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伪证》》 chapter.1名为“天真”的诱捕器 第一章:名为“天真”的诱捕器 并不是所有的猎手都会端着猎枪。最高明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阮棉的《观察日记·卷首语》 海城市中心的云端酒店,顶层宴会厅。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晕,香槟塔在灯光下流淌着金色的奢靡。这是全网热度最高的s级恋爱生存真人秀——《顶级狩猎》的启动晚宴现场。 但这不仅仅是一场晚宴,更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斗兽场”。 阮棉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玻璃倒影中的自己。如果不开口,她确实拥有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并不是那种攻击性极强的艳丽,而是如同一捧初雪化在掌心的纯白。眼尾微微下垂,天生带着一种无辜的钝感,那种易碎的氛围感,足以激起任何雄性生物最原始的保护欲——或者,摧毁欲。 “阮小姐,这是您的耳麦。”编导小声地递过设备,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今晚是全直播模式,除了洗手间,没有任何死角。这几位‘嘉宾’的脾气都不太好……您,多保重。” 阮棉接过耳麦,指尖无意间触碰到编导的手背,冰凉且柔软。她微微侧头,露出一个标准的、练习过无数次的怯生生的笑容:“谢谢你,我会乖乖的。” 编导脸一红,匆忙离开。 阮棉低头调整设备,眼底的那抹怯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手术刀般冰冷的审视。 她在心里默默复盘这次的“实验对象”。 《顶级狩猎》的卖点在于“阶级跨越”。节目组邀请了四位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以及四位渴望改变命运的“灰姑娘”。没有剧本,没有规则,唯一的赢家可以获得一亿现金,或者向任意一位男嘉宾提一个必须实现的要求。 这不仅是恋综,这是资本的一场傲慢游戏。 “各位观众晚上好,实时心率监测已开启。” 随着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宴会厅的大门缓缓打开。 最先引起骚动的是右侧沙发区。 一个男人慵懒地靠在黑丝绒高背椅上。他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松垮地系着,领口微敞,露出冷白的锁骨。他手里把玩着一只打火机,金属盖开合的“咔哒”声,在嘈杂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江辞。京圈金字塔尖的江家掌权人,着名的疯子,据说上一任未婚妻被他吓得连夜出国。 阮棉的任务,是今晚必须拿到他的“心动短信”。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频率。心率手环上的数字稳定在72。从心理学角度讲,面对极度自负且掌控欲强的男人,“顺从”是入场券,但“意外”才是兴奋剂。 阮棉端起一杯红酒,脚步有些“慌乱”地穿过人群。她像是被这场合吓坏了的小鹿,眼神飘忽,直到——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 阮棉的鞋跟似乎“不小心”踩到了裙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而她倒下的方向,精准无误地是江辞的怀里。 红酒泼洒,暗红色的液体瞬间毁掉了男人昂贵的定制西装。 周围瞬间死一般的寂静。直播弹幕瞬间爆炸:【卧槽!这女的完了!】【好拙劣的碰瓷手段,江辞最讨厌别人碰他!】【赌五毛,她会被直接扔出去。】 阮棉趴在男人坚硬的大腿上,鼻尖萦绕着一股冷冽的雪松味和烟草味。她能感觉到男人原本把玩打火机的手停在了半空,肌肉瞬间紧绷。 她没有立刻起来,而是利用这短短的一秒钟,迅速判断局势。他在愤怒吗?不,他的心跳很稳,呼吸没有乱。他在评估,在审视。 阮棉慌乱地撑起身子,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空酒杯。她抬起头,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拿出自己的手帕,试图去擦拭他胸前的酒渍。白皙的手指隔着湿透的布料,若有若无地触碰着男人温热的胸肌。 “滚。” 江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冷漠得像是在驱赶一只沾了泥的野狗。他捏住阮棉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痛感袭来。阮棉的心率瞬间飙升到120。但这正是她要的效果——她在向观众展示她的恐惧,同时也在向江辞展示她的脆弱。 “江先生……”她声音带着哭腔,身体瑟瑟发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会赔偿您的……” “赔偿?”江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猛地用力,将阮棉整个人拉近,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 那一瞬间,阮棉看清了他眼底深处的恶意。那是一种在这个阶层待久了,对万物都感到厌倦,只想通过毁灭美好事物来获得快感的恶意。 “这套西装手工费三十二万,面料是那不勒斯独供。”江辞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挑起阮棉的下巴,指腹粗糙的茧摩擦着她细嫩的皮肤,“把你卖了,赔得起吗?” 阮棉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烫得惊人。 “我……我可以分期……”她小声抽噎。 周围传来几声嗤笑。 江辞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燥意。如果是以前,这种投怀送抱的女人早就被他丢进泳池了。但眼前这个…… 她的眼神太干净了。干净到让他想把这层伪装撕碎,看看里面是不是也这么白。 “分期?”江辞松开手,嫌恶地用那块手帕擦了擦被她眼泪沾湿的地方,随即像丢垃圾一样把手帕扔进垃圾桶,“既然赔不起,那就用别的方式还。”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阮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今晚我也住顶楼,来我房间,把衣服洗干净。洗不干净,你就从这跳下去。”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 阮棉瘫坐在地上,像是被吓傻了。直播间里全是嘲讽和看好戏的声音。没有人看到,在低头的瞬间,阮棉轻轻舔了舔嘴唇。那双原本充满恐惧的眼睛里,此刻只有冷静到极点的漠然。 她在心里默默更新了《观察日记》的第一页:实验对象01:江辞性格特征:自恋型人格障碍,极度缺乏安全感,通过施虐获得掌控权。攻略进度:诱饵已吞下。备注:他的身体反应比他的嘴诚实。刚才接触的3.5秒内,他的瞳孔放大了1.5倍,这是性兴奋的生理指征。 阮棉慢慢扶着沙发站起来,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洗衣服?呵。今晚,谁洗谁,还不一定呢。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道温润如玉,却让人如芒在背的声音。 “阮小姐,戏演得不错。” 阮棉背脊一僵。这不在她预设的剧本里。按照她的侧写模型,今晚的猎物名单上,本来不该有这个男人的位置。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量。 她迅速调整表情,转过身,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什……什么?” 站在她身后的,是今晚一直坐在角落里没说话的另一个男人。沉渡。着名的天才风投家,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斯文败类的代名词。相比于江辞外放的攻击性,这个男人更像是一条蛰伏的毒蛇。 他手里端着一杯清水,镜片后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盯着阮棉。“刚刚那一摔,角度控制得很完美。”沉渡走近一步,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声音温和却让人头皮发麻,“正好能让酒液洒在最显眼的位置,又正好能让你露出锁骨最漂亮的线条。阮小姐,练过?” 阮棉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遇到对手了。 这不仅是一场狩猎。这是一场大逃杀。 她抬起头,那双无辜的眼睛直视着沉渡。这一次,她没有再装可怜,而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实的、带着挑衅意味的笑容。 那是猎手遇到同类时的兴奋。 “沉先生,”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柔地说道,“看破不说破,是成年人的基本礼仪哦。” 沉渡愣了一下,随即眼底的笑意加深。 很好。这只小白兔,居然长着獠牙。 而这,才刚刚开始。 chapter.2空气中的尘埃 第二章:空气中的尘埃 傲慢的极致不是愤怒,而是无视。在他的认知坐标系里,我这种生物,大约等同于昂贵地毯上的一粒灰尘。不需要情绪,只需要清理。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二页》 2801号房的门并没有虚掩。那是一扇紧闭的、厚重的黑胡桃木门,冷冰冰地隔绝了所有窥探。 阮棉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心率监测:72。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将心率控制在80左右——一个稍微有点紧张,但又符合“来赔罪”状态的数值。 按响门铃。足足过了五分钟,门锁才“咔哒”一声解开,但这并不是有人来开门,而是智能门锁的自动弹开。里面传出一道经过扬声器处理的、毫无起伏的男声:“进来。鞋脱在外面。” 阮棉推门而入,按照指示脱掉了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冷的大理石玄关上。 房间里亮如白昼。中央空调的温度开得很低,冷气逼人。 江辞并没有在洗澡,也没有穿浴袍。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甚至戴着金丝边的防蓝光眼镜。他正坐在落地窗前的办公桌后,对着电脑屏幕进行跨国视频会议,嘴里流出的是标准且冷漠的伦敦腔英语。 从阮棉进门到现在,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过她。 没有愤怒,没有刁难。只有彻底的无视。 阮棉站在客厅中央,抱着那件被红酒弄脏的西装。她的眼神迅速扫描过全场。没有烟灰缸(说明不焦虑),坐姿后仰(说明掌控局势),语速平缓(说明情绪极度稳定)。结论:昨晚的泼酒事件,对他并没有造成任何情绪波动。他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阮棉抱着西装,在原地站了十分钟。直到江辞结束了会议,摘下耳机,拿起手边的冰水喝了一口,这才像是终于发现了房间里还有个活人。 “浴室在那边。”江辞头也没抬,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回复邮件,语气冷淡,“洗干净了挂好。洗不干净就赔钱。你可以出去了。” 阮棉抿了抿唇。预期违背。原本以为他会羞辱她,或者刁难她。但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才是最难攻破的壁垒。如果不发生点什么,今晚就是无效社交。 “江先生……”阮棉抱着西装,声音怯怯的,往前走了一小步,“手洗需要温水和专门的护理液,我……我找不到……” 江辞终于停下了敲键盘的手。他转过转椅,隔着镜片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性趣,只有被打扰工作的不耐烦。 “这种弱智问题也要问我?”江辞拉开抽屉,拿出一张黑卡,随手甩在桌面上。“既然找不到,就滚去买。买不到就滚出节目组。” 卡片滑过桌面,掉在阮棉脚边。这是最直接的羞辱。用钱砸脸。 阮棉看着地上的卡,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很好。傲慢型人格障碍典型表现。既然“示弱”无法激起他的保护欲,那就只能用另一种方式让他记住。——既然做不了让他心动的猫,那就做让他不舒服的刺。 她没有弯腰去捡那张卡,而是从包里拿出了一瓶她在楼下便利店买的、最廉价的柠檬味洗洁精。 “不用麻烦了,江先生。”阮棉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极其“纯真”且“愚蠢”的笑容。“我带了这个。我奶奶说,用这个洗衣服最干净了。” 江辞的瞳孔微微一缩。他看着那个明黄色的、充满了廉价化工原料味道的塑料瓶,又看了一眼自己那件在那不勒斯定制的手工西装。 “你敢用那个洗?”江辞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情绪——是不可置信的荒谬感。 “很干净的。”阮棉像是完全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抱着西装就往浴室跑,“我洗给您看!” “站住!”江辞猛地站起身。 但他喊晚了。浴室里已经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紧接着是一股浓烈刺鼻的廉价柠檬精油味飘了出来,瞬间污染了整个充满高级冷杉香氛的房间。 江辞的额角狠狠跳了两下。他的领地,被一种低级的味道入侵了。 他大步走到浴室门口。只见阮棉正跪在浴缸边,把那件几十万的西装泡在一池子充满泡沫的水里,正拿着那个洗洁精往上面狂挤。 “阮、棉!”江辞咬牙切齿。 阮棉回过头,脸上还沾着泡沫,笑得一脸无辜:“江先生您看!酒渍真的洗掉了!就是……衣服好像有点缩水了……” 这哪里是缩水。羊毛面料已经彻底毡化,变得像一块皱巴巴的抹布。 江辞看着那团废布,气极反笑。“行。真行。”他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你是故意的?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阮棉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我……我没有……我只是想省钱……” “出去。”江辞指了指大门,语气恢复了最初的冰冷,甚至比刚才更冷。“带着你的垃圾,滚出去。” 他没有发火,因为跟这种蠢货计较,拉低他的档次。 阮棉红着眼眶,从水里捞出那件毁掉的西装,湿淋淋地抱在怀里,赤脚走过客厅,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直到房门关上。江辞嫌恶地拿起内线电话:“叫客房服务。把浴室彻底消毒,换掉所有的地毯。这屋子里有股廉价的柠檬味,半小时内散不掉,你们就都别干了。” 他看了一眼刚才阮棉站过的地方。这个女人……除了蠢,没有任何值得记忆的点。(此时江辞对阮棉的好感度:-10。印象:愚蠢的贫民。) …… 走廊。离开了那个房间,阮棉脸上惶恐的表情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她低头闻了闻衣服上的柠檬味。心理学术语:感官入侵。当正面情绪无法建立连接时,负面且强烈的感官记忆(嗅觉),是让他记住我的最快方式。 电梯门打开。沉渡靠在电梯壁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他看着阮棉怀里那团皱巴巴的西装,目光淡漠。 “那不勒斯的高支纱羊毛,最怕碱性洗涤剂。”沉渡没有抬头,声音温润如玉,“阮小姐是毁尸灭迹了一件艺术品啊。” 阮棉站在角落里,身体紧绷:“我不懂这些……我搞砸了。” 沉渡合上书,侧过头看她。“江辞最讨厌柠檬味。”他突然开口。 阮棉猛地抬头看他。 沉渡按下了关门键,嘴角噙着一抹极淡的笑。“下次想激怒他,可以试试苦橙。他对那个过敏。” 电梯门合上。阮棉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个男人,比江辞危险一百倍。 chapter.3名为“垃圾”的入场券 第三章:名为“垃圾”的入场券 在这个名利场里,所有的礼物都标好了价格。想让一个拥有全世界的男人看你一眼,要么送他全世界没有的奇珍,要么,送他一堆……他正好想踢一脚的垃圾。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三页》 次日清晨,餐厅。 阮棉是最早到的。昨晚那件毁掉的西装已经被酒店管家收走了,她在江辞心里的地位也随之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她坐在长桌的最末端,面前放着白粥和榨菜。桌子中央放着四个礼盒。三个包装精美,绑着丝带。只有一个,盒子有些旧,甚至边缘有点磨损。那是她的杰作。 八点整,嘉宾陆续入座。 江辞是最后下来的。他换了一身深黑色的休闲西装,脸色比昨晚更冷。他坐下后,冷冷地对编导说:“流程快点。我赶时间。” 沉渡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目光扫过桌上的礼盒,最后停留在那个破旧的盒子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那么,请男嘉宾选择礼物。” 前两位男嘉宾很快选走了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桌上只剩下两个。一个是用蓝色丝绒包裹的,看起来很有品位。另一个,就是那个破旧的纸盒。 沉渡放下了咖啡杯。按理说,他应该会选择那个蓝丝绒盒子。但他没有。他的手伸向了那个破盒子。 逻辑分析:他在试探。他认出了这是阮棉的手笔。 阮棉呼吸微微一滞。如果被沉渡选走,今天的计划就全盘皆输。 “等等。”江辞突然开口。 沉渡动作一顿:“江总有兴趣?” 江辞看都没看那个盒子,他只是单纯地看那个蓝丝绒盒子不顺眼。那个蓝丝绒的包装方式,和他那个跑掉的前未婚妻送礼物的方式一模一样——精致、虚伪、透着一股让他作呕的“名媛味”。 “那个蓝色的,拿走。”江辞厌恶地皱眉,“别让它出现在我面前。” 这不是抢夺。这是排雷。 沉渡笑了,从善如流地拿起了那个蓝丝绒盒子:“既然江总不喜欢,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桌上,只剩下那个破盒子。也就是归江辞了。 江辞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个盒子,就像看着一袋没扔掉的垃圾。他修长的手指挑开盒盖,动作随意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里面的东西倒进垃圾桶。 盒子打开了。里面躺着一个……丑得离奇的、歪瓜裂枣的羊毛毡小狗。 这狗做得极丑。眼睛一大一小,耳朵掉了一只。而且它的脖子上,拴着一根用铁丝扭成的、粗糙的“项圈”。 全场静默。林楚楚忍不住嗤笑:“天哪,这是什么垃圾?太不尊重人了吧。” 阮棉低着头,手指绞紧了衣角。 江辞盯着那个丑狗看了三秒。他伸出两根手指,把那个丑狗拎了起来。真的很丑。但那个粗糙的铁丝项圈,勒在小狗的脖子上,透着一种诡异的、窒息的束缚感。 这触动了江辞潜意识里的某个开关。心理映射:控制欲。他不喜欢完美的宠物,他喜欢被束缚的、哪怕是丑陋的东西。 “有点意思。”江辞冷哼一声,没有把狗扔掉,而是随手塞进了西装口袋里。 他转过头,视线第一次准确地落在了阮棉身上。“走了。”他站起身,语气依旧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命令。“别磨蹭。” 阮棉猛地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受宠若惊”的错愕,然后慌乱地站起来,小跑着跟了上去。“是……江先生!” 路过沉渡身边时。沉渡手里拿着那个精致的蓝丝绒盒子,目光透过镜片,深深地看了阮棉一眼。 他看懂了。这一局,又是她赢了。她利用了江辞对“精致虚伪”的厌恶,反其道而行之。这个女人,在玩火。 chapter.4140码的沉默 第四章:140码的沉默 恐惧有时是一种粘合剂。