不能寐,心中可抉择的选择多了,也就起了更多的心思。 能有选择,谁想留著金线鼠尾,苟延残喘地活著啊! 死都不能瞑目! 遥望著星空,顾炎武长嘆一声,忽然,他看到东南方向有乌云捲起,汹涌澎湃而来,瞬间遮蔽了皎洁的星空。 “这是?气象怎么骤变?” 曹杰不知何时到了他身侧,以月华隱蔽了踪跡,周围景色如水波一般荡漾,悄声道:“有几个魔修来了!” “魔修?” 顾炎武顿时屏住了呼吸,白山黑水里数个老怪隨著清朝大军一路吞噬血肉阴魂,他可是有幸遇到过一回,简直骇人得很。 “他们来做甚?” “应该是来窃取前明太祖皇帝尸骨的吧!” 明孝陵,位於紫金山南麓独龙阜玩珠峰下,是明太祖朱元璋与孝慈高皇后马氏的合葬墓。 顿时,顾炎武的嘴角抽搐了起来,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压著嗓子道:“他们怎么敢?” “为何不敢?大明都亡了,现在是大清的天下。” “前辈。”顾炎武露出哀求的眼神:“求前辈出手,护住太祖皇帝的陵寢。” “你出手更合適。” “我……我一介匹夫……如何能挡住那些魔物?”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啊!顾先生,相信自己,你能行的。” “我……” 顾炎武倒並非没有赴死的勇气,只是觉得这样死了,无益於天下。他又一次看向那诡异的黑风,只见在朦朧的月色下,出现了一个人形的黑影。 他好像是祭出了一面血色小幡,一道道悽厉的哭嚎声便在明孝陵间响起,那捲起的黑风更是诡异万分。 好似在召唤太祖皇帝的魂魄,纳入那面血幡之中。 “这便是魔修?!不能让他惊扰了太祖皇帝。” 顾炎武大步迈出,喝道:“什么妖魔鬼怪,来侵扰太祖安寢,不怕遭雷劈吗?” 那魔修並没有主动出手,他那祭出来的血色小幡上不断冒出浓郁的黑气,黑气在帝王陵寢上一卷,便肉眼可见得浓郁几分。 顿时,阴风阵阵袭来,好似周围空气温度骤然几十度,如坠冰窖般寒冷。 “桀桀桀桀……” 魔修开口大笑:“一个老书生,也敢来管爷爷的事。” 顾炎武大步向前,终於透过那层黑雾看清楚了。这魔修身旁,行尸走肉般站著二十多个唇红齿白的少男少女,双目混沌,一看便是被他魔法所蛊惑。 按照他所了解的魔修,这些少男少女要是被他裹入魔巢,少不得要成为鼎炉,沦为发泄慾望的工具,或者成为某件邪派法宝的材料、养分。 顾炎武阴沉著脸,將手里的竹杖指向前方,咬牙道:“你这魔头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看我: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示不平人!” 说罢。 “崢!” 那普普通通的竹杖处响起一声剑吟! 魔头听到这剑吟之声,心中微微一颤:这老书生,竟是个剑仙不成? 哗啦啦…… 好似一道滚滚向前流淌的银河浮现在夜空之中,但这一掛银河之中流动的却不是水,也不是星辰。 而是一缕极细极细,又不断跳动的微小剑光,剑光或长或短,或开或闭,或动或静,有的匯聚成支流,有的纠缠化作剑阵。 而更多的则是闪烁著森冷剑气,或一闪而逝,或扭曲顛倒,或穿梭跳跃,或循环无尽,蕴含著无尽杀伐破灭的意志。 顾炎武不通剑道。 但这句绝句,可不简单,乃是吕洞宾所作。 吕祖的剑意,纯阳,浩然。 儒家的浩然正气以未知的途径形成剑意融合著剑气,在虚空之中写了一个字。 一个大大的“人”字。 过了很长时间,那个字渐渐散去。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魔头摇晃著血幡的手顿时僵硬住了,他低头望著胸口的剑痕,望著已经被摧毁的白骨护身盾,睚眥欲裂,面目狰狞:“该死,你知道我这副白骨盾要费多少时间精力来祭炼吗?足足四万九千具白骨精华,十二年光阴……” “该死!你该死!我要將你炼成尸傀儡,永世不得超生!” 叫囂完,他手里那面血色三寸小幡,迎风一展,化作一人多高、倒三角漆黑的幡面,一只骷髏头从幡里跳將出来,眨眼间化作磨盘大小,铁齿錚錚,鬼风呼啸。 魔头站在黑气中间,大骂不止。 那骷髏头漂浮在半空,发出阵阵鬼啸! 黑气弥天盖地,迅速將周围笼罩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里,树木的枝杈兀自摇动,交错之下,如鬼爪森森,又如鬼影幢幢,片片树叶坠落,一片惊悚的景色。 顾炎武握紧了手里的竹杖,正要出手,突然…… 在头顶的朗朗乾坤之上,遽然出现了一道水桶粗细的恐怖雷电,带著撕裂性的蓝白色光芒,以霸道毁灭的姿態直劈而下!! 剎那之间,这魁梧魔头手中的小幡一挥,那个磨盘大小的骷髏头便护住头顶。 他脸上的表情格外精彩,既有几分茫然、又有几分惊骇,还带著三分恐惧…… 电光石火之间,只见魔头的脑袋之上爆发出来了一股恐怖的电流,这电流呈现出蓝白色,至少向天空延伸长达百丈! 简直就是一条粗大无比的凶残雷龙! “咔咔……” 那魔气凛然的骷髏头瞬间便被雷电劈成了碎片,连带著此魔手中的小幡也无火自燃起来,转瞬之间便化成了灰烬。 而气焰无比囂张的魔头更是瞬间就彻底地湮没在了可怕的雷光当中!! “轰隆!” 直到这时,天空之中才传来一身震耳欲聋的雷声。 所有人,身体猛地一颤。 二十来个少男少女顿时坐倒在地上,惊骇地望著天空。 顾炎武拄著手里的竹杖:这就死了?多行不义,被雷劈死了? 『老天庇护!』 『我竟有了如此神通?!』 不要说顾炎武很意外,曹杰也是无比意外。 在水滸世界,儒修的实力,也就是能屏蔽孕神境的神通,並无多少战力。 可顾炎武用出来,竟达到了口诛笔伐、言出法隨的程度,虽然这力量並不属於他自己,而是似乎沟通了天道,得到了上天的庇护。 曹杰沉思一番,突然发现此地並不简单。 明太祖朱元璋的陵寢,岂是魔修能够冒犯的,大明虽然亡了,可此地聚集的气运依旧浩瀚磅礴。 曹杰再看顾炎武,果然发现他得到大明的遗泽。 甚至,天地气运、人间龙脉,都剧烈震盪。 一场人间浩劫,因为曹杰这个域外之人而生成。 ………… 远在东海,钓鰲磯,东海三仙炼宝正是紧要关头。 三人正中,一口释放著金光和烈火的小剑已经在重重法力下成形。 剑名:金光烈火剑。 无论何派的飞剑,遇上此剑便要化成顽铁消融,虽然只有一次的使用机会,但却是异宝,乃是三次斗剑的重要宝物。 突然,峨眉掌教齐漱溟扭头惊讶地看向北方,神情凝重,眉头皱起。 “掌教,收心!” 长眉的大弟子玄真子轻喝一声,齐漱溟顿时镇压了心中的震惊,一心祭链金光烈火剑。不管什么变化,都需要待炼宝成功之后,再做打算。 蜀山,峨眉,灵翠峰。 “人间大变……” 妙一夫人咬紧一口银牙。 “阿弥陀佛!” 白眉和尚在旁也长吟一声佛號,人间气运变化,也远远超出他的推算,便是长眉老祖也就没有料到。 此时,九州大地异象突变。 轰隆隆! 滔滔长江之水排山倒海,宛如一条怒龙奔腾,推峰裂脉,啸声盪天。 黄河之水天上来,摧枯拉朽,跃千里而卷黄涛,隆隆怒吼而震大地,宛如一条巨龙咆哮。 天下龙脉尽出崑崙,以水为载,长江黄河携崑崙之势直抵大海,成为九州最重要的两条龙脉。 此刻,两条巨龙奔流咆哮,真的犹如巨龙腾空,沿途百姓尽皆叩首。 脉的本义是血管,引申为像血管一样连贯的东西。 龙的身躯多取材於蛇,可谓以绵长为特徵。 那么,从字面上看,龙脉就是龙的绵长连贯的血管了。 龙来自於自然界,却是不在自然界中生活的神物,其价值和意义主要通过象徵的方式表现出来,因而,大凡绵长连贯的东西,都可以谓之龙脉,反过来说,龙脉可以象徵那些绵长连贯的东西。 风水堪舆把绵延的山脉称为龙脉。 九州龙脉源於西北的崑崙山,向东南延伸出三条龙脉,北龙从阴山、贺兰山入山西,起太原,渡海而去。 中龙由岷山入关中,至秦山入海。 南龙由云贵、湖南至福建、浙江入海。 每条大龙脉都有干龙、支龙、真龙、假龙、飞龙、潜龙、闪龙…… 天地异变,龙脉显现。 与东北那条异族龙脉爭锋。 这异变出现得快,消去得也快,只三五个呼吸之后,一切归於平静。 但就在这一刻,妖清的钦天监却是惶惶不可终日,天象大变,妖清宫殿更是瞬间倒塌了三座。 远在白山黑水之间的老妖老怪,个个惶惶不可终日。 长白山的龙潭,泛起暗红色的血液;黑龙江上,江底震动,黄沙倒卷。 蜀山世界,每个修行有成的修道人,俱都感知到天地气运的巨变,尤其是人间。 人间,大劫起,变革生,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前人推算的未来,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而人间大劫,必会波及到修行界。 一时间,几家欢喜几家愁! 而蜀山峨眉是最愁的那一个。 (本章完) 第338章 修仙,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第338章 修仙,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顾炎武的儒道,得到大明仅存的气运加持,迸发出的力量有些超出曹杰的预料。 至少,在没有神朝气运为靠山的情况下,曹杰所认识的所有儒门中人,便是宗泽,也难施展出如此神通。 而儒道修行者最是契合神朝气运,若是大魏在此界立足,以顾炎武的天赋,迸发出的力量简直不可想像。 清学开山始祖,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只是,那股加持他儒道神通的气运只是无根之萍、无本之木,用一次便削减一次。 明太祖积累两百年的气运庇护,也只如此了。 更重要的是,这次异象频生,反清势力暗中发展就有些艰难了。 这变故,自会引动天下,特別是蜀山峨眉的关注。 峨眉开府在即,主宰一界,如何允许这样的异变。 曹杰沉吟一番,决定提升反清的武力值。打不过那些不知重修了几世的老怪不要紧,反正他们爱惜自己的羽毛,绝对不会亲自下场,招惹了红尘因果。 只要打得过那些打手小嘍囉,就足够了。 怎么提升战力? 神朝封正用不了。 武道修行需要时间。 蜀山修行之法,虽然可得长生,但那种正道功法,有利也有弊。 修仙者要立身持正,心性秉持清净,不做出贪、痴、愚、恶、滥杀、偏执之事,不生妄念、恶念,即使一时走入旁门,也有修成正果,拔宅飞升的一天。 就算追求自由自在,逍遥人世,不愿飞升受天界帝君管束,只要避开人间的四九天劫,也可以做逍遥地仙,自在游戏。 在这种世界观下,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犯下滔天恶孽之人,都有转世重来的机会。 可这些看似简单的修行条件,在曹杰这里,就实在太苛刻了。 他更喜欢那种掠夺资源的修仙界,充斥著贪婪和混乱,相互之间你死我活的食物链式修仙。 凡人修仙,只看资源。 蜀山修仙,需要的条件太多了。 无欲无求,还要保持童子之身、不造杀孽,放下一切执念,拋弃人性,这还修个毛的仙。 修仙,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还是得战斗之法,大威天龙真功该传还是得传。旁门左道之术也要利用起来。” “对了,法宝。必须大量收集此世的法宝,一个天子印还是不够……” “大不了,未来用所谓的善功去偿还广成子那些天上的仙人。” “夺取了当世,才有未来。” “现在都站不稳,谈什么未来!” 蜀山世界,战力强悍与否,就在於法宝是否强大。 境界低不要紧,炼化一件神兵,前辈高人也要退避三舍。 得道高人修的是长生正道,可不是打打杀杀的旁门左道。 “这对我梁山却是十足的友好,论长生我们远远不及,但论战斗……嘿嘿……” 江南,纵然经歷了数十年乱世,经歷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在平定的几年之后,也迅速恢復了气色。 江南之地,九华山有峨眉掌门妙一真人齐漱溟的別院,黄山乃是餐霞大师的清修之所。 去那九华山取宝,却是不现实。 那么,江南两道,只有去雁盪山寻宝了。 雁盪山有鯀妖,鯀妖有禹鼎镇压,倒也不是太远,正合取之。 况且要將顾炎武引荐给陈近南,正好顺路。 