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离婚律师，怎么尽干媒婆的活》


 第1章 买煎饼果子送离婚諮询

    蓝星，沪市。
    人民公园相亲角。
    一辆敞篷三轮车，掛著一个醒目的手写招牌。
    【正宗煎饼果子，买一套送离婚諮询。】
    价目表：
    全家福……15元
    加鸡排……4元
    加里脊肉……3元
    加威龙辣条……1元
    三轮车后方，站著一个年轻人。
    他面前正支著一把手机，镜头正对著摊位和自己。
    这是李杭第一次开直播。
    只因为今天他出摊前，收到斗牙平台的一条推送消息。
    “限时福利任务：新人主播开播满一小时即可获得50元奖励！”
    李杭怕有坑，还仔细阅读了一下奖励规则。
    发现只要不播违法乱纪的事，隨便播啥都行。
    这钱不就相当於白给？
    50块钱，能少摊多少套煎饼啊？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李杭没多想，打开斗牙平台，登录了自己的帐號：沪市离婚李律师。
    ……
    没错，这个世界的李杭是个离婚律师，专门打离婚官司的。
    李杭是在一个月前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的。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李杭。
    原主大学期间就读一所国內顶尖大学。
    以法律专业第一的成绩毕业。
    毕业后进入知名红圈律所——达胜律师事务所。
    原本是人人羡慕的前途。
    但原主因为频繁加班、不堪重负导致猝死，李杭才穿越了过来。
    而在他原来生活的世界。
    他是在民政局给人办结婚证的。
    一夜之间，这身份天差地別。
    好在他继承了原主的一切记忆，包括法律知识。
    李杭穿越过来，办完手头的一个案子后。
    立即辞去了那份要人命的工作。
    反正这个世界的原主和他一样，无父无母。
    也没有老人要赡养。
    不过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
    想了想，乾脆出来摆摊。
    ……
    完成一些简单的主播资料填写，李杭就开播了。
    直播间標题简洁明了。
    【相亲角摊会儿煎饼。】
    主打一个所见即所得。
    他的斗牙帐號有一百多个粉丝。
    因为之前发过一些离婚业务諮询的视频积累的。
    不过其中可能只有几个是活粉。
    开播十几分钟了，直播间里才进来了四、五个人，弹幕也只有几条。
    【买煎饼果子送离婚諮询？666】
    【真是离婚律师？律师的尽头难道是摊煎饼？】
    【在相亲角做离婚諮询，主播你是会挑地方的】
    李杭瞥了一眼手机屏幕，逐一回答了。
    “我真是离婚律师，律师也不是都顶一头肥羊卷的。”
    “挑这地方主要是因为人多啊，我是卖煎饼的，离婚諮询是附赠的。”
    李杭就安安静静掛著直播，也不整活。
    他的目標明確， 只是为了完成一小时直播任务。
    直播间那零星几个观眾。
    要不是看李杭长得挺帅，说话也挺有意思，估计早就划走了。
    一个挎著菜篮子的大妈走到李杭的摊位前。
    “小伙子，你这全家福煎饼都有啥啊。”
    这是今天第一个顾客，李杭相当热情。
    “就是啥都有！什么鸡排鸡柳鸡肉肠，全加。有不想吃的您告诉我就行！”
    大妈挺爽快的，“那你给我来一套！多加辣条！”
    “行。”
    李杭擼起袖子 ，戴上手套，开始製作煎饼果子。
    大妈看了眼招牌，跟他攀谈起来。
    “小伙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李杭一边倒麵糊，一边分心回答。
    “我是离婚律师，偶尔搞搞副业。”
    大妈眼睛忽地一亮，开始搓手。
    “离婚律师啊……那你应该认识不少离了婚的人吧？”
    李杭想起原主的社交帐號——
    好友上千，还有好几个离婚諮询群。
    確实都是人脉。
    不过他还是谦虚地说，“认识一些，但不多。”
    大妈掏出菜篮子里的一张a4纸拿到李杭面前。
    “你看看，这是我儿子的情况，这个月刚离，你那有没有离了的，条件合適的，帮忙介绍介绍？”
    大妈的话，让直播间里的几个人都活跃了起来。
    【笑不活了，离婚律师秒变婚介？大妈这思路打开了】
    【大妈的思想领先我十年，瑞思拜】
    直播间里的人嗅到八卦的气息，都开始分享直播间。
    【我你大叠 分享了直播间】
    【单身贵族 分享了直播间】
    ……
    李杭听了大妈的话，抬头看了眼那张a4纸。
    黑白头像，下面白纸黑字写著个人情况。
    刘强北，男，三十六岁，有房有车，离异……
    再仔细一看那照片。
    嚯，这还是个熟人。
    这不就是自己穿越过来之后，办的那个案子的委託人吗。
    李杭衝著大妈一乐。
    “大妈，你儿子的情况没人比我熟了！他离婚律师就是我！”
    直播间的人数慢慢上涨，已经有一百多个了。
    而且还在持续不断增加。
    毕竟人类的本质就是凑热闹，平行世界也不例外。
    【你別说，你还真別说，离婚律师兼职当媒婆，先天优势啊！】
    【还真是，离婚律师对当事人的性格，家庭背景，离婚原因这些清清楚楚】
    【狗主播，能给我也介绍个对象吗，离异的可以，带娃的不要】
    【楼上的，离婚带娃的蜜姐你也不要？】
    大妈热络地握住李杭的手，神情激动。
    “原来你就是李律啊！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儿子估计要被吸乾血，连房子都留不住！”
    李杭把煎饼做好了，递给了她。
    “您客气了。这第一个煎饼不太熟练，有点破了，就收您10块钱吧。”
    【狗主播还有点良心，这煎饼摊得我血压猛窜】
    【要不是知道你是个律师，还以为碰上便衣了】
    【別煎饼了，快拓展业务啊！急死我了】
    【別闹，只有我是认真看律师摊煎饼的？】
    李杭刚才忙著煎饼，都没看直播间。
    这一看嚇一跳，直播间都一千多號人了。
    李杭忍不住咋舌。
    面对大妈殷切期盼的目光。
    他想了一会儿，还真想到一个人，名叫徐蕙。
    也是他替徐蕙打贏了离婚官司。
    光看外在条件来说，各方各面都挺合適的。
    虽然他前几天还在朋友圈刷到，徐蕙发了个徵婚启事。
    但看起来是玩笑居多。
    就怕万一人家没有二婚的打算。
    贸然给人介绍对象，也挺贸然的。
    就在这时，李杭脑海里响起一个机械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觉醒月老系统！】
    【月老系统激活中！激活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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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获得算姻缘技能！

    李杭差点在直播间里蹦出一句国骂。
    就知道穿越者不可能没有金手指！
    网文作者是不会骗人的。
    系统，来迟了没事，来了就行！
    【检测到宿主面临隨机事件：陈丽芬的请求】
    【宿主有以下两个选择】
    【选择一：委婉拒绝】
    【珍惜客户，珍惜口碑！给客户当媒婆，办成了是好人，办砸了就是恶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选择此项，奖励离婚案x1】
    【选择二：答应陈丽芬的请求，给刘强北介绍合適的对象】
    【不要怂，就是干！促成一桩好姻缘，积下的功德不比敲木鱼强？选择此项，奖励现金10万，並获得算姻缘技能！（可以获取任意两个人在一起的幸福指数，提高配对成功率。）】
    李杭果断做出了选择。
    “我选第二个！”
    他一开始之所以犹豫，就是担心介绍的对象不合適。
    要是能获得这个算姻缘的技能，就能知道两个人的缘分深浅。
    那还怕什么啊？
    再说了，谁会放著10万不赚？
    又不是傻子来的。
    李杭话音刚落，脑海里就响起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获得现金10万，算姻缘技能已自动装配。】
    他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余额提醒简讯。
    【您尾號为5627储蓄卡入帐100,000元，当前余额100,666.66元。】
    余额一下多了3位数，煎饼摊两年的营业额都有了。
    李杭衝著大妈一笑。
    “大妈，我得先確认下刘先生他自己同意相亲吗？”
    万一刘强北自己不愿意再婚。
    是陈丽芬自作主张地张罗二婚。
    那他给人介绍对象也太不合適了。
    陈丽芬抱著胳膊，“就是阿强自己提的！”
    李杭点了点头。
    “那就行。那对女方有啥要求不？我可以看看。”
    陈丽芬说，“我要求也不高，善良孝顺，没什么心眼的，能对我儿子和孙子好就行了。”
    陈丽芬说著，掏出了手机。
    “这样，李律师，我儿子就在公园的湖边看別人钓鱼，我叫他过来！”
    陈丽芬的话，又激起直播间一层浪。
    【人民公园那个湖钓不到好东西】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在这都能碰见钓鱼佬？钓鱼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入坑你就知道了】
    陈丽芬一个电话打过去，刘强北没几分钟就出现了。
    “刘先生，又见面了。”
    李杭和刘强北握了握手。
    刘强北这个人，文化水平不高，但是为人憨厚老实，踏实肯干。
    从几平米的小店开始积累资金，后来开了一家公司，生意也越做越大。
    后来他招了一个女秘书。
    结果有一次应酬喝多了。
    第二天就发现两人躺一块了。
    这个秘书就是她的前妻。
    刘强北前妻闹离婚的时候，提出了很多不合理的要求。
    在李杭的帮助下，发现了前妻的孩子不是刘强北的。
    这才打贏了官司，让他前妻净身出户了。
    “李律，我妈刚刚跟我说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妈她就是对我这事太著急，开始病急乱投医了，我不会为难您的。结婚这事，还是得看缘分。”
    听刘强北的意思，也是为李杭考虑。
    不想让他太为难。
    李杭摆了摆手。
    “没事，我已经答应你妈妈了，反正我就是介绍你们认识，多个可能性而已！至於成不成，也要看你们自己了！”
    【这主播能处，有客户他是真介绍。】
    【主播这身份切换很快啊，一下有媒婆那味了】
    【媒婆怎么了，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那好吧。”
    李杭的话很诚恳。
    刘强北也没再拒绝。
    毕竟李杭说的也有道理。
    只是介绍认识，又不是包办婚姻。
    李杭在脑海里调出姻缘测算面板。
    开始测算徐蕙和刘强北两人的婚姻情况。
    面板瞬间弹出一堆信息。
    【姓名】：刘强北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89 年7月8日 08:00-08:59
    【姓名】：徐蕙
    【性別】：女
    【生日】：阳历1992 年4月27日 06:00-06:59
    【幸福指数】：98分！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你们是眾人眼中的神仙眷侣，站在一起十分般配，很有夫妻相。你们之间或许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神话，或许没有刻骨铭心的激情，但是你们之间的温情和默契却能让你们的心越走越近，一起慢慢变老。】
    李杭一看这个分值，有些惊讶。
    “系统，98分是什么水平？”
    系统立马给出了回答。
    【幸福指数分值说明：
    90分以上：极好
    70分以上：优秀
    30~70分：良好
    0~30分：普通
    低於0分：差
    分值越大，两个人的婚姻越幸福。
    幸福指数如果为负值，表示婚姻不幸。
    可能是离婚，配偶早亡，或家人多病，不建议在一起。】
    听了系统的解释。
    李杭更確认刘强北和徐蕙两个人的幸福指数有多难得。
    李杭对刘强北说，“我倒是想起一个，半年前因为前夫出轨离的婚，人挺温柔，挺善良的。”
    “不过带了个两岁的男孩。你要是觉得可以，我可以去问问她的意愿。”
    直播间的人数已经衝上了三万。
    刘强北冲李杭抱了抱拳。
    “那就麻烦你了，李律师。如果真的能成的话，我一定会……”
    李杭打断了刘强北的话。
    “刘先生，先不用说那些。还不一定的事儿呢。”
    “我明白，我明白。”
    为了保护徐蕙的隱私，李杭给直播间调成静音。
    “家人们，我打个电话，你们先自己玩一会。”
    【主播调静音还记得关心直播间的水友们，他真的，我哭死】
    【主播这就见外了吧，都喊家人了，什么事是家人们不能听的？】
    【有没有会读唇语的兄弟来翻译一下】
    【我会。他说他是岛民】
    【迟早笑死在直播间】
    而屏幕外，李杭拨通了徐蕙的电话。
    徐蕙因为前夫出轨离婚，李杭也为她爭取了最大的利益。
    徐蕙离婚后，做起了自媒体，现在也是个有几万粉的小博主了。
    “喂，李律师，您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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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直播间梅开二度

    徐蕙接起电话，声音温柔知性。
    李杭打电话之前还没觉得有什么。
    这电话一打，突然觉得难以启齿了。
    他一离婚律师，给客户打电话介绍对象算怎么回事啊。
    不过这电话打都打了，也不能撂了。
    而且衝著98的幸福指数，就当成人之美吧。
    “徐女士，我也就不客套了，冒昧给你打电话，確实是有事。”
    “是这样的，我看到你朋友圈发了个徵婚启事，正好我认识一位男士，各方麵条件挺符合你的要求，他也想认识一下你。我就冒昧来牵个线了。”
    徐蕙好像被逗乐了，笑得挺开心的。
    “李律师，我那朋友圈是闹著玩呢！没想到你当真了，也是我不对，被几个小年轻攛掇著发了那个徵婚启事，结果闹乌龙了。不好意思啊李律！”
    听徐蕙的口气，她是由衷感到抱歉。
    她刚离婚半年，虽然不抗拒二婚，但也没多大热情。
    她对这事的看法就是，隨缘。
    遇到了对的人最好，遇不到，自己也能过。
    既然徐蕙都这么说了，李杭也不好再坚持。
    就是可惜了这个98分的幸福指数。
    不知道这次错过了，下次他们还能不能遇见。
    徐蕙那边又沉吟了半晌。
    “要不这样吧李律，您把我微信推给他，我们空閒的时候可以聊一聊。”
    李杭答应了下来。
    掛了电话以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刘强北说。
    “刘先生，徐女士同意把她的微信给你。不过，听她的意思，似乎近期没有二婚的打算。”
    看来第一次做媒，就要以失败告终了！
    刘强北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李律，您能帮我开这个口，我已经很感激了，不成就当多交个朋友嘛！”
    李杭把徐蕙的微信推给刘强北。
    刘强北又再三道谢，甚至到李杭直播间刷了个火箭。
    【刘强北 赠送 火箭x1】
    【这是刚刚那位刘大哥吗？】
    【刘大哥大气啊！】
    【现在实名上网的兄弟不多见了】
    【你懂什么，我刘大哥行得正坐得直！】
    斗牙平台的礼物价格，李杭不是很清楚。
    但看直播间观眾的反应。
    也知道价格不菲。
    於是他赶紧出声阻止。
    “刘先生，真不用给我刷礼物，举手之劳。”
    再说，自己还赚了系统的十万块钱。
    而且直播间陆陆续续有一些观眾打赏。
    扣掉平台分成的部分，估计也有几千块钱了。
    【主播，已关注，莫辜负。等一个相亲后续】
    【+1】
    【+10086】
    【+身份证號】
    直播间人一多，就开始出现不同的声音。
    【原来主播以前是达胜的律师？】
    【达胜不是很出名的律所吗，听说隨便一个实习律师月薪都高得嚇人！还需要出来摊煎饼？】
    【笑死，达胜的律师出来摊煎饼，这是达胜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我是从达胜离职的，具体的不方便说，但你们不知道內情就不要瞎吹了】
    【楼上的，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告诉直播间的水友们的？】
    李杭看直播间弹幕开始討论起自己过世的前公司。
    解释了一句。
    “我已经从达胜离职了，不再是达胜的律师了。”
    【为什么想不开从达胜离职啊，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
    【那还不明显？被辞退的唄。】
    【达胜的竞爭很激烈，进得去，也要凭本事留下来。】
    【主播，你说句话啊！】
    李杭想起达胜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原主就是被律所压榨到死的。
    达胜要求他们每天工作到晚上十点。
    是每天、晚上、十点。
    而且没有加班费。
    李杭猝死那天其实是有徵兆的。
    那天傍晚，他就已经感到头疼欲裂。
    他把手上的活干完，问老板可不可以提前离开。
    老板的话，仿佛恶魔低语。
    “活干完了是什么意思？我这里还有几份案件资料你可以拿去整理。”
    “我们做律师这行，不努力工作，不刻苦上进，要怎么证明你比別人优秀？律师的工作就是要加班的，你去外面看看，哪个律所不是这样的？”
    “如果你连达胜的强度都承受不住，我劝你还不如趁早转行，別做律师了。”
    ……
    李杭耸了耸肩。
    “如果觉得自己能接受无止境的ktv的话，可以去达胜试试。”
    【什么意思？】
    【楼上的村里刚通网？ktv就是cpu的意思啊！】
    【什么cpu，明明是ufo】
    【难道不是kfc？】
    【达胜pua现象本来就很严重，主播这么敢说，要得罪达胜了吧。以后在律师界怎么混】
    【主播勇敢飞，出事自己背】
    对於这些言论，不管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
    李杭不置可否。
    他看了看时间，直播时长已经达到一小时了。
    本来只想赚个50块。
    没想到阴差阳错。
    直播间收益不菲。
    “我看现在直播间也有几万人了，水友们有需要离婚的，信得过我的，也可以来找我諮询。”
    【还以为主播要开始专职做媒婆了】
    【主播主业不是摊煎饼吗】
    【主播打离婚官司吗？包再婚的那种。】
    【我常常因为水友们太过有才而感到格格不入】
    “玩归玩，闹归闹，別拿离婚开玩笑嗷。”
    李杭觉得这群水友也挺有意思的。
    反正煎饼摊没生意。
    和他们嘮嘮嗑就当打发时间了。
    突然，屏幕上弹出一个礼物特效。
    大王叫我来巡山 赠送 超级火箭x1。
    “谢谢这位……大王叫我来巡山送的超级火箭。谢谢大王。”
    【神特么谢谢大王，主播你想笑死我，好继承我的蚂蚁唄？】
    【大王哥別光刷礼物啊，赶紧諮询】
    【狗腿子主播】
    李杭看了看那位“大王叫我来巡山 ”的用户资料。
    是个等级很低的新號。
    “这位朋友是想做离婚諮询吗？”
    【李律师，我也想请你帮我介绍一个对象！】
    李杭一愣，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因为人在相亲角，叠buff了？
    直播间乐疯了。
    【梅开二度！】
    【主播你放弃挣扎吧！有的人註定是要做媒的！】
    【好笑程度10000000%】
    【不管这位大王哥是不是请的演员，反正直播效果有了】
    【我感觉主播摊煎饼挣的钱应该请不起演员】
    【楼上的，扎铁了，老心】
    李杭刚想说话，发现那位“大王叫我来巡山”申请了连麦。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4章 这难道是双兴集团的营销手段

    李杭点了接受连麦。
    很快，直播间就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李律师，我是张智杰啊！”
    李杭愣了愣。谁啊？
    他沉默了一会儿，努力回忆了一下，才想起了这个人。
    是他之前的一位客户。
    他的离婚官司也是李杭帮忙贏下的。
    张智杰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家里有钱，年轻的时候喜欢瞎玩。
    后来结婚，也是没有感情的家族联姻。
    虽然和前妻离了婚，他也不是婚姻破裂的过错方。
    但李航还真不太敢给他隨便介绍对象。
    万一把人坑了怎么办。
    “是你啊，我记得你。”
    李杭没立马答应他的要求，只是开了个玩笑。
    “怎么张少现在也需要相亲了？你应该不缺市场啊。”
    张智杰哈哈笑了两声。
    “我不是想让你帮我隨便介绍一个。李律，你还记得当时我点名让你做我的辩护律师，你当时还同时在负责的另一个案件。”
    “当然记得。”李杭说。
    张智杰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那个案件的当事人。我想请你介绍我们俩认识。”
    “其实那一次我只是对她有点印象。但是我这个人也不太相信一见钟情。所以也没有什么举动。”
    “前几天我在一个展览上碰到她。发现我们既有共同的爱好和话题，而且很聊得来。可惜当时她突然有事，走得匆忙，我忘了留她的联繫方式。”
    “想来想去，好像我身边只有你有她的联繫方式。你看能不能帮我们介绍一下。我的情况你也清楚。”
    原本按张智杰的资產情况。
    这种级別的客户的离婚案，远远轮不到李杭这种年轻律师来接手。
    不过张智杰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
    当著合伙人的面，点名要他这个普通律师，非说看李杭有眼缘。
    合著有眼缘的另有其人啊。
    张智杰说得挺诚恳，说完又是一个超级火箭。
    【富二代追爱就是壕！两个超火，主播半夜都要笑醒了】
    【主播可不能在金钱面前丟了原则啊！】
    【张智杰，难道是双兴集团那位公子吗？这波难道是双兴集团的营销？】
    【这么说，我们也是主播和双兴集团play的一环？】
    【营销个屁啊，市场部要是提出这种方案，整个部门都要被踹掉。】
    【就是，主播又不带货】
    直播间里瞬间开始討论起张智杰的身份背景。
    张智杰没说话，耐心等待李杭的回覆。
    此时李杭的脑海里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隨机事件：张智杰的请求】
    【宿主有以下两个选择】
    【选择一：当个老六】
    【誒嘿！有联繫方式，但就是不给，就是玩儿！承认自己是个见不得別人成双成对的，阴暗爬行的单身狗。选择此项，奖励现金66666元。】
    【选择二：当然是答应他啊】
    【多么有缘分的一对，这么多次的偶遇，不是缘分是什么！不介绍他们认识简直是一桩罪过啊！选择此项，直播间热度翻倍，並解锁商城！】
    直播间热度翻倍，这倒是个诱人的奖励。
    不过解锁商场是什么？
    “系统，商城是干嘛用的？”
    【商城会出售一些物品或技能，具体的使用方式需要等解锁时说明。】
    李杭决定，先看看姻缘测算面板再决定选择哪一项。
    他记得那个女生叫柳梦茹，是个咖啡店的老板。
    光看经济条件的话，肯定是远远比不过张智杰的。
    不过……既然张智杰对人家有意思，那就测一下。
    毕竟，经济条件不是衡量两个人是否相配的唯一条件。
    【姓名】：张智杰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93 年5月17日 18:00-18:59
    【姓名】：柳梦茹
    【性別】：女
    【生日】：阳历1993 年4月27日 06:00-06:59
    【幸福指数】：85分
    【欢喜冤家，分分合合。你们前世是冤家，今生是情侣，在一起的旅途难免有一些不和谐的音符出现，带来一些感情的考验。虽然你们的感情大起大落，分分合合，不过你们最终会修成正果，恩爱到老的！】
    李杭嘖嘖两声。
    看来是一对不太平的欢喜冤家。
    不过85分，已经算不错了。
    但是李杭不禁面露怀疑的神色。
    从绑定月老系统，到现在为止。
    李杭就测了两对。
    而两对分数都这么高。
    这让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个幸福指数的准確性。
    该不会跟街边算命的一样唬人吧？
    林黛玉和伏地魔的幸福指数都能达到99的那种？
    李杭心念一转。
    又换了个名字，重新测了一次。
    要是这也测出高分……那这系统就是坑蒙拐骗了！
    【姓名】：李杭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96 年10月29日 04:00-04:59
    【姓名】：柳梦茹
    【性別】：女
    【生日】：阳历1993 年4月27日 06:00-06:59
    【幸福指数】：18分
    【你们的感情一般只能停留在相互欣赏的阶段，但是你们的爱情却註定了没有结果，不如试著遗忘对方，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看到这个可怜的分数，李杭鬆了口气。
    “系统，我选二！当然是答应他了！”
    他这才敢答应下张智杰的请求。
    【叮！恭喜宿主达成商城解锁条件！】
    【商城解锁中……解锁成功！】
    【商城使用介绍：宿主每帮助一对有缘人开启故事，就会获得与这对有缘人的幸福指数相等的商城积分。积分可以用於兑换商城物品。】
    【商城积分余额：183 积分】
    李杭在脑海里粗略翻了翻商城。
    发现除了一些技能或道具以外。
    物品栏里有一项是1万元。
    这是商城里最便宜的一个物品。
    所需积分：1 积分。
    那他现在有183积分，可以兑换出……183万元？！
    这时，李杭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手机，微信弹出一条语音消息。
    是柳梦茹发来的。
    李杭点击了手机听筒播放，把手机放在耳边。
    “李律师，我是梦茹，你还记得我吗？今天找你，有个不情之请，有一次我去律所找你，有个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过来找你，不知道你还记得吗？”
    “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他的联繫方式。如果有的话，能不能把他联繫方式给我呢？”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5章 感谢各位水友的错爱

    李杭听完柳梦茹发来的语音，会心一笑。
    这两个人还真是挺有缘分的。
    自己不帮忙牵个线，都说不过去啊。
    【主播笑啥呢，说出来让我也乐一乐】
    【这主播太见外了，我决定取关五分钟】
    【狗主播，把我们榜一大哥晾在一边合適吗】
    此时，直播间里涌进了更多的人。
    李杭猜测是因为系统的奖励生效了。
    “不好意思，收到了一条语音消息。这个我实在不能外放给你们听，毕竟是人家的个人隱私。”
    李杭先是跟直播间的水友们道了个歉，打了个哈哈。
    “张先生，你说的那个人，她刚刚也找我了。”
    张智杰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真的吗？她、她说什么了？”
    【狗主播別卖关子，把我们榜一大哥都搞结巴了】
    【主播赶紧说啊，別逼我跪下来求你】
    “她也是来找我要你的联繫方式的。”李杭笑著说。
    “谢谢李律，你真是大福星！”
    这个反转，让直播间大呼磕到了。
    单向暗恋变双向奔赴，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刷得飞快。
    【怎么看个离婚律师的直播也能被餵狗粮啊，这世界还有单身狗的容身之处吗？】
    【请问单身判几年？】
    【这不比那些恋综、偶像剧什么的好看一百倍？】
    【恋综剧本痕跡太重，当然是现实的爱情更好嗑！】
    【这难道不是剧本？我就不信真有这么巧。】
    【什么都说是剧本，你就不配吃好的】
    张智杰看直播间节奏很大，一甩手，又是一个超急火箭。
    把那些不友善的弹幕都盖过去了。
    李杭简直受宠若惊。
    虽说他知道张智杰的实力，三个超火，可能还不到他一顿饭钱。
    “张先生，你不用刷这么多礼物，我这无功不受禄。”
    【高情商：无功不受禄；低情商：你俩还没成】
    【情商这块让你拿捏了】
    【我杰哥给你的你就接著，那么多话呢！】
    【各位，我的直播间算姻缘的，老铁们要不要来看看？一个水晶球算一卦】
    【主播，你是真的火了，都有人来挖墙脚了】
    张智杰下了麦，又在微信上给李杭道谢。
    他虽然是个富二代，却没什么富二代的架子。
    李杭先回復了柳梦茹。
    把大致的情况说了。
    然后把柳梦茹的微信號推给了张智杰。
    李杭看了看直播间，人数已经达到了10w+！
    对於李杭这个没有买推广的纯新人主播来说。
    这个首播数据已经很令人眼红了。
    弹幕的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
    他看了一会儿，才知道人数暴增的原因。
    原来是因为直播间短期內人数上涨很快。
    根据斗牙平台的机制，上了新人推荐板块。
    结果引来了更多的路人。
    【首页来的，请问这里是相亲大会吗】
    【首页来的+1，看主播摊煎饼影响我开玛莎拉蒂吗】
    ……
    李杭看了看时间，现在差不多也快中午了。
    到饭点了。
    “感谢各位水友的错爱……啊不，厚爱！今天直播就先到这里了，下次有缘再播吧！”
    【笑死我了，主播真的不是来搞笑的吗】
    【你要是现在下播，我才是真的错付了】
    【狗主播！我外卖刚到你就下播？手里的饭都不香了】
    李杭是真饿了，要不还能在嘮个五毛钱的。
    他火速关了直播。
    李杭收了摊子，就开著小电动三轮车回家了。
    这一场直播下来，平台礼物的收益他还没细看。
    不过光凭那几个火箭，也少不到哪里去。
    还有系统的10w奖励。
    李杭现在手头宽裕了不少。
    他把三轮车停在小区门口，在楼下吃了碗酸菜面。
    豪横地加了两个滷蛋，一个鸡腿。
    吃饱喝足后，就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里。
    这是个大单间的户型。
    有个洗手间，带个小阳台。
    在沪市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
    即使离市中心偏远，这样的房间，每个月租金加水电，也要两千块钱。
    他吃太饱，这会发饭晕。
    把窗帘一拉，一头扎进了被窝里睡了个大觉。
    等他一觉睡醒，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四点多。
    他按亮手机屏幕，发现微信上多了99+未读消息。
    李杭有些莫名，打开微信，往下划了划。
    许多他在达胜的前同事，给他发消息。
    还有一些是许久没联繫的大学同学。
    “杭哥，你火了啊！”
    “李杭，好久没见了，什么时候出来吃个饭？”
    “李杭，离开达胜之后，你就只能靠这些旁门左道来赚钱了吗。呵呵。”
    他正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
    手机上的围脖弹出了一条热搜提示。
    他打开围脖热搜榜一看，自己的名字正掛在热搜前二。
    热搜第一：#李杭 离婚律师兼职媒婆 梅开二度#
    热搜第二：#李杭 沪市离婚李律师#
    热搜第三：#大妈帮儿子相亲，格局打开#
    热搜第一点进去，就是李杭早上直播录屏的两个“做媒”片段。
    还有李杭上午直播录屏的几个搞笑片段。
    第一个热搜標了个“爆”字。
    力压下面“杨蜜艷压柳诗诗”、“王峰新歌”的话题。
    现在的微博热搜榜上，一眼望去基本上都是明星。
    所以一出现像李杭这种素人的名字。
    反而更加点燃了群眾的热情。
    他一个人的直播，就包揽了前三的热搜。
    明星钱营销都买不来的效果。
    神通广大的网友们，找到了李杭的围脖帐號。
    围脖id叫“lh李杭”
    他点开主页一看，围脖粉丝一下子多了十几万。
    而那个微博帐號下只有李航在註册帐號的时候自动发布的一条內容。
    【lh李杭：我已经开通了围脖帐號~快来和我互动吧！】
    就这条毫无意义的围脖底下，评论数已经超过了5万。
    【请问一下，这是离婚律师（划掉）媒婆李杭的围脖吗？】
    【我错过了什么，下次开播能通知一下吗】
    【主播在哪里直播？】
    【前来围观】
    【这是什么新的营销方式？不得不说很成功】
    【这是剧本吧】
    【这也不像有团队在运营啊，上热搜这么久了，怎么不出来接住这泼天的富贵？】
    李杭压根没想到，自己今天本来是为了50块钱的直播。
    居然引起了这么大的热度。
    他扫了一眼自己的斗牙平台后台直播报告。
    上午的那场直播……
    扣除平台分成和税费，竟然赚了將近1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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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不小心引起了斗牙的注意

    与此同时。
    沪市cbd一栋写字楼內。
    李杭的热搜，引起了斗牙平台官方的注意。
    夏晶晶推开舒媚办公室的门。
    “舒总！有个新人主播的热度暴涨，您看我们要不要儘快联繫他签约？”
    夏晶晶把一份资料放在舒媚面前。
    “舒总，『沪市离婚李律师』已经占据围脖热搜榜的第一第二了。应该很快会有其他平台邀请他签约了！”
    舒媚是个烈艷红唇的美人。
    一头波浪捲髮披在肩上，穿著小西装和包臀裙。
    人如其名，优雅嫵媚。
    斗牙平台的流量很大，一夜爆红的主播並不少见。
    舒媚在斗牙工作这么多年，更是见得多了。
    一般这种主播也都是曇一现。
    火得快，糊的也快。
    趁著热度还在的时候带带货，捞一笔。
    等潮水退去，没几个人能留住粉丝的。
    舒媚打开手机，看了看围脖热搜的录屏片段。
    这个主播长得挺帅的，说话好听也幽默，直播风格不算特別突出。
    夏晶晶是个新来的实习助理。
    能力还行，就是经验少了点、眼界小了点。
    “跟他签一个一年的短期合同吧。签约费……就控制在100万以內。”
    舒媚把那份资料推到一边，神色淡淡地说。
    夏晶晶有些惊讶。
    本来以她来看。
    她觉得像李杭这样，横空出世的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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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內容新奇，风格轻鬆。
    而且才第一次直播，人气就迅速攀升。
    以后应该会成长为一个台柱级別的主播。
    平台应该会主捧。
    没想到，舒媚的反应平平。
    不过，夏晶晶很快也相通了。
    自己就是一个实习助理，眼光肯定比不上舒总。
    还是需要和舒总多学学。
    “好的。”夏晶晶应了下来。
    夏晶晶麻利地退出了办公室。
    找到李杭的后台资料，拨通了电话。
    ……
    出租屋里。
    李杭已经关掉了围脖，微信消息暂时一个都没回。
    他翻了翻冰箱，除了几瓶快过期的酱料，啥也没有。
    乾脆下楼找了个烧烤摊，开擼。
    “老板，来10个烤生蚝，10串烤腰子，20串羊肉串，一盘烤茄子，一盘烤韭菜！”
    “马上来！”老板应了一声。
    老板和李杭是老熟人了，看李杭今天这一顿点，觉得不对劲。
    他端著盘子放在桌上，凑到李杭耳边，神秘兮兮地问。
    “你小子交女朋友了？”
    李杭一脸茫然。“没有啊。”
    “没有你点这么补干啥？小心流鼻血！”
    老板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李杭一琢磨，还真是，一不小心点了个补肾套餐。
    不过菜都端上来了，只能吃了。
    李杭正吃著生蚝，电话又响了。
    他看了一眼。
    陌生来电，於是掛掉。
    那个號码鍥而不捨地又打来好几次。
    李杭才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甜美青涩的声音。
    “您好，是李杭先生吗？我是斗牙平台的签约助理夏晶晶。您在我们斗牙平台的首播数据十分优秀，我代表斗牙平台邀请您成为斗牙平台的签约主播，您有兴趣吗？”
    夏晶晶拋出她的经典开场白。
    一般这时候，正常人都会往下问签约细则。
    “没兴趣。”
    李杭的话直接让夏晶晶卡了壳。
    “……誒？”
    李杭没打算做职业主播，签约什么的，更是想都不想。
    之前从达胜离职，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律师这个职业。
    只是厌恶达胜的风气而已。
    如果有可能，他还是想做一名离婚律师。
    “还有別的事吗，没有我就掛了，我正加油呢。”
    李杭一手拿著手机，单手开了瓶可乐。
    “那个，李先生，我们的签约费是100万，再加上每个月的底薪和分成……”
    夏晶晶此时著急了。
    舒媚对夏晶晶说的100万签约费是底牌。
    遇上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直接把底裤亮出来了。
    “我说了，我没兴趣。”
    李杭又重复了一遍。
    夏晶晶猜测，李杭拒绝得这么果断，是因为別的平台已经抢先一步了。
    而且签约费肯定很高。
    “是不是已经有其他平台联繫您了？我们斗牙的签约费，是可以谈的……”
    “没有，我哪个都不想签。”
    李杭说完，就不再废话，把电话掛断了。
    隨后，电话就掛断了。
    夏晶晶再次推门走进舒媚办公室的时候。
    脸色不太好。
    “舒总，李杭拒绝了我们的签约邀请。”
    “是被別的平台捷足先登了？虎鱼？还是快音？”
    舒媚的第一反应，和夏晶晶一样。
    夏晶晶摇了摇头。
    “据他所说，他不想当主播，所以哪个平台都不签。”
    舒媚的表情，明显是不理解。
    不理解李杭这个人的脑迴路。
    一个普通离婚律师，一年忙到死也不过挣个三四十万。
    他直播个三四天就能赚回来。
    而且签约以后有平台的扶持，短期內粉丝数量还会迅速增长一波。
    这二选一，谁选都会选择后者吧。
    不过，斗牙平台也不缺带得动流量的主播。
    按现在的情况看，李杭就算去了別的平台。
    也威胁不到斗牙。
    “不愿意签约就算了。”
    舒媚说完，挎起了包包。
    “我先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
    晚上九点，达胜律师事务所。
    茶水间里。
    几个年轻律师正凑在一起。
    一个是和李杭同组的离婚律师，董兴。
    一个是王牌律师贾建中的助理，方蓓。
    李杭还在职的时候，和这两个人的交集也是最多的。
    李杭离职以后，因为贾律对李杭的態度很差。
    所以他们也都没再主动联繫过李杭。
    毕竟也就是普通同事关係，还有利益衝突。
    两个此时正一起看著手机，一边小声討论著。
    “应该就是他，名字长相都一样啊。我给他发消息了，他没理我。”
    这还是李杭离职以后。
    董兴第一次主动给他发消息。
    “人家都火了，肯定不会理我们了啊。”
    方蓓的语气很不屑。
    “不过他直播的时候说我们律所pua，你说，他说的是不是贾律？”董兴问。
    “还能有谁，贾律是他领导。”方蓓说。
    “估计是因为上次那个富豪重婚案，贾律没给他，他记恨贾律吧。”
    此时，他们口中的贾律，也就是贾建中，正好端著茶杯进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7章 长得比胡歌帅犯法吗

    贾建中脸上带著笑，说话的语气也很和蔼。
    “贾律，我们在说李杭，他上热搜了。您看到了吗？”方蓓换了一副討好的语气说。
    贾建中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了。
    嘴角向下抿著。
    今天围脖上关於李杭的热搜铺天盖地的。
    贾建中想不看到都难。
    提起李杭，贾建中面露不屑。
    “一个离婚律师，跑去开直播，当网红，还给客户做媒牵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个律师，上娱乐热搜。
    在他们这老一辈的律师看来，简直是律师界的耻辱！
    方蓓附和道，“我们就是在说他没有职业道德呢！”
    “贾律，李杭在直播里还詆毁达胜。这会不会对我们律所產生不好的影响？”董兴忧心忡忡地问。
    贾建中对董兴还能考虑到律所这件事挺满意。
    “凭他一两句话，就想撼动达胜这棵大树？”
    “从达胜离开的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自己没本事留下，就抹黑达胜，掩盖自己的无能。这些人不就这些伎俩？”
    贾建中又假模假样嘆了口气。
    “李杭走的时候，我就劝过他。外边大环境不好，这么多降薪、裁员，李杭走到这步，也是走投无路了。”
    “董兴、方蓓，你们俩得更加珍惜努力啊，现在能有这份工作就不错了。”
    “你们不要觉得自己学歷高、能力强，在这里委屈了你们。离开达胜，你们就会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李杭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鑑。”
    贾建中一番话，简直是pua的典型范例。
    可惜董兴方蓓他们都听习惯了，丝毫没觉得自己被pua了。
    董兴、方蓓连连点头。
    贾律走后，他们也回了自己的工位。
    董兴看著一桌子文件，又看了眼时间。
    21：24。
    今天干到凌晨一两点，应该就可以干完。
    他猛猛灌了一口咖啡，开始埋头苦干。
    ……
    第二天一早，李杭又去相亲角摆摊。
    顺便开了直播。
    直播標题：【需要离婚諮询吗，请进。】
    今天的直播刚开，就涌进了几千人。
    不到两分钟，直播间人数就破十万了。
    昨天的热搜效果確实很大。
    很多人都蹲著等这个“新概念转行”的主播出来一看究竟。
    “早上好啊，哥几个又来看我摊煎饼了？”
    【老板，来个穷鬼套餐。】
    【世界纷纷扰扰，主播专注摊饼。】
    【这不是做离婚諮询的直播间吗？】
    【是的，你们看这个摊煎饼的主播他叫小明，他是一名离婚律师，主要负责媒婆的工作。】
    【楼上的，我笑到方圆十里的人下辈子都要带著助听器生活】
    “你们有什么法律问题想諮询都可以，不一定是离婚官司。有需要諮询的可以直接申请上麦，不用刷礼物。”
    他也不是专打离婚官司。
    也接过一些其他的民事案件和刑事案件。
    【主播主播，我单手开法拉利犯法吗？】
    【我在路边踩死一只蚂蚁犯法吗？】
    【我185cm，21cm犯法吗】
    【我长得比胡歌帅犯法吗？】
    【看擦边视频判几年？】
    ……
    在一大堆乐子人的弹幕中，终於出现了一条稍显正经的。
    李杭念了出来。
    “嗯，我看到一位id叫『西格玛男人』的水友说：主播，我有一个朋友，爱上了他老婆的闺蜜。他该怎么办？”
    李杭念完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论如何一句话把主播干沉默】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的沉默震耳欲聋。】
    【无中生友是吧？实不相瞒，我也有一个朋友。】
    【西格玛男人，让你做离婚諮询，没让你做情感諮询。】
    半晌后李杭开口。
    “这位西格玛男人，那么你现在是想离婚吗，你的诉求是什么？”
    李杭等了一会儿，翻了好久才在弹幕里找到那人的回覆。
    【我不能离，房子和车子都是我老婆的。】
    【软饭硬吃是吧，我喜欢】
    【我也想加入你们这个家】
    【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
    李杭刚想再说什么。
    有个id叫“桃子”的人在直播间申请上麦了。
    “有人申请连麦了，我们先听看看这位水友有什么问题。”
    反正这个西格玛男人看起来就没有什么正经的法律諮询。
    李杭点了同意连麦。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
    【主播声音好温柔，长得还帅，我爱了】
    【在我无能为力的年级里，爱上的第172个男人】
    【楼上的三思啊，跟离婚律师离婚，他连条裤衩都不会给你剩下】
    直播间里响起一道声音。
    “李律你好，我丈夫是男同，我想跟他离婚。你能帮我吗？”
    【臥槽？】
    【不会是最近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吧】
    【哪个？】
    【我猜就是那个，桃子，不就是陶梓吗】
    【你们到底在说哪个？】
    直播间的弹幕一条条飞过。
    李杭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如果真的是水友们猜测的那个案子，確实是有点棘手。
    毕竟同妻想收集对方是同性恋的证据很难。
    在蓝星，同性和同性之间出轨。
    並不被法律认为是过错。
    所以很难证明男方存在过错行为。
    在这种情况下。
    如果女方向法院提起诉讼。
    除非收集到强有力的证据。
    否则，男方如果不同意。
    法院可能需要经过两次才可以判决离婚。
    每一次起诉离婚，周期很长。
    中间必须间隔6个月的冷静期。
    折腾下来，至少要耗个一年或一年半。
    “桃子女士，我需要了解更加详细的情况，涉及隱私问题，如果你不方便在直播间说，你可以私信联繫我。”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看很多人都猜出来了。”
    桃子的话，印证了网友的猜测。
    直播间炸了。
    【这案子没人敢接，李律还是慎重吧。】
    【对方可是达胜知名律师贾建中的儿子贾彬。败诉的话不仅丟了名声，还会丟了前途。】
    【指路围脖搜“知名律师贾彬被曝同性恋”】
    【我站陶女士，那个贾彬太不是东西了。】
    【主播，这案子你要是接了，我以后就是你的死忠粉】
    【別接。律师界还能混得下去？等著全职摊煎饼吧！】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直播间眾说纷紜。
    这案子的另一个当事人。
    还是李杭的老熟人。
    贾彬——贾建中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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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高清4K无码小视频

    此时，李杭的脑海里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还隱隱有些兴奋。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隨机事件：陶梓离婚案】
    【宿主有以下两个选择】
    【选择一：婉拒陶梓的委託】
    【陶梓的老公是贾彬，沾上贾彬就像沾上一坨答辩。而且同妻案胜诉概率很低，这案子能不碰还是不要碰！选择此项，奖励一个好打的离婚案】
    【选择二：接受陶梓的委託】
    【如果事件属实，贾建中和贾彬父子作恶多端，能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把他们打败，为什么要放弃呢！选择此项，奖励现金50万，並解锁商城限时物品栏！（限时物品一般是关键证据信息，可以使用积分兑换）】
    “我选二。”
    李杭没有犹豫。
    果断做出了选择。
    【叮！恭喜宿主获得现金50万，已到帐，请查收！】
    【商城限时物品栏已解锁！在案件进程中会出现相关的证据物品！】
    不过，虽然说要接手这个案子。
    但光凭李杭在围脖吃瓜得到的信息。
    还不足以判断这案子有没有胜诉的可能。
    还是需要和陶女士当面谈谈。
    “桃子女士，方便的话，一会儿我后台私信你地址。我们当面聊一聊。”
    李杭说完，在直播间道了个別，匆匆下播了。
    下午，某咖啡馆內。
    角落的卡座。
    一男一女面对面坐著。
    正是李杭和陶梓。
    陶梓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但是看起来没什么气色。
    “我跟贾彬结婚两年，结婚后他就像变了个人，对我一直不冷不热。”
    “结婚后，我想要一个孩子。但是他好像很抗拒肢体接触，从来没碰过我。现在想想，真是庆幸他厌恶女人到这个地步。”
    “他总是夜不归宿，问起来就说有案子要忙。我留了个心眼，但是却找不出他出轨女性的证据。”
    “直到那天我回家，亲眼目睹他和一个男的像麻一样缠在床上……”
    陶梓说到这里，有点反胃。
    她喝了一口咖啡才继续往下说。
    “我才知道，我的怀疑是对的，但是方向却一直搞错了。”
    “他身上当然不会有別的女人的东西，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陶梓自嘲地笑了笑。
    “之后，我提出离婚，他不同意。可能要找个像我这么傻的同妻不容易吧。”
    “我没办法，就在围脖上髮长文曝光贾彬，想以此逼他跟我离婚。”
    “虽然热度是有了，可惜我没有掌握什么有用的证据。贾彬反过来詆毁我，说我出轨。网友们说什么的都有，说我是为了钱的也大有人在。”
    “贾彬后来说，离婚可以，但要我净身出户。我不可能同意，他对我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害，我现在不仅要离婚，而且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陶梓说完，整个人仿佛脱了力。
    贾彬凭著他爹的硬关係，进了达胜律所，负责金融相关的案件。
    生生把他捧成了达胜的金牌律师。
    可是律所里的人心知肚明。
    贾彬就是个草包律师。
    连庭审辩护提纲都是別人代写的。
    律所里的人一直在背地里调侃他是走后门的。
    没想到，一语成讖了。
    李杭想了想，开口道。
    “陶女士，对於无过错方在离婚时有权请求损害赔偿的情形只限於重婚、与他人同居、家庭暴力、虐待、遗弃家庭成员。”
    “贾彬他有这些行为吗？”
    陶梓嘆了口气，摇了摇头。
    “李律，你知道的，他也是个律师。”
    贾彬懂法，自然知道避开这些对自己不利的行为。
    李杭又问了一个问题。
    “贾彬请的律师是谁？”
    陶梓的回答，在李杭意料之中。
    “贾建中。他不知道他儿子是基佬，觉得我在给他儿子泼脏水。”
    “李律，如果你愿意接这个案子，我所得的赔偿款，20%作为你的律师费。”
    李杭摸了摸下巴。
    像贾彬这样的“金牌律师”。
    还背靠达胜这样的top律所。
    一年的律师费绝对达到了百万元的级別。
    从达胜离职后，他一直梦想开一个自己的律所。
    他这几天，靠著系统和直播，攒了一笔钱。
    但是，律师的知名度和口碑是很重要的。
    以前他在达胜，总是给人当绿叶。
    这个官司，如果能贏下来。
    对他有很大的好处。
    不过，贾建中之所以是达胜的金牌律师。
    就是因为，他负责的所有离婚案件，都未尝败绩。
    更何况，这是他儿子的离婚案。
    他肯定会使出200%的努力。
    这也就是为什么网友都说。
    接了这个案子吃力不討好。
    如何在法庭上证明贾彬“性取向”？
    就算以贾彬与同性发生性行为或同居提出离婚。
    要求判定对方离婚过错。
    基本也难以实现。
    况且陶梓也没有其他掌握强有力的证据。
    足以让法官认定贾彬在这段婚姻中存在过错。
    这个案子要想贏下来。
    的確难如登天。
    但这个官司如果能贏下来。
    那他在律师这个圈子的知名度一定会得到大幅的提升。
    毕竟这个案件现在在网上的討论度很高。
    而且他正好也想让贾建中这个糟老头子知道。
    什么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李杭表情十分冷静。
    “陶女士，给我一些时间，我搜集一下证据。”
    陶梓的眼睛发亮。
    “这么说，李律你同意接这个案子了？”
    “嗯。这几天你和贾彬相处如果有发现什么新证据，及时告诉我。可以试试录音套他的话。”
    李杭教陶梓怎么在和贾彬的对话中引导他承认自己是个基佬。
    虽然这可能无法成为胜诉的关键。
    陶梓点了点头。
    內心有了希望，人看起来也有了精神。
    陶梓走后，李杭也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他在书桌前坐下，开始整理这个案件的材料。
    哦不，开始召唤系统。
    “系统，有什么能杀死比赛的方法？”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面临难题，可以使用积分在商城兑换案件关键证据。】
    李杭脑海里的商城面板里，突然多出了一栏。
    【限时兑换】。
    贾彬的出轨录像——10积分
    贾彬的病歷——10积分
    李杭现在手握183个积分。
    大手一挥，兑换了两个证据。
    “全部兑换！”
    【叮！兑换成功，宿主剩余积分：163。】
    他在脑海中一个一个地点开看。
    【贾彬出轨的录像】
    李杭做了点心理建设，才打开看。
    一个高清4k无码画面，加上杜比全景声。
    在李杭脑海中播放。
    画面场景是在一个房间里。
    李杭仔细数了数，有四个男人。
    事实远比陶梓看到的还要炸裂。
    不过作为陶梓的代理律师。
    要为当事人爭取权益。
    他只能看完这段影片。
    李杭看完后，简直想换一双没看过这段视频的眼睛。
    不过，这么私密的视频是哪来的？
    虽说系统的存在本来就很逆天了。
    如果系统连这种私密视频都能搞到，
    那他岂不是可以看看……
    李杭暂时打住自己脑袋里的想法。
    “咳咳，系统，这段视频的来源是哪里？”
    【宿主，这是贾彬手机里自己存储的一段视频。我从中选了一段人像最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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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万眾瞩目的庭审

    听了系统的解释，李杭大致了解了。
    那看来系统拿到的是本来就存在的视频。
    只不过按照一般律师的取证手段。
    基本不可能得到这种视频。
    贾彬平常在律所人模狗样的。
    玩得还挺。
    有了这段录像，就能在法庭上证明，贾彬確实存在对感情不忠的行为。
    这对法官做出同意离婚的判决有利。
    不过，还不够。
    仅凭这个，还达不到赔偿的要求。
    他又点开了第二个。
    【贾彬的病歷：贾彬在婚前做过体检，患有爱滋病。但他隱瞒了这一事实，並未告知陶梓。】
    李杭心里一喜。
    原本还担心，第一个证据力度不够。
    有了这个，直接能让法官认定婚姻无效！
    从而撤销婚姻！
    有了这几个证据。
    就算贾建中磨破嘴皮子，也护不住他儿子了。
    陶梓在直播间请李杭代理案件的事，很快上了热搜。
    李杭再一次占据了热搜榜第一。
    带来了空前的关注度。
    【两天后就开庭了，现在找这么个半吊子律师，那女的也是走投无路了吧】
    【这事不是早就反转了吗？女方自己出轨，反而说男方搞基】
    【我早就说李杭这人是律师骗子吧，这都敢接。为了热度什么都干得出来】
    【反转个屁，有证据吗？张口就来】
    【我的经验告诉我，话不要说太早太满，不然迴旋鏢都会鏢到自己身上】
    【贾彬律师看著就很正直，反而是那个女的，一脸算计。坐等评论区的人打脸。】
    ……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达胜律所。
    贾彬趁著午休时间，敲响了贾建中办公室的门。
    “进。”
    “爸……贾律师，李杭要作为陶梓的代理律师出庭。你知道吗？”
    贾彬开门见山地说。
    贾彬本来以为。
    整个律师界，不会有人敢接陶梓的案子。
    毕竟贾建中在律师行业的地位举足轻重。
    很有话语权。
    被告还是贾建中的儿子。
    本来就胜率不高的案子。
    接了还要得罪业內大拿。
    除非是傻子才会接。
    可是没想到，临开庭前，冒出个李杭。
    这让贾彬不由得担心。
    难道李杭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才有信心接下这个委託？
    不，不可能，他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得乾乾净净。
    况且，还有他爸替他辩护。
    贾建中看起来丝毫不慌，语气轻蔑。
    “哼，他不过在达胜打贏几场离婚官司，就以为自己行了。还是没接受过社会的毒打。”
    “正好，让我灭灭他囂张的气焰。”贾建中自信地说。
    他抬眼看到贾彬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贾建中声音一沉。
    “儿子，你確定没有什么瞒著我的吧。”
    作为律师，最怕的就是当事人隱瞒事实。
    如果在法庭上，被对方律师抓住。
    而自己没有丝毫准备。
    那就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瞬间处於下风。
    不过贾建中也是顺口问问。
    毕竟贾彬是自己的儿子，也是一名律师。
    应该知道隱瞒事实的后果。
    不至於这么坑自己的老子。
    “当然没有了。”贾彬说，“爸，我先和同事吃饭去了。”
    “嗯，去吧。”
    饭桌上，贾彬周围的几名同事谈起这件事。
    律所的年轻律师很多都知道李杭。
    不仅因为李杭优秀的履歷。
    而且最近的热搜，无人不知。
    “李杭疯了吧？真的想断送自己的前途？”
    “他可能尝到甜头了，哪里有热度就往哪里蹭吧。”
    “亏贾律还尽心尽力带过他，他却反过来想踩著贾律往上爬？”
    “这种人就是律师界的垃圾，早些清除了也好！”
    在场的只有一个叫庄书瑶的实习律师没说话。
    “瑶瑶，你怎么不说话？”
    庄书瑶语气平淡。
    “等结果出来了再评价也不迟。”
    眾人神色各异地看著她。
    贾彬也盯著她，脸色阴沉。
    “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李杭会贏？虽然李杭是你同门师兄，你也不至於这么维护他。”
    “我哪句话维护了？作为律师，不就是要用事实和证据说话？”
    庄书瑶不卑不亢地说完，端起餐盘就走了。
    ……
    两天后。
    贾彬与陶梓的离婚案在万眾瞩目下正式开庭。
    蓝星早就开始推广庭审直播。
    由於这个案件的关注度高，而且具有一定社会影响力。
    经法院决定，这场庭审会进行全程直播。
    李杭和陶梓在法院门口碰到了贾彬和贾建中。
    贾建中背著手，用鼻孔对著李杭。
    贾建中没说话，贾彬先开口了。
    “哟，这不是李大律师吗？李大律师最近可真火啊，比达胜的名声还大。就是不知道，今天的庭审过后，这些名气会不会都变成泡沫？”
    语气阴阳怪气的。
    贾彬说完，自顾自笑了起来。
    李杭云淡风轻地回应。
    “你趁现在多笑笑吧，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贾彬脸上的笑容只增不减。
    “呵，你也就剩嘴硬了。”
    他又把矛头指向陶梓。
    “桃子，我们的婚姻何至於走到这一步？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闹到法庭，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杭的信心，也给了陶梓底气。
    她反唇相讥。
    “贾彬，就算你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我一定要让你自食苦果。”
    贾彬接连吃瘪，脸色阴沉。
    “好了，走吧。和他们废那么多话做什么？”
    贾建中趾高气昂地走了。
    贾彬恶狠狠瞪了李杭和陶梓一眼，也跟著走了。
    开庭前十分钟。
    直播间早就涌入了数十万名观眾。
    【小菜鸟大战金牌律师，说实话，没什么看头】
    【李律可不是什么小菜鸟，人家是a大法律专业第一】
    【都出社会了，还拿大学成绩说事，看来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啊】
    【贾律百战百胜，李律再厉害，也不可能贏】
    【李杭只会被按在地上摩擦。真以为现实世界有爽文情节吗？】
    很快，庭审正式开始。
    书记员確认了各方委託人和代理律师都已到场后。
    审判长敲了敲他的法槌。
    “开庭。开庭前法庭已经將起诉书副本和答状副本送达给当事人，双方是否收到？”
    “收到。”
    ……
    在开庭流程之后。
    就开始了万眾期待的法庭调查程序。
    “现在进行法庭事实调查。请原告陈述诉讼请求及所依据的事实和理由。”
    李杭笑了笑，神色自若地凑近面前的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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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令人大吃一斤的诉讼请求

    李杭沉稳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
    响彻整个法庭。
    “审判长、审判员，我方当事人的诉讼请求如下：
    第一，要求法院判令撤销我方当事人与被告贾彬的婚姻；
    第二，要求被告贾彬停止对我方当事人名誉权的侵犯；
    第三，要求被告贾彬刪除一切网上侵犯我方当事人名誉权的言论；
    第四，要求被告贾彬在网络上公开道歉；
    第五，要求被告贾彬赔偿我方当事人一百万元；
    第六，本案诉讼费用由被告承担。”
    李杭说完。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刷得飞快。
    【虽然我不是学法的，但我感觉李杭在逗我玩。】
    【撤销婚姻？一百万？一个比一个离谱】
    【看贾律的表情，他在憋笑】
    【贾律的职业素养还是高啊，要是换我，早就憋不住了】
    【陶梓：家人们谁懂啊，请律师请到了骗子！】
    ……
    李杭开局的诉讼请求，把所有人都搞懵了。
    贾彬嘴角勾起笑。
    他之前以为，李杭只是想火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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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对他的学歷还是认可的。
    现在看来，什么法律专业第一，水分太大了。
    李杭真的懂法吗？
    撤销婚姻？
    他有什么依据？
    庭下，眾人窃窃私语。
    “请保持安静。”审判长说。
    “原告律师，你確定原告诉讼请求第一项是撤销婚姻，而不是解除婚姻？”
    审判长委婉地提醒了一下李杭。
    虽然在开庭前，他早就知道双方律师的差距。
    但是，要是原告律师是个连撤销婚姻和解除婚姻都分不清的菜鸟律师。
    那也太夸张了。
    【审判长操碎了心】
    【这庭审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李杭的诉讼请求，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生动的法盲律师形象】
    【李杭，你快收手吧，我替人尷尬的毛病犯了】
    【网红律师和老牌律师的区別，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没想到，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
    李杭镇定自若地点头確认了。
    “审判长，我確定。”
    李杭示意陶梓开始阐述事实和理由。
    “审判长，2022年6月16日，我与被告在酒吧认识，后来被告主动追求我，於是双方开始恋爱。恋爱期间，被告对我百依百顺，双方关係非常好。”
    “2022年9月30日，我与被告登记结婚，从此，被告逐渐冷落我，经常夜不归宿，对我不闻不问。我怀疑被告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於是暗中观察了很久。”
    “某次回家发现被告与一名男性赤身裸体躺在床上。事后我质问被告，被告竟然厚顏无耻地说他们只是兄弟。”
    “事后我提出要离婚，被告拒绝与我沟通。此后，更是明目张胆地带男人回家，被告均声称是同事或朋友，当著我的面举止亲密。”
    “並说，男人和兄弟之间搂搂抱抱是很正常的事，说我没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我没有办法，只能在网络上揭露被告的所作所为。被告却反过来污衊我婚內出轨。给我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创伤。”
    “被告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夫妻之情可言，我与被告夫妻感情已经完全破裂。请求法院依法支持我的诉讼请求。”
    【这就是兄弟啊，你们兄弟之间不这样吗】
    【和男人脱光了躺在一张床上还能是干嘛，比吉尔大小？贾彬这是狡辩】
    【“我们只是兄弟”、“我和他真的没什么”、“是你太大惊小怪了”性別换一换，这不就是经典的出轨男的发言】
    陶梓说完后，审判长问李杭。
    “原告律师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李杭清了清嗓子。
    “审判长，我的当事人已经陈述了基本事实，我补充三点。”
    “贾彬对我方当事人隱瞒了许多重要事实，”
    “一是，贾彬是个同性恋者。”
    “二是。贾彬私生活混乱，同时有多个同性性伴侣。”
    “三是，贾彬婚前患有医学上认为不应当结婚的疾病，而向我方当事人隱瞒。”
    “贾彬是否主观上刻意骗婚骗生不好確定，但一个不爭的事实是婚后贾彬经常在外面乱来，常常失联，对妻子缺乏应有的关心和爱护，缺乏家庭责任感。”
    李杭的这段话说完，全场陷入一瞬间的寂静。
    贾彬情绪莫名有些激动，站了起来。
    “你这是污衊！”
    审判长敲了敲法槌。
    “请被告注意自己的语言和情绪。让原告律师继续陈述。”
    “审判长，我补充完毕了。”李杭冲审判长微微頷首。
    李杭嘴角掛著笑。
    贾彬作为律师，確实太沉不住气了。
    连贾建中都面色不佳地看了他一眼。
    “现在，请被告进行答辩。”
    贾彬掏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审判长，审判员，我与原告结婚以来，我对原告一直很好，並非原告所说我冷落她。这完全是顛倒黑白！真正的情况是，原告在婚后不久就开始疏远我。
    “原本我以为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后来我才发现，原告与她的前男友暗地里一直有金钱往来。”
    “当我知道这一事实时，我的天都塌了。
    “我才意识到，我被戴“绿帽子”了。
    “原本我还想给她一个机会，毕竟我们相识相爱，感情都还在。作为一个男人，我大度一点又何妨？”
    “但是，如今听到她的诉讼请求，我终於认清，她嫁给我纯粹就是为了我的钱。”
    “另外，原告说我带不同的男人回家，举止曖昧，这根本是无稽之谈。这是她为了离婚分走我的財產，找不到我的把柄，才凭空捏造。”
    “作为律师，我经常需要接待客户，这是我的工作。你们想一想，我如果是同性恋，藏著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带男人回家？”
    【陶梓说的確实像编的。贾彬是多畜生才会故意带男的回家？太假了】
    【所以是陶梓自己出轨了，反过来泼贾彬脏水是吧？好歹毒的女人】
    【有没有可能那些男的是陶梓带回家的】
    【好傢伙，听起来很离谱，但又很合理】
    【看看贾律怎么说的吧】
    “被告律师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审判长问。
    贾建中正襟危坐，开口说话的时候掷地有声。
    看起来很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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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当庭播放小视频

    贾建中说道，“审判长、审判员，因为原告的诉讼请求过於无理，我的当事人情绪比较激动，请审判长、审判员体谅我方当事人的言语过激之处。”
    “我方当事人与原告感情並未破裂，希望婚姻继续。另外，我方当事人並不是同性恋，为维护名誉权，要求原告道歉，消除影响。我的补充完毕。”
    “下面进行举证质证环节。”审判长说。
    “请原告方提供证据。”
    “审判长，我方提供一份原告与被告的聊天截图和通话记录，证明被告在婚姻存续期间，对原告的冷落。”
    法庭的大屏幕上首先放出了一份聊天记录。
    全是陶梓单方面的信息。
    “下班了吗？”
    “今天回家吃饭吗？”
    “还在忙吗？”
    “几点回来？”
    “你要出差几天？”
    而贾彬一条未回。
    偶尔大发慈悲回一条。
    就两个字：在忙。
    接下来是一份通话记录。
    都是打给贾彬，但未接通的电话。
    基本上一天一个。
    直播间弹幕。
    【贾彬刚刚还说夫妻和睦，这下打脸了？】
    【这就是他说的对妻子很好？笑掉大牙】
    【咱就说，贾彬不接电话不回信息，有没有可能是陶梓自己的问题？】
    【话都让你说完了唄？】
    “被告方有何质证意见？”审判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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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彬开口了。
    “我对证据真实性没有异议。但不回消息、不接电话的原因是在工作，我的律师工作不允许我经常分心去回覆信息。我都在回家后向原告说明了原因。”
    李杭也猜到，贾彬肯定会找各种藉口反驳。
    这个证据最多让法官酌情考虑。
    “原告方还有其他证据吗？”
    李杭波澜不惊地拿出一个u盘。
    “审判长，我方提供被告与多名男性举止亲密的照片，证明被告与多名男性发生不正当关係。”
    一张照片在大屏幕上播放。
    贾建中终於开口了。
    “我方对原告方的照片证据提出异议。首先，这张照片是被告与其客户在ktv时，由被告的同事拍摄的，当时有许多名同事在场。
    其次，照片中二人並无过分的举动，並不能以此就推断二人有不正当关係，他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係。
    第三，该照片是原告趁被告不注意时，偷偷从被告的手机相册中窃取的，由此足以看出原告对被告的怀有强烈的猜忌心理，擅长看图编故事。
    总之，从该照片本身並不能证明原告的主张。”
    贾建中侃侃而谈，看似说了一堆，实则全是瞎扯。
    【这都亲上了，还说“无过分的举动”？那要怎么样才算有过分的举动啊？当场做吗？】
    【反正刘备和张飞不会用这种姿势拍合照】
    【还当著同事的面，是不是都把人当傻子啊】
    【越来越心疼陶梓了，贾彬根本没把她当妻子看待吧】
    【以我的经验，凭这个，法官还真不会认定贾彬是通讯录】
    【本来性取向就很难证明。就算证明了他是通讯录，也不会因此判离的】
    即使直播间的风向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开始，大家都认为贾彬才是无辜的人。
    现在，多数人更愿意相信陶梓才是受害者。
    但是，直播间里的人，对这场庭审的判决结果仍然不太乐观。
    除非，李杭能拿出更加有力的证据。
    但是太难了。
    否则陶梓也不会找不到代理律师。
    “原告律师，你有什么要说的？”
    审判长的目光，转向了李杭。
    李杭波澜不惊地拿出一个u盘。
    “审判长，我再提供一段视频证据，证明被告在婚姻存续期间，与多名男性发生肉体关係。”
    贾建中和贾彬瞬间瞪大了双眼。
    贾彬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哪来的？
    贾建中又惊惧又疑惑地瞪著贾彬。
    要说那张照片只是让他种下怀疑的种子。
    那李杭接下来要提供的证据。
    让他不得不怀疑。
    “儿子，你到底……你跟我说实话！”
    贾建中压低声音，厉声问。
    “你应该知道，对我隱瞒事实，只会害了你自己！”
    贾彬知道贾建中有多指望他传宗接代。
    如果被贾建中知道，他是个基佬。
    以后贾建中肯定不会再为他铺路。
    说不定还会再生一个。
    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贾彬紧咬著下唇。
    只能赌一把！
    赌李杭是故意来诈他的！
    或者是……偽造证据！
    他不相信，他每次都很小心。
    都会检查房间里有没有摄像头。
    那么隱私的视频。
    李杭怎么可能拿得到？
    “审判长，我请求当庭播放。”
    审判长点头。
    李杭和贾彬对视了一眼。
    一个云淡风轻，一个咬牙切齿。
    李杭心想：u盘里的视频，你会喜欢的。
    在等待视频播放期间。
    直播间也开始了新一轮的激烈討论。
    【我靠，连视频证据都有了，贾彬在嘴硬什么？】
    【是什么样的视频还不知道呢。能不能作为证据，法官说了算好吗】
    【別怪我没提醒你们，降低音量，或者戴上耳机】
    【谢谢关音菩萨】
    屏幕上开始播放李杭递交的证据。
    一开始，视频没有声音。
    镜头正对著一张kingsize大床。
    能看到一个男人赤裸的后背。
    和光溜溜的辟穀蛋子。
    这样画面持续了几秒，响起了可疑的声音。
    【我靠，这是啥？还好我提前戴了耳机，不然別人以为我大白天的在看片】
    【这不是片子？李杭是不是搞错了，把自己的珍藏拷到法庭上来了】
    【有没有兄弟借一部说话】
    【听这声音，真的是两个男的啊，但是背对著镜头，看不见脸啊】
    【臥槽……言出法隨了，这不就转过来了】
    【这……这好像还真是贾彬？！】
    庭审直播间的观看人数，直接衝上了百万。
    隨著视频里的两人转了个身，正对著镜头。
    除了已经看过一次的李杭。
    法庭上所有人，全部倒吸一口冷气。
    贾彬的脸色都白了。
    视频里正是他的脸，不过另一个主角被打了码。
    关键部位也打了码。
    不过还是很清楚地看出两个人在做什么。
    李杭老神在在地坐著。
    他知道，这还不是这个视频最炸裂的部分。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2章 请问这是庭审网，还是黄网

    紧接著，视频里传来一个声音。
    是那个被打了码的男人说的。
    “宝贝，你老婆知道你叫得这么大声吗？”
    回答他的，是贾彬的令人噁心的呻吟。
    “不过你这么小，应该也满足不了你老婆，只能我来满足你了。”
    视频里那个男人发出一声淫笑。
    【家人们谁懂啊，老公背著我在外面做0】
    【噁心得我午饭都要吐出来了】
    【我对同性恋没意见，但是骗婚的给子给我去死啊！】
    【同妻真的太惨了，一辈子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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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判长的脸色也有点不好。
    还没完呢。李杭想。
    这个视频漫长得折磨人。
    到了后半段，突然有另外两个男人，进入了画面。
    那两个男人很快脱光衣服。
    不过也被李杭处理打码了。
    然后，就是一段多人运动。
    【我不禁怀疑，我到底是在庭审网，还是黄网】
    【我该谢谢李律至少打码了】
    【这个李律有点强啊，拿出这个证据，显然把对方打得措手不及】
    【这对贾建中来说，是一场酷刑】
    【难道不是贾彬更社死吗，哈哈哈哈哈哈】
    【以后谁再说李律就是个臭摊煎饼的，我跟谁急】
    视频结束，贾彬已经哑口无言。
    这视频，很眼熟。
    他手机里也有。
    这是他自己拍的。
    贾建中气得脸都涨红了。
    要不是还在庭审。
    他简直想一脚踹死这个不孝子！
    贾彬低声哀求，“爸，不是这样的……”
    贾建中懒得听他狡辩，狠狠甩开他的手。
    “这视频是ai合成的！假的！”
    贾彬已经慌不择路了，下意识就反驳视频真实性。
    贾建中都来不及拦他。
    审判长当即宣布，当庭验证视频真实性。
    很快，技术人员的验证结果出来了。
    “审判长，视频是真实的。”
    【笑死我了，求锤得锤】
    【贾彬在演那些pc的明星狡辩的样子，不见棺材不落泪唄】
    【贾彬真的是律师吗，哪个律师情绪这么不稳定】
    【也就外行人相信达胜的包装了，贾彬就是个草包】
    【达胜的形象越来越岌岌可危了】
    贾彬一屁股坐回座位上。
    “陶梓，你这个贱、人、婊、子，你竟然在我们臥室安装摄像头？你是不是想毁了我！”
    陶梓也是第一次看这段视频。
    她没有装过摄像头。
    如果有这么直接的证据，她哪里至於发愁？
    “审判长，我质疑原告律师取得这个视频的合法性！”
    贾彬不依不饶，甚至想拉李杭共沉沦。
    李杭微微一笑，他早有准备。
    “被告，这视频是你自己拍的，你不记得了？视频流传到网上，被我找到，这哪里不合法？”
    【又来了又来了，贾彬质疑，贾彬打脸。】
    【李律师太帅了，说话的实话有条不紊，有理有据，令人幸福】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李杭】
    【不敢想像，如果没有人愿意帮助陶梓，揭露贾彬的真面目，他还会继续伤害其他人】
    贾彬没再回答。
    难道，是那几个py发到了网上？
    但是他不清楚李杭的底牌。
    不敢再隨便说话了。
    “被告方还有其他质证意见吗？”审判长问。
    贾彬无助地看了眼贾建中。
    贾建中连个余光都没给他。
    贾建中彻底不说话了。
    李杭心知肚明，看来，他是选择明哲保身了。
    这场官司可以败诉。
    但他，不能成为一个包庇骗婚基佬的父亲。
    “原告律师，请继续举证。”
    【还有？贾彬汗流浹背了吧】
    【接下来是什么？期待】
    【李杭这一套组合拳，把金牌律师都打懵了】
    “审判长，接下来我方提供一份被告的体检报告，证明被告在与原告结婚之前，已知自己感染了hiv病毒，却没有尽到对原告的告知义务。”
    【这贾彬私生活也太混乱了。还有他没有碰陶梓，这点算他积德了！】
    【看直播的有没有跟他做过的啊，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
    【那些人也是活该！明知道他骗婚，还跟他胡搞，罪有应得！】
    【这就叫因果报应】
    【难怪李杭主张撤销婚姻，原来是留了一手】
    那份体检证明，有姓名，日期，体检结果。
    白纸黑字，无可辩驳。
    “审判长，体检报告的真实性，我没有异议。
    但是，我在婚前已经口头告诉过原告，我患有hpv，是她自己同意和我结婚，说我们可以只做灵魂伴侣！”
    贾彬已经是垂死挣扎了。
    这话说得，可信度为0。
    “被告，请举证，证明你尽到告知义务。”
    很明显，审判长此时已经偏向原告了。
    对贾彬的態度十分不客气。
    这一连串的证据。
    不带眼睛都能看出来，谁是过错方。
    贾彬拿不出证据。
    只会一个劲地重复，说是口头告知。
    这无法作为证据。
    审判长自然也不会再搭理他。
    “现在开始法庭辩论环节。首先由原告方发表意见。”
    李杭站了起来，態度不卑不亢。
    “本案的过错方是被告，是被告对原告长期的冷落、以及对婚姻的不忠导致了婚姻的解体，被告对此有者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被告为掩饰其心虚和骗婚的本质，反而诬陷原告出轨。
    这种“贼喊捉贼”的行为实在令人无法容忍。因此，希望法院支持原告的诉求。
    而且，本案的社会关注度高，影响广泛，为了树立良好的社会风尚和正確的舆论导向，法院应在赔偿金额的裁决上，向无过错方倾斜。”
    【家人们，破案了，我们也是李杭的武器之一。】
    【用舆论绑架法官是吧，真有他的】
    【法官也汗流浹背了】
    【突然感觉我为树立良好的社会风尚贡献了一份力量】
    【法官：没人跟我说今天的原告律师这么彪啊！】
    贾建中也站起来。
    不过说话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颐指气使了。
    “审判长，我方同意在本案中，被告存在过错。”
    【我没听错吧？贾律让步了？】
    【这种情况下，不让步干嘛？头铁吗？】
    【贾建中第一次败诉，见证歷史的一刻】
    【本法律专业学生看到这场庭审，突然又燃起了希望】
    【能先听他说完吗？我知道你们很急，但你们先別急】
    李杭挑了挑眉，看向贾建中。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3章 贾律败诉了？

    这个老狐狸不可能这么爽快地承认自己儿子是过错方。
    果然，贾建中接下来话锋一转。
    “但，存在过错的不止被告。至少双方都存在过错。原告对婚姻、对被告的猜忌和怀疑，导致了被告的一些过激行为，和一些异於常人的举动。
    原告怀疑被告与男人存在不正当关係。被告因为被激，乾脆就和男人发生实质关係。
    被告的反击行为確实幼稚，但他也是婚姻的受害者。
    原告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在两人的日常生活中，费尽心思收集证据，自己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完美受害者，实在令人胆寒。
    以上，请求法院酌情考虑。”
    【贾建中，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他说的是中国话吗，单个字我都能听懂，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我翻译一下：贾彬是和男的做了，但也是陶梓害的！】
    【翻译得很好，下次请你去庭审现场翻译】
    【贾家一家子都是不要脸的】
    【这要是不判离、不赔偿，我真的要质疑公正性。】
    审判长宣布，休庭30分钟。
    这半小时內， 微博热搜已经討论疯了。
    李杭专业、冷静的表现。
    让一眾网友纷纷倒戈。
    贾彬的那几段桃色视频，也已经传遍全网。
    就算贾彬今天胜诉了。
    他也笑不出来了。
    没当庭哭出来，都算他坚强了。
    休庭期间。
    贾建中指著贾彬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贾建中这一辈子，辛苦经营的名声，因为你这个不孝子毁於一旦！你——你——！”
    啪！
    贾建中给了贾彬一巴掌！
    贾彬默不吭声地挨著。
    屁都不敢放一个。
    30分钟后，合议庭评议完毕，继续开庭。
    “……现对贾彬与陶梓离婚一案，本院判决如下：
    1、撤销原告陶梓与被告贾彬的婚姻；
    2、被告贾彬赔偿原告陶梓精神损害费、误工费共计五十万元，限判决生效后10日內支付；
    3、被告贾彬立即刪除网络平台上发布的关於原告陶梓的不实言论，並公开道歉；
    4、二人同居期间所购商品房一套，轿车一辆，归贾彬所有，但贾彬需赔偿补偿金一百二十万；
    5、被告贾彬承担本案诉讼费两万元。”
    “双方当事人对判决有无意见？”
    李杭乖巧地说，“没有意见”
    贾彬不敢相信这个判决结果。
    不仅婚姻无效，还要赔偿一百七十万？
    “我不服这个判决，我要上诉！陶梓，你给我等著！”
    “请被告遵守法庭纪律。”
    裁判长再次警告贾彬。
    “今天是口头宣判，如不服该判决，可按照判决书的要求提起上诉。现在闭庭！”
    一场万眾瞩目的离婚案件，终於暂告一段落。
    不管贾彬后续还要搞什么么蛾子。
    李杭也没在怕的。
    按照李杭和陶梓事先的约定。
    陶梓支付了34万元的律师费。
    不过李杭买证据还掉了20个积分。
    不过，这场官司，最重要的不是律师费。
    而是口碑。
    庭审结束后，李杭的围脖粉丝以极其惊人的速度增长。
    转眼就到了九十几万人！
    他的围脖后台、还有斗牙后台的私信都爆了。
    有催他开播的。
    有諮询案子的。
    不过，李杭现在已经看不过来了。
    既然知名度已经打开。
    李杭准备著手开始创办自己的律所了。
    他在商城里找到了一个“小型律师事务所”。
    兑换积分是20分。
    还有中小型律师事务所，价格是30积分。
    中型律师事务所，50积分。
    大型律师事务所，100积分。
    虽然积分足够。
    不过李杭不打算一开始就搞大的。
    饭要一口一口吃。
    “系统，我要20个积分兑换一个小型个人律师事务所。”
    【叮！物品兑换中……宿主兑换的律所將开办在桂陇大道98號。】
    【兑换成功！宿主现在可以前往桂陇大道98號查看。】
    “系统，你的速度让我有些害怕了。”
    与此同时，达胜律师事务所內已经炸锅了。
    “你们看热搜了吗？”
    “……怎么回事，贾律败诉了？”
    “李杭他，怎么做到的？”
    “不是贾律的问题，是贾彬他自己作死，在外面乱搞以为可以瞒天过海，结果被李杭找到了证据。”
    “是啊，要不然贾律能败诉吗？贾律整个组为了他的案子，已经加班好几天了。”
    热搜前十条，除了庭审结果占据热榜以外。
    还有几个带著达胜的名字。
    #达胜律师事务所 职场pua#
    #达胜律师事务所 裙带关係#
    #从贾彬看红圈所背后的潜规则#
    隨便点进一个，评论都是口诛笔伐。
    【贾彬靠关係才评上达胜的年度金牌律师，还有人不知道吗？】
    【贾彬在学校就是吊车尾的，毕了业摇身一变成了金牌律师，太可笑了】
    【真是大孝子，贾建中晚节不保呀，孝死我了】
    【达胜的pua现象有多严重呢，所有人默认加班到十点，早走一分钟，都会被指责没有上进心】
    【奉劝所有律师，不要去达胜！不要去达胜！不要去达胜！】
    【达胜的原则就是，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等榨乾你的价值，再把你辞退，这就是达胜的运作规则。】
    贾彬和贾建中这次，可是惹了眾怒。
    网友们一人一口唾沫，能把他们淹死。
    达胜的一些病態规则，也进入了群眾的事业。
    以前也不是没人跳出来试图告发达胜的黑暗面。
    揭露律所里的pua文化。
    但是法律这个圈子小。
    而且人微言轻。
    一两个人的言论，根本无法引起公眾足够的关注。
    如今，贾彬的丑闻，加上李杭的爆火。
    正好是个出口。
    李杭在热搜上看了会儿热闹。
    然后发了条围脖。
    “今天晚上七点在斗牙开播，今天不摊煎饼。”
    这条围脖一发出，后台就疯狂弹出消息提示。
    足可见李杭现在的热度。
    【终於，赶上了热乎的！】
    【他还知道预告了，他好爱我】
    【不摊煎饼？没意思，不看了（狗头）】
    【请问，这是那个不务正业的离婚律师的围脖吗】
    短短1分钟，评论数超过了10万，点讚数超过了50万。
    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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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提点不合理要求行吗

    李杭简单翻了翻评论，关了手机。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
    他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
    够他洗个澡，再点个外卖。
    他今天打算就在家里直播。
    与此同时。
    斗牙直播平台的总监舒媚正坐在办公室里。
    她穿著一件很显腰身的短上衣，下身是紧身的牛仔裤。
    牛仔裤的布料很薄，勾勒出她的曲线。
    整个人看起来玲瓏有致。
    高跟鞋因为穿著不太舒服，被她脱在一边。
    她的面前，放著一份李杭的涨粉数据报告。
    是刚刚夏晶晶整理出来给她的。
    按照开播以来的人气增长的趋势来看……
    已经稳稳地超过了平台99%的主播了。
    而且增长的势头非常猛。
    从今天的围脖数据，也可以看出来李杭现在有多火。
    看来，是她之前低估了这个主播。
    斗牙平台这个季度的营收，比上个季度差了一些。
    確实需要培养一个新的主播了。
    舒媚没再多想。
    她拿上外套和包包。
    还有一份重新擬定的签约合同。
    走出了办公室。
    经过夏晶晶旁边的时候。
    她停下脚步吩咐了一句。
    “我去找一趟李杭，不回来了。你到点就下班吧。”
    舒媚离开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不管男的女的，都纷纷看她的背影。
    没別的，实在是身材傲人。
    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
    李杭在手机上点完外卖就去洗澡了。
    李杭洗完澡，下身围著浴巾走了出来。
    由於有猝死的经歷，所以他开始坚持健身锻链，身材精瘦，腹肌也很明显。
    这时候，房门正好被敲响。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的外卖小哥要温柔得多。
    李杭没穿衣服，於是就往门口喊了一句。
    “外卖放门口就行 ！”
    结果外面的人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怎么样，继续敲了敲门。
    李杭只好走过去把门打开。
    他想当然地以为外面是外卖小哥。
    却看到门口站著一个明艷的大美人。
    身材高挑，踩著高跟鞋目测有一米七几。
    一头髮波浪捲髮披散在肩上。
    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樑，还有丰腴的红唇……
    还有傲人的身材。
    妥妥一个嫵媚性感的御姐。
    结果门外的御姐冷不丁看见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
    惊叫了一声。
    “啊！”
    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李杭也有点尷尬，赶紧关上了门，穿好居家服才重新打开门。
    那个美人还站在门外，外面冷风颼颼，她的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
    李杭总觉得她很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请问你是？”
    舒媚不动声色地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她看过李杭的视频，知道他是个长得挺帅气的律师。
    没想到，身材也很好。
    咳咳，舒媚清了清嗓子开口。
    “你是李杭先生吗，我是斗牙平台总监舒媚，来找你是想谈谈直播签约的事。”
    李杭这才想起来，自己总是在斗牙举办的各种活动上看见她。
    难怪觉得很眼熟。
    不过，签约的事，上次不是有个自称斗牙的工作人员联繫过他了么？
    而且他也已经明確拒绝了。
    怎么总监亲自找上门了？
    门口灌进一阵冷风，吹得李杭打了个哆嗦。
    “我说过了不签约，你请回吧。”
    李杭正想关门，门却被一只手抵住了。
    舒媚皱了皱漂亮的眉。
    她也猜到李杭估计是个不好说话的人。
    所以才没有打电话谈，而是选择了亲自上门。
    没想到李杭竟然一句话就想把她打发了。
    “李杭先生，不如你让我进去，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好吧。不过我房间很乱，没来及的收拾。”
    舒媚走进门，屋內果然凌乱不堪，沙发上全是衣服。
    李杭隨便整理出一块能坐人的地方。
    “请坐吧。”
    舒媚倒是不嫌弃，翘著美腿坐了下来。
    “李杭先生，我们最近有在关注你的直播，觉得你是个有潜力的主播。”
    “这是主播合同，你可以看看。”
    她把一份合同放在了乱七八糟的桌面上，指甲上的红色美甲很是显眼。
    李杭没有拿起那份合同。
    他已经拒绝过一次签约请求。
    即使是总监亲自上门，他的想法也是不会变的。
    “你们已经找过我一次了，舒总监。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签约。”
    “不著急，你先看看这份合同再给我答覆，条件会让你心动的。”
    舒媚还是希望能够说服他。
    见李杭还是没有看合同的想法，她只好开口说道。
    “这份合同是给平台顶级主播的合约。签约5年，签约费一百五十万。条件是每个月播满80个小时，签约期间不允许在其他平台直播。每个10万底薪，平台的礼物收入你分六成。怎么样？”
    舒媚双手抱胸，说这话的时候，她一边观察著李杭的表情。
    她相信没有人会对这份合约不心动。
    这也是业內签约大主播的普遍价格。
    看李杭的住所，他也不是不缺钱的那种人。
    只要签约，就能拿到一百五十万。
    何乐不为？
    李杭听了舒媚的话，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他目前为止一直在斗牙直播，只是因为习惯斗牙的操作了。
    觉得没有必要换平台。
    而且，在舒媚上门之前。
    虎鱼，斗音等大的直播平台都有联繫过他，拋出橄欖枝。
    只是李杭都拒绝了。
    “舒总，首先，我的直播只是兴趣爱好，不打算作为工作。”
    “我更喜欢自己的律师工作。而且，我也不想被合同束缚。直播签约並不是一件轻鬆的事情，我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上面。“
    李杭一口气说完，舒媚听后沉默了一会儿。
    “那么，你是对每个月的直播时长不满意？这个我们可以再谈。”
    舒媚的上身微微前倾，是谈判中一种进攻的姿態。
    李杭耸了耸肩。
    “当然不是。”李杭说。
    “你有什么其他要求都可以提，只要合理。”
    李杭不太想和她来回周旋。
    刚才请她进来只是因为她辛苦来一趟。
    毕竟自己家里也没有会翻跟头的猫。
    这会儿又不好意思直接把人推出去赶走，万一碰到不该碰的多不好。
    李杭想了想乾脆嚇唬她，“那我提点不合理的行吗？”
    “什么不合理的？我警告你，不许提过分的要求！”舒媚又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不自在地红了红脸。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5章 直播间不是法外之地

    李杭没注意到舒媚脸上的可疑红晕。
    “不合理的要求就是——现在快到我预告的直播时间了，您请回吧。要不我不好跟我家人们交代。”李杭说。
    舒媚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躁的，一跺脚自己开门走了。
    本来还以为夏晶晶没谈成是因为经验不够，可能还有点自身魅力的问题。
    没想到自己亲自来了。
    李杭还是软硬不吃？
    难道自己和夏晶晶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
    送走舒媚之后，李杭吃完外卖，时间差不多到约定的直播时间了。
    18：59，李杭提前一分钟开播。
    19：00，直播间人数达到40万+。
    【主播不准时啊】
    【来了来了】
    “今天人有点多啊。哈嘍你们好，我是李杭。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胜诉了？”
    【不是，谁问你了？】
    【臥槽狗主播你快低调点吧，我真怕你被盯上】
    【主播这张嘴不会放过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求无码资源】
    【怎么还有求资源的？笑死我了，你走错了，去贾彬直播间吧】
    【求资源的真是笋到家了】
    李杭也看到了那几条离谱的弹幕。
    “咳咳，我这里不是法外之地，你们都谨慎发言。”
    “今天的直播主题，还是法律諮询，顺便给我的律所打个gg。”
    李杭一边说，直播画面也出现了两行不大不小的字。
    招贤纳士：诚聘行政人员、专职律师、助理、实习生。
    简歷投递邮箱：“>l
    “在这放个gg位哈，我的个人律所刚成立，规模不大。感兴趣的可以上网查一下。”
    李杭此话一出，直播间的水友又开始玩梗。
    【老板，我80岁带病上岗可以吗】
    【个人荣誉：跟人吵架没输过，我这样的人才你要不要】
    【说实话，我还是建议大家去五大吧。】
    【那你为什么不去五大，是不想吗】
    五大，指的就是包含达胜在內，华国最知名的五个律所。
    律师界简称五大。
    在一般人看来。
    能进入五大律所的人，都是佼佼者。
    就算达胜被爆出黑幕和丑闻，那也还有四大。
    李杭没理会弹幕的爭论。
    “有法律问题需要諮询的，可以申请连麦，我隨机挑选几个幸运观眾来连麦吧。”
    李杭说。
    【隨机挑选几个倒霉蛋子】
    【主播是在认真普法的。是我误会他了】
    【那不然呢？】
    【不然在ttg打野】
    【什么时候我看到这个梗可以不笑？】
    李杭在连麦申请里挑了个id比较有意思的，点了同意。
    “a空调维修张师傅”。
    头像是个头髮稀疏，膀子比腰粗的壮汉。
    【那么多甜妹头像，主播挑了个中年男人连麦。这很难评】
    【你懂什么，头像越猛，声音越萌】
    “你好，张师傅，你有什么问题需要諮询？”
    “李律师，被人拍裸照威胁怎么办？”
    【臥槽，萝莉音】
    【真的是妹子？还是变声器啊】
    这个声音，酥酥麻麻的。
    “张师……呃，女士？能详细说说吗。”
    “噢，我是男的，你叫我张大哥就好。”
    现在再听这个声音，人麻了。
    这么甜的声音居然是男的。
    现在的变声器越来越逆天了。
    张大哥开始述说自己的遭遇。
    “是这样的，张律师，前几天，就在一个软体上，有一个附近的人跟我打招呼。她说晚上有点寂寞，想跟我聊一聊。
    我就想著，聊个天嘛，也没什么。”
    【好像猜到了后续】
    【张大哥你糊涂啊】
    【怎么寂寞，展开说说？】
    “然后我们就在那个软体上聊了一会，后来。”
    张大哥支支吾吾。
    “后来她就说，让我开视频跟她聊，不要钱的。我们就，聊了半小时。”
    “第二天那人就发给我好几段我没穿衣服的视频，威胁我说在一周之內给她十万，否则要发给我家人、亲戚和朋友，让我身败名裂。”
    【《不要钱的》】
    【免费的东西最贵】
    【我有一个朋友也想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李杭扶额。
    他在后台私信看到过很多这种问题。
    案例不在少数。
    “那，张先生，你给她钱了吗？”
    “当然没有，我就是一个修空调的，我哪有那么多钱？別说十万了，一万我都掏不出来。”
    【真是修空调的啊，还以为玩梗的】
    【人老实话不多】
    【楼上的，你断个句】
    听了张师傅的回答，李杭继续说。
    “没有就好。张先生，千万不要给钱。千万不要以为给了钱，她就会刪视频，事实上，她只会继续敲诈勒索你。”
    “这种犯罪套路很多见，这些犯罪分子就是利用一些人害怕『社死』的心理，他拿著你的裸照或者不雅视频威胁你，把你当提款机一样。”
    李杭的语速慢慢的，听起来很安心。
    “你不给钱，对方很可能就转盯下一个猎物了。不会在你身上浪费过多时间。”
    “那万一真发给我家人朋友呢？”
    张大哥显然是很著急。语速都变快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坐视不理。
    但他毕竟是个三十几岁的成年人。
    要是那些视频真的发给了他的父母。
    或者是身边的朋友。
    那他真的可以换个星球去生活了。
    这辈子可以不用活了。
    但是，对方一开口就是十万块。
    他不吃不喝一年，都攒不下这些钱。
    他纠结了三天了。
    刚刚已经决定要去跟朋友借钱。
    凑够十万。
    恰好打开斗牙，刷到了这个律师的直播间。
    听说可以免费諮询法律问题，就申请了连麦。
    面对张师傅的问题。
    李杭回答道。
    “当然，你的顾虑也有道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如果犯罪分子没有其他的勒索对象，他可能就紧盯著你，可著你一只羊薅了。”
    “但是换个角度想，发了又怎么样呢，
    这种情况，
    只要你不要脸，尷尬的就是別人。”
    【思路打开了】
    【精闢啊哈哈哈哈，尷尬不会消失，只会从我这里转移到別人那里】
    【人活著，就不要太要面子】
    “开玩笑的，我知道很多人都做不到这么厚脸皮。所以你大可以跟別人说，这视频是ai合成的，假的。”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这不就是贾彬在庭审时说的话吗】
    【笑死了，起承转贾彬，主播多大仇多大怨】
    【学废了学废了】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6章 来律所应聘的庄书瑶

    张师傅也被李杭一语点醒。
    確实啊！
    现在这个ai技术泛滥的时代。
    连明星的那种换脸小视频都能p出来。
    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只要自己不承认，那视频里的人就不是自己！
    就是这个逻辑！
    “谢谢李律！李律，我钱不多，我就给你送个气球吧。”
    气球也是斗牙平台的虚擬礼物之一。
    价值五百块，也不便宜了。
    “大家来諮询问题的不用刷礼物，我直播间没有这规定。”
    不过张师傅已经匆匆下麦了。
    “我还没说完呢，还是要奉劝大家！上网的时候也注意保护自己的隱私，不建议隨隨便便和陌生人果聊！”
    【主播別上价值】
    【感觉主播很有经验的样子】
    【以前我不敢跟人果聊就担心这个。学会主播这一招，我还怕什么】
    【楼上的，思路清奇】
    【你胆子大，我跟你混】
    “那我们再挑选下一个幸运观眾。这次我应水友们要求，选个女性观眾。”
    【应谁要求？你给我解释一下】
    【我可没说啊】
    【主播，算我求你，別立flag】
    【这直播间到底有女的吗，我跟你们一群男的拼了】
    【男的都给我自觉下麦！】
    李杭这次挑了一个id和头像都是文艺女青年气息的用户。
    “就这个了，『心里在下雪』。”
    “请问怎么称呼。”李杭开门见山地问。
    “呃，李律，叫我小薛就行。那个，我不是女生。”
    “……嗯，我听出来了。”
    【主播你快去看看自己的粉丝构成吧，我有理由怀疑100%为男性】
    【早就说了不要立flag，笑死我了】
    【节目效果又有了】
    李杭苦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
    “小薛同学，那你说说你遇到的问题吧。”
    【谁来救救主播啊，我感觉他要碎了】
    【男上加男，主播太男了】
    那个自称小薛的人缓缓开口。
    “李律，我替我一个朋友问个问题……”
    【这个朋友叫张三是吧？】
    【眾所周知，“我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就是我”】
    “想问一下，逛顏色网站犯不犯法？因为我收到……我朋友收到一条简讯，说因为逛顏色网站，需要交罚款。”
    李杭突然感觉一个人普法也挺无助的。
    “这个简讯肯定是诈骗简讯，不要相信。不传播、不倒卖银绘作品就不犯法。但是注意啊，如果你约一群兄弟一起看，那你可能就涉嫌传播了。”
    【放心吧，如果看也犯法，在座的各位都得进去】
    【我替我的朋友鬆了口气】
    【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李杭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已经快晚上9点了。
    “好了，今天的普法环节就到这里了。大家下次见！”
    在直播间一片飞速滚动的【拜拜】弹幕中，李杭下播了。
    ……
    第二天一大早。
    李杭来到位於桂陇大道98號的店铺。
    门口已经掛著一块看起来挺奢华的招牌。
    上面写著“李杭律师事务所。”
    李杭走进去，里面的办公设施一应俱全。
    李杭走进那间最大的独立办公室。
    打开了电脑。
    准备看看邮箱里有没有收到邮件。
    虽然说他刚贏了一场离婚官司。
    人气也是水涨船高。
    但毕竟，律所还是个小律所。
    他心里也没什么把握，能招到什么人才。
    他打开邮箱一看。
    嚇了一跳。
    未读邮件（5716）。
    这要看到猴年马月啊。
    李杭粗略看了一眼。
    有很多不是认真应聘的，都是网友整活。
    就写一句话，连简歷都没有。
    有的甚至是空白邮件。
    他筛选了有標题的、带附件的。
    筛出了918封。
    这918封，估计有一些不是法律专业的。
    最后需要仔细看的，大概就三四百份简歷。
    不过这工作量还是太大了。
    “我急需一个hr啊！”
    李杭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喊了一声。
    反正也没人。
    结果下一秒，办公室门口就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穿著一身职业装。
    鹅蛋脸，齐刘海。
    乌黑的长髮如瀑布般披在肩上。
    “师兄。”那人开口叫了一句。
    “你怎么来了？”李杭尷尬地笑了笑，又惊又喜。
    来的人正是他的师妹，也是达胜的前同事。
    ——庄书瑶。
    “我当然是来应聘的啊。不知道我够不够格进你的律所当个专职律师？”
    庄书瑶笑著说，语气却挺认真的。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李杭下意识就觉得，庄书瑶是逗他玩的。
    庄书瑶比他小一届。
    也是她们年级的专业第一。
    而且也有了好几年的工作经验。
    以庄书瑶的专业水平，五大律所隨便挑。
    何必来自己这个小破律所？
    “我没开玩笑。”庄书瑶把手里的一份a4纸递给了李杭。
    “这是我的简歷。我隨时可以接受面试。”
    听庄书瑶的语气，她好像真不是在开玩笑。
    李杭再三观察庄书瑶的表情。
    才確认，她是认真的。
    李杭无奈地笑了笑。
    “书瑶，你是金融纠纷律师，我得跟你说实话，凭我这个律所目前的规模，不可能接到什么很大的案子。对你来说，可能都是小打小闹。”
    “达胜那些动輒几个亿的金融纠纷案，我这里估计短期是见不著一个的。”
    庄书瑶好歹也是他师妹，毕业后还先后进了达胜。
    缘分不浅。
    他的律所虽然很缺人。
    该说清楚的还是得说清楚。
    “不过，我可以给你比达胜高15%的薪酬。”
    李杭笑了笑。
    他的律所也不是一无是处。
    给的多也是优势之一啊！
    “你说的那些我都考虑过了，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
    也是，庄书瑶也不是什么刚毕业不諳世事的女大学生了。
    这其中的利害关係。
    她肯定清楚。
    “你为什么想来这里？不许说是因为同情我啊！”
    李杭顺便开了个玩笑。
    “达胜那个地方我早就不想待了。本来我也想自己开个律所的，既然你已经开了，那我也省事了，直接来你这干。”
    “而且你还愿意给这么高的薪酬，我干嘛和钱过不去呢？”
    李杭也没再矫情，伸出手。
    “那就欢迎你加入了。又要一起共事了，师妹。”
    “合作愉快，师兄。”庄书瑶握了握李杭的手，耳垂有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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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又成了一对

    达胜律所。
    “你们听说了吗， 庄书瑶今早递交辞呈了。”
    “啊？都年底了，为什么现在辞职？”
    “谁知道呢，不过她走了，就能空出一个优秀律师的名额。”
    方蓓一边听她们聊天，一边刷著手机。
    她和庄书瑶不是很熟。
    庄书瑶人比较高冷，也不太爱参与她们的閒聊。
    也就员工聚会的时候，方蓓和她说过几句话。
    “臥槽！”
    方蓓正刷著朋友圈，突然惊叫了一声。
    “方蓓你干嘛啊，嚇死我了。”
    “庄书瑶她……去了，李杭的律师事务所？！”
    方蓓说，语气充满了震惊。
    其他人也纷纷一愣。
    然后开起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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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別开玩笑了，太假了。”
    “方蓓，你演技可不怎么样啊。”
    “她是脑子抽抽了才会去李杭的律所。”
    “这跟从清北退学，去一个大专学校有什么区別？”
    没人把方蓓的话当真，都以为她是在演戏逗大家玩。
    直到方蓓把举起手机屏幕给他们看。
    那是庄书瑶刚发的朋友圈。
    文案写著：新起点！
    配图是一个工牌。
    工牌上面写著：
    李杭律师事务所——庄书瑶。
    还有一张庄书瑶的照片。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她疯了啊？图啥啊？”
    虽然她们都不太喜欢庄书瑶。
    因为庄书瑶不合群。
    但是，庄书瑶的业务能力。
    是有目共睹的。
    不然也不会每年的优秀律师都有她。
    像她这个年纪，能评上达胜的年度优秀律师的，屈指可数。
    也就只有她，还有一个李杭。
    “她这是觉得李杭火了，就马不停蹄去他那里了？”
    “这也太著急了吧。哼，李杭现在的热度就是一个巨大的泡沫。一个律师，要那么多流量干什么？”
    “庄书瑶不会真以为，他火了，就会有大官司找上他吧。真把富商都当傻子吗。”
    “等著看她摔跟头吧！她这么大张旗鼓地发朋友圈，以后想再去五大，各大律所都得考量一下她是不是好高騖远了。”
    这些人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没人看好庄书瑶的选择。
    达胜苦是苦了点。
    可是，前辈们也都是这么苦过去的。
    现在不都成了业內响噹噹的大人物？
    只要熬得住，熬到最后的就是贏家。
    在座的人，对此都深信不疑。
    ……
    “我这里收到了几百封简歷，我还没招到hr，可能要麻烦你和我一起看看了。”
    李杭指了指自己的电脑，对庄书瑶说。
    “你是老板，你讲话可以硬气点。”
    庄书瑶眨了眨眼。
    “咳咳，那个，小庄，这些简歷你帮我筛选出合適的，下午给我。”
    李杭从善如流地开始扮演一个老板。
    一脸做作的严肃。
    “对，就是这样！”
    庄书瑶笑得不行。
    笑了一会儿，庄书瑶才正色道。
    “我认识一个hr的合適人选，刚从国外回来。”
    “那太好了！”
    ……
    律所的招聘工作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这段时间，还发生了另一件事。
    某天上午，李杭突然接到一通电话。
    是徐蕙打来的。
    “喂，李律师，我是徐蕙。”
    “徐女士，有什么事吗？”
    李杭还记得，那天在相亲角介绍刘强北给徐蕙认识。
    不知道后续怎么样了？
    李杭正想著，徐蕙就给出了答案。
    “李律，我今天打电话来，是专门来感谢你的。我和强北在一起了。”
    “真的吗？恭喜你们！”
    李杭其实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惊讶。
    不过还是给出了积极的回应。
    毕竟他们俩的幸福指数，高达98分。
    两个人越相处越会发现对方和自己有多契合。
    在一起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徐蕙的声音听起来洋溢著幸福感。
    “我们在网上聊了几天，就见面了。李律，不怕你笑话，我活到这个岁数，才知道真的有一见钟情的感觉。”
    “冥冥之中自有缘分。”李杭也挺感慨的。
    毕竟见过那么多离婚案件。
    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离婚理由。
    不幸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幸。
    离过一次婚的人可能都不想再结。
    別说他这种天天接触各种离婚纠纷的了。
    有时候真的会恐婚。
    “李律，您的个人律所不是开业了吗，我和强北商量著，正好给您包个红包，表达我们的感谢，顺便祝您开业大吉。”
    “徐女士，太客气了，真的不用。这都是我举手之劳。”
    况且，介绍他们认识。
    自己还因此获得了98个积分。
    谁谢谁还真不好说。
    不过徐蕙却很坚持。
    “李律，你就不用推辞了。你收下就当对我们感情的祝福了！”
    徐蕙都这么说了。
    李杭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就祝你们二位幸福了。”
    李杭掛了电话，收到了徐蕙发来的转帐。
    16666元。
    李杭的办公室门没关。
    外面的庄书瑶，还有两个新来的律师。
    一个叫陆济明，主要负责离婚诉讼。
    一个叫唐采诗，就是庄书瑶介绍来的hr。
    三个人也都听到了电话內容。
    唐采诗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总是很有活力。
    她蹬蹬跑到李杭办公室门口。
    “老板，什么好事？你介绍认识的人在一起了？”
    李杭跟下属没什么距离感。
    这几个人，除了庄书瑶跟他是本来就认识。
    另外两个人也很快跟他熟络起来。
    “是啊。突然感觉做媒人也挺有成就感的。”李杭说。
    陆济明插了一句。
    “老板，我也有离了婚的客户，我能在朋友圈里宣传一波我们的婚配业务吗？”
    陆济明比李杭大一岁。
    原来是在五大律所之一的天禾律师事务所工作。
    因为人太耿直，不会拍老板马屁。
    一直被老板穿小鞋。
    一怒之下，辞职来了李杭的律所。
    李杭的热搜闹得沸沸扬扬。
    他们都知道李杭给客户做过媒。
    “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只负责介绍合適的人选，不保证成，適当宣传，別吹太过了。”
    李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得嘞！”
    陆济明转头就开始编辑朋友圈內容！
    【李杭律师事务所承接婚介业务，离婚律师严选，包你满意……】
    “刚刚客户给我发了个红包，晚上我请你们吃个饭？”
    李杭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说道。
    唐采诗欢呼起来。
    “老板大气！老板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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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大客户的相亲业务

    徐蕙是个美妆博主，帐號上有十几万的粉丝。
    她平常主要发一些仿妆视频。
    除此之外，还会发一些日常的vlog。
    她最新发布的一条vlog里。
    记录了她和刘强北相识到相爱的过程。
    网友们在底下留言评论求证。
    【李律师介绍给刘大哥的那位徐女士，不会就是你吧？】
    【梦幻联动了！我最喜欢的普法博主，给我最喜欢的美妆博主介绍对象了】
    【歪个题，李杭应该算违法博主，他直播能把我笑死】
    徐蕙也回復了网友的疑问。
    承认了是李杭介绍她和刘强北认识的。
    【非常感谢李律师，我没想到在离婚后，还能遇到一个能让我充满幸福感的男人。】
    徐蕙这一波gg打的。
    让原本那些存疑的人，也都相信了。
    李律是真给人介绍对象啊！
    根本不是什么剧本！
    她和刘强北还真的在一起了！
    【果然律师就適合吃媒婆这碗饭啊！看人真的准，平常相亲哪有这么高的成功率？】
    【是啊，有时候相亲饭吃一半了才发现对方是个烂人，饭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吃下去了。不吃又浪费，吃又很膈应】
    【李律牛逼】
    ……
    有徐蕙这个“gg”。
    加上陆济明说要在朋友圈拉业务。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联繫了陆济明。
    陆济明敲响了李杭的办公室门。
    “老板，昨天我发了gg在朋友圈，有个之前离婚的男客户说想让我们帮忙看看，有没有合適他的。”
    陆济明把一份客户资料递给了李杭。
    “不过我认识的女客户里，没有特別合適的。你那有吗？”
    李杭大致翻了翻那份资料。
    孙薇薇，女，38岁，现任华耀集团总经理。
    华耀集团，可是500强企业。
    “济明，你这是个大客户啊，我还真不一定能找到合適的。”
    “孙总不在意门当户对这种事。她的前夫也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
    不过可惜，两个人识於微时，別於经年。
    她前夫不太接受妻子比自己挣得多。
    算是和平分手吧，只是因为孩子的抚养权问题一直爭执不下，才提起了诉讼。最后女孩判给了孙总，男孩判给他前夫了。”
    李杭有点发愁。
    主要是他和这位孙总素不相识。
    之前的刘强北和张智杰。
    他都认识。
    给人介绍对象，也就大概知道什么性格合適。
    要给陌生人介绍，就有点摸不著头脑。
    他沉吟半晌，在脑海里呼唤系统。
    “系统，你可以直接在我的客户里帮我查找到和孙薇薇幸福指数最高的人吗？”
    【可以，不过要消耗2积分。】
    李杭痛快地答应了。
    他要是不这2个积分，一个一个测过去。
    倒是也能找出幸福指数最高的人。
    但是会费大量的时间的精力。
    反正要是给孙薇薇介绍了，又有一笔积分入帐。
    “没问题！”
    【启动自动配对，积分-2。】
    【当前积分余额：141。】
    【自动正在配对中……】
    【姓名】：孙薇薇
    【性別】：女
    【生日】：阳历1986 年2月28日 04:00-04:59
    【姓名】：蒋致辛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91 年9月12日 06:00-06:59
    【幸福指数】：93
    【你们的各方麵条件都那么般配，你们相互欣赏，惺惺相惜；在別人眼中，你们是最適合彼此的伴侣，走到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遇到困难时，你们相互帮助，咬紧牙关去克服困难，你们是难得的爱侣，在磨难中升华感情。】
    李杭愣了愣。
    倒不是因为93这个分数。
    而是因为，他刚刚完全没有想到蒋致辛。
    因为无论从职业、年龄，还是理想型上看。
    他都不是最优解。
    而且，他和孙薇薇的年龄差，將近6岁。
    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他倒是听过。
    那女大六……是什么？
    “老板，你怎么了？”
    陆济明看李杭迟迟不语，有些奇怪地问。
    “没事，我想到一个人……”李杭慢慢地说。
    毕竟系统测出来的分数是93。
    蒋致辛是一名外科医生，长相斯文儒雅。
    性格也十分温和。
    孙薇薇是一名女强人。
    性格直来直往，豪爽，也强势。
    一个外强，一个內秀。
    也许，他俩真的会是般配的一对呢？
    李杭在脑海里问道，
    “系统，你確定这个是幸福指数最高的吗？”
    【確定。】
    得到了系统肯定的答覆。
    李杭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我有一位叫蒋致辛的客户，在市二医院当外科医生的。”
    “他本人年薪不高，不过家境殷实，在资產方面，应该不比孙薇薇差。”
    陆济明没想到还真有合適的人选。
    “那不是挺好的嘛！刚刚看你一脸愁容，我还以为没有合適的。医生，感觉確实挺適合孙总这种女强人的。”
    陆济明分析了一通，越想越觉得合適。
    “不过，蒋医生，比孙总小了將近六岁。”李杭补充道。
    “……六，六岁？”
    陆济明也有点惊讶。
    倒不是歧视姐弟恋。
    但这年龄差也有点大了。
    虽然孙薇薇並不显老。
    年近四十了，看起来还是风韵犹存。
    但是……
    “我觉得，孙总不像是喜欢小鲜肉的类型。”
    孙薇薇可是一名大客户。
    给她介绍蒋致辛。
    好像是从客户群里抓鬮隨便抓出来一个介绍给她。
    有点敷衍的感觉。
    李杭哭笑不得，“什么小鲜肉，蒋医生可不是小鲜肉。”
    虽然是医生，但是因为经常要长时间待在手术室。
    蒋医生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
    李杭也看出了陆济明的担忧。
    毕竟他给孙总介绍对象，是为了拉拢客户，不是为了得罪客户的。
    要是起了反效果，那还不如不介绍。
    这样无功无过，以后还可能有合作的机会。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李杭给陆济明提了个建议。
    “你可以提前和孙总说一声，就说想给她介绍个弟弟，看她的態度。要是很牴触的话，就不介绍了。”
    “也对，那蒋医生那边，您来联繫？”
    李杭点了点头。
    “蒋医生前几天给我留过言，让我有时间帮忙留意来著。这倒是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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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人在公司坐，积分天上来？

    陆济明还是挺佩服李杭的。
    虽然年纪比自己小。
    但是从达胜到个人律所，可见魄力。
    陆济明回到自己的工位。
    给孙薇薇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孙薇薇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在电话那头笑得很大声。
    陆济明心头一跳。
    心想果然，孙总觉得不合適了。
    “陆律师，你別开我玩笑了。我倒是不介意年纪比我小的，但人家能不介意吗？而且，我离婚后找个小六岁的，人家该议论我了。”
    孙薇薇倒是没有责怪陆济明的意思。
    毕竟本来就是请人帮忙的。
    就算觉得对方不合適，也没道理怪到陆济明头上。
    陆济明还是很相信李杭的眼光的。
    毕竟他能在网上爆火，靠的可不是乱点鸳鸯谱。
    “一开始，我也纠结要不要开这个口。后来想想，还是把决定权交给您。不过，这只是我们单方面的建议。”
    陆济明说得挺委婉。
    意思其实就是，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我再考虑一下吧，陆律师，还是要谢谢你，费心了，有时间请你吃饭。”
    孙薇薇大概还是有自己的顾虑。
    婉拒了陆济明的提议。
    陆济明掛了电话，感到一阵惋惜。
    要说原本两个人成的概率是50%。
    现在直接变成0了。
    孙薇薇连见一面都不愿意了。
    陆济明把这个消息转达给了李杭。
    李杭倒是没有太惊讶，挺平静地接受了。
    只是有点可惜那93个积分了。
    ……
    另一边，华耀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秘书艾琳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艾琳从门口探出头。
    “孙总，我已经给您预约了下午四点钟的市二院肠胃科门诊。”
    “好的，辛苦你了。”
    孙薇薇工作忙，吃饭饮食极不规律。
    也就落下了胃痛的毛病。
    不过，她已经去医院掛了好几个专家號。
    见效都不大。
    去也就是寻求个心理安慰罢了。
    孙薇薇刚掛上陆济明的电话。
    脸上还带著无奈的笑意。
    刚刚陆济明说要给她介绍一个小六岁的男士。
    她下意识就拒绝了。
    她转头看了看落地窗的玻璃上映出的自己。
    “艾琳，你看我像几岁的？”
    “不超过30！”
    孙薇薇只当艾琳在哄老板开心了。
    其实以她的条件，找个小六岁的男朋友，根本不是问题。
    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
    下午四点，孙薇薇来到沪市第二医院门诊部。
    工作日的工作时间，人还是很多。
    孙薇薇在大厅等待叫號的时候，还在一边处理工作。
    很快，医院的广播里响起她的名字。
    “请 孙薇薇 女士到2號诊室就诊。”
    孙薇薇合上电脑，进了诊室。
    以前她掛的专家號，医生都是些鬍子白的老头。
    今天这位医生过分地年轻了。
    虽然戴著口罩，但是露出来的眉眼都很好看。
    “孙薇薇，是吗，请坐。”
    孙薇薇看了看桌面上的医生姓名牌。
    写著“蒋致辛”。
    整个看诊的过程，孙薇薇难得有点不自在。
    蒋医生温柔得让她有点晕头转向了。
    临走的时候，蒋医生突然又叫住了她。
    “孙女士，听说你拒绝了和我相亲？”
    孙薇薇刚开始还没反映过来。
    “……啊？”
    等她上下一联想。
    相亲，律所，市二院，蒋医生，小六岁……
    孙薇薇的脸一下爆红。
    ……
    李杭正在办公室里翻阅最近接到的几个离婚案。
    突然，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
    【叮！恭喜宿主获得93积分！当前积分余额：234。】
    人在公司坐，积分天上来？
    “系统，哪来的积分？”
    还是93分？
    孙薇薇不是拒绝了他们的介绍么。
    【孙薇薇与蒋致辛偶遇了，並且互生好感。】
    这样积分也能算我头上？
    李杭喜滋滋地，感觉捡了个便宜。
    没多久，陆济明也兴奋地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老板，你猜怎么著？”
    陆济明还刻意卖了个关子。
    李杭摸了摸下巴，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
    “我猜，孙薇薇和蒋致辛遇见了？”
    “老板，你真神了！孙总给我发了个66666元的红包，还说她公司缺个法律顾问，要和我们律所谈谈。”
    不愧是华耀集团总经理 ，一出手就是66666，太6了。
    看来她对蒋致辛真的很满意。
    “法律顾问的事，你去和孙总谈吧，你比我有经验，而且，你们也有过合作。”
    “老板，红包我……”陆济明本来想说，红包转一半给李杭。
    虽然孙薇薇是他带来的客户。
    但是如果没有李杭介绍蒋致辛。
    也就没有后续，更没有红包了。
    李杭摆了摆手。
    “红包你收下吧，你要是嫌太多，就请大家吃一顿。”
    陆济明很爽快地应下了。
    ……
    晚上十点半，达胜律师事务所灯火通明。
    还有一半的人都坐在工位上。
    其他人也都刚离开没多久。
    大家对此都习以为常。
    方蓓揉了揉自己肿胀发涩的双眼。
    合上了电脑。
    她刚刚正在修改一份民事诉状。
    刚改完发给了贾律，这会准备下班了。
    她靠在椅背上，顺手刷了刷朋友圈。
    看到了庄书瑶5小时前发布的一条动態。
    【下班哈啤】
    配图是四个人举著啤酒碰杯。
    “又是五点半就下班了？”
    方蓓最近总是刷到庄书瑶的朋友圈。
    不出意外，都是六点左右就下班了。
    她离开了达胜以后，似乎多了很多空閒时间。
    以前在达胜，每个人都忙得像狗。
    下了班就洗洗睡，醒了就准备上班。
    时间全被工作占满，谁还有生活？
    发朋友圈也都是转发律所公眾號的文章。
    旁边的董兴听见了，转头问。
    “谁五点半下班？”
    语气里掩盖不住的羡慕。
    “……庄书瑶唄。”
    董兴看了看自己写一半的合同。
    还有贾建中刚刚发来的一条信息“明天上班前给我。”
    “李杭的律所真有那么好？”
    董兴的语气有点动摇了。
    方蓓一掌拍在他手臂。
    啼笑皆非地说。
    “你在想什么呢！那能跟达胜比吗？你是累糊涂了吧？五点半下班说明根本就没案子。不然哪有那么閒？”
    “发这些朋友圈不过是为了营造虚假繁荣罢了。”
    方蓓一副看透了一切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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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火了就有人蹭热度了

    董兴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你说得对。还是在达胜加油干吧！”
    “我准备走了，你还要多久？”
    “合同明早要给贾律，我今天得写完，估计又不用回家了，直接在公司睡吧。”
    “好吧，”方蓓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先忙。”
    方蓓走后，董兴也打开翻了翻朋友圈，想放鬆一下。
    结果一下就看到了陆济明今天发的一条朋友圈。
    不仅没放鬆。
    压力更大了。
    【感谢孙总，第一次做媒婆不太熟练（抱拳）（抱拳）】
    配图是聊天截图。
    转帐66666元，还有一段感谢的话。
    自己冒著猝死的风险，熬夜写完这份合同。
    只会得到贾律一个不走心的鼓励。
    而別人给离了婚的客户介绍对象。
    红包抵得上他半年工资！
    这对比，这差距。
    让人想哭！
    董兴把这条朋友圈截图发给了方蓓。
    【不想努力了。】
    方蓓没回。
    ……
    李杭的律所人数已经扩张到了12人。
    而且每天都有很多新的委託。
    不过李杭也不想加班，他只会从里面挑几个接。
    毕竟，有钱赚没命这件事他已经体验过一次了。
    李杭火了之后。
    斗牙平台上开始出现很多模仿他的主播。
    打著离婚律师的旗號，给客户介绍相亲对象。
    律所的几个人下班聚餐的时候。
    唐采诗一边刷手机，一边涮肉。
    “老板你看，又有人在模仿你直播了！”
    那人的id叫“离婚律师卫荣兴。”
    还是同行。
    他的直播间热度不算很高，也不算很低。
    观看人数不到一万。
    唐采诗把手机外放打开。
    那人的声音从扬声器传了出来。
    “家人们动动发財的小手，送送礼物啊，每天礼物榜的第一名，下播后可以私聊我，我会给榜一大哥推荐离异的优质对象！”
    “如果不满意，就换一个，让你满意为止！我看有人在问，可不可以做离婚諮询，可以的家人 ，打赏一个宝箱就行！……”
    那人还在侃侃而谈，唐采诗在弹幕骂了一句，就退出了直播间。
    “这明显就是骗钱骗礼物的，这也有人信？”
    “还要刷到榜一才给介绍，不知道的以为他是拉皮条的。”
    唐采诗骂骂咧咧的。
    “你生什么气，反正能被他骗到的，老了也会被骗保险。早点吃亏长教训！”
    陆济明没当回事。
    李杭也劝唐采诗，別为不相干的人生气。
    结果这位卫荣兴好像是故意蹭李杭的热度。
    第二天，唐采诗就刷到一个视频。
    是那个卫荣兴的直播录屏片段。
    “我看到有家人在说我的直播和李杭很像。你是李杭请来的黑子吧？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打过的离婚官司，比李杭吃过的盐都多！”
    “离婚律师当媒婆又不是他发明的，他申请专利了吗？”
    “我当律师的时候，李杭还不知道在哪呢！你们这些小黑子快滚出我直播间，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
    这段录屏被卫荣兴发在自己的斗牙帐號。
    卫荣兴本人似乎还很引以为豪。
    甚至带上了李杭的话题。
    #卫荣兴硬刚李杭#
    蹭热度就算了，还给自己塑造一个“硬刚”的人设。
    已经有2.6w点讚，八千多条评论。
    底下的评论骂他的居多。
    【现在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蹭李律的热度了】
    【李杭你是真的火了，后面忘了】
    【笑死，硬刚？有本事別刪评啊，怂的要死】
    【我要曝光这个主播，给我介绍的对象，加了对方聊了几句就被拉黑了，退我礼物钱！】
    但是所有骂他的评论，都被他骂了回去。
    再刷新就看不到了。
    估计是被他刪掉了。
    唐采诗看得噁心得不行。
    拉黑举报一条龙。
    另一边屏幕前的卫荣兴却笑得挺开心的。
    黑红也是红啊。
    別管別人怎么骂。
    这条视频的热度是毋庸置疑的。
    是他所有视频里热度最高的一个了。
    他尝到了甜头。
    开始用同一个套路，蹭热度，找骂，再刪评论。
    ……
    某一天上午，李杭的律所来了一位访客。
    助理把他带到了会议室，没多久李杭就进来了。
    “郝先生，您好。”
    李杭伸手跟他握了握。
    “请问有什么法律问题可以帮助您解答或处理的吗？”
    “李律你好，我叫郝帅。我的婚姻出了点问题。”
    “我老婆想跟我离婚。上次看了你帮陶女士辩护的那场庭审直播，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建议。”
    对方一上来就给他戴了顶高帽，搞得李杭也有点不自在。
    “请你先详细描述一下具体情况吧！包括你们离婚的爭议点，还有相关证据，我会尽力提供专业的法律帮助的。”
    郝帅人如其名，长得挺帅的。
    浓眉大眼、大双眼皮、鼻子高挺得离谱。
    说帅吧，也是帅，就是挺有科技感。
    果然郝帅开门见山地说。
    “我结婚之前整过容，我老婆不知道。”
    “我跟我老婆结婚三年了，结婚一年后她怀孕了，生了一堆双胞胎。”
    “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皱皱巴巴的，当然我们都觉得，婴儿就是长得丑，我老婆也没在意。”
    “后来孩子慢慢长大了，却越长越丑。后来，我老婆不知道从哪找到了我以前的照片，知道了我整过容的事情。”
    郝帅苦笑了一下。
    “其实我不是故意瞒著她。但是我老婆是个外貌协会，本来就是喜欢我整容后的脸才跟我在一起。
    我当时也是怕我说了之后她会跟我分手。”
    “没想到，孩子好像全遗传了我，我老婆长得那么漂亮，愣是一点也没遗传到。”
    “现在我老婆跟我闹离婚，还说要我赔偿她精神损失费。她还从家里搬出去住了，孩子也不管了。”
    “明白了。你希望达成什么结果？继续这段婚姻吗，还是爭取儘可能多的利益呢。”
    郝帅想了一会儿才回答。
    “我们已经结婚了三年，但最近无法和平相处，经常发生爭吵和衝突。我们拥有一套共同购买的房產，还有一些共同的財產，还有两个孩子。”
    “所以我希望最好的结果是不离婚。但她离婚的意志很坚定。希望能够公平地分割財產，並以最好的方式照顾孩子的利益。”
    李杭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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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直播调解现场！

    “情况我大概了解了。首先，根据婚姻法规定，財產的分割和孩子的抚养与监护问题都需要根据具体情况进行评估。”李杭说。
    “我可以帮助您梳理相关財產信息並分析可能的解决方案，同时协助您制定最合適的抚养和监护安排。”
    郝帅鬆了口气。
    “李律，谢谢你的帮助。我还希望儘可能避免长时间的爭论和纠纷，能否通过和解或调解的方式解决问题？”
    其实这也是李杭想说的。
    看起来，这对夫妻还没有到法庭相见的地步。
    当然，和解或调解是解决离婚爭议的一种常见有效的方式。
    可以促进双方的沟通，更好地实现双方的离婚意愿。
    並减少爭议和衝突。
    “我可以帮助您与对方协商，或者委託专业调解机构进行调解。”
    郝帅没说话，脸上愁云密布。
    “如果无法达成调解协议，是否需要提起诉讼？”
    “如果无法通过和解或调解解决纠纷，诉讼可能是解决爭议的最后手段。”
    郝帅眼神看向窗外，有一瞬间的走神。
    李杭等了一会儿才等来他的回答。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和解答，我很欣赏你的专业能力和职业精神。”
    “我感谢您的信任和支持。作为律师，我將尽全力为您提供专业的法律服务，在您的离婚事宜上达成儘可能公平和合理的解决方案。如有其他问题，请隨时联繫我。”
    “我对诉讼的程序不太了解，你能给我提供一些指导吗？”
    李杭给郝帅递过去一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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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的，你可以看这份文件。”
    “谢谢！我会和你保持联繫的。”
    郝帅临走前，李杭让郝帅约一下他妻子。
    双方坐下来好好聊一下。
    如果可以通过调解或协商。
    那就最好不过了。
    第二天，郝帅就给李杭发来了信息。
    时间约在下午。
    下午三点，郝帅和他老婆准时到了律所。
    除了他老婆之外，还有两个长辈。
    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梳著三七分油头。
    看起来整个人往外滋滋冒油。
    郝帅向李杭一一介绍。
    “李律，这是我老婆，罗莉。这是我岳父岳母。这位是罗莉的律师。”
    那个油头男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
    “李律，真是久仰大名了，我叫卫荣兴。”
    唐采诗和庄书瑶要去茶水间，刚好路过。
    看到了这一幕。
    “我去，那不是那个蹭热度的傻逼卫荣兴吗？她怎么来了？”
    唐采诗的声音挺大的。
    卫荣兴应该也听见了，瞪了她一眼。
    唐采诗也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庄书瑶看了一眼，大概猜到了是个什么情况。
    “估计是李律当事人妻子请的律师吧。”
    李杭领著几个人进了会议室。
    几个人在会议桌上坐下。
    罗莉確实如郝帅所说，长得很漂亮。
    不输大明星了。
    光看这两人现在的外表。
    生出来的小孩应该是很漂亮的。
    也难怪罗莉看到孩子的长相会有落差了。
    助理给每个人面前倒了一杯水就出去了。
    没等李杭开口，罗母先发话了。
    “你不是网上那个直播很火的律师吗？你开直播，让大家都评评理！”
    “妈……”罗莉显然不太愿意。
    但是罗母却很坚持，吼得几乎全律所都听见了。
    “开啊！让网上那些人都看看，以后结婚也擦亮眼睛！”
    卫荣兴在旁边笑得一脸奸诈。
    估计就是他教罗母这么说的。
    至於他是为了什么，可想而知。
    看其他三人不再反驳，都默许了，李杭就开了直播。
    直播间標题：【调解现场】
    【来啦来啦】
    【李律很少这个时间开播啊】
    【那不是那个蹭热度的卫荣兴吗，他怎么在这】
    【他们俩该不会私下认识吧】
    李杭把手机架在会议桌前。
    镜头正对著他和卫荣兴。
    只看到其他四个人的背影。
    虽然是罗母要求开播。
    不过他还是儘量保护一下当事人的隱私。
    离得远，他也看不清弹幕。
    只能看到弹幕滚动得非常快。
    卫荣兴盯著镜头，开口。
    “各位直播间的朋友，我是卫荣兴。我知道这是一个困难的时刻。”
    “今天我们两方坐在这里，就是希望我们可以共同努力，找到一个公正和平衡的解决方案，以保护每个人的权益和家庭的和谐。”
    罗母不耐烦地喝了口水。
    “卫律师，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直接开始吧。”
    【阿姨：打断施法】
    【虽然这阿姨口气挺差，但是说出了我想说的】
    【这是队友还是对手，笑死】
    郝帅先开了口，听语气，他还是想挽回罗莉的。
    “莉莉，我不该瞒著你整容的事，但是我还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什么整容？我一脸懵的点进来】
    【刚来，有没有课代表给我补补课】
    【这一听就渣男发言啊】
    郝帅话没说完，就被罗母打断。
    “你別说了！这个婚姻早就应该结束了！你也不用废话了，只要你答应我们的条件，和我女儿好聚好散。”
    他们的条件，郝帅跟李杭说过了。
    卫荣兴插了一句。
    “郝先生，只要你同意房子、车子还有一间店铺都归罗莉，孩子归你。存款你占20%。那么今天我的当事人今天就可以签离婚协议。”
    这是一个很不平等的条件。
    【孩子不要，只要钱？难道孩子不是她的？老公的私生子？】
    【只有我注意到萝莉这个名字吗】
    【女主叫罗莉，那男主叫啥啊，郑太？】
    【笑死我了】
    郝帅立马拒绝了。
    “我不可能同意。”
    听郝帅斩钉截铁地拒绝，罗母又发飆了。
    “你要莉莉还怎么跟你在一起？你就是个丑八怪！我们莉莉本来可以嫁得更好的！还郝帅，好丑差不多！”
    【原来男主叫郝帅啊。確实挺帅啊】
    【这欧式大蒜皮，哪里帅了】
    【这双眼皮的褶比眼睛还大】
    【別说这阿姨骂人挺难听的，我都想进去给她呼一掌】
    【郝帅这都能忍，换我我忍不了】
    “结婚前整过容，还瞒著莉莉，结果生出来的孩子长相全遗传了你这个丑八怪，真是造孽啊！”
    罗母还在咄咄逼人。
    【总算把瓜吃明白了】
    【孩子照片在哪呢，放出来让我审判一下】
    【心灵美才是真的美啊】
    【在一起那么久了，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整容就过不下去了？】
    【孩子长大了也整不就行了？多大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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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这不比八点档电视剧好看？

    李杭微微皱眉。
    “阿姨，我明白您对夫妻关係的担忧，但是离婚並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作为家庭的长辈，您可以发挥积极的作用，帮助他们重新审视问题，並寻找其他解决方案。我们可以一起探討如何以和平和协商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李杭企图以理服人，可惜没有用。
    【世界纷纷扰扰，李律像唐僧一样念叨】
    【女方父母都疯成这样了，支持男方也一起发疯】
    “我们这不是在协商吗？条件都摆出来了，是他死活不同意！”
    “你就是想耗著莉莉是吧？那还有什么好协商的？法庭见吧！我告诉你，分居满两年，你不离也得离！”
    罗母不知道是从哪听来的的这个说法。
    语气十分理直气壮。
    【好美的精神状態】
    【新概念“协商”】
    【要不是看弹幕，我以为是这个阿姨要跟这个男的闹离婚】
    【楼上的，別太离谱了】
    【你们都不知道真相，別乱站队好吗】
    【你別管，我们包清汤有自己的判断】
    李杭心里有了计较。
    看来罗莉搬出去，多半就是罗母提议的。
    孩子都不管了，想用这个办法威胁郝帅。
    就是在逼迫郝帅同意她们的条件。
    “阿姨，因感情不和的分居满两年才可以，而且只是参考条件之一，也不是一定能离。建议您以后还是不要在网上查了。”
    李杭微笑著认真解释。
    语气变得比一开始冷淡。
    对待罗母这样的人，你对她好脾气，她只会蹬鼻子上脸。
    【李律这笑得我都肝颤】
    【阿姨你怎么不说话了阿姨】
    【主播懟得好，懟得我乳腺都疏通了】
    李杭注意到，罗莉全程都没说话。
    “叔叔阿姨，你们要不要先到外面坐一会儿。”
    【就是啊，请求阿姨退场】
    【別啊，阿姨是我唯一的乐子】
    【这就跟父母带你去看医生一样，话全让她说完了】
    【你是会比喻的】
    罗母全程都在打岔捣乱。
    都不让罗莉有说话的机会。
    而且罗莉好像也欲言又止。
    “不行，我必须在这听！要不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女儿怎么办？”
    罗母很不客气地说。
    【我们这几十万人在监督呢，不可能让人把你女儿骗了】
    【不是还有个卫荣兴在么】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超级侦探，认真办案！】
    既然这样，李杭也不再坚持。
    “好吧。那请您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样，郝先生先说一下你的想法吧。”
    郝帅眼见著岳母对自己百般刁难，罗莉却闷不吭声。
    他没有马上应李杭的话，而是衝著罗莉。
    “老婆，你说句话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公你说句话呀！】
    【原来调解都这么精彩吗，这不比八点档电视剧好看？】
    【我发出尖锐爆鸣】
    罗莉看了一眼她妈，被瞪了一眼。
    还是没说话。
    郝帅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岳母有多强势。
    罗莉从小就在她的阴影下长大。
    性格就有点懦弱。
    “我们在婚后购置过一套绿庭园的房屋，登记在我、罗莉及我父母四人名下。房屋的首付款全部是由我父母支付的，贷款也全部由我按月偿还。
    罗莉对房屋没有分毫出资。所以我愿意分给她25%的房屋折价款。
    另外，结婚这些年来，除了必要的生活开支外，我没有任何娱乐开销，工资都用来付房贷，有余款就存起来。
    她挣的钱她自己都光了。所以我存的这部分钱最多分一半给她。”
    郝帅的想法其实基本都合法合理。
    双方一直拖著，就是因为罗莉的父母干涉太多。
    罗莉其实也同意他的想法。
    每次他们二人私下谈好了。
    罗母就会出来干涉。
    指著郝帅的鼻子骂。
    “丑八怪”、“骗婚”、“郝丑”。
    卫荣兴出来说话了。
    “郝先生，我们是不会让步的。否则不足以抚平我方当事人內心的创伤。”
    李杭打断了他。
    “卫律。我们今天坐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协商。如果你们一点都不愿意让步，那来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卫荣兴来这，当然是为了造势。
    他根本没想协商。
    这可是让他名声大噪的好机会。
    怎么可能就这么调解了呢。
    “既然如此，李律，我看也没有调解协商的必要了，我们法庭见吧。”
    罗父罗母也跟著离开了。
    毕竟卫荣兴跟他们说过。
    他们想要的这些財產。
    他百分百能替他们爭取到。
    只要罗莉配合。
    ……
    会议室里，只剩下李杭和郝帅面面相覷。
    “郝先生，你有什么想法？”
    显然对方的態度坚定，就是要离。
    而且还要分割大头的財產。
    不过作为律师，他还是要先听听当事人的想法。
    毕竟郝帅刚来的时候还说过。
    他希望的最好结果是，可以不离。
    在他看来，就是孩子丑了点。
    不至於到要闹离婚的程度。
    可是岳父岳母的恶语相向。
    加上罗莉的沉默。
    让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李律，我想好了，离婚。但我要拿到我该拿到的东西。”
    “好。”
    李杭了一天时间，梳理了这个案件情况。
    其实，这个案件的前因后果。
    在他接触的离婚案里，算是比较简单的。
    不过，凭他的直觉，一定还有隱情。
    他在脑海里打开系统商场面板。
    果然，【限时物品】那一栏，又多了一个新东西。
    【罗莉的整容证明】——3积分
    【卫荣兴的偽证】——3积分
    大概是因为这次的案件难度比较小。
    证据比较容易获得。
    系统的標价也十分人性化地降低了一点。
    【叮！兑换成功，当前剩余积分：228】
    李杭逐个点开观看。
    笑容逐渐扩大。
    ……
    李杭和卫荣兴的“调解”视频，在网上引起了討论。
    本身李杭现在就自带大流量。
    再加上卫荣兴乐此不疲地蹭热度。
    也有不少的吃瓜网友知道了这两人的恩怨纠葛。
    准確的说，是卫荣兴单方面对李杭的恩怨纠葛。
    这两人居然坐到了一起，还是对手律师。
    自然引起了大眾的关注和討论。
    卫荣兴因此又收穫了一波网友的唾骂。
    但是他直播间的热度又升了一些。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23章 结婚后发现另一半整容了

    视频的评论基本都是骂卫荣兴的。
    【这个卫荣兴也太不要脸了，我看他就不是来协商的，是来挑衅的】
    【回归案情本身，这夫妻俩离婚的原因也挺有意思的】
    【期待李律薄纱卫荣兴】
    【卫狗能不能不要再蹭了，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个人了】
    各大营销號纷纷转发。
    甚至还有人在网上发起投票。
    投票：结婚后发现你的另一半整容了，你会怎么做？
    a：果断离婚。
    b：凑合过吧。
    这个投票帖有將近四十万人的参与。
    选择a的有28万。选择b的有12万。
    底下的评论也是双方各执一词。
    【整都整了，整完好看不就行了？难道怕一觉醒来他又变成原来的样子吗】
    【看到她的脸就想到她整容前的样子，这日子还怎么过】
    【孩子遗传我就算了，遗传他不就完了吗】
    【整过容能保持到几岁？你会发现她老得比普通人更快】
    【单纯接受不了在脸上动刀的人，身体髮肤受之父母】
    ……
    网上的舆论越吵越烈。
    对案件的关注度也越来越高。
    这次的庭审还是一样会在网络上同步直播。
    庭审当天，直播间再次聚集了近百万人。
    因为双方已经协商过一次，不欢而散。
    所以法院的调解也是走个过场。
    其实调解员心里也清楚。
    按过往的经验，夫妻闹到法院的，基本都是无法再挽回了。
    强行挽回，也只是让这段婚姻苟延残喘而已。
    还不是早点离了，寻找下一份感情。
    很快，庭审正式开始了。
    书记员捧著一份文件，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来。
    “请旁听人员保持肃静，现在宣读法庭纪律。
    一，未经法庭允许，不准录音录像摄影。
    二，除因审判需要，允许工作人员进入审判区，其它人员一律不得进入审判区。
    三，不准鼓掌喧譁吵闹和其它妨碍审判活动的行为。
    四，未经审判长允许，不得发言提问。
    五，对於违反法庭纪律的人员，审判长能够口头警告训诫，也能够没收录音录像和摄影器材，责令退出法庭，或予以罚款拘留。
    六，对哄闹衝击法庭，侮辱誹谤殴打审判人员等严重扰乱法庭秩序的人，依法追求刑事责任，情节较轻的予以罚款。”
    审判长清了清嗓子，郑重开口。
    “下面正式开庭。开庭前法庭已经將起诉书副本和答状副本送达个当事人，双方是否收到。”
    “收到。”
    “收到。”
    “本庭於庭前已经送达权利义务告知书，举证须知，双方是否明確自己的
    权利义务。”
    “知道。”
    “知道。”
    “本庭由审判长杨明宇，审判员李方立、刘胜组成本庭合议庭，由刘胜担任书记员，原告对本庭的组成人员是否有异议，是否申请迴避。”
    “没有异议，不申请迴避。”
    “没有异议，不申请迴避。”
    “原告代理人的代理权限？”
    “我是原告的代理人卫荣兴，我的代理权限是一般代理，这里是我的授权委託书。”
    “被告代理人及其代理权限？”
    “我是被告代理人李杭。我的代理权限是一般代理，这是我的委託授权书
    “现在本庭適用民事诉法普通程序公开审理案件。下面进入法庭调查环节。先由原告代理律师宣读诉讼请求及其要点。”
    “审判长，原告罗莉在朋友的介绍下与被告郝帅相识。在2020年12月30日，两人登记结婚。”
    “在2023年2月6日，原告罗莉生下一对双胞胎。”
    “然而双胞胎的长相却出奇丑陋，与原告罗莉、被告郝帅二人长得都不像。”
    “直到2023年9月19日，原告罗莉偶然发现被告郝帅的旧照。被告见无法继续隱瞒，才坦白了自己曾经整过容的事实。”
    “然而，在生下双胞胎，到9月份这期间，在原告对孩子的样貌產生怀疑的时候，”
    “被告郝帅明明有多次机会可以向原告坦白，他却没有这么做。可见对被告在这段夫妻关係中存在诸多谎言、欺骗的行为。”
    “以上事实有被告的旧照，以及聊天记录证实。”
    “我方的第一诉求是，
    夫妻目前居住的绿庭园房子、车子还有一间店铺都归原告罗莉所有。
    我方的第二诉求是，
    双胞胎归被告所有。
    我方的第三诉求是，
    夫妻二人存款，80%归原告所有，20%归被告所有。
    审判长，我说完了。”
    卫荣兴说完，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似乎对这场官司胜券在握了。
    在他看来，李杭就算嘴皮子溜，也翻不了天。
    李杭能火，不过就是运气好。
    他只要復刻李杭做过的事。
    先开直播吸引粉丝。
    然后接一个关注度很高的案子。
    然后，当著百万网友的面，打败李杭。
    现在，只差这最后一步了。
    其实他们的那个协商视频，还是他请了水军。
    了不少钱。
    不过，他觉得多少都值得。
    就想让更多的人来关注这场庭审。
    刚刚开庭前，他已经看到直播间的人数已经超过一百万。
    这让他激动的心跳都快了。
    刚刚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不是紧张，就是兴奋。
    一想到这场庭审结束之后。
    他就可以代替李杭成为全网最火的离婚律师。
    他正陷入畅想的时候。
    李杭的声音响起。
    “审判长，我有问题想要问原告。”
    “可以。”
    李杭转向罗莉。
    “原告，如你的代理律师所说，既然你对孩子的相貌一直心存疑虑，那么就没有想过去做亲子鑑定，证实確实是自己所生吗？”
    罗莉没想到李杭会突然这么问，有点愣住了。
    “没有……”
    “还是说其实令你感到忧虑的，是另一个真相？”
    罗莉果然一脸震惊的样子。
    好像心事被戳穿，神情十分不自然。
    李杭再度转向审判长。
    “审判长，刚刚原告律师陈述的案情，对於两人相识到生子的事实部分我没有异议。”
    “但是，原告因为我方当事人隱瞒整容事实而提取巨额的补偿，但事实是，原告罗莉也整过容！审判长，我这里有一份原告的整容证明。”
    很快，整容证明就被投影显示在了大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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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对方律师急了

    大屏幕上，罗莉的整容证明，白纸黑字。
    “姓名：罗莉
    年龄：19岁
    性別：女
    身份证號：218372199206081291
    於2011年8月10日在我院（京市整形医院）进行了整形手术。
    该手术由院高级整形医生团队亲自主刀，確保手术过程的安全和专业性。
    经过全面的术前准备和术中操作，患者目前的整容效果良好。
    鑑於以上情况，我谨代表xx医院，郑重为您出具如下整容证明：
    患者姓名：罗莉
    患者性別：女
    手术类型：整容手术
    手术日期：2011年8月10日
    手术项目：
    1.六维提升瘦脸术，
    2.隆鼻术，
    3.双眼皮，
    4.眼袋术，
    5.美眉术，
    6.苹果肌，
    7.丰唇术，
    8.隆胸术，
    9.四肢抽脂，
    10.植髮。
    手术效果：经过专业整形医生团队的精心操作，患者目前整容效果良好。”
    【我没看错吧，十项？】
    【全身上下还有一处是真的吗】
    【贼喊捉贼啊，自己整容了，反过来还要索要精神赔偿】
    【这家整形医院挺牛的，整的完全看不出来，被告那个一眼就看出来了】
    【京市整形医院打钱！】
    【而且都十几年了还没看出有啥后遗症，搞得我都想去了】
    【这波免费gg了】
    李杭的这个证据一出来，场面局势瞬间逆转。
    不过，卫荣兴好像並没有露出太过慌张的表情。
    “原告方有无质证意见？”审判长发问了。
    “我没有整容，我、我只是整牙。”
    罗莉弱弱地反驳，明显底气不足。
    她说完还看了一眼卫荣兴。
    【太典了，一说整容就是整牙】
    【大家都去整牙吧，整牙改变命运】
    【我也整牙了，怎么还是一样丑】
    【骗骗別人可以，別把自己给骗了】
    “审判长，我对被告律师提交的整容证明证据有异议。”
    卫荣兴从桌面上拿起一份报告，挑衅地冲李杭甩了甩。
    “我这里有一份医院门诊记录，以及医生出具的报告，可以证实原告罗莉身体各部位没有整容。”
    门诊记录显示的日期是一周前，是一位名叫张旭的医生出具的。
    报告中显示，罗莉的整个脸部（包括额部、眼部、鼻子、頜骨等）、身体都没有任何的刀口，只有简单的矫正牙齿，不属於整容的范畴。
    【还真有证据？这报告有法律效力吗】
    【医院的门诊记录可以作为证据。】
    【仅凭一份单独的证据不足以得没有整容的结论吧】
    【还是看法官怎么判断了。这个报告就算是真的，证明力不足吧。】
    【如果这个是真的，那整容证明怎么说？一定有一份证据是假的】
    “审判长、审判员，请法庭准许带我方第一证人到庭。”
    审判长点了点头。
    “准许原告请求，请法警带原告方第一证人到庭。”
    卫荣兴疑惑地眯了眯眼。
    李杭还请了证人？是谁？
    当证人出现在证人席时，卫荣兴瞪大了眼睛。
    那分明是出具报告的医生，张旭。
    “证人张旭，先向法庭说明你的基本情况。”
    卫荣兴的眼神火辣辣地黏在张旭身上。
    张旭不敢看他。
    “我叫张旭，男，1979年8月9日生，汉族，沪市美容机构副院长。”
    “证人张旭，本院今天依法审理罗莉与郝帅离婚一案，在开庭审理前已向你发出出庭作证的通知，你收到了么？”
    “收到了。”
    “证人有如实作证的法律义务，作偽证是要承扫相应的法律后果的。希望你將所知道的事实如实向法庭陈述，不得作偽证或隱瞒事实，否则要承担法律责任。”
    审判长的话，让张旭冷汗涔涔。
    也更加觉得，自己来这里作证，是明智的决定。
    【是不是搞错了，这是李律请来的证人？】
    【这不是卫荣兴手上那份报告的开具人吗】
    【这还用想，卫荣兴的报告是假的唄，坐等打脸】
    【精彩了精彩了，李律的庭审果然不会让我失望】
    “我想请问证人张旭，请问原告律师提供的这份证明是否属实。”
    “审判长，这份报告是假的。是卫荣兴要挟我出具的。他说如果不按他的做，就要曝光我的个人隱私。我之前諮询过他一些法律问题，没想到成了他用来要挟我的把柄！”
    “你胡说！你是不是被被告律师收买了？他给你多少钱？”
    审判长敲了敲小锤子。
    “原告律师，请注意法庭纪律。”
    “证人张旭，那你是否为原告罗莉做过整容鑑定？”
    张旭摇了摇头。
    “没有，我甚至没见过她。从头到尾只有卫荣兴一个人来找我。但我不知道他要拿这个当作法庭证据！如果我知道，我是绝对不可能出具的！”
    【这个卫荣兴为了贏简直不择手段了，竟然作偽证？】
    【那不是彻底凉凉了，要把自己送进去了吧】
    【有没有內行的大佬说一下，这要判几年】
    【这题我会，偽证罪根据情节严重程度不同，一般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情节严重的情况下，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666，太刑了！】
    【就跟你说不要惹李律，你说你惹他干嘛？这下好了吧，傻了吧】
    “证人张旭，你所说的可有证据？”
    张旭拿出了一个u盘。
    “我有卫荣兴找我作偽证的监控记录！”
    这下，卫荣兴再也绷不住了。
    “张旭，我劝你好好想想再说，这可是法庭，你不能在这里污衊我！你想想你做过的事！”
    卫荣兴咬牙切齿。
    他只能寄希望於张旭可以临时倒戈。
    毕竟，他应该不会愿意他的秘密被公之於眾。
    “卫律，我可担不起作偽证的罪名。审判长，我这份录像绝对属实，而且我当时提议让罗莉本人来做鑑定后再出具证明，但是卫荣兴明確说了罗莉整过容！”
    【快打起来快打起来】
    【好热闹啊，好多人啊】
    【只有我想知道，这个医生到底有什么把柄捏在卫荣兴手里吗】
    【我也想知道】
    卫荣兴彻底急了。
    “张旭，我要把你漂昌的事告诉你老婆！”
    “我昨天就跟我老婆承认错误了，不然你以为我敢来？”
    张旭丝毫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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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神仙公司还招人吗

    张旭此言一出，庭审直播间满屏的“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笑暴富了】
    【一瓜未平，一瓜又起】
    【这下全国人民都知道张旭漂过昌了】
    【又是一个晚节不保的。李律打官司挺费老头的】
    这下卫荣兴彻底没话说了。
    他颓丧地坐回椅子上。
    他输了，输得彻底。
    罗莉跟他坦白过自己整过容。
    但是他叫罗莉不要说出来。
    还自作聪明地做了个假证明。
    就为了防著李杭有这一手。
    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不仅官司败诉。
    他还有可能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这下，彻底完了。
    ……
    罗父罗母在旁听席坐著。
    见自己女儿整容的事也曝光了。
    就算离了婚，財產也分不到多少了。
    估计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
    还不如跟郝帅凑合过下去得了。
    在休庭的半小时里，找到了郝帅。
    罗母赔著笑，態度一百八十度转弯。
    “女婿，之前是我们的態度不好。我跟你道歉。”
    “別让我们俩影响了你们夫妻的感情，你们还有孩子要养，离了婚孩子怎么办？就算不为我们考虑，也应该为孩子考虑吧！”
    “你们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你看，这个婚，要不就不离了。”
    李杭在一边冷眼看著。
    这对岳父岳母真是奇葩，三观全跟著钱走。
    眼见现在形式不利，就转过头说不离了。
    如果这次郝帅又心软同意了。
    以后肯定还是不得安寧。
    有这样的岳父岳母，迟早把他的血吸乾。
    可是，如果他本人做了决定。
    那李杭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著。
    放下助人情节。
    尊重他人命运。
    不过出乎李杭意料的是，郝帅竟然拒绝了。
    “罗莉直到现在也不主动说一句话，她就像你们两个的提线木偶。”
    “我有时候都怀疑，我到底是跟谁结婚，跟谁过日子？”
    “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个婚必须离。你们也別再说了，请离开吧！”
    罗父罗母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
    故態復萌，原形毕露了。
    “你以为你是谁？还对我女儿挑挑拣拣的！行、行，离婚就离婚唄！我看你整容的事曝光出去，还有谁愿意嫁给你这个整容怪！”
    “你说我是整容怪，那你女儿呢。”
    “你！呸！”
    罗母骂骂咧咧离开了。
    ……
    “本案判决如下：
    1、沪市整形机构医院医生出具虚假诊断证明，干扰法院诉讼活动，处罚款伍千元；
    2、准予原告罗莉与被告郝帅离婚；
    3、婚生子女郝梅丽（女，2023年2月6日出生）、郝英军（男，2023年2月6日出声）由原告罗莉抚养，被告郝帅承担子女抚养费20万元，限判决生效后10日內支付5万元，在2024年12月31日前支付5万元，剩余10万元在2025年12月31日前付清；
    4、夫妻共同財產商品房一套，即绿庭园小区19栋2单元703室，及其他家用电器和家具归被告郝帅所有；
    5、银行定期存款10万元归原告罗莉所有；价值47万元的股票，国债68万元，由被告郝帅所有，
    6、双方各自及子女的生活用品归各自及子女所有;
    7、驳回原告罗莉的其他诉讼请求。
    对於原告律师卫荣兴製造偽证，干扰诉讼程序正常进行的行为，我院依法追求其刑事责任。闭庭！”
    【爽！卫荣兴给我进去吧你！】
    【终於不用再看他到处蹦躂了，烦死了】
    【想离婚牟利，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呀】
    【这件事告诉我们，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告诉我们別结婚，不然对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告诉我们別找妈宝女】
    【李律战绩+1，李律牛逼】
    【我为李律疯，为李律狂，为李律框框捶大墙！】
    【和李律结婚吧，让你净身出户的那种。】
    ……
    李杭的又一个千万播放的庭审现场视频出炉了。
    李杭的律所人越来越多了。
    已经初具规模了。
    不仅是因为李杭本人的名气。
    而且听说李杭的律所——
    从、不、加、班！
    被996压迫的社畜们趋之若鶩。
    都快踏破律所的门槛了。
    谁不想拿著多多的工资，干著少少的活呢。
    而且据律所里的员工说。
    老板天天请客聚餐。
    公司氛围超好。
    做媒还有红包！
    简直不要太令人羡慕了。
    这就是梦寐以求的神仙公司啊！
    以前你看不起李杭的律所。
    现在李杭律所让你高攀不起！
    ……
    唐采诗敲响李杭办公室的门。
    “李律，今天面试了10位比较合適的律师人选，二面安排在明天下午，你有时间吗？”
    “可以。”
    唐采诗看了看表，正好五点半。
    “那我下班啦！”
    李杭还没来得及抬头，人就没影了。
    李杭也收拾了一下公文包，走出了办公室。
    “各位要是没事就下班吧！有事就明天再干！有急事实在要加班的，记得写加班申请，有加班费，下班打车记得开发票报销。”
    “老板，请吃饭吗？”有个实习生喊了一句。
    “想吃什么，走！”李杭很痛快地应了一句。
    人群中有几个是第一天来上班的。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愣在了原地。
    虽然早就听过外界传言，这是个神仙公司。
    但是多多少少也觉得，有夸大的成分。
    毕竟老板都是资本家，不为赚钱难道是为了资助贫民？
    怎么可能不压榨员工的下班时间？
    没想到，五点半老板准时催下班。
    而且五点半不下班，就可以写加班申请了。
    以前的公司可都是要到十一点或者凌晨才算你是加班的。
    而且加班时长都攒成调休假期。
    也不会给你加班费的。
    更別说打车报销了。
    老员工已经跟上了老板的节奏。
    收拾桌面准备去聚餐了。
    新员工还呆呆坐著，总感觉幸福得不真实。
    “走啊，还愣著干嘛！老板请吃饭，不去会后悔的。”
    唐采诗本来都拉著庄书瑶走到电梯口了。
    听到要聚餐又绕回来了。
    “聚餐怎么能没有我！老板，去吃上次那家日料行吗？”
    “吃小龙虾吧！”
    “我想吃烤肉！”
    “吃什么烤肉啊，吃点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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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洗浴中心点特殊服务

    办公室里，一时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討论得很激烈。
    李杭早就有经验了，要是每个人这么爭论下去。
    半小时也爭不出个结果来。
    “群里发投票，少数服从多数。”
    “我来发！”唐采诗自告奋勇，“你们都来我这里报选项。”
    17：40，方蓓来到了李杭律所门口。
    律所已经人去楼空了。
    她看了看表，才17：40啊。
    人都去哪了？
    她还是趁著和客户谈完，回公司的路上跑来的。
    想来这里见一下庄书瑶或者李杭。
    “小姑娘，你来面试的吗？”
    有个保洁阿姨路过看到，问了一句。
    方蓓也没反驳，顺著她的话点了点头。
    “这家律所怎么没人，是有什么事吗？”
    保洁阿姨摆了摆手。
    “哎哟早下班咯！你以后可要早点来，有时候5点半就走光啦！”
    保洁阿姨走了，留下方蓓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
    李杭和同事聚完餐，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
    这几天忙著郝帅的案子都没有直播。
    现在手头上没有其他案子了，正好有时间播。
    於是他也没在围脖发预告，直接开播了。
    直播间標题：【猛男律师在线普法】
    【我走错房间了？猛男在哪】
    【主播標题党了】
    【不如改成性感主播在线普法】
    “我哪里標题党了，这么多年都是猛男自居的。不要睁著眼睛瞎说好吧，有时候多找找自己的原因，这么多年是不是对猛男的定义太狭窄了？”
    【主播哪天要是被告了我一点也不奇怪】
    【主播这张嘴不会放过任何人】
    【你是大主播了，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
    【主播，为什么给你发私信从来不回，我要取关了】
    “私信我有看到，但是太多了，我要是每条都看的话，一天都不用干別的了，所以我只能挑一些回復，不好意思。”
    【他真的，六百万粉的主播，他还回私信，我哭死】
    【我都把私信当作备忘录了，不用看我的了】
    【我当文件传输助手了】
    【我当垃圾箱了】
    “好了，今天是正经普法啊，有需要諮询的、相亲的，上麦。
    我先给大家分享一个我遇到的比较有意思的法律諮询。”
    【划重点，有意思的】
    【多有意思？】
    【有多正经？】
    “我有一位客户諮询过一个非常特別的问题。”
    “这个顾客我们就叫他王大勇吧。
    大勇说，他有一次喝大了，
    在一家4s店签订了购车合同，
    买了一辆全新的法拉利，价值两百多万。”
    【王大勇风评被害】
    【臥槽主播你快別讲了，我就叫王大勇】
    【好像猜到了后续】
    “大勇酒醒了之后。
    傻眼了。两百多万掏不出来啊，上哪去抢？
    所以他来找我，希望能帮他取消购车合同。
    那这个合同能不能取消呢？”
    【赶紧说別卖关子，別逼我跪下来求你】
    【不能吧，他说喝醉就喝醉了？谁知道真相呢】
    【要是我宿醉醒来发现买了辆车，那我可能直接开车到河里了】
    “因为在正常情况下，
    购车合同的成立是经由意愿双方之间的自愿协商和签署的，
    而並非是因喝醉酒而签署的。
    通常情况下，醉酒並不会成为取消合同的法律事由。
    如果签约时的行为，
    並非是因为4s店的欺诈、或者威胁等原因导致合同成立，
    那醉酒並不足以作为取消合同的有效理由。
    所以我只能劝他，好好赚钱，去还车贷。”
    【所以这件事告诉大家】
    【喝醉了別出门瞎溜达】
    【不能喝的坐小孩那桌】
    “对，差不多这个意思。”
    “现在我挑个观眾连麦哈。就这位『苏美美』吧。你有什么想问的问题？”
    【叫美美的都挺刑】
    直播间里传出一个老大哥的声音。
    “李律，我遇到一个问题。是这样的。”
    “我刚刚和我老婆儿子、还有我老婆的闺蜜一家去一起洗浴中心，本来我们只是打算去洗个澡而已。”
    【“本来”】
    【去洗浴中心居然只是洗澡？】
    【除了洗澡还能干嘛？】
    那人继续说。
    “到了洗浴中心，我们就分开了，两家孩子在一块，我也没什么担心的。”
    “我们一共就六个人，四个大人，两个小孩。按洗浴中心的標价，也就四五百块钱。”
    “结果到了结帐的时候，帐单居然將近两千块。”
    【遇到黑店了？这有什么好諮询的直接告唄】
    【直接打市场监管局的电话啊】
    “本来我们还纳闷，一看帐单，有两项標星號的，就去问了工作人员。”
    “结果那个前台说，標星號的意思就是点了特殊服务！”
    “我老婆还问特殊服务是啥，我老婆的闺蜜已经先和他老公打起来了。”
    【你说你非要问吧，当著你的面都给你抖出来咯！】
    【自己点了特殊服务自己不记得了？】
    【老哥，哪里的洗浴中心这么贵，说出来避个雷】
    【这还贵啊，两个人一千多】
    李杭越听越觉得这走向奇怪了。
    难道是来问漂昌判多久的？
    就听见那人继续说。
    “问题是我俩没人点啊！白白挨老婆一顿打。”
    “后来仔细一问才知道，是那两个孩子点的。我们想让洗浴中心退钱，那孩子懂啥？但是他们不肯退钱，说服务都提供了。”
    【我去，这孩子多大了】
    【跟著爸妈去还敢点特殊服务，够狠的啊】
    【狠人，妥妥的狠人】
    【这要是未成年，那提供服务的就犯法了吧】
    【此处应该@扫.黄.警.察】
    “所以我就想问一下李律，这种情况我们到底能不能把钱要回来？”
    “这位，呃，苏美美先生。这两个孩子多大了？”
    “不到十五岁。玛德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学大人点特殊服务？最后回家的时候我看他们状態都不好，一看就是被嚇住了！”
    id叫苏美美的男人开始骂起来。
    显然是很生气。
    但是也不知道是为了钱生气，还是为了孩子生气。
    【不会是跟你学坏的吧】
    【別把小孩当傻子，学坏的可快了】
    【好的学不会，坏的立马学会】
    李杭继续往下问。
    “那两名服务人员知不知道你们两家儿子多大了？”
    “那肯定知道啊，进来的时候都登记身份信息了！”那男人大声说。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27章 获得新技能

    李杭点了点头。
    “未满十六岁，你就可以去告她们猥褻儿童了。但是建议你们也给自己的儿子做好教育。”
    id叫苏美美的男人半信半疑。
    本来只是想让人家退钱就算了。
    还能告她们？
    “真的？但是那俩孩子主动点的服务啊。这也能算人家猥褻儿童？”
    “是的，按照我国现行的法律，你是可以告他们的。”
    “谢谢谢谢李律！”
    【原来这就叫白嫖（狗头）】
    【有人15岁点特殊服务，有人15岁还在玛卡巴卡】
    【楼上的你能撤回吗，没別的意思，就是我有一个朋友有点破防了】
    【呵呵，谁有我惨，25了还是雏】
    李杭看了眼弹幕。
    “我直播间可能有很多未成年朋友啊。我在这里还是得告诉你们，未成年也不可以主动去做这些事情。”
    “成年了也不可以！”
    【还好主播补了最后一句，差点我就打车去洗浴中心了】
    【主播有时候还是有点正能量的】
    【別闹，我们李律三观笔直】
    【他还能咋说，让你们未成年都赶紧去洗浴中心白嫖吗（狗头）】
    【那就成教唆別人犯罪了，主播能不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看律师直播间就是稳啊，不用担心突然被封了】
    “好了，我们来连下一个吧。这个id叫特浓牛奶的。”
    【我不对劲】
    【我不对劲】
    【你们不对劲】
    “李律，情况是这样的，就是我老婆现在跟我闹离婚，我们第一次诉讼是没有判离……”
    李杭插了一句。
    “那你们分居了吗？”
    “现在分居一年多了。就是现在是在走法院调解，但是法官是建议我们不要走诉讼。
    因为我们婚后是买了一辆车的，价值大概是150万。如果调解的话，让我赔给女方69万。但是我结婚后我的工资都是还房贷，然后工资都交给她保管。
    现在我身上只有几千块钱。所以我就想问一下李律你的建议是什么。”
    【能买得起150万车那应该很有钱吧】
    【法官这都要调解？】
    李杭问，“你希望是什么结果呢。”
    那人顿了顿说。
    “我想的是把我给她的钱要回来，至少就是要回来一半吧。”
    “你给她的钱算过大概多少吗？”
    “算过，差不都有300万吧。但是现在就是她的帐户也没有钱，她说那些钱都用於我们共同生活掉了。”
    “但是我们平常根本没那么大的开销。现在她说她没钱，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了。”
    【现在还有这种把钱全交给老婆的男人吗，珍稀物种】
    【我就是全交给我老婆啊】
    【干什么工作的这么挣钱，工资都有300万】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老婆把財產都转移了是吗。”
    “我猜是这样的，但是我现在也没有证据。”
    李杭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这个案件的难度很大，他也理解这个人的困境。
    “你这种情况，如果坚持要走诉讼的话，你也知道这个周期会很长，可能半年到一年。”
    “你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证据证明你老婆確实把你的钱和財產都转移了。”
    “你可以去银行查询你的帐户，看看你的老婆是否有未经你同意就取走了你的钱。”
    “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案件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来解决。而且，如果最后证明你的老婆没有转移財產，你可能会浪费很多时间和精力。最终一无所获。”
    那人听完李律的建议，沉默了一会儿。
    他知道这个案件的难度很大。
    但是他也明白。
    如果不採取行动。
    他可能会失去他的財產。
    【虽然很残酷，但这是事实】
    【这就是衝著钱来的吧，感觉早有准备啊】
    【太可怕了，枕边人想的都是怎么转移你的钱】
    【李律的建议很周全了，该是我毛利小五郎出场的时候了】
    “李律，法官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但是调解的话，我真的拿不出钱。还有就是我老婆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但是我没办法证明是她拿走的。”
    “比如哪些东西呢？”
    “我们的结婚钻戒，我送给她的首饰。”
    【这女人心机好深沉】
    【这男的真的有点憨了吧，工资都给老婆，值钱的东西也被拿走了，都准备离婚了你就没做点什么？】
    【认真发问，哪里可以找到这种男人】
    【够了，我同情他】
    李杭琢磨了一下，继续问道。
    “戒指首饰什么的也確实挺值钱的，加起来有十万块了吧。”
    “加起来应该有一百万左右。”
    李杭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没办法，实在是曾经的贫穷限制了他的想像。
    在他的观念里，戒指首饰还是几千块的价值。
    【臥……槽？】
    【主播的贫穷暴露了他的无知】
    【牛奶兄弟確实很有钱】
    【一百万的首饰就这么让她拿走了，心真大】
    【笑死了，主播还觉得十万块说多了，结果是一百万】
    “那你这个如果想要回来的话，还是要有证据证明她拿走了，不然她说丟了找不到了，或者说不知道哪里去了，这就没办法追究她了。”
    “同时，你也可以去找一些证人，看看他们是否见过你的老婆拿过你的首饰和其他財產。”
    “另外，你也可以去找私家侦探，看看他们是否有办法找到你老婆的踪跡和证据。”
    “这些办法我都试过了。家里的监控连著她的手机，她应该也早就刪掉了。”
    【实惨。路都被堵死了】
    【认栽吧】
    “你请律师了吗？”
    “没有，我现在也没钱请律师了。”
    只听过穷人乍富，富人乍穷也是挺惨的。
    李杭正要继续问下去，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隨机事件：直播间里的离婚案！】
    【宿主有以下两个选择】
    【选择一：只做諮询，不接委託】
    【委託人没有钱支付昂贵的律师费，免费提供法律諮询已经足够了！而且涉案金额只有几百万，没必要做慈善。选择此项，奖励现金20万！】
    【选择二：主动提出帮他打官司】
    【惨，太惨了！財產和贵重物品都被转移，甚至这桩离婚案背后可能还另有隱情！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帮他了，就当日行一善了！选择此项，获得奖励：文件自动生成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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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直播间的老六们真刑

    李杭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系统最后一句话上面。
    文件自动生成技能？
    听起来很牛掰的样子。
    “系统，介绍一下文件自动生成技能吧。”
    系统的声音立刻响起。
    【文件自动生成技能介绍：律师在日常工作过程中，需要编写和处理各种类型的文件。
    宿主使用本技能后，文件会按照宿主的脑內想法，並根据特定的格式要求，按照相关法律法规和行业规定来进行生成。
    这些文件主要包括但不限於以下几种：法律文书、诉讼材料、合同文件、法律諮询文件、其他文件（例如委託代理合同、授权委託书、行政申请材料等）。】
    woc！
    这绝对是李杭最想要的技能之一！
    別的不说，律师平常要写的各种文件真是多如牛马。
    而且各种文件的格式要求、內容要求都不一样。
    经常写一份文件就是半天。
    为了防止出错，还需要检查。
    如果有了这个技能，能省下大量的时间。
    傻子才会选择另外一个选项。
    “系统，我选二！”
    【叮！恭喜宿主获得文件自动生成技能！】
    【技能装配中……技能已装配！】
    【期限：永久使用，不限次数】
    隨后，李杭在直播间里，对那位“特浓牛奶”先生说道。
    “那你明天来律所找我吧，不用担心律师费，详细的我们到时候再说。”
    那人显然十分震惊。
    “李律，你、你是说真的吗？”
    没有想到，李律会愿意帮自己。
    毕竟，李杭现在的名气很大，肯定是不缺案子的。
    而且，自己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钱。
    除非官司胜诉，否则他支付不起律师费。
    【李律出马，这钱稳了】
    【主播的律师费应该很贵吧。他都没钱了能付得起？】
    李杭看到了这条质疑的弹幕，笑了笑。
    “官司打贏了，就有钱付律师费了。”
    【牛逼，属於李律的自信】
    【对方律师又要颤抖了】
    【对方律师：我真服了，不是说他没钱请律师吗，怎么请了尊大佛？】
    【我在请律师活动中请到了李杭，你也快来试试吧~】
    【谢谢主播，今天更恐婚了】
    直播间里的那个人连声道谢。
    “谢谢李律，太感谢了。”
    拋开对那个男人的同情不说。
    李杭还是觉得他妻子很像蓄谋已久。
    像转移財產，转移大额物品的这些举动。
    那个男人之所以会被骗这么惨。
    就是因为太信任她老婆了。
    实在是看不下去。
    好在现在手头上也没別的案子。
    可以专心忙这个。
    而且如果他说的那些財產情况属实，那应该也能要回几百万吧。
    “下下下一位。这位『一天吃八顿』。”
    “李律，我现在遇到一个问题。就是我之前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女生，然后聊了一段时间，我们就出去约会了。”
    “结果约会被他男朋友看到了，还拍了视频，现在找我要两万块钱，我该怎么办。”
    李杭前后一听，有点摸不著头脑。
    “你说清楚约会还是约泡？”
    “好吧，是约泡。”
    【跟李律还遮遮掩掩的干吗】
    【笑死，约会被拍视频索要两万块，听起来都很离谱】
    【主播一针见血】
    【意思就是被人捉姦了吗】
    【夫目前犯（狗头）】
    “直播间的水友们啊，注意发言，不然我直播间不保。”
    “那你知不知道她有男朋友？”
    “……应该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如知】
    【知道一点】
    【哈哈哈哈哈，这兄弟说话太抽象了，一般人真听不懂】
    李杭也有点无奈。
    “你都来法律諮询了，还话说一半干嘛呢。应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跟我说她是单身的。”
    “那就好办了呀，再威胁你，你就说要报警，你可以拿你们的聊天记录告她男朋友敲诈勒索了。”
    【能说吗，我怀疑他是知道人家有女朋友的】
    【我也觉得，这支支吾吾的，感觉就是明知道还跟人约泡】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啊】
    【你怎么穿著品如的衣服？】
    “好吧，其实我知道她有男朋友。”
    李杭都要气笑了，感觉这个人嘴里没几句真话。
    “那你明知道她有男朋友，还跟她约？不过这种事，你情我愿的，你们也都是成年人……你们都是成年人吧？”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主播突然不確定】
    【被刚才那个洗浴中心点服务的嚇怕了吗】
    “我已经工作了。”
    李杭鬆了口气。
    “你们都是成年人，约泡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他要拿视频威胁你，还是属于勒索的行为。”
    “只能说法律上来讲你没错，道德上来讲稍微有点欠缺。”
    【每天跟李律学习一个说话技巧】
    【主播也太委婉了，直说缺德就行了】
    【笑死，道德上稍微有点欠缺。学会了，以后用这个骂人】
    【一个明知道对方有男朋友还约，一个明知道自己有男朋友还约，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两个破锅配烂盖的，我祝你们锁死吧。別出来祸害別人了】
    【说不定是仙人跳呢】
    【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id叫“一天吃八顿”的男人匆匆下麦了。
    可能是被直播间的眾人一起审判，有点尷尬社死了。
    李杭没点下一个连麦，先看了看弹幕。
    “话说你们这些网上交友到底都用的什么软体。”
    “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怎么都不知道》】
    【看你很想要的样子，我私信给你】
    【楼上的，给直播间的家人都分享一下啊】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別瞎说啊。直接有请下一位观眾好了。”
    “李律师，我上个月回老家定亲，给了40万彩礼，后来女方要跟我分手，我让她还彩礼，她不还，就闹到法院了。”
    “后来法院调解，彩礼还了我一半。但是没过几天女方又要告我qj，还到公安局报案了。”
    【请先生赴死？】
    【我们老家那也有一个类似的事情，后来那个男的被判刑了】
    【现在彩礼都这么贵了？这个婚是结不起了】
    【兄弟啊自求多福吧】
    李杭听得一愣一愣的。
    “公安局立案了吗？”李杭问。
    “立案了。我就想问一下她这样告我会成功吗？”
    “这要看事实如何，还有她手里有没有什么对你不利的证据了。她有没有明確跟你说过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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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平平无奇的运气罢了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冤枉。
    “没有啊！我们就是顺水推舟，顺理成章。谁知道她反过来诬告我qj。”
    “如果她没有证据的话，你可以告她诬告陷害了。”
    【告她！让她尝尝厉害】
    【要是我就告死她，必须出这口气】
    【告可以，別反过来把自己送进去了】
    ……
    直播快结束的时候，李杭看了一眼今天的直播数据。
    涨粉10w，点讚超过5000万。
    斗牙平台实时热度第一。
    可能是因为今天直播间里諮询的案例都太奇葩。
    来直播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主播，什么时候再去相亲角摊煎饼啊】
    【为什么主播给人介绍对象，都是介绍一对成一对？】
    【难道他真的是天才】
    【没结婚的可以帮忙介绍对象吗？】
    【不行，你得先离个婚，成为李律的目標客户】
    “没什么，平平无奇的运气罢了。下次直播间见，拜拜！”
    李杭跟直播间的水友说了拜拜就下播了
    说到这个。
    李杭还真的用自己的姻缘测算系统算过別人的幸福指数。
    按他之前的经验来看。
    隨便输入两个人的名字。
    都可以知道这两个人的幸福指数。
    比如现在当红的明星夫妻。
    他閒著无聊的时候也试著算过。
    幸福指数才四十几分。
    人前却是一副家庭和睦婚姻幸福的样子。
    说不定哪天就会被狗仔爆出来这两个人已经离婚了。
    第二天，李杭到律所的时候。
    正好听见一个新来的律师正和陆济明说话。
    见到李杭来了，陆济明挥了挥手。
    “肖军，你不如问问李律，这事他比我有经验。”
    “你们在说什么事？”李杭问。
    “噢，就是肖军也想给他之前的客户介绍对象。”陆济明说。
    “有资料吗，可以给我看看。”李杭对肖军问道。
    肖军好像不太情愿的样子，瘪了瘪嘴。
    不过最后还是把两份资料递给了他。
    “喏，就是这两个人，我想介绍他们认识，看起来感觉挺合適的。”
    李杭接过来，看了看那两份资料。
    一个叫沈坤，是一个普通的职员。
    前妻控告他家暴，闹离婚，但最后因为证据不足，法院没有判离。
    后来是协议离婚了。
    前妻什么也没要，净身出户。
    一个叫张婷，是一名幼儿园老师。
    因为前夫出轨所以离婚。
    光看年纪、外表，各方麵条件什么的，倒没有什么问题。
    肖军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就打算把沈坤介绍给张婷。
    因为他上次看陆济明介绍成了一对。
    拿了那么多红包，有点眼红。
    想著自己也能拿到一个红包。
    那可顶他好几个月的工资呢。
    而且看样子，律所前几次介绍的都特別成功。
    李杭马上在脑海里调出姻缘测算面板。
    【姓名】：沈坤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94 年1月8日 08:00-08:59
    【姓名】：张婷
    【性別】：女
    【生日】：阳历1995年2月27日 06:00-06:59
    【幸福指数】：-10分
    【让我看看是谁这么歹毒，想撮合这一对？放过张婷！沈坤有暴力倾向，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李杭一看这个分值，有些惊讶。
    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负分。
    而且按照资料来看。
    沈坤被告家暴，但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指控不成立。
    那系统为什么又给出这样的评价。
    系统说的应该是真相。
    和案件的结果无关。
    毕竟每年有多少家暴离婚案。
    並不是所有案件都可以得到真相。
    “怎么样李律？”肖军急切地问。
    “这个沈坤不是因为家暴被前妻告了吗？你把他介绍给別人，不太合適吧。”
    李杭委婉地说。
    毕竟他不认识沈坤本人，不可能仅凭一份资料就断言他家暴。
    看起来也太可疑了。
    所以他选择了委婉的方式，让肖军打消念头。
    “那是他前妻诬告呀，那个案子最后胜诉了，法官认定他没有家暴行为。”肖军说。
    那个案子还是他负责的。
    当事人也说他没有家暴。
    而且原告，也就是沈坤的前妻。
    也拿不出什么有效的证据。
    李律作为律师，怎么张口就说他家暴？
    “没有证据有很多原因，当然也可能因为確实没有家暴。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做这个媒了。”
    “或者，我帮张婷女士另外物色一个？”
    李杭说完，肖军明显有些不高兴了。
    李杭的话，在他听起来別有用心。
    就像是不愿意自己的下属也去给离了婚的客户介绍对象。
    是怕自己的风头被抢走？
    怕下属比自己做得更出色？
    还是不捨得那点做媒的红包？
    但毕竟李杭是老板。
    所以他也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不用了，我不介绍他们就是了。”
    肖军笑得有点勉强，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李杭也没再管他了，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肖军脸色不太好，他在工位上沉著脸想了想。
    最后还是拿起手机给董兴发了条消息。
    “沈坤的资料我发给你了。他同意和你的客户张婷女士见面。如果张女士也没意见，那你就介绍他们认识吧。”
    肖军和董兴，几年前因为一个案件相识。
    因为同在律师行业，而且又都是专攻离婚官司的。
    所以一直都有保持联繫。
    张婷其实是董兴的客户，而不是肖军的。
    张婷也是因为在网上刷到了李杭的视频。
    发现让离婚律师帮忙介绍对象好像可以行得通。
    自从她离婚之后，就一直被老家的人催婚。
    老家介绍的相亲对象不是太老，就是普信。
    各种各样的毛病。
    好像离过婚的女人就配不上好男人。
    所以她才找到董兴，想拜託他帮忙介绍一个相亲对象。
    虽然董兴周围也有很多离婚律师。
    不过董兴不想让达胜其他人知道，他在做这种事。
    所以才找到了肖军。
    並且承诺，如果成功的话。
    最后的红包分一半给肖军。
    肖军在自己的客户里想到了沈坤。
    反正沈坤的那场离婚官司前因后果，资料里都有。
    资料也发给董兴了。
    要不要介绍，让董兴自己决定好了。
    反正他是不会因为李杭的三言两语，就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董兴很快就回復了。
    “资料我看了，各方面很合適！我会安排他们见面，等我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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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头顶青草选择原谅？

    李杭走进办公室后，发现已经有人在里面等著了。
    “请问怎么称呼您？”李杭问。
    “我姓高，我叫高厚。我是昨天在您直播间跟您连麦的人。”
    李杭想起来了。
    是昨天直播连麦的人之一。
    那位id叫“特浓牛奶”的人。
    李杭看他確实有点走投无路了。
    就叫他来律所找自己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看他长相，確实有种憨厚的气质。
    不过黑眼圈很重，胡茬也很明显。
    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休息好了。
    “昨天你说的情况我基本了解了。你老婆把存款和之前的东西都转移了，现在法院调解要你给她车辆的折旧费，是吗？”
    “对。李律，这种情况，我坚持诉讼有多大的胜算？”高厚说。
    李杭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现在有稳定收入吗？”
    “没有。因为离婚的事她闹到了我们公司，我被劝退了。”
    “那你现在的经济状况如何？“李杭问道。
    高厚嘆了口气，说：“我现在没有工作，也没有存款，只有一套房子和车子。”
    李杭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那你的诉讼胜算就取决於你能否提供足够的证据证明你老婆转移財產的事实。”李杭说道，“如果你能提供证据，那么胜算会大大增加。”
    高厚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高厚问道。
    “首先，你需要找到证据证明你老婆转移財產。”李杭说道，“这可能需要你找到银行的转帐记录、购物记录等等。如果你有这些证据，那么你的胜算就会大大增加。”
    高厚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另外，你也需要找一个律师帮你处理这个案件。”李杭说道，“我可以帮你，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贏。”
    高厚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好的，我会帮你处理这个案件。”李杭说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贏得这个案件。”
    高厚感激地看著李杭，表示感谢。
    “谢谢你，李律。“高厚说道。
    李杭微笑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力而为。
    “好的，你先回去吧，我会儘快处理这个案件。”李杭说道。
    高厚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离开了律所。
    李杭看著高厚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感慨。
    他知道，这个案件对高厚来说可能是他生活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他也知道，这个案件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他职业生涯中的一个小插曲。
    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帮高厚贏得这个案件。
    他在脑海中调出系统商城。
    【高厚家里的监控录像】——5积分
    【遗失的购物凭证】——2积分
    【物品的下落】——2积分
    “系统，全部兑换。”
    【叮！兑换成功，当前剩余积分：219】
    李杭逐个点开观看。
    【高厚家里的监控录像】
    李杭脑海里立刻呈现出了一个画面。
    看起来像是客厅。
    只见一个女人从外面回来，走进了客厅。
    穿过客厅径直走向了臥室。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高厚的老婆。
    她空著手进去的。
    很快，就拿著一个很大的首饰盒出来。
    然后离开了家。
    就在李杭以为，这段视频已经结束的时候。
    画面一转。
    还是在客厅，但是时间是去年。
    还是上一段视频的那个女人。
    她带著一个男人回了家。
    而这个男人……
    李杭可以肯定，他不是高厚。
    下一秒，一男一女就拥抱亲吻在了一起。
    好在，视频里並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那两个人很快就进了臥室。
    衣服掉了一地。
    二十分钟后那男人出来了。
    穿戴整齐后就离开了家里。
    李杭微微一笑。
    看来高厚的妻子，出轨了。
    可能这个监控一开始的作用是为了防贼。
    没想到，成了关键的证据。
    李杭又点开了第二个。
    【遗失的购物凭证】
    这是一沓电子购物小票。
    显示了高厚在婚姻期间购买的所有大额物品。
    合计一共有1233，000元。
    比他自己估计的还要多！
    下一个是【物品的下落】。
    画面是一张社交平台的截图。
    一个帐號叫“ixxxx-”的人发布的一条博文。
    配图是一堆昂贵的首饰。
    图片上的首饰，和购物小票上显示的款式吻合。
    拍照时间，正是前天！
    根据ip和帐號过去发布的內容。
    可以证明这个帐號就是高厚的妻子的小號。
    可能她以为发在围脖上炫耀一下没人会知道。
    可惜凡是做过的，必留痕跡。
    现在就差银行的流水了。
    不过，律师是没有资格查別人的银行流水的。
    只可以向法院提出申请。
    法院有权利调查原告的所有银行帐户。
    法院根据当事人的申请或执行的需要。
    可以向银行调查当事人开户情况。
    不过，申请法院查流水的话。
    就像昨天高厚所说。
    耗时很久。
    李杭看著这些证据。
    心中有了另一个打算。
    当高厚再次来到律所时。
    李杭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高先生，我已经掌握了一些关键的证据。我希望可以和你妻子、以及他的律师再协商一次。”
    高厚苦笑了一声。
    “李律，我们已经协商过，最后也是不欢而散了。你知道，我老婆她心思很縝密。”
    “我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她拿走了家里的贵重物品。”
    李杭说道，“我想，如果你的妻子看到这些证据，她可能会重新考虑你们的离婚协议。”
    高厚嘆了口气，“我也希望如此，但是我担心她不会轻易妥协。”
    “那么，我们只能採取其他措施了。”李杭思考片刻后说道。
    “如果她不让步，可以报警指控她盗窃你家里的財物。这样，即使她不愿意妥协，警方也可以介入调查，並且有可能迫使她改变態度。”
    高厚沉思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再约她出来谈谈。”
    李杭想了想，又问。
    “在感情上，你觉得你老婆有背叛你的行为吗？”
    其实，那个监控录像已经可以证明。
    高厚的老婆確实是有婚內出轨的行为了。
    不过，他不確定高厚是不是知情。
    说不定他早就知道，而是选择了原谅。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31章 不是谈判，是通知！

    高厚听了李杭的话，明显有点愣住。
    “当然不会，李律，你怎么会这么说？”
    看高厚的表情，一脸的真诚。
    可怜的男人，他应该確实不知道自己头顶青青草原了。
    “那么，我要给你看一段视频。你做好心理准备。”李杭说。
    李杭把面前的电脑屏幕转向高厚。
    点了播放。
    高厚的表情，从一开始的茫然。
    到一脸震惊。
    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这对狗男女！这个男人……是我老婆的代理律师！”高厚大吼。
    “一想到之前那么多次见面，在我面前暗度陈仓，把我蒙在鼓里。估计是看我像看傻子一样吧。贱人！”
    看起来情绪稳定的高厚，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可见他老婆骗她骗得有多惨。
    “我这就叫她出来，我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
    下午，李杭、高厚、和高厚的妻子、及对方律师坐在了一起。
    “你好，我是高厚的代理律师，李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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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甄小雨的代理律师，宋豪。”李杭对面的男人说。
    高厚的妻子，也就是甄小雨，不客气地冷哼。
    “你不是说，你没有钱请律师？看来你还是背著我有小金库的嘛。”
    甄小雨旁边的男人，戴著金丝眼镜。
    一副斯文败类的禽兽模样。
    高厚恶狠狠瞪著她。
    “我有没有小金库，你不是最清楚？”
    甄小雨冷笑一声，“高厚，你不是很能赚钱嘛？现在这副穷困潦倒的样子是给谁看？”
    高厚脸色一白，显然被她的话戳中了痛处。
    李杭看著这一切，心中暗嘆。
    看来高厚確实被他妻子伤得很深。
    他妻子对他显然没有任何感情了。
    说话都专挑痛处戳。
    而且情夫就在旁边。
    她还能这么镇定自若。
    看来是心里篤定了高厚这个平日里傻傻的人不会发现。
    就连李杭问高厚的时候。
    高厚也是下意识反驳的。
    “我们今天主要是来谈一下离婚的事情。”李杭说道。
    甄小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杭。
    “离婚？好啊，我同意啊。但你不是不想给我那69万吗？”
    69万，也就是法院调解说的。
    车辆的折旧款。
    李杭微微一笑。
    “甄女士，您转移了婚內財產，还盗走家里的贵重物品。你觉得你有理由让我的当事人再给你钱？”
    “证据呢？別总是一张嘴就知道说，你要是能拿出证据，那我就认啊。”
    甄小雨的態度很是囂张。
    “甄女士，今天既然约你出来，我们当然是有了新的证据。”
    甄小雨脸色微微一白。
    桌子底下，宋豪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像是在告诉她別紧张。
    李杭没有拿出视频，而是拿出了两张照片。
    是他从监控视频中截取的两个画面。
    “甄女士，照片中的人是你吧。你从家里拿走了首饰盒。”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我明明——”
    甄小雨沉不住气，差点说漏嘴。
    宋豪及时打断了她。
    “李律师，这两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呢？不过是拿走了一个空首饰盒而已，你能证明里面有东西？”
    “你拿到法庭上，是想让法官判我们赔给高先生这几百块钱吗？哈哈哈哈，没问题啊！”
    宋豪笑得很猖狂。
    李杭早就猜到，他不会承认。
    於是，他拿出了那张围脖截图。
    “甄女士，再看看这个呢。你还要说，这些首饰根本不在你手里吗？”
    甄小雨脸色一白。
    宋豪压低了声音说。
    “你是不是蠢？这种东西还往网上发？！”
    “那是我的小號啊，没人认识我的，他怎么知道是我？”
    甄小雨弱弱地反驳。
    她看向李杭的神色，已经带上了一些心虚和害怕。
    原本他以为。这只是高厚隨便找来的律师。
    说不定还是那种免费的法律援助。
    水平肯定比不上宋豪。
    宋豪可是沪市top10的离婚律师。
    没人能在他手里討到便宜。
    可是，这人，这个叫李杭的人。
    一连甩出两个证据。
    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要不我们不要那个车辆赔偿款了……”
    甄小雨有点害怕。
    害怕李杭再甩出什么证据来。
    那些首饰价值也很昂贵了，再加上之前转移走的三百多万。
    就算不要这69万。
    她和宋豪的日子也会很好过的。
    只要高厚同意，车子给他就给他了。
    没想到，宋豪却低声拒绝了。
    “不行。这个案子拖了这么久，怎么能白白便宜他？你放心，这笔钱我一定能拿到。”
    李杭看著他们两个窃窃私语。
    一点也不著急。
    “你们討论完了吗？”
    李杭慢条斯理地问。
    “李律，这张照片是旧照。你拿它当证据，没什么说服力。”
    李杭打断了宋豪的话，他的眼神坚定，语气沉稳。
    “宋律师，既然做过，就必然留下痕跡。如果你们还是死咬著不鬆口，那我们法庭见。到时候我会递交更多的证据。”
    李杭其实只是在诈他们。
    凭著这段拿走首饰盒的视频，还有那张照片。
    法官会如何认定，还要看法官的態度。
    不过炸一下他们就够了。
    宋豪听了这话，明显也没有底气。
    本来，时间过了这么久。
    本来以为高厚只能老实吃这个哑巴亏。
    这时候突然蹦出一个李杭？
    “那车辆的折旧款我们不要了。至於之前的財產和物品，你们也必须保证不再追究。这样可以了吧。”
    宋豪的口气，好像是做了多大的让步似的。
    一副施捨乞丐的口吻。
    李杭没理他，而是说出自己的要求。
    “我要你们归还高厚先生给甄女士的工资，300万元，归还全部首饰，共计21件，价值123万元。”
    宋豪听了李杭的话。
    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天哪，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梦话？哈哈哈哈哈，高先生，我以为你找了多厉害的律师。原来是个疯子啊？开口就是几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劫？”
    李杭冷笑。
    “宋律师，你作为甄女士的情人，也是够劳心劳力的。合伙转移財產，甚至还企图用这种方式来欺骗法律。”
    宋豪被李杭的话嚇得脸色苍白。
    他显然没有想到李杭会说出这番话。
    一旁的甄小雨也是一脸害怕的表情。
    这个李杭真的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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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不如就破罐破摔好了

    “你在说什么？无凭无据的，我要告你诬陷！”宋豪还在嘴硬。
    李杭又拿出一张照片，拍在桌子上。
    “宋律师，你又何必反驳呢？我没有证据，是不会乱说的。这是我作为律师的职业素养。”
    照片里，是他和甄小雨在她家偷.情的画面。
    四瓣嘴唇都贴在一起了。
    在这个铁证面前，还能怎么反驳？
    李杭看向甄小雨，问道：“甄女士，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甄小雨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低下了头，没有回答。
    宋豪颓然地低下头。
    “我同意你们的要求。”
    “宋豪？！”甄小雨惊叫起来。
    那些钱，她都拿去给父母在外地买房了。
    哪里有钱还给高厚？
    那些首饰，她也捨不得归还。
    宋豪却狠狠瞪著她。
    “你闭嘴！你这个女人，勾引我就算了，还要让我身败名裂吗！”
    他可是沪市top10的律师。
    怎么可以让这种丑闻被曝光？
    这份证据要是上了法庭，再经过庭审直播。
    那他的事业就毁了。
    一个打离婚官司的律师。
    和已婚女人搞在了一起。
    还要侵吞她丈夫的財產。
    这每一件都足够让他在律师界直不起腰。
    甄小雨被他瞪得心里一紧，紧咬著嘴唇。
    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但是眼里充满了怨毒。
    “那我们现在可以重新擬定离婚协议了吗？”
    李杭笑得很和蔼。
    宋豪却打了个冷战。
    “可以。”
    甄小雨和高厚的离婚案，最终以高厚获得了大部分財產的结果结束。
    离开咖啡厅的时候，高厚忍不住抹眼泪。
    李杭尷尬道，“內什么，你別在我面前哭啊，我不会哄男人。”
    高厚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李律，你是个好人。”
    这对话的走向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李杭拍了拍高厚的肩膀。
    “高先生，忘了她，以后好好过吧！如果有再找一个的需求，可以联繫我。”
    高厚：“……？”
    甚至默默后退了半步。
    李杭这才反应过来。
    刚才自己那番话误会大了。
    “不是，我意思是我可以给你介绍对象。你应该知道我给一些离了婚的客户介绍相亲。你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介绍。”
    “谢谢李律，不过我短期內应该没有再婚的打算了。”
    李杭瞭然点点头。
    “当然，我理解。刚离婚的哪有马上再婚的。”
    李杭和高厚在路口处分道扬鑣了。
    ……
    另一边。
    咖啡厅內，甄小雨和宋豪还坐在原处没有离开。
    甄小雨咬著牙，脸上因为怨恨而变得有点嚇人。
    “宋豪，你把我的一切都毁了！”
    甄小雨认识宋豪，是经朋友介绍认识的。
    一开始是因为宋豪人长得帅，又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本来只是想维持肉体关係。
    后来和高厚的关係渐渐冷淡。
    宋豪听了她的抱怨。
    教她如何转移財產。
    如何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后离婚。
    她一个不懂法律的女人。
    自然是听他的。
    但是宋豪却临阵倒戈了！
    在前途和她之间，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
    现在，甄小雨不仅失去了婚姻。
    一分钱也没剩下！
    宋豪听了她的话，却冷冷一笑。
    “是你自己留下把柄。围脖是不是你自己发的？家里监控是不是你自己装的？”
    “你不是律师吗？这点麻烦你都解决不了！一个李杭就让你屁都不敢放一个！你也太没用了吧？”
    甄小雨的话激怒了宋豪。
    宋豪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住嘴，你才是最大的麻烦！”
    甄小雨捂著脸，难以置信地看著他。
    一向温柔体贴的宋豪。
    好像顷刻间变了个人。
    宋豪抽出餐巾纸擦了擦手上沾上的粉底。
    “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繫了。”
    “宋豪，你把我害成这样，想一走了之？你要是敢就这么走了，你会后悔的！”
    甄小雨一边发著抖，一边恶狠狠地威胁他。
    “你威胁我？”
    宋豪好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狂笑了起来。
    “你不要忘了，我是律师，你有什么招数就使出来，我看看是你先让我后悔，还是我先让你后悔。”
    宋豪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咖啡前都没付。
    甄小雨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反正她也失去了一切。
    不如就破罐破摔好了。
    甄小雨眼中露出一抹疯狂。
    她打开围脖，开始编辑爆料。
    【我要曝光沪市天禾律师事务所的专职律师宋豪，我是他的客户，他已婚却和我发生关係，教唆我转移婚內財產，偷盗共同財物，而且收受贿赂。请各位网友们帮我转发扩散！让更多人的认清宋豪的真面目。】
    配图放了好几张自己和宋豪的亲密合照、还有床.照。
    宋豪是个小有名气的律师。
    甄小雨的爆料，
    在短短一小时內。
    热度攀升！
    引起了很多网友的关注。
    一开始，没有太多人相信。
    更多的都是看热闹的心態。
    毕竟网际网路上每天这个爆料出轨，那个爆料xidu的。
    有时候不明真相的网友们都是被当枪使。
    所以越来越多人都不会马上相信所谓的“爆料”。
    后面肯定还会有反转。
    【我记得宋律师的妻子不是沪市市长的女儿？】
    【这下全网都知道市长女儿被戴绿帽了（狗头）】
    【是不是真的还不確定呢。现在造谣成本越来越低了，几张照片就能当证据了】
    【如果宋律师真的做了这些事，那么他就不配做一个律师。律师应该遵守职业道德，不能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去欺骗別人】
    【宋豪收黑钱威胁当事人，这事还有人不知道？他迟早有报应。】
    ……
    甄小雨看了眼围脖底下的评论。
    看来是放出的证据还不够“锤”。
    她咬了咬牙，打开相册。
    甄小雨的手机里还存著那些视频。
    宋豪去她家的视频。
    她隨便找出一段，给自己打了码。
    没多犹豫，把视频发布了。
    並且又编辑了一大段文字。
    详细描述了宋豪如何利用她。
    以及她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绝望的。
    【我看视频里不是你情我愿的吗，你现在跳出来曝光，是价钱没谈拢？】
    【又有好戏看了。沪市市长女婿，玩脱了吧】
    【我敢说宋豪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肯定跟他岳父脱不开干係。连他一起查一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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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自己识人不清怪谁

    几天后。
    李杭午休的时候，手机上弹出几条新闻推送消息。
    【沪市知名离婚律师宋豪被曝今日在民政局离婚】
    【沪市知名离婚律师宋豪被吊销律师执照】
    【天禾律所代表：天禾不会容忍没有职业道德的律师】
    宋豪所在的天禾律师事务所，接到了大量的投诉电话和邮件。
    事务所的声誉一落千丈。
    宋豪被开除並吊销了律师执照，他的律师生涯就此结束。
    然而，甄小雨並没有后悔。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宋豪应得的。
    他的律师生涯结束了。
    他的名声也彻底毁了。
    他的妻子离他而去。
    他的孩子们也不再愿意和他有任何联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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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生活，彻底崩溃了。
    ……
    最近，陆济明发现肖军的心情很好。
    他的工位和肖军的工位就在隔壁。
    所以肖军最近的状態他都一目了然。
    趁著他不忙的时候。
    他凑过去问了一句。
    “肖军，你最近好像心情很好，是有什么好事吗？”
    肖军抬起头，马上把手机息屏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想给別人看到。
    “没什么。”肖军说。
    “是不是有客户给你发媒人红包了啊。”
    陆济明本意是开个玩笑。
    没想到肖军脸色一变。
    他还以为陆济明是看到了什么，才会这么问。
    “你都看到了还问我干嘛。”肖军说。
    “你都拿过一个大红包了，別人拿你还眼红吗。”
    没想到肖军会这么想，陆济明一下也有点愣住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介绍谁认识了？是上次说的沈坤和张婷吗？”
    陆济明总觉得內心有不好的预感。
    毕竟上次肖军跟李杭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也在场。
    他清楚地听到李杭说这位沈坤可能有家暴倾向。
    还劝肖军，不要介绍他们俩认识来著。
    难道肖军还是一意孤行了？
    果然，肖军接下来的话证实了这一点。
    “是啊。李律根本不了解沈坤。沈坤毕竟是我的客户，我最了解。李律就是看资料提到家暴，就先入为主了。那都是他前妻的污衊罢了。”
    陆济明皱了皱眉。
    “他们在一起了吗？”陆济明问。
    “是啊。”肖军说。
    肖军表情有点不耐烦。
    陆济明想说点什么。
    肖军却没让他有机会开口，自顾自地说下去。
    “现在沈坤和张婷约会挺好的。张婷说他是个很绅士礼貌的男士。两个人进展很顺利啊。根本不像李律说的那样。”
    而且他还拿到了两份红包。
    幸好他没有听李杭的。
    不然到嘴的鸭子不就飞了？
    “可是，张女士知道他因为什么离婚吗？”
    陆济明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相信李杭的话。
    所以对於肖军执意介绍两个人认识这件事，不太赞同。
    肖军摆了摆手。
    “他们见面聊天肯定会提到啊，你操这么多心干嘛。反正不是你的客户。”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这个了。”
    肖军说完，转过头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陆济明只好也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这件事要不要跟李律说一下？
    如果最后真的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律所的声誉。
    陆济明坐在工位上，心里有些不安。
    他知道，如果沈坤真的有家暴倾向。
    那么张婷可能会受到伤害。
    而且，如果律所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
    那么他也会受到牵连。
    他决定，还是要跟李杭谈谈这件事。
    陆济明敲响了李杭办公室的门。
    叩叩叩。
    “有什么事吗？”
    李杭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问。
    陆济明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李律，有件事，我觉得还是跟你说一下比较好。”
    “什么事？”李杭问。
    “你还记得上次肖军说要介绍他的两个客户认识吗？一个叫沈坤，一个叫张婷。”
    李杭回想了一下，有点印象。
    “我记得，怎么了吗？”
    陆济明把肖军介绍沈坤和张女士认识的事情告诉了他。
    李杭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不过我既然已经提醒过肖军，他不接受我的意见，那我也没必要再说。”
    “只是……”
    “入职的时候我也跟大家都说过，如果私下给客户介绍对象，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那律所也不会帮忙解决的。后果自负。”
    陆济明知道李律说得对。
    所以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如果沈坤和张小姐真的有什么问题。
    那后果只能由肖军自己负责了。
    几天后，肖军接到了董兴的电话。
    “玛德肖军，你那个叫沈坤的客户是怎么回事？张婷刚刚莫名奇妙发一段语音给我一顿骂，说我给她介绍渣滓！”
    董兴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的。
    肖军也是一脸懵。
    莫名奇妙被骂，换谁也不会有什么好態度。
    肖军开口的语气也变差了。
    “什么意思，你说明白行不行。”
    “那个沈坤！和张婷起了爭执，结果把人打了，现在张婷进了医院！”
    董兴的声音，听起来又紧张又生气的。
    紧张是因为害怕这件事败露。
    生气是因为肖军这个猪队友！
    本来是双贏的事情，结果他给人介绍了一个家暴男？！
    “这，这不可能。”肖军下意识反驳。
    “怎么不可能？非要人家把住院记录甩你脸上你才承认是吧。”董兴说。
    肖军还想再说什么，被董兴打断了。
    “好了，我打电话来，也不是跟你说废话的，把我发你的那一万块钱还给我。再多转给我五千，我要去给张婷赔礼道歉！”
    一听到不仅要把红包钱还回去。
    还要倒贴五千。
    肖军的语气瞬间愤怒了。
    “五千？！我哪有钱给你！”
    “你介绍的人都把人打到住院了。你现在点钱还能平息下来，不钱，你就等著丟掉工作吧！”
    “五千也太多了——”
    可惜，没等肖军说完，董兴就把电话掛了。
    肖军蹲在律所门口，一口接一口地抽菸。
    没一会儿，面前就一地菸头了。
    他仔细想了想。
    越想越觉得气愤。
    自己凭什么出这个钱？
    本来就是肖军自己找上门来。
    让他帮忙介绍。
    他把资料给了肖军，全程也没有跟张婷有过接触。
    现在造成这种局面。
    那也是张婷自己识人不清。
    都是成年人了，別人给你介绍对象。
    怎么可能跟你保证他人品绝对没问题？
    现在有多少人都是披著羊皮的狼。
    退一万步讲，要是真的要追责。
    那也应该追究董兴的责任。
    自己平白无敌的，凭什么搭进去五千块钱？
    肖军想到最后，把烟一扔，用脚捻了捻。
    给董兴退回了那一万块钱。
    然后发了一段语音。
    “红包钱我退给你了。至於赔礼道歉，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没关係。我不可能多出一毛钱。谁知道那个人会家暴？”
    说完，他就没再理会董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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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李杭也逃不掉干係

    而另一边的董兴，不停地给张婷发道歉信息。
    其实，在他看来，给人介绍对象这种事。
    按理来说，就算介绍的对象不合適。
    也不应该怪到介绍人头上。
    毕竟，他只是介绍这两个人认识。
    最后怎么发展，他也管不著。
    但是这个张婷就是揪著他不放。
    非说他明知道对方有暴力倾向，还给她介绍。
    董兴害怕她把这件事捅到达胜来。
    因为贾建中明確说过。
    让他们不许学李杭给客户介绍对象。
    他这个行为，已经是违反了律所的规定了。
    如果律所知道了。
    等待他的，只能是被开除的下场。
    他给张婷退还了红包，还发了五千块钱。
    本来打算和肖军一人五千的。
    但是肖军既然不愿意出，那他就自己给五千。
    只要能將这件事瞒下来。
    五千块就当丟了吧。
    然而，事情並不像他想像的那么轻易就过去了。
    ……
    几天后，达胜律师事务所。
    自从贾建中在贾彬那场官司中败给了李杭。
    贾彬也因此被赶出律所。
    他的处境也变得越来越艰难。
    很多案子的委託人都取消了委託。
    转而去找了律所里別的律师。
    而今天开会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
    “贾律，你的业务能力下降也就算了，怎么还开始学著搞副业了？不就是少几个官司，你就自暴自弃了？”
    郑浩在会议上阴阳怪气地说。
    “郑律，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麻烦直说。”
    贾建中的傲气还在，抱著臂，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这副样子看得郑浩发出一声轻蔑的笑。
    他把一份文件扔到贾建中面前。
    “你自己看，你的好弟子董兴，私下给客户介绍对象，结果给人介绍了一个家暴男，把人送进医院去了。”
    “人家都在社交平台上吐槽了，矛头直指达胜呢。”
    贾建中脸色一白。
    “我不知道这件事。”
    “不管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影响到达胜的名声了，都说我们是又当又立。”
    郑浩轻蔑地笑了一下，语气毫不客气。
    “我把董兴叫进来。”
    贾建中斩钉截铁地说。
    他拿出手机，给董兴发了条消息。
    “现在，马上给我滚到会议室来。”
    董兴正在工位上写合同。
    突然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心里一咯噔。
    第一反应就是，他做的事情暴露了。
    果然，当他进入会议室的时候。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贾建中质问了。
    “董兴，你是不是私下给离过婚的客户介绍对象了？”
    董兴知道，既然贾建中这么问了。
    那肯定是已经听到风声了。
    自己再隱瞒也没有必要。
    只是这时候，他来不及去想，贾律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是的。对不起，但是这件事我已经私下解决了！”
    董兴结结巴巴地说。
    “解决了？哈哈，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解决的。”郑浩说。
    “人家都发围脖说了，达胜律所，学著李杭给离婚客户介绍对象，结果根本没把关，隨便挑个烂人就介绍了，还不如在路上隨便捡个垃圾。”
    董兴这才看到桌面上的那份文件。
    是张婷的围脖截图。
    【家人们，以后不要隨隨便便找不靠谱的律所介绍对象！我找达胜的离婚律师给我介绍相亲对象，结果给我介绍了一个家暴男，刚在一起一个星期，就把我打进了医院……】
    底下的评论也是群情激愤。
    【好可怕啊，真是防不胜防。】
    【说真的，律所处理过那人的离婚案件，竟然不知道他有家暴倾向，太假了吧？】
    【是为了骗媒人红包。连基本的道德都不要了？给人介绍家暴男，呵呵，天打雷劈】
    【这就是不负责任的律所才会干出这种事。】
    【找婚介认准李杭李律师！他介绍的那两对现在都是甜甜蜜蜜的小情侣了】
    【避雷达胜了，达胜之前还放话说，李律那种人是律师界的污点，结果呢？背后不也是偷偷做媒？笑死人了】
    看来她收了钱还不解气。
    又在围脖上吐槽这件事。
    结果还上了热搜。
    现在，事件的影响还在扩大。
    “我，我明明给她赔了五千块……”
    董兴支支吾吾的，显然是慌了。
    “五千块？都不够人家的住院费的。”郑浩说。
    郑浩冷哼一声，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贾律，这件事，你看怎么处理啊？”
    郑浩把这个烫手山芋丟给了贾律。
    如果处理不好，那贾建中可以和董兴一起滚蛋了。
    “董兴，你去围脖上公开道歉，並且要说明这事是你个人行为，和达胜无关。达胜这边，会发一个你的辞退声明。”
    董兴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了。
    “辞退？不，贾律，拜託你，我可以去跟张婷道歉，拜託不要开除我……”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被达胜发声明辞退。
    还有哪个律所敢要他？
    他以后不要想再在律师行业混下去了。
    “现在事件的影响已经造成了。达胜不做出点行动，怎么消除影响、平息网友的怒火？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后果。”
    贾建中冷冷地说。
    这意思很明白了。
    就是牺牲董兴，去堵住网友的枪口。
    显然没有要保他的意思。
    董兴颓然地低下了头。
    他在达胜，只是个没什么地位的小律师。
    没有任何话语权。
    这个会议室里，都是各种大佬。
    平常见都见不到的。
    没想到，这次见，居然是要自己打包滚蛋。
    半晌后，董兴抬起头。
    “那个男的不是我的客户。他的离婚官司的代理律师现在在李杭的律所任职。”
    反正，事已至此，董兴也没什么好顾虑了。
    董兴的话，让贾建中和郑浩的眼睛亮了亮。
    他们对李杭早就看不惯了。
    看不惯他，但是又打不倒他。
    眼看著他一天比一天火。
    恨得牙痒痒，却拿他没办法。
    如果这件事真的和李杭的律所有关。
    那李杭也跑不掉。
    这是搞他的最好机会！
    “你確定？”贾建中的表情和眼神，简直称得上是兴奋了。
    “確定，那个律师叫肖军。前两周刚入职李杭的律所。沈坤就是他以前的客户。只是我跟张婷介绍的时候，没有说这件事。所以她不知道。”
    董兴用力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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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李杭丝毫不慌

    虽然肖军代理那个离婚案的时候，他还不是李杭律所的。
    但是没关係，只要他现在是李杭的下属。
    那这事跟李杭就脱不开干係！
    “那你的道歉信再加点內容，一定要提到这个人，还有他背后的李杭！我们会在你原来的补偿基础上加10%。”
    贾建中斩钉截铁地说。
    “好，我知道了。”
    董兴答应了下来。
    他咬著下唇，眼睛死死盯著桌面。
    即使改变不了被辞退的结局。
    肖军、李杭，都別想独善其身。
    ……
    很快，达胜律所的官方围脖號发了一条声明。
    关於开除董兴的声明。
    声明中，把达胜律所摘得乾乾净净。
    与此同时，董兴也听从律所的安排，发了一封公开道歉信。
    “各位网友，网上热议的，关於我向张婷女士介绍一位家暴男作为相亲对象的事。我深感歉意。但也恳请各位，听我说清楚事情的原委。”
    “张婷女士拜託我帮忙介绍对象，但因为我所认识的已离婚的客户中没有合適的人选，於是我寻求了李杭律师事务所的肖军律师的帮助。他在他的客户中找到了沈坤。”
    “但因为我的疏忽，没有仔细了解肖军律师介绍的人选，就介绍给了张婷女士，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此事，达胜律所毫不知情，全是我个人行为！”
    “我对张婷女士、对所有关注这件事的广大网友表示抱歉！”
    “从今天起，我也將从达胜离职，感谢达胜对我多年的培养！”
    董兴的道歉信，看似十分恳切。
    实则，把矛头转移到了肖军和李杭的身上。
    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来。
    他说他没有对肖军推荐的人选进行仔细了解。
    又何尝不是在说。
    肖军自己也没有对沈坤进行深入了解。
    就贸然推荐给了董兴。
    果然，网友也读出了这封道歉信里的言外之意。
    【什么意思？这事跟李杭还有关係？】
    【楼上的看清楚了，是李杭律所的肖军，跟李律有半毛钱关係啊？】
    【肖军不过是个打工人，没有李杭的同意，他会这么做吗？李杭不是最爱给人介绍对象，这下翻车了吧。】
    【笑死了，谁说打工人就一定要有老板的授意，不会背著老板偷偷做事？我还背著老板摸鱼呢】
    【董兴不就是个例子？他不是也说达胜不知情？】
    【他说你就信啊，达胜不过是拿董兴当替死鬼】
    无论网友的討论如何激烈。
    这已经达到了董兴的目的。
    ——把肖军和李杭的律所拉下水。
    现在，李杭也已经被架在了风口浪尖。
    毕竟，是他把离婚律师做媒的风气带起来的。
    ……
    董兴被开除的事情，很快在达胜內部传开了。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有人认为肖军应该承担责任，因为他是介绍人。
    也有人认为董兴也有责任，因为他没有对沈坤的过去进行深入了解。
    董兴的道歉信，和达胜的开除声明，不断发酵。
    很快，就传到了李杭的律师事务所。
    最先知道的人，就是肖军。
    他因为董兴的那通电话而不安。
    这几天一直在关注手机的消息。
    董兴的道歉信一上热搜。
    他立马就注意到了。
    他怀著忐忑的心情打开看，果然，董兴没有放过自己。
    很快，办公室的其他人也都看到了这条热搜內容。
    很多人不知道內情，但都朝肖军偷来好奇的目光。
    一边看，一边討论。
    “……啊，就是坐在陆律师旁边那个吗？”
    “……这是李律知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李律在做媒这件事上百战百胜呢。”
    “我觉得李律应该不知道。肖军擅作主张的吧？……”
    直到李杭从办公室里出来，叫走了肖军，周围的討论声才停止。
    “肖军，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肖军走进了李杭的办公室。
    “肖军，网上关於你，还有关於律所的舆论，你有什么想法吗？”李杭问。
    “我没什么想法。”
    肖军的態度，显然是不太配合。
    直到此时，肖军也不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只怪自己运气不好。
    而李杭就属於运气好的那种人。
    介绍的人刚好都没什么恶习，刚好又都互相看得上罢了。
    他要是真有那么牛逼，怎么不去给人算命。
    “分明是董兴那个小人，被达胜辞退了，心里不甘心，非要拉更多的人下水。这件事我做错什么了吗？我给他介绍客户，要不要介绍给他的女客户，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啊。”
    肖军理直气壮的，李杭扶额苦笑。
    “如果你確实不知情，那你给他介绍也没什么。但我已经提醒过你。你还这么做。”
    李杭毫不留情地指出肖军的错误。
    “李律，你不过也是猜测吧？你就隨便看了看资料，就断定他有家暴倾向？我们是律师，又不是神棍。”
    肖军还在嘴硬。
    “哪怕是有一点可能性，也不应该把这样的客户再介绍给別人。你不过是怀著侥倖心理罢了。”
    李杭说完，肖军也沉默了。
    其实李杭说的没错。
    这就是他当时的想法。
    为了拿到钱，所以不顾这种可能性。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你被开除了，我会给你足够的补偿。”李杭果断地说。
    像这样心术不正的人，留下了也是后患。
    肖军瞬间破防了。
    “行啊，隨便！你以为开除我，律所就可以洗白了？”
    肖军的脸上，掺杂著愤怒和讥讽。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李杭神色淡淡地说。
    肖军摔门走了。
    不过肖军这件事，倒是让李杭意识到。
    以后律所要更加重视介绍对象的问题。
    必须要求所有的律师都要遵守规定。
    不能隨意给客户介绍对象。
    凡有要介绍的，必须先给他確认过才行。
    毕竟他是携带系统的人。
    只有他能看出，这两个人是否合適。
    而其他人，只能通过一些表面信息来看。
    那么，这次的家暴事件，就还可能会重演。
    ……
    网上的舆论，很快向著不利於李杭的方向发展。
    不仅是因为董兴的引导。
    而且很多同行早就看不爽李杭一个人独大了。
    都想趁著这个机会踩一脚。
    所以各方势力登场，围脖热闹得很。
    【李杭那几次直播介绍对象剧本痕跡就是很重啊。】
    【別再迷信李杭了，他就是个骗子】
    【李杭：需要介绍对象吗？家暴把你打进医院的那种】
    【这次李杭真的要凉了吧？真是我见过凉得最快的网红】
    【李杭不配当律师，带坏了律师界的风气】
    ……
    种种恶评都占据了热门。
    庄书瑶衝进李杭办公室的时候。
    正看到李杭慢悠悠地敲著键盘。
    看起来丝毫不慌。
    “老板，网上的热搜你看到了吗？”庄书瑶脸色很担忧。
    “看到了。”李杭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慌，看热搜的討论度，对我们的影响不小呢。今天好多人都接到好几个客户的电话，有想取消委託的意思。”
    庄书瑶看起来很为这件事发愁。
    “书瑶，你別太担心了。”李杭泰然自若地回答，“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有了应对的策略。首先，我们需要澄清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庄书瑶问道。
    “公开说明，肖军的行为是他个人的行为，和我们律所没有任何关係。”李杭接著说。
    庄书瑶点了点头。
    “这个我们已经在做了。但是，一份声明效果不大。看达胜的声明就知道了，网友也不是傻子，不会光凭声明就相信。”庄书瑶说。
    “我们还有证据啊。把上周四下午3点半，陆济明和肖军工位上的那份监控调出来一起发上去。”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36章 风向再次逆转

    律所的监控是有拾音器的。
    当时李杭和肖军的对话，可以原原本本地呈现给网友。
    事实如何，网友自有论断。
    听了李杭的话，庄书瑶有点懵。
    是什么监控？那段监控能说明什么？
    不过她没有多问，决定自己去看看。
    ……
    晚些时候，李杭律所帐號发布了一段声明，还有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李杭和肖军两个人的一段对话。
    “……怎么样李律？”
    “……这个沈坤不是因为家暴被前妻告了吗？你把他介绍给別人，不太合適吧。”
    “……那是他前妻诬告……法官认定他没有家暴行为……”
    “……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做这个媒了。”
    “……或者，我帮张婷女士另外物色一个？”
    “……不用了，我不介绍他们就是了。”
    看了视频的网友，舆论瞬间倒戈了。
    【李律真是慧眼识人，慧眼识垃圾啊。一眼就看出这人有问题】
    【董兴这波是帮李杭反炒了，更显得李杭这人不一般了】
    【不要隨便找离婚律师做媒，这句话我同意。但可以隨便找李律做媒，你可以永远相信李律！】
    【李律yyds！】
    【李律是不是真的会算姻缘啊，准得离谱了】
    【李律，开个直播帮我算算姻缘啊！】
    ……
    贾建中在办公室里翻著手机。
    他正在看热搜第一。
    #李杭回应#
    眼看网友的风向再次逆转。
    李杭的人气，不减反增。
    贾建中气得猛地把手机往百叶窗上一摔。
    办公室里的动静，嚇到了外面的人。
    “……贾律他，怎么了？”
    方蓓也是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贾建中的办公室。
    “估计是因为李杭的事吧。自从上次的事，贾律就跟李杭不对付，这次李杭又化解了危机。贾律心里不痛快，也是正常的。”方蓓说。
    不过这可要苦了他们了。
    贾律心情不好，今天估计又会给她们很多活干了。
    ……
    解决了这场风波后。
    李杭也对律所里的其他律师说了，以后如果有需要介绍对象的客户，都把资料递给他。
    由他来把把关。
    员工们全都表示知道了。
    经过肖军的事件，以后谁还敢有这样的小心思。
    本来就是为了积累人脉，加上赚点外快。
    要是介绍出了这种问题。
    钱拿不到，还要丟了工作。
    所以她们对李杭的这个要求没有任何意见。
    就算李杭说不帮她们把关。
    她们也会拿著资料去拜託李杭帮忙看看的。
    “李律，你不开婚介所真是可惜了呀！”
    唐采诗打趣道。
    “我也觉得，要不明天就把我们律所的招牌改成婚介所吧！”
    李杭也顺著唐采诗的话开了个玩笑。
    “哈哈哈哈哈，李律可別，我跟我妈说在律所上班，到时候一夜之间变成在婚介所上班，我怎么解释。”陆济明笑著说。
    “怎么了，看不起婚介所是不是？”庄书瑶笑著懟了他一句。
    律所的气氛一片欢快。
    “那为了庆祝我们度过一次舆论难关，我请你们喝奶茶。”李杭说。
    “老板万岁！”
    “老板，我是你的狗！”
    ……
    李杭挠了挠耳朵，这些奉承的话真是越说越夸张了。
    李杭回到办公室，看了眼手錶。
    已经下午四点了。
    今天应该不会有新的委託人上门了。
    下午也没有別的事要忙了。
    剩下的一个半小时事件，可以看点有意思的。
    虽然他已经当上了老板。
    但是还是享受上班时间无所事事的感觉。
    俗称摸鱼。
    他正要打开某站。
    庄书瑶突然敲门进来。
    李杭赶紧关掉页面，装作在看合同的样子。
    “书瑶，有什么事吗？”
    “李律，刚刚我有个客户联繫我，说也想让我给他介绍个对象。”
    李杭微微惊讶，“你的客户？”
    庄书瑶看他露出那种表情，笑了。
    这也不怪李杭感到惊讶。
    毕竟庄书瑶是负责金融纠纷案的律师。
    还是动輒就上亿的那种金融案件。
    跟离婚官司不搭边。
    他的客户怎么也来求介绍了？
    庄书瑶笑了笑，解释道，“是的，两年前我帮他打过一个金融官司。五年前他和他妻子离婚了，两个人是协议离婚的，感情不和，和平分手了。”
    “他说最近老在热搜刷到你，让我帮忙问问。”
    李杭不由得感嘆，这些热搜还真是没白上。
    连金融案的客户都来找他介绍对象了。
    不过，已经离婚五年了啊……
    像这种条件的男人，是不想再婚，还是一直没找到合適的？
    如果是后者。
    那要给他介绍对象，难度也就比较大了。
    “他的资料你整理了吗？”李杭问。
    庄书瑶递给他一份文件。
    “整理好了。”
    李杭一边翻看，一边听庄书瑶介绍。
    “梁嘉晟，40岁，在沪市有3套房，资產超过两个亿。平时看著挺沉默寡言的，但是对妻女特別好，跟前妻协议离婚的时候，念她辛苦，分了很多给她。有一个17岁的女儿，跟著他。”
    李杭正翻到他女儿的资料页。
    “他女儿是……梁天悦？”李杭问。
    庄书瑶好像知道李杭要问什么，抢先回答。
    “没错。就是那个演员梁天悦。”
    梁天悦最近可是在娱乐圈十分红火。
    好几次热搜和李杭的名字一上一下的。
    所以即使李杭平时不怎么关注娱乐新闻。
    也不太看电视剧。
    但还是知道了这个人。
    不过李杭也没在这页资料过多停留。
    毕竟他是要给梁嘉晟介绍对象，不是要给梁天悦介绍。
    “那梁先生有什么要求吗？”李杭又问。
    “梁先生平时很少陪伴梁天悦，所以对她感到亏欠吧，希望对方能够是一位有爱心的女性，能够好好照顾他的女儿，並且愿意成为她的第二个母亲。”
    听到这里，李杭心里不由得一紧。
    他知道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
    因为很多女性在面对这样的要求时。
    可能会感到不適或者拒绝。
    但是他也知道。
    梁嘉晟作为一个父亲。
    他的女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他也不希望梁嘉晟因为这样的原因而错过了找到真爱的机会。
    庄书瑶补充道，“不过，他的条件確实比较高，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符合他要求的人。”
    “我想想。”
    李杭迅速在脑海里呼唤系统。
    “系统，帮我匹配一下与梁嘉晟幸福指数最高的人选。”
    【宿主，自动匹配需要扣除2积分。是否继续？】
    “继续继续！”
    【启动自动配对，积分-2。】
    【当前积分余额：217。】
    【自动正在配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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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老房子著火

    配对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姓名】：梁嘉晟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84 年4月7日 12:00-12:59
    【姓名】：孙茹雪
    【性別】：女
    【生日】：阳历1992 年9月12日 06:00-06:59
    【幸福指数】：95
    【你们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立刻被对方深深地吸引，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你们的爱情如同乾柴烈火，老房子著火。你们会对彼此许下海誓山盟的爱情宣言。她崇拜他，同样她也令他著迷，他们就像两块相吸的磁铁，只要遇见，就会相互吸引。】
    李杭看著系统的这段点评。
    差点笑出声来。
    “老房子著火”，嗯……是指梁嘉晟吗？
    不过，系统匹配到的这个孙茹雪，不是李杭的客户。
    李杭在电脑中调出孙茹雪的资料。
    发现她也是庄书瑶的客户之一。
    孙茹雪，今年32岁，父亲是大学校长，母亲是大学教授。
    家境十分优渥。
    而她本人，是一名身价过亿演员。
    最重要的是，婚姻状况那一栏：未婚。
    其实，这不太符合李杭给客户介绍对象的前提。
    他是只给有相亲需求的、且已经离了婚的客户互相介绍。
    但是这个孙茹雪，其实並没有离过婚。
    只是几年前因为演员经济合同纠纷。
    才找上了当时还在达胜就职的庄书瑶。
    庄书瑶也凭著自己的专业能力，帮她打贏了合同纠纷案。
    不过系统居然把她也纳入了匹配范围。
    虽然李杭相信系统匹配的结果不会有错。
    但是，不管怎么看。
    这两人除了財富条件比较匹配之外。
    其他的方面真是怎么看都不搭。
    一个离异带娃，一个未婚。
    一个总裁，一个演员。
    一个40岁，一个32岁。
    李杭犹豫再三，还是对系统问道。
    “系统，匹配度第二高的是哪位？”
    【稍等。正在匹配中……】
    【姓名】：梁嘉晟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84 年4月7日 12:00-12:59
    【姓名】：许家祺
    【性別】：女
    【生日】：阳历1986 年2月2日 06:00-06:59
    【幸福指数】：63
    【你们的爱情基础非常不太牢固，会因为家人或工作的原因，使得你们分隔两地，聚少离多。两个人要加倍努力，才可以打败距离產生的隔阂。】
    这位许家祺倒是李杭的客户之一。
    两年前离异，和梁嘉晟年龄相仿。
    不过，幸福指数有点低。
    而且，聚少离多的话……
    估计最后也会想梁先生和她前妻那样，和平分手吧。
    李杭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孙茹雪介绍给梁嘉晟试一试。
    当然，前提是孙茹雪本人愿意。
    “书瑶，你还记得你有个客户叫孙茹雪的吗？”李杭问。
    “记得啊。”
    庄书瑶点了点头。
    不过內心有些奇怪，李杭怎么突然提起孙茹雪了？
    庄书瑶转念一想，恍然大悟。
    “李律，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要她的签名吧。”
    李杭哭笑不得，“当然不是，你想什么呢。”
    “我是想说，我觉得可以把孙茹雪介绍给梁嘉晟。他们挺配的。”
    李杭的话，让庄书瑶愣了愣。
    庄书瑶刚刚听到李杭提起孙茹雪的时候，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李杭居然说他们“挺配的”？
    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配吧！
    “李律，你是认真的吗？你说的是那个演员孙茹雪吗，还是有同名的客户？”庄书瑶一脸困惑地问。
    “就是那个演员孙茹雪，你帮她打过合同纠纷案的那个。应该没有第二个叫孙茹雪的演员了吧？”李杭说。
    不过他也能理解庄书瑶的震惊。
    毕竟自己即使在测算出他们的幸福指数的前提下，都还会感到震惊。
    更別说庄书瑶了。
    估计觉得李杭疯了。
    看李杭一脸认真，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庄书瑶这才相信，他不是在逗自己玩。
    “可是，孙茹雪是未婚呀？他们的年龄差有8岁。这，要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传出去，像是梁先生包养孙小姐似的。”
    庄书瑶还是觉得，李杭这个提议不妥。
    也不怪庄书瑶这么想。
    毕竟一个总裁，一个演员，小说里金主包养不都是这样的配置。
    给梁嘉晟介绍孙茹雪，他大概率不会有意见。
    毕竟孙茹雪年轻貌美。
    长相即使在娱乐圈也是排得上號的。
    身材也很好。
    但是孙茹雪就未必愿意和梁嘉晟相亲了。
    虽然，孙茹雪在最近的媒体採访中，一直透露出想结婚的意向。
    她对媒体说，今年的愿望就是结婚。
    但是一直没找到心仪的对象。
    可见她要求多高了。
    虽然光看梁嘉晟的外表，倒是看不出已经40岁了。
    而且梁嘉晟长得也是风度翩翩，有种成熟的帅气。
    但是，孙茹雪真的会喜欢这一款？
    离了婚的帅气大叔？
    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孙茹雪的名声似乎也会受到影响？
    庄书瑶把她的想法告诉了李杭。
    李杭听著庄书瑶的疑虑，微微一笑：“这些都只是表面现象，真正的关键在於他们的性格是否相合，价值观是否一致。”
    庄书瑶倒是赞同地点点头。
    自己確实是光凭外在做判断了。
    毕竟她也不像李杭，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那你为什么觉得，他们俩合適呢？”庄书瑶忍不住问
    李杭总不能说是系统算出来的。
    只好隨便找了个藉口。
    “我看过孙茹雪的採访，我觉得梁先生是她的理想型。”
    庄书瑶微微一愣，然后笑了：“你居然还会看孙茹雪的採访？我就猜你果然是孙茹雪的粉丝！我真的可以帮你要一张她的签名，她偶尔会跟我联繫的。”
    庄书瑶眨了眨眼。
    “不用，我真不是……”李杭无奈地笑。
    庄书瑶也没有揪著这个话题不放，转而问道。
    “好吧，我会试著去接触孙茹雪，看看她是否愿意。”
    李杭鬆了口气，然后笑了笑：“那就辛苦你了。如果最后不成，我请你吃顿法式大餐。”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庄书瑶说完，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孙茹雪虽然是明星，不过性格挺平易近人的。
    而且她和庄书瑶逢年过节的也会联繫。
    因为庄书瑶不仅帮过她，而且性格也很好。
    拋开律师的身份来说，也是个很好的朋友。
    庄书瑶斟酌了一下措辞，给孙茹雪发了一段话。
    【小雪，最近在忙吗？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38章 媒人变电灯泡了

    庄书瑶决定还是和孙茹雪当面说这件事。
    这样如果孙茹雪听了以后明显的不情愿。
    至少她可以通过表情看出来。
    她还是有点担心，给孙茹雪介绍个大叔。
    会让她不开心。
    庄书瑶把信息发出去以后，就关了手机。
    因为按她以往的经验。
    孙茹雪有时候一拍戏就会很久不回復。
    本来庄书瑶以为，孙茹雪大概率要明天才回復了。
    没想到，庄书瑶的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孙茹雪就回復了。
    【好啊！正好我今天没有工作，我们去上次那家西餐厅怎么样？】
    孙茹雪还发来两个表情。
    【[亲亲表情][亲亲表情]】
    庄书瑶看了看表，回復了“那一会儿见”，就拿起包离开了律所。
    到了那家餐厅，庄书瑶和孙茹雪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为了不被人认出来，孙茹雪戴著大大的帽子和墨镜。
    本来脸就小，更是遮住了一大半。
    看起来十分精致好看。
    “我们都好久没见了吧？之前好几次大晚上的你都还在工作，今天居然能这么早下班耶。”孙茹雪看著庄书瑶说。
    孙茹雪看起来心情挺好的。
    “是啊，我换了家律所工作。现在的工作很少加班了。”庄书瑶回答道。
    “该不会是那个什么李……就那个，最近很火的那个离婚律师。噢，对，李杭！是他的律所吗？”孙茹雪很激动地说。
    “连你都知道我们老板的大名啦？”
    庄书瑶有点惊讶，没想到李杭已经火到这个程度了吗？
    “肯定知道呀，他上的热搜都快比我多了，哈哈哈哈！而且我弟弟不是律师嘛，他跟我提过。”孙茹雪说。
    等她们点的菜一道一道上了，庄书瑶说起了正事。
    “我有看到你的採访，说今年的愿望是结婚，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啊？”
    孙茹雪还以为庄书瑶在打趣她，脸红了红。
    “结婚也不是我说结就结的呀，谁知道缘分几时来呢？”孙茹雪的表情，少见的有点惆悵。
    “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平常接触的都是圈內人，也很少接触到其他的人。”
    “你既然知道我老板，应该也知道他擅长什么吧？”庄书瑶说。
    孙茹雪倒是知道。
    李杭跨界当媒婆，介绍离婚客户认识。
    而且目前为止成功率100%。
    不过她没离过婚。
    所以她一直以为律所不会接她的相亲业务呢！
    “你的意思是，你们律所也可以给我介绍对象？”孙茹雪眼睛都发亮了。
    孙茹雪的眼神中闪烁著兴奋和期待。
    她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也许她真的可以通过李杭找到那个合適的人。
    “那我就直说啦。我的一个客户，他可能是你的理想型。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庄书谣看著孙茹雪，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谁呀？多大啦，性格怎么样？有没有照片？”孙茹雪拋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庄书瑶拿出手机，翻出梁嘉晟的照片给她看。
    当然，这是经过梁先生允许的。
    孙茹雪认真看了半天。
    最后发出了感慨。
    “不得不说，你老板真的很神，他不会是什么月老转世什么的吧？”
    “你的意思是……”庄书瑶不解地问。
    “他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类型的，我身边的人都很少知道誒。”孙茹雪一边跟庄书瑶说话，眼神还停留在梁嘉晟的照片上。
    娱乐圈的小鲜肉层出不穷，不过孙茹雪独爱这种成熟的大叔。
    可惜，是娱乐圈的稀有款。
    所以，当她看到梁嘉晟的照片时，感觉內心都澎湃了。
    “真的吗？不过你先听我说说他的基本情况吧。”
    於是庄书瑶就把梁嘉晟的个人情况跟她说了。
    孙茹雪了一会儿时间，才消化了庄书瑶的话。
    “啊，离过婚啊。还有个17岁的演员女儿……”语气有点失望和可惜。
    “等等，她女儿不会是梁天悦吧？”孙茹雪突然问。
    “对，你认识她吗？”庄书瑶问。
    孙茹雪点了点头。“我们合作过一部戏，她是很有灵气的孩子，我很喜欢她。……说不定我们真的挺有缘分。”
    “那你是什么想法呢，要不要见一下？”庄书瑶问。
    孙茹雪沉默了片刻，思考著庄书瑶的话。
    她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质。
    也知道自己很少接触到其他行业的人。
    但是她並不想隨便找一个人结婚。
    她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真正適合自己的人。
    最终，孙茹雪做了决定。
    她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
    “好，那你安排我们见个面吧！不过，我有个请求。”孙茹雪说。
    “是什么？你儘管说吧。”
    “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嘛，我怕我会尷尬，拜託拜託。”
    孙茹雪一脸期待地看著庄书瑶。
    “好吧，如果梁先生不介意我当电灯泡的话。”庄书瑶笑了笑。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孙茹雪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好。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有了新的可能性。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庄书瑶的建议。
    庄书瑶也很开心。
    第二天，庄书谣联繫了梁嘉晟。
    並约定了下午和孙茹雪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是一家私密性比较强的私人餐厅。
    梁嘉晟定了一个顶层的位置。
    四周都有屏风遮挡。
    孙茹雪和庄书瑶到的时候，梁嘉晟已经在位置上等著了。
    他很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孙小姐，你好，我是梁嘉晟。庄律师，好久不见了。”
    “你好，我是孙茹雪。”孙茹雪脸有点红红的。
    梁嘉晟很绅士地帮忙拉开了椅子。
    除了一开始有些侷促。
    梁嘉晟和孙茹雪很快就攀谈了起来。
    他们都惊讶地发现。
    他们的共同话题很多，而且，三观意外地吻合。
    到最后，孙茹雪几乎忘记了庄书瑶的存在。
    果然，这就是见了男人忘了朋友的闺蜜。
    庄书瑶也识相地提前离席了。
    “我律所还有点事，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谢谢你，庄律师。”
    梁嘉晟很诚恳地到了声谢。
    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
    庄书瑶回到律所之后，先去了李杭的办公室。
    李杭看她一脸笑意盈盈的，似乎心情很好。
    “他们俩相处怎么样？”李杭好奇地问。
    庄书瑶跟李杭提过这件事。
    说她上午要陪孙茹雪去见梁嘉晟。
    庄书瑶笑了笑说，“本来我以为我是去破冰的，结果我成了瓦数很大的电灯泡。”
    “看来他们相处得很好？”李杭也笑著说。
    对这个结果挺满意的。
    “我以为一见钟情都是存在小说里的。你是没看到呀，他俩看著彼此的眼神，都发光了。”庄书瑶感嘆道。
    “那就好，要是他们真的能在一起，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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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央网的美女主持

    李杭听了庄书瑶的说法，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起来。
    “那你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没有可能发展成为恋人关係？”李杭问。
    “我觉得有可能。”庄书瑶认真地回答道。
    看到李杭一脸认真倾听的样子。
    庄书瑶才接著往下细说。
    “他们两个人都是很真诚的人。而且相互之间也有著共同的话题和兴趣爱好。如果他们能够好好相处下去，也许真的有机会成为恋人。”
    “那就祝他们好运吧。”李杭微笑著说道，同时也为孙茹雪和梁嘉晟的未来祝福。
    刚刚他也已经收到系统的奖励提示。
    95个积分到帐了。
    原本他以为，系统可能不会给自己发放积分。
    因为这次基本上算是庄书瑶介绍他们认识的。
    虽然说是李杭向庄书瑶提的建议。
    但他並没有和两位当事人有过接触。
    不过就在上午的时候，系统就提示他获得了95个积分。
    现在的积分余额有312了。
    看来系统判定的规则还是比较灵活的。
    ……
    这天，李杭接到了一个特別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李杭李先生吗？我是央网《今天说法》栏目的主持人薛秋月，我们想邀请您做客我们节目，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薛秋月？
    李杭了点时间，才想起来。
    是央网大名鼎鼎的美女主持人。
    他在电视上见过几次。
    薛秋月第一次在央网的电视节目里露面，就凭著出眾的外表，和专业的能力上了热搜。
    从那以后，名气越来越大。
    因为她是宅男最喜欢的那种童顏+好身材。
    可以说是很多人的梦中女神了。
    其实自从李杭火了之后，收到过很多採访邀约和节目邀约。
    不过他大部分都拒绝了。
    主要是因为前段时间太忙，实在抽不开身。
    现在刚好閒下来，而且央网的影响力可是槓槓的。
    《今天说法》也是他很喜欢的一档节目。
    能上央爸爸的节目，即使只是露个脸。
    对提升律所知名度很有好处。
    於是他没多想就答应了。
    “可以，什么时候？”李杭问。
    对面的声音一下变得惊喜。
    薛秋月本来不抱希望了，因为据业內说，李杭推掉了很多节目邀约。
    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这周五下午。我能加一下您威信吗，具体的地点还有录製內容，我通过威信发给您。”薛秋月说。
    李杭报了一串手机號。
    电话掛断后，李杭的手机上就弹出了一条好友申请。
    微信名是“月月在减肥”。
    果然，微信名的风格也是可爱风。
    李杭点了通过。
    薛秋月很快就给李杭发来录製地点，还有录製时长和內容等等信息。
    李杭回了个“收到”，就没再说什么了。
    很快到了约定的节目录製日。
    时间定在周五下午，李杭早上乾脆也不去律所了。
    一觉睡到了中午。
    起来后洗了把脸，穿著t恤和短裤就出门了。
    他特地问过薛秋月，上节目可不可以不穿职业装。
    毕竟一周五天穿西装。
    除非工作场合，李杭实在不愿意穿。
    薛秋月说都可以，隨他喜欢。
    李杭到了央网所在的办公大楼。
    薛秋月已经早早地在演播室等著了。
    李杭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穿著白色衬衣和包臀裙的女生。
    一身职业装妥贴得体。
    身高目测165以上，看过去一眼美女。
    薛秋月扎著高马尾，齐刘海，眼睛很大，长长卷卷的睫毛，確实像网友所说的，童顏美女。
    不过却身材好得呼之欲出。
    脸蛋和身材简直是两个极端。
    “李先生，你来得真准时。 总在热搜上见到你，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
    薛秋月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如果她不当主持人，凭著外表肯定也能成为爆火的网红。
    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文化水平很高。
    因为爆火，所以央网的多档节目都有她的身影。
    被网友称为是“央爸爸的亲女儿”。
    李杭以前也在电视上见过薛秋月几次。
    现实中看起来，比电视上还要好看一些。
    “我也只在电视上见过你。”
    “上次你问我可不可以不穿正装，我还以为你是要穿什么奇怪的衣服呢，心里还担心了一下。”
    所以刚刚看到李杭穿t恤和短裤走进来的时候。
    清清爽爽的，还挺帅气，薛秋月大鬆一口气。
    李杭忍不住问，“我看起来像那么不正经的人吗？”
    “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律师工作压力大，可能都会有点什么小癖好，缓解压力，哈哈哈哈，是我的职业偏见了！”
    “我穿这样可以吧？”李杭问。
    “当然可以，挺帅的。感觉都不用妆发了呢。”
    薛秋月脸颊微微泛红，有点不好意思。
    薛秋月突然凑上来，压低了声音。
    “李先生，听说你介绍的对象都成了，你是不是真的会算命、算姻缘什么的？”
    薛秋月眨了眨那双不灵不灵的大眼睛。
    李杭歪了歪头，“你们电视台不是有一档《走进科学》节目，怎么记者带头搞封建迷信？”
    “所以我这不是偷偷在问吗？”薛秋月把手挡在红唇边说。
    好像只要没有第三者听到，她就没有在搞封建迷信。
    “你想多了，我就是比较了解我的客户。”
    李杭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
    “这样啊。”薛秋月好像有些遗憾。
    “今天的录製流程呢，就是在这期节目的中途，还有结束的时候，我会拋给你几个问题，然后你站在律师的角度回答一下就可以了。”
    李杭接过了台本看了看。
    点了点头表示没什么问题。
    两人又閒聊了几句，直到一个工作人员过来叫他们。
    “走吧，准备开始录製了。”
    拍摄场地就准备完毕了，摄影师也已经就位。
    “各位好，欢迎收看本期的《今天说法》，我是主持人薛秋月。今天请到演播室的嘉宾是知名律师李杭。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李杭。很开心做客《今天说法》。”
    简单的打招呼之后，薛秋月就开始介绍今天的节目內容。
    “……2012年11月3日，在宜市新月村的某个老旧住宅前，一个儿媳对公婆大打出手，围观的村民见事態紧急，於是报案。”
    “那么，儿媳为何会对公婆拳脚相加，儿子又去了哪里？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让我们一起走进今天的节目……”
    薛秋月的声音十分好听，而且口条很顺。
    不愧是央爸爸最喜欢的女主持。
    隨著薛秋月的声音，熟悉的bgm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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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央爸爸的节目都能整活

    这是个关於婆媳矛盾升级成暴力事件的案件。
    到了主持人与嘉宾討论的环节。
    薛秋月问了几个常规的法律问题。
    李杭都一一回答了，回答得很顺畅。
    最后，薛秋月问了一句。
    “李律师，那您觉得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我们要怎么减少或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呢？”
    “我觉得，首先是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面对问题的时候学会用法律武器来解决。”
    李杭刚开始还一本正经地回答。
    然后突然画风一变。
    “其次呢，不结婚就可以杜绝此类事件发生。”
    一句话让薛秋月猝不及防。
    不过作为专业的主持人。
    基本的隨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
    “李律师作为一名离婚律师，见解果然十分地独到啊。”
    “好的，那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感谢李律参与我们的討论。我们明天同一时间再见。”
    隨著bgm响起，节目录製结束了。
    薛秋月整理好台本，走到李杭身边。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是下午四点钟了。
    “李律，今天辛苦了，录製很顺利。我们去楼下，我请你喝杯咖啡吧？”
    “不用了，我律所还有事。那我先走了。”
    李杭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留下薛秋月愣愣地站在原地。
    自己这是，被拒绝了？
    不过薛秋月倒没有因此恼羞成怒。
    只是觉得，被拒绝还真是新奇的体验。
    ……
    李杭参与录製的这期节目，很快就在央网一套播出了。
    很多网友本来不看这档节目。
    都为了李杭准时收看了。
    李杭最后那段发言，被截取出来发到了围脖。
    再度引发热议。
    【李律果然不会让我失望，央爸爸的节目都能整活】
    【央爸爸多请李律好吗？我就爱看这么敢说的嘉宾】
    【笑死，央爸爸后悔了没？】
    【李杭竟然扛住了央网的镜头】
    【天杀的曹贼！竟然和我的女神靠得这么近！我跟你拼了！】
    【没人觉得月月和李律坐一起很养眼吗，对我的眼睛很好】
    【总感觉这期节目的薛秋月有点害羞，是我的错觉？】
    薛秋月自然也看到了热搜。
    翻了翻底下的热评。
    然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有表现得很害羞么？应该没有吧。
    不过这期节目的播出效果很好，收视率都大涨了。
    这样就够了。
    ……
    周末，李杭起了个大早。
    他洗漱完后，先煎了几个鸡蛋，吃了顿早饭。
    然后一边登上了斗牙平台，看了看后台数据。
    这个月他直播了5次，每次大概一个半小时。
    经过这几次直播积累下来的收益。
    算了算，税后到手大概有180万。
    加上最近律所的收益。
    手头上富裕很多了。
    他决定从这个不到四十平的小出租屋里搬出去。
    换个地方住。
    其实从上次斗牙那位美女总监来家里的时候。
    他就这么想过了。
    毕竟这个地方实在太小。
    他的东西又多，几乎已经无处下脚。
    而且小区也比较老化了。
    以前的他，是迫不得已才住在这里。
    因为只有这里他住得起。
    不过他暂时也没有打算买房。
    毕竟沪市的房价可是贵的嚇人。
    即使他收入不菲。
    但光凭手上的现金，就算光了也只能买个八九十平的房子。
    而且他喜欢到处换地方住。
    一个地方住久了，东西难免会变多。
    他有时候就会把搬家当成是断舍离。
    顺便做一次彻彻底底的大扫除。
    李杭吃过早饭后，就来到了他之前就相中的一个住宅区。
    这里到市中心大概只要二十分钟的车程。
    他之前都只敢看看这里的宣传图册。
    没想到有一天也能住上这里的房子。
    有点唏嘘。
    在来之前，他联繫上了一个租房中介。
    他来到小区门口，一个圆脸的小胖子就走了过来。
    “李先生是吧？我是中介小江！”
    他的衬衣领子扣到最上面一颗。
    脖子上都被勒出一圈赘肉。
    脸都憋红了。
    看起来就要呼吸不过来了。
    “你可以把扣子揭开一颗。”李杭贴心地说。
    小江如蒙大赦。
    鬆开了一颗扣子之后深呼吸了几口气。
    “谢谢，您不介意就好。”
    “主管说我见客户的时候要端正一点，但是真的很勒，上次我带一个客户正在看房，差点那房子就要成凶宅了。”
    小江讲话还挺逗。
    他解开扣子后，好像脑子才终於动了起来。
    盯著李杭看了几眼。
    “您是那个……”
    李杭也没说话。
    疑似被人认出来的时候。
    最好不要上赶著认领。
    万一人家认错了，那就很尷尬了。
    “李杭！对不对？那个开婚介所的！我最近老在网上刷到你！”
    小江一脸兴奋地看著李杭。
    “对，不过我是开律所的。”李杭纠正道。
    “噢，差不多嘛！”
    差得远了你小子。
    李杭默默吐槽。
    不过小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李先生，对房型有什么要求？这个小区是去年刚建成，环境很好的。有两室一厅一卫、三室一厅两卫、四室一厅两卫。”
    小江领著李杭，刷卡进了小区之后笑眯眯地问道。
    “两室一厅的吧。我一个人住，不用太大。”
    这个小区是新建成的。
    设施齐全，有健身房、游泳池、图书馆。
    而且小区的绿化做得也不错。
    小江带著李杭来到一栋楼下。
    两人坐电梯上到了17楼。
    一边走一边跟李杭介绍这房子的情况。
    “……房东长居国外，买这个房子本来是为了投资，不过这几年房市不太好，一直空置著，就委託我租出去。还没有人住过的。”
    小江打开房门，让李杭先进去。
    嘴里一边说，“客厅明亮，通风良好。臥室宽敞舒適，採光充足。”
    李杭不由得感嘆。
    不愧是中介，感觉嘴皮子比律师还溜。
    李杭在房子里四处看了看。
    按照小江的说法，虽然房东没在这里住过。
    但是也做过精装修。
    而且为了租出去，也配备了全套的家具。
    家具什么的都挺齐全的。
    风格也是李杭能接受的极简风。
    月租是8000块钱。
    李杭对这个房子挺满意的。
    当下就定了下来。
    “就这个吧。”
    李杭光速地签下了租房合同。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对门的门突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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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恋情曝光了

    对门走出来一个戴著眼镜的女生。
    长长微卷的栗色头髮披散在雪白的肩上。
    她穿著一条修身的一字领小黑裙。
    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
    勾勒出完美身材。
    她走出门后，就弯下腰在门前穿高跟鞋。
    似乎没有注意到面前站著两个人。
    穿好鞋后，她直起身，才注意到面前的李杭。
    那张圆脸上瞬间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李杭？！你怎么在这？”
    李杭这才看清她的脸。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com】
    原来是薛秋月。
    不怪他刚刚没认出来。
    实在是她今天的打扮和上次太过不同了。
    “我刚租了这间房子。”
    李杭指了指身后的房门说。
    “是吗，好巧。”
    薛秋月感觉耳垂有点热热的。
    不过心里却忍不住想。
    真的这么巧吗。
    昨天才刚刚一起录製节目。
    今天就出现在对门，还租了房子。
    但是昨天自己约他一起去楼下喝咖啡的时候。
    他明明还很果断的拒绝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
    她理了理自己的刘海，正打算再说点什么。
    李杭已经跟她说了句拜拜，然后就走了。
    就走了……
    走了……
    薛秋月气呼呼关上了门。
    看来是自己高估他了。
    什么欲擒故纵，明明是个木头。
    ……
    李杭签下了租房合同之后，回到原来的房子开始收拾东西。
    他了整个周末，才完成了搬家工作。
    把最后一箱东西搬进房间后。
    他就累得一下扑倒在沙发上。
    即使他平时都有在规律地健身。
    但还是扛不住这么大的运动量。
    等他把箱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已经是晚上了。
    他洗完澡后围著浴巾出来。
    无所事事地打开围脖，开始看今天有没有新鲜事。
    却突然看见热搜上掛著一个眼熟的名字。
    #孙茹雪新恋情被曝光？举止亲昵，如胶似漆#
    #孙茹雪与圈外男友十指紧扣#
    #孙茹雪与神秘男子同宿酒店#
    在娱乐圈里，这种八卦新闻最容易上热搜。
    而且热搜標题的名字都是这种夺人眼球的。
    哪个明星又和某神秘男子/神秘女子夜宿酒店。
    或者又和哪个神秘男子/神秘女子外出游玩了。
    或者哪个明星又抽.烟了，又喝酒了。
    又在路边发酒疯了。
    ……之类的各种新闻。
    都是些没有营养的无聊新闻。
    本来李杭对这种八卦的娱乐新闻是不感兴趣的。
    平时也不会点进去看。
    但是毕竟庄书瑶上周才刚给孙茹雪和梁嘉晟牵了线。
    这个圈外男友会是谁？
    是梁嘉晟么，还是另有其人呢。
    怀著好奇，李杭点开了其中一个热搜。
    那是一段二十几秒的视频。
    似乎是在一个地下车库里。
    从狗仔的视角，看到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
    女人很亲昵地牵著男人的手，半靠在他身上。
    男人穿著风衣，看起来就是成熟魅力的类型。
    男人还低下头吻了女人的额头。
    就是这么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女主角，虽然戴著帽子。
    但还是能看得出就是孙茹雪本人。
    而那个男人，面部没有任何遮挡。
    就是梁嘉晟。
    没想到，这两人的进展很快啊。
    这么快就一起夜宿酒店了。
    而且看狗仔拍的，感情似乎很好。
    看来是对彼此很满意了。
    李杭不由得又想起系统当时给出的评价。
    “老房子著火”……
    还真是很精准的评价。
    李杭点开了评论区。
    原本他以为，评论区肯定是一水的质疑和反对。
    没想到画风和他想像的有点不一样。
    【气质大叔x美艷大明星，好配啊，什么都嗑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这是“圈外”男友？顏值秒杀99%的圈內人】
    【难怪孙茹雪喜欢和型男大叔演员合作，果然她的取向就是这一款（狗头）】
    【狗仔天天盯著美女拍干什么，找点正事做吧】
    【少关心茹雪的私生活了，人家交男朋友不关你们的事，少管】
    【三分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信息！】
    【楼上的你醒醒，首先你要长得比孙茹雪还漂亮】
    前排的评论几乎都是一水的祝福加上骂狗仔。
    似乎是因为梁嘉晟的外形气质出眾。
    顏值让网友的评论都温和了起来。
    李杭又隨便翻了几条。
    网友们对於这个所谓“圈外”男友的身份，也出现了眾多的猜测。
    不过很多都是不著边际的猜想。
    有说是某某男影帝的，有说是某个资方大佬的，也有说是某个导演的。
    直到李杭看到一个发布时间比较晚的评论。
    虽然发布得晚，但点讚数正在蹭蹭往上涨。
    【这男的，好像是梁天悦的爸爸？】
    这条评论底下，有好几百条回復。
    【我靠真的假的？那孙茹雪是当人家小三？】
    【別乱说，梁天悦父母早就离婚了好吗。】
    【那就是孙茹雪要当梁天悦的小妈了？】
    【孙茹雪不是还和梁天悦合作拍过一部戏吗？戏里演的角色还是姐妹，现实生活中要变母女了啊】
    【怎么说呢，如果是真的话，感觉更好嗑了……】
    【年龄差八岁，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
    李杭看完这些评论，关掉了手机屏幕。
    孙茹雪作为公眾人物，还且还是个名气不小的明星。
    一举一动自然都会受到大眾的观眾。
    恋情走到公眾面前似乎是必然的事。
    不过，恋情这么快就曝光了。
    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呢。
    不管如何，这都是孙茹雪和梁嘉晟的事情了。
    作为律师，他没必要操心这么多。
    况且，系统测出来95分的幸福指数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外界影响吧。
    李杭很快就把这件事拋到脑后了。
    又隨便刷了几个嗶站的视频，就回臥室蒙头大睡了。
    第二天上午，李杭刚拿著一杯咖啡在办公室坐下。
    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庄书瑶就进来了。
    她脸上笑意盈盈的，肉眼可见的开心。
    一点也不像上早八的精神状態。
    “这么开心，发生什么好事了？”李杭问。
    “茹雪公开恋情啦。你没看到上午的热搜吗？”庄书瑶笑著说。
    “我只看了昨天的，昨天不是还在狗仔曝光的阶段吗，这么快就公开了？”
    “原本我也担心来著呢。没想到茹雪今天就发了篇长文直接公开了。”庄书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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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律所电话被打爆

    庄书瑶把手机拿到他面前。
    “你看，茹雪早上发的围脖长文。”
    李杭凑过去看庄书瑶的手机屏幕。
    “亲爱的朋友们：
    今天，我想要告诉大家一个重要消息。”
    “是的，我谈恋爱了。原本打算等我们感情稳定之后再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但是既然大家已经猜到了，我决定公开我的恋情。”
    “我和嘉晟刚刚在一起不久，但是我们的感情越来越深，越来越稳定。我们互相扶持，互相照顾，互相倾听，互相支持。”
    “我知道，作为一个公眾人物和艺人，我的私人生活经常会成为媒体和公眾关注的焦点。”
    “但是，我认为，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和自由，包括我和我的伴侣。”
    “我也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和尊重我们的私人空间和选择，不要过度猜测和揣测我们的感情和生活。”
    “最后，我想要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关注，也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我，多关注我的作品。谢谢大家！”
    李杭看完了这篇言辞恳切的小作文。
    在长篇作文底下，还有一张配图。
    是孙茹雪、梁嘉晟和梁天悦三个人的合照。
    照片里，梁天悦半蹲在两人前面，笑得很开心。
    看得出来，孙茹雪確实是有心经营好这份感情的。
    不想被无关紧要的人影响到。
    在外界的言论纷纷扰扰的情况下。
    果断承认才是对伴侣最好的保护。
    而且这份感情，获得了梁天悦的祝福。
    孙茹雪的诚恳和直白，也获得了很多好评。
    底下的评论几乎全是“尊重隱私，祝福恋情！”
    有一些甚至都不是她的粉丝，而是平时看乐子的路人朋友。
    也都纷纷表示祝福。
    这条微博发出不到10分钟，评论数就过10万了。
    评论区有人问了一句。
    【茹雪是怎么遇见梁先生的？好好奇你们的爱情故事！有时间可以给我们讲讲吗？】
    孙茹雪在这条评论下回復了。
    【是李杭律师事务所的一位朋友给我介绍的~这不是gg！（狗头）】
    孙茹雪的回覆，直接给李杭的婚介业务带来了一大波热度。
    【我昨天就在猜是李律，没想到真是他。单走一个6】
    【李杭有在背著我们好好搞婚介的】
    【李杭：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努力，然后惊艷所有人】
    【李律的业务越来越广泛了，连女明星都能介绍了】
    【所以李律可以莫名其妙给我介绍一个女明星吗，我离异没房没车没钱】
    【我都想离婚再让李律给我介绍一个了】
    【可是他们真的很配啊！！！李律的眼光666！】
    “茹雪还给我们律所打gg了。”庄书瑶说。
    “这都多亏你了。”李杭说。
    “哪有，都是老板你慧眼识姻缘，不然我根本不可能介绍他们两个认识。”
    在庄书瑶一开始考虑的，介绍给梁嘉晟的女性里。
    根本就没有孙茹雪。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
    庄书瑶就打算回工位去了。
    她本来都打开门要离开办公室了。
    突然又回过头问了一句。
    “李律，你有没有发现我今天哪里不一样？”
    李杭上下看了看。
    第一眼，看不出来。
    第二眼，还是看不出来。
    第……
    见李杭一脸为难的样子，庄书瑶哭笑不得。
    “是项链啊！新项链，好看吗？”
    “啊，好看。”李杭说。
    標准的直男式敷衍。
    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项链长什么样。
    標准答案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是茹雪送给我的，她说要感谢我介绍梁先生给她认识。不过我也得谢谢老板，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吧！”庄书瑶大方地说。
    毕竟这条项链要两万多。
    庄书瑶平时路过这家首饰店，最多就看一眼。
    没想到孙茹雪竟然买来送给她了。
    ……
    接下来的一整个上午，李杭律所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全是打电话来问能不能介绍相亲对象的。
    不止他们，李杭的好多老客户也打电话来諮询。
    “……李律，你能不能也给我介绍一款梁嘉晟这样的男性？”
    “……李律，你们这里还有孙茹雪这样的优质女客户吗？我刚好也有相亲的需求……”
    “李律，你能不能也给我介绍……”
    “老板，顶不住了。”
    陆济明接了一上午电话，神情都萎靡了。
    李杭只好安慰他们，等到过了热度就不会这样了。
    现在孙茹雪的回应还掛在热搜上。
    看到的人越来越多，难免会这样。
    不过明星只要不是犯事。
    热度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最多也不会超过一天了。
    “你们把有相亲需求的客户资料都標记一下，我们有合適人选的时候就优先介绍。如果不是真心要找对象的，是来凑热闹的，这类客户就不要登记了。”
    忙完一上午，中午的时候，李杭提议请大家吃个饭。
    就当犒劳一下他们。
    “上午你们也辛苦了，我请大家吃个饭。”
    李杭的话终於让大家重新又打起了精神。
    好在下午的时候，热搜已经降到了低位。
    打电话过来凑热闹的人也渐渐少了。
    ……
    五点半，李杭下了班，在小区楼下吃了一份肠粉后才回到了家里。
    前几天他把家里彻底整理了一番。
    两室一厅的格局，一个用来当臥室。
    一个当书房，除了放一些法律文件之外。
    还专门准备了一个位置，用来做普法直播的。
    有点专业主播的样子了。
    至少看起来不寒酸了。
    虽然说自己直播间的水友们都是乐子人。
    没几个是真的来学习法律知识的。
    不过，他还是有一些做主播的职业道德。
    虽然不多。
    於是他上围脖发了一条直播预告。
    上一次发围脖，已经是上一次了。
    【晚上八点，播播间不见不散】
    李杭发完微博后，一刷新，就蹦出了一万多条回復。
    【死鬼，你还知道回来。】
    【（叼著玫瑰出现）两个小时后见，男人（被刺到嘴）（匆匆离场）】
    【能不能直播给我们讲讲梁嘉晟和孙茹雪的爱情故事】
    【李律可不可以每天直播，不听你普法我都睡不著觉】
    李杭看到这条评论，忍不住腹誹。
    啥意思，听自己直播普法很催眠的意思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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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李律建议保守治疗

    晚上七点整，李杭准时开播了。
    上一次直播还是在哪个破旧窄小的出租屋里。
    这次因为换了个背景，网友一下就注意到了。
    【解锁新的直播场景】
    【主播这是在哪直播啊？】
    李杭简单解释了几句。
    “我今天刚搬完家了，换了个地方。是不是看起来好多了？”
    【整齐得让人陌生】
    【总算不在之前的狗窝了】
    【难道是和女朋友同居了？】
    弹幕出现了几条问私人问题的。
    李杭看到了，不过没有回答。
    而是直接开始今天的直播內容。
    “今天还是开个婚姻法律諮询啊，虽然我知道你们很多人管这个叫情感故事会。”
    【谁在李律面前瞎说的大实话】
    【正经人谁喜欢听背法条啊，大家都是来听故事的】
    【可以开始了，今天买了两斤瓜子】
    在直播间观眾老爷的催促下，李杭开始挑选连麦的观眾。
    很快第一个观眾的声音就响起了。
    id叫“福气宝宝”。
    “李律你好，我先说一下我现在的婚姻情况吧。”
    “我老公是家里的独生子，他爸妈是企业的高管，他妈妈特別溺爱他。就是婚前很多事啊都是他妈妈在帮著操心，我老公就基本什么都不管的那种。”
    “我们是18年结的婚，但是结婚后有好几个月没有发生过关係，每次问他他就找藉口推脱，比如太累了或者没兴致什么的。”
    【又来一个gay？】
    【一听就是藉口啊，不是不行就是喜欢击剑】
    “一开始我也没有怀疑嘛。然后我婆婆后来知道这件事，她就安慰我说是因为我老公没什么经验。后来她就找我老公谈了一下。但是他们具体谈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谈完之后我老公突然就主动要求了，然后就一次之后我就怀上了。就因为这件事我还挺感谢我婆婆，感觉她对我还是挺关心的。”
    【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婆婆找你老公谈？】
    【这肯定是gay无误了吧，骗婚骗孕的】
    “怀孕期间我们就都没有再同房了。后来孩子出生了，我公公婆婆就给我买了一套房子，大概有两百多万吧。”
    “然后直到去年，他才跟我说他其实不是不想，是不行。我们仅有的那几次他都是吃了药的。”
    “他的xing功能不好，前几年吃药还行，现在吃药也不行了，他可能看瞒不下去了就跟我坦白了。”
    【什么药，连结发一下】
    【神特么连结发一下，在哪里都有求连结的】
    【不是，这么多年你就没怀疑过？】
    【那这个婆婆还知道买套房补偿一下，看来也知道自己儿子不行啊】
    弹幕一直飞快地滚过，不过李杭没有插嘴。
    他一般都是听连麦的观眾说完之后，才会开始问问题。
    “他跟我坦白之后我们就有点闹僵了，然后我就和我女儿搬去了婆婆给我买的那套房子住，我老公自己住原来的房子。”
    “后来我冷静想了想，还是想离婚。我就想问问李律，如果离婚的话，他这个算骗婚吗，我能不能拿到什么补偿？”
    【婚前不验验货的吗，也不婚检的吗】
    【婚检是查不出养胃的，医生要怎么看你告诉我？】
    【所以姐妹们结婚前一定要试试啊！】
    【冷知识：婚检报告也有可能是假的】
    【反正孩子都有了，实在不行用点道具唄】
    李杭问道，“你公婆买的这套房子是登记在谁名下的？”
    “是登记在我个人名下，但是当时没有签赠与合同，也没有签借款合同。”
    李杭点了点头，“如果没有赠与合同的话，如果你要提离婚，最坏的可能就是你公婆和你老公补签了一个借款合同，说这个钱是借给你们夫妻买房的。”
    “这种情况当时买房的钱就要还给你公婆，如果房子涨价了，上涨的部分才是你的。”
    【原来还要签赠与合同才能算是完全拿在自己手里啊，学到了】
    【要是早几年房子还能值点钱，现在估计不剩啥了】
    “那我能不能要求他们给我补偿精神损失费什么的？”
    “法律规定如果婚前隱瞒重大疾病的，可以撤销婚姻。像你老公这种x功能障碍的情况也包括在內，但是你要提出撤销申请的话，要在发现这个隱瞒事实的一年之內。”
    “法律上很难认定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一般都会从结婚之日算起，你们结婚已经六七年了吧。所以要索要精神损害赔偿可能比较难了。”
    【以我多年的经验，你老公是gay】
    【还好生的是个女儿，不然生出来的儿子也不行】
    “那李律，我要怎么跟他们一家谈，才能比较有利呢。”
    “你可以拿你老公这个事情去当谈判的筹码。”
    “可是我老公他根本不怕別人知道。之前我跟他一起去参加他的同学聚会，他的那群兄弟还在饭桌上拿这个跟他开玩笑。”
    【？人居然能厚脸皮到这种境界】
    【他不行还到处炫耀吗，笑死】
    【他的这群兄弟也很噁心吧，饭桌上拿这个开玩笑，饭都吃不下去了】
    李杭想了想，“就算他不在乎，那他父母总应该在乎吧。他父母不是企业高管吗，这种精英人士都很怕被传出什么丑闻的。你知道你公婆在哪个企业吧？”
    “我知道，其实我也在那家公司，就是我孩子两岁的时候，我说也想出去工作，然后我婆婆就找关係让我进去了。”
    【这婆婆对儿媳还真挺好的，送房子还帮著找工作】
    【婆婆是做贼心虚吧，心里也知道对不起自己的儿媳】
    【要是我我才不离，给房子给工作，还不用x生活，这不爽死】
    【我身边也有遇到这种情况的人，实际情况真的没有你们说的那么轻鬆，拖到最后还是会离的】
    “那就更好办了，你们在同一家企业，到时候什么邮件、公司群一发就能让全公司人都知道了。他们肯定也不愿意临退休了还搞个什么儿子骗婚的新闻出来吧。”
    “总之我是不建议你去走诉讼离婚的程序的，最好是能达成协议。因为这种情况你其实很难证明他存在婚前欺骗的行为。”
    【说得有道理】
    【李律给出了保守治疗的建议】
    “谢谢李律师，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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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我是被迫的，但是我收了钱

    李杭掛断了和“福气宝宝”的连麦之后。
    直播间还在不断地討论。
    【真是小刀喇屁股，开了眼了】
    【十分钟过去了，所以药的连结到底在哪？】
    【药哥还在执著寻药……】
    直到李杭接通了下一位连麦的观眾。
    id叫“莫得感情”。
    “李律，我今年大三，最近因为比较缺钱，所以找了个兼职，就是晚上没课的时候在ktv里，当服务员。”
    “是我一个朋友介绍我去的，她跟我说的那是个正当场所，服务员就是帮忙倒酒端果盘什么的，而且薪资也挺高的。我就觉得应该挺安全吧，所以就去了。”
    【《正当场所》】
    【薪资为什么高你心里没点数嘛？】
    【好好读书不好吗，去ktv兼什么职】
    【盲猜被朋友骗去做鸡了？】
    “然后一开始確实就是给客人倒酒，有时候餵点水果，不过都还可以接受的。后来有一天就被一个客人强迫发生了关係。”
    【逆天开局】
    【什么大学啊，感觉没脑子】
    【经典永不过时】
    【强迫性质要打个折扣吧，半推半就差不多。】
    【我真的想笑】
    那个女生似乎也看到了直播间的弹幕，一时间顿住了没说话。
    李杭提醒道，“你继续说吧。”
    “完事了之后他看我在哭，可能也怕我去报.警吧，就给了我1000块钱。我当时也没多想就收了这个钱。”
    【才1000？亏大了】
    【真的是大学生啊，没见过世面，鸡都比这个贵】
    【绝对是大专的，不是的话我倒立洗头】
    【炸裂，给钱还收了？收了钱性质就变了啊妹妹，真成卖银了】
    【还好我大三的时候只会宿舍玩王者农药】
    【现在觉得钱要少了是吧】
    【“我是被迫的，但是我收了钱”】
    “然后过了差不多一个月吧，我去医院检查我才发现我怀孕了。”
    李杭皱了皱眉。
    “你是什么时候做的检查？”李杭问。
    “就上周末查的。我现在不敢跟別人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多问一句，希望你不要觉得被冒犯。这个客人当时是怎么强迫你的，有没有殴打你之类的强制行为？”
    “没有打我，就是一直压著我，我很用力地推开他，但是我推不动。”
    【不会求救吗？ktv服务员没有对讲机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是没有还是不想用呢】
    【真相了】
    李杭又问，“这个1000块钱他是怎么给你的，现金，还是威信转帐？”
    “是威信，就是这个人其实是来过ktv几次了，每次来的时候都点名让我去。算是熟客，所以我们之前就加了威信。”
    “不过一开始聊天內容都是他问我今天上不上班这种，就是很正常的聊天。然后那件事发生之后，后面就是一笔转帐。”
    “然后第二天他又跟没事人一样来找我聊天，我越想越生气，就把1000块退给他了。他没收，又给我转了5000块，还说要带我去逛街，给我买了个几千块的包包。”
    【我真绷不住了】
    【这个事很难评，我祝你成功吧】
    【越想越生气，觉得钱要少了】
    【这姑娘也不傻的，退了一千又赚了好几千】
    “姑娘，我多嘴问一句你读的是什么学校？”
    “就是一所专科学校。”
    【学歷正確√】
    【专科啊，那没事啊】
    【专科怎么你们了？你们敢说名牌大学就没有这种人吗，搞什么学歷歧视】
    李杭倒是没对这个学歷发表什么评价。
    他问这个问题，主要也是为了了解这个女生以后毕业后能否找到一个好的工作。
    “那你希望我解答什么问题呢？你现在自己有什么想法？”李杭问。
    “现在就是我把我怀孕这件事告诉他了，我本来是想他要是可以对我和孩子负责，以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他说他有老婆，让我把孩子打掉，可以给我一点补偿。”
    【重点来了】
    【图穷匕见了】
    【哈哈，想赖没赖上吧】
    【这才是正片吧，前面都是铺垫】
    【要真的是强迫，还怀孕了，不去报案？还有心情逛街买包？】
    【心疼这男的老婆一秒】
    那女生继续说道，“因为我看他平常穿的衣服，手錶，还有手机，都很贵，开的车也是豪车。应该是个经济条件挺好的人。我就想问问我要怎么跟他谈，一般要多少比较合理？”
    【怎么，李律直播间是鸡窝吗，在这里问？谁知道啊】
    【说白了就是看人家有钱就想捞一笔】
    【正常人当天就报案了啊，知道怀孕了才觉得自己亏了】
    李杭当然也看出来，这个女生的目的不纯。
    不过他只从法律层面做出建议。
    至於人品，他懒得评价也没必要去评价。
    反正直播间那么多张嘴，什么话都有人替他说了。
    “这个我没办法给你建议，这个看你们双方自己协商了。但是我建议你可以找一个律师具体諮询一下，让他指导你怎么谈，否则很容易把性质搞成敲诈勒索了。”
    听了李杭的话，那女生的声音似乎有点发颤，“敲诈勒索？”
    “对。对方如果像你说的，经济条件好，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么到时候对方反手告你一个敲诈勒索，那你可能就变被告了。”
    “……好的，我明白了。”
    那女生匆匆道了谢，就离开了直播间。
    【原告变被告，也是自己作的】
    【让我想起了娱乐圈的很多典型案例，哈哈哈】
    【楼上的，我们想的应该是同一个，只能说，典中典】
    【明星犯事净给人提供灵感了】
    李杭看了会弹幕。
    “看我直播的可能也有很多正在读书，或者刚出社会的年轻人。我就通过刚刚这个事，给大家提个醒吧。”
    “如果发生和刚才这位女生类似的事……”
    【就一口气要笔大的？】
    【还有记得吃药】
    “……如果確实是被强迫的，一定要当下就去报案，不要洗澡，不要毁掉证据。否则你过了十天半个月的再想去报案，取证就很困难了。”
    “而且千万不要收钱，收任何財物。这个行为虽然不能认定你是自愿，但是还是会有影响的，很可能就会导致警方认为不构成强j。”
    “对，我看有人说了报警採集完证据之后，及时吃药，保护好自己。”
    “当然了，如果不是强迫，就是利益没谈拢，那我就没什么可说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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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女主播进入直播间

    “好了，最后再连一个观眾，然后我就准备下播了。”
    【別啊，加个钟】
    【楼上的，你很熟练啊，没少加钟吧】
    ……
    与此同时，斗牙平台顏值区主播寧幼直播间。
    寧幼是斗牙平台排名前三的大主播。
    因为长相和声音都很御姐，而且身材很好，偶尔也会唱唱歌跳跳舞。
    可以说是这几年斗牙平台当之无愧的一姐。
    晚间是斗牙平台流量最大的时候。
    有很多大主播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开播，获得更好的曝光。
    但也有一些主播会刻意避开这个时间。
    选择在白天开播。
    否则爭不过大主播，数据会相当惨澹。
    尤其是最近斗牙平台还多了李杭这股清流。
    每次只要李杭开播，总是稳稳占据全站热度榜前五。
    也许是观眾的口味变了。
    不再沉迷於舞蹈区，顏值区，还是游戏区，带货区。
    反而喜欢上李杭这个聊天区主播。
    所以，有些本来热度就下滑的主播，就会选择错开时间开播。
    虽然寧幼和李杭不是一个分区的主播。
    但是全站的用户就那些人，去了別人那，就不会来你这。
    饼就那么大，有人分走了一大半，其他人就只能分到一小块。
    寧幼开了直播后，发现人数比前几天少了三分之一。
    热度也降了不少。
    “你们是不是背著我在外面找別的妹妹了，怎么好多眼熟的大哥都没来。”
    【那又怎么了，我只是犯了一个正常男人都会犯的错】
    【我就说你这个母老虎迟早把老板们嚇跑了】
    【今天李杭开播，都去李杭直播间了吧】
    寧幼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他直播比我好看吗？他们寧愿看个老男人直播，也不愿意看我直播？是不是不行啊。”
    她本来直播风格就是这样，私底下什么脏话都来的。
    所以她的粉丝才会叫她“母老虎”、“老女人”、“坏女人”什么的。
    【老女人，你说谁是老男人】
    【別造谣，李律帅得很，你看了你也会爱上】
    【对啊，为什么他们寧愿看李杭也不看你呢？你快反思一下你自己，是不是穿得太多了】
    寧幼抱著胸，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不过她也不是真的在生气。
    她是好几年的主播了，知道怎么搞节目效果。
    最近异军突起的李杭，主播界应该没人不知道。
    私下里，寧幼也用小號去过一次他的直播间。
    本来只是想进去看一眼，探探情报。
    但是不知不觉地，就看了全程。
    还刷了几个礼物。
    说明他直播確实有吸引人的地方。
    而且李杭直播间的互动量特別高。
    涨粉的速度也是让人羡慕得不行。
    一场直播的在线人数，已经远远超过寧幼的最好记录了。
    一般平台这种大主播之间，都会互相有些互动。
    这样可以互相引流，也算是共贏的局面。
    以前寧幼都是被主动联繫的那个。
    但是她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李杭的私信。
    所以一开始寧幼也想过，自己去找李杭互动一下。
    不过，一个是律师主播。
    一个是顏值区的主播。
    实在想不出怎么联动。
    这次正好弹幕提起李杭。
    她就打算趁此机会，製造一点话题。
    否则按这个趋势下去。
    她迟早要跌出全站十大主播的行列了。
    【谢邀，刚从李杭直播间过来，实在太精彩了。】
    【我也去看看。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也去看看，我就不回来了，爱你】
    瞬间，寧幼的直播间又哗啦啦走了一群人。
    贵宾席都少了好几百人。
    “哇，竟然一下走了这么多人，你们这群始乱终弃的渣男。”
    “搞得我也好奇了，到底有多精彩。”
    【去李律直播间把那些大哥抓回来啊】
    【別忍著，去看看吧，带我们一起去】
    【笑死，捉姦是吗】
    寧幼想了想，说，“走吧，带你们一起去看看。”
    ……
    李杭的直播间，瞬间涌现了很多奇怪的弹幕。
    而且发这些奇怪弹幕的用户。
    都戴著统一的粉丝牌子：“幼儿园”。
    【捉姦的来了】
    【来看捉姦现场】
    【那个老女人来了，主播你快跑吧】
    李杭看得一头雾水。
    什么捉姦？谁来了？
    不过此时，正有一位观眾在上麦。
    所以李杭没有问出心里的疑问。
    寧幼进了李杭直播间。
    她也看到了很多弹幕在刷自己的名字。
    於是提醒了一句。
    “你们不要在人家直播间刷我的名字啊，我们安静地看一会儿。”
    寧幼直播间的观眾，也跟著看寧幼看李杭的直播。
    此时李杭直播间里正有一个女生在敘述自己的故事。
    “……李律，我今年刚毕业，和我男朋友是高中认识的，后来上了同一所大学，已经谈了六年了。”
    “我和我男朋友已经订婚了，本来是打算年底就结婚的。但是我最近发现了一件事情，我就在考虑还要不要跟他继续下去。”
    “因为前一阵子他用我手机上的购物软体登了他的帐號，然后他用完就退出帐號了。结果我前几天打开咸鱼，本来想卖个东西，发现是他的帐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是什么同步登录之类的。”
    【我也有这样过，就是莫名其妙登上了別人的帐號】
    【咸鱼的秘密有时候比威信还多，別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他登了桃宝还要退出去，看来也有不能看的东西啊。】
    “然后我本来要退出了，突然就有个人私信来问，还收不收內衣。”
    【臥槽，好赤鸡】
    【这不是巧了吗】
    【什么意思啊，你男朋友背著你开二手內衣店啦？】
    “我当时脑子真的很乱，我就回復了那个人，问什么內衣。那个人可能误会我的意思，就给我发了几张內衣照片。”
    “我怕暴露了就没再继续问，把聊天记录也刪了。”
    【我只能说，某鱼上卖什么的都有】
    【楼上的，详细说说？我怎么都搜不到】
    【你们够了，拉个群一起聊行吗】
    “我以前也听说过一些事情，就是有的男的会喜欢女生的內衣內裤袜子之类的。当时就联想起来了，就想找他的歷史订单，但是什么都没找到。”
    寧幼本来只是想来刷个礼物就走的。
    但是一下子听进去了，听得津津有味。
    於是在她自己的直播间说道，“我们再多看一会儿啊，把这个故事听完吧。”
    【你陷进去了】
    【不是，说好来抓姦，你也爱上了？】
    【该死的，这男人究竟有什么魅力？】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46章 宛宛类卿，我是卿

    另一边，李杭直播间里。
    那女生继续说著自己的事。
    “我们毕竟在一起六年，我自以为我是很了解他的，以为我们没有秘密的。但是因为咸鱼的事我才开始怀疑他。有一天趁他睡觉的时候翻了他的手机。”
    “以前他也当著我的面给我看过他手机上的软体，就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都是些正常的软体。”
    “然后我就发现他威信有个小號，加了大概一百多个女生，聊天就是在撩骚，有的是在聊交易，就是买卖內衣。而且他还要穿过的那种。”
    “然后他手机上还下了三四个交友软体，但是他把图標和软体名都改了，所以我之前从来没发现过。”
    【太天真了，他拿给你看，跟你自己翻，能一样吗】
    【一百多个？这么多都聊得过来，你男朋友有当客服的潜质】
    【分了吧，后面的不用听了】
    李杭问道，“那你想諮询什么问题呢？是订婚彩礼的返还问题？”
    已经订婚，但结婚前出现感情问题或各种问题的情侣他见过很多了。
    最常见的就是涉及彩礼的问题了。
    要不要还，还多少。
    所以李杭凭著自己的经验猜测。
    这个人应该也是想问这类问题。
    没想到，那女生下一句话让李杭当场无语。
    那女生说，“我是想问问，李律你和他一样都是个男的，你觉得这种心理是什么呢？”
    【“和他一样都是个男的”】
    【我的错觉吗，这话听起来咋像骂人呢】
    李杭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问题叫他怎么回答。
    他又没有这种癖好。
    “额，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我……嗯，没有那种兴趣爱好。或许直播间有懂哥可以帮忙解答一下？”
    【笑死我了，没有那种兴趣爱好。李律说话越来越委婉了】
    【寧幼在吗，寧幼別看了，这话题不適合你看】
    【狗主播，你在內涵我们？】
    【我们也不懂啊】
    【就是恋物癖啊，喜欢收集与异性身体接触的物品，用这种东西得到满足。】
    【恋物癖？】
    【是真的有，我有个朋友她对象就喜欢女生穿过的鞋子】
    【好噁心啊】
    【这属於心理疾病的范畴了，你问李律算是问错人了】
    李杭看了眼弹幕，继续说，“首先我们不评价恋物癖这个事情啊，这个要交给专业的心理医生去判断。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分开。”
    “可是他知道我发现这件事之后，他就跪下哭著跟我道歉了。他跟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他说他会改的。”
    【眾所周知，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下次我会藏好一点】
    【楼上的，你是懂中译中的】
    【这话我一个男的听了都发笑】
    【你让他当著你的面把那些內衣扔了，你看看他舍不捨得就完了。】
    【当你面扔了，连夜再捡回来，信不信？】
    那女生继续说道，“而且他找的那些撩骚对象，都是照著我的样子找的。他只是怕我会介意他这个癖好，所以才不敢告诉我，而是去外卖买。”
    【？？？我听到了什么】
    【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他也是照著这个样子找你的】
    【你以为你是卿，其实你是宛宛】
    【他和一百个女孩子聊天，但他超爱我？】
    【今天能在外面买內衣，明天就能买別的】
    【尊重祝福吧，锁死算了】
    李杭算是看出来了。
    这女生根本也没想分手。
    他男朋友一通声泪俱下的道歉。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吧。
    她已经接受了。
    只是內心还是无法接受他这样的癖好。
    所以不知道是应该劝自己接受。
    还是该怎么办而已。
    此时，寧幼在自己直播间也点评了起来。
    “果然啊，我上次在哪里刷到的来著，就是说有些人谈恋爱总是想要去拯救对方。不懂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啊，上辈子是菩萨吗？”
    她直播间的观眾也跟著在听这个狗血抓马的故事。
    【你懂什么，这是爱情】
    【爱情个屁，自我感动而已】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
    她又说，“不过李律情绪好稳定啊，而且三观也很正，爱了爱了。”
    【你又爱了？】
    【臥槽你快放过他吧，不许你接近他】
    【谁去提醒一下李律，小心寧幼这个坏女人】
    寧幼没反驳弹幕里的话，反正她在粉丝心里就是这种形象。
    “不行，我憋不住了，我要发条弹幕。”
    另一边，李杭正想再对那女生说些什么。
    他的直播间突然出现了一条固定弹幕。
    斗牙的固定弹幕是要钱的。
    固定弹幕，就是发出去之后会在一段时间內，一直显示在直播间上方。
    的钱越多，显示的时间越长。
    想要確保自己的弹幕被主播，或者被更多人看见的时候。
    一般就会选择这种方式。
    李杭仔细一看，那条弹幕是一个叫寧幼的用户发的。
    【寧幼：妹子，不要以为你能改变他！快分了吧！好男人多的是！】
    【寧幼有故事啊，开个直播讲讲啊？】
    【寧幼都看不下去了】
    【寧幼你干嘛，你在引起我李律的注意？】
    李杭对连麦的那位女生说，“要分还是不分，这个我就不劝你了，反正我直播间的人也说了很多，你应该也都能看到，你可以看看他们怎么说的。”
    “至於你男朋友这个情况呢，你要是决定不分，也不能接受他的爱好，最好是可以带他去看看专业的心理医生。”
    “虽然我听你刚刚说的，认识很多年对吧。但也不要因为觉得这个沉没成本太大，就强迫自己去接受。”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吧，再说下去我要成情感主播了。”
    【啊？不然呢？你不是情感主播是什么？】
    【主播对自己的定位相当错误啊】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他可能以为他是个普法主播吧，算了，我们不要揭穿他了】
    【你们人还怪好的。】
    李杭看了看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一百万了。
    他点开那个寧幼的资料卡，发现对方有一千万粉丝，还有个主播標识。
    原来是同一平台的大主播。
    难怪她一来。
    直播间里那么多人提到她的名字。
    不过他之前也没关注过斗牙的女主播。
    李杭不认识她。
    也不知道她来自己直播间干嘛的。
    所以选择了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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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寧幼退出直播间

    寧幼在李杭直播间刷了小一万块钱的礼物。
    还发了好几条弹幕。
    结果好像……彻底被李杭无视了。
    可是，要是申请连麦的话，那就太掉价了。
    而且她也没有什么正经问题要諮询的。
    她虽然有心和李杭联动。
    但也不想让人觉得她上赶著去舔。
    寧幼有点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退出了李杭的直播间。
    她直播间的观眾也注意到她的表情。
    【老女人被嫌弃了吧】
    【我李哥鸟都不鸟你】
    【李杭算个屁啊，寧宝我们別理他】
    【李杭是不是不喜欢女的啊，寧幼他都看不上？】
    【李律又不是傻子，薛秋月和寧幼让你选你选哪个？】
    【关薛秋月什么事？人家不是央网的主持人吗】
    【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不过多解释，毕竟自己知道就好。细细品吧，你们也別来问我怎么了，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你我都没好处】
    【谜语人能不能滚出去】
    【我吃到瓜说他们俩有一腿】
    寧幼咬著下嘴唇，看著弹幕。
    自然也看到了直播间提到“薛秋月”这个名字。
    她歪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人。
    薛秋月她倒是听过。
    年纪应该和她差不多大。
    而且她也知道薛秋月主持的《今天说法》节目。
    前几天好像还邀请了李杭去当节目嘉宾吧。
    那个节目播出之后。
    好像就经常看见他们两个的名字一起出现。
    难道，这两个人不止这层合作关係么？
    也有可能，不然凭李杭一个斗牙网红主播的身份。
    就算是个律师。
    但怎么看，也不太够格去上央爸爸的节目。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李杭不搭理自己，这样的话就解释得通了。
    可能是怕有人生气咯？
    寧幼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心里瞬间就没有刚才那么堵得慌了。
    她鬆开自己泛白的下唇，又重新露出好看的笑容。
    “好了，不要在直播间提无关人员了。一会儿我要和大河马双排打lol。今天想看我玩什么英雄？开个投票吧……”
    ……
    而李杭那边，也没把寧幼的事放在心上。
    不管她来自己直播间是什么目的。
    反正他只要做好自己的直播就行了。
    后面几天，李杭依旧是按部就班地工作。
    这天上午十一点多。
    有个人在工位上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爆出一句“臥槽”。
    “臥槽？黄群和孔彤彤离婚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瞬间，办公室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
    “啊？真的假的？他俩不是去年刚结婚吗？我还记得婚礼办得特別隆重奢靡，请了大半个娱乐圈的人。”
    办公室里有那种不怎么关注娱乐新闻的人，小声问了一句，“你们说的这俩人是谁啊？”
    “不是吧，你居然不认识这两个大明星？影帝黄群啊，演过《直上青云》的那个！”
    “孔彤彤就是那个模特，超有名的国际名模。”
    “你在哪看到的说他们离婚了？”有人问。
    “我刚刚在热搜看到的，话题已经爆了，围脖都崩了，加载好久都进不去。”
    “不是狗仔曝光的，是孔彤彤自己发了个围脖，说黄群家暴，还说他威胁她不许离婚。”
    很多人听了这话，都倒吸一口冷气。
    毕竟这里的大多数人，都看过黄群演的很多经典电影。
    黄群今年四十六岁了。
    律所里律师们的平均年龄也就三十岁。
    就算不是他的粉丝，至少也对他有不错的印象。
    如果家暴属实，那对他的滤镜真的碎了一地。
    “你们记不记得，他们办婚礼的时候，那个热闹啊。”
    一群人开始凑在一起討论起来，黄群和孔彤彤当初轰轰烈烈的婚礼。
    这两人在结婚的时候，双方都已经积累了一定的名气了。
    自然也就受到了全国人民的关注。
    那场婚礼费过亿，据说在婚礼上隨便捡个垃圾，估计都价值不菲。
    然而这么豪横、令人羡慕的婚礼，才过去一年多。
    这两人竟然就闹到了离婚的地步？
    自然而然又是引发了空前的关注。
    “我一直觉得黄群看起来是那种很绅士的人，我真的不敢相信他会家暴。”
    “你多打几场离婚官司就知道啦，外表越是老实巴交的，打起老婆来下手越狠。”
    “孔彤彤发的这篇长文配图有她受伤的照片。现在网友几乎都在骂黄群。黄群的围脖已经被骂到一百万条评论了。”
    “……等等，黄群回应了！”
    “我给你们念一下：『……我与孔彤彤已经离婚，今晨孔彤彤发表的关於我在婚內对她实施暴力的言论与事实不符。请孔彤彤女士儘快刪除不实言论，否则我將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臥槽，真的闹掰了啊。”
    “已经离婚了？啥时候离的？”
    “黄群说话这么硬气，看来家暴有可能另有隱情咯？看看孔彤彤会不会刪了那条微博。”
    “也不一定吧，说不定私下用钱解决了，明星总要维护自己的脸面的。不然多影响赚钱啊。”
    ……
    一天之后，孔彤彤的那条围脖还在，没刪。
    甚至还转发了黄群那条说要追究她法律责任的围脖。
    颇有种挑衅的意思。
    网友们一面心疼孔彤彤，一面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巴不得两个人打起来，再互相爆料。
    没有人不爱上网吃瓜找乐子。
    只要吃瓜没有吃到自己家。
    吃多少都不嫌事大。
    孔彤彤坚持不刪微博，关於“黄群家暴”的传言就越演越烈。
    直到一个高奢手錶品牌宣布与黄群解约。
    让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爭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围脖上的风向本来就偏向孔彤彤，这下更是一边倒。
    【d.o都解约了，实锤了黄群人品有问题吧】
    【亏我前几天还帮他说话，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黄群说自己没家暴，为什么不给出证据呢？就发个声明，也太没说服力了，明显就没有证据。】
    【黄群凉了没事，別影响到待播的电影啊，我真的很期待青云直上第四部，要是因此不播我真的会恨死他。】
    【別播了，家暴男的电影谁看啊？】
    隨后。
    原本待播的《青云直上4》，官博发文宣布上映日期推迟待定。
    更让黄群陷入了舆论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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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影帝的委託

    关於这场热闹的离婚纠纷，李杭也一直通过围脖保持密切的关注。
    黄群除了一开始发的那个回应。
    后来再也没出声，似乎是默认的態度，让网友的辱骂更加肆虐。
    直到有个电话找到了李杭。
    “你好，李杭律师事务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李杭从善如流地说。
    “喂，你好，李律师。我是多娱公司的经纪人，我姓程。”
    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没等李杭发出疑问，那人继续说道。
    “——我也是黄群的经纪人。最近网上的舆论，您应该有所耳闻，我想拜託您帮黄群处理这场纠纷。”
    李杭还没来得及说话。
    系统又出现了。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隨机事件：黄群的委託】
    【宿主有以下两个选择】
    【选择一：拒绝黄群的委託】
    【以目前网络娱乐的趋势来看，黄群是处在绝对的劣势，这场翻身仗打贏了是漂亮，打输了是笑话。选择此项，奖励幸福指数积分x50】
    【选择二：接受黄群的委託】
    【这个案件，是目前接到的所有案子里，关注度最大的一个，不要考虑输贏，尽力就好！选择此项，奖励察言观色技能！（技能介绍：可以通过人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判断他的心理变化。）】
    察言观色技能？
    按系统给出的技能介绍。
    通过人的微表情和肢体动作，判断他的心理变化
    这其实是心理学范畴的一种常用的方法。
    律师最好能成为杂家，社会学、会计学、经济学等等。
    但是人的精力有限。
    要同时精通这么多门学科，几乎没人能做到。
    所以很多律师会首选心理学。
    其实，业內有很多优秀的律师。
    为了达到与当事人顺利沟通的目的。
    或者在庭审过程中，观察对手的表情和动作。
    及时判断局势。
    这些过程中，或多或少都会运用一些心理学的知识。
    可以说，一名优秀的律师可以不懂心理学。
    但精通心理学的律师一定是十分优秀的。
    虽然李杭在本科期间也辅修了心理学专业。
    但是研究生阶段就没再继续深入学习。
    所以只能说是懂点皮毛。
    这个技能，对他来说可是大大的有用。
    当然是选择接受委託了。
    漫长的等待之后，李杭迟迟没有说话。
    黄群的经纪人还以为。
    李杭是不愿意接这个案子。
    正想拋出一些诱人的条件的时候。
    李杭冲电话那头开口道，“程先生，麻烦您安排我和黄群见面吧。”
    【叮！恭喜宿主，获得察言观色技能！技能无需主动使用，宿主將自动拥有相关的心理学知识。】
    ……
    下午三点，李杭按照和那位姓程的经纪人的约定，来到了多娱公司的办公大楼。
    在一间会议室里，他见到了黄群。
    黄群看起来蓬头垢面的，鬍子很久没颳了，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的。
    难怪程经纪人要求在他们公司见面。
    这样子要是在外面让狗仔拍到了。
    肯定要先不管不顾地编排他一通。
    黄群本来低著头坐在座位上。
    抬头看见李杭的时候，他的表情好像变得放鬆了一些。
    他站起来朝李杭伸出了手。
    “李律师，久仰大名了。我是黄群。”
    “黄先生，你好。”
    李杭回握了他的手，在黄群对面坐下。
    “黄先生，我们直接进入主题吧。”
    “我没有家暴，相反，我才是被『家暴』的一方。”
    李杭听了这话，有些意外地挑眉看向他。
    黄群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苦笑。
    他看著李杭，继续说，“你可能在网上看到了一些关於我的事情。”
    “但我想澄清一点，我並没有对我的前妻进行任何形式的虐待或暴力行为。我一直尊重她。”
    “这么说，孔彤彤女士的言论都是诬陷，是吗？”李杭说。
    “是。”黄群说。
    李杭再次严肃確认道，“你没有对孔彤彤动过一次手，哪怕是轻微的暴力，比如一个巴掌，对吗？”
    “对。一次也没有，我从不打女人。”黄群十分篤定地回答道。
    “她的污衊已经让我丟了好几个代言和电影，待播的电影推迟了，在拍的电影也在考虑换人。”黄群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压抑著內心的情绪。
    李杭看著黄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理解和同情。
    “如果孔彤彤確实是捏造事实，那你可以起诉她侵犯你的名誉权。”
    黄群点了点头。
    “所以，李律师，我需要你的帮助。”
    李杭没有开口，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和孔彤彤是在孙茹雪生日聚会上认识的。聚会上我就喜欢上她了，后来我追求了她两个多月吧，期间给了她好多模特圈的资源。她答应了，然后我们就结婚了。”
    “在结婚之前我们相处都很和谐。结婚后她就变得暴躁易怒，而且多疑。”
    “会因为一些琐事跟我爭吵，好几次我出门的时候，她总是会怀疑我去找別的女人，把我关在家里。”
    “我实在忍受不了和她继续一起生活，所以就提出了离婚。一开始她不同意，又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去工作。”
    “后来我试图跟她协商，答应给她十个亿，她同意了。12月1日那天我们就离婚了，没有再联繫过。”
    李杭问，“那孔彤彤发博之后，你们有联繫吗？她污衊你家暴是什么目的？要钱？”
    黄群摇了摇头。
    脸上的表情似是困惑又是怨恨。
    “原本我也这样想。都已经离婚两个月了，突然发围脖说我家暴，除了钱还能为了什么呢？”
    “我本来想和她私下聊聊，但我联繫不上她和她的团队，所以，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黄群深深地嘆了口气。
    似乎所有的疑惑和痛苦都涌上心头。
    他看著眼前的李杭，声音有些颤抖。
    “李律师，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我不想就这样被人误会，我要为自己正名。”
    最近，李杭在网络上声名鹊起。
    代理了好几桩外人看来难如登天的案件，都胜诉了。
    他知道李杭是一个专业的律师。
    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他有信心，如果是李杭帮助自己。
    他的事情一定会得到公正的结果。
    李杭点了点头。
    “黄先生，我会尽力协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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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简单来说，就是炮友

    李杭和黄群在会议室聊了很久。
    等黄群说完了他和孔彤彤的事。
    他把手上的一些证据，比如通话记录、转帐记录，交给了李杭。
    李杭说，“那么，我回去整理一下证据，儘快写好民事起诉状。”
    黄群朝李杭微微一点头，“李律师，我的生活和事业都为此受到很大影响，要辛苦你多费心了。除了刚刚所说的3500万律师费，胜诉的话，我会再给你赔偿金额的20%。”
    李杭微微一笑。
    黄群对几千万的律师费，眼睛都不眨一下。
    甚至主动提出额外的费用。
    看来真是很有钱啊。
    不过也是，毕竟是办个婚礼都了上亿的人。
    几千万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传闻说他在国外买了好几个酒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李杭收起心里那点熊熊燃烧的八卦魂。
    故作沉著地点了点头。
    “黄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尽力去调查清楚这个问题。如果你有任何其他的事情想要告诉我，欢迎隨时联繫我。”
    黄群点了点头，送李杭出了律所。
    ……
    李杭离开多娱公司。
    路上还在不断琢磨这个案件。
    他和黄群对话时，通过他的表情能判断出，他没有撒谎。
    回到律所后，他刚在办公室坐下。
    就在脑海里说道，“系统，使用文件自动生成技能。生成黄群名誉侵权案的民事起诉状。”
    不到一秒的时间。
    一份完整的起诉状就安安静静地摆放在他面前。
    其中的诉讼请求，事实与理由，证据和证据来源都十分详实。
    突然，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已接受黄群的委託，商城限时物品已上架本案相关线索。请按需查看！】
    李杭调出了系统商城。
    果然有一些关键线索，正陈列在商城里。
    【家暴照片的真相】——2积分
    【失踪的猫】——2积分
    【神秘的对话录音】——2积分
    【被刪除的片场絮】——2积分
    【关键证人名单】——1积分
    ……
    李杭逐一查看，一项项证据在他的脑海里快速播放。
    当所有的证据都查看完毕后。
    李杭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里面的许多线索。
    黄群都没有对他提到过。
    不知道是黄群本人也不知情。
    还是，他在隱瞒呢？
    李杭也接触过很多这样的当事人。
    隱瞒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或者，隱瞒对对方不利的证据。
    究其原因。
    前者是人之常情。
    后者则很多都是因为不想把事做得太绝。
    对曾经的枕边人，还残留著一丝爱意。
    可是，孔彤彤都这么对他了，真的值得再为她隱瞒吗？
    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和黄群再谈谈。
    看能否从他口中再了解到更多的细节。
    另外，系统提供的关键证人名单。
    也需要他去一一沟通。
    ……
    李杭很快就约了黄群再见一面。
    这次见面的地点，是在黄群的家里。
    一栋豪华的联排別墅。
    李杭曾经只在电视上见过这样的房子。
    带露天园、泳池，一个阳台都比他现在租的地方大。
    园有三四个篮球场那么大。
    李杭暗暗讚嘆了几句。
    原来住在这种地方的人，也会有烦恼啊。
    李杭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把几份文件放在黄群面前。
    “黄先生，我今天来，主要是因为我发现了一些证据，需要和你谈谈。”
    李杭开门见山地说。
    他指了指阳台上的一个猫爬架，问道，“黄先生，你是有养猫的对吗？”
    黄群抬起头，顺著李杭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表情有点悵然若失。
    “是的。是一只七岁的狸猫，叫短短。可是，半年前它似乎从家里跑了出去，再也没回来了。”
    李杭紧接著问，“有人亲眼看见它跑出去吗？保姆、保安，或者，孔女士？”
    “那天我正好不在家，是孔彤彤告诉我的。她说听到园里有一阵响动，出来查看就发现猫不见了。”黄群解释道。
    李杭又问，“我进来的时候，一路看到小区有很多摄像头。你没有去调过监控吗？”
    “我当然有。但是所有的监控都看不到短短的身影。”
    黄群发现，李杭好像一直在追问猫丟失的细节。
    於是他有些不解地问，“李律，这和我们的案子有什么关係吗？”
    “我找到了一些证据，或许可以证明。猫不是自己走丟的。”
    李杭示意他查看面前的纸质资料。
    黄群脸色凝重地翻阅。
    双手逐渐颤抖，脸色也陡然间变白。
    “这，这是真的吗……”
    看到他的反应，李杭篤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想。
    看来，黄群对猫走丟的事实真相，確实並不知情。
    而是被孔彤彤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蒙蔽了。
    孔彤彤对他说，猫自己跑丟了。
    实际上，猫是被孔彤彤伤害了，在宠物医院抢救无效去世了。
    而別墅的监控都没有拍到猫走丟的画面。
    也足以说明孔彤彤在撒谎。
    不过当时的黄群可能过於信任孔彤彤。
    竟然没有怀疑过她的话。
    李杭耐心地等待黄群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黄先生，我还想再问您一个问题。”
    黄群眼睛发红，似乎是要哭的前兆。
    他颓然地点点头。
    “或许，你认识一位叫童嫣的女士吗？”李杭问。
    “认识，她是孔彤彤的闺蜜。”黄群低著头说。
    “你是通过孔女士才认识她的？”
    面对这个问题，黄群可疑地沉默了。
    李杭看得出来。
    他的脸上是一种难以启齿的表情。
    李杭不由得开口提醒。
    “黄先生，希望您信任我，把所有和本案有关的事情都详细告知我。如果有隱瞒，可能会让我们在庭审的时候陷入被动。”
    黄群沉默了半晌，才咬咬牙。
    “在认识孔彤彤之前，我就认识童嫣了。不过我一开始並不知道，她和孔彤彤是闺蜜。”
    “是直到我们婚礼前夕，在討论伴娘名单的时候，我才知道的。”
    李杭继续问，“那么，你和童嫣女士是什么关係呢？她是你的前女友吗？”
    “我想，我们算不上情侣关係吧。就是，就是，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需求而已。”
    “简单来说，就是炮.友。对吗？”李杭一针见血地问。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50章 贵圈花样真多

    “……对，是的。李律，我不是故意瞒你。我是觉得这件事属於我个人隱私，而且跟这次的官司没有关係，所以我才没说。”
    “不过我们的关係，在我和孔彤彤认识之后就结束了。”黄群说。
    “孔彤彤知道这件事吗？”李杭又问。
    黄群十分篤定地回答道，“不，应该不知道，否则以她的性格，肯定要大闹一番的。”
    “童嫣知道你和孔彤彤在一起，有没有来骚扰过你？或者有什么別的行为？”
    “没有……”黄群犹犹豫豫地说。
    又垂著头冥思苦想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噢对了，有一次，她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简讯给我，问我，可不可以我们三个人一起玩，还说，孔彤彤肯定也很愿意。我没有回她，把她拉黑了。”
    李杭听得一头黑线。
    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表情。
    还好当律师多年。
    训练出了一种不会笑场的能力。
    三个人一起玩……只能说，贵圈真乱。
    贵圈样真多。
    “她们两个经常一起出行，你就没有担心过，有一天孔彤彤知道这件事吗？”
    “我给过童嫣一大笔钱。她不会说的。”黄群说。
    李杭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天真的信心。
    李杭把一只录音笔拿了出来。
    放了一段录音。
    “……他的活还不错啊。”
    “……是挺大，但就是太磨嘰了，在床上跟个娘炮似的。”
    “……哈哈哈哈哈！我昨天问他，要不要我们三个一起玩，他把我拉黑了。”
    这段录音有三十几秒。
    然而，黄群只听清前面几句，脑袋里就嗡的一声。
    仿佛一根弦断了。
    后面的內容，他也没再仔细听。
    “录音里这两个人的声音，你应该很熟悉吧。”李杭说。
    “这是……孔彤彤和童嫣。所以，童嫣早就告诉了孔彤彤？”
    黄群的声音微微发颤，难以置信地说。
    “那她为什么没来质问我呢？我想不通。”黄群喃喃地说。
    “我想，孔彤彤应该是双性恋。”李杭简短地解释道。
    “双性恋？什么意思？……你是说……”
    “是的。孔彤彤和童嫣，应该存在不正当关係，这一点，通过童嫣的外网社交平台帐號上发布的內容可以看出一点端倪。”
    黄群瞪大眼睛。
    嘴巴张大得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
    黄群起诉孔彤彤侵犯名誉权的事，很快就在网上传开了。
    各路媒体和营销號铺天盖地地宣传这件事。
    但是，即使如此。
    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已经默认黄群就如孔彤彤所说的那样。
    是个渣男、家暴男。
    网友们也认为，黄群提起诉讼，不过是“嘴硬”罢了。
    而当有新的爆料称，黄群聘请的律师是李杭时。
    李杭也陷入了舆论风波。
    【帮家暴男做辩护？亏我之前还给他刷过礼物，呵呵了，脱粉了】
    【@李杭 什么钱都赚只会害了你。黄群给你多少？粉丝眾筹给你行不行】
    【李杭真是为了出名，底线都不要了 】
    【评论区我看不懂了。李杭你是真的火了，都有黑粉了】
    【有些人的嘴脸都要急死了，黄群有没有家暴不是你定的，也不是网友定的，而是法官定的】
    诸如此类的评论数不胜数。
    而且骂声早就盖过了少数理智的声音。
    很快，时间到了开庭日。
    上午八点，沪市人民法院的门口。
    人群把法院门口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各路媒体和记者，还有不少看热闹的吃瓜群眾。
    还有黄群和孔彤彤双方各自的粉丝。
    举著横幅为自己的偶像加油。
    而这些记者们，已经准备好了一个个刁钻的问题。
    就等著那两位主人公到来。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吼了一声。
    “……孔彤彤来了！”
    一群人瞬间乌泱乌泱地包围了孔彤彤的车。
    孔彤彤穿著简单的毛衣和牛仔裤，从车上下来了。
    不过她本来就是个国际超模。
    即使套个麻袋来也是好看的。
    而对记者提出的每个问题。
    孔彤彤几乎都会微笑著回答。
    “孔彤彤，请问对黄群起诉你侵犯名誉权一事，你想说什么？”
    ——“人为財死，鸟为食亡。黄群这么做，我能理解，但不代表我会认同。”
    “孔彤彤，有人说你的律师团队是黄群请的，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我的律师团队是我自己请来的，他们不远千里从京市赶来，只为了帮我正名，我非常感谢他们。”
    “孔彤彤，对屏幕前的粉丝说句话吧！”
    ——“谢谢到现在还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我的粉丝，你们是我的精神支柱，没有你们，我早就倒下了。”
    孔彤彤深情地看著镜头。
    眼里涌出了几滴泪水。
    孔彤彤在法院门口逗留了很久，才走进了法院。
    “黄群也来了！快快快，快过去！”
    媒体们迅速转移目標，围住了黄群。
    “黄群，有人说你在拍摄《青云直上》时就显示出了暴力倾向，对此你有何回应？”
    “黄群，將孔彤彤告上法庭是否是在作秀？”
    “黄群，请回应一下吧！”
    但和孔彤彤不同的是。
    黄群面对记者连珠炮似的提问，一言不发。
    沉默著走进了法院。
    这惹得记者们颇为不满。
    “切，一个字都不说。白等了一上午。”
    “幸好还有孔彤彤的素材可以用一用。”
    ……
    这场庭审，按照法院要求公开审理，全程直播。
    开庭前，蹲守在直播间的网友，已经达到了恐怖的1000万！
    已经创下了庭审直播的观看人数记录。
    堪称是一场网际网路的狂欢。
    而且，虽然开庭时间临近。
    人数还在不断攀升。
    弹幕也是热闹非凡。
    【假的吧？直播间怎么这么多人？你们都不用上班上学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课桌底下看？】
    【老板带头看，我们做员工的肯定以老板为榜样啊】
    【接下来你们將收看的是，由黄群和孔彤彤联袂主演的年度爱情大戏】
    【孔彤彤一定要贏！代表女性伸张正义！】
    【不管怎么样，我相信群叔不会打人，肯定是孔彤彤在造谣】
    ……
    很快，庭审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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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10亿后面有几个零

    孔彤彤那边，请了两位诉讼代理律师。
    带队律师叫黄睿才。
    助理律师叫张婉玲。
    这两人都是来自京市盛讚律师事务所的。
    因为经常合作，被网友戏称为律师界的“左右护法”。
    盛讚律所，也是“五大”律所的其中之一。
    书记员朗声道，“全体起立，现在请审判员入席。”
    审判长毛芳春是民一庭的庭长。
    她是个年近五十的女人。
    外表看起来自带一股严肃与理性的气质。
    书记员转身面向审判员。
    “报告审判长，原告黄群，原告代理人李杭；被告孔彤彤，被告代理人黄睿才、张婉玲均已到庭。庭前准备工作就绪，可以开庭。”
    “沪市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第一號庭依法公开审理，黄群诉孔彤彤名誉权纠纷一案。”
    审判长毛芳春敲了敲法槌，“开庭！”
    “法庭调查按照下列顺序进行：一，当事人陈述。”
    “二，告知证人的权利义务，证人作证，宣读未到庭的证人证言。”
    “三，出示书证、物证、视听资料和电子数据。”
    “四，宣读鑑定意见。”
    “五，宣读勘验笔录。”
    “首先，请原告代理人陈述诉讼请求和相关事实。”
    李杭站起身。
    “我叫李杭，我將代表本案的原告，黄群先生。”
    “原告诉讼请求如下：”
    “1、判令被告孔彤彤立即停止侵权，刪除其发布的所有相关侵权文章，並恢復原告名誉，消除侵权影响。
    “2、判令被告孔彤彤在个人围脖上发布博文，公开赔礼道歉，为期一个月。
    “3、判令被告孔彤彤赔偿原告经济损失与精神损失费，合计10亿元。
    “4、本案诉讼费、公证费用由被告承担。”
    【多、多少？10亿？原谅我孤陋寡闻了】
    【是我幻听了还是李杭疯了，法官不可能支持这个诉讼请求】
    【可恶，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不懂就问，10亿后面有几个零啊？】
    【黄群是打算打完这个官司就退休吗？】
    李杭继续往下说。
    “原告黄群，是一名演员。”
    “从1998年出道至今，出演过许多经典的影视作品，在影视领域荣获诸多奖项。”
    “在出道期间，凭藉自己的努力，建立起自己的职业声誉，並尽心维护。”
    “而在2023年12月22日，黄群先生的前妻、本案被告孔彤彤女士，发表了一篇捏造事实的文章，在文章中，將黄群塑造成一位殴打妻子的家暴男。”
    “原告发布的文章標题为:《黄群，一个戴著人皮面具的恶魔》。”
    “这篇文章在网络上广为流传，围脖阅读量达到了8亿。有包括《新日报》、《大眼娱乐》、《网亦娱乐》等数家媒体转载。”
    “被告孔彤彤的虚假言论，致使原告的家庭、事业、生活遭受重创。”
    “这给原告的名誉带来极大的损害，他的工作和生活也因此陷入了困境。”
    “甚至连他的家人也在承受非议。”
    “原告因此承受了巨大的精神痛苦和压力。”
    “由於原告职业的特殊性，一旦个人形象和名誉一落千丈。”
    “那么，影视作品的製作团队、品牌方等。”
    “都会因为演员不好的舆论，断绝和黄群先生的合作——无论这件事是否被证实。”
    “在这篇侵权文章中，有几段关键的敘述文字：『时至今日，我终於走出了曾经的阴影，今天我终於有勇气说出我们离婚的真相，那就是黄群对我长期的殴打和暴力。』
    『黄群是个暴力狂，他会在殴打我之后，看著我鲜血淋漓的惨样大笑，我只能缩在墙角，等他的情绪平復。』
    『他不让我去医院，我更不敢报警，因为这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殴打。』
    『离婚后，我看了很多次心理医生，才终於从这场噩梦中走出来。』
    “在本次庭审中，有证据表明，被告孔彤彤在文章中做出的所有指控，”
    “以及她將自己描述成婚姻关係中柔弱的、忍气吞声的形象，都和她平时的模样大相逕庭。”
    “此外，被告在文章中发布了三张照片：分別是脸颊上有淤青、脖子上有指痕、背部有大片鞭痕的照片。”
    “证据表明这三张照片系被告孔彤彤偽造。”
    “原告也將在庭审中亲自陈述他与孔彤彤离婚的真实原因。”
    “审判长，我的陈述完毕。”
    李杭的这段陈述，在庭审网上实时转播。
    【李杭这段陈述一直在带节奏啊】
    【我倒要看看李杭能拿出什么狗屁证据】
    【李杭实惨，被黄群忽悠瘸了吧】
    【完了，他的口才真有可能把法官绕进去】
    【別搞笑了，毛芳春是能隨便被绕进去的？】
    【孔彤彤的粉丝开始提前挽尊了是吧？】
    “现在请被告代理人发表答辩意见。”
    孔彤彤的代理律师黄睿才站了起来。
    “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
    “2022年9月23日，被告与原告在一位共同好友的生日会上结识。隨后，黄群先生对孔彤彤女士展开热烈追求。”
    “黄群在追爱期间，將自己包装成一个温柔礼貌的绅士形象。孔彤彤未能识破他的真面目，与黄群坠入了爱河。”
    “2023年1月2日，黄群与孔彤彤登记结婚，並举办了婚礼。相信在座的很多人，都在网络上关注过这场婚礼直播。”
    “婚后，黄群的假面彻底撕碎。正如被告孔彤彤女士在博文中所写的。”
    “黄群习惯用暴力来解决一切问题。”
    “甚至享受对方害怕他的拳头的样子。”
    “证据將显示，孔彤彤確实遭受了黄群的暴力。”
    “这些暴力，不单单是身体上的，还有语言暴力、情感暴力。”
    “孔彤彤发布的这篇文章，不过寥寥数千字。这根本不足以涵盖黄群对她所施加的所有暴力的万分之一！”
    “在本次庭审中，孔彤彤將亲自讲述，黄群在恋爱、婚后甚至是离婚后，对她的一系列暴力行为的细节。”
    “通过这些细节，你们一定会知道，不是真正经歷过暴力的人，是说不出如此具体的感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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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这位律师，你改名叫张伟吧

    打完了感情牌，黄睿才停顿片刻继续往下说道。
    “此外，原告代理人在陈述案由时提到，”
    “《新日报》、《大眼娱乐》、《网亦娱乐》等数家媒体都转载了这篇文章。”
    “那么，请大家想想，”
    “黄群为什么不起诉这些媒体呢？不起诉围脖平台方？”
    “反而只针对孔彤彤女士提出不实的指控？”
    “答案很显然，这可以折射出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享受弱小者在他的暴力下瑟瑟发抖。”
    “即使双方已经离婚，但黄群仍然想要毁掉孔彤彤的生活和事业。”
    而在黄睿才发言的时候。
    网友们也在直播间激烈地討论。
    【这律师在说什么屁话，正常人会去起诉围脖和转载的媒体，不起诉造谣的人？】
    【孔彤彤的资源都是黄群给的吧，那叫回收，不叫毁掉】
    【彤彤的表情，天吶，她快碎了】
    【她真的看起来没有以前在t台上那么自信了。天杀的黄群！】
    【彤彤要是败诉，肯定是审判员收了黑钱！】
    等到黄睿才发言完毕后。
    毛芳春说，“根据原告方的陈述和被告方的答辩，本合议庭总结双方有如下三个爭议焦点：”
    “1、被告发布的文章，针对原告的行为描述是否属实。”
    “2、被告是否侵犯了原告的名誉权。”
    “3、原告的诉讼请求是否合理。”
    “下面进行法庭质证环节。”
    “首先由原告方举证。”
    李杭在审判长的眼神示意下站了起来。
    执行法警拿走了李杭提交的证据。
    在大屏幕上逐一播放。
    隨著李杭的声音，第一份证据在屏幕上呈现。
    “我方提交证据如下：”
    “证据一。”
    “孔彤彤在某购物平台一家专业提供p图服务的店铺，与店主的聊天记录截图。聊天內容显示，她请店主为她的身体p上受伤的痕跡。”
    “此证据表明孔彤彤指控黄群家暴所使用的照片证据都是不属实的。”
    只见那是几张拼夕夕平台的聊天框截图。
    一位暱称叫“童童”的客户与店主的对话。
    【童童：能不能把照片p成被打的样子吗。】
    【客服：可以的，亲亲。是cos图吗？】
    【童童：图片.jpg】
    【童童：就这几张，脸上要淤青，脖子上要手指的掐痕和绳索的勒痕，后背就鞭痕吧。】
    【童童：如果你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会找人教训你。】
    【客服：亲亲放心，我们不会隨意散播客人的照片的。】
    【客服：亲亲，图片p好了，满意请五星好评哦~】
    而聊天记录里的图片。
    就是孔彤彤发在围脖的那几张。
    所谓“被家暴”的证据！
    这份关键证据一发出。
    弹幕数量一度把庭审直播系统干废。
    【我宣布，游戏结束。】
    【p图还上拼夕夕，孔彤彤是蠢还是蠢还是蠢呢？】
    【“童童”威胁客服的样子真的好像太妹】
    【客服一口一个亲亲，转头就把亲亲卖了，笑死】
    【这算什么证据啊，因为叫“童童”就能证明这个人是彤彤？】
    ……
    “被告方对原告方提供的证据有无异议？”毛芳春问。
    “我有异议！”张婉玲站了起来。
    见张婉玲主动站起来，黄睿才欣慰地看著她。
    准备看她如何精彩地反击。
    “原告律师，你无法证明聊天记录里的童童就是被告。”张婉玲厉声说。
    李杭丝毫没被她的色厉內荏嚇到。
    李杭沉著地说，“这份聊天记录的对话时间，早於孔彤彤的文章发布时间。”
    “这名用户能拿出原图，而且店主处理后的图片，与孔彤彤发布的图片完全一致。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张婉玲见前一个质疑站不住脚，立马换了个方向。
    “这份证据是原告偽造的！”
    “他反向p图，把孔彤彤受伤的照片p成未受伤的照片，偽造了这份聊天记录！”
    李杭见她按自己预判的那样提出质疑。
    胜券在握地微微一笑。
    “张律师。根据店主的说法，她在帮人处理图片时，会用特殊的技术手段，给照片打上隱形的『水印』。”
    “而孔彤彤发到围脖的图片，就有这个水印！”
    隨后，法庭的大屏幕上播放出经过还原的图片。
    果然，在照片右下角，有那家店铺的logo！
    【店主熟练得让人心疼】
    【这个张婉玲是李杭派到对方的臥底吧？怎么每次提问都能正中李杭下怀】
    【张婉玲改名叫张伟算了，哈哈哈哈哈】
    【看黄睿才无语的表情，他心里肯定在想我是造了什么孽？】
    【这就是你们吹的京市律师界左右护法？我看是哼哈二將吧】
    “被告孔彤彤，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审判长毛芳春转而向孔彤彤问道。
    孔彤彤显然慌了。
    “我，我不知道，这个网购记录里的人不是我。我不知道什么水印。”
    【铁锹都没孔彤彤的嘴硬】
    【不知道，不是我，我没有。大家学会了吗？】
    审判长没再理会被告方。
    显然，她心里的天平已经逐渐向原告倾斜。
    这时，被告律师黄睿才站了起来。
    他已经在內心把孔彤彤骂了个狗血淋头。
    孔彤彤从没告诉他们，这照片是p的！
    如今，铁证面前。
    他深知，狡辩只会让审判长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重点。
    “审判长，照片是夸大处理过的，但这是孔彤彤为了让网友能关注她所披露的事实，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否则，光凭几千字的文章，即使写得再情真意切，也会遭受质疑！”
    李杭反问，“孔彤彤既然声称遭受过无数次暴力，为什么没有留下『真正』的证据，而要靠p图呢？”
    “那是因为，黄群在实施暴力的过程中会没收孔彤彤的一切拍照设备、通讯设备。”
    “不让她留下证据，也不让她对外求救！”黄睿才大声说。
    黄睿才说出这番话时，黄群在座位上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黄群真不是人！这已经犯法了吧】
    【黄群还笑得出来，真噁心】
    【对面的傻x律师给我群叔都整笑了】
    【孔彤彤谎话连篇，我就不信她一张真照片都没有？说明根本没被家暴】
    【而且孔彤彤不是一直在走秀，身上要是有痕跡，都不用她自己拍，早就被狗仔媒体拍到了】
    【怎么办，我觉得他们两边说的都有道理】
    【行行行，他们都是无辜的，要不法官判我有罪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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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有经验但没素质