当一个人在失控边缘时,只要你没有尖叫,没有逃跑,你就会成为他世界里唯一静止的坐标。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四页》 黑色的迈巴赫驶出酒店,前往今天的约会地点:f1赛车场。 车内气压很低。江辞开着车,并没有和阮棉说话的意思。阮棉坐在副驾驶,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身体紧绷,努力做一个没有存在感的挂件。 然而,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江辞的手机响了。车载蓝牙自动接通。 “阿辞,我是妈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雍容华贵却透着强势的女声,“听说你在那个节目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必须选林家那个女儿,听到没有?” 江辞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自从那只狗死了之后,你就越来越不正常了!你需要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来管管你……” “嘟——”江辞直接挂断了电话。修长的手指死死地握着方向盘,骨节泛白。 阮棉坐在旁边,连呼吸都放轻了。她听到了关键词:“狗死了”、“不正常”、“控制”。这些信息迅速在她的脑海里构建出了江辞的心理模型:原生家庭控制欲过强→逆反心理→宠物死亡导致创伤应激。 车速越来越快。码表飙升到了140。江辞在发泄。他在用这种濒临失控的速度来对抗刚才那通电话带来的压抑。 阮棉脸色发白,胃里翻江倒海。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尖叫,会求饶让停车。但阮棉没有。她死死地抓着安全带,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因为她知道,现在开口让他停车,就是在挑战他的掌控权,只会让他更疯。顺从。在这个疯子发泄完之前,哪怕是死,也要陪着他死。 终于,车子猛地一个急刹,停在了赛车场的入口。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江辞喘着粗气,转过头。他以为会看到一个哭得梨花带雨、或者吓得屁滚尿流的女人。 但是,没有。阮棉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甚至有些干呕。但她没有哭,也没有指责他开太快。 她只是颤抖着手,从包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不是给自己喝。而是递给了江辞。 “江先生……”她的声音还在发抖,却努力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喝口水……压压惊。” 江辞看着递到面前的水。他胸口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戾气,突然像是撞上了一团软棉花。发泄不出来,却也……没那么想发泄了。 他没有接水。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下车。别吐我车上。” 虽然语气依然恶劣,但他下车后,并没有立刻走掉。而是站在车门边,点了一支烟,背对着她,似乎是在……等她缓过来。 阮棉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拧上水瓶盖。她在心里,冷静地给这只暴躁的狮子顺了一根毛。第一步:成为他情绪失控时,唯一不尖叫的存在。 chapter.5枪火与颤栗 第五章:枪火与颤栗 冰冷的武器,是力量的延伸。当他把枪交到我手里的那一刻,他交付的不仅是暴力,也是一种名为“教导”的掌控权。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五页》 【私人射击俱乐部】 半露天的靶场,视野极好。桌上摆着几把保养得极好的枪械,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江辞拿起一把黑色的格洛克,动作熟练地检查弹夹、上膛。“咔嚓”一声脆响。 “会玩吗?”江辞侧头问她。 阮棉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往后退了半步:“不……不会。声音太大了,我害怕。” 江辞看着她那副怂样,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意。他以前觉得这种胆小的女人很麻烦。但经过刚才车上的事,他发现这个女人虽然胆小,但并不聒噪。 “过来。”江辞招了招手,语气不像是在命令,反而像是在哄骗,“我教你。” 阮棉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挪过去。 江辞把一把后坐力较小的手枪塞进她手里。“两只手握住。”“手臂伸直。” 他一边说,一边调整她的姿势。但阮棉似乎真的毫无天赋。她的手腕软绵绵的,根本端不稳枪,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我不行……江先生,我真的不行……”她带着哭腔。 江辞叹了口气。“笨。”他走到了阮棉的身后。 这是一个极其暧昧的背后拥抱式教学。江辞宽阔的胸膛几乎贴上了阮棉单薄的后背。他伸出双臂,从两侧环绕住她,大掌直接覆盖在她的小手上,帮她稳住枪身。 两人的体型差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像是一座山,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领地里。 “别乱动。”江辞低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 阮棉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缓缓放松。 心理侧写:接触面积超过80%。他的体温在升高。他在享受这种“掌控者”与“保护者”的双重身份。 “看着前面。”江辞并没有察觉到怀里女人的心理活动,他只觉得怀里的身体软得不可思议。 “睁眼。”江辞的声音低哑,“阮棉,看着目标。只要我在,枪口就永远不会对着你。” 阮棉缓缓睁开眼。江辞握着她的手,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巨响。十环。 “中了!”阮棉惊喜地转过头。 江辞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咙发紧。但他很快克制住了。他松开手,把那把枪推给她。“这把枪归你了。送你的礼物。虽然你打得烂,但好歹是我教出来的。” 阮棉眨了眨眼睛,抱着那把冷冰冰的枪,笑得比花还甜:“谢谢江先生!我会把它当宝贝一样藏起来的!” …… 【傍晚:别墅】 一天的约会结束。回到别墅,沉渡系着围裙,正端着一锅汤从厨房里出来。 “回来了?”沉渡笑着跟他们打招呼,“看样子玩得很累?快去洗手,我熬了安神汤。” 江辞冷笑一声:“沉总这是破产了?改行当厨子了?” 沉渡也不恼,盛了一碗汤,亲自端到阮棉面前。“江总带人去玩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肯定受惊了。阮棉,喝点热的,压压惊。” 这一招“绿茶”,段位极高。他在暗戳戳地指责江辞不懂怜香惜玉。 江辞黑着脸:“不准喝。” “江总,强人所难可不是绅士所为。”沉渡微笑着挡住了江辞的去路。 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阮棉轻轻挣脱了江辞的手。她低下头,声音很小:“江先生……我……我有点渴。” 江辞的脸色瞬间沉到了谷底。 “但我先把这把枪放回房间……这是您送我的,我不想把它弄脏了。”她抱着怀里的枪盒,像是在抱什么稀世珍宝。 江辞愣住了。那股怒火瞬间瘪了下去。原来她不是要选沉渡,是因为珍惜他送的礼物。 “……去吧。”江辞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甚至还得逞地看了沉渡一眼,“放好了再下来。” 沉渡端着汤的手,微微一顿。他看着阮棉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玩味。高明。 chapter.6禁忌的“零和博弈” 第六章:禁忌的“零和博弈” 在博弈论中,只有当两方利益完全对立时,才是零和游戏。但在男女关系里,最高级的玩法是——我让你以为你赢了,实际上,庄家是我。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六页》 夜色渐深,别墅的客厅里灯火通明。 这是《顶级狩猎》第一期的最后一个环节:发送心动短信。每位嘉宾可以给一位异性发送一条匿名短信。 阮棉坐在单人沙发上。她感觉到了两道视线。左侧是江辞的压迫感,右侧是沉渡的玩味。 【阮棉的决策模型】 发给江辞:巩固“忠诚宠物”的人设,生存第一。 发给沉渡:风险过大,会激怒江辞。 她没有犹豫。“叮——”大屏幕上跳出了第一条短信。 【内容:今天谢谢你教我。虽然我很笨,但我会努力保护好这件礼物的。】【接收者:???】 全场安静了一秒。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发给谁的。 江辞原本紧绷的下颌线瞬间放松了。他靠在沙发背上,拿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扫了沉渡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看到了吗?她是我的。 紧接着,江辞的短信也发出来了。内容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听话。】 霸道、专制。收到短信的阮棉抬起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羞涩的表情,对着江辞软软地笑了一下。 …… 【深夜11:30,二楼露台】 阮棉穿着睡衣,站在露台上吹风。她在等。按照心理侧写,沉渡今晚被“冷落”了,他一定会来。 果然,身后传来了推拉门滑动的声音。 “阮小姐好像很喜欢在这里吹风。”沉渡的声音传来,“还是说,是在这里躲避江总的‘宠爱’?” 阮棉没有回头。“沉先生这么晚还没睡,是因为没收到短信,失眠了吗?” 沉渡走到她身边,侧头看着她。“阮小姐真的很会做选择题。在江辞面前表忠心,确实是最安全的活法。”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但给一个疯子当宠物,随时都要小心被咬断脖子。这种日子,你能忍多久?” 他在攻心。 阮棉终于转过头,看着他。她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了样东西。是一颗用彩色玻璃纸包着的、看起来很廉价的水果硬糖。 “沉先生,你知道什么是‘禁果效应’吗?”阮棉抓过沉渡的手,将那颗糖放在他的掌心,指尖在他掌纹上轻轻划过。“越是明面上不能给的东西,私底下给起来……才越刺激,不是吗?” 沉渡的瞳孔微微放大。他听懂了。那条短信是给江辞看的“入场券”,而这颗糖,是给他的“封口费”。 “一颗糖就想收买我?”沉渡握紧了糖,声音低沉。 “那沉先生想要什么?” 突然,露台的门再次被拉动。“哗啦——”那个声音很急,带着明显的暴躁。是江辞。 ooc警报解除:阮棉必须立刻切换状态。 在门被完全拉开的0.5秒前。阮棉猛地往旁边退了一大步,双手抱胸,做出一种“被骚扰”的防御姿态。 江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黑色的睡袍,脸色阴沉。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大半夜的,在这干什么?”江辞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沉渡握紧了手里的糖,面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出来抽根烟。碰巧遇到阮小姐也在。” “碰巧?”江辞冷笑一声,大步走过来,直接挡在了阮棉面前。“你不睡觉,跑出来跟这种人吹风?” 阮棉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拉住江辞的袖口,声音发颤:“江先生……我……我做噩梦了,不敢一个人睡……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沉先生也在这里……” 完美的借口。示弱、撇清关系、寻求庇护。 江辞看着她那副可怜样,心里的火气消了一半。“做噩梦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我怕打扰您……” “下次做噩梦,直接来敲我的门。”江辞霸道地命令道,然后冷冷地看了沉渡一眼,“沉总慢慢抽。” 说完,他反手握住阮棉的手,把她拉回了房间。 “砰”的一声。露台的门被重重关上。 沉渡独自一人站在冷风中。他摊开手掌,剥开了那颗糖,放进嘴里。酸甜的橘子味。 “做噩梦?”沉渡嚼碎了糖块,发出一声低笑。“小骗子。” 刚才那一瞬间,他在她眼里看到的根本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极其冷静的算计。 …… 【走廊尽头】 江辞拉着阮棉一直走到她的房门口。 “进去。”江辞松开手,“锁好门。” 阮棉乖乖点头:“谢谢江先生……那我睡了?” “等等。”江辞突然叫住她。他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个黑色的真丝眼罩,扔给阮棉。 “戴着这个睡。”江辞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遮光。省得你又做噩梦,大半夜跑出去招蜂引蝶。” 阮棉愣了一下,随即弯起眼睛:“江先生,您……是在哄我吗?” “闭嘴。睡觉。”江辞恼羞成怒,帮她把门带上。 门关上的瞬间。阮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随手把那个眼罩扔在床上,在《观察日记》上写下新的记录: 实验记录03:零和博弈的平衡点江辞状态:占有欲峰值。已建立“她是我的责任”的认知回路。沉渡状态:共犯心理确立。那颗糖是“秘密”。 阮棉关上灯。这场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chapter.7橘子味的共犯 第七章:橘子味的共犯 秘密就像是蛀牙。一开始是甜的,后来是痛的。而在被拔除之前,你总是忍不住要去舔舐它。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七页》】 早晨八点,阳光刺眼。 阮棉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是把那个被她扔在床尾的黑色真丝眼罩捡起来,挂在了脖子上。【细节伪装:假装昨晚戴着它睡了一夜,增加“听话”的人设可信度。】 她推开门下楼。餐桌上,江辞已经坐在那里了。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骑马装,剪裁修身的西装马甲勾勒出劲瘦的腰身,脚踩黑色长筒靴,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禁欲又凌厉的英伦贵族气息。 听到脚步声,江辞抬起头,视线在阮棉脖子上挂着的眼罩上停留了一秒。虽然没说话,但他原本冷硬的嘴角微微松了一些。【心理侧写:顺从性测试通过。他对“听话的宠物”总是多两分宽容。】 “江先生早。”阮棉乖巧地打招呼,在他身边的“固定位置”坐下。 就在这时,沉渡也下来了。他也穿着白色的骑马装,像个优雅的白马王子。但他一走近,一股淡淡的、酸甜的橘子味就飘散开来。 江辞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他对气味极其敏感,尤其是这种带着廉价香精味的水果甜香,让他瞬间想起了那个被柠檬洗洁精毁掉的夜晚。 “沉总今天喷了什么劣质香水?”江辞厌恶地用餐巾掩了掩鼻子,“闻着让人反胃。” 阮棉正在喝牛奶的手猛地一顿。那是……昨晚她给沉渡的那颗糖的味道。 沉渡拉开椅子坐下,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不是香水。只是早上吃了颗糖,觉得味道不错。”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阮棉。“阮小姐,你觉得呢?橘子味的。”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也是在向阮棉索要昨晚承诺的“封口费利息”。 阮棉低着头,手指死死捏着牛奶杯的把手。【决策分析:沉渡在试探我的底线。如果在江辞面前暴露私交,之前的努力会全部清零。必须进行“价值切割”。】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阮棉做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决定。她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沉渡,然后转头看向江辞,皱了皱鼻子,用一种同仇敌忾的语气说道:“江先生不喜欢这个味道……我也觉得有点呛。沉先生,您能不能坐远一点呀?” 绝杀。她选择当面背刺沉渡。 果然,江辞听到这话,眼底的阴霾散去大半。“听到了?”江辞冷笑一声,看着沉渡,“离远点。别熏着我的人。” 沉渡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他深深地看了阮棉一眼,舌尖顶了顶上颚。呵。好样的小骗子。拿了他的糖,转头就捅他一刀。这笔账,待会儿在马背上慢慢算。 …… 【皇家马术俱乐部】 今天的约会主题是“征服”。广阔的草场上,几十匹血统纯正的赛马正在被驯马师牵引着。 江辞是这里的常客。工作人员立刻牵来了一匹通体乌黑、肌肉线条爆发力极强的纯血马——“黑风”。 江辞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帅气,居高临下地看着还站在地上的阮棉。 “会骑吗?”又是这个问题。 阮棉摇摇头,仰着脸看他,满眼都是崇拜:“不会……它看起来好高,好凶。” 江辞并没有像在射击场那样说“我教你”。因为骑马不一样。射击是静态的,他可以把她圈在怀里。但骑马是动态的,尤其是策马奔腾的时候,带一个不会骑的人很麻烦,会影响他的速度和快感。 【人物逻辑验证:江辞目前的优先级:自我享受gt;宠物的感受。】 “那你在旁边看着。”江辞挥了挥马鞭,冷酷地安排道,“让教练给你牵一匹矮脚马,就在圈里溜溜。” 说完,他一夹马腹,“黑风”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他去享受他的速度与激情了。把阮棉一个人扔在了原地。 阮棉站在原地,松了一口气。 教练牵来了一匹温顺的棕色母马。阮棉踩着马镫爬上去,慢悠悠地在草场边缘晃荡。 就在她享受这难得的清静时。一阵马蹄声从侧面靠近。 “得得得——” 一匹白马优雅地停在了她身边。沉渡。他勒住缰绳,控制着马匹与阮棉并排而行。 “刚才在餐桌上,阮小姐可是演了一出好戏啊。”沉渡侧过头,声音温润,却带着凉意,“过河拆桥这一招,你用得很熟练嘛。” 阮棉目视前方,装作听不懂:“沉先生在说什么?” “听不懂?”沉渡轻笑一声,突然伸出手里的马鞭,轻轻挑起了阮棉垂落在耳边的一缕碎发。“那颗糖真的很甜。但是阮小姐,光给糖是不够的。有时候,如果不给点教训,小猫就会忘记谁才是真正拿着鱼的人。” 阮棉终于转过头看他,卸下伪装,眼神冷淡:“沉先生想怎么样?” “敢不敢跟我比一场?”沉渡眯起眼睛,“一个连微表情都能控制得完美无缺的人,平衡感会这么差?阮棉,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他看穿了。他在逼她出手。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驾!”江辞骑着黑风,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冲了回来。他原本在远处跑得正爽,结果一回头,发现自己的“宠物”正在被那个一身橘子味的男人纠缠。 领地意识爆发。 黑风的速度极快,像一道黑色闪电,硬生生地插在了阮棉和沉渡的中间。江辞勒住缰绳,黑色的马鞭在空中甩出一个暴躁的弧度。他冷冷地盯着沉渡:“离她远点。听不懂人话?” 沉渡勒住白马,笑得云淡风轻:“只是看阮小姐一个人太孤单,过来聊两句。江总既然这么在乎,为什么要扔下她一个人?”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江辞的痛点。他脸色一黑,转过头,看向阮棉。