虽然地球上从南直隶过临安到雁盪山不远,但此方世界毕竟不比地球,面积十数倍放大,加上顾炎武这个老书生拖后腿,到临安便过去了半月时间。 天地会在梁山好汉的帮助下,扎根於民间,实力已经今非昔比。 曹杰盘桓三日,便顺著钱塘江东去,沿著海岸线往雁盪山奔去。 第一日,东海岸边,夕阳西下,曹杰突然发现海岸上有异光出现,好似宝物出世。 “怎么还有种鬼气?不对……这並非单纯的鬼气,而是魔气……阴魔!” 曹杰站在海滩上,周围的气息哪里瞒得住他的感知。 不过,他也没有说破,只当作不知。 很显然,这是有歹人以异光为诱饵,布下了陷阱。 不管是谁,真將他当作猎物,不介意让他尝尝大威天龙的滋味。 曹杰一念及此,便装作初出茅庐的无名小辈。 此时,夕阳已经落下西山,东海上风平浪息,月上树梢,周围景物幽奇。 一低头,地面海沙似在漫漫往上拱起,犹如海边蛟鱷產卵,生长出壳。只一注视间,那一块沙竟拱起有三尺来高,倏地又往下一落,与地齐平,仍和方才一般,復了原样,不显一丝高低痕跡。 紧接著,相隔四五尺远的地方,又有一处海沙照著之前的样子拱起,一会儿又跌落下去,又在旁处出现。 接连三处起落过去,噝噝之声骤然响起,先前所见拱起之处的海沙,忽然自动四外飞散,仿佛地下有什么力量吹动,又匀又快,转眼便现出了一个四尺大小的深穴。 那穴竟深不可测,猛然间,一团绿茸茸如乱草一般的东西,迅速往上升起,顷刻便到了地面,先露出一个头来,渐渐现出全身。 这东西是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满头绿毛披下,一双滴溜溜滚圆的红眼,细小如豆,闪闪放光。 鼻子塌陷,和骷髏差不甚多。 一张像猴一般凸出的方嘴,唇如血红,往上翘翻,露出满口锐利的鉤齿。 头小身大,浑身洁白如粉,上部肥胖,手足如同鸟爪,又长又细,形態甚是臃肿。 “咦,这就是阴魔,阴气倒是浓郁……可惜,炼製不得法,浪费了好材料!” 曹杰一念未完,隨手隔空斩出一刀。 谁知那东西冥顽不灵,却甚是厉害。眼看那无形刀气斩来,往地底一钻,並不曾伤它一丝一毫。 同时那旁边的几处,也同样冒起四个怪物,也是行动敏捷,不见声息,恰好团团將曹杰围住。 曹杰有意引出那隱藏的妖人,也不动用大威天龙,只以寻常武道相攻。 他这具肉身武道实力虽强,但这遁法之道,却是略有不足,不好打草惊蛇,让他给跑了。 这五个阴魔怪物,俱是有形无质,拳脚不能伤其分毫,只有刀炁才能逼迫不敢近身。 斗了一番,曹杰买了个破绽,五张怪嘴同时一咧,从牙缝里各喷出千百条细如游丝的白气。 这是阴毒,中者立刻便会麻木倒地。 曹杰冷哼一声,时机已经成熟,他已经发现了那人的藏身之处,立刻便斩出杀招。 这五个阴魔乃是千年腐尸阴魂,又得地下穷阴凝闭的毒气,融合炼成,有形无质,寻常飞剑刀兵伤它不得,妙用无穷。 可曹杰修炼五鬼术,对这种鬼物,自是无比熟悉。 刀炁在五鬼中一闪而过,五个阴魔奈何他不得,隨之一刀便斩在了那隱藏在角落里的妖人身上,隨之连出两脚,將双腿踢成粉碎性骨折。 这妖人瞪著一双绿汪汪的眼睛,瘦骨嶙峋,便是肉身重伤,口中也是念念有词,要释放出邪法。 曹杰一巴掌扇过去,他这肉身铜皮铁骨,只稍稍用力便打碎了半嘴的牙,这妖人方才消声。 “说吧!姓名,性別,来歷,不要等我將你炼製成五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如实说一说,还能投胎转世……” 妖人也知道这些手段,修行之人倒並不怕死,就怕求死不能。 再看曹杰那张冰冷无情的脸,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冷酷。 立刻,想透了其中的利弊,知道今日自己必死无疑,为保不受炼魂之苦,也只能倒豆子般说出了自己的来歷师门。 原来这妖人,乃是南海金星峡的天漏洞主百欲神魔鄢什,专以採补,修炼邪法。 当初原与莽苍山灵玉崖的妖尸谷辰同在天淫教下修行。 自从天淫教主伏了天诛,妖尸谷辰被长眉真人杀死,元神遭了禁錮,所有同门妖孽俱被长眉真人诛除殆尽,只有鄢什一人漏网,逃往南海潜藏。 知道长眉真人道成飞升,门下弟子个个道法高深,轻易不敢往中土生事,便在海中採取生物元精修炼。 那天漏洞底,原有五个盘踞的厉鬼,时常出海祸害船舶上的客商。这厉鬼乃是几个被人埋在海边山洞中的死尸,死时气未断尽,所葬之处又地气旺盛,再加上受潮汐侵蚀,山谷变成沧海,尸体逐渐深入地底。年深日久,海水减退,山谷重又露出海边。 这些东西虽然成了厉鬼,无奈骸骨为巨量海沙掩埋,不能脱土出来。又经若干年代,骸骨受不住地下煞风侵蚀,虽然化去,那尸身余气反因穷阴凝闭,与地底阴煞之气融会滋生,互为消长,逐渐凝链成魔,破土出来,为害生灵。 鄢什因爱那洞形势险恶幽僻,在內隱居,无意中与这五个阴魔遇上。 他知这些东西如能收到手下炼成实体,足可纵横世间,为所欲为。便仗妖法,费尽心力,將这五个阴魔收服,又用心血凝链,成了他五个化身。 炼了多年,可惜缺少真阳,依旧有形无质。 寻常飞剑法宝,固是不能克制,到底美中不足,难遂报仇之念。 这些年闻得天狐宝相夫人兵解以后,仗三仙相助,二次炼就法身,眼看就要功行圆满。如能將天狐所炼的那粒元丹得到,用妖法化炼,便可形神俱全。 这五阴魔方能大成。 便再不用隱居於天涯海角之地。 所以,便从南海而来。 但又深知东海三仙以及峨眉的厉害,不敢轻易前往黄山盗取与峨眉交情甚好的宝相夫人內丹。 於是便在东海沿岸落脚,以待时机。 可惜,遇到了曹杰。 他倒並非是设置陷阱,而是凝练法宝不慎泄了宝光,正好被曹杰感知到了。 也是命里该有此一难。 结果了这鄢什的性命,封印住了五阴魔,曹杰唏嘘不已,没想到刚准备寻宝,便得了大宝。 这五阴魔若是落到別的正派手里,除了毁去並无其他作用。 但曹杰不一样,他將五鬼术修炼至大成,更在聊斋世界得到了炼尸之道、炼鬼之法,皆是正道的护道法门。 捉鬼,炼鬼,降尸,炼尸,虽然是旁门,但却最是能护道。 至於影响飞升,不得长生。 曹杰对那仙界一点兴趣都没有。 况且,修仙,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长生不仅需要活得长,还要能够活得长。 护道法门就是最重要的一项。 了些时日来祭炼,虽然也是缺少真阳暂时不能大成,但却化去了阴魔狰狞恐怖之相,復还本源,形成五团黑烟。 藉此施展五鬼搬运之术,虽然依旧阴森森,但却不是那般邪气森然,让人一看便是邪门手段。 没有继续祭炼,得此阴魔,祭炼第二套五鬼,只是顺手为之,不值得多时间在这上面。 也不值得耽搁了计划。 封印了五鬼阴魔,曹杰继续朝著雁盪山而去。 此时,正道各方大佬对凡间异变已经打探了个七七八八。 陈近南的“反清復明”天地会,这算不得什么,顾炎武以儒入道,在他们看来也算不得什么。 便是那些来歷神秘的武道中人,都算不得什么。 毕竟都是凡人,动摇不了他们分毫。 那大劫真正的来源,才是他们所关心的。 佛门优曇神尼推算了七天,一无所获,便去寻东海三仙。 齐漱溟和三仙之一的玄真子合力,再用周天易数推演,却是天道朦朧,天机混乱,一切都似是而非,不像之前那般清楚。 眾人面面相覷。 天道变了! 不要说优曇神尼,便是峨眉掌教、东海三仙,也具都心事重重,除了按照长眉真人遗留的计划实施,別无他法。 如此大变,大佬们心事重重,需要从长计议。 所以,优曇最为看重的弟子,峨眉掌教齐漱溟的次女齐霞儿,也只能得了几件法宝,独自前往雁盪山去修行。 按照原著发展,优曇可是为齐霞儿护道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天狐宝相夫人渡劫,这才离了雁盪山,留下了九口天龙伏魔剑镇压那雁盪湖底的鯀怪。 如今,这位修仙二代大小姐却是只能独自一人离了优曇,去雁盪山寻属於她的机缘。 (本章完) 第339章 妖鯀出世,大威天龙 第339章 妖鯀出世,大威天龙 这修仙二代齐霞儿虽然说是峨眉掌教齐漱溟的女儿,但与此世的齐漱溟並无血缘上的关係。 齐漱溟九世修行,直到这一世,才是纯阳之体得道,自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子女。 妙一真人齐漱溟与其夫人荀兰因九世夫妻,上一世育有一子二女,当年夫妻二人深山学道的时候仅仅將大女儿一起带了去,因其出生时有一朵彩云在屋顶环绕不去,所以起名为齐灵云。 如今一百多年过去,他们夫妻二人转劫归来成为峨眉剑仙领袖,唯有齐灵云一直在膝下承欢,加上长眉真人早有预示,自家女儿灵云是峨眉大兴的关键人物,所以一直以来疼爱有加,精心培养。 而次女齐霞儿交由优曇神尼培养,也已得道。 至於儿子,却是最惨,自父母仙去,力求上进,文武功名,俱已成就。上体亲心,娶妻生子,每日盼母来度,杳无音讯。他到峨眉寻亲,三次不遇。后来玄真子看他可怜,指引他得了一枝肉芝,服用之后,得享高寿。又因灵药之力,真灵不昧,投生川东李家,乳名金蝉。他犹记荀兰因,每日思念前生父母。荀兰因二次成道,不肯自食前言,便將金蝉度到九华,养在身边。 这一大家子,年龄不可谓不乱,但修行中人,不以肉身年龄和肉身血脉为准。 只以神魂来划分亲疏。 齐霞儿已经百十好几岁,因为修道有成,看上去依旧是少女容貌。性格因为长年累月的闭关修行,也不怎么入世,只在山中和同辈人交流,所以也只二十来岁的性情。 修行无岁月,晃眼已经是百年身。 齐霞儿虽然修炼了百多年,但在长辈眼中,也只是小女孩而已。而且她的性情、见识,也確实单纯。 出世是修行,入世也是修行,二者缺了一,便如齐霞儿这般,也不过是个掌握了强大力量的傻白甜罢了。 修仙,可以单纯;但斗法,却需老谋深算。 仗著飞剑,齐霞儿从徽州黄山出发,竟然后发而先至,比曹杰提前一步到了靠近东海的雁盪山。 雁盪山以山水奇秀闻名,素有“海上名山、寰中绝胜”之誉,史称九州“东南第一山”! “按照师父所言,这雁盪山顶的大湖里有恶蛟为祸一方,我若除去,便是大功德一件!” 齐霞儿一身纯白僧袍,她毕竟拜师优曇神尼,虽然未曾剃度,带髮修行,但也是佛门中人,修的是佛禪,最是讲究功德。 况且,此世修行飞升,上界接不接引,也是要看功德多寡的。 既要不染红尘,又要获取功德,这就只能降服那些妖啊魔啊,难度倒不是太大,就是可遇而不可求。 雁盪山云雾繚绕的山巔,齐霞儿落下云头,收起飞剑,亭亭玉立於大湖之畔。 世间凡人很少能登上这绝顶之地,也少有人能发现在这山巔竟然有好大一处大湖。 纵横几十里,简直就是陆地內的小海洋了。 齐霞儿看著这片大湖,仗著法器飞剑犀利,立刻祭起飞剑。 她乃是修二代,师父又是优曇神尼,此界之中,谁的背景有她雄厚? 护身的法宝,斗法的飞剑,都非凡品。 “去。”神念一动。 嗡! 飞剑悬浮在头顶,微微震颤出龙吟之声。 “斩!” 剑出如龙,那剑光浩然磅礴,將湖水劈出一道近一里的巨大沟壑。 这一剑之下,似乎將湖中妖兽给惹怒了。 湖中沸腾了起来,湖面上狂风大作,三道粗壮的水柱喷射而出,接著大片湖水迅速高涨鼓起,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要从高山湖中出来一样。 齐霞儿微皱眉头,身后陆续浮出了两口飞剑,与那之前斩出的那口飞剑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飞剑,可不是简简单单便能炼成的,一个剑道修行者,一甲子大概也就炼成一口飞剑,还是寻常普通的飞剑。 如齐霞儿这三口飞剑,非得道高人费数百年光阴,用去无数珍材异宝,方可炼成。 而齐霞儿隨隨便便就祭了出来。 什么是二代,这就是蜀山峨眉的二代。 修仙路,哪有底层人的机会。 整个蜀山世界,峨眉一家独大,岂是说著玩的。 湖中黑光一闪后,一只通体鲜红的巨兽从海中破浪而出,一浮出水面后它就发出同骏马嘶鸣般的怪啸,直震得齐霞儿两耳嗡嗡作响。 齐霞儿一惊之后,头顶的三道剑光暴涨,犹如龙形,与那巨兽针锋相对。 “毒蛟?!” 齐霞儿心中暗感不好,师父叫她来除妖,只说是蛟,可没说是毒蛟。 从露出水面的体態来看,此妖顏色鲜红,至少长达百米,一条货真价实的蛟龙而且还是蛟类中凶名赫赫的毒蛟。 毒蛟,不比寻常的蛟龙,那一口剧毒,可最是能污染法宝飞剑。 突然,齐霞儿毛骨悚然,从那湖面相继又伸出了两个三角蛇首的脑袋,隱隱有光泽透出,身子腹部也多出了一对乌黑爪子,锋利无比。 “三头毒蛟?” 齐霞儿咬了咬牙,怪不得这妖孽盘踞此地多年,无人能够斩妖除魔,这三头毒蛟,谁能斩之! 非前辈高人不能降服啊! “喝!” 暴喝一声,仗著三口同气连枝的天龙伏魔剑,齐霞儿好生与那三头毒蛟斗了一番。 別人的宝贝怕毒蛟的剧毒污染,优曇神尼的天龙伏魔剑,却是纯阳之宝,不受毒气的污祟。 这一斗就是好多天。 齐霞儿身为齐漱溟的女儿,又是优曇神尼的弟子,修行近百年,修为已经凝成了金丹,法宝也是眾多,而且品质並不差。 像天龙伏魔剑这样品质的宝物,足足有五件之多。 防御,攻击,牵制,恢復,样样俱全。 曹杰在第二日便到了,看著那少女与毒蛟斗了三天,知道她是妙一真人齐漱溟的女儿,优曇的弟子。 这三天里,他细细搜索了一番,没发现优曇神尼。 “优曇神尼不在的话,我倒是可以好好运作一番。” 曹杰暗自嘀咕,这就与原著很是不同了。 “原著里优曇带著她除妖,做了诸多的布局,这湖底的鯀妖连优曇她自己都说了,需要九口天龙伏魔剑將它围住,连炼一百零八日,才能灭了它的元神。” 正思索间,只听到湖底传来犹如擂鼓之声,震动得整个湖面都震盪起来。 曹杰知道是那封印於湖底的鯀妖在作怪,但齐霞儿却是不知,只以为是毒蛟在运力。 看著齐霞儿又没完没了斗下去的趋势,曹杰大大方方站了出来。 “女菩萨……”曹杰给了个尊称:“这三头毒蛟好生强大,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齐霞儿虽然入世不深,但曹杰一出现,她脑海里便蹦出一句话:这人要夺我机缘! “这位道友,多谢相助!”虽然心中暗暗不爽,但齐霞儿本心不坏,既然能够斩妖,分匀一些功德也算不得什么。 但她哪知道这湖底封印的是何等强大的妖兽。 连那黄山餐霞大师都对借宝的齐霞儿说:我那炼魔针虽然刺杀得毒蛟,却伤不得雁湖底下红壑中潜伏的恶鯨。你持针刺杀毒蛟之后,惊动恶鯨,必然出来和你为难。它虽不能伤你,势必发动洪水將附近数百里冲没,岂不造孽? 曹杰此时也不隱藏实力,那鯀怪何其之强,自当全力以赴,毕其功於一役。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般若巴嘛空!” “淦!飞龙在天!” 立刻,一条天龙从曹杰身上冲天而起,直衝天际。龙首探出云层,利爪撕天,在天空之中发出阵阵龙吟,那龙鳞龙爪,竟是清晰无比,就像是一头真正的龙。 在风云里搅动了三秒钟,天龙飞跃而下,盘踞在曹杰的身上,立刻,他便以暴力朝著那毒蛟的方向衝去,身体速度,竟然突破了音障。 狂野,暴戾。 “好可怕的佛门神通!” 齐霞儿收回天龙伏魔剑,震惊地看著那凶悍的来人。 此时,那三头毒蛟,昂首立在湖面之上,面对凶兽般杀来的曹杰,也是被那大威天龙震慑住了。 蛟在天龙面前,岂敢放肆。 “哈哈,妖孽,吃我一拳!” 曹杰大笑著,身子一沉猛然一式大威天龙拍出,顿时龙吟之声惊天动地,一条天龙呼啸著在手臂间出现,带著无边威势朝毒蛟轰出。 轰隆! 一声巨爆,狂风扑面,大浪迭起。 那不知多长的毒蛟倒飞而去,身体被蛮力击出了水面。 “般若巴嘛空!般若巴嘛空!般若巴嘛空!” 曹杰的身体一震再震,恐怖的力量再次暴涨,龙吟震天。 可怜三头毒蛟,竟被恐怖的拳脚活活锤死。 “嘶!” 齐霞儿站在三口天龙伏魔剑的庇护下,不知倒吸了几口凉气。 她活了一百多岁,也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武道神通,简直就是佛门金刚罗汉下凡来。 “咚……” “咚……咚……” 那三头毒蛟虽死,但湖底依旧不平静,擂鼓之声越发的急促。 “湖底还有何物?” 齐霞儿短暂的惊讶之后,朝著曹杰便是一拜,恭敬道:“不知前辈在哪座仙山修行,晚辈百山潮音洞神尼优曇大师门下齐霞儿……” “散修曹杰!”曹杰只用四个字介绍了自己,然后指著擂鼓声不绝的湖面问道:“你可知这湖底封印了何物,也敢来斩蛟?你师父连这个也没有与你说吗?” 齐霞儿一愣,优曇还真的没有和她多说。 其实也不怪优曇,这雁盪山的大功德优曇早已经为她算计好了,这斗毒蛟,也是为了磨礪她,但哪里知道冒出来一个曹杰。 “还请前辈告知!” “下面妖物,乃是前古大禹封印的妖鯀,最近即將出世,我正好顺路,便来镇压之!” “妖鯀?”齐霞儿不疑:“竟然是那妖物,还请前辈以大法力镇压,免得为祸人间……” 话音刚落,那湖面如同煮沸的一锅水,一股巨力从地底击出,同时怒吼之声直衝云霄,震得齐霞儿神念昏沉。 根据曹杰所知道的,这鯀怪藏身之所是在湖底的沟壑之中,名为红壑,原是天生封锁妖物的石库。当初封锁妖鯀之时,壑底全是由法术祭炼而成,坚逾精钢,下有地网,上有镇妖禹鼎。 这禹鼎乃是夏禹当年治水的十七件宝物之一,具有莫大的威力。 红壑几千年来,却是被妖物潜心破解,参透了禹鼎玄机,挟以自用。但禹鼎本是压制它的宝物,只可使用,却是带不出这雁湖区域。 而那面太阴地网,它更是无法弄破。 所以说,除了雁湖,並无第二出路,决然不会从下面逃遁。 其实妖鯀早有机会逃离雁湖,但却是为了此鼎,暗藏湖底。 齐霞儿来斗毒蛟,妖鯀还稳如泰山,可曹杰出手格杀了那毒蛟,这妖鯀却是急了,虽然不舍禹鼎的威能,但与自由相比,又有什么捨不得的。 它也怕修行人加固了封印,又要在此封印不知多少年。 一剎那之间,便从湖底传出了阵阵高亢的长吟之声。 湖水之中隱隱有一团黑影缓缓升起,顷刻离岸不远,现出全身。 曹杰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九首蛇身,胁生多翼,约有十丈长的大怪物。 “相柳?不对,只有其形,毫无其意,这是湖水幻化而成!” 齐霞儿话音未落,曹杰便见九天之上垂落下一道剑光,湖水上空的天地元气骤然一阵波动,空中恍如多出一柄无形的巨剑,猛地向波涛汹涌的湖面斩下,一声巨响后,湖水剧烈翻滚,卷著白浪与沫儿恐惧地向两边排去,形成一道约数尺长的深深沟壑,竟似要直接看到湖底。 而那相柳也是被一分为二,化作漫天细雨。 齐霞儿刚把剑光收起,湖底妖云涌处,又是一团黑影飞起,不一会显露原身,乃是三身两首,鳩形鵠面。 剑光纵横,又將其撕裂。 水底似乎暗藏万千上古妖魔,一只身死,一只復出,毫不停歇。 有的九首双身,狮形龙爪;有的形如殭尸,独足怪啸;有的形如鼉蛟,八角歧生。 齐霞儿再不顾法力的消耗,御使九口天龙伏魔剑御敌,连斩十数妖兽,剧烈地喘著气。 那些用湖水幻化出来的妖兽,无不是上古极为厉害的大妖之形。 “这些由湖水幻化出来的妖兽是那禹鼎所施展出来的,禹铸九鼎,刻奇禽异兽、神仙魔怪於其上,这些便是那雕刻其间的妖兽了!” 正如曹杰所说,当初禹鼎铸好,包罗万象,雷雨风云,山林沼泽,以及龙蛇彪豸,魑魅魍魎之形,无不毕具。 这妖鯀便是使用禹鼎上的神通,幻化出上古妖物来战斗,虽然只有其形,但也不容小覷,如若不能斩杀,足以大杀四方,助它逃离此地。 “前辈,我的法力已经枯竭,不能祭出飞剑了!”齐霞儿咬著牙,面色惨白,冷汗如雨。 “交给我吧!大威天龙……” 禹鼎,曹杰志在必得,那妖鯀,曹杰也是志在必得,便是功德,曹杰也要拿下。 (本章完) 第340章 炼化禹鼎,大魏册封鮫人国 第340章 炼化禹鼎,大魏册封鮫人国 曾经,此世的一切宝藏都属於那蜀山峨眉的。 可曹杰携梁山好汉降临,便要与峨眉那一眾老小去爭,去抢,去夺。 大爭之世,天下奇珍、异宝、人才,岂能相让。 你夺走一分,我便少上一分。 成仙路,终究还是要靠拳头来掠夺资源的。 峨眉能横压一世,靠的可不是嘴,而是法宝、神通,是长眉老祖等人打杀出来的。 梁山现在主攻海外,在东海紫云宫已经大有收穫。又在南方配合天地会反清,夺取人间气运。 只要时机一到,与峨眉爭雄,胜负也未可知。 一条大威天龙游荡在雁盪山湖泊之上,风云起,天雷至。 隆隆雷声贯耳。 见幻化出来的妖物奈何不得岸上的修行者,再听到天雷之声,湖水中顿时便衝起一个妖物。 此妖,人首狮面,鱼背熊身,高达三丈。头上乱发披下,將脸全部遮没。两耳形如盘虬,一边盘著一条小蛇,红信吞吐,如若喷火。从蓬若乱茅的红髮中,圆睁著拳头大小的一对碧眼,血盆大口中獠牙乱错,望望头上,又瞪视著曹杰,好似愤怒异常,恨不得把他嚼成粉碎。 却又知道头上那御雷的天龙厉害,不敢轻易尝试。 曹杰將那怪物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笑道:“真身可算是出现了!合该成为我曹杰的坐骑,果真是好一条大鯨!” 见雷光朝著自己劈来,那妖鯀齜牙咧嘴一番,不由野性大发,怪吼一声,將口一张,一个拇指大小的铜鼎,隨著一团彩烟飞將出来。 初出时才数寸,转瞬间三足鼎立,流光四射,直朝顶上雷云飞去。 那禹鼎一飞进雷积云中,早已变得漆黑如同锅底一般的天空,一道道金银两色的电弧在云中出没跳跃不止,沉闷的轰隆隆之声正是从那边传来。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解闷好,????????????.??????超顺畅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在黑云稍下些的地方,一股股白颶风在狂舞呼啸著,不停击打著山头,让山石崩裂,树木横飞。 雷云没有因为禹鼎而消散,甚至更加强烈,但曹杰却是失去了对雷霆的控制。 再不能操控雷霆做出精准的落雷攻击。 毕竟,曹杰也只是藉助大威天龙来超控雷法,分身在神通上还是大有不足。 远处空中一声声的雷鸣传来,接著金银两色雷弧驀然间大作,在一阵乌云翻滚中,一根根电弧挨个从空中坠下,开始还是一根根的,但是转眼间就密密麻麻,如同暴雨一般倾盆而下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银色电弧击在山顶纷纷爆裂开来,化为团团刺目银光,將雁盪山顶部轻易削去了一大截。 而那些金色电弧一接触山顶,则诡异地一闪没入,犹如无形之物一般。 隨即山腹中也马上霹雳声大响,沉闷爆裂声似乎犹比山顶处的天雷还狂暴几分的样子。 这诡异的雷霆炸落,將曹杰都炸得有些懵。 曹杰避过几道落雷,那鯀怪也不敢在这样的无差別雷击中逃遁。 这雷只落了十来秒,雷积云的能量释放完毕。 天朗气清,炎阳高悬。 “嘿嘿嘿嘿……” 妖鯀发出一声大笑,见一切都给破坏了,立刻颳起一阵妖风,便要捲起禹鼎而去。 顺带著,还捲起了半湖的水,铺天盖地,水漫雁盪山。 作为水中的妖兽,没有水,实力可就下降大半。 便是飞遁入海,也要卷水而行。 “大威天龙!” 天龙之力,可不只是武道加持,更是执掌雷法,操控水脉。 那半湖的湖水,顿时便被天龙力量所牵引。 鯀怪连连作法,也是只能护住肉身,那护身的半湖之水却是滯留在半空之中,退回到了大湖里。 “啊呀呀呀……” 怒吼连连,但妖便是妖,被封印在地底几千年,法力滔天,但这智商却是急需充值,不及人类一二,也悟不出什么高深的法术,全凭种族天赋来斗法。 这样如何是曹杰的对手。 那小鼎被天龙一卷,竟隨著湖水同时坠下。 那鯀怪似乎怒到失去了理智,露出半截鱼身,张开大嘴,召唤滔天洪水,淹没大地。 这形態,可不正是妖鯀本体的大鱼之形,虽然只展露了一部分,也是能够看出本体是形似鯨鱼的生物,但全身布满了鳞甲,口中也满是利齿。 妖鯀见禹鼎落在了曹杰的手中,哪会罢休,上千年谋取的至宝,且会放弃。张开血盆大嘴便咬了过来,身后风雨相隨,大浪滔天。 “找死!” 大威天龙真经,確实是一门真正的无上绝学!號称佛门禪宗十大神通之一,力量神通之首,丝毫没有吹牛逼。 修行之后,如同天龙附身,有天龙之力,有移山填海之能,有镇压诸般邪恶之威。 修炼到极致后,还可炼化出天龙之躯。 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武僧法海,可谓法力无边,几乎镇压聊斋人间。 修行千年的白素贞在他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若非他佛心蒙尘,有了心魔,恐怕世间无人可敌。 见那人类的气息越发恐怖,妖鯀顿时变化出全部妖身,一条几十丈的恐怖大鱼张著大嘴吞噬了过来。 曹杰小小人类身躯,似乎在这大鱼的面前就像是螳臂当车,要被碾压而死。 