    面对黄睿才的辩解。
    李杭质问道：
    “孔彤彤在2023年一整年，每星期都至少有一次秀场活动。”
    “而且作为模特，她经常需要裸露大片的肌肤。当然也包括颈部、背部、腹部和四肢、足部。”
    “总之，几乎除了重点部位以外的所有部位。”
    “那么，为什么在这些秀场活动中，孔彤彤的身上別说是伤痕了，连一块红点都没有？”
    黄睿早就料到，李杭一定会拿孔彤彤走秀时的照片来质疑家暴真实性。
    他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
    “伤痕当然是存在的，只不过，孔彤彤为了不影响她的工作，全身都使用了遮瑕膏。才勉强遮挡住伤痕。”
    “那么，我想请问，按照孔彤彤在文章中描述的被家暴的频率。是否说明，每一次出席活动，孔彤彤身上都有明显的伤痕需要遮瑕？”
    “……是的，当然每一次都有。我不得不用上很厚的遮瑕，如果被人发现，我的下场会很惨。”孔彤彤说。
    她的声音瑟缩。
    说这话的时候。
    还下意识地做出一个环抱自己的动作。
    甚至害怕地看了黄群一眼。
    彷佛在告诉人们她已经形成了应激反应。
    “那么，在2023年5月7號，这场古池举办的泳池派对中，您在泳池里呆了一小时，身上仍然白净无暇。”
    李杭手中，拿出了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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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继续问道，“请问是哪款遮瑕膏，防水性能这么好？”
    “反对！问题与本案无关！”黄睿才突然站起来大声打断了李杭。
    “审判长，我认为这个问题能让合议庭有依据判断孔彤彤所说的是否属实。”
    “反对无效。请回答问题。”
    “……我、我忘记了。”孔彤彤支支吾吾地说。
    李杭看著孔彤彤的表情。
    她已经乱了阵脚了。
    证据一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李杭接著往下出示第二个证据。
    “审判长，我方提供的证据二如下：”
    “孔彤彤在与黄群婚姻存续期间，对黄群的宠物猫实施虐待，致使宠物猫死亡！”
    “此证据为了证明孔彤彤並非一个柔弱的『小白兔』形象。”
    庭审现场的大屏幕，放出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人，正是戴著口罩和帽子的孔彤彤。
    虽然她偽装得很小心。
    但是，她作为超模。
    那样高挑的身材几乎找不出第二个人。
    所以，大家一眼就认出，这人是孔彤彤。
    她手里提著一个宠物箱。
    进入一家宠物医院。
    宠物医院的监控显示。
    她把宠物箱隨手扔在前台。
    医生打开查看时发现。
    宠物箱的狸猫，浑身伤痕累累。
    多处皮毛脱落。
    浑身可以说是浸泡在血水里。
    惨不忍睹。
    医生在尽力抢救的时候。
    孔彤彤坐在医院的沙发上。
    抖著腿刷手机。
    最后，医生出来，宣布猫咪伤势过重。
    抢救无效死亡。
    孔彤彤依然是没什么反应。
    之后。
    她把猫的尸.体和宠物箱一起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
    就离开了医院。
    李杭提供的证据，还有一份宠物医院的病歷。
    还有一份聊天记录。
    病歷上记录的时间。
    证实了在她在把猫咪扔进垃圾桶之后。
    对黄群撒谎说“猫咪走丟了”。
    一时间，观看直播的无数爱猫人士开始討伐孔彤彤。
    【当时黄群还在围脖发了寻猫启事，没想到是被这个恶毒的女人虐.杀了！】
    【太可恶了，连猫咪死了都不愿意好好处理她的尸.体，她的心是铁做的吗】
    【这女人嘴里还有什么话是真的？】
    【虐猫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能给她判个无期吗】
    【孔彤彤现在的表情好可怕。感觉要发疯了】
    “被告方，对这份证据有无异议？”
    面对审判长的提问。
    被告席上的三人，一时缄默无言。
    黄睿才快把牙齿都咬碎了。
    如果不是为了这份律师费。
    他真想当场甩手不干了。
    不敢想像，孔彤彤还对他隱瞒了什么？
    不过，黄睿才也不是什么三流律师。
    关键时刻，脑子还是勉强保持了清醒。
    他站起来说。
    “我有异议，我认为这份证据与本案无关。孔彤彤是否被家暴，与她是否对猫有爱心没有必然联繫！”
    黄睿才甚至避重就轻。
    把孔彤彤虐猫，说成是对猫没有爱心。
    “这可以佐证，孔彤彤文章中所写的『黄群的殴打，使我第一次接触到暴力。』是虚假言论。”李杭说。
    “一句表述不清而已，就能说明家暴是不存在的吗？”
    黄睿才依然紧咬著不放。
    对於这份证据与案件的关联性。
    合议庭的成员凑在一起討论了一分钟。
    最后，审判长敲了敲法槌。
    “合议庭认为此证据与本案无关，不予认定。”
    不过，李杭早就猜到了会如此。
    有经验但没素质的律师。
    在碰到解释不清的证据的时候。
    都会试图模糊重点，转移视线。
    而且，在接这个案子的时候他就想到了。
    要证明一个人家暴很简单。
    有照片、医疗记录、报警记录，或者一段录像都可以。
    但要证明没有家暴，难度就是另一个级別的。
    因为他不可能黄群和孔彤彤相处的几百天刻录成光碟，交给法官。
    去证明在这几百天內，黄群没有动手。
    不过，他相信。
    这份证据最后即使不能作为判决依据。
    也能让审判长和审判员对孔彤彤的本性有一个深入了解。
    在庭审中，攻心也是很重要的一个计策。
    “审判长，我还有一份证据。”
    “是大眼媒体在2023年11月份拍摄的一则未播出的后台絮。”
    “可以看到，孔彤彤与童嫣在后台打闹，孔彤彤被童嫣掐住脖子，还笑著对对方开玩笑说『你家暴我』。”
    “试想，如果孔彤彤真的长期遭受家暴，並且患上了ptsd，在被別人掐脖子的时候还能毫无反应並且开这样的玩笑吗？”
    “审判长，我对证据二有异议。”
    这次黄睿才按住了张婉玲，自己站了起来。
    “视频里的童嫣，是一名知名的女流行歌手。”
    “孔彤彤和童嫣是多年的闺蜜。好闺蜜之间，孔彤彤自然不会感觉到来自对方的威胁，这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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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审判长，我的律师有异议！

    李杭立刻反击道， “视频中的孔彤彤状態轻鬆，动作夸张，完全不像是一个被家暴的受害者。”
    “她还对童嫣笑著说『你家暴我』，这样的行为更像是在开玩笑，而不是一个受害者的反应。”
    “此外，审判长，我想提醒您注意一点。”
    “这个视频是在2023年11月份拍摄的，而孔彤彤声称自己在2023年10月份確诊患上ptsd。”
    “请求法庭允许我方证人童嫣出庭作证！”
    黄睿才兴奋地说出这句话，眼里冒出胜利的喜悦。
    仿佛自己打出了一张王牌。
    “证人在庭外了吗？”毛芳春问。
    “是的。”
    “请被告方的证人出庭作证。”
    紧接著，法警带著童嫣在出现在了庭审现场。
    在证人席上坐下了。
    李杭感觉到。
    童嫣出现的时候。
    身边的黄群明显紧绷住了。
    在开庭前，李杭就提前找黄群沟通过。
    如果童嫣做出对他不利的证词。
    那么，黄群不介意把那段录音放出来。
    童嫣的出现，无疑给这场庭审投下一枚重量级炸弹。
    让庭审直播的观看人数又增加了近百万。
    【我靠，童嫣怎么也来了？】
    【大明星出庭作证，看这场直播不亏】
    【之前不是有营销號说童嫣和黄群在一起过？她既然敢来，这个谣言就不攻自破了吧】
    【本来营销號就什么料都编得出来，傻子才信。还有说童嫣和孔彤彤在一起的，你信不信？】
    “证人，请介绍一下自己的基本情况。”
    “我叫童嫣，今年32岁，是一名演员。”
    “你与被告是什么关係？”
    “我是她朋友。”
    “原告方对证人的身份有无异议？”
    “没有异议。”李杭说。
    儘管他知道，童嫣和孔彤彤根本不算什么普通朋友。
    不过在两个女性之间。
    即使有那份录音作为证据。
    也很难说明她是孔彤彤的女朋友。
    所以，李杭决定不在她的身份上面做文章。
    那份录音，得留在关键的时刻使用。
    “证人，你是否已知晓证人的权利和义务？”毛芳春又问。
    “是。”童嫣点了点头。
    “现在请被告代理人提问。”
    黄睿才拿出一份文档。
    那是他庭前准备好提问的问题。
    这些问题都是精心设计好的。
    將会通过童嫣之口，一步步在法官面前呈现出黄群渣男的一面。
    “童嫣，在孔彤彤结婚后，你们是否保持联繫？”
    “是的。”童嫣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那你们平时都聊些什么呢？”
    “我们聊的都是一些生活上的事情，比如工作啊，家庭啊，还有一些共同的朋友。”
    “那你有没有听孔彤彤谈论过她的感情生活呢？”
    “听过。她有时候会跟我抱怨她和黄群的关係，说他对她不好，经常吵架、动手打她。”
    “你有没有亲眼目睹过黄群家暴？”
    “没有。但我见过孔彤彤身上有伤。”
    “是什么样的伤？”
    “什么样的都有。”
    黄睿才听到童嫣的回答后。
    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他继续向童嫣提问。
    试图通过她的回答。
    揭示出黄群的渣男本质。
    这场庭审已经胜利在望了。
    “下面由原告进行质证。”
    “鑑於证人与被告有密切关係，我方对证言有异议。”
    “审判长，我请求补充提交一份录音证据。是童嫣和孔彤彤二人的对话。可以证明童嫣的证言存在捏造的成分。”
    “同意。”毛芳春点了点头。
    【根据上次看李律辩护直播的经验，接下来大家请佩戴耳机】
    【该死，上次突如其来的小视频真的给我整社死了】
    【谢谢，已经戴好耳机了】
    【看李律打官司真是刺激，总是有意料之外的小惊喜】
    隨著执行法警按下录音文件的播放键。
    音频开头，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过后。
    “黄群真是蠢透了，他到现在都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交往过。”这是孔彤彤的声音。
    隨后，是童嫣的声音。
    “你每次说要来找我的时候，他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没注意，我猜是便.秘一样的表情吧？哈哈哈哈哈。”孔彤彤说。
    “你总是来找我，因为他满足不了你吗？我记得他的活还不错啊。”童嫣说。
    “东西是挺大，但就是太磨嘰了，跟个娘炮似的。我让他用力点，他跟头老牛似的。是年纪大了吧？”孔彤彤说。
    然后是两个人枝乱颤的笑声。
    笑声响彻在庭审现场和直播间內。
    隨后，童嫣继续说，“他要是知道我们这么说他，要气疯了吧？”
    “他知道了又怎么样？画个圈圈诅咒我？平时对我连声音都不敢大一点，我就没见过这么没有男人样的。”
    “哈哈哈哈哈！我昨天问他，要不要我们三个一起玩，他把我拉黑了。”
    “还是算了吧，看他就来气，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没劲透了。”
    漫长的三十秒过后。
    法庭上一片诡异的沉默。
    只有直播弹幕依旧热闹。
    【我震惊了，信息量太大了】
    【原来家暴真的是孔彤彤编造的！！】
    【孔彤彤，你敢耍老子？】
    【李杭是怎么说服黄群把这段音频当证据的？真是牛皮】
    【我之前还发围脖为她声援，玛德，留下了我的网际网路案底】
    【有人注意到黄群的表情吗？他好像快哭了】
    【他明明在憋笑。】
    录音播放完毕后。
    审判长再次问道。
    “被告方有无异议？”
    黄睿才的嘴巴张开又闭上。
    反覆几次后。
    他好像是放弃了。
    摇了摇头。
    但是孔彤彤却用一种楚楚可怜的表情看著他。
    抓著他的手臂低声说。
    “黄律，你不能这么快就放弃啊！”
    黄睿才压根不看她。
    当初就是被她装可怜的样子骗到了。
    以为她是受害者。
    还以为打完这场官司。
    自己也可以藉此机会红一把。
    没想到，被这满口谎话的女人给坑了！
    京市的律师，跑到沪市来丟脸来了！
    见感情牌没有，孔彤彤又转而用利益诱惑。
    “那1000万的律师费你不要了？”
    黄睿才还是不说话。
    然而，他没想到孔彤彤竟然直接开口了。
    “审判长，我的律师有异议！”
    黄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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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我是律师，不是法师

    毛芳春又耐心地问，“被告代理人，你有何异议？”
    黄睿才不打算被孔彤彤牵著鼻子走。
    他能提出什么异议？
    录音是合成的？
    可是看童嫣和孔彤彤两脸社死的表情。
    明显就是真的。
    黄睿才直接对审判长说。
    “审判长，我方没有异议。”
    孔彤彤急了，掐著黄睿才的胳膊站了起来。
    “黄群！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这你都好意思放出来？我都不好意思听！你以后还要不要娶老婆了？”
    法官敲了敲她的法槌。
    “被告，请注意法庭纪律。”
    “我有什么不敢放的？”黄群无所谓地说。
    反正音频还夸他大了。
    有什么不能放的。
    就当免费打gg了唄。
    孔彤彤正在气头上。
    又骂黄群“小肚鸡肠”、“欺负弱小”、“仗势欺人”。
    审判长毛芳春再次对她提出警告。
    “被告，注意法庭纪律。否则，法庭將对你採取强制措施，听见没有？”
    “对不起，审判长。”孔彤彤又恢復了弱小可怜的声音。
    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巾。
    开始擦不存在的眼泪。
    拙劣的演技让弹幕都看不下去了。
    【孔彤彤別演了，看得我都尷尬了】
    【也没人告诉我孔彤彤是演员啊？】
    【在群叔面前演戏，是有多想不开啊】
    ……
    最后，李杭又出具了第四个证据。
    是多个品牌方及多部电影因为孔彤彤的造谣而提出的解约合同。
    以及在孔彤彤造谣后。
    谣言的广泛传播，对黄群个人生活的影响。
    以此来索赔10亿的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害赔偿。
    而孔彤彤聘请的律师团队。
    已经自乱了阵脚。
    先前准备的东西都用不上了。
    而且，也被李杭接二连三的证据。
    以及不留活路的打法，搞得筋疲力尽。
    像失去了斗志的公鸡。
    越说越乱，越说越错。
    甚至黄睿才和张婉玲的发言还会前后矛盾。
    都被李杭一一抓住並精准打击。
    至此，合议庭对如何判决这个案件。
    已经有了决断。
    不过对於李杭提出的巨额的赔偿。
    合议庭意思意思扣了一点。
    在短暂的休庭后，审判长开始宣布判决结果。
    “经合议庭决定，本案判决如下：”
    “判令被告孔彤彤立即停止侵权，刪除其发布的所有相关侵权文章，在其个人围脖上公开赔礼道歉，为期一个月。”
    “判令被告孔彤彤赔偿原告经济损失与精神损失费，合计9亿元。”
    判决下来后，李杭和黄群就离开了法庭。
    而孔彤彤呆坐在座位上。
    在听到9亿这个数字的时候。
    彻底傻了。
    她最近在网上充当一个家暴受害者。
    赚了几千万。
    原本以为。
    这场官司是稳贏的。
    而且她的律师也跟她说了，胜率90%以上。
    只要贏下来，以后她的关注度只会越来越高。
    而且。
    只要时不时卖卖惨。
    她还能藉此收穫网友的同情。
    可是，万万没想到。
    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九个亿……
    她在围脖的粉丝有一千万。
    她的粉丝要是愿意一人捐10块钱……
    这时，她看见黄睿才和张婉玲打算离开。
    她一把抓住黄睿才。
    “黄律，你不是说胜率很高吗？这是怎么回事？我要上诉！你必须帮我！”
    黄睿才用看疯子的目光看著她。
    黄睿才快被气死了。
    律所的老板看到直播，已经在群里发话了。
    让他们两个赶紧滚回京市。
    別在外面丟人现眼。
    吃了这场败仗。
    今年的奖金算是泡汤了。
    说不定，还面临被炒魷鱼的风险！
    没想到孔彤彤还有脸来质问他？
    这人到底多大脸？
    他冷哼一声。
    “你还想上诉？行啊，你去啊。”
    “別怪我没提醒你，对方没告你誹谤罪就是手下留情了，如果你实在想进去吃吃公饭，那你就去上诉吧！”
    “但我们盛讚律所是绝对不会再奉陪了！我们的合同到此为止。”
    “记得支付合同承诺的律师费就行！”
    黄睿才对著孔彤彤一通懟。
    “誹、誹谤罪？那我应该怎么办？”孔彤彤还想再纠缠。
    黄睿才一甩胳膊，把她甩开了。
    “你还想怎么办？老实赔钱吧！”
    临走前，张婉玲忍不住回身骂了一句。
    “亏我以前还夸过你，你居然虐猫！无耻！恶毒！猫猫那么可爱！”
    面对张婉玲的怒骂。
    孔彤彤已经没有力气反击了。
    她不理解，怎么短短几小时。
    就变天了？
    可是，黄睿才刚刚说的。
    也不像是在唬她。
    想到要赔偿9亿。
    孔彤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完全没有形象可言了。
    ……
    与此同时。
    李杭和黄群走出法庭门口的时候。
    等在庭外的记者像潮水一样涌来。
    记者的话筒都快塞他们嘴里了。
    “黄群，请你回应一下和童嫣的恋情？你们是什么关係？”
    黄群站在李杭旁边，显然不打算开口。
    李杭贴心地帮忙回答了。
    “各位，爱情哪里是一两句话说得清呢？要是爱情像法庭辩论一样简单就好了。”
    那名记者握著话筒的手微微颤抖。
    恐怕只有你觉得法庭辩论简单了。
    你这话对著被告律师说一句试试？
    另一名记者又问。
    “李杭律师，能不能简单地说一下你为这次庭审做的准备？”
    李杭认真审题，认真回答，“简单地说，就是简单准备准备。”
    那名记者无语地收回了话筒。
    李杭这个回答。
    看似回应了。
    其实什么也没说。
    这天没法聊。
    “请问李杭律师，你认为这次辩护的困难点在哪里？”
    “难点在於请童嫣出庭作证。不过对方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感谢陌生人的善意。”
    几个记者忍不住笑出声。
    李杭也太损了。
    要是对方律师听到了。
    估计要气得原地退出律师行业了。
    “李律，刚刚黄睿才在面对採访时说，今天败诉是因为运气不好，对此你怎么看呢？”
    这是个刁钻的问题。
    李杭沉吟半晌。
    就在大家以为。
    他要准备认真回答时。
    他说，“我是律师，不是法师，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
    “噗嗤——”
    这位记者从业十余年。
    差点在李杭这里遭遇职业生涯滑铁卢。
    黄群的保鏢终於挤进人群。
    把两人从记者的包围中解救出来。
    “李律，一起吧，我让司机送你。”黄群说
    李杭也没推脱。
    跟著黄群一起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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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律所扩张准备

    “李律，真是太谢谢你了。”
    连日处在舆论的高压之下。
    黄群眼下乌黑，一看就是很久没休息好了。
    直到宣布胜诉。
    他的神情才终於有所放鬆。
    “不过，黄先生，这段录音对你还是会有一定影响的。”李杭再次提醒道。
    “没关係，这点小事，公司的公关团队会处理的。”黄群说。
    既然黄群这么说了。
    那李杭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毕竟黄群所在的多娱公司，公关手段素来厉害。
    小打小闹的舆论都能轻鬆化解。
    黄群先让司机把李杭送到了律所门口。
    然后跟李杭道了別。
    李杭走进自家律所时。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就被一阵响亮的欢呼声包围了。
    “恭喜老板！”
    “干得漂亮！”
    “老板牛逼啊！”
    一人吹一句彩虹屁。
    不带重样的。
    李杭赶紧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停下。
    “明白了，每人发一万块红包，就当是月度奖金吧！”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
    这要是说出去。
    不得隨机羡慕死一个其他律所的冤种？
    “趁著大家都在，我顺便通知一个事情。”
    “我们的律所要扩张了，你们周围有什么优秀的人才都可以內推一下，內推成功的也有红包。”
    “老板，需要什么方向的律师？”
    “都需要。”
    现在律所人数有26人。
    除去一些行政岗。
    真正能独当一面打官司的律师，也就不到20人。
    李杭早就计划著要换个办公地点。
    正好顺便再多招几个人。
    当初起步的时候。
    因为没有多少资金。
    也不確定自己的小作坊能不能招到人。
    所以就保守地兑换了一个小型律所。
    这就导致每一个领域的律师就那么几个人。
    案子一多，就只能捨弃几个。
    还有人力部门也是。
    现在只有唐采诗，带著两个毕业不久的小年轻。
    现在每天光是筛选简歷，都筛选不完。
    经过今天这场全国瞩目的官司。
    李杭律所的名声已经渐渐有赶上五大所的趋势了。
    再加上刚刚得到的这笔不菲的律师费。
    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李杭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脑海里打开了系统商城查看。
    中型律师事务所——50积分。
    大型律师事务所——100积分。
    【当前积分余额：303】
    李杭决定这次一口气吃成胖子。
    “系统，我要兑换一个大型律师事务所。”
    【好的，宿主。您可以从以下三个地点进行选择，或者指定其他地点。】
    【1.荣佳商务中心5层、6层】
    【2.吉安金融中心12层】
    【3.桂陇大道101號】
    李杭看著这三个选项，陷入沉思。
    荣佳商务中心，就是达胜所在的写字楼。
    只不过达胜在10楼。
    还是不要去找晦气了。
    吉安金融中心，离荣佳也就两条马路的距离。
    地理位置倒是合適，都在市中心。
    至於桂陇大道101號。
    那不就是对面么？
    一栋空置的四层建筑。
    看著倒是挺气派，不过这里交通不太便利。
    李杭犹豫片刻，做了决定。
    “我选2吧，吉安金融中心12层。”
    【好的，宿主。正在兑换中……】
    【兑换成功。】
    【当前积分余额：203】
    没多久，唐采诗敲门进来了。
    她脸上带著兴奋的笑。
    “老板，猜我们今天收到多少份来自五大律所的简歷？——將近30份！”
    “也就是说，平均每个律所，都有6个人想跳槽到我们这来。”
    “不过，达胜是最多的。”唐采诗说。
    李杭微微一晒。
    看来今天庭审直播又动摇了很多人。
    毕竟，孔彤彤请来的可是在京市有名有姓的两个律师。
    二打一，还被李杭逐一击破了。
    之前很多人都不看好李杭的个人律所。
    觉得成不了气候。
    而现实却是战绩斐然。
    “达胜的都有谁？”李杭隨口一问。
    唐采诗翻开文件一个一个报出了人名。
    不过，李杭的反应平平。
    没有唐采诗预想中的波澜。
    “老板，有你认识的吗？”唐采诗八卦地问。
    “还真有。”
    这几个人，包括已经被达胜开除的董兴在內。
    因为工位离得近。
    所以李杭对他们都有点印象。
    不过也算不上多熟。
    最多就是人和名字可以联繫起来罢了。
    “那这几份简歷……”唐采诗犹豫著问。
    “先放著吧。优先看內推的。”
    唐采诗瞭然地点点头。
    先放著，基本上就会永远放著了。
    不过，唐采诗不知道的是。
    李杭这次扩张律所。
    可不只是想招这些“虾兵蟹將”。
    他的目標，是那些真正资深的优秀律师——五大所的合伙人。
    ……
    李杭正在研究挖五大所的哪些墙脚时。
    接到了一通意外的电话。
    对方自称是盛讚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汪君浩。
    “李律，我看了你今天的庭审表现，十分精彩。”
    李杭客气地应了一句，“谢谢，你找我有什么事？”
    “噢，是这样的，我现在想代表盛讚，诚邀你加入我们律所，成为高级合伙人，年薪两百万起。”汪君浩说。
    “我们盛讚想要在沪市开办分所，由你来管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汪君浩拋出了条件。
    其实李杭一开始在网上火起来的时候。
    汪君浩就听说过他了。
    不过当时。
    他也对李杭这种“不务正业”的態度感到不齿。
    所以没把他当回事。
    但是这几场胜率100%的官司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李杭的业务能力也是很强的。
    与其给自己培养对手。
    不如吸纳他成为队友。
    而且李杭本身自带的知名度和热度。
    一定能给律所带来很大的效益。
    汪君浩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却听到李杭说了句，“我没兴趣。汪律，你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律所啊？我们正好缺一名跨境併购领域的律师。”
    汪君浩：“……”
    啪。电话掛断了。
    李杭心情很好地放下电话。
    电话刚一放下，又再次响起。
    “喂，汪律，还有什么事？”李杭问。
    “我是徐思嘉。”
    话筒那头不再是汪君浩那个糟老头子的声音了。
    而是一道好听的女声。
    “嘉姐？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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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死丫头命真好

    电话那头的人是徐思嘉，今年32岁，是李杭高中班主任的女儿。
    也是达胜律所的合伙人之一。
    作为一名顏值与实力並存的女性律师。
    年纪轻轻就成为合伙人。
    徐思嘉在业內也算小有名气了。
    “我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徐思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了个关子。
    “总不是你要离婚了吧？找我给你打官司么。”李杭开玩笑地说。
    据李杭所知，徐思嘉有个大她三岁的老公，基金公司的老板。
    徐思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对了一半吧，我和他已经离了。不过要是你来帮我打离婚官司，说不定我能分到更多钱呢。”徐思嘉说。
    李杭的职业病，听到別人离婚了就想问案由。
    不过对別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太深入的打听。
    硬生生忍住了。
    於是他开了个玩笑，转移话题。
    “那嘉姐找我，是想要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对象？”
    “你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徐思嘉哈哈大笑。
    “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你最近当媒婆应该很有心得？要是有合適的帮我留心著点也行。姐姐也不介意再谈一个。”徐思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好了好了，说正事吧。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想问，你的律所还缺不缺人？我想加入你。”
    李杭没想到，徐思嘉竟然会主动找上门来。
    “嘉姐，你要是不来找我，估计过几天我也会联繫你。”
    “这么巧吗？早知道我就沉住气等你来找我了。”徐思嘉装作懊恼地说。
    “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为什么？”
    徐思嘉在达胜干了7年，期间应该有不少大所挖过她。
    “说实话，就是薪酬问题，达胜的提点比例太高了，35%。”
    而李杭的律所，提点比例只有8%。
    律师自己可以获得92%的提成。
    也就是说，自己打官司赚的钱基本进了自己的口袋。
    而且案源机会基本还都是李杭的爆火带来的。
    徐思嘉的这个理由倒是很现实，也很合理。
    毕竟作为合伙人，她的年薪超百万。
    提点35%就是几十万了。
    “非常欢迎你，嘉姐。”李杭说。
    “我手底下有几个不错的律师，我能不能一起带过去？”徐思嘉又问了一句。
    “可以，当然没问题。”
    徐思嘉专攻的业务领域，是劳动法。
    所以徐思嘉团队的人，李杭都不认识。
    不过他相信徐思嘉的眼光。
    既然她认为不错，那应该就差不到哪里去。
    ……
    几天后，徐思嘉从达胜退伙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达胜。
    一上午，达胜的每个角落几乎都在议论这件事。
    “徐律退伙了，听说还把手底下的一半人带走了。”
    “那主任岂不是要气死了？”
    “干得好好的为什么退伙？她是自己出去单干了吗？”
    “我问问，徐律团队有个人跟我挺熟的。”方蓓突然说。
    五分钟后。
    方蓓举著手机震惊地说，“她说她跟著徐律去李杭那了？”
    这次，没有人再冷嘲热讽。
    觉得离开达胜去李杭那是“想不开”。
    李杭律所的福利待遇有多好。
    几乎在业內传遍了。
    这种神仙律所，有人投了好几轮简歷都进不去。
    就拿她自己来说。
    她私下给李杭的律所投了两次简歷了。
    但每次都没有回音。
    不过，这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毕竟，要是让贾建中知道。
    贾律绝对不会再容得下她。
    而有人却轻轻鬆鬆地就进去了。
    “死丫头命真好……”方蓓不甘心地说。
    “我说怎么刚刚合伙人会议结束后，出来的人个个都脸色不好。”
    “是啊，尤其是贾律，脸黑得像锅底，我还以为是律所出什么大篓子了！”
    “徐律走了，带走了一大批骨干律师还有客源，跟出大篓子也没区別了吧？”
    “唉，要是合伙人也可以带我一起跳槽就好了。”
    “嘘！这话你都敢说……”
    方蓓一边听著，一边分心想著。
    脑子里乱糟糟的。
    贾律脸黑也可以理解。
    毕竟李杭是从他手底下出走的。
    结果离开达胜之后短短几个月光景。
    反过来挖达胜的墙脚了。
    再这样发展下去，他是不是有一天都要收购达胜了？
    ……
    与此同时。
    吉安金融中心12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
    一个戴著墨镜，一头大波浪捲髮的气质美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徐思嘉看著眼前大大的“李杭律师事务所”的招牌。
    “……整个12层他都租下来了？”徐思嘉默默感慨。
    原本听到李杭说，他的律所搬到了吉安金融中心的时候。
    徐思嘉內心还没什么波澜。
    虽然那里是整个沪市最高、租金最昂贵的一栋写字楼。
    但是要是租个两三百平米，倒也不是租不起。
    当她来到这里才发现，李杭竟然租的是一整层！
    什么概念？
    办公面积足足2000平米。
    前台的小妹妹领著徐思嘉一路经过办公区、休息区、娱乐区、和会议区。
    最后到了李杭的个人办公室。
    一路上，很多人都侧目看著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徐思嘉轻轻叩响了李杭办公室的门。
    “请进。”
    徐思嘉打开门走了进去，顺手把门又关上了。
    “李老板，你做媒这么赚钱吗？整个12层你都租下来了？”
    徐思嘉在沙发上坐下，一边打量著办公室的环境一边说。
    “嘉姐，你就別取笑我了。徐老师最近还好吗？”
    “他好得很，我跟他说我离婚了，他拿著烟杆追我二里地。”徐思嘉翘著二郎腿说。
    “……那身子骨確实还挺硬朗的。”
    “对了，你们高中那个班不是最近在约著同学聚会吗？还叫我爸一起来著，不过我爸说你们年轻人的聚会他参加不来，婉拒了。”徐思嘉说。
    然而李杭听了她的话却是一脸茫然的表情。
    “你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可能找我了但是我没注意吧。”李杭无所谓地说。
    其实不管邀没邀请他，都无所谓。
    他本来也是不会去参加这种聚会的。
    “最近发展得太好，被老同学排挤了吧？”徐思嘉坏笑著说。
    “不可能吧，早些年也排挤我啊。”李杭满不在乎地说。
    “早些年那就是因为长得太帅被排挤了。”
    徐思嘉用一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一眼李杭。
    “好了，我不逗你了。我有个事想拜託你。”徐思嘉正色道。
    “嘉姐，我看过了，我这里没有能驾驭得了你的客户。”李杭马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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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我拿你当姐姐，你拿我当姐夫

    徐思嘉摆了摆手，“哎呀，不是我。是我姐。”
    “现在家里两个离异女青年，徐老汉快要愁死了，我想著赶紧帮我姐找个靠谱的人，让我爸能多活几年。”
    徐思嘉的姐姐徐思媛，比徐思嘉大两岁。
    现在是沪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一名女警。
    两个人的长相有八分相似，都是公认的美人。
    不过。
    当警.察的姐姐要多几分英气。
    当律师的妹妹要多几分干练。
    “思媛姐离婚这么多年一直没再找吗？”
    “是啊，你也知道我姐，她这个工作，好多相亲对象一听，没聊两句就跑了，相亲相多了她就死心了，这么多年就一直没再找。”
    “而且她跟她前夫，也是因为她工作忙顾不上家，婆媳矛盾从爭吵上升到动手了，才离婚的。”
    徐思嘉两道秀气的眉皱在一起。
    而且自从她见识过她姐的那些奇葩相亲对象。
    才知道媒婆的话有多不靠谱。
    说小伙子有一米八——实际是一米六五，蹦起来能有一米八。
    说小伙子人老实，话不多——实际是人老，实话不多。
    说小伙子和彦祖长得一样——实际是只有性別一样。
    还有一次那媒婆说。
    人家小伙子各方麵条件都挺优秀的，除了穷点矮点胖点丑点眼睛小点。
    一句话差点把徐思嘉气得想告她。
    李杭说，“给人民公僕介绍相亲对象，我压力很大啊。”
    “你就放心大胆干吧！黄了我也不会怪你，要是成了我代表我老徐家给你包个大红包！”
    “那好吧。”李杭答应了下来。
    毕竟在他的记忆里。
    高中的时候，因为钱不够经常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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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任就拉他到自己家里吃饭。
    也是那段时间，和徐思嘉和徐思媛两姐妹有了联繫。
    她们两个虽然不是李杭的亲姐。
    但是对他好得胜似亲姐了。
    於是，李杭立刻在脑海里呼唤系统。
    “系统，帮我匹配一下与徐思媛幸福指数最高的人选。”
    【宿主，自动匹配需要扣除2积分。是否继续？】
    “继续。”
    【启动自动配对，积分-2。】
    【当前积分余额：201。】
    【正在自动配对中……】
    这次系统自动匹配的时间十分漫长。
    【姓名】：徐思媛
    【性別】：女
    【生日】：阳历1990 年2月8日 15:00-15:59
    【姓名】：严俊逸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89 年10月31日 116:00-16:59
    【幸福指数】：92
    【你们很可能是同学或者同事，你们发展的是校园恋爱，或者办公室爱情。朝九晚五的生活使两个人紧密联繫在一起，互相產生好感。两个人的手牵在一起是顺理成章的事，享受在教室或者办公室里，偷看一眼心上人的乐趣。】
    严俊逸？
    李杭对这个人印象倒是挺深刻的。
    因为这是他的一位“重量级”客户。
    身高一米八，体重两百斤。
    走一步都觉得地动山摇的。
    当时他被前妻起诉离婚的原因也很离谱。
    原因是他太胖了，婚前就有一百六。
    婚后又发了幸福肥，直奔两百去了。
    把家里的很多椅子沙发都坐坏了。
    虽然当时一审没有判离，直到二审才认定两人感情破裂。
    当时严俊逸前妻在法庭上说他胖成猪的时候。
    李杭都觉得严俊逸这个人太文明了。
    要是他有这两百斤的体重。
    直接上去把那女人一屁股坐死。
    不过，系统竟然算出来他和思媛姐的幸福指数最高？
    难道是因为严俊逸是单亲家庭，从小跟著爸爸生活。
    所以不存在潜在的婆媳矛盾吗？
    系统的眼光这么独到？
    他试探著开口问徐思嘉，“思嘉姐，你对你未来的新姐夫有什么要求？”
    徐思嘉不太正经地回答，“你这样的就不错。”
    “可別了，我拿你当姐姐，你拿我当姐夫。”
    李杭默默地闭上嘴，然后把严俊逸的个人资料拿给徐思嘉看。
    徐思嘉一看上面的信息就乐了。
    “我姐虽然是个刑警，也不一定能制服这个体格的啊？”
    “你这话说的，我还以为我们在討论哪个歹徒。”李杭说。
    不过他也能理解徐思嘉的反应。
    毕竟严俊逸其人，除了名字，好像就没有哪里俊了。
    配徐思媛莫名有种美女与野兽的感觉。
    “嘉姐，刚刚你不是让我放心大胆干吗？就这个，你信不信我？”
    “行吧，大不了挨我姐一顿揍。但是相亲那天你得跟著我一起去在旁边看著！”徐思嘉说。
    “为什么？”
    “我怕我姐受欺负。到时候多个人帮忙。”徐思嘉理直气壮地说。
    李杭心想就凭徐思媛擒拿的招式。
    怎么也不可能被严俊逸那个文明人给欺负了。
    不过他现在说话没多少可信度。
    去就去吧，就当去看免费的热闹了。
    ……
    第二天下班后，李杭和徐思嘉就来到了他们约定的那家餐厅。
    正好碰上了刚到门口的徐思媛。
    徐思媛脱下警服的时候，日常的穿著就比较温柔淑女。
    实在看不出她是可以一脚把歹徒踢残废的狠人。
    “思媛姐。好久不见了。”李杭率先打了个招呼。
    “小子现在都长这么高了？”徐思媛热络地说。
    对於加入別人的相亲局这件事，李杭迟来的有点不好意思。
    好在徐思媛和严俊逸两个人接受度都比较高。
    没有对他们两个加入相亲局表示不满。
    徐思嘉一进门就开始找那个两百斤的身影。
    找了一圈都没看到这么大的目標。
    “你不是说人已经来了吗？”
    “是啊，他说在靠窗的最后一桌。”
    李杭领著徐思媛和徐思嘉两人往餐厅里面走。
    徐思嘉顺著李杭的话往靠窗最后一桌方向看去。
    徐思嘉发出诧异的一声，“我去，这么帅？”
    等到几个人走到那张桌前。
    那个陌生的男人站了起来。
    要不是那人的眉眼还依稀看得出是严俊逸本人。
    否则李杭真的要以为是认错人了。
    “你们好，我是严俊逸。”
    “严先生，你变了好多。差点不敢认了。”李杭说。
    自从离婚官司结束后，李杭就再也没见过严俊逸了。
    没想到他现在完全瘦下来了。
    甚至连手臂的肌肉线条都有了。
    整个人脱胎换骨似的。
    严俊逸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离婚之后我一直努力减肥，慢慢就瘦下来了。”
    徐思媛却突然有些不確定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严胖子？”
    严俊逸也是一愣，然后笑了笑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高中的时候太胖了，我还以为你肯定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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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学会了，这就去娶十个老婆

    那一瞬间，徐思媛感觉尷尬到空气都凝固了。
    此时不由得庆幸身边有这两个不请自来的电灯泡。
    要不然这顿饭，估计喝杯水就饱了。
    “我当时看到名字的时候，就觉得眼熟。不过一时间也没想起来。”徐思媛说。
    “姐，你高中同学啊？你高中的时候说有个经常……”徐思嘉脱口而出地问道。
    “咳咳！”徐思媛轻咳了两声打断了她。
    严俊逸却主动接过了话头。
    “你姐是不是说，高中的时候有个经常受欺负的小胖子？应该就是我。”
    相比起徐思媛的尷尬。
    严俊逸倒是显得挺健谈的。
    为了缓解尷尬，徐思媛没话找话地说，“好巧啊，你也离婚了？”
    都说相亲的尽头是相到高中同学、初中同学……甚至幼儿园同学。
    没想到，离了婚的相亲尽头。
    还是离了婚的高中同学。
    恰巧隔壁桌有个大哥看过李杭的直播。
    过来把尷尬从徐思媛身上转移到了李杭身上。
    “你是李律吗？我看过你直播！”
    李杭心想。
    出门吃个饭怎么也能遇到直播间的水友？
    这人说不定就是千千万万喊他“狗主播”的其中之一。
    那大哥自来熟，自顾自地继续说话。
    “李律又在给人说媒呢？那我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李杭只来得及点个头。
    大哥一个人走完聊天的流程，回自己桌上去了。
    然后就拿起手机开始发围脖。
    【出门吃个饭偶遇李杭了，李律真是个狠人，给一男的介绍两个女的！还是一对漂亮的姐妹！二选一啊，代入我自己，已经开始纠结选哪个了！】
    这条围脖带了李杭的名字，很快就有人看到並且评论了。
    【真的假的？这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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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啊】
    【我仔细想了想，一人娶两个犯法，一人相两个確实不犯法】
    【不，李律一定知道怎么娶两个不犯法】
    【要不还是律师会整活呢，在违法的边缘疯狂试探！】
    【兄弟，是不是喝高了，看人看重影了？別光喝酒，多吃几粒头孢。】
    ……
    不过此时的李杭还不知道网上的谣言已经开始乱传了。
    这个临时凑起的四人饭局吃到一半。
    李杭才知道原来严俊逸现在上岸当上检察官了。
    闹离婚之前还是个会做八大菜系的厨子。
    可以说是离婚之后。
    生活和事业都焕发了第二春啊！
    李杭最后也没有真在人家的相亲局吃完一整顿饭。
    中途看徐思媛和严俊逸两人聊开了，没有那么拘谨了。
    也偶尔开始谈起高中的事情。
    李杭就识相地找了个藉口先走了。
    徐思嘉也跟在他后面离开了。
    然后快走几步追上了他。
    “回律所去吗？”徐思嘉问。
    “不回啊。这个点回去干吗？”李杭反问道。
    现在都七点了，天都黑完了。
    “噢，我忘了，贵所是不加班的。”徐思嘉笑著说。
    徐思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从达胜离职了。
    以前习惯性地把律所当家了。
    律所里甚至放著一套洗漱用品和化妆品。
    “你怎么不继续待著了？”李杭问。
    徐思嘉一脸冤枉地说，“我姐让我走的啊。”
    她又神秘兮兮凑过来问，“李哥，你难道真的有点玄学在身上？我感觉他们俩有戏。”
    “那男的铁定在高中的时候暗恋我姐！我姐高中什么事他都知道。”徐思嘉斩钉截铁地说。
    “你又知道了？”李杭隨口问。
    “我真知道！”
    跟徐思嘉分开以后，李杭就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一打开围脖，发现收到好多条艾特。
    都是问他怎么才能一个娶两个、三个还不犯法的。
    直到找到谣言的源头才发现，这误会大了。
    於是李杭乾脆开了直播。
    打算解释一下。
    正好前段时间黄群的案子也结束了。
    律所也搬迁了。
    果然，今天开播没多久，弹幕就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他真的来教我怎么一次娶好几个了？我哭死】
    【你醒醒，现实是你一个也娶不到】
    【说实话，你只要不领证，想娶十个八个都可以。现实中多了去了，有钱人都是这么玩的，一人分一套房】
    【楼上的老哥见识真广啊。学会了，这就去娶十个老婆】
    【就不怕邻居反手就举报你们聚眾银乱】
    【让你一次娶十个，没让你一次睡十个啊，你就不能一个一个睡？】
    ……
    眼看弹幕逐渐发展为：教你如何一夫多妻。
    李杭赶紧清了清嗓子开口。
    “我看到围脖有个朋友说今天偶遇了我，还说我给人介绍两个女生，我澄清一下啊，偶遇是真的。”
    “但是我真没有给人介绍两个，妹妹是陪姐姐去相亲的。”
    【害，白激动一场】
    【散了散了】
    【李律的意思是钱没到位，所以不能给他介绍两个。我懂了，你们呢？】
    【李杭：介绍两个也可以，但是得加钱】
    【你们都他娘的是人才】
    【这次相亲是不是又成了？李律快透露一下】
    【那肯定是成了啊，你可以质疑李律打官司的能力，但我不允许你质疑他做媒的能力！】
    “成没成我还不知道，饭吃一半我就走了。”
    “不过可以跟你们说女生是警察，男生是检察官。”
    一说这两个职业，直播间的网友们就来了兴趣。
    【警察与检察官，和医生与护士一样，都是绝配】
    【那这两人闹离婚的话谁胜算大一点？】
    【话说警察的老婆叫警嫂，警察的老公都叫啥？】
    李杭看到了这条弹幕，“你要是正经问的话，或许可以叫警姐夫。”
    后面的李杭就不再说了。
    留给直播间老兄们自由发挥的空间。
    【警哥？】
    【叫男嫂子吧】
    【我们一般叫警嫂哥】
    【警棍？】
    【別分太细，统称警用品】
    【你们最好是认真的】
    李杭怕房管一会儿真来了，赶紧转移了话题。
    “对了，我的律所换地方了，如果还有需要找我諮询的，不要走错地方了。”
    “直播间还是线上免费法律諮询，我准备开始隨机挑一个连麦了。”
    李杭划拉著连麦列表，隨便选了一个。
    很快，直播间连麦就接通了。
    “说说你想諮询的问题吧。”李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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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一开头就是网友们爱听的

    那人立马回答了。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好的好的。李律，是这样的。”
    “前几天我朋友帮我在一个叫真爱网的婚介网站上註册了一个帐號。”
    “本来我朋友就是註册著玩玩的，我也没管。然后今天那个网站就给我打电话，说在我们城市有个线下门店让我去看看。”
    “正好家里也催得紧，我想著閒著也是閒著，我就过去了。”
    “过去之后他们门店的人就给我拉到一间小黑屋里。”
    “特別热情地给我介绍公司的业务啊，说他们那一年有多少会员牵手成功的。”
    “还给我看了很多小姐姐的照片，都是那种年轻又漂亮，身材好，又跟我说都有好工作的。”
    一开头就是网友们爱听的。
    弹幕热情一下子就上来了。
    【第一次赶上热乎的】
    【婚介公司的话都別信。你信婚介给你介绍对象，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破案了，原来我找不到女朋友的原因在这，年轻漂亮又有好工作全去婚介所登记了是吧（狗头）】
    【前面的兄弟，你被確诊为婚介网的目標用户群了，快去註册吧！】
    ……
    连麦的人继续说道，“反正那个客户经理就是对我一通洗脑，吹得就让我觉得加入会员就一定能脱单，找到一个好对象的那种。”
    “后面她就拿了一份婚介合同给我，跟我说只要一次交齐三万二，一年至少给我介绍12个小姐姐，而且条件都是以前面给我看的那些为標准的。”
    “我头脑一热我就签了。”
    “我当时就想著一年12个，怎么也能面到合適的吧。而且我也不挑。”
    “加上我现在30岁了，那个经理就说年纪越大，这个费用就越贵，等明年再想签就是四万了。”
    “我想著现在签我还省了八千，就签了。”
    “签完合同我就回家了。回到家才慢慢清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顺手在网上查了查，才知道这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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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电话过去要求退钱，她跟我说按合同写的，必须交违约金，不然就不能退。”
    【臥槽？三万二？我的只要八千八百八十八】
    【我也被忽悠著签过一个，一万包半年，见六个人。最后一个也没看上】
    【我也被拉进去过，虽然我当时疯狂心动，但还好我当时没钱，想著等我有钱了再去。还好我也一直没钱。】
    【不是，你们都这么好骗吗？婚介说骗不完，根本骗不完】
    【別说为什么这么好骗了，那种环境下，对方会不停地给你灌输，你想走也不会轻易让你走的，各种销售、经理轮番给你洗脑，就算平时脑子很清醒，可能也会一时糊涂】
    【这种合同价都不是固定的啊，都是提前旁敲侧击问你职业和收入，有没有房，有没有车，还有年纪，美其名曰是给相亲对象介绍用的，实际就是在评估你能被坑多少钱。所以越贵的说明你越有钱，別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那凭什么年纪越大就越贵，我是什么纪念钞吗，怒了】
    李杭一直一边听著他说话，一边看弹幕的討论。
    发现直播间里一样情况的受害者有一大批。
    於是他插嘴问了一句。
    “方便问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年薪多少？没別的意思，就是让直播间的朋友们给自己也估个价。”
    “我是做销售的，一年挣个二十万差不多吧。”那人回答说。
    “销售啊……”李杭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
    你一做销售的。
    销售套路、销售话术什么不应该都懂吗？
    被別人家的销售给忽悠了。
    这说出去像话吗？
    那人继续问道，“我现在就是想问问，我要是起诉他们，我有希望拿回这笔钱吗？”
    “有，但是希望不大。”李杭直接说。
    “遇到这类情况的，我也是不建议诉讼的。除非你不介意跟对方一个大公司去时间精力。”
    “首先就是耗时太长了，你可能拖个一两年都不一定能判下来，而且也不定就能胜诉。最后拖了长时间发现更亏。”
    李杭问了一句，“——合同上写违约金是多少？”
    “35%。也就是我要亏一万多。”那人很无奈地说道。
    对普通人来说，也是很难接受的一笔损失。
    李杭只好说，“起诉的话是下下策，可能你最后费时费力的，还不如交了违约金。”
    “那我还是建议你们就直接態度强硬一点地去跟门店要求退款，或者发疯。发疯有时候还是有用的。”
    “要是还不肯，也可以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比如上各种社交平台写小作文去曝光他们，或者媒体也行，1818皇金眼。门口拉横幅什么的。”
    【这种公司一年得收个几十张法院传票吧，那么大个公司，不怕你告，被告了也有的是办法。35%的违约金，这么高的比例就说明不怕你告，否则告一个赔一个早就开不下去了】
    【发疯真的有用，要我说就去店门口闹，闹得越难看越好，人家怕你耽误他的生意，估计就退给你了】
    【交违约金还不如试著见见。万一真碰到合適的，真成了呢？】
    【前面的你傻啊，婚介公司承诺介绍十二个，最后估计有一半都是他们请来的婚托，要么就是里头工作人员的亲属。但凡你看上了，婚介就跟你说不好意思女方没看上你，剩下一半是你看不上的。这你不赶紧退款，难道是想跟演员们切磋演技？】
    听了李杭的话，还有直播间眾网友的討论。
    连麦的那个男人下定决心道，“懂了，我明天就去店门口拉横幅。婚介真的太特么不是东西了！干婚介的心都脏——我不是说李律你哈！谢谢李律！”
    李杭一个“我”字还没来得及张嘴。
    那人就匆匆下麦了。
    【这兄弟嘴这么快不愧是干销售的，一口气说完就下播，让李律无话可说】
    【辱骂婚介的时候为什么要特地说不包括李律呢，玛德更好笑了】
    【这还不懂吗，李律=婚介，这已经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
    【以后大家辱骂婚介和媒婆的时候一定要记得（除李律）】
    【下一个乐子赶紧抬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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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你这个陪玩它正经吗

    结束了上一个倒霉蛋的连麦之后。
    李杭又开始在列表里找下一个受害者。
    很快，李杭就选中了下一个连麦的水友。
    只因为那个头像，在一片头像中一眼就能看到，异常显眼。
    一眼望过去，绿油油一片。
    点开大图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戴著好多顶绿帽的狗狗。
    id叫做“轻舟已撞大冰山。”
    “行了就选这个吧！这个一看就是有故事的。”李杭说。
    在他看来，能在社交平台用上绿帽头像的。
    一看就是一位情绪特別稳定，心里特別坚强的老哥。
    对被绿这事可能是有了经验了。
    “你好，你遇到什么问题了？”
    连麦一接通，李杭就拋出那句固定的开场白。
    “李律你好。我今年41了，我之前有过一段婚姻，因为前妻出轨，而且不是出轨一次，是被我当面撞见了两次，后面我们俩就离婚了。”
    这位老哥的声音，透露著一种经歷过人生起伏的平淡。
    讲述自己的第一段绿帽经歷的时候。
    冷静地像在讲別人的故事。
    让直播间的网友们直呼，他到底经歷过什么。
    按照经验，情绪这么稳定，精神一定不太正常！
    【捉.奸一次还没离么，两次才决定离，当面能撞见两次，没撞见的就不知道有几次咯】
    【大哥心真大，跟大哥学习】
    【前妻心也是真大吧，还是故意被发现的？说不定人家就是享受穿品如衣服的刺激感】
    【李律直播间看多了影响夫妻生活和谐，这么多绿帽侠让我觉得我不可能是那个幸运儿，现在看我老婆老觉得哪哪不对劲！】
    【没发现就当不知道吧，就这么把日子稀里糊涂过下去得了！爱是一道光，绿得你发慌！】
    那男人继续往下说著。
    “我家里人就都希望我再找一个，因为我自己平常很忙，没有空关心照顾儿子。后来就在机缘巧合下就认识了我现在的第二任老婆。”
    “我老婆比我小了14岁，我们认识的时候她刚硕士毕业的，学的好像是什么服装设计专业吧。”
    “长得很漂亮，偶尔也兼职当模特什么的额。”
    李杭好奇问了一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机缘巧合是怎么个机缘巧合。
    就挺想知道的。
    “我是gg公司的总监，当时我们有个gg找模特来拍的，她来面试，但是最后没通过，不过我们也留了联繫方式。”
    “我们认识的时候其实她是有男朋友的，后来分了。”
    “后面她就经常问我，有没有什么活什么的。”
    “当时我看她刚毕业，长相心思都挺单纯的，就有时候会介绍一些碎活给她。”
    “偶尔我也约她吃饭看电影什么的，一来二去的就好上了。”
    “结婚之前我还带著她见过我爸妈和我儿子。”
    “我妈比较不喜欢她，但是她对我儿子很好，经常就是陪他写作业什么的。我觉得她也还不错，所以去年我们还是结婚了。”
    李杭隨口问了一句，“等等，大哥，你儿子多大了？”
    “18岁，今年高二了。”
    李杭嚇一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没忍住算了算这个重组家庭的年龄差。
    18岁的儿子。
    26岁的继母。
    41岁的爸。
    ……怎么说呢。
    妙啊。
    李杭没忍住说，“……你老婆跟你儿子的年龄差，比跟你的年龄差都小哈。”
    连麦那大哥情绪终於出现了一点波动，嘆了口气。
    “是，当时我也没觉得有啥，就觉得他们年龄差不大，能玩在一块也不错。”
    “后来结婚之后，她就不工作了。”
    “结婚不到三个月她跟我开始跟我分房睡了，理由是我半夜打呼嚕会吵到她，我前妻都没说过我打呼，但是我也不想跟她爭，就按她说的分房了。”
    “分房睡之后我就发现她经常锁著门，但是能听到她在说话的声音。问她就说在和朋友打电话。”
    听到这里，直播间的福尔摩斯已经开始根据前情推理。
    【看了这么多同妻的案子，这回终於来了个同夫？】
    【没有夫妻生活也不一定就是同性恋，人家26岁为啥嫁给你一个40多岁的，图你啥呀，图你岁数大，图你不洗澡？肯定是图你財產图你钱啊，难不成你还指望她馋你身子，纯纯大冤种了。】
    【所以说有时候父母看人是真挺准的，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货色。有些都是经验之谈，之前带了一个男的回家，我妈看一眼就说这男的不能处！后来还真发现他同时谈了七八个女的，拿別的女人包他的钱来包我！】
    “结果有一天我就在她手机里发现一个那种什么陪玩的软体。”那男人恨恨地说。
    李杭听到“陪玩”，下意识以为是正常的游戏陪玩。
    还以为本次故事主人公是个沉迷游戏的老婆。
    听了下一句才知道，还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她一开始还骗我说是打游戏的陪玩。我当时觉得奇怪，但是也知道问她肯定也问不出什么真话来。”
    “后来我去问了公司里的年轻人才知道，是个叫什么x爱游戏的陪玩，就是陪人家语音、视频搞那个的。”
    连麦大哥越说越来气。
    声音都大了不少，说得直喘粗气。
    “之前我们的夫妻生活频率一直很低，可能是半年一次吧。我问她她就说觉得不舒服，没意思。搞得我四十岁的人了也有点没面子。”
    “我还以为她是不爱搞那档子事，我还安慰自己这也正常，有些人就是没啥性趣的。结果她在网上跟人做那个！我搞不懂到底差在哪了。”
    没想到，就连这个话题，也引起直播间不少共鸣。
    【我老婆也是，不喜欢跟我来真的，反而喜欢在网上跟人隔著屏幕玩。我就不懂了，这东西也能让她爽？】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来真的也不见得有多爽。你別看叫的挺大声，有一半都是演出来的】
    【前面的真相了！直播间有多少姐妹们在床上都用上了自己毕生的演技！】
    【我怎么刚进直播间就被一地的苦茶子绊倒了，谁的苦茶子赶紧捡捡穿上，要不我就报.警了】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62章 儿子，孝死你爸了

    李杭听完大哥的话，摸了摸鼻子。
    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愤怒和不解。
    搁谁心里都要憋屈死啊！
    这別说当事人觉得尷尬了。
    听的人都觉得尷尬。
    李杭听到这有些不確定地问，“那个，大哥，我问问，你老婆是做陪玩的，还是点陪玩的啊？”
    “她是陪人家玩的那个，让人下单点的。”那大哥说。
    李杭又问道，“那她是为了赚钱还是就纯因为爱玩？”
    “她自己说是赚钱。但是我每个月都给她两三万，有时候她得比较狠，也有四五万。也没有必要去赚那个钱吧。”
    虽说李杭做离婚律师多年。
    什么样的案子和当事人都见过了。
    早就见识了物种多样性。
    练出了一种见怪不怪的本事。
    但是不得不说，这位大哥也是冤种冤得过头了。
    老婆给他戴绿帽就算了。
    每个月还给出去好几万。
    结果是什么好也没捞著。
    想离婚还要被讹一笔。
    这不就是娶了个活爹回家？
    不过。
    刚刚他提到的什么爱情游戏陪玩软体。
    那是个什么东西？
    现在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都已经有这种软体了？
    这东西別说是李杭第一次听说。
    直播间的一眾网友们也开了眼了。
    纷纷开始新一轮的要连结。
    【既然如此，直播间有小姐姐吗，本人男，有人愿意跟我玩一场爱情游戏吗】
    【主播你好，我是专门管这个的网警。快问一下软体叫什么？我去审判一下。还有其他人知道类似的软体的话欢迎向我私信举报】
    【我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报.警了，每次有这种软体就我一个人不知道？！你们都特么拉群不带我是吧！】
    【现在要连结的越来越会整活了，不像我只会说来个连结】
    【哪位爸爸给我分享一下，好人一生平安】
    【不是，你们这么快都忘了，上次李律直播间那位果聊被拍小视频威胁要发给家里人要钱的大哥了吗，小心步他的后尘！】
    【说实话，做那东西是真的挺赚钱的，我点过一个，死贵死贵的，就一小时，还是语音做，就要500块钱，还不如外面找个只因按摩】
    【500那还是比鸡便宜一点，现在鸡价上涨不少】
    【楼上的几个，你们私信记得关】
    【现在怎么除了正经工作，干什么都很赚钱？再这样下去我也要当法外狂徒了】
    【想知道怎么赚大钱是吧，买本刑.法读一读！里面都给你列出来了！】
    李杭分心看了眼弹幕。
    不得不感慨，直播间网友们还是见多识广。
    每次有点什么奇葩的事。
    总有一些人能跳出来现身说法的。
    他甚至觉得。
    说不定哪天有人在直播间里问一句，坐牢是什么体验。
    也能有水友能告诉你监狱的日常安排表。
    还能告诉你哪里的监狱条件最好！
    李杭继续问道，“那你现在跟你老婆摊牌了么？打算离婚还是怎么样？”
    “肯定要离，我真的是瞎了，结婚前没看清她原来本性是这样。我现在都怀疑……”
    大哥说到这突然停住，犹豫半天。
    等了好久才咬咬牙，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
    “……我现在都怀疑，她关著门给我儿子辅导写作业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干什么齷齪的事！”
    这话题一下就从婚姻调解到家庭伦理。
    李杭差点没拐过弯来。
    “你这么说，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跡吗。”李杭问。
    “那倒也没有，但这事也不好去问我儿子。希望我是瞎猜吧。”
    一时间，直播间的网友们也都热闹起来了。
    【確实不好意思问啊。要是没那回事多尷尬。要是有那回事，那更尷尬了。】
    【你別说还真別说，这是很合理的怀疑，还不赶紧去问问你儿子，说不定老婆要改口叫儿媳妇了】
    【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拜读过小妈文学。我就说这个年龄差得出事吧，非不听】
    【你以为找个年纪大点的就没事了吗。我有个朋友，他继母都快四十了，照样背著他爸搞小动作】
    【我现在也挺想我爸能找个这样的继母给我，不知道我还有机会吗】
    【我认真地给出个主意吧，你就跟你儿子说：儿子，孝死你爸了。看你儿子什么反应】
    【前面的笑死我了，没十年脑血栓想不出这样的办法】
    【要我说还是赶紧离了吧，要不等你七老八十躺病床的时候，她准迫不及待就把你氧气管给拔了！】
    ……
    “关键还是她不同意离婚啊。我跟她谈过，她说如果要跟她离婚的话，必须要给她一千万，车子也归她，她才肯跟我离。”
    “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就想问问李律，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才好。”
    什么工作，什么家庭，能让人开口就要一千万的离婚费？
    “……大哥，你做什么工作的？”李杭忍不住问了句。
    “李律你別误会，我在一家国企上班，一年也就挣个四十几万吧。”
    似乎是猜到了李杭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於是那男人主动解释了自己的资金情况。
    “我自己存款也没有一千多万。我爸妈是做生意的，这她也知道，可能就是这样才敢一开口就是一千万吧。”
    “但我也不能拿我爸妈的钱去给这样的女人。我二婚了还被骗，说起来真的有点丟脸！”
    李杭在心里心疼这位大哥三秒钟。
    这是被人赖上了啊！
    而且就这种情况，他老婆也没有不算有明显的出.轨行为。
    说起来……顶多算个行为不检点吧！
    就算真闹到法院去了，让法官判。
    一审大概率也是不判离的。
    要想真的离婚，怎么也要等到二审了。
    那时间就长了，一年起步，两年也算正常。
    “你要是真的铁了心的要离，那就去起诉吧。反正这一千万横竖是不可能给出来的，是不。”
    “要么就跟你老婆再好好协商一下，毕竟要走诉讼程序的话，確实没那么快能判下来。”
    “我明白了，谢谢李律。”
    等那人下了麦。
    没多久就给李杭刷了个斗牙平台最贵的礼物。
    轻舟已撞大冰山 送出火箭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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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你是戒过du吗这都能忍得住

    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李杭照例感谢了一下。
    “谢谢大哥的礼物。那我就祝这位大哥能顺利离婚吧，不要白捡一孙子什么的。”
    李杭又跟弹幕閒聊了几句。
    正打算继续接下一个连麦的时候。
    突然听见家里门铃响了。
    “我没点外卖啊？”
    李杭又按亮手机屏幕看了一下。
    也没有未读信息或者未接来电什么的。
    谁会来家里找他？
    律所的员工应该也没人知道他的住址的。
    “大家稍等一下，有人按门铃，我出去看一下，你们先自己聊个五毛钱的吧。”
    李杭说完，摘下耳机打开书房门走了出去。
    李杭往外走的时候，门铃又响了一次。
    按门铃的人似乎是很著急。
    他的房门上还没有来得及装猫眼。
    所以他没法提前看到外面是谁，只能直接开门。
    门一打开，李杭发现，外面站著的是住在对门的薛秋月。
    样子有点狼狈。
    李杭搬到这里快一个月了。
    除了签合同那天和薛秋月偶然碰了一面。
    加上有时候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两人会在楼道里碰到。
    如果碰到的话就閒聊几句，一起下电梯。
    到了楼下就分道扬鑣了。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別的交集。
    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邻居关係而已。
    没想到薛秋月会突然来敲自己的房门？
    而且看她的样子。
    穿著睡衣，衣摆都湿了。
    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李杭问，“你这是怎么了？”
    “李律，我卫生间水管爆了，在漏水呢。我自己搞了半天，实在没办法。”
    她指了指自己湿透的头髮。
    “只能麻烦你了。你能过来帮我看看吗？”薛秋月不好意思地说。
    李杭犹豫了。
    一是觉得这不合適。
    修水管这事吧。
    听起来好像就不是不正经小说要素。
    二是他还真不会这些家电维修，管道维修什么的。
    在这方面属於技能空白。
    而且他还直著播呢。
    哪有拋弃几百万水友，去给薛秋月修水管的道理。
    李杭停顿了片刻，婉拒道，“我还在直播呢，而且我也不会修水管，我有管家的电话號码，我发给你吧。你打他电话。”
    “上次我门锁坏了，找了管家，他立刻就找人来修了，也很快的。”
    薛秋月怔了怔。
    似乎是没想到李杭这么干脆说不会修。
    正常人怎么也得进去看一眼吧？
    “噢……那好吧。谢谢了。”
    薛秋月勉强笑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
    李杭关上门回到电脑前。
    才发现自己刚刚出去的时候忘了关麦克风。
    和薛秋月对话的声音都被直播间听去了大半。
    此时弹幕正在飞快地滚动。
    满屏都是吃瓜的热情。
    李杭往上翻了翻弹幕，看看有没有人提到薛秋月的名字。
    好在，网友们应该没有听出外面的那个女生是谁。
    但是已经纷纷八卦了起来。
    【喔？女生的声音？是美女邻居吗】
    【李律正直得我想哭了，女生喊他去家里修水管，他居然拒绝了……？？】
    【你们懂什么，李律说了是掛念直播间的我们。他真的我哭死。我没胸没屁股的何德何能啊？】
    【李律艷福不浅啊，要是有心的话孩子早就一窝了。可惜这个死渣男他没有心】
    【我听女生声音都沮丧了。我要是那个女生我已经恼羞成怒，心碎了。都这么明显邀请了还不去，意思很明显了吧】
    【又不是真的饿了，什么都吃。挑食不行么？】
    【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求一个李律这样的老公】
    【前面的姐妹別想了，李律不是养胃就是gay】
    【片面了，李律也可能只喜欢法条不喜欢人类】
    【主播你是戒过du吗这都能忍得住，我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杭看到几条弹幕说得越来越离谱，太阳穴都直抽抽。
    “不是，那就是一个普通邻居。人家水管是真坏了，衣服都湿了。我也不会修水管，我去不也是浪费她时间吗。”
    “专业的活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干，找个水管师傅不是更好。再说找管家也不收费啊。”
    “好了好了，小插曲，不要在意。”
    “我们开始下一个连麦吧。”
    李杭赶紧转移话题。
    免得討论多了，总有人会联想到薛秋月的声音。
    毕竟薛秋月还是央网的知名主持人。
    网友们肯定都很耳熟她的声音。
    只是他们对话时站在门口。
    离得比较远了，收声没那么好。
    但要是有心去对比的话，估计还是可以听出来的。
    他倒是无所谓，要是影响了薛秋月的名誉就不太好了。
    李杭在连麦列表选了一个顶著粉红猪头像的用户。
    网名叫做钱露露的。
    很快一个御姐音在直播间响起。
    “李律，我可能涉及一个传播吟秽物品的案子，我想跟你諮询一下。”钱露露开门见山地说。
    “只传播还是传播吟秽物品牟利？”李杭確认道。
    钱露露立马纠正道，“噢噢，是传播吟秽物品牟利罪。”
    “嗯，你说说看。”李杭点了点头说。
    “我是做那种福利姬的嘛，就是在一个那种平台上给人家发福利的。”
    “上个月被当地派出所警.察上门抓了。在看守所里面待了快一个月吧，现在是取保候审的状態。”钱露露说。
    李杭插了一句问道，“只抓你一个人吗，还是你们一个家族？”
    因为按照他的经验。
    公安办理这种传播吟秽物品牟利罪的，一般都是一抓抓一串。
    法院的案號都是连號的那种。
    果然，钱露露回答道，“对，我们家族十几个人一起抓的，但是家族长没被抓。”
    李杭疑惑道，“啊？家族长没被抓？”
    “家族长好像是在国外的。”钱露露说。
    李杭点了点头。
    有经验的都跑境外去搞非法网络活动了。
    剩下手底下主播遭大殃。
    “你们是怎么播的，黄播还是绿播？”李杭又继续问。
    “我们是绿播。”钱露露说完又补充道，“就是擦边吧，会跳跳舞扭一扭什么的。但是不露点的。”
    “在平台上还是穿著衣服在播的是吧。然后引导他们刷礼物去加你们的电报群什么的，在群里去发福利是吧？”李杭按照以往的经验推测道。
    钱露露马上说，“对对，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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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物理意义上的流水

    李杭和钱露露的一通无障碍交流。
    给直播间网友们都听傻了。
    【臥槽，李律太专业了吧，业內术语一套一套的，听得我one愣one愣的】
    【？？李律怎么这么懂，和福利只因交流起来完全无障碍啊（狗头）】
    【直播间有多少人是秒懂的报个数我看看】
    【肯定会懂啊，办过就有经验了，要是不懂这个怎么跟当事人沟通。律师的知识面有多广你根本想像不到的好嘛】
    【就算不是律师，普通人你下个这种软体玩几天很快就懂了，这又不是什么新鲜的词汇】
    【我是不想懂吗，我是没机会。】
    【斗牙平台也有很多擦边女主播啊，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加过好几个，好多都是给那种平台引流的】
    【什么红黄绿播的，你们在说什么，家族是什么意思，电报群又是什么啊，我怎么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就都听不懂了？有没有懂哥给我解释一下】
    【一个家族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团队，公司，公会。电报群就类似威信群的一种聊天软体的群聊，绅士们用来传播这些东西用的。不懂的自己去搜一搜tq，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直播间还是好人多，谢谢楼上的老哥，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
    李杭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確实如弹幕老哥所说的。
    在律师行业这么多年。
    虽然他是主打民事诉讼案件的。
    但是偶尔也帮著处理一些刑法案子。
    这些东西，不管是该懂的，不该懂的。
    多多少少也都懂一些。
    他第一次听別人提这些专业术语的时候。
    也是一脸茫然地问什么意思。
    后面有经验了。
    再和类似情况的事主聊起来就容易多了。
    也更知道怎么问到关键的地方。
    李杭继续问道，“你们这个平台是包装成正规平台的是吧，就是掛羊头卖狗肉？”
    钱露露立马否认了，“那不是的，平台就是专门搞涩情的。上面播什么的都有，他们都不审核的，不过除了我们这种的，播高数课播游戏什么的都有。”
    在这种平台上播高数课的老六也是另闢蹊径了。
    问题是真有人下这个软体是为了上高数课的？
    李杭没忍住勾了下嘴角。
    作为律师的专业素养让他努力憋住了。
    “你传播的部数和金额是多少？”李杭问。
    这是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毕竟按现行的法律，传播吟秽物品和传播吟秽物品牟利罪的量刑还是很重的。
    而且很容易就达到入罪標准了。
    经常有人在外网隨便发几个网盘连结什么的。
    而且就算是纯分享，没牟利，就是单纯造福其他兄弟。
    把自己喜欢的小视频整一整打包。
    或者就是把那些视频转发到自己帐號的。
    没被抓到的还好。
    要是运气不好碰上哪个派出所冲业绩的。
    可能警.察上门的时候他都得满脸懵逼问，叔叔我犯什么事儿了。
    最后喜提三五年的有期徒刑。
    这都是很常见的事。
    钱露露回答道，“我做这个才半年，赚的不多，我是我们家族里赚的最少的了。我就赚个辛苦钱，我那个群里其实就三十几个人。”
    李杭听她的语气，似乎还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不过直播间的网友们也不是法官，不管判刑。
    其实她在这里为自己辩解没有任何意义。
    “总共多少部我自己也没有仔细去数了，好多都是打包发的，我估计应该有个几千部有吧。”钱露露说。
    钱露露没有直接回答李杭问的涉案金额的问题。
    李杭只好又说，“几千多部？要是法院按你这个部数来判的话，那你这个情节挺严重的了。一般来讲超过500部就十年以上有期了。几千部的话，你这个就……流水呢，流水多不多？”
    【等等？什么流水，还流水多不多？我怀疑李律在开车並且掌握了证据】
    【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我要下车！】
    【李律怎么突然搞顏色了，小心直播间被封啊！那我的快乐就没有了！】
    【別闹，李律说的明明是资金流水，心臟的人看什么都脏】
    【流水啊，流水確实挺多的】
    【確实，流很多水】
    【你们说的这个流水它是物理意义上的流水吗】
    【细说流水，我wifi信號满格】
    【我好奇怎么能搞出几千部的，一天光在那拍了？】
    【你以为只卖自己的啊，当然也卖別人的了。生產队的驴也不可能给你拍出几千多部。买家只看一个人的也会看腻啊】
    【我要报j把你们一个个的都抓起来】
    “流水的话，公安那边查我的流水是有十几万。”钱露露说。
    “实际流水呢？查到的是实际的吗？”李杭问。
    “实际大概……可能得有个20万吧，我自己也没认真算过。”
    李杭一听就觉得，她可能也没搞清楚自己的问题。
    於是他说，“不是，我们就光说你这个传播吟秽物品的流水，二十几万都是吗？”
    “最后量刑的话要看你传播吟秽物品的收入，其他的收入，比如你直播跳舞这算绿播的，有大哥打赏什么的金额要扣掉的。”李杭说。
    “噢噢，那应该就是十几万了。”钱露露说。
    李杭能感觉到这个钱露露不是很懂相关的法条。
    都取保候审了，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区別。
    李杭说道，“那你这个量刑应该不算太重了，估计三年內吧。最好请个律师吧，到时候如果辩护意见写得好的话，还是有可能可以减轻很多的。”
    李杭语重心长地说。
    前提是钱露露说的是真话的话。
    因为以他的经验来看。
    做这个的半年赚十几万还是少了。
    有的人一个月光直播就能转到这个金额了。
    还不包括线下卖的。
    【姑娘，请张益达给你辩护吧，便宜】
    【家人们，好消息，经过我方张伟律师的据理力爭，我的罚款全免了，改判无期徒刑了】
    【笑拥了，张伟嫉恶如仇是吧！】
    【要我说姑娘这情况请律师已经不管用了，救不了你了，直接请法师吧】
    结束连麦后，李杭想著正好趁这个机会在直播间普个法。
    顺便回答几个弹幕的问题。
    “之前有人在我直播间问过啊，就是看小黄雯犯不犯法。当时我也简单说过了，就是別传播。”
    “別给人家当什么免费福利官，你是好心了，牢可能也是你坐了。”
    “用这个来赚钱那就更不行了。”
    “我看有人问翻墙在外网有没有事。当然有，只要被盯上了，你翻到哪里去都一样。”
    “当然我也不建议大家去做什么福利姬。这东西也是一旦被盯上了绝对跑不掉的。”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65章 婚介机构摊上事了

    李杭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
    在直播间里又跟网友们聊了几句就下播了。
    第二天是周六，李杭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迷迷糊糊地起来洗漱，没注意到一直不断亮起的手机屏幕。
    等他完全清醒后，打开手机就看到，围脖后台又热闹了。
    按他以往的经验，不出意外又上热搜了。
    果然，等他仔细一看，就发现自己的名字明晃晃地掛在热搜榜上。
    #李杭 真爱网婚介合同#
    李杭愣了愣，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和婚介公司怎么扯上关係了？
    而且这个热搜標题，看起来怎么那么像自己签合同入职了婚介公司似的？
    等他点开热搜一看才明白。
    原来是昨天的直播片段。
    內容就是昨天在李杭直播间諮询，在相亲机构被骗了几万块的那一段。
    其实这种事情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在各大平台上隨便一搜都有一堆现成的案例。
    在这之前，你往围脖发一条被相亲机构骗钱的动態，都不会有什么人关注。
    只会告诉你下次注意，这钱就当破財消灾了。
    然而看李杭直播的人太多了。
    这段直播里的事主又精准地提到了“真爱网”。
    直播后，关於这一段录屏的討论就愈演愈烈。
    直到一把被网友们干上了热搜。
    效果不亚於明星本人被婚介机构骗了。
    律所的群里也很热闹。
    【陆济明：老板又上热搜了】
    【唐采诗：我先去围脖给老板声援了】
    【庄书瑶：老板一天一个上热搜的小技巧】
    ……
    李杭也很无奈。
    在群里回了一个摊手的表情。
    这个热搜他也不是故意要上的。
    可能真的有热搜体质这个说法吧！
    在这条热搜下方，评论都是一边倒地偏向李杭，痛骂真爱网。
    大部分都是一些曾经有被诈骗的经歷的人，在借著口子宣泄。
    甚至还有一些是真爱网的员工，现身说法。
    【怀疑整个公司上下全是骗子，有关部门也该管管了！赶紧把这种骗子公司查封了吧！！】
    【我是前真爱网市场部员工，我因为午休期间跟同事吐槽我们干这个算不算诈骗，第二天就被开了，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怕我说？】
    【我也是从真爱网离职的。让我们给人打电话介绍的优质对象都是虚擬的。我良心过不去就离职了，能劝一个是一个！】
    【我来告诉你们套路：你在网站上註册之后，就会有专门的人多次打电话或发简讯提示你有適合你的异性，诱导你去线下门店。如果不去就会一直打电话。到店后就拉你进小黑屋，开始疯狂给你洗脑，用异性图片或者一些虚构的婚恋故事诱惑你。收费也是因人而异，一般是月收入的两倍。甚至会诱导你去借钱来支付婚介费用。等到你晕晕乎乎签了他们的霸王合同，就开始给你安排婚託了。等你反应过来被骗你也要不回钱，只能自认倒霉，等合同过期了。】
    【套路一大堆。我周围很多人亲身经歷被骗钱。大家千万別上当受骗，报警都处理不了的！合同里的內容和签合同前承诺的根本不一样。怪只怪我自己当时太著急，被洗脑忽悠了，用各种诈骗手段让你签合同，合同里的细则没去仔细看，店员都是避重就轻，不会让你注意到合同里的坑，不让你发现他们在作假。】
    【这网站就是骗子，当初也是让我交了两万块钱。我要求本科学歷，结果给我介绍初中没毕业的，我要求收入高的，给我介绍失业的，我要求1米8以上，结果给我介绍1米6的。最后给我介绍满六个，全是歪瓜裂枣。】
    【这就是个巨大的杀猪盘。谁去谁傻b】
    【想要回这个钱，走正常途径肯定是行不通了，没点实力和门道的，肯定是要不回来了。李律说的话糙理不糙。】
    除此之外，很多媒体已经闻风而动，开始给婚介公司写小作文了。
    主打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大眼娱乐：今天我们要讲的话题是婚介骗局，那么什么是婚戒骗局呢，婚介骗局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呢？婚介骗局已经多次被多家媒体曝光，跟小编一起来看一看吧！……”
    ……
    与此同时，位於某高楼的真爱网公司。
    客服部的电话铃声一上午没听过。
    光是今天上午，客服接到的投诉电话就已经接不过来了。
    全是看到了热搜以后打电话来要求退婚介合同服务费的。
    有个新入职的客服小徐问道，“tina姐，用户让我们退网站的会员费，这个要怎么回？”
    tina是客服部的主管。
    中文名叫李艷丽，但是她要求所有人都必须叫她英文名tina。
    此时她正在工位上悠哉喝著咖啡。
    听到小徐的问题，她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这个入职培训的时候不是已经都说过了吗？会员费不退！別管他说什么，不能退就是不能退！”
    另外一间办公室里。
    公关部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潘总，网上的声討越来越多。很多营销號都下场了，客服部说一上午有几千个用户要求退钱。事態有些不可控了。”
    坐在长桌主位的公关部主管潘正明也是一脸阴沉。
    “为什么这次的热度这么高？”潘正明黑著脸问手底下的人。
    他上任以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公关危机。
    真爱网可以算得上是婚介行业的龙头企业了。
    当年真爱网一经创立，从眾多婚恋网站中杀出一条血路。
    到如今一提起线上婚恋网站，大家都会首先想到真爱网。
    一开始大家都是抱著找对象的心態来註册的。
    但直至今日，资本的运作下的婚恋网站早就成为了一条灰色產业链。
    不过，这些年来，真爱网也没少被曝光诈骗。
    歷经多年，还是屹立不倒。
    自然也不会隨隨便便被一些舆论击倒。
    只不过，这次的舆论来势汹汹。
    这让潘正明摸不著头脑。
    底下人解释道，“潘总，是因为这次是在李杭的直播间曝光的。李杭的直播有千万人次的观看，所以才会发酵得这么快。”
    全都因为那个李杭，才会带来这么高的关注度。
    否则，单凭一个普通人去曝光。
    根本引起不了这么大的热度。
    潘正明闻言，皱紧了眉头。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66章 憋出这么响的一个屁

    潘正明作为一个搞婚介的。
    虽然跟律师行业八竿子打不著。
    但是李杭的大名自然如雷贯耳。
    毕竟这是跨界做媒的离婚律师。
    不过他就搞不明白了。
    一个离婚律师，不好好打离婚官司。
    怎么总是和婚介行业过不去？
    抢活就算了，现在还让公司陷入了舆论风波。
    潘正明沉吟半晌。
    “高鹤俊，赶紧去写一篇公关文章。务必在中午十二点前发出来。”
    被点名的高鹤俊战战兢兢地问，“潘总，咱们往什么方向写？”
    “当然是正面的方向了！”潘正明不耐烦地说。
    高鹤俊抹了抹额头的汗。
    他当然知道要往正面的方向。问题是咋写？
    算了，潘正明就是个草包上司！自己瞎写吧！
    高鹤俊领了任务就退出了会议室。
    他在工位上埋头写了半小时，总算挤出了一篇公关小作文。
    他把文档转发给潘总，问道，“潘总，请过目。如果没问题，我就发到围脖上了。”
    等了半小时，潘正明才发来一篇新的文档。
    “我给你改了几段，就按这个发。”
    高鹤俊点开那个修改后的文档看了看。
    潘正明还真是改了不少。
    高鹤俊看著看著，差点笑出声。
    潘总都说了按这个发，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头一次见到这么清新脱俗的公关稿！干完这个活准备离职吧！”
    他登录公司的官方围脖，把他写的小作文发了上去。
    “真爱网：婚恋行业需要网友们的监督。”
    “感谢大家对真爱网的关注。真爱网成立十年以来，已经为眾多单身男女找到了他们理想的另一半。”
    “然而，今天，我们第一次以一种从未设想过的方式上了热搜。”
    “不过，网友们的关注，充分体现了当代广大单身男女对於婚恋问题的重视。”
    “这十几年中，我们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打击婚托婚骗的经验、我们一直呼吁全行业共同打击婚恋诈骗，一起打造一个安全、健康、文明的婚恋环境。”
    “作为婚恋行业的领先企业，受到社会各方的密切关注，我们受宠若惊，这是对婚介平台的鼓励和肯定。我们將会积极接受有关部门的监督管理！做好全行业的带头示范作用！”
    “我们衷心地希望，能够帮助广大的单身优秀男女青年，找到他们理想中的陪伴一生的伴侣，得到属於他们的幸福。”
    “在此我们呼吁同行之间不要恶性竞爭！”
    “我们相信，在我们共同努力下婚介行业才会迎来蓬勃兴旺的发展。”
    ……
    这个所谓公关作文一经发出。
    瞬间就引来了眾多的围观。
    可是，当网友们读完，大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洋洋洒洒几千字。
    全是自吹自擂，还有一些虚无縹緲的口號。
    这可算点燃了网友们的怒火。
    【別说那么多屁话了，退钱】
    【这是什么狗屎声明，毫无诚意，废话文学算是让你给拿捏了】
    【所以线下门店诱导骗钱的事怎么说？】
    【同行恶性竞爭，我笑不活了。所以是在暗指李律吗？人家好端端的，跟你竞爭什么，再说了，他是律师，跟你算哪门子的同行啊】
    【保护我方李律】
    【你们的公关憋了半天，就放出这么响的一个屁？】
    【省流：我们被骂上热搜很冤枉，未来还会继续骗更多的人】
    【没见过这么傲慢的声明，你是不是把老子当傻子了。】
    【赶紧倒闭吧！】
    很快，#真爱网 退钱#成为了热搜第一。
    围脖发出的时候，潘正明就在办公室等著看网友们的反应。
    他本来以为这个声明，会得到网友们的鼓励。
    没想到完全翻车了。
    这时候，公司群里，营销总监何博怒气冲冲地发了一段话。
    【何博：这篇垃圾声明是谁写的？！给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潘正明：@高鹤俊，小高，快到何总办公室去一趟！】
    正准备去吃午饭的高鹤俊，看到群里的话，直接愣住了。
    这时候，潘正明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走到了高鹤俊的工位旁边。
    “咳，那个，小高啊，群里消息看到没？你跟我去何总那一趟。声明起了反效果，何总很不高兴。”
    潘正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强撑的理直气壮。
    掩盖不住的心虚。
    高鹤俊深吸一口气。
    “潘总，一会儿见了何总怎么说？这文章初稿是我写的，但是最后发出去的，就只有我一段原话了。”
    潘正明拍了拍高鹤俊的肩膀，语重心长的。
    “小高啊，你还年轻。领导只关心结果，不看过程。我们就只要听听领导下一步指示就好了。”
    高鹤俊明白了。
    这是让他不要多嘴的意思。
    他只好跟著潘正明，走向何总的办公室。
    ……
    李杭在家正事不关己地吃著瓜。
    突然刷出真爱网的官博又发了一条新的声明。
    不同於上一次避重就轻的声明。
    这一次的矛头直指李杭。
    大意是说李杭直播间里关於婚介的諮询是剧本。
    “真爱网：经过线下门店查实，並未有直播间所说的行为！也从未接待过这样的客户！请广大网友擦亮眼睛，不要被譁眾取宠的直播內容所蒙蔽。”
    【都2024年了，还有人质疑李律直播间是剧本？】
    【这是新的公关手段吗？开始不认帐了？那这么多网友说自己也被骗过，我们都是李律请来的演员咯？】
    【我作证，我也是李律请来的演员】
    【我们都是李律请来的演员，所以能把李律威信推给我一下吗，我找他结一下演出费】
    【@lh李杭，李律结一下演出费】
    这条围脖本来是公关部想出的新招。
    想把战火转移到李杭身上。
    没想到成了网友们的整活现场。
    底下至少有一万多名李杭请来的“演员”。
    而李杭也是哭笑不得，看著一群人艾特自己要结演员费的。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著一个陌生来电。
    李杭不明所以地接起电话。
    “喂，你好？”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
    “喂，请问是李杭律师吗？”
    “我是。”
    “李律，我是真爱网公关部的一名员工。我找你不是为了热搜的事情，是这样的，我想问问，我能不能匿名举报我的领导？具体应该怎么做？”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67章 什么婚介？明明是拉皮条！

    听到这话，李杭的第一反应是：这不会是来钓鱼的吧？
    於是他斟酌著问，“你为什么要举报领导？”
    “他让我丟了工作，我也让他丟了工作。这不是很公平吗。”电话那头的高鹤俊说。
    就在刚刚，在何博的办公室里，潘正明当场表演了一套甩锅大法。
    那封离谱至极的公关说明，被说成是高鹤俊一个人写的。
    而且还是未经潘正明同意，私自发出的。
    高鹤俊想拿出聊天记录证明潘正明是在胡编乱造。
    可是何博根本不想听，本来公司陷入舆论危机就让他烦躁得不行。
    大手一挥，把高鹤俊开了。
    压根不管底下人的死活。
    何博想的是再写一篇声明，把锅扣在他身上。就说乱发声明的员工已经被辞退。
    这样网友的怒火就会被平息一些。
    於是才有了高鹤俊给李杭打的这通电话。
    他想找个律师諮询，又怕別的律师信不过。
    想来想去，问李杭最合適了。
    “你想以什么罪名举报领导？你有证据吗？”李杭问。
    “他们把公司的资金转入自己私有帐户，我有证据。”高鹤俊说。
    “李律，我要是匿名举报会立案吗？”
    职务侵占罪，那可是要入狱的罪名。
    听到这里，李杭差不多相信这人不是来钓鱼的了。
    应该是真要把自己上司送进去。
    李杭说，“你说的这种情况应该涉嫌职务侵占罪了。实名匿名都不影响。是否立案要看你领导侵占的数额了。”
    “有上百万。”
    李杭乐了，十万以上就属於“数额巨大”。百万的话……只能说，不愧是大公司。
    这些年看来靠著婚介服务合同赚了不少。
    “那你匿名打电话或者发简讯向公安或者检察院举报吧，这个数额肯定可以立案了。”
    高鹤俊又问了几个问题，李杭一一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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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掛了电话后，想著要是高鹤俊动作够快。
    那应该很快又有新乐子可以看了。
    ……
    两天后，真爱网的事件经过发酵，站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终於让沪市市场监管局和公安部门介入调查。
    有关部门以真爱网涉嫌欺诈消费者为由立案调查了。
    真爱网的所有线下门店全部停业整改。
    除此之外，又有匿名用户在围脖爆料。
    真爱网的管理层何博、潘正明，因涉嫌职务侵占。
    目前已经被公安机关採取刑事拘留措施。
    这一连串的话题，直接让网友们高兴炸了。
    全网都在叫好。
    【终於有人治治这帮割单身狗韭菜的大恶人了！大快人心】
    【真爱网就是个诈骗公司，快別侮辱“真爱”这个词了。有关部门给我好好查，不要再放出来害人了】
    【终於等到这一天！骗了我好几万，活该，就算钱要不回来，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个骗子公司倒闭也是极好的】
    【早就该查了，这就是个披著婚恋皮的拉皮条平台。天道有轮迴，苍天饶过谁】
    【真爱网还有其他的婚介公司一起查一查，一个都別放过。】
    【还有其他的高层经济犯罪建议也查一查。估计能带出一窝】
    热评里，一条水军的评论引起了网友们的注意。
    【一直在为脱单这件事发愁，感谢@真爱网帮我匹配的对象，我在这里找到了情定终生的人，感谢专业的红娘为我排忧解难！】
    在一眾的骂声中，这条评论显得清新又脱俗。
    於是网友们开始在水军的这条评论下团建。
    【真爱网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兄弟，不要赚这种烂钱！】
    【一直在为脱单这件事发愁，感谢@真爱网帮我匹配的对象，我在这里遭遇了杀猪盘！】
    【真爱网的营销总监都被抓起来了，没人给你付工资了】
    【一想到我被骗的钱都被用来买这种垃圾水军，我就笑不出来了】
    【借楼徵婚，诚信交友】
    ……
    真爱网的事件到此终於告一段落。
    徐思嘉敲响了李杭办公室的门。
    “老板，最大的婚介公司都被你搞黄了，有没有打算直接进军婚介行业啊？”徐思嘉刚进来，就开玩笑地说。
    “这回真不是我乾的。只能说他们作恶多端，暴雷是迟早的事情，我最多算是推波助澜一把。”李杭谦虚道。
    徐思嘉笑了笑，“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我姐跟严俊逸在一起了。”
    “这么快？”李杭问。
    其实李杭早就已经收到了系统积分到帐的提示。
    这两人幸福指数那么高。
    李杭一点也不怀疑他们最后会走到一起。
    徐思嘉看李杭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好像早就知道这事能成，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李律师在给人介绍相亲这方面好像未尝败绩呢？”徐思嘉说。
    “运气好吧。”
    李杭嘴上这么说。
    心里想的却是，我是有系统的掛壁当然未尝败绩了。
    要不岂不是丟了系统的脸么？
    “我姐说有空要请你吃顿饭，感谢你介绍了他们俩认识。”
    徐思嘉一边说，一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给自己倒了杯水。
    “不用了，结婚的时候再邀请我好了。”李杭说。
    徐思嘉一下笑出声了，“我看出来了，你对自己介绍的对象很自信啊，我都不敢想他们结婚，你都开始考虑吃喜酒了。”
    李杭耸了耸肩，“就当一个美好的祝愿。”
    徐思嘉小口喝著水，心不在焉地盯著桌面看。
    李杭一眼就看出来，她有话要说。
    而且还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等了半天徐思嘉还是没开口，李杭只好说，“嘉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徐思嘉不太自在地轻咳了两声。
    “是这样，我看我姐现在也顺利谈恋爱了。而且姐夫人也不错……”
    徐思嘉铺垫了一大段，才继续说，“……哎呀，我就直说了，我也想谈个恋爱了！”
    李杭刚端起水杯战术喝水，冷不丁被徐思嘉的话嚇了一跳。
    徐思嘉继续说，“你帮我也介绍个对象吧？”
    “咳咳咳……嘉姐，就这事啊？”
    看徐思嘉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结果就这？
    “你支支吾吾的，我还以为……”
    徐思嘉一脸怀疑地说，“你不会以为我要跟你表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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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购车五块钱优惠券

    把话说出口以后，徐思嘉又恢復了以往大大咧咧的样子。
    她摆了摆手说，“虽然你长得不错，事业有成。但是我对姐弟恋没兴趣啦！不然我早就下手了。”
    徐思嘉的直白让李杭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只好没话找话地问，“嘉姐，那你跟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其实徐思嘉喜欢什么样的都无所谓。
    反正系统给出什么答案，就是什么。
    再说了，很多人最后喜欢上的人，都不是自己的理想型。
    理想型只是想像而已，最后还是要看感觉。
    徐思嘉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经歷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后，要是问她不喜欢什么样的，她倒是能很快说出来。
    反正不是前夫那样的。
    在徐思嘉思考的时候。
    李杭在脑海中呼唤系统。
    “系统，帮我匹配一下，和徐思嘉幸福指数最高的人选。”
    【好的。正在匹配中，请稍等……】
    【匹配结果：】
    【姓名】：徐思嘉
    【性別】：女
    【生日】：阳历1992 年8月9日 15:00-15:59
    【姓名】：郭子浩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90 年6月30日 07:00-07:59
    【幸福指数】：56分
    【充满遗憾的爱情。在爱情里不是来早了一步，就是来晚了一步，好像生活在两个频率不同的频率，心上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挚爱，这段感情只能被埋在內心深处，不能公之於眾。】
    “系统，这就是最高的了？才56分？”
    【是的，宿主。目前没有与徐思嘉女士特別匹配的人。】
    虽然有点遗憾，不过李杭也知道其实没有匹配到也是很正常的事。
    “嘉姐，目前我还没有认识特別適合你的客户。”李杭直截了当地说。
    徐思嘉狐疑地看著他，“真的吗，还是你不想给我介绍对象啊？”
    李杭赶紧摆手否认，“怎么可能。我会帮你留意的，只要有合適的我一定介绍给你。”
    徐思嘉倒没有显得很失望。
    毕竟她也清楚缘分是强求不来的。
    本来让李杭介绍对象，也就是碰运气问一问。
    离过一次婚，更加觉得缘分难得。
    所以就算等一等，也值得。
    徐思嘉点了点头说，“好吧，没关係。看来註定我是要认真搞事业的。”
    徐思嘉说著，手机正好有来电，是一个客户打来的。
    可能是案子有什么新的变化。
    她朝李杭挥了挥手，“那我先去工作了。记得帮我留意哦。”
    “没问题。”
    ……
    李杭再次开直播的时候，网友们都在直播间整活调侃最近沸沸扬扬的婚介事件。。
    【这是恶毒的商战，李杭婚介所大战真爱网，真爱网惨败】
    【商战算是让你给玩明白了，不过也是积德的好事！】
    【谁说的这是恶毒的商战，给我笑岔气了】
    【李律，上次那个女警察和男检察官的相亲后续怎么样了？算我求你了快点告诉我】
    直到直播间关於真爱网的话题热度淡去。
    李杭才开始回归正题。
    “对了，关於大家很好奇上次那个女警和男检察官的故事。”
    “他们在一起了。”
    【李律业绩+1】
    【又给了婚介市场惨痛一击】
    【李律真的不考虑开个婚介所？我踏破门槛】
    李杭知道网友们只是在开玩笑，也没当回事。
    “看看今天有人申请连麦吗？”
    李杭打开连麦列表，从中隨机选择了一个。
    隨后，一个女声在直播间响起。
    “李律，你好。我昨天打车回家，把手机落在计程车上了，我现在联繫那个司机，司机非说没有，我想问问我能怎么办？”直播间那人开口道。
    李杭反应了几秒问道，“你確定你的手机是落在车上了？”
    “我確定。”那女生语气肯定地回答道。
    “我下车没多久我就发现我手机丟了，我是和我男朋友一起打的车，发现手机丟了之后我就用我男朋友的手机给我手机打了电话。”
    “手机是可以打通的，但是没有人接。”
    “后面又给司机打电话，司机接了，但是他就是一口咬定手机不在他车上。”
    “我就报警了，但是警.察也说没什么办法证明確实是司机拿走了我的手机。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女生说。
    李杭问道，“那你的手机有没有自动定位的功能？或者有绑定什么亲属手机號可以帮忙定位的那种？”
    据李杭了解的，现在应该很多手机都有丟失后定位的功能。
    “有，但是我是先打的电话嘛，然后司机说没有我才去定位。这个时候就定位不到了，再打我手机就被关机了。”
    “就是这样我更確定手机绝对是落在计程车上了，被司机关机了。”
    “警.察说他们碰到很多这样的案件，但是一般都是拿不回来的。我那个手机还挺贵的，一万多块钱买的，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虽然李杭也很想帮她。
    但是確实如警.察所说，一般都很难要回来。
    事实上就是这样。
    毕竟是你自己把东西落在了別人车上。
    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拿了。
    司机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没拿，那还真没人拿他有什么办法。
    “你这个情况確实警.察也比较难办，估计是没有办法了。”
    李杭提议道，“你有没有试著和平台方交涉一下，看平台能不能出面帮你和司机沟通一下？”
    “我们和客服反馈了，普通客服说处理不了，又反馈给专员，最后专员给我回电了，她说和司机沟通的结果也是无法证明司机拿走了手机。”
    “按照条款也不能因此给司机什么处罚，最后那个专员就给我发了一张20块钱打车券。”
    女生说著说著自己都笑了。
    “我要这20块钱打车券干嘛，以后都不想在他们平台打车了。”
    【哈哈哈哈就跟买车给你发五块钱优惠券一样幽默】
    【我之前也丟过手机在计程车上，给了500块钱请司机给我送回来了。 】
    【这种情况真的难办，而且也有可能是被中途其他乘客拿走了。】
    【定位也没什么用，手机一关啥也看不到，而且就算没关机，那个定位也很不精准，你总不可能到了那个地方一个一个搜吧】
    【司机说没有，报警也没用。】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69章 我手劲大我来抽

    李杭想了想，从另一个角度给出了建议。
    “我建议你们还是跟司机再沟通一下。如果你手机里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的话，你可以適当给司机提出一点报酬。”
    “给个几百块钱，可以说你这个手机现在市值不高啊，就是个旧手机。主是里面信息很重要，请人家帮忙仔细找找。”
    “给个台阶下。也不要说你报警了，不然人家肯定怕你反手告一个財物侵占。”
    【我有个朋友就是，一开始司机说不在自己车上，后来好说歹说，承诺给几千块钱好处，司机才答应了送回来，一送回来就被警.察摁住了，是真事】
    【你朋友是个狠人啊。碰上这事只能寄希望遇到个好人了，要不然就只能自认倒霉了，我都丟过两回了，我说什么了吗】
    【一说报.警了人家肯定害怕啊，要是我与其冒著风险来给你还手机，不如乾脆不还了】
    【这个时候好好商量比威胁管用】
    连麦的妹子也没想到这茬，还好李杭提醒了一下。
    不然以她男朋友的暴脾气肯定会跟司机说，已经报.警了，再不还回来就准备进去。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李律。我看李律直播也很久了，从来没刷过一分钱礼物，我的经歷就当给直播间的朋友们一个教训吧！拜拜！”
    李杭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姑娘白嫖得理直气壮的，是个干大事的料子。
    李杭趁著弹幕疯狂扣“哈哈哈哈”的时候，去厨房倒了杯水。
    然后又放了个水，才回到电脑前。
    “那我们准备连下一个了。”
    李杭选了一个id叫“我是你杜大哥”的粉丝。
    连麦的是个中年男人，声音听起来十分沧桑。
    “李律，我现在摊上大事了，只有你能帮我了。”杜大哥一开口就让李杭一愣。
    摊上大事了？
    “判了几年？”李杭下意识问。
    “不是。是这样的，我女儿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我跟我前妻就想再买一套学区房。”
    “我们看上了一套学区房，周边有一所重点小学还有重点中学。我跟我前妻就商量著办个假离婚，以她个人的名义去买那套学区房。等房子买好了，解决了女儿上学的问题，我们就復婚。”
    “我给她转了钱让她买房。没想到她直接拿著钱跑路了，不同意跟我復婚了！”杜大哥义愤填膺地说。
    李杭听得眉头一皱。
    他之前倒是听过类似的案件。
    怎么老有这种被骗离婚又被骗钱的大冤种呢。
    而此时弹幕飞快滚动，显然也是热闹得很。
    【李律眉头一皱，表示事情並不简单】
    【我没听错吧，还有假离婚买学区房，结果假离婚变真离婚这种操作？太牛皮了。哥们你娶的不是老婆，是心机girl】
    【现在两个人过日子都是这么互相算计吗，嚇得我裹紧了我的小被子，不敢结婚了】
    【这才哪到哪，你见识过的还是太少了！只能说就算结婚了也得留个心眼子，你以为法.律保护你的婚姻，其实那不过是一张废纸！】
    ……
    李杭开口问道，“这位……杜大哥，你们为什么要离婚买学区房？是有什么购房政策么？”
    杜大哥回答道，“对，我俩之前住的房子是我婚前买的，登记在我名下的，要是我们夫妻再买一套，就没法享受政策优惠。”
    “但我前妻名下没房，她去买的话首付就会低一点，贷款利率也会低很多。”
    “我之前就听说过，有很多人都是这么搞的，假离婚买房，我才提出这个建议，没想到给我自己坑了个大的！”
    “然后呢，除了假离婚变真离婚，有没有约定什么財產给你前妻的。”李杭问。
    按他的判断来说。
    这位杜大哥的妻子显然是有预谋的弄假成真。
    既然这样，就不可能什么也没要就离了。
    一定是获得了一些既得利益了。
    果然，杜大哥立马说，“有，我们签了个离婚协议。”
    “特么的！我就是被她骗得团团转！”杜大哥啐了一口。
    “你们的离婚协议约定了什么？”李杭问到。
    “女儿归她抚养，我每月给三千块钱抚养费，到她成年。然后我俩现在各自名下所有的银行帐户存款，基金股票什么的，各归各的。”
    “一辆宝马车也归她，那车一百来万吧，没有车贷的。”
    “还有一间店面也归她。”
    李杭听得哭笑不得。
    又怕笑出声来让杜大哥受伤。
    只好憋著笑问，“不是，你什么都给她了，你剩什么了。”
    “房子啊！”
    “那房子不是你婚前买的吗？”李杭问。
    “……对啊！特么的，我被骗得好惨啊！”
    杜大哥那头传来一声响亮的拍脑壳的声音。
    相当於婚后的所有財產都给了那女的。
    “还有么？”李杭问。
    “……我们是这么打算的，就是这个协议里约定我给她一笔离婚补偿款，四百万。这个钱是让她拿去付首付的。”
    “我把这个钱给了她，我自己卡里剩了几千块钱。”
    “谁知道她拿著钱，带著女儿跑回老家了。我还以为出啥事了，追过去问，结果她说我们已经离婚了，让我別再去骚扰她，你说气不气人？”
    杜大哥发出一声嗤笑。
    好像是被气笑了。
    李杭倒是挺佩服这位杜大哥，这时候了还能笑得出来。
    都人財两空了，女儿，老婆，房子，车子都没了。
    心也是够大的。
    “我现在真是后悔死了，恨不得抽死我自己！”杜大哥说。
    “不至於不至於，冷静点。”
    【我手劲大我来抽，每次看到这种糊涂爹我就忍不住上手】
    【我咋感觉这大哥又气又笑的，这还能笑得出来？换我的话早就嗷嗷哭了】
    【这种事屡见不鲜了，一直都有被骗的，我就想问问，你是对自己的夫妻关係多有信心啊？就相信人家会跟你復婚？说不定早就谋划著名要离了！】
    【还是活该，要不是为了买学区房弄虚作假，至於这样？自作自受能怪谁。男的蠢女的坏】
    【这个协议也是绝了，这大哥什么脑子啊？签这协议就没觉得一点不对劲？就这还傻乎乎地签了。要是真打算要跟你復婚，跟你签那么细干什么，连抚养费都约定好了，显然是挖好了坑等你跳的唄】
    【往好了想，至少保住了一套房子，大哥前妻人还怪好的，还给人留了点】
    【你们快別说了，大哥也是受害者。要偷笑捂著点！哈哈哈哈哈哈哈】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70章 戒赌是不可能戒赌的

    直播间里有同情杜大哥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杜大哥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这些很损的弹幕。
    幽幽地嘆了口气。
    “不过。我后来也想开了，离了就离了，这样的老婆我还復婚干嘛？”杜大哥颇为爽快地说。
    “但是钱不能就这么给她啊。我就跟她商量，不復婚可以，孩子、车子和店面可以归她，但是那四百万得还给我。”
    “她还不同意，一分钱也不肯还我！你说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我说要告她，她还特理直气壮地说让我去告。说法院不会相信什么见鬼的假离婚。”
    “李律，我告她有没有胜算？”杜大哥问。
    李杭没有立马给出结论。
    毕竟光凭这些无法判断是不是能胜诉。
    “你手上有什么证据？有没有保存相关聊天记录，录音什么的。比如你们约定假离婚是为了买学区房，约定买完房子后要復婚之类的聊天记录？”李杭问道。
    “聊天记录应该是还在的，我晚点翻一翻。录音就没有了，我也没想到她会骗我，根本没想过要录音。”
    杜大哥懊悔地说，“早知道我就让她录个音作证了，当时根本没想到这茬。也怪我太信任她了，她说的鬼话我就都信了。”
    “你父母呢，他们有没有听你们两个谈过假离婚的事？必要的话，他们也是可以出庭作证的，虽然证明力不高。”
    杜大哥苦笑一声，“没有，我没告诉他们。主要是怕他们担心，毕竟父母那一辈嘛，对离婚又復婚这事肯定不太能接受。”
    “我现在都还没告诉他们。要是他们知道了，说不定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进医院去了。”
    “李律，你能帮帮我吗？”
    “我听说上次您打黄群那个案子，律师费上亿了，我肯定是给不起。您应该也看不上我这个小案子。但是我真怕我请到不靠谱的律师。。”
    李杭额头冷汗欻地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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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五千万的律师费给传成上亿了？
    谣言都是从哪出来的？
    李杭哭笑不得，“不是，这都是哪里听来的？正好我借著直播澄清一下，律师费上亿是假的！”
    【笑死我了，这谣言都是从哪听来的，给我们李律整的汗流浹背了都】
    【我听说的是几百万啊，你们听的是哪个版本？】
    【怎么可能是几百万啊，那么大个官司。黄群光获赔就几个亿了，律师费给几百万是得有多抠？李律虽然大小官司都接，也不是来搞慈善的好不】
    【我感觉李律会答应帮杜大哥打官司的。没別的，讲究一个直觉。】
    【我赌一包辣条，不会接。】
    【我跟两包！肯定不会接！接这个案子赚的钱还不如给我们多直播两天】
    ……
    就在弹幕开赌的时候，电脑前的李杭，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隨机事件：杜子腾的委託】
    【宿主有以下两个选择：】
    【选择一：果断拒绝】
    【案子虽然听起来不算复杂，但是最终怎么判很难说。以往的类似案例有胜诉的也有败诉的，而且接这案子钱也少啊，费劲的结果可能是还不如多在直播间普两天法！选择此项，奖励七天內直播收益翻倍！】
    【选择二：答应他，答应他】
    【案子虽然不复杂，但是是很受普通人关注的案件。毕竟此类案件频发，对很多人都有警示的意义。而且杜大哥人財两空实惨，如果打好了，说不定能避免一桩惨案。】
    【选择选项二，將获得奖励：姻缘测算面板升级！（扩大配对范围，大大降低匹配不到合適人选的概率！），且介绍成功后所得积分將翻倍！】
    李杭正愁前几天帮徐思嘉匹配不到合適人选的事。
    没想到，想要什么来什么。
    系统这么巧就给出了姻缘技能升级的奖励。
    技能升级后再帮徐思嘉匹配一次，说不定就能有合適人选了。
    毕竟徐思嘉以前帮了自己不少。
    再说，徐思媛都谈上甜甜的恋爱了。
    姐姐谈著让妹妹干看著，没道理的！
    必须给她也介绍一个！
    身为“媒婆”的责任心油然而生。
    李杭果断做出了选择。
    李杭在直播间里说道，“杜先生，你也在沪市是不是？”
    “是。”杜大哥回答道。
    听李杭这么问，他觉得有戏。
    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那你周一到律所来找我吧！我们再详细聊聊。”
    “真、真的？李律你真的愿意帮我？”杜大哥惊喜地问。
    不管李律是迫於直播间的呼声，还是单纯看自己可怜。
    但是，李杭声名在外，只要能得到他的帮助。
    自己这官司就稳了一半。
    “谢谢李律，谢谢！我愿意支付拿回的补偿款的20%！”杜大哥许下豪言壮语。
    李杭赶紧止住了他的话头，“具体的合同细节我们到时候再谈吧！”
    见李杭接下了这个案子，弹幕立刻刷了起来。
    【刚刚谁说李律要是接了这个案子就直播吃翔的？別耍赖啊，赶紧开播！】
    【不是还有一个说要喝五斤豆汁的，我一个个都记著了，別想逃】
    【你们在李律直播间骗吃骗喝的合適吗？】
    【幸好，保住了我的两包辣条，李律大好人】
    【求你们戒赌吧真的！】
    【戒赌是不可能戒赌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戒赌】
    ……
    很快，时间就到了周一。
    上午九点多，直播间里的那位杜大哥就出现在了李杭的律所。
    “李律你好，我是上周末在直播间跟您连麦的，我叫杜子腾。”
    李杭第一眼见到杜子腾的时候，觉得他和自己想像的差別有点大。
    毕竟听起来能那么容易被骗的人，还以为是个老实人。
    但没想到，杜先生看起来长相还挺精明的。
    一点也不像会被骗得苦茶子都不剩的样子。
    旁边的前台小姑娘猝不及防地听见杜子腾的自我介绍。
    听到这个搞笑的名字。
    还是出自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之口。
    莫名觉得场面很詼谐。
    不过李律还在场，她紧咬著嘴唇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笑出声。
    要不然这一笑。
    估计工作都笑没了。
    “杜先生，跟我来办公室吧。”
    杜子腾跟著李杭走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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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这是太傻还是太爱

    李杭和杜子腾两个人在沙发上一左一右坐了下来。
    李杭把自己目前整理的一些案件资料放在了桌上。
    侧头问道，“杜先生，我昨天在直播间里问过你，有没有保存聊天记录。你找过了吗？”
    “噢！有的，我回去翻了翻，还真给我翻到一些！李律你看看这能不能证明我们是假离婚？”
    杜子腾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和前妻赵秋露的对话框。
    李杭拿过手机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大约半年前的一段聊天记录。
    2023-5-9 12:35
    【杜子腾：老婆，你刚刚给我打电话干嘛？我在开会呢】
    【赵秋露：老公，那个购房政策的事我去问过了，我没有公积金贷款记录，只要我们离婚后，就能满足名下无房的条件。再用我的名义去购房，首付只要三成。】
    【赵秋露：就买上次我们去看的绿云公寓134平米的那套吧】
    【赵秋露：你只要想办法弄到首付就可以了】
    【赵秋露：[亲亲表情][亲亲表情][亲亲表情]】
    【杜子腾：那套房是1320万，首付三成大概是四百万。老婆，我们没那么多现金啊，要不要看看別的学区房？】
    【杜子腾：碧城小区那套也不错，101平只要680万。旁边的实验学校我也了解过了，师资不错，升学率非常有保障。】
    【赵秋露：那套户型太差了，小区也很老。】
    【赵秋露：绿云公寓那个134平的三房，新建成的小区，户型也更大，价位当然更高了。但是我们住著也舒服啊，以后还要一起住好几年呢，多几百万一点也不亏。】
    【赵秋露：而且绿云小学对口的初中是梅林中学。沪市排名前三的中学，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也要为孩子的未来考虑考虑吧？】
    【杜子腾：好吧，听你的老婆】
    【杜子腾：我们现在首付大概差个两百万。剩下的两百万，我们各自找朋友借一借？】
    【赵秋露：不用借了吧老公，你爸妈不是有一套老房子吗？那个卖了就可以了吧[可怜][可怜]】
    【杜子腾：你怎么又提这事了，我说了不行。】
    【杜子腾：就算卖了，钱我们也一样得还。那还不如找朋友借，有什么区別？】
    【赵秋露：怎么没区別了，爸妈和朋友能一样吗？要是说要给琪琪买学区房，上好学校，爸妈肯定愿意的】
    【杜子腾：我没跟他们说我们要假离婚买学区房】
    【赵秋露：不用说呀！他们又不知道这个政策。就说我们要再买一套学区房，但是首付不够就行了。】
    【杜子腾：钱的事我再想想办法吧，不要再提卖房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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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5-21 18:32
    【杜子腾：老婆，钱我借到了。】
    【赵秋露：[亲亲表情][亲亲表情]老公你太棒啦】
    【赵秋露：那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办离婚吧】
    【杜子腾：不用这么著急吧，离开学时间也久著呢】
    【赵秋露：万一政策有问题呢，提前准备好才安心啊，要不到时候没学校可上怎么办？】
    【赵秋露：而且贷款也是个大问题，哪有那么简单的哦】
    【赵秋露：你明天下午请半小时假我们去办，很快就好了】
    【杜子腾：好吧】
    ……
    李杭认真看完了这两段聊天记录。
    只能说，杜子腾的前妻赵秋露已经把算计写在了脸上了。
    也不知道杜子腾是太傻还是太爱。
    竟然没发现他前妻的不对劲。
    不过万幸的是，杜子腾最后没有卖了父母的房。
    李杭把手机还给杜子腾，叮嘱他发一份备份给自己，並且要保管好原记录。
    “这份聊天记录应该足够证明你们双方离婚的意愿是假的。”
    杜子腾还没来得及鬆口气，李杭又继续往下说道。
    “不过，你前妻在假离婚之后立马拿了钱回老家，她如果要在法庭上辩解，也是有说法的。”
    “那怎么办？还有什么別的可以用来当证据的？”杜子腾急切地问道。
    “你先別急。杜先生，你是怎么凑齐这四百万的？”李杭问。
    在昨天的直播中，杜子腾並没有提到自己借钱去凑首付这件事。
    “我找好几个同事借的。当时她哄骗我让我卖了我爸妈的老房子，还好我没有信了她的鬼话。”杜子腾回答道。
    李杭不禁咂舌。
    看来杜子腾人缘还不错，几百万说借就借来了。
    不过，要是要不回来这个钱。
    那他还得一个人背上几百万的债务。
    想想就很惨。
    “你觉得，你跟你前妻感情怎么样？她为什么要用这个方式哄骗你离婚呢？”
    杜子腾茫然地摇了摇头。
    “李律，不怕你笑话，我真的以为我们感情很好。”杜子腾说。
    “所以她让我签离婚协议，卖房子什么的，我都没想过她会坑我。”
    “你也看到我们的聊天记录了，她演得倒是挺好的，我是一点破绽都没发现。”
    杜子腾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真挚。
    李杭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还真没看出来哪里演得挺好的。
    倒是能看出来赵秋露到后面都有点不想演了。
    这演技也就骗骗老实人了。
    就这，杜子腾也一点都没觉察。
    说明在他们平常的夫妻生活中，赵秋露就是这样一个人设。
    “那你们有起过什么比较大的爭执吗？总有个什么原因，导致你老婆要设局骗你离婚的。”
    这个是李杭急於搞清楚的一个问题。
    当然，有一种最表面的可能性，就是因为钱。
    因为在这场假离婚之后。
    赵秋露显然获得了车子、店面和一大笔钱。
    但是。
    又是什么原因，促使她设这么大的一场局，欺骗自己的丈夫呢？
    毕竟他们也结婚好几年，女儿都即將上小学了。
    这么多年的夫妻生活，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吧？
    没有感情，能坚持演这么多年么？
    总之。
    至少，他得搞清楚，赵秋露这么做的动机。
    还有最根本的原因。
    杜子腾低头仔细回想著。
    杜子腾想了半天，才说“我老婆……我前妻性格很好的。我俩都不怎么吵架。要说比较大的爭执么，我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想不起来……”
    又过了一会儿，杜子腾一拍脑袋说道，“……噢！我想起来了，还真有一回，那次还摔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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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你別想来硬的！

    杜子腾接著说，“那次真给我嚇著了，我还第一次见她发那么大脾气。”
    “不过就那一次了，而且应该跟我们这事没关係。”
    李杭示意他往下说，“你说说看吧。有没有关係先不討论，有什么事都可以儘量多地告诉我，说不定就有哪个是案件关键呢。”
    对於当事人的倾诉，李杭从来都是愿意有多少听多少。
    就算不一定事事都涉及案件线索和证据。
    也可以从中了解当事人和对方当事人的性格。
    在庭审提问的时候，才能更好地精准打击。
    杜子腾摆了摆手，“就是个小事。有一年我弟媳妇生了，一对双胞胎，正好那段时间我爸妈都生病了，我说弟媳妇可能一个人照顾不过来，让我老婆去医院帮几天忙。”
    “她不愿意，我就多说了一句，她就跟我急了。”
    “就这事。跟我们离婚没什么关係吧。”
    杜子腾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有些后悔提起这件事。
    就是个微不足道的琐事，说出来反而浪费李律师的时间了。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
    李杭好像挺感兴趣的，接著这个话题往下问。
    “你前妻跟你弟一家关係不好么？有过矛盾？”李杭问。
    毕竟就去医院帮帮弟媳妇。
    这事虽然不是她的义务，不愿意去也正常。
    但是在李杭看来，也不至於摔东西发脾气吧。
    但杜子腾却摇摇头否认了。
    “没有啊。我弟经常来我家吃饭，有时候还住几天，因为我家离市区近，上班方便。跟我闺女关係也不错。”
    “跟我弟媳倒是没有经常来往，但是关係也不差。”杜子腾说。
    李杭打离婚官司这么多年。
    见过了太多让人大跌眼镜的婚姻。
    凭著多年累积的经验。
    还有作为律师的敏锐直觉。
    让李杭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他决定要亲自见一见这个赵秋露。
    “你前妻现在在哪里？不在沪市了对吧？”李杭问道。
    根据昨天杜子腾的说法。
    他的前妻拿了钱之后就跑路了。
    “不在，她带著琪琪回娘家去了。娘家在寧市，我去找过她一回。”杜子腾说。
    杜子腾又补充道，“噢，琪琪是我女儿小名。大名叫杜思琪。”
    李杭点了点头。
    “你岳父岳母不知道你们假离婚这件事么？”李杭问。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李杭觉得，正常人做出这种骗丈夫离婚的事，应该不希望別人知道。
    尤其是亲戚朋友，街坊邻居什么的。
    而赵秋露竟然直接回了娘家。
    难道不怕两人起爭执的时候，被邻居们看笑话么？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家里人並不知道实情。
    果然，杜子腾的话印证了李杭的猜测。
    “他们只知道我们离婚了。赵秋露根本没对家里人说实话。她老家的人都以为我们是感情不合所以离婚了。现在在他爸妈眼里我就是个渣男。”
    杜子腾恨恨地说，“我一去他们家，她爸妈就拿扫帚轰我。还有，也不知道她私底下跟琪琪说了什么，琪琪跟我也不亲了。见到我都不喊爸爸了。”
    提到女儿，杜子腾就收起了那副愤恨的表情。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落寞。
    除了钱財之外。
    那份离婚协议，还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把女儿的抚养权拱手让人了。
    “杜先生，方便的话，我们去见一见你前妻吧。我想跟她当面聊一聊。”
    寧市离这里倒是不远，飞机半个多小时就能到了。
    “好，没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你前妻一般什么时候在家？”李杭问。
    杜子腾下意识回答道，“她平时也没什么事做，应该都在家。”
    他又不太確定地提议道，“要不我问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吧？我跟她说请了律师，她应该会愿意跟我坐下来好好谈谈。”
    李杭沉吟半晌，摇了摇头，“不，我们直接去看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李杭坚持不打招呼就上门。
    但是杜子腾也没有多问。
    李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李杭看了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钟。
    他又打开航空软体。
    最近的一趟从沪市飞往寧市的航班，是下午一点。
    “那就今天下午吧，我现在买机票。”李杭果断地说。
    李杭雷厉风行的一顿操作惊呆了杜子腾。
    下午，他们就坐飞机抵达了寧市。
    不过他们抵达赵秋露父母家的时候，扑了个空。
    开门的是赵秋露的妈妈。
    那是个一看就不好惹的老太太。
    一看门外站著杜子腾，她就皱起眉。
    眉间拧成一道深深的纹路。
    好像门口站著的不是她的前女婿，而是什么討人厌的陌生人。
    赵母像赶苍蝇似的挥著手。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跟你说了別再来打扰秋露吗？”
    赵母瞥见杜子腾身后的李杭，眉头拧得更紧了。
    “你怎么还带了个人来？是准备跟我这个老太婆动手不成！我跟你说，秋露不住这了！你別想来硬的！”
    赵母气势汹汹地怒吼著，完全不给杜子腾说话的机会。
    隨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李杭不由得庆幸赵秋露的母亲不认识自己。
    按她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脾气。
    要是知道杜子腾带上门的不是什么打手，而是律师。
    那不得把他一起骂一通？
    李杭拍了拍杜子腾的肩膀。
    “赵秋露不住这了？她还有別的亲戚朋友什么的么？”
    “她父母在寧市还有一套房子。不过那里一直空置著没住过。说不定她带著女儿搬去那里了，我们去看看吧。”杜子腾没什么底气地说。
    “那走吧。”
    李杭跟著杜子腾打车来到了市区的一处小区。
    好在小区的安保措施不算严格，他们顺利地进入了小区。
    杜子腾敲响了房门。
    很快，里面传来了一道女声。
    “外卖放门口就行了！”
    杜子腾一听这个声音，瞬间打起了精神。
    他压低声音对旁边的李杭说，“这是我前妻的声音。”
    李杭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別说话，继续敲门。
    杜子腾於是又敲了敲。
    门內的赵秋露显然有些不耐烦。
    “不是说了房门口吗？行了行了我马上来！等等！”
    又过了十几秒，门才被打开。
    看到门口站著的杜子腾，赵秋露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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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嫂子开门，我是我哥

    赵秋露下意识地就想把门关上，不让杜子腾进去。
    但杜子腾却已经抢先一步抵住了门。
    “跟我的律师谈谈。”杜子腾压抑著內心的怒气说。
    赵秋露这才把目光放到了杜子腾旁边那个男人身上。
    “赵秋露女士，我是杜子腾先生的律师，我姓李。”李杭自我介绍道。
    赵秋露皱起眉，这个名字很耳熟。
    她拧眉想著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对了！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频繁上热搜的那个律师吗？
    而且据说还是屡战屡胜的。
    黄群那个案子闹得沸沸扬扬。
    连她这种不太关心娱乐圈的人也听说过。
    她心里莫名有些发怵，不过嘴上仍然说道，“律师？你以为请个律师来就可以威胁我是吧？我跟你没什么好说……”
    赵秋露的话还没说完，屋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啊？”
    杜子腾的表情有一瞬间呆滯。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绝对不会认错。
    “杜向文怎么在这？！”杜子腾瞪著眼睛问。
    他的弟弟为什么会在他前妻家里？
    李杭看到赵秋露的脸上闪过一丝害怕。
    她试图挡住杜子腾往里看的视线。
    但她个头不高，身板小小的，根本挡不住高大的杜子腾。
    嘴上还不忘狡辩道，“你在说什么？你听错了。”
    杜子腾一把推开了她，猛地衝进了屋里。
    赵秋露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抓著杜子腾的手臂想拦住他。
    但和杜子腾相比，力气悬殊，几乎是被他拖著走的。
    杜子腾走到客厅，果然看到了一脸心虚的杜向文。
    “哥，你怎么来了？”杜向文訕笑著问。
    饶是杜子腾內心已经有了一种离谱但合理的猜测。
    但他还是衝著杜向文冷笑一声，“哈，我不能来我前妻家里？倒是你，向文，你为什么在这？”
    杜向文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来看看嫂子，嫂子一个人带著琪琪，总有不方便的地方。”
    杜子腾眯著眼睛，从上到下地扫视杜向文。
    睡衣、睡裤、拖鞋。
    赵秋露这个时候也冷静了下来，挡在两人中间。
    转头对杜向文说，“向文，你先走吧，我跟你哥有事要谈。”
    她背对著杜子腾，自以为隱蔽地朝杜向文使了使眼色。
    显然是想让杜向文先离开。
    杜子腾一把推开了赵秋露，“你他妈的还把我当傻子？你们两个背著我搞到了一起是吧？!”
    “你们他妈的敢耍老子？！”
    杜向文说，“哥，你真误会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嫂子和我呢？”
    杜子腾根本不听他的话。
    他的脸涨得通红，一时间，愤怒、耻辱、震惊，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
    他衝上前去给了杜向文一拳。
    那一拳把杜向文的脸都打歪了，杜向文吐出嘴里的血沫，跟杜子腾扭打在了一起。
    而赵秋露完全嚇傻了，只知道在一旁尖叫。
    也不敢加入两个男人的战局，生怕被波及。
    面前这狗血的一幕，李杭都看在眼里。
    虽然杜子腾现在没工夫跟他解释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李杭自己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出现在赵秋露家里的这个陌生男人，应该就是杜子腾提到过的，他的弟弟。
    这不就是“嫂子开门，我是我哥”的现实版。
    所以他十分理解杜子腾的心情。
    虽然作为律师不应该鼓吹暴力解决问题。
    李杭適时地上前去分开了那两个人。
    “杜先生，你先冷静点。”
    杜子腾又把怒火转到赵秋露身上，“你骗我离婚就是为了跟他暗度陈仓？骗走我的钱，跑到寧市来过逍遥的日子。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赵秋露还是有点防范意识。
    知道杜子腾今天是带著律师来的。
    可能来的时候身上就带著录音设备了。
    而且这个律师，似乎来头不小。
    所以不管杜子腾怎么说，她都绝不能承认。
    “你说什么呢，我们离婚的时候都说得好好的，以后各过各的。怎么又成我骗你离婚了。”
    赵秋露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著。
    杜子腾感觉自己头上闪烁著莹莹的绿光。
    还不知道这顶绿帽戴了多久了。
    “李律，我看我们没必要和她谈了，我一定要告这个女人！”杜子腾说。
    赵秋露挑衅地说，“你去啊，去告啊！我还怕你不成！”
    杜子腾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离开了。
    李杭跟在他后面一起走了。
    ……
    两人离开赵秋露家之后，在小区外找了家咖啡店。
    杜子腾这会儿才终於平復了心情。
    “李律，让你看笑话了。我是真没想到……我亲弟弟，跟我前妻搞在了一起。”杜子腾满脸颓丧。
    李杭平静地问道，“杜先生，你有没有跟你女儿做过亲子鑑定。”
    杜子腾愣住了，瞪著眼睛看著李杭。
    “李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琪琪不是我亲生女儿？”
    杜子腾发出一声夸张的笑。
    “不可能的，她虽然长得跟赵秋露比较像，但是……不，不可能的，怎么会呢？”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似乎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意相信。
    李杭提议道，“总之，建议你想办法取得带有你女儿dna的物品，儘快做个亲子鑑定吧。”
    “如果她真的不是你的女儿，那我们胜诉的希望就很大了。也可以向赵秋露索要更多的赔偿。”
    可是，杜子腾寧愿败诉，寧愿不要更多的赔偿。
    只要琪琪是他亲生女儿。
    “那李律，你是觉得，琪琪是……”杜子腾犹豫著说。
    在见到杜向文之后，李杭就提出让他去做个亲子鑑定。
    那是不是就说明，李杭认为琪琪是他弟弟的女儿？
    要是在今天之前，有人跟杜子腾说，你女儿可能不是你亲生的。
    而是你弟弟亲生的。
    杜子腾肯定会觉得那人疯了。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开始考虑这种可能性。
    毕竟，这一上午过得太刺激了。
    从刚才在赵秋露家里看见那一幕之后。
    杜子腾突然觉得，现在发生什么离谱的事都有可能了。
    果然，李杭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一个透明袋子递给了他。
    “顺便再鑑定一下这根头髮的主人，和你女儿的亲缘关係。”
    没等杜子腾发问，李杭继续说道，“这是刚刚我在拉架的时候，从你弟弟头上拔下来的。”
    杜子腾愣了半天才从李杭手里接过了那根毛髮。
    “……我家里应该还有琪琪的衣服，我去找找有没有她的头髮。”
    杜子腾红著眼睛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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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听说有人说我不是神仙？

    与此同时，因为杜子腾在李杭直播间讲述了自己被骗离婚的故事。
    被眾多营销號录屏发布在了网上。
    因为这个经歷实在太过稀奇。
    所以这事在网络上也引发了一轮热议。
    而且隨著时间的推移，热度也越来越高。
    而且有李杭辩护，也带来了更多的关注度。
    许多人都很关心这个案件的后续会如何发展。
    【这事要是真的，那也太离谱了，枕边人天天算计著怎么坑你的钱。想想就嚇人。】
    【每天跟李律学习一个恐婚小技巧。现在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早恋了】
    【当事人的一面之词也不能全信吧。你们怎么知道不是这男的想骗钱没骗到，所以编出来的谎话呢？】
    【都散了吧，李律已经接了这个案子，胜率百分百，这女的输定了，没什么好討论的了】
    【楼上的，盲目崇拜不可取啊。李杭是人不是神仙】
    【李律：听说有人说我不是神仙？那我拿出辩护百分百胜率和相亲百分百匹配，阁下如何应对？】
    ……
    而另一边，李杭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庭审。
    这次案件的庭审，应杜子腾的要求。
    李杭向法院申请了公开审理並且全程直播。
    法院通过了李杭的申请。
    杜子腾是破罐破摔了，就算被人知道自己被亲弟弟给戴绿帽了。
    也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对狗男女的真面目。
    庭审日当天。
    李杭和杜子腾在法院门口见到了赵秋露。
    她从寧市回到沪市来出庭了。
    她身边站著一个职业装的女性。
    是她从寧市请来的律师。
    赵秋露穿得很鲜艷，一身大红色。
    头髮看起来也是刚做的。
    一脸容光焕发的样子。
    和满脸鬍子，神情萎靡的杜子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秋露和杜子腾对视一眼，冷冷一笑。
    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法院。
    庭审开始前，直播间已经聚集了几百万人。
    大家都想看看这案件有没有什么反转。
    【被告律师是谁啊，完全没见过这號人，有没有人认识的】
    【你不看庭审公告的吗？寧市有名的离婚律师洪琛丽】
    【不好意思不认识，我只认识李杭】
    【不管来的是谁，只要对上了李律，今天都將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添上一笔败绩！杭门！】
    ……
    很快，庭审正式开始了。
    书记员走了进来，喧闹的庭审现场骤然安静下来。
    “请旁听人员保持安静。现在开始宣读法庭纪律。
    一、诉讼参与人应当遵守法庭规则，维护法庭秩序，不得喧譁、吵闹；
    二、发言、陈述和辩论须经审判长许可；
    三、旁听人员必须遵守下列纪律：未成年人及精神病人、醉酒的人不得旁听；不准吸菸；未经许可不得录音、录像和摄影；行动电话等一律关闭；不得隨意走动和进入审判区，不得发言、提问；不得鼓掌、喧譁、哄闹和实施其他妨害审判活动的行为。
    四、对违反法庭纪律的，將按照《人民法院庭审规则》的有关规定予以处理。”
    “请原告、原告代理人、被告、被告代理人入庭。” 书记员朗声宣布。
    隨著书记员话音落下。
    李杭，杜子腾，还有赵秋露和洪琛丽四个人走了进来。
    杜子腾和赵秋露两个人分別在原告席和被告席上相对而坐。
    杜子腾从一开始，全程对赵秋露怒目而视。
    像是要把对方盯穿。
    李杭毫不怀疑，如果眼神可以化为实质，赵秋露早就被杜子腾的眼神杀死了。
    而反观对面的赵秋露。
    则是一脸悠哉地看著自己新做的手指甲。
    连一点余光都没有分给杜子腾。
    眾人入座后。
    书记员又宣布道，“全体起立，请审判长及合议庭人员入庭。”
    “请原告、原告代理人、被告、被告代理人、旁听人员起立，审判长及合议庭人员入庭，就座。”
    旁听的几十號人哗啦啦全站了起来。
    审判长和两名审判员从侧门走了进来。
    审判长是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女性。
    梳著板正的髮型。
    书记员转身面向审判长。
    “报告审判长，原告杜子腾，原告代理人李杭；被告赵秋露，被告代理人洪琛丽均已到庭。”
    “庭前准备工作就绪，可以开庭。”
    审判长点了点头，稍微低头凑近了面前的话筒，好让自己的声音能更响亮。
    “沪市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第一號庭依法公开审理，杜子腾诉赵秋露离婚后財產纠纷一案。”
    审判长敲了敲法槌宣布道。
    “下面正式开庭。”
    “本庭由审判长陈静怡，审判员李方立、刘仁和组成本庭合议庭，由徐晟担任书记员。”
    “原告和被告对本庭的组成人员是否有异议，是否申请迴避。”
    双方齐声道，“没有异议，不申请迴避。”
    审判长陈静怡点了点头。
    “现在本庭適用民事诉法普通程序公开审理案件。”
    “下面进入法庭调查环节。先由原告代理律师宣读诉讼请求及其要点。”
    李杭闻言站起身。
    “审判长、审判员，你们好。”
    “我方原告杜子腾先生与赵秋露女士经人介绍认识，並於2016年5月18日登记结婚。”
    “2018年2月3日，赵秋露生下一女儿，杜思琪。”
    “2023年5月，两人为了解决女儿上学的问题，商议买一套学区房。”
    “为了享受购房优惠政策，两人协商假离婚，离婚后由被告赵秋露以个人名义购买学区房后再復婚。”
    “2023年5月22日，在赵秋露的再三催促下，两人假意登记离婚。”
    “在本次庭审中，有杜子腾与赵秋露的聊天记录可以表明，二人確实对假离婚一事进行过討论。”
    “同时，二人签署了一份由赵秋露起草的离婚协议。”
    “协议中提出以下三点：”
    “一、女儿归赵秋露抚养，杜子腾每月给三千块钱抚养费，直到女儿成年。
    “二、各自名下所有的银行帐户存款，基金股票，归个人所有。”
    “三、宝马车一辆、店面一间归赵秋露所有。”
    “此外，杜子腾还向赵秋露女士转帐400万元，用於支付学区房首付。”
    “此协议是赵秋露以復婚为前提，哄骗杜子腾签署的。”
    “然而两人登记离婚后，被告赵秋露女士却將400万购房款据为己有！
    “並矢口否认了假离婚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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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给个眼神自己体会

    “由於被告赵秋露哄骗我方当事人办理离婚，因此，我方诉求如下：”
    “请求法院撤销二人的《离婚协议》，认定其关於財產分割的约定无效，重新分割夫妻共同財產。並判令赵秋露归还杜子腾400万元！”
    审判长清了清嗓子问道，“原告，对起诉內容有没有补充。”
    杜子腾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並补充。”
    审判长沉声道，“下面由被告发表答辩意见。”
    洪琛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髮，站了起来。
    “审判长、审判员，我是被告赵秋露的代理人洪琛丽。”
    “针对原告代理人的诉状，我方提出答辩如下：”
    “原告的起诉状，完全是顛倒黑白的无稽之谈！”
    “我方有必要向审判长、审判员、旁听人员，以及正在观看庭审直播的广大网民，澄清全部事实真相！”
    洪琛丽掷地有声地说。
    要不是李杭已经知道了真相，光听洪琛丽这个气势，还真要被唬住了。
    洪琛丽继续往下说道，“原告与被告是经人介绍认识，双方在婚前没有深入的感情交流，很快就登记结婚，感情基础薄弱。”
    “但即便如此，被告赵秋露在婚后仍然尽职尽责、任劳任怨地担负起照顾家庭的责任，没有过一丝懈怠！”
    “辛辛苦苦怀胎九月，为原告杜子腾生下女儿。”
    “无论是为人妻、或是为人母，被告都力所能及地做到最好。”
    “然而，赵秋露的隱忍换来的不是杜子腾的谅解。而是变本加厉的爭吵。”
    “杜子腾经常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生活琐事，与赵秋露发生爭执。赵秋露每次都是再三忍让，寧愿自己受点委屈，妥协让步，也希望家庭氛围和睦。”
    “但是杜子腾从未收敛过自己的脾气，经常无故挑起单方面爭吵。”
    “赵秋露考虑到女儿的成长，希望让女儿在健全的家庭中长大，才迟迟没有提出离婚。”
    “去年，在一次激烈爭吵后，赵秋露终於心灰意冷，下定决心提出了离婚。”
    “为了给女儿更好的教育，所以赵秋露希望儘早离婚。与杜子腾在聊天时提到购买学区房，也是为了离婚后的生活考虑。”
    “两人就离婚后子女抚养权和財產分割进行约定，签署了《离婚协议》。”
    “因此，这份离婚协议完全是在以离婚为真实意图的情况下签署的！杜子腾也是自愿赠予400万，作为妻女日后生活的保障！”
    “而並非原告代理人李杭所说，是被告赵秋露哄骗杜子腾签署的！”
    “所以，我方认为，离婚协议真实有效！”
    洪琛丽说完后，深吸一口气才坐下。
    刚才这段答辩，她自认为发挥得不错。
    情绪饱满，意思清楚。
    应该能为赵秋露贏得法官的同情和好感。
    而在庭审之外，直播间的弹幕也正在激烈地討论中。
    【这两个人的说法完全是两个版本啊，一个说是假离婚，协议和赠款都是假的，一个说协议是真实的。该信哪个？】
    【按女方的说法，就是男方签完离婚协议后又反悔了唄。估计觉得给太多了？真没品】
    【肯定相信女方啊。她有什么理由要假离婚自己带孩子，肯定是过不下去了唄】
    【看原告那男的，那眼神嚇人的哟，快把女的瞪死了。就这他还主张离婚之前夫妻关係和睦，谁会信啊】
    【说真的，李杭律师这回应该真的要栽了。我刚刚查了一下这个审判长审理的离婚案件，十件有九件是判女方胜诉，倾向性太明显了！给你们个眼神自己体会一下。】
    【李杭总是喜欢给贏面不大的那一方做辩护，喜欢挑战高难度就要做好失败的准备，哈哈哈哈】
    ……
    此时的李杭面色沉静。
    洪琛丽答辩意见主打的点，和他预料的差不多。
    她们一定会拿出一些所谓“证据”，证明两个人的婚姻关係不合，感情破裂所以才离婚。
    审判长说道，“下面，就案件事实进行证据审查。”
    “在本次庭审前，双方当事人已经按流程进行了证据交换，並且送达了证据清单。”
    “首先由原告按照庭前所提交的证据清单载明的序號进行证据说明。”
    审判长眼神示意李杭进行举证。
    李杭沉声道，“我方向法庭提交的证据如下。”
    “第一项证据为原被告双方的聊天记录。用以证明二人確实是在假离婚的前提下，谈论学区房购买事宜与离婚协议的签订。”
    李杭出示的证据，就是之前杜子腾给他看过的那段聊天记录。
    ……
    “我想请审判长、审判员注意其中几句话。”
    “首先是赵秋露主动提及离婚可以优惠购房，『……购房政策的事我去问过了……只要我们离婚后……首付只要三成。』”
    “而在两人商討购买哪套学区房时，赵秋露说『以后还要一起住好几年呢，多几百万一点也不亏。』”
    “以后还要一起住——说明二人以后还要一起居住，离婚是假的。”
    “另外，杜子腾提到『我没跟爸妈说我们要假离婚买学区房』。对於这句话，赵秋露並没有反驳。而是指导杜子腾怎么和父母掩盖假离婚的事。”
    审判长问道，“请法警將原告出示的证据交给被告。被告对原告方所出示的证据有无异议？”
    “审判长。我有异议。”赵秋露开口了。
    她和洪琛丽交换了一下有信心的眼神。
    两人早就知道杜子腾会拿出威信聊天记录作为证据。
    也早就对此想出了解释的办法。
    赵秋露狡猾地说，“我对这份聊天记录的真实性没有异议。在2023年5月初，我们確实考虑过为了购房假离婚。”
    “但是这段聊天记录已经是离婚前半个月了！並不能说明我们登记离婚的时候还是这个想法！”
    “在商討这件事的过程中，杜子腾因为房屋首付问题再次和我爭吵！”
    “这次爭吵，导致我们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彻底破裂。”
    “所以，最后我们还是决定放过彼此，也不再搞什么假离婚了，我们达成了一致，决定真正的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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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我看你是诈骗型人格！

    赵秋露的说法，就是在两人协议假离婚后，又闹掰了。
    所以假离婚变真离婚，而且双方都是知道的。
    这完全是强词夺理了。
    李杭冷静应对，“那我想请问赵秋露女士。”
    “在离婚前一天，杜子腾先生跟你说借到钱了。你的回覆是三个亲亲表情，並且还说『老公你太棒啦』。”
    “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们两人因为爭吵不断，感情破裂，最终决定真离婚。”
    “那么对一个即將变成前夫的人。正常人还会发这么亲昵的表情和话语吗？就算不是仇人间的语气，也应该像陌生人一样吧？”
    赵秋露张了张嘴，在脑海里疯狂组织语言。
    她当时为了让杜子腾不起疑，所以一直都表现得很恩爱。
    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过还好，这也不是解释不通的。
    赵秋露顿了顿，解释道，“……那你也说了，那是离婚前一天。”
    “只要我们一天没离婚，他就还是我老公。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七八年的夫妻，离婚之前给他再提供一些情绪价值，有什么不对？”
    洪琛丽也插嘴道，“审判长，我想补充一下。我方当事人就是討好型人格，即使是在別人犯错的情况下，也会將错误揽在自己身上。”
    “所以，在离婚前一天，我方当事人仍然称呼原告杜子腾为『老公』，並给予夸讚，这是性格问题，不能说明两人之间感情和睦。”
    杜子腾实在听不下去了，冷笑出声。
    “什么鬼，她？討好型人格？我看是诈骗型人格吧？！你的意思是她的性格就是到处喊人老公吗！”
    李杭拍了拍杜子腾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些。
    不要给法官留下不好的印象。
    虽然一时过了嘴癮。
    但是有可能让局势变得不利。
    果然，杜子腾立马就喜提法官的警告。
    与此同时，弹幕满屏的“哈哈哈哈哈”。
    【听李律一本正经地复述被告说的“老公你太棒啦”，这些在场的人是怎么憋住不笑的？】
    【谁把李杭说的那句话截出来当铃声。】
    【我说你们，別把李律玩坏了，你们这种行为，我只能说……干得漂亮】
    【我真的笑不活了，神他妈叫老公是提供情绪价值，亏这女的说得出来】
    【诈骗型人格哈哈哈哈，原告这张嘴挺会骂的，可以借我用一用吗】
    ……
    李杭又拿出了第二项证据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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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判长，我方提交的第二项证据，是证人卢宏远的证人证言。”
    审判长问道，“证人是否已经在庭外候传？”
    “是的。”
    审判长点点头，朗声道，“传证人卢宏远出庭。”
    此时的被告席，赵秋露和洪琛丽面面相覷，两脸懵逼。
    “卢宏远是谁？”洪琛丽皱著眉问道。
    她从没有听赵秋露提到过这个人啊？
    赵秋露的表情比洪琛丽更加茫然。
    “我不知道啊，没听过他认识一个叫卢宏远的……”
    突然其来的未知，让赵秋露心下有一丝慌张。
    一名法警將庭外的一位男人带了进来，走到了证人席上。
    赵秋露眯眼盯著他看。
    总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但还是想不起来是谁。
    审判长对那男人说， “证人，向法庭报告你的个人信息。”
    “我叫卢宏远，男，1982年2月1日出生，现居住在沪市荣立小区7栋102號房。”
    “你与原告有何关係？”
    卢宏远回答道，“我是一名计程车司机。原告与被告打车去民政局，是我接的单送他们去的。”
    没想到开个的士也能上法庭作证。
    而且还是全网直播。
    他此时有点紧张。
    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
    “被告对证人的身份有无异议？”
    赵秋露开始仔细回忆自己那天和杜子腾打车去民政局的路上。
    她在车上说过什么？
    为什么他们请了司机来当证人？
    可惜时间太久远，她记不太清楚了。
    不知道李杭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她也只能咬咬唇，摇头道，“……没有异议。”
    “现在请原告代理人提问证人。”审判长说。
    李杭问道，“卢先生，能不能详细说说，在原告与被告在搭乘你的计程车前往民政局时，在车上都发生了些什么？”
    卢宏远回答道，“是这样的。我看他们俩定位目的地是民政局，一般一男一女去这里的，不是离婚就是结婚嘛。”
    “我就问他们是不是要去登记结婚的。”
    “当时我记得是女的回了一句说她们要去离婚。男的说是假离婚。”
    “当时男的还说是为了要买房什么的。”
    等卢宏远说完自己印象里的对话。
    李杭继续问，“那么，你是否观察到原被告二人在车上的时候的表情和动作，像不像真的要离婚的夫妻？”
    卢宏远摇了摇头，“我看他们在车上坐得还比较近，还挽著手，看肢体语言感觉不像要离婚的。”
    洪琛丽跳出来阻止道，“我反对，这是诱导证人发言。”
    审判长侧头和另外两名审判员交流了一下。
    隨后她说道，“反对无效。请原告代理人继续提问。”
    “卢先生，关於原告提出的假离婚一事。你们有没有更深入的交流。”
    “嗯……噢，我记得男的说了一句，要把离婚证发到朋友圈去嚇嚇別人。不过女的劝他別发，说万一別人当真了，惹出什么麻烦。”
    赵秋露显然有些慌了，著急地说，“你不要乱说话。我跟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多管閒事，说瞎话对你有什么好处！？”
    “被告，请注意自己的態度。”审判长敲了敲法槌。
    李杭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
    他已经把想让法官听到的问题都问完了。
    按照卢宏远的证词。
    在去离婚的路上，两人都还在討论假离婚。
    这下除非赵秋露说，她们在民政局门口突然吵了一架，所以决定真离婚。
    否则怎么都无法否认了。
    而就算她还要嘴硬辩解。
    但凡法官是个听得懂人话的，都不可能觉得她嘴里的话是真的。
    “审判长，我提问完毕了。”李杭说。
    审判长转向洪琛丽说道，“被告代理人，你现在可以向证人发问。”
    洪琛丽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紧紧盯著卢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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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牛头人，妙啊

    “证人，距离原被告离婚已经过去半年多了，你作为计程车司机，一天要搭载几十位客人，你確定你还记得请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如果你在法庭上作偽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请你仔细思考后再回答！你確定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洪琛丽的话里，带著隱晦的威胁。
    这招是她惯用的询问对方证人的手段。
    当她再三对证人的话提出质疑，反覆询问“你確定你说的是真的？”。
    那么，正常人都会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到底有没有出错。
    一旦开始自我怀疑。
    后续的证词就会变得犹豫，会使用更多不確定的词汇。
    比如“好像”、“可能”、“大概”。
    而这样一来。
    在法官听来，他的证词的可信度就会大大降低！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卢宏远的语气竟然十分篤定。
    “因为假离婚这事比较新鲜，虽然我一天载很多客人，但是不会常常和乘客搭话。”
    “所以，对这两人的对话我记得很清楚。”卢宏远直视著洪琛丽说。
    “审判长，我方也有一份证据。”洪琛丽说。
    “是证人杜向文的证人证言！”
    审判长说道，“传证人杜向文出庭。”
    杜子腾猛地抬头，死死地盯著法庭门口。
    自从上次在赵秋露家里见过杜向文之后。
    杜子腾就没再和他联繫过。
    杜向文给他打过几次电话，杜子腾也没有接。
    而是直接把他號码拉黑了。
    没想到再次见到，竟然是在法庭上。
    杜向文被法警带到证人席上。
    他的目光扫过杜子腾的时候，被杜子腾那双猩红的眼嚇了一跳。
    急忙移开了目光。
    “证人杜向文，你与被告是什么关係？”审判长问道。
    杜向文说，“我曾经是被告的小叔子。”
    杜向文的话，引起旁听席的一阵窃窃私语。
    直播间的网友们也对这个新证人的身份感到惊讶。
    【我等了这么久，反转要来了是吗？好像闻到了瓜的气息】
    【什么啊？赵秋露的小叔子？那不就是杜子腾的弟弟？】
    【弟弟给前妻做证人是什么魔幻场面？连自家人都帮著別人，难道杜子腾真是个烂人？】
    【这要不是在法庭上，感觉杜子腾已经跳起来跟杜向文打一顿了】
    ……
    “现在请被告代理人提问证人。”审判长说。
    洪琛丽对杜向文问道，“证人杜向文，原告杜子腾与被告赵秋露离婚这件事，你知情吗？”
    “我知道。”杜向文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洪琛丽问。
    “他们登记离婚那天我就知道了，是我哥发消息告诉我的。他给我发了一张离婚证照片，说他和嫂子离婚了。”杜向文说。
    “你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想法？……或者我换个方式问，你觉得他们离婚出乎你意料吗？”洪琛丽语速很慢地说。
    “呃……我当下的想法，大概就是觉得，这是迟早的事吧？”杜向文犹豫著回答。
    他一边说一边往赵秋露的方向看了一眼。
    赵秋露的眼里闪烁著期待和肯定。
    洪琛丽一字一句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我哥和嫂子的感情一般，从结婚就是这样，好像是匆忙决定结婚的，所以没有深厚的感情。经常觉得他们像陌生人一样，不像一家子。”
    杜子腾从座位上站起来，恼怒道，“杜向文，你在放什么屁？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原告，请不要打断证人说话，不要隨意发言！”审判长警告道。
    洪琛丽挑衅地往原告席看了一眼。
    然后继续问道，“那原告发离婚证给你，有没有跟你说这是假离婚？”
    “没有。我问了一句，是不是真离了，他说是。有聊天记录可以证明。”
    【我有点看不懂了，这弟弟是什么正义卫士吗？竟然出庭说不利於自己哥哥的证言？他图啥？】
    【还能图啥，图嫂子唄（狗头）】
    【我觉得楼上的真相了】
    【不可能吧，开什么伦理玩笑】
    【可能这兄弟俩本来就有矛盾，弟弟直接来个大义灭亲，落井下石】
    ……
    就在弹幕猜测杜向文为什么要作为证人出庭时。
    李杭开口了。
    “审判长，我对证人的身份有异议。”
    “证人杜向文。不仅仅是被告的前小叔子。”
    “……他们是情人关係！他与被告赵秋露女士存在利害关係。”
    “因此我认为，他出具的证言，不能作为认定二人感情不合的依据。”
    李杭一句话，几乎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连审判长和审判员脸上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裂缝。
    还有点隱隱的兴奋。
    而杜向文和赵秋露，除了脸色有点难看之外，看起来还算镇定。
    毕竟那天杜子腾在赵秋露家目睹了那一幕。
    赵秋露早就猜到。
    如果让杜向文来作证。
    对方律师多半会在庭上说他们俩的关係。
    不过，她和杜向文作为嫂子和小叔子。
    即使她已经和杜子腾离婚了，两人有点往来也不至於引起旁人的怀疑。
    李杭拿不出证据，就不能证明他们確实有关係。
    “李律，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毁了我的清白名誉！”赵秋露底气十足地说。
    李杭能拿出什么证据呢？
    最多就是那天在她家的录音？
    但是录音里只有杜子腾一个人在乱吼乱叫吧。
    又能证明什么呢？
    又或者，李杭可能拿出杜向文出入她家的照片之类的。
    但是小叔子看望前嫂子，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在庭前她就已经諮询过律师了。
    洪琛丽也认为，这种程度的“证据”，是起不到影响判决的作用的。
    而杜向文的“证言”对他们很重要。
    赵秋露静静地看著李杭。
    似乎是篤定他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然而下一秒，就看到李杭拿起两份文件。
    “审判长，我方递交两份新的证据！一份是杜子腾与杜思琪的亲子鑑定意见，鑑定结论为排除杜子腾是杜思琪的生物学父亲。”
    “还有一份，是杜向文与杜思琪的亲子鑑定，鑑定结论为——亲权概率大於0.9999，支持杜向文与杜思琪之间存在生物学亲子关係！”
    瞬间，弹幕全都疯了！
    【臥了个大槽？？！】
    【我好像听见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不是，你们中年人现在都玩这么大吗？老婆和弟弟搞在一起，这个男的有点惨啊！】
    【让我为杜子腾点一首《绿光》】
    【好消息：女儿还是自家的种；坏消息：是亲弟弟的种。】
    【之前在我老家那边也听说过这种事，一个男的出省打工，一年回一次家，拜託弟弟帮忙照顾老婆，结果照顾出来一个孩子。那男的还以为是自己的，养大了才知道】
    【牛头人，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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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什么都没干你能怀上？！

    法警从李杭手中拿过了这份新的证据，並拿给了赵秋露。
    “被告，你对这份证据有无异议。”
    赵秋露已经慌了。
    她拿过那份报告，手抖得像筛糠。
    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发现的呢？
    明明杜思琪跟他们俩谁也不像啊！
    杜思琪像自己更多一些。
    这么多年，杜子腾从没怀疑过。
    赵秋露也觉得，他不可能会猜到的。
    即使被他目睹了她和杜向文待在一起。
    她也从没觉得，杜子腾会猜到，女儿是杜向文的孩子。
    可是，眼前这两份亲子鑑定报告就摆在眼前。
    现在不仅杜子腾知道了。
    全国网友都知道了！
    李杭继续说道，“这项证据，证实赵秋露婚內出轨杜向文，並生下一女，和我方当事人没有血缘关係！”
    “我方当事人白白养了別人的女儿！”
    “杜思琪既不是杜子腾的婚生子女，他对杜思琪没有抚养义务。”
    “被告这一行为，已经构成欺诈性抚养。”
    “基於以上事实，我方增加一条诉讼请求：”
    “请求法院判令被告赵秋露返还抚养费100万，並赔偿精神损害费20万！”
    一听李杭提出赔偿一百万，赵秋露瞬间气炸了。
    “我凭什么还？！我辛辛苦苦给杜家生的孩子！就算不是你杜子腾的，也是你们杜家的！这个钱你应该出，凭什么要我还？！”
    杜子腾也怒了，“放尼玛的屁！杜向文的孩子我钱养是吧？你特么的这么多年把我当大傻逼还不够？你不仅要把拿走的全还我，你还得赔钱！”
    赵秋露见杜子腾的样子，知道他不会让步了。
    於是她又转向杜向文，近乎疯狂地说，“我是给你生的孩子！这个钱就算要赔，也是你来赔吧！”
    杜向文觉得赵秋露简直疯了。
    沉默著不打算搭理她。
    退一万步说，这孩子又不是一个人能生出来的。
    她在这说个毛线呢。
    赵秋露看杜向文沉默不语，气不打一处来。
    “你必须出钱！你以为什么都不干就能白捡个女儿？哪有这种好事？”
    赵秋露看著面前的两个男人。
    一个杜子腾，一个杜向文。
    “你们……你们杜家欺人太甚！！！”
    杜向文不耐烦地呛声，“我什么都没干你能怀上我的孩子？搞笑呢？”
    三个人吵成一团，直播间的吃瓜群眾们也开始狂欢。
    【笑死我了玛德，车轮都从我脸上轧过去了】
    【不是，你们怎么就內訌起来了啊哈哈哈哈】
    【李律：一句话让被告和被告证人一起为我发疯】
    【我看审判长也听得津津有味的，都忘了维护法庭纪律了】
    ……
    审判长这才敲了敲法槌。
    “请被告、原告、证人都冷静一下，保持肃静。”
    “原告和被告，还有没有新的证据要提交了？”
    “没有了。”李杭回答道。
    洪琛丽已经低下了头。
    胜负已分。她预感到自己输定了。
    “……没有其他证据了。”洪琛丽说。
    赵秋露慌忙说道，“审判长！我请求法庭调解！”
    审判长意味深长地看了赵秋露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耽误下班时间。
    不过被告都提出来了，她也只能走个过场。
    “判决之前，能够调解的部分可以进行调解。原告，你是否同意调解？”
    杜子腾瞪著赵秋露，恶狠狠地说，“不、同、意！”
    审判长庆幸地点点头，在赵秋露绝望的目光下宣布道，“原告不同意调解，那么本庭就不再组织调解。”
    “现在休庭十五分钟，本合议庭需要对本案的判决进行评议。”
    ……
    十五分钟后。审判长和审判员回到了庭上。
    审判长开始念手里的判决书。
    “本案中，被告赵秋露在与原告杜子腾的婚姻关係存续期间，与他人发生两.性.关係，生育一女。”
    “杜子腾主张，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抚养孩子杜思琪至今。”
    “法院认为。赵秋露隱瞒与他人发生不正当关係並怀孕生子的事实。”
    “杜子腾在以为杜思琪是其亲生女儿的情况下，履行了抚养义务，构成欺诈性抚养。”
    “根据杜子腾就子女抚育费的相关证明，本法院酌定抚养费100万元。”
    “赵秋露婚內出轨並生子的行为，给杜子腾造成极大的精神伤害。依法应当进行精神损害赔偿。”
    “法院酌定精神损害抚慰金为10万元；两项合计110万元。
    “两人协商以假离婚购买学区房，两人登记离婚。”
    “根据原告提供的聊天记录，证人证言等证据。本法院认定，离婚意愿並非真实。”
    “法院判决如下：”
    “一、原告杜子腾与被告赵秋露离婚已成事实，离婚真实有效；”
    “二、原被告签署的离婚协议无效；”
    “三、確认杜子腾与杜思琪不存在亲子关係。杜思琪由被告赵秋露抚养，抚养费自行负担；”
    “四、判决被告赵秋露返回购房款400万元；”
    “五、判决被告赵秋露返还抚养费与精神损害抚慰金共计110万元；”
    “六、夫妻共同財產重新分割，另行处理。”
    赵秋露听著判决结果。
    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去。
    心如死灰。
    ……
    案件结束后，这件事在网络热搜上掛了一段时间。
    而一个月之后，这个案件竟然以另一种形式再次上了热搜。
    因为赵秋露把杜向文告了！
    她跟杜向文索要抚养费不成，反手就把他告上了法庭。
    而杜向文的妻子自然也知道了，自己的丈夫跟嫂子生了一个女儿的事。
    果断地跟他离了婚。
    围脖上，在#赵秋露把杜向文告上法庭#这条热搜下。
    【没想到这个瓜还有后续，这两人的不要脸程度真是般配啊！在一起吧，別出来霍霍別人了。】
    【杜向文他老婆的离婚官司也是李律打的，杜向文净身出户，爽到了】
    【那场庭审我旁听了，他老婆在庭上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他一声不敢吭】
    【哈哈哈哈哈我也看了，笑得审判长瞪我好几眼】
    【我早就说了笑点低的不建议去旁听】
    【都別在这聊了！还有人不知道李律刚刚发了直播预告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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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邀请函

    庄书瑶拿著一份文件敲响了李杭办公室的门。
    “老板，有个文件需要你签一下字……”庄书瑶说著，一边把手里的文件拿到李杭面前。
    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李杭手边一张蓝色的邀请函上。
    上面印著几个鎏金的大字。
    庄书瑶细看了那上面的字，再开口时，语气掩盖不住的惊喜。
    “誒？这是……今年的律师论坛邀请函吗？”
    “对。律协寄来的。”李杭回答道。
    庄书瑶留心观察了一下李杭的表情，有些惊奇地笑著问，“怎么看你不是很想去的样子？”
    李杭苦恼地抓了抓头髮。
    “是啊，我最討厌的就是什么峰会、论坛、代表大会了……一想到要在座位上枯坐好几个小时，我现在就觉得尾椎骨痛了。”
    庄书瑶一脸惊悚地问，“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多少人想去都去不成呢！”
    律师论坛是可以说得上是全国律师界一年一度的盛会了。
    其规模和影响力，都是首屈一指的。
    当然，论坛的邀请门槛也很高。
    一般只会邀请执业十年以上的律师。
    並且在某个领域有丰富的经验，办过一些知名的案子。
    或者发表过很多文章，具有影响力的律师。
    总之，没两把刷子是不会受到邀请的。
    因此，要达到律师论坛的邀请门槛。
    基本上都是四十岁左右的有经验的律师。
    这张邀请函，庄书瑶之前在达胜时，在某主任的桌面上见过一次。
    那个律师都快五十岁了。
    很多年轻律师入行的梦想之一，就是收到律师论坛的邀请函。
    因为这代表著自己收到了全国律师协会的认可。
    李杭应该是目前为止受邀的最年轻的律师之一……
    但是他却因为担心屁股痛在犹豫去还是不去！
    “噗哈哈哈哈，你这也太真实了吧？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去的全是律师大咖，好多都是出现在教科书上的人！”庄书瑶乐不可支地说。
    “开玩笑的，就是觉得会很无聊而已。”李杭耸了耸肩。
    他拿过一支黑色签字笔，在庄书瑶拿来的文件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
    庄书瑶把文件又拿了回去，“那我先去忙了。”
    庄书瑶离开办公室后，李杭又拿起那张邀请函看了看。
    转手塞到了抽屉里。
    原本李杭已经打定主意不去参加那个律师论坛了。
    但两天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李杭看著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彭教授”。
    有些惊讶地接起电话。
    “彭教授，您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彭教授是他研究生时期的导师。
    一个精神矍鑠的老头子。
    “哟，臭小子还记得我呢？”电话那头的彭汉滨乐呵呵地说。
    李杭知道彭汉滨只是在打趣，只是笑了笑说，“彭教授，最近还好吗？”
    “我好著呢！”彭汉滨的声音中气十足。
    “我听律师协会的一个老熟人说，今年的论坛也给你发邀请函了。正好，到时候我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
    “那这么说定了，到时候酒店见！”
    李杭那句“我有事不去了”刚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彭汉滨就啪地一声掛断了电话。
    李杭又拿出那张邀请函看了看。
    举办地点是在京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会议厅。
    他犹豫著是给彭教授回个电话说自己不去了。
    还是乾脆去一趟，就当到京市旅个游了？
    毕竟包机酒，不去白不去嘛。
    考虑再三后。
    “好吧，就当免费旅游了吧！”
    ……
    一周后。
    下午一点，李杭提著行李走出京市机场。
    在机场门口打了辆车，直接到了曼顿酒店的门口。
    律师论坛將在下午两点半，在曼顿酒店举办。
    等李杭抵达酒店时，已经是两点多了。
    酒店门口车来车往，不少人互相寒暄，结伴走进会议厅。
    这次的论坛，除了邀请了司法部门代表、各省市律师协会代表和各地律师代表。
    还有各大高校法学系教授、法学界的著名学者等。
    正如庄书瑶所说。
    李杭確实看到了很多眼熟的面孔。
    彭汉滨还没来，李杭也没有社交的打算，下了车就按照指示牌径直往会议厅走。
    正当他往里走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叫住了他。
    “……你是李杭律师吧。”
    那声音听起来又尖又细，带著一股不自然的做作感。
    听得李杭浑身一激灵。
    李杭闻声回头，茫然看著眼前的中年女人。
    那是个短头髮的女人，约莫有四十几岁了，微胖的身材减弱了几分干练。
    一双小小的眼睛透过圆形镜片下方，打量著李杭。
    她看著李杭，嘴角带著淡薄的笑。
    李杭看了她一眼，確定自己不认识她。
    “我是李杭，您是？”
    那女人旁边还站著一个比她稍微年轻几岁的男律师。
    那位男律师很有眼力见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接过，又单手递到李杭面前。
    “我是盛讚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包丽丽。”
    李杭也单手接过了名片。
    这让那个女律师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前辈。
    李杭却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
    果然是人红了就飘了。
    “你认识我？”李杭问。
    “呵呵，李律的大名谁不知道呀，你可是我们律师界的大明星呢？”包丽丽阴阳怪气地说。
    包丽丽又转向旁边的男人说，“不过，睿才，你不是和李律打过交道么。怎么不说两句。”
    李杭听这个名字觉得有点眼熟，往那男人脸上扫了一眼，这才发现確实是一个熟人。
    是上次黄群诉孔彤彤名誉权纠纷案里，孔彤彤从京市请来的那两位代理律师的其中之一。
    黄睿才上次惨败给李杭，这会见他也有点不自在。
    本来想当作不认识的，偏偏包丽丽又故意提起这事。
    黄睿才在心里默默咒骂这个老女人，真是阴险得一匹。
    “包律。我和李律就是一面之缘……”
    “也是，你上次打官司输得那么惨，我要是你，我也不希望再见到李律了，是吧？”
    包丽丽呵呵地笑著，笑声尖细得像个小姑娘。
    “这样看，李律长得真是帅呢，不输明星啊！”
    搞得李杭的鸡皮疙瘩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听汪律说，上次邀请你加入我们律所，让你管理沪市盛讚分所。李律是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呢。”
    “当时我就想著有机会一定要见见李律，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啊！真是有缘呢，呵呵。”包丽丽自顾自地继续说。
    李杭面无表情地学著包丽丽笑了一声。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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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这是真饿了啊！

    包丽丽是在酒店大堂叫住了李杭。
    这会儿包丽丽、李杭、黄睿才三个人站在大堂上对话的样子十分显眼。
    自然而然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毕竟李杭作为律师界的网红，来参加论坛的人，但凡是会上网的。
    多多少少都在屏幕上见过他，知道他的消息。
    而包丽丽是盛讚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在京市也积累了不少的人脉，眼熟她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样一个组合，自然会引起別人的注意。
    很快就有人陆续走了过来，跟李杭打招呼。
    “……这位不会是李杭律师吧？你好，我是xx律所的xxx……”
    “……李杭律师，久仰大名了，你好，我是xx律所的xxx，这是我的名片……”
    越来越多的人围拢到李杭周围。
    而包丽丽体验了一把被无视的感觉，逐渐被挤到人群外围。
    她咬著下唇，用中指抬了抬鼻樑上的眼镜。
    反光的镜片掩盖了她眼底的不屑。
    旁边的黄睿才注意到她脸上的怒意，忍不住嚇得一哆嗦。
    包丽丽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话，宛如恶魔的低语。
    “睿才，你说说你，真是让我头疼呀，怎么偏偏输给这样的人？让我很是没面子呢。”
    黄睿才的头更低了，“……对不起，包律。”
    包丽丽佯装苦恼地说，“真是拿你没办法呢。你晚上来我酒店房间一趟吧，我要好好惩罚你。”
    包丽丽娇笑著，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甜腻黏糊的声音说。
    黄睿才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后背瞬间就湿了。
    这个老女人，又想在他身上找乐子……
    “惩罚”……那种惩罚他经歷过太多次了。
    每次都让他“精”疲力竭！
    可是他又不敢得罪这位律所的合伙人。
    况且，虽然老是老了点，但是至少她能给自己一些大案子。
    上次孔彤彤的案子，本来是很好的一次机会。
    本来，他完全有可能凭著那个案子，晋升为律所的合伙人。
    可惜对上了李杭，输得一败涂地。
    反而让包丽丽那个老女人有藉口玩弄自己！
    但此时，他也只能咬著牙回答，“我知道了，包律。”
    包丽丽满意地笑了。
    李杭受不了被当成动物园的猴子一样围观。
    正想在人群的包围里找个出口溜出去。
    就听见包丽丽用那个尖细的声音再次叫住了他。
    “誒，李律，先別走呀。”
    “一直听说李律做媒的成功率很高，正巧我也刚离了婚，还想拜託你给我介绍一个呢！怎么样啊李律？”
    包丽丽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她颇为满意地挺了挺胸脯，仰头盯著李杭。
    周围的人都压低声音兴奋地议论了起来。
    “……誒，包丽丽的老公不是和她同一个律所么？是盛讚律所事务所的汪君浩吧？这两人离婚了？”
    “在同一个律所，离了婚岂不是尷尬死？”
    “是啊，不过这两人也没闹得太难看。都是成年人，体面分手罢了。听说偶尔见了面还打个招呼呢！”
    他们都听过李杭这个离婚律师跨界当媒婆的事。
    但是毕竟都是从网上看到的，感觉营销的成分居多。
    也有不少人怀疑李杭就是靠著炒作才有了这么大的名气。
    现在竟然还受邀参加了律师论坛。
    要说在场的这些人，没点嫉妒和不甘是不可能的。
    现在有包丽丽出头来刁难李杭。
    他们也都乐见其成。
    而且包丽丽这个人，为人刻薄，四十好几了还喜欢装嫩。
    在业內的风评实在不怎么样。
    这两个人针锋相对，旁人只要安静看戏就可以了。
    有人装作开玩笑地说，“包律还真是不放过一丝机会呢？”
    “包律不是刚离婚么？怎么这么快就想二婚了？”
    “你还不知道包律么，內心住著个小公主嘛！是吧？”
    “哈哈哈哈，別说包律了，我都想让李律给我介绍一个了！”
    这些话或调笑或挖苦，总之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话。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赶鸭子上架似的。
    李杭这时候也不好拒绝了。
    而且他正好想起，上次接了杜子腾的案子，获得了系统的奖励——姻缘测算面板升级。
    升级后的技能他还没机会用过呢！
    这次正好拿包丽丽试试看好不好用。
    虽然他知道周围这些人，包括包丽丽在內。
    没有多少人是真的想看李杭给包丽丽介绍对象的。
    不过都是拿他当媒婆这事来挖苦嘲笑他。
    如果他拒绝，那就正中这群人的下怀。
    “系统，我的姻缘测算面板是升级了对吧？”
    【是的，宿主。除了匹配范围將会扩大以外，姻缘面板的信息也有所扩充。是否要现在体验一下新功能？】
    “嗯……现在帮我匹配一下和包丽丽幸福指数最高的人吧！”
    【好的。现在开始启动配对……】
    【正在自动配对中……】
    【配对成功】
    【姓名】：包丽丽
    【性別】：女
    【生日】：阳历1981 年1月22日 04:00-04:59
    【婚姻状况】：离异（前夫汪君浩，盛讚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之一）
    【感情状况】：单身（与黄睿才有不正当肉体关係）
    【姓名】：黄睿才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88 年6月1日 09:00-09:59
    【婚姻状况】：已婚（妻子张晓）
    【感情状况】：出轨（与包丽丽有不正当肉体关係）
    【幸福指数】：60
    【俗话说得好，破锅自有破锅盖，丑鬼自有丑女爱，只要情深意似海，麻子也能放光彩！一对绿帽也能扣合成圆，两只破鞋正好配成一对，故事的最后！王子和后妈过上了没羞没骚的生活！】
    李杭看著脑海中面板上的文字，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態……啊不，逐渐扩大。
    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额……系统，你这个升级版本，属实有点东西啊！”
    黄睿才虽然不算一表人才吧。
    至少也是五官端正。
    而且还不到三十岁。
    居然出轨包丽丽？
    他俩是上下级关係，难道是有什么权钱交易么？
    黄睿才……这是真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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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这年纪都可以当他妈了

    而且，李杭记得系统说过。
    这个姻缘测算功能升级之后， 匹配范围会扩大。
    但是，包丽丽和黄睿才这幸福指数才60。
    就已经是系统能匹配到的最高分了。
    还有系统说的那句——“王子和后妈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总觉得好像是在隱喻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李杭的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那些画面让他不禁一阵恶寒。
    一旁的包丽丽见李杭一直沉默著不说话。
    还以为他是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瞬间露出了一副得逞的笑容。
    “李律，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快帮我想想有没有適合我的客户呀，我可是很期待呢。”
    李杭手握成拳，掩在嘴巴前面尷尬地咳嗽了两声。
    “我还真想起一个。”李杭说。
    “谁呀？”包丽丽很感兴趣地问。
    李杭微微一笑，“包律，我看你和黄律就挺合適的啊。”
    “……什、什么？”
    一瞬间，包丽丽的表情精彩纷呈。
    她的笑容还僵在嘴角，眼睛微微瞪大。
    一时间分不清李杭为什么会说这话。
    李杭为什么会突然提到黄睿才和她呢？
    ……难道是他知道点什么不该知道的？
    包丽丽忍不住猜测。
    是不是李杭从別人嘴里听到什么关於他们俩的风言风语了。
    但又觉得不对，应该不会。
    这件事別说业內了，在整个盛讚律所里都是秘密。
    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
    之前包丽丽和江君浩还没离婚的时候。
    他们俩行事都很小心。
    应该没让別人发现才对。
    毕竟包丽丽的丈夫江君浩，就在同一家律所。
    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在他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搞婚外情。
    虽然说刺激是够刺激了点。
    但是包丽丽也不想真让人发现了，所以格外谨慎。
    在律所里从来没有对黄睿才有什么明显的特殊对待。
    也没有表现出和黄睿才有什么不一般的关係。
    就算有案子要塞给黄睿才，也会找足理由。
    不让手底下的律师觉得他们俩有什么交易。
    虽说现在包丽丽和江君浩已经离婚了。
    但是黄睿才还是有老婆的，两人也没打算离婚。
    包丽丽和黄睿才都知道，这事绝对不能被发现。
    要是在律所传开了。
    那他们俩就可以双双打包滚蛋了。
    李杭不过一个外人，平时的交友圈也是沪市的律师群体。
    在此之前，他和包丽丽根本没有交集。
    和黄睿才也不过因为一个案子打过一次交道而已。
    怎么可能会从別人嘴里听到他们俩的事？
    所以，包丽丽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那么，或者是他自己看出来的？
    毕竟她之前也有在网上听过那种传闻。
    说李杭之所以做媒百发百中，是因为他会看面相算命。
    所以介绍相亲才那么准……
    难道他真的会点什么玄学？
    而在包丽丽脑內风暴的时候。
    她旁边的黄睿才，则是一脸的惊慌。
    黄睿才看著李杭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嚇人的东西。
    李杭的话，听起来像是无心的。
    但是让他有一种隱藏的秘密被公布在大庭广眾之下的感觉。
    要说他最害怕的事情。
    就是出轨包丽丽的事被律所的同事、还有这些律师同行们知道。
    那样一来，他的名誉绝对会瞬间跌落谷底。
    以后也很难再在律师界混下去了。
    说不定还会被人嘲笑……
    包丽丽看著黄睿才那副怂样，瞪了他一眼。
    万一李杭只是隨口胡诌，就黄睿才这副样子，岂不是不打自招？！
    不过，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內情。
    只把李杭的话当成无心的玩笑。
    也没注意到两个当事人极不自然的表情。
    “李律，这次你是真的看走眼了哈哈哈，黄律都有老婆了！他老婆年轻又漂亮，你要给包律介绍怕是不太合適啊！哈哈哈哈！”
    “哎呀，也说不定黄律如果没结婚的话他们俩真能成一对呢！毕竟李律眼光很毒的啊！”
    “你说这话不合適，让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包律和黄律在搞什么不正当关係，是吧？”
    “你们快別开黄律的玩笑了，他脸皮薄你们不知道吗？李律，你看看你都把黄律都嚇成什么样了，脸色都白了！”
    包丽丽还在维持表面的镇定。
    黄睿才冷汗已经下来了，大气都不敢出。
    包丽丽重新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乾巴巴地假笑了一声。
    “哈哈哈，你们在说什么呢？听著真是太有意思了。李律，你真会开玩笑，黄律可是个有家室的人，我们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呢。对吧？黄律？”
    黄睿才已经呆住了，半天没接包丽丽的话。
    直到包丽丽忍无可忍拍了他一下。
    黄睿才总算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说道，“……啊，对，是啊。李律，还是不要乱拉红线比较好。”
    李杭装作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都不知道，原来黄律已经结婚了啊！那確实是不適合再和別人在一起了，那不就成出轨了吗？是我没提前了解清楚了，搞了个乌龙。抱歉哈！”
    “虽然像我们这种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出轨的人渣也见得多了，但是也不能因为习以为常就去干这种道德败坏的事，你说是吧黄律！”
    李杭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拍了拍黄睿才的肩膀。
    给黄睿才拍得一个趔趄。
    这一番话说得黄睿才汗流浹背，总觉得李杭话里有话。
    “是啊，当然。”黄睿才心虚地说。
    “黄律，你表情好像不太好啊，是哪里不舒服吗？”李杭一脸关切地问。
    “没有，我没事。可能是这酒店里太热了。”黄睿才隨便找了个藉口搪塞。
    围在旁边的人群里，有个人听到李杭提起离婚官司，很感兴趣地就著这个话题往下聊。
    “话说，李律，你们这个领域的律师，平时是不是经常能碰到那种很奇葩的案件啊？”
    另一个人附和道，“我看过几次李律的庭审直播，哇，有些事真是闻所未闻！要不是亲眼见到了，还以为是小说里才有的剧情！真的是没有下限啊！”
    李杭微微一笑道，“是啊，干这行確实经常能碰到一些离谱的案情。”
    “我之前就接过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案子，我的当事人说，她发现她老公出轨了一个女上司，这女上司的年纪都可以当他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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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喜欢玩一些变太的东西

    李杭继续说道。
    “所以我的当事人发现的时候，內心是崩溃的，甚至开始怀疑人生了。”
    “嚯，那这个上司肯定是个超级大美人吧？”有人八卦地问了一句。
    李杭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可能吧，不过谁知道呢，我听过的出轨理由都是各种各样的，有时候还真不是因为外貌。”
    “那是因为什么？”其中一个人问。
    人群里有人嗤笑一声，“你是真不懂假不懂？这还用问么？喜欢玩一些变態的东西唄！”
    “就你知道，你懂很多啊？”
    “你们俩別打岔！——李律，后来呢？”
    “后来嘛，她老公净身出户了。因为不想让別人知道出轨了那个女上司，以此作为条件，答应净身出户了。”李律说。
    “哈哈哈哈！这么有意思的么？”
    “老实说，有时候我都想换个领域去打离婚官司了，我搞金融领域的案子是真的没意思！”
    “切，你就是有猎奇心理吧，就想听別人家的八卦是不是？”
    “哈哈哈哈！也有这部分因素吧！”
    ……
    一群人就著李杭提起的这个案件，开始扯到了各自领域的话题。
    只有包丽丽和黄睿才一言不发。
    这时有人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接近两点半了。
    於是那人衝著人群喊了一声，“快到开幕的时间了，我们都进去吧，別在这站著了！”
    “是啊，都在这站著干嘛，走吧走吧，进去吧！”
    一群人转身鱼贯走入会议厅。
    包丽丽听见有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李杭刚刚那个案子的后续。
    “誒，李律，你刚刚说的那个案子，那个男的出轨女上司是怎么被发现的啊？”
    “噢，那个啊，就是有一次……”
    李杭的声音逐渐变小听不到了。
    “包律，黄律，你们俩还愣著干嘛，走呀，时间到了，该进去了。”有人热情地招呼了一声还愣在原地的包丽丽和黄睿才。
    包丽丽勉强地笑了一声，“你们先进去吧，我还有个工作上的电话要打，一会儿就进去了。”
    “那好吧！”
    包丽丽和黄睿才一直站在原地，等到那群人和李杭都离开了。
    黄睿才用一种很惶恐的声音小声对包丽丽说，“包律，李杭他会不会是知道了什么……？”
    李杭先是在包丽丽说给她介绍对象的时候，说他和包丽丽两个人合適。
    然后又举例说自己办过一个男的出轨了上了年纪的女上司的案子。
    这两段话放在一起，总觉得意有所指。
    每一句话、每个表情，都像是在有意无意地点他们两个！
    ……这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不可能的。”包丽丽斩钉截铁地说。
    不过，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有多心虚。
    这话说出来，也不知道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为了安慰黄睿才。
    包丽丽又重复了一遍，“不可能，没人知道的。他不过就是故意拿我们俩开个玩笑，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要是连他一个沪市的律师都知道了，我们身边的那些律师能不知道？早就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是自己看出了什么……他也不会到处跟別人乱说的。我们和他无冤无仇，他在沪市，我们在京市，井水不犯河水的，没必要跟我们结仇。”
    包丽丽自言自语地说。
    黄睿才听完包丽丽这一通自说自话，忍不住鄙夷地瞥了包丽丽一眼。
    刚刚明明是她自己主动去招惹李杭的。
    现在却反过来说井水不犯河水了。
    要是李杭真的有心要报復他们。
    那肯定都是因为包丽丽主动犯贱招惹他。
    要是包丽丽刚刚不自己凑上去让李杭给她介绍什么鬼对象。
    哪里还会有后面这堆破事？
    老老实实地参加完论坛就离开不好么。
    不过，黄睿才没好意思揭穿她。
    只是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说一句话。
    这些话他从来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
    是绝对不敢在包丽丽面前说出口的。
    否则鬼知道这个姓包的老巫婆又会想出什么招来“惩罚”他。
    “嗯，那个，包律，那我今晚就不去你房间了吧？毕竟这么多熟人在，万一被人瞧见了，就不好解释了……”黄睿才试探著说。
    这次的律师论坛，前后会持续三天的时间。
    所以律师论坛的主办方，给所有来参加大会的律师一人定了一间大床房。
    就在这家酒店里。
    来的人少说也有五六百號人，主办方几乎包下了这间酒店了。
    这也就意味著，他们的房间周围住的都是同行。
    在这种条件下，包丽丽还让他晚上去她的房间。
    黄睿才心里是一百万个不想去。
    如果因为李杭刚刚的那几句话，他今晚能以此作为藉口，不去赴包丽丽的约。
    那他不仅不会因为这件事记恨李杭。
    反而还真得反过来谢谢李杭的救命之恩了。
    让他从老巫婆手底下逃过一劫。
    然而，下一秒，包丽丽的话瞬间打碎了他的幻想。
    “当然要来啊，为什么不来？你在害怕什么呢？”包丽丽细声细气地说。
    包丽丽斜睨了他一眼，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李杭说几句话你就害怕了？你还真是个怂包啊。我们关上房门在里面做什么，別人哪里知道？是不是？”
    “就算有人看到你进我房间，我们就说在討论案子不就好了？別人又能知道什么呢？”
    黄睿才还想再挣扎一番，“可是，总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包丽丽却压根不给他机会。
    她压低声音，侧头在黄睿才耳边说，“你要是敢不来，我就把那几个g的视频和照片发给你老婆，让她好好看看你是怎么在床上巴结上司的？哦？”
    黄睿才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一抖，“我会去的，包律。”
    包丽丽这才笑著点了点头。
    “我不是跟你说了，私下就叫我丽丽就行了嘛，还叫什么包律，听起来多生疏？”包丽丽收起那副坏笑，又换上惯常的那副娇笑。
    “……好的，丽丽。”黄睿才立马改口道。
    包丽丽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好了，走吧，我们也进去吧。”
    包丽丽说完就自顾自地往会议厅里走去。
    黄睿才低著头在原地沉默了几秒，才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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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命里克妻，没法化解的那种

    律师论坛的开幕式，从下午两点半开始，一直进行到晚上五点半才结束。
    至於开幕式的內容，李杭没太认真听。
    大概就是一些国內律所的负责人、知名学者、知名律师轮流发言。
    发言的主题，无非是探索律师行业深入可持续发展。
    没什么新鲜东西。
    李杭只在开始的时候稍微听了两句，发现和其他的论坛一样，都是一些乏善可陈的空话。
    后半程几乎就在走神，或者在面前的纸上画火柴人。
    甚至也没记住上台发言的都是哪些人。
    三个小时的开幕式结束，李杭本想直接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吃一顿就回屋睡觉。
    可惜离开得慢了些，被彭汉滨逮住了，叫到了一个饭局上。
    路上彭汉滨状似不经意地试探，“李杭啊，来京市出差，有没有带对象一起来啊，京市好吃好玩的多，可以正好玩一玩嘛。”
    李杭老老实实回答道，“彭老师，我现在单身。您要是有哪里想去的，我可以陪您去。”
    彭汉滨笑呵呵地摆摆手，“哎，陪我这个老头子做什么？有这个时间，多认识认识人啊。不过现在没对象也不著急，说不定哪天缘分就到了呢，是不是？”
    李杭笑了笑，总感觉这老头子话里有话。
    於是隨口敷衍了一句。
    毕竟他確实对这事不太上心。
    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
    当律师的，最忌讳一个情字！
    饭局上都是彭汉滨认识的一些业界大拿。
    看到一屋子的老头老太太，李杭鬆了口气。
    有些是李杭叫得出名字的，有些是人和名字对不上號的。
    “彭老，这就是你提过的那个得意门生啊？”一个鬍子白的老头看著跟在彭汉滨身后的李杭说。
    老头姓袁，看起来六七十岁了。
    可以当李杭爷爷的年纪。
    “我听我们所几个年轻律师提过他，没想到这么年轻啊？”
    “各位前辈们好，我是李杭，曾经是彭老师的学生。”李杭礼貌地自我介绍道。
    彭汉滨开始对李杭大夸特夸，“李杭是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他的法律知识扎实，而且思维敏捷，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我相信他在未来的法律事业中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彭老师您过奖了。我知道自己在很多方面还有待提高，我会继续努力学习的。这次来这个论坛，就是希望能向各位前辈和大佬们学习，增长见识。”
    李杭虽然不喜欢这种应酬般的场面。
    但是该说的场面话一句也没落。
    李杭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彭汉滨带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直到看到一位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女士走进了包间。
    “爷爷。”她朝饭桌上的那个鬍子白的袁老头说。
    “小顏来了呀。来来，坐那里吧。”
    袁老指了指李杭旁边的空位。
    李杭看到这，心里的猜测已经证实了八九成了。
    这是被彭老头卖到了一个相亲局了！
    袁顏不知道是看不清楚现在的场面，还是早就知道自己是来相亲的。
    一点也不尷尬，坐下之后就和李杭攀谈起来。
    “你就是李杭律师吧？我叫袁顏。我看过你直播呢。”
    袁老和彭汉滨显然乐见其成，两双眼睛十分炙热地盯著李杭和袁顏。
    彭老满意点点头，“年轻人就是能很快找到共同话题，让他们聊吧，我们吃菜！”
    一句话都还没说的李杭：“……”
    平心而论，袁顏长相不错，有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听她谈吐就知道，是个大方的姑娘。
    李杭早该猜到了。
    彭汉滨这个人前科无数，热衷於给自己的学生们解决终身大事。
    好像但凡有一个学生没有英年早婚，就是他的失职。
    不过都已经毕业这么多年了。
    李杭还以为彭汉滨已经没有当月老的爱好了。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袁顏看他冷淡的反应，笑道，“看来李律不知道这个饭局是干嘛的。”
    李杭没打算就这个话题深聊下去，“饭局饭局，能吃饭不就行了吗？”
    “……李律可真幽默。”
    席间袁老装作无意，实则目的十分明显地说，“没想到这两个孩子这么聊得来，你们要不就加个联繫方式，以后有空的时候可以一起出去玩玩啊。”
    就他刚才的观察，袁顏对李杭是有点意思的。
    但是李杭那边就不太乐观。
    他看那道波士顿小龙虾的眼神，比看袁顏的还感兴趣。
    彭汉滨也著急，心想必须让李杭意识到这是相亲局。
    不是乾饭局。
    彭汉滨又刻意把话题引导相亲上去，“李杭，听说你不是会给一些客户介绍相亲对象嘛，是不是会看姻缘什么的？”
    彭汉滨其实就是隨口一说。
    別说李杭会不会看姻缘了。
    这种玄学的东西他向来也不相信。
    之所以说这话，就是没话找话。
    隨便起个跟相亲、婚姻有点关係的话头而已。
    反正他心里已经有打算了。
    一会儿不管李杭是怎么回答的。
    他都能把话题拐到他和袁顏身上去。
    李杭回答道，“噢，我確实会看一点。”
    彭汉滨正想说出自己准备好的那句台词“那你看看你和袁顏有没有缘分”。
    不过，还没等他说出口。
    李杭又接著说“我算出我命里克妻。”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半句，“——而且没法化解。”
    为了以防在座各位，有人刚好懂怎么化解的方法。
    袁老：“……”
    彭汉滨：“……”
    袁顏：“……”
    其他人：“……咳咳。”
    彭汉滨嘴角一抽，乾巴巴地一笑，“咱们干律师这行的，怎么能信这些封建糟粕的东西？”
    “克妻什么的，没依据的东西信不得。”
    彭汉滨有意打个圆场。
    但是袁老已经冷汗涔涔了。
    这东西怎么说呢……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人家都明晃晃说自己克妻了。
    那他这个当爷爷的，绝对没有把孙女往火坑里推的道理。
    袁老说道，“李律年纪轻轻的，现在事业运財运也旺，说不定过几年就什么都跟著旺起来了。”
    袁顏倒是没有对李杭这句骇人听闻的话发表什么意见。
    不过饭局的后半程，她的话明显少了很多。
    態度也冷淡了不少。
    李杭一句话奏效，心情不错地多夹了几口龙虾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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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夜光文件

    回去的路上，彭汉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说你怎么偏要在人家面前提那回事呢？平时打官司不是都挺会察言观色的，怎么一到饭桌上就这么直来直去的。”
    说好听点是直来直去。
    不好听的就是低情商。
    本来袁老还催著两人交换联繫方式。
    结果听了李杭那句话之后。
    一直到饭局结束，他都没再提过这件事。
    散席的时候，把袁顏一把薅回了身边。
    好像怕李杭那个克妻的命格也会顺便克一克陌生人。
    袁老絮叨了一会儿，有囁嚅著嘴唇问，“不过，小杭啊，你真的会算……那个，啊？”
    其实李杭也不想欺骗老师。
    不过为了永绝后患。
    他还是十分深沉地嘆了口气。
    “哎。没事，老师你不用担心，我自己会看著办的。”
    彭汉滨的“给自己的每个学生一个家”的梦想扑簌扑簌地破灭了。
    “这种的……应该有办法的吧，比如说换个地方居住，或者找个八字合的，或者是不领结婚证，总有有用的办法吧？”
    李杭不由得想起，刚刚彭老师还大言不惭说律师不应该相信封建糟粕。
    这会开始谈论起什么风水八字了。
    “嗯，可能吧，不著急。”李杭说。
    李杭在酒店大堂和彭汉滨分开了。
    李杭进了电梯，按亮了10楼的按键。
    这个酒店一共有12层。
    主办方给参加论坛的律师安排的房间，基本集中在6-10层。
    二楼是露台泳池和健身房。
    三楼是自助餐厅和酒吧。
    四五楼应该也是酒店房间，不过是开放给普通客户居住的。
    电梯上行到五楼的时候停了下来。
    门打开之后，一个某律所的中年律师正站在门口。
    李杭下午见过一面，对他有点印象。
    因为他唇边的大痦子总是隨著他说话的动作一动一动的。
    所以也不止有点印象……可以说是印象深刻了。
    那人从电梯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了里面的李杭。
    那人瞬间带上一副懂得都懂的表情。
    他压低声音，口气神秘兮兮，挤眉弄眼地说，“……哟，李律，你也来这？”
    李杭一头雾水。“什么？”
    “虽说咱们当律师的……不过適当缓解一下压力嘛，都正常的！”
    那人自顾自地说完，发现李杭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又看了看电梯楼层面板，才知道李杭应该不是专门到五楼去的。
    才知道自己闹了个误会。
    “没事、没事！哈哈哈！我以为你要下楼去健身房。”那人慾盖弥彰地说。
    李杭听出点不对劲，他刚刚分明以为自己也是要去五楼。
    才会对李杭说“你也来这”。
    ……五楼是干嘛的？
    李杭联繫上下文一推测。
    再结合自己以前的一些见闻。
    得出结论：五楼应该是顏色交易场所。
    说不定四楼也是。
    李杭摸著下巴想。
    这个酒店表面看起来正经。没想到也搞皮条生意啊。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隨机事件：偶然发现卖yin窝点！】
    【宿主有以下两个选择：】
    【选择一：当个眼盲心瞎的路人】
    【现在这栋楼有几百个律师界的同行，卖yin窝点有同行的概率高达99%。而且这么大的酒店，能明目张胆搞顏色交易，老板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所以就当不知道这回事！选择此项，奖励现金50万元。】
    【选择二：做个热心市民】
    【必须快点打电话举报这酒店4-5楼在卖yin，但凡晚一秒钟举报，可能又有一个嫖客要逃脱行政处罚了！把这些人送去看派出所思考下本身吧！选择此项，奖励积分200！】
    系统的选项还没读完，李杭已经拨通了110。
    “喂，你好，我要报.警。昌南大道87號万顺酒店，四楼和五楼在进行卖yin活动。”
    “……別的楼层么？这个我不是很確定。”李杭如实回答道。
    【……恭喜宿主获得积分200，积分已到帐。】
    李杭掛断电话，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拿出房卡刷开了门。
    正准备进房间的时候，听见后面传来开门声。
    李杭回头，正看到黄睿才鬼鬼祟祟地从对面的房间出来。
    黄睿才本来以为这个时间够晚了，酒店走廊里应该不会有人走动了。
    他这才敢偷偷从自己房间里出来，准备去包丽丽的房间。
    包丽丽已经发简讯催过了他好几回了。
    再晚去一点他就完蛋了。
    然而，他一打开门，就和走廊里的李杭猝不及防地对视一眼。
    李杭微微一点头就当礼貌打招呼了。
    他转身要走进自己房间，被身后的黄睿才叫住了。
    “李律，好巧，我刚好要去外面买个东西。”
    黄睿才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
    好像生怕李杭以为他这会儿出去是找包丽丽的。
    然而他越心虚，越可疑。
    李杭本来还没乱猜，这时候听他莫名其妙地自曝行程。
    瞭然地微微一笑。
    “……哦。那注意安全啊。”李杭说完，就把房间门关上了。
    黄睿才：“……”
    神特么注意安全。
    注意什么安全？
    为什么他需要注意安全？！
    不是……为什么他会知道，他需要注意安全！
    黄睿才原地抓狂了。
    此刻，怀疑李杭知道些什么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他被李杭的一句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话击碎了。
    同时碎掉的还有身为男人的尊严。
    他在自己的房门口呆站了半晌。
    才神情萎靡地去了包丽丽的房间。
    他敲了下门，等了会儿没人来开。
    他又很小声地敲了敲。
    一边敲门，一边做贼似的往四周看。
    生怕突然从隔壁房间里走出一个熟人。
    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半夜不睡觉敲女上司的门。
    不过，好在他手里还抱著一堆被他雇来当演员的法律文件。
    要是真的不幸被人撞见了，他就说是来找包律给这些文件签字的。
    虽然半夜去女上司房间里签文件。
    这个藉口听起来，就和女演员半夜去男演员房间里对台词一样。
    充满著一种骗傻子似的欲盖弥彰。
    但是这些夜光文件至少能让他稍微有点安全感。
    否则，他大晚上的站在包丽丽房门口。
    会让他產生一种不好的感觉。
    一种类似於，在大街上一边裸奔，一边大喊著“我和上了年纪的女上司出轨啦”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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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开门，扫黄

    黄睿才站在626房间门口等了很久。
    至少有个五六分钟那么久。
    包丽丽才慢吞吞地来给他开门。
    看到包丽丽脸上的表情，黄睿才就明白了。
    她就是故意要把他晾在走廊里。
    让他感受那种害怕被发现的感觉。
    门刚打开一道缝，黄睿才就鬆了口气。
    顾不上吐槽包丽丽这变態的恶趣味，赶紧闪身挤了进去。
    和站在走廊里那种害怕被发现的恐惧感相比。
    他这时候倒是寧愿进包丽丽的房间了。
    ……
    另一边，李杭在酒店房间里开了直播。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而且他也睡不著，想等等看扫黄的结果。
    直播一开，瞬间就涌进了十几万人。
    【李律这是在哪，好像酒店啊？】
    【应该是在京市参加律师论坛吧，在万顺酒店举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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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李律在论坛上的照片，想要的私信我。睡著的一张5块。没睡著的一张10块。因为醒著的时间太短，拍不到几张】
    【哈哈哈哈，律师论坛这么好睡……不是，这么好听吗？】
    【哎哟我去，凭什么李律照片就值5块10块的？你们这涉嫌人身攻击了，李律快把她告了吧】
    ……
    李杭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在论坛上到底有没有睡著。
    得出的结论是……忘了。
    那可能是真的有一段特別好睡的发言，所以忍不住眯了一会儿。
    “刚刚那个卖照片的，我出50买断你手里的照片！”李杭说。
    此话一出，直播间里莫名其妙开启了竞价模式。
    【我出100】
    【我出200】
    【一个破照片也值这么多钱？我出250】
    【我是李杭黑粉，都別跟我抢。我出300】
    ……
    与此同时。
    在万顺酒店后门不远处的小道上，几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停下了。
    几十名扫黄警.察鱼贯从车上下来。
    悄悄靠近万顺酒店这栋庞然大物。
    然后兵分几路，守住了几个出口。
    其余的人从消防通道进入酒店，分批前往四楼和五楼。
    领队的那个人从队伍里拨出一个人，“你去六楼看看，看有没有敲不开的门。这次一个也不放过。”
    那人领了命令，往楼上去了。
    四五楼的出入口都有穿著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
    看到几个穿著警.服突然出现，那几个年轻一些的服务员瞬间乱了阵脚。
    人群后有个领班模样的人，看起来镇定不少。
    趁著前面的人混乱的间隙，他想偷偷溜到一边给领导通风报信。
    却被一名警.察隔空点了点，警告似的看著他。
    那人把证件亮了出来。
    声音不大却气势十足地说，“所有人，站在原地別动！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他指了指那个领班，“帮我们把所有的房门打开。”
    领班笑得勉强，犹犹豫豫地说，“我开不了……”
    他在万顺酒店工作很多年了，从服务员混上了领班的位置。
    再后来，开始负责四五楼的揽客。
    还有处理一些嫖客和“服务人员”之间的纷爭。
    总之，他干得不错。
    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碰到过这种情况。
    他下意识地反应就是：不清楚，不知道，別问我。
    然而那名警.察毫不留情地说，“如果这里面真的在进行违法活动，你已经涉嫌协助组织卖yin了。现在积极配合还有望爭取减刑。你以为拖住就有用了？”
    领班立刻十分害怕地畏缩了一下。
    从口袋里掏出了万能钥匙。
    他双腿打著摆子，虔诚道，“警.察同志，我、我一定配合！我只是个打工的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您跟我来吧，我来开门！”
    ……
    四楼、五楼、六楼，三个楼层同时开始行动。
    外表看起来与往常无异的万顺酒店。
    实则正在进行著一场规模浩大的扫.黄行动。
    很快，在一片惊慌的尖叫声中。
    四、五楼的楼道里逐渐聚集起一堆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
    看那些扣错位置的扣子、没繫紧的裤腰带。
    就知道他们被扫黄警.察发现的时候是怎样的一副场面。
    她们站成一排，一眼望过去，场面甚是壮观。
    光是五楼这一个楼层，36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至少一男一女！
    除此之外，还有两男一女，两女一男，两男两女，三女一男……。
    总之，什么样的排列组合都有。
    饶是这些见惯了这种黄色场面的老警.察，也忍不住眉头一跳。
    “哪几个楼层是你们的卖yin场所？其他楼层有没有？”一名警.察挑了个服务员出来问道。
    那服务员显然也是害怕极了，哆哆嗦嗦地说，“四楼和五楼都是，但是偶尔客满的时候，六楼也会有几间作为临时的……临时的场所。”
    看五楼扫出来的成果。
    今天应该就是“客满”的情况。
    看样子生意很红火啊？
    这时候，去六楼排查的那个人回来了。
    “赵队长，六楼的36个房间，除了8间空房，其他的都敲过门了。601、608、626的房门敲不开，服务员带我们进去，里面果然有三对没穿衣服的男女。”
    被称作赵队的男人点了点头，他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点了点头，转头问刚刚的服务生。
    “六楼除了这几个房间，还有没有別的。”
    那名服务生的脸上一瞬间露出茫然的神色，然后摇了摇头说，“没、没有了。”
    他印象里6楼只有601-610这十个房间会作为交易场所。
    601和608今晚有人他是知道的。
    ……但是那个626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哪个新来的不知道，给错了房卡么？
    不过他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到底也是没有说出口。
    “把人带下来吧，一起带走。”
    很快六楼扫出来的那三对男女被带了下来。
    和另外五个人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相比。
    其中一个短头髮的女人显得十分与眾不同。
    她一直在不停地辩解，声音又尖又细。
    “警.察同志，我都说了我不是卖的，我们俩是认识的！你们莫名其妙地抓我干什么？！”
    包丽丽说这话听起来確实没什么说服力。
    因为她的声音实在太像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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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扫黄思维一下就发散了

    在现场这群扫黄警.察听来。
    包丽丽的辩解实在太过苍白，没有什么新意。
    毕竟他们扫黄扫出来的嫖客和ji女都可以绕全国一圈了。
    十个出来卖的人里面，有九个会用这套说辞。
    剩下的一个会说，我们只是脱光衣服纯聊天。
    这话简直就是侮辱人的智商。
    所以包丽丽的话，並没有马上得到回应。
    而站在一旁的领班，则是神色怪异地看了看这个女人。
    那女人还在不停地辩解，车軲轆话来回说。
    而且用的都是些老掉牙的藉口。
    连他听了都觉得假，更別说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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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丽丽的头髮都乱七八糟地糊在了脸上。
    挡住了大半张脸。
    明明应该会很难受的，她却一直没有伸手去拨开。
    好像就是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脸。
    不过领班也理解。
    这倒是很正常，来卖的当然不希望大肆宣扬这种事。
    都是能挡多少挡多少。
    挡不住下面也要挡住脸。
    不过，他还是觉得很奇怪。
    万顺酒店这里的卖yin形式。
    是有需求的男客入住之后，会打电话给前台，点一位自己喜欢的“保洁”人员上门提供“客房服务”。
    这是这里的暗语。
    而且。
    酒店这些提供特殊服务的“保洁”，都是有严格筛选的。
    而且都是经过培训才能有上岗机会的。
    这可是五星级酒店，可不是別的什么街边连门头都没有的宾馆。
    如此昂贵的“住宿费”。
    相应的，自然也会提供更“优质”的服务。
    別的不说，至少这些“保洁”的外表和身材肯定是好看的。
    而且也知道怎么应对扫.黄。
    那，面前这个乱吼乱叫、情绪激动，身形矮小，年纪偏大，而且其貌不扬的……
    呃，中年女人。
    全身上下显然没有一点符合万顺招聘“保洁”的要求。
    难道也是他们的“保洁”？
    领班在这干了这么多年，绝对是没见过这种货色的！
    ……万顺墮落了？是招不到人啦？
    开始塞这些资质一般的人了？
    不过领班怀疑归怀疑。
    他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认全酒店里所有的“保洁”。
    毕竟人员流动也很频繁，有的人干了几天就不干了。
    而且每周都有新的人来。
    所以他也不是很確定，这人到底是不是。
    不过最终，他也什么都没说。
    最多就是心里觉得有点怪异。
    因为她实在不符合万顺酒店以往招聘“保洁”的標准。
    是不是的，交给警.察去判断就行了。
    他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哪有空去管別人的死活啊。
    包丽丽此时完全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了。
    她实在是接受不了现在的情况。
    刚刚她和黄睿才两个人確实赤条条地躺在床上。
    正在玩一些新东西的时候。
    房门就突然被敲响了。
    这大晚上的，来敲门的不可能是做卫生的保洁。
    包丽丽皱眉问了句，“谁啊。”
    门外的人回答道，“您好，我是来提供客房服务的。”
    “不需要。”包丽丽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然后门又被敲响了。
    “我说了不需要！別来烦了！”包丽丽又衝著门口说。
    这次门外传来的声音变了。
    “公.安局扫黄，请开门，配合检查一下。”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
    一听见“扫黄”这两个字。
    黄睿才嚇得一哆嗦，直接出来了。
    包丽丽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说刚刚那一瞬间她也很慌张。
    但是看到黄睿才这怂样她就想来气。
    “你神经病啊，扫黄扫得到我们吗？你是卖的还是我是卖的？”包丽丽没好气地说。
    黄睿才內心想，我不就是那个“卖”的……
    包丽丽赶紧起身穿上衣服。
    跟门外的警.察解释他们俩是认识的人。
    结果因为黄睿才那副支支吾吾不敢说话的表现，实在太过可疑。
    门外的警.察进屋检查。
    果不其然，发现了垃圾桶的几个用过的tt。
    还有床单上的可疑痕跡。
    还发现了一些震碎三观的玩具。
    搞得那个扫黄的小伙子思维一下就发散了。
    没错了！这个是比较不一样！
    虽然他经验不多，但他也是见过的！
    是这女的在嫖这男的！
    这男的是鸭子所以才这么心虚吧！
    於是乎二话不说把人带走了。
    包丽丽简直如遭雷劈。
    她怎么也没想到。
    他们偷情的事情没被同行发现。
    没被她前夫发现。
    也没被黄睿才的老婆发现。
    ……居然被扫黄大队发现了！
    而且还是在律师论坛举办的酒店里！
    她把头髮拨到脸上，儘量盖住自己的脸。
    那个刚刚去六楼排查的年轻警.察，听到包丽丽说自己不是卖的。
    立马反问包丽丽。
    “那我们敲门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马上开门？在里面做什么？”
    “我们是情侣，做这事怎么啦？”包丽丽细声细气地说。
    毕竟屋子里的tt和床单都是罪证。
    还有那堆一看就不正经的玩具。
    要是说是泡友，面前这么多陌生人，她还说不出口。
    要是说在里面什么也没干，那就是把人当傻子糊弄了。
    包丽丽也只能这么说了。
    听了包丽丽的说辞，那年轻警.察又问黄睿才，“你们是情侣吗？”
    黄睿才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脑子一抽，“不是，她是我上司。”
    “噗。”领班没忍住。
    这两人一会儿一个说辞。
    一旁的警.察说道，“两位，你们先到派出所配合我们调查吧，如果调查结果確实证明你们是清白的，自然就可以离开了。”
    一群人跟著扫黄警下了楼，走出大堂。
    有几个来参加论坛的律师，刚好聚在大堂聊天，一看这场面嚇了一跳。
    说实话，眼前这副景象是什么情况，一目了然。
    几十名警.察包围著几十个衣冠不整的男女。
    那些男的女的还一个个都低著头不敢见人的样子。
    这都不用问。
    一看就知道是扫黄了。
    还是扫了波大的。
    “臥槽，我们碰上扫黄大队啦？”
    “居然一下子抓了这么多人，这酒店居然是个大yin窝啊？”
    “……等等，你们看最后面那两个人……”有个人突然用一种不確定的声音说。
    “……是我看错了吗？怎么那么像包律和黄律？”
    “……我也觉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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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谁没点不为人知的小爱好

    那几个人看著浩浩荡荡的扫黄队伍里，疑似包丽丽和黄睿才的那两人。
    越看越觉得，像，实在是像。
    包丽丽和黄睿才似乎感受到了人群外有几道灼热的视线。
    包丽丽低著头，斜著眼往视线的来源瞥了一眼。
    她不敢明目张胆地抬头看，毕竟要脸。
    这一眼就看到好几张熟面孔。
    包丽丽绝望地喃喃道：“完蛋。”
    黄睿才也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气氛。
    他在內心告诉自己，那群人说不定没有认出他们俩。
    只是路过隨便看看热闹而已。
    试图给自己一些安慰。
    然而，他们的內心都清楚，这次被扫黄的盯上，恐怕是一时半会难以脱身了。
    扫出这么八九十號人，就算一个个连夜审讯。
    估计也要审到明天早上了。
    如果明天包丽丽和黄睿才两人不能准时出现在论坛上。
    那到时候的流言……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出酒店大堂。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认出了包丽丽和黄睿才。
    一时间各种猜测和指责声此起彼伏。
    “这不是盛讚的那个包丽丽吗？怎么也会捲入这种事情？”
    “还有黄睿才，平时看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没想到也是这种货色！”
    “不对啊，黄睿才被抓还能理解。包丽丽是为什么？这酒店难道还有鸭子？”其中一个人疑惑地问。
    旁边的人一副懂王的样子，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別问了，你不知道的小爱好多了去了！”
    这些话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匕首。
    刺入了包丽丽和黄睿才的心中。
    他们感到一阵阵的窒息。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对他们进行审判。
    包丽丽和黄睿才对视一眼。
    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和绝望。
    他们知道，这一次，恐怕是真的完了。
    在眾人的注视下，包丽丽和黄睿才被带上了警车。
    隨著警车的远去，围观的人群也逐渐散去。
    只留下了满地的议论和猜测。
    ……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原本是律师论坛的一次专题交流会。
    然而所有人一早都收到消息通知，会议地点改了。
    “各位来宾，本次律师论坛的举办地点移至希林酒店一楼会议厅。”
    “原定於上午九点半开始的专题交流会，改为下午两点半进行。”
    “”宿地点也变更为希林酒店，可以隨时前往办理入住。请大家互相转告，如有造成不便之处，敬请谅解。”
    消息虽然来得突然。
    但是没有人对此感到惊讶。
    毕竟昨晚很多人都目睹了扫黄现场。
    万顺酒店是不可能再继续对外营业了。
    而有人在扫黄队伍里看见包丽丽和黄睿才的事，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发酵，几乎人尽皆知了。
    自然也传到李杭耳朵里了。
    很快，一群人上了主办方准备的大巴车中。
    李杭打著哈欠坐到了一个空著的靠窗的座位上。
    刚坐下，就听到不远处一群人的说话声。
    “黄睿才和包丽丽的事情，真的吗？”有人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种事情，不会空穴来风吧。”另一个人沉声说道。
    “……我听说，他们俩是一起在房间里被抓到的。”
    “你怎么知道的？”
    “有人住六楼看到了啊。警.察一间一间敲门的，都在门口看热闹呢。”
    “……我k，那两人真是包丽丽和黄睿才？”
    “肯定是啊！你没看他俩座位都空著吗？这么巧两人都来不了？肯定是被带走了没跑了。”
    一阵沉默之后。
    大家都在消化这几句话里巨大的信息量。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说，“……那黄睿才不是结婚了吗？他出轨自己的女上司？”
    “包丽丽的前夫江君浩不也是盛讚的合伙人？要是知道这事，脸都要气绿了吧。”
    “要只是脸气绿了倒还好。头上不要发绿就谢天谢地了。”
    在一片震惊的气氛中。
    每个人都试图理解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
    黄睿才，一个看似前景一片光明的青年律师。
    竟然被曝出婚內出轨女上司的消息。
    这对於他的形象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突然有人提起李杭，“你们还记不记得。昨天包丽丽让李律给她介绍相亲对象，李律说了什么？”
    “他说黄睿才跟包丽丽挺合適的。臥槽，当时我们都以为他在开玩笑的，没想到他早就知道了？是在暗示我们吧？”
    “但昨天是他和包律第一次见面啊！”
    “他是不是真的会算姻缘？”
    “……算姻缘连这种不正当关係都能给算出来？”
    “我去，別说了，突然有种在他面前裸奔的感觉，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眾人压低声音议论纷纷。
    “誒，我看到热搜了！”
    “念来一起听听！”
    “……3月21日晚上10时，警.方接到热心群眾举报，万顺酒店四楼、五楼是卖yin场所。接到举报后，数辆警.车载著几十名警.力迅速出动，將万顺酒店包围。在当场带回78人调查。”
    “据知情人介绍，万顺酒店近年来异军突起，在酒店行业占据半壁江山，生意兴隆，常常人满为患，一房难求。就是因为其背后存在这样的银秽產业。”
    “但万顺酒店从未出事。因此，万顺酒店昨日被突击检查，令人意外。”
    “根据调查情况，即日起依法责令万顺酒店停业整顿。”
    “警.方负责人表示，酒店有关工作人员將被立案侦查，目前，案件还在调查之中。”
    那人一口气念完了热搜上的新闻报导。
    “我靠，看来这事还不小啊。”
    “我们运气也是够好的，参加个论坛还进了银窝了！还好及时被举报掉了。”
    ……
    上午的专题会议结束后，人群涌向酒店里的自助餐厅。
    而黄睿才出轨包丽丽事件也迅速在朋友圈內传开，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討论。
    令眾人感到意外的是，包丽丽和黄睿才也出现在了餐厅里。
    显然已经被警.方释放了。
    应该是审讯过后確认了他们俩不是卖的。
    就是因为出轨，所以做贼心虚，看起来才比那些出来卖的更心虚。
    他俩早上才从派出所出来。
    出来后先是回酒店房间洗漱了一番。
    然后两人简单对了一下，一会儿见到同行们的时候要怎么解释、怎么圆谎。
    总之，风声肯定是传出去了。
    上午的会议也缺席了。
    这时候要是说，什么事也没发生，肯定也没人相信。
    反而会放大他们的想像。
    所以要真假参半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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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章 纯属意外

    “……总之，不能承认我们在做那事。就说你临时有个案子的案情要找我討论，所以我才去你房间的。”黄睿才说。
    包丽丽冷笑一声，一副看透了的样子。
    “你是想把过错全推在我身上是吧？到时候要是还有人怀疑我们俩的关係，你是不是就要说是我勾引你、强迫你？你是被迫的？”
    包丽丽冷眼看著黄睿才，继续说道，“你想得美！你这个人，平时看著一副怂包的样子，关键的时候倒是很会明哲保身哈？”
    黄睿才急道，“包律，我没有那个意思。但是你已经离婚了，你现在是单身，你当然无所谓，我可是还有老婆孩子的啊！”
    “你现在知道你有老婆孩子了，之前跟我搞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包丽丽的態度强势，咄咄逼人。
    黄睿才嘴唇动了动。
    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个老巫婆。
    所以当包丽丽和黄睿才也出现在餐厅里时。
    眾人的表情都有一瞬间的惊讶。
    原本嘈杂的自助餐厅。
    突然间陷入了一阵令人尷尬的沉默。
    大家看向黄睿才和包丽丽的眼神，也带著些许探究和鄙夷。
    过了许久，才有人主动打了个招呼。
    “包律，黄律。你们上午怎么没来呢？”那人试探地问。
    “……昨天遇到了一些意外，你们应该也听说了。”包丽丽说。
    她没打算隱瞒被扫黄带走的事。
    反正，看在座这些人的反应。
    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
    包丽丽的莫名的“坦诚”，反倒让周围的人更惊讶了。
    “那。那什么，看来是真的被警.察带走了啊？我听说的时候还不敢相信……那你们俩……”
    那人眼神扫过了黄睿才。
    那意思很明显。
    就是想问包丽丽，是不是真和黄睿才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包丽丽嫣然一笑。
    只不过她的笑容在旁人看来有点惊悚。
    “才一晚上，谣言都传成什么样啦？有个案子的细节，睿才他搞不懂，来找我请教，不知道怎么就刚好碰上扫黄的。”
    周围的人听她的说辞，忍不住露出了可笑的表情。
    討论案子？搞笑呢吧？
    那怎么扫黄警不抓別的无辜人员，就抓你俩呢！
    肯定是被抓了个现行啊！
    你俩是在侮辱大家的智商么！
    就在这时，江君浩出现在了餐厅门口。
    他上午刚刚得知了这个消息。
    作为盛讚的合伙人、包丽丽的前夫、黄睿才的上司。
    他感到十分震惊和愤怒。
    他得知消息的当时，立刻拨通了包丽丽的电话。
    语气严厉地质问她，“包丽丽，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跟你手底下那个律师……？！”
    包丽丽当时趾高气昂地懟他，“我们都离婚了，关你屁事？”
    江君浩的脸色铁青。
    他掛断电话后，立刻决定亲自去找包丽丽对质。
    他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
    他必须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否则他无法接受，离婚的时候，还分给了包丽丽一半的財產！
    他走进餐厅，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
    最终锁定了包丽丽和黄睿才所在的桌子。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拉开椅子坐在两人的对面。
    他的出现让包丽丽和黄睿才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而周遭的人也都把目光投向他们。
    闻到了瓜的味道。
    江君浩冷冷地看著两人，沉声说道，“包丽丽，黄睿才，你们好大的胆子啊！你们以为我是什么人？我会容忍你们这样肆无忌惮地践踏我的底线吗？”
    包丽丽被江君浩的气势所震慑，她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而黄睿才则是一脸倔强地抬起头。
    试图为自己辩解：“江律，你误会了，我和包律之间是清白的，您不要误会了我们。”
    江君浩冷哼一声，“清白？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们两个在公司里搞曖昧的时候，真以为別人看不出来？”
    “还敢说自己是清白的？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还被扫黄扫到了，你们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他顿了顿，又接著说道，“包丽丽，离婚后我一直都很尊重你，把你当作是我的朋友和合作伙伴。”
    “但是你现在做的事情，让我觉得我就是个大傻逼！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没完！我会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包丽丽也怒了。
    “江君浩，你有完没完？我们都离婚了，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些？”
    江君浩怒视著包丽丽，“我会向法院请求，重新分割我们的离婚財產的，你等著吧！別想让我当冤大头！”
    黄睿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嘆了口气说：“对不起，江哥。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你对不起的不只是我，更是你老婆！”江君浩愤怒地说，“你知道你的行为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吗？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
    黄睿没再说话，他知道自己无法辩解。
    他背叛了妻子的信任。
    这一刻，他深深地体会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的严重性。
    “我会並承担一切后果。”黄睿最终说道。
    “下次合伙人会议，我会提议把你们除名。等著吧。”
    说完这番话后，江君浩转身离开了餐厅。
    他的背影看起来异常决绝和坚定。
    包丽丽和黄睿才面面相覷，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们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
    对於包丽丽和黄睿才来说。
    这次的事件无疑是对他们声誉和形象的一次沉重打击。
    而更让他们感到无助的是，无论他们如何辩解，都无济於事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包丽丽和黄睿才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们不仅面临著舆论的压力和指责。
    还遭受著来自各方面的打击。
    他们的工作、生活甚至家庭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
    与此同时，万顺酒店的负责人万豪文因涉嫌组织卖yin罪被警.方逮捕。
    在庭审现场，万豪文否认了所有指控。
    他说自己根本不知道酒店里有提供这种服务。
    那都是酒店的总经理私自经营的，和自己一点关係都没有！
    在庭审现场他几次哭得稀里哗啦，为自己辩解。
    两个月后，万豪文因为犯组织卖yin罪，被法院判处无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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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你小子真会上难度

    从京市回到沪市以后，李杭过了一段悠哉游哉的日子。
    万顺酒店因为那位没有留下姓名的“热心群眾”的举报。
    拔出萝卜带出泥，直接端掉了京市目前最大的一个银窝。
    而这位“热心群眾”李杭，每天都会上网看看最新的新闻进展。
    “万顺酒店”的名字，在围脖热搜榜上掛了十几天。
    热度才终於有所降低。
    不仅如此，包丽丽和黄睿才的事情，也穿越了几千公里，从京市传到了沪市。
    在律师界颳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律师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出轨本身並不算什么新鲜事。
    值得谈论的其实是，在东窗事发之前，李杭那个准得离谱的“乱点鸳鸯谱”。
    李杭做媒的名声又更响亮了。
    ……
    晚上，李杭下了班回到家，吃饱喝足后开启了直播。
    最近因为忙著吃瓜，距离上一次直播已经过去了十余天。
    果然，李杭刚一开播，就受到了直播间水友们强烈的谴责。
    【奶奶，你关注列表里的主播直播了】
    【我什么时候关注了这个主播？不认识，取关了】
    【小学的时候经常看你直播，现在孩子都有了】
    【主播，你再不播我真的以为万顺酒店扫黄的时候把你也带走了】
    【李律，你很像我那个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抽空才打个视频电话敷衍我的死鬼老公】
    【现在敢十天不直播，以后就敢一年不直播。我决定今天敲打你一下，不送免费礼物了】
    面对水友们的调侃。
    李杭笑著回应，“各位，我知道我这段时间没有直播，让大家等著急了，但我也有我的苦衷啊。”
    “今天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就想和大家聊聊天，分享一些最近的生活琐事，希望大家不要嫌弃我这个『失踪人口』。”
    “大家有什么想知道的或者想聊的，都可以在弹幕里告诉我。”
    李杭说完，看了看飞速滚动的弹幕。
    大部分人都在问万顺酒店的事情。
    【李律，你坦白跟家人们说，你有没有去过酒店四五楼？我们都是自己人，出了这个直播间没人会往外说的，你放心大胆地跟我们分享一下】
    【楼上的你的算盘打得我在京市都听见响了】
    【你们难道忘了李律对之前的美女记者、美女主播的冷淡態度吗。他是x冷淡】
    【笑死了，谣言天天有，这个最离谱。李律再不出来澄清一下，明天就会传成他养胃了】
    【特么的別让我知道举报万顺酒店的人是谁！！把劳资的快乐老家都搞没了，我真是想骂人的心都有了】
    【楼上老哥慎言啊，听这意思你都是常客了，现在还在外面蹦躂？小心被反手一个举报】
    【已举报，莫辜负】
    ……
    李杭在一眾的弹幕中，看到了那条说他x冷淡和养胃的。
    “我身体机能非常正常。谁再说我养胃我就怒了！”
    【李律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惹到李律，你算是踢到啦】
    【你们这么敢说话，不要命啦？小心李律告你们誹谤】
    李杭和直播间的水友们混熟了以后，弹幕就经常会调侃他。
    好在有个id叫“榜上丁丁”的用户，刷了好几个最贵的礼物请求连麦，才暂时中止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榜上丁丁”刷完礼物直接衝到了榜一。
    李杭暗自惊讶，这一口气刷了得有好几万块钱了。
    於是他说道，“你们先停一停啊，我榜一大哥有事找我。”
    李杭点了接受“榜上丁丁”的连麦申请。
    那个名叫“榜上丁丁”的用户一开口。
    “李律，好久不见了呀。还记得我嘛？”榜上丁丁说。
    那声音让李杭半边身子直接不听使唤。
    不是因为好听才觉得酥麻。
    就是有点起鸡皮疙瘩。
    这个人的声音……一听就不直！
    而且，似乎还有点耳熟。
    不止是李杭，直播间的眾人也是差不多一样的反应。
    【臥槽这个声音，我感觉我手机都往外漏电了】
    【我一听这个声音我的gay达就响了。我敢打赌这人绝对不直，我要是猜错了我以后都找不到女朋友！】
    【楼上的，赌这么大？这种声音的直男也有一大把好不？別带著有色眼镜看人】
    ……
    李杭很快就回忆起这个声音的主人。
    他是李杭之前打过的一场离婚官司里，当事人和被告的儿子。
    名叫丁乐和，小名丁丁。
    正好是他id里的最后两个字。
    李杭说，“我当然记得。丁丁，对吧？是遇到什么问题需要諮询的吗？”
    听到李杭还记得自己，丁乐和很开心地说，“是我是我，李律，我没有什么问题要諮询，我就是想问问，你能给我介绍个对象吗？”
    李杭的反应有一瞬间的措手不及，“……啊？”
    看到李杭的反应，丁乐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李律，我知道，突然拜託你给一个gay介绍对象可能有一点难度……我也听说你都是给离了婚的客户们介绍对象的。”
    “不过我还是抱著一丝希望来找你了。如果真没有合適的人也没关係的，刷礼物就当感谢前几年你帮我妈妈打贏了官司。”
    丁乐和的这段话，信息量巨大。
    让直播间的水友们瞬间沸腾了起来。
    【什么？榜上丁丁是gay？让李律给gay介绍对象吗？你小子真会给李律上难度，不过可以多来点，我就爱看李律为难的样子】
    【我说怎么李律当媒婆那么久了，听到榜一大哥拜託给他介绍对象的时候，还露出那种茫然的表情，原来是因为榜一大哥喜欢击剑啊！】
    【但我觉得榜一大哥的需求很合理啊，谁说相亲只能给男的介绍女的，给女的介绍男的呢？我支持李律开拓业务】
    【哈哈哈哈哈，你们是嫌李律命太长了是吧？难道除了婚介所之外，李律以后还要开个gaybar？】
    【我该不该提醒一下李律，给gay介绍对象不是只看性別就行，还要看型號啊？要是撞號了那多尷尬】
    【楼上的你太贴心了，但是你觉得李律会不懂这些吗，他可能比你还懂】
    【既然这样那我也缺个对象，本人性別女，爱好女，欢迎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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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经常梦到太爷给我託梦

    趁著弹幕自嗨的时候，李杭回忆起几年前的那场官司。
    丁乐和的母亲姜月英，就是李杭曾经代理过的离婚案的当事人。
    那个离婚案件本身倒是没什么特別的。
    就是男方婚內出轨，和小三生了个儿子。
    私生子都五岁了，女方才发现，一气之下把男方告上法庭，请求法院判决离婚。
    虽然这件事足够狗血。
    但是作为一名离婚律师，实在是看够了这样的桥段。
    看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了。
    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李杭可能早就忘得一乾二净了。
    而他之所以现在还能回忆起来。
    是因为是丁乐和的父亲令李杭印象深刻。
    他在法庭上为自己辩解，给自己的婚內出轨找原因时。
    竟然用自己的儿子的性取向当挡箭牌。
    “……法官，原告姜月英是给我生了一个儿子，这没错。但是她生的儿子是gay啊！”
    “法官，你知道gay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我儿子他喜欢男的！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我忙工作，忙著给家里挣钱，孩子的教育都是姜月英在负责。”
    “现在她把孩子培养成了一个喜欢男人的怪胎……男人又不能生孩子，这还怎么给我们老丁家传宗接代啊！”
    “……我们老丁家就剩我一个独苗，法官您看我都这个岁数了，原告姜月英又一直怀不上，我要是不赶紧再要一个儿子，我们老丁家可就要绝后了啊！”
    “我经常梦到我太爷给我託梦，我也压力很大啊，要是不要个正常的儿子，我死后哪有脸去见我的列祖列宗？！……”
    ……
    总之，丁乐和的父亲，一番话把他妻子和儿子贬低了个遍。
    还在法庭山宣扬封建迷信。
    自己倒成了最无辜的人。
    好像他出轨都是被迫的，有人把刀架他脖子上逼他出轨似的。
    气得李杭当场增加了一条诉讼请求。
    就想让这男的走出法庭的时候，连条苦茶子都不许剩。
    好在法官也是个通情达理的，没有被丁乐和父亲的这番“延续香火”论给骗了。
    最后李杭打了个胜仗。
    官司结束后，丁乐和很感激李杭在法庭上为自己的母亲据理力爭。
    而且话里话外，也很尊重自己的性取向。
    这让他觉得李杭是个大好人。
    於是丁乐和请李杭吃了顿饭。
    不过当丁乐和给李杭送了一大束的时候，差点把李杭嚇得够呛。
    还好丁乐和解释说只是表示感谢，没有其他的意思。
    “李律你別误会啊哈哈哈！虽然你长得帅，但是我不喜欢直男的。”
    ……
    总之，丁乐和就这样给李杭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李杭短暂地回忆过后，回过神来。
    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隨机事件：丁乐和的请求！】
    【宿主有以下两个选择：】
    【选择一：拒绝丁乐和的请求。】
    【涉及到性向问题毕竟比较敏感，搞不好又要去热搜上掛几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藉口说没有合適的人选，婉拒掉丁乐和的请求。默默祝他幸福就好！选择此项，奖励现金50万元。】
    【选择二：答应丁乐和的请求，给他介绍一个靠谱对象】
    【大清都亡了，还在乎別人对这个问题的看法？都绑定月老系统了，还害怕找不到合適的人选？就是要尊重爱情啊！管他什么背景差距，年龄差距，性別差距，统统都不是事儿。选择此项，奖励积分300分。】
    李杭一拍大腿，“我当然选择答应他啊！”
    顿了顿，李杭才发现这句话有歧义。
    於是纠正道，“不是，我当然选择答应给他介绍对象啊！”
    於是李杭对直播间里还在等待回復的丁乐和说。
    “我可以试试看，如果有合適的人选我一定会介绍给你。不过如果实在没有的话……”
    “我明白，没关係，李律！你尽力就好。实在没有的话就不为难了！”
    丁乐和在直播间里回应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理解和感激。
    李杭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忙可能並不好帮。
    但是，他还是决定尽力而为。
    “那行，丁乐和，你就先等我消息吧。”李杭说道，“我会儘快帮你物色合適的对象，然后和你联繫。”
    “好的，谢谢李律！”丁乐和在直播间里大声说道。
    虽然他不確定自己能否真的帮到丁乐和。
    但是至少他可以儘自己的一份力。
    不过李杭也不敢打包票。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接触过的所有当事人。
    就没有谁是同性恋的。
    事实上，確实也不太可能有。
    毕竟他可是主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啊！
    那什么人会闹离婚，都扯结婚证了，肯定是异性恋啊！
    如果真有闹离婚的同性恋，那就是骗婚的了。
    这人品也不能给丁乐和介绍。
    就算是把范围扩大到其他当事人的儿子。
    好像也没有想到合適的人选。
    总之，只能等下播之后，让系统帮个忙看看。
    可能律所里其他律师的客户里会有这样的人选。
    不过丁乐和倒是挺开心的，“好好好，那我就等李律的好消息了！”
    【臥槽，李律真答应了，这格局可太大了】
    【为什么不能直播给他介绍对象？为什么不能直播相亲？这些都看不到的话我要闹了】
    【主播，我只能劝你不要为了热度什么事都答应，小心翻车，呵呵】
    【房管呢房管在不在，给楼上那个小黑子发个禁言套餐，然后叉出去！！】
    【如果不答应你们是不是又要说李律歧视同性恋啊，话都让你们这些小黑子说完啦，反正你们只要想黑，做什么都是错的】
    【楼上你真相了】
    李律宽慰道，“你们放心，如果后续有进展的话，在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我会跟你们分享的。如果没有的话，我也会跟你们说一声的。”
    “那今天直播先到这里吧，我们下次再聊。”
    ……
    李杭匆忙下播之后，在脑海里呼唤系统。
    他摩拳擦掌地说，“系统，帮我匹配一下和丁乐和幸福指数最高的人选。”
    李杭想了想，决定先不跟系统说丁乐和的性向问题。
    他还没试过给一个同性恋使用姻缘测算面板。
    这次正好可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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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这个人吧……他恐同

    【好的，宿主。现在开始启动配对，请稍等……】
    【配对成功！】
    【姓名】：丁乐和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95 年1月22日 00:00-00:59
    【婚姻状况】：未婚
    【感情状况】：单身
    【姓名】：林远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96 年8月12日 14:00-14:59
    【婚姻状况】：未婚
    【感情状况】：单身
    【幸福指数】：91
    【性別相同的两个人也能互相吸引。可能要经过一些磋磨，两个人才能走到一起，正视自己的內心，但是你们总能从对方的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心中的想法。也许路途遥远，但你们终將会获得属於自己的幸福！】
    李杭一看到配对的另一方，性別那一栏写著“男”的时候。
    眼睛都瞪大了。
    原来系统的思想也这么开放哈？
    还是说其实系统进行匹配的时候，性別根本就没有卡死呢？
    不过，总之系统给出了一个合適的人选。
    而且幸福指数还不低！
    李杭从系统里的客户资料库里调出了这个“林远”的资料。
    他是庄书瑶的客户之一。
    之前和他所在的公司的有劳动合同纠纷，庄书瑶是他的辩护律师。
    不过，从他留下的个人资料上看。
    看不出性取向是什么样的。
    万一人家就喜欢香香软软的女孩子。
    他这么突然地给人介绍一男的。
    那绝对会被他拉黑，再曝光在网上，说他是个拉皮条的！
    李杭纠结半晌，求助系统，“系统，你確定匹配到的这个男的也是gay吗？”
    【是的，宿主。否则幸福指数不可能高达91分的。】
    过了半晌李杭再次確认道，“……確定哈？”
    【是的，宿主。】
    还好系统不厌其烦地回答了。
    李杭想了想，觉得系统说的也有道理。
    第二天一大早，李杭到了公司以后，把庄书瑶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跟她讲了丁乐和的事情。
    “……所以我想在我们的客户里找一个合適的人选介绍给他。”
    庄书瑶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点了点头，“我前几天还真在网上刷到，有专门给同性介绍对象的媒婆，哈哈哈！没想到老板你也开始做这个啦？”
    庄书瑶不反感，至少让李杭鬆了口气。
    “就是凑巧罢了。刚好丁乐和来找我，我就答应了帮他试试。”李杭隨口说。
    就算不看在之前的情分上。
    也要看在丁乐和刷的那几万块钱礼物的面子上吧！
    庄书瑶好奇问道，“那你找到合適的人选了吗？”
    李杭点了点头，“找到了，那个人是你之前的客户。”
    “我之前的客户？”庄书瑶惊讶地问。
    没想到这事还跟自己有关係，庄书瑶歪头想了想。
    在脑海里疯狂搜索相关的回忆。
    可惜搜索失败了，她並没有回想起有哪个客户是性別男爱好男的。
    庄书瑶摇了摇头，“我好像没有印象……”
    李杭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a4纸递给她。
    是林远的个人资料。
    “这个人，你看看有印象吗？”李杭问。
    李杭解释道，“他是你之前的一个客户。我觉得他和丁乐和挺適合的，就想著能不能介绍他们两个认识一下？”
    庄书瑶接过资料，看到上面的名字是“林远”。
    她茫然地看著那个名字，“林远？”
    她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李杭耐心地等她回忆起来。
    过了半晌，庄书瑶才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感嘆，“噢！是他！我想起来了。”
    不过庄书瑶回忆起这个人之后。
    脸上的表情又重新变得为难。
    李杭看出庄书瑶的表情，似乎有什么內情，於是问道。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庄书瑶脸上带著尷尬的神情，有些为难地说，“老板，其实，林远这个人吧……他恐同。”
    庄书瑶之所以知道这件事。
    还是因为她帮林远代理的劳动合同纠纷案。
    起因就是因为林远受到公司里一个男上司的骚扰。
    饶是李杭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听到庄书瑶的话。
    还是一瞬间没绷住。
    “恐同？！”
    这是李杭设想的可能性里最坏的一个。
    这也就是说，如果李杭真的给林远介绍丁乐和。
    可能他们都没办法和平交流。
    林远会直接把丁乐和揍一顿並大骂他是个死.变態。
    李杭无奈地扶额。
    但是他昨天已经跟系统再三確认过了。
    难道说，林远其实不是恐同，而是深柜？
    “老板，你看这……要不换一个？”庄书瑶提议道。
    “要是跟林远说，给他介绍的对象是个男的，他估计连见都不会去见，怎么和他相亲啊？”
    撮合不成倒是小事，主要怕闹出什么暴力事件。
    李杭沉默半晌。
    在思考到底要不要介绍林远和丁乐和两个人认识。
    最后，他最终下定决心道，“没关係，你可以先联繫他，跟他解释一下情况再说。看看他的反应吧，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算了。”
    庄书瑶想了想，还是决定相信李杭。
    毕竟李杭之前那么多次介绍相亲。
    都没有过乱点鸳鸯谱的情况。
    也没有翻过车。
    有些因为外在条件不合適，一开始不被看好的。
    最后不也都是幸福地在一起了么？
    虽然这一次的情况比较特殊。
    但是李杭坚持介绍他们俩认识，说明內心还是有把握的。
    而且就算最后不能在一起，多认识个朋友也没什么坏处……
    好吧，林远可能不会想交丁乐和这样的朋友。
    算了，试试就试试吧！
    庄书瑶离开李杭的办公室，找了个空的会议室。
    她拿起手机，拨打了林远的电话號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传来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喂，你好。”
    庄书瑶愣了一下，这声音听起来还挺好听的。
    她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绍道，“林远先生，你好，我是庄书瑶。之前你劳动合同纠纷案的辩护律师，你还记得我吗？”
    林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庄律师，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是案子有什么新的问题？”
    庄书瑶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不，不是。没什么问题……”
    “你最近还好吗？”庄书瑶又问。
    她本来想开门见山地说。
    话到嘴边了又有些说不出口，只好拐了个弯。
    林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还好，就是最近有点烦心事。”
    庄书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安慰道，“是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吗？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你可以和我说说。”
    林远轻轻地嘆了口气：“谢谢庄律。其实我只是觉得孤单而已。”
    庄书瑶觉得这是个开口的好时机。
    於是她深吸一口气，“林远先生，这件事我可能可以帮上忙。有个我们律所的客户，你愿意见一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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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於是转身向断背山走去

    林远有些不走心地笑了笑。
    “是吗？我前一阵还经常刷到那个叫李杭的律师给人做媒，还有点心动呢。没想到庄律你也可以给我介绍对象？”
    庄书瑶不禁在心里感嘆，自家老板的名头確实是响亮。
    “实不相瞒，我换了家律所工作，李杭就是我现在的老板。”庄书瑶说。
    语气还有点小骄傲。
    现在网上流传著一句话。
    ——李杭，古希腊掌管姻缘的神！
    谁会拒绝李杭给自己介绍对象呢？
    那可能就是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啊！
    但是……林远似乎是个例外。
    “我早就听说过李律，好多人想要求他帮忙介绍对象都没办法呢！我竟然有这个机会么？”
    虽然林远说得客气。
    不过庄书瑶也能听出来，林远其实只是在说客套话。
    似乎对相亲这事不太感兴趣。
    但他刚刚明明还说自己觉得孤单，怎么现在又拒绝了去认识新的人呢？
    她都还没说对象是个男的呢。
    “林远先生，那你愿不愿意和对方先见一面？其实他是个……”
    庄书瑶刚想说出那个最关键的信息。
    却被林远出声打断了。
    “不过，我现在暂时不想相亲，庄律，实在不好意思了。”
    林远婉拒了。
    庄书瑶愣了愣。
    “噢，那……那好吧。”
    既然对方已经拒绝了。
    那庄书瑶也不用开口说，要给他介绍的对象是个男的了。
    这让她实实在在地鬆了口气。
    毕竟，她真的有点害怕说出口之后，对方的反应。
    如果林远还跟几年前一样，看到同性恋就害怕得想逃离地球的话。
    那他估计会觉得庄书瑶疯了。
    或者是故意捉弄他。
    估计还会骂她几句然后直接掛断电话。
    总之，庄书瑶能预料到的后果，都是不太好的。
    代入自己想像一下，如果突然有个人找上门，说要给她介绍一个女生。
    她肯定也会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有点想笑。
    正当她觉得，林远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再寒暄几句就可以掛断电话了。
    林远在短暂的沉默后又突然开口了。
    “庄律，我知道你是好意。”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如果是几年前，我肯定是会去见一面的。但是现在……我不用去见我也知道我不会喜欢那位女生的。”
    庄书瑶一开始有些懵。
    为什么林远会说，不用见就知道一定不会喜欢呢？
    她又回想了一遍林远的话，突然间醍醐灌顶。
    “林先生，难道说你……”庄书瑶犹豫著问。
    “是的，我不喜欢女生。所以，只能婉拒庄律和李律的好意了。”林远说。
    庄书瑶眼睛都瞪大了。
    等等！
    不喜欢女生是什么意思？翻译过来是不是就是喜欢男生的意思？
    那这不就巧了吗！
    其实也不怪林远这么想。
    一听到有人要介绍对象。
    理所当然地会以为介绍的是异性。
    毕竟谁会想到，李杭要给他介绍的对象，刚好就是个男的呢？
    没几年脑血栓想不出这个走向啊！
    “可是，林先生，你不是討厌同性恋？”庄书瑶问道。
    她可实在太好奇了。
    这几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能让林远从崆峒山上下来，转身向断背山走去？
    林远尷尬地咳了两声，“说来话长。总之，就是这么个情况。我寧愿孤身一人，也不能去和女孩子相亲，不然这就对人家太不公平了。”
    庄书瑶赶紧澄清误会，“等等，林先生，是这样的，我要给你介绍的对象，確实是个男的。”
    “一开始我也怕你介意，所以一直开不了口。”庄书瑶说。
    果然，林远听了之后，声音都变得惊喜了，“真的？可是庄律，你老板李杭，他怎么知道我弯了？”
    林远之前在网上也刷到过李杭。
    虽然他的粉丝们把他吹得神乎其神。
    但还是有人不愿意相信的。
    毕竟李杭之前介绍成了的那几对。
    都还可以说是巧合或运气。
    毕竟隨便谁来介绍两个条件匹配的一男一女。
    总有概率会看对眼的。
    就算是李杭这只瞎猫连续碰上好几只死耗子。
    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这次就不同了。
    给男客户介绍男客户。
    这是另一个境界了。
    庄书瑶笑了笑回答道，“其实李律他也不知道，我刚刚还跟他说，要不要换个人。一开始听说的时候，我也嚇了一跳呢。”
    这件事，林远確实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他身边的家人朋友，都没有人知道。
    李杭就更不可能会知道了。
    这下连林远也不得不觉得，难道李杭真他娘的是个神仙？
    他主动问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呢？我们可以先见一面吗？”
    庄书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当然可以啊！我一会儿把你的威信推给他，你记得通过一下！”
    “好，谢谢庄律了。”林远说。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没想到，缘分就来了。
    掛断电话后，庄书瑶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她不知道这次见面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不过，至少第一步是成了。
    后面的就看缘分吧！
    ……
    两周后。
    介绍林远和丁乐和认识的事，李杭渐渐忘到了脑后。
    李杭再次开启了直播。
    直播没多久，“榜上丁丁”就上线了。
    榜一大佬进入直播间的时候，自带华丽的特效。
    李杭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李杭刚想跟他打个招呼。
    下一秒就看见“榜上丁丁”又刷了好几万的礼物，並且申请了连麦。
    “李律，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一声，我特地上来连麦！”
    丁乐和一上麦，就十分激动地说。
    “什么事？”李杭问。
    不过內心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你介绍的人，我们在一起了！太谢谢李律了！”丁乐和说。
    比起李杭，弹幕显得更加激动。
    【不懂就问，这直播间的狗粮是不要钱吗】
    【主播你是什么神仙？这你都能给介绍？】
    【榜一大哥有没有围脖或者小蓝鸟，快把帐號发出来我要去关注！！】
    【主播主播，我奶奶今年八十了，想找个老伴，主播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下】
    【主播，我弟弟今年十六，想早恋一下，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个】
    【老天奶，上热搜了你们快去看】
    【这是可以上热搜的吗？现在围脖的胆子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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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网恋奔现比开盲盒还刺激

    因为丁乐和的出现，李杭的直播间很是热闹了一番。
    等丁乐和下了麦以后。
    李杭又閒聊了几句，才连上了下一个观眾。
    这次连麦的是一个id叫“满天星”的女生。
    “李律，我最近遇到了一件事情想要諮询一下。”满天星说。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真的细，应该是开了变声。
    估计是不想让人听出她的声音。
    不过，李杭没说什么。
    毕竟开变声器是个人自由，只要諮询的问题是真实的就行。
    “你说说看。”李杭说道。
    “是这样的，我几个月前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男的，一开始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兴趣爱好，然后就经常会聊聊天，分享一下生活什么的。”
    “所以聊得比较多。后来他就开始追求我了，每天都会给我发消息，关心我的生活，还会送我一些小礼物。”
    满天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似乎在考虑是否应该继续说下去。
    “然后呢？”李杭问道。
    “然后我就开始对他有好感了，我们经常聊天，后来就我就答应了他，开始跟他网恋了。”满天星说。
    “你都没见过他，就答应跟他网恋了吗？”李杭说。
    虽然他见过很多这样的人。
    但是每次听到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隔著屏幕，你连对方是男是女，是好看还是丑陋都不知道。
    他甚至不一定是个人。
    然而还是有很多人就这么突然地开启一段网恋。
    从网恋走入婚姻获得幸福的人，虽然也有。
    但毕竟是少数。
    更多的人是被骗感情，骗钱，骗財。
    总之对方有可能一开始就是衝著骗你来的。
    “是的，我当时確实没有见过他，就答应了跟他网恋。”满天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后悔。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当时我真的被他吸引了。我们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和兴趣爱好，每次聊天都感觉很开心。”
    李杭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种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网恋有时候確实能给人带来一种特別的亲密感。你继续说。”
    “我现在也很后悔，也意识到了这些问题。可惜都晚了……如果当时我能跟別人说说，如果有人可以劝劝我，说不定……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满天星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懊悔。
    “网恋的时候我们交换过照片，也打过几次视频，视频的时候他那边光线都比较昏暗，他都露半张脸。”
    “但是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通过文字或者语音交流。而且他的朋友圈也很少更新，基本上都是转发的一些文章或者图片。”
    “网恋一个多月后我们就在现实中见面了。虽然他说他本人一米八，实际其实不到一米七五，照片也是美顏过的，本人和照片差別很大，我差点没认出来。”
    【没別的，我就想问一句，反诈app下了吗？】
    【现在还有女生相信男生自报的身高吗？得脱个水，他要是说自己185，实际就是180，要是说自己180，那就是175。要是说自己不到一米八，那就是165。】
    【一般碰到这种傻白甜的话，我都会直接尊重祝福锁死】
    【网恋奔现见光死概率高达99%。视频露半张脸就是不好意思见人唄，你还敢奔现，你不翻车谁翻车】
    【网恋奔现比我开盲盒还刺激，想开到和照片视频一致，人品也过得去的，概率和开到珍稀款一样小】
    【谁能有我惨，上次网恋奔现，以为对面是个女大学生，结果来了个阿姨。一见面就想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她那个体重我举都举不起来】
    【我的老公就是网恋认识的，长得很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在一起之后天天给我买小礼物，带我出去玩。可能真的是缘分吧】
    【是谁这么没素质，在別人痛苦的时候出来说自己的幸福，拱出直播间】
    【我看看是谁又破大防了】
    ……
    满天星接著说道，“但是，我们毕竟聊天聊了好几个月了。要断了联繫还是有点捨不得。我就安慰自己说他虽然外貌不是很优秀，至少人还不错。”
    李杭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一个骗子或者有其他不良企图？”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感觉他不像是在骗我。他对我很好，很细心，而且也从来不会向我索取任何財物。”
    “后来，有一次他生日，带我去ktv玩，一起去的还有他的朋友们。我们喝多了，发生了关係，就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李杭听得头痛。
    “那之后你们的关係怎么样了？”李杭问。
    “刚开始挺好的，他对我很体贴，但是慢慢地，我开始发现一些问题。他经常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几天，也不接我的电话，简讯也不回。每次我问他去哪了，他就含糊其辞地说跟朋友出去玩。”
    “那你有没有怀疑过他是不是有其他的女人？”李杭试探著问。
    “嗯，我也有过这个疑虑，但是每次想跟他谈谈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都会转移话题或者说我不信任他。”满天星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委屈。
    李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感情的事情是最复杂的，外人很难给出明確的建议。
    李杭又问道，“那你想諮询的是什么问题呢？”
    满天星深吸一口气。
    “嗯，我后面要讲到的就是这个事情了。”
    “是这样的。上个月底，他叫我去他家里吃饭，还叫了上他一个朋友。他那个朋友我之前见过几次，所以一开始说一起吃饭我也没什么意见。”
    “后来喝了几杯酒，有点上头了，我就回臥室去休息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进来了。”
    “那人上了床就开始扒我衣服，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男朋友，我喝得也比较多，脑子不太清醒。”
    “他弄得我有点痛，我就清醒了一点，结果才发现……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我男朋友，而是他那个朋友！”
    “他把我侵犯了。”满天星最后说。
    ……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94章 岛国电影的剧情

    【我去？骗人的吧？听著怎么这么像编故事啊，这剧情真的不是岛国电影的剧情，我感觉我看过好几部一样的】
    【楼上的兄弟，借一部说话】
    【编故事也要编个新鲜点的吧，这个都听腻了，我看片都不看这种老套情节的了】
    【你们真是够够的了，人家钱来给你们编故事干嘛？逗你们开心吗】
    【没听过一句话么，灵感来源於现实。现实远比你看电影看到的更离谱更邪恶】
    【这姑娘也是心大……去男朋友家喝酒喝醉就算了，还有外人在，睡觉也不关个门？】
    似乎是看到了直播间的弹幕。
    满天星又补充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在编故事。我没必要拿这种事情来编故事开玩笑。”
    李杭倒是不纠结这故事真假的问题。
    如果是真的，那他就帮忙解答一些法律问题，能帮到她是最好。
    如果是假的，那就当给直播间的水友们提个醒。
    要是有人碰上类似的情况，也能多个心眼，多点警惕。
    或者再不济，事发之后，也能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儘可能保护自己。
    “你接著说吧。”李杭说道。
    於是满天星接著说道，“我报警了，警.方已经立案了。现在的情况是，他朋友因为涉嫌qj已经被警方拘留了。”
    “但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被拘留了。”
    “……我想知道，我有没有办法让我男朋友也进去。”满天星说。
    李杭顿了顿，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隱藏的意思。
    “在这件事里，你男朋友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他是共犯！是帮凶！”满天星愤恨地说。
    “为什么这么说？”李杭问道。
    “……我虽然喝多了，但我记得我是锁了门的。”
    “我发现那个人不是我男朋友之后，我就开始大声呼救，叫我男朋友的名字。后来他来了……”
    “我听到他走到房间来了。结果他就看了一眼，就看了一眼就走了。后来我再怎么喊，他都没再进来过。”
    “他朋友对我说，『你看他都默许了，你就不要再叫了，白白浪费力气。』”
    【这真的是男朋友？哪里找的男朋友，真是捡到鬼了】
    【所以说，网恋真的要谨慎，你连对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把这俩人一起送进去吧，一个都別放过！】
    【我以为剧情的走向是“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没想到是喊来了男朋友，男朋友站旁边看著……】
    【这男的莫不是有什么绿帽癖哈？虽然小眾但是確实有这种人】
    【实不相瞒，我有一个朋友就……】
    满天星的指控非常严重。
    她声称她的男朋友在发生的事情中扮演了共犯或者帮凶的角色。
    这种情况在法律上属於潜在的犯罪参与。
    尤其是如果涉及性侵犯或其他刑事犯罪。
    如果满天星的说法属实。
    她喝醉后有锁门，那么他朋友是怎么进来的？
    最大的可能性，是她男朋友提供了钥匙给那个人。
    而她大声呼救后。
    她的男朋友看到了情况却选择离开。
    这说明，他对发生的犯罪行为有知情且默许的態度。
    这种情况，在法律上，知情不报或默许他人犯罪可能构成犯罪协助或包庇。
    “这个情况你跟警方反映过吗？警方的调查结果是什么？”李杭问。
    “他们跟我说，根据口供，他朋友说，钥匙是他自己找到的，事情也是他自己乾的。总之，他把我男朋友撇得一乾二净。”
    【好兄弟啊好兄弟，要进去自己进去是吧？】
    【不是，你男朋友是救过他朋友的命？要是真的两人共犯，他朋友为什么要包庇那个渣男】
    【你怎么不知道这俩人是不是私下有什么交易，我只能说，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所以李律，我想问问，这种情况我男朋友是不是应该对我有救助义务？？我在他家发生的事，而且我还是他女朋友……”满天星急切地说。
    听到她这么问，李杭意识到，满天星可能有去研究过这方面的法律条文。
    李杭回答道，“这个……实话说， 法定上没有救助义务。毕竟你们只是恋爱关係。情侣间的关係有別於夫妻，是不受法律保护的。最多受道德约束。”
    “除非警方找到证据，证明他確实扮演了共犯的角色。比如他朋友的证词、他们俩的聊天记录，或者其他物证。”
    “但是按你现在的说法，警方没有逮捕他，说明没有找到相关的证据。你男朋友……这个渣男，他可能辩称自己没有意识到臥室內发生了什么，或者说自己也喝醉了，之类的，都有可能。”
    “我问过他。他就是这么说的，他说他也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
    李杭提议道，“在这种情况下，我建议你先和他坦诚地沟通一下，看看他是否愿意告诉你真相。如果他拒绝透露信息或者继续隱瞒事实。”
    “你可以自己试试套他的话，或者看看能不能找到聊天记录，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肯定在之前有过交流的，可能把你叫到家里来吃饭就是预谋好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李律。”满天星说
    “不客气，希望你能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你需要更多的帮助，隨时都可以来找我。”李杭说。
    “但是，你也要清楚地意识到其中的风险。”李杭提醒道。
    “我知道了，谢谢了李律。”
    满天星走后，李律看著直播间的弹幕。
    “直播间里的兄弟姐妹们，我要提醒一下你们，网恋需谨慎啊！”
    “隔著屏幕，你很难真正了解对方的为人和性格。而且，网络上的信息很容易被偽造和篡改，你很难判断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如果你们真的决定要开始一段网恋，那么我建议你儘可能多地了解对方的情况，包括他的个人信息、家庭背景、工作经歷等等。”
    “同时，你也要保持警惕，不要轻易泄露自己的个人信息和行踪。如果对方有任何异常的举动或者让你感到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採取措施。”
    【李律小课堂开课啦，我看谁的小耳朵没有认真听讲？】
    【別网恋，会翻车】
    【想网恋的不如来跟我谈，我给你发自拍原图，视频360度全死角隨便看】
    【你们能不能吃点好的，我看有些人是真饿了，什么样的都吃得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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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你说的同事，是你吗

    因为网恋的事，李杭直播间里颳起了一场相亲风暴。
    很多人都开始在弹幕发自己的外形条件，收入情况，家庭情况。
    李杭挺感兴趣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你们徵婚归徵婚啊，私聊归私聊，但是注意甄別。自我介绍的水分说不定比媒婆还大。”
    “现在选择下一个连麦观眾吧，就这个——『进击的大黄狗』”。
    “李律，我想諮询一个问题，就是我有一个同事，他谈了个女朋友，两个人刚处了没多久，然后我同事上周跟她女朋友做了，是第一次。现在她女朋友说要告他强jian。”
    “我现在就是想諮询一下，我这个同事他会不会有事，会不会坐牢？”
    “因为已经过去一周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嘛。”
    李杭听著这弯弯绕绕的开头，忍不住皱起眉。
    【李律眉头一皱，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並不简单】
    【不懂你们来諮询的为什么都要说“我的一个朋友”，真以为李律听不出来吗，还是把直播间的网友们当傻子】
    【严谨地说，这回出来背锅的不是他的一个朋友了，是他的一个同事了】
    【遮羞布，理解一下。我在外面干坏事的时候也喜欢报我朋友的名字】
    “等会，你先告诉我，她女朋友为什么要告他强jian？”李杭问。
    “嗯……因为他女朋友觉得他们俩刚认识不久吧，可能还没到那一步。但是他女朋友做的时候也没说啥，事后就改口说是我同事是用强的。”大黄狗说。
    “他俩认识多久了？”李杭说。
    “两个月吧。”大黄狗说。
    【这是碰上让你爆金幣的了啊？真够惨的。】
    【这种话听听就得了，都是一面之词，你从这人的视角听起来，是女方一开始没异议，后来又让男方爆金幣。让女方来说又是另一个版本了】
    【都过去一周了，也算有点久了，很难定罪了吧？】
    【不一定，可能有就诊记录，聊天记录，如果是非自愿的情况下，身上如果留下强迫性的伤痕，这些都可以作为证据的】
    【有人还在纠结是真是假，而我已经跟上了李律的节奏】
    “你確定你同事跟那女生是男女朋友关係？”李杭又问。
    “我同事他跟那女生告过白了。平常也经常一起出去约会吃饭什么的。”大黄狗说。
    “別说这些没有用的，女生答应了吗？”李杭说。
    大黄狗犹豫著说，“算是答应了吧……”
    “什么叫算是答应了？”李杭无奈地问。
    这人用词都太模糊了。
    显然是在面对律师的时候不愿意说真话。
    可能是不信任律师，也可能是习惯性地美化自己。
    和这样的当事人沟通起来，相当心累啊。
    面对李杭的追问，大黄狗只好说，“……他女朋友没有明著答应吧，但按我同事理解，他们已经是情侣了。”
    “平时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什么的，周末也会去他家里，就是默认是情侣关係了。”
    李杭瞪大眼睛，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好在弹幕替他把想说的话都说了。
    【告过白+约会几次就是情侣了吗，兄弟你是不是没追过人啊？——不对，你同事是不是没追过人啊？】
    【“默认”是情侣关係——意思是他自己默默地认为他们是情侣】
    【笑死我了，那我也默认我和主播是夫妻关係了，行不行啊？】
    【重新定义“默认”。】
    【你同事是真傻还是装傻？现在是把人强了，就硬说人家是自己女朋友了是吧？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还在说是同事呢，这嘴比我家犁地的铁锹都硬】
    【我说你们几个人还怪好的，还在陪他演戏呢，同事个屁，不就是他本人吗】
    【你们看李律的表情，他正在忍住想骂人的衝动，我们先帮李律骂一骂，不然我怕他憋不住了】
    【没有明著答应，默认是情侣，这是我今年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没有之一，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杭也是一阵无语。
    本来来直播间諮询的人，就有很多人喜欢一上来就谎称，当事人是自己朋友。
    这种谎言听得太多了。
    所以李杭一般都是不相信的。
    但是如果不是特別影响对话的情况下。
    李杭一般也不会去拆穿。
    反正是他本人，或者是他朋友，都无所谓。
    只要阐述的案情是真实的就行了。
    但是像这人这样，对这种极其隱私的问题，都能回答得这么清楚。
    连怎么成为男女朋友的都知道。
    而且还能清楚说出当事人的心理活动。
    如果不是他本人，那他估计也不是人，是神了。
    要是李杭再装作不知道，继续配合他演出。
    那就显得有点蠢了。
    於是，李杭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实话跟我说，你同事是你吗？”
    大黄狗显然不想承认，沉默了半晌都没回话。
    但是他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回答，其实已经暴露了很多。
    毕竟有些细节的东西，李杭一问，他就露出马脚了。
    那人深吸一口气，承认道，“……对，是我。”
    “我就是不想被人认出来，所以撒谎了，对不起李律。”大黄狗说。
    这个回答，李杭毫不意外。
    【笑死我了，李律：你同事是你吗】
    【何必在律师面前装蒜，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
    【都是男的就別跟主播在这装了，演得累看得我也累】
    【李律知道他同事就是他，我也知道他同事就是他，大家都知道他同事就是他，他也知道我们都知道他同事就是他，还演就真没必要了】
    【还好承认了，要是他再继续装我就真的要替人尷尬了，脚趾已经开始工作了。】
    李杭十分淡然地点点头，“嗯，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女生报.警了吗？”
    “还没有，我是今天去找她的时候，她跟我说她要报.警，所以我现在很害怕，想知道我会面临什么样的境况。”
    李杭说道，“嗯，是这样，如果女生报.警了，一般警局会传你去做笔录。”
    “如果认为你可能构成犯罪的话，会被刑事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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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你特么师从吴某波是吧？

    李杭继续说道。
    “如果认为你需要逮捕，公安会向检察院提请批准逮捕，检察院那边会根据材料证据作出批准逮捕，或者不批准逮捕的决定。”
    “逮捕了的话一般就会被起诉了。”
    “那如果她拿不出什么证据，我是不是就没事了？”大黄狗问。
    李杭点了点头说，“如果证据不足的话，是有可能不拘留，或者拘留后不批捕的。”
    李杭继续说道，“如果你確实没做那事，没对人家用强，那怕啥呢？”
    “不是，李律，我现在不知道她有没有证据，有什么证据，我就怕万一……”大黄狗急切地说
    李杭打断了他，说道，“你意思就是你確实强迫了人家姑娘吧？不然怎么会担心她有没有证据呢？”
    “这……我，我真没有啊。”大黄狗一下被问得慌了神，回答的时候都变得支支吾吾。
    不过李杭也懂，他要是真的犯了事。
    肯定也不敢在直播间里认罪。
    嘴硬虽然挺烦，但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杭没理他的反驳，提议道，“要不你就跟女生谈谈，看她愿不愿意和解，给人家一笔赔偿费，给人道歉。”
    李杭说这话，完全是建立在他確实强迫了女生的前提上。
    结果“进击的大黄狗”听了这句话，居然没再反驳。
    而是顺著李杭的话说了下去。
    “她父母约我见面，说让我当面给她道歉，写个谅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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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李律，我看网上有人说，不能给钱，也不能写悔过书道歉书什么的，不然这个就成了我认罪的证据了。”
    “嗯。如果之后她还是要告你的话，確实有可能，给了钱或者写了谅解书，基本就等於承认你確实做了违背人家意愿的事情。”
    “那我肯定不能给啊——”大黄狗著急道。
    李杭语重心长地说，“兄弟我劝你啊，你要是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你跟人家好好和解，反正听你的意思，你肯定不是无辜的是吧？该给钱给钱，该写谅解书写谅解书。”
    “人家要是愿意和解不去告你，已经算好了。你这是属於公诉案件，知道不？要是真告了，你到时候再想求谅解，也没用了。法官可不管你的谅解书，判是一定会判，有谅解书可能还能给你从轻处罚。”
    “当然了，你要是清清白白，啥也没干，那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你也不用给钱，更不用写什么谅解书。”
    “你就老老实实等警方传唤，做个笔录可能就没事了。最多拘几天，没证据也没法硬把你往里送啊。”
    李杭一番话说完，大黄狗愣了。
    半天没说话。
    “李律，我就怕那要是万一……”大黄狗犹豫著说。
    李杭其实早看清楚了，这人在犹豫什么。
    无非是他想赌一把，又怕赌输了。
    “你现在就是，不想私下求谅解，怕被女生当成告你强jian的证据，又怕不跟人家谈和解，她就真的去告你了，最后只能去大牢里踩缝纫机，是吧？”李杭简短地总结道。
    大黄狗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大黄狗，我还是喜欢你死不承认的样子[比心]】
    【李律真的牛皮，一针见血】
    【大黄狗，承认吧！你就是强迫人家了！真没用强哪会想到跟人和解？没用强和解个屁啊】
    【漏洞百出的自述，大家不要学，这是反面教材】
    【三两句就让李律给绕进去了，道行还是太浅了】
    【主播好暖心，明知道这人在演还给了个台阶下，“你要是清清白白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哈哈哈哈哈】
    【结果这人是看也不看一眼台阶啊！直接就认了！】
    【说不定那女生根本没证据，就是在诈】
    【楼上的，谁不知道呢，但我就问是你的话，你敢赌吗？】
    “——是，说白了，这就是一场博弈。就像你说的，就算你提前猜到了，有可能取得对方的谅解之后，她转头又把你告了。可是你猜到了又能怎么样？”
    “是你知道自己有罪，你才会有这样的挣扎，是吧。”
    “现在你不知道女生有没有证据，不知道如果被告会不会判刑。”
    “但是如果你求和解，就算最后被起诉，那这个请求谅解的行为，是有可能影响到量刑，可能会作为参考，从轻处罚。”
    “但你如果不求和解，万一人家不用你这个谅解书，也有其他证据证明你就是用强了——那最后你面临的就是判实刑了。但你怎么知道她有没有证据呢？你也不知道，对吧，所以你也所以不敢赌。”
    “所以即使你明知道这是博弈，你也只能这么选。”
    “要么你就去自首。也可以爭取从轻。”
    “因为你心里清楚，你自己到底犯没犯罪。”
    大黄狗最后说道，“我明白了，李律，谢谢。”
    大黄狗下了麦之后，直播间还在激烈的討论中。
    李杭看到了一条弹幕，念了出来。
    “『签了谅解书的话，还会被判刑吗？』——当然会啊，这是公诉案件，不是民事案件，谅解只会影响量刑，该判还是判。”李杭说。
    “我看有人说，对方可能在钓鱼的。我刚刚也说了，这就是博弈。你有错在先，能怪別人钓鱼吗？自己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的。”
    【666，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就说上网能学到真东西吧，真给我学到了】
    【突然觉得李律好帅！】
    【那碰到这种情况就无解了吗？】
    【楼上的，解决办法就是別犯罪。做了错事还想把自己撇乾净，哪有那么好的事】
    【要我的话我就不和解，不给钱。免得最后又没了钱又要坐牢，凭什么？】
    【哦，那不谅解你就多坐几年牢唄！到时候告诉我你在牢里的编號多少，我去买你印著你编號的雨伞，就当敬你是条汉子了！】
    【我靠，这个直播不要留回放吧，万一被別有用心的人看到了，都学会了怎么钓鱼了】
    【你不是鱼你怕別人钓？你要是都撅成翘嘴了，不就是让人钓的吗？】
    【干嘛要主动提出和解呢？等对方来要钱不就好了，还能反手告一个敲诈勒索，直接送对面进去】
    【楼上的这位，你特么的师从吴某波是吧？真够阴险的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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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顶级理解！

    趁著直播间里的眾人聊得火热的时候。
    李杭抽空去上了趟洗手间放了个水。
    顺便又到厨房去倒了一杯水，才回到了书房。
    他刚刚一口气说了太多话。
    现在回过神来，才觉得有点口乾舌燥。
    所以就一边喝水，一边閒聊。
    过了一会儿，才开始挑选下一个连麦的观眾。
    然后李杭选择了一个id叫“余温”的用户连麦。
    “李律你好，我想諮询一个问题啊。就是如果想代孕的话，有没有什么法律上的风险？”余温说。
    李杭眉头微微一皱。
    “是你要找人代孕是吧？”李杭下意识地问。
    因为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就是很明显的男性声音。
    而且之前也经常被想找代孕的人諮询这样的问题。
    没想到余温立刻回答道，“不，不是，我是帮人代.孕的。”
    李杭瞪大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你特么一男的，你帮別人代.孕？先不说不合法，你有这能力吗？”
    李杭懵了一阵之后也反应过来了，“你是女生是吧？”
    余温赶紧解释道，“对的，我是女生。我开了变声器的。”
    “……行吧，你为什么要帮別人代.孕啊？这事不合法，你应该自己也知道，不然也不会来问有没有什么风险了。”李杭说。
    余温赞同道，“嗯，我是知道一些，但不是特別了解，所以还是想找你问一下。”
    “你可以详细说说。”李杭说道。
    余温回答道，“李律，是这样的，我之前遇到了一些事，就是未婚怀孕了。孩子的亲生父亲跑了，我也找不到人，现在我一个人带著一个孩子，日子过得也比较辛苦嘛。”
    “然后我有个远房亲戚，就说给我介绍一个活。就是能很快来钱的。”
    “一开始我不知道，她也没和我说是代.孕，就带我见了那对夫妻，然后我才知道了，那对夫妻生育有点问题，要找人代.孕的。”
    “但我现在我还没签合同，我就想问问，会不会有什么法律风险。毕竟我还有一个孩子，孩子没了爸爸，不能再没了妈妈了。”余温说。
    李杭又问，“你是在国內吗？”
    余温很快就回答道，“是在国內。”
    “你多大了？他们要给你多少钱去干这事？”李杭问道。
    “我今年27。他们是这么给我说的，如果是女孩就30万，男孩40万，双胞胎就50万，会先付给我10万的定金。”余温说。
    【踏马的，给这些黑心中介都抓起来啊！快啊！到处诱骗无知的女性去做代孕，太不是人】
    【多少？？？生一个孩子起码30万？？？？】
    【说实话，30万不算多的了。我知道的一个，了七八十万】
    【找代孕的都是有钱人，对有钱人来说，这点钱算什么？】
    【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双胞胎不是60万啊？】
    ……
    “你要是问刑事风险的话，代.孕这个是还没有入刑的。但是你们签的合同肯定是无效的，是不受法律保护的。”李杭说道。
    “意思就是最坏的结果就是我拿不到钱，对吧？”余温说。
    李杭一时间被这句话噎住。
    他忍不住回想。
    自己刚刚哪句话说了最坏的结果是拿不到钱？
    没有吧？
    那这位“余温”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李杭耐著性子说，“你要说最坏的结果，是你这个孕母的身体健康会受到损害。本身怀孕生子，就会有羊水栓塞的风险。你也不是什么不諳世事的小孩了，你生过孩子，这个你应该都懂。”
    余温马上应和道，“这个我知道的。”
    【顶级理解】
    【炸裂！逆天！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惊】
    【这大姐理解能力遥遥领先，至少领先我们十个版本】
    【这算不算人口买卖？】
    【风险就是不受法律保护，意思就是出了什么事你都得自己担著】
    “孩子你生下来，怎么处理呢？医院不是会建档吗？”李杭问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了，”余温说，“我那个远房亲戚，她好像是专门做这个的。她说这些事情不用我操心。只要把孩子生下来就可以了。”
    【“只要把孩子生下来就可以了”……完完全全的工具人，商品】
    【这题我会！她这远房亲戚估计就是专门的中介，就靠这个赚钱的。中介机构跟医疗机构都有合作的，所有的环节都形成產业链了，甚至还会有很丰厚的分成。】
    【楼上的真相了。我认识一个朋友就找了个代孕，前后了80万，代孕的妈妈还能隨便挑的，想要高学歷的，高顏值的，都可以。反正这个產业链比你想像的成熟多了。】
    【现在很多明星都是代孕啊，不都是不知不觉的吗，要不你以为呢？】
    【不是自己生的真的会有感情吗……不理解】
    李杭耐著性子对余温说道。
    “我这么跟你说吧。”
    “这事为什么说违反公序良俗，不受法律保护。”
    “有可能你生了孩子，这个孩子要是有什么先天的健康问题，到时候提供受精卵的那对夫妻不要这个孩子了，也不给你结尾款了。”
    “那你年纪轻轻就要有再有一个孩子了。还是一个有健康问题的孩子。到时候你怎么办？扔垃圾桶里？”
    “这孩子多可怜？”
    “或者你这个孩子是健康的，但是你在生產的时候，造成了什么损伤，或者严重点，遭遇了什么意外。也很难找到適用的法律条款来保护你的。”
    “还有一种可能，你这个孩子怀孕期间就检查出问题了，那肯定就不要了，或者说你，意外流產了是吧，都有这种可能。”
    “到时候要是那对夫妻告你，你这个什么10万块钱定金也是要归还的，或者法院直接没收了。因为你们合同是无效的啊，明白不？”
    “到时候你跟谁哭去啊？”
    “姑娘，你27你干什么不能挣口饭吃呢？给人代孕？”
    余温显然没有考虑过李杭刚刚说的这些。
    所以一时间沉默了没有说话。
    在李杭听来，她似乎也是迷迷糊糊地就被介绍去代孕。
    所以对这些完全没有深入了解。
    还以为只是十个月，生个孩子。
    然后听到30万、50万，就彻底昏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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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没收他皮燕子

    確实，这笔钱的数额，对一个带著孩子，生活不太富裕的单亲妈妈来说。
    確实是很大的诱惑了。
    可是，如果她在知道了代孕的后果。
    知道了这一系列有可能造成的危害。
    还是坚持去代孕的话。
    那李杭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作为律师，不支持不鼓励这种行为。
    但是也没有去劝阻別人的义务。
    而且，说不定他所说的这些“风险”。
    在別人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愿意生就去生唄。愿意把自己的子宫当商品一样贩卖，谁有那功夫管你？】
    【说对了，没准她还觉得这份“工作”是天上掉馅饼呢。】
    【这就是灰色產业，说到底还是利益驱使很多人去做这件事】
    【你说为什么明知道代孕有很大的危害，还是有很多人偷偷摸摸做这个？还不是因为钱吗。有钱人不想生，或者生不出来，愿意钱找个肚子替她受罪，穷人怀胎十月掉个肉就能挣个几十万，你不心动？】
    【生一个脱贫，生两个致富，生三个小康。】
    【有钱能使鬼推磨】
    【片面了，有钱能使磨推鬼】
    【生孩子就是一件不確定的事，供体取卵针取卵、胚胎培育，移入孕母体內，还要经歷漫长的十月怀胎。这其中任何一环都有可能出现问题。一旦出问题，又没有法律保护，真就惨了】
    【对於买方来说，可能就是损失了钱。对孕母的潜在危害是最大的】
    【你们都別劝了，说得再多，十个月30万你不心动？】
    【反正李律该说的都说了。】
    余温沉默了半天，最后说，“李律，那要是不是植入受精卵的方式呢？是原始方式受孕呢？有区別吗？”
    “……原始方式，啥意思？多原始？”李杭一脸懵逼地问。
    “……就是实战。”余温说。
    “哈？”李杭这下真的懵逼了。
    【终於也有李律不懂的了。我就说活得够久就能见证这一幕吧，李律懵逼.jpg】
    【怎么实战，展开说说呢？】
    【原始方式，古法受精是吧？】
    【这是什么全新的嫖昌方式啊？我真的没见过】
    【炸裂，炸裂！】
    【逆天，太逆天了】
    【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笑死，第一次见李律表情管理失败的样子。绷不住就別绷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实战是什么意思？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我人好，我给楼上的解释一下：实战的意思就是，代孕的这位孕母呢，要跟提供精子的男的打一架】
    【啊？打一架？为什么要打一架？】
    【对对，在床上打一架。】
    【你们真特么的是鬼才，乐死我了】
    【钱买个孩子还白嫖一次，真会做生意哈？我就想看看什么样的傻子上赶著让人嫖还帮人生孩子】
    【不是，代孕是这个意思？这还能算代孕吗？让自己老公跟別人生孩子，女方给自己找了顶绿帽戴是吧？】
    【就是啊，这和养了小三的儿子有什么区別？还不如去领养一个】
    【她老公直呼还有这种好事？】
    【感谢李律，又让我长见识了。】
    李杭的反应差不多跟弹幕一样，相当地震惊。
    精神世界再一次遭受了严重的打击！
    “没区別，一样不受法律保护的。唯一的区別就是你还要牺牲身体。”李杭对余温说。
    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念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这女孩还要去实战代孕生子。
    那只能说，尊重。
    “好的，李律，我明白了，谢谢你，我不会去代孕了。”余温说。
    “嗯，好好过日子吧，拜拜。”李杭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
    余温断开连麦之后，李杭看了眼弹幕。
    【那对寻找代孕的人来说，风险是什么呢？】
    【楼上的，你不是想去找代孕吧？给你普法，不是让你学会怎么规避风险钻空子的。】
    【见过取卵针吗？比我的命还长，那东西要捅到身体里取出卵子，对提供卵子的母体伤害也是很大的】
    “我看直播间有人在问，买方的风险是什么。”
    “有可能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孕母不承认合同了，孩子她自己留下了。”
    “这种情况，一样的，法律没法保护。法律上来判的话，孩子也是判给孕出的母体，跟提供受精卵的人没有关係。”
    “所以你钱也给了，孩子也拿不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杭一边喝水，一边看著弹幕。
    偶尔有几条有意思的，他就单独念出来回復一下。
    “好了，我们就不討论这个代孕的问题了。”
    “我刚刚看到有一条有味道的弹幕。问，室友往我被子里拉屎犯不犯法。”
    “这个问题交给你们吧，你们也看了我这么久直播了，你们怎么看？”
    李杭笑了笑，把问题又丟给了直播间的水友们。
    【果然是一条有味道的弹幕，隔著屏幕我都闻见味道了】
    【何止有味道，还有点辣眼睛辣鼻子】
    【李律，我正吃著饭看直播呢，你跟我聊这个就太过分了吧？面前的巧克力甜筒瞬间就不香了】
    【这事应该不犯法，但容易让別人犯法】
    【这个属於损害他人財物了吧】
    【除非这一床被子价值五千，不然金额估计不够】
    【我只想问，这个室友是你自己吗？是不是自己想在別人床上拉，在这先问问怎么避险，是吧？】
    【楼上的你是会联想的】
    【所以为什么往別人被子里拉什啊，是这个人脑子有问题？还是想找厕所但是没憋住？还是校园霸凌？这才是根本问题吧】
    【没憋住为什么不在自己杯子里拉啊】
    【我的建议是直接拉回去，拉一坨大的】
    【我的建议是，趁这个缺德室友睡觉的时候，把这个被子套他脑袋上】
    【我来判，直接没收作案工具】
    【啊？那你要没收他皮燕子？】
    【不是，你们在干嘛，还真的这么认真討论起来了？我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李杭看得差点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
    “刚刚那个提问的水友看到了吗？弹幕都给你支招了，別说没人教了。”
    “学归学，但別说我教的啊，我可什么也没说。”李杭一脸无辜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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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有本事去报警抓我啊

    第二天还要上班，李杭直播到九点就下播了。
    按照以往正常的工作日作息。
    李杭一般是睡到八点整。
    然后洗漱完毕，简单吃个早饭，八点半出门。
    虽然说作为老板，他去不去律所也没人会管他。
    不过今天他有点犯懒。
    一觉睡醒之后，李杭在家磨磨蹭蹭地听了个早间新闻。
    又慢悠悠吃了顿早餐。
    ——几片火腿配两个煎蛋。
    等终於准备出门的时候。
    李杭看了看表，发现已经比平时晚出发了一个小时。
    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拿起双肩包，快步走出了家门。
    当他到达律所所在的吉安金融中心时，已经是九点半了。
    通常这个时间，吉安金融中心的楼下不会有太多人。
    这附近没有什么大型商超。
    工作日会到这里来的，基本都是这栋大楼里，各个公司的员工。
    然而今天却是例外，李杭远远地就看见
    吉安金融中心辉煌的大门前，那处免费开放的休閒区十分吵闹。
    不復平时的死气沉沉。
    有一群人围在那里，里里外外围著好几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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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李杭的角度，看不清那里发生了什么。
    只能隱约地听见，似乎有一男一女在吵架。
    但具体的吵架內容也听不清楚。
    李杭没打算去凑这个热闹。
    因为根据他二十几年来的经验和阅歷。
    人不要太爱凑热闹。
    因为有的热闹可能凑著凑著，就把自己搅和进去了。
    正如一句老话说的，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所以李杭脚步都没往那边拐，径直往大门內走去了。
    然而在他跨进大门的前一秒。
    听到人群中心传来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们什么也没有！你还要怎么样！”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李杭脚步一顿。
    这瓜要是不吃明白，今晚上肯定睡不著觉。
    再说，来都来了。
    就站在人群外围偷偷看看。
    应该不至于波及到自己身上吧。
    於是他收回了迈进写字楼大门的那条腿，往人群走去。
    这时候也抢不到什么好的观赏位了。
    好在李杭个子高，视线能直接越过好多围观人群的头顶。
    吵架的主角，一个是西装革履，胸前还戴著工牌的男人。
    李杭眯眼看了看，工牌上写著，xxxx科技有限公司，康泽宇。
    看样子应该是在这栋大楼里工作的。
    另一个人，是个打扮得很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脸上化著妆，但是妆都得不成样子了。
    李杭凑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那个男人怒气冲冲地说，“汤菲，你別在这里耍酒疯了，我还要上班，你等我回去再说。”
    周围的人似乎一瞬间伸长了脖颈。
    第一反应：哦？原来吵架的女主叫汤菲！
    第二反应：啊？这就要结束了？別这么快啊！
    上午的上班时间就靠围观这俩人吵架消磨了！
    如果这两人不继续吵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发出失望的嘆息！
    好在那女人一句话给围观的吃瓜群眾打了一剂强心。
    “不行，我不走，你也不许走，今天我们就在这好好地说清楚！”
    那个被叫做汤菲的女人十分蛮横地说。
    她挡著那个男人的去路，不让他离开。
    那个叫康泽宇男人好像被这句话激怒了，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行，你要说清楚是吧？行，那我们就说清楚，一件事都別落！”康泽宇说。
    康泽宇刚刚似乎还一直顾及自己的面子，毕竟是在公司楼下吵架。
    人来人往的，说不定就被自己公司的熟人看到了。
    所以不想跟这个女人吵架。
    现在好像完全不管了，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势。
    “上次都被我撞见那个男的送你回家了，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以后再也不跟他来往了对吧？结果呢！你特么的又跑去跟他喝酒，你贱不贱？”康泽宇连珠炮似地说了一通。
    李杭摸了摸下巴。
    这和他想像的不一样啊。
    按他的猜测，这两人应该是情侣，或者夫妻。
    怎么看都是这个叫汤菲的女人主动找到康泽宇工作的地方来的。
    结果居然汤菲才是犯了错的那个人么？
    那她是怎么想的，自己上门找不痛快的吗？
    而汤菲听了康泽宇的话，一下子把包摔在地上。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还要提几次？我都跟你道过歉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啊？你要是有车我还用得著別人开车送我回家？”
    汤菲的声音很大，几乎要穿透耳膜了。
    “我告诉你，我经得起党和国家的考验，不就是开车送我回家，我每天打车，还是不同的男人送我回家，那些司机难道也跟我有什么？你有本事去报警抓我啊，你去啊！”汤菲说。
    “说白了，你就是想跟我离了，再去嫁个有钱人唄，你去啊，我也没拦著你，你何必跟我道完歉，又继续跟別的男人不乾不净的，我也没求著你別跟我离婚！”康泽宇说。
    李杭的旁边，站著两个看样子很年轻的女孩子。
    一个扎著很高的马尾，一个是短髮。
    像是大学生模样，估计是哪家公司招来的实习生吧。
    她们俩一边表情兴奋地吃著瓜，一边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李杭离得近，那些话也就传到了他耳朵里。
    “哇去，这姐姐是个渣女啊。”扎著马尾的那个女生说。
    “这哥哥也很清醒啊，老婆出轨了就离。”短髮女生说。
    “明显是这姐姐不想离啊。”马尾女生说。
    “为什么啊？出轨不就是喜欢上別人了吗？”短髮女生不解地问。
    李杭一边听，一边在心里想著。
    果然是年轻不諳世事的大学生啊。
    成年人离婚，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財產，孩子。
    甚至有的婚姻，还和两个家庭有关。
    这些都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虽然在外人的角度，劝离就是一句话的事。
    但是当事人总是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顾虑。
    很少有人能真的做到说离婚就离婚的。
    不够出乎李杭预料的是，那个马尾女生十分沉著地对那个短髮女生说，“她不想离婚，肯定是有不方便说的原因。你这个年纪，不懂很正常。”
    她一副经歷过很多，什么都懂的样子。
    倒是让李杭有点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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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有些人啊，就喜欢人妻

    李杭默默感慨道，原来未婚的年轻人也能共情已婚人士啊。
    实在是太难得了。
    结果，在短髮女生的追问下，那马尾女生压低了声音。
    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有的男的，就喜欢人妻。这姐姐要是跟这哥哥离婚了，那个男小三说不定也就不喜欢她了，懂吧？所以她不愿意离婚。”
    李杭：“……”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女孩懂的东西会不会太多了，太杂了，太超过了？
    那个短髮女生也是一脸三观被震碎的模样。
    “人……人妻？”
    马尾女生点了点头，“对啊，等回去之后我再跟你细说，我还有一些这种题材的小说和电影，你要是感兴趣我到时候发给你！”
    李杭：“……”
    不是，你们女大学生现在都玩这么了吗？
    等李杭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吵架上，就听见汤菲说，“离婚，你说得容易。你能不能现实一点？动不动就提离婚，太幼稚了。”
    康泽宇冷哼一声说，“不跟我离婚，不就是觉得能拿我当免费饭票？”
    汤菲皱著眉，“你怎么这么现实？”
    “一会儿让我现实点，一会儿让我別太现实，话都让你说完了！”康泽宇抓狂地说。
    汤菲也放软了语气，“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是我闺蜜叫我去的。”
    “我说了我要等我老公回家，但是她非要叫我去，我也没办法。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也在，要是我知道我肯定不去了。”汤菲一边捂著脸一边说。
    李杭旁边那两个女生听著听著，又开始交头接耳。
    “你拍视频干嘛？”短髮女生问。
    那马尾女生正举著手机对著人群中央拍。
    “拍下来我回去背下来！这些台词都很经典的！你要不要也拿手机出来记一下？”
    李杭：“……”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跟这个女孩说一句，姑娘，真乃奇人也。
    別人吵架，你在这背台词。
    康泽宇怪笑了两声，“你看见那个男的在，你就不能走？是有人拿刀架你脖子上了吗？让你不许走？”
    汤菲说，“我不好走啊，我闺蜜会很尷尬的。而且我们就是单纯地喝酒，我根本就没跟他说话。”
    康泽宇看了一眼汤菲，“你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当然了，不信你问我闺蜜去！”
    汤菲走过去拉住了康泽宇的手。
    似乎以为自己已经把他哄住了。
    在她看来，康泽宇这么问，应该就是相信了。
    至少现在是相信的。
    结果没想到，康泽宇一下子就甩开了她的手。
    他冷笑著说，“但你跟他上床了。可能你们两个就喜欢玩什么角色扮演吧？cos两个哑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尊重你们的爱好。”
    “噗——”
    李杭耳边瞬间传出好几声没压抑住的笑声。
    汤菲的脸色一下子由红变白。
    “你在说什么呢？我跟他什么也没有。”
    “你还要狡辩吗？你们聚会的地方是有监控的，你真的以为我是个傻子，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事？”康泽宇说。
    汤菲一时间愣了。
    她不確定康泽宇是在诈她，还是手里真的有什么证据。
    昨天聚会上人太多了。
    而且很多人都认识康泽宇的。
    说不定真的会有那种好管閒事的人，偷偷拍了照片或者视频什么的发给康泽宇……
    否则他不会一大早就给自己发简讯说要离婚。
    她也不会因为收到这条简讯才著急忙慌地跑到康泽宇的公司楼下。
    事到如今，不如坦白承认聚会上发生的事。
    让康泽宇知道自己是真心请求原谅的。
    “你，你都看到了？……是，我们是喝酒喝多了，他突然过来抱著我，还亲了我一下，当时真的就是气氛到了，而且我也真的喝懵了，连他是谁都分不清了……”
    汤菲一边说，一边看著康泽宇的脸色。
    “真的就只是抱了抱，亲了一下，別的真没有了！”
    “呵，就亲了一下？你说得好像两个人四片肉贴了一下似的？你都快把他舌头给吃了吧？”康泽宇盯著汤菲的脸说。
    康泽宇这话，让汤菲確信了，他肯定是看到照片或者视频了。
    否则他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別说得那么噁心……”汤菲说。
    “你现在知道噁心了啊？我看到的时候也觉得噁心！”康泽宇吼道。
    “我喝多了，我记不清了，当时晕晕乎乎的，他非要把舌头伸……”汤菲著急地替自己开脱。
    康泽宇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停停停！別什么都怪酒，酒精说它不背这个锅！”
    “那我后来不是也把他推开了吗！我只是不小心犯了个错，你就不能再原谅我一次？！”汤菲带著哭腔说。
    “你把他推开了是因为什么，你自己清楚。別在这里装贞洁了，好像谁强迫了你似的。”
    康泽宇转过脸去，不想再看著汤菲那张妆都了的脸。
    说实话，她顶著这张大脸。
    一看就是很激烈的样子。
    要说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汤菲苦笑了一声，今天的康泽宇实在太咄咄逼人了。
    往常她只要道个歉，哄哄他，就过去了。
    “还能是因为什么？我把他推开了，我就回闺蜜家里睡觉了，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汤菲抬手抹了抹眼角的一滴泪。
    汤菲还不死心，仍然自顾自辩解。
    康泽宇突然举起手里的手机晃了晃。
    “汤菲，我先提醒你，是你非要在这里把事情说清楚的，本来我还顾及维护一下你的面子，想跟你回家关起门来再谈。”
    “你现在还是坚持说你们俩什么都没发生吗？”
    康泽宇莫名其妙的一番话，让汤菲突然变得神色紧张。
    她抬起眼皮看了看康泽宇的手机。
    那里面有什么？
    就算是有人偷拍照片或者视频，最多是聚会上的……
    酒店房间里肯定没有吧。
    不会有的吧……？
    “我什么也没做……你不要这么凶好不好？”汤菲內心有些害怕，示弱道。
    康泽宇丝毫不理会她装可怜，继续说道。
    “我看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你非要我把你们两个人在酒店的小视频拿出来放，你才肯承认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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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这种东西是可以在大街上放的吗

    汤菲的脸色瞬间苍白。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康泽宇。
    眼神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
    她嘴唇颤抖著，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泽宇，我真的没做什么。你相信我，我可以解释的。”她抬起头，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康泽宇。
    康泽宇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他冷笑道，“解释？你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汤菲的脸色苍白，她紧握著双手。
    试图掩饰內心的恐慌。
    康泽宇哪来的视频？
    今天凌晨才发生的事，他手里就有视频了？
    难道是那个酒店房间里有什么隱藏的摄像头？
    还是说……
    汤菲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个猜测。
    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泽宇，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他给你发了什么，对不对？他是故意来勾引我的，不管他给你发了什么，都別信，他就是想拆散我们，你千万不要被他耍了，泽宇……”汤菲满脸乞求地说。
    她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紧紧闭上眼睛，似乎在等待一场不可避免的风暴。
    李杭旁边那个马尾女生又发表了她的真知灼见。
    她用胳膊肘杵了杵旁边那个短髮女生，“哇靠，这是个男狐狸精啊。小芝，你以后可要注意分辨这样的男的。”
    短髮女生懵懵地点头，“噢。”
    李杭扶额。
    康泽宇冷冷地看著汤菲，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他没有被汤菲的话所打动。
    “汤菲，我一直以来都很信任你，但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你以为你能瞒得了我多久？”
    汤菲的心一沉，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康泽宇的信任。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泽宇，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康泽宇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在手机上翻找什么。
    很快，他打开了那个令人不安的视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儘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那你看看这个，这是你在酒店和那个男的视频，你还想怎么狡辩？谁勾引谁？我觉得看看视频你心里就有答案了。”康泽宇的眼神冰冷而坚定。
    他把手机屏幕举到汤菲面前，晃了晃。
    从李杭的角度看过去。
    康泽宇举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个画面。
    能看出来那是一个酒店的房间，画面中央是一张床。
    视频中，汤菲和另一个男人在酒店房间里亲热，画面很清晰。
    不过，康泽宇没有按播放键。
    还好还好，这光天化日的，这个画面至少没有伤了谁的眼睛。
    不过那个马尾女生倒是颇为遗憾地嘆了口气。
    “唉，没劲。我能不能去替他把播放键按了啊？我在这站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看点刺激的吗？”
    短髮女生十分惊恐地问，“这种东西是可以在大街上放的吗？到时候会不会因为传播银秽物品被抓起来啊？”
    李杭的竖起了耳朵。
    没办法，职业病，听到有人谈论法律就喜欢听一听。
    公共场所播放淫秽视频的话，確实是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
    要是围观的人里面有人报个警，那康泽宇就得进看守所坐一坐了。
    马尾女生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哎呀。就算放了，我们这才多少人看到，不到一百个人嘛，不过確实有可能被拘留一下啦！”
    另一边，汤菲的悬著的心终於沉到了谷底。
    汤菲只觉得眼前一黑，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天杀的！居然偷偷拍了视频发给自己的老公。
    还是这么高清的画面？！
    她的心如坠冰窟，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绝望之中。
    刚刚即使康泽宇信誓旦旦地说他手里有视频。
    汤菲还是抱著一丝怀疑的心理的。
    可是现在。
    康泽宇手机屏幕上的那一幕，確实是昨晚发生的。
    他手里真的有视频。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顺著脸颊滑落。
    “泽宇，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不知道这个视频是怎么来的，但我发誓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康泽宇看著她痛苦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却没有丝毫平息。
    他仍然无法说服自己做个糊涂的男人。
    “汤菲，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让我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汤菲瘫坐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这个视频，不能流传出去……
    她突然站了起来，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抢康泽宇的手机。
    可是康泽宇比她的反应更快。
    几乎是在汤菲伸手的一瞬间，他就把手机举高了。
    汤菲想伸手去够，长长的指甲抠住了康泽宇的西装。
    把他平整的衣服都抠皱了。
    “你想刪视频？我还有好几个备份呢。你是刪不完的！”康泽宇愉快地说。
    李杭听到那个马尾女生突然“桀桀桀”地笑了起来。
    她模仿著康泽宇的语气说，“桀桀桀，你是刪不完的！”
    短髮女生忧心忡忡地说，“沫沫，你这样好奇怪的。”
    李杭心想，確实是挺奇怪的。
    怪嚇人的。
    汤菲感到一阵无助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无法再隱瞒下去了。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康泽宇。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对不起老公，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背叛你的信任。但我保证，这是我唯一的一次错误，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康泽宇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著汤菲。
    似乎在等待她的进一步解释。
    汤菲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绪。
    “你听我解释，他真的没进去……”
    汤菲也不知道那个视频拍到什么程度。
    只能赌一把。
    “事到如今你还撒谎有意思吗？”康泽宇作势要按下视频的播放按钮。
    “別！好吧好吧！进去了……”
    康泽宇手指已经放在播放按钮上。
    下一秒就要按下去了。
    汤菲立马说，“但是我已经吃过药了，这次真的是真的！”
    李杭听到身边那个马尾女生发出一声感嘆。
    “小芝，你看看我脸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那个叫小芝的短髮女生闻言，真的仔细看了看她的脸。
    “没有啊？”
    “没有车辙印吗？刚刚明明有一辆车从我的脸上碾过去了……”
    李杭：“……”
    这个语言艺术，好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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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我要他身败名裂！

    汤菲继续说道，“当时我拼了命的反抗，可是我的力气和他比根本就是螳臂挡车，我也是受害者啊！”
    康泽宇感到好笑，反问道，“你是受害者，那我是什么？行了，別说了，我累了，我还有工作没做完，你要是想哭，去找那个男的哭去吧。”
    康泽宇要走，可是刚走没几步，就被汤菲拉住了。
    汤菲用力过猛，把康泽宇拽得一个趔趄。
    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康泽宇勉强才稳住了身形。
    他崩溃道，“汤菲！你他妈的，就你这个力气，你要是真的拼了命地反抗，谁上得了你！你刚刚还跟我装什么柔弱无力？”
    汤菲：“……”
    汤菲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太用力了。
    把手从康泽宇身上收回来，两只手绞在一起。
    “我是太著急了，才会这么用力。”汤菲苍白地辩解。
    “泽宇，你別说气话了，我知道你其实还是爱我的，对吧？”
    “呸！我爱个屁的爱！没爱了！”
    康泽宇的话让汤菲突然感到一阵绝望。
    汤菲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挽回康泽宇的心了。
    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她反覆呢喃著这句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减轻一些內心的痛苦。
    康泽宇看著她这副模样，心中没有一丝快感。
    相反，他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他知道，这场闹剧应该结束了。
    汤菲抬起头，泪眼朦朧地看著他。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康泽宇说，“你是觉得我像傻子还是恋爱脑？我恨不得现在就去跟你离婚。”
    汤菲的眼泪一下子就止住了。
    “好，好好，康泽宇，我低声下气求你，你非要这样蹬鼻子上脸？拋开这件事不谈，你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啊？”
    汤菲指著康泽宇的鼻子，“上次情人节，你主动给女主播发了1314块钱，我还得自己找你要，你才给我发，还只给我发520块钱。你凭什么说我啊！”
    康泽宇没想到汤菲突然开始翻以前的旧帐。
    “那都多久的事了？现在提这个有意思吗？”康泽宇皱著眉。
    汤菲说，“就允许你翻脸，不允许我翻旧帐？”
    “那我请问，我是跟女主播开房了吗？”康泽宇说。
    “是，你是没开，但你別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用手机都在聊些什么！”
    “上次你自己在家玩进医院肛肠科，住了好几天才出院，你还骗我说是得痔疮，你不也把我当傻子？我可去尼玛的痔疮！”
    “你那屁话骗鬼去吧！我听了都想笑！”汤菲说。
    康泽宇的脸色瞬间一阵红一阵白。
    “你胡说什么？你要说这些是吧？那你之前去男模会所，骗我说只点了一个，其实点了三个一起玩，这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没有！”汤菲立马反驳道。
    康泽宇哼笑一声，“点一个三千，点三个八千，我不会查你帐单吗？我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揭穿你而已。”
    汤菲愣了一下。
    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
    她显然没有想到康泽宇会知道这件事。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那又怎么样？我只是去放鬆一下，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康泽宇冷笑一声，“放鬆？你確定你是去放鬆，而不是去寻找刺激？”
    汤菲听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咬了咬嘴唇，然后说道，“好，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没错，我是去过男模会所，我也確实点了三个。”
    “但是那又怎么样？我只是想要寻找一下新鲜感而已，我並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而且，你也一样有过出轨的经歷，我们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清白。”
    康泽宇听后，脸色也开始变得有些阴沉。
    他沉默了一会儿。
    “你这是出轨？你这是聚眾银乱了，我要报警把你抓起来！”
    汤菲忽然说，“你怎么不说上次，你让一个女同事为你夹娃娃的事？”
    “你放屁！少在这里造谣！”康泽宇突然怒了，声音也变大了。
    毕竟这可是在公司楼下。
    跟汤菲两个人互相揭发就算了。
    就算被同事听见了，也就是当笑料聊一阵子就过去了。
    要是涉及到公司的同事，那流言绝对能把他淹死。
    “我造没造谣你心里清楚，你那个女同事叫黄姝静，对不对？”
    然后，这场互揭老底的骂战，突然升级了。
    汤菲和康泽宇两个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曝光对方的丑事。
    康泽宇：“你那个姦夫叫赵文剑！真够贱的！”
    汤菲：“你跟你女领导发曖昧简讯！”
    康泽宇：“上次楼下保安捏你屁股我都看见了！”
    汤菲：“你肾虚！”
    康泽宇：“你叫得像杀猪！”
    “……”
    汤菲骂累了，歇了一会儿，眼神突然瞟到了人群后方的一个人。
    李杭接收到她的目光，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正想转身走掉。
    汤菲突然大喊，“李杭！你是李杭对吧？”
    李杭打算无视掉她的话。
    就当没听见。
    但是却被旁边那个马尾女生揪住了袖子！
    “大哥，那个大姐姐她好像叫你呢！”
    李杭：“……”
    我特么的当然听见了啊！你是多没眼力见啊！
    汤菲已经衝出人群挤了出来。
    一把抓住了李杭。
    “李律，你帮帮我吧！我要跟这个男的离婚，我要他净身出户！我要他身败名裂！李律，你看我能以什么罪名起诉他？”
    汤菲抓著李杭，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这可是李杭啊。
    离婚就离婚，有李杭替自己辩护，还怕拿不到想要的东西？
    李杭內心是一百个不愿意。
    这夫妻俩私生活太精彩了，还是不要碰这个离婚官司比较好。
    李杭装傻道，“？谁是李杭？”
    “你不就是那个律师……”汤菲说道，但语气也变得不確定了。
    毕竟她也没见过李杭真人，只在网上看到过。
    “我就是路过看个热闹，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上班了，我老板还等著我买咖啡，买晚了要被斩首示眾的！”
    汤菲：“……”
    李杭说完，脚底抹油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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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3章 易受精…呸，易受惊体质

    李杭上到12楼的时候，发现办公室里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面，围拢了一群人。
    他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颈，透过窗户在往下看。
    一边看还一边聊天。
    “……这男的好像是我们楼下那公司的。”
    “……她怎么又坐地上了？”
    “誒，刚刚那个人是不是我们老板啊？看样子有点像。”
    “不確定，太远了看不太清楚。”
    有些待在工位上没有离开的员工，看到李杭来了。
    赶紧转头提醒身后那群吃瓜的人。
    “老板来了……赶紧回工位去！”
    “你们都干嘛呢？”李杭看著那些凑在一起的人头问。
    “哎老板好！”
    一群人飞快地溜回了各自的工位上。
    有胆子大的主动问李杭，“老板，楼下有俩人吵架呢，你刚刚是不是也在下面？听到他们在吵啥没有？”
    “啊，我路过了一下。”李杭隨便回答了一句。
    没好意思承认自己基本听完了全程。
    李杭顶著几十道炙热又有些怀疑的目光，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等李杭忙完一上午的工作，总算閒下来之后。
    打开围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带著自己名字的热搜词条。
    #李杭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李杭的眉头狠狠一跳。
    他带著不好的预感点进这个词条。
    那条围脖是这样写的：谁懂啊，我只是上网冲个浪，隨便点开一个路人围观夫妻俩吵架的视频，竟然在视频最后看到了李杭。@lh李杭，李律最近是缺案子办了吗？
    底下配了一段视频。
    李杭点开看了才发现，原来是汤菲和康泽宇那段激烈的爭吵，被人拍成视频传到了网上。
    不知道视频的原发布者是谁。
    不过当时確实有挺多人拿著手机在拍。
    但要不是突然被汤菲叫住，李杭站在人群外围，根本不会被人注意到。
    那段视频前前后后录得还挺完整。
    连最后那部分，李杭差点被捲入战场，也拍了下来。
    李杭看著手机屏幕上的视频。
    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视频里的汤菲和康泽宇情绪都非常激动。
    两人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特別清晰刺耳。
    而自己出现在视频的最后部分。
    一脸想逃却逃不掉的样子。
    他迅速瀏览了一下下面的评论。
    【李杭在演我吃瓜的样子，明明跟自己没什么关係，但是听得比自己的事情还认真】
    【已知李杭疑似上班路过吃瓜，求李杭的心理阴影面积】
    【李律好像那个易受精，呸，易受惊体质】
    【李律要是能接下这个离婚官司就更精彩了，可惜了】
    【楼上的可算了吧，这一场架听下来你还没听明白？这两人就是破锅配烂盖，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
    更糟糕的是，不止是网上。
    这个视频已经传到了李杭的律所群里。
    徐思嘉还特地拿著视频，就为了来看李杭的反应。
    “我想採访一下你此刻的心情。”徐思嘉笑著说。
    “此刻的心情就是后悔，非常后悔，我就不该去吃那个瓜。”李杭耸了耸肩回答。
    “哈哈哈哈……”徐思嘉笑得枝乱颤。
    她拍了拍李杭的肩膀说，“没关係，你上热搜不是跟吃饭喝水一样正常？习惯就好了。”
    是，热搜是没少上。
    但是这么社死的热搜还是第一回上。
    李杭还能说啥呢，只能笑笑算了。
    反正看网友们都挺快乐的。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今天下班你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徐思嘉问。
    李杭仔细看她表情，好像有点心虚。
    还不敢直视李杭的眼睛。
    “什么地方？”李杭问道。
    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地方。
    徐思嘉四十五度角望著窗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噢，就是一个简单的相亲会而已。”
    “简单的，相亲会，而已？”李杭不敢相信地重复道。
    相亲会，李杭倒是听说过这种活动。
    就是一群单身男女聚在一起，自由相亲。
    一般会有主持人带著大家一起玩一些破冰游戏。
    简单来说，就跟联谊会差不多。
    徐思嘉赶紧解释道，“我不是想让你去相亲，到时候你就在旁边坐著就行，吃吃东西喝喝酒什么的。”
    “怎么突然要去相亲了？”李杭问。
    李杭还记得，上次徐思嘉请他帮忙来著，看看有没有可以介绍给她的人选。
    当时系统的匹配结果里，最高分只有56分。
    所以最后就没有给徐思嘉介绍对象。
    而且当时徐思嘉表现得也不是很著急的样子。
    “我爸逼我去的嘛，没办法。”徐思嘉无奈地说。
    李杭突然想到，自从系统的姻缘测算面板升级之后，还没有重新给徐思嘉匹配过对象。
    最近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都忙忘了。
    要不是徐思嘉找过来，他还真的不一定能想起来这回事。
    正好趁现在再帮她匹配一次。
    如果能有幸福指数比较高的人选，就不用费那么大功夫去相亲了。
    於是他在脑海里呼唤系统，“系统，能帮我重新匹配一下，和徐思嘉幸福指数最高的人选吗？”
    靠谱系统很快就给出了回应。
    【好的。正在匹配中，请稍等……】
    【匹配结果：】
    【姓名】：徐思嘉
    【性別】：女
    【生日】：阳历1992 年8月9日 15:00-15:59
    【姓名】：郭子浩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90 年6月30日 07:00-07:59
    【幸福指数】：54分
    【充满遗憾的爱情。在爱情里不是来早了一步，就是来晚了一步，好像生活在两个频率不同的频率，心上人已经有了自己的挚爱，这段感情只能被埋在內心深处，不能公之於眾。】
    李杭沉吟半晌，仔细看著这个匹配结果。
    越看越觉得，好像有点眼熟。
    仔细回想一下才发觉，这不就是和上次的结果一样么！
    连匹配对象都是同一个人！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幸福指数还降低了两分……
    看来徐思嘉短期內要是想谈个恋爱，靠相亲可能是最快的办法。
    “问题是我陪你去干嘛呢？难道需要我帮你给男嘉宾们把把关？”李杭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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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相亲时他掏出了…小本本

    徐思嘉闻言，十分苦恼地单手托著腮，嘆了口气。
    “那倒不是。”
    “主要是，我担心万一我今天去，要是又没相著合適的，我爸肯定得马不停蹄给我安排下一场，我实在是累了，不想再去什么相亲会了。”
    “你陪我去的话，假如我最后真的不得不一个人走了，你就噹噹演员，假装我满意的相亲对象就行了。”
    徐思嘉说完，李杭都愣了。
    “我们装给谁看呢？你爸不是不在沪市吗？又怎么能知道你是一个人走还是两个人走？”李杭略感惊奇地问。
    徐思嘉表情鬱闷地说，“那活动的负责人，是我爸以前的一个学生。”
    “她就是我爸的眼线，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报告给我爸的。我不仅不能一个人走，我还不能消极相亲。反正只要让她看到我不是一个人走的就行。”
    李杭没想到，徐思嘉他爸远隔千里，还挺有些小手段。
    忍不住用同情的眼神看了眼徐思嘉。
    “哎呀，你就当是帮我个忙嘛。”徐思嘉撒娇道，“我保证，下次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可是……”李杭还是有些犹豫。
    “別可是了，你就当是去吃饭嘛，那破活动一个人收费要688呢！改天我另外再请你吃一顿大餐！怎么样？”徐思嘉见李杭似乎有所鬆动，赶紧趁热打铁。
    徐思嘉抿著嘴看著李杭。
    李杭想了想，觉得徐思嘉说的也有道理。
    反正下班也没什么事做。
    本来可能会隨便点个外卖回家吃。
    於是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吧。不过说好了，我只是去那边吃饭，那些相亲的环节我绝对不参加。”
    徐思嘉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当然可以。你放心，绝对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
    李杭对她的保证其实半信半疑。
    不过想来也就只是个相亲活动，再怎么样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李杭答应下来后，徐思嘉的心就落回了肚子里。
    她微微一笑，眼中闪烁著狡黠的光芒。
    语气里带著些许俏皮和认真，“再说了，你也可以顺便观察一下这种相亲活动是怎样的，说不定哪天你自己也需要参加呢，对吧！”
    李杭听后，不禁笑出了声。
    他摇摇头，“我可没有参加相亲活动的爱好。你知道我办过的离婚案件里，有多少当事人是通过相亲认识另一半的？说出来嚇死你。”
    徐思嘉赶紧打断了他，“停停停！別说这些了，你会让我对相亲彻底失去信心的。”
    下班后，李杭按照徐思嘉发给他的定位，如约来到酒店。
    他远远就看到徐思嘉已经等在了门口。
    一袭红色长裙显得格外亮眼。
    他走过去，调侃道，“今天穿得这么隆重啊？我以为你是来应付了事的。”
    徐思嘉道，“你懂什么，来都来了，这是为了吸引优质男性的目光。”
    两人一起走到酒店的宴会厅门口。
    门口掛著一个粉色的，十分显眼的牌子。
    上面同样写著几个粉色白边的大字：沪市优质单身男女相亲会。
    门口的工作人员给李杭发了一张活动介绍。
    上面写了今晚相亲会的活动流程。
    等走进宴会厅后，才看到现场布置得十分浪漫，到处都是鲜和气球。
    中央有十几张长桌，桌子从大厅那头延伸到了这头。
    上面放著各式各样的菜餚和甜品、酒饮。
    长桌两侧是一些四人座的桌子。
    参加活动的男女们各自坐在桌子旁，互相交谈著。
    徐思嘉拉著李杭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不过他们俩没有坐在同一张桌子旁。
    免得要是有想过来找徐思嘉聊天的人，看了以后误会了他们俩正在相亲。
    徐思嘉坐下之后，理了理头髮，开始四处张望。
    李杭则是一脸淡定地拿起手机，开始刷起了围脖。
    徐思嘉的红裙果然惹眼，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个男人走了过来。
    李杭看到他在徐思嘉对面坐下后，问了一句，“不介意我坐下来聊一聊吧？”
    那男人穿著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装，个子不高，鼻樑上架著一副老土的眼镜。
    头上的髮胶似乎喷多了，头髮都结成麻绳似的。
    徐思嘉笑了笑，朝他伸出手，“您好，我叫徐思嘉。”
    那男人於是也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您好，本人罗胡安，今年32岁，是一名银行经理。您呢？”
    徐思嘉也礼貌地交换了自己的基本信息，“我今年31。是一名律师，专攻劳动法相关的领域。”
    “哦，31了啊……我刚刚看你的样子，以为你最多27、28。”罗胡安说道。
    虽然这人表面在夸她显年轻，不过徐思嘉听著却不太高兴。
    这人明显就是觉得她年纪太大了。
    徐思嘉没说话，罗胡安也没在意，继续说道，“不过律师这份工作倒是很不错。沪市的律师，像您这个年纪的，年薪应该很高吧？有50万吧？”
    什么叫像我这个年纪的？
    “一般般吧，律师也是很累的。”徐思嘉笑了笑，没打算回答薪资问题。
    罗胡安突然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钢笔。
    翻开了一页。
    在上面写下了几行字。
    然后他又抬头看著徐思嘉，“那您平常的主要工作內容是什么？”
    徐思嘉耐著性子，简略地回答道，“主要起草和审阅合同、法律文件，为客户提供法律諮询服务，帮助他们理解和解决各种法律问题。有时候会在法庭上代表客户进行辩护，处理劳动纠纷案件。”
    “那么，作为一名律师，您跟別人吵架的时候会不会特別喜欢讲道理？”罗胡安又问道。
    罗胡安抬头看到徐思嘉的脸色不太好，连忙解释道，“噢，您別误会。”
    “只是我觉得吧，律师这个职业，平时都是跟人拼嘴皮子的，你这么优秀，我怕我跟你在一起之后，吵架吵不过你。”罗胡安说。
    徐思嘉说，“我一般是会先……”
    罗胡安点了点头，又在他那个小本子上写了几个字。
    还圈了起来，画了个重点標註。
    徐思嘉终於忍不住问，“我能不能问问，你到底在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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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假体的手感有点奇怪

    从徐思嘉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个本子上面，翻开的那页，有几排小蝌蚪一样的字。
    但是字太小，看不清写了什么。
    罗胡安听到徐思嘉的话之后，停下了笔，抬起头看著她。
    他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那副眼镜。
    罗胡安鼻樑低，架不住眼镜，所以眼镜经常会往下滑，只能时不时地扶一下。
    这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了。
    “噢，你是说这个吗？这个其实是我的一个职业习惯。”
    他指了指自己手边的那个小笔记本。
    露出了一个“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慈大悲地告诉你”的表情。
    他淡淡一笑，“毕竟，徐小姐，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当银行经理的，最重要的就是记住每位潜在客户的个人信息和喜好。我习惯写在本子上，这样不容易忘记。虽然你是律师，不过我们的工作还是有一些共同点，每天都要面对形形色色的客户。”
    罗胡安说完一大串话，才又后知后觉地问，“徐小姐，你不会介意我在相亲的时候还改不掉职业习惯吧？”
    徐思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介不介意的，不也都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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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现在是在记录我的信息吧？我能看看吗？”徐思嘉笑了笑问道。
    她倒是挺好奇的，罗胡安会怎么写她。
    就刚才这几句交谈来看。
    罗胡安对她应该不是很满意。
    当然，她对罗胡安也不满意就是了。
    “当然可以。不过这只是我的一些个人看法，你看了可千万不要生气，我可擅长不会哄女人的。”罗胡安说。
    说完，他自以为幽默风趣地笑了几声。
    徐思嘉看起来特別平静地说，“我不会生气。”
    得到徐思嘉的保证，罗胡安把本子调转了个方向，推到徐思嘉面前。
    徐思嘉看见上面写著三行字：
    第一行写著：目测38e，31岁，律师。
    第二行写著：漂亮，身材好，年薪比我高。
    第三行写著：但是年纪大，太强势，太有逻辑，可能脾气不好。
    徐思嘉飞快地看完了， 把那个本子推回给罗胡安。
    徐思嘉皮笑肉不笑地说，“罗先生，你看人其实还是挺准的。”
    罗胡安似乎没听出徐思嘉语气里的不善。
    甚至以为这是一句夸奖。
    於是他感到有点惊喜，哈哈一笑，“真的吗？你是说38e很准是吗？”
    罗胡安好像突然被点燃了分享欲，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其实我就是猜个大概而已，真没想到竟然猜对了？哈哈哈哈！不瞒你说，我以为实际应该没有这么大。”
    罗胡安好像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大笑了几声。
    “毕竟我也了解过，你们在重要场合会用来垫一些东西在胸上甚至屁股上，就是那种假胸或者假屁股什么的，这你应该比我懂的。”
    “但是徐小姐你放心，我是很开放的。不过如果是我的伴侣的话，偶尔垫一垫我是支持的，只要不要往里面塞假体就好了，那个手感实在是有点奇怪……”
    徐思嘉不怎么客气地笑了一下。
    开口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罗先生，你误会了，我是说脾气不好这句，挺准的。”徐思嘉说。
    罗胡安愣住了，“什么意思？”
    “罗先生，还有您刚刚那个问题，我没有回答完。我一般是会先讲道理，但是必要的时候我会直接动手。”
    “关於假胸和假屁股，我懂的確实不如你多。不知道有没有垫脑子的？我看你小脑有点萎缩了，更需要垫一垫。”徐思嘉微笑著说。
    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罗胡安气得七窍生烟。
    “你在说什么p……”
    罗胡安正想再说些什么来回懟徐思嘉。
    但是他看著徐思嘉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突然想起来，自己面对的可是一位律师。
    果然，吵架是吵不贏的！
    罗胡安想著，不要浪费688的门票钱用来跟她吵架。
    还是赶紧去相下一个人比较要紧。
    於是他赶紧合上了自己的本子，把钢笔插进上衣口袋准备开溜。
    他一边离开座位一边嘀嘀咕咕，“脾气真是有够暴躁的，刚还说不会生气呢？都出来相亲了，谁不是个商品呢？说两句怎么了，端著给谁看呢？……”
    徐思嘉於是又叫住了罗胡安，“噢对了，罗先生，有一点你看错了，我只有32b。”
    罗胡安满脸惊恐地看著徐思嘉。
    他快速地说了句“打扰了”。
    下一秒就飞快地溜走了。
    李杭就坐在离徐思嘉不远的地方。
    两个人的对话他就算不想听，也基本都听见了。
    他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距离罗胡安坐下，到离开，不到五分钟。
    徐思嘉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呼，要不是我爸的眼线看著我，我肯定让他知道律师的厉害。”徐思嘉轻描淡写地说。
    李杭为徐思嘉出谋划策，“你不主动去找別人聊聊么？与其在这等別人搭訕，不如去找你感兴趣的人？”
    这个宴会厅很大。
    许多男男女女在宴会厅中穿梭。
    目测至少有五六百號人。
    夜幕渐渐降临，酒店的灯光也变得柔和曖昧起来。
    而且隨著时间的推移。
    似乎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相亲活动中来了。
    像徐思嘉这样，坐在原地守株待兔，成功率显然要低得多。
    徐思嘉听了李杭的话之后，环顾了四周。
    虽然的確有几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男生。
    但是她不太想主动出击。
    而且有的人，虽然表面看著不错，实际交谈起来又是另一种感受。
    徐思嘉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跟刚刚那个男的聊完，我突然就失去希望了。相亲前半程，搞得跟面试似的，后半程跟卖身似的。我还不如回办公室改合同去。”
    这话李杭倒是很认同。
    李杭也不再劝徐思嘉了，转而提议道，“那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你不饿吗？”
    “不行，我不能吃。我这裙子买小了一码，穿著太紧了，我现在连呼吸都有点困难，要是再往肚子里塞东西，一会儿没准就要被我撑裂开了。”徐思嘉惨澹地说。
    “你去吃吧，不用管我。”
    徐思嘉摆了摆手，往后仰靠在椅背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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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对每一个老婆的爱都是平等的

    “那好吧，我去拿点吃的，顺便帮你拿杯饮料吧。你喝什么？”李杭起身问。
    徐思嘉眼神放空地想了想，说，“那帮我拿杯香檳吧，谢谢。”
    李杭於是离开座位，到长桌边去拿吃的。
    不得不说，这里的食物完全配不上那个688的门票价。
    难怪没有多少人过来吃东西。
    李杭最后只隨便拿了点东西。
    正打算走的时候，有个女生走到了他旁边。
    “你好，我叫高萱。我看你挺有眼缘的，可以聊聊吗？”
    那女生长相是可爱靦腆卦的，说话的气质却跟长相不符合，十分直接。
    李杭感到有些尷尬，毕竟他不是来相亲的。
    要是跟她聊天，也是浪费她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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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我不是来相亲的，我陪朋友来的。”李杭只好如实说道。
    高萱却不太在乎地笑了笑。
    “陪什么朋友来的，女朋友呀？”高萱开玩笑说。
    李杭只好说，“不是，普通朋友。”
    “没关係呀，帅哥，你单身吗？单身人士跟我聊两句又不会掉块肉，万一我们正好有缘呢？”高萱说。
    李杭立马说，“对，其实我结婚了，孩子都会喊爸爸了。我真是陪朋友来的。”
    “啊？你结婚了？”高萱愣了。
    她还以为，她刚刚在相亲大会上碰到未成年就已经够离谱了。
    现在更绝，还能碰上已婚人士？
    趁著高萱愣神的片刻。
    李杭赶紧说，“不好意思，失陪了。”
    留下高萱在原地懊恼地想，怎么好不容易有一个看上的，还结婚了？
    李杭走出了很远，確定高萱没有跟上来，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往原本的座位走去的时候，发现徐思嘉对面竟然又坐了人。
    而且这回还是两个，只不过是一男一女。
    那个男人坐在徐思嘉正对面的位置。
    那个女人则是坐在那男人旁边、徐思嘉的斜对面。
    两个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大，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李杭手上还端著原本准备要给徐思嘉的香檳酒。
    见到这一幕，他就没有过去，而是坐在了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
    他坐下后，忍不住又往徐思嘉那边看了一眼。
    两女一男？
    这是个什么神奇的相亲组合？
    难道是什么狗血的三角关係？
    男的喜欢徐思嘉，而女的喜欢这男的？
    没等李杭开始脑补狗血的剧情，就听见那男生对徐思嘉说话了。
    “你好，我叫谢俊。”
    旁边那女生立马跟上一句，“我是他姐姐谢秀。”
    那女生又补充道，“亲姐姐。”
    徐思嘉显然也对这个场景感到困惑。
    他姐姐为什么跟著一起来相亲了？
    不过她好奇归好奇，没有问出口。
    “你们好，我叫徐思嘉。是一名律师。你呢……你们呢？”徐思嘉说。
    “哇，你是律师啊？好酷啊。”谢秀说。
    谢俊则是一直半低著头，没说话。
    不过李杭注意到，他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跟煮熟的虾一个顏色。
    谢秀看谢俊一直不吭声，在桌子底下用脚踢了一下他。
    谢俊被踢得皱起眉头。
    等他缓过神来才说道，“我目前在一家gg公司工作，担任市场营销经理。我的家庭背景比较简单，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
    谢俊老老实实回答完问题，就又闭上嘴了。
    要说上一个相亲，让徐思嘉觉得自己在被面试。
    那这个，就让她有种在面试別人的感觉了。
    为了不让场面冷下来，谢秀主动拋出新的话题，“徐律师，您平时是不是很忙啊，有什么业余爱好吗？”
    徐思嘉说，“……我平时就喜欢看看电影，偶尔也玩玩游戏。”
    “谢先生，你呢？”徐思嘉反问道。
    提到游戏，谢俊总算有点话聊了。
    “我也喜欢打游戏，最近有一款新的射击手游你有玩吗？射击手感很完美，感觉比市面上其他游戏都好得多。”
    谢俊鼓起勇气说，“下次我们可以一起玩。”
    谢秀讚赏地看了一眼谢俊。
    孩子终於出息了。
    约著玩游戏就是约会的开始！
    徐思嘉有些尷尬地说，“呃，其实我平时玩的都是益智休閒类的小游戏。消消乐，泡泡龙什么的……”
    谢俊：“……哦。这样。”
    谢秀：“……”完蛋，聊崩了。
    话题又断了。
    谢秀也是急得不行，乾脆开始替谢俊做自我介绍。
    “徐小姐，我弟今年27岁了，他这个人吧，母胎单身，性格很內向，是个妥妥的宅男！”
    “每天就知道窝在家里打游戏，沉迷二次元，喜欢的都是那些纸片美女，我父母都要著急死了，平时和女孩子说一句话都要脸红，女孩子的手也是一次都没碰过。”
    “这几年家里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对象，全都聊黄了，所以我这次才陪他来的！”
    谢俊已经不止耳朵红了，脸也红透了。
    “姐，你能別说了吗？”谢俊小声说。
    “怎么了，相亲不就是要坦诚吗？”谢秀瞪著眼看著谢俊。
    谢秀又转过头，换上一张笑脸，问徐思嘉，“徐律师，您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谢秀总是代替谢俊在聊天，让徐思嘉有种自己是和谢秀在相亲的感觉。
    而且谢俊实在太內向了。
    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我……我去趟洗手间。”徐思嘉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找了个藉口尿遁了。
    徐思嘉走后，李杭看见谢秀拍了谢俊一巴掌。
    “不是跟你说了吗，要主动一点，都跟你这样別人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这天还怎么聊下去？”谢秀说。
    谢俊撇撇嘴，“姐，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我面对女的说话我就紧张。”
    谢秀一瞪眼，“那我不是女的吗？”
    “那不一样啊。”谢俊说。
    谢秀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今晚相了七八个了，你都这样沉默寡言的，怪不得人女孩子跟你说几句话就得跑。算了，你跟你的伊蕾娜过去吧！”
    谢秀只是说个气话，其实她连伊雷娜是谁都不认识。
    只是听谢俊提起过而已。
    没想到谢俊居然一脸认真地反驳了她。
    “姐，不止伊蕾娜，雷姆和樱岛麻衣都是我的老婆。我对每一个老婆的爱都是平等的。”
    谢秀：“……”
    一下子竟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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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说明他对女生不感兴趣？