“过来。” 阮棉有些害怕地看着他座下那匹喷着响鼻的高头大马:“江先生……它好高……” “我让你过来。”江辞不耐烦地伸出手。 阮棉犹豫了一下,还是驱马靠近。就在两匹马并排的一瞬间。江辞突然弯下腰,长臂一伸,直接揽住了阮棉的腰。 “啊!”阮棉惊呼一声。 下一秒,她感觉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江辞单手提了起来,从那匹棕色母马上,硬生生地抱到了他的黑马上。 她侧坐在江辞的身前,背靠着他坚硬的胸膛。这是一个极其危险且亲密的姿势。 “坐稳了。”江辞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抓着缰绳。他冷冷地扫了沉渡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挑衅。“我的马,只有我能带。” 说完,他双腿狠狠一夹马腹。“驾!” chapter.8马背上的共振 第八章:马背上的共振 最高级的勾引,不是脱光衣服。而是隔着衣料,利用每一次颠簸和摩擦,让他清楚地感知到——他身体里那头沉睡的野兽,正在苏醒。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八页》】 风声呼啸,景物飞速倒退。 黑风不愧是顶级的纯血马,奔跑起来的时候,背部的肌肉律动极强。对于熟练的骑手来说,这是一种享受。但对于侧坐在前面的阮棉来说,这是一种极度羞耻的折磨。 因为姿势的原因,她的身体重心很不稳。每一次马蹄重重踏在草地上,巨大的反震力都会传导上来。 “啊……嗯……”阮棉咬着嘴唇,发出一声破碎的惊呼。 马鞍的前桥很高,是一块坚硬的皮革凸起。随着颠簸,那块凸起一次次地撞击着她大腿根部最柔软、最私密的软肉。又酸,又胀。 “别乱动。”江辞察觉到了怀里人的不安分,有些不耐烦地低吼。他一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像铁钳一样箍着阮棉的细腰,试图把她固定住。 但固定不住。两人的身体贴得太紧了。 阮棉的后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随着马匹的起伏,她的臀部不可避免地在他的胯间来回碾磨。隔着薄薄的骑马裤,那种摩擦感清晰得可怕。 【阮棉的内心计算:震动频率2次/秒。摩擦系数高。目标人物呼吸频率加快,体温上升。机会来了。】 阮棉没有再试图躲避那块让她难受的马鞍前桥。相反,她利用一次剧烈的颠簸,故意放松了腰部的力量,让身体向后滑去。 “唔……”她仰起头,后脑勺撞进江辞的颈窝里,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又娇又媚的呻吟。“江先生……那里……顶得我好难受……” 江辞浑身一僵。 因为她这一滑,位置变了。她那两瓣圆润柔软的臀肉,精准地卡在了他的大腿根部。而那条深深的臀缝,好死不死地,正好夹住了他胯下那团沉睡的东西。 由于马背的剧烈颠簸,那团东西被迫在她的臀缝间被反复挤压、摩擦。软与硬。热与烫。 轰——江辞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作为一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成年男性,在这种持续不断的物理刺激下,几乎是瞬间,他就有了反应。 那根原本蛰伏的巨物,以惊人的速度充血、苏醒、变硬。像一根烧红的铁棍,隔着布料,嚣张地抵在了阮棉的尾椎骨处。 “你……”江辞的呼吸瞬间乱了,握着缰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想骂人。但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的却是一声压抑的粗喘。 太刺激了。这种被她温热的身体紧紧夹住、随着马匹奔跑而不得不被动抽插的感觉,比真刀真枪地做还要让他头皮发麻。 “江先生……有什么东西……硌着我了……”阮棉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泪汪汪地转过头,侧脸在江辞的脖颈处蹭了蹭。“好硬……是不是您的皮带扣?我想往前坐一点……” 说着,她撑着江辞的手臂,腰肢款摆,试图往前挪。但这一挪,变成了更致命的研磨。 那是皮带扣吗?那分明是他已经硬得发痛的性器! 她在动。那是无意的挣扎,却像是最要命的挑逗。她的臀肉像是一团吸水的海绵,紧紧裹着他那根硬物,蹭过敏感的顶端,又顺着柱身滑下。 “嘶——”江辞倒吸一口凉气,爽得差点松开缰绳。 他猛地按住阮棉乱动的腰,声音沙哑得像是含着沙砾,带着一股凶狠的警告:“别动!再动把你扔下去!” 他是真的快失控了。裤裆里的东西涨得生疼,那种即将爆发的胀满感让他眼底泛起了一层猩红。 但阮棉被他这么一吼,似乎吓坏了。她的身体猛地一颤,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隐秘的反应。 江辞感觉到,贴着自己大腿的那处布料,变湿了。一股温热的潮气,透过两层布料,传导到了他的皮肤上。 她在发抖。她在流出那种滑腻的液体。是被吓的?还是被马鞍磨的?亦或是……因为感觉到了他抵着她的那个东西? 这个认知让江辞的理智彻底崩塌了一半。一种扭曲的、变态的满足感在他心里炸开。 他不再试图让马减速。相反,他双腿更加用力地夹紧马腹,让黑风跑得更狂野。 “驾!”江辞低吼一声,一手扣住阮棉的后脑勺,迫使她仰起头,狠狠地吻了下去。这不是吻。这是野兽的撕咬。 他咬住她柔软的嘴唇,舌头粗暴地闯进去,在那一小方天地里肆虐。与此同时,他的下半身配合着马匹的律动,每一次颠簸,都狠狠地往上顶。让那根硬得像石头一样的东西,更加深入地卡在她的臀缝里,隔着布料狠狠地撞击她的花心位置。 “唔!唔……”阮棉被吻得窒息,身体在颠簸中软成了一滩水。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个男人的失控。那根东西烫得吓人,一下一下,像是要把她贯穿。 快感。恐惧。窒息。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广阔的草场上。虽然衣冠楚楚,但他们像是在进行一场最原始的交媾。 江辞的喘息越来越重,额角的汗水滴落在阮棉的脸上。他快要忍不住了。那种想要撕碎她的衣服、把这层该死的布料扯开、直接插进去狠狠干她的冲动,几乎要冲破他的天灵盖。 但是。这里是马场。远处还有教练,还有摄像头,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沉渡。 作为京圈太子爷,最后的尊严和理智,像一道摇摇欲坠的堤坝,拦住了最后的洪水。他不能在这里射出来。弄脏裤子事小,丢人事大。 “吁——!!!”江辞猛地一勒缰绳。黑风前蹄高高扬起,然后重重落下。 这最后一下剧烈的撞击,让江辞闷哼一声,那根东西狠狠地顶在阮棉的尾椎上,爽得他头皮发麻,差点当场缴械。 马停了。世界安静了。 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江辞保持着从背后抱住她的姿势,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一动不动。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那处硬挺依然嚣张地抵着她,没有丝毫软下去的迹象。 “……江先生?”阮棉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情欲和颤抖。 “闭嘴。”江辞的声音哑得不像话,带着浓浓的欲求不满和暴躁。“别动。让我缓一会儿。” 他现在硬得发疼。必须要等那股劲儿过去,否则他根本没法下马走路。 阮棉乖乖地不动了。她垂下眼帘,看着江辞环在她腰间那只青筋暴起、还在微微颤抖的手。 【生理反馈:目标勃起硬度10级(满级),持续时间15分钟以上。心理状态:极度渴望释放,但碍于环境被迫压抑。当前状态:戒断反应预备。结论:火候到了。接下来要让他饿着。饿得越久,下一次吃肉的时候才会越疯狂。】 过了足足五分钟。江辞才终于抬起头。他的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红血丝,脸色难看至极。 他翻身下马,动作有些僵硬。因为裤裆那里还是鼓鼓囊囊的一大团,勒得难受。 他没有抱阮棉下来。而是站在马下,有些狼狈地背过身去整理衣服,声音冷硬地扔下一句:“自己下来。我有事,先回车上。” 说完,他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脚步急促,甚至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阮棉坐在高高的马背上,看着那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略显狼狈的背影。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刚才被他顶过的地方。 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硬度。 “江先生……”阮棉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捕猎者特有的微笑。“这才哪到哪呢。这只是……开胃菜而已。” 远处。沉渡骑着白马,看着江辞那明显不对劲的走路姿势。他推了推眼镜,目光在阮棉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她那条微微有些褶皱的裤子上。 “看来,忍得很辛苦啊。”沉渡低笑一声,咬碎了嘴里的糖。“江辞,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滋味……不好受吧?” chapter.9旁观者的“好意” 第九章:旁观者的“好意” 在这个修罗场里,最危险的不是暴怒的狮子,而是那个一直站在阴影里,笑着给你递纸巾擦汗,实则在检查你身上有没有别的雄性味道的……毒蛇。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九页》】 【vip休息室·私人浴室】 花洒开到了最大,冰冷的水流兜头浇下。 江辞双手撑在黑色的大理石墙面上,额发湿透,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汇入紧绷的下颌线。他闭着眼,胸膛剧烈起伏。 哪怕是接近零度的冷水,也浇不灭小腹那团邪火。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刚才马背上的画面。她柔软的臀肉卡在他的胯间,随着颠簸一次次挤压、研磨。那股温热的潮气,那声带着哭腔的“好硬”,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回响。 江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依然精神抖擞的某处。那东西充血肿胀,甚至因为刚才长时间的憋闷而泛着青紫,硬得发疼。 他烦躁地伸出手,试图用最原始的方式解决。但当粗糙的手掌覆上去套弄了两下,他动作一顿,狠狠地砸了一下墙壁。“操。” 没感觉。这种单纯的机械摩擦,比起刚才在她臀缝里那种销魂蚀骨的挤压感,简直索然无味。不仅没射出来,反而让他更空虚,更暴躁。 他想要的不是发泄。他想要的是她。是那种温热紧致的包裹,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味,是她在他怀里颤抖的样子。 江辞关掉水龙头,扯过浴巾围在腰间。看着镜子里那个眼底猩红、满身欲求不满的自己,他咬牙切齿地念出那个名字:“阮、棉。” 等晚上回去。哪怕把门锁焊死,他也得让她把这笔火给灭了。 …… 【马场·公共休息区】 阮棉并没有立刻离开。她坐在长椅上,难受地挪动了一下双腿。那条白色的高腰骑马裤,大腿根部的位置因为刚才的“意外”,湿了一大片。虽然此时已经半干,但布料紧紧地贴在皮肤上,留下了一圈暧昧的半透明水渍。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在忙碌,没人敢靠近这位刚刚被太子爷“扔下”的女嘉宾。 除了一个人。 一道修长的阴影笼罩了下来。“阮小姐,看来江总不太懂得怜香惜玉啊。” 阮棉抬头。沉渡站在逆光处,手里拿着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和一管药膏。他摘掉了骑行手套,修长的手指显得格外干净、斯文。 “沉先生。”阮棉想要站起来,但双腿一软,又跌坐回去。这倒不是装的。刚才在马上颠簸那么久,还要配合江辞演戏,体力消耗巨大。 沉渡扶了一下眼镜,目光在她腿间那处尴尬的水渍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蹲下身,视线与她平齐。 “磨破了?”他的声音温和关切,像个负责任的医生。“骑马装太紧,如果不合身,大腿内侧很容易受伤。尤其是……像刚才那样剧烈的摩擦。” 他在“摩擦”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阮棉下意识地并拢双腿,把手里的包压在腿上,试图遮挡那块痕迹:“没……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别逞强。”沉渡把冰水放在一边,并没有急着拧开药膏。他伸出手,并没有去掀她的裤腿,而是直接将温热的手掌覆盖在了她大腿内侧那块湿透的布料上。 “唔!”阮棉浑身一颤,像是被烫到了。 “这么湿。”沉渡的手指在那块布料上轻轻摩挲,感受着下面的潮气。“阮小姐,这可不像是汗啊。” 他低下头,凑近了一些,身上的橘子味混杂着一股冷冽的薄荷香。“江辞的技术就这么好?只是骑个马,就能让你流这么多水?” 阮棉脸红得快要滴血:“沉先生!这里是公共场合……您放手……” “你也知道是公共场合?”沉渡冷笑一声,手并没有拿开,反而变本加厉。他的手指顺着那紧绷的裤缝向上游移,来到了她的腰侧。骑马裤是高腰设计,侧面有一排隐形的金属扣。 “裤子这么紧,伤口会发炎的。”沉渡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咔哒。”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挑开了她腰侧的第一颗扣子。紧接着是拉链下滑的声音。 原本紧致的包裹感瞬间松了一寸。 “沉先生……”阮棉惊慌地按住他的手。 “嘘。”沉渡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别动。我只是帮你检查一下皮肤有没有红肿。” 借着拉链拉开的缝隙,沉渡的手掌像是一条冰冷的蛇,直接滑了进去。他的手很大,手背上带着突出的青筋。此时,那只手紧贴着阮棉腰侧细腻的肌肤,一路向下探去。 这种侵入感太强了。外面是人来人往的马场,而她的裤子里,却钻进了一只男人的手。 指尖触碰到了大腿根部的皮肤。那里确实因为摩擦而红肿发烫,而且……黏糊糊的。 “嘶……”沉渡的手指按在伤处,阮棉疼得吸了一口气,身体下意识地弓起来。 “很烫。”沉渡低声说道,指腹沾染了里面的液体,滑腻异常。他并没有涂药,而是恶劣地用手指在那红肿的嫩肉上打着圈按压。 “看来他把你喂得很饱。”沉渡贴着她的耳朵,语气里带着一股酸意,“可惜,他是个只顾自己爽的粗人。” 他抽出手。修长的手指上,亮晶晶的,沾满了她的爱液。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把手指擦干净。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又仿佛是在回味那种触感。然后,把那管药膏和这块擦过体液的手帕,一起塞进了阮棉的手里。 “药自己回去涂。”沉渡站起身,恢复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今晚来我房间。我那里有更好的药,还有……我比他更懂得怎么让人舒服。” 这是一张正式的偷情邀请函。 阮棉握着那块带有他体温的手帕,抬起头,眼神怯生生的,却又带着一丝动摇:“沉先生……江先生会生气的。” “那就别让他知道。”沉渡转身离去,只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阮棉看到,他另外一只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握成了拳。【观察记录:他在撒谎。他根本不像表面这么从容。他的指关节泛白,说明他在极力克制想要当场把我按在这里办了的冲动。】 阮棉低头,看着手里那块手帕。上面带着淡淡的薄荷香,还有……属于沉渡的体温。 她把手帕贴在脸上,轻轻蹭了蹭。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分散风险?”阮棉轻声自语。“沉先生,你错了。我不是在投资。我是在……养蛊。” …… 【十分钟后·停车场】 江辞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迈巴赫的后座上。他戴着金丝眼镜,正在看一份纸质文件,神情冷淡疏离,浑身上下写着“闲人免进”。 车门打开。阮棉坐了进来,尽量缩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 但车厢空间密闭。她一进来,身上那股混合着马场草屑味、汗味,以及……那一丝不属于她的冷冽薄荷味,就飘进了江辞的鼻子里。 江辞翻阅文件的手一顿。他没有抬头,只是眉心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 “什么味道?”他的声音很淡,却让前排的司机背脊一僵。 阮棉心里一慌,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手帕。但这个小动作,正好落入了江辞的余光里。 他终于侧过头,视线冷冷地落在她手里那块男士手帕上。那是某奢侈品牌的限量款,不是能在便利店买到的东西。而且,那上面散发着的薄荷药膏味,正在侵蚀他车内原本的高级雪松香。 江辞没有问“这是谁的”,也没有问“哪来的”。对于他来说,垃圾就是垃圾,不需要知道出处。 “扔了。”他收回视线,继续看文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阮棉愣了一下:“江先生……这是……” “我不说第二遍。”江辞翻了一页文件,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别把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带上我的车。” 阮棉不敢再说话。她颤巍巍地降下车窗,把那是块价值不菲的手帕扔进了外面的垃圾桶。 车窗重新升起。但江辞显然并不满意。那股味道虽然源头没了,但似乎还沾染在阮棉的身上。 他伸手按下中控台的按钮,打开了车内的强力新风系统。呼呼的风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 然后,他从旁边的置物格里拿出一瓶消毒免洗凝胶,挤了一点在手上,慢条斯理地搓揉。整个过程,他连看都没看阮棉一眼。仿佛她是一个携带了某种病菌的传染源。 这种无声的嫌弃,比大吼大叫更让人难堪。 阮棉低着头,眼眶红了一圈,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她知道,他嫌她脏。 车子一路疾驰,回到了别墅。 就在阮棉准备下车的时候,江辞终于合上了文件。他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并没有看她,只是冷淡地开口: “回去洗澡。”“多洗几遍。” 阮棉小声应道:“知道了……江先生。” “还有。”江辞转过头,那双漆黑的眸子极其冷漠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澜,只是在陈述一个规矩: “今晚来我房间。”“别带进任何不属于我的味道。”“否则,你就去睡走廊。” 说完,他推门下车,径直走进别墅,留给阮棉一个高不可攀的背影。 阮棉坐在车里,看着他的背影。她在阴影中,轻轻勾了勾唇角。 这才是江辞。他不屑于嫉妒,也不屑于质问。在他眼里,我不合格,只要清理干净让他检查合格就行了。至于垃圾是谁扔的,他根本不在乎。 【观察记录修正:】【江辞状态:洁癖引发的排斥反应。】【应对策略:今晚是“质检”环节。既然他要干净,那我就给他最极致的……纯白。】 chapter.10戴着手套的“审判” 第十章:戴着手套的“审判” 对于高傲的洁癖患者来说,最极致的占有不是拥抱,而是——戴着白手套,像处理精密仪器一样,一点点擦去别人留下的指纹,再打上自己的钢印。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十页》】 【深夜23:30·2801号总统套房】 阮棉站在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洗了整整三遍澡,皮肤都要被搓红了。因为她知道,今晚面对的不是一个急色鬼,而是一个正在气头上的、有着严重洁癖的暴君。 敲门。“进。”