攻击未到,风雨先至,大浪铺天盖地而来。曹杰立地生根,在大风大雨之中纹丝不动,然后对著妖鱼便挥出了一拳。 简简单单的一记直拳。 拳简单,而拳头上蕴含的力量却不简单,蕴含著莫大的威力,仿佛一座山挡在面前都要为之一起化为齏粉。 “轰!” 拳劲轰在妖鯀的鱼头之上,一道恐怖的力量瞬间贯穿了大鱼妖身。最直接的感觉,便是周围风雨顿时一止,掀起的滔天大浪以比来势更快的速度向后退去。 “咔……咔……” 妖鯀身体內部响起一声碎裂的声音。 十数丈的妖身停滯在半空,整个天地都为之静止了三秒钟,然后才轰然砸落在湖水之中。 需要紫郢、青索这样开掛的神器才能破开的防御,竟然被曹杰一拳打成了內伤,天龙之力透骨穿山。外面被坚固鱼鳞包裹,还看不出来,但身体里面,那一拳落点之处却是已经化为一摊血肉。 好在这头鯀怪肉身强悍,虽然受了伤,但距离死还差得远。 强如神尼优曇,蜀山世界屈指可数的强悍人物,要杀这妖鯀,也要用九口天龙伏魔剑將其围住,炼上一百零八日,才能灭了它的元神。 可见其生命力之强,可见其神魂之厚。 “好强的防御!” “吼!”鯀怪怒吼,腥风扑面。 “再吃我老拳!” 曹杰继续擂了几拳,震得手臂发麻。 齐霞儿法力回復了一丝,看著曹杰暴力捶打著鯀妖,瞠目结舌。 这老前辈,还真是暴戾啊! 这肉身强度,该不会是异类得道吧! 虽然这斩妖的功德没得到,但她心中並没有多少怨念,正道有时候虽然霸道了些,但那是对敌人。 党同伐异,不管是人间还是修行界,是至理名言。 一番暴揍,鯀怪终於安静了下来。 在妖的世界里,强者为王。 它倒並不是怕死,而是怕无休止地折磨。 心里想著,入了大海,看你有什么力量能够降得住我,还不是海阔凭鱼跃,我遁…… 见用暴力降服不了鯀怪,曹杰只能尾隨著鯀怪东去入海。 齐霞儿带著崇敬的眼光看著离去的曹杰:“这位前辈还真是高人呢!若是真能降伏了妖鯀,渡化为正,倒又是一番功德……” 鯀怪,本体乃是一只变异的大鯨鱼,修行不知多少年,肉身强度丝毫不在大威天龙的加持之下。 入深海、踏惊涛,简直就是海阔凭鱼跃。 踏入了大洋,曹杰也不收敛了。 周遭护卫的,如那白素贞,是修行千年得道的蛟龙,道行岂会在鯀怪之下。 大伙儿一拥而上,一逃一追,竟到了那紫云宫的海域。 这“蜀山”世界,大海之深、之广无人能够探查清楚,修炼者皆知海中富饶,更胜陆地千倍,所以那些凝聚了元神的散仙几乎都到海上来开闢洞府,收集修行的资源。 曹杰分身尾隨著踏入深海,这海中妖兽自是数不胜数,数丈大小的大王章鱼,剧毒无比的海蛇,庞大的灯塔水母,一般的鱼妖更是不知凡几。 终於,在这里,鯀怪被白素贞缠住了,又有张顺、李俊相助,而法海等人也在赶来的路上。 鯀怪要么降服,要么成为大魏修行者的养分,別无第三条路可走。 而那禹鼎,也送到了曹杰真身手里,正慢慢把玩著。 这禹鼎,看似通体为青铜所铸,其实却是首山铜,炼器的极品材料。鼎身上满是前古妖兽,掌握禹鼎,便能幻化这鼎身上的妖兽,可以说是极品的水系法器。 將鼎盖一掀,高仁凝聚神念细看,鼎心內铸就有龙文古篆灵符。 端得玄妙无比。 “魏天子,此鼎不简单啊!” 罗真人细细看完那鼎中的龙文古篆,將禹鼎还给了曹杰,说道:“天子以此鼎来镇压朝运,天下山河百怪都可降服。有此鼎在手,有神朝气运为根,海域之內,便是老道我也奈何不得。” “竟有如此神通?” “大禹所铸九鼎,其本意就是镇压九州山河的啊!” “好啊!” 又是两月过去,曹杰彻底以神朝气运炼化了禹鼎。 而蜀山世界,海外鮫人国,彻底沦为了大魏的附属国。 李俊拜道:“陛下,这是太平海国朝覲的文书,这东海海国乃是鮫人国度,国民儘是半人半鱼的异类,说其是妖却又不是妖,说其是人却也不是人……” 將朝覲文书放下,李俊继续道:“此国已经臣服於我大魏,献上了降表,另有无数宝物。” “蜀山”世界,陆地上有人类文明,中原九州,九州之西乃是大雪山、西域,再西之地,便是西方蛮夷之地。北方是浩瀚的大草原,大草原之北,乃是抵达北极的冰原,多是蛮人生存之地。南方十万大山,也多异族,非是九州人种。 自然,海里也有国度,只是海域甚大,生存环境又恶劣,人口繁衍特別困难罢了! 东海之上有人类的岛国,诸如琉球、东夷,但更多的还是异类占据的小国。 比如鮫人! 也既是美人鱼类的生物。 曹杰頷首道:“李俊兄弟,辛苦你了。我大魏册封了这鮫人国,便在蜀山世界有了根基。” 虽然只是海外小国,所聚集的气运远远不如掌握九州山河,但万事开头难。 一点一滴积累,才能扳倒峨眉,主宰一界。 这时,又听公孙胜道:“陛下,这鮫人国上供的那些珠宝之类算不得什么,但鮫人所织的鮫綃,却是一件宝物。” “鮫綃?” “陛下,此物便是鮫綃!” 李俊奉上一个匣子,匣子里是一匹流光溢彩的布。 “咦!竟然是以水精织就,好手艺!” 曹杰执掌禹鼎,自通水系神通,立刻就有了兴趣,这种道法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但在他的眼中,却是窥视到了水法大道。 “寻精通此道的鮫人来见我?” 这鮫綃並非从植物中抽取,也不是蚕虫的吐丝,而是鮫女织水而成。凭藉天生的御水之能,抽取水中精华炼化成水精丝线,再妙手纺织,成品轻若无物、柔如锦云,穿在身上寒暑不侵,入水不湿,入火不焚。 端的是天下绝妙的灵材。 便是入云龙公孙胜也为之惊嘆。 况且,鮫人国还进贡了不少炼器的材料,比如千年寒铁、五金之英等物。 以及在水滸世界那不可求的天河星沙、西方太乙真金、海底万载寒铁、西方庚金元精、地核元磁神铁、东方太乙元精等炼器材料。 这日,胶州湾,来了一个婀娜的身影,隨之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魏天子,奴是太平海国的公主,愿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说的是汉话,吴儂软语,倒是动听。 如果不看她的模样,还以为是江南水乡的少女。 只是顺著声音来的方向看过去,却见是个看起来约莫二八年龄的少女,胸前以一层奇异的菱纱裹著,她腰部以下不是人腿,而是一个修长的尾鰭,除此之外到和常人无异,只是更加美丽。 (本章完) 第341章 水神之相,呼风唤雨 第341章 水神之相,呼风唤雨 《搜神记》中就有记载:“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传说中,鮫人善於纺织,可以制出入水不湿的龙綃,且滴泪成珠。 唐诗人李商隱的名作《锦瑟》中,“沧海月明珠有泪”便引用了鮫人的传说。 曹杰试过了鮫人雨宫小公主的深浅,果然不愧是具有一丝龙族血脉的鮫人,润! 东海,纯白色的沙滩上。 曹杰里里外外探索完鮫人公主,发现她体內竟然有微薄法力,几乎每个鮫人都有一点水系的法力,或许,这就是他们能够织出水精布的原因。 “你可曾修行过道法?”曹杰开口问道。 “陛下,奴不曾修行,只会一点鮫人族的水法异能。人族得天独厚,修士之能,比我们水族的微薄异能强上百倍。”雨宫小公主柔柔弱弱道:“我们鮫人附庸於人族,依附於大魏,才能得保平安……” 曹杰一边把玩,一边继续问道:“你们鮫人中没有修士吗?” 若是连公主都没有修行之法,那么整个鮫人国大概真的没有鮫人修行了。 果然,这脸颊泛著红晕的雨宫小公主道:“若是人族中修行者万里能挑出一个,我们水族纵然十万百万,也难以成就一个。特別是我们鮫人,性情不足,缺少向道之心,只能凭藉天生的御水之能,抵御海里的灾难。而且普通鮫人智力不足,不认识中土的文字,即便想要修行也是艰难重重……” 在大魏天子面前,小小鮫人国的公主哪里敢有半点撒谎,一五一十地交代起来。 了解了鮫人国的虚实,曹杰也不失望,拿出那裹胸的流光溢彩的鮫綃,说道:“此物你可会织?” 鮫人公主看到那匹鮫綃,眼中顿时洋溢出光彩,说道:“陛下,太平海国没有什么异宝,唯有这鮫綃,乃是我们鮫人女儿巧手织就的奇珍,最能表现我们海族女儿的灵秀。奴虽然不及族中最优秀的织女,但所织鮫綃也能拿得出手的。” “是好东西,我封你个海国织造的官,你们鮫人族所织的鮫綃,我大魏全都要了。不管是兑换物资,还是兑换兵器,甚至能是兑换修行功法。” “真的?”雨宫小公主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天子一言,胜於九鼎。从今日起,你便是大魏正五品的要员了。专门负责督造和採办鮫綃等丝织品,供应宫廷使用。”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鮫人族这种织工,世间少有啊! 正好为大魏神朝的繁荣贡献出一份力量。 这鮫綃乃是真水织就,带有一种特殊的水系灵性,不管是裁製成道袍,还是炼製成旗门法器,对於修行者来说,都是上好的材料。 大魏军中奇缺此等宝物。 但在曹杰眼中,这后天真水的品质还是太差,在高等级的修士手里难堪一用。 “如果悟出先天真水,以七大真水隨便一种编织成鮫綃,便能成就一种上乘的灵材,可以炼製真正的法宝。” 炼水为丝,编织纺织。若真凝聚出了七种先天真水,完全可以纺织出比鮫綃更出色百倍的灵材。甚至能织成法宝,与天下间所有的炼宝法门都不同,独立成就一派,非常难得。 执掌禹鼎这种水系神朝至宝,曹杰的思路顿时便拓宽了。 立刻便给自己定了一个小课题,以鮫人族的炼水之道,配合自己所掌握的禹鼎神通,悟出一种凝聚先天真水之法。 七种真水,也不禁是哪一种。 太阴真水、先天葵水、天一真水、一元重水、玄冥真水、天河弱水,功德净水,各个妙用无穷,可以化为生命源泉,滋养元神。 而凝聚这七种真水,除了要有大法力大神通,更要有大机缘。 別家得道高人,即便能够凝聚真水,在速度上也大大不及执掌禹鼎的曹杰。 便是天一金母,前古得道金仙,也只在紫云宫遗留了一葫芦天一真水,峨眉积累千年,也没有真水遗留,需要到紫云宫去取,才能化开封印南明离火剑的神泥。 而曹杰得了禹鼎,以神朝气运炼化成功,虽然在战力上並未增加多少,但御水之能却是点到了满级。 顺带著,那满级的渔民之相,不知提升了几个层次,来到了【水神】阶段。 【命魂之相:水神(镇水之神,司职司水)】 【经验:lv1(7/10000)】 【天赋:呼风唤雨lv1(天罡三十六法)】 天罡三十六法中的呼风唤雨,可以召唤狂风,下起大雨,乃至云散雨收也。又能下起暴雪或冰霜,行云布雨之法。 別以为这描述简简单单,隨便一条龙就能做到。 能列入天罡三十六法內,这神通就不简单,乃是规则神通,凌驾於诸般法术之上。 比如龙神在司雨,曹杰一招“呼风唤雨”,便能云散雨收。 得此神通,曹杰立刻便实验了一番。 七大真水,各有玄妙。 曹杰执掌禹鼎,司水,又修炼有宝月光王,正合提炼那太阴真水,具有事半功倍之效。 又一夜过去了,东方破晓,一轮旭日初升。 曹杰运转法力,收回了神通,连续七天採擷月华,终於勉强可以提炼真水。 禹鼎运转不息,一滴如月光一般清澈的真水,在手掌中凝聚而成,收纳进禹鼎之中。 微微一晃,鼎里好像轻若无物,但在阳光下,却透著月华般的色彩。 曹杰莞尔,这数日苦工,倒是值了。 天下七大真水之一的太阴真水,通明洞彻,清净无垢,本质最清,毕竟是月光太阴之力所化,有轻清阴柔之德。不像与它同列天下七大真水的天一真水一般沉重,一滴化开便是一道湖泊河流。 太阴真水虽然只有一滴,看似太少,但被擒拿送来充当天子坐骑的鯀怪看著那犹如月华般的真水,直咽口水。 妖物炼月华来增长法力,这一滴太阴真水若是赐给鯀怪,立刻便能化去横骨,化形为人。甚至只要太阴真水足够,便能够彻底脱胎换骨,再不復妖身,可直入正道。 在修炼界,这等至宝若非机缘巧合,极难造就,数百年辛苦,也就能採集那么三五滴罢了,哪里会像曹杰这样几天之间便凝聚出了一滴。 “一法通而万法通,这七大真水之道,虽然各自独立,但內在的採擷炼化,却是同源……” “太平海国依附,我大魏在蜀山世界也算有了根基。那海外之地,正合我去探索。” 就在那鮫人族的地盘上,有个海眼,被前辈高人天一金母在上面建成了一座洞府,唤作紫云宫。 天一金母自是早已经飞升上界,又没留下弟子传承,其实这偌大的宝藏归属权很是复杂。 紫云宫里物產丰富,遍植琼瑶草,灵芝奇树,更有玉液琼浆、蕉脯瑚膏、翠樱紫髓诸般珍奇灵药。 