    徐思嘉说自己去上洗手间，其实是个藉口。
    只不过是因为不想再继续和谢军谢秀姐弟俩聊下去。
    所以她离开座位之后並没有去洗手间。
    而是拐到了酒店的走廊尽头处，抽了根烟。
    等过了十来分钟左右。
    她估摸著谢俊和谢秀姐弟俩应该已经走了。
    这才敢折返回去。
    在拐角处她停下了脚步，先往自己的座位那看了一眼。
    没看见那两人的身影，才狠狠鬆了口气。
    徐思嘉一屁股坐到了李杭旁边。
    “我的天老爷啊，我是不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来相个亲而已，为什么会这么累啊~”
    徐思嘉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疲惫与无奈。
    这场相亲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怎么了？”李杭问。
    徐思嘉说道，“不仅是来自我爸的压力。还有一种，难以用语言和別人沟通的无力感。”
    李杭笑道，“你是不是想说，刚刚那些人都听不懂人话？”
    徐思嘉耸了耸肩。
    “相亲总是会碰到形形色色的人，这很正常。”李杭试图安慰她，“实在不行，你就当认识新朋友的一种方式吧。”
    徐思嘉苦笑了一下。
    “是啊，但我觉得我和他们真的没什么共同话题。而且，我感觉他们更看重的是我的外在条件和收入水平，而不是我这个人。”
    李杭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確实，有时候不过也不能一概而论吧，总有例外的。”李杭说。
    “我真希望有一天能遇到一个真正懂我、欣赏我的人，而不是只看中我的背景或是其他外在的东西。”徐思嘉突然感嘆道。
    李杭安慰道，“別灰心，相亲也不是唯一的方式，生活中处处都可能遇到那个特別的人。”
    “而且这事也急不得，你总不希望离第二次婚吧。”李杭说。
    徐思嘉有气无力地瞥了李杭一眼。
    “我要是真的离第二次婚，那就是借你吉言了。”
    徐思嘉重新坐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髮和裙子。
    “不过，我发现你还挺適合当情感导师的。嗯，你说得对，我还是先享受单身生活吧，至少现在我还有时间和空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徐思嘉说。
    过了一会儿，徐思嘉的眼神突然被远处的某个人吸引住了。
    她兴奋地拍了拍李杭的肩膀：“李杭，你看那边那个男的怎么样？”
    李杭顺著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你说哪个？”
    “就那个啊！穿著灰色连帽卫衣的那个。”
    李杭又仔细看了看。
    只见一个穿著一身卫衣套装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和一个女生交谈著。
    “看著还不错啊。”李杭隨口说道。
    虽然光看外表也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在一眾的黑色西装里，至少他穿得没那么像一个酒店服务生。
    徐思嘉问完这个问题，就没有了下文，好像只是隨便问问。
    但是李杭注意到，徐思嘉一直盯著那个男人所在的方向看。
    “思嘉姐，你要是感兴趣，干吗不主动过去跟他聊一聊？你在这看著有什么用啊。”李杭问道。
    徐思嘉摇了摇头。
    “你不懂，从我开始观察他，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五个女生主动上前去跟他搭訕了。”徐思嘉伸手比了个五。
    “但是，全部都只聊了不超过一分钟，就离开了。”
    “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徐思嘉说。
    “……说明他对女生不感兴趣？”李杭胡乱回答。
    徐思嘉显然也没料想到李杭会这么回答，一时间哭笑不得。
    “什么啊，说明他是个很善於拒绝异性的人！如果我过去，很有可能也会碰一鼻子灰。”
    不过，徐思嘉转念一想。
    李杭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竟然也开始思考起这种可能性。
    “对女生不感兴趣么？应该不会吧？这可是异性恋相亲大会……不对，活动规则確实也没说只有异性恋能参加。但是单身男女相亲大会，应该默认都是异性恋吧？”徐思嘉说道。
    李杭无奈地说，“我瞎说的，你倒也不用这么认真分析……所以就因为你怕碰壁，就不去了吗？”
    “我脸皮很薄，我怕我过去跟他说，你好我叫徐思嘉，他回我一句，不好意思我对你不感兴趣。那我可能会当场去世。”徐思嘉说。
    李杭无所谓地说，“你可以当场去世，然后立马重生，跟他说『我对你也不感兴趣』。”
    徐思嘉突然深吸了一口气。
    语气激动地说，“等等，先別说这个了……”
    “怎么了？”李杭问。
    徐思嘉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那个人他好像朝我这边走过来了。你看看是不是？”
    李杭闻言往那个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那个穿著灰色连帽卫衣的男子，正迈步朝著这个方向走过来。
    而且看眼神的方向，好像就是在看徐思嘉。
    “你的春天来了，思嘉姐。”李杭调侃道，“那我先去旁边，不打扰你们相亲。”
    李杭起身想走，却被徐思嘉一把抓住。
    “你就坐这吧，就说是我朋友，我不想再一个人尬聊了。如果我们聊得还行，你再找藉口溜走，可以吧？”徐思嘉小声说。
    “好吧。”
    李杭看著徐思嘉那有些焦急的眼神，也狠不下心拒绝。
    他点点头，重新坐下，“好吧，不过，我可提前说好了，没话聊的时候也不要把话题引到我身上。”
    话音刚落，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他们所在的桌子前。
    离得近了，他看起来更精神一些，脸上掛著温和的笑容。
    “你好，我是陈宇。”男子伸出手来，与徐思嘉握了握手。
    徐思嘉也礼貌地回应著，“你好，我是徐思嘉。这是我的朋友，李杭。”
    陈宇转过头来看了看李杭，友好地点点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们。”
    李杭只好也伸出手，“你好。”
    陈宇坐在了徐思嘉正对面的座位上。
    三个人开始了閒聊。
    准確地说，是徐思嘉和陈宇开始了閒聊。
    李杭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听著。
    他神游了一会儿，再回过神的时候。
    两个人刚进行到职业介绍的部分。
    “……你是摩托车手？难怪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有一种……自由的气质。”李杭听见徐思嘉说。
    “是吗，是不是我穿卫衣来这种场合不太合適？”陈宇顺著徐思嘉的话，开了个玩笑。
    徐思嘉赶紧说，“当然不会，我觉得穿什么都可以，自己舒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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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能不能问一个比较冒犯的问题

    徐思嘉发现陈宇不仅外表帅气，符合她的审美。
    而且谈吐很风趣，知识面也很广。
    更重要的是，他很会照顾別人的情绪。
    即使徐思嘉对摩托车手这个职业了解的不多。
    但是跟陈宇聊起来的时候，也不会觉得费力。
    因为陈宇总会用很通俗的语言去解释，不会用大量的专业术语。
    徐思嘉在谈到律师行业的一些事情的时候。
    陈宇也是一副耐心倾听的姿態。
    徐思嘉之前的紧张和尷尬都烟消云散了。
    陈宇突然转向李杭，隨口问道，“李先生，您也是律师是吗？”
    李杭心想，看来陈宇应该不认识自己。
    於是他略感轻鬆地回答道，“是的，我和徐思嘉是一个律所的。”
    “这样啊。”陈宇点了点头。
    然后又继续和徐思嘉攀谈起来。
    好像只是出於礼貌，隨口问一问李杭。
    徐思嘉提起刚刚她看到的那一幕，“我刚刚看到好多女生跟你搭訕，都无功而返了，还以为你是被迫来相亲的呢。”
    陈宇无奈地一笑，“其实老实说，我確实是被迫来的。”
    “好巧，我也是。”徐思嘉说。
    徐思嘉难得有些害羞。
    既然他是被迫来的，而且还拒绝了那么多人的搭訕。
    却又主动过来找她聊天。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对自己很感兴趣。
    李杭在一旁观察著两人，心里也不由得感嘆。
    看来思嘉姐这次真的遇到了一个还不错的人选。
    至少目前看起来，外表，谈吐，举止，都还不错。
    职业嘛，虽然和律师听起来很不搭。
    但是应该正好是思嘉姐喜欢的。
    时间在愉快的交谈中悄然流逝。
    当徐思嘉不经意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
    徐思嘉才发现自己已经聊得忘记了时间。
    惊讶地发现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哎呀，不知不觉聊了这么久。”徐思嘉对陈宇笑了笑说，“看来我们真的很投缘。”
    陈宇也表示赞同，“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们会聊得这么开心。”
    徐思嘉突然转过头，在陈宇看不到的地方，对李杭一阵挤眉弄眼。
    李杭：“？”
    徐思嘉用口型无声地说道，“你可以走了。”
    李杭这才想起来。
    陈宇来之前，徐思嘉对他说，如果他们两人聊得还顺利的话，让李杭找个藉口离开。
    结果李杭刚刚一直在走神，就把这事给忘了。
    李杭心领神会，赶紧站起身来说，“我还有点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徐思嘉微笑著挥手告別，“好的，没关係，你有事你就先走吧。今天谢谢你陪我过来，改天请你吃饭。”
    李杭摆摆手，“没关係，都是朋友。那你们继续聊，我走了。”
    说著便转身准备离开餐厅。
    陈宇却突然叫住了李杭。
    “李先生，是很要紧的事情吗？刚刚徐小姐说，一会儿结束了之后要一起去酒馆喝个酒，不如一起？”
    李杭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先接受到了来自徐思嘉暗示的眼神。
    不过，即使徐思嘉希望他去。
    他也不想去了。
    今天陪徐思嘉到这时候，李杭自认为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不了，你们去吧。”李杭婉拒道。
    “那李先生，可以加个微信吗，方便下次联繫。”陈宇掏出了手机。
    徐思嘉愣了。
    李杭也愣了。
    加微信？为什么？
    方便下次联繫？为什么要联繫？
    李杭脑子里冒出一堆问號。
    况且，他甚至都没提出要加徐思嘉的威信。
    李杭抬起头，和徐思嘉眼神一交匯。
    瞬间get了她的意思。
    於是李杭回答道，“陈先生，你要是有法律问题想要諮询，完全可以直接找徐律师，你加她的威信更好，她懂的领域比我多，而且徐律的胜诉率在沪市排名前十。”
    李杭不著痕跡地把徐思嘉夸了一通。
    徐思嘉显然也很满意，在桌子底下悄悄给李杭比了个大拇指。
    李杭又继续对陈宇说，“除非你打算打离婚官司，不然加我的威信也没什么用。”
    陈宇却笑了笑。
    “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工作上的问题想加你，就是认识一场，留个联繫方式。”
    这下李杭是真想不通了。
    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照正常人的逻辑来说，要是陈宇对徐思嘉有意思的话。
    应该就会顺势提出要加徐思嘉的威信了。
    多么水到渠成、顺其自然的一件事！
    除非……除非他根本对徐思嘉没意思？！
    李杭悄悄在脑海里打开了姻缘测算面板。
    【姓名】：陈宇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95 年10月21日 01:00-01:59
    【婚姻状况】：离异
    【感情状况】：单身
    【姓名】：徐思嘉
    【性別】：女
    【生日】：阳历1992 年8月9日 15:00-15:59
    【婚姻状况】：离异
    【感情状况】：单身
    【幸福指数】：45
    【爱情需要两情相悦。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虽然落有意，但是流水无情，他不爱你，即使坚持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李杭：“……”
    早知道就早点算一下了。
    李杭满脑子都是“强扭的瓜不甜”、“落有意、流水无情”、“他不爱你”……
    “系统，你这段结论的指向性有点明显啊！”李杭在脑海里说道。
    【宿主，这是事实。我从不说假话。】
    而另一边的徐思嘉，也突然面露狐疑地看著陈宇。
    仔细回想起来……
    其实从刚刚的聊天里，她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好像不管聊到什么话题，陈宇都会带到李杭那里。
    虽然只是简短的一两句。
    而且，虽然总体来说，陈宇跟她交流得比较多。
    但是陈宇在跟她说话的时候，偶尔眼神也会瞟到李杭那里。
    徐思嘉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陈先生，我能不能问你一个比较冒犯的问题？”徐思嘉试探著说。
    “什么问题？徐小姐，你直说就可以，没关係的。”陈宇还是很绅士的样子。
    徐思嘉哭丧著脸说，“那我就直说了，你是gay吗？”
    陈宇：“……”沉默。
    徐思嘉深吸一口气，“或者我换个方式问，你过来，其实是想和李律搭訕，而不是和我？”
    陈宇突然起身，“不好意思，徐小姐，浪费你的时间了。”
    虽然他没有直接回答，但是行动已经说明了他的答案。
    徐思嘉一副如遭雷击的样子。
    她迅速起身拉著李杭，快步离开了宴会厅。
    走出酒店大门后，被风一吹，徐思嘉才觉得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都什么事啊，好不容易有个聊得来的，结果是冲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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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也许你听过换妻游戏？

    第二天一早，徐思嘉顶著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走进了李杭办公室。
    李杭亲眼看到她眼下一片乌青，掩盖在粉底之下，还是格外显眼。
    要不是他知道前因后果。
    肯定会以为徐思嘉是遭遇了什么暴力事件。
    徐思嘉回身关上办公室的门。
    然后特別郑重地说了一句，“李杭，我对不起你。”
    李杭被徐思嘉那副沉重的语气嚇了一跳。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李杭问道。
    “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徐思嘉嘆了口气说。
    李杭倒吸一口凉气，“你把我的威信推给陈宇了？”
    徐思嘉摇了摇头，“不是，发生了一件比那要严重的多得多的事情。”
    “那是什么？你把我信息发布到小蓝上面了？”李杭又问。
    徐思嘉拧起眉，很不理解地问，“你怎么满脑子都是gay？”
    “你快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再不说我就把你请出去了。”李杭说道。
    “是这样的——昨天你跟我去相亲会，”徐思嘉慢吞吞地说，“好像被人拍到了。”
    李杭神色平静地看著徐思嘉。
    被人拍到可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他在公司楼下吃个瓜都能被拍。
    去相亲会被拍到就更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徐思嘉顿了顿，接著说，“而且，那人还把视频传到了网上。”
    李杭还是没什么表情。
    徐思嘉最后说道，“而且，发布者还造谣我们两个是情侣。”
    “啊？”这確实出乎了李杭的意料。
    李杭无语道，“为什么？我们明明是一起进的宴会厅，又是一起出来的。而且稍微查一查也知道，你是我律所的律师啊。如果是情侣，干嘛还一起去相亲会？有情侣閒著没事会干这种事？”
    徐思嘉的表情有些扭曲。
    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她囁嚅了半晌，说出一句，“你別说， 还真的有。”
    “……不会吧？”李杭一时间竟然分不出徐思嘉是在跟他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徐思嘉咬咬牙说，“呃……也许你听过换妻游戏？”
    “……什么游戏？……换什么？！”李杭一脸震惊。
    徐思嘉没再说话，而是把手机解锁，递到了李杭面前。
    “算了，你先自己看看这个帖子吧。我是太久没上网了，有的词汇太超前，我也不太能理解是什么意思。”
    【热帖：爱吃瓜的进，本来是抱著死一死的心去参加相亲会的，结果见到了李杭的女朋友。】
    【楼主：[图片].ipg，视力好的家人们来认认人，这是不是李杭？】
    【1l回覆：楼主，你这照片的角度太迷了，不过根据我多年追踪明星的经验，这个侧脸確实和李杭有几分相似。】
    【2l回覆：不过李杭不是那种会出现在相亲会上的人啊，他不是一直走独立自主路线吗？难道是他改变了想法，想找个伴儿安定下来？】
    【3l回覆：哎呀，楼主你这是要搞个大新闻啊！李杭？真的假的？我可是他的小迷妹，如果他真去相亲了，那我得赶紧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机会和发展发展。】
    【4l回覆：我去，李杭旁边那个美女好嘶哈】
    【5l回覆：楼主能详细说说吗，怎么会在相亲会碰到李杭和他女朋友？？这是什么离谱的展开？】
    【6l回覆：在相亲会门口偶遇的吧？可惜我以为李杭是个六根清净的人，怎么也开始有七情六慾了】
    【7l回覆：楼上的，你这话说的，知道的李杭是个律师，不知道的以为是哪个寺庙的住持。】
    【楼主 回復 6l：不是在门口偶遇哦。就是在宴会厅里遇到的。这个相亲会要买门票才能进的，他既然出现在里面，那肯定就是专门买了票进去的，不存在路过或者偶然出现的情况】
    【9l回覆：楼主把我都整懵了。】
    【10l回覆：照片里李杭旁边的这个女士是他相亲刚认识的吧？人还不一定是女朋友呢。】
    【楼主 回復 10l：[视频].mp4，你们自己看视频吧，这是他们刚进去的时候我拍的。一看就是已经认识了啊，除非眼睛瞎了，不然也不能说这两人是进去之后才相亲认识的】
    【12l回覆：那也只能说明李杭认识她吧？和情侣有半毛钱关係？说不定是朋友陪著一起相亲呢？】
    【13l回覆：这个美女看著有点眼熟啊，像不像徐思嘉，就是原来达胜的那个合伙人律师，现在跳槽到李杭律所去的那个？】
    【14l：好像真是徐思嘉啊，那两人就是同事啊】
    【楼主 回復 12l：你家异性同事陪你去相亲，还坐你旁边，还喝同一杯酒？[图片].jpg，自己看图吧，他俩坐一起相亲。】
    【15l回覆：能说吗？突然想起之前读过的一本换妻文学……】
    【16l回覆：换妻游戏照进现实？原来李杭表面看起来正经，私底下什么都来啊？】
    【17l回覆：你们都好有见识啊，能不能分享一下资源】
    【18l回覆：就一张照片和一张视频，你们是怎么解读出来这么多的？能不能教教我怎么看图写作？】
    【19l回覆：閒著没事干的都去离个婚吧，让我们李律有点活干，別在这里造谣这些有的没的】
    ……
    李杭没再继续往下细看了。
    因为从这里开始，底下的楼就歪了，变成换妻文学爱好者交流会了。
    徐思嘉忐忑地问，“怎么样？”
    李杭沉思半天，“別的就算了，照片给我拍得，没我本人帅气啊。”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被造谣了。”徐思嘉说。
    “算了，无所谓吧，前几天我在楼下围观別人夫妻吵架，网上还有人说我是喜欢看別人吵架，心里阴暗的变態。”
    “你不就是喜欢看別人吵架么？”徐思嘉说。
    李杭认同道，“这句我倒是没意见，但他说我心理阴暗啊！”
    “好吧，我只是担心这个帖子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徐思嘉惆悵地说，“要不是我拉你去参加相亲会，也不会传出这个流言了。”
    “不会的。网友们也就閒著没事干討论几轮，慢慢就没人关心了。”
    “不过，这个是我见过的，所有关於我的谣言里，编得最清新脱俗的一个。”李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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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情人节转钱太俗了

    果然如李杭所说，网上关於那张照片和那段视频的流言，没几天就不见了。
    毕竟都是看图瞎猜。
    没有新的证据证明李杭是，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
    这种没头没尾的瓜，吸引不了太多的注意。
    不过徐思嘉还是为此失眠了几天。
    徐思嘉正一边打著哈欠，一边翻阅手头的文件。
    李杭走到他旁边说，“思嘉姐，要不给你放一天假，你回去休息吧。我看你的状態有点糟糕。”
    徐思嘉摆了摆手。“不用，就这么点小事不至於。再说了，你別看我这样，我脑子还能转。上次有个大案子，我四五天没睡觉，脸都发紫了，照样把对方律师说得哑口无言。”
    李杭张了张嘴，由衷道，“……牛逼。”
    “噢对了，我有个朋友的朋友，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我想把他介绍给你，可以吗？”徐思嘉说。
    “是离婚官司对吧？”
    “对。是个挺有意思的案子，不过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有仔细问。”徐思嘉说。
    李杭点了点头，回答道，“可以啊，你让他联繫我，或者直接来律所找我也行。”
    ……
    下午三点的时候，唐采诗领著一个男人进了李杭的办公室。
    “李律您好，我是朱博伟。是徐律让我来找您的。”那个男人说道。
    “对，徐律跟我提过你了。请坐吧。”李杭伸手示意朱博伟在沙发上坐下。
    唐采诗给两人分別倒了一杯茶之后就离开了李杭的办公室。
    李杭在朱博伟左手边坐下。
    他问道，“朱先生，我听徐律说你要打离婚官司？”
    “是的。是这样的，我对象叫吴秀雅。我跟她是在去年，因为一次追尾事故认识的。她的车追尾了我的车。后来因为协商理赔的事情，我们互相交换了联繫方式，而且频繁地沟通交流。”
    “当时我真的觉得她是个特別通情达理，而且很识大体的女人。一来二去地，交往就变得密切了，后来就在一起了。”
    朱博伟嘆了口气，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我们的感情进展得很顺利，我们很快就开始计划我们的婚礼。在一起两个月我就跟她结婚了。”
    “婚后，我们的关係虽然不像婚前那么甜蜜。但是还过得去。”
    “但是就在一个月前，发生了一件改变一切的事情。她突然要求跟我离婚。而且她还提出，我名下的两套房子，我们现在一起住的那套要给她作为分手费。”
    “她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呢？你们有沟通过吗？”李杭问。
    “她说我们之间没感情了，还说我是妈什么男来著。”朱博伟一边说一边努力回想。
    李杭试探地问，“她说你是妈宝男？”
    “对对，就是这么个词。我不太懂是什么意思。”朱博伟挠了挠头。
    李杭只好解释道，“字面意思就是妈妈的宝贝儿子，一般是形容那些，没有主见，凡事都听妈妈的话，对妈妈很依赖的男人。”
    朱博伟听了李杭的解释，惊讶道，“我完全不是这种人啊！”
    “先不纠结这个问题，你刚刚提到的那两套房子，是你们婚后一起买的么？”李杭问道。
    按李杭的经验来看，关於离婚的案件，十件有八件是关於財產分割產生的分歧。
    李杭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朱博伟却摇了摇头。
    “不是的，房子都是我的婚前財產。一套郊区的房子，市值差不多500万吧，另一套在市区，市值千万的，两套房都登记在我名下。”
    “房子是全款买的吗？”
    “是的，都是我爸妈给我买的。”
    “我是做工程的，月薪到手差不多有3w吧，吴秀雅没有收入。我们结婚之前她是有一份公司文员的工作，不过工资也就五六千块钱，结婚后我怕她太辛苦，就跟她说了，让她辞掉那份工作，可以不用上班，我来赚钱养她。”
    “当时我是对她真心实意的好，为了让她过得好，我连菸酒都戒掉了！她买几万的包包，首饰，在朋友圈里过得像个富太太，这些我都可以接受。如果不是她突然提出离婚，我养她多久我都愿意的。”
    李杭心想，好傢伙，又是一个该拉走送到山沟沟挖野菜的！
    他不解道，“朱先生，根据婚姻法的规定，男女双方的婚前財產是受到法律保护的。既然这两套房子都是你的婚前財產，如果你在婚姻里不是过错方，那么她无论如何也分不走你的房產啊。”
    朱博伟瞬间露出苦笑。
    “去年的情人节，我给她转了52000块钱，她不收，她说转钱太俗了，体现不了我的爱意。当时我有点上头，就问她怎么样才能体现我对她的爱。”
    “她说房子都在我名下，感觉她和我之间没什么纽带，好像我隨时都会拋弃她离开，总之，她装得很可怜。”
    “她一直哄著我，让我签署一份声明，房產作为我们两人的婚后共同財產。我当时也是脑子发热，著急向她证明我是真的爱她，没打算拋弃她。所以我就按照她的要求写了那份声明。”
    “现在想想，她可能是早就在给我下套了。”
    李杭算是听明白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朱博伟的老婆吴秀雅，大概一开始就是衝著他的房子和钱来的。
    在两人结婚期间，一点一点地蚕食朱博伟的財產。
    想要钻法律的空子，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朱博伟的財產全部据为己有。
    不过，其实原本她也可以不用离婚。
    大可以继续享受著这种不用上班，靠朱博伟赚钱养著的日子。
    但显然，她想要不止这些。
    她想要的更多。
    朱博伟问道，“李律师，我这个情况是不是不好办？如果我想跟她打离婚官司的话，我胜诉的可能性有多大？我能保住我的两套房子么？”
    朱博伟眼神紧张地看著李杭。
    那两套房子市值一千五百万。
    他和吴秀雅结婚才一年多，而且又是莫名其妙被提出离婚。
    如果吴秀雅本来就不爱他，而是为了来骗他的钱。
    这样的女人，如果被她得逞，分走了一半的房產。
    那朱博伟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也不是没有胜诉的可能。”李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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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老婆

    听到李杭这么说，而且语气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
    朱博伟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噌地一下就亮起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李律，听你这么说，我一下就放心多了。你不知道，这几天因为这件事，我是吃不好睡不好，都快要被吴秀雅逼疯了。”
    朱博伟惆悵地挠了挠头。
    他脸上的表情，虽然说不上是如释重负，但也比一开始李杭见到他的时候，轻鬆了许多。
    没等李杭说话，朱博伟又继续说道，“不过李律，你放心，我的要求不多，只要可以跟吴秀雅这个女人儘快离婚，而且不要如她所愿的分走我一大半的房產，这样就可以了。”
    “其实难点就在於离婚这个诉求。”
    李杭一边说，一边思索著，这个官司要怎么打，贏面会比较大一些。
    “朱先生，我实话实说，以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如果你只是单纯起诉离婚的话，法官大概率是不会判离的。就算是吴秀雅去起诉离婚，也是一样的结果。”
    “因为你们离婚的理由，不太有说服力，法官会认为你们还有继续共同生活下去的可能。”
    “所以，即使吴秀雅手握著你给她写的那份房產共有声明，她也不会轻易去起诉离婚的。就算法官认可这份声明的法律效力，但只要法院不判离婚，她还是什么也拿不到。二审又要等，在这期间，如果发生什么变故，也是她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朱博伟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
    李杭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如果是正常的离婚诉讼程序，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吴秀雅暂时分不走房產。但他们俩也离不了婚。
    日子还得凑合过下去。
    “那，是不是我这个婚就离不成了？”朱博伟忧心忡忡地问。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朱先生，你先別著急，我需要再多了解一些信息。”李杭宽慰道，“能跟我简单说说吴秀雅的情况吗？”
    朱博伟镇定下来，点了点头，“吴秀雅比我小四岁。她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是跟著父亲长大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她父亲在小县城当保安，一个月也只能赚个三千块钱。”
    李杭隨口问道，“她和她父亲关係怎么样？你和她父亲有经常来往吗？”
    朱博伟摇头道，“她父亲抽菸酗酒，还会打她。对她很不好，所以她毕业后就离开了老家，自己一个人来到沪市打拼，从此跟她父亲断绝联繫了。我没见过她父亲，更別提来往了。”
    “断绝联繫了？就连你们结婚的时候，她父亲也没来吗？”李杭追问道。
    “是的。她和她父亲矛盾挺深的，所以我也能理解，”朱博伟说。
    李杭沉思了一会儿。
    “那其他的亲戚呢？就算她跟父亲关係不好，那母亲那边的亲戚，也没有人来么？”
    朱博伟老老实实回答道，“没有，办婚礼的时候，吴秀雅那边没有邀请任何人。她的同学朋友什么的，也都在其他城市，也没有人过来。”
    说到这里，朱博伟甚至嘆了口气。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可怜？李杭意味深长地看了朱博伟一眼。
    “你先別急著心疼她了。你刚才说的这些，关於吴秀雅父亲和她关係不好的事情，都是吴秀雅告诉你的吧？”
    李杭一连串的追问，让朱博伟有些没由来的紧张。
    朱博伟懵懵点了点头，“是，李律，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你先继续往下说吧。”
    “噢，我想想还有什么……”
    李杭突然问道，“吴秀雅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朱博伟略感惊讶地看著李杭，“李律，你真神了，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不过她確实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所以当她跟我提出交往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毕竟我除了有点小钱之外，一无是处。”朱博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李杭：“……”大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炫富炫得这么低调的。
    他也想除了有钱一无是处。
    不过李杭也没纠结，而是继续问道，“你有她的照片吗？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我找一下，她朋友圈里经常发自拍的。”朱博伟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点进了吴秀雅的朋友圈。
    李杭却说，“不要自拍，找一张他拍，没有美顏的吧。”
    “噢，那我找找相册里有没有存。”朱博伟配合地说。
    虽然不知道李杭的用意，不过他还是听话地照做了。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张照片，递给李杭看。
    “这是我带她去旅游的时候请路人帮我们拍的。”朱博伟解释道。
    李杭只快速地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他之所以要求朱博伟找一张別人拍的照片，只是为了去去朱博伟话里的水分。
    要是朱博伟把吴秀雅夸得貌若天仙。
    而实际却没有他说的那么漂亮，那会影响李杭的判断。
    毕竟审美这种东西，是很个人的。
    但看到照片以后，李杭逐渐確信了自己內心的一个猜测。
    凭心而论，吴秀雅確实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即使在路人隨手的镜头下，也看得出她的美。
    虽说她的实际年龄只比朱博伟小了四岁。
    但是光看外表的话，两人的年龄差起码有十岁了。
    朱博伟长相平庸而且显老。
    光从外表说，如果是按正常人的审美来看，他是配不上吴秀雅的。
    但是，吴秀雅虽然有一副相当优越的外表，身世却不好。
    所以嫁给朱博伟这种男人——按他自己的话来说，除了有钱一无是处的男人。
    表面来看，似乎也算合理。
    不过，李杭总觉得，在这合理的表象之下。
    又有著千丝万缕的巧合。
    把这一系列的巧合串起来，真相似乎就隱藏在水面之下：被吴秀雅追尾后认识、吴秀雅急於交往並结婚，而且没有家人亲戚朋友……
    她就好像是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就为了和朱博伟结婚的……
    buff叠满了啊。
    要是李杭猜测的方向没错，那朱博伟绝对是遇到了一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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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不介意把你老婆送进去吧？

    李杭猜想，吴秀雅很有可能是一个骗子。
    一个专门通过结婚这种手段，来实施诈骗的骗子。
    但和那些以结婚为幌子，骗了彩礼就逃之夭夭的诈骗犯们不同。
    朱博伟遇到的这个，更逼真一点。
    只不过，这都还只是李杭的猜测。
    他需要得到印证以后，再跟朱博伟討论后续的事情。
    “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稍微整理一下案情和思路之后，我们再约时间聊聊。”李杭说。
    朱博伟点了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
    李杭又想起了什么，叫住了他。
    “对了，朱先生，我確认一下，你和吴秀雅现在还是同居状態对吧？”
    “对，她让我搬走，我没搬。她自己也不捨得从现在那个房子里搬出去，我们就一直还在一起住了。不过平时基本也不说话。也不会呆在同一间屋子里。关係比普通室友还不如。”
    朱博伟苦笑了一下。
    “李律，我需要搬出去住吗，是不是会对我的官司比较有利？”朱博伟又不放心地问道。
    李杭摆了摆手说，“不，不用，你就继续住著就行，问这个问题只是为了多了解一些目前的情况。”
    “对了，朱先生，如果吴秀雅突然有示好的举动，或者故意引战的举动，总之，一切反常的行为，都要小心一些。避免被她利用。”
    朱博伟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了，李律。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
    ……
    朱博伟离开以后。
    李杭在脑海里调出了系统的商城面板。
    在限时物品栏里，果然看到刚刚刷新出来的几个证据。
    【吴秀雅消费记录】——2积分
    【道路监控录像】——3积分
    【吴秀雅与前男友】——5积分
    李杭一口气全部兑换了出来。
    逐个看过后，总算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看来，吴秀雅確实是打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
    而朱博伟刚来找李杭的时候，话题全是往离婚诉讼的方向走的。
    所以一开始的思路完全是错的。
    不过，这其实也可以理解。
    毕竟一般人就算遇到朱博伟这种情况。
    第一反应都只会觉得是自己识人不清，跟一个不是真正爱自己的人结了婚。
    怎么也不会想到，跟自己领了证、结了婚的“老婆”。
    竟然是个骗子，从一开始就是故意下套让自己钻的。
    ……
    等到李杭和朱博伟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还是在李杭的办公室里。
    李杭儘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委婉一些，“朱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吴秀雅是个骗子。”
    不出李杭所料，朱博伟闻言愣了愣。
    半晌才怔怔地重复道，“李律，我不太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指她骗我写那份房產共有声明吗？”
    “不，不止。你们的这场婚姻，都是她的骗局。”
    朱博伟难以置信地说，“……李律，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从一开始，她就是故意追尾你的车辆，让你们產生联繫，同时也是她试探你一种方式，她需要找一个出手大方，又容易受骗的人，才能完美实施她的诈骗。”
    朱博伟的表情，显得既困惑又无助。
    “不，怎么会呢？李律，你是不是搞错了……她都和我领证结婚了啊，结婚证肯定是真的。”
    李杭毫不留情地说，“是。结婚確实是真结婚，但诈骗也是真诈骗。”
    “那这样吧，朱先生，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要把吴秀雅送进去，你不介意吧？”李杭又问道。
    担心朱博伟不理解，李杭还贴心地解释道，“就是让吴秀雅被判刑，送她进监狱踩缝纫机去。”
    朱博伟已经被李律这一连串问题问懵了。
    是李杭疯了，还是他疯了？
    才短短一天时间，离婚怎么变诈骗了？
    还要把吴秀雅送进去？
    “李律，我们不就只是个离婚官司吗，虽然我对法律懂的不多，但是也大概知道民事诉讼案件是不涉及判刑的吧，怎么还要把她送进去啊？”朱博伟面露疑惑地问。
    李杭解释道，“就像我上次说的，如果是走离婚诉讼程序，这个婚大概率是离不成的。但如果你不介意把吴秀雅送进去——那么你就有另一种选择了。”
    “就是，以诈骗罪起诉她。”
    听到“诈骗罪”这个字眼，朱博伟下意识抖了一抖。
    “诈、诈骗罪？夫妻之间也可以告诈骗罪吗？”朱博伟结结巴巴地重复道。
    “当然可以。”李杭说。
    朱博伟说完那番话，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会让李杭產生误会。
    误会他对吴秀雅还有感情。
    於是他赶紧解释道，“李律，你別误会，我不是对吴秀雅还心怀不忍。她都要跟我离婚了，我怎么可能还对她仁慈？只是，我担心这么做，把她送进去，那我这个婚是不是也离不了了？或者离婚会变得更麻烦？”
    “虽然她坐牢我也不会心疼她，但是相比起让她坐牢，我还是更希望能跟她离婚，从今以后各过各的，彼此再也不相见。”
    “我知道，你刚刚说过，你的两个诉求，一是离婚，二是保住父母给你购买的房產，这些都没问题。”李杭说。
    “我提议你以诈骗罪起诉她，那么，案子的性质就变了，原本的民事诉讼案件转为刑事诉讼了，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再附带民事诉讼请求，得到法官支持的可能性就大很多了。”
    李杭之所以要问问朱博伟的想法，就是怕朱博伟对吴秀雅还有感情。
    毕竟，他见过很多闹离婚的夫妻，表面看起来闹得比谁都凶。
    实际上，却不见得是真正的反目成仇。
    有时候甚至在庭审时还会流露出一丝夫妻之情，这可是庭审时的大忌。
    一旦有这种表现，可能就会间接地影响审判结果。
    所以，如果朱博伟善心发作，不愿意让吴秀雅落到吃牢饭的地步。
    李杭也完全可以理解。
    不过，理解归理解，要是朱博伟真的做出这种选择。
    李杭肯定会默默骂一句，你不被骗谁被骗！
    还好朱博伟还算清醒。
    像吴秀雅这样的女人，在婚姻中步步为营。
    为了达到自己骗取朱博伟钱財的目的，甚至都不惜结婚。
    整个婚姻，都是她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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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买二送一！

    李杭的这番话， 让朱博伟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他本来只是想儘快离婚，最好还能儘可能多地保住自己的婚前財產。
    在来之前，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就算李杭告诉他，只能保住他百分之六七十的房產，那他也能接受。
    这是他预想中最有可能的结果了。
    毕竟在李杭之前，他已经前后諮询过三四名律师了。
    得到的答覆，无一例外都是说，这官司不好打。
    能保住百分之六十的房產就不错了。
    要是想让吴秀雅净身出户，就算出一笔巨额律师费，也没人敢接他的案子。
    所以，其实当他来找李杭的时候，已经没抱太大的期望了。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李杭不仅可以帮他顺利离婚，还能保住他全部的房產。
    甚至能追究吴秀雅的刑事责任，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是什么，买二送一吗？
    幸福来得太突然，朱博伟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了。
    但是，朱博伟激动的心情，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可是，李律，就算吴秀雅真的是带著骗钱的目的跟我结婚，我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能证明……法官又凭什么认定她是诈骗呢？”
    李杭把他在系统上获得的证据，一一展示给朱博伟看。
    朱博伟脸色变了又变，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一会儿又呈现一种嚇人的紫色。
    李杭给朱博伟看完目前掌握的所有证据后，拍了拍他的肩。
    朱博伟看起来快要晕过去了。
    他这才醒悟过来，吴秀雅跟他离婚的真正原因。
    原来是能骗的钱都已经骗完了。
    说不定吴秀雅跟他离婚之后，就马不停蹄地去找下一个猎物了。
    朱博伟双手掩面，忍不住回想起和吴秀雅相处的点点滴滴。
    如果吴秀雅没有莫名其妙对他提出离婚。
    那么也许就算他日后有一天，知道了吴秀雅当初是刻意接近他。
    但只要吴秀雅愿意跟他好好把日子过下去。
    朱博伟觉得自己还是会选择原谅吴秀雅。
    但现在……事实证明，吴秀雅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他。
    只要他没有剩余利用价值，就会被一脚踹开。
    朱博伟声音闷闷地说，“现在回想，其实她早就漏洞百出了。”
    “说什么单亲家庭，和父亲断绝关係，没有熟悉的亲戚，甚至连朋友都没有一个。不就是想和在我离婚之后，直接人间蒸发吗？到时候即使我醒悟过来被骗了，我也没处找她去了。”
    “也是我太糊涂，才会她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朱博伟苦笑道。
    李杭没说话，他知道现在朱博伟正需要发泄一下。
    骤然得知这种消息，不管对谁来说，都是很大的打击。
    不过，朱博伟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
    甚至还有心思跟李杭开玩笑了。
    “说起来，我之前还看到过一个新闻，说一个男人故意开车追尾豪车，就为了和美女车主在一起。没想到，我特么的也当了一回『美女车主』！”
    “李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你真的能帮我，那你就是我唯一的哥！——不，是我的再生父母！” 朱博伟激动道。
    “你先別急著谢我，”李杭赶紧打住，“没出判决之前，谁也不敢保证百分百胜诉，我只能说，尽我所能。”
    朱博伟赶紧点头道，“我理解的，李律。你放心，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全力配合你。律师费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內，多少都可以！”
    李杭笑了一下，“我这里可不是什么黑律所。等我整理一下报案材料后，就可以到公安机关去控告吴秀雅诈骗了。”
    ……
    朱博伟告別李杭之后，先回了家。
    当他回到家时，吴秀雅舒舒服服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敷著几百块钱一片的面膜。
    那是之前用朱博伟的工资买的，吴秀雅用起来一点也不心疼。
    看到朱博伟回来，吴秀雅瞥了他一眼。
    吴秀雅的语气十分不耐烦。
    “朱博伟，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跟我签离婚协议？我不明白，你一直拖著不签有什么意义。这样跟我耗著有意思吗？”
    她放完狠话，又放软了语气，说，“你还不如听我的，早点签了，对我们两个都好，你说是不是？”
    朱博伟牢记著李杭的话，不回应吴秀雅的示好或挑衅。
    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就行。
    於是朱博伟一声不吭地朝客房走去。
    自从吴秀雅提出离婚以来，都是吴秀雅睡主臥，朱博伟则搬到了客房。
    吴秀雅见他闷不吭声，还逃避沟通，心情变得更加烦躁了。
    朱博伟一直不肯跟她签离婚协议，她也拿朱博伟没有办法。
    对吴秀雅来说，她现在就想儘快离婚，拿到一半房產。
    可是，她不愿意把这件事闹到法院去。
    她没有百分百胜诉的把握，不敢冒这个险。
    她私底下已经諮询过律师，她没有有力的离婚理由，一审大概率是离不了婚的。
    这样下去，太耗费时间和精力了。
    她等不起了。
    所以，她只能每天软硬兼施地逼迫朱博伟赶紧签字。
    “朱博伟你站住！我还没说完呢！离婚协议早签晚签又有什么区別？你早点跟我离了，你还能去找下一个。”
    朱博伟停下了脚步。
    他故意说，“我现在也能去找下一个。”
    吴秀雅不甘示弱道，“那你就出轨了！我会去起诉你的！”
    “你去啊，你赶紧去。”朱博伟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今天从李杭那里知道真相以后。
    他现在看到吴秀雅就有一种生理性厌恶的感觉。
    对她也没办法心平气和说话了。
    再加上她最近为了逼朱博伟签离婚协议，一直给他施加压力。
    朱博伟本来就有些受不了。
    而吴秀雅却被朱博伟这副无所x谓的態度。
    搞得內心莫名的有些忐忑。
    她隱隱有一种感觉。
    总觉得朱博伟今天好像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但是，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一样。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朱博伟，我不是告诉过你，你要是觉得这个离婚协议不公平，你大可以去找个律师问问。多找几个都行，你听看看律师怎么说？”
    “最后你就会发现，签离婚协议是你最好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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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 我要你的房子，你要我的命？

    吴秀雅的语气十分理直气壮。
    听起来就好像她是为了朱博伟好，才一直逼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
    不过朱博伟的反应，却出乎了吴秀雅的意料。
    “是吗？”朱博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那咱们就等著瞧吧。”
    朱博伟说完这句话，不打算再搭理吴秀雅。
    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客房走去。
    当他准备关上客房门的时候，听见吴秀雅又在外面扯著嗓子喊了一句。
    “朱博伟，我最后再给你一星期的时间！一星期后，你要是还不肯签字离婚，我绝对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了！我会去法院起诉你的！到时候你就算后悔了，想跟我协议离婚，我也不会再同意了，你可要想好了！”
    吴秀雅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然而，没等吴秀雅说完，只听见客房那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朱博伟把门甩上了。
    吴秀雅面色一沉，此时的表情说不上好看。
    她不禁想起，刚刚朱博伟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等著瞧”。
    等著瞧……
    他是什么意思……？
    朱博伟之前就算不同意签离婚协议。
    也从来不会故意说这种话来激她。
    吴秀雅忍不住猜测，难道，朱博伟已经去找过律师了？
    是听律师说了什么，准备起诉离婚了吗？
    ……不可能的，吴秀雅问过她的律师。
    就算朱博伟真的去諮询律师，他应该也只会得到保守的回答。
    虽然她没少欺骗朱博伟，对他说过很多谎话。
    但刚刚有一句话她说的是认真的。
    就是现在对朱博伟来说，和她签离婚协议，是损失最小的一种方式了。
    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如果他要委託律师打官司，还要费一大笔律师费和诉讼费。
    还不如直接和她协议离婚来得划算。
    难道朱博伟算不清楚这笔帐吗？
    不过，即使这样，吴秀雅还是不放。
    於是她想了想，还是掏出了手机，给她的律师打了个电话。
    “向律师，我是吴秀雅，你现在在忙吗，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说。”
    “你说吧，我现在没有其他事情。”电话那头的向文雪说道。
    於是吴秀雅把刚刚她和朱博伟的对话、以及她內心的猜测，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向文雪律师。
    向律师听完后，果然也觉得吴秀雅的猜测是不可能的。
    “你放心吧，我以我的律师生涯打包票，打官司对朱博伟来说没有好处。你现在只要耐心，每天催他签字，他总有一天心理防线会被击溃，到时候只能乖乖签字了。”
    向文雪的语气十分篤定。
    听完向文雪的话，吴秀雅的心才终於放回了肚子里。
    看来，朱博伟现在的態度，只不过就是走投无路，垂死挣扎而已。
    没准今天他反常的表现，恰好说明，他已经动摇了。
    她就不相信一周后，朱博伟还不同意签字。
    ……
    一天后。
    朱博伟到公安机关控告吴秀雅涉嫌诈骗。
    警方正式受理案件。
    五天后。
    朱博伟收到了一份立案通知书。
    吴秀雅的诈骗案进入立案侦查阶段。
    一周后。
    吴秀雅被刑事拘留。
    等待公安机关提请人民检察院审查批准。
    这一场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吴秀雅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她被公安机关带走的时候，完全是呆若木鸡的状態。
    慌乱之中，她只顾著大喊，“朱博伟！我只是要你的房子，而你特么的是要毁了我！你这是要我的命！朱博伟！！”
    朱博伟压根没理她。
    看她被带走的时候无能狂怒的样子，多日以来的恶气终於出了一些。
    而吴秀雅已经脑子发懵了。
    完全搞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
    吴秀雅被拘留之后不久。
    向文雪也从公安机关那里得知了消息。
    因为吴秀雅在看守所里，提供了向文雪的联繫方式，说要委託向文雪为她辩护。
    “向律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要拒绝她的委託？”助理律师范静看著向文雪的脸色，小声问道。
    向文雪的助理律师范静，是个年轻律师。
    向文雪每次给吴秀雅提供法律諮询的时候，她都在场学习。
    得知吴秀雅被刑拘，范静的第一反应是震惊。
    在她看来，吴秀雅諮询的不过是一个单纯的离婚案件。
    怎么就突然转为刑事案件了？
    而且对方的动作也太快了……完全没有给她们反应的机会。
    然而，在得知吴秀雅的老公，也就是朱博伟，委託的律师是李杭的时候。
    范静又不觉得那么惊讶了。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那就不意外了。
    既然对方的律师是李杭，范静觉得，向文雪完全没必要头铁跟他硬碰硬。
    这时候，拒绝吴秀雅的委託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然而，向文雪却鄙夷地看了一眼范静。
    “小范啊，你进律所多久了？快两年了吧？”向文雪问道。
    范静不知道向文雪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你知道为什么你进律所都快两年了，还只是个小小的助理律师吗？”向文雪笑了一下，“机会都放在你面前了，你却只会逃避。你这样怎么往上走？”
    “听到李杭的名字，你就只知道就打退堂鼓，却不知道利用他的名气来给自己铺路。真不知道你是单纯，还是单纯的傻？”
    向文雪轻蔑一笑。
    范静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没有反驳向文雪。
    她垂下眼睛，问道，“那向律您打算怎么做？”
    向文雪神態自若地说道，“当然是接受吴秀雅的委託。”
    “我猜李杭一定是因为从离婚诉讼上找不到突破口了，才另闢蹊径，想出了个诈骗罪。这招虽然巧，但也很险。”
    “不过既然吴秀雅已经被拘留，说明这个李杭还是有点手段的。”
    但是，既然是一招险棋。
    那么，只要她应对得当。
    说不定还能反手告对面一个虚假诉讼。
    范静还是不理解，既然人已经被拘留了，至少说明公安机关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了。
    否则不会採取强制措施的。
    向文雪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为吴秀雅辩护，可以获得好处呢？
    不过范静这回学乖了，没再说话，而是把质疑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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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跑你奶奶个腿儿！

    吴秀雅被刑拘的第二天，沪市金溪区分局公安在围脖上发布了一条警情通报。
    “近日，我局警方接到一男子朱某报警，称其妻子吴某，以婚姻为由，骗取其婚內財產高达百万元。我局民警接到报案后，立即展开调查。”
    “经查，朱某与其妻子吴某因为一起人为製造的“交通意外”而相识。吴某年轻貌美，善解人意，身世可怜，朱某迅速坠入爱河，两人確立了情侣关係，很快步入婚姻殿堂。”
    “婚后吴某消费无度，动輒购买上万元的服饰鞋包首饰等。朱某为人忠厚老实，对妻子更是宠爱有加，於是多年的积蓄被妻子挥霍一空。”
    “隨后，吴某更是以言巧语哄骗朱某签署房產共有声明，將两套婚前房產变更为婚后共同財產。在达到骗取財產的目的后，遂与朱某提出离婚。”
    “目前，犯罪嫌疑人吴某因涉嫌诈骗，已经被我局警方依法刑事拘留。案件正在进一步办理中。”
    “警方提醒，男女婚恋需谨慎，要提防骗子利用部分人急於结婚的心理，进行婚恋诈骗。涉及钱財时务必要谨慎，发现异常及时报警。”
    围脖发出后不久，就窜到了热搜榜单的前十位。
    因为婚姻诈骗是很多民眾都比较感兴趣的案件。
    【现实告诉我们，不搞对象就不会被婚骗】
    【有点扯吧，骗子下棋会下这么大？还真结婚了，就不怕到时候离不了么】
    【没別的意思，就是单纯好奇，怎么认定为诈骗行为的呢】
    【有点意思，希望到时候可以公开审理】
    【怕不是被自己老公诬告了吧，就因为离婚不想分割財產给她？】
    【警方年年温馨提醒，年年都有人被骗，要不说有些人天生就是被骗的命】
    ……
    案情通报引起的舆论十分激烈。
    这正是向文雪想看到的。
    很快，向文雪带著范静一起，到看守所见了吴秀雅一面。
    范静注意到吴秀雅的脸色很差。
    上一次见到吴秀雅的时候，还是在向文雪的办公室里。
    那时候的吴秀雅，珠光宝气的，整个人都散发著一股骄矜的气质。
    而现在，不过才两个星期没见。
    吴秀雅看起来彷佛判若两人。
    她看起来显得十分憔悴，头髮有些散乱，脸色苍白，双眼无神。
    不过好在，向文雪的到来，给了她一些安慰。
    但她內心仍然感到惶恐和不安。
    吴秀雅抢先说道，“向律师，我不会有事吧？你得帮帮我，我不想坐牢！”
    向文雪没什么表情地说，“吴秀雅，我们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我们必须面对现实。你需要告诉我们所有的事情真相，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帮助你。”
    吴秀雅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復情绪。
    “向律师，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承认我有错，但我真的没有故意去骗人。我要被关多久？”
    向文雪示意一旁的范静去跟吴秀雅解释。
    这种基本的法律程序和法律条款问题，向文雪一般都是让自己的助理律师代答。
    范静回答道，“吴女士，案件现在处在侦查阶段。刑事拘留最长时间是37天，这期间要等待检察院决定是否批捕。如果不批捕，你就可以离开了。如果决定逮捕，那么羈押时长不一定，一般是2个月。”
    “侦查终结后，公安机关会將案件材料移送至检察机关审查，如果检察机关认为犯罪证据充分，下一步就会將案件移送法院起诉。我这样说你清楚了吗？”
    吴秀雅点了点头。
    “那么，你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会因为涉嫌诈骗被刑拘？仅仅从你之前告诉我的那些事情来看，我不觉得会到被拘留的程度。”向文雪说。
    虽然向文雪还不知道案件全貌。
    但她知道，吴秀雅一定是隱瞒了什么。
    她必须全部都了解清楚。
    否则，在和李杭的这场博弈中。
    她就会天然地处於劣势。
    吴秀雅咬了咬下唇，开始敘述事情的经过。
    向文雪听完了吴秀雅的敘述，问道，“这么说，你不接受公安机关认定你涉嫌诈骗罪？你希望我给你做无罪辩护？”
    吴秀雅瞪大眼睛说道，“对，我是无罪的，向律，你一定要帮帮我！”
    吴秀雅没点头，也没摇头。
    只是继续问道，“你刚刚跟我说的这些，和你做的口供一致吗？有没有不同的地方？”
    “对，都是一致的。我说的全是实话。”
    问完了案件相关的信息。
    向文雪问起了吴秀雅在看守所生活情况。
    “好。具体怎么辩护，等我回去梳理一下。你最近在看守所生活还习惯吧？”
    吴秀雅苦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过得一点都不好，这里什么都没有。房间里又臭又潮湿的，我了几十万保养的皮肤，都变粗糙了。”
    “你有没有家人在沪市的，如果有什么话想传达，我可以帮你。”向文雪说。
    吴秀雅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没有，我没有家人在沪市的。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向文雪理解地点点头，“那好吧。那你的钱和衣物够不够用，需不需要我带一些来给你。”
    吴秀雅抬起眼，看著向文雪的眼神，充满感激。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
    但是向文雪的关心，让她连日以来阴鬱的心情。变得稍微好了一些。
    至少，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
    吴秀雅想了想说道，“那就麻烦向律你去我家里帮我打包一些衣服带给我吧朱博伟他应该不至於狠心到这个地步，连衣服都不让我拿吧……只要带四五件就好，我相信我很快、很快就会出去的吧？”
    说起朱博伟，吴秀雅眼中闪过一抹怨恨的光。
    朱博伟，对自己真是不留一丝情面。
    原本还以为，他是个老实巴交的性子，就算吃了亏，也只会自认倒霉往肚子里吞。
    没想到兔子急了也咬人。
    向文雪笑了笑，点头道，“没问题。我去帮你拿。”
    “不过，你需要另外支付我两千块钱的跑腿费用。”向文雪说。
    吴秀雅猛地抬起头盯著向文雪。
    一口淤血差点喷出来。
    跑你奶奶个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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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遵纪守法的良民一枚呀

    吴秀雅猛地抬起头，“什么？两千块？向律，你……”
    特么的你的腿是金子做的不成？
    跑个腿敢要两千块钱？
    吴秀雅刚想骂人，那些话却堵在喉咙里，又咽了回去。
    向文雪现在毕竟是自己的委託律师。
    她怕说出来之后惹怒了向文雪，她就不会尽心尽力帮自己辩护了。
    向文雪却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
    “我们律师也是人，不是神仙。也要挣钱吃饭啊，要是每个嫌疑人，都让我免费跑腿帮忙带这个带那个的，那我整天就忙著跑腿了，哪来的时间去帮你们辩护呢？吴女士，希望你理解。”
    一旁的范静不禁咂舌。
    虽然说，律师收一些跑腿费，也无可厚非吧。
    可是向文雪也太黑了。
    两千块钱，分明就是趁火打劫。
    她跟在向文雪身边当助理律师的这段时间。
    正经的法律知识没学到多少。
    赚黑钱的方法倒是学了不少。
    而坐在向文雪对面的吴秀雅，狠狠咬了咬牙。
    明明是向文雪主动提起，问她需不需要带衣物的。
    向文雪现在却表现得好像自己才是被动的那个人。
    吴秀雅又低下了头。
    “好，不就是两千块吗，等我出去了，拿到房子，两千块又算什么？”
    ……
    一星期后，吴秀雅被正式批捕。
    原本吴秀雅还抱著一丝侥倖心理。
    觉得自己还是有可能被释放的。
    她甚至连离开看守所之后要怎么报復朱博伟都想好了。
    却得到了被逮捕的噩耗。
    吴秀雅又急急忙忙地请求约见她的律师，向文雪。
    这期间，向文雪又以帮她带一些生活用品为由，又坑了她一笔钱。
    不过，吴秀雅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如果能出去，那么这几千块钱对她来说都不算钱。
    但如果不能出去，这些钱给不给的也没有什么区別了。
    隨后，案件材料被移交至法院提起上诉。
    很快就到了吴秀雅婚姻诈骗案开庭审理的日子。
    这个案件由於影响较大，法院决定进行网络公开审理。
    开庭前，直播间里就已经对案情展开了激烈的討论。
    【你们看庭审网发布的人员名单了吗？这个案子，李杭也会出庭！各位都来著了！】
    【李杭？他要为嫌疑人辩护吗？我还以为李杭只打民事诉讼案件呢】
    【不是，嫌疑人的辩护律师另有其人。李杭是作为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的代理律师出庭的。】
    【那就是那位被骗好几百万的那个大冤种请来的救兵吧？】
    【人家有名字的，叫朱博伟】
    【你们先听一听，庭审开始了。】
    法庭上，书记员正在宣读法庭纪律。
    宣读完法庭纪律后，书记员说道，“请公诉人、 辩护人、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及其代理人出庭。”
    公诉人、向文雪、朱博伟和李杭走入了法庭。
    核对完人员之后，书记员又说道，“全体起立， 请审判长、 审判员入庭。”
    审判长和审判员从法庭侧面走出，在座位上站定，说道，“请大家坐下吧。”
    今天这位审判长，李杭是第一次见。
    那是个眼神锐利的中年女性。
    开庭前，李杭查过她的资料，是个有著丰富经验的法官。
    此时，书记员接著说，“报告审判长，本案公诉人、辩护人、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及其代理人，均已到庭， 本案被告人已被提押到法庭候审室，本案证人均已到庭等候传唤。”
    “庭前准备工作全部就绪，可以开庭。”
    审判长沉稳地点了点头。
    她敲击了一下法槌，朗声说道，“沪市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一庭，现在开庭。”
    审判长接著问道，“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你的姓名是？”
    朱博伟老老实实回答道，“朱博伟。”
    “请说一下你的基本信息，包括出身年月，身份证號码，民族，出生地，文化程度，职业，住址，与被害人的关係，
    朱博伟一一回答了。
    审判长又问道，“你与被告人是什么关係？”
    朱博伟回答道，“报告审判长，我是被告的丈夫。”
    审判长的目光移到李杭身上，“附带民事诉讼代理人，请陈述你的身份、 基本情况及代理权限。”
    “李杭，沪市李杭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代理权限为一般代理。 ”李杭回答道。
    “传被告人吴秀雅到庭。”
    两名法警押著吴秀雅从法庭门口走了进来。
    这是时隔很久之后，朱博伟再次见到吴秀雅。
    在吴秀雅被关押期间，他从来没有去看望过她。
    吴秀雅全程微微低著头。
    但朱博伟也能看出来，她的状態十分萎靡。
    曾经，吴秀雅只要稍微露出一点难过的表情。
    朱博伟就会感觉天都要塌了。
    而现在，看著吴秀雅这副狼狈至极的样子。
    他心里却没有一丝波澜。
    吴秀雅被带到被告席上坐下后，审判长先询问了她的基本信息。
    然后问道，“ 你以前是否曾受过法律处分？”
    吴秀雅说道，“没有。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良民，从来不犯法。”
    吴秀雅见缝插针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不过审判长头也没抬。只是转而开始询问向文雪。
    等到所有出庭人员的信息都询问完毕后。
    审判长宣布道，“现在宣布法庭组成人员，本法庭由何萍担任审判长，与审判员王文文、陈豪南组成合议庭。 书记员李玉梅担任记录。”
    “沪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徐庆、孙丽薇出庭支持公诉。”
    “向文雪出庭为被告人吴秀雅辩护，並代理附带民事诉讼事宜。”
    “李杭出庭，为附带民事诉讼原告朱博伟代理附带民事诉讼事宜。”
    “根据刑事诉讼法的规定，当事人在庭审中有下列权利：”
    “一，如果合议庭组成人员、书记员和公诉人与本案有利害关係，可能响公正裁判的，有申请迴避的权利。”
    “二，可以提出证据，申请通知新的证人到庭，调取新的证据；
    “三，被告人可以自行辩护；”
    “四，被告人可以在法庭辩论终结后作最后陈述。”
    隨后，审判长又一一確认了，所有当事人已听清楚他所说的內容。
    並且对合议庭的人员组成没有异议，不需要申请迴避。
    “被告人吴秀雅，你听清楚了吗？是否申请迴避？”
    吴秀雅摇了摇头说，“我不申请迴避。审判长和两位审判员一看就是好人，肯定会公正裁判我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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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这属於跨物种碰瓷了吧

    审判长微微皱起眉。
    她可不喜欢一上来就被戴高帽。
    “现在开始法庭调查， 首先由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开庭前，吴秀雅非常紧张。
    她已经连续好几个天没有睡著觉了。
    就算好不容易睡著了也会做梦，一闭上眼就是法官宣布判她无期徒刑。
    在开庭前几天，她还拜託向文雪去看看检察院起诉书的內容。
    她想知道最坏的情况下她会被判几年。
    但是，向文雪却告诉她，没有查看的权利。
    於是，她只能抱著害怕的心理，数著秒等著庭审日的到来。
    她屏住了呼吸，仔细听公诉人宣读那份起诉书。
    在她眼里，那不是一份起诉书，而是一份死神之书。
    沪市人民检察院指派的检察员——徐庆，从座位上起立了。
    李杭朝他那里看了一眼。
    那是一个满头小捲毛的年轻男人。
    捲毛看起来不像是自来卷，而是烫髮烫出来的。
    李杭离得远，从他的距离看，活像一颗钢丝球突然站起来了。
    钢丝球清了清嗓子，对著起诉书，开始宣读。
    “经依法审查，2023年1月12號，被告人吴秀雅驾驶著一辆六菱宏光mini，故意追尾被害人朱博伟的保时捷911。”
    “两人由此认识。在与朱博伟的交往中，被告人吴秀雅自称家境贫寒，编造了一个悲惨的身世：自幼失去母亲，从小被父亲殴打。以此博取朱博伟的同情。”
    “在取得被害人朱博伟的信任，並確定恋爱关係后，吴秀雅向朱博伟索要了三十万的彩礼，以及一辆价值80万元的车。”
    “吴秀雅原本想在骗取到彩礼之后就逃走，但是临时改变了主意，隨后，二人於 2023年2月3日登记结婚。”
    “婚后，吴秀雅开始编造各种理由，从被害人朱博伟处骗取钱款，自2023年2月至2024年2月，通过威信转帐、吱付宝转帐、银行卡转帐等方式，骗取钱款共计1,329,421元。”
    “此外，吴秀雅诱导朱博伟签署房產共有声明，企图將其婚前个人財產变更为夫妻共有財產。隨后以感情淡了为理由提出离婚，並要求按照此声明进行財產分割。”
    “此后，被告人吴秀雅便使用各种手段逼迫被害人朱博伟签署离婚协议。”
    “协议中约定，两人婚后居住的一套市值千万元的房產，归吴秀雅所有。且拒不归还此前骗取的132,9421元赃款。”
    徐庆说到这，旁听席一片譁然。
    此时，不仅是旁听席反应激烈。
    直播间的观眾也是一样。
    因为直到现在，眾人才从检察院的这份起诉书里，知道了检方视角里案件的前因后果。
    【臥槽嘞，结婚一年多就骗了一百三十多万？这女的有点手段啊】
    【是这女的太有手段吗？明明是这男的太有钱了】
    【原本我还心疼这个被害人来著……算了，我一个月薪三千的人，没资格心疼人別人。】
    【我说呢，骗婚就骗婚，还把结婚证领了，原来是把朱博伟当作一台可以不断吐钱的atm机啊】
    【那我猜要离婚也是因为atm机吐不出来钱了吧】
    【我就想问问，是谁给六菱宏光mini的胆子，敢追尾保时捷911，六菱车主把车卖了都赔不起吧！】
    【你懂什么，不开这种车怎么吸引保时捷车主的注意呢？】
    【六菱宏光没惹你们任何人……我现在就坐在六菱宏光mini里看直播】
    【我明天就骑著我的二八大槓去追尾布加迪威龙。如果我成功了，请在座的各位都来参加我的婚礼，如果我失败了，就等我三年后出狱再见。】
    【楼上的，你这属於跨物种碰瓷了吧？】
    【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祝你成功吧……】
    【你的二八大槓能对布加迪威龙造成什么伤害？可能还没碰到就碎了。这不叫追尾，这叫自毁，明白吗？】
    【特么的迟早被你们笑死】
    【我认真说一句，光凭公诉人说的这些，感觉並不足以认定为诈骗啊，两人毕竟还有婚姻关係在，这诈骗案有点特殊，估计没那么容易判。】
    【別开玩笑了，人都押到法庭上了，你觉得检方手里没点证据会把人起诉吗？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大人们，先別急著当直播间判官了，这才刚开庭呢】
    ……
    徐庆继续往下说道。
    “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如下。”
    “一是，被告人吴秀雅故意追尾的监控录像。”
    “二、被害人陈述。朱博伟的询问笔录。”
    “三、被告人供述及辩解。吴秀雅的询问笔录。”
    “四、被告人的家庭成员情况证明。”
    “五、被告人的银行流水。吴秀雅与朱博伟相识以来，將所有赃款转入第三方帐户下的转帐记录。”
    “六、鑑定意见。沪市公安局刑事技术文件鑑定书，上述证据收集程序合法，內容客观真实，足以认定指控事实。”
    “本院认为，被告人吴秀雅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在与朱博伟相处过程中，虚构事实，骗取他人財物，数额特別巨大，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確实、充分，其行为应当以诈骗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本院建议，对其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零三个月，退还被害人朱博伟钱款132,9421元，並处罚金十万元。”
    直播间里有人发了条弹幕。
    【刚才那位二八大槓车主还在不在？告诉我，听完起诉书现在还想去追尾豪车吗？】
    【完了，好像不在了，可能已经去行动了】
    【……保佑他，阿门】
    【別担心，可能下次就能从这个直播间的镜头里看见他了】
    ……
    徐庆放下起诉书，说道，“审判长，我宣读完毕了。”
    审判长点了点头。
    “被告人吴秀雅，刚才公诉人宣读的起诉书，你听清楚了吗？”
    审判长话音落下，庭上一片寂静。
    吴秀雅已经愣住了。
    听完徐庆刚刚宣读的起诉书。
    吴秀雅现在满脑子就迴荡著几个词。
    诈骗罪、退钱、处罚金、十二年、零三个月……
    以至於她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
    压根没有听见审判长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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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我爱个锤子我爱！

    审判长咳嗽一声，敲了敲法槌，又问了一遍。
    这次用了更大的音量。
    “被告人吴秀雅，请回答问题，刚才工作人宣读的起诉书你听清楚了没？
    吴秀雅这才突然回魂般地回答，“听清楚了。”
    “你对起诉指控的犯罪事实、起诉罪名有无异议？”审判长又问道。”
    “有！我有疑议！”吴秀雅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喊道。
    “你对哪些部分有异议？你可以对存在异议的部分，在法庭进行陈述。”审判长说道。
    吴秀雅语无伦次地说，“当时，我真的不是故意去追尾朱博伟的车，完全是意外！我怎么可能故意去追尾他的车！”
    “他不追究还好，如果真的撞坏了，他要求我赔偿的话，我作为追尾的车辆是要付全责的！这我还是知道的！”
    “我当时根本拿不出钱，怎么可能赔得起？！就算我是为了认识有钱的男人，我也不可能去做这么冒险的举动！”
    “而且，在我的家庭情况和过往经歷方面，我承认，我確实对朱博伟说谎了。但那只不过是因为，那时候我们还没结婚，我认为我完全没必要把我的个人隱私一五一十地告诉別人，难道这也犯法了吗？”
    “还有，我们订婚时的彩礼，也是他自己自愿给我的，我绝对没有强迫他！婚后也是他自愿把自己手里的钱都交给我管，我绝没有蓄意骗取財產！”
    吴秀雅越说越激动。
    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喊的了。
    “所以，我完全否认检察院对我的指控！”
    她刚刚说的大部分观点，都是在她庭前和向文雪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向文雪教她说的。
    向文雪当时告诉她，如果要做无罪辩护。
    那就不要承认是可以接近朱博伟。
    也不要承认婚后所有涉及转帐的行为是刻意的。
    一定要让法官觉得，不是她主观故意欺骗，而是朱博伟的自愿行为。
    审判长被吴秀雅一通吼，感觉耳膜受到了衝击，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被告人，发言时请注意控制音量。”审判长说，“现在，由被告辩护人向文雪，发表你的辩护意见。”
    向文雪从座位上站起身。
    她首先衝著面前的镜头，露出一个模式化的微笑。
    然后才面向审判长，说道，“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针对公诉人起诉书的指控，我方的辩护意见如下。”
    “第一，被告人吴秀雅，虽然隱瞒了自己的家庭背景，但是这个行为並不是直接导致被害人对他的財產处分的直接原因。朱博伟是因为吴秀雅的人格魅力才爱上她的，自愿为她付出金钱，而不是因为她的家庭背景！因此，吴秀雅的行为，不符合诈骗罪的客观要件。”
    朱博伟额头青筋直跳。我爱个锤子我爱！
    要是早知道吴秀雅是骗子，他怎么可能爱上她？
    忍了又忍，才没有站起来反驳向文雪。
    分明是吴秀雅装可怜博取她的同情。
    怎么能说毫无关係？同情不就包含著爱情吗？
    朱博伟听见向文雪继续说道，“第二，本案中，被告人吴秀雅她並没有虚构身份，一直用真实姓名进行交往，不存在非法占有被害人財务的主观故意。至於后来发展成恋爱关係、进而发展成婚姻关係，纯粹是因为吴秀雅被朱博伟的热烈追求所打动。”
    “婚內的財產，也是朱博伟作为一个丈夫，自愿交给妻子，这在婚姻关係中很正常。检察机关无法提供吴秀雅存在主观故意的证据，因此，用婚姻期间吴秀雅所有的银行流水，来作为本案量刑依据，我认为不够严谨。”
    “因此。我们主张应当按照最疑罪从无的原则，判定被告无罪。审判长，我的陈述完毕。”
    李杭听完，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该说不说，吴秀雅找向文雪来帮他辩护，算是找对人了。
    向文雪竟然为吴秀雅做无罪辩护。
    虽然说，做无罪辩护是辩护人的权利。
    但是也要分情况吧？
    本来吴秀雅要是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认罪態度，也许还可以减轻处罚。
    而向文雪直接做无罪辩护，甚至当庭对一部分口供进行了翻供，还质疑控方的证据。
    虽然说，做无罪辩护並不会导致刑期加重。
    但是这种辩论策略也就代表，吴秀雅並没有积极认罪认罚的態度。
    直接断绝了减轻处罚的可能性了。
    这十二年零三个月的刑期，估计要实打实坐满了。
    直播间也有一些乐子人，听完向文雪的辩护意见，直接开笑了。
    【我靠，做无罪辩护？好大的狗胆啊！】
    【给她一个机会撤回重说吧，不然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敢做无罪辩护，说明对自己的当事人很有信心吧……难道吴秀雅真的是清白的？】
    【吴秀雅出狱后可以写一本书了，书名就叫《我和我的大冤种律师》，或者《让你做无罪辩护，你把我送进去织布》，或者《头铁做无罪辩护，全网麻了！》】
    【楼上的，吃了多少个网文作者？一开口就是老网文味了】
    ……
    “现在公诉人可以对被告人进行发问。”审判长说道。
    提问的人，是检察院的另一位公诉人，孙丽薇。
    孙丽薇对吴秀雅问道，“你在讯问笔录中声称，你经常看到朱博伟驾驶豪车出入高档小区。我方的证据之一，就是朱博伟所居住的小区门口的几段监控录像。录像显示，你经常驾驶自己的车辆，在小区门口徘徊，一旦见到朱博伟的车驶出，你就会快速跟上，而且有多次故意追尾的意向。你却说自己不是故意的，那么你如何解释监控內容？”
    吴秀雅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说话也重新变得平稳，“我是经常看到他驾驶豪车出入高档小区。我作为一个正常人，我想结识有钱人很正常啊。”
    吴秀雅继续说道，“而且我没有一看到他的车出来我就跟上去好吧？公诉人，你不要说得我好像什么跟踪狂一样，我只是想找机会认识他。明明很浪漫一件事，被你说得怪可怕的。”
    孙丽薇瞪视著吴秀雅。
    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蹲守跟踪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还浪漫，浪漫个锤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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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你这个逆子，连你爸的钱都骗！

    明明有监控为证，吴秀雅还死鸭子嘴硬。
    “审判长，我问完了。”孙丽薇不甘心地坐下了。
    不过，虽然她的提问並没有让吴秀雅露出马脚。
    但她的理由不算合理。
    审判长心里也会有自己的判断的。
    审判长说道，“接下来，由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代理人宣读附带民事起诉状。”
    李杭站起身来。
    “审判长，我方的诉讼请求如下：”
    “一、申请解除朱博伟与被告吴秀雅的婚姻关係。”
    “二、请求法院认定，吴秀雅诱导朱博伟签署的房產共有协议无效。婚前的个人財產，包括薈平园128平米房產一套，兴临小区136平米房產一套，归我方所有，不进行夫妻財產分割。”
    “三、被告对我方的婚姻诈骗行为，对我方造成了巨大的精神损失，申请法院判定，被告支付精神损害费共计10万元。”
    “被告代理人，你对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提出的诉讼请求有什么意见吗？”
    向文雪大声道，“审判长，我方同意解除婚姻。毕竟原告都已经报警谎称我方涉嫌诈骗，可以看出，原告为了离婚后获得少分或者不分割財產，甚至不惜將自己的妻子送上法庭，对我方已经毫无夫妻之情，令我方感到心灰意冷。”
    “此外，我方否认诈骗，检方提供的证据，並不足以认定吴秀雅的行为构成了诈骗，双方是夫妻，有金钱赠与是很正常的，他们的婚姻关係是既定事实，是受法律保护的！”
    “而且，那份房產共有声明，也是原告在十分清醒的条件，自愿签署的，应当具有法律效力！”
    “因此，就算要离婚，也应当依法分割夫妻共同財產！房子要分我方当事人一半！”
    向文雪语调那叫一个激昂，把辩词背得声情並茂的。
    看起来比吴秀雅还要冤枉。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可能会以为她才是她口中哪个，被丈夫诬告诈骗的受害者。
    李杭默默听完向文雪的辩护词。
    觉得这一大段完全可以精简地总结成一句话：我既要离婚，又要无罪，还要房子。
    典型的既要、又要、还要。
    真敢想啊，梦想还挺大的。
    李杭说道，“我方认为，不构成犯罪的说法不能成立。原因有以下几点：”
    “一是从法律规定上看，即使是婚姻关係中的双方当事人，如果犯罪，也一样要被追究刑事责任，婚姻关係不是什么犯罪的保护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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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是，二人的婚姻关係，是在朱博伟对吴秀雅的认识错误的前提下建立的。而且在婚姻关係维持过程中，仍旧保持著这样的错误认识，並没有得到吴秀雅的纠正。”
    “三是，我方有证据证明，吴秀雅的诈骗行为存在主观故意。”
    审判长问道，“原告代理人，对於你方提出的诉讼请求，你方的事实依据是什么。”
    李杭站起身来。
    “审判长，首先我请求当庭播放检方提供的几段监控录像。”李杭说。
    “可以。”审判长点了点头。
    一段清晰的监控录像在庭审现场的大屏幕上播放。
    在视频播放的同时，李杭说道，“审判长，各位陪审员，请大家注意看屏幕右下角这辆蓝色小型车辆，就是吴秀雅驾驶的六菱宏光mini。”
    “这段录像经过加速处理，吴秀雅將车停在小区门口停了长达两小时，从监控镜头可以明显看出，她频频向小区门口转头，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请注意看小区门口，朱博伟驾驶著黑色保时捷911出来了。吴秀雅立马发动车辆跟上。”
    “这是距离小区门口500米的路口处。吴秀雅驾驶的六菱宏光mini突然变道追尾朱博伟驾驶的黑色保时捷911。”
    “一般来说，都是前车变道被后车追尾，吴秀雅变道后，骤然加速，据吴秀雅口供所述，自己是误把油门当成剎车踩了。但是，这个地方才剎车也不合理。吴秀雅的口供与录像存在明显矛盾。”
    “总而言之，吴秀雅一脚踩著油门冲向了朱博伟的车屁股，六菱宏光mini估计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能开出这个速度……”
    吴秀雅突然举手，打断了李杭的话，“审判长，我强烈抗议！”
    审判长看著吴秀雅，“请说明理由。”
    “原告代理人李杭，一直在强调我驾驶的车型，还嘲笑我的车马力不足，我合理怀疑他这是夹带私货，在对我进行侮辱！”
    李杭冷静反驳道，“审判长，我只是想说明，按照常理来说，很难造成这种追尾画面，强调车型也只是为了让审判长和审判员，能够更清楚地看到两辆车当前所处的位置。”
    审判长点点头，“被告反对无效。”
    与此同时，这两段监控也同步到了庭审直播间里。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算公开处刑了吧，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这追尾追的，故意得不能再故意了，比我玩碰碰车的时候撞別人车屁股还要故意】
    【虽然我也合理怀疑李律就是在侮辱小破车，但我双手双脚攒成】
    【李律慎言啊，六菱已经拿著律师函在来的路上了。小心这个案子结束之后立马转场去打名誉侵权案】
    【直播间家人们真实为李律操碎了心】
    ……
    吴秀雅反对无效，表情有些吃瘪不服。
    审判长问吴秀雅，“被告人，对於这段录像，你有什么想说的。”
    吴秀雅还是不认帐，“审判长，我是新手上路，车技不怎么样，当时我觉得快撞上前车了，就想踩剎车，没想到踩错了，踩到油门了。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
    吴秀雅又说，“至於说我在小区门口蹲守朱博伟，呵，那更是无稽之谈，我完全否认这个说法。”
    “那个小区里有钱人多的是了，隨便出来一个都是有钱人，朱博伟既不是最有钱的，也不是最帅的，我为什么要故意蹲他？我蹲一个更年轻更有钱更帅的人不好吗？”
    “审判长，你仔细想想，觉得这合理吗？这是朱博伟自己的臆想罢了！”吴秀雅说完，手指著朱博伟鼻子。
    朱博伟怒道，“你明明说过我有一种成熟男人的帅气！现在怎么就成了我的臆想了？”
    吴秀雅哼一声，“那话不过是哄你开心的而已，你也信？我说你不帅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长啥样自己没点数吗？咱俩出去的时候別人都以为你是我爸！”
    朱博伟也是气得头脑发昏了，口不择言道，“行行行，我像你爸是吧？你这个逆子，连你爸的钱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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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 这么说你有四五段初恋咯？

    吴秀雅不甘示弱道，“你趁机占谁便宜呢？！”
    审判长：“……”
    她重重敲了一下法槌。
    “两位，提醒你们，注意法庭纪律。你们这些话……可以留到庭外去说。”
    审判长喝止了这两人之后，对李杭说道，“原告代理人，你继续说。”
    李杭说，“审判长，我方的证据清单里，包括一份小区保安的证人证言，保安的证言中提到，吴秀雅曾经问他这个小区的房价，还拿著朱博伟的照片去问他，这个人是不是这个小区里的住户。”
    “可以证明，吴秀雅確实是早就盯上了朱博伟。”
    吴秀雅眼神闪烁。
    求助地看向了她的律师向文雪。
    於是，向文雪说道，“李律，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方当事人確实是在有意创造机会和朱博伟邂逅，但这也不能说，她的这个行为构成了诈骗罪吧？”
    “她的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找到一个好对象而已，根本就不是为了骗取钱財。这不符合诈骗罪的构成要件。”
    “再者说，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的钱財给予，都是你方当事人自愿的行为。况且，吴秀雅与朱博伟是合法的夫妻关係，妻子丈夫的钱不是很正常吗？怎么能认定为诈骗？”
    “你要是想谴责吴秀雅好吃懒做，只知道丈夫的钱，这完全可以，你可以对她进行道德层面的谴责，但你不能指控她犯罪！”
    “其次，吴秀雅是否隱瞒她驾车追尾的目的，和朱博伟对財產的处分结果根本就没有因果关係。”
    “难道就因为吴秀雅说自己是不小心追尾了他的车，他就要跟我方谈恋爱结婚，甚至把钱都给她吗？朱博伟是什么菩萨吗？”
    向文雪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
    总结就是，吴秀雅没错！一点错都没有！
    李杭笑道，“向律师，你的意思是，如果吴秀雅在一开始就承认自己是蹲守在小区，故意追尾他的车，朱博伟还是会跟她谈恋爱並结婚，是吗？”
    “是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向文雪说。
    李杭无语道，“我方当事人是什么傻子吗？正常人遇到这样的人跑都来不及了。”
    “怎么不可能呢？有的人就喜欢这种心机美人！说不定朱博伟就好这口呢？”向文雪一脸坦然地说。
    李杭：“……向律，少看点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
    真是被向文雪的观点震慑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脑残剧害人不浅！】
    【现实中谁会明知道对方是衝著自己钱来的，还跟她谈恋爱结婚，这不是纯纯的脑子有泡吗？】
    面对向文雪的诡辩。
    李杭不再跟她纠缠朱博伟的口味问题。
    他侧身对审判长说道，“审判长，我想说，吴秀雅在客观上已经实施了一系列的欺骗行为，並且她的欺骗行为，使我方当事人朱博伟陷入了处分財產的认识错误。”
    “吴秀雅的欺骗行为，导致朱博伟认为『吴秀雅的家庭出身可怜、財產状况不好』，包括吴秀雅平时的行为，表现出的是一个能够放心和她安稳过日子的形象，是值得结婚的对象』。从而，朱博伟才会在与吴秀雅交往中，支付吴秀雅的全部支出，甚至签署共有房產声明。”
    “如果吴秀雅没有欺骗朱博伟，他是不会同意和吴秀雅恋爱结婚，更不会签署房產共有声明。”
    审判长没有做出回答，不过看表情，显然是被李杭说服了。
    “原告代理人，你还有什么要问被告的吗？”
    李杭点点头，“我还想请问被告，你对我方当事人说，自己母亲去世，父亲经常对你使用暴力，而事实上，你双亲都健在，是老实本分的农民。”
    “对於这个谎言，你的解释是你觉得没必要对刚认识的人过多坦白。那么，为什么即使到你二人结婚，甚至婚后，你也依然在圆这个谎呢？”
    “我……我只是觉得，有些谎言没有戳破的必要！就算我父母健在，那对我们的婚姻又有什么关係？”吴秀雅很心虚，但却说得很大声。
    李杭点点头，又问，“你妈知道你在外面说她已经嘎了好几十年了吗？”
    吴秀雅说，“我妈……我反对，你这个问题与本案无关！”
    “那我问別的问题，”李杭突然变得很好说话，“请问，你让朱博伟无法接触到任何和你有关係的家人甚至朋友，目的是什么？”
    “他们要是知道我嫁了个有钱人，肯定会来敲诈我，我这么做是为了我婚后生活的和平。但我不想跟朱博伟解释太多，乾脆就说我跟家里人关係不好，也没朋友。这有什么错么？”吴秀雅说。
    李杭说道，“但是，你曾经以父亲向你要生活费为由，向朱博伟一口气要了二十万块钱。这是你父亲在敲诈勒索你，还是你在敲诈勒索朱博伟呢？”
    “……我父母辛辛苦苦养大一个女儿，我嫁人了，给父亲谋点福利怎么了？”吴秀雅说。
    李杭一笑，“但你刚刚明明说，你是因为不想让家人趁机找你要钱，才干脆没告诉朱博伟，你真实的家庭情况。”
    吴秀雅脸色一白。
    她刚刚的发言，已经前后矛盾了。
    她嘴里没一句真话，很快就被李杭逻辑縝密的发问给绕进去了。
    审判长肯定也会注意到这一点……这对她的判决结果很不利。
    “我想请问被告吴秀雅，你当初和我方当事人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吴秀雅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因为我们有感情啊，那时候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是真爱才结婚的。”
    “你確定是因为爱情，不是因为钱吗？”李杭反问道。
    没等吴秀雅反驳，李杭继续说，“如果你是因为爱，那为什么你在和朱博伟交往后，还没有和前男友分手，脚踏两只船长达一个月，直到结婚前才和前男友提了分手。这就是你说的真爱吗？”
    吴秀雅的表情明显慌了，“什么前男友？我没有前男友，朱博伟是我的初恋！”
    李杭故作惊讶地说，“是么，那这么说，根据我方掌握的证据，你好像有四五段初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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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沦为钓凯子的工具车

    一瞬间，弹幕突然热闹起来。
    【神特么四五段初恋，李律的嘴不开庭的时候能不能借我用一用】
    【妈蛋，笑得我面膜都掉了】
    【其实吴秀雅的意思是，她把每一段恋爱都当作纯情懵懂的初恋一样对待，这表明了吴秀雅是一个对待爱情十分忠贞的人，同时也表达了……编不下去了】
    【现在看来，真是吴秀雅说什么，朱博伟就信什么。所以为什么吴秀雅在一小区的有钱单身人士里选中了朱博伟，原因很明显了吧~~挑了个最好骗的】
    【朱博伟：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
    李杭突然转向审判长说道，“审判长，我方请求补充三份新的证据。”
    “一是吴秀雅的前男友在社交平台发布的內容。二是吴秀雅的前前男友陆某的证人证言，三是吴秀雅的前前前男友关某的证人证言。”
    “同意。”审判长说道，並示意法警將证据提交上来。
    “首先，请审判长和审判员看第一份证据，这是吴秀雅前男友谢某在社交平台上发布的几篇关键內容。从谢某发布的內容来看，2022年11月他和吴秀雅相识，此后一直持续更新著他和吴秀雅的恋爱记录，到2023年1月底，他还发了和吴秀雅的亲密合照。而此时，吴秀雅已经和朱博伟恋爱，甚至在筹备婚礼了。”
    向文雪打断了他。“我反对，李律，你发布这个证据是为了证明什么？为了影射什么？这可不能作为证明我方出轨的证据！而且，就算出轨了，那也不算诈骗！”
    李杭耐心道，“你放心，我没有要说吴秀雅出轨的事。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听我说完。”
    李杭的冷静，让向文雪觉得自己像一只跳脚的猴子。
    於是她只好闭嘴，等看看李杭究竟要说些什么
    “请审判长和审判员仔细看，吴秀雅前男友谢某，宣布他和吴秀雅恋爱的文案是『美丽的意外』。”
    “而在他们恋爱一个月纪念日，谢某再次发布一条庆祝內容，並且在文案里说道：『感谢那场意外的追尾，让我和我的宝贝遇见並相爱。』”
    “並且，在吴秀雅前前男友陆某，和前前前男友关某的证言中都提到，这两人都是因为吴秀雅驾驶著六菱宏光mini追尾才认识的！”
    “这几份证据可以证明， 通常在追尾事故发生前，吴秀雅都会做好豪车车主的个人背调，然后追尾后，她都会表现得楚楚可怜，博得同情，如果顺利恋爱，一般在1-3个月內会提出结婚，如果男方不同意，她就会转而去追尾下一辆车。”
    “这些证据足以说明，被告吴秀雅具备诈骗罪的主观故意。”
    “被告在隱瞒和虚构相关事实，对朱博伟进行欺骗的时候，虽然对於其她將要在何时骗到对方的钱財，骗取多少钱財，没有一个固定的概念。”
    “但是很显然，她是抱著能骗多少就骗多少，骗十万不亏，骗百万血赚的心態去进行欺骗的。虽然，她最后骗取到的钱財是多少，这笔钱在什么时候拿到手，这是她无法预知的，因为她的诈骗，需要根据两人发展的情况来进行。这是因人而异的。”
    “虽然过程是变化的，但吴秀雅接近这几任前男友的时候，都建立在她预设的结果上，也就是她会占有对方一定数额的財物。”
    “吴秀雅是在用同一种方式进行诈骗，如果达不到诈骗目的，就会寻找下一个受害者。”
    “所以说，吴秀雅具有诈骗罪的主观故意。她的行为构成了诈骗罪。”
    “而我方当事人朱博伟，不幸成为了被选中的第四个受害者。”
    李杭话音落下，庭审现场和直播间已经炸了。
    【臥槽？6666，太6了，6翻了，这还是个惯犯啊？】
    【不是，六菱宏光mini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成为吴秀雅钓凯子的工具？我为六菱宏光mini发声！】
    【如果小破车会说话，这时候应该已经坐在证人席上了吧】
    【从某种方面来说，吴秀雅还是挺长情的，这么多次追尾了，还不换车。】
    【对车比对人还专一吗？哈哈哈哈】
    【李律原来在这里憋著大招等著呢？我刚刚真的差点以估计要判无罪或者轻罪了】
    【楼上的，多看几次李杭的庭审直播你就懂了，像我们这种每场都看的，丝毫不慌。】
    【李律私底下难道是个情报头子，怎么这么多前男友都能让他给找到？这谁能想到，对面不懵逼才怪了】
    ……
    此时的吴秀雅，一张小脸煞白。
    看著李杭的眼神活像见了鬼似的。
    那几个所谓前男友，都是短暂交往几个月就分手了。
    可怕的是，李杭说的没错……
    她一般都是用同样的套路寻找有钱人。
    在高档的小区门口，看看有哪些年纪比较轻、经常开著上百万豪车、独自出入的。
    筛选出一部分合適的人选。
    如果有看到那种带著妻子小孩的，她就会从名单里剔除。
    最后再根据观察，挑选出一个看著最老实好骗的下手。
    之所以选择开车追尾这种『邂逅』的方式。
    但是这种方式，也不是百试百灵。
    她也怕万一哪次碰到意外。
    毕竟如果车主真要她照价赔偿，她就真的算是踢到钢板了。
    所以她还专门在车前面装了缓衝垫。
    就算追尾也不会对前车造成太大伤害。
    也是为了顺便测试，那人是不是够好骗。
    是不是足够大方，对钱財不太在乎。
    毕竟她可不想嫁给一个有钱却一毛不拔的男人。
    通常，她的可怜都会引起別人的同情心，再加上她漂亮的外表。
    似乎看起来就是一个灰姑娘般的女主角。
    所以，一般事情都会进行得很顺利。
    很快，她就和那些人发展成恋爱关係。
    而且她在恋爱中也会有大额消费，购买奢侈品。
    以此来试探他们的底线。
    如果这些都顺利的话，她就会开始频繁地暗示对方，她想要儘快结婚。
    但是，如果对方一直不主动来求婚。
    吴秀雅也不会干等著。
    毕竟这么等下去，说不定哪天她演露馅了，就会被一脚踹了。
    但是她也知道，如果太急著提出结婚，又会显得她目的不纯。
    所以，她会在恋爱百日纪念日的时候，主动提出要订婚。
    这个时间，恋爱三个多月，也算很长了。
    如果对方拒绝了，那么她当下也不会马上提分手。
    而是一边谈著恋爱，一边再去物色下一个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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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 法官，我还能抢救一下吗

    直到吴秀雅遇到朱博伟。
    她的计划才终於得以完整实施。
    她和朱博伟从相遇开始，一直到走入婚姻殿堂。
    一切都发展得十分顺利。
    朱博伟人傻钱多，和他在一起之后，钱从四面八方滚滚来。
    原本她想著，这次和朱博伟离婚，拿到一半房產后，就再也不干这种事了。
    找个真正爱的人结婚过日子。
    然而，令吴秀雅没想到的是。
    事情竟然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吴秀雅自知，在这铁证面前，她已经不可能脱罪了。
    而她之前为了无罪所作出的辩护，反而让她也失去了减轻刑罚的可能了。
    她以为她过往做的这些事，不会留下痕跡。
    毕竟她和那几任前男友分手后，联繫方式全刪除了。
    那些人都是有钱的体面人，也不会追著她纠缠不清。
    就算醒悟过来，也不会大肆宣扬，让人知道自己被骗了。
    她从来没想到，李杭竟然有本事找出这些证据。
    这时她听见审判长问道，“被告和被告代理人，你们对原告代理人提供的证据有无异议？”
    吴秀雅无奈道，“没有。”
    可不敢再有了，谁知道李杭还会掏出什么好东西？
    而向文雪，作为吴秀雅的律师，此时也是无比震惊。
    吴秀雅可从来没跟她说过自己的这些光辉事跡！
    不说就算了，关键是，这些事情还被李杭找到了证据！
    她咬牙切齿地回答道，“没有。”
    向文雪恶狠狠盯著吴秀雅，可是吴秀雅根本不看她。
    特么的，当初就不该接这个委託！
    原本就是因为对面是李杭。
    如果贏了，那可就是一步登天了。
    而且，这个案子在她看来，毕竟是夫妻关係，很难定性为诈骗。
    只要合理狡辩，胜算还是有的。
    而如今这种局面。
    这下估计她是真要红了……不过是黑红。
    以后谁还敢找自己代理案件？
    准备收拾收拾去別的城市混饭吃吧。
    “被告和被告代理人，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吗？”
    吴秀雅现在很慌。
    既不知道还能怎么狡辩，也怕自己多说多错。
    最后也只能绝望道，“审判长，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审判长似乎也鬆了一口气。
    这庭再开下去，她就要神经衰弱了。
    主要是被告和她那个代理人也太能狡辩了。
    明知道自己的狡辩听起来很苍白，还是要说。
    而且还说得相当理直气壮。
    就是那种“我知道你在狡辩，你也知道我知道你在狡辩，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在狡辩。但你还是硬要狡辩。”的无力感。
    所幸原告律师李杭用几份关键证据杀死了比赛。
    否则说不定还会听到被告方更加离谱的辩护理由。
    说不定再辩护下去。
    被告律师会说朱博伟才构成诈骗。
    以向文雪那个脑迴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所幸，现在终於可以进入庭审的最后阶段了。
    审判长如释重负地说，“那么，现在双方进行最后的法庭陈述。”
    “请原告或原告代理人先发表你方的法庭陈述。”
    李杭点头说道，“审判长，审判员。我方坚持，庭审中，凡事用证据说话。关於吴秀雅在与我方当事人婚姻中的诈骗事实，被告方多次予以否认，却无法提供相应的证据，而是一味地说不构成犯罪。”
    “甚至直到今天，被告还提出要分割我方的財產，可见被告完全是將婚姻当成了牟利的手段。”
    “本案由於原被告双方存在婚姻关係，並非典型的诈骗罪，而是夹杂著普通民事婚姻关係，因此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很多行为的定性边缘都很模糊。但是这並不影响其诈骗罪名的成立。”
    “审判长，我的法庭陈述完毕。”
    “被告方，请你方做法庭陈述。”
    向文雪深吸一口气，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无济於事了。
    不过毕竟还在进行万眾瞩目的庭审直播。
    她也不能就这么破罐破摔了。
    还是得抢救一下。
    不然会显得自己很没有职业素养。
    於是她顿了顿，说道，“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
    “无论如何，我方当事人与原告都是夫妻，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然而原告方却根本不顾两人的夫妻情分，在庭审中更是表现得冷漠无情，处处针对我方，似乎要將我方当事人置於死地才肯罢休。”
    “我方当事人与原告的婚姻关係中，虽然都是原告在赚钱养家，但是我方也从来没有违背过夫妻忠实义务。”
    “一段正常夫妻关係，应当是和谐互爱的，就算是任何一方犯了错误，也是人之常情，完全可以好好说开，互相理解原谅。不至於闹到法院相见的地步。”
    向文雪的这段发言，让直播间的网友们都呆了。
    【请问她是在干嘛，都临到头了想和解啊？】
    【这是看辩解没用了，就开始另闢蹊径，博取法官的同情了唄】
    【『没有违背过夫妻忠实义务』……这也能拿出来说啊？这不是应该的吗？要是连这都违背了，那就准备再多付点赔偿金吧】
    【说真的，向律师这个水平，让我觉得我又行了】
    ……
    审判长对向文雪这番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让她做法庭陈述，没让她在法庭卖惨。
    “现在休庭十分钟， 合议庭进行合议。”
    十分钟很快过去，审判长和审判员又陆续入庭。
    “现在宣布审判结果。”
    “经合议庭研究，本院认为： 被告人吴秀雅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用虚构事实及隱瞒真相的方法，骗取数额特別巨大的个人財物，其行为构成诈骗罪。”
    “被告人毫无认罪认罚態度，对其所涉犯罪事实拒不供认，態度十分恶劣。”
    “本院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吴秀雅犯诈骗罪，判决有期徒刑十二年零三个月，退还被害人朱博伟钱款1,329,421元，並处罚金十万元。”
    “二、判定被告人吴秀雅与朱博伟二人婚姻关係解除。所签署声明或协议均视为无效。所有婚前个人財產，仍归朱博伟所有。”
    “三、判定被告支付原告精神损害费共计5万元。”
    “吴秀雅诈骗一案到此结束，现在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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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超过了全国99.9%的推销电话

    庭审结束以后，李杭和朱博伟一起走出了法院。
    离开法庭之前，吴秀雅一直叫著朱博伟的名字。
    一会儿哭著求他原谅，一会儿骂他死没良心。
    一会儿又嚷嚷著要上诉。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癲狂。
    不过朱博伟倒是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往吴秀雅那边看一眼。
    直到吴秀雅被法警强行带走了，才终於消停了。
    李杭注意到，从法官宣布完判决结果开始，一直到到现在。
    朱博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都不太好。
    这个判决结果对他来说，明明应该是值得开心的。
    但他似乎一直在出神，对於吴秀雅那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他好像也没有任何反应。
    “朱先生，你还好吧？”李杭问道。
    朱博伟这才回过神来。
    “李律，我没事，我只是没想到，我的婚姻就这么结束了，以这种方式……老实说，这几个月一直在为了这件事发愁，但是现在事情真正解决了以后，反而又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朱博伟摆了摆手，“哎，我有点语无伦次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李律，总之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估计也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最后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李杭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既然案子结束了，就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朱博伟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李律，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觉得自己像是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李杭想了想。
    然后说道：“朱先生，我理解，经歷了这种事情，之后的一段时间內，你可能会產生许多不同的情感波动，这是很正常的。首先，我建议你给自己多一些时间来处理这些情绪。”
    “等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再好好考虑未来的计划吧，现在你有更多的时间和自由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和目標了。”
    朱博伟听完李杭的建议，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李律。你的话让我感到很安慰。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的。”
    “……要不我再帮你介绍一个对象？一条龙服务到位了？”李杭有意缓和一下朱博伟的情绪，於是开玩笑说。
    朱博伟果然笑了，“要是李律你来给我介绍对象，我倒是就不会再担心被骗了。”
    不过李杭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倒也不是真的打算在法院门口就张罗给一个刚离婚的男人介绍对象。
    更何况他还是因为被前妻骗了才离婚的倒霉蛋子。
    李杭猜他估计短期內都会对漂亮女人有点阴影了。
    “那我就先走了，有需要就联繫我。”
    李杭跟朱博伟道了別，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上时间。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从法院这里打车回到律所，要一个多小时。
    所以他想了想，乾脆直接就近找了一家咖啡馆，处理最近堆积的文件。
    打完朱博伟这个官司，他应该要休息一段时间，不接新的案子了。
    李杭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隨便点了一杯咖啡，从背包里掏出电脑打算开始处理邮件。
    庭审直播的结果已经传开了，很多人都发信息来恭喜李杭。
    不过李杭觉得，这个案子的判决，之所以把吴秀雅判得这么重。
    光靠他还是不够的。
    还得靠吴秀雅本人，还有她的狗头律师向文雪。
    不过发来祝贺信息的人实在太多了，李杭也不可能时间一一回復。
    他简单地回復了其中几条信息，然后就把手机放在一边，专注於手头的工作。
    等到终於把邮箱里成堆的邮件处理完毕后，时间已经接近六点了。
    李杭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窗外。
    这个咖啡馆人不多，角落也很安静，倒是很適合工作。
    他按亮手机屏幕，瀏览了一下新闻。
    想顺便了解一下最近的社会动態和法律界的最新动態。
    不过，他一打开手机，关於吴秀雅诈骗案的各种报导已经铺天盖地。
    这个案件的关注度远比他想像的更高。
    排在热搜第一的是：#吴秀雅婚姻诈骗一案一审判决#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让李杭意想不到的，十分离谱的热搜词条。
    #六菱宏光mini销量大增#
    #六菱公司总设计师：下季度將推出plus车型，配备智能防撞安全系统#
    李杭看得嘖嘖称奇。
    只能说，搞品牌的不愧是懂营销的。
    有人觉得这次庭审是六菱宏光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人家六菱公司却借势营销，直接衝上了热搜榜高位。
    而且看样子网友还挺买帐的。
    就算很多人只是抱著看乐子的心態，那也是打响了一波知名度了。
    毕竟还真有不少人赶在这个时候去买车。
    不一定是出於刚需的目的，可能就是有钱没处，买一辆凑凑热闹。
    正当他在翻看网友对这个营销手段的评价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发现是一个本地的陌生號码。
    李杭想也没想就掛断了。
    反正以他总结的经验来说，这种陌生號码，一般只有几种可能性。
    一是手机服务商营业厅打来的，说现在回馈新老用户，推出了一个优惠的套餐，然后一通推销说让他换套餐。
    一种是保险公司打来的，说有个什么保险马上就过期了让他赶紧再买一个。
    还有一种就是纯诈骗电话了。
    李杭要是閒著没事干的时候接到这种陌生號码，可能会接起来跟对面聊几句，就当休閒放鬆了。
    顺便也能了解一下最近流行的推销术和骗术。
    不过他今天刚经过一场长时间的庭审，今天的话已经说得够多了。
    不过他掛断后没多久，同一个號码再次打了过来。
    李杭又掛断一次，那个號码又第三次打了过来。
    这次，李杭没有再掛断了。
    这么鍥而不捨地打电话过来。
    有可能是真的有事找他的。
    如果还是推销电话的话。
    那这个努力程度，已经超过了全国99.9%的gg推销电话了。
    这再不接的话就不礼貌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您好，是李杭律师吗？”
    李杭一接通电话，对面就报上了他的名字和职业。
    “我是。请问您是？”李杭说。
    “李律师，您好。我是《法律视界》杂誌的编辑王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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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可我不是情感专家啊？

    “我们对您今天在朱博伟离婚案中的表现非常感兴趣，很多人也对这个案件背后的细节很感兴趣，希望能邀请您接受我们的专访，分享您的法律见解和案件经验。”王莉亚热情地说。
    “我们希望通过这次访谈，让更多的人了解您的专业背景、工作经验以及对法律行业的独到见解。”
    李杭稍微愣了一下，他不是很习惯接受媒体採访。
    不过，《法律视界》这本杂誌有些特殊。
    这是他每个月都会坚持订阅的一本杂誌。
    杂誌的整体风格比较轻鬆，作为科普读物来说，很容易阅读，吸引了很多非法律专业的粉丝。
    考虑到这个案子比较特殊，是一个向公眾传递法律知识和理念的机会，他决定接受这次邀请。
    “我很荣幸能接受你们的採访，王编辑。请问具体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李杭礼貌地回应道。
    “太好了！非常感谢您的配合，李律师。我们可以安排在下周的某个下午进行採访，具体时间和地点我们稍后会再与您联繫。”王莉亚兴奋地说道。
    “好的，那我就等你们的联繫了。”李杭掛断了电话。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傍晚。李杭收拾好电脑和背包，离开了咖啡馆。
    接下来的一周里，李杭认真准备了採访內容。
    对於朱博伟离婚案的相关资料，他倒是不需要过多的复习了。
    他对案件的细节和法律依据的了解，已经足够清晰。
    不过，要將这些复杂的法律问题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向观眾解释，这才是需要准备的地方。
    除了准备案例，李杭还打算提前了解一下王莉亚採访的风格和特点，以便更好地適应她的採访节奏。
    每位编辑其实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和受眾群体，只有充分了解这些信息，才能让採访更好地进行下去。
    否则很容易两个人聊出四个频道。
    时间最后定在周四下午。
    终於到了採访的日子。
    李杭提前十分钟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与王莉亚和她的团队见面。
    “李杭律师，我是《法律视界》的编辑王莉亚。”王莉亚一见到李杭就很热情地迎了上来。
    王莉亚有种成熟知性的美，很符合她作为法律杂誌编辑的形象。
    “对了，我团队里有个实习生小伙特別喜欢看你直播。”王莉亚突然说。
    她朝旁边人群里招了招手，“闻彦，过来！”
    一个穿著打扮很学生样的男生从人群里小跑过来。
    “王老师，”他冲王莉亚打了个招呼，然后又朝李杭鞠了一躬，“李律师。”
    “誒，別別。”李杭赶紧往旁边退了一步，不敢受这么大礼。
    王莉亚赶紧让闻彦站直，说，“好了，你別把李律嚇到了。你不是天天在办公室看李律的直播吗？”
    闻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李律，我能跟你合个影吗？”
    李杭点点头，配合他拍了张照片，又跟王莉亚简单对了一下採访流程之后，採访就开始了。
    王莉首先简要介绍了《法律视界》杂誌的读者群体和专访的目的，又称讚了一番李杭在法庭上的精彩表现和专业能力。
    李杭礼貌地回应了王莉的介绍，“感谢杂誌对我工作的关注。其实我也是你们杂誌的老读者了。”
    隨后，王莉亚开始提问她提前准备好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是关於朱博伟离婚案的。
    “可以给我们讲讲，您是如何著手处理这个案件的吗？”王莉亚问道。
    李杭详细地回顾了案件的经过，分析了法律適用的关键点。
    不过这毕竟是一个刑事案件，有些涉及需要保密的內容，李杭就会略过不提。
    作为《法律视界》的王牌编辑，王莉亚的工作能力自然是不用多说的。
    从和她的对话看来，李杭也能听出来，她对自己做了不少的了解。
    很多之前他办理过的案件，王莉亚都能顺著聊上几句。
    整个採访过程非常顺利。
    李杭始终保持著专业和谦逊的態度，他的回答清晰、有条理。
    王莉亚显然也很满意这次採访。
    她微笑著说道，“李律，感谢您今天的配合。这次专访將会在杂誌上发表，我们希望能够长期与您保持合作关係。”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计划开闢一个全新的情感专栏，您有兴趣为我们杂誌写稿吗？”
    李杭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情感专栏？可我不是情感专家啊。”
    王莉亚解释道，“是聚焦在夫妻之间情感问题中所涉及的法律知识的一个专栏。您有很多离婚案件的处理经验，我想，这个专栏由您来撰稿再適合不过了。”
    李杭想了想，还是婉拒了王莉亚的提议。
    毕竟写稿这事，写不是最难的，难的是改稿。
    不管这个专栏是不是为他开的，但毕竟是要面向公眾发售的杂誌，肯定有诸多限制和禁忌。
    所以，自由度肯定是没有那么高的，不是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到时候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需要他修改自己的稿子。
    稿子改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
    有了第二回就有第三第四回……
    总之没完没了的。
    不过他没有把真正的原因告诉王莉亚，只是推脱说自己不擅长写文章。
    “王编辑，不瞒你说，我大学的时候写论文，对著电脑三小时才打出一行字。”李杭说。
    现场的一些工作人员听了这话都笑了出来。
    不过此时王莉亚有点笑不出来，遗憾的情绪盖过了想笑的情绪。
    她今天是带著主编的任务来的，一个就是完成好这次採访，把该问的都问了，一个就是邀请李杭为杂誌撰稿。
    毕竟《法律视界》虽然是老牌的知名法律杂誌，但是在电子读物盛行的如今，杂誌销量也在逐年下滑。
    必须要找到新的方式来挽救一下杂誌的颓势。
    邀请李杭来做专访，就是他们做出的第一个尝试。
    而开闢一个以婚姻关係为话题的情感专栏，就是第二个尝试。
    不过，李杭虽然用很委婉的態度拒绝了杂誌的邀请，但王莉亚却不敢再坚持。
    可能是因为李杭本身带著一股不容置喙的气质吧。
    於是王莉亚只好用颇为遗憾的语气说道，“好吧，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您之后有想写文章的想法，可以隨时联繫我们。”
    “当然。”李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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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这一定是有其中的道理的

    忙完了官司，又忙完了採访。
    李杭总算是閒了下来，趁著周末打开了好久没玩的游戏。
    勤勤恳恳打了两天，怒掉一颗星。
    於是李杭突然就顿悟了，把游戏又卸载了，还给了一个一星差评。
    破游戏，狗都不玩！
    等他晚上开直播的时候，弹幕里有人问了一句：
    【怎么感觉李律的表情不好啊，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很难打的官司？】
    李杭看了看镜头里的自己，感觉也还行啊。
    “很难打的官司倒是没有。”李杭说，“碰到一个很难打的游戏。”
    “有多难打？我就这么说吧——你们见过大闪拍三猪的队友吗？”
    “见过开著加速在对方塔下一死一送的队友吗？”
    “见过龙王三杀吗？”
    【哈哈哈哈哈哈好像懂为什么一开播就一副鬱闷的样子了】
    【我怀疑你匹配到的队友是我】
    【小小竞技场，十位厨师长】
    【根据游戏的匹配机制算法，能匹配到一起，一定是有其中道理的】
    【@游戏策划，都说了匹配机制有问题了还不改？】
    【不懂就问，主播玩的是什么游戏啊？厨王爭霸吗？】
    【神特么厨王爭霸】
    【听起来像是天才的想法，但是老年的手速】
    李杭看著直播间满屏的“哈哈哈哈”。
    “你们笑得也太大声了，有没有愿意连麦分享一下悲惨故事的？”
    李杭点开了连麦申请列表，隨便选了列表的第一个人连麦。
    连麦用户的id叫“谢老板”。
    “李律，我老婆有重婚罪，我要怎么起诉她？我想把她跟那个男小三一起送进监.狱去，让他们在里面过日子去！”谢老板说。
    李杭一下子来了精神，一日的鬱闷一扫而光。
    “重婚罪？展开讲讲？”李杭说。
    “我老婆出轨了，她是空姐，32岁，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快五十岁的富豪老板，从前几年开始，就i被那个富豪老头包养了。她是飞国际航班的，经常一飞就是个把月，要不是我细心，她在外面乱搞十几年我都不一定能发现！”
    谢老板气愤地说了一堆，终於李杭想插话都没插进去。
    “这个富豪老板有老婆吗？”李杭问。
    不过他猜应该是有的，毕竟都这个岁数了是吧。
    要么就是离异了。
    结果谢老板一句话差点把他定在原地，“有啊，有好几个呢！”
    有好几个呢……
    好几个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起那个笑话——你女朋友呢？——你说哪一个？】
    【我设想了所有的答案，却没想到这个答案】
    【富豪老板哪个朝代的啊，还一夫多妻制呢？】
    【果然有钱人的生活是我们无法想像的。】
    【所以他老婆和这老头互相出轨，也是挺炸裂的，是在玩什么连连看游戏吗】
    “好几个？哥们，你老婆犯没犯重婚罪我还不能確定，这老头是肯定犯了啊！”李杭说道。
    谢老板却说道，“他扯证的就一个老婆，其他都是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我老婆估计是她小六了。”
    李杭：“……”
    確实六。
    “好吧，先不说这个富老头的事。你是怎么发现的你老婆重婚的？”
    李杭还记得谢老板是来諮询他老婆重婚的问题的，於是把话题拉了回来。
    “说实话，一开始我也只是怀疑，没找到什么证据。直到前几个月，有一次她飞国外，飞了快两个多月。”
    谢老板强调了一次，“两个月哦！”
    “她连语音电话视频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的，然后回来之后，竟然没有那方面的需求！李律，你敢想像吗？这搁谁谁不怀疑啊，当时我就直接问她是不是外面有男人了！她还跟我狡辩，第二天又提著行李箱飞走了。”
    “从那开始我就怀疑了，她明显是不敢面对我，才那么著急跑去工作。所以趁她在飞去国外的时候，我买了个带定位功能和录音功能的蓝牙耳机偷偷放她车上了。”
    李杭不由得感慨一句，现在抓出.轨的设备真是越来越黑科技了……
    【什么耳机这么神，给个连结唄】
    【在车上放这东西犯法吧？小心人家回头告你侵犯隱私权，一告一个不吱声】
    【这事我有经验，我在我老公车上放了个gps定位，罚了我2000块钱，但是里面的证据让我分了一套房，不亏】
    【就不能直接用软体定位吗，开个设备绑定，或者地图行程同步。钱买定位器干嘛】
    【人家没有老公手机密码，能咋办呢？】
    ……
    谢老板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发现了，她在国內的时候经常开车到一个某某小区，我敢打赌那要不是她情夫的房子，就是她情夫给她买的房子，反正据我所知她就没有亲戚朋友住在那里的。”
    “而且我有一次还故意问她，有没有路过那个小区，旁边有家卖蛋挞的挺好吃的，她还跟我说没有，就是心虚唄，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谢老板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听起来倒不像是骗人的。
    不过李杭觉得有一点挺奇怪的。
    就是听这位谢老板的语气，虽然急切，但好像並不是生气。
    李杭说，“谢先生，如果只是你前面说的这些的话，可能还不够认定是重婚。重婚的认定標准是要有婚姻登记手续，或者事实婚姻的，像你说的这种属於出轨，大概率是构不成重婚的。”
    “……那她俩还有个两岁大的儿子呢！她父母都知道那个儿子，还知道不是我的种，都帮她一起瞒著我。她们一家人都把我当傻子。”
    “她有个好几年的闺蜜，连她闺蜜都知道这事，她闺蜜跟她在同一家航空公司当空姐的，有一次她来我家吃饭，她当时问我老婆说你儿子最近怎么样了？”
    “我女儿刚好去外婆家玩了，我就没多想。还以为她只是口误，后来才知道那是说漏嘴了！”
    “你们女儿多大了？”李杭顺口问了一句。
    谢老板顿了顿，过了好久，才有些不確定地回答道，“五岁了吧。”
    【现在做小三的都这么光明正大？出.轨要告诉全世界吗？】
    【这闺蜜，我单方面颁一个年度好敌蜜的奖状给她】
    【谢老板你老婆当时应该冷汗都下来了吧】
    【不过这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肯定也会觉得只是口误而已，毕竟谁能想到，老婆背著我在外面还有个儿子……】
    【看起来好像只有谢老板本人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的样子。好惨】
    【不过，连自己女儿的年龄都记不住的爸爸，这么在乎妻子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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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 省去中间商赚差价

    “你平常不带孩子是吗？”李杭隨即问道。
    不记得女儿的年纪，这是最大的可能性了。
    不仅不带孩子，而且也不关心孩子。
    否则想不出，为什么一个做爸爸的会不知道女儿的年纪。
    甚至犹豫半天，说出口的答案后面，还要加一个“吧”字。
    “我肯定不带啊，我哪会带孩子啊。”谢老板无所谓地说。
    听语气还相当的理直气壮。
    李杭问道，“那孩子是谁在带？你老婆不是空姐吗，应该经常在天上飞吧，而且听你之前说的，你老婆经常一飞国外就是好几个月，她应该没空带孩子吧？”
    “她肯定没时间，她懒得很，直接钱请了个保姆在带，孩子跟她都不亲了。而且她就算有时间，也都去陪她和那个老头生的宝贝儿子了！哪还有空管这个便宜女儿啊！”谢老板说道。
    “谢先生，方便说一下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吗？”李杭问。
    光听这位谢先生说话的语气，李杭有些猜不准他的职业了。
    谢老板再次石破天惊地来了一句，“我没有工作啊。”
    李杭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下文。
    只好主动问道，“你没有工作，那你的生活来源是哪？”
    总不是靠喝露水吃饭的小仙男吧？
    谢老板说，“我老婆每个月固定会给我两万块钱生活费，我不用工作。”
    直播间顿时被满屏幕的问號遮挡住了。
    【？？？？】
    【合著说了这么多，是个吃软饭的软饭男】
    【妈蛋，我好羡慕啊】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除非谢老板长得像鸡哥一样帅，否则我不理解为什么他老婆要钱养他，还不踹了他跟有钱老头在一起】
    【跟老头在一起是为了钱，跟谢老板在一起是为了爱吧？】
    【你看他老婆像是爱他的样子吗？不都说没需求了吗？养在家里连个棒子的作用都没有，图啥呢？】
    【虽然说吧，吃软饭的也有人权，人家也是合法领证的夫妻，就算吃软饭，那也不是女方出轨合理化的藉口……但我还是要说，这哥们吃软饭吃得未免也太硬气了！】
    【靠，我有事有这种让我吃软饭的老婆，老婆想在外面当小三小四还是小五，我都不介意，我连屁都不会放一个】
    【同意楼上，所以直播间里有这种富婆愿意包养我的吗？我26岁小土狗，跟奶狗狼狗差一点，但是都是狗】
    ……
    李杭虽然对空姐这个职业不是很了解。
    但是猜测，薪资水平应该也不至於高到这个地步，能每个月轻鬆拿出两万块钱给老公吃软饭，还能请保姆。
    於是他试探著问谢老板，“你老婆每个月给你两万块钱，她工资有那么多吗？”
    “不知道啊，估计是她情夫给她的钱吧。”谢老板说。
    他又义愤填膺地补充了一句，“我查过了，那臭老头富得很，光房子就有二十几套，还都是豪宅，根本就不差这点钱，估计每个月给她的钱更多，她居然就只给我两万。”
    李杭：“……”
    【直播间的沉默震耳欲聋了】
    【你们看啊，从表面上看，是老头保养了谢老板的老婆，谢老板的老婆，又包养了谢老板。实际上就是老头出钱包养了谢老板】
    【乐死我了，我看不如直接让富豪老头包养谢老板吧，省去中间商赚差价了。】
    【我……算了，啥也不说了，你们三个一起把日子过好吧，三角形具有稳定性知道不？你们这关係挺稳定了】
    【我看明白了，软饭男谢老板是嫌老婆给的太少了，给得够多估计就不会有这么多意见了】
    ……
    虽然谢老板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李杭还是回答了他一开始的问题。
    “要是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老婆和那个富豪老板已经生了一个儿子，而且你岳父岳母都知道，她朋友也知道，两人是以夫妻名义在生活了，基本上是可以定性为重婚了。”
    谢老板的语气骤然轻鬆起来，还有些兴奋，“真的吗李律？那重婚可以给他们判几年？”
    “两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李杭说。
    谢老板十分遗憾地说，“才两年啊？”
    弹幕也被谢老板这遗憾的口气整笑了。
    【让我来判，全判无期】
    【无期还是有点过於仁慈了，我来判直接上死刑】
    【吃软饭的能不能也判几年，我特么的看不惯这种不劳而获的人！凭什么我在公司做牛马，有人可以每个月白拿两万？】
    【我狠狠支持了，本社畜实名支持软饭入刑！】
    【楼上的嫉妒就嫉妒，整这些虚的】
    不过李杭直觉这位谢老板，並不是真的想把他老婆和那个富豪老板送进去。
    听起来他似乎完全靠他老婆给的生活费在生活。
    而且，如果照他所说，她老婆对他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他好像也对她老婆没有那方面需求。
    而且对唯一的女儿也毫不关心。
    如果真的是打算把他老婆送进去，怎么都不问问財產分割和女儿抚养权的问题？
    倒像是他想拿重婚罪这个罪名作为把柄，去为自己谋取利益。
    李杭提醒道，“谢先生，如果你想拿这个罪名作为要挟去要钱的话，最好小心一些，毕竟对方是大老板，请个律师团队就能反手送你进去。”
    谢老板果然很著急地问，“啊？真的啊？不是，凭什么能送我进去？我又没有重婚！”
    “敲诈勒索。”李杭说。
    谢老板犹豫著没说话。
    李杭更可以肯定他的目的了。
    李杭於是又追问了一句，“谢先生，那你自己呢？”
    谢老板突然愣了一下，“我自己什么？”
    “你自己有没有出轨，有没有包养小三。”
    这话是李杭凭著直觉问的。
    “我、我肯定没有啊。”谢老板似乎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很大声地说。
    李杭又问，“那你在外面有没有別的小孩？”
    下一秒，谢老板直接下麦了。
    【牛皮，给谢老板直接问得连滚带爬地下麦了。】
    【李律是怎么知道的，直觉这么准？？有点嚇人了】
    【看来真的在外面有別的小孩。问：富豪的钱最终到了谁的手里？】
    【老头包养空姐，空姐保养老公，老公保养小三。好完美的一条流水线】
    【我能申请加入这条流水线吗？一个富老头养活了一群人】
    【兄弟们快去看，刚刚那个谢老板直接註销帐號了，哈哈哈哈哈】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27章 你俩互相扭送精神病院吧！

    李杭又连麦了两个网友，然后照例和直播间的水友们又瞎聊了一会儿，就下播了。
    几天后的中午，李杭约著陆济明一起到公司楼下吃午饭。
    主要是李杭注意到陆济明最近似乎总是一脸愁容，有时候连吃饭都不吃了，就对著电脑在查各种资料。
    所以李杭今天才特地叫上他一起吃饭。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陆济明又停下了筷子，在手机上回復著信息。
    李杭趁这个时间问道，“济明，我看你最近好像在为什么事情发愁的样子，是碰到什么困难的案子了吗？”
    陆济明惊讶地看了李杭一眼，似乎对他的洞察力感到吃惊。
    陆济明把手机锁了屏幕放到一边，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他重重地嘆了口气说，“嗯，遇到了一个被家暴的当事人。”
    “家暴？”
    在离婚律师接手的离婚案件中，最常见的离婚原因，除了性格不和，三观不合，婆媳问题，出轨，再有就是家暴了。
    虽然说，每个家庭的家暴模式各有不同，而且其实仔细研究的话，成因也分为很多种形式。
    所以也不是遇到的所有家暴案都能用同一套方式去处理。
    但是適用的法律依据，陆济明肯定不会不熟。
    所以李杭不太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他为此愁成这个样子。
    李杭问道，“这確实是个棘手的问题，需要谨慎处理。家暴案件通常涉及到受害者的人身安全，而且往往伴隨著复杂的家庭关係和心理问题。你是因为这个在发愁吗？”
    “不全是。上周当事人来找我的时候，说她被家暴了。当时我也没多想，觉得这就是一个很常见的家暴案件。”陆济明说。
    “我告诉她要怎么报警、怎么保护自己、警察来之前要做什么、警察来之后要做什么。怎么收集保存证据，只要有了充分的证据，就可以向法院申请保护令或者起诉家暴者。”
    李杭点了点头，陆济明做的这些完全没有问题。
    陆济明看样子是憋了很久了，开始一股脑地说了起来。
    “那是她第一次来諮询。第一次諮询很正常，她跟我说她丈夫暴力殴打她，她脸上还有手臂上也確实有轻伤，问我要怎么应对，跟以往我接触过的家暴案件都差不多。”
    “后来她听了我的建议回去了，临走的时候我给了她我的联繫方式。没过两天果然又被她丈夫打了，这次她给我发简讯了，让我救救她。”陆济明说。
    “她给你发简讯，却没有报警么？”李杭问。
    陆济明拧著眉，“对。”
    “不过她等我回拨她的电话的时候，她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了。我说要替她报警，她却说让我先別报警。”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嗯……其实这样的受害者不少见。”李杭说。
    他见过很多家暴受害者，都会出於各种各样的原因，选择不报警。
    但是同时，又会向身边的人求助。
    有可能是因为害怕派出所不作为。
    一般人如果报警说自己被家暴了，確实有可能遇到派出所不受理的情况。
    可能隨便派两个民警过来，隨便问几个问题，最后以家庭纠纷为由，不做出任何处罚。
    也可能是因为所谓的“家丑不可外扬”。
    又或者是怕对孩子造成影响。
    陆济明点了点头，“反正，这种不报警的例子，我也见过很多。”
    “不过我还是不太不放心，就想去她家里看看，但我怕我一个人去她家里，会更加激怒他的丈夫，所以我是叫庄书瑶陪我一起去的。”
    “去了之后，那家里……嘖，可以说是一片狼藉了，跟灾难现场似的。我们过去之后，我当事人她额角都流血了，看起来很嚇人。”
    陆济明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总之那个场面，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我就劝我当事人马上报警。这种程度的家庭暴力，治安拘留个十几天绝对没问题。”
    李杭一边听一边点了点头。
    如果陆济明在场的话，他是不可能让一次报警不了了之的。
    毕竟是律师，他最知道怎么应对某些民警一些“调解”的说辞。
    “后来呢，警察把他拘了么？”李杭好奇问。
    “没有。”陆济明摇了摇头。
    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她甚至都拦著我不让我报警，你敢信？”
    “我一提出这个建议，我当事人她就犹豫了，她一犹豫，我就觉得不好。果然，她丈夫就开始跪在地上求她原谅，说下次不会了，还拿著地上的碎瓷片抵在自己脖子上，说『要是你不原谅我，我现在就去死』。”
    “然后她就原谅了，两个人就抱在一起了。”
    “我当时真是……”陆济明气得一拍桌子，“靠啊，让他去死好了啊？”
    李杭一下就能理解陆济明当时的心情了。
    上一秒还被打得头破血流，下一秒又抱在一起天长地久了。
    搁谁看了都得觉得心肌梗塞吧。
    特別是陆济明还是收到求救简讯才赶过去的。
    人家千里迢迢，是为了看施暴者和受害者握手言和的吗？
    要是李杭在现场，估计当场就宣布你们俩都有病！
    还是双向奔赴的病情！
    你俩互相扭送精神病院吧！
    去精神病院都能安排同一间病房！
    也別找什么律师了！
    李杭感同身受地说，“所以你是在发愁，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帮她？还是，要怎么帮她？”
    陆济明突然说，“其实我妈和她差不多。小时候，这种情况，我见过太多次了。我劝她离婚，她还骂我没良心，说都是为了我。”
    李杭一愣，这是他第一次听陆济明提起自己的家庭。
    也许他现在成为一名离婚律师，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所以，其实我也理解我当事人的心理。但是理解归理解，我还是不能接受。也许是家庭原因，也许是顾虑孩子……我想劝劝她，鼓励她反抗。”
    李杭拍了拍陆济明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太有负担，有些事情不在我们律师的能力范围了。我想她更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陆济明点头，“是，理性上，我知道没必要继续掺和她们的事情了。”
    “但是我忍不住想，万一现在放任，万一下次暴力升级，怎么办？会不会她哪次就被打死了？”
    “要不然，你再单独约她出来聊一聊？听听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李杭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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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章 真是让了好大一步

    “我下午约了跟她见一面，李律，你要是没別的事情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陆济明突然提出了邀请。
    李杭没多想，立马答应了下来，“好啊。没问题。”
    反正他现在手头也没有其他案子，正好可以看看这个家暴案有多特殊。
    而且他也经手过类似的案子，说不定可以给出一些帮助。
    时间到了下午四点，李杭跟著陆济明来到了一个小茶馆。
    这里距离律所足足有一个半小时车程。
    律所在市中心，而这里属於郊区了。
    跨越了大半个城市了。
    一路坐车到这里，李杭感觉自己都要晕车了。
    “济明，你们为什么选在这么远的地方？约在律所不是更方便么？私密性也更好一些。”李杭不解地问。
    “我当事人她家住在这附近。她说她不能离开家太远，否则被她丈夫知道就完蛋了——这是她的原话。”陆济明说。
    李杭没控制住，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都已经是成年人了……竟然还要限制她不能离家太远，这控制欲也太强了吧？
    简直足以称得上是变態了。
    他们俩进门之后，走到茶馆靠窗的一个位置。
    一个女人已经坐在座位上等著她们了。
    李杭有些奇怪。
    她就算因为丈夫的要求，选择一家离家近的茶馆就算了。
    又为什么会选择靠窗的位置，而且她坐的位置，正对著外面宽敞的街道。
    难道就不怕被丈夫发现吗？
    而且家附近更容易遇见熟人。
    一般来说，諮询者都希望在更私密的地方和律师见面。
    主动约在家附近，还是这种开放式的场所的，確实很少见。
    李杭一边往前走，一边仔细观察著座位上的那个女人。
    他想起陆济明跟他提过，他的这位当事人今年28岁。
    其实她把自己收拾得挺精神的，头髮也是打理过的，看得出化了淡淡的妆。
    李杭之前见过的大多数受害者，都是精神萎靡头髮凌乱的样子。
    而眼前这个女人截然不同。
    看到陆济明和李杭的时候，甚至抬眼笑了笑。
    笑容称得上是温柔寧静。
    如果不是嘴角和脖子上那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根本看不出她是个正在遭受家暴的女人。
    走到那女人面前的时候，李杭停下了脚步。
    “你好，我是李杭，是陆律师的同事。”李杭自我介绍道。
    对外他不想多说，也不想喧宾夺主，於是只说自己是陆济明的同事。
    那女人站起来跟李杭握了一下手。
    “李杭律师，我听说过你。我叫袁明月，陆律说要多带一位律师朋友过来，没想到竟然是您。”
    李杭浅浅笑了一下。
    “李律，陆律，別站著了，快请坐吧。”袁明月说。
    袁明月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李杭想像中的那么沉重，反而挺轻鬆的。
    而且她看起来举止大方。
    也不符合家暴受害者中性格自卑的那种类型。
    “二位律师，你们想喝点什么？这里的武夷岩茶是招牌，还不错，我和我老公经常来的。”袁明月笑著说。
    “我都可以。”
    李杭坐下之后，率先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袁女士，听陆律师说，你家在这附近？你选在这个你和你老公常来的茶馆，不怕遇到他么？”
    家暴的丈夫要是发现自己妻子在寻求律师的帮助，只会更生气吧。
    说不定会成为下一次施加暴力的藉口。
    袁明月回答道，“他不让我离开南林区。所以我没法到你们律所去，让你们二位专程跑这么远，真是不好意思。”
    陆济明摆了摆手，“这个倒是没关係，过来也不算太累。”
    “不过袁女士，你不是在金溪区工作吗？他不让你离开南林区，你工作的时候怎么办？”陆济明又问道。
    “噢，工作的时候是可以离开南林区的，但是也只能去公司，不能去公司以外的地方。不工作的时候，我就只能在南林区活动。”袁明月语气平静地解释道。
    陆济明想起上周，明明袁明月还到律所里去找他了。
    於是他问道，“可是，你上次不是去律所找我了吗？”
    陆济明虽然大为不解，但还是顺著她的说法往下问。
    李杭的律所也不在南林区，如果按袁明月的说法，她应该也是不能去的。
    袁明月的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
    “那次是我故意不听他的话跑过去的，他没发现。不过我不敢经常那么做。”
    陆济明：信息量太大，需要消化一下。
    第一次諮询的时候，袁明月並没有向他提过这件事。
    所以陆济明的反应，和李杭一样惊讶。
    陆济明忍不住问道，“那你去上班的时候，就真的只待在公司里，哪里也不会去么？”
    “对，公司有聚餐什么的我都不参加的。下了班就回家。”袁明月说。
    陆济明这下是真的惊呆了。
    就算是未成年的小孩，都偶尔会违抗一下父母的命令吧。
    袁明月一个28岁的成年人，为什么对丈夫这么离谱的要求言听计从呢？
    甚至不会偷偷违抗？
    “你老公这么对待你，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就不生气？”陆济明的口气已经是困惑了。
    袁明月立马解释道，“他其实对我挺好的了，还肯让我去金溪区上班。本来他想让我在南林区找个工作的，这件事上他已经为我让步了。”
    陆济明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好一个让步。
    真是让了好大一步。
    “可是你就算去了別的地方，你丈夫也不会知道吧？我是说，你就算偷偷去別的地方，你丈夫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一直待在公司？”陆济明问道。
    “他知道的。”袁明月突然很小声地说，“我身上有他装的定位器。”
    陆济明一口红茶差点喷出来。
    陆济明急道，“给你装定位器？他怎么这么做？！他是不是威胁你了，你可以去报警的，这侵犯你的隱私权了。”
    袁明月赶紧说，“陆律，你別著急，这个我知道的，是我同意让他装定位的。他也是怕我出事，为我安全著想的。下班马上回家，就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陆济明：噢，那没事了。
    ……要不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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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 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袁明月没注意到陆济明那濒临破碎的表情。
    “你这么大个人了，平常自由出行能出什么事呢？要是怕出意外，不如在家呆著？”陆济明没好气地说。
    袁明月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老公他有很多仇家。南林区这片都是他的地盘，我在这里活动，才不会出事。”
    听到这里，陆济明和李杭已经满脑袋问號了。
    “为什么有很多仇家？追债的？”李杭问。
    袁明月一脸真诚，“不是的。具体的他也没有告诉我，也是为了我好，我知道的太多，对我没有好处。”
    李杭战术性喝了口红茶压惊。
    今天真是来著了，长见识了。
    陆济明觉得心好累。
    这种谎话，拿去骗三岁小孩，小孩都得反过来骂你一句臭傻x。
    袁明月到底为什么会相信？
    陆济明说，“南林区都是他地盘？这种鬼话你也信，难道你丈夫他是区长啊？”
    陆济明说完，还真怕袁明月蹦出一句，她老公就是区长。
    毕竟这故事都编成这样了，说自己是区长好像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了。
    不过还好，袁明月挺惊讶地说，“那当然不是。陆律，区长你应该也在新闻上见过的，不是我老公。”
    陆济明鬆了口气，还好还好，还不是太离谱。
    至少她老公还知道，区长经常上新闻上电视。
    编这种谎言是分分钟要露馅的。
    还是有点脑子的。
    虽然就一点点。
    结果没等陆济明把这口气松完。
    袁明月就不顾陆济明死活继续说道，“不过区长是我老公手底下的小弟，他也要听我老公的。 ”
    陆济明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被自己呛死。
    “咳咳咳……等一下，你说啥……区长，是你老公的小弟……？！”
    陆济明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李杭也是半石化的状態了。
    “不是，大姐，这种话你也信？”陆济明已经绷不住了。
    袁明月不太赞同地看了眼陆济明。
    似乎觉得他的质疑是对她老公的侮辱。
    “陆律，我说的都是真的，他还有和区长的合照，还有区长的私人號码呢。”袁明月一脸篤定地说。
    语气还有点小骄傲。
    陆济明刚刚还在想，袁明月这副深信不疑的样子，她老公是下了多大一盘棋，编织了一个多完美的谎言？
    才能让別人相信这么离谱的故事。
    合著搞半天，就这啊？
    那合照p一张最多两块钱。
    他现在就能现场编出一百个区长的手机號。
    陆济明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有气无力地说，“袁女士，你……那张照片可以去找人鑑定一下，大概率是p的。”
    “还有私人手机號，你不如打看看，问问对面是不是区长，认不认识你老公，你就知道了。”
    “我现在就能翻出市长的私人手机號，你信不信？”陆济明说。
    李杭一直在旁边听著，同时仔细观察袁明月的表情。
    就算陆济明这么说了，她似乎还是对此深信不疑。
    李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袁明月的丈夫是个人才，还是这他娘的袁明月是个人才。
    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啊。
    原来不止出门在外的身份是自己给的。
    在家里的身份也是自己给的。
    这怎么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绝配呢？
    果然，袁明月挺客气地对陆济明说，“陆律，我知道你不相信，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相信的。”
    她表示理解地笑了一下。
    “不过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如果有机会，让我老公约区长出来跟你见一面，你就相信了。”
    陆济明：这事，区长他知道吗？
    陆济明问，“所以，你老公约区长出来过？你见过区长吗？”
    袁明月摇摇头，“没有，我相信他，干嘛还要他约区长出来呀。”
    得了，这题无解了。
    看来袁明月似乎不仅对这件事深信不疑。
    而且別人的怀疑，在她眼里也是见识太少。
    陆济明深吸一口气。
    他其实有转头离开的衝动。
    但是又实在不忍心看到袁明月被蒙在鼓里还自得其乐的样子。
    他换了个方式说，“你知道南林区区长如今快50岁了么？你丈夫30岁，你觉得区长凭什么是你丈夫的小弟呢？这不可能啊！”
    陆济明循循善诱。
    而袁明月的表情瞬间看起来有些纠结。
    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似乎是有什么想说，又在纠结要不要说出口。
    半晌后，她才终於下决心地说，“好吧，二位律师，这事我可以偷偷地告诉你们，但是麻烦你们要跟我保证，千万不要告诉別人。”
    李杭和陆济明对视一眼。
    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绝望。
    不过他们此时也只能配合，保证不告诉別人。
    袁明月这才放心，看了看周围没人后，压低著声音。
    “因为我丈夫曾经救过区长的命。”她用一种耸人听闻的语气说。
    “几年前，南林区区长来这里视察的时候，遇到了一伙人的袭击。是我丈夫带著手底下的几百號人，保护了区长。”
    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了。
    陆济明短促地尬笑一声，“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別说是几百號人的混战了。
    哪怕是几十个人，那也得有点传言什么的吧？
    袁明月似乎一点也不奇怪陆济明会这么说。
    她一脸高深莫测地说，“这件事波及太广了，整个南林区的消息都被封锁了。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没几个。陆律，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的。据说这件事涉及到上面的人。”
    袁明月给了陆济明一个“你懂的”眼神。
    陆济明：我特么的……
    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么说出来了？
    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机密？
    陆济明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在李杭耳边说，“好牛逼啊，这么没有逻辑，故事这么混乱的剧本。因为太过离谱，甚至开始怀疑它的真实性。我差点都要信了。”
    李杭心想这个故事假是假了点，但还挺跌宕起伏的。
    李杭忍不住开始分析这个剧本。
    “她老公给自己塑造的人设，看来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地头蛇。老土是老土些，但胜在经典的，可以参考的影视资料比较多。”
    要不是场合不合適，陆济明都想笑了。
    “那她的人设就是霸道大佬的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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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章 南林区背后操纵风云的大手！

    陆济明决定把这个南林区神秘大佬先拋到一边.
    他问袁明月，“那你丈夫家暴你，你不报警是不是也有这个原因？或者他是不是跟你说，派出所所长是他小弟？”
    陆济明按照前面故事的发展，大胆推测道。
    “陆律，你……这事你也知道？”袁明月面露惊讶。
    陆济明一时间五雷轰顶，外焦里嫩。
    “我……我也是刚猜的。”陆济明乾巴巴地说。
    一张律师的嘴，突然说不出话了。
    “不过我不报警不是因为这个，他说了，虽然派出所所长和他有关係，但是所长是个比较低调的人，底下的民警是不知道这层关係的，就算我报警，民警也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袁明月说。
    李杭默默想，这是在给自己编的故事做铺垫呢。
    如果袁明月真的报警，她丈夫真的被民警带走。
    那他的谎言也可以继续下去。
    陆济明满脸无奈地说，“所有有名有姓的人都是他小弟，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总不可能，派出所所长也被你老公救下一条命？”
    “那倒不是。他说这里面的故事以后有机会再告诉我。”袁明月说。
    李杭小幅度点了点头，小声点评道，“看来这部分故事还没编好。”
    “李律，你刚刚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袁明月问道。
    李杭抬眼说，“没什么。你继续。”
    袁明月点点头继续说，“陆律，你上次在我家也看到了。”
    “我丈夫他就是一时间情绪上头，对我动手了，他动手的时候什么都忘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过后他也很后悔，又是道歉又是下跪的，我……我不忍心。”
    袁明月说著，把头低下了。
    李杭忍不住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那他怎么不自残，还知道只打別人呢？”
    袁明月没说话，看来是不知道说什么。
    陆济明说，“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他再打你，你还是要原谅他？他打你一次，再下跪一次，在你看来这就抵消了吗？”
    陆济明说著，忍不住有点生气了。
    “那，袁女士，既然你过得挺好的，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你这个案子也不需要律师了吧。”陆济明站起身准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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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陆律师！”袁明月叫住了陆济明。
    “我今天主要是有一个合同条款，想让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袁明月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
    陆济明平復了一下心情，重新坐下。
    “什么合同？”
    如果是离婚协议的话，那袁明月就还有救。
    或者是不再家暴的保证书之类的。
    总之，袁明月有订立合同的意识，那陆济明还愿意坐下来跟她再聊一聊。
    袁明月把那份合同递给了陆济明。
    “不好意思，我只准备了一份，只能两位律师一起看一份了。”她说。
    李杭摇摇头表示没事。
    然后和陆济明一起看了起来。
    第一页合同名称和甲乙方的信息，看起来挺正常的。
    《夫妻协议书》：
    本协议是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夫妻协议书，由以下双方签署：
    甲方：朱尚树。
    乙方：袁明月。
    看到这里，陆济明还给出了意见，“这里甲乙方的信息里最好补一个身份证。”
    袁明月点点头，掏出手机记下了。
    陆济明继续往下看。
    “签署本协议，代表乙方愿意接受甲方的支配和掌控，甲方同意提供给乙方衣食住行和其他基本需求，並对乙方进行照顾、指导和监督。”
    看到这里，陆济明隱隱觉得有些不对了。
    “甲乙双方同意以下条款：”
    “1、乙方同意成为甲方的財產，接受甲方的支配和掌控。乙方必须服从甲方的一切命令。”
    “2、甲方必须为乙方提供衣食住行和其他基本需求，並对乙方进行照顾、指导和监督。”
    “3、甲方有义务確保乙方的健康和安全。甲方有义务向乙方传授生活知识和技能，並指导和监督乙方的行为。”
    “4、乙方必须绝对服从甲方，並在甲方的支配下进行工作和其他活动。乙方必须尊重甲方的权利和尊严。乙方必须遵守甲方指定的规定和命令（见附件1），並为甲方尽忠职守。”
    “甲方有权使用適当的惩罚方法来惩罚乙方的错误行为。適当的惩罚可以包括体罚、谴责、羞辱等方法。不適当的惩罚包括危害乙方的生命、健康或尊严的行为，將被视为违法行为。”
    “乙方只能通过甲方同意才能获得解放。”
    “本协议的一切条款在不违法的前提下进行，任何违反法律的行为都將被视为无效……”
    这特么的是什么夫妻协议书，这明明是主奴契约吧！
    以为把主人和奴隶换成甲方和乙方，看起来就像正经的协议了吗？
    陆济明已经不想和袁明月多说了。
    他把合同还给袁明月，说道，“你这是主奴契约，违反公序良俗的合同，不具备法律效力，不受法律保护。法院是不会承认这种契约的，哪怕在合同条款叠多少buff都没用！”
    这时候突然从茶馆门外衝进一个男人。
    他气势汹汹地冲李杭这桌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喊。
    “袁明月，你背著我在这里见男人？还是两个？”
    袁明月立刻紧张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等那个男人走近了，看到陆济明的脸。
    似乎是觉得有些眼熟，他皱眉想了想。
    半晌他终於想起来，上次在自己家里还见过这个男人。
    这是个律师。
    那时候一起来的还有另一个女律师。
    “又是你，你老是教唆我老婆去报警，我告你信不信？”
    李杭看了衝进来的男人一眼。
    看来这位就是袁明月的老公、南林区区长的大哥、南林区派出所所长的大哥、南林区背后的那只大手——朱尚树了。
    陆济明也是憋了一肚子火，“要不你报警抓我？派出所所长不是你小弟么？”
    陆济明以为，这么羞耻的身份被別人从嘴里说出来。
    朱尚树应该会觉得难堪。
    没想到他还挺坦然地接受了这个身份。
    反而还责备袁明月道，“不是跟你说不要告诉別人？！你又往外到处说？你怎么就这么好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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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彻头彻尾的「扶弟魔」

    袁明月站在两人之间，脸色唰地一下变得十分苍白。
    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原本只是想来和陆律师商量一下合同的事情，没想到会遇到丈夫朱尚树。
    朱尚树瞪著袁明月，“你看看你，又在外面给我丟人现眼！我不是说过让你別乱来吗？你偏偏不听！”
    袁明月忍住泪水，“我只是想找人帮忙……”
    “帮忙？找这个男人帮忙？”朱尚树指著陆济明，“我看你是想找他帮你离婚吧！”
    陆济明冷笑一声，“我是来帮袁明月处理一些法律问题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我们可以走正规程序来解决。”
    朱尚树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正规程序？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个律师而已！我告诉你，在南林区，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让我混不下去。”陆济明毫不示弱地回击。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袁明月看著两人，心里五味杂陈。
    不过陆济明也不打算在这里和朱尚树纠缠。
    关於袁明月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过多地掺和只会吃力不討好。
    今天来这里跟袁明月见面，可以列入他年度十大后悔事件之一了。
    於是他没再理会这对夫妻，叫上李杭一起离开了茶馆。
    ……
    李杭回到律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本想著休息一下，结果刚走进律所门口，就被前台的小姑娘给叫住了。
    “李律，您回来了 ，有个人在接待区等您半个小时了！”
    李杭停下了脚步问道，“是谁？”
    前台小姑娘回答道，“是一位男士。他说是您以前的客户，姓许，名叫许文耀。”
    “许？……”李杭仔细回想一了一下。
    半晌，李杭恍然大悟地说，“噢，是他啊， 行，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前台小姑娘鬆了口气，微微鞠了一躬坐下了。
    李杭则是拐了个弯，走向了接待室。
    李杭之所以能这么快地回想起许文耀这个人。
    纯粹是因为，李杭帮许文耀打过两次离婚官司。
    而且是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连续打了两场官司。
    所以李杭对这个人的印象也就比別人更深刻一些。
    李杭走进接待室后，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李杭率先说道，“许先生，久等了。我下午有事出去了一趟。你下次要是找我，可以提前打电话跟我说一下。”
    许文耀一脸惊喜地站了起来，和李杭握手。
    “没事没事，前台告诉我可以先走的，不过我没什么別的事，所以自己提出要在这里等。李律，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许文耀笑著说。
    “当然记得，我帮你打过两次离婚官司嘛。”
    短短一年打两次离婚官司的 ，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事。
    况且李杭的记性本来就不错。
    “你现在怎么样？”李杭问道。
    其实他是想问许文耀现在是不是单身。
    虽然李杭觉得许文耀很有可能已经又结了第三次婚。
    说不定这次来就是准备离第三次婚的。
    好在许文耀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和石娇娇离婚后，我就不敢再轻易地和別人谈婚论嫁了。”
    李杭记得这个名字，石娇娇是许文耀的第二任妻子。
    李杭不由得想起帮许文耀打的两次离婚官司。
    不得不说，许文耀这个人，大概真的是有个遇人不淑的buff在身上的。
    他的第一任妻子叫冯迪灵，本人倒是没什么毛病。
    甚至在李杭向许文耀问起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许文耀的第一反应也是夸她的。
    而当李杭问起离婚原因的时候。
    才理解了许文耀为什么坚持要跟这样一个“完美”的妻子离婚。
    因为许文耀妻子冯迪灵有个弟弟，只比她小三岁。
    而冯迪灵是个彻头彻尾的“扶弟魔”。
    冯迪灵有一个弟弟，也就是他的小舅子，自从毕业以后，就一直没有出去工作。
    直到三十岁了，还和父母住在一起，而且连一分钱收入也没有。
    天天吃父母的，住父母的、用父母的。
    家里人很多次催他出去找工作，也没什么用。
    不仅如此，他的这位好吃懒做的小舅子，甚至还会主动向姐姐要钱。
    而冯迪灵的父母对此似乎也没什么意见，最多只是说一两句。
    在他们看来，做姐姐的给弟弟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冯迪灵的弟弟，如果从姐姐那里要不到钱，就会伸手向父母要钱。
    然而父母早就已经退休。
    每个月就领著几百块钱的退休金。
    还要供这个小儿子吃喝玩乐。
    但是他们还是不断地满足儿子的要求。
    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他们的责任。
    有时候寧愿自己一天三顿吃馒头，也要省钱给儿子拿去。
    而他的妻子冯迪灵，一方面很疼爱这个弟弟。
    另一方面，也是心疼父母，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
    所以总是尽力帮助她的弟弟。
    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她弟弟不管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冯迪灵都会答应。
    甚至不管她自己是不是有能力做到。
    在许文耀看来，冯迪灵的这种行为模式，不仅让他的小舅子变得懒惰且依赖性强。
    而且还给他的家庭带来了沉重的经济负担和精神压力。
    在结婚之前，许文耀的妻子从来没向他说过她每个月要给弟弟几千块钱。
    许文耀也一直不知道这件事。
    他只知道冯迪灵的弟弟没有工作。
    但他当时並不觉得，一个没有工作的小舅子，会影响他和冯迪灵的感情和婚姻。
    而在许文耀和他妻子结婚以来，这一切就暴露了。
    起初，冯迪灵还瞒著这件事，会偷偷地从家里拿一些钱给她弟弟。
    后来，小舅子开始不满足了， 要起钱来就更加变本加厉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姐夫许文耀是个有钱人。
    一年收入有个一百万是没问题的。
    再加上其他投资的收入，怎么也得有个一百多万。
    所以他开始频繁地向自己的姐姐要钱。
    一开始从每个月要两三千块钱。
    后来到半个月就要两三千块钱。
    再到后来，每周都要拿几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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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2章 我叫他爸爸都行

    许文耀的这位小舅子，就像个无底洞。
    许文耀赚来的钱，全进了小舅子的口袋。
    后来甚至狮子大开口，提出要买车、买房。
    用许文耀小舅子的话来说，就是“姐夫都那么有钱了，每个月给我几千块钱怎么了？”
    “你们又没有孩子，把我当你们的儿子来养不就好了么？姐夫要是想，我叫他爸爸都行。”
    这种厚脸皮到极致的话，李杭第一次听见的时候也觉得三观都被震碎了。
    而许文耀一开始试图和妻子讲道理。
    告诉她不能拿夫妻俩的財產去给弟弟挥霍。
    他尝试与妻子沟通，希望她能鼓励弟弟独立，但每次討论都会演变成爭吵。
    一次两次的就算了，小舅子是把姐姐和姐夫当成atm机了。
    而且不给钱还会来家里撒泼打滚。
    就算许文耀把人轰出去了。
    他妻子私底下又会把自己给她的生活费拿出来，给她的弟弟。
    甚至刷许文耀的信用卡，给她弟弟买了一辆三十万的车。
    许文耀觉得自己的婚姻已经被妻子的家庭拖累了。
    而且他认为妻子的溺爱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他开始怀疑这段婚姻是否还能维持下去，最终决定提出离婚。
    对於许文耀来说，离婚可能是一种保护自己免受持续负面影响的方式。
    所以他找到了李杭，帮他打这场离婚官司。
    並且要求冯迪灵，把未经他同意给她弟弟的钱、车还有各种贵重物品都全部都归还给他。
    官司胜诉以后，许文耀还是不忍心冯迪灵一直被弟弟吸血。
    所以私下又偷偷给她打了两万块钱，告诉她不要再拿给冯迪灵。
    后来李杭从许文耀那里了解到。
    他那位前小舅子还是没有工作。
    不过冯迪灵总算开始对弟弟无止境的索求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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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使如此，许文耀和冯迪灵的婚姻也已经走到了尽头，无法再重新开始了。
    许文耀离婚后就出国散心去了。
    第二任妻子石娇娇，就是在国外旅途中认识的。
    据说是在许文耀跟著一个旅行团爬山的时候，因为意外，和石娇娇一起和团队走散了。
    深夜山上幽静可怕，许文耀和石娇娇孤男寡女相处了一夜。
    后半夜的时候，许文耀发起了高烧，也是石娇娇一直陪伴著他，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他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被团队找到。
    许文耀和石娇娇的这次意外，无疑成为了两人关係发展的催化剂。
    那一夜的经歷，让两人在困境中建立了深厚的信任与依赖。
    许文耀的高烧虽然让他痛苦不堪.
    但石娇娇的悉心照料却给了他莫大的安慰。
    在隨后的旅程中，他们开始更多地交流。
    分享各自的生活经歷、梦想和价值观。
    许文耀发现石娇娇不仅外表出眾，而且內心善良、聪明伶俐。
    她的独立和自信深深地吸引了他。
    而石娇娇也被许文耀的成熟稳重、幽默风趣所吸引。
    隨著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感情逐渐升温。
    在一次浪漫的烛光晚餐后，许文耀向石娇娇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而石娇娇也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告白。
    两人的恋情在异国他乡悄然绽放。
    他们一起游览了许多美丽的景点，品尝了各种美食，度过了许多快乐而难忘的时光。
    因此，从国外回来以后，许文耀就跟石娇娇结婚了。
    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李杭。
    当时李杭还很为许文耀高兴，毕竟刚刚经歷过一次失败的婚姻。
    还能鼓起勇气和爱的人走进下一段婚姻，本身就需要很大的勇气。
    婚后的许文耀和石娇娇，也度过了一段非常幸福的日子。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很快许文耀就发现石娇娇的不对劲。
    许文耀发现石娇娇的不对劲，是因为她开始变得神秘兮兮。
    经常晚归，甚至有时彻夜未归。
    每当许文耀询问她的行踪时，石娇娇总是含糊其辞，避而不答。
    这种变化让许文耀感到不安和担忧。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许文耀开始暗中观察石娇娇的一举一动。
    他注意到石娇娇的手机经常收到匿名简讯，而且她还会时不时地和一个陌生號码通话。
    许文耀怀疑石娇娇可能有了外遇。
    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一天晚上，许文耀趁石娇娇熟睡之际，偷偷翻看了她的手机。
    果然，他在石娇娇的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陌生號码的名字——一个名叫“张涛”的男人。
    许文耀心中一紧，立刻拨打了这个號码。
    电话接通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正是张涛本人。
    许文耀质问他与石娇娇的关係，张涛却矢口否认，声称只是普通朋友。
    许文耀没有轻易相信张涛的话，他开始调查张涛的身份背景。
    经过一番周折，他终於了解到张涛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与石娇娇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繫。
    许文耀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戴了绿帽子，愤怒和屈辱让他决定採取行动。
    他找来了私家侦探跟踪石娇娇和张涛的行动，並拍下了他们亲密的照片作为证据。
    然后，他將这些证据呈现在石娇娇面前，质问她和张涛之间的关係。
    石娇娇无法掩饰自己的慌乱和愧疚，最终承认了自己出轨的事实。
    许文耀的心碎成了千万片，但他还是强忍著悲痛提出了离婚。
    两人结束了这段短暂的婚姻关係，从此分道扬鑣。
    距离和石娇娇离婚已经有两年了，没想到这两年里，许文耀一直保持著单身。
    李杭在许文耀对面坐了下来，“许先生，那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杭猜，他要么是来找自己打別的官司。
    要么就是来找自己给他介绍对象的。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许文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说起来有点尷尬。”许文耀说。
    许文耀顿了顿，才咬咬牙说，“不过，李律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我前两次离婚的窘境您也都看过，我跟您就不藏著掖著了。”
    “是这样的，我听说李律你现在可以帮离了婚的客户介绍对象。我来找你，其实就是为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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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 还要照著前两次的类型找？

    李杭早就猜到了个七八成，所以並不是很惊讶。
    许文耀继续说，“李律，不瞒你说，那两段失败的婚姻之后，我就有点不敢谈恋爱了。”
    “老实说，这两年以来，我是有再找一个女朋友的想法，但是又有点后怕，犹犹豫豫的，就一直单著了。”
    许文耀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我早就听说李律你帮一些离了婚的客户介绍对象都成了，不过其实我刚知道的时候，也不敢来找你，现在才鼓起勇气，希望在你的帮助下，能遇到一个对的人。”
    李杭点了点头。
    许文耀说的，他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换做是別人，接连遇到两段失败的婚姻，肯定都会產生自我怀疑。
    哪怕这两段婚姻的过错方都不是许文耀，而是他的妻子。
    他也很难不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婚姻上的运气就是这么不好。
    一旦决定跟一个人走入婚姻，就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既然许文耀已经主动找上门来，那李杭也没什么好推辞的了。
    他点点头说，“没问题，我现在去帮你找一找，麻烦你先在这里稍等一下。”
    许文耀赶紧说，“李律，谢谢你了，你都替我打过两次离婚官司了，我喜欢的类型说不定你比我还清楚呢！”
    李杭开玩笑地说，“还要照著前两次的类型找啊？”
    许文耀瞬间一脸惊恐地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逗你玩呢。”
    许文耀这才鬆了口气，看著李杭离开了接待室。
    李杭其实根本不需要去找什么客户资料，毕竟他帮人做媒考的都是系统的姻缘测算面板。
    不过为了装装样子， 才对许文耀说要回办公室看一下。
    顺便也能走动走动。
    其实有一点许文耀说得没错。
    对於他的理想型，说不定李杭比他本人更清楚。
    毕竟李杭记得，许文耀的前两任老婆，在优点方面，確实是有一些相似之处的。
    外貌上也是，都是偏清纯型的。
    估计许文耀自己都不知道吧！
    李杭走回办公室，在脑海里呼唤起系统。
    “系统，帮我匹配一下和许文耀幸福指数最高的人。”
    靠谱的系统很快就给出了回应。
    【好的，宿主。现在开始启动配对。】
    【正在配对中，请稍等……】
    【配对成功！】
    【配对结果】：
    【姓名】：许文耀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87 年3月8日 04:00-04:59
    【婚姻状况】：离异（两次）
    【感情状况】：单身
    【姓名】：胡雅柔
    【性別】：女
    【生日】：阳历1989 年8月12日 16:00-16:59
    【婚姻状况】：离异
    【感情状况】：单身
    【幸福指数】：97
    【两个人是如此的匹配，在一起时就像一首和谐的乐章，往往是一个人在想什么，另一个人立马就能感受到。如此性格相合，爱好相同，品味一致的两个人，不用培养就与生俱来的默契，令旁人羡慕得不得了。没办法，谁叫这两个人天生就註定是一对眷侣呢！】
    李杭一看到这个幸福指数，心想，稳了稳了。
    原本还担心像许文耀这样的情况，估计会很难匹配到比较高的分数。
    没想到许文耀的缘分就在这里！
    不过，系统给出匹配对象胡雅柔，是律所里另一个离婚律师的客户。
    所以李杭对她的个人情况不是特別了解。
    光从年龄上来看，倒没有差得太多。
    他先查阅了一下电脑上胡雅柔的个人资料。
    看到胡雅柔是一名高中老师。
    才发现原来胡雅柔前两个月才刚打完自己的离婚官司。
    不过电脑上记录的，不是李杭想了解的。
    毕竟上面不会记录胡雅柔的脾气性格之类的信息。
    所以李杭打了个內线电话，把胡雅柔离婚案的代理律师叫到了办公室。
    代理律师名叫程佟，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生，目测二十五六的样子。
    程佟很快就来到了办公室，手里拿著胡雅柔离婚案的文件。
    李杭开门见山地问：“程佟，我想了解一下胡雅柔离婚案的详细信息，还有你对胡雅柔这个人的了解。因为我打算把她介绍给我的一位客户认识一下，你能跟我说一说吗？”
    程佟点了点头，开始回忆与胡雅柔接触时的情景。
    “这个案子我刚办完没多久，所以印象还比较清晰。”程佟说道。
    “胡雅柔是一所私立高中的老师，和她丈夫其实是同事。胡雅柔教英语，她丈夫教物理。两个人因为教同一年级的学生，平时工作中有接触，所以一来一往的就熟悉了起来。”
    “因为是私立学校，胡雅柔平时也是住在学校的职工宿舍的，会和她丈夫搭伙做饭。”
    “恋爱谈了三年吧，也算是谈了挺久的，后来顺其自然地就结婚了。当时他们一起教的那几个班的学生还特地从全国各地的大学赶回来，一起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呢。”
    李杭摸了摸下巴说，“那看来，他们在学校林很受学生的欢迎啊。应该是不错的老师？”
    就不说大部分学生都天然地对老师带著畏惧的心理。
    就算是不害怕老师的学生，都去外地读大学了，还能赶回来参加老师的婚礼，本身也是很少见了。
    程佟听到这话也点了点头，“对，他们两个人，连续好几年在最受学生欢迎教师的评选里，拿了第一第二名。”
    听到这里，李杭觉得这两个人简直是般配得不能再般配了吧。
    也难怪学生们都那么积极地去参加两人的婚礼。
    两个最喜欢的老师走到了一起，学生们肯定也很开心。
    “那怎么就闹离婚了呢？”李杭说。
    提起这个，程佟的语气也有些唏嘘。
    毕竟在学生的眼里，这是非常般配，非常幸福的一对教师夫妻。
    胡雅柔结婚的时候，收到了很多学生的祝福。
    程佟继续说道，“在结婚半年后，就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情——”
    说到这里，程佟顿了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太好看。
    “他们学校传出了一个传言，说胡雅柔的丈夫，骚扰胡雅柔班上的女学生。”
    听到这里，李杭的嘴都张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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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章 笑容消失术

    程佟重重嘆了口气。
    “胡雅柔女士给我的印象，是相当理智且有条理的人。她处理事情时总是很冷静，即使在面对婚姻中的复杂问题时也是如此。不过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提到这件事，她还是有点情绪崩溃了。”
    李杭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种事確实让人很难接受，所以，她丈夫骚扰女学生的事情是事实么？”
    “是的。”程佟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那个女学生成绩很好，经常拿年级前十。而且处在高三的关键时期。遭遇这件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很消沉，学习成绩更是一落千丈。”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杭突然想起来了。
    “是不是之前上过热搜的那个，男教师骚扰女学生，导致女学生高考失利的事情？”
    “对。当时確实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新闻上没有提到这位男教师的老婆，是女学生的班主任这件事。”
    李杭这才回忆起来，不过也不能怪他没有把胡雅柔和那个热搜联繫起来。
    毕竟就像程佟所说的，热搜里確实没有提到胡雅柔。
    “不过，在那名女生受骚扰的长达几个月里，她都没有对外提起过这件事情。一方面是因为那渣男的威胁，一方面，那渣男的老婆胡雅柔，是她的班主任，她不確定这件事跟胡雅柔说了有没有用……”
    李杭嘆了口气。
    那名女生有这样的顾虑，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她就这么一直忍受著老师的骚扰？”李杭问道。
    “对。就像新闻报导的那样，这名女学生高考发挥得非常差，本来是可以上一流大学的成绩，后来只进了本地的一所专科学校。”
    李杭也忍不住感嘆道，“这太可惜了。”
    “是。高考之后，也许是因为离开了学校，那名女学生才终於有勇气，把自己遭遇的x骚扰说出来。”
    “这件事一开始，是女生的父母找到了学校，校方的態度是不想管。为了堵住她们一家人的嘴，提出可以安排她免费在学校復读一年。”
    “虽说私立学校的学费是很贵。但学校毫无歉意，甚至想息事寧人的態度，也惹恼了那女生的家人。”程佟说著握紧了拳头。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提起的时候还是让人觉得生气。
    “学校是害怕这件事闹大了之后，影响学校的声誉吧。如果真的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以后谁还敢来这所学校读书？”李杭说道。
    “对，是这样的。后来这件事在学生群体里面传开了。”程佟继续说道，“传言刚开始在学校里传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很惊讶，而且都觉得这是谣言。”
    “几乎没有人愿意相信，看起来斯文谦逊，温文尔雅的物理老师，会做出骚扰女学生的事情。”
    “况且这个女学生，还是他老婆班上的学生……这件事听起来就很离谱。”
    “后来，谣言越传越烈。加上受害的那位女生，在社交平台上曝光了这件事。渐渐也开始有人相信这件事是真的。校方见再不处理的话，影响会更不好，所以才答应调查这件事。”
    “后来调查结果出来了，校方决定开除胡雅柔的丈夫，並且给女生一定的赔偿。”
    李杭唏嘘地问，“那胡雅柔呢？”
    程佟回答道，“胡雅柔自己也提出了离职。毕竟她丈夫做出这样的事，她自己也觉得没脸再面对那群学生了。”
    李杭听完，不禁说道，“对胡雅柔来说，这件事是双重打击吧。”
    “是。再后来，就是胡雅柔来委託我帮她打离婚官司了。她丈夫不愿意离婚，一直厚著脸皮求胡雅柔原谅。她没办法，只好走法律途径来解决。好在后来法院判离，虽然这个判决结果也受到一定的舆论影响吧。”
    李杭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么她离婚后过得怎么样了？我在想，现在给她介绍对象，她会不会介意？”
    程佟脸上终於露出个笑容，“我想应该不会的，胡雅柔现在去了另一家私立学校当老师了。在新的环境里似乎適应得还不错。我想她不介意再开启一段新的感情。”
    李杭很感谢程佟提供的信息，然后说，“好的，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帮忙问一下胡雅柔，她介不介意我向我的客户介绍她的基本情况？”
    “我现在问一下，这个时间，学校应该也已经放学了。”程佟说著，拿著手机走到了窗边打了个电话。
    李杭能听见电话很快被接起，程佟低声跟对面说著什么。
    几分钟后，程佟掛断了电话，笑著对李杭说道，“胡雅柔说她很愿意。一听到是李律要给她介绍对象，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了。”
    李杭也笑道，“那就太好了，我先和我的客户谈一谈，如果他接受的话，到时候就麻烦你联繫一下胡雅柔，看看她愿不愿意和新人见见面，互相了解一下。”
    程佟立马点头道，“当然没问题。”
    代理了胡雅柔的离婚案件以后，程佟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
    她一心一意地对待自己的丈夫，也是一心一意地对待自己班上的孩子。
    付出了十足的爱意之后，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如果李杭能给胡雅柔介绍一个好姻缘，他也会替胡雅柔感到开心的。
    程佟答应下来，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李杭隨后也离开了办公室，回到了接待室里。
    “不好意思，许先生，让你久等了。”李杭抱歉地说。
    许文耀倒是没放在心上，爽朗地一笑，“没事的李律，我愿意多等一会儿。”
    等李杭在座位上坐下之后，许文耀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李律，有好消息吗？”
    李杭点了点头。
    许文耀的表情立马变得惊喜起来，“真的吗？！”
    刚刚久等李杭一直没有出现，许文耀还以为这事估计是办不成了。
    去了那么久，说不定就是没找到合適的人选可以介绍给他。
    没想到竟然等来了好消息。
    “是一位高中英语教师。年龄比你小了两岁。”
    李杭一边说，一边把胡雅柔的照片给许文耀看。
    没想到许文耀只看了那张照片一眼，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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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5章 你们俩已经相亲过了？

    许文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地为难。
    李杭注意到了许文耀一瞬间变化的表情，心里纳闷。
    难道是许文耀不喜欢胡雅柔这个长相？
    “许先生，你怎么了……？”李杭开口问道。
    许文耀沉默半晌，似乎在考虑要怎么解释比较合適。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李律，不瞒你说，其实我认识照片上这个女人，我觉得，我和她的性格不是很適合，成为恋人可能有点勉强了……”
    许文耀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李杭也是了时间和精力帮他找到了这个人选。
    也许从李杭的角度来看，这个女人外在各方麵条件和他比较匹配。
    不过许文耀也不怪李杭，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和胡女士还有这么个小插曲。
    许文耀的话，让李杭感到有些意外。
    他从来没想过许文耀和胡雅柔之间竟然早就认识了？
    他忍不住在脑海里问系统，“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的声音破天荒听起来有点无辜。
    【宿主，我的匹配结果肯定没错。】
    不过李杭想，就算许文耀之前就已经和胡雅柔认识了。
    也不能说明系统的匹配结果是有问题的。
    说不定他们俩的感情是需要长时间培养的呢？
    一开始互相看不顺眼，最后爱得死去活来的，这种例子，现实生活中也不是没有的吧。
    想到这里，李杭忍不住问道，“许先生，你和照片上这位女士是怎么认识的？方便跟我说说吗？”
    许文耀点点头说，“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上周，是有中间人介绍我们两个相亲。”
    “我也单身很久了，有个共同的朋友说想介绍我们认识，我就想著先和她见一面吧。如果见面后感觉还可以，那我就考虑和她进一步发展；如果不行，那就当是朋友见面好了。”
    “啊？！你们俩已经相亲过了？”李杭震惊地说。
    饶是李杭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听见许文耀这么说的时候还是大吃了一惊。
    许文耀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对。其实就外表来说，胡女士確实是我喜欢的类型，整个相亲的过程也还算正常吧，就是没什么感觉。”
    “再加上我们实在有太多方面不合適了，她喜欢吃辣，我一点辣也吃不了，她喜欢看恐怖片，我从来不看恐怖片；我喜欢看科幻片，她对科幻题材却一点也不感冒，我喜欢运动，她却很宅。”
    “总之，我们不仅是对彼此不来电，连生活习惯都是大相逕庭。”
    “相亲之后，我们两个应该都觉得彼此不合適吧，互相说开了就没有再联繫了。”
    李杭听后默然无语，他没想到许文耀和胡雅柔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既然人家两位都已经相过亲了，而且互相都觉得对方不合適。
    那这时候李杭要是硬让这两人再相亲一次，好像也是多少有点不礼貌了。
    不过可惜了这两个人，系统给出的幸福指数那么高。
    难道说是需要一个別的契机去重新认识吗？
    不过李杭又觉得奇怪，因为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
    幸福指数达到90以上的两个人，通常见一面就能感觉到彼此的契合。
    几乎可以说是一见钟情的程度。
    还很少见到许文耀这种情况的。
    两个人的第一次相亲，居然是以失败告终的？
    那如果这两人因为第一次失败的相亲经歷，后面再也不深入往来了。
    那岂不是有可能就这么错过一段好姻缘了？
    这时候许文耀主动说道，“不好意思啊李律。或者如果您那有別的合適的人选也可以帮我介绍一下？”
    李杭想了想，说不定系统还真能匹配出另一个96分或者95分的呢？
    再不济90分的也可以啊。
    於是李杭问系统，“系统，除了胡雅柔之外，和许文耀匹配的幸福指数第二高的人是谁？”
    系统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好的，宿主。现在开始启动配对。】
    【正在配对中，请稍等……】
    【配对成功！】
    【配对结果】：
    【姓名】：许文耀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87 年3月8日 04:00-04:59
    【婚姻状况】：离异（两次）
    【感情状况】：单身
    【姓名】：刘莉莉
    【性別】：女
    【生日】：阳历1986 年4月30日 10:00-10:59
    【婚姻状况】：离异
    【感情状况】：单身
    【幸福指数】：68
    【你们都受过感情的伤，你们在感情上都一样地敏感又脆弱。同样的经歷，同样的伤痛，让你们可以很快地成为很好的朋友，可以互相疗伤，但是却无法成为恋人，因为你们无法给彼此足够的安全感。也许成为朋友，才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李杭看著这个匹配结果，68的分数，和胡雅柔的97算得上的天差地別了。
    看来高分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68分也就没有介绍给许文耀的必要了。
    於是李杭对许文耀说道，“抱歉了许先生，暂时可能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选了。我会帮你留意一下，如果有合適的人，我再介绍给你认识。”
    许文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好，没关係的，李律。虽然没能和胡女士相亲，但是今天已经很谢谢你了。”
    李杭起身打算送別许文耀，一边说，“我一会儿也和胡女士说一说，我跟她如实说一下这个情况，没问题吧许先生？”
    ”没问题，您就如实说，顺便也替我表达一下歉意。”许文耀十分善解人意地说。
    送走许文耀，李杭回到了办公室里。
    刚刚李杭是拜託胡雅柔的代理律师程佟去联繫她的。
    不过现在要跟胡雅柔说可能暂时无法给她介绍相亲对象了，李杭决定自己来跟她解释。
    毕竟许文耀跟他说清了前因后果，由他来解释更好一点。
    於是他拨通了胡雅柔的手机號。
    对面很快就接通了， 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喂，您好。”
    “您好，请问是胡雅柔女士吗，我是李杭律师，是程佟律师的老板。”李杭说。
    胡雅柔惊喜道，“李律师，我知道您，您怎么突然联繫我了？”
    “是这样，刚刚程佟律师有联繫过您，说我们想介绍您和我们律所的另一位客户相亲。”李杭说。
    胡雅柔语气带笑地说道，“对的，我跟程律师说了，我很乐意。”
    听胡雅柔这么说，还给李杭整得不太好意思了。
    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註定是要扫了胡雅柔的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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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章 滑铁卢是不可能的

    “不好意思胡女士，本来我们是打算介绍您和一位许先生认识。但是刚刚我们和许先生当面交流了一下，听许先生说，你们上周经过共同的朋友介绍，已经相亲过一次了。所以……”
    所以你俩已经没戏了。
    不过李杭没把话说得太直白。
    胡雅柔应该能理解的。
    “许先生也托我跟你说句不好意思，我们律所確实没想到你们已经相过亲，胡女士，下次有合適的人选的时候，我再介绍给您。”李杭客客气气地说。
    胡雅柔一时半会儿没说话。
    李杭耐心地等著胡雅柔的答覆，估计她此刻的心情也是相当复杂。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挺有缘分的。
    就是可惜了她和许文耀互相没看上，
    胡雅柔沉默半天，语气困惑地说，“李律师……我上周没相过亲呀？”
    “啊？” 李杭再次发出一声疑问。
    他此刻的心情，比刚刚听到许文耀说他们俩上周相过亲的时候，还要震惊。
    胡雅柔说她上周没相过亲。
    许文耀却说他上周和胡雅柔相过亲，两人还互相没看上。
    那难道是因为许文耀看了胡雅柔的照片觉得没有眼缘。
    所以找了这么个藉口来推辞？
    可是许文耀对两个人的相亲过程描述得很详细，也不像是假的。
    而且就李杭对许文耀的了解，他如果不喜欢应该会直说的。
    不会找这么迂迴的藉口，而且这个藉口太容易被识破了。
    李杭再三確认道，“胡女士，你认不认识许文耀先生？”
    胡雅柔哭笑不得地说，“我確实不认识，而且我也好久没有相过亲了。”
    “好吧，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总之不好意思了胡女士。”李杭说。
    他决定找机会再问问许文耀。
    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李杭觉得奇怪的时候，胡雅柔突然惊呼一声，“哦！李律，你是不是给那位许先生看了我的照片，然后他看完我的照片之后说他和我相过亲了？”
    “是的。”李杭说。
    胡雅柔突然笑了起来，“我猜这位许先生应该没有撒谎，和他相亲的可能是我的双胞胎妹妹。”
    李杭发出了今天的第三声，“啊？”
    李杭了一些时间才消化了这个信息。
    “胡女士，你还有一位双胞胎妹妹啊？跟你长得很像吗？”李杭问。
    否则许文耀不会只看一眼照片就把人给认错了。
    “对呀，刚认识我们俩的人都分不清谁是谁，就连我们爸妈也经常把我们俩搞混呢！”胡雅柔笑著说。
    李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胡雅若。”胡雅柔回答道。
    李杭决定一会儿去找许文耀確认一下。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许文耀在敘述的时候，说的確实一直都是“胡女士”。
    而电话那头的胡雅柔说，“李律，不过，如果这位许文耀先生和我妹妹相亲过后，不愿意再和我相亲，我也理解的。”
    李杭心想这都什么事，如果真的让许文耀先后和双胞胎妹妹和姐姐相亲。
    估计他內心也会觉得挺彆扭的。
    李杭还真不確定他会不会愿意再和胡雅柔认识看看。
    所以他也不敢和胡雅柔打包票。
    只好先委婉地说，“我会再和许先生说一下的，看来是闹了个误会。胡女士，如果许先生那边想和你进一步认识一下，我能直接把你的联繫方式给他吗？”
    “可以的，麻烦你了，李律。”胡雅柔温和地说。
    和胡雅柔通完电话之后，李杭又马不停蹄给许文耀打了个电话。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李杭忍不住今天这一波三折的真是够精彩的。
    看来许文耀和胡雅柔確实是有点缘分在的。
    如果没有自己的介绍，兴许这两人未来某一天也会通过胡雅若见面。
    很快电话接通了，许文耀在电话那头问，“李律，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李杭开门见山地问，“许先生，上周和你相亲的那位胡女士，全名叫什么？”
    许文耀一头雾水地回答，“叫胡雅若呀，怎么了？”
    李杭忍不住一拍额头。
    刚刚在接待室递给许文耀的那份资料，除了有胡雅柔的照片之外，其实也写著名字和年纪这些基本的信息。
    不过兴许是许文耀没有仔细看，只看到了“胡雅x”一个大概的名字。
    再加上胡雅柔的照片，估计和胡雅若有九成九的相似。
    所以两个人竟然谁也没发现，这两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许先生，我刚刚想给你介绍的客户，名字叫『胡雅柔』，而不是『胡雅若』。”
    许文耀显然也被这一个胡雅柔，一个胡雅若的给搞懵了。
    “李律，你说什么呢？那照片上就是胡雅若呀。”许文耀感觉摸不著头脑。
    李杭解释道，“胡雅柔和胡雅若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你上周相亲遇见的，是妹妹胡雅若。而我刚才想给你介绍的，是姐姐胡雅柔。”
    “刚刚胡雅柔女士跟我说，她们姐妹俩长得很像，经常会有人搞混。”
    许文耀发出了一声惊嘆，“啊？竟然有这种事？”
    许文耀的反应在李杭的意料之中。
    换做是其他人听到遇到这么波折的“相亲”，也会觉得惊讶。
    许文耀平復了一下心情后才说道，“李律，老实说，如果不是我信得过你，知道你不会拿这种事逗我玩，否则我真的会以为你是在拿我开玩笑呢！”
    “世界上真有怎这么像的两个人吗，还有……竟然有这么巧的一件事！”
    “许先生，那你还想跟胡雅若的姐姐——胡雅柔，见一面吗？”李杭问道。
    这才是这通电话的主要目的。
    许文耀立马说，“当然了！我现在真的相信缘分这回事了！”
    “那我把胡雅柔女士的联繫方式给你，我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李杭笑著说。
    “好，太麻烦您了李律！”
    掛断电话以后，李杭转手把胡雅柔的联繫方式发给了许文耀。
    本来还以为系统遇到了职业生涯的第一次滑铁卢。
    还好还好，只是乌龙一场！
    李杭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本系统就说匹配结果不会有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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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 会所人夫

    李杭把胡雅柔的联繫方式给了许文耀之后。
    一周后，李杭就刷到了许文耀在朋友圈的官宣。
    许文耀还单独私聊了李杭，感谢李杭介绍他们两人认识。
    【许文耀：李律，我和胡雅柔在一起了[比心]】
    【李杭：恭喜，跟小姨子相处还好吧？】
    【许文耀：挺好的哈哈哈！】
    李杭在直播的时候，把这件事跟水友们分享了。
    “……后来才搞清楚，原来是一对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妹。差点这两位客户就要错过了。”
    李杭很久没直播，直播间的弹幕刷得飞快。
    【我就说主播这么久没直播肯定是去干正事了吧】
    【现实中真的有这种长相一模一样，性格却大相逕庭的双胞胎姐妹吗？都是同一个家庭长大，性格应该都会差不多吧】
    【我身边也有好几对双胞胎，有隔壁邻居家还在上幼儿园的小朋友，还有初中同学和大学同学。但是奇怪的是我身边的双胞胎一般都是老大性格比老二活泼外向，老二就比较內向稳重，不知道是为什么】
    【先和双胞胎妹妹相亲，再和双胞胎姐姐相亲，真是绝了呀】
    【是不是可以侧面证明这哥確实不是光看外表的，和妹妹相亲黄了，结果和姐姐成了】
    【前面的你这个角度確实挺清奇的】
    李杭正看著弹幕的討论的时候，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个礼物提示。
    【lvyunxin23287 赠送 火箭x10】
    【lvyunxin23287 赠送 火箭x10】
    李杭被这豪气的连续20个火箭嚇了一跳。
    粗略算了算，大概上六位数了。
    李杭非常上道地谢了礼物，“感谢lvyunxin23287送的礼物，是有什么问题需要諮询的吗？”
    lvyunxin23287送了礼物之后果然就申请了连麦。
    是个听起来有些年纪的女声，“李律你好，我姓吕，我想諮询一个问题，就是我给我前夫的前妻的钱，能不能要回来？”
    李杭的脑子使劲转了转，感觉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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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慢慢说，你前夫的前妻，是你前夫跟你结婚之前的上一个老婆？是么？”
    吕女士回答道，“对。”
    李杭对这种没头没脑，上来就只有一句话，然后就问行不行的諮询感觉有点头大。
    “吕女士，你能不能详细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跟我前夫结婚之前，他和他前妻是有一个孩子的，我给了他前妻一千万，条件是孩子归她前妻抚养。”
    “现在我跟这个男的结婚不到半年就离婚了，结果刚离婚他又转头回去跟她前妻復婚了，我觉得我给这一千万就跟个傻b似的，我能不能通过法律途径要回来？”
    吕女士话没说完，弹幕已经疯了。
    【多少？一千万？】
    【怎么你们一开口动不动就是千万千万的，我尸体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就这样就没了？怎么感觉听起来有点莫名其妙的，你跟人家结婚，给他前妻一千万干什么？】
    【+1，感觉有什么瞒著没说吧，听起来没头没尾的】
    【別的不说，这一千万確实血亏了】
    李杭听完吕女士的一番话，感受和直播间水友们说的差不多。
    吕女士看起来是把事情的开头经过和结尾都说了。
    但好像都略去了一些关键的前因后果。
    李杭仔细琢磨了一下。
    心里有了个大致的推测。
    於是他按照自己的推测问道，“吕女士，我冒昧问一下，你认识你前夫的时候，他是不是已经有老婆了？”
    换句话说，李杭猜这个吕女士是插足別人婚姻了。
    吕女士明显哽了一下。
    显然她一开始的打算是在直播间隱瞒这件事的。
    虽然这是在网上做諮询，用的还是网名。
    直播间几百万人，也没人看得见她的脸。
    但还是怕有人会顺著网线发现自己是谁。
    这事毕竟不算什么光彩的事。
    所以她本来打算说一半藏一半，反正只要问道自己想知道的就行了。
    但是没想到，李杭竟然听了几句话，一下就猜出了事实。
    吕女士只好不情不愿地承认道，“嗯。不过我一开始確实是不知道的。我是跟几个姐妹去会所玩的时候认识的他。”
    李杭一听“会所”这两个字，就露出了一副“懂的都懂”的表情。
    “后来我经常去找他，刚认识他的时候觉得他挺好的。我生意上遇到不顺心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可以安慰我，而且给他送块表他就能高兴好几天。”
    “关键是他那张小嘴特別能吹，几句话就能把我逗开心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感觉特別轻鬆。”
    【臥槽，富婆姐姐心动的理由好清新好不做作，富婆姐还需要安慰吗，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啊】
    【……我承认我想歪了。联繫上下文才知道特別能吹是特別会说话的意思】
    【妈蛋，送我块表我也能乐好几天，原来这样就能討富婆姐姐的欢心？】
    【前面的你醒醒的吧，首先你要长得高大威猛帅气，其他都是次要的】
    【那还真不一定，有时候长得可以一般，只要体力好，能把客人服务好就可以了】
    【兄弟，看来是经验之谈啊？】
    【……前面怎么好像出现了一个在会所里打过工的？】
    “然后呢？”李杭问。
    吕女士继续说道，“然后我就起了想跟他结婚的心思唄。”
    吕女士大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我当时理所当然地以为他肯定是单身的，一般在这种地方做这种工作的，哪有已经结婚，还有个孩子的？我见都没见过。”
    “有女朋友的我倒是见过一些，不过也是少数，鬼能想到这地方居然还有已婚已育的。”
    “总之过后那家会所给我的解释是，他们审核不到位，给我免了一年会员费。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揣著明白装糊涂呢？不过这是题外话了，免不免会员费的我也无所谓。”
    “直到我跟他提出要结婚，他才跟我坦白了他有老婆还有孩子这件事。”
    “我刚知道这事的时候我立马就下头了。足足得有一周没去找他，也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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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吕女士说起这些事，语气倒是听不出不高兴。
    不过弹幕可就热闹了。
    【足足有一周……我哭死，一周可不长啊姐姐】
    【我就好奇了这男的得帅成啥样了？富婆姐什么样的帅哥没见过，被一个男模迷住啦？有比那谁、那谁、还有那谁还帅吗？】
    【我去过一家，说实话看起来都不咋地，全是肌肉男，说是一米八，其实都垫了，一脱鞋还没我高。】
    【谢谢楼上的，本来想去见识见识的，拔草了】
    吕女士接著说，“再加上我身边的姐妹都觉得我是头脑发热，都在劝我，说在这种地方找真爱，谁知道他是爱我还是爱我的钱？”
    吕女士突然顿了顿。
    似乎是看到了弹幕在討论这男的有多帅的问题。
    於是打了个岔说道，“嗯，他是挺帅的，刚来就成了会所头牌，肯定差不到哪里去。那时候我四十岁，他刚过三十，年纪也差的不算多吧。”
    “我要是想找个岁数更小的，也完全有这个条件。但是没办法了，那时候我陷得太深，就想跟他结婚。”
    李杭：“……”
    虽然听起来有点离了个大谱。
    但是仔细一想说得倒也没错。
    刚刚那20个火箭已经很能说明这位吕女士的实力。
    別说是要跟刚过三十岁的男人结婚了。
    就算是想找个刚上大学的结婚，也不是没有可能。
    【原来这位富婆姐姐还是个纯爱战士】
    【都结婚有老婆了，还是想跟他结婚？问题姐你也不缺钱啊，图啥呢？】
    【只能说她超爱】
    【姐真的不能发个照片看看到底有多帅吗？我就想看看值不值得我努力赚钱】
    【富婆的快乐你们想像不到的。要不你以为那种地方为什么叫富婆的天堂？】
    “吕女士，我比较好奇，你提出要跟他结婚，他是什么態度？”李杭问道。
    吕女士理所当然地说，“他当然愿意了，我每天能在他身上的钱能有好几万，多的时候十来万。他三十岁生日的时候我送他一辆车，比他一年赚到的钱都多。他老婆能给他什么？”
    李杭默默感慨，看来確实是金比情坚啊。
    没办法，富婆姐实在给的太多了，普通人很难不心动吧！
    李杭又问道，“然后他就跟她老婆离婚了吗？”
    “没有。我去找她了，结果他老婆死活不肯离婚啊。说早就知道她老公在会所工作了，还说什么，他做这个也是为了赚钱养家，养孩子，她能理解。理解个屁啊理解，我真不理解。”
    “我真服了这两人了， 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吕女士吐槽道。
    李杭心想，你这大哥就別说二哥了。
    你硬要人家跟原配离婚，跟你过，脸皮好像也没薄到哪里去……
    李杭冷静下来继续问，“然后你就给了他老婆一千万？作为离婚的条件？”
    “嗯，差不多吧，她一开始不肯离。说得好像有多爱似的。”
    “结果我说给她一千万，让他们签个离婚协议，孩子归她养，以后也不要再打扰我们的生活。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看来也没多爱嘛。”吕女士说。
    李杭默然想，那是啊，你都拿一千万砸人家脸上了。
    【还有这种好事？我怎么就没有碰到过呢？！】
    【要不说是两口子呢，某种程度上来说真是绝配啊……】
    【要不你们三个一起过吧，我看没一个脑子正常的】
    【不行啊，这三个人不能在一块过，不然不就消消乐消掉了吗】
    【那可是一千万啊，谁会拒绝啊】
    【要是我的话，別说一千万了，就是给我一百万我也能二话不说就把离婚协议签了】
    【也没人跟我说卖老公这么赚钱啊？】
    【那不至於，你也不想想还有个孩子呢，一百万哪够你在大城市养孩子的】
    【我就不一样了，就算给我一千万，我也不会跟我的亲亲老公离婚的。我老公肯定也是，要是有人拿一千万给他，让他跟我离婚，我相信他也不可能答应的。】
    【……不是，这个恩爱你不秀是会死吗？】
    “总之，很快他俩就签了离婚协议领了离婚证了，然后我就跟他结婚了。结婚以后他就老实了没几个月，就开始背著我跟以前的女客人接触。”吕女士说。
    “还是他找了我的一个姐妹，我姐妹告诉了我，我才知道的。”
    李杭：“……你们这个圈子还挺小的哈。”
    “我们有个群的啊。他干这事也不知道收敛，给我戴了不知道多少绿帽子。”吕女士愤愤道。
    “然后我就跟他离婚了。本来为了跟他结婚的那一千万，还有之前给他送七七八八的礼物，加起来肯定也有一千万了，我心想就算了，反正再赚就有了。”
    “但是后来知道他跟我离婚之后，又跟他前妻住一起去了，结果我成了冤大头，白出一千万给他们养孩子了。”
    吕女士一番话给直播间水友们整破防了。
    【两千万，再赚就有了……你们细品。我赚到死我都赚不到两千万】
    【我是来上网的，不是来上吊的】
    【我又不理解了，为什么嫁给富婆了还要去找以前的客人？这是给自己找备胎么？】
    【说不定人家没把这单纯当作一份工作，而是当作了爱好，懂了不？】
    【这一千万也不算亏啊，人家不也付出劳动了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给自己赚点零唄，要么就是赚点钱给富婆补贴家用】
    【前面的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离谱不？】
    吕女士估计都没注意到自己那几句话无形中炫了个大富。
    “李律，我就想问问，这个钱我能不能拿回来？这算不算无效赠与啊？”
    李杭没有马上回答能不能拿回来的问题。
    而是问道，“你刚刚说你是以这一千万为条件，让他们签离婚协议的？那这一千万有没有写进离婚协议里？”
    “写了。不过是写成四百万离婚补偿，六百万是孩子抚养费。”吕女士说，“像我这样属於第三者吧？给钱要求他们离婚，是不是违背公序良俗了？”
    李杭：“……”
    该说不说，吕女士对自己的定位还挺准確的。
    她为了出这口气，拿回这一千万，都开始正视自己的不道德行为了。
    確实是个狠人。
    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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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章 你就是花一千万买来的老公？

    虽说吕女士諮询的这个问题有点毁三观。
    不过李杭作为律师，还是得站在专业的角度，给出合理的建议。
    “这个严格来说不能视为赠与合同，就是个离婚协议。这一千万，法院可能会认为就是离婚协议附带的离婚补偿。如果当时你们签的是单纯的赠与合同，那就另说了。 ”
    “李律，那你的意思是我这钱就拿不回来了是不是？”吕女士听起来有点不高兴了。
    李杭如实说，“你这种情况，你是可以主张这个行为是赠与，也可以主张赠与无效，但是要看法院怎么认定。”
    吕女士自言自语地说，“……没想到这个女的还挺有脑子的，还知道以离婚补偿的方式收这一千万。”
    这时候，直播间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条醒目的彩色弹幕，固定在屏幕上。
    【强子很强：你不是说你跟那个小白脸没关係吗？你敢耍老子？】
    李杭看著这条弹幕，一时陷入了沉思。
    这个语气，这句话应该是对吕女士说的吧。
    看来他是现实生活中认识吕女士的人？
    这人说得小白脸又是谁？
    然而，还没等李杭再跟“吕女士”说话，她就下麦了。
    直播间的水友们也纷纷扣起了问號。
    【？？？？什么情况？】
    【我好像闻到了八卦的味道，掐指一算，这事不简单】
    【怎么直接下麦了啊，不下麦我还不会多想，话都不说直接下麦我只能直接理解为心里有鬼了】
    【这是来直播间捉姦来了？】
    【怎么说话呢？说得好像李律是那个姦夫似的】
    ……
    关於直播间里那条莫名其妙的是谁发的这个问题，
    李杭心里的困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因为这个id叫“强子很强”的用户已经申请了连麦。
    一个男人开门见山地说，“李律师，您好，我是刚刚跟你连麦的吕女士的丈夫，你可以叫我强子。”
    这一句开场白差点把李杭嚇一跳。
    李杭试探著问道，“强先生，你说你是吕女士的丈夫……你是吕女士一千万买来的老公？”
    强子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屑，“我当然不是。她一千万买的那个小白脸叫尹家明。”
    李杭提醒道，“最好还是不要在我直播间透露真实的人名。”
    “没事，李律，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还不至於在这里曝光他的本名。那是他艺名，他们干那个的都用艺名。”强子说。
    李杭放心道，“那就行。”
    他这个直播间流量大，要是暴露真名，指不定就有一些搞侦探的网友就找到本人的社交帐號了。
    说不定就给別人的生活带来困扰了。
    毕竟在直播间听別人讲的故事，都是一面之词，谁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
    “强子你继续说吧。”
    强子说，“吕这女人，估计以为我平常不会上斗牙平台吧，以为没人认识她，竟然敢直接上大號在直播间里说这种丑事。她怎么也想不到我刚好在看你直播，被我逮了个正著。”
    李杭在心里嘖嘖两声。
    原来还真有这么抓马的事。
    强子此话一出，李杭立马发现好多人都开始分享直播间。
    【假笑女孩 分享了直播间】
    【温柔小汉子 分享了直播间】
    【沉默是一种气质 分享了直播间】
    【红顏为谁醉 分享了直播间】
    【就这样，封情戒爱。 分享了直播间】
    【爷灬是土混混 分享了直播间】
    【我敲，刺激啊，我一直想著，来諮询李律的这些人，万一正好有身边的熟人也在看直播怎么办？没想到我最期待发生的事情终於发生了！可喜可贺】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期待这种事发生，没想到真让我给碰到了，传递好运！】
    【你们是真损，我也爱看】
    【强子懂事，知道兄弟们爱听】
    【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
    ……
    李杭算是看出来了，网友们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一碰到这种有瓜吃的场面。
    就开始呼朋唤友来看直播了。
    一瞬间，直播间里的人数又上涨了十几万。
    “这么说，你是吕女士的原配丈夫？但刚刚吕女士说跟尹家明认识的时候她是单身，尹家明才是已婚的。怎么现在又有了个丈夫？”李杭说。
    强子哼笑一声，“李律，她压根没跟你说实话。她十句话里至少有八句是假的。”
    “我们都结婚七八年了，结婚证还在抽屉里放著，儿子都快上小学了，她单身个屁？当我是死了吗？”
    李杭：wtf？！
    虽然说在直播间諮询的人，说话真假参半是常事。
    也是李杭早就知道的事，早就有心理准备。
    不过这种能把结婚七八年说成一直单身的，也是绝了。
    强子继续道，“她就是在撒谎，她明明在已婚的情况下，还经常出入那种男模会所。还单身，真特么的好意思说，都四十岁了单身个屁，那老脸不躁得慌？”
    “那这件事你之前知道吗？”李杭问道。
    “你是说她经常去男模会所这件事？我肯定不知道的啊，我要是早就知道她在外面天酒地，我绝对把她的卡全给她停了，怎么可能让她拿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去包养小白脸？”
    【强子人狠话也多，哈哈哈哈哈】
    【原来是拿老公的钱去包养小白脸了，是事情败露被发现了吧，难怪急著把钱討回来？】
    【两个人说出了两个版本，还真不好说谁的版本才是真的】
    【说不定两个人说的都不全是真的，一人听一半得了】
    李杭又问，“那吕女士说她给了尹家明的前妻一千万，这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李律，我从头给你讲吧。就是她这几年让她那几个小姐妹带著开始出入这种会所，本来我是一直不知道这事。每个月她出去十好几万，就骗我说是买东西了。”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她就看上了那个姓尹的小白脸，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从年初开始她有好几个月都出去上百万，在他身上砸的钱，光我能查到的就得有一千多万了吧。”强子说。
    “至於她说的，跟那个姓尹的老婆谈条件，一千万协议离婚，这事应该是真的。一开始她也是確实打算跟那个小白脸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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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章 白拿了一千万，还换了个老公

    “她那人没脑子，想跟小白脸结婚，一千万先出去了，让人家离婚，又找不到藉口跟我离婚，就开始故意跟我找架吵，大事小事都要吵，儿子也不管了。”
    李杭没打断他，何宏强就一股脑地往下说。
    “反正样百出的，就是想让我受不了她，同意跟她离婚。她好拿著分到的一半財產去跟那个尹家明过日子。把我当大傻子耍，真是想得美！”
    “后来她看一时半会儿跟我离不了，乾脆就在外面租了套房子，跟那个小白脸同居去了。同居了大半年又腻了，又回来了。”
    李杭插了一句问道，“强先生。我想问一下，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她跟那尹家明掰了之后，尹家明还继续赖在那套房子里不搬走，但是她没接著交房租，房东没办法就打电话来催债来了，就被我知道了。我从房子开始查，才知道了她瞒著我干了这些破事。”
    李杭心想，要是强子说的才是真的。
    那刚刚吕女士说的还真有一大半是假的。
    吕女士婚內出轨，跟小三同居，还给小三和小三的前妻豪掷好几千万。
    “那刚刚吕女士说，尹家明和她分手之后，又和前妻復婚了，这是真的吗？”
    “没有，我让人去查了，他前妻早就带著孩子另外嫁人了。不过他们要是搞什么別的形式的復婚，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手底下的人也没查到这个。”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搞別的形式的復婚，我早就说了强哥说话是有点水平的】
    【家人们，我悟了，我真的悟了，原来这整件事，背后真正的贏家是尹家明的前妻，她什么也没干，就白拿了一千万，还换了个老公】
    【吕女士嘴里还真是没几句真话，连这个也要编？有啥必要吗】
    【我倒觉得说不定也不是她自己编的，是尹家明编来骗她的，要不她也不至於说因为他们復婚，所以生气想把一千万討回来吧】
    ……
    强子突然说道，“李律，我想要回我老婆在尹家明身上的钱，送他的各种礼物，等这些钱拿回来了，然后再跟吕打离婚官司。你能不能帮帮我？”
    李杭没有马上回答。
    光从强子和吕女士两个人的敘述来看，李杭確实是更偏向於相信强子的。
    不过这里面还涉及到另外两个人。
    就是尹家明，和尹家明的前妻。
    说不定这两个人又能说出另外两个版本的全新的故事。
    经过一番沉思。
    李杭答应道，“这样吧，强先生，你明天方便的话，来律所找一下我，我们就案件的细节再详细沟通一下？”
    除了需要从强子那里了解到更多细节之外。
    如果决定接这个案子，那就需要討论一下可能的辩护策略和案件进展的时间表。
    强子听后，表示同意，“没问题李律，我明天上午去律所找你。”
    他也知道面对复杂的法律问题，与专业律师的面对面交流是至关重要的。
    李杭和强子约定好时间之后。
    强子刷了11个火箭，就离开了直播间。
    李杭：好一对壕无人性的夫妇，火箭就跟不要钱似的，一刷就是十几个。
    直播间的水友们吃完瓜，也开始对刚刚接连的反转津津乐道起来。
    【你们知道这11个火箭代表著什么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这是强哥的倔强，就是要比吕女士多一个】
    【吕女士这是不是给自己选了个最强的对手啊哈哈哈哈，要不是她来李律直播间找李律諮询，强子也会顺势拜託李律，帮他要回吕女士给小三那笔钱。】
    【要不怎么说缘分，妙不可言呢】
    【吕女士还在不在直播间，能不能请她再连麦一次，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
    【刚刚强哥说话的时候，我看吕女士还在的，这会儿看已经不在了，估计线下真人pk去了】
    【你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爱看热闹又怕事大的】
    ……
    第二天一早， 趁著强子还没到律所的时候。
    李杭先呼唤出系统。
    准备提前看看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不是和强子所说的一致。
    如果確实如强子所说，那这案子就有得打。
    如果另有隱情，那接不接这个案子，就得再斟酌一下了。
    李杭调出脑海中的系统商场，在限时物品那一栏，已经出现了这个案子的关键线索。
    李杭逐一仔仔细细地查看过后，发现和强子所说的大差不差。
    除了有几个关於尹家明前妻的事情，有些不同。
    不过这个倒是无伤大雅，对这件事情本身来说並没有太大的影响。
    於是李杭便放下心来，等著强子到来。
    早上十点，“强子很强”按照昨天的约定来到了李杭的律师事务所。
    那是一个长相粗獷，一脸凶相的中年男人。
    等李杭来到接待室，在他面前坐下的时候。
    中年男人自我介绍道。
    “李律你好，我是何宏强，吕韵馨的丈夫。吕韵馨您应该还记得吧，就是昨天在直播间跟您諮询问题，一千万买別人老公的那个女人。”
    李杭瞭然地点点头，看来吕韵馨就是吕女士的真名了。
    李杭看著对面的男人。
    何宏强的脸黑得跟多年没刷的锅底似的。
    不过也可以理解，任谁碰到这种事，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何宏强这样已经是相当克制了。
    何宏强端起他面前的一次性水杯，喝了口水才粗声粗气继续往下说。
    “李律，你看我这事要怎么办，这个钱我能拿回来吗？之前吕韵馨要跟我离婚我不同意，现在我想离了，但是不能让她就这么把我们夫妻的钱挥霍了，该拿回来的我一定要拿回来。”
    李杭点头，“何先生，你是只想要回吕韵馨赠给尹家明的財物，还是想连同吕女士给尹家明前妻的那笔钱，也一起要回来？”
    何宏强闻言，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略微有些惊讶的表情。
    “李律，你的意思是，吕韵馨给这两人的钱有办法都拿回来？”
    何宏强感到惊喜的同时，又面露疑惑。
    “可是……我记得，你昨天在直播间里跟吕韵馨说，法院大概率是不会认定这一千万无效的啊？”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41章 女人只会影响我出拳的速度！

    李杭一笑，“嗯，没错，我昨天確实是这么说的。”
    “不过，我昨天的判断只是基於吕女士的敘述。但既然她说的不全是实话，那么，就还是有办法要回这一千万的。”
    况且，就在刚刚，他已经从系统那里掌握了几个关键的证据。
    何宏强闻言，握拳激动地说，“李律，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把吕韵馨给那对骗子夫妻的钱都要回来，那就最好了！我虽然不缺那些钱，但要是这钱被他们就这么轻易骗去了！我不能忍！”
    何宏强顿了顿，突然说，“李律，我决定了，不管最后拿回来多少，我都捐给贫困山区！”
    听见何宏强这么说，李杭不免有点惊讶。
    看昨天何宏强和吕韵馨在他直播间里那副不差钱的样子。
    李杭就能看出来，他的家底不是一般的殷实。
    所以他猜何宏强要回这些钱，就是为了出一口恶气。
    倒不是真的缺这笔钱。
    就像昨天吕韵馨说的，她本来可以不要这些钱。
    就是气不过，所以才想要回来。
    在这一点上，这夫妻俩人还真是如出一辙，压根没把钱看在眼里。
    不过，没想到何宏强不只是为了出气，格局也这么大！
    李杭看向他的眼神都带了一丝敬佩。
    “何先生，我会尽力的。关於你妻子吕韵馨在尹家明身上的钱，你有没有粗略地做过统计，大概的条目还有金额是多少？”
    “有的，我早就让秘书去查过，整理了一份文件。我带来了。”
    何宏强从隨身带著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李杭。
    李杭双手接过来一看，好傢伙，足足有十几页纸的流水。
    李杭粗略翻了翻。
    然后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总计金额。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有一千三百多万？”
    “对，不过，实际的数目只会比这个多，不会少。”何宏强篤定地说。
    李杭认同地点点头。
    毕竟有一些销是很难追溯到转帐记录的。
    比如吕韵馨通过现金的形式给出的金钱。
    比如吕韵馨带著尹家明出去玩或者去旅游、吃各种豪华大餐的钱。
    这些消费单独看，可能不多。
    但是其实要是一笔一笔全部加起来计算，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但是这种消费记录很难追溯。
    所以何宏强说的也没错，实际只会更多。
    正当李杭查看那份文件的时候，何宏强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他问道，“对了，李律，我想问一下，除了对尹家明和他前妻提起诉讼，用不用把吕韵馨一起告了？”
    李杭思忖一番，“不用，不过吕女士可以作为第三人出庭，辅助你进行诉讼，如果她在法庭上承认她和尹家明的不正当关係，承认她是在瞒著你的情况下，將共同財產赠与尹家明，那在法官看来肯定是更有说服力的。”
    李杭说到这里，抬眼观察了一下何宏强的表情。
    他注意到何宏强的表情似乎不太好。
    他话锋一转说，“不过。其实我们掌握的证据也比较充足了，她如果不愿意配合你，其实影响也不大。”
    听见李杭这么说，何宏强鬆了口气，表情也稍微轻鬆了一些。
    “那就好，我也不想让她一起出庭，她只会影响我出拳的速度。”何宏强说，“而且，万一她庭上见到那个姓尹的，胳膊肘往外拐，反过来给我倒油，也不是不可能。”
    李杭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而且就算何宏强希望让吕韵馨一起出庭。
    吕韵馨可能也不愿意。
    虽然她理亏在先，如果何宏强要求她出庭，她应该也不敢反抗何宏强。
    但到了法庭上，如果配合度不高，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毕竟昨天在直播间里。
    吕韵馨確实只提出想要回给尹家明前妻的一千万。
    却没提过要撤回赠与给尹家明的那些財物。
    说不定还爱著那个男的。
    何宏强的考虑也是有道理的。
    “嗯，那就单独起诉，第一被告是尹家明，第二被告是尹家明的前妻，谭婉莹。”李杭点头说。
    李杭又就后续的起诉细节，和何宏强討论了一番。
    一小时后。
    何宏强最后提出了一个要求，“李律，这个案件能不能向法院申请，公开庭审直播。”
    李杭犹豫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何先生你……”
    “我没关係，我就要让大家都看看，要是有人碰到像我这种被绿的情况，要怎么起诉小三！”何宏强坚定地说。
    既然何宏强都这么要求了。
    那李杭肯定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可以，到时候我会向法院递交公开庭审直播申请。”
    何宏强起身伸出手跟李杭握手，“那就拜託你了，李律。”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庭审日。
    在庭审日的前一日，法院进行了调解。
    但是尹家明和他前妻谭婉莹都拒绝归还钱款。
    坚持那些钱都是他们“合法所得”，没道理退还。
    於是法院调解无果，双方不欢而散。
    李杭到达法院的时候，何宏强已经到了。
    李杭一下车，就看到何宏强皱著眉站在法院门口。
    他本来还以为，何宏强是在为庭审感到紧张。
    然而何宏强一见到李杭，第一句话就是，“李律，我刚刚看到吕韵馨也来了。”
    “她来做什么的？我记得对方提交给法院的证据里面，没有吕韵馨的证人证言啊。”李杭略感奇怪地说。
    “她应该不是来作证的。我看到她在旁听席上。”何宏强说。
    听了何宏强的话，李杭也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他还以为吕韵馨应该对这个场合避之唯恐不及才对。
    怎么还主动过来， 甚至坐到了旁听席上？
    难道是，来吃自己的瓜？追求刺激？
    “没事，不管她。要真有什么情况，隨机应变吧。”李杭说，“走吧，一起进去吧。”
    上午十点整，庭审正式开始。
    与此同时，网络上也在同步进行直播。
    【有多少人和我一样，是从李杭直播间追到庭审直播间的？】
    【哈哈哈哈哈哈前面的+1，在李律直播间围观了全程】
    【靠，错过了李律直播的我彷佛错过了一亿，今天我必须要看完庭审直播】
    【前排售卖瓜子饮料矿泉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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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年纪轻轻好像有点肾虚

    李杭在审判庭门口等待了几分钟。
    直到听见书记员的声音。
    “请原告、原告委託代理人、第一被告及其委託代理人、第二被告及其委託代理人，入庭就坐。”
    李杭和何宏强一起走到原告席上。
    李杭坐下的时候，注意到有四个人走到了被告席上。
    分別是尹家明，和他前妻谭婉莹，以及他们两人各自请来为自己辩护的律师。
    书记员见六人都已经入座。
    於是接著说道，“现在核实当事人及其他诉讼参与人的到庭情况。原告是否到庭？”
    何宏强粗声粗气地回答，“到庭。”
    书记员：“原告委託代理人，李杭是否到庭？”
    李杭隨后说，“到庭。”
    “第一被告，尹佳铭是否到庭？”书记员接著问。
    李杭往被告席上扫了一眼。
    席上有一个染著浅色头髮，肤色很白的男人。
    虽然坐著，但也能看出来个子挺高的，不过身材很瘦弱。
    看起来年纪轻轻好像有点肾虚。
    他的刘海很长，已经遮住了半只眼睛。
    李杭猜，他可能是在营造一种神秘的感觉。
    尹佳铭是他的真名。
    而他在会所工作时用的艺名，则是同音不同字的“尹家明”。
    “到庭。”尹佳铭说。
    “第一被告委託代理人，遂泰律师事务所张坚成是否到庭？”
    坐在尹佳铭旁边的一个矮个子男人应道，“到庭。”
    “第二被告，谭婉莹是否到庭。”
    “到庭。”
    谭婉莹说话的时候，李杭注意到她放在桌面的手。
    手腕上戴著一块售价不菲的女士腕錶。
    不仅是手腕，她的耳朵上和脖子上都戴著昂贵的首饰。
    十根手指里至少有一半都戴著戒指。
    看起来过得十分富裕。
    而且她甚至戴著这些东西来开庭。
    显然不怕因此影响法官对她的印象，不怕影响判决结果。
    嗯，对自己和自己的律师挺有信心的。
    不过李杭觉得谭婉莹这个举动，从某个角度来说是十分明智的。
    毕竟今天的庭审结束之后。
    她可能就得把这些首饰变卖了来还钱了。
    “第二被告的委託代理人，遂泰律师事务所黄雨嘉是否到庭？”
    坐在谭婉莹旁边的女律师应道，“到庭。”
    比起谭婉莹的悠然自得，她的律师黄雨嘉看起来则有些侷促了。
    黄雨嘉的开庭经验其实並不多。
    本来这个案子轮不到她上。
    她之所以能成为谭婉莹的委託代理人。
    是因为尹佳铭和谭婉莹两人一起被告上了法庭，找到了遂泰律师事务所。
    遂泰律所里，最有经验的张坚成律师认为，替谭婉莹辩护很简单。
    所以就让黄雨嘉来替谭婉莹辩护。
    而张坚成亲自出马来替尹佳铭辩护，同时他也可以帮黄雨嘉兜底。
    张坚成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么安排无非就是为了，能最少的成本，赚最多的律师费。
    也就是说，黄雨嘉其实就是个廉价工具人的角色。
    此时，直播间里，也出现了被告席的画面。
    【这男的就是行走的一千万吗？我突然觉得我行了，我能值两千万。】
    【大白天的怎么就有人在直播间做起梦来了？来来来，我给你滋醒】
    【尹家明的前妻也挺漂亮的啊，他就为了富婆的钱，不要这么漂亮的老婆？渣，太渣了】
    【你懂个屁啊你，有钱的富婆才是最漂亮的】
    【第二被告，那个谭什么的，看样子拿了富婆的一千万之后生活过得很是滋润啊。她手腕上那块表好几十万呢。】
    【你们也別光顾著看这两个被告啊，你们注意看，这位被告律师叫小帅，还有旁边那位被告律师叫小美，这两个大笨蛋又来打必输的仗了】
    ……
    书记员核实完人员名单之后，接著便开始宣读法庭纪律。
    “请安静！现在开始宣读法庭规则和法庭纪律。诉讼参与人应当维护法庭秩序，不得喧譁吵闹。未经法庭许可不得发言、陈述和辩论！”
    “旁听人员必须遵守下列纪律：”
    “一，未经法庭允许，不准录音、录像、摄影。”
    “二，除因审判需要，允许工作人员进入审判区，其它人员一律不得进入审判区。”
    “三，不准鼓掌喧譁吵闹和其它妨碍审判活动的行为。”
    “四，未经审判长允许，不得发言提问。”
    “五，不得开启通讯设备的铃响和接听电话。”
    “对於违反法庭纪律的人员，审判长能够口头警告训诫，也能够没收录音录像和摄影器材，责令退出法庭，或予以罚款拘留。对哄闹衝击法庭，侮辱誹谤殴打审判人员等严重扰乱法庭秩序的人，依法追求刑事责任，情节较轻的予以罚款。”
    宣读完法庭纪律，书记员便说道，“现在请审判长、 审判员入庭。全体起立！”
    所有人纷纷站了起来。
    此时，一男二女从法庭侧面走出。
    为首的那个中年女人是审判长，她身后的另外两人是审判员，年纪稍轻一些。
    审判长在座位前站定后说道，“请大家坐下吧。”
    “报告审判长，本案诉讼参与人均已到庭！庭前准备工作全部就绪，可以开庭！”书记员说。
    审判长点头道，“本庭由审判长周冰，审判员宋铭鑫，审判员李方立组成本庭合议庭，由刘圣德担任书记员，对本庭的组成人员是否有异议的，有权申请迴避。”
    確认无人提出迴避后，审判长就宣布道，“现在正式开庭。”
    “下面进入法庭调查环节。现在由原告宣读诉讼请求及其要点。”
    李杭侧头提醒何宏强宣读他手上那份开庭陈述词。
    是李杭之前就写好了的。
    “照著念就可以了。”李杭低声说。
    “好。”何宏强站了起来。
    “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
    “我是原告何宏强。我的诉讼请求有以下三点。”
    “第一，请求法院依法判令，我妻子吕韵馨对尹佳铭共计13,872,042元的赠与行为无效。並判令尹佳铭立即返还全部受赠款项。”
    “第二，请求法院依法判令，我妻子吕韵馨对被告谭婉莹共计10,000,000元的赠与行为无效，並判令谭婉莹立即返还全部钱款。”
    “第三、本案诉讼费由被告尹佳铭和被告谭婉莹共同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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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3章 多多少少有点演的成分

    “审判长，我和我妻子吕韵馨，是在2015年11月2日经人介绍认识的，在2016年10月2日登记结婚。婚后生育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
    “在婚姻中，我自认为是尽到了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应尽的职责。”
    “而第一被告尹佳铭，是黑马会所工作的一名男m……呃。一名男性工作人员。”
    李杭：“……”
    冷静啊大哥，怎么照著念都把心里话给念出来了？
    “我妻子吕韵馨经常出入黑马会所消费，因此结识了被告尹佳铭。”
    “而尹佳铭在明知吕韵馨已婚的情况下，还和她发展不正当男女关係。”
    “在我们婚姻关係存续期间，吕韵馨更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威信转帐176笔、购买手錶、购买车辆等方式，赠与尹佳铭的钱款和財物，共计13,872,042元。”
    “之后，吕韵馨为了与尹佳铭结婚，主动找到尹佳铭的妻子，也就是第二被告谭婉莹，以现金一千万元作为条件，要求他们离婚。”
    “之后吕韵馨更是毫无廉耻地在和我的婚姻存续期间，和尹佳铭同居长达半年，直至两人分手。”
    “尹佳铭在明知吕韵馨已有家庭的情况下，还和她发展不正当男女关係、同居关係，这两人的行为严重违背公序良俗，根据法律规定，违背公序良俗的民事法律行为无效，因此吕韵馨对尹佳铭的赠与行为是无效的。”
    “按法律规定，夫妻对共同財產有平等的处理权。在我和吕韵馨的婚姻关係存续期间，吕韵馨无权单独处分夫妻共同財產。这个赠与行为已经侵害了我作为配偶的合法权益，应属无效。”
    “综上所述，吕韵馨瞒著我，多次將我们夫妻二人的共同財產赠与被告尹佳铭和谭婉莹，这个行为已经违反了法律规定，也违反了公序良俗。”
    “因此我起诉至法院，恳请法院能支持我的诉讼请求，依法判决被告返回受赠的全部款项。”
    何宏强说完，先看了一眼被告席上的尹佳铭。
    又看了一眼旁听席上的吕韵馨。
    谁知道正好让他看见，这两人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对视了一眼！
    何宏强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复杂。
    知道自己被绿是一回事。
    当面看著老婆绿自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何宏强铁青著一张脸，狠狠地剜了旁听席上的吕韵馨一眼。
    然而吕韵馨光顾著往被告席上看了。
    压根没注意到何宏强想刀人的眼神。
    原告宣读完起诉状，接下来就该由被告答辩了。
    於斯审判长说，“下面，由第一被告宣读答辩状。”
    刚刚在何宏强发言的时候，尹佳铭就已经在座位上蠢蠢欲动了。
    看样子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所以一听到法官叫他，他立马就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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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佳铭清了清嗓子，说，“审判长，我確实是在我工作的地方认识原告妻子吕韵馨的。”
    “但是，我对天发誓，”尹佳铭竖起四根手指，“我一开始完全不知道吕韵馨已经结婚了。”
    “我工作的地方，那说白了就是一家有偿陪侍的ktv，我是ktv里的头牌男模，反正只要钱到位了，什么都能做。就这么简单。”
    “吕韵馨既然来了我们店里消费，又点名要陪酒，肯定是知道我的工作性质的，我就是靠这个赚钱的啊，她转给我的那些钱，大部分都是用於在ktv消费的款项。”
    “她每周都会来三四次，多的时候每天都来。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也会做一些別的事。”
    “除了她在ktv的消费，其他的转帐就是用於我们同居的时候日常的消费支出，还有她自愿给我的钱，或者自愿给我买的礼物。”
    “而且吕韵馨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未婚单身，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和她交往的，怎么就成了我违背公序良俗了？”
    尹佳铭几乎是一口气不带喘的进行了一通激情输出。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
    就差没直接说自己是被吕韵馨“包养”的了。
    要不是还在法庭上，何宏强都想跟他肉搏了。
    “第二被告，谭婉莹，宣读你方的答辩状。”
    谭婉莹柔声细语地说，“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
    “在这整件事情里。我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作为尹佳铭的妻子，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外面做这种出卖肉体的工作。我一直以为他是坐办公室的白领。”
    “原本我以为这是个幸福的小家。丈夫在外面打工赚钱，我打理好家里，照顾好孩子，我们一家三口……”谭婉莹哽咽了一声。
    不过这一声哽咽有多少演的成分，就不知道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比我大了十几岁的女人找上门来，跟我说，让我把我老公让给她。那个女人就是吕韵馨。她仗著自己有钱，竟然想用一千万威胁我和我老公离婚！”
    “……我怎么可能同意！？那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她是一个小三，插足了我的婚姻，竟然还理直气壮地登堂入室。”
    “可是尹佳铭的態度让我心寒，我看得出来，他內心也想跟我离婚，投入別的女人的怀抱。所以我痛定思痛，和他签了离婚协议，协议离婚。”
    “我承认我收了一千万，但这一千万並不是吕韵馨给我的，而是尹佳铭给我的离婚补偿费和孩子的抚养费。这完全是两码事。”
    “审判长，你也是女人，你应该也有孩子了吧？你说，我拿这个钱难道不是应该的吗？难道我什么也不要，就跟他离婚，自己带著孩子？”
    “只要我和孩子未来的生活能得到保障，那么，我愿意放手，让我爱的人去寻找他自己的幸福。”
    “现在好了，我婚也离了，孩子也是我一个人在带。却要我把一千万还回去，这是哪个朝代的法律？要是这样，我不如死了算了！”
    说到这里，谭婉莹突然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精致的方巾。
    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並且发出一声应景的悲鸣，“呜……”
    在场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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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 需要什么牌子的钢丝球？

    谭婉莹一番声情並茂的表演。
    让大傢伙属实都有点绷不住了。
    直播间的风评尤为明显。
    【好奇怪，法庭上怎么有公鸡在打鸣？你们听见了吗】
    【哈哈哈哈哈特么的公鸡打鸣，別说听起来还真有点像】
    【你们听见她刚刚说什么一句什么话吗，“用一千万元威胁他们离婚”，这话我听著怎么这么不对劲呢？我也想知道被用钱威胁的感觉】
    【有没有富婆愿意一千万买我老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不过我不接受分期付款，而且要先说好了，货物一经出售，概不退换。】
    【叫什么富婆啊，请叫美女姐姐】
    【其实我也不是喜欢钱，就是有人这么看得起我老公，而且我这个人就喜欢成全別人，我不想让美女姐姐失望。】
    【你们这些人哄抬猪价，扰乱市场，摸摸你们的良心不会痛么？】
    【我感觉你们都是在玩梗。那可是我老公啊，我的唯一挚爱，我命中注定的真爱啊，结婚的时候我就发誓，要一辈子爱他，一辈子不离不弃，而且他也很爱我，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一般的爱情，不是用一千万可以衡量的。得加钱。】
    【前面的，最后三个字图穷匕见了。】
    【一千万就把你们的老公卖了？怎么著也得再加个一千万吧】
    【你傻呀，你就安心拿了这一千万，再找一个更年轻帅气的新老公，等到富婆姐姐对你的前夫厌倦了，你再把你的现任老公转让给她，这不就有赚不完的一千万？】
    【那不就成拉皮条的了么？被你说得这么新鲜】
    【还是別卖了，要是一切顺利就算了，就怕到时候也碰上这个案子一样的情况。万一富婆接手了我老公，发现货品不符合实际价值，要求退货，或者富婆的老公转过头来要你把这1000万还给他们，那不就彻底傻眼了？最后啥也没捞著。】
    【这第二被告都做出正確示范了还不会抄作业么？听好了，我只教一次：不要直接和富婆交易，而是要和你老公签离婚协议，离婚协议里面就写，这一千万是给你的离婚补偿，而且不要富婆转给你，要让你老公直接打到你的帐户。如果是富婆直接转给你，富婆就可以把你告到法庭上，要求你返还1000万。或者你和老公离婚了，富婆又突然反悔了，不给你钱了，你也告不了人家。转让老公的小技巧，你们学会了吗？】
    【学会了】
    【学会了+1】
    【学会了，所以富婆在哪？我二话不说直接签字离婚，同时双手奉上富婆快乐球】
    【你们就知道拿钱走人是吧，不像我，我还会问富婆需要什么牌子的钢丝球】
    ……
    等到谭婉莹发言完毕之后。
    审判长侧头和审判员交流了一分钟。
    然后说，“根据原告方的陈述和两被告方的答辩，本合议庭总结双方有如下三个爭议焦点：”
    “1、第一被告尹佳铭，是否在已知吕韵馨已婚的情况下，与其发展不正当男女关係。”
    “2、第二被告谭婉莹所得一千万元钱款，是否是吕韵馨的附条件赠与。”
    “3、被告是否侵犯了原告的名誉权。”
    “下面进行法庭质证环节。”
    “首先由原告方举证。”
    “审判长，我方提供的证据一，是吕韵馨与尹佳铭的威信、银行转帐记录。分別记录了日期，金额，还有转帐用途，或者备註。”
    李杭將一份转帐记录证据提交给了法警。
    很快这份证据便在法庭上公开呈现，並同步直播间。
    上面记录的转帐洋洋洒洒一百多条。
    而旁听的眾人，以及直播间里正在观看直播的几百万人。
    原本都以为，一份转帐记录证据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就是一串数字而已。
    作为吃瓜群眾，更想看一些有意思的证据。
    然而没想到，当他们仔细阅读这份转帐记录的时候，惊呆了。
    没別的原因，就是信息量太大了。
    2023年11月24日两笔，每笔20,000元，累计40,000元（备註：你好厉害）
    2023年11月25日三笔，每笔30,000元，累计90,000元（备註：你体力真好）
    2023年11月26日一笔，累计100,000元（备註：今天这个玩法我很喜欢哦）
    2023年11月27日六笔，每笔30,000元，累计180,000元（备註：宝宝真棒，下次加油）
    2023年11月29日三笔，每笔50,000元，累计15,000元（备註：今天辛苦了，去买点补品）
    2023年11月30日，四笔，每笔40,000元，累计160,000元（备註：这四万块钱你帮我转给今天一起的那个小孩）
    2023年11月31日，五笔，每笔40,000元，累计200,000元（备註：八万块钱你帮我转给今天那两个人）
    2023年12月1日，三笔，每笔10,000元，累计30,000元（备註：今天怎么回事？都没坚持住，下次不许了哦。这次少给一些当作惩罚）
    2023年12月3日，四笔，每笔50,000元，累计200,000元（备註：辛苦了，去买点止疼药）
    2023年12月4日，一笔，累计100,000元（备註：不行就赶紧去医院看看）
    2023年12月7日，两笔，每笔40,000元，累计80,000元（备註：爱你爱你宝宝）
    2023年12月9日，一笔，累计520,000元（备註：生日快乐宝宝）
    ……
    转帐记录一直持续到一个月以前。
    隨著时间的推移。转帐的金额越来越大。
    而此时，直播间里因为李杭提交的这份证据，陷入了短暂疯狂。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份转帐记录，我却好像看见了频率，次数，和时长。是我的问题，还是李律的问题】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我还以为是我太变太了】
    ……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45章 一种很新的母子关係

    而与此同时，旁听席上的吕韵馨，看著这份证据，瞳孔地震。
    这么私密的聊天记录，她早就刪了，不可能还傻傻地留在手机里。
    毕竟她自己知道，她和尹佳铭的关係是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
    绝对不能被自己的丈夫知道。
    否则就彻底完蛋了。
    所以她基本每隔几天就会刪一次聊天记录。
    给尹佳铭的备註也是偽装过的“aaa寄快递、收快递”
    怕的就是哪天何宏强从自己的手机里发现什么蛛丝马跡。
    但是现在这是啥情况？吕韵馨已经看不懂了。
    明明已经被自己刪除的聊天记录，此时竟然完完整整，一条不落地呈现在法庭上。
    何宏强他是怎么拿到这些聊天记录的？
    还是说……是他请来的那个律师办到的？
    吕韵馨不禁开始怀疑。
    是不是哪天何宏强趁著自己睡著的时候，把手机拿走了。
    然后用了什么黑科技，恢復了之前被她刪除的那些不雅的聊天记录和转帐记录？
    等到天亮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来。
    只有这样，才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拿到那些聊天记录。
    她在脑海中疯狂回忆，但还是想不起有哪天是比较可疑的。
    却没有回忆起任何有关的线索。
    庭上，李杭开口道，“这份证据罗列了吕韵馨从结识尹佳铭以来，通过威信、银行给他的所有转帐。”
    “这些金额显然已经超出日常生活需要，属於吕韵馨擅自將共同財產赠与他人的行为。”
    审判长问道，“被告，你方对证据有什么异议？”
    被告席上，尹佳铭正和他的律师小声交流。
    两人交流完毕后，尹佳铭说，“审判长，我有异议！”
    “这些转帐记录是不假，但这些是吕韵馨在我们ktv的消费金额。她钱购买服务，我们也提供了服务，交易已经完成了。这些钱我最后还是要交给公司的。”
    “原告方现在拿出这些转帐记录是想证明什么？想影射什么？这些凭什么要求退款呢？”尹佳铭回答。
    李杭说道，“吕韵馨每年交的会员费就有一百万，在店內的酒水还有陪酒服务也有另外的支付记录，所谓的消费行为，都已经在ktv里完成了。”
    “而且……黑马会所里单次消费並没有这么高，就算你是头牌，吕女士给你的单笔转帐平均都已经达到了3万元。这个你怎么解释呢？”
    尹佳铭理所当然地说，“这有什么的，她喜欢我，她自愿多给的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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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是用不著这么贵，但是她要求我不要去服务別的客人，只服务她一个人。相当於把我的工作时间全部买断了。这已经不算贵了好不？你去外面打听打听就知道我有多良心了！”
    旁听席上的吕韵馨突然重重咳嗽了一声。
    同时用一种警告的眼神盯著尹佳铭。
    她的一声咳嗽听起来十分刻意，连审判长也抬头看了她一眼。
    但因为是第一次，也不能確定她就是故意的，所以审判长就没有提醒她。
    而尹佳铭却仿佛没看见似的，自顾自继续往下说。
    “如果法院最后有认定其中部分属于赠与，那我愿意退还给她，我也不占她这个便宜，省得分手了还要说我欠她的。”
    李杭趁热打铁，“审判长，我方还有一份聊天记录，可以证明尹佳铭早就知道吕韵馨是有夫之妇。”
    “这份证据里的对话是发生在2023年11月26日的，尹佳铭说『姐姐的老公和我比谁更厉害』，吕韵馨的回覆是『你最厉害』。可以证明尹佳铭確实是早在刚认识吕韵馨的时候，就知道她有一个老公。”
    “而且按常理来说。在这种性质的ktv里工作，领班肯定会告诉男模们，哪些客人是已婚的，哪些是未婚的，这样才更有利於他们根据客户的情感状態，来拿捏客户的心理，这也是比较符合正常逻辑的。所以，尹佳铭说自己是在不知道吕韵馨已婚的情况下和她交往，这没有依据。 ”
    审判长没说话，但露出了一副认同的表情。
    “第一被告及其代理人，对原告方提供的证据二有什么异议吗？”
    尹佳铭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张。
    直到他的律师悄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尹佳铭隨后回答道，“……审判长，聊天记录是真的，但是这句话的实际意思並不是原告律师说的那样。”
    “这句话並不是我知道他有老公。我们是情人，在这种情境下说这句话，只是用来调情的一种私房话而已，就是为了追求刺激感的，不是我真的知道她有老公的意思。”
    似乎是怕自己的说话不够具有说服力，尹佳铭又补充了一句“审判长，这就好像……就好像她有时候让我叫她妈，她管我叫儿子是一样的！但是实际上我们也並没有血缘关係，不是真正的母子，是不是？”
    审判长：“……”不是很懂你们这种里胡哨的情趣。
    也不想懂。
    而旁听席上的吕韵馨已经汗流浹背了。
    她再次重重咳嗽了两声，比上一次更大声。
    这一次，审判长用力敲了敲法槌。
    “请旁听席人员保持安静！再扰乱法庭纪律，本庭就要把你请出去了。”
    审判长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著吕韵馨，很明显是衝著她说的。
    吕韵馨只好闭紧了嘴。
    尹佳铭的一番解释，本来是想说服审判长相信他。
    然而可能没起到太正面的效果。
    因为审判长的脸肉眼可见地耷拉下来了。
    审判长自己也有一个儿子。
    尹佳铭的说法算是踩到她的雷区了。
    她对尹佳铭这个人的印象本来就不好。
    这下更糟糕了。
    此时的直播间里，有刷666的，也有刷逆天的。
    【逆天，太逆天了】
    【这是我不懂的调情方式了，你们城里人都这么会玩的吗？】
    【我也不懂啊，隨机抽一个人来给我解释一下，真的有人喜欢这么玩的吗？】
    【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么贵了，有时候是需要满足一下客户的特殊癖好。】
    【这个都算是很正常了好吧，只是称呼上的趣味，简直都算不上是恶趣味。你们是没见过那种反人类的癖好，真的嚇人，能把人直接嚇委，嚇出心理阴影】
    【前面的兄弟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展开说说唄？】
    【细说反人类的癖好是什么？我倒不是很好奇，就是我的一个朋友想知道，我帮他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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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 这话让人心里暖暖的

    尹佳铭这番辩解的话，在李杭看来简直就是胡扯了。
    不过，不管审判长信他几分。
    就算审判长真的信了他这番离谱的解释，李杭也无所谓。
    因为他还有別的证据可以拿出来。
    放不完，根本放不完。
    “既然被告否认这份聊天记录的实际含义。那么我方还有一份聊天记录。”李杭说。
    尹佳铭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
    怎么还有啊？再来真不知道该怎么编了……
    李杭接著说，“这份聊天记录里，吕韵馨对尹佳铭说『今天先不过去了。』，尹佳铭回復『为什么呀，我都准备好了』，吕韵馨回復『我老公回来了，不过去是为你好，他知道你就死定了，小傻瓜。』”
    李杭转而直视著尹佳铭说道，“这份聊天记录的时间，是2023年11月28日，这天吕韵馨没有去ktv找被告。我想请问被告，这段对话也是你们的情趣私房话吗？杜撰一个不存在的『老公』？这已经不算情趣了吧，属於恐怖片了。”
    审判长虽然不想问，但还是照例问，“被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不？”
    审判长內心十分希望尹佳铭没有要说的了。
    但是尹佳铭还是跳出来说了一句，“我有！”
    审判长只好说，“请说明你的异议。”
    “审判长、审判员。我必须要说，我觉得原告和她妻子吕韵馨，有故意串通的嫌疑。都那么久的聊天记录了，吕韵馨竟然还全部都保留著？审判长请你仔细品一下，这不是很奇怪吗？既然她是有老公的，那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我们的关係是不能被她老公知道的。要是保留聊天记录，那就有被发现的风险。把聊天记录刪了才是最稳妥最保险的做法。”
    “所以我真的不理解，我们俩私密的聊天记录，她竟然一条也没刪？从第一天到现在，全部都保留著。而且原告竟然完整地收集了这些聊天记录作为证据，呈现到法庭上来。很明显他俩是就为了“吃霸王餐”故意串通好的！故意设计陷阱让我跳，害我如今陷入两难的境地！”
    尹佳铭说了一堆，最后抑扬顿挫地说了一句，“审判长，请你明察！”
    审判长无力道，“被告，这么说你承认了原告提供的这份证据的真实性？”
    尹佳铭挣扎道，“对，但是我真不知道她有老公了。”
    【这张嘴可以用来锄地了，比铁锹还硬】
    【这句话对审判长的杀伤力，不亚於“法官，我承认这些罪证，但我无罪”】
    【但我竟然觉得被告说的也有点道理啊？正常人真的会把和小三的聊天记录保存这么久吗？不刪是打算留著过年吗？要是她早就刪了，是不是就没有这回事了。】
    【也不一定吧，其实还是有办法可以恢復的。说不定她就是刪了，但是没刪乾净呢。但是也不排除人家就是喜欢留著这些罪证，说不定】
    【我靠我一直以为刪除对话框就可以了。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还真得赶紧去查一查怎么刪才能彻底刪乾净了，让神仙来了也恢復不了。】
    【前面的那位，干坏事了是吧？你的id“兄弟香草泥”我给你记下了。一会儿就开始全网寻找你的老婆，別谢我，我这人就是比较热心肠】
    【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这话让人心里暖暖的】
    ……
    尹佳铭的辩解已经不是语言苍白了，是顛倒黑白了。
    审判长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不需要再继续询问尹佳铭了。
    “第一被告的委託代理人，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审判长问道。
    尹佳铭的律师刚刚一直在指导尹佳铭去回答法官的问题。
    李杭手里掌握的证据超过了他的想像。
    这时候再继续否认就没什么用了，必须另闢蹊径了。
    於是他沉思片刻， 站起身说，“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我有一点要补充的。”
    “原告何宏强作为吕韵馨的丈夫，在吕韵馨与我方当事人密切交往期间，他却全然不觉。他作为丈夫，和吕韵馨同吃、同住、同生活，在这种同居生活下，他竟然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妻子出轨了第三者。我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实在让人感到费解。”
    “而且后来吕韵馨搬离家里，和我方当事人同居长达半年，这期间，他竟然也没有发现自己妻子的不对劲吗？”
    “那么这是为什么呢？很明显，就是因为何宏强从来不关心吕韵馨，而且缺乏对她的约束和管教。而原告竟然在一开始陈述起诉状的时候，说自己尽到了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和义务？显然，原告说话含有很大的夸张成分，对他的发言，要打一个大大的折扣。”
    “虽然原告被绿也是值得同情的，但我方当事人才是无辜的受害者。如果原告觉得自己被背叛，想要追责，应该去找吕韵馨的麻烦，而不是来为难我的当事人。”
    “况且，如果不是他对妻子丝毫不关心，他的妻子在婚姻里感受不到爱，又怎么会去ktv找乐子？”
    “如果不是他这么迟钝，疏忽了对吕韵馨的关注。如果他能及早发现自己的妻子有不对劲的地方——那么吕韵馨和我方当事人的关係，就不至於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可能还在萌芽的阶段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所以，对这段不正当关係的產生和形成，原告也应该承担一半的责任！而不是把过错全都推到我方当事人的头上，这是有失公平的！”
    “原告要求让被告承担其妻子的个人行为导致的財產损失，缺乏事实与法律依据，请求法庭驳回原告的全部诉讼请求！”
    尹佳铭被自己律师的这番话振奋了！
    心想这钱得值！
    他衝动站起来，指著何宏强说，“对，没错，你也有错！你以为她是看中我帅气的长相，年轻的肉体吗？不是，是因为我善解人意，能哄她开心！我替你照顾你老婆的身心健康，你想让我一分钱不挣？我也是受害者！”
    【我真的笑了，这个男被告的逻辑，我只能一句牛掰，无懈可击】
    【其实他是在变相夸自己有帅气的长相和年轻的肉体，呵呵，被我发现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不需要你帮他照顾老婆】
    【我刚刚就觉得这个被告的发言有点神经，原来是有高人指导。这个律师的发言逻辑一样的神金。受害者有罪论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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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章 去找外面的野鸭子吧！

    尹佳铭的律师发言的时候，何宏强一直在心里默念“不要衝动不要衝动”。
    他还谨记著李杭在开庭前给他的提醒。
    不论对方的发言有多令人愤怒。
    也不要在法庭上进行无营养的骂战。
    但是当他听到尹佳铭最后那句话的时候。
    实在忍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我老婆拿我赚来的钱去包养你，反而是我的错？——对对对，我確实错了，我错就错在没有告你一个扰乱市场秩序罪！”
    李杭看了看审判长，发现她好像也没有要阻止这两人互骂的意思。
    索性也不拦著和宏强了。
    想骂就骂个够吧。
    而尹佳铭一时愣住了，他显然没听明白何宏强的意思。
    怎么突然扯到扰乱市场秩序了？
    刚刚不是还在讲道德与法治吗？
    话题怎么突然就转到经济与社会了？
    扰乱市场秩序罪，那又是一个什么罪名？
    还是说何宏强吵架就是那种胡说八道的风格？
    尹佳铭皱眉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扰乱市场秩序？法官大人可还在上面看著你呢！你乱给我扣帽子可要小心了！”
    何宏强冷哼一声，“就你这样的，卖肉一次卖三四万，把猪肉都卖出天价了！是不是哄抬物价、牟取暴利，严重扰乱市场秩序？”
    李杭又看了一眼审判长。
    审判长不仅没有阻止这两人的对话。
    嘴角好像还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压下去一点。
    而尹佳铭，虽然是做鸭子的，但到底还是有自尊心的。
    尤其何宏强对他说的话。
    已经涉及到他的职业形象了。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说他不值那个价。
    “什么叫就我这样的，你说说我什么样？”尹佳铭瞪著眼睛质问何宏强。
    然而何宏强却没说话，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
    何宏强那道不屑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尹佳铭。
    他好像什么也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尹佳铭终於怒道，“你別看我现在这样！曾经我也有八块腹肌，胸肌大得能夹死每一只路过的苍蝇！变成今天这样还不是因为劳累过度！谁来也吃不消啊，你让威猛先生来，一个月也得把那几块肌肉乾没了！”
    全场所有人：“……”
    弹幕：【……】
    一阵令人尷尬的沉默中。
    还夹杂著几声没憋住的笑声。
    噗嗤。
    审判长眼见著这两人的对话犹如脱肛的野马。
    逐渐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审判长这才终於敲了敲法槌，“原被告，请坐下。注意法庭纪律，与本案无关的事情就不要在法庭上说了。”
    而旁听席上的吕韵馨，脸涨得通红。
    她似乎很想为自己辩解两句。
    但是她刚刚已经收到了审判长的警告。
    要是她挑战法庭纪律。
    那必定分分钟喜提从旁听席到被告席的升级套餐。
    所以最后吕韵馨也只是张了张嘴。
    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只能掏出手机来，给尹佳铭发信息轰炸。
    【吕韵馨：尹佳铭，你不要在法庭上乱说话，你不要脸我还要】
    【吕韵馨：你再乱说话我就去会所投诉你了，泄露客人隱私，以后谁还跟点你？】
    被告席上的尹佳铭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了。
    於是拿起来看了一眼。
    看到了吕韵馨发来的消息。
    很快吕韵馨就收到了尹佳铭的回覆。
    【尹佳铭： 你投诉我？我特么的还要去投诉你呢！你这属於白嫖了，以后你也別想进正规会所消费了，去找外面的野鸭子吧你！】
    【吕韵馨：我本来没想让你还钱，我只想让你老婆还钱，是何宏强自己要告你的……】
    【尹佳铭：那他能拿到那么多我们俩的聊天记录？你这张嘴不仅会咬人，还会骗人，可怕得很！】
    【吕韵馨：那些真不是我给的】
    尹佳铭懒得跟她掰扯这些。
    反正证据已经提交给了法庭。
    现在再纠结是不是吕韵馨主动把这些聊天记录截图给何宏强的。
    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而这两个人同时低著头看手机的样子。
    被何宏强看在了眼里。
    审判长继续说道，“原告方继续举证，还要其他要提交的证据吗。”
    “有。审判长，我方提交的证据四还是一份聊天记录截图，是吕韵馨刚得知尹佳铭已婚的对话，以及要出一千万让尹佳铭离婚的对话。”李杭说。
    【吕韵馨：你居然结婚了？那个女人是谁，叫什么？把她的联繫方式和住址给我】
    【尹佳铭：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瞒著你的。我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机会告诉你】
    【尹佳铭：我跟她已经没有感情了，我真正爱的人是你】
    【尹佳铭：她叫谭婉莹，139xxxx2653，住在华清小区a栋217室。】
    “这是第一段对话。”李杭说道。
    “这段对话里可以看出，吕韵馨得知尹佳铭已婚之后，问他谭婉莹的姓名、联繫方式和住址。尹佳铭在明知吕韵馨有可能做出过激的行为，但还是十分配合地给了。”
    “按照我们常人的逻辑，一个人出轨了，都是害怕小三与原配正面碰上的，而我们所熟知的，小三上门一般要做的，就是在原配面前示威，然后刺激原配主动提出离婚。”
    “虽然吕韵馨的身份不同於一般的小三，因为属於包养者，而尹佳铭属於被包养者。但她总不可能是去找谭婉莹聊天泡茶的吧？”
    “我想问问被告，当时为什么毫不犹豫地就把自己妻子的信息和地址告诉了吕韵馨？你不怕她伤害你家人吗？”李杭尖锐地问。
    尹佳铭解释道，“我不给，她也有的是办法能拿到，我何必白白惹她不高兴呢？而且现在是法制社会了，我赌她不敢做什么伤害谭婉莹的事情。”
    “尹先生，究竟是你確实对你妻子没有任何感情了，还是说，这是你下的一步棋？”
    尹佳铭的眉头猛然一跳。
    好在他的律师及时说道，“审判长，我反对，原告律师诱导被告发言！”
    李杭毫不在意地说，“那我撤回这个问题。”
    “我想问问第二被告谭婉莹，看到这段对话，你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谭婉莹的律师有样学样地跳出来说，“审判长，我反对，这个问题与本案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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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 空手套白狼

    审判长十分平静地说，“反对无效。”
    “请第二被告回答原告律师的问题。”
    谭婉莹只好一边组织语言一边回答，“我看到这份聊天记录，我很震惊。我没想到，竟然是他主动把家里的地址给了那个女人。原来那个女人上门来挑衅我，是他默许的。”
    不过虽然谭婉莹嘴上说著自己很震惊。
    语气也有一种夸张做作的惊讶感。
    但是看她的表情，却不像是有多惊讶愤怒的样子。
    李杭继续追问道，“这么说，你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是吗？”
    谭婉莹斩钉截铁道，“对。当然，我要是早知道，我肯定要找他算帐的。”
    “好的。审判长，请继续看这份证据里的第二段对话。”
    【吕韵馨：她不同意跟你离婚。我说要给她一千万她就同意了。你看清那个女人了吧，她根本不爱你】
    【尹佳铭：姐姐，在你心里我就值一千万吗？[可怜][可怜]我还以为对你来说我是无价的】
    【吕韵馨：小傻瓜，不是你就值一千万，是她只配得到一千万。】
    【尹佳铭：可是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在姐姐心里没那么重要誒。】
    【吕韵馨：差不多得了[微笑]，別作了[微笑]。】
    “这段对话发生后的第二天，就是尹佳铭和谭婉莹签署离婚协议的日期。”
    “从时间的连续性上看，离婚协议中的一千万，实际上就是吕韵馨给谭婉莹的『分手费』。是以离婚为条件的赠与。”
    李杭话音刚落。
    谭婉莹开口了，“我反对。这不是事实！吕韵馨是来找过我，但她只是来告诉我，我老公在外面做鸭，她跟我老公有一腿。除此之外就没有別的了。”
    “她根本就没跟我说过，什么给我一千万，让我跟他离婚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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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判长，我怀疑这是吕韵馨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先骗我离婚，然后联合尹佳铭，把这一千万再要回去！”
    审判长问道，“原告律师，你有什么要问被告的吗？”
    “我想问被告谭婉莹。按照你的说法，是吕韵馨到你家里找你之后，你和何宏强签订了离婚协议，然后才登记离婚，对吧？”
    谭婉莹狐疑地看著李杭，“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李杭说道，“好，那我没有其他要问的了。审判长，我方请求继续提交证据五。”
    “同意。”审判长说。
    “我方提交的证据五，是两被告，尹佳铭和谭婉莹的离婚证。”
    被告席上的尹佳铭和谭婉莹突然坐不住了。
    情绪激动地站了起来。
    而除了李杭和何宏强。
    法庭上的其他人都觉得奇怪。
    一个离婚证而已，他俩为什么反应这么过度？
    拿出离婚证，不就能证明他们两个人確实已经离婚。
    这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有利的证据啊。
    直到法庭的大屏幕上投影出离婚证复印件。
    谭婉莹双腿一软，跌坐回椅子上。
    李杭冷声道，“审判长，两位审判员，请看，这个离婚证件上写明的离婚日期——是2022年6月8日！”
    “也就是说，在尹佳铭被吕韵馨包养期间，他实际上已经是离异的状態！”
    “而他为什么要故意骗吕韵馨说自己已婚？甚至主动提供谭婉莹的个人信息和住址？”
    “甚至在吕韵馨按照他提供的地址，上门找到谭婉莹的时候，谭婉莹竟然也没说出自己已经和尹佳铭离婚的事实？”
    “之后谭婉莹还和尹佳铭两个人，假装签了一个所谓的离婚协议，然而实际上，当时他们已经离婚了一年多了。这个离婚协议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一切矛盾的答案很显然，是尹佳铭和谭婉莹两个人故意合谋串通，从吕韵馨手里骗取这一千万元的分手费。”
    “同时，我方收集到的证据六可以证明，这一千万先是由吕韵馨转帐给尹佳铭的银行帐户，而尹佳铭只转了600万到谭婉莹的帐户，在这个过程中，两人完成了分赃。”
    李杭话音落下，全场譁然。
    法庭上，听见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旁听席上的眾人蠢蠢欲动，但是碍於法庭的纪律，不敢发出声音。
    但直播间就不一样了，可以畅所欲言，热闹非凡。
    【我的天，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反转】
    【虽然我们都能看出来谭婉莹是为了钱才离婚的，但没想到是尹佳铭联合自己的前妻来骗富婆的钱啊哈哈哈哈！这两人难道真的是鬼才？】
    【富婆哭了。她以为自己用钱买到了真爱，结果是真爱骗走了她的一千万】
    【难怪尹佳铭在听说自己只卖了一千万的时候，疯狂暗示富婆自己值得更贵的，哈哈哈哈，原来是和前妻四六分成啊，真乐死我了】
    【我就说谭婉莹是最大的贏家吧？空手套白狼了属於是。之前还以为她是卖老公换了一千万，原来是啥也没卖就赚了六百万。】
    【要是我是她我就气死了，早知道就晚一年离婚，这样一千万就都是我的了。离婚离早了，白亏了四百万啊】
    ……
    “两被告，对原告提交的证据五和证据六，有什么异议？”
    审判长知道，庭审已经进行到尾声了。
    声音里充满了即將下班的温和。
    被告席上的四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术。
    一声不吭。
    只是神情麻木地呆坐在椅子上。
    审判长说，“那么，现在休庭三十分钟， 合议庭进行合议。”
    三十分钟过去，审判长和审判员陆续入庭。
    “现在宣布审判结果。”审判长说道。
    “本院认为，一、原告的妻子吕韵馨与尹佳铭相识於寻欢作乐的涉黄场所，一开始的交往就是互相带著不纯的目的，在这种非法场所和非法交易中的形成的畸形关係，实则是通俗而言的“包养关係”。確实有违三观和正常人的传统道德认知，违反了公序良俗。”
    “二、本案中，吕韵馨与尹佳铭属於婚外恋，相处期间转帐合计13,872,042元。这笔钱款，吕韵馨无权处分，该行为严重损害了原告的合法权益，也有悖公序良俗，应属无效。”
    “三、本案中，被告谭婉莹联合尹佳铭，欺骗吕韵馨以离婚为条件，赠与被告谭婉莹一千万元整。此协议应视为无效，相关的一千万元赠与也应属无效。”
    “综上，本院判决如下：”
    “被告尹佳铭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7日內，返还原告何宏强13,872,042元；”
    “被告谭婉莹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7日內，返还原告何宏强10,000,000元。”
    何宏强听完判决，忍不住激动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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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何宏强的脸上充满了喜悦和释然。
    仿佛一座大山终於从他的背上卸下。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李杭的感激。
    而被告席上的尹佳铭和谭婉莹就不一样了。
    他们脸上的表情，和何宏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尹佳铭听见判决结果后，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他现在手里的钱，只有一百多万。
    吕韵馨给他的那些钱，早就被他吃喝玩乐地挥霍掉了。
    一千多万，他拿头还？
    他只能去跟同事们借了……
    可是估计也借不到多少钱。
    他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
    手指微微颤抖，透露出內心的不安和绝望。
    尹佳铭闭上眼睛，试图平復內心的慌乱。
    但是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不断迴荡著判决结果的声音，让他无法平静。
    而吕韵馨此时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从听见李杭说，尹佳铭和谭婉莹是故意串通好的来骗她的钱的时候。
    她就从一开始的茫然，到后来的难以置信，再到现在的怒不可遏。
    虽然她也不至於单纯到，相信尹佳铭是真的爱她这个人。
    但她对此也看得很开，就算尹佳铭是爱她的钱又怎么样？
    只要她一直有钱，尹佳铭就会一直爱她。
    但她却怎么也没想到。
    尹佳铭居然联合他的前妻一起，向她编织了一个“已婚”的谎言。
    而且目的很明確，就是为了骗她的钱。
    这件事对她的打击特別大。
    她可以接受尹佳铭不爱她，但不能接受尹佳铭和別的女人一起欺骗自己。
    就好像在这三个人的关係里。
    她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被耍得团团转的外人。
    而他们两个是共犯、是同谋……
    她忍无可忍，从旁听席上衝到尹佳铭旁边。
    一把揪住了尹佳铭的手臂。
    长长的指甲几乎刺入尹佳铭的皮肤。
    尹佳铭痛得大叫了一声。
    但他只是看起来个子高，实际上力气却没有吕韵馨的大。
    使劲挣扎了几下，竟然没挣脱开吕韵馨的钳制。
    乾脆放弃了。
    吕韵馨手上的力道一点也没减轻。
    相反，尹佳铭越是挣扎著要甩开她的样子，她就越是用力。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只有钱，没有脑子的老女人吗？骗我很有意思吗？亏我还那么相信你，从来没想过你和她是一伙的！”
    吕韵馨大声喊叫著，丝毫不顾旁边有多少人在围观。
    尹佳铭痛得直抽冷气，开口的声音都颤抖著，“我这怎么算骗你了？明明就是你非要跟我结婚，又不是我求著你嫁给我，你连一千万都不愿意？再说了，最后不还是因为你没离婚，我们才没结成的吗？！怪我咯？”
    吕韵馨听得更生气了，原来在尹佳铭眼里她就是这么不值钱的货。
    “你哪次要钱我没给你？我给你的钱还不够多？你想要那一千万你跟我说不就好了，有必要骗我吗？还让你前妻白白赚了我六百万……你还爱她，对不对？！”
    吕韵馨说到这，突然想通了似的，转而把炮火对准了一边的谭婉莹。
    “你都跟他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待在他身边，配合他演戏？你们是不是特別得意，把我当猴子一样耍，看我为了跟一个鸭子结婚，愿意一千万的样子，特別可笑是不是？”
    “是你自己要去垃圾桶里捡垃圾，还要一千万买垃圾，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反正判决下来了，我不会再提起上诉，该还的钱我会还给你。”
    谭婉莹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面对吕韵馨的指责，此时只觉得疲惫，不想纠缠。
    “你以为还钱就没事了？我要告你诈骗！你这是诈骗！”吕韵馨激动道。
    而谭婉莹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吕韵馨，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见谭婉莹走了，吕韵馨就又把炮火对准了尹佳铭。
    很快这两个人就从骂战升级成了肉搏。
    不知道怎么地就扭打在了一起。
    一时间打得难分上下。
    直到法警过来把两人分开，各自警告了一番。
    另一边的何宏强沉默地看著这场闹剧。
    但此时他也懒得去管发大疯的吕韵馨了。
    反正这个官司尘埃落定之后，他就要开始准备起诉和吕韵馨离婚的事情了。
    所以他收拾完东西，就准备离开法庭。
    而吕韵馨眼角的余光瞥见何宏强要走，赶紧扑了上来，拉住了何宏强。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改的，我发誓。你可以把我的副卡停了，我保证我再也不出去瞎玩了……”吕韵馨哀求著说。
    何宏强回过头，厌恶地看著吕韵馨。
    “用不著。”何宏强轻鬆地甩开了吕韵馨的手，说道，“你以后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点几个男模就点几个男模，想多少钱从別人那里买老公就多少钱，那是你的自由。开心不开心？”
    何宏强一边说，一边盯著吕韵馨那张哭了的脸。
    他突然发现，这个和他结婚七年多，一直同床共枕的女人。
    似乎变了个模样。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吕韵馨很陌生。
    何宏强脑海里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顿了顿。
    然后才冷冷地说，“以后你想干什么都不关我的事了，反正我们很快就要离婚了。”
    听见这话，吕韵馨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她直到刚刚才知道，原来她爱著的尹佳铭，从头到尾都在骗她。
    闹到这个地步，她已经不可能再和尹佳铭走到一起去了。
    她的身边只剩下何宏强了。
    而现在何宏强手里握著她的把柄。
    如果真的要离婚，她肯定是拿不到什么好处的。
    说不定还会净身出户。
    那到时候，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她急忙重新抓住何宏强的衣袖，用一种可怜兮兮的声音说，“不，老公，我不离婚，我不会同意的。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你一点夫妻情分都不讲吗？就因为我犯了一次错，你就要跟我离婚，我都认错了，我掉的钱现在也都拿回来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何宏强闻言，怒视著吕韵馨。
    他想不通，吕韵馨的脸皮难道是水泥糊的吗？
    怎么能厚成这样子？简直比城墙还厚！
    还是她真觉得自己是个会心甘情愿被戴绿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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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你吼这么大声干嘛

    “吕韵馨，你不要太过分了。”何宏强说。
    “当时你为了跟他结婚，要死要活地闹著跟我离婚的时候，怎么就没考虑我们之间的夫妻情分？现在倒是想起来我们之间还有情分了，你还真是够双標的啊？”
    “我没把你们做的烂事广而告之，我就已经很大度了。我不打女人，但你再纠著我不放，我就要告你了！”
    何宏强说完，吕韵馨身子一抖，主动放开了手。
    但她嘴上还是说，“就算你不考虑我， 你也要考虑我们的儿子吧，你当初不是说，不希望儿子在单亲家庭长大，所以才不跟我离婚吗，现在怎么又不管儿子了？”
    听到吕韵馨提起“儿子”这两个字。
    何宏强肉眼可见地变得更生气了。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来气。你还好意思提儿子？！儿子要是知道你……你在私下跟別人玩那种情趣，他肯定会觉得你很噁心！你不配提他！”何宏强粗声粗气地大吼。
    “我现在就是为了儿子，我也要跟你离婚！”
    吕韵馨害怕地缩了缩肩膀。
    “那只是，只是为了好玩而已，真的，我知道我不对。但我对儿子绝对没有那种心思，你吼这么大声干嘛，別人会以为我是变態的……”吕韵馨小声为自己辩解。
    何宏强哼笑一声，语气尖酸地说，“原来你还要脸吶。我以为你早就不要脸了。你做过的离谱的事肯定不止这些吧，要不是尹佳铭今天在庭上说，好多事我还不知道呢。我看你们两个人还真是挺配的，赶紧跟我离了，以后就跟他好好过吧！別出来祸害別人了！”
    吕韵馨一时沉默著，无言以对。
    何宏强见她不说话了，转身想离开。
    听见吕韵馨在他身后小小声地咕噥了一句。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行，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何宏强无所谓地说，“隨便你，那你就等著收法院的传票吧。”
    吕韵馨明白了，这次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何宏强了。
    只能眼睁睁看著何宏强离开的背影。
    走到法院门口时，何宏强叫住了走在前面的李杭。
    “李律，请等一下。”
    李杭听见何宏强叫他，停下了脚步。
    “何先生。”
    何宏强快走了几步追上来，走到李杭旁边，说，“李律，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李杭礼貌回答道，“何先生，你太客气了。作为你的律师，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李律，我是认真的。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陷在那个困境里。你不仅帮我解决了法律问题，还让我看到了希望。”何宏强诚恳地说。
    李杭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何宏强的感激之情，但他还是保持著专业的態度，“何先生，我相信每个人都值得拥有公正的对待和辩护。我很高兴能够帮助你。”
    何宏强微笑著，“无论如何，我都想表达我的感谢。之前我说的，不管您帮我拿回来多少钱，我都会捐给贫困山区，我会兑现我的承诺的。”
    李杭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何先生，贫困山区的孩子们会感谢你的。”
    何宏强不好意思的笑笑。
    “对了，李律，之后我要和吕韵馨谈离婚的事情，但是刚刚我跟她提了一嘴，她反应很激烈，似乎不想跟我离婚。您有什么建议吗？”何宏强问道。
    李杭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问，“你希望的结果是什么？”
    “跟她离婚，儿子归我，她少分……”何宏强突然改口道，“她不能分走任何財產。”
    李律沉思一会儿回答道，“你可以试著先和她谈一谈。她出轨在先，属於婚姻关係破裂的过错方，而且她在婚內和尹佳铭同居半年，而且是以夫妻的身份同居，涉嫌重婚了。你可以用这个作为谈判的条件，要求他净身出户。”
    “我相信她心里知道，怎么选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她还是不同意，再准备起诉她吧。”
    何宏强点头再次道谢，“我知道了，谢谢李律。”
    李杭跟何宏强道別后就离开了法院。
    两天后，李杭接到了何宏强打来的电话。
    虽然只是透过手机。
    但李杭能从何宏强的声音听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十分开心。
    “李律，我跟吕韵馨谈判离婚，一开始她怎么都不同意，又是撒泼打滚又是以死相逼的。后来我按照你跟我说的，去跟吕韵馨谈判了，她立马就同意了，我们已经办完离婚登记了，从民政局回来之后，她就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走了。”
    “那恭喜你了，何先生。”李杭说。
    ……
    而另一边，吕韵馨提著两个行李箱离开了住了七八年的房子。
    她的老家不在沪市，这时候不知道还能去找谁。
    以前和她一起玩的那些闺蜜没一个愿意提供地方给她住的。
    毕竟吕韵馨的事店都闹到法院去了，闹得人尽皆知。
    而且现在还和何宏强离婚了。
    谁要是敢收留吕韵馨，岂不是会让人怀疑自己和她一样？
    但吕韵馨也不想钱去住酒店。
    现在贵的酒店她住不起，便宜的酒店又不想住。
    思来想去，她只好去找尹佳铭。
    尹佳铭果然在家，因为官司败诉，鬍子都好几天没颳了。
    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
    看见吕韵馨还敢厚著脸皮要求住进他家。
    尹佳铭抄起玄关的雨伞，一边挥舞一边说，“滚滚滚，你怎么还好意思来的？要不是因为你，我至於变成今天这样？”
    吕韵馨说，“我已经离婚了……”
    尹佳铭眼睛一亮。
    这么快就离婚了，看来是协议离婚的。那应该分到了一点財產吧？
    何宏强那么有钱，就算刮一点油水下来，那也够他少奋斗一辈子了。
    於是他缓和了语气，说道，“行吧，你要是想住进来，也可以。你得给我交房租，一个月一百万，怎么样？正好让我还债。”
    没想到吕韵馨却心虚地说，“我现在真的没钱了，我是净身出户的。”
    尹佳铭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你没钱你在这说个p，赶紧滚！”
    然后没等吕韵馨再说什么，就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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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恭喜你，大数据认为你有潜在的犯罪风险

    周六晚上八点，李杭准时开播。
    在这个热门时段里，李杭刚开播，直播间就涌进了十几万人。
    估计是因为上次的直播效果拉满了。
    这次开播的实时在线人数又创了新高。
    毕竟何宏强和吕韵馨的那个案子，好多吃瓜网友还是特地去找李杭的直播回放。
    才吃到了完整的瓜。
    这次直播还没正式开始，直播间的水友们已经摆好了吃瓜的姿势。
    【我最早来的，还有谁比我早？就告诉我还有谁！！】
    【不夸张地说，李律的直播我每场都没落下过，这个直播间打开了我新世界的大门。现在我都感觉自己有点懂得太多了】
    【兄弟们，我是第一次来，礼貌问问这个直播间是干嘛的？为什么首页突然给我推荐了这个直播间？】
    【前面的兄弟，恭喜你，你已经被斗牙大数据捕捉到了。大数据认为你有潜在的犯罪风险，把你叫进来清醒一下。快说谢谢大数据】
    【別听他的。很明显是大数据认为你是犯罪分子的目標对象，把你叫进来学一下防骗反诈的小知识。】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系统猜你喜欢啊，就像我的首页全部都是学习视频一样】
    ……
    “家人们，今天还是直播连麦諮询法律问题。 那我们就直接开始了。”
    【赶紧开始吧，再不开始我的小零食都要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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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直接开始啦？这么猴急。就不能再多聊两句吗】
    【小零食吃完了可以再从身上抠点啊】
    【前排提醒第一次来的，本直播间不適合和家人、朋友一起观看，建议自己偷摸观看。和家人一起看会尷尬，和朋友一起看会出事，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都是过来人的经验】
    【但是可以分享给朋友们一起看】
    李杭从申请连麦的用户里隨便挑选了一位。
    id叫白娘子，头像是一个女性动漫头像。
    连麦接通后，李杭开口问，“你好，这位『白娘子』，能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我能听得到呀，李律。”连麦的人很快就回答道。
    那道声音虽然听起来有些中性。对於女生来说偏粗，对於男生来说却又偏细。
    不过语调慢慢的，还是能听出应该是一个女生。
    “你好，你遇到什么问题需要諮询的吗？”李杭问道。
    白娘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其实我申请连麦好几次了，一直都没连上，没想到今天终於连上了。李律，是这样的，我最近碰到一个很让我困扰的问题，我就想著跟你諮询一下。”
    “嗯，没事，你可以慢慢说。”李杭说。
    確实每次开播，申请连麦的人都很多。
    但是每次直播也只能挑出几个来解答，不可能每个人都连得上。
    就算李杭有十八个分身，也回復不过来。
    “我最近被同公司的一个男领导性.骚扰了，一开始他还不算过分，我就忍了。但是现在他越来越过分了，我忍不了了，想报警告他猥褻我，但是我手里没有证据，我想问问我该怎么办？”白娘子说。
    李杭不假思索地说，“这种人没必要忍，真的，越忍对方只会觉得你是好欺负的，然后越来越猖狂。一定要在第一次骚扰发生的时候就拒绝、反抗，让他不敢再有下一次过分的举动。”
    白娘子有些懊恼地说，“我现在也很后悔，我本来以为忍一两次就算了，毕竟他是我的领导，我也不敢得罪於他。没想到他变本加厉……”
    事已至此，李杭只好说，“你可以口头上嚇唬嚇唬他，告诉他如果再继续骚扰你，你就报警。看看有没有用。一般这种人都是挑软柿子捏，你不反抗，他胆子就大了。你要是硬气一点威胁他，他可能就怂了。”
    白娘子说，“李律，我跟他说过了，但是他还是继续骚扰我，而且还跟我说。就算警察来了也拿他没办法，最多就是拘留他几天就出来了。”
    李杭问道，“我能不能问一下，这个男领导是怎么骚扰你的，如果只是言语骚扰这种，你报警可能確实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如果已经对你造成实质的侵害的话，那我建议你还是儘早报警。”
    白娘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就是经常会在上班的时候跟著我去洗手间嘛，因为他的办公室能看见我的工位。只要看见我离开工位，他就会跟著出来，然后在公司的洗手间里摸我，因为那里没有摄像头。他就不怕被发现。”
    “有时候是下班的时候，藉口说顺路开车送我回家，把车开到没有摄像头的小路上，在他的车上对我动手动脚。不过，他就是摸摸，没有进一步。”
    李杭听完白娘子的这番话。
    一时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他回想著刚刚白娘子说的话，突然灵光一闪。
    有种小脑被雷劈了的感觉。
    终於知道是哪句话听著让人感觉不对劲了。
    “……等一下，你刚刚说，你这个领导跟著你去洗手间？在洗手间里骚扰你？……你们公司的洗手间是男女混用的吗？”李杭一脸疑惑地问。
    “不是呀，男女洗手间是分开的。”白娘子否认道。
    然后她好像突然反应过来，李杭为什么会这么问。
    於是赶紧解释了一句，“噢，我忘了说了，我是个男的……”
    李杭愣了一瞬，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因为我听你的声音比较中性，再加上你说你被男领导骚扰，我就下意识以为你是女生了，是我先入为主了，不好意思啊。”
    白娘子倒是不在意，挺大度地说，“没事的李律，我知道我的声音听起来像女生，我身边的很多人都这么说，你会听错很正常的。是我没提前说。”
    而直播间里几乎所有人都和李杭一样。
    凭著声音、id和头像。
    还有他的敘述。
    再加上她的语气，经常会加一些可爱的语气词。
    导致大家都自然而然地以为，白娘子是个可爱的女生。
    结果骤然听见他说自己是个男生。
    再结合刚刚他说自己被男领导性.骚扰的遭遇。
    直播间的吃瓜群眾们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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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男性

    【这真的不能怪主播，说实话我也没听出来，一直以为是个女生。】
    【我记得刚刚连麦的时候，弹幕里是不是有个人说，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个男孩子来著？预言家赶紧刀了】
    【我早就说了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是只有女生会被骚扰，男生也会的。真的不要掉以轻心，也不要觉得这件事一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是很严肃的事情！】
    【是啊，这句话真的不是只是个梗，我每次跟我兄弟们说，都被嘲笑，真的哭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什么奇葩都有，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要注意提高警惕，免受坏人的侵害。】
    【靠，所以这个领导是男同吗。然后在公司的男厕猥褻男下属？我要是同公司的我会噁心死的。】
    【我特么的我下周一上公司的厕所都要有阴影了……】
    【这有什么难的？我教你一招啊，你別去男厕，去女厕不就得了？】
    【人家把你当兄弟，你想送兄弟进监狱啊】
    ……
    白娘子继续往下说，“李律，我看网上说有那种可以检测衣服上残留的dna的技术手段，这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可以在他下次摸我的时候当场报警？这样警.察能马上提取到一些生物证据吗？”
    “你刚刚说你那个领导只是摸摸你，没有更进一步对吧？”李杭反问道。
    “是的。”白娘子回答道。
    李杭思考了一会儿说，“你说的这种技术確实是有的，但是要看你所在地方的技术水平够不够。不过就算是有条件做这种检测，也要看警.方愿不愿意做哈。因为如果这个男同事对你还没有发生实际性的侵害的话，警.方估计嫌麻烦是不会做的。”
    李杭说的话虽然很令人绝望，但却是实话。
    “而且你要报警的话，如果没有其他证据，警方也不愿意去提取这些汗液、指纹、皮屑什么的做dna检测，对方又死咬著不承认……那估计也是很难立案的。警.察大概率是会建议你们私下解决的。”李杭继续说。
    白娘子深深嘆了口气。“那我还能怎么办呢？”
    “我先问几个问题啊，这个领导他结婚了没有啊？”李杭问。
    “结婚了，他都快四十了。”
    李杭一个战术后仰，瞳孔震惊。
    【我特么的，结婚了还在外面骚扰男下属，四十岁了估计孩子都上小学了吧，还干出这种事，这还是人吗？】
    【让我想起我之前有一次，在商场遇到过咸猪手，趁著人多摸我胸，被我当场逮住了不让他走。我报警了之后警察虽然来了，但也是劝我私下解决。没办法，这种事情让警察大费周章去做检测本来就不现实。虽然无奈，但这就是事实。】
    【最算证据確凿的，比如这种当场逮住的，或者在人多的地方，有人帮忙作证的，最多就拘个五天十天的就出来了。】
    【是啊，而且这种人基本都是惯犯了，知道自己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就算被请去做笔录了，也会抵死不认帐的。所以越来越胆大。】
    【再加上很多人受到骚扰之后都选择息事寧人，不敢声张也不敢报警，也怕被对方报復，到最后就是忍了。】
    【而且你们別忘了这是个男生啊，有时候女生说自己被骚扰都会受到质疑，更何况男生了。如果这个狗领导反过来泼脏水，那真是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
    “他已经结婚了？那他是同性恋么？……兄弟，你其实完全可以威胁他，说要在公司曝光他做的事情，或者威胁说要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家里人。比起报警来说，这些可能才是他更害怕的。”李杭说。
    “他应该不是同性恋……”白娘子犹犹豫豫地说，“其实他手里也有我的把柄……如果我曝光他，他也会曝光我的秘密。所以我也不敢激怒他。”
    李杭眉头一皱。
    难怪从他刚刚的敘述来看，他会默默容忍那个男领导对他的骚扰。
    不过究竟是什么把柄，是害怕被说出去的？
    害怕到连自己被骚扰也要忍气吞声呢？
    而且他不理解，白娘子说那个男人应该不是同性恋。
    那一个喜欢女人的男人，为什么要去性.骚扰自己的男下属呢？
    为了追求刺激？
    也不应该啊，一个直男，这么做能得到什么乐趣吗？
    “我可以问问，他有你的什么把柄？方便在直播间里说吗？”
    就在李杭感到大为不解的时候。
    白娘子开口了。
    “其实，我已经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男性了。”
    白娘子沉默了半晌，才终於下定决心说，“……我是药娘，不过我刚开始吃没多久，所以女性特徵还不是非常明显，我在公司里还是以男性的身份工作的。”
    李杭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样一来就比较好理解了。
    “我明白了。”李杭说。
    而此时，直播间里的水友们又默契地开始扣起了满屏的问號。
    【？？主播，你明白什么了？我怎么不明白？】
    【？？？等一下，我没听懂，这段话是不是加密了？】
    【加密成功，我是真没听懂】
    【李律懂的真多】
    【不加密不能说啊，直播间分分钟要被封了】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是药娘啊？我以为我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怎么又出现了一个我不懂的新词？】
    【还有什么是吃？吃什么？是字面意思的吃吗？还是说这又是哪个领域的黑话？】
    【每次李律一露出这种懂的都懂的表情，我就知道事情並不简单。】
    【自己去查吧，我不方便多说。】
    【药娘，就是跨性別女性。就是指那些通过服用或注射雌性激素或抗雄性激素药物，使他们的体貌特徵接近女性的特徵，从外观上向女性靠拢，一般是在变性前会吃药。吃药也叫吃】
    【谢谢大佬，谢谢懂王】
    【科普归科普，药真的別瞎吃。强行通过吃药改变性徵会折寿的。你们看泰兰德人妖的平均寿命就知道了】
    【虽然我不是很了解，直播间里如果有这方面想法的未成年，真的要多考虑一下，不要衝动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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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3章 朝你大胯捏一把

    当直播间里的眾人正在互相科普的时候。
    李杭接著问，“那他是怎么知道你的秘密呢？他手里有相关的证据可以证明吗？”
    白娘子有些难以启齿地说，“就是，他有一次在洗手间里偷看我放水，因为我吃了药了以后，身体是会有点变化的嘛。”
    “不了解这个的人，可能也看不出来，顶多觉得我有点小而已。但是恰好他是知道这种事的，所以从那以后就开始怀疑我了。”
    “那以后他就总是有意无意地跟我有肢体接触，一开始我也没当回事。然后后来有一次部门聚餐，他趁我喝醉了以后翻我的包，发现了我在吃的药，他拍了照，回去查了以后就知道了我是在吃什么药了。”
    “现在他手里有我的私密照片，是他强迫我拍的。他说如果我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就把这些照片，还有我吃的药的照片，都群发到公司邮箱。”
    白娘子说到这里，语气明显有些委屈哽咽了。
    “我也想过不管那么多了，就在公司里揭露他。但是他是我领导，而且他在人前都是那种很正直的形象。我如果算说出来，他肯定会把我的事也公之於眾，別人要是知道我在吃，肯定也会觉得是我有问题吧……说不定最后被公司舆论淹没的人就是我了。”
    听见这话，李杭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的顾虑，其实不无道理。
    直播间的网友们，也觉得有些愤慨，纷纷激情发言。
    【这种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要不还是辞职算了……虽然在职场碰到这种人渣，最后自己辞职也挺憋屈的，但是这是保护自己最快的方式了。】
    【是啊，毕竟再这么下去的话，不知道那个人渣还会不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到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凭什么辞职啊？明明白娘子才是受害者。那个性.骚扰下属的狗领导才是应该辞职的那个人！】
    【话说得简单。现实就是很难啊。那你说不辞职怎么办，要不你去帮白娘子把他的领导给做了吧？现在这样报警只会受到行政处罚，拘几天就出来了，然后呢？等领导给你穿小鞋？】
    【难道真的要等受到实质性的侵害了，报警才有用？到时候才是真的晚了。虽然是只拘几天，但是他在公司搞出这种事情，在公司就混不下去了吧？我支持报警，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让我过好，我也不让別人好过】
    【你们有没有在认真审题啊，他就是不想让別人知道他是药娘才不敢报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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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杭看了看飞速滚动的弹幕。
    好像大多数人都觉得，换位思考的话，自己可能会直接辞职。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但是，这对受害者来说，確实很憋屈，也不公平。
    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错，却要主动辞职。
    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一般如果有女生来諮询这类问题的话，我都会给两个建议，一个是在受到骚扰或者侵犯的时候，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立马报警，不要拖，不要过两天才想起来报警。等警察来现场，然后该做笔录做笔录，该取证取证。”
    “如果能用录音笔录下对方的罪证，那能给警察减少很多侦查成本。”
    “但是，你在身份证上的性別还是一个男生。所以如果报警说领导骚扰你，摸你，就算警方真的在你身上提取到他的生物信息了。我猜他大概率会为自己辩解，男人之间，勾肩搭背地蹭到很正常。”
    白娘子认同道，“对，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就算我报警他也不怕。”
    李杭继续说，“那么，如果因为各种原因不想报警，另一种处理方式，就是用自己最大的力量，狠狠抽对方一个巴掌，或者攻击他的下体。总之一定不要怂，不要沉默，不要容忍。他骚扰在先，做贼心虚，也不敢把事情闹大。”
    “但是我……”白娘子犹豫著说。
    “但你现在是有把柄在对方手上，所以不敢反抗，也不敢声张是吧。我建议你，带个录音设备在身上，下次他再有骚扰你的意图的时候，把他的罪行都录下来。”
    “这样你手里也有他的把柄，他敢威胁你，你也可以反过来威胁他。他大概率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虽然我是个律师，但是法律不一定能解决所有问题。有些时候，要用自己手上的武器。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了，李律。”
    “或者直播间的朋友们可以分享一下自己应对性.骚扰的好办法。男的女的都可以分享。”
    【相信我，一巴掌或者一飞踢就能解决这个问题。而且是最好的办法】
    【朝你大胯捏一把？】
    【如果力气不够或者没踢准，就不怕激怒对方？我反正没这个信心。搞不好反过来被揍一顿。还是先逃跑报警吧。】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表现得越不好欺负，或者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他就不敢了】
    【还是去学个跆拳道防身吧，以后看谁还敢欺负你？】
    【跆拳道没用，散打才有用】
    【散打加泰拳加巴西柔术加摔跤，把这四个学会，绝对能打倒普通人】
    【你们都別吵了，都安静一会儿。我在思考】
    【你们都別吵了，都安静一会儿。我在烧烤】
    ……
    李杭一边喝水。
    一边看著直播间里有些网友根据自身经验给出的建议。
    除了一些整活的老六之外。
    大部分人还是认真地在给建议的。
    “总之，直播间里正在看直播的女孩子，还有男孩子们，注意保护好自己。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职场，甚至是家庭中，遇到性.骚扰，一定不要沉默。”
    “好了，那就开始选下一个连麦的网友吧！”
    李杭最后选中了一个id叫“夏小可”的网友。
    “李律，你好，我其实跟前面那位姐妹的情况差不多。”
    和刚刚白娘子略有些雌雄莫辨的声音不同。
    夏小可的声音听起来就是很明显的女声了。
    以至於李杭一时不知道她说的这个“情况差不多”，指的是哪方面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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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4章 不是故意擦边，纯属个人爱好

    李杭於是开口问道，“你说的差不多，是指你也受到上司的骚扰了？”
    夏小可赶忙否认道，“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跟那个姐妹一样，也是一个药娘。”
    没等李杭做出什么反应，直播间就先一步炸开锅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药娘来李律直播间团建了吗？】
    【怎么不说是主播的手气太好，这么多排著队连麦的，主播连续挑了两个，都是药娘，神之右手！】
    【我刚想关闭新世界的大门，还没关上呢，怎么又来了一个】
    【哈哈哈哈，真是离了大谱】
    【这难道不是一个小眾群体吗？还是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这已经变成一个常见群体了】
    【是的，很小眾（指在这个直播间之外）】
    ……
    李杭对此也觉得有点惊讶。
    他发誓自己真的只是隨机挑了两个网友连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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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这么巧，都是药娘。
    该说手气太好呢，还是手气太好呢？
    不过也有另一种可能，这个夏小可是受到上一位网友的鼓舞。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敢在这么多人的直播间里，说自己是一个跨性別者。
    李杭没再继续发散，而是问道，“你碰到了什么问题需要諮询的？”
    “嗯……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我突然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夏小可说。
    夏小可沉默了一会儿。
    良久才继续说，“……事情是这样的，就是，我有在网上卖二手閒置物品，然后现在有个人威胁我，说要在网上曝光我真实的身份信息。”
    “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就想问问李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保护我自己。”
    “他威胁你的目的是什么？”李杭点点头，简洁明了地问道。
    夏小可的声音好像突然变小了几分，“他说想让我当他女朋友，我没同意。”
    李杭紧接著问，“那你不喜欢他对吗，他就拿曝光你的真实信息来威胁你？”
    “也不全是吧……就是，我知道他其实本来就已经有一个女朋友的。而且他女朋友跟我也认识。他说什么让我当他女朋友，但他跟他原来的女友也不打算分手。其实就是让我当小三唄……说白了，他就是想免费嫖我。我当然不同意了呀。”
    夏小可说完这番话。
    李杭的表情陷於了一瞬间的僵硬和沉默。
    信息量太大，一时间消化不过来。
    【臥槽，有女朋友了还在外面约药娘？？他女朋友真可怜。】
    【这不就是有了女朋友还想要一个固炮吗？还要强迫別人当固炮，真渣】
    【很久不上网了，现在版本已经更新成这样了吗？】
    【是因为嫖不同意，还是因为免费才不同意？】
    ……
    李杭快速在脑海里捋了捋刚刚听到的信息。
    然后问道，“意思就是，你跟这个威胁你的人，现实生活中本来就是认识的是吧？然后你还认识他现实的女朋友？”
    夏小可回答道，“对。不过一开始他是在网上找我的，我不知道他是我认识的人，见了面才知道。”
    “我估计他一开始也不確定那个人是不是我，所以才故意约我在线下当面交易。一般我都是直接邮寄的。”
    “线下见了面以后，他才確定我就是他认识的那个人。然后他就开始拿这个来威胁我了。”
    夏小可有些愤怒地说。
    他內心十分后悔自己当初同意线下交易。
    要是当时小心一点，坚持在线上交易的话。
    那对方就算有怀疑，也不能確定自己是谁。
    李杭继续问道，“他威胁你，你怕什么？你要是正常在网上卖东西，这都是合法交易啊，只要你没犯法，曝光了对你也没什么影响吧？”
    “呃，正常来说我肯定不怕的啦……但是，我算是这个圈子里的一个小网红吧，我在围脖上是有几十万粉丝的。”
    直播间的网友们似乎一下子闻到了瓜的味道。
    【“正常来说”……意思是她不正常】
    【哈哈哈哈，我好像已经猜到了后续】
    【这个也不好说吧，比如我，虽然文明上网，但要是有人威胁要曝光我，我肯定也会很害怕。毕竟我经常在网上转发一些沙雕的內容，有点不符合我平时高冷的人设。】
    【我就这么说吧，你们有人在现实生活中当著很多人的面，被別人叫出自己网名的吗？被开盒大概就是那种感觉吧，社死到想离开这个星球生活。】
    【拋开別的不说，这不是涉及侵犯个人隱私了吗？可以报警了吧】
    【果然需要连麦諮询的都不是什么一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精彩啊】
    ……
    李杭也听出了夏小可的言外之意。
    不过，一个几十万粉丝的小网红。
    不希望被人曝光真实的信息，倒也是可以理解。
    毕竟很多人上网就是为了自娱自乐。
    要是牵扯到现实生活，难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既然有人能拿这个威胁夏小可。
    那证明他在网上发的东西，可能是不能让別人知道的。
    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的博主。
    李杭猜，十有八九是个擦边博主。
    “你的围脖都发些什么內容？不露脸擦边？”
    “算是吧……就是会发一些穿得比较性感的照片，女僕黑丝什么的。不过我这不是故意擦边吧，这个属於我个人爱好。”
    【那个……我有个朋友想问问，围脖名字叫什么？没別的意思，就是单纯问问】
    【这个圈子本来就不大吧，一个几十万粉的药娘博主，在卖二手的，有这几个信息是不是也挺容易对號入座的】
    【围脖都有那么多粉丝了，明知道很多人在看爱看，还继续发这种照片不就是擦边吗？还说什么不算是故意擦边。还有不小心擦边这种说法？个人爱好怎么不发仅自己可见？】
    【让你们来这个直播间学法的，结果你们来要id，不认真学法的都给我拱出去】
    【我倒是知道一个药娘博主，感觉能对上，叫“可可爱吃奶酪棒”】
    【臥槽，你这么一说確实有点像啊，那个博主我也关注了。也是喜欢拍黑丝照，卖二手的。】
    【要是没证据的话，还是不要在直播间里瞎猜了吧。一会儿有人看到了肯定就过去问那个博主了你信不信，你会给人造成困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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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章 这下谁还分得清这是快递还是生化毒剂啊

    正当直播间里的网友们激烈地猜测著夏小可的另一个身份的时候。
    夏小可没受影响，还在继续说著他的事情。
    “围脖不是有那种粉丝群嘛，跟我经常互动的一些人就会进群。群里面其实人也不多，就几百个人吧。”
    “我有时候就会在我的粉丝群里面卖一些我个人的二手閒置物品。”
    这话本来听著没什么问题。
    但是自从李杭刚刚得知夏小可是个擦边博主之后。
    现在再听到他说卖二手物品，难免会多想一些。
    於是顺嘴问了一句，“你卖的閒置物品，是正经閒置物品吗？主要是卖什么的？”
    夏小可理所当然地说，“是啊。卖的就是我的衣服。”
    他说著一边开了个玩笑，“难道你以为我是卖片哥嘛？”
    李杭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对。
    他的衣服，卖给自己的粉丝？
    这怎么能叫正经閒置物品……估计那些衣服本身就不正经！
    於是李杭又確认道，“你卖的是你用来拍照的那些衣服是吧？”
    这类博主的受眾群体是什么，李杭也大致地有一些了解。
    而能进粉丝群的。
    基本就是这部分受眾里更狂热的一部分。
    夏小可说他在自己的围脖粉丝群里卖衣服。
    一猜就不太可能是什么正经衣服。
    而夏小可大概也是感觉到了李杭的敏锐，有些心虚，一时没有说话。
    他之前的表述已经儘量说得含糊其辞了。
    但好像还是被李杭发现了端倪。
    想了想，乾脆直接坦白了。
    “嗯……我確实是卖衣服，这个我没骗你。不过一般是我穿过的我才会拿出来卖，衣服，袜子，內衣，內裤什么的，都会卖，有的买家还会要求在上面会沾一些我的东西再寄给他们。”
    李杭：“……”
    刚刚还说是正经物品，差点信了他的邪。
    【我以为卖二手閒置物品的博主有什么怕被人曝光的，破案了，卖原味的。】
    【细说怎么专门把一些衣服穿脏的？】
    【不会是卖沾著jy的吧……这也太噁心了，这下谁还分得清是寄快递还是投放生化毒剂啊。】
    【这玩意儿都能供不应求？我真长见识了。我每天穿的袜子也不太想洗，是不是可以直接卖了？又能赚钱又不用洗袜子，一举两得了】
    【前面的兄弟，打小我就看你聪明，你这个办法好啊，思路打开了。】
    【不想洗袜子的，我推荐你们一个好东西，一次性袜子。也有一次性內裤。穿了就扔就行了。】
    【醒醒，別做梦了，你觉得谁会买臭男人的臭袜子，要卖也要看看有没有市场吧，你卖给收废品的人家都不一定要。】
    【那还真不一定，有肯定是有的，就是很小眾】
    【感觉这种癖好已经不能称之为小眾了，属於是猎奇了】
    ……
    夏小可说完，顿了顿，又忍不住替自己辩解了一句，“一开始其实我是不卖这些东西的，真的。我开粉丝群也只是为了跟粉丝聊聊天，拉近一下距离而已。”
    “但是那时候，粉丝群里有一个经常给我点讚评论的老粉丝，他主动提出来的，说想买我穿过的衣服。”
    “我当时还不知道有些人癖好就是买这个。我就同意了嘛，跟他说我可以洗一下再寄给他，结果他让我不许洗，就要我没洗过的。”
    “然后后来慢慢地，就越来越多人买，不止是我粉丝群里的人了。”
    “后面我就只能专门把一些衣服穿脏拿去卖，不然买家太多了，根本不够卖。”
    李杭此时的脸色，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冷静。
    但实则內心已经有一群羊驼飞奔而过了。
    李杭这才算捋明白了前因后果。
    “对你的真实信息，那个人了解多少呢？名字？电话？住址？”李杭问道。
    夏小可犹豫著说，“他知道的挺多的，他还认识我父母，我怕他会把这件事告诉我父母和亲戚朋友。”
    李杭倒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认识夏小可的父母和亲戚朋友。
    普通朋友不可能知道的这么多。
    那这个人跟夏小可，想必不是普通朋友。
    至少是很亲密很熟悉的朋友了。
    李杭一边快速思考著，一边问，“这个威胁你的人跟你是什么关係？”
    “他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哥。”
    李杭直接沉默了。
    等一下，什么原味，擦边，药娘，表哥。
    这几个词真的能组合在一起吗？
    感觉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李杭艰难开口，“……你的意思是，你的表哥，让你做他女朋友？”
    “是呀，不过平时我们两家基本不联繫的，也就过年的时候回老家，在老家那几天会见到，但也不是很亲近的关係。”
    “不过，这几年我开始吃药以后，过年我就不回老家了，我爸妈也不想我回去，被人看见我现在的样子。所以我跟我表哥也好几年没见面也没联繫了。”
    “但是因为以前念书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游过泳，他记得我身上的一个標誌，具体是什么我就不说了，不然感觉要被猜出我是哪个博主了……总之，他就是通过我发的不露脸照片认出我了。”
    李杭虽然对夏小可个人的行为不是很认可。
    不过还是站在法律的角度给出了建议。
    “我建议你还是报警吧，这个事交给警察来处理是最好的选择了。先不管他是不是你表哥，你现在这个问题，反正首先，你肯定不能答应他的无理要求。”
    “你如果妥协了，那主动权在別人手里，你就处在很被动的位置了。”
    “而且你一旦答应了，跟他发展这种不正当关係，那你的把柄就从一个变成两个了，以后他要是再威胁你说，要把你们发生关係的事情告诉家里人，那你又该怎么办？那不就亏麻了吗？”
    夏小可吞吞吐吐地说，“可是，我要是报警了，他最多，也就被警察叫去问个话吧？……那要是他真把我信息公开了怎么办？”
    李杭解释道，“你想啊，如果他在网上曝光你的个人信息，那是有可能涉嫌侵犯个人隱私权，或者敲诈勒索的，严重的话搞不好还要坐牢。”
    “他要是懂点法，也知道这不划算，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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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章 有类似爱好的，请克制一下

    “所以，公开你的信息，对他来说就没有任何好处，他只不过是拿这个来威胁你，你要是怕了，从了，那他就赚了，你要是不怕，寧死不从，那他估计也就作罢了。”李杭说。
    李杭想起之前直播接到过的一个諮询。
    是关於在网上裸.聊被诈骗分子威胁骗钱的案子。
    其实这两者是有些类似的。
    不管是用曝光裸照作为威胁，还是用曝光个人信息作为威胁。
    其实就是拿捏了受害者的心理。
    妥协只会让自己陷入別人的牢笼。
    “那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如果我报警的话，我会不会也被请进去喝茶啊？”夏小可担忧道，“就是我在网上卖东西这个事情，违法吗？”
    李杭颇感无语地想，卖都卖了，而且卖了这么久了，甚至卖断货了。
    现在倒是想起来问违不违法了。
    李杭回答道，“关於买卖原味內衣这一点，从目前的法律来看，確实是没有明確禁止买卖原味內衣的条文。”
    “毕竟不管是卖穿过的衣服，还是没穿的衣服，这种物品实质上还是属於二手的私人物品。进行出售或者购买是不违法的，最多定一个违反公序良俗的行为。”
    夏小可鬆了口气，“这样，那我明白了。”
    【明白了，卖这个不违反法律，但是需要受到道德的谴责】
    【你不能说我违法，但你可以说我没道德，是这意思唄？】
    【完了，一听说不违法，这些人明天都要去二手网站上掛自己的臭袜子了】
    【我刚刚打开某二手平台，竟然给我推送了原味內衣，我靠，我的手机真的被大数据监控了。我真的对原味不感兴趣，我真的对原味不感兴趣，我真的对原味不感兴趣！大数据你看到了吗？別特么再给我推送了】
    【嚇得我赶紧退出去打开了某鱼……还好没有被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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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动不动就觉得自己被大数据监控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二手平台根据你的歷史瀏览记录，猜你喜欢？】
    ……
    李杭看了看直播间的弹幕。
    忍不住提醒道，“开玩笑归开玩笑，我得提醒大家，这类二手衣物本来就不卫生，本身穿过了，就会留下一些体液皮屑，再放几天，寄到你手里又过去几天，这一趟下来都不知道滋生了多少细菌了。你以为你拿到的是一件二手內衣內裤？！其实就是一个细菌培养皿。”
    “所以我还是要提醒广大网友哈，要注意个人卫生。虽然我理解有人就是有这种癖好的，但我还是建议有类似爱好的朋友们，如果不是克制不了，那最好还是克制一下，不要拿这种东西去冲，多注意个人卫生。万一染上什么病了怎么办？”
    【听到细菌培养皿这几个字的时候，我感觉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东西別说拿来冲了，会让人委的吧】
    【拿自己女朋友的衣服玩一玩可以，其他的就別了，真的不卫生。你又不知道那件衣服的原主人有没有什么病。或者有没有往衣服上沾过什么东西。】
    【特么的你以为別人都跟你一样有女朋友？看到这种秀优越感的人我就来气】
    【救命啊，李律这话说的……我手里的这件突然就不香了。】
    【我就说这个直播间什么人都有吧……】
    【不是，重点难道不是他为什么要一边看李律直播，一边拿著二手衣服……细思极恐了老铁】
    【没別的想说的了，我只能说，李律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
    “还有別的问题么？没有的话就下一位了。”李杭问道。
    夏小可赶紧说道，“等一下李律！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諮询。”
    李杭问，“什么问题？”
    夏小可紧接著说出了自己的问题，“我就是想问问，我能不能，假装答应他的要求，然后等他约我去酒店的时候，我就报警告他强.奸，让警察来抓他，这样可不可行？”
    “我觉得只是报警拘留几天太便宜他了，但是这样做的话，对我会不会有什么风险啊。”
    “这个……”李杭皱眉道，感觉自己cpu要烧了。
    “其实严格来说的话，像你表哥这样採取胁迫的手段，就是以揭露你的个人隱私作为手段，来对你实施威胁，胁迫你跟他发生关係的这个前提下。”
    “……如果是在没有发生实质关係的情况下，那可能会认定为敲诈勒索。”
    “如果是將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关係的情况，那是有可能定强,奸罪的。不过类似的案例有很多，具体判决结果也各有不同的，毕竟他拿来威胁你的东西，就是网上曝光信息，也不涉及到威胁你人身安全和財產安全的，还不至於使你无法反抗、不敢反抗。说实话这个程度是有点轻了。”
    “所以，你这，再说也没这个必要啊。你干嘛要主动让自己处於危险的环境里呢？你要是真跟他去酒店了，后续会发生什么就不可控了。”
    “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不值得。而且你也不要把警察当傻子了，事实到底是怎么样，警察肯定是能查出来的。”
    “总之没必要把简单的事情弄复杂了，我是不建议你这么做。”李杭说。
    【我还真见到有人这么干的，你要是局做得够漂亮，还真能把人弄进去。但是来直播间问是脑子不好吗？】
    【还是別玩火了，搞不好被当成报假警。除非是铁了心要把表哥送进去，不然真没必要，正常报警处理就好了】
    【如果是问我的话，我的建议是，试试就逝世】
    【如果真打算这么做，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和可能造成的后果。又想设局又想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算不算仙人跳啊？】
    【这不算仙人跳吧，又没骗钱】
    【我感觉李律的內心已经在骂人了，但是表面还要装作没事的样子】
    ……
    听了李杭的话，夏小可明显感觉有些失望，“那好吧。”
    李杭想了想，还是多说了一句，“反正我得提醒你一句，不要在法律的边缘疯狂地试探啊。”
    “我知道了，谢谢李律。”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57章 你是律师你自己看著办吧！

    夏小可结束了自己想諮询的问题之后，就下麦了。
    李杭也不知道他最后到底有没有想清楚，有没有听进自己的话。
    不过，要是他最后还是决定鋌而走险。
    那也不是別人管得了的事情了，都是自己的选择。
    有任何后果就该他自己去承担了。
    夏小可离开之后，李杭没有马上连麦下一个网友。
    而是开始看起了直播间的网友们发的弹幕。
    显然因为夏小可的諮询，引发了很多相关的討论。
    他在飞快滚动的弹幕里，看到了几条很有意思的，忍不住笑出声。
    “我看到好多人在分享身边做局成功的案例的。”李杭笑著说。
    “其实这些东西违不违法，条文就摆在那，是吧。大家心里都有数，来问我不过是求一个心理安慰。有些事情確实就是差一步就违法了。想钻法律的空子，也要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网友们激烈討论了很久，甚至有人已经去围脖搜那些粉丝比较多的药娘了。
    网友们一下子化身成了网络福尔摩斯。
    对可疑的目標一个个进行排除，看看来諮询的到底是哪个药娘网红。
    不过也有一部分人对这个药娘圈子丝毫不感兴趣的。
    催促著李杭赶紧开始连下一个諮询者。
    李杭於是说道，“……我看看啊，这回我必须挑一个不是药娘的諮询者，要不然明天肯定要传谣言了，说我这直播间里的諮询者都是我请来的托。”
    李杭一边划拉著申请列表一边说。
    不过，这话虽然是李杭开玩笑式地说出来的。
    但其实他內心知道，还真不是没有可能的。
    毕竟他现在连在接受諮询的时候咳嗽一声，或者眼神游移一下。
    都会有人说，他这是在给諮询者暗示。
    暗示来諮询的人先別说话，或者，该说下一句台词了。
    甚至还有人说，这些諮询的剧本之所以这么曲折离奇跌宕起伏，都是李杭自己写出来的。
    总之各种离谱的猜测和造谣都有。
    即使全网都没有人跳出来说自己是李杭请去直播间的演员。
    但还是有人对此深信不疑。
    果然，李杭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因为直播间的网友们也纷纷表示，这巧合得確实像是请来的演员！
    【球球李律別立flg了，要是言出法隨了，那不是更显得你这直播间都是演员吗，哈哈哈哈哈，看来下一个必须是药娘，才能破除李律请託的传言了】
    【其实我看围脖已经有人在说李律今晚请託了，谁让你一连抽中了两个药娘呢？这比我捡到钱的概率都小。】
    【这事我帮不了你了，你是律师你自己看著办吧（狗头）】
    【你是律师，这种小事应该不用我操心了吧，你能自己处理好的就不要麻烦我了】
    【我也想给李律当托，能不能告诉我在那里接单啊】
    【这届网友都好冷漠，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
    李杭最后选了一个一眼看著就很直男的id，“霸气小伙”。
    这人一上来就说了一句，“李律你好，我不是药娘。”
    李杭心里大鬆一口气，表面冷静道，“请问怎么称呼？”
    霸气小伙赶紧说道，“我姓霍，李律你叫我小霍就可以了。”
    李杭点点头，“你说说你遇到的问题吧。”
    “是这样的，现在我老婆想要跟我离婚，我不同意。”小霍说。
    李杭心想，直播一晚上了，终於来了个諮询离婚案件的。
    可真是不容易啊。
    李杭问道，“你为啥不同意跟她离婚啊？”
    “是这样，因为我觉得当初结婚的时候，我彩礼都给出去了，对吧，这钱都已经到了她口袋里了。不能她说离婚就离婚吧，那我不就成了大冤种了？所以我就想问问如果她坚持要跟我离婚的话，这个彩礼钱我能不能要回来啊？”小霍说。
    李杭碰到的离婚纠纷里，关於彩礼的纠纷还真是不在少数。
    而且各种千奇百怪的情况他也都见识过了。
    这问题属於撞进他的舒適区了。
    李杭隨即开口问，“彩礼给了多少钱？”
    小霍想了想说道，“现金给了五万块钱，加上我妈给她买的那些五金，什么金耳环，金戒指，金手鐲，金项链，金吊坠那些的首饰，她的婚纱钱也是我家出的，七七八八的加起来，差不多有六万多块钱吧。”
    李杭点点头，说道，“一般来讲，按照法律规定，除了一些特殊的情形之外，像你这种给了彩礼，然后也顺利登记结婚了的，一般属于赠与行为，原则上彩礼是不支持返还的——你们结婚多久了？”
    “五年了。”小霍说。
    李杭一下瞪大了眼睛。“不是，哥们，都五年了啊？那你別想了，这彩礼钱你基本是不可能要回来的。”
    刚刚要不是看见直播间里有人扣问號，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都结婚五年了。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感情破裂。
    要离婚了还惦记著当初给出去的那笔彩礼钱，也是挺奇葩的。
    除非真是穷得揭不开锅了。
    【彩礼一共六万多，除了五万现金，其他的五金和婚纱和七七八八的东西，加起来才一万块钱？这也太穷酸了点，怎么好意思拿出来说的。】
    【五金一万块不是挺正常的吗？怎么就穷酸了，普通家庭情况的买一万块五金的我见得多了，非要买个五六万的才能上檯面吗。这东西又用不上，买了就是放在抽屉落灰，我也没见她戴过】
    【前面的一看就是……算了，我不做评价了】
    【等一下，重点不是彩礼多少钱吧，重点是他跟他老婆都结婚五年了，五年啊！不是五个月。这个六万块钱彩礼是女方签的卖身契吗？收了你的彩礼就一辈子不能跟你离婚了是吧？离了就要退钱？真是小刀喇屁股，开了眼了】
    【也不一定吧，李律也说了，某些特殊的情形下，法院对於这种要求女方返回彩礼的诉求也是予以支持的。比如之前那个婚骗的案子，彩礼肯定要还啊】
    【这个听著可不像什么婚骗，就是单纯的夫妻感情破裂吧，过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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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8章 很遗憾，说明老公是在下面的那个

    李杭也忍不住问道，“……你现在的经济情况是很困难吗？为啥非要要回这个彩礼呢？你自己有没有收入？”
    不过李杭能看到这个“霸气小伙”过往给自己打赏的礼物记录。
    光看那些礼物的数额来说。
    这人肯定不是经济困难户，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有点小钱了。
    否则哪个男的会自己没钱了还钱打赏男主播？图啥？
    小霍的回答果然不出李杭所料。
    “我有收入，我一个月能有个两万块钱吧。其实我经济条件倒也不是说很困难，这六万块对我来说可有可无的。我想要回彩礼也不是因为我有多缺钱。”小霍说道。
    李杭露出一脸瞭然的表情，说，“嗯，你就是不爽是吧？”
    小霍果断地回答道，“对。要是就这么离了，彩礼也没拿回来。我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李杭觉得还挺有意思，这人对结了五年婚的老婆的態度，就跟对仇人的態度似的。
    他的心態就是，但凡让仇人占到一点便宜，就是他的失败，都会让他觉得不爽。
    “我问问，你跟你老婆有多大仇啊？她做了什么要跟你离婚？出轨啦？”李杭问道。
    小霍语气遗憾地回答，“没有，我没找到她出轨的证据。”
    李杭忍不住乐，“没找到，那就暂且当没有。那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啊？这总得有个原因吧。”
    小霍吞吞吐吐地说，“这个嘛……她觉得是我的问题。”
    李杭差点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
    李杭瞬间露出看透了一切的表情，“哦，是你出轨了啊？”
    小霍不情不愿地说，“也不算吧。就是聊聊天而已，最多算是精神出轨吧。”
    “那你被你老婆逮到跟別人聊骚了？”李杭说。
    这种事见得太多，他脑子里几乎都有上百部“出轨被发现”的剧本了。
    “算是吧。”小霍又说。
    李杭皱了皱眉。
    刚刚问他是不是出轨了，他说也不算吧。
    什么叫不算吧？那到底是不是出轨？
    问他是不是被抓到证据了，又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那到底是有证据还是没有？
    对於李杭的问题，小霍给出的都是这种模稜两可的回答。
    李杭忍无可忍道，“你別老说这种语焉不详的话，是，或者不是。说准確一点。不然我怎么给你法律建议？”
    没等小霍说话，李杭又接著说道，“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跟別人有实质性的肉体出轨行为。是，或者不是。”
    小霍愣了半晌，本来他打算在这些敏感问题上回答得模糊一些。
    但没想到李杭会这么直接问他是不是肉体出轨。
    过了一会儿小霍才开口了，“有。”
    李杭：“……”
    让回答是或不是，非要回答个有，也是奇人了。
    这个小霍，刚刚表现得那么急切地想討回彩礼。
    还说彩礼不討回来，就觉得咽不下那口气。
    这一副受害者的姿態，搞得李杭还以为是他老婆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比如给他戴绿帽了之类的。
    虽然即使是这种情况，法院大概率也不会支持追討彩礼。
    但至少李杭可以理解他想要回那笔钱的心情。
    合著原来是他自己有错在先。
    【老铁们，我没听错吧，他自己肉体出轨了，然后老婆要离婚，他甚至还想把五年前给的六万多彩礼钱拿回来？这是人的脑迴路能想出来的事吗？】
    【五年六万块钱请个住家保姆都不够的，怎么还有脸说要拿回来的？】
    【我听他语气还挺理直气壮的，没准人家真觉得自己没啥错，不就是出轨了吗？是吧】
    【气得我要乳腺增生了，能不能天降一道正义之雷，把这人劈了吧】
    ……
    李杭也是实在忍不住了，说道，“你出轨了，你还不同意跟人家离婚，还要拿回彩礼，你怎么想的啊？”
    小霍不服气地反驳道，“问题是她手里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我出轨啊，她就是瞎猜的，说什么女人的第六感。她要是能拍到我出轨，或者別的证据，我二话不说立马离。”
    李杭嘆口气，“但事实是，你確实出轨了。而且你怎么有自信说她一定没证据的。你但凡做过，必然留下痕跡，你以为人家就是傻白甜吗？一点蛛丝马跡都发现不了？”
    “她没有证据，我確定。她本来也一直没发现，我俩都好好的。”
    李杭不明白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好好的”这几个字。
    合著只要出轨不被发现，就能粉饰太平。
    就能一边和妻子恩爱，一边在外面胡搞吗？
    小霍接著说道，“就是直到我有一次，我找了个藉口跟她说我去一个兄弟家里喝酒。不过实际上我是去別的女人家里了。然后在她家里的时候临时找不到tt了，又不想下楼买，我就点外卖买了几个，结果没看清楚地址，不小心填到家里的地址了。”
    “不过，外卖小哥送了几个tt回家，这其实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我跟她说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家里没tt了，顺便外卖买了几个，她非说我就是在外面跟別人胡搞了，这我有什么办法。”
    “后面她就不让我晚上出门，我说有聚餐，有应酬什么的，也不行，就是不让我出门。我坚持出去了几次，她就跟我闹离婚了。”
    李杭忍不住笑了一声，“那你老婆还是挺敏锐的，没继续被你矇骗下去。”
    【等一下我捋一下。在他老婆的视角看来，是不是这样：老公说要去他兄弟家里，找兄弟喝酒，结果喝著喝著，外卖点了两个tt，写错地址送到家里了。】
    【前面的，你是对的。要是我碰到这种情况的话，我的第一反应可能会怀疑我老公跟他兄弟有一腿】
    【对。还可以顺便看看tt的型號，如果比老公的大，那很遗憾，说明老公是在下面的那个】
    【那如果tt型號比老公的小呢？】
    【那说明他的出轨对象小唄】
    【说不定他老婆就是这么觉得的呢，出轨男人也算出轨吧，只是懒得说破了，反正都要离婚了】
    【哈哈哈哈我真的服了你们了，听起来又合理又离谱又好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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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章 那是一家很正规的足浴

    “总之，你们都结婚五年了，而且你还是出轨的那一方，你就別想著再把人家的彩礼钱要回来了，。要是不想好好过了，就赶紧跟人家离婚，好聚好散吧。”
    李杭也不想再多说了，最后又说了几句，就打算结束这次连麦。
    忍不住补充一句，“所以说啊，別把自己老公或者老婆当傻子，以为做坏事一定不会被发现。坏事做多了，被发现就是早晚的事。”
    小霍不太情愿地说，“好吧，我会再跟她谈一谈的。李律，那我能不能再諮询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李杭问道。
    根据前面的经验来看。
    这人问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常的问题。
    小霍说道，“就是，我岳母是某个事业单位的中高层，然后我小舅子还有他老婆，也都在那个单位上班。”
    “但我那小舅子就是一个普通二本学校毕业的，本来应该是进不去那个单位的，是我岳母走后门给他们俩弄进去的。而且他们俩就是掛在那个单位下面，就是只掛了个名，从进那个单位到现在，一天班也没上过，天天在家打游戏，出去旅游什么的，工资，津贴，福利什么的照样领。”
    李杭瞭然道，“就是吃空餉唄？”
    小霍立马说道，“对。我如果去举报他们的话，他们是不是要坐牢？”
    李杭问道，“是有正式编制的，还是没有在编，还拿著正职员工的工资那种？”
    “是有正式编制的那种。”小霍说。
    “你是想举报谁？吃空餉有可能定一个诈骗罪，或者职务侵占罪，如果是举报你岳母利用职务之便给人开后门，可能定一个贪污罪，或者滥用职权罪。但是具体会怎么认定，就要看具体的调查情况了。”
    “但是按照你说的，你小舅子毕业以来就没上过班是吧，要是情况属实，那怎么也有个几十万了吧。数额巨大的话，基本是要坐牢没跑了。”
    小霍用一种十分惊喜的语气说道，“是这样吗？”
    李杭忍不住露出一个吃瓜的笑容，“你这是要把你老婆一家送进去一半呀。”
    【你们看到了吗？李律在狂笑】
    【屏幕前的我也在狂笑，哈哈哈哈，太可乐了】
    【结婚吗？把你一家子送进去吃牢饭的那种。】
    【不就是离个婚而已，至於非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我觉得没必要吧。而且说不定人家上面的领导对吃空餉的情况心知肚明，能这么长时间吃空餉不被查，你不知道的原因多了去了，去举报说不定也没用。】
    【是啊，反正又不吃你口袋里的钱，操那么多心，管那么多閒事干嘛？不如先管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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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在说什么？事业单位可都是国家的钱，吃空餉就是浪费国家財政资金，本来就应该积极举报啊，说白了就是不劳而获，占著岗位不工作，占著茅坑不拉屎。】
    【我支持正义使者把这些开后门、走后门、吃空餉的统统举报了！】
    【这种吃空餉的，情节轻一点的退钱，严重点的就违法了，怎么还不能举报了？別管举报人举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动机不纯就不能举报了吗？社会蛀虫都能指责有正义感的人了吗？】
    【虽然但是，这也太爽了吧，只要掛个名而已，不用上班不用工作，每个月还能拿工资，这样的好事换谁不心动啊】
    【爽吧？你多爽几年就能进去了】
    ……
    小霍替自己辩解，“也不是，我之前知道但是不举报，是因为都是家里人，他们被查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那现在都要离婚了，我就可以放开去举报了。”
    李杭点头，反正有个网友说的没错，不管他举报岳母和小舅子一家的目的是什么。
    举报吃空餉这个行为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既然做了这种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那就没有立场去怪別人举报。
    李杭说道，“嗯，那你可以去举报。各地的举报电话你上网一查就有了，可以向多个部门联合举报。但我得告诉你啊，你举报的得是事实，你要有证据，別主观臆断人家吃空餉就给人举报了，你对你举报內容的真实性要负责。”
    要是正常举报倒是无所谓，就怕这个小霍是为了噁心岳母一家。
    明明人家是正常进单位，正常上著班。
    非要把屎盆子扣到人家头上。
    那就不是正义使者了，那是纯纯的屎者了。
    “李律你放心，这个我知道，我手里是有证据的。”小霍信心满满地说。
    一副早有准备的態度。
    “行，那你就可以向信访局、检察院、纪委举报就可以了。”李杭说，“没什么其他问题了吧？”
    小霍说，“我还有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
    李杭无奈道，“刚刚那个不都说是最后一个了么？行，你问吧。”
    “我要是去举报的话，会不会有对我有不好的影响啊？”小霍问，语气带著点小小的担忧。
    李杭被他问懵了，有点搞不清楚他想问什么。
    於是反问道，“比如呢？你是指什么方面的，你要是如实举报，对你能有什么影响，被岳母家报復？接受举报的部门是不会透露举报人的信息的。”
    小霍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不是，就是比如说我本身有点什么不好的行为的话，会不会查著查著，查到我身上啊。”
    李杭这回是真乐了，“你犯什么法了？”
    小霍著急道，“我没有违法，就是我最近去过几次足浴店。”
    李杭秒懂，“噢，嫖昌了唄，怕被警方查？”
    “没有，那是一家很正规的那种足浴，不搞隱形服务的。只是收费比较昂贵而已。但是我怕这个到时候真的被查起来，我也说不太清楚。”
    李杭呵呵一乐，正规足浴怕什么被查。
    而且要真是正常消费，有什么说不清楚的？
    显然，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也都心知肚明。
    李杭隨口一问，“点的什么服务啊，半套还是全套啊。”
    小霍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就下意识脱口而出，“全套。”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套话了。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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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0章 半套就是半只烤鸭

    直播间的网友们一个个都笑得不行了。
    【不愧是李律。一句话就给炸出实话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人怎么不接著编了？说漏嘴了吧？一个会出轨的人，去足浴店pc也没什么稀奇的哈，不用不好意思承认，大家懂的都懂】
    【“我没pc”“正规足浴”“全套”，我真绷不住了】
    【半套全套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又不懂了】
    【小孩子不懂的就不要懂了，乖】
    【我真服了这个渣男，渣到罕见了，自己出轨pc就算了，对老婆一家赶尽杀绝，真不是人啊】
    【拋开举报这事不说，也確实有点禽兽了】
    【我能不能拿这段直播录屏去举报他啊？】
    ……
    李杭也没兴趣看他继续演戏了，言简意賅地说，“大概率是不会的查到你漂昌这个事情的，除非你倒霉。”
    这次小霍倒是没再反驳了，“那我知道了，谢谢李律。我没別的问题了。”
    掛掉和小霍的连麦后，李杭在直播间说，“我不夸张地说，这是我回答问题最累的一次。”
    “我看到你们有些人又在试探法律底线了啊，你除非有自信自己一辈子不被发现，不被举报，要不你就老老实实找个班上，或者老老实实在家当一条咸鱼。”
    “还有人问我能不能播一下后续的，这个我还真没办法，你们感兴趣的可以最近关注一下网上有没有那种新闻，什么女婿实名举报岳母涉嫌贪污罪，或者实名举报小舅子吃空餉的那种新闻吧。要是涉及事业单位高层的话，还是有可能被爆出来的。”
    【要是真的有的话，不就正好能证明李律没请演员了。毕竟正常人的脑子想不出这种剧本】
    【那我也蹲个后续。我就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吃空餉，还有这些人能不能得到应有的惩罚】
    【別蹲后续了，不可能有了。我看那个人就是问著玩玩的，给兄弟们整个活乐乐而已。他费那么大劲又要收集证据又要举报的，自己又得不到什么好处，万一惹到什么大人物，反而可能把自己卷进去。傻子才去干】
    【一个事业单位高层而已，真能有这么大能力，搞进去两个正式编制的员工，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那两人吃空餉？】
    【要是女方的妈妈是事业单位高层，权力还这么大，彩礼能只要六万块钱吗？开什么玩笑呢？我就觉得不可能，骗人的吧。】
    【估计是六十万，现金五十万，五金和其他东西加起来六十万。那还比较符合这个家庭背景】
    【有没有可能彩礼六万块就是假的，要是什么都如实说出来了，那不是很容易暴露自己吗？到时候被岳父岳母家联手搞了就没得哭了】
    直播间的网友们针对“霸气小伙”故事是不是真的、以及他是不是真的会去举报自己的岳母和小舅子这两个问题，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討论。
    不过大家好奇的问题，很快就在一天后得到了解答。
    三天后，李杭再次直播的时候，看到“霸气小伙”小霍又来了，而且又申请了连麦。
    李杭抱著“我倒要听听他这次要諮询什么逆天问题”的態度，接通了连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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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霍开门见山地说，“李律，我完了，我现在遇到事了，你这回真得帮帮我了！”
    李杭感觉这小霍就是个乐子人。
    昨天还在说要去举报岳母和小舅子，这才没几天又来直播间里求救了。
    这还是他直播间里头一回出现回头客了。
    他的经歷都快比张三还精彩了。
    “咋了，举报別人不成，端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李杭问道。
    “是这样，我今天突然接到了警察的电话，就因为我前一阵子不是老去那个足浴店消费吗，就因为这个事情给我打电话的，让我去警局做笔录。”
    小霍刚说完，直播间就立马热闹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怕什么来什么，这老哥怎么这么抓马啊】
    【不会真是直播间里的哪位大兄弟拿著录屏去警局把人给举报了吧？不然这动作也太迅速了，刚自爆完就被帽子叔叔传唤了】
    【我不是，我没有，別瞎说啊】
    【应该不会吧，就一个录屏能当什么证据啊，警察管都不会管的。】
    ……
    李杭也觉得有点难绷，问道，“你去了几次啊，在那消费多少钱了？”
    “不多，也就十几次吧，那边半套是998，全套是1998，我差不多就做了四五次全套，其他都是半套的。”
    李杭稍微计算了一下总金额，然后说，“那你这也有小一万了啊。”
    李杭说著说著， 又想起那六万块钱彩礼，“漂昌你能一万，给老婆的六万彩礼还要要回来？”
    “李律，您先別说彩礼那事了，我pc这事严不严重啊？我要是不去做笔录，警.察会不会就不来联繫我了？我在网上看到说哪种店里招待的客人都很多，警察找人都是广撒网，要是有人不去，警.察也懒得管。是不是这么回事？”小霍急切地问。
    小霍这番言论简直是对李杭的一种折磨，一种酷刑。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异想天开的人呢。
    李杭皱眉道，“你都上哪看的这乱七八糟的？”
    “既然都找到你头上了，那肯定是因为你的消费金额属於店里比较大额的了，属於里头的尊贵客户了，知道不？说不定人家手头已经掌握相关的证据了，你这时候不想著积极配合调查，还想不去做笔录？到时候肯定要强制传唤你的，怎么可能就不管你了，想……得美。”
    【我感觉李律是想说想屁吃，想起自己在直播才改口说想得美。】
    【这问题真是给我问笑了，別说是不去笔录了，就算是叫你今天去，你说明天去都不行。到底是哪些好心的网友净在网上天天教別人这些餿主意的，缺了大德了】
    【不要98，只要998，坑到家！】
    【为什么半套是998，全套是1998啊，那我能不能点两个半套，合成一个全套，还省了两块钱。】
    【到底什么是全套什么是半套？】
    【烤鸭吃过没？半套就是半只烤鸭，一套就是一只烤鸭。多的別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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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变天了！我的老婆变成別人的老婆了