声音冷淡,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来,听不出喜怒。 阮棉推门而入。 并没有想象中刺鼻的消毒水味。房间里的空气经过顶级新风系统的过滤,干净得近乎真空,只有一股极淡的、冷冽的乌木沉香。这是江辞专用的香氛,霸道、冰冷,侵略性极强。一旦沾上,就像是被圈定了领地。 江辞并没有穿睡袍,而是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线条冷硬的小臂。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正坐在书桌后的高背椅上,手里拿着一只钢笔,在签文件。 听到动静,他并没有抬头。“洗干净了?”他一边签字,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阮棉走到书桌前,停在三步之外,低眉顺眼:“是,江先生。洗了三遍。” 江辞手中的笔尖一顿,终于抬起头。犀利的目光透过镜片,像x光一样将她从头扫到脚。她穿着一件极其保守的纯棉白睡裙,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没有任何妆容,嘴唇因为紧张被咬得有些发白。 干净。素得像张白纸。 江辞合上文件,随手把钢笔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他转动椅子,面向她。 “过来。”他没有让她跪下,而是指了指自己面前那张宽大的黑胡桃木书桌。“坐上来。” 阮棉愣了一下。书桌很高,冰冷硬朗,象征着权力和办公。让她坐上去,这是一种**“把人当物件”**的审视姿态。 她没有拒绝,赤着脚走过去,双手撑着桌面,有些笨拙地坐了上去。视线瞬间变了。她坐着,他坐着。她的高度略高于他,但这并没有让她感到优势,反而因为双腿悬空、毫无遮挡,产生了一种更加强烈的被窥视感。 “裙子撩起来。”江辞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生意。 阮棉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慢慢将裙摆卷起,堆在腰间。那双腿暴露在空气中。膝盖上有淤青,大腿内侧那片皮肤更是红肿不堪,因为过度的清洗而微微破皮,在白皙的肤色对比下,显得触目惊心。 江辞看着那处伤。那是沉渡碰过的地方。 他眼底闪过一丝嫌恶,随后拉开抽屉。并没有直接上手。他拿出了一双医用一次性橡胶手套。 “滋啦——”撕开包装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江辞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白色的橡胶紧紧包裹住他修长的手指,发出一声轻微的弹响。这一幕,充满了禁欲的医疗感,却又透着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变态张力。 他嫌她脏。哪怕她洗了三遍,他也要隔着一层橡胶才肯碰她。 “腿张开。”江辞戴好手套,身体微微前倾,那股乌木沉香瞬间笼罩了阮棉。 阮棉咬着唇,缓缓分开双膝。江辞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按住了她大腿内侧那块红肿的皮肤。橡胶冰凉,触感滑腻。 “嘶……”阮棉疼得瑟缩了一下。 “别动。”江辞冷冷地看着她,“不是挺能忍吗?沉渡摸你的时候,你也这么躲?” 又来了。他在用语言进行精神施压。 【心理博弈:他在试图激怒我,或者让我羞愧。如果我只是哭,就太无趣了。】 阮棉抬起头,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直视着江辞,声音虽然颤抖,却带着一丝倔强:“江先生,沉先生没有这样碰我。他是直接用手的。” 这句话是火上浇油。她在提醒他:沉渡是直接接触,而你是戴着手套。你在嫌弃我,但沉渡没有。 果然,江辞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所以你觉得他比我好?”他按在她伤处的手指骤然用力,隔着手套,粗暴地在那块红肿的皮肉上碾磨。 “唔!痛……”阮棉疼得眼泪掉了下来,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江辞的肩膀。 江辞没有推开她。他看着她痛苦的表情,眼底的暴虐因子在跳动。他拿起桌上那管药膏——冰凉的透明凝胶。直接挤了一大块在戴着手套的手指上。 “既然他没戴套。”江辞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危险的气息,“那我就把这里清理干净。把他的指纹,全都覆盖掉。” 他将沾满药膏的手指,涂抹在她的大腿根部。冰凉的药膏,冷硬的橡胶,粗糙的指法。这不是上药,这是重绘。 他的手指并不局限于伤处,而是顺着大腿根部,一点点向那个最隐秘的角落逼近。 “江先生……”阮棉浑身紧绷,感受到那根戴着手套的手指,若有若无地蹭过了她的花唇边缘。 “躲什么?”江辞抬眸,镜片后的眼神极具侵略性,“这里他也检查了?” “没有……”阮棉摇头。 “嘴里说没有,身体倒是挺诚实。”江辞冷笑一声。因为他看到了。在那冰凉药膏的刺激下,那处紧闭的花穴正在微微收缩,甚至……渗出了一点晶莹的液体。 生理反应骗不了人。她在兴奋。因为这种羞耻的、带有惩罚性质的“检查”。 江辞的心跳也漏了一拍。这种隔着手套触碰到她湿润的感觉,竟然比直接触摸还要让他上头。那种“她是脏的,但我正在掌控她”的背德感,让他下腹一紧。 他并没有把手指插进去。那是低级的做法。他要做的,是让她求他。 江辞的手指停在了入口处,沾着药膏,恶意地在那个敏感的小核上打转。橡胶的摩擦力比皮肤更大。那种生涩的、略带阻滞感的摩擦,带来的快感也是加倍的。 “嗯……啊……”阮棉仰起头,脚趾蜷缩,死死抓着江辞衬衫的领口,把他整齐的领口抓得凌乱不堪。“江先生……别……别磨那里……” “不磨这里,怎么检查你是不是水做的?”江辞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样子,声音有些哑。他另一只手撑在桌沿上,将她圈在怀里,那根手指却更加变本加厉地按压、揉弄。 “哈啊……好奇怪……手套……好奇怪……”阮棉的声音破碎,眼角泛红,带着一种被欺负狠了的媚态。 江辞看着她。看着她在他手下颤抖、绽放。那种掌控生死的快感让他着迷。 但他依然没有摘手套。也没有解开裤子。 他是江辞。他绝不会在觉得自己“没清理干净”的时候,去碰她。这是他的原则,也是他的傲慢。 就在阮棉被他弄得快要崩溃,身体紧绷即将到达顶峰的时候。江辞突然停手了。 他猛地撤回手。那种即将攀上云端却突然坠落的空虚感,让阮棉难受得几乎要尖叫。 “江先生……?”她茫然地睁开眼,眼底满是未被满足的水雾。 “呲——”一声轻响。江辞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白色的橡胶手套上,沾满了透明的药膏和她分泌的爱液,看起来淫靡不堪。 他随手将手套丢进垃圾桶。像是在丢弃一件用完的医疗废品。 “干净了。”江辞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并没有弄脏的手,语气恢复了冷淡。 他看着坐在桌上、双腿还在微微发抖、一脸欲求不满的阮棉,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怎么?还想要?” 阮棉咬着下唇,慢慢合拢双腿。她从桌上下来,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江辞伸手扶了她一把,但很快又松开,仿佛刚才那个把她弄得差点高潮的人不是他。 阮棉站稳身体,整理好裙摆。她抬起头,眼神里那一瞬间的迷离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醒的、甚至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 “江先生,”她轻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哑,“您戴手套,是因为嫌我脏吗?” 江辞挑眉:“不然呢?” “可是……”阮棉往前走了一步,逼近他的安全距离。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江辞心脏的位置。“您刚才的心跳,比我要快得多。”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您是在嫌我脏,还是在怕……如果不戴手套,您会忍不住?” 江辞的脸色瞬间僵住。被戳中了。他戴手套不仅是因为洁癖,更是因为防御。他怕一旦直接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他那引以为傲的理智会瞬间崩塌,变成一头只知道交配的野兽。 “滚出去。”江辞猛地挥开她的手,转过身去,声音里带着一丝恼羞成怒的暴躁。 阮棉没有再纠缠。她知道,今晚的目的达到了。她不仅通过了“质检”,还在他那层厚厚的心理防御墙上,凿开了一个洞。 “晚安,江先生。”阮棉乖巧地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直到房门关上。江辞看着桌上那支钢笔,还有垃圾桶里那只沾满液体的手套。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空气中,除了冷冽的乌木沉香,似乎真的多了一股挥之不去的……奶香味。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下。那里硬得像块铁。 “操。”江辞一脚踹在昂贵的实木书桌上。检查个屁。这分明是在给自己上刑。 chapter.11桌底下的暗涌 第十一章:桌底下的暗涌 谎言有三种:话语,表情,以及……牌桌上那双看不见的手。当所有人都盯着台面上的筹码时,赢家往往正在桌底下,重新洗牌。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十一页》】 【次日午后·“波塞冬号”豪华游艇】 今天的行程是出海。巨大的白色游艇划破湛蓝的海面,海风带着咸腥的湿气。 江辞坐在遮阳伞下的主位上,戴着墨镜,手里拿着一杯冰美式。从上船到现在,他没有跟阮棉说过一句话。他在冷暴力。 “哎呀,干坐着多无聊。”林楚楚走了过来,深v泳衣几乎包不住那傲人的身材。她挑衅地看着阮棉:“不如玩几把德州扑克吧?沉总,江少,赏个脸?” “好啊。”沉渡坐在江辞对面,推了推眼镜,“正好闲着。” 众人围坐。阮棉作为江辞的“女伴”,被安排坐在他身边。 “阮小姐会玩吗?”林楚楚故意问道,“不会的话,可以在旁边看着。” 阮棉有些局促地捏着裙摆,看了江辞一眼。江辞连眼皮都没抬,只是淡淡地把自己面前的一大堆筹码推到桌子中间。“坐下。”他声音冷淡,却不容置疑。 …… 【牌局开始】 前几局,阮棉输得很惨。她似乎完全不懂规矩,乱跟注,乱弃牌。没过多久,面前的筹码就见底了。 “江少,你这小宠物不太行啊。”那个富二代调笑道,“这么玩下去,你那点家底都要被她败光了。” 江辞靠在椅背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筹码,神情慵懒且漠然。若是旁人,早就觉得丢面子了。但他只是招了招手,让服务生又端来一托盘的筹码,直接倒在阮棉面前。 “让她玩。”江辞的声音很平,透着一股视金钱如粪土的傲慢。“这点钱,我还是输得起的。” 他甚至没有看阮棉一眼,仿佛她输掉的不是几百万,而是几张废纸。这种漫不经心的纵容,比任何言语反击都更能羞辱那个嘲笑的富二代。 阮棉咬着嘴唇,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心理侧写:江辞的虚荣心被满足了。他在享受“千金买笑”的快感。】【策略:既然他在台面上给我撑腰,那我就在台面下给他点“甜头”。】 新的一局发牌。阮棉看了一眼底牌:一对a。“我……我跟注。” 就在她推出筹码的同时。桌底下。一只白皙、赤裸的小脚,悄无声息地伸了出去。它穿过幽暗的空间,准确地找到了江辞的小腿。 江辞正准备点烟,突然感觉裤管上一凉。那是某种软软的、滑腻的触感。像是一条无骨的鱼,顺着他的西装裤管,轻轻蹭了上去。 江辞点烟的动作一顿。墨镜后的眸光骤然一凝。 他侧过头,不动声色地瞥了身边的阮棉一眼。阮棉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牌,眉头紧锁,一副“我很紧张”的模样。 装得真像。如果不是腿上的触感越来越放肆。 那只脚顺着他的小腿肚,一点点向上攀爬。脚趾灵活地勾勒着他小腿肌肉的线条,甚至……坏心眼地用大拇指按了一下他的膝盖窝。 “嘶……”江辞夹着烟的手指微微收紧。 “怎么了江总?”沉渡敏锐地抬起头。 “……没事。”江辞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有些发紧。 他想躲开。但那只脚紧追不舍,越过了膝盖,直接踩在了他的大腿上。隔着昂贵的西装裤面料,脚心的温热和脚趾的揉捏,清晰地传导到了他的皮肤上,直逼那个危险的禁区。 这是公然的挑逗。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这个看似正经的牌局上。她在桌底下,玩弄着他的神经。 “这一轮,我加注。”沉渡推了一座小山般的筹码出来,眼神犀利,“阮小姐,看你的表情,牌好像不怎么样?还要跟吗?” 阮棉显得很慌乱:“我……我……”但在桌底下,那是脚却猛地向上一顶,脚趾狠狠地蹭过江辞的大腿根部。 “唔!”江辞闷哼一声,身体猛地绷紧。那只脚,停在了距离他核心部位只有几厘米的地方。若即若离。 江辞深吸了一口气,摘下墨镜,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翻涌着暗火。他没有发作。而是将左手悄无声息地探入桌底。 一把抓住了那只作乱的脚踝。纤细,光滑,不盈一握。 他用力一捏,指腹摩挲着她脚踝内侧细腻的皮肤。那是警告,也是把玩。 阮棉没有缩回去。被他抓住脚踝后,她反而借力,用另一只脚脱掉了鞋,更加灵活地缠上了他的小腿。 “我……我跟注!allin!”阮棉把面前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 全场震惊。“你疯了?”林楚楚嘲笑道,“就这还敢全押?” “开牌吧。”阮棉抬起头,眼神里那一瞬间的怯懦消失了。她看着沉渡,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桌底下,她的脚趾轻轻挠了挠江辞的手心。痒。钻心的痒。 江辞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开牌。”阮棉翻开了自己的底牌。四条a。 通杀。 沉渡看着那四条a,又看了看阮棉,突然笑了。“精彩。”沉渡推了推眼镜,“阮小姐真是……深藏不露。” 林楚楚脸色惨白,气得浑身发抖。 而江辞。他松开了桌底下的手,靠在椅子上,任由那只脚收回去。裤子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他看着阮棉正在开心地收揽筹码,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暗芒。 这只小宠物,不仅会咬人,还会骗人。这种只有我知道她在变坏的隐秘快感,让他原本冷硬的心情,竟然诡异地好了起来。 “赢了?”江辞淡淡地开口。 阮棉转过头,抱着筹码:“赢了!江先生,这些都给您!” 江辞看着她,嘴角极其细微地勾了一下。“不用。”他重新戴上墨镜,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拿着玩吧。这点钱,也就够你买双鞋。” 意有所指。买双鞋,把你那双不安分的脚藏好。 …… 【傍晚·甲板栏杆处】 赌局散去。阮棉一个人站在船尾吹风。这时,一道红色的身影冲了过来。 “阮棉!你个贱人!你出千!”林楚楚输红了眼,扬起手就要往阮棉脸上扇。 阮棉眼神一冷,正准备躲开。一只大手横空伸出,稳稳地扼住了林楚楚的手腕。 没有怒吼,没有咆哮。 江辞站在阴影里,神情漠然,像是在看一团垃圾。他甚至没有用力推搡,只是轻描淡写地甩开了林楚楚的手。 “林小姐。”江辞的声音很低,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冷意,“在这个船上,有些规矩还需要我教你吗?” 林楚楚踉跄了两步,脸色煞白:“江……江少,是她出千……” “我的规矩就是。”江辞打断她,慢条斯理地拿出手帕擦了擦刚才碰过林楚楚的手指。“我的人,哪怕是犯了错,也轮不到外人来教训。”“再敢伸爪子,我就让人把你扔下去喂鱼。” 林楚楚被那股强大的气场压得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转身跑了。 江辞这才转过身,看向阮棉。他并没有像普通霸总那样说“你没事吧”。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带着一丝审视。 “下次聪明点。”江辞开口,语气里透着一种高位者的教导。“不仅要学会赢钱,还要学会让输家闭嘴。总是等着别人来救场,那是废物才做的事。” 虽然话不好听。但他刚才挡在她面前的身影,却是实打实的。 阮棉低下头,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衣角,声音软软的:“我知道了……因为有江先生在,所以我才敢这么笨嘛。” 江辞冷哼一声,没有甩开她的手。他看着远处的海平面,突然说了一句: “晚点回房间。”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她的脚踝。“把脚洗干净。桌子底下脏。” 这才是江辞。他不在乎她赢了多少钱,也不在乎林楚楚的闹剧。他在乎的是——她的脚刚才碰了桌底,又碰了他。他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chapter.12纯白的绞杀 第十二章:纯白的绞杀 脚踝是女人身上最脆弱的关节。只要握住那里,就能轻易掌控她的去留,也能把她变成一个……只能依附于你的精美摆件。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十二页》】 【深夜00:00·游艇顶层套房】 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游艇的顶层套房拥有360度的无敌海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深邃海面。 江辞坐在窗边的深色真皮沙发上,只开了一盏落地灯。他刚刚结束了一个跨洋视频会议,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的真丝衬衫,只是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冷白的锁骨。手里晃着一杯威士忌,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笃笃。”敲门声。 “进。” 阮棉推门而入。她换了一件短款的丝绸睡裙,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白得发光的腿。脚上没有穿鞋,赤足踩在厚实的长绒地毯上。 江辞的目光越过杯沿,并没有看她的脸,而是直接落在了她的脚上。很白,很小。脚趾圆润,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干净、无害,完全不像是在牌桌底下敢去踩他大腿的那只“妖精”。 “洗干净了?”江辞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酒后的慵懒和沙哑。 “洗了。”阮棉走到他面前,有些局促地蜷缩了一下脚趾,“用了磨砂膏和玫瑰精油……洗了半个小时。” 江辞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那股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瞬间逼近。“过来。”他指了指自己脚边的位置。“把腿架上来。” 不是架在腿上。而是架在面前的水晶茶几上。冰冷坚硬的水晶台面,映照出她白皙的小腿曲线。 阮棉顺从地走过去,背对着他坐在茶几边缘,双腿向后伸展,正好将那双脚送到了江辞的面前。这个姿势很羞耻。她不得不反手撑着台面,身体后仰,将最脆弱的脚踝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他的掌控之下。 江辞伸出手,指腹带着薄茧,握住了她的左脚踝。入手的触感细腻温凉,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他低下头,凑近闻了一下。没有海水的咸腥味,没有乱七八糟的薄荷味。只有一股纯粹的、浓郁的玫瑰香。 “这还差不多。”江辞眼底的嫌弃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意的占有欲。他的拇指按压在她脚踝内侧的血管上,感受着下面微微跳动的脉搏。 “在牌桌上不是很能耐吗?”江辞的手指顺着脚踝滑落,捏住了她的脚掌,稍微用了点力气揉捏。