但这些东西哪里会被曹杰放在眼里,他能看上眼的东西,紫云宫这尊地闕仙府所在的海眼算一桩,能助他修炼无上水法的天一真水算一桩,其他金母及散仙的藏宝加起来也只能算半桩,就这半桩大半还要算在藏宝中一门可御罡风劫火的渡劫秘宝上,其他只如瓦砾一般,得失无虑。 曹杰將脑海中的信息一一整理。 他自掌握了禹鼎便知道,这大洋海眼之地,於他而言就是洞天福地。 现在已经淬链出了太阴真水,虽然因为时日尚浅,只寥寥数滴,但万事开头难,只要寻到宝地,凝聚七种真水,將水法神通推演到巔峰,也是极有可能的。 曹杰早已经清楚修行之地,对修炼的影响差异。 財侣法地,缺一不可。 曹杰有这个念头,便考量起来,紫云宫本来是很適宜的地方,但这仙府三任主人都和峨眉大有关係,作为连山大师別府,千年前散仙地母的旧居,地母將紫云宫赠予长眉真人,並在藏宝水晶柱內留书说明,此府最初的主人天一金母,也因为一件人情,將紫云宫留给长眉真人。 按照天道规则,这是峨眉產权的房子,虽然因为紫云宫三女在金母座下侍女的一段情分,与紫云宫有五百年之缘,但毕竟產权明確,若不是峨眉后来畏畏缩缩,行事不算光明正大,未能拿出仙府主人的气度来,不至於后来被人詬病。 就好比bj一套四合院,峨眉有產权是旧主,因为一些事情放任房子被前任房主的佣人占据,后来清算完毕,你拿房產证去討要便是,若是起了纠葛,那边去法院打官司(斗剑斗法),把房子要回来便可! 偏偏派自家的孩子去借酱油,被人怠慢后,直径闯入,因为有人別有用心想要暗算,就打折了人家养的猫一只腿,最后两家闹翻,收回房子。 虽然占著道理,但未免有失正道。 这种產权不明確,不但有无產权的占据,还有有產权的顾念的房子,曹杰是绝不会去沾惹这样的麻烦的。 今后谋夺人间气运,终究不好现在就和以峨眉为代表的正派闹僵。 更別说天一金母还在天界,並未转劫,房子最初的主人还在,若是不想攀上因果,还是早早暂避为好。 免得像连山那样,要用自己遗蜕藏宝来抵消因果。 在人间这房子產权不清晰,但在天一金母这里,因果是极为明確的。 连山地母这对仙侣属於借著峨眉的名字上来借居的租客,后来留下月儿岛一干藏宝做租金,紫云宫三女因为以前的一段情谊,暂借五百年居住,自己的弟子转劫的齐灵云等人,拜入峨眉门下,又有先前跟长眉真人的一诺,才是拥有仙府使用权的主人。 曹杰明白这一段因果,於是便消了占据紫云宫的打算。 除非他能抢先將齐灵云等收入门下,或者乾脆找到昔年金母五女,五湖水仙的转世之身,收入门下,才能和峨眉爭一爭仙府的所有权。 这般复杂,想想还是再开一仙府更容易。 “且先让张顺在那紫云宫廝混著。” “这东海大洋之中,多有海眼,寻一处修炼便是。” 可是,曹杰不愿惹事,那紫云宫几个女人却是十足的惹祸精。 大魏神朝分封太平海国为藩国,本和紫云宫不相干,但她们就是要反对,张顺从中斡旋也不管用。 话说这紫云宫三个宫主,本有天仙的福缘。 可惜,俱都一一作死,將大好福缘浪费殆尽,甚至最终引来杀身之祸。 若非嵩山二老庇护,哪有转世重修的机会。 初凤原本倒还是有些修道之心,起初打算建立一点天仙基业,用意良善。 谁知眾人福命有限,只初凤和金须奴努力,不能挽回运数。加上所学道法又非玄门正宗,三凤、冬秀时常在外惹事,任性妄为,结仇不断。金须奴、二凤又因为三凤放天魔暗害金须奴,早失了元阳和元阴,诸多阻滯。 毕竟是姐妹情深,初凤为助两妹,无心中也铸了大错,被人怂恿练了魔法,再不復正道,这才知道仙业无望,凡事难以强求,於是翻然改计,决心只做一个海底散仙。便告诫眾人,从此不准再问外事,专一整顿珠宫贝闕,把一座紫云宫用法力重新改建。 又从十洲三岛神仙圣域,移植来了无数的瑶草瑶,收服驯养了许多的珍禽奇兽。在宫前设下魔阵,海面加了封锁,以防仇敌侵入。 另由后苑宫门开了一条长逾千里的甬道,由地底直达一座海岛的地面,一层层俱有埋伏,无论仙凡,莫想擅入一步。 並將昔日在外面物色来的弟子,一一派了执事,分任炼丹、驯兽、锄、採药之责。初凤自为全宫之主,更是不在话下。满以为海腹潜修,別有世界,长生不死。 谁知天下事往往微风起於苹末,出人意料,一经种因,终必收果,任你用尽心机,终是徒劳无功。 如照当时的紫云三女闭门不出,全宫深藏海底,布置天罗地网,胜过铁壁铜墙,是谁也侵犯不了她们,偏巧开闢了甬道,想要逍遥快活。 所以,这才有神沙甬道的炼製。 有三凤暗害得道散仙陆蓉波,害其为奴数十载。 一应造化,皆有因果。 不怪要被峨眉斩尽杀绝。 现在又犯到了大魏手上,这还剩余的一年快活时光,却是真的就此而终。 (本章完) 第342章 攻克紫云宫,结盟铜椰岛 第342章 攻克紫云宫,结盟铜椰岛 紫云宫,小猫三两只,哪需要曹杰亲自去动手。 张顺配合著梁山一群凶神恶煞的妖魔,就对毫无眼力见的紫云宫下手了。 纵然紫云宫防守森严,也还是有不少漏洞。况且张顺已经打入內部,笼络了几个亲信。 再坚固的堡垒,在內部出现问题的情况下,被攻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东海一处海眼之中,禹鼎在漩涡中载沉载浮。 曹杰便盘膝端坐在那水眼內,通过禹鼎从广袤的大洋之中祭炼出一丝天一真水。 天一真水,以其磅礴而闻名,也没有其他属性。不像北冥真水极寒、太阴真水极阴、功德净水藏眾生信念、天河弱水人不能渡…… 老子说:上善若水! 天一真水纵然没有附属的力量,但其磅礴之力,便是最强大的力量。比如封印南明离火剑的神泥,整个峨眉无人可破,唯有紫云宫里所藏的一葫芦天一真水可化。 万物相生相剋,天一真水更是诸多火系神通、法宝的克星。 此水炼出,妙用无穷。 配合著禹鼎,威力倍增。 这日,“浪里白条”张顺前来拜见。 紫云宫被攻克,易主了。 梁山好汉拔除了盘踞在鮫人国近邻的紫云宫,斩杀了主动攻击大魏的三凤和冬秀,剿灭了依附於紫云宫的一眾邪魔外道。 偌大紫云宫,只剩下寥寥数人。 曹杰看了战报,立刻便隨张顺朝著紫云宫方向遁去。 那紫云宫毕竟是天一金母飞升前的洞府,暗藏诸多禁制,也有诸多宝物,不能大意。 “恭迎陛下!” 神沙甬道入口,大魏將领士卒分列两旁,李俊当先佇立如山。 “將士们辛苦了!” “为大魏,为陛下,百死不悔!” “紫云宫现在如何?” 已经修成真龙的李俊,立刻便抱拳道:“回陛下,紫云宫中一些小的禁制已经打开,收穫不少战利品,但有几处很强的禁制,我等不擅长此道,还在慢慢祭炼!” “嗯!我去看看。” 曹杰点点头,走进了神沙甬道里。 这护宫的三千里神沙通道大阵,乃是初凤用连山老祖所藏魔籍,金母遗留的《地闕金章》记载的魔法,以海底万年精铁、珊瑚、金玉炼製神沙,兴筑三千里神沙通道,布置无数法术禁制而成,勾连海眼內中自成大阵,经紫云宫三女不断补充,消弭破绽,厉害非常。 寻常修道人进了里面,被大阵禁制绞杀,无形神沙消磨,顷刻化为灰灰。 大阵虽然强,但架不住有內奸。 况且梁山好汉的肉体无比强横,多的是攻城拔寨的神兵利器,又有神朝气运庇护,攻下紫云宫没有太大的难度。 走进其中,便能发现这神沙甬道的大阵內中四十九个阵图俱是旁门级数,虽然威力莫大,但却不合天地至理,比起曹杰心中构划的大阵差的不止许里。 而炼製的无形神沙材料只是寻常,法术禁制也一般,无形神沙对於旁门中人,甚至正道小辈都非常厉害,但对上真正的得道大能,诸如掌握有“迴风返火”神通的曹杰,只会被克製得死死的。 紫云宫乃地闕仙宫,天一金母的故居,连山大师的別府,这神沙甬道只是初凤为了方便,以魔门术法炼製的一条进出宫中的便道。 真正的紫云宫,外有海眼笼罩,內有天一金母的禁制。 那天一金母,乃得道金仙,遗留的洞府在这“蜀山”世界,防御力足以排进前五之列,外人绝难以侵入。 初凤自寻死路,在完好无缺的地闕仙宫里开闢出这样一条甬道,徒然为敌人大开方便之门。 如若没有这条甬道,大魏要想侵入紫云宫,不知道要费多少时光。 论自毁长城、自作自受,蜀山世界这三凤可排前列。 紫云宫內,夺来的法宝排成一列。 炼刚柔、烦恼圈、销魂鉴、清寧扇、璇光尺…… 具是那连山宝库中所得,极其上乘的法宝。 曹杰摇了摇头,真是白瞎了紫云宫三凤这五百年的福缘,白瞎了连山大师月儿岛的诸多法宝。 在李俊指引下,曹杰走到那紫云宫金庭中。 那些玉柱根根都是霞光万道,瑞彩繽纷。却是已经被公孙胜、白素贞等人联手祭炼多日,柱上光华已由盛而衰。 曹杰绕柱走了两圈,运转法力,將至纯至阳的真炁注入庭中玉柱。 黄帝御女三千的纯阳法力,乃是最为纯正的正道法门。 便是公孙胜的道行,也大有不及。 没片刻,便见那些玉柱光华虽退,但根根粗大莹澈,通明若晶,真是瑰丽庄严,奇美无儔。 但那地底风雷之声却是越来越盛,接著又听金铁交鸣一阵,当中主柱忽然转动起来,公孙胜隨即施展神通,以防柱底宝物飞去。 眼看主柱越转越急,四围的玉柱也都跟著转动,李俊化作龙形缠绕在了玉柱上,大喝一声:“速止!” 那玉柱立时停住不转,风雷金铁之声全歇。 四只龙爪捧住主柱下端往上一提,再度喝一声:“大威天龙!” 天龙之力附体! 那柱便缓缓隨龙爪而起,渐渐捧离地面约有三尺,柱基处现出一个深穴,里面彩气氤氳,奇香透鼻。 接著,张顺、童威、童猛等也施展大威天龙神通,巨力加身,將那玉柱托住,就见那下面乃是一个圆球般的地穴,里面奇热无比。 当中珊瑚案上,放有一个光彩透明的圆玉盒子。盒前燃著一盘其细如丝的线香,香菸散为满穴氤氳,幻成彩雾。 四壁悬著十余件奇形怪状的法宝。 就在打开这宝库的瞬间,曹杰已经出手。 但那香燃烧甚速,才取宝数件,一转眼之间,便烧去了多半。 曹杰知道,此香一烧尽,地穴便合拢。 这是地心真穴所在,如被葬在內,若想重见天日,可要费点力了。 好在曹杰身手了得,取了入眼所见的所有法宝,再环顾一圈,没有遗漏,身刚出穴,便听穴底微微响了一下,地壳已经合拢。 当年天一金母用绝大法力,將此地闢为藏珍之所。飞升之际,默算未来,在穴中置有一盘水香。此香在穴中燃得极慢,一见风,顷刻之间,可以燃尽。此香一灭,穴便自行封闭,地心真火立刻发了,实力不足的人物,俱化劫灰。 这根主柱也不是凡物,乃当初大禹镇海之宝,被金母移来此地镇压。此柱一折,不仅紫云宫全宫化为乌有,这附近千里內的海面,俱都成了沸汤,貽祸无穷。 不妄动主柱,曹杰扫视了那几行副玉柱,伸手破其禁制。 顿时,眼前一亮,庭中玉柱依然莹洁,透体通明,內中宝物纷呈异彩,晶光宝气掩映流辉,衬著金庭翠槛,越显奇观。 就看到那第三根柱前,有一个葫芦,上面有朱书篆文,写著“地闕奇珍,天一圣泉”八字。 摇了摇葫芦,里面天一真水足有三百滴之量,曹杰满意地收了起来。 有此诸多的太一真水,自己便是离了大洋,去了那陆地之上,也能凭藉禹鼎施展出浩瀚水系神通。 而其余法宝、丹药,他没什么在意的,交给兄弟们去分配便是! 至於从今以后与天一金母的因果,等掌握了此界,慢慢偿还便是。 这次顛覆紫云宫,必引起正道旁门的关注,曹杰决定放开手大干一场了。 李俊在大洋上週游了这么长的时间,以他的才能,自是结交了不少修行大佬。 “哥哥,这天痴上人门徒眾多,虽是异派,並不为恶多事。但其人略通推算之道,可能算出他那铜椰岛在未来可能將有大劫,加上峨眉门人捷足先登,比我先上门,所以……他还在观望。” “既然如此,你陪我去见见这个天痴上人!我来说服他。” “哥哥若是出手,必能拿下此人!” 一行人御水而行,遁了有上千海里,前方海面上波涛汹涌,无数黑白色像小山一般的东西时沉时没,每一个背顶上俱喷起一支水箭,恰似千百道银龙交织空中。 此乃海中群鯨戏水。 “鯨鱼出没,距离那铜椰岛海域不远了……” 隨著李俊的手指方向,曹杰定睛仔细一看,漫天水雾溟濛中,果然现出一座岛屿影子。 岛岸上高低错落,成行成列的,俱是百十丈高矮的椰树,直立亭亭,望如伞盖,甚是整齐。 说时迟,那时快,离岛只有数十里,前途景物,越发看得清清楚楚。倏见岛上椰林之內纵出五人,身著青白二色的短半臂,袒肩赤足,背上各佩著刀枪剑戟葫芦之类,似僧非僧,似道非道。 这些少年直往海中飞下,一人踏在一条大鯨鱼的背上,为首一个將手一挥,便个个衝波逐浪,迎上前来。 五只大鯨鱼此时在海面上鼓翼而驰,激得惊波飞涌,骇浪山立,水溅起百十丈高下。 “原来是混江龙李俊前辈!晚辈柳和有礼了。” 那为首少年看到李俊面目后,立刻施了一礼。 曹杰微一掐手,前世的无数信息在心中浮现。 原来这人乃是岛主天痴上人的大弟子,本是潮州海客柳姓之子,三岁丧母,隨父航海,遇著颶风,翻船之际,乃父情急无奈,將他绑在一块船板上面,放入海中,任他隨水漂流。 