    小霍听了李杭的话，心死了一半。
    “那我这个消费金额，会关多久啊？”小霍强撑著问。
    李杭回答道，“大概率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还可以並处五千元以下罚款，准备好罚款吧。”
    小霍丧气地“噢”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又打起精神问，“那我去做笔录的时候要是不承认行不行？我就坚持说我就是普通洗脚修脚，別的啥也没干。打死我我也不承认我是嫖了，那他们是不是也拿我没办法？”
    李杭又被逗乐，“我就问问你是用什么交易的，现金还是转帐啊？有没有加店里技师的威信，跟人家约几点去做半套做全套这种事情？”
    小霍一下子顿住，沉默了半天都没说话。
    李杭瞬间明白了，“我看你这反应，是线上转帐，而且还有聊天记录，是吧？你这是嫖得明目张胆啊。警察能找著你，至少是有掌握一点东西的，如果再有人指认你，那基本就可以处罚你了，你就是把嘴锯了也没用啊。”
    小霍感到一阵绝望，他知道自己的错误已经无法挽回。
    【这问题不能问李律，得问有经验的前辈们。李律肯定不能跟你说可以拒不承认啊，这不成教唆了？】
    【所以有没有有经验的前辈出来分享一下，能不能这么干？】
    【不去是不行的，不承认是可以的。一般技师也不会专门指认你，毕竟那么多客人也不一定记得住。留下转帐记录了就说这就是正常消费，那確实拿你没办法。】
    【要是有那种意思特別明显的聊天记录，那就不要挣扎了，乖乖待几天看守所然后交罚款吧。】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你以为这话跟你开玩笑呢？】
    【典型的又把警.察当傻子，都998，1998了，说是普通洗脚谁信吶？就算你把脚洗到脱皮都用不了这个价吧。】
    【別不信，我有个朋友，监控拍到进去待了五个多个小时，他就咬死了说是纯按摩，结果你猜怎么著？啥事都没有】
    ……
    李杭看到弹幕里分享实战经验的，插了一句，“你们这属於运气好。”
    李杭顺嘴问了小霍一句，“直播间的朋友们都很好奇，你老婆家那个条件，怎么你就给了六万彩礼？还有你说要举报你岳母跟你小舅子这事到底真的假的？”
    “呃……其实我岳母也不是中高层，就算事业单位普通员工。我小舅子刚大四，还没毕业，我主要是提前问一问，如果以后我岳母把人弄进去了，我就知道怎么办了。”
    李杭一脸无语，震惊，难以置信。
    “兄弟，你搞预防犯罪呢？你这也太有备无患了吧？等你小舅子毕业，再等你岳母升到中高层，那都猴年马月了，你也不用这么著急问。”李杭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
    小霍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我现在觉得我好像是在直播间撒谎遭报应了。没几天就接到警.察电话了，所以我今天真坦白了，一句假话都不敢有了。”
    李杭无奈道，“行吧。还有別的问题没？没有我撂了。”
    “没有了，真不好意思了李律。我知道错了，我会好好反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小霍低声说道。
    小霍连连道歉之后就离开了直播间
    估计他马上收拾收拾要准备去警察做笔录了。
    而正当李杭准备结束今天的直播的时候。
    直播间里突然开始刷屏一个有点眼熟的人名：米蕊。
    李杭回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其实，米蕊这个名字对李杭来说不算熟悉，但也不算陌生。
    毕竟她在直播圈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作为一名游戏区主播，米蕊平时直播的內容主要就是玩各种热门的网路游戏。
    比如《王者农药》、《英雄结盟》、《绝境求生》等等。
    她的游戏技术高超，直播风格也很有意思。
    而且她没什么架子，很擅长在直播间整活，自然吸引了大量的粉丝关注。
    除了直播打游戏之外，米蕊偶尔也会发布一些跳舞唱歌的视频。
    而且因为她技术好，长得漂亮，性格直爽。
    所以一开始直播，就迅速积累了大量人气。
    现在已经成为游戏区里热度最高的女主播之一。
    不过，李杭对米蕊的了解仅限於此了。
    他虽然也会玩这几款游戏，但是一般不会看游戏主播。
    更不会特別关注某一位主播，因此对米蕊並没有深入的了解。
    看到直播间里突然刷起米蕊的名字，李杭的第一反应是有些惊讶。
    毕竟，米蕊虽然在直播平台內有一定的知名度。
    但她毕竟是在游戏区。
    跟自己一个普法区主播，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关係。
    李杭了点时间仔细看看了弹幕的內容，才大概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兄弟们，大新闻！外面变天了！米蕊结婚了，爷青结】
    【什么？？真的假的？我靠，我特么的不过就是看会儿直播的功夫，我的老婆怎么就变成別人的老婆了？】
    【刚刚我也收到围脖的推送了，是有个狗仔曝光米蕊已经秘密结婚半年了，而且还是先怀孕才结婚的。】
    【別造谣了，那个狗仔根本就没有指名道姓说是米蕊好吧。】
    【狗仔都说了是近几年最火的游戏女主播，这不就是米蕊，还用指名道姓吗？就差把米蕊的身份证念出来了！】
    【难怪最近她直播都只露脸，一旦要站起来就会把摄像头移开。原来是为了遮住肚子啊？】
    【这事不是早就有预兆了么？你们看米蕊以前直播，几乎全年无休，每天都直播十个小时以上，有时候甚至除了吃饭和睡觉都在直播，最近这段时间三天两头地请假，而且摄像头都不开了。老粉都猜测她肯定是有对象了，忙著谈恋爱呢，现在结婚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不知道就別瞎说好吧。米蕊每次请假都会在围脖上说明原因的。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有几次是家里有事，什么时候说是为了谈恋爱了？】
    【那种藉口就是编来骗傻子的，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了，真的有人会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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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章 主播圈要大地震了

    直播间的网友们吵得不可开交。
    李杭大致看了看网友们爭吵的內容，大概分成几波不同立场的人在吵架。
    一波是米蕊的忠实粉丝，呼吁大家理智吃瓜的。
    一波是纯纯的吃瓜路人，基本只会在直播间里到处问“真的假的”。
    另一波估计是米蕊的黑粉，不管这事的主人公到底是不是米蕊，都要抓住这个机会藉机对米蕊落井下石，顺便踩几脚。
    还有一波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子人，致力於煽风点火，別人吵得越激烈，他们越开心的。
    不过李杭倒是无所谓別人在自己的直播间聊无关话题。
    况且最火的游戏主播隱婚这件事，本身就是个挺劲爆的消息。
    已经在各大社交平台引发热议了。
    就连李杭自己也打算下播之后去围脖逛一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家肯定会感到好奇，自己直播间会沦陷也是正常。
    与其阻止別人在自己直播间谈论无关人员。
    不如加入吃瓜行列，成为吃瓜的一员！
    於是李杭趁著直播间正在激烈爭吵的时候。
    打开围脖一看，热搜榜第一果然掛著米蕊的名字。
    前面还跟著一个火红的“爆”字。
    #狗仔曝知名女主播隱婚半年，疑似奉子成婚？#
    下面紧跟著一条热搜，#米蕊#
    看来米蕊的事情引起了很大的关注。
    关於她隱婚和疑似奉子成婚的消息，网友们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猜测和討论。
    其实在主播圈隱婚本身並不是什么稀奇事，
    很多名气比较大的主播都会选择低调处理自己的私生活，以保护自己和家人的隱私。
    然而，一旦这样的消息被曝光，公眾的关注度肯定会增加。
    因为人们总是对“明星”的私生活充满好奇。
    李杭点进热搜第一，头条的新闻把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写了。
    “@大眼娱乐：刚刚，狗仔周伟在直播间里爆料称，某直播平台最火的游戏女主播，一直在粉丝面前塑造自己单身、独立、清醒的人设，然而实际上已经隱婚长达半年，隱婚的对象是个圈外素人。隨后周伟放出更大的料：周伟曾经拍到她去医院做產检，原来这位女主播在结婚之前就已经怀孕。目前网友都猜测，这位知名女主播就是斗牙平台游戏区主播米蕊@是米蕊呀，而男主人公的身份暂时无人知晓。”
    新闻还配了两张图片，一张是打了码的结婚证。
    另一张是某医院门口的照片，能看到一个女人挺著孕肚，但是脸还是被打了码。
    关於这位女主播的猜测，大部分都猜测是米蕊。
    但也有一部分人猜测，是主播寧幼。
    毕竟寧幼也是知名的女主播，一年前从顏值区转到了游戏区，开始直播各种热门的游戏。
    不过寧幼似乎也在实时吃瓜，很快就出来闢谣了。
    “@寧幼：我单身！没结婚也没怀孕！请大家理性吃瓜，欢迎来我直播间28637261玩！”
    而米蕊那边却没有任何回应，似乎更坐实了这件事。
    而热搜上的爆料刚发出十几分钟，底下的评论已经上万条了。
    【臥槽？！主播圈要大地震了！沪市震感强烈！】
    【米蕊是谁？现在什么人都能上热搜了，每天上热搜都是一群不认识的人】
    【这些狗仔整天閒著没事扒人家隱私干嘛？人家结婚怀孕关你们什么事，有些网友也是一天天地閒著没事干，就喜欢关心別人的私生活，怎么，你是居委会的啊？】
    【別混淆概念好吧，米蕊是普通人吗？本来就是公眾人物，况且她立单身人设欺骗粉丝，难道不是她有错在先？】
    【说米蕊没错的，你们也不看看她的男粉们一天给她打赏多少钱？要是早知道她结婚还怀孕了，那些男粉早就跑光了，怎么可能再给她一分钱。她自己也很清楚要是结婚了，粉丝肯定跑一半，所以才瞒著大家不说吧】
    【我也是米蕊的粉丝，我也给米蕊送过礼物啊，不就是结婚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又不影响我喜欢看她直播打游戏。】
    【你打赏那三瓜俩枣的有什么好心疼的？榜一大哥一次直播打赏几十万。】
    【榜一大哥是我朋友的朋友，我听朋友说，他现在已经气疯了，说不管怎么样都要把打赏的钱都討回来。】
    【没必要吧，难道主播还不能谈恋爱，不能结婚了？】
    【大家还是保持理性和客观的態度吧，不要轻易相信未经证实的消息，也不要过度解读和猜测。我们也应该尊重米蕊的选择，给她足够的私人空间，让她自己决定何时公开自己的事情。】
    【未婚先孕，难道是奉子成婚嘛？如果米蕊真的怀孕了，那么她可能会选择儘快结婚，以確保孩子的合法地位。】
    【她一年挣那么多钱，就算自己抚养孩子也绰绰有余，有什么必要奉子成婚？】
    ……
    评论区里也是战况激烈，一部分人认为不管这个主播是谁，都不应该曝光人家的隱私。
    一部分人认为，声称自己单身的主播，向粉丝隱瞒已婚的事实就是赤裸裸的诈骗。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除非有当事人出来回应，或者狗仔爆出更多的料，否则也没什么新鲜的了。
    確实，在没有更多实质性的证据，或当事人的直接回应之前。
    现在各方的猜测都是捕风捉影的臆测而已。
    所有的猜测和推测，都只能是猜测和推测。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吃瓜群眾也只能耐心等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於是李杭退出了围脖，在直播间说道，“好了，大家不要吵了，正好我也打算要下播了，大家都散了各自吃瓜去吧！”
    李杭的话让直播间的气氛瞬间轻鬆了下来。
    网友们纷纷回应道：“好的，主播辛苦了，早点休息吧！”“期待下次直播，再见！”
    李杭伸了个懒腰。
    虽然直播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他还是感到有些疲惫。
    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的东西，李杭正准备结束今天的直播，打算下播以后去厨房找些吃的。
    直播间里突然弹出了一个很醒目的提示。
    主播 米蕊 进入了直播间。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63章 网友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米蕊是30级的大主播。
    根据平台的规则，她进入別人直播间的时候，会有很哨的特效提示。
    除了李杭之外，直播间的网友们也都看到了这个惊掉下巴的提示。
    【臥槽，我没看错吧？？？米蕊来了？刚刚还在吃瓜，现在正主就来了？】
    【我点去看了，靠，真的是米蕊！】
    【米蕊来李律直播间来干嘛的？——难道她隱婚的神秘老公就是李杭？？？】
    【我去，別嚇我啊，如果她隱婚的对象是李杭的话，那我就要在短短半小时之內连塌两次房了，我受不了这个打击】
    【手滑点错了吧。这时候不去闢谣，还有心思来看李律直播吗】
    ……
    李杭自然也看到了网友们的討论。
    但是米蕊进了直播间之后，就没有了动静。
    既没有发言，也没有刷礼物。
    但也不像是手滑进错了直播间，因为她到现在都还在，没有离开直播间。
    如果是手滑点错的话，应该早就反应过来退出去了。
    而且也正如网友所说的，她现在应该在忙著公关闢谣的事。
    怎么还有这个閒心逛別人的直播间呢。
    既然米蕊不说话，那李杭决定当没看到她来了。
    “拜拜大家，我下播了，下次见。”
    李杭说完，米蕊的连麦申请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李杭一愣，不知道她现在申请连麦的目的是什么？
    【米蕊申请连麦了？？】
    【她到底来干嘛的，为什么自己不开播，来李律直播间申请连麦啊？想借李律直播间的热度替自己澄清谣言？？】
    【主播先別急著下播了，快点接受连麦听听她要说啥啊！吃不到这个瓜我今天死不瞑目】
    【主播，算我跪下来求你了，快点连麦，让我们吃到第一手瓜】
    【我给你刷个火箭，千万別下播！】
    一时间，很多人都开始刷起了礼物，就怕李杭真的无视米蕊的连麦直接下播。
    按网友们对李杭的了解，他確实干得出这种事。
    而李杭本来確实打算当作没看见，直接下播。
    但是见直播间的呼声这么高，还有一群大哥大姐刷的昂贵礼物。
    他拿人手短，也不好意思下播了。
    想了想，还是接通了连麦，就当满足一下网友们吃瓜的迫切心情。
    他相信自己如果这时候下播的话。
    下次再直播，可能就要被百万网友戳著脊梁骨骂了。
    连麦接通之后，米蕊没有立马说话。
    李杭只好主动打破沉默，“你好？”
    “李律，你好。我是米蕊。”米蕊回答道。
    她的声音听起来蔫蔫的。
    “我的直播间是提供法律諮询的，你是想諮询什么法律问题吗？”李杭公事公办地问。
    虽然他知道网友们此时都想听听米蕊对於热搜爆料的回应。
    不过他没有主动提起这件事。
    米蕊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说出心里的事情。、
    最终，她嘆了口气，开始倾诉，“是的，李律，我现在碰到了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网上看到，关於我结婚的消息？”
    李杭皱著眉，米蕊居然自己主动提起了这件事情。
    於是他如实回答，“刚刚看到了。”
    米蕊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李律，我是想委託你，帮我打离婚官司。”
    米蕊虽然感到有些难以启齿，不过还是把自己连麦的目的说出口了。
    李杭这下是真的感到惊讶了。
    米蕊刚刚才因为被狗仔爆料隱婚的事情上了热搜。
    现在又在自己的直播间里说要打离婚官司？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什么新奇的炒作方式？
    別人都是米蕊和狗仔play的一环吗？
    “……离婚官司？”李杭略带怀疑地反问道。
    “我確实是结婚了。”米蕊在李杭直播间说出这话，无异於拋下一枚重磅炸弹。
    【臥槽，臥槽，臥槽。原谅我没文化，我现在只会说臥槽了】
    【太炸裂了，不仅承认了结婚，还想委託李律帮她打离婚官司？妈妈，我出息了，我在第一吃瓜现场！】
    【我立马就把直播间分享到一千人的公司大群了，主播不用谢我】
    【我也分享到年级群里了，这么精彩的吃瓜现场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在。】
    ……
    从李杭接受了米蕊连麦开始，直播间的人数疯长。
    本来李杭的直播人气就很高，再加上米蕊本身的人气。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一下子破了新高。
    虽然看李杭直播的人，和看游戏直播的人，有少量的重合。
    但是大部分还是两批不同的人。
    李杭甚至能看到有一些小有名气的主播也进了李杭的直播间来吃瓜来了。
    不仅是游戏区的主播，什么顏值区的，唱见区，舞蹈区的全来了。
    说是全网吃瓜一点也不夸张。
    毕竟米蕊还在刚刚被爆出隱婚的当口。
    正是处在风口浪尖的时候。
    现在出现在李杭直播间，亲口承认了自己確实结婚了。
    还准备要离婚了。
    这消息简直太劲爆了。
    属实是满足了很多吃瓜群眾旺盛的好奇心。
    而且还是事件主人公亲自放瓜。
    这可比从狗仔那里道听途说来的真实多了。
    米蕊继续说道，“我是结婚了没错。但我是因为被一个男人骗了，才跟现在这个老公结婚的。”
    听到米蕊一上来就说自己是被骗的，网友们大呼没意思。
    【害，原来是来李律直播间给自己洗白的啊，没意思，散了散了，有这个时间听她狡辩不如去打两把游戏上上分】
    【我费劲巴拉地呼朋唤友来看直播，可不是为了听她说自己是无辜的，是被骗的！】
    【我刚刚就不应该怂恿李律跟她连麦。让这女人找到洗白的口子了。】
    【不过米蕊的这个洗白思路还挺新鲜的，之前那些被曝光已婚的，不管是明星还是主播什么的，不都会坚持嘴硬说自己没结婚吗？就算结婚证都被人扒出来了，粉丝也会帮忙洗说照片是p的。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快承认自己结婚，还说自己是被骗婚的，就当个新的乐子看看吧。】
    【这个洗白思路是清奇，但是很蠢。被人骗了结婚这事如果是真的，那说明她蠢，这都能被骗。如果是假的，那用这种藉口来欺骗网友，还是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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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章 这块十八级粉丝牌就是我的网际网路案底！

    不过，虽然李杭也不是很相信米蕊此时的话。
    但他还是决定先听听米蕊的解释，再判断她到底是不是在说谎。
    “具体说说是怎么被骗的？”李杭问。
    米蕊似乎鬆了口气，“谢谢你李律，我还以为你也会觉得我是在说谎，老实说我刚刚都已经做好被掛断连麦的准备了。”
    李杭脸上没什么表情，“先別急著说谢谢，你先说说你的情况吧。”
    米蕊赶紧回答道，“好。是这样的，其实我跟那个男人结婚的时候，根本就不认识他，我们就是两个陌生人。还是到了民政局登记结婚那天，我才知道他叫什么、长什么样的。”
    虽然作为律师，李杭见过很多离谱的事情。
    但是，要是说一个成年人，被骗著和一个陌生人结婚，那確实有点离了大谱了。
    李杭语气困惑，“……你为什么要跟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领证结婚？”
    “我……我真的是被人骗的。”米蕊说。
    米蕊的话头突然一转，说道，“我可不可以先说一句话？直播间里如果有我的粉丝的话，我先跟你们道个歉，我確实在一年前认识了一个男人，跟他在一起了。我知道有很多粉丝很关心我的情感状况，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们的。实在是，我不方便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现在李杭的直播间里，確实有很多米蕊的粉丝。
    因为很多人都还掛著米蕊的粉丝牌子。
    一眼就能看出来。
    有些甚至是十几级的大粉丝了，估计没少在米蕊的直播间钱。
    这时候来李杭直播间吃米蕊的瓜，不知道作何心情。
    【不是故意骗粉丝的？那就是有心的唄？】
    【靠，这话提醒我了，粉丝牌子忘记卸下来了。这块十八级粉丝牌是我的网际网路案底！我的黑歷史！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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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嚇得我立马卸掉了粉丝牌，我真不是米蕊的粉丝，那个牌子是自己掛上去的】
    【现在想起来跟粉丝道歉啦？早干嘛去了啊？之前是哑巴不会说话吗？呵呵。】
    【要不是被狗仔曝光，你还要再偽装多久的单身人设？真就把粉丝当猴子耍唄？我再说一次，吗嘍也有心！也会心痛！】
    【米蕊能不能別再狡辩了，听得我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现在在这一通狡辩，到时候又有新证据放出来，打脸不？这些明星主播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勇於承认错误，不要老是想著给自己犯下的错误找藉口】
    ……
    米蕊大概也是看见了直播间对她的指责。
    深深嘆了口气。
    她试探著问李杭，“李律，跟我谈恋爱的那个男人，我可不可以不在直播间说出他的名字，就暂且叫他a先生，跟我结婚的那个男人，就暂且称呼为b先生。这样可以吗？”
    李杭当然不会硬逼著她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又不是在直播间捉姦的。
    毕竟不管那个男人是谁，也不影响解决问题的法律途径。
    虽然他其实也挺想知道的。
    看米蕊的表述，既然不方便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那就说明，他肯定也是一个有名气的人。
    而且按照米蕊的社交圈子来推测。
    米蕊成为大主播火了之后，也参加过很多综艺节目的录製。
    认识了不少明星。
    所以，也许那个a先生是一个知名的明星。
    也许是和她一样，是一名很火的主播。
    总之不太可能是个圈外的素人。
    毕竟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那她即使说出名字，也不一定有人认识。
    “都可以。”李杭点点头说道。
    “嗯，谢谢。事情是这样的，我跟a先生认识了一个月以后，就確立了恋爱关係。在交往的过程中，我虽然经常提醒他，但是他不太注意避孕措施。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考虑我是不是会怀孕的问题。”
    “总之，他有时候很坚持，我就顺著他说的做了。然后果不其然，我就怀孕了。”
    米蕊用一种悔不当初的语气诉说著自己的遭遇。
    不管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至少情绪是很到位的。
    不过，米蕊刚刚说的那番话，又透露了一个关键的信息，那就是：她確实怀孕了。
    【靠，吃瓜得瓜！现在当事人亲口承认：已婚！已孕！】
    【刚刚去看了一眼围脖，热搜已经有了。#米蕊在李杭直播间承认已婚#，马上要到热搜第一了】
    【本来以为那个周伟狗仔只会放假瓜，没想到这次给网友们放了个真的。我刚刚错怪他了】
    【我也是，我刚刚还在围脖喷他，说他一年放的瓜有一半都是假的。没想到这次是真的。不过骂了就骂了吧！狗仔本来也该骂！】
    【我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先下线了，这个网上得，让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了】
    ……
    李杭问道，“你跟a先生谈恋爱，怀了a先生的孩子。然后跟一个完全不认识的b先生结了婚？”
    米蕊说道，“对。李律，我慢慢给你讲。就在我发现我怀孕之后，我立马跟a先生说了这件事，我就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米蕊接著说，“当时他没有什么特別的反应，就说不上开心吧，但也不是很不乐意的样子。反正就比较平淡的反应。”
    “我其实当时也担心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毕竟我们才恋爱没多久，根本就没考虑过结婚生孩子的事情。”
    “但他当时跟我保证了，说等时机合適的时候，会跟我结婚的。所以我就把孩子留下来了。”
    “后来a先生告诉我，他说他有一个很好的兄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髮小。他说这个发小现在因为一些原因，急需一个沪市的户口，最快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有沪市户口的人结婚，然后他就可以去办理落户。”
    李杭算是听出来了，“为了落户假结婚是吧。”
    “……嗯。a的这个发小，就是b先生。a让我跟他的髮小b结婚，他说只要等到b成功办理落户之后，他就会马上跟我离婚。而且a还保证之后会跟我结婚，所以我就算跟b结了又离也没事，就当是帮他一个忙。”
    “在a甜言蜜语的哄骗下，我同意了——这就是我为什么和陌生人结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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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章 我不信，除非打个官司看看

    听米蕊说完，李杭紧抿著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不是，这都什么事儿啊？
    这个故事里的米蕊、a先生、b先生。
    三个人好像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一个米蕊，会为了帮自己男朋友的髮小，跟男友发小结婚。
    一个a先生，会让已经怀孕的女友跟自己的髮小假结婚。
    一个b先生，为了落户到沪市，跟自己发小的女友假结婚。
    这三个人单拎出来一个，都有点震碎三观了。
    而现在这仨居然凑一块了，震碎九观了。
    直播间的吃瓜群眾们也是表示不理解，並且大为震惊。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这种事是现实生活中会发生的事情？也太魔幻了吧？】
    【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米蕊、a和b这三个人哪一个比较奇葩。】
    【坏了，让这三个奇葩凑一块儿了！】
    【我不理解，米蕊是有多爱啊？这种事情居然也能答应？那可是结婚啊，怎么当儿戏似的，说结就结？就算ab两个人没有欺骗的意思，也不应该答应啊。要是被发现了，可能还会列入失信人员名单。】
    【这个世界终於是癲成了我想要的样子吗？】
    【我听过拿著假的结婚证去办落户的，还没听过假结婚真领结婚证的。这牺牲也有点太大了吧？跟一个陌生人存在婚姻关係，想想就觉得害怕。】
    【我也觉得不像真的。除非真的打个官司给我看看。】
    ……
    李杭很快就恢復冷静，接著问道，“那你为什么又说，自己是被骗了？”
    米蕊苦笑一声，“我跟b，我们都结婚半年了，b的落户问题一直没有办下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根本没去办，还是没办下来。”
    “反正每次我催他，他就说已经在办了，我去问a，a就推脱说他自己也不清楚落户的事情，让我去问b。现在我孩子都快生了，再不离婚，我孩子可能就要跟他在一个户口本了。”
    “a和b现在就是一直找各种藉口拖著我，对我的任何问题都不正面回答，甚至直接躲著我。我对b提出想离婚，他也不同意跟我离，说必须等到落户办成了才行。”
    “要是一直办不成落户，我这个婚不就一直离不成？”
    “我现在才意识到我可能是被骗了。我不想一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米蕊讲述的故事实在是超出了常人可以理解的范畴。
    直播间的网友们，大部分也都保持著怀疑的態度。
    【我觉得这像是她编出来的故事。为了卖惨博眼球吧，想转移注意力，博取网友的同情。此招虽险，但却有效】
    【如果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吧。米蕊是不是被a卖给b了啊？新型的人口贩卖？】
    【这还算不上人口贩卖吧，她也没有被侵犯，也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被奴役什么的……听起来就像是为了骗她结婚而骗她结婚】
    【只有我想知道这个a先生到底是谁吗，我真的太好奇了，不管他是故意骗米蕊和別人结婚，还是真的是为了帮兄弟一把，把女朋友借给兄弟领证，都足以说明这个a不是个正常人。】
    【米蕊，看在我是你十八级老粉的份上，真的不能在直播间透露一下a的名字吗？实在不行透露一个姓氏也可以啊！！】
    【+1，我也想知道，感觉会是某个男主播，这瓜还没完】
    【我觉得肯定是个男明星，还得是很帅的那种。不然米蕊至於这么上头吗，跟被下蛊了一样】
    【啊啊啊到底是谁啊！急得我抓耳挠腮的！急死我了！】
    ……
    “李律，你能不能帮帮我？”米蕊说完了自己的遭遇，最后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而直播间网友们对a真实身份的好奇虽然快要溢出屏幕了，但米蕊没有做出回应。
    面对米蕊的委託，李杭没有马上给出答覆。
    如果米蕊说的话属实，没有隱瞒关键的信息的话。
    在这件事里她確实是一个受害者。
    即使她作为一个拥有几百万粉丝的大主播，在感情问题上隱瞒了粉丝。
    但是李杭作为律师，得就事论事地看待。
    但要是像网友所说，她是编故事来博取同情。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时，似乎是感受到了李杭的考虑，李杭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隨机事件：米蕊的委託】
    【宿主有以下两个选择：】
    【选择一：想都不用想就拒绝！】
    【这件事正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米蕊的粉丝多，黑粉也多，肯定会无差別攻击帮她代理官司的律师，真相如何早晚会水落石出，没必要捲入这场风波。选择此项，奖励直播人气翻倍！】
    【选择二：当然是选择答应她了！】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米蕊的遭遇虽然奇葩，但她自己似乎也不清楚整件事的因果，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如何逃离现在的困境，帮助米蕊，扩大这件事的影响力，也许可以给更多人一个警醒。】
    【选择此项，將获得奖励：神算技能！此技能可以百分百准確预测夫妻的离婚时间和离婚原因！】
    李杭一听系统给出的奖励，眼神亮了亮。
    这个神算技能，属於那种，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卵用，但是又让人莫名很想拥有的一个技能。
    他在脑海中设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拥有了这个技能。
    那么以后如果娱乐圈有官宣结婚的明星。
    他立马就能预测这对明星夫妻的离婚时间和离婚原因。
    这下都不需要狗仔餵瓜了。
    李杭自己就能吃瓜，而且还是百分百保熟的那种瓜。
    李杭脑子一热，“系统，我选第二。”
    【好的，恭喜宿主获得神算技能，请尽情使用吧！】
    此时米蕊还怀著忐忑的心情，在直播间里等待李杭的答覆。
    李杭考虑了一会儿，对米蕊说道，“能不能找个时间，让我跟这位b先生谈一谈？”
    他决定先跟b先生谈一谈。
    看看在这整件事情中，b先生是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顺便还可以通过b先生的话来印证米蕊说的是否属实。
    米蕊鬆了口气，马上说道，“可以的，我来约他。”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66章 堪比保密局的保密措施

    短短一个小时之內，米蕊的事情从被狗仔曝光，到她亲口承认，再到她说自己是被骗的。
    可谓是一波三折。
    这已经充分吊起了网友的好奇心了。
    而李杭可能要代理米蕊的离婚官司，这件事无疑成了新的爆炸新闻。
    在这样的情况下，公眾的反应是可以预见的。
    一方面，人们对於娱乐圈的八卦总是充满好奇。
    他们渴望了解更多关於明星私生活的细节。
    尤其是涉及到感情纠葛和丑闻的时候。
    另一方面，稍微有点名气的流量明星或知名主播的粉丝们都人心惶惶。
    毕竟这种八卦，可能影响到他们所支持的明星。
    甚至可能一夜之间查无此人。
    所以粉丝们在津津有味吃瓜的同时，又害怕最后塌的是自家的房。
    於是在这种情况下，米蕊的事情就有了一丝令人期待的神秘色彩加持。
    毫无疑问地成了一个热点话题。
    网友们纷纷猜测，米蕊到底是被谁骗了？这个神秘人物又是谁呢？
    是不是有某个流量明星或知名主播涉及到了这件事？
    每个人都在试图找出那个“神秘人物”究竟是谁。
    而那些可能与事件有关的明星的粉丝们则更加紧张。
    与此同时，对於米蕊本人来说，她现在也面临著巨大的压力。
    无论是来自公眾的质疑还是来自媒体的追问，她都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同时，她也需要考虑如何维护自己的形象和声誉。
    李杭下播之后，在直播平台上收到了米蕊的私信。
    “李杭律师，我已经约了廖鑫华明天上午十点，在锦西大厦的咖啡店谈一谈。这个时间你方便吗？
    “廖鑫华是b先生的真实姓名。”
    李杭斟酌了一下回復道，“没问题。”
    米蕊很快又回了一条消息，似乎是一直待在手机面前。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加您威信，方便联繫？”
    李杭回了个“可以”，然后把自己的威信號发给了米蕊。
    他顺便在网上搜了一下廖鑫华这个名字，发现没有搜到任何有关信息。
    米蕊很快就加了李杭的威信。
    李杭率先问了个问题，是关於廖鑫华的。
    【李杭：这位廖先生是什么身份？】
    【米蕊：我对他知道的不多，他好像就是一个普通人。】
    李杭倒也没再继续纠结廖鑫华的身份问题。
    【李杭：你和廖先生有没有在婚后同居】
    【米蕊：有同居过一段时间……】
    【米蕊：当时a跟我说，婚后我和廖鑫华必须要住进一个房子里，不然到时候落户审查的时候，会被查出问题。所以我们同居了大概有三四个月。】
    【米蕊：不过，我们没有睡在一个房间，就和室友差不多。直到两个月前我才搬出来。】
    【李杭：现在你应该可以告诉我a先生到底是谁了吧？】
    【米蕊：……是冯林浩。不知道您认不认识这个人？】
    居然是冯林浩！
    李杭还真的认识。
    看到这个人名的一瞬间。
    李杭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米蕊刚刚在直播间不愿意说出他的名字。
    冯林浩，娱乐圈的新晋小生，凭藉一部热门剧集迅速走红，成为无数少女心中的男神。
    对於娱乐圈的顶流是谁这件事，各家粉丝都各有说法，无法达成统一。
    但至少，能参与顶流之爭的，肯定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小明星。
    冯林浩就属於在顶流爭夺战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一个当红明星。
    而李杭之所以记得这个名字，实在是因为今年经常在热搜榜单上看到“冯林浩”这三个字。
    他上热搜的次数已经多得数不过来。
    不管是真实的人气，还是过度的营销。
    总之，如此频繁地刷存在感，让李杭想不记得都很难。
    李杭甚至可以猜到，如果刚刚米蕊在直播间直接说出了冯林浩的名字。
    那么，在现在事情细节还不明朗的情况下。
    米蕊可能会首当其衝地，承担冯林浩粉丝无端的怒意。
    只会给自己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李杭：我知道，他挺出名的。你是怎么认识冯林浩的？】
    【米蕊：大概一年多以前，我们一起参加了一个品牌活动。】
    米蕊表示，她和冯林浩是在一次品牌晚会的后台认识的。
    当时她和冯林浩都被主办方邀请去参加那场活动。
    两个人在明面上，粉丝看得到的地方，没有任何的交集。
    但是在后台，两人有了一次短暂但热烈的交流，加上了联繫方式。
    两人冒出了一些曖昧的小火苗。
    后来两人一起上了一档综艺节目，群星运动会。
    这个综艺节目的主题，就是邀请一百多位明星，共同参加一场夏日限定的运动会。
    而冯林浩在节目录製过程中，在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对她非常照顾。
    冯林浩的关照让她感到十分温暖。
    节目录製结束之后，两人便开始了频繁的联繫，直到冯林浩对她告白。
    两人便顺理成章地发展成为了恋人关係。
    然而，当米蕊发现自己怀孕后，冯林浩的態度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开始疏远米蕊，甚至很少回復她的信息。
    总会以自己工作忙为藉口来搪塞米蕊。
    冯林浩作为一个拥有大量粉丝的明星，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公眾的视线中。
    他的感情生活，必然需要面对公眾的审视和评论。
    在娱乐圈，明星的恋情往往是双刃剑，既能为他们带来关注和话题，也可能引发爭议和批评。
    虽然对於米蕊来说，能够与一位知名明星交往，会增加她的知名度和曝光度。
    但对於冯林浩而言，公开恋情可能会对他的粉丝基础和公眾形象產生影响。
    因此，两人在公开场合和社交媒体上的互动都十分谨慎。
    冯林浩能做到和米蕊长期保持著地下恋情。
    却从未被粉丝和狗仔发现，一定是十分小心的。
    肯定在保密方面做足了努力，才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甚至连如今米蕊已婚且怀孕的事情被曝光了。
    第一时间也没有任何人把这件事跟冯林浩联繫到一起。
    这就已经足以说明，在粉丝们眼里，这完全就是毫无交集的两人。
    不得不说，如果米蕊所言属实，那这保密措施还真是做得够好的。
    堪比保密局了。
    要是娱乐圈所有人都这么能保密，狗仔早就没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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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7章 真正的预言家

    米蕊说完自己和冯林浩相识到恋爱的经歷，李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米蕊又发来了一条新的消息。
    【米蕊：李律，在和廖鑫华见面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想告诉您。刚刚在直播间里我不太方便说。】
    【李杭：什么事？】
    虽然米蕊在直播间里有所隱瞒，这倒是不出李杭的预料。
    不过她既然是在下播之后就立马找到李杭，准备说出在直播间没说的事。
    那么至少她应该是没有想过瞒著李杭的。
    【米蕊：我跟廖鑫华提过离婚，他一开始是不同意，后来又提出了新的条件，他要我给他一个亿，而且要陪他睡觉。】
    李杭心里一沉，看来明天和这个b先生的谈话不会太顺利。
    他既然能一口就要一个亿，至少说明他是有所求的，而且想要的还不少。
    估计不会心甘情愿地离这个婚。
    即便结婚这件事本来就是假的。
    就算要离，估计也要咬掉米蕊身上的一大块肥肉才肯离。
    【李杭：你跟廖鑫华提过离婚这件事，你有没有告诉冯林浩？他当时是什么反应？】
    【米蕊：我跟他提过好几次，他让我不要为了著急离婚就栽赃他的兄弟，可笑吧？再后来，就很敷衍了，劝我別著急，让我再等等，就是那一套安慰的话，来来回回地说。有时候都懒得敷衍我了】
    【李杭：好的，我知道了，明天和廖鑫华谈话，你也一起来吧。】
    【米蕊：好的。】
    李杭关掉了手机屏幕，忍不住回想刚刚米蕊说的话。
    从正常人的角度来看，米蕊告诉冯林浩，廖鑫华对自己有非分之想。
    冯林浩的这个反应显然很不正常。
    不管米蕊说的是真是假，冯林浩作为她的男朋友，第一反应居然是米蕊在栽赃陷害他的兄弟？
    他难道都不会感到有一丝紧张感么？
    万一这件事是真的，那不就出事了么？
    甚至都没想过去確认一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还是说，在冯林浩的心里，他觉得“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睡我老婆”这件事不可能发生？
    到底是冯林浩和他这个所谓的髮小之间的感情太过深厚。
    还是他根本就是在敷衍米蕊呢？
    如果他对米蕊的爱和信任足够，肯定会本能地相信她。
    就算和兄弟的感情再铁，至少也应该认为这是一场误会或是有人故意陷害。
    而不是说米蕊在栽赃陷害。
    也许，作为公眾人物，他可能更担心这件事对自己声誉的影响，他的首要反应是保护自己和自己的事业，而不是立即探究事情的真实性。
    李杭正一边刷牙一边想著，脑海里突然冒出系统的机械声。
    【宿主，关於米蕊的委託，相关的线索已经上架到系统限时物品栏，可以隨时兑换並查看。】
    李杭赶紧三两下刷完牙，赶紧调出了系统的商城面板。
    在限时物品那一栏，果然已经出现了新的线索。
    李杭带著探究的心情，把系统提供的所有证据逐个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越看越是感到心惊，原来，米蕊说的都是真的。
    而且，似乎还有许多米蕊也不知道的內情。
    李杭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沉重。
    ……
    第二天一早。
    李杭醒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围脖。
    他想看看，舆论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发酵。
    是否出现了什么新的风向。
    而当李杭打开围脖后，映入眼帘的名字让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再仔细一看热搜標题，李杭更加吃惊了。
    冯林浩上热搜了。
    而且这次的热搜，不是因为他在某节目的造型、或者出席某晚会的衣服、或造型秒杀其他男明星这种无聊的事情而上的热搜。
    他的名字，和米蕊的名字，被网友们联繫在了一起。
    李杭点开热搜標题#冯林浩 米蕊#一看。
    忍不住感慨当代网友的嗅觉可真是有够敏锐的。
    可以说是当代福尔摩斯了。
    李杭大致看了看热搜內容，总算搞明白了冯林浩上热搜的原因。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在某娱乐论坛中，一个关於群星运动会的旧帖子被顶到了首页。
    帖子的发布时间已经是一年多以前了。
    当时正值综艺节目《群星运动会》的录製期间。
    这个帖子光从標题看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討论贴。
    並没有什么值得在一年后翻出来討论的。
    帖子的標题是：【今年的群星运动会又要开始录製了，先来预测一把今年哪对金童玉女会崭露头角，成为大热cp？】
    群星运动会这个节目，由於邀请的明星眾多，几乎聚集了整个娱乐圈內有名气的年轻男女明星。
    所以，每年一到节目录製和播出期间，都会引起大量的关注。
    而得益於节目的机制设置，有很多男女明星搭配组合的运动项目。
    节目在剪辑的时候，在明星团队同意的情况下，也会特地剪辑出男女明星间暗戳戳的互动。
    虽然有些明星粉丝很反感节目组这种拉郎配的操作。
    但不可否认的是，几乎每一年的群星运动会播出结束后，都会诞生一对热门的cp，获得大量狂热的cp粉。
    很多本来名气一般的小明星，甚至可以凭藉著这种方式，而一夜走红，躋身一二线。
    正因此，预测每年会诞生哪对cp，就成了网友们热衷参与的活动之一。
    而这个一年多以前的旧帖子，就是关於预测cp的討论，
    帖子底下的回覆，高达几千楼层。
    这个回复数，在娱乐论坛中，已经属於热门帖了。
    之所以在一年后，重新被顶到了首页。
    是因为在帖子下，有一个平平无奇的回覆。
    【1273l：我私心预测冯林浩和米蕊吧。一个是我最喜欢的男明星，一个是我最喜欢的女主播。】
    【1274l：1273楼的那位，你说的米蕊是那个斗牙游戏主播吗？她虽然在主播界很火，但是跟冯林浩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啊。】
    【1275l：別理1273楼了，感觉是冯林浩的黑子，故意来噁心人的吧】
    【1276l：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1273楼是真正的预言家。】
    ……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68章 小心律师函警告

    在这篇帖子里，关於这对冷门cp的预测，总共也就只有这么寥寥三个人的回覆。
    在当时甚至没有掀起什么水。
    很多人甚至都不记得看过这么一条回復。
    当时连冯林浩的粉丝看了都觉得太离谱，骂都懒得骂一句的程度。
    很多人看过就一笑了之了。
    而在米蕊的事情被曝光之后。
    当时回復过这条评论的其中一个人，突然想起了这个帖子。
    横竖閒著没事干，於是把找到这篇帖子，把当时那条评论重新顶上了首页。
    而其实这个人原本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调侃而已。
    就这么一个无心的小举动，引发了连锁反应。
    越来越多的吃瓜群眾，自发进行了一波网际网路考古。
    从以前的各种公开活动中，发现了冯林浩和米蕊互动的蛛丝马跡。
    比如，在某个明星工作室发布的，一个突击晚会后台的视频中。
    网友发现了角落里，疑似冯林浩和米蕊的两个人坐在一起。
    似乎是不小心入镜的，而在当时，这个视频也没有引起多大的討论。
    又比如，在冯林浩录製群星运动会期间。
    有网友在粉丝拍摄的冯林浩大量个人照片中，经常发现远处有米蕊的身影。
    一张两张的入镜就算了，几十张都入镜，那就不正常了。
    再比如，网友扒出了冯林浩和米蕊有大量的同款衣服、帽子、鞋子等等。
    有些甚至不止是同款，疑似是同一件。
    甚至还有閒著没事干的网友，统计了米蕊这一年来直播请假的日期。
    惊讶地发现，竟然和冯林浩无公开活动的私人行程有大量的重合！
    两个人社交帐號的ip位址变动，也经常是一样的。
    得有多巧合，才会经常同步地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甚至一起出现在国外？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两个是结伴同行出去旅游的。
    网友们发现了可疑的苗头，就开始顺著这个思路往下深扒。
    惊讶地发现：好傢伙，竟然越扒越有！
    在李杭熟睡的时候，网友们可谓是进行了一场深夜的狂欢。
    毕竟当所有人都没把冯林浩和米蕊联繫起来的时候，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而一旦发现这两个人竟然有交集，甚至两人的关係比网友想像的更亲密时。
    很多事情就慢慢浮出了水面，进入了大眾的视野。
    一夜之间，关於冯林浩和米蕊的话题討论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数字。
    网友们纷纷留言评论，有的表示相信冯林浩，有的则表示质疑。
    甚至还有人已经开始对他进行人身攻击。
    【这是有人拿我们家冯林浩出来挡枪了吧？冯林浩好好地在剧组拍戏呢，两耳不闻窗外事，凭什么要被无端扣这口黑锅啊？】
    【按照我多年以来吃瓜的经验，越是这种看起来没什么黑料的明星，塌起房可是越彻底的。冯林浩的脑残粉们要小心啦，你们哥哥可能蹦躂不了多久了~】
    【还好不是我喜欢的明星，我可以放心去睡觉了】
    【笑死了，这完全就是有心之人故意捕风捉影吧。莫名其妙顶起来一个旧贴，然后就开始有各种爆料，联动得这么快，不觉得太巧了吗？设局的人真是用心险恶啊。】
    【怀疑是米蕊团队故意拉冯林浩出来转移炮火的，其心可诛！】
    【冯林浩，你是真的火了，现在连女主播都要蹭你的热度了】
    【只是有几件同款，行程有部分重合，就可以断定这两个人在交往？那我还和冯林浩有几十件同款呢，而且冯林浩去哪个城市，我也跟著去哪个城市，你们怎么不说我是冯林浩的地下女友？双標啊？】
    【冯林浩的粉丝，是叫缝纫机是吧，我建议缝纫机先別急著替冯林浩澄清，到时候打起脸来会很疼的。】
    【冯林浩自己都没出来给自己澄清，缝纫机比当事人还著急】
    【这些造谣的小心律师函警告】
    ……
    评论区里唇枪舌战，粉丝、路人和黑粉互骂，生生骂出了十万多条评论。
    为了帮助冯林浩澄清，很多冯林浩的粉丝自发当起了侦探。
    寻找米蕊和其他男明星或者男主播互动的痕跡。
    只为了证明，米蕊在直播中提到的a先生不是冯林浩，而是另有其人。
    藉此转移大眾的视线。
    层出不的瓜虽然真假难辨，但吃瓜群眾的热情还是十分的高涨。
    毕竟有些网友奉行的上网宗旨就是：哪里有瓜，哪里有我。
    而冯林浩的公关团队，不知道是还没看到热搜，还是正在思考应对的策略。
    总之截至目前，冯林浩方还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不过李杭很清楚，在这个时候，冯林浩的团队应该知道，不回復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衝动和急躁的回覆都可能会让他陷入更大的困境。
    还不如装死，等待热度过去。
    况且，李杭知道，冯林浩確实不是无辜的。
    此时如果出来澄清，声明自己和米蕊没有关係。
    万一之后真的被证实他和米蕊確实谈过恋爱，而且一直也没有明確结束恋爱关係。
    那他此时的声明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所以，除非舆论持续发酵到非回应不可的地步。
    否则，冯林浩应该只会保持沉默。
    而且李杭有理由怀疑，如果他足够厚脸皮的话。
    甚至可能会联繫米蕊，让米蕊出来做这个澄清。
    李杭决定再观望一下网上事態的发展。
    现下需要做的事，是先去和廖鑫华见一面。
    李杭起床洗漱了一番，简单吃了顿早饭，就出门去见廖鑫华了。
    李杭来到咖啡馆时，还没到约定的时间。
    不过米蕊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等他了。
    李杭在网上刷到过米蕊的照片，如今在现实中一看，米蕊平常直播確实不怎么开美顏。
    人长得和直播时基本一样。
    除了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估计是因为最近的事情让她压力倍增。
    她还挺著孕肚，整个人看起来略有些浮肿。
    眼睛也有些红肿，不知道是不是哭过导致的。
    李杭走到米蕊旁边的位置坐下。
    他刚一坐下，米蕊就著急地说，“李律，你看到早上关於冯林浩的热搜了吗？那不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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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9章 孩子还得管我叫一年爹呢

    “我知道不是你。”李杭平静地回答，又安慰道，“你不用担心。”
    米蕊怀著孩子，这两天的事情接踵而来。
    网上还出现了很多不好的言论。
    米蕊面临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如果她没有关注自己的情绪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好的后果。
    米蕊听到李杭的话，明显鬆了口气，“真的吗？可是网上已经有些言论指向我，说是我自导自演，自己请的水军。我担心这会影响到我这个案子后续的走向。”
    “我明白你的担忧。”李杭安慰道，“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不是在网络上获得声援，我们要做的是找到真相，找到证据。”
    大概是李杭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米蕊也平復了紧张的情绪，慢慢冷静了下来。
    “对了，从昨天到现在为止，冯林浩是不是联繫过你？”趁著廖鑫华还没来，李杭问道。
    米蕊似乎惊讶於李杭的敏锐，居然连这都能猜到。
    “有，他早上给我发消息了，问我在哪，说有事想跟我谈谈。不过我没理他。”米蕊说。
    李杭欣慰地点点头，“嗯，这样做是对的。你最近最好都不要回应他，他今天找你，无非就是为了热搜的事情。”
    米蕊点了点头，“好的。”
    李杭又补充道，“如果他再找你的话，你提前跟我说一下，有必要的时候再回復就可以了。现在该著急的是他，而不是你。”
    “我明白了。”米蕊说道。
    等廖鑫华到达咖啡店的时候，已经足足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十五分钟。
    廖鑫华的外表並不起眼，光从气质上看起来，看起来和米蕊、冯林浩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的头髮乱糟糟的，鬍子好像也很久没颳了，不修边幅的样子甚至算得上邋遢。
    而且他的眼神透露著一股算计。
    他虽然迟到了，对此却不觉得抱歉。
    反而一脸囂张的样子，走到李杭面前坐下，一边晃著腿一边说，“你就是那个李杭是吧？”
    李杭微微皱眉，但並没有立即开口。
    他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李杭的沉默让廖鑫华感到不安。
    过了一会儿，李杭放下咖啡，抬起头看著廖鑫华，平静地说，“廖先生，你迟到了十五分钟，这並不是一个好的开始。我们之前的约定是准时见面，但你显然没有遵守。”
    廖鑫华被李杭的態度和话语弄得有些不自在。
    他试图掩饰自己的尷尬，冷笑一声说，“李律师，我答应来和你谈已经是善心大发了，我只是稍微晚了一会儿，有什么大不了的？”
    李杭没有理会廖鑫华的傲慢，继续说道，“那么，廖先生，既然你已经浪费了十五分钟，那我就不说废话了，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我代表我的当事人米蕊女士，正式向你提出离婚。”
    廖鑫华的表情没有太多的惊讶。
    昨天米蕊的事情在网上被曝光，闹得沸沸扬扬的。
    各大平台都在疯狂推送新闻，他当然也有所耳闻。
    自然也知道米蕊在李杭的直播间说了些什么。
    不过他没有立即表態，只是铁青著一张脸，看看李杭，又看看米蕊。
    他不太懂谈判技巧， 所以决定先按兵不动，先看看李杭的条件是什么再开口。
    李杭接著说道，“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就离婚协议的条件进行协商。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当事人会提起离婚诉讼。”
    廖鑫华两道杂乱的眉毛一拧，色厉內荏地哼笑一声。
    “离婚诉讼？你们別以为我今天没有带律师，就会被一两句话嚇唬住。我也是懂一点法律的。”
    “我跟米蕊是正式登记结婚的，结婚证上还有钢印呢，是国家承认的合法夫妻关係！”
    “我研究过，法院一审是不会支持我们离婚的，你要是有耐心跟我耗上一年两年的，那你就耗下去吧。”
    “反正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快出生了，到时候孩子还得管我叫一年爹呢，我也不亏，是吧？”廖鑫华语气轻佻地说。
    廖鑫华这话，真的是一下子就击中了米蕊的软肋。
    米蕊闻言，瞪大了眼睛，瞬间就卸下了力气，颓丧地耷拉著肩膀。
    如果她是孤身一人，那她也无所谓跟廖鑫华比谁更有耐心。
    跟廖鑫华耗个一年半载的也无所谓。
    可是正如廖鑫华所说，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孩子就快要出生了。
    她不希望孩子出生之后，还跟廖鑫华存在著婚姻关係，还要继续受到廖鑫华的纠缠。
    甚至在她生產的时候，手术签字的第一顺位还是廖鑫华，一个於她而言完全陌生的男人。
    如果在生產过程中，不慎碰到什么意外，廖鑫华甚至有权来签手术同意书。
    这让她感到无法接受。
    廖鑫华注意到了米蕊的反应，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赶紧趁热打铁。
    “我也不会为难你，我说了，只要你给我一个亿，再履行一下做妻子的义务，我二话不说，立马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廖鑫华嘴角还掛著得意的笑。
    他说的“履行做妻子的义务”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都这时候了，廖鑫华还不忘提出这个条件。
    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米蕊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紧紧地握住拳头，努力平復自己內心的愤怒和无助。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直视著廖鑫华的眼睛。
    “廖鑫华，你真是太过分了！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我承认，我们的婚姻確实是合法的，但是这並不意味著你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我和我的孩子！”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让我屈服吗？你错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至於你说的孩子管你叫爹的事情，我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受到任何伤害和侮辱！我会尽我所能，让他在一个健康、和谐的环境中成长。”
    “我知道法院一审不会支持我们离婚，但是我会坚持下去，我会一直上诉，直到法院做出公正的判决为止！”
    米蕊的语气坚决而果断，她已经下定决心要保护自己和孩子的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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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精准找对风口的猪

    李杭赶紧稳住米蕊的情绪，“米蕊女士，你先別激动。让我来跟他说。”
    “廖先生，据冯林浩先生说，你跟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李杭用一种閒聊一般的语气说道。
    廖鑫华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听起来像是回答，又像是单纯从鼻孔走个气。
    李杭紧接著问，“你覬覦兄弟女朋友这件事，你兄弟知道吗？”
    廖鑫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轻蔑的笑，“什么女朋友，不过是他……”
    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
    话都到了嘴边了，硬生生拐了个弯，“……米蕊是我老婆，跟冯林浩有什么关係？你们当律师的就是奸诈，想套我的话？”
    李杭顶著一张无辜的脸，“没有。就是隨便聊聊。”
    廖鑫华似乎是怕说多错多，便不再说话了。
    李杭直视著廖鑫华说道，“廖先生，我今天之所以约你出来谈谈，也不只是来跟你閒聊的。”
    “关於你和米女士假结婚的原因，虽然你的说法是为了落户，不过，真实的原因是什么，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如果我向法院提供证据，那么，你觉得，法院会不会判令你们离婚？”
    李杭的话语一下变得锐利起来。
    不復刚才那种閒散的语气。
    而廖鑫华脸上的神情，也露出了一瞬间的慌乱。
    他被李杭的言辞逼得有些退却了。
    不过他稳住了心神，仍然试图挽回局面。
    “……李律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落户？我跟米蕊，我们是经人介绍相亲认识的，虽然结婚比较仓促，那也是双方都同意了的！”
    没想到，廖鑫华现在连“假结婚是为了落户”这个说法都不认了。
    看来是打算咬死了不鬆口。
    李杭看著廖鑫华心虚的眼神，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廖先生，你还是有点警惕心的，怕我录音是吗？放心，我认为我们今天的对话，还不值得拿到法庭上作为辅助证据。”
    “既然廖先生的態度这么坚持，那我们就没必要再聊下去了。”
    李杭说完，作势起身，顺便扶著米蕊站起来。
    廖鑫华咳嗽了两声，“等等，等一下，也不是完全不能谈的。那这样吧，就一个亿！我就要一个亿，別的我不要了还不行么？这下总可以了吧？”
    在廖鑫华看来，对米蕊这种大主播来说，拿出一个亿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米蕊之所以不肯答应，无非是不想跟他睡觉而已。
    他原本是打算无论如何也不让步的。
    但是看李杭来势汹汹的，还是决定退一步，大不了不跟米蕊睡觉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拿到一个亿之后，想跟谁睡觉不行？
    然而，李杭却笑了笑。
    “廖先生，你好像误会了。我刚刚说离婚条件可以协商的意思，是指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净身出户，二是我们起诉你的欺诈行为，到时候你不仅拿不到钱，还要赔钱。”
    “至於你说的一个亿，不在我们给你提供的选项范围內。”
    李杭一番话，把廖鑫华控在了原地。
    而李杭没再理会愣神的廖鑫华，带著米蕊就准备离开咖啡厅。
    廖鑫华急了，高声叫住了李杭，“等一下，请等一下李律师！”
    但李杭没有停下脚步，对廖鑫华的话充耳不闻。
    “五千万！就五千万！”廖鑫华妥协道。
    都到这个地步了，廖鑫华还是捨不得钱。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谈的必要了。
    李杭没理他，离开了咖啡店。
    走出咖啡店之后，米蕊一时间有些激动又有些担忧。
    米蕊犹豫道，“李律，我这个案子真的有胜算吗？其实五千万，我能拿出来。如果他拿了钱愿意离婚，不再纠缠我，那我其实也……”
    “米蕊女士，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不要给他这笔钱。你不能保证，他拿了钱一定会偃旗息鼓。这样的人，一旦尝到甜头了，只会想从你那索取更多。”
    李杭笑了笑，“再说，你委託我打官司，我可不会收你五千万的委託费，不是更划算么？”
    米蕊慌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律，我当然相信您的专业能力，也不是心疼律师费。老实说，李律您愿意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今天要不是您在，我可能真的会绝望的。”
    “你別担心，今天来和廖鑫华谈，也就是试探一下他的態度而已。看看他是不是偏向冯林浩的。”李杭说道。
    米蕊这才放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养胎，等著开庭就行了。”
    李杭告別米蕊之后，在回律所的路上，顺便看了看现在热搜上的风向。
    没想到短短一上午，事態已经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原本今天冯林浩有一个杂誌拍摄的工作。
    竟然因为这件事，杂誌方推迟了这次拍摄。
    说是因为天气原因拖迟，但很明显，杂誌方的態度就是要看看这件事的走向。
    如果冯林浩真的捲入这件事，那这杂誌拍了可能就卖不出去了。
    杂誌方肯定不会做这么不划算的事。
    而冯林浩方，也终於发声了。
    看来冯林浩那边，迟迟得不到米蕊的回覆，又遭到杂誌拍摄延期。
    终於是坐不住了。
    不过，发布律师函的帐號，不是冯林浩本人的帐號。
    也不是冯林浩的工作室帐號。
    而是一家律所——“沪市星云律师事务所”。
    不出网友的预料，在甚囂尘上的舆论面前，冯林浩的回应，果然是一份律师告知函。
    李杭看著发布这份声明的律所名称。
    ——星云律师事务所。
    李杭对这个律所倒是有所耳闻。
    星云律所的业务范围，正如它的名字一样，主要就是维护明星会遇到的所有侵权事件。
    相比於那些成立较早的老牌律师事务所。
    星云律所是最近几年才成立起来的，是一家十分年轻的律所。
    然而就在短短几年內，星云就已经在业內打响了知名度。
    其名气已经不亚於一些成立了几十年的老牌律所了。
    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打响知名度，星云律所靠的就是精准找对风口。
    毕竟站在娱乐圈风口的猪都能起飞，更何况一家律所呢？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71章 娱乐圈专用律所

    在如今的网际网路时代，明星被侵权的事几乎天天都在发生。
    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社交网络骂战，已经屡见不鲜了。
    而娱乐圈上至一线，下至十八线的明星们，自然就成了星云这家律所潜在的客户群体。
    而且是个算得上庞大的客户群体。
    明星们遭遇的各种舆论，毫无疑问地给星云带来了巨大的业务量。
    同时也给星云律所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生意和钱。
    虽说娱乐圈內的明星遍布全国各地。
    但这个圈子相对来说比较封闭，而且说大也不大。
    同时娱乐圈里也很乱，三天一小瓜，五天一大瓜。
    在这种条件下，星云根本就不愁没案子打。
    而且如今，娱乐圈又掀起一股律师函风潮，属於是“一言不合就发律师函”。
    明星有发律师函的需求，基本第一个都会找到星云这个“娱乐圈专用律所”。
    星云隨便帮明星发一封律师函，就能赚个几千块钱甚至万把块钱。
    而且写律师函还不用费什么功夫，只要把之前的模板往上一套就完事了。
    除了各类侵权案之外，星云还负责明星们和各大演艺公司的解约案。
    如果运气好，打一场顶流明星的解约官司，星云能狠狠赚上一笔。
    而这次冯林浩的事情，不出意外地也找上了星云。
    而星云发布的这封律师函，內容和之前星云为別的明星写的律师函大同小异：
    【致各位网友：
    本所（星云律师事务所沪市分所）受冯林浩先生的委託，本所委派刘峰律师，在此就近期部分网络用户侵害冯林浩先生名誉一事，发布本律师声明。
    近期网络上出现了一些针对冯林浩先生的不实言论和誹谤行为，这些言论严重损害了他的声誉和权益，部分內容经网络发酵后影响不断扩大，甚至影响了冯林浩先生的工作和生活。
    对此，本所代表冯林浩先生，表示强烈的不满和抗议。
    根据法律规定，任何形式的誹谤和造谣都是违法的行为，並將受到法律的严惩。
    我们敦促以下侵权用户（围脖用户@啊、@小狗拉力、@眼睛瞪得像铜铃）立即停止这种行为，刪除相关侵权內容，並对已经造成的损害负责。
    同时敦促围脖平台积极履行网络服务者的监督义务，及时屏蔽、刪除涉嫌侵权內容。
    如果以上网络用户，继续传播不实信息和誹谤言论，我们將不得不採取法律手段来维护冯林浩先生的权益。
    包括但不限於提起诉讼，请求赔偿损失，以及公开揭露您的身份和行为。
    本所在此提醒广大网络用户：网际网路並非法外之地，营造文明、健康的网络环境人人有责。】
    而这种流水线生產出来的律师函，却也有粉丝愿意相信。
    星云的律师函一出，冯林浩的粉丝就站起来了。
    说话都变得硬气起来。
    【我就说冯林浩是无辜的吧！那些黑子怎么不出来蹦躂了？早上不是还叫得很大声吗？】
    【我们冯林浩又挡了谁家的路了？就这么恨吗？冯林浩实惨】
    【全体缝纫机支持冯林浩维护自己的权益！】
    【热知识：律师函只是律师接受明星委託后，就有关事实或法律问题进行评价和风险估计的法律文书。律师函的本质其实是一种委託代理进行意思表示的法律行为，律师函只代表声明作用，並不代表法院认可。至於律师函上的写的东西根本就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望粉丝周知，別再拿著鸡毛当令箭了，看得我都尷尬了】
    【怕有人听不明白，我帮忙通俗点解释，律师函就是明星钱让律师帮忙写的小作文，嚇唬嚇唬人而已。看看得了，认真你就输了】
    【现在的明星真是太滥用律师函……一点破事都要发律师函。星云律所赚翻了吧？律师函满天飞了】
    【娱乐圈的律师函就跟厕所里的草纸一样】
    李杭看完这份不痛不痒的律师声明函，什么也没做，直接关掉了手机。
    冯林浩越是著急为自己辩解。
    到时候只会反噬得越厉害。
    ……
    接下来的几天，李杭都在准备起诉材料。
    隨后一纸诉状將冯林浩和廖鑫华告上了法庭。
    很快，一个自称是冯林浩代理律师的男人，找上了李杭。
    “李律师，久仰大名了。”
    “我叫刘峰，是冯先生的代理律师。今天来找您，主要是想就米蕊女士的事情，跟您协商一下，看能否私下和解，儘量不要闹到法庭，对我当事人的影响不好。”
    笑得一脸和煦，但李杭却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了算计。
    “刘律师，您可以先说说和解条件。”
    “非常感谢您愿意聆听我们的提议，李律师。”刘峰调整了一下坐姿，从文件夹中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李杭。
    “这是我们初步提出的和解方案，包括对米蕊女士的一些补偿措施。我们希望通过这个方案，能够弥补对米蕊女士无意中所造成的伤害，並且结束这场不必要的法律纠纷。”
    李杭笑道，“您说，这是无意中造成的伤害？”
    刘峰笑得一脸勉强。
    他作为冯林浩的律师，他必须使用对自己当事人有利的措辞。
    即使面对李杭的反问，即使內心有点慌，他也不能露出不自在的表情。
    李杭接过刘峰手里的文件，仔细瀏览著上面的內容。
    这份所谓的和解方案里，冯林浩只提出了给米蕊一些赔偿。
    而且，赔偿金额並不高。
    而对於米蕊和廖鑫华已经缔结的这段婚姻，却没有给出任何解决方案。
    而是让米蕊和廖鑫华两人自己协商解决。
    除此之外，还附带了一些限制性条件。
    限制条件包括，签署协议就表示米蕊同意与冯林浩和平分手。
    並且要求米蕊签署一份保证书。
    保证未来无论如何，都会对与冯林浩曾经交往过的事实保密。
    如果米蕊肚子里的孩子顺利出生，米蕊要独自承担抚养孩子的义务。
    並且，不能对外透露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
    包括对孩子本人也不能说。
    如果今后有舆论產生，米蕊需要无条件配合冯林浩澄清，发围脖撇清两人的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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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2章 要流量有流量，要演技有流量，要內涵有流量

    刘峰的这份和解方案，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不平等条约。
    对於米蕊来说，他提出的条件，不仅苛刻，而且完全忽视了米蕊的感受和权益。
    完全是一份以冯林浩的个人利益为中心的“和解方案”。
    李杭也不再继续往下看了，抬起头，冷眼看著刘峰。
    “刘律师，你们给出的方案似乎並不太公正啊。这样的赔偿金额，还附带这么多的条件，我看不出你是想来和解的。”
    刘峰闻言也摆出一副强硬的架势，“李律师，请您理解，我们也是在权衡各种因素后才提出这个方案的。这个金额对於米蕊女士来说可能不够可观，但是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一笔高额的赔偿了。”
    刘峰说话也夹枪带棒的，这是在拐著弯说米蕊贪得无厌。
    刘峰继续劝说道，“如果这件事情闹上法庭，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况且，我们也是考虑到，对米蕊女士来说，现在好好生下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对吧？法庭上唇枪舌战的，不適合孕妇。我希望能够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让双方都能接受。”
    “恕我直言，这样的条件，我无法接受，我的当事人也不可能接受。如果你们的诚意只有这些，那就没必要谈了。”李杭坚决地说。
    刘峰听了李杭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嘆了口气，说：“李律师，您也要考虑冯先生的身份，这些条件也是为了保障冯先生的事业不会受到威胁。”
    李杭见刘峰脸皮厚，乾脆笑著说，“刘律师，您要不要听听我的和解条件？”
    “您请说。”刘峰说道。
    “第一，赔偿米蕊女士的精神损害费，和孩子的抚养费。”
    刘峰点了点头。
    “第二，让廖鑫华同意离婚。”
    刘峰皱起了眉。
    “第三，召开发布会，公开向米蕊道歉。”
    刘峰坐不住了，站起来说，“李律师，这第三点，未免有些得寸进尺了。公开道歉必然会影响到冯先生的事业发展。这是绝不可能的。”
    “刘律师，你应该知道，你们希望米蕊永远隱瞒孩子的身份，这也是不公平的。”
    李杭仍然坐在座位上，语气平静。
    刘峰知道这个和解肯定是谈不拢了，对方想要的太多，他们不可能给。
    刘峰沉著脸咬牙说，“那很遗憾，我们只能法院见了。”
    “法院见。”李杭说。
    李杭的语气很轻鬆，仿佛说的不是“法院见”。
    而是一句稀鬆平常的“明天见”。
    刘峰有种一拳打在上的无力感，绷著脸离开了。
    李杭其实根本没打算跟刘峰谈和解。
    他知道，冯林浩那边是不可能公开道歉的。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维护自己声誉。
    要求他公开道歉，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如果只接受了金额赔偿，那米蕊以后都无法摆脱网友的无端猜测。
    这不仅仅是一个法律问题，更是一个道德问题。
    他必须要为米蕊爭取到应有的权益。
    同时也希望能够给冯林浩和廖鑫华一个教训。
    让他们知道，侵犯他人权益是要付出代价的。
    接下来的几天，李杭都在忙碌著收集证据，整理资料，准备应对即將到来的官司。
    ……
    几天后。
    正当冯林浩的粉丝以为这次的舆论已经尘埃落定。
    一则公开庭审预告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在庭审信息中，明明白白地写著：
    原告：米蕊。
    被告：冯林浩，廖鑫华。
    而开庭时间，就在两天后的上午。
    冯林浩和米蕊的名字，再次以惊人的速度衝上了热搜。
    一时间，网上简直是炸开了锅。
    【这下还有人说冯林浩根本不认识米蕊吗？粉丝们都清醒一点吧！】
    【吃瓜看戏，內娱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我早就厌烦了这种纯流量明星了，要流量有流量，要演技有流量，要內涵有流量。我不关心他是不是骗了米蕊，我只关心能不能让他消失在娱乐圈】
    但即使开庭预告都已经公布了，仍然有坚持为冯林浩说话的粉丝。
    仍然有粉丝固执地认为，冯林浩是完全不知情的，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米蕊的用心实在险恶，自己被曝光隱婚，居然利用冯林浩来转移视线，分散火力，顺便还能蹭到顶流的热度，真是一箭双鵰啊！】
    【我相信冯林浩是无辜的。如果最后证明此事跟冯林浩完全没关係，请那些骂过冯林浩的网友，一人对冯林浩说一句对不起！】
    【不说別的，就说冯林浩这么完美的人，要钱有钱，要顏值有顏值，要事业有事业。有必要去骗米蕊吗？米蕊有什么值得骗的？】
    【眾所周知！这是开庭预告，不是判决书！有些人不要趁机混淆视听，浑水摸鱼！现在只要耐心等待判决结果，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一定会还清白之人一个公道。】
    ……
    开庭日当天。
    法院门口早早就聚集了一大批记者。
    毕竟这次的庭审，可是继黄群和孔彤彤的离婚案以来，最受关注的一场明星官司。
    即使记者媒体们並不確定冯林浩本人会不会到场出庭。
    有传言说他会出庭。
    也有传言说他早就不在沪市了，不可能亲自到庭。
    但记者们还是把法院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即使冯林浩不出庭，能拍到米蕊也是一个新闻了。
    上午九点十分，一辆豪车出现在了法院门口。
    几乎是看到这辆车的一瞬间，媒体们就一窝蜂地涌了上去。
    因为这辆车他们都很眼熟，这就是冯林浩出行的时候经常坐的车！
    果然，一个戴著墨镜，穿著一身黑的身影从车后座走了下来。
    冯林浩这一身装扮，看著低调，但实际上，全身上下都是奢侈品牌。
    一身的行头加起来有几十万。
    冯林浩的姿態看起来十分轻鬆，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是面部肌肉是鬆弛的。
    可见冯林浩对这次的庭审结果並不担心。
    跟著冯林浩下车的，还有两位人高马大的壮汉，是冯林浩的贴身保鏢。
    此时两名保鏢正一左一右地站在冯林浩旁边，替他隔开媒体们的围堵。
    竟然硬生生在拥挤的人群中，隔出了一平米左右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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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 镜头面前奋力表演

    媒体们奋力把话筒越过两位保鏢的肩膀或者腋下，伸到冯林浩面前。
    “冯林浩，可以说说你为什么在已经委託了刘峰律师的情况下，还是决定亲自到庭参与这次庭审呢？”
    “冯林浩，你有把握胜诉吗？”
    “如果胜诉，后续你是否会继续追究米蕊女士对你的名誉造成的损害？”
    冯林浩动作优雅地把墨镜摘了下来，瞬间收穫了周围的一片尖叫。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关心。我和米蕊女士在活动中有过一面之缘，我听说原告米蕊女士怀孕了。她把我告上法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所以我决定亲自到庭向她解释清楚。”
    “至於后续，我不会追究米蕊女士的任何责任，她即將成为妈妈，我不会为难她！只要能证明我的清白就好！”
    冯林浩表现出来的大度，让在场的人纷纷感嘆他是个绅士。
    而冯林浩的这番话，也通过其中一家媒体的直播频道，呈现在了眾多网友面前。
    【天哪，你们听见他说的了吗，他人真的好好！】
    【看来我没看错他！他果然是个很有教养，很温柔的男人。】
    【我现在终於懂了什么叫人善被人欺，看来米蕊是看准了他的好脾气，才会把脏水泼到他的身上。】
    【我只希望冯林浩不要那么好心，不要放过米蕊，一定要告她造谣。不然以后还会有人效仿的】
    ……
    就在冯林浩耐心地接受媒体提问的时候，米蕊也到了。
    然而比起米蕊，大家显然更愿意採访冯林浩。
    因此只有零星的十几个人衝到了米蕊面前。
    “米蕊，看到冯林浩亲自到庭，你的心情如何？”
    “米蕊，网上有传言说，你其实是暗恋冯林浩，因为爱而不得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米蕊，能不能在镜头面前，对你肚子里的孩子说几句话？”
    米蕊言简意賅地说，“该说的我会在法庭上如实告诉法官。”
    几个媒体记者对视一眼，知道米蕊这是不打算配合提问的態度。
    本来是看冯林浩那边人太多，估计轮不上自己提问，才退而求其次来米蕊这边。
    没想到米蕊的架子比冯林浩还大。
    而冯林浩现在还在回答媒体的提问，如果他们刚刚坚持在冯林浩那边，说不定早就轮到了。
    几个人只好失望地离开，往冯林浩那边走了。
    当他们走到冯林浩周围的人群中时。
    听见周冯林浩对媒体们说道，“你们大老远过来辛苦了，一会儿我的助理会给大家一人买一份早餐，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哇！”
    “谢谢！”
    冯林浩这一连串的操作，算是彻底收买了人心。
    冯林浩微微鞠了一躬，微笑著挥手，在几百號人的注视下走进了法院。
    而在场的十几家大媒体一合计，决定立马联合为冯林浩发声。
    控诉米蕊栽赃陷害的行为令人不齿。
    呼吁大家关注法庭的判决结果，不能让无辜的人蒙冤。
    ……
    上午九点半，庭审正式开始了。
    在书记员宣读完法庭记录，並核对完诉讼参与人的名单之后。
    书记员说道，“全体起立，请审判长、审判员、人民陪审员入庭。”
    “报告审判长，原、被告均已到庭，庭前准备工作就绪，现在可以开庭。”
    审判长敲了敲法槌，说，“现在开庭。”
    “沪市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一庭，今天依法公开审理原告米蕊与被告冯林浩、廖鑫华共同欺诈一案。请原告確认案由是否属实？”
    李杭说道，“案由属实。”
    审判长接著说，“本案依法组成合议庭，由本审判员刘琦佳担任审判长，和审判员方宇、人民陪审员徐云辉组成合议庭，书记员杨智惠担任法庭记录。”
    “原、被告在法庭审理过程中享有申请迴避的权利。如果你们认为合议庭组成人员、书记员与本案有利害关係，或者有其他关係可能影响案件公正审理的可以说明理由申请迴避。”
    “原告是否要申请上述人员迴避？”
    “不需要。”
    “被告方是否申请迴避？”
    “不申请。”
    “现在进行法庭调查，首先由原告方陈述起诉的事实和理由，並说明具体的诉讼请求。”
    李杭说道，“审判长，我方的第一诉求是，请求法院確认第一被告冯林浩与原告腹中胎儿存在亲子关係；”
    “我方的第二诉求是，请求法院判令第一被告冯林浩，自原告孩子出生之日起，每年支付5000万元抚养费，直至孩子成年；”
    “我方的第三诉求是，请求法庭准予原告米蕊与第二被告廖鑫华离婚，双方个人名下的银行帐户存款、股票、基金、房子、车子等，全归个人所有，不进行財產分割。”
    “第四，因两被告对原告的欺诈行为，请求法院判定两被告分別赔偿原告精神损害抚慰金20万元；”
    “第五，本案诉讼费由第一被告和第二被告共同承担。”
    “我方的事实与理由如下：”
    “原告米蕊与第一被告冯林浩於去年因共同受邀参加一场公开的品牌活动而相识，后两情相悦，確认了恋爱关係，並且在两人恋爱期间，原告米蕊怀上了孩子。”
    “在得知米蕊怀孕之后，被告冯林浩並未表明任何態度。在米蕊怀孕10周时，被告冯林浩提出，请米蕊帮忙做一件事。”
    “冯林浩谎称自己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即第二被告廖鑫华，因为某些原因急需落户沪市，提议让原告米蕊和被告廖鑫华结婚，待被告廖鑫华成功办理落户之后，两人再登记离婚。”
    “然而自从米蕊和廖鑫华结婚开始，冯林浩对米蕊的態度便急转直下，经常不回消息。而廖鑫华也一直以落户手续不齐全为藉口，拒绝和米蕊办理离婚手续。”
    “然而事实是，廖鑫华根本从未办理过落户手续，这只是他用来欺骗原告的藉口。”
    “因此，我方原告是在受到被告冯林浩和廖鑫华的共同欺诈下，才与廖鑫华登记结婚，並非原告的真实意思表示。请法院支持我方的诉讼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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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章 一起抠出一座魔仙堡

    在李杭说完诉讼请求和理由之后。
    审判长说道，“下面由第一被告进行答辩，对原告的诉讼请求存在异议，或者提出反诉的，说明具体诉求和理由。”
    一个男人从被告席上站了起来。
    他就是冯林浩委託的律师，也就是星云律师事务所的那位刘峰。
    刘峰自从上次和李杭和解不欢而散之后。
    跟冯林浩商量过后，就放弃了私下和解的途径，开始认真著手准备这场官司。
    毕竟在星云这家律所里，已经有太多的前辈因为代理一桩顶流明星的案件而声名鹊起，从此打响了知名度，在业內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
    说是一夜翻身都不为过。
    刘峰对此很是羡慕。
    但是这样的好事不是谁都能碰到的。
    刘峰进入星云两年，也没有机会接手这样的案子。
    大多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的明星告黑粉的案子而已。
    这次他实在是运气爆棚，原本只是接受冯林浩的委託写了一封律师函而已。
    自己的名字最多在律师函上出现，甚至没多少人会记得。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事態以意想不到的速度逐渐发展。
    冯林浩居然被米蕊告上了法庭。
    而冯林浩就顺理成章地指派刘峰作为他的辩护律师。
    这天大的好事就这么砸在刘峰的头上，快把他幸福晕了。
    况且这场庭审还是以网络同步直播的形式进行。
    这时候保守估计有几千万网友正在线上实时观看。
    只要他正常发挥，不出错地完成这场辩护。
    即使碰上的律师是李杭，但他也不是两手空空来庭审的。
    他觉得自己贏面很大。
    只要贏了，那等待他的，就是前方的康庄大道了。
    他要出名了，要发財了！
    所以刘峰对这个案件的各种材料和证据准备得十分充足。
    对他来说，这是一场只能贏不能输的仗。
    刘峰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和鬢角。
    说道，“原告针对我方提出的诉讼请求，我方存在异议。”
    “第一，冯林浩与原告米蕊的第一次见面，確实是在一次公开的品牌活动中。这一点有官方发布在网上的活动视频可以证明，关於这一点，我方无异议。”
    “但我方认为，原告律师的措辞並不妥当。何为两人在活动中“相识”？顾名思义，相识指的是彼此认识。”
    “但事实上，只是米蕊单方面认识被告冯林浩，冯林浩只是和米蕊打了个照面，並不记得米蕊的名字和样貌。连名字样貌都不记得，李律师却將其称之为“相识”，这恐怕是对审判人员的一种误导。”
    “虽然在这之后，冯林浩与米蕊又有几次出现在同一节目的录製现场，但这都只是巧合。”
    “第二，我方对原告所说的，两人发展为恋爱关係一事，予以否认，这是原告方凭空捏造的不实信息。至於原告主张米蕊未出生的孩子是冯林浩的，並且主张冯林浩支付抚养费，更是无稽之谈。”
    “冯林浩先生自出道以来，一直是单身，从未谈过恋爱，全身心地投入演艺事业，废寢忘食，未曾懈怠，一直用最赤诚的態度，回馈每一位喜欢他的粉丝朋友。”
    “被告冯林浩所挣的每一分钱，都是辛苦钱！原告妄图以不当手段谋取冯林浩的財產，实在可恶！”
    “第三，近日来，由於原告对网上的谣言始终採取不否认、不澄清的態度，导致舆论不断恶化，进而导致冯林浩的名誉严重受损，许多工作都陷入了停滯状態，甚至被终止，给冯林浩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一个视工作为生命的人，却因为无端的詆毁，而被迫停止工作，实在令人痛心！”
    “因此，我方提出两点诉讼请求：原告方需在社交平台对冯林浩进行公开道歉，恢復名誉，消除影响；同时，原告方赔偿冯林浩误工费和精神损害赔偿，共计五千万元。”
    “审判长，以上是我方的答辩意见。”
    不知道是刘峰的辩护风格向来如此。
    还是因为他太想在这场万眾瞩目的庭审中崭露头角。
    总之，他的语言风格实在独树一帜。
    简单来说，就是太让人咯噔了。
    直播间的网友都被刺激得有些反胃了。
    【这个刘峰是来拖冯林浩后腿的？说那么多没用的咯噔语录有什么用，什么全身心投入工作，没必要吹成这样吧？】
    【我怀疑刘峰是来搞笑的，我笑得直不起腰了，这段发言成功让冯林浩的真爱粉、黑粉、路人粉和吃瓜群眾，统统脚趾抠地，一起扣出一座魔仙堡】
    【还是有例外的，我有个室友是冯林浩的脑残粉，她听完感动得哭了，说刘峰是她的嘴替】
    【前面的，给你室友吃点药吧，鑑定为脑癌晚期……】
    【不至於对刘律师恶意这么大吧，虽然有点夸张，但是我看法官挺受用的啊，表情看起来很能共情。】
    【你误会了，法官是笑得想死，抿著嘴在憋笑】
    ……
    不仅是直播间的网友，连冯林浩本人都有点受不了刘峰的发言。
    羞愧得半低著头。
    刘峰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吹捧他，多少有点虚假宣传的嫌疑了。
    他平时虽然也会塑造母胎单身人设、还有热爱工作的敬业人设。
    但是刘峰描述得实在是太夸张了，什么废寢忘食，视工作如生命……倒也不必。
    所以，在刘峰答辩完毕后，冯林浩还是忍不住侧身在他耳边提醒了一句。
    “刘律师，你发言的时候……注意不要太夸大我的个人形象，可以进行適当的褒奖，粉丝们会溺爱；但是过度的立人设，粉丝会逆反的。”
    刘峰有些不满冯林浩对自己的指点。
    而且还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態度。
    到底谁才是律师？
    法庭上怎么说话，用他一个明星来教他做事？
    刘峰觉得，自己刚才那一通慷慨激昂的发言，简直是直击人心。
    比起普通的陈述，效果加倍。
    不过，毕竟自己的律师费还要从冯林浩的口袋里掏。
    而且往后的事业，也要乘著冯林浩这股东风。
    所以，他即使再有意见，也不敢反驳。
    只敢在心里小声bb，默默吐槽。
    嘴上只能不情不愿地说，“好的冯先生……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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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章 离婚可以，但要给钱

    此时审判长说道，“第一被告答辩完毕，现在由第二被告廖鑫华进行陈述。”
    廖鑫华並没有委託律师来替自己辩护。
    首先他不捨得这个钱，其次他认为压根没必要这个冤枉钱。
    所以他是自己独自来的，准备自己为自己辩护。
    “审判长，我对原告的诉讼意见也持反对態度。首先，我跟米蕊是正常相亲认识的，並不是通过冯林浩认识的，更不是为了落户才结婚。”
    “结婚前我们都是確认过彼此互有好感的，而且对结婚这件事也达成了共识。米蕊也是一个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结婚程序完全是合法的。”
    “但也许是我们的缘分太浅吧，我以为婚后我们的感情可以更进一步，但米蕊婚后却对我十分冷淡。”
    “我知道，米蕊是一个拥有千万粉丝的大主播，喜欢她的男粉丝眾多。而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我理解她的工作性质，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从未要求她对外公开我们的婚姻关係。”
    “没想到一经狗仔曝光，她就提出跟我离婚，就好像我们之间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係似的。”
    “虽然我感到很失望，但如果米蕊坚持离婚，我也不想为难她，我也只好同意，只要依法分割我们的夫妻共同財產就可以。”
    “至於孩子，確实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她要是想的话，可以由她自己抚养，对此我没有不同意见。”
    “审判长、审判员，我的答辩意见就这些。”
    廖鑫华的目的其实很明確。
    他就是要分割米蕊的財產。
    他当初之所以跟米蕊提出，要一个亿才肯离婚，也是知道米蕊有钱。
    一个头部主播，收入当然不会差。
    所以他今天为自己辩护的思路，就是依法分割財產。
    结婚证毕竟是真的，不管米蕊怎么说，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们就是合法夫妻。
    既然是合法夫妻，那不论是因为感情不和，还是別的原因要离婚。
    他反正一没出轨，二没重婚的。
    分割夫妻共同財產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审判长继续说道，“通过双方的陈述，本合议庭总结本案的审理焦点为：”
    “一，原告诉讼请求所主张的事实与理由是否成立，其诉讼请求是否予以支持；”
    “二，原、被告双方办理结婚登记，两被告是否存在欺诈的事实；”
    “三，第一被告反诉依据的事实与理由是否成立，其反诉是否应予採纳。”
    “下面进行举证质证环节。”审判长说，“首先由原告方进行举证。”
    全场的目光纷纷投向原告席的李杭身上。
    开庭前，米蕊从始至终都没有在网上对此事进行过澄清或解释。
    在网友看来，米蕊虽然声称自己被人骗了，但是都是口头敘述。
    没有任何说服力。
    因此，此时正在观看这场庭审的人都很好奇。
    李杭究竟会拿出什么证据来为米蕊证明？
    李杭在眾人目光的注视下站起身来，说道，“冯林浩在与米蕊的交往过程中，確实很小心谨慎，不留下任何合照，和米蕊聊天和都使用他的微信小號。”
    “但是，毕竟交往的几个月日子是真实发生过的，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
    “审判长，我方提供的证据一，是冯林浩发布在某短视频平台的一段跳舞视频，时长为14秒。这份证据可以证明，冯林浩与米蕊確实存在同居事实。”
    “我方请求当庭播放这条视频。”李杭说。
    “可以。”审判长点点头，示意法警將这个视频播放出来。
    法警操作设备，屏幕上开始显示冯林浩的跳舞视频。
    时长仅有14秒的短视频，几乎是还没等网友们反应过来，就播放完了。
    【这不就是冯林浩发在斗音的一个舞蹈挑战吗？当时都上热榜了，我不是他粉丝都刷到过这条视频。】
    【我记得好像点讚破百万了吧。反正从他拍完这个短视频之后，娱乐圈就颳起了这个舞蹈挑战的风，那段时间我每刷到一个，反手就是一个举报】
    【我看完了，然后呢？我一脸懵比，这个视频凭什么能证明他们同居了？凭空臆想吗】
    【这视频播放量都过亿了，要是有点什么不对劲，粉丝早看出来了好吧，怎么可能没人发现】
    【相信李律，从不提供无用的证据】
    庭审直播间里，对这份证据的態度，几乎都是质疑。
    视频中，冯林浩身著休閒装，站在一面纯白色的墙前方，隨著音乐节奏舞动。
    地上铺著一块白色的毛绒地毯。
    背景中看不到任何的生活用品或者家具。
    所以，一般人看这个视频的时候，注意力只会集中在冯林浩的身上。
    因为整个视频背景实在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就算有人將这个视频翻来覆去、一帧一帧地看过去。
    也很难看出这跟米蕊有什么关联。
    ……
    李杭继续说道，“请大家注意，视频里的这块白色地毯。”
    李杭指著屏幕上的细节对法庭陈述，“——冯林浩拍摄视频的地方，其实就是米蕊的公寓內的一处角落。冯林浩特地挑选了这个地方，因为白墙和白地毯看起来十分简单，不会引起別人的注意。”
    “请看下一张图片，这是米蕊发布在朋友圈的一张照片。这两个地方一模一样。而且——”
    刘峰打断了李杭，“我有异议。”
    “李律师，关於冯林浩和米蕊的同款服装、同款手錶，或者同款生活用品，这些东西已经在网络上被討论过一番了。”
    “冯林浩作为一个拥有千万粉丝的明星，本身就自带明星效应。粉丝追逐他的行为之一，就是会购买大量的同款物品，就连平时喝的饮料都是。同款完全无法证明冯林浩和米蕊存在关係。”
    “至於视频中这块地毯，我相信，冯林浩的粉丝应该已经人手一块了吧。”
    刘峰的话，获得了旁听席人员的认可。
    確实，这份证据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可能尚有一丝说服力。
    但是冯林浩毕竟是明星。
    尤其还是很火的大明星。
    明星同款已经不能用常见来形容了。
    可以说是泛滥成灾了。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76章 有亲密合照？私生行为！

    面对刘峰的辩驳。
    李杭语气平稳地说，“如果同款地毯不能证明的话，那被同一杯红酒泼过的地毯呢？”
    刘峰愣了愣，啥意思？
    他一时搞不清李杭的套路，於是没说话。
    李杭指著大屏幕的右下角，继续说道， “请大家注意看，在冯林浩发布的视频里，这块地毯的右下角，有一块暗酒红色的水渍。而在米蕊朋友圈的图片中的白色地毯，相同的位置，也有一块暗红色水渍。”
    “米蕊发布在朋友圈的照片，文案是：『新买的地毯，就不小心打翻了红酒。』发布时间是2月21日，而冯林浩的这个短视频，发布时间是2月22日，地毯上有一模一样的两块酒红色水渍。”
    审判长认真听取李杭的陈述。
    同时法庭內的陪审团成员也在观察视频內容，並低头做著笔记。
    “被告方，你们对这项证据有无异议？”审判长问道。
    刘峰迴答，“审判长，视频確实是冯林浩发布的，但我对原告朋友圈的真实性存疑。”
    “况且，原告方如果主张冯林浩和米蕊曾经有过恋爱关係，应该拿出更有可信度的证据。”
    “比如通话记录，聊天记录，或者亲密合照。正常的情侣，不可能连这些都没有吧？又不是靠脑电波来交流。如果连这些都没有，岂不是很奇怪吗？”
    刘峰之所以敢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求对方拿出聊天记录或者通话记录作为证据。
    是因为，他內心里百分百確信，李杭不可能拿得出来。
    冯林浩告诉过刘峰，他从来都不用自己的手机號给米蕊打电话，都是使用微信的语音通话功能。
    跟米蕊约会也都是选在酒店或者公寓这种私密地点，从不在公共场合约会。
    即使去同一个城市，也会前后脚走，不会在同一趟航班，也不会同时出现在机场。
    而且约会的时候，他都不允许她带手机。
    所以，合照和录音什么的更是不可能出现的证据。
    而米蕊手机里的微信聊天记录，早就被冯林浩看著刪乾净了。
    冯林浩用怕被粉丝发现，影响事业作为藉口。
    哄骗米蕊刪除所有聊天记录，米蕊自然乖乖照办。
    李杭就算战绩斐然，就算嘴皮子再溜，但是拿不出证据，嘴上说出来也没用。
    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什么比一份有力的证据更能说服別人。
    刘峰信心满满地看著李杭。
    李杭却点了点头，“嗯，被告律师说得对。”
    李杭继续说，“我方提供的第二项证据，就是一张冯林浩与米蕊的亲密合照，可以证明两人之间存在亲密关係。”
    刘峰瞬间露出一种半是震惊半是怀疑的目光。
    合照？冯林浩明明信誓旦旦跟自己说，米蕊手里不可能有两人的合照吗？
    连拍都没拍过，哪来的亲密合照？
    正当他感到疑惑的时候。
    “我方请求將这张合照作为证据，提交给法庭。”李杭说。
    “可以提交。”审判长说。
    很快，法庭的投影屏幕上就展示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一出，被告席上的冯林浩就有点坐不住了。
    这是一张米蕊拿著手机，在床上自拍的照片。
    照片的左侧是米蕊一脸甜蜜地面对镜头。
    她的旁边则是闭著眼睛正在睡觉的冯林浩。
    “她竟然偷拍？！”冯林浩看到这张照片后，用一种十分震惊的语气小声说道。
    只有坐在他旁边刘峰可以听见他的声音。
    看见冯林浩的反应，刘峰的心一沉。
    他的反应这么激烈，那说明这张照片很有可能是真的。
    刘峰凑到冯林浩耳边小声说，“我们不能承认这张照片的真实性。一会儿我来说，就按照我们之前討论过的那个辩护思路。你最好不要隨便插嘴。”
    冯林浩口气不佳地说，“我当然知道。我又不傻。”
    “被告，对这张照片有什么异议？”审判长问道。
    刘峰脸上掛著慍怒的表情，篤定道，“有异议。”
    “被告根本不知道这张照片米蕊是怎么拍到的。照片里冯林浩在睡觉，而米蕊却在旁边拍照，冯林浩根本不知道此时被拍下了一张照片。这件事仔细想来，真的令人汗毛倒竖！细思极恐！”
    刘峰耸人听闻地说，“原本顾及到米蕊女士也是个公眾人物，我方在答辩的时候，並未特別指出米蕊女士的部分可疑行为。”
    “但是，既然原告方將一张偷拍的照片作为证据，那么，我方现在不得不提出一个合理的怀疑。”
    “我方认为，米蕊女士存在私生行为！她不知道从何处获得了冯林浩的居住地址，趁著冯林浩熟睡的时候，潜入了他睡觉的地方，偷偷拍下了这张照片！”
    “我方將保留追究米蕊女士涉嫌非法侵入住宅罪的权利！”
    刘峰的话再次引起轩然大波。
    【啥意思？他说米蕊是冯林浩的私生饭？？！我去，我下巴都惊掉了】
    【不可能，米蕊好歹也是个大主播，怎么可能当冯林浩的私生啊……】
    【刚刚说什么？侵犯什么什么住宅罪？】
    【非法侵入住宅罪，是说违背住宅內成员的意愿或无法律依据，进入公民住宅，或进入公民住宅后经要求退出而拒不退出的行为。疯狂的私生饭还真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如果是真的，那可是要面临三年以下有期徒刑的啊。】
    【有没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私生啊？】
    【私生饭，就是指喜欢跟踪偶像，追著偶像的私生活或者未公开的行程和工作，不停地拍摄跟踪，给偶像拨打骚扰电话或发送骚扰简讯，或者在偶像家附近蹲点的人。针对这些特殊人群网友们给起了个名字就叫私生饭。】
    【所以刚刚说是同一块的地毯是不是也是米蕊到人家家里偷出来的啊？那就是私生没跑了啊】
    【地毯是米蕊先发朋友圈，冯林浩后发斗音的。你搞清楚谁偷谁家的地毯啊】
    【现在冯林浩的律师是打算把米蕊的所有跟冯林浩有联繫的证据都打成私生了是吧，呵呵，谈了几个月恋爱，还怀了孩子，结果被说是私生，这就是明星的操作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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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章 谈个恋爱跟特工任务似的

    李杭却是沉思了一番然后点点头说，“非法侵入住宅吗？这张照片属性中是含有定位数据的，所处的地点可是米蕊的公寓。你是说冯林浩非法侵入米蕊的住宅？”
    刘峰脸色一变。
    见现在的形势不对。
    已经不能再强行说，冯林浩和米蕊是完全不认识的关係了。
    这只会让审判人员觉得，他们就是在睁眼说瞎话。
    他决定改变一下辩护策略。
    “审判长，我方也有一份补充证据要提供，可以证明，米蕊女士在长期以来確实存在对冯林浩先生的单方面骚扰。冯先生不堪其扰，但碍於其是一位孕妇，一直都是採取冷处理的態度，从未想过报警处理此事。现在看来，是冯林浩先生的仁慈，让原告米蕊变本加厉。”
    “我们不得不当庭揭露米蕊的不法行为了。”
    “被告律师，可以將证据提交给法警。”审判长说道。
    刘峰提交的，是一份通话记录。
    上面有几百个未接来电，来电时间有凌晨，也有深夜。
    “大家请看这份通话记录。这份通话记录的时间跨度长达一年之久，米蕊在將近一年的时间里，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拨打冯林浩的私人手机號码，这已经侵犯了他人隱私权。”
    “冯林浩从未接过米蕊的来电，这难道是情侣间该有的表现？”刘峰反问道。
    审判长看了看这份通话记录，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说：“被告代理律师，有无其他证据来支持这一主张？”
    刘峰点点头，“接下来，我將提供更多证据来证明我的观点。”
    他再次向法警提交了另一份证据——一份冯林浩和他的私人助理的聊天记录。
    “这是冯林浩和他的助理的聊天记录。冯林浩作为明星，公开的行程完全暴露在公眾视野下，即使是非公开的行程，也不免会遭到泄露。”
    “大家可以看看，米蕊是如何跟踪冯林浩的行程的，冯林浩的助理不得不时刻注意著，並及时对冯林浩进行提醒。”
    聊天记录显示，冯林浩的助理经常重复发送一条消息，“米蕊来了。”
    审判长审视了一下这些证据，然后转向李杭，询问他是否有异议。
    米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有些慌乱了。
    这份通话记录確实不假，但是，绝对不是刘峰所说的，是骚扰电话。
    不过米蕊还是儘量使自己冷静下来，稳住了声音说道，“审判长，我要解释一下这个通话记录。”
    “之所以只有我单方面、而且多次打给冯林浩的记录，是因为在我们交往期间，冯林浩说他因为工作原因会经常出现在公开场合，比如线下的活动，或者机场之类的地方，手机屏幕可能会经常被人拍到。”
    “所以为了保密起见，他让我找他之前一定要先给他打个电话，这个电话他不会接，但他看到了就会在微信上找我。”
    刘峰故意逼问道，“但你又拿不出聊天记录作为证据，对吧？米蕊女士，你这个解释虽然听起来有逻辑，可惜，没有证据支撑，那就是你的诡辩。”
    【冯林浩这个恋爱谈得也太特么谨慎了吧？就跟特工似的，有必要吗】
    【还真有必要，他要是被曝光恋爱，还是跟一游戏主播，你猜会掉多少粉？他的商业价值绝对大打折扣，那可是会影响赚钱的】
    【是啊，而且明星的站姐们拍照用的设备有多高清你知道吗？隔得老远都能拍清楚手机屏幕上的字，和谁聊天，聊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之前那个爱豆塌房不就是因为被站姐拍到手机屏幕，和多个不同头像的地下女友的聊天界面】
    ……
    刘峰趁热打铁，“审判长，我方提供的证据三，是一份音频文件。这份音频，是在某次米蕊跟隨冯林浩到剧组蹲点，冯林浩先生企图对她进行言语劝导。这份音频可以证明冯林浩和米蕊確实不是恋人关係。”
    “我方请求当庭播放音频。”刘峰说。
    审判长点了点头，“准许。”
    法庭上，响起冯林浩和米蕊的声音。
    “冯林浩，你真的不能娶我吗？我已经喜欢你好多年了。”这是米蕊的声音。
    冯林浩的声音响起，“婚姻不是儿戏，我怎么会娶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我叫米蕊，现在你认识我了，可以娶我了吧？”米蕊的声音近乎疯狂。
    “你的行为已经对我的生活造成困扰了，你回去吧，不要再跟著我了，过好自己的生活吧。”冯林浩的声音冷淡而坚决。
    “求你了，我们只要不被人发现，为什么不可以谈恋爱？”米蕊用哀求的声音说。
    冯林浩嘆了口气说，“你只是把对偶像的感情当成了爱情。”
    “我没有，我是真的爱你！”米蕊说。
    “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冯林浩的声音更加坚定。
    这次是米蕊的声音，“冯林浩，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真的喜欢你。”
    法庭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录音震惊了。
    而此时的直播间已经被弹幕淹没。
    【原来真的是米蕊一直在骚扰冯林浩！！！这是因爱生恨，才把冯林浩告上法庭吗？】
    【这能锤死了吧？要是没有这份录音，呵呵，这个脏水就要泼在冯林浩头上了。】
    【冯林浩好惨，对私生的態度已经好得过分了，要我说，明星对私生態度多差都是合理的。冯林浩居然还好言相劝，我哭死】
    【冯林浩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要被米蕊这样的人缠上，我真的替冯林浩觉得冤枉】
    【冯林浩可以告米蕊了，让她进牢里待几年，不行就拘留几个月，让她长长教训。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她的挡箭牌】
    ……
    一份录音，彻底扭转了网友们对这个案件的態度。
    前面的照片、聊天记录，双方都各执一词。
    也很难判断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而录音的可信度显然就强得多了，很明显，冯林浩对米蕊的態度相当冷淡。
    反而是米蕊一直硬凑上去，甚至求著和冯林浩谈恋爱、让冯林浩娶她。
    米蕊的表现，实在太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狂热粉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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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录音还是人声增强版的

    刘峰看到这份录音果然带来了出乎意料的效果，內心十分满意。
    这份录音无疑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他相信，只要这份录音能够得到法院的认可，那么他就能够在这场官司中取得胜利。
    只要不出现別的意外，基本可以奠定今天的胜局了。
    “这份录音文件，绝对没有经过剪辑，都是真实发生的对话，对话的意思，也很清楚了吧？如果原告有异议，可以当庭请技术人员来进行验证录音的真偽。”
    刘峰此时的声音，已经称得上是欢快了。
    脸上也有抑制不住的欣喜。
    如果不是用力在控制，估计就要乐出声来了。
    他之所以敢这么硬气地说出这句话。
    是因为这份录音是冯林浩提供给他的。
    在开庭前他就意识到，这必將会成为他的杀手鐧。
    而且，这份录音绝对是经得起技术检验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毕竟，他为了防止被冯林浩这个法盲挖坑，已经提前请专业的音频技术人员看过了。
    这段音频中间確实没有剪辑过，是完整的。
    而且经过声纹鑑定，也確实是米蕊和冯林浩的声音。
    哪怕李杭当庭提出质疑，申请对这段音频检验。
    刘峰也丝毫不慌。
    “原告方，对这份证据有何质证意见？”审判长问。
    审判长看了看原告席上的李杭和米蕊，等待著他们的答覆。
    虽然在她看来，这份录音，不足以成为影响判决结果的唯一证据。
    但是可能会使审判人员对案情產生新的看法，成为支持被告诉求的有力补充。
    李杭打破了沉默，开口道“审判长，这份录音中间確实没有经过剪辑。”
    李杭的回覆，让刘峰瞬间沸腾起来。
    刘峰按捺住內心的激动，微笑著说，“看来原告律师对录音的真实性並没有异议。那么，这份录音——”
    李杭打断道，“我还没有说完，刘律师。这份录音中间確实没有经过剪辑。但是，这份录音的上下文却被剪掉了。”
    刘峰心里一松。
    看来对方是打算耍赖了。
    要是能编一个合理的前言和后语。
    也许真能让这份录音瞬间变成另一个意思。
    但是，李杭拿不出证据来支持他的主张，那也白搭。
    审判长听了李杭的话，不解地问道，“原告律师，你能具体解释一下吗？是否需要申请检验音频真偽？”
    李杭认真解释道，“审判长，我並不是说被告提供的这份录音经过了剪辑，而是说这份录音的上下文被剪掉了。”
    “也就是说，这段录音所呈现给大家的，只是整个对话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李杭的这番话，让刘峰感到了压力。
    虽然他不认为有什么录音的完整版。
    但是他怕了李杭那张嘴。
    刘峰皱著眉，试图反驳，他说：“我只是让大家听到最关键的部分，我没有故意剪掉任何內容。”
    刘峰又把矛头转向李杭，语气十分尖锐，“李杭律师，你是在暗示冯林浩和米蕊之间的这段对话有其他含义吗？”
    李杭的表情却相当轻鬆，“我只是申请向法院提供完整的录音，以便大家能够更好地、更全面地理解对话的全貌。”
    刘峰內心生出了一丝不安。
    李杭竟然提出要向法院提供完整版音频？
    这么巧，刚好有这份音频？
    而且所谓的完整版，到底是什么？
    李杭坚持拿出来，那肯定是对他有利的证据……
    难道是在录音里，那两人的对话还有反转吗？
    刘峰下意识看向冯林浩，想看看冯林浩是什么反应。
    发现冯林浩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冯林浩的脑子已经乱了。
    怎么可能？米蕊也有这份录音？
    ……不可能吧？
    要是完整的录音真的被播放出来……
    那可就完全不是那个意思了……
    审判长想了想，“准许原告提供完整的录音。”
    法庭上再次响起了录音。
    这次，录音的內容更加全面。
    冯林浩的声音再次在法庭上响起。
    “你不是说想尝试往演员的方向发展吗？你跟我对一下这场戏。”
    一阵纸张的悉簌声过后。
    米蕊的声音响起，带著甜蜜的笑意，“这是你的剧本？怎么都是我们的名字？”
    “这样你更容易入戏。”冯林浩说，“来试试吧，我配合你。”
    “好！我要是有哪里情绪不到位或者说得不好的，你一定要隨时指出来哦。”米蕊说。
    冯林浩却没同意米蕊的说法，“我们先完整过一遍，中间不要说別的，免得出戏。”
    而米蕊则是对冯林浩的话表示了认同，“也对，你是演员，你比较有经验。”
    “那我们开始吧！”
    录音接下来的部分，就是刘峰提供的那一段。
    “……冯林浩，你真的不能娶我吗？我已经喜欢你好多年了。”
    ……
    “……冯林浩，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真的喜欢你。”
    短暂的沉默后，米蕊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样？我的台词还可以吗？”
    “挺好的，要不要再试一遍？可以再充沛一点。”冯林浩提议道。
    “好。”米蕊的话锋突然一转，“所以你真的不能娶我吗？”
    冯林浩顿了顿，才回答，“怎么突然说这个？我们先对戏吧。”
    ……
    李杭提供的完整录音文件，到这里就结束了。
    听完录音，法庭上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冯林浩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虽然这份录音里，並没有暴露出他跟米蕊有什么亲密的关係。
    但是，他前面所说的那些辩词，彻底站不住脚了。
    明明每次相处的时候，他都把米蕊的手机拿走了。
    她身上也绝对没有什么录音设备。
    她哪来的这份录音文件？
    难道是当时她身上偷偷藏著什么录音设备？
    冯林浩用力攥紧了拳头，没想到自己竟然小看了米蕊。
    米蕊並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没有心眼！
    而冯林浩不知道的是，米蕊请了李杭当律师，相当於有了个外掛。
    一个录音而已，当然不在话下。
    只要几个积分就能从系统那里拿到这份录音文件，还是人声增强版的。
    李杭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等待眾人消化这段录音里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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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9章 人设越稳，摔得越狠

    李杭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审判长，审判员，这段对话明明是发生在对戏的情景下，是对於剧本的演绎。”
    “而被告方，蓄意剪掉录音的上下文，只放出两人说“台词”的部分，完全扭曲了整段对话的真实意思，企图误导他人以为这是两个人的真实对话。”
    “而且，根据开头的对话可以听出，这个所谓的剧本，也是冯林浩提供给米蕊的，剧本里用的竟然都是两人的真名，而且还进行了录音，很难不怀疑这是被告冯林浩有意为之的。”
    “如果不是我方当事人，恰巧因为想復盘练习效果，顺手录下完整的对话录音，那么所有人都会被引导到另一个方向去了。”
    而此时的直播间里，弹幕刷得飞快。
    【我撤回我刚刚心疼冯林浩的话，他绝对不是好人】
    【这是故意骗米蕊跟他对台词的吧，故意用真名，是不是早就打算在以后被人发现恋情的时候，就公布这段录音，来撇清两个人的关係，把责任全部都推到女方身上是吧？】
    【要不是米蕊刚好也录音了，说不定真的说不清楚了，这也太可怕了】
    【这男人城府太深了，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挖坑给你跳。这恋爱谈得够刺激的哈】
    【看来以后不管是恋爱还是结婚，真的要留个心眼，不然哪天被坑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
    面对这份完整录音，刘峰也没办法了。
    看来他之前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果不其然被冯林浩坑了一把。
    刘峰不再反驳，李杭便继续说道，“我方向法庭提出申请，对原告米蕊肚子里的孩子和冯林浩之间的亲子关係进行鑑定。”
    “被告方，是否同意进行亲子鑑定？”审判长问道。
    这是因为，在民事案件中，亲子鑑定必须经过双方当事人的同意，否则，法院不得强制取证。
    所以，作为审判长，她必须要询问被告的意见，才可以准许进行亲子鑑定。
    刘峰立马说道，“审判长，我方不同意做亲子鑑定。这侵犯了我方当事人的个人隱私，我方当事人有权拒绝原告的要求。”
    虽然拒绝鑑定对自己的辩护不是很有利。
    但是刘峰更清楚，承认鑑定才是更加不利的选择。
    审判长也不能强制要求冯林浩去做亲子鑑定，於是只好说，“既然被告不同意，本庭不予支持原告的亲子鑑定申请。”
    不过李杭却不意外，他早就猜到了刘峰会拒绝。
    李杭立马换了个话题，“那么，我方提供下一份证据，应该可以作为辅助证据，证明米蕊肚子里的孩子是冯林浩的。同时可以证明，冯林浩和廖鑫华之间，存在恶意串通，共同对米蕊进行欺诈。”
    冯林浩和廖鑫华两人，听见这话，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难道李杭拿到了那份协议……？
    那份协议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隨著证据被展示在法庭上，大家终於看清了。
    这是把一份协议的原件拍摄下来的照片。
    同时，李杭开始对这份协议的內容细节进行解释，“这份协议的甲方，是冯林浩，乙方是廖鑫华，协议里约定，廖鑫华配合冯林浩，以落户为由与米蕊登记结婚，而冯林浩会支付廖鑫华十万元的报酬。”
    “值得注意的是对协议的第二页，双方对细则的几项约定。”
    “协议中写道，1.乙方不得对包括米蕊在內的任何人透露任何有关此份协议的內容。”
    “2.未经甲方同意，乙方不得擅自与米蕊离婚。”
    “3.对外，乙方须宣称米蕊的孩子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不允许透露孩子与甲方的亲子关係。”
    “4.乙方自与米蕊结婚起，对外须宣称不认识甲方，两人是陌生人关係。与米蕊是经人介绍相亲认识，进而结婚。”
    “5.若甲方因为与米蕊的恋情和孩子的问题陷入舆论风波，乙方须以米蕊合法丈夫的身份，配合甲方公关澄清。”
    “6.如违反协议约定，乙方须向甲方赔偿违约金500万元。”
    ……
    诸如此类的细则，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几条。
    而协议的最后一页，白纸黑字地签著冯林浩和廖鑫华的名字。
    李杭不再给刘峰和冯林浩等人喘息的机会，继续往下说道，“这份协议的许多细则已经违法了法律规定，而且存在恶意串通，损害了第三人利益，是无法受到法律认可的无效协议！”
    “但是，从部分细则的意思表示来看，『不允许透露孩子与甲方的亲子关係』，证明冯林浩在签订这份协议的时候，是知道米蕊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
    “而且，米蕊和廖鑫华的婚姻，也是基於这场欺骗才缔结的！”
    一时间，法庭上响起压抑不住的惊呼声。
    这份协议的內容实在太令人震惊了。
    【臥槽，臥槽，臥了个大槽？这个协议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冯林浩不是说，他跟廖鑫华根本不认识吗？不认识的两个人怎么会签下这种协议？】
    【等等等等一下，我捋一下，我有点看不懂……算了，我捋不明白，我的文化水平只允许我大呼两个字：逆天。】
    【原来米蕊就是这么被冯林浩骗去嫁给一个毫不认识的男人的？她就没想过后果吗】
    【虽然有点费解，但我仔细思考了一下，我合理怀疑冯林浩就是看米蕊怀孕了，害怕这件事被曝光，或者是怕米蕊以此作为要挟，所以才设计让米蕊嫁给別人吧？】
    【真的会有人像冯林浩这么狠？怀了他的孩子就要赶尽杀绝到这种地步吗？这也太是令人震惊了，这和冯林浩平时的人设简直是两个人格】
    【不会还有人相信明星的人设吧，那都是做出来骗观眾的，私下里你看有几个人跟人设一致的？人设越稳，摔得越狠】
    【重点是，冯林浩给廖鑫华的钱，就十万块钱啊家人们……就十万块就把怀了孕的女朋友塞给別人了？？在他眼里米蕊是个物品吗，十万块钱是什么概念，冯林浩一小时就能赚十万。】
    【一小时长了，別小看明星的捞金速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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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章 高薪工作，附赠老婆

    此时被告席上的冯林浩，面色铁青地看向廖鑫华。
    而廖鑫华也是面色不善地看著冯林浩
    这份协议，一式两份。
    冯林浩一份，廖鑫华一份。
    李杭又是怎么拍到的？
    除非，是有人出卖给他了！
    双方看向彼此的眼中都蕴藏著怀疑和愤怒。
    都觉得是对方把协议卖给了李杭，或者是私下跟李杭达成了什么交易。
    否则李杭不可能拿到这份协议作为证据！
    此时的廖鑫华，脑子里正在疯狂衡量自己目前的处境。
    之前他一直遵守著协议的约定。
    就是因为，他一旦违反了，根本付不起协议里约定的500万违约金。
    所以他之前计划著，要是跟米蕊提出条件，可以离婚，但要给他一大笔钱。
    那么，只要拿到这笔钱，那他就算违约了，也有钱能支付违约金了。
    就不再需要受到这份协议的约束了。
    然而，刚刚李杭却说，这份协议是无效的，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既然如此，那按照眼前的局势来看。
    他这时候要是再继续否认他们之间的交易。
    如果真的败诉，那他可能就要面临十几万的赔偿。
    而且跟米蕊离婚后也拿不到任何好处，分不走她的財產。
    冯林浩到现在一共才给了他八万，还有两万一直没给。
    要是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要倒赔钱。
    那他真的可以不用活了。
    况且现在他和冯林浩的协议已经暴露，冯林浩带了律师来，说不定一会儿就翻脸不认人了。
    还不如积极表现一下帮米蕊一把，说不定还能少赔一点钱。
    廖鑫华咬著嘴唇快速思索著。
    许久之后他终於做出了决定。
    他起身，声音响彻在因为震惊而陷入寂静的审判庭之中，“审判长！我现在可以说话吗？我有话要说！”
    “准予发言。”审判长说。
    “我可以证明这份协议確实是真的，是冯林浩提供的。事情是这样的，我只有初中学歷，去年才刚从老家来到沪市，因为听说大城市机会多，工资高，就想在这里找一份可以餬口的工作。”
    “我去面试了冯林浩所在的经纪公司的保安，不过没有面上。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冯林浩的助理找到了我，说有一份工作可以马上拿到十万块钱。我当时激动坏了，但也知道人家不可能平白无故给我钱。”
    “后来冯林浩的助理又找了我几次，每次都约在非常隱秘的地方。经过几次交谈，我才知道他所谓的高薪工作，其实就是去骗人，骗米蕊。”
    “冯林浩的助理跟我说，这么做为了保护冯林浩的声誉不受影响。反正娱乐圈的弯弯绕绕，我確实不懂。”
    “我想著我反正也还没娶媳妇，而且身无分文的，以后估计也娶不到媳妇。如果答应他，那我既能拿到钱，还能取到一个有钱的漂亮老婆，只要配合著说几个谎就可以了，横竖我也不亏，甚至赚大了。”
    “然后我就签了协议，和米蕊领了证。米蕊每次跟我提出离婚，我都会去问冯林浩的意思，他给我的回覆就是还没到时候，还不能离。我也没问原因，反正我拿了钱，我就按他吩咐办事。”
    “再后来就是米蕊结婚而且怀孕的事情被曝光到网上了。那之后我就联繫不上冯林浩了。”
    “审判长，我所说的这些，全部都是真的！我有我们的聊天记录为证，还有冯林浩给我转帐的记录！”
    冯林浩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
    但却发现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律师刘峰好像也已经放弃了，连头也不抬，盯著桌面发愣。
    连第二被告都倒戈做原告的证人了，冯林浩的戏彻底没得唱了。
    ……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冯林浩的粉丝別睡了，你们的偶像塌房了！】
    【婚姻竟然被当作交易的物品，实在是太可恨了，冯林浩能不能退圈，以后不要再出现在观眾的面前了，否则我见一次骂一次】
    【支持退圈封杀，这种劣跡艺人不配当艺人】
    【吵什么吵，就这么一点事。今天我们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又一位顶流走下神坛，今天，我要敬冯林浩，感谢他，分享他的垃圾人生！我也发自內心地祝愿他，从此以后，和整个娱乐圈一起发烂，发臭！】
    很快，在群情激愤的氛围下，审判长宣布了此次案件的判决结果。
    “现在宣布米蕊诉冯林浩、廖鑫华共同欺诈一案的判决结果。”审判长说道。
    “本院认为，一、结合本案原告举证证明，本院认为两被告存在故意告知虚假情况事实，欺骗原告米蕊，骗取结婚登记；该行为已违背夫妻之间的忠实义务，双方之间的夫妻感情確已破裂，对受害人的离婚的诉讼请求，予以支持。”
    “二、在被告冯林浩拒绝亲子鑑定的情况下，本院结合原告举证，依照法律规定，被告冯林浩没有相反证据又拒绝做亲子鑑定，结合原告举证，本院对亲子关係予以確认。”
    “三、两被告以落户为由欺骗原告进行结婚登记，属於欺诈行为，本院对两被告由此產生的协议及资金往来，不予认可。”
    “综上，本院判决如下：”
    “一，对第一被告冯林浩与原告腹中胎儿的亲子关係予以確认，判令第一被告冯林浩，自原告孩子出生之日起，每年支付3000万元抚养费，直至孩子成年；”
    “二，准予原告米蕊与第二被告廖鑫华离婚，双方个人名下的银行帐户存款、股票、基金、房子、车子等，全归个人所有，不进行財產分割。”
    “三，第一被告冯林浩赔偿原告精神损害抚慰金20万元；第二被告廖鑫华赔偿原告精神损害抚慰金10万元。”
    “四，本案诉讼费1200元，由第一被告和第二被告共同承担。”
    听到自己可以跟廖鑫华顺利离婚了。
    米蕊一边用手摸著肚子，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审判长。
    而被告席上的刘峰，在冯林浩的授意下，当庭表示不服这个判决结果，还会继续上诉。
    这一纸判决结果，即將轰动整个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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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1章 一场酣畅淋漓的泄fen

    庭审结束以后，冯林浩赶紧找到了等在门口的助理。
    “你现在快帮我联繫公司的公关团队，帮我写一篇道歉的小作文，我要快点发出来，粉丝肯定会谅解我……”
    助理打断了冯林浩的话，“林浩哥，刚刚公司那边给我打电话了，公司的意思是让你先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其他的事情公司那边会处理，你不用管了。”
    冯林浩突兀地笑了一下，“休息什么啊？我怎么有时间休息？我是给剧组请了假过来的，我还要回去拍戏，我还有好几个gg马上就要开始拍摄了。怎么可能休息？”
    “没有了。”助理说。
    冯林浩愣了一下，突然暴躁起来，大喊道，“什么意思？公司准备放弃我了？”
    “剧组已经在物色新的男演员，gg也已经全部取消了。至於其他的工作……估计也不会有新的工作了。”
    助理说著说著，乾脆把手机递给冯林浩，“你自己看吧，现在围脖上已经是一片骂声了。”
    似乎是怕冯林浩还不死心，助理又补充了一句，“不止是围脖，其他的社交平台也几乎都沦陷了。”
    判决结果公布后，冯林浩的形象和声誉一落千丈。
    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冯林浩的名字迅速占据了各大媒体和社交平台。
    网络上一片骂声。
    与冯林浩有合作的各大品牌，都以最快的速度发布了解约声明。
    並且迅速下架了各大印有冯林浩形象和签名的產品和宣传物料。
    而且冯林浩的个人帐號也在快速掉粉。
    虽然还是有那种永远站在哥哥身后的脑残粉。
    不过这种粉丝基本上已经被网友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了。
    冯林浩看了看网上的风向。
    知道自己的演艺生涯到今天算是彻底结束了。
    明明上午他还是一个光芒万丈的明星。
    此刻却已经是一个被公司、被粉丝拋弃，被网友唾骂的人。
    一种羞愧和恼怒的情绪窜上他的头顶，他把手里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助理：“……”靠！怎么不摔自己的手机！
    还好从今天开始，他就不用再伺候这位爹了。
    冯林浩想起门外那群记者媒体们。
    也许他现在正需要一个渠道来替自己洗白。
    冯林浩深吸了一口气，戴上墨镜掩盖自己眼下的疲態，走向法院门口。
    助理在后面叫住他，“林浩哥，现在最好不要出去，外面现在很乱……”
    而冯林浩根本不听，公司都打算放弃他了，他只能自己做点什么来挽回。
    门外是一片喧闹声，记者们纷纷举起相机，闪光灯亮如白昼。
    冯林浩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冯林浩，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位记者问道。
    冯林浩沉思片刻，道：“我承认，我在这次事件中確实犯了错误。但我相信，只要我能够改正错误，重新做人，大家还是会给我机会的。”
    人群中一位记者冷笑一声。
    然后把冯林浩给他们买的早餐扔到了冯林浩的脚边。
    汉堡上的沙拉沾在冯林浩的西装裤腿上。
    “虚偽！”
    越来越多的早餐被扔到了冯林浩的身上。
    “你自己吃去吧！”
    “早上还敢大言不惭，原来根本就是死鸭子嘴硬！”
    ……
    相比於冯林浩墙倒眾人推的惨状。
    另一边的米蕊虽然也面临著事业上的下滑，不过她的態度要平和许多。
    儘管官司胜诉了，但米蕊还是流失了很多粉丝。
    米蕊在社交平台上为自己隱瞒恋情的事情向粉丝们道歉。
    米蕊的话让许多人感到动容，她的真诚也得到了一些人的支持和谅解。
    同时她还宣布未来的一年內可能不会再出现在公眾平台上了。
    因为她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陪伴即將出生的孩子。
    而这次的官司，让星云律所吃了个大亏。
    网友们除了把枪口对准冯林浩，閒暇的时候也会连带著星云一起骂一骂。
    毕竟星云律所近几年没少发律师函来堵网友的嘴。
    现在好了，冯林浩被实锤了，那就不是造谣了吧？
    想骂就骂个够吧！
    网友来到星云的官博评论区，就跟来到了自家厕所一样。
    那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泄fen！
    ……
    冯林浩的事情直到半个月后才渐渐平息下来。
    而冯林浩也彻底从娱乐圈消失了。
    李杭再次开直播的时候，直播间里都没有人刷他的名字了。
    这次李杭一开播，屏幕上就立刻弹出了一条连麦申请。
    是一个id叫脆香米的人。
    李杭乾脆就直接接通了。
    进入正题的速度之快，刚进直播间的网友们都反应不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就开始了？难道我今天来晚了？】
    【你没来晚，是主播今天没有前戏直接开始了】
    【疑车有据】
    “李律你好？是我吗？我连上了？”id叫脆香米的用户说。
    “你好，怎么称呼？”李杭说。
    “噢我姓崔。可以叫我崔香米。”崔女士说道。
    李杭点点头，“崔女士，说说你遇到的问题吧。”
    崔女士回答道，“我想问一下我让朋友去假装別人的女朋友，这属於诈骗吗？”
    “如果假装別人女朋友的目的是骗钱的话，涉及钱財就是诈骗行为，属於违法犯罪了，如果只是欺骗感情，那就不属於诈骗。”
    崔香米继续追问道，“那如果那个被骗的人他不去报警的话，是不是我就没事了？”
    “如果受害者不追究的话那就没事，受害者追究的话，如果你把骗到的钱还给人家，可能可以减轻处罚，但惩罚还是会有的。”
    “噢这样啊……”崔香米犹豫著说，“李律，现在我的情况是这样的……”
    “就是我舅舅嘛，三十六岁了还没有找到对象，加上去年又被裁员了，家里人就比较著急给他张罗对象，还让我帮著看看公司里有没有適龄的同事或者领导什么的，给我舅舅介绍一下。”
    “其实我还挺积极帮我舅物色对象的，不仅是因为我跟我舅关係亲，而且因为我刚工作不久嘛，每个月的工资也没多少，经常都是不够的。”
    “我就想著给我舅介绍个对象，到时候让他给我包个大红包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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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2章 是的，他是我亲生的舅舅

    李杭发现，崔香米一边敘述事情经过的时候，一边还会见缝插针地为自己开脱几句。
    虽然还没听她讲完事情的经过，但也能听出她的心虚。
    否则不会这么急著为自己找藉口。
    不过李杭暂时也没有戳穿，只是说，“你继续说。”
    “后来確实也没找到很合適的，人家不是嫌我舅个子矮，就是嫌他年纪太大。”
    “后来我就跟他说，我公司里有个三十岁出头的姐姐，长得很漂亮，而且还是部门主管，就说把微信推给他嘛，但是其实是我的微信小號。”
    李杭一乐，“你坑到你舅舅头上了，是你亲舅舅吗？”
    “是啊，他是我亲生的舅舅。”
    崔香米年纪不大，碰上事了心里也难免慌张，嘴上就有点不受控制地嘴瓢了。
    “啊，不对！我是他亲生的外甥女。”崔香米又重新说道。
    李杭一捂脸，“算了，我知道了，亲舅舅。不纠结这个了。你为啥要用自己微信小號加你舅？”
    “我其实一开始就是想骗我舅一个媒人红包而已。他答应只要我介绍了，就给我发个红包，我就想著我隨便编一个对象，只要假装加上微信，不管后面成没成，红包反正他也不可能要回去。”
    李杭暗自想这人连自己亲舅舅的钱都昧，还是用这么缺德的方式。
    李杭问，“所以你说的这个什么三十岁出头的主管姐姐是编的是吧？”
    崔香米说道，“主管姐姐倒是有，但是是个凶巴巴的更年期女人，孩子都上小学了。”
    “我就盗了別人的照片，然后把我微信小號的头像还有朋友圈都换上別人的照片。”
    “我为了不让我舅发现我在骗他，我就用小號跟他聊了两天，本来想说聊两天我再跟他说我觉得我俩不合適，这样就没什么破绽了。”
    “结果可能是因为我找的那个照片正好是我舅喜欢的类型吧，没想到我舅竟然真的爱上了，我舅追人的方式也很朴实，开始发红包，转帐什么的。”
    【没搞错吧，骗自己亲舅舅的感情？太逆天了】
    【在心疼这位不知名舅舅的同时，我还有点想笑是为什么】
    【把我介绍给你舅舅吧，我也喜欢被人用这种朴实的方式追求】
    【果然有一句老话说得没错，亲戚就是用来坑的。外甥女坑亲舅舅，我突然希望舅舅永远不要知道真相了，真相实在太残忍，还不如一直被蒙在鼓里】
    【要是我的话高低地向她父母告个状，顺便再买几根质量好的鸡毛掸子送过去】
    ……
    崔香米接著说道，“我实在没忍住钱的诱惑。”
    “所以就一直用小號，假装三十几岁事业有成的女主管，跟我舅保持著联繫，没钱了就问他要，他出手也很大方，转帐总是几千几千地转。”
    李杭忍不住问，“你舅舅是做什么的？他很有钱吗？”
    “做土木工程的，好像挺有钱的吧，反正他一个人买了个快两百平的房子，车也是一百来万的，虽然被裁员了，但是存款多，吃银行利息也能活。”
    崔香米的话，引起了直播间里的一阵羡慕。
    李杭小心翼翼地问，“你没用这个假身份跟你舅舅谈恋爱吧？”
    “没有，他有提出来，我一般都找藉口搪塞了，就说再了解了解，反正就一直拖著嘛。再怎么说对面也是我舅，我还是有点迈不出那个坎。”
    李杭鬆了口气，要是真谈上了，那这位舅舅估计要有心理阴影了。
    他赶紧说，“有些坎不该迈的就別迈，你欺骗一个三十六岁单身老男人的感情，確实有点可恶了啊。”
    “然后呢，你舅发现了？要告你诈骗？”李杭又问。
    “等一下，后面还发生了另一件事，就是差不多再聊了五个月之后……”
    李杭惊讶道，“五个月？你这……”
    这是想把你亲舅舅的羊毛薅禿了的意思啊。
    “我舅一直提出要见面，我没同意，我肯定没办法跟他见面的，但是他后面越来越坚持，又说如果我一直不答应见面，那他也不打算再继续跟我聊下去了。”
    【还以为是个舔狗舔到死的男人，还好还尚存一丝清醒的头脑。】
    【真的有人会光凭几张照片就开始舔了？是没见过女人吗？】
    【你猜她舅舅为什么三十六岁了还单身？舔狗都是这样的，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既然人家主动提出要结束了，那见好就收就好了，以后也不会被发现，就当没有这回事了】
    ……
    “然后呢，你不会还捨不得这个提款机吧？还打算接著欺骗你舅？”李杭说道。
    崔香米的沉默仿佛已经给出了答案。
    “……一开始我是真想过就到此为止了，不再骗他了，但是有一天他跟我说，他在某个餐厅碰到我了，说叫我名字怎么都不理他。”
    “当时我就慌了，没想到这么巧，我就忍不住开始担心万一哪天他又遇到那个人了，那我总有一天会露馅的。”
    “所以我乾脆就找到了照片上的那个人，我想跟她说以后要是再遇到我舅了，她就假装不想理他就行，不要多说別的话。”
    李杭听出了华点，打断道，“你用来骗你舅舅的照片，照片主人还是你认识的人？”
    崔香米坦诚道，“对，是我的一个大学同学，不是很熟的同学，我从她朋友圈盗的照片……”
    “你拿一个刚毕业大学生的照片给你舅，他居然也相信是三十几岁么？”李杭不敢相信地问。
    “因为我这个同学她长得比较成熟，没什么学生气，所以確实看不出来。”崔香米说。
    “好吧，你继续说。然后呢？”
    崔香米停顿了半晌才继续说道，“……然后她听完我说的，没想到居然没生气，反而提议说她可以去见我舅舅，以后从我舅那拿到的钱，我们俩三七分。”
    李杭忍不住感嘆，“你们还真是……你们读的哪所大学，净培养人才了。 ”
    崔香米也没有反驳，毕竟她自知理亏。
    “我本来也不想同意她的提议的，感觉骗我舅有些骗得太过分了……但是她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同意，她下次再见到我舅，就会把真相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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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章 尝尝你舅的拳头硬不硬

    “你在网上坑了你舅多少钱啊？”李杭好奇地问。
    “怎么著也得有个……五六万块钱了吧。”崔香米说，“李律，这个金额，我还有救吗？”
    李杭一听她的语气就知道，五六万这个数肯定还是说保守了。
    实际上骗的钱应该更多。
    “诈骗三千以上就属於数额较大了，你说呢？不过既然你骗的是你亲舅舅，你坦白承认错误，把钱还给你舅舅，如果能取得你舅舅的谅解，那应该也不至於闹到那个地步。”
    李杭设身处地地想，如果是自己有个这么坑舅的外甥女。
    肯定还是想揍一顿解气的。
    就崔香米这一套连环骗下来，差点把舅舅忽悠瘸了。
    浪费钱浪费时间不说，还丟了大脸了。
    万一给自家舅舅留下什么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以后再不敢和女人谈恋爱了咋办？
    那可就造了大孽了。
    不过要是人家舅舅就是气不过，来个六亲不认大义灭亲，报警告她诈骗的话。
    那也是她活该了，谁让她把主意打到自己亲舅舅头上去了。
    那也不能怪別人六亲不认了。
    不过崔香米却没有马上表態，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犹豫著说。
    “李律，不是我不想去承认错误，实在是……后来这事发展得越来越不受控制了，现在我那同学真跟我舅好上了！”
    这番话让直播间的网友们都忍不住“哈哈哈哈”。
    【同学变舅妈，哈哈哈哈哈，我看这个同学才是干大事的人】
    【这是我没想到的展开，原谅我不厚道地笑了】
    【这是好事啊，舅舅真的找到对象了，那就当前面的事都没发生过】
    【这是个屁的好事，可怜的舅舅，又被骗钱，又被骗感情。他要是知道这个所谓的成熟女主管其实是个刚毕业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肯定要崩溃了】
    ……
    李杭也是半信半疑地重复，“真好上了？你那同学真喜欢你舅？真心想当你的舅妈？”
    “怎么可能啊！我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是衝著我舅的钱去的，我舅没怎么谈过女朋友，对女朋友钱还很大方，让买包就买包，让买衣服就买衣服，她肯定是吃到甜头了，乾脆就假装和我舅在一起了！”
    “但现在就算我明知道她是为了我舅的钱才跟他在一起，我也没办法跟我舅戳穿她，戳穿她不等於戳穿我自己了吗？但是看著我舅被她骗我心里又不好受……”
    李杭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现在觉得你舅被骗你心里不好受了，你自己骗你舅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呢？”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唉，我该怎么办呢？我现在每天一闭眼就想到这事，愁得我睡不著觉，从前吃饭一顿能吃三碗大米饭，现在只能吃得下两碗了。”
    李杭心想这事看来也没有太影响她吃饭的胃口，还能吃得下两碗大米饭。
    李杭决定从另一个角度来解决问题，“你有没有跟你那个同学聊过，她为什么跟你舅在一起。”
    “这还用聊吗，她打从一开始就是打算跟我合谋一起骗我舅钱的呀。”
    按照旁人的视角来看，確实会有和她一样的看法。
    毕竟她这位同学一开始就抱著不纯的目的和她舅舅相处。
    不过李杭以一个媒婆的嗅觉来看，还真不一定。
    他想了想乾脆在脑海里呼唤系统。
    “系统，你能查到这个崔香米的舅舅和她同学的名字吗？我想帮他俩测个幸福指数。”
    【好的，宿主。现在开始测算姻缘……】
    【姓名】：齐鸣志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88 年8月8日 04:00-04:59
    【婚姻状况】：未婚
    【感情状况】：恋爱中
    【姓名】：杨梦莹
    【性別】：女
    【生日】：阳历1996 年5月13日 10:00-10:59
    【婚姻状况】：未婚
    【感情状况】：恋爱中
    【幸福指数】：93
    【你们真的很合適，总能从对方的一个眼神读懂对方心中的想法。两个人是如此的匹配，在一起时就像一首和谐的乐章，也许在外界看来，或许存在年龄、外貌或者家庭背景的差距，但你们的性格和爱好契合，可以弥补这方面的差距。】
    李杭看著系统给出的幸福指数，也感到有些惊讶。
    而且刚刚听到崔香米说她刚毕业出来工作，还以为她的年纪是二十三四岁。
    那她的同学应该也是这个岁数。
    跟三十六岁的舅舅比起来年纪確实比较大了。
    不过看系统给出的信息，似乎至少是硕士或者博士毕业了。
    年纪二十七八岁，跟三十六比起来，差距也不至於大得让人难以接受了。
    现在唯一可能感到难接受的可能是崔香米本人……
    因为同学可能真要变舅妈了。
    於是李杭开口道，“崔女士，我建议你找个机会，跟你舅舅坦白吧，至於你同学，不管她一开始和你舅舅在一起的目的是不是不单纯，但是说不定他俩现在已经有真感情了呢？”
    听见李杭这么说，崔香米也愣住了。
    不管怎么说，李杭做媒的名声响亮，他肯定不会隨便说说。
    崔香米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
    倒不是她不希望自己的舅舅赶紧找到另一半。
    但她也不希望这个另一半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啊！
    李杭高深莫测地说，“说不定呢？”
    崔香米沉默了半晌才咬牙道，“……那好吧，我这就去找我舅承认错误去！不过他俩是不是真爱，至少之前发生的事得让我舅知道。”
    李杭想像了一下一个中年男人得知这个事实的反应。
    应该会有种把这个便宜外甥女扔回娘胎里的衝动吧！
    他忍著笑说，“行，去吧孩子，尝尝你舅的拳头硬不硬。”
    【主播憋不住笑就別憋了，笑出来吧】
    【主播说他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真是你舅的好外甥女！舅舅听到肯定要哭了】
    【我服了。同学辱骂我，我没服，老师批评我，我没服，流氓殴打我，我没服，上司压榨我，我没服，生活拋弃我，我没服，听到这个故事，我服了。】
    ……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84章 我最好的兄弟比我还高兴

    崔香米离开后，直播间一片看好戏的氛围。
    李杭盯著直播间的屏幕看。
    满屏的哈哈哈哈，几乎都看不见別的字眼了。
    直到李杭连麦了下一个用户，才打破了这个愉快的氛围。
    这个人的id叫我乃罩子笼。
    刚接通下一个连麦，就听见话筒那边传来一阵男人的哭声。
    这哭声听起来有点彆扭，好像某种大型动物发出来的叫声。
    “你好？”李杭试探著打了个招呼，结果哭声更加清晰了。
    那人过了一会儿才用微弱而颤抖的声音说，“李律师，我……我终於等到你了。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呃，罩子笼先生……你先別激动，先说说看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李杭很少听到一个男人哭成这样。
    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安慰还是怎么样。
    只好公事公办地问他遇到了什么问题。
    “李律，我姓覃，我想諮询关於离婚的问题。”覃先生抽噎著说。
    “好的，你说说看。”李杭说道。
    覃先生慢慢止住了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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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儿平復下来了才开始讲自己的问题。
    “李律，是这样的，我跟我老公已经结婚一年了。本来婚前我们两个是想好了以后不要孩子的。但是结婚一年以后，慢慢地我俩的心態就转变了，我老公就跟我提出想要一个孩子，我想了想也觉得，我们可以生一个孩子。”
    李杭打断道，“等等，，麻烦先等一下。”
    覃先生刚刚这短短两句话，李杭感觉自己至少有一半以上都没听懂。
    覃先生不是个男的吗？跟老公结婚一年是什么意思？还能生孩子？
    都是认识的词汇，合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难理解呢？
    “你说，你老公？你是女生是吗？”李杭试探著问。
    虽然这位“我乃罩子笼”的声音听起来確实像男生。
    不过也是李杭先入为主的想法。
    然而，覃先生却立马否认道，“不是，我是男的。”
    李杭更懵了，“那你说你跟一个男的结婚一年了？我记得咱们国家同性婚姻还没合法呢吧？”
    覃先生又说，“不是呀，我老公是女的。”
    李杭恍然大悟道，“噢那我明白了，第四爱是吧？你早说嘛。”
    “是的。”覃先生承认道。
    【什么东西？什么diss爱？】
    【就是抵死爱，死了都要爱的意思】
    【楼上的神经，害我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是第四爱，可以理解为女攻男受吧，平常的恋爱或者婚姻关係里，男的是老公，女的是老婆，第四爱里面，女的占据主导地位，女的是老公，男的是老婆。】
    【那他们怎么內个啊？】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玩法嘞】
    【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你们不懂，有些女生就爱听男生哭】
    ……
    覃先生继续说道，“虽然我们达成共识要一个孩子，但是因为我在结婚前就诊断有那个无精症，要是想要孩子的话，就必须要让我老公去做试管才行。”
    李杭还是觉得听他说“我老公去做试管”这种话有种诡异的离谱。
    李杭忍不住插嘴问道，“……等一下覃先生，患有无精症这件事婚前你跟你老公说过吗？”
    “她知道的呀。我跟她说过的。”覃先生说。
    覃先生的语气，还有偏女性化的声音，都让李杭想起上次连麦的那两个药娘。
    於是忍不住问，“覃先生，我冒昧问一下，你是药娘么？”
    “我不是呀，我是正常的男性。”覃先生说。
    李杭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你继续说。”
    “没事。做试管这件事我跟我老公也商量了，我觉得做试管太遭罪了，最后我们商量的办法是，让我老公在外面找一个男人生孩子，生出来的孩子就当作我们俩自己的孩子来抚养。”覃先生说。
    李杭张大嘴巴，“……啊？还能这样？”
    【好兄弟，大爱无疆】
    【这是个心胸比海还要开阔的男人】
    【借种文学照入现实】
    【这还不如去试管，你老公难道寧愿找个陌生男人生孩子也不愿意去做试管？】
    【楼上的，你怎么知道一定是陌生男人呢（狗头）】
    ……
    “然后呢？”李杭问。
    覃先生这才继续说道，“然后我老公就出去找人生孩子去了，她说为了让我以后对孩子一心一意，所以不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李杭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
    要不说你俩是一对呢？
    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李杭点点头，“既然你们都已经商量好了，那又是为什么要闹离婚了？”
    “她现在已经怀上了一个孩子，本来这是件好事，我老公高兴，我也觉得挺高兴的。”
    “但是……我最好的兄弟比我还高兴！”覃先生的音调陡然拔高。
    “我后来才发现，原来我老公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最好的兄弟的！”
    李杭被这个混乱的男女关係搞得晕头转向。
    鑑於在覃先生嘴里，光凭称呼很难断定性別，所以李杭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道，“你这个好兄弟是男的对吧？”
    覃先生大为不解，“肯定是男的啊，女的怎么让我老公怀孕呢？”
    【这不是好事吗，亲上加亲了，哈哈哈哈】
    【你们三个一起把日子过下去吧，我看挺合適的，正好是一个三明治家庭】
    【这是我不了解的群体】
    【“我当爹了，但我最好的兄弟比我还高兴”，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兄弟：我就单纯为你高兴都不行？】
    ……
    “你怎么確定那个孩子就是你好兄弟的呢？”李杭问道。
    “我一开始也只是怀疑，发现不对劲之后就去问我老公和我兄弟，我就诈了诈他们，就全说了。”覃先生说。
    李杭说道，“这……反正你跟你老婆商量的不就是说隨便找个男人生个孩子，是不是你兄弟应该都一样吧？”
    谁知道覃先生特別严肃地说，“不一样！”
    “不一样，我是因为知道我老婆的取向，我才敢放心让她去外面找个正常男的生孩子，反正她不可能看上那些臭男人，她喜欢我这样的。”
    “但是我兄弟他的性取向跟我一样啊！我怀疑他也想当我老公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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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 我好像扒人家窗户了！

    要不是场合不合適，李杭真的忍不住想笑出声。
    直播间的网友们也是涨了见识，纷纷大呼：贵圈真乱！
    【只有我很好奇他老公是啥样的吗？我不太了解这个群体，女攻是不是都长得特別高大特別威猛，像铁t的那样？】
    【不是，什么样的都有，你要相信这世界上什么xp都有】
    【李律一听他老公是女的就知道是第四爱，而我还在想是不是变性人，我时常因为自己知道得太少而感觉和你们格格不入】
    【我完了，我以后很难跟別人解释我为什么懂这么多了】
    ……
    覃先生接著说道，“总之，李律，现在的情况就是，孩子已经怀上了，但是因为是我兄弟的孩子，所以我不想要了，想让我老公去打掉。”
    “但是我老公说她是费了老大劲才怀上这个孩子的，不想打掉，我现在都怀疑她不止跟一个人努力过了。”
    “这孩子我肯定是不要的，让她自己去带，那我就想问问，要是我去起诉离婚的话，这样一来法院会不会让我支付孩子的抚养费啊？我可不想又被戴绿帽，还要养著別人的孩子，那我不成了千年老王八了？”
    覃先生这会儿已经像是完全忘了，一开始就是他同意他“老公”去跟別人生孩子的。
    而且还承诺要一起抚养孩子。
    这会儿反过来说被戴绿帽了。
    就算是真有绿帽，这绿帽也是他自己亲手戴上的。
    李杭想了想回答道，“不会的。孩子都不是你的，是你老婆……你老公在婚內跟別人怀上的，你没有抚养的义务。”
    覃先生忧心忡忡地说，“李律，但我俩签了个协议，协议上写了，允许她跟別人生孩子，孩子我们共同抚养。我都签字摁手印了，到时候要是打官司，她要是拿这个协议作为证据，我也没办法否认了啊？”
    “你这协议已经是属於违反公序良俗的协议了，法院不会认可的。里面约定的內容也是无效的，法院是不会根据这个协议来判决的。”
    覃先生一听“违反公序良俗”就有点激动。
    “我们一男一女正常恋爱结婚，怎么就违反公序良俗了？哪条法律也没规定吧？”覃先生敏感地说。
    他们的婚姻和普通人的模式不同，所以在外人面前，他们还是会装作和普通人一样。
    但是难免总是有些人调侃他，说怎么娶了个那么高那么壮的老婆？
    看起来就跟母子似的。
    所以覃先生一直以来对这件事还是有点敏感。
    一听李杭说违反公序良俗就坐不住了。
    忍不住开口反驳。
    李杭赶紧解释道，“覃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们的关係违反公序良俗。只是说你们协议里关於生养孩子的这个约定是违反公序良俗的。”
    覃先生也反应过来是自己刚刚有点过激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噢……那好吧。谢谢李律。”
    覃先生道完谢之后就离开了李杭的直播间。
    留下了一群意犹未尽的吃瓜群眾。
    不过李杭很快就接通了下一个连麦的观眾。
    网友们的注意力立马就被新的瓜吸引了。
    这次连麦的是一个叫“雀德”的观眾。
    “李律，我想諮询一个问题，我今天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说是有人报警说我偷窥，让我明天去警局接受询问，做个笔录，但是我什么也没干啊，要是警.察认定我偷窥的话，会怎么处罚？罚款还是要拘留？”
    李杭微微一皱眉，“有人报警说你偷窥？谁报的警你知道吗？”
    “好像是我前几天送外卖的一个客户吧。”雀德说。
    李杭一听就觉得事情肯定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你偷窥人家干啥了？人家为啥要报警啊？”李杭问道。
    雀德立马用一种很茫然的口吻说，“我什么也没干啊。我记得那天差不多晚上八九点钟，我接到那个外卖单，是个奶茶，然后地址是在一个城中村里面。”
    “我送过去之后敲了好久门，加上打电话，都没人接，我就把外卖放门口了，在外卖平台给客户留言说我放门口了，然后我就走了。”
    “我根本就没干嘛，今天接到警.察电话的时候我都发懵，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了。一听说偷窥我更懵了！”
    李杭对於这种一上来就喊冤的諮询者有点头疼。
    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还没讲清楚，就开始急著给自己伸冤。
    李杭赶紧打断他，“你先別急著喊冤，再说我这里是直播间，观眾也不是清汤大老爷，没法断案，你就老实说就行了。”
    “我知道，李律。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雀德说。
    “警.察有没有跟你说因为你的什么行为导致人家报警了。”李杭问。
    雀德顿了顿才说，“……好像就是说我趴她家窗户了吧！”
    李杭一猜也知道他刚刚没完全说实话，又是说一半藏一半的。
    刚刚还说自己啥也没干，现在就已经开始扒窗户了。
    李杭耐著性子问，“那你趴人家窗户干啥？別说是在锻炼臂力呢？”
    雀德赶紧替自己辩解，“不是，我不是说敲门打电话一直没人应门嘛，我就想从窗户里看看里面是不是真没人。”
    李杭没忍住乐了，“你扒人家窗户就算真有人你要怎么样？”
    雀德又说，“我得让她给我开门啊，外卖送到手上我才放心。”
    李杭还是不理解他的这一连串多余的行为。
    说道，“人家送外卖一般打一个电话没人接就直接放门口了，不然手里其他单就要超时了。怎么你这么有时间，又是敲门又是打电话，还趴窗户的，你不怕超时啊？”
    “我也怕万一人在里面出啥事了才没接电话呢？我不搞清楚我也不放心。”雀德理直气壮地说。
    “这么说你还是好心是吧？”李杭说。
    虽然他並不相信雀德的说辞。
    经常送外卖的都知道，外卖送到家门口以后，敲门没人应，或者打电话没人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点外卖的人可能还没回家，也可能有其他事在忙。
    一般都是直接把外卖放门口就是了。
    最多就是拍个照存证，发给客户证明外卖已经送到了。
    要是每家每户都必须要打电话打到有人接为止，那这一天能跑几单？
    挣的钱都不够付电动车的充电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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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章 我总不能加入他们吧？

    “那你从窗户看见啥了？”李杭又问道。
    雀德还是那一套一问三不知的答案，“我啥也没看见啊，最后我就把外卖放门口就走了。然后也不知道是那个客人误会了还是怎么了，就报警了说我偷窥。”
    【谁家好人送个外卖还扒人窗户啊，不会是敲门又打电话发现没人，就想趁机进屋行窃吧？偷一单直接少送一个月外卖】
    【都被警.察传唤去做笔录了，肯定是有什么可疑的举动啊，单纯扒个窗户我觉得不至於。这老哥没说实话】
    【我送外卖都不打电话的，敲个门我就直接放门口，不然后面几单铁超时，超时又要赔钱。】
    【现在这么善良有责任心的外卖员不多了，大家嘴下留德吧】
    【我赌五毛钱他绝对不是无辜的】
    ……
    李杭心想既然这个雀德咬死了说自己啥也没看见。
    他也懒得再跟他打太极，乾脆就顺著他的话回答。
    “那你明天做笔录的时候就这么跟警察说就行了，如果你確实啥也没干，那警.察也没道理处罚你，只是在窗户看看客厅的情况，確认下有没有人，这个確实够不上治安处罚的程度。”
    “前提是事实確实就跟你说的那样，你没做什么別的奇奇怪怪的事。”
    不过李杭不用猜都知道，肯定还发生了点別的事。
    不然外卖员把外卖放门口，那个客户拿了外卖，这事就结束了。
    怎么会平白生出一个偷窥的罪名。
    李杭提醒道，“你既然要諮询问题，最好老老实实地说，你这么藏著掖著的，我也给不出什么有用的答案。”
    “呃……”雀德拖著长音，犹犹豫豫的。
    过了很久才说，“那个窗户好像不是客厅的窗户，好像是浴室的窗户。”
    【早说是浴室的窗户啊，行了，確诊为偷窥狂，可以抬走了】
    【趴人浴室窗户上偷看被人发现了吧，不然人家怎么可能去报警呢。刚刚说得那么无辜，我还以为真是冤假错案】
    【说不定送外卖也是个幌子，估计就是趁著送外卖的时候多次搞偷窥了】
    【而且浴室窗户正常应该都会开得很高吧，还有排气扇。这要跟警察说趴错窗户了，还真不可信，厚葬吧！】
    ……
    李杭快被雀德模稜两可的用词给气笑了。
    “好像？你都趴人窗户上看过了，不知道那是哪里的窗户？”
    雀德又解释道，“我也没认真看，我就隨便瞄了一眼。”
    李杭说，“而且我没太明白，你送外卖应该是送到家门口吧，怎么旁边还有窗户呢？窗户不都是朝外开的？怎么会朝走廊过道开？”
    “不是，她住的那地方是一个独栋的矮楼房，大概有七八层，她住在一楼，我是绕到那栋楼外围才找到她家窗户的。那窗户开的也不高，我一踮脚就能看到。”雀德说。
    “你还特地绕著楼房找她家窗户？”李杭似笑非笑地说。
    別说警.察了，在场的网友们估计也没几个相信他是无辜的。
    李杭猜测，“人家是不是在里面洗澡呢？然后发现窗户突然冒出一个人是吧？”
    雀德说道，“好像是的。不过我也没看清啊，那里面雾气蒙蒙的，我根本连个人影都看不清，连他俩长啥样，穿没穿衣服我都不知道。”
    李杭敏锐地听到了一个关键词，“他俩？谁俩？你还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吗？”
    雀德下意识地就说，“好像是她和她男朋友吧！”
    李杭笑了两声，“你这不是看得挺清楚的吗？一男一女都看清了。”
    雀德一不小心说漏嘴，有些懊悔。
    【偷看人家的浴室现场，被报警了也是活该】
    【想像一下，浴室的小情侣本来正挺有情趣的，结果看到浴室窗户上冒出一个小黄帽或者小蓝帽，换作是我的话已经嚇出阴影了，肯定连夜搬家】
    【说不定还透过窗户来了个四目相对，或者六目相对】
    【动机相当可疑呀，一开始我一位是个喜欢偷窥人洗澡的，说不定人家是喜欢听別人的墙角。】
    【什么爱好啊这么奇葩，有那么多小电影不看，去扒人家窗户干啥，也不怕把自己摔死】
    ……
    雀德还想再为自己爭辩，“我真看不清，我就是看到一个高的一个矮的，我瞎猜的……”
    “行了，人家浴室里的人都发现有人趴窗户了，说明他俩至少有人是看见了你的，你还说你看不见他们，这没啥意义。”李杭说。
    “那我也不是故意要看的啊，我真的就是看看里面有没有人。”雀德说。
    李杭冷冷打断，“谁家外卖员趴浴室窗户看客户在不在家的？你这说辞站不住脚。”
    “再说了，別管看没看清，你趴人家浴室窗户就是偷窥別人的隱私了，罚款或者拘留都有可能。你还做別的事情没有？”
    雀德眼看事情都被自己禿嚕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
    破罐子破摔地说，“没有啊，我还能做什么事啊？我总不能加入他们吧？那男的瞪我一眼，我一个没站稳，差点摔成骨折了。”
    “那李律我这样会被拘留吗？”
    “如果你只是看的话，大概率会罚款几百块钱，加五日以下的拘留。”
    他也是真不太理解这人的脑迴路。
    送外卖送著送著就趴人家浴室窗户上去了。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听了李杭的话，雀德好像並没有放下心来。
    而是试探著问，“……那……我要是不只是看呢？”
    李杭反问道，“啥意思？你还干嘛了？拍照录音了？”
    雀德赶紧否认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拍照也没有录音。我就是……录了个像。”
    “不过很短，就十几秒！”
    李杭扶额。人才啊！
    还录像！
    “十几秒跟一分钟没什么差別说实话，你这就是偷拍啊，你没把这视频发网上吧？”
    “没有。”
    “那估计拘留时间会长一点。”李杭说。
    雀德又问道，“要是报警的那两人愿意和解的话，是不是可以少拘留几天？”
    “会，警察会参考报警人的意思的，不过你这行为我看人家也够呛能谅解你了。”李杭忍不住说。
    “……我知道了，谢谢李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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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章 我说四个字你就懂了

    雀德的话让直播间的网友们展开了联想。
    【没拍照没录音，但是录像了是吧，难绷】
    【说不定是直播呢？我早就说了外卖行业臥虎藏龙的，干什么的都有】
    【说实话平时我碰到隔音不好的出租房或者酒店的时候，听到隔壁有小情侣的声音我烦都烦死了，恨不得让他们滚出去叫，居然还有人上赶著听人墙角的，这个世界上果然有很多我不理解的事情】
    【我也是，不想听也不想看，感觉脏了眼睛也脏了耳朵】
    【谁没事会去扒別人家浴室的窗户甚至还举起手机来录像啊，这得多变態才能干得出这种事】
    【直播啥啊？哪里能直播这种东西？不是分分钟被封了】
    【我说四个字你们就懂了：国產专区】
    【我懂了……】
    【我也懂了……】
    ……
    送走了直播间里那位偷窥偷拍的外卖员之后。
    李杭听见客厅的门被敲响了。
    “谁啊？”李杭摘下耳机，对著外面问了一声。
    外面有个声音应道，“外卖到了！”
    “我没点外卖啊？”李杭小声说了一句。
    听见李杭这么说，直播间就开始整活了。
    【主播你自求多福吧！刚刚那个偷窥的外卖员来找你来了！】
    【我其实是很想帮帮主播的，但是我只是个看直播的，啥也做不了】
    【主播快检查一下家里的窗户，一会儿说不定就从窗户冒出一个小黄帽来了】
    【你们说得怪嚇人的，嚇得我立马去检查我家里的门窗了】
    ……
    “你们別瞎说啊，大晚上的有点瘮人了，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李杭说著，放下耳机准备去外面看看。
    结果透过猫眼却没看到外面有人。
    李杭虽然不信刚刚直播间里网友们整活说的话。
    此时也不免觉得后背发凉。
    李杭试探著往门外问了一声，“谁敲门？”
    没人吱声。
    李杭抱著一种不搞清楚就不罢休的心態，把门开了道缝往外看。
    从门缝里看到对面的门开著。
    是住在对面的薛秋月正开门在取门口的外卖。
    薛秋月抬头看见对门有双眼睛看著自己，也嚇得叫出声。
    李杭赶紧打开门解释道，“刚才有外卖敲我的门，我就出来看看，不过出来了又没看到人，可能是你的外卖送错地方了。”
    薛秋月穿著睡衣，头髮还是湿的，用毛巾包著头髮。
    显然她也没想到开门取个外卖还能和李杭打个照面。
    此时的表情有些尷尬。
    “噢是，刚刚外卖小哥跟我说了，敲错门敲到对面去了。”薛秋月说道。
    听了薛秋月的话李杭总算可以放心了。
    否则今天晚上想到有个不知名的外卖敲门都会从梦里惊醒。
    李杭也看出薛秋月有点不自在，於是说道，“那我先回去了，我还在直播。”
    没想到薛秋月却说，“我知道，我也在看你直播。”
    虽然李杭是正经直播。
    不过听见薛秋月这么说，还是有种熟人看自己直播的尷尬。
    李杭跟薛秋月道了別之后回到房间。
    对网友们解释道，“是邻居的外卖送错地方了。”
    直播间的网友们一时间大失所望。
    李杭笑著问，“你们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啊？”
    不过他也知道网友们就是开玩笑，又閒聊了几句就接通了下一个连麦。
    李杭开门见山地问，“你好，怎么称呼？”
    “李律你好，我姓孙。”
    李杭点点头。“孙先生你好，有什么问题吗？”
    孙先生立马说道，“李律，是这样的，我把人给打了，这个构不构成寻衅滋事啊？”
    “打人不一定就是寻衅滋事，法律规定的，隨意殴打他人，追逐、拦截、辱骂他人，强拿硬要或者任意损毁、占用公私財物，在公共场所起鬨闹事，造成公共场所秩序严重混乱的构成寻衅滋事。具体有没有打到情节严重的程度要看具体情况。”
    “你因为什么事把人给打了？”李杭问。
    “我还在上大学嘛，然后我们学校里举办了一个那个校內电竞比赛，我是打那个对抗路的嘛，然后跟我对线的那个b……那个小子是別的学院的，特別装逼。”
    “我们一开始都一对一单挑的，本来经济差不多，打得有来有回的五五开吧，他后面喊队友来把我给蹲了！”孙先生说。
    李杭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笑，“你的意思是，就因为对面蹲你，你就气不过把人给打了？”
    孙先生十分气愤地说，“不是，李律，你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都不给我发育的机会了！”
    李杭还是笑，“打的什么游戏啊？”
    “一个moba游戏。”孙先生回答。
    李杭瞭然地说，“王者啊，那不奇怪，玩这游戏的都是暴躁老哥。”
    【王者玩家躺著也中枪】
    【我怀疑主播对王者玩家有敌意，但我没有证据】
    【我也是王者玩家，这破游戏你们隨便骂，我帮它说一个字算我输】
    【我没跟著骂就算不错了】
    【王者有难，八方倒油】
    ……
    “然后呢，你线上打不过人家，就去找人线下真人pk了是吧？”李杭问道。
    李杭的语气，问出了一种仿佛他人就在现场的感觉。
    毕竟这种因为游戏吵架打架的事，虽然很少够上需要请律师的层面。
    不过李杭也是见过的。
    关键就是三个字“气不过”。
    “对，特的么他们抓了我11次，我一出泉水就抓，一出泉水就抓，我的游戏界面都没亮过多久就暗了，游戏体验感特別差！”孙先生说。
    他的这一番话引起了直播间里很多共鸣。
    【特么的我上次玩个小滷蛋被抓了二十几次。有些人是不是搞英雄歧视】
    【抓了11次是有点过分了，不给人留面子，可不就恼羞成怒了吗？】
    【现在玩游戏不仅要关注队友的游戏体验，还要关注对面的游戏体验了？我是来打游戏的，又不是来给这九个人当爹当妈的。我一上游戏我就乱杀！】
    【这能是大学生？看著也就小学三年级最多了，打个游戏还打急眼了，还要线下实战】
    【別造谣小学生了，我表弟四年级，人家打不过对面，既不骂人，也不打人，就钱买掛，总有办法爽回来】
    【小学生找回场子的方式有点费钱，还是直接骂人比较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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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8章 不会死，但是会社死

    “打游戏谁还照顾对面的游戏体验啊，再说了你们还是比赛。那你把人打得严重不？”李杭问道。
    一般的小打小闹肯定是算不上寻衅滋事的。
    不过要是聚眾斗殴，那就不好说了。
    好在孙先生在学校里也没敢太造次，“没怎么，我就推了他两下，他自己摔了一个屁股墩。然后他女朋友知道了，他女朋友就来找我说要报警告我一个寻衅滋事。”
    “你这个情况，寻衅滋事算不上，但要是真报警的话，给你一个行政处罚还是有可能的。总之是你先动手的，肯定是你理亏，就算游戏上吃了亏，咱们可以游戏上打回来嘛对吧，到线下找人家麻烦就属於殴打他人了。”
    孙先生忐忑不安地问，“那会给一个什么样的处罚啊？”
    李杭说道，“按你说的只是推了人家两下，大概率还是会让你口头道歉或者书面道歉吧，最多罚个款。”
    “你要是不想生事，建议你可以私下跟人和解，对吧，赔个礼道个歉什么的，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真报警了警察也不爱管这事。”
    孙先生又说，“李律那我还想问个问题，我要是没打人，光骂人呢？骂人的话她能报警抓我吗？”
    李杭心想这老哥脾气是暴躁啊，一会儿骂人一会儿打人的。
    看来玩这个游戏確实需要对菜比有一定的容忍度。
    不然很容易上升到骂战或者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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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问道，“你又因为什么把谁骂了啊？”
    孙先生赶紧说，“就我匹配到的一个队友，玩辅助的，玩个瑶全程跟著打野，骑在打野头上，我玩个射手，她是一个盾都不给我，团战的时候我成前排肉盾了，在她面前嘎了她也没上过我身，然后我死了十几次，她和那个打野还反过来说我菜。”
    “然后呢？”
    孙先生说，“我就生气了啊！我就加了她好友，骂了她一顿。结果她回我一句，已经收集证据准备起诉我。我人都傻了。”
    【哈哈哈哈哈，学会了，下次再有人在游戏里骂我，我就这么回，用法律打败魔法】
    【学会了+1，我也骂不过別人，但我可以起诉別人】
    【瑶玩家风评被害】
    ……
    “你骂人啥了？”李杭好奇地问。
    得是骂人到什么地步了。
    骂得多难听，才让人直接放弃对骂，反手就是一个起诉。
    毕竟因为骂人起诉別人，本身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法院倒不是不管这种官司，实际也会受理。
    但是毕竟是个小事，可能会拖很久才会开庭。
    等到开庭的时候，可能距离骂人都过去大半年了。
    估计就算当时再生气，过去这么久都忘了当初咋被骂的了。
    而且诉讼费加律师费七七八八加起来，怎么也要个几千一万块钱的。
    法院对於这类民事纠纷，最多也就判被告道个歉。
    很难有更严重的处罚。
    所以最后了时间了钱，就得到一个道歉。
    要说解气吧，要是被骂了马上得到一个道歉倒还可能解气。
    但都过去那么久了，可能早就没那么解气了。
    不过也不排除一些有钱有閒的人。
    被骂了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就是要起诉你。
    “能说吗？我怕我说了以后，李律你这直播间很快就要没了。”孙先生说。
    李杭乐道，“你可以手动给关键词消个音。我就是挺好奇的，你骂人啥了能把人气得要去起诉你。”
    孙先生说，“那我换个方式说吧，我问候了她的祖宗十八代，顺便关心她家人孩子的身体健康。我还好心提醒她以后出门的时候要注意交通安全，不要被车撞了，顺便对她的身世问题进行了一番探討。噢，我还问了一下她家祖坟在哪。就是聊聊这些家常。”
    李杭笑道，“你这嘮家常的方式挺別致啊？把人家族谱里的人都照顾到了。”
    “李律，她是真能拿我骂她的那些聊天记录去起诉我吗？”孙先生担忧道。
    “可以啊。根据法律规定，她完全有权將这些聊天记录作为证据，向法院提起诉讼。但是，是否真的去起诉，取决於她自己的决定，这需要考虑很多因素，比如是否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的言语构成辱骂，以及是否有必要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而费时间和精力去进行诉讼。得看她是不是真有那时间和精力去起诉你了。我估计人家就是嚇唬嚇唬你。”
    孙先生刚要鬆一口气，李杭话锋一转。
    “不过也不一定哈，要是你就是踩到人家的雷区了，说什么也要把你给起诉了，坚决要告的话法院是有可能会受理的。那你也是一样做好准备道歉吧，罚款应该是不会有，就算真的罚款也就是几百块钱，主要还是书面道歉，或者让你录个小视频道歉。”
    “总之，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孙先生大概率也是怕丟人的那种人。
    听了李杭的话毫不犹豫地说，“那我去找她私下和解吧！”
    李杭笑道，“我现在很有代入感，因为我觉得我也是那种在游戏里挨骂的人。”
    【翻译：主打一个丟人】
    【会有人这么多钱就为了得到一个道歉吗？诉讼费就千把块钱倒还好，律师费可就贵了吧。尤其还是大城市的律师费。】
    【相信我，会有的。如果我有钱，我要让每一个骂过我的人都给我道歉，然后把这些道歉信或者小视频掛在朋友圈，进行巡迴展览。】
    【道歉就道歉唄，要是我的话，我也不会去出庭，真让我道歉我就道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又不会死】
    【前面的，確实不会死，但是会社死】
    【我懂了，以后在游戏上骂人，千万別私信语音或者文字，直接拉个小黑屋开语音骂，骂爽了就把人踢了，单方面输出。】
    【还好我早就把游戏里的声音全部都关了，別人不管怎么骂我我都听不到，耳根清净，打游戏就平和不少】
    【这游戏害人不浅，我以前是个特別友善的人，现在变得特別暴躁，动不动就想骂人，骂得还越来越脏。把游戏卸载了以后好多了，人也变得核善了。】
    ……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89章 不小心哆嗦了一下

    因为在游戏里不痛快骂人打人，然后被起诉的暴躁老哥，炸出了直播间里很多游戏爱好者。
    纷纷开始吐槽起这个破游戏逆天的匹配机制。
    李杭自己也是这个游戏的玩家。
    跟直播间的网友们一起骂了几分钟。
    才开始了下一个连麦。
    这次他特地挑了一个头像没那么像小学生的。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李杭问道。
    “李律你好，叫我小陈就可以了。”一个男人说道。
    “小陈，你有什么问题？”
    李杭现在已经熟练得像个行医几十年的老中医。
    一开口就是“说说你的病情”的既视感。
    “李律，是这样的，我想諮询一个问题，就是之前，我跟我老婆的一个闺蜜领了结婚证。”小陈说。
    李杭眉头紧锁，“等一下，我没听明白……”
    短短几个字，却已经能听出一种关係很复杂的感觉。
    他抬头看了一眼弹幕。
    发现直播间的网友们跟他一样。
    也是被第一句话就给搞懵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从第一句开始就听不懂了。】
    【他讲的是中文吗？我好像听不懂】
    【到底是哪里能捡结婚证啊，你们有的人能领好几个，我怎么一个都领不到？】
    【看主播的表情就知道他和我一样没听懂】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
    小陈於是解释道，“是这样的，李律，你听我给你解释。我跟我老婆结婚还不到一年，我老婆有个关係很好的闺蜜，结婚的时候有来当我老婆的伴娘。”
    “然后当时正好，我老婆她闺蜜老家有一套房子要拆迁，是在农村的，拆迁费是按人头算的，一个人十六万。”
    “她就找我老婆说，想借我跟她假结婚，就领个证，別的什么也不用做。”小陈说。
    李杭瞳孔震惊地问，“这么离谱的要求你老婆同意了？你也同意了？”
    “是的，我们商量过后就同意了。”
    李杭想到另一个问题，说道，“那你得先跟你老婆离婚，才能跟她闺蜜领证啊，不然你就犯重婚罪了。”
    小陈赶紧说，“这个我知道的，我们諮询过律师。”
    李杭心想这夫妻俩，说离谱也是真离谱。
    但是还知道諮询一下律师。
    小陈继续说道，“我们俩一开始也觉得听起来有点不安，而且怕中间环节出错，影响到財產的问题。但是后来去諮询了一个律师，律师说只要分別签署离婚协议和结婚协议，保护好財產就没什么事，我们两个合计了一下就同意了。”
    “毕竟一个人头可以多分十六万，我只要和我老婆离婚，再跟她闺蜜领个证，这样简单操作一下她就可以多拿一笔十六万的拆迁补偿款。而且她闺蜜说到时候可以分给我们一半，也就是八万。”小陈说道。
    【《简单操作一下》】
    【要是为了钱，那我还是可以理解的，要是有人让我帮这个忙，还能给我八万，我二话不说就离婚。但要是纯粹为了乐於助人就没必要了】
    【我没別的可说的了，只能说，肃然起敬】
    【经过上次李律代理的米蕊那个案子，现在我觉得假结婚都很有风险。】
    【高风险高收益，懂不懂？八万搁谁谁不心动一下】
    ……
    “那现在你和你老婆的闺蜜已经结婚了吗？”李杭略感好奇地问。
    “是的，我跟她已经领了证，快两个月了，但是拆迁款暂时还没拿到，说可能要下个月才到帐这样子。”
    “不过虽然我跟我老婆离婚，跟她闺蜜领证了，但是实际上我们生活方式没有变，我还是跟我老婆生活在一起，我跟她闺蜜就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小陈说。
    李杭突然发现了盲点，“你这样细说起来也是犯了重婚罪的，你跟一个女人领了结婚证，跟另一个女人以夫妻的名义共同生活。”
    “是，不过这件事就我们三个人知道，我们没有跟別人说的，所以应该没什么事。”小陈说。
    李杭直点主题，“好吧，那你想諮询的问题是什么？”
    “是这样的，现在我老婆的闺蜜怀孕了， 因为这个孩子的原因，她现在反悔了不跟我离婚了，说要等孩子生下来再说。但是我不想让我老婆知道这件事……”
    “你老婆的闺蜜，怀孕了，你还不想让你老婆知道……怎么，这孩子难不成是你的啊？”
    李杭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
    不过事实证明，现实远比想像的更抓马。
    小陈十分平静地说，“她跟我说是我的，不过我现在也不是很確定。”
    李杭发出一声似懂非懂的笑，“你不確定的意思，就是有可能是你的唄？你跟你老婆闺蜜偷偷做了什么？做了夫妻该做的事情是吧？”
    “我是真不知道，我好像是有一次喝醉了，完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了。就算真的是我的，那也是我不小心，可能就是喝大了，认错人了，不小心哆嗦了一下。”
    小陈的这番话，李杭从无数人口中听到过。
    这时候再听只有一种，人麻了的感觉。
    怎么说呢，不小心哆嗦了一下，还哆嗦得挺准的哈？
    反正不管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总之种子已经种下了，而且这话他跟直播间的人说。
    也没几个人相信的。
    李杭乾脆换了个问题问道，“她怀孕多久了？”
    “差不多四个月了吧。”小陈不太確定地说。
    李杭这回是真笑了，“你们才假结婚两个月，她怀孕都四个月了，原来你老婆闺蜜一开始挑中你作为假结婚的对象就有这层原因在啊？你就是孩子亲爸？”
    不仅是李杭的cpu烧了。
    整个直播间的cpu都烧了。
    【？？？？？】
    【好好好，现在的人都这么玩是吧？版本更新不带我？】
    【按这个时间线，那就是和前妻还没离婚的时候就有婚外情了吧】
    【我已经帮他想好了藉口：人太多了，我也不確定孩子是不是我的；或者，太多次了，我也不確定孩子是不是我的】
    【“前妻”好惨，被绿了还不知情，还傻傻的让这对奸.夫.淫.妇顺理成章地结婚了。现在自己真成了局外人了。】
    【主播看起来有点无助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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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章 国家的生育率就靠你俩拉高了

    “她提出假结婚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她怀孕了，要是我知道的话，我也不可能为了八万去跟她假结婚的，那不是把我自己埋坑里了吗？”
    小陈说起这事语气还有些不忿。
    好像自己才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似的。
    李杭听不下去，说道，“你这话说的，这坑不也是你自己挖的吗？”
    【这件事最无辜的难道不是原配吗，他还委屈上了】
    【所以这个闺蜜可能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想多个人头拿拆迁款估计也只是个幌子，目的就是为了把闺蜜的老公据为己有。这一招太阴了】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说一句这男的活该】
    ……
    小陈也没有反驳李杭的话。
    而是接著问道。
    “李律，我这个情况的话，如果我想在下个月拿到她答应给我的那笔钱之后就离婚，我还能离吗？”小陈问道。
    这时候了还想著那八万块钱拆迁款。
    李杭怀疑这笔钱他估计是拿不到了。
    “按照法律规定的话，女方在怀孕期间、分娩后一年內或者终止妊娠后六个月內，男方是不可以提出离婚的。所以说一般情况下，为了保护女性怀孕、生孩子、流產时的身体情况，法律特別规定了这些时间內男性不能提离婚。”
    “除非是女方提出离婚，或者法院认为確有必要受理男方离婚请求的情形，这里所指的有必要受理的情形，比如说是女性出轨，跟第三者怀的孩子，那么即使在女方怀孕期间，由於女方违背了夫妻之间的忠诚义务，你也可以提出离婚，只要在起诉状说明原因就行。”李杭解释道。
    小陈声音都抬高了几分，显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那如果孩子真是我的，我就不能起诉离婚是吧？”
    “一般情况下来说是的。”
    “……那如果我起诉离婚，我就坚持说孩子不是我的呢？”小陈又不死心地问道。
    李杭无奈道，“你不承认是你的孩子，女方可以要求进行亲子鑑定啊，你要是拒绝配合的话，那法院就会推定孩子是你的。”
    “敢作敢当，你当时不小心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这么多呢？”
    【想借著假结婚白超老婆的闺蜜，结果玩脱了吧？多来这种事，我爱看】
    【好的是闺蜜，不好的是敌蜜~】
    【有句老话说得好啊。防火防盗防闺蜜】
    【还在嘴硬说不小心呢，是故意不小心的，还是不小心故意的？】
    【国家的生育率就靠这两个奸.夫.淫.妇.来拉高了】
    【我的建议是，你们两个锁死吧，不要再去霍霍原配了。原配上辈子是造了多大孽，这辈子碰上这样的老公和这样的闺蜜】
    【复议】
    ……
    小陈沉默了一会儿。
    过了很久才重新开口。
    “李律，那我还有一个问题啊，就是，假如说我现在，我不跟她离婚了。那我之前跟我老婆签的离婚协议能不能重新签？”
    李杭眉头一皱，感觉小陈又要作妖。
    “什么意思？”
    小陈说，“就是当时我跟我老婆离婚的时候，因为担心她闺蜜跟我离婚的时候会涉及到夫妻財產分割的问题，所以我跟我老婆是签了一个离婚协议嘛。协议里面就说所有的財產，房子，车子都归她所有，我一分不要。”
    “当时签这个协议也是想著等哪天我跟她闺蜜离婚了，再跟我老婆復婚。”
    “那要是我不跟我老婆復婚了，这个离婚协议还算数吗？”
    听了小陈的话，李杭算是懂了。
    他是听了李杭的话之后发现跟老婆闺蜜离婚不太现实了。
    想乾脆换个老婆了。
    这人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退路。
    一计不行又生一计。
    李杭说道，“一般来说是算数的。你们双方签署离婚协议后，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双方的婚姻关係立即解除，这个协议就立即发生效力，原则上不能反悔。”
    “如果你们是签署了离婚协议后没有去办理离婚手续，那按法律规定，离婚协议不会生效，不过……”
    “不过你的这个情况，你跟原配离了婚之后，跟另一个人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除非你可以拿出相关的证据证明，在签署离婚协议的时候你受到欺诈、或者遭到胁迫。那么你可以在离婚一年时间內提出，撤销离婚协议。”
    “你想要撤销离婚协议，通过起诉的话，实践难度比较大。除非是你们协商，你前妻同意重新擬一份离婚协议。”
    小陈：“……”
    很显然，要在隱瞒原配的情况下。
    说服原配重新擬定离婚协议，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只要她不是个被骗了还帮著数钱的傻子。
    肯定会发现事情不对劲。
    而且在假结婚期间，闺蜜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再怎么想隱瞒，也会被发现的吧。
    小陈颇为绝望地说，“……那我跟我老婆她闺蜜结婚之前还签了一个婚前协议。”
    “里面约定了我们两人的財產互相独立，各归各的互不干涉。要是等她生完孩子之后，我起诉离婚，那个协议內容有效吗？”
    李杭想了想说道，“一般来说是有效的。你不是说你在操作之前諮询过律师吗？协议的內容律师应该也看过的吧。”
    “对……”小陈说。
    小陈没想到，原本为了保障自己財產才请的律师，现在算是彻底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原本还有可能因为协议写的不规范或者別的原因导致协议无效。
    现在好了，离婚协议和婚前协议都是在律师的指导下写的。
    想要找出漏洞估计是很难了。
    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总结一下，这男的本来想捡个便宜拥有两个老婆，还能白赚八万块钱，现在看来很有可能人財两空，资產都给了原配，现任老婆的財產也跟他没有半毛钱关係。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
    【他在知道自己和现任可能离不了婚的情况下，立马就开始考虑撤销和原配离婚协议了，他真的，我哭死……】
    【本来以为他爱的是原配，听到一半以为他爱的是闺蜜，再听到后来明白了，他爱的是他自己】
    【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也只能说一句活该了，我上网就是来看乐子的，不是来心疼別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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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你们捐赠还收钱的？

    这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小陈，不仅没有获得直播间网友们的同情。
    反而收穫了一波震耳欲聋的无情嘲笑。
    直接被直播间里满屏的“哈哈哈哈哈”给嚇得拜拜都来不及说。
    直接下麦了。
    送走了这位鸡飞蛋打哥之后。
    网友们就开始催促李杭赶紧开始下一个连麦了。
    李杭心里清楚，这是网友们迫不及待要开始看下一个乐子了。
    所以他也没磨蹭，很快就在諮询列表里选中了一个。
    令他没想到的是，继上次和药娘槓上以后。
    李杭这次好像是和来路不明的孩子槓上了。
    因为这位申请连麦的人一上来就说，“李律你好， 我想諮询的问题也是关於孩子的问题。”
    李杭听这个声音也是个男人的声音。
    於是无奈问道，“怎么。你也在婚內跟不是自己老婆的女人生孩子了？”
    李杭说这话的本意其实只是为了调侃，连续遇到两个关於孩子的法律问题諮询。
    没想到连麦的人回答，“对。”
    李杭也是没想到自己这嘴，说什么来什么。
    要是在所有事情上都有这么灵的话就好了。
    那他还真想大喊几句，钱来，钱来！
    直播间的网友们见李杭一脸无奈的表情，也开始调侃他。
    【懂了，今天是諮询孩子问题的专场】
    【什么时候法律諮询也开专场了】
    【那我要问財產问题的是不是今天不该来】
    【臥槽你们快別说了，一会儿主播又得到处解释自己直播间没有剧本了】
    ……
    李杭对著满屏幕的调侃也只能露出一个苦笑。
    他对正在连麦的那个男人问道，“请问怎么称呼你？”
    “噢，我的英文名叫warner jack，因为我之前在外国留学过几年，也拿到了一个博士学位，所以我身边的人都叫我英文名。当然，你也可以叫我jack就行。”
    李杭不过就问了一句怎么称呼。
    这位……什么什么jack，简直恨不得在直播间给大家讲一遍自己的辉煌履歷。
    然而李杭只想说四个字：谁问你了？
    对於这种自说自话的人。
    李杭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
    “……行，那个，小杰。你说说你遇到的问题吧。”
    【笑死我了。这和台北的marry，东北的玛丽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管你是几年的留子，来了李律直播间就给我讲中文！！】
    【李律听了半天这位海归博士的自我介绍，最终决定赐他一个中文名：小杰】
    【叫什么jack呢怪为难人的，叫小杰多好，一下就有了亲切感。】
    ……
    小杰：“……”
    小杰稍微缓了缓，接受了自己的中文名之后才开始往下说。
    “是这样的李律，我前几天突然收到了一张法院的传票，我被起诉了，说让我支付一个孩子的抚养费。”
    李杭喝了口水才不紧不慢地问，“这个孩子是你的吗？”
    小杰想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斟酌措辞。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从血缘关係上来讲，是我的，但是从感情角度来讲，我根本都没见过这个孩子。”
    李杭失笑，“你先別说什么血缘角度和感情角度，你要不直接说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女方会生一个你的孩子？”
    “是这样，我本职工作是一个程式设计师，但是偶尔也赚点外快，就是会给一些不孕不育的夫妻捐/精。”
    【什么？什么什么？我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赚点外快的时候，还在想，今天能给我学到別人都是怎么赚外快的。没想到下一句直接给我钉在了原地】
    【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我现在就是属於一种似懂非懂的懵比状態】
    【你们先別急著骂，再听一听，万一是合法捐赠呢，那不就骂早了】
    ……
    李杭眉头一皱，和直播间的网友们的反应一样。
    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你说你给不孕不育的夫妻干嘛？”
    小杰立刻补充道，“捐/精，就是捐赠.精.子。”
    “你这种赚外快的方式，不是去那种正规的精子库捐赠的吧？”
    据李杭所知，国內目前是有十几家正规的精子库。
    一般是建立在大型综合性或者是专科医院內。
    去捐赠的话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捐赠的。
    需要经过好几轮的筛选。
    最后可以成功捐赠的人其实是少之又少。
    大概几十个人里面才会有一个人的是符合標准的。
    如果质量符合捐赠的標准，会给几千块钱的补偿。
    按照小杰的说法，他说自己用这种方式“赚外快”。
    如果是走正规的途径，那可不是一个很容易赚外快的方式。
    “那肯定不会是正规的呀。医院那个捐赠的流程太麻烦了，我之前也想过去医院捐，但是我去了两三次就跟我说质量不合格，让我不用去了。”
    “所以我就算是想走正规途径也没办法啊！”小杰十分理直气壮地说。
    “李律，我听你说话，能看出你是懂那种互助捐/精的哈，不愧是律师！知识面就是广！我还在想你要是不懂的话我解释起来又很麻烦，你懂的话就太好了，我就不用解释太多了。”
    李杭猝不及防被戴了高帽。
    不过他並不是很想接受这种夸讚。
    懂得多还能是因为啥，还不是奇葩事情见太多了。
    “我也是略懂一些，你还是可以简单解释解释，因为我直播间的观眾朋友们不懂。”
    “就是我们有那种群，群里就是一些自愿的捐赠者，我们那个群是比较正规的，会给自愿捐赠者分等级，像我这样外表不错，学歷又高，受过教育的，而且有过成功的案例的属於质量比较高的。”
    “除了捐赠者之外就是受赠者，简单来说就是那些需要精.子的夫妻或者拉拉。如果有觉得符合条件的捐赠者，就可以约著进行人工授.精了。”
    “你们捐赠还收钱的是吧？”李杭问。
    关於这一点，他倒不是明知故问。
    虽然他之前有听说过一些这种私下进行的捐.精行为。
    不过似乎每个案例的运作方式都不太一样。
    有收费的，也有不收费的。
    秉持著一种多了解一些个案的心態。
    李杭决定多问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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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章 没別的，就是单纯的乐於助人

    “关於收费的这个问题，我们群里其实也没有明確的规定。这个主要是看个人吧，我知道的有一些老哥就是不收费的，一分钱都不收的那种。”
    “干我们这行的，我可以这么说，百分之九十以上那都不是为了赚钱的。靠这个赚钱也赚不了多少嘛，最多就是要个两三千块钱的营养费。”
    李杭笑了笑重复道，“营养费。你们业內管这个叫营养费是吧。”
    小陈倒是没觉得不妥，“是啊，捐赠也是费精气的，捐完可不是要补补营养吗？”
    “那不收钱为什么做这个？”李杭问道。
    “我们群里有好些人，就是单纯的乐於助人，帮助那些没有子女的夫妻怀上，也有的就是想让自己的基因得到传承，人家就不是图钱的。”
    【跑去这种群里借种的，还真是胆子大，不怕捐赠的人有遗传病？】
    【一般都会出示体检报告的，虽然那个报告的真实性也很难保证就是了……】
    【我就说这个直播间里懂哥很多，楼上的看来又是一位有故事的人】
    【这事是这样的，你可以免费捐，也可以捐了拿钱，但是不能捐了还给钱是吧，不然就成pc了（狗头）】
    ……
    李杭问道，“那你们是怎么捐赠的？没有医院的那些专业的仪器设备，你们自己要怎么搞？”
    “这个嘛，通常来说有两种办法，一般我们会约在宾馆，然后一种方法就是我先搞出来，然后在儘量短的时间內用针筒注射到那个女方的体內。不过嘛，反正经过我们群友的试验，这种方式的成功率是很低的，所以我们都不建议用这种方式。”
    李杭听到这里，基本上就已经猜到了第二种方式是什么。
    忍不住嗤笑一声。
    这可真是能给自己骗免费炮的行为做美化啊！
    不过为了让直播间的网友们也一起懂一下。
    所以他还是顺著问道，“那你们建议的方式是？”
    “就是直接授.精咯，这样会比较准一点。”小杰说。
    李杭表情有点难绷，“但就算这样也不能保证一次就怀上吧？如果没怀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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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就中基本上不可能，一般我们都是会约定一周的时间进行三四次吧，一般就能怀上了。不过，有些人的老公还是不同意这种方式的，那就只能用第一种方式了。”
    “反正这些都可以商量著来的。”
    靠。老公不同意才是正常的吧！
    这要是能同意，那也太逆天了。
    不过李杭相信，肯定是有人会同意的。
    李杭之前虽然对这个私自捐/精的行业有一些了解。
    不过也只是知道一些表面的交易模式。
    確实没想到，实际情况这么耸人听闻。
    已经达到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不仅是李杭，直播间的网友们听到这里，也纷纷开始扣字了。
    【我说话难听我先骂了】
    【乐於助人，还基因传承，听到这里我属实绷不住了。多尊贵的基因啊需要这样传承？】
    【意思是白嫖还收钱？靠，瓢虫已经进化到这个地步了？】
    【怎么说呢……很难评。我从这个人的话里听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不知道在优越个什么？是觉得自己爱洒大地，特別伟大吗？】
    【有群號吗，我也想捐，主要是我也想帮帮一心求子的少妇，贡献我的绵薄之力】
    【前面的，你的算盘打得太响了，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
    【虽然我觉得去接受这种毫无保障的捐赠的人是纯纯的大傻子……但是不得不说，一般人要是想去正规的精.子库做试管是真的很贵，几十万到上百万不等吧，而且还要排队。手里没点钱还真做不起】
    【我证明，確实是这样的，我了十几万才怀上的，而且过程也很痛苦】
    【离离原上谱……】
    【这种情况还不如去领养一个，要么找个熟悉的亲戚过继一个，有很多种方法吧，何必选这一种，让自己老婆跟別的男人生孩子心里不膈应？】
    【首先，领养的条件是很苛刻的，不是你想领养就可以领养的，其次，不是自己生出来的孩子多半也不会多用心对待，最后，你怎么知道他会觉得膈应而不是觉得……】
    ……
    “所以，”李杭总结道，“现在起诉你的这个原告，就是你之前『捐赠』过的人之一是吧？”
    小杰立刻说道，“对对对，没错。是这样的。她跟別人还不太一样，她找我的时候其实她是已经离婚了的。”
    “她好像就是因为孩子的问题才跟前夫离婚的，所以就加了我们那个群，就想找一个外表长得跟她前夫比较像的人，到时候生出来这个孩子能跟她前夫比较像。”
    李杭又是一脸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要生一个跟她前夫像的孩子？”
    小杰说道，“就是为了想怀了孩子以后去找她前夫復婚啊，又怕孩子出生以后会露馅，听说她是找了很久才找到我，跟她前夫有七八分像的。”
    “后来確实是怀上了，但是她前夫也没同意跟她復婚，好像是知道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把孩子打掉，可能是来不及了吧。反正后来孩子生出来了，她还给我发照片来著，没想到她是盯上我了，想让我帮她养孩子！”
    “本来我们这种交易都是怀上了就结束了。我自己都还有一儿一女要养，怎么可能有钱再养她的孩子，要是每一个这么来的孩子都要我养的话，那我有一个足球队要养了……”
    李杭感觉好像又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一时间陷入了暴风思考。
    “等等，你自己有一儿一女？你结婚了是吧？”
    “是啊，有的小夫妻就喜欢找我们这种结了婚有稳定家庭的，就是觉得结了婚的比较靠谱，而且我自己还有孩子，孩子也很健康，那更能说明我的精.子质量很好啊。”
    李杭听了这话有种短暂宕机的感觉。
    “你家里人知道……呃，你在外面赚外快吗？”
    不出所料，小杰说道，“ 那肯定，肯定是不知道的啊。”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93章 这个行业这么卷？

    小杰的话倒是完全不出李杭的预料。
    不过关於瞒著家里人这件事。
    小杰似乎也没多大的心理负担。
    说出口的语气还十分地坦然。
    大有一种“这有必要问吗”的意思。
    【好傢伙。孩子还成了他证明精子质量的工具了。】
    【听起来那个群的规模还挺大，那么里面有多少人是瞒著自己老婆在外面做这些事的……细思极恐】
    【我有个朋友就是因为老公没有生育能力所以在网上找了这种不正规的捐.精，去之前看了照片，长得跟莱昂纳多似的，浓眉大眼的，去了之后一看，妥妥的照骗】
    【这个行业这么卷？长得丑的不配捐赠了吗】
    【高学歷高顏值高个子至少要占一样吧，一样都没有的话至少也要偽装成自己至少有一样】
    【正规精.子.库的要求也是很严格的】
    ……
    小杰忧心忡忡地把话题拉回正题，问，“李律，这个官司我有没有胜诉的可能啊？我不会真的要给那个孩子支付抚养费，直到他成年吧？我一年也挣不了多少钱啊。”
    李杭立马指出他前后话语的矛盾，“你刚刚不是说自己是海外留学归来的程式设计师吗？工资应该不低吧？”
    小杰一时间被问住，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我……”
    不过李杭倒也不关心他到底是不是海归。
    是不是真的高学歷。
    身边人是不是真的都叫他的英文名……
    这些和他要諮询的问题没半毛钱的关係。
    “从法律层面上来说，你確实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小杰急急忙忙插嘴道，“但是我们签过协议的啊，双方都是自愿的，协议里也写了后续这个孩子跟我没有任何关係……”
    “首先你得知道，国家禁止私自捐精受孕行为，所以，哪怕你们双方签下白纸黑字的协议，协议写得再详细也没用，仍然属於无效的民事行为。”
    “既然是无效的协议，而由此產生的纠纷，不管是感情纠纷、伦理纠纷还是经济纠纷，都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其后產生的任何风险与责任你也是无法完全逃避干係的。”
    “你跟女方生孩子的时候，她是单身，而且现在也没有復婚。其实就算她成功復婚了，之后只要她丈夫发现孩子不是他的，也是可以主张返还抚养费。”
    “所以，大概率女方主张你支付抚养费，是会得到法院的支持的。”
    小杰听了李杭的话，低声咒骂了一句。
    “我帮她的忙，她反过来恩將仇报！我特么的，真的倒了血霉！”
    李杭实在没法同情他的遭遇。
    “你要是不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也不会碰到这种事。你说是吧？”
    李杭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上。
    让他瞬间哑口无言。
    囁嚅半天，小杰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
    乾脆利落地下麦了。
    剩下直播间的网友们开始激烈地討论小杰的行为。
    【国內的正规捐.精.机构是会保护捐赠者隱私的，根本不会让受.精的夫妻知道捐赠者的个人隱私，也就不会出现这种纠纷。】
    【而且就算真有意外情况，个人信息不小心泄露了，被知道了孩子的生物学父亲的真实身份，法律也会保护捐赠者的合法权益，不会判支付抚养费】
    【相关的法律都在完善，非要去找不合规的私自捐赠，那出了事也怪不了別人了】
    【像这种已经离了婚的女性，也是不可能通过机构去做试管的。要有结婚证，准生证，还要证明丈夫確实不具备生育能力才可以】
    【这么喜欢传承自己的基因那就把携带自己基因的孩子好好养大吧，这都是上天给的福报（报应）】
    【嗯，怎么不算是福报呢？】
    ……
    李杭看了看弹幕。
    发现很多网友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正好也就不需要他在直播间多说了。
    不过这事还是太过於逆天。
    有点超出正常人的理解范畴。
    李杭也忍不住咋舌，“离谱吧？这跟上次那个实战古法代.孕的可以凑一对去了。”
    想起上次那个古法代.孕的。
    跟这次的古法捐.精.的离谱程度可以说是不相上下了。
    要说起来这事在李杭这个直播间都算不上新鲜了。
    “我再选一个来连麦的吧，希望这次不要再蹦出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了。”李杭虔诚地说。
    最后凭藉著不靠谱的直觉，精挑细选出了一个观眾进行连麦。
    “你好。”李杭打了个招呼。
    “李律你好。我姓柯。”那个男人说道。
    李杭听他的声音，听起来是个挺年轻的男人。
    “柯先生你好，你要諮询的问题是什么？”
    “李律，是这样的，我是二婚，跟一个有儿子的女人结的婚。 但是他儿子一直就不太喜欢我，也不太尊重我。我就觉得要是等我老了以后，他可能根本不会管我。”
    “我就想问问，像我这种情况，能不能要求他赡养我啊，如果他不赡养我，我是不是可以起诉他。听说一般起诉赡养的案子都是一诉一个准的。”
    柯先生一股脑地说完，等待著李杭的回覆。
    “你现在多大了？我听你的声音感觉你最多也就三十岁的样子吧，就开始担心赡养的问题了？”
    柯先生语气惊喜地说，“李律你听声音猜年龄还猜得蛮准的，我今年29。”
    这也算是李杭当律师以来养成的一个能力。
    从一个人的声音基本可以判断出他的年纪。
    不过通过声音判断性別这事比较难，李杭也经常判断错。
    “你说的倒是也没错，如果继子女在未成年时和继父母形成了抚养关係，那么继子女在继父母年老后確实是需要承担赡养义务的。”
    “所以如果你和你的这个继子，確实形成了抚养关係的话，那么以后要诉他赡养你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如果你二婚的时候，你的继子已经成年的话，没有在未成年的时候和你形成过抚养关係，那他对你其实是不负有赡养义务的。”李杭说道。
    柯先生有些为难地说，“也就是说，一定要未成年才行吗？”
    李杭忍不住纠正柯先生的表述。
    “不是一定要未成年，是一定要在未成年时形成抚养关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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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章 又是什么我不懂的play

    “……你二婚的时候，继子是已经成年了是吗？今年多大了？”李杭问道。
    他刚才听柯先生这话里话外为难的意思，也大概能猜到。
    他的继子大概率是已经成年了。
    否则他不会向李杭再次確认，认定抚养关係的条件。
    不过，李杭忍不住发散地想。
    按柯先生自己的说法，他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九岁。
    如果继子已经成年，那就是至少已经满十八岁了。
    那按照正常的生育年龄来推测的话。
    他的第二任妻子，怎么说也要有四十岁了吧？
    否则哪来的一个已经成年的儿子呢？
    那柯先生和他第二任妻子的年龄差，保守估计也有十岁了。
    正在李杭疯狂胡乱猜测的时候。
    柯先生慢悠悠的拋下一颗炸弹，“是，他四十岁了。”
    李杭的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还心想四十岁，这和他刚刚猜测的年龄確实差不太多。
    於是点点头说，“嗯，四十岁的话那就……等等？！你是说你继子已经四十岁了？”
    刚刚他推测的四十岁，是第二任妻子的年龄啊！
    而柯先生所说的四十岁，是他继子的年纪！
    【二十九岁的继父？四十岁的继子？除非继父是重生来的否则没法解释这个离谱的年龄差。】
    【哈哈哈哈哈，我一想到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要管一个二十九岁的愣头青叫爸爸，我就觉得想笑】
    【谁管谁叫爸还不一定呢】
    【你们仔细想想，把性別换一下，这不就是一个富豪老爸娶了个年轻小妈的故事？】
    【我不负责任地猜测一下，这个二婚对象一定是个很有钱的富婆吧……】
    【没准人家就是真爱呢？】
    ……
    李杭惊讶的反应，还有直播间网友们的震惊。
    都在柯先生的预料之內。
    自从他二婚以来其实也没少接收到这种震惊的反应。
    所以他也没有多紧张，而是平静地解释道“是……因为我二婚的老婆年纪比我稍大一点，所以……”
    “这个年龄差的话……恐怕不是『稍大一点』吧而已吧？你第二任妻子起码有……呃，六十岁？”
    柯先生又用那副惊喜的语气说道，“对嘍！李律你猜年纪真准啊，她要是还活著的话，確实是六十岁了。”
    李杭难得有种说不上话来的感觉，“……”
    ……还活著的话……已经六十岁了……
    不过出於礼貌，李杭还是说道，“你妻子已经离世了吗？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老太婆年纪大了，本来身体就不好。”柯先生十分大度地说。
    不过李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总觉得柯先生在说“老太婆身体不太好”的时候。
    似乎有种喜气洋洋的语气。
    好像死老婆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似乎是怕直播间的人误会，柯先生又解释道，“我们是合法领证的夫妻，不是包养的关係。”
    李杭赶紧说道，“柯先生你放心，我是专业的律师，我不会当面蛐蛐你们的关係的……”
    【主播：我是专业的，我不会当面蛐蛐，但是会背后蛐蛐】
    【但我真的很好奇一个二十九岁的人为什么要和一个六十岁的人结婚，要是不解释的话我就默认当作是被包养了】
    【还真不一定，有的人就是喜欢年纪大的，就是恋老，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大胆一点想，说不定就是图她年纪大，图她死得早，结婚后熬几年，把老太婆熬死了，就能继承一半的遗產了，这不爽吗？】
    【万一老太婆提前写了遗嘱，遗產全部留给儿子，那就不白瞎了。】
    【你觉得一个二十九岁的老公，和一个四十岁的儿子，哪个看起来更需要照顾一些】
    ……
    李杭眼看著直播间里的话题越来越歪。
    都开始討论起遗產继承的问题了。
    柯先生估计也是看到了直播间网友们的猜测。
    於是主动说道，“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本来她是想收养我的，因为她说很想有一个我这样的儿子，但是因为我们不满足收养条件，所以办不成收养手续。最后才只能退而求其次用领结婚证的办法，让我们之间可以建立法律上的关係。”
    李杭：“……”桥豆麻袋？
    “不满十四岁的未成年人才可以被收养，柯先生你都已经……”
    没想到柯先生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是的，所以说我们不满足收养手续。”
    这不是废话么！
    都超龄了啊！
    大大的超龄了！
    本来李杭还想试图相信一下这是一段真挚的忘年恋。
    现在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他们的关係是正常的夫妻关係了……
    【又是什么我不懂的play，成年人的世界真的好复杂】
    【別说你不懂了，我也没懂，我看李杭律师也没懂，那就说明这不是正常人该懂的东西。所以不懂就算了】
    【妈的，我差点就相信这是真爱了，差点被骗了】
    ……
    李杭缓了缓，才开口说道，“首先，柯先生，像你这种情况的话，在二婚的时候继子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和继子確实是没有形成扶养关係的。”
    “那按照法律规定，他也不需要赡养你，暂且不说你现在都还只有二十九岁，即使你已经达到退休年龄，他对你也是没有赡养的义务的，从法律上来说，你们其实就是两个毫无关係的男人。”
    “而且按照你们的年龄来看，即使退一万步说，你们形成了抚养关係，也没什么用。”
    “因为赡养要在父母达到退休年龄以后才需要履行的义务。你继子比你的年纪大这么多，等你熬到了退休年龄的时候，你继子还在不在都不一定了，更別说赡养了。”
    【才二十九岁，死了老婆就开始想著让四十岁的继子赡养了……对此我有四个字想说：养个继爸】
    【特么的养个继爸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人才啊】
    【想要让四十岁的继子赡养他，那这个男的至少得在继子还没成年的时候，也就是继子未满十八岁，他七岁的时候，和继子形成法律上的抚养关係，这个任务完成条件有点困难】
    【別想了，七岁都不能结婚，还抚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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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章 网友们操碎了心

    柯先生听完李杭的话，也彻底明白了自己是不可能要求继子赡养自己的。
    於是语气颇为遗憾地说，“这样啊……”
    他深深嘆了口气。
    正当李杭以为可以结束这个諮询的时候。
    柯先生又开口了。
    “李律，那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我继子的財產，我有继承权吗？”
    李杭心说你是真敢问啊！
    “……你是说，你继子的遗產是吧？”
    “对。他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如果他嘎了，我是不是就是他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那你可就想多了，虽然配偶、子女和父母是第一顺位遗產继承人没错。但你只是继父，而且是没有抚养关係的继父，所以同样的，你没有继承权。他的遗產会由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来继承。”
    “当然，这是说没有立遗嘱的情况下，如果他写了遗嘱，把遗產留给你，那就另当別论了。”
    柯先生又是被当头一棒，两个想法都落空了。
    最后发现自己什么也捞不著。
    “好吧，我明白了。”
    【手动艾特这位四十岁的继子，你二十九岁的继父在覬覦你的財產了，小心啊！】
    【直播间的网友们真是操碎了心】
    【以前只听过拔父母氧气管的，这个继父看著可能是会拔掉继子氧气管的。拔掉氧气管之前还会骗他写一份遗嘱。】
    ……
    柯先生离开直播间之后。
    网友们对他继续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口诛笔伐。
    李杭本打算，接完这个諮询之后就准备下播了。
    不过正当他准备跟直播间的网友们说再见的时候。
    看到连麦列表里闪过一个很眼熟的名字。
    李杭定睛一看，是个很眼熟的id：“我徐安毅实名上网”。
    李杭前几天在翻阅客户资料的时候还看见过这个名字。
    这是他之前代理过离婚官司的一个客户。
    其实徐安毅这个名字也不算小眾。
    重名的应该不在少数。
    不过，徐安毅这个人喜欢实名制上网，这一点李杭是知道的。
    之前李杭在帮他打官司的时候。
    因为需要收集证据的缘故，看过他的所有社交平台。
    他几乎所有社交平台的网名都用了自己的真实姓名。
    所以李杭一看到这个申请连麦的id。
    就觉得很像他的风格。
    徐安毅来找自己连麦会有什么事呢？
    他应该有自己的联繫方式。
    如果真的有需要諮询的问题，其实也可以私下联繫。
    在直播间申请连麦的话，因为人太多反而有可能会错过。
    李杭一边想著，手上一边点下了接受连麦。
    “徐先生？”李杭试探著问。
    徐安毅的声音一出，李杭就確定这確实是一位老熟人。
    没记错的话，徐安毅大学的时候是学播音的。
    他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
    李杭一听就能认出来。
    “李律，你还记得我吗？”
    徐安毅似乎是也没想到自己连上了，一边调著耳机的音量一边回答。
    李杭笑道，“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同名的人。”
    “是我是我，真没想到李律你还记得我呢？”徐安毅说。
    “徐先生，你是有什么问题想要諮询的吗？其实你直接威信留言给我也可以。”李杭说道。
    徐安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换了手机號，之前的联繫方式都弄丟了。其实我不是要諮询法律问题，我就是想问问相亲的事……“
    “其实是这样的，因为我最近在托媒人给我介绍相亲对象，这一个月以来前前后后也相了四位女生，可是最后都黄了，我不知道是我哪里表现得有问题？”徐安毅说。
    “我就想到了李律你不是给很多客户成功介绍相亲对象了吗？听说你有一本什么相亲指南，只要看了就一定能相亲成功的？”
    李杭没想到，自己在相亲界的传闻现在已经发展成这样了。
    现在说有百分百成功的相亲指南。
    以后指不定就说他有什么相亲小药丸。
    一吃就能让相亲对象对自己满意之类的。
    李杭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回答道，“哦！你说那个相亲指南是吧？”
    徐安毅一听这语气，就觉得有戏！
    他按捺住內心的激动，赶紧说道，“对对对，就是那个，相亲指南！”
    之前他在网上刷到这个所谓的相亲指南的时候，一开始也是抱著不相信的態度。
    不是不相信相亲指南真的有用。
    而是不相信会有这么玄乎的东西。
    不过看那位网友说得信誓旦旦的。
    徐安毅也忍不住心动了。
    而且他最近相亲还屡屡碰壁，相一个黄一个。
    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是有点自我怀疑了。
    於是他就抱著试一试的心態来直播间了。
    没想到，今天还真是来对了！
    然而李杭突然话锋一转，“……我还真没写过这东西。”
    “啊？”徐安毅愣了，“这么说，那个传言是假的啊？”
    李杭失笑道，“这一听就很假吧？要是真有这种东西，那我不早在相亲界鯊疯了？我还当什么律师？”
    徐安毅毫不含糊地说，“李律，你现在已经在相亲界鯊疯了啊！据说你介绍的对象就没有不成的！”
    李杭摆了摆手，“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在直播间里说说你这几次相亲的经歷？让网友们帮你分析分析？”
    李杭的提议得到了广大网友的赞同。
    【主播果然知道我们爱听什么】
    【我就喜欢在网上给人当军师，来来来，说给我听听来，我一听就知道到底是男方有问题还是女方有问题，保证给你判得明明白白！】
    【让你分析问题，又不是让你断案来了】
    【原来直播间还有这业务，我也想諮询啊，为啥我相亲老失败呢？都给我相得不自信了。难道真是我有问题？我没市场？】
    【我也是相亲相到怀疑人生了。然后每天来李律直播间看这些连麦諮询的问题，又觉得这婚好像不结也罢】
    【有可能只是没有遇到合適的，我身边有个哥们就是相亲了四十几次才娶到了现在的老婆，所以失败几次也没什么值得担心的，只能说明正缘还没到！】
    ……
    徐安毅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於是同意道，“行，那我就简单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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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 不是偷听，是光明正大的听

    “我先给直播间的兄弟们说说我的情况吧，我今年三十岁，跟前妻离婚已经有四年了。”
    “至於我跟我前妻离婚的原因嘛，这个其实说起来有点尷尬……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前丈母娘。”
    听徐安毅提起自己的上一段婚姻。
    李杭也忍不住回想起来，他对此倒是记忆十分深刻。
    徐安毅的离婚原因，其实和很多离婚的夫妻比起来，不算是狗血的。
    至少，在他们的婚姻里，没有第三者、第四者插足什么的桥段。
    也没有在婚內有一个莫名其妙的非婚生子之类的。
    他之所以和前妻离婚，纯粹是因为岳母的原因。
    网友们一听，哟？离婚竟然是因为丈母娘？
    那根据网友们阅剧无数的经验。
    其背后的原因无非就那几个嘛！
    【看来是丈母娘嫌弃穷女婿，觉得自己女儿嫁给他吃大亏了吧。我家丈母娘也是这种，我是很爱我老婆没错，但也架不住被丈母娘一直言语打压，我忍了两年，现在我也快受不了了，想趁著没要孩子的时候离婚了，已经在离婚的边缘试探了】
    【嫌弃女婿的原因倒也不一定是因为穷，有些丈母娘挑剔起来真是让人开了眼了，说起別人家的女婿就头头是道，说起自家的就是这不好那不好。好像觉得自己的女儿应该嫁给阿拉伯王子】
    【如果不是贬低女婿，那就是因为房子的问题了，我见过太多男方的父母出钱买的房子，女方父母自己一分钱也不出，还要求加上自己女儿的名字，或者自己的名字。】
    【看来还真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丈母娘啊……】
    ……
    李杭看了看直播间网友们脑洞大开的猜测。
    其实网友们说的这些原因。
    还真是一般女婿和丈母娘產生矛盾的主要几个原因之一。
    不过，徐安毅的情况，还真不属於这其中的某一个。
    不过，考虑到徐安毅的实际离婚原因可能比较私密，李杭还是適时地插了一句。
    “徐先生，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其实可以不说，我直播间的朋友们脾气都很好的，绝对不会逼著你说。”
    【不行，必须得说，我脾气差得要死，要是不说我就报警了】
    【主播別给我戴高帽子，我就非要听不可，我是尊贵的观眾老爷，有什么是我不配听的？】
    【震惊！主播企图道德绑架网友们，却意外地发现，网友们都没有道德！】
    【只要我没有道德，就没有人可以道德绑架我】
    ……
    李杭：“……”
    这届网友真难忽悠。
    好在徐安毅也不介意，“没事的，可以说。反正都离婚了嘛。丟人的又不是我。”
    “是这样的，我前妻是单亲家庭，小时候爸爸就不在了，所以她跟她妈妈相依为命。我们结婚之前，她就提出婚后要跟她妈妈一起居住生活，因为不放心她妈妈一个人。”
    “当时我也没觉得有什么，虽说跟岳母住在一起，生活上是会有些不方便的地方，不过总体来说我觉得也不至於到影响我们生活的程度。”
    “不过……后来结婚之后，才发现是我想得简单了。”
    “她妈妈怎么说呢……就是特別地，没有边界感？她特別喜欢趴在门上听我们做夫妻运动。”
    【啊？？？？啊？？？】
    【这是什么癖好，偷听自己女儿和女婿的墙角？】
    【我靠，代入我自己我已经尷尬死了，这位丈母娘难道不觉得尷尬吗？那么大岁数的人了？】
    【依我看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给丈母娘找个老伴就行了……】
    ……
    徐安毅看到了网友们的弹幕，解释道，“不是那样的，她不是偷听，她是光明正大的听。”
    “我们婚后第一次的时候，因为考虑到跟长辈住一起，我们没有弄出多大的动静。但是中途她敲了我们的房门了，当时给我嚇得，差点就起不来了。”
    徐安毅现在说起那些回忆，还是心有余悸。
    “她敲门对我前妻说，『你可以大点声叫出来，就当我不存在就好了，这么闷会让女婿觉得没意思的』……她就是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隔著房门，远程指导她女儿……”
    “要是一次也就算了，我社死几天也就过去了，重点是她每次都会来听，然后一旦觉得有哪里『不合適』的，就会敲门指出来，比如说有一次我们在门后面，她应该是听见门板的声音了，敲门让我们回床上去，不要著凉了。”
    “还有一次，她敲门跟我们说早点休息，不要搞太晚了。”
    “噢。还有一次，她是在第二天跟我说。感觉我最近有点快，给我燉了汤让我补补……”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像那岛国电影的男演员，我丈母娘就像导演，或者场控。”
    “我也提过几次意见，跟我前妻，还有前丈母娘都说过，可是她俩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好像就我一个人觉得不合適？”
    “反正到后来，我感觉我都神经衰弱了，有时候还会幻听，经常做著做著会问我前妻，是不是咱妈又在敲门了。都给我敲出心理阴影来了。最后受不了了，只能离婚了。”
    李杭虽然早就知道这些细节。
    不过再次听徐安毅说起来，还是觉得啼笑皆非。
    还有点心疼徐安毅。
    毕竟他知道，实际其实还远不止徐安毅刚刚说的这些。
    这种事起码发生了几十回。
    而且这位奇葩丈母娘每回的样还不一样。
    好好的二人运动。
    应是搞出了一种三人行的感觉。
    还好徐安毅离婚后一切正常。
    没有被这个前丈母娘搞得丧失功能之类的。
    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够了，我心疼他……这种事在发生第一次的时候其实就可以提出不要和丈母娘一起住了】
    【这么没有边界感的长辈我还是第一次见，她是觉得两个成年人没法独立完成这件事吗？必须要她在旁边指导才可以？】
    【见过离谱的离婚原因，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不知道前妻再婚了没有，我很心疼下一位受害者。这要是换一个心理素质脆弱一点的，工具直接废了】
    ……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97章 相亲市场上的稀有品种

    徐安毅说完自己在上一段婚姻中的悲惨遭遇之后。
    足足沉默了一分钟。
    直到李杭差点以为他是因为悲伤过度掉线了。
    徐安毅才重新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就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不好的回忆了。”
    李杭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徐安毅敢在这么多人的直播间里，把过去的这些事情说出来。
    至少说明他已经在尝试著释怀了。
    “总之，”徐安毅深吸一口气接著说道，“上一段婚姻，因为丈母娘的缘故，我经营得相对失败。不过好在，在李律的帮忙下，我顺利地离了婚。”
    李杭这时候想起，徐安毅一开始来直播间连麦的目的。
    听离婚的故事听得入了迷，差点忘了正经事。
    於是他主动问道，“徐先生，那你最近相亲，都碰到了些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噢是这样的，我这一个多月相亲遇到了四个女生，是我妈找了个媒婆，媒婆帮忙给介绍的女生。”
    “一般媒婆给我介绍的时候，会把女生的联繫方式先给我，然后我就先去加女生的威信，先隨便聊一聊，彼此了解一些基本情况。”
    “第一个女生，她是一家幼儿园的园长，跟我一样是离异了，还带著一个五岁的孩子。不过她其实经济条件很好，一个人带孩子完全没问题。她人很温柔，也很善良。”
    “第二个女生，她是一名医生，年纪比我大一岁，她的性格是比较內向的那种，不太善於交流。因为工作忙的原因，一直没有结婚。”
    “第三个女生，她是一位服装设计师，很有创意，人很前卫，年纪比我小，才二十六岁，刚从国外回来。”
    “最后一个女生，她是会计，人很细心，也很会持家，兴趣爱好很广泛，我看她的朋友圈经常发各种户外活动。”
    李杭听完之后说，“看来你相亲的经歷还挺丰富的，这四个女生听起来好像都是不同的类型啊，没有一个是和你比较聊得来的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呀！一般我加上女生的威信之后会约她吃顿饭，吃过饭之后的感觉都还好，没有什么特別不能接受的坏毛病，我都是抱著再聊聊的心態，给彼此一个继续深入了解的机会嘛。”
    “但是每次吃完饭之后，我都觉得女方对我特別冷淡，就是那种我发好几句话，她可能过个几小时或者大半天才回我几个字，而且一看就是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
    李杭尝试著问，“那是不是就是委婉拒绝的意思？”
    “一开始我也这么觉得……但是虽然是態度冷淡，又没有明確给出拒绝。我毕竟也是结过一次婚又离了婚的男人了，在相亲这件事上我也不扭捏，第一次约会结束我都会直接问对方的感觉怎么样，觉得我们是不是有必要继续深入了解。”
    “但是女生给我的回答，要么就是说，『才吃一次饭能了解什么呀，慢慢来』，这种不正面回答问题的。还说我太著急了。只吃了一次饭就开始追问好感度了。”
    “要么就是说，『我觉得你挺好的啊』，给我发个好人卡，那我就勉强理解为她觉得我们还可以再继续聊聊试试，但是后面我找她，她还是对我爱搭不理的感觉。”
    “要不是她们的收入都还可观，我都怀疑，她们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蹭一顿饭？”
    徐安毅一股脑地把最近的烦恼都倾诉了出来。
    “我也想过，两个人不合適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我们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兴趣爱好等方面存在差异，导致我们难以找到共同点。但问题是……我们压根就还没有开始了解彼此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和兴趣爱好啊！”
    徐安毅忍不住抬高声音说。
    李杭离婚的经验倒是丰富，但其实也没有相亲的经验。
    虽然有过几次旁观別人相亲的经歷吧。
    不过在理论上也没有总结出什么有用的心得体会，可以分享给徐安毅的。
    所以他直接把问题拋给了网友们，“直播间里有没有经常相亲朋友们，帮忙分析分析这是什么原因？”
    【我这里给出的结论是，就是来蹭饭的。別问我为什么，因为我碰到过很多这样的。】
    【我觉得也不一定就是故意冷处理吧，有没有可能確实比较忙，或者就是那种，在网络上本来就话比较少，但是现实中其实对你观感还不错的】
    【你自己听听你觉得有可信度吗？只要你觉得对方对你冷淡，那么不要怀疑，不要犹豫，直接说拜拜。跑得越快越能及时止损】
    【要是態度不冷不淡的，我的人生建议是，在没確定关係之前，相亲的开销还是aa比较好，免得你以为你是在钱投资爱情，人家却觉得你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觉得有多少人会在你第一顿饭提出aa之后还跟你继续深入了解的？基本上就是直接出局了。不aa人家就会认为你小气抠门】
    【不会啊，我是女生，我相亲都是主动提出aa的，毕竟都是刚开始认识，又还没有確定关係，没道理让谁请客，况且我也不想欠著別人的，如果吃完饭觉得不合適，那我就会直说，也不会觉得白吃人家一顿饭心里过意不去】
    【前面的，像你这么想的可不多。你这种的属於相亲市场上的稀有品种】
    【对於这种人，我真的想说：做人最大的礼貌是有话直说。没有人有义务去猜你的想法，合適就继续，不合適就拉倒，吊著对方真的让人很烦。】
    【靠，我的遭遇也是差不多。要么是从一到饭桌开始就冷著个脸，吃完饭直接不回消息了，要么就是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吃完之后就开始冷淡。痛，太痛了。】
    【是啊，所以別信什么慢热，多给点时间。我劝广大男同胞直接放弃，爱搭不理就算没看上，想骑驴找马而已。】
    【我明天正好要求相亲来著……听你们说得我都不想去了，感觉去了就是白钱吃顿饭，还吃得不开心】
    ……
    直播间的网友们你一句我一句。
    似乎对此都有话要说。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198章 別拿备胎不当人！

    李杭大致看了看，发现其实大部分的观点，可以笼统地分为三类。
    一种是觉得，这种反应妥妥是没戏了，可以继续相下一个了。
    一种是认为，光是回復得慢，回復得少，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毕竟可能有些人聊天就是这种风格。
    还有一种，是提醒徐安毅，互刪之前一定要把之前过的钱，买过的礼物都要回来。
    主打一个我可以不赚，但也绝不能吃亏。
    李杭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倒是觉得，如果在聊天的过程中觉得被忽视了，那还是多多少少能说明一些问题的，这一般是传说中舔狗和备胎才会有的待遇。”
    李杭促狭地笑了笑。
    这话让直播间一大批网友纷纷破大防。
    【我再说一遍！舔狗也是人！別拿备胎不当人！】
    【都叫舔狗了，那可不就是不把你当人看了】
    【我真的要劝各位兄弟姐妹，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千万不要当別人的舔狗。不然等你回过神来，幡然醒悟，只会恨得想给自己两巴掌——一位曾经的舔狗的自述。】
    【也不用太悲观吧，舔的不就是一个希望吗？万一哪天就转正了呢】
    【舔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舔的总是有恃无恐】
    【我之前真的遇到过一个女生，我问她既然答应要相亲，为什么態度那么冷淡，她说相亲就是给我一个追她的机会，我当时我就把她刪了，这也太逆天了】
    【所以到底什么样的人在相亲界有市场？】
    【我认识很多早上6点准时起床，晚上9点准时上床睡觉，没有不良习惯，不抽菸不喝酒、不藏私房钱，不逛夜店，不上网，不会在网上养鱼。平时就是看看书，做做劳动，也会做做运动。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看看电视。这样的人你们觉得怎么样？我看管的监狱里面有挺多的。】
    ……
    徐安毅苦笑一声，“说起这个，我就有很多想要吐槽的点。”
    徐安毅好像突然打开了话匣子。
    开始滔滔不绝地吐槽了起来。
    “而且李律你知道我最难的是什么吗，女方那边不明確拒绝我，媒婆那里就会一直催我，让我主动点，女孩子脸皮薄，让我一定要积极，多找女孩子聊天，多献献殷勤，不要拉不下脸去追女孩子。”
    “我要是说女孩子那边对我很冷淡，媒婆就会跟我说：『这才哪到哪你就想放弃了？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找得到对象？再坚持坚持』！”
    “问题是我为啥要坚持呢？我是来相亲的，我又不是来当舔狗的！”
    “我要是想过一把当舔狗的癮，我何必去相亲呢！”
    “在媒婆眼里，好像一段相亲如果没成功，就一定是男方不够积极主动的原因。”
    “在我看来，相亲不就是为了给彼此一个互相了解的机会嘛？两个人都是平等的，我指的平等倒不是在钱这方面，说实话谁多出一点，谁少出一点，我倒是不介意，毕竟一顿饭钱也贵不到哪里去。”
    “主要是，好像每次相亲的时候都是我在一头热地努力，努力让两个人之间加深一下了解。”
    “我又要主动找话题聊，还要买点小礼物，下午茶，送点之类的，刷刷好感度。我学生时代追女孩都没有这么努力过。”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我又不是已经在追她们了，我只是想再多了解了解而已。但是有时候真的会让我產生生一种错觉……好像我是个爱而不得的人，付出了所有努力，换来一个热脸贴冷屁股的结局。”
    徐安毅一口气说完，深吸一口气，“我说的对吗？”
    直播间里有认可徐安毅说的话的。
    自然也有很多提出反对意见的。
    【成年人的世界说话不用太直白，讲究的就是一个心领神会，心照不宣。其实要是真的想吊著你，肯定会时不时给你一点希望，让你觉得她对你有点意思，而不是一直冷漠不回復。所以回復得慢或者不回復就已经是表明拒绝的態度了，只是不好意思直接拒绝罢了。】
    【只是有些人的相亲观念不同导致的吧，有些人觉得相亲就是接触异性的一个机会而已，放平心態，就当多认识一个朋友。有些人相亲就是著急结婚，奔著结婚去的，或者是被父母逼著去相亲的，可能就不会太直白地说拒绝，免得被父母施压。有的人就是单纯不擅长拒绝。】
    【各位姐妹们，如果见面后觉得对方不符合你的要求，没有继续了解的兴趣，那就直接並礼貌地告诉对方，我觉得我们不合適，祝你能遇到合適的对象。不要给人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反正如果相亲不成，以后大概率也不会有任何交集，没必要搞委婉那一套。不仅有可能你表达不明白，对方也不一定懂你的言外之意。】
    【各位男同胞们，第一次见面之后，大可以直接问对方，有没有继续相处的想法，必须得到一个確定的答覆，有或者没有，要还是不要。如果对方的態度含糊不清，那我的建议是没必要坚持。如果被拒绝，那就相信自己还会遇到一个更合適的】
    【还有，不要相信媒人的鬼话，就算媒人是亲戚也一样】
    【有的媒人，会在双方之间乱传话，明明对方说了，对我没意思，媒人还找上门来跟我妈说，人家对我很满意，让我主动一点去约人家出去玩。他们就是为了完成自己的kpi，为了挣钱，恨不得介绍的每一对都能赶紧结婚。才不管你们是不是互相喜欢，是不是彼此合適。】
    ……
    在弹幕展开激烈討论的同时。
    李杭对徐安毅说道，“我听人说过一个相亲的原则，我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如果一次约会不感兴趣，一次没有缘由的不回消息，一个月没有確定关係，基本上就可以放弃了。”
    “不过也不排除一些例外的情况。”
    徐安毅突然说道，“誒，李律，我突然挺好奇，你介绍的相亲对象，有一开始看不上眼，后来才慢慢相处出感情的吗？”
    “那倒……真没有。”李杭如实地说。
    毕竟他介绍相亲的，那都是系统认定的，在一起就活该幸福的人。
    可不就是看一眼就能看对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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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章 我是不鼓励客户搞婚外情的

    李杭半是认真半是打趣地问，“徐先生，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適的对象。”
    徐安毅毕竟刚刚经歷了这么多次的相亲失败。
    老实说，现在他对相亲这件事有点发怵。
    本能地感到抗拒。
    他甚至已经不奢望在相亲的时候遇到个各方各面都很满意的人了。
    只要遇到个能沟通的正常人就谢天谢地了。
    这样就算即使最后不能牵手成功。
    至少相亲的过程也不会让他感到心力交瘁。
    所以，面对李杭的提议。
    徐安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从结果上来说，他当然是希望自己可以早点找到另一半。
    但从过程上来说，他又实在不想再经歷相亲的折磨了。
    李杭看出了徐安毅的犹豫不决。
    於是说道，“没关係徐先生，我就是隨便说说。这事適合慢慢来，有时候越急越没用。没准不著急的时候，就突然遇到了对的人呢？”
    不过徐安毅仔细想了想。
    又觉得就这么拒绝李杭的提议，有点可惜。
    万一呢？
    万一李杭给他介绍的人，就是那个“对的人”呢？
    那岂不是就因为自己一时的退缩，错过了？
    直播间的网友们也纷纷开始劝徐安毅。
    【老徐你糊涂啊！李律都主动要给你介绍对象了，你竟然还犹豫？这没道理呀！】
    【你不要让我来！我行我上！】
    【相了四次都是这种结果，我觉得男方肯定多多少少也有一点问题吧……只是站在他自己的角度看来，好像都是对方有问题。李律这回给这个人介绍相亲，很有风险啊。】
    【我也觉得，李律虽然在做媒这件事上屡战屡胜，但我有预感，徐安毅会是李律媒人生涯的滑铁卢】
    【坐等看戏】
    【等著被打脸吧你们！】
    徐安毅又沉思了一会儿，终於下定决心道，“李律，那就拜託你了！”
    “你客气了，徐先生。那我明天看看有没有合適的人选介绍给你。”李杭说。
    “太谢谢了！”徐安毅再次道了声谢。
    ……
    第二天一早。
    李杭来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徐安毅物色合適的相亲对象。
    这件事他干起来已经驾轻就熟了。
    “系统，帮我匹配一下和徐安毅幸福指数最高的人选。”
    系统熟练道：【好的，宿主。现在开始启动配对。】
    【正在配对中，请稍等……】
    【配对成功！】
    【配对结果】：
    【姓名】：徐安毅
    【性別】：男
    【生日】：1994年3月2日 08:00-08:59
    【婚姻状况】：离异
    【感情状况】：单身
    【姓名】：於悠悠
    【性別】：女
    【生日】：1994年11月1日 19:00-19:59
    【婚姻状况】：已婚
    【感情状况】：已婚
    【幸福指数】：98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是一对情投意合的完美搭档。他们的精神互相映衬，他们的灵魂互相补足。这是一个命中注定要成为伴侣的完美缘分。他们的情感如此天衣无缝，旁人说他们是欢喜冤家，其实他们是天作之合。】
    李杭习惯性地先跳过前面的部分。
    目光直接落到了最后面的【幸福指数】一栏上。
    发现是98分的高分之后，李杭很是鬆了一口气。
    至少说明这次给徐安毅介绍相亲，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这么高的分数，李杭一点都不怀疑。
    他们肯定会顺利走到一起。
    而当他正松完一口气后，目光向上移。
    在看到系统给出的匹配结果中的两个字的时候。
    他的瞳孔控制不住地微微放大。
    然后震惊道，“……已、已婚？！”
    “系统，几天不见，你现在玩得这么了？……还是说最近你在我直播间里听了太多婚內出轨的案例，世界观错乱了？”
    系统：【……】
    没等系统开口，李杭又义正言辞地补充了一句，“但我必须声明，先不说客户本人愿不愿意，就算客户本人好这口……我也是绝对不会鼓励客户去搞婚外情的。”
    “我的工作可是控告这些人，把搞婚外情的人告上法庭。”
    系统终於开口道：【你误会我了，宿主。虽然我是从一些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中了解到过，你们的世界確实有这种取向的人……不过我也知道从道德上来讲，这种人是要被谴责的。放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
    李杭点点头，“你知道的还挺多……”
    他突然又想到什么，狐疑道，“所以你能说说，你研究的是哪种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吗？”
    系统：【宿主，这不是重点。总之，我给的匹配结果是没错的，也没有违反伦理道德。】
    李杭皱著眉疑问道，“那你给出的匹配对象，这个於悠悠，明明就是已婚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系统说道：【於悠悠现在確实还是已婚的状態，但是很快就不是了。她的离婚官司今天上午就要开庭了。】
    李杭还是感到十分吃惊，“啊？上午才要开庭？那岂不是还不能確定她能不能离婚，要是法院最后不判离，那徐安毅不就得等个一年半载的，熬到她离婚？”
    【在计算幸福指数的时候，会將离婚诉讼的成功率也纳入考虑的，就目前的案件形势来看，这个官司贏面很大。几乎没有不判离的可能性。】
    李杭瞭然地点点头。
    一颗悬著的心这才终於放下。
    但是想到另一件事，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
    “那我要是想让徐安毅和於悠悠儘快见面，互相了解，在於悠悠刚打完离婚官司的时候，就给她介绍对象恐怕也不合適吧。”
    “而且如果无缝衔接，说不定她前夫还会以为她在离婚前就跟別人有不正当的关係了。”
    李杭一边琢磨著，一边自言自语。
    毕竟他也是遇到过这种类似的情况的。
    他之前帮一位当事人刚打完离婚官司。
    当事人领了离婚证，转头就遇到了真爱，然后火速地结婚了。
    前夫就开始起了疑心。
    怀疑他的当事人早就出轨了。
    一下子就觉得法院的判决对自己很不合理，自己吃了亏。
    就重新向法院提出了上诉。
    请求法院重新分割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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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章 这节目能闔家观看吗？

    不过好在李杭拿出了充分的证据证明，他的当事人確实是离婚后才遇到了新的人。
    所以二审又维持了原判。
    但是有这个前车之鑑作为教训。
    李杭觉得给於悠悠和徐安毅牵线这件事，还得慢慢来。
    反正就徐安毅现在害怕相亲的状態来看。
    倒也不怕徐安毅因为急著结婚，就將就找个人过了。
    所以最好要等於悠悠的离婚官司结束后，过一段时间。
    正好也让於悠悠有充足的时间去结束自己的上一段婚姻。
    到时候再向她介绍徐安毅，会比较合適一些。
    然而这时候，系统却突然开口了。
    【其实就算马上就介绍他们认识，也没什么。我了解到有些媒婆確实是会等在法院门口，等著刚打完离婚官司的人出来，媒婆就会凑上去提出要给他/她介绍对象。】
    【或者也有一些著急结婚的人，会在法院门口守株待兔，有人刚贏了离婚官司出来，这些人就会上去毛遂自荐。这样可以精准地找到新鲜的离异人士。】
    “系统，先拋开別的不说，你用词真的挺新鲜的。”李杭真诚地说。
    没等系统回答，李杭又问道，“不过这些又是你从哪里获取到的知识？”
    面对李杭的提问。
    系统给出的仍然是那个回答。
    【这不重要。】
    “好吧，我先找於悠悠离婚案的代理律师来问一下。”
    李杭在翻看了一下近期律所代理的离婚案。
    果然在里面找到了於悠悠的资料。
    代理这个案子的律师恰好是陆济明。
    李杭想更多地了解一下於悠悠的相关情况。
    於是拿上手头的那份纸质资料离开了办公室。
    在咖啡区找到了正在喝咖啡的陆济明。
    “济明，你上午是不是有个庭要开？於悠悠的离婚案？”
    陆济明放下手里的咖啡杯。
    面对李杭突然的询问，陆济明心里一紧张。
    第一反应是这个案子出问题了。
    “是啊，我再过半小时就要出发去法院了。怎么了，这个案子有什么问题吗？”
    李杭一想在开庭前突然来这么一问確实挺嚇人的。
    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案子没有问题。你別紧张。”
    “我来就是找你拿一份於悠悠的详细业务卷宗，我想深入了解一下於悠悠离婚的原因。”李杭说道。
    陆济明把他面前的一份厚厚的资料递给了李杭。
    “正好我这里有一份。不过，老板，你要了解这个干嘛？”陆济明好奇地问。
    李杭伸手接过了那份资料。
    “噢，我打算给我以前的一个客户介绍对象。”
    陆济明再次震惊地问，“啊？是昨天你直播的时候，最后连麦的那个徐先生吗？”
    “对，就是他，徐安毅。”李杭话锋一转，“你也看我直播了？”
    “是我爸妈很喜欢看，我就陪著他们一起看，还挺有意思的。”陆济明说。
    李杭一开始没觉得陆济明陪父母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是仔细一想，不对，太不对了。
    他的直播虽然没有不能播的內容。
    但是很多都是不適合一起看的啊！
    甚至有的諮询离谱到，和朋友、甚至和对象一起看都会觉得脚趾抠地的程度。
    更別说是和父母一起看了！
    而且昨天徐安毅还在直播间说了自己的上一段婚姻。
    前丈母娘疯狂指导自己夫妻生活的事情。
    李杭真的很怀疑，这真的是適合闔家观看的一个直播节目吗？
    “你和你爸妈，一起看我直播……？”李杭忍不住用一种疑问的语气说。
    这真的合理吗？
    陆济明却哈哈一笑。说，“是啊，昨天徐先生在直播间说自己上一次离婚原因的那段，我爸妈笑得可大声了，还跟我保证以后等我结婚了， 绝对不会这么干涉我的夫妻生活，哈哈哈哈！”
    听陆济明这么说，李杭倒有些羡慕了。
    陆济明的父母的接受度还挺高的，思想还挺开放。
    李杭也笑道，“叔叔阿姨还挺可爱。”
    “不过，”陆济明把话题拉回正轨，“虽然我的当事人於悠悠的离婚案一会儿就要开庭了，而且对这个案子我也挺有把握的。”
    “但是有把握是一回事，结局如何还不能百分百確定呢，你现在就开始准备要把於悠悠介绍给徐安毅了吗？会不会太迅速了一点？”
    “这个还是要看看於女士的意思，如果她愿意的话，出了法庭就赶去相亲也不是不行，是吧？”李杭开玩笑道。
    陆济明也笑了，“我会问问於女士的意思的。”
    李杭拍了拍陆济明的肩膀，“再说了，我相信你肯定能贏！”
    虽然他之所以这么有信心，陆济明能拿下这场官司。
    是因为系统说了，幸福指数的计算也参考了案子的胜率。
    虽然系统没有明说胜率是多少，不过肯定是很高的概率。
    否则不会得出98分。
    不过李杭也不能跟陆济明这么说。
    就只能扮演一个盲目信任下属的老板了！
    陆济明笑道，“那我就得尽力了，要是输了，还会影响徐先生的幸福。”
    “哈哈哈哈，那倒不至於，我还没跟徐安毅说呢。”李杭也笑著说。
    “於悠悠的情况我可以大致跟你说一说。”陆济明主动提议。
    “不会影响你一会儿出庭吗？”李杭问。
    陆济明是代理这个案子的律师，由他来说肯定是最详细最清晰的。
    比起看厚厚的卷宗来说，也更快速一些。
    “不会，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陆济明说。
    “那你就跟我简单地说说吧！”
    李杭在陆济明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陆济明开始说了起来。
    “於悠悠是一家软体公司的產品经理，她的丈夫比她小四岁，是几年前毕业的时候进了於悠悠所在的公司实习，正好分配给於悠悠带。在公司里就是前后辈的关係，她丈夫在实习期间和她互生好感，后来就在一起了。”
    “听起来好像还挺水到渠成的恋爱，怎么后来闹到要离婚呢？”
    “这是因为，结婚一年后，於悠悠失业了，而且她还发现，自己的丈夫是那个导致自己失去工作的罪魁祸首。”
    李杭身子前倾，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听我讲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陆济明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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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陆济明也没再卖关子，继续往下说。
    “她丈夫进公司的时候，於悠悠已经在那家公司工作三年多了。算是老员工了，而且一直以来业绩也不错。已经可以独立负责一些大项目了。而他丈夫则是没有任何项目经验的职场菜鸟。”
    “在他们俩结婚之后，她丈夫也很快升职了，不过职级还是比於悠悠低一些。”
    陆济明又补充了一句，“——但这也正常，毕竟他比於悠悠年纪小，进公司的时间也没比於悠悠久。”
    “那时候，他们公司接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项目，需要指定一名新的產品负责人。这时候，於悠悠所在的部门的领导，把这个新项目指定给了她。”
    “听你这么说，於悠悠的工作能力似乎很强。”李杭总结道。
    公司能把重要的项目交给她，本身就能说明，於悠悠的工作能力十分出色。
    陆济明点点头认同地说，“是的。於悠悠是个很有事业心的人，她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那个项目上。他丈夫也是这个项目团队的一员。”
    “但是，在项目进行到最关键的阶段的时候，於悠悠发现了一些数据异常，而且是很致命的问题，可能会对项目的成功造成重大影响。”
    “她深入调查之后，结果发现这些异常数据竟然是她的丈夫故意製造的。不过问题暴露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已经给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李杭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略带疑惑地问，“我不明白，她丈夫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济明快速地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喉，才继续往下说。
    “是啊，很无法理解吧？但事实上，他就是故意想让於悠悠的工作出岔子，好顶替於悠悠成为新的项目负责人。”
    不过，即使陆济明这么解释了。
    李杭还是觉得无法理解於悠悠丈夫的动机。
    “可是——”李杭说，“於悠悠是他老婆啊？”
    “我的意思是，职场上搞小动作上位的事情倒不算稀奇。”
    “但是，他跟他老婆不是利益共同体么？他把老婆的工作搞黄了，他自己就算如愿升职了，那对他们这个家庭来说，不还是损失了一个收入来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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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样的行为感到不解。
    原本於悠悠挣得多，她丈夫挣得少。
    但是这么一搅和之后，她丈夫是挣得多了。
    於悠悠就没有收入了。
    这样夫妻俩的总收入肯定是降低了。
    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2大於1的问题。
    於悠悠的丈夫难道不懂么？
    陆济明有些唏嘘地说，“他就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整个项目组的利益，甚至不顾自己的婚姻关係的人。他只想给自己铺上一条康庄大道，得到金钱、职位和名誉。”
    “於悠悠发现之后他在背后搞的小动作之后，也去质问过他，但他却说，『你把工作让给我怎么了？以后我来赚钱，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这是他的原话。”
    “他说他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想让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但他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行为不仅破坏了项目，也破坏了他们夫妻之间的信任。”
    李杭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要不要张开耳朵听听他在说什么。”
    陆济明继续说道，“於悠悠无法接受这样的背叛，所以提出了离婚，而且对他丈夫给她造成的损失，她要索取自己应得的赔偿。”
    “难道於悠悠没有找到可以证明是她丈夫在背后搞鬼的证据吗？”李杭问。
    陆济明一脸遗憾的表情，摇了摇头，“没有。於悠悠对公司高层说过这件事，但是毕竟他们是夫妻关係，公司领导显然觉得，这是於悠悠试图找亲近的人替她背这个锅。”
    “而她的丈夫，不仅没有为她辩解，反而还在公司里散布关於她的负面消息，让她在业界的名声受损。”
    “所以，她失业后的一段时间內，试图找新的工作，但因为那个项目的失败，她的简歷上留下了污点。很多公司都不愿意聘用她，有一段时间，於悠悠感到非常沮丧。”
    “那现在呢？”李杭关切地问，“她找到新的工作了吗？”
    陆济明点点头，终於露出了一点笑容。
    “找到了，是一家小规模的初创公司，不过给她开了不错的薪水。”
    陆济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轻轻地嘆了口气。
    “不过，她的事业到底还是因为那个男人受了影响，本来也许可以发展得更好的。”
    陆济明还是为於悠悠感到忿忿不平，还有些可惜。
    凭她的能力，如果能在原公司一直发展下去。
    估计很快就会坐到更高的位置。
    不过，李杭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
    他倒不觉得，於悠悠离开原来的公司，就一定是走了下坡路。
    “也许是好事呢。”李杭隨口说了一句。
    陆济明显得有些疑惑，他不解地问：“怎么会是好事呢？”
    “在小公司工作，虽然表面上看似失去了原公司这个大平台的支持，但实际上，这样的环境更能够锻炼一个人的全面能力。对她来说，说不定是新的机遇呢。”
    “像於悠悠这样，事业心很强，能力也很出眾的人，在小公司说不定更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
    “在小公司，可能会面临更多的挑战和压力，但同时，她也会有更多的机会参与到公司的各个方面，从而提升自己的综合能力。”
    “而在大公司，每个人往往只能专注於自己的一小块领域，很难有机会全面了解和掌握公司的运作。”
    陆济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小公司虽然规模小，但给予个人的成长空间可能更大。对於一些人来说，確实是更好的选择。”
    李杭微笑著回答，“正是这样。而且，悠悠的才华和能力在小公司可能会得到更好的发挥和认可。有时候，环境的改变並不是坏事，它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穫。”
    李杭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已经差不多到了陆济明出发去法院的时间了。
    “祝你顺利，我的客户还等著跟你的当事人相亲呢。”李杭愉快地说。
    陆济明紧绷的心情瞬间缓和了不少。
    也笑道，“为了徐安毅和於悠悠的幸福，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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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章 在网际网路已经没有底裤能穿了

    下午，陆济明结束了庭审，从法院回到了律所。
    他回到律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李杭的办公室找他。
    李杭听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抬头说了一句，“请进。”
    门被从外面推开，露出陆济明一张笑容满面的脸。
    一看到陆济明的表情，李杭就猜到了结果。
    “看你的表情，看来是打贏了？”
    “是的，比预想的结果还要好。”陆济明喜气洋洋地说。
    最后的判决结果，不仅判令於悠悠解除婚姻。
    而且在赔偿金额上，比陆济明预期的要高上许多。
    不过，这也多亏於悠悠的丈夫在法庭上的表现。
    起到了一个助攻的作用。
    他兴致勃勃地跟李杭说起今天庭审过程中发生的事。
    “你没看到於悠悠的丈夫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简直太好笑了！”
    “不对，现在应该是前夫了！”陆济明十分严谨地纠正了自己的用词。
    “他一开始还偽装成一个贴心的丈夫，但是他的很多言论让法官都紧锁眉头，要是没有他，我们还真不一定能贏得这么顺利！”
    对此李杭倒是很有体会。
    他的很多场官司都遇到过这种被告。
    有时候甚至让人怀疑，他是己方派去对面的臥底。
    而且是一个十分出色的臥底，还出色的完成了臥底任务。
    李杭对陆济明的话表现出了极大的认同。
    “有时候一个愚蠢的对手所发挥的作用，確实比队友的作用还大。”李杭说。
    陆济明哈哈一笑，“哈哈哈哈，不求神一样的队友，只求猪一样的对手！”
    陆济明打贏了官司，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轻鬆了许多。
    上午李杭见他的时候，就算他嘴上说，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就绪了。
    而且也有很大的把握能贏下这场官司。
    不过李杭还是能看出他是有些忐忑的。
    陆济明在李杭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然后说道，“对了，刚刚从法院出来的时候，我和於悠悠提了一下，说我们律所的老板想给她介绍个相亲对象这件事。”
    李杭没想到陆济明的行动这么迅速。
    本来他还想著要缓几天再去联繫於悠悠，看她愿不愿意和別人见见面，互相了解。
    结果陆济明真就在离婚官司的判决结果刚出来的时候，就跟人提了这件事。
    “你还真的一出法院就提这件事了啊。”李杭哭笑不得地说，“她没有把你当成一个奇怪的人吗？”
    陆济明回想了一下於悠悠的反应，不太確定地说，“应该没有吧？”
    “我是这么跟她说的，我说正好我们律所的老板有一个离异的客户，人不错，各方麵条件也和她挺合適的……”
    “我问她有没有兴趣见一见，如果暂时还不想开始下一段感情，那就当认识个朋友也行。”
    陆济明这么说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虽然时间节点上来说，是显得有点著急了。
    不过也正如他所说的，就是刚好有个人，跟於悠悠挺合適的。
    虽然於悠悠是刚离婚，不过跟她前夫的感情很早就破裂了。
    在感情上来说，倒是不算无缝衔接。
    如果於悠悠愿意给缘分一个机会，那就去和徐安毅见一面。
    如果暂时对婚姻和爱情失去了希望，那也可以选择不见面。
    “那她怎么说？她同意和徐安毅见一面吗？”李杭好奇地问。
    陆济明想起那时候於悠悠的反应和回答，忍不住笑出了声。
    当时於悠悠表情虽然有些惊讶。
    不过也是情理之中的。
    陆济明能看出来，她並不是特別反感这个提议。
    他还记得，於悠悠当时沉思了一会儿。
    然后用一副看透一切的语气说，“陆律师，你要给我介绍的人，是不是昨天在李律直播间里，那个被前丈母娘折磨的男人，叫——徐安毅是不是？”
    陆济明听到这话的时候，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你怎么知道？”陆济明平復了一下惊讶的心情后问道。
    於悠悠眨了眨眼，“不巧昨天晚上我正好也在看李杭直播，而且他的那一段连麦录屏，在各个社交平台都上热门了，我打开每一个软体都能看到，一刷到就忍不住再看一遍，虽然很心疼，但是又让人心疼得想笑。”
    结果最后，被震惊到的不是於悠悠。
    反而是陆济明。
    ……
    陆济明把他和於悠悠的对话，向李杭完整地复述了一遍。
    “她原话就是这么说的。她说就算还不知道徐安毅长什么样，她也很想见一面。”陆济明说。
    “这么说，她是同意了？”李杭確认道。
    陆济明点点头，“是的，她说时间可以让徐先生来安排，她最近都有空。”
    “不过李律，说实话我觉得……徐先生在於悠悠面前，已经没有底裤能穿了，他们两个人相亲，真的能成吗？我怎么觉得不太妙呢？”
    陆济明的脸上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徐安毅的故事已经成了网际网路的乐子，確实是没有底裤了。
    陆济明这么一说，李杭心里也打鼓。
    於是乾脆在脑海中再次呼唤系统。
    “系统，徐安毅和於悠悠的幸福指数有变化吗？”
    系统的机械声响起。
    【宿主请稍等，正在测算中……】
    系统很快就给出了回答：【宿主，確实有变化。】
    李杭的心里一沉。
    不会吧？
    可是这话都放出去了……
    “降低了多少？”李杭忐忑不安地问。
    【涨了一分。现在是99了。宿主，姻缘测算系统给出的幸福指数，会因为一些事件受到影响，但是只会提高，不会下降。】
    “99？”听了系统的解释，李杭一下鬆了口气。
    幸福指数不降反增。
    看来这俩人不相亲天理难容啊！
    李杭想起於悠悠给陆济明的回覆，也忍不住想乐。
    真不知道这对徐安毅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往好了来说，至少於悠悠因为这件事对他產生了兴趣。
    但往不好了说，徐安毅的事情，已经成为网际网路公开的秘密了。
    他一开始在直播间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
    应该没有料想到，会被这么广泛且迅速地传播开。
    就连即將相亲的对象也看到了。
    不知道一直实名上网的徐安毅，现在怎么样了？
    有没有后悔带著大名在网际网路上裸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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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章 离婚证上的墨水都还没干

    李杭心疼了徐安毅三秒钟。
    然后掏出手机给徐安毅打了个电话。
    手机铃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了。
    李杭主动联繫徐安毅，在徐安毅看来，多半是相亲的事情有眉目了。
    手机那头的徐安毅的声音听起来挺开心，“李律下午好啊！”
    李杭也向徐安毅打了声招呼。
    “徐先生，还记得昨天我在直播间提过，要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適的对象吗？”
    “当然记得了！李律师，你那边有什么好消息吗？”徐安毅说。
    徐安毅对李杭答覆的速度感到震惊。
    毕竟这件事是昨晚才提出来的。
    徐安毅原本还以为，怎么也得过个一两周左右，李杭才会联繫他。
    他甚至想过，昨天李杭提出要给他介绍对象是不是就是一句场面话。
    会不会纯粹是看他相亲失败太多次。
    才说要给他介绍其他相亲对象。
    只是为了缓和一下他的心情，开的小玩笑。
    就只是一句安慰的话而已。
    当然也有可能李杭是真的想帮他介绍。
    不过律所里客户就那么多。
    如果找不到各方麵条件都合適的人选。
    那也是正常的。
    如果没有合適的对象。
    那李杭也没必要特地告诉他一声说没有合適的人。
    所以他觉得，李杭就算一直不联繫他，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也就没把李杭的提议当作一个承诺。
    不过没想到，这才过去不到一天。
    李杭的电话就打来了。
    在接到电话的那瞬间嘴巴都张大了。
    徐安毅听见手机那头的李杭接著说道，“是的。徐先生，我们律所有一个客户和你挺合適的，你要是愿意跟她聊聊的话，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约她见一见？”
    徐安毅没由来的有一点紧张。
    虽然昨天徐安毅在直播间里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
    有一瞬间的犹豫。
    甚至还想过要不要拒绝。
    不过在他答应下来后，又忍不住开始抱有一点期待。
    毕竟对方可是李杭啊。
    离婚律师界里最有实力的媒婆！
    媒婆界里最童叟无欺的离婚律师！
    没准他之前相亲失败了那么多次，真的就只是因为双方不合適。
    他越来越有一种，这次一定能成的感觉。
    所以当李杭主动给他打来电话的时候。
    徐安毅的內心突然涌起了一股突如其来的、很好的预感。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回答道，“没问题，方便的话，李律你直接把那位女士的联繫方式给我吧！”
    见徐安毅爽快地答应下来，李杭又补充道，“对了徐先生，我要给你介绍的女士叫於悠悠。”
    “有一件事，我得提前告诉你，这可能会影响你的决定。”李杭说。
    徐安毅的心突然提起，有点紧张地问，“是什么事？”
    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很多种可能性。
    是这位於女士有什么隱疾？还是跟前夫还有什么纠葛？
    还是……
    “——於悠悠女士让我提前告诉你一件事，她是刚刚才和前夫离婚的。”李杭打断了徐安毅的猜测。
    “所以，如果你对这个感到介意的话，就没有必要联繫於女士了，这样可以节省你们二位的时间。”
    李杭又体贴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於悠悠女士说，就算你表示介意，她也完全可以理解。”
    在上午的庭审结束的时候。
    陆济明向於悠悠提起要给他介绍对象。
    於悠悠虽然打贏了，不过同时拜託陆济明向李杭转达了这句话。
    於悠悠的想法很简单，毕竟她才刚刚打完离婚官司，刚和前夫离婚。
    空窗期时长几乎等於零。
    虽然她本人不介意在刚离婚的时候，就尝试接触一下其他人。
    在她看来，如果真的有缘分，就可以继续往下发展。
    毕竟对於前夫，她的感情早就消耗殆尽。
    案子打完了，就彻底跟过去的这段失败的婚姻划清界线了。
    不过即使於悠悠本人不介意。
    但是她也担心对方会介意。
    毕竟很少有人会在刚结束上一段失败的婚姻的时候。
    又马不停蹄地去开展下一段恋情。
    於悠悠担心对方会因此认为她对待感情和婚姻的態度不够认真。
    所以她才特地拜託陆济明，向李杭转达她的这个考虑。
    请李杭一定要把她刚刚离婚的情况，提前跟对方说一下。
    好让对方有个心理准备。
    省得聊两句了之后才知道她刚离婚，到时候还得互刪。
    如果对方介意的话，那就没必要交换联繫方式了。
    直接省事了。
    否则加了又刪多麻烦。
    於悠悠的这个顾虑，李杭也可以理解。
    所以他如实地把她的意思转达给了徐安毅。
    果不其然，徐安毅听了李杭的话，一时间没说话。
    陷入了短暂的犹豫。
    半晌之后，徐安毅大概还是没思考出一个答案。
    所以试探著问了一句，“李律，你说她刚刚离婚？刚刚是指……是两三天前？还是一两周之前？”
    “不是。就是『刚刚』。”
    李杭特意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读音。
    著重强调道，“就在刚才，我估计现在离婚证上的墨水都还没干。”
    徐安毅：“……”
    徐安毅的第一反应，倒不是不能接受，或者觉得反感。
    其实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觉得奇怪罢了。
    冷静下来后仔细一想。
    他就是觉得，正常一个人在刚离婚的时候。
    不管是打算吸取上一段婚姻的经验教训，再步入下一段婚姻。
    又或者彻底被整怕了。
    决定这辈子就孤寡一生了。
    无论是哪种选择，都是需要时间来整理情绪和想法的。
    徐安毅考虑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直接问出內心的疑惑。
    “李律，我能问问为什么於女士刚离婚的时候就愿意相亲吗？”
    “我的意思是，毕竟，我自己也是离过婚的，所以我知道那种感觉，刚离婚的时候都会感到很累，身心俱疲的那种感觉。”
    李杭莫名有些严肃地反问徐安毅，“你想听真话吗？”
    徐安毅立即说，“当然，李律您可以直说。”
    “老实说，我们在刚对於女士提出想给她介绍一位男士认识的时候，於女士也是有点犹豫的。”
    “不过，她之所以后来答应了。”
    “是因为，於女士她看了那天晚上的直播，听到了你说的上一段婚姻破裂的原因。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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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章 好像匿名了，又好像没有

    “所以她想看看那个被丈母娘硬控的倒霉蛋子长什么样？”徐安毅抢答道。
    李杭哭笑不得，赶紧否认道，“哈哈哈哈，不是不是，至少这不是唯一的原因。”
    “应该说於女士觉得你是个挺坦率的人，而且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她觉得就算跟你见一面之后不合適，也不会造成什么困扰。”
    徐安毅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听了李杭的转述，他倒是对这位於悠悠也有点好奇了。
    “怎么样？你想跟她见一面聊聊看吗？”李杭又问道。
    徐安毅这次没多犹豫，答应了，“我想见见她。”
    李杭笑道，“那行，一会儿我把她的联繫方式推给你，你直接联繫她就行。没事徐先生，不用有压力，就当是开缘分的盲盒，对吧？”
    “这一次开空了的话，那之后开盲盒开出稀有的概率就高了。”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徐安毅犹豫著说。
    徐安毅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
    李杭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
    “就算真的没有继续交往下去，也不用感到抱歉，我只是隨手牵个线而已。”李杭善解人意地说。
    徐安毅一下鬆了口气。
    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下了。
    感激地说，“谢谢你了，李律。”
    掛了电话之后，李杭就顺手把於悠悠的联繫方式转发给了徐安毅。
    那么他这个媒婆就算是已经完成使命了。
    剩下的就是坐等徐安毅和於悠悠的好消息了。
    没错，99分的幸福指数，就是这么自信。
    ……
    几天后的一个周末。
    李杭又准时出现在了自己的直播间。
    以往他一般都是在下班之后回家直播。
    如果是周末有事出门一趟。
    回来的时候如果时间还充裕就会开直播。
    毕竟刚开始直播的时候，李杭和网友们还有点距离感。
    还会想著在直播间里照顾一下自己的律师形象。
    所以一般是正装或者一身运动服出镜。
    但今天他起晚了。
    醒来的时候，还差三分钟就到他预告的直播时间了。
    三分钟时间他就简单刷了个牙，洗了个脸。
    然后穿著一套竖条纹睡衣。
    顶著一头略显凌乱的头髮。
    摄像头正对著一面白墙。
    就这么开播了。
    这个独特的造型和背景。
    还带著一点劳改犯的既视感。
    一出现在直播间，立刻引起了討论。
    【几天不见，李律怎么进去了】
    【哪里的监狱待遇这么好，还能开直播的】
    【这事我隱隱约约有听说了，被逮捕的罪名是传授犯罪方法罪】
    【说得跟真的似的，我都快信了】
    【主播在吃什么？螺螄粉吗？难怪感觉手机臭臭的，感觉隔著屏幕都闻到了臭味】
    【主播现在真是不拿我们当外人了。】
    【主播现在真是不拿我们当人了。】
    ……
    李杭一边吃著螺螄粉，一边分心看著弹幕。
    才低头嗦一口粉的时间，一抬头弹幕已经在传他被逮捕了。
    “哪家监狱能给吃螺螄粉的，你告诉我，我以后要是真进去了，就去那。”
    “问我为什么穿著囚服直播的？这是我的睡衣，主要是提前感受一下。”
    李杭和网友们插科打諢几句，突然有人提起了徐安毅的名字。
    【既然李律直播了，那我就要问问上次那个徐安毅相亲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段录屏已经在热搜榜上掛了一周了，你猜徐安毅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
    【徐安毅估计想穿越回一周前，在口出狂言之前捂住自己那张嘴吧哈哈哈哈】
    【我是徐安毅的朋友，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
    直播间的话题一下子转到了徐安毅的身上。
    显然大家都很好奇李杭给徐安毅介绍相亲对象的后续。
    李杭也没卖关子，直说道，“我確实给徐先生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
    李杭又是吸溜一口粉，“现在估计加上联繫方式了吧，不过我没有问后续怎么样了。”
    “我猜可能还在发展中？”李杭不负责任地猜测道。
    如果已经成了的话。
    他估计以徐安毅和於悠悠的性格。
    肯定会告诉李杭的。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还在互相了解的阶段，还没有確定关係。
    不过发展慢一些也可以理解。
    毕竟於悠悠才刚离婚。
    相比起李杭给出的这个不负责任的猜测。
    直播间的猜测显然更不负责。
    【有没有一种可能，已经黄了，都一周了，没有报喜就说明没有喜事】
    【才一周，哪有那么快啊，你就是坐火箭都没这么快的速度。怎么也要一个月吧？】
    【离异的人相亲都会很谨慎的，不会这么快就確定关係的。谁想在同一个坑摔两次？】
    ……
    然而，在一堆胡乱猜测的弹幕中。
    出现了一条不太一样的弹幕。
    【其实我们刚刚在一起了】
    发送这条弹幕的网友id。
    正是大家正在討论的人。
    不过徐安毅已经把自己的网名改了。
    现在叫“我徐安毅匿名上网”。
    看到徐安毅来了，直播间立刻开始催促他连麦。
    【来都来了，不说两句再走？】
    【我还想听上次那个离婚的故事】
    【你多损啊哈哈哈哈哈】
    【这个匿名，好像匿了，又好像没有。】
    【快连麦说说怎么在一起的，別逼我跪下来求你】
    ……
    徐安毅本来只是恰好在看李杭直播。
    看到大家都很关心他的感情状態。
    就在直播间里发了条弹幕说了一句。
    想著说完就走了。
    但是这时候却被网友们催得不好意思溜走了。
    恰好李杭也在直播间里问了一句，“徐先生，你想说说么？”
    徐安毅只好连上了麦。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李律，本来想私下跟你道声谢谢的。那我就趁这个机会跟你说声谢谢吧！我跟悠悠已经在一起了。”
    “恭喜你们。”李杭笑著说。
    “我觉得挺神奇的，我跟她聊了几天就能感觉到，我们各方面都很契合。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俩想请你吃顿饭表达感谢。”
    从徐安毅的声音里，李杭也能听出他现在確实情绪高涨。
    不过一说请吃饭，李杭赶紧摆手，“请吃饭就不用了。”
    此时直播间的网友又开始使坏。
    【可以给李律买几箱螺螄粉寄过去，他爱吃那玩意儿】
    【买几套橙色条纹或者蓝白条纹的睡衣也行，那是李律的原皮】
    【其实李律的意思是，请吃饭就不用了，来点直接的吧】
    【是，李律不说，我们得帮他说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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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脾气和身材都挺凶的

    徐安毅的事情过去一段时间后，李杭上网的时候总算不怎么再刷到他的名字了。
    网友们又有了新的乐子，徐安毅的社死经歷也就渐渐被遗忘了。
    下午两点，律所的人刚刚结束午休。
    办公区的窗帘被拉开。
    眾人的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適应窗外的阳光的时候。
    一个女人就已经气势汹汹地走进律所了。
    女人脚上踩著一双细跟的高跟鞋，踩在律所的木质地板上，发出沉闷但有节奏的“咚、咚、咚”的响声。
    前台的小姑娘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不过还是记得自己的职责，赶紧快走几步上前叫住了她，“女士，请等一下！”
    那女人听见有人叫她，停下了脚步。
    前台小妹走到她旁边，问道，“女士，你是有法律问题需要諮询律师，还是有案子需要委託律师？——您先跟我到諮询室坐一下吧。”
    前台小妹把那女人领进諮询室。
    好在那女人虽然看著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不过还算配合。
    前台小妹跟她稍微聊了几句，才知道了她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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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她因为某些原因被自己的丈夫起诉离婚了。
    所以她才到律所来，想要找律师帮她应诉。
    前台小妹端了一杯水放到那女人的面前，然后客客气气地说，“女士，麻烦您先稍等一下，我去叫负责离婚领域的律师过来，他会解答您的问题。”
    她半弯著腰，从她的角度，视线正好顺著那个女人的胸前往下……
    然后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条巨深无比的沟壑！
    前台小妹一下子涨红了脸。
    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因为羡慕嫉妒恨，还是因为害羞。
    她慌张地直起身子，赶紧转身准备离开諮询室。
    冷不丁却被身后的人叫住。
    “等一下，我不要別人，我就想找李杭，李律师。 ”
    那女人直接指名道姓，前台小妹只好先红著脸应了下来，“好的，您稍等。”
    她出了諮询室，穿过走廊，来到了李杭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直到里面传来一声“进”，她才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李杭显然也还犯著困，前台的小姑娘推开门的时候，刚好看见李杭伸了个懒腰。
    “有什么事吗？”李杭问道。
    “李律，是这样的，律所来了一个女人，她刚刚被丈夫起诉离婚了，她说想找您替她应诉。我领她到諮询室里等著了。”
    前台小妹顿了顿，又小声说了一句，“看起来挺凶的。”
    不管是脾气还是身材都挺凶的。
    李杭点了点头，拿起桌子上的黑咖啡猛灌了一口，然后说，“好，我一会儿就过去。”
    李杭稍微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和头髮，很快就来到了諮询室。
    那个来委託案子的女人坐在正对著諮询室大门的座位上。
    李杭推开諮询室的门时，刚好就看见她低著头，把手里的纸杯捏扁，双手似乎很用力地压在桌面上。
    总之，一看就是又气又急。
    听见开门声，她抬起头来。
    李杭回身把门关上，然后走到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了。
    “女士您好，我是离婚律师李杭，请问您怎么称呼？”
    “李律，你好，我姓汪，汪兮倩。”
    李杭在听见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感觉有点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见过这个名字。
    但是思考了几秒之后，並没有想起是在哪里听到的。
    李杭於是乾脆地放弃了回忆。
    隨后说，“汪女士，你好。我刚刚听接待人员说，你被丈夫起诉离婚了。你丈夫是因为什么原因要起诉离婚呢？”
    汪兮倩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是因为我出轨了。”
    李杭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
    这个答案，和他刚刚猜测的一样。
    因为汪兮倩的表情，还有肢体语言，和他之前见过的那些出轨被发现、然后被起诉离婚的人一样。
    不过李杭没说话，只用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汪兮倩於是继续说道，“我跟我老公结婚不到半年。我俩是姐弟恋，今年我三十，他二十八。老实说，我结婚的时候，很多人都很羡慕我，觉得我找了个又年轻又帅气又有钱的老公。”
    对於这样的描述，李杭谨慎地持怀疑態度。
    不过先不管事实如何。
    不管是不是真的年轻帅气又多金，还是单纯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但至少听起来，汪兮倩並没有说他老公有哪里不好。
    不过，汪兮倩下面的话就道出了她出轨的原因。
    “但是实际上，他就是个虚偽至极的男人，他在家人亲戚和朋友面前，对我特別好，嘘寒问暖，餐桌上剥虾，开车的时候给我开门……这些细节都做得特別好。我之所以跟他结婚，也是因为他善於偽装，才被他给骗了。”
    “结婚后才发现，他的那些好，表现出来的爱我，都是假嘟，他根本不爱我，我甚至觉得他恨我。”
    李杭疑惑道，“……恨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两个人私下独处的时候，经常不小心对上他的眼神，把我嚇一跳。我觉得他真的恨我。”
    李杭忍不住打断问道，“汪女士，那你就没有想过提出离婚吗？”
    汪兮倩苦笑一声，“我当然想过，我怎么可能没想过？我想过，我甚至提过，但是他不同意。”
    “也想过起诉离婚，但我又找不到起诉离婚的理由，他在外人面前一直表现得很周到体贴，我如果去法庭上说，他对我很不好，谁会信我呢？”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跟我结婚到底是为了什么？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又不肯跟我离婚？”
    李杭忍不住猜测，难道是为了钱吗？
    这看来是最有可能性的一个原因了。
    没有感情还硬要结婚，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恕我直言，你丈夫是不是为了……”
    汪兮倩似乎猜到了李杭要说什么。
    她立马接下去说，“为了我的钱？”
    “我觉得不像是。他可能也想要我的钱，毕竟谁不爱钱呢？但肯定不是为了钱才跟我结婚的。”
    “因为我跟他提离婚的时候，他根本就没跟我提钱的事，而是直接拒绝了。如果他真的想要我的钱，他大可以在我提出离婚的时候就提出他的条件。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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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章 我坑我自己

    “而且，我也不是个多有钱的人，我们俩年收入都有四五十万，我的钱还不至於让他付出这么多，演戏演得这么逼真吧？”
    汪兮倩越说越觉得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她的两只手的手指绞在一起，看起来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指尖都泛白了。
    “那么，先不谈论你丈夫拒绝离婚的原因——所以你就出轨了？”李杭问。
    汪兮倩听了这话，眼睛微微瞪大了，声音也突然提高了几分。
    『出轨』这两个字，好像触及到了她內心最敏感的地方。
    “是，我爱上了別人。不然我要跟一个我不爱的人过一辈子吗？他既然不爱我，又不跟我离婚，可以，不就是一本结婚证吗？就能锁得住我的身体和灵魂？”
    “他总不能阻止我奔向更好的人吧？”汪兮倩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而且她说这话的时候，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著李杭。
    似乎是希望得到李杭的认可。
    不过可惜，李杭並没有应和这句话。
    在汪兮倩看来，她出轨是没有错的。
    甚至不能叫出轨。
    因为她和她丈夫根本就是名存实亡的一对夫妻。
    李杭说，“不过显然，你丈夫並不能接受你『奔向更好的人』。”
    汪兮倩突然冷笑了一声，脸上带著咬牙切齿的怒意。
    “他不是不能接受我出轨，他根本不在乎。”
    “其实，我们在婚前签了一个《忠诚协议》。”
    “这个协议还是我提出要签的，当时我以为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我为了让我们的爱情更加地牢固，才提出了要签这个协议。”
    “协议是关於什么的？”李杭问道。
    “协议里约定，今后我们双方如果有人出轨，和別人同居，伤害了彼此的夫妻感情导致离婚的，出轨方要一次性赔偿对方一千万元。”
    “他发现了我出轨，让我按照协议的约定给他一千万元。”
    “我当然给不出来，我哪有那么多钱，我工作这么多年，存款也就不到两百万。”
    “当初在协议里约定一千万，就是因为我们俩啥也拿不出一千万。只有出不起这个钱，才不会有出轨的胆子。没想到最后坑了我自己。”
    汪兮倩自嘲地笑了。
    李杭说，“既然你和他签了这个协议，也付不起这个赔偿金，那你为什么还要出轨呢？”
    汪兮倩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有很多原因吧，一个是因为，我实在受不了那种无爱又无性的生活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觉得既然他死活不同意跟我离婚，那按照协议的约定，虽然我是出轨了，但没有导致离婚的后果，我就不需要给他赔偿金。所以我也就有恃无恐了。”
    “但是没想到他现在发现我出轨，竟然为了一千万又愿意跟我离婚了。真是可笑极了。”
    汪兮倩突然转了个话头，问，“对了，李律，这个忠诚协议，在法律上是有效的对吧？虽然我諮询过其他律师了，不过我还想听听你的看法？”
    汪兮倩又重新燃起了一丝侥倖心理，期待地看著李杭。
    “是的。在法律上，这种夫妻忠诚协议是自愿对自己的婚后行为自由进行约束，通常也是夫妻双方合意的结果，。不过，协议的效力取决於协议中具体约定的违约责任的。”
    “如果你们在协议里约定不能离婚，或者必须离婚，那可能就会被认定为无效。”
    “但你们的协议里，一千万相当於是你们约定的离婚时的损害赔偿，如果不存在欺诈、胁迫的情形，没有违背法律法规的禁止性规定，那么，协议的条款是可以获得法律上的效力的。”
    汪兮倩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失望。
    “不过，如果像你说的，你的存款只有百万，一千万的巨额赔偿已经远远超出你的支付能力了，法院不会判你赔偿一千万的，会考虑你的经济状况。”
    汪兮倩瞪著眼，眼里满是不甘心，“但我一分钱都不想给他。”
    別说是没有一千万了，就算她是个亿万富翁她也不想给。
    就算法院最后根据她的经济实力，没有真的让她给出一千万。
    但是，就算判她赔偿几十万，她也不愿意。
    几万也不行，一分钱都不想给。
    李杭又问道，“你出轨的事情是怎么被发现的，他有证据能证明你出轨了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在法庭上还是有爭辩的余地的。”
    汪兮倩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精彩。
    好像是尷尬，愤怒，又有点懊悔。
    “他有证据。”汪兮倩咬著下唇说。
    她微微低下了头，十只手指又重新绞在一起了。
    李杭对这个答案倒是不意外。
    既然汪兮倩的丈夫已经提起诉讼了，那多半就是掌握了证据的。
    不过，如果被对方掌握了出轨的证据。
    而且婚前签署的忠诚协议也没有漏洞。
    那法院还是极有可能判汪兮倩支付损害赔偿金的。
    虽然金额可能只有几十万。
    但是这显然不是汪兮倩愿意看到的。
    汪兮倩想要的，是一分都不赔。
    “是什么类型的证据？照片、录音、录像？或者聊天记录？有些证据的证明力比较弱，不一定具有价值。”
    汪兮倩小声说，“照片。他有我和那个男人在床上的裸.照。”
    “而且还是，尺度特別大的那种。”汪兮倩脸红得像要滴血了。
    李杭愣了愣才问，“……哪来的？”
    汪兮倩沉默了。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好像特別难回答似的。
    她几度想要张嘴，但又重新闭上了嘴巴。
    李杭看汪兮倩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也没有催她。
    不过按他的经验，被拿到裸.照，还是尺度很大的。
    那多半就是汪兮倩和那个出轨对象自拍的。
    然后汪兮倩的丈夫偷偷翻她手机的时候看到了，並且转发给了自己。
    又或者是，这两人被汪兮倩的丈夫捉姦在床。
    捉姦的时候还举著手机拍了张照片。
    多半就是这两种获取途径之一了。
    而李杭对面的汪兮倩，就这么来来回回犹豫了好一阵子。
    才终於深吸了一口气。
    用一种十分羞愧尷尬的语气说，“……是我，我自己发给他的。”
    李杭难得露出懵比的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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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 自损一千发现无人伤亡

    不过李杭也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会儿。
    很快他就联想到了一个相对合理的原因。
    想到这个可能性，李杭脸上的表情又重新恢復了平静。
    他再度开口道，“你是不是本来打算发给你的出轨对象的，或者是闺蜜之类的，然后不小心误发给了你丈夫了？是这样吗？”
    这种误发简讯或者误发照片的事情，李杭倒是见过很多。
    有时候手就那么一抖一滑，或者是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走神。
    一条本来要发给別人的曖昧简讯或者曖昧照片。
    就这么被发给了不该发的人了。
    不过一般发送者都能很快发现消息发错了，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撤回。
    当然，如果运气不好，恰好发给了正好就在手机面前的人。
    而有部分人，收到別人发错的信息或照片。
    第一反应不是疑惑，而是赶紧截图或者保存。
    就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结果就是，哪怕发送者及时发现並撤回了，也来不及了。
    简讯或者照片还是被別人看见了，还被进行保存了。
    所以如果真是误发，那也只能自认倒霉，亲手把把柄送给了对方。
    然而，汪兮倩却摇了摇头。
    “不，不是，我就是故意发给他的，不是发错人了。”汪兮倩说。
    李杭又是一愣。
    本来正用笔在纸上记录一些汪兮倩说的关键信息。
    这时候也停下了笔。
    抬头看著对面的汪兮倩。
    一脸的困惑。
    不能够啊？
    “……所以出轨不是他自己发现的，是你自己把照片发给了他？自己告诉他的？”李杭问。
    汪兮倩又摇了摇头。
    “不是，確实是他发现的，老实说，我挺不擅长偽装的。”
    “他发现我经常不在家，还发现我突然不找他麻烦了，每天都很开心的样子，他自然就有所怀疑了。只不过那时候他没有证据罢了。”
    李杭仍然是一脸的不理解，“那你为什么又要把照片主动发给他呢？”
    汪兮倩说，“他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而且他希望身边的人都觉得，我们俩是恩爱的。”
    “所以后来我就想著，如果我让他丟脸了，让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被自己的老婆绿了，他应该就会受不了，就会同意跟我离婚了。”
    “所以……”
    汪兮倩又停顿了一会儿。
    “其实，为了逼他同意跟我离婚，我不仅把那张裸.照发给了他。”
    “我还发给了他的家人，和他几个要好的兄弟。”
    李杭：“……？？？”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忍不住用手里的签字笔抵著太阳穴。
    眉头都微微皱起，眼神透露出惊讶。
    一副“我听不懂但我大为震惊”的表情。
    汪兮倩虽然美丽，但却实在愚蠢啊！
    毕竟，汪兮倩刚刚那一番话。
    实在是太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了。
    饶是他经验丰富，听完之后都要怀疑一下是不是自己耳朵有问题。
    如果他刚刚没听错的话……
    汪兮倩说的是。
    她把一张尺度很大的、她和某位男士在床上的裸.照.。
    发给了他丈夫的家人和兄弟。
    发给他家人的行为就已经很抽象了。
    居然还发给了他兄弟？
    这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行为吗？
    不对。说不定敌人根本无人伤亡，只有汪兮倩自损一千。
    李杭至今为止，只见过因为裸.照在別人手里而被人威胁，来寻求律师帮助的客户。
    或者是，因为裸.照被別人泄露，已经影响了自己的生活，而来委託律师帮忙维权的客户。
    但是像汪兮倩这种，自己泄露自己的裸.照，以此来威胁別人的客户。
    属实是有点闻所未闻，有点太过於新鲜了。
    这还是他从事离婚律师行业这么多年以来。
    第一次见到这么……这么……
    怎么形容呢？
    ……这么乐於助人，造福大家的人。
    她丈夫说不定正愁找不到证据呢。
    汪兮倩转头就把高清无码照送到人家手上了。
    还有她丈夫的兄弟们。
    收到照片不知道作何感想。
    李杭嘆了口气，实在是不理解汪兮倩的脑迴路。
    “你这么做，难道不担心他用这张照片作为把柄，反过来威胁你吗？比如说发给你的家人之类的？”
    汪兮倩此时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当初的这个行为有多么愚蠢了。
    所以她刚刚在开口前，才会觉得羞於启齿。
    为自己做了一件蠢事而感到羞耻。
    不过，她最后悔的，是让她丈夫掌握了她出轨的证据。
    至於李杭说的，照片被泄露给自己身边的人这件事，她倒是不担心。
    汪兮倩用一副轻描淡写的口吻说，“我爸不在了，我妈老早就改嫁了，跟著现在的丈夫去外国定居了，我俩也不联繫。我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或者亲戚了。”
    “他要是想用散布我的照片来威胁我，也就只能发给我的朋友们了。”
    汪兮倩笑了一下。
    李杭倒是很意外，她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笑。
    “不过老实说，我也不怕他们看见，我都敢发给他兄弟了，他发给我朋友我又有什么可在乎的？”
    “我不后悔把照片发给那么多人，我后悔的是我发现我这么做的效果和我预想的不一样，被別人发现我给他戴绿帽这件事，好像並没有让他恼羞成怒。”
    汪兮倩说到这里，颇为遗憾地嘆了口气，“是我欠考虑了。”
    然后她接著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现在想想，我这么做，唯一会觉得受伤的，应该是他那些没收到我照片的兄弟们吧？”
    李杭：“……”
    李杭无语了一阵又觉得，这话听著离谱，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合理是怎么回事？
    除此之外，他现在还可以確定一件事。
    那就是，汪兮倩確实有一种很奇妙的脑迴路。
    总能想到別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去。
    汪兮倩把话都说出来了，这时候也觉得內心轻鬆了不少。
    语气又恢復了一开始的样子。
    “李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能不能帮帮我？出轨的事情我承认，但是他婚后天天就摆一副臭脸给我，搞冷暴力那套，而且又不履行夫妻义务，难道他就一点错都没有？他哪怕去床.上对我使用暴力呢？换谁谁能受得了呀？李律你说是不是？”
    李杭：“……”
    再一次被汪兮倩控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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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8章 这是吃了几斤狗血小说？

    李杭把拳头抵在嘴边咳嗽了两声。
    “咳咳，总之。”
    “既然你说他是在没人的时候才对你使用冷暴力，那这事就没法请证人证明了。目前的形势对你来说確实是比较不利的。”
    “我的建议是，先找到你丈夫婚前婚后判若两人的原因，以及他为什么在人前装作对你很好，很爱你的样子，人后又是另一副样子，既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身体。”
    “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汪兮倩十分认同地点点头，“那要怎么做呢？我也不是没试著找过原因，但是他不说，我也猜不透。”
    “你丈夫平常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他喜欢看的杂誌类型，或者平时的穿著，或者他身边的朋友们，有没有让你觉得有点奇怪的地方？你仔细想想？”
    汪兮倩皱眉沉思了一会儿。
    然后她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笑著说，“李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觉得他是个同性恋，专门骗婚的是吧？”
    李杭点点头，他確实是有这样的猜测。
    其他汪兮倩丈夫的很多行为，都和骗婚的同性恋很像。
    比如婚后突然变得不爱了，也不进行夫妻运动，也不肯离婚。
    而且对被妻子戴绿帽这件事毫不在意。
    这些点確实都很符合这个猜测。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事实並不一定是这样。只是如果你在生活里发现了更多指向这个猜测的蛛丝马跡，那我们也许就可以得出答案了。”李杭说道。
    汪兮倩却篤定地摇了摇头，“不是的。老实说，我一开始也怀疑过。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怀疑。”
    “我能確定他肯定不是同性恋，我有一个男闺蜜，就是一个同性恋，但是我丈夫特別厌恶他，甚至要求我刪除他所有的联繫方式。”
    “有一次趁著他不在家，我让那位男闺蜜来我家里拿个东西，不巧正好撞见他回来。他当时那个脸色哟，绿得跟新鲜的牛粪似的。”
    “他不可能是同性恋，他绝对恐同。”汪兮倩篤定地说。
    汪兮倩好像分析原因分析上癮了。
    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
    似乎有种正在抽丝剥茧的感觉。
    没等李杭说话，她又自顾自往下说，“不过，他似乎也不像是不行的样子，其实最开始我真的以为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所以婚后故意对我冷暴力，这样就有正当的理由不跟我做那事，也就不会被我发现他不行了。”
    李杭忍不住问，“你们结婚之前也没有过？”
    按汪兮倩之前所说的，她跟她丈夫结婚的时候应该都三十岁了。
    她丈夫也是二十七八的年纪。
    两人都老大不小了。
    那都是身经百战的成年人了。
    总不可能结婚之前还只停留在亲亲抱抱举高高的阶段吧？
    汪兮倩说，“结婚之前有，不过只有一次。我也不傻，总要验验货的嘛，不然怎么可能结婚呢？”
    “不过，结婚后他突然那副態度，我都怀疑是不是婚前那一次他吃药了。”
    “后来发现好像不是这样，他好像还是有正常的反应的，就是……李律你知道的，早上的时候那个嘛。”汪兮倩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李杭听懂了，但是他本来觉得没什么。
    却被汪兮倩的反应整得挺尷尬。
    只好乾巴巴地一笑。
    “那么就暂时可以排除同性恋、排除性.功能不行这两个原因了。”李杭说。
    李杭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那对於你们两人的婚姻，他的家人是什么態度？”李杭问道。
    汪兮倩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回答道，“他爸他妈都挺喜欢我的，不过他有个妹妹，不太喜欢我。”
    “但他妈妈对我特別好。他第一次带我去见家长的时候，他妈妈对我態度那叫一个热情如火呀，结了婚以后也经常叫我去家里吃饭，就好像我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女儿似的。”
    汪兮倩说著说著，突然十分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臥槽，我不会真是她亲女儿吧？”
    汪兮倩用一种讲故事的语气说，“她年轻的时候出轨了，跟別的男人生下了我这个私生女，然后我亲爸带著我娶了別的女人，也就是那个现在再婚嫁到国外的那个『妈』，但其实那是我后妈！我真正的妈是我老公的妈！”
    “现在我长大了，她也想要有个贴心的女儿，但又不敢当著自己丈夫的面认回我这个私生女，所以她就想了个办法……”
    “就是逼迫她的儿子来娶我为妻！这样我就成了她半个女儿了，而且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管她叫妈了！”
    “而她的儿子因为受她逼迫，实际並不爱我，所以才会在人后就对我使用冷暴力，就是为了报復我！”
    “他之所以婚后不再碰我，就是因为我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弟！他要是跟我搞，那就是乱伦啊，生出来的孩子是会有问题的，估计这也是他妈妈授意的，所以他才会寧愿自己解决也不碰我！”
    汪兮倩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上头。
    整个人都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她感觉自己就在刚刚那一瞬间，突然醍醐灌顶，一下子就触碰到事情的真相了！
    汪兮倩猛地一拍手，发出一声响亮的“啪”声，迴荡在空旷的諮询室里。
    “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啊！”汪兮倩激动地大喊一声。
    好像既是因为自己发现“真相”而感到兴奋。
    同时又因为自己有一颗聪明的小脑袋瓜而感到激动。
    她说完之后，维持著那个拍手的姿势，满脸兴奋地看著李杭。
    好像很希望得到李杭的认同。
    李杭：“……”
    刚刚汪兮倩一顿输出，他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而现在汪兮倩说完了，希望他说两句了，他却说不出话来了。
    汪兮倩这是吃了几斤狗血小说，才能想出来这个剧情啊。
    虽然这事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可能性可以说是非常小了。
    毕竟世界上有哪个亲妈会逼迫自己的亲儿子娶了自己的亲女儿？
    这不是亲自给自己家绝后了吗？
    这种行为相当於是把自己一双儿女都坑了吧。
    不过，李杭突然转念一想。
    如果汪兮倩神奇的脑迴路是遗传自她妈的话……
    那她妈能做出这种事，好像也不奇怪？
    李杭被自己的离谱想法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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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9章 我怎么看？我没眼看！

    汪兮倩还是满眼期待地看著李杭。
    眼睛都快成星星眼了。
    见李杭半天没回答，汪兮倩身子又向前倾了一点。
    催促道，“李律，你怎么看？”
    怎么看？还能怎么看？我没眼看！
    李杭想了想才开口说话，“汪女士，你先不要这么快就下定论，虽然你说的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
    他试图汪兮倩先冷静下来。
    同时他自己也需要冷静一下，从头到尾重新捋捋这件事。
    然而，还没等李杭说出后半句“但是”。
    汪兮倩就激动道，“是吧！不是没有可能的！”
    “汪女士，你先冷静一下。虽然说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可能性很小。”
    “你想，你说你丈夫在结婚前跟你有过一次夫妻生活，结婚后就不碰你了，如果你跟他真的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弟，他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吧？”
    “还有，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你们俩以后就都不会有孩子，有哪个妈妈会愿意看到自己两个孩子都没有后代呢？”
    汪兮倩听完李杭的分析，也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於是点了点头。
    不过她脑子一转，很快又说，“那说不定她会让她儿子去跟別的女人去生一个呢？”
    不过还没等李杭说话，系统先憋不住了。
    系统那道熟悉的机械声，十分突兀地在李杭的脑海里响起。
    【宿主，商城已经上架了新的案件线索。可以使用积分兑换了。】
    李杭觉得是因为汪兮倩的猜测实在太离谱。
    离谱到系统都看不下去了，赶紧把真相摆出来卖了。
    甚至还要特地提醒一下李杭。
    李杭站起身，隨口找了个理由就暂时离开了諮询室。
    “汪女士，我有点事需要离开一会儿，麻烦你先在这里稍等我一下。”
    汪兮倩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李杭离开諮询室后，赶紧按照系统的提示打开商城。
    果然看到了一个线索静静躺在那里。
    【魏新海的秘密】。
    那是一段长达一分钟的录音。
    李杭没有立马打开，而是问系统，“魏新海就是汪兮倩丈夫的名字？”
    【是的，宿主。魏新海的妹妹叫魏彩妍。】
    李杭正疑惑著系统为什么突然提起魏新海的妹妹。
    当他在脑海里点开那条线索时，这个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那段录音开始在李杭的脑海里播放。
    开始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妍妍，你要做什么？”
    李杭猜测录音里的这个男人就是魏新海了。
    而他所说的妍妍，应该就是刚刚系统提到的，他的妹妹魏彩妍了。
    李杭原本还以为这段录音会是魏新海和他妈妈的。
    没想到竟然是魏新海和他妹妹的？
    李杭继续往下听，接著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我要把你说的话都录下来，如果你敢骗我，我就把这个录音发给爸妈。”
    听这句话的意思，李杭可以肯定这个女人就是魏彩妍。
    录音里，他听见魏新海无奈地笑了一声。
    “你发给爸妈，我们可就都完了。”魏新海说。
    “我无所谓，要完就一起完，反正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魏彩妍说，“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
    魏新海答应了，“好吧。”
    李杭听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一头雾水。
    魏彩妍要让魏新海说什么？
    为什么魏新海说，这段录音要是被父母看见就完了？
    还有，既然魏新海明知道此时录下这段音频是十分冒险的，为什么还要同意魏彩妍的要求呢？
    ……
    很快，李杭就在录音里听见魏新海开口道，“我发誓……”
    结果魏彩妍立马打断了他，“你要说名字。『我魏新海发誓』。。”
    从这短短几段对话看来。
    魏新海似乎很听魏彩妍的话。
    而且魏彩妍说话的时候语气，不像是对哥哥的语气。
    带著点颐指气使的骄纵。
    魏新海很顺从地改口道，“我魏新海对天发誓——”
    “我这辈子只爱魏彩妍一个人，我和汪兮倩结婚之后，绝对不会和她做夫妻之间的事。我和汪兮倩结婚，只是为了打消父母对我们的怀疑。但是，不管我是否结婚，我对魏彩妍的爱是不变的。魏彩妍，才是我唯一认定的真正的老婆！”
    魏彩妍满意地笑了。
    而李杭已经震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臥槽，吃到大瓜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魏新海和魏彩妍可是亲兄妹啊。
    至少他们在一个户口本上，这是毫无疑问的。
    这俩人竟然……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
    李杭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搞到真骨科了！
    还没等他从这份震惊中缓过来，就听魏新海继续说，“现在换你了。”
    “换我干嘛？”魏彩妍明知故问道。
    魏新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著急了，“换你发誓了。”
    过了一会儿魏彩妍才学著刚才魏新海说的话，“我魏彩妍这辈子只爱魏新海一个人。如果我以后和別的男人结婚了，也只是应付爸妈的催婚。我绝对不会和除了魏新海以外的其他男人发生关係，否则我就天打五雷轰！”
    然后录音就陷入了一阵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李杭差点以为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或者是后面的对话都没有录到。
    然而冷不丁地传来一道响亮的水声，还有魏彩妍的喘息声。
    李杭：“……”
    哈嘍？互啃之前能不能先把录音掐了？
    不过也多亏魏彩妍当时没顾得上暂停录音，把这段也录进去了。
    那就更能证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係確实不是单纯的兄妹关係了。
    此时李杭又突然想到，刚刚汪兮倩说的。
    在他们婚前，其实汪兮倩和魏新海是发生过一次关係的。
    不知道魏彩妍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从这段对话来看，她似乎是不知道的。
    录音后面的可疑水声长达二十几秒。
    李杭听得如坐针毡，但他又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所以只好硬著头皮把录音听完了。
    那真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二十几秒。
    李杭忍不住控诉系统，“系统，你就不能把后面这段剪一剪，二十几秒的素材全是重复的！”
    系统显然不服李杭的控诉，【宿主，我只是为了保持证据的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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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0章 神经有钢管那么粗

    李杭没再跟系统拌嘴，而是开始回想刚刚这段录音前半部分的对话內容。
    魏新海说，他和汪兮倩结婚，“只是为了打消父母对我们的怀疑”。
    这里的“我们”，应该指的就是他和魏彩妍。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兄妹俩的父母，可能早就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跡。
    已经对魏新海和魏彩妍的关係有所怀疑了。
    不过，他们那个年纪的人。
    可能不敢相信、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就算是有怀疑，大概也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但是，为了打消这种怀疑，魏新海和魏彩妍的父母肯定逼著他们结婚了。
    显然在父母看来，只要他们俩有其中一个人成家了，有了另一半。
    那就能证明他们兄妹俩之间是清白的。
    又或者是，即使之前真的有什么隱隱约约的情愫，都结婚了，肯定也就断了。
    不过，显然这只是父母的一厢情愿。
    魏新海和魏彩妍也知道他们俩的关係是有悖伦理道德的。
    所以他们允许对方结婚，为了让父母不再怀疑他们的关係。
    而且还向对方发誓，就算结婚了也不能有夫妻生活。
    李杭又了点时间才彻底消化了这段录音里的內容。
    然后回到了諮询室里。
    一见到李杭进来，汪兮倩又是一脸激动地站起来说，“李律！我刚刚又有了一个新的猜测！你要不要听听！”
    李杭：“……”
    看来他不在的时候，汪兮倩又编出了什么新的桥段。
    不过，估计汪兮倩的创作，就算再离谱。
    离谱的程度也完全比不上现实的离谱程度。
    “汪女士，那个一会儿再说吧。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李杭说。
    汪兮倩显然有点失望，脸上的表情很明显。
    显然因为没有人当她的听眾而觉得遗憾。
    不过毕竟是她在諮询律师，所以她还是决定跟著李杭的节奏来。
    “可以，你问吧，李律。”汪兮倩说道。
    李杭没有立马把魏新海和魏彩妍的关係说出来。
    他打算先问问汪兮倩眼里，魏新海和魏彩妍这对兄妹是什么样的。
    到底是因为他们太会隱藏，才会让汪兮倩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还是因为汪兮倩神经大条，即使再多的奇怪之处摆在她面前，她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按照李杭对汪兮倩的短暂了解，后者还更有可能一些。
    “我记得你之前提过，你丈夫有个妹妹对吧？而且他妹妹还不太喜欢你？”李杭说。
    提到魏新海的妹妹，汪兮倩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皱了皱眉。
    “是啊。她妹妹对我挺有敌意的，我们婚礼那天她都没来参加。而且每次我去她家里的时候，她对我都是不理不睬的，当我像空气一样。”
    “不过我倒是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討厌我。”汪兮倩说。
    李杭吃了一惊，难道说汪兮倩早就发现了？
    他抬起头看汪兮倩脸上的表情，好像还有点小骄傲？
    “为什么？”李杭问。
    汪兮倩自信地说出自己的分析，“因为我抢了她哥哥和她妈妈唄，她妈妈那么喜欢我，她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儿，之前肯定是很受宠的。”
    “结果我出现了以后，她发现她妈妈对我比对她还好，可不就恨上我了吗？”
    “他们兄妹確实感情挺好的，经常黏在一起，大概就是这样，她才很討厌我吧？觉得我抢走了她的哥哥。她估计是个哥控吧？就是看不惯自己的哥哥娶老婆。这种事情我也是听说过的啦！”
    “我们结婚以后，他妹妹经常来我家，有时候直接住在家里，还让她哥哥跟他一起睡客臥，我就只好自己睡主臥。”
    “有时候我都感觉他们像夫妻，我像个外人！哈哈哈哈哈！”
    “唉，我虽然觉得冤枉，不过也可以理解她的心情，所以她不理我就不理我唄，我也不理她就行了。”
    汪兮倩说完，还大度地挥了挥手。
    李杭：“……”果然不出他所料，汪兮倩的神经估计有钢管那么粗。
    魏新海和魏彩妍在汪兮倩面前，估计除了肌肤相亲的事情之外，什么都做了。
    而汪兮倩別说是根本没对他们俩的关係產生怀疑了，甚至没往那方面想过！
    甚至还贴心地帮魏彩妍找好了理由。
    虽然说亲兄妹之间关係亲密一点是正常的。
    但是在魏新海结婚之后，魏彩妍还天天到哥哥的婚房来。
    和哥哥一起睡觉。
    这种亲密程度已经超出一般的范围了。
    已经是不正常的亲密了。
    而且，毕竟都是两个成年人了，怎么会不知道保持距离呢？
    而他们在汪兮倩面前之所以明目张胆到这个地步，估计也是觉得汪兮倩是个粗神经，压根就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对吧。
    事实確实如他们所料。
    汪兮倩还真是什么都没发现，还蒙在鼓里呢！
    李杭试探问道，“你难道就不觉得，你丈夫和妹妹之间有点太亲密了吗？你就从没怀疑过……他们的关係么？”
    汪兮倩一脸茫然地说，“什么意思？……但那是他妹妹啊，他总不可能和他妹妹有什么吧？”
    李杭没说话，只是一脸意味深长地看著汪兮倩。
    汪兮倩的表情从茫然，再到疑惑，到惊恐。
    她的嘴巴张了又张，才勉强发出声音，“李律，难道你是想说……”
    “对，你丈夫和他妹妹应该存在著不正当的关係。跟你结婚是为了让他父母不对他们俩的关係產生怀疑。”
    汪兮倩苦哈哈地笑了一下，“李律，你不是在开我玩笑吧？这还不如说我是私生女呢！”
    李杭把刚刚拷贝下来的录音，放到了一旁的笔记本电脑上。
    汪兮倩这时候的脑子已经宕机了。
    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李杭只是出去了一趟就拿到了录音。
    而且凭她的粗神经，就算这时候头脑清醒，估计也不会对此感到奇怪的。
    李杭按下了录音文件的播放键。
    汪兮倩沉默著听完了这一分多钟的录音。
    不过她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脸色，足以说明她现在的情绪。
    汪兮倩最后忍无可忍地骂道，“特么的他这和骗婚的同性恋有什么区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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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我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此时一股怒气窜上汪兮倩的脑门。
    她气得有点喘不上气了，只能用力深呼吸，胸脯来回起伏。
    一边拍打著自己的胸口。
    刚刚李杭播放的那段录音里，那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声音。
    分明就是魏新海，和他的妹妹魏彩妍！
    这两个人的声音她太熟悉了，绝对不会认错。
    而且就那两个人对话的那个语气，不是他俩也没別人了。
    魏彩妍平时对魏新海说话就这个態度。
    以前她还以为这是当妹妹对哥哥不耐烦。
    现在看来，呵呵！原来是作为女朋友的骄纵！
    而魏新海在对她进行冷暴力的同时，跟魏彩妍却是这种有说有笑的氛围……
    汪兮倩越想越觉得生气，下意识地捂住嘴，抑制住胃里翻腾反胃的感觉。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受到了欺骗的感觉！
    然而，在听到这段录音之前。
    她一直都觉得这两个人就是单纯的兄妹关係！
    她从来就没往其他方面想过！更別说往那方面想了！
    所以之前魏彩妍来她家里，或者她去公婆家吃饭的时候，有很多他们俩相处的细节，她也就都没有在意过。
    而现在，当她骤然得知了魏新海和魏彩妍之间竟然有这么大的猫腻。
    此时再去回想，之前亲眼目睹的很多他们的行为。
    才突然醍醐灌顶一般，觉得拨开迷雾，看透了隱藏在底下的朦朧的真相。
    而且最让汪兮倩觉得不能接受的是。
    她发现，魏新海和魏彩妍在自己面前，好像根本就没有小心翼翼地隱藏过。
    李杭半天没等到汪兮倩说话。
    抬头看了一眼，看著汪兮倩大受震惊的模样，问了一句，“汪女士，你还好吧？”
    汪兮倩用力抹了抹自己的脸，想让自己稍微冷静一下。
    她摇了摇头，沉默了很久才重新开口。
    “我没事。我就是太惊讶了。”
    汪兮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愤怒，还有些低落。
    也许她之前疑惑过，为什么婚前对自己百般宠爱的男人，结了婚就开始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了。
    而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从一开始，魏新海就没有爱过她。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引诱她跳下陷阱的诱饵罢了。
    李杭不知道这时候说什么能安慰到汪兮倩。
    只好给她时间让她自己好好消化一下。
    不过很快，汪兮倩的愤怒就完全替代了震惊。
    “我刚刚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汪兮倩突然说。
    “他在所有人面前都会装作对我很好的样子，包括他爸妈、他亲戚、他朋友。但如果只有魏彩妍在场，也唯独只有这种情况下，他就不偽装了，反而对我的態度更加冷漠。”
    “是我之前想得太简单了。我还想著魏彩妍毕竟是他妹妹，兄妹俩之间共享秘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而魏彩妍，看到他哥哥这么对自己的新婚妻子，也没有说过任何话，她只是沉默地站在一边看戏……她可能还觉得是一齣好戏吧？”
    “还有他们一个28岁，一个25岁，这么大年纪了，年龄差还这么小，怎么看都不应该睡在一起吧？要是一个28岁，一个15岁睡在一起倒还合理一些！……不对，28岁跟15岁也不適合睡一起了！”
    “可笑我当时还觉得，人家兄妹俩关係好。我还羡慕魏彩妍这么大了都和哥哥关係这么亲近。”
    汪兮倩的声音陡然拔高好几个度。
    差点把李杭嚇一跳。
    李杭甚至怀疑諮询室外的人估计都能听见她的声音了。
    汪兮倩说著说著又突然想起一个细节，“而且有一次他们睡客臥的时候，我想进去拿个东西发现他们还锁著门！”
    汪兮倩捋完了以前的种种细节之后，怒骂道，“没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噁心，亲兄妹搞在一起就算了，说实话！我平时也没少看骨科和偽骨科的小说，我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李杭眉头一跳。
    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么气宇轩昂的气势说“我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汪兮倩还在输出，“但是天杀的他们竟然拉我这个无辜的人入局！他们俩倒是海誓山盟了，我就是个一无所知被牺牲掉的炮灰唄？”
    汪兮倩把魏新海和魏彩妍骂了一通解气之后，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才总算恢復了平静。
    她润了润喉，又继续说，“李律，既然已经有一份录音证据可以证明魏新海和魏彩妍有姦情，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打贏这场官司了？”
    “而且，他也出轨了，那就算我们签的那个狗屁忠诚协议是有效的，那按协议约定，也该是我俩互相赔偿一千万，那就抵消了是不是？我就不用赔钱了？”
    “如果魏新海知道他和魏彩妍的事情已经暴露，他肯定会撤诉的。除了离婚之外。你有其他的诉求吗？”
    汪兮倩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摇头，“没有了。我就想跟他离婚，赶紧离他越远越好！我真的受够了！”
    “既然如此，那我建议你把他约出来，我们当面跟他谈一谈吧，看看他愿不愿意撤诉，然后协议离婚。”
    汪兮倩一口答应了下来，“好，没问题。”
    李杭收拾了一下桌面的东西之后站起身说，“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等你跟魏新海约好了时间我们再见。”
    汪兮倩连连点头。
    李杭又不放心地叮嘱，“还有，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比如把照片群发之类的……”
    毕竟他接受了汪兮倩的委託。
    那就要站在自己当事人的角度，去儘可能地保障她的合法权益。
    李杭把汪兮倩送到了前台道了別。
    他转身走出了十几米，都已经走到办公区了。
    汪兮倩却突然折返回来。
    在他背后大喊了一句，“哦对了！李律，我那张床.照用不用发给你看看啊？”
    李杭感觉整个办公室，几十双眼睛瞬间齐刷刷转过来盯著他。
    眼神里带著怀疑和戏謔，还有一丝谴责。
    有的人甚至已经把心里话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大白天的竟然在工作场所干这种事！没想到李律长得人模人样的，私底下竟然什么都来！
    李杭：“……”我可以报警吗？
    律师呢？我的律师在哪里？
    ……哦原来我自己就是律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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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2章 你赶紧憋说话了

    李杭一脸死志地回过头，正看到汪兮倩一边挥著手，一边朝他走过来。
    李杭赶紧说，“汪女士，不用发……”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把婉拒的话说完整。
    汪兮倩已经再度开口了，“这样，李律，我们加个威信吧！这样我们也方便联繫，正好我顺便把那张裸照发给你看看！”
    李杭没来及阻止，汪兮倩说出了更加不该说的。
    李杭瞬间感觉身后那几十双眼睛里的目光更加热烈了。
    “……”这下彻底说不清了。
    虽然李杭知道汪兮倩的意思，是想让看他看看那张照片对於证明她出轨的力度有多大。
    但是汪兮倩说出来的话实在是语义不清，惹人遐想。
    李杭无奈道，“汪女士，你刚刚给我描述过了，所以大概是什么样的照片我心里有数。你其实可以不用发给我了，毕竟这涉及到你的个人隱私，而且按照现在的情况，就算你不发给我也不会影响我们跟你丈夫的谈判的。”
    李杭说话的时候，故意稍微抬高了一点声音。
    以便那些正竖著耳朵观察这里的动静的人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解释。
    那张照片是作为证据使用的！
    真的不是什么不正当的用途啊！
    而且他本来也没打算要看！是汪兮倩追上来说要发给他的！
    汪兮倩听了这话瞭然地点点头，“噢，这样啊。”
    李杭立马说，“是的。”所以你赶紧憋说话了，向后转然后离开律所吧！
    汪兮倩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又说，“不过什么隱私不隱私的，我其实无所谓啦！多发给你一个也不多！而且我相信李律你也不会发给別人的对吧！”
    李杭：我真是谢谢你的信任了，但重点不是这个啊！重点是我的下属们现在都用异样的眼光在看我了！
    他觉得再跟汪兮倩在公眾场合交流下去很不妙。
    指不定汪兮倩又会说出什么惊掉大家下巴的话来。
    而汪兮倩好像丝毫没注意到在场其他人探究的目光，还有李杭的尷尬。
    不过也是，如果她能注意到的话。
    魏新海和魏彩妍也不至於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情了。
    没准这才是魏新海选中汪兮倩结婚的原因。
    神经够粗。感觉够迟钝。
    ——很像某种小电影里面的情节。
    就是那种，明明两个人就在背后不远处搞东搞西。
    她却愣是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发现。
    汪兮倩扮演的好像就是这个角色。
    区別就在於，她是真看不见。
    而电影里是导演故意让看不见的。
    李杭赶紧在汪兮倩再度开口之前，抢先说，“汪女士，真的不用了。我送你出去吧！”
    他赶紧做了个“请”的手势。
    汪兮倩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知道怎么走！那今天谢谢了李律，我先走了，再见！”
    李杭这次是目送著汪兮倩离开了律所。
    直到背影都看不见了，才敢放心地回过头。
    他一回头，那几十双眼睛又迅速地移开了。
    大家又恢復了忙碌的样子。
    看材料的看材料，看电脑的看电脑。
    没有一双眼睛跟李杭对视上的。
    仿佛刚才整齐划一地停下手头的工作，竖起耳朵偷听八卦的不是这群人。
    开玩笑，谁敢当面蛐蛐老板？
    这时候谁的眼神要是跟老板对视上了，那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了。
    李杭一看，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大有一副外界的事情都与我无关的態度。
    自己要是特意解释一句还显得欲盖弥彰了。
    正当李杭打算回自己办公室的时候。
    一个坐在窗户旁边的年轻女律师主动开口说话了。
    这是个刚进律所没多久的助理律师，是律所里年纪最小的一名员工，大家都管她叫小许。
    “老板，刚刚那个客户，是不是大倩倩啊？”小许问。
    一些刚刚还在假装忙碌的人，听到小许的话也很感兴趣地回过头来参与这个话题。
    “是吧！我刚刚远远看著，也觉得她长得很像大倩倩！”一个女律师说。
    “我也觉得像！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了！”另一个男律师附和道。
    李杭还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大倩倩”是何许人也。
    李杭疑惑道，“你们说的大倩倩是谁？——她叫汪兮倩。”
    “嘿！那就没错了！还真是她！”
    “老板，大倩倩就是那个小有名气的吃播博主！因为饭量很大，而且吃相也不错，所以粉丝还挺多的，每期视频播放量都挺高的。她的帐號字母站帐號好像有三四十万粉丝呢！她还经常在沪市探店拍视频，你没刷到过她的视频吗？”
    李杭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在第一眼见到汪兮倩的时候，会觉得他很眼熟了。
    那些短视频平台经常给他推荐一些热门视频。
    尤其是在深夜打开软体的时候，经常会被推送一些吃播视频。
    他应该就是某一次在网上刷到过汪兮倩的吃播。
    所以才会觉得她很眼熟，但是第一时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她。
    字母站的吃播能到三四十万粉丝，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
    这么说来，汪兮倩也算是个小网红了。
    那个叫小许的姑娘又问，“老板，大倩倩她是来干嘛的呀？是要准备离婚吗？我好像记得她半年前才刚官宣结婚，好像还没过去多久呢？”
    旁边一个经验丰富的律师赶紧打断了小许，“小许，这是客户隱私，咱们不该问的別问哈。”
    小许脸一红，赶紧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李杭笑了笑说，“如果她到时候愿意发在个人主页，你就会知道了。”
    小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
    第二天一早，李杭就收到了汪兮倩发来的消息。
    汪兮倩说，魏新海已经同意跟她再谈一谈。
    不过他还会再带一个人一起来。
    谈判的地点，就约在李杭的律所里。
    李杭猜想，魏新海要带的人应该是他委託的律师了。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律所的律师。
    说不定还是个熟人呢。
    李杭给汪兮倩回復了一个【ok】。
    和魏新海谈判的时间约在下午三点整。
    不过汪兮倩提早十分钟就来了。
    而李杭也已经在调解室里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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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3章 胸肌起火

    汪兮倩先是敲了敲门，然后推开了一道窄窄的门缝。
    她没有马上进来，而是用做贼似的眼神，朝房间里四下看了一圈。
    看到没人之后，她才小声问李杭，“李律，魏新海还没来吧？”
    “还没有。”李杭说。
    听到魏新海还没来，汪兮倩大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瞬间就放鬆了。
    她这才把门推开进来，然后回身关上调解室的门，坐到了李杭旁边。
    趁著魏新海还没来，李杭倒是也有几句话想叮嘱一下汪兮倩。
    “一会儿魏新海要是提出別的要求，或者问出什么你不好回答的问题的时候，你可以不用急著说话，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交给我就行。”
    他是真怕了汪兮倩这张嘴，怕她又搞出什么意料之外的环节。
    汪兮倩神情严肃，十分慎重地点了点头。
    差两分钟到三点的时候。
    前台的小姑娘先敲了两下门进来，说，“李律，魏先生来了。”
    李杭抬头，看到魏新海跟在她后面进来了。
    而魏新海后面，还跟著一个女人。
    一个从外表和穿著看起来，都很年轻的女人。
    甚至看起来比魏新海的年纪还小。
    李杭一眼就看出，她应该不是魏新海的委託律师。
    不仅是年纪不像。
    而且李杭细看她的五官之后发现，她竟然和魏新海长得有几分相像。
    对这个年轻女人的身份，李杭的心里有了一个合理的猜测。
    他侧过头去看汪兮倩的表情。
    这才確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是对的。
    这个跟著魏新海来的，跟他长得很像的女人，应该就是魏新海的亲妹妹，魏彩妍。
    看来魏新海还不知道，汪兮倩已经发现了自己跟魏彩妍的事情。
    如果他知道的话，不可能会带著魏彩妍一起来的。
    而且显然，他確实一点不都小心翼翼。
    跟汪兮倩谈判离婚的场合，竟然带著自己的妹妹一起来。
    难道真的不怕汪兮倩觉得不对劲？
    ——估计还真不怕。
    就汪兮倩那个脑子，要是没有听到那个录音，估计就算再跟他们两口子一起过几年也不会发现。
    不过话说回来，按照魏新海和魏彩妍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来看。
    魏彩妍是骄纵蛮横的那个，而魏新海是听话退让的那一个。
    所以到底是魏新海主动带著魏彩妍一起来。
    还是魏彩妍知道汪兮倩要跟魏新海谈谈，才硬要跟魏新海一起来。
    还真不好说。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这两人在这时候还若无其事地同时出现在汪兮倩面前。
    可真是彻底切断了她脑子里的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
    汪兮倩的嘴角紧抿著，两只手在桌子底下紧握成了拳头。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魏新海和魏彩妍当成大傻春了。
    汪兮倩攥著拳头，瞪视著魏新海和魏彩妍。
    然而那两个人却完全没往汪兮倩这边看。
    魏新海顾著帮魏彩妍拉开椅子，然后找前台给她要了一杯水。
    前台很快端来一杯热水递给魏新海。
    魏彩妍还让魏新海先尝一口试试温度合不合適，等魏新海点头了自己才喝。
    而在这个过程里，魏彩妍的视线则是一直黏著魏新海。
    压根没离开过。
    这两人就快把“我们俩不对劲”写在脸上了。
    汪兮倩在他们眼里就跟空气似的。
    李杭：“……”
    本来还以为汪兮倩没发现，可能情有可原。
    可能是因为从第三人角度来看，他们的亲密就像正常的兄妹一样。
    只有心臟的人才会往別的地方想。
    然而现在看来，破案了。
    汪兮倩真的是眼神不太好。
    或者，可能是个瞎的。
    而这两个人的互动，此时也被汪兮倩看进了眼里。
    她突然站起身来，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然后从李杭身边小跑几步到魏新海旁边。
    她一把揽住了魏新海的胳膊，把他的手臂紧紧地箍在自己怀里，半个身子的重量基本都倚靠在了魏新海的身上。
    然后甜甜地撒娇道，“老公，你到得真准时。”
    魏新海本来还没注意到汪兮倩向他靠近了。
    直到感觉自己手臂被一片柔软包裹住之后，才猛地一转头对上了汪兮倩的脸。
    他被汪兮倩的举动，还有那副一听就不对劲的甜蜜的嗓音嚇了一跳。
    搞什么？不是都要离婚了？
    汪兮倩突然这样是在搞哪出？
    魏新海第一反应就是想把自己的手臂从汪兮倩胸前抽出来。
    但是汪兮倩的两只胳膊就跟上了锁似的，分毫都没有鬆动。
    魏新海的手臂一时间竟然抽不出来。
    他赶紧回过头去看魏彩妍的脸色。
    果然，魏彩妍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似的。
    她用眼睛紧紧盯著魏新海和汪兮倩的连接处。
    似乎是要把那个地方盯出一个洞来。
    魏新海额头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转头朝著汪兮倩喝道，“你在干什么？！你赶紧从我身上下去！”
    以往他像这样板著个脸，用冷漠的语气拒绝汪兮倩接近的时候。
    汪兮倩都会瑟缩一下，然后立马离他远远的，不敢靠近他。
    甚至到后来，汪兮倩不会再主动贴近他，连牵手都不会。
    今天不知道她是吃错什么药了。
    莫名其妙跟自己这么亲昵？
    面对魏新海的冷漠责问，她竟然不为所动。
    甚至有贴得更紧的趋势了。
    而且该死的，魏彩妍还在旁边！
    汪兮倩的表演欲一下就上来了。
    她脸上的表情更委屈了，半嘟著嘴露出一个可爱的表情，“老公，你吼这么大声干嘛啦？”
    汪兮倩说完，眼神往旁边一瞟，果不其然看到魏彩妍正咬牙切齿地盯著他们看。
    她心里乐得不行，要不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心思，她都想叉腰狂笑了。
    总算她也逮著机会噁心一下这两人了。
    就喜欢魏彩妍看她不爽，但又不能明著说的样子！
    汪兮倩趁热打铁，伸出一只手摸上了魏新海的胸肌。
    而且还不是搭著而已，是来来回回地抚摸。
    就汪兮倩那个抚摸的力度和速度。
    估计再摸几下，魏新海胸前就要起火了。
    魏新海猛地一个哆嗦。
    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可以称之为惊恐了。
    而一直在旁边怒视著这一幕的魏彩妍终於坐不住了。
    腾地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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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4章 吃点药说不定还勉强能用

    魏彩妍一把抓住了魏新海的另一边胳膊。
    想把这两个人分开。
    而魏新海此时也趁著汪兮倩鬆开了一只手臂，赶紧摆脱了汪兮倩的束缚。
    汪兮倩被他的动作带得一个趔趄，索性就著惯性摔进了他怀里。
    魏新海整个人警铃狂响，下一秒就把汪兮倩推开了。
    然后在汪兮倩再有下一步动作之前，赶紧后退了几步离开了她身边。
    汪兮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懒得再跟魏新海拉拉扯扯。
    转身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
    魏新海疯狂看魏彩妍的眼色，完全被汪兮倩这一套连招给搞晕了。
    李杭刚刚一直在旁边看戏，他大概也知道汪兮倩这么做的原因。
    反正这不影响后面的谈判，李杭也就没有阻止，默默地在一边吃瓜。
    直到汪兮倩收手，李杭才出声道，“魏先生，请坐吧。”
    魏新海这才黑著个脸坐了下来。
    “今天请你过来，主要是就你向我的当事人汪女士提起离婚诉讼的事情，我们双方坐下来进行一个协商谈判。”李杭开门见山地说。
    魏新海不耐烦地说，“可以，谈吧。赶紧谈，別浪费我的时间。”
    李杭对魏新海的態度没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
    “那我就直接进入正题了，魏先生。”
    “汪女士希望你可以撤诉，协议离婚，你们各自的银行帐户存款、股票和基金归个人所有。房子是汪女士婚前自己个人全款买的，也归汪女士所有。除此之外，你们结婚之后几乎没有用於共同生活的支出，所以汪女士认为这部分可以不进行计算。”
    魏新海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似的，哼笑了一声。
    “李律师，那个忠诚协议你是一个字也不提啊？是不是汪兮倩没跟你说？”
    魏彩妍此时生气归生气，不过还是出声替魏新海说话了。
    “你们是诚心谈判的，还是来耍我们的？你们提出这么不公平的条件，我哥哥凭什么要撤诉？分明是那个女人不检点，自己耐不住寂寞出轨了，想就这么轻轻鬆鬆地就把婚离了？”
    以前魏彩妍对汪兮倩態度不好，但因为她小自己五岁，而且还是魏新海的妹妹。
    汪兮倩也就懒得跟她计较。
    而现在不一样了。
    汪兮倩抱著胸回懟，“原来你也知道我是耐不住寂寞啊？那我为啥寂寞你知道吗？”
    没等魏彩妍开口，她继续用一副特別夸张的口吻自问自答道，“——因为你哥他好像不行！”
    说完还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嘖嘖嘖”的声音。
    魏新海还没开口为自己正名，魏彩妍先坐不住了，“你说谁不行？！”
    “你哥啊！”汪兮倩故意说，“不过这事毕竟是隱私，你这个当妹妹的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要不你迴避一下？”
    魏彩妍又气又急，但她又不能替魏新海辩解。
    毕竟按理来说，她没道理知道魏新海的性.功能正不正常。
    汪兮倩继续激她，“我看你好像很不希望我赶紧跟你哥离婚？”
    她装作低著头沉思了一番，说，“要是实在不行，那我跟你哥继续凑合著过过也行吧！就算那地方有点毛病，我看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吃点药说不定还勉强能用？实在不行，藉助点外力也行！”
    魏彩妍被气到了，夸张地笑了两声，“哈！哈！我哥才不需要吃药！他好得很！你知道什么？”
    汪兮倩敷衍地挥了挥手，“哎呀，我知道你想维护你哥，不过这事你是没法替你哥证明的，你知道的怎么可能比我清楚？所以你先坐下吧你！”
    魏新海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想解释，他想跟汪兮倩对质，明明他们之前有过一次。
    汪兮倩这完全是在抹黑他。
    可是魏彩妍还在旁边，这件事也不能让她知道。
    他当时不得不那么做一次，否则汪兮倩不可能同意跟他结婚的。
    这事他一直瞒著魏彩妍。
    好在结婚后，汪兮倩跟魏彩妍关係恶劣，肯定不会主动谈起这些私房话。
    不过今天的汪兮倩实在是太奇怪了。
    句句夹枪带棒的，而且什么话都往外说。
    他还真有点担心汪兮倩会把那件事也说出来。
    反正这里也只有他、魏彩妍、汪兮倩和李杭在。
    澄不澄清也无所谓了！
    他现在只想赶紧转移话题，於是说，“別浪费时间说那些没用的了。那个忠诚协议是你亲手签的你总承认吧？协议约定了我们两个人如果有一方出轨了，导致感情破裂而离婚的话，需要赔偿对方一千万元。这你也认吧？”
    “要我撤诉可以，我也知道你没那么多钱，你赔我五百万就行。拿不出现金，把房子给我也行。”
    魏新海倒是精打细算。
    那套房子市值正好五百万。
    他之所以主动让了一步，提出只要五百万的赔偿。
    其实也是因为他諮询过自己的律师了。
    如果他起诉的话，虽然法院有可能认可这个协议的法律效力。
    但是因为汪兮倩的个人收入能力並不足以支付这个一千万的赔偿。
    法院的判决是会参考汪兮倩的个人情况的。
    就算胜诉，最后大概率只会判决个几十万。
    所以他谈判只要能拿到五百万，那也是赚了。
    汪兮倩一听他还想要自己的房子，表情都变了。
    “……我那套房子给你？你还真敢说啊？你敢说我都不敢听！怎么，我还要留一套房子给你们，当你们俩的婚房是吧？你真把我当傻子啦？”
    魏新海和魏彩妍两个人，肉眼可见的突然变得紧张。
    魏新海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又粗又急，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而魏彩妍则是震惊地抬头看了一眼汪兮倩，然后下意识地用指甲抠著自己的虎口，缓解紧张和焦虑。
    他们一时间拿不准汪兮倩知道了多少？
    是……全部都知道了？
    还是只是有所怀疑，故意说这话就是为了诈他们，看看他们的反应？
    又或者是她其实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只是隨口说了一句话来回懟他们而已？
    魏新海快速地一琢磨，还是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毕竟汪兮倩平常一直是那副毫无察觉的样子。
    总不可能突然脑子开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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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5章 你这个精神状態不適合谈判

    魏新海深吸了几口气，內心默默告诉自己要冷静。
    这时候要是表现得很慌乱，那不就相当於变相承认了自己和魏彩妍的关係？
    魏新海勉强牵动嘴角，企图扯出一个表示轻蔑的笑。
    虽然在汪兮倩看来，他其实只是面部抽搐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极其难看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汪兮倩，你是不是被夺舍了？刚刚举止怪异，现在又胡言乱语，你现在这种精神状態不適合跟我谈判吧？”
    “那份忠诚协议可是白纸黑字写著的，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已经主动让了一步，直接对半砍了，连这点条件你都不愿意，那我们也没什么可谈的了。”
    魏新海话音刚落，旁边的魏彩妍就已经站起来了。
    她白了汪兮倩一眼，然后拉了拉魏新海的手臂，说，“哥，我们走吧，別跟她在这浪费时间了，我早就跟你说没必要跟她谈，直接法庭上见就行了。你给她脸她还不要呢。”
    魏新海和魏彩妍这你来我往的一波配合，汪兮倩看得是嘆为观止。
    汪兮倩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
    她刚刚还不打算直说，就是想看看魏新海和魏彩妍在她面前演戏的样子。
    不过看了这么些也已经够了，够够的了。
    “还跟我演呢？你们是准备衝击奥斯卡小金人吗？你们那点破事我全部都知道了！”汪兮倩抬高了声音说。
    一时间，諮询室內没有一个人说话。
    砰、砰、砰。
    魏彩妍的心陡然狂跳起来。
    动静大得她甚至怀疑，对面的李杭和汪兮倩会不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身子一晃，扶住了桌沿才稳住了身体。
    魏新海余光看见魏彩妍的动作，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扶她。
    但是手伸到一半，却因为刚刚汪兮倩的那番话，感到没由来地一股心虚。
    两只手就这么停在半路上，不上不下的更尷尬了。
    其实他们本来就是兄妹，魏新海这时候就算伸手去扶魏彩妍，又能说明什么呢？
    只不过他们之前自认为他们的关係没人识破。
    而现在，因为汪兮倩的一句话，魏新海心里有鬼，自然就做贼心虚了。
    不过，魏新海好歹还比魏彩妍稍微镇定一些。
    他很快就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汪兮倩，你又在胡说什么？你说清楚，我们俩什么事？我们能有什么事？”
    汪兮倩猛灌了一口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別人的事，她却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她缓了缓才回答了魏新海的问题，“非要我明说是吧？”
    “行，既然你这么要求了，那我就明说了。那个协议我签了字的我肯定承认，你刚刚也说了，按照协议，出轨的一方要赔偿一千万，那看来你对协议的內容也很熟悉，这样就好办了。”
    “你们俩也別光在这一唱一和地说我出轨赔偿的事，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也出轨了！”
    “既然我们双方都出轨了，协议就作废了，有问题吗？——不对，你那都不是出轨，你是一直就没到我这条轨道上来！一直在魏彩妍那条轨道上呢吧？！”
    魏新海不是没有设想过自己和魏彩妍的事情被第三个人发现的场景。
    然而他却没怎么也想到，第一个当面揭穿他们的秘密的人，竟然是汪兮倩？
    其实自从魏新海娶了汪兮倩之后。
    他反而比结婚之前更加方便他和魏彩妍相处了。
    而且也更不担心被人发现了。
    以前他们俩都和父母住在同一屋檐下，一人一间臥室。
    然而自从父母觉得他们俩有些不对劲之后。
    平时他们只要待在同一间臥室里，父母总会每隔五分钟，就找个藉口来看看他们俩在房间里做什么。
    如果他们把门锁上了，父母也会用各种理由叫他们出去。
    比如说哪里不舒服了，或者说有什么电器不会用了，或者是手机又有哪里不会操作了。
    总之用尽五八门的理由，也会阻止他们在同一个空间里独处太久。
    而魏新海和汪兮倩结婚之后，汪兮倩自己有一套房子，魏新海就名正言顺地搬了进去。
    魏彩妍也经常去他们家里。
    汪兮倩和他们的父母比起来，显然迟钝多了。
    他们俩即使长时间把自己锁在客臥或者书房里，汪兮倩也不会过来打扰。
    而魏新海的父母显然觉得，妹妹是去哥哥和嫂子的家里。
    都有个正牌老婆在魏新海身边了。
    魏彩妍总不可能当著嫂子的面做什么。
    不可能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老两口就此放下心来。
    却想不到魏彩妍在嫂子家里，和魏新海把该乾的、不该乾的统统干了一遍。
    简直是比婚前还要自由了。
    所以魏新海一开始压根没想过要离婚，汪兮倩用来当他的挡箭牌简直是再完美不过了。
    要不是因为魏新海发现了汪兮倩出轨。
    而且还拿到了汪兮倩亲自发给他的出轨证据。
    正好可以依据那份忠诚协议去找汪兮倩要求赔偿。
    如果和汪兮倩离婚后可以顺利拿到这一千万。
    那他大可以再去找一个老实一点的老婆。
    到时候再在外面买一套房子，他和魏彩妍两个人住。
    所以他才提起了离婚诉讼。
    就算后来諮询了律师之后，知道了他很大概率拿不到一千万。
    不过退一步想 ，至少也能拿到一部分。
    那也还算可以了。
    大不了买一套小点的房子。
    只要够他和魏彩妍两个人住就行了。
    这次汪兮倩提出要跟他再谈谈，他之所以欣然赴约。
    也是因为想看看能不能唬一唬汪兮倩。
    如果能以五百万的条件谈成离婚协议。
    那就再好不过了。
    然而，魏新海的想像很美好。
    却被汪兮倩那一句话击碎了幻想。
    魏新海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会议桌前。
    刚刚那一阵震惊过后，他冷静下来又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奇怪。
    汪兮倩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按照魏新海对她的了解，她是不可能突然自己发现这件事的。
    魏新海决定还是装傻，在汪兮倩拿出实锤的证据之前，他不能自己把这事承认下来。
    否则有可能就落入汪兮倩的圈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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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6章 恨自己心不够脏