“敢踩我的膝盖,敢蹭我的大腿……谁教你的这些脏手段?” “没……没人教……”阮棉的声音发颤,身体因为脚心的敏感而微微战栗,“是因为……我想让您看着我。” “想让我看你?”江辞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一瓶按摩精油。并不是为了给她做spa,而是为了润滑。 他倒了一些精油在掌心,搓热,然后涂抹在那双白皙的小脚上。油光让原本就白的皮肤变得晶莹剔透,充满了一种色情的肉欲感。 “既然这么想让我看,那就好好用这双脚。”江辞松开领带,向后靠在沙发上,双腿微微分开。他解开了皮带扣。拉链滑下。那根早已蓄势待发的巨物,带着滚烫的热度,弹跳而出。 那是这几天一直被她撩拨、却始终没有得到真正释放的野兽。青筋盘踞,尺寸惊人,顶端甚至已经溢出了一点清液。 “刚才在桌底下不是蹭得很欢吗?”江辞看着她,眼神幽暗如深海,“现在接着蹭。把它弄出来。” 阮棉看着那根狰狞的东西,心里虽然在冷静评估尺寸,面上却露出了一丝不知所措的羞红。“江先生……这……太大了……” “别装。”江辞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强行将她的双脚拉向自己的胯间。“夹住。” 阮棉被迫张开双腿,用两只涂满精油的小脚,一左一右地夹住了那根滚烫的肉柱。脚心的皮肤最是娇嫩敏感。碰到那种粗糙火热的硬物时,阮棉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唔……好烫……” “动。”江辞命令道。 阮棉只能照做。她用脚心裹住他的柱身,开始上下撸动。精油起到了极好的润滑作用。她的脚很软,像是两团温热的云,紧紧包裹着他。脚趾偶尔会不可避免地划过那敏感的顶端。 “嘶……”江辞仰起头,喉结剧烈滚动。爽。这种被她小巧的脚掌掌控、挤压的快感,带着一种强烈的征服欲和背德感。这是他的宠物。她在用这种卑微的姿态,取悦他。 “用力点。”江辞不满意她的速度,大手覆在她的脚背上,带着她加速。“刚才踢我的时候不是很有劲吗?没吃饭?” 阮棉被他带着,动作越来越快。“江先生……脚好酸……”她是真的酸。这个姿势虽然不用跪着,但核心肌群要一直收紧,而且脚踝被他捏得生疼。 “酸也给我忍着。”江辞的声音沙哑得可怕,眼底一片猩红。他看着那双纯白的小脚在自己的胯间起伏,被染上了精油的光泽,和那根充血紫红的肉棒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这种视觉刺激,比单纯的身体快感更让他发疯。 “夹紧……用脚趾去夹头……”江辞喘着粗气指挥着。 阮棉乖乖地蜷缩脚趾,像是在抓握一样,轻轻刮蹭着那个不断吐水的小孔。 “操。”江辞低吼一声,腰腹猛地向上一挺。这一下顶得太深,阮棉的脚差点夹不住。 “阮棉……”江辞突然叫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股狠劲,“看着我。” 阮棉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满是情欲却依然充满攻击性的眼睛。 “记住这种感觉。”江辞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没有吻她,而是用拇指狠狠地擦过她的嘴唇,像是要把她的嘴唇擦破。“你这双脚,以后除了走路,就只能用来做这个。”“敢让别人碰一下,我就剁了它。” 话音刚落。江辞的腰腹肌肉剧烈收缩。他在她的脚心里,迎来了这几天最酣畅淋漓的一次释放。 一股股浓稠滚烫的白浊,喷洒而出。溅在了阮棉白皙的脚背上,顺着精油的纹理滑落,滴在地毯上。甚至有一部分,溅到了她的小腿上,像是打上了某种淫靡的烙印。 空气中瞬间充满了石楠花的味道。 江辞重重地喘息着,靠在沙发上缓神。那双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眼睛,此刻带着一丝餍足后的迷离。 阮棉想要收回脚。但江辞的手依然抓着她的脚踝,没松开。 他低下头,看着那双被他弄脏了的小脚。上面的精油混合着他的体液,看起来脏兮兮的,却又该死的性感。 按照他的洁癖,这时候应该立刻让她滚去洗干净。但鬼使神差地。江辞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 他没有让阮棉自己擦。而是握着她的脚,低下头,亲自帮她擦拭脚背上的痕迹。动作虽然不算温柔,甚至有些粗鲁,但对于“江辞”这个人来说,这已经是破天荒的“恩赐”。 “江先生……”阮棉适时地表现出受宠若惊。 “闭嘴。”江辞把脏了的纸巾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他又恢复了那副冷淡傲慢的模样,系好皮带,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野兽不是他。 “回去睡觉。”江辞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明天早上八点,陪我吃早餐。别迟到。” 这是固定伴侣才有的待遇。从“滚”到“别迟到”,这中间跨越的,是无数次心理防线的崩塌。 阮棉从茶几上下来,双腿有些发软。她看了一眼江辞,乖巧地点头:“是,江先生晚安。” 她赤着脚,踩着地毯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江辞突然又开口了: “鞋子。”他指了指门口那双她刚才脱下的拖鞋。“穿上。别赤脚走出去。” 阮棉一愣,随即穿上鞋,掩去眼底那一丝笑意。 【江辞状态:占有欲延伸至细节。他在意我的脚,因为这双脚刚刚“服务”过他。攻略进度:肉体关系确立(非插入式)。他对我的身体产生了排他性的迷恋。】 …… 【走廊外】 阮棉关上门,轻轻吐出一口气。脚踝上还残留着被他捏过的痛感,那种被精油和体液浸泡过的感觉并不好受。 她扶着墙,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刚转过拐角。一道人影倚在墙边,似乎等候多时。 海上的深夜很冷,那人穿着一件风衣,指间夹着一点猩红的烟火。是沉渡。 他看着阮棉从江辞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她凌乱的裙摆,还有……小腿上那一处没有擦干净的、早已干涸的白色痕迹。 沉渡吸了一口烟,火光明灭照亮了他镜片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审视。 “阮小姐的业务真的很忙啊。”沉渡吐出烟雾,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凉薄。“白天在桌底下勾人,晚上在房间里留人。”“怎么?江总那双腿,比我的好踩?” 他看到了。白天在桌底下,他也感觉到了阮棉的脚在乱动。虽然她踩的是江辞,但那种震动,身为同桌的他怎么可能毫无察觉?他在嫉妒。嫉妒那双脚,今晚为了另一个男人张开。 阮棉停下脚步。她没有躲闪,也没有解释。她只是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的拖鞋,轻声说道:“沉先生,人总要选一棵大树靠着的。” “大树?”沉渡冷笑一声,掐灭了烟头。他走到阮棉面前,低头看着她。“你以为江辞那棵树能给你遮风挡雨?阮棉,别太天真了。”“在豪门里,宠物是最容易被牺牲的。” 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但在碰到之前,又硬生生收了回来。因为他闻到了她身上那股浓郁的、属于江辞的乌木沉香味。她被腌入味了。彻彻底底。 沉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回去洗洗吧。”他嫌恶地皱了皱眉,就像刚才江辞嫌弃阮棉身上有他的味道一样。“全是那个疯子的味道。难闻死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但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留下了一句话。一句轻飘飘,却足以让阮棉警铃大作的话: “对了,明天游艇靠岸。听说……江总的那位‘前未婚妻’,也会上船。”“阮小姐,祝你好运。” 阮棉猛地回头。但沉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前未婚妻?那个被江辞的疯批吓跑的女人?还是……那个喜欢送蓝丝绒盒子的正主? 阮棉站在原地,海风吹过,带来一丝刺骨的寒意。这场游戏,看来要有新玩家入局了。 chapter.13蓝丝绒的“裹尸布” 第十三章:蓝丝绒的“裹尸布” 在顶级掠食者的领地里,最愚蠢的入侵者,不是那些张牙舞爪的野兽,而是那些自以为拿着旧地图,就能重新找到宝藏的……旧爱。殊不知,地图早就换了。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十三页》】 【次日清晨09:00·游艇甲板】 海风和煦。早餐摆在甲板的遮阳伞下。 阮棉今天穿了一件高领的白色无袖针织衫。不是为了时尚,而是为了遮住锁骨和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痕迹——那是昨晚江辞虽然没做最后一步,但在情动时掐出来的指印。 江辞坐在主位,心情似乎不错。他正在切一块半熟的牛排,动作优雅流畅。昨晚的释放让他那股随时可能爆炸的戾气消散了不少,甚至在阮棉帮他递黑胡椒酱时,难得地没有冷脸,而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伴随着螺旋桨轰鸣的声音,一架私人直升机缓缓降落在游艇顶层的停机坪上。舱门打开。先是一双镶满碎钻的细高跟鞋落地。紧接着,是一个穿着宝蓝色高定套装、戴着宽檐帽的女人。 宋婉。京圈宋家的大小姐,也是江辞那位传说中“跑路”的前未婚妻。她生得极美,是那种用金钱和艺术熏陶出来的、富有攻击性的美。 她身后跟着两名助理,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礼盒。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巨大的、用深蓝色丝绒包裹的盒子。 阮棉看到那个颜色的瞬间,眉心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蓝色丝绒。之前选礼物环节,江辞最厌恶的那个包装,原来出自这里。 宋婉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下楼梯,径直来到餐桌旁。她无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沉渡和林楚楚,目光直接锁定了江辞。 “阿辞。”宋婉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精致的凤眼,语气熟稔得仿佛从未离开过,“好久不见。听说你在这种无聊的节目里打发时间,我就过来看看。” 江辞切牛排的手没停。连头都没抬。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什么豪门千金,而是一团空气。 “谁放她上来的?”江辞把一块牛肉送进嘴里,冷冷地问旁边的编导。 编导吓得瑟瑟发抖:“江……江少,宋小姐是赞助商之一……我们……” “滚。”江辞咽下牛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终于抬起眼皮,给了宋婉一个眼神。那个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来干什么?” 宋婉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恶劣态度。她优雅地拉开江辞对面的椅子——那个原本属于沉渡的位置,坐了下来。“别这么凶嘛。”她挥了挥手,助理立刻把那个蓝丝绒盒子放在桌上。 “这是我在米兰拍卖会上拍下的,18世纪的古董马鞭。”宋婉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根镶嵌着蓝宝石的精致马鞭。“我知道你最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上次我不告而别是我不对,这个……算是赔礼。” 江辞看着那根马鞭。精致、华丽、毫无实用价值。透着一股子让他作呕的、虚伪的讨好味。 “拿走。”江辞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我不收垃圾。” 宋婉的笑容僵了一瞬。她的视线终于从江辞身上移开,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坐在江辞身边的阮棉身上。 阮棉正低着头,小口喝着牛奶,尽量降低存在感。但在宋婉眼里,这个穿着廉价针织衫、甚至不敢抬头的女人,简直就是一种对江辞品味的侮辱。 “这就是你的新宠物?”宋婉轻嗤一声,伸出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想要去抬阮棉的下巴。“长得倒是挺清纯。不过阿辞,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阮棉脸颊的瞬间。 阮棉猛地向后一缩。动作幅度很大,甚至有些惊慌失措,手里的牛奶杯“啪”的一声打翻在桌上。白色的牛奶流淌出来,顺着桌沿,滴落在那精美的蓝丝绒盒子上。 深蓝色的丝绒吸了牛奶,瞬间变深,留下了一块丑陋的污渍。 “啊!”宋婉尖叫一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干什么!这可是古董!” 阮棉吓得脸色苍白,连忙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拿着餐巾去擦,嘴里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宋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她越擦,那一团污渍就晕染得越大。 “滚开!别用你的脏手碰它!”宋婉气急败坏,猛地推了阮棉一把。 阮棉顺势向后倒去。但她没有倒在地上。因为一只大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后腰。 江辞。 他单手揽住阮棉,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他抬起头,眼神阴鸷地看着宋婉。 “闹够了没有?”江辞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阿辞!是她弄脏了我的礼物!”宋婉指着那个盒子,一脸委屈,“这可是我特意为你……” “我说了,这是垃圾。”江辞打断她,眼神冷漠地扫过那个被牛奶毁掉的盒子。“既然是垃圾,弄脏了就弄脏了。怎么,宋大小姐连个垃圾都要斤斤计较?” 宋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为了这个……这个下等人,这么跟我说话?” “下等人?”江辞冷笑一声。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怀里的阮棉。阮棉正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身体在微微发抖,眼眶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她是我的人。”江辞抬起手,当着宋婉的面,动作极其自然地帮阮棉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在这个船上,除了我,没人能动她。”“至于你……”江辞的视线重新回到宋婉身上,变得极其厌恶。“带着你的垃圾,滚下我的船。” 全场死寂。沉渡坐在不远处,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看戏的笑。 宋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作为京圈名媛,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好……好得很。”宋婉深吸一口气,维持着最后的体面站起来。她恶狠狠地瞪了阮棉一眼。“阿辞,你会后悔的。这种只会装可怜的低级绿茶,玩玩也就罢了。你以为她真的单纯?” 说完,她让助理抱起那个毁掉的盒子,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 直升机再次起飞,轰鸣声远去。甲板上恢复了安静。 江辞松开了揽着阮棉的手,重新坐回椅子上。他看了一眼桌上那一滩狼藉的牛奶,眉头皱了皱。 “没烫着吧?”他突然问了一句。虽然语气依然生硬,但对于江辞来说,这已经是破天荒的关怀。 阮棉摇摇头,小声说:“没……谢谢江先生。” “蠢死了。”江辞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连杯牛奶都拿不稳。” 但他没有让她滚。甚至把自己面前那杯还没动过的热牛奶,推到了她面前。“喝了。压压惊。” 阮棉捧着那杯热牛奶,低着头,睫毛颤了颤。 【观察记录更新:江辞状态:排他性测试完美通过。他对“前任”的厌恶,成功转化为了对现任的维护。宋婉的作用:完美的对照组。她的咄咄逼人,衬托出了我的“柔弱无害”。意外收获:那杯牛奶泼得很值。不仅毁了那个让他恶心的盒子,还让他觉得我是因为“害怕”才失手,进一步激发了他的保护欲。】 …… 【下午14:00·游艇室内休息区】 宋婉虽然走了,但她留下的影响还在。江辞的心情虽然因为赶走了碍眼的人而好转,但他依然有些烦躁。 他不喜欢有人挑战他的权威。更不喜欢有人提醒他过去那些糟糕的记忆。 阮棉正在房间里帮江辞整理衣物。作为一个合格的“宠物”,她现在已经接管了江辞的部分生活起居。 这时,房门没关严,沉渡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杯红酒,靠在门框上,看着正在迭衬衫的阮棉。 “阮小姐这一招‘借刀杀人’,玩得很漂亮啊。”沉渡笑着开口,声音里却并没有多少笑意。“故意激怒宋婉,利用江辞的洁癖和暴脾气赶走情敌。啧,宋大小姐输得不冤。” 阮棉迭衣服的手没有停。“沉先生过奖了。我只是手滑。” “手滑?”沉渡走进来,顺手关上了门。他走到阮棉身后,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阮棉,你骗得了江辞那个疯子,骗不了我。”“刚才宋婉伸手的时候,你明明可以躲开。你是故意往后撞,故意打翻牛奶的。” 他伸出手,握住了阮棉正在迭衣服的手。掌心温热,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黏腻感。 “你这么费尽心机地留在江辞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沉渡的眼神变得锐利,“为了钱?还是为了……那个必须实现的愿望?” 阮棉终于停下了动作。她转过身,看着沉渡。两人距离极近。 “沉先生既然这么聪明,为什么要问这种傻问题?”阮棉抽回手,眼神清澈而坦荡,“在这条船上,谁不是为了那个愿望来的?” “愿望……”沉渡咀嚼着这两个字,突然笑了。“如果我说,我也能帮你实现那个愿望呢?” 阮棉一愣。 沉渡逼近一步,把她困在衣柜和自己之间。“江辞能给你的,我也能给。而且……”他的视线落在她高领衫遮住的脖颈处,眼神晦暗不明。“我不会像他那样粗暴。我会很温柔地……疼你。” 他在挖墙脚。而且是明目张胆地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沉重,有力。是江辞。 阮棉的脸色瞬间变了。如果被江辞看到沉渡在房间里,而且两人姿势这么暧昧,今早建立的那点信任瞬间就会崩塌。 “他来了。”阮棉压低声音,推了推沉渡,“你快走。” “走?”沉渡挑眉,不仅没动,反而更加恶劣地贴近她。“为什么要走?让他看看,他的宠物是怎么在两个主人之间周旋的,不是更有趣吗?” 他在赌。赌阮棉不敢叫出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停在了门口。门把手转动。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阮棉眼神一狠。她没有推开沉渡,而是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沉渡那尘染不染的皮鞋上。这一脚用尽了全力,高跟鞋的鞋跟像是钉子一样扎下去。 “嘶——”沉渡吃痛,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与此同时,阮棉迅速抓起旁边的一个花瓶,狠狠地摔在地上。“啪!”花瓶碎裂。 门被猛地推开。江辞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景象。 满地碎片。阮棉缩在角落里,一脸“惊恐”。而沉渡站在几米开外,皱着眉,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怎么回事?”