不想一个浪头將他打在一只大鯨鱼的背上。 也是他生有夙根,由那鯨背了他,泅游数千里,始终昂头海面,未曾没入水里。直泅到铜椰岛附近,被天痴上人看见,救上岸来。 那时天痴上人成道未久,门下尚无弟子,爱他资质,便以灵果和灵丹抚育,从小便传授他道法。虽是师徒,情逾父子。上人后来续收了四十七个弟子,独他在眾弟子中最得钟爱。 就在此时,耳听远远洞簫之声吹来,连吹了三次,也未听出吹的是什么曲子。恍如鸞凤和鸣,越听越妙。 “师父出关了……” 柳和略有惊讶地回头朝著铜椰岛望去。 这时,一道宏伟之声传来:“诸位道友这水遁之法绝妙,我以元磁之力都只感知到縹緲不定的气机,道友可愿上岛一见,我已经备好美酒佳肴,可共赏这铜椰岛美景……” “此乃我大魏天子、万法道君,曹杰是也!” 李俊扬声道。 “啊!原来是大魏神朝曹天子,老朽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簫声歇处,那岛上金光电闪,银色火乱飞乱冒,一条闪烁著电光的大道直通铜椰岛深处。 曹杰浅笑一声,隨著李俊大步而去。 一会工夫,金光敛去,火也不再飞冒,曹杰站在了一处地底大殿之上。 室顶上悬下八根茶杯粗细、丈许长短的翠玉笔,笔尖上各燃著一团橄欖形的斗大银光,照得合室通明。 乃是一间百十丈大小的圆形石室,从顶到地,高有二十余丈,约有十亩方圆地面,四壁朗润如玉,壁上开有数十个门户。 离曹杰不远,有两行玉墩,呈八字形,整整齐齐朝外排开。当中却没有座位,只有两行灿如云霞的羽扇,一直向前排去。尽头处,紧闭著两扇又高又大的玉门,上缀无数大小玉环,看去甚是庄严雄丽。 那八朵银,也不见有何异状。忽又听见头门里边笙簧迭奏,音声清朗,令人神往。晃眼之间,所有室中数十扇玉门全都开放,每个门中进来一个穿白短半臂的赤足少年。 那门上玉环便鏗鏗鏘鏘响了起来,门也隨著缓缓自行开放。 稍后紧隨而来的龙力子往门中一望,门里仿佛甚深,火树银,星罗棋布,俱是从未见过的奇景。 有人从门中走出,第一队四个十二三岁的俊美童子,手中提灯在前;后面又是八个童子,手捧各种乐器。 俱穿著一色白的莲短装,露时赤足,个个生得粉妆玉琢,身材也都是一般高矮。一路细吹细打,香菸繚绕,从门外缓缓行进。还未近前,便闻见奇香透鼻。 这十二个童子后面,有八个童子,扶著一个莲宝座,上面盘膝坐定一个相貌清癯,装束非僧非道的长髯老者,四外云霞灿烂,簇拥著那宝座凌空而行。尽后头又是八个童子,分捧著弓、箭、葫芦、竹刀、木剑、鉤、叉、鞭之类。 可以说是极尽奢华,极尽排场,极尽装逼。 只是与帝王鑾驾相比,此人这些排场颇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那座中长髯老者忽然將右手微微往上一扬,音乐止住,殿中立时寂静无声。 长髯老者又朝著曹杰拱拱手:“曹魏天子,李俊道友,诸位同道,天痴有礼了!” “见过天痴上人!” 曹杰回礼。 人敬我一尺,我自敬人一丈。 (本章完) 第343章 点破天机,天痴上人留磁峰 第343章 点破天机,天痴上人留磁峰 铜椰岛岛主,天痴上人。 作为海外散仙中实力处於巔峰一流的存在,他有无视九州玄门正宗蜀山峨眉的底气,一身神通丝毫不下於那峨眉的三仙二老。 加上掌握那世间独一无二的至宝元磁神峰,足可傲视南海这片海域。 他在这南海,就等同於曹杰在大魏的地位。 只是作为一名修行中人,他並不怎么理会世俗,只一心修仙成道。 並且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峨眉在长眉手里当兴,就守著铜椰岛海域,苦修元磁大法,並不参与外界的爭斗,更不去夺什么古宝,惹祸上身。 门下弟子,大都紧守门规,若有犯错,必受严惩。 这几百年来,就这般清修,却也在这一亩三分地上逍遥快活,无甚灾祸。 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长眉老祖虽然飞升上界了,但他曾谋划千年,此世未来大大小小的劫难都算了清楚。 这天痴上人自然也在长眉老祖的谋算之中。 小元大劫! 这是长眉算出来的铜椰岛劫难,也是峨眉的阳谋,容不得天痴上人置身事外。 况且,天痴上人也善於推算之道。 如今大魏降临此界,未来已乱,天痴上人自是推算出了一二。 曹杰登门拜访,他正好接触接触。 “上人精通数术,我等此方来意,想来上人也知晓!” 曹杰在客位落座后,开门见山,直接开口。 天痴老神在在拂著长须,说道:“不急,魏天子先尝尝我铜椰岛的特產。此乃万年铜椰的果实,虽然算不得什么得天地大造化的灵果,但胜在味道甜美……” 铜椰的果实,大如斗箕,外壳也是铜椰铁木,等閒飞剑都无法劈开。 立刻便有人抬了数个如此巨大的果实前来,放在曹杰的面前,也不提前打开椰实的外壳,想掂量掂量曹杰的实力。 看看这位大魏的万法道君,究竟有没有那万法之力。 要知道这铜椰岛上凡是五金之精炼成之物,一旦放出,便会被磁峰吸摄。要打开万年铜椰果实,没有点实力,只会出丑。 法宝灵物尤以五金之物最为锋锐,世间修行者九成九都会以神金来炼製飞剑法宝。 天痴此举,倒不是纯粹地让曹杰出丑,而是一场小小的考验。不管是投靠峨眉,还是与大魏神朝结盟,他天痴总要看一看,比较比较。 货比三家! 才会考虑与谁联手。 朝著大弟子柳和一使眼神,这柳和立刻祭出一口东方太乙神木、万年铜椰木壳所制的小刀,上前道: “我们铜椰岛上有一道北极真磁地脉,等閒金铁之物,切不可在岛上放出,要不我来为魏天子打开果实。” 曹杰一眼看破天痴的心思,笑道:“大可不必,刘唐,用此刀破之,分予眾兄弟解渴。” 说罢,曹杰施展水神之相,手心泛起一道水波,然后凝聚出一口冰刀。 刘唐双手接过冰刃,往那铜椰上一划,便如热刀切黄油,顺著刀势露出里面清澈的一汪清水来,在乳白的椰肉衬托之下,极是香甜诱人,让人食指大动。 而隨著那冰刀划过,留下透心的清凉,更增添一抹风味。 “陛下,请饮!” 曹杰接过一碗椰水,初尝之下,果然清冽可口,鲜甜无比,饮之令人神魂都透心凉。 『水神下凡?好强大的冰法,我远远不如。』 天痴微微一愕,要知道南海修行者极少有人选择修行寒属性的神通法术,与南海天气相剋,纵有百分实力也只能施展六七十齣来,得不偿失。 曹杰一出手,著实让天痴上人刮目相看,能凝冰刀削铁如泥般破开万年铜椰果实,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大魏,果然不愧是让天地异变的神朝。 “上人,我备了些薄礼……” 一番寒暄,进入正题。 “魏天子,我铜椰岛即將有小元大劫降临,不知天子有何方法能救我铜椰岛万里海域?” 峨眉招揽天痴的条件之一,就是助他度过小元大劫。 天痴很想置身於外,但奈何身处大劫之中,无可奈何,只能选择一方投靠,才能消弭了大劫,得保上千年来苦苦积攒下来的善功,不墮三灾六难的红尘业力之中。 “天地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元会运世,中间每一万二千九百六十年必有一次大劫,虽不至於天地混沌,重返鸿蒙,但也能使万千里方圆地域海啸山崩,洪水横流,煞焰腾空,化为火海。这下一次小元大劫,便在道友道场洞府之下而发,归其根源,乃是上人你凝聚神磁山而导致。作为此劫的祸首罪魁,上人若不能消弭,也必膺天戮,终古沉沦。” 曹杰侃侃而谈。 天痴上人嘴角一抽,脸色极其不好看。 其实,他真的挺可怜的。好好在铜椰岛修行几百年,一向与人为善,庇护一方,没想到竟然惹来如此大劫加身。 若是不能消弭那海啸山崩之劫,纵然躲了过去,也难逃天劫临头,最终身死道消。 天痴上人乃是得了道的高人,自洞悉了这一切。 可他虽然明白,却没有能力改变。 这种无力感,让人抓狂。 “想来峨眉已经和上人说过,大祸伏於无形,一触即发。应劫肇祸的局中人,不论有多高法力,事前一意孤行,决不知悉;即有知者,如非自身具有神通,先识玄机,深悉机宜,布置应付恰是时候,分毫不差,到时仍须集合好些大力之人相助,始能於一髮千钧之中挽回来。事机瞬息,稍纵即逝,微有疏忽,便成画饼,白费心力,甚或殃及池鱼,均说不定……” 隨著曹杰娓娓道来,天痴上人终於摆正了姿態,连峨眉所说的话都推算了出来,果然不是寻常人物。 当即,他一直以来装作镇定的模样告破,朝著曹杰便是一拜,说道:“还请魏天子救我!” “按照峨眉来人所言,此劫浩大,仅比洪荒之始稍逊。一旦发生,不但山崩地裂,全岛陆沉,而地火一起,烈焰上冲霄汉,熔石流金,万里汪洋齐化沸水。不但所有生物无一倖免,全世悉受波及,到处地震为灾。而热气上蒸,布散宇內,沸流狂溢,通海之处多受波及。奇热所被,瘟疫流行,草木枯焦,鸟兽绝跡,不知要有多少万万生灵葬送在內……” 天痴上人长嘆一声:“这已经不是我铜椰岛的劫难,而是整个南海的劫难啊!” 曹杰淡淡道:“天痴老兄,峨眉夸大了。” “我虽也知有夸大之词,但大劫一旦爆发,因果加身,我必身死道消。不得不好好思量,还请天子勿怪我谨慎……” “上人,此劫关係峨眉大兴,乙休成道,即便无我大魏,峨眉也必助你消弭了此劫,夺得治世的善功。真要说起来,你却是不用太担心,便是什么都不做,峨眉也必帮你摆平一切。” 天痴一听,顿时一愕。 他身在局中,灯下黑,没想到这一关联,此时得曹杰点拨,却能冥冥之中窥探一二因果,果然验证了曹杰的说法。 顿时,脸上的表情更差了,就像咽下了狗屎。 这是他天痴的劫,何尝不是那峨眉的劫,不是整个天下的劫。 此劫凭什么由我一人承担? “上人,不介意我探索一下地脉吧!” “魏天子,你隨意。” “那我不客气了。” 曹杰化出纯阳神魂,来往诸岛地气之间,感受铜椰岛底细之后,说道:“此岛地底情形,我已经大致清楚。磁峰正压地肺之上,人不能遁,所以藏此祸患!” 又迟疑沉思片刻,摇头笑道:“长眉在飞升之前早已经算定劫数,为此曾拜绿章,向天道通诚默祷四十九日,发下无边宏愿,遗命峨眉一干门人弟子,勉励此劫的重任。所以……” 曹杰欲言又止,饶有兴致地看著天痴上人。 天痴深吸一口气,吹鬍子瞪眼,气道:“峨眉素知此事,为何不肯告知於我?定是要算计我,誆我做他开劫之人,骗去一干外功苦劳,倒叫我不好做人,说不得还要向他们低头,成为他们手里的刀。峨眉,何其可恶!何其可恶啊!” 曹杰听他这话,嘴角微微一扬。 站在天痴上人的立场上,峨眉既赚外功,又得人情,还要誆骗他为苦力,更要承峨眉之情,真是岂有此理? 但若客观来看,长眉真人凭本事算到的外功,凭什么分他一份,峨眉还有广成子等诸多飞升前辈的外功要还,哪有那么好心分与他? 峨眉派是玄门正道不假,可又不是开善堂的,救他一次已是同道情分,还想其他? 而且,算起来,天痴真的不亏,大劫的因果化解了,也保住了洞府和眾弟子今后的参修之所,又积累了些许外功,与峨眉攀上了交情,怎么也不亏。 只是在肥美的大餐中没有大赚,只是喝了一口清汤。 天痴上人终於冷静了下来,看著曹杰问道:“魏天子,你大魏自小千世界而来,必与蜀山峨眉有大因果。按照我的本心,实在不想掺和其中。” “身在局中,怎么能够脱身!” 曹杰摇摇头,又道:“你若真想远离是非,不如领著门人去北极清修,待我与峨眉分个胜负再回来不迟。反正,不管是峨眉,还是我大魏,都不会容许小元大劫在此爆发……” “远去北极?北极之地,却是適合修行两仪元磁……” 天痴上人沉默了片刻,微微一嘆。 仅此数语,大魏神朝与峨眉之间,高下立判。 他不想成为任何人手里的刀子啊! 所以,这还用选择吗? 天痴上人本就是不染红尘的性子,要不是这大劫事关生死,他早已经换个地方重立山门了。 听人劝吃饱饭啊! 铜椰岛十分广大,虽然名为岛屿,实则控制的海域极为广大。 主岛上有一峰,直达天际,曹杰能感觉从北极分出的元磁地脉,在高峰中流转,元磁真煞之力沛然强大,岛上一切金铁之物都不能留存。 至於元磁法力,却只看见天痴上人和大徒弟柳和两人炼製有成,其余之辈,不过入了门槛,可见元磁法力有別於其他功法,甚是难学。 曹杰知道,这直入天际的磁峰是天痴上人以沼泽元磁淤泥堆积而成,耗去几百年的时间,只看这一桩,便知他一身法力的强大,並非浪得虚名之辈,更勿论他炼峰成后,元磁法力大有进益,更胜昔日无数。 可惜,这样一个有毅力、有恆心的大修行之辈,终究不敌天数。 