    他故意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说我？和彩妍？看来你是因为我起诉你离婚这件事受打击太大，真的疯了吧，我们俩是兄妹，亲兄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么曲解我们两个人的关係，不觉得噁心？”
    “你自己心是脏的，看到的东西自然也是脏的！”魏新海说著说著，渐渐找回了底气，越来越理直气壮。
    他旁边的魏彩妍也坐下了。
    不过当听到魏新海说出“噁心”这个词的时候。
    魏彩妍的表情很明显的变化了一下。
    汪兮倩从前不觉得，但现在再看这两个人，简直是看哪哪不对劲。
    原来当自己戴上有色眼镜去看待他们的时候，就能看出他们之间有多么不正常！
    汪兮倩冷笑一声，“我现在就恨我自己，一开始心不够脏，竟然都没把你们俩的关係往哪方面联想过！否则你们怎么可能把我蒙在鼓里这么久？！”
    “我一直以为骨科小说是文学，是创作！没想到小说的灵感还真是来源於现实，而且还是我身边的现实！”汪兮倩十分痛心疾首地说。
    魏彩妍突然笑了一声，开口叫了汪兮倩，“嫂子。”
    “嫂子，就算你想和我哥赶紧离婚，也不能把脏水泼我们头上。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出这种话，我和我哥会很尷尬的。”
    这是她进到这间调解室以来，管汪兮倩叫的第一声嫂子。
    汪兮倩抬起眼，惊讶地看著她。
    甚至都没心思去听她后半句话在说什么了。
    平时在只有她和魏新海和自己三个人在的时候，魏彩妍也从来不会主动叫嫂子。
    要么不称呼，要么叫“餵”，或者直接连名带姓地叫。
    只有在他们父母也在的时候，魏彩妍才会不情不愿地叫上一声。
    所以汪兮倩这时候的惊讶可想而知。
    简直是看到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汪兮倩阴阳怪气地说，“哎呀，彩妍，你现在还叫我嫂子多不合適？既然之前都不怎么叫，现在也没必要叫了。再说，我跟魏新海反正马上也要离婚了，他年纪比我小，算我弟弟，那我该叫你弟媳妇吧？”
    汪兮倩也是存了心就是要给魏新海和魏彩妍添堵。
    魏彩妍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汪兮倩好像已经篤定了她和魏新海就是有不正当关係。
    魏彩妍乾脆也不搞装模作样那套了，直说道，“汪兮倩，造谣谁不会？那我现在还说你和你旁边这个律师有一腿，不满他为什么要代理你的官司？”
    “你说我和我哥有问题，有证据你就拿证据出来说话。没证据你现在就给我道歉，不然你就等著我们起诉你吧！”
    李杭：“……”无妄之灾啊无妄之灾。
    “魏女士，请你谨慎发言。你心里应该更清楚，谁才是在造谣的那个。”李杭说。
    魏彩妍铁青著脸没再说话。
    反观汪兮倩则是一脸兴奋。
    “你想要证据是吧？来来来。既然你想要，我就放给你听听！”
    前面铺垫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这一刻，拿出录音来啪啪打他俩的脸么！
    这是她最期待的环节！
    不过李杭之所以没打断她刚刚和两兄妹的唇枪舌战，也是有原因的。
    这样可以一步步地击溃他们內心的心理防线。
    现在魏新海和魏彩妍两人的心里，那根神经应该已经绷紧到了极点了。
    这时候再把证据摆到他们面前。
    他们应该会一瞬间崩溃。
    李杭打开了电脑桌面上存放录音文件的文件夹。
    在那个录音文件上点击了播放。
    他还特地把音量调大了一点。
    以便在场的四个人都可以清楚地听到那段录音的声音。
    很快，一个熟悉的声音率先从电脑的扬声器里播放出来。
    “……我发誓……”这是魏新海的声音。
    这三个字传出来的同时，魏彩妍的双眼一瞬间瞪大了。
    她紧紧地盯著那台电脑，仿佛那是一个什么可怕的东西。
    显然，她已经想起来了，这是哪段录音。
    毕竟这是存在她手机里的录音。
    她经常有事没事地就拿出来听一听。
    一旁的魏新海，脸色也是肉眼可见地一沉。
    这確实是他的声音没错。
    他总不会认错自己的声音。
    不过，他的眉间却拧著，露出一点疑惑的神色。
    他一时间没回想起来，这是他在什么场景下，对谁说的话。
    然而下一秒。
    另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要说名字。『我魏新海发誓』……”
    魏新海愣了几秒，下意识地要去抢夺那台电脑。
    不过李杭比他动作更快，先一步把电脑合上，放回了自己怀里。
    而那段录音还在继续播放。
    “——我魏新海对天发誓，我这辈子只爱魏彩妍一个人——”
    “快停下！別放了，別放了！”魏彩妍高声尖叫道。
    “——我和汪兮倩结婚之后，绝对不会和她做夫妻之间的事——”
    李杭重新把电脑的上盖打开，然后按下了暂停。
    录音停下的那一刻，魏彩妍仿佛劫后余生一般，用力地喘息著。
    她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魏先生。”李杭趁热打铁开口道，“我这里有一份已经擬好的离婚协议，条件就是一开始我说的那些。”
    “汪女士的名字已经签好了。你可以仔细看一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在上面签字。”
    魏新海已经懵圈了。
    脑子不转了。
    李杭把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他也愣愣地没有反应。
    这时候他没空去想汪兮倩是怎么拿到这份录音的。
    他只是在想这份录音还有谁听过？
    如果让別人听见了，他和魏彩妍要怎么办？
    他发了很久的呆才回过神，强迫自己去思考。
    他粗略看了一眼那份离婚协议，然后说，“我要补一个条件。”
    “你可以先说说看。”李杭说。
    “我们离婚后，你得当著我的面把这个录音和备份全刪了。不能把这个录音传给別人。谁都不行。”
    “我凭什么？万一我刪了你又去法院告我了，我拿什么证明你俩不清白？”汪兮倩不假思索地说，
    魏新海见商量不成，又改用威胁，“你不刪，我就把你那张照片发给別人！”
    汪兮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还漏发给了你哪几个兄弟？要不你告诉我，我补发一下，我还能附赠几张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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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7章 这都能上315了吧？

    魏新海简直没想到汪兮倩是这个路数，一时间哑口无言。
    这不对啊？
    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啊？
    本来那张照片和那份协议就是他的杀手鐧。
    现在协议不管用了。
    照片也威胁不到汪兮倩了。
    魏新海脖子一梗，怒道，“你……你脸都不要了！”
    汪兮倩回敬道，“你也一样！”
    这时魏彩妍突然俯身在魏新海旁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魏新海听完，神色凝重，然后再度开口的时候，语气明显退让了很多。
    “……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答应不把录音发给我父母？”
    汪兮倩指了指他面前的那份文件说，“你先把协议签了再谈。”
    魏新海犹豫了一下，然后咬牙把名字签了上去。
    “可以了吧？”魏新海恶狠狠地说。
    李杭把那份协议拿过来，確认了他签的名字没有问题。
    汪兮倩这才点点头，“哦，行。其实我也没打算把录音发给谁，我不想掺和你们家的事情。”
    魏新海明显鬆了一口气，但是他不相信汪兮倩真的就这么算了。
    果然，汪兮倩接著说道，“不过我有一句话要说。”
    “什么话？”魏新海警惕地看著她。
    料想她想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汪兮倩轻飘飘地说，“我听到你在录音里跟魏彩妍保证，不会跟我发生关係。我没別的意思，就是想说说你，你骗我就算了，怎么连魏彩妍都骗？你违背诺言了呀。”
    魏新海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而魏彩妍显然比他更快地明白了汪兮倩的意思，瞬间脸色又是一变。
    看起来比刚刚更加阴沉了。
    魏彩妍皮笑肉不笑，“什么意思。你们……？”
    “是啊，结婚前我不得验验货嘛？”汪兮倩故作可惜地嘆了口气，“谁知道试用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就用不了了，这都能上315了吧？”
    魏新海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拉住魏彩妍的手，“彩妍，你听我给你解释……”
    魏彩妍一句话也没说，甩开了他的手，拉开调解室的门走了出去。
    魏新海赶紧起身追了出去，临走前说了一句，“汪兮倩，你想害死我！”
    两兄妹走了以后，汪兮倩也收起了那副无关痛痒的样子。
    她拿著那份离婚协议看了又看。
    最后还是很轻地嘆了口气。
    虽然她嘴上说的轻鬆，不想纠结谁对谁错，只想快点离婚，结束这段充满欺骗的婚姻。
    但是真的把这份离婚协议拿在手里的时候，感觉还是很复杂的。
    “李律，谢谢你了。律师费我会儘快按照合同约定地转到律所帐户。”汪兮倩起身对李杭说。
    李杭回答道，“不客气，拿了钱就办该办的事嘛。”
    汪兮倩还是郑重地又道了一次谢，然后就离开了律所。
    魏彩妍，魏新海和汪兮倩三个人是前后脚离开的，一对夫妻调解，竟然来了第二个女人。
    这个组合就很引人联想。
    自然引起了律所里不少人的侧目。
    而且，魏彩妍是怒气冲冲地走的，魏新海是跟在后面小跑著追上去的。
    两个人还在律所门口拉扯了一番，虽然离得远，里面的人听不清他们在外面说些什么。
    不过也可以看出来，两个人是在吵架了。
    那两人离开后，汪兮倩隨后也跟著离开了，而且看起来还心情挺好的。
    三个人截然不同的状態，似乎就已经能猜出刚刚那场谈判的最终结果了。
    ……
    汪兮倩的事情结束之后，李杭就恢復了直播。
    今天第一个连麦的人一开口，李杭就听出来她跟以往连麦諮询法律问题的人不太一样。
    主要是因为她的语调很欢快，听起来好像还有点开心。
    一点也不像是正在为什么问题发愁的样子。
    “李律，你好，是这样的，我最近认识了一个男生，然后经过一段时间下来我就感觉不太对，觉得他很像是个骗子，网上一查有很多人遭遇了和我一样的套路，我就確定我是被骗子盯上了。”
    “所以我今天就想连麦来您直播间里说一说，正好也提醒一下那些跟我一样可能会被骗的人。以后遇到类似的骗局的时候可以警惕一些。”
    李杭点点头，他是很愿意有人能到他直播间里分享一些案例经验的。
    因为有时候反诈这事吧，虽然人人都知道要警惕骗子编织的骗局。
    但是毕竟骗术五八门的，而且当自己深陷其中的时候，有时候真不一定能分辨出来。
    所以多听听別人真实的经验，才会更有感触一些。
    李杭看了眼连麦人的id，叫“粉笔小新。”
    “请问怎么称呼？”李杭问。
    “噢，我姓牛。”粉笔小新说。
    牛这个姓氏还挺少见的。
    粉笔小新又说，“不过李律你还是叫我小新吧，別叫我牛小姐了，哈哈哈哈！”
    李杭被她的笑声传染，也是一乐，“牛小新小姐，你不是遭遇骗局了吗，怎么还这么开心？”
    李杭对此感到有些不理解。
    就算她及时发现了对方是骗子，没有被骗到了。但应该至少也付出了一些时间和精力。
    至於这么开心吗？笑得跟在路上捡到钱了似的。
    “因为我发现他是骗子之后，就骗了他一千块钱之后，把他拉黑举报了！现在他的帐號已经被封了，哈哈哈哈哈！”牛小新又是一阵开朗的笑。
    还真是捡到钱了，李杭想。
    “你遇到的是杀猪盘吗？”李杭问。
    牛小新立刻回答道，“对，是的！”
    【不愧是姓牛的女人，果然是很牛】
    【难怪笑得这么猖狂，我还寻思人被骗能这么开心？】
    【这是李杭直播间里的优秀毕业生，不仅不会被骗，还能从骗子手里骗钱，牛皮】
    【牛老师，快细说，我也要学，学会了我也要去骗骗子】
    【杀猪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经常听到这个词，但是一直不知道到底是啥意思】
    【就是一种诈骗方式，诈骗团伙的专业术语。骗子把社交平台叫“猪圈”，在其中寻找优质的客户，也就是诈骗对象，就叫做“猪”。建立信任关係或者恋爱关係的过程就叫养猪。最后把你的钱骗走就是杀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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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 你们还担心骗子赚不到钱？

    李杭接著说道，“那你这算是相当成功的反诈案例了啊。你怎么把骗子骗到的，详细说说？”
    牛小新十分激动地开始往下说。
    “我是会经常在我的社交软体上发我的日常生活的，然后就有一天我就发现我的粉丝列表新增了一个关注，我一开始以为是我现实生活中认识的人，或者是那种水號嘛。”
    “然后我就点开他主页看了一眼，他主页是有发自己照片的，就不是我认识的人，就是一个陌生人，看ip也跟我不在一个城市，我是沪市的，他在京市。”
    “不过从他发的內容看起来，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偶尔会健身，很喜欢旅游，就是兴趣爱好非常广泛的一个人。”
    “他就关注了我大概一个多月吧，这期间就是一开始只会偶尔给我的动態点讚，然后大概快一个月的时候给我发了第一条评论。”
    “他评论说什么了呢？”李杭好奇问。
    “我发个了我遛狗的视频，然后他评论也很礼貌的那种，就夸了夸我的狗。”
    李杭笑道，“啥，只夸狗啊？那这个骗子还蛮有耐心的啊，一个月了才给你评论，而且还是先夸狗。”
    牛小新十分赞同地说，“对没错！我其实是个边界感比较强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骗子研究我发的东西，所以给我制定了这套方案。”
    “是会的，你发的越多，骗子就能了解你越多，平常跟你聊天的时候才能精准地把握你的內心。”李杭说。
    牛小新立刻说，“我就说嘛。他要是一上来就给我评论或者私信，或者评论夸我，我可能都会觉得，这人谁啊？我跟你熟吗？”
    “但是他是先关注，然后隔几天才点讚一下，又夸我的法斗可爱，我那个警惕心一下就降低了一大半。”
    “那之后他就偶尔会给我评论，一开始的评论都是那种普通网友评论，也不会给我造成压力，让我感觉到被冒犯。”
    “我就回关他了嘛，他也会经常发动態，比如什么刚下班喝杯小酒啊，去健身房运动一下啊，或者跟朋友出国旅游这种。而且现在网上不是都会显示ip嘛。我还特地看他出国旅游的时候，那个ip显示的確实就在国外。”
    听到这里，李杭说，“那个ip其实是可以藉助高科技修改的，所以也不一定准確。”
    “对，后来我知道了，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以为是真的呢。”
    “总之他就给我留下了一个踏实稳定的上班族、而且还有点小钱，因为经常出去旅游，发的图片里面住的酒店什么的都很豪华。就感觉收入很高，精英人士那种感觉。”
    李杭点点头，“杀猪盘的骗子一般都是这样，会给自己塑造一个很好的人设，当然现在的骗子的诈骗方式也与时俱进了，不会一上来就跟你说，我是高富帅，我是富二代，这一看就是骗人的是吧？现在的骗子一般都会通过在自己的帐號发一些动態，或者发朋友圈，或者跟你对话的时候隱晦地透露自己的一些个人信息。”
    “就是让你在心里觉得，这个人挺靠谱的，让你对他產生信任，就是他诈骗的第一步。”李杭说。
    其实杀猪盘这种诈骗方式，几年前就有了。
    只不过现在，演变出了很多种不同的形式。
    不过基本的核心套路其实都是一样的。
    牛小新说，“对，真的，我当时就是这么觉得的，就觉得这人挺靠谱，也不像是在网上隨便找人搭訕的那种。”
    “然后我们加上威信的契机，就是有一天我工作上遇到一个傻逼同事了，心情不太好，我就发了个动態吐槽嘛，然后他就私信来安慰我了，他就说他也有同感啊，还说他以前也碰到过这种同事。”
    “就是说得让我特別有共鸣，也让我感到有被安慰到。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安慰了我大概一个多小时，后面他就提出，可以加个威信嘛，以后工作有什么不顺心的可以找他吐槽。然后我们就加上了。”
    【我去，聊一个多小时？这不就是免费的树洞，这个情绪价值给满了。】
    【要是我的话肯定也是妥妥地掉入陷阱啊，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人这么耐心地安慰你一个小时，还能在他那里找到共鸣，这不直接陷进去了？】
    【要不怎么叫养猪呢，肯定是要有养的这个过程啊】
    【现在骗子骗人的前期成本这么高吗？这一套下来，到加上威信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这真能赚得到钱？】
    【业绩这么低，不会被电击教育吗？我看新闻上都那么说的，要是业绩没完成是要挨一顿揍的】
    ……
    李杭看了眼弹幕，笑了笑说，“我看到有人问骗子这么循序渐进地，是不是付出太多时间成本了。”
    “怎么，你们还担心骗子赚不到钱啊？你以为骗子这一个月就只在你身上心思吗？他是有一堆號，同时这么操作，同时去攻略不同的诈骗对象，他每天要做的工作就是挨个给这些诈骗对象点个讚，或者发个真情实感的评论，然后时机合適的时候就开始下套。”
    “前期的这个节奏是很重要的，骗子要是太著急，你难道不会一下子就警惕起来吗？”
    “像牛小姐分享的这个例子就是，他就是一步一步地让你感觉他就是个真人，是个和你一样在大城市里努力生活的人。一般人被这么一套组合拳打下来，肯定就產生信任感了。”
    “牛小姐，你继续说吧。”
    “好，加了威信之后我们联繫就频繁了，他会早中晚找我聊天，聊天的时候一般都是上班的『休息时间』，或者是他说他上班在摸鱼。”
    “聊天就自然而然聊到工作嘛，他就说他是一个大厂的项目经理，还给我发了工位照片，工作证，他们公司的食堂啊，园区的环境还有之前的学位照什么的。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不过，他不是那种一上来就给你发这一套图，让你相信他有优秀的学歷，相信他是大厂的员工，就是在聊天的过程中隨手发一下。”
    这也是李杭熟悉的套路了，他说，“就比如说，给你说现在趁老板不在摸鱼，然后发个工位照片，这样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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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9章 盘哥精选

    “对！他有一次跟我说，『今天刷门禁突然进不去了，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好尷尬』，就这种话，然后给我发了一张工牌照片，能看到他的照片还有大厂的名字。”
    “就是在这种很日常的对话里面，自然而然地让我知道这些信息。”
    【杀猪盘的骗子真是把人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真是一套又一套】
    【怎么我就没有遇到过把我当成猪来养的呢？我也想逗骗子玩玩，难道是因为我太穷了？】
    【前面的，说明你没有什么值得骗子惦记的，这挺好的】
    【在听別人经歷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可清醒，可理智了，其实有多少人在真的深陷其中的时候，根本就发现不了自己被骗。没被骗子找上门是幸运】
    【越幸运越心酸，哈哈哈哈哈】
    ……
    “不止这些，他还经常给我发分享他日常的趣事或者幸运的事，还会说什么麦门出新品了，疯狂星期五了。”牛小新说。
    “有一次我说，我平时不怎么吃早饭，他就说从今天开始要监督我一日三餐必须吃。”
    “还有一次我说我受不了这份工作想辞职，他还认真帮我分析这份工作值不值得继续做下去。还鼓励我可以试著去考个证书，跟我分享他面试的经歷。”
    “这些对话就是细节拉满，氛围拉满，像我这种一个人在大城市里工作的，真的一下就觉得，好像被人关心了。”
    “而且你会觉得，这个人是一个特別正能量，三观特別正的人，直到你慢慢地，完全相信真的有这么一个在京市大厂里担任经理的，特別优秀正直，积极向上的男青年。”
    【看来我是不会被骗了，如果是我的话，在他说出要监督我一日三餐的时候，我拳头就握紧了，你特么的是我爸啊还是我妈啊，你管我一天吃几顿，一顿吃多少呢？管好你自己吧】
    【前面的，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啊】
    【不是，现在的骗子都这么有文化吗？还能分析工作利弊，还能聊面试经歷？我一个工作五年的社畜，公司里的实习生问我面试技巧我都只会阿巴阿巴】
    【现在都是高智商犯罪，骗子学歷虽然不一定像他自己包装的那么牛掰，但是说不定也是个本科】
    【我听了都觉得这特么简直是提著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啊，这么完美的人设果然只能存在剧本之中吗？】
    【以我对自己的了解，这种收入高，长得帅，各方各面都很完美的男人不可能看上我，那不就肯定是骗子吗（狗头）】
    ……
    李杭一边听粉笔小新的敘述，一边在看直播间网友们的討论。
    一眼就看到了那句“现在骗子都这么有文化吗”。
    於是他说道，“这就是为什么，即使有很多人出来分享了自己被杀猪的经歷，还是有很多人在受骗的原因。”
    李杭继续说，“其实有时候不是骗子有文化，只是骗子的剧本可能都是高知识分子写的。”
    “大部分的骗子都要把自己包装成一个金融行业，或者什么证券公司的员工，他不需要真的懂金融知识，有剧本照著演就够了。”
    “你去网上看，有好多人遇到的骗子连名字、学歷、工作、年纪、个人情况什么的，全都一模一样，拿的就是同一个剧本。”
    牛小新听了李杭的话，突然笑道，“对，我这个盘哥还会唱歌呢，我还能点歌让他给我唱，可有意思了，確实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李杭听到牛小新对杀猪盘的骗子的称呼，哈哈一笑。
    “盘哥？哈哈哈哈，那你遇到的这个服务还挺到位的，要是不谈钱，完全能当成一个电子宠物来养了。”李杭说。
    牛小新嘆了口气，“不过，我跟他聊了大概有半个多月，他就已经开始在对话中时不时地透露他自己有个很赚钱的副业了。”
    “但那时候我还没发现他是个骗子。而且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交心交得比较多了，我就没有那么排斥和他聊钱的事情了，我觉得这个也是骗子的套路，如果一上来就谈钱，就说自己在做什么很赚钱的副业，就很可疑。”
    李杭点点头说，“是，骗子也不傻，都是循序渐进，先让你卸下防备，然后就开始亮剑了。”
    牛小新接著说，“一开始他就说昨天刚赚了一笔大的，准备下个月出国旅游去，还给我发了个收益截图，一天赚了两万多，总收益八十几万。”
    “但是他没有一上来就说要我投钱，而且也不说副业是什么，就是故意让我好奇，引导我主动去问嘛。”
    “我当时確实很好奇什么副业赚那么多钱？感觉他每个月都去旅游，而且还很富裕。我就问他了。”
    “他一开始还假装不愿意告诉我，就说这个东西不好操作，我就算做了也赚不到钱。还跟我说他也是学了很久，才弄清楚了其中的门道，又说只要学会了，就稳赚不赔。”
    李杭笑道，“这些话让人听著確实很让人心动，是吧？不用多少时间就能获得高收益，哪个苦命的打工人听了，小心臟不突突两下？而且骗子这种態度反而很吊人胃口。”
    牛小新也一乐，“是啊，我后来又问了几次，他才终於鬆口说他是在一个软体上面搞投资，最近刚好有个赚钱的机会，然后又说跟我聊了蛮久了，感觉挺投缘的，觉得我也是一个真诚的人，愿意带我一起赚一笔。”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靠，这是我的財神爷下凡了，而且他这话说的，就是这个带我赚钱的机会好像特別来之不易，我都有种自己是天选之人的感觉。”
    【笑死，其实不是天选之人，是盘哥精选之人，哈哈哈哈哈】
    【热知识：財神爷初五才会进家门，其他时间下凡的財神爷都是假冒的】
    【退一万步讲，要是真的有能赚大钱的路子，他干嘛不偷偷摸摸自己赚？干嘛不带著自己的家人朋友去赚？凭什么带你这么一个认识才一两个月的网友赚钱，人又不是菩萨来的，看你穷就帮你一把？】
    【话糙理不糙，哈哈哈哈，反正要是我有什么赚钱的办法，我肯定不会张扬，最多告诉家里人，更別说带著別人赚钱了，也太无私了吧】
    【就是啊，特么的我公司里的同事买哪只股票赚钱都不告诉我，这才是真实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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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0章 养了两个月的猪被同行截胡了？

    “那你后来是怎么发现对方是骗子的？”李杭问道。
    按照这位“粉笔小新”的描述，到这里为止，她其实都还没有识破对方的骗局。
    不过根据李杭以往的经验来看。
    其实像她这样，和骗子前前后后建立联繫也接近两个月了。
    而且两个人也已经交谈到比较深入的地步了。
    也会跟骗子分享脆弱感性的一面。
    一般这种时候，受骗的人往往已经在情感上陷得比较深了。
    和骗子也已经建立起了足够的信任感和依赖感。
    这时候，骗子提出要带著她赚钱，时机已经很成熟了。
    受骗的人很可能就自然而然地相信了骗子的说辞。
    更有甚者，在这个阶段受到家人朋友的劝阻，或者接到反诈提醒电话。
    甚至都不当回事，仍然执意相信骗子的话。
    这种情况，李杭也见过很多了。
    所以他確实很好奇，牛小新是因为什么才突然醒悟过来的。
    李杭问出这个问题以后，牛小新没有马上回答。
    她好像想到什么特別好笑的事，还没开口，就自己先傻乐了一阵。
    笑了一会儿才说，“李律，说到这个，我想起来就好笑哈哈哈哈哈！”
    “他当时就让我下载一个软体，然后註册，往里面充一笔钱。”
    “开始的时候他说让我先充个五千或者一万，先带我体验一下这笔钱短时间內翻一番的感觉。我就问先充个两百块行不行，给他整无语了。憋了半天回我一句，每笔交易是一千元起。低於一千买不了。”
    “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还是因为我这句话现改的系统，我就充了一千块钱。”
    “然后果然过一天收益就到了50%，一千块变成一千五百块了。”
    “他当时还给我看了他的收益，他说他跟我一起买的，买了二十万，现在变三十万了，说要是我跟著他多投一点，现在也能大赚一笔。结果只赚了五百块。”
    李杭笑了一声，说，“他就是想让受害者觉得后悔，觉得早点听他的话你就能早赚一笔，让你抓住下次机会一次性多投一点。”
    “这都是骗子的心理战。你们平时自己理財的时候，赚了是不是就想当初买少了，赔了就想早知道不买那么多了。”
    【一天收益率50%，这不比抢钱赚得多】
    【是，骗子赚的確实比抢钱的多。最关键是他明明可以直接抢，却还要先铺垫两个月来骗你】
    【不放点诱饵大鱼怎么会上鉤呢，先让你小赚几笔，接下来就是让你大亏一笔】
    【说白了会被这种骗局骗到的，都是贪心不足的人。真的以为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会砸在自己头上，活了二十几年了还在做一夜暴富的美梦，不如去买个刮刮乐】
    【天上有可能会掉馅饼，但我坚信不可能掉我头上，就像我刮刮乐从来没有刮中过一样……】
    【这个骗子给的回报率一般啊，我上次遇到的一个盘哥跟我说投五千赚两万】
    【这个收益率，巴菲特都甘拜下风】
    ……
    牛小新接著往下说道，“然后我当时就想，这个软体我也没见过没听过，我光往里充钱，要是不能提出来怎么办？我就想试试操作提现一下看看，但是那个软体的提现按钮其实不是点一下就能提的，它会弹一个提示，需要人工审核24小时。”
    “结果没多久他主动来找我，跟我说让我可以把一千五继续买入下一笔了，我就说我明天再跟他买，我都没说我操作提现了，但我就感觉他好像知道。”
    “从这里开始我就怀疑了。后来上网一查，还真有跟我几乎一模一样的经歷，然后被骗了几十万上百万，甚至背上了贷款的。”
    李杭说，“不过其实，这个软体的24小时审核就是吊在驴前面的一根萝卜，第一次如果是小额的，它可能会让你提出来，好让你相信，这个东西確实是可以赚钱的，而且钱最后也是真的会到你的口袋里。”
    “但是你一旦开始投入大量的资金之后，就会发现无法提现了，你的钱已经被转走了。”
    牛小新说，“是这样的，我当时已经意识到这个人是个骗子，所以那1500我先取消了提现。因为我猜骗子肯定会让我提现一次，好让我放下防备。如果我下次又提出提现，可能他们就会警惕我了，我得好好利用这一次机会。”
    “然后我又充了一万……”
    牛小新话说一半，李杭笑了一下，插了一句，“等会儿，你又充了一万？你心可真够大的，真不怕这钱就这么被骗了？”
    “哎，我就想著，我一次性多赚他一点嘛！”牛小新毫不在意地说。
    【牛姐肯定很有钱，一万块钱拿来逗盘哥玩】
    【没钱也不会被骗子盯上了，了两个月布局，那肯定是一条大鱼啊】
    【我连一万都拿不出来，看来我连想反骗盘哥的本钱都没有。心碎了】
    【这就是心理战与心理战之间的博弈。就看牛姐和盘哥谁更胜一筹】
    “然后呢？”李杭挺感兴趣地问道。
    牛小新立马说，“果然我充了一万之后的第二天，又赚了五千块，连带著之前充的那笔钱，赚了六千块钱，我就跟他说我不太放心这个软体，我想提现试试看，要是没问题的话，我后续准备投个一百万进去。”
    “盘哥一听就心动了，还教我怎么操作提现。”
    “然后提完这笔钱，我就故意跟他说，我前一天晚上被人骗了，帐户里的钱都被骗光了，以后不能跟他投资了。”
    “他就急了，让我去找亲戚朋友借钱，还让我去贷款，又问我是怎么被骗的。”
    “我跟他说：——我遇到了杀猪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牛小新笑得整个直播间里都迴荡著她的笑声。
    李杭也忍不住跟著笑。
    对面的盘哥听到这句话心情不知道会有多复杂。
    要是他相信牛小新的话，那就是他精心养了两个月的猪被同行截胡了。
    他还没来得及杀猪呢，猪已经嘎了。
    要是他不相信牛小新的话，那也应该能听出来这句话里的意思。
    那就是，他的杀猪盘骗局已经被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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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1章 那我就扣个屁股吧

    “然后呢，你那个盘哥是什么反应？”李杭挺感兴趣地问，两只眼睛都发亮。
    牛小新回答道，“我估计他是懵逼了，好久都没回我，我觉得他是猜到我在耍他了，但是毕竟在我身上已经了两个月的时间，又不想马上放弃。”
    “然后他就安慰了我几句，不过感觉语气比之前敷衍了很多。”
    “我还问他知不知道什么是杀猪盘，他说听说过，我就跟他科普，然后开始痛骂杀猪盘的骗子，他为了不露馅还附和我，相当於他自己把自己给骂了一顿！哈哈哈哈哈哈！”
    牛小新的笑声实在太有意思了。
    直接把直播间的网友们也都给传染了。
    直播间里现在满屏幕的也全是【哈哈哈哈哈】。
    不过牛小新这种做法確实很解气。
    一般人遇到骗子之后，如果幸运的话，及时识破。
    估计第一反应都是刪除拉黑一条龙，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不过牛小新在识破对方的骗局以后，还反过来遛著骗子玩，把骗子耍得团团转的。
    脑子確实挺机灵的。
    牛小新接著说，“他没安慰几句，就开始急著让我投资，就跟我说，被骗了没关係，还好我遇到了他，只要我去借钱，去贷款，有个几十万作为本钱，那我被骗的钱分分钟就赚回来了。”
    “老实说，要是我真的是个刚被骗光了钱的倒霉蛋子，转头有个人说可以带我逆风翻盘，我估计脑子一热还真就去贷款了。毕竟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脑子已经不赚了。”牛小新说。
    “那倒確实是。”李杭还挺认同牛小新的话的。
    “反正，我肯定是不会真去借钱或者贷款的嘛，我就跟他说：我能不能借你的钱。”牛小新声音都带著控制不住的笑意。
    “他就开始跟我扯什么，他手里可以流动的资金不多，这次赚钱的机会稍纵即逝，我们本金越多，赚得越多。总而言之就是各种洗脑，劝我，还让我先別和家里人说受骗这个事。发过来都是一大段一大段的话。跟写了好几篇小作文似的。”
    “他发完小作文，我就说了一句，我说，『我的心好冷好冷，但我知道你肯定体会不到』。”
    “他就回覆说『我理解你的感受』这种话，和我猜的一样。”
    “然后我说：是吗，可是缅北今天的最高气温不是有39度吗？哈哈哈哈！”牛小新那边突然传来几声响亮的啪啪声，像是用手在拍桌子的声音。
    估计是她乐得控制不住自己了，开始拍桌子了。
    “你这一句话杀死了比赛啊，”李杭也笑，“他估计不会再回你了吧。”
    “对，马上就把我给拉黑了。”
    【学到了，下次碰到杀猪盘的时候我就这么说】
    【牛子姐真是乐子人，骗子遇到她都要气笑了吧】
    【哪个缺德的管人家叫牛子姐】
    【哈哈哈哈哈，本来可能还能互相再试探几轮，一说缅北就啥都懂了，早就暴露得底裤都不剩了，没有继续再演的必要了】
    【骗子估计心里想，怎么你的套路比我还深？咱俩到底谁是骗子，要不你来？】
    【我之前也被杀猪盘骗过几万块，不过中途醒悟了，没有损失太多钱。现在就后悔当时怎么没有想办法把我的钱再骗回来，就这么把对方拉黑了感觉亏大了】
    ……
    牛小新分享完了她的经歷，李杭才说，“我偶尔会看看后台的私信，其实被这种骗局欺骗的人不在少数。”
    “每个人遭遇的细节可能不会完全一样，不一定都是这种通过社交平台搭訕的方式。有的比如说那种家里有閒置房子要出租的，在二手平台上掛了自己出租房子的信息，也会被骗子盯上。”
    “骗子一看，嚯，这人肯定有钱，房子都能住一套空一套，特別是那种房子在一二线城市的，这就是他们的优质客户群，重点攻略对象。”
    “然后骗子就会偽装成租客，给自己包装出一个完美的人设，一般都是离异，独自带著一个女儿，还有一个母亲，因为工作变动的原因要到你这个城市来，要长租一套房子和母亲女儿一起住，或者说是帮自己的领导租房。这种人设就让你感觉这个男人，很靠谱，很有责任心，租房也会更倾向於租给这种人。”
    “然后骗子通常会说自己的职业是什么金融行业证券公司上班，反正这种工作背景都差不多，金融证券行业扎堆，总之不会是很冷门的那种职业设定。”
    “他的目的也不在於租房，就是会拖著，在这个过程跟你建立交流，让你对他產生信任，然后再说自己有个赚钱的副业，开始诱导你投资。再后面的套路就跟牛小新遇到的大差不差了，先让你看到自己確实盈利了，再诱导你投打钱”
    “不过案例说得再多，还是有人会被骗。你们现在听我说这些例子，有些人是不是觉得，这个骗局听起来就很明显，觉得如果是自己遇到的话，不可能被骗？觉得是的给我扣个1。”李杭说。
    李杭学著说了一句主播常用话术，结果直播间全是一群整活的。
    【111111】
    【11111】
    【2222】
    【个1个1个1】
    【我键盘坏了，扣不出1】
    【笑死了，怎么扣什么的都有啊，那我就扣个屁股吧】
    【我扣个鼻子吧】
    【你们都是坏人】
    ……
    李杭一笑，“行，我就默认你们都扣1了吧！”
    “总而言之，当自己真的身处骗局之中的时候，你的情感和理智其实都被骗子牵动著，有时候真的不如自己预想的那么清醒。”
    “不过多听一次这种受骗的经歷，至少在碰到类似骗局的时候，被骗的概率会小一些吧。”
    牛小新也附和道，“对，我本来也犹豫要不要连麦来说，因为我感觉其实网上已经有很多人分享过自己遭遇杀猪盘的经歷了，有些人即使看过了也还是被骗了。”
    “不过我后来一想，听过总比没听过好嘛，对吧！”牛小新开朗地说，“那我就现下麦了，李律拜拜，兄弟姐妹们拜拜！”
    “拜拜。”李杭说完还对著摄像头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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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2章 怎么听起来都茶茶的？

    李杭没想到，刚送走这个反骗骗子的优秀案例，就立马迎来了一个真的被骗了的受害者。
    得了，节目效果又有了。
    “李律，我遇到了一个那种占卜骗局，骗了我两万多块钱。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法律手段，可以帮我要回这笔钱的。”
    连麦的人id叫做“这辈子不会再笑了”。
    看来確实是受了挺大的打击。
    “你这个id看起来很有故事。”李杭说。
    “其实是我好早之前取的网名了，跟我现在心情倒是完美匹配上了。不过李律你可以叫我童雯雯就行。”
    李杭点点头问，“你说的是哪种占卜？风水大师那种吗？”
    虽然他对玄学领域只是粗浅的了解，不过也大致知道几种比较火的占卜工具。
    “不是，是一个塔罗师。不过是假的塔罗师。”童雯雯说。
    “噢，塔罗，我大概知道，就是欧洲的占卜是吧？”李杭问。
    “对的。”童雯雯说。
    李杭又问，“你可以用大概浅显的语言稍微解释一下吗，其实我也不是非常了解这种占卜的具体步骤是什么样的，我就只是听过塔罗这个名字而已。”
    “一般塔罗占卜，就是根据求问者要问的问题，塔罗师会选择一个牌阵，让提问者抽牌，然后他帮你对牌面做一个解读，塔罗师会给出一个预测，然后提供建议。一般我们提问都是围绕爱情，学业，工作，人际关係这几个方面来问的，因为塔罗是有禁忌的。不过这个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了。”
    童雯雯对答如流地解释道。
    “没关係，这样我就差不多可以理解了。”李杭说，“那你是怎么被骗的？”
    “其实我之前一直有在看塔罗方面的东西，但是我就是纯娱乐而已，也没有钱去占卜。而且网上不有很多那种免费的大眾占卜嘛，我也会看著玩玩，就当是给自己一点积极的心理暗示。”
    “不过也有很多那种收费的占卜，隨便一搜就可以搜到很多。”
    “一般是怎么收费啊？这个我还真不了解。你占卜一次被骗了两万块钱？”李杭问。
    “没有没有，”童雯雯赶紧否认道，“一般占卜一次的价格是几十到几百块钱不等，厉害一点的占卜师也就千把块钱。我被骗的两万是后来陆陆续续被骗的。”
    “那时候我刚换工作嘛，然后在公司里遇到了一个挺好的前辈，大我几岁，长得还挺帅的，又很温柔。我进公司的前半个月是他带著我的，他工作能力也很强。”
    “我也不知道是对他產生依赖了还是有点崇拜，反正就对他有点心生好感了。”
    “但是我不好意思主动去追人家，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对象，或者有没有可能已经结婚有小孩了，我有私下里偷偷问公司里其他同事，但是大家都不是很清楚。”
    “要我直接去问就更不可能了，我感觉我跟他还没有熟到那个程度，问別人感情状况感觉特別唐突。”
    李杭忍不住说，“也可以不用直白地问嘛，迂迴一点也行吧？”
    【这题我会，比如在他加班的时候问一句，这么晚不回家，不用陪女朋友吗？】
    【这题我也会，在他办公桌上隨便挑一个东西，指著夸一句，真好看，是你女朋友给你挑的吗】
    【前面两位怎么听起来都茶茶的？】
    【可以假装在无意间说，我上次去过一家什么店很好吃，或者去了哪里很好玩，推荐他带他女朋友一起去】
    【这还不简单吗，就说昨天下班看见他女朋友了，看他啥反应，没有对象肯定直接说我哪有女朋友】
    【要是真这么问的话，万一他说没有女朋友是真的，但其实是有老婆了】
    【大胆点，可能確实没有女朋友，但是有男朋友】
    【让你们迂迴，懂不懂什么叫迂迴啊？我有一计，跟他聊孩子，如果有对象一般就会说还没结婚，没有孩子。如果没对象就会说，我对象都没有哪来的孩子。】
    ……
    网友们的样招式千奇百怪的。
    不过实话实说，有几个確实是能用上的。
    不过童雯雯的性格应该是那种比较內敛的，“我也想过要不要旁敲侧击一下，但是我很怕他有对象了，要是看出我对他有好感，那我会尷尬得想立马辞职。”
    “所以你就去找占卜师问了？”李杭猜。
    童雯雯说，“对，那段时间我就一直因为这件事情很困扰嘛，跟他相处的时候也有点不自在，又刚好刷到了一个占卜师，我就加了她威信。”
    “当时她的报价是，问一个问题，半小时，四百块钱。”
    “这么贵啊？”李杭嘖嘖道。
    不过对玄学方面他了解不多。
    如果真的是专业的占卜师，也许价格就是会贵一点也不一定。
    “其实网上还有很多几十块钱的，或者一两百块的。但是我当时也不知道咋了，她报价这么贵，我反而觉得她可能真的是专业的，真的能给我占卜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童雯雯说著还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就付钱了，我当时想著，要是真的能四百块钱，解决我现在的疑惑，这样也值了，不然我真的上班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对於明明可以直接问，非要四百去问占卜师这件事。
    李杭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毕竟掏的也不是他口袋里的钱。
    但关键是，正如童雯雯所说，要是个专业占卜师也就算了。
    她遇到的可是个骗子。
    “然后，”童雯雯继续说道，“那个塔罗师先是问了一下我的个人情况，年龄，职业，工作顺不顺心，之类的。”
    李杭忍不住真诚发问，“这些是可以问的吗？我的意思是，一个占卜师需要问这么多才能开始占卜吗？”
    童雯雯还没回答，直播间的网友们已经提前给出了答案了。
    【这种的一看就是骗子，真正的塔罗占卜只需要问题，根本不需要这种个人信息】
    【利用占卜来骗人的都是这样，先问一堆你的个人信息，他就大概能根据这些编出一个答案，让你觉得哇靠好准，其实你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都是一些模稜两可的话语，在谁身上都可以套用】
    【就是啊，问都给你问完了，还占卜什么？虚空占卜？】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223章 一张嘴可能同时嘬了十几条鱼

    童雯雯大概也觉得当时的自己有点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也没有什么请人占卜的经验，所以当时完全跟著她的引导来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童雯雯说。
    “她问完我的大致情况之后，我就问了三个我比较关心的问题，一个是他有没有对象或者家室，第二是他现在对我的感觉是什么，第三是我和『他』未来的关係走向，有没有可能发展成……恋人。”
    这个话题对於李杭来说还挺新鲜的，所以他听得格外认真。
    “那个塔罗师就给我抽了三组牌，对应我的这三个问题。”
    “她说，从牌面上看，他现在的感情状况確实是单身，但是他身边是有很多潜在对象的，他的社交圈子很广泛，意思就是，他现在其实和很多人都保持著那种曖昧的关係，但是都没有戳破，因为他还没有一个非常確定的目標。”
    李杭听完，十分精准总结道，“那就是海王唄？”
    【那句话怎么说来著，本来以为走进了哥哥的心房，没想到只是游进了哥哥的鱼塘？】
    【以为哥哥只有个鱼塘，没想到哥哥掌管著海洋。】
    【我用过来人的经验劝你们，別跟海王搞曖昧，养一只鱼死了他可能会伤心，养一缸鱼哪只死了他都不一定知道】
    【问题是这个占卜师说的不一定准吧，別就把人当海王来看了】
    ……
    “她的占卜结果是这样的，不过其实根本就不准。我后来才知道，那个男的根本就不是单身，有个谈了四年的女朋友，在国外。是不是海王我就不知道了。”
    童雯雯苦笑一声。
    “然后就是第二组牌，看他现在对我的感觉是什么，她跟我说的是，在他所有的曖昧对象里，他对我的好感是最高的，有把我作为他的恋爱对象去考虑进一步的发展。但是碍於一些现实的因素，他现在的重心更多在工作上，担心和我谈恋爱会影响未来的事业。”童雯雯说。
    “我想问一个问题啊。”李杭忍不住插嘴道。
    “李律你说。”
    “先不管你遇到的这个占卜师够不够专业，是不是个半吊子在忽悠你。你听到你好感的对象可能是个海王，你还想知道他对你的感觉吗？姐妹，这不应该离得远远的？”
    【“姐妹”，哈哈哈哈哈】
    【我也想说来著，如果相信这个结果，那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就直接劝退了。如果不信，那后面两个也没必要再继续问了啊】
    【你不懂，有的人就想拯救渣男渣女，和有人就想让海王海后对自己一心一意是一个道理，就觉得自己是特殊的一个，是唯一的例外，能改变他】
    【我觉得还海王谈一谈还是有用的，能让你在很短的时间內，学会高级的恋爱技巧，经验值蹭蹭往上涨。特別是母胎单身的，跟海王来一段，直接变成恋爱高手】
    【同意前面的，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直接减重十斤】
    【啊？你们就不嫌脏吗，一张嘴可能同时嘬了十几条鱼】
    ……
    童雯雯说，“可能我就跟弹幕说的差不多，觉得自己是可以改变海王的那种人。因为那个占卜师在第二个问题里也有给我暗示，就是说他对我其实是很有好感的，让我听起来就觉得好像我確实是和別人不一样的。”
    李杭虽然不理解，不过还是说，“好吧。”
    童雯雯接著说，“第三个问题就是我和他未来有没有可能发展成恋人。”
    “她告诉我说，塔罗给出的指示是我们是有可能会发展成恋人的，而且是一对满分的恋人，就是彼此各方面都特別契合，非常互补，而且是那种很健康，很长久的恋爱关係，最终也很有可能步入婚姻的殿堂。”
    “嗯……拋开真假不说，听起来还挺好的？”李杭说。
    “是的，她还说了其他的很多，大致都是说我们的恋爱关係和婚姻关係有多好多完美。她真的很会说，说得我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李杭心想还不如我找系统给你算一算。
    童雯雯话锋一转，“但是，她说我们未来的关係会遇到一次巨变。”
    “如果不提前做好预防的话，可能关係很快就会走到尽头，但是如果顺利渡过了这一次变故，以后的关係就会非常稳定幸福。”
    李杭突然悟了，瞭然地点点头，“那我懂了，要你钱来破解是吧？让你买其他的產品？”
    童雯雯立马说，“对，就是这样的。”
    果然，童雯雯的回答，和李杭猜测的一样。
    这个所谓“占卜师”，应该从前面和童雯雯的聊天中，得知了她是一个比较敏感內向的人。
    但是又渴望爱情，渴望具有唯一性和特殊性的爱情。
    而且对於童雯雯提问的前两个问题。
    给出的占卜结果说的都挺泛的，而且也是很难得到证实的东西。
    就比如说，她说从牌面看出那个男的是一个海王，身边有很多的曖昧对象。
    这件事童雯雯也无法去求证，到底是不是真的。
    全看她愿不愿意相信了。
    然后这个“占卜师”再继续说，虽然他现在海，但是童雯雯就是那个可以让他靠岸的例外。
    童雯雯一听，自然就觉得自己和他真是天造地设，命中注定的一对。
    虽然占卜到这里为止，这个“占卜师”並没有展现出什么特殊的才能。
    但是她所说的那些，正好是童雯雯愿意相信的。
    最后她再给童雯雯描述出一段特別美好，令人憧憬的未来。
    大致就是：一个海王真心实意地爱上了她。
    不仅如此，而且往后的心里眼里都只有她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別人，两个人还特別恩爱和美。
    这时候，当童雯雯已经陷入对未来的畅想中。
    “占卜师”再突然说，这个美好未来是有可能被打碎的，让童雯雯產生恐慌的心理。
    一般人听到这里，肯定会急著追问，要怎么避免这种情况。
    这就达到了骗子的目的了。
    后续就是引导童雯雯进行大额的消费了，钱购买各种魔法物品，或者是各种服务。
    而那时候的童雯雯，已经开始患得患失，无法清醒认识到问题。
    只会顺从地听取骗子的意见，掏钱消费。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224章 一看就是老了会买保健药的人

    “那么，她让你买什么东西呢？”李杭问。
    “很多东西，一开始是一颗魔法水晶，她说是可以用来净化能量的，一颗是8888元。”
    李杭说，“然后你就买了是吗？”
    童雯雯重重嘆了口气。
    “嗯，哎，当时真的完全被她引导了，感觉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她一说这个水晶8888元就可以保证这段感情后面发展平稳，如果我不买，好像就会错过自己人生中最高质量的一段感情。我就立马掏钱买了。”
    “然后我买完了水晶之后没两天，她又说要给我再占卜一次，感应到我们两个人之间能量变得薄弱了。”
    “我当时就慌了，问她怎么破解。她说需要我再购买一组魔法蜡烛，用魔法蜡烛帮我清除我们两个人之间感情障碍，清除不好的能量，还能让我们的感情迅速升温。”
    李杭眉头一皱，“……你又买了？这次是多少钱？”
    “魔法蜡烛是2888。”童雯雯说。
    李杭也不知道是该皱眉还是该笑了。
    这么频繁地帮她占卜，每次都让她购买一个物品，已经是很明显的骗局了。
    不过当时深陷其中的童雯雯什么也没发现。
    而且的钱还越来越多了。
    “你一共买了多少东西？”李杭问。
    童雯雯思考了一下，说，“买了挺多的，因为一开始买了魔法水晶和魔法蜡烛之后，我跟他的关係好像没什么变化。还是和之前差不多，能感觉到他对我挺好的，但是他一直也没有明说。”
    “我跟占卜师说了这个情况，她就说，这是因为我之前买的是普通的魔法蜡烛。如果想要让感情升温更快速一点，那就需要购买高级的魔法蜡烛，一套是5888。”
    李杭：“……”还能这样？
    那要是高级的魔法蜡烛再没起作用，是不是接著还会再有特级蜡烛。
    终极蜡烛。王霸蜡烛。
    光一个蜡烛就能卖好几次。
    每次“升级”一下就行，价格也还能再上一个档位。
    “……所以你又买了？”李杭问。
    虽然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已经猜到了答案。
    【骗子赚麻了，產品越没用，反而赚得越多？】
    【我靠，这不比我卖保健药品来钱快？都是忽悠人的工作，凭什么我就赚的没人家多？】
    【別被骗子学到了，以后就这么去骗別人】
    【要是我的话，发现蜡烛没用的时候我就清醒了，必须让她退钱，怎么可能还继续买什么高级蜡烛。骗子遇到这位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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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前一位缅北盘哥相比，这个真是骗得轻轻鬆鬆的。】
    ……
    童雯雯说，“是的……我那时候已经有点上头了，而且自从买了那几个东西之后，但凡跟他有稍微进一步的接触，或者眼神对视，我也会自己產生一个心理暗示，就感觉是那些所谓的魔法物品开始起作用了。”
    “所以后来她又让我买精油，手链，吊坠，各种各样的法器，这些我都买了，功效反正都差不太多，要么就是说让感情更稳定，或者又说未来可能出现某个问题需要破解。”
    “然后最后一次，她让我买一瓶爱情灵药，就是一个非常小的玻璃罐子，里面装的是一种绿绿的液体，在夜里还会发萤光。”
    “这个魔药只要每天使用一滴，就可以增强我们之间的情感纽带。但是那个药水很贵，要六万块钱一小瓶。”
    李杭感嘆道，“六万啊……这哪是什么药水，是金水吧。这你也买了？”
    “没有，”童雯雯尷尬地笑了一下，“那个时候我已经出不起钱了。之前买的所有东西，前前后后一共了我两万多块钱吧。”
    童雯雯说，“那是我两个月的工资了。六万块的灵药……老实说，我当时还真的犹豫过，但是我看了一眼自己的存款，实在是拿不出那个钱。我就没买。”
    李杭这下是真不理解了。
    刚刚他一直没有问童雯雯的收入情况。
    要是童雯雯本来就很有钱。
    如果对於她来说，也许几万块买几个这种產品，就像菜市场买菜一样，只是一种日常的消费行为而已。
    如果是那样，被骗两万对她来说可能就是丟了个芝麻，倒也就罢了。
    但是实际上，童雯雯的收入虽然不算低，但也没有高到，可以几千块上万块去买这种虚无縹緲的东西的地步。
    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消费水平。
    这笔钱的支出对她来说已经是负担了。
    最后没有再被多骗六万块钱，也得亏是她没钱了。
    否则这六万还得进骗子的口袋里去。
    李杭忍不住开口问，“……我真诚发问，你了两万，就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段还没有形成的关係，值得吗？再说，没有这些东西，未必你们就一定不会发展成一对幸福的伴侣啊？”
    童雯雯说，“是啊，但是当时完全陷入了一个误区，到最后我感觉好像变成在拯救自己未来的幸福一样。”
    “我现在想想也觉得我真的太傻了。再回想我买的那些东西，还有点想笑。”
    她心態倒是挺好，还十分有自知之明地说，“我知道现在直播间应该有挺多人觉得我很蠢，想骂我的，没事你们说吧，我现在也觉得自己蠢透了。”
    【虽然更可恶的是那个用占卜骗人的骗子，但是我也是真的想说被骗成这样是有多蠢！！】
    【你们替我骂吧，我已经不知道说啥好了】
    【我向关公扔圣杯就能问到这些东西，从不钱找人占卜】
    【你们都只会骂她傻，而我就不一样了，我不会骂她的，我甚至想加一下她的威信。没別的意思，就是等她老了之后想给她推销一些保健药品。】
    【卖保健药的真的太损了，不过她看起来真的像是老了会买保健药的样子】
    【塔罗风评被害……我自己也是学塔罗的，平时不会隨隨便便给人占卜，也不会一直推销东西。其实塔罗牌不等於骗术，只是有些无良的骗子利用它来骗人而已，还是希望大家能尊重这门学术】
    【没错没错，我也要为塔罗正名。家人们专注骂骗子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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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章 真可以买点补脑的保健品吃一吃

    童雯雯看到直播间里有人说老了可以给她卖保健品，也没生气，说，“有了这次的教训，我老了以后会注意的……”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发现被骗了的？”李杭问。
    “情人节那天，我在公司楼下看到他的女朋友了，好多同事都看到了。第二天来上班的时候，他也大大方方承认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两个人已经谈了四年了。只是之前他女朋友一直在国外，所以公司里的人都不清楚他的情感状况。”
    那个所谓的“占卜大师”忽悠著童雯雯买了那么多东西。
    一会是清除情感障碍，一会儿又是增强情感纽带的。
    结果到头来，人家都有对象了。
    也不知道是在清除谁和谁的情感障碍，增强谁和谁的情感纽带。
    要是这时候还不能醒悟过来自己是被骗了。
    那可就不是单单一个蠢字可以形容了。
    好在童雯雯虽然被忽悠得团团转，看到了真相也及时清醒了。
    “像你被骗的这个金额也挺大的，三千元以上就可以达到诈骗罪立案的数额標准了。”李杭说。
    “你可以先要求对方退钱，看看她愿不愿意退给你，如果不愿意，就去报警告她诈骗。”
    童雯雯语气担忧地问，“但是我看网上都说占卜不算诈骗，这个会不会被认为是自愿的消费行为啊？不管是购买服务，还是购买產品，我报警是不是也没用啊？”
    李杭顿了顿，说，“你这个逻辑……”
    李杭说，“这个也要看分情况，你作为消费者，购买了占卜服务，这个行为確实是可以视为出於真实意思表示的消费行为，实际上你们之间构成了民事服务合同关係。”
    “单纯的占卜，算命这种行为当然不能算诈骗。但是你遇到的这个明显是利用占卜来实施诈骗的。”
    “从诈骗罪的构成要件来看，如果占卜师在收取占卜费用之后，还不断增加其他后续费用，比如告诉你，你们的感情会有阻碍，要求你买魔法水晶魔法蜡烛什么的，这就属於虚构事实，使你產生错误的认识，进而错误处分个人財產。”
    “她这个行为应该是足够定性为诈骗了，而且数额达到了立案標准。”
    童雯雯有些窘迫地说，“那我明白了，谢谢李律。我先找她说一下，看看她愿不愿意退钱给我，如果她不肯退的话，我就去报警。”
    李杭特別欣慰地说，“嗯，去吧。”
    反正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
    剩下的科普工作就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干吧。
    在童雯雯离开直播间之前，李杭又特地叮嘱了一句。
    “对了，你私信记得关一下啊，我怕你下麦之后就会有收到一堆骗子的私信了。不管是占卜的还是卖保健品的。”
    童雯雯笑了一下，“好。”
    【你怎么知道我刚要去给她发私信】
    【主播是坏人，断了直播间家人们的財路】
    【哈哈哈虽然但是，李律说的很有道理，这么好骗的人，骗子看了能不心动？】
    【反正我有个朋友就是，被骗了第一次，还被骗第二次，第三次，就是不长记性。我感觉有些人天生就是易受骗体质，说什么信什么】
    【换个角度来说，这也是天真得有点可爱了，把所有人都当作好人了】
    【前面的，可以把你朋友介绍给我吗，我想试试我说我是秦始皇她信不信】
    ……
    一周后。
    本来李杭以为童雯雯经过上次的諮询之后。
    现在应该已经和那位占卜师沟通过了，也许已经拿到了她的主动退款。
    又或者是去报警了。
    所以这天当他开了直播，看到童雯雯的连麦申请的时候。
    自然而然地以为，她是来反馈事情的后续的。
    当李杭接通连麦的时候，童雯雯的声音立马响起了。
    “李律，又是我，我是上次跟你諮询占卜被诈骗那个事情的，童雯雯，你还记得我吧？”
    “记得记得。”李杭说。
    很难不记得。
    还不止是记得，而是印象深刻。
    毕竟很多人被骗都是因为贪，因为想获得更大的利益。
    而童雯雯被骗纯粹是因为，恋爱脑。
    脑子里装的好像都是那个叫恋爱的东西。
    【老姐又来了，这不是上次那个被骗两万块钱的小可爱吗】
    【上次我把那段直播视频转发给我爸妈，本来是想提醒他们不要被骗，结果被骂惨了。我爸妈说，你小子觉得我俩脑子有这么不好？】
    【我转发给我那个恋爱脑的姐妹，把她的恋爱脑都治好了】
    【我也有个谈了四年刚回国的女朋友，这姑娘暗恋的不会是我吧】
    【又来了，又来了，哥们你的尿是哑光的吗？】
    ……
    来了老熟人，直播间一时间热闹得很。
    “你那个事后来怎么样了？钱拿回来了没有？”李杭直接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童雯雯小声说。
    这个回答倒是不出李杭的所料。
    骗子哪有可能那么好说话，让退钱就退钱的？
    要是这么讲究诚信，一开始就不会骗人了。
    所以私下协商退款这事，就是碰碰小概率的运气。
    要是真的碰到讲诚信的神，愿意退钱，那就皆大欢喜。
    不然大概率还是要走法律程序的。
    所以李杭不太意外，平静地说，“那你去报案了吧？”
    童雯雯顿了顿才说，“刚刚去派出所报了，不过还要等立案回执。”
    李杭点点头，“嗯，一般七天就能收到了。两万块钱的话，立案应该是没问题的。”
    童雯雯却突然沮丧地说，“不是两万，是三万了……”
    李杭脸上表情凝固，心里莫名產生不太好的预感。“这是什么意思？”
    童雯雯那边好像突然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了两个女生的低语。
    然后李杭突然听到另一个不属於童雯雯的声音说，“李律你好，我是童雯雯的朋友，今天是我逼著她上来连麦的，她又被骗了！李律，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她啊！我真的怕她再被骗！”
    李杭听到“又被骗了”这四个字。
    一开始先是一愣。
    然后突然释怀地笑了。
    没別的意思，就是真的有点憋不住。
    “我看劝她就不必了，我觉得你真可以给她买点补脑的保健品吃一吃。”李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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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6章 有种清澈的愚蠢

    直播间的反应，也跟李杭差不多。
    【姑娘真的，补补脑子吧，赚多少钱都不够这么祸祸的呀，瞧瞧给李律气得脸都绿了】
    【本来上次听完她的遭遇之后我还挺同情她的，也稍微能理解她一时上头听信了骗子的话，但现在我是彻底绷不住了】
    【完蛋了，这回遇到真笨蛋了】
    【真的会有人在同一个坑里跳两次吗？笨成这样是真实的吗？】
    【哈哈哈哈，李律都笑了，我也笑了。我赶紧敲两下木鱼攒点功德】
    【我是一个特別富有同情心的人，一般碰到受骗的人我是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这回我是真没忍住】
    【不都说人傻钱多吗，为什么还有人傻钱少的，感觉听起来更难过了】
    ……
    “你不介意的话能说说吗，这多出来的一万又是怎么被骗的。”李杭问，“没別的意思，我就是好奇。”
    李杭说完，先是听到对面传来童雯雯那位朋友的声音。
    不过声音不是很清晰，应该是两个人正在离手机稍远一点的地方说话。
    “快，你赶紧说。你一会儿看看网友怎么说你的，省得你下次再被骗！”童雯雯的朋友说。
    童雯雯无奈地说，“好啦我知道……我说。”
    然后童雯雯似乎是凑近了手机，声音也变得大了些。
    “是这样的，李律，上次諮询完之后，你不是说让我先去和骗子沟通一下，看看她愿不愿意把两万块钱退给我嘛。”童雯雯说。
    李杭点了点头。
    他確实是这么说的没错。
    “然后諮询结束之后我就去找她了，我当时是跟她说，我看到他的女朋友了，而且都谈了四年了，刚从国外回来。她卖给我的那些什么法器根本就没用，让她把钱退给我。”
    “我也没有直接说诈骗这两个字，我怕把人惹急了直接给我拉黑了。”
    李杭没说什么，这样倒也没什么毛病。
    先来一轮温和的谈判。
    大不了在谈判失败的时候，再换一种严肃的方式，不退钱就报警。
    童雯雯见李杭没提出什么意见，便继续说，“然后她就说，那些法器都是有魔法的，不可能没用。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他的女朋友使用了更厉害更高级的法器，把他牢牢锁在了自己身边。”
    “而我购买的那些都是初级或者中级的法器，效果肯定是比不上人家那个的。”
    李杭：“……这么玄乎又离谱的理由，你不会信了吧？”
    “呃……”童雯雯有些尷尬地拖了个长音，“是。”
    李杭又想笑了，“行，你继续说。”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觉得著急上火了。
    反而是一副“我听听你还能上多离谱的当”的表情。
    【谁懂啊，我笑得想死啊，这个世界真的太魔幻了】
    【这姑娘那朋友有没有在看弹幕啊，听我一句劝，赶紧看看她最近还有没有接触什么人，说不定还是杀猪盘的优质客户目標。现在被骗几万还是轻的，到时候被骗贷个几十几百万的就真完了】
    【骗子一年碰上几个这样的，就不愁吃不愁穿了】
    【这姑娘有种清澈的愚蠢（没有夸她的意思）】
    ……
    李杭又问，“先不说什么高级低级法器是不是真的。就说那男的都有女朋友了，你就算买了高级的法器又能怎么样？你难道是想当小三去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童雯雯赶紧否认道。
    “那个骗子的意思是，我们俩才是彼此的正缘，但是他现在那个女朋友，因为使用了高级的法器，把他强行捆绑住了。”
    “而且她之前跟我说过，我们未来的关係会遇到一次巨大的变故和挑战。她说，这个现任女友，就是她之前所说的那个巨变。我当时就觉得……”
    没等童雯雯说完，李杭打断道，“你当时就觉得，她占卜的確实特別准，对吧？连这个都给你算到了？”
    童雯雯说，“是的……而且她还说，之所以之前她帮我占卜他感情状况的时候，塔罗会指示他还是单身，其实就是因为塔罗被他女友的高级法器给干扰了。”
    李杭嘴角的笑容就没下来过，“行，真能编。”
    这么离谱的话，他听了都想笑的程度。
    童雯雯居然又一次相信了。
    【感觉这个骗子拿的剧本有点抽象了。而且我怎么感觉是多门玄学杂糅了】
    【这都能给她圆回来，別说，我也有点信了】
    【这不就是套路吗，如果后面这两人顺利在一起了，那就是她卖的那些个破法器起作用了，以后等童雯雯结婚生娃啥的，还能再骗一骗捞几笔。要是这两人后面没有在一起，或者那男的对童雯雯没意思，那就是她说的那什么变故。总之两边都有说法。】
    【你別说，你还真別说，还挺巧妙的】
    【要不你以为骗子是靠什么赚钱，不就是这张嘴吗】
    ……
    “然后她就让我再一万，买一个最高级的法器，能压过任何其他法器的。我当时就是昏了头了，她前面那么一解释，我又觉得她好像不是骗子，好像真的是有点法力，还挺神奇的。”
    “我又给她打了一万块钱，但是不仅没等到他们分手的消息，反而等到他发的喜了。”
    “我当时我就觉得我挺搞笑的，他们都打算要结婚了，我还在这一万买高级法器打算挽回正缘呢。”
    童雯雯幽幽嘆了口气，“而且其实不得不承认，人家两个真的挺般配的。他女朋友又高又漂亮，女神一样，別说是他了，要是我来选，我也选她。”
    童雯雯的朋友突然在旁边说，“你也很好啊！你多可爱啊！总有人偏爱你这个类型的！”
    童雯雯嘿嘿嘿地笑了几声。
    “但我现在真的清醒了，真的，我已经报案了，我现在就是非常后悔。”童雯雯说。
    李杭不太相信地说，“真的？我真怕你这边说完，扭头又给骗子送钱去了。”
    “应该不会了吧？主要是我也是真没钱了，上个月工资都还没发呢。”
    听起来，童雯雯对自己不再被骗这事，好像也没有很大的信心。
    “你就记著把钱牢牢地缝死在你自己的口袋里，不管是拿什么藉口让你掏钱，就是一个字：没钱！”
    童雯雯笑了笑，“我知道了李律，我真长记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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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7章 结婚证都要被玩坏了

    童雯雯离开直播间，李杭想起她被同一个骗子骗了两次，还是想乐。
    又气又好笑。
    他一边用手压著自己的嘴角，一边看弹幕在说什么。
    看到有个人说：【主播这个嘴角比ak还难压】
    “不是，我刚刚就是突然觉得，有时候一个人直播挺无助的。”李杭替自己辩解。
    想了想又说，“有前车之鑑在这，现在在我直播间里看直播的这些人，如果以后要是有人来连麦说自己被骗了的话，我就不走流程了，直接开始笑。”
    【建议你们都向上一位那个反骗了骗子几千块钱的优秀案例学习学习】
    【我倒是学会了，可是骗子在哪】
    【建议別学，学不会最多被骗几万，学会了可能要被关几年（狗头）】
    李杭说，“这个嘛，这个不能叫骗，就是合理的投资，赚取利润，怎么叫骗了？”
    “而且说到底对方才是专业的骗子，你看他敢去报警说自己被骗了吗？他就算没骗到你的钱，也是有可能会被定性为诈骗的，但凡你不是把他的全部身家都给『骗走了』，就几千几百块钱，他都不可能自己往坑里去跳。”
    【就是，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骗呢？】
    【都学著点，以后能不能发財就看你们的悟性高不高了】
    【別说李律没教你们怎么赚钱啊】
    【保护保护，別说我会不会因为骗骗子进去了，我都怕主播先进去】
    ……
    李杭笑了笑，也不再多说，这时候正好有个人刷了礼物请求连麦。
    这人的id叫就“三寸光阴一个鑫”。
    “你好，你有什么问题要諮询的？”李杭接通了连麦之后问道。
    一个挺粗獷的男人声音响起，听起来应该有三四十岁的样子了。
    “喂喂？噢李律你好，我现在是有个比较复杂的问题想要諮询。”那个男人说道。
    李杭点点头，“你说说看，我听听有多复杂。”
    “我的一个老婆就是刚生完孩子嘛，我感觉她可能想跟我离婚，我就想问问我要是想要这个孩子的抚养权的话，成功的概率大不大？”
    李杭这时候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开头那几个字给吸引了。
    没有马上回答抚养权的问题，而是问道，“你的一个老婆，是啥意思？你有几个老婆啊？”
    那个男人犹豫了一下说，“算是有两个吧。”
    李杭眼睛都瞪大了，“什么叫算是有两个？你能稍微说明白一点吗？不然我看我直播间有些正义之士已经准备打电话举报你重婚了。”
    这话还不是他瞎说的，他確实看见弹幕里有个人说准备打电话举报他重婚。
    不过是说真的还是单纯整活就不知道了。
    那个男人赶紧说道，“呃是这样，你们先听我解释，我真没重婚！”
    【赶紧解释，我四十米的大刀已经举起来了。】
    【每次听到有人不止一个老婆，而我一个都没有的时候，我就压不住我的义大利炮。踏马的原来是你们这些崽种抢走了我的老婆！我就说我怎么这么多年找不到我老婆！】
    【我就知道又有光棍要破防了】
    ……
    那个男人解释道，“我今年是三十五岁，然后我还有个弟弟，亲弟弟，今年才二十五，比我小了整整十岁。”
    “大概五年前的时候，我弟谈了个女朋友，当时他也就才二十岁吧，然后那女孩比他大一点。”
    “我弟他当时吧，就比较胡来，谈了对象也不知道做保护措施，结果就那女孩子就怀上了，他俩感情挺好的，本来就是打算结婚的，但是我弟当时年龄不够，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
    “不过孩子已经有了，要是不结婚，后面孩子出生各种手续就会比较麻烦，所以他就拿著我的身份证去跟他女朋友领结婚证了。”
    李杭头顶著一脑袋问號，“怎么可能拿你的身份证去领结婚证？都不是本人，民政局给办？”
    “我弟长得比较著急，跟我还挺像的，反正当时他说要试一试，我就把身份证给他了，没想到就办下来了。”
    “所以那个红本上现在是你的名字，和你弟妹的名字是吧？”李杭问。
    那男人说，“对对，是这样的，就那些身份信息什么的都是我的，不过上面那张照片里的人是我弟本人。”
    李杭：“……那你刚刚说的老婆又是怎么回事？”
    “我后来也谈了个女朋友嘛，但是因为我在法律上其实已经跟我弟的老婆结婚了，当时我们四个人也商量了一下，感觉改来改去的太麻烦，反正等我结了婚以后，我们四个就是一家人，谁和谁在一个本子上好像也无所谓。”
    李杭没憋住笑了，“这能无所谓吗？以后麻烦可多了，你还想就这么將错就错下去？”
    “——你们哥俩能找到这么两个老婆，都同意你们这个荒唐的举动，也是挺不容易的。你们领结婚证怎么都跟玩儿似的？”
    李杭一方面觉得这事太魔幻了，一方面又觉得太迷惑了。
    迷惑得他都忍不住一直笑。
    那嘴角都要咧到太阳穴了。
    “反正现在我们四个人就是这么一个关係，就是我真实的老婆其实是我弟法律上的老婆，我弟真实的老婆其实是我法律上的老婆。”
    那男人跟说了一段绕口令似的，让人听得头都晕了。
    李杭又问，“那你刚刚说想离婚，爭取孩子抚养权的是你哪个老婆？”
    那男人著急地说，“那当然是我真正的老婆了，我弟弟的老婆生的孩子跟我能有什么关係？”
    “那也说不准，我多问一句，问清楚一点总好过稀里糊涂地回答你的问题吧。”李杭说。
    【哈哈哈哈，那確实说不准。】
    【笑死，主播一看就是经歷过大风大浪，见过了世面的。】
    【在这个直播间待久了，我发现我已经波澜不惊了，遇到这么离谱的事我只会狂笑】
    【这叫什么，换乘婚姻？这兄弟两个人玩的东西有点太前卫了，我都搞不明白。】
    【前有跟自己老婆的闺蜜领证的奇葩，现在又来一个跟自己弟弟的老婆领证的大聪明。我说一个结婚证都要被你们这些人给玩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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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8章 孩子跟他伯伯长得像也很正常啊

    “你为什么说你老婆想跟你离婚啊？她主动跟你提过？”李杭问。
    “没有。她没跟我说过，但是我就是有一种感觉吧，其实她怀孕期间我就有感觉到了，我们老是闹矛盾，经常一点点小事就能吵起来，而且生完孩子之后我们討论起名的时候，她还跟我提了一嘴，说想让孩子跟她姓。”
    “这不就是不打算跟我过了吗？”
    李杭想了想说，“有可能只是怀孕期间你老婆情绪比较敏感呢？”
    “李律，我也不是说我们一定会离婚，也不是说我现在就要跟她提离婚，我就是想问问假如，我们真的要离婚了，孩子的抚养权的问题。”那男人解释道。
    “我是可以有权力去爭取孩子抚养权的吧？”他问道。
    李杭只好说，“有是有，你们虽然没领证，但是有事实婚姻，孩子算你们非婚生子嘛。”
    “你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
    李杭又问，“你一年收入多少？你老婆一年收入多少？”
    “我一年能有个十几万吧，我老婆跟我也差不多，十来万。”
    “噢，那双方经济条件差不多，你想爭取孩子抚养权的话，没什么优势。法律规定夫妻双方离婚后，不满两周岁的子女，原则上是由母亲直接抚养。”
    李杭说完，感觉自己有必要多问一句，於是补充道，“——你確定，这孩子是你的吧？”
    “……”对面的男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哈哈哈哈哈主播灵魂发问：孩子確实是你的？】
    【孩子確实是他的！我求求主播別再问了，再问可能就真不是了！】
    【你们都別笑了，这问题要是拿来问你们，你们听了害不害怕？一问一个神经衰弱】
    【我靠，我正在客厅外放，我感觉我爸都开始偷偷看我了，他该不会也开始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了吧？】
    ……
    而那个男人沉默了半天之后，才不太確定地说，“……是啊。还能是谁的呢？”
    李杭无辜地说，“那我不知道啊。你说是那就是吧。不过就跟我刚才说的一样，现在孩子刚出生，而且还是女孩，你老婆又能自己挣钱，有抚养孩子的能力，相比起来，你也没有什么优势。所以孩子判给女方带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我要有哪方面的优势我才能有胜算啊？”那男人又问。
    李杭马上说，“你赚得很多，比你老婆多很多，一年几十万上百万的那种。或者你老婆特別不会带孩子，而你刚好特別会带孩子。不过后面这个不太可能，除非你老婆不想要孩子，刻意虐待孩子。”
    “总之，可能性不大，建议你別想孩子抚养权的事了，你不如想想怎么跟你老婆修补一下关係，是吧？上来就预设自己要离婚了，而且也没有什么很大的矛盾吧，就是吵架唄？”
    那男人顿了顿，又说，“那我想顺便再问一下，就是我弟和他老婆，领证的时候是怀了一个了，去年又生了一个，他们要是离婚的话，孩子是不是会判一人一个的概率大点？”
    李杭没明白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你怎么不盼著你弟点好啊？你是不是有啥离婚妄想症什么的，看到一对夫妻就觉得要离婚？”
    “你弟妹二胎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男孩。”那男人说。
    李杭突然问，“跟你长得像不？”
    “有点，眼睛鼻子挺像的……”那男人突然反应过来，著急道，“不是，李律，那孩子真不是我的，跟我一点关係也没有。我弟跟我本来就长得像，他孩子跟伯伯长得像也很正常啊！”
    李杭一摊手，“我就是隨便问问，没別的意思。”
    【主播你最好是没有別的意思】
    【每句话都在把人往坑里带，真是防不胜防啊】
    那男人继续说，“你们別误会，我真的就是问问。我就是怕我这边离婚了，要不到孩子，如果我弟那感情也不好了，也闹离婚，万一两个孩子都判给他老婆，那我们最后不就成两根老光棍了吗。”
    “你弟的那个男孩还没满两岁吧？”李杭问。
    “对，一岁半了，也快两岁了。”
    李杭点点头，“如果离婚的时候两个孩子都不在哺乳期了，你弟那边，是有可能一人判一个，但是也不好说，如果两个孩子平时都是女方在照顾，你弟不怎么上心，而且女方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可以抚养两个小孩的话。”
    “那也是有可能都判给女方。”
    那男人一时半会儿没有说话。
    可能是在回忆他弟平时照顾孩子的时候有没有上心。
    李杭又冷不丁问了一句。“你是想要那个男孩是吧？”
    “对。”那男人没仔细思考，下意识就回答了李杭的问题。
    李杭意味深长地：“噢。”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那男孩要是你亲生的话，这抚养权官司得你去打呀。”李杭说。
    那男人犹豫了一下，果然说，“……我去打有胜算吗？如果我平时也有在帮忙照顾孩子，给孩子买尿布奶粉啥的？”
    【不装了，摊牌了，孩子就是他的】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可就来精神了，一开始我以为是兄友弟恭的故事，没想到是兄弟鬩墙】
    【说是兄弟鬩墙不太合適，应该是兄弟挖墙（角）】
    【说真的，先去鑑定一下老婆刚生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吧，我现在合理怀疑那孩子不是他的。】
    【绿帽兄弟】
    ……
    李杭也就是隨便诈他两句，没想到还真给诈出来了。
    一开始听他諮询的问题就觉得不对劲，本来这四个人这关係就复杂。
    估计还有很多藏著掖著没说的东西。
    李杭乾脆说道，“要不你还是先別操心孩子抚养权的事了，先搞搞清楚孩子是谁的吧，要不你到时候费劲巴拉爭半天，爭回来一个別人的孩子，那不就傻了吗？”
    “……”那男人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之前一直就没怀疑过孩子不是自己的。
    感觉细想起来，有些地方长得也不確定到底是跟自己像，还是跟自己弟弟像了。
    这会儿突然又不自信了，慌慌张张结束了连麦。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229章 一天至少给了一杯奶茶钱

    李杭等了半天没有等到那男人的回覆。
    仔细一看才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怎么走啦？我刚刚是不是哪句话把人给刺激到了。”
    李杭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都说了哪些话。
    好像也没有吧？
    “算了，既然走了，那就继续下一个吧。”
    李杭一边说著，一边在连麦列表里隨缘挑选下一个连麦的观眾。
    “就这个『黎明前的孤岛』吧，这个id听起来就很有心事。”
    id叫『黎明前的孤岛』的人很快开口道，“李律你好。”
    “你好，怎么称呼？”李杭问。
    “我姓华。李律，我主要是想諮询关於离婚债务的问题。我妻子跟我提了离婚，但是她名下有一笔三十几万的债务，她说要让我跟她共同偿还的，但我觉得这笔债务跟我没有任何关係。”华先生说。
    “她这笔债务怎么来的你清楚吗？”李杭问。
    华先生说，“那个钱是她的一个表哥用她的名义贷的款，她表哥好像是在做外贸生意吧，但是做了很久也没什么起色，他自己也欠了一屁股债，这个钱一直就没还上。”
    李杭突然灵光一闪地问，“是真表哥哈？不是认的那种哥哥吧？”
    “对，是真亲戚。”华先生说。
    【这还不赶紧离婚，还能隨便用自己的名义帮表哥贷款的，又不是真表哥，当菩萨也不是这么当的啊？】
    【笑死，李律现在越来越敏感了，听到个表哥就要问是不是真表哥】
    ……
    李杭又问道，“你跟你老婆结婚多久了？”
    “结婚五年了。”华先生嘆了口气，又苦笑了一下，“其实今天还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不过，我们俩已经没有人想去庆祝这个日子了。”
    李杭不禁唏嘘，“有孩子了吗？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要离婚的？因为这笔债务么？”
    “我们没有孩子。我们俩都是不太想要小孩的那种，在婚前我们就深入討论过这件事了，婚后不生小孩，就过二人世界。除非是我们两之中的有个人真的有一天改变想法了，想要小孩了。”华先生说。
    “那要是你们俩中的某个人改变想法了，想要小孩了，另一个还是不想要，那不就產生矛盾了么？”
    华先生又是深深嘆了口气，“是，这也是我们离婚的原因之一吧。刚结婚的前两年还好，我们两人都忙於工作，其他的时间就过二人世界，確实没有要小孩的想法。”
    “但是后面几年，我们俩的婚姻其实已经出现一些问题了，这时候她突然又想要孩子了，我不同意，所以矛盾就加深了。”华先生说。
    李杭说，“那这確实就比较难办了，如果你们婚前说好了不要小孩，婚后她想法变了，你们又不能达成新的共识，只能有一个人妥协了。”
    “是啊。主要是她要小孩的理由我不能接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我俩都是事业单位的，工资虽然不算特別高的，但是我们两个人肯定是够了，每个月除了还房贷的钱，剩余的钱也够我们过得滋润了。”
    华先生突然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但是结婚第二年的时候她就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从单位辞职了，辞职以后前几个月她还偶尔投投简歷，找找工作，后面就直接不找工作了，就一直呆在家里了。”
    “那这件事你跟你老婆谈过吗？”李杭问。
    “一开始谈过，其实她不上班这事，我是没什么意见的。我一个月一万多的工资，还掉房贷两千多，剩下的钱其实也够我们俩生活用，而且我们又没有孩子，没有养娃的压力。所以她因为工作太累不想上班，我也没什么意见。”
    “那时候我们说的是，我每个月工资，扣掉房贷，给她四千，我自己留个四五千，平时应酬什么的开销。或者是用来买理財。因为我老婆她对理財基本没什么概念。”
    李杭点点头，“那这个分配也还算合理吧。”
    “是。不过这种分配方式也没持续几个月。后来她开始要求我把工资卡交给她，如果要买理財也用家庭帐户来买，我也是不能隨意提取的。”
    关於这种家庭收入的支配权的分配，每个家庭的模式还不太一样。
    在李杭看来，没有什么绝对正確和绝对错误的方式。
    只要两个人有商有量地来，双方达成了共识，那就没什么问题。
    但是一旦有人有意见了，那必然会產生矛盾。
    於是李杭问，“工资卡交给她，那你每个月自己手里留多少钱呢？”
    华先生说，“她按天给我，一天给我二十块钱。如果有额外需要钱的地方，要跟她打申请，说清楚干什么用的，她才会给我。”
    李杭惊讶道，“多少，一天二十？……我能问下你在哪个城市生活吗？”
    一天二十，除非是在物价特別低的小城市里。
    否则，这得把一块钱掰开成两半来才够吧？
    不过光从他的月收入来判断。
    事业单位能拿到一万多的工资，也不太可能是什么小地方的单位。
    华先生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说，“我在二线城市，其实消费也不算低。”
    “不过，因为我上下班都是开车，然后单位里有食堂提供早午饭，价格很便宜，食堂是刷饭卡的，早餐两块钱，午餐三块钱，晚餐回家吃。”
    “所以我老婆觉得，我日常的开销二十块钱就够了，除了早午饭之外，剩下十几块还能买个奶茶喝。”华先生说。
    【我孩子上初中，我给他一天的生活费都一百块钱了。一个上班的成年人，一天二十是认真的吗？】
    【要是需要打个车去別的地方，可能都有去无回了】
    【一天至少还给了一杯奶茶钱呢，她真的，我哭死。要是想请同事一起喝，就只能点四块一杯的柠檬水了】
    【我觉得没啥问题啊，不是说了吗，有其他需要钱的地方就跟他老婆申请，想请奶茶就申请唄，又不是不给。】
    【代入我自己已经心梗了。我当牛做马挣的钱，请同事喝个下午茶还要写申请打报告？我图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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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0章 我可能是错在呼吸了

    这个每天二十块钱的生活费，属实是打破了很多人的认知。
    直播间的弹幕速度突然变得飞快。
    【问题是又不用带小孩，为什么要把工资卡上交啊？如果是有孩子要养，为了有个保障，那我还能理解。】
    【每个月还完房贷，剩下的钱一人一半这个分配不是挺好吗？为什么要答应把工资卡上交呢？手里一点钱都没有，这日子过得不憋屈嘛？】
    【看人吧，我家的赚钱也是交给我管的，因为我不会乱钱，放在我这就是存著以后应急的。他没钱了跟我说我也不会多问，都会给的，也没闹过什么矛盾】
    ……
    “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你老婆突然要求你上交工资卡了？”李杭问。
    华先生说，“因为我升迁了，工资也涨了点，她觉得我身边的诱惑变多了，手里有钱了就会变坏，所以要求我把钱全部上交。”
    李杭一时不知道说啥好，作沉思状，摸了摸下巴。
    华先生没等李杭说话，就继续说，“一开始我是同意了，因为我觉得她平时也不是会乱钱的人，钱放在她手里，大部分应该也是会好好存起来的，她存我存都一样。”
    “但是我没想到后来会一天只给我二十块钱。而且每天的二十块钱了多少，剩了多少她都要问，还要看我的支付记录。如果没有支付记录，也要把发票拿给她，总之到我手里的每一分钱，她都要详细知道我什么时候的，在哪里的，和谁的。”
    “有一次我们领导要接待几个其他单位的领导，让我给买点下午茶，我只能马上去找我老婆要五百块钱，结果她问了一堆，又是问我要买什么，要请几个领导，我当时急得很，那次真的有点生气了。”
    “还有一次，我跟我两三个同事去聚餐，那次我是提前申请了，她给了我几百块钱。”
    “聚餐的时候还要我拍张照给她，证明我確实是和同事一起吃的，结果就因为有个女同事在场，她就觉得我这个钱是在討好女同事，那之后一周都不给我生活费。”
    “直到我道歉了，才恢復了每天二十块钱的生活费。”
    【现在只有一个字能表达我的心情：啊？？啊？？？？啊？？？】
    【这二十块是赏赐吧？是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钱是她挣的】
    【这是涨了多少工资啊？涨了多少也不至於这么防著吧，感觉有点病態了】
    【这个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这个控制欲有点太强了，长期这么谁能受得了啊，居然还能坚持五年不离婚】
    ……
    李杭越听，嘴巴张得越大。
    脸上已经明晃晃写著两个字：震惊。
    虽说並不是所有家庭都是共用一个帐户，隨用隨取。
    確实有很多家庭都是由一个人来主管財政大权。
    但是像华先生这种情况的，李杭还真是第一次见。
    原本以为只有財务会关心是多了一分钱还是少了一分钱，关心这一分钱在了哪里。
    没想到华先生的老婆比起公司財务，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就没有表达过一点点抗议？”李杭试探著问。
    听起来华先生也不像是对此甘之如飴的样子。
    分明还是有些怨言的。
    既然这样，应该会试图提出意见，然后调整这种工资分配的模式吧？
    然而，华先生却说，“当然有抗议过。其实也不叫抗议吧，就是提议，或者说建议？但是表达的结果就是吵架，她哭，我道歉，然后继续一天二十块。”
    “而且最让我不能接受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要求我逢年过节，什么情人节，七夕节，白色情人节，还有520，这种流行的节日，都要给她送礼物。”
    “我说我没有钱给她买礼物了，让她想买什么可以用我工资卡里的钱自己去买。她就说我不在乎她了，不爱她了，说她的哪个朋友都收到了男朋友或者老公送的，送的礼物，要么转帐5200块钱、52000块钱的。”
    李杭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你没钱这事她应该很清楚的吧？这时候你要是这能转个五千二，五万二的才嚇人吧？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
    华先生说，“是啊。但她不是每天会算我手里剩多少钱吗，我手里偶尔是有个几百块吧，平时一天天省下来的，就想在游戏里给自己买个1688的新皮肤，我有什么错？她是想让我把那些钱也全部在她身上。”
    华先生顿了顿又说，“其实这些都不是最让我寒心的。”
    “啊？……这还不是最让你寒心的啊？”李杭彻底震惊了。
    这都不算是最寒心的，那还有啥？
    华先生继续倒苦水，“长期下来，我感觉我钱是一种罪恶，而她也觉得，我赚的钱全部在她手里，由她来掌管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辛辛苦苦地工作，也换不来她一句辛苦了。还要接住她的负面情绪。她这几年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就是会无缘无故发火的那种，有时候我明明啥也没干，她就生气了，还要我自己回想我错在哪了。”
    “我左思右想，我可能是错在呼吸了。”华先生说完，自己先笑了。
    【不工作，收工资卡，情绪不稳定，buff叠满了啊】
    【我靠，我三样全中了，现在也是过得苦不堪言】
    【工资卡这事我没什么发言权，因为我的卡要给我老婆，她说她数学不好，管钱这事搞不定，所以没要。不过选择一个情绪稳定的对象真的很重要，我前任就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著，洗衣服忘记晾了都要跟我吵一架】
    【说到底还是看人唄，人品有问题的人在一起生活，怎么都会有问题。要是两个人都能互相体谅，根本就不会因为谁管钱这事產生矛盾】
    【这工资卡你就交吧，等到要离婚的时候连找律师的钱都没有】
    【正常的夫妻也不会跟他一样吧，这属於极端的控制了，拿钱就跟要命似的】
    【谁会理財，谁有能力对大额支出做决定就谁管钱唄，没有那个头脑我还真不敢管钱，碰到个诈骗的不就完犊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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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1章 留著钱去请律师吧

    “后来我就有点受不了了，跟我老婆的关係也变得越来越僵。”华先生说。
    “但是我老婆，我能感觉到她是想修补我们的感情的。”
    李杭说，“那这不好办吗？你们这种情况，修补感情最好的方式不就是你们对收入重新分配，换一个两个人都能接受的方式。”
    华先生苦涩地说，“是。但是她不愿意在管钱这方面做出让步。”
    这话把李杭给整不会了，“又想修补感情，又不愿意做出让步。那怎么办，难道修补是指物理上的修补？”
    “她的办法就是跟我要一个小孩，她说有了小孩子之后，可以加深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华先生说。
    李杭皱了皱眉问，“这对孩子不公平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孩子应该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如果我真的打算要一个孩子，一定是我认为我们可以有一个完满幸福的家庭，才会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
    “但是她的那番话给我的感觉就是，把孩子当成了一个绑住我的工具。好像有了孩子以后，我们就会多一层牵绊。”
    “所以我没有答应。之后她又跟我生了很久的气。”
    李杭只能庆幸华先生还是个比较理智的人。
    这时候要一个孩子，那不就是纯纯的工具人了。
    夫妻感情不和了，拿孩子来当粘合剂了。
    孩子又做错了什么。
    “嗯，你们夫妻感情都產生矛盾了，没解决这个矛盾之前，不要孩子確实是比较正確的选择。”
    “要不然怀了孩子以后，你们感情又继续恶化，到时候想离不能离，而且你们俩这个情况，要是都不想带孩子，孩子多无辜啊。”李杭说。
    华先生又说，“其实我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想。”
    “那时候她经常在网上看一个那种情感諮询主播的直播，她有时候就直接外放那个直播，我也听过一些。”
    华先生举了几个例子，“就比方说，那个主播说，一定要定期偷偷检查老公的手机啊，一定不能让老公兜里有零钱，还在直播间里教怎么测试自己的老公有没有pc，註册一个小號假装是按摩的，这种。”
    “我觉得她长期听那些，就会產生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而且上面说的那些，她全部都照做了。她真的註册小號来测试过我，说是一个朋友介绍的，说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约她什么的，我当时就很懵，一开始都没懂这个人在说什么。”
    华先生愤然说，“还不是一次两次这样，是隔一段时间就要来一次。”
    李杭好奇问道，“不过你怎么发现那是你老婆註册的小號的？”
    华先生控诉道，“那简直不要太明显了，她上来就问需不需要按摩，上门服务，然后说了价格，我说我不需要，她就开始自己给自己砍价了，最后说200，还说两百块钱你应该有吧？感觉就是在试探我兜里有多少钱。”
    “噢，还跟我说，放心不会让你老婆知道的。我啥都没说她就知道我有老婆了。”
    李杭心想这试探成这样，確实跟明牌了没什么区別了。
    就差直接说：我是你老婆，我是来试探你的。
    华先生接著说，“我觉得如果我平时有做出什么值得怀疑的事情，她觉得我不对劲了，来测试我一下就算了。我平时八点出门上班，六点下班回家，兜比脸还乾净，她还这么来测试我，我就觉得特憋屈。”
    李杭听完，憋出一句话，“……那你们现在是已经决定要离婚了吧？”
    “是的，主要就是她的债务问题，我担心到时候会不会让我一起偿还。”
    李杭点点头，“按理说不会的，这笔钱实际上就是用於你老婆表哥的去投资生意了，没有用於你们的夫妻共同生活，那就不能认定是夫妻共同债务，不需要你来还的。”
    华先生鬆了口气，说，“那就好。”
    他顿了顿又不好意思地说，“李律，谢谢你了，不过现在我的钱全部在我老婆那里，我没钱给你刷礼物……等我离了婚，拿到钱了，我一定来给你刷个大飞机。”
    李杭赶紧表示理解，別说是送礼物了。
    他现在手机还能正常上网，估计已经挺不容易了。
    “没事，不用送了，你留著钱去请律师给你打离婚官司吧。”李杭说。
    这话似乎是戳中了华先生的肺管子。
    他猛然咳嗽了几声，然后有气无力地道了句再见就离开了直播间。
    临走的时候把平台的那些个免费礼物给送了。
    【要是不说他是结婚才这样的，我还以为是被打劫了】
    【主播是会说话的，专挑人的痛处戳】
    【还好这债务不用他来还，不然我估计当场就得去世了。】
    【记得回来送飞机】
    ……
    直播间的网友们纷纷对华先生的遭遇表示同情。、
    直到下一个连麦者开口说话了，直播间还是一片唉声嘆气的氛围。
    这是一个id叫“我骑小猪猪载你”的女生。
    “你好，李律。我现在是跟別人合租一个房子，但是最近我跟我的室友因为一些事情吵架了，我室友就威胁我说，要把我没穿衣服的视频发到朋友圈里去。”
    小猪猪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焦虑。
    “我不知道怎么办比较好。我现在就是有点担心，我室友那个性格，是真的有可能会这么做。”
    “而且因为我们俩的社交圈子的重合度还是很高的。基本上都是共同的好友。”
    【又是被威胁发裸.照的，不会又是我熟悉的那种故事吧？怎么你们这些人是天天不穿衣服溜达吗，为什么总是会被拍到这种私密的照片和视频】
    【谈恋爱的时候不穿衣服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有时候偷拍就是防不胜防，你也不知道哪个地方就藏著一个摄像头】
    ……
    李杭先是问道，“你室友是男生还是女生？你们是合租之前是不认识的，还是之前就认识的那种关係？”
    小猪猪立马回答道，“室友是女生。其实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就是住同一个宿舍的室友。”
    “这样啊，那你们关係应该还不错才对啊？”李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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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2章 嘴上笑著说再见，心里想著再也不见

    毕竟他也是住过大学宿舍的。
    大学室友毕竟都是隨机分配的。
    要让分到一起的四个人，或者六个人，都很合拍，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那概率是很小的。
    大部分室友其实就是普通同学关係。
    能做到和平相处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般四年下来也多多少少会有点摩擦。
    这个打呼，那个磨牙，还有个半夜打游戏，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的。
    毕业的时候一般都是嘴上笑著说再见，心里想著再也不见。
    要是能在毕业后还选择合租一个房子。
    那至少说明两个人关係还是不错的。
    小猪猪说，“其实大学的时候我们也闹过一些矛盾。”
    “不过因为大学毕业后，我们俩都选择留在这个城市工作。那时候觉得反正大学期间也是室友，一起合租能平摊房租，压力会小很多，就一起租了房子。”
    李杭点点头，確实很多人合租是为了减轻房租的压力。
    尤其是对於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
    收入低，还要负担房租。
    选择跟大学室友合租，也是合理的选择。
    不过前提是，两个人能和平共处。
    像小猪猪这种，闹到用私密视频来威胁的程度，显然就是一种错误示范。
    “那你们现在是因为什么事情闹矛盾了，导致她要威胁你？”
    小猪猪顿了顿才说，“是这样的，我们租的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我们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因为刚毕业合租的时候，我俩都是单身，没有男朋友。所以当时也没有考虑过说，『如果以后有人谈对象了怎么办』这个问题。”
    “一室一厅的房租比两室一厅的要便宜个八百块钱吧。为了省钱我们就选择租一室一厅的。”
    直播间里原本还在同情华先生的那批人，立马转移了注意力。
    【我跟我最好的朋友都没办法合租住同一间臥室，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就算是亲姐妹，长大了都会想自己住一间臥室吧，只是大学室友而已，出了学校合租居然还住一个臥室，这没有矛盾才怪了。】
    【就算是住两室一厅的房子也会有矛盾的，信我。我的人生建议是，不要跟自己的好朋友合租，除非你们的感情真的好到怎么拆都拆不散，不然合租的房子可能就是你们友情的坟墓】
    【是的，有些矛盾都是一起住才会暴露出来的。反正我也是经歷过合租的痛苦了，一些生活习惯不合，也不是说磨合就能磨合的，最后都会爆发一场爭吵】
    【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吧，我跟我认识了十几年的闺蜜也合租好几年了，虽然有时候也有矛盾，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很快乐的】
    ……
    小猪猪继续说，“上个月她谈了一个男朋友。其实在这之前，我们也为一些生活上的小事吵过，就是搞卫生还有日用品aa的这种问题。”
    “但那都是小问题了。自从她谈了男朋友以后，她就总是把她男朋友往我们出租屋里带。”
    李杭忍不住说，“这不太合適吧？”
    即使是两个人住两间臥室，这种行为也不太合適。
    总会给室友带来一些麻烦。
    更別说是两个人住一间臥室了。
    小猪猪说，“我跟她说过，她带她男朋友过来真的让我有点尷尬。但是她觉得她付了她那一部分的租金，她就有权利带她男朋友过来。”
    “她第一次带她男朋友来的时候，是有一天晚上大概十一二点的样子吧，她下了班去和她男朋友约会了，然后说因为时间太晚了，就带她男朋友过来我们这里住一晚。”
    “但是她完全没有跟我说，没有问我介不介意，甚至都没有提前告诉我，她要把她男朋友带到我们的出租屋里。”
    “当时他俩进来的时候，我在客厅沙发上，就穿了个睡裙，看见个醉醺醺的男人进来，我人都嚇傻了。”
    小猪猪心有余悸地说。
    不管怎么说，这种行为，確实有点不尊重室友了。
    假如说真的因为时间太晚了，找个酒店住一晚不是更好吗？
    合租的房子里毕竟还有另一个人在。
    退一万步说，住不起酒店。
    那至少应该提前跟室友说一声，要把人带回来。
    也不至於造成那种尷尬的局面。
    “你们就一室一厅，她带人回来住哪？”李杭又问。
    “睡客厅。我那晚上一想到有个不认识的男人在客厅，我根本睡不著觉，睁眼到了天亮，然后顶著个黑眼圈上班去了。”小猪猪说。
    “那一次之后，她就变本加厉了，经常把男友往家里带。他们俩旁若无人地搂搂抱抱，亲吻什么的，就当著我的面，根本就不考虑我的感受。”
    “所以一般他们在的时候，我就只能把自己关在臥室里。”
    “明明我自己租的房子，反倒跟住进了別人家似的，浑身不自在。”
    “有一次更夸张，我加班加到很晚，回去的时候家里灯都关了，我以为她先睡了，结果我洗了个澡想躺床上的时候，才发现她跟她男朋友一起睡在上面！”小猪猪气愤地说。
    她当时的心情就是，受到了惊嚇的同时，又觉得很生气。
    可是再生气，她也是一个人面对著两个人。
    所以敢怒不敢言。
    只能好言劝他们以后別这样。
    但是显然好言相劝並没有什么用。
    李杭提议道，“那你要不自己重新租个房子呢？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小猪猪嘆了口气说，“我也想。可是我们房子的租期还剩下半年多，她说如果我搬走，剩下半年的房租也要跟她分摊。”
    “让她男朋友搬进去跟她合租不就行了？”李杭说。
    小猪猪说，“她確实是这么想的，她倒是希望我赶紧搬走，这样她就可以和男朋友一起住了。但是同时她也要我负担那一半的房租，到租房合同到期为止。”
    “她说搬走是我自愿的，她没逼我。”
    李杭沉默了一会儿。
    给出了尖锐的评价：“这……这有点不要脸了哈。”
    “我没办法，半年的房租对我来说也不是一笔小钱了，我就只能接著住，但是一般下班了我不会马上回家，周末也是儘量都出门去。”小猪猪无奈地说。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233章 人类迷惑行为

    李杭又提议说，“你可以直接搬走啊，剩下的房租你就是不交，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逼你交吧。”
    小猪猪无奈地说，“当初租房的时候，是我自己跟房东签的合同，合同上写的是我一个人的名字，押金也是我一个人交的，两个月的房租。”
    “如果我搬走了……押金肯定也要不回来了。那跟我多跟她平摊半年的分租，其实也差不太多。”
    小猪猪显然是算过这笔帐了，所以才没有选择直接搬走断联这种方式。
    直播间里和小猪猪有相同遭遇的人不在少数。
    而且各有各的离谱经歷。
    此时都忍不住在弹幕里大吐苦水。
    【我合租的时候都会把『不带任何朋友回家』写进合同里，不管是男女朋友，普通同性朋友还是异性朋友，都不能带。如果违反合同条约了直接撵走，押金不退，或者自己搬走，后面租金也不可能付。】
    【我遇到过前任男友把好几个兄弟带到家里来的，说了几次都没用。后面直接分了，他爱带几个带几个，我也无所谓了】
    【我之前的室友也是，更可气的是我们明明合租之前已经约定好了，不可以带女朋友到家里，结果他带就算了，我就在臥室处理一会儿工作的时间，他们俩就在客厅直接干起来了，给我嚇得】
    【呃我碰到过更离谱的情况，我之前也是跟別人合租，但是根本没有约定过不能带异性回家，我们也是一人一间臥室。结果有一次提前打了招呼说要带我男朋友到家里，我那个室友一点也不注意，就跟平时在家一样，搞得我男朋友贼尷尬，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我带他去我房间，结果我室友又跟进来说要跟我们一起玩，我男朋友只好赶紧溜了】
    【前面的，估计这是你室友反抗你带异性回家的方式，从结果来看还挺管用的】
    【除非是三个人一起谈恋爱，否则不建议同意室友带异性回家。尤其是那种没有边界感的情侣，莫名其妙就在你面前嗨起来了】
    【第一次就不要答应，否则只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和无数次，最后你成了这个房子里的局外人】
    ……
    小猪猪也看到了直播间里的弹幕，深有同感地说，“如果有正在和別人合租的，室友第一次提出要带异性回来的时候就要明確拒绝，不然对方真的会顺竿爬，后面再想杜绝这种情况就很难了。”
    “总之。因为他男朋友的事，我们吵过好几次。”小猪猪接著说道。
    “她威胁我的那次，也是因为我们吵架了。那次是周末，她又带他男朋友来过夜，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一走出臥室就直接看到她男朋友没穿衣服。”
    “全身就穿了个內裤，在客厅乱晃，明明见到我出来了以后也不赶紧穿上衣服，还故意对著我提了一下內裤边边！”
    【这是什么人类迷惑行为】
    【我懂了，她室友男朋友可能是个內裤模特吧】
    【脑补了一下那个场面笑死我了，跟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要是我的话可能会直接笑出声来】
    【我教你们一招，学会了下次记得用。就用一种不屑的眼神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视线最后要停留在重点部位，然后歪嘴发出一声嗤笑，我保证他立马就会把裤子穿上了】
    【前面的这招绝啊哈哈哈哈，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还是別了吧，要是没把握好这个笑的表情，说不定就传达错误的信息了。】
    【这个程度已经可以直接报警说他性.骚扰了吧】
    ……
    小猪猪被弹幕逗笑了，“学会了，我下次就直接笑。”
    “不过我当时来不及想那么多，就是一下就火了，我就回到臥室把我室友叫起来，我说我受不了了，她男朋友在外面不穿衣服，完全没考虑这个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我不是他们恋爱play的一环。”
    “然后我室友就开始发疯了，我想想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噢，她的原话大概是——『在家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啊，你不看不就好了，又不是为了给你看的，而且他不是还穿了內裤吗，你难道没见过男明星或者男模特只穿內裤的样子？在这里装什么清纯啊？而且你自己平时在家里有时候不也不穿衣服吗？怎么到別人就不行了啊？』”
    “大概是这样吧。反正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我就跟她吵起来了，最后她说，『要不要我把你没穿衣服的视频发到朋友圈，让大家一起看看啊？这样你就不会在意別人有没有穿衣服了吧？』”
    说到这里，小猪猪的语气明显有点发抖了。
    不过李杭的关注点在於另一个地方，“她为什么有你没穿衣服的视频呢？是不是口头说说，嚇唬你而已？”
    小猪猪惊魂未定地说，“不是嚇唬我而已。她是真的有。”
    “那个视频是她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拍我的。因为我们就两个女生合租，我换衣服就没有去卫生间换，也没有特地避著她。”
    “而且大学的时候其实我们还一起去过澡堂洗澡，我就觉得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我也压根没想过，她居然会偷拍我。”
    李杭皱了皱眉，问，“她给你看过那个视频？”
    “对，当时她这么威胁我的时候，我不信她有，她为了证明自己有，就发给我了。而且我感觉他男朋友在一边偷笑，总感觉她可能给他看过，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小猪猪语速很快地说。
    听起来语气比刚刚急促了不少。
    “而且看那个视频，应该是去年我们刚合租两三个月的时候拍的，那时候我跟她明明还没什么矛盾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偷偷拍了我的视频，我当时真的被她嚇到了。”
    【刚开始合租就偷拍了……？这，一开始就有预谋地拍了个视频当把柄吗？这种室友也太嚇人了吧】
    【臥槽，我还以为不分时间地带男朋友回出租屋过夜已经够可怕的了，没想到还偷拍隱私？！】
    ……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234章 那我这种直播的判几年

    【建议连夜卷上铺盖，赶紧搬走吧，有多快就搬多快……然后再报警，不然我觉得这种人还会做出更嚇人的事情来。安全最重要】
    【这真的是相处了四年的大学室友？怎么感觉比仇人还可怕呢？】
    【交到这样的朋友算是倒了大霉了，赶紧搬走吧，感觉这一对情侣都不是什么正常人，租金要是要不回来就算了，保住小命要紧】
    小猪猪可怜地说，“李律，我现在真的很怕哪天她就突然发疯把我的视频发朋友圈了，我们俩的共同好友特別多，大学的时候同班同学，我前男友，还有好几个同校的同学，老师。而且我现在所在的公司里也有几个同事是和我同一个大学毕业的。”
    “要是那个视频发出去了……我身边的人迟早全部都会知道的。”
    “我该怎么办好呢？”小猪猪问。
    李杭说，“你可以收集一些她威胁恐嚇你的证据，然后报.警，让警察介入来处理。”
    “顺利的话她可以获得一个五日以下拘留或五百元以下罚款套餐。”
    “如果她真的把你视频发到朋友圈里，这种行为已经构成犯罪了。侵犯你的肖像权和隱私权了，严重一点的肯定要负刑事责任。可能按侮辱罪、传播淫秽物品罪来判。”
    李杭又说道，“当然我没法劝你说別担心，正常人遇到这种曝光隱私的威胁，那肯定是害怕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被威胁或者被骗了也默不吭声不敢报警的。”
    【你们不还是合租的吗，半夜把她手机偷走啊。直接没收她的作案工具，她还怎么发视频】
    【前面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视频可能她男朋友手机里也存了一份。】
    【偷手机没用，老祖宗早就告诉过我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半夜趁她睡著的时候偷偷拍她裸.照，这样你也有她把柄，还怕什么？】
    【还是你们的鬼主意多，不过这属於偷拍了，是要跟室友来个双人拘留套餐？】
    ……
    直播间的网友们都十分积极地在弹幕给小猪猪“出谋划策”。
    不过小猪猪很快就跟李杭道了谢，下麦了，也不知道看到了没有。
    李杭看了看弹幕，笑道，“你们说的这些办法，有的办法还行，有的……操作不当可能会把自己送进去，懂吧？还有的就是纯纯的餿主意了。”
    李杭又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说，“你们应该有很多人都是和別人合租的吧？尤其是在大城市里工作的，要注意保护个人隱私。这个相处了四年的室友都这样了，那种不知根不知底的陌生人合租就更要小心了。”
    “行了，我直接连下一个了。”
    李杭说著，又开始划拉连麦列表。
    很快一个女声在直播间里响起。
    “你好，李律，我连麦主要是想问一个问题。”那个女生说。
    她的暱称是“是婉婉不是碗碗”。
    “你说什么问题？”李杭说。
    婉婉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我跟別人……视频聊天，会被警察抓吗？”
    李杭顶著一脑袋问號说，“啊？没听说过视频聊天犯法啊，那我这样直播的，一对多视频聊天岂不是要判无期徒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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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有种遇到法盲的无力感。
    不过李杭觉得她应该是没把话说清楚。
    正常人应该问不出这种问题。
    “你说清楚，是哪种视频聊天？”李杭问。
    没等婉婉回答，李杭就自问自答道，“裸.聊是吧？”
    “……对。”婉婉承认道。
    李杭一下懂了，“那我再猜一猜，你是做那种商业性裸.聊的吧，就是別人付费来跟你视频聊天，是不是？”
    “……对，是的。”婉婉说。
    【我就说主播是有点真东西在身上的，一句模稜两可的话，就猜出完整的问题了】
    【我还纳闷了，视频聊天要是犯法的话，那我天天跟家里人，跟对象视频算什么？】
    【我以为是来直播间搞节目效果的，差点就开骂了】
    ……
    李杭无奈地想，他身上难道是带了什么buff吗。
    今天是跟穿衣服这件事槓上了？
    前面一个被拍裸.照的，现在来一个跟人裸聊的。
    “李律，我们这种裸.聊算不算卖银啊？”婉婉问道。
    李杭直截了当地说，“这不算卖银。”
    【其实我也有个问题想问来著。我去钱找这种付费裸.聊，是不是也不用漂昌】
    【你就找吧，听了那么多裸.聊被诈骗的案例，还有这个狗胆去玩那种裸.聊软体的，我只能说，我敬你是条汉子，以后路过天桥底下的时候我给你分一半草蓆】
    【那我戴个面具再开视频是不是就行了】
    【前面的，你……我……你就这么……哎，算了】
    ……
    不过李杭敏锐地注意到了，婉婉刚刚说的话里的一个特殊的用词。
    “你说『你们』……不止你一个人是吧？你是签了公司的那种对不对？有专门的公司和平台在运营软体，搞那种线上一对一付费裸.聊的，是不是？”
    李杭心里有了八九分猜测。
    果然，婉婉立马说道，“对，就是那种的，我们是按小时来收费嘛这样的。我其实是刚签进这个公司没多久的，因为介绍我来的那个人跟我说她干了很久了，也没出过什么事，但是我还是有点担心嘛，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李杭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们这个平台有没有涉及敲诈勒索的。”
    “什么意思啊？我没有敲诈勒索別人啊！”婉婉赶忙解释道。
    “我是说搞那种裸.聊诈骗，听过吗？跟別人裸.聊之后录一段对方的私密视频，然后就威胁对方说，要把视频发给他的家人和朋友，以此来进行敲诈钱財的这种？有吗？”
    婉婉想了一下，才说道，“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的，介绍我进去的那个朋友跟我说了，他们是一家正规的公司，做正经的交易的，没有搞那种诈骗什么的，都没有的。”
    李杭听了婉婉了话，憋不住笑了，“正规公司，正经交易？你们这个公司，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那都不可能是个正规公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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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5章 建议严查主播

    李杭想了想，举了个例子说，“就跟人家去做个足疗，半小时或者一小时就收了大几百的，这种价格，跟警察说是正规足疗，你看人能相信吗？”
    “你这都脱衣服聊天了，还说正规，你说说正规在哪呢？”
    婉婉下意识地继续辩解道，“李律，但是你刚刚说的那个诈骗肯定是没有的，我做了半个月了，没见过这种犯法的行为。”
    要不是婉婉的语气很认真，李杭真的以为她是故意来直播间搞笑的。
    就好像在她的认知里，只要不利用裸/聊来实施诈骗，就不算犯罪。
    李杭无奈地说道，“就算你们公司，不搞诈骗，但你们公司老板肯定是涉嫌组织银秽表演牟利罪的，没跑了，如果有人举报的话，进去踩几年缝纫机是肯定的了，知道不？怎么可能是什么正规公司和正经企业。”
    顿了顿，他又忍不住说，“你这话说的，走正规公司的路，让正规公司无路可走？”
    【主播的人生至暗时刻：接受法盲的法律諮询】
    【真的不是在故意装傻？】
    【哪有这么赚钱的正规公司，能不能也介绍我去啊】
    ……
    婉婉明显愣了一下，对李杭提及的罪名，她显然没有听说过。
    甚至没办法完整地复述出那个罪名。
    於是愣愣地重复了几个关键词，“李律，你说组织什么罪？”
    “组织银秽表演牟利罪。”李杭一字一句地重新说了一遍。
    “可是，怎么会是表演呢？”婉婉不解地说。
    她以为李杭没听明白她的『工作內容』，著急解释道，“李律，我们不是搞表演的。我们是那种，就是跟视频聊天一样的，我这边就我一个人，对面也只有一个……一般情况下就只有一个人。我们就是一对一聊天。”
    李杭耐著性子解释，“不管你是一对一，还是一对多，哪怕你是多对一，多对多，这种付费裸.聊在法律上可以解释为银.秽表演。不过我说的组织银秽表演罪，是针对处罚组织者的罪名。”
    【『一般情况下』就只有一个人？那要是不一般的情况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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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还有这么多玩法啊，一对一，一对多，多对一，多对多。是我见识少了。】
    【说实在的我也不理解这个为什么属於表演，不就是两个人聊天吗？】
    【我就说一句话你就懂了，脱.衣舞算不算表演？脱衣舞算表演，这个当然也算表演】
    ……
    听了李杭的解释。
    婉婉赶紧问道，“那这么说我们这种被组织者，即使是被查到了，也不会有事的，对吧？”
    她语气里还抱有一丝期待。
    李杭也不知道他刚刚哪句话里说了，被组织者不会有事的。
    也不知道婉婉是怎么得出这个离谱的结论的。
    “当然有。”李杭果断说。
    三个字，瞬间就击碎了婉婉的幻想，
    李杭接著说道，“虽然你这种行为，確实不能定性为一般的卖银行为，反过来说，实际上付费来跟你聊天的人，也不能算是嫖娼，但是你们这个行为肯定是违反公序良俗的。有可能给你定一个传播银秽物品牟利罪。你要是盈利很多的话，进去蹲个几年也不成问题。”
    “这个跟那种不正规平台的福利主播，本质上来说没有多大区別，都是观看者付钱，或者刷礼物。区別只是在於那种平台是直播给很多人一起看，你们是直播给一个人看。”
    “但是这不影响这个行为的本质，你给一个人直播，可能就是赚得少了一点。明白了吗？”
    婉婉显然被李杭的一番话给嚇到了。
    毕竟她一开始上来问这个属不属於卖银的时候。
    听到李杭的回答，说这个不算卖银。
    那时候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都放下了。
    而现在一口气又重新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我不卖东西的。”婉婉有气无力地说。
    李杭解释道，“现在很少有实体的银秽物品了，对吧，网络这么发达，什么东西在网上都能看到。所以银秽信息也算是银秽物品。不是你不卖东西就不算传播银秽物品了。”
    “那，这个传播银秽物品会……会坐牢吗？”婉婉结结巴巴地问。
    李杭点点头，儘量用直白的话向婉婉解释。
    “如果你通过这种视频聊天的获利很多的话，会的。比如如果是你们公司的头部主播，据我了解，按现在这种行情来说，直播一小时能赚个几百块钱吧？那一个月就有好几万了，判个三五年的也是有可能的。如果赚大了，那就十年往上了。
    “但是如果你，业绩不好，就赚个几百，那可能就拘几天，或者罚个款，或者如果你们公司规模很大的话，可能就抓几个赚得多的，你们这种小虾米就不管了。”
    【什么行情，李律又懂了？还有他不知道的行情吗】
    【太懂行了，確实是这个价格没错，有的可能会便宜一点，不过也差不太多】
    【建议严查一下这个主播，我感觉他知道的太多，很有可能是做过这行，要么是消费过】
    【同意，建议严查】
    ……
    婉婉一听这个罪名可能判三五年，甚至还有十年的，一下子就嚇傻了。
    半天都没吱声。
    她只是想快点挣钱，可也没想进去啊。
    心里一害怕，脑子就不转了。
    她一股脑地把什么话都说了，“我那个公司规模不大，就是个小公司而已，连公司地址也是个小破房间，公司里的人，加上各种领导，也就三十几个人。”
    李杭一听，心里有了数，那主播少说也有二十几个人了。
    按这个行业的暴利程度，老板肯定是没少赚了。
    李杭刚想开口问问她工作这半个月拿了多少钱。
    不过，没等李杭开口问，婉婉就自己说了。
    “我们那个平台定价是这样的，收费如果按分钟来算，就是一分钟十块钱，但是如果按小时买，就是一小时五百块钱。”
    “我进公司到现在差不多就半个月的时间，我是个新人，单子也不是很多，每天平均聊天六个小时吧，有时候单子多一点，可以聊八九个小时，最多的一次十二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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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6章 直播间广告位招租

    婉婉说著说著，话题就奔著另一个方向去了，“我们公司最火的那个主播，你知道她一天能赚多少钱吗？——她一天能聊十六七个小时！都不怎么睡觉了！她业绩好，提成也高，一天能赚好几千块钱！不过我也是听別人说的……”
    李杭越听越不对味，赶紧打断了婉婉的话，“你就说说你到现在赚了多少钱就行。业绩问题可以不用说太详细了。”
    婉婉赶紧说，“噢，好，刚刚说的这个定价的钱，不是全进我们主播的口袋里的。”
    “公司要抽成的是吧，怎么抽，三七分成？”
    “我是新人，分不到三成，到我手里的大概也就两成左右，业绩好一点的主播才能抽三成。所以我一般一天也就挣个五六百块钱。”
    李杭点点头，在心里快速计算了一下之后说，“那半个月，到现在你挣的应该也有小一万块钱了吧。”
    “差不多有吧……”婉婉小声说。
    【二八分成，这么坑，果然到哪都要被公司剥削】
    【这时薪这么高，那我要是不进这种公司，当个个体户是不是也行？所有钱全部进我口袋】
    【不赚钱的话是判不了，自愿的裸.聊是个人隱私，確实也管不了，但要是收钱了那就不好说了】
    【我说你们真是够了，听法律諮询问题又给你们找到商机了？】
    ……
    过了一会儿，婉婉又问，“李律，那我现在离职还来得及吗？我没想到这事这么严重啊。”
    李杭说，“我就这么说吧，你赚得越多，判得越重。所以不要问什么来不来得及的问题，早点走就是早点止损。”
    突然，婉婉那边传来另一个女声，“婉婉，你在干吗？”
    听声音来看，好像离著一点距离，不过因为说话的嗓门比较大，所以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到了直播间里。
    婉婉对著那个人说，“娇娇，我諮询一下律师……”
    李杭没出声，默默听著。
    紧接著，那个叫“娇娇”的女生又说，“……哎呀，不是跟你说了吗，根本不会有事，你看我干这么久了，我有什么事？我不是好好的吗？”
    娇娇的语气好像突然变得有点生气，“……我也是看你原来那份工作太辛苦了，总是加班到半夜，一个月到头才几千块钱，还要受气，想拉你一把才把你介绍到我们公司的。你就说，现在赚得是不是比之前多得多了？”
    婉婉弱弱地应了一声，“是赚得多了，可是这是犯法……”
    “別可是了，你要是这么不信任我，那你明天就跟经理说你不干了，我也不会拦你，你就接著回你以前的公司当牛做马去吧！”
    娇娇的气势显然比婉婉的足，而且声压大，婉婉一时间没说话。
    李杭心想，不知道婉婉还记不记得自己正连著直播间的麦克风。
    “我先掛了吧。免得听到不该听的。”李杭说。
    不过此话一出，直播间疯狂阻止。
    【別掛啊，正听到精彩的部分呢！】
    【別掛，你要是敢掛，我就跪下来求你】
    【再听一会啊，还没到不能听的部分，著什么急】
    【我信號满格电量满格，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不许掛！】
    ……
    李杭正想把连麦掛断的时候，娇娇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而且看起来好像是走近了婉婉身边。
    “……这是什么？律师直播间？你刚刚在直播间里諮询吗？”这是娇娇的声音。
    从她的声音里倒是听不出质问和怀疑的语气，反而是有点兴奋。
    婉婉赶紧解释道，“对，不过娇娇你別误会，我就是问问，我没有把我们的公司信息说出去。”
    娇娇好像根本不在乎婉婉在直播间里说了什么，压根也没听婉婉的解释。
    而是说道，“哇，这个直播间有这么多人？！”
    这次李杭从她的声音里听见了明显的、抑制不住的激动。
    “喂喂，能听见我说话吗？”娇娇突然凑近了麦克风说。
    “你好。”李杭礼貌打了个招呼。
    “李律，我能在这说句话嘛？”娇娇问道。
    “你是有什么问题要諮询吗？”
    “没有没有，我没有问题，我就想说句话。应该可以吧？用不了多少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李杭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过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娇娇已经大声说，“那个——直播间里的各位老板，如果对我们这个平台感兴趣的话，可以私信这个帐號，记得来下我的——”
    在娇娇说完后面的话之前，李杭眼疾手快地按下了结束连麦的按钮。
    娇娇的声音中断了。
    直播间又重新恢復了平静。
    只有弹幕在迅速地滚动，那速度快得李杭的眼睛都了。
    打眼看过去，几乎满屏都是“哈哈哈哈哈”。
    偶尔夹杂著几个惊呆的表情。
    李杭此时也是心有余悸地深吸一口气。
    好险好险！
    这gg打的，实在是让人猝不及防。
    直播间差点要被封了。
    【哈哈哈哈哈，借著直播间打gg，这个思路我是真的服气】
    【我刚刚就觉得她说话的语气不对，看到直播间里人很多还挺激动的感觉，原来是打著这个主意，差点没给我乐死】
    【嚇死我了，这个直播间要是被封了，那跟拆了我的家有什么区別】
    【我就去倒了杯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个裸.聊女主播来直播间打了个gg，主播差点嚇出心臟病】
    【拋开別的不说，这gg位可不是一般的gg位，这gg一打出去，效果槓槓的，主播真的不考虑掛个gg位招租？】
    【我已经给刚刚连麦的那个帐號举报了，不用谢我，就是看不得你们钱】
    【那我隨手点了个举报。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刚刚这两人真的不是故意配合了一波，来直播间演戏的？连软体的价格都说得清清楚楚的，前面那个婉婉问的问题我就觉得奇怪，法盲也不能瞎成那个样子吧】
    【臥槽，还真有可能。咋想的啊，来律师直播间给违法的软体打gg？正常人的脑迴路想不出这个逆天的操作吧，现在都流行自爆吗】
    【这么玩就不怕把自己玩进去】
    ……
    【麻烦您动动手指，把本网站分享到facebook脸书，这样我们能坚持运营下去】

 第237章 面对面加密通话？

    好在过了一会儿之后，並没有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直播间还坚挺地倖存著。
    而刚刚婉婉的帐號，不到几分钟时间，也被直播间里的热心网友们举报掉了。
    犹如蝗虫过境一般，转眼间一个號就没了。
    已经无法发送私信了。
    李杭忍不住感嘆网友们的速度，“六。”
    ……
    第二天上午。
    李杭正在办公室研究最近有意思的离婚案例。
    正看到精彩的部分，实习律师小许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小许从门缝中探出一个头，“李律，有个女士想要委託您代理她的离婚官司。她现在在会客室等著。您看……”
    “好，我知道了。”李杭答应下来，把面前看了一半的案例先放到了一边。
    临走的时候顺便叫上了小许一起，“你也来听一听吧，顺便做个记录。”
    小许顿时喜上眉梢，能跟著李杭见客户是很难得的机会。
    她立马说，“好的李律，我去拿一下电脑和会议本。”
    小许小跑几步拿上了电脑，然后跟著李杭来到了会客室，见到了那个委託人。
    那是个身材十分高挑修长的女人。
    此时她正背对著会客室的门，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连衣皮裙，脚下踩著一双长靴。
    一头长长的捲髮染成了淡金色。
    听到李杭的开门声，她转过身来。
    小许这才看见她的每只耳朵上都戴了五六个耳钉。
    鼻子上也有一个，嘴唇上还有一个。
    “你好，李杭律师。”
    那女人开口对李杭说话的时候，小许又注意到她的舌头上也有一个舌钉。
    光是这些穿孔的数量，就让小许莫名地感觉自己的耳朵，鼻子，嘴巴和舌头都隱隱作痛。
    不得不说，光凭这些，她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个狠人。
    “你好，请坐吧。”李杭示意那个女人坐到沙发上。
    邓卓然应了一声走到沙发边坐下了，她双手环胸，翘著二郎腿，坐姿也是相当有气势。
    等她在沙发上坐下了，小许才坐在了李杭旁边。
    李杭开口说，“你好，我是李杭，离婚律师，旁边这位是我的助理律师，小许，请问您怎么称呼？”
    “噢，我叫邓卓然。卓越的卓，坦然的然。”
    她说著，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名片，一张递给了李杭，一张递给了小许。
    小许低头看了看那张名片，上面写著，卓然服装设计工作室主理人，邓卓然。
    小许暗自惊讶，原来是个服装设计师。
    难怪看起来就特別地潮，潮得人风湿都要犯了。
    李杭也看了眼名片，然后点点头说，“邓女士，你想要委託的是什么案子呢？”
    “我想委託你代理我的离婚案，我要起诉离婚。”邓卓然说。
    从邓卓然说话时波澜不惊的表情和语气来看。
    李杭也能看出这是个特別强势的女人。
    不同於他遇到的大多数来委託离婚案的委託人。
    大多数的委託人，一般在第一次跟律师聊自己的情况的时候，都会带著例如愤怒，悲伤，难过，这些情绪。
    而邓卓然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情绪。
    说出“我要起诉离婚”时的语气也是冷静得嚇人。
    李杭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来问问题，“你们已经登记结婚了吗？结婚多久了？”
    “是，结婚没多久，一个月前领的证。”邓卓然回答道。
    结婚证还新鲜著。
    不过对此李杭倒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的態度。
    刚结婚一个月就离婚的案例他也见过不少了。
    有的甚至是上午结的婚，下午就把离婚证给领了。
    领证就跟集邮做任务似的。
    “那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要离婚呢？”李杭接著问。
    邓卓然的脸上终於出现了一丝不同的表情。
    “他骗了我。我们结婚前，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是纯攻，他当时也很配合，装一副黏人纯受的样子。”
    邓卓然说著，突然冷笑一声，“不过，结婚后没多久他就装不下去了，就开始暴露了，天天想让我喊他老公不说，还想在上面。想都別想。”
    李杭：“……”
    纯攻，纯受，在上面。
    把这几个关键词，再加上邓卓然表现出来的一副十分强势，攻气十足的样子。
    李杭脑子稍稍一转，一下就懂了。
    而坐在李杭旁边的小许：“……”等会儿，我捋一下。
    他们俩在说什么加密语言，她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她脑子已经宕机了。
    原本正在做记录的两只手，悬空在键盘上方，完全听不懂刚刚那番话。
    她正一脸茫然无助的时候，听见李杭开口问，“你们之间是女攻男受的那种第四爱？”
    “对，没错。”见李杭显然了解她所说的话，邓卓然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
    李杭对这个圈子不算陌生，严格来说还算是有点了解。
    之前在直播间里接受过一次相关的諮询之后。
    他还专门了点时间，特地去研究了一下这个圈子。
    所以邓卓然一说，李杭就差不多懂了。
    小许仍然是一脑袋的问號，什么四爱？
    她偷偷在电脑上打开瀏览器，在搜索框內快速输入“四爱是什么意思”。
    然后底下的搜索结果让她更加迷惑了：
    排在最前面的第一条搜索结果是：【四爱是一个汉语词语，指的是晋陶潜爱菊、宋周敦颐爱莲、宋林逋爱梅、宋黄庭坚爱兰，谓之四爱。见元虞集《四爱题咏序》。其中宋周敦颐《爱莲说》以浓墨重彩描绘了莲的气度、莲的风节，寄予了作者对理想人格的追求……】
    小许：“……？”肯定不是这个。
    再看下一条：【“四爱”是一个汉语成语，顾名思义是指“四种爱”，具体指的是“天下大同”中应有的四种爱：爱祖国、爱人民、爱科学、爱工作。在现代社会，这四种爱的內涵已经发生了变化，更加注重个人情感及社会关係。】
    【那么，四爱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接下来小编带你从不同的角度来分析一下。首先，“四爱”中的爱祖国是一种必备的爱国主义思想信仰之一……】
    等一下，肯定也不是这个。
    继续往下看：【四爱指的是爱国、爱家、爱友、爱情，这四个方面分別代表了对、家庭、朋友和生命伴侣的爱与关爱。在当今社会……】

 第238章 感觉有被误伤到

    也不对啊……
    小许著急地想，难道不是四爱，是丝艾？私爱？寺爱？
    她抓耳挠腮地翻到搜索结果的下一页。
    总算看到一个比较靠谱的答案：
    【四爱是指两个社会性別与生理性別相反的异性之间所產生的爱情。一方生理性別为男，社会性????????????別为女，性向为女。另一方生理性別为女，社会性別为男，性向为男。】
    小许快速阅读著这几行文字，然后继续往下看。
    【……之所以称作第四爱，是按照爱情模式的人数比例来排名，男攻女受的异性恋是传统的第一类爱情爱，第二类爱情是指男同性恋，第三类爱情是指女同性恋。而这种女攻男受的异性恋与传统的男攻女受的异性恋正好相反，人数也最少，所以被叫做第四类爱情，简称四爱。】
    【虽然和一爱一样都是异性恋，但四爱中，女性是更加强势主动的角色，男性则是更柔和被动的一方。】
    小许紧急补完课，有一种知识划过了脑子，但不留一丝痕跡的感觉。
    这段文字有点难懂。
    她又重新看了一遍，才算是理解了大概。
    再次抬起头看向邓卓然的时候，眼神里充满著一种热烈的好奇。
    果然，她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人特別地让人想依靠！
    看来她的直觉是没错的！
    而她此时也总算是能听懂一些李杭和邓卓然的对话了。
    她听见邓卓然说，“李律，我有个朋友之前看过你直播，她跟我说，你很了解这个圈子，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李杭忍不住想，自己在外面到底是被怎么宣传的。
    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很懂这个圈子的律师了？
    他赶紧摆摆手，“你朋友说得夸张了，我也没有很懂，略懂一些吧。”
    不过邓卓然还是坚持说，“已经好多了，至少你听懂我说的话了。”
    没等李杭发出疑问，邓卓然已经自顾自接著说，“在来你这之前，我其实还找过另一个律师，我跟他说了半天，我是上面那个，我要跟我老婆离婚，他用那种看疯子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跑了，觉得我是疯了。”
    邓卓然在讲述上一段奇葩的諮询经歷的时候，用的还是那副很平淡的语气。
    小许：“……”感觉有被误伤到。
    要是她今天是独自来见这个委託人的。
    估计她也会一脸呆滯地听完邓卓然的话，然后反问一句：你说的是中文吗？
    “不过，”李杭斟酌著说，“我见过的第四爱的情侣，最后走进婚姻的其实很少。所以我还没有接过这种委託，你是第一个。”
    邓卓然点点头说，“没错，其实像我们这种纯攻纯受的，確实很少。”
    小许再次露出了那种茫然的眼神。
    邓卓然似乎注意到了，於是对小许解释道，“第四爱其实分很多种类型，一开始其实只包括纯攻纯受，也就是固定的女攻男受，不存在交换位置的情况。”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圈子大了吧，开始有了互攻互受，就是偶尔女攻男受，偶尔男攻女受。”
    “甚至还出现了一种直攻直受，就是只有感情上是属於第四爱的，但是在做男女之间的事情时，还是传统的一爱异性恋那种方式。”
    小许到底还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律师。
    听到邓卓然的话，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又红又热，跟火烧一样。
    邓卓然笑了一下。
    “我跟我老婆的矛盾就在这里，我婚前就表明了，我只能接受纯攻纯受，而他一开始骗我说他的取向和我一样。但是结婚后，他却开始希望我们以直攻直受的模式来生活。”
    邓卓然耸了耸肩说，“可能你们不太能理解。但对我们来说，这是很严重的欺骗。他明显就是一个一爱装四爱的男的。”
    小许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
    她之前只听过男同性恋里的0装0.5，0.5装1。
    然而，今天还是她第一次听说，还有1装4。
    之前她还觉得自己已经懂得够多了。
    已经涉猎到了普通人不了解的一个领域內的知识了。
    今天才知道，果然自己需要学习的还很多啊！
    任重而道远！
    向李律看齐！
    李杭又问邓卓然，“那你们没要孩子吧？”
    邓卓然摇了摇头，“当然没有，我没打算要孩子。”
    “他不同意跟你离婚，是吗？”李杭问。
    邓卓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难看，“是，他骗了我，我要求他把我给的彩礼退还给我，他不同意，甚至还想平分我的財產。”
    小许控制不住地惊呼，“你给他的彩礼？！”
    “是啊，是我给他的。准確来说，是他要求我给他的，不过当时我一口答应了，毕竟我们是要结婚的，他是要成为我的老婆的，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內我就接受。”邓卓然说。
    李杭紧接著问，“你老婆，他是什么职业，收入大概是多少？”
    邓卓然愣了一下，“职业？——他还是个大学生。大四，没有收入，平时都是我在钱。”
    李杭有一时的惊讶，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確认道，“他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吧？”
    邓卓然笑了笑，“当然到了，他过23岁生日了。不过，我其实也才26岁。”
    可能是邓卓然的气势太强大，装扮也比较成熟。
    所以让她看起来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大上两三岁。
    李杭礼貌地笑了笑，问，“那你的离婚诉求是什么呢？”
    “离婚，把我给他的彩礼还给我——就算不能全部还，但至少要还百分之八九十。我的財產和房子也不能分给他。”邓卓然坚定地说。
    李杭顺著邓卓然提到的信息往下问，“你有一套房子是吗？是婚前买的？”
    “对，一楼是我的工作室，二楼是我们住的地方。我还在还房贷，不过他显然是没有帮我还过一分钱的。”
    李杭点点头，“那你们结婚后有没有实际在一起共同生活？还是说，他大部分时间住在学校呢？”
    “这一个月都住在一起。他大学就在本地，大四也没什么课，基本不回学校了，一直在我这里住。直到他开始表露出要攻我的意向，我们吵了一架，他就回学校去了。”邓卓然说。
    小许又悄悄红了红脸。
    ??

 第239章 除非买不到假牛子了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小许突然在旁边弱弱地举起一只手问。
    李杭点点头同意了。
    小许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邓女士，我想问一下，在你表示不同意……他在上面之后，他的態度是什么？非这样不可吗？”
    “——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我有点不理解，为什么他明明知道了你是纯攻，还要跟你恋爱、结婚呢？他如果是个传统异性恋者，那么找个符合他取向的人结婚，不是更好吗？”
    “毕竟他真实的取向也不是男同性恋者，是允许结婚的呀。”
    虽然小许问得磕磕巴巴，不过邓卓然倒是很快明白了她想问的是什么。
    “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在这个圈子里，像他这样1装4的男人很多，你知道为什么吗？”邓卓然说。
    小许老老实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邓卓然很认真地科普起来，“有很多种原因。最常见的就是找不到对象，所以去別的圈子碰碰运气。还有一种就是想吃软饭，因为在我们圈子里女生是强势的角色，你可以理解为是传统男女关係的顛倒。”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四爱关係里都一定是这样，只是说这是比较普遍的一种模式。”
    小许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还有一种原因，就是他的根太小，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来找我们这种可能会比较偏爱小傢伙的四爱女生。”
    小许：“……”臥槽。
    邓卓然没有注意到小许那一脸世界观震碎的表情，接著说，“先假装迎合我的取向，把关係稳定了，然后就开始想著反攻了。因为他压根从生理上就不是受方。”
    “我老婆就是后者。他其实长得很好看，可惜……”邓卓然耸了耸肩。
    她没有说什么可惜，不过小许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邓卓然又接著说，“当然他这种方式，骗骗其他不太坚定的姐姐，倒是有可能成功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我对他在上面的抗拒程度，比有些男人抗拒被走后门的態度还要强硬。所以，想攻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买不到假牛子了。”
    邓卓然这话一说完，会客室一时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李杭和小许的嘴角同时抽了抽。
    李杭算是发现了，邓卓然很擅长用最冷淡的表情，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炸裂的话来。
    “李律，你觉得我这案子胜诉的希望大吗？”邓卓然打破了沉默问道。
    她似乎没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多炸裂。
    也没意识到短短几句话，给面前的两个人带来了多大的衝击。
    小许刚刚从假牛子的震惊下缓过神来，听见邓卓然的话后，下意识地看了看李杭的表情。
    想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一些信息。
    虽然小许实际的法律案件经验不多，只代理过几个比较简单的法律援助案件。
    不过从她以往在课本上看到的那些案例来看。
    刚刚结婚一个月的新婚夫妻，而且也没有任何一方，犯了法律上列举的夫妻感情破裂的情形。
    既没有因感情不和分居二年；也没有遭受家庭暴力或者虐待。
    男方也没有遗弃家庭成员、重婚、与他人同居的情况。
    也没有赌博、吸毒的恶习。
    虽然按照邓卓然的看法，在他们这类人里，她老婆的行为，跟同性恋装异性恋没什么区別。
    但这毕竟是比较小眾的性取向。
    不能指望到时候负责庭审的法官也懂得这之中的共同点。
    在不太了解的圈外人看来，邓卓然的离婚理由是不足以得到法律的支持的。
    所以小许当下就很悲观地想道，这样的离婚诉讼，法院是绝对一次就判离的。
    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她去和她老婆谈谈，能协议离婚最好，也最快。
    不过可能这样一来，她给出去的彩礼可能就要不回来了。
    李杭的表情也不太轻鬆，说，“可能有点难。”
    他把法律上准予离婚的几种情况，告诉了邓卓然。
    “按你刚才所说的，你们之间目前还没有出现这几种情形。”
    邓卓然手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她说，“那要是他出轨，行不行？”
    李杭下意识地以为，邓卓然问出这个问题，那她应该是发现了一些对方出轨的证据。
    就算还没有掌握证据，至少也是发现了一些值得怀疑的蛛丝马跡。
    於是他顺著邓卓然的话往下说，“出轨倒也不是一定会判离，不过，有比没有好。你有他出轨的证据？”
    邓卓然却坦然地摇摇头。“目前还没有。不过依我对他的了解，只要我耐心等等，这是迟早的事。他xing欲旺盛，又长期跟我装蒜，不可能忍得住的。”
    李杭无奈地说，“是个办法，但不是好办法。”
    他想了想说，“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先找他谈一谈。”
    邓卓然对此没什么意见，点点头说，，“当然可以，他的学校正好就在这附近。”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还早。
    於是乾脆提议道，“要不我们现在直接去学校找他吧，正好，我还没去过他的学校呢。可以吗？”
    李杭想了想也同意了邓卓然的提议，“可以。那我们走吧。”
    “李律，我可以一起去吗？”小许在旁边问，眼神亮晶晶的。
    经过这短短的一个小时。
    她已经感受到了获取知识的快感。
    现在她有种知识面被狠狠拓宽了的感觉。
    现在李杭要去见那个男人了，这样的热闹不凑怎么行呢！
    小许十分期待地看著李杭。
    李杭接收到了她炙热的视线，先询问了有一下邓卓然的意见，“邓女士，许律师一起去，你不介意吧？”
    邓卓然的回答在李杭意料之內，“不介意。”
    於是李杭转头对小许说，“可以，你想去的话就一起吧。”
    邓卓然晃了晃手上的车钥匙说，“我开了车，两位律师坐我的车一起过去吧。”
    在车上的时候，邓卓然简单地说了一下她老婆的情况。
    “他叫董浩远。浩瀚的浩，远方的远。读的好像是化妆品技术什么什么工程专业来著……不好意思，名字有点长，不太记得住。”
    ??

 第240章 多么朴实无华的一个梦想

    “……他今年六月份就毕业了。所以本来我的意思是等他毕业了我们再结婚，但是他说他的梦想就是在毕业之前拿到结婚证。”邓卓然说。
    副驾驶座上的李杭：“……”好朴实无华的一个梦想。
    “那他学校的同学知道他结婚了吗？”李杭问，“他有没有在朋友圈公开自己的结婚证之类的。”
    邓卓然回答道，“嗯，结婚证他发了朋友圈，他同学应该都知道了。”
    “你刚刚说你还没去过他的学校，那你见过他同学吗？或者他在学校里的好朋友？”李杭又问。
    邓卓然摇了摇头，“没有。他没有主动提过，我也没有想过要见。毕竟，我们在他朋友面前也不能和平时一样相处，要装作另一副样子，我觉得那肯定挺彆扭的，还不如不见。”
    “那你们结婚的事双方家人知道吗？”
    “我爸妈知道，他们虽然不太理解这什么一二三四爱的，但是也知道我就喜欢偏女性化一点的男孩子，他们眼里只是个男的就好。”
    “董浩远他爸妈还不知道，我们本来是打算等董浩远毕业了再告诉他们，现在看来也不用说了。”
    坐在车后座的小许插了一句，“这么说你们没有办婚礼是吗？”
    “对，我们只拍了一组婚纱照。你想看看吗，別的不说，我还挺喜欢那组照片的。”邓卓然笑了笑。
    小许显然没想到邓卓然会主动给自己给她的婚纱照。
    老实说她也挺好奇这种相处模式的夫妻，拍出来的婚纱照会是什么样的。
    “好、好啊。”小许说。
    邓卓然对旁边的李杭说，“副驾驶的储物箱里有一张照片，李律，麻烦你帮忙拿一下吧。”
    李杭顺著她所说的，打开了自己面前的储物盒，里面果然有一张列印出来的结婚照。
    打眼一看，这张婚纱照和他见过的婚纱照没什么不同。
    照片里一个人穿著黑色西装，一个人穿著白色婚纱。
    穿著白色婚纱的人小鸟依人地依偎在穿著西装的人怀里。
    不过仔细一看就会发现，穿著西装的是邓卓然。
    而穿著婚纱的那个人脸看不清了，被菸蒂烫出了一个焦黑的洞。
    显然那个人就是董浩远了。
    李杭把照片递给了后座的小许。
    小许也是一开始没看出这张婚纱照的特別之处。
    当她发现穿著西装的那个人竟然是半扎著头髮的邓卓然的时候，忍不住惊呼道，“哇……”
    邓卓然说，“如果办婚礼的话，我希望我们也能穿这个交换婚戒，不过你们也知道，这显然不太可能，所以我们乾脆就不办了。”
    “不过他的脸……”小许犹豫著说。
    “噢，看他不爽，就用烟烫掉了。”邓卓然无所谓地说。
    小许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自己穿越到了一个abo的世界里。
    邓卓然是个女alpha。
    董浩远就是那个男omega。
    这两个人的社会性別完全顛倒过来了。
    小许忍不住脑內铺设整个abo世界观。
    一个女服装设计工作室主理人和一个男大学生的爱恨纠葛的故事。
    这时候耳边响起邓卓然的声音，“我们到了。”
    “我们要进去找他吗？”小许兴致高昂地问。
    “他现在应该没课，我打个电话叫他出来吧。”
    邓卓然一边说著，一边掏出了手机拨打了董浩远的电话。
    然而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对面都没有人接。
    “没办法，看来只能我们进去找他了。”邓卓然掛掉电话之后说。
    邓卓然说没来过董浩远的学校，看来说的確实是真话。
    因为她一进校门，就叫住了一个路过的女生问路，“你好，请问男生宿舍怎么走？”
    那女生长著一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娃娃脸。
    看邓卓然戴著墨镜气势汹汹地问路，问的还是男生宿舍，她当即就脑补出了一个狗血的剧情。
    不过脑补归脑补，娃娃脸女生还是伸手往某个方向一指，说，“往这条路直走到头左拐，一排外墙是橙黄色的建筑就是了。”
    邓卓然又確认道，“所有专业的男生都住在那里吧？”
    “对。姐姐，你要找的人是你什么人呀？”那娃娃脸女生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熊熊燃烧的好奇心，问出了口。
    邓卓然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噢，我找我老婆。”
    那娃娃脸女生瞬间瞳孔地震，嘴巴微张：“？！”
    “你老……”
    然而邓卓然已经转身走了，和李杭、小许一起往她指的那个方向走远了。
    娃娃脸女生十分激动地掏出手机，点开了聊天列表里置顶的宿舍群，发了条消息。
    【圆圆：姐妹们，我刚刚碰到一个特別a的姐姐，问我男生宿舍怎么走，你们猜她要找的人是她什么人？】
    一闻到八卦的味道，群里很快就有了回復。
    【富婆来找自己包养的小白脸？】
    【年轻貌美的妈妈来找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
    【富太太来找跟自己老公关係曖昧的男同？】
    【后妈来找继子挑衅？】
    ……
    那娃娃脸女生看了看满屏的错误答案，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然后在群里回復道，手指打字的速度快得飞起：【她说她来找她老婆。】
    【她老婆？不是问男生宿舍的路吗？她老婆住在男生宿舍？……她老婆是男的？】
    【臥槽？不对吧？圆圆你是不是看错了啊，问路的那是个哥哥，不是个姐姐吧？留著长发的不一定就是姐姐】
    【我看应该也是个男的，我靠，我就说咱们学校有真男同吧！】
    叫圆圆的圆脸女生不服地在群里回了一句：【肯定是女生，我都听见她同行的人称呼她女士了。】
    【这么说那是个真姐姐？那咋回事，难道是男生宿舍里住了个变性人？！】
    【……你们说女人会管男人叫老婆吗？】
    【圆圆，再探，再报！】
    娃娃脸女生仿佛收到了一个艰巨而有意义的任务。
    她抬头看了看邓卓然一行三人的背影。
    没再多思考，果断地跟了上去。
    今天这个热闹她必须要凑一凑。
    她暗自发誓，一定要做好整个宿舍的战地记者！
    为室友带去一手的瓜！

 第241章 隨机挑选幸运路人

    李杭、邓卓然和小许按照刚刚问来的路线往前走。
    然后在道路尽头拐了个弯，果然看到了两排橙黄色的建筑。
    左手边那一排建筑所在的园区，大门进进出出的都是男生。
    另一个出入的则都是女生。
    很明显，左手边的那个园区就是男生宿舍了。
    李杭观察了一下，进出园区大门倒是不用刷卡。
    不过，有邓卓然和小许在，他们註定只能站在园区门口，把人叫下来，或者等人下来了。
    不过，邓卓然再次发动了她的技能：不懂就隨机逮一个幸运学生问问。
    她叫住了一个刚从宿舍园区大门走出来的男生问，“同学，你好，你认不认识一个化妆品技术专业的，叫董浩远的男生？”
    那男生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们学校没有这个专业。”
    邓卓然赶紧说道，“我记不太清完整的专业名了，化妆品什么技术与工程……类似这样的名字？”
    那男生还是迷茫地摇了摇头，“我確定真的没有。我前阵子刚帮行政处的老师整理过文件呢，绝对没有什么化妆品相关的专业。”
    邓卓然隱约意识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显然再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於是邓卓然道了声谢，“好的，谢谢你了。”
    “没事。”那男生说完就走了。
    离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一脸的困惑。
    李杭上前几步走到邓卓然旁边，问，“……你能確定，他在这所学校读书吗？”
    如果专业是假的，那么，大学可能也是假的。
    邓卓然这时候也不敢確定了，“或许吧？有几次他有课，我开车送他来过几次。连学校也骗我的话，就真的有点过分了吧？”
    小许一直在一旁默默看著没出声。
    她觉得要是把自己代入邓卓然的话，她可能早就要气哭了。
    不过邓卓然除了刚刚得知董浩远所说的那个专业不存在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愣住。
    除此之外，也看不出特別大的情绪波动。
    不过现在，董浩远的手机打不通，消息不回復，连已知的专业都是假的。
    一时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找到他了。
    三个人正一筹莫展的时候，李杭感到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一回头，看到一个偷感很重的男生。
    看到李杭转过来面对他时，他先是警惕地四下看了看。
    然后用手半掩著嘴，鬼鬼祟祟地说：“李律，你是李律吧？”
    声音很低，好像怕被人听见似的。
    “……是。”李杭承认道。
    要不是现在他俩正站在大学男生宿舍门口。
    李杭真的会觉得他俩在秘密进行什么不能见光的地下交易。
    连交流都要用唇语。
    確认了面前这个人確实是李杭，那男生鬼鬼祟祟之余又显出一丝兴奋，“我知道，你是来侦查的是吧，像私家侦探那种？”
    李杭愣了一下，显然对男生的猜测感到意外。
    他微微皱眉，打量著面前这个男生，试图从他的言行中判断他的意图。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李杭谨慎地问，他的声音同样压得很低，以避免引起旁人的注意。
    男生嘿嘿一笑，似乎对自己的猜测颇为得意，“我刚刚观察你有一会儿了，你好像在找什么人是吧？”
    李杭不禁苦笑，他確实是在找人，但那只是想找人聊聊，可不是来跟踪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我就当一回『侦探』吧。”李杭决定顺著男生的话往下说，看看能否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男生眼睛一亮，显然对李杭的回应感到兴奋，“那太好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他环顾四周，確认没有人注意他们后，悄悄对李杭说。
    “你认识一个叫董浩远的男生吗？”李杭问。
    那男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犹豫了一会儿说，“……啊？你找他啊？他干什么事了？”
    李杭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次问对人了。
    显然他认识董浩远，而且听这个语气，两人的关係应该还挺亲近的。
    “没什么，只是他和我的委託人有一点法律纠纷，我来主要是想找他谈一谈。”
    李杭儘量用平和的语气回答，避免引起对方不必要的紧张。
    他知道在处理这类敏感问题时，保持冷静和专业是非常重要的。
    那男生听到“法律纠纷”四个字，显得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復了平静。
    他仔细打量了李杭一番，似乎在判断他的可信度。
    “董浩远是我室友。” 男生终於开口，声音低沉，“他最近確实出了点事，但我没想到还涉及到法律纠纷。他很少跟我们谈他的私事，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情况。”
    李杭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或者，他有没有什么常去的地方，我可以去那里找他谈谈。”
    那男生没说话，只是看著李杭。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自己釐清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哦。我知道了，你是为那件事来的吧？”
    “那件事？”李杭疑惑道。
    “老实说，最近学生们私下都在討论这件事。其实我们也觉得学校的处罚有点过分了，很多人都觉得扣个学分，以示惩戒就够了吧。不过处分都下来了，也没有办法了。”
    那男生一脸唏嘘的表情说。
    “据说他现在天天去找老师求情，保安都知道拦著他不让他进校门了。”
    李杭听得云里雾里的。
    他仔细捋了一下刚刚那番话。
    这么说，董浩远最近因为某件事，也许违反了校规，受到了学校的处分。
    甚至为了防止他因为这件事继续骚扰老师，连校门都不让进了。
    那这么说，董浩远受到的处分很有可能是，被学校开除了。
    “他被开除了？”李杭问出了自己的推测。
    那男孩用力点点头，“是呀，你不知道吗？估计学校这两天就会在全校通报了。李律，我多问一句哈，你的委託人就是那女孩吧？”
    李杭注意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並没有往邓卓然身上看。
    他所说的“那个女孩”，似乎並不是指邓卓然。
    ??

 第242章 缺席庭审？

    李杭决定如实说清楚，自己並不了解董浩远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我並不知道董浩远最近出了什么事，我的委託人应该也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女孩，而是另有其人。只是我的委託人联繫不上他，所以我们只能到学校来找他。”李杭说。
    那男生一时有点懵，过了好一会才理解了李杭的意思。
    原来刚刚都是他在自说自话了。
    於是他小声附在李杭耳边，解释道，“他前段时间被人匿名举报在校外嫖昌了，那女孩大著肚子找到学校来了。学校领导觉得这件事给学校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所以最后做出了开除的处分。”
    “他一直不承认，说他不认识那女生。但是校方好像是有证据的，反正也没听他辩解。你要是想找他，可以去行政楼楼下碰碰运气，他偶尔还是会偷溜进来，去那蹲老师。”
    “谢谢你的信息，这对我很重要。” 李杭感激地说道。
    那男生摆了摆手，“没什么。我就是把我知道的说了而已！我白嫖你直播大半年了也没钱给你刷过礼物，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李杭笑了笑，本来打算道个別就去找董浩远，突然灵机一动，又问道，“对了同学，我还想问个问题，董浩远是大四的学生吗？”
    那男生一脸的惊讶，“不是啊。他大二。跟我一个年级。”
    李杭虽然早就猜到，董浩远既然向邓卓然瞎编了一个专业，那么在年级这件事上可能也撒谎了。
    不过听到大二的时候他还是吃了一惊。
    按照正常人上大二的年纪，一般都是20岁到21岁。
    而邓卓然却说，董浩远已经过了23岁的生日。
    李杭告別了那个男生之后，邓卓然才抬起头看他，“李律，我也没想到，他告诉我的，除了学校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刚刚李杭和那个自称是董浩远室友的男生的对话，邓卓然几乎一字不落地全听见了。
    小许在一边问，“我们要不要去行政楼楼下看看，他在不在？”
    邓卓然的脸色不是很好，沉默了半晌之后摇了摇头说，“算了，不去了。直接起诉他吧，我就不信到开庭的时候，他还不来？”
    李杭点点头同意了邓卓然的提议。
    ……
    那天从董浩远的学校离开之后，李杭就开始著手准备后续起诉离婚的工作。
    很快就到了开庭的那天。
    而直到开庭日的前一天，邓卓然还是一直联繫不上董浩远。
    他一直处於失联的状態。
    “他要是一直不出现，也不出庭，怎么办？”
    邓卓然提前到了法院，开庭前十五分钟，还是见不到董浩远的身影，不免有点担忧地问。
    李杭解释道，“按照法律规定，被告能到庭但拒不到庭的，等於是被告自动放弃了选择权和话语权，法院会根据目前双方提供的证据做出缺席判决。”
    “一般拒不到庭的话，判离的概率大一些，对我们来说倒是好事。因为法院会认为你们双方矛盾已经激化到无法沟通了。”
    “不过一般只会判决离或不离。对於財產分割的问题，一般不予同案处理，如果你想让他把彩礼退还给你，需要你另行起诉。”
    邓卓然沉著脸，她內心更希望董浩远今天可以出庭，或者至少委託一个律师代理出庭。
    把这些麻烦事一次性断乾净了。
    她一点也不想再去起诉一次。
    到了原定的开庭时间，董浩远还是没出现。
    邓卓然的心猛地一沉。
    法庭上，书记员正在核实人员名单。
    “现在核实当事人及其他诉讼参与人的到庭情况。原告是否到庭？”
    邓卓然沉声回答，“到庭。”
    书记员：“原告委託代理人，李杭是否到庭？”
    “到庭。”李杭说。
    “被告，董浩远是否到庭？”书记员接著问。
    没有人应声。
    “被告，董浩远是否到庭？”书记员又重新问了一遍。
    李杭往被告席上扫了一眼。那里空无一人。
    “被告董浩远经传票传唤，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本庭可以进行缺席判决，由被告自行承担没有辩护的恶果。”
    “现在开始宣读法庭规则和法庭纪律。诉讼参与人应当维护法庭秩序，不得喧譁吵闹。未经法庭许可不得发言、陈述和辩论！”
    “旁听人员必须遵守下列纪律：”
    “一，未经法庭允许，不准录音、录像、摄影。”
    “二，除因审判需要，允许工作人员进入审判区，其它人员一律不得进入审判区。”
    “三，不准鼓掌喧譁吵闹和其它妨碍审判活动的行为。”
    “四，未经审判长允许，不得发言提问。”
    “五，不得开启通讯设备的铃响和接听电话。”
    “对於违反法庭纪律的人员，审判长能够口头警告训诫，也能够没收录音录像和摄影器材，责令退出法庭，或予以罚款拘留。对哄闹衝击法庭，侮辱誹谤殴打审判人员等严重扰乱法庭秩序的人，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情节较轻的予以罚款。”
    宣读完法庭纪律，书记员便说道，“现在请审判长、 审判员入庭。全体起立！”
    所有人纷纷站了起来。
    审判长在座位前站定后说道，“请大家坐下吧。”
    “报告审判长，本案当事人邓卓然，原告委託代理人李杭已到庭，被告董浩远未出庭。庭前准备工作全部就绪，可以开庭！”书记员说。
    审判长点头道，“本庭由审判长宋君，审判员周鑫，审判员李成义组成本庭合议庭，由王欣琪担任书记员，对本庭的组成人员是否有异议的，有权申请迴避。”
    確认无人提出迴避后，审判长就宣布道，“现在正式开庭。”
    “下面进入法庭调查环节。现在由原告宣读诉讼请求及其要点。”
    然而正当邓卓然准备开始宣读起诉状的时候。
    董浩远却姍姍来迟。
    对於被告出庭迟到的情况，审判长宋君的脸色有明显的不悦。
    毕竟庭审时间宝贵。
    法官的时间、对方律师的时间，还有坐在旁听席上那些人的时间，也都是有限的。
    在这种情况下迟到，无疑就是在浪费別人的时间。
    ??

 第243章 我是他妈

    小许坐在旁听席上，总算是见到了那张婚纱照上的男人的长相。
    他长著一张稚气未脱的娃娃脸。
    要不是小许已经知道了他的年纪，光从外表看估计会以为他还在上高中。
    小许还注意到，跟著董浩远一起来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
    小许面露疑惑地看了看那个女人。
    此时，审判长开口了，“被告董浩远，法院的传票上写著开庭时间是今天上午九点，你迟到了25分钟。”
    不过，面对审判长的询问，董浩远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
    “不就是迟到了一会儿吗，我这不还是来了吗？”董浩远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一脸无所谓地说。
    审判长本来就因为董浩远迟到，对他的印象不好。
    看他这个態度，对他的印象更差了。
    “被告董浩远，端正你的態度！法庭是一个严肃的地方，迟到是对法庭和在场的所有人的不尊重。”
    审判长严厉地说道，声音在法庭內迴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不满。
    小许在旁听席上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董浩远会这样轻慢。
    这与她之前设想的董浩远的形象大相逕庭。
    她开始对这场审判充满了好奇，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董浩远顿了顿才说，“我確实有事情耽误了。庭审还开不开了？”
    董浩远似乎听出了审判长声音里的怒气，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语气稍微收敛了一些。
    但仍旧没有完全表现出应有的尊重。
    “被告，如实向法庭陈述迟到原因，合议庭將依据理由是否正当和案情需要，决定是否准予你参加庭审。”审判长厉声说。
    董浩远皱了皱眉。
    过了一会儿他才不情不愿地说，“……路上堵车了。我开车来的路上有个车拋锚了。”
    看起来就是现编的藉口。
    审判长深吸了一口气，儘量平復自己的情绪，然后继续说道，“董浩远，你现在需要做的是认真对待这次审判，而不是找藉口。现在，我们继续审理你的案件。”
    董浩远撇了撇嘴，虽然態度依旧有些漫不经心。
    但至少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审判长抬眼看了看董浩远旁边的那个中年女人，说，“无关人员请离开法庭。”
    那中年女人明显不悦地板起脸，“我不是什么无关人员，我是董浩远委託的诉讼代理人。”
    审判长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今天参与诉讼的人员名单。
    確定董浩远之前是没有提交过委託诉讼代理人的信息的。
    被告方只有董浩远一个人的名字。
    也就是说，他在开庭后才临时要增加一个委託诉讼代理人。
    虽然从程序上来说，只要手续齐全，是可以这么做的。
    不过，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操作。
    原告席上的李杭此时也偏过头低声问旁边的邓卓然，“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邓卓然摇摇头，“没见过。”
    而正当李杭对那个女人和董浩远的关係感到好奇的时候，审判长恰好问出了他好奇的问题。
    “你和被告是什么关係？有委託手续吗？”
    “我是他妈妈！”那个女人大声说。
    小许嚇了一跳。
    不是说董浩远的父母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的事情吗？
    怎么离婚诉讼开庭的时候，他妈妈还亲自来了？
    ……难道他妈妈的职业也是一名律师？
    不然怎么会代理自己儿子的离婚官司呢？
    不过她同时还注意到。
    在那个女人开口说话的时候，董浩远的脸色更难看了。
    眉头狠狠地拧在一起。
    看来，对於他妈妈来当自己的委託诉讼代理人这件事。
    董浩远似乎也不是自愿的，而是被迫的。
    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李杭这边都对这个突然冒出的“被告委託代理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而审判长核实过委託手续，確认手续齐全之后，董浩远和他妈妈一起在被告席上坐下了。
    审判长转向原告席，“原告方代理律师，你可以开始陈述你的诉讼请求和理由了。”
    李杭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陈述。
    “审判长，各位审判员，我方的诉讼请求如下：”
    “第一，请求法院判令原被告离婚。”
    “第二，请求法院判令，被告董浩远归还原告邓卓然支付的彩礼30万元。”
    “第三，原告名下的房、车、银行帐户、基金股票等財產全部归原告邓卓然所有。”
    小许注意到，当李杭提到第二条和第三条诉求的时候。
    董浩远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而听到第二条诉讼请求的审判人员和旁听席人员，此时也是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
    彩礼这东西，怎么还有女方给男方的？
    李杭继续说道，“我方的事实与理由如下：”
    “原告邓卓然与被告董浩远是通过网络社交平台认识的。”
    “邓卓然在个人主页发了一条动態，写明了自己的自身条件，还有择偶条件。发布之后，被告在这条动態下回復了原告，表示自己完全符合邓卓然的择偶条件。”
    “原被告就开始在社交平台上偶尔联繫，很快就互相產生好感。之后，在原告邓卓然的追求下，被告董浩远答应了和邓卓然交往的请求。”
    李杭接著往下说道，“两人交往三个月后，董浩远提出结婚的意愿，並对婚后的夫妻生活做了口头承诺。之后两人便顺理成章地登记结婚，共同居住在邓卓然名下的住宅里。”
    “然而在结婚后，董浩远却违背了对邓卓然的承诺，导致两人的夫妻生活產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造成了两人夫妻生活极不和谐。无法再继续共同生活，维持婚姻关係。”
    “因此，请求法院支持我方的诉讼请求。”
    李杭陈述完毕后，法庭有一瞬间的寂静。
    不过，比起刚刚听到原告给被告彩礼那一瞬间的震惊。
    听到李杭说是原告追求被告的时候，法庭上的人看起来要冷静得多了。
    毕竟女追男虽然是少数，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嘛。
    审判长转向董浩远，“被告或被告代理人，现在可以进行你方的辩护。”
    董浩远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

 第244章 请不要在法庭上玩角色扮演！

    “对方律师所说的，我和邓卓然认识、恋爱到结婚的过程，这些我认可，確实是真的。”
    “但是，说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了我们两人之间產生矛盾，这我不能同意。我们明明一直感情都很好的。”
    “相反，我认为我们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矛盾，反而是邓卓然从某天开始突然对我很冷淡，也不再跟我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一开始確实是我主动在社交平台上给她留言，后来我们保持著网上聊天的关係。我是个还在上大四的学生，邓卓然比我大四岁，就像个很体贴，很会照顾人的大姐姐一样，经常给我买衣服，买零食。”
    董浩远突然朝向邓卓然，一脸受伤的表情，“你这么突然的冷落我，我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吗？你可以跟我说呀，我相信只要我们两个人积极沟通，肯定能把日子好好过下去。”
    董浩远假模假样地嘆了口气，“其实，我觉得我们婚前婚后的相处也没有什么变化，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突然对我冷淡了。”
    “明明结婚之前我们就已经住在一起了，也是一起生活，结婚之后不就是多了个结婚证而已，在生活方面根本就没什么不一样的。”
    “至於原告律师说，我违背了婚前的口头承诺……首先，我根本不知道对方说的承诺是指什么。而且，假如说真的是很重要的承诺，我们为什么不落在纸面上呢？”
    “也许当时只是我隨口的一句话，总不能我说一句婚后我要给你生孩子，你就把这个当成口头承诺，当成婚后的法条了，我没有做到，就要离婚，这样吗？有的话就只是气氛到了，为了表达爱意才说的。”
    李杭这时算是看明白了，董浩远就不想离这个婚。
    所以他辩护的態度也很温和，装傻充愣，混淆视听，顺便带著一点恳求的態度。
    就是为了让法官觉得，他和邓卓然还有感情。
    顺便让法官意识到，他们之间，之所以闹到法庭上来，主要还是因为邓卓然无理取闹，在使小性子。
    因为一点点生活上的小矛盾就来闹离婚。
    对这种刚结婚一个月的新婚夫妻来说，婚后的生活才刚开始磨合。
    有一点矛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来董浩远也很清楚这一点。
    只要他为自己辩护的时候，一直强调自己和邓卓然还有感情，不断强化法官的看法。
    那么，这个婚確实大概率是离不成了。
    然而，董浩远这一番发言，纯属於在邓卓然的雷点上蹦迪。
    邓卓然站了起来，“你是觉得我没脸在法庭上说那些事吗？既然今天你妈也在这，正好，我也一起说给你妈听听。”
    邓卓然转向审判席说，“法官，我们两个人的夫妻生活，说不和谐已经是保守的说法了，实际上我们俩就不能在一起生活，婚前我就已经跟被告说过，我是要在上面的那个，他也说了，他就是在下面那个。”
    “可是结完婚之后，他却跟我说他要在上面了？法官，你能理解这是什么概念吗？”
    审判席上的审判长和两名审判员，面面相覷。
    显然有点听不懂邓卓然在说什么。
    什么上面下面的，不就是一个体.位问题，真有必要闹到法庭上来？
    是故意来给法官找乐子的吗？
    邓卓然看著面前三脸迷茫的样子，也知道他们没懂。
    於是她换了个说法，“这样吧，我举个例子，类比到正常的婚姻关係里，就相当於女方在婚前向男方口头保证了她確实个是女的，而且婚前也表现得確实是个女人，结果结完婚却突然对她丈夫说，她其实是男的。你们说，这个丈夫是不是该提离婚？”
    她又转向董浩远，说，“这种东西我总不能叫你落在纸面上吧。谁知道你在这种事情上会撒谎？”
    董浩远还是装傻，“老婆，你说什么呢，我本来就是男的啊，我可没在婚前跟你说我是女人。”
    邓卓然被气笑了，“你叫我什么，老婆？你之前不是还天天喊我老公来著，现在不装了？”
    审判长已经被这两人爭论的对话绕晕了。
    审判长一敲法槌，一脸严肃地说，“原被告，不要在法庭上玩角色扮演！”
    李杭：“……”
    邓卓然：“……”
    董浩远：“……”
    小许：“……噗。”
    邓卓然无奈道，“法官，我们没有在玩角色扮演。我们俩的感情模式是第四爱。也就是在日常生活和夫妻生活中，我充当传统的丈夫的角色，他充当传统的妻子的角色。”
    “而我是在婚后才知道我受到了欺骗，他根本也想当丈夫。”
    审判长愣了一会儿，乾脆地说，“休庭十分钟后继续。”
    他说完就火速地拿上手机和另外两个审判员走出了法庭。
    估计是去查资料去了。
    过了十分钟之后，审判长回来了，脸上带著十分不自然的神色。
    他掩著嘴咳嗽了两声说，“庭审继续。关於休庭前，咳咳，原告所说的，本合议庭已大致了解。原被告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董浩远开口道，“法官，其实在我看来，那只是一种情感模式而已，再说了，这种东西也不是固定不变的，它是流动的，当然，婚前没有说得更明白一些，也確实是因为我们俩没有深入沟通，造成了理解上的偏差。因为这个小事而占用了司法资源，我真的很抱歉。”
    董浩远一改一开始迟到的时候那副囂张跋扈的样子。
    变得彬彬有礼起来。
    邓卓然简直无语了，“我们俩的聊天记录还在，你说没有深入沟通，骗鬼呢？”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得更明白一点了，董浩远我问你，这婚你不离是想干嘛呢？”
    “要是不离，你是觉得我俩可以互相用那两根东西在床.上击剑吗？啊？”
    眾人：“……”
    审判长赶紧咳嗽两声，阻止了这个关於击剑的討论，“下面进入举证质证环节。原告，针对你方提出的诉求，有需要提供的证据吗？”
    ??

 第245章 我靠，这是保温杯吧

    然而旁听席上的人都已经被邓卓然的这一番话给惊到了。
    小许的前面坐著两个男生，模样挺年轻的，看起来和董浩远的年纪差不多。
    小许听到坐在左边的那个捲毛男生，侧著头悄悄和右边那个寸头男生说了一句话。
    虽然那个捲毛男生有刻意压低声音，避免打扰到法庭程序的进行。
    但是旁听席的座位比较紧凑，所以小许稍微竖起耳朵，还是能隱约听见他们的对话。
    她看见捲毛男生满脸疑惑地问，“？什么意思啊？我越听越糊涂了。”
    寸头男生理所当然地说，“击剑你不知道啊，就是那个，形容两个男……”
    捲毛男生打断了他，“我不是问那个，那个我当然知道啊！我是说原告不是女的吗？哪有那玩意儿啊？……她是那种什么变性人？双.性人？”
    那寸头男生一脸很懂的样子，“不是，就是假的唄。”
    一旁的捲毛男生大吃了一惊，神色慌张地追问，“臥槽，那玩意儿居然还有假的？那要怎么分辨真的还是假的啊？”
    捲毛男生显然是没见过假的那东西是什么样的。
    所以错误地理解成了和整容手术类似的东西，如果技术好，可能是光凭肉眼很难分辨出来的那种。
    那寸头男生十分地好为人师，热情展开科普，“看一眼就看出来了啊，顏色都不一样。四爱的女攻就是把那东西戴在身上，你懂吧？”
    寸头男生一边说著，一边还掏出手机，在某购物软体上搜出商品图片给他看。
    把手机递到捲毛男生面前，说。“你看，就是这种的。。”
    捲毛男生凑过去看了一眼，就惊恐地后仰，“我靠，这是保温杯吧。”
    小许的视线，正好可以越过两人背影的中间，看到那个手机屏幕。
    看到那个东西的衝击，加上捲毛男生的那一句犀利点评。
    小许没忍住，“……噗。”
    前面那两个男生听到这个声音，立刻齐齐转过头来。
    不满地盯著疑似声音来源的小许。
    小许慌乱之中想出了一个藉口替自己辩解，“不好意思，我刚刚……额……放了个屁，对，放了个屁。哈哈哈！”
    那两个男生尷尬地转过头去了。
    小许：“……”我真想死啊。
    此时原告席上的李杭已经站了起来，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证据。
    “我方提供的第一个证据是结婚证，可以证明原告和被告的婚姻关係。”李杭说。
    “被告对此有没有异议？”审判长转向被告席，问董浩远。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董浩远回答道，“审判长，我对这份证据的真实性没有异议。结婚证上的信息都是真实的。”
    “原告律师，可以继续提交其他证据。”审判长说。
    李杭接著拿起另一份证据。
    “第二个证据，是原被告之间的金钱往来记录，可以证明原告曾经给被告转帐30万元作为彩礼，併购买了价值12万元的结婚戒指一枚。”
    审判长继续问道，“被告对此有没有异议？”
    这次开口说话的不是董浩远。
    而是他妈妈。
    “我是被告的妈妈，也是被告的委託诉讼代理人，费香春。我对这个证据有异议。我们根本就没有收到过原告转帐什么三十万元。”
    费香春对邓卓然怒目而视。
    董浩远刚要站起身，被他妈妈一把给摁住了。
    费香春力气很大，董浩远被她摜回椅子上后，感觉屁股都要裂成四瓣了。
    他一边忍痛一边听费香春继续说，“而且这个戒指……”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银色的环状物。
    “就是这个是吧？这也值十二万？你怕不是路边隨便买了个几十块钱的戒指，转头就骗我儿子说这是十二万买的吧？我儿子是不太聪明，不懂社会险恶，那你也不能真把他当傻子玩弄啊！”
    费香春说著，把戒指狠狠往原告席一扔，“还你就是了。省得你觉得我们占了你便宜。”
    审判长不悦地警告道，“被告代理人，注意法庭纪律，不要再法庭上乱扔东西。”
    “我没有扔，法官，我就是想还给她。”费香春理直气壮地说。
    不过她这一扔，正好扔到邓卓然面前的桌子上。
    邓卓然顺手把那个戒指拿起来粗略看了一眼，那枚戒指看著確实很廉价，而且还隱约有点发黑。
    邓卓然突然笑了一下。
    李杭也凑过去看了一眼，一下就明白邓卓然为什么笑了。
    “这个戒指確实只值几十块钱。不超过五十块钱吧。”邓卓然说。
    “你自己承认了，对吧！你看，法官，她自己承认了！她就是拿一个便宜戒指来糊弄我儿子的！”费香春激动地说。
    因为太过於激动，脸颊都泛红了。
    邓卓然平静地说，“大妈，这戒指你还是自己收回去吧。你哪里买的这个，虽然我给董浩远买的也是素圈，但是工艺可是很不一样的。我给他买十二万的，你买个几十块钱的来还我，我看是你把我当傻子吧？”
    费香春脸更红了，“胡说八道！这就是你给我儿子的那个！”
    邓卓然耸耸肩，“哦，那你敢对著你信奉的神仙们发誓吗？发誓你没有掉包这个戒指？”
    邓卓然这句话还真是掐住了费香春的七寸。
    其实邓卓然是灵机一动，突然想到要这么说的。
    因为在以前和董浩远的相处中，她听董浩远提起过，他妈特別相信神明。
    不管做什么事之前都要拜一拜，或者请示一下神明的意思。
    果然邓卓然此话一出，费香春立马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才说，“这是在法庭，你跟我扯什么鬼啊神啊的？”
    “你不敢是吧。那你就不能证明这个戒指是我送他的。”邓卓然无所谓地说。
    “还有，那三十万我这还有转帐记录呢，你看看，转帐人邓卓然，被转帐人董浩远，写得清清楚楚的。我们的聊天记录也有，是你儿子自己开口提出的要三十万的彩礼。”
    “看来你儿子收了我的钱没跟你说？那你该去问他啊。转帐记录还存著，你说我没转就没转啊？”邓卓然冷冷反击。
    费香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压低声音问，“她真给你转了三十万？你不是跟我说你把攒下来的两万块钱生活费都给她了，自己都没钱了？”

 第246章 我他妈没说脏话啊

    董浩远黑著脸，收了三十万这件事他没法否认，毕竟他收的不是现金，而是邓卓然线上转帐给他的。
    他之前没告诉过费香春，连结婚这件事，他都没跟费香春说过，更不要说邓卓然给她钱的事了。
    本来这次离婚，他也没打算让费香春知道。
    但是偏偏法院的传票寄到了他家里，正好被费香春看到了。
    费香春快气疯了，一个电话把他喊回家去，又是哭又是闹的。
    说她一个人把董浩远拉扯大有多不容易，现在儿子结婚竟然都把她这个当妈的蒙在鼓里。
    董浩远没有办法，只能编了个故事骗她。
    总之把偷偷结婚，还有结婚没多久就要离婚的过错全部都归在了和费香春素未谋面的邓卓然身上。
    但是，开庭那天，费香春硬要跟来。
    董浩远当然不希望她出现在法庭上，否则很多事情就瞒不住了。
    所以董浩远一开始十分坚决地拒绝了她。
    但是费香春好像是铁了心地要一起来，说什么也不让董浩远一个人出门。
    最后实在没办法，董浩远只能带著费香春一起来了。
    但是，在开庭前他跟费香春说好了，让她全程不要说话，就闭嘴听著就好了。
    不过现在看来，费香春根本就没打算按他说的做。
    董浩远一个头两个大，但他不想在法庭上跟费香春解释这件事，主要是也没想好要怎么编。
    “妈，你先別说话了。我回去好好跟你说，不是那么回事。”
    反正只要在邓卓然不在场的情况下，那他隨便编个理由，费香春也只能相信。
    毕竟也没有人会跳出来反驳他。
    那还不是隨他怎么编？
    董浩远先安慰了一下费香春，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说，“我是收了三十万。这个我承认。”
    “审判长，但是我认为，这个三十万是邓卓然以缔结婚姻为目的，才给我的。虽然因为一些我不能理解的原因，邓卓然执意要跟我离婚。”
    董浩远继续朝审判长说，“但是现在婚也结了，我们也做了一个月的夫妻了，我认为我没道理还这个钱！”
    邓卓然气笑了，“你放什么屁呢，难道我是三十万买一个结婚证的大冤种吗？我要是早知道你骗我，我不可能跟你结婚，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这时候费香春又站起来了，董浩远没来的拦住她。
    “你说你给了我儿子三十万，行，就算这是真的，那我儿子肯定给了你更多钱吧？不然你会同意跟他领证？”费香春说。
    她又转向董浩远，“浩浩，你跟妈说，你是不是给了她钱，不敢告诉我？没事，妈不怪你，你就在法庭上说出来，让法官大人也知道知道！”
    董浩远满脸黑线地想，他是真后悔把费香春带过来了。
    这不是纯纯来捣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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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好的到了法庭上一句话也不说呢？
    “妈，你快闭嘴吧！”董浩远从咬紧的牙关中挤出一句话来。
    不过，邓卓然开口了，“你儿子给我的？我想想啊，他都给过我什么……”
    邓卓然故作一副沉思状。
    过了一会儿她说，“噢我想起来了，你儿子给我点过一次外卖，用了各种红包什么的，最后了十五块钱，有一半还是他吃的。要不我现在把这钱还你？”
    费香春脸色一青，立马说，“怎么可能，他虽然还是个大学生，但是生活费省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他自从认识你，每个月都会找藉口问我多要钱，那钱不是你身上还能在谁身上？”
    邓卓然一副惊讶的表情说，“啊？我吗？”
    “应该不是吧？估计是在別的地方了吧？会不会是在外面有个孩子要养，没告诉你啊？”
    董浩远一惊，猛地抬头看著邓卓然。
    一直插不上话的审判长这时候好不容易终於插上话，“原告被告，你们不要再吵架了。注意法庭纪律。”
    “原告，还有其他证据没有？”
    李杭说，“有。我方提供的第三个证据——是被告的身份证和出生证明。”
    “你拿他出生证明干什么？想证明他不是我亲生——”
    审判长用力敲了一下法槌，不悦道，“被告代理人！不要再插话了！否则本庭有权禁止你参与接下来的庭审！”
    “原告代理律师，你继续说。”
    “好的，审判长。我方提供这份证据可以证明，被告在和我方当事人登记结婚的时候， 尚未达到法定结婚年龄。”
    “被告与原告登记结婚时，使用的是一张篡改过出生日期的假身份证！”
    “同时，还有一份原被告的聊天记录，可以证明被告在年龄这件事上一直隱瞒著原告，导致原告在以为他已经年满法定结婚年龄的情况下，才和他登记结婚。”
    “因此，我方请求法院判令，原被告双方的婚姻关係无效！”
    旁听席一片譁然。
    “儿子，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用假身份证跟她登记结婚？怎么就无效了？无效的话，那是不是对咱们来说是好事啊？”费香春不明所以地问。
    而董浩远这时候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他本来以为这件事能一直隱瞒下去。
    “被告，你对原告提交的证据三有无异议？”
    董浩远没说话。
    审判长又问了一次，“被告？对原告提交的证据三有无异议？”
    “你说话啊！”费香春著急地杵了董浩远一肘子。
    给他杵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李杭这时候突然冲费香春问了一句，“被告代理人，我想问问你，你儿子几岁，你知道吗？”
    费香春立马著急地说，“我他妈我能不知道吗，他21岁啊。”
    审判长又是脸色一紧，“被告代理人！本庭再次警告你，不要在法庭上说脏话！”
    费香春一愣，她刚刚没说脏话吧？
    半晌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审判长这么说。
    “——审判长，我冤啊，我说我是他妈我能不知道吗，我没说脏话！”
    旁听席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笑声。
    审判长也有点尷尬，赶紧转移话题问，“被告方，有没有要提供的证据？”
    “……没有。”董浩远已经深知自己没有辩解的必要了。
    说再多只会更像个小丑。
    “那么，现在本庭宣布判决结果：”
    “本院认为，结合本案原告举证证明，原、被告双方在办理结婚登记时，被告尚未达到法定结婚年龄，以假身份证到婚姻登记机关进行结婚登记，使用了虚假的个人信息骗取结婚登记，取得的婚姻关係属於无效婚姻。”
    “本院判决如下：宣告原被告婚姻关係无效。”
    “另外，被告董浩远於判决生效后十日內，退还原告邓卓然彩礼三十万元，並归还结婚戒指。”

 第247章 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抓起来

    邓卓然和董浩远的案子判决结束之后，在网上引起了一阵广泛的討论。
    过了几天之后这个案子的热度才渐渐下去。
    而关於彩礼纠纷的问题却又一次找上了李杭。
    这天李杭直播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諮询者。
    “李杭律师，你好，我叫瑶瑶。”
    李杭点点头问，“你好。你想諮询什么问题呢？”
    瑶瑶说，“噢，我想諮询的问题是，我跟一个男的订婚了，但是现在他说不想结婚了，要我把彩礼钱还给他。”
    “您前几天代理的那个案子我看到了，我就想问问像我这种情况，我是不是也必须得把彩礼退回去啊？”
    李杭问道，“你们还没有登记结婚是吧？”
    “还没有。本来计划的是今年內要结婚的，但是他现在反悔了，要退婚。”瑶瑶说。
    声音里能听出带著指责。
    “你们订婚多久了啊？订婚之后有没有共同居住在一起？”李杭问。
    瑶瑶想了一会儿说道，“差不都就是去年这个时候订的婚吧，差不多有一年了。我们没有同居，因为那男的他是外地人，工作地点也在外地，我在老家，我们没有同居，基本上一个月也就见一两次面。”
    “因为我们老家那边的习俗就是，订婚的时候两家父母要聚在一起吃一顿饭，还请了两边的亲戚，摆了订婚宴的。当时那个男的给了我们家十八万的现金，然后买了几个大件，电视冰箱和空调，这些加起来一万二。还有其他的一些费用。”
    “他现在要退婚，然后跟我说算下来总的就是二十六万嘛，让我全部退给他。我就觉得很不合理。”
    【《那个男的》】
    【订婚一年了还不结婚，多半都是要出问题的】
    【有什么订婚的必要吗，是怕男方跑了还是怕女方跑了啊？】
    【有些农村就是这样的，先订婚，然后同居，等有孩子了再结婚。】
    【还没结婚给那么多钱，要是人跑路了不就完犊子了】
    ……
    李杭听完了瑶瑶的话，说，“那你收到的这些彩礼，还有大件，如果还买了金银首饰啥的，可能都要还给男方。”
    “毕竟这些都是视为以结婚为目的的赠与，都是需要归还的。”
    瑶瑶显然有点不服，对李杭的这个回答也不满意。
    她固执地说，“可是我们都订婚了啊。都订婚一年了。”
    李杭解释道，“但是，法律上是没有订婚这个说法的，订婚这个事也没有相关的法律条文，没有哪条法律规定说订婚后任何一方不能隨便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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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瑶却说，“不是，李律，我现在不是说不同意他退婚。”
    李杭瞭然地说，“你是同意退婚，但是不同意退还彩礼那些的是吧。”
    “是啊。”瑶瑶理直气壮地说，“或者我可以退他个四五万的也行，但是他现在要我们家全退。我们家不能接受啊。”
    【退个四五万也行？订婚一年就想赚二十万吗，工作一年都不一定能赚这么多吧？】
    【兄弟萌，我笑了，你们呢】
    【说来说去，就是感情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钱】
    【这两个人一听就是相亲认识的，听起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这要是结婚了也是迟早要离，现在光订婚没领证就发现问题了，不是应该庆幸吗，还在这纠结什么彩礼的事情】
    ……
    “正常来讲女方家確实是要全退的。”
    面对瑶瑶的追问，李杭还是维持原来的说法。
    “可是我……”瑶瑶又打算开口，但李杭已经继续往下说了。
    “你先听我说完，因为你们现在也没有领证，订婚后也没有同居。如果要是订婚后就开始以夫妻名义共同居住生活满一年的话，那法院判决的时候考虑这个因素，可能还会让女方酌情少退一部分。但你显然都不符合这些条件啊。”
    瑶瑶立马说，“我们是没有以夫妻名义同居，但是在我老家的人看来我们就已经是夫妻了啊。当时订婚的时候街坊邻居都来了，我们就是没领证而已，实际上在別人看来默认是夫妻了。”
    李杭无奈地说，“法律认可的婚姻关係，是要领了结婚证才生效的。像你说的这种情况，不算。他如果去起诉的话，法院是不会认定你们之间有夫妻关係的。”
    他发现自己好像跟她说不通，瑶瑶坚持以自己的观念为主，根本就不管他说法律上如何认定。
    瑶瑶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思考还有什么角度可以反驳李杭的话。
    最后她妥协地说，“那好吧，就算我把彩礼这些的全部退给他，那我能不能问他要一点补偿费？”
    【图穷匕见了】
    【进入正题】
    【啊？补偿什么？损失什么了就要补偿费？】
    【哈哈哈，给我听笑了，说半天，也没说男方做错什么了啊，不就是退婚吗，凭什么要绑著人家】
    ……
    李杭皱了皱眉，有点不解地问，“补偿费是指什么？”
    瑶瑶说，“我家这边的人都知道我订婚了，现在他要退婚，那些街坊邻居怎么看我？本来前段时间他放假来我家，我爸妈还打算问问婚礼的事情，结果他直接当著我亲戚的面，跟我爸妈提了退婚。”
    “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他要跟我退婚，好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似的。我现在出门都要被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那不是应该给我一点……名誉损失费什么的？”
    李杭无奈道，“说实话啊，你这个属於被村里人说閒话嘛是吧，就算你真的主张別人侵犯了你的名誉权，那侵权人也应该是那些说閒话的亲戚朋友们，是他们胡乱猜测、传播，这跟你未婚夫没有什么关係啊。”
    【受不了现在这些法盲了，学了个词就开始乱用。】
    【李律说得对，我支持把整个村子说閒话的人都抓起来。】
    【不要冤枉无辜的未婚夫好吧，人至少还亲自上门提退婚了，也没有敷衍。损害的是哪门子的名誉权啊？】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只是退个婚就没脸见人了，那我这种离过婚的单身女性是不是要跳楼去啊？怕不是活在旧社会。】
    【不过有一说一，有些比较落后的地方確实是那样的，被退婚了肯定就会有各种离谱的传言……人言可畏。不过理解归理解，也不能让男方来赔偿这种莫须有的损失】

 第248章 全新微瑕，售出概不退换

    然而面对李杭的解释，瑶瑶又是已读乱回。
    “怎么会没关係呢？要不是他当著外人的面提退婚，別人不可能知道这事，也不可能传到全村人都知道，让我没脸见人。”
    “……只是当著外人的面提退婚，是构不成侵犯名誉权的。”李杭心累地说。
    李杭篤定的语气，让瑶瑶的希望又浇灭了一点。
    瑶瑶不太情愿地说，“那好吧。”
    李杭还以为她是接受了，正准备说拜拜的时候。
    她很快又提出了另一个逆天的观点。
    “但是我损失的不止这些呢。要是我真的被退婚，那老家的人以后再给我介绍对象，肯定都知道我订过婚还被退婚了，在人家看来我的条件就不好了，我以后再想找到条件好的对象就很难了。”
    瑶瑶又接著说，“而且，我跟他相亲认识，谈恋爱，订婚，到现在也两年多了，他跟我耗了两年多的时间，最后又说退婚，那这两年时间我就浪费了。”
    “这个我也不能要求他给我一些补偿吗？”
    【我好像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难评，第一次听到这么逆天的观念】
    【这是把自己当成商品卖了吗？用了两年要退货，还要收一个折旧费是吧？】
    【订婚前是不是还要说一句，全新微瑕，一旦售出，不退不换？】
    ……
    “你说的这个……有点类似於那种青春损失费是吧？”李杭紧皱著眉头问。
    对於瑶瑶的一些说法，他实在不理解，但作为律师，只能尊重諮询者。
    瑶瑶说，“我不知道在法律上叫什么，但是我刷网上看到，有些人都是会给一些这样的补偿啊。他耽误了我的青春。”
    似乎是担心李杭无法理解她所遭受的这种“损失”，瑶瑶还特地举例说道，“就这么说吧，要是两年前，人家能给我介绍一个不到30岁，有房有车的成功男人。现在就只能给我介绍一个35岁没房没车，只能打工挣点小钱的男人，要是还想要条件好的，有房有车的，那就只能是离异过的男人了。”
    李杭说，“我接案子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青春损失费”的纠纷。尤其是在男女双方解除同居关係的时候，比方说谈了七八年恋爱，除了领证，生活方式跟夫妻没啥区別。这时候闹分手，一般就会有一方要求要这个青春损失费。
    瑶瑶赶紧说，“是啊，没错！我现在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
    “你先听我说完，“青春损失费”只是民间的一个通俗说法，法律上其实没有这个概念。”
    “所以一般法院认为索要青春损失费，是违反公序良俗的，所以不会支持这种诉求。毕竟青春这个东西，你怎么去用金钱来衡量呢？也没有一个规定的衡量標准是吧？”
    “但是也有的法院会按照精神损害赔偿来理解这个所谓的青春损失费。”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听到这里，瑶瑶又激动地插嘴道，“那我就索要精神损害赔偿，是不是就行了？”
    “不是。因为分手而索要精神损害赔偿，存在於你们有婚姻关係的前提下，而且是要男方的过错导致离婚的，比如重婚、与他人同居、实施家庭暴力、或者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但你们现在只是订婚，订婚关係不是受法律保护的关係。自然也不適用这条法律。”
    【她真的把自己当婚恋市场上的商品了吧，还在这算自己的价值呢？门当户对算是给她玩明白了】
    【好像知道被退婚的原因了】
    【虽然很残忍，但这就是现实啊，没什么好嘲讽的吧】
    【我是在清朝的直播间吗？】
    【看得出李律已经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了，我感觉他的表情已经在骂人了，哈哈哈哈】
    【要是真的支持什么青春损失费，那女方能向男方索要，男方是不是也可以向女方索要了？谁的青春不是青春，就一个人有损失是吧？】
    ……
    瑶瑶还是不放弃，又坚持说，“但是我在网上就是刷到了……”
    李杭满脸的无语，“你说在网上刷到的那些什么赔偿，这么说吧，如果是两个人中的其中一方自愿支付给另一方的，你们两人通过协商一致达成，那就可以。”
    “只要是在不损害其他人利益，协议合法的前提下，那男方如果觉得自己违背了你们订婚的这种契约，自愿给你一些补偿，这个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是他自己愿意的，法律也不会禁止这种自愿的补偿。”
    “但是他要是不愿意，那你也不能硬要人家给啊，没有法律依据。你要是要到法院去掰扯这个事情，想让法院判他给你补偿，基本上也是要不到的。”
    瑶瑶听完，气愤地说，“凭什么啊！现在是他主动说要退婚的，而且我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他提退婚就一个理由，不想结婚了。又不是我的问题，凭什么他能把彩礼都要回去，还什么都不给？”
    李杭刚刚说了那么一大堆，道理她估计没听进去多少，光听见一个“要不到”了。
    李杭已经放弃了讲道理，摆烂地说，“没有凭什么，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
    瑶瑶支支吾吾地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跟他订婚之后，我就把工作辞了，按照我原本的收入，我一年也能赚个十万块左右。相当於我因为跟他订婚，损失了十万块钱，这个钱能不能要求赔偿？”
    李杭实在是没想到，继“名誉损失费”、“青春损失费”之后。
    她竟然还能想出一个“误工费”。
    说她不懂法吧，她还能举出三个损害赔偿的名目来。
    说她懂法吧，这三种损害赔偿一个都不適用，纯粹是瞎搬硬套。
    这难道是薛丁格的法盲？
    【啊？啊？这也行？】
    【她的小脑袋瓜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啊？法律人听了又想哭又想笑】
    【订婚之后辞职不工作了还有理了，还想躺一年就把工资给赚了唄？】
    【她好努力……短短几分钟想出了三个角度想要討一点赔偿，可惜，都不受法律支持呢】
    【足浴店办个年卡都不用这么贵，这个一来就是几万几万的，嚇都嚇死了】
    ……

 第249章 不小心被拉进一个群

    “这个也不行。毕竟在你们订婚期间，你还是有从事正常工作，自己赚钱的能力，只是你自己辞职了。並不是他做了什么导致你无法工作，误工一般是因伤误工，你才能像导致你受伤的人索要这个赔偿。”
    瑶瑶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怎么什么都不行啊？”
    李杭说，“你说的这些都没有法律依据，只能你们自己协商，协商不成也没有办法。”
    趁著瑶瑶没再说话，李杭赶紧说，“没別的问题的话我就掛了，让下一个人諮询了。”
    【这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匪夷所思，大开眼界。】
    【不过有的地方的习俗本来就很炸裂，像这种订了婚又被退婚的，不知道別人私底下会说得有多难听】
    【法律不可能保护这种落后的习俗啊，要是有人敢这么说我的閒话，我就上去撕烂她的嘴】
    【在我们老家那更离谱，都是要先订婚的，订婚后同居，同居期间如果生了孩子就结婚，还会给女方一笔钱，如果是男孩就多给一两万，女孩就少点。没生孩子就不结婚。我有个表姐就是跟一个男的订婚一年了没怀上，也不知道是谁的问题，但是村里人私底下都在说她生育能力有问题，现在嫁不出去，离谱吧？还好我从跑到大城市了】
    【前面的你这个还不是最离谱的，我有个朋友她家那边，一定要生男孩子才领证，如果是生女孩就分手，给一笔钱当补偿】
    【那就是婚前试婚唄？想起一部电影不知道有没有懂的……】
    【倒也不至於吧，我老家那边有个寡妇，还生了孩子的，都好多媒人爭著帮她介绍男人】
    ……
    李杭看了看弹幕之后说，“可能有的地方民俗就是那样的，不过，要是想起诉的话，法院一般是不会支持的，毕竟没有法律依据。”
    李杭说完，就接通了下一个连麦的諮询者。
    “喂，你好？”李杭说。
    这次连麦的諮询者是一个男生，id叫“黄撕葱”。
    “誒，你好李律，我是有个问题想问，就是我前几天不小心被拉进了一个群里，然后这几天看下来我才发现这个群是涉黄的，我现在想把这个群举报掉，但是我已经进群几天了，举报的话会不会对我自己有影响啊？”黄撕葱说。
    黄撕葱一段话就有好几个信息点，弹幕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不小心被拉进去”，这种群不是都要交钱才能进，还能被隨便拉进去的？我怎么就没有不小心被拉进去过啊】
    【天降正义了】
    【人家发群里是为了有福同享，有片同看，那是做好事，你怎么还琢磨著给人举报了，不看退群不就好了】
    【就是就是】
    【那不一定吧，有的涉黄群性质是很恶劣的，可不是你们以为的分享岛国片那么简单。】
    【要是普通的共享顏色片的群，举报人家还真不一定乐意管】
    ……
    李杭也从他的话里听不出太多的信息，於是进一步问道，“是谁把你拉进去的啊？拉你进去之前没跟你有交流吗？”
    黄撕葱说，“拉我进去的人是我打游戏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人，我们经常一起开黑嘛，偶尔不打游戏的时候也瞎聊聊，跑跑火车吹吹水什么的。”
    “他之前跟我聊天的时候就提过，说他建了一个群，群里都是好东西什么的。”
    “那时候我顺嘴问过他是什么群，但是他就神神秘秘地不肯说。我感觉他就是故意吊著我胃口，故意经常跟我说那个群有多好，但我一追问他又不肯说。”
    李杭听完，大概能猜到这个估计是收费的群。
    否则那人也没必要故意吊人胃口。
    “那怎么后来又把你拉进去了呢？”李杭问。
    “我之前问过他怎么进群，他说要有对象或者有老婆的人才可以进。我是单身所以不能拉我进去。我当时也没把这个放心上。后来我谈了个女朋友，发朋友圈被他看到了，他就主动来找我，把我拉进群了。”
    【什么群这么排斥单身狗啊？还有王法了没有？】
    【单身不能进？有对象才能进？难不成是什么换妻俱乐部那种东西？】
    【臥槽，前面的你说的很有可能，要不然凭什么单身不给进呢，说明对象是进群门票啊】
    ……
    李杭疑惑，“拉你进群的时候，没跟你收进群费，会员费什么的？”
    黄撕葱否认道，“没有。就是跟我说了一声然后直接拉我进去了。”
    非盈利性质的涉黄群？
    他刚刚还以为，拉黄撕葱进群的那个人，前期铺垫那么久，这个群肯定是有收费性质或者涉及诈骗的。
    竟然不是吗？
    难不成真跟弹幕猜测的一样，是那种换妻俱乐部什么的？
    李杭又问，“你说是涉黄群，那个群里发的都是些什么內容？”
    黄撕葱这时候好像有点难以启齿，顿了顿才说，“那个群里面大概有一百多个人。我刚进群的时候，群主就艾特我，让我在群里发女朋友的照片。”
    “我当时因为刚和我女朋友確认关係，比较激动，就是带著点炫耀的心理吧，也没多想，就把照片发出去了。”
    李杭有些不理解地重复道，“你在一个陌生的、还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百人群里，把你女朋友照片发出去了？你这不坑女友嘛。”
    黄撕葱显得有点愧疚，“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一时上头，就是想秀恩爱。”
    “然后呢？”李杭又问。
    黄撕葱深吸一口气，说，“然后那个群里的人，后来发的东西，就有点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一开始是有几个人发自己女朋友的照片，都是那种比较私密的，比如说躺在沙发上，躺在床上，穿著睡衣的，有的还是视频，就是对著自己女朋友拍，而且镜头也都对著隱私部位，就很奇怪。”
    听到这里，李杭大概就明白了，这个涉黄群是个什么性质的群了。
    黄撕葱继续往下说道，“到这里为止我还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后面有些人发的东西就真的震碎我的三观了。”
    “有人把他和自己老婆的上那个床的视频都发出来了。我当时点开的时候差点没给我嚇死。”
    ??

 第250章 回馈群友

    李杭接著问道，“不过你怎么知道视频里是他和他老婆，说不定人只是转发那种顏色网站上那种自拍的国產小视频，发到群里呢？”
    【李律好懂啊，还知道国產的自拍比较多（狗头）。】
    【前面的兄弟，我看你也挺懂的啊】
    【国產的真没什么好看的，没剧情的看得人反胃，有剧情的又尬得要死，尬得我脚趾扣出一栋魔仙堡，啥兴致都没有了】
    【我也觉得，真不知道国產的受眾是谁啊，太难看了】
    眼看著弹幕的话题又莫名其妙地开始转向国產小电影的艺术赏析了。
    李杭赶紧提醒道，“这些东西你们要聊就私聊去啊，不要搞脏了我的直播间，我们是绿色直播间。”
    【就是就是，主播可是绿播，不是黄播，有些人在这弹幕里干啥呢？】
    【借一步说话】
    ……
    面对李杭的问题，黄撕葱说，“我也是看群里的人说才知道的。”
    “因为他发出来之后，群里的人都回覆说什么让他下次换个角度拍，有的说没上次的好看，有的提议让他老婆穿什么衣服的……反正看他们说的话就能知道，那视频里就是他本人还有他老婆。”
    李杭听完眉头紧锁。
    黄撕葱又继续说，“后来那个群主， 也就是拉我进群的那个人，就找我私聊了。”
    “他说这个群的群规就是，进群的每个人都必须要发这种视频，每个月发多少也有硬性规定的，至少要10张大尺度的照片，至少要两个十分钟以上的视频，或者四个五分钟以上的视频。”
    “如果有人发的东西没有达到要求的话，就必须要发一个道歉视频在群里，然后会被踢出群。”
    “他跟我说可以先免费看几天，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下个月再开始『回馈群友』。”黄撕葱说。
    【歪日，我真是开了眼了，还有这种群？太噁心了吧，还一百多个人，都是些什么畜生啊】
    【我刚刚还想问要是实在拍不到十分钟以上怎么办，原来还能四个五分钟的，还挺人性化的】
    【前面的，你知道吗你这句话已经把你自己暴露了，你是个快男……】
    【哈哈哈哈哈，这么严肃的时候能別逗我笑吗】
    【不是我说，这群规也太严格了？发不够数还要道歉，都特么违法了还在这立这么些规矩呢】
    【国有国法，群有群规。理解一下】
    【群里一百多號人，这些照片和视频根本不可能只在这个群里传播，绝对会被人传播出去的，说不定各个小网站上都是，这些畜生也真是不考虑后果。群里有一百多个人，就有一百多个不知情的受害者。细思极恐】
    【我就不信那个群主是不盈利的，视频估计都被他卖出去了】
    【“回馈群友”，我真笑死，老婆的隱私被你们当成一般等价物来交易了是吧】
    【那种东西真能发出来吗？我听说威信里是发不出这种视频的啊，一发就被和谐了，发多了號还会给你封了，这个群是咋回事，有绿色通道啊？】
    【傻啊，人家也没说直接发群里啊，转网盘不会？】
    【举报吧，我虽然平时也看看小簧片，但是这种群我特么双手双脚支持举报！】
    【+1支持举报】
    ……
    李杭一边听著黄撕葱说话，眉头下意识地拧在了一起。
    “我大概懂了，相当於每个人拍的照片或者视频，就是群会员费了。”李杭说。
    “对，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李杭又不太信任地问，“你应该没往群里发东西吧？”
    黄撕葱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很著急。
    “我没有！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除了一开始我不知道情况的时候，发了一张我女朋友的照片，而且也是一张很正常的照片，在外面玩的时候拍的。后来我就没发过东西了。”
    李杭被他激烈的语气嚇一跳，说，“我就隨便问一句，你別激动，那你现在退群了没有？”
    “还没有。”黄撕葱说。
    他赶在直播间网友开骂之前，赶紧解释道，“那个，我没退群是因为，我想说是不是最好多收集一点证据，那些发了的人最好都能受到惩罚。”
    “其实不需要，你现在手里的东西，已经能证明那个群里確实有涉黄的信息，可以去举报了，剩下取证的事情就可以交给警方去做。”李杭说。
    黄撕葱有点担忧地说，“那我会不会也受到处罚啊？警.察会不会觉得我在群里，我肯定也都看了？”
    李杭摇摇头，“这个不会，你只要没发就好。像这种涉黄群要是查起来，处罚的一般都是建立者，也就是群主，群管理员，还有群里的传播者。”
    “其他不参与传播的群成员，在法律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不过这种行为属於危害社会秩序的行为，法律肯定也是不提倡的。警察可能会口头教育一下，或者打电话教育一下。”
    “但是你是主动举报，这个性质不一样。”
    黄撕葱稍微放下心，鬆了口气，又问，“那些人会受到什么处罚？”
    “像你们这个群的规模，一百多个人，算大群了。法律规定利用网际网路建立的，主要用於传播淫秽电子信息的群组，成员达到三十个人以上，或者造成严重后果的，对建立者、管理者和主要传播者，可能会定一个传播淫.秽.物品罪。一般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並处罚金。”
    “群里一百多號人，要是人人都按你们那个所谓的群规来，那只要运营一个月，就有两百多部视频了，视频数量肯定不少。”
    “群主肯定是量刑最重的，之后就是那些发的东西比较多的传播者。”
    李杭又补充到，“如果警方顺便还查出来点別的你不知道的东西，比方说，那个群主，或者群里的某个人，把群里的那些照片视频通过其他渠道发出去，用来盈利的话，那就是传播银秽物品牟利罪了，看涉案金额多少，判的估计会更重一点。”
    黄撕葱说，“那我明白了，我明天就去派出所报案，谢谢李律。”

 第251章 正经人谁看李杭直播间啊

    李杭掛断了和黄撕葱的连麦后。
    本来想把手机先调个静音。
    自己先去上个洗手间再回来继续直播。
    但是手不知道怎么不小心点到了別的地方。
    他还没来及得反应过来自己点到了什么地方。
    就看见屏幕上有个，在他的画面旁边，出现了另一个画面。
    那个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脸。
    那个女人穿著睡衣侧躺在床上。
    而那个被视频连线的女人好像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出现在李杭的直播间里面。
    她整理了一下头髮说，“哈嘍李律，怎么突然跟我视频了，我都没准备。”
    李杭愣了几秒之后终於反应过来了。
    坏了，好像点到了视频连麦。
    然后小声咕噥了一句“哎哟臥槽”。
    然后匆匆断开了视频。
    弹幕里全是扣问號的。
    【？？？？连错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节目效果有，给李律逼得都爆粗了】
    【靠，主播害人不浅啊，还好人家穿著衣服，要不然可就完蛋了】
    【嗯……能说吗？其实穿了跟没穿没什么区別……】
    【我也看到了……嗯……】
    【你们看到什么了啊？我什么也没看到啊？只看到了光屁股的蜡笔小新的睡衣】
    【你特么光顾著看蜡笔小新的屁股了是吧，另外两个球你是压根不看啊】
    【誒？刚刚那个人不是舞蹈区那个擦边女主播吗？@大球球】
    【还真是，来李律这里引流来了吧？现在的主播啊，为了引流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代表广大网友表示强烈的谴责！】
    【我去看了，就是她没错，现在正在直播呢，短短一分钟，她直播间人数涨了好几万了。】
    ……
    李杭也有点懵，等看了看直播间网友们的弹幕，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也不好怪別人，本来就是他自己手滑点到了。
    否则就算她申请视频，只要李杭不接受，也根本不会出现刚刚那个尷尬的一幕。
    “不好意思啊朋友们，我刚刚是想调音量来著，不小心就点到了別的。……不是，我跟她真不认识，不是故意的。”
    【问题不大，就算是故意的也没关係，我的眼睛说它挺爱看的】
    【家人们谁懂啊，刚刚我大姨突然凑过来看我手机屏幕，就正好看到了那一幕，现在她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好像觉得我是什么不正经的人，我该怎么办啊】
    【別解释了，正经人谁看李律直播间啊？（狗头）】
    这个小插曲过后，李杭本来再次连麦的时候就变得格外小心。
    生怕再连到什么不该连的，再把直播间给搞没了。
    他再三確认了一个语音连麦的諮询者，然后点了接受。
    这次连麦的是一个女生。
    “李律，你好。”那个女生说。
    李杭已经从刚刚的意外中缓过神来，问道，“你好，请问怎么称呼你？”
    “可以叫我王乐乐。”
    “是这样的，我想諮询一个问题，就是我在网上被人造谣了怎么办，我能通过什么办法惩治那些造谣我的人吗？”王乐乐说。
    李杭认真听完王乐乐的问题，问道，“你被怎么造谣了，造谣你的人是谁？”
    “那个人我不认识，就是一个陌生人。”王乐乐回答道。
    她接著说，“就是前几天，我因为在公司加了一会班，下班的时候有点晚了，九点多將近十点，然后我回家的时候，在小区门口被一个陌生男人给拦住。”
    “他跟我搭訕，就说什么，一个人啊，回家肯定很寂寞，要不要一起喝杯酒啊，这种。”
    “我一开始没搭理他，但是他一直跟著我，说这些骚扰我的话。”
    “可能是看我一直不搭理他，而且快要走到小区的保安亭附近了，他就急了，突然拿出手机来对著我的脸拍，我去挡他的镜头，他就骂我，还骂得很难听。”
    李杭说，“遇到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自己没有自保能力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跟他起衝突比较好。当然如果你一拳能把人脸揍歪的话，我是支持的。”
    王乐乐说，“是，我也不敢跟他起太大衝突，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也怕他身上带著什么武器。我就乾脆不管他了，赶紧跑到保安亭那边，那个男人看討不到什么便宜了，就一边骂一边离开了。”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我下班的时候还特地四处看了看，没有人跟踪。”
    “但是昨天上班的时候，就有同事刷到我的视频了。”
    李杭问道，“就是那个骚扰你的男人拍的视频？”
    王乐乐立马说，“对。”
    “其实光是那个视频的话，倒还没什么。”
    “最噁心人的是，那个人把视频发出去，然后配上了一大段长文字，完全就是胡编乱造了一个故事，跟实际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关係。”
    “他说了什么？造你黄谣了吗？”李杭问。
    “对。”王乐乐说。
    王乐乐的回答不出李杭的所料。
    网上有很多人造谣別人，或者被別人造谣，一般都是黄谣。
    因为吃瓜群眾都乐於听这种“瓜”，听得还很起劲。
    有人听，有人感兴趣，这类谣言也就越来越多。
    王乐乐接著说，“他在那篇小作文里是这么写的，证据我保存下来， 我在直播间念念？”
    “可以，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念来我听看看。”李杭说。

 第252章 什么託管老师？

    听了李杭的话，王乐乐十分感激地说，“我知道了，谢谢李律。”
    王乐乐离开之后。
    李杭看了眼直播间的弹幕之后发现，和王乐乐有相同遭遇的人不在少数。
    但是可能很多人的遭受的谣言，不像王乐乐这样，被在网上大肆传播、公开处刑。
    也因为拿不到证据，证明不了是谁在造谣，最后都只能默默承受。
    【我初中的时候比较內向，不合群，被班里女生有意无意地孤立，校门口的保安叔叔是个很好的人，可能看我总是一个人吧，见到我还会跟我打招呼，结果我就被班里人造谣说我跟保安有一腿。当时还小，不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恶毒的谣言，也没有胆子去反击。最后被逼得转学】
    【同样是在学校被造谣，当谣言四起的时候往往就找不到一开始散播谣言的人了。所有人说起这件事都是“我听別人说”，但却说得好像自己亲眼看见了】
    【即使从学校毕业了，在公司也一样会被造谣。之前我一个月工资给自己买了个奢侈品包包，有个人就说嘴贱说我肯定是被人包养了，不然买不起这个包。】
    【不要陷入自证陷阱，你要怎么证明自己从来没有做过那种事呢？最好的反击就是用同样的话回敬对方。】
    【对，比如前面那个买包的，你当场就可以直接回击她说：你怎么对包养的事情这么敏感呀？看到包就联想到包养，上次我在楼下看到你和一个男的，他包养你都不给你买包吗？】
    【6，学会了，用魔法打败魔法】
    【反正大家都是来吃瓜的，把事情搞得越乱，把吃瓜群眾的焦点转移到那个造谣者的身上就好了】
    ……
    李杭也深有感触地说，“我之前接过一个案子，也是被造谣的。最后法院判赔了两万，还让他给我的当事人公开赔礼道歉，承认自己是在造谣。”
    李杭笑了笑说，“所以，如果真的遇到这种情况，如果你们没有很厉害的嘴皮子反击的话，也可以用法律的手段保护自己。”
    【你別看主播在这里说得好听，拿起法律的武器，其实他被造谣直播间有剧本的时候只会无能狂怒（狗头）】
    【笑死，主播看到你这话又要气死了】
    【造律师的谣你们不要命啦，一个个这么敢说，小心主播偷偷截图把你们全告上去】
    ……
    李杭看到这几条弹幕，笑了笑说，“放心放心，我不会把你们告上去的，我知道有些人是在玩抽象。”
    李杭也没再接著閒聊，而是点了下一个连麦的諮询者。
    “你好，怎么称呼你啊？”李杭问。
    一个男声在直播间里响起，“李律你好，可以叫我费实。”
    李杭心想他这个网名起的，又费事又费时的。
    “你要諮询什么问题呢？”
    “我约了一个委託老师，但是我现在发现她骗了我，我想问问我给她的钱有没有办法追回来啊？”
    李杭听完这一长串的话，只发出了两个音节，“嗯？啊？”
    但是这两个简单的音节已经表达了他所有想说的。
    费实以为是自己那边的收音不好，所以加大了音量重新说道，“就是，我给一个委託老师了……”
    李杭赶紧打断了费实的话，“不是，等下。”
    “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清楚了，主要是我没太明白，我们慢慢说啊，首先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委託老师是什么？託管老师？就是把孩子放在老师家里託管的那种——老师吗？”
    李杭用一种好奇的表情问。
    他的话把费实都给逗笑了，“託管老师？不是不是，哈哈哈，不好意思李律，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解，觉得很有意思，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哈哈哈哈哈！”这哥们是会说话的，让人既有一种被嘲讽了的感觉，但是又找不到发火的由头】
    【其实我也没听懂，这又是哪个小眾圈子的语言啊？我时常觉得所有人都背著我拉小群，说一些我不知道的梗和黑话。】
    【我也没听懂，只听到了要把钱要回来】
    【感觉这个哥们快笑撅过去了，怎么还在笑啊？再笑就闭他麦了】
    ……
    费实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开口的第一句话又是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我真没有嘲笑任何人的意思！”
    “是我没说明白，这是cos圈的词汇。我先简单科普一下，cos是cosplay的简称，意思就是角色扮演，玩cos的人就叫coser，一般都是扮演动漫或者游戏里的角色，也有人扮演影视剧里的角色。”
    “我刚刚说的委託的意思，就是指，我钱请一个coser扮成我想看的二次元角色，她扮演那个角色，和我线下约会，主要就是吃饭，逛街，拍照。接受我的委託的那个coser，我们习惯叫委託老师，或者简单一点就直接叫委託，我这种付费请委託的就叫单主。”
    李杭摸了摸下巴， 有种知识进脑子的感觉。
    他一脸思考状，说，“噢~~？cosplay我倒是听过，原来还有这种业务啊？”
    “那你说的那个委託老师是男的还是女的？”李杭又问道。
    费实立马回答道，“是一个女coser。”
    费实这番话说完，弹幕就开始出现不同的声音了。
    【不对吧？现在还有男单主，女委託？我知道的都是女单主找女委託，女委託倒是常见，男单主真的没怎么见过，居然还有人接单？】
    【肯定会有人接啊，平时不缺单的老师不会接，要是一年到头接不到几单，那不接白不接，谁跟钱过不去。】
    【男单主是少，但也不是没有。只是这种委託一般也不会发到网上討骂，所以你才觉得没见过罢了。】
    【是啊，没见过不代表就不存在。】
    【我也是混cos圈，反正我绝对不会接男生的单，感觉怪怪的】
    【我刚退出了接了个电话，刚回来，谁能告诉发生什么事了？弹幕我怎么都看不懂了？】
    ……

 第253章 这身材要百分百还原確实很难

    李杭正想接著问问题，费实却主动说，“好像弹幕里有人觉得我是在编故事骗人，我能解释一下不？”
    李杭確实是不太懂二次元圈子，只能说略懂一点皮毛。
    要是说起圈子里的词汇，那他也只能两眼一抹黑。
    不过，他不懂，直播间里有的是人懂。
    李杭点点头，“可以，你说。”
    “我知道一般都是女生找女委託老师，但是我確实只是想让我喜欢的游戏里的女性角色能够出现在我面前，这个也是合理的吧？我也没做什么別的事情，我们一般就是一起吃饭而已。也不干別的，所以就算我是个男的又怎么样呢？”
    李杭看费实说著说著语气都有点著急了，於是说，“你接著说你遇到的问题吧。”
    费实这才回归了正题，接著说，“噢好的，就是当时我找的那个委託老师，她给我的报价是一天一千，但是我给她加到了五千一天。”
    【握草，一千一天就已经刷新我的认知了，还给加到了五千一天？】
    【谁带我入行，我也想赚这份钱】
    【省省吧，不是所有人都吃得到这碗饭的，我见过有的coser，套个假髮套就说自己在扮演某个角色了，简直是在强健我的眼睛】
    【所以为啥要加钱呢？还翻了五倍？是因为钱放在口袋里硌屁股吗？】
    ……
    李杭也问出了和网友一样的问题，“你为什么给人加到五千一天呢？就算你很有钱，你也不至於上赶著送钱给別人吧？”
    费实赶紧解释道，“不是，是因为一开始她不知道我是男生，她误会我是一个女生了，所以她报价是一千一天。约会吃饭逛街看电影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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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以为她知道，因为我资料上写的就是男的。后来她知道了以后就说不接这个委託了，让我去找別人。所以我才提出加钱，让她继续接。”
    李杭疑惑道，“我不太了解这个行情啊，直播间有没有懂哥能跟我说说，一千一天在这个圈子里算不算挺高的了？”
    直播间里很快就有人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个我懂，一千一天算挺贵的了，普遍的都是五百以下，一天，就可以约到质量比较不错的coser。更便宜的也有，一天一百多的，不过约到的可能就是个歪瓜裂枣。】
    【更贵的也有，见过按小时算钱的，三四百一个小时的，一天下来七八个小时，能赚个三千块钱左右。】
    【要是够牛逼的话，开价一天一万也有人排队要约的好吗，什么质量就什么价钱唄】
    【我靠我真特么的开眼了，果然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像，有钱人的乐趣真多，还可以约cos陪自己玩，码垛】
    【被自己穷笑了，哈哈哈】
    ……
    “那看来一天一千算是不便宜了，那你为什么不找其他人呢？”李杭问。
    费实回答道，“因为我当时，找这个委託老师其实也是费了一番很大的功夫，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如果她不接，我要再找別人又要很多时间，而且下一个也不一定愿意接，所以我乾脆就提出加钱了。”
    李杭用一个十分外行的语气问，“为什么很难找？coser很少吗？”
    “那倒不是，其实coser很多的，尤其是这两年cos委託这个东西火起来了，如果做得好的话，赚的钱也蛮多的，所以很多人都加入进来了，不过这也导致委託的质量参差不齐的。”费实说。
    费实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措辞才接著说，“而且我想委託別人扮演的那个游戏角色，呃……对身材的要求比较高。所以……”
    “所以，我感觉一般的coser可能很难能完全还原。我当时的诉求就是，钱我多少都可以出，但是就算不能做到百分百的还原，也起码要做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还原吧。”
    费实说完，李杭就问道，“我能问问，你喜欢的游戏里的女性角色是哪一个不？”
    “王者农药里的，杨玉环。”费实说道。
    【秒懂了，就李华那个身材，这要人家做到百分百还原確实很难啊，要求有点高了吧】
    【突然觉得5000也不是很贵了，要是有人能完美还原李华陪我玩一天，那我也愿意出5000】
    【我说句实话，这个价钱，这个角色，很难让人相信他约委託只是出去吃饭逛街看电影……】
    【环环可是票选王者农耀女英雄里身材最好的，有d+了吧？】
    【不止，肯定有e了】
    【我同意前面说的】
    ……
    李杭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游戏里杨玉环长啥样。
    然后过了一会终於在脑海里搜索到了相关的记忆，咳嗽了两声说，“杨玉环啊，那……確实对身材要求確实挺高的。”
    “那然后呢？”李杭问。
    费实说，“她当时说要再考虑考虑，但是第二天就答应了呀。”
    “那你现在的问题是啥呢？”李杭又问道。
    “我现在觉得我了5000，但是没有得到应有的服务，我想问我能不能把这个钱要回来。”费实说。
    李杭疑惑道，“没有得到应有的服务是指什么啊？到约定时间她没赴约？还是她还原角色还原得不好？”
    “不是，那天她来了的。角色还原得也挺像的吧，可能没有百分百，不过至少应该是还原了百分之九十五了。”
    费实支支吾吾地，回答李杭的问题，但是半天也没说到重点。
    李杭更不懂了，“那不是挺好的吗，你了钱，也看到了“杨玉环”，不是吗？为什么还觉得自己被骗了呢？”
    费实突然情绪激动地说，“那天我们就吃了个饭，然后去逛了逛商场，全程她也没有跟我有什么互动。”
    “我这么多钱，也不是只为了看真人杨玉环，要是我只是想看这个的话，我去漫展就好了啊。门票也才几百块钱，有的漫展还免费呢！”
    “本来cos委託內容就是她出角色，然后跟我进行一日约会。这就吃饭逛个街算什么约会了？她都没让我有那种在跟杨玉环恋爱的感觉！”

 第254章 直播间升堂！

    李杭直觉费实话里有话，但是又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於是问道，“但你刚刚不是说了，委託主要做的就是约会，比如吃饭逛街拍照什么的。一般约会不就这个流程？你们前期沟通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有提出別的要求吗？”
    “我说过啊。就是要让我有恋爱的感觉。”费实说。
    李杭笑道，“这个太虚无縹緲了吧，怎么才算有恋爱的感觉。”
    费实反驳道，“一般恋人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唄。只是吃饭逛个街，我找个兄弟不行吗，干嘛要五千块钱请人扮演杨玉环？”
    李杭想了想费实这句话的意思。
    一般的恋人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那不就是要进行一些肢体接触的意思吗？
    李杭发出一连串的反问，“那你在和她见面之前，有在威信上跟她说过这句话吗？她答应吗？有聊天记录作为证据吗？”
    费实顿了顿才说，“没有特地说。我觉得这都是默认的吧。我也没必要特地说出来。”
    “你支付的报酬是现金还是转帐？”李杭问道。
    “转帐的。”费实说。
    李杭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你这五千块钱是一次性转的吗？你就不怕她收了钱直接跑路啊？”
    “是一次性转的，本来正常的话都是先付一半定金，然后委託完成之后再付剩下的一半。但是我就想让她看看我的诚意，所以我就一次性转了。”费实说。
    然而听到这里，很多人都已经听懂了费实的言外之意。
    【这不是看看诚意，这是“让你看看哥的实力”】
    【绷不住笑了哈哈哈哈，装逼装大发了吧，这下钱要不回来了吧】
    【这人一开始就目的不纯，找个人扮演杨玉环，还要身材还原，这五千是什么钱，你懂，我懂，他也懂；但是他装不懂，你也装不懂，那我只好看破不说破。】
    【这时候就要说出那四个字：懂的都懂。】
    【说白了就是想五千找委託，顺便嫖一把唄，结果人家没意会他的意思，或者意会了但是没那个意思，他生气了就想把钱要回来。】
    【五千去足浴店办个月卡不香吗？】
    ……
    费实的回答一直含糊不清的，李杭只好说，“我不了解你们默认是怎么样的，但是你要是想要回这五千块钱，除非你有相关的聊天记录可以证明，你在转帐之前就已经跟她说清了条件。”
    “而她接收了你的转帐，就视为答应了你的条件，而她收了钱，最后没有做到你提出的条件，那你去起诉的时候才有依据。否则人家也按时赴约了。你空口无凭的，凭什么要回那笔钱呢。”
    “到时候她跟法官说，你就是委託她扮演杨玉环，见个面，吃个饭，那没毛病啊，她也都做了。”
    费实急道，“不是，但是我钱了，我作为消费者，我不满意，我应该可以要求她退钱啊！”
    李杭刚准备说话的时候，发现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开始刷同样的內容。
    【当事人来了，这下有热闹看了】
    【女主申请连麦了，主播快接】
    【女主申请连麦了，快啊，主播长眼睛不知道用吗】
    【女主申请连麦了】
    ……
    李杭在连麦列表里扒拉了一番，然后一脸茫然问，“谁啊？谁是女主？”
    李杭在一串的弹幕中看见了一条：【就是那个接他委託的coser啊，id叫“莉莉安”的那个】
    於是他重新在连麦列表里翻找起来，终於找到了那个id叫“莉莉安”的人。
    秉持著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態，李杭接受了莉莉安的连麦。
    从直播间的反应，以及莉莉安这个主动申请连麦的行为来看。
    她应该是不介意让人知道，她就是以五千块钱的价格接了费实的委託的那位coser。
    而且，她一出现在直播间就被这么多人认出来。
    也能说明她应该是一位名气不小的coser。
    如果是那种无人在意的小coser，就算进了直播间估计也只会淹没在茫茫人海里。
    李杭这边接受了连麦之后，莉莉安甚至还主动打开了摄像头。
    不过在画面加载的那几秒，李杭完全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会是一个紫色原皮的羋月。
    那也是王者农耀里的一个女英雄。
    弹幕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臥槽，羋！月！】
    【我刚刚就猜，委託的是不是莉莉安，毕竟我知道的coser里面，身材能百分百还原杨玉环，甚至比杨玉环还大的就只有莉莉安了】
    【臥槽，居然是莉莉安啊，我看过她cos的不知火舞，只能说一个字，绝。谁看谁知道】
    【怎么看她的不知火舞啊，给个连结？】
    【感觉看起来和羋月一点都不像啊，为什么她粉丝那么多？就是靠卖肉火起来的吧，怎么全cos那种露半球的女英雄啊？】
    【就这？五千？这不是哄抬市价吗？就算是一千我都嫌贵。我还以为五千得是什么绝世大美女】
    【五千就能约到她啊，那我也要】
    【你们先別说话了，升堂】
    【升堂！】
    ……
    不过莉莉安没有看弹幕。
    她首先解释了自己出现在这个直播间的原因。
    “我刚刚去完漫展回家，正好开著这个直播间，想著一边听听直播一边卸妆，没想到刚好听到了跟我有关的。”
    莉莉安接著说，“我刚刚听了一点，就知道这人是谁了，也知道他说的是我。”
    “但是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必须要上来说一说。”
    费实那边显然也没想到，来李杭这里諮询问题，竟然还碰见了另一位当事人。
    他语气明显有点慌乱，但还是反驳了莉莉安的话，“那你说说，我说的哪句不是事实了？”
    李杭这时候把自己这边的麦调成了静音，专心看这两人辩论 。
    莉莉安质问道，“你说一开始我误会了你是女生，后来知道了你是男生就不接了？”
    “……是啊。”费实说。
    但是明显能听出了他的声音不像刚才跟李杭说话的时候那么理直气壮了。
    能听出他有点心虚。
    莉莉安冷笑了一声，直接掏出了手机开始翻找聊天记录。
    很快她就找到了，然后直接把手机放到了摄像头面前，把聊天记录展示给大家看。
    她一边说，一边滑动屏幕，“你们看看他一开始是怎么跟我说的，有图有真相。”
    李杭仔细看了看，那是莉莉安和费实的聊天对话框。
    上面显示的是他们一开始加上好友的时候的对话。
    【老实人：莉莉安老师你好呀！我是从围脖上看到你cos的游戏英雄，感觉特別还原，所以想约一次委託[拜託][拜託][拜託]~[比心][比心][比心]】
    这个老实人应该就是费实的网名了。
    他用的头像是一个特別可爱的卡通头像。
    从他第一句话的语气，还用了很多可爱的表情和波浪號。
    很容易让人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显然莉莉安也是这么认为的。
    【莉莉安：你好呀宝宝，可以约的，但是要先说一下你的委託內容哦！有些是不接的呢】
    【老实人：我想要委託的角色是游戏里的杨玉环，不知火舞，羋月或者武则天，或者其他女英雄，可以再跟我商量。要求是从头到尾都要还原哈！价格你这边看我的需求来报。】
    莉莉安指著手机屏幕上的这行字，说，“他用这个头像，这个语气，还有他主页资料，性別也写著是女，我就以为她是女生。”
    “但是当他提出要我cos这些英雄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了，因为一般女生来委託我cos的角色都是一些男性角色，就算有要求女性角色的，也是比较中性的那种，或者是可爱掛的。一般不会要求这么……性感的角色呃。”
    “所以我当时就提出疑问了，你们再往下看他怎么说的。”莉莉安又往下滑动了一下屏幕。
    【莉莉安：正常委託的话是一千块钱一天哦，不过，宝宝，不好意思啊我確认一下，你是女生对吧？】
    【老实人：对呀，我是女孩子呀。怎么了嘛？】
    莉莉安用力戳著屏幕，“你们看，他一开始就骗我说他是女生的！不是我自己误会，是他故意骗我的！”
    “估计他就是想著等见面那天，我就算线下发现了她是女生，可能也会想著来都来了，就玩一天。但是如果我提前知道他是男的我是肯定不会答应的，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绝不接男的单子。”
    “后来他就一直装女生跟我聊天，我是有几次觉得他说话怪怪的，但是他还给我发过『自己』的照片，確实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虽然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他在朋友圈盗的他同事的照片。”
    “所以我直到见面那天才知道他居然是男的！”
    看了莉莉安展示的这一段聊天记录，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炸开了锅了。
    【看一开始这个语气，明显就是故意装女生啊，还说自己是女生。大屁.眼.子】
    【怎么好意思叫自己老实人的呀，哪来这么大的脸】
    【如果是正常的委託，干嘛要装女生呢，明显是有坏心思唄】
    ……
    刚刚莉莉安在翻聊天记录的时候，费实一直保持著沉默，一声不吭。
    仿佛掉线了一般。
    他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大声说，“那是因为我觉得是男生还是女生没区別啊！”
    他狡辩道，“不都是钱请委託？我確实不懂你们圈子的规矩，我哪知道你不接受男的委託？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想著你到时候见面发现我是男生会觉得很有趣。”
    莉莉安怒道，“有趣你个大头鬼啊！只有你自己觉得有趣，我只会觉得惊嚇！”
    莉莉安顶著一张羋月的脸，穿著羋月的衣服，说出这番话。
    一直播间的人纷纷表示太幻灭了。
    不过莉莉安丝毫没管网友的观看体验，继续让大家她和费实后面的聊天记录。
    “我给你们看看，他当时委託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莉莉安说。
    【老实人：姐姐，我先说一下我的委託內容哈，到时候我们要扮演一对恋人的，时间的话就是24小时，过夜也要一起的。如果你只能接受牵手拥抱，那我就付给你正常的价钱，如果可以亲亲的话我就多给百分之二十，如果能更进一步接触的话我就多给一点，价格你来开也可以。反正我能给的只会比你想的高很多。而且如果第一次满意的话，后面我会经常委託你扮演其他角色的，可以嘛？】
    莉莉安对直播间的眾人解释道，“当时我看到这段文字我就觉得很奇怪，她是女生，要跟女角色扮演恋人，这个倒还好，也算可以接受。”
    “奇怪的是，他还要求一起过夜，一般委託都是不过夜的。过夜的话我肯定要卸妆换衣服，那我就变回我本人了，就不是杨玉环了，正常人都会觉得很出戏吧？”
    “而且他还要跟我亲亲，还说希望有进一步的肢体接触。我当时已经相信他是女生，所以他提出这种要求，我只能做出一个推断：她是女同。”莉莉安说。
    莉莉安接著往下翻聊天记录。
    【莉莉安：我不接需要过夜的委託哦，肢体接触也只限於牵手拥抱，亲亲或者別的都不行，所以宝宝你还是找別人吧~不好意思了】
    【老实人：为什么呀！那不亲亲也可以的，拜託你了，我觉得你cos的角色最还原，我也找不到別人了，价钱我给你五千一天，怎么样？】
    莉莉安用手比出一个数字五，“五千一天啊！况且我当时想著，对方是个女生，就算真是女同，那也不可能把我强.上了吧？好歹我也將近一米七的个子。所以我就接了她的委託。”
    这时候费实也不再坚持说自己没撒谎了，而是把话题导向另一个方向，“好，就算我骗了你吧！那你难道就没错？你该做的都没做，牵手拥抱都不让，你至少退一半钱给我吧！”
    ??

 第255章 连狗带窝地偷走了

    莉莉安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凑近了屏幕。
    她怒视著镜头反驳道“我为了扮成杨玉环，也了不少钱，再加上我还坐飞机去你的城市。再说我也陪了你大半天，面也见了，凭什么退钱？”
    “我还敢跟你牵手拥抱？你安的什么心当我不知道啊？”
    莉莉安又开始滑动手机屏幕，一边说，“我找找，你一开始想让我穿的那套衣服……”
    “找到了，”她重新把手机屏幕对准了镜头。
    此时她的手机上显示了一张图片，是一套很眼熟的衣服。
    李杭仔细回想了一番，才想起来这套服装为什么这么眼熟。
    “他一开始让我cos不知火舞，让我穿这个。你们看看这个衣服，就这么一点点布料，开叉都快开到我胯上了。”莉莉安说。
    费实说，“那她游戏里就是穿这个衣服，你要cos她，要还原，不就要穿这个吗？又不是我故意给你找这种衣服。”
    莉莉安阴阳怪气地说，“哦，这么说你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对吧？”
    “是啊！”费实立马说。
    【本网络判官已经看明白了，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想约cos的，要亲亲还要过夜，还让人穿这么暴露的衣服，他就差直接问你一晚多少钱了吧】
    【我个人觉得他更应该去找一个三次元的鸡，而不是二次元的coser。好像找错地方了】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他明明可以直接找个鸡穿游戏里的衣服陪他玩，非要找个coser穿著游戏里的衣服给他做鸡。】
    【不过说实在的，这个莉莉安知道他是男的之后不应该扭头就走吗？还继续陪了他大半天是什么骚操作啊？】
    ……
    费实看直播间里的网友几乎全在骂他。
    好不容易看到一条声援他的，瞬间有了底气。
    “对啊，那你跟我见面以后，知道我是男的了，还继续跟我吃饭，你自己什么心思你自己知道，说白了你就是觉得五千块钱不够吧？”
    费实拉长了声音继续说，“哦~我想起来了，当时你好几次暗示我给你加点钱，但是我没同意，所以你才恼羞成怒了。”
    李杭觉得按费实这种路数，估计他和莉莉安能从今天吵到明天。
    於是友情提醒道，“你有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的，比方说聊天记录？”
    费实：“……”
    莉莉安这时候插了一句，“费实，刚刚李律说你就算起诉我也要不回这笔钱，我也听到了。”
    “我不退你钱，就是因为被你骗了所以我不爽而已，现在看到网友都在骂你我就放心了，钱我会转给你的，免得你没钱去找鸡。”
    莉莉安说完就离开了直播间，留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费实。
    他一开始也是觉得心里有一口气，才想著把钱要回来，就是不想让莉莉安好受。
    所以算是要起诉，他也不嫌麻烦。
    不过现在看起来，钱他是拿到了。
    但是怎么感觉心里那口气憋得更难受了？
    李杭见费实半天没吱声，说，“既然莉莉安同意把钱退给你了。那你的问题就解决了吧？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费实憋了半天，说，“……没有了。”
    李杭一笑，“那就好，拜拜。”
    【这是李律接受法律諮询最轻鬆的一次了吧，全程不用说话，两个当事人吵一顿之后事情解决了】
    【我看主播吃瓜吃得比我还开心，他刚刚都笑出画面了】
    【反正这两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至少明面上聊天记录来看，我站莉莉安】
    【谁对谁错不是我关心的，我关心的是我要怎么委託她扮演我喜欢的角色，我是男的5555】
    【你可以让她拍照给你，线上委託（狗头）】
    ……
    等直播间的网友们的新鲜劲慢慢下去了之后，李杭才开始了下一个连麦諮询。
    “你好李律。”这次连麦的是一个id叫“唐三金”的男生。
    “你想諮询什么问题？”李杭问。
    唐三金说，“是这样的，我的前女友跟我分手之后，趁我不在家，偷走了我家里的一些东西，但我现在所有的联繫方式都被她拉黑了，我也联繫不上她，我可以报警让警.察帮我找回来吗？”
    李杭对唐三金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东西被偷了不就应该报警吗。
    这有什么可问的。
    问问身边的人都知道这事得报警解决。
    “当然要报警啊，这已经算入室盗窃了。虽说你们之前是男女朋友的关係，但是你联繫不上她，也没法协调是吧，那只能报警了。让警察来处理。”李杭说。
    没等唐三金开口，李杭又问，“不过都分手了怎么还能进你家里啊？”
    “之前我们是同居了一年，她搬走之后我没来得及换门锁，我以为她肯定也不会回来找我的，所以没急著换。谁知道她竟然趁我上班不在家的时候上我家偷东西。”唐三金说。
    “偷了什么东西，金额大不大？”李杭问。
    唐三金回答，“她把我的狗偷走了。还拿走了一箱狗狗的玩具，还有狗粮。”
    唐三金的回答简直出乎李杭和所有网友的意料。
    李杭没绷住发出一声笑，但是一边笑一边又想憋住，结果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
    【谁放屁了，我听见了】
    【主播別嬉皮笑脸的，法律諮询你就这態度？】
    【哈哈哈哈哈哈，偷狗我是没想到的】
    【至於吗，为了一条狗，一个偷狗，一个来连麦諮询来了？】
    【养狗人都懂，我可以不要財產，但是我必须要把狗带走，就算它平时总是咬我头髮，但是皮孩子也是孩子啊】
    【养狗就跟养孩子差不多，把狗狗养得油光水滑的要付出的心血不比养孩子少】
    ……
    李杭原本以为唐三金还有继续说一些其他的东西。
    但是等了一会儿唐三金都没有继续说话。
    “没別的吗？有没有拿走一些贵重的財物什么的？”李杭问。
    “贵重的財物啊，我想想……”唐三金一边说一边思索著。
    过了一会他说，“哦，她把狗窝也拿走了，连狗带窝地全给我端走了。”
    李杭忍住笑，“狗窝多少钱？应该也就几百块钱吧。”
    “三四百块钱吧。”唐三金说。
    李杭点点头又问，“这只狗是谁买的，是交往之前买的还是交往之后买的。”
    唐三金回答道，“不是买的，是我们交往之后，我一个朋友送的。”
    李杭说，“要是一个陌生人突然闯进你家，把你的狗偷走了，那你还可以报警。但是前女友毕竟也一起养狗了，这就不太好管了。”
    “但是那狗是我朋友送我的啊，那不应该是我的狗吗？她应该没有权利把狗隨便带走吧？”唐三金不服气地反问
    李杭说，“你要是报.警的话，警察也不可能去找人，找猫，最多就是试著去联繫一下你前女友，看能不能给你们从中做一个调解。”
    李杭想了想，接著说，“这么说啊，不管是买的，还是別人送的，还是捡的。这个狗是你们同居的时候一起养的，所以从法律上可以理解为这猫就是你们共同的財物。”
    “而且这个东西它不像你的手錶电脑啊，这种容易衡量价值的財物。”
    “狗就相当於你俩的孩子嘛对吧，你想啊如果一对夫妻离婚了，妻子把孩子带走了，这个不能叫偷。你们养的狗也一样。所以如果你去报警的话，警.察也不一定会管你这事。”
    唐三金融会贯通地说，“那我懂了，相当於我俩对孩子的抚养权纠纷唄？”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之前看过一个案子，就是一对夫妻打离婚官司的时候对宠物的抚养权產生了分歧。最后法院对宠物抚养权的认定，和未成年子女的抚养权认定是一样的，以宠物的利益最大化为原则，综合考虑夫妻双方对宠物的抚养条件，最后把宠物的所有权判给了其中一方，另一方还有一个月一次的探视权。”
    “……不过，那是夫妻离婚的时候对夫妻共同財產分割的纠纷，你们这个情侣分手又不太一样了，你们只有同居关係，没有婚姻关係，没有夫妻共同財產这个概念。”
    【不是说狗的一岁相当於人类的十五岁吗，那这狗都快成年了，可以直接问问狗子的想法了，法院会参考狗子自己的意见】
    【笑死我了，你倒是告诉我怎么问狗的想法？你敢问狗子敢回答吗】
    【好歹这两人是分手后都想要狗，要是分手后两个都不想要，那可怜的狗又该何去何从呢？】
    【实在不行的话，为了孩子就凑合著过吧，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实在不懂这个问题有什么可纠结的，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一人一半最公平】
    【狗子：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狗好，人坏】
    ……
    “那李律你的意思是，我也不能去起诉她？”唐三金问。
    语气明显低落了很多。
    李杭说，“起诉肯定是可以起诉，不过法院大概率是不会立案的。说白了你这就是个小事对吧，也没有涉及什么特別贵重的財物。”
    唐三金又说，“但是我觉得，我们家狗它更喜欢我，更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而且我赚得比她多，我能给狗麦最好的狗粮，给它住最大的狗窝，而且我还不会嘎了它的蛋蛋……”
    李杭又憋不住笑了，“你俩对给狗做绝育这事也有分歧是吧？”
    唐三金幽幽嘆了口气，“是的，我俩很多事意见都不一致。难怪会分手。她非要带狗去绝育，我不忍心。所以发现她把狗带走了之后我很著急，想警告她別带狗子去做绝育手术，又联繫不上她，真是急死我了。”
    “我们家狗叫豆丁，我真的怕我下次见到它，就只剩豆了。”
    【哈哈哈哈哈，豆丁啊，下次再见就没有丁了】
    【特么的，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地狱笑话啊哈哈哈哈哈】
    【那不是正好吗，等前女友带狗子做完绝育手术，狗肯定要恨死她了，到时候肯定头也不回地跟著你走了】
    【是的，我带我家狗去昨完绝育手术之后，它就好几个月不理我，现在每次我回家，我还没走到门口，它就开始骂了，还骂得很难听的那种。】
    【建议是让自己的朋友带狗去绝育，做完手术你再去接它，假装是去救它的。不过坏处是这个朋友以后不能出现在狗面前了】
    【笑死了你们】
    【你们都在笑，只有我已经想到我和现在的女友分手的话，我俩养的猫要归谁了】
    【从今天开始偷偷拿最贵的猫条餵它，收买猫心】
    ……
    李杭接著说，“你要是真的很想要回狗狗，那你可以试试通过民事诉讼的方式看看能不能要回来。不过你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可能等判决下来的时候，你的狗只剩豆了。”
    “而且这个东西確实也说不清。到时候你还要举证，这东西也很难举证啊。要是她说，当初你们口头约定过，分手的时候狗归她养，那也没办法证明，对不？”
    唐三金立马说，“那我也可以说，我们之前口头约定的是分手后狗归我啊。”
    李杭笑了笑说，“是啊，你確实可以这么说，那你俩都这么说，空口无凭地，法官信谁的呢？”
    唐三金赶紧说道，“其他证据我也能拿出来。我可以证明是我朋友送我的，我有聊天记录的，还有我给狗买的所有的东西我都有购买记录，我给它的钱绝对比我前女友多。
    李杭算是看出来了，他確实是真想要回这条叫豆丁的狗。
    李杭摇了摇头说，“没什么用，出钱多並不能证明你平时对狗的照顾就比较多。平时遛狗，餵狗这些都算是抚养行为，跟养孩子一个道理，夫妻两个人，不是谁出钱多谁就一定获得孩子的抚养权。”
    【养一只新的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事提醒我了，以后跟我对象同居前要先签一个协议，以后分手了绝对不能带走我的狗】
    唐三金憋了半天才说，“好吧，谢谢李律了。”
    ……
    ??

 第256章 表演型人格

    第二天上午。
    助理律师小许敲响了李杭办公室的门。
    小许走进办公室，手里拿著的一份厚厚的文件。
    她在李杭的办公桌面前站定，说，“李律，之前常女士那个离婚案，上周常女士和他丈夫经过法官的调解已经达成共识，今早离婚调解书已经送达到常女士那里了。”
    李杭说，“常青青的那个案子吗？”
    小许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对。”
    李杭没注意到小许的状態，只是快速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常青青的那个案子。
    常青青那个案子，打了五年了，终於是有了结果了。
    李杭也鬆了口气。
    常青青和她丈夫雷勇是经人介绍相亲认识的。
    两人认识没多久，就迫於家里的压力，闪婚了。
    常青青和雷勇的婚姻，儘管起初是基於双方家庭的压力和对婚姻的共同需求。
    这俩人在结婚之前，倒是开诚布公地聊的挺透彻的。
    彼此都知道对方是因为家里催著结婚、催著要孩子的原因，所以决定闪婚。
    不想再被家里的烦人亲戚问这问那的。
    然而结婚后，常青青才发现两个人要一起生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隨著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差异和矛盾逐渐显露，难以调和。
    她和雷勇之间的差异，从生活习惯到价值观念，从性格特点到人生目標，都存在著难以逾越的鸿沟。
    儘管常青青曾试图寻找共同点，努力適应对方。
    但最终她意识到，这段婚姻並没有给他们带来预期的幸福和满足。
    后来甚至连想凑合过都凑合不下去了。
    让常青青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婚的，是另一件事。
    两人结婚的时候，常青青三十六岁，雷勇四十岁。
    结婚的第一年，常青青就如愿怀上了一个孩子。
    不过孩子在五个月大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而流產了。
    那之后医生给常青青和雷勇的建议就是，最好不要再要孩子了。
    常青青已经算高龄產妇，怀孕很容易发生危险，这次是孩子没了，下次可能產妇的生命也会被危及。
    后来雷勇就主动提出要领养一个孩子。
    常青青確实也没有再怀孕的勇气，於是稍微考虑了一下之后就同意了雷勇的提议。
    那之后两人就开始寻找合適的领养人选，准备领养手续。
    不过在选择被领养的孩子的时候，两个人就曾经大吵过一架。
    常青青和雷勇在领养孩子的问题上，显然有著不同的考虑。
    常青青的偏好是出於对孩子性格和教育阶段的考虑，而雷勇可能有著不同的考量。
    因为常青青想要领养的是年纪小一些的孩子，大概四岁到六岁。
    最大也是六七岁，刚要开始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年纪。
    她认为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更容易融入一个新的家庭。
    孩子还小，適应力强，可以给他们一个全新的开始。
    这样可以慢慢地培养感情，直到孩子成年。
    而且最好是活泼外向，性格开朗一些的，跟养父母也会比较亲近。
    她不希望领养一个心思太敏感的孩子。
    一个心思敏感的孩子可能更需要养父母的关爱和理解。
    他们可能有过一些不好的经歷，但是也不愿意说起来，只会自己憋在心里。
    因为这样可能相处起来会很累。
    而且她也担心自己不能及时察觉孩子的情绪，如果孩子自己也不敢表达的话，可能就会產生一系列的问题。
    常青青对领养孩子的期望很高。
    而且她认为自己提出的建议是很合理的，毕竟她也才三十六岁，雷勇也就四十岁。
    领养一个四岁的孩子，年龄上来说也不算太小。
    他们俩都还有稳定的工作。
    完全有精力和能力把孩子从小抚养到大。
    然而她没想到，雷勇竟然很强势地反对了她的提议。
    雷勇希望领养一个十六到十八岁，性格比较文静內敛孩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性格已经基本成型了，平时也不用太操心。
    性格文静一些的，也不会因为叛逆期而不服管教。
    但常青青觉得，领养一个年满十六岁的孩子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记忆和习惯。
    可能需要更长的时间去適应新的家庭环境。
    而且，养父母也很难跟孩子建立太深厚的感情。
    所以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大吵了一架。
    不过常青青到底是心里对雷勇有一点愧疚。
    认为那个得而復失的孩子，责任主要在自己。
    所以最后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常青青还是妥协了。
    她同意了雷勇的建议，领养十六到十八岁的孩子。
    不过，第一次在福利院看孩子的时候，两人又爆发了一次爭吵。
    他们向福利院的院长表明了自己领养意向之后。
    院长领他们去看了那些年龄条件符合要求的孩子们。
    其中有个十五岁的男孩，长得文质彬彬，样貌十分清秀。
    而且性格也特別开朗，人缘特別好，福利院的孩子们都喜欢围著他玩。
    常青青一眼就觉得，这个孩子很合她的眼缘。
    而且那个男孩对常青青也表现得很亲近。
    两个人聊了一段时间之后，常青青就觉得，这一定是我的孩子。
    虽然这个男孩的年纪是十五岁，比雷勇说的十六岁要小一些。
    不过也没差多少，没必要卡得那么死。
    而且他的性格特別积极阳光，还很愿意表达自己，擅长沟通。
    常青青觉得，也不用太担心他进入青春期会太叛逆。
    当时雷勇站在常青青旁边听她和那个孩子聊天，全程没说一句话。
    沉默寡言地站在旁边。
    不过常青青觉得他也许只是不知道怎么和孩子相处。
    所以回到家之后她就兴致勃勃地对雷勇说，她打算收养那个男孩。
    雷勇再一次提出了反对。
    当常青青问起他反对的原因时。
    雷勇说他觉得那个孩子是表演型人格。
    雷勇对常青青说，他观察了那个男孩一个下午。
    那男孩的言行举止，还有语言表达都很夸张，就像是故意要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雷勇说，那男孩很明显以自我为中心，爱好交际，喜欢自我表现。
    而且他和同福利院的女孩子相处的时候，行为举止上感觉带著一股挑逗。
    而且他很注重自己的外表，过几分钟就要照照镜子，整理一下自己的头髮。
    常青青是第一次听说“表演型人格”这个词，所以她也不懂雷勇说的这些。
    也看不出那个男孩到底是不是雷勇所说的表演型人格。
    对於雷勇说的，常青青也有自己的理解。
    她觉得雷勇想得太多了，可能那个男孩就是单纯地臭美，孩子王。
    爱好交际是好事，说明他是外向型人格。
    跟女孩子相处没有边界，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是一个福利院长大的。
    彼此之间就像亲兄妹一样。
    然而雷勇就是断定那个男孩是表演型人格，还嚇唬常青青说，有这种精神障碍的孩子，以后说不定哪天就自.杀了。
    常青青这才有点动摇。
    她也不希望领养回来的孩子有精神问题。

 第257章 如何避免因为左脚先踏进公司而被开除

    正当李杭感慨的时候，小许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李杭。
    “李律，这是我整理的结案卷宗，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
    李杭接过文件的空档，小许又说，“……还有一件事，据说雷勇虽然在法官的调解下，和常青青签署了离婚协议，但是心里似乎对当时负责调解的法官很不满。”
    李杭听了小许的话，没有马上开始看手里的那份结案卷宗。
    而是问道，“不是都调解完了，他是对什么不满意？”
    当时调解的时候，是律所的另一名律师出席的，李杭並不在场。
    不过小许是作为助理律师到场了的。
    她对其中的情况，应该比李杭了解的要详细得多。
    小许想了想说，“估计是觉得法官他在调解的时候太偏向常青青女士了吧？”
    “不过我觉得也是因为雷勇他態度很差，几次对法官出言不逊，那个法官脾气其实已经够好的了，都忍著没发火。”
    李杭倒也没觉得这事有多特殊，其实很多时候原被告都会和法官產生矛盾的。
    “反正调解书都下来了，他再不乐意也只能憋著了。”李杭说。
    小许说，“但是他在出了法院之后，发了一条围脖，说常青青有外遇，外遇对象就是那位法官，还说他们已经背著他保持了好几年的不正当男女关係。”
    李杭忍不住笑了，“这完全是无中生有的誹谤。要是常青青真和法官有点什么，他在调解的时候就说出来了，那还对他有利一些。”
    “他分明是把怒气撒到法官头上，凭空捏造，只敢在庭外造谣生事。”
    小许点点头，又问，“这事对常女士已经產生了很大的影响了，常女士打电话来问，要怎么应对比较好？”
    李杭说，“让常女士不用太担心，雷勇恶意誹谤法官，损害法官和法院的形象，妨碍司法公正，他是落不著什么好处的，只会面临行政处罚。”
    小许应了一声，没再就这个问题继续往下问了。
    而李杭这才翻开小许刚刚递给他的那份文件。
    一看却不是常青青这个案子的结案卷宗。
    李杭抬起头问，“小许，是不是拿错文件了。”
    小许半低著头没有看李杭，也没有听见他的话。
    看起来似乎在神游。
    李杭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小许这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李律，你刚刚说什么？”小许茫然地问。
    李杭重复道，“我说，你拿错文件了，这不是常青青的结案卷宗。”
    “不会吧……”小许诚惶诚恐地把那份文件拿回去，一看果然是拿错了。
    小许嚇了一跳，自己竟然在工作中出现这么大的紕漏。
    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但是李杭肯定会觉得她工作的时候不用心。
    小许赶紧说，“不好意思李律，我重新去拿一下。”
    她小跑著出了李杭的办公室。
    不到一分钟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把手里那份正確的文件递给了李杭。
    李杭接过来先放在了一边，然后问小许，“你最近怎么了？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今天拿错文件不说，还时不时地走神。
    李杭都能看出她很不对劲了。
    小许的眼神有些闪烁，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杭只好又说，“如果是你家里有事的话， 你可以直接说，我可以放你几天假。”
    小许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对李杭坦白。
    “李律，其实……”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鼓起勇气，“我最近家里確实出了点事，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因为我母亲最近在张罗著给我找对象，一天要我相亲两个男人，我这几天一下班之后，就要在两个男人之间奔波，可能工作上有些分心。”
    小许脸有点红，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是她的私事，而且还是感情上的私事。
    因为这种事影响了工作状態，犯错都犯到老板面前了。
    实在是有点不专业了。
    於是小许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李律你放心，我会儘快调整好的，不会因为这件事再继续耽误工作的。”
    小许有些急切地说，似乎是担心李杭因为这件事真的放她的假。
    现在有多少人想进李杭的律所当助理律师都进不来。
    她这一放假，说不定就是永远。
    下次再出现在律所，就是打包自己工位上的东西了，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不过李杭听了之后，注意到了小许的尷尬。
    他理解地笑了笑，试图缓解气氛。
    “可以理解，谁都会有个人问题的时候。你也不用为此感到不好意思。重要的是要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確保工作和个人生活都能得到妥善处理。”
    小许感激地看著李杭，她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非常理解和支持下属的老板。
    “李律，我会儘快调整好状態，不会让个人问题影响到工作。”她坚定地说。
    李杭点了点头，“如果你需要帮助，无论是工作上的还是个人方面的，都可以跟我说。我虽然是你的老板，不过我们也是一个团队，互相支持是我们的责任。”
    小许心中暖流涌动，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谢谢李律，我会记住的。”
    虽然李杭刚刚对小许说，如果工作或生活上有任何需要可以跟他说。
    但小许明白这只是一个老板的基本素养——对员工適当的关怀。
    也就是口头说说而已。
    她总不可能真的把老板当兄弟，碰到一点小事就去找老板吧？
    那还想不想在律所混了？
    所以小许清楚地明白，自己作为下属，这话听听就算了。
    要是真往心里去了，把老板的礼貌当成理所应当。
    那可就犯了职场上的大忌之一——拎不清。
    俗话来说就是心里没点b数。

 第258章 怕不是人格分裂？

    不过小许正在脑海里復盘那一次表妹的经典恋爱教学局的时候。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在李律面前话太密了。
    小许有些不好意思地红著脸，挠挠头，“不好意思李律，我一说起来就没完了。”
    她有时候说起话来就把什么职场打工人小技巧全拋到脑后了。
    她欲哭无泪地想，完了，明天真的要因为左脚先迈进律所被解僱了。
    不过李杭倒是无所谓，他觉得小许的相亲经歷还挺有意思的。
    就跟听故事会一样。
    李杭笑著摆了摆手，示意小许不必在意。
    “没事，你的经歷挺有趣的，我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想来点瓜子。职场上偶尔放鬆一下，分享点个人趣事，也是一种缓解压力的好方法。”李杭说。
    小许听了李杭的话，心中的紧张感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感激地看了李杭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不过说真的，李律，我那些相亲经歷，虽然有时候觉得尷尬，但也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
    小许忍不住又吐槽起上上次的一段难忘的经歷。
    “我上周五相的一个男生，虽然是一个媒人介绍的，不过吃饭的时候才知道我俩大学一个学校的，不过他比我大一届。当时还觉得我们挺有缘。”
    李杭说，“那不是挺好的，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吧？”
    小许摇摇头，撇了撇嘴说，“一开始我也这么以为呢。而且他长得高，也挺帅的，老实说我当时都觉得纳闷，怎么现在这种帅哥都需要相亲了？”
    “我俩吃饭全程都聊挺好的，因为就差一届，所以对学校的印象都差不多，还能一起吐槽吐槽当时的食堂饭菜难吃。”
    “最后吃完饭分別的时候，他说对我很满意，觉得我就是他理想的样子。总之把我夸了一通，快把我夸到天上去了都。”
    “我也觉得他这个人，挺完美的，长得帅是一方面，而且很有绅士风度，虽然有时候会让人觉得有点距离感吧，不过可能只是因为第一次见面，熟了以后就会好很多呢？所以我当时还以为，我俩至少还能再发展发展看看合不合適。”
    李杭很感兴趣地听著。
    主要是小许讲故事的时候，表情语气神態都很丰富，说到关键的地方还会手舞足蹈的。
    真有种听说书先生说书的感觉。
    小许见李杭没有打断她，好像还挺有兴趣往下听的样子，於是就继续说。
    “我们是上周五晚上相亲的嘛，结果我们相亲的第二天，也就是上周六，正好是他们班的大学同学聚会。”
    小许一边说一边愤愤地握紧了拳头，“他在聚会上跟他的同学吐槽，说他周五相亲的对象很差劲，说了我一堆的缺点，说我个子矮，平板身材，说我对他垂涎欲滴，纠缠不清！”
    “还抱怨说现在像他这样的男生去相亲，都只能沦落到和我这种条件的女生相亲的地步了。”
    “不仅如此！他还把我的照片发到了他们的班级群里，公开diss我！”
    李杭也不太理解这种做法，难不成是在上演什么双面人格？
    他问，“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的？”
    小许露出一个“你肯定猜不到”的表情。
    “因为，我正好认识一个学姐，和他同班的，当时我学姐看到他发在群里的照片，就认出来是我了，发消息问我怎么回事。”
    小许又说，“而且最可笑的是，他在同学聚会上这么把我贬低了一通之后，第二天又约我出去吃饭。我是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了。”
    “我当时本来想不去了，他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怪嚇人的，怕不是人格分裂什么的。但是吧，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小许深吸一口气，接著说，“所以我就答应了，然后在饭桌上我跟他当面对质了，我问他为什么又是约我吃饭，又说对我满意，又要在同学面前贬低我。”
    小许的这个做法很符合她在李杭心里留下的印象。
    李杭问，“那他怎么说的？难道真是人格分裂不成？”
    小许说，“那倒不是，他说他喝大了，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反正就是找各种说辞解释，他要是说他人格分裂我可能还勉强相信，他说的那些一看就是藉口。”
    “最后他看我压根没信他的鬼话，就气急败坏地走了。后来我再一看，果然也把我拉黑了。”
    李杭试图分析小许遇到的这个相亲男，这种行为背后的动机。
    不过还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从小许说的这两段相亲经歷看来。
    小许的相亲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顺利。
    而且最终的走向好像都是被拉黑，或者互相拉黑。
    这自己不得帮一把？
    李杭在脑海中呼唤出系统，“系统，帮我匹配一下和小许幸福指数最高的人选。”
    系统熟练地回答道：【好的，宿主。现在开始启动配对。】
    【正在配对中，请稍等……】
    【配对成功！】
    【配对结果】：
    【姓名】：汤兴言
    【性別】：男
    【生日】：1994年10月2日 08:00-08:59
    【婚姻状况】：未婚
    【感情状况】：相亲中
    【姓名】：许灿灿
    【性別】：女
    【生日】：1997年8月12日 19:00-19:59
    【婚姻状况】：未婚
    【感情状况】：相亲中
    【幸福指数】：98
    【两人有十分契合的三观，很了解彼此的精神世界，对方的情绪你几乎看一眼就能知道，双方互相进步，从不吝嗇表达对彼此的爱意，即使再无声的爱，也会有爱的行动和充满细节的关照。相爱的两人就像彼此的影子，无法分开，如同星辰与月亮，相辅相成，比翼双飞。】
    李杭满意地看著最后系统给出地那个很高的幸福指数。
    一边又想著原来小许的全名叫许灿灿。
    从她进律所，大家就一直叫小许小许，都快忘了她本名了。
    然后李杭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汤兴言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他觉得好耳熟，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皱了皱眉，试图从记忆的深处挖掘出这个名字的来歷。

 第259章 舌头都打死结了

    是在学校的荣誉榜上？还是在某个学术会议上？或者是在朋友的谈话中？
    李杭的思绪翻飞，寻找著与汤兴言这个名字有关的记忆。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刚刚小许递给她的那份文件上。
    那份与常青青离婚诉讼有关的文件。
    李杭的目光快速扫过，那里写著几个字。
    调解法官：汤兴言。
    “啊，是他！”李杭恍然大悟，他终於记起了这个名字。
    汤兴言，不就是负责常青青和雷勇离婚调解的那位汤法官吗？
    李杭之前一直称呼他为汤法官，差点都想不起他的名字了。
    主要是他实在是没有把小许和汤兴言联繫起来。
    他仔细一回想，小许好像对这位汤法官有关的事情都挺关心的。
    刚刚提到常青青的丈夫雷勇造谣誹谤常青青和汤法官有一腿的时候，她还特地问了一下这件事对汤法官的影响。
    要说只是出於礼貌的关心吧，也有可能。
    不过他直觉还是觉得小许对这位小汤法官应该是有点不一样的感情的。
    李杭故意说，“对了小许，刚刚说的雷勇恶意造谣的那件事，你要不给汤法官打个电话，问问看什么情况？”
    小许明显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也有点不自然，手指著自己说，“啊？我吗？”
    李杭装作没有发觉小许的不对劲，“嗯，汤法官的联繫方式你应该存了吧？”
    小许的脸上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有是有……”小许犹豫著说。
    但她可从来没拨打过那个號码啊！
    她担心自己一个电话打过去，万一他正有事在忙，可能会打扰到正在工作的汤法官。
    更担心汤法官接到她的电话以后，会反问她，“小许是谁？不记得了。”
    小许忍不住有些紧张。
    不过看李杭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收回让她给汤法官打电话这句话的意思。
    而是耐心地等著下文。
    小许很快调整了情绪，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嗯，那我就打个电话问问吧。”
    她的声音里带著一丝犹豫，但努力掩饰著自己的不安。
    李杭微微一笑，小许的微妙变化全都落在了他的眼里，但他並没有揭穿。
    要不是系统给出这个匹配结果，他还真没发现小许对汤法官有什么不一样的。
    也没觉得这俩人会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发展。
    他只是静静地看著小许拿出手机，拨通了汤法官的號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小许儘量用平静的语气说，“汤法官，您好，我是小许。我听说雷勇那边有些不实的言论……”
    电话那头的汤法官声音温和而专业，他详细地向小许解释了雷勇的指控以及目前事情处理的进展。
    小许认真地听著，不时地点头。
    儘管她儘量保持冷静，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一丝关切。
    掛断电话后，心中的不安稍微减轻了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点无法名状的开心。
    因为，汤法官还记得她。
    小许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李杭说，“汤法官说雷勇的指控目前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法院会进一步调查。他让我们不用担心，一切都会按照法律程序来。”
    李杭点了点头，其实这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他能看出小许对汤法官的担忧，也能感受到小许对这件事的重视。
    他宽慰小许道，“放心吧，汤法官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小许点点头，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她知道，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坚定地站在汤法官这边，因为她相信汤法官的正直和专业。
    “他还说什么別的没有？”李杭问。
    小许一瞬间变得有些结巴，“噢，他还说，说谢谢我的关心。”
    李杭没再继续问別的，和小许又继续討论著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但小许的心里，却始终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牵掛。
    等到李杭交代完了一些需要小许完成的工作后，小许准备离开办公室。
    不过小许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又折返回来。
    之前她只在法院和汤兴言有过几面之缘。
    话都没说上几句。
    但她觉得汤兴言这个人很温文尔雅，在专业的事情上又是很有魄力的一个人。
    所以小许出於一种欣赏崇拜的情感，默默关注著汤兴言。
    这次常青青和雷勇的调解结束之后。
    她也没想过她和汤兴言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交集。
    倒也不是没有再见的可能，只是也许再见的时候，又是下一次调解別人的离婚诉讼了。
    她作为律师助理，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来说，在调解桌上也就是个镶边的角色。
    因为刚刚和汤兴言的那通电话。
    给了她一些突如其来的勇气。
    所以她打算跟李杭说，让他先不用操心给自己找相亲对象的事了。
    李杭抬起头，明知故问道，“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小许犹豫了一下说，“李律，你刚刚不是说要给我介绍对象吗，我……”
    小许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完。
    李杭就说，“刚刚不是已经给你介绍了吗？”
    小许一头雾水，“啊？刚刚？”
    她努力回想刚刚在这个办公室里的所有对话。
    李律啥时候给她介绍对象了？自己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难道她最近真的压力太大，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不仅工作的时候会出岔子，会拿错文件。
    而且还会把一些明明发生过的事情也都忘记？
    她有些惶恐，內心已经欲哭无泪了。
    但她也只能试探著问，“李律，啥时候的事啊？我想不起来了。你跟我说的时候我估计又走神了。”
    李杭微微一笑，狡黠地说，“就刚刚啊，我不是还让你给他打电话了吗？”
    小许又懵了，打电话？刚刚给谁……
    小许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李杭说的那个人是谁。
    这个念头一进入脑海，她就慌张了。
    下一秒开口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打成死结了，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啊？！这、这、我、你，啊？”
    她好不容易把舌头捋直了，急急忙忙地说，“李律，你是说汤法官，你觉得我跟汤法官，我俩……合適？”
    李杭笑著点点头，“我看挺合適的。”

 第260章 古希腊掌管巧合的神

    小许觉得，没准以前是她对李杭的个人滤镜太重了。
    她毫不怀疑，现在她只要隨便到外面抓一个人进来。
    问问她和汤法官配不配，合不合適，像不像未来会成为情侣的样子。
    只要眉毛上面长了两个窟窿的人。
    应该都会说不配，不合適，不像。
    虽然在知道李杭的想法之前，她是决定要和汤法官建立起联繫。
    但也就是想想，毕竟只是想想又不会掉块肉。
    只是想想，又没说真的要去做。
    凭小许对自己的了解。
    说不定等走出这个办公室门的下一秒，她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但是现在李杭这么说了，那就相当於赶鸭子上架了。
    小许觉得，要是让她去和一个完全没见过面的陌生人相亲。
    彼此之间也没有工作上的交集，也没有什么共同认识的亲戚或者朋友，那是最好的。
    至少相亲的时候没有任何压力，聊掰了就掰了。
    要是聊得不愉快甚至还能骂两句再走。
    她最害怕的就是和那种沾点关係的人相亲。
    比如上次那个相亲的那个双面男，当她知道自己一个相熟的学姐和他同班的时候。
    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说多亏了有那个学姐在，她才能儘快地知道那个男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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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至於在他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但是感激確实是感激，尷尬也確实很尷尬。
    她和汤法官也一样，虽然两人不算熟人，说破天了也就是“认识”。
    还不是多么深刻的认识。
    最多也就是知道彼此的姓名、长相、大概的年纪、工作岗位和工作性质。
    好像也就这么多了。
    她结结巴巴地对李杭说，“可是李律，汤法官他估计对我没什么意思……”
    李杭笑了笑，“你怎么不说你对汤法官没意思？”
    小许脖子一梗，感觉被李杭彻底看透了。
    小许想了想，犹豫著说，“可是，我和汤法官也就是见过几面，我要是贸然去打扰他，他不会觉得我很冒昧吗？……”
    “而且，凭我和汤法官的熟悉程度，还没到可以在休息时间去找他閒聊的地步……在工作时间又只能聊工作……”
    小许越说越觉得悲哀。
    要是和汤法官的第一面是在其他场合见到多好啊！
    她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不过李杭也看出了小许的犹豫，所以他也没为难小许。
    他当然知道，光凭一通电话，还是一通和工作有关的电话。
    是不可能让这两人就这么顺利在一起的。
    而且小许现在也就是对汤法官有些好感的程度。
    汤法官那边，现阶段对小许是个什么看法，他不太清楚。
    不过按今天那通电话来看。
    至少对小许没有恶感。
    但是毕竟两人也还没有经过深入的了解。
    凭这一点点虚无縹緲的好感。
    但凡有人退缩一下，那就不可能有戏。
    所以，虽然系统计算出来的结果，他们的幸福指数很高。
    不过要是没有人在后面推一把，那说不定就错过了。
    说不定小许就跟某个相亲的男人在一起了。
    但是要怎么推一把呢？
    总不能仅凭他一句“合適”，就逼著小许去主动联繫汤法官吧？
    这不是要把小许玩死吗？
    虽然说在这个幸福指数的前提下，小许如果主动一把说不定就成了。
    但是小许毕竟还是个女孩子。
    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不代表她在感情上也是个莽夫。
    要她主动去释放信號，不如要了她的命比较快。
    而凭小许和汤法官这半生不熟的关係。
    他要是跟以前一样，介绍两个人来一场相亲。
    那也不合適。
    那是太不合適了。
    李杭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想了半天他还是决定求助系统，“系统？有什么高见？”
    系统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宿主，你可以用积分兑换一个商城的道具，这个道具刚好可以满足你的需求。】
    “什么物品？”李杭疑惑地问。
    系统將某个道具的介绍界面在李杭的脑海中铺开。
    李杭仔细阅读了上面的道具介绍。
    【道具名称：古希腊掌管巧合的神】
    【道具有效期限：1天】
    【道具作用：使用此道具时，可以说出你想要达成的目的，古希腊掌管巧合的神可以为你製造一个完美的巧合。】
    【道具副作用：有时候巧合太巧，可能会让人觉得是故意为之的，所以有极小的概率引起反效果。但此副作用因人而异，敏感的人会產生这一副作用，迟钝的人就不会。本道具不背锅。】
    【道具售价：原价998！限时免费！】
    李杭快速地看完这一大段文字，默默地想，“……居然还有副作用呢？”
    不过李杭的想法太大声，被系统听到了。
    【宿主，谨慎使用哟。】
    李杭难以置信地说，“不是古希腊掌管巧合之神吗？神仙就这？”
    系统理不直气也壮：【这只是个道具名字。你知道的，有时候为了让它看起来可靠一些，可能存在虚假宣传之类的。】
    “这就是你限时免费的原因吧？这道具要是卖998，你可能要上315了。”
    系统自信地说，【315我知道，是国际消费者权益日，315当天一般会播出晚会，关注消防安全、食品安全、金融安全、数据安全等领域，探访消费市场中存在的违法侵权行为……】
    李杭出声打断了系统的背书，“我决定了，就用一下吧！”
    “反正不用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了！而且还是免费的，有便宜不捡是傻子。”
    【好的宿主。那么你使用本道具想要达成什么巧合呢？】
    李杭想了想，说道，“嗯……就让许灿灿和汤兴言两个人，在互不知道相亲对象是谁的情况下，和对方相亲。”
    【好的。目標已输入。道具激活中……】
    李杭看了看他面前的小许。
    正一头雾水地看著他。
    似乎不知道他沉默这么久是在想些什么。
    李杭於是纳闷地问系统，“就激活完啦？什么也没发生啊？”
    【道具激活完毕。巧合將在未来的24小时內发生。请宿主耐心等待。】
    “好吧。”李杭说。
    他张了张口，在想要怎么跟小许说。
    小许一看他张嘴打算要说话，就忍不住露出了满脸期待的表情。
    在她看来。
    刚刚李杭一脸思索状，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应该是在给她想办法。
    想了这么久，那想出的办法肯定不是一般的办法吧？
    而且人人都知道李律之前给人做媒，那是介绍一对成一对。
    一对成，对对成。
    成了之后还没有分的。
    这不是超能力是什么？
    就算不是超能力，那也是远超於常人的真知灼见！
    就这么牛逼的歷史成绩，总不可能在自己这里就失灵了吧？
    小许满心欢喜、满怀期待地看著李杭。
    眼里都要弹射出小星星了。
    李杭被小许看得压力骤增。
    憋了半天说，“我觉得你说得对。那就顺其自然吧！”
    小许在心里准备好了的致谢词刚说出一个字，就被迫憋了回去。
    “谢……啊？”
    李杭露出一个鼓励意味满满的笑容，“我十分理解你刚刚说的那些。”
    “所以你也可以什么都不做，顺其自然就好了。”
    小许懵了，她属实是没料到，李杭沉默了那么久。
    就给了个四字箴言。
    顺其自然？
    这是个什么……呃，好办法？
    小许心里的失望都要溢出来了。
    但是也不好意思在李杭面前表现得太明显。
    不过李杭是思考了一番，才决定这么对小许说的。
    毕竟如果他对小许说得太多，那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到时候在汤兴言看来，说不定也会觉得这个巧合更像是故意。
    那估计就真要弄巧成拙，產生系统所说的道具副作用了。
    或者如果他说得比较委婉，那么按照小许对他的盲目信任。
    说不定也会预感到会发生什么。
    所以思来想去。
    还是决定让小许先死一下心。
    这样在巧合发生的时候，她的惊喜肯定更大。
    李杭微微一笑，“好了，我这没什么事要交代的了，你就去忙你的事吧。”
    小许难掩脸上失望的神色。
    因为实在隱藏不住，太明显怕被李杭看出来。
    所以迅速地离开了李杭的办公室。
    ……
    傍晚六点左右，李杭终於看完了几个比较重要的案件卷宗。
    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
    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
    办公室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李杭走到窗边，望著窗外的景色。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门缝里露出小许的脸，“李律，你下午让我整理的文件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李杭应了一声，“好。”
    他转头看到小许一脸愁容的样子，便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小许一惊，心想自己果然很容易情绪上脸！
    总是不知不觉地就把心里想的全写在脸上了。
    一个心思全透明的助理律师一枚。
    殊不知其实是李杭很擅长观察別人的细微表情。
    小许连忙摆摆手，“没有，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她嘆了口气才继续说，“是我妈，她刚刚打电话跟我说，晚上临时又给我安排了一个相亲。而且这次更夸张，没给我发照片，连微信都没加，也没聊过天，二话不说直接让我去见他。”
    小许即使心里有一万个不想去。
    但是毕竟刚刚在她妈妈的软磨硬泡下，已经答应了。
    这时候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好再反悔了。
    李杭听完小许的话，心里一动。
    这么说，怎么感觉是那位巧合之神降临了呢？
    不管是出於什么原因。
    很明显小许对即將要见到的相亲对象毫不知情。
    而不出意外的话，那位相亲对象也不知道他要见到的是小许。
    他还以为，既然系统说了24小时生效。
    那么按照系统的尿性，怎么说也要等到明天。
    没想到这么快，才过去没几个小时。
    “巧合”就来了？
    不过李杭也不敢確定，小许说的这位不知姓名，不知样貌的相亲对象到底是不是汤兴言。
    所以他也没有表现得太高兴，只是装作不经意地说，“那你是不是要回家准备一下？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先走了。”
    小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装束，衬衫和西裤。
    又借著李杭办公室玻璃的反光看了看自己的髮型，上了一天班，难免有点不復早晨的精致，不过也还能看。
    不至於给人留下不够尊重的印象。
    今天早上出门著急，也没顾得上化妆。
    正好也没有见客户的安排，所以一整天都顶著个大素顏。
    不过现在要是化妆的话，一想到相亲结束还要卸妆。
    小许就觉得，算了，这个妆不化也罢。
    而且根据前几次相亲的经歷来看，不化妆可能是最明智的选择。
    化了也白化。
    於是小许果断地摇摇头，“不用回家准备了，准备什么呀，这就是我平常的样子，趁早让他看清我的真面目也好！省得以后还要经歷短暂的阵痛！”
    李杭：“……”许啊，你会后悔的，真的。
    李杭想说，但是又不能说。
    他一咬牙一狠心，“那你快去吧，別迟到了。”
    ……
    小许按照她妈妈发来的一个餐厅的定位，一路坐著地铁来的。
    到达餐厅的时候，距离约定的时间刚好还有五分钟。
    不算来得太早，也不算来得太晚。
    不过经歷了上几次惨痛的教训之后，小许觉得来得早或者来得晚。
    这些小细节其实並不是很影响相亲的结果。
    主要还是看两人聊天的时候，能不能聊到一个频道去。
    而且今天她就权当下班顺便出来吃个饭。
    也没指望这次相亲就能成功。
    毕竟之前那几次，可都是在威信上提前聊过才见面的。
    即使是那样，见完面还是一个接一个地幻灭了。
    这次这个不要说聊天了，她妈连这人的个人信息都没说得太详细。
    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
    小许一脑门官司地走进餐厅。
    这家餐厅新店开业。
    这个点只有零星的几桌客人，还都是成双成对的。
    小许一眼就看到角落里有个人形单影只。
    她快步走过去。
    走得越近，脚步就越犹豫。
    ……不是，这个人看著，怎么那么眼熟啊？！

 第261章 活像一块风乾了十几年的老腊肉

    终於確认了，那个坐在角落座位上的人就是汤兴言。
    下一秒她立刻停下了脚步，脚底抹油了似的一拐弯。
    她现在这个样子，上班上得人都散黄了。
    连个口红都没有涂，一张脸灰扑扑的毫无血色。
    活像是一块风乾了十几年的老腊肉。
    所以她的第一反应是，不能让汤兴言看到她。
    至少也不能是这个时候看到她。
    怎么也要等她去洗手间了化个妆出来再打招呼吧。
    她甚至来不及想汤兴言是不是她的相亲对象，也来不及为这个可能性感到震惊。
    就算汤兴言只是恰好下班以后来这个餐厅吃个饭。
    她也不想让汤兴言看到她下班后一脸死气沉沉的样子。
    不过她刚准备往洗手间的方向衝刺的时候。
    身后不远处传来汤兴言的声音。
    “小许律师？”汤兴言稍微抬高了声音叫道。
    小许也本来想打算当作没听见。
    可是她那一瞬间愣住的动作实在太过於明显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听到有人叫她了。
    “小许律师？”汤兴言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更加清晰，他似乎已经注意到了小许律师的犹豫和迟疑。
    小许律师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迴避。
    她转过身，面对汤兴言。
    一时间她感觉自己脸部肌肉好像僵住了。
    做不出表情。
    费了很大劲才扯出一个有点用力过猛的微笑，“汤法官，好巧啊，你来这里吃饭吗？”
    汤兴言站起身，他的身影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
    “我在这里等人。”汤兴言说。
    “……噢。”小许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字。
    对於汤兴言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小许更倾向於他只是凑巧来这里吃饭的。
    应该，不太可能，是来跟自己相亲的吧？
    她妈妈只告诉她，要给她介绍的这个相亲对象，是她最近刚在小区里认识的一个年轻小伙子。
    她问起她妈，人家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是干什么的。
    她妈妈一概不知。
    只说了一句，“好像是姓严。但是那个小伙子真的很不错的，长得又帅，看样子就很阳光开朗的一个大男孩。”
    对於她妈妈的评价，小许凭著自己以往的经验来看，向来都是只信百分之二三十。
    要是真有这么完美的人，她天天在小区里晃悠，能不知道吗？
    从她妈妈嘴里说出的话，所谓的长得帅，一般就是长得不丑。
    所谓的长得高，一般就是不算太矮。
    所谓的阳光开朗，在小许眼里，也有可能是憨憨傻傻的。
    而且，她妈连人家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就开始攛掇著让他们相亲。
    就因为是住在同一个小区的。
    简直比急急国王还要急。
    所以小许对汤兴言说道，“那我先不打扰你了，我去找其他的位置。”
    汤兴言没有马上说话。
    他环视了一遍这家餐厅，好像除了他和许灿灿之外。
    其余的人加起来都不超过10个。
    这么一家客流量不大的店。
    他和许灿灿能在这里遇见，总不可能是两个人都刚好想在下班的时候来这里吃饭吧？
    但要真说起来，到底是他的相亲对象就是许灿灿这件事更巧一些。
    还是他俩都在下班的时候来这里吃饭更巧一些。
    还真不好说。
    汤兴言快速推测了一番，得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结论。
    小许应该就是他要等的人。
    於是他笑著问道，“小许律师，你就是刘阿姨的女儿，是吗？”
    小许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汤法官，你不会就是我妈说的，在小区认识的邻居吧？”
    汤兴言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是的，这未免也太巧了。”
    他微笑著向小许律师伸出了手，“很高兴见到你，小许律师。请坐。”
    小许律师握住了汤兴言的手，感受到了他手掌的温度和力度。
    她坐在了汤兴言对面的椅子上，两人的目光在一瞬间交匯。
    似乎都在试图从对方的眼神看到一些情绪。
    “我没想到我妈说的那个人竟然是你，汤先生。”小许律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带著一丝惊讶和好奇。
    为了把这个相亲的场合，和工作场合分开。
    小许特地把称呼从“汤法官”改成了“汤先生”。
    並且说，“汤先生，你也叫我小许就好了，或者叫我灿灿也行。”
    汤兴言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是的，我也没想到。这真是一个很令人意外的巧合。”
    两人的对话在轻鬆的氛围中继续，他们开始谈论各自的生活和工作。
    小许发现，儘管这是一次意外的相亲。
    但她和汤兴言之间似乎有著不少共同的话题和兴趣。
    原本她还有点担心，她和汤兴言会不会没话说，或者聊著聊著容易冷场。
    而她又不是一个擅长找话题的人。
    要说她擅长的……可能是擅长把天聊死。
    不过，没想到他们俩一聊起来就忘记了时间。
    隨著晚餐的进行，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融洽。
    小许开始对汤兴言有了更深的了解，她发现他不仅外表英俊，而且內心丰富，有著独特的见解和思考。
    晚餐结束后，两个人一起散步著走回了小区。
    小许不由得在心里感嘆。
    住在一个小区就是好啊。
    不用送来送去的。
    汤兴言陪著小许走到了她家楼下。
    在门口告別时，汤兴言再次开口，“小许，今天晚上的相遇很特別，我希望我们还能有更多交流的机会。”
    小许微笑著点了点头，她的內心也有些期待，“我也很高兴今天见到的是你，汤先生。”
    两人在夜色中告別，小许律师的心中充满了对这次意外相亲的感慨。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让两条平行线，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相遇，开启了一段可能的故事。
    ……
    第二天一早，当李杭看到小许笑容满面地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
    李杭就知道，看来系统那个免费道具发挥了正向的作用。
    至少看小许一副明媚的心情，那玩意儿应该没產生什么副作用。
    小许趁著拿文件给李杭签字的空档，说，“李律，你知道我昨晚上的相亲对象是谁吗？你一定猜不到！”
    李杭也十分配合地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
    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才问，“是谁啊？”
    小许眼睛里闪烁著兴奋的光芒，她微微倾身向前，仿佛要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
    “是汤兴言！”
    李杭的眉头微微一挑，恰到好处地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汤兴言？可是你们俩怎么会莫名其妙成了彼此的相亲对象呢？你昨天走的时候不是还说，你对那个即將要见到的相亲对象一无所知吗？”
    李杭又故意说，“……不会是搞错了吧？相错人了？”
    小许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肯定不会错。李律，您也觉得很巧对吧？他不仅是我相亲对象，而且还认识了我妈，这感觉可真奇怪。昨晚上我们见面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就是单纯去那吃饭的。”
    小许喋喋不休地说。
    看样子对昨天的相亲对象、以及那场约会都十分满意。
    “那真是太巧了，白天我才刚说觉得你们挺合適，你也对汤法官有点好感，结果晚上就凑巧碰到一起相亲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小许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啊，我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昨晚我们聊了很多，本来我还以为场面会很尷尬呢。没想到相当愉快。”
    李杭放下手中的笔，好奇地看著小许。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你俩就突然相上亲了呢？”李杭问。
    他这一次是真好奇，不是装出来的。
    毕竟他只知道系统的那个道具的作用，就是製造巧合。
    但具体是怎么製造的，过程的怎么样的。
    他是一概不知。
    所以他还真想听小许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许倒是很高兴李杭能主动问起这个问题。
    因为她觉得这简直就是巧得不能再巧的一件事。
    “是这样的，汤法官他是上个月才搬到我住的那个小区里的，因为他原来的房东说儿子要从国外回来了，房子要空出来重新装修，给她儿子当婚房。”
    “所以汤法官就搬了出来，机缘巧合地和我住到了同一个小区。”
    李杭听到这，心想，汤兴言搬到小许所在的小区，这个巧合应该跟系统无关。
    毕竟那都是上个月的事了。
    看来这两个人確实很有缘分。
    “然后呢？”李杭问。
    小许继续往下说，“昨天下午，突然有一伙人出现在小区里，专挑小区里的中老年住户，推销理財產品。我妈白天基本都在小区园里溜达，就被那伙人缠上了，一通推销，说什么不用担心亏损，年化收益率百分之二十。总之吹得天乱坠的。”
    李杭说，“那是诈骗吧。年化率百分之二十。不过很多年纪大的人確实很容易被忽悠到。”
    小许点点头，“没错，我妈就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当时她差点就要把自己的老本全部都拿去搞那个什么鬼理財了。”
    “好在当时汤法官从法院回家取个东西，刚好经过，听到了那伙人跟我妈推销的產品很不靠谱，就站出来劝住了我妈，没让她把家底都掏出去，还帮忙赶跑了那群人。”
    李杭確实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一茬。
    要是小许的妈妈真的把钱都投进去。
    买那个所谓的年化收益率百分之二十，还能保证绝不亏损的理財產品。
    那后果不堪设想。
    很多中老年人被骗了之后，因为愧疚和不安，甚至还会引起一连串坏事。
    李杭说，“那你还真得好好谢谢汤法官了。”
    小许认真地点了点头，“是，我妈没跟我说过这事，她就只跟我说在小区里认识了一个很好的邻居小伙子。她可能也是怕我担心，或者怕我说她吧。”
    “昨天汤法官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我妈跟他是这么认识的。”
    “总之我妈很感谢汤法官，也觉得他人很不错，就自作主张地开始推销她的女儿我了。”
    “哎，我都能想到我妈当时是怎么跟汤法官说的，绝对就像是在推销家里的一件閒置物品，还是那种閒置了二十几年的瑕疵物品一样。”
    李杭嘴角微微一抽。
    小许这个形容，该说不说还挺形象的。
    小许接著说，“汤法官说其实他是不好意思拒绝我妈，因为我妈实在太积极主动了，感觉要是他不答应跟我见一面，我妈能坚持不懈地游说他一整天。”
    李杭笑著说，“这么看来，你妈妈很喜欢汤法官咯？”
    虽然说是有系统道具的效果加成，不过小许的妈妈確实是他俩的最大助攻了。
    小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的，所以她现在终於不再催著我继续去相亲了，开始催著让我多跟汤法官联繫了。”
    “那昨天的相亲怎么样？还顺利吧？”李杭又问。
    “还行。”小许嘴上只简单说了两个字，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丰富得仿佛写了一篇小作文。
    李杭也不再多问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了。
    小许的话锋一转，说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李律，关於常青青的前夫雷勇造谣的那件事，汤法官已经主动向纪检部门反映了，要求纪检部门对事件进行调查，还他一个清白。”
    李杭很感兴趣地听著。
    小许接著说，“今早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纪检部门认为雷某所说的情况完全就是恶意中伤承办法官。散布谣言只是为了恐嚇法官，以达到自己泄愤的目的。”
    李杭一边听著，一边点了点头。
    这倒是和他的猜测差不多。
    小许说，“因为这起事件这几天在网络上发酵，在社会上造成了不良影响，严重损害了汤法官，和沪市第一人民法院的形象。雷勇將要面临拘留15天的处罚。”

 第262章 整都整不出来的效果

    自从小许和汤兴言因为“巧合”而相亲那天之后。
    小许的精神肉眼可见地越来越亢奋。
    和她熟悉的一个同事见她整天眉开眼笑的样子，都忍不住问，“许啊，你每天上班都走哪条路？”
    小许一脸懵地说，“啊？我一般都坐地铁来的呀，你这么问我还真不知道，我得看看地图……怎么了嘛？”
    “噢，没有，我是看你天天傻乐，好像天天上班路上都有钱捡一下，我想著也走走你那条路。”
    小许往旁边的玻璃门上照了一下。
    才发现自己这该死的嘴角又不知不觉扬起来了。
    最近她这个嘴角就是不受控制地飞向太阳穴。
    而且总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
    前天她遇到一个来諮询离婚案件的客户。
    那客户是个事业有成的女强人，因为婚姻不睦才来律所諮询。
    来的时候满脸写著不高兴。
    小许去接待的时候，因为笑得太发自內心的快乐。
    客户心说一个领著微薄工资的小律师，上班的时候都能笑得这么开心。
    而自己一个財富自由的公司老板，竟然一点也笑不出来。
    导致那客户一下悲从中来，感慨自己的婚姻实在太过失败。
    嗷嗷大哭了十几分钟。
    谁也劝不住。
    而小许最近之所以这么开心。
    最主要还是因为她和汤兴言的关係有了飞一般的进展。
    关於这个，小许虽然没说，但李杭也能从她最近的状態看出来。
    小许抱著几份文件敲开李杭办公室的门。
    因为刚刚同事的那番话，让她有意识地压了压嘴角。
    儘量不要笑得太开心。
    虽然李律不是那种，看见下属笑得太快乐，就觉得一定是安排的工作不够饱和的领导。
    但是她还是觉得收敛一下比较好。
    “进。”小许听见李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她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说了一句，“李律，昨天跟您约好要做离婚諮询的王沛铃女士已经来了。”
    “好的。我知道了。”李杭说。
    很快，李杭就见到了王沛铃。
    一进諮询室里，李杭就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个镜头。
    王沛铃正举著手机对著他。
    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什么情况，就听见王沛铃说，“宝宝们，看见了吗？我真的来找律师了，李杭律师你们肯定都认识吧？就没有他离不成的婚！”
    “昨天那些说我只是嚇唬人的宝宝们，现在知道我小铃鐺从不说假话了吧？还有，刘阳辉他就是在污衊我，我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好了，我先不跟宝宝们说了，我一会儿就要跟李律师聊了，那我就先下播了。晚上十点左右还会直播的，到时候记得来看我噢！mua！”
    王沛铃跟开了二倍速似的，说了一大堆话。
    这些话很显然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著手机屏幕说的。
    王沛铃说完之后，把手机放到一边，对李杭说，“李律，我刚刚在直播呢，我给网友们证明一下我確实来諮询您了。”
    王沛铃又仔细看了看李杭的表情，问，“这您应该不介意吧？”
    其实要证明自己確实来律所做諮询的方式有很多。
    不过王沛铃选择了直播的形式，真实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就是觉得李杭的名气大热度高。
    她刚刚直播那么一吆喝，一下涨了不少粉丝。
    李杭倒是无所谓她直播。
    要是王沛铃本人愿意把自己的隱私公之於眾的话。
    那她就算全程直播，李杭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他现在的表情不太好看，完全是因为刚刚王沛铃那一段话里，含宝量极高。
    平均一句话就要带一句“宝宝们”。
    听得他有点生理不適。
    按照李杭目前了解到的情况。
    王沛铃是个字母站上挺火的博主，网名叫小铃鐺。
    王沛铃和另一个同网站的男性博主，也就是她刚刚直播时说的那个“刘阳辉”，是一对现实中的夫妻。
    这两人平时主要是拍摄一些夫妻间互相整蛊的视频发到网站上。
    刘阳辉刚开始做视频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女友还不是王沛铃。
    视频也不温不火。
    后来他和前女友分手了，很快就交到了新女友，也就是王沛铃。
    一开始粉丝们不太能接受视频女主换人。
    后来发现王沛铃还挺会整活的，视频效果也不错。
    因为他和王沛铃互相整蛊的尺度很大，所以视频很快就火了起来。
    慢慢地粉丝也越来越多。
    两人结婚的时候，还收穫了一眾的祝福。
    但是最近这一阵子他们俩却不再更新视频了。
    在粉丝的追问下，刘阳辉发了一条动態，说，他准备和王沛铃离婚了。
    並且话里话外地还暗示王沛铃才是导致婚姻破裂的罪魁祸首。
    这下网友们的吃瓜热情就被点燃了。
    而对此，王沛铃的回应就是，来找李杭进行离婚諮询。
    所以才有了刚刚她直播跟网友们匯报的那一幕。
    不过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只是来找李杭諮询而已，並不等於就自证清白了。
    但是在另一部分人眼里。
    王沛铃敢直播找李杭进行离婚諮询=有把握贏下离婚官司=心里没鬼。
    不过李杭直觉这事应该没那么简单。
    他对王沛铃说，“王女士，先请坐吧。先简单说说你和你丈夫的情况？”
    王沛铃坐下之后，双目炯炯地盯著李杭看。
    嘴角还带著一丝笑意。
    李杭被她看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王沛铃摆了摆手说，“我离婚那个事先不急。”
    李杭扬起眉毛，“啊？不急你来找我是为了……”
    王沛铃把身子往前倾了一点，兴致勃勃地说，“李律，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没等李杭说话。
    王沛铃就自问自答道，“我知道，李律你肯定没有女朋友吧？我看你平时直播的时间就能看出来了，下了班的时间基本都在直播，根本就没有空閒时间约会了。要是你有女朋友的话，哪还可能天天在网上直播，是吧？”
    王沛铃自以为分析地很聪明，笑得很得意。
    李杭礼貌地笑了一下说，“王女士，这是我的私事，而且毕竟諮询是按时间收费的，说与离婚諮询无关的事只是浪费时间。”
    王沛铃一只手掩著嘴笑了两声，“哎哟，李律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我是真的很欣赏你的。”
    这时候，一直坐在李杭旁边默不作声的小许突然说话了。
    “王女士，我们李律是没有女朋友没错！但是！据我了解！李律是个很正直的人！绝对不会和已婚的女人乱搞男女关係！也请您自重！”
    小许每一字都掷地有声，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气势十足，正义感十足。
    李杭听得都感动了。
    自己没白撮合她和汤兴言。
    而王沛铃听完小许的话愣了愣。
    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许是把她的话理解成另一个意思了。
    以为她是在骚扰李杭，暗示李杭。
    王沛铃很夸张地娇笑了几声，说，“哎哟这个小妹妹，你也太可爱了，你在说什么呢？说得我还怪害羞的。我虽然打算离婚了，但是毕竟也还没离，还不至於做出勾引李律师的事情了。”
    小许著急道，“那你刚刚……”
    王沛铃打断了她，“我是看李律工作这么忙，都没有时间谈女朋友，想著给李律介绍一个对象，我这都是好心，怎么被你说成那么不堪呢？”
    小许涨红了脸。
    “李律，我一个表妹，性格特別乖巧，长得比我漂亮，身材也是好得很，腰细腿长，最关键是那两……哎，总之，就是，让我一个女人都羡慕死了的身材！我跟你讲，一般人整都整不出来那个效果的！”
    王沛铃表情很夸张地说。
    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在胸前比划著名。
    “怎么样？李律要是有兴趣的话，要不要跟我表妹见一见？”王沛铃很热络地说。
    李杭也是没想到，坐在自己律所里接受离婚諮询，竟然还要被介绍相亲。
    这个世界难道是一个巨大的相亲角？
    他无奈地打断了王沛铃的话，“王女士，我们还是说说你和你丈夫离婚的事吧……”
    王沛铃毫不在意地说，“哎呀，我和刘阳辉那点破事，有什么可说的啊？三两句就能说完的事，不著急。我觉得还是我表妹的终身大事比较著急。”
    “要是李律你真能跟我表妹在一起了，那我这婚也就离得超值了！”
    王沛铃觉得，她刚刚都把自己表妹夸上天了。
    正常来说，李杭不应该无动於衷啊。
    就算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感兴趣，至少也应该表现得有点好奇才对。
    怎么看起来他反应这么冷漠呢？
    这不太对啊？跟她预想的不太一样啊？
    难道是因为不相信她刚刚说的话？
    不过王沛铃转念一想，自己確实是口说无凭。
    李杭毕竟是律师，见过的诈骗数不胜数了。
    自己光一通口头上的吹嘘，人家肯定不能就这么信了。
    王沛铃这么一想，就不信邪地在手机里翻出表妹的一张自拍照，懟到李杭面前。
    “李律你看，你看看，我表妹，长这样，我没骗你吧？绝对的真材实料！我亲眼见过的，不可能骗你！”
    王沛铃一边举著手机，一边说。
    李杭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手机屏幕，旁边的小许就已经先一步大叫了一声。
    “啊！这这这这，这……”
    李杭被小许一嗓子喊得耳朵都疼了。
    等他看清了王沛铃手机上的那张照片以后，才知道小许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实在是因为王沛铃展示的那张照片里的人，实在穿得过於清凉了。
    说清凉可能还不合適，应该叫暴露了。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照片里的人是穿了衣服的。
    但说是穿了衣服吧。
    其实就是几片约等於无的布料掛在身上而已。
    也怪不得小许一下子就叫出了声。
    小许委婉地提醒王沛铃，“王女士，你是不是选错照片了……”
    天真的小许还以为，王沛铃是手滑了，选错了照片。
    才把这张照片展示给李杭看。
    王沛铃听完小许的话。
    面露疑惑地把手机反转过来看了看，然后说，“没有错啊，这就是我表妹啊。”
    看王沛铃一脸坦然的表情，小许更加震惊了！
    这个世界已经这样了吗！
    用来相亲的照片都已经是这个尺度了？！
    现在相亲已经不看脸，改看人体了吗？!
    那要是再过一段时间，是不是就要拿全身x光片用来相亲啊？？啊？？
    小许的內心一阵激烈活动。
    李杭把手机推回王沛铃面前，“王女士，你把你表妹这么隱私的照片给外人看，不太合適。要是往严重了说，你就侵犯了你表妹的隱私权……”
    王沛铃笑著说，“这是她自己发在网上的，可不是我偷拍的，这不算侵犯隱私权吧？不过李律，你也不算外人呀，你要是跟我表妹成了，那不就成了我妹夫，都是一家人了。”
    小许惊了。
    什么样的人会把这照片发在网上啊？
    小许的脑海里一下子蹦出了好几个行业。
    而且个个都是违法的行业。
    王沛铃接著说，“对了，李律。你千万別误会，我表妹可不是什么正经……呸，我这嘴，我是说，我表妹可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人，她发这个照片到网上，是因为她主业就是做內衣模特的，这都是为了工作，可不是为了卖肉。”
    小许在一边嘴张得老大了，大得能够塞下一颗鸵鸟蛋。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做內衣模特的。
    谁家卖內衣拍照片用那种姿势那种表情！
    这还不是卖肉！骗鬼呢！
    小许在心里咆哮道。
    王沛铃说著就要拿起手机，把她表妹的联繫方式发给李杭。
    “这样吧李律，你先加上我表妹聊一聊，或者约著见一面，认识一下而已，又不会吃了你……”
    李杭再一次制止了王沛铃，“王女士，如果我们再不进入正题的话，我今天只能请您先离开了。”
    王沛铃一看李杭是真的对她表妹没兴趣，也訕訕地放下了手机。
    “好吧，那就说说我的事。”

 第263章 这被欺骗的一生！

    “刘阳辉就是个负心汉。”王沛铃说。
    李杭说，“王女士，你和他聊过这件事吗？他为什么要提出离婚呢？”
    王沛铃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他就是个神经病。”
    李杭说道，“王女士，我们会保护你的隱私。有什么事你最好说出来。不然我们也很难提供最好的帮助。”
    他知道王沛铃肯定没有说真话。
    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刘阳辉一心想要离婚的原因呢？
    就算刘阳辉没有明说。
    但她至少应该能感觉到，最近有什么事情让刘阳辉对她、对这段婚姻產生了不满。
    如果不是王沛铃这里的问题。
    如果是刘阳辉本人的问题，那王沛铃应该也会有所感知才对。
    过了一会儿，王沛铃耸了耸肩。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他之前跟前女友分开的原因是什么，现在跟我离婚的原因就是什么唄。俗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我当初嫁给他就是以为他能改，是我天真了！”
    小许闻言问了一句，“那你觉得刘阳辉先生和他前女友分开的原因是什么呢？”
    王沛铃捋了捋头髮，微微抬起下巴，“你看不出来吗？和前女友分手，当然是为了和我在一起啊。”
    小许捋了捋王沛铃这句话里的逻辑。
    “那王女士你的意思是，刘阳辉先生在还没有和前女友分手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吗？”
    王沛铃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李律师，在深入聊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问，我们今天的对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吧？”
    李杭指了指旁边的小许，“她已经是第三个人了。”
    “不会有除我们以外的人知道。我们是有保密义务的，委託人的个人隱私、商业秘密或其他个人资料、信息，未经你同意的情况下，我们不会向其他人公开。委託合同里也有约定这一项，你可以放心。”
    王沛铃这才放心地说，“那就行。”
    “现在你可以回答刚才的问题了吧？”李杭说。
    王沛铃点点头，笑著说，“我得先说明，我可不是小三。他跟前女友分手之后我们才在一起的。”
    小许满脸都写著不相信。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李杭又问道。
    “他的一个亲戚介绍认识的。我当时在一家mcn公司当主播，刘阳辉的舅舅是我的上司。他经常带著我一起去跟刘阳辉吃了几次饭。就这么认识了唄。”
    王沛铃轻描淡写地，把她和刘阳辉认识的过程几句话寥寥带过了。
    但是李杭却能听出来这其中有不合理的地方。
    小许问出了李杭心中的疑惑，“他舅舅跟自己外甥吃饭，为什么要带上一个员工呢？”
    王沛铃又掩著嘴笑了两声，“非要我说得这么清楚嘛，他舅舅想给我们俩牵线搭桥唄。”
    “刘总——就是刘阳辉的舅舅，对刘阳辉的那个前女友不太满意。具体是因为什么不满意，这我就不知道了。刘总想让他们分手，再撮合我们俩。”
    王沛铃接著说道，“最后就是他和前女友分了手，然后来追求我，我们就在一起了。本来我是做带货主播的，不过当时刘阳辉的舅舅说了，让我们一起做短视频博主，拍点情侣的內容。还把刘阳辉也一起签进公司了。”
    李杭刚想问问刘阳辉突然提起离婚的前因后果。
    但王沛铃已经开始吐槽起刘阳辉的缺点了。
    “其实我说真的，他真的不適合吃这碗饭，只不过他舅舅有这方面的资源，给他买了很多推广和流量。后面才慢慢积累起粉丝的。”
    “我们拍整蛊视频，一开始是真拍，比如在他拖鞋里涂大力胶什么的。后来是公司给我们写剧本，他演得越来越浮夸，我都不想说，一条三分钟的视频要ng几十次。”
    小许內心暗自感慨，原来连这种视频都是有剧本的！
    她之前还刷到过王沛铃和刘阳辉的视频呢。
    只不过她可能不是那类视频的受眾。
    她当时就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
    实在看不懂屏幕里的两个人咋咋呼呼地是在做什么，就划走了。
    小许忍不住扼腕，天杀的！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真的！
    去打著现炒旗號的餐厅吃预製菜。
    买標著原创的盗版衣服。
    连上个网看个乐子都是有剧本的。
    人啊！这被欺骗的一生！
    李杭听了王沛铃的话，一番思索之后说。
    “那有没有可能刘阳辉先生提出离婚的原因就是这个？你们虽然是夫妻，但还有另一层合作拍视频的关係在，是不是在这过程中產生的矛盾，导致刘先生决定提出离婚呢？”
    王沛铃果断摇了摇头，“那还不至於。他就算真是个傻子，也知道就算再怎么討厌跟我合作，也知道现在我俩就是利益的共同体，分开了只会两败俱伤。在一起合作才是共贏的局面。”
    小许瘪了瘪嘴。
    王沛铃话说得倒是好听。
    说白了就是两个人在一起骗骗粉丝继续捞钱。
    有多少粉丝是在他们俩在一起之后才开始关注他们的。
    如果分开了，那就会有多少粉丝取关。
    再加上现在运营的那个帐號，怎么分，分给谁，都是问题。
    所以一起合作拍视频这层关係，反倒比夫妻关係还牢固。
    把他俩牢牢绑在了一起。
    “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刘阳辉铁了心要离婚，甚至在公共平台发出了那则动態呢？”
    刘阳辉把想要离婚的念头公开说出来。
    其实就已经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这样一来掉粉是必然的了。
    而且后续如果王沛铃和刘阳辉两个人闹得一地鸡毛，你曝光我一个秘密，我曝光你一个秘密。
    这么一来一回的，谁又能真的落著什么好处呢？
    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刘阳辉无法再继续忍受下去的事情。
    寧可放弃事业，也一定要和王沛铃离婚。
    王沛铃一副不痛不痛的语气说，“我不是说了嘛。他因为什么跟前女友分手，就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他勾搭到了一个更有名气的女博主了唄。就想把我给踹了，再去跟別人经营情侣帐號。”

 第264章 搞不好他有什么绿帽癖

    小许赶紧追问道，“那你知道这个女博主是谁吗？”
    王沛铃一脸烦躁地说，“我不知道。”
    李杭说，“所以你並没有发现什么，也没有证据，这只是你的推测而已对吧？”
    “……对。”王沛铃承认道。
    李杭接著说道，“但是刘阳辉在网上说，之所以提出离婚是因为你的原因。你什么也没做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王沛铃陷入了沉默。
    一边扣著手指，一边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李杭和小许。
    似乎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
    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斗爭之后。
    王沛铃才说，“他现在怀疑我给他戴绿帽了。”
    小许悄悄抿了抿嘴。
    免得自己的兴奋溢於言表。
    这话，这关键词，说明有瓜吃了啊！
    她这么拼死拼活地上班，不就是为的这个吗！
    为了吃这一口瓜！
    王沛铃接著往下说道，“我跟他结婚以后很快就怀孕了，孩子是上个月出生的。我说孩子还小的时候长得丑那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天天在那拿自己的五官跟孩子的比较，还说越看越不像。”
    王沛铃又骂道，“神经病这人，搞不好他有什么绿帽癖，非要我承认自己给他戴绿帽了，他估计就爽了吧？”
    小许：“……”好新奇的一个角度。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小许试探著给出了一个提议，“那不如做一个亲子鑑定打消刘阳辉先生的怀疑呢？”
    王沛铃一下就生气了，长长的美甲重重地敲击著玻璃桌面。
    “我不！孩子已经被我送回我爸妈家里了，他怀疑我，我就要让他做亲子鑑定？我是什么很卑微的人嘛？我又不需要求著他，让他別跟我离婚。觉得孩子不是他的，那行啊，就离唄，以后也別来认我的孩子。”王沛铃怒气冲冲地说。
    小许乍一听还被王沛铃这一番气势唬住了。
    仔细一想又觉得王沛铃这个態度不太对。
    如果孩子真的是刘阳辉的，那王沛铃生气倒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她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就被丈夫冤枉孩子是跟別人生的。
    当然会觉得委屈，会觉得受到了污衊。
    但是越是觉得受到了污衊，不就越应该积极去做亲子鑑定吗？
    只要亲子鑑定结果出来了，那就算刘阳辉再怎么觉得孩子和他长得不像。
    也不会再有这种怀疑了吧？
    可是现在王沛铃甚至拒绝让刘阳辉和孩子做亲子鑑定。
    直接把孩子送回外公外婆家。
    这未免有点不符合常人的心理。
    李杭听完，沉思了一会儿，一针见血地问，“王女士，你跟我们说实话，孩子到底是不是刘阳辉先生的？”
    王沛铃猛地抬起头瞪著李杭，“李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先別急，听我说。如果刘阳辉主张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但你又不同意让他做亲子鑑定，这对你来说是很不利的。如果你希望得到法律帮助，那最好不要对律师说谎。”李杭耐心地说。
    王沛铃没有再说话。
    李杭一看她这个反应就知道，她刚刚肯定没有说真话。
    这孩子大概率还真不是刘阳辉的。
    该说不说刘阳辉还挺敏锐的，一个月大的孩子一般看不出什么。
    他碰到过好多当事人，都是把孩子养到十几岁了，才慢慢觉得孩子长得跟自己不像的。
    毕竟刚出生的婴儿都是那么皱皱巴巴一团，各有各的丑模样。
    还真不太能看出来跟父母像不像的。
    李杭又回想了一下从开始到现在，王沛铃说过的所有话。
    刘阳辉的舅舅，是王沛铃的公司领导……
    而且是他把王沛铃介绍给了刘阳辉……
    刘阳辉当时还有女朋友，王沛铃也知道这件事……
    她和刘阳辉结婚不久就怀孕了……
    李杭突然开口问了一句，“王女士，我冒昧问一下，孩子的亲生父亲，是不是刘阳辉，的舅舅？”
    “咳咳咳——！”小许正在喝水，差点没忍住喷出来，把自己呛了个半死。
    她一脸惊愕地看著王沛铃。
    又看看李杭。
    她一时搞不明白，是李律疯了，还是王沛铃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怎么又跟刘阳辉的舅舅扯上关係了。
    她还以为，刘阳辉的舅舅，在这整个故事里，只是充当一个不需要姓名的路人甲的角色。
    主要起到了一个媒婆的作用。
    王沛铃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的沉默就已经说明了，李杭的猜测是对的。
    小许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啊？孩子真是刘阳辉他舅舅的？那你们这是什么关係啊？”
    不是，这么炸裂的吗？
    她只是想吃个小瓜，没想到小瓜背后带出一个大瓜。
    王沛铃不说话。
    李杭也没催促她，耐心等著。
    经过了一番內心斗爭之后，王沛铃终於垂下了肩膀。
    她深吸一口气说，“李律，那我怎么办？他其实不知道这件事。他现在也只是瞎猜的而已。我只要不承认，也不让孩子跟他做亲子鑑定，那他就永远不会知道，对不对？”
    李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怀上这个孩子的？”
    王沛铃又不说话了。
    李杭又追问道，“是在和他结婚之前，还是和他结婚之后。”
    “结婚之后检查出来的，不过我猜是因为结婚之前的那一次怀上的。”王沛铃说。
    “刘总答应我要给孩子一个身份，不会让他成为没爹的孩子。这就是他的方式。这样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让孩子姓刘。所有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小许忍不住说，“就为了让孩子姓刘，你们就骗了刘阳辉吗？”
    王沛铃轻蔑地说，“刘阳辉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女人，就和谈了好几年的女朋友分手了。他这种人，碰到我这种人，也是他活该。”
    小许好奇地问，“可是这么久了，刘阳辉就没发现你和他舅舅之间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我也不是傻子，我们约会又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能发现什么？”王沛铃说。
    这时候，小许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接连振动了好几下。

 第265章 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小许偷偷掏出来瞄了一眼。
    看看究竟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她低头一看，手机上收到了好多同事发来的消息。
    这时候王沛铃还在一旁说话，“我这么做不过也是为了能让我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庭！刘阳辉他舅舅不可能娶我的，这我早就知道，毕竟他老婆可是洪氏集团的千金，他根本不爱他老婆……”
    小许没注意听王沛铃在说些什么。
    她的注意力暂时被手机上的消息吸引了。
    然而等小许看清那些消息的內容之后，嚇得脸都白了。
    她抬起头，伸出一只手指，颤颤巍巍地指著王沛铃。
    王沛铃一瞪眼，“你指我干嘛？我哪句话说得不对了？”
    小许赶紧打断她，“你手机！你直播没关？”
    王沛铃愣了两秒。
    然后她惨叫一声，拿起自己的手机確认小许说的是不是真的。
    等她点开直播软体，发现果然直播还开著。
    刚刚只是切到了后台，並没有真正退出直播。
    也就是说，刚刚她所说的一切，全部都通过直播软体，直播出去了。
    包括她和刘阳辉结婚的原因。
    还有离婚的原因。
    连平时拍摄的视频是有剧本的这件事，她也给说出去了。
    誒，她刚刚是不是还说了刘阳辉舅舅的家事？
    王沛铃定睛一看，直播画面上那疯狂滚动的弹幕。
    还有直播间里骤增的观看人数。
    心里一咯噔。
    完蛋。
    这下真完蛋了。
    王沛铃一时间觉得，自己这下彻底没戏唱了。
    这特么的，和刘阳辉的仗还没开始打，自己先自爆了！
    刘阳辉要是知道了，半夜都会笑出声吧！
    此时，直播间的弹幕也是精彩纷呈。
    【头一次遇到这么抓马的直播事故，哈哈哈哈，离婚诉讼呢，诉讼还没开始，先把自己的老底给掀了】
    【一开始我听到王沛铃要给李杭介绍对象，我还以为今天要吃到李杭的瓜了，没想到最后竟然吃到了洪氏集团的瓜。有意思】
    【可怜的老刘头啊，给舅舅打工，帮舅舅赚钱，还娶了舅舅的情妇，差点还要养舅舅的孩子。】
    【够了，我心疼他】
    【刘阳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为了利益把前女友甩了吗？说他没有出轨我是不信的】
    【我看这婚也不用离了，一个破锅一个烂盖不是挺合適的吗？】
    王沛铃这时候又急又慌，脑子cpu已经干烧了。
    这个时候如果她立马下播。
    那就坐实了她心虚。
    那之后想再挽回局面就很难了。
    所以她必须儘快找到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刚刚的一切。
    可是她想了半天，只能憋出来一句，“哈哈哈！不是什么直播事故！我是故意没关直播的！”
    “刚刚我说的那些不会真的有人相信了吧！哈哈哈！我是不是演得很逼真？其实都是开玩笑的啦！这也是我的一个整蛊哦！这次整蛊的对象是你们！”
    王沛铃很夸张地大笑了几声。
    一边笑还一边拍打著自己的大腿。
    然而直播间的网友们根本就不买她的帐。
    【想不出藉口的话可以不说】
    【你看我信你的鬼话吗】
    【刘阳辉的舅舅到底是谁啊？】
    【就是他们公司的那个副总啊，刘宏远，上网一搜就能搜到了。】
    【那个公司不也是洪氏集团旗下的，一个集团的上门女婿，怎么敢背著老婆在外面养情妇的】
    【我现在就想看看洪氏集团会不会出来公关，哈哈哈哈哈，我只能说，王沛铃！你干得漂亮！你配享太庙！好久没看过这么大的热闹了！】
    王沛铃欲哭无泪。
    现下想要把刚刚她所说的一切都解释成是开玩笑，果然还是太牵强了。
    本来以为可能有些傻子会信。
    不过从直播间网友们的反应看来。
    好像傻子也不信。
    这下刘阳辉肯定更坚定跟她离婚了。
    如果真的进行离婚诉讼，判决结果肯定也对她不利。
    刘宏远那边，估计要恨死她了。
    本来就说过不可能娶她进门。
    这下更不可能接纳她了。
    说不定连生活费，和孩子的抚养费都不会给她了。
    而且她肯定要被公司开除的。
    现在在网上的名声也臭了，以后还怎么吃这碗饭？
    她权衡再三，觉得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
    好像就是把这件事再闹大一点。
    她咬了咬牙，破罐子破摔地说，“既然今天我已经把我的事情全盘托出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藏的了。”
    “对没错！都是刘宏远这个渣男，公司里跟他有关係的女博主，可不止我一个人，在我之前还有一个人也被他搞怀孕了，他还忽悠公司里的一个老实人把人家娶了！”
    “现在孩子都会跑了！”
    “他就是个全自动的播种机，要把自己的孩子撒遍全世界。我相信还有更多人受到了欺骗。”
    “你们谁的对象是刘宏远给介绍的，赶紧的去做个亲子鑑定去吧！別怪我没提醒你们！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王沛铃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还想拜託网友们一件事。”
    “今天开始每一天我都会继续直播！如果我哪天突然不直播了，那么有可能是我的人身自由受到了刘宏远的限制，请大家一定帮我报警！”
    李杭在一旁看著王沛铃从一开始的死不承认。
    到后来的全盘托出。
    转变就在一瞬间。
    这叫什么？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不过这份“真诚”好像並没有打动网友。
    【拉倒吧，不要利用网友的同情心】
    【要是你自己不想播了，我们不就成了报假警的了】
    【我一天天的忙得很，哪有空管你这些破事。】
    【网友们的冷漠让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
    王沛铃能用的招都用了，可是直播间还是一片骂声。
    她一脸崩溃地关掉了直播间。
    虽说刚刚吃过没退出直播的亏。
    但这次她也没有再仔细去检查是不是真的退出去了。
    毕竟，能说的，不能说的，她刚刚已经全部说出去了。
    还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她把手机放到一边，看著李杭说，“李律，这官司我不打了。也没什么可打的了。”
    李杭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正好他本来也不太想接受这个委託。
    小许在一旁非常没有眼力见地补充了一句，“王女士，諮询费是不退的哦。”

 第266章 既省时又经济

    李杭说，“不过王女士，我要提醒你，你现在是婚姻中的过错方，在夫妻共同財產的分割上，法院肯定是会偏向无过错方。”
    “另外，孩子是你和刘宏远的，抚养权肯定是判给你，但你的孩子也和刘阳辉没有血缘关係，法院不可能判刘阳辉支付孩子抚养费。”
    “也就是说，即使起诉离婚，你也得不到什么，而且你还要支付我一笔委託费——我的委託费也不便宜。”李杭诚恳地说。
    不过有一点李杭没有说。
    假如刘阳辉不想离婚没有其他隱情，只是像王沛铃所说的。
    想找机会报復她。
    那到时候到了法庭上，刘阳辉坚决不同意离婚的情况下。
    如果他说自己和王沛铃还有感情。
    並且明確表示自己可以接纳这个“舅舅的孩子”，那么法院可能不会判离。
    虽然说现在並不知道为什么刘阳辉会突然变卦，又不想离婚了。
    但是在这种前提下，在法庭上他的確有可能以“夫妻感情並没有破裂”来作为辩词。
    况且，王沛铃和刘阳辉还做了好几年的情侣短视频博主。
    光从他们发布的那些视频来看。
    两个人的“感情”是非常好的。
    总之，王沛铃的胜算並不是很大。
    不过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刘阳辉不离婚的背后，另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关於这个，他倒是有一点猜测。
    而王沛铃听了李杭的话之后，也陷入了沉思。
    她觉得李杭说的也没错。
    可是，刘阳辉现在的反应和態度，確实令王沛铃感到一阵心慌。
    毕竟那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趁著王沛铃思考的时候。
    李杭在脑海里呼唤系统。
    “系统，刘阳辉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隱情？”李杭问。
    系统果断回答道，【是的，宿主，和你猜测的基本差不多。】
    李杭刚刚在脑子里想了些什么，系统全知道了。
    此时都不需要李杭再说，系统就给出了答案。
    而李杭听了系统说的话之后，微微笑了一下。
    ……这样一来，这个婚肯定是能离成了。
    这时候他听见王沛铃深吸一口气说，“李律，没关係，这个律师费我还出得起！”
    看来她是下定决心要离婚了。
    不过李杭说，“王女士，你把刘先生的联繫方式给我一下，我来问问他愿不愿意协议离婚。如果他愿意的话，那就可以免去长时间的诉讼流程了。”
    王沛铃有些不信地看著李杭，“我看没这个必要了吧。我都已经跟他说过了，他拒绝了。就算你去问，难道他的答案就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李杭微微一笑说，“说不定呢？”
    王沛铃內心还是有点怀疑。
    不过这次她没有再反驳。
    而是按照李杭的意思，在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了刘阳辉的电话號码递给了他。
    李杭拨通了那个號码。
    手机铃声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那头刘阳辉的声音显得很疲惫。
    “喂，哪位？”
    李杭觉得，从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好像有回音。
    听起来刘阳辉好像是在某个楼道里接的电话。
    “请问是刘阳辉刘先生吗？”李杭问道。
    刘阳辉有些不耐烦，“我是，你哪位啊？”
    李杭把手机按下了免提。
    他自我介绍道，“刘先生你好，我是王沛铃的委託律师，我叫李杭。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和王沛铃、和我一起坐下来谈一谈，关於协议离婚的事情。”
    刘阳辉一下拔高了声音，“不谈！我不是说了吗！不离！不离！王沛铃是不是在你旁边？你跟她说，老子不离，让她老老实实呆著，不许跑！”
    王沛铃听得一哆嗦。
    怎么可能不跑啊！
    李杭微微一笑，“刘先生，我建议您还是来谈一谈，毕竟我们认为，一般在婚姻中如果双方都是过错方，最好是协议离婚，这样又省时，又经济，对不对？”
    刘阳辉顿了一会儿说，“你放屁，什么都是过错方？她王沛铃才是对不起我的那一个。”
    李杭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突然问了一句，“刘先生，你现在在医院吗？”
    电话那头，刘阳辉沉默了很久没说话。
    最后乾巴巴问了一句，“……在哪里谈？”
    李杭把律所的地址告诉了刘阳辉。
    刘阳辉只说了两个字，“等著。”
    等李杭把电话掛断了以后，王沛铃和小许两脸震惊地看著他。
    小许悄声问，“李律，你怎么知道他在医院啊？”
    王沛铃也相当惊讶，“他怎么突然又同意谈谈了？这人是怎么回事？一天一个样。”
    李杭只说，“王女士，一会儿协商谈判的时候，请你把直播关了吧。”
    王沛铃看了眼自己正在直播的手机，赶紧说，“噢噢，当然可以，没问题。”
    短短几十分钟，她的直播人气已经来到了小时榜的第一。
    虽然直播间里骂她的人居多。
    【我现在有一个怀疑，网友不会是王沛铃和刘阳辉play的一环吧？其实这所有的故事都是他俩的剧本，昨天的意外自爆估计也是故意的】
    【我去，你这个猜测十分合理，这对狗情侣博主，不是第一次把网友当猴子耍了】
    【平台能不能把王沛铃封杀了啊】
    【能不能不要再蹭李杭的热度了，离婚諮询都被你用来直播引流，真不要脸】
    ……
    王沛铃对这些骂她的话视若无睹。
    只是衝著镜头笑了笑说，“那今天就先直播到这里了宝宝们。我先下播了。”
    小许在她对面看著，不得不感慨这女人的心理素质还真是牛逼！
    果然要走黑红路线的，那心理素质都是一个比一个强大。
    ……
    他们没等多久，很快刘阳辉就来了。
    刘阳辉一进门，就先对王沛铃发难。
    他指著王沛铃那个架在支架上的手机。
    “把你直播给我关了，你还嫌丟人丟得不够大啊？家里那点破事全被你拿出去说了。你是真不打算要脸了？”
    刘阳辉上来就劈头盖脸一通骂，王沛铃也急眼了。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爱说就说，管得著吗你，再说我现在又没有在直播，你看清楚了再说话行吗？”