江辞大步走进来,视线如刀般在两人身上刮过。 阮棉抢先开口,声音带着哭腔,指着沉渡:“江先生……沉先生他……他刚才进来嘲笑我,说我笨手笨脚摔了花瓶……还说我是没人要的野狗……” 她在撒谎。而且是把沉渡刚才的“调情”全部篡改成了“霸凌”。 沉渡愣住了。他看着那个刚才还一脸冷静踩他脚的女人,此刻正躲在江辞身后,哭得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这一招,够狠。 江辞听完,脸色瞬间黑透了。他看向沉渡,眼神里杀意沸腾。“沉渡。”“你是觉得我脾气太好了是吗?”“跑到我的房间,欺负我的人?” 沉渡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有些荒谬,又有些好笑。他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那个躲在江辞背后、正对着他露出一个狡黠微笑的女人。 他输了。又一次被这个小骗子摆了一道。但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那只被她踩过的脚,隐隐发烫。 “误会。”沉渡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我只是路过,听到声音进来看看。既然江总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阮棉一眼,转身离开。 江辞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他转过身,看着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吓坏了”的阮棉。 “笨。”江辞骂了一句。但他还是伸出手,把她从碎片堆里拉了出来。“没伤着吧?” 阮棉摇摇头,顺势抱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江先生……我只有您了。” 江辞身体一僵。随后,那只总是充满戾气的手,慢慢地、笨拙地落在了她的头顶。揉了揉。 “知道了。”他不耐烦地说道。“只要你听话,老子护着你。” 【观察记录更新:危机解除。通过制造外部矛盾(沉渡),成功转移了内部矛盾。】江辞的“护短机制”已经形成条件反射。只要我示弱,他就会无脑开火。至于沉渡……那一脚,应该够他记很久了。】 chapter.14镀金的笼门(1) 第十四章:镀金的笼门 所有权的最终确立,往往不需要一纸契约。只需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打破既定规则。当规则在他面前失效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不再是这个节目的嘉宾,我是他的“随身行李”。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十四页》】 【场景一:特权与违规】 下午三点,“波塞冬号”游艇缓缓靠岸。巨大的引擎轰鸣声熄灭,码头早已被节目组清场,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十几辆黑色的商务车整齐排列,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严阵以待。 这是一场从“海上孤岛”回归“陆地牢笼”的迁徙。 阮棉跟在江辞身后下船。她今天依旧穿着那件白色的高领针织衫,外面罩了一件宽大的男士西装外套——那是江辞嫌海风大,随手扔给她的。外套上带着浓烈的乌木沉香和烟草味,像是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刚踏上码头,总导演就带着几个编导迎了上来。 “各位嘉宾辛苦了!”导演满脸堆笑,但眼神却不停地在江辞和阮棉之间打转,“按照节目流程,接下来的返程我们需要分开录制。” 导演指了指旁边的一辆豪华大巴和另外几辆私家车:“女嘉宾请乘坐大巴,要在车上进行一个‘心情互评’的小环节。男嘉宾请乘坐各自的专车回别墅。” 这是恋综的常规套路。通过物理隔离,制造分别后的期待感,顺便让女嘉宾在背后互相“插刀”,增加戏剧张力。 林楚楚虽然还在气头上,但也知道不能违抗节目组,踩着高跟鞋不情不愿地往大巴走去。沉渡推了推眼镜,并没有异议,只是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阮棉,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阮棉停下脚步。她看了一眼江辞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那辆大巴。作为一名合格的“宠物”,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那件西装外套脱下来,准备还给江辞,然后去坐大巴。 就在她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外套领口的瞬间。 “干什么?”江辞停下脚步,侧过头,墨镜后的视线冷冷地落在她身上。 “导演说……女嘉宾要坐大巴。”阮棉小声解释,把外套递过去,“江先生,您的衣服……” 江辞没有接衣服。他也没有看那个满头大汗的导演。他只是伸出手,一把扣住了阮棉的后颈。动作并不温柔,甚至带着一种掌控物件般的粗鲁,像是在拎一只不听话的猫。 “谁准你脱下来的?”江辞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寒意。他手上用力,直接带着阮棉转了个身,无视了所有工作人员,径直走向停在最前面的那辆迈巴赫。 “哎!江少!江少!”导演急了,连忙跑两步拦在前面,“这不合规矩……哪怕是为了节目效果,也得……” “规矩?”江辞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导演。他摘下墨镜,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傲慢。 “我的车上有空位。我不喜欢让我的东西去挤大巴。”江辞淡淡地说道,语气理所当然得仿佛阮棉真的是一件行李。“还有,别拿你们那一套‘节目效果’来烦我。我想带谁走,就带谁走。” 说完,他根本不等导演回应,拉开车门,直接把阮棉塞进了后座。“砰”的一声。车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窥探和嘈杂。 导演僵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只能尴尬地挥挥手,示意摄像师别拍了。在这个资本堆砌的游戏里,江辞就是最大的规则。 …… 【迈巴赫车内】 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冷气轻微的嘶嘶声。 阮棉缩在角落里,重新把那件带有他体温的西装外套裹紧。她没有表现出那种“被偏爱”的甜蜜,而是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种“给您添麻烦了”的惶恐。 “对不起,江先生……”她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我又破坏规则了。” 江辞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假寐。听到这话,他发出了一声嗤笑。 “阮棉,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他并没有睁眼,声音慵懒而冷漠。“规则是给弱者制定的。在这个节目里,只要我不松手,没人能把你带走。” 这句话听起来很霸气。但在阮棉的耳中,却听出了另一层含义。这不是保护,这是圈禁。他不是在维护她的舒适度,他只是在维护自己的“所有权”。他不允许属于他的东西,脱离他的视线,哪怕是一分钟。 【观察记录14:特权验证成功。他享受这种打破规则的快感。我的存在,成为了他展示权力的工具。副作用:这种高压的独占欲,意味着我将失去所有的私人空间。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突然,江辞睁开眼,偏过头看着她。视线落在她裹得严严实实的领口上。 “热吗?”他问。 阮棉愣了一下:“有一点……” “热也不准脱。”江辞收回视线,重新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脖子上那些印子,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我就把你扔下车。” 阮棉下意识地捂住脖子。那里有好几处昨晚留下的吻痕和掐痕。 她看着身边这个专制、霸道、恶劣的男人,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虽然是个暴君。但只要利用得好,暴君的怀抱,也是最坚固的盾牌。 回到别墅后,嘉宾们被依次叫去进行单人备采(backstageinterview)。这是真人秀的灵魂环节,导演会通过犀利的提问,试图挖掘嘉宾内心的真实想法,或者诱导他们说出争议性的言论。 阮棉走进备采间。这是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背景是一块深灰色的吸音板。一盏强光灯直射着那把孤零零的椅子,让人无所遁形。 她在椅子上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依旧穿着那件显得有些宽大的白色高领衫,看起来像个误入狼群的小绵羊。 “阮小姐,放松一点。”镜头后的导演翻着手里的台本,眼神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今天的游艇之行发生了很多事,尤其是……关于宋婉小姐的离开。网上有很多讨论,说是因为你‘设计’赶走了她。对此你怎么看?” 这是一个陷阱题。如果否认,显得虚伪;如果承认,那就是心机深重。 阮棉的眼睛瞬间红了一圈。她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声音细若蚊蝇:“我……我没有……我当时只是太害怕了。宋小姐的气场很强,那个盒子又那么贵重……我真的只是不小心……” “那江先生为了你赶走未婚妻,你感动吗?”导演继续追问。 阮棉抬起头,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崇拜与恐惧的情绪。“江先生他……人很好的。”她咬了咬嘴唇,像是在努力为他辩解,“虽然他有时候说话很凶,看起来很不好相处……但其实,他是为了保护我才那么做的。如果不是他,我今天可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弹幕里瞬间刷屏:【呜呜呜棉棉好可怜,被吓坏了吧。】【江辞虽然狗,但护短是真的帅!】【只有我觉得她在演吗?那个眼神有点太无辜了吧?】 导演显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抛出了最尖锐的问题:“刚才在码头,江先生违反规则把你带上车。有人说这是把你当成了‘附属品’,而不是平等的伴侣。你对此不介意吗?” 这个问题直指江辞的“物化”心理。 阮棉沉默了几秒。她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高领,像是在遮掩什么。然后,她看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极淡、极轻,却带着一丝认命的苦笑。 “介意……有用吗?”她的声音很轻,却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在这个节目里,我们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我是被选中的那一个,只要江先生不赶我走,我就应该……听话。” 这句话,把一个“身不由己、不得不依附强者生存”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既满足了江辞的虚荣心(她很听话),又激发了观众的怜爱(她很无奈),同时也向某些人(比如沉渡)传递了一个信号:我是被迫的。 …… 江辞并没有去备采。作为最大的资本方,他有权拒绝这种无聊的环节。此刻,他正坐在书房里,看着面前的监控屏幕。屏幕上正是阮棉备采的画面。 听到她说“介意有用吗”的时候,江辞切雪茄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听到那句“我就应该听话”,他冷硬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光。 “算你识相。”江辞点燃雪茄,吐出一口青白的烟雾。他不在乎她是真的听话还是假的听话,只要她在所有人面前承认她是他的所有物,这就够了。这种当众的臣服,比一百句“我爱你”更让他受用。 …… 沉渡刚结束自己的备采,正靠在走廊的阴影里。他也用手机看着直播。看着屏幕里那个楚楚可怜、说着“不得不听话”的女人,沉渡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冷光。 “不得不听话?”沉渡低声重复了一遍,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阮棉,你这演技,不去拿奥斯卡真是可惜了。” 他关掉手机,把手插进口袋。指尖触碰到那颗还未吃完的糖纸。 “既然是被迫的……”沉渡看着不远处备采间缓缓打开的门,眼底的笑意逐渐加深,变得危险而幽暗。“那我就给你一个……‘不用听话’的机会。” chapter.14镀金的笼门(2) 备采间的门合上,隔绝了里面那盏令人眩晕的强光灯。 阮棉靠在门板上,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刚才那一番“声泪俱下”的表演消耗了她不少精力,尤其是要控制微表情,既要显得楚楚可怜,又不能显得太假。 她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脸颊,裹紧身上那件属于江辞的西装外套,准备回房。 刚转过走廊的拐角,进入监控死角的阴影处。 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出来,抓住她的手腕,却并没有用力,而是带着一股巧劲,将她整个人带进了旁边的消防通道。 “谁……”阮棉刚要惊呼,就被一只干燥、微凉的手掌捂住了嘴。 “嘘。”熟悉的橘子味混合着薄荷香,瞬间冲淡了她身上那股沉闷的乌木沉香。 沉渡将她抵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摘下眼镜,挂在胸前的口袋里。没了镜片的遮挡,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透出一股平日里伪装得极好的邪气。 “演得真好啊,阮小姐。”沉渡低下头,嘴唇贴着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那片敏感的皮肤上。“刚才我在手机里看着,差点都要信了。那句‘不得不听话’,说得可真是……让人心碎。” 阮棉眨了眨眼,示意他松手。沉渡松开捂着她嘴的手,却并没有退开,依然维持着将她圈禁在怀里的姿势。 “沉先生。”阮棉平复了一下呼吸,抬起头,眼神里那一层伪装的怯懦淡去了几分,露出了一丝冷静的锋芒,“这里没有摄像头,您不用演深情男二的戏码。” “我不演戏。”沉渡笑了,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脸颊的一侧,那里有一道刚才因为紧张而压出来的红痕。“我只是来讨债的。” “讨债?” “昨天在游艇房间里。”沉渡的视线向下,落在了她的脚上。她今天穿了一双平底的小白鞋,看起来乖巧无害。“你踩了我一脚,还摔了花瓶栽赃给我。这笔账,阮小姐不会以为就这么算了吧?” 阮棉下意识地缩了缩脚:“那是沉先生先动手动脚的。我只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沉渡轻笑一声,突然毫无征兆地蹲下身去。 “沉先生!”阮棉惊得想要后退,但身后就是墙壁,退无可退。 沉渡单膝跪地,并没有去解她的鞋带,而是隔着那层白色的棉袜,握住了她的左脚踝。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正好扣住她纤细的骨节。 “昨天踩我的,是这只脚吧?”沉渡的手指收紧,指腹在她的踝骨上重重地按压了一下。“力气很大,鞋跟很尖。我的脚背到现在还青着。” 阮棉浑身紧绷,低头看着这个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精英男,此刻却像个变态一样蹲在她脚边,把玩着她的脚踝。这种姿势,比起江辞那种高高在上的命令,更有一种阴湿的侵略感。 “那沉先生想怎么样?”阮棉冷冷地问,“踩回来?” “我不像江辞那么暴力。”沉渡抬起头,从下往上看着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裙摆下若隐若现的小腿线条。“我更喜欢……利息。” 他的手顺着她的脚踝向上滑入,指尖勾开了她袜子的边缘,直接触碰到了那一小块细腻的皮肤。冰凉的指尖,激起阮棉一阵战栗。 “江辞昨天晚上,是不是也很喜欢这双脚?”沉渡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恶意的揣测。“我闻到了。精油的味道,还有……那种事后的腥味。” 阮棉的脸色一白。她以为自己洗得很干净了。 “别紧张。”沉渡站起身,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已经被揉皱的糖纸,塞进阮棉手里。“我不会告诉他的。毕竟,看着他把你当成纯洁的小白兔供着,而我知道你私底下有多野……这感觉,还挺不错的。” 他逼近一步,将阮棉彻底笼罩在阴影里。 “阮棉,这次的账先记着。”“等到下一次……”沉渡低下头,在她耳边留下了一句极具暗示性的话:“我要你用这只脚,对我做点别的。就像……你对江辞做的那样。” 说完,他后退一步,重新戴上眼镜,恢复了那副斯文败类的模样。他甚至还体贴地帮阮棉整理了一下那件有些滑落的西装外套。 “回去吧。你的‘主人’该等急了。” 沉渡转身离开,脚步轻快。只留下阮棉一个人站在阴影里,手里捏着那张糖纸,掌心微湿。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沉渡手指的凉意,像是一条毒蛇爬过留下的粘液。 【观察记录:沉渡状态:危险等级提升。他不想揭穿我,他想加入这个游戏。他和江辞不同。江辞想要的是绝对的占有和服从,而沉渡……他想要的是共犯的快感。】 晚上八点。 别墅大厅。所有的灯光都被调到了最暧昧的色调,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这是《名为爱的博弈》第一期节目的最终环节——“心动连线”。 嘉宾们分坐在长沙发的两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绷感。经过游艇上的那场“闹剧”,所有人看向阮棉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看一个用来凑数的穷学生,而是在看一个被京圈太子爷贴了封条的“私人物品”。 “规则很简单。”导演拿着麦克风,不敢看江辞的脸色,语速飞快,“请各位男嘉宾拿出手机,给心仪的女嘉宾发送一条短信。如果双向奔赴,则配对成功,直接入住情侣套房。” 这也是恋综最刺激的修罗场时刻。 几乎是导演话音刚落的瞬间。江辞就漫不经心地拿起了手机。他没有犹豫,没有思考,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往对面扫一下。手指在屏幕上随意点了两下,然后按下发送键。 “叮。”阮棉放在膝盖上的手机亮了。 全场死寂。这也太快了。快得像是在完成一道不得不做的垃圾工序。 阮棉拿起手机。屏幕上只有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三个字:【上楼。药。】 没有表白,没有寒暄。只有命令。他在提醒她,今晚不仅是配对成功,更是她要去履行“上药/检查”义务的时间。 阮棉握紧手机,抬起头,正好对上江辞那双隔着镜片、冷淡又理所当然的眼睛。她抿了抿唇,乖乖地回了一个字:【好。】 沉渡坐在江辞旁边,推了推眼镜。他的视线在阮棉身上停留了两秒,那是一种极其隐晦的、带着钩子的注视。但他很清楚,现在的阮棉是江辞的“禁脔”。如果他现在公然选阮棉,那个疯子可能会直接掀了录制现场。 我们要玩的是暗战,不是明抢。 沉渡笑了笑,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另一边的林楚楚手机响了。 林楚楚惊喜地抬头,看向沉渡。短信内容很客气,也很疏离:【林小姐今天的裙子很衬你。】这是一句标准的、毫无营养的社交辞令。但这对于刚刚在游艇上丢尽脸面的林楚楚来说,无疑是一根救命稻草。 沉渡选择了林楚楚。