即便曹杰不出手,也要沦为峨眉的踏脚石。 曹杰肯亲自前来,倒不在於天痴上人这个人,梁山多的是天姿决绝之辈,不少天痴这个心不在神朝的外人。 他真正图谋的,在於他祭炼上百年的那座磁峰,以及那道从北极分出穿越上万丈地层显露地表的元磁地脉。 这元磁地脉可以说是世间绝有。 正如曹杰所看到的,元磁地脉只南北两极才会显露地表,普天之下,铜椰岛绝对是最独特的存在。 至於天痴上人,修得一身的磅礴元磁之力,藉助磁峰操控磁场,犹如万磁王一般。 如此至宝,曹杰也想拿到手,作为大魏神朝的底蕴啊! 天痴上人当机立断,这祸他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得曹杰点破天机后,他便一心要远离这是非之地,一刻都不想多待。 “上人,祝你得悟大道,北极之地,正是修行元磁大法的圣地!” “借天子吉言!那磁峰开启关闭之法,便赠与天子了。” 这一去,虽然得了清净,远离了是非,但却也丟了那一缕机缘。 天痴一走,梁山便接手了铜椰岛。 当然,那些灵根、矿產都还属於天痴,大魏只是暂住於此。曹杰也不稀罕那些东西,他只对真正的宝贝感兴趣。 按照天痴所言,凡是五金之精炼成的宝物,遇上南北阴阳两极元磁之气,均无幸理,现时正邪各派群仙中只有三五件宝贝不怕收吸的。 不过两极真磁相隔一千零九十三万六千三百六十五里,精气混茫,仙凡俱不能掌握,又系天柱地维,宇宙所託,真磁神峰大逾万里,无论多大法力,俱难移动,虽然相剋,不足为害。 惟此南海之西,这个铜椰岛上,岛心沼泽下面的地心磁脉,与北极真磁之气相通。 几百年修炼,几百年经营,天痴终將那片沼泽污泥用法术堆凝成了一座笔直的高峰,將太乙元磁之气引上峰尖,几经勤苦研探,竟能隨意引用封闭。 当初发现时,天痴上人同门徒身上所带法宝、飞剑,凡是金属的,全被吸去,人也被磁气裹住,几乎葬身地底。 多亏他一时触动灵机,悟出生克至理与造化功用,连忙赤了身子,师徒几人仅仗著一个宝圈护身逃出。 自从筑炼成了这座磁峰以后,门人逐渐眾多,道力也日益精进,於正邪各派剑仙散仙之外自成一家。 他每隔三十年,必遍游中土一次,收取门人,但论缘法,不论资质,虽然品类不齐,仗著家法严厉,倒也无人敢於为恶。 他门下更有一桩奇特之处:因为磁峰在此,专一吸化金铁,所有法宝、飞剑,不是东方太乙神木所制,便是玉石之类炼成,五金之属的宝物极少。 他那磁峰,虽比两极真磁之母力量要小得多,可是除了世间有限的几件神物至宝外,只要来到岛上,触恼了他,將峰顶气磁开放出来,相隔千里內,不论仙凡,只要带著金属兵器,立时无法运用,不翼而飞,甚至当场连人一齐吸住,真的厉害至极。 如今,天痴上人害怕因果,已经举派移去北极,这座好几百年祭炼起来的磁峰,可不就便宜了曹杰。 有此磁峰在手,斗起法来,那可就占据地利了。 梁山好汉,多是武修,並不仰仗法器。 而峨眉则不然,以飞剑为根基,正被克制。 一增一削,至此,大魏在蜀山世界,方才算是立足。 (本章完) 第344章 三仙试探,元磁大道显神威 第344章 三仙试探,元磁大道显神威 磁生电,电生磁。 阴阳两极元磁,与雷法之间,有密切的关联。 曹杰也是修雷法的,但在雷法上的造诣,却是不如“入云龙”公孙胜。 而罗真人,才是水滸世界雷法第一人。 五雷天罡正法,是能够飞升成仙的功法。 被曹杰一再劝说,又以万古少有的元磁地脉为诱惑,罗真人终於还是心动了,决定前来见识见识。 月上柳梢,铜椰岛景色优美。 “果然是一座神山。” 罗真人感慨道:“这么一座磁山,虽然不能增进修为,却能將老道我的战力倍增啊!” “真人何不在此清修一段时间?” “你啊!一肚子的坏水,乱搞因果,老道我可不中计。罢了,究竟学到多少,全看公孙胜能悟出多少了。” 那一剎那,元磁神峰上掀起绚烂的磁光,罗真人浑身裹在雷光中,宛如一团球形闪电。 这球形闪电顿时便也笼罩了公孙胜、曹杰等人。 “徒儿,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雷法!” 在神念的牵引下,犹如龙蛇咆哮著环绕著身躯,爆射著炽白的电光。 两道光刃,裹挟著巨量的电磁离子,化为数丈长的巨刃,犹如雷电的羽翼。 星际时代的光剑,真实的面目是一团等离子体受到很强的磁场作用被束缚成剑的形状,这才有无坚不摧的力量。 罗真人虽然不懂什么等离子体,但世界运转的规律是一样的。 “雷霆,无坚不摧。” 罗真人並未在铜椰岛停留多久,他传下了元磁、天雷相生之法,便拂袖而去,不知所踪。 而这对曹杰而言已经足够了。 公孙胜不愧是罗真人的关门弟子,悟性没得说。 加上曹杰在一边用前世的知识来指点,虽然於修行没有多大的作用,但对战力来说,是巨大的加成。 “元磁可化光刃,亦可成为摧山倒海的巨炮!” 公孙胜伸出了手掌,磁峰上磁场凝聚,一个巨大的,足有十吨重的金属炮弹凝聚。 在电磁场的控制下,金属球加速旋转起来,巨大的动能积蓄在铁弹之內,十吨重的铁块,在磁场中散发著炙热的赤红色。 这枚巨大的炮弹,在公孙胜的控制下,对准了太空。 蜀山世界有史以来,最大的电磁炮,爆发了! 元磁神通在曹杰手里玩出了样来,配合那座磁峰充当能力放大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南海区域,便是整个蜀山倾巢来攻,曹杰仅凭元磁神通便能克之。 “不能再让那人祸乱下去了!” 东海,眾人一起推算未来的长眉首徒玄真子睁开眼,开口道。 齐漱溟眉头一拧,接著道:“还是那人,乱了天机不算,竟然攻下了紫云宫,又在东海上练出了大神通,乃是水中至宝……又夺了铜椰岛……” “掌门,金光烈火剑即將大成,却是要斗一斗那人,这大魏万法道君休得坏我峨眉大事!” 苦行头陀虽然是和尚装扮,但看上去杀心最盛。能將无形剑炼至登峰造极的人物,哪里是个你好我好的和尚,无形剑遁无形无色,最善偷袭。 “却真是要斗一斗他,师父谋划千年,不能坏在了他的手上……” “善!” “善!” 公孙胜依旧在熟悉元磁神通,而曹杰却是藉助禹鼎完成了水法的修行。 那一葫芦的天一真水融入禹鼎之中,成为神通的一部分。 曹杰手掌一扬,顿时之间,一道长河出现,化为了玉带,银河,璀璨夺目,天河一般灿烂,星星点点。 玉带一卷,形成海眼漩涡,比四海任何一个海眼还要恐怖。 突然,曹杰举目朝著西方看去,那里出现了一抹金色的光,直衝天际。 “东海三仙炼製的金光烈火剑!” 曹杰心中一动,以禹鼎为根基凝聚的海眼一抖,化为一个由水构成的神人,朝著那金光方向遁去。 …… “福生无量天尊,阁下便是那大魏万法道君?” “你是峨眉掌教乾坤正气妙一真人?” 水神瓮声说道,一双巨大的眼睛盯著东海三仙中最年轻的那个。 这水神乃是共工之相,人面蛇身朱发,身披黑鳞,脚踏黑龙,手缠青蟒。 气势惊人至极。 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风姿甚佳,看起来不过是个三四十的中年道人,他明朝中叶入道,但已经累世修行九世,第六世青衫客时已经是千余年前了,一身法力神通深不可测。 一时间,两人眼神里爆发出炽热的战意。 “魏天子,你违背天道,致使刚刚平定的天下再动刀兵,无数人因你而死,不怕遭了天谴吗?”苦行头陀厉声喝道。 “何为天道?” 水神大笑一声:“在朕看来,救世治民既是天道。国亡了,天下也亡了,万民沦为妖清的奴隶,此时之天道只是你峨眉的天道,而不是九州万民的天道。我大魏踏足九州,拯救万民於水火之中,才是真正的天道。” “哼,多说无益,你以此宝凝聚一道分身前来,真是太狂妄了!” “看我苦行头陀破你分身,夺下这大禹重宝!” 霎时间,那苦行头陀身体一晃,消失在空气之中。 不要说肉眼不可见,便是神念也不能觉察。 可不正是那无形剑遁,只在出剑的剎那才会显现一丝破绽来。 水神冷笑一声,身体里旋转出无数漩涡,每个漩涡里,又夹杂著无数元磁神沙。 这神沙乃是铜椰岛元磁地脉之下收集而得,具备元磁之力,聚散由心。拿来和水系神通配合,却是绝佳之物。 面对峨眉东海三仙,曹杰看似只以神念驱动一道元神分身前来,其实藏有诸般后手。 足够尊重这三位了。 借“呼风唤雨”的三十六天罡法,元磁神沙如同铺天盖地的金色光雨,裹挟在海流当中,將水神共工包围其中,迅速地扩大,周围压力其重如山。 因为蕴含元磁精气,所以最是黏稠缠聚。 无数元磁神沙受磁力聚为一团,加上海眼漩涡,內含万钧暗力,无论什么材质的东西接触上去,无不被这股暗力缠住,犹如流沙一般陷入其中。 这神沙又坚硬粗糲,纵然是太乙精金被拉下去,也要被打磨成砂砾。 水束沙力,沙借水势,一旦沾上这元磁神沙,除非切断陷入神沙中的部分,否则绝难摆脱。 而一旦放出法宝飞剑,只要是五金之精所炼,遇上这元磁神砂,就立即被神沙附住,无法消灭,越缠越多,最终拿捏不住,被神沙挟裹了去。 如果是身剑合一,连人也要被捲走。 东海三仙一见这分身施展神通,无不暗自惊心。 苦行头陀更是眉头紧皱,这阵法声势浩大,元磁神沙绵延而出,最是克制他的无形剑遁。 若是以无形剑攻击,必然会引得神沙反应。因为这无形剑也是五金所制,一旦被神沙缠住,非但原先无形之妙尽被破去,就连人也要被神沙捲走。 以他的法力,元磁神沙只是些许麻烦,但若引得那大阵化作的海眼也一齐变动,將他捲入其中,那等於是自陷死地。 “此人一道分身,竟然就有如此实力!” 苦行头陀退出无形剑遁。 “两位师兄,联手拿下此宝,断其一臂!” 齐漱溟身为峨眉掌门,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在那海眼漩涡袭来之中,一道金光烈火涌现,炽热得就像太阳,魔火不侵,诛邪不染。 曹杰眯了眯眼,透过海水神沙和金光,齐漱溟英姿颯爽站在那滔天漩涡之中,面前悬空浮著一口剑,剑身犹如烈火构成,绽放无穷金光。 金光烈火剑。 接著,就听到一声沉闷的钟声响起。 钟声之中,那海眼漩涡剧烈震盪,有种要被扰乱的趋势。 曹杰从齐漱溟的身上移开目光,只见苦行头陀的手里提著一口小钟,钟声自响,震盪九霄。 “寂灭神钟!” 曹杰將这四个字咀嚼了一下,只听名字,就知道不凡。 而长眉的大弟子玄真子倒是並没有拿出什么至宝来,只是朝著那海眼中打出许许多多的五火神雷。 这是五行神雷的一种,乃是玄真子閒中无事,当海洋狂风骤雨之际,用玄门妙法,採取空中雷火凝练而成。一共只收了两葫芦,原备异日门下弟子功行圆满时节,防有外魔侵扰,以作封洞之用。 现在竟然都给用了。 这神雷乃是五火之精,经用玄门妙法禁闭凝聚,一经引用真火发动,立时爆发。不比別的宝物,能发能收,却是只能施用一次。 三人,立在三个方位,构成三才阵,抵御曹杰这具以禹鼎构成的分身…… 在东海三仙狂轰滥炸之下,水神共工分身已经彻底地崩溃,化出海眼形態,疯狂的旋转起来。 仅仅几个眨眼的时间,竟然藉助神朝气运恢復如初。 就在这时,自那元磁神峰上爆发出惊天的动静。 轰! 犹如陨石坠地,巨大的衝击破將东海三仙卷向数十里开外。 五里见方的海域,隱隱可见到海底。 东海三仙满脸惊骇地望著眼前这一幕,心中一片混沌。 “且先退走,从长计议!” 这东海三仙,道行其实並非绝顶。但奈何长眉留下的宝物足够强,比如那“两仪微尘阵”,生死幻灭同泡影,两界等微尘,端得无比玄妙。 还有正道玄门的老辈高人,也都心向峨眉,与长眉有过约定。 他们今日出手,也不过是试探试探深浅。 此刻见难斗大敌,自是要想个万全之策,方会再度出手。 稳一手先! 却说这铜椰岛的小元大劫,与那神陀乙休休戚相关。 三仙一动身,这乙休便也跟著来了。 南海一隅,海面上的空洞被海水重新填满,乙休也终於镇定了下来,护体的红霞神光破开,露出一个身材高大、白足布鞋、容貌奇伟的驼背道人。 只见他伸出一双其白如玉的纤长大手,掐著道诀,嘴里囔囔不休,推断此次劫难的因果。 但很不幸,天机一片混沌,哪里能够推算出半丝未来。 “天灾加上人祸,难啊!” “铜椰岛有变,但此地乃是我得道的机缘,难道就此放弃?” “……铜椰岛肯定要走一遭,峨眉也有后手……我倒要看看铜椰岛究竟有何异常!” 这驼子將口一张,吹出一口罡气,只见碧森森一道二三丈粗细的青芒,比箭还直,射向前面海面之中。 那海水滚滚翻腾,疾若奔马,往两旁分散开去。转眼之间,便现出一面偌大的水镜。 又听驼子口中念动真言,左手掐住神诀,一放一收,右手戟指前面,道一声:“疾!” 