 第267章 绿帽子叠戴

    刘阳辉还是对王沛铃怒目而视。
    然后在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了。
    小许看著刘阳辉这个表现，更困惑了。
    这两个人都要反目成仇了，一见面就是这个剑拔弩张的氛围。
    再不离婚，离打起来就不远了。
    刘阳辉看起来也不像是对王沛铃余情未了的样子。
    他看起来就很厌恶王沛铃。
    连跟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都觉得膈应的那种。
    他对王沛铃的厌烦都溢於言表了，又为什么不同意离婚呢。
    这实在太奇怪了。
    等刘阳辉坐下来之后，李杭才开口说道，“刘先生。今天请你来主要是就和王沛铃女士离婚、子女抚养和財產分割问题进行协商，希望可以达成一致意见並签下离婚协议。”
    刘阳辉看了李杭一眼。不过没说话。
    他觉得这时候自己少说话最好。
    毕竟刚刚在电话里，李杭说的那两句话，让他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的。
    “刘阳辉，你要是同意跟我离婚的话，孩子我自己养，我们反正也没买房没买车的，房子车子都是租来的，这一年的租金我也不要了，我会搬出去，你要是想住就继续住，后面租金自己交给房东就是了。”
    “至於其他的，那个情侣帐號，你要继续经营你也可以拿走，那个帐號可是值不少的钱。这样可以了吧？”
    要说他们两人的夫妻共同財產了，最值钱的应该就是那个帐號了。
    毕竟粉丝数很多，商业价值很高，隨便在视频里插一条软广都能赚个好几万。
    不过高也是以前高。
    现在经过这么一闹。
    可能以后也无法再继续带来很高的gg收入了。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个帐號也不会毫无用处的。
    所以，王沛铃自认为，她主动提出要把帐號给刘阳辉，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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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刘阳辉却哼笑一声。
    “孩子本来就是你的，你不养谁养，难道我养？”
    “还是他养？”刘阳辉指了指李杭。
    “还是她养？”刘阳辉又指了指小许。
    小许莫名其妙被cue，內心默默吐槽：你俩的事可別牵扯无辜的外人嗷！
    “至於那个帐號，”刘阳辉又冷笑一声，“你不会觉得那个帐號还有什么价值吧？”
    “辛辛苦苦经营那么久的帐號，现在被你全搞臭了，这几天掉粉掉了多少你不知道吗？还把那个帐號给我，说得那么大方呢？”
    王沛铃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只好问，“那你想要怎么样才肯离婚？”
    刘阳辉很不耐烦地看著王沛铃，“我不是说了吗，我不离，你也別想著离了，我都不介意你生了別人的孩子了，你老这么坚持要离婚是在胡闹什么？”
    刘阳辉显然是早有准备，这番话说起来十分流畅。
    王沛铃像看变態似的看著他，“你不介意我生了別人的孩子？我不信！那你一开始为什么又要跟我提离婚？不就是因为怀疑我生下来的孩子不是你的吗？”
    刘阳辉故作惊讶地说，“不是啊。我只是觉得孩子长得有点丑而已。”
    王沛铃：“……”
    刘阳辉越是反常，王沛铃就越是害怕。
    她甚至忍不住开始猜测，这难道是刘阳辉的策略？
    故意表现得很反常，故意不离婚，让她整日提心弔胆？
    她求助地看了一眼李杭。
    不过李杭正在专心盯著桌面，压根没有接受到她的眼神。
    过了一会儿，发现在场没有人说话了，李杭才开口道。
    “刘先生。你应该知道，在王沛铃女士自曝孩子不是你的之后，网友们都认为，你下一步就是赶紧和她签好离婚协议，然后火速去民政局扯离婚证。”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你为什么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又决定不和王沛铃女士结婚了。”
    “我倒是有个想法，不如我来猜一猜原因？”李杭说。
    刘阳辉皱眉看著他，轻蔑地笑了一声。
    “猜？我以为王沛铃请个律师来跟我谈离婚，有多牛逼呢，原来你们律师干活就靠猜测啊？不靠事实？不讲依据？逗我玩呢。”
    李杭也没生气，只说，“你先別急，听我先说说。”
    刘阳辉抱著臂往椅背上一靠，“行啊，你说唄，我倒要听看看你能编出个什么故事来？”
    李杭清了清嗓子说。
    “你和你的前女友恋爱很多年，虽然没有结婚，但是其实已经以夫妻的身份在共同生活。但是你前女友一直没有怀上孩子，而且你应该知道问题出在你自己的身上。”
    刘阳辉脸色铁青地说，“你这是在污衊我，你知道吗？”
    李杭没理他，接著说，“也是因为这样，你们才一直没有结婚，后来遇到了王沛铃，你就果断拋下了前女友，奔向了新女友的怀抱。不过你並没有打算把你的毛病告诉王沛铃。”
    刘阳辉急了，“你说谁有毛病！你才有毛病！你全家都有毛病！”
    “我只是在猜测。后来你和王沛铃结婚了，却突然得知王沛铃怀孕了。你当下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怀疑，因为你明知道自己的精.子.活力低下，怀孕的概率是很低的。”
    在刘阳辉开口打断他之前，李杭说，“后来你就打消了念头。这是因为，你在外头还有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也怀孕了。”
    刘阳辉心里一惊，看了李杭一眼，这次没再出声打断他了。
    李杭於是继续说道，“这下你就相信了，两个和你有关係的女人同时怀孕了，你认为你自己其实是没有问题的。”
    “而之前的前女友之所以一直没怀孕，原来不是你的问题，而是她的问题。而且你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在你知道王沛铃生的孩子原来不是你的之后。你才重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既然王沛铃的孩子不是你的。那么那个女人的孩子，很有可能也不是你的。”
    “……换句话说，你压根就没有使她们怀孕的能力。”
    “……再换句话说，你被叠戴绿帽子了。”
    刘阳辉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
    说是站起来可能不太妥当。
    应该是跳起来的。
    “放屁，统统都是放屁！”

 第268章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李杭依然稳坐在椅子上。
    面对刘阳辉的过激反应，李杭表现得很冷静。
    反而是王沛铃嚇了一跳，连人带椅子往后退了半米。
    李杭看著绿了脸的刘阳辉说，“你刚刚去医院，应该就是去找那个女人的吧。她快生了，你应该已经问过她了，是不是？”
    刘阳辉又是震惊地看著李杭。
    从李杭给他打电话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
    好像他在哪里、在干什么，李杭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而且刚刚李杭所说的那些“猜测”。
    ……那简直根本不能叫做猜测了。
    因为他所说的，和事实一字不差！
    刘阳辉內心已经確信，李杭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刘阳辉的眉头紧锁。
    他的眼神在李杭和王沛铃之间来回扫视。
    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寻找真相的线索。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
    不让內心的焦虑显露出来。
    他脑子里转了几个弯，说道，“……你，你们派了私家侦探监视我对不对？”
    刘阳辉这话一说出口，王沛铃一下子激动起来。
    “臥槽，这么说你承认了！那你跟我半斤八两啊，谁也不配说谁！”
    刘阳辉本来以为，李杭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了。
    那么他们肯定是知道了。
    如果真的派出了什么私家侦探来跟踪监视他，那手里一定也有照片或者视频为证。
    自己再狡辩也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王沛铃刚刚的那句话，好像她並不確定这件事的真假似的。
    刘阳辉皱著眉看著李杭，“……你刚刚是在诈我？！”
    李杭一脸无辜地摊手，“我说了只是猜测啊。”
    “好吧，那我也没必要再隱瞒什么。”刘阳辉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中带著一丝决绝。
    王沛铃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她显然没有预料到刘阳辉会这么快就坦白。
    “你真的……”王沛铃难以置信地说。
    刘阳辉怒道，“对！没错！我没有生育能力！你可以不用再强调一遍！”
    王沛铃颇为尷尬地说，“呃，我只是想说，你真的在外面有人……”
    她甚至还不合时宜地安慰了一句，“其实有没有也无所谓，就算你有，孩子也不一定就是你的……”
    刘阳辉破大防，“你闭嘴，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王沛铃没再反唇相讥，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离婚协议。
    “好吧，那就谈谈我们离婚的事。”王沛铃说。
    刘阳辉好像失去了谈判的力气，沉默了一会儿颓然地说，“不用谈了，就按你们一开始说的来吧。擬好协议发给我。什么时候有空就去办离婚证。我先走了。”
    刘阳辉说完，看也没看在场的其他人。
    从办公室离开了。
    王沛铃十分敬佩地看著李杭，“李律，你也太牛了，这都能被你猜出来？”
    李杭没说话，他对王沛铃实在没什么好印象。
    他转头对小许说，“接下来擬离婚协议的事情你来办，你跟王女士沟通一下。”
    小许立马回答道，“好的李律！”
    ……
    李杭离开了諮询室之后，往茶水间的方向走。
    结果刚走到茶水间门口，被前台的小姑娘叫住了。
    前台的小姑娘看见李杭回来了，急急忙忙打了个招呼。
    “李律，您可算回来了，有个女……呃，女士，吵著要见您呢。您听，已经哭了半个多小时了。”
    李杭侧耳仔细一听，確实能听到一阵隱隱约约的哭声。
    那哭声听起来很彆扭，好像某种大型动物发出来的叫声。
    不过那哭声听起来，实在不像是一位女士可以发出来的。
    “……你说，是一位女士？”李杭疑惑道。
    这哭声怎么听，也不像是一位女士能发出来的声音啊。
    但要说是男人的声音，又好像更尖细一些。
    似乎是看出了李杭的疑惑，前台的小姑娘解释道，“李律，您去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李杭靠近那间发出哭声的办公室，哭声更加清晰了。
    他顺著声音来到接待区，只见一名女子坐在角落，双手掩面，肩膀不住地颤抖。
    而她脚边的垃圾桶已经被纸团塞满了。
    看来都是她刚刚擦眼泪和鼻涕用的。
    她的身旁放著一个行李箱，看起来像是刚从长途旅行中回来。
    李杭走近，“您好，我是李杭律师，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女子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泪痕斑斑的脸庞。
    她吸了吸鼻子，用微弱而颤抖的声音说：
    “李律师，我……我终於找到你了。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女士，你先別激动，先冷静一下。”
    李杭一边安慰著那个正在哭泣的女人，一边在她前面不远处的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前台的小姑娘很有眼力见地给那位女士又拿来了一包抽纸。
    刚刚那包已经被她用光了。
    然后又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李杭面前，一杯放在那位女士面前。
    做完这些就退出了办公室，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女士，先喝杯水吧。”李杭说。
    大概过了几分钟之后，她的哭声才慢慢止住了。
    她又从面前的那包抽纸中抽出几张纸。
    然后狠狠地擤了一下鼻子。
    发出一阵很响亮的声音。
    然后她把手里的纸团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她用带著浓重鼻音的声音说，“不好意思，李律，我这个人就是情绪不太稳定，不太会控制的自己的情绪。”
    本来李杭就觉得她的声音偏男性化。
    这时候再加上鼻音，声音就更显得粗壮了。
    要不是她长得一副十分温柔的淑女模样。
    李杭光听声音还以为会是个体格非常健壮的女人。
    等她冷静下来之后，李杭才问道，“请问怎么称呼你？”
    “陶碧玉。我叫陶碧玉。碧玉就是那个小家碧玉的碧玉。”她说。
    李杭点点头说，“陶女士，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李杭这么一问，陶碧玉差点又忍不住大哭起来。
    好在她抽噎了几下之后，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否则要是再这么哭下去，今天肯定是聊不下去了。
    “是，是我老公，我老公他跑了。”陶碧玉低著头说。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李杭听完一脸的困惑。

 第269章 你老婆不会刚好姓陶吧？

    “其实她从外表上看就是一个女人，我反正是没看出来她有什么男性特徵。”
    李杭不太相信地问，“真就一点都没有吗？”
    那男人想了想说，“非要说的话就是有一点喉结吧，不过有些女人也是有喉结的，所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噢，还有就是声音有一点中性。不过也不是所有女人的声音都已经是细声细气的，关於这一点，我当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李杭点点头，这倒不是他乱说。
    毕竟他今天正好刚刚见过一个变性人，就是下午在律所里见到的那位陶碧玉。
    如果不是她主动提起， 李杭大概也不会平白就猜测她是个变性人。
    【都这么多不对劲的地方了，愣是没有一点怀疑吗？而且还在泰国？这不是很容易就联想到了】
    【说是这么说，要是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话，还真不一定就能分辨出来。网友都是马后炮】
    ……
    面对直播间网友们的质疑，那男人解释道，“老实说我当时对她挺有好感的，我怕我直接问的话，有点冒犯。”
    “我在认识她一个月左右的时候，我跟她一起去看了一场人妖秀，当时我还藉机会开玩笑来著，我说我眼睛很厉害，其实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人妖。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
    “然后呢？”李杭问。
    “她就夸我很厉害。还说她自己不太能分辨出来，她说她之前在泰国留学，碰到过一个女变男的变性人，跟他谈了一个月恋爱才发现。”
    “她这个反应就打消了我的怀疑，而且那天恰好看到了她的身份证，上面写的性別確实是女性，我就没有再怀疑过她是变性人了。”那男人说道。
    【有没有经常变性的人来说一下，做完手术之后真的完全看不出来吗？】
    【不好说，有的还是会留有一些男性特徵，有的不会，要脱衣服才能看出来。】
    【噢，还有一些脱了衣服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不就说明跟正常的女性完全一样了？】
    ……
    李杭接著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发现你妻子做过变性手术的呢？”
    那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才接著往下说。
    “后来我们就结婚了，从认识到结婚两年，她都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她做过变性手术这件事。”
    “直到前几天她出差，我在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了她的检查报告，又去问了她父母。”
    “她父母估计也是觉得不好再隱瞒我，才告诉了我实情，我这才知道她做过变性手术。”
    “我连夜就收拾行李离开家了，只敢给她留了个字条。我不是不能接受变性人，我是不能接受她一直在骗我，没有跟我坦白过这件事。”
    李杭听到这里，觉得这个故事好像有点耳熟。
    ……突然很想问他一句，你老婆不会是叫陶碧玉吧？
    於是李杭试探著问，“请问，你老婆是姓陶吗？”
    那男人用一副十分惊讶的语气说，“是啊，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是很有名的变性人？”
    李杭解释道，“那倒不是，只是今天恰好有个姓陶的女士来我的律所了，让我们帮她找找那个跑路的老公……”
    那男人听完，陷入一阵沉默。
    “我只是因为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回来之后我也不知道再怎么面对她了，所以想了想还是先离开那个地方……绝对不是跑路。”
    “那你现在是坚定要离婚吗？”李杭又问道。
    他回答道，“是的，我不能忍受她把我当成傻子一样耍。我们结婚之后她一直怀不上孩子，我们都去做了检查，她的检查报告很健康，没有什么生理疾病或者其他问题。”
    “我也去检查过，也没有问题。但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是不是我的原因，如果身体都没问题，那是不是我的做法不对？”
    说著说著他情绪激动起来。
    “我以为我有什么查不出来的毛病。”
    “所以我有段时间一直焦虑得睡不著觉，头髮都白了好几根。她看我这么痛苦居然也没打算告诉我真相。”
    “甚至当时她还特別体贴地安慰我说，就算我真的身体有毛病，没办法要孩子，她也不会因为这个就离开我的，大不了我们去领养一个孩子。我当时还感动得要死，心想我特么真是娶了一个好老婆，我一定要一辈子对她好。”
    “如果我没发现，那么我们一辈子都要不了孩子，我也永远不会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还会一直陷入深深的自责。”那男人十分痛苦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歹毒的一女的！】
    【你真是捡到宝了！】
    【明知道是自己不能生，还反过来安慰人，哈哈哈哈哈，我心疼你一秒，但我还是想笑】
    【不是说变性人没有子宫吗，这感觉不出来？】
    【是不是某些情况下確实感觉不出来……】
    【算了他都这么惨了，就不要戳人家的肺管子了。】
    ……
    “李律，你可以代理我的离婚诉讼吗？”那男人问道。
    李杭说，“你一开始说，能不能请求法院判你们的婚姻无效或者撤销婚姻。如果是这个诉求，法院应该是不会支持的。”
    “她的生理性別已经发生变化，身份证上的信息已经变更成为女性，法律是允许她与异性进行结婚登记的。那么她和你的婚姻就是合法有效的。不能以她的变性人为理由要求撤销婚姻。法律上这不属於可撤销的婚姻情形之一。”
    “而且也不符合婚姻无效的几种形式。所以如果要起诉离婚的话，还是要以夫妻感情破裂为由来提起诉讼。”
    那男人显然有点失望，很沉重地嘆了气。
    “她这不是骗婚吗这？”他十分不服气地说。
    李杭只好说，“你可以理解为，假如你和一个欺骗你的渣女结了婚，你也不能因为她渣了你就让法院判婚姻无效。是一个道理。”
    那男人又不死心地问，“可是，法律不是有规定，婚前双方有什么告知义务，还是什么的吗？”
    “是有。不过不包括变性这一项。”李杭说。
    这时候李杭突然想起来。
    当时陶碧玉好像对他说，她早就告诉过她丈夫，她是个变性人这件事。
    看来陶碧玉是在说谎？
    如果她丈夫真的早就知道，那么也不可能现在才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第270章 求助了医院、物理学和玄学

    吴博闻忍不住怒道，“那是因为我特么的以为你是个……”
    说到一半他又停下了，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他想到，马上就要开庭了。
    这个时候在庭外和陶碧玉说太多，还影响情绪，实在是没有必要。
    “算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想说的留到法庭上去说吧！”吴博闻最后说了一句。
    说完，他就率先离开了。
    陶碧玉想跟上他，被张明远拦住了。
    庭审正式开始之前。
    书记员首先出现在法庭上，喧闹的庭审现场骤然安静下来。
    “请旁听人员保持安静。现在开始宣读法庭纪律。”
    “一、诉讼参与人应当遵守法庭规则，维护法庭秩序，不得喧譁、吵闹；”
    “二、发言、陈述和辩论须经审判长许可；”
    “三、旁听人员必须遵守下列纪律：未成年人及精神病人、醉酒的人不得旁听；不准吸菸；未经许可不得录音、录像和摄影；行动电话等一律关闭；不得隨意走动和进入审判区，不得发言、提问；不得鼓掌、喧譁、哄闹和实施其他妨害审判活动的行为。”
    “四、对违反法庭纪律的，將按照《人民法院庭审规则》的有关规定予以处理。”
    在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的时候，吴博闻却完全听不进去。
    这几日以来他的脑子一直处在一种混乱的状態。
    一方面是觉得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一方面又因为受到陶碧玉的欺骗而觉得又难过又愤怒。
    这时候书记员又接著说，“请原告、原告代理人、被告、被告代理人入庭。”
    隨著书记员话音落下，庭外的四个人走了进来。
    李杭和吴博闻坐到了原告席上，而陶碧玉和张明远则坐在了被告席。
    这一场庭审是同时在网络上进行直播的。
    此时直播间內已经聚集了大批的吃瓜网友。
    因为这次的原被告之一是一个跨性別者，更是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毕竟有很多人都对这一群体感到好奇。
    而且也对这一群体在面临变性引起的相关纠纷的时候，面临的法律困境感到好奇。
    书记员又宣布道，“全体起立，请审判长及合议庭人员入庭。”
    “请原告、原告代理人、被告、被告代理人、旁听人员起立，审判长及合议庭人员入庭。”
    书记员转身面向审判长。
    “报告审判长，原告吴博闻，原告代理人李杭；被告陶碧玉，被告代理人张明远均已到庭。”
    “庭前准备工作就绪，可以开庭。”
    审判长点了点头，他是个看样子已经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
    头髮看起来倒是不稀疏，但十分杂乱，好像用髮油打理过，但是效果不是特別明显。
    “沪市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第一號庭依法公开审理。”
    隨著法官的进入，法庭內的气氛变得更加严肃。
    审判长敲了敲法槌宣布道。
    “下面正式开庭。”
    “本庭由审判长柳高德，审判员李明良、刘宏杨组成本庭合议庭，由徐志晟担任书记员。”
    “原告和被告对本庭的组成人员是否有异议，是否申请迴避。”
    双方齐声道，“没有异议，不申请迴避。”
    审判长陈静怡点了点头。
    “现在本庭適用民事诉法普通程序公开审理案件。”
    法官敲响了法槌，宣布开庭，“现在开庭，本案为吴博闻诉陶碧玉离婚纠纷案。”
    法官转向李杭和吴博闻所在的原告席，“原告方，请陈述你们的诉求和理由。”
    李杭站起身，他的声音清晰地在法庭响起。
    “尊敬的法官，尊敬的陪审团成员。”
    “我方当事人在两年前，和被告陶碧玉在泰国旅游时相识。当时因为一个机缘巧合，两人在异国他乡展开了一段缘分。”
    “在两人相识的初期，被告陶碧玉女士，从未主动告知我方当事人，她曾经做过变性手术，生理性別从男性变更为女性这一事实。”
    “而我方当事人曾经產生过疑问，但在每次旁敲侧击的询问中，被告当事人也从没有坦白过。一直隱瞒著这件事。”
    “在结婚后，由於被告陶碧玉女士是变性后才成为女性，虽然经过使用雌激素后具有女性的一些体徵，但是不具备有生育的能力。”
    “因此在婚后长达两年的时间里，无论我方当事人怎么努力，陶碧玉女士一直没有怀孕，而且两人去做过全身检查，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我方当事人误以为是自己的身体隱疾导致的，为此做出了很多努力，甚至长期陷入一种自责的情绪，严重时甚至因为过度焦虑影响了身体健康。”
    “然而，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被告陶碧玉女士，仍然没有坦白自己是跨性別者。任由我方当事人被痛苦折磨。”
    “直到原告在家里意外发现了被告陶碧玉进行变性手术的手术报告，这才终於知道了真相，也知道了这些年陶碧玉一直无法怀孕的原因。这不仅伤害了吴先生的感情，也严重影响了两人之间的信任基础。“
    “基於这一原因，吴先生不得不做出艰难的决定，提出离婚，並要求公正地分割夫妻共同財產。同时，考虑到陶女士的行为对吴先生造成了极大的精神损害，我们请求法庭判令陶女士支付相应的精神损害赔偿金。”
    “尊敬的法官，尊敬的陪审团成员，我们坚信，通过法庭的公正审判，能够为吴先生带来应有的正义和公平。我们期待法庭能够依法作出公正的判决。”
    李杭的陈述结束，法庭內一片寂静。
    法官清了清嗓子，转向被告席。
    “被告方，你们有何回应？”
    陶碧玉坐在被告席上一动不动。
    她旁边的律师张明远站了起来，准备开始他们的辩护。
    “首先，我方当事人陶碧玉和原告吴博闻，確实是在泰国旅游期间相识。眾所周知，那里的变性人眾多，你走在大街上遇到一个跨性別者的概率是很大的。”
    “所以，陶碧玉在与吴博闻的交往过程中，虽然没有明確地说出『我是个变性人』这种话，但是在日常的相处中可以知道，吴博闻显然对这一事实是有所了解的。”
    “也就是说，两人实际上都处在一个误解当中，吴博闻也是自己產生了一个错误的判断，然而这个错误判断却不是陶碧玉造成的，是他自己理解错误。”
    “而陶碧玉女士也一直以为，吴博闻是知道她是变性人这件事的，只是处於一种爱、保护与尊重的感情，才没有当著陶碧玉女士的面去直白地说过这件事。”
    “所以，我认为原告律师的诉状中，说陶碧玉女士存在主观故意的欺骗行为，我认为这是在误导法官和此刻正在观看庭审直播的网友们。”
    “陶碧玉女士和吴博闻先生还有很深厚的感情，而且现在一对夫妻想拥有孩子有很多种方式，即使陶碧玉不能生育，还是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拥有他们自己的孩子。所以，我方请求法院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
    李杭看了一眼张明远。
    他的表述，显然是一直在给法官加深一种印象，一种陶碧玉和吴博闻还互相爱著的印象。
    他把陶碧玉的隱瞒和欺骗，说成是双方沟通不到位造成的误解。
    这样就使得这个问题变得很难去证实。
    吴博闻站了起来，他想起这两年来的种种，不禁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他万分悲痛地说，“我一直在调理身体，坚持吃大量的药品和补品，我都快成一个药人了，还不止这些，为了解决问题，我不仅求助了医学，还求助了物理学、玄学，了多少时间、精力和钱財。”
    “我如果早知道她是变性人，我怎么可能去做这些无谓的努力！陶碧玉就眼睁睁看著，哪怕她把问题揽到自己身上呢，可是她没有！这还不算故意的欺骗行为？”
    陶碧玉闻言立马说道，“我们俩生不出孩子，虽然去医院检查身体都很健康，但在这种情况下，你把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甚至还这么努力。”
    陶碧玉顿了顿，继续说，“你从来没想过跟我离婚，也没想过在外面找別的女人生一个，也没想过让我去借別的男人的种生一个。我真的，我哭死，你还说这不是爱我？你明明爱惨我了！”
    吴博闻听完这话，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中了。
    胸口都堵著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吴博闻怒道，“那是在我不知道你做过变性手术的情况下！我要是早知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做？你都把我骗成这样了，我还能爱你？”
    他似乎是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有说服力，更有力度，突然一指旁边的李杭，说，“我告诉你！我就算爱我的律师，都不可能爱你！”
    李杭的脑子轰隆一声：“……”开庭前没说过要讲这句啊？
    吴博闻和陶碧玉这你来我往的一番辩论。
    使得直播间的网友们的兴奋劲全上来了。
    【拋开別的先不说，我就想问问这位原告，怀不上求助医学我可以理解，求助玄学我也勉强可以理解理解，但求助了物理学是几个意思啊？物理学家们还能治疗不孕不育的啊？】
    【我就是物理专业的，我怎么不知道物理学已经发展到可以治疗不孕不育的了？】
    【你们没明白，他想表达的是，更换角度和姿势。没准能更准確地进入正確的地方呢？】
    【那是生物学的范畴了吧？】
    【你们不要用討论这么奇怪的学术问题好吗？你们能不能先关心一下李杭的死活啊？他刚刚那一瞬间的表情，好像被糟蹋了】
    【李杭心想我怎么被自己的当事人背刺了】
    【这不是背刺，这是当面一刀扎在心口上】
    【哈哈哈哈哈哈这场面都乱成一锅粥了，大家快趁热喝了吧！】
    ……
    这时候陶碧玉的律师张明远又起来说话了。
    “我想请问一下原告吴博闻先生。你是不是对像陶碧玉女士这样的跨性別群体有偏见，你认为变性成为女性的人不是真正的女人。不配拥有结婚的权利，对不对？”
    李杭皱眉看著张明远。
    他仿佛看到张明远举著一顶duang大的帽子就朝吴博闻扑过来了。
    他这话是要给吴博闻拉仇恨啊。
    李杭正想帮吴博闻解除这个危机，吴博闻却率先开口了。
    “你別给我扣帽子。既然通过手术获得了新的性別，当然拥有结婚的权利，我並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你想给我泼脏水吗，你手段怎么这么脏呢你？”
    张明远的表情闪过一瞬间的尷尬，“那既然没有，就说明你並不介意和变性人结婚，那你现在又因为这个原因要和陶碧玉女士离婚，你的言语和行为是不是自相矛盾了？”
    吴博闻反唇相讥道，“你的耳朵和脑子是不是自相矛盾了？我说了是因为她骗我、骗我、骗我！你愣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非说我是因为她变性才离婚的是吧？你耳朵要是用不著要不滷了吃了呢？”
    法官的嘴角也忍不住扯了一下，想起卤猪耳朵，肚子还有点饿了。
    不过他还是清了清嗓子阻止了这两人继续说下去，“原被告双方，注意措辞，不要使用侮辱性的词汇和语言。”
    张明远憋著一口气，只能往肚子里咽。
    过了一会儿他才平復了心情，换了个角度继续向吴博闻发问。
    “原告方，你方能拿出证据证明，原告確实是直到看到陶碧玉的手术报告后，才知道这件事的吗？”
    张明远突然转向了审判席，“法官大人，即使我方当事人做完变性手术后，在坚持服用雌激素的情况下，各方面都变得和一般女性一样。但是，有个地方是无法完全一样的。”
    “即使陶女士做过手术，將原本的男性器官改造成了女性器官，但是那毕竟只是外形上相似。即使医学技术再怎么高明，也不可能完全造出一个那么精密的器官出来。”

 第271章 再退要出国了

    张明远突然转向了审判席，“法官大人，即使我方当事人做完变性手术后，在坚持服用雌激素的情况下，各方面都变得和一般女性一样。但是，有个地方是无法完全一样的。”
    “即使陶女士做过手术，將原本的男性器官改造成了女性器官，但是那毕竟只是外形上相似。即使医学技术再怎么高明，也不可能完全造出一个那么精密的器官出来。”
    吴博闻皱眉看著张明远，“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张明远清了清嗓子，紧盯著吴博闻的眼睛。
    他自以为很有压迫感地开口道，“吴博闻先生，退一万步说，你难道就一点也没有察觉？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还是说你明明发现了，只是在装傻。现在因为种种不可告人的原因才利用这个藉口来提起离婚！”
    吴博闻瞪著眼睛，“我確实就是没有发现啊。”
    张明远却步步紧逼地说，“我们都知道，变性人的y道是人造的。人造的长度肯定是没有自然的长，而且也会比较干，如果医生的水平一般，外形上也能看出明显的区別，你如果没发现，那是不是证明……”
    吴博闻思索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的未尽之意是什么。
    一时间又恼怒又尷尬，只好朝法官投去控诉的目光。
    “法官，这算不算人身攻击？！”
    不过，吴博闻的恼怒和直播间的欢快氛围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哈哈哈哈哈哈，法官：这事不归我管啊！】
    【说明什么啊？说明太短？说明是雏？】
    【笑死我了，这个被告律师水平不行，扎心倒是很有一套的】
    【我靠，原来那个也能通过手术造出来的啊？我又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
    这时候张明远旁边的陶碧玉轻轻咳嗽了几声。
    她碰了碰张明远的胳膊，想要跟张明远说几句悄悄话。
    张明远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微微俯下身，让陶碧玉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张明远一边听，一边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吴博闻看得一阵紧张，以为他们是在討论什么大招。
    结果张明远重新直起身来，朗声说道，“好吧，好吧，我更正一下，刚刚我的当事人说了，她的y道做过加长的，比一般女性的还长。而且也做过整形，外形上看起来很完美，没有任何怪异的地方……”
    张明远又转向陶碧玉，“……嗯，你刚刚说还有啥来著？”
    陶碧玉高声说，“我不干！”
    张明远无奈地附和道，“噢对，是的。我方当事人认为这些涉及到她的个人名誉问题，所以有必要在这里澄清一下。”
    李杭：“……话都让你们说完了？”
    吴博闻：“……”
    自己造谣又自己当场闢谣的操作，李杭也是头一次见。
    张明远和陶碧玉两个人竟然在庭审的过程中產生了分歧。
    显然张明远认为，陶碧玉虽然是做完了手术。
    但可以从手术后和自然的女性器官的区別这一点来延申，证明吴博闻不可能没有任何发现。
    不过陶碧玉显然认为，自己的“名声”更重要一些。
    【被告方，你们可以对好口供再上来吗？啪啪打自己的脸啊】
    【被告律师心想碰到你这样的委託人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原告都不用发言，被告就能自己把自己的论据给驳倒了】
    【李律：家人们谁懂啊，这是打过最轻鬆的一次官司。被告自己內部打起来了！】
    【但是我说实话，真的看不出这个被告有一点男人的痕跡，她这个手术做得也太成功了吧？】
    【我的前女友就是变性人，感觉確实没什么区別啊，除了比较浪费润滑油之外。】
    【又开始了是吧？人均一个变性女友？】
    ……
    张明远有点尷尬地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说，“但是，退一万步说，即使外观长度这些都看不出区別，但是变性人是不会来月经的。你跟陶碧玉朝夕相处两年多，难道就没有发现吗？”
    “你要不问问陶碧玉呢？她可是演得很像呢，每个月还会有固定那么几天装肚子疼，又是让我给她倒红水，又是让我给她按摩肚子的。”吴博闻说。
    李杭趁机说，“法官，我方请求提交一份聊天记录作为证据，证明陶碧玉在这件事上一直在偽装、欺骗我方当事人。”
    法官点点头，“可以提交。”
    隨后，这份证据就被呈现在了庭审现场。
    在这段聊天记录里，主要出现了这么几段对话。
    陶碧玉给吴博闻发消息，说她自己痛经，让吴博闻在外卖软体上给她买个止疼药。
    还有吴博闻说周末想带陶碧玉去某个地方玩，陶碧玉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吴博闻的提议。
    显然，陶碧玉一直在通过一些小细节，让吴博闻误以为她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吴博闻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突然冲陶碧玉说道，“噢，我说你用过的卫生巾怎么都一股番茄酱的味道呢，你还真是够注重细节的啊？怎么，怕我翻垃圾桶吗？”
    陶碧玉表情扭捏了一下，没说话。
    张明远一脸震惊地看向陶碧玉，脸上的表情充满震惊，“不是，你也没跟我说过你还演了这个啊。”
    “我忘了嘛。”陶碧玉说。
    她確实是没想起来这茬，主要是这两年每个月都要演那么一回。
    演久了还真有种错觉。
    张明远被陶碧玉坑了两回，已经泄气一大半，“好吧，再退一万步说，即使从这些你都没发现区別……”
    吴博闻这时候是一脸“我听听你还能放什么屁”的表情了。
    从刚才开始，张明远就不停地说“退一万步说”。
    李杭忍不住说，“被告律师，你再退的话要出国了。”
    张明远脸色变了变。
    【哈哈哈哈哈哈，被告律师是我见过最喜欢退一万步再说话的律师】
    【不退一万步是不会说话吗？被告律师？】
    【被告律师今天的威信步数不得有十好几万了？短短十几分钟已经退了三万步了】

 第272章 还不赶紧报警把嫂子抓起来？

    陶碧玉坚决地否认了李杭的说法。
    不过她的脑子显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故过载了。
    她一会儿说，“没有，你看错了。”
    一会儿又说，“那个是吴博闻当时贴上去的假纹身，后来就洗掉了。现在他身上当然没有了。”
    说到最后，她的表情已经完完全全暴露了她此刻的心虚。
    而且藉口也一个比一个站不住脚。
    直到最后，她甚至说，“这照片不知道是谁的，上面这个女的也不是我。估计是我保存了別人的照片，不小心塞进去的。”
    而法官已经一脸“我就静静看著你编”的表情了。
    张明远也没有想到，精心准备了用来博取法官同情的道具。
    竟然成了锤死陶碧玉出轨的证据。
    ……
    李杭也没有想到，陶碧玉举证都能自己曝光自己出轨的证据。
    这场官司还真是出乎意料，毫不费力就贏得轻轻鬆鬆。
    最后法官当庭判决，吴博闻和陶碧玉离婚。
    李杭从法庭离开后回到家里。
    再次打开直播的时候，网友们都还在討论刚刚那场官司出现的反转。
    而凑巧的是今晚第一个申请连麦进行法律諮询的人。
    竟然也是因为感情问题被骗了。
    当连麦接通的时候，李杭率先说道，“你遇到了什么问题？”
    这个人的id叫“村头虎哥”。
    那人先是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说，“李律，你好。是这样的，我被我嫂子诈骗了，但是碍於我哥的面子，我觉得直接报警也不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好。”
    李杭问道，“被诈骗了？骗了多少钱？”
    虎哥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有个五六万块钱吧。”
    “不报警的话，那你只能指望你嫂子主动还钱了啊。你跟她谈谈唄。”李杭说。
    虎哥犹豫了一下说，“可是，我嫂子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骗了我的那个人就是她。我怕我戳穿她之后，以后我去我哥家再见面多尷尬？”
    李杭无语道，“你又不想报警，又不想戳穿你嫂子，那你只能认栽了。”
    虎哥赶紧解释，“不是，李律，主要是因为我哥单身三十几年了，好不容易討到一个老婆，我要是报警了，真把我嫂子弄进去了，我哥不就又要打光棍了？而且我嫂子还怀孕了呢。”
    【好弟弟，你哥没白疼你。】
    【为了让自己的大龄老哥不再打光棍付出了太多】
    【可是嫂子今天能骗你，明天就能骗你哥。这不是把自己哥给坑了么？】
    【这边建议还是大义灭亲比较好。再说了也不是亲姐，就是嫂子】
    【嫂子也是亲嫂子啊。我妈年轻的时候也被她姐夫骗过一笔拆迁费，也没追究。】
    ……
    “这个你可以放心，已经怀孕或正在哺乳自己婴儿的妇女，一般是不会被执行强制措施的。你嫂子涉嫌诈骗的话，应该会进行取保候审。”李杭说道。
    虎哥还是有点犹豫，显然是铁了心不想把事情闹到警局去。
    李杭只好问，“你先说说你嫂子是怎么骗了你的钱的？骗你投资了？”
    “不是。”虎哥说，“我谈了个对象，发现是我嫂子。”
    李杭没忍住张大嘴巴。
    这一句话信息量过大，网友们一下子都嗨了。
    【等一下，事情开始变得不对了起来】
    【细说怎么谈的】
    【真是你哥的好弟弟，哈哈哈哈哈】
    【我请问一下，不报警到底是怕哥哥再打光棍呢，还是怕哥哥拿棍咣咣打你】
    【怕哥哥打“光棍”，光棍指他自己，语言的艺术】
    ……
    片刻后李杭反应过来了，问道，“你是网恋是吧？然后发现网恋对象是嫂子？”
    如果是网恋的话，看不到真人，被自己嫂子骗了倒是有可能。
    之前不也有那种网恋好几年，发现网恋对象是自己室友的案例吗？
    导致李杭现在一听网恋就下意识皱眉。
    总感觉网恋不靠谱，毕竟隔著个网线呢。
    运气好的话是千里姻缘一线牵。
    运气不好的话，那就是连网线对面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可能是你室友是你嫂，也可能是你的叔子你的宝。
    虎哥说，“算是吧。”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呢？之前怎么一直没发现是你嫂子？”李杭问道。
    虎哥停顿了很久他才说，“是这样，过年的时候，我们家里人聚一起吃饭，我妈又提起我的感情问题。因为我跟我哥一样，也是这么多年一直单著，也没个对象。”
    “主要我自己知道我条件不太好，外形不咋地，赚钱也不多。而且我性格比较內向，也不会主动追女孩子。我是想著要是娶不到老婆，那我就一个人过了也无所谓，反正我哥都结婚了，我家也不至於绝后。”
    “但我妈就著急，年年都要催，过年的时候催得最狠。”
    “当时我嫂子听了，就说她老家那边有个远房的表妹，也正在被家里催婚。就说要不要介绍我俩认识一下。”
    “我对相亲这事没啥想法，但是我妈一听就来劲了，当场就让我嫂子把她表妹的联繫方式推给我了，又催我加上了。”
    “后来我就跟我嫂子的那位表妹聊上了，聊了一个多月，感觉她对我也挺有好感，我觉得她也是个不错的女孩，我俩就好上了。”
    【我懂了，等会我就拿这段直播去告诉我妈，以后少催我相亲。再催可能把我口袋里的钱都催没了】
    【坏了，我现在也正在和一个没见过面的相亲对象聊天，也是我嫂子给介绍的，不会也是我嫂子假扮的吧？天地良心，我可没想过要绿我哥啊】
    【前面的，那还不赶紧报警把你嫂子给抓起来？】
    【就是说嫂子一人分饰二角是吧，不会谈著谈著给自己谈出个精神分裂吗】
    ……
    李杭听完，又问，“那你就没有提出过要跟她见一面？就是纯网恋？”
    在李杭看来。
    但凡他在网恋的过程中提出要见面。
    如果对方一直找藉口逃避见面，那他早就该觉得不对劲了吧。
    没想到虎哥却说，“不是，我俩见过面的呢。就是见面比较少，一般都在网上聊天。”
    李杭疑惑道，“见过面？那是你嫂子你没认出来？”
    ……

 第273章 有你真是你哥的福气

    虎哥说，“因为每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她都戴著一个口罩，一个大帽子，就露个眼睛。我是有觉得她跟我嫂子挺像的，但是我又想著，她毕竟是我嫂子的表妹，长得像也是正常的。”
    虎哥又说，“我没认出来主要还是因为，她穿衣风格跟我嫂子太不一样了。”
    “我嫂子就是穿著很保守朴实的那种类型，平时都是大t恤牛仔裤的，裙子都不怎么见她穿过。”
    “但是我见那位『表妹』的时候，她穿得特別时尚。跟我嫂子完全不一样。”
    虎哥的声音听起来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她每次穿的就是吊带，短裙，黑丝，高跟鞋什么的。我看到她那个打扮，完全没跟我嫂子联想到一起去。”
    李杭觉得这多多少少是有点离谱了。
    “戴个口罩帽子你就认不出你嫂子啦？再说一直戴著口罩你就没觉得奇怪吗？”
    虎哥解释道。“她说她怕晒黑，所以才一直戴著口罩。”
    【他没谈过恋爱，主播就不要为难他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这都不是谈没谈过恋爱的问题了，好像是纯傻子】
    【说人家傻的就换位思考一下，三十年打光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丝短裙小吊带的对象，不过就戴个口罩而已，搁谁谁不迷糊？】
    【反正我不迷糊。口罩都不敢摘，万一摘下来发现是隔壁村的王麻子呢】
    【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在直播间里讲鬼故事！！】
    ……
    李杭问，“那她是怎么骗了你五六万的？”
    虎哥嘆了口气说，“刚开始一个月的时候她没跟我谈过钱。后来就开始以各种理由骗我的钱了。不过每次都是几千块几千块的。”
    “就比如有一次，她说在村里骑自行车撞到老人了，没钱赔人家的医药费，我就给她转了五千块钱。”
    “当时我俩已经確认恋爱关係了，我也没细想，也心疼她一个人在医院挺无助的，我就毫不犹豫给她转帐了。”
    “而且因为那是我嫂子介绍的，我心想她跟我嫂子还沾亲带故的，老家还是一个地方的。我就更没有太多的怀疑了。就觉得她不可能骗我。”
    李杭觉得这位虎哥纯属易受骗体质。
    “你才跟她见几次面，网上聊一个多月，就敢拿出那么多钱给她了。就算她確实是你嫂子的真表妹，那也有可能骗你的感情啊。”李杭说。
    虎哥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一阵结巴，“我当时觉得她对我还挺坦诚的。主要还是因为，因为……”
    李杭不解地问，“因为什么？”
    虎哥憋了半天，没说因为什么，而是突然莫名其妙地开始替自己辩解。
    “……我对天发誓啊，我当时真不知道她是我嫂子！我要是早知道的话，她提出要跟我去宾馆的时候我就拒绝了！我也没想到她能做出这种事，明知道我是她老公的亲弟弟，怎么能做得出那种事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坦诚”原来是说这个坦诚啊？我特么的笑死了】
    【当时我就拒绝了！我说那是另外的价钱！】
    【他好像真的慌了，莫名其妙地把自己亲哥给绿了，找谁说理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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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很怀疑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我怎么不太相信呢？】
    【我也觉得，是不是一开始就心知肚明的，虽然知道在骗他，不过给点钱就当嫖资了？】
    ……
    虎哥显然也是看到了弹幕的猜测。
    急忙说，“我真不知道，你看，所以我才不敢报警，也不敢让我哥和家里人知道，到时候万一都觉得我是明知故犯，那我就冤死了！”
    李杭咳嗽了两声说，“这么说你跟你嫂子去了宾馆……然后你嫂子现在怀孕了是吧？”
    “对，没错……不对，不对！那孩子不是我的啊！不可能是我的！”
    虎哥的声音都颤抖了。
    李杭赶紧说，“你先別急，我就是做个大胆的推测而已。”
    【主播你可別太大胆了，你快把人给嚇死了】
    【哈哈哈哈哈，不过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好弟弟，不仅跟嫂子搞起了网恋，还帮哥哥把他该乾的活给干了。有你真是你哥的福气】
    【甚至还想瞒著他哥，让哥哥和嫂子继续幸福地过下去】
    ……
    李杭突然说，“不过按这个情况来看，就算不是你的，是不是也不一定是你哥的？”
    “……啊？”虎哥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思考。
    过了半晌，他好像也觉得李杭说的有道理。
    “那咋办啊，要不我暗示我哥到时候去做个亲子鑑定？”虎哥说。
    李杭说，“我站在律师的角度肯定是建议你去报警的。你是怎么发现这个表妹就是你嫂子的？”
    虎哥犹豫了一会儿说，“额，就是，有一阵子我发现我哥特鬱闷。后来我问了好几次他才告诉我，他说他在家发现了嫂子一堆性.感的衣服。但是他从没见嫂子在他面前穿过。”
    “我哥还把那衣服拿出来给我看了。我一看，可真眼熟，这不就是我女朋友的衣服？”
    “我当时冷汗就下来了。人都傻了。差点就跪下来求我哥原谅了。”
    “不过我还是抱著一丝侥倖的心理，那之后我就开始观察我嫂子，发现她和我女朋友確实就是一个人了。之前我是没有那么认真观察过，所以很多小细节没注意到。”
    李杭吃瓜吃得还挺开心，接著问，“那你哥就没因为这些衣服跟你嫂子闹不愉快？”
    “具体不知道，反正后来估计是我嫂子把我哥给哄好了吧。反正第二天看我哥就喜笑顏开的，也不知道在乐什么，问他他也神神秘秘地不肯说。”虎哥说。
    李杭问道，“你现在跟这位假表妹、真嫂子，还有保持联繫吗？”
    虎哥说，“是，我怕我嫂子发觉我发现了她的秘密。所以也不敢太明显表现出来。”
    李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他自己说是因为不想伤害他哥的家庭才一直隱瞒，也不敢报警。
    但他隱瞒的行为对他哥来说是更大的伤害了。
    网友的看法显然也是如此。
    【你是真不在乎你哥的死活啊】
    【要不还是把真相告诉大郎吧】
    【你哥缺的是一个老婆，不是一个巫婆啊。你替他守护的哪门子婚姻啊！】

 第274章 她把我裤子脱了

    不过李杭算是看出来了，虎哥根本就不想捅破这件事。
    不想告诉他哥，也不想报警。
    之所以来諮询，估计就是想寻找一些认同。
    获得一些心理安慰罢了。
    不管李杭给出什么样的建议，他应该都更倾向於把这件事埋在心里，带进土里。
    不过下一秒发生的事。
    就让李杭不由得感慨一句，俗话说得好啊。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只听见虎哥那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好像是一扇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狠狠撞在墙上的声音。
    只听见虎哥非常惊恐地喊了一声，“哥？！”
    紧接著，就听见除了虎哥之外的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怒斥道，“好哇，那天老子还问你，你嫂子柜子里那些性感的衣服，是不是外头有人了，你特么的还装蒜，跟老子说那是她偷偷给我准备的惊喜……搞半天你就是她在外头的那个男人？！”
    李杭倒吸一口凉气，但是强忍著没发出声音。
    毕竟他考虑到，万一虎哥是开著外放直播的，那他这时候出声就打扰人哥俩算帐了。
    作为一名吃瓜群眾，这点素质还是要有的。
    【什么意思？他哥来了？也就是说刚刚他在直播间諮询的话全被他哥听到了是吧？】
    【为什么李律的直播间总能出现这么精彩的场面啊，很难不觉得是李律自带腥风血雨的体质】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虎哥还在吗虎哥，能不能开开摄像头满足一下我们吃瓜的愿望啊，光听看不到真的急死我了】
    【急死我了+1】
    ……
    而在直播间里一片热闹景象的同时。
    又传来虎哥一句撕心裂肺的求饶，“不是，哥，你先別动手，哥！我真不知道，你冲我发什么火，我还给嫂子骗去了几万块钱，我说什么了吗！”
    另外那个男人仍然是一阵暴怒，“你现在知道了，你也没打算告诉老子啊！”
    愤怒之余，还能听出一丝痛心疾首的味道，“你哥我知道你谈对象了，我还怕你不懂那事，我还教你怎么弄，还给你分享那些光碟，结果我是在教你怎么搞我自己的老婆！”
    虎哥急吼吼地解释，“不是，哥，你教的那些都太里胡哨了，我真没用上……”
    而后就是一阵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
    在虎哥悽厉的求饶声中，夹杂著一句，“哥，骗我的是嫂子，你该去找她算帐啊，光打我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会去找她算帐！”
    又听见虎哥气若游丝地说，“对了，我跟那主播的连麦还没关……”
    然后过了一会儿，李杭就发现连麦被掛断了。
    李杭笑笑说，“太遗憾了，你们没办法继续听墙角了，这可不是我主动掛的啊。”
    【急死我了，谁现在立马去虎哥家实时转播给我看啊，我给他打赏一个大飞机】
    【我也赏，赏他一个大鼻竇】
    【虎哥关键时刻怎么又带上脑子了呢？他要是忘记还在连麦，我说不定就可以听完全程了】
    【虎哥的哥也是个暴脾气，上来就是一顿暴揍啊。难怪虎哥一开始不敢跟他说】
    【这件事告诉我们______】
    【告诉我们，遇到这种事不要连麦諮询】
    【告诉我们，嫂子给介绍相亲对象的时候要先问一句，你是我嫂子吗】
    【告诉我们，用来变装的衣服道具不要放在家里，记得扔掉】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
    李杭接通了下一个连麦。
    “李律你好。”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
    李杭问道，“你要諮询的问题是什么呢？”
    “我想问问，就是送给別人的东西还能不能再要回来？”那个男人说。
    李杭说，“这个分情况的。一般情况下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已经送出去，已经到別人手里的东西，物品的所有权就已经发生了转移，是对方的了，是不能要回的，不过也有例外的情况是可以撤销的。要看你的具体赠与情形。”
    “是跟前女友分手了，要把送出去的礼物要回来？”李杭猜测道。
    毕竟按他的经验，想要回赠与的財物的，多半都是男女朋友闹掰了。
    不过那男人先是承认了，又否认了，“对……也不对。”
    “那你具体说说，是把什么东西，在什么场合下，送给了谁？”李杭问。
    那男人思考了了一会儿才说，“是这样，就是那天，我有个朋友来我家，我妈送了她一条项链。”
    李杭脑海里一时间蹦出好几个问题，不过还是先问了最关键的，“多少钱的项链啊？”
    要是几百块一条的项链，要是受赠的人不想还，那估计也要不回来了。
    “差不多一万块钱吧？”那男人说道。
    李杭疑惑道，“是普通朋友？你妈送你朋友这么贵的项链干嘛？你还缺朋友吗？”
    那男人解释道，“是普通朋友，不过我妈以为她是我女朋友，所以就把项链送她了，结果她当场也没拒绝，还给收下了。”
    李杭还是表示不理解。
    “我没明白，既然是你妈误会了，那你为什么不跟你妈说她不是你女朋友呢？既然是你朋友，就算是当场收下了，知道是你妈误会了才送她礼物的，那过后不主动还你吗？”
    那男人想了半天说，“……嗯，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就是那天，我妈出门去我姑姑家了，本来说要在姑姑家住一晚。我就叫了我那个朋友来我家里玩。结果我姑姑出门去了，我妈没能去成，就提前回来了。”
    “她回来以后看到我朋友在家，我怕我妈误会了，我就扯了个谎说她是我女朋友。结果我妈就非要拿项链出来送她，她也不拒绝，顺势就给收下了，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当时就想著她先收著，我私下再找她要回来，结果没想到她离开我家之后，我给她发消息，想让她把项链还给我，但是她一开始不承认，后来直接给我拉黑了。”
    李杭听完这一番话，沉默了半晌没说话。
    主要还是因为这个人说的这个故事。
    听起来有点没头没尾的。
    而且故事的逻辑很生硬。
    直播间的网友也纷纷表示云里雾里地，没听明白。
    【一般人要是被家长撞见跟异性待在一起，正常情况下不都是撒谎说是普通朋友，怎么还有撒谎说是男女朋友的？】
    【对於第一次见面的女朋友，他妈妈怎么一下子就送出去一条一万块钱的项链。出手这么大方啊？】
    【这个所谓的朋友，收了一条项链之后，就把他给拉黑了？什么样的朋友能做到这个程度啊，因为一条项链真能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了吗？什么狗屁朋友】
    【不过，这剧情，以为妈妈今晚不回来，就叫女性朋友来家里玩？……不会是个学生吧？】
    【感觉这人就没说实话，说一半藏一半了吧】
    ……
    对於网友的疑问，李杭也有相同的看法。
    於是他又问了一句，“你多大了啊？”
    “我二十五了啊。”那男人说。
    李杭心想，那看来不是学生。
    “那你怕你妈误会啥啊？为什么要假装男女朋友呢？”李杭说。
    “……”
    那男人又是一阵可疑的沉默。
    最后说，“因为我有个正在交往的女朋友，我妈也知道这事，不过我妈只看过她照片。她当时看到那个女的在家里，就误会了。我感觉有点丟脸，就將错就错了。”
    李杭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笑容，“哦，我觉得我懂了。你妈回来的时候是不是正好撞见你跟那个女的有什么亲密举动了吧？”
    “……对。”那男人承认道。
    “我先问一个问题啊。”李杭说。
    “什么问题？”
    李杭说，“这个女的，应该不是你朋友吧，是你叫上门做特殊服务的。比如那种，上门按摩什么的。是不是。”
    李杭虽然嘴上说的是“问个问题”。
    不过他说话的语气近似於陈述了。
    那男人明显愣住了。
    这个反应让李杭確信自己是猜对了。
    於是他一下就串起了这整个故事的前因后果。
    “所以说，是你趁你妈不在家的时候，叫了个上门按摩，附带特殊服务的那种按摩技师。结果你正在享受服务的时候你妈正好回来了，正好撞见了那一幕，或者是，看出了一点端倪。”
    “就以为那个人是你女朋友，你也不想让你妈知道你在嫖，还叫到家里来了，所以就將错就错了，说那女按摩师是你女朋友。那个按摩师收了项链，就把你拉黑了，现在你也联繫不到她人，因为你们压根就是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
    “你们互相连叫什么都不知道。是吧？我猜的对不？”
    李杭说完，那男人也不再隱瞒，承认道，“差不多吧。”
    “不过我一开始真不知道那是做特殊服务，我就看我家楼道里贴著那个上门按摩的小gg，正好我妈不在，我就想著叫人来给我按一按肩膀啥的，舒缓一下，我真没想做那个。”
    “但是那个女技师一开始还正常给我按摩，后面就开始说她有那种特殊服务，硬是逼著我消费，我实在是没办法，拒绝不了。”
    “结果她刚把我裤子脱了，我妈就回来了。我妈看到这个场面，一下就误会了。”
    李杭赶紧摆摆手阻止了他的话头。
    “这些话你就不用跟我说了，我也不是来扫黄的，你跟我说什么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没有用，我也不关心这个。”
    【《以为是单纯的上门按摩》《硬逼著我消费》《我拒绝不了》《裤子刚脱》】
    【好精彩的一个故事，讲述了一个正直单纯的男的被一个上门按摩的女技师强迫著这样那样的故事。】
    【嫖就嫖唄还不敢承认，这直播间里又没有熟人，怕什么？家人们又不会当面笑话你，顶多背后笑话你】
    【那种小gg一看就不正经啊，上面都贴著那种照片，骗骗別人可以，別把自己给骗了】
    【臥槽，原来那种上门按摩是卖银的啊。我家楼道也贴著那种上门按摩的小gg，我有一次下班回来累死，差点就想叫一个来给我按摩了，还好我没叫。】
    【看到这种gg我一般都隨手铲掉】
    ……
    那个男人嘆了口气说，“我妈就是因为我爸老去按摩店，他俩才离婚的，要是她知道我也跟我爸一样找了个那种按摩技师，她肯定会气疯的。当时我想著就假装她是我女朋友，给我妈糊弄过去。”
    李杭没忍住笑了一下说，“我也没听说过这东西也遗传的啊？”
    那男人又说，“总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这个项链我有办法要回来吗？虽然是我妈买的，但是我一想到啥也没做就让她白拿走一条一万块钱的项链，我就觉得很亏。”
    “她没在威信上承认自己收了项链是吧？那你要是没有证据能证明那条项链是你妈妈送出去的，大概率也是要不回来了。”李杭说。
    那男人立马说道，“我妈那应该还有购物小票什么的。”
    李杭说，“但是项链不是你买的，也不是你送的，法律规定能要回的几种情况，也只能由赠与人本人，也就是你妈去要回来。或者你去起诉她不当得利。”
    “可是我要是让我妈去要回来，我不就暴露了吗？那女的肯定会告诉我妈她是做那个的。”那男人说。
    李杭摇了摇头，不太赞同地说，“这事儿吧，你也瞒不住的。”
    “那你想想，等以后带真女朋友去见你妈，你妈不就能看出来这不是当时送项链那个？到时候两人一聊天你就露馅了。你还真以为自己化解危机了啊。”
    对於因为管不住自己下半身而被骗或者財物受到损失的人，李杭向来都没有什么同情心。
    要说也是活该，那一万块钱的项链就当买个惨痛的教训了。
    以后他要是再看到上门按摩的小gg，保准立马就能想起这一次是多么痛的领悟。
    那可比扫黄什么的有用多了。
    那男人最后也只能嘆了口气说，“好吧。我知道了，谢谢李律。”

 第275章 不听老祖宗的劝

    等到那人离开了直播间以后。
    李杭看了一眼弹幕正在討论的內容。
    “谁说的『按摩有风险，按摩需谨慎』，人家正规营业的按摩师肯定也是有的。有的小gg那一看就是暗示你提供特殊服务。”
    李杭说著就想起之前自己的一次遭遇。
    忍不住吐槽起来。
    “不过之前有一次我出差的时候，那天整理完案件资料，晚上都十点多了，我想第二天开庭的时候能精神状態好一点，我就去找了一家按摩店，还特地选了一家价格比较正常的盲人按摩店。”
    “我和一个律师朋友一起去的，一进去，確实有几个盲人师傅，但是给我俩安排了两个不是盲人的女师傅。”
    “问就是其他的盲人师傅都有客人预约了，还说她们按得也不差，让我们別担心她们手劲小，人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刚开始確实按得还可以，按胳膊，按肩膀。结果按著按著就开始不对劲了，手就开始往不该去的地方去了。还问我要不要试一下更舒服的。”
    “我当时我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当时我那个尷尬啊，毕竟这家店是我找的，我就怕我那个律师朋友误会我，以为我是故意找这种地方。”
    “不过还好我那个律师朋友相信我的人品，不然我多冤枉。”
    【真的吗？我不信】
    【然后呢？被硬逼著脱了裤子没有？】
    【知道你也有这种遭遇我就放心多了。我还以为是因为我长得太像用肾过度的，才会老被问需不需要其他服务】
    【特么的我上次进一家按摩店问有没有特殊服务，就被赶出来了。是我问的方式不对？有啥暗號？】
    【肯定有暗號啊，不然碰到便衣警察咋办？暗號就是，天王盖地虎，小鸡燉蘑菇】
    【前面的，要不是我聪明，我差点就信了】
    ……
    李杭说完了自己之前的离谱经歷之后，就开始接受下一个法律諮询了。
    这次諮询问题的是一个女人。
    id叫“亮晶晶的金晶”。
    听声音年纪不算大，估计也就三十五七岁的样子。
    “你好，李律。我最近碰到一点事情，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被骗了。”金晶说。
    李杭问，“你说说是什么事情？”
    不过他心里觉得，金晶都这样问了，那她八成就是被骗了。
    “就是我几个月之前，在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上认识了一个男的。当时我们在聚会上做游戏，又喝酒什么的，就加上了联繫方式。后来就成了男女朋友嘛。”
    “然后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比较踏实上进的那种。而且给我的感觉也是他家里挺有钱的，他爸是开公司的，家里住小別墅，有保姆有司机的那种。然后他就是靠自己打工赚钱，不家里的钱。”
    李杭忍不住说，“他说家里有钱你就信了吗，你寧愿信这个都不信我是秦始皇。”
    “不是，我还是留了个心眼子的，他虽然自己透露过家里很有钱，但一开始我其实也没有全信。只不过当时我听他的一些朋友也这么说，就我们一群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就打趣说他怎么不回家继承家业什么的。”
    金晶连忙解释道，“这样的事情有很多，再加上他平常的表现，我就觉得他好像確实是个家底殷实的人。”
    李杭说，“他朋友知道的可能也是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这也不见得就可信。毕竟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你要是愿意的话，也能给自己塑造一个富二代的人设。”
    金晶说，“好吧。可能我还是太轻易相信別人说的话了。”
    【我终於知道为什么世界上富人那么多，好像就我一个人穷得揭不开锅。原来都是自己给自己创造的人设。这样我心里就平衡多了】
    【前面的，你先別平衡，穷人装富的很多，但是真富人也是真的很多】
    【你是懂安慰人的】
    【有钱是很难装出来的】
    【我出门在外也说自己家里好几辆车，但我还是挤地铁上班，问就是不爱开车。但这也不妨碍我口嗨】
    ……
    “然后呢？他装富二代给你借钱啦？还是让你去投资啦？”李杭问道。
    金晶立马否认道，“不是的。是我们在一起大概四五个月的时候，他突然跟我说，他有一个相中了很久的一个楼盘，现在的价格很优惠，让我去买，首付和以后的贷款他来还。”
    李杭问道，“他喜欢，还有优惠，他自己咋不买呢？”
    金晶十分激动地回答道，“是！我当时也这么问他来著，不过我是用开玩笑的语气问的，我就说，你这么喜欢那套房子，怎么不赶紧买。”
    “他当时就说，他自己都有好几套房了，不过是他爸留给他的，他不想要罢了。他要是在外面自己买房，被他爸知道了要生气的，所以就让我去买。”
    李杭点评道，“这藉口听著也是挺离谱的。”
    金晶接著往下说，“他带我去看了那套房子，其实我觉得房子一般吧，朝向不算很好，户型也不是很满意。但是他就是说他很喜欢。”
    “那个房子总价是一百四十万，首付三十五万，他说全部都由他来出，我一分钱都不用，房子也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这个房子以后就当我们两个人的婚房。”
    李杭发出一声疑问，“婚房？”
    金晶说，“对。其实我们当时还没有谈过结婚的话题，毕竟才谈了几个月。但是我年纪也不小了，二十七了，他突然谈到婚房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是真的想跟我过一辈子。”
    “我就觉得他对我很好，这不就是相当於他白送了一套房子给我吗？而且是靠他自己赚来的钱买给我的，虽然房子不是全款买的，但是后续的贷款他也说他会拿每个月的工资来还，不是靠家里的钱。”
    李杭这时候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点了点头说，“那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你先继续讲，我估计直播间里好多人都没有见过这种套路的。”
    金晶立马语气特別慌张地问，“这么说我是真的被骗了是吧？”
    李杭说，“八九不离十。”
    不过李杭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语气听起来似乎已经是確信金晶遭遇了骗局了。
    金晶的语气一下子就消沉了下去。
    “当时我觉得我是捡了个大便宜，虽然那套房子我不是非常满意，但是能在我工作的城市零元购一套房子，这是我在认识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虽然我有一瞬间也怀疑过，真的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落在我头上吗？我可是刮刮乐连十块钱都刮不到的老倒霉蛋了。”
    “但是我怀疑归怀疑，但是当我看到他確实把三十五万拿出来了，购房合同也是签我一个人的名字。我就打消了怀疑了。”
    “从看房到签完合同，到后来拿到了写著我自己名字的房產证。我確实一分钱都没出。”
    李杭说，“嗯，可能一般人听起来都觉得，臥槽这不是大好事吗？一分钱都没出，就拿到了房產证。”
    【臥槽我就是这么想的啊。这不是骗子吧？钱他都出了，房產证也办下来了。骗子自己倒贴三十五万难道就为了给你送上一本热乎的房產证】
    【前面的，你买不买，我也可以出首付让你零元购一套房，要不要？】
    【哈哈哈哈哈，这个直播间还是清澈的傻子多】
    【老祖宗都告诉你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非不信，你硬要吃，怎么就这么不听老祖宗的劝呢？】
    【所以倒是骗在哪里啊啊啊，我也没明白，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啊】
    ……
    金晶这时候继续往下说。
    “买完房子之后，我们还一起在找室內设计师来著，就想著一起装修我们买的那套房子。他还说让我隨便挑家具，装修费他来出。”
    “结果第一个月我就收到房贷逾期的简讯提示了。他没有帮我还房贷，我给他打电话问他，他说这个月的钱拿去借给朋友了。”
    “他又说之前为了帮我付首付，已经掏了三十五万，现在都没有钱吃饭了，我当时就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我就自己先把那个月的房贷给还了，还给他转了一千块钱，我觉得既然是他买给我的房子，那我出一些也是应该的。”
    “当时他还跟我保证，下个月一定帮我还上。”
    李杭瞭然地说，“后面应该就一直没还是吧？”
    见李杭准確猜出了后续的发展，金晶更失落了。
    显然这是一个常见的套路、骗局。
    律师见得多了，都知道后面的情节会怎么发展了。
    而自己还在傻傻地问，是不是被骗了。
    金晶嘆了口气，承认道，“对，后来每个月都是这样，都有各种各样的藉口，不是说钱借给朋友周转了，就是说公司拖欠工资了，或者说钱拿去买別的什么东西了。”
    “而且每次他找藉口的时候，又会提起首付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强迫他给我还贷款，我就自己还了。”
    “但是说实话我真的供不起这个房子，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七千多块钱，买的那套房子还没装修，我还是自己租房，一个月就要一千块钱，还要还三千块多钱，將近四千块钱的房贷。”
    “我现在每个月工资下来，还完房贷，交完房租，再还掉杯，就剩下一千多。有时候还要给家里一点补贴。”
    “我现在根本不敢跟家里说我在还房贷这件事。”
    金晶说著说著，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前几天我又找他了，我问他不是当初说好了要给我还房贷的，怎么现在每个月都有各种理由，让我自己还，他就开始不理我了，我想去把房子退了，但是开发商说不行。”
    李杭说，“房產证都办下来了，按理说確实是不能退的。”
    【那就把这个房子转手卖了唄？一百四十万的价格，只要转卖的价格高，是不是还是赚了，那笔別人垫付的首付说不定都能到自己口袋】
    【前面的，你在想屁吃。卖不出去的，要是能卖出去，至於设这么个局来骗別人买房吗】
    ……
    金晶也看到了弹幕里说转卖房子的。
    她说，“我也想过，但是这房子要转卖出去，最多八十万。这样我就要亏好几十万。现在只能说看看能不能儘量以比较高的价格卖出去了，可以少损失一点。”
    【不是，我还是不明白，就算是她男朋友不帮忙还贷款了，那他不也是帮忙出了三十五万块钱的首付吗？那不还是相当於她白赚了三十五万块钱的首付？她男朋友也没让她还首付啊】
    【朋友，被骗了还帮著数钱的，说的就是你吧……】
    【都这样了还不明白吗？】
    ……
    “这个就是现在开发商卖房的一个套路。”李杭说道。
    看到直播间里有一群人在狂扣问號，李杭主动解释道，“她男朋友应该就是拿了开发商的佣金，或者说提成，帮开发商卖房子的。通俗一点来说，这人就是个中介。”
    “所以你以为是有人帮你垫付了三十五万块钱的首付，还不用你还，实际上这个钱根本就是从开发商的左口袋进到了右口袋而已。”
    “也就是说这个房子可能本来市场价就不到一百万，甚至更低，然后开发商卖你一百四十万，美其名曰帮你垫付首付，其实就是加价卖给你。”
    “这就好比现在参加各个电商购物平台的满减活动，一件八十块的商品先抬价到一百，再跟你说满一百减二十，你以为你捡了大便宜，其实是被商家耍了。”
    “而这个房子，可能本来就算掛个一百万都卖不出去的。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让你买下这套房子。”
    “这整个环节里面，开发商没亏钱，还成功卖了套房子，从银行套现了一百多万；她这位中介男友也没亏钱，说不定还赚了四五万块钱的佣金。只有她背上了一百多万的房贷。”
    “总而言之，受伤的只有她自己。”
    【《我的男友是中介》】
    【我靠，这套路也太阴险了吧】
    【这男的既骗財又骗色啊，缺德到家了】
    【有句老话叫，人贵有自知之明。我现在觉得古人真是相当有智慧，一句比一句精闢啊】

 第276章 养谁的孩子不是养

    被套路买房的金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李杭看还是有很多网友都看不明白她是怎么被骗的。
    於是又耐心在直播间详细解释了一下这整个套路。
    之后才继续接受了下一个连麦諮询。
    这次来諮询的这个人。
    在申请连麦之前就刷了几个昂贵的礼物。
    而且也留言说了自己想諮询的是婚姻的问题。
    李杭开门见山地问，“朋友，是打算离婚，还是离了婚有纠纷啊？”
    那人回答道，“我还没有离婚呢。是我跟我老婆之间出现了一些感情问题。我最近也是因为这件事比较焦虑，也还没去考虑后续我们的婚姻是要继续还是结束。所以我就想来问问你。”
    李杭点点头说，“噢，情感问题啊。那也行吧，那你说说看是什么事吧，虽然我不是专业做情感諮询的，不过也能给你帮帮倒忙。 ”
    那个男人就开始说起自己想要諮询的问题。
    “我跟我老婆结婚大半年了，感情一直很不错，然后夫妻生活频率也挺高的，因为我老婆挺想要个孩子的，也有一直在备孕。”
    “因为之前她在网上刷到很多人说，怀孕之前去健身可以有很多好处，就说想去买个私教课，在家附近的一个健身房去锻链。”
    “然后大概过去了两个月吧，她真的怀上了。”
    李杭公式化地回了一句祝福，“那不是挺好的吗？恭喜恭喜啊。”
    那男人却没显得多高兴，而是有点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一件好事。”
    李杭联繫他的上下文，再结合他说话时那种略带怨念的语气。
    感觉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怎么，你觉得这孩子不是你的是吧？”李杭问。
    那个男人果然承认道，“啊，对。”
    【没意思，主播都会抢答了】
    【这题我也会】
    【这个情感问题没什么可諮询的了，我的建议是离婚】
    【这个直播间通常是劝离不劝和的，我也建议离婚，赶紧离婚】
    【哈哈哈哈，你们就不能听人把话说完了再劝离吗？】
    【孩子是谁的这问题真的很重要吗？这么多人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那不就是你养我的，我养你的】
    【笑死了】
    ……
    李杭又接著问道，“你展开说说唄，为什么觉得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是抓到你老婆什么出轨的证据了，还是其他的什么？”
    “现在倒是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出轨的证据。”那男人说。
    “因为我老婆她之前被公司辞退了之后就一直没再去工作，后来就说乾脆利用离职的时间来备孕，就去健身了，平时其实除了健身， 她也不怎么往外跑。”那个男人解释道。
    “但她上周就很突然地跟我说，她怀孕了。我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笑不出来。”
    李杭说，“为什么不笑啊，是天性不爱笑吗？”
    那个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也不是凭空怀疑我老婆，毕竟我又不是有什么绿帽癖，没有上赶著给自己戴绿帽的癖好。”
    “主要原因是，因为一直要不上孩子，我上个月抽空去了医院做过一次检查。……最后出来的检查结果，不太乐观。”
    李杭听他用“不太乐观”这四个字形容他的检查结果。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个情况。
    但也知道，这四个字就已经足够让人绝望的了。
    只听那个男人继续说道，“知道检查结果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也很消沉，因为我感觉医生虽然说得很委婉，让我放鬆心態什么的，但是其实他已经在暗示我不太可能凭自然的方式要上孩子了。”
    “所以这段时间我是一直在想，怎么找机会跟我老婆说这件事。因为她也一直在努力备孕，就是为了快点怀上小宝宝。我感觉她要是知道这件事的话，肯定会受到特別大的打击。”
    “结果，没想到我还没来及跟她说这件事，她就告诉我她怀孕了。”
    “这我肯定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啊。我老婆誒，怀孕了誒，可是我，身体有问题誒！那这个孩子，是哪来的呢？”
    李杭想了想，认真分析道，“你是什么毛病方便说吗。”
    在那个男人开口之前，李杭又解释道，“我问这个问题，主要是因为，现在有的病症是完全怀不上的，那你就不用怀疑，那孩子铁定是別人的。”
    “但是据我所知有的病症只是怀孕的概率小，但是不代表完全没有可能性，你也不能因为发生了小概率的事件就怀疑你老婆在外面有人了。”
    那男人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说，“说倒是可以说，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我去找一下检查报告啊，等等，那个名字有点复杂，我记不太清。”
    李杭点点头。
    可以听见那个男人离开的声音，应该是去找检查报告了。
    等了大约一分钟之后，那个男人回来了。
    在一阵翻阅纸张的声音中，李杭听见他说，“噢我找到了，检查报告上写的是，少弱畸精症。就是指少精症、弱精症、畸形精子症。”
    李杭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镇定。
    他瞭然地说，“这个病我倒是有点了解。如果只是轻度的话，那也不算很严重，好好休息，早睡早起，改善睡眠，平时多补充营养，就可能会恢復正常了。”
    【等一下，稍弱嘰嘰症是啥？我怎么没听说过？还有主播为什么这么了解啊？】
    【是少弱畸精症，少精症、弱精症、畸形精子症。我说你们空耳別太离谱了好吧】
    【再等一下，主播为什么连这个都懂啊？这样我可就忍不住要造谣了餵】
    【专业的律师是这样的，该懂的不该懂的都要懂一下才行】
    ……
    李杭也看到了网友们的怀疑。
    怎么自己只是比较了解这个病症，就被怀疑成是他也有这个毛病了？
    他哭笑不得地赶紧替自己闢谣。
    “你们可千万別胡说啊，到时候传著传著就传成我不孕不育了！”
    李杭赶紧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了解这个病症，“我之前有个案子的当事人，她老公就是这个病，因为一直怀不上孩子，两个人就要闹离婚，不过后来官司准备了一个月，突然就怀上了，这个婚又不离了。”
    “他俩手牵著手，高高兴兴去买婴儿用品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当时也给我整得挺猝不及防的。”
    【被当事人被刺的律师的一生】
    【拦住他们啊！说这个婚不离不许走！】
    【没事，最多再过一年，就会发现那孩子不是他的，还得回来找你打离婚官司，收两次律师费，还是你赚了】
    【借网友们吉言】
    【我还真的见过这种，就是女方为了不离婚，就去借了个种，骗南方说那个孩子是他的】
    ……
    李杭又对那个连麦的男人说道，“你继续说你的事吧。”
    那男人於是继续说，“噢，我这个情况，当时我的医生也跟我说了，他说我这个算中度的，要是想通过日常行为来调整身体，达到自然怀孕的目的，这个机率很小，基本是不可能的。”
    “还是需要长期的药物支持治疗，而且也不能保证治疗的效果。那个是因人而异的。”
    “但是按照我老婆怀孕的时间来倒推，那时候我都还没有开始吃药治疗呢。再说起效也不可能有那么快。”
    “医生说了，如果选择吃药治疗，怎么也要吃上几个月，甚至大半年的，而且即使是那样，也还只是说会有怀孕怀上的概率，但是很小。”
    “李律，你说这有可能吗？”他最后问道。
    李杭没有立马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了一句，“医生怎么说啊？”
    那男人不太高兴地说，“医生能说啥，就说不排除那个可能。可能我就是中头彩了。让我要是怀疑，就等胎儿12周左右，去做个亲子鑑定。”
    李杭笑了笑说，“可能不可能的，你现在这么问，不就表示你也愿意相信有那个可能性吗？”
    没等他说话，李杭又补充了一句。“你与其在这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不如你直接去找证据，或者直接去问。光靠推测你也推测不出来这个孩子 到底是不是你的。”
    “其实吧，”那男人突然说，“我跟我老婆说过这件事了。”
    李杭顺著他的话问道，“哪件事？你检查出来身体有问题这件事？”
    那男人回答道，“对，因为她告诉我怀孕那天，我是真的有点震惊，当时一下子想了很多，最先想到就是这个有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当时可能我也表现得比较明显吧，不像是为了这个消息感到开心的样子，我老婆就生气了。问我怎么回事。”
    “所以我索性就把我刚刚在医院检查出问题的事情跟她说了，我也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她当时就是很震惊，然后反过来质问我说是不是不信任她。甚至还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说如果我真的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做亲子鑑定，但是不管鑑定结果是什么样的，她都会把孩子打掉然后跟我离婚。”
    他十分苦恼地向李杭倾诉道，“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脸上露出惊愕无比的表情！但是她情绪比我还要激动，质问我是不是完全不信任她。但是她拿孩子来威胁我，真的是太过分了。”
    说到这里，他深深嘆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才忧心忡忡地继续说道，“我现在就是担心，万一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那我就是幸运地中奖了，但要是她因为跟我赌气，就这么把孩子打掉了，说不定以后我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说不定这是我最后一个孩子了。”
    “但我又很担心，万一要是真不是我的，我……”
    他说著说著，声音逐渐变小了。
    显然是对现在这样两难的境地感到犹豫不决。
    此时此刻，他明显陷入了左右为难、举棋不定的困境。
    內心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李杭万分不解地说，“你既然也没有你老婆出轨的证据，你为啥这么上赶著戴绿帽呢？”
    那个男人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现在是没有证据，因为我也没去过她那个健身房，也不知道她的教练是个什么人，因为我平常都很忙，没有时间去注意那些细节，但是只要我时间认真观察取证我应该能找到，她也不是什么特別縝密的人。”
    李杭忍不住笑道，“你这话说的，不就是已经预设了你老婆出轨吗。”
    “有个问题你想过没，就是即使你老婆同意鑑定，也没有拿孩子来威胁你，鑑定结果也能证明孩子是你的。那也不能证明你老婆就没有和別人有不正当关係。”
    李杭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对方心中可能存在的幻想。
    因为仅仅依靠亲子鑑定，並不能完全揭示一段婚姻中的所有真相。
    那男人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声音。
    “对啊！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明白了！”他醍醐灌顶般地感嘆了一句。
    李杭纳闷道，“……你明白啥了？”
    “我先抓到她出轨的证据，再去考虑孩子是谁的问题！”
    他说完，就光速断开了连麦。
    好像是一刻也不能停地要去收集他老婆出轨的证据了。
    【他明白什么了？我怎么没明白？】
    【不知道你们明不明白，反正他明白了，我也明白了，到现在都还不明白的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说明白人都明白，糊涂人说再多也没有用】
    【废话文学算是给你玩明白了】
    【哈哈哈哈哈】
    ……
    李杭尷尬地咳嗽两声，“这哥们的悟性……是个天才，算了，反正我可什么也没说。”
    不过李杭也庆幸他走得快。
    要不然再多聊几句，指不定他又悟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下一个。”
    这次连麦的人是个女人。
    “你好，你遇到了什么问题呢？”李杭问。
    “李律你好，是这样的，我想諮询的是关於我老公的事情。”
    李杭预感到又有瓜可以吃，兴趣盎然地说， “你说。”

 第277章 这几天吃撑了，想吐一吐

    那女人说，“我老公的一个女同事，是最近刚入职的，这女的跟我老公其实不是一个部门的，但是有日常工作上的交集。”
    “所以这个女同事就打著工作需要的旗號，主动要求要加我老公的威信，我老公也是不得已就加上了。”
    “之后这个女同事就经常发消息骚扰我老公，一开始就是分享她自己的日常生活，连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奶茶都要发给我老公。”
    “但是我老公基本也不回復她的，偶尔才出於礼貌回復一条，但也是语气特別冷漠的那种。”
    “之后这个女同事就更过分了，开始三更半夜地给我老公发那种特別曖昧露骨的消息，还有照片。就是明目张胆地在勾引我老公，但是我老公也没有搭理她。”
    李杭插了一句嘴，问道，“什么样的照片？”
    那女人用特別轻蔑的语气说，“不堪入目！就是特別没有下限的，很不要脸的那种照片，跟那种涩.情.网站上的照片没有什么区別。”
    “嗯，然后呢。”李杭接著问。
    “除了发信息骚扰之外，这个女的平时在公司里也总是喜欢在我老公面前晃悠，知道我老公有车，还经常说让我老公顺路开车送她回家，不过我老公每次都找藉口拒绝了。”
    “因为他答应过我，他的副驾上的女人只能是我。”
    李杭面无表情：“……”
    李杭觉得她的用词，还有她的语气，包括她表述的时候。
    好像都是在表达一个观点，就是：一切问题都是那位女同事的问题，她老公所有的事情都是“被迫”的。
    【坏了，好像碰到现实版的娇妻了】
    【懂了，他超爱。】
    【你们懂什么，没品的网友们。霸总娇妻文学可是人类文化的瑰宝啊！呸！】
    【有没有这种小说能给我推荐一下，这几天吃撑了，想吐一吐】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精神胜利法呢？】
    ……
    “然后后来有一回他们公司聚餐，我老公还提前问过负责组织聚餐的同事，问这女的去不去。知道她不去参加，我老公才敢放心地去聚餐。”
    李杭又忍不住打断了她，“我先问个问题啊，你跟你老公是一个部门的吗？或者是一个公司的吗？”
    那女人回答道，“不是。我是自己做服装的。”
    李杭又问，“那你怎么对你老公公司里的事这么了解。”
    那女人十分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我老公告诉我的呀。我们俩之间不存在秘密的。什么事都会互相分享。”
    听起来还还挺骄傲自豪。
    李杭一脸的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说道，“那你继续往下说吧。”
    那女人於是接著刚刚的话往下说。
    “刚刚说到那次聚餐，本来我老公是以为那女的不去，他才去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女的临时又出现在聚餐的地方了。”
    李杭说，“那也好办啊，你老公看她来了马上跑了就行了唄？”
    那女人替他老公解释了，“那毕竟是公司的聚餐呢，好多人在，他们部门领导也在的，就这么走了不太合適。到时候要被同事说不合群的。”
    李杭又说，“聚餐应该都是好几十號人吧，就算一起参加聚餐也没什么，难道你老公还怕在聚餐的时候被那个女同事这样那样了？”
    那女人义正言辞地反驳，“那谁又说得准呢？况且后来的事实也证明我老公的担心是对的！那女人就是为了勾引我老公，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哦？怎么说？”李杭饶有兴致地问。
    “那天我老公他们公司聚餐到后来，那个女的就喝醉了。”那女人再次用那副非常鄙夷轻蔑的语气说，“真醉假醉的，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反正她喝醉了之后，就开始对我老公动手动脚的，还扑到他怀里去了。等聚餐结束之后大家都各自回家了，因为她家和我家顺路，公司那些同事就让我老公顺便送她回家。”
    她十分自豪地说，“本来我老公是不可能会送她回家的，他一直都跟这个女的保持距离，就是怕人家黏上来，到时候就甩不掉了。”
    说著说著，她又开始咒骂起来，“但是毕竟那女的也就是一个刚入社会的小姑娘，不过可能就是因为年纪小吧，心思都不用在正事上面，天天就想著抱男人的大腿，勾引这个勾引那个的。”
    “毕竟我老公年薪也有將近二十万，还是开车上下班的，公司里很多小姑娘都喜欢他，都变著法地勾引他。不过我老公对於这种勾搭人的小伎俩，从来都是不为所动的。那些小姑娘根本入不了我老公的眼。”
    李杭有种被当头一棒的感觉，憋了半天才说，“……你这么自信，这么信任你老公是好事。”
    【我特么的真的快要笑死了，这么典型的教科书般的娇妻，小说都写不出来】
    【挺好的，她愿意相信她老公超爱，你们就让让她吧，她不过就是骗骗自己，又不伤害別人】
    【不，她已经伤害到了我的耳朵和我的心灵，我感觉我脏了】
    【这种人也挺幸福的，她可以一辈子活在自己给自己编的谎言里】
    ……
    那女人似乎没有在看直播间的弹幕。
    所以对於网友们的那些言论，她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而是继续说著后面发生的事情。
    “那女的喝了个大醉，我老公人好，总不可能不管她。我老公哪怕路边看到陌生女人喝醉了都会帮一把，所以就做了好事，送她回家了。”
    李杭明知故问地说，“你老公公司同事知不知道他已婚啊？让他送一个喝醉了的单身女性回家也不太合適吧，怎么不换个女同事来呢？”
    她义愤填膺地说，“那女的一直掛我老公身上！別人要送也送不了啊！”
    “而且那些同事都很了解我老公的为人，知道我老公是个人品特別正直的人！所以经常放心让她送喝醉酒的女同事回家。他是绝对不可能动什么歪脑筋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她说著说著，还把自己说生气了。

 第278章 来都来了，做一下再走

    “我老公把她送到家之后，本来是打算看她进家门之后就马上离开了，一秒钟都不打算多待。”
    “但是那女的实在是心机太重了！她说她想洗澡。跟我老公说她家里洗手间的洒坏了，让我老公帮忙修一修。”
    “我老公也是好心，觉得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在这个城市里独居，洒坏了也不敢叫陌生的维修师傅上门来修理。他想著来都来了，就帮同事修一下洒再走。”
    【《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不能只修个洒就走了吧？不得再修理点別的东西】
    【行行行，好好好，反正在她眼里她老公就是一个纯洁无辜，洁身自好的香餑餑，所有的女人都要往上贴。但是她老公只爱她一个。】
    【这真的不是在意.淫吗】
    【我家洒也坏了，谁来帮我修一修啊】
    ……
    “但是没想到我老公进去帮忙修好了洒，那女的就不让我老公走了，我老公想离开，但她硬是把他锁在了卫生间里面。”
    李杭非常丝滑地插了一句，“然后他俩一起洗澡了吗。”
    “对，但是我老公完全就是被那个女同事逼迫的，他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硬逼著做的。那女的就是不择手段地倒贴我老公，我老公都拒绝她那么多次了，她还是不甘心，还是要霸王硬上弓。”
    李杭抹了抹下巴，略微思索了一番说，“那这个女同事还挺厉害的噢，以前是不是学过什么柔术，散打，跆拳道什么的，不然怎么喝醉了都还能制服你的老公。”
    不过那个女人似乎没有听出李杭的言外之意。
    只是茫然地说，“那个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学过，可能有吧。”
    【哈哈哈哈哈哈，“制服”，这个词用得妙啊】
    【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女的把一个男的拦在家里不让走，我想请问一下这是合理的吗？是符合自然现象的吗？】
    【我发出了一声爆笑】
    【真的，快清醒一点吧，要说你老公心里真没点想法，就算是来两个女人、三个女人，也是强迫不了他的！就算能强迫他一起洗澡，也是不能强迫他做运动的！】
    【我第一次听到这么离谱的笑话，哈哈哈哈，一个男的被一个喝醉酒的女的强了，恐怕只有这个娇妻自己相信了】
    ……
    李杭又接著问道，“嗯，那然后呢，你应该不是来諮询跟你老公离婚的问题的吧？”
    如他所料，那女人果然十分篤定地说，“当然不是。我老公是被迫的，他是爱我的，我不会迁怒他的。而且那女的也只是得到了我老公的身体，其他的她什么也得不到。”
    “我说个题外话，你抽空带你老公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老公的身体好像不受他自己精神的控制，这个我不知道在医学上是什么病，不过最好查一下，比较放心一点。”
    那女人果然又没听出李杭话里的意思，只是不太理解地说，“什么意思啊，我老公没病的。”
    李杭转移话题道，“没事，你接著说。那你不想离婚，你需要諮询的是什么问题呢？”
    “自从那天，那个女的强迫了我老公之后，她就开始更不要脸地缠著我老公，给我老公发的消息和照片也越来越不堪入目，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有的照片发出来都被那个聊天软体屏蔽了，你就知道到底有多噁心了。”
    李杭又面露疑惑地问，“你老公怎么不把她刪了呢，这样就收不到她的信息和照片了不是？”
    “我老公是为了搜集那女的骚扰他的证据。”
    李杭又问，“哦，搜集证据，那搜集完了要干嘛呢？发给公司举报这个女同事？还是发给其他同事，让同事都看看这个人的真面目？”
    “不知道，暂时就是先放著，要是哪天她反过来告我老公强迫她怎么办？反而把脏水泼到我老公身上，怎么办？那种新闻我也是有听说过的。”那女人说道。
    “她一直纠缠我老公，被我发现了，我老公就把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了。”
    李杭又说，“你之前不是说，你们俩之前没有秘密吗，要是你没发现，你老公是不是就不告诉你了。”
    李杭本意是想让她清醒一点。
    显然这整件事情里，她老公並不是完全无辜，完全被迫的。
    要是真的不愿意，绝对不可能发展到最后这个地步。
    就算没有主动，那至少也是默认了对方的暗示。
    默许了事情向这个方向发展。
    结果那女人却还是执迷不悟地说，“不会的。他就是怕我难过，其实我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心里更不好受，怕对不起我。他选择不告诉我，全都自己默默地扛下来了。”
    【这恋爱脑真是没救了，拿去做碳烤脑吧】
    【我笑裂了，他心里更不好受？他自己默默扛下这一切？好小眾的文字，好惊世骇俗的语言，我一时竟不知道，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放心，是她疯了】
    【我知道主播是想提醒她，但是我的建议是没必要了，这已经是恋爱脑晚期了，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吧】
    【哈哈哈哈哈】
    ……
    “然后呢？”李杭接著问道。
    “然后，我气不过，我把她发到我老公威信的那些暴露的照片，还有她怎么勾引、强迫我老公的整个过程，整理成一篇图文，发到围脖上去了。还有她那些照片，我全部都彩印出来，贴到她公司门口了。”
    “彩印还了我五十块钱。”
    “我的本意就是要曝光她，让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只知道勾引男人的贱女人，让公司把她开除，让她在网络上社死，以后看她还敢不敢做这种事情。”
    李杭一听就知道她这次来连麦諮询的目的是什么了。
    於是在她开口之前就先开口说道，“你这个行为有点危险啊。搞不好你自己就犯罪了。”
    “……嗯，对，现在就是这个事情有点棘手了。主要是我没想到，她的脸皮厚到这个地步，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居然还有脸来告我侵犯她的肖像权和隱私权。”

 第279章 我给的已经够多了

    李杭的脸上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她现在是已经起诉你了吗？”
    那女人说道，“应该是还没有。但是她跟我老公说了要起诉我。我现在就是想问问，我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被起诉的风险。”
    李杭果断地说，“避免是肯定避免不了的了，这个事情不都已经做了吗，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让人家不起诉你。”
    “我让我老公去找她谈了，让她不要起诉，我们可以给她一笔钱。但是她不愿意，她说不起诉的条件是让我去她们公司向她当面道歉。”
    她的语气听起来颇为不屑。
    显然是觉得对方提出的要求很无理而且很可笑。
    李杭“那你不同意的话怎么办呢，如果她要是以侵犯肖像权和侵犯隱私权为由，民事起诉你倒还好，法院可能会判你刪除在网上发布的內容，向当事人道歉，外加一些金额赔偿。”
    “但要是以侮辱罪起诉你，那就是刑事案件了，搞不好你要坐牢的哦。”
    那个女人显然有点慌了，语气也变得担忧起来，问道，“会有这么严重？”
    李杭点头，“要具体看你在网上发布的內容的阅读量，转发量，还有你在她公司楼下贴的东西，具体是多少数量，张贴的范围，照片的尺度。简而言之就是看你造成的影响有多大。”
    “最后看公安怎么认定了，但是如果以侮辱罪起诉你，行政拘留你个五天十天的肯定是没问题的。”
    李杭又问道，“你老公现在对这件事是什么態度啊？”
    “他现在每天也都很难过，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肯定內心很自责。他还跟我说了，要是当初没有入职那家公司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也为我努力了，去跟那女的谈，只不过谈判的结果不是很理想。”
    李杭为她的逻辑感到震惊的同时，还有点觉得好笑。
    他说，“其实你老公要规避这件事的发生还是有很多办法的，不一定就是因为入职了这家公司才发生那种事。”
    “对了，李律，像这种情况，如果她私底下来找我们要钱，那是不是算敲诈勒索了？”
    李杭好奇地问，“你刚刚不是说你老公找她谈过，要给她钱，她不愿意吗？”
    “是啊，她是不要，但是我估计是因为嫌我们给的钱太少了吧，没达到她心里的预期。”
    李杭於是问了一句，“你们提出的赔偿金额是多少呢？”
    那女人用一种十分傲慢的態度说，“五百块钱。我在网上看有好多博主，图片被商家盗用了，最多也就是赔一千，人家明星的照片被盗用也才赔五千，她又不是明星，而且如果她去起诉，还要出一笔起诉费，我这个已经算给的很高了。”
    【多少？五百块钱？傻子才会接受这样的谅解吧，是我的话立马打的拉她去派出所报警】
    【五百是在侮辱谁啊，哈哈哈哈哈，这三个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逆天】
    【大姐。你发的是人家的裸照啊，跟盗用穿著衣服的照片去做商品图是两回事好吗】
    【这种程度的侵权行为，民事起诉至少可以获赔个几万块钱吧？】
    ……
    李杭一开始听她的口气，还以为是给了对方多大一笔钱，结果对方不要。
    原来就只是五百块钱。
    那对方不接受这个谅解请求好像也挺合理的。
    李杭说道，“敲诈勒索这个，如果是她主动使用了威胁或者要挟方法向你们勒索財物，而且数额比较大，或者一次不多，但是多次索要，那是有可能构成的。但是我建议你不要想著给人挖坑啊。”
    那女人有点心虚地咳嗽了两声，“我没有那么想。那现在我能做的就只能尝试继续去寻求她的谅解了是吧？”
    李杭言简意賅地说道，“是的。”
    “好吧。”那女人显然不太情愿，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话说，对象出轨別把不雅照片曝光出去，解气是一时的，一不小心自己还得进去坐牢，人家和小三在外面美美过日子去了】
    【那不曝光难道就只能自己默默地忍受？出轨这事警察又不管】
    【难道现在被出轨的人都不能做点什么来让那些渣男小三受到应有的报应了吗？】
    李杭一边看著直播间里的討论。
    一边想著。
    先不论刚刚那个人的恋爱脑有多严重。
    但如果她老公和別的女人发生了不正当关係是事实。
    但是她最后选择用这种方式曝光那个女同事的照片。
    又確实触碰到了法律的底线，现在把自己置於一个被动的境地了。
    “也不是说遇到这种事就一定不能曝光，但是要注意方式，可以用文明的、客观的语言来陈述他们齷齪的事实。”
    “但不要使用一些侮辱性的词汇，比如什么贱人，什么渣男小三这种，不能添油加醋，不能主观臆断，不能言语侮辱，也不能夸大事实。”
    “如果要披露照片，不能发人家的私密照片，哪怕你说是小三自己自拍的，那也不行，会被告侵犯隱私权。发的照片要是公共场所拍摄的，但是也要打码，不然可能会被控告侵犯肖像权。”
    “该打码一定要打码，也不能打薄码，要厚厚的马赛克。知道不？”
    “还有要注意不能曝光小三的个人信息，有的人一生气上头，就把小三的什么身份证啊，姓名，就职的公司或者就读的学校，这种信息全给发到网上去了。”
    【我可以说曝光李某。这样吗，这算不算泄露別人的个人信息】
    【那我可以用名字缩写吗，比如lh，这样行不行】
    【那我能不能把私密照片放在网盘里，再加个密码，但是密码我假装不小心透露出来，这样算不算】
    【我能不能只打码脸部，把身体露出来，这样认识她的人自然知道是她，不认识的也不需要知道长什么样。行吗】
    【那我是不是可以一部分照片打码脸部，一部分照片打码身体】
    【不在网上发，就印成一张大海报去渣男或小三家里楼下巡迴展示行不行】
    【……你们是非要在违法的边缘试探不可吗？】

 第280章 看你直播得到了灵感

    李杭看著弹幕里千奇百怪的提问，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要是真的遇到这种情况，想諮询解决办法的话，可以私信我，我看到的话会回復的。你们这些趁机捣乱整活的，別再把人给误导了。”
    李杭说完，赶紧开始了下一个连麦转移话题。
    连麦的是个男人，id叫包帅。
    那个人一开口就说，“你好，李律。我是你的老观眾了，你每一次直播我都有看。”
    李杭笑著点点头，“那我猜你应该是个防骗高手了，要么就是已经顺利离婚了。”
    【哈哈哈哈哈，就不能有其他的可能性吗】
    【主播，我也是你的老观眾了，十年里每一场直播我都没落下】
    【前面的，请问前几年你是在哪看的直播呢？】
    【主播，你也是我的老观眾了】
    ……
    包帅说，“没有，我还没有结婚呢。”
    “那你今天是想諮询什么问题？还是想来分享你自己受骗的经歷的。”李杭问。
    包帅立马说道，“都不是。是这样的，我之前在你的直播间里看过一个諮询案例，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哪个？”
    包帅回答道，“那个人就是在网上钱招嫖，结果遇到的其实是个骗子，那个骗子打著卖银的旗號，骗人家用各种名目转帐给她，但是她收了钱实际又不去赴约。”
    “然后那个人因为是钱嫖而不得嘛，也不敢报警。最后就只能自己长个教训。”
    包帅说完，李杭立马就回忆起了那次的諮询。
    对於他遇到过的各种案例事件，他向来都是记得很清楚的。
    包括包帅说的这个。
    李杭点点头说，“那你是遇到同样的骗局了吗？”
    【我就说看李杭的直播真能守住自己的钱包吧。反正自从看了李律的直播，只要有人跟我提钱，我一律认为是来骗钱的骗子，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被诈骗了】
    【不过我上次真的也遇到了，在二手閒置交易平台卖房，结果差点遭遇杀猪盘。还好提前看过李杭的直播，我一下就把那人拉黑了】
    【我现在是学了一堆诈骗套路等著骗子上门，怎么就没有骗子来找我呢？】
    ……
    之前李杭也碰到过一次諮询。
    是因为在直播间里看到了李杭说过的诈骗套路。
    后来果然遇到了同样的骗局，因此才幸运地避免了后续的被骗。
    所以李杭想当然地觉得，包帅也是来分享自己逃过一劫的经歷的。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
    包帅说，“那倒不是。是我上次看了那次諮询之后得到了灵感。”
    李杭纳闷地问，“……得到了灵感？得到了什么灵感？”
    总不会是得到了诈骗的灵感吧？
    “就是我也学著用那种方式来搞钱嘛。当时我刚丟了工作，手头有点紧，就想说用这种方式来骗一点，也不多，应该不会有事。毕竟大部分人都跟他一样的心理嘛，不敢报警。”
    李杭气笑了，“你看我直播普法，反而找到了违法搞钱的小技巧？而且你想多了，每年因为这类诈骗被抓的人也不少。”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人真特么的是个人才啊，在普法直播间里学习怎么犯法】
    【这哥们是懂得另闢蹊径的。正常人看完那个諮询的想法是，网上招嫖有被骗的风险；这哥们是，网上招嫖有得赚！】
    【哈哈哈哈，你们可別把主播气得退网了】
    ……
    “然后呢？你现在赚多少了？被抓了没有？”李杭说。
    包帅说，“……嗯，现在是我手底下的一个人被抓了。”
    “一开始我只是想搞点零钱来，但是没想到我刚开张第一天就赚了好几千。而且后面生意越做越大了，发现真的很多人会上当受骗，后来我就开始拉身边的兄弟一起搞。”
    “我拿到的钱也会分给团队里的兄弟，我自己也没仔细算我赚了多少。”
    李杭越听越想笑，“你还发展下线了哈？你也別说什么团队了，你们这都不叫团队了，你们算一个团伙了。”
    包帅又坚持说，“我们是一个团队，团队。”
    李杭没理会他的坚持，又接著问道，“你们具体是怎么实施诈骗的啊。”
    “就是会搞一些威信號，然后把头像和网名都改成那种很明显是同城鸡的样子，就是一看就知道这个是卖的。然后自然就会有人主动来加，来问了。”
    李杭瞭然地说，“来加你们的都是通过威信那种看附近的人那个功能是吧，然后你们是不是还会给不同的號码改不同的虚擬地址。这样各地的人都能骗到。”
    包帅像找到了同行一样激动地说，“对对对，没错。就是改虚擬定位，每个威信號都改不同的地址，然后就自然会有人来加了，我都不用去平台上发小gg，一天就有几十个人来加。”
    【小弟被抓了，他显然还安然无恙，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在直播间里听到这些了】
    【下线都被抓了，这个人被抓也是早晚的事了。这个团队很快就要一起牢里蹲了】
    【臥槽，一天几十个人，保守按一个人头骗四百来算，一天就有小一万了啊】
    【我有个表姐就是用这种办法抓了她那个瓢虫老公现行。开了个小號把附近的功能打开，然后他老公就来加了。】
    【论一个小小的网上招嫖被骗的案例，能给人提供多少种不同的灵感】
    ……
    李杭抢答道，“然后那些人加了你们那些假的美女威信之后，你们就假装是可以提供那种服务的，让人家转帐给你们，但是你们收完钱之后实际是不去的，对吧？就跟上次被骗那个人的遭遇一样。”
    “对，一般的话我们会先收钱，收的金额也不一定，收个两百到五百不等，主要是从前面的聊天里推测那个人是有钱人还是没钱的，看他是不是好骗的。”包帅说。
    李杭插了一句，“噢也就是说你们诈骗的金额也因人而异是吧，傻的富的就多骗一点。穷的机灵的就少骗一点。”
    “对。不然一开口就五百，好多人直接不要了。”包帅说。
    李杭开玩笑地说，“直播间的朋友们听见没，没钱有没钱的好处。”

 第281章 我能帮你爭取到二十年

    李杭接著问，“然后呢，你们是收完钱就把人拉黑吗？还是会多骗一点。”
    包帅继续说道，“看情况，一般收完第一笔定金之后，我们会故意先给他发一个不太好看的女的照片，跟他说这是『我』照片。”
    “然后如果他表现得不太满意，想要退钱的话，我们就会再让他加二百块钱，一般用的话术就是，『我有一个很漂亮的姐妹，我可以帮你叫她过去服务，不过她收费比我贵二百』。然后发个假的美女照片给他。”
    “一般人到这个时候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都会同意加二百块钱的。”
    “甚至有的人还会主动要求加更多钱，问我有没有更漂亮的姐妹可以约的。这些人都是傻子，很好骗的。发几个照片就给我转好几百甚至上千块钱。”
    包帅说起这些诈骗的套路的时候，可谓是头头是道。
    一看就是经验老道的老骗子了。
    听了包帅的话，直播间也沸腾了。
    【这种一看就很假的套路都能骗到人，看来很多人真的是用小头思考的啊】
    【脖子上顶著个脑袋就是不用，誒，就是要用下面思考】
    【怎么把人骗人还要骂人是傻子，杀人诛心啊哈哈哈哈哈】
    ……
    李杭转而问起另一个他比较好奇的问题，“那你手下那个小弟是怎么被抓的？”
    说起这个，包帅仿佛有一肚子火气。
    他怒道，“他是个傻逼！”
    “我早就千叮嚀万嘱咐地跟他们都说过了，我们就只在线上骗人，绝对不搞线下，他为了赚钱不听我的，结果把自己搞进去了，现在我就很担心他把我们这个团队给供出来。”
    李杭也懒得再跟他纠结他们究竟是“团队”还是“团伙”这个问题。
    索性直接忽略了这句话。
    “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他搞线下是怎么搞，拉皮条吗？”李杭问。
    包帅有点难以启齿，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不是拉皮条。”
    “他是自己去的。”包帅说。
    李杭疑惑道，“你这小弟不是小弟，是小妹啊？是女人？”
    “不是，男的。”包帅说。
    李杭愣了几秒，“……好傢伙，男的自己上啊？你这小弟很有赚钱的胆量啊。”
    【等一下，自己去？男的怎么去？我没理解错的话小弟不也是男的吗？】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
    李杭忍著笑对包帅说，“我看直播间有很多人都不知道你这个性別为男的小弟是怎么自己上的。你要不给大家解释一下。”
    “他就是男扮女装，戴了假髮，假胸。老实说我看过他扮成女人的样子，真的一点都不像，腿毛都没刮，那嘴糊的跟两条大香肠似的，特么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男的！”
    包帅一边说著，忍不住在脑海里回想起那令人永生难忘一幕。
    那一幕深深刻在了他的记忆深处。
    想忘记却忘不掉。
    他强忍住一股反胃噁心的感觉才没有当场吐出来。
    “我第一次发现他想扮成女的去真卖的时候，我给拦住了，还警告他绝对不许那么做，风险太大了。”
    包帅无奈道，“没想到他后来还是瞒著我偷偷去了，而且还真碰到了一个又傻又瞎的，竟然没发现他是个男的。”
    “就第一次那个人傻钱多的傻逼给了他自信，他就觉得自己的装扮能以假乱真了。后来第二次装女的去骗人，果然被发现了，那人咽不下这口气，当场就拦住他不让走，然后报警了。他就进去了。”
    【？？我听到了什么？？】
    【不是，这特么的这也行啊？？？就算从外观看不出来，也能感觉得出来不对劲吧？？】
    【臥槽，那这个小弟属於是为了自己的诈骗事业献身了，我瑞思拜】
    【等一下，我大胆推测一下这个嫖客是雏吧，不然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啊？】
    【求这个嫖客的心理阴影面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知道这个残忍的真相，哈哈哈哈哈】
    【希望他永远別知道了，不然可能后半辈子都活在这个阴影之下了】
    【我不理解，我的三观又被震碎了】
    ……
    李杭扫了一眼直播间的弹幕，笑道，“你们还真別觉得这事离谱。有的人他一做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分不清真假了。不过这確实是少数哈，不能真把人都当成傻子来看了。”
    “我之前有个同事就接过一个类似的案子。那个卖银的男人也是男扮女装，但是他诡计稍微多一点，他是假装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所以提前跟人说了要走后门，不过最后还是被发现了，当场把人给嚇得彻底不行了。”
    【李律你真是……见多识广啊。】
    【我靠，律师这个职业天天碰到的都是些什么奇葩事啊，这也太嚇人了吧……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去当律师！】
    【具体说说是怎么彻底不行了】
    【代入我自己，我都要嚇死了】
    ……
    “好了还是说正事吧，”李杭对包帅说，“所以你现在是担心你那个兄弟进去了以后把你供出来是吧？”
    “对，这个他要是把我供出来了，我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啊？”包帅的语气瑟瑟发抖，“我上网查了一下，有人说要判无期。”
    李杭忍不住笑了几声，“可惜，要是那个网友来判就好了，不过无期应该是不会。你干这行多久了，现在赚多少钱了啊？十万元应该是有了吧？”
    包帅含糊其辞地说，“我就干了半年，我没怎么仔细算过，不过十万应该是有吧。”
    李杭看他明显是没说真话，有点无奈地说，“你跟我还藏著掖著干什么啊？你不说你诈骗了多少金额，我怎么跟你说会面临什么样的刑罚。”
    “有没有五十万以上了？”李杭问。
    这次包帅深吸了一口气，终於说了实话，“有。差不多就是六七十万的样子。”
    【果然干什么都比上班赚钱】
    【有命赚没命，还是老实打工好了】
    【这属於声张正义了吧，骗嫖虫的钱也是瓢虫应得的】
    【我刚刚好奇去搜了一下附近的人，真的有好多这种一看就不正经的號，我加了一个去问，结果特么的是卖茶叶的……】
    【我用我过来人的经验告诉大家，要定金的都是骗子，要路费的也是骗子。】
    ……
    李杭接著说，“六七十万的话，不是很乐观呀。你这进去起码十年往上了。”
    “按刑法规定，涉嫌诈骗罪，数额特別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五十万以上就算数额特別巨大了。”李杭说。
    “哦，就十年啊？”包帅的语气听起来似乎鬆了一口气，但没有完全松。
    毕竟有个“无期徒刑”在前，十年听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久了。
    李杭看包帅这个反应，便说，“怎么，觉得十年太短是不是？嫌太短的话好办，这事我在行，到时候你可以找我做你的辩护律师，我能帮你爭取到二十年。二十年够不够？”
    没等包帅说话，李杭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无期的话可能是比较困难，但是也可以试试看。”
    【哈哈哈哈哈，家人们谁懂啊，经过律师的一番激烈辩护，刑期成功增加十年！】
    【买十年送十年，想要几年就大胆跟李律说，都能给你满足了。】
    【我真的笑不活了】
    ……
    包帅赶紧说道，“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嫌刑罚太轻的意思……那什么，李律，那在最好的情况下，我最短会被判几年啊？”
    “你现在该做的不是找我来帮你算命，算判多久，你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做才能爭取有利的情节，儘量爭取量刑优惠。”
    “量刑还能优惠啊？”包帅问。

 第282章 你好，有没有兴趣来卖

    等到包帅离开之后。
    李杭嘴角微扬，流露出一丝戏謔，他对著屏幕前的网友们打趣道，“看看这弹幕，我看好多人似乎都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动，蠢蠢欲动了啊。难道是看我直播看出什么门道来了，找到发財致富的机会了吗？”
    “那些能快速挣大钱的门路都清清楚楚地写在刑法里头是吧？”
    “只要到时候被抓了千万別说是我教的，別说在我这里学的就行。”
    【既然主播都这么说了，那等我进去了我就说我上头的老大是李杭】
    【看在主播这么诚恳的份上，我会以你的名义多发展几个小弟的，你就是我们团伙的精神领袖】
    【你们想让主播死就直说】
    李杭：“……”终究是错付了。
    不过李杭心里也明白，直播间的这些网友们就是閒来无事开个玩笑，逗逗乐子罢了。
    李杭又和大家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后，便接通了下一个连麦諮询。
    那头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嗓音，“你好，李律师。事情是这样的哈，我有个朋友呢，他干的活儿比较特別，就是专门给那些有钱的富婆牵线搭桥，介绍一些年轻帅气的小奶狗或者小狼狗给她们认识。我就想请教一下，这种行为到底算不算违法？另外，做这一行会不会存在啥风险呢？”
    李杭听后，眉头微微一皱，心想这问题还真有点棘手。
    他顿了顿，然后谨慎地回答道，“嗯，你先把情况讲明白些。如果只是单纯介绍男方到富婆家里帮忙做做家务、噹噹保姆，或者给富婆提供近身保护、充当贴身保鏢之类的服务，那自然不能算是犯法嘍。”
    那男人回答道，“名义上的话，就是介绍他们以恋爱为目的去互相认识嘛。”
    他又接著说，“不过李律你肯定也清楚，富婆跟这种没什么钱的男大学生谈恋爱，不就图一个年轻和听话，说好听一点，就是按月付费的情侣关係，但是说白了就是一种包养关係嘛。”
    【好高级的说法，按月付费的情侣。现在包养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了吗】
    【披著媒婆的外衣，干著拉皮条的勾当唄】
    【我只能说，懂的都懂。跟不懂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情我愿的事情说这些（狗头）】
    ……
    李杭又问，“那你是怎么把这些男大学生介绍给富婆的，是有什么门路吗？有个富婆的群还是什么？”
    “不是我，是我朋友。”那个男人纠正了李杭的话。
    李杭配合道，“噢对，你朋友，那你朋友是怎么做这个介绍工作的？”
    “他会专门去找那些长得很好看的男大学生，他做的规模挺大的，手底下还有专门的人是负责物色资质比较好的男大学生的。也有的是互相介绍过来的。”那个男人说道。
    李杭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问，“那他一般去哪里物色啊？直接去大学门口蹲著吗，就跟星探那样的，看到好看的男孩子就上去发个名片给人家，问他有没有兴趣来服务富婆。”
    【同学你好，我看你长得很帅，肌肉也很大块，有没有兴趣来卖？】
    【这都让你押上韵了，第二季说唱大赛没你我不看】
    【俗话说得好，卖肉会发財，不卖肉就抓起来】
    【哈哈哈哈，要是真的这么直接去问的话，保准被当成变態抓起来】
    【主播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搞笑，还能忍住不笑的】
    ……
    那男人也哈哈大笑了几声，“那应该不会那么直白吧，那也太明目张胆了，要是碰到个正义的男孩子，不得转脸就把保安喊来了。”
    他接著说道，“就我目前了解的情况，我朋友他是开了个模特公司，那个模特公司就是专门去大学里，招男模特，然后也是有做一些真正的模特工作的，不过那里边大部分的人好像最后都会被说动，自愿来做这个。”
    “他好像是有很多自己的渠道的，我还没了解得那么深。”
    李杭怀疑地问，“他们真的是自愿的？要是利用模特公司的合同来威逼利诱的话，那个性质和自愿的可是不一样的啊。”
    那男人赶紧说道，“是，是自愿的。毕竟要是真的有富婆看上他们了，能成为富婆的按月付费小男友，那保底也是好几万块钱一个月呢，对於大学生来说是很大一笔钱了。”
    他又头头是道地说，“他们要是去外头找个兼职，或者实习，一个月才赚几个钱呀，做这个来钱快多了。”
    “而且一般会在读书的时候出来做模特兼职的男大学生，肯定是缺钱嘛，有这么好的来钱快的机会，没几个会不心动的。”
    李杭开玩笑说，“也是，换我我也心动了。”
    【也是，换我我也心动了。】
    【我，一个还在工位上加班的便宜货实习生，流下了两行热泪。】
    【这话听听就得了，我还说我是自愿打工的，你看我像是自愿吗？】
    【別羡慕了，这么多钱那也不是白给的。我有个朋友就是被富婆包了，第二天就差点被玩废了，都进医院去了，回来以后哭著跟我说，以后这种活动他再也不参加了。】
    【前面的，细说怎么被玩废了？】
    ……
    此时此刻，李杭再次开口说道，“听你这么说，看来还真是你的朋友啊。难道你是担心你的朋友会走上歧途，特意跑过来找我諮询这个问题的？”
    要知道，通常情况下。
    前来諮询的人里面。
    十个有九个都会用『我有一个朋友』这样的话语当作开场白。
    而他们口中所说的朋友，其实往往就是本人。
    正因如此，最初的时候，李杭也觉得这个人同样是来自欺欺人的。
    並且这种人基本上没交谈多久便会露出破绽。
    然而，听完这个人前面那一番描述后。
    李杭感觉到，他看上去的確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那个男人回答道，“確实是我一个好朋友，以前关係很铁的，这几年联繫得比较少，他现在想拉我入伙，让我做股东，我就是怕这事有风险，所以才提前来问问律师，免得栽在坑里了。”

 第283章 富婆服务手册

    李杭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问，“你朋友介绍男大和富婆认识，他的获利方式是什么？富婆会给他一笔介绍费是吧？”
    那男人说，“对，如果富婆有看上的男孩子，就会通过我们来约他出去吃个饭，或者直接就去富婆家里了。如果结果还比较满意的话，我朋友一般能拿到两三万块钱。”
    “那是富婆每约一次你朋友那里的男孩子，你朋友就要收一笔费用？”李杭问。
    那男人连忙否认道，“不是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太暴利了。”
    他说，“就是介绍一个，成功的话这个男孩子和这个富婆就建立按月付费的情侣关係了，我朋友就收这一次性的费用，后续他们交往不管出现什么问题，比如说谈不久腻了，分手了，他都不会再插手了。”
    李杭说，“噢，就是售出以后不退不换，不管售后，是这个意思吧？”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那男人说。
    “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李杭问。
    那男人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一个月能介绍二十几个吧，最少也有十几个。有的富婆换人换得很勤的。”
    李杭又开了个玩笑说，“那你们这个生意做的不是很厚道啊，万一富婆谈了几天觉得不满意，那钱都不能退了。”
    李杭本来只是隨口开个玩笑，没想到那个男人突然认真地解释起来。
    “那不会的，一般闹不愉快都是因为別的问题，或者因为第三人的问题，比如被富婆的老公发现，或者被男大的女朋友发现这种原因。或者单纯就是玩腻了，想换个新鲜的玩玩。”
    没等李杭说话，他又滔滔不绝地接著往下说了。
    “……毕竟你想啊，能做模特的，都是长相和身材都很优越的，首先外形上就过关了。”
    “再经过我朋友他们系统的培训之后，那哄富婆开心的小技巧是一套一套的，我去见识过一次，嘖嘖嘖，我只能说，我要是富婆本婆，我都得立马沦陷上头了。”
    李杭眉梢一挑，调侃道，“你这么维护他们的口碑，我又要开始怀疑你说的朋友就是你自己了。”
    那男人有点尷尬地说，“真不是……”
    李杭注意到他刚刚说的那番话里其中一个关键信息——经过系统的培训。
    於是他饶有兴致地问，“你们这个流程还蛮专业的嘛，我以为就物色一个好看的男孩子介绍出去，原来你们还会把人调教好了再介绍给富婆啊？那是不是还有那种专门的工作手册什么的，比如《一句话让富婆为我豪掷千万》。”
    那男人得意洋洋地说，“这个还真有，有专门教他们怎么討好富婆的，富婆的心理很好研究的，有钱了，而且钱太多了，心里就空虚了。”
    李杭挖了个坑给他跳，“听起来你好像对这个很有研究啊？”
    那男人又突如其来地谦虚道，“也算不上研究吧，我身边也有很多富婆朋友，见多了就了解了。”
    李杭循循善诱地说，“我看直播间里有很多朋友都好奇要怎么哄富婆开心的，你能不能给他们支几招。”
    说起这个，那个男人好像突然来了兴致。
    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別的我不敢说，但是关於这个问题，这我还真能说出点门道来。”
    “我朋友圈里有好几个单身的女富婆，她们找对象的道理其实很简单，就跟买奢侈品牌的包包一样，就看好不好看，好看就完了。”
    “毕竟都那么有钱了，买个包总不可能还追求什么实用性吧？也不追求有多能装，更不可能有买一个经典款，能背好几年的那种想法。看到好看的就买，不喜欢了就再买。”
    “类比到人也是一样的，富婆对身材的偏好倒是不太一样，有喜欢健硕一点的，也有喜欢精瘦一点的。不过肯定都喜欢长得好看的，没有人会说自己喜欢丑一点的。”
    “富婆就是想把人当成一件好看的物品一样摆在身边，看著赏心悦目就行了。”
    “所以最首要的就是顏值，要是身材不过关，也可以卖卖那种病弱美人的人设。”
    【为什么啊，为什么没有恋丑的富婆？悬著的心终於死了】
    【支持审美自由！恋丑的富婆也要敢於说出来！】
    【我仿佛听见了一阵心碎的声音】
    【这话说得过於片面了。绝对有人恋丑的，不然我不理解有的明星为什么还有顏粉】
    ……
    李杭很感兴趣地接著问，“还有呢？”
    “还有富婆对於小男友的职业要求，像我朋友就是专攻男大这块的市场，因为富婆就是比较喜欢这一类的，比较青涩单纯，没有社会的气息，而且一天天的还有使不完的牛劲。”
    “不过也有不是学生的，有保鏢，有拳击手，有高中老师，有健身教练，化妆师，也有小模特，小演员，小歌手，都有。”
    “外貌就是吸引富婆的第一步了，第二步就是要取得富婆的芳心了。富婆也是个需要人用心呵护的小女生，虽然人前看起来很强势很霸道，但是人后也是娇滴滴的。”
    “多说甜言蜜语，多主动表达爱意，不管有没有，別等富婆来问你到底爱不爱她，这么问一般就晚了。还有多满足她精神层面的需求，让她感觉到满满的爱意。”
    “很多年纪很大的女明星，不都很喜欢谈那些小鲜肉男友吗？要是真想往那方面努力，可以拿他们当参考標准，那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李杭听得嘆为观止。
    如果没有人打断这个男人的发言。
    恐怕他真的能够当场在直播间里创作出一部惊世骇俗的巨著。
    不过李杭决定终止这番长篇大论，“好了好了，关於这个话题咱们就先聊到这儿吧。各位观看直播的朋友们，都听明白了吗？学会了没有？”
    略加思索后，李杭似乎觉得还有些话没说完，於是紧接著补上一句。
    “当然了，我们说的是如何在遵循道德和法律规范的前提下，巧妙地引起富婆们的注意，並让她们心甘情愿地为你掏腰包。千万別误会成是鼓励你们卖身给那些有钱女人啊！”

 第284章 我对他们两个都很专一

    李杭再三叮嘱完直播间的网友们，又对那男人说，“你还有其他什么要交代的事情没有？”
    那男人一听这话。
    就立刻自动代入了自己被审问的场景。
    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说，“没有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
    “那我朋友这个算不算那个什么，组织卖银罪？”
    李杭故意摆出一脸凝重的神色。
    他点点头说，“组织卖银罪，这个罪名可能不是很恰当。就你目前交代的情况来看，如果说到时候被端了的话，你朋友是更有可能会被认定为是介绍卖银罪的。”
    那个男人反问道，“什么是介绍卖银啊？跟组织卖银有什么区別吗？”
    李杭点头接著说道，“组织卖银和介绍卖银还是有区別的。”
    “按你所说的，你朋友专门介绍男大给富婆，在这整个运作的过程之中，他主要是起到一个媒介的作用，就是在富婆与男大之间牵线搭桥的作用。”
    “和组织卖银的区別就是，他对於这些男大並没有达到管理或者控制。”
    “他介绍给富婆的这些人，实际上是可以自行决定是否和富婆產生金钱肉体交易，也可以自行决定什么时候进行交易、所谓的『生活费』也是自己跟富婆去谈的，也可以自由地终止这个交易。”
    “从这几点来看的话，这个行为更接近於是介绍卖淫。”
    那男人语气瞬间变成谨慎起来，“……介绍男的也算是吧？”
    “当然咯。”李杭说。
    李杭又接著说，“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入这个股了，虽然可能是赚得很多，但是到时候东窗事发了，要是真的给你们定一个介绍卖银罪，那你也算是个从犯了。”
    “而且你就没想过，你朋友做这行都这么赚钱了，一个月几十万，干嘛拉你入伙啊？这钱他自己赚不香吗，没必要再拉一个人进去分他的钱啊。”李杭说。
    “他是看中我手里的人脉资源了，因为我认识很多优质的单身富婆嘛。”那男人执拗地说。
    他说完顿了顿，又说，“不过他这个只要不是有人去举报，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吧？”
    李杭听得出来，他显然是还抱有一丝侥倖心理。
    觉得只要没有人去举报，那这件事就永远是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运转。
    所以他希望从李杭口中听到答案。
    好入股的时候稍微安心一些。
    不过李杭摇摇头故意说，“不好说，说不好。怎么，你想去举报啊？可以啊，我们是很欣赏你这样正直的市民的。”
    那男人犹豫道，“也不是。好吧，那我明白了，我也会跟我朋友说说的。谢谢李律了。”
    “不客气。”李杭笑眯眯地说。
    【主播我恨你是个木头啊，你听不出来人家是很想入股但是担心出问题，才跟你又確认一遍的吗 】
    【前面的，我恨你是个木头，你听不出主播是故意这样说的吗】
    【那可不可以入股了以后，要是被找上门了就说我啥也不知道，我就是单纯投资了一笔钱，以为是个正经的模特公司】
    【別把帽子叔叔都当傻子好不好， 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那每个人都说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是清白无辜的】
    ……
    李杭咳嗽了两声说，“你们注意发言啊，网际网路不是法外之地。”
    他又看了一会儿弹幕，发现话题的走向越发离谱了。
    “有想要应聘那家模特公司的就算了，还有想要入伙做股东的，怎么还有想直接问富婆联繫方式的？你们也別太奔放了，我都有点害怕了。”李杭说。
    【我就不一样了，现在我已经掌握了运作的方法，就差给富婆和男大牵线搭桥了。所以去哪里认识买家和卖家？】
    【上一个在直播间学习赚钱小技巧的人已经快进去了，你们这些人胆子大得让人害怕】
    【我在李杭直播间学会了如何诈骗，免费获得了五年刑期！还可以邀请好友为自己加码福利！你也快去试试吧！】
    【哈哈哈哈哈，迟早被你们笑死】
    ……
    李杭哭笑不得地看著屏幕，生怕蹦出来一个平颱风险警告。
    不过还好没有。
    “你们快別整活了，一会儿把我这个直播间乾没了。”
    为了阻止网友们继续跑火车，李杭赶紧连线上了另一个諮询者。
    李杭看了一眼她的暱称，叫云万霞。
    用著一个特別可爱的卡通小人头像。
    这次开口的声音是一道女声。
    听起来似乎年纪不大。
    云万霞一开口就是一个劲爆的话题，“你好，李律。我想问一下，如果我同时跟两个男人住一起的话，我算不算犯了重婚罪啊？”
    李杭恨铁不成钢地说，“我看你头像浓眉大眼的，原来是个海后啊！”
    云万霞赶紧说，“不是不是，我不是海后。”
    “那你们三个是什么关係？要是只是单纯的合租室友那样的关係，那你就算跟二十个男的一起住，也不犯法。”李杭又问道。
    云万霞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是男女朋友那种关係……不过，我真的不是海后，我对他们两个都很专一的！”
    李杭被她这一番大言不惭的言论给逗笑了，“你对两个人专一还能叫专一啊？你跟他们两个人都领证了没有？”
    面对李杭的问题，云万霞显然是有点懵了，犹豫著说，“没有领证，不过……”
    半晌，她又带著一丝期待的语气补充了一句，“不过，李律，难道我还能跟两个人同时领证吗？有这种法子？”
    李杭哭笑不得地说，“你想什么呢你？违法的法子倒是有，合法的没有。怎么，你还想给那两个男的一人一个家？”
    云万霞赶紧说，“我就是问问。没有真想那么做。”
    【哈哈哈哈哈，学到了新的海后话术：我对他们每个人都是专一的！】
    【没別的，我帮我一个朋友问问，他能不能也加入你们这个家啊，三个人变四个人，不介意吧？】
    【我有一个朋友也想……】
    【只有我想知道，她怎么能同时拿下两个男人的吗】
    【先別諮询什么重婚不重婚的了，先开个班吧，我火速报名】
    【开个班吧+1】
    ……

 第285章 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李杭按住直播间躁动的网友们，说，“我知道你们很急，但你们先別急，学习技巧这事放到最后再来好吧？现在都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们就开始求知若渴了。”
    李杭又问云万霞，“那你既然和那两个人男人都没结婚，那你们对外应该也不是都以夫妻名义生活的吧？”
    “没有呀，那肯定不会的，现在很多人接受度都没有那么高的，要是知道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肯定要瞎传的。”云万霞说。
    李杭说，“那大概率是不会构成重婚的。”
    云万霞刚鬆一口气。
    悬著的心还没落回肚子里，就听见李杭又接著说，“不过你们三个人这么乱搞，可能会有涉嫌聚眾银乱的风险哦。”
    云万霞一天聚眾银乱，一下就慌了。
    急忙替自己辩解道，“我发誓我们真的没有乱搞啊，我们的关係很稳定的！比两个人的关係还要稳定！”
    【这个我作证是真的，三角关係確实比一对一的关係要稳定得多，因为我们都学过一条理论——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神特么三角形具有稳定性，这个理论是可以用在这里的吗？我没文化我可真信了】
    【我也作证，虽然前面引用的理论不太正確，但是三个人一起生活的时候，真的和谐很多，要是两个人一起就很容易为一些小事爭吵】
    【怎么这种事都能有人出来现身说法啊？我时常怀疑你们过的都是什么生活？】
    【版本更新不带我？只有我一个人在老老实实遵循一夫一妻制吗？】
    【还有我】
    ……
    “你们三个是怎么搞……”李杭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是怎么在一起的啊？你跟他们两个人同时都有男女关係，是吧？他俩居然没意见？”
    云万霞小心翼翼地说，“我不知道能不能说誒，我觉得说出来大家肯定都不会相信的。”
    李杭说，“你先说来听听唄，信不信再说。我看网友们都挺好奇的，你再不说要把他们钓成翘嘴了。”
    云万霞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说道，“那好吧。”
    她说，“其实那两个人男人中，有一个人是我前夫。我跟我前夫因为……因为某种原因，离婚了。”
    李杭微微有点惊讶，不过丰富的阅歷还是使他没有表现得太过震惊，“前夫啊？那你们不就是离婚了吗，怎么又住一起去了？”
    李杭的表面平静，和直播间里掀起的滔天巨浪形成了鲜明对比。
    【臥槽，臥槽，有一个人是前夫？我以为两男一女的关係已经够乱的了，原来事实远比我想像的更加乱！】
    【前面的，你是想说乱，还是想说银乱啊？说清楚一点】
    【我的妈呀，这也太刺激了吧？这个前夫看来是个心胸十分宽广的人】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了，只能发出一种植物的声音】
    ……
    云万霞回答道，“是因为我们结婚后居住的那个房子，是我前夫在我们结婚之前买的，算是他的婚前个人財產。所以，离婚之后房子自然还是归他所有，我就必须要搬出去。”
    “但是我那时候，刚离了婚，確实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特別合適居住的房子，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他买的那套房子最好，住著也最舒服，我上班出行什么的也都方便。”
    “而且我在那附近还办了很多卡，什么健身房理髮店什么的。如果搬走了就不方便了。”
    李杭笑著说，“你说的这些听起来都像是藉口啊。”
    云万霞没回答，而是接著说，“考虑到这些现实问题，我就跟他商量了，问他能不能让我接著住，我给他按市场价付每个月的房租，直到我找到合適的房子为止。”
    李杭问，“那你前夫同意了啊？”
    云万霞十分理所当然地说，“是的，反正那套房子里房间很多，空著也是空著，他租给我每个月还能收一笔房租。”
    李杭插了一嘴，说，“这不是重点吧？我看你前夫虽然跟你离婚了，但是还爱著。”
    【绝对还爱，超爱。我跟我前妻离婚之后，我都恨不得她搬到外国去，绝不可能让她继续住我家的。】
    【那这干嘛还要闹离婚啊？闹著玩呢？民政局不是你们过家家的地方】
    【她又没说是因为什么原因离的婚，肯定是特別不能忍受，无法原谅的那种原因唄。】
    【我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了一部四十集的狗血电视剧】
    ……
    云万霞说，“我也不知道，那估计是吧？反正他就同意了，我也就没有搬出去，继续住下了。不过我是搬到了客臥去住的，没有跟他睡在一起了。”
    李杭点点头问，“嗯，那第二个男人跟你是什么关係呢？该不会是你的前前夫什么的吧？”
    “那怎么可能呀！”云万霞说。
    过了一会儿，云万霞才艰难回答道，“……他就是我男朋友。没有其他关係了。是我在工作的时候认识的，不过我们不是一个公司的。”
    李杭突然说，“那我问个问题啊，这个男二號——我们姑且叫他男二號好吧？这样比较好区分。这个男二號是在你和你前夫离婚之前，你就跟他好上了，还是跟你前夫离婚之后才好上的？”
    李杭的这个问题，显然一针见血地戳中了关键之处。
    因为云万霞听见这话之后，立马就沉默了。
    过了片刻后，她才深吸一口气说，“李律，我就不跟你说假话了，他確实是我在跟我前夫离婚之前认识的。但是那时候我们最多就是有一点曖昧，还没有真的发展到那一步。”
    “我承认我当时確实有一点精神上的出轨。但是我没有跟他发生肉体上的行为。这个是真的。”云万霞信誓旦旦地说。
    “不过我们之间那种曖昧的感情，还是被我前夫给发现了，他虽然相信我说的，我和他没有肉体关係，但是还是接受不了我有精神上的出轨，所以就跟我提出了离婚。”
    “我也觉得很对不起他，但是我確实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爱上了另一个男人。”
    “所以我就同意了他的要求，跟他离婚了。”

 第286章 我才是那个小丑？

    云万霞的这番陈述，让直播间陷入了新一轮的沸腾。
    【哦，说到这里那我就懂了，我彻底懂了，这不就是一个心机男小三上位的故事吗】
    【反正我是不信，那时候只有曖昧，没有发生其他的事。不然至於要离婚吗】
    【这还是有可能的吧，我们纯爱战士就是受不了伴侣有精神上的出轨】
    【到这里为止听起来都还算正常，所以后面到底是怎么莫名其妙地发展成三人行的啊，急死我了，能不能说快点】
    ……
    李杭把云万霞前面所说的所有內容，简单总结了一下。
    他说道，“那也就是说，你和前夫离婚之后，还继续住在前夫家里，与此同时，还和男二发展成了男女朋友的关係。”
    同时锐评道，“嘖，你们三个人这关係，比雷雨里的关係都乱啊。”
    李杭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由衷的感嘆。
    云万霞微弱地辩解，“倒也没有那么乱吧……”
    “那你们三个人，现在是一起住在你前夫的房子里？”李杭问。
    云万霞承认道，“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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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问，“有点东西。这男二是怎么挤进你前夫家里的，居然就这么顺理成章地住进去了？我真的很好奇。”
    “就是，我跟我前夫离婚之后，他知道我恢復单身了，就开始正式追求我了。那时候我已经离婚，所以就正视了自己內心的感情， 过了差不多半个月，和他在一起了。”云万霞说。
    李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前夫知道吗？”
    云万霞说，“知道呀，是我主动告诉他的。我是觉得，这件事不该瞒著他。如果他介意我找到了新的伴侣，要求我搬出去的话，也合理。”
    “那你前夫就没什么表示？”李杭又问。
    云万霞仔细回忆了一下，说，“我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反应，当时他还挺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也没有要求我搬出去。我就继续住下来了。”
    她接著说，“之后，有一次，我男朋友在家楼下等我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和我前夫撞上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俩聊了什么，总之到最后，两个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而且当时的战况还挺激烈的，小区保安都来拉架了。认出其中有一个人是业主，才没有报警。最后两个人都掛了彩。”
    “再然后，我猜可能是不打不相识？他俩就突然能心平气和说话了，最后甚至变得和气起来了，甚至有时候我男朋友在楼下等我的时候，我前夫还会跟我说，叫他上来坐著等。”
    李杭说，“那这么看来你前夫还挺大度哦？”
    云万霞说，“对。之后我男朋友就得寸进尺，提出要和我们一起住。他也付一部分房租。说实话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都害怕他俩再打起来。”
    “没想到我前夫居然同意了。我当时也很惊讶。”
    “不过也有可能是男人的心思我猜不透吧。”
    李杭嘖嘖两声，调侃道，“那你都能同时谈两个男人了，还说猜不透男人的心思，就有点凡尔赛了吧。”
    云万霞有些尷尬地笑了。
    又说，“他本来是想搬进来和我一起住客臥。不过我前夫提了个条件，说搬进来住可以，但是不能和我住一间。”
    李杭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说，“你前夫不同意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是你俩住在人家家里，如果你跟男二睡一间，让你的前夫独守空房的话，这未免就有点过分了。”
    他旋即又问，“那你们最后是怎么住的啊？一人一间房是吧？”
    云万霞却否认了，说，“不是，最后是我自己单独睡一间客臥。他们俩睡那间主臥。”
    李杭听完愣了一下。
    然后就乐了，“不是，他们俩处这么好？感情都这么好了吗？好到都能睡一间臥室了？”
    【等一下？？？】
    【？？？？？】
    【看到你们都在扣问號，我就放心了】
    【好怪的分配啊，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奇怪】
    【是很奇怪，我以为最有可能的分配方式是一人睡一间房，再怎么也是这女的和其中一个男的睡一间，另外一个男的自己睡一间……】
    【我发誓我刚刚甚至都没想过，还有俩男的睡一间这种操作！】
    【而且这两个男的是睡主臥……也就是，以前这女的和她前夫睡一起的那个，婚房的主臥……】
    【这关係越发银乱了，还可以更乱吗】
    【也许，我是说也许，这两个男的才是真爱，这女的就是那两个男同的烟雾弹】
    【不会吧？这未免有点嚇人了】
    ……
    李杭毕竟也是一个见惯了大场面的离婚律师。
    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见过？
    当下他就问道，“你们这么分配房间有点危险啊，你就不怕你的两个男人背著你搞在一起啦？”
    云万霞显然没有这种概念。
    她大惊失色，磕磕绊绊地说，“这、这、……应该不会吧？要是，真那样的话，那最后不就只有我是那个小丑？就我成了那个局外人了？”
    李杭讳莫如深地说，“这事我有经验，我就给你提个醒，我曾经有一个当事人……哎，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
    【细说什么经验】
    【救命啊！话说一半不说了，比我拉shift拉到一半拉不出来还难受！】
    【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就去你家门口跪下来求你说】
    【你们不要追著李律问了，这个事涉及太广，而且確实不方便在直播间里说，说出来对大家都不好。恰巧这个事我也略有耳闻，v我50，我把故事完整版pdf发给你们】
    ……
    云万霞也催促道，“李律，你遇到过什么事啊？”
    她一边觉得不敢听，一边又很想听。
    李杭也不再卖关子，说，“那好吧。我就简单说一说。不过涉及到可能暴露当事人隱私的细节的时候，我会隱去或者换个说法。”
    “之前我遇到过一个当事人，也是个女孩子，就叫她小美好了。”
    “她跟一个叫小帅的男的……”
    李杭说到一半，瞥见弹幕都在抗议他取的这两个化名。
    “重点在於故事內容，不在於名字，你们就不要吐槽这个名字了！”

 第287章 小美out

    李杭无视了那些关於名字的抗议。
    接著往下说。
    “小美喜欢上了这个叫小帅的男的。不过两个人年龄差有点大，小美刚上大学，而小帅已经毕业，工作好几年了，两个人年纪差了將近十岁左右。”
    “所以一开始，小帅对小美完全是一种对妹妹的照顾，而且在外人看来他们也更像是长辈和晚辈的关係。”
    “但是架不住小美喜欢啊。所以在小美的努力追求之下，小帅也就答应了和小美交往。”
    “与此同时呢，这个小帅有个弟弟，叫小俊——不过，小俊不是小帅的亲弟弟。只是两个人平时会互相称呼为哥哥和弟弟。”
    【为什么不是亲弟弟啊，我要听亲兄弟的故事】
    【为什么啊，我就要听小俊是小帅亲弟弟的版本】
    【为什么不能是亲兄弟？为什么？】
    【笑死，你们搁这点菜呢？】
    ……
    李杭嘿嘿一笑，“不好意思，不过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想要听亲兄弟的，下回我给你们编一个。”
    “我接著说。在小美追求小帅的过程中，其实见过这个小俊几面。不过当时两个人並不是很熟悉，就只是知道彼此的存在而已。”
    “在小美和小帅在一起之后。和小俊的见面就更频繁了，这个小俊某一天也突然开始对小美表现出好感，一直在亲近小美。”
    “而且小俊经常暗示小美，让她跟小帅分手，然后跟他在一起。”
    “小美当然不同意了。毕竟她也是真心喜欢小帅的，而且也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去追求小帅。对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她很珍惜也很重视，不想让第三人破坏了他们的感情。”
    李杭突然十分激昂地说，“所以，面对小俊强烈的示爱，小美决定封心锁爱、寧死不屈，负隅顽抗、垂死挣扎！”
    “然而最终，坐以待毙，束手就擒。”
    【特么的，是谁教主播这么用成语的！！】
    【主播是想显摆他会的成语多，你们理解一下】
    【就你会成语？我会的也不少！牛逼哄哄，寸不楞登，傻了吧唧】
    【楼上的，你说吧！想考青华还是北达？我去替你私信学校，必须免试录取你这个人才！】
    ……
    李杭继续说，“最后小美还是没抵挡住小俊的强烈攻势，对小俊动心了。但是，她也不是不爱小帅了，她两个都爱，而且都一样地爱，一个都无法割捨。”
    听到这里，云万霞忍不住插话了，“那小美跟我一样啊，我也是这样！”
    李杭摆摆手，“你先別急，先听我说完。”
    “小俊也看出了小美內心的犹豫和纠结，不过毕竟他是插足別人感情的人，也明白她的心无法偏向任何一个人。所以他主动提出，他可以接受三个人一起，只要小帅愿意。”
    “小美一开始拒绝了这个提议。她觉得小帅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接受这种荒唐的三人行的。毕竟小帅的思想观念很保守，也很传统，也更害怕世俗的眼光。”
    “毕竟小帅可是因为小美比他小了將近十岁，而拒绝过小美的追求的。”
    “於是小俊就说，他愿意去找小帅谈谈，不需要小美出面。如果小帅不同意，他就自己退出这段感情。但这个提议小美也拒绝了，因为她很害怕小帅知道了以后，因此跟她分手。”
    云万霞犀利地点评道，“这小俊怎么这么虎啊？人家正牌男友，怎么会接受他一个男小三插入他们两个人之间。而且男人的占有欲不是都很强吗？不会主动去分享自己爱的女人吧。”
    李杭很配合地点点头，“对对，小美当时跟你想的一样。”
    云万霞：“……”
    完了，怎么越听越心慌呢？
    【请注意，主播讲这个故事的前提是，提醒云万霞注意她的两个男友背著她搞在一起。现在他说故事的女主人公小美的想法和云万霞一样，所以我们可以推导出，云万霞的遭遇也会和小美一样】
    【你是懂推导的】
    【主播一句话，把人嚇半死】
    ……
    “所以小美就保持著和小帅、小俊的恋爱关係。”
    “但是突然有一天，小帅对她摊牌了，说他已经知道了小美出轨了小俊。”
    “而且，更让小美惊讶的是，小帅竟然提出了和小俊一样的想法。他说如果小美和小俊都愿意的话，他也同意三个人一起。”
    云万霞再也憋不住了，语气颇为惶恐地说，“臥槽，这跟我的情况一样啊。我男朋友搬进我前夫家一段时间后，我前夫对我旧情復燃，而且我跟我前夫离婚也是因为我觉得精神出轨对不起他，实际上我对他还有感情……”
    “他说我要是放不下我男朋友，乾脆三个人一起过，但我怕我男朋友会生气，就没告诉他。后来也是我男友主动提出来的。”
    李杭沉默了一会儿，好心问了一句，“那你还想继续往下听吗？小心臟承受得住吧？”
    云万霞：“……听。”
    她自我安慰道，“我的遭遇也不一定会和她一模一样吧？目前为止相似的情况只是碰巧而已。”
    李杭欣慰一笑，“你能这么宽慰自己，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就继续往下讲了。”
    云万霞：“……”內心更慌了怎么办？！
    李杭继续说道，“小美听见小帅提出了和小俊一样的想法，当场就喜极而泣了。这两个人男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了，她也就不用因为割捨不下任何一个，而陷入折磨了。”
    “与此同时，她也觉得，她遇到了世界上最爱她的两个男人。毕竟，两个人都愿意为了她，接受另一个男人的存在。这是多么伟大的爱。”
    【知道结局的我丝毫不慌。】
    【这纯粹是小美自我洗脑了。】
    【结果三人行之后，最后这俩男人互相看对眼了？小美out？】
    【不过小俊和小帅不是在认识小美之前就互相认识了吗？是他们俩先认识，才认识小美的吧。这样不会很尷尬吗】
    【尷尬什么啊，这不是挺好吗？彼此都认识。恋爱谈著谈著加入进来一个陌生人才彆扭吧？】
    【你们的思想过於超前了。】

 第288章 类比成一块夹心饼乾

    “於是乎，这三个人就这么谈起了恋爱。”李杭说。
    “但是我前面也说过。小俊和小帅是本来就互相认识的，平时还以哥哥弟弟相称，可见两个人关係本来就很好。”
    “现在因为这层三角关係，这两个人联繫得更密切了。”
    “所以小美偶尔会觉得自己被这两个人冷落了。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感觉。她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毕竟小美觉得，既然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提出要结束这段关係，那就足以说明，他们两个还爱著她。否则早就提出要离开了。”
    云万霞听到这里。
    怀著一丝期待的心情问，“李律，那他们三个人有一起那个过吗？应该没有吧？那和我的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李杭神秘一笑。
    云万霞大感不妙。
    “小帅一开始是不同意三个人一起深入互动的，他只能接受小美轮流翻他俩的牌子，比如一三五小帅，二四六小俊这样。”李杭说。
    “但是小俊却很想要三个人一起互动。不止一次地提出来过。”
    “最后，在小帅和小美的某一次互动中，小俊就不请自来、自作主张地加入了。”
    云万霞震惊道，“还可以这样硬来？！”
    【“互动”……论语言的艺术。】
    【《深入互动》】
    【为什么我感觉这个词好像说得很隱晦，又好像很直白。】
    【我觉得目前为止，小俊很可疑啊。该不会一开始接近小美就是衝著小帅来的吧？借著和小美谈恋爱的名义？】
    【小帅：坏了，冲我来的】
    ……
    李杭的话说完。
    云万霞悬著的心又死了一半。
    李杭一边分心看著弹幕。
    眼神扫过其中一条的时候，语气十分惊喜地说，“哎，我看弹幕有人猜对了。可以啊，这都能给你猜中了，你很不错。”
    “没错，小美本来以为，自己是这个三人关係里不可缺少的一个人，她自以为是起到一个，连接这两个男人的作用，没了他，这个关係就会断开。”
    “但在维持一段时间的多人运动之后，小美发现，原来这个三人运动，即使自己不在场，也是可以照常开展的。”
    【？？？哈哈哈哈哈哈】
    【表面：他们好爱我！实际：他们好相爱！】
    【不行了，我现在笑得像个便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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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疼小美一秒钟】
    【小美：坏菜了，我不在的时候，两个男的自己搞起来了】
    【小美去找小丽一起过吧。別问我小丽是谁，我也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还好小美没和你们做网友，要不得被气死】
    ……
    “小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小美才终於发现这一切的真相。”
    “其实小俊本来喜欢的就是小帅。”
    “但是小帅因为年纪问题、性別问题，各种各种的现实问题。一直在拒绝小帅。”
    “后来小帅和小美在一起，小俊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小帅。所以想了一个损招，就是勾引小美，然后加入他们，这样就能堂而皇之地和小帅滚到一张.床.上.去。”
    “毕竟三个人一起的时候，小俊要是趁机对小帅做点什么，小帅也不会当著小美的面反抗他，或者制止他的。”
    “至於后来小帅为什么也愿意趁小美不在的时候，和小帅单独开展运动，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可以大胆发挥一下想像。”
    【啊啊啊啊啊！诡计多端的男同！】
    【小俊下了一盘好大的棋】
    【那不也是怪小美自己禁不住诱惑。要是她没有出轨小俊，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小俊也不可能有机会趁虚而入。】
    【看来小帅是真的很帅。男女通杀啊。】
    【早就跟你们说了，李律起名是讲究一个写实的，你们真以为他在瞎起名？】
    【这就没啦？后面呢？这三个人的关係最后怎么样了？】
    李杭说，“最后？最后小美想和小俊分手，恢復原来和小帅一对一的爱情。但是小帅不愿意了。”
    “小帅说自己之所以后门失守，都是因为小美给了小俊这个机会。从前小帅无法接受，现在他已经適应了。”
    “所以，要么就三个人继续维持这样的关係，要么小美退出。”
    “小美当然是退出咯。毕竟你们想啊，把他们三个人类比成一块夹心饼乾，原本小美以为自己是夹心，最后发现小帅才是夹在中间的那层，这小美必须接受不了啊！”
    【我的脑海里开始不受我控制地出现了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这不能怪我，实在是主播描述得太有画面感了，我控制不住我的想像】
    【我合理怀疑是小帅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之后，发现跟小俊比跟小美还舒服】
    【各位，穿条裤子吧……平时虽然互相称呼家人们，但你们也別真的不拿网友当外人啊】
    【我真是服了你们了，我一进直播间，差点被迎面而来的一堆小黄车创死】
    【脑子里有顏色废料的都来我这里倒一倒！】
    ……
    在直播间一片激烈的感嘆號中。
    李杭对沉默了很久的云万霞说，“我说完了。情况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云万霞没说话。
    估计还在震惊中。
    李杭於是不太走心地宽慰道，“不过，我说这个故事绝对没有影射你的意思，就是分享而已。”
    云万霞又过了一会才开口。
    她声音颤抖地说，“咋办啊，我觉得好多情节走向都跟我的对上了啊？——小美竟是我自己？”
    李杭也没想到自己分享的这个故事对云万霞有这么大的打击。
    “这个，应该不会这么巧吧？”李杭乾笑了两声，“哈哈。”
    云万霞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李律，那我有什么规避的法子没有？”
    没等李杭回答，云万霞就自言自语地说，“要不我让其中一个人跟我住一间臥室吧？我是不是最好还得禁止他们在我不在的时候单独碰面？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李杭说，“我劝你还是分一个，免得发生小美小帅和小俊的那种情况。也免得以后被人举报说你们涉嫌聚眾银乱。”
    “毕竟你们三个人的关係，虽然都是自愿的，但却是违背公序良俗的。”

 第289章 impart不叫我？

    “……分一个？”云万霞听完这句话，立刻陷入了为难。
    似乎是在纠结到底要分哪一个。
    毕竟哪一个她都爱，手心手背都是肉。
    实在很难说分就分。
    不过，她实在没想到。
    李杭居然会当著这么多网友的面，提出这个提议。
    这让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毕竟她没想到，李律竟然是这么开放的一个人……
    竟然让她分一个。
    不过，云万霞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生怕自己听错了。
    於是再次確认道，“……李律，你是说认真的吗？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李杭觉得云万霞这句话问得有点莫名其妙。
    他刚刚说话的態度难道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是真的啊。你看我像是在逗你玩吗？”李杭无奈地说。
    云万霞再次陷入沉默了。
    片刻后，云万霞终於下定决心般，咬咬牙说道，“那好吧！我就分一个！李律，你想要哪一个？”
    李杭满脑袋的问號，“啊？？……不，我不是让你分我一个，我是让你分手一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主播为什么不要啊？白送你你都不要？】
    【主播不要我要！！分我一个！】
    【分我两个行不行。我也想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你们真是……（扶额苦笑）】
    ……
    李杭欲哭无泪地说，“你们行行好，再说下去，明天我就会在社交平台上刷到我是男同的传闻了。”
    云万霞这才发觉自己误会了李杭的意思。
    “不好意思，李律，我以为你是让我分你一个呢……”云万霞略感抱歉地说，“我必须分一个吗？”
    李杭苦笑道，“最好是。”
    “那好吧，我回头好好考虑一下吧……”
    李杭乐了，“这你还要再考虑一下啊？你跟你前夫不就是因为那位男二才离婚的，难不成你又为了前夫拋弃男二，那你这来来回回的，折腾啥啊？”
    云万霞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是考虑一下要不要放弃一个，因为我觉得三个人一起比两个人快活多了。”
    李杭噎了一下，“那行，你好好考虑，反正你的快乐我们也不懂。”
    “谢谢李律。”云万霞说。
    在云万霞离开之前，李杭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后续有什么进展欢迎隨时来我直播间分享啊，网友们都很……关心你的感情生活。”
    “没问题。”云万霞爽快答应了。
    她最后道了一声谢就离开了。
    【？明明是主播自己想听后续吧，怎么又把锅甩给直播间的家人们了？】
    【我这替人背锅的一生啊！】
    【虽然我也想听，但是我能看出来主播应该比我更想听。】
    【你们看他眼睛都发光了】
    【短短一个晚上，在这个直播间吃到的瓜，比我上半辈子吃到的都多】
    李杭耸耸肩，撇清自己的关係，“我刚看到一条弹幕说想知道后续，我才替他说的。”
    李杭看了看时间，也已经很晚了，於是说，“好了今天直播先到这里吧！今天吃的瓜也够多了，够你们消化一阵子了吧？”
    在一片挽留声中，李杭乾脆利落地下播了。
    ……
    一周后的又一次直播。
    李杭没有时时记著云万霞的事情。
    毕竟他当时也是隨口一说，让云万霞有空就来分享后续。
    倒也没有真的指望云万霞真的会再来。
    尤其是，如果事情的发展不如她的意。
    那她估计难过还来不及，哪还有心情来直播间里分享。
    况且李杭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一张张小嘴跟淬了毒似的。
    没点心理承受能力的，还真不敢再来一次。
    不过李杭今天刚开播没多久。
    就看见了连麦列表里一个眼熟的id。
    正是云万霞。
    “你们要的后续来了。”李杭说著，同意了云万霞的连麦申请。
    “李律，还记得我嘛？”云万霞说。
    李杭说，“记得记得。我的记性好得不能再好了，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个小朋友骂了我一句，我现在还记得他的名字和长相，准备等哪天遇到他的时候骂回来。”
    网友们笑得停不下来。
    云万霞也笑了一下，不过似乎心情不佳。
    她说，“上次听了你的建议，我回去也仔细想了一下。”
    李杭问，“最后决定分哪一个？还是两个都分了？”
    云万霞犹豫著说，“呃。都不是……”
    李杭点点头，表示理解，“那就是一个都不分？也行，毕竟我就是把风险告诉你，最后怎么决定看你自己了。”
    云万霞又说，“也不是……”
    李杭细想了一下。
    自己刚刚列举的情况，应该没有漏掉哪一个吧？
    除了都不分，分一个，分两个。
    还能有第四种情况？
    “那是什么？”李杭索性放弃了思考，问道。
    云万霞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是……三人行变成四人行了。”
    李杭发出一声又好奇又兴奋的声音，“喔？”
    【臥槽，更乱了】
    【四个人，都能开impart了吧？】
    【impart不叫我？疏离了】
    【啥意思啊？你们在说什么，开impart什么意思？开通知？】
    【对，意思是四个人可以凑在一起开会】
    【impart，空耳像银趴。懂了没？】
    ……
    李杭有点不相信，“真的假的？你不会是这一周里又编了个新的故事来吧？”
    云万霞著急地发誓，“我真没编故事，我要是编故事，我以后喜欢的人全是男同！”
    这誓言確实够狠的。
    李杭也就暂且相信云万霞说的话了。
    他按捺不住好奇，问，“展开说说，哪来的第四个人？第四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云万霞谨慎地措辞，“……准確来说，应该算是一个男人。”
    李杭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来了个双性人，还是来了个变性人，还是来了个偽娘。”
    【好一个见多识广的律师】
    【我还在像“算是一个男人”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李律已经列举出了三种可能性。】
    【还有一种可能性李律漏说了。那就是太监。】
    【？我们听的是现代故事，不是古代故事。】
    【太监加入进去干啥？围观吗？】
    ……

 第290章 你只有一个女朋友吧

    李杭看见了直播间的討论，笑得不行，“我说你们也別太夸张了吧。太监都来了。”
    云万霞眼看网友们的猜测越来越离谱，赶紧说，“是个偽娘。他是我初恋男友。”
    李杭忍不住感嘆，“你的感情史真是……相当丰富而且精彩啊。”
    云万霞解释道，“不过我跟他谈恋爱的时候，真不知道他有女装癖，那时候我们都还在上学，对这方面比较懵懂。”
    “而且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是后来在一起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对女人的衣服很感兴趣。”
    李杭的思维发散了一下，问，“你还有几任前男友啊？没有別的意思，我就是问问。”
    云万霞也有点尷尬地说，“没有了。就这些了。”
    【主播问得很有水平，好像什么都没问，又好像什么都问了】
    【其实他想问的是以后这个四人银趴会不会继续壮大】
    【都乱成这样了，再来几个也无所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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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些了》】
    【这个姐的生活应该很精彩，碰到的都不是正常人】
    【所以，真的不能让我加入吗？】
    ……
    “那你这个初恋男友的性取向是女还是男？”李杭问。
    云万霞说，“是双，但是双偏女。”
    李杭怀疑地说，“你確定啊？不会是说出来骗你的吧？”
    云万霞回答道，“应该不是，这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为了直播间的安全，李杭没有再深入问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转而问道，“那他怎么加入到你们的银……你们的生活的？”
    云万霞说，“我跟他分手之后还保持著联繫，但是处得比较像闺蜜。我跟那两个男的事情我也跟他说了。”
    “我想著，他既然是双，应该能看得比我明白一点，想让他帮我分析一下。”
    “然后他就想了个餿主意，说要帮我去测试一下他俩是不是男同。”
    李杭笑了，听到这他就知道事情后续的发展不简单。
    “你也知道是餿主意呢？”李杭故意说。
    云万霞嘆了口气说，“我当时也是害怕嘛，病急乱投医了。主要是听完小美小帅和小俊的故事，我突然就觉得，我前夫和我男友之间，好像確实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李杭说，“你知道有句话不。腐眼看人基。你估计就属於这种症状。然后呢？”
    云万霞接著说，“然后我就找了个时间。等我前夫和男友都在家的时候，我出门，让我初恋去家里，假装是去找我的。”
    李杭言不由衷地夸了一句，“你真是个人才。明明有更简单的办法，你选了最难的一种。玩不好还容易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我知道李律是想说，在他俩臥室里装个监控或者录音，不过这搞不好违法，所以他不能直说】
    【这还需要李律明示？我用脚丫子都能想出来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或者假装出远门，中途偷偷回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逮个现行】
    ……
    云万霞估计早就意识到自己玩脱了。
    否则也不会造成现在这样四人行的局面。
    所以也没反驳李杭的话。
    “但是其实我本意是想让我初恋穿著男装去的。因为他是双偏女，所以我也不太担心他喜欢上我前夫或者我男友。但我要是找个纯直男朋友，那人家肯定也不愿意帮我去试探两个男的。”
    李杭笑了，“这么说你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吧。”
    云万霞说，“嗯，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没想到我初恋他理解错了，他穿著女装去的。”
    “后来呢？”
    后来发生的事情，云万霞好像不想多说，只是万分后悔地说，“后来，就搞起来了。”
    【搞起来了。短短四个字，就能想像到那个画面有多混乱】
    【初恋也是个人才。穿著女装去试探两个男的是不是男同？我看他根本一开始就是想加入这个家，诡计多端的双】
    【跟初恋男友成情敌了？】
    【我要告发你们，秽乱后宫！】
    【前面的走错片场了吧？】
    ……
    云万霞又说，“虽然我现在还是不能確定，他们俩到底有没有背著我搞在一起。但是好像也不重要了。”
    李杭嘖嘖两声，“说实话，我从业多年，也没想到还有能让我大开眼界的事情。”
    “不过，该说的我上周都跟你说了，虽然你们三个人……噢现在是四个人了，你们关起门来在家干什么事，別人也不会知道。除非你们自己到外边广播。”
    “但是如果你们这个四角关係，出现点什么感情纠纷，一怒之下，起诉这个或者起诉那个，那到时候掰扯起来，就很难说得清楚了。”
    “而且你也知道，四边形具有不稳定性，对吧。”李杭说。
    “是的，其实我这几天也想了很多。我也知道这种关係是无法长久的。所以我会理清这段关係的。”云万霞说。
    李杭有点不相信，怀疑地问，“不能再搞成五人行了吧？”
    云万霞赶紧说，“不会了不会了，再说那也吃不消呀。”
    李杭还在震惊的余韵，也只能说，“那就行。行了，那你儘快整理好这些关係吧。”
    云万霞应了一声，离开了直播间。
    李杭感觉听完了云万霞的諮询，脑子都乱了。
    他说，“有没有比较单纯的，不涉及这种多人的来諮询。我需要缓一缓，不然感觉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小美，小帅，小俊，还有一个新加入的小菊。”
    话音刚落就有个id叫“一叶青原”人在直播间刷了礼物，还附上了留言。
    “噢我看这个刷了飞机的，你是比较简单的问题諮询是吧？那就你吧。”李杭说。
    “你好李律。”
    李杭点点头，“叫你叶青原可以吧。你这id不错，很护眼。说说你什么问题。”
    叶青原开口道，“是这样，就是我和我女朋友……”
    听到这李杭条件反射地打断了他，“等一下，你就一个女朋友吧？”
    “对，就一个。”叶青原说。
    李杭警惕地问，“你也没有前妻什么的吧？”
    叶青原赶紧说，“没有没有。”
    李杭这才鬆了一口气。
    实在是被云万霞那个复杂的四边形搞得有点怕了。
    要是再来个多边形关係，他就要晕人了。

 第291章 就是为了追求刺激

    李杭悬著的心放下了，语气也轻鬆了。
    他点点头，“那就行，那你继续说吧。”
    “嗯是这样的，就是我跟我女朋友我俩平时会在某软体上发一些视频。”叶青原说。
    李杭问，“那种银秽视频是吧？发了多少个？”
    “不多，总共加起来可能就一百多个。”叶青原说。
    李杭接著问道，“那你们主要发的是谁的视频，你们自己的，还是別人的。”
    叶青原回答道，，“对。大部分是我们自己的，但是有时候还有我女朋友和別人的。”
    李杭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欺骗，崩溃地说，“你刚不是说没有乱搞男女关係吗？你不要以为你刷了飞机就可以为所欲为。”
    叶青原赶紧说，“但是我们不像前一个諮询者那样，我们没有住一起呀。”
    【算了主播，不要挣扎了，这是你的命】
    【这次人数更多了，我感觉主播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没关係，刷了飞机就隨便问，我说的！】
    ……
    李杭看在他至少还刷了个礼物的份上。
    认命地说，“好吧好吧，这一百多个视频里，多少是你的，多少是別的男的。”
    叶青原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出现其他人的大概就二十几个。”
    李杭惊讶道，“二十几个啊？那也不少了。你们拍这个视频有获利没有？”
    叶青原老老实实地说，“没有获利一毛钱。我们发这个视频的目的本来也不是为了赚钱的。”
    李杭瞭然地说，“那你们目的是为了什么？纯粹想追求刺激是吧。”
    叶青原也没有打算遮掩，如实说了，“是，然后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爱好嘛。”
    李杭又问，“那你女朋友跟別人的视频是怎么来的，她自己拍的？还是你在旁边帮忙拍的？”
    “都有，不过一般是我在旁边拍的会比较多。”叶青原说。
    李杭又问，“那除了你之外的这些男的，跟你们是什么关係，认识的人？”
    “不是认识的人，都是在软体上加的。我们俩的视频发出去，就会有很多人来私聊了。我们就会从这些私聊有意向的人里面，去筛选一些我们比较满意的人。”
    李杭顺著往下问，“怎么筛选的啊，你们主要看什么条件，长得帅？”
    “一般我跟我女朋友会看一下他的主页，如果主页比较乾净的话，就会让他发个照片过来。看看长相和身材，一般会选长得比较好看的，身材也好的。”叶青原说。
    李杭说，“被你们选中的幸运儿就获得一次和你女朋友拍视频的机会是吧？”
    叶青原回答，“对，然后我们就会约个时间地点，一般是在酒店。我如果有空的话就会去拍摄。”
    李杭说，“那我可以这么理解吧，就是你和你女朋友通过录製银秽视频，发到某个伟大的平台，去招募或者说吸引单男，来满足你们的x癖好。”
    “对。”叶青原说。
    【现在的男女朋友都玩这么吗？】
    【主播不愧是专业的律师，连单男这么专业的词汇都知道。佩服佩服】
    【单男什么意思啊？单身的男人？】
    【总之就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一种叫法。別问了乖】
    ……
    李杭又仔细確认道，“然后这整个过程都没有获利对吧？视频观看是免费的，上门，拍视频什么的都是免费的。也没有在结束之后卖什么纪念品什么的吧。”
    “对。”叶青原篤定地说。
    似乎是担心李杭不相信，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俩不需要靠这个赚钱的。”
    李杭听下来，觉得有点奇怪，“你女朋友全程都是自愿的？你有没有通过这种方式，比如来一个男的就给你女朋友多少钱来诱使她去做这件事。”
    叶青原语气惶恐地辩解，“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她是自愿做这件事的。”
    李杭表达了自己的疑惑，“我是知道有些男性有这种癖好啊，就是喜欢绿色，越绿越喜欢。但是你女朋友是图什么？”
    叶青原解释道，“她就是想让我开心。因为我喜欢所以她就配合我。”
    李杭无奈但也不想多说什么，“噢那好吧。那你们小情侣的事我一个外人我也不能干涉你们。”
    【真是人如其名的一个人啊。看id就相当地喜欢绿色】
    【我在那个软体上刷到过很多这种的，反正我也是一整个大不理解。】
    【主播平静的样子仿佛已经见怪不怪了】
    【听起来感觉很像卖银啊？真的没收钱？帐號是什么】
    【前面的，图穷匕见了】
    ……
    李杭接著说，“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案发了没？”
    叶青原忧心忡忡地说，“还没有案发。但是被人匿名发私信威胁了，说知道我们在国內的地址，要举报我们。”
    “那现在你想问什么问题呢？”李杭说。
    叶青原说，“我现在就想知道如果案发的话会怎么样，大概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罪名，会判多重？”
    李杭说，“首先虽然你没有通过传播视频，或者通过你女朋友来获利，可能定不了组织卖银或者介绍卖银的罪名。”
    “但是你这个行为，首先传播银秽物品这个罪名肯定是跑不了了。”
    “但是视频数量上来讲比较少，可能不会判很重。”
    “然后，因为你们有三人及以上在场，涉嫌聚眾银乱。”
    叶青原插嘴说了一句，“但是我是没有参与的，我就是看著而已，不会说话也不会动手。”
    李杭无奈地说，“我知道。你以为你老老实实做个拍摄者就不算了是吧？別天真了，这不就是你女朋友和別的男人表演，你在旁边观看吗？”
    “而且你们还是组织者，还是在酒店里，而且还不止一次，是多次。晓得吧？”
    “量刑的话，可能会在五年以下。”
    叶青原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如果我们现在就把视频全部刪掉，还会不会有事？”
    李杭说，“那看有没有人存了你们的视频咯，威胁你说要举报的那个人如果把你主页视频存下来了，保留了证据，那你刪乾净，刪號了都没用。”
    “好吧。那我知道了，谢谢李律。”

 第292章 是魔法攻击

    叶青原諮询结束之后离开了。
    李杭惊讶地发现自己直播间的网友们，不约而同地都给自己的头像戴上了绿帽子。
    那是斗牙软体上的一个头像掛件。
    虽然李杭也不知道设计者怎么想的，设计了一个绿色帽子的头像掛件。
    估计是有什么绿色的心事吧。
    平时也几乎不会见到有人使用这个掛件。
    而现在因为叶青原的事情。
    网友们为了整活都换上了这个掛件。
    只是这个场面看起来实在太诡异。
    仿佛一个什么奇怪的组织。
    李杭哭笑不得地说，“你们是在进行什么团建吗？背著我偷偷拉群了是不是？”
    【群满了，没有你的位置了】
    【好绿的直播间啊】
    【好护眼的一片绿色】
    ……
    李杭看越来越多的头像都戴上了绿帽。
    “差不多得了，让人截图传出去就好玩了。”
    李杭在一溜绿色的头像中，找了一个没戴帽子的接通了连麦。
    id叫“牛尔”。
    至少这个人应该是真有问题要諮询。
    看著不像是来搞笑的。
    “你好，李律。”牛尔说。
    李杭开玩笑地问，“你好，你怎么不换绿帽子，是有什么心事吗？”
    牛尔用一副十分严肃认真的语气说，“李律，我是来替我一个朋友諮询问题的。是一个很严重的大问题。”
    听到他的语气这么凝重。
    李杭也收起了笑意。
    “怎么了，你说看看。犯事了？逮住了？进去了？”李杭说。
    “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他在健身房更衣室里的时候，有一个陌生人想攻击他，然后我朋友他就打回去了，对方可能被打得有点严重。”牛尔说。
    李杭想了想，也一脸凝重问，“打得有点严重啊……人给打死了？”
    【笑不活了，打死了还算有点严重吗？】
    【正当防卫的话没什么问题吧，这有什么值得諮询律师的】
    【健身房更衣室……你们仔细品，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
    ……
    牛尔听见李杭的问题，直接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否认道，“没有没有，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就是给他手打骨折了，脸上也打了几拳，眼眶青了。”
    李杭鬆了口气说，“没死就还行。我一听你说你朋友是在健身房遇到坏人的，一看就是个肌肉男，梆梆两拳就给人揍没了那种。”
    牛尔笑了笑说，“也没有练得那么夸张，不是什么肌肉男，就是平时锻链锻链，强身健体而已。”
    李杭顿了顿又问，“那你朋友有没有被对方打伤啊？当时那个场面是单方面殴打，还是两个人互殴呢？”
    牛尔想了想之后说，“没有。算是单方面吧？但是对方也是伤害到了我朋友，不过不是身体上的伤害。就是心灵上，心灵上有点被嚇到了。”
    李杭疑惑道，“你不是说这个坏人要攻击你朋友吗，怎么是心灵上受到伤害了？那是魔法攻击啊？”
    【哈哈哈哈哈，对方是个法师怎么办？】
    【那没办法了，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会魔法那就不是李律能解决的问题了，去找专业的人来解决吧】
    【迟早笑死在这个直播间】
    ??????55.??????
    ……
    李杭又问，“而且如果他都没打到你朋友，他怎么知道对方是冲他来的呢？”
    牛尔又沉默了半天，嘆了口气，“哎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事说起来有点尷尬，我都不想回想。”
    李杭笑了，“不是你朋友吗，你咋还尷尬上了？”
    牛尔解释道，“……我替我朋友尷尬。我这个人就是有替人尷尬的毛病。”
    “没事，正好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毛病，你说出来我一起尷尬尷尬，不让你一个人尷尬。”李杭说。
    【算了那还是別说了，我也替人尷尬，一尷尬就脚趾抠地，我家已经被我抠出一条十米的地道了，不能再抠了】
    【我也怕尷尬，能不能別说了】
    【这位大哥，別嘴硬了，我都听出来你朋友就是你了。】
    【到底能有多尷尬啊，说出来我听听】
    ……
    牛尔深吸一口气，咬咬牙，语速很快地说，“其实……那个人是想摸我朋友！”
    “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李杭问。
    牛尔回答道，“男的男的。跟我一样是男的。”
    李杭又问，“那这个企图摸摸你朋友的坏人，是男的女的啊？”
    “也是个男的。”牛尔好像在尽力压抑住內心的厌恶。
    【就这？就这啊？这有什么值得尷尬的啊？我听完一点感觉没有】
    【我以为是什么呢，没意思，我听完也没感觉】
    【……不是，前面的两位，你们想要什么感觉啊？】
    【摸完有感觉还了得？那不出大事了？】
    【特么的这破路也能开？】
    【又是男同！这个b世界！】
    ……
    “那摸到了吗？”李杭好奇道。
    “……摸到了。当时是我朋友刚健完身，打算在健身房里洗个澡。就在洗完澡在更衣室里换衣服的时候，突然被一个人摸了一下。我朋友当时就觉得很生气，就把人给打了。 ”牛尔说。
    牛尔对他所谓的朋友的遭遇，一直说得语焉不详的。
    一开始说“攻击”，后来又说“摸”。
    具体摸哪里怎么摸，也没说。
    李杭也听不出太多信息。
    於是李杭也不问，故意说，“那人家说不定是觉得你朋友的腹肌练得不错，就摸一摸感受一下硬度呢，你朋友估计身材练得很好吧，人家就是羡慕他的身材，以后也想练成那样。”
    牛尔很生气地说，“肯定不是！那个人就是个纯纯的变態！”
    “怎么就认定人家一定是变態呢？”李杭说。
    牛尔十分生气地说，“他摸的是……是……是我朋友的牛子！他掏鸟窝！”
    一句话，牛尔足足停顿了三次才说完。
    可见说出这句话对他来说是一个多大的挑战。
    与此同时，这句话也仿佛在直播间砸下一颗大地雷。
    把人都炸出来了。
    【？？？？】
    【？？？？臥槽】
    【我害怕】
    【真特么刺激】
    【我不厚道地笑了】
    【不好意思，我笑出声了】
    【杰哥不要啊】
    【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啊】
    【完了，你朋友不乾净了】
    【这也太惨了吧】
    ……

 第293章 络腮鬍，白袜子，大短裤

    李杭虽然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但是还是心疼了他一秒钟。
    “我去，原来是摸那个啊？你朋友当时穿裤子了没有，是隔著裤子摸，还是直接摸？”李杭说。
    “是穿了裤子的，不过就一条內裤，跟直接摸没有什么区別了，都能感觉到他手上那个噁心的触感。”牛尔说。
    李杭故意道，“你还挺清楚的哈？你朋友被人摸了一把之后还跟你分享过感受是吧？”
    “……就是稍微跟我提了一下。”牛尔有点心虚地说。
    李杭试探著问，“你朋友是不是留络腮鬍，穿白袜子啊。”
    牛尔没太听懂李杭的话，迷茫道，“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李杭笑笑说，“没事没事。隨便问问。”
    【络腮鬍，白袜子，大短裤，男同三要素】
    【我去，主播怎么这么懂啊？很可疑喔】
    【主播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快看看主播有没有穿白袜子！】
    ……
    李杭眼看著火快烧到自己身上。
    赶紧调整了一下摄像头自证清白。
    “我穿的灰色袜子！我也没有络腮鬍！別往我身上套公式了，我害怕。”李杭赶紧说。
    李杭在弹幕一片哈哈哈中，对牛尔说，“你继续说吧。”
    牛尔继续说道，“嗯，当时就是，我朋友衣服正脱了一半，就是正好在衣服罩著头，看不见周围的那个时候，就感觉到有一只手伸到了那个地方。”
    李杭又大胆推测道，“会不会是不小心碰到啊，这种事应该也偶尔会发生吧，可能那人也在换衣服，手不小心伸得太长，就不小心碰到了你朋友的宝贝。”
    【嗯，我也觉得不一定就是故意的，可能是手伸太长，也可能是別的什么东西太长】
    【先等一下，叔叔，这里有人搞顏色】
    【把你们都抓起来】
    【穿条裤子吧……】
    【穿条裤子吧……】
    【你们在说什么啊？】
    ……
    牛尔很崩溃地说，“当时那个变態也说他是不小心碰到，问题是，傻子才信啊！”
    “要真是不小心的，那也就是蹭一下吧？那个变態特么的是来来回回地摸，都给握住了，怎么可能是不小心？？！”
    “他估计就是故意趁我朋友看不见的时候摸，早就想好了用这个藉口！”
    牛尔异常激动，声音大得感觉都喷麦了。
    李杭赶紧安抚道，“你先冷静一下哈。我看你朋友遭遇这种事，你还挺激动，挺感同身受的哈？你跟他真是好兄弟啊。”
    牛尔顾左右而言他，“……嗯，是啊。我能体会他的感受。”
    【我又不厚道地笑了】
    【我一边敲木鱼一边看直播，不然我怕太丧功德了】
    【退一万步说，也有可能是不小心握住了呢？】
    【你自己听听，你信吗】
    ……
    “总之，之后我朋友就把那个变態给打了。现在我朋友就是担心他会去报警说我朋友犯故意伤害罪，但是又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摸了我朋友。”牛尔说。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证明，如果及时去提取衣物上的生物信息的话也是可以的，就是会麻烦一点。”李杭说。
    “上周的事情了……”牛尔说。
    李杭点点头，“都上周了啊，那如果现在还没有警察叔叔找上门的话，估计那个人做贼心虚，也不敢报警了。”
    牛尔说，“我朋友就是担心万一，怕给他打出什么后遗症来。”
    李杭惊讶，“嚯，你朋友练过的啊？这么猛的？”
    “嗯，以前练过一阵子。”牛尔说。
    李杭说，“你说这个变態咋想的啊，去健身房里欺负人，那不是找揍吗？是不？还是说他也是练过的？”
    “没有，那变態是个瘦瘦小小的中年人，看著就是很虚的样子，估计以前用不小心碰到当作藉口都没挨揍吧。”牛尔说。
    李杭说，“那还好是碰上你朋友，给他惩治了一番啊。”
    “当时健身房更衣室里没有其他人吗？没有人看到你朋友被人內个啦？要是有人能给你作证的话也行。”李杭又问。
    牛尔回答道，“没有，那是个24小时健身房，我朋友他去得比较早，那时候没有其他人了。那个变態肯定也是因为没有人，才敢下手的。也不知道我朋友是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但我估计是最后一个了，他被打成那惨样，我猜以后估计不敢了。”
    李杭想了想又说，“不过你也要提醒你朋友，下次再遇到这种人的时候呢，不要打得太严重了，如果超过了必要的限度，那可能就变成你朋友要面临处罚了，那反而就便宜那个坏人了。”
    【《下次》主播，你听听你在说什么恐怖故事】
    【还有下次？別把人家给嚇死了】
    【还是该揍，但是下次要专门打那种不留下痕跡的，把人打成內伤】
    【內伤也一样，说不定比普通外伤更严重】
    【干嘛非要打呢，不是有一句老话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啥意思啊？我被变態摸了，我还要摸回去？我是惩罚他还是奖励他？特的么诡计多端的男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牛尔谨慎地问，“打到什么程度算是合法范围內的啊？”
    李杭哭笑不得，“怎么，我就是说如果有下一次，还真有下一次啊？这种变態有这么多的嘛？”
    牛尔犹豫了一下说，“不知道，可能我朋友是那种吸引变態的体质？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李杭恍然大悟地说，“噢那我知道了，这就是你朋友健身的原因是不是，为了碰到变態的时候可以把人教训一顿。”
    “一开始確实是因为这样，不过后来就是真的喜欢上健身了。”牛尔回答道。
    李杭操心地说，“还有，有一句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过度健身吸引同性。让你朋友別练得太过了。”
    牛尔：“……好。”
    “嗯，反正既然都过去一周了，大概率没啥事了，真要是被叫去问话，只要没造成很严重的伤，应该问题不大。”李杭又补充了几句。
    听李杭这么说了，牛尔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好的，谢谢李律。”牛尔说。

 第294章 还说不是你想卖？

    【先等一下，我来认真分析一波，我觉得这个人专挑健身房里的肌肉男下手，可能不仅是想偷鸡摸狗，挨顿打可能也是他的目的】
    【偷鸡摸狗这个词还能这么用啊？】
    【什么意思，你说他是抖m是吧】
    【有道理，不然怎么会去健身房，那里的人谁没两块肌肉】
    【我就没有啊】
    【……】
    李杭看了眼弹幕爭论的內容，忍不住笑道，“我看你们懂得也挺多啊，连这种小眾的癖好都知道啊？是不是在我直播间耳濡目染一阵子之后，就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了。”
    【我在这学习的都是一些不该学的】
    【防骗套路我没学会，一些特殊圈子的特殊词汇我倒是一个不落全记住了】
    【我也是，上次我一朋友说她在做直播，我脱口而出问是绿播还是黄播，给她问懵了，顺便也把我自己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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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直播间突然开始刷起了屏，李杭故作谦虚道，“了解了解这些还是没啥坏处的，只要別像上次那个兄弟一样，在我这看完直播之后，转头就得到了发家致富的灵感，最后把自己给送进去了，那我就丧功德了呀。”
    李杭又閒聊了几句之后，就继续了下一个连麦諮询。
    “喂，你好，李律。”
    李杭点点头问，“你好，请问怎么称呼啊？”
    “我姓於，叫我小於就可以了。”
    李杭听见他的声音就惊讶道，“你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虚弱啊。”
    李杭的这句话似乎有某个词语戳中了小於的敏感点。
    他立马说，“没有，我天生声音就是这样的。”
    李杭也没再纠结，“噢行吧，你想諮询什么问题？”
    小於说，“是这样的，我之前，在二手平台上卖我的裤子，裤子是乾净的。但是我寄出去的时候，裤子口袋里塞了一条我穿过的裤子，是我之间穿完隨手放里面的，忘记拿出来了，就一起寄出去了……”
    李杭好奇问，“裤子口袋里又塞了条裤子？买一送一啊？什么裤子啊？”
    小於支支吾吾一阵，才说，“呃……就……內裤。”
    李杭听到这里，下意识捂住鼻子，“这是一句有味道的话……你这卫生习惯不太行啊，穿过的內裤怎么能塞裤子口袋里呢。”
    【臥槽，我还在吃著饭呢，手里的鸡腿突然就不香了】
    【稍微讲点卫生吧，穿过的还塞裤子口袋里，这味道也太大了】
    【我感觉这味道都从我手机屏幕里溢出来了】
    ……
    小於赶紧替自己辩解道，“不是，那天去澡堂洗澡，洗完想去一趟网吧就顺手塞口袋里了……就那一次而已。”
    李杭宽慰他道，“没事没事，反正我和直播间里的网友们都不认识你，你塞哪里其实都无所谓，是吧。”
    他接著问事情的后续，“然后呢，买家要求退货了？”
    小於回答道，“不是不是，那个买家收到货以后发现了口袋里面的东西，就跟我说了，我一开始也以为他要退货，我当时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本来还想著补他五十块钱，看他能不能接受。毕竟来来回回寄也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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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说，“你还主动想补人家五十块钱，那还是可以了，你那个裤子多贵啊？”
    “也就三百来块钱。”小於接著说道，“但是那个买家却说他不是要退，也不要我补贴钱，而是问我还能不能多寄给他几双我穿过的……那个內.裤。”
    李杭这次不仅是捂住鼻子里，嘴巴也给捂住了。
    【？今天怎么这么多变態小故事】
    【主播直播定律：经常莫名其妙地出现专场，今天是变態专场】
    【主播的脸都绿了，哈哈哈哈】
    【收手吧，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二手平台上果然是卖什么的、买什么的都有，上次我不小心输错关键词，搜出来一大堆让我目瞪狗呆的东西】
    【跪求关键词】
    【跪求关键词】
    【別什么都求行不行？我真是受够你们了，能不能站起来求！关键词发我！】
    ……
    李杭问，“那你有没有问问他买你穿过的內.裤干嘛呢？”
    “我没问啊，我听到他说的这个都觉得好变態，就没理他了。我也不想知道他要我穿过的裤子干嘛。”小於说。
    李杭点点头，“这种买卖还是不要做比较好。那你现在想諮询什么问题呢？”
    小於试探著问，“像他这样在二手平台上，求购这种东西，不会有事吗？”
    李杭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你是心动了想卖给他几条是不是，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小於的声音露出一种被识破的惶恐，但还是嘴硬说，“没有，我就是好奇想问一问，因为他好像不是第一次买了。”
    李杭露出一副很懂的表情说，“他买这东西买去干什么，虽然没有摆到明面上来说，但是我就说四个字啊，懂的都懂，你肯定心里也明白，不然你也不会觉得他变態。”
    “所以你要卖的话，风险虽然比较小，但是不是完全没风险，也不是完全没有罪名可以安你头上的，所以我劝你如果不是特別缺钱，缺到需要靠卖內.裤为生，那还是不要干这个事情了。”
    小於听完，都忘了自己刚刚给自己找的藉口，直接脱口而出，“是不是卖的金额大了才比较危险啊？”
    李杭一脸的心知肚明，“你还说不是你想卖？”
    【暴露了吧小於】
    【哈哈哈哈哈，还说不是自己想卖，你底裤都被李律给看光了知道不！】
    【前面的这话听著怎么这么奇怪啊？】
    【没办法，他想卖其实我也能理解，毕竟买家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狗头）】
    【礼貌问问，这种一般卖多少钱一条啊？】
    【两百到五百都有，但是我也是听別人说的】
    【我有个朋友卖一年穿过的袜子都买房子了】
    【我上次好奇试了一下，还没卖出去就被封號了……】
    【什么都试一下只会害了你啊】
    【这该死的好奇心，驱使我去那个二手平台上搜了一下，我真的震惊了】

 第295章 年纪轻轻的身子就不行了

    小於乾脆也不再隱瞒了，坦白道，“因为那个人开价二百五一条，而且有多少要多少，那我想著我就卖一次，把我那二十几条都卖给他，就有五千多了。”
    李杭转而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就在一家小公司里上班的。”小於说。
    李杭说，“那每个月还是有固定收入的嘛，你卖二十几条，五千多块钱，这个金额已经不算小了。”
    小於顿了顿，半晌才说，“主要是我最近买药的开销比较大，每个月的工资也不够我买药的，不然我也不可能会动这个念头。”
    李杭惊讶地问，“你买什么药这么贵？每个月的工资全拿去买药了？你不会是被那种保健品传销给骗了吧。”
    小於语气低落地说道，“不是保健品。就是药，治病的药。”
    听到这里，直播间的网友们纷纷表示了自己的同情。
    【什么病这么费钱？】
    【大概是什么很严重的病吧，有的大病就是很烧钱的，进口药好几百几千一盒，別说是工资全部要砸进去，甚至贷款都可能不够治病的】
    【唉，看来也是个可怜的人，那他卖几条內.裤赚点钱来治病也没什么不行的……反正有人愿意买就行】
    【虽然我不买內裤，但是我可以捐一点钱】
    【是什么病啊这么烧钱？】
    ……
    李杭也问出了和网友同样的问题，“是什么病？方便说说吗。”
    “……羊委。”
    小於本来不想直白地说，毕竟这是他的个人隱私。
    也有点难以启齿。
    但是他刚刚的话大概给人造成的误会，弹幕全是猜测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久於人世了。
    这下不说不行了，误会可大了。
    而小於说完之后，弹幕陷入了一阵沉默。
    【……】
    【……】
    【浪费了我的同情心】
    【害，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病】
    【刚刚说要捐钱给他治病的那位哥还在不在？】
    【这种药需要那么多钱？】
    【別是钱都在买什么壮羊特效药上面吧，那可都是假药，全是传销】
    ……
    李杭也是一副被噎住的表情。
    他问小於，“你买这种药每个月要多少钱？你在哪里买的？”
    “我是在网上加到了一个医生的威信。每个月他会按照我身体情况给我配药，大概是七八千到一万块钱不等。”小於说。
    “……我现在十分怀疑你是被骗了。那个医生是正规医院里的医生吗？”
    李杭不太相信小於的话，“……越听越觉得你是被骗了。现在网上有很多这种骗局的，就是拿捏你们的这种小心思。把药效吹得天乱坠的。”
    小於却很篤定地说，“我没有被骗，那个医生就是专门治这个的。他是京市那边一家男科医院的院长。有三十几年的从医经验了。”
    李杭接著问道，“他就直接在威信上给你看病啊？什么检查都不用做？这你也信啊，他又不是什么神医在世，啥也不看就知道你问题出在哪里。”
    小於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他还是有要求看一下的。”
    李杭瞭然道，“是不是让你拍照片，看你舌苔啊？套路都是这样的。”
    “不是，我每个月都会拍下.体的照片发给他看的。他经验特別丰富，通过看照片就可以了。根本就不用当面看病。”
    李杭一脸的震惊。
    【怎么办，我想笑】
    【別笑，憋住，攒点功德】
    【这个骗子医生怕不是也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我就说今天是变態专场吧？！】
    【回头是岸啊，这是被狠狠地骗了，还执迷不悟呢】
    ……
    “你大概率是被骗了知道不？相关的市场部门早就披露过，现在的壮阳药基本上都是忽悠人的，什么药酒药丸，原料你都想不到是什么，而且有的你可能吃了感觉，誒，精神抖擞了一下，但其实是其中的药物影响了你的神经，吃了不仅治不了你的毛病，甚至还有严重的危害。”
    “你可能就是大几万买了成本不到几块钱的药。”李杭说。
    小於半信半疑，“……是吗，可是我吃了几个月了也没出什么问题啊？”
    李杭气笑了，“那你的毛病也没治好吧？”
    小於说，“还没完全好，但是医生说有好转的跡象了。按他的疗程，长时间坚持下来肯定会见效的。”
    李杭无奈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种假壮羊药都是骗老年人的，怎么还把你也骗到了？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身子就不行啦？”
    “因为我之前是搞直播的，有段时间直播得太频繁了，把身体搞坏了。”小於说。
    李杭一听就明白了。
    忍不住感嘆道，“你小子生活挺精彩啊？一会儿卖原味，一会儿买假药，还搞过直播？”
    【啊？什么直播还能把身体搞坏啊？我看李律也是天天直播，李律你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啊，不要为了给我们直播搞坏身体】
    【这有个老实人，叉出去】
    【正经直播肯定不会损害身体健康咯，肯定是搞顏色的直播】
    【一波三折啊，卖原味是为了买药，买药是因为直播。妙哉妙哉】
    【那我估计搞直播赚来的钱全用来买假药了吧？那不是什么也没赚到吗】
    ……
    “你是搞那种顏色直播是吧？”虽然李杭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果不其然，小於回答道，“对。”
    “和几个人啊？”
    “就一个。”
    李杭点点头，问，“你直播了多久啊，怎么还能把身体给搞虚了。”
    小於回想了一下说，“就二十几天吧，不到一个月。”
    李杭好奇问，“你一天播几小时啊？”
    “一天一般是播三四次，多的时候有五次。每次大概一两个小时。”小於说。
    李杭又问，“每次都和同一个人，还是和不同的人啊？”
    小於说，“基本上是不同的人，看公司的安排，如果直播效果好的会多几次。”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做了呢，是自己不想做了，还是平台被端了啊？”李杭问道。
    小於赶紧说道，“是我自己不做了，因为每天直播的时间很长，后来几天已经要吃药才能直播了，身体实在是扛不住了，就不做了。”

 第296章 你糊涂啊

    因为小於的这番话，直播间的气氛又瞬间火热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扛不住就不做了”……短短一句话背后，有著多少心酸往事，你们根本不明白，就只知道嘲笑】
    【我也不想笑的，可是悲惨中又带著一丝好笑。】
    【好笑中又带著一丝震惊，我还以为人真的可以金枪不倒，原来都是吃药吃的】
    【你以为呢？而且那些药吃了对身体伤害很大的。我有个朋友就是……】
    【我行让我上】
    【行个屁你行，正常人这么连续干几天都会歇菜，精气这东西也不是想补就能补回来的，现在透支太多，没几年你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你就知道后悔了。】
    【我听我朋友提过，那种直播虽然每次播一两小时，但也不是一上来就直入正题的，还会玩玩道具，再要点礼物，才开始。】
    【我有个朋友想去试试，有没有人推点渠道】
    【这种钱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赚的，没点真才实学的也赚不到这个钱】
    ……
    李杭嘖嘖两声，对小於说，“你这都消耗到要吃药的地步了，也太不注意自己身体了，你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二。”小於老实回答。
    “才二十二，那你干那个赚了多少钱啊？”李杭又问。
    “也不多，就几万块钱。毕竟我干得不久，不过公司里有几个待了很久的前辈，都已经买上房子了。”小於说著，就忍不住回想起了当时那段日子。
    李杭调侃道，“挺羡慕是吧？也是，毕竟你才干了那么短时间就赚了几万块钱。”
    小於又接著说，“羡慕倒也不是很羡慕。那几个前辈有的实际年龄就比我大一两岁，但是看起来都奔三奔四了。我都不用去查那个直播做多了有什么危害，看他们就知道了。”
    “主要我確实也害怕那种药吃多了有副作用，感觉半个多月下来我人都瘦了一圈了，脸色也蜡黄蜡黄，而且感觉每天下播了以后就浑身无力，干什么都提不起劲。”
    李杭赞同道，“所以说你不做了是非常明智的选择，你们有没有看过小说里面，古时候那种荒.淫无度的公子啊老爷啊，都很容易被掏空的，最后年纪轻轻就嘎了。”
    李杭適时地提醒了一句，“我直播间的朋友们，不要又起了不该有的念头。你们不信就看人家小於，赚了几万全用来买假药了！而且还没补回来！怎么有些人天天在我这找赚钱的法子？”
    【我就说你们私下拉个群去聊，就不听我的，看给李律急的】
    【我都习惯了，反正不是求资源的就是求介绍的。都是口嗨，你看有几个人是真敢去的】
    【都是嘴强王者，实际上阵一个比一个虚】
    【別骂了別骂了，过过嘴癮都不行？】
    ……
    小於听了李杭的话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医生確实也说了，就是我那阵子直播损耗太大了，消耗的肾精太多，造成的肾阴虚。让我除了吃药之外，也要多注意清心寡欲。”
    李杭点点头面露欣慰，“那这个骗子医生还算是说了一句正確的话。不过他还是没有告诉你他卖的是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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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於爭辩道，“李律，他真的不是骗子，不信我把他威信推给你，你要是有什么疑难杂症的，你找他试试就知道了！”
    李杭：“……谢谢了，我没什么男科疾病，婉拒了。以后哪天幡然悔悟了，记得去找帽子叔叔报警，不要害怕隱私暴露的问题，咱们面对这种行骗的骗子一定要拿起法律武器知道不？”
    小於愣愣地应了一声，“噢。”
    李杭也不再劝了，他也知道被洗脑了的人有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反正卖內裤那事你再考虑考虑，你说你辛辛苦苦赚钱，最后全进医生口袋，我都替你不值啊。你还有什么別的问题要问吗？”李杭说。
    小於想了想之后说，“噢，我刚才想起来一个。”
    “你说。”
    “就是你刚刚不是问我，我直播的那个平台有没有被端掉嘛。我最近是听到之前的同事说，好像有点什么事，最近直播都停了。”小於说。
    李杭露出一脸看热闹的表情，“那看来是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了呀。那你想问什么？”
    小於说，“如果那个平台真出事了，我会不会有事啊？虽然我已经不在那干了，不过还是担心会查到我。”
    李杭问，“你们是只做直播是吧？直播完那个平台还放视频吗，或者有留录屏回放吗？”
    “公司是跟我们说，只做直播，没有回放的，而且那个软体也做了限制，也不能录屏，所以不用怕会查到我们。但是我听那里的同事说他们有在其他的小网站上刷到过自己的视频。”小於说。
    李杭点点头，“所以就是公司骗你们说只直播，不留下任何影像，但是背地里背著你们偷偷把视频发別的网站上去了，是吧。”
    没等小於说话，李杭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也是，人家肯定是怎么赚钱怎么来嘛，视频放到小网站还能赚点钱。”
    小於说，“我也不晓得，也只是推测，也有可能是看直播的人用了什么黑科技录屏放上去的。”
    “那那些视频都有拍到正脸不？还是说只拍你们身子，有没有做点偽装啊，戴个黑面罩或者面具什么的？”李杭问道。
    “没戴，戴那个感觉太闷了不舒服，播一半就头晕眼了。”小於说。
    李杭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糊涂啊。”
    【不说了，主播真的很懂。】
    【主播真的很懂，平时没少看吧】
    【可能是因为工作需要才看的，我只能帮主播到这里了】
    ……
    李杭没理会网友们的调侃，继续说，“其实就算没留下任何视频，也不一定你就没事了，但是有实证的话就更容易被盯上。要是平台被查到，是有可能顺带把你一起带进去坐坐的。”
    “啊，那我会被判多久啊？”
    “传播银秽物品牟利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具体看你金额。还有你的作品数量。”
    小於沉默了一会儿，“我都离职快一年了，也会抓我吗？”

 第297章 不要命啦？

    “当然了。”李杭没打算让小於心存任何侥倖。
    小於听了这话果然倒吸一口凉气。
    李杭接著说，“这个追诉期很长的。要是你们公司上下有很多人赚了好几十万，上百万的那种，那你属於一个边缘混吃混喝的，估计就管不著你。但是要是你这个几万块钱牟利算公司中上游，佼佼者，那大概率也逃不掉了。”
    “其实我特地去一些网站上找过，没有发现我自己的视频。我主要是担心，公司要是出事了，那些前同事会把我供出来立功。”小於说。
    李杭笑道，“你们好歹是同事一场，彼此之间都没有一点信任吗？”
    小於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地说，“我设身处地想了一下，要是我被逮住了，让我供出来几个人就能从轻处罚，那我肯定也毫不犹豫地写下一本点名册。”
    【笑死，死亡笔记是吧，写谁谁死】
    【哈哈哈哈哈，也没毛病，对別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换我也是毫不犹豫地举报】
    【同事之间不结仇已经算好了，哪有什么信任可言，我都想报警把我现在的同事全部抓起来】
    ……
    李杭觉得好笑，说，“那你可以先下手为强啊，你先去把他们挨个举报了，你作为同案犯至少你还能有个自首情节。”
    小於犹豫著说，“自首啊……”
    显然他心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斗爭，权衡著两者的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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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去自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案发，他也就平安无事。
    但是这样一来，真的到案发的时候了，那一切就都晚了。
    李杭也明白小於肯定不会那么快下决心的，否则也不会在直播间諮询这个问题了。
    李杭也没再费劲劝他，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自不自首是你自己的决定，不过那什么假壮羊药真別再吃了！”
    小於没想到话题最后又回到了这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好，还是谢谢李律了。”
    小於走后，李杭在直播间里问了一句，“你们有没有人有相同困扰的，可千万別跟他一样被骗了。这种毛病没什么特效药，最好的办法就是养精蓄锐，摒除杂念。”
    李杭说完之后，果然在弹幕里看到了他预料的內容。
    “……看看！我就知道！肯定有人要说，我这么懂是因为我也是病友！都被我预判到了。”
    李杭跟网友们互相调侃了一会儿，就接著进行下一个连麦了。
    这次连线的諮询者是一个女生。
    id叫“大婉妹妹”。
    大婉开门见山地问，“你好，李律，我是听了刚才那个人諮询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想问问。”
    李杭问，“什么事？”
    大婉回答道，“是这样，就是刚刚那个人说到举报顏色直播的同事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的。”
    她顿了顿接著说，“是我有个朋友，之前大学时候的室友。在读书的时候做过类似的不好的事情，如果她这个事情被人举报了，她会怎么样吗？”
    “类似的不好的事情？也是搞那种直播吗？那就跟刚刚我说的一样的罪名咯，具体要看她犯罪情节，获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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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婉赶紧否认道，“她不是搞直播，但是她也跟很多个男人乱搞。……哎呀，就是卖银嘛。”
    李杭问，“你大学室友是吧？你们现在还在读书吗？”
    “没有没有，已经毕业一年多了。不过毕业之后我们留在同一个城市了。”大婉说。
    李杭又问道，“那她现在还有没有继续在做这个呢？”
    大婉这次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想之后才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杭疑惑地问，“你们不是朋友吗？还是说毕业后都没有联繫过了？”
    大婉的回答很敷衍，“是朋友呀，工作忙，偶尔联繫。她现在因为工作的原因，估计是没有了。就算是想做也不敢了吧。但是也说不定什么时候忍不住就重操旧业了，毕竟她读书的时候也不缺钱，就是喜欢做这个。”
    李杭说，“那看起来你们关係也挺一般吧？”
    “这不是当然的吗，她大学的时候做那个，还到处说，我作为她的室友觉得很丟脸，肯定跟她保持距离，要是跟她走得太近，別人把我们俩当作一路人，也以为我和她一样是做那个的怎么办？”大婉不以为意地说。
    李杭笑道，“那怎么你现在又关心起她来了。”
    李杭总觉得，大婉的语气和態度。
    不像是一个替朋友担心，才来諮询问题的样子。
    她在提到这个“室友”的时候，李杭总觉得她的话语不是很友善。
    不过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大婉就开口解释了，“我也是担心她哪天出事，才帮她问问。”
    李杭不太相信她的话，又问，“你刚刚说因为工作原因，她是体制內的？”
    大婉果然说，“对。她最近刚考上编制，当上高中老师了，以前我们在k大读书的时候，都没想到竟然……”
    李杭心里一惊，赶紧打断了她，“你別说了，暴露太多你们的个人信息了。”
    没想到她居然把自己的学校都说了。
    她难道就不怕別人结合刚刚说的所有信息，什么刚毕业一年，刚考上编制，还是高中老师……
    来推测她和她口中室友的身份吗？
    而且，李杭丝毫不怀疑，光凭这些信息。
    网友就很有可能顺藤摸瓜找到大婉口中说的那个，在大学时期卖银的女生。
    但是。
    目前仅凭大婉的一面之词，又怎么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实发生的事，还是她杜撰出来的故事？
    如果只因为她在直播间的只言片语，网友们蜂拥而上。
    那么事情最后可能就会演变成一场网络暴力。
    那可能会毁掉一个刚刚当上老师的女生的生活。
    【连大学名字都说出来了，不要命啦？要是闹大了，校方第一个开始彻查】
    【绝了，我很怀疑她俩真的是朋友吗？怎么感觉故意在暴露別人的信息啊？】
    【我也觉得，听她的语气就恶意满满的。她不是担心別人，是想著怎么把別人搞臭吧？】
    【是不是嫉妒別人当上了老师啊】
    【臥槽，你这么一说，好像就对味了】

 第298章 就差直接报身份证號了

    好在，大婉被李杭打断之后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语气懊恼地说，“哎呀，我就是这样，总是嘴太快，脑子转的速度跟不上嘴巴说话的速度。”
    “我刚刚没说什么吧……？不会给她带来麻烦吧？”
    【你说呢？就差直接报她身份证號了吧】
    【一股茶味扑面而来……】
    【茶什么？这就茶了？我不懂，曝光卖银女有什么不对？】
    【她上下嘴皮子一碰，你就相信她有个大学的时候卖银，还到处跟人说，毕业后还考上教师编制的室友了？】
    【如果她有个刚当上老师的室友是真，卖银是假，她这么一引导，网友去扒出她所说的室友，那不管事情是真是假，她的教师工作肯定会受影响，说不定最后还会丟了工作。】
    【可能这就是她的目的……】
    【细思极恐】
    【別让人当枪使了，她要是真想举报那个卖银的室友，就去派出所。】
    ……
    李杭也觉得大婉的目的和动机不纯。
    “刑法中没有卖银罪这一说，卖银违法，但是不犯罪，像你刚刚问的，如果被人举报卖银属实的话，可能受到行政处罚，拘留五日到十五日。”
    “这样啊……”大婉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那对她工作有没有影响呢？像她之前做过这种违法行为的，如果被曝光了，应该是不可以再当老师了吧？”
    “体制內对这种违法行为应该会有处分吧。具体什么样的处分，要看是不是有事实证据。”李杭说。
    “如果只是別人口头说几句，说『这个老师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卖银！』，那属於造谣，不算曝光哦。”
    大婉没说话，李杭又出其不意地问一句，“——所以你有没有证据能证明她卖银呢？”
    大婉下意识地回答，“我找到了视频。”
    李杭注意到她的用词，问，“『找』到了是什么意思，你还特地去找了是吧？哪里找到的？”
    等大婉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说了什么的时候，连忙解释道，“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找到了，我是说，我有她的视频……”
    “这么隱私的东西你怎么会有呢？”李杭问道。
    大婉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她发给我的，我刚刚说了，她大学的时候把这个当炫耀的资本来著，到处跟人说，视频我们当时好多同学都有。”
    【真的假的？真的会有人这样？】
    【还真有。我们年级就有，还不止一个，她们之间还会互相交流，还会互相介绍客人。还有人要介绍我一起去，给我嚇得不敢再跟她们来往了】
    【做这个都能到处炫耀了？我不理解，难道不是生怕別人知道？】
    【也分情况。做那个的有的是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但是又虚荣，所以就靠卖赚钱来买水果手机，买名牌包，这种一般就不想別人知道；有的是因为得了一种心理疾病还是什么的，就是靠这个来麻痹自己，甚至还会到处宣扬。还有的就是纯粹是好奇胆子大的，就是好玩试试，可能也会把这种事当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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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相信有这种人，不过我不信这种人会去当老师。如果她自己都这么大张旗鼓的，那肯定不少人知道吧？】
    【我也是去年从k大毕业的，我怎么就没听过这种事？如果真的有这么一號人，那肯定都传开了呀，大学里传八卦的速度最快了】
    ……
    李杭想了一会儿说，“所以是你想拿手里的视频去曝光她，举报她，我猜的没错吧？”
    大婉没说话。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不过李杭也是未知全貌，只是听大婉这么寥寥几句，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所以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大婉手里真的有可以作为证据，证明她大学室友卖淫的视频。
    那么不管她出於什么目的去举报，卖银本来就是违法行为，举报这个行为本身是没错的，甚至是值得鼓励的。
    毕竟那样的人，根本不配作为一个老师。
    更没有教书育人的资格。
    李杭又说，“不过卖银漂昌的追诉期是半年，如果已经超过了这个时间，就不会被处罚了。你说你们都毕业一年了，那就是至少一年前的视频了。”
    大婉过了一会儿才说，“……也就是说她不会再被拘留了？那我只在网上曝光就可以了吧？”
    李杭提醒道，“曝光要注意陈述事实，还要注意尺度。注意別侵犯別人的隱私，不然到时候你可能自己就要进去了。”
    大婉著急地问道，“什么样的尺度不违法？我手里的视频打个码发出去行不行？”
    李杭顿了顿，问，“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视频？十八岁以下能看的吗？”
    “不能。”大婉说。
    李杭说，“那你最好不要发，打码也不一定就不侵犯他人隱私了。这其中的尺度比较不好掌握，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冒险。”
    李杭想了想，还是问出了自己好奇的问题，“不过那个视频真的是她发给你的？”
    大婉咬咬牙，乾脆坦白道，“……其实是我偷拍的。”
    李杭愣了愣，“噢，你偷拍的啊……不是，你怎么能偷拍到的？”
    大婉又是半天没说话，很久之后才回答，“就是，那次我们俩一起去的。本来那个客人说了要点两个，但是，我们一起去了之后，他又说只要一个了，让我先走。”
    “我没马上走，在那待了一会儿才走的。就是那时候拍的。”
    李杭：“……”
    【刚刚那一通操作我还以为是什么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正义人士，来整顿社会风气来的。原来是鸡友啊】
    【想多了，要是真的那么正义，大学怎么不举报，等人考上老师了想起来举报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还能这样？】
    【所以是大学时期一起卖的，毕业之后一个人看另一个人都上岸了，觉得心理不平衡，就想把人给举报了？】
    李杭目瞪口呆地问，“是你介绍她去的，还是她介绍你去的？”
    大婉语气不太好地说，“当然是我，那个人明明是我的客人，我好心带她一起，结果后来那个客人就不再找我了！”

 第299章 有非常清晰的自我认知

    李杭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这不是介绍卖银吗？”
    大婉立马说，“我才没有介绍她，我就是带她一起去，给她一个赚钱的机会而已。”
    李杭摇摇头，“不管你怎么说，你的行为就是在介绍卖银者卖银。”
    “……那会罚款多少钱？”大婉说。
    李杭听得一乐，“罚款？你想得美，要坐牢的。”
    大婉发出了一声惊呼，“这么严重？！但是那是很久之前了……”
    李杭毫不留情地说，“你室友卖银是违法，你介绍卖银是犯罪，这个追诉时效可就长了，你以为过个一年半载的就没事啦？”
    大婉心里一颤，顿时感觉自己在眾人面前自曝了自己的犯罪行径。
    於是一句话也没再说就光速离开了直播间。
    李杭顿了顿才纳闷地说，“誒，怎么就跑了，我又不会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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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死，心虚了吧，跑得飞快】
    【你懂什么，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刚刚自曝了那么多信息，真不怕被网友人肉出来啊】
    【网友也没有那么閒吧，有那功夫扒她的信息，不如抓个间谍赚五十万】
    【说到这个，你们敢信吗，我前几周相亲真碰上了一个间谍，反手就把他举报了】
    【快上麦说说】
    【展开说说】
    ……
    李杭正看著弹幕，突然看到了那条说相亲相到间谍的。
    於是饶有兴致地问，“直播间里那个说相亲相到间谍的，是真的吗？要是真的话可以在直播间里说说。”
    很快，那个id叫“江达”的人就申请了连麦。
    “李律，你好。”开口说话的是一个男声。
    “你好， 你刚刚说自己相亲相到间谍了，是真的？不是编故事吧？”李杭问。
    江达说，“是真的，我可以分享一下我相亲相到间谍的经歷。”
    李杭点点头，“你说说，顺便也让直播间的朋友们学学怎么分辨行走的五十万。”
    江达於是说，“我先说一下我的情况吧，我是在某国防单位工作的，就是个小科员。我不说太具体了，总之我平时的工作內容，某些是比较机密的。”
    他继续说道，“前几周，我妈说她有个老同学的女儿，刚从国外回来，想让我跟人家见一面互相了解了解。”
    “我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外界的人。这次相亲既然是我妈的老同学的女儿，也不好拒绝，我就加了她的联繫方式。”
    “相亲的那个女生我就叫她小玲吧。我妈当时还给我看了她的照片，確实是非常漂亮的一个女生。”
    “而且她表现得对我很感兴趣，我们刚加上威信，她就很热情地追著我聊天。我有时候忙的时候没空回她，她也不生气，还会主动找话题跟我聊。”
    李杭听到这里，插了一句，“总不会是因为这个，你就怀疑人家是间谍吧？”
    江达说，“那倒没有，我那时候也没想得这么严重，虽然我这个工作，平时跟陌生人接触就是会比较敏感，不过当时也只是觉得她跟以往相亲遇到的女生不一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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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李杭追问道。
    江达又接著往下说道，“后来我妈催我约她见面，我就约了她，她也很爽快地答应了。见面了以后才发现，她確实很漂亮，真人比照片上还要漂亮，我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生。”
    “我都感觉在她身边，我像个小丑。”江达说。
    李杭抢答道，“因为太漂亮了，所以觉得人家不可能看上你？”
    江达笑了一声说，“当时確实有点那种想法，我虽然学歷还可以，工作也还不错，收入也尚可。但是我的外在条件其实不怎么样。”
    “老实说，一开始在威信聊天的时候，我还以为她的照片可能多多少少有p的成分。漂亮的女生一般不是都挺高傲的吗？她就完全没有那种傲慢的感觉。”
    李杭打断了他，“你这话可別说得太绝对了，別一棍子打死了。”
    江达赶紧说，“对对对，我是说大部分嘛，至少是我遇到的大部分。”
    “而且我们见面之前，小玲是看过我照片的。居然还那么热情地找我聊天，还答应跟我见面，我觉得还挺不可思议的。”
    “我就觉得像小玲那样，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肯定有不少人追求。怎么会对我有意思呢？”
    李杭笑了一下说，“那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要是换个人说不定就不这么想了。”
    【要是换成其他人，肯定会觉得，她被老子的人格魅力迷死了】
    【哈哈哈哈，这么清醒的人不多见了】
    【这种人很难被美色欺骗了，因为有非常清晰的自我认知】
    【那也不一定。我读书的时候也被校追求过，当时我觉得她是想整我，就没答应她，现在回想起来真特么的后悔啊！要是当时答应了，说不定现在我们孩子都上小学了。】
    【前面的，大白天的你怎么就开始做梦了？】
    【也可能不是想整你，只是想让你接盘，自己心里有点数总没坏处】
    ……
    江达又继续说，“不过我当时还是没有把她想得那么坏，我觉得大概率、也许、说不定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还没有把她往间谍那方面想。”
    “不过，后来我们在吃饭过程中聊天时，我就发现她有点问题了。”
    “一开始的聊天內容都还正常，就是问问兴趣爱好，平时的休閒活动，聊聊电影什么的。”
    “后来她就把话题引到了职业上面。她说她小时候就是个军工迷，不过因为父母的原因最后没能从事相关的职业，去读了工商管理。”
    李杭好奇问道，“你们这种职业的，平时不应该对这个问题很敏感吗？”
    江达尷尬地笑了一下说，“可能是因为她是我妈朋友的女儿，又长得漂亮，一时被蒙蔽了。而且我工作以来也没有真的遇到过间谍，所以……”
    “后来她乾脆就聊起了一些军事和国防的话题，她好像对这些特別感兴趣，而且问的问题都非常专业。”
    “但是我当时只是觉得，她可能对这方面有研究，毕竟她也说了自己小时候就是军事迷。”

 第300章 你爸一米五

    “她几次试图把话题引到我的职业上面，不过幸好我当时没喝多，也没有被美色彻底冲昏头脑，和工作有关的话题我都绕开了。”江达说。
    “但是，隨著聊天的深入，她可能看我一直迴避话题，也开始有点坐不住了。”
    李杭笑道，“才第一次见面，这个间谍未免有点沉不住气了吧。”
    江达笑笑，“要不是她目的性那么强，我也不会那么早发现她不对劲。我开始警觉起来，但並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后来我故意说一些话来试探她……”
    李杭说，“怎么试探啊？对暗號？你说宫廷玉液酒，她要是接不上来就是间谍。”
    江达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迷茫地问，“……下一句应该接什么啊？”
    “难道你也是行走的五十万？”李杭开玩笑地说。
    毕竟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出下句。
    不过李杭觉得有趣，又问，“那我再问你一句，天王盖地虎？”
    “等等，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真知道，我脑子里都有声音了……”
    江达仔细回想，觉得后半句就在嘴边了，没经过思考就顺嘴说了出来，“……你爸一米五？”
    李杭：“……”
    他哭笑不得地说，“不是，谁爸才一米五啊。”
    “啊，不是吗？”江达愣愣地说。
    李杭开了这个头，直播间就开始了一波间谍模擬测试。
    【我来个简单的，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我来个更简单的，下蛋公鸡，接下半句】
    【我来个童年题，智慧树上智慧果，接下半句】
    【能不能上点难度？奇变偶不变？】
    【我就问大锤多少钱，小锤多少钱】
    【二营长的武器是什么？】
    【你们说的我怎么一个都不知道……】
    【这有个敌特，快来举报】
    ……
    江达说，“我试探她的方式是假装要说一些我了解的机密信息，她对其中的一些敏感信息表现出了异常的好奇。”
    “之后我觉得她的心思，就不在相亲这件事上了。约会结束之后，我其实打算不再跟她联繫来往了，没打算去举报了。毕竟她妈妈和我妈妈是朋友，万一我举报她是间谍，最后发现不是，那也挺尷尬的。”
    李杭接著问江达，“那你最后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江达自嘲地说，“我冷落她，但是她对我穷追不捨，甚至通过我妈妈来给我传话，说对我很满意，想再继续发展下去。”
    “我妈知道人家对我有意思，我却不怎么理她，都快把我喷成筛子了。”江达苦笑道。
    李杭出了个餿主意，“那你可以跟你妈说，你觉得她接近你是另有所图。”
    “我说了，我说她像间谍，一直想从我嘴里套单位里的信息。”江达嘆了口气。
    “那阿姨怎么说？”李杭饶有兴致地问。
    江达笑了一下说，“她说我脑子是上班上傻了，要给我掛个专家號。”
    江达对此倒是挺看得开，接著说，“不过我也理解我妈，她就愁我娶不到老婆，现在有个朋友的女儿，知根知底的，还对我一副一见钟情，情根深种的样子，她肯定觉得傻子才会拒绝，而我就是那个傻子。”
    【这妥妥的敌特没跑了呀。这种女神放平时正眼都不一定看你一眼，现在倒追你，但凡不是对自己心里没数，都知道不可能】
    【要是一直这么想的话，那你是肯定找不著优秀的对象了。我作为过来人劝你，不论如何，一定要相信，世界上总有人，是瞎了眼的】
    【前面的，我真是白看你前面那么一大段文字】
    【臥槽，太真实了，我爸妈也这样，我相亲完就催著我，让我上赶著舔，我要是对人家没兴趣，就说我眼高手低，说我不识好歹】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爸妈】
    ……
    李杭笑著说道，“那你就没想过，说不定她就不是你以为的那种肤浅的人，就是个不注重外表，只看內在的人呢？万一真是这样，你岂不是自己断了一段缘。”
    “我倒也不是不相信有这种人存在。只是，像小玲那样一个优秀的女神，生活中肯定是不缺人追求的。我不相信有人在面对多个选择的时候，会选择最差的那个。”江达说。
    江达自嘲一笑，“她明明可以接受高富帅的追求，却对我这样的人穷追不捨，这个故事不能说是感人，应该说是诡异了。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李杭感嘆，“该说你是人间清醒呢，还是该说你……”
    江达抢答道，“我这应该叫，有自知之明，通俗点说，自己心里有点b数。”
    李杭笑笑说，“后来呢？”
    “后来我就把她举报了。她进去了，我狂赚五十万。”江达喜滋滋地说。
    “没办法，她实在太可疑了。果然，她之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確实成绩优异，被境外的间谍情报机关盯上了，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样的方式成功拉拢並策反了她。”
    “她回国后就开始以相亲的方式，跟各种从事机要工作的人相亲，比如我。以此来套取机密信息，传递给境外的组织。”
    “她外表优越，在相亲市场上很吃香。在此之前应该成功过很多次。而一旦她的相亲对象开始起疑的时候，她就会找藉口抽身。”
    “不过，这种沾亲带故的关係，居然也是间谍，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所以我也要奉劝大家，如果有人有跟我一样的经歷，一定要警惕。不敢想像如果我当时被她迷惑了，把涉密信息都告诉她，那我也犯了无法挽回的打错了。”
    【坏了，这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肯定会觉得人家就是看上我的心里美了。看来我还是对自己缺乏一点清醒的认知】
    【代入我自己，如果男神来追我，別说是问我工作了，要我银行卡密码我也给啊！】
    【+1】
    【+身份证號】
    ……

 第301章 姐夫和小姨子

    “哎！你们看到热搜没？狗仔李伟又发预告了！”
    星期五下午，李杭律师事务所里。
    现在正是公司下午茶时间。
    会议室的长桌上，摆满了一整桌的饮料和零食。
    一群年轻律师正围坐在长桌边。
    一边吃著点心，一边无所事事地討论著今天下午的热搜。
    旁边一个年轻的律师往嘴里塞了一块披萨。
    说，“他发的预告看看就得了，十次有九次都是预告半天，最后拉了坨大的。”
    她的话引起一阵鬨笑。
    “是啊，而且每次都挑周五下午，预告周一，存心在周末吊人胃口么。要真是什么猛料就算了，最后发一个十八线明星的料，我就问问谁关心啊？”另一个律师附和道。
    “不过，这次好像有点不一样。” 一个戴著眼镜、看起来颇有几分书卷气的律师突然说。
    他手里拿著手机，眉头紧锁，似乎在认真研究著什么。
    “哦？怎么说？”
    旁边一个穿著职业装，看起来精明能干的女律师好奇地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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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里的咖啡杯轻轻放在桌上，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你们看，他这次预告的內容是『去年通过和女明星结婚而翻红的某男星，在老婆眼皮子底下出轨』……”
    眼镜律师指著手机屏幕，语气认真。
    “这个形容，听起来指向性似乎很明显啊。”
    “而且，他还配了一张模糊的照片。这回他似乎真的有什么大料。”
    “嘖嘖，这李伟，越来越会弔人胃口了。” 女律师撇了撇嘴，但眼中的兴趣更浓了。
    另一个律师插话道，“又是出轨料？没什么意思。我都见怪不怪了。”
    女律师叉了一块西瓜塞进嘴里，“不会啊，虽说都是出轨，但是总是会有新乐子看的。”
    “所以李伟说的那个男明星是谁啊？”
    眼镜律师说，“我看网友们目前猜测的符合描述的人选主要有三个。”
    “哪三个？说来听听，我也分析分析。”女律师好奇地说。
    “唐恆、钟诚、路宇达。”
    旁边围著听八卦的一群人对前两个名字都表现出了茫然。
    “唐恆谁啊？没听说过。”
    “钟诚我也不认识。”
    “不是说翻红了吗，我们都没人认识，应该不是这个人了吧。”
    “路宇达又是谁？我一个都不认识。”
    “是不是去年和万颖结婚的那个？”
    “噢！和万颖结婚的就是他啊！那我知道！”
    “看来这个路宇达很符合李伟的描述啊。大家確实都是通过万颖才认识他的。”那个女律师说。
    另一个人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提醒道，“嘘，別在这討论这个了。陈律听不得这个。”
    “为什么呀？”
    一直坐在人群外围一边吃瓜一边吃小零食的陈飞突然大吼一句。
    “天杀的路宇达！娶走了我的童年女神！他要是敢出轨，我打断他的腿！”
    旁边人试图让他冷静下来，“陈律啊，你可是律师……”
    “对，所以我要打断他的腿再为我自己做无罪辩护！”
    有人开玩笑道，“陈飞，万颖再怎么是你童年女神，人家都嫁人了，你惦记別人老婆不合適吧。”
    “我这不是惦记，是守护。”
    这场下午茶最后以陈飞的对万颖的一场深情告白而草草结束。
    大家都忘了李伟爆料的事情了。
    直到周一上午十点。
    李伟预告的爆料时间到了。
    【李伟：大家还记得去年和知名女星万颖结婚，凭著老婆的名气才走入公眾视野的那个男人吗？对，没错，那个男人，他出轨了！经过我们团队多天的调查，证实了路宇达的出轨对象，正是从毕业后就进入万颖的团队，跟在万颖身边三年的助理，纪珍丽！】
    李伟的爆料一出，不出意外地，全网都被这个爆料震惊了。
    不仅是震惊一直对外展现出好男人形象的路宇达居然出轨。
    更震惊於他出轨的对象，居然是自己老婆的助理。
    而纪珍丽作为万颖最信任的助理，被万颖像妹妹一样对待。
    竟然做出了这种背叛的事情。
    一时间，各种猜测和议论在网络上铺天盖地。
    万颖，十六岁的时候就拍摄了一部电影，就此名声大噪。
    即使她今年已经四十岁了，但仍然是很多人心目中的不老女神。
    而她曾经在接受媒体採访时说过，没有结婚的打算。
    所以当时她宣布要和年仅二十九岁的路宇达结婚的时候。
    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很多人都好奇，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能俘获女神的芳心。
    让一个本来不想结婚的人，突然向所有人宣布，要结婚了。
    而在路宇达和万颖结婚之后，万颖更是为路宇达成立了个人工作室。
    全力支持他的事业。
    让他一个本来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
    一跃成为好几部大製作电视剧的男一號。
    而路宇达在出席各种活动时，也经常把万颖掛在嘴边。
    所有人都羡慕路宇达有这么有財力的老婆。
    也羡慕万颖有一个这么爱她的年轻的老公。
    没想到，这对惹人羡慕的夫妻，居然也是假象。
    一时间，网友们愤怒和失望情绪高涨。
    万颖的粉丝更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纷纷在社交媒体上表达自己的不满和对万颖的同情。
    【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万颖那么优秀，路宇达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纪珍丽作为助理，难道不知道什么是职业道德吗？万颖对她那么好，她就是这么回报万颖的？】
    【我替万颖感到不公平！】
    【看来娱乐圈的水真的很深，表面光鲜亮丽，背后却如此不堪。】
    【家人们，我去年就算过路宇达的面相，说他绝对是会出轨的类型，实在是太准了！点我主页看更多明星面相分析】
    【纪珍丽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能让路宇达放弃万颖这样的女神？】
    【你怎么知道他是要放弃万颖，说不定他是想两手抓】
    ……
    而在李伟发布的博文下方，还配了一段他跟拍路宇达的视频。
    拍摄地点是在一个地下车库。
    只见一个戴著帽子和口罩，全身包裹得很严实的男人，先从一辆黑色的车上下来。
    隨后他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走出了另一个女人。
    两人一开始没有什么交流和接触。
    但是在往车库的电梯走的时候，看看了四周无人。
    就搂在了一起。
    不过，对於这段视频里出现的两个人的真实身份。
    也有人提出了质疑。
    【就这么个看不清脸的背影，凭什么就说是路宇达啊？狗仔是不是今年kpi没完成，开始胡编乱造冲业绩了】
    【路宇达十年老粉不请自来，他这身衣服化成灰我都认识。那天我还去机场接机了，没想到是接他去跟小三会面了】
    【够了，我心疼你们这些当粉丝的】
    【就算你们认得出路宇达，不可能还认得出万颖的助理吧？】
    【怎么认不出了？就她那个五五分的矮个子，大象腿，这么虐的身材也就只有她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还是觉得光凭这段视频不能就下定论了，大家还是理智吃瓜吧】
    ……
    在这段视频引发热议后，李伟並没有立即回应网友的质疑。
    不过熟悉他爆料套路的人都知道。
    狗仔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他肯定在等待一个合適的时机，来揭露更多的真相。
    所以吃瓜网友们都敲著碗等著李伟爆出更多的实锤。
    ……
    与此同时。
    在律师事务所对面的一家小茶馆门口。
    李杭和小许推开店门走了进去。
    工作日的早晨，茶馆里的人並不多。
    零星几个人也都各自沉浸著自己手头上的事。
    对突然推门进来的新客人並没有什么好奇心。
    李杭选在这个地方和万颖见面，也有这个原因。
    他们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来到一间包间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包间里，一个女人正坐在里面。
    她穿著旗袍，一头大波浪捲髮，看起来十分知性大方。
    “您好，万颖女士，我是李杭。我身边这位是小许律师。”
    李杭伸出手，万颖也站起身回握，“李律师，你好。小许律师，你好。”
    万颖虽然脸上带著礼貌的微笑，但是李杭看得出来她眼角的疲惫。
    “李律，你应该也看到热搜了，狗仔曝光路宇达出轨的新闻。”等到李杭和小许坐下之后，万颖才开口说。
    李杭爽快地点点头，“是的。”
    刚刚他在来的路上刷了会儿手机。
    网上几乎铺天盖地的都是那则路宇达出轨的新闻。
    路宇达本人也许並不能引起那么大的关注。
    但是他老婆可是万颖啊！
    而且小许的网速快，还会实时播报最新进展。
    直到走进这家茶馆前，小许都还在关注著这个瓜的最新走向。
    “这么说，李伟爆料的东西都是属实的吗？你……早就知道了吗？”李杭问。
    万颖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视频里那个男人確实是他，他那身衣服还是我去巴黎看秀的时候给他买的。”
    “其实，我早就发现他出轨了，只不过，我一直不知道他出轨的对象是谁。”万颖说。
    “那，李伟发的那个视频里的女人，你能认得出来吗？是不是你的助理纪珍丽？”李杭试探著问。
    万颖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她沉默了半晌才说，“有一点像吧，但我不能百分百確定是小纪。”
    没等李杭开口，万颖又继续说，“……而且，就算视频里的那个人真的是她，我也不能光凭那个视频就断定，路宇达出轨的对象就小纪。”
    小许原本一直在一旁安静地听著，此时忍不住插嘴。
    “可是，他们都搂在一起了啊！”小许有些不理解地说，“要是他们没什么关係，会这样搂在一起？”
    万颖摇了摇头，“我不是在维护路宇达。我早就看清他沾惹草的性子。”
    “只是，小纪跟了我三年，虽然我们年龄差了十几岁，但是很合得来，她跟我早就像亲姐妹一样相处了。”
    “既然是我的妹妹，路宇达当然也把她当妹妹一样对待，兄妹之间，搂一下肩膀，我不能因此怀疑小纪。”万颖说。
    小许一下就急了，“不是，万女神，万姐，亲兄妹搂搂肩膀没问题，姐夫和小姨子搂一起，那就不正常了呀！再说，她也不是你亲妹妹，你拿人家当亲妹妹，人家未必拿你当亲姐姐！”
    小许这话说得有点不客气了。
    不过万颖只是低著头，两手掩面。
    过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眼眶有点红，“道理我明白。只是我不愿意接受这是事实。在明確的证据指向他们之前，我寧愿再骗骗我自己。”
    小许嘆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说到底，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万颖也挺可怜的。
    她自己也觉得刚刚说话语气重了，便给万颖倒了杯水，“万颖女士，不好意思，我刚刚说话有点急了。”
    万颖摇摇头，“没事，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其实，狗仔发的那些照片，我上周就看过了。”
    小许发出一声疑问。
    万颖苦笑一声，接著说，“狗仔拍到这种瓜，当然要第一时间找当事人要钱了。他应该是先找了路宇达，估计是价格没谈拢吧，转而找到了我。”
    小许憋不住说，“这群狗仔也太过分了！老公出轨的照片，难道要让当老婆的买下来？这是羞辱谁呢！”
    万颖这次笑了笑，“他们的逻辑是，如果路宇达被曝光了，我的声誉也会受影响。”
    “毕竟，我是和一个比我小了十一岁的男人结婚。只要我们婚姻破裂的消息传开，落井下石的人一定很多。”
    “他们也是赌一把，赌我有『家丑不可外扬』的心理。可惜，赌错了。”
    小许又悄声说了一句，“我很好奇，究竟是多高的价格，路宇达都买不下来？他今年拍了三部剧呢！”
    李杭也问，“那么，路宇达知道自己的丑事即將曝光，没有提前跟你解释吗？”
    万颖深吸一口气说，“其实，他是来找过我。他想让我掏钱，买下那组照片和那几段视频。”

 第302章 她在狂笑

    小许的眼睛瞪得老大，感到难以置信，“他好意思吗他？”
    李杭想起之前有一次路宇达的新剧开播。
    小许还在办公室里推荐大家去看。
    而现在路宇达在她眼里估计成了一坨垃圾了。
    万颖继续说，“路宇达当时跪下来跟我解释，说那个女的就是剧组里的一个未成年小朋友，让我別误会。”
    小许在一边默默吐槽，“啊呸。个子矮也不能装未成年吧，要不要点脸了！”
    万颖被小许的话逗笑，扯了一下嘴角。
    “他可能以为我从来没发现他出轨的事情吧，以为我一直蒙在鼓里呢。所以才好意思说那种骗小孩的话来骗我。”
    万颖嘲讽地笑了笑，“我没答应，他就摔门走了。”
    “臥槽，这脸皮也太厚了，自己出轨被拍了照片，好意思开口让老婆掏钱买。他难道没有钱吗？”
    万颖摇了摇头说，“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我看他求我的样子，他似乎是很不希望这些照片和视频被公之於眾。”
    “可是，据我所知，他一年拍戏的收入也有几千万，狗仔开的价虽然是趁火打劫，但他如果真的不希望被公开，不至於拿不出钱来买。”
    小许嘟噥道，“没准他就是抠门呢？”
    万颖想了想说，“可能是吧。不过我觉得，或许和小三有关係。”
    李杭略感兴趣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万颖说，“我查过他名下帐户的財產，加起来才几十万。结婚以来他从我这里拿走了很多钱，他自己也收入不菲，我想不通怎么会只有几十万？”
    “而且他名下也没有房子，没有豪车。就只有一辆公司分给他在剧组用的房车。”
    李杭思忖一番之后，说，“这么说，你觉得他的钱都在小三那里？”
    “我也只是猜测罢了，只有钱在別人手里，才会拿不出钱来买断照片吧？……不过，或许他就是转移走了，不打算给我，也不打算给小三。”万颖说。
    “关於这一点，我们会去查证的。”李杭说。
    李杭问，“那么，万女士，你在电话里说，要跟路宇达离婚。你已经想好了吗？这件事你跟他沟通过了吗？他是什么態度？”
    万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当然想好了。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们了。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他。”
    李杭点点头，“现在告诉他反而有可能让他有所防备，不利於我们取得证据。”
    万颖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
    这段时间的调查和猜疑，让她感到身心俱疲。
    她曾经深爱的人，现在却成了她最想揭开的谜团。
    小许插嘴道，“对，我们得找到確凿的证据，证明他的钱到底去了哪里。”
    万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我明白。我会尽我所能提供更多的信息，帮助你们调查。”
    李杭又深入了解了更多的信息，这时候万颖的手机响了。
    万颖拿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跟万颖说了些什么。
    万颖从头到尾只是沉默地听著。
    最后说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我们不回应。”
    前后通话不到一分钟，很快就掛断了。
    万颖掛掉电话以后对李杭说，“我的经纪人告诉我，路宇达刚刚发了一条声明。”
    李杭立马示意旁边的小许，“打开看看。”
    小许非常迅速地点开围脖，找到了路宇达刚刚发布的声明。
    开始一字一句地、声情並茂地朗读了起来。
    “大家好，对不起因为我的个人私事占用了公共资源，我的团队告诉我清者自清，不相信你的人即使你说破了天他们照样不相信你。”
    “但是我不想让爱我的粉丝们替我衝锋陷阵，而我却保持沉默。”
    “所以还是想占用大家两分钟时间，听我说几句话。”
    “首先，视频里的男人確实是我，我没有什么可否认的，狗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地跟著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我之所以敢在明知道狗仔在场的情况下，还和一名女性朋友做出亲密的举动，当然是因为我问心无愧。”
    “而视频里那位女性朋友，其实只是我的一位普通朋友。並非狗仔捏造的出轨对象，更不是我老婆的私人助理。网上各种猜测都是毫无依据的臆想，还请大家停止发散。”
    “当时是因为这位朋友的亲人过世了，我作为她的朋友，只是在一旁给予安慰，希望她不要太难过。我想温暖的怀抱应该能安慰她受伤的內心。”
    “不过，我也要承认，视频中的亲密举动，確实是我欠考虑了。我也看了很多网友的留言，我作为公眾人物，確实要注意安慰女性朋友时的正常举动。”
    “即使当时我的朋友再难过，我也不该对她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不给別人造成误会。”
    小许念到这里，终於忍不住点评道，“——臥槽，好茶啊！意思是网友不让他安慰自己朋友了唄？曲解意思、转移火力有一套的！”
    李杭咳嗽两声提醒道，“你继续念。”
    小许赶紧说，“噢噢，好——但是我的举动並没有超出朋友的范畴，恳请大家不要攻击我的素人朋友，给她带去不必要的困扰。毕竟她的亲人刚离世，如果又被我捲入一场舆论风波，那我真的无地自容了。”
    “无论我的这番解释，能让多少人相信。但我自认无愧於我的老婆，就够了。”
    小许念完之后，直接yue了一口。
    “不会真的有人信吧？不会吧不会吧？”
    “你看看评论就知道了。肯定有。”李杭毫不意外地说。
    李杭深知明星被曝光这种丑料之后的声明，多半是打感情牌，博同情。
    也不会拿出证据证明任何东西。
    就是为了稳住粉丝，再顺便挽救一下在路人那里的口碑。
    小许听了李杭的话，往下翻了翻。
    这条声明的发布时间是一分钟前，刚刚新鲜出炉。
    但是底下的评论已经破五万了。
    他的粉丝都在声援他，说相信他是无辜的。
    並痛骂无良的狗仔。
    【我就知道哥哥是清白的，不要管黑子怎么说，我们永远相信你！】
    【我看骂路宇达的全是万颖的粉丝，呵呵，懂的都懂，路宇达娶了个老女人，还要被老女人的粉丝天天追著骂，我真是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只知道赚黑心钱，抹黑无辜的艺人，迟早会遭报应的，我说的就是你，李伟】
    【我就知道路宇达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媒体的炒作和李伟的恶意誹谤。支持路宇达把他们都告上法庭！】
    【路宇达並没有做错什么！如果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指责，就不能给自己的朋友一个拥抱作为安慰，那还是活生生的人吗？他的朋友都遭遇亲人离世的痛苦了，一个安慰的拥抱却要被你们拿来造谣抹黑，我真的心疼路宇达】
    【即使是普通朋友，也应该保持適当的距离吧。我反正不会拥抱我普通的男性朋友。】
    【一篇小作文你们就信了，那视频里的女人哪里像是亲人刚过世难过的样子啊？编故事编成这狗屎样都有人信，我也是服了】
    【相信他的小作文的，我只能提醒你们，小心杀猪盘】
    【李伟还不赶紧出来放新料！不然第一狗仔的名声就要臭掉了！】
    ……
    评论区多方混战，吵得不可开交。
    “看来路宇达是决心打死不承认了。万女士，狗仔手里就只有这几张照片和视频吗？”李杭问。
    万颖点点头，“当时发到我经纪人邮箱的就只有这些。我也不清楚他手里还有没有別的。”
    小许说，“既然路宇达敢出来发这个声明，是不是说明他知道狗仔手里也没有更多的东西了？”
    “不一定。他也许只是赌一把。被打脸的声明还少吗？”李杭说。
    李杭话音刚落，小许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李杭侧过头问。
    小许捂著嘴巴，看看李杭，又看看万颖。
    万颖似乎猜到了小许这么惊讶的原因，肯定跟自己有关。
    她非常善解人意地说，“是不是网上又有什么新的內容了？狗仔又爆料了？没事，你可以直接说，不用担心我。”
    小许这才把手机屏幕放到三人中间。
    点开了一张图片。
    那张照片，是路宇达在亲吻一个女人的脸颊。
    镜头正对著那个女人的脸，赫然就是纪珍丽本人。
    同时发布的还有第二段视频。
    这次的视频更加清晰，可以清楚地看到男人的脸。
    以及他身上佩戴的一些標誌性饰品。
    视频中，男人和女人走进了一家酒店。
    男子摘下了口罩，露出了完整的一张脸。熟悉路宇达的人都能认出，那就是他。
    视频中，两人的互动更加亲密。
    女人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不时地靠在路宇达的肩膀上。
    而路宇达则轻轻地抚摸著她的头髮。
    直到两个人走进了一间房间，视频结束。
    这段视频的发布，无疑是对路宇达声明的直接反击。
    小许读到，“李伟在博文中写，『真相总会浮出水面，不管你们怎么掩饰，事实就摆在这里。我呼吁公眾不要被虚假的声明所蒙蔽，要用自己的眼睛去判断。』”
    此时那条围脖地下的评论还在迅速增加。
    刚刚所有替路宇达辩解的人，此时都被打肿了脸。
    而刚刚才发了澄清声明的路宇达本人，估计脸更肿了。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捲风】
    【李伟干得漂亮！】
    【哈哈哈哈，李伟是故意的吧，手里有实锤的料不放，就等著路宇达出来澄清之后才放。】
    【是不是价钱没谈拢啊？】
    除了看热闹的路人，还有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粉丝。
    【这张照片和这段视频又能说明什么呢？现在ai合成的技术那么发达，怎么能证明照片是真的，视频是真的？】
    【你傻缺吧，狗仔敢拿ai合成的照片和视频来造谣吗？想进去吃牢饭可以直接进去的，倒也不用还时间搞个ai合成的假图】
    【就算是视频是真的，但是路宇达对身边人一直都很温柔，利用他的温柔栽赃他出轨，不觉得过分吗？】
    【那路宇达怎么不对你这样啊？是你不想吗？】
    ……
    路宇达的粉丝和看热闹的路人开启了一轮新的骂战。
    小许小声嘖嘖道，“都这样了还有粉丝呢？果然追星使人变蠢。”
    她又朝向万颖说，“这是李伟刚刚发的……正脸照片和视频。”
    “原来他手里是有这么直接的证据，怪不得敢点名道姓说那个人是纪珍丽……”
    小许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万颖的表情。
    不过，她注意到万颖看到这张照片时，几乎是面无表情的。
    脸上的连一点皱眉的表情都没有。
    仿佛只是看到一张普通的照片一样。
    小许心里肃然起敬。
    不愧是影后！
    然而正当小许在心里感慨。
    万颖不愧是生活阅歷丰富，心理素质极高的时候。
    万颖却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发出了一种反派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许愣住了。
    她有点害怕地瑟缩了一下，看了眼李杭。
    小声说，“李律，万姐这是咋了呀？悲极生乐了？搞得我怪害怕的……”
    李杭：“……”
    这还是从跟万颖见面之后，万颖最失態的样子。
    看到路宇达的出轨对象真的是纪珍丽，万颖的反应居然是……
    狂笑？
    要不是现在他们三个人正坐在包间里。
    万颖的笑声能引来整个茶馆的人的注目。
    而且她的笑声还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万颖越笑越大声，甚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杭忍不住说，“万女士，嗯……你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
    “要不，先冷静一下？”
    万颖还是笑得停不下来，又过了足有十几秒才慢慢止住笑。
    她端起桌面上一口未喝的茶，喝了一口。
    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第303章 能把那俩人弄死吗

    “不好意思两位律师。让你们见笑了。”万颖笑眯眯地说。
    她接著说，“只是我刚刚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忍不住想起之前的很多次，他们在我面前演戏的样子，突然就觉得很好笑。”
    小许用略带担忧的眼神看著万颖，“万女士，你没事吧？”
    李杭也適时说了一句，“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聊了很久你应该也累了，剩下的我们可以改天再……”
    万颖打断了李杭的话。
    “你们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想起有一次，我让小纪去我家取一件礼服，可是她去了很久都没回来，我打了电话也不接。”
    “我怕她出什么事，还叫人去找她。而我也急著穿那件礼服，我就乾脆自己回家取了。”
    “没想到一回到家正好碰上小纪拿著我的礼服准备出来。”
    “而且路宇达也在家。我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电话也不接。她就说路上有事耽搁了。路宇达也在旁边帮腔，说刚刚小纪火急火燎地来拿了礼服就打算走。”
    “我当时也没多想，后来在换礼服的时候，总觉得有一片地方摸著湿漉漉的……”
    万颖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些让人尷尬的话，於是摇了摇头笑了一声，“……算了，不说这个了。要是真像我猜的那样，还挺噁心人的。”
    “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事情，我刚刚一下子突然想起来，觉得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释，莫名感觉有点可笑。”万颖说。
    “一个拿著我开的工资，一个心安理得著我的钱，这两个人却背著我搞在一起，是不是还挺逗的？”
    “虽然狗仔整天跟拍別人隱私，还趁机要钱，不过李伟至少做了件好事。”
    万颖说完，甚至还叉起面前的一块蛋糕吃进嘴里。
    要知道在李杭他们刚来的时候，万颖是一副吃不下也喝不下的模样。
    自从知道了路宇达出轨的对象就是她视如亲妹妹的助理纪珍丽之后。
    万颖都有胃口吃吃喝喝了。
    “你们也尝尝，这个蛋糕做得还不错。”
    小许沉默了一会儿说，“万姐，你別难过，等找到证据，一定要狠狠曝光那对狗男女！”
    “万女士，如果要起诉离婚，你的诉求是什么？”李杭问。
    万颖变得严肃起来。
    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决。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需要確保我应得的財產权益得到保障，同时，我也希望得到公正的对待。如果可能的话，纪珍丽如果从路宇达那里拿到过一分钱，就要吐出来一分钱。还有，我想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內，曝光他们。”
    李杭点点头，“在財產分割上，我们需要详细了解你们夫妻的共同財產情况，包括房產、存款、投资等。”
    “还需要调查他是否有转移財產的行为，如果有，这將对我们的案子非常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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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颖点了点头，“我会提供所有必要的文件和信息，包括我们的共同財產清单和任何可能的转移財產的证据。”
    李杭看了一眼万颖，“很好，万女士，我们会儘快整理这些信息，並制定出一个详细的法律策略。同时，我们也会著手准备起诉材料，確保你的权益得到最大程度的保护。”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会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確保他不会有机会进一步损害你的利益。”
    万颖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
    三人再次討论了一些细节问题后就先后离开了那家茶馆。
    万颖回家准备所需的文件和证据。
    而李杭和小许则开始著手调查和准备法律文件。
    ……
    回律所的路上，小许憋了半天开口问道，“李律，咱能把那俩人弄死吗？”
    李杭瞥了小许一眼，“你挺正义啊，为了替別人出气要知法犯法了。行，你去吧，我帮你爭取个死缓。”
    小许嘿嘿一笑，“我妈打小就夸我正义！”
    “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不是身死，就是社死，有办法让这俩人社死吗？就比如万颖姐刚刚说的礼服那件事……”
    小许现在回想起来。
    还是觉得既尷尬，又噁心。
    李杭淡淡地说，“只要把他们做的事情曝光，自然就社死了。”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呀，他们现在被狗仔曝光了，肯定会想公关的对策，以后行事肯定也更谨慎了。”
    李杭笑了笑，“现在是没有证据。以后就不一定了。”
    小许眼冒绿光，“什么意思，李律，你有办法拿到证据？”
    李杭点了点头。
    小许立马身体力行地表达了自己的膜拜之情。
    “李律，你牛！”
    虽然需要藉助外掛的力量。
    不过李杭还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了小许的膜拜。
    回到律所以后，小许去整理其他资料。
    而李杭则是回到办公室。
    呼唤出了系统。
    毕竟，李杭虽然可以帮万颖打贏官司。
    但是找狗男女偷情的证据这事，他就不太擅长了。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专业的人来干。
    “系统？”
    【宿主，我猜你想要获取路宇达出轨纪珍丽的证据。你感兴趣的系统商城限时物品已经上架，快去看看吧~】
    李杭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系统，你哪里学的这个营销语气的？”
    系统立马换上了以往的语气。
    【系统商城已有限时物品，宿主可以隨时查看。】
    李杭赶紧找补道，“其实刚刚那个也挺好的，听著挺活泼可爱的……”
    系统不说话了。
    ……

 第304章 问心无愧

    从前的万颖，如果看到纪珍丽这副样子。
    在自己家里这么鬆弛，没有任何拘束的感觉。
    只会觉得欣慰。
    会觉得纪珍丽確实把自己当成了家人、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而现在，只觉得膈应。
    一瞬间竟然有点分不清，谁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纪珍丽做好一切之后，才走到万颖身边。
    “颖姐，你跟路哥吵架了吗？”纪珍丽说。
    万颖正想说话，路宇达抢先一步说，“你姐正跟我生气呢，你快哄哄你姐。不然我今天就要被赶出来睡地板了。”
    “路哥，不是我说你，你连你自己的老婆都哄不好吗？”纪珍丽说。
    她又转向万颖。
    “颖姐，我看到热搜的时候我都懵了，居然说路哥跟我……？那怎么可能啊！”
    “不过，颖姐，真的对不住，没想到因为我，让狗仔有机会给路哥造这种离谱的谣言。现在需不需要我出面解释几句？你们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万颖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认真叫她的名字。
    “纪珍丽。”
    平时万颖都是叫小纪。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过她了。
    纪珍丽手指紧了紧，“怎么了，颖姐？”
    万颖说，“纪珍丽，你敢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说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对万颖来说。
    其实最难以接受的，並不是路宇达出轨。
    而是路宇达出轨的人，是纪珍丽。
    所以哪怕在事实面前。
    她也还是想亲口问一问纪珍丽。
    为什么把她的真心当品如的衣服。
    纪珍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马说，“颖姐，我对天发誓，我对我做的所有事情都问心无愧！”
    万颖似乎是觉得好笑，重复了一遍，“问心无愧？”
    “对，问心无愧。颖姐，你该不会真的相信那些狗仔胡说八道吧？我们三个是家人，家人的关係，怎么能被狗仔几句话就挑拨了呢？”
    “颖姐，你千万別误会路哥，你误会我没关係，可是路哥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你可不能误会他。”
    “从你们俩结婚开始，我都一直跟在你们身边，一起工作，早就像家人一样了。外人误解我们是因为他们不是当事人。”
    “这事全赖我好不好？你如果生气，也把气撒我头上，你和路哥俩要好好的，不要为了我闹矛盾，那我会自责死的。”
    纪珍丽完全是在扮演一个和事佬的角色。
    可是她越是这么说，万颖就越是火大。
    什么时候，她和路宇达吵架，需要纪珍丽出面来把过错揽在自己头上了？
    纪珍丽看似在劝慰万颖。
    可是每一句都像是在万颖伤口上撒盐。
    万颖打断了她，“谁跟你说，我们三个是一家人了？谁说你是我的家人了？”
    纪珍丽也没生气，好脾气地说，“对，是我的错，颖姐，你就怪我吧。我明知道路哥是公眾人物，明知道他身上有好多双眼睛盯著，我確实应该多注意的。”
    “平时你一直叫我把你和路哥当自家人，我听多了，慢慢就飘了，开始觉得自己对著你们可以隨心所欲了，觉得自己可以不用顾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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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外人。这次的风波，確实是我的问题。有些分寸没有掌握好，害了路哥。”
    “这样，我一会儿就去发一条围脖，我就说是我在勾引路哥，但是路哥一心只有你，把我狠狠拒绝了，这样好不好？”
    一直没说话的路宇达这时候插了一句，“小纪，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事公关团队会处理，不用你趟这趟浑水。”
    纪珍丽很坚持，“路哥，这时候你和颖姐最重要，不用考虑我，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就算网友骂我，也不会影响到我。可是你和颖姐不一样，你们以后还要拍戏，路人缘对你们来说很重要。”
    路宇达和纪珍丽两个人，当著万颖的面你一句我一句。
    万颖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平復了一下心情。
    然后说道，“行啊。我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个办法不错。那就按你说的那么发吧。”
    纪珍丽明显愣了一下。
    她刚刚那么说，並不是真的想那么做。
    她又不傻，怎么会主动把网友的炮火引到自己的身上。
    网友骂起人来那是真的嘴下不留情的。
    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她淹死。
    她那么说，不过是为了博取万颖的同情。
    因为按她对万颖的了解。
    虽然她跟万颖没有血缘关係，也才认识了短短三年。
    但是万颖是真的把她当妹妹一样疼爱的。
    不可能让她去做这种转移火力的事情。
    不可能同意她去做网友的靶子。
    况且，她那么说，网友也不见得就会买帐。
    说不定会觉得她就是被推出来背锅的。
    毕竟出轨这件事，一个巴掌又拍不响。
    就算她说是自己勾引路宇达，那路宇达又不是没长脚。
    还不能跑了？
    但是没想到，万颖居然同意了。
    纪珍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时间愣住了。
    “你现在就发，你不是有个工作號吗？我看著你发。”万颖双手环胸说。
    纪珍丽骑虎难下，只好硬著头皮推辞，“这……现在太晚了，要不然明天再发吧？”
    “不晚啊，现在才晚上十点，正好是大家下班吃完饭，睡觉前閒著无聊的时间，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看小说，没有比这个时间更適合的了。”
    纪珍丽向路宇达拋去求助的眼神。
    路宇达也暗暗怪她刚刚演得太过火了。
    就算想让万颖消除怀疑，也没必要演到这个地步。
    现在好了，把自己架火上了。
    路宇达只好说，“老婆，你不会真想让小纪发那种声明吧？她一个女孩子，这让別人以后怎么看她？你闹闹脾气差不多也就行了，別把气全撒在小纪一个人身上。实在不行，你让小纪辞职吧。”
    纪珍丽惊讶地看著路宇达。
    显然，她事先並不知道，路宇达会突然提出“辞职”这件事。
    这是路宇达擅作主张提出来的。
    纪珍丽反应激烈地说，“不行，我不辞职。”
    “我在颖姐身边干得好好的，而且如果颖姐换了新助理，新助理什么也不懂，怎么帮上颖姐的忙？”

 第305章 放屁！纯纯放屁！

    很快，万颖將路宇达告上了法庭。
    这个消息传到网友，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倒不是网友们觉得万颖不应该跟路宇达离婚。
    只是没有想到，万颖的动作这么迅速。
    不过当得知万颖请的离婚律师是李杭之后。
    网友们的態度就变了。
    【李杭这回速度慢了啊，点名批评一下，下次搞快点，我性子急】
    【我看李律这几天没直播我就猜到是他了】
    【李律你可一定要让路宇达输得裤衩子都不剩！给我把路宇达的裤衩子脱在法庭上！】
    【那是能播的吗？】
    ……
    路宇达原本以为，万颖搬去经纪人家里住。
    只是在跟自己单方面冷战。
    但他也不想费心思去哄万颖回来。
    反正对他来说，万颖不在家更好。
    从前他跟万颖吵架了，万颖就喜欢跑到纪珍丽家里去。
    过几天气消了，自然就回来了。
    现在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对路宇达来说根本没什么区別。
    所以当他收到法院传票的时候。
    一时间感到十分意外。
    等他缓过神来。
    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打电话给纪珍丽。
    让纪珍丽帮他找个靠谱的律师。
    纪珍丽的反应却很平淡。
    “路哥，你慌什么？她起诉你不过就是为了分你的钱，你又没什么可分给她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见纪珍丽这么说，路宇达也稍微放心了一些。
    也是，现在自己名下的资產就那么点。
    就算全给了万颖又怎么样？
    就是可惜了，以后不能再从万颖那里获得资源了。
    不过这一年下来。
    他也已经借著万颖的关係，在娱乐圈积累起一些人脉了。
    就算离了万颖。
    他也照样有信心能在娱乐圈里混得风生水起。
    但是当下最要紧的是，不能坐实自己出轨这件事。
    要是失去了口碑和名声。
    那是多少人脉都救不回来了。
    路宇达思索了一番。
    对纪珍丽说，“你不是经常跟著她出活动，她难道真就没有做出过一点出格的事情？只要能把出轨这顶帽子扣回她头上……”
    纪珍丽不情不愿地说，“没有。有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怎么可能瞒著你？”
    想到这里，纪珍丽也有点泄气。
    她平时跟著万颖工作。
    即使在忙別的事。
    也总是留一只眼睛在她身上。
    就是想抓她的小辫子，揪她的错处。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错处。
    只要被她抓到了，都可以拿来无限放大。
    以防哪天自己和路宇达的事被她发现了。
    就可以用来当作谈判的筹码。
    可惜万颖跟路宇达结婚之后就不拍戏了。
    参加的节目录製，也都对別人保持著礼貌的社交距离。
    这么久以来，还真没抓到过她什么把柄。
    路宇达沉默了一会儿说。
    “没事，我有办法。”
    纪珍丽听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语气，也来了兴致。
    立马问，“你想做什么？”
    路宇达哼笑了一声，“这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就等著看吧。”
    ……
    万颖和路宇达的离婚诉讼开庭当天。
    这天是周六，上班的不用上班，上学的不用上学。
    给这场庭审带来了更大的热度和关注度。
    甚至各地都有人专门包下了酒吧、或者放映厅。
    一群人聚在一起观看这次庭审直播。
    此时沪市某个小酒吧里，就聚集著一群人。
    原本这是一家白天不营业的酒吧。
    但是酒吧老板发现了商机。
    专门发了通知，周六將在酒吧里全程播放庭审直播。
    庭审开始前，一个人从人群里站了起来。
    “今天只要李杭和万颖贏了，全场消费由我王公子买单！”
    在一片欢呼声中，庭审开始了。
    “嘘！开始了，都別鬼叫了！”
    只见一个男人出现在镜头里。
    是这场庭审的书记员。
    庭审现场一片寂静。
    “请旁听人员保持安静。现在开始宣读法庭纪律。”
    “一、诉讼参与人应当遵守法庭规则，维护法庭秩序，不得喧譁、吵闹；”
    “二、发言、陈述和辩论须经审判长许可；”
    “三、旁听人员必须遵守下列纪律：未成年人及精神病人、醉酒的人不得旁听；不准吸菸；未经许可不得录音、录像和摄影；行动电话等一律关闭；不得隨意走动和进入审判区，不得发言、提问；不得鼓掌、喧譁、哄闹和实施其他妨害审判活动的行为……”
    酒吧里有个短头髮女生说了一句，“这段就不能快进吗？”
    有人笑著说，“姐啊，这可是直播。”
    屏幕上，书记员终於念到最后一条。
    “四、对违反法庭纪律的，將按照《人民法院庭审规则》的有关规定予以处理。”
    “请原告、原告代理人、被告、被告代理人入庭。”
    隨著书记员的声音。
    酒吧里有个留著长发的男生，看到路宇达的律师，发出了一声惊呼。
    “臥槽！”
    旁边的人好奇地问，“路宇达请的这个律师是谁啊？来头很大吗？我不怎么关注律师，就认识李杭。”
    那个长发男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认识。”
    “那你臥槽什么，我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
    “我是想说——臥槽，他头皮上有只蚊子。”
    眾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了那个男人鋥光瓦亮的头顶上。
    果然停著一只蚊子。
    眾人：“……”
    ……
    此时庭审直播画面中，李杭等人已经入座了。
    书记员又宣布道，“全体起立，请审判长及合议庭人员入庭。”
    “请原告、原告代理人、被告、被告代理人、旁听人员起立，审判长及合议庭人员入庭，就座。”
    “报告审判长，原告万颖，原告代理人李杭；被告路宇达，被告代理人丁顺齐均已到庭。”
    “庭前准备工作就绪，可以开庭。”
    审判长点了点头，朗声开口。
    “沪市人民法院民事审判庭第一號庭依法公开审理，万颖诉路宇达离婚后財產纠纷一案。”
    ??????55.??????
    审判长敲了敲法槌宣布道。
    “现在，正式开庭。”
    “本庭由审判长徐芬，审判员朱博厚、张婷组成本庭合议庭，由徐滨担任书记员。”
    “原告和被告对本庭的组成人员是否有异议，是否申请迴避。”
    双方齐声道，“没有异议，不申请迴避。”
    审判长徐芬点了点头。
    “现在本庭適用民事诉法普通程序公开审理案件。”
    “下面进入法庭调查环节。先由原告代理律师李杭，宣读诉讼请求。”
    全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转向原告席上的李杭。
    李杭泰然自若地起身。
    “审判长，各位审判员，我方的诉讼请求如下：”
    “第一，请求法院判令原、被告离婚。”
    “第二，请求法院判令被告赔偿原告精神损失费200,000元。”
    “第三，依法分割夫妻共同財產，原告要求分得夫妻共同財產的80%。”
    此时，直播间的网友们对李杭提出的诉讼请求表示不理解。
    【分多少？80%？路宇达这一年赚了不少钱吧，二八分那可分走不少呀，確实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虽然说路宇达出轨有错在先，不过按我的经验，法院最后能给判个四六分就不错了。二八分根本不可能，就算是李杭也不可能】
    【路宇达识相的话就应该直接答应这个诉讼请求，然后庭审就可以结束了。继续进行下去对他没有好处】
    【明星还差这20万的精神损害费吗？】
    【这20万主要起到一个不让对方好过的作用】
    【对了，旁听席怎么没看到那个纪珍丽啊？哪个是她？我还想看看她什么表情】
    【没来，不用看了】
    【你看她敢来吗？现在法院门口都是万颖的粉丝，剩下几个是路宇达的粉丝，纪珍丽敢出现绝对要被撕成碎片】
    ……
    李杭说完诉讼请求之后，又接著往下说道。
    “我方的事实与理由如下：”
    “原告万颖与被告路宇达是在剧组拍戏时认识。当时，万颖已经是圈內知名的女演员，在剧中饰演女一號。而路宇达只是一位籍籍无名小配角。”
    “在路宇达孜孜不倦的追求下，万颖答应了路宇达的追求，並在去年的5月份登记结婚。万颖虽然是被追求的一方，但是毕竟和路宇达的年龄相差了十一岁，所以她在感情里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因此，万颖为了弥补这种年龄上的不配得感，给了路宇达资源、人脉和金钱，让他从一个无名的龙套，变成了大成本剧的男一號。”
    “然而，两人结婚才不过一年，路宇达就婚內出轨了万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就是万颖的助理，纪珍丽。”
    “路宇达在与万颖婚姻关係存续期间，长期出轨婚外异性，对婚姻不忠诚，是过错方，因此我方要求精神损害赔偿。”
    “另外，从路宇达与万颖结婚后开始，就开始恶意隱瞒並转移夫妻共同財產。根据法律规定，夫妻一方隱藏、转移、变卖、毁损、挥霍夫妻共同財產，或者偽造夫妻共同债务企图侵占另一方財產的，在离婚分割夫妻共同財產时，对该方可以少分或者不分。”
    “因此，我方请求法院，对路宇达少分或者不分財產。请求法院支持我方诉讼请求。”
    法庭上一片寂静。
    坐在李杭旁边的万颖，抬头看了一眼被告席上的路宇达。
    他一脸的轻鬆。
    桌子下的两条腿还在有节奏地抖动。
    整个人都是一副非常放鬆的样子。
    即使在李杭指出他转移婚內財產时，他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此时的直播间气氛热闹异常。
    跟法庭的严肃沉闷简直是两个极端。
    【路宇达真鸡贼，原来早把財產转移了，我说怎么在李杭提出分割80%財產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早就做好准备了】
    【他还在抖腿呢，能看出来確实很放鬆了，是一点都不紧张】
    【別人来开庭，他来开缝纫机】
    【谁把他腿给我捆住，妈的最烦抖腿的人】
    【刚结婚没多久就忙著转移財產了，看来早就计划著要离婚了吧】
    【我当时就说了，嫁给路宇达不如嫁给我，至少我不懂怎么转移婚內財產】
    【等你有钱了你就懂了】
    ……
    审判长开口道，“下面由被告发表答辩意见。”
    路宇达的代理律师丁顺齐站了起来。
    那是个长得一脸凶相的光头男人。
    要不是他此刻穿著西装，打著领带，出现在法庭上。
    別人估计要以为他是路宇达请来的打手。
    而反观旁边的路宇达。
    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抖著腿，头也没抬。
    似乎对这场庭审的结果成竹在胸了。
    丁顺齐被领带勒得脸红脖子粗，讲话也是呼哧带喘，“审判长，各位审判员，以及各位旁听人员。”
    “对於原告代理人的诉状，我方提出答辩如下：”
    “首先，对於原告方提出的第一点诉讼请求，我方同意离婚。原、被告的感情確实是在路宇达的不懈努力下才发展到婚姻关係的。”
    “但是，路宇达对於万颖，从来都是真情实感的爱意，不掺杂任何物质目的。”
    “只是很显然，一方付出的是真心实意的爱，而另一方却只付出金钱，这样的婚姻註定不会长久。”
    “万颖给的，並不是路宇达想要的，也许万颖从始至终对路宇达都没有过爱，只是在用物质践踏他的爱意。”
    “既然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感情，被告强行维繫也没有必要了，我方同意离婚。”
    丁顺齐说到这里。
    直播间先乐了。
    【他在说什么屁话】
    【谁能用物质践踏一下我的爱意，多少都行，我跪求】
    【特么的，我都听哭了，怎么我遇到的人都是光践踏不给钱的】
    【这律师，说得好像愿意付出金钱和资源就不是爱似的。我前任给我点个外卖都要我付钱，这点钱都不愿意我身上，说爱我我也不信吶】
    【万颖给的路宇达都不想要？那他一部戏接一部戏地拍，一个节目接一个节目地录，也没见他说不要啊】
    【嘴上说著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放屁！纯纯放屁！】
    ……

 第306章 余额0元

    要不是隔著屏幕，网友的炮火能把丁顺齐给打成筛子。
    丁顺齐接著说道，“对於原告提出的第二点诉讼请求，原告主张的精神损害赔偿金，我方不同意支付。”
    “因为路宇达不存在任何过错，所以万颖主张精神损害赔偿金毫无事实和法律依据。”
    丁顺齐在说“路宇达不存在任何过错”的时候。
    旁边的路宇达还非常认同地点点头。
    李杭听见旁边的万颖低声骂了一句。
    丁顺齐又继续往下说。
    “至於原告方提出的第三点诉求。要求分割夫妻共同財產的80%。”
    “根据我国《婚姻法》的相关规定，夫妻共同財產的分割应当遵循公平原则。原告方提出的80%的分割比例，显然不符合这一原则。”
    “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和证据表明，路宇达在婚姻期间对家庭的贡献远大於万颖女士。”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李杭和万颖。
    然后继续说道：
    “路宇达先生在婚姻期间不仅承担起了家庭的经济责任，还积极参与家庭事务的管理，为家庭的和谐稳定做出了巨大贡献。”
    “而万颖女士在婚姻期间，却未能充分履行作为一个妻子的责任。”
    “虽然，路宇达先生在万颖女士身上费了很多心思，做出了很多努力，想维持这段婚姻。”
    “但是一个人的努力是不够的，所以对於这段婚姻最终走到了尽头这件事，路宇达先生虽然感到遗憾，但也知道尽人事听天命。”
    “夫妻一场，即便如今，万颖在这样一个严肃的场合下，对路宇达提出了不实的污衊。”
    “污衊路宇达在婚姻中有不忠诚的行为，甚至污衊路宇达在刚结婚就开始转移夫妻共同財產，这些都不是事实。”
    “路宇达不可能在刚结婚的时候就预见了双方会离婚，而转移夫妻共同財產。他又不是预言家，如果都能预见要离婚，那还有结婚的必要吗？”
    “如果早知道夫妻一场，最终会对簿公堂为了钱財而撕破脸，那还不如一直保持初见时美好的印象。”
    “况且，双方是在原告万颖起诉离婚后，被告知道无法挽回了才同意离婚，一开始並无离婚意愿。”
    “但路宇达先生不愿意让这段感情变得一地鸡毛，所以，即便如此，路宇达先生也同意按照原告方提出的80%的比例来分割夫妻共同財產。”
    “审判长，各位审判员，我说完了。”
    丁顺齐说完，路宇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丁顺齐刚刚这番话。
    把他塑造成了一个深情的、宽宏大量的、即使要离婚也维持著体面的一个人。
    这是路宇达在找丁顺齐代理他的离婚案的时候，就提出的要求之一。
    果然，直播间的风向也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路宇达看来对万颖是真爱啊，都要离婚了，还愿意给万颖大部分的財產】
    【要离婚了都这么大方，看来路宇达说自己对万颖的钱和资源不感兴趣是真的吧】
    【路宇达对万颖这么好，出轨的谣言是不是就不攻自破了】
    【李杭说了路宇达早就开始转移財產，你们是一点不听啊】
    【但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路宇达就算转移財產，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也转移不了多少吧。明星一年能挣多少钱，没来得及转移走的应该也有不少吧】
    ……
    丁顺齐的发言结束后，法庭內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审判长清了清嗓子，然后宣布，“现在，法庭將进入质证阶段。”
    “请双方当事人和律师准备提交证据。”
    隨著审批长的话音落下。
    李杭起身道，“首先，我方提供被告路宇达存在恶意转移財產行为的证据。”
    他从桌上拿起一叠文件，递给了法庭的书记员。
    书记员迅速地將这些文件分发给了审判长和审判员。
    “证据一，路宇达名下的共计11个银行帐户一年內的流水。”
    “可以证明，路宇达在与万颖结婚期间，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从万颖的帐户中分多次转走了大量的资金到自己不同的帐户。”
    “隨后这笔钱又被分批次地取出。共计五亿七千万元。”
    “证据二，截止本月1號，路宇达名下个人银行帐户总资產明细如下：”
    “开设於沪上银行的个人帐户资產为14.71元。”
    “成信银行帐户余额为8.3元。”
    “兴旺银行帐户余额为0.67元。”
    “夏信银行帐户余额为30.2元。”
    “银河银行帐户余额为3.26元。”
    “另外，路宇达名下吱付宝帐户余额0元，微信帐户余额0元。”
    “以上，路宇达名下资金帐户，余额总计，57.14元。”
    “但是，路宇达名下银行帐户，根据银行流水，总计收入九千六百万元，因此，我方认为路宇达存在恶意转移財產的行为。”
    “这些钱属於夫妻共同財產，应予以分割。”
    此时的直播间。
    【多少？？？57块一毛四？？？这也太寒磣了吧】
    【一个明星口袋里的钱比我还少？】
    【笑死，难怪那么爽快同意分80%给万颖，五十七块钱的80%，不就四十几块钱吗？】
    【这么点钱，送我我都不要，有必要分割吗】
    【路宇达做得也太绝了，这转移財產快把家都搬空了吧，一点钱都不剩了】
    【不是还剩了五十几块钱吗？说明对万颖的爱至少值个五十块钱】
    【他还从万颖那转走了五亿多……五个亿啊！】
    【之前传出他追求万颖半年，万颖才答应，我还觉得他是个傻子，那么多时间追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老女人。现在看来，原来是我目光短浅，格局小了】
    【万颖对他也太不设防了，自己卡里的钱隨便就被人转走了】
    【像他这样分批次取出现金，还真不好查，隨便编几个资金的去处就可以了，故意这钱是拿不回来了】
    【很难不怀疑路宇达跟万颖结婚的动机啊！】
    ……

 第307章 因为他善

    审判长仔细查看了文件，然后转向了被告席。
    “被告律师，你们对此有何回应？”
    丁顺齐站起身来，“尊敬的审判长，我们承认这些银行流水的真实性，但我们坚决否认路宇达进行了资金转移。”
    “路宇达名下，有一家寄语影视文化有限公司。这些资金取出都是路宇达用於进行正常的公司运作。”
    丁顺齐接著说，“而且是万颖答应说要提供资金帮助，让路宇达开办自己的影视公司。所以万颖是知情的，並不是路宇达私自將財產用於开办公司。”
    “如果万颖女士觉得这家公司的股权应该有她一份，可以对公司股权进行分割。”
    李杭並不买帐，他立刻反驳，“如果这么一大笔钱都用於公司运营。为什么寄语影视文化有限公司只是一家空壳公司？没有固定的办公场所，也没有投拍任何的影视剧？”
    这次路宇达开口了，“公司的运营並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时间来筹备和规划。我们確实没有固定的办公场所，那是因为我们正在寻找合適的地点。至於影视剧的投拍，我们已经有了几个项目在筹备中，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完善。”
    “筹备？需要多长时间？一年？两年？还是更久？”李杭不依不饶。
    路宇达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示弱。
    “时间上確实有些长，但这是必要的。我们希望做到最好，而不是匆忙推出一些质量不高的作品。你问这个跟离婚有什么关係？”路宇达说。
    “你转走大量资金，去处不明，怎么没有关係呢？既然你说有筹备中的项目，能否提供一些具体的项目计划或者已经签订的合同来证明你们正在筹备的项目？”李杭追问。
    他的態度坚决，显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问题。
    路宇达皱了皱眉，他显然没有办法提供这样的证据。
    所以他敷衍道，“项目还没有落地，当然还没有合同。影视剧都是需要前期大量投资的。这个你可能不太明白。”
    李杭微微一笑说，“所以路宇达先生，你的意思是，你在还没签任何合同的情况下，就投资了许多影视项目，没有给自己任何的保障。对吗？”
    路宇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对。”
    李杭又问，“为什么，是因为你善吗？”
    路宇达只好顺著说，“……嗯，对，都是熟人的项目。我们之间有信任的。”
    “如果没有更具体的证据，那么我们只能怀疑这些资金的去向，是被恶意转移了。”
    审判长敲了敲法槌，示意双方冷静。
    “原告方，你们是否有其他证据要提供？”
    路宇达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李杭也不急，缓缓说，“既然被告方无法提供证据，证明资金的去向。那我们可以提供。”
    听见这话，路宇达猛地抬头，死死盯住李杭。
    他的呼吸略微急促起来。
    李杭的这句话仿佛在他平静的內心投下了一颗石子。
    路宇达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有不利於自己的证据被揭露。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李杭身上。
    李杭不紧不慢地取出一叠文件。
    他的动作显得格外从容。
    但这份从容在路宇达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
    “这一份，是案外人，也就是纪珍丽名下银行帐户的流水。”
    “纪珍丽的银行帐户，显示有七十几笔金额巨大的现金存入，金额总计高达六亿元。同样是在近一年时间內，分批转入。”
    “转入的时间，和路宇达从自己银行帐户取现的时间，有规律的时间差。”
    路宇达的脸色变得苍白。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掌握了如此详细的证据。
    他开始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现场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杭手中的文件上。
    路宇达感到自己的喉咙乾涩。
    “案外人纪珍丽女士在去年全款购买了一套饭臣一品的房子。登记在纪珍丽女士一个人的名下。”
    “纪珍丽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家境也一般。怎么可能有钱能买得起那里的房子？”
    “——没错，纪珍丽，与路宇达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係。”
    “这些证据足以证明，路宇达將万颖的资金转出，给了纪珍丽，纪珍丽以自己的名义购房。以此实现財產转移。”
    “路宇达先生不仅私自转移了资金，而且这些资金的去向也与万颖女士无关。这是明显的恶意財產转移。”
    这份证据在直播间砸起了巨大的水。
    【我真生气了，饭臣一品的一块砖我都买不起，这对狗男女全款就拿下了】
    【路宇达这个偷子，偷了钱给小三买这么贵的房子？！】
    【你以为他是真心给別人买房呢，只是为了转移財產罢了】
    【我还是想问，路宇达到底看上纪珍丽什么了？】
    【万颖可真沉得住气，要是我，根本就等不到开庭，早就把这两个人炮轰了。骗我感情可以，骗我的钱不行】
    ……
    路宇达感到一阵晕眩。
    他为了不让人查到他名下有任何的资金和固定资產。
    所以压根没用那些钱给自己买房买车。
    他现在住在万颖的房子里，开著租来的车。
    他特地把那些钱，拐了好几个弯。
    才买了个房，登记在纪珍丽名下。
    没想到这都被李杭查到了。
    “……你怎么证明这钱就是我给她的？就不能是別的男人给她的？”路宇达强装镇定说。
    丁顺齐还保持著表面的冷静，“原告律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路宇达先生和纪珍丽女士有不正当关係？”
    他嘲讽一笑，“如果只是凭藉著狗仔的那几条捕风捉影的报导，可不能算数。”
    “当然……不止。”李杭微微一笑。
    “我方还有...”李杭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证据四。”
    “我们能拿到证据四，还要多亏了纪珍丽女士，喜欢在网上发牢骚，记录……日常生活。”
    李杭出示的证据，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第308章 万一是个男的呢

    李杭示意在场的人看向屏幕上显示的证据。
    “这是一个围脖帐號。这个帐號从一年前註册。从註册开始，几乎每隔几天都会发布一段文字。像是记日记一样。”
    路宇达一看见那个熟悉的头像。
    心里猛地一沉。
    果然，李杭下一句话，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个帐號，就是纪珍丽註册的小號。”
    屏幕上，显示了几十条这个帐號发布的內容。
    正在观看直播的网友，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
    有一部分人立马打开手机，果然搜到了这个帐號。
    短短一分钟內。
    这个帐號的粉丝数，从5个，涨到了几千个。
    又涨到了上万。
    此时李杭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这个帐號发布的第一条內容是……”
    “今天他喝醉了。她让我送他回酒店。她总是放心让我跟她老公共处一室，就算我跟他在酒店同住一晚，她也不介意。是不是在她看来，她老公就不可能会看上我，不可能被我吸引？”
    “今天我去她家了，他上厕所的时候居然没关门，把我嚇一跳。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大场面。而且我怀疑他是故意不关门。”
    “今天我们三个一起出去玩密室了。在密室里我假装害怕不小心扑到了他怀里。我跟她身高体重都差很多，虽然光线很暗看不清，但他应该能感觉到抱著的是谁，但他却没有推开我，反而抱我抱得更紧了。但是出了密室以后他没有提这件事，我也没提。”
    “今天我们三个人一起在家看恐怖电影。她坐在中间，看不到我们俩在她背后牵手了。她捂住眼睛不敢看的时候，也没看到我们背著她做了些什么。”
    “我只要一想到，她以为自己是个很幸福的人，有钱有顏还有年轻的老公，但是她的老公却跟我上床了，我就想笑。”
    “今天他答应我，等到他在娱乐圈里站稳脚跟，功成名就了以后，就会跟她离婚，跟我在一起。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算功成名就呢？我一天也等不及了。”
    “他说要用她的钱给我买一套房子，证明他不爱她，爱的是我。”
    “今天我去家里帮她拿礼服。我穿上了属於她的礼服，在她的房子里，睡她的老公。”
    李杭顿了顿，“这个帐號一共发布了139条內容。几乎每一条都是关於她的感情生活。很明显，这里面的『她』指的就是万颖，『他』就是路宇达。”
    “而纪珍丽，把自己出轨的罪证发布在了网上。”
    ……
    在李杭呈现证据的同时。
    很多人正一边翻看纪珍丽小號发过的內容。
    一边在直播间的弹幕里参与討论。
    【你们先看著，我先去吐一吐】
    【我只能说你们城里人玩得真啊……到处都是你们play的地点】
    【万颖多惨，把她当亲妹妹，才不防备她和自己老公，结果纪珍丽以为她是看不起自己才这么放心，真讽刺啊】
    【纪珍丽就是嫉妒吧，所以要抢走万颖的东西】
    【越是自卑的人越敏感，你永远也想不到自己的一个举动，一句话，能被內心敏感的人解读成什么意思】
    【但退一万步说，万颖就没有问题吗，不是她这么放心地自己老公和一个女人那么亲密地同吃同住，估计也不会有出轨的事了】
    【人善被人欺啊】
    【路宇达是好东西吃多了想吃吃不一样的是吧？我思来想去也看不出纪珍丽哪一点比万颖好】
    【你不懂，他可能单纯觉得在老婆眼皮子底下搞婚外情很刺激，所以才选择了纪珍丽。你想，要是换个人，还能在老婆捂著眼睛不敢看鬼片的时候，在她背后偷情吗】
    【可是李杭能证明那个帐號就是纪珍丽吗？虽然看內容確实很像他们三个，但也不一定就是啊】
    【臥槽，就在刚刚，那个围脖帐號註销了。】
    【心虚了吧。本来还不太相信，註销了不就正好说明是她吗】
    【没准是另一个背著自己朋友搞老公的人呢，不想让別人围观才註销的】
    ……
    正当网友们开始议论这个帐號真正的主人是谁的时候。
    路宇达也恢復了镇定，站起来说，“原告律师，你隨便拿一个围脖帐號，就可以强行代入我、万颖和纪珍丽吗？”
    “该不会就因为这个博主写的正好是她和一男一女的纠葛，就能確定她是纪珍丽了吗？”
    “而且，这个博主可没发过自己的照片，也没透露过自己的个人信息吧？万一是个男的呢？”
    【博主怎么可能是个男的？路宇达敢说，我都不敢想。】
    【他为了撇清自己的关係现在什么都说得出口】
    【不过就算这个帐號发的故事有多么像他们三个人，也不能证明吧，这个证据估计不会被法庭认定】
    ……
    审判长说，“原告律师，你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个帐號的所有人，还有发布这些內容的人的身份吗？”
    路宇达现在冷静下来一想，也觉得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就是纪珍丽自己偷偷开的一个小號。
    而且因为怕被他俩的粉丝发现，也从来没有指名道姓。
    就算李杭能证明这是纪珍丽註册的號。
    也不能证明她文字里写的就是自己和万颖。
    而且没有纪珍丽的亲口承认，也可以说是別人用她的帐號发的。
    这么想，路宇达紧张的情绪就稍微平復了一些。
    他又硬气起来，附和审判长的话，“就是啊，李律，你能证明这个號是纪珍丽的？”
    李杭平静答道，“这个帐號绑定的手机號，实名的机主就是纪珍丽本人。”
    路宇达不依不饶，声音越来越大，“哈，那你能证明这个帐號是她在用，能证明这些文字就是她写的、她发的，能证明她写的就是我们吗？你能吗？你大律师的名气就是靠著在法庭上给人造谣得来的吗？”
    李杭没理会路宇达的挑衅。
    而是拿起了又一份文件。
    “审判长，我方提供的证据五。”
    “是一张照片。”
    “这是一次万颖去机场的时候，万颖的粉丝拍下来的照片。而角落里的纪珍丽，是不小心被拍进去的。”
    “可以看到她手机界面，正是这个小號的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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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宇达立马哼笑一声，“就凭这一张照片？”
    李杭瞥了路宇达一眼，“我知道你急著撇清关係，但你先別急。”
    【路宇达这张嘴比铁锹都硬，我猜，不管李杭拿出什么样的证据，就算拿出他和纪珍丽的聊天记录，他也会说那不是纪珍丽本人吧？】
    【这么狡辩有什么意义，反正法官自然会有判断的】
    【不过路宇达说的也有道理啊，光凭这些確实不能百分百证明】
    ……
    路宇达又说，“除非你们能拿出监控，证明我和纪珍丽確实有不正当的关係，不然，我一定会把你、万颖还有那些成天跟著我的狗仔都告上法庭，告你们誹谤！”
    李杭说，“那我这里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路宇达直觉他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什么？”
    “亲密照片可以说是p的，文字可以说不是本人发的，亲脸可以说是借位，进同一间房间也可以说是盖被纯聊天……对吧？”
    路宇达说，“本来就是。”
    “那盖被纯聊天能聊出一个孩子吗？”
    路宇达有点愣住了，“……什么被？……不是，什么孩子？”
    他说话都有点不听脑子使唤了。
    “审判长，我方要提供的证据六，是纪珍丽在医院开的孕检证明，以及她肚子里的胎儿和路宇达的亲子鑑定证明。”
    路宇达猛地站起身，椅子腿都在地面上划拉出刺耳的声响。
    “……什么？！”
    纪珍丽怀孕了？
    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居然还是在法庭上，从对方律师的嘴里听来的。
    李杭出示的最后一个证据。
    彻底把路宇达的罪证暴露在眾人的眼前。
    【这下路宇达没什么话好说的了吧】
    【你们快去看热搜，越来越多路宇达出轨的证据被网友扒出来了。有人从纪珍丽那个小號的关注列表里找到了路宇达的小號】
    【他们俩胆子可真够大的，在网上这么明目张胆地发那些东西，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
    【这就是图个刺激唄，就是享受那种在大庭广眾之下偷偷摸摸的感觉】
    【还有很多路宇达的粉丝开始出来爆料了，证明路宇达有很多次都跟纪珍丽有过於亲密的举动，以前都是粉丝帮忙瞒著，现在看他洗不清了，也开始出来倒油了】
    “不，不对，那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那个孩子一定是她和別人的！她勾引我，肯定也会勾引別人，她就是这样的人，不知道和多少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係，那个孩子不管是谁的，都不可能是我的……”
    路宇达慌乱地说，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出轨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寻求刺激的行为。
    但现在面对可能存在的私生子问题，他感到无比恐慌。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
    如果那些被他偷偷转走的钱也被认定为转移財產。
    那么他在离婚財產分割时將会处於非常不利的地位。
    甚至可能分不到多少財產。
    他拼命地想要否认这个事实。
    旁听席上一个戴著口罩和帽子的人突然站了起来，指著路宇达说，“路宇达，你为了撇清自己的关係，在这里给我泼脏水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敢做不敢当？”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
    万颖和路宇达下意识朝那人看了过去。
    旁听席上的那个人，摘掉了她脸上所有的遮挡物。
    是纪珍丽。
    这时，原本安静的法庭突然变得嘈杂起来。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著。
    路宇达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万万没有想到。
    纪珍丽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公然指责他。
    他强忍著內心的惊愕，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额头上的青筋却不由自主地跳动著。
    他难以置信地看著纪珍丽。
    他怎么也想不到，纪珍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说出了那样的话。
    此时的直播间里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我还以为她没来呢，我就说，一个这么爱炫耀，这么希望看万颖一败涂地的小三，不可能错过庭审吧！】
    【原来是乔装打扮进来了，能憋这么久也是挺厉害的】
    【路宇达还想趁人不在的时候把过错都推到她一个人头上去，果然是一如既往地渣啊】
    【我还以为他对纪珍丽是真爱，看来也不是。】
    【纪珍丽怎么不上去给他一巴掌啊，我爱看】
    ……
    眼见著法庭秩序开始混乱了，审判长赶紧敲了敲法槌。
    “请旁听席人员坐下！未经法庭允许不可发言！如果再违反法庭纪律，就只能请你出去了！”
    审判长威严的声音响起。
    纪珍丽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但也只好闭上嘴巴，乖乖地坐回座位上。
    她知道，如果自己继续闹下去，可能真的会被赶出法庭。
    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服气。
    但她也明白，在这种场合下。
    必须要遵守法庭的规则和秩序。
    毕竟，这里可不是她可以隨意撒泼打滚的地方。
    ……
    在短暂的休庭过后。
    “那么，现在本庭宣布判决结果。”
    “本院认为，婚姻依靠夫妻感情予以维繫。现原、被告双方均確认夫妻关係確已破裂且无和好可能，原告请求离婚的诉讼请求可予以支持。”
    “原告万颖认为被告路宇达在婚姻期间出轨，根据双方的举证及陈述，被告在与原告的婚姻关係存续期间，与案外人第三者纪珍丽发展不正当男女关係，且案外人纪珍丽已怀孕。”
    “原告的该项主张依据充分，故其要求被告支付精神损害赔偿的诉讼请求，本院予以支持。”
    “案外人纪珍丽名下饭臣一品的房子一套，该房產系被告路宇达私自购买並登记在纪珍丽名下，应属夫妻共同財產，予以分割。”
    “且被告路宇达存在恶意转移財產的行为，原告分割80%的夫妻共同財產，被告分割20%的夫妻共同財產。”
    ……

 第309章 挺大的，要不给你看看？

    万颖和路宇达的离婚案结束以后。
    神通广大的吃瓜群眾们，在各个社交平台上都扒出了疑似纪珍丽小號的帐號。
    纪珍丽似乎热衷於一边跟老板的老公偷情，一边在各个网络平台上发小作文。
    写自己的故事。
    而且每个平台发的內容还不一样。
    虽然她写的时候都没有使用真实姓名。
    但是却会透露一些关键的信息。
    让不少网友怀疑，她好像就是盼著被別人发现。
    庭审结束后，路宇达还厚著脸皮发了一条卖惨的动態。
    结果被网友们几十万条评论骂得再也没上线过。
    网上持续热闹了很长一段时间。
    路宇达和纪珍丽的名字才渐渐从娱乐板块淡去。
    而李杭直播间的人气却水涨船高。
    案子结束了，李杭又恢復了在直播间连麦进行法律諮询。
    【李律以后上下班小心点，我怕你被路宇达的粉丝追杀】
    【路宇达还有粉丝啊？】
    【还真有，你去他超话看看就知道了。都在说是纪珍丽勾引了他，他才会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他是无辜的，是被陷害的，是世界背叛了他】
    【好熟悉的话术】
    【別去了，我去看了一下，真的想报警把那些人都抓起来】
    ……
    李杭看著弹幕吃了一会儿瓜之后才开始连麦。
    “李律，你好！”諮询者是一个女生。
    id叫思思。
    “你好，你遇到了什么问题？”李杭问。
    思思说，“我现在是遇到了一个问题，就是我有一个闺蜜，她老公干坏事，碰巧被我发现了。他希望我不要告诉我闺蜜。”
    李杭问道，“你闺蜜她老公干什么坏事了啊？这么怕人知道？”
    “他出轨了。”
    李杭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你现在说了没有？”
    “还没有，我不知道要不要说。”思思回答道。
    “你闺蜜老公出轨的那个小三，不是你认识的人吧？”李杭又问道。
    思思立马说，“不是，我不认识她。”
    李杭点点头问，“那你现在是纠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闺蜜吗？”
    不过早在李杭开口问这个问题之前。
    直播间就已经有一堆热心网友在帮忙排忧解难了。
    【千万別说。我跟我一个朋友，还有她老公三个人是大学同学。我朋友的老公出轨了被我知道了，我不想我朋友傻傻地被蒙在鼓里，我就告诉她了，她去质问她老公，结果她老公一个对天发誓，她就原谅他了，还告诉她老公，是我跟她说他出轨了。最后的结果是，我成了背叛者，他俩看我都不顺眼了，我跟他们俩就不来往了。】
    【別说，要是实在憋不住了可以跟我说说】
    【但如果是我，我对象出轨了，我希望我朋友知道了能告诉我，明明知道我被绿了，还瞒著我，我才会生气】
    【前面的，你现在是这么说，到时候看你是选择爱情还是友情？换句话说，你更相信你对象，还是更相信你朋友？】
    【最好的办法就是旁敲侧击地暗示，或者引导朋友去怀疑，让她自己去找证据。直接挑明的下场都是失去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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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关係的远近吧，如果是特別好特別好的朋友，可以说，如果是普通朋友，那就不说了，不要掺和別人的家事，搞不好自己惹一身腥】
    【血泪教训啊，我之前就是在公司楼下看见同事的老公跟別人搂搂抱抱，我就告诉我同事了，结果，她居然怀疑她老公出轨的人是我，我告诉她是故意在挑衅她，还在公司里传我是个狐狸精。特么的，冤死我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多管閒事了】
    【我正好最近正在纠结这个问题，本来想著告诉她的，看完你们说的话，我决定还是不说了】
    ……
    李杭把弹幕上的建议都看了一遍。
    然后说，“我看网友的建议都是让你別说的。”
    思思却说，“李律，其实现在我主要的问题，不是告不告诉我闺蜜的问题……”
    “那是什么？”
    “就是，我闺蜜她老公，今天主动给我打了一笔钱。我就是想问问，这个钱我收了的话，会不会有什么法律风险啊？”
    李杭忍不住一乐，问，“他给你打了多少钱啊？”
    思思不太好意思地说，“挺多的。20万。”
    李杭也有点吃惊，“20万封口费啊？你闺蜜老公这么有钱啊，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自己开公司的。不过也是个小公司，20万对他来说不算特別多，但也不算很少吧。”思思说。
    “你是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外面约会了，还是抓到什么更大的把柄了？他为了让你保守秘密，都能一下掏出来20万给你，你不会是录了他的小视频什么的吧？”李杭问。
    李杭本来就是开个玩笑。
    没想到思思还真的承认了。
    “是，我手里是有个他出轨的视频证据。他给我20万，让我把视频刪了，还要跟他保证，不把这件事告诉我闺蜜。”
    【臥槽？！？！多少？？20万？？！！这齣手也太大方了吧。】
    【这隨隨便便一笔封口费，抵我十年工资了】
    【这人要是我闺蜜的老公，我直接班都不上了，辞职天天就跟著他捉姦，有一个证据就拿一次20万，这不比我打工挣得多？】
    【笑死我了，这都能被你发现商机？】
    【你们也天真得太可爱了吧？別想得太简单了，上一个拿几十万封口费的人已经进去了】
    【一下子给这么多钱，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在给你下套子啊，就等著你往里钻呢】
    ……
    李杭好奇问，“你手里这个视频，是什么样的內容啊？尺度大不大？”
    “挺大的，要不我发你看看？”思思说。
    思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李杭愣了一下。
    “別別別，那不用，我主要想知道什么样的视频让他一下掏出20万，我绝对没有想看的意思。”李杭哭笑不得地说。
    思思赶紧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没那个意思，我就是让你看看，好帮我判断判断。”
    “我现在就给你找找！就存我手机里了。”

 第310章 前男友罪不致死

    思思突然不说话了，估计真开始在手机里找视频了。
    看起来真有想发给李杭看看的意思。
    李杭只好再次婉拒，“真不用了。你这么说我就懂了。主要是你发给我一个人，我也不能发出来让大家一起看，那我憋得慌。”
    【我刚进来，什么挺大的？什么视频？】
    【李律不要可以发给我】
    【憋不住就不要憋了，发出来一起看也可以啊，我不介意】
    【我也不介意】
    【我是不太想看，不过非要让我看的话我也勉强可以看一眼】
    【你们收敛一点吧】
    ……
    李杭被思思的话打了岔，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
    “这种私密的视频你是哪来的？总不会你当时也在房间里吧？”思思说。
    思思连忙否认道，“那当然不是，是我前男友发给我的。”
    李杭忍不住想笑，“不是，这怎么还有你前男友的事？”
    李杭似乎问到了让她觉得为难的问题。
    思思犹豫了很久才说，“这个嘛……”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思思说。
    李杭说，“那你就简单点说。”
    思思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说道，“噢，简单来说，就是我和我前男友还没分手的时候，他跟我、我闺蜜还有他老公，我们四个人一起去露过营。”
    “我前男友之前跟他是不认识的，因为那次四人约会才认识了。不过后来没多久我俩就分手了。”
    “然后我闺蜜他老公出轨的那个小三，就是我前男友的现女友。那视频就是我前男友捉姦的时候拍的，他虽然跟我闺蜜他老公不熟，但是还是认出了那男的，就把视频发给我了。”
    李杭嘖嘖两声，说，“我听明白了，那这俩人就是互为第三者唄，一个已经有老婆，一个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还都是熟人。”
    “对。”思思说。
    【也就是说，我闺蜜的老公出轨了我前男友的现女友】
    【这个世界这么小吗？】
    【这不是巧了吗，有缘何处不相逢，哈哈哈哈哈】
    【乾脆你们四个……不是，你们五个，把日子就这么凑合过下去得了】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更想看那个视频了，试想一下，那个男的正出著轨呢，一抬头发现来捉姦的人，是一起露营过的熟人，表情一定相当精彩】
    【既然手里头都有视频了，那就可以告诉朋友了吧，证据都有了，她总不至於再被男人哄几句就原谅了】
    【那不一定，没准人家早就知道了，只是碍於各种原因没有挑明，也没有离婚而已，你自以为好心去告诉她，没准人家觉得你多管閒事】
    【我悟了，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老师】
    ……
    李杭接著问道，“那你前男友把视频发给你，你就拿著那个视频去找你闺蜜老公了？”
    “不是，我当然不会干那种事啊， 我本来也没想拿这视频威胁他或者怎么样的。”
    “是我前男友那个大傻逼，当时拍了视频就转发给我了，还让我转告我闺蜜，顺便把这事当场跟那男的说了。”思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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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问，“他自己怎么不去说？”
    思思回答道，“他没有我闺蜜的联繫方式，所以让我转告。”
    她又憋不住吐槽，“他是真没管我死活，就不怕我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我闺蜜的老公找人把我给做了？直接就把我推出去了，我是真服了。”
    “后来我闺蜜他老公就找上我了。给我打钱，让我保密。”
    “他有没有给你前男友也打钱？”李杭问。
    思思老老实实地说，“这我確实不知道了，我也没问，把我前男友拉黑了。”
    【这前男友挺好的，换个角度想，何尝不是分手了还送来20万？】
    【那也是误打误撞】
    【赶紧刪了吧，这种前男友我留著都怕他在外面欠债留我的名字】
    ……
    “所以你现在是已经收到了这个钱，然后也没把这件事告诉你闺蜜是吧？”李杭说。
    思思说，“嗯，对。”
    李杭又再次確认道，“这钱確实是他主动给你的吧？不是你跟他说，如果不给钱我就去告诉你老婆，之类的？”
    思思立马否认了，“不是。他主动给我，我今天收到20万我都嚇一跳，一看转帐人是他，我去问他，他才跟我说是让我保密，给的补偿。”
    李杭认真道，“要是按你说的，20万对他来说也不算很小的钱，那他一下给这么多钱给你，確实动机比较可疑，你还是要小心他有可能反过来告你敲诈勒索。”
    思思赶紧说道，“可是，我从来没跟他说过那种话啊？”
    “我从来没拿这个视频威胁他，说让他给钱什么的。一直都是他主动找我说这事。我本来收到这个视频之后，也只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我闺蜜而已，我都没想过去找他，更別说勒索他了。”
    李杭说，“但现在情况是你收钱了呀。你要是说你没勒索过，你也不好举证，他要是去报警，就硬说你私下找他了，拿这个视频威胁他了，让他给你一笔钱，否则你就要把这个视频公之於眾，你也很难拿出证据证明你没说过那种话。”
    “而且他转这么大一笔钱给你，你还收下了，那他就有证据了，就更有可能被认定是敲诈勒索了。这样的案例也不是没有。”
    “20万，这个金额很大了，够让你进去好几年了。”李杭说。
    思思显然有点慌了，语气都有点发抖，“啊？那，那，那我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不？”
    “什么时候转给你的？”
    “就刚刚，不到一小时。”思思说。
    “来得及。”李杭说。
    “那我就退回去了。”思思鬆了口气说。
    李杭善意提醒了一句，“你要不要顺便提醒一下你前男友，看看他是不是也被转了一笔封口费。”
    “免得他被绿了不说，还要被送进去，那可太可怜了。虽然这事他做得不地道，不过也罪不致死吧。”
    思思想了想说，“行，我会跟他说一声的，怎么说也是前男友，虽然是挺招人烦的，不过我也没恨他到那个地步。”

 第311章 下猛料

    李杭也不知道思思这句话是不是真心的。
    不过总归是口头答应下来了。
    “那谢谢李律，我赶紧去把钱给他转回去。”思思说。
    李杭点点头，“行，赶紧去吧。”
    结束跟思思的连麦之后，李杭马不停蹄接通了下一个。
    李杭率先问，“你好。怎么称呼你？”
    开口的是一个男生，“李律你好，我姓刘。”
    李杭点点头，“刘先生，你要諮询的是什么问题？”
    “是这样，我有个同事，这个同事跟我其实不是一个部门的，他是隔壁部门的，我俩不是太熟。”
    “我发现他往我的水杯里面加东西了。我想问问我该怎么办。”刘先生说。
    李杭立马问，“加什么东西了？”
    “我现在还不是很確定，但是我感觉那个质地很像是……”
    刘先生说到一半，顿了顿。
    然后才用一种有点反胃的语气往下说。
    “感觉像是米青液。”
    此话一出，直播间里的网友们立马兴奋起来。
    【我靠，这也太噁心了吧……】
    【臥槽，这是加了猛料啊】
    【我觉得可以不用怀疑了，感觉像是，那多半就是了】
    【我上学的时候就碰到过这种事，给我噁心坏了，是我一辈子的阴影。而且还不是因为我跟那个同学有什么矛盾，或者他看不爽我，纯粹是那个傻逼他就有这个癖好，他是高年级的，隨便找了个班级，找了个顺眼的水杯就往里擼，结果刚好我是那个幸运儿。我还喝了一口才发现不对劲，看到监控的时候我就吐了】
    【我现在只要是在外面，別人倒给我的水，或者拿给我的开过的饮料，我一概不喝。只要我的水杯离开过我的视线，我都不会再喝里面的水，会倒了洗了重新接一杯。这不仅是防下药投毒，也防止被加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经过別人手的食物也一样。有次我跟送外卖的骑手起了点衝突，那人就威胁我说要给我的外卖里面加东西。从那以后我就感觉我所有外卖都不安全，彻底让我戒掉外卖了】
    【被你们说得我都害怕了，以后我要在裤腰带上栓个葫芦，只喝葫芦里的水】
    ……
    弹幕里十个有五个都是现身说法的。
    看来经歷过这种事的人。
    或者疑似有这种遭遇的人，並不在少数。
    李杭沉默了几秒，问，“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其实我也是观察了几天我才发现的。”刘先生说。
    “前天早上我来上班的时候，拿著我的水壶去洗手间里，想把杯子洗一洗。”
    李杭打岔道，“去洗手间洗水壶？总感觉有点味道。”
    “因为我们公司是没有单独的茶水间的，就只有一个饮水机。所以如果要洗杯子的话，就只能去卫生间的洗手池洗。”刘先生解释说。
    “那好吧，那也是没办法。你接著说吧。”李杭说。
    刘先生接著说，“然后那天，我水壶里还有些昨天剩下的水，我没倒掉的。当时我先把杯子放外面洗手池的檯面上，我想著顺便上个厕所，上完厕所再把杯子洗了。”
    “我上完厕所出来，就发现那个同事他也在外面。我俩互相装没看见。”
    “然后我洗完手之后就开始洗杯子，我就把杯子里昨天的水倒掉了，倒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那水看起来怪怪的，好像有点泛白，有那种白色絮状的东西。”
    “但是当时我倒太快了，就是晃了一下，我其实也没太看清楚那个水有什么问题。”
    “我也没多想，以为放一晚上水变质了还是怎么的。”
    “不过当时我觉得有点奇怪的是，那个同事好像洗手洗了很久。之前我们俩要是在洗手间碰到，彼此都是恨不得不洗手直接离开的。”
    “但是那天他一直站在旁边，直到我把杯子里面的水倒掉了才走的。”
    “然后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我们部门全体去会议室开了个会。回来的时候我就打开桌面上的水壶，想喝口水。”
    李杭忍不住插嘴，“等一下，你先给我剧透一下，你最后喝了他加过料的水没有？”
    刘先生立马回答道，“没有。”
    李杭鬆了一口气说，“那就好。你接著说，你打开了桌面上的水壶，然后呢？”
    【妈的，这辈子最烦剧透的人了】
    【没喝就好，不然我恐怕会吐出来】
    【我想起我在公司的时候，也经常去开了个会，或者去干点別的什么事，回来以后也没管，直接喝了】
    【说真的，还是要谨慎一点比较好。你永远也不知道你因为一件什么小事可能就得罪了你的同学或同事，也有可能你什么都没做，但有人就是恨上你了，往你被子里投点无色无味的毒药，可能直到嘎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才嘎的】
    【以后不敢了，以后真不敢了】
    【已老实】
    ……
    刘先生接著往下说道，“我当时其实差一点我就喝了，但是凑近鼻子的那一刻，突然就一股味道涌进鼻腔了，我就感觉那个味道特別奇怪，闻著味道很熟悉又很噁心。”
    “然后我就仔细看了看杯子里的液体，因为我用的是那种保温杯，从外观是看不出里面的液体的，我是对著杯口往里看，才发现里面的液体很明显就不是透明的。里面有乳白色的东西。”
    “我还叫我两个同部门同事来帮我看，他们也觉得那东西是米青液。”
    “我觉得那个东西百分之九十就是米青液没跑了。虽然我没吃过，但我见过也闻过啊！”
    刘先生说到这。
    忍不住yue了一口。
    李杭不太赞同地摇摇头，“你还给你同部门的同事看，你还不知道那东西是谁加的呢。万一就是你同部门的同事加的呢。”
    刘先生解释道，“不会的，那俩人是我好哥们。肯定不会是他们干的。”
    李杭也没再多说，又问道，“我挺好奇，你跟那个隔壁部门的人是闹什么矛盾了，结这么大仇？往你水里加那玩意，这得有多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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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先生说，“就是前几星期，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有个流程是我这边审批完了之后要提交到他那边，他再审批之后，提交给领导。但是我邮件发给他之后，他那边审批延迟了好几天，最后就出了问题。”
    李杭疑惑道，“我没太明白，这不是他自己的问题吗？”
    “因为他换了个新的邮件地址，但他没告诉我，我发到他旧的邮箱地址，他也没有看，晚了好几天才看到，他就说是我的问题才导致流程卡了好几天，那我肯定觉得是他的问题啊，邮件地址换了没告诉我。”
    “然后就吵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妈的，这不是我的工作日常吗？帮这个人背完锅，再帮那个人背锅】
    【笑死，我上班根本就不用带饭，因为有同事甩的锅】
    【这种破事也值得吵，还吵到要这么恶劣报復的地步？】
    【说这事是破事的，我估计是还没上班吧。等你遭受一顿社会的毒打你就懂了】
    【完了，那我以后碰到不服的事我还要不要跟同事吵架啊？我好怕吵完了也被人记恨上，也往我水里面加东西】
    【不至於吧，会干出这种事的人应该还是少数。】
    【不过也说不准你倒霉就遇到了……】
    ……
    “理解，互相都不想背这个锅唄。”李杭瞭然地说，“那然后呢？”
    刘先生接著说，“我俩在办公室吵了一架，差点打起来。最后是我们部门经理出来调停了。但是他还是不服气，就跟我说了一句『你等著』。”
    李杭笑了笑，“这不就是常见的放狠话的句式吗？你给我等著！这句话就跟灰太狼每回都说『我一定会回来的』差不多，你当时是不是也没当回事。”
    刘先生回答道，“是啊，这话我也听好多人说过了，所以我当时確实没放心上。感觉同事之间闹个矛盾也很正常，大不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了，我也没想过他真的会做什么报復我的事情。”
    李杭说，“结果没想到，他真的报復你了，是吧。”
    刘先生说，“对。我是真没想到啊，而且他是过了三周之后才报復，我特么我都快忘了这事了。”
    “估计他也是想著，时间过得够久，我可能就怀疑不到他身上去。”
    【这同事天蝎座吧】
    【天蝎座招你惹你了？逮著机会就抹黑天蝎座】
    【天蝎座的风评就是这么被害的】
    ……
    李杭扫了眼弹幕，顺嘴问，“你这同事是天蝎座吗？”
    刘先生想了想，“好像不是，我记得年后我整理当月过生日的员工名单里有他。”
    李杭也没再纠结星座的事，接著问，“那你是怎么確定，这件事是他干的呢？”
    “我那天发现水的味道不对，我就联想起上次在卫生间那次，也是看到水里有不明的乳白色物体。当时恰好就我跟他两个人在洗手间。”
    “我就怀疑他了。后面我就开始刻意观察。因为前两次我都发现了，都没喝，我觉得他很有可能会再找別的机会又来给我下料。”
    “后来有一次下班的时候，我故意放了瓶牛奶在桌上，我假装已经走了，其实就躲在角落里等著看有没有人来。”
    “我等到八点多，那时候办公室人都走光了，我还以为等不到了，结果他果然又出现了。不枉我等他那么久。”
    刘先生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得意的语气。
    “所以你亲眼看到了是吧？”李杭確认道。
    “对。”刘先生肯定地说。
    【愣著干嘛，录像啊，不录像难道就为了亲眼看他是怎么往水里加料的？】
    【这人也是神人了，三天两头地往別人饮料里面加米青液。就不会肾亏吗？】
    【哈哈哈哈哈，前面的，你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他怎么就能每次想下的时候就有得下呢？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你们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
    “那你们公司有监控没有？有监控的话可以直接调出来拿去报警了啊。”李杭说。
    刘先生犹豫了一会儿说，“监控有是有……但是，他不是直接在办公室里做了那个的。他是拿走了我桌子上的牛奶，然后去了卫生间，过了一会儿又拿回来了。那次水里加东西也是。”
    “但是牛奶被开过了，反正我是不敢用手去碰了。”
    “要是报警的话，光凭这个只能说明他拿走我东西，不能说明什么吧？”刘先生说。
    李杭说，“你不是还有那瓶牛奶吗？拿去检测一下就知道里面有他的东西了啊。剩下取证的事你交给警.察就行了。”
    李杭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说，“……你不会把那牛奶直接扔了吧？”
    刘先生赶紧说道，“没，没扔。这个我还是知道的，留作证据嘛。”
    “那就行了。”李杭说。
    刘先生说，“那我还想知道，我要是报警的话他会受到什么处罚？”
    “我现在主要是纠结，我是报.警好，还是直接找领导告发他好。”
    “因为我觉得，这事我要是先告诉领导的话，如果领导能把人开除 ，那最好，那我也就不报警了，但是我又担心领导让我不要闹大，让我別报.警，想息事寧人的话，那我就不告诉领导，直接报.警。”
    李杭说，“这个，我猜大概率会因为寻衅滋事行政拘留十几天吧。”
    刘先生显然有点失望，“才行政拘留十几天啊？”
    “不过被行政拘留了半个月，你们公司应该会把人开除吧？那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刘先生说，“我们那破公司的尿性我知道，还真不一定会把人开了，说不定就当作没发生过这件事。毕竟之前有个男领导骚扰女下属，最后也是什么事都没有，反而是那个女员工自己受不了离职了。”
    李杭听得也冒火，“这种公司，那你不如也別干了。”
    刘先生想了想说，“那我还是直接报.警吧，我就明天上班的时候报.警，让公司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第312章 都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了

    “以后我喝水什么的真得多小心了，我现在想想，都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给我杯子里加的是米青液。”
    “还好不是给我投毒，不然我真是因为工作献出生命了。”
    刘先生有点后怕地说。
    李杭点点头笑道，“反正多小心总是好的。还好他只是想噁心你，不是想做了你。”
    “总之谢谢李律了。”
    刘先生离开了直播间之后，下一个諮询者一连上麦就语气焦急。
    “李律。我想諮询的问题是关於我一个朋友的。”
    李杭看了一眼諮询人的id叫“听风莹莹”。
    是个女生。
    “你说说是什么事。”李杭说。
    “就上周五，我们几个朋友去ktv玩，就我，我男朋友，还有另外几个朋友。”
    “后来就喝酒喝多了嘛。我和其中几个朋友就去隔壁房间玩了一会儿。”
    “当时我们开的那个包厢就只剩下我男朋友，还有我一个好朋友。然后我们几个从隔壁房间回去的时候，就发现……”
    “就发现他们俩衣服都脱光了，两个人抱在一起。”
    李杭插嘴问道，“我先问个问题，跟你男朋友抱在一起的这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莹莹回答道，“女的。是我一个高中同学，认识好久了。”
    李杭解释道，“我这个问题也不是瞎问啊，这是个关键的问题。行，那你继续说吧。”
    莹莹这才继续说道，“我看到那个画面我就有点懵，主要当时我也確实喝多了，虽然没有喝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但是脑子转得有点慢。”
    “我反应过来之后就衝上去把他们分开了。我当时以为是我男朋友和我朋友喝多了，脑子不清醒才那样。”
    “结果等我朋友穿完衣服之后，她说她是被强迫的。”
    李杭本来还以为只是个捉姦的故事。
    没想到突然有了反转。
    看来不是一简单的諮询。
    李杭想了想，问道，“你们进去的时机，你不是说，你们几个人进去包间的时候他们还抱在一起，有没有听见她呼救或者反抗的声音？或者其他什么声音？”
    莹莹否认道，“没有，没听见什么声音……当时虽然没人在唱歌，但是包间里还放著歌，很大声，就算有说话声，我估计也都被盖住了，听不到。”
    李杭问，“那后来呢，报警了吗？还是要私了？”
    “已经报警了。”
    李杭又问，“她自己报的警吗？”
    “对。”莹莹回答道。
    李杭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先问一下，你今天是帮你朋友来諮询问题，还是帮你男朋友来諮询的？”
    莹莹有点犹豫，“我是……”
    “……我跟我男朋友谈了两年了，感情也很好，我是觉得，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男朋友是不会做出强迫別人这种事，所以我来帮他问问。”
    【这大姐对男朋友有点太信任了吧？自己好朋友和自己的男朋友，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男朋友？】
    【我的八字箴言：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优先选择信任自己更熟悉的人，没什么毛病吧】
    【也有可能是男朋友演技太好了】
    ……
    对於莹莹相信自己男朋友这事。
    直播间网友们显然看法不一。
    不过李杭作为律师，还不知道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所以对於她的情感偏向也没有做出什么评价。
    只是点点头说，“那我明白了。现在你男朋友什么情况，被拘留了没有？”
    “对，从上周五到现在，已经关了三天了。”莹莹说。
    “当时我朋友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来了，来了以后，我朋友就跟警.察说了情况。她自己是说，她当时喝酒喝多了，有点迷糊，浑身没劲，所以就躺在了包间的沙发上休息。”
    “然后我男朋友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然后强迫她。”
    “不过这些都是她的说法。”
    “我男朋友是说，他只是喝多了，错把我朋友当成了我，所以才会和她发生关係。”
    “而且因为全程我朋友都很配合他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反抗，我男朋友对著她还叫了我的名字，她也没反反驳，所以就导致他一直没发现那个人不是我。”
    李杭笑了一下说，“照你这么说，这俩人说的完全是两个版本啊。”
    “是的。”莹莹说。
    李杭接著说，“而且，你说你们撞见那个场面之后，你朋友穿了衣服就立马报了警，那警察从接到报警，到现场，这总共应该也没过多长时间吧？”
    莹莹稍微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嗯，我记不太清了，前后差不多有二十分钟吧。”
    李杭分析道，“那这么短的时间，警.察到了的时候他们俩都还有挺强的表达能力，语言组织能力，还能清楚地讲述事情经过。那看样子还很清醒啊，也没喝太大吧？”
    莹莹解释说，“確实是喝了挺多的，我们大概七点到的ktv，然后七个人喝了几瓶白的，还有两箱啤酒。”
    李杭正想说话 ，她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后来他们有被带去测血液酒精浓度，都有120毫克了。”
    李杭说，“你说的这个，最多只能作为一个参考，也就是能確定双方当时確实是喝了酒的状態。但是120毫克这个浓度也是因人而异的。”
    “毕竟有的人喝到这个量了但是脑子还是清醒的，还能算数。但是有的人喝一点就话都说不清楚了。”
    对於李杭这番话，弹幕纷纷表示认同。
    【確实是这样，有人千杯不醉，有人一杯就倒。】
    【我本人，喝一罐三度的果酒都会头晕目眩，站不起身。】
    【菜就多练】
    【我不太懂，120毫克每百毫升，这个酒精浓度算高吗？】
    【算是很高了吧】
    【人的血液中酒精浓度达到80mg/100ml，就已经是喝醉了，这个也是酒驾的认定標准。在这个时候一般很多人就开始撒酒疯了，平常不爱说话的人都能拉著你嘮一宿都不带停的。】
    【120毫克，这种情况，一般人都烂醉了吧，当然除了特別能喝的之外，那种酒量大的当我没说。】

 第313章 我就不

    【一般人到这个浓度基本就断片了，人基本上就失去行动力了，第二天都想不起来昨晚做了什么】
    【那在这种状態下还能有正常的生理功能？小头爸爸还能起立？】
    【李律不是说了么，因人而异唄。他俩还能互相甩锅，起码证明没到烂醉如泥的程度吧】
    【喝多了真的会断片吗？我也经常喝酒，就算喝大了，第二天就是头痛，记忆有点模糊，不过还是能想起大概发生了什么。我身边的朋友也没有会断片的那种情况】
    【我反正会。我有一次就是喝多了，第二天我朋友说我昨晚上回家路上，路过公厕，站在门口大声招呼他进去再喝几杯……我朋友差点给我扔路上不想认我】
    【哈哈哈哈，第二天报纸头条：惊！某市民深夜將公厕当作自助水吧！】
    ……
    李杭没再继续问酒精的事，又问，“那他俩有发生实质性.关係了吗？”
    莹莹顿了顿说，“……有。在我朋友体內检测出米青液了。但是我男朋友確实是把她当作我……”
    李杭打断了她的话，“先別说这个了。先不管你男朋友有没有把她当作你，这个其实不重要。”
    “別管当时他自己怎么想的，按照法律，判断是不是强.奸.最重要的一点是，是不是违背妇女的意愿，在客观上必须具有使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使妇女处於不能反抗、不敢反抗、不知反抗状態，或利用妇女处於不知、无法反抗的状態而趁机强迫发生关係的行为。”
    李杭又补充说明了一句，“也就是说，就算你男朋友说，他把她当成你，那只要他確实是强迫『你』和他发生关係，那也是强.奸。”
    “甚至即使在进行过程中没有使用暴力，但是他的行为『使妇女处於不能反抗』的状態，也构成强.奸。”
    “之前有一个案例，就是男的故意灌酒，把女的先灌得人事不省，然后再趁机实施强.奸。这个当然也算。”
    李杭说，“这样说你能明白不？”
    莹莹了一点时间理解，然后才说，“……那是不是说明，只要我朋友她一口咬死了，说我男朋友就是强迫她的，她不是自愿的。那就没办法了？”
    李杭耐心普法，“那当然不是了。真要这样不就乱套了吗？”
    “女方主张被强迫，警方也会调查取证的，首先要看有没有发生性.行为，检测女方身上的体液留存。这个只要事后没有马上清洗，都很容易能查出来。”
    “另外要看女方到底是不是自愿发生关係的，这个主要看她当时意识是否清醒，是否具备性.同意能力，比如刚刚说的，双方是否喝了酒，喝了多少。”
    “当然就算女方是清醒状態，那也不代表就一定是自愿。还要结合其他的证据，如果在公共场合，有监控录像，或者有人拍下来了，这种能作为比较直接的证据。”
    “但是有时候没有监控能作为证据，那也会依据其他线索来进行判断。比方说看身上有没有被暴力强迫留下的伤痕，要证据充足才会定罪。”李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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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在外面真別喝多，喝多了真容易出事。哪怕跟朋友一起也一样。】
    【跟朋友一起也行，但是要提前交待兄弟等自己喝醉了就把自己捆起来，別让自己有干坏事的能力】
    【我就不，我兄弟喝大了我就怂恿他去给他女神发消息，把他的丑態全拍下来】
    【前面的，看出来了，你把人当亲兄弟了】
    【但是老实说，类似的事情真的经常发生，有的是真的强.奸，酒吧ktv捡尸的一大堆，趁著人喝得都没意识了就起了歹心干那种事，那活该被抓进去蹲几年。但也有的就是一开始同意，事后又说反悔的，就是想讹一笔钱。】
    【那录个视频证明对方是自愿的不就行了。要是真有事了，视频正好拿来当证据】
    【那也只能当个参考。没办法作为决定性证据】
    【避免这种情况的唯一办法只有一个，就是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別让 小头当了爸爸】
    李杭又问，“ktv里面一般都有监控吧？警.方调监控看了吗？”
    “调了。不过那个监控是只有画面没有声音的。监控里女方是有几个往外推的反抗动作，不过都是力道很轻的，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那种，现在我就担心有了这段监控，我男朋友会不会被认定为强.奸？”
    听得出莹莹讲话很不客观。
    明显是向著自己男朋友说话的。
    李杭忍不住说，“一个监控画面，力道很轻你能看出来啊？”
    “主要是她都没有推动……”莹莹坚持地说。
    李杭又问，“你男朋友现在请律师了没有？”
    莹莹有点焦虑地说，“请了，但是律师说不是太乐观。”
    “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对你男朋友不利的证据？”李杭问。
    “没有了。但是因为监控里面我朋友一开始就是躺著的，然后我男朋友才靠过去……”
    “……但是我觉得，光凭这很难说她就不是自愿的吧？”莹莹说。
    李杭哭笑不得，“你觉得没有用啊。这样看来目前仅有的证据確实对你男朋友不利。趁著人神志不清的时候去强迫別人的可能性大一点。”
    莹莹执拗地说，“不会，我了解他，他不是这种人。”
    李杭也懒得爭辩她男朋友的品性问题，敷衍道，“行行行。”
    “现在不是刚被拘留三天吗，等七天看看，是会放出来还是报检察院申请逮捕。”
    “如果真的被批捕了，就看会不会有没有新的证据吧，如果只看现有的监控的话，虽然局势不利，但应该还是有辩护的余地，主要我也没看过那个监控，就看律师从什么角度去打了。”
    莹莹听完，语气更加担忧，“那如果真的被认定是强.奸了，会判多久啊？”
    李杭很快回答，“三年起步，一般十年以內。”
    莹莹有点失望地说，“那好吧，我大概明白了，谢谢李律了。”