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她蠢,好控制,而且……她是针对阮棉最好用的枪。 “恭喜江先生和阮小姐,配对成功!”导演带头鼓掌,虽然掌声有点稀稀拉拉。 “江先生,能不能分享一下,您选择阮小姐的理由是什么?”导演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备采问题。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连阮棉也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是为了她的单纯?还是因为游艇上的维护? 江辞靠在沙发上,长腿交迭。他手里把玩着那个金属打火机,听到问题,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理由?”江辞掀起眼皮,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定格在阮棉身上。他扯了扯嘴角,语气傲慢至极: “因为我的东西,我不喜欢别人碰。”“同样,我也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哗——全场哗然。这句话太狠了。他不是在表白,他是在圈地。同时,那句“别人用过的”,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曾是未婚妻的宋婉脸上(虽然她不在场),也扫射了在场其他所有心思各异的人。 他在宣告:阮棉是张白纸,而这张白纸,现在归他了。 …… 直播结束。阮棉抱着自己的枕头,站在了江辞的主卧门口。从今天开始,她要正式搬进这里,履行“情侣”义务。 虽然节目组规定情侣套房是两张床,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对于江辞来说,规矩就是废纸。 她正要敲门。走廊另一头的房门开了。沉渡倚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显然是特意出来“送行”的。 “恭喜啊,阮小姐。”沉渡遥遥举杯,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戏谑,“终于如愿以偿,住进笼子里了。” 阮棉的手停在半空中。她转过头,看着沉渡。 “沉先生,笼子虽然不自由。”阮棉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但至少,能挡风遮雨。总比在外面被野狗盯着要安全。” “野狗?”沉渡眯起眼睛,随即低笑出声。他在笑她的比喻,也在笑她的敏锐。 “阮棉,别高兴得太早。”沉渡喝了一口酒,猩红的液体染红了他的薄唇。“笼子的门一旦关上,钥匙可就在别人手里了。万一哪天主人玩腻了,忘了喂食……你会饿死的。” “那就不用沉先生操心了。”阮棉转过身,抬手敲响了江辞的房门。 “笃笃。” “进。”里面传来江辞低沉的声音。 阮棉握住门把手,最后看了沉渡一眼。那一眼,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如果真的有那天……”她对着沉渡无声地做了个口型:【那我就,吃了主人。】 咔哒。门开了,又关上。阮棉的身影消失在江辞的领地里。 沉渡站在走廊上,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他愣了许久,然后缓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刚才她那个眼神……真带劲啊。 “吃了主人?”沉渡舔了舔嘴唇,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啊。那我等着看……到底是谁吃谁。” 【观察日记·第一卷结语】实验对象:江辞(暴君)、沉渡(伪君子)。 当前进度: 江辞:已完成“肉体排他性”绑定。他对我的占有欲已达到峰值,接下来需要将这种占有欲转化为“情感依赖”。 沉渡:已完成“共犯意识”觉醒。他对我的兴趣从“观察”转变为“狩猎”,甚至是“掠夺”。下一阶段目标:在江辞的笼子里,给沉渡留一扇窗。毕竟,只有流通的空气,才能让火烧得更旺。 chapter.15同床的异梦与隔壁的狼 第十五章:同床的异梦与隔壁的狼 对于暴君来说,同床共枕不是为了欢愉,而是为了安眠。我是他的一剂药,不仅要负责治愈他的失眠,还要负责……忍受他的重量。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十五页》】 从游艇回到别墅,已经是深夜。江辞的主卧很大,大得有些空旷。色调是极致的黑白灰,空气中弥漫着那股冷冽的乌木沉香。这里就像是一个无菌的实验室,每一件物品的摆放都严丝合缝。 阮棉抱着枕头站在床边,显得格格不入。她刚刚洗完第四次澡——这是江辞的要求。进这个房间之前,必须洗掉所有的“杂味”。 江辞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他已经换上了深灰色的丝绸睡衣,领口微敞,露出一片冷白的胸膛。此时的他,摘掉了眼镜,少了几分白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慵懒的性感。 但他开口的话,依然不怎么动听。 “站那儿干什么?”江辞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当门神?” 阮棉犹豫了一下:“江先生……我睡哪边?” “哪边都不睡。”江辞合上书,随手放在床头柜上。他掀开被子的一角,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躺平。” 阮棉心跳漏了一拍。她乖乖地爬上床,在他指定的位置躺下。那张床太软了,一躺上去整个人都陷了进去。被子里全是他的味道,霸道得让人窒息。 “江先生……要关灯吗?”她小声问。 “不关。”江辞侧过身,一只手撑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目光很挑剔,像是在审视一件刚买回来的商品。手指挑起她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闻了闻。 “沐浴露用多了。”他皱眉,“下次少用点。我讨厌人工香精味。” “是……” “还有。”江辞的手指顺着她的发丝滑落,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那里还留着昨晚他掐出来的红痕。“睡觉的时候,不准乱动。不准发出声音。不准背对着我。” 这是什么霸王条款?阮棉还没来得及抗议,江辞已经关掉了大灯,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下一秒。一条沉重的手臂横了过来,直接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forcefully(强行)拖进了怀里。 “唔!”阮棉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江辞像是在抱一个大型抱枕。他的一条腿极其霸道地压住阮棉的双腿,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颈窝处。整个人呈一种绝对占有的“锁死”姿态。 “江先生……太紧了……”阮棉觉得呼吸困难,试探着挣扎了一下。 “别动。”江辞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和不耐烦,他在她头顶蹭了蹭,像只某种大型猫科动物找到了最舒服的窝。“我有失眠症。再动就把你扔出去。” 阮棉瞬间不敢动了。她僵硬地缩在他怀里,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心跳声。 这很荒谬。没有前戏,没有性爱。他就这么抱着她,单纯地把她当成了**“安眠药”**。他的体温很高,源源不断地传导过来,烫得她有些发慌。 【观察记录:江辞状态:严重的睡眠障碍导致他对“安神源”有极强的生理依赖。当前关系:并非爱人,而是“功能性伴侣”。体验反馈:他是睡舒服了,我快被勒死了。】 …… 次日清晨,六点。生物钟让阮棉醒了过来。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江辞有晨起洗澡的习惯。 阮棉松了一口气,感觉像是一块大石头从胸口移开了。她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捡起地上那件真丝睡袍披上。睡袍是江辞的,穿在她身上空荡荡的,领口很大,遮不住锁骨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她推开落地窗,走到了外面的露台上。清晨的空气微凉,带着草木的香气。阮棉深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早啊。”一道略带沙哑的男声,突然从旁边传来。 阮棉吓了一跳,猛地转头。只见隔壁的露台上,沉渡正靠在栏杆上,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两边的露台只隔着一道不到一米高的绿植墙。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这点距离,简直就是“零距离”。 沉渡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浴袍,头发有些乱,眼镜也没戴,看起来像是刚睡醒,透着一股斯文败类的颓废感。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阮棉身上。看着她身上那件明显属于男人的宽大睡袍,看着她露出来的半截白皙小腿,还有……脖子上那些刺眼的红痕。 “看来昨晚战况激烈啊。”沉渡喝了一口咖啡,眼神在那些红痕上打了个转,语气里带着一股子酸溜溜的讥讽。“江辞那疯子,把你当骨头啃了?” 阮棉下意识地拢紧领口,后退一步:“沉先生……您怎么住这儿?” “我?”沉渡笑了,指了指身后的房间,“导演安排的。说是……方便邻里交流。”这绝对是他的借口。以他的手段,换个房间简直轻而易举。他是故意选在江辞隔壁的。 “既然醒了,聊聊?”沉渡走到栏杆边,朝她招了招手,像是在逗弄邻居家的小猫。“江辞在洗澡吧?他洗澡一般要二十分钟。时间够了。” 阮棉警惕地看着他:“聊什么?” “聊聊……”沉渡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又是那种橘子味的软糖。他隔着绿植墙,轻轻一抛。糖果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了阮棉怀里。 “聊聊昨晚的牛奶。”沉渡趴在栏杆上,压低声音,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极度危险。“昨天在游艇上,宋婉闹事的时候,我看见你喝了那杯江辞给你的牛奶。” 阮棉捏着糖,不明所以。 沉渡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恶劣的笑:“我在那杯牛奶里加了点东西。一种……能让人在这个时候,特别想要男人的东西。”他盯着阮棉的眼睛,观察着她的反应。“怎么样,昨晚在江辞怀里,是不是觉得特别热?特别……空虚?” 阮棉的心猛地一跳。她昨晚确实觉得热,也确实觉得身体有些异样的躁动。难道……?但她很快冷静下来。【逻辑分析:他在诈我。如果真下了药,昨晚我早就失态了。而且那是江辞的杯子,沉渡还没蠢到敢给江辞下药。】 阮棉抬起头,迎上沉渡的目光。她剥开那颗糖,放进嘴里。舌尖卷走糖果的瞬间,她对着沉渡露出一个极具挑衅的笑。 “沉先生,您真爱开玩笑。”她含着糖,声音含糊却甜腻。“昨晚我是觉得很热……不过,那是因为江先生太热情了。跟您的牛奶,可没关系。” 沉渡愣了一下。随即,他低低地笑出了声,肩膀都在颤抖。 “好。很好。”沉渡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眼底的狩猎欲彻底爆棚。“阮棉,你的嘴真硬。”“希望下次在我床上的时候,你的嘴……也能这么硬。” 就在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 沉渡立刻收敛了表情,对着阮棉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屋内。“你的主人出来了。快回去吧,小骗子。” 阮棉转身就跑,像只受惊的兔子钻回了房间。 沉渡站在露台上,看着空荡荡的隔壁。他回味着刚才她吃糖的那个动作。粉嫩的舌尖,橘色的糖果。 “呵。”沉渡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中,似乎也带上了一股甜腻的橘子味。“同居第一天……看来,我也得加快进度了。” chapter.16厨房里的无声硝烟 第十六章:厨房里的无声硝烟 有些东西,一旦被别人碰过,在暴君眼里就成了垃圾。但在掠夺者眼里,那是战利品。而我,就是那盘被推来推去的……菜。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十六页》】 早晨八点半,别墅一楼。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长条形的餐桌上。江辞已经坐在主位上了。他换了一身休闲的黑色家居服,虽然款式简单,但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依然让周围的空气降了几度。他正一边喝着冰美式,一边看财经报纸,对周围正在架设机器的工作人员视若无睹。 阮棉从楼上下来。她换了一件米白色的长袖衬衫裙,扣子严谨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裙摆长及脚踝,依然是那副“全副武装”的防守姿态。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身衣服下,掩盖着多少昨晚被他在梦中勒出来的红痕,还有今早沉渡那个充满恶意的眼神。 “江先生早。”阮棉走到他身边,乖巧地拉开椅子。 江辞翻了一页报纸,眼皮都没抬:“慢了三分钟。” “对不起……刚才在找发圈。”阮棉小声解释。 江辞没说话,只是把自己手边那杯还没动过的牛奶推给她。“喝了。”又是牛奶。阮棉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想起了早上沉渡在阳台上说的那个“下药”的谎言。虽然明知是假的,但看着这杯纯白的液体,她还是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生理性战栗。 这一幕落在刚刚下楼的沉渡眼里,就变得格外有趣。 沉渡穿着一件灰色的羊绒衫,戴着金丝眼镜,斯文儒雅。他走到流理台前倒水,目光隔着人群,精准地捕捉到了阮棉那一瞬间的犹豫。 “阮小姐好像不太喜欢喝牛奶啊。”沉渡笑着开口,声音温润,“如果不喜欢,不用勉强的。” 江辞翻报纸的手一顿。他终于抬起头,那双冷淡的眸子越过报纸的边缘,看向沉渡。“她喜不喜欢,轮不到你来插嘴。”江辞转过头,盯着阮棉:“喝。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就是江辞。别人的建议,在他这里就是挑衅。他原本可能不在意阮棉喝不喝,但既然沉渡让她“别勉强”,那他就偏要她“勉强”。 阮棉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她放下杯子,嘴角沾了一圈奶渍,对着江辞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好喝的。江先生给的,我都喜欢。” 江辞哼了一声,脸色稍霁。沉渡耸了耸肩,并不生气,反而看着阮棉嘴角的奶渍,推了推眼镜,遮住了眼底那一抹幽暗的光。 …… “各位老师早上好!”导演拿着任务卡出现了,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今天的任务是——‘爱的午餐’。三对嘉宾需要两两合作,在两个小时内完成一顿午餐。最后由节目组特邀的美食家进行打分。” 厨房瞬间变成了战场。林楚楚虽然还在跟沉渡闹别扭,但为了镜头,还是黏了上去。另外那对小透明嘉宾也开始忙活。 只有江辞这一组,画风清奇。 江辞坐在中岛台旁的高脚椅上,手里拿着ipad在回邮件,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我不会做饭。”他理直气壮,“我也讨厌油烟味。” 于是,阮棉一个人穿上了围裙。她熟练地洗菜、切肉。刀工利落,显然是做惯了的。【观察记录:在这类高傲的富二代面前,展示贤惠的生存技能,是降低他们防备心的有效手段。】 “滋啦——”牛排下锅,香气四溢。 阮棉正忙着给锅里的芦笋翻面,因为动作幅度大,围裙的系带突然松了,滑落下来。她两手都是油,没法系。 正准备转身去洗手。一道阴影笼罩了过来。 “看来阮小姐需要帮忙啊。”沉渡不知什么时候抛下了林楚楚,站到了阮棉身后。“别动,我帮你系。” 他的动作很快,也很自然。双手绕过阮棉的腰,虚虚地环抱住她。这个姿势,从背面看,就像是他从身后拥抱了她。 橘子味和薄荷香瞬间包围了阮棉。沉渡并没有立刻系好。他借着系带子的动作,身体前倾,胸膛几乎贴上了阮棉的后背。他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今早跑得挺快。怎么,怕你的主人发现我们在阳台上……偷情?” “偷情”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阮棉浑身僵硬,手里拿着锅铲,指节发白。“沉先生,请自重……” “我很自重啊。”沉渡的手指勾着围裙带子,指尖若有若无地划过她的腰窝,“倒是你,阮棉,你的腰……抖得很厉害。” 就在这时。“啪”的一声。江辞把ipad重重地扣在桌面上。 他大步走过来,带着一股暴风雨前的低气压。一把扣住沉渡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沉渡的骨头。“撒手。” 沉渡吃痛,却还在笑:“江总,我只是乐于助人……” “用不着你助。”江辞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得像是在看一团细菌。他一把将阮棉扯到自己身后,然后从后面扯过那两根围裙带子。 江辞不会系蝴蝶结。他的动作粗鲁又笨拙,甚至把阮棉勒得有点疼。但他系得很紧,是个死结。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锁在这个围裙里,锁在他身边。 “以后衣服松了就喊我。”江辞系好带子,在阮棉耳边冷冷地说道,眼神却死死盯着沉渡。“别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碰你。脏。” 沉渡揉了揉手腕,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江总这占有欲,是不是有点太过了?系个围裙而已。” “过不过,我说了算。”江辞转过身,看着锅里那块煎得滋滋作响的牛排。“还有,离我的午餐远点。我怕你口水掉进去。” …… 半小时后,午餐出锅。阮棉做的是惠灵顿牛排和奶油蘑菇汤,卖相极佳。 她切下一小块牛排,用叉子叉起来,准备递给江辞尝尝咸淡。“江先生,您尝尝……” “好香啊。”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直接截胡。沉渡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直接握住阮棉拿着叉子的手,就着她的手,把那块牛肉送进了自己嘴里。 这不仅仅是抢食。这是间接接吻。而且是当着江辞的面。 阮棉愣住了。江辞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沉渡优雅地咀嚼着,甚至还闭上眼回味了一下。“嗯,嫩度刚刚好。阮小姐的手艺真不错。”他睁开眼,对着脸色铁青的江辞挑衅一笑:“江总,抱歉啊,实在是太香了,没忍住。您不会介意吧?” 介意?江辞看着那把被沉渡碰过的叉子,又看了看阮棉那只被沉渡握过的手。他心里的洁癖和领地意识瞬间炸了。 “哐当。”江辞直接端起那盘刚出锅、还没动过的惠灵顿牛排。连着盘子,一起倒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江先生!”阮棉惊呼一声。 “脏了。”江辞拿过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眼神冷漠到了极点。“被狗舔过的东西,我不吃。” 全场死寂。林楚楚吓得不敢说话,编导更是恨不得原地消失。 沉渡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狗?”他眯起眼睛,镜片后的寒光一闪而过。 “听不懂人话?”江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沉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想抢食?