便见那海中的水镜一亮,铜椰岛海域的景物如在目前。 此乃玄门视影大法,能观千里之外。 但当那镜子映照到主岛方圆百里之內,却是就像失去了信號一般,闪现出黑白二色的光。 “果然有变!给我开!” 驼子也不用什么法宝,再度施展法力,那水镜凭空缩小,被驼子一手从海中擒出,黑白两色的光点变幻腾挪,似龙蛇般乱窜。 最终,画面显现出一座模糊的高峰,眨眼便又散作无序的光电。 “铜椰岛天痴上人哪有如此强大的神通?定是与那大魏媾和在了一起,我需小心为事!” 大方真人神陀乙休足够小心,抵达铜椰岛核心区域足足用了七天时间,多次使用视影大法来探索。 可惜始终看不真切。 遥遥看到一座模糊的高峰,乙休艺高人胆大,使了移山缩地之法,就朝著铜椰岛遁去。 他也確实有偌大的法力,毕竟实力胜过峨眉掌教妙一真人齐漱溟,乃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可就在悄无声息接近之际,忽听天际似有极细微的摩空之音,抬头一看,那铜椰岛磁峰飞起一点白影,正往他遁行的方向飞来。 快速靠近之中,便有数十道火星,直往他头上飞星一般打下。 神驼乙休仍若无其事一般,连头也不抬一下。那数十点火星离头只有两三丈,眼看快要落下。乙休倏地似虎啸龙吟般长啸了一声,左手掐诀,长臂往上一伸,五根莹白如玉的纤长指甲连弹几下,便飞起数十团碗大红光,疾飞上去,迎著火星一撞,便是巨雷似的一声大震,红光火星全都震散纷飞。 紧接著一个撞散一个,恰似洒了一天火红雨。霹雳之声连续不断,震耳欲聋,海水惊飞。 (本章完) 第345章 定小元大劫 第345章 定小元大劫 “天痴上人!” 面对铜椰岛上无休止的攻击,神陀乙休震动苍穹,声音在海域间传盪:“巫山、灵羊峰、九仙洞,乙休,拜会!” 他是度过了四九天劫的地仙,一身道行高深,除非遭遇天劫,几乎便是半步永生了。 可在斗法上,乙休还是有其薄弱之处。 因为並未多时间在那旁门护道之术上,只一心求取飞升。 “勿那头陀,不请自来,是为恶客。速速退去,否则必叫你尝尝我大魏的严刑峻法。” 大魏在此站稳了脚跟,自是要抓紧最后的空窗期来发展。 阮小七携小阴间入主铜椰岛地底,一应阴神接管了大魏在蜀山世界的安保工作。 “陆判,你太保守了。” 这时,“铁面孔目”裴宣站了出来,喝道:“犯我大魏者,虽远必诛!纵然是度过了四九天劫又如何?在我大魏疆域,便要遵我大魏律法。乙休,你强闯铜椰岛,惊扰我皇,此大罪也!” 裴宣抬起手腕,將那支罚恶司的判官笔在虚空中一勾勒。 顿时,一座宏伟的青铜巨门,似实体非实体,似虚妄非虚妄地立在了元磁神峰背阴之地上。 罚恶司的判官笔,察查司的陆判真的难以发挥出其真正的作用。 自阮小七回归后,“铁面孔目”裴宣执掌了此宝,担任了罚恶司的铁面判官。 大魏地府。 仰观鬼门关,遥望枉死城。 阴风惨惨,黑雾繚绕。彼岸开,如梦似幻。 黄泉路曲折弯弯,忘川河浊浪滔滔,奈何桥鬼魂不断,望乡台哭声一片。 阴间的天空常年一轮暗红血月高悬,气息压抑昏暗。 阴云翻滚之处,十座大殿连接著十八层炼狱隱隱,虚空漂浮不定。 又有无数座小型宫殿林立环绕。 正是判官殿,无常殿,游方殿…… 当然,这其中多少是真实的,多少是虚幻的,寻常修行者肉眼凡胎,可辨別不出来。 察查司的陆之道在那本生死簿上一勾,罚恶司的裴宣用判官笔宣判。 呜呜! 悽厉的阴风之声响彻在乙休的身周,鬼哭狼嚎,便是已经度过了四九天劫的地仙也感到了一丝瘮人。 乙休哪遇到这等骇人的神通。 就在那无垠的阴风之中,一黑一白两道人影不受阴风的侵蚀,出现在了光天化日之下,朝著乙休遁来。 这两道人影,一穿黑袍戴高帽,面色冷峻,长舌吐出直到小腹,额头高帽之上写著“天下太平”四个字。 另一个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財”。 正是地府勾魂二使者,黑白无常。 这二位爷,不是旁人,正是“丧门神”鲍旭与“鬼脸儿”杜兴二人。 他们命魂属阴,得了枉死城中的法器装备,转职成了无常爷。 两尊阴神手拿勾魂锁链,往乙休的元神便擒拿了过去。 地府之中,勾魂使者无数,但是唯有黑白无常,才是其中顶尖的存在。 鲍旭身为丧门神时,便跟著李逵衝锋陷阵,什么场面没见过。 纵然是地仙,又有何惧。 这一番斗法,阮小七执掌的阴司牵制乙休的神魂,公孙胜操控元磁炼化乙休的肉身。 纵然乙休已经修成不死身,已经不墮四九重劫,此时也是受禁於此,施展满身的法力,才能勉强抵挡那高能元磁源源不断的束缚…… 公孙胜擒拿了神陀乙休,不出曹杰所料。 这南海之地,在元磁神峰力场的笼罩之下,公孙胜源源不断汲取地磁之力,不担心法力的消耗,这才能擒下这位不墮四九重劫的高人。 若是出了铜椰岛,公孙胜虽有一战之力,但生擒这样的高人,还是做不到的。 乙休被擒,实乃不敌元磁神山和元磁地脉,以及阮小七执掌的枉死城! 但不可否认,公孙胜已得元磁神通,可堪造就。 对於天痴上人所炼的这座神峰,曹杰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在於不能移动,元磁地脉被地壳所吸附,神山被元磁地脉所吸附。 移去神山倒是能够做到,但没有了元磁地脉的神山,威力大减,等於没有了能量供应的电磁武器装备,再不復那般恐怖强大的威力。 曹杰要的是完整的一体,將元磁地脉连同神山一起祭炼成一体,建造成为大魏神朝的移动战爭堡垒。 此堡垒若成,此界將无人能敌! 纵然是峨眉的护山大阵,又能挡得住元磁轨道炮几次轰击? 可惜,这种炼器的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曹杰见乙休被擒,便和阮小七、公孙胜商议了一下,准备深入一趟地底,对元磁地脉进行深入的探查,並进入地肺,看看那小元大劫的隱患。 三天后,方案已定,曹杰、阮小七、公孙胜三人信步走到磁峰地穴入口,踏足地底。 曹杰头顶悬著个小鼎,鼎內一片水光,好似有一片汪洋。 阮小七手中则是一座城,城中阴气瀰漫,不似活人之地。 而公孙胜,则执掌头顶那座元磁神峰,周身布满了元磁神光。 三人都有至宝护体,不惧地肺炽火。 一路探下,元磁地脉似乎直接深入地肺之中,无比浩大,难以洞悉。加上有前古地层隔断,微妙隱秘,让人意想不到,也非寻常占算所能推详。就是法力高深的有心人细加占卜推算,也不能深悉。 前古地层数共十三,不是坚逾钢铁,便是奇热无比的沸浆层泥,一层比一层难。 曹杰以禹鼎以及天子印开路定地水风火,这才能一举遁入地肺。 地肺之內,更是无比恐怖,压力、热力、毒物无穷无尽。 鼎镇於头顶之上,开闢出一处稳定的小空间,而枉死城中绽放一道至阴神光,犹如探照灯一样探索地肺。 “再穿下去一千三百丈,便是地肺毒火发源的火眼。” 公孙胜用磁场探索,给出了具体的信息。 地肺之中无比凶险,乃是阴浊之气所匯,有如月儿岛火山之下,一片熔岩火海的,也有如这铜椰岛磁峰之下,孕育水、火、风、雷,宛如荒古世界一般的。 曹杰知道那小元大劫藏得极深,非劫数爆发之时,难以推算,自是小心搜索。 “此地无比凶险,果然是即將爆发小元大劫的大凶之地!” 曹杰也不免感慨了一句,因为头顶的磁峰吸引,不但前古太火堆积成山,而且地底诸般重浊之气,具为吸引,有演化混沌的景象。 “哥哥,这纯阴凝积的前古太火,奇毒无比,蓄怒已千万年,被磁峰牵引,其势最猛烈。若消此劫,不能硬堵,只能疏导……但疏导也是极难……小七,你感觉怎么样?” 公孙胜面露凝重,忧色满脸。 “要取元磁地脉,先定这地肺,要定地肺,先消前古太火……”曹杰也望向阮小七。 “哥哥,这纯阴凝积的前古太火,我来试一试。” 阮小七將掌心的枉死城往前一递,那前古太火立刻吸附了过来,枉死城乃是太阴至宝虽然不惧,但也奈何不得那阴火。 归其原因,还是阮小七的境界不足。 面对如此浩大的天地之威,一时间,曹杰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慢慢谋之。 这深入地下万丈的地肺之中,空洞之处甚多,当阴浊元气未曾凝结成沸浆岩层的时候,就化为风、雷、水、火充斥其中。 面前一条磁脉在地肺中蜿蜒,与南北两极相连,还有许多像浮岛山脉一样的巨大磁峰悬浮在地肺中。 地底阴风穿梭其间,因为此风乃是重浊之气流动而成,所以最为恶毒可怕,阴风吹拂之下,纵是金铁打造的人儿,没有大法力护身,也要骨肉消疏,其身自解。 地肺中阴阳元磁困於狭小空间之中,更是敏锐不过,稍有打扰,便会破坏脆弱的两极平衡,引发玄阴雷暴。 而那地肺中所蕴玄阴毒火前古太火,更是恐怖了。 此火本是一团玄阴之气,终年疾转不休。混沌之初,这类元气凝成的球团遍布宇宙,为数以亿万计。多半阴阳相为表里,满空飞舞流转,吸收元气,永无停歇。 那时天地混沌,元气浓厚,天宇甚低。经千万年后,混元之气俱为这类气团吸去,日益长大。无数年后乾坤位定,天宇日高,这类气团飞升天上,齐化列宿星辰,以本身阴阳二气吸力牵引,不停飞转,各从其类,以时运行,终古不变。 但前古遗留在大地上的却有几团阴恶之气,质既重浊,不能飞升天宇,便被包入地肺之中。 亿万年来地质日益加厚,一层层长上去,而地肺之中倒是空的,地气没它恶毒厉害,为质更比它重,於是它们终古以来,紧贴地肺上层,日益孕育膨胀,越来越大。 这些能量,具都有湮灭万物的恐怖威能。 如此恐怖之地,却也是暗藏有大造化。若是能安全摘取重浊之气或者雷暴罡气,抑或者那前古太火,便是炼製某些法宝的上乘材料。 在地肺中探查了一番,曹杰三人便重返地表。 至於怎么深入开发铜椰岛,却是还要继续谋划谋划,商討出个完美方案! …… “陛下,数百年前,天痴上人在此地凝结磁峰,便因此紧紧吸住了前古太火,使此火不再流转,因此上半独厚。日久年深,只往四边横长,无復球形。” “此物便是小元大劫的来源,我等如是往横面穿通底层,必成大祸,扰乱地肺平衡,这太火也必在地肺之中四下飞舞流转,狂喷毒火。到时候,全岛连同附近数千里方圆海底,必將被全被爆裂,整块大陆都要炸穿。” “而顶上的元磁神峰也必焚毁,全部化为乌有……” 曹杰沉思片刻,指著磁峰说道:“所以,只有由上层正中心极厚之处穿破一孔,方能不损平衡,使太火紧附地壳,不稍移动。” “陛下英明,却是正要如此行事,才能稳住那前古太火。” “到时候,便由小七兄弟炼化此火融入那枉死城中。” 梁山有人、有资源,便浩浩荡荡干了起来,元磁神峰精妙控制磁场,稳定那地肺中的前古太火,再垂直打下一道深入地肺的深井。 以黑山为本体炼製的天子印定地水风火,以无量元磁抽取地肺太火,以禹鼎来冷却,以枉死城阴司日夜不停三班倒来提炼太火中的极阴能量…… 一整套流程下来,不仅可泄地肺中的前古太火之力,还能祭炼元磁神山,更能获取不少修行的资源。 试运行第一天。 时已深夜,天到子正,地穴中前古太火被重重过滤之后,通过巨大的烟囱排出的只是丝丝残烟,摇曳上升。 所有人都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之中。 只曹杰耐心地遥看残月西斜,镇定无比。 大魏入主铜椰岛后,海中的大型生物全部迁徙,海面上静荡荡的,只剩波涛向海岸衝击,吞吐呜咽。 仰望空中,那丝丝余热烈火破空直上,將黑夜染上一抹暗红。 与天斗其乐无穷啊! 將小元大劫转化为造福人类的能源,大魏神朝做到了,这是大造化。 一会工夫,启明星耀,东方渐有曙色。 元磁神山上刚出现一声大喝:“起!” 便听天空里异声大作,宛如无数天鼓当空齐鸣,更像是千万神兵,铁甲天马,万蹄杂沓,自天杀来。 雷霆爆震,声势无比猛烈。 说时迟,那时快,晃眼数十百道金光霞彩,满空交织,大地立现光明,映得上下四处俱成金色。 对地肺的初步改造,成功。 此刻,自铜椰岛大败而回的东海三仙,再度感知到了铜椰岛的变化。 “小元大劫正在消弭。” “那伙人竟有如此神通?” “师兄,他们掌握了元磁神山,又消弭了铜椰岛的小元大劫,必要登陆,再造杀孽啊!” “要破那元磁,倒也简单,有前古至宝宙光碟,专破磁光和大阴元磁真气,元磁神山无足为虑……” “此宝在芬陀大师手里!” “况且,那元磁神山无法移动,他们若是舍了铜椰岛將手伸入九州,岂惧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