 第314章 他戴不戴也没影响

    莹莹离开直播间之后。
    李杭休息了一会儿。
    这时候的弹幕，很多网友都在討论自己曾经喝多了之后乾的蠢事。
    李杭说，“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我建议酒品不好的人，就不要在外面喝得烂醉了，感觉喝得差不多了就赶紧回家去歇了。”
    “我有过很多当事人，都是在外面喝酒喝多了，酒醒了发现自己人已经在派出所里的。”
    李杭说著说著来了兴致。
    倒是真的想起了很多他接触过的这类案件。
    “我就跟你们说几个我印象比较深刻的。”
    “有个哥们是炒股亏钱了，然后一个人去外面喝酒，喝多了以后在路上看到一辆豪车，当时就愤世嫉俗了，老子亏得一个子都不胜了，还有人开著这么贵的车？拿著个敲碎的酒瓶，上去就在车子前盖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车主就报.警了。派出所民警来的时候，那哥们还坐在车前盖上吟诗。”
    “不过你还真別说，他都醉成那样了，还能精准地找到整条街上最贵的一辆车，这何尝不是一种牛逼。”
    【哈哈哈哈，那老哥酒醒了以后估计人都傻了吧？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写点什么不好，写自己的名字，想赖都赖不掉了】
    【我朋友喝多了在人家车挡风玻璃上放水……不知道和这个比哪个更令人绝望一些】
    【那肯定还是你朋友那个情况比较绝望。】
    【前面的那个，你就看著你朋友在人家车上放水啊？不给拦著点？】
    【特么的我也得拦得住啊。我当时是真尽力了，再去拦他就滋我脸上了。那还不如放他去】
    ……
    李杭看到了那条弹幕，十分赞同地点点头说，“有时候喝醉的人是真拦不住，你看他好像醉醺醺的任人摆布了，但是一个没看住就去惹事了。”
    “我就这么跟你们说，我的好多当事人酒醒了都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了，都是旁边的朋友帮忙回忆的。”
    “反正喝多了自己在家撒酒疯无所谓，別人也管不著，但是要是在外面，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行为都有。”
    李杭也没再多说，继续下一个连麦諮询了。
    李杭一边看著他的id，一边念了出来，“这位叫『圆不隆冬』的朋友。你要諮询什么问题？”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李律，你好。可以叫我冬哥就行，別人都这么叫我。”
    李杭配合道，“行，冬哥是吧？久仰了！你赶紧说说你要问的是什么问题吧。”
    “是这样的，我是替我一个发小问的。就是我这个发小，他几个月之前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专门卖银的人，我就先把这个人就叫做小b吧。”
    李杭对他的取名没什么意见，说，“行。然后呢。”
    冬哥继续说，“然后他就约了这个小b去酒店嫖嘛，大概约了有三四次吧。具体我不是很清楚，反正挺多次的。”
    “后来他们俩人好像就在一起了，反正我发小跟我说的是，他俩在谈恋爱了。”
    【我们就暂且称作……这个b吧】
    【这集我看过，嫖客和卖银女的爱情故事。】
    【不对，这集明明叫：我的髮小就是我】
    【经典的开局一个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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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嫖著嫖著，还嫖出真感情来了是吧？】
    【其实我是尊重祝福的。总比他们之后一个假装没嫖过，一个假装没卖过，又去跟人谈恋爱好吧】
    【我盲猜后续是这个发小被卖银女被骗钱了】
    ……
    “你继续说。”李杭催促道。
    冬哥又接著说，“前几天这个小b被抓了，涉嫌传播.性.病罪。”
    李杭的表情没什么波动，问，“在什么情况下被抓的啊？”
    而直播间的网友们已经嗨了。
    【？？？？！！！】
    【这么刺激啊】
    【这可真是出大事了】
    【臥了个大槽！！】
    【臥槽，传播.性.病罪？？那这个发小是不是已经中招了，小命不保了】
    【我还以为就是个卖银漂昌的纠纷。这还真是意想不到的展开】
    【本来都有点犯困了，要是说这个的话我可就打起精神了】
    ……
    冬哥说，“就是在卖的时候被抓的。”
    李杭顿了顿，怀疑自己刚刚听错了，“怎么又去卖了，你不是说，这个小b已经和你发小在谈恋爱了吗？”
    “是，不过这也只是我发小跟我说的。可能是他自己觉得他是在跟人家谈恋爱，人家不那么想。”冬哥说。
    李杭补充道，“那也不一定，这事可能也怪你发小，你发小跟人家谈恋爱之前，没让小b把工作辞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辞职可还行。】
    【没毛病，谈恋爱是谈恋爱，卖银是工作。】
    【这个发小是多想不开啊，跟一个卖银女谈起了恋爱】
    【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別说谁。】
    ……
    冬哥又说。“反正我发小他是不知情的。”
    “你是指对什么不知情，对小b有性.病这件事不知情，还是对她继续在从事卖银行为不知情。”李杭说。
    冬哥很著急地说，“那肯定都不知情啊。他要是知道怎么可能钱去嫖一个有病的人，还谈恋爱。”
    李杭又问道，“那这个小b，得的是什么病啊？艾.滋？”
    冬哥回答道，“对。就是那个。”
    “那你发小去做检查了没？中奖了没有？”李杭问道。
    冬哥说，“去医院检查过了，检测结果是阴性。”
    李杭刚想说话。
    冬哥话锋一转。
    “……但是医生说现在还在窗口期內，所以不能完全排除感染的可能性。也可能是还没有足够量的抗体，所以没检测出来。要等过了窗口期再去复查一次再能確定到底有没有被传染上。”
    李杭点点头，“所以你发小是在小b被抓了之后，才知道她携带著病毒的是吧。”
    “对。知道了这事之后他就赶紧去医院检查了。现在每天都提心弔胆的。”冬哥说。
    李杭说，“要是他在过程中有採取安全措施的话，可能概率会小一点。”
    冬哥一听又急了，“主要是光他自己採取安全措施也没啥用啊，他戴不戴也无所谓，关键是小b不戴。那有什么办法？”
    “啊？你等一下——”李杭满脑袋的疑惑。

 第315章 他霍霍我兄弟啊！

    李杭说，“確实不犯法。最多因为卖银被拘留几天。”
    冬哥正想说话，李杭又接著往下说，“明知自己患严重性.病，还去卖银或嫖.娼的。其实可能构成几种罪名。”
    “如果他是只卖，或只嫖一个人，但没有使那个人感染上传染病，那属於传播性.病.罪。”
    “但是如果那个人幸运中奖了，被传染上了。那这个恶意传播者就构成故意伤害罪了。定罪时一般是择一重罪处罚。”
    冬哥不屑地说，“那小b可不是只卖一个人。他都不知道卖多少回了。”
    李杭点点头，“嗯，要是卖银两人以上，其中有被他感染的天选之子，也有逃过一劫，捡回一条小命的，那有可能是数罪併罚。”
    “不过，不过是以传播性.病.罪还是故意伤害罪论处。前提都是在明知自己患病的情况下去实施这个行为的。”
    李杭好奇地问，“不过，你是替谁问这个问题啊？小b跟你什么关係？”
    冬哥赶紧说，“我是替我发小问的，我不认识小b，跟他也没什么关係。现在小b是被抓了，但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想问问。”
    李杭看冬哥这副急著撇清关係的样子。
    简直是把“这事和我有关”这几个字写在了脑门上。
    “被抓的又不是你俩，操心这个做什么。”
    虽然李杭心知肚明。
    但他是故意这么问的。
    冬哥隨口说，“毕竟他被抓之前也还在跟我发小谈恋爱……”
    李杭闻言，又调侃一句，“怎么，看样子你发小到现在还是很关心他会不会被判刑是吧？还爱著？”
    冬哥急道，“怎么可能！本来也没多爱，就是玩玩。”
    【你的话语还爱他】
    【別嘴硬了，又不丟人】
    【现在是默认发小就是本人了吗】
    【知道得那么详细，不是本人还能是谁】
    【换个思路想想，说不定是第三者】
    【你也太敢想了吧】
    ……
    冬哥又说，“李律，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什么问题？”
    冬哥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就是，当初介绍小b给我发小认识的那个人。他……”
    冬哥停顿了很久。
    支支吾吾半天。
    也没说出后半句话。
    李杭等不下去，乾脆直接帮他说了。
    “你想问什么，介绍小b给你发小的那个介绍人会不会有事是吧？”
    李杭把他想问的问题说出来了，冬哥鬆了口气。
    “对，我问这个没別的意思，主要是那个介绍人，刚好也是我认识的人，所以我就顺便帮他问一下。”冬哥说。
    李杭又问，“那个人是做什么工作的，是专门给卖银的人和嫖客之间牵线的吗？”
    冬哥急忙澄清道，“不是不是！他有正经工作的。他就只介绍过这么一次而已。绝不是专门给人拉皮条的。”
    李杭笑道，“既然有正经工作，为什么给人介绍啊，赚点外快吗？还是人太热情。”
    冬哥回答道，“没有，他没收钱。”
    “哦，那他是为什么要介绍呢？”李杭好奇地问道。
    “这个嘛……”冬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其实是因为小 b 和他有点关係，他想帮他一把。”
    “小b是他在一个理髮店里认识的，是小b跟他说如果有兴趣可以找他，但是他自己没有那个爱好，他喜欢女的。不过恰好他知道我发小的兴趣爱好，所以就把小b介绍给我发小了。”
    李杭恍然大悟道，“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你不是『发小』，你是介绍人，是吧。”
    【图穷匕见了，前面问那么大一堆，其实只是想知道自己拉皮条会不会被逮】
    【哈哈哈哈，这我著实没想到啊，我还以为他是受害人】
    【做人能不能简单点，不要那么多套路和弯弯绕绕的】
    【我算是知道了，这个冬哥的话不能全信。所以他说自己没有那么兴趣爱好，估计也是假的。说不定他是自己消费过了，然后又介绍给別人】
    【前面的，我觉得你是对的。】
    ……
    冬哥没承认，也没否认。
    李杭说，“其实获没获利不影响罪名的构成。”
    “引诱、容留、介绍他人卖银的，一般五年以下。情节严重的，可能就五年往上走了。”
    “情节严重就包括多次介绍、或者介绍多人、介绍未成年、介绍明知是有严重性病的人卖淫的。”
    “你要是明知道小b有病，还把他介绍给发小，那不仅是缺德了，那属於情节严重了，要加重处罚。”
    冬哥一下子就急了，“不是，我真不知道啊！”
    “我就是那天去理髮的时候隨便找了家理髮店，才认识的他，我哪知道他身上有没有病？人家也不可能隨便跟客人说自己有病吧，不然我早就跑了，哪还敢在那理髮啊。”
    “再说，我要是真知道，我万万不可能让他去霍霍我兄弟啊！我把他介绍给我发小，本意也是为兄弟好，给他找个人爽爽，谁知道那人带著病呢，我真是……我比他还生气！”
    冬哥怕网友们不相信他说的话，著急道，“我对天发誓啊！”
    李杭敷衍道，“你冷静一点，我相信你，別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信。”
    冬哥这才缓和了些，“李律，你信我就好。”
    “我比较关心你那发小，现在还是你发小吗？”李杭问，“你把人坑了一把，他没去你家寻仇啊？”
    “没有，我俩是真哥们。他肯定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冬哥说。
    但是听得出语气不是很有底气。
    冬哥停了一会儿又犹豫著说，“不过，李律，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就是我发小后来，不是跟小b成情侣关係了吗？就不是嫖和卖的关係了，那我这……”
    冬哥话没说完，李杭就听出来他想问什么了。
    果断道，“那也算，就算是他俩领证结婚了，那一开始那几次还是以涉及金钱交易了。”
    李杭接著说道，“要是没有案发还好，现在小b进去了，那你只能祈祷他没有把你介绍他卖银的事说出去了。”
    冬哥一听，心凉了半截。
    “李律，那你可不可以给我支个招，如果他真把我抖出去了，到时候我录口供怎么说对我最有利？”
    李杭的回答言简意賅，“坦白说。”
    冬哥等了半天发现没下文，又问，“……嗯，还有呢？”
    “没了。”
    “好吧。”
    李杭又说，“你要是真的害怕这事被小b牵扯出来，那你也可以去自首。坦白从宽还能爭取一点减刑。”
    冬哥显然有点犹豫，没有马上回答。
    过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了，谢谢李律。”

 第316章 狼人自曝？

    “这么说你不用上班是吧？还是说你的工作上的都是夜班？”李杭问。
    那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难以启齿地说，“……我是因为年前被辞退了，没办法，就先在家炒炒股。”
    李杭又问，“噢~那有孩子没？”
    “快了，快生了。”那男人说。
    李杭惊讶道，“你老婆都快生了，还在上班呢？”
    那男人回答，“她现在是还在上班，不过下个月就要休假了。”
    【原来还是个有老婆的，勾搭有夫之妇。心疼他老婆三秒】
    【那个女人不也是勾搭了有妇之夫？两个人都是烂人，要挨骂就一起骂，谁也別落下】
    【不是，家里有老婆，老婆还怀著孕，在老婆上班时间去对门的独居人妻家里做客，还跟人发生了关係。他老婆知道了得多崩溃】
    【特么的真不是人啊】
    【那对门那个女邻居肯定也知道他有个大著肚子的老婆咯。知道人家老婆怀著孕，还去破坏別人的家庭，也太可恶了】
    【这一对狗男女锁死挺好的，何尝不是另一种层面上的般配呢？】
    ……
    “所以就是你老婆在外面打工的时候，你一个人在家寂寞难耐，就去找对门的女邻居，人家说有老公，你还觉得她是骗你的，她老公一定是死了，结果没想到人家老公只是在当.兵才长时间不在家。是吧。”
    “我总结得对不？”李杭说。
    那男人尷尬地咳嗽两声，“……大差不差吧。”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知道她老公是军,人的呢？”李杭问道。
    “她后来自己又跟我说的啊。她一开始只说她有老公，也没说她老公是做什么的，我也没想到。”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呢，要是早说她老公是军.人，他肯定早就没那个胆子了】
    【估计是故意不说的吧，怕说了之后把人嚇跑了】
    【那也不一定，有的军嫂就是不喜欢把这个称呼一直掛在嘴边】
    ……
    “你跟她发生过几次关係啊？”李杭接著问道。
    那男人回答道，“就那一次。”
    李杭说，“那应该是构不成破坏军婚罪的。要明知是现役军人的配偶而与之同居，或者结婚，或者长期通.奸的，才会被认定为是破坏军婚罪。”
    “不过你要是头铁，后面还继续跟人家保持这种不正当的男女关係，或者导致她怀孕的话，那就有可能属於破坏军婚了。”
    李杭又说，“不过，既然你说她是自愿的，那这件事不就只有你知她知我知，你俩都不说，別人也不知道，你怕什么？”
    【还有我知】
    【我也知道了】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现在是几十万人知道了，很快就要有几百万人知道了。】
    【请大家转发扩散：哪个军.人的老婆刚搬家不久的，家里鞋柜放门口的，对门住著一个怀著孕的女人，和一个不上班的男人，如果以上都符合的就要小心了，你老婆可能正在偏离轨道】
    ……
    直播间里的“目击证人”纷纷出来刷存在感了。
    李杭没被打岔，而是接著问，“还是说你俩干坏事被她老公抓了个现行？人家老公现在准备要告你了？”
    那男人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让才开口道，“倒是没有被发现……他还在外地呢。压根回不来。”
    李杭摇摇头，“既然这样，那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老婆吧，你老婆都要生了，你干出这种事，要是你老婆知道了，一个情绪激动，你的耀祖可能就没了。”
    李杭想了想又奉劝了一句，“还有，不要再继续跟那位女邻居发生关係了，不然你孩子出生可能就没爹了。”
    “我都知道她老公是军人了，我肯定是不会再碰她了。”那男人心有余悸地说。
    “那就行。那没什么其他事我就连下一个了。”李杭说。
    李杭正想结束这次諮询。
    那男人赶紧出声阻止道，“等一下，等一下李律。”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李杭问。
    那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说，“虽然我知道以后不能在跟她有关係了，但是我现在主要是，怕她把我俩这事告诉她老公。”
    李杭这回真忍不住笑了，“那你多虑了吧。”
    “我倒是想採访一下你，你觉得她出於什么心態才会告诉她老公？”
    “偷情偷情，主打的不就是一个偷，你觉得什么人会在偷情之后，还光明正大地主动把自己出轨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另一半啊？大傻子吗？还是抖m啊？”
    李杭光说著都觉得离谱。
    【哈哈哈哈，她怎么可能会告诉自己老公啊，狼人自曝也没有这么个自曝法的啊】
    【你说他胆子小吧，他还敢出轨女邻居，你说他胆子大吧，出轨了之后又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估计是怕被发现了以后，被人套麻袋揍一顿吧，或者怕直接被灭口了？哈哈哈】
    【那女邻居的老公身体素质肯定是嘎嘎好啊，对付这种不上班的宅男，不就是一拳的事，都不用使出全力】
    【要是没那个胆子一开始就別干那种事不就行了，现在干完了知道怕了】
    【活该活在被报復的恐惧之中】
    ……
    那男人又急又支支吾吾，“不是，就是，就是我……”
    他犹豫了半晌，终於一狠心说，“哎！我实话说了吧！就是我们发生那事以后，她觉得是我强迫的她！”
    李杭惊讶道，“啊？你刚不是还说她是自愿的吗？还说人家好几次主动请你去她家，是她勾引你。”
    “是我听错了？”
    那男人解释道，“……反正她一开始肯定是同意的。那天我老婆加班，她来敲门，说她家卫生间水管裂了，让我帮忙去修水管。”
    李杭听见这桥段就觉得熟悉，问道，“水管真裂了还是假裂了？”
    那男人不太乐意地说，“水管確实是真裂了。不过谁知道是自己裂的还是人为的。”
    “你想想，她大晚上的，让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去她家里修水管，那不就是在勾引我、暗示我吗？”
    李杭笑了一声，不过没说话。
    那男人继续说道，“我就去她家了呀。然后我把水管修好了，就问她能不能在她家里多待一会儿，她也没拒绝，那不就是默认了我可以碰她吗？”

 第317章 脑子没救了，拿去滷了吧

    “谁知道她怎么事后又翻脸，改口说是我强迫她的了？我也搞不懂啊！”
    李杭问，“她过程中有没有反抗？有没有跟你说拒绝的话，或者有抗拒的行为。”
    那男人想了想说，“……好像没有吧。”
    “再给你个机会重说。”李杭严肃道。
    那男人被震慑住了，果然又改口了，“……好像是有一点吧。推了我几下，说不要不要的。”
    “……不过那不就是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把戏吗？她是个成熟的女人，又不是什么年轻小姑娘了，在我看来这就是她的情趣，也不是真的在拒绝我。”
    那男人拼命地替自己辩解。
    而弹幕比李杭先一步开骂了。
    【別解释了，越解释暴露得越彻底】
    【“她一开始肯定是同意的”——“她就是在暗示我”——“她没拒绝就是默认了”。你们仔细品品】
    【我算是弄明白了，这人是纯靠自己的脑补，自己把自己忽悠瘸了吧】
    【先不说到底是不是自愿的，就她一个已婚女人，大晚上叫一个男人去她家里，本身也不是很妥当吧】
    【那不是水管坏了么？大半夜的叫对门熟悉的男邻居去修水管，怎么就是暗示了？那总比找一个陌生的水管工去家里修水管安全吧。只是可惜，最后还是引狼入室了】
    【说什么都是“我以为”，“我觉得”，“不就是”，要是这几个词这么好用，那我是不是也能去银行抢劫，然后说我以为这是合法的。】
    ……
    李杭忍不住说，“你是哪个地方的啊？”
    “啊？”那男人发出疑惑的一声。
    李杭这个问题把那人问得一愣。
    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不过，李杭確实也不是真想问他是哪里的人。
    他也不需要那人的回答。
    “我觉得可能是我不太懂你们那的语言吧，实在不知道你是怎么把『没拒绝你在她家待一会儿』理解成『默认你可以和她发生关係』的。”李杭略带嘲讽地说。
    那男人听李杭这么说。
    显然是不服气。
    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只能喘著粗气说，“……那好吧！那退一万步说，就算，就算当时真的是我不小心误解她的意思了！那不也要怪她做出那么多令人误解的举动，说那些令人误解的话吗？”
    “不然我为什么没觉得其他女邻居在暗示我，我就单单觉得她是在暗示我？这不就是她有问题？”
    他这几句话说完。
    直播间的怒气简直快要衝出屏幕了。
    【我他妈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我妈问我为什么看起来一副要把手机吃了的样子】
    【这人的脑子没救了，拿去滷了吧】
    【答应我下次不要隨便解读別人的话，也不要隨便臆想別人，管好自己的脑子，好吗？好的。】
    【这只是他给自己开脱的藉口罢了。】
    ……
    李杭也气笑了。
    “不得不说，你这逻辑也是挺无敌的。”
    “不是你自己先戴上黄色眼镜看人，还要怪別人为什么不把你眼镜摘了。你觉得这合適吗？”李杭说。
    “我猜猜你当时怎么想的啊。”
    “你肯定一开始观察到她家里没男人，觉得她是个死了老公的寡妇，先入为主地觉得她对你所有的举动、说的所有话都是有目的的，都有言外之意吧？”
    那男人被李杭一通话说得哑口无言。
    他沉默了半晌，有点泄气地说，“……李律，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她当时威胁我说要报警来著。还说她老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杀了我。”
    “要是她真的跟她老公说是我强迫她，她老公肯定相信她，到时候真来找我麻烦怎么办？”
    那男人说著说著，长嘆一口气。
    “而且她老公要是真来找我麻烦了，我老婆肯定也会知道，那我的家庭怎么办？”
    “虽然我也觉得，她说那些话多半就是在嚇唬我，不过我確实是有点被她嚇唬到了。”
    【你先別觉得，说不定真不是嚇唬你呢】
    【我还是不理解这个女邻居一开始为什么不说自己是军嫂，说了可能就能防止这种人对她起贼心了】
    【这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吧， 怎么说呢，现实生活中有些人就是不喜欢跟別人说自己是军嫂，也怕被別人说自己是军嫂，有的人一听你是军嫂，就觉得你可怜，开始用同情的眼光看你。要是换作你，你什么感受】
    【我也是军嫂，现在单位要是有人说我是军嫂，別人就一听会搭腔说我无私奉献，说我为家庭付出什么的。那真的很烦，军嫂有什么特別的吗，和普通人的妻子一样，过的也是普通的生活。】
    【不过我觉得，即使她真是被强迫了，估计也不会告诉她老公的吧，这种事，估计不会想再提起了……】
    【还是希望她能说出来，或者去报警吧，不要因为害怕別人的眼光，就让坏人逍遥法外了】
    ……
    那男人又追问道，“李律，我现在就担心……”
    李杭这时候也没什么好脾气了，说，“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她会不会报警告你强.奸了。”
    “你刚刚还问会不会涉嫌破坏军婚，那还真是又多虑了。”
    那男人想了想又说，“……可是，她当时没有报警，现在都过去好几天了，也还没有警.察找我，是不是说明她没报警？就算现在她再去报警，也留不下什么证据了吧？”
    李杭笑了笑，“那不一定，强.奸过了好几年都还有判的呢。你这才过几天，现在庆幸还早著呢。”
    “那我……我私下跟她谈赔偿行不行？我之前看有人说，如果主动给钱了，就是承认自己强煎了，是吗？”那男人担忧地问。
    李杭言简意賅地说，“也分具体情况。不过如果真的坐实了强煎罪，那这属於刑事公诉案件，如果案发了，那你就算取得谅解也没用。”
    那男人还是嘴硬地说，“我那真不是强.奸……谁知道呢……要是换作別人……”
    “你跟我说也没用。你是不是强迫你自己心里清楚，要是有什么藉口可以提前想好，没准哪天就派上用场了，能对警.察说一说。”
    “好吧。”那男人嘆了口气，说。

 第318章 十六岁？够够的了

    【李律，要是我跟一个军.人的老婆同居了，但是我不知道她结过婚，算不算破坏军婚？】
    【我比较好奇的是，假如是一个军嫂和另一个军姐夫在一起了……算不算】
    【你们问这么多，实在让人很怀疑动机啊】
    ……
    李杭往上翻了翻弹幕，看到了网友们的几个问题。
    “明知对方是现役军人的配偶，还和人家同居或结婚的行为，才能构成破坏军婚罪，否则，就不构成破坏军婚罪。”李杭说道。
    “结婚也不一定是登记领证，公开以夫妻关係共同生活的事实婚姻也算。”
    “如果是在不知道对方是现役军人配偶的情况下，和別人同居或者结婚，那就不构成破坏军婚罪。”
    “不过如果你都明知道对方有配偶了，只是不知道对方的配偶是什么人，这种情况下跟对方同居或结婚，那还是构成犯罪了，构成重婚了。”
    “除非你压根就不知道对方有对象，你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人，那就不构成犯罪。”
    李杭又补充道，“我之前的一个当事人，谈一个对象谈了四五年，都要谈婚论嫁了，才发现对方早就结婚了，一气之下把人以重婚罪起诉了。”
    李杭结束了这个话题，就继续连接下一个諮询者了。
    是一个id叫“明月”的女生。
    李杭率先开口道，“你好，你要諮询的是什么问题？”
    “是关於我弟弟的。我弟弟他把一个女孩子关在家里，关了一天吧。现在那个女孩子的家长知道了，说要报.警。我弟这个行为是不是算非法拘禁了？”
    李杭果断地说，“板上钉钉了。你弟多大了？成年了没有？”
    “刚过16岁。”
    李杭点点头，“那够了。是完全负刑事责任的年龄了。”
    他隨即又问，“那你弟弟为什么把人家关在家里啊？这个女孩子跟他又是什么关係？”
    “那女孩子是他学校的同学，就是小孩子之间一些幼稚的矛盾……”
    明月含糊其词，好像並不想细说其中的缘由。
    李杭却坚持追问，“什么幼稚的矛盾？你详细说一下。”
    明月没办法，这才开口道，“那个女孩子，好像是他们学校的校吧，挺多人喜欢的。我弟也喜欢她，就想追她当女朋友。”
    “16岁是上高一了吧？”李杭问。
    明月说，“没有，还是初三学生，今年中考完才上高一。”
    李杭点点头，又问，“那那个女孩子多大了？”
    “跟我弟一样，是初三的。不过不是同一个班级。”明月回答道。
    李杭瞭然道，“你弟想追人家当女朋友，人家不同意，你弟就来硬的了，用这种手段逼人就范，是吧？”
    明月嘆了口气，“唉，对。那个女孩子学习成绩也挺优秀的，现在因为这事，已经好几天没去上学了，她家长挺生气的。”
    【这不是废话吗？那肯定生气啊，换谁谁不生气？】
    【要是我女儿被別人关了这么久，我鯊了那小子的心都有了】
    【现在的初中生已经开始搞强制爱这一套了？】
    【支持女孩子的家长报警，这种人必须得到严惩】
    【呵，幸好满16岁了，不然又要让他逃过一劫】
    【那女孩子也太惨了，长得漂亮，成绩也好，肯定是个优秀的学生，这种经歷估计给她造成心理阴影了吧】
    ……
    李杭眉头一皱，问，“你弟弟是把女孩子关在你们家里？”
    明月承认道，“是我们家。”
    “我弟弟是趁那女孩子她们班上体育课的时候，去人家班里偷了那女孩子的作业本。然后第二天跟她说作业本落家里了，让她放学的时候跟他来家里，把作业本拿走，那女孩就是这么被骗到家里来了。”
    李杭好奇问，“那你弟把人关了一天，第二天没去上学？学校老师不知道？女孩子的家长也没发现吗？”
    “第二天是周六，学校不上课。女孩子的父母刚好有事不在家，也没发现。”明月说。
    李杭无奈道，“那还真是挺不巧的。那你家里呢，家里就没有其他人吗？怎么也没人管他，就看著他把一个女孩锁屋里啊？”
    明月赶紧解释，“不是，当时我在学校，我不知道这事。我要是在家，我肯定拦著他。我也是周日回家的时候我才知道。”
    “你多大了？”
    “我上大三了。”
    “那你爸妈呢？你爸妈也不在家？”李杭又问。
    面对这个问题，明月显然有一瞬间的失语。
    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了李杭的问题。
    “我爸妈……在家，但是……”明月顿了顿，“但是他们觉得只是我弟在跟女同学玩闹，就没怎么管。”
    李杭感到难以置信，“你弟弟把人都锁屋里了，你爸妈还觉得那只是玩闹呢？再说，那女孩子没有求救吗？没有哭闹？没有反抗？不可能吧？”
    明月苦笑一声，“……怎么可能不哭闹呢，那种情况下，她应该害怕极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爸妈说那女孩子哭得挺大声的，只是……我爸妈就是没有文化，不识几个字，更不懂法。而且他们从小就很溺爱我弟弟，不管他干什么，我爸妈都是向著他的。都觉得他是对的。”
    明月说著说著，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我也觉得很对不起那个女孩……”
    李杭冷笑一声，“你爸妈这是助紂为虐。很可能被认定为共同犯罪的从犯了。”
    李杭的话，让明月瞬间慌了，“从犯？！可是，可是我爸妈事先並不知道我弟要干什么啊，也没有做什么，只是不插手而已……”
    【？？？？这父母是认真的吗？？】
    【我的家庭医生在哪里，我血压都升高了】
    【这也太离谱了，我还以为是家里没人才那么猖狂，结果你告诉我他父母都在家？这父母就视而不见？】
    【我就问问谁家孩子是这么玩闹的，过家家扮演囚犯和看守是吧？】
    【有这种父母，教出这种孩子也是不奇怪了】
    【可喜可贺，最好是把这孩子和他爹妈全部抓起来】
    ……

 第319章 恭喜，罪加一等

    李杭打断了她，问道，“那女孩子后来怎么离开的，是自己跑出去了，还是你弟弟良心发现把她放走了？”
    “是我弟放她走了，因为她最后答应了要做他女朋友。我弟怕放她走了以后反悔，还逼她录了个视频。”明月坦白道。
    李杭皱眉问，“什么视频？”
    “就是让那女孩说，她答应做xxx的女朋友了，以后就是xxx的女人了这样的话……”
    明月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感到有些难以启齿。
    李杭又问，“你弟有没有殴打她，有没有侮辱她，或者有没有更过分的，强迫別人的行为？”
    明月语气变得有些惊恐，急忙说，“殴打应该是没有的，强迫肯定没有，我爸妈虽然溺爱，但是也不至於放任他在家里做那种事……”
    “至於侮辱的话……怎么样的行为算侮辱？”明月反问道。
    李杭说，“比方说暴力侮辱、言语侮辱或者文字侮辱。暴力侮辱不是指那种殴打的暴力，那种暴力属於故意伤害罪，就不只是侮辱了。”
    “暴力侮辱，比如逼別人下跪，剪別人头髮，或者强迫別人做一些有辱人格的动作。”
    “言语侮辱和文字侮辱就比较好理解了吧。”
    明月听完，想了想说，“他有强吻那个女生，还把那女孩子的嘴唇咬破了。这个算吗？他还录了个视频，发给他的几个朋友炫耀。”
    【这张嘴巴还会强吻別人，可怕得很！】
    【我再说一遍那个女孩真的太惨了……】
    【女方家长还是挺冷静的，如果是我已经提著刀去他家里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一家人不是蠢就是坏】
    【这种人渣最好还是抓起来教育几年吧，不然以后说不定犯更严重的事了】
    ……
    李杭震惊之余，很无语，又很无奈。
    这一家子法盲，自己无知就算了。
    还害了那个无辜的女孩。
    李杭毫不同情地说，“你弟弟很刑啊，强吻属於猥褻或者侮辱妇女，涉嫌构成强制猥褻、侮辱罪了。还录了视频，自己留下罪证了。”
    “除了非法拘禁，还强制猥褻，罪加一等了。”
    明月显然没想到这一层。
    她瞬间带上了哭腔说，“……我弟他其实也是被別人教唆了，他在学校里认识了一帮狐朋狗友。那几个人听说我弟他喜欢校，就怂恿他去追，我弟就去了，结果女孩子拒绝了。”
    “被拒绝了以后还不罢休，那几个朋友又继续怂恿我弟弟把人带到家里关起来，说关一天就老实了，就会同意当他女朋友了。”
    李杭冷漠地说，“那几个朋友教唆他人犯罪，可以一起报警抓起来了，也逃不开干係的。但是你弟也不是无辜的。”
    明月语无伦次地说，“我、我知道，我知道他肯定是有错，该罚的得罚，但是他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而且他也还小，要是真的被判刑了，以后怎么办啊……”
    “你们一家人对他可真够宽容的哈。16还小？16岁可不小了。”李杭没有一丝同情。
    明月还是心存侥倖，又確认了一次，“如果女方家长报警，我弟弟他是一定会被判刑吗？”
    “他的行为肯定是构成犯罪了，证据充足的话肯定会判啊。”李杭说。
    “要么你们就跟女孩子道歉，该赔偿的就赔偿，如果女方愿意和解，不报案的话就没事。”
    明月闻言，激动道，“是，我是这么想的，我想劝我爸妈去跟女方的家长谈和解，给女孩子和人家家长道个歉，再给一笔钱作为补偿。”
    “不只你爸妈要道歉，你弟更要道歉。他才是主犯。”李杭提醒道。
    明月有点崩溃地说，“我知道。但是我爸妈不听我的话，他们就觉得不需要去求谅解，觉得我弟弟不会有事。”
    李杭笑了一下，“你爸妈哪来的自信，觉得你弟弟不会有事的？”
    “因为他们觉得我弟刚满16，他们认为小孩子就算真的犯了什么错，最多被教育一顿，不会判刑的。”明月语气焦急地解释道。
    李杭说，“那你就跟他们说，16岁连大孩子都算不上了，已经到了刑事责任年龄了。犯了罪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这个我知道，我跟我爸妈也这么说了，但是他们就是不听，我实在是劝不动他们，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他们俩现在就在我旁边，我今天是特地当著他们的面找你做个諮询，顺便也让他们听一听律师的话。”明月说。
    “李律，你能不能……”明月小心翼翼地试探著说。
    李杭知道，明月的意思是想让他开口帮他劝劝她父母。
    但是他刚刚该说的也都说了。
    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於是摆摆手说，“既然你爸妈都不愿意去获得女方的谅解，那你这么坚持干什么，就让女方家长去报警不就好了，正好能给你弟弟长个记性，顺便重新改造一下。”
    明月犹豫道，“他快中考了，这时候要是被抓进去了，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李杭没理她，“我说实话，你弟就算是真进去，也是应得的。不管是你家里没教育好，还是別人教唆他犯罪，那都不是他犯罪的理由。”
    “你自己看看直播间有多少人恨不得自己穿上警服，立马把你弟抓起来的？”
    李杭一说这话，直播间立马配合演出：
    【是我】
    【还有我】
    【加我一个】
    【我在赶来的路上了】
    【网警出动】
    ……
    “总之，你要是能说服你爸妈，就赶紧带上你弟去赔礼道歉，给对方做出补偿。”
    “不过对方家长也不一定愿意谅解你们，人家女儿也是在快中考的关键时期，现在遭遇这种事，肯定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了。”
    “你说你弟前途毁了，有没有考虑过他可能把別人的前途也毁了呢？”
    明月最终还是认命地嘆了一口气。
    “……好的，李律，我明白了。我会跟我爸妈再好好说说的。”
    “如果最后我弟真的被判个几个月或者几年的，那也是他自己作的，我也尽力过了。”

 第320章 笑什么笑？好笑吗

    李杭点点头，明月又道了声谢，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直播间。
    李杭又顺手在连麦列表里选了一个人。
    接通之后，只听一道女声说，“李律，你好。”
    “你好，你要諮询的是什么问题？”李杭问道。
    那女人说，“是这样，我前几天查我老公手机的时候，碰巧在我老公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些视频，我觉得他可能犯法了，但是有点拿不准，所以就来问问你。”
    李杭一听，问，“你先说说是什么样的视频？”
    那女人十分隱晦地说，“就是一些那种视频，男的和女的。”
    李杭点点头，“噢，银秽视频是吧？”
    “对。”
    李杭问，“那些视频是哪来的你知道吗？如果是別人主动分享给他让他看的，或者他自己去网站上下载下来看，他自己独自鑑赏，那倒是不犯法，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喜欢看看小电影，这就是个人爱好嘛。你要是觉得他犯了家法，那就另说。”李杭调侃道。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是单纯地担心他，还是想搞他啊？”
    那女人否认道，“我没想搞他，也不是担心他，主要是我们有孩子，我就是怕他要是真做了违反犯罪的事情，以后会影响了孩子。”
    “如果真是看片也就算了。我就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而且他那些视频，不是那种电影，我感觉看起来像是偷拍的，因为机位一直是固定的没有变过。而且视频里面的人好像也不知道有摄像头的存在。”
    李杭闻言，表情稍微严肃了些。
    光从这个女人目前说的来看。
    李杭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諮询者她老公出轨別的女人，偷偷自摄的视频。
    毕竟有这种癖好的人，李杭见得也不少。
    “你怀疑是你老公偷拍的视频是吗？”李杭问。
    那女人立马说，“是的。我知道偷拍是违法的，我就担心是他偷偷拍的，万一出事了就……”
    李杭正经地纠正她，“你这个担心是对的，不过偷拍可不一定只是违法了，有的偷拍行为是可以构成刑事犯罪的。”
    “啊？这么严重？”那女人语气吃惊。
    李杭又接著问道，“那些视频你打开看过没有？里面的主角都是谁啊？你老公自己参演不？”
    “不是，我每个都打开看过了，那些视频里的男的都不是他。”
    “而且，视频里女生都是同一个，大部分都是和同一个男的，少数几个是另一个男的，感觉像是情侣或者夫妻的关係。”
    那女人有些不確定地说。
    没等李杭说话，那女人又继续说道，“虽然视频我看完了，能確认里面没有他。但是他手机里存著那么多別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的私密视频，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毕竟，要是他真的是去哪里下载下来的这些视频。”
    “又或者是別人发给他的，那视频里的人应该都是不同的人，这样才合理吧？”
    “主角都是同一个。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那女人把自己的考虑和担忧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对於她这番说辞。
    网友们纷纷提出自己的猜测。
    【笑死我了，“你老公有没有参演”，李律是懂问问题的。】
    【什么意思，一个女的和两个男的？情侣关係或者夫妻关係？等一下，我cpu要烧了】
    【其实我倒觉得，也不一定是她老公偷拍的吧，现在很多网上的小片子都是这样的，机位一直是固定，也不会移动，画质也很差。而且视频里面的人就算明知道有镜头存在，不看镜头也很正常啊。】
    【老弟真是经验老道。一看就是阅片无数了】
    【但是只有同一个人的，確实不太合理。总不至於她老公是那个女演员的狂热粉丝吧？就只看她一个人的，別人的都不看？】
    ……
    李杭紧接著问，“视频总共有多少个啊？”
    “有61个。”
    “拍摄的场景呢？是在別人家里，还是在酒店里的？”
    那女人回答道，“场景都是同一个。看起来像是別人家里的臥室。”
    李杭再次確认道，“61个视频，全是同一个场景啊？那你老公手机里还有没有別的视频，你有没有再翻翻別的文件夹什么的？”
    “没准是他把珍藏的视频都做了分类，小美单独一个文件夹，小丽也单独一个文件夹，你就只看到了其中一个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到吹墙】
    【笑什么笑？好笑吗？我也会这么分类啊】
    【就是啊，哪里好笑了？有的人喜欢按演员分类， 有的喜欢按题材分类，个人习惯而已】
    【更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发誓我没笑，我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
    不过，那女人立马否定了李杭的这个猜测。
    她语气肯定地说，“没有了，我就只看到那些。他也没有做分类，我就是直接筛选了视频类文件筛出来的。”
    李杭想了想，说，“那確实有可能是他偷拍的，他是不是偷偷在別人家装了摄像头。”
    “你有没有顺便看看他手机里的软体，有没有那种同步摄像头的软体之类的？”李杭问。
    “我没注意，他手机里软体太多了，我那天就只翻了翻聊天软体，吱付宝，还有相册。其他的没有时间看了。”那女人说。
    李杭笑著说，“你不是都把61个视频全都看完了，那时间应该是挺充裕的吧。”
    那女人解释道，“不是，我当时只先点开了一个，发现是那种视频之后，我第一反应是他出轨了。”
    “所以我也没仔细看里面的人是谁。就先把那些视频用他手机蓝牙传到我手机，后来才一个一个点开看的。”
    “那你现在是不想报警吗？”李杭说。
    那女人著急道，“我肯定不敢贸然报警呀！万一是我搞了乌龙呢怎么办？那我就太对不起他了。”
    “而且，万一他真是犯罪了，我报警之后就直接把他送进去了，那我和孩子怎么办？我现在只能先了解清楚他那些视频哪来的，以及他有没有违法犯罪。”
    “但是，我也不敢直接问他。”

 第321章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此时的直播间，网友们意见不一。
    【我倒是觉得，偷拍的可能性比较大。那种跟监控一样的小电影我都是看一个刪一个，从来不存，存著我都嫌占內存】
    【就算是同一个人的视频，其实也不能说明什么吧……我有时候在网上隨便下载一个那种打包的文件，里面就是同一个人的，那难道也是我偷拍啊？】
    【是啊，没准就是隨便下载了一个包，点开看了一次就忘记刪了，也没看过別的，这也可以理解的吧】
    【但是万一真的是偷拍的，不及时制止，那个视频里的主人公会遭受到更多的伤害】
    【而且谁知道他会不会把那些视频再传播出去？】
    【报.警吧，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来看，网友又不是神探，光听这点信息能知道什么啊】
    【怎么可能就因为这几个视频，捕风捉影地就去报警，那才是有点离谱了。】
    【要是我手机下了点视频，就被別人报警调查，那我绝对不会再跟她继续生活下去了。人与人之间这点基本的信任呢？】
    ……
    李杭倒是也理解她的犹豫。
    如果视频是网传的，那就是虚惊一场，皆大欢喜。
    可要是真的涉嫌偷拍。
    而且被偷拍的人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隱私被人窥视了。
    既然她发现了视频，也很难做到视而不见。
    李杭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你家没有对外出租的房子吧？现在有些无良房东就是会在自己房子里装摄像头，然后再出租给別人。这样的话，场景都是同一个就比较合理了。”
    那女人苦笑了一声说，“没有。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还在还房贷呢，哪里供得起另一套房子。他应该也没那个经济实力瞒著我在外面买房。”
    李杭又问，“那你老公做什么工作的？他的职业是不是能给他提供那种能隨便进去到陌生人家里的便利？”
    “比如说公寓管家啊，二房东啊，或者某些需要上门提供服务的工作？”
    李杭眼神一瞟，看到了一条弹幕：
    【什么上门服务？是我想多了吗】
    他哭笑不得地说，“你们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我说的是正规的上门服务，比如装修工人，或者清洗家电啊，维修家电，或者是帮人安装网络什么的，这些不都是要进出別人家里吗？”
    “如果他的工作是可以让他经常性进出別人家里的，那倒是有可能有机会在別人家里安装一下隱蔽的摄像头。”
    不过那女人再次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不是，他就是普通的上班族。不需要上別人家里的。”
    李杭思考的时候，网友们又开始出损招。
    【可以拉一个群，发给大家一起看看，如果有人能认出视频里的人，不就能从源头找到原因了？】
    【建议是把视频里的人打上码，然后发到网上，我们帮忙转发扩散，那个臥室的主人，或者她朋友要是刷到了，认出那个臥室的布置，不就找到人了？】
    【或者看看视频里有没有拍到什么特徵比较明显的个人物品，发到网上找人】
    【我有个朋友专门做这个的，视频发我，我可以帮忙发给他，让他鑑定一下】
    【你们一个比一个刑】
    【实在不行就自己上黄网去找找，能不能找到原视频唄】
    【前面你真是个大聪明，找到了又怎么样，万一就是她老公上传的呢】
    【还是再查一查手机最有用了，如果是偷拍，就看看有没有连接摄像头的软体。如果是网上的资源，找找聊天记录，看看是不是別人发给他的】
    ……
    李杭看到有些网友的离谱建议，人都要气红温了。
    他生怕那个諮询者真的看了，学了去，那可就出大事了。
    於是他赶紧开口提醒道，“你可千万不能把那些视频散播出去找人啊，那是犯法的。本来被偷拍就很惨了，这么一传播，那视频里的人更倒霉了。”
    那女人赶紧应承下来，“好的，我知道了。我不会那么做的。”
    见实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女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我还是找个机会，直接当面问个清楚吧。我在这各种猜测，也没有用。”
    李杭点点头，“是，你就先找他好好沟通一下。”
    “嗯，谢谢李律了。”那女人道了谢，退出了直播间。
    ……
    三天后。
    李杭再次直播的时候。
    没想到又在连麦列表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id。
    距离她上一次来直播间諮询也才过了三天。
    而且李杭对这件事的印象也比较深刻。
    所以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既然她又出现在了直播间，而且也申请了连麦。
    李杭猜测她的事情应该是有了答案了。
    於是他立马接通了连麦，率先问道，“哎，你是上次那个怀疑老公偷拍的人是不？”
    “对对对，是我。”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也有不少是上次全程观看了直播的人。
    看到那个女人返场了，也是异常激动。
    直播间的氛围瞬间变得热烈起来。
    【终於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善事，居然能等来一个后续！！】
    【我这几天那个抓心挠肝啊，睡都睡不好，吃也吃不香，就是想知道那件事的后续到底怎么样了，没想到真的给我等到了】
    【后来我跟我朋友们也討论了一下这件事，我们一致认为，应该是这女的疑心病太重，搞乌龙了】
    【不可能，我赌五毛钱，他肯定是偷拍了別人，要么就是黑进了別人家的摄像头】
    【谁会在自己臥室装摄像头啊？而且一个普通上班族，哪有那么牛逼，还能黑进別人家的摄像头，电视剧看多了吧】
    【我不理解这事有必要这么兴师动眾的吗】
    【如果是我的话，我老公就算是从网上下载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的私密视频，我也一定会搞清楚的】
    【快快快快！李律你快问啊！急死我了】
    ……
    不止是这些网友，李杭也很想知道后续的进展。
    他赶紧问道，“那件事后来怎么样了？你跟你老公说清楚了吗？”

 第322章 不想跟傻子计较

    那女人开门见山地说，“我现在能確定那些视频是他偷拍的了。”
    李杭坐直了身体，“是你老公亲口跟你承认的？”
    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
    “……等一下李律，我换个地方说。”
    然后又是一阵走动的声音。
    李杭说，“你是要把我直播间的观眾老爷们急死？”
    又过了一会儿。
    听声音看那女人应该是走到了另一个房间。
    然后把门关上了，才重新开口。
    “因为我现在还在公司里上班，我找了个没人的会议室。”
    “那天我直播间諮询完之后，我確实去找他当面问了。但是他没跟我说实话。”她说。
    李杭好奇问，“他怎么跟你说的？是没有一句实话，还是没有全说实话。”
    那女人说，“他一句实话都没有。”
    “这种提问是需要技巧的，你该不会一上来就是硬刚吧？你说说你是怎么问的，他是怎么回答的。”
    “那天他回家以后，我就直接跟他摊牌了。不过我没有直接跟他说我翻过他手机，还把那些视频传到我手机里了。我只是说，我知道他手机里存了一堆那种视频。”那女人说道。
    “然后他可能以为我是在诈他，一开始就不承认，跟我装傻，说他手机里没有那种东西，他不知道什么视频。”
    “然后我就把那个视频里房间的陈设大概描述了一下，他才相信我是真的看到了。”
    李杭说，“那你老公没有反过来质问你吗，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偷偷翻我的手机了』？”
    “他是问了，不过我隨便糊弄了一下，我就说是上次他玩手机的时候，我在后面偷偷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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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忍不住说，“……你这谎言，太拙劣了啊，这一听就是编的，你老公能相信？”
    那女人说，“他信了。”
    李杭：“……”
    不过，震惊归震惊。
    李杭还是试图去理解，“那我明白了，你老公应该確实有经常在手机里翻那些视频，如果他做事比较小心谨慎，只在他独处的时候他才打开偷摸看，那他肯定不会相信你的话。”
    “那然后呢？”
    那女人这才接著往下继续说道，“然后他一开始是说，那是他一个朋友搞恶作剧，故意发给他的，骗他说里面是葫芦娃全集，结果下下来是那种银秽视频。”
    李杭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
    【人家不都是想下小电影，结果几十个g下完发现是葫芦娃吗，怎么到你这反过来了？】
    【別说了，上次我看到一个群里有人分享了一个压缩包，取名葫芦娃大战蛇精，我以为是为了避免失效才取了这个名字。结果兴致勃勃下载了一晚上。特么的真的是葫芦娃，高清版。】
    【这哪是兄弟的恶作剧，这不是兄弟在给他谋福利吗】
    【所以谁有4k版葫芦娃全集？能不能私我一份，谢谢。我主要不是想看，就是想拿去坑我兄弟】
    【我也想要，老早就想这么干了】
    【你兄弟有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
    李杭摇了摇头说，“你们夫妻俩编谎话的水平都令人堪忧啊？葫芦娃这种鬼话你应该没相信吧？”
    “那我肯定不相信啊！他压根不爱看动画片，我上次拉他一起看小猪佩奇，他还说我有毛病，閒出屁了，看几个粉色的吹风机。”
    “所以要真是像他说的那样，他兄弟骗他是葫芦娃，他下载下来干嘛？”
    李杭赶紧插了一句，“我直播间的朋友们，要是有那只吹风机的粉丝，你们记得冤有头债有主，可別骂我啊。”
    【我也不懂为什么有人喜欢看那种动画片，感觉吹风机成精了】
    【我女朋友还要给我的车贴那只粉猪的贴纸，谁能救救我，救救我的车】
    【可是真的很好看啊，我每天下班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边吃饭边看一集佩奇】
    【不想跟不懂小猪佩奇的人说话了，我们註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自从我在我的屁股上纹了一只佩奇，现在我在学校里横著走，学校里根本没有人敢惹我了】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大家都不想跟一个傻子计较……】
    ……
    见直播间的弹幕画风逐渐开始跑偏，李杭赶紧拉回正题。
    “你继续说。”
    “我不相信，我就让他说出来是哪个兄弟，让他把聊天记录找出来给我看。”
    “他找不出来，又改口了，说他记错了，葫芦娃那次是没换手机之前被骗的。开始说那些视频是他上次误入那种网站，不小心点了个什么就下载下来了。”
    李杭听到这里，给出了精准的总结，“你把你老公当傻子，你老公也把你当傻子。”
    那女人说，“他是铁了心不跟我说实话，我也没办法，我也不敢跟他说我存了那些视频，怕他情绪激动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那次谈话就不了了之了。”
    “我当时想著以后再找个机会去翻他的手机，到时候仔细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李杭一笑，“你这次都这么说了，你老公肯定加倍小心了。锁屏密码肯定也改了，怎么可能还让你有机会去翻他手机。”
    那女人十分惊讶地吸了一口气，说，“李律，你真神了，你怎么知道？我第二天趁他洗澡的时候再去翻他手机，他的锁屏密码真的改了。”
    “他之前那个密码都好久没改过了，这次突然改了肯定为了防著我的。”
    李杭有点无言以对。
    心想难道她真把自己老公当傻子了？
    “那你后来又怎么能確定是他偷拍的？”李杭问。
    那女人压低声音说，“因为他现在已经被拘留了。”
    【正道的光】
    【听到这我就放心了】
    【我就说肯定是偷拍，那么多视频全是同一个人就很不正常】
    【也不知道被偷拍的是谁，真的太惨了，隱私都被人窥探了，而且估计时间也不短了】
    【你们先別急啊，这不是还没定论吗，说不定是因为下载盗版葫芦娃被拘留的】
    【哈哈哈哈，也不是不可能】
    ……

 第323章 小强立大功

    李杭也瞬间来了兴趣，“什么时候的事？被拘留几天了？”
    “今天刚进去。”那女人立马回答道。
    从她的语气来看。
    听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甚至还有点喜闻乐见的意思。
    李杭调侃道，“我怎么听你口气一点不著急呢？你不是说你还有个孩子，怕他犯罪了影响你和孩子的未来吗？怎么这会儿又不急了。”
    她十分轻鬆地说，“现在人都进去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现在就希望能把他就地正法了。”
    “那个摄像头，就是他私自装在別人房间里的，然后前几天，那个被偷拍的女生，在家里看到了一只会飞的巨大蟑螂，后来不见了，她害怕得不敢睡觉，就开始满屋子找，想把蟑螂找出来，结果正好就发现了那个摄像头，立马报了警。”
    “律师跟我说，他现在可能涉嫌非法使用窃听窃照器材罪。”
    李杭好奇地问，“你老公跟这个被偷拍的女生是什么关係，怎么能有机会进人家臥室，还能在人家臥室里装摄像头？”
    “那女生是他公司的一个领导。去年才从外地调过来的，因为对这里不熟悉，又知道我老公是本地人，那个领导就拜託他帮忙给在本地找个合適的房子租。”
    “所以视频里那个房子，就是我老公帮忙找的。然后他就趁著他领导搬进去之前，藉口检查房子自己先去了一趟，他就是那次把摄像头装上的。”
    李杭震惊得忍不住发出一声，“臥……”
    【臥槽。】
    【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臥槽，我的房子也是拜託別人帮我租的，等看完直播我就去好好排查一下】
    【只有我注意到了会飞的蟑螂吗？那肯定是南方的城市。】
    【这波是小强立大功】
    【你们南方的蟑螂真的会飞？下星期要去南方出差，我已经开始害怕了】
    【当然会飞呀，还会往你脸上飞呢】
    【呵呵，不仅会飞，个头也挺大的。我一个一米八常年擼铁的大男人，第一次来见到南方蟑螂的时候被嚇哭了】
    【嚇哭就嚇哭，非要强调你一米八还爱健身是吧？】
    ……
    李杭接著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老公为什么要给一个新来的领导装摄像头，窥探人家的隱私啊？”
    “是不是他跟那个领导有仇，还是他想抓领导把柄，这样他就可以取而代之，成为新的领导了。”
    “还是他暗恋人家，就想出这种偷拍的损招。”
    那女人回答道，“他自己说他是因为一时鬼迷心窍。一开始帮忙找房子的时候，没有想要装摄像头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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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觉得人家长得漂亮，身材好，就起了歪心思。这件事那个女生也是直到发现摄像头才知道自己被偷拍。”
    李杭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那他手机里那六十几个视频，应该是他专门截取出来的吧？他是用来干什么的，是单纯自己看还是发到网上了？”
    “如果他还发给了別人，或者发到网上、进行售卖牟利的话，那这个后果可能就比较严重了。”李杭说。
    一般进行偷拍的动机。
    有些可能是內心阴暗，为了满足自己的窥私的癖好。
    也有的就是为了盈利。
    毕竟偷拍早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黑色產业链。
    而且很多受害人並不知道，自己的私密视频已经暗中成为商品。
    那女人回答道，“他说他没发，就是存在自己手机里而已。但是警方还在调查。”
    李杭听她说话的语气，似乎也有点不相信他老公只是单纯截取出来自己看。
    “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已经承认是自己偷拍了，但是不承认有进行传播，是吗？”李杭说。
    “对。是的，律师也跟我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最终面临的可能会只拘留，或者判得轻一点。对他是有利的。”
    李杭点点头，“他说的倒也没错。”
    【不是吧，惩罚力度这么轻？】
    【偷拍的犯罪成本这么低吗？】
    【现在偷拍的人之所以这么猖獗，就是违法成本太低了。干这事几乎是稳赚不赔的。我现在外出住酒店，即使会先排查过一遍房间，但还是怕有遗漏】
    【现在这种偷拍器材隨隨便便在网上就能买到，这不也是给犯罪者提供了便利吗】
    【你们看那种网站上有多少偷拍的视频就知道了……仔细想想真是汗毛倒竖】
    【前一阵不是有个案子，那个人在酒店装了几十个微型摄像头，拍了几百个g的视频，最后不也才判了几个月】
    【这种至少是被判了刑的，但是更普遍的情况是，即使你在房间里发现了摄像头，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是谁安装的。取证困难，最后基本只能自认倒霉搬家了。】
    【没办法，偷拍的人一旦把照片视频都刪除，就没有证据了】
    【我之前租的一个房子，就在房间的插座里发现了一个摄像头。报.警了之后叔叔去调查，但是房东不承认，说不是他，可能是上一任租客装的，之前的租客肯定也不会承认是自己安装的，最后调查也没有结果，我只能搬家。甚至押金还是跟房东掰扯了很久才同意退我的。不然我就只能自己吃个哑巴亏。说不定现在哪个网站上已经有我的视频了，如果哪天刷到了我也不惊讶了】
    【现在我买回家的快递也会一个个检查，感觉自己有点敏感了，但是还是忍不住】
    【多点防范意识总是没错的。毕竟你永远想不到別人作恶的手段和方式有多少】
    ……
    “对了，李律，我还想问一个问题。”那女人突然说。
    “你说说看。”
    “如果等他出来了之后，是会留下案底的吧？如果我起诉离婚，是不是对我是比较有利的情况？”那女人试探著问道。
    李杭回答道，“对財產分割应该没什么影响。一般会影响孩子的抚养问题，你要是爭取孩子的抚养权，成功率就大得多。”
    那女人闻言鬆了口气，“那就好，那我明白了，谢谢李律。”

 第324章 β站情感諮询

    星期四这天上午。
    李杭早早就来到了律所。
    路过办公区的时候。
    恰巧听见几个律师正围坐在一起，在討论著什么。
    李杭离得远，只能隱约听见一些零散的话语。
    “……是相亲认识的……”
    “……那肯定是同意了呀……”
    “……中途也可以反悔……”
    李杭手里提著一袋楼下便利店买的肉包子凑过去。
    一边把包子分给大家，一边八卦地问，“你们在说什么相亲？谁去相亲了？”
    人群中陆济明先开口了，“不是我们中的人，我们是在討论今天上午的一个热搜。”
    “什么热搜？”
    李杭自己也掏出一个包子，一边吃一边问。
    一旁的庄书瑶將手里的平板电脑递了过来，说，“李律你看这个。你知道最近很火的那个，叫陶蕊蕊的β站情感博主吗？”
    李杭迷茫地摇了摇头，“不认识。”
    β站他倒是知道，一个很大的视频平台。
    虽然他平时也经常会上β站。
    但他又没有什么情感问题需要去情感博主那里找启发的。
    所以，对这个领域的博主还真不了解。
    陆济明插嘴道，“——不认识也没事，这个博主不重要。”
    庄书瑶点点头，“对，重要的是，她昨天晚上直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投稿，就是这段直播视频上热搜了。”
    庄书瑶说著，在平板电脑上按下了播放键。
    这段视频很明显是一段在β站平台的直播录屏。
    画面里还有当时实时的观看人数，还有弹幕。
    左上角写著：情感諮询陶蕊蕊。
    画面中的女人，显然就是陶蕊蕊了。
    由於视频是从直播中途截取下来的。
    所以庄书瑶按下播放键以后，陶蕊蕊的声音就立刻响起。
    “……接下来这个投稿，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投稿人同意我在直播间里分享，但是要求不要暴露她的个人信息，所以我就直接念了。”
    此时李杭身边围著一圈人。
    所有人都凑过来认真地看著。
    正在等待下文的时候。
    陶蕊蕊突然语气激昂地来了一句，“——哇！谢谢酷酷的泰大哥送来的告白热气球！谢谢大哥，mua~祝大哥身体健康！”
    然后十分熟练地朝屏幕比了个心。
    庄书瑶在一边有点尷尬地说，“要不我重新找个精华剪辑的版本，这个估计是直接截了一段。”
    李杭看了看进度条，视频总时长也就不到五分钟。
    於是他摆摆手说，“没事，不用了。就这个吧。”
    视频里陶蕊蕊感谢完大哥之后，才接著往下说。
    “……这个投稿人是这么说的：蕊蕊你好，我最近碰到了一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我不敢告诉父母，身边也没有亲近的人可以听我倾诉，我实在不知道可以对谁说，所以就来找你了。”
    陶蕊蕊又十分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心口，说，“谢谢这个宝宝的信任，我真的太感动了！我做博主最幸福的时刻，就是知道有很多人能在我这里得到安慰~！”
    一旁的陆济明看到这里，皱著眉头道，“……这个直播风格很火吗？这一会儿都打断两三次了。”
    旁边一个年轻律师打趣道，“陆律，你不懂，这跟我们平时听当事人敘述不一样，直播要是那么死板严肃，就没人爱看了！”
    陶蕊蕊又朝著镜头比了个心，然后接著说，“……这个投稿人说：蕊蕊，是这样的，上个月我经人介绍，和別人相亲，相亲对象是一个看起来挺老实本分的男人。”
    “我们先是加了联繫方式，在网上聊了几天，彼此感觉都还聊得来。”
    “其实在互加联繫方式之前，介绍人给我看过他的照片，就是很普通的长相。”
    “不过我对长相其实不是很在意，只要不是丑得让人心悸的那种就可以。”
    “所以他约我出去约会，我就答应了。”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那次相亲会成为我的噩梦。”
    “第一次约会见面后，我们先去吃了顿饭。吃完饭他要开车送我回去，但是准备上车时我突然感到头很晕，很想吐，四肢也没什么力气。”
    “所以他提议就近找一家酒店，说让我先在那里休息一晚。第二天再送我回去。”
    “我当时实在是很难受，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结果，在酒店里，他趁著我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强迫了我。”
    “事后我感到很害怕，也很委屈，过了几天才从痛苦中慢慢走出来，开始回想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突然身体不適。”
    “后来我想起，吃饭中途我去了趟厕所，回来以后又喝了桌面上的水。”
    “所以我猜测那个男人是有预谋的，他可能已经用相同的方法迫害了很多个希望通过相亲找到幸福的单身女性。。”
    “我跟介绍人说，希望她能帮我討个说法，但是介绍人劝我不要找麻烦，就当吃个亏。”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陶蕊蕊念完了投稿人发给她的私信。
    这时候直播间的网友们已经义愤填膺。
    【那个男的是趁著女生上洗手间的时候在人家的水杯里下药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在见面之前他就谋划好了要做这种事】
    【发生这种事，还来情感博主这投什么稿啊，赶紧去报警啊】
    【这个人投稿是不是投错地方了，感觉她应该去李杭的直播间諮询】
    【我去看了，李杭刚刚下播了，不然我就去他直播间申请连麦帮忙问问了】
    【这个介绍人说的话也太让人生气了，她跟那男的是不是一伙的啊。假借介绍相亲的名义给那男的找猎物呢？】
    ……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庄书瑶把平板收了回去，开口道，“就是这段视频今早上热搜了，然后那个投稿人也隨后在网络平台上发声了。”
    庄书瑶又在平板上划拉了几下，递给李杭。
    是一个id叫“程程不哭”的用户微薄。
    【程程不哭：大家好，我是昨天在蕊蕊直播间投稿的当事人。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我决定去派出所报警了。】

 第325章 一句没关係就上头了

    在这条微博底下。
    网友们都在支持她拿起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权益。
    【程程加油！不要哭！不要害怕，我们都是你的后盾】
    【受到了欺负不是你的错，是那个渣男的错！你很勇敢，敢於说出自己的遭遇，避免更多的人受到伤害！你是我们的榜样】
    【绝对不能让作恶的坏人逍遥法外！曝光那个渣男！】
    【现在网络上关注度这么高，相信这个案件绝对会得到公正合理的审判】
    ……
    陆济明说，“现在这件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因为这个投稿人是相亲过程中遭到了侵犯，所以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李律，你怎么看？”
    李杭正打算说话的时候，前台突然领著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李律，这位先生要找你，他说他是热搜上那个强.奸案的当事人之一——那个相亲对象。”
    ……
    李杭带著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关上之后，门外的人才从惊讶的余韵中缓过来。
    “真是他吗？別是看到热搜来恶作剧的吧？”
    “应该不会吧，谁会閒著没事干来扮演犯罪嫌疑人。”
    “他来找李律，是想请李律替他辩护？”
    “现在舆论完全一边倒，所有人都在声援那个受害者。如果李律真的接受了他的委託，肯定会招来一片骂声的。”
    眾人都显得有些担忧。
    “是啊，就算最后以证据不足决定不起诉，但是除非有充足的证据能证明他没有做那种事，否则热衷吃瓜的网友们向来都是疑罪从有的。”
    ……
    於此同时，一门之隔的李杭办公室里。
    那个男人在李杭的示意下，坐在沙发上。
    那个男人的五官其实挺周正。
    但是左脸上有一大块的褐色胎记，从额头蔓延至脸颊处。
    让他的样貌看起来有些可怖。
    不过李杭面色平静地邀请他坐下，然后问，“你说你是热搜上那个强.奸案的男方？”
    “是的，我叫赵生。李律，我没有强迫她。是程雨她在撒谎。”那个男人说。
    语气显得很焦急。
    “程雨是你那位相亲对象的名字？”李杭问道。
    “对。”
    李杭没有立马问当晚发生的事情，而是说，“我在微博上看到，程雨说要去派出所报案了。现在有没有警.方传唤你去派出所了？”
    “没有，暂时没有任何人联繫我。”赵生回答道，“不过我一个朋友建议我早点来找律师，我就来了。”
    李杭点点头，说，“我刚刚看过昨天陶蕊蕊直播的截屏，她的投稿內容我都知道了。现在你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仔细讲讲吧。”
    李杭冷静的態度，让赵生也稍微平静了一些。
    “李律，相亲那天我確实和她发生了关係。”
    “见面之前那些事情，跟她所说的一样。不过我绝对没有在吃饭的时候给她下药或者怎么样。”
    李杭又问，“那她说中途有离开过座位，去了一趟洗手间，是吗？”
    “这是真的，她確实有离开过一段时间。”
    “那期间你有没有碰过她的餐具、餐盘里的食物，或水杯里的水？”
    赵生果断地摇头，“我绝对没有。我不可能去下药的，我连做这种事要下什么药，药去哪里买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给她下药呢？”
    李杭问，“那你们吃完饭后，究竟是为什么去了酒店？”
    “吃完饭以后，我提议去看个电影，但是她说时间太晚了，改下次。我就说那我送你回家。”
    “她家离那里还挺远的，开车要將近一个小时吧。”
    “她同意了，我就去停车场把车开到路边，她上车以后突然说她不舒服，头好晕，很想吐。”
    “我怕那种情况下她再坐一小时车，会更难受。我就说陪她去最近的医院看一看。”
    “她说不用，没必要去医院。我就问她那要不要开车送她回家？她就闭著眼睛不说话。”
    “然后我又问，要不送她去附近的酒店住一晚，房费我出，明天再送她回去。”
    “她就说好。然后我就开车去了最近的酒店，她下车的时候我过去扶著她，她就好像浑身没力气那样，靠在我身上了。”
    “我用我的身份证帮她开了一间大床房——我是要开给她一个人住的，我当时真没想对她做什么。我就想送她到酒店休息了，我就离开了。”
    “但是她当时那个状態，也不可能自己上去酒店房间，我就扶著她去了，到了酒店房间门口，我把房卡给她，准备走。”
    “她又突然说，拜託我去扶她进去。我看她好像连自己走路都困难，又问了一遍『真的不用带你去医院吗』，她很確定地说不用。”
    “我就扶她进去躺在床上……”
    赵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李杭大概能猜到后面的事了。
    “……然后你就跟她发生了关係？”李杭试探著问。
    “我扶她躺下，她说想洗个澡，让我帮忙给浴缸放个水。然后她洗澡的时候，我怕她晕晕乎乎的状態在浴室里会出事，我就坐在外面等，然后她洗完澡出来，我们就……”
    赵生说完，捂住了脸，一副后悔万分的模样。
    不过李杭没有这么容易就相信他所说的话。
    当事人在敘述的时候，总会从对自己有利的角度去进行描述。
    於是李杭又接著问，“你们吃饭的时候喝酒了吗？”
    赵生放下了捂脸的手，摇摇头，“没有，我不会喝酒，就只点了饮料。”
    “那是谁主动的？”李杭问。
    赵生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算谁主动的，她洗完澡之后说时间太晚了，让我跟她一起住一晚。”
    “我说可是房间里就一张床，她说没关係，我就一时上头，去亲她了。”
    李杭无语道，“一句没关係就让你上头了。”
    赵生沉默了片刻，“……亲完我就彻底上头了，我就下楼买了个t。然后就发生了关係。”
    “你是说，你中途还离开了酒店房间？”李杭確认道。
    赵生点点头说，“对，大概有十来分钟吧。”
    这一点让李杭觉得有点奇怪。

 第326章 提起裤子不认人

    李杭大致问了一下当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
    在李杭问问题的时候。
    赵生时不时地捂脸，垂头丧气。
    从赵生的描述来看，他並没有做出强迫程雨的行为。
    而程雨也没有失去意识，没有失去反抗能力。
    “那之后呢？”李杭问道。
    “第二天她自己离开了酒店。我给她发消息。她就突然质问我，为什么昨晚要强迫她。”
    “我以为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毕竟是以结婚为目的的相亲，既然在双方都情愿的情况下，发生了关係，那她应该也是对我满意的。”
    “她突然提起裤子不认人，我都懵了。”
    李杭说，“聊天记录还在吗？给我看看。”
    “还在。”
    赵生说著，解锁了手机，翻出了他和程雨的聊天记录。
    他一边把手机递给李杭一边说，“这个就是酒店第二天早上的聊天记录。”
    李杭接过手机快速地看了一遍。
    【赵生：你怎么先走了，没等我送你？】
    【赵生：你好点了吗？】
    【程雨：你昨天为什么要强迫我？】
    【赵生：……什么意思？】
    【程雨：你明明知道我身体不舒服，为什么要在我不清醒的时候趁机强迫我？】
    【程雨：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善良的人。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要报警】
    【赵生：程雨，你先冷静一下，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行吗？我们当面谈一谈】
    【程雨：你觉得我现在还敢跟你单独见面吗？只是相亲吃一顿饭，你就把我的清白毁了。谁知道再跟你见面会发生什么事？】
    【赵生：昨天我看你洗完澡出来之后，精神好了很多，我也有询问你的意见，明明是双方自愿的，怎么成了我趁人之危强迫你了？】
    【程雨：我知道你不会承认的。既然你不愿意负责，我会把这件事告诉郭姨，是她介绍我们相亲的，她就要对这件事承担责任。】
    【赵生：你不要去找郭姨。我保证我会对你负责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们在一起吧】
    【程雨：我不喜欢你，我要怎么喜欢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强迫了我的男人？】
    【赵生：你说我强迫你，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你为什么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拒绝的话？你只要说你不情愿，我肯定不会继续下去】
    【程雨：你现在是反过来要给我泼脏水是吗？】
    【赵生：我不是那个意思，昨晚的事真的有误会。】
    【程雨：你不用再说了。你也不要指望我是那种受了欺负会忍气吞声的女人】
    ……
    那天双方的对话到这里为止。
    再一次交流是三天后。
    聊天框里有一笔五万块钱的转帐。
    【赵生：郭姨跟我说了。十万块钱我真的拿不出来。五万是我能力的极限了。]
    【赵生：你收了以后，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吧】
    程雨接收了那笔转帐。
    但却没有同意赵生的要求。
    【程雨：你在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后果？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剩下的钱你写个欠条给我。】
    【赵生：程雨，我给你五万，只是因为我希望这件糟心事快点结束，不希望郭姨再继续去找我父母，不断跟我父母说我强.jian了一个相亲对象。並不代表我承认我当晚对你使用了强迫的手段。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见好就收吧】
    【程雨：我已经够给你留面子了。从头到尾我只跟郭姨说了这件事。我也不是没想过要去你们小区里，公开你恶劣的行径，让你的邻里街坊都看看你是个怎样的禽兽！】
    【程雨：要不是郭姨劝我，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她说你愿意给我补偿，我是不会就这么作罢的。现在你却只拿出一半的钱来打发我？】
    【赵生：五万已经是我们家的极限了，你还想怎么样？当天的事实是怎样，你心里清楚。你確定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你已经害我父母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如果老人家有个好歹，你负责吗？】
    【程雨：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想再跟你多说废话了。这些话你留著去跟派出所里说吧。】
    ……
    李杭把手机交还给赵生。
    赵生接过手机，说，“就是这样。后来她就到博主那里去投稿了，再后来的事您也知道了。”
    “你还给她转了五万块钱？”李杭问。
    赵生点点头，“郭姨，也就是介绍我们俩相亲的那个人。我不知道程雨跟她说了什么，总之她就是认定是我强迫了程雨。”
    “那天恰好我不在家，她来我家里找我爸妈，跟他们添油加醋地说了这件事。我妈本来身体就不好，差点急得犯高血压。”
    “郭姨说我不能白白占了別人的便宜，就让我们家给她一笔钱作为补偿。程雨也同意不再继续追究下去。”
    李杭不解地问，“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没有强迫她，你为什么要给她这笔钱呢？就因为那位郭姨一直去你家骚扰你的父母？”
    赵生摇摇头，“不完全是。其实我的態度一直没变，我认为我没有错，更没有犯罪。”
    “而且当时事情已经闹到那个地步，就算程雨继续纠缠下去，情况也不会更糟了。程雨她哪怕真的要去报.警，我也无所谓，我接受所有的调查。反正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李杭疑惑道，“那后来为什么又……”
    “是我爸妈，我爸妈让我同意郭姨的提议，给程雨补偿一笔钱。”
    “为什么？他们不相信你没有强迫程雨？”李杭追问。
    赵生摇了摇头：“不是，他们相信我。他们希望这事可以儘快翻篇了，那段时间我为了这件事焦头烂额，有点怀疑自己。他们也是心疼我，希望我可以恢復正常的生活。”
    赵生顿了顿，又说，“而且，我爸妈是一辈子循规蹈矩的人。在他们的观念里，是不可能有女生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的。他们觉得程雨既然那么说，一定是有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的。”
    李杭听后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那这和你同意给程雨钱有什么关係？”

 第327章 催婚令人不幸

    赵生嘆了口气，继续说道，“他们觉得，也许是我哪里做得让程雨不满意了，她才会说她是被强迫的。”
    “虽然他们知道，我不会做出这种事，但也觉得我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毕竟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如果不解决好，对双方都不好。”
    李杭觉得这种处理方式並不是最佳的选择。
    但赵生却摇了摇头。
    只要能把事情解决，让父母安心。
    他愿意承受这些委屈。
    “程雨对五万的补偿不满意吗？”
    赵生点点头。
    一开始，郭姨要求他们给程雨补偿十万块钱。
    不过赵生家里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赵生和父母商量后，同意拿出一半，给五万。
    然而，程雨对此並不满意。
    之后，郭姨又多次到赵生家，要求他们必须给出解决方案。
    “后来郭姨见我们家確实拿不出这么多钱。才退了一步，说如果现在拿不出现金，可以先欠下这笔钱，但需要给程雨一个凭证。”
    “这个郭姨和程雨是什么关係？为什么她那么相信程雨的话，认定这件事一定是你的错呢？”
    赵生摇摇头，“我不清楚。郭姨就是常年在相亲角帮人介绍对象，我妈也是偶然遇到她的。”
    “我妈现在很自责。觉得是因为她的原因，才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李杭把赵生说的情况都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看赵生一脸愁容，李杭宽慰道，“赵先生，如果你说的属实，那就不构成犯罪，现在你先不要太著急。”
    “先等等看，如果程雨真的去报.警了，那应该很快就有人会传唤你去录口供。到时候你就把事实的经过如实地敘述一遍就好。”
    赵生缓缓点了点头。
    但表情並不轻鬆。
    看起来，他仍然对即將要发生的事充满了怀疑和恐惧。
    “李律，你觉得……警方会不会认为我確实是强迫了她？”
    李杭思索了一会儿说，“这个案件的关键应该在於，当时程雨的意识是否清醒，是否是你的行为使程雨不能、不敢、不知反抗。”
    “以及最重要的，当时程雨究竟是不是自愿的，你是否有强jian的故意。”
    赵生苦笑了一声，“即使我把当天的事如实地说，会有人相信我吗？现在网上的人全是在指责我是个强.jian犯。”
    李杭笑了笑，安慰道，“你放心。你只管说。至於怎么让別人相信你说的话，那就是我们律师的工作了。”
    李杭的话让赵生稍微心安了一些。
    赵生平復了一下心情后站起身，“李律，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
    李杭送走了赵生之后，又打开了微博。
    他想看看现在的舆论方向是怎样的。
    而他恰好看见程雨的帐號“程程不哭”刚刚更新了一条微博。
    【程程不哭：我的案件已被受理了。希望法律可以还我一个公道！】
    配图是一张案件受理回执。
    现在网上关於这件事的议论甚囂尘上。
    那个热搜掛了一上午了。
    现在还稳稳地掛在热搜榜一的位置。
    恐怕赵生很快就会被传唤了。
    ……
    不过令李杭意外的是。
    当天晚上，他就得知了赵生已经被拘留在看守所里的消息。
    这一突发状况著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由於网上对这件事的关注度很高。
    此事在网络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热议。
    而且还在不断发酵。
    因此，警.方承受著巨大的舆论压力。
    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不得不迅速採取行动，並及时发布了关於此案的详细通报。
    【昨日， 网传“女子时相亲遭遇男方强jian”的视频引发了关注。今日，我局接当事人报警后，立即依法展开调查。经查，受害人程某 (女，25岁)与赵某 (男，27岁)相约前往餐厅吃饭。饭后，程某感到身体不適，赵某遂將程某带至酒店，並趁程某意识不清、体力不支时，强行与其发生性关係。目前，犯罪嫌疑人赵某因涉嫌强jian罪已被依法刑事拘留，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
    李杭看完这则案情通报后。
    心里不禁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皱起眉头，心中暗自琢磨。
    难道赵生对他有所隱瞒吗？
    也许是因为在面对警方的询问时。
    赵生承受不住压力，就坦白了自己犯罪的事实。
    又或许是警方已经掌握了一些关键证据？才使得他们能够迅速採取行动。
    李杭在心里考虑著所有的可能性。
    李杭一边思考著，一边顺手点开了那则案情通报下方的评论。
    这些评论似乎反映出公眾对於此类事件的关注与愤怒。
    【昨天才知道这件事，今天就被拘留了，真是大快人心！】
    【这种人一定要被严惩！】
    【现在这种事情越来越多了……还是希望所有的案件都可以查明真相，不要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这个嫌疑人赵某我认识！他是我们小区的，前一阵我就听小区里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当时还以为是谣言嘞！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平时在小区里碰到他，我还会打个招呼。外表看著挺正直的一个男的，没想到竟然会干出这种事！这下子他父母在小区里没法见人了】
    【天哪，之前还有人介绍我跟他相亲，不过在网上聊了几次觉得没什么共同话题，我就没跟他见面。现在想想真是运气好，躲过了一劫！要不然我可能也被他盯上了！】
    【我这就转发给我的爸妈，让他们以后別再催婚了，催婚令人不幸，催急了容易出事。】
    ……
    李杭静静地看著这些评论。
    心情却有些复杂。
    此刻的他却不禁有些担忧。
    如果赵生真的犯下了罪行，那么他毫无疑问將面临严重的后果。
    但李杭仍然无法確定赵生是否真的有罪。
    因为上午赵生来找他的时候。
    李杭观察过他的表情，言行和举止。
    认为他不像是在撒谎。
    也许这一切只是误会一场。
    他得以代理律师的身份，再去见一见正在被拘留的赵生。
    听一听他的解释，並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328章 无罪辩护？你怎么敢的

    李杭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去看守所会见了赵生。
    李杭见到赵生的时候，他的情绪肉眼可见地跌到了谷底。
    不过在见到李杭，和李杭聊过以后。
    赵生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李杭会见过赵生以后。
    五天后，案件便移交给了检察机关审查起诉。
    李杭又去见了一次赵生，並且复印了案件的卷宗。
    其中，对於程雨那段陈述。
    李杭一字一句地进行了分析和研究。
    ……
    而与此同时，在这段时间里。
    程雨的微博几乎每天都会更新。
    网络上支持她的人越来越多。
    即使是她隨便发的一条微博。
    评论数甚至比一些当红明星的还要多。
    她有时候会向网友们告知案件办理的进度。
    有时候则是发一些令人同情的內容。
    比方说她会对网友们说，自己去找了一位专业的心理医生进行心理諮询。
    而她在网络上所呈现出来的惨状，更是激起了网友们的同情和愤怒。
    赵生的个人信息被曝光，他的家人也受到了牵连。
    他的父母无法忍受邻居们的议论和白眼。
    只能日日待在家里不敢出门。
    而在网友们得知，李杭將为赵生做无罪辩护的时候。
    网上的舆论终於迎来了第二次爆发。
    一时间，“李杭將为强jian案嫌疑人赵某做无罪辩护”这一词条，火速地衝上了热搜榜，而且居高不下。
    【你们说的是我认识的那个李杭吗？】
    【是那个离婚律师李杭吗？他怎么去做刑事辩护了。】
    【无罪辩护？你怎么敢的？】
    【李杭太让我失望了，居然替一个强jian犯做无罪辩护，亏我还总是去看他直播，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这次就算李杭贏了，我也不会再看他的直播了】
    【贏了辩护输了人心，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就是个必输的局，赵生怎么可能无罪？现在整个案件的经过这么清晰，一看就知道赵生是有预谋地实施犯罪，李杭还敢给她做无罪辩护？就是在搞噱头吧】
    【就是，这么明显的犯罪，这个案子我认为都没有开庭的必要了，直接判个十年八年的】
    【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在骂李杭啊？法律人本来就要以法律为准则。为犯罪嫌疑人辩护本来就是律师的职责所在啊】
    【冷知识：在法院宣判前，赵生都只是犯罪嫌疑人，不是罪犯，只有法院宣判有罪了，他才是罪犯。】
    【这些骂李杭的人，怎么不换位想想，假如现在你是犯罪嫌疑人，如果没有人替你辩护，你怎么办？你可能会受到不公平的审判和刑罚！】
    【让一个已经被审问过很多遍的犯罪嫌疑人在法庭上单独面对公诉机关的指控，如果没有律师为他辩护，那庭审还有什么意义】
    【我为什么要替犯罪嫌疑人考虑？我又不可能犯罪】
    【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犯罪嫌疑人，好吗？现在就不要站著说话不腰疼了】
    【你们知不知道以前有过多少冤假错案，明明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却因为程序不公平，或者办案人员的疏忽，而被误判，一个无罪的人，却要背上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牢狱之灾。这样的案例很多，要不要我找出来给你们看看啊？】
    【李杭真是下血本了啊，请了这么多水军，不过再怎么钱请水军也没用，公道自在人心。】
    ……
    虽然在铺天盖地的骂声中。
    也夹杂著一些替李杭说话的人。
    但是这些发言一律被视为是李杭下的水军。
    此时办公室里的小许看著热搜下的评论，气得早饭都不想吃了。
    抄起键盘就用小號为李杭平反。
    可惜她一个人的战斗力是微弱的。
    她刚发了一条支持李杭的微博。
    没多久就被网友们辱骂的私信轰炸了。
    光靠一个“假装路人”的发言来替李杭说话，显然是起不到什么有用的效果。
    现在想让网友们嘴下留情，就只能看庭审如何了。
    ……
    周五上午十点，关於赵生涉嫌强jian一案，正式开庭。
    书记员的声音在庭上响起，“公诉人、辩护人入庭。”
    李杭走进了庭审现场。
    李杭的出现，让现场坐在旁听席的人员窃窃私语。
    以及正在直播间里观看这场庭审直播的网友们。
    开始在直播间的弹幕里大肆痛骂李杭。
    不过，即使李杭早就知道，现在网上对自己的声討有多猛烈。
    他此刻看起来仍然是十分冷静的。
    “请坐，请大家肃静。”书记员说道。
    “现在宣布法庭纪律。”
    “根据华国法庭规则规定，诉讼参与人和旁听人员必须遵守下列纪律。”
    “一、必须保持肃静，不得鼓掌、喧譁吵闹。”
    “二、不得隨便走动，不得进入审判区。”
    “三、诉讼参与人不得中途退庭，未经审判长同意，不得发言提问，注意文明礼貌，不得攻击、辱骂他人。”
    “四、未经法庭许可，任何人不得在法庭录音、录摄影、录像。”
    “五、不得吸菸和隨地吐痰。”
    “六、將通信工具置於无声状態，不得接听，不得將审判经过在朋友圈和微博进行发布。”
    “七、审判人员入庭、退庭及宣判时，应当起立。对违反法庭纪律的，法庭將给予口头警告、劝诫。不听劝告的，经审判长决定，可以没收录音、录像、摄影器材，责令退出法庭，或者经院长批准予与罚款拘留。”
    “对於哄闹、衝击法庭等严重扰乱法庭秩序的人，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在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的时候。
    李杭看了一眼坐在旁听席上的人。
    赵生的父母也在。
    之前李杭去过赵生家里拜访他父母。
    那也不过是一周前的事。
    而现在再看两个人，好像又苍老了好几岁。
    “……全体起立，请审判长、审判员入庭。”
    在审判长和两名审判员坐下后。
    书记员再次开口道，“报告审判长、公诉人、辩护人已到庭，被告已提到候审。法庭准备工作就绪，请示开庭。”
    审判长严肃地点头，“可以开庭。提被告人赵生到庭。”

 第329章 那是洗澡水，不是復活泉水！

    两名法警一左一右地押著赵生来到了法庭的正中央。
    【这个赵生看著就一脸的坏相。 】
    【长成这样怎么还会有人愿意跟他相亲的啊？】
    【程雨是个不看外在，注重內在的好姑娘，没想到却遇到了一个內在外在都烂透了的人】
    【我看著这张脸我都吃不下饭。】
    ……
    虽然李杭现在看不到直播间的评论。
    不过他也大致能猜到。
    现在，在网友眼里，赵生连呼吸都是错的。
    “根据华国刑事诉讼法的规定，沪市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现在对沪市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的被告人赵生强jian一案，依法开庭审理。”
    审判长敲了一下法槌。
    “本案適用普通程序进行审理，现在宣布合议庭组成人员、书记员、公诉人、其他诉讼人、参与人名单。”
    “本合议庭由审判员贾富阳和李清源组成，由吴健担任审判长，由书记员庄妍婷担任本庭记录。”
    “沪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李卓、王季金、许霆支持公诉，被告人委託沪市李杭律师事务所职业律师李杭为辩护人。”
    “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有关规定，被告人在法庭审理过程中享有如下诉讼权利。”
    “首先，申请迴避的权利。”
    “迴避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你认为合议庭组成人员、书记员、公诉人与本案有利害关係，可能影响公正审理的，你可以说明理由申请换人审理，被告人，你听懂了吗？”
    赵生的声音低低的，“听懂了。”
    “那么你是否申请上述人员迴避？”
    “不申请。”赵生说。
    “除了委託的律师为你辩护之外，你还可以自行辩护，你听清楚了吗？”
    赵生几乎是机械地回答，“听清楚了。”
    “另外，你还有权向法庭出示证明轻罪或无罪的证据，还可以申请通知新的证人到庭调取新的物证，重新申请鑑定或者勘验。在法庭辩论终结以后，你还有做最后陈述的权利。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本次庭审將经歷四个阶段，分別是法庭调查、法庭辩论、最后陈述、法庭宣判。”
    “下面进行法庭调查。首先由公诉人宣读起诉书，被告人起立。”
    一个高大壮实的男人站了起来。
    那人就是沪市人民检察院指派的检察员李卓了。
    李卓拿起起诉书读道，“犯罪嫌疑人赵生，男，1996年10月26日出生，案发前是某公司一名普通职工。”
    “犯罪嫌疑人赵生涉嫌强jian一案，由沪市红山区公安分局侦查终结，以犯罪嫌疑人赵生涉嫌强jian向本院移送审查起诉。”
    “现查明，被告人赵生在与被害人程雨相亲后，因被害人程雨身体不適，將被害人送往金桔酒店办理入住。”
    “在金桔酒店房间內，赵生趁被害人程雨意识不清、体力不支时，强行与被害人程雨发生.性.关係。”

 第330章 庭审

    “下面公诉人可以就指控的事实对被告人进行讯问。”审判长接著说道。
    检察院的公诉人李卓开口道，“被告人赵生，公诉人现在就指控的事实对你进行讯问，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知道吗？”
    赵生点点头，“知道。”
    “你与被害人吃完饭后，是谁提出要去酒店的？”
    李卓的第一个问题，就让赵生有点紧张。
    “是我。”赵生说。
    “为什么要带她去酒店？”李卓继续问道。
    “因为她身体不舒服，也不同意我送她去医院，我才提出送她到酒店住一晚。”赵生说。
    “你说在吃饭时你们並没有喝酒，那为什么被害人在吃完饭后会突然感到不適？而你却一切正常。”李卓问道。
    赵生摇头，“我不知道。”
    李卓又接著说，“从马路监控来看，被害人当时已经浑身无力，遇到这种情况，你却没有坚持送她去医院，反而提出送她去酒店，是不是早就有预谋，要趁著被害人无力反抗的状態，实施不轨的行为？”
    李卓的声音带著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赵生本来就很紧张，被李卓这么一问，说话的声音都颤了。
    “我没有，是她坚持说不要去医院，我提了两次，她都拒绝了，我就想也许她只是累到了。难道只是因为我不送她去医院，我就犯罪了吗？我提出送她去酒店，只是想让她有个地方休息，並没有其他想法。”赵生辩解道。
    “那你为什么要和她一起进入酒店房间？”
    “我只是扶她进去，她当时浑身没有力气，我就是帮帮她而已。”赵生说。
    李卓没再发问，而是说，“审判长，我的发问完毕。”
    李卓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这让赵生鬆了一口气。
    审判长紧接著问李杭，“辩护人李杭，你有什么要问被告人的吗？”
    李杭扶正了面前的话筒，说，“被告，你在搀扶被害人进入酒店房间后，在与被害人发生关係之前，中途还离开过酒店房间是吗？”
    “是的。”赵生回答道。
    “你离开酒店房间去做什么？”李杭又问。
    “我到酒店楼下去买安全tao。”
    “时间大概多久？”
    “我没有仔细看时间，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吧。”
    李杭的节奏不紧不慢，“程雨知不知道你下楼是去做什么的？你有没有告诉她？”
    赵生说，“我认为她应该是知道的，我没有说得很直接，当时我们亲了嘴，然后互相mo了一下，我就说，我今天出门的时候没准备，我下楼去买。我想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应该都懂是什么意思。”
    “你这么说的时候，她是什么反应？”李杭问道。
    “她看起来有点害羞吧。也没说话，就点了点头。”赵生说。
    “你中途离开这么久的时间，程雨都还一直等在房间里，没有离开，是吗？”
    “是的。”
    “你与被害人发生关係时，她的意识是否清醒？她是自愿的吗？”
    “她是自愿的，也很清醒。”赵生说。
    “审判长，我的发问完毕。”李杭说。
    审判长又问道，“公诉人还有其他问题吗？”
    李卓再次提出了问题，“被告，你中途离开房间，之后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是不是你自己用房卡开的门？”
    “是的。”赵生点了点头。
    李卓又问，“既然被害人还在房间內，你为什么要带上酒店房卡？是不是因为当时被害人程雨已经失去了意识和行动能力，你很清楚她没法给你开门？”
    赵生感到了一阵压迫感，他摇摇头说，“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为了方便，当时我也没有想太多，只是顺手拿了房卡。”
    李卓几乎是没有给赵生一丝喘息的时间，又接著拋出了下一个问题。
    “你多次强调她是自愿的，那你为什么在案发后几天，又给了被害人一笔资金转帐作为补偿？”李卓问道。
    李卓突然把矛头指向了另一个关键点。
    这让赵生有点猝不及防。
    他顿了顿才回答，“是介绍人先提出让我转一笔钱给她。我一开始不愿意，因为我认为我並没有做错什么，都是双方自愿的，凭什么我要做出赔偿？”
    “但后来我希望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加上我父母的要求，我才给她转钱的。”
    “对你来说五万不是小数目，如果不是你心里有愧，如果不是你害怕自己的犯罪事实败露以后会面临法律的制裁，你会心甘情愿拿出这么多钱给被害人吗？”
    赵生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是心甘情愿的啊！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只想恢復平静的生活。”
    “审判长，我没有要问的了。”李卓说。
    审判长开口说，“被告，你刚才说被害人在与你发生关係时是自愿的，你有什么可以作为证据？”
    “……我没有证据，因为当时酒店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赵生有点底气不足地说。
    审判长又说道，“被告人，事后被害人说要將此事告诉你们的介绍人郭姨，你是否说过让她不要告诉郭姨？”
    赵生回答道，“是，我是说过。但那是因为，我认为这是我们俩人的私事，没必要告诉一个外人，而且我担心介绍人知道了，会把这件事到处宣扬。”

 第331章 诈尸吗？

    李杭说，“1165號房间就在1167號房间隔壁，你当时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我只进去了一会儿，很快就出来了。”赵莉莉回答。
    李杭问，“金桔酒店房间內的设施，在没有房卡的情况下可以使用吗？”
    “房间內要插入房卡才可以取电，否则是没有电的。”赵莉莉说。
    李杭点点头，又说，“审判长，我方申请新的证人，也就是当晚住在1165號房间的客人，苗展鹏先生。”
    审判长同意了李杭的申请。
    隨后又一位证人被带上了法庭。
    李杭立刻拋出了自己的问题，“苗展鹏，你是什么时间入住了金桔酒店？”
    “当天下午一点。”苗展鹏回答道。
    李杭又继续问道，“你当晚一直待在房间里吗？”
    苗展鹏说，“是的，我下午出去办了点事。五点钟回来就一直待在房间里。”
    “当晚你有没有听到隔壁传出的任何声音？”李杭问道。
    “没有。”苗展鹏回答道。
    李杭“审判长，我的提问完毕。我方还有新的证据要向法庭提交。”
    得到了审判长的同意之后。
    李杭说，“我方提交的证据一，是被害人程雨和一位案外人的聊天记录。”
    法警將李杭提供的证据展示给了在场的人，以及庭审现场的镜头。
    在法警展示证据的同时，李杭开口道。
    “这位案外人，是程雨所在公司的一位上级领导姜某。”
    “当晚，姜某因为临时有工作上的事情要交代程雨，便给程雨发了消息。”
    “姜某要求程雨將一份文件上的错误进行修正，同时让她找出一份过往的文件发给他。”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网友们也看到了这份聊天记录。
    【薑还是老的辣：程雨，邮件里的核算数据错了，你怎么回事，到底检查过没有？快点改过来重新发给我】
    【程雨：收到】
    【薑还是老的辣：还有，之前让你整理的驻场人员清单发我一份】
    【程雨：好的，姜总。】
    【程雨：姜总，已发您邮件，请查收。】
    旁听席上的眾人，以及直播间正在观看直播的网友们。
    对於李杭出示的这份证据都感到一头雾水。
    【拿错证据了？这什么东西啊？】
    【李杭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为罪犯做无罪辩护不说，现在又拿出这么莫名其妙的一个证据】
    【这跟这个案件有什么关係啊？我甚至怀疑是单纯为了噁心让我们这些打工的牛马】
    【別的不说，打工人看到这些狠狠共情了】
    【程雨太惨了，被工作、被领导蹂躪精神，还要被一个陌生男人蹂躪肉体】
    ……
    不过很快，李杭的话就让这些质疑的人哑口无言。
    他说，“这段聊天记录，看似与本案毫无关係。”
    “但请大家注意看这段內容发出的时间，是案发当晚的十点三十六分。从酒店监控来看，这个时间，正好是赵生將程雨送回酒店房间之后，下楼买东西的时间。”
    “在程雨的陈述里，她说自己当时已经很晕，头脑不清醒。赵生离开后她就睡下了。只字未提这件事。”
    “况且，若程雨所说属实，那么，在这种身体情况下，她还能在三分钟內修正一个错误数据，並给领导发了一封邮件。”
    “这段聊天记录，恰恰可以说明，她当时的头脑很清晰。”
    李杭的这个证据和辩护逻辑，让直播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然后又是一阵新的激烈討论。
    【我就算白天在工位上工作的时候算个数据都要半小时啊！程雨一直说自己失去意识，那这个三分钟修正数据还发个邮件又算什么，诈尸吗？】
    【臥槽，虽然我刚才还骂李杭来著，但是这个確实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不愧是李律，很另闢蹊径的一个证据……】
    【哈哈哈哈哈，此时一个社畜笑著笑著就哭了】
    【这个也不能说明什么吧，也许程雨就是打工人打工魂呢？说不定她本来就是那种，即使躺在病床上了，也要用打著吊瓶的手敲键盘的那种人，这也不是不可能吧……】
    【想不想做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是另一回事。我不信有人失去意识了还能打工。如果程雨真能做到，那建议送去研究一下】
    【而且老板给她发消息她秒回了一句“收到”】
    ……
    事实上，李杭的这个证据，不算是直接证据。
    但是细想就会发现，李杭说得没错。
    这段聊天记录，足以让很多人开始怀疑程雨的陈述。
    而一旦对程雨陈述的某一点產生怀疑。
    那她其他的陈述的可信度，自然也就下降了。
    李杭趁热打铁道，“我方还有另一份新的证据要提供。”
    “这是一份转帐记录，程雨给介绍人郭姨转了一万块钱，备註是『相亲介绍费』。转帐时间是案发后的第二周，赵生给程雨转帐五万块钱之后。”李杭说。
    “介绍人郭姨在接受侦查机关讯问时说，这就是程雨给她的介绍费。程雨也认可了这一说法。”
    “我们並不清楚她们双方当初对於这个相亲介绍费是如何约定的。”
    “在婚介行业里，在介绍环节收取介绍费的情况也確实存在，但是，这个金额无论如何都很不合常理。”
    “先不说程雨和被告赵生根本就没有通过相亲走到一起，甚至还闹得很不愉快。”
    “在这种情况下，以一个常人的思维来说，程雨没有迁怒郭姨就已经很好了，竟然还给了郭姨一笔介绍费。”
    “我方有理由怀疑，是两人合谋从赵生那里骗取赔偿金，並约定好了分成。”
    【这么一说，细思极恐了……】
    【从头到尾仔细一捋，確实不太对劲啊。首先程雨被强迫之后，居然是通过介绍人来向赵生要求赔偿。而且在赵生否认强jian的情况下，介绍人还是坚持认为程雨说的才是事实。拿到赔偿费后居然还分走了一万块钱。这不就是妥妥的仙人跳同伙吗？】
    【这俩人確实很像串通好的，程雨被侵犯后第一个告诉郭姨，这就很奇怪】
    ……

 第332章 我以为说著玩的

    不过，也並非所有人都信服李杭的话。
    【这也不好说吧，你们別被李杭牵著鼻子走了……没准就是作为帮程雨討要赔偿金的劳务费呢？那也是合理的啊，不然人家忙前忙后地，跑去赵生家里好几趟，图啥呢？】
    【我这几天帮著程雨又是骂赵生又是骂李杭的，別到最后我成了小丑吧？】
    【原来嘴最硬的是你们这些人，难道要把酒店房间的视频放出来你们才肯相信？程雨那边本来就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啊，就只有她自己的陈述】
    ……
    李杭確实没有办法拿出酒店房间內的视频。
    当时的那个房间，没有任何的拍摄设备。
    即使逆天如系统，也做不到。
    所以李杭只能儘自己所能地拿到这些证据。
    这些可以侧面证明程雨当时並未丧失反抗能力、且在事后与介绍人存在交易的证据。
    但有时候，这些证据也就足够了。
    李杭提交完新的证据，审判长说道，“法庭调查结束，下面进行法庭辩论。首先由公诉人发表公诉意见。”
    李卓说道，“本案证据均由侦查机关合法提取，形成证据链，足以认定被告人赵生犯强jian罪。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確实充分。”
    “被告人赵生违背妇女意志，使用其他手段强行与妇女发生.性.行为，其行为触犯了刑法规定，应当以强jian罪追究其刑事责任。被告人被动到案后，对自己的罪行拒不承认，態度恶劣，应从严惩处。”
    “下面由被告人作自行辩护。”审判长说道。
    赵生说，“我没有强迫她和我发生关係，是她当时主动邀请留下，而且对我的亲近没有表示抗拒。”
    “作为相亲对象，我们本来就是衝著谈恋爱结婚的目的去约会的，都是成年人，气氛到了就继续深入了解。而且她意识清醒，行动自如，当时她给我传达的意思就是愿意继续。”
    审判长说，“下面由被告人赵生的辩护人李杭发言。”
    李杭说道，“我方认为，本案的证据不足以证明被告赵生强行与程雨发生.性.关係。”
    “第一，被害人程雨在陈述中提到，『到了酒店后我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后他就说他要离开了，我当时没注意到他拿走了房卡。我以为他回去了，我就睡下了，没想到他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用房卡刷进房间后强迫了我』。”
    “这段陈述明显和事实不符。在这段时间內，她还思路清晰地回復了领导的信息，完成了工作，且事后她身上並没有任何暴力胁迫的痕跡，证明在发生关係时，她可以有求救的能力，却没有任何的求救行为。”
    “第二，程雨当时多次拒绝被告送她去医院，且没有给出合理的理由。”
    “第三，程雨事后並没有立即报.警，而是经过一系列的言语威胁后，又借介绍人之口，对被告索要十万元赔偿，索要不成才报案。从被告那里取到的五万元，又分了一万元给介绍人。我方认为程雨是出於其他目的，才在事后改口。”
    “第四， 本案中唯一可以证明被告强行与被害人程雨发生.性.关係的直接证据，是程雨的陈述，为孤证。”
    “第五，程雨陈述中提到自己当时意识不清所以无法反抗，可是她却能將所有细节都说得一清二楚。”
    “程雨的陈述中，存在很多不符合常理的部分，不应当予以採信；她的陈述与被告的供述相衝突，因此应当採信被告的供述。”
    “所以我方认为，被告並没有对程雨进行强jian，被告是无罪的。”
    李杭说完后，几乎所有人的內心的想法，都已经悄悄向赵生偏移了。
    “下面宣布休庭。合议庭对本案进行评议。十五分钟后继续开庭。”审判长道。
    十五分钟后。
    “沪市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继续开庭。”
    “通过刚才的法庭审理，合议庭听取了被告人赵生的供述、辩解及最后陈述。公诉人向法庭宣读，出示了有关的证据材料，控辩双方对证据进行了质证，並在法庭辩论阶段充分阐述了各自的辩论意见。”
    “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认真评议。”
    “合议庭经评议后认为，公诉人员当庭出示的证人证言、证据材料等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本案的间接证据不充分，与其它证据不能形成完整证据链。”
    “综上所述。本院判决如下：被告赵生无罪。”
    ……
    赵生被判无罪的消息，很快就在网上传开。
    赵生人还没走出法庭，“赵生无罪”的词条已经衝上了热搜榜一。
    经歷了前段时间网友们对程雨的声援、对赵生的谩骂和批判。
    此刻这个被判无罪的消息，更是让很多人都震惊不已。
    【不是，还真给赵生判无罪了啊？我以为李杭说著玩的，你来真的啊】
    【程雨从一开始去博主那里投稿，就很明显是在带网友的节奏吧……】
    【特么的，我还在程雨那里混了个铁粉牌牌，真是我的网际网路案底】
    【还好这次的判决还了赵生一个清白，不然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效仿程雨，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骗钱】
    【突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相亲版的仙人跳吗？那个什么介绍人郭姨就是骗子的同伙唄，两个人一唱一和地就忽悠到了五万块】
    【我给赵生和李杭道歉了！我被人当枪使了！】
    ……
    李杭和赵生暂时顾不上网上排队给他们道歉的网友们。
    李杭问赵生，“赵先生，对於程雨，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赵生毫不犹豫地说，“李律，我能告她吗？”
    李杭笑著说，“可以。你可以告她诬告陷害——程雨这个行为，属於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要让她被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还是有机会的。”
    “那好。我要告她。”
    赵生连日以来积累的愤怒无处释放。
    他明明没有做。
    却无端背负了很久的骂名。
    他不想就这么算了。
    ……

 第333章 你选一个吧

    赵生案结束一个月后。
    程雨因为诬告陷害他人，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
    李杭因为忙著这件事，也顾不上直播。
    直到程雨的判决下来之后。
    李杭才有空重新开播。
    有了赵生案反转的精彩辩护，加上很久没开播，李杭的直播人气更高了。
    李杭也没多废话，从申请连麦的列表里隨手选了一个。
    “李律你好，没想到我是第一个！”
    连麦的是个女生，网名叫“杨枚”。
    不过李杭一听她的语调就知道，她要諮询的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否则不可能听起来这么……亢奋的样子。
    李杭笑道，“你是碰上什么大喜事要来直播间分享的吗？”
    “不，不是，我是来替我朋友諮询的，有人说要告她诈骗，我主要是来諮询这个的。”杨枚憋著笑说。
    “那你这么开心，是因为你朋友要倒大霉了？”李杭调侃道，“你说说你朋友是怎么诈骗別人了，怎么人家都要告她了？”
    “我也不知道她那个算不算诈骗。就是她之前在二手平台上刷到有人卖那个取卡针，价格標了580，然后底下很多评论，看成交记录，也卖出去了好几个。”
    “然后我朋友她，她搞不懂为什么一个取卡针可以卖这么贵，但她又觉得这东西既然有市场，那肯定有需求。然后她也掛了一个閒置的取卡针，然后……噗哈哈哈哈哈！”
    杨枚一开始是忍著笑说，后来说著说著就突然笑出了声。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好意思，我想起来这事我就想笑，我实在憋不住。”
    杨枚这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李杭也是一副瞭然的表情。
    只有直播间的网友们却是一头雾水。
    【什么东西啊？一个月没来直播间我怎么听不懂这个直播间里的话了】
    【一个取卡针真能卖580？我换了好几部手机，取卡针这东西我有好多啊】
    【不可能吧。什么傻子会580买一个取卡针啊，钱多也不是这么的】
    【这东西用缝衣服的针都能代替啊，五块钱十根针。】
    【真的是真的，你去卖卖就知道了（狗头）】
    【是真的，你去掛一个保准很快就有人问了，掛800都会有人问的】
    【是真的，人家要是问你能不能上门，意思就是要你寄顺风快递的意思】
    【真的吗？我去掛一个看看】
    【你们都是坏人】
    ……
    李杭倒是听明白了，他说，“你朋友以为人家卖的是真的取卡针是吧？她误入那种圈子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杨枚忍住了笑说，“对！她当时还特兴奋，以为发现了什么商机，一个取卡针卖580，还去问別人有没有閒置的取卡针，她一起掛到二手平台上赚一笔。”
    李杭也乐，“那你这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怎么不拦著你朋友啊，你就看著她去卖580一个的取卡针啊？”
    杨枚笑著说，“我冤枉，我当时真不知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跟她说了，让她別瞎卖，不过我之前只听说过捷安特，硬幣啥的，我还真不知道取卡针也是。”
    李杭听完，抬眼一看，弹幕满屏的问號。
    他说，“你们怎么都在扣问號？我就不信直播间里没有这方面的行家。”
    【？？？？】
    【我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我没懂，误入了什么圈子啊？取卡针收藏圈？】
    【捷安特我也听过，硬幣和取卡针真不知道，也是一样的意思？】
    【捷安特不是一个卖电动车和自行车的牌子吗？捷安特咋啦？】
    【你们在说什么捷安特，什么硬幣，什么取卡针，我真的听不懂啊，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我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我大概知道了这是某个圈子的暗语】
    【直播间里有没有好爸爸能给我解释一下】
    【爸爸来了。这些都是卖特殊服务的那种暗语。】
    【卖捷安特的意思就是快捷安全的特殊服务。卖一元硬幣一般是男同，正面是1反面是0，取卡针也是暗示这种特殊服务的】
    【还有卖汽车的原装大灯的。我是真想买，结果那人跟我说不懂別捣乱，我后来才知道那不是真的卖大灯的……】
    【你们认真的？？？？】
    【啊？这也行？这也行？？？】
    【我作证他说的是真的，確实就是那个意思。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
    【啊啊啊啊我之前也刷到过卖取卡针的！我还以为原装的不好买所以才卖那么贵，主要是商品底下真的很多人问。】
    【这些瓢虫真是无孔不入啊……但凡是个能聊天的平台，都能用来做这种交易了】
    【怪不得，我就说怎么我之前想卖个车，刚掛上，就有一堆奇奇怪怪的人来问我，特么的我就想卖个真的捷安特，我招谁惹谁了！】
    【臥槽，我在我男朋友的咸鱼交易记录里看到过他买过一个取卡针，三百块钱买的，他是不是……】
    【是。你要么相信你男朋友是招.嫖了，要么相信你男朋友是个大傻子，你选一个吧】
    ……
    网友们的脑子被奇怪的知识入侵了，一时间都有点震撼住了。
    杨枚继续说回她朋友的事，“而且我朋友她掛上去之后跟好多人聊了很久，愣是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我真是笑死了。”
    李杭又想笑又纳闷，“她跟人家聊的都不是一个东西，怎么能聊下去的？那不聊两句就发现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了吗？”
    “是啊，我也不知道，问题是对方一般聊两句就能发现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我朋友一直没发现。还在那跟人介绍这个取卡针是原装的，成色很新。”杨枚说。
    “我是发现了，你这位朋友是个傻白甜。”李杭说，“她怎么跟人家聊的啊？”
    “她给我看过她和那些来问的买家的聊天记录，有人问她上门吗，她说快递上门。还有人问她哪里可以买，她以为问的是哪里能发货，就跟人家说哪里都可以……哈哈哈哈哈！”

 第334章 打算帮人戒色是吧？

    杨枚说，“噢还有个人，好像看出来她是真不懂取卡针的意思，就骂了她一句，说她不懂瞎卖，我朋友就急了，跟人家互骂了几句，把人拉黑了。”
    杨枚说起自己朋友的乐子就笑得停不下来。
    李杭都怕她笑背过气去了。
    而此时直播间里的乐子也很多。
    李杭一边听杨枚说，一边分心去看弹幕。
    【我想起来之前看到有人卖硬幣，我一开始不懂，我也跟著去掛了一枚，有人来私信问我是哪一年的硬幣，我跟他说是2018年的，那个人给我发了一串问號】
    【笑死了，2018年的哈哈哈哈哈哈，你敢卖人家也不敢买】
    【2018年啥意思啊？】
    【问硬幣哪一年的，就是问你哪一年出生的，相当於问年龄。2018年的那还没上小学，哈哈哈哈哈哈哈掛不得人家要给你扣问號】
    【好好好，我也要去掛一个硬幣，钓鱼执法，谁来问我我就举报谁】
    【没用的，那东西很难举报，你说他是在暗示x交易，平台会说不能认定】
    【你这个还好，我车灯坏了，想去买个汽车大灯，我问那个卖家车灯尺寸，她告诉我36.e。你们懂我当时的心情吗】
    【我笑得想打鸣】
    ……
    “那你说有人要告你朋友诈骗又是怎么回事？”李杭接著问道。
    杨枚说，“后来又有个人联繫她，我猜那人估计也是新手上路头一回，第一次在咸鱼买特殊服务，没有经验。”
    “所以他跟我朋友两个人聊得牛头不对马嘴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但是谁也没发现两人聊的不是一个东西。”
    “他问我朋友说晚上能不能约，我朋友特搞笑，说晚上人家快递不揽收，要白天。”
    “结果那人估计也不懂，以为我朋友说的是什么行业暗语吧，以为她是只在白天卖的那种，就同意了，然后拍下了那个取卡针，留了个宾馆地址。”
    “我朋友做生意主打的就是一个诚信，第二天白天就把取卡针打包好，按那个地址给那个买家发货了。”
    “结果那人在酒店等了一小时，问我朋友怎么还没到？我朋友让他別著急，同城快递也要半天呢！”
    【不行了我要笑死了，这朋友真是个人才】
    【我能说干得漂亮吗？哈哈哈哈哈】
    【在宾馆等了半天，最后收到了一个真取卡针，求他心里的阴影面积】
    【看得出这应该是真朋友，要是我朋友干这事，我也得笑她一年】
    ……
    杨枚接著说道，“我猜那个买家收到那个包裹的时候肯定都石化了吧，哈哈哈哈哈……”
    李杭哭笑不得，“这两人能把交易给做成也是挺神奇的。最后你朋友那个取卡针卖了多少钱？”
    “她没好意思標580的价格，就標了200。”杨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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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笑道，“怪不得有那么人多人找她问，价格这么实惠，低於市场价了啊。”
    “然后呢？那个买家收到一个真的取卡针，没要求退款？”李杭问。
    杨枚立马说，“肯定要求退款了呀，他都要气死了。”
    “他骂我朋友骂得很难听，然后又申请退款，但是我朋友觉得莫名其妙被骂，还了18块寄顺风，也不乐意了，拒绝了退款。”
    “然后那买家又到平台去申诉了。”
    “不过因为我朋友商品详情写得很清楚，就是取卡针，他俩聊天的时候，我朋友也没暗示过是什么特殊服务，所以最后那个二手平台判定交易有效。不允许退款。哈哈哈哈哈！”
    “还真让我朋友卖取卡针赚了200！她是不是个天才啊？”杨枚说。
    ……
    【这么说的话，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商机】
    【什么商机，掛羊头卖狗肉啊？素菜荤卖？】
    【哈哈哈哈哈，怎么不行呢？这不是有一个成功的例子了吗】
    【买家也不全是傻子，而且一般也不会真在二手平台上交易，都是转到绿泡泡去聊的，这个諮询者的朋友是恰好碰到了一个二愣子】
    【让我想起了那个卖冰的案子哈哈哈哈，打著fandu的旗號，实际卖的是冰，交给买家的也是冰，关键是受骗的人知道自己了dupin的钱买了冰，也不敢报警，哈哈哈哈哈】
    【但最后还是以诈骗罪被判了几个月】
    【那个卖冰是帮人戒.毒，你们卖卡针是打算帮人戒.色是吧？】
    ……
    杨枚又说，“那买家还是不服气，就威胁我朋友说，如果不退款，就要去告她诈骗。”
    “我朋友她不想退钱，但是我也有点担心万一她真的触犯法律了，所以我就帮她来问问李律了。”杨枚说。
    李杭捋了捋杨枚刚刚说的。
    思索了一会儿说，“首先这个金额很低，就200块钱，达不到刑事立案的標准。”
    “诈骗罪立案至少要达到2000元，所以你朋友肯定是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就算认定是诈骗，那也是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需要承担的是行政责任，拘留个十来天。”
    李杭接著说道，“但是我认为应该是不构成诈骗的。毕竟是真买卖，真交易，你朋友她没有诈骗的主观意图，標著取卡针，就卖取卡针，是吧，那別人自己误会了，也不关她的事。”
    杨枚虽然笑话她朋友，但是笑话归笑话。
    听到李杭这么说也鬆了一口气。
    “那就好，哎不过也是我瞎操心，我看她一点都不担心，还拿那200请我吃了顿烧烤呢。吃得可开心了。”
    李杭笑道，“挺好。”
    “谢谢李律，那我先撤了！”杨枚挺高兴地说。
    李杭顺便看了眼弹幕，发现一堆说要去卖取卡针的。
    他无奈道，“不是，你们还真要去卖取卡针啊？”
    【你们让我这种取卡针丟了，真的想买个取卡针的人怎么办……】
    【我还真的了50块钱在咸鱼上买过一个，主要是別的东西真的捅不开】
    【没必要买啊，缝衣针，回形针都行，有多的钱没处不如捐给我】
    【几十块钱的那大概率是真的了，没必要担心】

 第335章 轻轻地碎了

    李杭就去趟洗手间的功夫，回来的时候再看弹幕都愣了。
    李杭笑得不行，“什么？取卡针成了二手平台的热搜关键词了？不是，你们的好奇心真是够旺盛的啊。”
    【我以为就我閒著没事干去搜了一下】
    【原来有这么多閒著没事干的人】
    【我也去搜了，搜出来一堆，都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了】
    【我也复製了別人的简介，自己发布了一个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人来买】
    【本来很多人不知道，现在好了，很少有人不知道了】
    ……
    李杭笑了笑，直接开始了下一个连麦諮询。
    是一个网名叫“史乐”的人。
    “李律，你好。我女朋友她出轨，我去捉姦的时候，一时衝动把人给打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你把谁给打了，你女朋友？”李杭问道。
    “不是，我把那个男的打了。”史乐说。
    李杭不解地说，“你女朋友出轨，你打那个男的干嘛啊？”
    李杭想了想，很有求生欲地补充了一句，“——我意思不是说你可以打你女朋友，打人是不对的。”
    “他没准也是受害人呢？也不知道你女朋友已经有对象了，还是个高手。”李杭说。
    史乐说，“没有，他都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两个了。那就不是个好人。”
    李杭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是想替那个男的他老婆教训一下他这个负心汉。”
    “也不是。就是觉得他那种人，年纪也不小了，就会欺骗小姑娘。”史乐说。
    “听你的意思，你觉得你女朋友是无辜的，是被那个邪恶的老男人坑蒙拐骗，骗到手的？”李杭说。
    史乐有些后悔地说，“也不是。”
    “我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反正脑子里乱乱的，就揍了那个男的。我女朋友一直在旁边哭。”
    【真的就这么爱吗，史乐？】
    【反正打一个也是打，打两个也是打，打都打了，不如两个一起打了】
    【暴躁型网友】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打人確实没必要，弄不好还自己惹一身腥】
    【是啊，打人一时爽……】
    【一直打一直爽？】
    ……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李杭问道。
    史乐嘆口气说，“我下手可能有点狠了，那男的被我打得有点严重。他和他老婆现在要我赔偿，否则就要告我。”
    李杭问道，“有多严重啊？有的伤你表面看著鼻青脸肿的，但是都不一定会构成轻微伤。”
    史乐顿了顿，说，“……蛋碎了。”
    李杭：“……”
    那確实挺严重的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哥们狠人啊】
    【那確实挺严重的，那不是一般的严重了，李律原以为他想多了，没想到他是说轻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谁懂我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多想笑，李律的沉默更好笑了】
    【李律：……噢，蛋碎了啊，那没事了】
    ……
    李杭確实被惊到了，不过很快就接著问，“那你就一点事没有？”
    “我没事啊。”史乐愣了愣说。
    “你们1v1，怎么你单方面殴打他啊？他就没还手？他.蛋.都碎了，你毫髮无损？”李杭问。
    没等史乐回答，李杭先大胆猜测道，“还是说你女朋友出轨的这个对象是个老头啊，出门都要拄拐的那种。”
    史乐想笑却笑不出来，“不是。没那么大年纪，就是三十几快四十的样子吧。”
    李杭顺著他的话问道，“那你多大了啊？”
    “我二十五。”史乐回答道。
    “你女朋友呢？”李杭又问。
    史乐说，“她跟我差不多，二十四。”
    “你老实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战斗力这么强？”李杭问道。
    “我是健身教练。其实我当时就想揍他几拳出出气，没真想把人打得起不来床。谁知道……” 史乐有些懊悔地说。
    【谁知道，人类的蛋竟然那么脆弱，轻轻一碰就碎了】
    【谁知道，我的力气居然那么大，一成力就击碎了他的自尊】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是不是能构成轻伤一级了？】
    【不一定，重伤都有可能】
    【这下捉姦把自己弄成故意伤害了，何必呢，还不如乾脆点分手就得了】
    ……
    李杭八卦道，“你仔细说说唄，你去捉姦当时是什么情况？你把前因后果跟我们分享一下。”
    史乐说道，“就是那天晚上，正好我有个学员看到了我女朋友跟一个陌生的男的去开房了，就把酒店地址和房间號发给我了。”
    “然后你就提起40米大刀衝过去了？”李杭说。
    史乐否认道，“没有，其实一开始我没想去。我就想等她回家的时候我当面问她。”
    李杭表示不信，“人都告诉你房间號了，你还不去？你真能忍得住？”
    史乐解释道，“因为那酒店有点远，我过去要一小时，我想著万一我大老远过去了，人家都完事了走了，我不是白跑一趟吗？”
    【这不是挺理智的吗？怎么后来还打人了】
    【你不懂，人总有上头的时候】
    【打车一小时，我可能嫌累就不想过去了】
    【哈哈哈哈，前面的跟我想的一样，真懒得费那个劲，不如直接发个消息分手就好了】
    【哪可能走那么快啊，一小时绰绰有余了】
    【那確实有可能，之前我就是打车半小时过去了人都跑了，没捉到】
    ……
    李杭好奇道，“那你后来怎么又愿意大老远跑过去了？”
    “因为那之后没多久，我女朋友就给我发消息说，晚上她们公司部门要团建，庆祝某个同事生日，可能会比较晚，要暂住在同事家，不回家了。”
    “我就火了。”史乐愤愤地说。
    李杭笑道，“我怎么听著有点奇怪呢，你女朋友跟人开房去了你没生气，说今晚不回来了你生气了？”
    “不是，一开始也生气，后来就是看她编一堆谎话骗我，就更生气了。”史乐说。
    他接著说道，“我想著反正她说今晚不回来，那估计就是一直待在酒店里了。我就开车过去了。”

 第336章 就当五十万买下1.5个蛋

    李杭催促道，“然后呢？”
    史乐说，“然后我就按照我学员给我的房间號，找到了那间房。”
    “我就敲他们房间门，那男的估计以为是点的外卖吧，也没问就来开门了。”
    “他一开门，我就踹了他一脚，把他给踹得滑出去好几米。”
    李杭惊讶道，“你一脚就给人踹得没了下半身？”
    史乐想了想说，“嗯……可能是因为平时我健身，练下肢力量练得比较多吧……”
    “还有造成別的伤吗？”李杭问。
    “应该就那一脚最严重。其他的没什么了，就给他脸上揍了两拳，有点流血。”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一拳能把人打成什么样】
    【他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
    【你说说你惹谁不好，惹他干嘛】
    ……
    李杭哭笑不得道，“那你站酒店房门口踹的，酒店楼道监控肯定把你罪证都给你录下来了吧。”
    “应该是。后来他说要报警，我女朋友把他拦住了，然后他老婆不知道从哪知道的消息，也带著她弟弟一起过来了，本来是来捉姦的，看到我把他老公给打了，就开始维护他老公了。”史乐说。
    李杭说，“你说说你，本来好好的一个双方捉姦，你搞得他们一致对外了。”
    “那男的说不定还要谢谢你，本来可能免不了被他老婆打一顿，或者录个小视频发到相亲相爱家族群让大家都看看他最原始的模样，结果你把他这么一打，他老婆都顾不上追究他出轨的事情了。”
    史乐无奈道，“我就是脑子一热。现在他们家要我赔偿五十万。不然就告我故意伤害罪。”
    “我就是想问问李律，我这个情况，如果我拒不赔偿的话，我有可能会被判多久啊？”
    史乐十分忐忑地问。
    李杭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说，“你能確定他被你踢废了吗，还是他为了嚇唬你才说的？”
    “应该不是，那天他老婆来了之后，就立马送他去医院了，医院给的结果就是两侧gao.丸均有不同程度的破裂。”史乐说。
    “那医生怎么说，他这种情况还能抢救吗？”李杭接著问道。
    史乐说，“医生说有一侧可以尝试做修復手术，另一侧只能切除了。”
    【医生说家属准备料理后事吧】
    【不愧是健身教练，一脚给人踹成这样了，两个宝贝一死一伤】
    【其实普通人用力踢一脚也有可能造成这种后果。更別说是健身教练了，没踹出別的毛病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我很好奇，谁来说说蛋碎了是什么感觉啊？有多疼？】
    【我只能说，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知道有多疼】
    【是光看到这三个字我都有种隱隱的疼痛……】
    ……
    李杭说，“嗯，按照我办理这类案子的经验来说，这种程度的损害应该够得上轻伤一级或者重伤二级了。”
    “不过具体是个什么程度的伤情，还是要看正规的伤情鑑定。”
    “就说假设，假设是轻伤一级，那一般量刑是三年以下，重伤的话就是三年往上走了。”
    【原来这个东西还能修復的啊，我还以为碎了就没了】
    【轻微的破裂可以修復，严重的就別想了】
    【还是太年轻气盛，本来犯错的是別人，结果这下好了，自己栽跟头了】
    【可是很解气啊，那人估计后半辈子没有生育功能了】
    【解气也就那一时的，你想想后面可能蹲三年，你还解气不？】
    ……
    “那你女朋友怎么说啊？”李杭突然想起史乐还有个女朋友，问道。
    “她劝我拿钱赔偿了事。”史乐说。
    李杭问，“你女朋友现在还是你女朋友不？”
    “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我就跟她分了。”史乐说。
    李杭建议道，“你可以再跟那男的那边谈一谈，看看这个赔偿能不能往下降一降。”
    “出轨是有道德问题，但是打人肯定不是受法律保护的，更何况你还把人踹成重伤了，合理的赔偿，该赔还是得赔。”
    “不过五十万可能是多了点，可以试试还有没有谈判的空间。要是你的財產状况，能拿得出这笔钱，取得人家的谅解的话，那肯定比你蹲三年要好些。”
    “钱我倒是有，就是感觉憋屈。”史乐嘆气道。
    显然史乐的矛盾在於，他不想拿钱赔偿一个让他戴了绿帽的男人。
    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是面子和尊严的问题。
    李杭说，“你现在憋屈也没办法了，把人裤襠踢爆的是不是你？我听你语气应该也是个不缺钱的人，你就当五十万买下他的1.5个蛋。”
    李杭扫到一条弹幕念了出来，“为什么是1.5个蛋？因为一个没了，一个还能修修。”
    史乐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缓缓开口，“李律，你说的对，確实是因为我一时的衝动，就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我会再找他们谈谈，看看能不能达成一个合理的协议。”
    李杭点了点头。
    史乐又突然说道，“对了李律，我还想问一下。”
    “如果我拿到了他们的谅解书，也赔了钱，他们过后还去告我怎么办？”
    “因为现在是那男的他老婆坚持说不要告，要谈赔偿，但是那男的，我感觉他是憋著一股气的，就想著要告我，让我坐牢。”
    “所以我就担心，万一我掏了钱，他转头又去告我，那我不是亏大了吗？”
    李杭思索了一会儿说，“他们確实可以继续去告你。即便你已经取得了被害者的谅解书，如果他去报案的话，你也有可能继续接受刑事追责。”
    “因为故意伤害是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谅解书並不足以成为免除刑事责任的条件。”
    “它最多只能作为法庭在量刑的时候考虑减轻或轻判的影响因素。”
    “法律的最终判定还是要看具体法院对於案情的考量，还有律师辩护意见。”
    “但是，在你获得谅解，主动赔偿的情况下，那么是有可能判缓的。”
    史乐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就是说还是尽力赔偿，爭取谅解比较好吗？”
    李杭点点头，“当然，如果你不想被判刑的话。”
    “好吧，那我知道了，谢谢李律。”

 第337章 穿了根绳子

    史乐又突然问，“对了李律，我还有个问题。”
    “我跟我女朋友分手的话，我之前送她的东西，还有给她的钱能不能要回来。”
    李杭笑道，“你送她的东西值多少钱啊？够不够你赔偿那50万的。”
    史乐肯定地说，“具体的我还没有算过，但肯定是比50万还要多的。我让她跟我一起赔偿这50万她不肯，那我只能把我送给她的东西要回来了。”
    李杭笑了笑说，“如果你们之间有明確债务关係的，或者是以结婚为目的赠与的財產，也就是彩礼，这些可以主张返还。”
    “如果是节日或者纪念日里发的红包、送的礼物，属于赠与行为，有些是可以撤销的。”
    “不过像是请吃饭，请她出去玩的那些消费，一般是不支持返还的。”
    “好的，那我明白了。”史乐说。
    史乐离开直播间以后。
    李杭说，“这件事告诉我们什么道理？”
    “就是捉姦千万要冷静哈，不然一脚出去，五十万跟著一起出去了。”
    【这件事告诉我们，踹人的时候要避开要害】
    【告诉我们不要出轨健身教练的女朋友】
    【告诉我们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
    李杭看著有些发言逐渐离谱，笑道，“这是人家愿意接受金钱赔偿情况下，能钱平掉这件事。”
    “可能人家已经有孩子了，考虑到那玩意以后也用不著了，还能拿出来换个钱，不亏，是吧。”
    “你们就想想，如果你们是这个惨遭嘎蛋的受害者，你们是要拿赔偿，还是铁了心就是要把害你断子绝孙的人送进去。”
    【我肯定拿钱啊，没了的东西已经没了，肯定要得到点东西吧】
    【如果我是不差钱的人，我也不差那50万，那我肯定是把他送进去了】
    【这玩意你拿出去卖都卖不到这个价】
    ……
    李律笑道，“行了，接著连下一个吧。”
    “李律，你好，我想问的是关於传播银秽物品牟利的问题。”一个女生的声音在直播间响起。
    “你说说是什么问题。”李杭说。
    那女生说，“就是我的一个男性朋友，他是被他的朋友拉去做那种顏色平台做直播的，然后现在那个平台被端了嘛，他目前也被拘留了。”
    李杭重复道，“你说你的一个男性朋友，做那种直播？”
    那女生肯定地说，“对。”
    李杭怀疑道，“……是我理解的那种瑟瑟的直播吗？”
    “是的，就是那种直播。”那女生说。
    这还真是涉及到李杭的盲区了。
    他想了想问，“那种平台上直播的主播不都是小姐姐吗？怎么你这个男性朋友还能当上主播啊，他直播的受眾群体都是谁啊？是女性还是男性？”
    “他的粉丝大部分都是男的，就是男同嘛。”那女生说。
    李杭感慨道，“是我孤陋寡闻了，现在都有这种直播了。”
    【啊？？啊？？世界已经进化到这个程度了】
    【恕我直言，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那种平台不敢播的】
    【我有个朋友想问问在哪里可以看到……】
    ……
    李杭又问道，“那你跟他是什么关係？”
    那女生回答道，“我就是他的一个朋友。”
    “你该不会就是拉你朋友去做直播的那个人吧？”李杭说。
    那女生急忙否认，“不是不是，我肯定不是。”
    “现在给他定的金额是多少？”李杭问。
    那女生想了想说，“大概有4万的样子。”
    李杭又继续追问道，“那他直播了多久了？”
    “挺久的了，快一年了都。”
    李杭嘖嘖两声说，“一年了才赚了4万，那赚的都是辛苦钱啊。是不是他这个赛道选得不好，不太赚钱。”
    那女生解释道，“主要是他没有经常直播，可能一星期才播那么一两次。”
    “直播是他的主业还是副业啊？”
    “是副业，他就是晚上搞搞直播，白天还要上班的。”那女生说道。
    【笑死了，赚的都是辛苦钱，哈哈哈哈】
    【现在搞.黄.色的人都这么卷了吗，白天上班，晚上抽空搞簧】
    【这女的不会是他女朋友吧】
    【副业能赚4万也不少了，我副业卖衣服一年也就赚个几千块钱】
    ……
    “那你说说他具体是做了什么，被定了传播银秽物品牟利罪啊？他盈利主要是靠什么，会不会给榜一大哥发小视频什么的。”李杭问。
    “他不发小视频。就是那个直播本身是一个付费直播嘛，然后观眾付费进去之后就可以看。”
    “然后观眾也可以再钱刷礼物，就要求他做一些特殊的事情，主要是靠这些牟利的。”
    李杭点点头又问，“他直播的时候穿不穿衣服啊？”
    那女生似乎犹豫了一会儿。
    过了半晌她才说，“……应该算穿了的吧？穿一根绳子。”
    李杭：“……穿什么？”
    那女生估计也有点尷尬，也不好描述，只能模糊地说，“绳子……那个是他直播间的特色。”
    【穿了一根绳子，我真的爆笑了】
    【难道她真的是天才？】
    【哈哈哈哈哈哈哈】
    【“直播间的特色”，什么特色？】
    【看来是真的字面意义上的特色】
    【要不展开说说是怎么穿的】
    ……
    李杭也就脑袋宕机了一会儿，很快就回过神了。
    也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
    “他是整个直播过程都是那种一丝不掛的，还是说只在別人刷礼物点菜的时候才穿根绳子，发点小福利的那种。”李杭又接著问。
    “也不是，就一般是会先自己穿根绳子……”那女生说著说著突然问道，“哎，这个可以说吗？会不会被封號什么的啊？”
    李杭安慰道，“没事，你可以说得隱晦一点，你知我知就好了，不要管別人能不能听懂了。”
    【什么意思】
    【也別说得太隱晦了，我真的听不懂。每次都要解谜解半天】
    【主要是还老有人在我认真提问的时候已读乱回，太可恶了】
    【所以穿了根绳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

 第338章 不像是被迫营业

    那女生听李杭这么说了，也就不再犹豫，说道，“就是相当於他自己先搞个开胃前菜，自己绑一根绳子，然后观眾点菜一般就是其他一些更过分的，比方说滴蜡什么的啊。”
    李杭惊讶道，“玩这么的？那现在一共是多少人被逮了啊？”
    “好像有十几个吧。”那女生说。
    “十几个都是主播吗？”
    “不是，有几个就是那个平台的组织者，剩下的是主播。”
    李杭点点头说，“那看来你这位朋友虽然赚得不算多，但是在这个平台算得上是名列前茅了哦？”
    那女生说，“可能是，毕竟因为这个平台就是受眾范围比较小嘛，而且主播其实也不是很多的那种。”
    李杭意味深长地说，“感觉你对这个平台很了解啊，专门研究过？还是你也去打赏过。”
    那女生赶紧解释道，“不是，就是我朋友一开始直播的时候，我去给他当过托，所以知道一点。”
    李杭说，“你还给他当托，怎么操作啊？你具体说说唄。”
    “就是我假装是那种路人，给他刷礼物的。然后引导別人也来刷这样。不过后面他直播间观眾比较稳定了，我就不去了。”
    “那他直播的时候一般有多少人啊？”李杭问。
    “最多的时候也就几百个吧。”那女生说。
    “噢那我知道了。那你的问题是什么呢？”李杭问。
    “我想问我朋友他这个情况严不严重？”
    李杭想了想说，“如果最后给他定的罪名是传播银秽物品牟利，你说的那4万全算作他传播所得，那確实是比较大的金额了。”
    “你儘快给他请个律师吧，如果能把这个金额降下来的话，还有救。”李杭说。
    那女生也得到了回答，但也没有马上离开直播间。
    她说，“李律，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那女生犹豫了一会儿，艰难开口道，“就是，我跟他一起直播过一回。”
    【哈哈哈哈哈，这下热闹了。】
    【我就说来这个直播间諮询的不可能是无关人员，要么跟这男的有点关係，要么跟这案子有点关係】
    【说不定既跟这男的有点关係，也跟这案子有点关係】
    ……
    “你俩还一起直播？你这个朋友自己直播还需要一个助播是吧？就跟那些带货直播一样？”李杭问。
    那女生有点尷尬地说，“有些行为他自己完成不了，需要人帮忙的。”
    李杭好奇道，“你老实说，你到底跟他是什么关係。我们保证不往外说。”
    那女生终於不再逃避这个问题，坦白道，“我是他前女友。”
    “前女友？他被抓的时候分的手是吧？”李杭说。
    “不是，前几个月就分了。”那女生说道。
    李杭更好奇了，非得把这里面的因果关係捋清楚不可，“那你是什么时候跟他一起直播的，直播了几回？现在都成前男友了，你还那么关心他的未来干什么？”
    “我俩还没分手的时候我跟他一起直播的，不过就一次”那女生说道。
    “你怎么会答应跟他一起直播呢？”李杭不理解地问。
    “因为那次我其实也没干嘛，我也没脱衣服，我就是露个手而已。”
    李杭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关係，觉得有点荒谬，“那你不介意你男朋友搞这种直播吗？你就在背后默默地给他支持？”
    她解释道，“因为我知道他肯定是直的，直播给男的看就是为了赚钱嘛。除了一开始有点不能接受，后来想了想也觉得还好。”
    “为了赚钱不磕磣，你是这个想法是吧？”李杭总结道。
    “差不多吧。”她说。
    【我震惊了】
    【我以为是发现他直播之后才变成前任的】
    【为了赚钱嘛，不磕磣】
    【反正如果是我我肯定是接受不了】
    【就没人好奇她一起直播那次做了什么吗？】
    【露个手能干嘛，想想就知道了】
    ……
    “那后来怎么又分手了呢？”李杭八卦地问。
    “我就感觉他跟直播间那几个男粉丝好像有点曖昧，我看他们的聊天记录，都是宝宝、宝宝地叫。”
    李杭调侃道，“那他作为主播，维护一下粉丝关係也正常吧？”
    那女生语气有点不確定地说，“虽然他说那都是为了討好那几个大哥，他对他们没有任何想法，但我感觉他也挺乐在其中的，不像是被迫营业的样子。”
    “因为他一开始確实是完全不了解那个圈子的，就是被別人软磨硬泡地拉去直播的。我就觉得他好像直播久了，也开始变得奇怪了，可能他以前没意识到自己有那方面的属性。”
    “所以我想著与其等哪天发现他和他哪个男粉丝有问题，不如早点分手，不然我肯定会很崩溃的。”
    【还真的有可能，有些xp都是被开发出来的。】
    【俗话说，人的性向是流动的，所以以前是直的，不代表以后是直的】
    【再说，也不能確定他以前真的是直的，也可能是装的】
    【很有可能，很难想像一个直男能坚强地面对一直播间的基佬。要是真的直男，早就大喊著“都是妖怪”，然后落荒而逃了吧】
    【其实，要是能赚钱也不是不能接受】
    【前面的，你要小心了，你可能也是个深柜】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
    李杭接著问，“你帮他直播那次，当天他直播的盈利跟你分了吗？”
    “没有。我没收他钱。”
    李杭点点头，“那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你怕他把你给举报了是吧？”
    “那也不是，我就是担心如果jc看到了，会问到，那他也不得不说了。”
    “如果他把当时的情况如实说了，你就只是帮他，起到一个人形工具的作用而已，也没有因此牟利，那大概率是不会找上你的。就算真的找你了，也就是问问话。”
    那女生显然鬆了口气，“那就好，谢谢李律了。”
    李杭叮嘱道，“以后你的新男朋友要是还有要去做这种直播的，你最好还是拦一下比较好。”
    “我知道了。”

 第339章 一家人整整齐齐

    “李律，你好。”下一个连麦的人首先打了个招呼。
    李杭看了一眼那人的网名，叫“毛毛”。
    听声音是一个女生。
    “你好，你要諮询的是什么问题？”李杭问道。
    毛毛说，“是这样的，就是前一阵子的事，我有个快递，是贵重物品，快递送到的时候我不在家嘛，我就让快递员给我放门口了。”
    “然后就一下午的时间，同一层楼的一个邻居，就把那快递给偷走了。”
    “你去调监控了是吧？”李杭说。
    “我家门口装监控了，我回看监控就看到一个人把快递拿走了，那人我也认识，在楼道里见过几回。”
    “最搞笑的是，我发现快递丟了以后，过了一会儿他又给我还回来了。”
    李杭笑著问，“你那快递里是什么东西啊，他还给你送回来？是不是拿了回去一拆发现不够值钱？”
    “是一块女士手錶，五万多。但他不是原封不动把快递给我送回来的，我一拆开发现里面是块石头。”
    “他是把里面的表拿走了，然后还往里塞了个石头，又重新贴上了胶带，给我送了回来。”
    毛毛说到这还有点想笑。
    【这是什么骚操作？】
    【这一招叫“买”櫝还珠，哈哈哈哈哈】
    【你说他有素质吧，他偷东西了。你说他没素质吧，他偷完东西还了个石头回去】
    【他估计是觉得在快递里塞个石头，能把这个黑锅甩给卖家或者快递员吧】
    【把石头切开看看，说不定是块好料】
    【你搁这玩赌石呢？】
    ……
    听到这里，李杭问道，“那个偷东西的人是男的女的，多大年纪了？”
    毛毛说，“是个男的，年纪大概是二十出头吧，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
    “那是不是还在上大学啊？还是已经工作了？”李杭问。
    “对，是一个大学生，现在正好是放暑假的时间，他就回家了嘛。刚好也就是这个月我的快递才突然开始频繁地丟。”
    李杭接著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你报警了没有？”
    毛毛回答道，“其实我一开始没报警。我本来是想著，他能把东西还我，再给我道个歉就算了，碰到这种邻居算我倒霉。”
    “但是一开始我去他家找他的时候，他还不承认偷了我的快递。”
    “然后他是和他父母一起住的嘛，不仅他不承认，他父母还跟著一起骂我。”
    李杭有些惊讶，“还骂你？骂你什么了。”
    “反正就一些挺难听的人格侮辱的话，说我是故意污衊他们儿子，说我平时穿得就不正经，一看就是心思不正的人，这之类的，骂得可难听了。”
    “他们態度特別恶劣地把我给赶出来了。”毛毛说。
    【有其子必有其父母】
    【我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你不报警我来报】
    【网友的乳腺也是乳腺，要是没报警我今晚真的会气得睡不著觉】
    【我看这一家三口可以一起进去。儿子盗窃罪，父母掩饰、隱瞒犯罪所得。一家人整整齐齐，谁也別苟活】
    ……
    李杭问道，“你门口不是装了摄像头拍到他偷东西的过程了吗？他还不承认？”
    毛毛笑了一声说，“我说了，他们不承认。他们家人就非说监控都拍到他把东西还给我了。压根没偷，说我故意讹他们呢。”
    李杭也忍不住笑了，“先不说他往里塞了个石头，使了一招狸猫换太子。”
    李杭接著说道，“就算他真的把快递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但是他一开始的行为就已经构成盗窃罪了，他已经成功盗窃了他人的財物，属於盗窃罪既遂，也就是说他盗窃的行为已经完成。”
    “事后再还回去，属於退赃行为。只是认定悔过的一个表现，可以作为一个量刑的情节，並不影响盗窃罪的认定。”李杭说。
    毛毛也很无语，“那一家人就是完全不讲理的人，而且还很蛮横，不仅不承认偷了我东西，还对我人身攻击，本来是我去兴师问罪，结果他们直接反客为主了。”
    “所以我就报警了。”
    【舒服了】
    【你先別舒服，报警了也不一定就积极处理，有的可能给你隨便调解调解就完了】
    【还真是，之前我的东西也被邻居家熊孩子偷了，价值500的东西叔叔都不想管】
    【五百块確实也没到刑事立案標准吧】
    【五万多的手錶怎么可能给你调解】
    ……
    直播间的网友们急著知道事情的后续。
    “你接著说。”李杭说。
    毛毛继续说道，“后来叔叔来了，我跟他一起又去了一趟他们家里。他们看见我报警了，直接破防了，破口大骂。”
    “但是他们一开始还是不承认，就是咬死了说没偷。”
    “那叔叔就说，人家家门口的摄像头都拍到你们儿子偷东西了，那石头上能查出来你们儿子的指纹。他才承认是他拿走了我快递。”
    “但是他不承认他是偷窃，他就说他是恶作剧，是跟我闹著玩。”
    李杭这回忍不住笑了，“这是走投无路了，开始瞎编了。”
    毛毛也挺气愤，“是啊，谁特么跟他闹著玩呢？还恶作剧，二十好几的人了，恶作哪门子剧呢？
    【恶作剧是吧，我也报.警跟你玩玩】
    【这也太能瞎掰了，要是我在场，我能直接笑出声来】
    【办案呢，严肃点】
    【对不起，我就是想起了好笑的事】
    【真不要脸吶这一家人，这父母，明知道自己儿子偷快递了还帮著隱瞒】
    【可能是觉得失主好欺负吧】
    【毕竟是五万多的手錶呢】
    ……
    李杭又问，“然后呢？”
    毛毛说，“他就假惺惺给我道了个歉，他父母还说，大家都是邻居，没想到我是个这么开不起玩笑的人。”
    “然后民警就当他们的面问我那手錶价值多少钱，我说五万多。他们一家人就嚇傻了。”
    “那个人当场被叔叔带走了。他妈直接嚇得腿软了，求我谅解。”
    毛毛说到高兴的事情，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李杭打岔道，“直播间不许说脏话啊！”

 第340章 包出不来的

    此时的直播间，弹幕也很热闹。
    【哈哈哈哈，估计以为是几百块的东西，偷了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没想到那块表价值上万，还是五万吧？这下出大事了】
    【表这种东西贵不贵还是一眼能看出来的吧，五万的表，那肯定不会长得像几百块的表啊】
    【那不一定，有的人就是眼拙，或者没见过好东西，所以没有估算价值的能力】
    【偷外卖和偷快递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很多时候都是追查不到的。只能自认倒霉，吃个闷亏。还好这个諮询人在她家门口装了监控，加上手錶的价值高，不然就算报案了，也不一定理你】
    【所以偷外卖和偷快递的人才那么猖獗】
    ……
    毛毛看到了直播间的討论，说，“他说他不知道那个表那么贵，以为就几百块，但我感觉他是知道的。”
    李杭好奇道，“为什么你觉得他知道？”
    毛毛回答道，“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偷我东西了。之前我放门口的快递也老是丟，连著丟了好几个，我就赶紧装上了监控。”
    “我为了看到底谁偷的，就把摄像头装得比较隱蔽。就怕那个小偷看到我的摄像头就不敢偷了，这样我就找不到小偷了。”
    “我之所以猜测他知道那个物品的价格，是因为之前我房门口经常一堆堆好几个快递。但是每次丟的都是衣服，或者化妆品，首饰这类东西。像我买的什么药品、日用品，或者吃的，就没有丟过，就很巧。”
    “我就觉得他应该是看了那个快递箱上的发货人，发货人都写著某某旗舰店，某某女装店这种嘛，还是能猜出里面是什么的。”
    “而且他偷那个手錶的时候，他也是拿起来那个快递盒子来回看了看，最后才拿走的。”
    李杭打断道，“偷首饰我还勉强理解，他为什么要偷你的衣服、化妆品？他自己穿啊？”
    毛毛笑了笑，“不是。他被叔叔带走的第二天，她女朋友来找我了。”
    “他女朋友来找我，替他道歉，想求我原谅，说如果我愿意原谅他，她可以去说服他父母给我赔偿我三千块钱。”
    “然后我就发现，他女朋友身上的衣服、项链、耳环，和我之前丟的一模一样。”
    “我就隨口问她项链是哪买的，挺好看的，她说是男朋友送给她的。”
    李杭忍不住笑，“他还挺会控制恋爱成本的，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偷女住户买的东西来送给女朋友，也挺会省事的，都不用自己挑了】
    【他女朋友要是知道了，还会帮他来道歉吗？】
    【而且他做错了事，他自己不道歉，他父母不来道歉，派他女朋友来啊？这家人的行为再一次突破我的理解范围】
    【“她可以去说服他父母赔钱”。说明他父母可能还没想道歉赔偿，是这个女朋友主动来替他处理这件事的】
    【这种人也能有女朋友？】
    【那我能理解为什么这一家子一开始死不承认了，得手过很多次，所以放鬆警惕了，觉得不会有事】
    ……
    毛毛继续说道，“我看她是个可以沟通的人，也挺理智的，不像他们一家人那样蛮横不讲理，我就跟她说了，她身上的一些东西和我丟过的快递一模一样。”
    “她之前应该也是完全不知情，听我这么说，她有点震惊。”
    “然后我跟她对了一下他送过的东西，才发现，原来那人就是拿我这当库房了，从我这进货，然后借献佛拿去送给她女朋友了。”
    李杭也觉得新鲜，八卦地问，“他是不是靠你的东西追到的这个女朋友啊？”
    毛毛说，“不是，她跟我说的是他们已经谈了两年了。是在大学里认识的，因为是老乡，还在同一所大学，就在一起了。”
    “谈恋爱前两年都没送过她东西，她考虑到两个人都还是学生，所以也没太计较这个。最近他突然开始频繁送她东西，她还以为是他开窍了。”
    “没想到，他送她的都是赃物。”
    毛毛也有点共情那个女生，嘆了口气。
    “好在这次她知道了真相。她本来是来求情的，知道了真相以后就不替他说话了。让我该走法律程序就走法律程序。”毛毛说。
    【这种人为什么能谈到这样的女朋友】
    【这个女朋友也太好打发了，两年不送礼物的男朋友，换別人早就成前男友了吧】
    【而且脑子还挺清醒的，还好不是个恋爱脑】
    【可是他偷东西，都是为了送他女朋友啊，他好爱她。】
    【哈哈哈哈，说恋爱脑，恋爱脑到，这不就来了】
    【你可別说他坐牢也是为了她】
    【拿偷来的东西送女朋友也叫爱啊？家里也不是穷到买不起东西吧，不捨得钱送，只能偷东西来献殷勤。】
    ……
    李杭问，“那现在他是什么情况？”
    “已经关了十几天了。我主要是想问问，就是他之前偷的那些东西都不算很贵的，一件两三百的价格，但是能不能用来证明他是明知道那些快递是什么才偷的？”毛毛问。
    李杭回答道，“你没必要去证明这个。那些以往丟失的快递你可以一起报给办案的民警，你那还有购买记录吧？”
    “有的。”
    李杭点点头，“还有他拿偷来的东西送给女朋友这件事，你就告诉办案的民警，这些都可以作为证据。”
    “况且你没必要证明他明知这个手錶的价格，就算他真不知道，真以为是几百块，最后也是按照实际的价格来判的。不是他说以为几百就没事了。”李杭说。
    李杭又举例道，“反过来其实也是，假如我入室盗窃，把一个两元店买来的戒指当作贵重物品偷了，我以为我偷了几万的东西，实际上只价值两块钱，那也是按两块钱算。”
    毛毛恍然大悟的同时，也鬆了一口气，说，“噢这样。那就行，我就怕他最后啥事都没有就出来了。”
    李杭说，“你放心吧，他包出不来的。”
    毛毛也笑了，“行，那我就放心了。”

 第341章 人家埋雷，你埋包啊

    结束了毛毛的连麦諮询以后。
    李杭並没有著急与下一个人连麦。
    而是笑著说道，“我来和大家分享一个我曾经接触过的案例。”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听到李杭又要开始讲故事了。
    顿时上躥下跳兴奋不已。
    纷纷开始在弹幕扣1，催促李杭赶紧说。
    李杭也没卖关子，开始说起回忆里的事。
    “我要说的这个案子，当事人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有一次，她过生日时，她老公送给她一个奢侈品包包，价值约两万元。”
    他稍作停顿，接著说道，“收到这个礼物的第二天，她就背著这个新包去上班。下班后，公司部门组织聚餐，然而就在中途，她的包竟然不见了。”
    听到这里，直播间的网友们全神贯注地倾听著。
    李杭继续讲述道，“她立刻报警，並配合警.方展开调查。最终的调查结果令人惊讶。”
    “偷走她包的竟然是同公司的另一位女同事。”
    网友们听故事之余。
    还迅速分析了故事中的关键信息。
    甚至开始质疑故事背后的逻辑。
    【同在一张饭桌一起吃饭的同事，怎么还能偷包啊？怎么做到的】
    【前面的，你这问题问的，很难不怀疑你是来学技术的】
    【包这种东西怎么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偷】
    【我也觉得奇怪，偷个首饰什么的，那种好藏匿的东西还好，顺手一拿可能就顺走了，包那么大藏哪？】
    ……
    对於网友们质疑在聚餐的场合怎么偷走一个包的问题。
    李杭解释道，“那个包就是个很小的包，大概就……”
    李杭伸手比划了一下。
    “大概就我两个拳头这么大。而且是软包，所以被那个同事趁著饭局上大家互相敬酒很乱的时候，把那个包顺走了。”
    李杭突然来了兴趣，问网友们，“无奖竞猜，你们可以猜猜她把那个包偷走之后，藏在哪里了？”
    【我猜，她背了个大包，塞自己的包里了】
    【这题我会，藏洗手间隔间马桶的水箱里了吧】
    【藏嘴里了】
    【就仗著无奖竞猜瞎答是吧？叉出去！】
    【也有可能是……藏胸里了？】
    【人家埋雷，你埋包啊】
    ……
    李杭看著一堆既合理又离谱的猜测，笑了笑说，“有个回答对了一半吧。”
    “她趁人不注意拿了那个包，然后用身体挡著，去了趟卫生间，把包塞进了自己的裙底。”
    【啊？……塞在哪？？裙底？是我想的那个地方吗】
    【这我属实没想到】
    【啊？那这包就算找回来了，还能要吗？】
    【不嫌硌屁股啊】
    【但確实是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哈哈哈哈】
    【所以说我去上班的时候穿的都是乞丐风，穷得吃不起两个菜的样子。免得招同事惦记。】
    【东西被偷还是小事，要是周围有那种小心眼的、善妒的人，直接就恨上你了】
    【这就和上学的时候一样，班里那个最爱炫富的那个同学，书包里的钱包和贵重物品必被偷】
    【咱俩不会是同班同学吧，我班上也有那么一个人傻钱多还爱炫富的，一直被偷一直炫富】
    ……
    李杭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本来呢，这个同事盗窃了价值两万多的包，而且被民警当场抓住，应当认定为盗窃数额较大。”
    “而且本来我当事人是决定要追究她刑事责任的。”
    “如果真的按盗窃金额两万来判刑，那至少要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李杭笑了笑说，“不过，经常被偷东西的人应该知道，被盗的財物的价值认定不是你说值多少就多少的。”
    李杭接著解释，“需要提供价格证明，有些价格证明不合理的，或者无法提供价格证明的，就需要价格认定中心做估价。”
    “我当事人这个包呢，是她老公送她的，所以她第一时间就去找她老公要购买记录，支付记录。来证明这个包的价格。”李杭再次强调。
    “但是她老公当时回覆说找不到购买记录了，被他不小心刪掉了。”李杭无奈地摇了摇头。
    “甚至她老公得知她要购买记录，是因为她的包被偷，她还报了警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说：『算了，不要把这事闹大了，都是同事，让她道个歉就完了』。”
    “但是我当事人肯定不愿意就这么算了，只是同事而已，是吧。”李杭笑了笑说。
    “最后她就只能先拿这个包去奢侈品店先鑑定真假，然后再给价格认证中心去估价。”
    “结果鑑定为假货，大概是个a货，就是外观看不太出和正品的差別，但是底层面料和正品差很多。估值大概也就三四百块钱。”
    【这也太抓马了，哈哈哈哈哈】
    【难怪她老公会说购买记录被刪了，估计不是刪了，是不敢拿出来吧】
    【拿出来一看，直接少一位数，哈哈哈哈】
    【她老公甚至劝她不要追究。我刚刚听李律说到这里的时候还以为这个老公还是个菩萨。是我误会了】
    【一办公室的人居然没人能认出来是真货还是假货？】
    【这不是很正常吗，又不是所有人都认识那个牌子的包】
    【就算有人看出那个包是假的，估计也不会告诉她吧】
    ……
    李杭笑著说，“这下好了，那个偷包的同事，本来以为自己偷了两万多的东西还被抓了个现行，正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结果得知那个包才价值三四百，直接喜出望外了。够不到刑事立案的標准了。只行政拘留了几天就没事了。
    “这个当事人后来就委託我帮她打离婚官司了。”
    【那她还该感谢一下这个偷包的同事吧，不然她可能都不一定会知道她的包是假货】
    【我比较好奇的是，两万的包和三四百的包，既然外观都看不出区別，能三四百解决的事，为什么要两万解决？】
    【前面的，你不会就是她老公吧？】
    【三四百有三四百的解法，买假货冒充真货是另一回事】
    【看来有事还是得找李律，盗窃定罪不成直接一步到位去离婚了】
    ……

 第342章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李杭看了眼弹幕。
    【我室友也偷过我的东西，一开始东西丟了，我怀疑是她偷的，我就故意买了一堆高仿的化妆品。然后告诉她里面只有一个是正品，其他都是我买的高仿。果不其然后来只有那个被我说是“正品”的假货丟了，其他都没丟，而且这事辅导员也不管，也不让换宿舍，虽然我確定是她偷的，但我也只能锁柜子，好在现在平安毕业了】
    ……
    李杭看到这条弹幕。
    又想起了另一个类似的案例。
    於是他接著说道，“我还有另一个当事人。”
    “这个当事人，还是一个上班族。”李杭笑笑说。
    “她单位里有个女同事，年纪跟她一样大。不过，这位女同事平时就喜欢学她，什么都学，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髮型，甚至是拍照的姿势，一切都会被模仿。”
    “不仅如此，就连她的衣服、鞋子、包包、首饰、办公用品、水杯等等，反正只要是她能看到的东西，她都会学习，购买一模一样款式的。”
    “所以我这个当事人，只要穿一套新衣服去上班，不出几日，那位同事便会穿著与她一模一样的服装出现在公司。”
    李杭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好奇地问道：“不知道你们身边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人。我当时也是头一回听说，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我知道这种人，我们一般管这种物种叫学人精】
    【也可以叫克隆羊】
    【这不是说明这个当事人是个品味很好的美女吗，別人想学习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种欣赏吧】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只是少部分东西买同款是没什么，我看到別人有好看的东西或者衣服我也会要连结，但是从头到尾copy那就不是欣赏了吧，那都有点嚇人了】
    【我身边就有一个，我快疯了，我的一切她都要学，而且连我发朋友圈的文案她都抄。我有时候都恍惚，她是不是我的分身。我看到她就跟照镜子似的。她上次还开玩笑说想整成我的样子，我嚇得冷汗都出来了】
    【这种人还不能报,警抓她，就是纯纯噁心人。除非你不出现在她面前，不在朋友圈分享自己的生活，否则只要她看到都会学去】
    【你们遇到的学人精都没有我室友离谱，有一回我们宿舍四个人聊兴趣爱好，她先说了她的，然后我说了我的。结果没过几天我就听见她在班里跟別人说自己的兴趣爱好、喜欢的电影、喜欢的动漫角色，全变成跟我一样了，哈哈哈哈】
    【还有听的歌都要跟我一样，我朋友圈分享一首歌，没多久她马上分享同一首。是没有自己的喜好吗？】
    【那还是我遇到的最离谱。不仅要学我，学我之前还要贬低我的品味，当我的面说我买的东西烂大街、很土，结果偷偷搜同款买一样的，我也是无奈了】
    【有多少人跟我一样在弹幕里吃瓜哈哈哈】
    【是我】
    【我】
    ……
    李杭接著往下说，“然后我这个当事人也特逗，她也是绞尽脑汁、冥思苦想、费尽心思地、想出了一个克制她那个同事的办法。”
    “她去找自己的一个富婆朋友，借了很多私人定製款的衣服，还有很贵的手錶，每天换著戴。”
    李杭说，“她知道她那个同事看到了，肯定要买一样的，但是私人定製的衣服她买不到、价格昂贵的手錶她买不起。”
    “这个当事人，她本来的目的就是让这个同事放弃再继续买和她一样的东西而已。”
    “但是没想到她这同事，是学不到也要硬学，越是学不到越著急。最后的办法就是偷。”
    “於是，这位同事开始策划一场盗窃行动。她仔细观察了当事人的生活习惯，找到了最佳时机。一天晚上，趁人不在家时，她潜入了她的房间。”
    【她急了她急了她急了她急了】
    【可惜我没有这样的富婆朋友可以把她定製的衣服借给我，这个办法不太適用普通人】
    【给她出个招，手錶可以买假货，衣服网上也有很多可以照著图定製的】
    【学不起能不能別学了】
    【我觉得这事没必要那么在意吧，反正身边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谁学谁。再说了撞衫这回事，不是谁丑谁尷尬吗？】
    【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对付学人精的办法，就是戴个短髮假髮假装自己剪了短髮。然后等她真的去剪了短髮了，再把假髮摘了】
    【我试过，没用，她后来又戴了个长假髮……】
    【哈哈哈哈哈，隔著屏幕都感受到了楼上的无语】
    【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魔法打败魔法，她学你，你也学她，互相学】
    ……
    李杭接著往下说道，“通常我遇见的熟人之间盗窃的案例，都是偷完就转手了，或者藏起来，毕竟被失主或者共同的朋友一看到，肯定能认出来谁谁谁有个一样的东西。”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我当事人她同事偷完她的东西，第二天就明目张胆地穿戴上身了，穿去了公司。”
    “当事人问她，她还说那就是她自己买的，问她哪买的，她也说不出来，反正就一口咬死那东西就是她自己的。”
    “而且平时她就是这样一个复製人的人设，所以她可能觉得，戴著跟当事人一样的表，也没人会觉得她是偷来的，只会觉得她是又买了一个一样的表。”
    “最终，这场闹剧以当事人报.警收场。”
    “警.察介入调查，將那位同事带走接受法律制裁了。”
    【这小偷心也太大了，偷完別人的手錶，还敢当著別人的面再戴上？这跟拿著赃物自首有什么区別】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我可以去租一块贵的表，看看学我的那个人怎么办】
    【没必要为了跟那种人较劲去做多余的事】
    【別的我不关心，我比较关心她后来怎么样了】
    ……
    李杭说，“那块表很贵，三十几万，所以最后她被判了十几年。”
    “这位当事人也是鬆了一口气，终於摆脱了这位纠缠不休的同事。”

 第343章 先天S圣体

    李杭没再接著讲，又连麦了一位网友。
    “李律，你好你好。”一个男生的声音响起。
    “你好，你要问的问题是什么？”李杭说。
    李杭看了眼他的网名叫余超。
    余超说，“我之前买了一个交友软体的帐號，是个女號，然后我就在那上面假装女生，跟別人聊天，聊的都是比较擦边的內容。”
    李杭倒是听懂了，但是有些问题忍不住要问。
    於是他打断了余超说，“你先等一下。你假装女生都跟谁聊天？男的还是女的？”
    “假装女的，肯定是跟男的呀。”余超理所当然地说。
    “那你为什么要在交友软体上假扮女生去跟男人聊天呢？一般这么做的都是为了诈骗的。”李杭说。
    余超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真不是为了诈骗，就是觉得好玩。”
    假扮女生和男生聊天，还不是为了诈骗，只是为了好玩。
    如果真是这样，李杭只能想到一种原因。
    他试探著问余超，“你的性取向是……？”
    余超有点急了，非常大声而且果断地说，“我异性恋！我喜欢的是女的！”
    【我一听就知道是哪个交友软体，那上面全是男扮女。】
    【哪个？左滑右滑那个吗？】
    【交友软体都是谁在玩啊？我上次隨便註册了一个新號，一下子十几个人给我发私信，而且一看就是特別饥渴的，给我嚇得连夜销號跑路了】
    【不要试图在交友软体上找正常人】
    ……
    李杭又问道，“既然你喜欢女的，也不是为了假装女生骗钱，那这事好玩在哪呢？”
    “我想问一下直播间的直男们，你们会假扮女生去和男生聊天，只是图好玩吗？”
    【我反正不会】
    【我不会】
    【有点噁心……】
    【我可能会假扮女生去跟我兄弟聊天，然后拿截图笑话他。但不会假扮女生和陌生男人聊天。又不是gay来的】
    ……
    余超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想了半天，他才组织好语言说，“可能就是我的一个小癖好吧……”
    “我確实不是喜欢男的，我就是觉得，他们把我当女的，然后说那种很直白的黄话的时候感觉挺刺激的。”
    李杭：“……？”好小眾的癖好
    无法理解的人种+1。
    不止是李杭，直播里也是满屏的问號。
    【？？？】
    【？？？？这是什么癖好，我现在看著手机的表情，就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眉头紧锁】
    【这是一个直男应该有的癖好吗？】
    【哈哈哈哈哈，我看直播看多了，现在不管多不能理解的行为，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你看李律都一脸困惑了】
    ……
    李杭虽然不理解，但儘量尊重。
    李杭说，“你接著说吧。”
    余超应了一声，接著说，“一开始我就是纯聊天，真不是衝著骗钱去的。而且我就是在那个软体上隨便跟人聊，只要聊得下去就聊，也不会聊太久太深，就搞搞顏色。”
    李杭开玩笑道，“嗯……都那样了还不算聊得很深啊？”
    余超说，“但是后来我就偶然加到一个人，那个人是有那种受虐倾向的，就求我调教他。”
    “就是s/m，我是听过这两个字母，不过我其实没接触过，更不知道要怎么玩，怎么调教我更不懂。”
    “那他为什么找上你来调教他呢？”李杭问，“是不是你买的那个號以前是搞这个的。”
    “对。卖我號的那个人以前在帐號上发过这种类型的內容。虽然刪了但是可能有一些以前跟她聊过的人还记得吧。”余超说。
    “然后呢？”李杭接著问。
    “我一开始没答应，毕竟我真不会，但是他就一直求我。”
    “我不答应他，他就自说自话，就是每天自己进入那个奴隶的角色了，喊我主人啥的。”
    “我看多了感觉也挺有意思，有点好奇这方面的知识，我就稍微去了解了一下。”
    【好奇心害死猫，哈哈哈，想当初我就是因为好奇去搜了一个东西，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一个直男的沦陷】
    【哈哈哈哈哈，再怎么直也禁不住这么玩啊，玩多了別真把自己玩进去了】
    【自己把自己忽悠瘸了】
    【这下真坏菜了】
    ……
    李杭也没忍住笑出声。
    余超接著说道，“他后来就提出，如果我同意调.教他，一次给我五百块钱。”
    李杭重复道，“多少？五百？这么多？他是让你去线下还是就线上聊天的形式？”
    “就是线上聊天，不见面，他们管这个叫网调。”余超说。
    【就聊个天就五百？？】
    【我收回我刚刚的话，我突然觉得我也可以假装女生去跟男人聊天了】
    【我也直男，我也能干这活】
    【哈哈哈哈，饥渴到极点的人的钱真的很好骗】
    【网调是什么意思？】
    【这题我会，就是网络调查的意思。“网络调查，又称在线调查。是指通过网际网路及其调查系统把传统的调查、分析方法在线化、智能化。”我刚刚查到的】
    【哈哈哈哈哈】
    【就是双方在网上隔著手机/电脑，用视频文字语音进行调教】
    【原来是这样，上次有个人私聊我说要网调，我还真的以为是网警来网络调查我来了】
    ……
    “我仔细想想就是跟他玩玩文字游戏，我就答应了。”余超说。
    李杭调侃道，“没办法，他实在给的太多了，是吧？”
    李杭突然问道，“你多大了？工作了吗？”
    “我还没毕业，我大三。”余超说。
    李杭点点头说，“你接著说吧。”
    “然后我就陪他玩了几次，也赚了点钱嘛。后来我突然觉得我好像有点这方面的天赋，就有点无师自通的那感觉。”
    余超说著说著，语气还有点兴奋起来了。
    【笑死我了，先天s圣体是吧？】
    【教练，我也想学这个】
    【所以要怎么做啊】
    【我知道有一种精神上的调教玩法就是言语羞辱，所以你调教別人的时候可以问：你工资这么低你怎么睡得著的？你没房没车怎么好意思说话的？】
    【……原来平时我和我老板的关係，就是s和m的关係】

 第344章 都给我爬

    李杭这下是真笑出声，对余超说，“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了呢？我再问你一次，你確定你还是直男吗？”
    余超顿了两秒钟，“……我是啊。”
    不过余超这次的语气，明显没有上一次李杭问他的时候那么篤定了。
    听著就底气不足。
    李杭笑著点点头又催促他往下说，“然后呢？”
    余超愣愣地说，“嗯……后来，后来我学会了不少调/教的技巧，我就想著，我好像可以搞个副业，专门去做那种文字调/教的。”
    “我就把那个软体上的个人签名改了改，然后……”
    李杭问道，“你把个人签名改成什么了？”
    余超支支吾吾道，“没什么，这不是重点……而且我不太想念出来……”
    感觉有点羞耻。
    李杭说，“你看看直播间里这么多网友，大家都想从你这学到点先进经验，你就分享一点个人经验。”
    “就是……”余超还在犹豫。
    他停顿了很久，才做足了心理建设，咬咬牙说，“——s女王大人驾到，都给我爬。”
    “噗——”
    李杭也有点难绷，不过还是儘量憋住没笑太大声。
    但是网友们可就不管那么多了，笑得一个比一个夸张。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给我爬，应该是真的爬，很符合女王的人设，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了，我一想到是一个男的在交友软体上装女王，我就笑得想死】
    【好中二好羞耻好变態的签名啊】
    【难怪刚刚李律问的时候他不愿意说，我不敢想像如果他掉马了，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在网上装s女王，那他会不会原地去世】
    【会。反正我会。】
    【那也太社死了，我光想想那个场面我都要窒息了】
    【我也想被女王大人调/教，狗狗在线等一个主人】
    【前面的你不对劲……】
    ……
    网友们嘲笑的弹幕刷得飞快。
    余超有点鬱闷地说，“我就说我不想说吧……”
    李杭笑完了，又问，“你改完了个性签名，然后呢，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有十几个人来找我。”余超回答道。
    “我好奇一个问题，网调也不是纯文字吧，不是也会有照片、语音、视频这种方式吗，你男装女，难道就没有被人怀疑过吗？”李杭问道。
    余超解释道，“我会提前说好不视频的，语音我会用变声器录好再发给他们。”
    李杭察觉他漏说了一个，於是追问，“那照片呢？这种有明確主题的照片，应该很难去盗用別人的吧？”
    余超说，“我没有盗用，確实不好盗用別人的，很容易就会发现不是同一个人。所以都是我自己穿女装拍的。”
    “只要不露隱私部位，別人是分不出性別的。”
    李杭开玩笑道，“你还自己穿女装拍照？看你这样子不像是新手啊？你以前喜欢女装吗？”
    余超回答道，“没，我以前没试过。一开始我也是只跟他们发文字和语音，但是后来就觉得还是需要拍点照片，比较入戏一点。”
    李杭瞭然地点点头说，“那我明白了，你就是为了『事业』献身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觉得穿女装还是挺好玩的。”余超说。
    又一次从余超嘴里听到“好玩”这个形容。
    李杭真是有点不知道余超到底是个什么神奇的脑迴路。
    还是说他天生接受程度就比別人高？
    李杭再一次灵魂发问，“你真的是直男吗？”
    余超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我……应该是？”
    【你很难想像，刚刚还理直气壮地说“我异性恋！”，和现在半信半疑地说“我应该是？”的是同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短短五分钟，他的內心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李律別再问了，真给人问弯了怎么办】
    【哈哈哈哈，要是问弯了，只能说明他本来就不太直】
    【一个喜欢穿女装调/教男人，自我简介s女王大人的人，你告诉我是异性恋直男？】
    ……
    李杭也收手不再问了。
    主要是真的怕再问下去。
    余超就要破防了。
    他问道，“那你现在想諮询的主要是什么问题？”
    余超说，“我想问问我这种收钱提供网调服务的行为，有没有什么法律风险？”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聊天的时候，你发的照片尺度大不大？”李杭说。
    “有比较大的，也有不大的。”余超谨慎地说。
    李杭点点头说，“虽然说一般这种事，叔叔也不爱管。而且是双方自愿的行为，但是我不能说百分百无风险，还是有潜在风险的。”
    “假如刚好被你调/教的人不满意了，觉得你这个收费跟你的水平不匹配，去把你举报了。”
    “如果你的获利金额比较大，涉及的人数也比较多，我觉得是有可能“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罪”来定罪，因为你这个本质上还是利用网际网路传播淫秽电子信息牟利。”
    “所以也不是没有可能拿你当一只鸡，杀给猴看。”
    李杭又说道，“再者说，你这个不单单是服务收费的问题，你还男扮女装，是有可能以涉嫌诈骗的名义请你去坐坐的。”
    余超心凉了半截，但想了想又问，“那我如果就是正常的情感諮询收费呢？违法吗？”
    李杭回答道，“如果是正常的聊天收费，比如提供心理諮询服务，这种私人一对一收费聊天，只要是有资质的諮询师，没有乱收费，那是合法的服务。”
    “如果没有资质，本质上还是违法的。”
    “你是想如果案发了，到时候跟叔叔说你就是提供情感諮询服务的？”李杭笑了下，“这谁能相信啊。”
    余超有些紧张，说，“那我现在需要怎么做？”
    李杭语重心长地说，“及时收手吧，阿超。趁著金额还不大。”
    余超一时间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犹豫著说，“可是现在我有点不好收手了，因为有几个人对我有点……”
    “怎么说呢？就是过於依赖了。如果我突然说不继续了，他们估计会发疯。”余超说。

 第345章 我吗？

    余超冷不丁问道，“李律，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你能给我支支招吗？”
    李杭愣住，指了指自己说，“我吗？”
    “这题有点超纲了，我不是你们圈內人，我確实不知道这种情况怎么办。就算我敢给你建议，你敢听吗？”
    余超一想也接受了，心一狠说，“那好吧。我就跟他们说我得绝症了要死了，以后別联繫了。”
    李杭开玩笑说，“对，你就这么说，这样他们听了不仅不会恨你，反而你会成为他们心头的蚊子血。”
    余超醍醐灌顶，“我懂了，李律。”
    然后没等李杭再开口，他就匆匆下线了。
    不知道是不是去跟他的网友们宣布自己“得绝症”的消息了。
    李杭笑笑就继续下一个连麦了。
    一个男人说，“你好，李律。我有个朋友他在网上买了个东西，然后被诈骗了，他买的东西应该算是个违禁品吧。”
    “我想问，他这种情况被诈骗了可以去报警吗？会不会牵连到他自己？”
    李杭问道，“你朋友买的是什么违禁品？”
    “就是一个打火机摄像头。”那男人说。
    李杭敏锐地问，“你朋友买这个东西干吗？准备偷拍別人？”
    那男人说，“我不知道，他应该就是买来自己玩玩吧。”
    李杭觉得离谱，说，“你是跟我开玩笑呢？还是你对你朋友了解得不够深。”
    “他也没跟我说是买来做什么的。”那男人还是坚持这么说。
    【买来自己玩玩？是装了微型摄像头的打火机点的烟燃得久吗】
    【买打火机摄像头肯定是准备去偷拍別人啊。】
    【都已经明令禁止流通了，还要去购买，被骗了也是活该】
    ……
    李杭也不再追问购买的目的。
    反正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他接著问，“那是怎么被骗的？买了东西以后卖家不发货？”
    李杭倒也不必是胡乱猜测。
    不发货是购买违禁品最常遇到的诈骗方式。
    很多人在网上购买违禁品，整个交易的过程通常也不是走正规的渠道。
    將钱匯到对方的个人帐户以后，却常常大半个月收不到物品。
    再去一问就发现自己被“卖家”拉黑了。
    即使有一些卖家真的发货了。
    收到的东西要么是次品，要么是毫无效果的无用品。
    而且，这些购买者因为明知购买这东西是违法的。
    所以就算被骗了，也不敢报警。
    说到底，贩卖违禁品就是犯罪分子的一种诈骗手段。
    利用的就是购买者害怕牵连自身，而不敢报警的心理。
    这种不敢报警的心態。
    和嫖昌充值被骗不敢报警的人的心態类似。
    因为受害者自己本身的行为也是违法的。
    那个男人说，“是没发货。但是除了买东西的一千多，我朋友还被骗了八万多。”
    “你详细说说。”李杭说。
    那男人於是接著说道，“是这样的，就是我朋友那天在手机上偶然刷到了一个小gg，就是那种突然跳转的网页。”
    “上面就写著售卖各种违禁品，什么窃听软体，手机改號软体，汽车遥控干扰器，还有办假证的……”
    李杭赶紧打断了他，“你说具体的，你再这么介绍他们的业务，我要怀疑你是他们派来的宣传委员了。”
    那男人也没再继续介绍业务，说，“然后那个gg网页就是会引导你去下载一个他们的购物app。”
    “我朋友就下了那个软体，那个app看著就很像某个水果购物软体，反正看著也挺有模有样的，而且各种违禁品都有。”
    “然后我朋友就在那个软体上下单了一个標价1199的打火机摄像头。”
    【弹出一个推销违禁品的垃圾网页，就能被网页诱导去下软体，一千多的东西说下单就下单了。我只能说，这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人被骗了也是活该，我喜闻乐见】
    【也不一定所有人买这个都是为了不正当的用途吧，说实话我也想过买个打火机摄像头去抓我老公出轨的证据，只是不知道上哪买】
    【你知道为啥买不到吗？因为违法了，你就算用那个偷拍取证，也不能作为证据】
    【偷拍老公出轨也不是什么正规用途好吗？】
    【要真是正规的用途，你怎么不用手机拍？不用相机拍？但凡需要用到这种偽装的摄像头的，就不可能是什么正规的用途】
    ……
    李杭边看弹幕，边认真说，“怎么还有说要用这种摄像头去抓出轨的？我的建议是不要，真的別。”
    “就算你真拍到人对方出轨了，对方也不犯法，最多是道德问题。但是你就有可能因为购买、使用违禁品违法了。”
    李杭又对连麦的那个男人说，“你接著说吧。”
    “嗯，下单了之后，那个软体的官方客服联繫我朋友了，就说要什么开启海外仓物流通道，需要创建三个物流订单。”那男人说。
    李杭恍然大悟道，“噢，那我知道是什么诈骗套路了。”
    【你又知道了？】
    【你又知道了？】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知道了】
    【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知道了】
    李杭没理会网友的调侃，示意那个諮询者接著往下说。
    “那个客服就说需要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让我朋友配合製作三个物流订单。”那男人说。
    李杭抢答道，“客服的话术是不是说，因为这种摄像头属於国內违禁品，为了保障买家和他们卖家双方的隱私安全，所以需要创建多个物流订单，来避免监管什么的，类似这种话术？”
    那男人立马说，“对，就是这样。”
    李杭又说，“那我再猜一个，那个客服是不是用的女生头像，然后一口一个哥哥地叫。”
    “对，没错。原来都是一样的套路啊？”那男人有些惊讶地说。
    “也不一定全是一样的套路，只是你这种比较经典。”李杭说。
    李杭默默地把主语换成了“你”。
    而那个男人好像也没注意到，顺著李杭的话就往下说 。
    “现在想想我可能就是被一口一个哥哥叫得失去了理性思考的能力。”

 第346章 骂人不重样

    那男人接著说，“当时我其实听得也云里雾里的，一开始我嫌太复杂，不想弄，但是那个客服一再强调是为了隱私安全，我一想確实买的是违禁品，能安全一点当然是最好。”
    他自己似乎都没意识到，他已经承认了他口中的“朋友”就是他自己。
    【不出意外，果然又是无中生友。看来他自己也知道在网上买偽装摄像头的东西见不得人吧。】
    【被骗了活该，只能说八万还是骗子骗少了】
    【头一次碰到被诈骗的受害者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骗子替天行道了】
    【我支持报.警，两个人一起进去做狱友吧】
    【他怎么敢上来连麦说自己买违禁品被骗的，是不是根本没觉得自己买这个摄像头的行为有问题】
    ……
    弹幕一人一句骂得不重样。
    不过那个男人不知道是没打开直播间弹幕。
    还是心理素质过硬。
    没有任何的心理波动，继续平静地往下说。
    “然后客服就给我发了个操作步骤，就是需要我用他们的帐號在国內物流公司隨机下三单任意商品，创建三个商品物流订单。”
    “客服说我要先付款，但是支付完成过后他们会把钱退给我，实际上我是不需要另外钱的。”
    “而且这三个订单是完成一次退我一次。”
    “然后我就按照她的指引，加了一个所谓的客服威信，其实到这个时候我是產生了一点警惕的，因为感觉整个流程很繁琐很复杂，一个专门卖东西的app，怎么会搞得这么复杂，还要到他们的网站之外交易。”那男人说道。
    “然后那个威信客服就把我拉进了一个群，那里面大概有四五个人的样子，都是买家，都跟我一样需要创建多个订单的。”
    “我是直到后来被骗了，才反应过来他们估计都是骗子请来的演员。但是当时我进群的时候看他们聊天，就是演得很像真的买家，还在群里吐槽『买个东西搞这么麻烦，要不是在你们这买过我绝对不来了』，我就觉得好像也不像是骗人的。”
    “第一单就是买个16块钱的东西，客服发一个商品连结在群里，然后让我们所有人按照客服的指示，用威信支付。”
    “而且客服再三强调，要求我们一定要我们在他指示开始的30秒內完成支付。”
    “我看第一单的那个金额也不高，我就没怎么考虑，就付了，確实也很快就返钱给我们了。”
    “但是第二单开始，金额就比第一单高了，三个订单金额是从低到高的。”
    “第二单是168块钱，但是因为第一单进行得很快，加上群里又有好几个人一起在操作，我就有点放鬆警惕了，就继续支付了168。”
    “第二单还是按照承诺返给我了。然后第三单就更贵了，变成2100了。”
    李杭插嘴道，“这其实和很多刷.单的套路差不多。一般骗子就是让你先垫付，然后骗子返还一定的佣金给你。”
    “有的人抱著试试的心態，去刷了两单几十块的，这种小金额的订单，他確实会按照承诺返钱给你。让你產生信任，放鬆警惕。”李杭说。
    “但是后来的订单金额就会变高，上千甚至上万。佣金也隨著变高，但是一旦你真的垫付了大额的订单，骗子就不可能再返钱给你了。”
    “现在的刷单骗术又升级了，好像不用这种垫付的套路了，毕竟大家都知道了，但是不垫付也有不垫付的骗法……”
    李杭没接著往下说，而是对那个諮询者说，“你接著说。”
    那男人接著开口说道，“第三单2100我本来不想付了，因为我也是看过那种刷单诈骗的案例的。我就感觉这个流程有点类似，我害怕有风险。”
    “但是那个客服之前强调过要30秒內完成支付，否则所有人的订单都会创建失败，第三单我一直没操作，群里那些『买家』就开始催我、指责我了。”
    “他们一催我就有点慌张了，就感觉好像我做了什么错事，他们在群里说什么，『不买就別耽误別人的时间』，『都说了规则了还听不懂？能不能把他踢出去』这种话。”
    “我当时可能就是有点被激到了，然后我就付了那2100。”
    “到这里还没完。”
    “第三单完成之后，客服又说因为我支付时间太晚的原因，所以订单状態发生了异常，需要所有人配合修復校正。”
    “其实也就是让我们再下一单的意思。第四单是一万三千多，”
    “当时在我看来就是，因为我的问题才导致的所有人要重新再下一单，我就有点愧疚，然后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因为那个客服说如果有人中途退出，那所有人都要重来一次。”
    “所以我就又转了。我本来以为这是最后一单，结果客服说修復刚刚的失误需要再下三单。到这时候为止，第三单第四单的钱他们都没有返还给我了。”
    “我就让客服先返钱给我，不然我卡里也没钱了。她就说因为我刚刚的失误导致我们所有人下单的款项被暂时冻结了，让我们先完成全部的订单再返还。”
    李杭一直微笑著听著。
    没什么，主要是这些话术听起来实在太迷幻了。
    听得他也忍不住露出迷之微笑。
    但是身在局中的人確实也会失去判断能力，这个李杭也理解。
    见过了太多受骗的人。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受骗的可能。
    那男人接著说道，“最后我前后一共转了八万多，信用卡还刷了一笔四万块钱，其他的是找朋友借的钱。”
    “就是一笔一笔地转，到后来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在做什么了。”
    “等完成这些，客服就把威信群解散了。我当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想去那个app上找客服问。”
    “结果再去那个app上看就发现我的帐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註销了，登不上去了，所有的聊天记录、购买记录什么的，我都看不到了。”

 第347章 钱还热乎著

    虽然他是个被诈骗的“受害者”。
    不过大多数的网友却不同情他的遭遇。
    都认为他是活该。
    除了有些同病相怜的网友没有骂他。
    【我也是这么被骗的，不过我被骗的金额比较少，就一万多，到后面又要我支付两万多，我去找我朋友借钱，我朋友才提醒我可能是被骗了，不然我可能会被骗走更多】
    【一模一样的被骗经歷！骗子的套路就是告诉你必须要继续配合他们转帐，否则前面的钱就都要不回来了。这样让你一直不停地转帐，直到你醒悟过来是被骗，或者彻底支付不起的时候】
    【我那次也是被拉进群，不过我自己没有操作失误，是群里的人操作失误。我被骗了四万多，就算后来我报.警及时，但是钱还是没能追回来，已经被转走了……】
    【看来“操作失误需要校正”也是他们的常用套路。只不过你要是自己操作失误了，就是白给，你要是没操作失误，他们也会安排演员的】
    【不问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都是买违禁品被骗啊。都说了违禁了还非要买，被骗了怪谁呢】
    【我也被骗了，也是让我製作什么三个国际物流订单，我嫌麻烦我就申请退款，结果不给退，也不发货……不过我买的不是摄像头，我就是买点夫妻之间用的保健药品】
    【一码归一码，买违禁品是违法，但是骗子也很可恶】
    【这种app太多了，而且你购买东西之前骗子根本不会说什么要创建多个订单，一旦下单就进入骗子的视野了】
    ……
    李杭问道，“你那几笔付款的收款人是个人还是公司？”
    “我看写著是某某公司。”那男人说。
    那男人也顾不上直播间一片骂声了，问道，“李律，我现在想去报.警看能不能追回我被骗的钱。但是我也担心我报.警了之后会不会牵连到我自己身上。”
    李杭说，“首先你购买违禁品的行为肯定是违法的，但是数额不算很大，可能会违反治安管理法，但是应该是不会按刑法来处罚。”
    “况且，如果你及时去报警的话，这就是自首的行为，可以减轻责任。可能会以批评教育为主，或者行政拘留几天。”
    那男人又说，“但是我看別人都说，被诈骗的钱基本上都是追不回来的。是不是我报.警了也是白费功夫。”
    李杭笑了下说，“概率低不代表没有可能啊。”
    “你不报.警那肯定是要不回来，报.警了还能搏个希望。是不是这个道理？”李杭说。
    “以后別再买违禁品了啊，就算是没被诈骗，真让你给买到了那个东西，要是被查出来那一样是违法的。”李杭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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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人想了想说，“好的，我知道了。”
    李杭也没再多囉嗦，继续连麦下一个人了。
    是一个网名叫做“春雨”的女生。
    春雨开口道，“李律，你好，我跟刚刚那个人的遭遇有点像……”
    李杭插了一句，“你也买了打火机摄像头啊？”
    “不是，不是，就是我之前在某网站刷到的一个兼职信息，就是那个卖家给我银行卡里转一万五，然后让我用这笔钱去拍他咸鱼店铺的东西。”春雨说。
    李杭说，“你这个就是很明显的刷单。刷单违法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但是我看很多人都在刷，好像大部分人也没什么事，加上刷一笔的佣金就百分之一，就是150块钱嘛，我就一时糊涂。”
    【《我知道，但是……》】
    【別再用一时糊涂找藉口了】
    【没办法，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刷一笔佣金150確实是很诱人】
    ……
    “然后呢，你也被诈骗了？”李杭问。
    没等春雨说话，李杭又开口道，“而且你这个刷单的金额很大，一万五，他还事先给你转钱，他给你转的钱是哪来的你都不知道，万一是脏钱呢？”
    春雨很激动地说，“对，没错，我刷完一单之后银行卡就被冻结了。现在我就是担心，我是不是无意中帮人洗钱了。”
    李杭说，“要是正常的资金往来，肯定不会被冻结银行卡。你现在卡被冻结了，那个卖家转给你的那笔钱大概率是来路不正的钱。”
    李杭开玩笑道，“没准就是刚刚从上一个諮询人那里骗来的，还热乎著，就转你卡里了。”
    【哈哈哈哈哈哈，现在就差中间的诈骗团伙来諮询，这整个链条的受害人，骗子，跑分的人，全齐活了】
    【啊，我昨天刚帮人刷了一单五千块钱的，是不是也有可能是洗钱的一环】
    【好几年前我也做过这种刷单赚钱的，一单就几块钱。帮某宝商家刷刷好评和销量的。现在的刷单感觉全是诈骗了】
    【刷单本来就违法，明知违法还去刷，被骗了或者被当作洗钱工具了也是自找的】
    ……
    春雨有点担忧地问，“李律，我目前是没有接到警方的联繫，是不是代表我这次没事？我就去银行把银行卡解冻了就可以了？”
    李杭一乐，“不太可能，你的卡被冻结只是第一步，公安还没联繫你，可能只是还没来得及联繫。”
    “那我这个情况严重吗？”春雨说。
    “看情况，最好的结果就是教育你一顿，告诉你以后別隨便帮人刷单，让你退赃退赔。”李杭说。
    春雨胆战心惊地问，“那最坏的结果呢？”
    李杭理所当然地说，“最坏的结果就是你涉嫌犯罪了，给你定一个帮信罪或者掩隱罪，也不是没有可能。”
    春雨声音哆哆嗦嗦地，“李律，你別嚇唬我啊。”
    “我嚇唬你干嘛，如果你是明知道你的行为是在帮別人洗钱，那就是涉嫌犯罪了。”李杭说。
    【不懂就问，什么是帮信和掩隱啊】
    【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和掩饰、隱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
    【这么严重？那我之前帮別人刷单的货还在路上，我退了行不行】
    【能退就赶紧退了吧，这可不是小事】
    ……

 第348章 你人真好

    刷单这件事。
    很多人都多多少少接触过。
    或者有所耳闻。
    所以此时直播间里的討论也很是激烈。
    【我也帮人刷了三单5000块钱，好担心，我把那张银行卡註销了行不行？】
    【註销了也没用，还是能查到卡號和流水的】
    【如果已经刷完很长时间都没被冻结，卡状態还正常，是不是就没事了】
    【那有可能就是真的商家为了好评刷单。转给你的钱也是乾净的钱。】
    【我自己的真实店铺，只为了冲信誉。刷一单5块，绝对安全无风险，可以私我】
    【骗子还真是见缝插针地打gg啊？】
    【大家別信別信別信，百分之90%是诈骗，剩下的10%是让你帮忙洗钱】
    【笑死了，刷单的gg都打到这里来了？】
    ……
    李杭问春雨，“你之前有没有帮別人刷过单？有没有出现过银行卡被冻结的情况。”
    春雨欲哭无泪地说，“我之前是有刷过那种小金额的单，就是几十块几百块的商品，佣金就几块钱的。卡都好好的，这是我第一次刷这么大额的，卡就被冻结了。”
    “但是我確实不知情。我们的聊天记录我还有，他就是跟我说为了刷刷他咸鱼店铺的销量，我帮忙刷就给我返佣。”春雨说。
    李杭点点头道，“如果你確实不知情，等警.察联繫你了，你就积极配合，如实做笔录吧。”
    “我觉得应该是不会太严重。”李杭谨慎地补充了一句。
    “就只要做笔录就好了吗，不会拘留我吧？”春雨还是放心不下，又问了一句。
    “如果有受害人的话，你肯定是要把钱退给受害人的。至於拘不拘留这个事，你问我也没用，我直播间又不是派出所。”李杭说。
    春雨又哭诉道，“我还在上大学，我真的不想被拘留。也不想留案底。”
    李杭无奈道，“具体的要看办案人员怎么办这个案子，你把我当许愿池的王八也可以，但是我只管听，没法实现你的愿望。”
    李杭经常被諮询人问这种问题，都有点麻木了。
    此时內心没有什么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李律，我还有个事想问。”春雨又开口道。
    “前一阵我男朋友让我去某家银行办了一张银行卡，然后这张卡他拿去用了。我想问这个会不会有什么风险啊？”春雨说。
    李杭没憋住乐了，“你这是在叠buff啊？一个刷单，一个出借银行卡，这不都是最容易帮人洗钱的两大危险行为吗？”
    【这个人不知道是真蠢，还是揣著明白装糊涂】
    【姑娘是在玩扫雷吗？把大雷全扫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我怎么感觉她很明白这事可能是在帮人洗钱呢？不然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如果是真的心大，那根本问都不会问】
    【完了，原来出借银行卡也有风险？？】
    【看到没，楼上这个才是真的心大的】
    【办银行卡的时候银行的协议都告诉你了，银行卡不允许出借给他人，哪怕是近亲属也不行，你真就一个字也不看啊？】
    ……
    春雨替自己辩解道，“我不知道他拿我的卡是去做什么的。”
    李杭说，“他自己怎么不去办，非要用你的身份信息去办呢？你就没问问他？”
    “我问了，我男朋友当时跟我说的是他自己在那家银行的银行卡已经上限了。所以只能用我的身份信息去办。”春雨说。
    李杭半是惊讶半是好笑地问，“他自己在那家银行的银行卡都上限了，还要你再去办一张，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他要那么多银行卡干什么，打扑克吗？”
    【哈哈哈哈哈，也不是不可能】
    【谁家好人拿银行卡打扑克啊】
    【我打赌这男朋友铁定不是在干什么正经事】
    ……
    春雨还是茫然地说，“他说他自己的卡有转帐限额，有时候不方便，所以用我的身份信息再办一张。”
    李杭再次疑惑，“他的有限额，难道你办就没有限额了？而且你们不是还在上学吗，就算是限额，一般也是5000吧？他需要那么大的限额做什么？”
    “我不知道呀。我对这事也不清楚。如果我男朋友也是被人骗了帮忙洗钱，那他会不会有什么事？”春雨说。
    李杭笑道，“你就这么確定他是被骗？不是他骗你？”
    “他不会骗我的。”春雨很篤定地说。
    李杭敷衍点头，“你人真好，怪不得他要找你帮忙办卡。”
    【李律真辛苦，白天要打官司，晚上直播回答諮询人的问题，还要劝著哄著】
    【李律敷衍的態度已经非常熟练了，达到了一种旁观者明知道他在敷衍，但是当事人却感觉不到自己被敷衍的水平】
    【她听了这句话，可能只会觉得“我是真的很不错”】
    【哈哈哈哈哈，我真的笑不活了】
    ……
    李杭退一步说，“那我们先假设你男朋友是被骗了，提供了多张银行卡给犯罪团伙去洗钱。”
    “像这种出借银行卡或者贩卖银行卡给犯罪团伙洗钱的行为，如果要以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来定罪，那他要满足三个条件，一个是明知，一个是帮助行为，还有就是情节严重。”
    “你觉得你男朋友不是『明知』，但是按他这情况，哄骗你去以你的身份信息开新卡，就算不是確定的明知，那也大概率是概括的明知。”
    “包括你。你把银行卡出借给你男朋友，你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可能会被他用於犯罪吗？”
    “很多人把自己的卡借给亲属、借给兄弟、借给朋友，其实內心都会有点犯嘀咕——他有没有可能拿我的卡去犯罪？”
    李杭又说，“所以，如果你明知自己出借的银行卡大概率会被用於犯罪，只是不知道会用於什么犯罪、在犯罪中会起到什么作用，或者你觉得自己是出於信任，相信他不会做那种违法犯罪的事，那也是明知。”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把卡要回来。以后別再借卡给別人了，哪怕是亲人也最好不要。”李杭说。

 第349章 招兵还是招亲啊？

    春雨有些心虚。
    李杭的有些话，確实是她当时內心所想的。
    但她觉得办银行卡也就是个小事，不想因此跟男朋友產生矛盾和隔阂。
    所以就答应了男朋友的要求。
    春雨自己琢磨了一会儿，也担心会因此摊上大事，便说，“我明白了，李律。”
    李杭又跟直播间的网友们閒聊了几句之后就下播了。
    ……
    第二天是周六，李杭一觉醒来就接到了徐思嘉的电话。
    徐思嘉很少在非工作日的时候联繫李杭。
    两人各自都有很多案子要打，所以就算平时同在一个律所里，也不是天天都能见到面。
    所以在周六上午接到了徐思嘉的电话，李杭还以为是有什么要紧事。
    李杭一接起电话，徐思嘉的大嗓门就从手机里传出来。
    “李杭，你猜猜我今天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你？”
    徐思嘉的声音里带著难以掩饰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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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被徐思嘉的情绪感染了。
    他笑著说：“你中彩票了？”
    徐思嘉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比那还让人兴奋！我刚刚接到了我们一直在跟进的那个大案子的判决结果，我们贏了！”
    李杭瞬间清醒了，他激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真的吗？太棒了！这可是我们律所最近最关注的案件了。”
    徐思嘉说的案子，是一个特大的金融案件。
    涉及一家知名投资公司的內幕交易问题。
    不仅案情复杂，而且牵涉到的金额巨大。
    徐思嘉作为辩护律师，带领她的团队，已经为这个案子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和心血。
    “是的，我们不仅贏了，而且胜得漂亮。” 徐思嘉的声音里满是自豪。
    “法官完全接受了我们的辩护策略，驳回了对方所有的指控。”
    李杭点了点头，虽然他还在电话这头，“你是怎么说服法官的？”
    徐思嘉得意地说，“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我下周一跟你详细说。”
    李杭感到一阵轻鬆。
    他明白这个案子的胜利对徐思嘉来说意义重大。
    不仅仅是因为胜诉本身。
    更因为这是对他们专业能力的肯定。
    “太好了，思嘉姐，你真是我们的大英雄。”
    “哈哈，別这么说，”徐思嘉谦虚地说，“这其中也有你的功劳。”
    李杭面露疑惑地反问道，“我？思嘉姐，你別开玩笑了，我哪有什么功劳。这都是你们团队的功劳。”
    本来金融类的案件就不是李杭的业务范围。
    而且这段时间他也有自己的事在忙。
    就算有心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徐思嘉哈哈笑道，“当然有你的功能了，你每天晚上给我们团队点夜宵，这功劳可不小。”
    李杭也一笑，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投餵一些好吃的。
    徐思嘉又说，“对了，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猜猜是什么？”
    李杭的好奇心被勾起，“哦？还有什么好消息？”
    “我替律所招贤纳士了。”徐思嘉的声音里带著一丝玩笑。
    “是谁？”李杭追问道。
    “是我上学时候的一个学妹，刚读完博士，准备找工作，我准备忽悠她来我们律所，怎么样？她可是专业第一，拿过不少奖的。”
    徐思嘉提起这个学妹，声音里都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
    李杭的眉毛微微一挑，他对这个提议感到有些惊讶。
    不过也开心徐思嘉能把优秀的人招纳过来。
    “这真是太好了，我们律所正需要新鲜血液，尤其是像她这样有才华的人才。”李杭说。
    “是啊，我觉得她加入我们团队，肯定能带来新的视角和活力。”
    徐思嘉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期待，“我已经跟她谈过了，她对我们律所很感兴趣，特別是我们处理的案件类型和团队的工作氛围。”
    李杭点了点头，“听起来她是个非常適合我们律所的人选。你能详细介绍一下她吗？我很好奇她有什么特別之处。”
    “当然可以。”徐思嘉清了清嗓子。
    “她叫林晓，专攻国际商法和智慧財產权法。在校期间，她不仅成绩优异，还参与了多个国际法律研討会，发表了几篇很有影响力的论文。”
    李杭听得频频点头，“这確实是个很有潜力的人才。”
    徐思嘉打断了李杭，“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呢。”
    李杭无奈地笑了一下。
    看来徐思嘉確实很满意这个学妹。
    一夸起来没完没了。
    不过李杭还是配合地说，“好好好，那你接著说吧。”
    徐思嘉更加郑重地清了清嗓子，“她是个性格特別直爽的女孩，长得也很漂亮，会弹吉他，唱歌也特別好听。虽然她还没有工作，但是她的家庭条件特別优渥，她爸爸是……”
    李杭一开始还认真听徐思嘉说，后来越听越不对劲。
    直到听到徐思嘉谈起林晓的家庭条件。
    这才发觉徐思嘉的意图。
    李杭赶紧阻止了徐思嘉的滔滔不绝，他苦笑道，“思嘉姐，你这到底是要给我们律所招兵，还是要给我招亲啊？”
    徐思嘉高深莫测地一笑，“主要肯定是给律所招兵。”
    李杭识破了徐思嘉的言外之意，“次要的是给我介绍相亲唄？”
    徐思嘉这时候摆出了姐姐的身份，不满地说，“我看你每天醒了就是上班，上班就是工作，工作完就是下班，下班就是直播，你都没有时间去认识別人。”
    “你需要家人。”徐思嘉说。
    徐思嘉和李杭毕竟不是普通的律所合伙人的关係。
    更像是姐弟一样的关係。
    所以李杭也理解徐思嘉操心他。
    不过还是有点顶不住。
    他求饶道，“思嘉姐，我有家人啊。我有一堆，我直播间里的网友们都是我的家人。”
    徐思嘉本来挺严肃地在跟李杭探討这个话题。
    结果被李杭一打岔，也绷不住笑了。
    徐思嘉笑了一会儿又恢復了严肃。
    “你別扯这些有的没的，我之前也没给你介绍过对象吧？这是第一次吧？”
    徐思嘉没给李杭插嘴的机会，又接著说，“而且我在上学的时候就认识林晓，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你就当给我个面子。晚上和她吃个饭。”

 第350章 確实6

    李杭听到还要吃饭，刚清醒过来的脑子又差点昏睡过去。
    “姐，你想我加班就直说。”李杭说。
    徐思嘉又气又笑，“相亲对你来说是加班啊？”
    李杭虽然经常介绍別人相亲。
    但是自从上次陪徐思嘉去过一次相亲大会之后。
    他短期內就不想再去相亲了。
    李杭无奈地笑了笑。
    他知道徐思嘉的好意。
    但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压力。
    他万分不解地说，“思嘉姐，你说你作为一个婚姻失败过一次人，你怎么这么热衷给別人介绍对象呢？”
    徐思嘉笑骂道，“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徐思嘉好像猜到李杭在想什么，又劝道，“哎呀，別有压力，就是一起吃个饭，聊聊天，看看你们是否合得来。相亲不成就当面试了。”
    徐思嘉的声音里带著一丝轻鬆。
    “你也知道，我很少给人牵线搭桥，这次真的是觉得你们两个人很合適，或许能擦出点火呢。”徐思嘉说。
    虽然徐思嘉这么说。
    不过李杭內心对徐思嘉的话是一百个不相信。
    徐思嘉自己在婚姻和相亲的道路上不知道绊倒了多少次。
    最后还是李杭给她介绍了一个好对象。
    不过面对徐思嘉的坚持。
    加上，这確实是徐思嘉第一次提出要介绍人给他认识。
    李杭也不想拂了徐思嘉的好意。
    李杭嘆了口气，“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过，我可不保证能有什么结果。”
    “没问题，就当是多认识一个朋友嘛。”徐思嘉很开心地说。
    徐思嘉似乎对这个安排很有信心，“晚上六点，市民广场附近的那家义大利餐厅，我已经帮你们订好位子了。”
    李杭立刻听出了一个关键信息，“帮我们？你不去啊？”
    徐思嘉理所当然地说，“我当然不去啊！我去干嘛？我还要跟男朋友约会呢。哪有空当电灯泡。”
    李杭无奈地点了点头，“行，我会准时到的。”
    “放心吧，林晓是个很隨和的人，你不用太紧张。”徐思嘉安慰道。
    可惜，徐思嘉的安慰根本没安慰到点子上。
    李杭倒不是紧张。
    只是感到有点可惜。
    因为他去赴约就意味著，要错过今晚的一场球赛了。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徐思嘉，那他也不会再反悔。
    徐思嘉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她对婚姻法也很感兴趣，你们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聊。”
    李杭开玩笑地说，“思嘉姐，你是认真的吗？我俩相亲聊婚姻法？那聊完俩人都清醒了，谁还想结婚啊？”
    徐思嘉也笑，“对对对，是我考虑不周到了。那你吃饭的时候可別提你办过的那些离婚案件。到时候你可得拿出你的看家本领，给她留下好印象。”
    李杭麻木地应道，“好的好的。”
    “怎么样，这个周末是不是过得特別有意义？”徐思嘉说。
    李杭无语了一下，隨即应和道，“不仅很有意义，而且这真是太意外了，我完全没有想到。”
    “这是你应得的。”徐思嘉鼓励道，“好了，不多说了，晚上的约会你可不能迟到哦。”
    “放心吧，我一定会准时到。”李杭再一次承诺道。
    掛断电话后，李杭摇了摇头。
    他从未想过会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去认识一个新朋友。
    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
    他决定还是以开放的心態去面对这次晚餐。
    他开始思考晚上的著装和可能的话题。
    唯一希望的就是，晚上这顿饭能吃好喝好。
    不过在出发去赴约之前。
    李杭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他在脑海里呼唤系统，“系统？能不能帮我计算一下我和林晓的幸福指数？”
    虽然他觉得徐思嘉是个很不靠谱的“红娘”。
    不过万一真让她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也说不定。
    所以，为了提前预知今晚这顿饭会吃得愉快还是不愉快。
    李杭决定找系统剧透一下。
    系统熟练地回答道：【好的，宿主。现在开始启动配对……】
    【正在计算中，请稍等……】
    【配对结果】：
    【姓名】：李杭
    【性別】：男
    【生日】：1996 年10月29日 04:00-04:59
    【婚姻状况】：未婚
    【感情状况】：单身
    【姓名】：林晓
    【性別】：女
    【生日】：1997年4月22日 19:00-19:59
    【婚姻状况】：未婚
    【感情状况】：单身
    【幸福指数】：6
    【双方性格不和，三观不合，没有共同话题，所以不要勉强在一起，即使在一起了也是很容易分开的。】
    李杭看著个位数的幸福指数，忍不住脱口而出道，“6。”
    確实6。
    不出意外，果然出意外了。
    看来也不是他多虑。
    而是徐思嘉確实有种乱点鸳鸯谱的超能力。
    能在人群中准確找到和她最不合適的人。
    或者挑选出最不合適的两个人。
    李杭看到这个分数，也基本上是摆烂状態了。
    今晚这饭就埋头吃就行了。
    ……
    晚上，李杭如约来到了那家义大利餐厅。
    餐厅的装潢典雅。
    柔和的灯光和温暖的色调营造出一种浪漫而舒適的氛围。
    他提前了几分钟到达。
    想要在林晓到来之前先適应一下环境。
    李杭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样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餐厅的入口。
    他点了一杯水，一边慢慢喝著。
    一边观察著周围的环境。
    不久，他看到一个身材高挑，气质优雅的女性走进了餐厅。
    她有著一头柔顺的长髮。
    穿著一件简约而不失时尚感的连衣裙，
    脸上带著温和的微笑。
    李杭猜测，这应该就是徐思嘉口中的林晓了。
    他站起身来，向她招了招手。
    林晓注意到了他，微笑著走了过来。
    “你好，是李杭律师吗？我是林晓。”她的声音柔和而清晰。
    “你好，林晓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虽然李杭明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幸福指数只有可怜的6分。
    不过李杭出於礼貌还是微笑著回应。
    同时为她拉开了椅子。
    两人坐下后，服务员递上了菜单。
    李杭礼貌地让林晓先点菜。
    同时他也在菜单上瀏览著。
    寻找著自己喜欢的菜品。

 第351章 年纪大的你喜不喜欢

    在等待上菜的间隙，两人开始交谈。
    李杭发现林晓確实如徐思嘉所说。
    外表出眾，而且谈吐优雅，思维敏捷。
    不过，李杭很快就发现，系统所说的“两人三观不合”是什么意思了。
    林晓主动挑起话题，“你工作以外的时间都会做什么？”
    李杭套用公式回答，“一般就是直播，接受一些网友的法律諮询。偶尔也会打打游戏。你呢？”
    本来李杭以为这个对话正常的走向应该是，林晓也回答她平时喜欢做什么。
    然后李杭再问下一个问题。
    两人再互相回答。
    简单来说，就和面试一样。
    没想到林晓不按套路出牌，而是有些惊讶，“你居然会喜欢打游戏啊？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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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看林晓欲言又止，说，“林小姐，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林晓这才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只是我从来不玩游戏，我觉得游戏没什么好玩的，都是会使人玩物丧志的东西。”
    林晓的话李杭虽然不能百分百认同。
    不过他也没有反驳，只是微微一笑，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那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林晓想了想，“我喜欢阅读和旅行。阅读可以让我开阔视野，旅行能让我体验不同的文化和生活，每次旅行都能让我学到很多新东西，感受到不同的风土人情。李律你呢，你喜欢旅游吗？”
    李杭说，“我比较宅。”
    林晓又摇了摇头，“宅在家里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啊，人一直宅著怎么开阔视野？”
    一顿饭吃下来。
    李杭感觉整个人的精神受到了袭击。
    想刀了徐思嘉的心达到了顶峰。
    李杭秉著快速结束这顿饭的想法，后半程基本就是埋头苦吃。
    最后林晓问，“你对我的印象怎么样？”
    李杭抬起头，看著林晓。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虽然他知道，无论他的回答是什么。
    都不会影响到他和徐思嘉之间的关係。
    不过他还是仔细考虑了一下措辞，“林晓，你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
    “你的工作能力和专业素养都很优秀。”
    林晓莞尔一笑，“我们不是来相亲的吗？怎么说得好像是面试似的？”
    李杭委婉地说，“林女士，以你的条件，肯定可以找到更適合你的对象。”
    林晓脸色一变，“李律，你要是不满意我可以直说，何必说这种话呢？”
    李杭见林晓有些不悦，连忙解释道，“林女士，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可能缺少一些共同语言和兴趣，这样相处起来可能会有些困难。”
    林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腾地站起身。
    她起身的动作太大，她身后的椅子被她一撞，滑出去一段距离。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的声响引来了餐厅里很多人的侧目。
    不过还好李杭坐的位置正好被一棵室內盆栽挡住了。
    所以没有人注意到他是谁。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林晓怒气冲冲地说。
    李杭没有想到林晓的反应会这么大。
    毕竟相亲失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第352章 遗嘱都写好了

    第二天上午，赵雪茗按时来到了律所。
    赵雪茗走进了律所的接待区。
    赵雪茗很有女企业家的风范。
    她穿著一件简洁大方的职业装，目光坚定而自信。
    即使已经年近五十，但仍然穿著一双优雅的高跟鞋。
    显得既专业又不失女性魅力。
    她的头髮优雅地挽起在脑后，露出了精致的耳环。
    这些细节都透露出她对这次会面的重视。
    小许已经在接待区等候。
    见到赵雪茗后，立刻迎上前去，微笑著引导她前往会议室。
    “赵总，您好，李律师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请跟我来。”小许礼貌地说。
    赵雪茗点了点头，跟隨著小许的脚步。
    她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显得从容不迫。
    这是她多年在商界打拼所积累下来的沉稳。
    走进会议室，赵雪茗看到了李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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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听到门开的声音，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专业而友好的微笑。
    “赵总，欢迎您的到来，请坐。”
    李杭指了指会议桌旁的椅子，示意赵雪茗坐下。
    赵雪茗微笑著回应，然后优雅地坐下。
    “李律，我今天来，是想諮询一下关於我和我丈夫离婚的事宜。”
    赵雪茗直接切入正题。
    她的时间宝贵，不想浪费在无谓的寒暄上。
    李杭点了点头，认真地听著赵雪茗的敘述。
    两人的对话专业而高效，很快就进入了状態。
    “赵女士，你简单说说你们的婚姻情况吧。”李杭说。
    赵雪茗眼睛微微垂下，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
    “我跟马明诚结婚二十几年。我们结婚的时候，是白手起家，一起打拼。”
    赵雪茗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那时候，虽然条件艰苦，但我们感情很好，相互扶持。但隨著公司越做越大，我们的生活条件改善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却越来越淡。”
    “最近几年，他经常出差，我也忙於工作。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交流，感情已经名存实亡。”
    赵雪茗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绝。
    李杭认真地听著，不时地点头表示理解。
    “但是即使如此，我也明白这是不可避免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原因。”
    “我没有怪他，而且都结婚二十几年了，早就成为亲人了，我也没想过离婚，即使真的没有爱情了，老了也可以互相扶持，做个伴。”
    赵雪茗说到这里，停顿了很久。
    “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似乎和一个年轻女孩来往非常密切。甚至帮她买了一所住宅。”
    “后来我拜託別人帮我调查过，证实了马明诚和那个女孩是父女关係。”
    “在他的遗嘱里，也写著那个女孩的名字。”
    李杭听到赵雪茗的敘述，眉头微微皱起。
    他意识到这个情况可能会让离婚的法律程序变得更加复杂。
    “你们有孩子吗？”李杭问道。
    “有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年了。大儿子是我们结婚第二年生的，23岁，在我的公司里工作。小儿子刚上大一。”赵雪茗说。
    提起她的两个儿子，赵雪茗的语气温柔了许多。
    李杭点点头。
    既然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年了，那么就不涉及抚养权的问题。
    李杭斟酌著问了一句，“你丈夫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遗嘱都写好了，该不会是命不久矣了？
    “他虽然大我六岁，不过身子还算健朗。李律，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猜他之所以这么急著写遗嘱，也是怕哪天意外发生，他的財產无法留给那个女孩。”赵雪茗说。
    “赵女士，”李杭认真地说，“如果情况属实，这可能涉及到婚姻期间的財產转移。我们需要收集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这包括但不限於银行转帐记录、房產购买合同、遗嘱副本等。”
    李杭继续说道，“另外，遗嘱中提到那个女孩的名字，这可能会影响到遗產分配。我们需要详细了解遗嘱的內容，以及你丈夫的財產状况。”
    赵雪茗点了点头，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沉重，“我明白了，我会儘快提供这些信息。”
    李杭点头，“赵女士，我理解你的感受。”
    “不过，离婚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所以，首先，我们需要確定你们是否已经尝试过婚姻諮询或其他方式来挽救这段婚姻。”
    李杭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是他办理离婚案的时候，都会仔细確认的一个问题。
    毕竟他也经歷过很多次意外状况。
    比如在各种资料都准备完毕的时候，当事人突然说他们和好了，决定继续过下去了。
    甚至更夸张的，在临开庭前告诉李杭，不打算离婚了。
    这相当於前期的准备都白白浪费了。
    所以为了儘可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李杭都会確认当事人离婚的心意是否坚定。
    赵雪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语气中带著一丝坚定和无奈。
    “我不会动摇的。他在外有一个女儿，比我的儿子们年纪还要大，这意味著这场婚姻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
    “如果不是我偶然发现，也许他根本就没打算向我坦白这一切。”
    “我厌恶谎言。”赵雪茗说，“现在我只想儘快结束这段婚姻，开始新的生活。”
    李杭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那么，我们需要准备一些文件和证据。同时，我也需要了解你丈夫的態度，看看他是否同意离婚，以及他对財產分割的意见。”
    赵雪茗点了点头，“我会儘快准备这些材料。至於马明诚，他应该也有离婚的意愿，但我们在財產分割上可能会有一些分歧。”
    李杭认真地记录著赵雪茗的话，“好的，我们会根据你提供的信息，制定一个详细的离婚方案。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儘量爭取到对你最有利的条件。”
    赵雪茗感激地看了李杭一眼，“谢谢你，李律师。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只不过……我担心这会是一场漫长的斗爭。”
    李杭安慰她，“赵女士，法律程序確实可能会比较漫长和复杂，但请相信我的专业能力，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为你爭取到最有利的结果。同时，我也会儘量简化流程，减少你的负担。”

 第353章 大哥你在逗我？

    “赵女士，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对於你丈夫的那个私生女，你目前有掌握到什么证据吗？”李杭问。
    显然赵雪茗目前还没有接受这个私生女的存在。
    听到李杭说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脸色不受控制地微微一变。
    但她很快恢復了平静，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开口，“我找了一个专业的侦探，我確实有一些证据。”
    赵雪茗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的信封递给李杭。
    李杭打开了信封，只见里面装著几张照片和一些文件。
    照片上是一个中年女子和一个年轻女子。
    文件则是一些银行转帐记录和一些私人信件。
    赵雪茗在一旁开口道，“照片上的两个女人，就是那个私生女，和她妈妈。”
    “这些照片是我和我丈夫的私家侦探拍到的。至於这些文件，它们证明了我丈夫一直在经济上支持他们。”赵女士的声音里带著一丝苦涩。
    “不过私家侦探告诉我，马明诚经常接触的只有那个私生女，和她母亲倒是没有什么接触。估计在她生下那个女儿之后俩人的感情就破裂了吧。”
    赵雪茗正说著，却注意到对面的李杭好像有些惊讶地看著那张照片。
    “李律……你怎么了？这张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李杭的眼神从照片上移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我和照片上这个年轻女孩见过一面。”
    赵雪茗诧异地抬起头，精致的眉头微微皱起。
    她对李杭的话感到好奇。
    同时也有些意外。
    “你见过她？在哪里？什么时候？”
    她连珠炮般地发问，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震惊。
    李杭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地回答，“朋友介绍，跟她一起吃了一次饭，不过我没想到这么巧，她竟然会和马明诚有关联。”
    没错。照片上的女孩，正是上周六经徐思嘉介绍，和李杭相亲的那个女孩——林晓。
    赵雪茗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说，“这个世界真是小，没想到你竟然会和这个女孩有交集。”
    李杭不知道赵雪茗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还是解释道，“赵女士你放心，我们不过是一面之缘，也没有深交。你不用担心我会因为与她有私交而影响离婚官司的进展。”
    赵女士摆了摆手说，“李律，这是哪里的话？我当然知道你是专业的律师，否则我也不会来找你。我认可你在工作上的专业能力，也相信你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影响工作。”
    听赵雪茗这么说，李杭也放心了些。
    赵雪茗又继续说，“不过，你还记得她当时有没有提到过她的父亲，或者她家庭的情况吗？”
    李杭摇了摇头，“没有，她並没有提及她的家庭。我们只是简单地聊了一些个人情况，並没有深入交谈。”
    赵雪茗点了点头，然后说，“好吧，既然这样，我们还是继续调查其他线索。”
    李杭仔细地翻看著这些证据。
    他知道这些信息对於案件的进展至关重要。
    他抬头看著赵女士，“谢谢你的信任，赵女士。我会仔细查看这些证据，並儘快给你一个答覆。”
    “谢谢你，李律师。我知道这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有你的帮助，我感到安心许多。”赵雪茗诚恳地说。
    李杭微笑著，“这是我的工作，赵女士。我们的目標是为你爭取到最好的结果。我会开始准备相关的法律文件和证据，为接下来的法律程序做好准备。”
    赵雪茗站起身告辞，向李杭伸出了手，“李律师，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李杭也站起身，握住了赵雪茗的手，微笑著说，“赵女士客气了。”
    “我公司里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赵雪茗说著，收起了刚刚的低落和苦涩。
    又昂起头恢復了精神，步伐稳健地离开了律所。
    ……
    赵雪茗离开之后没多久，徐思嘉就不请自来了。
    “怎么样？”徐思嘉一进来就开口问。
    李杭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著徐思嘉，微微一笑，“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正好要找你。”
    徐思嘉挑了挑眉，显得有些好奇，“哦？找我干什么？谢谢我给你介绍了一个好案子？”
    李杭將赵雪茗提供的证据里那张母女的合照告诉了徐思嘉。
    徐思嘉眼睛瞪得像铜铃，笑著说，“大哥，你在逗我？你说那个女孩是林晓？”
    李杭没说话，定定地看著徐思嘉。
    徐思嘉震惊过后。
    再看李杭，还是一脸正经，不像是在跟她开玩笑的样子。
    这才相信李杭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你说真的啊？”徐思嘉再次问道。
    “包真的。”李杭认真地说。
    徐思嘉沉思了一会儿，“这个情况確实有些复杂。如果她真的是马明诚的私生女，那她可能会成为我们调查的关键人物。偏偏她又是我的学妹，你的……相亲对象。”
    李杭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我倒觉得不一定需要从她入手。我们需要全面地调查，从多个角度来分析这个问题。”
    徐思嘉看著李杭踱步的样子，微微一笑。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只依赖一个线索。但同时，我们也不能忽视任何可能的联繫。”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毕竟，如果她真的是马明诚的私生女，那么她的存在本身就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只是……”徐思嘉犹豫了一瞬，说，“如果她真的是马明诚的私生女，那么错在马明诚，而不是她，她可能也在承受著巨大的压力。”
    李杭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著徐思嘉，“我明白你的意思。”
    徐思嘉点了点头，“也许我们可以从侧面了解一下她的情况，比如通过她的朋友或者同事。这样既可以避免直接接触，又可以收集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李杭回到座位上，拿起赵雪茗给他的那个信封。
    “我会先从这些证据中寻找突破点。同时，我们也可以调查一下马明诚的其他联繫人，看看是否有其他人知道他的私生活。”
    徐思嘉站了起来，“你这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李杭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我会先处理手头的这些证据，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徐思嘉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第354章 我是有一个孩子

    李杭重新坐下，开始仔细研究那些照片和文件。
    有时候，真相可能就隱藏在看似不起眼的细节之中。
    按照赵雪茗的推测。
    她在发现自己的丈夫马明诚经常和一名年轻女子联繫，还给了这名女子十分丰厚的物质保障之后。
    便委託了一位私家侦探去调查马明诚和这名女子的关係。
    经过私家侦探的调查发现，马明诚和这名女子以父女相称。
    平日里也像一对父女一样相处。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赵雪茗由此推测，这名年轻女子，是马明诚在和她结婚前，与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其实李杭並不完全相信这个推测。
    目前为止，这都还只是赵雪茗自己不负责任的猜想而已。
    现在还没有任何强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个推测是正確的。
    ……
    而另一边，赵雪茗从律所离开以后，原本想回公司处理一些公务。
    然而她在去公司的路上，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她想起刚刚和李杭的谈话。
    赵雪茗思虑再三，决定与马明诚进行一次坦诚的对话。
    以確认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確。
    她知道，如果自己的怀疑成真。
    那么她和马明诚的婚姻，以及她对这个家庭的信任將面临巨大的考验。
    她希望马明诚能够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他与那名年轻女子之间的关係。
    以及他为何会给予她如此多的物质支持。
    犹豫过后，她对驾驶座上的司机说道，“小陈，不去公司了，送我回家。”
    司机小陈只觉得赵总今天比平日里更严肃，眉眼间还有一点疲惫。
    不过他也没敢多问，调转车头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赵雪茗回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著马明诚的到来。
    当她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时。
    她的心跳不禁加速。
    马明诚走进客厅，看到赵雪茗严肃的表情，感到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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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诚，”赵雪茗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復自己的情绪，“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
    马明诚本来在公司里开会，却突然接到赵雪茗的电话。
    而且电话里听起来，赵雪茗的语气似乎很焦急、严肃。
    他这才匆匆赶了回来。
    马明诚脱掉外套，坐在她的对面，显得有些困惑。
    “雪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急著叫我回来？”
    “是关於你和林晓的事情。”赵雪茗直截了当地说，“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真相。”
    马明诚的脸色微微一变。
    但很快恢復了平静。
    “雪茗，你误会了。那个女孩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女儿，她父母以前曾经帮我过。她家境不好，我只是回报她父母的恩情，反过来帮助她而已。”
    赵雪茗紧紧地盯著马明诚的眼睛，表情並没有一丝缓和。
    如果不是她提前找侦探调查过。
    说不定还真会相信马明诚的这番说辞。
    她抬高了声音重复了马明诚的话，“只是帮助而已？”
    “那为什么你要给她那么多钱？为什么你们之间要以父女相称？为什么之前你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赵雪茗的问题一个接著一个砸向马明诚。
    马明诚看了一眼赵雪茗。
    对她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感到惊讶。
    他微微笑了一下，“雪茗，看来你已经查过了？”
    被马明诚这么一问，赵雪茗眼神有些心虚地闪烁了一下。
    “是有熟人恰好碰见你们在商城购物。把这事告诉了我——否则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还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听到这话，马明诚有些惊讶地抬眼看著赵雪茗。
    眼睛里有复杂的情绪闪过。
    不过他很快又恢復了冷静。
    良久的沉默过后，马明诚突然说，“对，没错。林晓是我的女儿。”
    即使赵雪茗早有猜测。
    但听到马明诚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她无力地抬起头，“这么说，你承认了，你承认你骗了我二十几年。”
    马明诚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稍纵即逝。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雪茗，我承认，我的確对你隱瞒了晓晓的存在。但请相信我，我这么做有我的理由。”
    赵雪茗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理由？什么理由能让你瞒我这么久？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比不上一个真相吗？”
    马明诚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低沉，“当年，我和晓晓的母亲在一起过。但我们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了。那时我还不知道她怀了晓晓。”
    “没错，是她母亲瞒著我，擅自生下了她，她独自抚养晓晓长大，在晓晓长大以后，才找到了我。告诉了我这个真相。”
    马明诚一把抓住了赵雪茗的手，紧紧握住。
    “雪茗，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瞒著你。”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晓晓的存在。在我得知真相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內，我也陷入了痛苦的情绪中。”
    “我不想让晓晓的存在影响到我们之间的二十几年的感情，也不想让你因为我的过去而受到伤害。所以我才决定隱瞒你。”
    “但我跟你保证，我跟她母亲绝对没有任何的联繫了，我爱的只有你。如果你真的找人调查过我，你应该知道这一点。”马明诚说。
    马明诚说话的时候，一直紧盯著赵雪茗的脸，言辞恳切。
    不过赵雪茗却不看他。
    赵雪茗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哽咽著，“可是你知不知道，这种隱瞒比任何伤害都要深。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直在被蒙在鼓里。”
    马明诚转过身，眼中充满了歉意，“雪茗，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瞒著你，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一切。我只是害怕失去这个家，害怕你会因为晓晓而离开我。”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沉重，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赵雪茗抹去眼泪。
    她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明诚，也许你这么做有你的理由。但我不能忍受这样的欺骗。”
    “我们离婚吧，儿子也都长大了，我们也不需要顾虑孩子们了。”
    马明诚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第355章 用最冷漠的语调说最深情的话

    “你是认真的？”马明诚难以置信地看著赵雪茗。
    赵雪茗静静地看著马明诚，隨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赵雪茗看来，信任一旦破裂，很难再修復。
    “明诚，”她转过身，声音平静却坚定，“离婚，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马明诚揉了揉太阳穴，“雪茗，我知道我无法弥补过去的错误，但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生来证明我对你的爱。”
    马明诚用最冷漠的语调，说著最深情的话。
    赵雪茗不想多说，她站起身来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已经找好了离婚律师了，过几天会擬一份离婚协议给你。就这样吧，我回公司了。”
    说完，赵雪茗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剩下马明诚一脸阴沉地坐在原地。
    ……
    赵雪茗离开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和马明诚的谈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杭。
    “他那么爽快地就承认了？”李杭皱了皱眉说。
    毕竟马明诚在谈话一开始还曾经试图撒谎。
    说林晓是她资助的女学生，是远房亲戚家的女儿。
    怎么只是被赵雪茗一质问，就不再坚持自己一开始的说法了呢？
    赵雪茗甚至没有拿出任何可以逼迫马明诚承认的证据。
    马明诚怎么那么痛快地承认了林晓的身份呢？
    赵雪茗和李杭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
    窗外的雨滴轻轻敲打著玻璃，给这个午后增添了一丝静謐。
    赵雪茗搅动著杯中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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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於李杭的问题，她感到不太理解。
    “是的，他很快就承认了，”赵雪茗说。
    “不过，李律，你为什么这么问？他承认了不是对我们更有利吗？”
    李杭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但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么快承认，我本以为他会继续辩解，或者再试图掩饰一下，但他没有。”
    “或许，马明诚意识到了谎言终究是瞒不住的。” 赵雪茗试图分析，“他可能认为，与其被我逼到角落，不如主动承认，这样或许还能保留一些尊严。”
    李杭微微笑了一下，“我倒是有一个不负责任的猜想。我认为，他这么快承认，可能是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赵雪茗有些惊讶地抬头看著李杭。
    “转移注意力？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还有更深的秘密？”
    “对，我觉得我们不能只看表面。”李杭说。
    他想了想，又反问道，“赵女士，你和马明诚结婚二十几年。你觉得，按马明诚的性格，他是会轻易说出自己內心秘密的人吗？”
    赵雪茗凝神细想了一下过往的一些小事。
    隨著回忆，她的神情越发严肃。
    半晌，她摇了摇头说，“李律，你这么一说確实。假如他真的有心隱瞒一件事，是不会轻易坦白的。”
    李杭点了点头，“无论如何，马明诚的承认，也许是有別的目的。”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赵雪茗问。
    “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搞清楚林晓和马明诚之间真正的关係。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揭开马明诚背后隱藏的秘密。”
    “不过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另一件事。”
    李杭一边说著，边从文件袋中拿出一份离婚协议递给了赵雪茗。
    “赵女士，这是我根据你的诉求擬成的离婚协议。你可以拿给马明诚看看。如果他不同意在上面签字，我们就可以著手准备起诉离婚了。”李杭说。
    赵雪茗伸手接过了那份离婚协议，点头表示同意。
    协议里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关於夫妻共同財產的分割。
    赵雪茗和马明诚结婚的第二年，合伙创办了一家叫“明雪科技”的公司。
    明雪科技自创立之初，两人就各以50%股份比例共同持有公司股份。
    马明诚担任公司的董事长，赵雪茗则担任公司董事兼总经理。
    可以说是一家典型的“夫妻店”。
    隨著公司的发展，“明雪科技”如今早已经不是那个註册资金只有两万元的小公司了。
    而是一跃成为行业內的佼佼者。
    近几年市值更是攀升到了一个令业內竞爭者眼红的程度。
    除此之外，隨著“明雪科技”的快速成长，公司的股权结构经歷了一系列的变化。
    隨著公司业务的扩张，也为了获得了更多的外部资金支持。
    明雪科技进行了多轮融资，吸引了外部投资者的加入。
    这导致原有股东的股份比例有所稀释，但公司加速了发展。
    在明雪科技飞速发展的阶段，为了激励员工，提高团队的凝聚力和工作效率。
    公司还实施了股权激励计划，將一部分股份作为期权或限制性股票授予给关键员工。
    所以，明雪科技发展到现在，马明诚和赵雪茗在公司的持股比例分別为34.78%以及15.92%。
    两人合计持股50.7%。
    在赵雪茗和马明诚面临离婚的情况下，公司股份的分割是重中之重。
    而赵雪茗的要求，就是要求马明诚將他持有股份的60%转到赵雪茗名下。
    赵雪茗再次仔仔细细地审视了离婚协议中的股份分割条款。
    毕竟这不仅仅是一个数字游戏。
    更关係到她未来的生活和职业发展。
    “根据目前的市场估值，明雪科技的股份价值相当可观。”李杭指著协议书中的一条条款说。
    “我们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公平地分割这些股份，同时还要考虑到公司的运营和发展。”
    赵雪茗点了点头，“我不希望因为离婚影响到公司的稳定。我们能否考虑一种方式，既能保障我的权益，又不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营？”
    李杭沉思了片刻。
    “一个可能的方案是，你们可以保留各自的股份，马明诚持有股份的60%以现金的形式给你。但需要签订一份股东协议，明確规定双方在公司决策、管理等方面的权力和义务。”
    赵雪茗皱了皱眉，“但这样会不会引起外界的猜疑？毕竟我们的关係已经... ”
    李杭打断了她的话，“这是不可避免的，但可以通过公关手段来降低影响。”
    赵雪茗沉默了。

 第356章 匿名爆料

    她不仅要考虑自己的利益，还要考虑到公司的未来。
    隨后她点了点头，“我先看看马明诚的態度。”
    “不过我猜他是不会同意的。所以这个离婚官司，大概还是要打。”赵雪茗苦笑了一声说。
    赵雪茗之所以要求分走马明诚一半的股份。
    是因为在明雪科技身上，她倾注了太多的心血。
    赵雪茗目光凝视著窗外，思绪万千。
    她回想起那些年和马明诚一起打拼的日子。
    那时候的他，虽然有著远大的梦想。
    但更多的是她来承担起公司的日常运营和决策。
    马明诚如今已成了一个甩手掌柜，对公司的发展和细节不过问。
    “他总是说，公司需要一个远见的领导者，而我就是那个执行者。”赵雪茗自言自语，声音中带著一丝苦涩。
    李杭静静地坐在她对面，听著她的诉说。
    他知道赵雪茗对明雪科技的感情。
    在她心中，明雪科技不仅仅是一个公司，更是她多年心血的结晶，是她人生的一部分。
    两人把离婚协议的细节又对了一遍之后，就各自从咖啡馆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杭就接到了赵雪茗的电话。
    赵雪茗用一种极其平静的语调说，“李律，马明诚当著我的面把离婚协议放进碎纸机里绞碎了。”
    结果就如同赵雪茗预料的一样。
    李杭听到赵雪茗的话后，说道，“起诉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隨时可以起诉离婚。”
    赵雪茗深吸了一口气，“那就起诉吧。”
    李杭点了点头，“与此同时，我也会寻求可能的调解机会，看看是否能够避免漫长的诉讼过程。”
    “谢谢你，李律。”赵雪茗说。
    掛断了电话以后，李杭先去了一趟律所。
    关於林晓和马明诚的关係，他心里仍有很多疑问需要解答。
    退一万步说，就算马明诚所说的是事实。
    可他们也需要有证据来证明。
    否则如果到了法庭上，马明诚又改口了，那情况就糟了。
    李杭將办公室门关上，在沙发上坐下。
    然后再脑海中呼唤系统，“系统，关於赵雪茗和马明诚的离婚案，我需要更多对赵雪茗有利的证据。”
    【好的，宿主。】
    ……
    没多久，明雪科技的两位创始股东即將离婚的消息不脛而走。
    消息一经公开，便迅速在网络上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討论。
    爆料人是一个自称业內有人脉的匿名人士。
    但这位匿名人士，竟然连那份被撕碎的离婚协议的详细內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对赵雪茗要求分走马明诚一半股份的诉求。
    网友们意见呈现出了明显的分歧。
    【赵雪茗作为公司的共同创始人，对明雪科技的成就有著不可磨灭的贡献。她爭取自己应得的股份，有什么错？】
    【即使赵雪茗对公司有贡献，股份分割也应该基於公司成立时的协议和法律框架，而不是基於个人情感或婚姻状况。】
    【如果赵雪茗，明雪科技能有今天吗？】
    【不懂就別瞎说，马明诚才是明雪科技的指明灯】
    【谁更牛逼我不在乎，我只关心这场离婚会不会影响到公司的股价啊？我可是股东之一。】
    【公司內部现在估计乱成一锅粥了吧？】
    【这些夫妻店怎么总是能共苦不能同甘呢？公司做大了就离婚？】
    【这些网友连离婚原因都不知道，就在这里瞎分析】
    显然，吃瓜网友们对明雪科技两位创始股东离婚的消息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还有一些投资者和行业分析师担心，这场离婚诉讼可能会对明雪科技的运营和股价造成不利影响。
    他们更关心的是股价能否在这场风波中保持稳定。
    而与此同时，面对网上的爭议。
    赵雪茗决定保持沉默，不对外发表任何评论。
    以避免进一步激化矛盾。
    至於是谁发布了这个所谓的“爆料”。
    赵雪茗內心早就有数了。
    不过她也不打算因为这种事去找马明诚算帐。
    事到如今，专注於准备即將到来的诉讼显然更有用。
    赵雪茗也在內部与员工沟通，確保公司的日常运营不受影响。
    ……
    庭审日很快到来。
    这场庭审仍然是全程进行网络直播。
    这个动輒上亿元的离婚诉讼，自然吸引了很多的网友前来观看这场直播。
    书记员首先出现在法庭上。
    面对著庭审现场的眾人宣读法庭纪律。
    在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的时候。
    赵雪茗的注意力却在马明诚的领带上。
    那是一条和他平日里风格大相逕庭的领带。
    不知道为什么。
    赵雪茗直觉这条领带是林晓帮他挑选的。
    自从她和马明诚將要离婚的消息被散播出去。
    对公司的经营还是產生了一些影响。
    所以她连日来为了公司的事，筋疲力竭。
    为了今天庭审能有好的状態，她昨天才不得不强迫自己早早入睡。
    她把目光从马明诚的领带上收回。
    这时候书记员又接著说，“请原告、原告代理人、被告、被告代理人入庭。”
    隨著书记员话音落下，庭外的四个人走了进来。
    李杭和赵雪茗坐到了原告席上。
    而马明诚和他的代理律师——一位名叫张茜的律师，则坐在了被告席。
    书记员又宣布道，“全体起立，请审判长及合议庭人员入庭。”
    “请原告、原告代理人、被告、被告代理人、旁听人员起立，审判长及合议庭人员入庭。”
    书记员转身面向审判长。
    “报告审判长，原告赵雪茗，原告代理人李杭；被告马明诚，被告代理人张茜均已到庭。”
    “庭前准备工作就绪，可以开庭。”
    审判长点了点头。
    审判长名叫杜远豪，是个看模样挺年轻的男人。
    但他的气质却显得沉稳而威严。
    儘管年纪轻轻，却有著超越年龄的成熟和从容。
    他的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领带整齐地系在领口。
    隨后，他轻轻敲了敲法槌，宣布开庭。
    “现在开庭。”
    “本案为赵雪茗诉马明诚离婚纠纷案。”审判长开始宣读案由，“今天我们將听取双方的陈述，並审查相关证据。原告方，可以开始陈述了。”

 第357章 现在不流行认义父了

    赵雪茗站起身来。
    她的眼神坚定。
    但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陈述：
    “尊敬的审判长，各位陪审员，我是原告赵雪茗。”
    “今天我站在这里，是因为我与马明诚的婚姻已经无法继续。”
    “我们的婚姻曾经充满爱和希望，一起並肩创立了如今的明雪科技公司。”
    “但是隨著时间的推移，我们之间的问题越来越多。”
    “一些小问题尚可以通过两人的沟通来修復弥补。然而，马明诚却在婚姻期间，做出了背叛我们夫妻关係的行为。”
    “马明诚在与我们的婚姻关係存续期间，在没有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將我们的共同財產赠予了一名女子，並且长期向我隱瞒了这名女子的存在。”
    “在我方后续提供的证据中会证明这一点。”
    “我无法接受如此巨大的谎言，因此，我请求法庭判决我们离婚，並根据我提供的证据，判令马明诚將持有的公司股份中的50%归我所有。”
    赵雪茗说完后便重新坐下了。
    不论她此刻的內心是如何的波涛汹涌，不过她的声音一直保持著平静。
    此时吃了很久瓜都没吃明白的网友们还是迷迷糊糊。
    因为赵雪茗並没有明確指出“这名女子”，与马明诚究竟是什么关係。
    【所以离婚还是因为马明诚出轨了？】
    【我还以为这些富豪夫妻都是默认各玩各的，反正都是利益共同体，只要不伤害原则就能凑合著过，原来也会因为对方出轨而起诉离婚啊？】
    【我前几天在网上看到的小道消息明明说离婚是因为马明诚有私生女啊】
    【到底是有私生女，还是出轨了？】
    【你傻啊，有私生女那不就证明是出轨了？不然孩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那可能都不止是出轨生子了，甚至有可能重婚了吧？】
    【感觉是价钱没谈拢，所以才闹到法庭上来了】
    ……
    审判长点了点头，转向马明诚，“被告，您是否同意原告的陈述，或者有其他补充？”
    马明诚站起身，他的表情显得十分自信。
    “尊敬的审判长，各位陪审员，我是被告马明诚。”
    “我承认，我们的婚姻確实存在问题，但我並不认为这些问题是无法解决的。”
    “赵雪茗女士所说的背叛夫妻关係，我认为这是我们双方在沟通上的误解和衝突，而不是有意为之。”
    “另外，我也並没有擅自处理財產，所有的决策都是出於对家庭经济状况的考虑。”
    “最后，我同意离婚，但在財產分割上，我认为原告的要求並不合理。我请求法院能够考虑公司的稳定和未来发展，做出公正的判决。”
    法庭內的气氛紧张而严肃。
    赵雪茗和李杭坐在原告席上，马明诚和张茜坐在被告席上。
    双方的目光偶尔交匯，但很快又各自移开。
    审判长点了点头，“双方的立场已经清楚。现在，我们將进入证据审查阶段。”
    “原告方，现在可以开始提交证据了。”
    李杭作为赵雪茗的代理律师，开始逐一展示证据。
    他首先向法庭提交了一份详细的財產清单。
    列出了马明诚名下的公司股份以及其他资產。
    “审判长，陪审团，”李杭说，“这些文件证明了被告马明诚在婚姻期间积累的財產。”
    “我方要提交的证据二，是一份银行流水记录。”
    “证实了被告马明诚在与原告赵雪茗的婚姻关係存续期间，在没有徵得原告同意的情况下，马明诚擅自將夫妻共同財產赠予了案外人林晓，並將大量財產赠与了她。”
    “不仅证明了被告的不忠行为，也证明了他在財產上的隱瞒。”
    马明诚的律师张茜隨即起身反驳。
    “审判长，陪审团，”张茜说，“我的客户一直以公司和家庭的利益为重，原告方所提供的证据並不能全面反映事实真相。”
    “首先，我方承认，马明诚確实与一名女子有金钱上的往来。並且赠予了一套房子给林晓女士。”
    “但是关於林晓女士的身份，她並不是大家所以为的，马明诚的情人。她是马明诚先生的亲生女儿！马明诚之所以给她金钱、房子，只是为了尽到一个当父亲的义务，並没有不忠於夫妻感情。”
    法庭內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张茜的这番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惊。
    包括直播间的网友们。
    【什么？？不是出轨，是私生女啊？】
    【那不是实锤了马明诚婚內出轨別人，生下了一个女儿么】
    【就这么在法庭上承认了？承认得这么爽快，那这官司不是必输无疑了吗？】
    【马明诚请的律师张雪，据说是在国外顶级律所工作过好几年，最近回国开办了自己律所，我还以为有多牛逼，怎么一来就自曝了？这也没点策略啊】
    ……
    审判长清了清嗓子，试图维持法庭的秩序。
    “马明诚，你承认林晓的存在，那你承认你出轨吗？”赵雪茗突然出声问道。
    马明诚此刻也开口道，“我承认，林晓是我的女儿。我也確实给了林晓一些金钱。”
    “可是有一点我必须澄清。林晓在我和赵雪茗结婚之前就出生了！所以，我在婚內並没有和其他人有任何不正当关係！”
    “这是因为在我和赵雪茗结婚之前，我和林晓的亲生母亲曾经有过一段感情。”
    “后来分手之后，林晓的亲生母亲瞒著我生下了林晓。这件事我一开始也毫不知情，直到林晓长大了我才得知真相。”
    “虽然林晓的出生是个意外，但是毕竟她身体里流著我的血，我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打拼，直到现在，成为了一个大企业的董事长。”
    “而我给林晓的钱，既是我应给的抚养费，也是我出於愧疚的补偿。况且，那些钱，对於我们这个家庭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我瞒著赵雪茗，是因为我不希望林晓的存在，影响了我原本幸福的小家。”
    “不过，也许我真的犯了一个小错误，就是我以为我对这么点钱还有支配权，我以为赵雪茗即使知道了，也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支持我的做法。”
    “但如果赵雪茗真的介意我给林晓的这些钱，我可以要回来。”
    马明诚一番看似情真意切的话，瞬间引起了直播间的激烈討论。
    【啊？私生女在他们结婚之前就出生了？如果是真的，那確实不能证明马明诚有出轨的行为了。】
    【可是马明诚拿夫妻俩赚的钱去扮演一个好父亲，经过赵雪茗同意了吗？】
    【他或许是个好父亲，但不是个好丈夫】
    【不过明雪科技每年赚那么多钱，赵雪茗连这点钱都要牢牢攥在手里吗？】
    【別人的钱想怎么就怎么，不想就不，我们也管不著啊】
    ……
    与此同时，马明诚在法庭的另一边，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显然，他对自己能够扭转局面感到满意。
    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了情绪，又朝赵雪茗露出一个苦笑。
    “雪茗，这些我在开庭前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指责我出轨呢？”
    马明诚这番话，似乎是在暗示赵雪茗明知林晓是他女儿，却故意將林晓说成是他的情人。
    只为了能在最后判决的时候，占据有利的局面。
    这让所有围观的人群对赵雪茗投以怀疑的目光。
    赵雪茗平静地说。“是，你是跟我说过。”
    “但这不过是你编的一个故事罢了。没想到你又原封不动地在法庭上说了一遍。看来，你是真的觉得自己编的故事天衣无缝？”
    “什么婚前和別的女人有过一段，还瞒著你生下了一下孩子，养大了才告诉你，太可笑了，谁写的剧本，又土又俗。”赵雪茗不留余地地攻击著马明诚。
    “林晓的亲生父亲知道他女儿莫名其妙成了別人的女儿吗？林晓的母亲知道自己成了你的旧情人吗？”
    “噢……不过也说不定，毕竟你给她们家那么多钱，替你说几句谎话不过就是小事一桩。”
    马明诚像是不想和赵雪茗进行无意义的口舌之爭，摇了摇头。
    审判长敲了敲法槌，示意双方冷静下来，然后宣布：“法庭將对双方提交的证据进行仔细审查。在此之前，我需要提醒双方，法庭的判决將基於事实和法律，而不是情绪或个人偏见。”
    “被告方还有什么要回应的吗？”
    张茜起身说道，“我们有证据可以证明林晓女士与马明诚先生的血缘关係。我们有亲子鑑定结果，可以证明她们就是父女关係。”
    “这是一家具有法律资质的鑑定机构作出的亲子鑑定结果。”
    张茜说著，果然拿出了一份亲子鑑定证明。
    上面白纸黑字写著：肯定亲子关係，符合遗传规律，亲权概率大於0.9999。
    还有一个鲜红的“確认亲生”的印章。
    “这就是林晓和马明诚的亲子鑑定结果！”张茜掷地有声地说。
    李杭站起身，保持著专业律师的冷静。
    李杭朝著张茜微微一笑说，“张律，私下做的亲子鑑定是不具备法律效力的。兴许你在国外待久了，不知道这一点。”
    “如果我们当庭提出要求马明诚和林晓进行司法亲子鑑定，不知道你们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吗？”
    张茜的脸色发白，一言不发地瞪著李杭。
    她不是不知道这份亲子鑑定不具备法律效力。
    只是她想走一步险棋。
    这份鑑定报告虽然在法律上站不住脚，却足以动摇人心。
    张茜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復自己的情绪。
    在这场法庭辩论中，她不能轻易露出破绽。
    “李律师，”张茜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坚定，“我想提醒你，亲子鑑定只是证据的一种，而法庭需要的是全面的证据链。我们有其他证据支持我们的主张，而不仅仅是这份鑑定报告。”
    李杭一笑，“我还要感谢你们提供的这份证据。”
    “证明马明诚和林晓確实在婚外生下了至少一名子女。”
    李杭拿起一份文件，“审判长，我们有林晓的医疗记录，证明林晓女士曾经在某医院妇產科进行孕检，而在林晓怀孕期间，马明诚的银行流水记录，显示他在那段时间內频繁地向林晓转帐，金额与林晓的孕期检查和生活费用相吻合。”
    “我想，你们提供的亲子鑑定確实是真的，不过，是马明诚和林晓生下的孩子的亲子鑑定，而不是马明诚和林晓的亲子鑑定！”
    李杭的话一出，马明诚瞬间脸色煞白。
    而这突然出现的反转，更是引起了此时正在观看直播的网友们的好奇心。
    【如果李律说的是真的，那马明诚也太能编了吧？把自己的情人说成自己的女儿？喜当爹？】
    【我有一个想法……】
    【我懂，说不定这就是他们的爱好，对吗？在外人面前父女相称】
    【现在的人发展这种见不得人的关係，都不流行收义女认义父了，流行直接认亲了是吗？】
    【难道我们都是马明诚和林晓play的一环？】
    【不过以马明诚的年纪，確实可以当林晓的爸爸了，叫声爸爸没毛病】
    ……
    马明诚还想狡辩。
    李杭又给出了致命一击，“马先生，你还记得在林晓生完孩子之后，你曾经聘请了一位婚纱摄影师，到一处私宅里为你和林晓拍摄婚纱照吗？”
    “我想这也许是你为了安抚林晓而做出的举动，没有想过要公开吧，”
    “不过。”李杭拿出了几张照片，“现在这组婚纱照，已经不是秘密了。”
    隨后，马明诚和林晓的婚纱照，被呈现在法庭上。
    审判长敲了敲法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需要確保所有的证据都是准確无误的。法庭將安排时间进行dna鑑定，以確定林晓女士与马明诚先生之间的血缘关係。”
    马明诚在看见婚纱照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他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双目失神地说，“不，不用了。我承认，林晓不是我的女儿。这份亲子鑑定，是我和她的孩子之间的鑑定。”

 第358章 你成局外人了

    法庭上的气氛突然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马明诚身上。
    旁听席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张茜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似乎从未想过马明诚会就这么承认了事实。
    她低声在马明诚耳边说，“马先生，我们不是说好了咬死不认的吗？”
    马明诚抬头怒视著张茜，“我们都已经被对面的律师逼到这个地步了，除了承认还有什么办法？！”
    要不是张茜提出的亲子鑑定证明的这个餿主意。
    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逼得无路可走。
    李杭对此却毫不意外，马明诚撒了太多的谎，只要能抓住其中的一个破绽，就能逐一击溃。
    这场庭审，胜负已定。
    短暂休庭后，隨著法槌的再次敲响，法庭上的紧张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
    法院做出了最终判决，支持了赵雪茗提出的诉讼请求。
    而马明诚或许会因为重婚而被继续追究相应的责任。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李杭离开法庭，却看见法院门口停了辆很眼熟的车。
    他往车旁走过去，车窗也降了下来，驾驶座上的人从里面探出头，露出一个討好的笑。
    “李杭，我真的对不起你，我差点就让你成为接盘侠了！”徐思嘉非常抱歉地说。
    李杭也不客气，说，“你以后还给我介绍相亲吗？”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徐思嘉赶紧说，末了又补充了一句 ，“除非真的有特別优秀的好人……”
    徐思嘉说著，接收到李杭的一记眼神，立马改口道，“真不敢了，我看人有问题，我承认错误，我以后绝不瞎介绍了。”
    李杭这才满意地点头。
    徐思嘉又说，“上车吧，我请你吃顿饭，就当我给你赔罪了，顺便也庆祝一下你今天打贏了。”
    李杭也没推辞，正好开了一上午的庭，现在也饿得前胸贴后背，就上了徐思嘉的车。
    ……
    赵雪茗的案子结束几天后，李杭才重新开了直播。
    李杭很久没开播，再次开直播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网友们居然都知道了自己曾经和林晓相过亲的事。
    李杭有点吃惊，半开玩笑地说，“你们怎么都这么神通广大？连我这么秘密的事都知道？”
    李杭说完，留心看了一会儿弹幕。
    才搞清楚了原因。
    原来是有人当时正好也在那家餐厅吃饭。
    看到了李杭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至於偶遇李杭的人为什么觉得他们是在相亲，而不是谈公事。
    是因为看吃饭的氛围，拘谨中透著一丝尷尬，尷尬中透著一丝想逃。
    所以偶遇的人推测李杭是在参加相亲局。
    而一开始那人也不知道李杭对面的女人是谁。
    是直到那天庭审结束以后，林晓的照片被网友曝光了出来。
    那人才回想起来，那天偶遇到跟李杭相亲的女人，好像就是林晓。
    於是这事就这么传开了。
    此时的弹幕，放眼望去全是在討论这件事的。
    【那林晓都有娃了还装刚毕业的女学生来相亲，看来相亲市场上还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你永远不知道正在和你相亲的是什么东西】
    【李律怎么给別人介绍相亲就百发百中，轮到自己了就失灵了？】
    【算命的人也不能给自己算命，同理，媒婆也不能给自己牵姻缘，哈哈哈哈】
    【这么巧？敌军的情人正好是自己的相亲对象？该不会是对方想要用美人计来收买李律吧？】
    【你们都不懂了吧，李律这是明知道林晓的身份，故意出卖色相去打探敌情的】
    ……
    李杭看著这些离谱的推测，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他赶紧辩解道，“是一个同事介绍的，我推辞不掉才赴约的，不过我发誓，我当时不知道她和马明诚有关係。”
    “还有，说我是出卖色相去打探敌情的就过分了啊！”
    网友们又调侃了一会儿，李杭才开始干正事——连麦諮询。
    第一个连麦的是一个叫“尤正”的男人。
    “李律你好。”
    李杭点点头，“你好，你要諮询的是什么问题，说说吧。”
    “是这样的，前两天我叫了我两个朋友一起吃饭。”
    “这两个朋友彼此之前是不认识的，他们之前没见过面。”
    “然后吃完饭我们准备走的时候，其中一个朋友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拍了我另一个朋友的屁股。”
    “这个被拍了屁股的朋友就报.警了，然后这个拍人家屁股的朋友就被警.方带走了。”
    李杭了点时间理清了这几句话里的人物关係。
    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事，被尤正用很复杂的话说了出来。
    搞得李杭和直播间的网友们一时间都有点头大。
    “就是说，你叫了一个朋友小俊，和一个朋友小明，三个人一起吃饭。然后小俊和小明之间原本並不认识。”
    “后来咸猪手小明把小俊屁股拍了，小俊不高兴了，报了警，然后小明被带走了。是吗？”李杭总结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尤正说。
    不过他话音刚落，立马又自我纠正道，“不，不对，不是小俊和小明，是小和小明。我这俩朋友一男一女。”
    李杭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一个女性朋友，一个男性朋友啊。我还以为小明啥爱好，拍人家小俊屁股干嘛。”
    “没有没有，是一男一女。”尤正又说。
    【听到小俊和小明嚇死我了，是小和小明就正常了】
    【我也是，嚇死我，我以为又遇到男同了】
    【你们脑袋里一天天地在想什么】
    ……
    李杭紧接著问，“那你跟这个小是什么关係？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我的女朋友，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小明也是一个普通朋友。”尤正说。
    “既然两个人原本不认识，你干嘛非要组个局把这俩人都叫上呢，”李杭调侃道，“你就不怕万一这一顿饭吃完以后，小小明在一起了，你成局外人了。”
    “那天我刮彩票中奖了，就想请几个朋友吃饭，刚好他俩当时都在附近，我就一起叫过来了。”尤正解释道。

 第359章 见不得人的小爱好

    李杭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说道，“那你看看，现在问题大了吧，小明把小给欺负了，现在你是要帮小还是帮小明啊？”
    尤正语气焦急，“我也发愁这事，所以才来问问李律。那天其实我也没看见具体的经过。”
    “我们吃完饭之后，他俩先去外面等我，我去结帐，然后等我结完帐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吵起来了。”
    “后来警.察调了街边的监控，我才看到全过程。他俩走到店门口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是小的包掉地上了，她弯腰去捡，然后小明就拍了她屁股一下。”尤正说道。
    “那一下还挺用力，把小拍得往前栽了一下，不过好在没有摔倒，她捡起包就跟小明吵起来了。”
    “他们怎么吵的，你跟我们说说唄。”李杭好奇地问。
    尤正说，“我结完帐出去已经吵起来了，我就听到了后半段，大概就是小问小明为什么要拍她屁股，小明说就是觉得好玩，想逗逗她。”
    “小让小明道歉，小明可能也是態度不好吧，小就报警了。”
    【虽然小明的行为確实不对，但是毕竟都是朋友，真的有必要因为这种小事报.警吗？这样搞得大家都难堪】
    【你说是小事就是小事啊，你要不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呢？这事可大可小】
    【难堪的只有小明吧，哈哈哈哈】
    【肯定是小明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吧，不然看在有共同朋友的面子上，也不会说报警就报警的】
    【小明说“只是觉得好玩”，这点就够过分了吧，要是好好道歉就算了，觉得好玩是什么意思？】
    【有些人犯了错就是一副笑嘻嘻不当回事的样子，本来就气看到那死样子就更气了】
    ……
    李杭说，“那你作为他俩的朋友，你没有调解一下啊？你就在一边观赏战局吗？”
    尤正犹豫了一下说，“我是想调解一下来著，但是小她说让我別多管閒事，不然让警察来了把我一起带走。”
    李杭敏锐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小手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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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正赶紧否认道，“没有，哪有什么把柄，她就是隨口一说。”
    “那现在小明是什么情况？”李杭问。
    尤正回答道，“他现在还在派出所里，我就是想帮他问一下，这个处罚会不会严重啊？小说要告他猥褻，那他是不是有可能会受到刑事处罚？”
    李杭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构不成刑事犯罪的，因为这个情形属於比较轻微的。但是小的態度如果比较强硬，那拘留个十几天也是有可能的。”
    “我朋友他不想被拘留，有没有什么办法？……他们两个人也不算是陌生人啊，都是我的朋友，而且还刚一起吃过饭。”尤正试探著说。
    “不是陌生人也不可以隨便拍人屁股啊，那照你的意思，所有认识的人之间都可以不经过允许隨便拍屁股吗？”李杭笑著反问道。
    “那……那如果那个小本身也有问题呢？”尤正又不死心地说。
    李杭疑惑道，“她有什么问题？不该长个屁股？”
    【哈哈哈哈哈哈，家人们，我真的爆笑了】
    【她错就错在不该和尤正交朋友，这人明显没把她当朋友。她被小明拍了屁股，尤正只想著怎么营救小明】
    【说不定小明还会说她弯腰捡包就是在勾引他】
    【虽然说这么揣测別人是有点恶意，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
    李杭也发现了一点，那就是尤正说话的时候，总是更偏向於小明。
    “那你对这事怎么看呢？”李杭追问道。
    “我觉得小明就是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吧，可能就是想跟小拉近一下距离，大家以后可以一起经常出来吃饭什么的。”
    “他可能也没想到小的反应会那么大，而且小当时让他当著大街上那么多人的面给她道歉，也有点太不顾及小明的面子了。”
    “虽然小明没道歉，不过也没有再继续有其他的举动了。”
    “我是觉得她有点过激了。没必要闹到派出所。”
    尤正一番话说完。
    李杭笑道，“你怎么都不替小说话，光替小明说话呢？这两个人不都是你的朋友吗？”
    “看来你跟小明的关係，比跟小的关係好是吧？”
    尤正顿了顿，回答道，“我跟小明是好几年的兄弟了，小跟我认识时间其实也不长……”
    “但我之所以这么说，也不是因为我跟谁关係好的问题，我站在客观的角度来看，確实觉得小有点过了。”
    【不愧跟小明是好几年的兄弟，就是一丘之貉】
    【这事就应该报.警，不然这次拍屁股忍了，下次他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了。做完说不定还会再说一句“我就是开个玩笑”】
    【一句“开玩笑”就能为自己做的事找藉口吗】
    【说小让他当著大家的面给她道歉就是不顾及小明的面子，那小明当著那么多人的面拍她屁股，也没顾及別人的感受啊】
    ……
    李杭又问尤正，“那我问你，你觉得小明为什么莫名其妙要去拍一个女生的屁股呢？是他平时就有这种见不得人的小爱好吗？”
    “你刚刚说小也有问题，是不是你跟小明说了什么？”李杭说。
    “我能跟他说什么呀……”尤正小声说道。
    “就是，”沉默半天，尤正又支支吾吾地开口，“小她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她是我在酒吧认识的，我俩见面第一天就发生关係了。”
    “所以我俩算是泡友吧。”
    “我跟小明也说过这事，他可能就觉得，拍小屁股，她也不会介意。”
    尤正憋不住说道，“谁知道她莫名其妙又装起来了？”
    李杭摇了摇头说，“別说她只是你的泡友，就算她是卖的，你朋友也不能隨便拍她屁股，凭什么她要接受陌生人的猥褻呢？”
    没等尤正开口，李杭说，“对，他这个行为就是猥褻。只是情节不够严重，达不到入罪的標准。”
    “所以你也別觉得因为你跟小有那层关係在，小明就是无辜的。”

 第360章 閒置大別墅

    尤正也找不出其他理由了，只能悻悻地说一句，“好吧，我知道了。”
    隨后就离开了直播间。
    尤正离开之后，李杭没有马上继续下一个连麦。
    而是看了眼弹幕。
    果然，不出李杭所料，弹幕上已经有两拨人吵起来了，一拨是骂小的，一拨是骂小明的。
    还有一些人是纯看热闹的，巴不得那两拨人赶紧打起来。
    李杭温馨提醒了一句，“吵架的时候注意文明用语，不然你们的帐號可能就危了。”
    然后也没再管这战火纷飞的弹幕，开始了下一个连麦。
    一个id叫“白霜”的女生的声音在直播间里响起。
    “你好，李律，我想諮询的是关於我朋友的事。”白霜说。
    李杭点点头，“你说说是什么事。”
    白霜说道，“是这样的，前几天我们高中同学举办了一场同学聚会，地点是定在了一个很有钱的同学的家里。”
    李杭插嘴道，“有多有钱啊，你展开讲一讲。”
    白霜琢磨了一会儿，说，“就这么说吧，他就是挑了一栋他不常住的別墅，让佣人去打扫了，然后给我们班同学当聚会的场地，还包接送。”
    李杭：“……”早知道不问了。
    【什么叫不常住的別墅？好小眾的语言】
    【我连一辆不常骑的自行车都没有】
    【李律別问了，我尸体有点不舒服了】
    【有钱人的世界果然难以想像】
    【这么有钱的人肯定读的是贵族中学吧，肯定整个班的人都不穷啊】
    【我这辈子没钱就算了，能不能让我有一个这么有钱的同学？】
    ……
    李杭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们是刚刚高中毕业，还是已经大学毕业，进入社会了？”
    “我都工作两年多了。不过我们高中同学关係好，所以高中毕业以后也是隔一两年都会聚一次。”白霜回答道。
    “你接著说，然后呢？”李杭说。
    白霜接著往下说道，“然后聚会结束之后，我们有些人家离得比较远的，或者是不想回家的，就住在別墅里了。”
    “大概有十几个人当晚是直接住下的。第二天所有人就各自回家了。”
    “然后就有个人，就叫她佩佩吧。小a说她在聚会上丟了东西，她在群里问了一圈，没有人知道她的东西掉哪里了，她就报警了。”
    “丟了什么东西？”李杭问。
    “她的包不见了，她自己说她包里还有一条很贵重的项链，据说是限量版的，价值不菲。”白霜说。
    “后来警.察在我朋友的车里找到了佩佩的包，但是里面没有那条项链。”
    “现在我朋友被传讯了，我担心她会有事，所以我就来諮询一下。”
    李杭想了想，问，“你们有人看到那个佩佩戴过那条项链吗？”
    白霜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有，我们都看到了。”
    “因为我们聚会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还特地炫耀了一下她那条项链，说价值好几万什么的。所以大家都有印象。”
    李杭確认道，“项链是真的价值好几万吗？”
    白霜嘆了口气说，“不知道。我们也没有细看，就是匆匆看了一眼。”
    “因为她当时说，不想在吃饭的时候弄脏，就摘下来放进了包里，好多人都看到了，警.察询问的时候，很多人都反映了这个情况。”
    “所以后来警.察在我朋友车里找到包，又没有找到那条项链。才怀疑是我朋友把包里的项链拿走了。”
    李杭觉得奇怪，问道，“那她的包后来是怎么到你朋友车里的呢？你朋友完全不知道吗？”
    白霜焦急地说，“她完全不知道呀，那个包是在车后座的座椅底下被找到的。”
    “我们也是一头雾水。”白霜又嘆了口气，“警.察来的时候，我朋友也犯懵，完全没想到佩佩说丟了的包居然在自己车后座的座椅底下。”
    “你朋友是参加是把车开去聚会地点了是吧？”李杭又追问道。
    “是的。但是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很多人来来回回地走动，包可能是在混乱中被带到了我朋友的车里。”
    “但我觉得，更可能是有人故意放的，想陷害我朋友。”白霜说。
    “別墅里没有监控吗？”李杭又问道。
    白霜说，“没有。”
    李杭问白霜，“那你怎么看呢，你觉得这个包一定不可能是你朋友偷的吗？”
    白霜赶紧说道，“我觉得不可能啊。我们几个关係好的同学都站出来为我的朋友说话，说她不是那种人。”
    “而且我朋友虽然不是有钱到有閒置大別墅的地步，但是她也不是差钱的人。”
    “她自己开的车都百来万呢，偷个几万块的项链，我觉得没那个必要，而且那项链就算真有那么贵，也不好看啊。”
    “而且，佩佩的家庭情况我们都很清楚，她上学的时候就没什么钱，有时候放学一起去吃饭，都是我们几个轮流请客，也没让她出过钱。”白霜说。
    李杭又说，“那没准人家工作了以后赚大钱了，说不定她有什么来钱特別快的路子。”
    白霜否认道，“应该没有。否则按照她的性格肯定早就广而告之了呀。”
    对於白霜的这番描述。
    直播间里的侦探们对此意见不一。
    【这个佩佩，炫耀项链的方式也太刻意了，感觉是早就想好了要栽赃陷害別人】
    【是啊，而且警.方是怎么那么快锁定到包的位置的？难保不是佩佩自己说的】
    【但是包都在车里被发现了，人赃並获，还怎么抵赖。】
    【虽然说她很信任她朋友，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说开著百万豪车的人就一定不会偷东西呢？说不定就是见不得別人过得好，所以就要把別人的项链偷走】
    【是啊，不是还有一种病叫偷窃癖吗？並不是有钱的就一定不会偷东西】
    【如果真有偷窃癖，那她周围的人应该经常丟东西吧……】
    ……
    白霜也在一边看著直播间里的弹幕，她有些著急地说，“我朋友不可能有什么偷窃癖，我跟她认识十几年了。”
    李杭安慰道，“我觉得你也不用太担心，就算要定罪，也要有完整的证据链，不是包在你朋友车上，包里没有项链，就一定是你朋友偷的。”
    “比方说，如果你朋友真的没有偷，那个包上可能就不会有她的指纹。”
    “还有那个佩佩说她项链价值几万，也不是她说了就算的，她自己得提供购买记录，如果不是买的，也要证明这条项链的来源和价值。”
    “否则谁知道是不是两元店买来的，是吧？”
    “如果佩佩自己证明不了项链的价值，同时，在你朋友那也找不到这条项链，那就没法证明她偷了佩佩的项链。”
    听完了李杭的话，白霜的心情明显轻鬆了不少。
    “谢谢李律，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

 第361章 拉进小树林

    柯隆回答道，“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她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崩溃的。我不想让她伤心。”
    李杭点点头说，“那你现在想问的是什么问题呢？你想把你拍到的那些聊天记录曝光吗？”
    柯隆回答道，“其实，我跟我最好的两个朋友也说了这件事情，他们也建议我，既然我都拍到了聊天记录，完全可以把那些聊天记录发给小三她老公。”
    “……但是，我其实不太想曝光。”柯隆犹豫著说，“而且，我看过你以前很多次视频，曝光这种事不是也有一定的风险吗，掌握不好尺度的话可能也会波及到自身，对吧？”
    “这话倒是没错，不过，不能曝光和不想曝光还是有区別的。”
    “你说你不想，”李杭猜测道，“你不会是怕这么做影响你爸和那位绿帽子叔叔的生意吧？”
    【耳朵坏了，还以为听到了什么帽子叔叔，仔细一听是绿帽子叔叔……】
    【你不是一个人，我也听岔了】
    【说不定是怕把人家夫妻搞离了以后，小三会变本加厉纠缠他爸爸】
    【也没准是怕告诉了她老公之后，那个绿帽叔叔会火冒三丈，提著把四十米大刀上家里来寻仇了】
    【你这个猜测还比较合理一些】
    【说实话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这么做。弊大於利。真正聪明的人处理这种事，绝对不会用这么鲁莽的方式。v我50我告诉你们什么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我的刀呢？！】
    ……
    柯隆想了想，然后认真地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也不是完全为了我爸著想。”
    “毕竟我妈没有工作，而我自己也还没毕业，还没有开始赚钱。如果真的把我爸的生意搞黄了，对於我们整个家庭来说，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李杭突然偏了个题，好奇地问，“等一下，你还没毕业，怎么別人就开始张罗著给你找对象了？这么著急吗？”
    柯隆无奈地笑了笑，回答道，“是啊，可能比起其他同龄人来说，確实是著急了一点。不过我爸妈一直都希望我毕业后能够儘快结婚。”
    李杭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著又问道，“好吧，那说回你爸的事情。既然你不想曝光，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柯隆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嗯，其实吧……其实我已经做了一些事情。”
    “当我確定我爸出轨的对象就是他的那位生意伙伴的老婆之后，我就通过微信给她发了消息，明確告诉她，我已经知道她和我爸之间的事情了。”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其实我的本意就只是想给她一个警告，让她不要以为这件事密不透风，希望她以后不要再跟我爸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係。”
    李杭说，“那你怎么不顺便一起警告你爸呢，你爸知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他出轨这件事了？”
    柯隆解释道，“我找她说完，她转头就去找我爸告状了。”
    “我之所以先去找了小三，没找我爸，是因为我朋友的前车之鑑。”
    李杭感兴趣地问，“什么前车之鑑？”
    “前几年他也遇到了和我一样的情况，就是发现他爸出轨了，他就去跟他爸说了，让他爸不要对不起他妈。”
    “结果他爸反而觉得，这个家里没有人站在他这一边，更加铁了心的要离婚，去跟小三过。”
    【太现实了。我爸就这样，我去劝他，他觉得我不理解他！】
    【那一定是朋友的態度不够强硬。你朋友要是跟他爸说：你现在就跟那个女人分了，否则我手里这把刀就要落在你头上了！保准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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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这么干过，我发现我爸出轨了，他还要出门去见小三，我就拿了厨房的菜刀，我说你敢出去见她，我们都別好过】
    【儿子对老子喊打喊杀，老子不得使出双刀跟你拼命啊】
    【我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们，什么办法都没用，发现出轨了劝父母赶紧离婚就得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何必要非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扮演吉祥三宝？】
    【你是以什么过来人的经验，出轨的爸，还是发现爸出轨的儿子】
    【哈哈哈哈哈，我说前面的你也別太离谱了】
    【离婚哪有那么容易，要是普通家庭也就算了，那种有钱人家的，离婚算个帐都要算半天】
    ……
    李杭对柯隆说：“不过你那个方法是不是也没什么用，你去警告小三，她也没有远离你父亲吧？”
    柯隆苦笑一声，说道：“是啊，確实是这样。”
    “我本来是想警告她，让她知道我已经发现了她和我爸的事情，我想著她也是有家室的人，不可能光明正大，她应该也会害怕我把这件事告诉她的老公和其他家人。”
    “但是没想到她反而威胁我，说要是我再敢骚扰她，或者把这件事说出去，她就上我家来找我妈，大不了一个鱼死网破。”
    李杭皱起眉头，“那后来呢？”
    柯隆接著说，“然后我就找了几个朋友，把她叫到一个公园的小树林里面，想嚇唬她。”
    “本来我约她出来的时候，当时她还很囂张，觉得我不敢对她怎么样。但是当我的朋友们出现后，她就开始害怕了。”
    李杭一听小树林，就赶紧提醒道，“你们可千万不要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啊。別到最后没把小三送走，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柯隆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们绝对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我只是把她叫到小树林里面，然后我们几个人嚇唬了她一下，並没有伤害她。”
    他认真地说，“放心吧李律，我经常看你直播，我还是有点法律常识的，知道不能做那种事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
    一群人將一个女人围堵在公园里的小树林里。
    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像这会是一场温和的谈话。
    “你说说你们是怎么嚇唬她的？有没有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啊？比方说，你再怎么怎么样，我们就灭了你，这种话？有没有带傢伙？”李杭不放心地问道。

 第362章 听我的，这样准分

    柯隆竭力否认，“绝对没有！我们可没带任何傢伙。我们压根就没想把她怎么样。”
    “而且，就算我们真的想对她动手，也根本不需要用什么工具。我的那些朋友们可是体育生，他们隨便一拳就能把人打晕过去。”
    他顿了顿，又接著解释道，“其实我们真的就只是嚇唬嚇唬她而已，就是告诉她，如果她再继续和我爸保持那种不清不楚的关係，我就要让所有人知道她做的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李杭听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还是叮嘱道，“反正不管你们有多生气、多愤怒，都绝对不能动用私刑。这种行为是违法的，会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太年轻了，这么不痛不痒地嚇唬一顿什么用都没有】
    【確实，我也被一群街头小混混围堵过，当时心里丝毫不慌，都是没成年或者刚成年的小孩，也不可能敢动手，就是口头嚇唬一下】
    【前面的，你还是社会新闻看太少了，建议多看看，以后你就不会觉得小混混没什么危险性了】
    【那就拿小三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不能动用私刑、报.警也管不了这种道德败坏的人，就只能眼睁睁看著她作威作福，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最近也遇到了一样的情况……我知道我爸每天晚上说是住在朋友家，其实都是去见小三了。但是我又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也不敢告诉我妈， 每天都很煎熬。】
    【如果是我，我就去找我爸，而不是找小三。解决了一个小三，还会有小四小五小六。就应该要从源头去解决製造问题的人】
    【这种情况下去跟爸爸摊牌，只会把他往小三那边推】
    【怎么解决还是要看情况吧，如果小三不知道自己被三了，那就是无辜的，找她说清楚她可能就自己离开了。但是如果是知三当三，那真的很可恶，都应该拖去浸猪笼！！】
    【我有一招，註册一个小號换上小三威信的头像，然后再用另一个號去跟这个假小三號聊天。偽造出小三同时勾搭多个人的假象，然后再把这些聊天记录匿名发给你爸。听我的，这样准分，就算小四来了也能如法炮製】
    【我还真的这么做过。后来那小三闹上门来，我妈还是知道了，最后他俩还是离婚了】
    【对付小三还真的只能用这些办法，法律也奈何不了她，甚至我爸给她的钱也不一定能要得回来，我还要防著她去骚扰挑衅我妈妈和我奶奶。】
    【要是我我就跟她打一架，大不了算我们互殴】
    【我爸的三还是我妈的好朋友，小时候我放学回家亲眼看到了，当时幼小的我內心都崩塌了】
    【你这还不算什么，我爸的三是我同学，你敢信？我把人家当同学，人家想当我后妈，想想就好笑。后来她拿了我爸一笔钱出国读书去了。你看人家有事吗？一点事都没有，反而生活还过得特滋润。现在还天天在朋友圈发西海岸的风景。】
    ……
    不知何时，直播间的弹幕里瞬间涌现出各种八卦。
    然而，李杭此刻无法分心去关注这些弹幕。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这个諮询上，继续追问道，“那然后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柯隆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述道，“我们嚇唬了她一番，想让她知道自己的错误。”
    “后来她就向我保证，一定会跟我爸爸分手，並且不会再出现在我们家人面前。听到她这样说，我心里也鬆了一口气，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柯隆说著，嘆了口气，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
    他接著说道，“可是谁能想到，那个坏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她走了之后竟然就不承认了！不仅如此，她还威胁我说要报警抓我，让我受到惩罚。这让我有点担心，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柯隆的声音带著些许颤抖，显然对於这种情况感到十分无助。
    他急切地问道：“李律，如果她真的报警的话，我需要承担什么法律责任吗？我不想因为这么一个女人而坐牢啊。”
    李杭认真地回答道，“坐牢应该不至於。首先，你没有对她动手吧？其次，是否存在言语辱骂或行为上的侮辱？这些都是很关键的因素。”
    柯隆否认道，“没有，我们碰都没碰到她。就是怕她反过来讹我们、栽赃我们。”
    “所以当时我还特地让其中一个朋友在旁边用手机全程录像了。这个视频现在就在我手机里，如果她真的报.警，我可以拿那个视频作为证据吗？”
    李杭笑道，“你倒是有点法律意识，但是不多。”
    “不过你们这个行为，她確实可以因为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去报警，毕竟你们这一群人围著她，还是在没有人的小树林里。”
    “但是按你说的，没有侮辱行为、暴力行为，既然她目前没有受到伤害，那最多就是在警.察局那里备个案，甚至达不到治安拘留的標准。”
    “可能会给你们口头一些警告，让你们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
    柯隆著急地解释著：“主要是我当时真的非常生气，她不仅反过来威胁我，还让我爸转移財產，然后跟我妈离婚，甚至还怂恿我爸和我断绝父子关係。这简直太过分了！”
    “她明明自己也有家庭，却还要来破坏別人的家庭。”柯隆的声音充满了愤慨。
    李杭虽然可以理解柯隆的愤怒。
    但作为一名律师。
    他也只能从法律角度给出建议。
    “不过，你以后可千万別再这样做了。你想想，如果在那个小树林里发生了什么意外，到时候就算你想说不是你们干的，恐怕也很难说得清楚吧？”李杭提醒道。
    柯隆现在回想起来，也有点懊悔。
    他说，“嗯，我知道了。我当时確实有些衝动，没有考虑后果。下次我会冷静一些，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第363章 凭本事当的爸爸

    结束了柯隆的諮询后。
    李杭又在弹幕里捡了几个瓜，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
    隨后才继续了下一个諮询。
    这次连麦的还是一个男生。
    网名叫“鲁啊鲁青”。
    “李律你好。”鲁青率先打了个招呼。
    李杭点点头，“你好，你要諮询的是什么问题？”
    鲁青扭捏道，“李律，我说之前我能先提一个要求吗？”
    “你还要提要求？你说说什么要求。”李杭开玩笑道，“如果是要我们保密的话，这个好说，我们直播间里的人嘴都很严。”
    鲁青认真地说，“我希望不管我说了什么，你们都不要笑，因为我现在遇到这种事內心已经很脆弱了，如果再受到嘲笑的话，我怕我会承受不住。”
    本来直播间的气氛还很正常。
    甚至大多数人还沉浸在打小三的愤怒里。
    结果鲁青的语气过於严肃，反而搞得大家想笑了。
    【我现在就开始想笑了怎么办】
    【一般提前要求我们不要嘲笑他的，那指定是特別好笑的事】
    【我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我天生爱笑怎么办】
    【我保证绝对偷偷笑】
    ……
    李杭看了眼弹幕满意地点点头，对鲁青说，“你看，网友们都答应了，我也可以跟你保证我不笑，你可以放心说。”
    鲁青也不知道有没有信了李杭的鬼话，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始讲。
    “是这样的。就是我刚上大一的时候，跟我一个室友有个口头上的约定。”
    “就是他每个月给我转一千多块钱。转了差不多一年吧，到目前为止，前后一共转了有一万多了。”
    “但是他现在突然要我把这些钱全部都还给他，我没钱能还，一般他转给我的，我当月就给掉了，而且我也现在也没有赚钱，每个月除了他给我的一千多块，就是我父母给我的生活费……”
    “所以我就想问问，他要是去起诉我，让我还钱，我需要还吗？”
    李杭一头雾水地问，“你室友，每个月给你转一千多？为什么？”
    “总不可能你们的口头约定就是他每个月按时给你转钱吧，他又不是你爸爸，总有什么附加的条件吧？”
    李杭的话好像击中了鲁青脆弱的心灵。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嗯……是有条件的，就是我认他当我的义父，平时只要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我就管他叫爸爸。”
    “噗……”李杭一个没绷住，但是又想起自己刚刚答应过鲁青，无论多好笑，自己绝对不笑，於是话锋一转，“……普遍的现象，对，这是一个很噗遍的现象。”
    【对，没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承认吧李律，你就是忍不住笑了】
    【神特么噗遍的现象，李律为了表示自己没笑，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上一秒：“室友又不是你爸爸”，下一秒：“我认他当义父”，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不是，谁能告诉我现在的大学牲都是怎么想的？都玩得这么了吗】
    【“叫爸爸就给钱”原来是真的】
    【我现在许愿不知道还能行吗？在线等一个爸爸】
    【爸爸】
    【爸爸爸爸】
    【爸爸们】
    【誒，乖儿子们，爸也没钱，找你妈要去】
    【你们的底线在哪呢？你们的原则在哪呢？我的爸爸在哪呢？】
    【一天天的叭叭啥，都给我闭嘴，作业写了吗？別打扰老子看直播】
    ……
    李杭庆幸自己力挽狂澜，没有真的笑出声。
    不然鲁青可能会直接跑掉，那就听不到后面的故事了。
    他清了清嗓子说，“那我懂了，那他每个月给你转的一千多块钱就是相当於给你抚养费唄？”
    李杭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
    没想到鲁青很认真地回答道，“对，是这样的。”
    李杭又被硬控了三秒。
    “你室友跟你是一个年级的吗？”李杭问道。
    鲁青回答道，“是的，我俩是同专业、同班同学。”
    李杭说，“你室友的钱是哪来的，他父母给的？他自己都还是刚上大学的学生，居然还能每个月给你一千多块钱？”
    “他父母也会每个月给他生活费，不过不多，他给我的钱应该是他自己赚来的。”鲁青说道。
    李杭大胆猜测道，“他不会是也认了別人当义父，也管別人叫爸爸，然后把他义父的钱再转给你吧？”
    鲁青赶紧否认道，“不不不，不是，他会画画，平时帮人画稿子挣钱。”
    “噢，那还挺厉害的。”李杭说。
    李杭忍不住发出感慨，“你这室友也挺有意思的，年纪轻轻就有了一个当父亲的愿望，而且还凭著自己的钞能力实现了这个愿望，不费吹灰之力直接得到了一个跟他年纪一样大的儿子。”
    【这確实是凭自己的本事当了別人的爸爸，我没话说】
    【有人刚上大一就凭自己的本事当上了爸爸，有人毕业了还在社会上到处管別人叫爸爸，是谁哭了我不说】
    【別骂了別骂了別骂了】
    【要是我有钱我也这么玩，我不当爸爸，我当爷爷，我认好几个孙子】
    【你在这超级加倍呢你？】
    ……
    李杭想了想，又试探著问道，“条件就只是叫爸爸而已吗？没有別的要求了是吧？”
    鲁青说，“没有了，就只有叫爸爸。”
    李杭疑惑道，“他图什么呢。难道就是单纯享受一个成年人管叫他爸爸？”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个怪人。”鲁青点评道。
    李杭按捺不住自己旺盛的好奇心，又问道，“那这个交易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吗？他跟你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你怎么想的？”
    “就是开学大概一个多月的时候，我俩打游戏solo，然后打了个赌说谁输了，就要叫对方爸爸。”
    鲁青接著说，“这种赌注在男生里还是很常见的，大家都热衷於当別人的爸爸，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然后我输了几局，就履行承诺了嘛，管他叫了几声爸爸。”
    “他就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说让我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叫他爸爸，他给我钱。”

 第364章 你们的父子关係好像不太纯粹啊

    李杭调侃道，“你那几声爸爸可能叫得让他真的有了为人父的感觉，一下子就上头了，想有个儿子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出於什么想法。反正我当时可能也是刚打完游戏，肾上腺素还在飆升的状態，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加上后来他確实给了我转了钱，我也就这么一直叫著了。”
    听鲁青说完，李杭一时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这……你们俩，一个能提出这种要求，一个能接受这种要求，某种程度上还是挺合得来的。”
    【笑死了，鲁青教你一句话让男人为你钱】
    【合著真就是几声爸爸把他给叫爽了唄？】
    【你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太对劲啊……弯弯的】
    【我一直以为男生热衷於当別人爸爸是一个玩笑，原来现实中还真有想当別人爸爸的】
    【一般都是开玩笑的吧，正常人也不会想一直听別人叫爸爸吧？反正我是不会，更不可能为此钱】
    【但你还真別说，我跟別人打赌贏了，听別人叫我爸爸的时候也爽，比贏钱还爽】
    【不理解但尊重】
    【尊重小眾爱好，好吗？】
    ……
    李杭又问回了正题，“那你室友现在又为什么突然要你把这些钱还给他呢？他要跟你断绝父子关係？”
    鲁青有点含糊地说，“嗯，对……因为闹了点不愉快的矛盾。”
    李杭一听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於是追问道，“什么矛盾？你展开说说。”
    鲁青显得犹豫，不过还是开口说道，“……就是，我管別人叫爸爸的时候被他听见了，他就不乐意了。让我把钱退给他。”
    李杭用力抿著嘴憋笑，“你干嘛又管別人叫爸爸呢？你到底有几个爸爸？”
    鲁青解释道，“不是的，我就是跟一个同学闹著玩的，他说他能踢开瓶盖，我不信，结果他真踢开了，我就说了一声『你是我爸爸』。”
    “结果刚好被我室友听到了。可能也是我室友跟那个同学平时就不太对付吧。他就生气了。”
    李杭有点无语，开玩笑道，“那也不能怪你室友。”
    “你想想，他了钱才当了你爸爸，结果別人就踢了个瓶盖，你就管別人叫爸爸了，而且你室友跟那人关係还不好。”
    “你的行为在他的眼里，那就属於认贼作父啊。”李杭说。
    鲁青哭笑不得，“没那么严重吧？”
    【换我我也生气，要是这样那钱不是白了吗，不钱的也能当他爹】
    【只有我的关注点在於，这个班的男生是有多无聊，平时不是打赌就是踢瓶盖，要不就是互相当儿子，就没点別的娱乐活动？】
    【你不懂，你不懂这其中的乐趣。】
    【对没错，这就是最好玩的娱乐活动】
    【我歪个题，奉劝大家不要轻易尝试踢瓶盖，上次踢瓶盖把我兄弟踢进医院了，给他当了一个月护工】
    【你们这又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病人和护工？】
    【你是把你兄弟的头当瓶盖了吗，怎么还能把人踢进医院去】
    ……
    直播间的弹幕的话题已经歪到姥姥家去了。
    开始谈论起踢瓶盖的小技巧。
    李杭没有分心去看弹幕。
    而是仔细想了想，又给鲁青出了个餿主意，“他要求你退钱，你有没有跟他沟通一下呢，说不定你认个错，你爸就原谅你了，毕竟是父子，哪有什么隔夜仇，是吧？”
    鲁青却有点生气地说，“我当然跟他说了，我还跟他道歉了，虽然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毕竟他也没说过我不能叫別人爸爸啊？”
    “再说，要真是那样的话，那我是不是还得为了他，管我亲爸叫鲁叔叔啊？”
    “我为了不退钱容易吗我。结果他是铁了心的要我退钱。不管我怎么说他都不鬆口。”
    “我跟他说，要我退钱也行，除非他也管我叫一年爸爸。”
    “但是他不同意。那我肯定退不了，也不愿意退，我要是退了，那我不白当別人一年儿子了？！”
    “我又没有当別人儿子的爱好，要不是为了那点钱，谁愿意管他叫爸？！”
    “而且叫多了我有时候都恍惚，感觉他真是我爸似的。我都怕再这么叫下去我心理都得出问题。”
    “现在他就因为一个小事情，就要求我把钱退给他，那这不是白嫖吗！我有理由怀疑他是故意的！”
    鲁青这番话似乎憋在心里很久了。
    一下子有了宣泄的出口。
    就一股脑地全部说了出来。
    此时直播间的网友们，表示同情的同时，又觉得想笑。
    【对不起我有罪，但是我真的想笑】
    【我憋不住我先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確实是这么个理，要是真的退了钱，那不是白被人占了一年便宜，这也太憋屈了，换我我也忍不了啊】
    【这室友不地道啊。哪能白嫖人家呢】
    【要我说，退钱可以，他也叫一年爸爸，那就算扯平了，这样还行，这是个很合理的要求】
    ……
    李杭进行了一番表情管理，然后严肃道，“他给你转钱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备註？”
    没等鲁青回答，李杭接著问，“聊天记录里有没有表明过这是借款之类的？或者你有没有给他写过欠条？”
    “没有，都没有。一般他都是直接威信转帐，然后我固定会回一句『谢谢爸爸』。”
    “……而且他每个月转的钱是1314。”
    李杭顿了顿，说，“……你们的父子关係好像不太纯粹啊？”
    鲁青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是我要求他转1314的，不是说转帐的金额如果是有特殊含义的数字，就算是自愿赠与嘛？”
    李杭哭笑不得，“那也不一定，也要看你们是什么关係。”
    “不过，按照你的描述来看，我觉得他要求你返还可能没什么法律依据，如果他真的去起诉，大概率还是会进行调解，比方说让你退一部分。”
    鲁青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说，“如果是退一部分，我还勉强可以接受吧。”

 第365章 有点底线

    看来鲁青的底线，就是不能白叫別人一年爸爸。
    至於做这一年儿子到底值多少钱，是可以商量的。
    李杭点点头，“如果你自己也愿意退一部分，那应该好办，就跟他再协商一下。儘量把这事平稳地解决了。”
    “如果他不肯，硬要起诉你，让你全部退还，你也不用担心，法院大概率是不会判全部退还的。”
    鲁青又说，“其实我觉得他可能也就是嚇唬我。想逼我还钱给他。”
    鲁青顿了顿，又自我安慰道，“毕竟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丟脸的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不过，直播间的网友们却很不留情面。
    【別怀疑，这事传出去了，丟脸的確实只有你一个人】
    【他也许会丟脸，但你会社死】
    【甚至这事传出去以后，会有很多人去他宿舍楼下追著喊爸爸】
    【比如现在直播间里有些人就是，想当儿子的心溢出了屏幕】
    【哈哈哈哈，我就喜欢跟没有底线的人当网友】
    ……
    既然鲁青都可以自我安慰了。
    李杭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鲁青隨即道了谢，就离开了直播间。
    只不过没想到，走了一个鲁青。
    直播间里却涌现出了千千万万个“鲁青”。
    此时都在直播间里找爸爸。
    李杭清楚这些网友们的尿性，又是无奈又是好笑道，“你们没有自己的爸爸吗？快別叫了，一会儿平台的巡逻官看见了，还以为我这个直播间在进行什么非法的活动。”
    不过李杭这番话收效甚微。
    挡不住他们找爸爸的决心。
    李杭只好赶紧继续下一个连麦。
    只有新的话题能盖过这波“爸爸去哪儿”的热潮。
    “李律你好！”连麦的是一个网名叫石晓艺的女生。
    李杭点点头，“你好，说说你的问题吧。”
    石晓艺说道，“是这样的，我是某平台的一个主播，不是特別火的大主播，就是一个小主播，平时直播间里也就一千多、两千个人的样子。”
    李杭认真听著，不时地点头表示有在听。
    石晓艺於是接著往下说道，“因为我粉丝本来也不多，打赏的更是没几个，所以只要打赏到了榜单前十的，我都会加他们的微信表示感谢，还会寄一点小礼物给他们。”
    李杭突然开口问道，“你直播的平台是正规平台吗？直播的內容是什么？”
    石晓艺愣了愣。
    她本意是不想暴露自己直播所在的平台。
    免得被有心的网友顺藤摸瓜，发现自己直播的帐號。
    所以才含糊其辞地说自己是在“某平台”直播。
    没想到这样的表达却引起了李杭的误会。
    她赶紧解释道，“是正规平台！就是在斗牙……”
    这个小乌龙惹来了网友们的无情嘲笑。
    【哈哈哈哈哈，你这个斗牙，它正规吗】
    【我作证，斗牙真不是什么正规平台，正经人谁会在斗牙直播啊？】
    【那我们这些在斗牙看直播的人算什么】
    【还不是她一开始没讲清楚。差点误伤友军】
    【斗牙的哪个主播啊？说不定我还看过】
    【看她帐號主页，好像是个小號。看不出来】
    【肯定是特地註册了一个小號来諮询呀，不然不就跟举著身份证来諮询一样吗】
    ……
    石晓艺又接著回答李杭的问题，“我直播的內容主要就是助眠的。”
    对於这种类型的直播，李杭也是略有耳闻，所以点点头说，“助眠？就是asmr是吧？”
    “对的。”石晓艺回答道。
    李杭又问，“然后呢？”
    石晓艺组织了一下语言，又接著往下说，“后来就有个人给我打赏，以前我收到的打赏礼物都是几百块钱的，但是那个人一来就给我打赏了两千多的礼物。”
    “后来他连著好几天给我打赏，而且每次出手都特別大方。”
    “给我打赏的钱，扣掉平台的分成，到我手里的可能有一万多吧。”
    “但是昨天他却突然申请了未成年人退款。而且平台还审核通过了，把所有的钱都退给了他。”
    李杭听到这里，算是听明白了个大概，也猜到了石晓艺想要諮询的问题。
    “你觉得他是成年人，认为平台判定有误？不该把钱退给他，是吗？”李杭说。
    果然，石晓艺回答道，“是的。我可以確定他是成年人， 那个帐號就是他本人在使用，绝对不是什么未成年人他的帐號给我打赏的。”
    不过，虽然李杭听明白了这个问题。
    但在他看来，这个问题諮询他似乎也没什么用。
    “如果你真的认为他是恶意退款，而且你手里头也有相应的证据可以证明，比如聊天记录什么的，那你应该去找平台申诉，”李杭说，“平台为什么会通过他的退款申请呢？”
    石晓艺显然也很鬱闷，她说，“我跟平台方联繫过了，但是他们说对方提供的一系列材料都符合条件，经过审核確认是未成年人操作充值打赏的，按照平台的规定就是要退还的。”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骗过平台的。”
    石晓艺说完，嘆了口气，“李律，他这个行为是犯法的吧？”
    李杭点点头，说，“如果他確实是成年人，但是却能提供材料骗过平台，而且还退款成功了，那他的行为相当於把损害了平台和你的財產权。”
    “同时还可能违反合同约定，属於违约行为，如果他是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那这个金额，甚至有可能构成诈骗罪。”
    李杭想了想，又问道，“不过，你为什么那么確定，他就是一个成年人呢？有没有可能是你被他骗了？”
    石晓艺解释道，“因为他打赏之后，我就加了他的微信，感谢了他，然后跟他说，可以给我一个收货地址，我会寄一个小礼物过去。”
    “而且我们也会经常聊天——这算是我维繫粉丝的一种方式吧，从他跟我说话的方式，他的言辞，还有他自己透露出来的一些个人信息来看，他百分百就是一个成年人。”
    “如果是未成年，不可能能说出那些话的。”

 第366章 他打赏的实在太多了

    虽然石晓艺这么说。
    不过李杭还是觉得，平台审核退款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审核通过。
    要么他真的是未成年人，只是在假装成年人跟女主播聊天。
    又或者他真的有什么巧妙的手段，骗过了平台的审核。
    李杭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即使是你说的这样，也不能证明对面一定是个成年人吧？”
    “毕竟如果对方真的是一个未成年，他如果想要刻意隱瞒自己的身份，也有可能说出一些让你误以为他是成年人的话。”
    石晓艺十分篤定地说，“不可能，他就是成年人。”
    此时在直播间里的网友们。
    都或多或少有过一些打赏主播的行为。
    所以，听到石晓艺的这番话，也都有话想说。
    【平台都审核通过了，说明对方真的是未成年了，还在这纠结什么呀， 肯定是被一个小毛孩骗了唄。】
    【是啊，据我所知平台的审核流程是很严格的，就算是想假装未成年申请退款，也没有那么容易，有好几道程序】
    【我只能这么说，那还真不一定】
    【我就很好奇，假如说他真是一个成年人，那他怎么骗过平台的审核呢？让自己的儿子或女儿来陪他演戏通过审核吗？那要是没有娃的人，又要怎么弄？】
    【网上有很多帮忙操作退款的，你一搜就有了】
    【上次我就在某书刷到一条未成年人退款的帖子，下面有好多人评论，找未成年人帮忙退款，退成功给一笔钱，而且这种评论底下还有一堆回復“我可以”的】
    【哈哈哈，我也刷到过】
    【还有专门提供这种服务的，给你提供虚假的证明材料】
    【那不就是灰色產业吗】
    【在二手平台上也有很多，还有人专门卖教程的，教你怎么冒充未成年人退款的。利用自己身边未成年人的身份信息，自己和孩子或者亲戚的孩子，实在没有的就去网上找，找一个大人和一个小朋友帮忙。】
    【我之前试过一次，要提供身份证，出生证明，户口本，这种东西哪是隨隨便便就能弄来的？总之就是很麻烦，而且审核也很严格，一般人不可能操作成功的吧】
    【打赏了又要退款的成年人是什么心理啊？就想白嫖？】
    【可能是想体验一下充大款的感觉，体验完了就把钱要回去，主打一个无痛体验】
    【有的就是想白嫖主播的礼物，很多主播都会给榜前几送礼物的，礼物到手了，再申请退打赏的钱，令人窒息的操作】
    ……
    李杭敏锐地觉察出，石晓艺应该隱瞒了一部分情况。
    事情可能並没有那么简单。
    於是他继续问道，“你跟他见过面？”
    石晓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李杭真相。
    但最终还是决定坦白，“……没有。我没和他见过面，不过我们有打过几次视频电话。”
    石晓艺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嘆了口气说道，“看那张脸和那个发量，就不可能是未成年。那都奔著中年去了，头髮都快没了，还有脸装未成年申请退款。”
    对於石晓艺所说的，她和那位打赏大哥有过几次视频电话的行为。
    凭李杭过往经验来看。
    应该不是什么绿色健康的视频聊天。
    倒不是他戴著有色眼镜看人。实在是这种类似的事情发生过太多。
    按照概率来讲，確实如此。
    李杭想了想，说，“如果平台坚持认为確实是未成年人打赏的话，那你可以去起诉那个人，可以连平台一起起诉。”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另外你可以找个律师，看看你和他的聊天记录里有没有比较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威信號的使用者確实是成年人，而且打赏行为也是他本人操作的。
    “毕竟现在我没有看到你们的聊天记录，所以不能说起诉一定会成功。”
    石晓艺却没有立马回答。
    而是显得有些犹豫。
    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我知道了，李律。”
    “不过，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假如说，我给他发过一些少儿不宜的照片和视频什么的。如果这样的话，我有没有涉嫌违法？”
    说完，她又补充道，“……我是担心，我如果去起诉，最后查到这些，我也会有事。”
    李杭心想，果然如此。
    也怪不得她一直显得很气愤，但却没有主动提过要起诉或者报警的事情。
    他顿了顿，问道，“你发的是別人的照片和视频，还是你自己的？”
    石晓艺没再隱瞒，坦白道， “是我自己的。不过我真的不是专门做这个，加微信本意也不是要发那些的。”
    “只是因为他打赏的实在太多了，有时候一些要求我就不好拒绝。而且我也怕拒绝了以后他就不来我直播间打赏了。”
    【没办法，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也是维繫粉丝的手段之一吗？】
    【可能不止这些，说不定视频聊天也不是什么正经聊天】
    【怪不得被申请退款那么不甘心，原来是白给了】
    【对方还是一个禿头中年男，更不甘心了吧哈哈哈哈哈】
    【这跟上一个諮询者白叫一年爸爸然后又被要求退钱，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哈哈哈】
    【那她敢去起诉吗，那么多私密照片和视频在別人手里】
    【说不定她手里也有对方的。】
    ……
    此时直播间的眾人们，已经彻底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震惊到了。
    而李杭却有种见怪不怪的冷静。
    “你发这些东西的时候，会另外向他收费吗？或者会说，我给你发个视频，你今晚就给我打赏多少钱，类似这种话吗？”李杭问道。
    “没有。感觉就是我俩心照不宣吧，他只要给我打赏了，我就给他发一些擦边的照片，他就会一直给我打赏。”石晓艺说。
    李杭继续问道，“只是擦边的程度是吗？都是穿著衣服的吧？”
    石晓艺赶紧说，“是，就是擦边而已，衣服肯定是都有穿的，只是偶尔时候少一点……”
    石晓艺再次强调，“不过还是有穿的。”

 第367章 要素齐全

    “那你对其他榜上有名的大哥也这样吗？偶尔发个小福利巩固一下粉丝粘性？”李杭调侃道。
    “没有，就他一个人。”石晓艺回答道。
    石晓艺又慌慌张张地问，“李律……我在网上自己查了一下，我这好像確诊为传播银秽物品罪？或者传播银秽物品牟利罪了？”
    李杭笑了一下说，“构不成这两个罪名的，情节很轻。而且直播间里你是正常直播，他在直播间打赏的那部分钱属於合法的收入，不属於非法牟利。”
    “况且，你只跟他一个人发过视频，从证据上来说也不足以认定你是传播银.秽物品。不过你要是群发，那就不好说了。”
    石晓艺鬆了口气，“那就好，谢谢李老板……不对不对，谢谢李律！”
    “我在直播间总是谢谢老板谢习惯了，一下子没改过来。”
    李杭倒是欣然接受了李老板这个称呼。
    “那你还有別的问题吗？”
    “没有了。”石晓艺说道。
    石晓艺人虽然已经离开了直播间。
    不过直播间里关於她真实身份的猜测却没有停下来。
    结合她自己刚刚透露的几个消息。
    一，在斗牙平台直播。
    二，直播的內容是助眠。
    三，会给打赏榜前几的粉丝寄送小礼物。
    四，最近有个经常打赏大额礼物的粉丝。
    本身她直播的內容就是一个比较小眾的领域。
    这方面的主播並不是很多。
    所以，网友们把这几条信息结合起来。
    还真有人找出了石晓艺用来直播的大號。
    而且原来她还是个小有名气的主播。
    直播间里不少人都有听说过她。
    粉丝数也有三十几万。
    【好像是那个叫佳艺的主播吧，我也有看她的直播，前段时间就有突然有个有钱的大哥在她直播间里打赏，这几点都对起来了】
    【不可能吧，佳艺直播都很正经的，从来不擦边啊，就算给她打赏了，我觉得她也不会做出那种事】
    【在直播间里是不擦，私下里怎么样你又不知道】
    【我靠，还真的是她，我点进去她的主页看，关注列表里就有她自己的大號，刚刚取关了，看来是连麦之前忘记检查了】
    【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人，为了几个礼物就能做出这种事】
    ……
    李杭一看弹幕，这才没多久的时间，网友就已经把石晓艺直播的帐號找出来了。
    他不由得再次感慨。
    果然，所有试图匿名在他的直播间里諮询的网红。
    最后都会被网友们扒出真实的身份。
    藏是藏不住的。
    网友这种神通广大的能力有时候还挺邪乎的。
    李杭没发表什么意见，而是继续了下一个连麦。这次连麦的是一个网名叫“小孔成像”的男生。
    “李律，你好。”小孔说。
    “你好。”
    “是这样的，我之前在网上打游戏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生，后来我们加了微信，有空的时候就经常一起组队打游戏。”
    “我们就一起玩了有挺长一段时间嘛，平时不打游戏的时候也会閒聊一些其他的。”
    “在聊天的过程中，我就感觉我俩彼此都是互有好感的。”
    “然后我就约她去了酒店。后来……”
    李杭打断了小孔的话，问道，“你们一起玩了多久啊就约酒店了？”
    “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小孔回答道。
    李杭：“……”
    说好的“一起玩了挺长时间”的呢？
    一星期就算挺长时间了？
    李杭无语的同时，直播间的弹幕也是满屏的省略號。
    【……都给我干沉默了】
    【一般这种夸大其词的，都是在为后面发生的事情做铺垫】
    【一个星期算挺长时间吗？我还以为怎么也要一个月起吧】
    【这比相亲的进度还快，我相亲的时候，如果聊天才一星期就约我吃饭见面，我都会犹豫一下，这游戏里一星期就直接到酒店去了】
    【嗯……对於有些人来说，一星期確实算是很长时间了，没有第一天就约酒店可能都只是有事耽搁了】
    【游戏里几分钟或者几小时就过一天，可能他过的是游戏时间】
    ……
    李杭一遍看弹幕，一边又问，“然后呢。”
    小孔接著往下说道，“我就约她去酒店嘛，她也同意了，因为她跟我说她还在读大学，是个没有钱的贫困大学生，所以开房的钱还是我出的。”
    李杭顺势问道，“那你呢，你多大了？”
    “我二十七了。”小孔说。
    他又接著往下说，“然后她来了酒店房间以后，我就刚摸了她一会儿，就突然有一个男人闯进来了。”
    李杭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一大半，“碰上仙人跳了是吧？”
    小孔说，“我不知道算不算是。”
    李杭只好问，“那个男人是那女生什么人啊？”
    小孔回答，“他自己说他是那女生的哥哥。他进门之后不由分说就给了我一拳，然后跟我说，那女生是未成年，说我这种行为是犯法的。”
    “我当时就有点慌了，我就说她是自愿过来的，我也没有骗她，没有强迫她。”
    “况且我还什么都没做，我就只是亲了一下摸了一下，衣服都还没脱完呢。”
    “但是那男的就特別强势，说我就算没做到最后，那也是犯法了。”
    “我当时我就道歉了，我说算了那我不做了，以后也不跟那女生联繫了。但是那男的还是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他说让我赔偿一万块钱，否则他就要报.警。”
    李杭听到这，笑了一下说，“这不就是很典型的仙人跳么？虽然换了个身份，但是套路还是一样的。就是挖了个坑给你跳。”
    【应该也算是仙人跳的一种吧？我以前在直播间也看到过一些类似遭遇仙人跳的案例，但是这个遇到的还有点不一样】
    【就是啊，这么明显，有同伙，一开口就是为了要钱的，这个味儿太冲了】
    【要素齐全，確诊为仙人跳了】
    【遇到仙人跳怎么办？快报警，快报警，快报警！】
    【万一对方真的是个未成年，报.警不就寄了吗？还不如点钱平息事端】
    【如果不明知对方是未成年，而且对方从外表和言行举止来看確实不像是未成年，还是有可能从轻处罚的，再说不是没发生实质性的关係吗？】
    【换你你是选择搏一个希望，赌贏了不用破財，赌输了就进去蹲著，还是选择乾脆一万，啥事都没有，我肯定是选后者】
    【这还用说？我们这种没钱的肯定选前者啊】
    ……
    小孔解释道，“我过后回想这件事，也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现在我觉得他俩就是串通好的，答应我去酒店的时候就想好了要设个套给我，就是故意的！”
    接著，他又补充道，“但我当时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人在那个环境下面，难免一紧张就有点丧失理性的思考了。”
    他顿了顿，声音略微颤抖地说，“我就是有点被那个男的嚇唬到了。”
    “而且我对这方面的法律只是听过一点，不是非常了解。我当时也不能確定我到底算不算犯法了。我也怕万一他报警了，我会面临很严重的处罚。”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承认，“所以我就想著钱了事，就给了他一万块钱。”
    李杭追问，“那你现在是什么情况，给了一万块钱他们不满足，又继续找你要更多的钱？还是说，你给了一万块钱之后，现在后悔了？”
    小孔的声音带著一丝愤怒和懊悔，“我后悔了。我觉得我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被骗了，被设套了。我现在想把这笔钱拿回来。”
    李杭想了想，然后问道，“但是，你真的看不出来对方是未成年人吗？她年纪多大了？”
    小孔沉默片刻，终於开口道，“那男的说她只有十四岁。不过他也没有给我看身份证什么的，就是口头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李律，如果当时我不给钱，他说要报.警那就隨他去报.警，是不是就算警.察来了，我也不会有什么事？”
    李杭想了想，说，“不一定。如果对方真的是未成年人，当时那种情况下报警的话，你是有可能面临治安处罚的。这还算是比较乐观的情况，严重一点的话也是有可能涉嫌刑事犯罪的。”
    小孔却说，“但是我怀疑她根本不是未成年人，就是成年人，假装未成年来设套的。”
    【你別说，你还真別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之前不是还有个新闻说四十几岁的大妈装未成年少女骗钱吗？也不知道这些被骗的人是怎么相信的】
    【但是有的人就是长相显老，十四岁长得像二十四岁，我就是这样的】
    【我是二十四长得像十四岁，去便利店买酒都要被怀疑是未成年，每次都得要我出示身份证】
    【现在谁还不知道约.泡或者漂昌有风险，但是架不住有些人就是抱著侥倖心理，明知道有风险也要硬上，事后再抱怨对方设套】
    【而且我就不信他事前不知道这有可能是圈套。知道是圈套还往里钻，出事了就自认倒霉吧】
    【游戏里认识一周就能约著去酒店的能是什么好鸟呀，正经人谁会这么隨便，被骗了也不冤】
    【这还真不稀奇，我有个上高中的表弟，就在游戏里跟別人一起打了两把，就成男女朋友了】
    ……
    李杭也是纳了闷了，怎么又是一个成年人装宝宝的？
    跟上一个諮询者石晓艺遇到的情况还有点相似。
    李杭点了点头，“这么说，你也遇到了一个装嫩的大人是吧？”
    小孔说道，“当时如果不是说她未成年，我压根不慌，因为我们双方本来就是自愿的，她也没有证据说我强迫她，再说確实也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
    “但就是因为那男的说她未成年，我才慌慌张张地转了钱，事后我一想，她压根不像是十四岁的样子啊。”
    “而且我跟她打游戏，通常都是一打就好几个小时，有时候工作日也玩，她也没被系统限制游戏时间啊。”
    李杭说，“你这都是推测而已。她也有可能用別的成年人的身份信息绑定的游戏。”
    小孔急了，说，“真正的十四岁女生摸起来根本不是她那样的！”
    李杭听出了不对，“你什么意思啊，自爆了是吧？”
    小孔大概也是觉出了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所以沉默了一会儿后，没有正面回答李杭的问题。
    而是说，“……反正我就是觉得她是在装未成年。压根不是什么十四岁。”
    李杭点点头说，“那我给你的建议也和上一位一样，你可以去报.警，如果她真的是成年人，你们约去酒店的过程也確实像你说的那样，那她和那个男人的行为就属於诈骗，你有希望拿回一万块钱。”
    “不过如果你不走运，她真的是未成年人，那你报.警很有可能是把你自己往里面送，就硬送。”
    小孔听得一愣一愣的，“啊，这……”
    显然也是陷入了两难之中。
    【送人头是吧？正好帮派出所完成今年的指標了】
    【那女的和她同伙肯定是衝著钱来的，不过这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打游戏一周就把人约去酒店，只能说玩鹰的人让鹰啄了】
    【听他刚刚说那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以前也碰过未成年女生啊，这属於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根据我不靠谱的推测，这人就是以为自己能在游戏里找个人白嫖了，赚了。结果到最后，自己才是別人案板上的鱼肉】
    【现在连游戏交友都这么危机四伏的了吗？】
    【游戏里诈骗的也不在少数，自己玩游戏不香吗，非要和別人一起打】
    【特么的要不是自己打打不贏，我也不愿意找別人一起组队啊】
    【有个办法就是玩单机游戏，规避所有风险（狗头）】
    【你只要和网友保持距离，网友永远只是网友就好了】
    ……
    小孔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算了，这一万块钱我就当买个教训了。还是谢谢李律。”

 第368章 踢到大头算是便宜他了

    小孔离开后，很快就迎来了下一位的諮询者。
    是一位网名叫“房小雨”的女士。
    “李律，你好，我想諮询的是关於我男朋友的事。”房小雨说。
    “你说说具体是什么事。”李杭说。
    房小雨说道，“是这样的，前几天晚上，我们约好了一起去看电影。去那家电影院要经过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
    “然后我男朋友在去电影院的路上，经过那条小路，恰好看到了有一个男的在骚扰一名女高中生。”
    “他当时听见那个女生反抗很激烈，在喊救命，他就衝上去想制止那个流氓。”
    “他衝上去一开始就是言语制止，但是那个流氓立刻就对他动手了。”
    “结果，我男朋友他在制服那个流氓的过程中不小心踢到了他的头部，那个流氓就倒地不起了。”
    房小雨说到这里，弹幕纷纷叫好。
    【打得好！最好可以一脚把他送走，这种烂人就不配活在地球上浪费食物】
    【这姑娘的男朋友真是好人！清汤大老爷！】
    【太解气了，这种见义勇为的人真的太有正义感了，必须给他送个锦旗】
    【还好有正义使者路过，不然我不敢想像那个女孩会遭受什么样的欺凌，说不定又会酿成一个悲剧……】
    【流氓太可恶了，踢到大头算是便宜他了，要是能一脚踢中他的小头就好了！】
    【这都是那个流氓应得的】
    【可是一个把握不好，可能会害了自己啊。现在好人不好当啊】
    【既然这姑娘来諮询了，那估计不容乐观……】
    ……
    李杭下意识顺嘴问，“他死啦？”
    房小雨嘆了口气，说，“没有。”
    李杭好奇道，“怎么还嘆气了呢？觉得没死有点可惜？”
    房小雨说，“那倒也不是，老实说，一方面来讲，我希望恶人有恶报，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我不希望他就这么嘎了。”
    “因为如果那样的话，我男朋友大概也会因为这么个人毁了自己的。”
    李杭听出了房小雨的言外之意，问道，“怎么回事？”
    房小雨说，“那个流氓倒地之后，后来周围的人群就开始聚集，其中就有围观的群眾叫了救护车，还有人报了警。”
    “警.察来了以后，大致问了一下情况，把我男朋友带走了，之后就以涉嫌故意伤害罪把他拘留了。”
    “因为那个流氓好像伤得也挺严重的，被鑑定为是重伤。”
    “民警说有可能会判三到十年。我现在有点担心……”
    “李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房小雨一口气说完，语气显得十分的焦急和担忧。
    【啊？他帮忙制服流氓，结果还要被拘留？现在好人都这么难做了吗？】
    【哎，是这样的，见义勇为是好事，但是一个不小心就自己进去了。】
    【可是真的很难把握正当防卫的界限啊……而且流氓要是跟你动手，你难道不还手吗？防卫不够就要被恶人伤害，防卫过了又有可能因此遭受牢狱之灾】
    【而且是不小心踢了一脚，也不是故意把人踢成重伤，怎么能是故意伤害呢？】
    【实际的案例中就是会有很多不確定因素发生，最后的结果都是令人唏嘘】
    【要是这样的话，我见义勇为的美好品德就会丧失……】
    ……
    李杭认真听完了房小雨的话，开口道，“我明白了。”
    “不过，你男朋友这个应该属於正当防卫或者防卫过当吧，怎么会按故意伤害进行拘留呢？”
    房小雨有些迷茫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在电影院等他。结果知道的时候他已经被带走了。”
    李杭想了想问道，“你男朋友在去制止流氓的骚扰行为之前，有没有尝试过报警？”
    “没有，他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没来得及想那么多。”房小雨说。
    “而且他本来是觉得，上去嚇唬一下那个流氓，流氓胆子应该没那么大，看到有人来了，应该就会停止他的骚扰行为。只是没想到后来两个人会动起手来……”
    李杭点点头，“我明白了。那个地方没有监控吗？当时有没有目击者，或者任何可以证明当时情况的证据？”
    房小雨语气失落地说，“没有监控。那条小路太偏僻了，白天都没有什么人，更不用说晚上了。只是后来他们打斗的声音加上那个女高中生的呼救，才把附近的人吸引了过来。”
    “唯一目击的应该只有那个被骚扰的女学生。”
    “虽然事后那个女高中生也被带去做了笔录，但是那个流氓坚持说他根本没有在骚扰，只是搭訕。”
    【听到这里我乳腺都不通了。凭什么啊！】
    【管猥褻叫搭訕？搭訕需要把手放在別人身上搭訕吗，这样的鬼话谁会信啊】
    【我的关注点在於，原来周围的人是可以听到女生的呼救的啊？男生把流氓制止了，周围的人就都闻声赶来了吗？那一开始怎么都没有人过来呢？】
    【因为法律上没有见死不救罪，但有故意伤害、有防卫过当……】
    【看吧，有人出头了之后，其他的人才会过去帮忙做一些“锦上添”的事情，帮忙谴责，帮忙报警……但是如果没有房小雨男朋友出手制止，估计这些人都会闭目塞听】
    【但是如果是我，我可能不敢上去制止，但我至少会打一个报警电话，让警.察来解决吧，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我也不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別人不见义勇为】
    【遇到这种事，大部分人都会观望，少部分人会犹豫要不要出手相助，只有极少部分人会毫不犹豫地衝过去保护被害人。但是就是这极少部分人，可能还会受到不公平的处罚，最后一个坐在牢里，一个躺在医院里，真可悲】
    【见义勇为的成本太高了，我知道的几个都过得很惨……】
    【让我想起了很多影视剧……也许有时候自保都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也遇到过这种事情，地铁上我看到有个咸猪手在摸女孩屁股，我把他手掰骨折了，最后还赔了他医药费。我简直冤死了】
    【我朋友也见义勇为过，倒是没有被判刑，但是被讹了十几万，开的四轮车一下变两轮的了。从那以后我就告诉我自己，穷则独善其身】
    【我有个同事也是，下班的路上碰到一个学生被几个混混围住了，就上去帮忙了，结果把一个混混打伤了，被判故意伤害。而那个被欺负的学生甚至不敢站出来，为这个救他的人作证。我们都觉得那个同事太可惜了，这么做根本不值得】
    【別说是防卫了，现实教你被打就不要还手！只要还手了就是互殴，不还手就是受害者】
    【我很敬佩见义勇为的人，但我可能不会做那样的人】
    【其实也是有好故事、好结局的，我和我朋友就在公交车上控制了一个正在偷老奶奶钱袋子的小偷。那个奶奶是正要去医院看病的，如果钱丟了，可能就不能治病了。后来奶奶还给我们送了两篮子鸡蛋，做好事还是挺开心的】
    ……
    李杭可以预见到弹幕里会有一番激烈的討论。
    其实这个话题也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了。
    因为经常会有这样的社会案件出现在大家眼前。
    李杭又问道，“那当时你男朋友看到的是什么情况？”
    房小雨解释道，“他看到那个流氓在那个女孩身上乱摸，而且想要去脱那个女孩的衣服，那个女孩拼命反抗，所以他衝上去的时候那个女孩还是衣著整齐的，围观人群被声音吸引过来之后看到的也是这样的情况。”
    她接著说，“而且他衝上去制止的时候，那个流氓还说『我先把你办了再办了那个小妮子』，这就表示他显然是有侵犯那个女孩的意图的，对吧？”
    房小雨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男朋友恰好路过去制止，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李杭点点头，“当然。见义勇为的行为当然是好的，我觉得这个不应该是故意伤害啊，应该还是有爭取正当防卫的空间，最坏的结果也是防卫过当，从轻处罚。”
    房小雨显得有些犹豫，“可是，那个流氓现在住院了……”
    李杭说，“正当防卫並不意味著不能造成任何伤害。关键在於是否超出了必要的限度，也就是你男朋友的行为是否与那个女生所面临的威胁成比例？”
    房小雨燃起了一点希望，说道，“那他是为了阻止別人侵犯女学生，这一点那个女生也可以证明，而且她也愿意作证，这是不是就算正当防卫呢？”
    李杭想了想说道，“法律有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鯊人、抢劫、强jian、绑架或者暴力犯罪採取防卫行为，造成伤亡的，不属於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虽然那个流氓可能有想要侵犯那个女生的意图和举动，但毕竟不是正在发生的暴力犯罪行为。”
    李杭嘆了口气，“这种情况下，造成別人重伤的话，確实有可能需要负一部分刑事责任。”
    “但是就像我刚刚说的，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证明你男朋友的行为是出於保护他人和自身的安全。还是有爭取不起诉，或者可以爭取从轻处罚的空间。”
    “那我还想问一下，那个流氓他的这种骚扰行为，有没有办法定罪？”房小雨问道。
    房小雨又补充道，“是这样的，那个女学生是我学校里的学生，她爸妈都不在了，她跟著爷爷奶奶生活，遇到这种事之后她也好几天没来上课，我就想著儘量能帮一帮她。”
    李杭惊讶道，“原来你是她的老师？”
    “是的，我教的是化学。不过，我不是她们班的班主任，之前对她的情况也不是特別了解。”
    “但是经过这事之后我也特地去找她的班主任去了解了一下她的家庭情况，才知道她挺可怜的，又在放学的路上遇到了这种事情，如果没人能帮她出出主意，那她一个人肯定很无助。”
    【这对情侣都是好人啊，心善，希望好人能有好报吧。如果最后因此被判了刑期，那真的有点寒心了】
    【那个女孩不幸遇到了坏人，但是也幸运地遇到了两个好人】
    【让我想起我中学的时候的化学老师了，因为我被霸凌，虽然那个垃圾学校没有对霸凌者做出什么处罚，但是我的老师总是在帮助我，为了不让我放学被欺负，还会送我回家】
    【这么好的人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我可以帮忙报警，可以当目击证人，只要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就好。但还是保命要紧】
    【说这些，你当目击证人不考虑会被人寻仇的可能性？】
    【一般人確实也没有和坏人搏斗的能力，而且万一对方手握武器呢？一个不小心就从正义使者变成天堂使者了】
    【哈哈哈哈，我去敲一会儿木鱼……】
    ……
    直播间的弹幕里一片义愤填膺。
    李杭问道，“那个流氓现在还在住院是吧？没有受到处罚？”
    “没有。因为他坚称自己只是搭訕。但我觉得他的行为至少构成猥褻了吧？如果我男友没有去制止，他多半就得逞了。”房小雨说。
    “他的行为可能构成强制猥褻，或者强jian未遂。”李杭说。
    房小雨著急地说，“可是现在比较难的地方是，那个地方太偏僻了，没有任何监控录像。当时也没有其他的路人看到。证据不足怎么办？”
    李杭思考了一会儿说，“如果没有监控的话，当时那个女学生的呼救声是不是也可能被附近的人听见？如果有其他的证人证词可以证明听到过她的反抗和呼救，那也可以作为证据。”
    “还有你说你男朋友看到流氓在女生身上摸，那衣服上应该有他的生物信息。这些都可以作为证据。”
    李杭建议道，“你最好还是找一个律师去帮你沟通这些。”
    房小雨感激道，“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李律。”