去外面垃圾桶里抢。” 说完,他一把拉住阮棉的手腕。“走。”“这顿饭不吃了。让阿姨重做。” 他带着阮棉大步离开厨房,留下一地狼藉和尴尬。 沉渡站在原地,看着垃圾桶里那块还冒着热气的牛排。那是阮棉辛辛苦苦做了一个小时的成果。就这样被江辞毫不留情地倒掉了。 “呵。”沉渡推了推眼镜,突然伸出手,从阮棉刚才切剩下的边角料里,捏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冷了。但味道依然很好。 “暴殄天物啊,江辞。”沉渡低声喃喃,舌尖顶了顶上颚。“这么好的东西,你既然不珍惜……”“那就别怪我……连盘子都端走了。” …… 一进房间,江辞就松开了阮棉的手。“去洗手。”他冷冷地命令,“用消毒液。洗三遍。” 阮棉低着头,眼眶发红。不是因为被他拉疼了,而是因为那盘被倒掉的菜。她在演戏,演一个“劳动成果被践踏”的委屈小媳妇。 “江先生……那是做给您的……”她小声抽噎,“您不吃就不吃……为什么要倒掉……” 江辞正在解领口的扣子,听到这话,动作一顿。他转过身,看着站在洗手台前默默掉眼泪的阮棉。 他倒掉那盘菜,是因为沉渡碰了。在他看来,那是脏东西。但他忽略了,那是她做的。 江辞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烦躁。这是他第一次产生类似于“愧疚”的情绪,虽然很淡,淡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走过去,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别哭了。”他语气生硬地哄道,虽然听起来更像是威胁。“以后只准做给我一个人吃。不准让别人碰。” 阮棉透过镜子看着他。她吸了吸鼻子,把满是泡沫的手伸到水龙头下冲洗。 “那……沉先生如果非要抢怎么办?”她问出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 江辞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他的手覆盖在她湿漉漉的手上,带着她一起搓洗。 “那就让他抢。”江辞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血腥气。“抢一次,我就打断他的手一次。”“至于你……”他看着镜子里的她,眼神幽暗。“你是我的。就算是被他碰脏了,我也能把你洗回来。” 【观察记录:江辞的逻辑漏洞已暴露。他把“毁坏”当成“维护”。在他眼里,我就像那盘牛排,如果不纯洁了,宁可倒掉。这很危险。但也意味着,只要我能证明我是“无论如何都属于他”的,我就能在他底线上疯狂蹦迪。 至于沉渡……他吃掉了那块“边角料”。看来,这头狼已经饿极了。】 chapter.17水下的共犯 第十七章:水下的共犯 在这个名利场里,每个人都试图教会我什么是“阶级”,什么是“玩物”。但他们不知道,在水下,在这个无法呼吸的窒息空间里,只有紧紧抱住我,这头溺水的野兽才能活下去。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十七页》】 深夜23:00·别墅室外无边泳池 夜色浓重,只有泳池底部的氛围灯散发着幽蓝的光。水面被剧烈搅动,白色的浪花翻涌。 江辞正在游泳。不是那种悠闲的狗刨,而是近乎发泄的蝶泳。每一次手臂拍击水面,都发出巨大的声响,像是在和看不见的敌人搏斗。 今天白天的“扔牛排”事件上了热搜。虽然节目组已经尽力公关,但江家老爷子的一通电话还是打过来了。“为了一个戏子,当众失态,丢人现眼。”“玩玩可以,别忘了你的身份。” 江辞心里憋着一团火。不仅是因为老爷子的训斥,更是因为……即使倒掉了那盘肉,他脑子里依然挥之不去沉渡握着阮棉的手、吃掉那块肉的画面。脏。真他妈脏。 “哗啦——”江辞猛地从水里钻出来,甩了甩湿透的头发,水珠顺着他冷硬的眉骨滑落。他靠在池壁上,胸膛剧烈起伏,喘息声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 “江先生。”一道软糯的声音从岸边传来。 江辞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起头。阮棉站在池边,手里拿着一条宽大的浴巾和一杯冰水。她没有穿泳衣,而是穿着一件属于江辞的白衬衫。衬衫很大,下摆遮到大腿中部,袖子卷了几道,露出纤细的手腕。在幽蓝的灯光下,她整个人白得发光,像个误入凡间的海妖。 “谁让你出来的?”江辞的声音很冷,带着未散的戾气。 “我看您游了很久……怕您口渴。”阮棉蹲下身,把水杯递给他。 江辞盯着她。目光落在她那件白衬衫上。那是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一种极其强烈的“事后”既视感。尤其是……她蹲下的姿势,衬衫下摆微微上缩,露出了大腿根部若隐若现的阴影。 江辞喉结动了动,没有接水。他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阮棉的脚踝——就像在游艇牌桌下那样。 “啊!”阮棉惊呼一声。下一秒,巨大的拉力传来。“扑通!”水花四溅。她被江辞硬生生地拖进了泳池里。 冰冷的池水瞬间灌入鼻腔,阮棉呛了一口水,慌乱地扑腾着。一双有力的手臂箍住了她的腰,将她托出水面,抵在了冰凉的池壁上。 “咳咳咳……”阮棉剧烈地咳嗽着,浑身湿透。那件白衬衫吸饱了水,变成了半透明的薄纱,紧紧贴在她的皮肤上。里面没穿内衣的风景,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江辞眼前。粉色的晕染,纤细的腰肢,还有因为冷水刺激而微微挺立的两点。 江辞看着她这副狼狈又色情的模样,眼底的火气非但没消,反而烧得更旺了。 “江先生……您干什么……”阮棉抹掉脸上的水,像只落汤鸡一样看着他。 “洗洗。”江辞冷笑一声,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拇指用力地擦过她的嘴唇。“白天沉渡不是喂了你一口吗?我嫌脏。” “我没吃……是他抢走的……”阮棉委屈地辩解。 “那是你没躲。”江辞凑近她,两人的鼻尖几乎相抵。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水汽混合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极具侵略性。“阮棉,你是不是很享受被两个男人抢的感觉?” “我没有……” “闭嘴。”江辞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这是一个带有惩罚性质的吻。他在水下,在这无人的深夜里,肆意地掠夺着她口中的津液。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没有闲着。隔着那层湿透的白衬衫,他粗暴地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湿布料摩擦过敏感点的感觉,比直接触摸还要刺激百倍。 “唔……嗯……”阮棉被迫仰着头,双手无助地攀附着他湿滑的肩膀。她在水下,双腿下意识地缠上了他的腰,想要寻找一个支点。 但这无疑是火上浇油。两人在水中紧紧贴合。阮棉清晰地感觉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正抵在她的小腹上。在水的浮力作用下,那东西的存在感强得可怕。 “感受到了吗?”江辞松开她的唇,喘着粗气,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它想要你。” 阮棉颤抖着,眼神迷离:“江先生……在这里不行……会被看见的……” “看见又怎样?”江辞咬着她的耳垂,声音狠戾,“这是我的房子,我的泳池,我的人。”“老爷子说你是玩物。行啊,那我就玩给他们看。” 说着,他的一只手直接探入了衬衫下摆。在水中,阻力变大,但触感也变得更加敏锐。他的手指滑过她平坦的小腹,直接钻进了她的底裤边缘。 “啊!”阮棉浑身一颤,指甲深深掐进他的后背肌肉里。 水流涌动。江辞的手指在她的花穴口打转,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恶劣地按压着那一颗小小的珍珠。“湿了吗?让我看看……是池水,还是你的水?” “别……别说了……”阮棉羞耻得快要哭出来。 就在这时。二楼的露台上,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打火机响声。“咔哒。” 江辞动作一顿。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二楼。沉渡的房间就在那里。 虽然看不清人,但一点猩红的烟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有人在看。 江辞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但他没有停手。相反,一种更加变态的占有欲涌上心头。 既然你想看,那就让你看个够。让你看看,她是怎么在我怀里发骚的。 江辞收回视线,看着怀里的阮棉。“抱紧我。”他命令道。 然后,他托着阮棉的臀部,将她往上一提。“呲——”布料撕裂的声音。他直接扯坏了她那条碍事的蕾丝底裤。 没有任何前戏,没有任何润滑(或许池水算润滑?)。他扶着那根青筋暴起的巨物,对准了那个瑟缩的入口。 “江先生!不要……还没准备好……”阮棉惊恐地挣扎。 “忍着。”江辞低吼一声,腰腹用力,狠狠地往上一顶。 “啊——!!!”阮棉发出一声凄厉又娇媚的尖叫,指甲在他背上划出了几道血痕。 进去了。虽然只进去了个头,但那种撕裂般的充实感,瞬间填满了她所有的空虚。水被挤压出去,甬道紧紧地吸附着那个入侵者。 江辞爽得头皮发麻。太紧了。这种在水中结合的紧致感,让他差点没忍住直接射出来。 但他没有继续深入。他只是卡在这个位置,保持着这种**“负距离”**的连接。然后,他转过头,挑衅地看了一眼二楼那个红点。 他在宣告主权。看清楚了,她是我的。哪怕是在水里,我也能要把她填满。 阮棉在他怀里抽噎,眼泪混合着池水流下来。但在江辞看不到的角度,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观察记录:江辞状态:压力反弹引发的性宣泄。他需要通过这种极端的“插入”行为,来对抗家族的否定和沉渡的窥视。沉渡状态:他在看。那根烟一直没灭。结论:这场“水下表演”,观众席已经满员。而我,是这个舞台上唯一的……战利品。】 “动一动。”江辞拍了拍她的屁股,声音沙哑。“别像条死鱼一样。取悦我。” 阮棉吸了吸鼻子。她收紧了内壁,试探性地……夹了一下。 “嘶——”江辞倒吸一口凉气,额角青筋暴起。“操。你要夹断老子?” 他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她在水中,开始了最原始、最激烈的律动。水花四溅,掩盖了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拍击声。只有那件湿透的白衬衫,像是一面投降的白旗,在水面上随着波浪起伏,无力地漂荡。 …… 二楼·沉渡的露台 沉渡夹着烟,靠在栏杆上。泳池的灯光很暗,但足以让他看清那两具交缠的身影。看清江辞是如何把她按在池壁上,如何撕碎她的底裤,如何狠狠地进入她。 还有阮棉那件湿透的白衬衫。那是男款衬衫。穿在她身上,就像是被打上了江辞的烙印。 沉渡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镜片后的眼睛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暗涌。 “真野啊。”沉渡低声感叹。他看着那一池被搅乱的春水,手指轻轻摩挲着栏杆的边缘。 “江辞,你以为你赢了?”沉渡弹了弹烟灰,火星坠落,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在水里做……”“你就不怕……水进脑子里吗?” 他转身回房。既然肉体已经被占领了。那他就要从别的地方……把这笔账讨回来。比如——她的心。或者,江辞的家族。 chapter.18破碎的玩偶与“好心”的邻居 第十八章:破碎的玩偶与“好心”的邻居 疼痛是所有权最直观的证明。他留下的每一处淤青,都在替他说话:“此地已占领,闲人免进。”可惜,这世上总有不识字的盗猎者。 ——【阮棉的《观察日记·第十八页》】 浴室里水雾缭绕。江辞把阮棉放进了巨大的按摩浴缸里。她已经累极了,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任由他摆布。那件湿透的白衬衫被扔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暧昧的红痕,尤其是大腿根部,被他粗砺的手指掐出的指印触目惊心。 江辞拿着花洒,调试好水温,从头到脚地冲洗她。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一股子强迫症似的偏执。要把池水的味道洗掉。要把那种不属于卧室的“野味”洗掉。 “嘶……”热水淋在撕裂般的下身,阮棉疼得瑟缩了一下。 “别动。”江辞按住她的肩膀,眉头紧锁。他看着那处红肿不堪的花穴,甚至还有些轻微的裂伤。昨晚在水里,他确实太失控了,没做润滑就硬闯,加上池壁粗糙的摩擦,把她弄得很惨。 “娇气。”江辞骂了一句,但手上的动作却放轻了些。他挤了沐浴露,打出泡沫,亲自帮她清洗。手指滑过那些淤青时,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江先生……疼……”阮棉带着哭腔,眼泪混着洗澡水流下来。 “疼就记着。”江辞关掉花洒,拿过浴巾把她裹住,一把抱起。他把她放在洗手台上,双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记住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江辞伸出手指,戳了戳她心口的位置。“以后再敢在沉渡面前晃,我就不是在泳池里办你,而是在餐桌上。” 阮棉颤抖着点头。她乖顺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帮她擦干头发。但在低头的瞬间,她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观察记录:肉体烙印完成。他看着伤口的眼神里有愧疚,虽然只有1%,但这足够了。这种愧疚感,就是我下一次索取“补偿”的筹码。】 …… 次日清晨。阮棉是被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痛感弄醒的。头重脚轻,浑身像被卡车碾过一样酸痛。 “咳咳咳……”她蜷缩在被子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身边的床垫动了动。江辞醒了。他伸手一摸阮棉的额头,烫得吓人。“怎么这么烫?”江辞皱眉,语气里满是被吵醒的烦躁,但身体却迅速坐了起来。 “水……”阮棉烧得迷迷糊糊,声音嘶哑。 江辞立刻下床,倒了一杯温水喂给她。看着她烧得通红的小脸,他低咒了一声:“麻烦。”嘴上说着麻烦,手却拿过手机,直接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滚过来。20分钟内。” 然而,医生还没到,另一个电话先打进来了。是江家老宅的座机号码。 江辞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号码,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走到阳台上接通。 “……我知道。”“那是个意外。”“……行,我现在回去。” 挂断电话,江辞身上的气压低到了极点。昨晚的“泳池门”虽然没被拍到核心画面,但动静太大,加上之前倒牛排的事,家族那边必须要他回去给个交代。 他回到床边,看着烧得神志不清的阮棉。“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江辞帮她掖好被子,声音冷硬,“医生马上就到。你在家老实待着。” 阮棉费力地睁开眼,伸出一只滚烫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江先生……别走……我难受……”这是她作为“宠物”的本能依赖。 江辞脚步一顿。他看着那只苍白纤细的手,心里那种烦躁感更甚。如果是以前,他会直接甩开。但现在,他竟然犹豫了。 “听话。”江辞最终还是拉下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处理完事我就回来。敢乱跑打断你的腿。” 说完,他大步离开,背影显得匆忙而决绝。像是逃离,又像是……怕自己心软。 …… 江辞前脚刚走。别墅里瞬间安静得可怕。只有阮棉沉重的呼吸声。 她烧得厉害,意识在清醒和昏迷之间沉浮。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不是医生。也不是佣人。 一股淡淡的橘子味混合着薄荷香,驱散了房间里残留的乌木沉香。 一双微凉的手,贴上了阮棉滚烫的额头。很舒服。阮棉下意识地蹭了蹭那只手,嘴里喃喃自语:“江先生……” 那只手僵了一下。随即,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 “看清楚了,小可怜。”沉渡的声音温润如玉,却透着一股子凉意,“你的江先生,把你扔下跑了。” 阮棉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中,沉渡那张戴着金丝眼镜的脸逐渐清晰。他穿着一身休闲的浅色家居服,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条湿毛巾。 “沉……沉先生?”阮棉想要坐起来,但浑身无力。 “嘘,别动。”沉渡按住她的肩膀。他的视线毫不避讳地扫过她露在被子外面的脖颈和锁骨。那里布满了青紫的吻痕和掐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简直就是一副被凌虐过后的惨状。 沉渡的眸色深了深。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那一处处痕迹。“啧,真是个畜生。”他低声评价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怜惜,更多的是一种扭曲的兴奋。“把你弄坏成这样,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 “他……他有事……”阮棉声音沙哑地辩解。 “什么事比你快烧死还重要?”沉渡拿起湿毛巾,轻轻擦拭着她滚烫的脸颊和脖颈。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和江辞的粗暴形成了鲜明对比。 “阮棉,承认吧。”沉渡凑近她,摘下眼镜,那双眼睛里倒映着她虚弱的样子。“在他心里,你只是个排遣寂寞的玩意儿。家族一召唤,他就会毫不犹豫地丢下你。” 他在攻心。趁着她身体最脆弱、心理防线最低的时候,把“江辞不爱你”这根刺,狠狠地扎进去。 “喝点水。”沉渡端起水杯,扶着她的后脑勺,喂她喝水。阮棉确实渴极了,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半。有些水渍顺着嘴角流下来,沉渡没有用纸巾,而是伸出拇指,轻轻帮她抹去。然后,极其自然地把手指含进自己嘴里。 “甜的。”沉渡看着她,笑容暧昧,“连生病了都这么甜。” 阮棉浑身一颤。她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又危险的男人。如果是江辞是暴风雨,那沉渡就是温柔的沼泽。一旦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沉先生……您来干什么?” “来给你送药。”沉渡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床头柜上。“这是最好的退烧药。比那个庸医开的管用。” 他站起身,俯视着她。“阮棉,好好养病。”“毕竟……等你的身体好了,我们还有‘利息’要算呢。” 他转身离开。但在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给出了最后一击: “对了。”“江辞这次回去,是为了见宋家的人。”“说是要商量……怎么平息这场风波,顺便谈谈联姻的事。” 砰。这是一个重磅炸弹。 阮棉瞳孔微缩。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高烧让她的大脑混沌,但沉渡留下的那句话,却像魔咒一样盘旋。 联姻。如果江辞真的妥协了…… 阮棉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病态的笑。【观察记录:沉渡的离间计很低级,但很有效。尤其是……他带来的药,确实比江辞的冷水管用。既然江辞去谈联姻了,那我也不能闲着。是时候……给这把火添点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