 第369章 挨了一拳跟拔了个罐差不多

    房小雨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李律，你觉得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是不是可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呢？”
    “我男朋友因为这件事被拘留，这几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包括刚刚看到很多网友说的。”
    房小雨显然是担心自己的话被大家误会。
    於是又解释道，“当然我並不是说他见义勇为这件事有错，我的意思只是，是不是可以有更好的方式？”
    “就是……让他既可以阻止那个流氓继续骚扰女学生，也不用付出正义的代价。”
    “我明白你的意思。”李杭笑了笑，说，“不过我觉得要分情况吧。”
    “网上不是有那种什么提车攻略吗？教你在挨打之后要做哪些事情，一套流程下来就可以去4s店提车什么的。”
    “虽然有些人说得是有点夸大其词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要真是遇到大贵人，还真有可能能提一辆车。”
    “不过在那种情况下，人都是不会太理性的，你男朋友做的也许是当时能做的最好的选择了。”
    直播间里刚刚因为房小雨男友的遭遇，而有些鬱闷的气氛。
    因为“挨打就能提车”这个话题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也刷到过类似的帖子。我都当段子看的】
    【不瞒大家说，我已经把那套流程收藏、熟读並全文背诵了。现在万事俱备，就差有人莫名其妙来打我一拳了。】
    【谁能跟我说说具体是什么流程啊？说出来让我也学习一下。】
    【我也是真的很需要了，主要是我天天在外面招猫逗狗的，感觉离挨打也不远了。这种攻略应该对我很有用】
    【前面的兄弟你要笑死谁，就不能少犯贱？】
    【就是挨打之后千万不要还手，正確做法就是立马倒地不起，迅速报警，然后去医院验伤。医生检查的时候，医生问你现在什么感觉，你就发呆一会儿再回答，回答的时候可以慢一点，说自己头晕、噁心、想吐。然后照ct之前，去厕所自己玩几十圈“大象摸鼻子转圈圈”的游戏，再捅一捅嗓子眼。这样就会诊断间歇性乾呕，疑似脑干损伤。然后选择接受现金赔偿。】
    【而且如果对方下手比较狠，把你打成了轻伤，对方就可能涉嫌故意伤害罪了，除非取得你的谅解，不然他就要坐牢了。对方不想坐牢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给你一笔谅解费。这个谅解费多少……那就看你看中哪个牌子的车了】
    【医生问我的时候，我就先阿巴阿巴，再玛卡巴卡，然后说著说著，再流下一串口水，这样是不是看起来更逼真一点？】
    【你这不是看起来更逼真，你这是看起来真有病】
    【但是说真的，真能赔偿那么多钱？夸张了吧？】
    【怎么不能？我给你算笔帐大概能赔多少钱：医药费、后续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院伙食补助费、营养费，如果能定残，再加上残疾赔偿金、残疾辅助器具费、精神损失费。如果家里还有老人孩子，再加上被扶养人生活费。至少十万起步】
    【如果对方是个有钱人，那可以要的就不止十多万了，你就偷著乐吧】
    【我想问问李律，这不算敲诈勒索吗？】
    ……
    李杭一边看一边回答了网友的问题。
    “这不算敲诈勒索。敲诈勒索是要主观上具有非法占有他人財物的动机和目的。”
    “但是你被打了，那就是被侵权的一方，请求赔偿是你的法定权利，打人的一方也有义务给你相应的赔偿，至於赔偿的金额，没有固定的一个標准，属於民事纠纷。”
    “而是遇到这种情况，涉及赔偿的项目很多，什么医疗费，误工费，各种费用，加上精神损害赔偿，各种名目的赔偿，都没有规定的金额，具体数额就需要双方自己去协商的。”
    “对於特別特別有钱的人来说，可能人家只是一拳给你揍成独眼熊猫，那淤青一周就消下去了，对你来说就跟拔了个罐差不多。”
    “但是你开口要一百万，人家也愿意给你一百万来摆平，那也没问题。”
    “如果对方觉得你要的实在是太多了，那最多就属於一个民事纠纷。不属於敲诈勒索。”
    李杭又调侃道，“不过也有例外的情况啊，就是你故意去碰瓷，比如人家抬手只是想拍蚊子，你把脑袋往人巴掌上凑，故意挨了一拳，然后顺势倒下。这一套动作下来，虽然很流畅，但那就不叫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了。”
    【我学会了，我现在就出门去找打！】
    【李律说了不能碰瓷你是一点不听啊】
    【可恶，我之前上初中的时候老挨几个隔壁学校的混混打，要是早点学会就好了！说不定我现在都不用打工了，直接靠自己的努力成为富一代】
    【那你也確实是想多了，打你的要是未成年，那你就撒开了欢地反击就行了，反正也不可能赔你太多钱】
    【这件事我有发言权，之前我跟朋友去擼串，隔壁桌一个喝大了的臂大哥，一言不合就给我脸上来了一拳。我一下就躺地上了，我朋友当时想帮我打回去，还好被我死死抱著腿拦住了！最后我拿了赔偿出国旅游去了，感谢大哥】
    【哈哈哈哈哈哈！】
    【大哥在哪个烧烤摊擼串？我也去碰碰运气】
    【话虽这么说，但我真的忍不住还手。別人的拳头都呼我脸上了，我那个火挠一下地就上来了，我的拳头就不受控制地挥出去了。】
    【努力忍忍还是能忍住的，你就在心里不停默念，我遇到生命中的贵人了，在心里想著手握豪车方向盘的感觉。】
    【总之千万別还手，一旦还手就没戏了，基本上都会被判断为打架斗殴，两个人都要受处罚，而且要是一个搞不好，把別人打出什么好歹，说不定就反过来要给別人送车了，那多不划算啊】
    ……

 第370章 打得越惨，车越宽敞

    李杭一边看网友们发的弹幕，忍不住乐。
    他开口道，“那些蓄势待发准备出门挨打的，先別急，先等一下。”
    “说是这么说，不过你们也別盲目按这个什么所谓的攻略来实操啊。”
    “如果是街边拳绣腿的小混混，不是什么穷凶恶极的歹徒还好。不过即使是那样，挨打的时候就算不还手，也还是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脆弱的部位。”
    “但是，万一对方都掏出傢伙来对付你了， 那该跑就跑，能跑多快跑多快，跑不及了也要適当地自卫，这时候心里可別再想著提车了，千万別演什么倒地不起。”
    李杭接著用一种嚇唬小孩子的语气说，“不然对方赔偿给你的车，你多半是开不上了——你家人倒是能开上。”
    【啊啊啊救命，地狱笑话】
    【我没听懂，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倒也是能开上，能开个灵车】
    【哈哈哈哈哈哈哈，受不了了，我佛糍粑，我真不是故意要笑的】
    【我不管，別人掏傢伙了我也要倒地不起，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万一苟活下来，我直接提一车库的车，周一到周日换著开】
    【总而言之，打得越惨，车越宽敞】
    【行，我就佩服你们这种头铁的！要车不要命的勇士！】
    【乖別闹，要是被打个残疾，你拿什么开车？上车都够呛。想上车后座，都得请两个护工抱你才能上去】
    【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我现在就算想请两个护工把我抱上车后座，也会被车主赶下来】
    【我寻思也没让你上別人的车后座啊？】
    【不行了，真的笑死我了】
    ……
    房小雨苦中作乐地说，“那个流氓不会也是学过这个攻略的吧？”
    “这样看来，当时我男朋友上去制止的时候，是那个流氓先动的手，要是他先发制人躺地上了，估计结局就不一样了？”
    李杭安慰道，“也未必那就是最好的办法。你男朋友毕竟也是为了制止流氓，本质上来说他踢流氓一脚是正当防卫，不一定就会受到处罚。”
    “如果最后平安无事，那么那一脚就是替天行道，给坏人一个惩罚了。”
    房小雨深吸了一口气，“李律你说得对。如果有后续的话我会再连麦来说说情况的。”
    房小雨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一些，没有一开始的阴霾了。
    李杭点点头说，“好。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法律援助。”
    房小雨感激道，“谢谢李律，不过我不在沪市，我会先在家附近找个靠谱的律师。”
    “也可以。”李杭说。
    房小雨离开了直播间。
    不过弹幕里的討论却还没停止。
    【现在看来，平时我遇到的那些贱嗖嗖的人，是不是就是故意想刺激我让我动手？还好我心態好，没被激怒过】
    【有这种可能，但也可能就是纯犯贱】
    【我应该就是你们说的纯犯贱的那种人……我也不是为了刺激別人来打我，我就是想看別人想打我，却又不能打的样子】
    【特么的，看到你这句话我拳头已经握紧了】
    【看完你们说的，我决定以后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持稳定的情绪……我可赔不起车】
    【这倒是真的，除非有专业的知识，而且知道掌握下手的轻重，知道打哪些部位让人又痛又不会真的出事，不然就別隨便出手。听过太多一巴掌给人打得內出血，打得器官破裂的例子，那可真是完犊子了】
    【最好还是不要动手，即使你觉得自己打的部位不会出什么大事，万一对方是个残血的脆皮，或者他那个部位本来就有点毛病，又或者后续他查出了別的问题，说不定责任还是算在你头上】
    ……
    李杭也开口说道，“反正我不提倡打人，也不提倡找打啊，咱们做人还是广结善缘。”
    “除非你家里很有钱，看谁不爽，就把人打了，然后再拿一笔钱把人砸晕，那我没话说。”
    ……
    房小雨连麦諮询的第二天，这段直播內容就被剪辑发到了各大平台。
    因为李杭的热度，带来了第一波关注。
    隨后便引起了越来越广泛的討论。
    一开始只是一些吃瓜路人发表一些不痛不痒的评论。
    不过后来就有一些当时“在现场”围观的人出来说话了。
    而在越来越多的网友们了解来龙去脉之后。
    知道了房小雨的男友是为了帮助一个被骚扰的女学生。
    在制服流氓的过程中不慎踢到了对方的头部，又被拘留。
    大部分网友对此都表示很无奈、气愤。
    很多人开始替房小雨的男友发声。
    也有越来越多的媒体开始爭相转发、並报导这件事。
    在愈演愈烈的舆论下，负责办理这起案子的警.方不得不紧急发布声明。
    表示案件的真相还在尽力调查之中，他们一定会將事件调查清楚。
    不会冤枉好人。
    而在一周之后，最终的结果终於出来了。
    通过警方的多番走.访调查。
    加上越来越多人站出来作证。
    表示当晚他们確实有听到一名女生在大声呼喊求救的声音。
    真相终於浮出水面。
    房小雨男友的行为被认定为是正当防卫，不构成故意伤害罪。
    在被拘留十几天之后，他终於被释放了。
    在事情圆满解决之后。
    房小雨和她男友也並没有藉此事出来继续博眼球。
    房小雨只发了一条微博感谢了为他们发声的网友们。
    此后就没有再继续使用那个微博帐號。
    又履行了之前的承诺，在李杭的直播间里申请连麦了。
    “李律你好。”房小雨开口道。
    李杭听房小雨的声音，完全没有之前那种沮丧焦虑的感觉了。
    声音里带著阳光的笑意。
    “李律，真的谢谢你。”房小雨真心实意地说。
    李杭摆了摆手，“你不用谢我，我也没做什么。”
    李杭这么说倒也不是瞎谦虚。
    而是因为他明白。
    这件事能有这样的结果，主要还是靠舆论的力量。
    否则，房小雨的男友还真有可能真的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被按故意伤害定了罪。

 第371章 隨机嚇晕一个直男

    直播间里很多网友也在为房小雨的男友打抱不平。
    在很多人看来。
    他不但不应该被拘留。
    甚至应该受到嘉奖才是。
    李杭也说道，“不过不管怎么说，你男朋友还是因此被拘留了十几天。”
    所以这件事，也说不上“圆满”。
    最多算是“有惊无险”罢了。
    房小雨却坦然地笑了笑说，“我男朋友说了，这次他是不小心踢到对方才会这样，下次他注意。”
    李杭有些触动，重复道，“下次？”
    “对，下次他看到这种情况，还是会上的。毕竟他每天擼铁一小时，也不是吃素的。”房小雨说。
    李杭忍不住肃然起敬，不过还是叮嘱道，“但还是要叫你男朋友在伸张正义的时候，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可以先报警再上。”
    房小雨开朗地说，“我知道，我会转告他的！”
    “至於那个骚扰女学生的流氓，等他出院后会被执行拘留的。”
    李杭点了点头，虽然这不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也不是坏的结果。
    房小雨道了別就离开了直播间。
    李杭才连麦了下一个需要諮询的人。
    是一个网名叫“小宋叔叔”的男人。
    “李律，你好。是这样的，我发小现在遇到一点麻烦，我主要想帮他问一下，看他这事严重不严重。”小宋说。
    李杭点点头说，“你说说，我听听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小宋说，“我发小他是一家那种彩虹浴室的店长，前天他叫我去那里玩来著，然后就被查了，当时店里的客人都被带走了。”
    李杭隨手把小宋说的几个关键信息记在手边的本子上。
    以便一会儿梳理情况。
    他一边记，一边问道，“你说的彩虹浴室，就是指那种同志浴室是吧？只接待男性顾客的浴室对吗？”
    小宋立马回答道，“对，就是那个。”
    【李律又抢答了】
    【我刚刚还想问什么是彩虹浴室来著。】
    【虽然我之前也没听过，不过一听这个名字就大概能猜出来了】
    【这很好猜啊，不然还能是什么，难不成是进去之后能看到彩虹的浴室？】
    【看样子都去过？推荐一下？】
    【被查了，然后所有人都被带走了……那看来事情不小啊】
    【我简直不敢想像当时的场面有多银乱。】
    【这种地方你去过就知道了，我反正去过一次就不敢再去了】
    【你们想像不到这种浴室生意有多火爆，还要提前好几天排队预约。】
    【我之前也是被一个朋友带去的，好傢伙，洗个澡下来，身上就没有一块地方没被別人摸过的。主要是有时候连谁摸的我我都不知道，里面也是什么人都有，下至二十出头的学生，上至五六十岁的大爷……】
    【为什么会有这种浴室存在啊？开这种浴室很明显就是为了那什么方便而提供的场所啊】
    【也不能一桿子打死吧，有的就是正规营业的浴室。我就不喜欢跟直男们挤一个池子里洗澡，一般都会挑这种专门的浴室】
    【哪有正规的你告诉我？】
    ……
    李杭又问小宋，“店里的客人都被带走了，怎么你还平安无事的呢？”
    小宋解释道，“不是，我也被带走了，我当时就是正常洗澡，所以做完笔录就出来了。但是有几个人，包括我发小在內，现在还在里面呆著呢。”
    “李律，我就是想问问，我发小他这个情况，是不是不太乐观啊？”
    李杭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你先说说，当时被查的时候，店里具体是什么场面，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把所有客人都带走了。”
    小宋想了想，乾脆从头解释道，“他那家店是这样的，店面一共是有两层嘛，一楼就是一个大澡堂子，分好几个温度的池子。”
    “所以一楼就是大家都混在一起泡汤。然后二楼是有桑拿房，还有好几个淋浴间，那些淋浴间是单独的小隔间。”
    “当时我人是在一楼，一楼的情况倒是还好……也有点情况，不过比二楼正常一点，最多就是有人在池子里亲嘴什么的。”
    “二楼我就一开始到店里的时候，好奇上去看过一眼，隔间里面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主要人家关著门，我想看也看不到，但是声音挺响的反正。”
    小宋说完，李杭追问道，“店里是怎么收费的啊，分档次吗，比方说多少钱只能待在一楼，多少钱能上二楼。”
    小宋想了想，回答道，“据我所知是没有，都是统一的一个门票钱，68块钱。进去之后想去哪里都可以。”
    李杭继续问，“那当时一楼澡池子里，还有二楼那些人，都是真的钱进来消费的客人吗？还是说，有一些是店里的员工之类的？”
    “大部分都是客人，只有少数几个不是。”小宋说道。
    【李律能问出这个问题，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的。】
    【不是，店里的员工还要负责做这种事？给人开多少工资啊？】
    【这不跟按摩店足浴店一样一样的吗，只不过技师的性別换成了男的而已】
    【我很好奇一个问题，我知道这种浴室女生不能进，那直男可以进去不？进去之后会怎么样？】
    【当然可以进啊，再说你不说谁知道你是直的还是弯的？身份证上又不写性取向。】
    【这就像gay吧允许直男进一个道理，这种浴室当然也可以进】
    【说不定有些人就喜欢直男呢？】
    【进去是可以进去，至於进去之后会怎么样……这个很难说，要分情况，有些人是捂著嘴巴跑出来的，有些人是捂著屁股跑出来的】
    【隨机嚇晕一个直男】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小宋看到了弹幕，赶紧补充了一句，“那些人虽然不是客人，但也不能算是店里的员工，没有签什么劳动合同什么的。就是跟我发小有个合作关係。”
    李杭问，“什么样的合作关係？”
    “嗯……简单来说，那些人就是专门卖的，他们在里卖，然后我发小能分一点钱。”小宋说。

 第372章 刑法罪名四百多，总有一条適合他

    李杭一笑，“相当於你发小提供场所给他们卖银唄？也就是说，你发小是知道有人在店里面发生关係这件事的。对吧。”
    小宋说，“李律，我就没必要瞒你了，他肯定是知道的，而且也是默许的。这事一个当店长的说不知道就有点假了。”
    小宋又接著往下说道，“虽然店里是有在几个地方贴那种提示语的，就是禁止在店里面做那种事。不过经常来的人都知道那个就是贴著玩玩的。”
    “有没有贴那个其实没什么区別。”李杭说，“那这事可就大了呀。”
    听了这话小宋显然有一些紧张。
    不过没等小宋开口，李杭又紧接著问，“你说他是店长，这个店是他自己钱开的吗？”
    小宋说，“不是他开的，他也是给人打工领工资的，背后的老板是我俩的一个朋友。”
    “那他在店里提供场所给別人卖，再抽提成这件事，是他自己偷偷做的，还是说，老板也知道这个情况？”李杭问道。
    小宋说，“是他自己要做的。他当时还问过我的意见，他觉得这样可以每个月多赚一笔，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么做可能有点风险。”
    “但是老板对这个情况吧，也不是真的不知道，只是当作不知道，懒得管而已。”
    李杭忍不住笑道，“你又不是老板，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小宋倒是挺坦然，“我们仨是朋友嘛，虽然我不参与这家店的投资和经营，但是平时经常听他俩说起这方面的事情，所以这些情况我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李杭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小宋的解释，隨后又问，“那这家店实际的老板当时不在店里是吧？事后也没有被传唤吗？”
    小宋否认道，“没有，他基本都不来店里的。他人都不在本地。这个店平时就是我发小在经营管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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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又问道，“你做笔录的时候，你说的和刚才跟我们说的都一样吗？”
    小宋拉长了声音说，“那肯定不能啊。”
    “我要是这么说了，那我发小不真凉透了吗？我就说我是被他邀请去店里消费的，其他的我都不知情。而且被查的时候我也是老老实实在池子里泡著，什么事也没干。”
    李杭摇摇头，“你一个人不说也没什么用啊。那么多人被带走做笔录，肯定有人会如实说的。而且就算没人说实话，你真以为警.察就查不出来啊？”
    小宋慢慢地嘆了口气，“那可咋办啊？唉，真给我愁死了，他女朋友这几天一直追著我问他去哪了，我都没敢说。只能敷衍她说他家里有急事。”
    李杭趁机问道，“他女朋友知不知道他是一家同志浴室的店长？”
    小宋说，“没告诉她。她不知道。谁能接受自己男朋友是那种店的店长啊？”
    李杭冷不丁又问，“那你女朋友知道你去过店里消费吗？”
    小宋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害，什么女朋友，我都结婚了，孩子都会爬了。”
    李杭：“……”
    【我有以下六点想说：……】
    【我感觉李律快要碎了，哈哈哈哈哈】
    【我现在的表情就和李律一样。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我刚刚的心路歷程：什么？？！他有女朋友？？什么？？？他女朋友还不知道！？？】
    【她女朋友要是知道了估计会觉得很炸裂吧……】
    【哈哈哈哈，他女朋友可以发帖了，“家人们谁懂啊，男朋友经营著一家同志浴室，浴室还被查了，现在人已经进去了”】
    【臥槽，我想起来了，我老公前天晚上说要和朋友一起出去聚聚，结果一晚上没回来，我联繫他朋友也联繫不上，第二天跟我说是喝醉了，在朋友家睡了一晚，所以没接电话……这么一看，和这个浴室被查的时间对上了啊？不会真是因为去那什么浴室，被带走做笔录所以才没能回来吧？】
    【还有谁的男朋友或者老公前天晚上突然联繫不上，或者没回家的，建议可以留个心眼了】
    【这算不算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
    李杭想问的差不多问完了，於是对小宋说道，“你发小可能涉嫌几个罪名。”
    “一个是容留卖银罪。有人在你发小经营的店里进行钱.色交易，而且你发小是知情的，甚至和一部分人有交易，主动提供卖银的场所，而且人数不少，次数估计也不少。”
    “如果他和那些卖银者的关係比你说的要更紧密一些，比如说，如果那些人是他招揽来的，那就涉嫌组织卖银了。”
    小宋连忙问道，“那是不是说只要不涉及金钱的交易就不违法了？我觉得店里那几个鸭子应该没那么蠢，肯定不会把他们有交易这件事说出去的。要是没有人说，那我发小是不是就没事？”
    李杭面无表情地说，“你是想说如果你发小没有和那些卖淫者有交易行为，而且店里也没有人在进行钱色交易，大家都是两情相悦，是吧？”
    “那你发小也犯了聚眾淫乱罪。总而言之，刑法罪名四百多条，总有一条適合他。”
    小宋明显有些不能接受，说，“可是我发小没有和店里的客人发生过关係啊，他有洁癖的。”
    李杭摇摇头说，“他虽然不是直接参与者，但是聚眾银乱罪追究的是首要分子和多次参加者的刑事责任。”
    “你发小就属於首要分子，主要起到一个组织的作用，提供聚眾的场所。只需要这一点就足以认定为是首要分子了。”
    小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我听明白了，李律。这么说我发小是註定是要流下铁窗泪了。”
    “这两天我本来还特別担心这件事，既然横竖都不可能全身而退，我反而没啥可操心的了，反正我操心也没用了，躺平吧！”
    李杭哭笑不得，“也別就这么放弃治疗了，给他请个律师还是能起到一点作用的。就算不能做无罪辩护，至少可以帮他减轻一下刑罚。”

 第373章 算天生残疾

    小宋心情轻鬆地离开了直播间。
    看样子在知道了他发小活罪难逃之后，彻底不操心了。
    李杭又继续了下个连麦諮询。
    是一个网名叫“姜姜姜姜”的女生。
    “李律，你好，我想问一的事情是关於我弟弟的。”
    “我弟他和他女朋友在谈恋爱期间，给对方转了很多笔钱。”
    “但是现在我们发现这个女的根本就是个骗子，她跟我弟说的话，十句有八句都是假的。”
    “甚至包括她的姓名、年龄这些都是假的。我就想问一下，她这个行为是不是属於诈骗，我们能不能要求这个女的把我弟转给她的钱都还回来？”
    李杭回答道，“如果只是隱瞒了姓名和年龄，不一定是诈骗。”
    姜姜不解地问，“为什么呢？”
    李杭说，“我给你举个例子，比方说她原名叫翠，但是骗你弟说她名字叫崔嫿，你弟弟肯定不是因为她叫崔嫿才跟她谈恋爱、给她转帐的，对吧。这两者按常理来说不构成因果关係，一般不属於诈骗。”
    “但是，如果她结婚了，骗你弟说她单身，你弟在以为她单身的情况下和她恋爱，给她转帐；或者她骗你弟弟说，她家里人生病了，需要一笔钱救命，或者虚构其他的事实，让你弟弟给她转钱。那这就可能构成诈骗。”
    “也就是她虚构的事实或者隱瞒的真相，需要和你弟转帐这件事构成因果关係，才属於诈骗。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没等姜姜开口，李杭又补充道，“不过，虽然你弟女朋友的行为可能不构成诈骗，但是想要主张她返回一部分钱，也是有可能的。”
    姜姜鬆了口气，又思考了一会儿说，“但是我看了一下，我弟给她的转帐记录，好像都是那种特殊数字。都是什么520、5200、52000、1314、666、66666这种的……”
    李杭乐了，“520，1314我明白，666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弟去起诉的话，小额的520、1314不一定支持返还。但是像大额的几万块钱的转帐，法院会根据转帐的性质，是借款还是赠与，来確定是否应当返还。”
    姜姜顿了顿，说，“李律。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不过主要是，我弟他情况有一点特殊。所以不知道还適不適用你说的这些。”
    李杭点点头，没说话，示意姜姜往下说。
    “他吧，他有三个女朋友。”姜姜说。
    李杭：“…”
    姜姜又说，“不过他对他的三个女朋友都很好的，也没有厚此薄彼什么的。”
    李杭：“……”
    姜姜还在继续说，“虽然说他的行为在別人看来是比较渣，但是其实他真的不是一个渣男，我能看出来他对他的每一个女朋友都是真心的。”
    李杭：“…………”
    李杭一脸的欲言又止，想了想憋出一个大拇指。
    【重新定义渣男】
    【我听出来这个姐姐的意思了，我弟弟只是多爱了几个人，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我只能说，不愧是姐弟，都一样奇葩】
    【他劈腿了，但他不渣。这话我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呢？】
    【这不是和“我抽.烟，但我是好女孩”一个句式吗】
    【我只有一个字评价：6】
    ……
    李杭故意说，“我不信，古代的皇帝都做不到平等地爱每一个妃子，皇帝都有宠妃，也有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你弟肯定也有更偏爱的吧。”
    姜姜还真的仔细评估了一下，说，“这还真不好说。要是仔细论起来的话，有一个是最想结婚的，一个是最想谈恋爱的，一个是最適合一起玩的。”
    李杭莫名有种发现新人类的好奇，问道，“这三个人你都见过吗？”
    “我见过呀。”姜姜回答道，“不过其实他那三个女朋友我都不是特別满意。”
    李杭配合地提出疑问，“哦？为什么呢？”
    姜姜果然开始滔滔不绝，“有一个是他大学同学，这个是我弟谈得最久的一个，不过那个女孩子个子比较矮，才一米六，这样以后要是和我弟生孩子，生出来的孩子个子也不高。”
    李杭说，“女孩子一米六也不矮了吧？那你弟应该很高吧，两个人中和一下，孩子应该也有一米六五了吧？”
    “我弟肯定是比她高的，我弟一米六五。”姜姜说这话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適。
    一股理不直气也壮的感觉。
    李杭没笑，但是弹幕已经笑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己弟弟也就一米六五，怎么好意思嫌弃人家女孩子一米六是矮个子的啊？我还以为她弟至少有一米八，她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你得这么想，可能正是因为他弟弟才一米六五，才会对女孩子的身高有这么严格的要求。】
    【可是，女生一米六確实不算高啊】
    【我真诚请教一下，一米六如果算是矮个子，那我这种一米五的身高算什么？】
    【算天生残疾】
    【哈哈哈哈哈，你们一个真敢问，一个真敢答啊】
    【我来认真回答，从遗传的角度来看，这两个矮个子生下来的孩子，確实不太可能是高个子，他姐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不一定，我妈158，我爸163，我还没成年就已经181了，估计能长到185以上。我的存在就可以证明，孩子的身高是可以高於父母平均身高的。】
    【不是，谁问你了？】
    【我就不一样了。我爸180，我妈172，而我，155，我说什么了吗？】
    【前面的笑死我了。你这属於老天给你机会了，你没把握住啊。】
    【孩子的身高又不止跟父母的身高有关，遗传基因占70%，后天因素占30%，如果先天不足，那就后天努力唄。难道两个人相爱还要看身高嘛？】
    【后天努力，说得简单，我家孩子每天喝牛奶、每天运动、食量也大，可是还是班里按身高排队还是永远的排第一。】
    【我建议两个矮子如果不是真爱，还在意后代身高的话，还是不要结合了】
    ……

 第374章 看似混乱，实则无敌

    李杭又接著问，“那另外两个人你又是哪里不满意呢？”
    姜姜倒是没被弹幕的质疑影响到。
    继续说道，“嗯，还有一个女朋友，身高倒是挺够的，人也长得挺好看。就是有一点我不能接受，她是我前男友的前女友。”
    听到这里，李杭表示很疑惑，“那怎么了吗，既然她的前男友也已经是你前男友了，跟你们一家子也没关係了吧？”
    姜姜一听这话急了，连忙解释道，“李律，你听我给你仔细分析一波啊。”
    “你想啊，我前男友，跟她分手以后又跟我谈恋爱，那说明我比那个女的好。毕竟人往高处走嘛，对不对？”
    李杭没吱声。
    没表示同意也没提出反对意见。
    姜姜接著说，“然后呢，我又甩了我前男友，说明我值得更好的。而我弟，我亲弟，要是又跟我前男友的前女友在一起，这就不对了……李律，你能明白不？”
    李杭皱起眉头，试图理解姜姜的逻辑。
    但还是失败了。
    他摇摇头，最后只能说，“我明不明白不重要，你有自己的逻辑就行。”
    【这一套逻辑，看似混乱，实则无敌】
    【我也没听懂，到底有什么关係】
    【你听我给你解释，就是说她和她弟血脉尊贵，她前男友配不上她，她前女友配不上她前男友，所以她前女友也配不上她弟弟】
    【你听我给你解释，就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本来我理解了，你这么一说我又不理解了】
    【没必要理解，你们只要知道，她是纯有病就行】
    【先不论这个，我代入我自己，如果是我前男友的前女友和我弟在一起了，我也会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也有点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
    这次姜姜没等李杭问，就继续说，“那三號女友，除了隱瞒了年龄和姓名之外，还有就是长得真的不好看。我每次见她，她都化了大浓妆，化得看不清五官了。”
    “李律，你能想像吗，我弟跟她在一起都一年多了，都没见过她卸妆后的样子！我约她去做美容，她想也没想就拒绝我了。这么遮遮掩掩，藏著掖著的，肯定长得很丑。”
    姜姜说，“所以，这三个人，確实都不是特別令人满意。我是建议我弟再观望一下的，不要急著结婚，也不一定非要从里面选一个结婚对象。”
    李杭憋著笑，一脸严肃地说，“是是是，我完全同意。立皇后这件事確实不是儿戏，那肯定是要多做评判，百里挑一的。”
    姜姜完全没有意识到李杭话语中的调侃意味，甚至非常赞同地说道，“是啊，我也这么认为。”
    李杭继续好奇地追问，“那么，你弟弟的三位爱妃知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呢？”
    姜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不知道啦，如果她们知道了肯定会闹起来的。不过还好有我帮忙掩饰，不然他早就露馅了。”
    李杭无语凝噎：“……”
    心中暗自腹誹，她居然还有点自豪感。
    弹幕也纷纷开始吐槽。
    【俗话说得好，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但是爱三个人可以。】
    【人不是只有两条腿吗，怎么还能同时劈腿三个人呢？？】
    【这人一开始连麦就说他弟弟被人骗了，女方又隱瞒年龄又隱瞒姓名，说得好像他弟就是个纯纯受害人。】
    【我还以为又是一个被骗的老实男。既然一个劈腿一个欺诈，那不是挺配的，有什么好说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在她眼里他弟就是没错的。他弟拥有选妃的权力。】
    【弟弟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是博爱，想给每个女人一个家罢了！】
    ……
    姜姜又问道，“李律，就我弟这个情况，我也知道可能是有点不道德，所以要是这件事被那个欺骗他的女生知道了，他再去起诉那个女生，还能把钱要回来吗？”
    李杭紧急做了一下表情管理，严肃道，“跟这个应该没太大关係。除非你们主张那些大额转帐是以结婚为目的的附条件赠与，类似於彩礼的性质。”
    “不过看你前面说的那些情况，你弟同时谈三个女友，应该没有还没有和谁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吧？”
    “如果没有证据证明是借款、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那么法院可能会认为，你弟的转帐行为是恋爱期间表达爱意的一种赠与行为，而不是以结婚为目的的附条件赠与。”
    “赠与行为如果已经发生，那么你弟是无权撤销赠与，要求他的女友三號返还那些钱的。”
    李杭说，“不过以上只是我的分析，你要是想试试也可以试试。”

 第375章 操著老鴇的心，领著低保的钱

    看到直播间里的乐子人都是在整活的。
    李杭悬著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这才放心地继续连下一个网友了。
    连麦接通之后，李杭就听见一道鬼鬼祟祟的声音在直播间里响起。
    “李律，你好，在吗？”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李杭听他跟做贼似的语气，也莫名跟著小声起来，“怎么，你那边不方便说话吗？”
    那个男人仍然鬼鬼祟祟地说，“不是。不过我接下来要讲的事，涉及隱私，可能不太方便被別人听到。所以我要小声一点。”
    “是这样的，李律，我昨天接到公.安局的电话，说查到了我几个月之前几笔嫖娼的付款记录，让我去公.安局一趟。不过，我有点……”
    李杭见怪不怪地说，“你不想去？”
    那男人著急道，“不是，李律，现在不是我想不想去的问题。”
    “主要是那些钱，不是我自己嫖的，我是帮別人付的嫖.资。我当时没想太多，而且那都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哪知道现在居然顺著付款记录找到了我。”
    李杭笑道，“你挺热心肠哈？帮谁付的钱啊？”
    那人幽幽地嘆了口气，“李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帮我公司总经理付的钱。我真不是瞎说。”
    “那你为什么帮你们公司总经理付钱？”李杭问道。
    那男人回答道，“他让我付的，他不想让他老婆知道他在外面嫖.娼，所以每次都让我付款，然后再让我走公司帐面给我报销。”
    他接著说道，“虽然我是真不愿意这么干，我內心一万个草泥马，但我就是个打工人 ，我也不敢不从啊，我就是他手底下的牛马，那我能说不吗？今天我说不，明天就会因为帮他泡的咖啡温度没有刚好40度而被开除。”
    虽然这人说的话有些许夸张的成分。
    不过他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拒绝老板的不合理要求，就算不被开除，肯定也是会受到老板的冷遇的。
    毕竟能提出这种要求的老板，你就不能指望他是个心胸宽广、心理正常的人。
    李杭想了想，又问，“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他就找你帮他付钱，不找別人呢？”
    那男人咬牙切齿地说，“因为我该死的是他该死的助理。”
    “我应聘的时候，那网站上写的岗位职业，还有hr跟我说得好好的，说我的工作主要內容是协助总经理负责什么公司营运，经营管理工作， 还说什么，负责协助总经理带领业务团队实现公司战略经营目標，协助总经理关於部门的日常管理工作。”
    李杭刚想开口说话。
    不过那人似乎谈起他这个领导，就有一肚子话想说。
    所以没给李杭说话的机会。
    “听听，多么高大上，多么可以实现职业抱负的一个岗位职责，听得人都热血沸腾的！”
    “结果呢！等我正式入职了我才发现，我特么的就是被招进去给总经理擦屁股的小廝！什么协助总经理运营公司，统统都是放屁！我就是协助总经理嫖娼！”
    “哎，那傻逼就是个老色鬼。天天脑子里就只有那个嫖.娼这一件事。工作能力不行，嫖得倒是起劲。还天天见缝插针骚扰公司员工。我看他迟早肾亏而亡！”
    他显然对此怨气很深，似乎一边说还一边拍著桌子。
    拍桌子的啪啪声在直播间里显得尤为刺耳。
    而且他对领导的吐槽，引起了直播间的一片共鸣。
    【哈哈哈哈，我早就想这么骂我老板了。】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被岗位诈骗，招进来前以为是都市白领，招进来之后才知道是端茶倒水】
    【我能说之前我们部门领导也让我代付过嫖资吗，关键是我还是个女的，他个缺心眼的老色胚，居然好意思叫我代付。我狠狠拒绝了，第二天把他让我代付的事用邮件群发给全公司了，爽！】
    【我也想群发邮件罗列我领导的罪行，不过我没那个胆子，等离职那天再发】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提供有偿代骂领导的服务。你给我领导的手机號，付钱我帮你骂领导一顿，我能把他骂哭】
    【这世界上还有正常的领导吗？没有】
    ……
    李杭抽空看了眼弹幕。
    好傢伙，满满的全是对自己领导的怨气。
    他又问，“那你的实际工作內容就是帮他付嫖资？其他啥也不干是吧？”
    那男人急了，声音陡然变大了一些，“那可不止！”
    “我倒是希望他只让我帮他付嫖资就好了。他让我干的事简直了，我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说。”
    “比如，他要是玩腻了一个地方，会要求我帮他找其他提供那种服务的地方。”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每当找到一个新场所，还要我帮他做攻略，看里头哪个小姐最好。”
    “除了这些之外，他老婆打电话来查岗的时候，我还得给他打掩护。”
    “说实话我刚进公司的时候我还好奇，你说这么个老色鬼，怎么招我一个男的当他助理？后来我明白了，我就是拿来给他当挡箭牌的，起到一个让他老婆放心的作用。”
    “哎。我这总经理助理真特么的不是人干的。我有时候都恍惚我到底是不是正经打工人了，我感觉我自己成了拉皮条的了。感觉自己在干一种很新的工作。”
    他一口气吐槽完，又愤恨地补上了一句，“要不是我现在短期內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工作，我早就辞职这个什么破助理了。”
    李杭等他说完才开口道，“你不用恍惚，你这显然不是正经打工人了啊。”
    “而且你帮他找地方，帮他做攻略这种行为，还真的有可能被认定成是拉皮条，那你就犯了介绍卖银罪了。”
    李杭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回头是岸啊！就算你这工作工资再高，你想想值得你冒著违法犯罪的风险吗？”
    那男人突然冷笑了一阵，“呵呵，工资高也就算了。关键每个月到手不到六千块。”
    李杭说，“那你这不是操著老鴇的心，领著低保的工资吗？图啥呢？”

 第376章 拉皮条给脑子拉坏了

    直播间的网友们都震惊了。
    【真的假的，还要做攻略？这工作內容有点抽象了啊】
    【这干得都是些什么工作，算什么总经理助理啊，笑死我得了】
    【算总经理的私生活助理吧可能】
    【肯定是个小公司。小公司的领导助理就是什么活都干】
    【家人们，我明天要去面试的就是一个总经理助理的岗位，我现在很担心会不会也是个掛羊头卖狗肉的岗位】
    【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到时候就直接问hr，这个岗位需不需要做一些特殊的需要保密的工作】
    【现在找工作已经这么难了，没想到还要防著这一手】
    【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劝你们，別当助理秘书什么的，就算是正经工作內容，那也不是人干的】
    ……
    那男人又嘆了口气，“李律，我愁啊，你说我现在能咋办呢？公.安局联繫我了，我去了咋说呢？”
    李杭毫不犹豫，“还能咋说，肯定是老实交代啊。”
    那男人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著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李律，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李杭点点头，“你说说看。”
    那男人仔细斟酌著说，“我能不能到时候做笔录的时候，我就这么说：我说那钱確实是我付的。不过，是我帮一个不认识的人付的。”
    李杭没绷住，“行，你到时候你就这么说，你这是把办案人员当傻子，罪加一等。”
    那男人又接著说道，“不是，我可以解释，我就说，我当时就是路过那个按摩店的时候，恰巧有个人说他没钱，找我借钱，我就帮他付了。”
    “而且我当时以为那就是一个普通按摩店，不知道那是个提供那种服务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借给那个陌生人的钱是他的嫖资，我以为是按摩费。”
    说完，他还沾沾自喜地说，“怎么样，李律？这个理由站得住脚吗？”
    李杭：“……你这个理由相当蹩脚。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最后这些嫖资记录可能就算你头上了，要受治安处罚的。”
    那男人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计划里，说道，“我可以证明不是我嫖的呀！谁嫖的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洗清自己的嫌疑，那是不是也行。”
    李杭反问道，“你说说你要怎么证明？”
    “我是弯的，那个店里只有鸡没有鸭，我肯定不会嫖女的，所以肯定不是为我自己付的钱。”
    李杭气笑，“性取向这玩意你怎么证明啊？就算你能证明你喜欢男的，但你怎么证明你只喜欢男的？世界上还有一种取向叫双性恋。”
    【给我干沉默了】
    【这人是拉皮条给脑子拉坏了吧。怎么还想著帮老板粉饰太平呢】
    【打工不易，为了保住工作还是可以理解的】
    【这都涉嫌违法了，还在想保住工作的事呢？一不小心就留下治安处罚的案底了，孰轻孰重都搞不明白，真是拎不清】
    【看来这人通过层层选拔脱颖而出，最终当上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不是没有道理的。可以说是对总经理言听计从了，让帮付钱就帮付钱，让做攻略就做攻略，现在出事了，还帮著掩盖。挺好，替罪羊成精了】
    ……
    在那人继续语出惊人之前，李杭抢先说道，“你先別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就问你，那个钱本来就是你帮別人付的，你如实说就好了，说不定都跟你没什么关係，你干嘛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就为了不把你老板供出来？”
    那男人顿了顿，承认道，“是……”
    李杭完全不理解他的脑迴路，故意道，“你暗恋你老板是吧？”
    那人急急忙忙解释，“绝对不是！我老板都四十几岁了，我怎么可能暗恋他，图他岁数大？图他爱嫖娼？”
    他顿了顿，又说，“主要是吧，现在有这么个情况。”
    李杭点头，表示有在听。
    那男人於是接著说道，“我接到公,安局电话之后我就慌了，我立马把这事跟我老板说了，我说人家警察叔叔联繫我了。”
    “我老板就给我开了个条件。他说，让我別把他供出来，反正付款记录是我的，警.察找的也是我，他让我把这事就这么认下来。”
    “只要別把他供出来，不牵连到他，他可以给我一笔钱。”
    李杭好奇道，“他给你多少钱，你就这么大义凛然地帮他扛下所有了？”
    那人回答道，“三万。除此之外，还会给我涨工资。”
    李杭想了想，说，“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警.方现在联繫你去一趟公安局，不一定就没查到你是帮人代付的这件事。那店里还有监控呢，谁是真正嫖的人，他们能不知道吗？”
    “叫你过去可能只是为了从你这里知道你是替谁代付的，让你提供那个人的身份信息而已。”
    “如果是这样，你去了还编故事，那你就属於弄巧成拙了。对於你这种顶替行为，可以按照妨碍执行职务给予治安处罚。 到时候你跟你老板就成难兄难弟了。手牵手一起进去吧！”
    那人还不死心，“那要是他们没查到我是代付呢？”
    李杭说，“就算真让你把那些嫖娼行为都认下来了，但你可想好了，可能要拘留十几天，还会留下治安处罚的『案底』。就为了三万块钱，还涨工资，值得吗？”
    “直播间里有多少人觉得这么做划得来的？”
    【肯定不去啊，给多少钱都不去，真当这事是开玩笑呢】
    【受过治安处罚也是要留记录的好吧，这记录以后一辈子跟著你，以后要开无犯罪记录证明都开不了。三万块钱又不是挣不到，没必要真没必要】
    【……要我说实话吗，还是钱没到位。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三万有点勉强，三十万我二话不说】
    【哈哈哈哈，老现实人了】
    【別犯傻，要是最后被查出来不是你，那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
    那男人还是有点犹豫，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好吧，我就大义灭老板吧！”

 第377章 恭喜你，中奖了

    李杭也没再多劝他，他离开之后就光速连麦下一个人了。
    “李律，你好。”声音来自一个网名叫“芝芝”的女生。
    “李律，我要諮询的第一件事情是，我一个邻居，他在他家门口装了摄像头，我什么时候进出他全知道。我能起诉他侵犯了我的隱私权，要求他拆除摄像头吗？”芝芝说道。
    李杭开口问道，“你们是住对门吗？他装在家门口的摄像头是正对著你家门口的吗？”
    芝芝回答道，“不是对门，是住在我隔壁的邻居。”
    “我是边户嘛，他在我旁边，他那个的摄像头虽然没有正对著我家，但是我不管是出门或者回家，都是一定要经过他家门口的，那是我的必经之路，相当於我所有的行踪都在他掌握之中了。”芝芝说。
    李杭想了想说，“如果他安装的摄像头位置、朝向和监控范围只是对著他家门口的区域，没有侵犯到你的私人空间，那你要起诉他侵权，不一定会得到法院的支持。”
    芝芝感到不服，“但是我每次路过他家门口都会被他的摄像头拍到呀。”
    李杭想了想，顺手从旁边的一沓纸里找著什么，一边说，“类似的官司其实有不少，我记得我这还有两份这样的判例。”
    李杭一边说著，一边在那堆文件里翻找。
    没多久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找著了，要不我给你们讲讲？”李杭问道。
    得到了芝芝和网友们的同意之后。
    李杭就简单讲了一下他手里拿的那两份判决书。
    “第一例的被告，他安装摄像头的取景范围包括他自己家门口、还有隔壁邻居家门口的这一段公共走廊。邻居觉得被侵犯了隱私权，就把他给告了。”
    “被告认为他自己安装摄像头只是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但是原告认为他的行为给自己造成了困扰。”
    “法院认为被告安装摄像头的行为，把邻居进出住宅的情况都摄录了下来，对邻居的个人居住安寧造成了侵扰后果。”
    “另外，虽然在这个案子里，没有证据证明被告的摄像头能够直接拍摄到邻居房屋的內部，但是由於他的摄像头是可调节拍摄角度的，也就是说，他是有很大概率会拍到的。”
    “所以最终法院判令被告需要承担民事侵权的责任，並把摄像头拆除。”
    芝芝听完一喜，“李律，这不是判了安装摄像头侵权吗，我现在遇到的情况跟他一样的！”
    “你先別急，你听我讲第二个判例。”
    “第二个判例里，原被告是住对门。那栋楼是两梯四户，被告装的摄像头对著自家门口的部分区域。”
    “但是对门的距离也就不到两米，肯定会拍到对门的出入情况。除非对面邻居出门的时候贴著墙走。”
    “法院认为被告在自家门口安装摄像头，监控合法区域，没有侵害他人任何合法权利，而且被告的摄像头是固定的，摄，安装的位置、高度、朝向和监控范围都合法，没有拍摄到原告家的门，没有侵害原告的私人领域。”
    芝芝听完直接愣住，“这怎么判决还不一样呢？难道就因为一个是隔壁，一个是对门？”
    李杭摇摇头说，“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粗暴的原因，至於你想起诉你邻居的话，也要结合你的具体情况。”
    李杭说完，看了眼弹幕。
    【装门口的摄像头没什么吧，怎么就扯到侵犯隱私权这么严重了？我邻居也装了摄像头，但我们楼的人都没人有什么意见啊，是我的问题吗？】
    【+1，又不是装在我家里，一般小区楼道內也会有监控，邻居多装一个安全加倍，没准还能帮我监控一下我家有没有可疑人员出没，甚至邻居装了我还省得再钱装一个了，没什么不好的呀】
    【有一次我点了个外卖，我让外卖员放门口，那外卖员说好。但我仔细一听，感觉好像没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我从猫眼里也看不见人，也不敢开门。还好我邻居装了个摄像头能看到我家门口，我就请我邻居帮我看看，那个外卖员果然没走，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站那等著，当然给我嚇得冷汗都出来了，我马上叫了小区的保安上来。这还得感谢我邻居安装的摄像头】
    【我也同意。还好我的邻居们都很通情达理，也不会没事找事，甚至感谢我装了个摄像头，这样每一户的安全都多了一层保障】
    【我只能说跟这种人做邻居真倒霉，事这么多。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还专门买个摄像头，为了看她几点出门，几点回家啊。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而且一般人装了监控也不会閒著没事干天天盯著监控看吧。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家里进小偷了，或者被人標记了，可以自己查监控看看是谁。你不让安装，那人家家里丟了东西你负责吗？】
    【就是啊。再说了，每天几点回家几点出门算什么隱私啊？知道这些信息能把你怎么著？】
    【肯定是做贼心虚咯】
    【合法维护自己的权益还有错了吗？楼道的监控又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的，可是邻居的监控就是他想看就能看的，他甚至还有可能把监控拍到的东西发到网上去。那能一样吗】
    【那只能说有些人对自己的隱私信息太不敏感了，就好像有的人隨手拍一张自己的身份证发网上，什么信息都不打码。有些人可以不介意自己的所有私人信息暴露在別人面前，但是別人介意是別人的事】
    【说实话，现在这个网际网路时代哪还有什么隱私可言？別说只是別人安装在家门口的摄像头了，你只要不开门，那就只能拍到你家冰冷的铁门。但是你家里有没有別人私装的微型摄像头，或者你的电子设备上的摄像头有没有被非法盗摄，这些你又能確定吗？所以我都看开了，谁爱拍谁拍，谁爱看谁看吧！】
    【你想想你的行踪掌握在一个陌生人手里的感觉。你今天几点出门，几点回家，你出了几趟门，你每次出门穿什么衣服，拿什么东西，有几个客人来了你家，来了之后是住下过夜了还是第二天走的，这些他全知道，不可怕吗？】
    【这么一说真的挺嚇人的……】
    【这种只能拍到別人经过他家门口的摄像头已经算是友好的了，我邻居那个摄像头完全就是正对著我家门口的，我只要开了门，就能直接拍到我屋里。我开门取个外卖都特么的得穿戴整齐，不然就全被他家的摄像头拍到了。】
    【我邻居的也是，那个摄像头完全就是正对著我家，而且还会自动移动角度。】
    【我邻居的更离谱，只要有人在摄像头监控范围里停留过久，那个摄像头就会自动报警，还会发出警铃声，谁懂我每次回家开门有多著急，钥匙插不进钥匙孔的时候我都要急哭了。一边著急一边回头看那个摄像头是不是准备报警了。回个家偷感真的很重】
    【现在在家门口装摄像头的人太多了，虽然说可以按侵犯隱私权去起诉，但是普通人哪有那个时间、金钱和精力去打这个官司，一般都只能协商，协商不成就找物业。找物业也沟通不成的话，就没办法了】
    【如果邻居是比较通情达理的人，你表示介意，他可能就拆了，或者给摄像头换个拍不到你家的角度。但要是碰到蛮不讲理的邻居，那恭喜你，中奖了。】
    【我就碰到一个说不通的野蛮邻居，跟他协商了很多遍，我甚至没要求他拆除，我让他把摄像头的高度的角度调整一下，这都不肯，最后逼得我没办法，我也装了一个，我也衝著他家拍】
    【哈哈哈哈，能打败魔法的还得是魔法】
    【臥槽，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办法？回头我也装一个，看谁先逼死谁】
    ……
    李杭认真看完了弹幕。
    確实在个人安装监控的这个问题上，个人安全与他人隱私的边界有时候很难平衡。
    如果周边邻居不介意那就万事大吉。
    但是如果邻居有受到侵犯的感觉，那就可能发生个人信息、隱私权侵害问题。
    不过关於这种问题，还不至於一开始就上升到需要打官司的地步。
    李杭先给出了一个保守的建议，“如果你实在介意的话，你可以跟你邻居谈一谈，友好协商一下，看看能不能建议他把摄像头拆了。”
    芝芝立马说，“他怎么可能同意，我甚至怀疑。他之所以装这个摄像头，就是为了监控我的进出的。”
    这下倒是李杭感到有些好奇了，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说从法律的角度上讲，一个人的具体行踪信息，確实能够反映这个人的活动情况。
    属於重要的个人隱私信息。
    个人行踪信息足以勾画出这个人的生活轨跡，生活规律，生活习惯。
    比如说小偷在入室盗窃之前，通常都要先观察这一户人的生活规律。
    如果这家人经常在固定的时间出门，固定的时间回家。
    那么小偷就可以由此確定什么时间家里一定是没有人的。
    从而实施犯罪活动。
    但是按常理来分析。
    芝芝的邻居装摄像头，应该不太可能是为了研究芝芝的活动轨跡吧？
    面对李杭的疑问，芝芝似乎有点不愿意说。
    她顿了顿才说，“……我猜的。”
    不过李杭立马就听出来，她没有说实话。
    於是李杭换了个方式问道，“你是一个人住的吗，做什么工作的？”
    芝芝支支吾吾地说，“我一个人住……没有稳定的工作。”
    显然在“做什么工作”这个问题上。
    芝芝也不打算说得太明白。
    李杭猜到芝芝之所以这么介意邻居安装摄像头。
    应该不单单只是因为，摄像头可以拍摄到她进出自己居所的情况。
    很有可能和她的工作性质有关。
    不管邻居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但是这个摄像头所拍到的內容，確实泄露了她不愿被人知道的一部分隱私。
    於是李杭试探著问道，“你不想被邻居拍到进出，跟你的工作有关係吗？”
    芝芝沉默了半晌才咬牙坦白道，“李律，我跟你说实话吧！”
    “其实我一开始压根没有注意到我邻居门口装了个摄像头。甚至我觉得，就算我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我也不会说就要求他拆了什么的。”
    李杭点点头附和道，“其实现在有很多人都会在自己家门口安装监控摄像头，而大部分人对於『邻居安装摄像头』这件事其实都不太敏感，也不介意。”
    芝芝说道，“是。我就是这样的，因为在我的观念里，並不会把邻居安装摄像头，和侵犯我隱私权这两者结合在一起。。那个摄像头装在他门外，拍到的也是门口的区域，又不是拍我家里。”
    李杭倒是很惊讶芝芝会这么说。
    毕竟她一开始可是表现得非常介意邻居这个举动。
    “那你现在又是为什么想要起诉他侵犯你隱私权呢？”李杭问道。
    芝芝说，“我刚刚说我一开始没注意到他装了摄像头嘛。因为他那款摄像头挺小的，装在门上跟门的顏色也差不多，我就没看到。”
    “但后来我是怎么注意到他安装了摄像头，並且他还总能通过摄像头看到我进进出出自己家的这件事呢？是因为我们有个租户群。”
    “物业要求我们在那个群里要备註自己的房间號。有一天他就通过那个群里的备註信息，找到了我。加了我好友。”
    “一开始我以为，就是邻居加个好友互相熟悉熟悉，这也没什么，我没多想就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就称得上有点嚇人了。”
    “我有一次晚上十点多出门的时候，刚出门没多久，也就一两分钟的样子，他马上就给我发消息，说『怎么这么晚了还出门，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还有一次是给我发『大晚上的打扮得这么漂亮出门去约会吗？』。”

 第378章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芝芝接著说道，“还有，我凌晨回家的时候，刚到家没几分钟，他还会给我发『还知道回家，在外面玩到这么晚，你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他的摄像头估计是那种一拍到有活物经过或停留，就会给他发送消息的。”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我关门的声音太大，他听见了才知道我出门了，或者回家了。后来他还评价我的穿著，我才知道他门口装了摄像头，我每次经过他都可以看到。”
    “他利用监控里看到的信息来骚扰我，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
    李杭听得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现在他有点理解芝芝为什么说她怀疑邻居安装摄像头就是为了监视她的进出。
    虽然那个邻居的初心並不一定是这样。
    但是他肯定是利用了摄像头一直在观察芝芝的行踪，对芝芝的隱私有窥探的想法。
    听完芝芝的敘述，弹幕那两拨吵架的人总算统一了口径。
    【这是什么鬼故事】
    【这也太嚇人了吧？必须报警让他把摄像头拆了】
    【这属於骚扰了吧】
    【这个人装摄像头不会就是为了来看邻居什么时候出门，穿的什么衣服吧】
    【他不会是整天就盯著监控看吧？】
    【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敢想像每次一出门、一回家就有个人发信息问候你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一种没穿衣服在外面裸奔的感觉】
    【还是要看邻居的人品吧，我对门邻居看著就是个正常人，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平时见面也会打个招呼，她装摄像头我就没意见】
    【所以你永远也不知道邻居从监控里能看到什么，又会不会把他拍到的东西传播出去。甚至有可能用监控开个直播。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姑娘倒大霉了，在家门装监控的人一千人里估计才能有这么一个大变態，让她给遇著了】
    ……
    李杭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要起诉他，这些聊天记录可以作为证据。大概率是可以胜诉的。甚至在他发信息骚扰你的时候，你可以报警。”
    芝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他可能就是抓准了我不敢报警的心理，才这么肆无忌惮地骚扰我。”
    李杭没说话，等著芝芝往下说。
    “他能看到我进出家门，能看到我出门的穿著，也能看到我经常带著不同的男人回家。”芝芝说。
    李杭心想，果然。
    其实对於芝芝的职业，他早就有所猜测了。
    不过出於尊重，他並没有直接说出他的推测。
    毕竟如果猜错了，就还挺不礼貌的。
    芝芝乾脆地说，“我的工作就是那个。我『上班』的地点其实就是在我的出租屋里。我邻居看到我每天晚上才出门，凌晨总是带著不同男人回来，也能猜到我是做什么的。”
    【啊？啊？？那个工作？是我想的那个工作吗？】
    【肯定是啊，每天晚上带著不同男人回家，还能是什么工作】
    【这我確实是没想到的】
    【现在干这行的都已经发展到在自己家里干了吗】
    【那倒也不一定。我做家教的，我也经常带著不同的男学生回家……】
    【我是男模摄影师，我租的房子就是我的工作室，也经常有不同男模来我家里，那总不能说我一天接好几个客人吧】
    【你们做家教，做摄影师的，也不会总是在凌晨才工作吧】
    【不是，我晕了。我刚骂完她事多，她就说她被邻居骚扰，我被啪啪打脸，结果我刚替她说两句好话，怎么又打我脸了？】
    【我今晚的心路歷程就是：这諮询人b事真多，骂！——这邻居真变態，骂！——这諮询人还卖银，骂！】
    【哈哈哈哈哈，谁又不是呢？我的心情反覆横跳，现在不知道该骂谁了】
    【但是她介意邻居装摄像头的原因並不是心虚啊，就是因为邻居骚扰她】
    【一码归一码，这俩人都该骂。】
    【刚刚是不是有人说她可能是做鸡的，还真被有些人猜中了】
    【预言家在此】
    ……
    芝芝接著往下说道，“所以我不敢报.警，虽然他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我卖银，但是如果警.察按这个线索查起来，还是很容易查出来的，对吧？”
    李杭点点头，说道，“確实有可能。”
    李杭顿了顿，又委婉地说道，“那你有没有考虑换一份工作呢？”
    芝芝声音低落了一些，“李律，我知道我做这个违法。但是……”
    李杭表情也挺严肃，他以为芝芝会说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或者她有什么其他旁人不知道的心酸原因。
    李杭本来都做好准备要听芝芝的辛酸往事了。
    结果等了半天下文，听到芝芝来了一句，“……但是我发现，只有做这个不用挨领导骂啊！”
    李杭：“……”
    李杭忍住了吐槽的衝动，说，“……你这就是藉口，你自己开公司做老板也不用挨老板骂。很多自由职业者也是没有老板的啊。”
    芝芝也噎了一下，说，“那我不是没有那个开公司的实力嘛。做自由职业……我也没什么特长。再说，我这行不也是算自由职业的一种？”
    总结来说，她就是吃不了正经打工的苦。
    所以选择了打不正经的工。
    同时。李杭的无语也让直播间的看热闹的网友们感同身受了。
    【我还以为真有什么不得不做这行的理由，浪费我的感情】
    【我情绪都酝酿上来了，你跟我说这个？】
    【李律：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哈哈哈哈哈，我这辈子也没这么无语过】
    ……
    李杭没再劝她改行，而是说，“总之，他利用监控摄像头拍到的信息骚扰你，但是情节不太严重，可能达不到治安管理处罚的標准。但是你卖银多次，如果查证了，会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能还会罚款。”
    芝芝嘆了口气，“就是我手里的筹码拼不过他的唄。”
    “那我岂不是只能搬家了。而且我现在痛改前非也没有用，那以前卖过的还是会罚我，对吧？”

 第379章 buff叠满了

    李杭哭笑不得，“话是这么说，但是卖银的追溯期是六个月，你只要金盆洗手六个月，六个月后就不用怕他举报你了。”
    “嘶，六个月……”芝芝似乎在衡量著这个代价。
    她大概也觉得心虚，所以没有再接著往下问，“行，李律，那我明白了，谢谢。”
    李杭也知道光凭他一两句话是不可能让她真的洗手不乾的。
    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
    在她离开之后就继续了下一个连麦。
    这次是一个网名叫“风月”的女生。
    “李律，你好，我想问一下，我自家是有一个房子出租给別人，假如说那个租客在我的房子里进行违法犯罪活动，就比如说卖银，那我作为房东会不会涉嫌犯罪呢？”
    李杭笑道，“你这个问题的灵感来源是不是上一个人？”
    风月也笑了一下，“对，我就是刚刚听到上一个人諮询的问题之后，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她紧接著说道，“但是，我不是平白无故问这个问题的，我確实觉得租我房子的那个女生有点奇怪，刚刚突然灵光一闪，我就突然想到会不会她也是租了我的房子在卖银。”
    “她做了什么让你怀疑的？”李杭问道。
    风月解释道，“其实我自己是不住那里的，所以我看不到她每天的动向。我不像有的房东就住租客隔壁或者楼下啊，能隨时看到租客动態的。”
    “那个房子是我今年刚买的在郊区，专门用来出租的，但是因为我跟那里的物业和保安关係好，所以他们会告诉我一些。”
    “上回那个物业跟我提了一嘴，他说租我房子的那个租客也是白天不出门，好像没有工作。出门一般都是晚上，而且穿著比较性感暴露的那种，晚上也很晚回家，身边还经常带著不同的男人。”
    “我当时听完也没多想，觉得那是人家的私生活嘛，她只要按时交给我房租就好了，至於她是不是经常和不同的男人玩，那我也管不著。”
    “但是刚刚听完上一个人说的，我才联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我就想问假如她真在我房子从事卖银活动，然后被抓了，那我有责任吗？”
    【我就说看李律直播真能学到东西】
    【这种多半就是了，別听有的人说什么当家教，当化妆师的，那都不靠谱，白天不工作，晚上穿著暴露出门，回来还带个男人，每次带的还是不同男人，这buff不是叠满了吗？她要不是卖银的我去广场裸奔一圈】
    【有没有可能她就是单纯的私生活混乱呢？家里有钱，不用上班，晚上打扮一番去夜店玩，有看对眼的就带回家深入交流，这不也是有可能的吗？】
    【你別说，你还真別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这种可能】
    【是有可能啊，我除了不带男人回家，我也是白天不出门，晚上去夜店，犯哪条法律了？】
    ……
    李杭点点头说，“房屋出租人確实需要履行一定的治安责任的，比如说不能把房屋租给没有合法有效证件的人，必须订立租房合同，一般都会要求把租客的个人信息进行报备。”
    “还有一点就是，对於有违法活动的租客，房东是有义务及时向公安机关报案的。”
    风月赶紧说道，“可是我其实不確定她到底在里边干嘛，而且她晚出晚归，带男人这些我也没有亲眼所见，我就是听物业顺口说了一句。”
    李杭说，“確实，如果不明知租客在进行违法活动，作为房东不需要承担责任。”
    “但是，你都已经听说她的种种疑似在你房子里卖银的跡象了，你却没有举报，还继续把房子出租给她，可能公安机关会认为你是有可能知道，那么你还是需要承担责任。”
    “严重一点的话，甚至有可能涉嫌刑事犯罪，构成容留卖银罪。”
    风月被嚇了一跳，“啊？不是吧，这么严重啊？还有可能构成犯罪？！”
    李杭解释道，“像这种房屋出租者涉嫌容留卖银罪的案例也有不少，但是要定罪的话，需要明確房东事先知道租客在从事卖银。”
    “如果房东明知別人在他的房子里从事卖银活动，但是房东为了能收房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房屋出租给卖银者，那么就可以认定为容留卖淫罪。”
    “但是事实情况是，通常房东都是在租客居住一段时间以后，才发现租客可能在从事卖淫活动。”
    “毕竟一般卖银者肯定不会主动跟房东说，『誒，我租你房子是用来当卖银窝点』的，对吧？”
    “所以要认定房东是否构成容留卖淫罪，关键就是房东是否在明知租客从事卖淫活动后还继续提供场所。”
    “不过如果你只是把房子租给一个卖银者，但是她实际的工作场所不是在你的房子里，那你也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
    李杭顿了顿又说，“不过按物业向你描述的情况……”
    “是，確实比较可疑。”风月说。
    李杭又说道，“不过目前你都是听来的，也说不定是物业夸大其词了。你要不自己去看看呢？眼见为实嘛。”
    “也是。”她琢磨了一会儿，又担忧地说，“李律，那我要是举报的话，我没有证据呀，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在卖，什么时候是在家睡觉。万一我举报了，人警察上门发现她一个人在家睡觉，那咋办？”
    李杭说道，“你不需要提供证据，有线索就可以举报，如果举报了之后没有因为抓到现行，起码日后她再被抓到的话，你就不用承担责任了。”
    “要么你就等合同到期了，就不要继续租给她了。”
    风月苦笑了一声说，“那合同签了一年，她才租了一个多月，时间还长著呢。”
    “我还不能说不租给她了，按照租房合同的约定，我要是违约，我也要付给她赔偿金的。”
    李杭无奈道，“你觉得付赔偿金和犯法哪个后果严重些？”
    风月一想確实是这么回事，“那我知道了，谢谢李律。”

 第380章 这个老婆你是非要不可吗

    “李律， 你好。”
    这次连麦的网友是一个网名叫做“路”的男人。
    “我想问问如果我被人敲诈勒索了，我当时是自愿给钱的，但是现在我反悔了，我不想给钱了，我还可以把钱要回来吗？”路先生说。
    李杭回答道，“你都说了是被人『敲诈勒索』，那肯定可以要回来呀，去报警就行了。如果金额够大的话，那个敲诈你的人还有可能构成犯罪了。”
    路先生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那我还可以去报警的话还能立案吗？”
    李杭点点头说，“可以立案，敲诈勒索罪的追诉时效是15年，就算他的法定最高刑不满五年，也要经过五年才不再追诉。你这个才两年，还新鲜著呢。”
    “所以你是被谁敲诈勒索了？因为什么被敲诈的？”李杭问道。
    “被我老婆的一个男友敲诈的。”
    路先生用一种十分平静，仿佛在陈述今天天气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李杭重复道，“你说，被你老婆的，一个，男友，敲诈的。听起来你老婆好像不止一个男友。”
    不止是李杭，直播间的网友们都惊讶於他冷静的语气。
    【不是，为什么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么让人惊讶的事实？】
    【大哥的语气冷静得仿佛死了】
    【这个人要么是大心臟。要么就是已经气疯了。】
    【我要是有这种心態，我的人生早就成功了】
    【短短几个字，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一，他老婆婚內出轨，二，他老婆出轨了不止一次，三，他老婆的男友居然来敲诈正牌老公？】
    ……
    路先生十分平静地解释道，“敲诈我的那个男人，是我老婆的上一任男友了，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拍了很多我老婆的隱私照片和视频。”
    “当时那男的就拿著那些照片和视频找我，威胁我，让我给他一笔钱，否则他就会把他手里的那些东西散播出去。”
    饶是李杭见多识广，此刻还是感到有些讶异。
    一般夫妻双方中，哪一方出轨，就容易有把柄捏在別人手里，才会被敲诈勒索。
    很少见到一方出轨，出轨对象居然拿著她的出轨证据去威胁另一方要钱的。
    这不符合逻辑啊。
    不过没等李杭开口问，路先生又接著说，“说实话，我真觉得她眼光可能有问题，好像遇到的那些男的，全是渣男。”
    这个路先生不仅对她老婆出轨的事情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者难过。
    甚至还有閒心点评她老婆找出轨对象的眼光？
    李杭笑了一下说，“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老婆也是眼光毒辣，能准確地挑中人群里的渣男。而且你这话，是不是把你自己一起骂了？”
    路先生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好像扫射到自己了。
    於是连忙纠正道，“除了我。”
    李杭问出了內心的疑问，“他为什么来敲诈你，不应该是敲诈你老婆吗？一般的剧情不都是——『我手里有你出轨的视频，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告诉你老公』。怎么到你这里就不一样了呢？”
    路先生说，“因为我们家是比较注重名声的。他可能也知道这一点。如果我老婆跟別的男人的视频流传出去，那我父母，包括那些亲戚朋友，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李杭瞭然点点头，“家里有背景的，是吧？”
    路先生回答道，“也不是，就是普通的高知家庭吧，我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再加上那男的可能也知道我比较有钱吧，所以就来找我了。”
    “他勒索了你多少钱？”李杭问道。
    “一百万。”
    李杭暗自咂舌。
    说好的普通高知家庭，怎么一张口就是一百万？
    能拿出一百万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重点在於，他居然可以轻轻鬆鬆拿出一百万来堵住別人的嘴。
    这就说明一百万对他来说，也不是一笔多么大的数目。
    李杭试探著问，“……你父母真是普通的大学教授？那你是做什么的？”
    路先生轻飘飘地说，“是的。我也是体制內的普通打工族而已。”
    李杭：“……”你们这样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好怪，不確定，再看看】
    【父母是大学教授，他是体制內，就这样的家庭可以隨隨便便拿出一百万，要说没点灰色收入我是不相信的】
    【注意他的用词，父母是“普通的”大学教授。他是“普通的”体制內打工人。那要是按这么说的话，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穷逼】
    【妈的，这辈子最烦装逼的人】
    ……
    虽然李杭对於这样一家人雄厚的財力感到有点疑惑。
    不过李杭也没有多问，而是回到正题，“他找你开口要一百万，你就这么给了吗？你就没想过別的解决办法？”
    路先生想了想，说，“我当时確实也没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了。这件事我確实不想让別人知道，所以我不能报警。”
    “那个男的又逼得很紧，一直在催我，说如果我再不给钱，他就要把手里的东西发出来了。我就给了。”
    他顿了顿，又开口问道，“李律，你说的別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李杭说，“比如说，这个老婆你是非要不可吗？”
    路先生笑了一下，“其实我跟我老婆，本来就不是因为感情才结婚的。我们只见了一面就决定结婚了。那时候我们就约定，婚后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只要不要影响到我们对外的夫妻形象就可以。”
    李杭恍然大悟地说，“相当於是一段形式婚姻。”
    路先生说，“是的。不然我怎么可能这么平静地接受她交男朋友这件事，我也没有那种戴绿帽的癖好。正常人早就发疯了吧？”
    李杭不敢说他刚刚真的以为他有奇怪的癖好。
    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遇见过这种当事人。
    路先生接著说道，“所以她的行为，对我来说、对我们的婚姻来说，其实不算出轨。”
    “只是我们形婚这件事，除了我们俩，別人都不知道。”

 第381章 她不爱动脑，都直接动手的

    路先生无奈地苦笑著回答道，“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作为一个已婚男人，很多人只要一听说我已经结婚了，便会立刻对我敬而远之。在这种情况下，我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去寻找真爱呢？”
    他接著说道，“就算我说了我的婚姻只有形式没有感情，一般人还是会觉得有点介意吧。”
    李杭略感好奇地问道，“那你老婆的男朋友们怎么就不介意她有个老公呢？在这一点上你完全可以向你老婆取取经啊。”
    路先生笑了笑，“因为她压根没说。反正她一段恋爱也谈不过几个月，最长的也就半年，我们结婚后，她交往的男友们都不知道她有个老公。除了那个来敲诈勒索我的。”
    李杭忍不住笑了一下。
    没別的原因，就是觉得有点离谱。
    路先生又接著说道，“不过其实我內心对她还是有一点愧疚的。毕竟我们当初结婚的时候是各取所需，婚姻相当於是我们的约定，现在是我单方面提出要撕毁这个合约。对她来说確实有一点不公平。”
    李杭儘量中肯地说，“我不了解你们相处的细节，也没办法评判你们孰是孰非，不过如果你自己觉得有愧於她的话，那你或许可以提出给她一些补偿呢？”
    不过，路先生接下来的话却完全出乎李杭意料了。
    他嘆了口气道，“我是想给她一笔补偿的，所以我才要把她前男友敲诈我的钱要回来嘛。”
    李杭恍然大悟，笑道，“哦！原来如此啊！你在你老婆身上的钱是守恆的。”
    “那你老婆同不同意你这个处理方式呢？没准你把这个想法跟她一说，她会说，我不要你的钱了。”
    “我还没有跟她商量。我这不是不確定我还能不能要回来嘛，所以先来问问你。”路先生说。
    李杭又想到一个问题，问到，“这个男的是你老婆的孩子的亲爸不？”
    “不是不是。是另一个男人的。”
    李杭放心地点点头，说，“这笔钱想要回来肯定是可以要回来的，只要你手头有相关的证据。而且其实一百万这个数额非常巨大了，你老婆的那位前男友肯定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路先生犹豫了一会儿，说，“好，我知道了。谢谢李律，我会再和我老婆商量一下的，看她同不同意我这个解决方式。”
    李杭笑了笑，“行。”
    路先生说完就离开了直播间。
    李杭又跟直播间的网友们閒聊了一会儿。
    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就下播了。
    ……
    第二天是星期一。
    李杭来到律所，经过会客室的时候发现门没有关。
    里面两人的谈话声就这么传到了李杭的耳朵里。
    他能听出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是陆济明。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没听过。
    不过他猜应该是陆济明代理的哪个案子的当事人。
    李杭悄悄往里看了一眼，只能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
    是个身材瘦小，有些驼背的中年男人。
    只听那个男人说，“陆律，我听说你们律所可以给客户介绍对象的啊，你们这还有没有离了婚的优质女青年，给我介绍一个唄？”
    听到这里李杭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他们律所牵红线的名声在外。
    很多客户都会提出这种要求。
    李杭以为陆济明大概会先应承下来。
    然后再来找自己问问有没有適合的女客户可以介绍给他。
    没想到陆济明语气生硬地回答了一句，“不好意思了，程先生。我们律所目前没有符合你要求的客户。”
    那位程先生急了，“你都没问我什么要求，怎么知道没有符合的？”
    陆济明还是一副硬邦邦的语气，“那你有什么要求？”
    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你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吧，反正我也没有在听”。
    李杭感觉有点意思，第一次见到陆济明对当事人这种態度。
    称得上是不友好了。
    不过当李杭正聚精会神地听著的时候。
    这时候庄书瑶碰巧经过。
    她看到李杭这副样子，笑著打趣道，“李律，你这是干嘛？”
    她一边问，一边往会客室里看了一眼。
    看到了里面的陆济明，和一位陌生男人。
    庄书瑶又说道，“你在这偷听陆济明跟当事人谈话呢？怎么你在自己的律所行跡这么可疑？”
    李杭一想，自己现在还真是有点鬼鬼祟祟的样子。
    索性往前走了两步，直接站在会客室门口往里看。
    里面的两个人正面对面坐著。
    没有人发现门口站了一个李杭。
    庄书瑶笑得不行，不过考虑到会客室里还有人在谈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李杭光自己听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乾脆招呼庄书瑶一起过来。
    “你先別笑了，来一起听听，陆济明好像要跟他当事人吵起来了！”李杭说。
    庄书瑶果然露出了一脸好奇的表情，“不会吧？陆济明？跟当事人吵架？”
    陆济明可是律所里出了名的好脾气。
    不管碰到多么胡搅蛮缠的客户，都没有当面发过火。
    有时候旁观的律师先气死了，陆济明自己还好声好气地跟客户交流进展。
    今天是怎么了，他终於也有忍不住脾气的一天吗？
    庄书瑶也没多犹豫，跟著李杭一起站在了会客室门口偷……光明正大地旁听。
    程先生说，“陆律师，我要求不高，你肯定能帮我找到合適的。我想找个年轻漂亮的，哦对了，最好是不要太聪明的。太聪明的鬼点子太多，真是遭不住。”
    从李杭和庄书瑶的角度，可以看到陆济明的侧脸。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好看。
    不过他对面那位程先生似乎毫无所觉。
    此刻还在滔滔不绝地说，“陆律，我前妻你之前也见过一次，她长得很漂亮，对吧？”
    “我希望你给我介绍的女性，长相不要比她差。不然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觉得，我跟她离婚了以后就找不到比她更好的，那她肯定要得意死了。”
    陆济明对他的长篇大论没有任何回应，而是淡淡问了句，“年轻的？你想要多年轻的？”
    程先生一听这话，感觉有戏，马上来了精神。
    “20岁出头的就可以了，如果还在读书就更好了，毕竟社会上的诱惑实在太多了，已经步入社会的那些小姑娘多多少少都有点心眼子，看著单纯，实际上可会算计人了。”
    “陆律，你可別觉得我这要求过分啊！我是实在被坑怕咯！”
    陆济明笑了一声。
    准確来说，是冷笑了一声。
    “我们这確实没有二十出头离了婚的女性客户。我看你的情况还是更適合去专门的婚介机构，那里只要了钱，不管你提什么样的要求，他们都会尽力满足的。”陆济明说。
    程先生显然没听出陆济明的言外之意，反而还喜出望外地说，“没有二十出头离过婚的，那没结过婚的当然更好了啊！”
    他甚至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用力拍了拍陆济明的肩膀，“陆律，你说你作为一个律师，怎么还是个死脑筋？我是说要你给我介绍离异的优质女客户，但要是有没离过婚的，我肯定是不会介意的啊！”
    陆济明摇了摇头，“程先生，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律所是会帮助一些客户介绍相亲对象，不过您都43了，你儿子都要上大学了，还要我们介绍20出头的女大学生。我们是介绍相亲，不是拉皮条啊。”
    程先生一听急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指著陆济明的鼻子，“陆律师，我好歹也是付了一笔律师费，虽然官司不打了，但是该给的钱我也没少给吧。怎么我就提一个小要求，你都不愿意帮忙呢？”
    陆济明不为所动地说，“程先生，我们的合同里没有这一条。我收您的钱是合理范围內的劳动所得，离婚官司不打了也是你个人的原因造成，你自己做的撤诉决定。”
    程先生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我跟你说不通！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说那么多干什么？”
    程先生气呼呼地转身往外走。
    李杭和庄书瑶赶紧后退一步假装是刚刚路过这里。
    程先生看到了李杭，眼神又是一亮。
    他那事拜託陆济明可能没有用，毕竟传闻中的律师界月老是李杭，而不是陆济明。
    李杭扭头正想走就被程先生叫住了。
    “李律！您是李律是吧！”程先生特別热情地喊了一声。
    李杭只好停下脚步看向他。
    程先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李杭。
    “李律，我是乐加科技的老板，程业强。不知道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我跟你们律所的陆律师的谈话？”
    李杭一脸清白地摇头，“没听见。我刚路过。”
    一旁的庄书瑶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抿著嘴巴狠狠憋著。
    程业强感到有点可惜，“噢。我是在跟陆律商量让他给我介绍相亲对象的事情，我就想要一个年轻漂亮，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小心思的，可是陆律他……”
    李杭打断了程业强的话，“介绍相亲对象是吧？我前几天刚帮一个女客户打贏了离婚官司，我觉得可以介绍给你！”
    程业强一听，背都不驼了，满怀期待地看著李杭，“哎哟，我就知道，李律肯定有办法！”
    陆济明走到庄书瑶身边，小声问道，“李律不是好一阵子没开庭了吗？”
    庄书瑶也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李杭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明明刚刚和她一起在会客室门口偷听的时候，李杭还跟她一起吐槽这位程先生来著。
    怎么现在態度又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正在陆济明和庄书瑶感到纳闷的时候。
    就听见李杭说道，“我这位客户的情况啊，也简单，她跟她老公离婚，主要是因为她老公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沾惹草，包养年轻的小姑娘。你说她老公过不过分？”
    程业强有点尷尬地点了点头，“是，是，这肯定是有点不太对，不过……”
    李杭没等他说完，就接著开口道，“程先生你也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这客户她一怒之下，把她老公给打得直接进医院去了，一个星期都下不来床，还说不了话，吃喝拉撒都要护工帮忙！程先生，你猜猜，他能开口说话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程业强已经有点汗流浹背了，乾笑了两声说，“这我猜不出来……”
    李杭很夸张地说，“他当时是哭著喊著要离婚呀！给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嚇坏了！”
    “虽然因为在財產分割上我当事人和她老公有些分歧，不过好在是顺利解决了，现在她也已经离婚了，也是可以寻找下一段幸福了。刚好，如果程先生也有这个意向，我就可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程业强已经听得冷汗直流，但还是贼心不死地问，“李律，你说的这个女客户，长得漂不漂亮？年纪多大了？”
    “漂亮！”李杭毫不犹豫地说，“年轻的时候可漂亮了！”
    程业强刚听完前半句，还没来得及高兴，冷不丁又听见后半句。
    疑惑道，“年轻的时候？李律，你的意思是……”
    李杭说，“虽然她比你年长个七八岁，不过一直有在健身，身子骨比一些年轻人都好！你不知道，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不运动的，碰一下就嘎吱响。”
    程业强这才反应过来，“李律，搞半天你要给我介绍一个五十岁离了婚，还有暴力倾向的女人？”
    李杭赶紧摆了摆手，“程先生，你这么说就是误会我了，这女士不是完全符合你的条件吗。”
    程业强懵了，“哪里符合？”
    李杭耐心地说，“你看啊，首先，第一点，你想要年轻的，她是不是身体年龄很年轻，很有活力？”
    “第二，要漂亮的，她年轻的时候確实很漂亮。”
    “第三，没有心机的，这个她更符合了。要是你跟她產生什么矛盾了，她绝对不会跟你耍什么弯弯绕绕的小心机，她不爱动脑，都直接动手的。”
    李杭话音刚落，清楚地听见身后传来两声压抑的笑声。
    应该是陆济明和庄书瑶两人憋著笑。

 第382章 孩子很健康

    而程业强则是十分震惊地看著李杭，“你……你……”
    他此时是又气又急，但是气喘吁吁老半天，憋不出下文。
    最后只好哼了一声，气急败坏地走了。
    李杭目送著他离开了律所。
    一回头，看见陆济明和庄书瑶两个人，正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
    眼神跟程业强刚刚的眼神一样震惊。
    两人此刻都用一种震惊又崇拜的目光看著李杭。
    “牛。”庄书瑶和陆济明同时说。
    李杭凑过去问道，“济明，说说唄，你这个客户是怎么回事？”
    陆济明苦笑一声，“別提了，我差点被他害了。这人来找我的时候说，他跟他老婆闹了矛盾要离婚。”
    “一开始他很气愤地跟我说，他老婆背著他在外面包养了好几个小男生，甚至还去参加了好几次聚眾银乱运动。”
    “我当时还很同情他。问他有没有什么证据，他说本来有，后来因为觉得眼不见心不烦就自己刪掉了。”
    “我虽然觉得不太理解，不过也考虑到他也许真的心理压力很大才会这么做。我就让他多留意他老婆近期的动向，看看能不能再取得一些有利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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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进展到分割財產这一部分，他突然拿出了好多借条， 全是向他亲戚朋友借的，金额加在一起有五百多万，还说这些钱全部用於公司经营，是他们夫妻共同债务。”
    “他向我哭诉说，他老婆现在不承认这些是夫妻共同债务，想让他一个人偿还。”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多次问他，有没有婚內出轨或者其他对婚姻不忠的行为，他都特別篤定地跟我说没有。”
    “本来案子都要开庭了，结果反而是他老婆拿出了他包养年轻女人、参加多人运动的证据，包括他在群里的聊天记录、图片、视频都有。他才赶紧撤诉了。”
    “包括那些债务，也是他偽造的。目的就是为了侵占对方的財產。”
    庄书瑶听得张大了嘴巴，“他对他老婆的指控，原来是对自己的自述啊？把自己做过的噁心事全扣在他老婆头上了。”
    陆济明点点头，“对，没错。庆幸的是，他老婆没有把这些证据带到法庭上去。而是选择让他撤诉，跟他签了离婚协议。”
    “否则程业强要是在法庭上说一句，这些都是我这个代理律师教他的，那我不就懵逼了吗？”
    庄书瑶嘖嘖两声，“你这个当事人可真不当人啊。”
    李杭拍了拍陆济明的背安慰道，“正常，律师最大的敌人不就是自己的当事人嘛。碰上这种嘴里没一句实话的当事人，確实容易栽坑里。”
    陆济明说，“本来想著今天送走他，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结果他竟然还好意思让我给他介绍对象，还要20出头年轻漂亮没脑子的小姑娘。真敢说，我都不敢听。”
    庄书瑶笑道，“难得见有人能把陆济明气成这样的。”
    陆济明笑了笑，“你不打离婚官司不知道，不然你也笑不出来。”
    “没有一个人能坦白地陈述自己在婚姻中遇到的问题，每个人都是往对自己好的那方面说，弱化自己的过错，突出对方的过错。”
    “而且经常说著说著就抱怨起来了，我还得给他做心理按摩，充当心理諮询师的角色。”
    “结果我费劲安慰开导了半天，他才是那个出轨的人。我可真是……苍了天了。”
    庄书瑶理解地点了点头，“你刚刚没有直接把他赶出去，已经算是很克制了。”
    陆济明突然想起了什么， 转头对李杭说，“对了，李律，我这里还真有一个客户，拜託我给他介绍一个对象。我还没来得及找你说这件事。”
    李杭开玩笑道，“不会是什么李业强，张业强吧，我这里可没有什么五十岁，刚离婚，爱健身，不动脑只动手的女客户。”
    陆济明哈哈大笑，“当然不是了！我也知道你那没有这种传奇女客户，你是编出来故意嚇唬他的吧。”
    庄书瑶在一旁说道，“想起刚刚程业强那副表情，我就想笑。要不是我知道李律你最近根本没有离婚案子，我就真信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李杭不甚在意地说，“顺嘴瞎编嘛。济明，你说的需要介绍对象的是什么人？”
    “噢，他的离婚诉讼是我去年代理的了，他跟他老婆俩人一毕业就结婚，刚结完婚他老婆又决定到国外去继续读书。”
    “过了几年终於从国外回来了，没多久就怀孕了。两家人都很高兴，觉得这小两口结束了异国恋，也要迎来一个孩子，终於有点结婚的样子了。”
    说起这个，陆济明也是感到一阵唏嘘，“本来是一件挺值得高兴的事情，他也一直在期待著这个孩子的降生。结果孩子出生以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庄书瑶好奇地追问道，“怎么了？孩子不健康吗？”
    陆济明摇了摇头，说，“不是。孩子很健康。肤色也……很健康。”
    听了这话，庄书瑶內心隱隱约约有了猜测，“难道说……”
    “对，这个刚出生孩子的皮肤很黑，要比黄种人黑很多，简直像个黑人了。而且五官长得也不像他，反而有点像是外国人。”
    “他很生气，当场就去质问他老婆，为什么生下来的孩子这么黑，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庄书瑶忍不住说，“站在他的立场上看，刚结婚老婆就出国去待了好几年，结果回来以后还带著別人的种，確实有点难以接受。”
    陆济明笑道，“你怎么知道那孩子一定不是他的？他去问他老婆，他老婆很冷静，说因为她的祖辈中有一个黑种人，所以她的基因中可能携带著黑皮肤的基因，刚好在她的后代中表现出黑种人的特徵了。如果是你，你信吗？”
    庄书瑶显然十分震惊，问道，“啊？真的假的？真的会有这种情况？”
    陆济明说，“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讲，確实有概率出现这种情况。但是概率很小很小。”

 第383章 两手准备

    庄书瑶还是表示怀疑，“不过我还是不太相信。”
    陆济明点了点头说，“没错，他老婆说的是假话，她根本没有什么黑人祖辈。不过我这位当事人他相信了。”
    “因为她老婆確实拿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黄种人和一个黑人老头。她说那就是她爷爷和她曾祖父的合影。”
    庄书瑶大胆猜测道，“那张照片不会也是假的吧？”
    陆济明说，“確实是假的，是她了五块钱网上找別人帮忙p的图片。”
    “我那位当事人一看那张照片，就彻底打消了怀疑。从此没有再怀疑过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直到孩子三岁的时候他才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真相。”
    庄书瑶倒吸一口凉气，“都三岁了才发现？不过我很好奇，他们一对黄皮肤夫妻，带著一个黑皮肤小孩，难道外人就没有表示过好奇或者质疑吗？要是外人问多了，他自己內心多多少少也会有一点动摇吧？”
    陆济明回答道，“当然会，几乎所有人见到那个孩子的第一眼都会问。有的人就算出於礼貌不直接开口问，也会用好奇的眼光打量。”
    “但是对於这些人，他都不厌其烦地去解释，就用他老婆告诉他的那个隔代遗传的理论。”
    庄书瑶忍不住感慨，“他也太信任他老婆了。”
    李杭好奇地问，“那他最后又是怎么发现真相的？”
    陆济明说，“这件事就更神奇了，孩子三岁的时候，他因为工作上的原因，接触了一位外国黑人，好巧不巧，正好是孩子的亲爸。”
    “他第一眼看这个外国人，就觉得像自己的儿子。后来他故意约这个外国人一起吃饭，然后带著他的老婆和孩子一起去见这个外国人。”
    “毕竟第一反应是很难骗人的，他就想看看双方的第一反应。”
    “果然在吃饭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俩的状態都很不对劲。”
    庄书瑶说，“不是吧，那个场面一定很尷尬吧！”
    陆济明接著说道，“后来他假装要上洗手间，离开了一会儿，但是手机开著录音。这才原原本本地听到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孩子的亲生父亲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个孩子。而他老婆在国外三年，就没有断过男朋友。”
    “当时她回国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后来发现怀孕的时候，也有点担心，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所以她在怀孕期间就想好了藉口，做好了准备，其中就包括p图。”
    “当时她其实不止p了一张图。她还p了一张她爷爷和一个金髮白人老头的合影。”
    “到时候生下来的孩子如果有比较明显的黑人特徵，就拿那张她爷爷和黑人的合影给她老公看。”
    “如果生下来的孩子有金髮碧眼的，就拿那张白人的合影给她老公看。”
    “如果孩子就是黄种人，那就万事大吉。那两张照片就都不用出场了。”
    庄书瑶震惊之余，开口问道，“如果孩子是黄种人，就一定是你那位当事人的孩子了吗？”
    陆济明摇了摇头，“不一定。不过至少他不会怀疑孩子是不是亲生的了。”
    庄书瑶追问道，“那后来呢？”
    陆济明继续说道，“他向他老婆提出了离婚。他老婆一开始並不同意。”
    庄书瑶疑惑地问，“这都已经证据確凿了，她还不同意？”
    陆济明卖了个关子，“是啊，你绝对想不到他老婆是怎么说的。”
    李杭给了陆济明一下，“快说，別卖关子。”
    陆济明这才接著往下说，“他老婆又哭又闹，甚至还说：『虽然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但是hnedy他也不打算要回这个孩子。既然如此，你就不能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吗，是谁的种有什么区別？你是不是有种族歧视？』。”
    庄书瑶一个没忍住：“——噗。这也太离谱了！！”
    李杭也觉得有点绷不住。
    陆济明又贴心地补充道，“噢，hnedy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那个黑人的名字。”
    “再后来，他就找到了我，向他老婆提起了离婚诉讼，要求对方支付精神损害赔偿，顺带要求返还这么多年对那个小孩的抚养费。”
    “案子的证据很充足，实际诉讼过程其实也並不困难。要证明那孩子不是他的，甚至都不用亲子鑑定，一看就知道。”
    “最后他的诉求也都得到了法院的支持。只不过虽然离婚官司胜诉了，但他在很长一段时间內状態都不是很好。”
    庄书瑶说，“这也可以理解，而且我估计，亲戚朋友的目光和议论声会把他淹没吧。”
    陆济明点点头，“確实是这样的，毕竟他曾经是多么信誓旦旦地对別人解释孩子为什么是黑皮肤，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在这段婚姻里他是受害者，但是他离婚后，很多人却在背地里笑话他，对他指指点点。”
    “一开始他忍受不了那样的目光和议论，不敢出门，不敢见亲戚，不敢见朋友。后来他尝试主动去和別人谈论这件事，才慢慢好起来。”
    庄书瑶鬆了口气，“还好他走出来了。那他有自己尝试过再去接触新的人吗？”
    陆济明说，“他联繫我的时候告诉我，最近他也尝试过几次相亲。秉著坦诚相待的原则，他一般都会提前告诉对方，关於上一段婚姻的故事。”
    庄书瑶说，“既然那段婚姻的失败不是他导致的，过错方不是他，而且他也选择了坦诚相待，那应该对他来说不是什么扣分项吧？”
    陆济明摇了摇头说，“也许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吧。因为他发现，和他相亲的人知道这件事之后，都把他当成傻子。”
    “也许他在那件事上確实显得不够聪明，被一个离谱的藉口骗了三年。但那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被感情所蒙蔽的。”
    “总之，他虽然没有放弃寻找真爱，但是在相亲市场上碰壁太多次，已经有点失去信心了，我想帮帮他。”

 第384章 打赌

    庄书瑶一直认真听著，等陆济明说完了之后才开口问道，“不过，他有没有说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陆济明想了想，回答说，“他没有具体描述他喜欢的女生类型，不过倒是提到了几个他看重的品质。”
    “他希望找到一个能够理解他过去的人，一个不会因为他的过去而对他有所偏见的人。他希望她能够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不会轻易受他人意见的影响。”
    “他还提到，他希望她能够有幽默感，能够在生活中带来一些轻鬆和快乐。
    庄书瑶皱了皱眉说，“这些听起来都太宽泛了吧？就像一个人人都可以说的標准答案。”
    庄书瑶想了想，又追问道，“他有没有提到他对未来伴侣有什么具体的期望，比如职业、兴趣爱好或者生活方式之类的？”
    陆济明笑了笑，“你说的这也太细节了吧？是找对象还是招聘呢？寻找伴侣不应该更看重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和相处的默契么？其他的外在条件都是次要的。”
    庄书瑶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突然感慨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相亲如果不把要求一条条摆出来、说清楚，反而会浪费很多时间。”
    陆济明显然不认同，“但是这样也有可能会错过真正適合的人。”
    李杭却从庄书瑶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以往她对相亲这件事可没那么多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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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却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李杭问道，“书瑶，该不会你最近在相亲吧？”
    庄书瑶立马睁大了眼睛看著李杭，“怎么可能？天地可鑑，我所有的时间全用来干活了，绝对没有空閒的时间去相亲。”
    李杭笑骂了一句，“你说得好像我是那种剥削员工的老板似的。”
    庄书瑶本来也是开个玩笑，听李杭这么说也笑了，“不过我真没相亲，又没人催我，是我一个朋友。她最近经常找我吐槽相亲遇到的奇葩事情，我听多了，也跟著发发牢骚。”
    “誒对了，李律，我这个朋友你应该也认识，就是去年来找你諮询孩子抚养权问题的，叫蒋乔兰的，你还有印象吗？”
    李杭仔细回想了一下，“噢，是去年清明节放假前来的那个当事人对吧？”
    陆济明哭笑不得地说，“你就非得提一嘴是清明节来的。”
    李杭无奈道，“没办法，我就记得那天下著特別大的雨，加上第二天放假，我就让大家都提前下班了，就剩下前台接待的小姑娘在等人来接，所以没走。”
    “好巧不巧那时候这栋楼还停电了五分钟，结果蒋乔兰淋著大雨来的，穿著一条白色长裙，头髮都黏在脸上看不清五官了。”
    “她进来以后衝著前台那小姑娘就是一句『没人了？』，把人给嚇得，一嗓子把楼里的保安喊来了。”
    陆济明又是惊讶又是好笑，“还有这种事？”
    庄书瑶也笑，“那天蒋乔兰是想来找我的，结果半路碰到大雨，我不知道她要来，又提前走了。好在后来李律接到前台的电话又赶了回来，蒋乔兰就顺便问了问孩子抚养权的问题。”
    李杭问道，“不过她后来倒是没再来找过我了，她拿到孩子的抚养权了吗？”
    庄书瑶点了点头，“拿到了，你当时跟她说的那个办法很有用，在最后庭审的时候帮了她大忙了。”
    李杭摆了摆手，“算不上什么忙，本来她就有优势，孩子大概率是会判给她的。我不过是提醒她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而已。”
    陆济明好奇问道，“不过那位蒋女士当时又是因为什么要离婚的？”
    庄书瑶立马看向了陆济明，似笑非笑地说，“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不会是想撮合蒋乔兰和你那位当事人吧？”
    陆济明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说，“我也就是问问，不过没准他们就是有缘分呢？这谁又说得准。”
    庄书瑶却果断摇了摇头说，“如果能撮合一段姻缘当然是好事一桩。可惜，蒋乔兰是一定不会喜欢你那位当事人的。”
    陆济明倒是没想到，庄书瑶会这么篤定地说出这番话。
    明明他只是跟庄书瑶说了他那位当事人的上一段婚姻。
    而他的个人信息，包括年纪，性格，长相什么的，刚刚统统都没有提及。
    他不明白庄书瑶为什么就可以確定，这两个人不可能走到一起。
    陆济明想不通的就会问个明白。
    於是他追问道，“为什么？你不是说你那位朋友也在相亲吗？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个机会，她应该不会拒绝吧？再说，他们都还没有互相认识过，喜欢这件事还是很主观的，就算你再了解蒋乔兰，应该也很难说得准吧？”
    陆济明倒不是一定执著於要介绍这两个人认识。
    只是想提出自己的疑问。
    庄书瑶却狡黠一笑，“陆律，那你要不要跟我打赌？我保证，我一跟蒋乔兰说要把你那位当事人介绍给她，我甚至都不用说他上一段婚姻的事情，她就会二话不说地拒绝我，顺带还会骂我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陆济明有点狐疑地看著庄书瑶。
    老实说他不相信庄书瑶说的话，但是庄书瑶的態度又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陆济明百思不得其解。
    只好转头看了眼一直在旁边没吱声的李杭。
    李杭此时正带著一脸看戏的笑容。
    庄书瑶又催促道，“怎么样，陆律，要不要跟我赌？你要是输了，明早给我带楼下那家包子铺的全家福。我要是输了，要求隨便你提。”
    陆济明愣了愣，“什么全家福？”
    李杭帮忙解释道，“是那家包子铺出的一个套餐名，意思就是每种包子各来一个。”
    其实庄书瑶提的这个赌注还真不算大。
    一个包子全家福，也就几十块钱。
    比一杯咖啡还便宜。
    她也就是觉得好玩才提出跟陆济明打赌。
    陆济明摸著下巴思考著。
    赌注不赌注的不重要，关键是他想不通。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庄书瑶敢这么肯定她会贏。
    李杭作为一个知道內情的人，还是决定出来说句公道话。
    他清了清嗓子，说，“济明，我劝你还是別跟她赌了。你瞧她这么囂张的样子就知道她胜券在握，你何必白白给她送包子呢？”
    庄书瑶笑著看向李杭，“李律，你別说话，让陆律自己决定。这样，我要是贏了包子，我分两个给你行吧？”
    李杭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接受贿赂，闭嘴不再说话了。
    陆济明头脑风暴了半天，一拍手说，“噢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庄书瑶又看向陆济明，显然不相信他真能猜出原因。
    陆济明说，“蒋女士已经是已经有喜欢的人，或者对象了是吧。你刚刚只说她最近被相亲困扰，却没说她一直没相亲成功。”
    庄书瑶摇了摇头，“她单身。相亲无一例外全部失败。目前也没有喜欢的人，而且很想找到一个伴侣。”
    庄书瑶算是把陆济明的胃口给吊起来了。
    陆济明点点头，“行，我跟你赌。”
    庄书瑶立马掏出手机，“我现在马上就给蒋乔兰发信息。”
    李杭在旁边憋著笑，想阻止庄书瑶“其实你不用问了吧，你不是都猜到对方会怎么回你了？你就非要去套一顿骂不可？”
    庄书瑶却执意要去討这个骂，“不行，我得让陆律亲眼见证一下。这样他才能心甘情愿地买包子给我。”
    陆济明在庄书瑶发消息之前，又提醒了她一句，“对了，我那位当事人名字叫什么周鸣。一鸣惊人的鸣。”
    庄书瑶点了点头，笑著说，“不过，其实叫什么不重要。”
    很快，庄书瑶就把一段消息给蒋乔兰发了过去。
    【庄书瑶：兰兰，我们律所有位陆律师，听我说了你最近急求伴侣的事情之后，想把他一位离异的当事人介绍给你。他叫周鸣。】
    蒋乔兰秒回。
    【蒋乔兰：他？】
    【庄书瑶：嗯】
    【蒋乔兰：庄书瑶，你脑袋被驴踢了吧，你没跟人家陆律师说我是同性恋啊？你不帮我找对象就算了，还给我捣乱。】
    庄书瑶如愿以偿挨了一句骂，然后火速滑跪。
    【庄书瑶：我错了，明天给你带包子】
    一旁的陆济明已经愣在原地了。
    之所以他刚刚想遍了所有的原因。
    却独独没往这方面想。
    就是因为一开始庄书瑶就说了，蒋乔兰在爭取孩子的抚养权。
    所以他先入为主地认为，蒋乔兰是正在跟一个男人打离婚官司，顺带爭夺孩子抚养权。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
    庄书瑶確实没有提到过蒋乔兰在打离婚官司。
    只说了是孩子抚养权纠纷。
    不过陆济明还是有一件事想不通，“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她来找李律諮询过孩子抚养权的事情吗？她哪来的孩子？”
    庄书瑶说，“女同性恋当然也可以生孩子啦，通过试管婴儿的技术。她的伴侣提供卵子，和他人的精子进行结合成为受精卵，最后是在蒋乔兰的子宫內孕育了十个月才生下来的。”
    “当时因为一些原因她跟伴侣走到了分手的地步。”
    陆济明点点头，关於这类纠纷，虽然他没有代理过，但还是有听说过类似的事情。
    “同性伴侣的婚姻不受法律的保护，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有一个孩子，確实是比较麻烦的一件事。”
    庄书瑶说，“是的。当时她的伴侣坚持说孩子是她的，为了爭夺孩子的抚养权，甚至偽造了一份代孕协议，在法庭上声称蒋乔兰只是她钱雇来的一个代孕母亲。两个人之间並不是伴侣关係。只是僱佣关係。”
    陆济明张大了嘴巴，隨后又嘆了口气。
    对於一对同性伴侣，既然曾经共同决定生下一个孩子，那么感情一定是十分深厚的。
    至於中间发生了什么，使得两个人最终走到这个地步。
    甚至其中一方还在法庭上彻底否认两人这么多年来的感情。
    这其中的故事他不得而知。
    不过一定很曲折。
    庄书瑶又说，“不过最后蒋乔兰还是贏得了孩子的抚养权。因为法院认为，同性伴侣在分手时，如果没有基因学上的证据，根据分娩者为母的原则，分娩一方將获得子女的监护权和抚养权。”
    陆济明点点头，笑道，“原来如此。难怪你刚刚那么篤定。李律，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李杭摊手一笑，“这可不能怪我，我可是劝过你了，不要跟她打赌，你看看，白输一顿包子。”
    庄书瑶也笑嘻嘻地说，“这確实不能怪李律，我都用两个包子收买他了。”
    李杭又伸手拍了拍陆济明的肩，“你放心，周鸣的事情就交给我，我一定给他介绍一个合適的对象。”
    陆济明显然对李杭说的话百分百的信任。
    更何况是介绍相亲这件事，那可是比李杭的专业更专业的存在。
    在这一点上，陆济明丝毫不怀疑李杭。
    “那我就放心了。”
    ……
    李杭回到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帮周鸣看看有没有合適的相亲人选。
    他在脑海里呼唤系统，“系统？能不能帮忙匹配一下和周鸣幸福指数最高的人选？”
    系统立马回答道：【好的，宿主。现在开始启动配对……】
    【正在计算中，请稍等……】
    【配对结果】：
    【姓名】：周鸣
    【性別】：男
    【生日】：1995 年9月2日 04:00-04:59
    【婚姻状况】：离异
    【感情状况】：单身
    【姓名】：万小霜
    【性別】：女
    【生日】：1990年3月22日 19:00-19:59
    【婚姻状况】：未婚
    【感情状况】：单身
    【幸福指数】：98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他们是眾人眼中的神仙眷侣，站在一起十分般配，两人之间或许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神话，或许没有刻骨铭心的激情，但是互相的温情和默契却能让他们的心越走越近，这是一个命中注定要成为伴侣的完美缘分。】
    李杭看著系统给出的匹配结果，自言自语道，“……万小霜？”

 第385章 我削苹果不断皮

    其实，在系统给出结果之前。
    李杭也不是没有猜测过系统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只是他刚刚在脑海里闪过的好几个人名里。
    確实没有万小霜。
    而他之所以完全没有想过，这个人居然会是万小霜。
    是因为万小霜的情况，確实有一些特殊。
    ……
    李杭找到陆济明，跟他提起了万小霜的名字。
    因为陆济明之前並不认识万小霜。
    所以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反应。
    反而是一旁的庄书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而庄书瑶的反应，完全在李杭的意料之內。
    “万小霜？”庄书瑶震惊过后，又犹豫著开口道，“李律，可是她是……”
    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比较合適。
    最终也只是张了张口，而没有把话说出来。
    陆济明看庄书瑶这个反应，好奇道，“怎么了？万小霜是谁？你为什么听到她的名字会这么惊讶？”
    庄书瑶沉默半晌，嘆了口气，说，“陆律，你不知道万小霜的情况，她有一些特殊……让李律跟你说吧。”
    陆济明看了看庄书瑶，又看了看李杭。
    满脸的疑惑。
    他实在不明白万小霜的情况究竟有多特殊。
    才会让庄书瑶在一开始听见李杭说出她名字的时候。
    露出那么震惊的表情。
    甚至欲言又止了半天，也没把话说出口。
    陆济明忍不住猜测。
    难道是万小霜的外形条件很不好？
    比如说，长得很丑？
    或者是，个子很矮？
    还是说她的经济条件很不好？
    再或者是，她的文化程度不高？
    又或是她的前一段婚姻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缘故？
    当陆济明疑惑的在脑海里列举出一堆原因的同时。
    李杭隨手拉过一把椅子，在陆济明旁边坐了下来。
    李杭开口道，“万小霜，是个残疾人。”
    陆济明愣了愣。
    李杭继续说道，“出事之前， 她是一名很专业的化妆师，在业內小有名气，当时她在一家行业顶尖的杂誌公司工作。主要负责帮助有拍摄任务的艺人们化妆。”
    “两年前，她在一次外出工作途中遭遇了意外，再加上意外发生之后由於送医不及时，她左腿膝盖以下不得不截肢，她从此失去了左腿。”
    “但是当时万小霜的公司拒不承认她是工伤，不愿意给万小霜任何的医疗赔偿。她起诉公司的劳动纠纷案还是书瑶接的。”
    庄书瑶在一旁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李杭又接著往下说道，“后来她的劳动纠纷案判决下来了，她胜诉了。”
    “但是万小霜的丈夫却在此时向她提出了离婚。原因是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妻子一夕之间失去左腿成为了一个残疾人，每天躺在病床上，需要人寸步不离的照顾。”
    李杭说到这，庄书瑶才开口了，“不过，好在万小霜现在已经完全適应了她的假肢，可以正常地行走、跑跳了。如果是第一次见她的人，根本发现不了她的腿是假肢。”
    庄书瑶露出一个浅笑，“她上次还跟我说，除了不能再漂漂亮亮地穿裙子之外，假肢並没有给她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虽然万小霜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
    不过庄书瑶提起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难受。
    心臟像被攥紧了一样。
    李杭和陆济明此刻都沉默著没有插话。
    庄书瑶继续说道，“万小霜真的是我见过的人里，最乐观的一个。”
    “当时她刚被截肢，我去找她谈劳动纠纷案的一些细节，她躺在病床上冲我微笑，问我要不要吃苹果。”
    “我印象很深刻，她说『我削苹果不断皮，还好我的两只手都还在，不然我苦练了好几年的技能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庄书瑶笑了笑。
    “当时作为旁观者的我都替她觉得难过，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她真的很厉害。”
    陆济明问道，“那她现在还在从事原来的工作吗？”
    庄书瑶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她出事以后，就没有继续做杂誌化妆师了，而是自己开了一家美妆店。”
    “据我了解，她离婚以来一直是单身。虽然她可以依靠假肢重新站立，甚至一般人看不出她佩戴了假肢。但是只要有人追求她，她就会让追求者看一眼她的假肢，都不用多说什么，那些人自然而然就放弃了。”
    庄书瑶突然转向陆济明，问道，“陆律，你觉得周鸣会不会介意她是残疾人？”
    陆济明仔细思考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不知道。虽然我能確定，他是个善良的人，对残疾人一定会抱有善意……”
    “但是我对他的了解也不深，也许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对於一个普通人来说，要做到不歧视残疾人或许容易，但如果是作为伴侣，又必须要考虑实际生活。”
    “虽然万小霜生活可以自理，但是生活还是会有很多的不方便，也许他也会顾虑跟残疾人一起生活的不便。”
    陆济明顿了顿，又说，“又或者，他不介意生活中可能会遇到的不便。但会在意別人的眼光。毕竟周鸣因为前妻的事情，在离婚后很长一段时间內，遭受了很多明里暗里的嘲笑。”
    庄书瑶听完陆济明的话，好半天没开口。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看著李杭说道，“李律，我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我觉得世界上一定有人可以接纳万小霜的一切，爱她的乐观，也爱她的残缺。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样的人，可遇而不可求，也许这辈子都不一定能遇到。”
    “我想万小霜对於爱情的態度也是这样，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向每一个因为她的容貌而追求她的人，展示她的假肢。”
    庄书瑶顿了顿，委婉地开口道，“……所以，或许，她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相亲的安排。”
    其实李杭完全可以理解庄书瑶的顾虑。
    对於万小霜来说，如果相亲真的能带来一段感情，那当然是好事。

 第386章 如果我非要介绍他们相亲呢？

    也许周鸣在知道李杭要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是一个残疾人的时候。
    出於礼貌，他会答应下来。
    但是如果周鸣也是个不能免俗的人，也许他对万小霜的假肢，会下意识地表现出了一些抗拒。
    那对於万小霜来说，反而是一种伤害。
    那么这场相亲，就显得很没有必要了。
    此时，陆济明也在思考著。
    虽然他很想帮帮周鸣，想儘自己所能给他介绍一个合適的对象。
    但是他也不希望有人因此而受到伤害。
    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对李杭说道，“我也同意书瑶说的，要不要还是再找找有没有其他更合適的人选吧？”
    李杭看著这两人的表情。
    一个比一个严肃。
    不过也不能怪庄书瑶和陆济明考虑那么多。
    毕竟在他们看来。
    虽然李杭是在牵红线这方面颇有心得。
    但也难保没有出错的时候。
    给万小霜介绍相亲对象，看起来確实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做法。
    不过只有李杭知道。
    周鸣和万小霜的幸福指数可是有98分。
    这可是一个很高的分数。
    所以他並没有庄书瑶和陆济明那样的担忧。
    因为他已经提前知道了这场相亲的结局。
    他冲面前严肃的两个人笑了笑，说，“你们都还没听过当事人的意见呢，怎么就先替他们拒绝了？”
    陆济明却摇了摇头说，“我们要是真的开了这个口的话，他们即使內心有所顾虑，但是出於礼貌也不会拒绝的。毕竟他们曾经的案子都是我们代理的。”
    庄书瑶也跟著说道，“是啊。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开这个口。”
    “既然我们都明知道，他们两个几乎不可能，那就没必要去做这样的尝试了吧。”
    李杭故意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那我要是非要介绍他俩相亲呢？”
    李杭本来以为，他这话一说出口。
    还会再接受一波来自陆济明和庄书瑶苦口婆心的劝说。
    结果没想到。
    陆济明只犹豫了一秒钟。
    就转头看著庄书瑶说，“要不就试试？万一真是有缘人，咱俩这一番阻挠，不就成了恶人了？”
    庄书瑶也就比陆济明多犹豫了一秒钟。
    “那要不就试试？”
    李杭哭笑不得，“你们俩这立场也太不坚定了吧。哪怕多反驳我几下呢？”
    陆济明笑了，“我们天天在法庭上被对方律师反驳还不够？”
    庄书瑶说，“虽然理智告诉我他俩无缘，但是情感上我还是决定相信你的判断。”
    李杭也笑著说，“那你们两个就分別联繫一下周鸣和万小霜吧？刚刚你们信誓旦旦地说，他们会出於礼貌接受这个相亲介绍，但是也没准他们在这个环节就拒绝了。”
    庄书瑶立马应了下来，“没问题。”
    陆济明说，“周鸣肯定是不会拒绝的，毕竟还是他拜託我给他介绍对象的。”
    庄书瑶刚想掏出手机给万小霜发消息。
    又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不清楚周鸣的具体情况。
    “对了，陆律。我还不知道周鸣的情况呢。我光听你说周鸣和他前妻的事了，你也跟我说说他的具体情况唄，我也好跟万小霜简单介绍一下。”庄书瑶说。
    陆济明点点头，说，“他28岁，之前是在设计院工作，离婚之后他也辞去了工作，开了一家个人工作室。我一会儿问问他，如果他愿意的话，我让他发一张照片给我，你再发给万小霜看看。”
    庄书瑶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不知道周鸣的年纪。
    下意识地就以为周鸣和万小霜应该差不多大。
    没想到竟然也相差了將近五岁。
    虽然五岁不算是特別大的年龄差距。
    但是一个二十几岁，一个三十几岁。
    听起来还是觉得差了一个年龄层啊。
    陆济明看庄书瑶半天没说话，开口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庄书瑶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万小霜的具体情况，刚刚李律也都说了，不过有一点李律好像没提到，就是她的年纪，她今年33岁。”
    陆济明果然也愣了一下，“比周鸣大了五岁。”
    不过经过了刚刚的一番犹豫和自我说服。
    现在区区五岁年龄差，在他看来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陆济明突然打了鸡血似的说，“没事，相信李律！”
    鸡血又传染了庄书瑶，“嗯！相信李律！”
    李杭无奈地看著这两人，“行了，赶紧去问问吧。”
    ……
    到了中午午饭时间。
    李杭又叫上了陆济明和庄书瑶一起吃饭。
    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公司楼下的一家西餐店。
    李杭等陆济明和庄书瑶在座位上坐下以后就迫不及待开口问道，“你们问得怎么样了？他们俩都答应了吗？”
    陆济明看了看庄书瑶，说，“你先说吧。”
    庄书瑶看起来心情不错，也很放鬆的样子。
    “嗯，万小霜答应了。”
    庄书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跟她聊了挺多的，我发现其实她对於相亲这件事的心態，比我想像的更平常心，反而是我把她当特殊人群看待，瞎考虑太多。”
    李杭又看向了陆济明，问道，“那周鸣那边呢？他知道万小霜的情况之后是什么反应？”
    陆济明仔细斟酌了一下之后说，“老实说，因为我们是打字交流的，我只能说，光从文字上来看，他的態度確实很正常，似乎没觉得对方残疾是一件多大的事情。”
    陆济明又说，“不过当然了，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因为不想辜负我的好意，为了给我面子，所以才表现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但是无论如何，从他今天的態度来看，至少他和万小霜见面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冒犯万小霜的行为，就算他內心有点介意，应该也会在不伤害到对方的前提下委婉地拒绝吧。”
    庄书瑶很有感悟地拍了拍陆济明的肩膀，“你也別想太多了。事实证明，我就是自以为站在万小霜的角度想得太多。”
    “实际上，我们再怎么换位思考，我们也不是本人，无法真的猜到他们的想法。至於后面会怎么发展，就看他们有没有缘分了。”

 第387章 我有脑残

    距离介绍周鸣和万小霜认识，已经过去將近两个星期了。
    这段时间里，陆济明和庄书瑶谁都没有主动来找李杭说说那两个人相亲的结果。
    虽然李杭毫不怀疑周鸣和万小霜两个人会在一起。
    但是毕竟没有亲耳听到结果。
    所以还是有点好奇。
    总算在两个星期之后，陆济明带来了好消息。
    陆济明笑著说，“周鸣说，他和万小霜要一起请我们吃饭。”
    陆济明话音刚落。
    庄书瑶还来不及感到惊喜。
    也收到了万小霜发来的消息。
    庄书瑶又惊又喜地说，“他们两个，居然真的在一起了？！”
    李杭笑著看著庄书瑶，“原来你一直就不相信他们会在一起？”
    庄书瑶有点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毕竟觉得可能性实在太小了嘛。不过他们能走到一起，我真的替他们感到开心。”
    不过李杭知道，虽然在此之前，庄书瑶其实一直对周鸣和万小霜的关係持怀疑態度。
    但她的怀疑並不是出於恶意。
    而是出於对万小霜的关心和对现实的理性判断。
    现在看到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庄书瑶的惊喜和开心是发自內心的。
    陆济明接著说，“他们选了一家不错的餐厅，说是为了感谢我们这些牵线搭桥的人。”
    “那我们可得好好享受这顿饭了。”李杭笑著说。
    庄书瑶点头同意。
    她拿出手机，兴奋地开始查看餐厅的信息和菜单。
    晚上，他们三个人如约来到了餐厅。
    餐厅的装潢典雅，灯光柔和，营造出一种温馨而浪漫的氛围。
    周鸣和万小霜已经提前到了。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
    窗外是一片美丽的湖景。
    看到李杭他们进来，周鸣和万小霜站起身来迎接。
    李杭之前见过万小霜。
    万小霜今天穿著一件简约而不失优雅的白色连衣裙
    头髮轻轻挽起，显得既清新又大方。
    她的脸上掛著甜美的笑容，眼中闪烁著幸福的光芒。
    不过李杭是第一次见周鸣。
    之前听陆济明讲述关於周鸣的事情，李杭一直以为他会是一个比较老实的长相。
    所以第一眼见到周鸣的时候还有一些意外。
    周鸣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温文尔雅。
    他穿著一件深蓝色的衬衫。
    搭配著一条休閒裤。
    显得既隨意又得体。
    他的头髮梳理得整整齐齐。
    脸上带著温和的笑容。
    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成熟和稳重。
    李杭走上前去，伸出手来，“你好，我是李杭，很高兴见到你。”
    周鸣握住李杭的手，微笑著回应：“你好，李律，我也经常听小霜提起你，感谢你为我们做的这一切。”
    万小霜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是啊，真的很感谢你们，没有你们，我们可能就不会这么快就相遇了。”
    庄书瑶也加入了谈话，她看著万小霜，眼中充满了喜悦，“小霜，看到你这么幸福，我真的很高兴。”
    服务员递上了菜单，他们开始点餐。
    在等待上菜的间隙，他们聊起了周鸣和万小霜初次见面的细节。
    周鸣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万小霜却大方地分享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趣事。
    万小霜挽著周鸣的手臂说，“老实说，一开始我也担心他是碍於你们的面子，才没有拒绝和我相亲。”
    “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跟周鸣说了，我说我是残疾人，问他是不是真的可以接受，如果不能接受，可以直接说出来，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我也不会怪他的。”
    周鸣在一旁温和地笑了笑，说，“她真的很直接，当时我在餐厅等她，她来了以后还没坐下来就直接对我说了这句话。”
    “你们知道，当时周鸣是怎么回答我的吗？”万小霜说。
    三个人都被万小霜吊起了胃口，“他说了什么？”
    万小霜绘声绘色地说，“他当时说：『之前我离婚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在知道我离婚的原因之后，说我是脑残。我不介意你残疾，那你介不介意我有脑残？』”
    万小霜说完自己先笑了，“我跟很多人说过那句话，还是第一次有人是这么回答的。我当时真的一下子被他逗笑了，就不紧张了。”
    李杭也忍不住笑。
    这个周鸣还真是有点不按套路出牌。
    陆济明笑著说，“你们知道吗？当初李杭说要介绍你们认识的时候，我心里其实也没底。甚至还劝过他。”
    “但现在看来，李杭的直觉是对的。”
    庄书瑶笑著回应，“是啊，当时我和陆律还一起劝李律来著。还好李律坚持。”
    “不过，我也要感谢你们二位，如果不是你们，我们也不会有机会见证这么美好的时刻。”
    饭后，周鸣和万小霜坚持要买单。
    表示这是他们的一点心意。
    李杭、庄书瑶和陆济明也没有再坚持，他们知道这是周鸣和万小霜表达感谢的方式。
    离开餐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你看，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陆济明感慨地说。
    庄书瑶点头，“是啊，谁能想到，一次偶然的相亲，竟然真的成就了一段美好的感情。”
    ……

 第388章 自我攻略

    “因为我觉得卖片的大部分是男的吧。再加上他说话的语气，一口一个兄弟，还跟我说那个压缩包里哪几部是他比较推荐的。”伍子山说。
    “那看样子他也没有想要隱瞒自己的性別啊？？”李杭问道。
    伍子山嘆了口气，继续说道，“但那只是我一开始的感觉。”
    “后来我们聊得多了，他就开始用各种方式暗示我，他其实是一个女生。”
    李杭问道，“比如呢？”
    “比如说他会发一些不露脸的照片，但是照片里总是会看似不经意地露出一些女性用品，或者是露出美甲，露出裙边，类似的这种。还会用一些女生的语气词。”
    李杭说，“如果他是刻意想骗你，那这些照片確实有可能是他故意让你误以为他是女生的，但是会不会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自己。”
    伍子山脑子转了转，说，“呃……那是一个女装.癖的男人吗？”
    “也不是没有可能对不对。”李杭说。
    伍子山说，“他不是。后来我有见过他的真面目。这个我后面会说。”
    “但其实一开始我因为他发的东西怀疑他性別的时候，这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直白地说过他是个女生。”
    “我有直接问过他的性別，但是他每次都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让我猜，或者转移话题。”
    伍子山顿了顿，又接著说，“但是他越不直接回答，我越觉得他可能就是个女生，我就感觉是我自己从一些细节去发现她的性別。”
    “而且我觉得因为女生卖黄.片会不好意思，所以才不说自己的性別。慢慢地我就从心里相信了她是个女生。”
    李杭总觉得这个开局，好像和一般的网恋骗局还不太一样。
    他想了想说道，“会不会人家一开始也没想到假装女生跟你网恋。你属於那种別人不骗你，你也要上赶著去受骗的。”
    “我不知道他一开始有没有想骗我，可是他后来確实是骗了我吧？他知道我误以为他是女生，也没有想过纠正我。”伍子山说。
    【这套路也太老了，怎么还有人上当？】
    【这不是套路吧，对方好像都没有套路，纯粹是他自我攻略了】
    【没准这是新套路，就是拿捏住了人的好奇心，越是不说自己的性別，对方越是好奇，越会自己攻略自己】
    【兄弟，你这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啊】
    【我就想知道，他是怎么让你给他买皮肤和点外卖的？】
    【我说什么来著，被骗的都是因为不信邪。】
    ……
    伍子山似乎有点尷尬，但还是继续说，“后来我就有点喜欢上他了……”
    李杭惊讶道，“啊，这就喜欢上啦？你是不是中间跳过了一段没有讲，怎么刚刚还在问性別，下一秒直接就喜欢上了。”
    李杭忍不住说，“你甚至都没確定对方的性別。”
    伍子山还是有点尷尬地解释道，“就是日久生情嘛。聊天聊多了我就感觉我们还挺有共同话题的，聊著聊著，我就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他了。就是一种情绪价值吧。”
    “然后我就跟他表白了，我说让他做我女朋友。”
    “那他同意了吗？”李杭问。
    “一开始没有。我第一次跟他表白的时候，他跟我说，『兄弟，你把我搞懵了，我真是个男的，还是两百斤的大胖子』。”
    李杭这时候已经彻底懂了伍子山的脑迴路，所以抢答道，“你听他这么说更觉得他是个女生了，是不是？就是害羞，故意说反话，对不对？”
    伍子山自己都笑了。
    果然不出李杭所料，他说，“对。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他当时要是直接说他是女生，我可能还会变得警惕。他越不承认，我越觉得他故意在掩饰，越相信我自己的推理。”
    “看他的態度，好像没想跟你网恋啊？”李杭说。
    伍子山说，“对。但是我死缠烂打，我穷追不捨，给他送皮肤给他点外卖。可能他也觉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吧？”
    【我不理解，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为什么没见过面，甚至对方都没发过照片就喜欢上了？】
    【看得出很缺爱了】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情绪价值吧】
    【其实也不奇怪，不然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心甘情愿被骗的人了。】
    【这就是典型的情感诈骗啊，大家要警惕】
    【心疼这位兄弟】
    【网恋真的要谨慎，特別是涉及到金钱的时候】
    ……
    李杭接著说，“那么，你是怎么发现他其实是男的呢？”
    伍子山苦笑了一下，“其实这还真是个意外。如果不是这个意外，我可能会坚定不移地相信他是个女生。”
    “那天我给他点了外卖。以往我给他点的所有的外卖，都是直接放在了他楼下的外卖柜。可能他也怕我知道他具体的住址吧？所以给地址只给到了楼栋。”
    “那天情人节，我是早上已经点外卖给他送了一束，下午又点了一份外卖。然后那个骑手是把东西放外卖柜里之后，拍了个照片发给我。”
    李杭问，“照片拍到他了？”
    伍子山说，“不是。那个骑手是个閒著没事爱看热闹的，他送完外卖，走的时候看见有个人把扔垃圾桶了，还顺便拍了个照片给我。说『有个女的刚把这扔垃圾桶了，估计又有一对情侣要分手了』。”
    “我当时看到那束就觉得很眼熟。就是我送给他的那一束。”
    “我当时內心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不开心了，开心的是他果然是个女生。不开心的是他把我送的扔了。”
    “我当时问骑手，確定是一个女的扔的吗？”
    “他说百分之百確定，就是个女的，长得还特別漂亮，所以那个女生扔的时候他才一下就注意到了。”
    李杭说，“你不是本来就確信他是个女生吗。”
    伍子山回答道，“是啊。不过毕竟他好几次说过他是男的，亲耳听到別人证实他是女生，那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第389章 鬍子比我的腿毛都长

    李杭被吊起了好奇心，“然后呢？”
    伍子山沉默了一会儿说，“当时听完之后我就很激动，我就立马买了票去了他的城市，去他家楼下，我想见一见他。”
    “当时我也是点了个外卖，我当时亲眼看著骑手把外卖放进了哪个外卖格口里，然后就在那等著，看看谁来取。”
    “后来果然有个特別漂亮的女生来取了。我当时……”
    说到这里，伍子山好像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继续往下说。
    “我当时就冲了上去，我说我是某某某，就是我的网名。然后那个女生一脸懵地看著我。”
    “我又说出他的网名，我问你是不是某某某。她当时有些疑惑地看著我，说她不是。”
    “但是在我的视角看来，我就觉得她是因为害羞不敢承认。毕竟外卖她都取了，不是她还是谁？”
    “她让我別骚扰她，我当时也是急了，好不容易见一面，怎么能没说两句就走了？我就一直抓著她不让她走。”
    “然后她就把小区保安喊来了。”
    “后来，后来她男朋友也来了。”
    李杭瞬间猜到了故事的走向，问道，“所以其实，一直以来跟你网恋的，是那个女生的男朋友，是吧？”
    伍子山欲哭无泪地说，“是的。我给他点的外卖一直是点到了他女朋友家里。他利用我给他女朋友献殷勤。”
    不过李杭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件事上，“那他有美甲吗？穿女装吗？”
    伍子山更想哭了，“没有，那就是一个很阳刚的一男的。鬍子比我的腿毛都长。”
    “我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我社死了，他也社死了。”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噗哈哈哈哈哈】
    【神特么鬍子比我的腿毛都长，別把我笑死】
    【我说实话，真的对这个人同情不起来。我感觉他就是天生受骗圣体】
    【对方也不算有意要骗他吧，毕竟说了好几次自己是男的，他执意不相信有什么办法】
    【你也太天真了，他就算一开始不是要骗，后面也是故意將错就错吧？不然发个自己的照片，证明自己是男的不就好了？】
    【我怎么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呢，之前发那么多令人误会的照片，不就是为了让人以为他是女生？他自己又不美甲也不穿女装】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私下里做美甲、穿女装呢？谁说一定要在公共场合穿才能证明有那种癖好的，大多数人都是偷偷摸摸的啊，这难道光彩吗？】
    【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有办法能证明自己是个男的吧，比如发个语音呢】
    【是別人自己要误会，他还费劲给別人证明他是男的干嘛？没这个义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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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把別人点给他的外卖送给自己女朋友，也是有点过分了】
    【真的有点好笑哈哈哈哈】
    【我很好奇，这个构成诈骗吗？】
    ……
    伍子山应该也在看弹幕，这时候突然开口道，“我其实问过一个学法的朋友，他说这种情况对方可能不构成诈骗。”
    李杭点点头，“確实有可能不构成。至少从你刚才的敘述来看，不是很符合诈骗罪的构成要件。”
    “要认定为诈骗行为的话，首先是要有『非法占有的目的』，其次才是『虚构隱瞒真相』的行为，而且对方的虚构隱瞒行为，要和你是否因此自愿给予財物有必然的联繫，否则就不能认定诈骗罪。”
    “在你和他的相处中，好像他没有主动虚构隱瞒他的性別，甚至他也承认过他是男的。至少你已经陷入了自己的误解，所以不相信他的实话了。”
    “其次他是不是也没有主动向你索要过財物？送皮肤点外卖什么的，都是你主动的吧？”
    “就算他符合以上的条件，但是诈骗罪的立案標准是诈骗3000元以上。你送的东西有达到这个標准吗？”
    伍子山想了想，说，“確实没有3000那么多。估计就一千多吧。我坐飞机去他那还了一千多。”
    “坐飞机的钱也不能算。总之，你那个学法的朋友说得对，对方的行为应该不能构成诈骗。”李杭说。
    李杭想了想又问，“不过，你是想告他诈骗吗？”
    伍子山沉默了一会儿说，“一开始是想。因为当时知道真相的时候，心里真的有点难以接受。当时就想做点什么来发泄一下。所以我就去諮询了我的朋友。”
    李杭点点头，“那后来又不想了？”
    伍子山说，“后来我朋友说告不了他诈骗，我就换了个方法，我去举报他传播银秽物品牟利了。”
    李杭这才想起来伍子山一开始的时候说过。
    对方被抓了。
    他差点把这个信息点给忘了。
    李杭：“……原来是你。”
    伍子山说，“他就算真的不构成诈骗，但他卖黄.片是板上钉钉了，我就当是弘扬一下社会正能量。”
    不管伍子山这么做是出於私心还是出於公德心。
    这么做倒也是没错。
    【所以说不要惹恋爱脑的人！】
    【只有我觉得很可乐吗，哈哈哈哈，最后还把人家举报了，笑死我了】
    【主要是举报也没毛病，但他肯定是带著报復心理举报的，这就很好笑，哈哈哈哈】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是对方执意觉得我是女的，执意要喜欢我，最后发现我真是男的，还要举报我”】
    【一个卖片哥悲惨的一生】
    ……
    李杭想了想又问，“不过你有没有问过他，他为什么要发那些照片，露出美甲裙边的那些，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的照片。”
    伍子山说，“我问了。他不说。我觉得要么就是他找的网图，故意耍我玩的。要么真的是他的照片。但是他当著他女朋友的面不敢承认。”
    “但是不管是哪种原因，我都不会原谅他的。”伍子山说，“我不会再轻易相信网络上的人了，我会变得更加谨慎。”
    “这话倒是没错，网上交友的时候真的要谨慎。你这个损失还不算太大。”李杭说。

 第390章 做一单就闭店跑路

    “那个人被抓了以后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判决下来了吗？”李杭问。
    伍子山立马回答道，“还没有，现在刚拘留第二天呢。”
    伍子山顿了顿，又说道，“对了李律，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你说。”
    “如果说他卖给我的那些视频里面，有一些是他自己参演的，那对他的量刑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伍子山说。
    李杭一脸的震惊，“啊？怎么还有他自己演的啊？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其实不能確定里面有没有他自己出演的，但是之前在聊天的过程中，他有说过这么一句话。”
    “但是因为当时我认定了他是个女孩子，所以也就把那句话当作是在开玩笑，但是现在想想，也说不定他说的是真的。”伍子山说道。
    李杭好奇地问，“他说了什么啊？”
    伍子山回答道，“他当时就是说，里面有几部是他演的。让我猜猜是哪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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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笑道，“你不是都见过他，知道他长什么样了吗，那你看下来有没有哪几部看到了他的身影啊？”
    伍子山说，“那倒是没有，主要是他发的那个网盘里面四百多部，我还没看完。而且看的时候我也不会盯著男的看啊。估计就算出现了我也不会在注意到。”
    “我现在就是想知道如果他真的参与拍摄，对他的处罚有没有影响。要是没区別的话我就不需要专门再去举报一次了，要是有区別的话我就再去举报一次。”
    【笑死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他真的很恨】
    【如果传播银秽物品有死刑，他可能真的会把人往死路上送】
    【哈哈哈哈哈，说起来要不是因为那个多嘴的外卖小哥，可能就没事了】
    【说到外卖，是不是以后我网恋也可以让骑手帮我拍一下取外卖的人的照片】
    【你还真別说，我真的这么干过。那次外卖成了我最后一次给她点外卖】
    【別说了，我也被网恋对象雇骑手偷拍过，可是他把我一米八拍成一米五，我有什么办法啊？】
    【以后下楼取对象点的外卖的时候，是不是还得捯飭捯飭，不能再穿著裤衩背心人字拖就下去了】
    ……
    那边弹幕在討论外卖的事。
    这边李杭还记著伍子山刚刚的问题，於是他说，“还是会有区別的，如果只按传播银秽物品来定，那假如有一种情况，就是他卖的人数不多，就卖给三四个人，获利也不多，可能达不到立案標准。”
    “但是如果加上製作，那他拍摄那几部『作品』或许还有其他的获利，可能就达到了立案標准了。”
    伍子山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哦~~那我明白了，谢谢李律。”
    隨著伍子山的离开，下一个连麦的人上线了。
    是一个网名叫“巩龙巩龙”的男人。
    “李律你好，我想諮询一个问题，也是跟外卖有一点关係的。”巩龙说。
    李杭笑道，“今天跟外卖槓上了是吧？”
    巩龙赶紧说道，“也不是，我这个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就是有的外卖平台上面不是有一些店铺，会打著外卖的名义来卖淫嘛。这种模式李律你肯定知道吧。”
    李杭確实知道。
    不过为了防止弹幕扣问號，他说，“你说说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巩龙於是回答道，“就是那些商家会掛一些假的商品连结，然后价格有高有低，但是其实不同的价格就是对应不同的档次，比如说有两小时的，有过夜的，也有包月的。”
    “下单的时候留的配送地址，就是约定的地址，然后来『送货』的外卖骑手其实就是那些卖银的女生。就是通过这种方式。”
    【这是什么闻所未闻的新型卖银模式】
    【啊？现在卖银已经发展到这种模式了？又一次刷新我的认知了】
    【我去，上次我就发现某个外卖平台上有一家店白天总是打烊，深夜就开始营业，然后里面掛的商品连结全是我看不懂的名称，店铺评价看著也很奇怪。现在想想，估计我是误入这种店了】
    【略有耳闻，这不就是外卖妹吗】
    【为什么要利用外卖平台啊，真是应了那句话，只要能聊天的平台都有可能被用来当作卖.淫.嫖.娼的工具……】
    【因为利用外卖平台比较隱蔽啊，还能降低风险和成本，可以避免监管，要取证也不好取证。】
    ……
    李杭接著问道，“那你要问的问题是什么呢？”
    巩龙这才往下说，“是这样，然后我有个朋友呢，就在一家店上点了一个那种包月的服务。”
    李杭打断道，“包月的多少钱？”
    “两万块钱。”巩龙说。
    李杭又问，“那你朋友就拍一单两万多块钱的外卖？”
    巩龙解释道，“不是，外卖平台上掛的不是这个价格，因为外卖平台上不是要分成嘛。两万是他私下里另外再转的。”
    李杭点点头，“嗯，那然后呢。”
    “然后我朋友点的这女孩子一共是来了两次，两万是第二次转的，但是第二次以后就没来了。我朋友去看那家外卖店铺，发现店铺也关掉了，所有的商品连结全部都下架了。”
    “然后他按照外卖平台上显示的商家地址找过去，发现也是个假的地址。”
    李杭说，“所以现在想问怎么把钱要回来？”
    巩龙说，“如果说是那个卖家自己跑路了的话，那我朋友就想问问有没有办法拿回那笔钱。”
    李杭想也没想就说，“有点难。你不是说第二次才转的钱吗，那也就是说前面已经发生过一次关係了，那就是嫖.娼的行为已经完成了。除非去报.警，但是自己肯定也要收治安管理处罚的。”
    巩龙也没再揪著这个问题继续往下问。
    而是换了个问题问道，“那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我朋友也在担心是不是这家店被盯上了，或者已经被查到了。”
    “因为他看店铺之前的买家评价，其实那家店好像开了蛮久的，评价也很多，不像是那种做一单就闭店跑路的。”

 第391章 阿姨挺年轻啊

    巩龙接著说道，“所以我朋友就想著会不会是店铺出事了。那如果出事的话，会不会查到他身上。”
    李杭听巩龙说完之后才开口，“当然有可能。虽然这种方式是隱蔽，但是只要查到了就能顺藤摸瓜，毕竟『顾客』下的每一笔订单都有痕跡啊。”
    巩龙又不死心地问道，“那假如说真的查到了，我朋友可不可以说，他不知道那家店是提供那种服务的，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下的单？这样的话有没有可能不被认定为是嫖.娼？”
    李杭有点无奈，“不能。你要说这种一眼假的瞎话骗骗你自己可以，就別想著骗別人了。”
    巩龙还想再说什么，李杭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而且你朋友不是还另外转了一笔钱给那个女孩子吗？你朋友还是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人转了好几万？咋的，散財童子啊。”
    巩龙顿了顿，没再继续往下说，“好吧，谢谢李律。”
    巩龙离开直播间之后。
    李杭没有马上继续下一个连麦。
    而是看了看弹幕。
    发现有很多人都在討论，对於这种卖银模式感到震惊和好奇。
    李杭想了想，说道，“你们不知道也正常。以前大家熟知的都是那种按摩店，足浴店，但是其实现在多了很多人不知道的方式。”
    “可以说为了掩人耳目，为了逃避监管，这些伎俩是层出不穷啊。”
    【李律说说唄，都有什么新的模式，我问这个没別的意思，就是好奇而已】
    【问这么多，你不会是想去实践吧？】
    【我也想知道，但我就是想知道的多了，以后才好查我男朋友到底有没有嫖。否则我只知道按摩和足浴，他点个外卖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1】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我敢说有些人听完立马就去外卖平台上搜了……】
    【硬搜也搜不到的，你又不知道关键词】
    【所以李律赶紧说说，我也很想知道】
    【我来说我来说，我知道一个】
    ……
    李杭本来都准备开口说了。
    冷不丁看见了最后那条弹幕。
    於是二话不说就和那个人连麦了。
    有人能现身说法，当然比自己说好一点。
    那个刚刚在弹幕里高喊著“我来说”的人，是个女生。
    “你好，”李杭开口道，“你要说的是你自己的遭遇？还是你从网上看来的。”
    那女生回答道，“李律，你好。是我自己的遭遇，我男朋友长期在我眼皮子底下嫖.娼，一开始我完全不知情，后来渐渐发现了端倪，才知道真相。”
    “我就是吃了见识少的亏！要是我能早点知道居然有那种卖银的模式，我也不至於被蒙在鼓里那么久。”
    “所以我必须要连麦说出来，让大家知道，以后才能有所防备。”
    那女生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
    李杭点点头，“那你说说吧。”
    “是这样，我跟我男朋友谈了两年恋爱，一开始我完全没有怀疑，因为他的手机都会给我看。”
    “我们俩是工作以后认识的，我们都在外面租房子住，没有同居。他家里是稍微有点小钱的那种，他说他自己不会做饭，还专门请了一个阿姨，一周帮他做两三次饭，照顾他的起居饮食，这些我一直是知道的。”
    “起初，我最多是觉得他有点娇贵，在外面打工，每个月还好几千让阿姨来做饭。”
    “而且他请的那个阿姨收费特別贵，我看过他每个月的支出，那个阿姨来做一顿饭就要四百块钱，一个月有时候做两三次，有时候做五六次。”
    “我还跟他提议过，我来帮他找个便宜点的，或者让他不要请阿姨了，我不加班的时候可以去给他做饭，让他把那个钱省下来。”
    “他当时还拒绝了我的提议，就说他习惯了吃那个阿姨做的饭，不让我去做是因为怕我太辛苦什么的。”
    “噢他还说，说阿姨收费不算贵，是因为阿姨本身的做菜水平就很高，而且做的都是名贵菜，食材本身就很贵。”
    “反正他当时这么一解释，我就信了。”
    李杭一边听著，偶尔点头。
    其实她说到这里，李杭已经明白她要说的是哪一类型的了。
    不过他还是认真听著。
    那女生继续说。
    “因为我们俩工作確实都很忙，所以一开始我並没有注意到这里面有异样。”
    “后来有一次我无意间在网上看到那种煮饭阿姨的价格，发现在我们那个城市，就算是很有经验的阿姨，天天上门做饭，一天做两顿，做一个月也就三千多块钱。”
    “不过我当时也是觉得，我男朋友没什么消费观念，可能也是被那个阿姨忽悠了。”
    “后来有一次，我去他家之前没有提前告诉他，我按了门铃很久之后他才来开门，里面还有以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穿著还是很性感暴露的那种。”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生气，他就跟我解释说，那个女生就是他一直聘请的那个『煮饭阿姨』。”
    “但是当时我看餐桌上根本就没有饭菜，我就问他做饭做到哪里了？”
    “当时我其实是有点怀疑了，一直以来他都跟我说是个『阿姨』，我以为就是四十岁的中年女性，没想到是个那么年轻的女孩子。”
    “然后他就跟我说，说阿姨今天有事，要先走了，不能做饭了。当时我就直接问了那个女孩，我说你是不是来卖的，她没回答，开门就走了。”
    那女生苦笑一声，说，“我就確定了他所谓的每次四百块钱请阿姨上门做一顿饭，原来做的不是能吃的饭。”
    【这也太……】
    【这真的有点离谱了，我真没见过这场面】
    【真就是在眼皮子底下嫖啊】
    【这男的请了“阿姨”还跟女朋友说，说明他压根不怕被发现吧？】
    【要么就是享受那种暗度陈仓的感觉】
    【这是专门提供特殊服务的阿姨，我碰到的更夸张，是正规平台签约的阿姨，结果趁著我坐月子的时候勾引我老公】
    【……你老公那属於出轨，不属於嫖.娼】
    ……

 第392章 不要怀疑，就是

    李杭听那女生说完，补充道，“其实你说的这种情况，这也是上门服务的一种。”
    他会想起上一次直播，说，“之前直播间里有过那种上门按摩的，也差不多，总之都是打著提供正规服务的旗號，实际在进行著违法交易。”
    那女生无奈地说，“这简直防不胜防啊。而且对我来说这东西有点超纲了，我也没研究，总不能为了防著对象嫖.娼，我就要与时俱进地学习先进的经验吧。”
    李杭顺著她的话说，“很简单，你多看直播就可以了。”
    “不过其实还有一种。”李杭说。
    还在连麦的那女生说道，“是什么？我也长长见识，免得下次又在同一个坑里跌倒。”
    李杭笑了笑说，“有一种付费的私人伴游，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什么拌油？】
    【私人伴游】
    【什么玩意儿？】
    【要付钱的旅游搭子吗】
    【你这么理解好像也没错，但不是单纯的搭子】
    ……
    李杭想了想，儘量用通俗易懂的话解释道，“私人伴游，就是陪伴旅游，就跟古代太子有伴读，现在的人有伴游。”
    “这种模式，就是打著高端的私人伴游的旗號，实际上提供的是卖银服务。”
    “因为號称是高端服务，所以他们一般的目標客户对象，都是比较有钱的男性客户。”
    “而他们会声称提供x服务的女性是有正规工作的，不是职业的卖银女。比如会把她们包装成各种形象，公司白领、空姐、模特、老师、学生，反正应有尽有。”
    “但是实际上，那些人都是职业的卖银女。”
    【为什么要包装成有职业的形象呢？那些男的不也知道自己是在嫖，怎么可能是正规职业的女性】
    【號称是高端服务，那肯定不能和普通的卖银一样啊。包装出一种有正规职业的身份，就能让那些男性客户在享受服务的同时，还能感受到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我不理解，但我觉得她们这么做一定有她们的道理】
    【谁信谁是傻子好吧。】
    ……
    李杭笑了笑说，“反正各种各样的，只有你想不到的。不过其实都是换汤不换药，就是换个包装而已。”
    “经常有当事人还会来问我，我算不算嫖娼，一般能问出这个问题的，不要怀疑，就是。”
    【哈哈哈哈哈】
    【真理】
    【这个问题等同於“我xxx算不算强.奸”，只要这么问了，別怀疑，99.999%都是】
    ……
    李杭说完就继续了下一个连麦了。
    这次连麦的是一个网名叫“乔鹏鯤”的男生。
    “李律，你好。”
    “你好。”
    “我想諮询的是关於我朋友的问题。我朋友的女朋友，有时候会拍一些別人的隱私照片发给我朋友。我想问问她这种行为有没有什么风险？”乔鹏鯤说。
    李杭有些不確定地重复道，“你朋友的女朋友，拍別人的隱私照片给你朋友？”
    乔鹏鯤肯定地说，“对。”
    李杭有些困惑，问道，“拍谁的照片？”
    乔鹏鯤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回答道，“通常是拍她室友的，也有时候会拍其他朋友的，或者是陌生人的。”
    【啊？】
    【等我捋捋……啊？】
    【再说一遍？谁偷拍谁？】
    【我沉默了】
    【这是什么小眾的语言】
    【我都怀疑是不是我耳朵出问题了】
    【女生偷拍其他女生，发给自己男朋友，是这个意思吗？】
    【好像是这个意思……但是这是什么意思，我也很难理解】
    ……
    李杭故意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的，她发给你朋友，你朋友又发给你看过？”
    乔鹏鯤刚想开口解释，“我……”
    但很快被李杭打断，“你就承认吧，这个人就是你自己，那个女生就是你女朋友。”
    李杭一副好言相劝的样子，“再说，你自己的女朋友，你说成是你朋友的女朋友，小心一语成讖了。”
    李杭话音刚落，直播间满屏的“哈哈哈哈”闪过。
    【笑死，也不是没有可能，谎言说著说著成真了】
    【其实你知道他朋友就是他自己，我也知道他朋友就是他自己，大家都知道他朋友就是他自己，但是我们可以装作不知道。】
    【他可能是怕被別人认出他是谁吧。如果有人认出他，那就知道他女朋友是谁，也就知道他女朋友经常偷拍的室友是哪几个了】
    ……
    乔鹏鯤倒是没再隱瞒，坦白道，“好吧，我摊牌了，確实是我女朋友。”
    乔鹏鯤紧接著很有求生欲地说，“但是！但是直播间的朋友们，能不能先別骂我，先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此话一出，直播间倒是真没有什么人骂他了。
    【你怎么知道我刚要打字骂你？】
    【求生欲拉满了】
    【看来很懂网友们的脾气，知道很多人一般这个时候就要开喷了】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求了，那我就听听你怎么解释】
    【不管，我性子急，我先骂了，要是能解释清楚我再撤回】
    ……
    李杭又接著刚才的问题问道，“你说你女朋友拍別人的隱私照片，具体到什么程度的？”
    乔鹏鯤犹豫了一下说，“……能说吗？”
    李杭点点头，“不说我怎么知道有什么风险呢？要是你说的隱私照片是她拍別人一周不洗头，或者抠鼻屎什么的，跟她拍別人没穿衣服，那区別还是很大的，后者情况就比较严重了。”
    乔鹏鯤顿了顿，犹豫了一番才说，“是后者。”
    李杭想了想，又问道，“她能拍到室友的隱私照片我还可以理解，为什么还能拍到陌生人的？她偷拍的方式是什么，有没有私自安装什么微型摄像头之类的？”
    乔鹏鯤赶紧解释道，“肯定没有，她都是用手机拍的。这个我能確定。”
    李杭说，“你凭什么能確定，她拍的时候你又不在场。”
    “因为她发给我的照片都有她手机型號的水印。能看出来就是她手机拍的。”
    李杭这才点点头说，“那好吧。但你还没回答，为什么她能拍到陌生人的照片？”
    乔鹏鯤回答道，“比方说她去学校的澡堂，或者是去外面的游泳馆，类似的这种有公共更衣间的地方，也会偷拍。”

 第393章 NTR性转版

    李杭点了点头，示意乔鹏鯤继续说下去。
    乔鹏鯤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回忆那些甜蜜却又让他困惑的往事。
    “但是隨著时间的推移，她开始变得越来越开放，甚至有时候会提出一些我难以接受的要求。起初我以为这只是她个性的一部分，或者是她想要探索我们关係的新阶段。但渐渐地，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杭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她的行为开始变得让你感到不安？”
    乔鹏鯤点了点头，“是的，一开始她会拍一些她在路上看到的女生的背影，然后问我好不好看。”
    “我当时还以为，她拍那些照片是在试探我对她的感情，想从我这里听到『还是你最好看』这样的答案。”
    “但我后来发现，好像不是这样。因为就算我那么回答了，她还是会继续追问我一些很莫名其妙的问题。”
    李杭点点头，问，“比如说呢？”
    乔鹏鯤说，“比方说，她拍她室友在寢室里穿著很清凉的照片，会问我……”
    乔鹏鯤似乎感到有些尷尬，停顿了许久才继续往下说，“会问我，你想不想跟她们谈恋爱，想不想摸她们的大腿，什么的。还有更过分的。”
    李杭皱了皱眉。
    乔鹏鯤见李杭没有开口的意思，於是继续往下说，“后来她拍的照片尺度越来越大。”
    “尤其是当她开始拍摄那些更衣室里的照片和视频的时候。我试图和她沟通，告诉她这样做是不对的，我对此感到不舒服。”
    “但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比如说这是她表达自己的方式，或者是她想要增加我们之间的情趣。然后还是继续发这样的照片给我。”
    李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在通过这种方式，寻求某种刺激，或者是在试图逃避现实中的某些问题？”
    乔鹏鯤苦笑了一下，“我当然想过，但每次我试图深入这个话题，她都会变得非常牴触，甚至生气。我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和她吵架，所以很多时候我都选择了沉默。”
    李杭轻轻嘆了口气。
    他知道这种沟通障碍在很多情侣之间都存在。
    但往往正是这些未被解决的问题。
    最终导致了关係的破裂。
    【这不分手吗，如果这男的真像他自己说的，不想看不爱看，那明显两个人三观不合，分手不就得了】
    【反正以我的经验来看，这种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他肯定只会往美化自己的方向去说，事实的真相可能不全是这样，或者完全不是这样】
    【有没有可能是他怂恿他女友去拍？这样还比较合理吧。否则我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女生会偷拍比別的女生的照片发给自己的男朋友？】
    【你想不通只能说明你是个正常人，但是不代表就没有这样不正常的人】
    【不是说了吗，为了寻求刺激唄。】
    【ntr性转版吗】
    【那是什么？】
    ……
    乔鹏鯤也看到了直播间里的这些评论。
    面对直播间大量网友的质疑。
    他直接地回应了。
    “我知道很多人可能会觉得我应该直接分手，”乔鹏鯤说，“但事情並不是那么简单。我们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我们有太多共同的回忆和经歷。”
    “我爱她，我相信她也爱我，只是我们之间在这个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李杭却没被这番话感动，语气平平地说，“但你女朋友可能违法了。”
    李杭嘆了口气，沉思片刻后，说道，“首先，她的这种行为已经侵犯了他人的隱私权，属於违法行为。”
    “其次，如果被发现，可能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可能构成传播银秽物品罪。”
    “如果她把这些照片发给了更多的人，甚至是发到公开的平台上，並因此获利。那后果就更加严重了。”
    乔鹏鯤听完后，有些担忧地问道，“那我呢，我作为被发送这种信息的人，我有没有什么风险？我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免麻烦呢？”
    李杭冷静地开口道，“如果事实和你说的一样，是你女朋友主动去偷拍，主动把照片发给你，並且你多次提醒了她，你没有暗示或指使她去做这件事。那么就和你没有关係。”
    乔鹏鯤嘆了口气说，“我想劝劝我女朋友，我应该怎么办？”
    李杭建议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提醒她，尊重他人的隱私，不要做出违法和不道德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让她赶紧停止这种行为，並向那些被拍摄的人道歉。如果她不愿意改变，那么你可以考虑与她保持距离，以免受到牵连。”
    李杭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向相关部门举报。”
    乔鹏鯤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可能做不到去举报她。”
    “我想，我需要找到一种方式，让她在不侵犯別人的隱私，不违法犯罪的情况下，尊重她的个性和自由，又能保护我们的关係不受这些分歧的影响。”
    李杭建议道，“或许你们可以一起寻求专业的諮询帮助？有时候，第三方的观点可能会帮助你们更好地理解彼此。”
    “谢谢李律师的建议，我会再好好劝劝我女朋友的。”
    李杭能猜到乔鹏鯤的选择，也没再多说什么，淡淡道，“不客气。”
    乔鹏鯤再次表示感谢，然后掛断了连麦。

 第394章 是他，就是他

    李杭之所以听过韩晋的名字。
    是因为他年轻有为，事业有成。
    他可是年纪轻轻就成为国內著名的新科技企业的老板。
    不仅如此。
    更重要的是，据说他长得相当帅气，风度翩翩。
    毫不夸张地说。
    他绝对是眾多女性心中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不过他行事低调，不怎么在媒体面前露面。
    至於他的个人私事，更是没有被对外报导过。
    所以，让李杭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他居然就是施雅寧的丈夫。
    施雅寧似乎发觉了李杭的惊讶。
    但她只是苦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是他，就是他。”
    李杭从施雅寧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低落的感觉。
    心中不禁猜测，或许是他们之间的婚姻出现了一些问题。
    然而，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李杭觉得自己不方便多问。
    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不语。
    幸好，施雅寧率先打破了这份尷尬的寂静。
    她轻轻嘆了口气，先是苦笑了一声，然后故作轻鬆地说道，“算了，不提这个了。”
    接著，她停顿了片刻，语气逐渐变得严肃起来，缓缓开口道，“其实，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李杭连忙应道，“是什么事情呢？如果我能帮得上忙的话我不会推辞的。”
    施雅寧微微一笑，感激地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经营著一家经纪公司，最近遇到了一些法律方面的难题。”
    说到这里，她微微顿了顿，“她最近因为和旗下艺人的合约问题，感到十分苦恼。”
    “我毕业后没有从事法律相关的工作，现在也生疏了，帮不上她。所以我就想起了你，我知道你在法律领域有著丰富的经验和专业知识，所以希望你能够帮他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不知道你方便吗？”
    李杭笑笑说，“我倒是方便，不过这確实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我的律师事务所里有专攻这方面的律师，她比我专业多了。我可以把她介绍给你朋友。”
    施雅寧鬆了口气，“那真是太好了。”
    “另外……”施雅寧犹豫著开口。
    李杭没出声，等待著下文。
    施雅寧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是我个人的私事想拜託你。”
    “哦？什么事？”李杭好奇地问道。
    施雅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声说，“我听说你帮很多客户都介绍了对象。所以……”
    李杭笑了，他明白过来，调侃道，“原来如此，那你想让我给谁介绍对象呢？”
    施雅寧说，“是我。”
    听到这个答案，李杭忍不住感到有些惊讶。
    他完全没有想到施雅寧要拜託他的竟然是这件事。
    毕竟，施雅寧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难道是已经离婚了？
    但是就算是已经离婚了，以施雅寧在大学里的受欢迎程度，就算离婚了，应该也不缺人追求吧。
    李杭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问清楚比较好。
    於是他试探著问，“不知道这么问是不是有些冒昧，不过……你是离婚了吗？”
    施雅寧把难开口的话说出口以后。
    心情似乎也放鬆了很多。
    这时候又能开玩笑了，“是啊。没离婚怎么会拜託你给我介绍对象呢？总不可能是让你给我介绍男小三吧？”
    李杭笑道，“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但如果你还没离婚就找我帮忙介绍对象，就算你有这个胆子开口，我也没这个胆量答应啊！”
    施雅寧笑意收敛了一些，解释道，“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和未婚夫在结婚前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我们的婚姻更像是一场家族间的联姻，而非基於爱情。我们俩对於这样的安排都很无奈。”
    李杭静静地听著，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为什么不试著去了解彼此呢？或许还有机会培养出一些感情。”
    施雅寧轻轻地嘆了口气，声音中带著一丝疲惫。
    “我们一直过著自己的生活。我读大学时，他选择了出国留学；等我毕业出国后，他又回到了国內。我们很少有机会见面。”
    “他也不会为了见我特地回国。我也一样。”
    “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都是被父母强迫参加两家人的饭局。私下里，我们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李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只能静静地听著施雅寧述说。
    “而且，他……他很忙，我们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在一起培养感情。我甚至有时候觉得，我们更像是两个陌生人，而不是夫妻。”施雅寧无奈地说道。
    她嘆了口气，继续说道，“结婚后，我们两个仍然像是陌生人。我想这样的婚姻，会走向失败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所以我们离婚了。”
    施雅寧的语气中带著一丝释然和轻鬆，仿佛终於从一段束缚中解脱出来。
    李杭静静地听著，能够感受到施雅寧话语中的那份释然。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倒不是觉得奇怪，只是，既然你们是在父母的要求下结婚，怎么又决定要离婚了？”
    毕竟，他们两个人之所以结婚，不仅仅是个人之间的事情，还关係到两个家庭的利益。
    那么，离婚自然也会涉及到两个家庭。
    既然结婚都不能由自己选择。
    那么离婚应该也一样。
    如果他们双方的父母都是因为商业利益而支配孩子们的婚姻，那么，应该也不会轻易同意他们离婚才对。
    但李杭也清楚。
    如果离婚真有施雅寧寥寥几句说的这么容易。
    如果离婚都能隨著施雅寧的心意，想离就离。
    那么也许这段婚姻根本就不会开始。
    这才是李杭觉得好奇的地方。
    施雅寧轻轻嘆了口气，夹杂著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缓缓地继续说道，“离婚的决定，其实並不是那么容易做出的。”
    “我们的婚姻，虽然开始得有些仓促，但毕竟涉及到了两个家族的利益。我们两家在商界有著密切的合作，婚姻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联盟。”

 第395章 要求你儘管提

    施雅寧的语气相当平静。
    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接著说道，“在我们真正步入婚姻之前，我还是抱有一丝侥倖的。”
    “我也不是没想过，虽然我们没有感情，但是结婚后说不定我们可以慢慢培养。”她的声音带著淡淡的忧伤。
    施雅寧顿了顿，似乎在努力抑制內心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听起来可能很荒谬，但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我们能够像普通夫妻那样，有爭吵，有欢笑，有共同的回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是两个被命运安排在一起的陌生人。”
    “然而，现实却总是残酷的。”
    “隨著时间的推移，我们渐渐发现这样的婚姻关係並没有给我们带来幸福，反而成为了彼此的负担。”
    施雅寧轻声嘆息。
    她无奈地笑了笑，带著一丝自嘲。
    她接著说，“我们之间的感情基础本来就薄弱，加上我们双方不沟通，不交流，使得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我们每天都在忙碌著自己的事业和生活，很少有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谈心。別说是培养感情了，连见面都很少。”
    “我和他婚后见面的次数，都不如我和我大学同学见面的次数。”
    “不过我也清楚，这不是一个人的问题。培养感情需要两个人的努力。我也没有付出过什么努力，我们都在逃避这个问题。”
    “只是我意识到，我们的关係越来越疏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只会让我们的婚姻陷入更深的困境。””施雅寧缓缓地说著，声音中带著一丝无奈。
    “这样的婚姻让我无法在感受生活中其他的快乐。”施雅寧接著说道，“我觉得自己被束缚在了一个没有温暖、没有爱的环境里。每一天都过得很压抑，甚至有时候会怀疑人生是否还有意义。有一天我突然觉得，或许我应该考虑寻找改变，我应该拥有一段真正让我感到幸福的关係。”
    “最终，是我提出了离婚。”施雅寧深吸一口气，语气又变得坚定起来。
    “我不想再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幸福。我需要追求自己的爱情和生活。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真正快乐起来。”
    “我告诉了我的父母。”
    施雅寧轻轻嘆了口气，“起初，他们当然是反对的。但在我的坚持和解释下，他们最终理解了我的决定。儘管他们心里还是有些不满，但他们希望我能够找到属於自己的幸福。”
    “至於他的家族，他们虽然也有些不满，但看到我们的婚姻確实无法维持下去，也接受了这个现实。”
    “毕竟，商业合作是建立在双方互利的基础上的，如果因为一段失败的婚姻而影响到两家的合作，那才是真正的损失。”
    李杭嘆了口气，语气中带著一丝惋惜。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施雅寧个人的事情，还涉及到两个家族的利益关係。
    处在这样的境地，施雅寧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很不容易。
    这样的决定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决心。
    尤其在两个家族之间有著复杂的利益纠葛时。
    要开口结束这段婚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许，施雅寧也可以为了家族的利益，一直这样保持著这段毫无感情的婚姻。
    但是，施雅寧的选择，至少为自己的幸福勇敢地迈出了一步。
    李杭忍不住问道，“那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想知道施雅寧在经歷了离婚后內心的感受。
    施雅寧微微一笑，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释然与坚定。
    她轻声说道，“我现在感觉轻鬆多了。虽然离婚的过程有些艰难，但至少我为自己的幸福做出了选择。我现在可以自由地追求我想要的生活，不再被过去束缚。我现在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李杭听了施雅寧的话，表示理解和支持。
    施雅寧继续说道，“我在网上看到，你曾经介绍过很多人认识，他们无一例外都成为了幸福的一对。”
    “所以，我才厚著脸皮向你提出了这个请求。希望你不要觉得突兀。”施雅寧诚恳地说。
    李杭笑了笑，他当然不会觉得突兀。
    相反，他很乐意帮助施雅寧找到一个合適的伴侣。
    李杭心里很清楚，施雅寧不是那种轻易会向別人求助的人。
    如果她开了口，那一定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寻求帮助。
    他语气坚定地说，“当然没问题，咱们可是四年的同学啊！再说这是个小事，这个忙我肯定会帮的。我会尽力帮你寻找合適的对象。不过，你有没有什么特別的要求或者期望呢？”
    施雅寧听后，不禁笑了。
    她语气也变得轻鬆了许多，说道，“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还是感觉吧。我不想因为条件而勉强自己去接受某个人。所以，最好是能先从朋友做起，慢慢了解彼此，看看是否合得来。”
    李杭赞同地说，“嗯，你说得没错。感情確实不能强求，只有相互理解、尊重才能走得更远。”
    “而且，婚姻並不是生活的全部，每个人都应该保持独立和自我。”
    施雅寧笑笑，接著，她又补充道，“所以，其实我没有太多具体的要求，我就是想让你帮我介绍一个合適的人。这个人得能陪我度过余生，还要真正適合我才行。这个要求会不会太难了？”
    也许对別人来说，这种没有要求的要求是最难的。
    不过对李杭来说，有系统在就够了。
    至於是不是能准確描绘出自己对另一半的要求，也不是很重要。
    李杭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的，没问题。我会帮你留意身边有没有合適的人选。不过，如果你对人选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告诉我。”
    李杭顿了顿，补充道，“虽然我也不一定会完全按照你的要求来找。”
    简单来说，要求你儘管提。
    但是最后介绍谁，还是要看系统的意思。
    施雅寧开心地笑了，半是调侃半是感激地说，“放心吧，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第396章 前夫

    李杭在掛断了施雅寧的电话以后。
    立刻就在脑海里呼唤了系统。
    “系统？能不能帮忙匹配一下和施雅寧幸福指数最高的人选？”
    系统立马回答道：
    【好的，宿主。】
    【现在开始启动配对……】
    【正在计算中，请稍等……】
    然而。
    李杭足足等了半分钟。
    也没等到系统的结果。
    这有些不同寻常。
    毕竟，以往系统匹配，几乎都是一秒匹配。
    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都出结果。
    他不禁感到有些疑惑。
    心中暗自嘀咕。
    难道系统出现了什么故障？
    或者是这次的匹配太有难度？
    导致系统需要更多时间来处理？
    就在这时，李杭忍不住问道，“系统？你掉线了？”
    系统：【……】
    系统並没有立即给出回应。
    过了一会儿，它终於打破了沉默。
    系统缓缓地开口说道：【宿主，我需要先声明，不管怎样，我得出的这个匹配结果没有问题。】
    听到系统如此严肃声明的语气。
    李杭的心里突然一咯噔。
    系统的这番话似乎像是在给他打预防针。
    他心中暗想，不会吧？
    难道真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了吗？
    这让他原本期待的心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难道是……算出了对方是个老头？
    不能吧？
    还是说系统也开始不靠谱了？
    系统：【……宿主，你別忘了你想什么我都能听到。】
    李杭还真忘了，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尷尬一笑。
    他岔开话题道，“我有心理准备了，系统，你就直接展示结果吧。”
    【配对结果】：
    【姓名】：施雅寧
    【性別】：女
    【生日】：1996 年4月12日 04:00-04:59
    【婚姻状况】：离异
    【感情状况】：单身
    【姓名】：韩晋
    【性別】：男
    【生日】：1994年6月19日 19:00-19:59
    【婚姻状况】：离异
    【感情状况】：单身
    【幸福指数】：100
    【两个人是如此的匹配，在一起时就像一首和谐的乐章，往往是一个人在想什么，另一个人立马就能感受到。如此性格相合，爱好相同，品味一致的两个人，不用培养就与生俱来的默契，令旁人羡慕得不得了。没办法，谁叫这两个人天生就註定是一对眷侣呢！】
    看到系统给出的匹配结果后。
    李杭整个人仿佛静止般愣在了原地。
    满脸不可置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嘴角微抽地开口发出一声，“……啊？”
    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抱著一丝侥倖心理问系统，“是哪个韩晋啊？”
    同名同姓的吧？
    可一定要是同名同姓的啊！
    如果是那个韩晋。
    这怎么跟施雅寧开口呢？
    不过，系统的声音十分冷静，打破了李杭的最后一丝希望。
    【就是施雅寧的前夫韩晋。】
    李杭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系统，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系统却不为所动。
    用一种“早就料到你会这样反应”的口吻说，【我刚刚已经提前跟你说明了，我的结果是不会出问题的。】
    李杭还是觉得这一切太荒谬了。
    他无法理解这个匹配结果。
    他试图跟系统讲理，“可是他们俩都离婚了啊！而且还闹得那么不愉快，怎么可能还会有感情呢？这个匹配结果也太离谱了吧，能不能再重新匹配一遍看看？”
    在系统开口之前，李杭连忙补充道。“我绝对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啊，只是这件事情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只是有没有可能刚刚计算的那一刻，被一些外界因素影响了，比如说天有异象，或者我打了个喷嚏把你影响了。”
    系统无语道，【我刚刚就已经重新算过一遍了。不用怀疑，施雅寧和韩晋就是最配的人。】
    李杭脑子嗡嗡响。
    难怪刚刚系统匹配了那么多时间。
    看来系统一开始也觉得这个结果不对劲。
    可是。他甚至都能想到。
    如果他真的去跟施雅寧说了这件事，那场景一定很精彩。
    当他告诉施雅寧，你猜猜，我要给你介绍的对象是谁？
    誒对了，就是你的前夫！
    毫无疑问，施雅寧一定会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著他。
    说不定还会觉得他是在耍她。
    李杭忍不住被自己设想的这个场景逗笑。
    他又对系统说，“系统，韩晋和施雅寧，这两个人怎么离婚的你知道吗？”
    李杭觉得，如果系统知道。
    肯定不会那么冷静地说出那句话。
    【我知道。还没成年就被家里安排了婚姻，互相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彼此。明明都从订婚，结婚到离婚了，连对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李杭听完系统的话，“是啊，他们之间的关係已经如此糟糕，为何现在的匹配结果却显示他们的幸福指数是满分呢？”
    那可是满分啊。
    不是98，也不是99。
    而是100分。
    一个非常少见的分数。
    以往算出的结果，只要在90分以上。
    就已经能证明这两个人非常契合了。
    100分是什么概念？
    李杭又说道，“如果他们真的是这么相配的一对，怎么至於认识了那么久，都没有发展出感情，反而走到了离婚的地步？”
    而且从刚刚和施雅寧的电话中。
    李杭也可以听出来。
    施雅寧对这段婚姻，没有任何好的回忆。
    相反，提起这段婚姻，施雅寧的语气里都是无奈和后悔。
    他相信如果施雅寧有重来的机会。
    她一定会拒绝用自己的婚姻作为换取利益的筹码。
    一定不会再服从家里的安排。
    而现在。
    系统给出的结果。
    却和现实大相逕庭。
    李杭又不信邪地说，“系统，是不是和平行时空，或者什么前世今生有关？”
    “我的意思是，会不会100分的施雅寧和韩晋，其实不是现在这个世界、这个时间线里的施雅寧和韩晋？”
    系统乾巴巴地说，【说到底，你还是在质疑我给出的结果的准確性。】
    李杭沉默片刻，“好吧，我承认，但这確实很难让人接受不是吗？”

 第397章 真是让你装了个大的

    【人的感情是会变化的，人也是会成长的。离婚並不意味著他们就不適合对方。】
    系统的声音毫无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可是……”李杭犹豫了一下，“他们的第一次婚姻之所以走向了失败，难道不是因为他们真的不合適吗？”
    【並不是这样的。他们的第一次婚姻之所以走向了失败，是因为他们两个人都带著被支配婚姻的怨气，所以刻意地无视对方，关係的起始就很不健康。】
    【所以，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重新认识、重新了解彼此的契机。有时候，分开反而能让两个人更清楚地认识到对方在自己生命中的重要性。施雅寧和韩晋在经歷了分开后，可能都有所成长和改变，会使得他们重新认识。】
    不过，系统的话却没有让李杭感到豁然开朗。
    李杭嘆了口气。
    他知道系统的话不无道理。
    但他还是觉得，施雅寧和韩晋这么多年关係都僵持著。
    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这个所谓的契机。
    那这个契机，想必也很难靠人为去创造。
    他们需要的不是互相认识。
    而是重新认识。
    但是，现在別说是重新认识了。
    这两个人现在估计重新见面都费劲。
    从施雅寧的语气听起来。
    她恨不得此生和韩晋不復相见了吧？
    李杭丝毫不怀疑。
    这两人现在如果在街上遇到。
    肯定会互相装作不认识。
    然后在心里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条街。
    免得再遇到对方。
    甚至有可能提前了解对方经常会去的地方。
    然后把那个地方列为自己的禁地。
    就这么恶劣的现状。
    这两人要怎么重新认识？
    李杭实在想像不出那个画面。
    他想了想，然后说，“系统，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具体的建议，比如他们应该如何重新建立联繫，或者他们可能需要解决的问题？”
    【首先，他们需要一个合適的机会重新见面，这个机会应该是轻鬆而自然的，不会让他们感到压力。】
    【其次，他们需要以一个良好的状態，在某个时间来重新了解对方。】
    李杭笑了笑，说，“你考虑得挺周到的。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他们真的重新建立了联繫，但是发现彼此之间还是有很多问题怎么办？”
    系统冷静地说，【如果他们能够重新建立联繫，那么他们就已经迈出了重要的一步。至於他们之间的问题，一段良好的关係，一定是可以很好地解决两个人之间的问题的。这点倒是无需担心。】
    李杭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虽然这些话听起来有些道理。
    但关键问题是如何创造出这样的条件呢？
    即使將这个可能性告诉施雅寧。
    她恐怕也不会愿意主动去尝试。
    毕竟，儘管李杭的歷史战绩可查。
    但从施雅寧的角度来看，她並不知道李杭拥有系统。
    自然也就没有充分的理由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话。
    李杭深知这並非易事。
    但倘若施雅寧和韩晋確实彼此合適。
    那么他们他们应该得到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於是，李杭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片刻，他坚定地对系统说道。“系统，我明白这件事只有依靠你才能实现。创造一个让他们再次相遇的机会吧！”
    系统立马回答，【当然，宿主。这事一点也不难。】
    李杭心想，真是让你装了个大的。
    李杭表面保持微笑，说，“那你准备怎么做？”
    系统的声音带著一丝自信，【宿主，你放心，我会精心策划一个让他们自然相遇的场景，同时確保这个场景对他们两人都是有益的，能够激发他们重新认识对方的兴趣。】
    李杭好奇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做？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系统没有任何停顿，脱口而出，【我计划通过他们共同的兴趣或者活动来创造机会。比如，如果他们都喜欢艺术，我可以安排一个艺术展览，让他们在那里偶然相遇。或者，如果他们对某个慈善活动感兴趣，我可以组织一个慈善活动，让他们在帮助他人的过程中重新发现对方的价值。】
    李杭思考了一下，说：“但是我们怎么確定他们共同的兴趣是什么呢？我能去问施雅寧的爱好，但是韩晋的爱好……施雅寧肯定也不知道。”
    【我可以通过分析他们过去的活动记录、社交媒体动態和他们的朋友圈子来推测他们可能的共同兴趣。】
    李杭忍不住给系统鼓掌。
    李杭点了点头，然后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但是，光是因为共同的爱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恐怕也很难激起他们了解对方的兴趣。”
    李杭皱起眉头，觉得这个方法似乎不太可行。
    “如果他们相遇了之后，气氛很尷尬怎么办？他们可能会因为过去的不愉快而立即转身离开。”
    李杭继续思考著各种可能性。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这確实是个问题。】
    【那么，如果让他们在一个偶然的场合下，意外发现对方隱藏的另一面，怎么样？】
    系统突然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人对具有反差感的人，肯定都会產生好奇心吧？只要產生了好奇心，自然就想要重新了解彼此。】
    李杭听了系统的建议后，开始认真考虑起来。
    李杭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隱藏的另一面，是什么？像韩晋那样的人，我怀疑他里里外外都是同一面。”
    他不禁想起了那些霸道总裁电视剧中的情节。
    毕竟那些霸总电视剧里不都是那么演的？
    霸总们的“霸”字，是贯穿全身、贯穿到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的。
    要说隱藏的另一面……
    他开始想像韩晋可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一面。
    比如他其实有著某种不为人知的特殊爱好？
    但这样的反差感真能引起施雅寧的好奇吗？
    对於李杭的脑內小剧场。
    系统给出了犀利点评。
    【宿主，你是霸总电视剧看多了。停止你的不靠谱想像。】
    李杭：“……”

 第398章 你往旁边让一让

    系统又说，【根据我刚刚检索的结果。施雅寧其实有一个很多人都不知道的身份。】
    【巧合的是，韩晋也有一个同样的秘密。】
    李杭的好奇心被勾起，忙问。“是什么？”
    系统却答非所问，【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冬眠》。】
    李杭觉得系统这话有点莫名其妙。
    刚刚不是还在说施雅寧和韩晋吗？
    怎么话题突然就到歌上了？
    不过他还是老实地回答道：“听过啊。上半年很火的那首歌，在各个排行榜上都有名，不过是个不知名的乐队唱的，个人主页里连张照片都没有。”
    那首歌李杭也经常听。
    女主唱的声音很有力量。
    李杭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惊讶地问道，“等等，该不会……”
    系统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
    直接回答道，【对，没错，施雅寧就是那个乐队的主唱。】
    【施雅寧喜欢唱歌，梦想是组个自己的乐队。但是因为家里的反对，所以一直是偷偷在做这件事。她不想出名，只想做自己喜欢的音乐。所以没有公开过自己的照片。这就是她的秘密。】
    李杭完全没想到，一向看起来温柔嫻静的施雅寧。
    居然是一个乐队的主唱。
    居然能唱出那么有力量的歌。
    “这倒是……挺酷的。”李杭感慨道。
    “那韩晋呢？他的隱藏身份又是什么？”李杭问道。
    【韩晋，这个男人其实已经学习了十几年的架子鼓。而且，他不仅仅擅长打鼓，对於其他几种乐器也是信手拈来。】
    【然而，由於他一直被视为家族企业的接班人，肩负著继承家业的重任，因此在公眾面前必须维持一个沉稳的形象。这样一来，他的音乐才华就鲜为人知了。】
    李杭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李杭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
    不得不承认，施雅寧和韩晋都有著自己隱藏的小秘密。
    更有意思的是，两人的秘密竟然如此相得益彰。
    一个是乐队主唱，另一个则是出色的架子鼓手。
    这难道不是天作之合吗？
    可惜的是，儘管他们已经步入婚姻殿堂。
    但始终没有打算让彼此知晓这些事情。
    这时，系统再次不紧不慢地说道，【所以，若想让他们重逢，最合適的场所无疑是酒吧。那里的氛围充满神秘色彩，或许能勾起他们內心深处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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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沉思了一会儿，“他们俩看著可都不像是会去酒吧的人。”
    【我能让他们因为某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出现在同一个酒吧。】
    系统的语气还有点小傲娇。
    李杭下一秒就问，“是哪个酒吧？我想去看看。”
    ……
    晚上九点。
    在系统的指引下。
    李杭来到了一家酒吧门口。
    李杭在酒吧门口站定，有些狐疑地在脑海里对系统说，【系统，真的是这里？】
    这家酒吧看起来没什么特別的。
    施雅寧和韩晋真的会在今天晚上双双出现在这家酒吧。
    然后来一个充满意外的重逢吗？
    李杭对此表示十分怀疑。
    系统的声音在李杭的脑海中响起。
    【宿主，你往旁边让一让，挡到韩晋的路了。】
    李杭猛地一回头，果然看见两个男人正一前一后朝他这个方向走来。
    李杭：“……”
    他赶紧往旁边撤了一步。
    以防挡到別人的路。
    酒吧外光线昏暗，李杭也没太看清对方的长相。
    不过李杭似乎能感觉到。
    那两个人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不过没有盯著他看太久，就移开了。
    等那两个男人从李杭身边经过，走进酒吧之后。
    系统有些小得意，【现在相信了吧？】
    李杭：“哪个人是韩晋？”
    系统：【……】
    感受到系统的沉默，李杭又说，“这不能怪我，韩晋很少在媒体前露面，我也只听过他的名字。”
    【前面那个是韩晋，后面的人是他发小。】
    李杭原本以为，韩晋那样的“年轻企业家”。
    即使出现在酒吧这种灯红酒绿的场所。
    也会穿得西装革履。
    无论何时何地都会保持著一丝不苟的形象。
    然而。
    他发现韩晋的穿著远比他想像的要隨意。
    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搭配著一条牛仔裤，脚上是一双乾净的白色运动鞋。
    整个人看起来既休閒又自在。
    当李杭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两个男人的背影时。
    李杭不禁有些惊讶。
    刚刚如果不是系统出声提醒。
    他恐怕会以为这是个半夜和同学跑出来玩的大学生。
    现在看来，他似乎確实有很不同的一面。
    【宿主，走吧。进去看看？】
    系统的声音打断了李杭的思绪。
    李杭回过神来。
    他今晚是带著目的来的。
    目的就是，观察施雅寧和韩晋的重逢。
    “好，走吧，进去先找个隱蔽的地方坐下，观察一下情况。”李杭说。
    他走进酒吧，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这个位置既能让他看到整个酒吧的情况。
    又不至於太过显眼。
    李杭点了一杯饮料，静静地等待著。
    李杭的视线在整个酒吧扫过一圈。
    他能看见韩晋和他发小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坐著。
    不过，没有看见施雅寧。
    他不禁疑惑道，“我怎么没有看见施雅寧呢？”
    系统神神秘秘地说，【她今天不是以客人的身份来的。】
    李杭刚想继续问。
    施雅寧出现了。
    出现在酒吧的侧方的舞台上。
    舞台的位置，离韩晋所在的位置很相近。
    施雅寧穿著一件宽鬆的白色t恤，一条牛仔短裤。
    脚上穿著一双黑色的马丁靴。
    而她的身上，戴著很多闪亮的金属饰品。
    一头捲髮披在肩上。
    毫无疑问，施雅寧一出场。
    就吸引了酒吧里不少人的目光。
    李杭特地往韩晋的方向看了一眼。
    却发现他连头都没抬。
    “他不知道施雅寧今晚会出现在舞台上，对吧？”李杭在脑海里对系统说。
    【当然不知道。】
    所有人在施雅寧出现的一瞬间。
    都爆发了惊喜的欢呼声。
    然而在这样的躁动下，韩晋却不为所动。
    似乎毫不在意旁人是因为什么產生了骚动。
    “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来酒吧的呢？”
    韩晋和他的髮小坐在卡座里。
    两人似乎在聊著什么。
    他好像知道了，为什么施雅寧和韩晋的关係会疏远成那样。
    韩晋看起来像是对身边所有人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而舞台上的施雅寧，面对全场的欢呼。
    表情也淡淡的。
    音乐的前奏从音响中传出。
    施雅寧是双手放在话筒上，声音响起。
    她的声音清澈而有力。
    瞬间抓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
    李杭再次看向韩晋。
    他发现韩晋的朋友似乎被施雅寧的歌声吸引。
    开始向舞台方向望去。
    但韩晋依然保持著他的姿態。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李杭暗自想道，“不会吧，他难道连施雅寧的声音都认不出来？”
    虽然施雅寧说过，他们之间的关係犹如陌生人。
    不过，陌生到这个程度。
    连对方的声音都不认识。
    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
    韩晋如果一晚上都不往舞台上看一眼。
    那还怎么发现舞台上唱歌的乐队主唱是施雅寧？
    那两个人还怎么发现彼此的秘密？
    还怎么有充满惊喜的重逢？
    酒吧里的音乐继续播放。
    人们的情绪隨著施雅寧的歌声起伏。
    正在李杭担心的时候。
    韩晋身旁的朋友突然一脸惊讶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另一只手指向了舞台。
    似乎是在让他看什么东西。
    韩晋总算顺著他手指的方向往舞台上看。
    然后李杭就清楚地看到。
    韩晋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又是疑惑，又是震惊的表情。
    【他看到施雅寧了。】系统说。
    韩晋一动不动地盯著舞台上的某个点看。
    然而，第一首歌唱到三分之一的时候。
    音响里却出现了一丝很不和谐的鼓声。
    隨著时间推移。
    不和谐的鼓声越来越多，甚至越来越明显。
    施雅寧还在继续唱，但是表情似乎变得有点凝重。
    “这是怎么了？”李杭喃喃道。
    【这个鼓手是今晚临时被拉来救场的，对今晚要演唱的歌曲不熟。】
    李杭疑惑道，“原来的鼓手呢？”
    【施雅寧乐队里原本的那名鼓手，因为突然肚子疼所以来不了了。】
    突然肚子疼？
    这也有点太突然了吧？
    李杭怀疑地说，“系统，这肚子疼不会是你的手笔吧。”
    【……】
    系统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曲唱毕，酒吧里又爆发了一阵掌声。
    对於那几声不和谐的鼓点。
    很多人似乎都没有听出来。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酒吧里本来就嘈杂。
    再加上很多人並不是全身心在享受音乐。
    而是一边喝著酒一边听著歌。
    对於这些小瑕疵，自然不会过多注意。
    但是对施雅寧来说。
    那些失误却很明显。
    在歌曲的间隙，施雅寧走向了那名鼓手。
    俯身在跟他交谈著什么。
    而这时候，原本正坐在座位上的韩晋突然站起身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口罩戴上，然后走向舞台。
    李杭看到他径直走到施雅寧和那名鼓手的旁边。
    说了几句话。
    然后那名鼓手特別感激地看著他。
    並把手里的鼓棒递给了韩晋。
    李杭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惊讶道，“这也行？”
    而台下，韩晋的髮小也是同款惊讶脸。
    李杭看著眼前的这一幕。
    心想，“別告诉我施雅寧没认出戴著口罩的韩晋……”
    系统的声音隨即响起，【很显然，她没有认出来。】
    確实。
    李杭看著施雅寧脸上的表情。
    虽然对於这个突然衝上台的戴著口罩的男人有点疑惑。
    但是並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如果她真的认出了韩晋。
    那么表情不可能是这样的。
    原本的那位鼓手已经走下舞台去当观眾了。
    施雅寧和韩晋在短暂沟通之后。
    韩晋就坐到了架子鼓前。
    施雅寧又重新走回舞台中央。
    第二首歌的音乐声再次响起。
    韩晋的手指在鼓棒上轻轻一转。
    隨著音乐的节奏，他开始了演奏。
    他的鼓点精准而有力，仿佛与音乐完美融合。
    每一个鼓声都像是在为施雅寧的歌声增添色彩。
    台下的观眾开始注意到这位神秘的鼓手。
    他们的目光从施雅寧转移到了韩晋身上，惊讶於他的技艺。
    施雅寧似乎也被韩晋的鼓技所吸引。
    她的目光不时投向他，眼神中透露出讚赏。
    她的歌声更加投入。
    与韩晋的鼓点相得益彰。
    丝毫看不出来，这两个人竟然是第一次合演。
    整个舞台仿佛被他们两人的表演点燃了。
    李杭看著这一切，心中不禁感慨。
    哪怕只作为陌生的旁观者。
    在这种场合下看到韩晋和施雅寧的表演，也很令人惊艷。
    他的眼神看向韩晋的髮小。
    只见他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显然也被韩晋一系列出乎意料的举动震惊了。
    隨著歌曲的高潮部分到来。
    韩晋的鼓点变得更加激昂。
    他的每一次击打都像是在挑战著音乐的极限。
    施雅寧的声音也隨著鼓声的推动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她的歌声充满了力量和情感。
    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欢呼。
    歌曲结束时，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施雅寧向韩晋投去了一个感激又欣赏的微笑。
    而韩晋则默默地站起身来，向台下鞠了一躬。
    然后摘下了口罩。
    施雅寧的眼神落在韩晋的脸上。
    先是有些疑惑。
    然后慢慢睁大了眼睛。
    而韩晋只是看了施雅寧一眼。
    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走下了舞台。
    李杭看著韩晋回到座位上。
    施雅寧的表演也结束了。
    “我想我差不多可以走了。”李杭在脑海里对系统说了一句。
    ……
    一周后。
    这期间李杭並没有主动给施雅寧打过电话。
    仿佛是忘记了答应给施雅寧介绍对象的事。
    不过，施雅寧主动打来了电话。
    施雅寧愉快地打了个招呼，“李杭。”
    “施雅寧，噢对了，你上次拜託我的那件事。”李杭主动提起，“我认识的人里確实没有很適合的。”
    施雅寧笑了笑，“我打电话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的。”
    “其实我是想说，你不用帮我介绍对象了。”
    李杭故意说道，“难道你要和韩晋重新在一起了？”

 第399章 无师自通

    施雅寧语气十分惊讶，还有一点惊喜，“……你怎么会知道？”
    “我瞎说的。真的被我说中了吗？”李杭说。
    施雅寧还是有些震惊，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对李杭解释道，“还没有重新在一起。”
    “不过，我们的关係……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也许借你吉言，我们会重新走到一起吧。不过未来的事我也说不准。”施雅寧甜蜜地笑了笑。
    看样子，她和韩晋的关係確实有了很大的改变。
    李杭也没有多问。
    他心里清楚，上次在酒吧发生的事，就是他们重新认识彼此的契机。
    不过这件事，施雅寧应该不希望被人知道她的身份。
    所以大概也不会主动和李杭说。
    “那太好了。其实你们之前都没有好好了解过彼此。说不定，你们就是很合適的一对。”李杭说。
    施雅寧笑了，“也许吧。”
    ……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
    李杭在家开启了直播。
    他首先连麦的是一个男人。
    “李律，你好。”一个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
    磁性强得李杭感觉自己的耳机都过电了。
    他打了个寒颤，开玩笑道，“你是开电音了吗。”
    那男人否认道，“我没有啊。”
    李杭又说，“你要问的是什么问题？”
    那男人於是说道，“是有关於我妹妹的。是这样的，我妹妹她之前在网上关注了一个按摩技师。”
    “然后，她们俩加上了联繫方式，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可能我妹是被那个技师忽悠了，她就突然跟我说，她要去跟那个技师学按摩。”
    “而且要拜师还要交一笔学费，学费也不便宜。”
    李杭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现在这种私人收学徒，还收费的很常见。
    他顺嘴问了一句，“学费多少钱？”
    “一万二，就学一周。”那男人回答。
    【一周一万二？学的该不会是什么仙术吧？起死回生之术？】
    【这个学费倒不是很离谱，但是一周？一周怎么可能学会按摩啊，按摩从学徒到技师起码要几个月，甚至一两年才可以吧】
    【是啊，有的技师收徒是要徒弟隨师一年的才可以出师的】
    【目测遇到诈骗犯，被骗了学费。鑑定完毕】
    ……
    李杭快速扫了一眼弹幕。
    他的想法也和直播间里大多数人一样。
    就是这男人的妹妹怕不是遇上诈骗的了。
    李杭嘖嘖两声，“那確实很贵啊，你妹別不是被骗了吧？”
    他一脸怀疑地说，“一周就能学到可以出去接私活的程度吗？学按摩有这么简单？”
    那男人说道，“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对这个行业的了解不是很深。”
    那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一开始我听她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靠谱。”
    “但是我妹她很坚持，她说学完了以后就可以接活赚钱，学费很快就可以赚回来了。”
    “虽然我还是不太赞成她去学，但是她这个人性子比较执拗，我也拦不住她，就隨她去了。”
    那男人颇有些无奈地说。
    “是你亲妹妹吗？多大了？”李杭又问。
    “不是亲妹妹，是表妹。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因为她毕业以后一直找不到工作，我小姨又一直催她，她才会去学什么按摩。”那男人回答道。
    李杭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那然后呢，学会了吗现在？”
    那男人顿了顿，语气有些犹豫地说，“……我不知道算学没学会？”
    李杭问，“什么意思？”
    那男人说，“是这样的，因为最近我发现，她学的按摩好像不太正规。”
    “所以我连麦主要是想问问，如果我妹她真的去做那种带有一点擦边性质的那种上门按摩服务，会不会有什么违法犯罪的风险。”
    李杭：“……”
    李杭重复道，“擦边？具体是什么形式，你知道吗？”
    “就是，好像会用手触碰客人的隱私部位。”那男人说。
    【我一下子就竖起了耳朵】
    【不是，这不就是那种上门按摩的鸡吗，这也需要拜师学艺？】
    【所以那个骗子不仅骗了钱还骗人去卖是吧】
    【怪不得一周就能学会，哈哈哈哈，这確实不需要多牛掰的技术】
    【这用得著一周吗？看一遍就学会了吧】
    ……
    李杭沉吟了一会儿，说，“她是借著上门按摩的名义在卖银，是吗？”
    那男人赶紧反驳道，“不，不是，就是开始的时候好像是有一些正常按摩的步骤，但是会夹杂一些擦边的行为。”
    “——这样也算是卖银吗？”那男人语气忐忑地问道。
    李杭说，“如果只是手上进行了一些触碰，没有进行其他更深入的服务的话，是有可能不构成犯罪。”
    “但是这肯定不是合法的经营，如果被发现的话，也是会进行行政拘留的。”
    李杭想了想，又问道，“对了，她拜的那个师傅是男的还是女的？”
    那男人说，“她跟我说的是个女技师。”
    “那擦边的行为是她从她师傅那里学来的，还是她自己想到的。”
    【主播在暗示別人是无师自通】
    【哈哈哈哈哈】
    【也有可能，学著学著自己开窍了】
    【根据我的经验，用手只是开始而已。来都来了，怎么可能只停留在用手呢】
    【“来都来了”】
    【確实】
    【根据我的经验，还真不一定】
    【根据我的经验……不是，你们怎么都有经验？我怎么没有】
    ……
    面对李杭的问题。
    那男人嘆了口气。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还没有去问她具体情况。我也是刚刚知道她的按摩有擦边行为，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比较好。”
    “我之前设想的最坏情况是，她被人骗了。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现在很害怕她铁了心真的要去做这个。我肯定是劝不住她的。”
    李杭疑惑地问，“这么说，她按摩有擦边这件事，不是她主动跟你说的？”
    “不是她跟我说的，”那男人说，“这种事她肯定不会跟我说的啊。”
    李杭又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她的按摩不太正规的？”
    那男人沉默了。

 第400章 苦了这位男同……志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这个……”
    “是因为她跟著那个师傅学完按摩之后，说要开始接活了。”
    “我担心她技艺不精，到时候上门再给人得罪了，就给她介绍了一个熟人，让她先在熟人身上试试技艺。”
    李杭差点噎住。
    后续的发展，不用他说，李杭也能猜到个大概了。
    无非是，他介绍的这个熟人。
    本以为是体验一次正规的按摩服务。
    没想到按著按著，事情的走向变得奇怪了。
    此时直播间的弹幕也是一片“哈哈哈哈”滚动而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好像能猜到后面发生什么了，哈哈哈哈哈哈】
    【行，这个人涉嫌介绍卖银，可以判了（狗头）】
    【笑死我了】
    ……
    李杭八卦道，“你介绍熟人给你妹妹，他是钱买服务的吗，还是免费体验。”
    “我是跟他说不用给钱，我妹就在他身上练练手，他自己硬要给。”那男人说。
    “所以，是你介绍的这个熟人，过后跟你说你妹的按摩服务有擦边行为的？”李杭问道。
    那男人大概也是觉得很无语，“对。他当时哭著跑来找我，跟我说的。”
    李杭没绷住笑了，“不是，怎么还哭上了？”
    那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说，“……他是我发小，还是个男同，但我表妹不知道这事。”
    那男人顿了顿，略显尷尬地咳嗽了一声，才继续往下说，“所以……相当於是在按摩过程中，被迫出柜了。”
    【什么意思？按摩跟出柜有什么关係】
    【我没懂】
    【啊？噢……啊？臥槽】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秒懂】
    【秒懂+1】
    【他懵了，他也懵了，她也懵了，三脸懵逼】
    【不过她妹妹是怎么想的啊，表哥给介绍了个熟人，就演演，正常按摩几下就得了唄，怎么还擦上了】
    【可能收了钱，也知道自己按摩技术约等於0，不提供点別的服务说不过去吧，哈哈哈哈】
    【可能也没想瞒著她表哥】
    【就是苦了这位被按摩的男同志。】
    【所以最后是钱的人受伤了】
    【这钱还是他自己硬要给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
    李杭也是了点时间消化了这些信息。
    然后说，“不过你是怎么想的啊，给自己妹妹介绍客人，怎么不介绍个女性朋友。”
    那男人十分冤枉地说，“我没想那么多啊。我自己平时有时候也去推拿店里推拿，我穿著衣服，技师也穿著衣服，我也不会特地点一个男技师，毕竟就是很正常的按摩，也没有什么不对啊。”
    李杭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於是点点头，又说，“那有没有可能，你妹不是只擦边，有没有可能是你朋友跑得太快了，流程还没进行到后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表妹：我还没开始呢？人怎么就跑了？】
    【发小：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发小给表妹表演了一个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太有画面了】
    ……
    那男人顿了顿，“我也不知道，有可能吧。但是这两者也就是糟糕和更糟糕的区別了。”
    “你最好还是劝劝你妹妹，不要做这种危险的顏色服务，咱们就老老实实干按摩不行吗？”李杭说。
    那男人苦笑道，“我估计一周她啥也没学会呢。”
    “我特地问过我发小了，我说拋开后面的意外不谈，光谈按摩的话怎么样。他跟我说，她前面虽然是有在假装好好按摩，但也是完全没有章法的那种。”
    李杭忍不住感慨，“你发小都哭著来找你了，你还能记得关心你表妹的按摩技术，你真是……”
    那男人又是尷尬地咳了一声，替自己辩解道，“我也是等他情绪平復了以后才问他的。”
    李杭调侃道，“人家情绪好不容易平復了，你一句话又给问崩溃了。”
    【谁来在乎一下发小的死活，哈哈哈哈哈】
    【谁在乎呢？反正我不在乎，我只想笑他】
    ……
    李杭又问道，“那你妹现在开始接活了没有？”
    那男人说，“应该是还没有。”
    李杭说，“我比较好奇她要怎么招揽客人呢？在正式上门服务之前，她会跟对方说明她是有这些『特殊服务』的吗？”
    “应该是在各个社交平台上发布內容来揽客，她之前有给我看过她那个师傅发的。”那男人说。
    “发的什么內容啊？有暗示吗？”李杭很好奇地问。
    那男人思考了一会儿，说，“光从內容上看起来是很正经的。”
    “但是配图……我当时看的时候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配图好像是不太正经。有点擦。”
    李杭点点头。
    不用他多说，也能大概猜到是什么样的。
    显然，直播间的网友们也是一样的看法。
    【那我懂了。】
    【那我也懂了】
    【你们都懂了，那我也懂了】
    【其实她只要发一个模稜两可的內容，有心之人自然会私聊她去问。平台也管不了这个】
    【就算她发的是完全正向的宣传，肯定也有人会去问，有没有特殊服务。】
    【楼上正解】
    ……
    李杭脑子一转，提议道，“那你让你妹只接待女客人怎么样？这样学到的按摩技术也能用上，虽然不多。”
    “这……”那男人显得有点纠结，“老实说，我都怕她接活被人打。就她那技术，估计跟我姥姥给自己挠痒的力度差不多。”
    李杭没忍住一乐。
    “总之，肯定让她不能真去提供这种擦边的按摩服务了。是吧？”李杭说。
    “对对对，那肯定是不行了，等我一会儿就去找她谈谈。”
    “不过，李律，我还想问问，那一万二有没有办法拿回来？”
    李杭老实说，“可能有一点难。主要也得看她培训到底是怎么培训的。万一人家是正规培训，你妹妹自己触类旁通了呢？”
    那男人沉默半晌，承认道，“也是有这个可能。”
    李杭又说，“可以协商看看能不能退一部分。如果协商不成，又真的想要回来，可以起诉试试。”
    “好，我知道了，谢谢李律。”

 第401章 反正我领导不这样

    那个男人离开了直播间之后。
    李杭又继续连麦了下一个网友。
    一个网名叫做“敏敏”的女生。
    “李律，你好。是这样的，我被人起诉了。”
    “起诉我的人是我上一家公司领导的老婆，之前我那个领导有以他私人的名义，送过我一些东西。”
    “现在他老婆起诉我，让我还钱。我想问一下，如果说真的开庭审理的话，判我返还的概率有多大？”敏敏说。
    李杭想了想，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
    “你前公司领导，是你已经从那家公司离职了是吗？”李杭问道。
    “是的，离职有小半年了。现在突然起诉我，让我还钱，我也觉得很莫名其妙。”敏敏抱怨道。
    李杭接著问道，“你前领导为什么要以私人名义给你送东西？送的又是什么东西？大概的价值是多少呢。”
    敏敏立马说道，“他送的就是一些小东西。他大概是想追我吧。给我送过几次首饰，包包，衣服，鞋子什么的。”
    李杭问，“他送你的东西你都收下了？”
    敏敏用一种十分无辜的语气说，“是呀。”
    李杭又追问道，“你跟他是什么关係，为什么要收他那么多礼物呢？”
    敏敏仍然是一副无辜的语气，“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係呀。”
    李杭没忍住笑出声，“普通的上下级会这样送东西吗？他给別的下属也这么殷勤地送礼物吗？”
    敏敏却还是坚持她那一套说辞。
    她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给別人送。而且他送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多少钱。”
    “再说，我也没想那么多呀，我们办公室的同事之间，平时也会互相送一些小东西，我觉得这没什么吧。”敏敏说。
    【特么的你告诉我这是普通上下级？】
    【我怎么好像走进了茶室，有浓浓的一股茶味。】
    【哪家公司的领导给普通下属送首饰包包衣服鞋子的，告诉我，我去应聘】
    【反正我的领导不这样。领导能把我替大家买咖啡钱一分不少地还给我，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领导没叫我滚就不错了，要是送我东西，那就是恐怖故事了】
    【不会真的有人相信他们是普通上下级关係吧？不会吧不会吧？】
    【要么就是那男领导，有了家室还惦记女下属，要么就是这俩人一丘之貉，都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
    李杭稍微扫了一眼弹幕。
    发现网友们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至少没有人相信敏敏说的，她和那位前公司领导是普通的上下级关係。
    李杭乾脆问道，“那现在他老婆起诉你返还多少钱呢？”
    敏敏顿了顿，才说，“让我还56万。”
    李杭属实被这个数字惊了一下。
    “多少，56万？”
    刚刚听敏敏那副轻描淡写的语气。
    她说领导“送的只是一些小东西”。
    李杭还以为，是那种几十几百块钱的东西。
    结果居然有56万。
    就算这个数字还只是起诉书上的数字。
    並不一定是实际的金额。
    但估计也不会差太多。
    李杭缓了缓又问，“那你自己算过吗，收的礼物有没有56万这么多？”
    敏敏毫不犹豫地说，“礼物肯定是没有收这么多的。”
    李杭刚要开口，又听见敏敏继续说，“有一些是直接转帐的。所以加起来可能是有那么多吧。”
    李杭：“……”
    李杭沉默了。
    直播间的网友们疯了。
    【56万，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这是什么公司领导啊？建议查一下】
    【所以从那家公司离职的原因，是因为赚够了是吗，哈哈哈哈哈】
    【许愿一个这样的领导】
    【別许愿了，送东西肯定有目的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普通的上下级，是吗？收礼物的时候不知道价钱，是吗？被人家老婆起诉，不想还钱，是吗？】
    【我听明白了，这不就是妥妥的小三吗】
    【你才听明白？】
    ……
    李杭又向敏敏確认了一遍，“你和你那个前领导，没有更进一步的关係了吗？”
    敏敏说，“我都离职好久了，哪还有什么关係呀。手机號我都换掉了。”
    “普通的上下级，会送那么贵重的礼物，甚至还有转帐？”李杭反问道。
    敏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他可能是想追我吧。”
    好像刚刚沉默的时间，是她用来编藉口的。
    李杭还是不信，“那你离职之前呢？你说他是想追求你，才送你东西，你都收了，那是答应他了吧？”
    敏敏回答道，“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一段曖昧的关係而已吧。他愿意送，我干嘛要拒绝呢？”
    李杭无奈道，“那你收礼物的时候，知道他有老婆了吗？”
    敏敏说，“我不知道呀。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收咯，万一碰到那种疯疯癲癲的原配，来找我拼命怎么办？”
    敏敏的否认，不出李杭所料。
    也许她真的有可能不知道。
    但是按照以往的经验。
    知道装不知道的概率大一点。
    不过李杭也没打算再跟她反覆確认同一个问题。
    因为显然。
    敏敏是打算死咬住了不鬆口。
    这样听起来，她才是一个完全无辜的人。
    李杭说，“好吧，不过按照你所说的。如果你確確实实接受了这么多的赠与，那大概率是会判决返还的。虽然不一定是全额返还。”
    敏敏一听，语气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凭什么判我还啊？他自己愿意送的。”
    李杭皱了皱眉，“我不是法官，我只是告诉你有可能的结果。”
    敏敏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有点恶劣。
    赶紧放软了態度说，“李律，我不是冲你啊。我是觉得吧，他都是个成年人了，他想送谁东西就送谁东西，怎么他老婆还能起诉我返还，法院还会支持她的诉求？我不理解。”

 第402章 发家致富之路

    李杭说，“法律规定在婚姻关係存续期间，任何一方不可以擅自处分夫妻共同財產。”
    “也就是说，在未经配偶同意的情况下，给第三人的大额转帐或赠与，一般都可以要求返还。”
    “除非——”
    李杭话说一半，被敏敏著急地打断了，“除非什么？”
    李杭顿了顿，说，“除非他可以能证明有合法正当的理由，或者给你买礼物和转帐的钱全部是他的个人財產。”
    敏敏又问，“那如果我可以证明我不知道他有老婆呢？”
    “不管你在接受赠与的时候是不是知情，都不影响判决结果。”李杭说。
    李杭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你可以证明，那当然是好的，至少在判决书里不会把你写成是婚姻里的第三者。”
    敏敏语气失望，“好吧，这也太不合理了。”
    李杭毫不犹豫地说，“但合法。”
    敏敏这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很快就离开了直播间。
    【她怎么能这么厚脸皮？我不理解。】
    【没准她当时真的不知道那个领导是有老婆的呢，万一钱都了，现在拿什么还】
    【所以为什么平白无故接受別人的转帐】
    【肯定要还啊，如果都不用还，那大家都隨便去当小三发家致富了】
    ……
    眼看著直播间里又要吵起来。
    李杭赶紧说，“那我继续连麦下一个人了。”
    紧接著连麦的是一个网名叫做“茉莉”的女生。
    “李律，你好。”茉莉说。
    李杭礼貌回应道，“你好。”
    茉莉说，“李律，我今天是想替我的室友諮询一个问题。”
    李杭隨口聊天似的问道，“你大学室友？你还在上学是吗？”
    茉莉回答道，“是的，研究生室友。”
    李杭点了点头说，“你想替你室友諮询什么？你说吧。”
    茉莉接著说，“是这样的，我们寢室一共四个人嘛，我的一个室友，叫她小a吧，她介绍了另一个室友小b去一个ktv里面上班。”
    “但是前天那个ktv被查了，好像是因为有偿陪侍吧，小b当时也在ktv里面上班，也被带走了。”
    “如果说她在ktv里进行什么违法犯罪的活动，介绍她去那里上班的小a会不会需要承担什么法律责任呢？”
    茉莉说完，李杭稍微了点时间捋了捋信息。
    他问道，“有偿陪侍一般只是对营业场所的处罚，没有对参与陪侍人员的处罚。”
    “对於介绍別人去进行有偿陪侍的人，一般也是不会处罚的。所以你的室友们应该都没什么事。”
    不过李杭这么说，似乎並没有让茉莉放下心来。
    她接著又问，“那如果小b在ktv里涉及违法犯罪了呢？”
    李杭听到茉莉的问题。
    还特地问了违法犯罪。
    那么看来实际情况並不是有偿陪侍那么简单。
    於是他敏锐地问道，“ktv被查到底是因为有偿陪侍，还是里面在进行卖银.嫖.娼的活动？”
    茉莉有些惊讶地愣了愣。
    她刚刚都没有哪个词、那句话提到了卖银。
    李杭却一下子说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茉莉才开口说，“都有。”
    李杭瞬间瞭然地点头。
    直播间的网友们也跟著激动了起来。
    【这两个完全是不同的性质吧，这也能混为一谈？】
    【怎么諮询个问题还避重就轻的，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其实我一开始也猜到了，真的。我一猜就知道是卖银才被查的。很少见过因为有偿陪侍被查的，还把人带走了】
    【你又来马后炮了？】
    ……
    听了茉莉的回答。
    李杭心想果然如此。
    隨后又问，“那小b被带走是不是因为她参与了卖银？”
    “是的。但是小a是不知道她在ktv里还提供那种服务的，小a介绍她去那里上班也是觉得她平时生活比较拮据，才给她介绍的，小a只以为那里是正规营业的ktv。”
    茉莉语气有点急促。
    “但是现在事情发生以后，小a有点自责，也很担心会不会因此背上什么刑事罪名。比如说介绍卖银什么的？”
    李杭没有立马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问道，“应该不是只有小b一个人在ktv里卖银吧？这是那家ktv提供的『隱藏服务』吧？”
    “对，应该是这样的。”茉莉说。
    隨后，她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但是小a之前也是完全不知道这回事的，这次出事了以后才听说了一些大概的情况。”
    “那么，”李杭冷静地说，“ktv的负责人可能会被定阻止卖银的罪名。”
    “假设。”
    李杭著重强调了这两个字。
    “假设，你室友小a是知情的，也就是说她明知道ktv在提供这种违法的服务，还在知情的情况下，给ktv介绍员工去提供这种服务，那是有可能涉嫌协助阻止卖银的。”李杭说。
    茉莉倒吸一口冷气。
    李杭在她开口之前，赶紧说，“不过，如果小a確实完全不知情，只是介绍別人去ktv正常打工，而不是为了介绍別人去进行卖银的违法活动，那么就不涉及犯罪问题。”
    “所以具体怎么定，是不是涉嫌违法，要看警.方那边的调查结果了。”李杭说。
    茉莉又开口道，“协助组织卖银罪？！可是她並没有获利啊，她原本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推荐，完全没想到可能会涉及到如此严重的法律问题。”
    “而且，她介绍小b过去，甚至都没让小b请她吃饭什么的，一点好处都没有，她就是纯好心。”
    李杭把话题引到另一个角度，“我想知道，小a跟那家ktv是什么关係，为什么可以介绍別人去那里工作呢？”
    茉莉赶紧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关係，她之前也在那里工作过，跟那里的经理就认识了，关係还挺好的。”
    “后来她是因为学业实在有点忙不过来了，才辞了职。后来看小b生活有点困难，才想著可以把之前的工作介绍给她。”

 第403章 她急了

    “那她后来又参与到卖银活动中，她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李杭问道。
    茉莉的语气冷淡了一些，“我不知道。肯定是自愿的吧。她从ktv下班回宿舍的时候也都没跟我们说过什么，如果被强迫了，不去不就好了？但是我们也没看出她被强迫了啊。”
    “所以我觉得大概率是她被招进去以后，虽然知道里面在进行违法经营，但是为了钱就接受了。这是她自己的决定，跟介绍她去工作的人没有关係吧？”茉莉说。
    李杭把话题引到另一个角度，“我想知道，小a跟那家ktv是什么关係，为什么要介绍自己的室友去那里工作呢？”
    茉莉似乎早就料到李杭会问这个问题，迅速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关係，只是她之前也在那里工作过，跟那里的经理就认识了，关係还挺好的。”
    “后来她是因为学业实在有点忙不过来了，才辞了职。那段时间看小b生活有点困难，才想著可以把之前的工作介绍给她。”
    李杭又问，“那她之前在那里工作的时候，不知道那家ktv在从事违法活动？”
    “不知道。”茉莉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李杭的眉头微微一皱，又问道，“她在那里工作了多长时间？怎么会一点也不知情呢？”
    这实在是有点不合理。
    即使她本人没有参与其中。
    但是都在那里工作了，至少也会听到、看到一些吧？
    “也不久。就一个多月的样子。”茉莉说。
    李杭怀疑地说，“如果这家ktv一直在进行这种非正规的营业活动，小a在那工作一个月，会什么也不知道吗？就算没有亲眼见到全过程，至少也会有所察觉吧？”
    茉莉一下子有些噎住。
    她支支吾吾一会儿，说，“呃……她这个人就是比较迟钝。就算ktv里面真的有什么猫腻，她没发觉也是很正常的啊。”
    “可信度很低。”李杭说。
    不止是李杭。
    此时直播间的网友们也纷纷表示质疑。
    【在那里工作过一个月，怎么可能完全不知情？我是不信的】
    【可是如果她真的知情，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室友介绍过去呢？这不是害人嘛？】
    【你怎么知道她的目的不是害人呢】
    【大胆一点猜，介绍別人过去她有好处可以拿】
    【或者她跟ktv的老板是利益共同体】
    【有这么嚇人吗？那可是同一个寢室的大学室友……】
    【我也觉得不至於，你们也不要把人想得太坏了】
    【而且再说了，小b就算是被介绍去那家ktv工作的，但是后来参与卖银不也是自己决定的吗？也不能怪別人吗？】
    【你又知道是她自己愿意的了？】
    【她不是自愿的，她是被胁迫的。】
    【前面的知道內情？】
    【前面的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她是被胁迫的？你最好不是故意在博眼球】
    ……
    因为直播间里那句突如其来的“她不是自愿的”。
    许多人开始不停地追问那个人。
    可是没人知道，那个人到底是真的知情人。
    还是只是一个故意说这种话来捣乱的人。
    李杭也看到了那一条弹幕。
    发送那条弹幕的人，网名叫“焦焦的星星”。
    李杭想了想说，“这个『焦焦的星星』，你是知情人吗？还是瞎说的？”
    而还在连麦的茉莉情绪却先激动了起来。
    “你们別听她胡说。这就是个故意博关注的无聊网友吧！自以为是地说句话，就引得大家追问，这样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李杭发现了茉莉的情绪激动得有点不太正常。
    於是他隨口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认识！”茉莉尖声说。
    而那个名叫“焦焦的星星”的网友。
    在说出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
    也没有再出现过了。
    这让茉莉似乎有了某种底气。
    茉莉一笑，说，“你们看，她说完那句话就不见了，这不就是故意的吗？有的网友就是这样，无聊得很，就爱装知情人说一两句模稜两可的话，等你追著问的时候她就不说话了，这种人网上多了去了。就是享受那种被人追问的感觉罢了。”
    不过正在茉莉滔滔不绝的时候。
    “焦焦的星星”又出现在了弹幕里。
    【王莉莉，你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没人知道。我有证据，你害了別人，就要付出代价。】
    茉莉十分突然地尖叫一声，怒吼道，“焦星，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警.察都还没找我，你凭什么说我有罪？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不知情！”
    “再说了，我又不是介绍你去ktv工作，跟你有什么关係？不关你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掺和！”
    李杭对这场莫名其妙的对峙感到有些突然。
    不过很明显。
    茉莉显然是认识这个网名叫“焦焦的星星”的网友。
    而且按照刚才茉莉自己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说出的话来看。
    似乎她自己就是那个介绍小b去ktv上班的“小a”。
    而这个“焦星”，很可能也是她的室友之一。
    而且碰巧知道一些內幕。
    並且手里还有能威胁到“茉莉”的证据。
    李杭有了基本的猜测之后，开口问道，“她是你室友？”
    茉莉沉默了一会儿，十分僵硬地说，“不是。”
    然后就毫无预兆地离开了直播间。
    正当直播间的网友们正在遗憾吃瓜吃一半的时候。
    那位“焦焦的星星”又申请了连麦。
    “李律。你好。”
    是个女生的声音。
    “你好，你和刚刚那个连麦的茉莉是什么关係？”李杭直截了当地问。
    “室友。她刚刚说的小a就是她本人。至於被她哄骗去ktv里上班的小b，是我们的另一个室友。”焦星说。
    李杭说，“你说『哄骗』？”
    “对，前天ktv被查之后，我亲耳听到王莉莉——也就是茉莉，在和一个男人通电话，她在电话里问，为什么被查了，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如果她不是早就知道，甚至是参与其中，她怎么可能在第一时间就能知道ktv发生了什么事？”焦星十分气愤地说。
    “至於小b，她应该是被威胁了，她上周还突然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別人手里有她的裸.照，她应该怎么办。我当时没多想，还以为只是隨口问问。”

 第404章 八爪鱼成精了

    “至於小b，她应该是被威胁了，她上周还突然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別人手里有她的裸.照，她应该怎么办。我当时没多想，还以为只是隨口问问。”
    “李律，我有当时王莉莉和那个男人的通话录音。”焦星又说。
    “我主要就是想让大家知道，她刚刚说的十句里面有八句都是假话。”
    “你可以把这个证据提供给警.方。”李杭说。
    【我是听明白了，这是卖室友啊，把室友卖到淫.窝里去了】
    【她肯定是拿了ktv老板的好处吧】
    【这也太可怕了，谁能想到自己的室友介绍的工作竟然是一份卖银的工作…】
    【这很显然啊，否则她怎么会在室友被带走的第一时间，先关心会不会波及到自己，她甚至不关心自己的室友会不会有事】
    【新闻看多了，我现在已经懂得要防火防盗防室友】
    【如果她真的是有预谋的，一定要判刑好吗？】
    ……
    直播间的网友们在听了焦星说的话。
    再结合刚刚茉莉那副恼羞成怒的態度。
    很容易可以判断出谁说的是真话。
    焦星又说，“看到大家都在骂她我就放心了。我会把手里的证据交给警.方的。法律不会放过她的。”
    李杭点点头，焦星就离开了直播间。
    不过，直播间里沉闷的氛围很快就被下一个连麦的人打破了。
    “李律，你好，我想问问，我要是在吃饭的时候被人莫名其妙地人身攻击，言语辱骂，我该怎么办？”
    连麦的是个男生。
    李杭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十分朴实无华的答案，“你骂回去。”
    那男生立刻十分冤枉地说，“对面有两个人，两个人骂我一个人，我骂不贏啊！”
    李杭正经下来，问道，“不是，那別人为什么突然骂你啊？你们是因为什么起衝突了？”
    那男生抬高了声音说，“我也纳闷啊！我是在路边一家小饭馆里吃饭，然后我隔壁桌是一对情侣。”
    “本来我就是好好地在吃著饭。然后我就看了那俩人一眼，跟那男的对上眼神了，那俩人就突然开始骂我了。”
    李杭忍不住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啊？就因为你看了他们一眼？”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以后说不明白话的禁止连麦！】
    【是不是盯著人女朋友看了啊】
    【也不一定，有的人就是这样的，你看他一眼，他就觉得受到了冒犯】
    【也不排除是这个连麦人的眼神本来就不礼貌】
    【但真的有人会因为你看他一眼，他就开始攻击你的。我高中的时候就是因为有一次不小心跟某个混混对上了眼神，放学他就找了一群人来堵我，问我为什么盯著她看，是不是对她有意见……可我只是隨便看她一眼啊！】
    【哈哈哈哈哈，楼上的也太惨了吧】
    【所以我出门在外的时候，走路绝不看人，只看路】
    ……

 第405章 装都不装了

    听到这话。
    李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难以置信地说，“就这？怪不得你骂不贏別人。”
    这句话的杀伤力实在太低了。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隨便叫个小学生来估计都能比他骂得脏。
    直播间的网友们也纷纷表示看不下去。
    【不会骂让我来】
    【急死我了，恨不得把嘴寄过去】
    【我此刻正在经歷这种情况，我在游泳，旁边有一对情侣感觉快要在水里搞起来了，我好想骂几句，谁能教教我怎么办】
    【我靠，我感觉我手机都脏了】
    【游过去阴阳几句】
    【你就走到他们旁边，用很夸张的语气说：天吶，你们家是没有床吗？】
    【或者用很真诚的语气问：你们是开不起酒店吗？开个钟点房不丟人】
    【其实现实中碰到这种人，你就算当面阴阳他们，他们也无所谓的……他们都能在大庭广眾之下做出这种事，脸皮的厚度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了】
    【对，你去阴阳几句说不定还会被疯狗咬一口】
    【那就盯著他们看，把他们盯到不好意思】
    【想多了，盯著看別把他们再盯爽了】
    【没错。这种人之所以在公告场合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別人看吗，连路过的狗都是他们play的一环。】
    【那怎么这个諮询的人遇到的就是被看一眼就发疯的情侣】
    【可能是他的眼神透露出了嫌弃……哈哈哈哈哈】
    ……
    “后来呢？”李杭又问。
    “后来那男的想打我，被旁边的人拦住了，但是他朝我脸上吐了口唾沫。我也想反击吐一口到他脸上来著，但我没吐准，没吐到他。我就很气，报警了，但人家也不管这事。”
    那男生情绪激动地说道。
    仿佛回到了那个屈辱的时刻。
    对於自己当时没有及时回击感到非常懊恼。
    那男生继续诉说著自己的遭遇，语气中透露出对结果的不满和无奈。
    李杭说，“这也正常，毕竟就是纯骂战，也没动手。你好好跟直播间的老师们学一学，下回碰到这种事先骂回去。”
    那男生十分懊恼地说，“我现在就很后悔我当时嘴太笨。嘴到要用时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怎么骂人。”
    充满了自责和对自己口才不佳的遗憾。
    李杭调侃道，“这次的失败就不要纠结了，下次好好发挥。你不会半夜委屈地坐起来哭吧？”
    那男生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应该不会。”
    他的回答显得有些犹豫。
    似乎还沉浸在当时的情境中无法释怀。
    李杭说，“那就行。”
    在那人离开直播间之后。
    李杭还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弹幕。
    毕竟有些骂人的话，连他看了都忍不住夸一句：好骂。
    他边看边讚嘆地说：“我觉得你们之中的有些人真的可以出书了。”
    李杭又沉浸式学习了一会儿。
    才继续了下一个连麦。
    这次连麦的是一个网名叫“於孝”的人。
    “李律，你好，我好像不小心把我兄弟给坑了。”於孝说。
    听到这话，李杭一下来了兴致，整个人都不困了。
    他连忙直起身子问道，“展开说说？你是怎么坑你的好兄弟的？”
    “就是前段时间他家里进贼了，我帮他报了警，警.,察抓到了上他家偷东西的小偷。”
    李杭立马说，“然后呢？这不是挺好的吗？你怎么会说是坑了你朋友呢？”
    “后来我才知道那小偷其实跟我朋友还有点情感上的纠葛。可能他被抓了之后跟警察说了点什么吧。结果现在我朋友也被带走了。”
    李杭疑惑地问，“因为什么被带走的？”
    於孝顿了顿才艰难开口，“涉嫌嫖.娼。”
    “啊？”李杭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小偷到底和你朋友有什么关係啊？”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们之间有点感情纠纷。”
    “那你朋友现在是什么情况？被警察带走后有没有联繫过你？”
    “没有，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心里很担心。所以想问问您，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我能不能做点什么弥补一下我的过失，救一下我朋友。”
    李杭面上一副沉著冷静的样子。
    其实內心已经笑成了大奋。
    而直播间的网友们压根装都不装了。
    笑得要多猖狂有多猖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我必须得夸一句干得漂亮！】
    【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这样的福气给我反正我不要】
    ……
    李杭维持著冷静的表情，说，“那你这不算是坑了你朋友啊，你是帮了他，帮他在违法的道路上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了。”
    於孝有点笑不出来，苦哈哈地说，“他说了，等他出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找我算帐。”
    “那这个小偷跟你朋友是什么关係？只是认识，恰好知道你朋友嫖.娼，就向警.察举报了，这样吗？”李杭问。
    於孝犹豫了一会儿，才坦白回答道，“不是。那个小偷好像就是那个卖银的人。”
    李杭满脸的费解，“那她告发你朋友，不是把自己也给卖了？”
    於孝的声音也透露著一股不理解，“是啊。我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
    李杭出於一种不知道从哪来的直觉，突然问道，“小偷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一个男人。”於孝说。
    李杭想了想又问，“为什么是你帮你朋友报的警？”
    於孝解释道，“那天是这样的，我刚好要去我朋友家里找他，他当时打算下楼去取个快递，就没关门，让我到了以后直接上楼去。”
    “结果就是这段时间被那个小偷进去了，把一些值钱的东西给偷了。”
    “我上楼了以后发现他家里一片狼藉，明显被翻过的样子，我就感觉是进贼了。就报警了。”
    李杭说，“那这也不算你坑了他，他要是回来了看见自己家被人进去了，东西也被偷了，不也一样会报警吗？”
    於孝说，“不是。其实警.察到之前，他先看过家里的监控摄像头了，已经知道是谁了。”

 第406章 自助取款

    “要是我先等他看了监控，知道小偷是谁，他肯定不会让我报警的，也就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李杭又问，“为什么说他肯定不会让你报警？就因为怕那个小偷把他们有过违法交易的事情交代出来？”
    “是的。”
    “那个小偷为什么要去偷他家东西呢，就图你朋友家里好东西多？”
    於孝想了想，说，“呃，也不全是。好像是因为他和我朋友有点金钱上的纠纷吧……他们一直为这事掰扯来著。”
    李杭瞭然地点点头，“噢，那我大概懂了。你朋友嫖了但是钱没给到位，后来人家气不过，乾脆直接上你朋友家里自助取款了。”
    【笑死，顶级理解】
    【自助取款可还行？】
    【白嫖不给钱是吧？行，直接上你家里拿】
    【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朋友们千万不要盲目学习啊，真的会因为盗窃罪进去的】
    【应该没有人真的会去学吧……】
    ……
    於孝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
    “后来那个人被捕后，可能將偷东西的原因和经过都交代清楚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他们卖淫嫖娼的事。所以我的朋友就被警察带走了。”
    李杭皱起眉头，疑惑地追问，“那你朋友和那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呢？他怎么会知道你朋友家的住址呢？难道是熟人吗？”
    於孝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回答。
    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在李杭的直播间里透露这么详细的信息。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我怕说出来会暴露我朋友的身份。”
    李杭立刻追问道，“为什么？你朋友很有名气吗？难道是个小明星之类的人物？”
    “那倒也不是，没有那么出名……”於孝连忙解释。
    李杭於是苦口婆心劝说：“那你还担心什么呢？说不定我直播间里根本没有人认识他。而且，即使真的有人符合这些条件，只要他自己不承认，那还怕什么。”
    於孝似乎被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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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乾脆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我朋友其实是个游戏主播，然后据我所知，那个偷东西的男的，是一个经常在他直播间里给他送礼物的粉丝。”
    李杭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地重复道，“你朋友是主播。那小偷是榜上的粉丝。然后你朋友是嫖，那粉丝是卖？”
    李杭“嘶”了一声。
    “听起来，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呢？你確定你没说反吗？”
    好像和常见的主播和粉丝的关係不太一样啊。
    不过，於孝想也没想就肯定地说，“我没说反。確实就是这样的。”
    於孝这么篤定，李杭也只好半信半疑地说，“你接著说。”
    “就是他给我朋友打赏了很多礼物，然后榜上有名的粉丝都可以和我朋友加联繫方式。后来我朋友就通过那个人的朋友圈，看到了一些他的照片，他还发给我过，意思就是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感觉挺好的吧，就想约人家出来。”
    “结果人家不肯跟他约会，后来我朋友就说，有偿约会，一次给多少多少钱这样。结果等真的约完了，我朋友可能因为不太满意吧，原先约定的钱只给了一半好像，就这么有了点金钱上的纠纷。”
    李杭难得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的约会，就是嫖是吧？”
    “是的。”於孝承认道。
    【我觉得这两个人的脑子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
    【主播睡.粉，粉睡主播我都见过，但是主播嫖粉这个赛道还是太过於小眾了……】
    【严谨一点，不是“嫖”，是“白嫖”。】
    【幽默加倍】
    【这叫反客为主】
    【我也搞不懂这个粉丝怎么想的，平时礼物说送就送了，怎么到了嫖资上就开始计较了】
    【你懂什么？那叫人家劳动所得。送礼物是送礼物，嫖资是嫖资，一码归一码，凭什么混为一谈呢】
    【別的不说，因为嫖资没全付就上人家家里自助提款，真的挺好笑的哈哈哈哈哈】
    【所以是哪个男主播啊？有人知道吗】
    【信息太少了，猜不出来。符合条件的男主播有一打】
    【看看有没有之前天天播，最近突然不播的主播就知道了】
    【放心吧，没有网友猜不出来的。给家人们一点时间，过两天就有答案了。】
    ……
    弹幕的话似乎让於孝有点惊恐。
    他赶紧说，“你们別扒我朋友的身份了，我已经坑了他一回了，再把他的身份暴露出去，那我俩这朋友算是没得做了。”
    接著，他又补充道，“他真的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大主播，就是一个小主播。”
    李杭见状，忍不住调侃道，“不过你朋友这事做得也不地道，你怎么不谴责一下他？”
    於孝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解释道，“这毕竟是他们俩之间私密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是很多，再说，说不定他没给钱是有別的原因呢。这也说不好。是吧？”
    说完，他又回到最初的话题，问道，“李律，所以现在我能做点什么救一下我朋友吗？”
    李杭无奈地说，“人都带走了还救什么呀，你就祈祷你朋友坦白从宽，然后蹲几天就出来了。”
    於孝听后，语气变得更加担忧，说道，“这么说，他是一定会被拘留了是吗？”
    李杭没有把话说死，只是含糊地回答道，“有可能吧，看情况。”
    李杭突然话锋一转，眼神带著几分戏謔地问道，“你真是他朋友？还是他男朋友？”
    於孝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嚇了一跳，舌头都差点打结。
    连忙否认道：“不是男朋友，就是普通朋友。”
    李杭轻笑一声，似笑非笑地说：“噢，我看你这么关心他的事情，对他和粉丝的事情也这么清楚，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特殊关係呢。”
    於孝一听这话，急忙想要解释清楚，免得引起误会。
    於是急切地说道：“没有没有，我可不会搞那种事情。说实话，他那个粉丝我也见过一次，但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別之处。我真是搞不懂他怎么会看上那样一个人。”
    “我没什么问题要问了，谢谢你，李律。”
    於孝说完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直播间。
    似乎是怕李杭又问出什么石破天惊的问题。

 第407章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於孝离开了直播间以后。
    李杭在直播间里开玩笑，“聪明的人肯定已经学到了一些什么。”
    【对没错。以后兄弟出事了先別急著报警，先八卦一下是不是跟什么人结了仇】
    【还要把他的倒霉事记下来，然后上李律直播间原封不动地转述给网友们】
    【一群傻子，还没学会？嫖.娼.不要让对方知道你的家庭住址】
    【难道不是嫖.娼.记得给钱吗？？？】
    【不应该是不要嫖.娼.吗？？？？？】
    【李律：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
    李杭颇有些无语，还有点想笑。
    不过他对自己直播间网友的成分早就心里有数。
    “你们这悟性……极高。”
    李杭说著就继续了下一个连麦。
    “李律，你好，我想问一下，我之前给女朋友治病的钱可以要回来吗？
    连麦的是一个网名叫“高山”的男生。
    李杭想了想，先问了一个问题，“她现在还是你女朋友吗？”
    高山声音低落地说，“不是了。已经是別人的女朋友了。”
    “那你为了给她看病了多少钱？”李杭问。
    高山想了想，说，“差不多有……三十几万吧。”
    李杭又问，“当初你们之间有说过这笔钱是借款吗？”
    高山似乎斟酌了一会儿才说，“没有……没有明確说过是借的。”
    李杭谨慎地问，“是你没有明確说过这笔钱是借给她的，还是她没有明確说过是借的？”
    “我没有说过是借给她的。因为……当时我也確实没有想让她还这笔钱，所以也没有想到要留下什么书面证据。”高山语气诚恳地说道。
    高山说到这里。
    直播间里已经有很多人在替他不值了。
    【不用听了，又是一个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故事】
    【了三十万给女朋友治病，结果女朋友成了別人的女朋友，谁听了不说一句好惨】
    【谈恋爱的时候情比金坚，分手了一文不值】
    【恋爱期间的大额金钱往来一定要写明是借款啊，不然等分手了就很难要回来了】
    【谈恋爱的时候觉得对方哪哪都好，哪里还会要求写什么欠条】
    【如果对方在聊天记录里说了，“借我一万”或者“转我一万，下个月还你”，这样也行啊】
    【如果这个女朋友还要点脸的话，就应该主动把这三十几万的钱还了】
    ……
    李杭无视了弹幕里激烈的討论，继续问道，“那既然当初你没想让她还钱，现在怎么你又希望她还这个钱了？只是因为分手了吗？”
    高山说，“当然不是。如果我是那样的人，当初我就不可能会这么多钱替她看病。”
    “我们在一起第五年的时候，她得了病，我出於感情和责任，就默默地承担了她的医疗费用。”
    “她生病的事没有告诉父母。所以，住院期间是我天天在病床边陪著她。害怕护工照顾不好她，所有事情都是我亲力亲为。”
    “我当然不是认为，只有我们最后结婚了，我才会替她支付那些医疗费用，一旦分手了我就要把所有在她身上付出过的东西全部要回来。我没有那么想过，我也不是那样的人。”
    “毕竟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如果真的因为意想不到的原因分手了，那我也可以做到好聚好散，我也不会后悔我曾经费我大半的积蓄替她治病。毕竟她是我真正爱过的人。”
    “只是我没想到。后来她病治好了，我了很长时间准备了惊喜，向她求婚，她却拒绝了我，还跟我提出了分手。”
    不知道为什么。
    李杭总觉得高山的表达很刻意。
    如果忽略那一点点奇怪的感觉。
    这確实是个感人的、悲惨的深情人设。
    “那她为什么要跟你分手？”李杭好奇地问。
    如果真的像高山说的那样。
    他在她生病的时候不离不弃。
    而且愿意掉自己大半积蓄来替她治病。
    也没有提出要她还钱的事。
    肯定是有著很深的感情。
    而且经歷过这种时刻，应该会让感情更加牢固才是。
    怎么反而提出要分手呢？
    高山发出一声苦笑，“她给我的理由是，害怕以后旧病復发会继续拖累我。让我去找更好的归宿。”
    “但是小孩子都知道，这只是她的藉口。”
    高山这番话，似乎是知道他前女友和他分手的真正原因。
    於是李杭顺著他的话往下问，“那你认为，她和你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她说让我去找更好的归宿，其实是她自己找到了更好的归宿。一个比我更有钱的男人。”高山自嘲地说。
    直播间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心疼高山。
    【那个女的太过分了，没有良心】
    【小孩子都知道知恩图报。就算別人是甘愿钱为她治病，她也不能病好了就把人甩了，转头就另觅高枝吧】
    【可是现实中確实有很多这样的人……俗称白眼狼。你对她再好都没用，人家的眼里只有利益】
    【就我觉得这个高山说的话存疑吗？指不定事实是什么样的呢。光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能篤定是那个女生背叛了他吗】
    【你急什么，难道你就是那个女的？】
    ……
    李杭说，“那关於还钱的事，你找她协商过吗？”
    高山说，“我找过她。我说既然她背叛了我们的感情，那我当初替她治病的那三十万，希望她能还一半给我。但是她拒绝了我，还把我拉黑了。”
    李杭还没开口，高山就接著往下说。
    “是的，没错，我只要求她还一半给我……我也不要求她全部还给我。那一半的钱，我可以当作是纪念我们死去的爱情。”
    李杭还是忍不住觉得有点奇怪。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
    可能高山本来就是这种表达习惯。
    李杭问，“那些医药费是你转帐给她，还是直接在医院缴费的？”
    “直接在医院缴费的。”
    “缴费凭证，或者手机里的支付记录你还留著吗？”李杭问。
    “缴费凭证她拿走了。手机里应该还有付款记录。”

 第408章 你知道我有多无助吗

    李杭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首先，在大多数情况下，如果你在对方生病时自愿支付了医疗费用，或者是在没有明確约定的情况下给她的。”
    “那么这笔钱通常会视为你自愿的赠与，法律上可能就不支持你要求她偿还。”
    “赠与一旦完成，通常很难要求返还。”
    “但是，如果你在支付时有明確的约定或者条件，比如这笔钱是借款，或者有其他书面协议，那么从法律角度来说，你是可以要求她偿还的。”
    “如果你和前女友进行沟通，但是失败了，那么可能只能以诉讼的方式看看能不能要回这笔钱。”
    李杭並没有把话说死。
    因为，在过往的一些案例中。
    也出现过很多相似的情形。
    有最后判决全部返还的，也有判决不予支持的。
    也有判决返还一半的。
    所以还是要看具体的情况。
    况且高山並没有给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不过出乎李杭意料的是。
    高山的下一句话，竟然不是追问后续的诉讼流程。
    而是说，“谢谢你，李律。”
    “不过我看到直播间里这么多网友支持我，我突然觉得我也不是孤立无援。”
    “其实我转念想想，我的那些钱，对得起当初的我自己就够了。我也不需要她来给我什么交代，至少我无愧於心。”
    【天吶，我怎么就碰不到这样的好男人？】
    【太感人了，我哭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曝光出来！我去骂她！】
    【那女的拋弃这样的男人，是她的损失】
    【妈妈我又相信爱情了。至少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在爱情里付出不求回报的人】
    【是她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不过，在一片感天动地的弹幕当中。
    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不过很快就被淹没了。
    【呃，戏精……】
    【好假……】
    高山还在滔滔不绝。
    “有时候，放下过去，宽恕他人，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解脱。我觉得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能够从这件事中走出来，找到新的自我价值，这是非常重要的。”
    “这次的经歷对我来说也是一次成长，但是，我不会因为她的无情，从此在爱情里畏首畏尾，不敢付出……”
    李杭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开口打断他。
    “那你的意思是不起诉她，不打算要回这笔钱了？”
    高山用一种坚定无比的语气说，“是的！因为让她还钱並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让我逝去的爱情有一个交代，我……”
    李杭看他又要开始阐述自己的爱情观，赶紧打断道，“那既然这样，你也没有別的问题了吧？”
    “没有了。谢谢李律，让我知道了我的爱情课题可以有另一种解法，我会……”
    李杭赶紧说，“既然没有了，那就这样吧！拜拜！”
    话音刚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把高山“请下”连麦列表。
    不过直播间里还真有很吃这一套的人。
    简直是被高山这种无私奉献的爱情观折服了。
    李杭难得有种无助的感觉。
    不过他也不懂高山如果不是为了来諮询法律问题。
    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上直播间表演一番？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表演型人格？
    左思右想没有答案，李杭最后只能在疑惑中下播。
    第二天上午，李杭在律所楼下碰到了正拿著咖啡准备上楼的庄书瑶。
    庄书瑶大早上的掛著两个黑眼圈。
    精神萎靡地打了个招呼。
    “老板早上好。要不要喝杯咖啡？”
    李杭摆了摆手婉拒，“不了，我看你比较需要咖啡。”
    毕竟庄书瑶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像没有咖啡就会原地睡过去的感觉。
    李杭故意问，“昨晚熬夜研究什么案子了？”
    庄书瑶心虚地说，“没有没有，我熬夜看高山直播呢……”
    李杭似乎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名字，“谁？”
    庄书瑶重复道，“高山。就你昨晚直播最后连麦的那个男的。”
    李杭马上就想起来了。
    毕竟那个男的给李杭留下的不小的印象。
    一时半会儿也是很难忘记的。
    再说他记性也没有那么差。
    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
    关於高山直播这件事。
    李杭乍一听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態度平淡地问庄书瑶，“他是主播吗？”
    庄书瑶赶紧摇头，“不是。確切地来说，在跟你连麦之前不是。在跟你连麦之后，可能就是了。”
    李杭疑惑道，“为什么？而且，你为什么熬夜看他直播，该不会你也被他那一番『无愧於心』的爱情论感动了吧？”
    庄书瑶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疯狂摆手，“不可能不可能。他表演痕跡太重。一看就是为了给自己塑造那种深情人设。”
    “昨天你下播之后他就立马开播了。用的就是跟你连麦的那个帐號，所以很多人就顺著网线过去看他直播了。”
    “当然，看他直播的人，是真的有那种恋爱脑的傻子，觉得他是绝世好男人。也有像我这种，想看看他到底想作什么妖的人。”
    李杭昨天下播了以后就去睡觉了。
    確实不知道高山居然在连麦结束之后，自己开了直播。
    不过庄书瑶的一番发言，让李杭有种找到了共鸣的感觉。
    “你也觉得他有点浮夸是吧？那就好，我还以为就我这么觉得。你不知道我昨天看到直播间里一堆人说被感动了的时候，我有多么无助。”
    庄书瑶哈哈大笑了两声。
    “但是还真的有人吃这一套。”
    李杭问，“他直播什么？”
    庄书瑶喝了口咖啡，“卖惨，顺便塑造人设呀。就说他和他前女友的事，他有多么付出，他前女友有多么无情。最后还要说自己不后悔，也不计较。”
    “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他的评论区前排，绝了。卖保健品的人看了都要挨个標记一下。”
    李杭笑道，“不过，要是他说的是假的，那是为了什么？为了当网红吗？”
    庄书瑶说，“是啊。你知道他一晚上涨粉多少吗？五万！昨晚上他还是露脸直播，確实长得不算难看。所以……”
    “就有了粉丝？”李杭接著庄书瑶的话往下说。

 第409章 那些人怎么坐得住的

    庄书瑶点点头，“没错，而且今天他那段諮询视频在各个平台开始传播了，还在持续涨粉。”
    “难道就没有人……”李杭试图找出一个委婉的说法，“理智地指出他的问题？”
    庄书瑶耸了耸肩，“一开始有。有人在评论区说他是骗子，戏精，让他拿出证据证明他真的了三十几万给前女友治病。”
    “但是，”庄书瑶接著说，“他很快就回应了，说那些钱是他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不是眾筹来的，他没有义务向任何人证明什么。他还说，如果有人真的觉得他在撒谎，就离开他的直播间，而不是在这里质疑他。”
    “听起来他还挺会说话的。”李杭皱了皱眉。
    拒绝拿出证明，肯定会遭受更多的怀疑。
    可是他这一番说辞。
    同时又会让有些人觉得，他是个很“刚”的人。
    “是啊，而且他的粉丝似乎都很买帐。”庄书瑶嘆了口气，“他们开始攻击那些质疑他的人，说他们冷血，没有同情心。”
    “这可真是……”李杭摇了摇头，“有点玄幻。”
    一个人想要在网上得到一批拥护自己的粉丝。
    竟然是这么容易的事。
    只是在李杭的直播间里讲了一个故事。
    甚至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讲的故事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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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使是这样，仍然有很多人选择相信。
    成为他的“粉丝”。
    听起来確实有点玄幻了。
    “所以，”庄书瑶说，“现在，那些质疑他的人要么选择沉默，要么就被他的粉丝围攻。”
    “如果他说的是假的，那他昨天连麦諮询的目的，就是单纯地想引流。”
    李杭开玩笑道，“那可不单纯啊。他是不是过几天就要开始直播带货了？”
    庄书瑶越想越觉得气不过。
    李杭之所以免费提供法律諮询。
    明明为的是帮助一些真正有需要的人。
    可是有人却利用这个直播间的流量。
    编造虚假的故事。
    蹭热度、给自己引流。
    简直太可恶了。
    这样的人如果真的顺风顺水地成了网红。
    以后会不会有更多的人效仿？
    “李律，我们要不要做些什么，比如调查一下？找到他撒谎的证据，揭穿他？”庄书瑶说。
    李杭摇了摇头。
    他倒不是抱著放別人一马的心態。
    只是觉得谎言被戳穿是迟早的事。
    不需要他们费心费力去做什么。
    李杭笑了笑，“算了，让子弹飞一飞。如果他真的在撒谎，那总有一天会翻车的。”
    ……
    在之后的几天里，高山每天活跃在社交媒体平台上。
    而他直播的內容。
    都是一套固定的流程。
    先讲一段自己和负心前女友的故事。
    然后巩固一波自己的深情大度人设。
    最后开始带货。
    还要美其名曰“带货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分散一下痛苦的情绪。”
    不过李杭倒是没有刻意去关注过高山。
    这些都是庄书瑶转述给他的。
    “他的前女友怎么还没有出来锤他？总不会他说的是真的吧？”庄书瑶说。
    李杭简直觉得。
    对於等待高山翻车这件事。
    没有人比庄书瑶更上心了。
    李杭说，“说不定连前女友这件事都是假的呢？”
    庄书瑶惊讶道，“不会吧？！那他的亲戚朋友们呢，这些人看他现在带货带得飞起，赚得盆满钵满的，难道就坐得住？”
    李杭哭笑不得，“行了，你就別管他了。网络上本来就是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呢？”
    庄书瑶嘆了口气，“也是，不过我总觉得他这样利用大家的同情心，不太好。”
    李杭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如果是假的，迟早会被揭穿的。”
    庄书瑶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接下来的几天，庄书瑶依然时不时地关注著高山的动態。
    但李杭则忙於自己的工作。
    没有太多时间去关注这些。
    中途还有个小插曲，在李杭某天晚上直播的时候。
    高山又来申请连麦了。
    直播间里有一部分人一直刷屏让李杭接受连麦。
    另一部分人则是喊著骗子別再来蹭热度。
    李杭选择了无视高山的连麦。
    毕竟。人不应该在同一个水坑里踩两次。
    对此，庄书瑶对高山此人的印象更差了。
    直到有一天，庄书瑶兴奋地跑来找李杭。
    “网友的力量是不可小瞧的，有人扒出了高山前女友是个富家千金，根本就不是什么没钱治病的穷姑娘。”
    这確实有点出乎李杭的意料了。
    他重复道，“富家千金？”
    庄书瑶点点头，“你应该认识，上个月还来过我们律所。”
    李杭仔细回想了一下。
    脑海里確实蹦出了一个人名。
    “是不是昱升集团的那位千金，黄玟玟？”李杭说。
    庄书瑶笑道，“对，就是她。”
    如果是她……那確实不需要男友三十万给她治病。
    毕竟她家的实力，从她的穿著就可以窥见一二了。
    光她那天来律所的时候，一身的行头，价值都有上百万了。
    更別提停在门口的那辆豪车。
    这样的家底。
    怎么会出不起治病的钱。
    “那么，高山说了大半积蓄给她治病，结果她病好了就攀了高枝，这件事的可信度就更低了。”庄书瑶说。
    “不过，一开始我看到这个爆料的时候，还觉得，既然高山能和她成为男女朋友，那他的家庭背景应该也不小。”庄书瑶接著说。
    虽然很多人都说恋爱自由，婚姻自由。
    但是事实上。
    不管是灰姑娘还是穷小子。
    都很难触及到不属於自己的那个圈层。
    如果高山能和黄玟玟这种家世的女孩成为男女朋友。
    那他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吧。
    庄书瑶原本是这么想的。
    “结果你猜怎么样？”庄书瑶故意卖了个关子。
    “怎么？”李杭好奇地问。
    “在这一点上，他还真没骗人！他確实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家庭也是普通工薪阶层。”庄书瑶说。
    “不过，网友到底是怎么发现他的前女友是黄玟玟的？”李杭问道。

 第410章 错失良机

    庄书瑶来了兴致，“好像是一开始有个自称是高山朋友的人，匿名发了个帖子，说他根本没有什么重病的前女友。还放了一张高山和一个女生的亲密合影。”
    “结果就有网友认出来。照片上的女生好像就是昱升集团的千金，黄玟玟。”
    “然后就有人去翻了黄玟玟以往在社交平台上发的动態，果然在好几张照片里找到了疑似高山的背影。”
    事情的发展和李杭预想的大差不差。
    只是高山这位前女友的身份有些出乎李杭的意料。
    “不过，我觉得黄玟玟或许不会出面来回应这件事。”李杭说。
    庄书瑶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高山多半会否认照片里的女生是黄玟玟。”
    “不过，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质疑他了。他应该也很难再继续编下去了。”庄书瑶说。
    果然，没过多久，高山就在自己的帐號上发了一条澄清。
    表示那张所谓的合照，他自己都没有见过。
    这不仅是否认了照片上的女生是黄玟玟。
    甚至都不承认那个男的是他自己。
    他在澄清中又顺势卖了一波惨。
    庄书瑶看完他的澄清，愤愤地说，“真好意思。”
    “你知道他怎么说吗？”庄书瑶对著手机屏幕念到，“『我的前女友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生，所以，对於前女友的拋弃，我理解，我也没有怀恨在心，我祝福她以后过得好。我也不再计较过去的得失，我无意消费网友的同情心。』”
    “他背后不会是有个公关团队吧？”庄书瑶皱著眉看完高山发布的那则澄清，说道。
    李杭开玩笑地说，“看来他是打算把自己的人设贯彻始终了。”
    不过，在高山发布的这条澄清下面，终於不再是粉丝无脑维护的局面。
    也出现了一些质疑的声音。
    然而，才过去不到半天。
    黄玟玟居然在社交平台上给出了回应。
    “你看，你看！”庄书瑶把手机递给李杭，屏幕上显示著一条最新的围脖热搜。
    “黄玟玟发声！”
    李杭接过手机，仔细阅读起来。
    围脖的內容大致是说。
    高山的前女友黄玟玟否认了高山所说的一切。
    並且指责他编造故事来博取同情。
    实际上他们分手是因为高山的不忠。
    黄玟玟在认识高山的时候，並没有坦白自己是昱升集团千金的事。
    她假装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因为她希望遇到一个不在乎她家世背景的人。
    不过，高山却是自己猜到了黄玟玟的真实身份。
    不过他也没有挑明。
    只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和黄玟玟谈起了恋爱。
    后来，黄玟玟確实生了一场大病住院了。
    她对高山说，自己不想把生病的事告诉父母，怕拖累了家里。
    希望高山可以借她一笔钱，先渡过难关。
    而高山却因此忍不住开始怀疑，黄玟玟到底是不是昱升集团的千金。
    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普通女孩的身上。
    他开始试探黄玟玟。
    然而多次的试探让他最终確认。
    他原本的猜测是错误的。
    黄玟玟根本不是什么富家小金装灰姑娘。
    她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灰姑娘！
    高山確定了这件事以后，害怕生病的黄玟玟就此黏上自己。
    就一声不吭地跑路了。
    甚至连正式的分手都没有提。
    就这么消失了。
    甚至不管她还重病住院。
    至於医药费，別说三十几万了。
    一分都没有出。
    后面的女友痊癒后另攀高枝的事，完全是他编造出来的。
    很快，黄玟玟的声明开始在网络上传播。
    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我就说高山是个骗子，那些无脑替他说话的粉丝真是脑子里少了东西】
    【昨天我在自己围脖上发了一条，说高山骗子，就有一堆人追著来骂我。现在怎么说？】
    【他就是借著李杭的直播间蹭了一波热度，然后就丝滑地开始直播带货，这还不够明显？居然还有人信他。】
    【我还看到有人说这辈子就想嫁一个高山这样的男人。看得我两眼一黑】
    【那黄玟玟在恋爱里不也是个骗子吗，连家世都要隱瞒，对男友说过几句真话？】
    【我要是富家千金，我也装灰姑娘，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图我钱？】
    【没毛病啊，高山確实是图她钱。】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说高山知不知道他前女友其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富家千金？別说是三十几万的医药费了，黄玟玟隨便一个包都值这个钱了】
    【他要是知道了，现在应该哭死了吧】
    【要是故事真的向他说的那样发展，他了一半积蓄给黄玟玟治病，甚至不求回报。那好感度可就刷满了。可惜他没抓住这个机会】
    【那要是他真了一半继续给女友治病，最后发现，女友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穷姑娘，那不就更完蛋？】
    【前面的，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
    在网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
    黄玟玟又发出了一条新的围脖。
    是一段她和高山的聊天记录。
    聊天时间就在刚刚。
    显然是高山看到了她的围脖以后，找到了她。
    【玟玟，你现在恢復得怎么样了？之前我不是故意一声不吭地离开你，我是为了去赚钱给你治病。现在我已经赚到钱了】
    而黄玟玟的回覆只有简洁明了的一个字。
    【滚】
    这简直是给网友们送乐子来了。
    看来黄玟玟的声明发出以后。
    震惊的不止是各路吃瓜网友。
    还有高山本人。
    他本来以为自己是甩掉了一个重病在床的累赘女友。
    没想到却是丟失了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
    然而他迫不及待想挽回的丑態也被黄玟玟发到了网上。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看清了他假模假式、惺惺作態的真面目。
    曾经同情他、支持他的人纷纷对他表示失望和愤怒。
    舆论的压力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境。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高山已经无法再为自己辩解。
    他不得已出面道歉，保证自己以后不再利用人们的同情心来获取利益。
    不过即使这样，也没有人再买他的帐了。

 第411章 年纪轻轻身体好

    虽然高山后续又出来蹦躂了几次，替自己辩解。
    都无一例外地得到了黄玟玟毫不客气的回覆。
    不过李杭没有太多时间去关注高山和黄玟玟的后续了。
    李杭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接到了一个电话。
    来电的人的李杭手头上一个新案子的客户，方琳瑜。
    李杭接起电话，说，“你好，方女士。”
    “你好，李律，不好意思，”方琳瑜开门见山地说，“本来说好今天下午我去律所，但是不巧我昨天在家里摔了一跤，脚崴了，可能不能过去了。”
    方琳瑜是前几天打电话联繫到李杭的律所。
    说有事情需要委託律师。
    不过具体是什么事。
    要等她到律所来和李杭当面谈。
    本来约好的时间是今天下午。
    但是没想到却发生了意外。
    李杭先对方琳瑜遭遇的意外表示了关心。
    “方女士，您的伤势怎么样？需要去医院吗？”
    “已经去医院看过了，医生说没伤到骨头，但是需要休息几天。”方琳瑜的声音里带著一丝无奈。
    李杭隨后提出了解决办法，“既然这样，我们可以通过电话或者视频会议来討论你的案子。你看怎么样？”
    李杭轻车熟路地说。
    以往遇到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到律所面谈的客户。
    通常也是用电话或者视频会议的方式。
    所以这不是什么难题。
    不过，方琳瑜却没有马上答应。
    方琳瑜过了一会儿才说，“李律，其实我的想法是请你到我家来谈。可以吗？我可以派车过去接你。”
    关於方琳瑜这个人。
    虽然李杭还没有和她见过面。
    不过也有些了解。
    她的父亲是有名的企业家。
    家族企业涉及多个行业。
    方琳瑜本人也已经接管了家族里的几家子公司。
    隨意说出“派车接你”这句话，李杭毫不意外。
    这很符合方琳瑜的身份。
    李杭稍微犹豫了一下。
    他通常不习惯到客户的家里去谈案子。
    不过考虑到方琳瑜意外受伤。
    他还是决定答应下来。
    “方女士，在你家谈不是问题，但我们需要確保谈话的私密性和安全性。”李杭谨慎地说。
    “我完全理解，李律。我会在家里安排一个安静的房间，確保我们的谈话不会被打扰。”方琳瑜回答。
    李杭想了想，答应了，“好的，那你发个地址给我。不过不用派车来接了，我们会准时到的。”
    方琳瑜顿了顿，说，“好的。不过，李律，你说『你们』？……”
    李杭以为方琳瑜是不想让太多人去到她的家里，於是说，“是的，我会带一位助理律师协助我。方女士，你不介意吧？”
    方琳瑜倒也没有表示反对，“……噢，当然不介意。”
    “那还是原定的今天下午三点可以吗？其他时间我已经有工作安排了。”李杭说。
    “没问题，那就今天下午三点。”方琳瑜確认了时间。
    “好的。那我们下午见。”李杭客气地结束了通话。
    掛断电话后，先是编辑了一条消息准备发给小许。
    告诉小许做好准备，下午和他一起去方琳瑜的家里。
    不过他的消息还没发出去。
    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小许抱著几份文件进来了。
    李杭看来的人是小许，说，“正好。我正要告诉你，原本约好下午要来的方琳瑜说自己突然发生了一点意外脚崴了，来不了了。”
    “所以下午改为我们到她家里去。一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
    小许也是锻链出来了，碰到突发状况的时候已经可以保持冷静了。
    “好的。”
    ……
    下午三点。
    李杭和小许按约定准时来到了方家。
    方家不愧是富人家。
    他们站在方家大宅的铁门前。
    门上装饰著精美的纹。
    显得庄严而气派。
    铁门缓缓打开。
    一位穿著制服的管家迎了出来，微笑著向他们点头致意。
    “欢迎，是李律师和许律师吧？请跟我来。”管家的声音温和而有礼。
    李杭和小许跟著管家穿过了宽敞的庭院。
    庭院里种满了各种草。
    中间是一个喷泉，水声潺潺。
    给这炎热的下午带来了一丝凉意。
    他们走进了主宅。
    室內装饰豪华，墙上掛著名画，地上铺著柔软的地毯。
    管家將他们领到了客厅时，一个打扮朴素的中年女人迎了出来。
    “李律师，”那女人笑著说，“小瑜跟我说了，公司有点问题需要请律师来家里谈。”
    虽然李杭还不知道方琳瑜要委託的究竟是公司的法律事务还是家事。
    不过既然她对外给了这样一副说辞。
    李杭也就默认了。
    並没有说什么。
    那女人说著说著，换上了一副责怪的语气，“麻烦你们跑家里一趟了。小瑜这孩子，年纪不小了，平时还总是莽莽撞撞的，昨天在家里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又崴了脚。”
    李杭听她说话的口气。
    似乎就是方琳瑜的妈妈。
    不过李杭和小许插不上话，那女人就滔滔不绝。
    当著外人的面，开始数落起了方琳瑜。
    “我就说让她早点嫁人，別老在外面玩，嫁了人就知道要稳重一些了。她一个女孩子，非要管著几家公司，有时候好不容易看她谈上了男朋友，结果玩一段时间就甩了，就仗著年纪轻轻的身体好，哎哟……”
    李杭难得有些尷尬。
    方琳瑜的妈妈对著第一次来到家里的两名律师，態度隨意得仿佛他们是常客一般。
    然而，更让人惊讶的是。
    她竟然毫不客气地说起了方琳瑜的私事。
    而且还是用一种数落的语气。
    无论她们母女之间的关係如何。
    將这些事情对外人讲述，尤其是初次见面的外人。
    显然对方琳瑜缺乏应有的尊重。
    李杭感到十分尷尬，但他还是礼貌地打断了那女人的话。
    “方夫人，请问方琳瑜现在在哪里？”
    那女人立刻止住了话头，不再继续往下说，而是笑眯眯地指向二楼。
    说道，“上楼左手边第二间。她现在不方便下床，你们上去吧。”
    李杭礼貌地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便带著小许朝二楼走去。

 第412章 擦擦口水

    小许回头张望了一下，確定那个女人没有跟上来。
    才小声嘀咕著，“方琳瑜的妈妈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怎么能把自己女儿的私人事情像別人的八卦一样到处乱说呢？”
    作为听眾，她感到非常尷尬。
    既无法插话，又不好意思继续听下去。
    李杭也压低了嗓音，提醒小许说，“听听就算了。毕竟我们不了解这家里的关係。”
    小许连连点头表示明白，“我知道啦，绝对不会多嘴的。”
    隨后，他们一起上了二楼，走到左手边第二间房门前。
    轻轻敲了敲门。
    听到里面传来一句“请进”。
    李杭才缓缓推开门。
    这间房看起来应该就是方琳瑜的臥室。
    房间內，床上坐著一个人。
    她穿著白色的丝绸睡裙，靠在床头。
    一只脚缠著厚厚的绷带。
    原本，方琳瑜在电话中提到自己不小心崴了脚时。
    李杭还以为只是小伤。
    然而，此刻亲眼所见，他才意识到情况远比想像中严重得多。
    她的伤势似乎相当严重。
    难怪连床也下不了，只能躺在床上等著李杭和小许上楼。
    看见李杭和小许走进房间。
    方琳瑜热情地打招呼，“李律，许律，实在抱歉，我行动不便，不能下床迎接你们，请多包涵。”
    李杭摆了摆手，微笑著说，“別这么说，我们完全能够理解。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小许也紧接著附和道：“没错，方小姐，你一定要注意休息，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小许也附和道，“是啊，方小姐，你现在要注意休息，伤筋动骨一百天。”
    小许第一眼看见方琳瑜，就很有好感。
    不过这种好感，不是对异性的好感。
    主要是一种欣赏。
    首先是因为方琳瑜很出色，把几家公司管理得很好。
    其次是因为方琳瑜实在是长得很漂亮。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虽然小许是性取向为男的女生。
    而且也有男朋友。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刚刚看到方琳瑜的第一眼都愣了一下。
    再加上刚刚方琳瑜妈妈在楼下的那番话。
    让小许在欣赏方琳瑜的同时，还对方琳瑜產生了一点同情。
    不过，李杭此时是不知道小许脑袋里在想些什么的。
    如果知道的话。
    他肯定会让小许擦擦口水。
    方琳瑜轻轻嘆了口气，说道，“谢谢你们的理解。我这次受伤，也真是够倒霉的。不过，幸好你们两位律师愿意过来，我才能安心一些。”
    方琳瑜指了指床边的沙发，“李律，许律，二位请坐这里吧。”
    李杭走到床边的沙发上坐下。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房间里。
    十分亮堂。
    “那么，我们开始说正事吧。”方琳瑜说。
    方琳瑜俯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
    “这是我爸遗嘱的复印件。”
    李杭和小许立刻坐直了身子，显得十分专注。
    原来方琳瑜找律师是为了遗嘱的事情。
    遗嘱通常涉及重要的法律问题。。
    尤其是在涉及到继承和財產分配的案件中。
    “这份遗嘱是我有一次去爸爸的书房找东西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我偷偷复印下来一份。”方琳瑜说。
    “遗嘱的內容是什么？”李杭问，同时示意小许准备好记录。
    方琳瑜递过文件，表情有些复杂。
    “我父亲在遗嘱中指定了財產的分配方式，但是...”
    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適的措辞，“但是，这遗嘱里对於財產的分配，老实说，让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李杭接过文件，先迅速瀏览了一遍。
    然后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抬头看著方琳瑜，“遗嘱中怎么没有提到你母亲的名字？”
    “是的。我母亲在去年已经过世了。所以遗嘱里没有提到她。”方琳瑜回答。
    李杭皱了皱眉，“不好意思。你母亲去世了？”
    那刚刚楼下见到的那个中年女人。
    难道是方琳瑜的后妈吗？
    不过还没等李杭开口问清楚刚刚那个女人的身份。
    小许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许的脑海里瞬间涌现了可怕的联想。
    刚刚楼下那个女人的表现確实很怪异。
    拉著两个陌生人絮絮叨叨说自己女儿的私事。
    正常人一般是不会这样做的。
    那个女人之所以表现这么不正常。
    说不定就是因为……平常没人可以听她说呢？
    再加上方琳瑜说自己母亲都过世了。
    那刚刚看到的，该不会是別人看不到的东西吧？
    见鬼了？
    小许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嚇了一大跳。
    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方小姐，你、你母亲、过世了？可、可是刚、刚我们还在楼下、看、看到了……”
    李杭一看就知道小许肯定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赶紧开口道，“方小姐，我们刚刚在楼下见到了一个女人。是她告诉我们你房间的位置，她是……？”
    方琳瑜神色冷淡地说，“那应该是杨姨。”
    “是我们请来照顾爸爸的保姆。因为我爸年事已高，现在基本上整天臥病在床，所以我和大哥、二哥商量了一下，就请了个保姆来24小时照看他。”
    方琳瑜的话让小许狠狠地鬆了一口气。
    不过她仔细一想，又想起一件事。
    李杭和小许之所以会把那个女人误以为是方琳瑜的母亲。
    原因之一，是因为她那副儼然是这家主人的语气和態度。
    对待李杭和小许的態度，也很像是家里女主人。
    对待方琳瑜的態度更不用说。
    保姆会在客人面前说僱主的私事吗？
    加上李杭称呼她为“方夫人”的时候。
    她还笑眯眯地回应了。
    並没有任何惶恐的反应。
    甚至没有加以纠正，而是默认了。
    就这么任由李杭和小许误解她的身份。
    如果她真的是方家的保姆。
    怎么敢应下这样的称呼呢？
    也是因为这样。
    他们才会认定那个女人就是方琳瑜的母亲。
    结果，竟然是保姆？
    小许疑惑地说，“可是，刚刚我们称呼她为方夫人的时候，她没有纠正……”

 第413章 有心无力

    听了小许的话，方琳瑜先是一愣。
    隨即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笑容，“她未免也太著急了。”
    “著急？”李杭一脸疑惑地问道。
    “是啊，太著急想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想成为我们的后妈。”方琳瑜的声音冷冰冰的，“她想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所以每次有人误会她的身份，她都乐於接受。”
    小许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是我们误会了……”
    方琳瑜摆摆手，“不需要道歉。我知道一定是她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让你们误以为她是我妈，对吧？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我的很多朋友也因此误会过。一开始我以为她只是不知道说话的分寸，后来才知道她就是故意的。”
    “我猜，只要有人称呼她一声方夫人，她就能爽一次。”
    方琳瑜嘲讽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她以为这样一点点试探我们的底线，一点点模糊自己在这个家的定位，就能让我们接受她，但事实上，不管她再怎么兴风作浪，也只是我们家的一个保姆。不可能变成方家的女主人。”
    听完方琳瑜的话。
    小许的脑海里，即刻涌现出了一出豪门世家里老爷和贴身保姆暗度陈仓的戏码……
    她甩了甩头把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赶出脑海。
    “这……”小许有些惊讶，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
    也难怪她会在一开始误以为杨姨是方琳瑜母亲的时候。
    觉得她的所作所为都很奇怪。
    原来如此。
    小许心中不禁感慨。
    原来豪门世家的生活也並非表面那么风光。
    背后也有著许多不为外人知的故事。
    不过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那杨姨和你父亲是……”
    在小许看来。
    杨姨身为一个保姆。
    却屡次敢以方家女主人的身份自居。
    那她和方琳瑜父亲的关係一定不简单。
    否则一个保姆，怎么敢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虽然小许的没把话说透。
    不过方琳瑜立刻听懂了小许的言外之意。
    她摇了摇头说，“我爸已经半截身子埋土里了，他就算想对不起我妈，也有心无力了。但我其实也搞不懂我爸怎么想的。”
    李杭试探著问，“那既然如此，她又怎么会以女主人的姿態自居？”
    难不成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方琳瑜说，“我妈去世之前她就进到我家们家来当保姆了。后来我妈去世后，和我爸有关的事几乎都有她的参与。这几年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爸。”
    “一开始，我们全家对她客客气气，把她当作父亲的护理人员，只希望她尽心尽力地照顾好父亲。其他的事情並不需要她去操心。”
    “她刚到我家的时候，表现得非常出色，对父亲的照顾无微不至，让我们感到十分满意。然而，隨著时间的推移，她的行为逐渐发生了变化。”
    方琳瑜回忆起最初的情景，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满。
    “她开始试图参与家庭的决策，甚至对家里的一些事务指手画脚。这让我们感到非常不舒服，因为她並不是家庭成员，没有权利干涉这些事情。”
    方琳瑜皱起了眉头，语气中带著些许愤怒。
    “不仅如此，她对我们的態度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恭敬。她总是以长辈的身份自居，试图教育我和我的几个哥哥们。”
    “这种行为让我们感到非常反感，因为她並没有资格这样对待我们。而且，她还经常过问和插手我的私人生活，这让我感到非常困扰。”
    方琳瑜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鄙夷，似乎对方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她的容忍范围。
    李杭想起刚才杨姨在楼下说的那些话。
    立刻明白了方琳瑜所说的“插手私生活”的情况。
    他不禁感嘆道：“看来这位保姆確实有点过分了。”
    “我想她大概是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待的时间久了，加上这个家里女主人的位置空置了下来，她就真的以为自己成为了这个家的一部分，可以隨意干预家庭事务。”
    方琳瑜皱著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许想了想说，“她可能觉得自己对你们家有贡献，所以有时候说话做事就不太注意分寸。未必是想当这个女主人？”
    方琳瑜摇了摇头，“我倒是希望我误解她了，可惜，她的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
    李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种情况確实挺尷尬的。你们有考虑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吗？”
    小许不太理解地问，“既然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越界，不是一个保姆应该做的，那换一个保姆不就好了？”
    方琳瑜苦笑了一下，“问题就在这里，是我爸爸坚决不同意换人。他年纪大了，又生了病，对外人充满了戒备心理。更糟糕的是，他连我们这些亲生子女都有所提防。我们曾经尝试过找新的保姆，但他根本不让她们接近。最后，我们別无选择，只能让杨姨重新回来工作。”
    不可否认。
    杨姨对方琳瑜父亲的照顾確实是无微不至的。
    方琳瑜的父亲方明，自从妻子去世后，身体一直不太好。
    也是多亏了杨姨的细心照料。
    可是她的所作所为有时候確实有些过分。
    让方琳瑜忍无可忍。
    “可是因为这事，她知道自己的地位很难被取代了，更加地有恃无恐，越来越得寸进尺。”
    小许想了想，说，“或许你们可以找个合適的时机，和她好好谈谈。明確一下她的角色和界限，这样对大家都好。”
    方琳瑜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深知小许的建议是出於善意。
    然而，她也明白要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並非易事。
    “没错，有些事情的確需要坦诚地说出来。可是，我们曾经尝试过与杨姨沟通，但每一次她都显得非常委屈，声称我们不懂得她多年来的辛勤付出。”
    方琳瑜又嘆了一口气。
    “我们实在无计可施，毕竟她確实悉心照料了我父亲这么多年。”
    李杭和小许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们也没想到这背后竟隱藏著如此复杂的故事。
    果然，正如那句俗话所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414章 连保姆都有姓名了

    “算了，不说那个女人的事情了。”方琳瑜说道，“就隨她继续沉浸在她的白日梦中吧。”
    “今天请你们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想諮询一下律师的意见。就是关於这份遗嘱。“
    李杭皱著眉头，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那份遗嘱复印件。
    他的眼神停留在“杨婉瀅”这个名字上。
    他开口问道，“这么说，这份遗嘱里提到的杨婉瀅……”
    方琳瑜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不甘，“没错，就是那个保姆杨姨。”
    李杭心中暗嘆，原来如此。
    一开始在遗嘱里看到一个姓杨的人名时。
    他確实感到有些奇怪。
    但没想到竟然是方家的保姆。
    他不禁感嘆，生活中的事情总是出人意料。
    方琳瑜的语气带著讥讽和不满，“一个保姆，竟然在遗嘱里有了姓名，甚至份额比我们几个做儿女的都多，真是可笑至极。”
    “我实在是不懂，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已经忘记了我们这些亲生孩子吗？”
    “李律，我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帮忙看看，这份遗嘱是否具有法律效力？”
    “还有，如果最后……这份遗嘱生效了，我们兄妹几个有没有机会起诉杨婉瀅？”
    李杭没有马上回答方琳瑜的问题。
    听完刚刚方琳瑜所说的，关於杨姨和房家的一切。
    李杭忍不住提出內心的怀疑。
    “这份遗嘱，是你父亲在意识清醒的状態下自己写的吗？”
    这份遗嘱，光从书面上来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整份遗嘱都是亲笔手写的。
    而且也有方琳瑜父亲本人的亲笔签名。
    也清楚写明了遗嘱书写的日期。
    但也有几点存疑。
    方明是否是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
    遗嘱是否真的是方明本人所写？
    是否是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自愿立下的遗嘱？
    有没有受到欺诈或者胁迫？
    如果存在这些情况。
    那么这就可能是一份无效的遗嘱。
    李杭沉默片刻，然后认真地看著方琳瑜。
    “方小姐，我理解您的心情。”
    “不过遗嘱的真实性和合法性还有待確定。首先，要考虑立遗嘱人的精神状態和意愿表达是否清晰明確。如果这些方面存在疑问，那么这份遗嘱的效力可能会受到质疑。”
    “至於是否能起诉杨婉瀅，需要根据具体情况来判断。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尽力维护你的合法权益。”李杭说。
    方琳瑜嘆了口气，“李律。我明白你想问什么。”
    方琳瑜的眼神有些黯淡，她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不过。这確实是我父亲的字跡。虽然我没有当面问过他，毕竟这遗嘱是我无意中看到的。”
    “但我认为，应该是他自愿写下的。他虽然身体不好，但是没有老年痴呆什么的。”
    李杭谨慎地说，“那这样的话，这份遗嘱可能就是合法有效的。”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然后抬起头来，开口问道，“不过，我冒昧地问一个问题，你们兄妹几个......和父亲的关係不太好吗？”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关係紧张。
    一个父亲又怎么会把大部分財產都留给一个保姆呢？
    就算这个保姆做得再怎么好。
    终究也是没有血缘关係的外人。
    如果说出於感激，那么留下一部分遗產给保姆作为，倒也无可厚非。
    毕竟不管怎么说，在生命的最后一段，一直是杨姨陪伴在方明的身边。
    但是给保姆的部分甚至超过了给自己儿女的部分。
    这就令人有些不解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
    方明和他几个儿女的关係並不融洽。
    甚至可能存在很大的矛盾。
    听到这个问题，方琳瑜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她轻轻地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开口说道，“其实也不能说我们和父亲的关係不好，只是因为一些事情让我们之间產生了隔阂。”
    “父亲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非常固执的人，他总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和做法，不愿意听取別人的意见。”
    “而我们兄妹几个人也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方式，这就导致了我们之间的衝突和分歧越来越多。隨著时间的推移，这种隔阂逐渐加深，我们之间的交流也变得越来越少。”
    说到这里，方琳瑜的眼眶微微泛红。
    声音也开始变得有些哽咽。
    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特別是在母亲去世之后，父亲的性格变得更加孤僻和冷漠，我们之间的矛盾也越发尖锐。”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原因，父亲才会立下这样一份遗嘱吧。”
    ……

 第415章 有点冒犯了

    李杭顺嘴问了一句，“你父亲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方琳瑜神情有些落寞地回答道，“时好时坏的吧。有时候连著好几天都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有时候精神好些了，又能到院子里走动走动。”
    从方琳瑜的描述来看。
    她的父亲方明目前的身体状况並不乐观。
    时而虚弱无力，时而稍显精神。
    这或许也是他决定立遗嘱的原因之一。
    然而，对於遗產分配的问题。
    根据方琳瑜所说的。
    从感情方面来看，现在杨婉瀅似乎才是和方明最亲近的人。
    如果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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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方明打算把遗產大部分留给保姆杨婉瀅。
    这一决定看似情有可原。
    毕竟，杨婉瀅多年来一直在照顾方明的生活起居。
    对方明来说，她可能不仅仅是一个保姆，更是像家人般的存在。
    因此，將遗產留给她一部分，以表达感激之情，也並非不合理。
    不过，儘管这个决定在情理之中。
    但即使是看起来“合乎情理”的事情。
    也未必是合法的。
    而方琳瑜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才会请李杭过来。
    李杭又继续问，“那你的几个哥哥们都看过这份遗嘱了吗？”
    方琳瑜摇了摇头，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没有。我不敢给他们看。”
    李杭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
    从刚刚方琳瑜的话听来，似乎她和几个哥哥们的关係还不错。
    李杭还以为方琳瑜看到这份遗嘱的第一件事。
    应该就是找自己的几个哥哥们商量。
    没想到，她居然没有把遗嘱的事情告诉她的哥哥。
    方琳瑜无奈地嘆了口气，向李杭解释道，“並不是我故意瞒著他们，而是因为我太了解他们了。”
    “我的大哥性格急躁，脾气火爆，一直对父亲的某些决定心怀不满。如果让他看到这份遗嘱，他肯定会立刻去找我父亲当面对峙，而且他们两人常常没说几句话就会爆发激烈的爭吵。”
    “以我父亲目前的身体状况，我担心他如果和大哥发生衝突，身体可能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
    李杭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他好奇地问道，“那你其他的哥哥呢？”
    方琳瑜缓缓说道，“我只有两个哥哥。我的二哥虽然不像大哥那样脾气火爆，反而性情温和，与世无爭，从小到大，对任何事都是不爭不抢的態度。”
    “但正因如此，他也常常成为別人摆布的对象。他耳根子软，对我二嫂的话更是言听计从，不敢反抗。如果让他知道遗嘱的事情，他肯定很难对二嫂守住秘密。”
    “我二嫂肯定会从他口中套出实情的。”
    她顿了顿，接著说，“一旦我二嫂知道的话，她和大哥一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说不定还会煽动我二哥做出不孝的事情来。”
    李杭从方琳瑜的话语中察觉到。
    儘管她对父亲心怀不满。
    但內心深处仍保留著对父亲的尊重和亲情。
    至少她不是那种为爭夺父亲遗產而不择手段的人。
    李杭思索片刻，继续问道，“那么，你认为杨姨知不知道这份遗嘱的存在，知不知道遗嘱的內容呢？”
    方琳瑜低头沉思，努力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
    良久之后，她抬起头来，神情有些犹豫地回答道，“说实话，我並不確定。但依我猜测，也许她並不知情。”
    “为什么？”李杭一脸疑惑地问道。
    只见方琳瑜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也是猜的。”
    “我觉得按照她的性格，如果知道我爸打算把遗產的大部分都赠与她，那么她对我们几个的態度肯定会有所改变的。”
    “但从她现在的表现来看，不像是知道的样子。”
    接著，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而且还有一件事。她前段时间竟然將我的联繫方式给了她的一个侄子，甚至异想天开地希望我能和她侄子结婚。”
    “我觉得，这足以说明她並没有放弃打我们家財產的主意，既然如此，那么也可以说明她应该是还不知道遗嘱內容的。”
    听到这里，小许忍不住惊讶地叫出了声，“希望你和她侄子结婚？”
    “是啊。”方琳瑜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地哼了一声，“她那个侄子不过是个不学无术、整天在街头混日子的混混罢了。”
    “她大概是看到我经常更换男朋友，就以为我是那种隨隨便便的女人吧？”方琳瑜说。
    小许眉头紧皱，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可是，再怎么说，这样做也未免太过分了......”
    她实在无法理解杨婉瀅的这种行为。
    心中不禁涌起对方琳瑜的同情。
    別说是一个保姆，把自己不学无术的侄子介绍给僱主家的女儿。
    小许自我代入了一下。
    就算是她的七大姑八大姨隨隨便便把別人介绍给她。
    她也会觉得被冒犯了。
    这样看来。
    杨婉瀅在方家，確实是有恃无恐了。
    她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
    一定是知道自己不会被轻易解僱。
    李杭又看了看那份遗嘱。
    目光落在了最后落款的日期上。
    上面写著2023年7月9日。
    李杭盯著那个日期看了一会儿。
    “你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李杭抬头看著方琳瑜问道。
    提到已过世的母亲，方琳瑜眼里不由得闪过一抹悲伤的神色。
    但她还是强忍著悲痛回答道，“是……23年1月20日。”
    她清楚地记得母亲过世的日子。
    小许回想了一下，立刻惊讶地小声说，“啊，那天是……”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不敢確定。
    方琳瑜痛苦地用手捂著脸，声音低沉而沙哑。
    “对。是除夕前一天。”方琳瑜低声说。
    一时间。
    整个房间都被一种沉重的氛围所笼罩。
    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小许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说道，“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我不是有意的。”
    她的语气充满了歉意和关切。
    方琳瑜缓缓放下手。
    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第416章 原件

    方琳瑜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没关係，不需要道歉，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过我相信，时间会治癒一切的。”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著。
    透露出內心深处无法抹去的伤痛。
    小许点了点头，对方琳瑜表示理解。
    她试图转移话题，以缓解此刻的沉闷。
    “这么说，这份遗嘱是在你母亲去世之后立下的。”小许说道。
    方琳瑜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不过，从李杭问起方琳瑜母亲去世的时间开始。
    这个细节就让他们意识到。
    这份遗嘱的订立时间，与方琳瑜母亲的离世时间。
    是很重要的两个信息。
    小许思考片刻后，自言自语道，“这倒是合理的。”
    毕竟遗嘱里完全没有提及方琳瑜母亲的名字。
    如果这份遗嘱是在方琳瑜母亲在世的时候就写下了。
    而却丝毫没有提到方琳瑜母亲。
    那才是不对劲。
    方琳瑜静静地听著小许的分析。
    不过。
    关於方琳瑜母亲去世的事。
    李杭还有一些话想问。
    毕竟这件事情关係到整个遗產继承的合法性。
    如果其中存在任何疑点或爭议。
    都可能对这份遗嘱的效力產生影响。
    所以他不得不让话题重新回到这上面。
    以確保一切都没有问题。
    “我还想再多问一句，你母亲是因为什么去世的？”李杭问道。
    他的语气很严肃，但也充满了关切。
    方琳瑜沉默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
    声音有些低沉地缓缓说道，“我母亲那天是在家里突发心臟病的，当时情况非常危急，父亲立刻拨打了急救电话將她送往了医院......”
    “然而，当我和哥哥们接到消息匆匆赶到医院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医生告诉我们，母亲的心臟已经停止跳动，无法再挽回生命。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我们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李杭听到这里，心中也涌起一股悲伤的情绪。
    但他还是保持著冷静，继续问道，“那你母亲之前就有查出过心臟病吗？”
    他想了解更多关於她母亲病情的细节。
    “是的。不过一直有在吃药。那天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突然心臟病发作，我们都来不及反应。”方琳瑜说。
    听到这个消息，李杭微微皱眉。於是他继续追问：“那你母亲心臟病发作的时候，身边都有谁在？”
    方琳瑜回答道，“只有我父亲和杨姨。我和哥哥们都还在忙著公司的事。”
    对於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一直是方琳瑜心中的一根刺。
    每当想起那个时候，她都会感到无比的自责和痛苦。
    而现在，当李杭再次提起这个话题时，她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不过就在此时，李杭突然將手中的遗嘱举高到眼前。
    並凑近仔细查看。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凝视著遗嘱上的每一个字。
    仿佛要从其中探寻出某种关键线索。
    一旁的方琳瑜见此情景，心中不禁泛起疑惑。
    但她不敢出声打断李杭的思绪。
    於是便默默地忍耐了片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然而，隨著时间的推移，她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与担忧，轻声开口问道，“怎么了，李律？难道遗嘱有什么问题吗？”
    方琳瑜的语调中流露出一丝期待。
    毕竟。作为一个女儿。
    她实在不愿看到，在父亲还未离世的时候。
    就因为一份遗嘱而引发父亲与他们兄妹之间的纷爭。
    她担心这样的局面会让父亲伤心失望。
    儘管她也对对方父心怀诸多怨言。
    觉得他有时候对自己过於严苛。
    有时候又难以沟通。
    但无论如何，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即使已经確定了这份遗嘱確实是父亲亲手所写。
    但她还是希望能够了解其中的缘由。
    为什么父亲会將大部分遗產都赠予一个外人呢？
    这实在让人费解。
    因此，此时此刻，对於她来说，最令人欣慰的消息莫过於这份遗嘱是偽造的。
    这样一来，就意味著父亲並未对他们这些子女感到失望。
    他的心也没有偏袒那个外人。
    儘管她不確定杨婉瀅是否真的能够模仿出方明的笔跡。
    但她依然怀揣著这份渺茫的期望。
    “李律......这份遗嘱是偽造的吗？” 方琳瑜又一次问道。
    李杭抬头注视著方琳瑜。
    他其实也明白，方琳瑜內心深处极度渴望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然而，他註定是无法说出满足她期望的答案了。
    李杭说道，“方小姐，对於笔跡的鑑定，我实在无能为力。因为，我並不是专业的笔跡鑑定专家，而且也没有看过你父亲的笔跡。”
    隨著话音落下，方琳瑜眼中原本闪烁著的希望瞬间黯淡无光。
    就在这时，李杭话锋一转。
    继续说道。
    “但是……我认为这份遗嘱极有可能被人篡改过。”
    方琳瑜猛地抬起头来，眼神中既充满惊讶又带著几分怀疑，连忙问道：“被篡改过？”
    “可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並没有发现任何涂改的痕跡啊！”
    事实上，对於李杭提出的可能性。
    方琳瑜也不是没有想过。
    她也曾有过这样的疑虑。
    因此，她曾多次认真研究过那份遗嘱。
    她甚至考虑到了遗嘱中涉及数字的部分。
    例如金额和股份等。
    这些都是最容易被修改的地方。
    她也仔仔细细看过了。
    但是確实看不出任何涂改的痕跡。
    “李律，是哪里被篡改了？”方琳瑜著急地追问。
    她紧紧盯著李杭，眼神中透露出焦虑和不安。
    她心里暗自祈祷著。
    希望这是真的。
    但同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李杭看著方琳瑜焦急的神情。
    他知道这份遗嘱对於她来说意义非凡，於是安慰道，“你先別著急。我只是说可能。”
    他的语气儘量保持平稳，试图让方琳瑜冷静下来。
    “想要进一步確定的话，还是需要看看原件，才更好確定。”
    李杭接著说道。
    毕竟现在他手里的，只是一份复印件。
    虽然复印件可以提供一些线索。
    但要想確切地判断遗嘱是否有篡改的痕跡。
    还是需要查看遗嘱的原件。

 第417章 没白看！

    方琳瑜皱著眉头，双手紧紧握拳。
    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遗嘱原件我复印完之后，立刻就放回了原来的地方。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去动它，所以应该还能拿到。”
    “不过，现在我腿脚不便，加上杨姨在家，怕被她看见。万一她知道这份遗嘱的存在，看见我进了书房一定会有所警惕的。”
    李杭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可能等有机会的时候再拿。”
    然而，方琳瑜心中的好奇却愈发强烈。
    最终还是忍不住追问道，“不过，李律师，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问题呢？”
    一旁的小许同样瞪大了双眼。
    目光如炬地盯著李杭。
    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答案来。
    她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李杭的脸色平静，但眼神却透露出一丝凝重。
    他看了一眼方琳瑜和小许，然后简洁明了地回答道，“是日期。”
    “……日期？”方琳瑜顿时感到一阵困惑。
    她皱起眉头，努力回忆著关於遗嘱的一切细节。
    日期有什么问题吗？
    说起来，她好像確实没有仔细看过日期。
    她的关注点都在遗嘱的內容上了。
    她愣了一会儿。
    然后从李杭手中取回那份遗嘱。
    仔细端详起最后的落款日期。
    她紧紧盯著那行字，看了几秒钟后，突然间发出一声惊呼，“啊！”
    “好像確实如此！这日期的笔跡似乎並不连贯，看上去……像是后来添加上去的！”方琳瑜激动地说道。
    方琳瑜又仔细確认了一遍，说，“是年份2023里的这个数字3，原本好像是2，又被加了一笔变成了3。对不对？”
    李杭点了点头，“是的。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確定。”
    方琳瑜在一开始的激动过后。
    也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她告诉自己，这份文件只是一个复印件。
    也许是复印机出墨不流畅的问题。
    才导致笔跡看起来不连贯。
    原件並不一定也存在同样的情况。
    现在就激动还为时过早。
    於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
    “你说得对，李律师。我们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方琳瑜说道，儘量保持著镇定。
    然而，她的脑海中却不断回想著那份遗嘱的细节。
    试图回忆起更多线索。
    隨后，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如果说，遗嘱的日期是被修改过的。
    而且修改前的日期是2022年7月9日......
    那么......
    方琳瑜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种可能性。
    这个可能性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她的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仿佛失去了力量一般。
    “怎么了？方小姐，你没事吧？”小许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但此刻，方琳瑜已经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因为她的思绪完全沉浸在了那个可怕的联想之中。
    过了许久，她声音颤抖地说，“可是……如果真的是被篡改过日期，假如这份遗嘱不是2023年7月9日写下的……”
    “假如真的是在2022年7月9日写下的，那么……那时候我母亲还活著……”
    方琳瑜的话虽然没有说透。
    但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让小许也陷入了一瞬间的震惊。
    原来她一开始联想到的狗血桥段。
    还真不一定是瞎想，真有可能是真的！
    小说还是没白看！
    而李杭则是维持著平静。
    因为他在一开始发现日期可能有问题的时候。
    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假如事实真是如此的话。
    那么也就是说。
    在方琳瑜母亲还在世的时候。
    方明就已经写下了这份遗嘱。
    而遗嘱里把大部分遗產赠给了保姆杨婉瀅。
    三个儿女虽然也得到了部分遗產。
    但都没有保姆杨婉瀅得到的多。
    唯一的问题是。
    这份遗嘱里居然完全没有提到还在世的方琳瑜的母亲。
    这显然有点不合常理。
    “这確实有些不合常理。”李杭皱了皱眉。
    他知道方琳瑜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复杂。
    一旁的小许在短暂的震惊过后。
    试探著开口道，“会不会，那天確实是2023年7月9日，只是方先生在写日期的时候不小心写错了，写成了22年，所以才加了一笔，改了年份？”
    李杭赞同地点了点头，“確实，现在还不能篤定这一定是被方先生以外的人刻意篡改的。”
    “不排除你父亲在手写遗嘱的时候自己写错了的可能性。”李杭谨慎地说。
    “不过……按照一般人书写日期的惯性思维，如果是刚过完年的那段时间，確实很容易因为没反应过来，而把年份写错，写成上一年。”
    “毕竟，人们通常都会有一种惯性思维，认为新年刚开始时还处於旧年的状態，所以在书写日期时很容易受到这种惯性思维的影响。这倒是一种正常的现象。”
    “有些人也许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逐渐適应新的年份，甚至可能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来慢慢改变思维方式，慢慢地也就不会再写错年份。”
    “但是，如果月份是正確的，那就意味著当时已经是 7 月份了。距离过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按常理来说，方先生应该早已习惯了新的年份，不太可能再写错年份。”
    小许仔细思考著其中的逻辑关係。
    她十分认同地说，“好像確实是这样没错。我刚过完年的时候写文档，很容易忘记已经到了新的一年，经常写成上一年。有时候我自己都发现不了。都是別人看到以后才纠正我的。”
    “不过过几周习惯了以后就不会再写错了。”小许说。
    她眉头微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过了一会儿，小许又开口说道，“……不过，李律，既然方先生年事已高，加上方小姐之前提到过，他常年躺在床上，很少走动。”
    “这样的生活状態是不是会让他与外界信息脱节，导致他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和判断能力呢？”

 第418章 不会是被我奶死的吧？

    “如果这大半年里他都没怎么注意过日期，是不是也是有可能在写遗嘱的时候，写错成上一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写错年份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说完，小许静静地看著李杭。
    等待著他的回应。
    李杭说，“也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性。”
    一直沉默著听李杭和小许说话的方琳瑜突然出声了。
    她的声音有些飘忽，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不。不会的。”
    她的眼神坚定又执著。
    似乎想要证明自己的观点。
    “我父亲虽然身体不好，但脑子没坏。他到现在为止，还偶尔需要给一些集团的文件签名，签日期。”
    方琳瑜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父亲的信任和了解。
    “再加上他经常需要在重要文件上籤日期，养成了习惯，每次落笔之前都会再三確认。他不可能会写错的。”
    她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她平静地说出了一个也许很残酷的真相。
    让人不禁为之一震。
    “如果这份遗嘱是在你母亲去世之前写的，那么它在法律上就可能存在瑕疵。”李杭解释道。
    他的表情严肃，语气冷静。
    “根据继承法，遗嘱必须在遗嘱人神志清醒的情况下自愿订立，且遗嘱的內容不得违反法律和公序良俗。”
    “但这个前提是……”李杭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方琳瑜身上。
    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
    方琳瑜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不过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往下说，“我明白。前提是，我爸和杨姨確实在我妈还在世的时候，就发展了不正当的男女关係。是吗？”
    李杭点了点头，“是的。”
    方琳瑜皱著眉头，双手用力地紧紧攥在一起。
    她的眼神没有落在实处，透露出难以言喻的纠结与痛苦。
    她知道，如果这份遗嘱真的合法有效。
    那么父亲留给自己的遗產將会大大缩水。
    而他过半的遗產，將落到別人的手中。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那个得到大部分財產的人竟然是杨姨。
    一个对她而言几乎等同於陌生人的存在。
    然而，想要推翻这份遗嘱並非易事。
    因为那样做，必须深入调查父亲和杨姨的关係。
    挖掘出那些隱藏在表面之下的秘密。
    这些秘密或许会揭开一段不为人知的关係。
    也许意味著她的父亲背叛了她的母亲。
    也许会让她对父亲感到彻底失望。
    但同时，这也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一旁的小许同样忧心忡忡地附和道，“是啊，如果遗嘱的日期被篡改，那么这份遗嘱的真实性和有效性就更加值得怀疑了。毕竟，谁能保证其他部分没有被修改过呢？”
    方琳瑜抬起头，声音颤抖地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她感到自己仿佛置身於黑暗的深渊之中。
    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李杭沉默片刻后，语气坚定地回答道，“首先，我们需要確定这份遗嘱的真偽。”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应该找专业的鑑定机构来鑑定这份遗嘱的笔跡和日期是否被篡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找到有力的证据来质疑这份遗嘱的合法性。”
    “其次，我们可能需要调查一下你父亲当时的精神状態和身体状况，以及他写这份遗嘱的动机和背景。”
    “最后，如果这份遗嘱確实存在问题，我们可能需要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李杭的声音坚定地说，“但在这之前，我们需要收集更多的证据。”
    方琳瑜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李律。我会配合你的工作，找到真相。”
    方琳瑜情绪还是很低落。
    小许適时宽慰道，“不过方小姐，你也不需要太过著急，你父亲还健在，或许可以活到百年也不一定呢。没准他哪天就突然重视起亲情，或许会写下一份新的遗嘱。”
    “也许吧……”方琳瑜说。
    ……
    然而，意外总是来得那么突然。
    第二天下午，李杭接到了方琳瑜打来的电话。
    方琳瑜的声音听起来比昨天更加疲惫。
    甚至有些沙哑，还带著一丝哭腔。
    “李律，我父亲昨晚突发脑梗，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方琳瑜说完，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李杭也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他立刻將电话开启了免提模式。
    让一旁的小许也能清楚听到通话的內容。
    小许一听到方琳瑜说方明在昨晚突发脑梗去世。
    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清晰地记得，就在不久前。
    就在昨天在离开方家之前。
    她为了安慰方琳瑜所说的话。
    她说方明还在世，说不定有可能活到百年。
    结果呢，別说是百年了……
    小许心里忍不住一咯噔。
    这方老爷子，別是被她给奶死的吧？
    小许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集中精力，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李杭和方琳瑜的对话上。
    “方小姐，请您节哀顺变。”李杭的声音中带著一丝沉重。
    “你先別著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处理好您父亲的后事。遗嘱的事情可以交给我们去处理。”李杭安慰道。
    他的话让方琳瑜感到安心。
    “嗯，我知道了。”方琳瑜的声音中带著一丝无力。
    她似乎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接下来，我们需要儘快处理遗嘱的问题。”李杭继续说道，“你父亲去世后，遗嘱的执行可能会立即开始。我们需要儘快確定遗嘱的真实性和有效性。”
    “好的，我会儘快安排。”方琳瑜回答。
    方琳瑜的情绪有点复杂。
    一方面，她为父亲的去世感到悲痛。
    另一方面，她也担心遗嘱的问题会影响到家族的財產分配。
    “谢谢。”方琳瑜的声音十分哽咽，“李律，可以麻烦你过来医院一趟吗？我父亲刚去世，杨姨就拿出了那份遗嘱，要求按照遗嘱继承我父亲的財產。”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遗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又……”
    李杭很快给出了回答，“好的。没问题。你把医院的地址发给我，我们现在过去。”

 第419章 你爸不得气活了

    当李杭终於抵达医院时。
    他发现方琳瑜正静静地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红肿得像是刚刚哭过一整夜。
    而就在不远处，杨婉瀅站著。
    她的眼神锐利如鹰，手中紧紧握著一份文件
    ——毫无疑问，那便是那份遗嘱的原件。
    李杭快步走到方琳瑜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方琳瑜缓缓抬起头来。
    看到李杭后，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李律，你来了。”
    杨婉瀅昨天才与李杭有过一面之缘。
    此时她立刻认出了眼前这位律师。
    她紧紧地盯著李杭看了好一会儿。
    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光芒。
    她的表情只有一瞬间的疑惑。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李杭此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笑了，不过笑得很假。
    “李律怎么来了？”她说。
    不过她这显然不是一个问句。
    因为没有等任何人开口。
    她就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噢我明白了，你昨天去家里找琳瑜，也是为了遗嘱的事情去的吧？压根不是因为什么公司的事。你们可真是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才过去了一天而已。
    李杭却觉得，杨婉瀅的面相好像都变了。
    昨天看起来是个虽然有些刁钻，但总体还是面善的女人。
    但今天她的脸已经完全称得上是刻薄了。
    方琳瑜听了杨婉瀅的话，抬起头盯著她。
    “杨姨，请你对我的律师尊重一点。”
    杨婉瀅冷哼一声。
    她看了看方琳瑜，又看了看李杭。
    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我说琳瑜啊，你爸才刚过世，你就急急忙忙找了个律师来，想否定他的遗嘱。这可是你爸最后的交代，你就这么对待？你爸要是知道了，不得气活过来了？”
    方琳瑜愤怒地看著杨婉瀅，“你不要太过分了！再怎么样，我们方家也没有亏待过你。现在我爸刚走，你就不装了？”
    杨婉瀅冷笑一声，“哼，你们方家没有亏待我？你以为每个月给固定的工资，就是没有亏待我了？”
    “我付出了那么多，你爸在世的时候都是我在照顾他。现在你爸走了，他的遗產留给我有什么问题？要我说，他还是对你们太仁慈，他的遗產就算全部给我，也是合理的。”
    “你……”方琳瑜气得浑身发抖，“我是爸爸的女儿，而你不过是受僱来照顾他的，我和哥哥们从来没把你当保姆对待，你平时对我们不客气我和哥哥们也没说过什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方琳瑜虽然眼睛还红肿著，不过说话的气势也不小。
    杨婉瀅实在是贪得无厌。
    竟然觉得方家每个月按时支付工资，也是一种亏待了。
    “忘恩负义？恩在哪里？义在哪里？再说，这是你爸的意思，你是在指责你爸忘恩负义吗？”杨婉瀅得意地说，“倒是你，想否定你爸的遗嘱，这可不是什么孝顺的行为哦。”
    “现在方老先生已经去世，按照遗嘱的规定，我应该得到我应得的。”
    李杭皱了皱眉头。
    杨婉瀅这种尖酸刻薄的態度。
    和昨天真是判若两人。
    不过这种时候，需要的不是爭吵，而是解决问题。
    “杨女士，现在不是討论这些的时候。”李杭的声音平静而有力，“ 我们当然会尊重方老先生的遗愿。”
    然而，杨婉瀅却冷哼一声，脸上浮现出轻蔑之色。
    “尊重他的遗愿？我看是你们是想耍赖，不想承认这份遗嘱吧？”
    “不过，你们不想承认也没用，这份遗嘱可是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著要给我的东西。你们赖也赖不掉的。”
    “李律，你可是个律师，你应该不会也跟著方琳瑜犯傻吧？以为耍赖不承认就行了？”
    方琳瑜突然站了起来。
    她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里闪烁著怒火。
    “杨婉瀅。如果遗嘱真的合法有效，那谁也赖不掉。不过你现在著急的样子让人觉得好笑。”
    方琳瑜已经不再称呼她为“杨姨”了。
    而是直呼其名。
    杨婉瀅的脸色一变。
    她显然没想到方琳瑜会这么直接地反驳她。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冷笑了一声。
    李杭开口道，“杨女士，遗嘱生效的前提是，这確实是方先生真实的意思表示，约定的內容也是没有违反法律规定的，就是有效的，那么自然需要按遗嘱的约定来履行。”

 第420章 被友军背刺了

    杨婉瀅口中的“律师”，很快就来了。
    那是个矮小的中年男人，穿著一套整洁的西装，提著一个大大的公文包。
    至少从外表上看起来非常专业。
    他走进来后，先是向杨婉瀅点了点头，然后將目光转向了李杭。
    律师来了之后，杨婉瀅的底气显然变足了。
    她挺了挺胸脯，向李杭介绍道，“这是我的律师康明诚。有什么话你跟他说吧！”
    康明诚微笑著向李杭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专业。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康明诚在认出李杭的那一刻。
    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更加灿烂。
    他两眼发光地伸出双手要和李杭握手。
    他兴奋地说道，“李律？！你是李杭律师对吧？我一直都很欣赏你的才华和能力。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你，你之前的庭审直播我每场都有看，真的非常精彩……”
    康明诚的热情让杨婉瀅感到十分惊讶。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康明诚。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杨婉瀅顿觉被友军背刺了。
    她立马咳嗽了几声，试图引起康明诚的注意。
    “康律。注意你的身份。”杨婉瀅声音低沉地说，语气中带著一丝不满。
    她觉得自己请的律师竟然如此不专业。
    对对手表现出过分的热情和讚赏。
    康明诚意识到自己的失態，表情也变得有些尷尬。
    他看了看站在李杭旁边的方琳瑜，又看了看杨婉瀅。
    只见杨婉瀅正恶狠狠地瞪著方琳瑜，眼中充满了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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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李杭显然是方琳瑜委託的律师。
    康明诚立刻意识到了眼前的局面。
    原来他和李杭已经在见面的一刻就成为了对立的双方。
    他心中不禁感到一丝遗憾。
    但还是试图收回自己的双手。
    然而，就在这时，李杭却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康明诚的一只手。
    “你好，康律。我是李杭。”李杭微笑著说道，语气亲切而友好。
    康明诚顿时喜出望外。
    原本僵硬的表情瞬间被笑容所取代。
    他没想到李杭会如此亲和地与他握手。
    这让他感到十分意外。
    不过，既然是李杭主动握上来的手。
    那也就不能怪他不注意场合、不注意身份的问题了。
    康明诚这样想著，便反手握紧了李杭的手。
    並用力上下晃了几下，表示回应。
    “誒，李律！您太客气了。”康明诚连忙说道，脸上洋溢著喜悦之情。
    不过，康明诚很快就感觉到了一旁杨婉瀅的目光。
    他意识到不能表现得太过亲近。
    於是立刻收敛了脸上的喜色，恢復了严肃的神情。
    康明诚清了清嗓子，“李律，我是受杨婉瀅女士的委託来的。”
    “作为一名律师，我的职责就是维护我的当事人的利益。所以，无论我面对的是谁，我都一定会尽我所能为杨婉瀅女士爭取最好的结果。”康明诚突然郑重其事地说道。
    毕竟，杨婉瀅如果觉得康明诚不会努力帮自己的忙。
    或许会立马换掉律师。
    所以康明诚还是得表现一下自己的专业性。
    毕竟钱还是要赚的。
    虽然这话说得像是喊口號。
    而且在场的除了杨婉瀅以外。
    都知道这句话就是故意说给杨婉瀅听的而已。
    免得因为康明诚见到李杭的一时失態而丟了活。
    不过杨婉瀅受用就够了。
    李杭点头微笑道，“当然。我们到楼下的咖啡店坐下来面对面地谈怎么样？”
    “当然可以！”康明诚立马说。
    不过他答应完，又转头看向杨婉瀅，询问她的意见。
    杨婉瀅想了想，黑著脸同意了李杭的提议。
    四个人一起来到了楼下的咖啡店里。
    咖啡店里的灯光柔和。
    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咖啡香和低声的交谈声。
    四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不过气氛却並不轻鬆。
    李杭点了一杯美式咖啡。
    方琳瑜则要了一杯拿铁。
    杨婉瀅和她的律师则各自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杨女士，既然你的律师到了，我们可以继续討论遗嘱的问题了。”李杭开门见山地说。
    李杭继续说，“不过，在开始之前，我需要確认一下，康律，你是否看过遗嘱內容了？”
    ……

 第421章 憋不住了

    康明诚接著说道，“而且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是杨婉瀅女士在负责照顾方明先生的生活起居，而方先生的妻子几乎没有付出任何努力。”
    “如果硬要把这种关係，强行上升到男女之情的程度，我认为这对於已经离世的方先生，以及对於我的委託人来说，都是一种不恰当且不尊重的行为。”
    康明诚最后的这番话。
    犹如一把火彻底点燃了方琳瑜心中的怒火。
    “你说尊重？！要我尊重她，那谁来尊重我已逝的母亲？！”方琳瑜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如果只是感激，那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给一个保姆留下那么大一笔財產？这明显超出了正常的感激范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方琳瑜怒气冲冲地说。
    杨婉瀅立马反驳道，“现在他老婆都死多久了！就算是重新投胎，都已经快能说话了，我哪有什么对不起她？！”
    李杭立刻抓住了杨婉瀅的话柄，追问道，“杨女士，这么说你承认你和方先生確实有越界的关係？”
    杨婉瀅脸色一变。
    她立刻十分敏感地瞪大了眼睛，矢口否认道，“我哪有承认？！”
    李杭没有说话，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语气平静地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先去趟卫生间。”
    不过令李杭有些意外的是。
    康明诚也迅速站了起来。
    康明诚一脸如释重负地说道，“那我也去一趟。”
    毕竟刚刚这一番你来我往，他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而这种紧张的情绪，就完完整整地体现在了膀胱上。
    他刚刚的脸色其实已经有些难看。
    不是因为遗嘱的事，是因为憋不住了。
    显然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但出於礼貌和面子问题。
    他也不好意思直接离开座位。
    不过好在就在他快要膀胱爆炸的时候。
    李杭突然提出要去卫生间。
    这无疑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所以他立刻顺势站起来，表示自己也需要去一下。
    李杭只好和康明诚两人一同走向店內的卫生间。
    当康明诚走进其中一个隔间並关上了门后。
    李杭却並没有进入任何一个隔间。
    而是悄悄地溜出了卫生间。
    然后，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咖啡店的后门，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说去卫生间只是一个藉口罢了。
    他並不是真的想去。
    而是有別的事情要处理。
    不过他必须避开康明诚。
    他在脑海里呼唤出系统。
    “系统？”
    系统的声音悠哉游哉地出现了，【宿主你好。有什么事？】
    “你能帮我找到，证明杨婉瀅和方明確实存在不正当关係的证据吗？”
    李杭有些不確定地问。
    其实他也没什么把握。
    因为方琳瑜曾经说过一句话。
    她说方明已经老了，就算是想对不起她妈妈，也是有心无力了。
    他当时没有细问其中原因。
    所以不知道方琳瑜这么说，是单纯的一句无心的话。
    还是背后有什么原因。
    但如果方明真的身体不好。
    假如方明真的“有心无力”。
    那他们之间就不可能有不正当关係。
    假如他对杨婉瀅只是感情上的“出轨”。
    所以才把遗產大部分赠与给杨婉瀅。
    那可能根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杨婉瀅和方明的关係。
    不过他此时也只能是尽力一试了。
    李杭期待地等待著系统的答覆。
    【可以。】系统轻描淡写地说。
    “真的？！”李杭感到有点惊喜，“是什么样的证据？”
    ……
    李杭从系统那里得到了证据以后。
    就重新折返回洗手间。
    然后走进一个没人的隔间按下冲水按钮，
    隨后假装是刚刚上完厕所的样子。
    站在洗手池前洗手。
    这时候康明诚也正好一脸轻鬆地从隔间里走了出来。
    刚刚可差点把他憋出毛病了。
    等康明诚也洗完手之后。
    李杭微笑著说，“走吧。”
    康明诚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出洗手间，回到了座位上。
    而一直留在座位上的方琳瑜和杨婉瀅，两人谁也不看谁。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杨婉瀅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满之色。
    她不耐烦地说道，“现在可以继续了吧？”
    声音中带著一丝不悦和急切。
    听到这话，李杭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当然。”
    他似乎並不在意杨婉瀅的情绪变化。
    杨婉瀅紧接著说道，“我已经受够了和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要么你们能拿出確凿的证据来证明你们的说法，要么就乖乖地將本应属於我的东西交给我。”
    她的眼神充满自信，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似乎篤定了自己今天一定会贏。
    最后，杨婉瀅加重了语气威胁道，“如果你们不照做，我会毫不犹豫地上法院去起诉你们！”
    说完这句话后，她扬起下巴。
    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快的得意与轻蔑。
    相比之下，一旁的方琳瑜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双手交叠放置於大腿上面，坐姿略显拘谨。
    她的表情显得有些紧张，眼神游移不定，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她心里非常清楚。
    现在她手中根本没有掌握到任何能够证明真相的证据。
    无论是证据、证人还是证言。
    她一样也拿不出来。
    这就像是她在打一场毫无准备的战役。
    而且这场战役的结局似乎已经註定失败。
    她原本以为自己还有足够多的时间。
    可以慢慢弄清楚父亲为什么会立下这样的遗嘱。
    究竟是父亲辜负了母亲。
    还是他受到了某种威胁呢？
    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父亲在一夜之间突然离世。
    让她措手不及。
    而那个一直贴身照顾著父亲的保姆，此刻却变得咄咄逼人。
    逼迫她拿出所谓的“证据”来。
    可她又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呢？
    事实上，在李杭发现那份遗嘱的日期存在问题之前。
    她甚至从来没有对父亲和保姆的关係產生过一丝一毫的怀疑。
    丝毫没有怀疑过，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不正当关係。
    因为在她的心中。
    父亲一直都是一个正直、善良且值得信赖的人。

 第422章 泼天的富贵

    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信誓旦旦跟李杭说过。
    他们两个人之间不会有什么不清不白的。
    因为在她看来，他们之间確实不存在什么问题。
    然而，从她的视角来看，她尚未发现两人之间有任何猫腻。
    更別说是什么確凿的证据了。
    然而，如果真的拿不出证据......
    那么，那份遗嘱的效力就无法撼动了。
    想到这里，方琳瑜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难道真的要让方家的大半財產落入一个外人手中吗？
    而且，这个外人还极有可能是父母之间感情的第三者！
    这让方琳瑜感到十分不能接受。
    一股愤怒和不甘涌上心头。
    她有些丧气地垂下了头。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接受这场可能失败的战斗。
    而坐在对面的康明诚。
    此刻却感受到了对面两人的沉默。
    他知道自己和李杭的对弈，多半是要贏了。
    胜利的曙光似乎就在眼前。
    虽然说，即使贏了，也没太大的成就感。
    毕竟李杭手里都没什么筹码。
    但是再怎么说也是贏了。
    正当他忍不住感到开心的时候。
    坐在他对面的李杭突然开口了。
    “证据是吗？——不巧，我正好有。”李杭微笑著，看著杨婉瀅。
    杨婉瀅的心猛地一沉。
    她难以置信地盯著李杭。
    心中不断打鼓，李杭手里真的有证据？
    ……到底从哪里找到的证据？
    康明诚的心却突突跳了起来。
    他心想，果然如此！
    李律从来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
    不愧是李律啊！他暗自讚嘆。
    和杨婉瀅的紧张不同，他的语气称得上是期待，“李律，你说的是什么证据？”
    杨婉瀅怒视著李杭。
    强装著轻蔑和不屑。
    “你能有什么证据？莫须有的指控，怎么可能有什么证据！”她冷笑著说道。
    李杭並没有理会她的怒火。
    他默默地侧身，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电脑。
    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方琳瑜。
    听到李杭的话后。
    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突然抬起头来，眼神炯炯地看著李杭。
    然而，期待之余，她又不禁心生怀疑。
    毕竟，她已经经歷过太多次失望和挫折。
    对於是否真的有证据，她不敢轻易相信。
    李杭手里真的有证据吗？
    可是他怎么没跟自己提起过？
    而且，她昨天才找到李杭说起遗嘱的事情。
    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简直快得来不及反应。
    李杭是怎么在短时间之內就拿到了相关的证据？
    会不会是什么缓兵之计？
    方琳瑜神色紧张地看著李杭。
    他在电脑上打开了一份文件。
    方琳瑜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份文件的內容。
    李杭就把屏幕翻转过去，推到了杨婉瀅面前。
    让她能够清楚地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內容。
    “杨女士，还记得这个吧？你的人流手术同意书。”
    电脑上赫然是一份人流手术同意书。
    上面清楚地写著杨婉瀅的名字以及她签署的日期。
    这份文件的出现让杨婉瀅瞬间僵住。
    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一般无法动弹。
    而一旁的方琳瑜和康明诚则有些摸不著头脑。
    不明白一份人流手术同意书怎么能成为证据呢？
    杨婉瀅的脸色惨白如纸。
    但她仍然强装镇定，试图为自己辩解，“这……这是我跟我老公没做好措施，意外怀上的孩子。我年纪大了，怕生孩子有风险，所以就流掉了，有什么问题？”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显然內心已经开始慌乱起来。
    然而，李杭却异常冷静地回应道，“当然有问题。”
    “问题就在於，这不是你和你丈夫的孩子。”他的语气坚定，眼神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杨婉瀅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她似乎想要冷笑一声以表示对李杭的不屑。
    但是面部肌肉因为过於紧张而有点僵硬。
    所以最终只扯出一个尷尬的笑，“你在说什么……”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不知道李杭到底掌握了多少关於她的秘密。
    李杭语气坚定地说，“我讲的已经非常明確了。你流產的孩子，並不是你和你丈夫的孩子，而是你和方明先生的骨肉。”
    方琳瑜听到这句话后。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即便她早有心理准备。
    但当她真正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时。
    仍然无法承受。
    她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真的背叛了她的母亲。
    她內心一阵剧痛，忍不住低下头，用双手捂住了脸。
    李杭接著说道，“此外，根据记录显示，手术的具体日期是2022年7月25日。这意味著，在方明的妻子还在世的时候，你们之间就已经產生了这样不正当的关係。”
    杨婉瀅听著这些话，努力定了定心神。
    只是一份人流手术同意书。
    还没法让整个事情板上钉钉。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波澜不惊，“李律，我不明白，怎么一份手术同意书，你就能看出来孩子是谁的？”
    李杭又是一笑，“杨女士。既然我手里有这份手术同意书。那么，肯定也有你在做流產手术之后所做的胚胎亲子鑑定证明。”
    杨婉瀅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去。
    李杭接著往下说道，“看这个人流手术的时间，我猜，或许你当时在发现自己怀孕之后，也不確定这个孩子是谁的。”
    “但是你意识到，既然你和方明先生发生了关係，那么如果怀了他的孩子，那么对你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甚至能为你赚到泼天的富贵。”
    “所以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 你一定会对方明先生说，孩子是他的。”
    “因为有肚子里的孩子存在，你用孩子为筹码，诱导方先生写下了那份遗嘱。”
    “而你在拿到这份遗嘱之后，就去流掉了这个孩子。我猜也许你编了个理由，骗方先生说孩子因为意外流掉了。”
    “反正你一开始就不打算真的生下那个小孩。那会成为你的把柄。”
    “不过，也许你在流掉那个孩子之后，还是想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所以做了那个亲子鑑定。”
    “所以，是你自己留下了证据。”李杭说。

 第423章 有点人脉

    杨婉瀅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慌失措，但很快又用怒意掩盖。
    她指著李杭，言辞犀利，“你这是在恶意誹谤！我要求你立即停止这种毫无根据的指控！这些文件一定是偽造的，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然而，儘管她努力保持镇定。
    声音中的紧张和心虚却难以掩饰。
    李杭却显得格外淡定从容。
    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份文件究竟是真是假，恐怕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
    他的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我並不是在誹谤你，我只是在客观地陈述事实而已。”李杭不慌不忙地说道，“如果你对这份文件有所怀疑，我们可以法庭上见真章，把它交给法官来评判真实性。”
    杨婉瀅的脸色愈发难看。
    正当她感到孤立无援的时候，她紧紧抓住了身旁康明诚的手臂。
    指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西装。
    使得原本平整的西装瞬间变得皱巴巴的。
    “康律，你是律师，你肯定有办法帮我，对吧？”杨婉瀅一脸焦急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她紧紧抓住康明诚的手臂。
    仿佛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
    “我看他们方家人就是想赖帐，我要起诉他们！白纸黑字的遗嘱怎么会无效呢？我起诉他们肯定会胜诉的，对吧？”杨婉瀅的声音中带著一丝不甘。
    她坚信自己有理有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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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能够贏得那些財產。
    康明诚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他知道这个胜率並没有那么乐观，“可以是可以，但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杨婉瀅急切地打断了。
    “那你快帮我起诉他们，快啊！现在就去法院！”
    杨婉瀅的情绪愈发激动，手上的力气也不自觉地加大了一些。
    康明诚吃痛地皱起了眉头。
    但他试著挣脱了一下，並没有挣脱开。
    他强忍著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痛苦。
    用儘可能平稳的声音向杨婉瀅解释。
    “杨小姐，请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虽然我们可以提起诉讼，但胜诉的可能性非常小。就像刚才李律提到的，如果遗嘱的订立违反了公序良俗，那么这份遗嘱很有可能被判定为无效。之前已经有许多类似的案例发生。”
    然而，杨婉瀅根本听不进去。
    她歇斯底里地大吼著，“不，这绝对不可能……”
    突然间，她恶狠狠地瞪著康明诚。
    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明白了！我早就看出你和这个李杭之间有勾结！你们就是串通好的，对吧？从一开始，你对他的態度就不正常，你们一定是合谋来欺骗我，企图抢走属於我的財產！”
    听到这番话。
    康明诚顿时感到自己的专业能力遭到了严重的质疑。
    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
    “杨女士，如果你对我失去信任，完全可以选择寻找其他律师。但请记住，將你所做的一切如实告知他们。”
    杨婉瀅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康明诚的话，让她几乎失去了希望。
    她知道，他说的应该是事实。
    而她自己也清楚，如果事情真的闹到法院。
    她很有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她原本试图掩盖的那些秘密，將会成为眾人瞩目的焦点。
    一旦这个秘密曝光，她现在的生活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如果最后官司打输了。
    她的名声也坏了。
    那她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想到这里，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
    疼痛让她清醒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她终於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似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她看了看方琳瑜。
    但方琳瑜还沉浸著发现父亲秘密的震惊中。
    根本没有看她。
    杨婉瀅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在给自己鼓劲一般。
    然后咬著牙说道，“好，好吧。既然如此，那我退让一步，我可以不要那么多，这样总行了吧？”
    接著，她稍微停顿了一下。
    似乎在权衡取捨。
    过了一会儿她继续说道，“你们只需要將遗嘱中的那套房子给我就行了，其他的我可以放弃。”
    此时，一直处於出神状態的方琳瑜终於回过神来。
    当她听清杨婉瀅所说的话后。
    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无法抑制的笑意。
    她笑得越来越厉害，甚至有些失控，最后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说你退一步，要一套房子？……你还敢开口要房子？你竟然还说这是退让了一大步？”
    笑声戛然而止。
    方琳瑜迅速收敛了笑容，面容变得冷酷无情。
    她毫无感情地说道，“我现在明確告诉你，你休想拿到一分钱！”
    听到这句话，杨婉瀅再也坐不住了。
    她猛地站了起来，焦急地喊道，“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没有权利这样对待我！你爸毕竟想要留给我那些遗產，你至少应该分给我一些……”
    然而，“你爸”这个词却如同针尖般刺痛了方琳瑜的心。
    她狠狠地瞪著杨婉瀅，眼中充满了冷漠和愤怒。
    “我为什么没资格？你还好意思提我爸？你丈夫、你孩子知道你在外面乾的这些事吗？”方琳瑜的声音中充满了讥讽。
    杨婉瀅嘴唇微微颤抖著，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方琳瑜的话虽然难听，但说的都是事实。
    她和方琳瑜的父亲之间的关係，確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一套房子对你们方家来说算什么？再说了，那套房子你们不是没有人住吗……”杨婉瀅试图反驳，但声音明显弱了许多。
    方琳瑜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告诉你，遗嘱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你的，你別想从方家拿走任何东西。”
    杨婉瀅心中一沉。
    她原本以为自己后退一步。
    拿到一套房子。
    以那套房子的市值。
    也够她们一家人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而且，一套房子，对方家的家底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现在看来，方琳瑜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大方。
    她咬咬牙，决定改变策略。
    “琳瑜，我们何必把关係搞得这么僵呢？毕竟我们也算是一家人。”杨婉瀅放低姿態，试图缓和气氛。
    方琳瑜不为所动，冷笑道，“一家人？你还真是不要脸了，这种话也能说出口。”
    杨婉瀅深吸一口气，“琳瑜，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一个女人，没什么能力，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生活不容易啊。”
    说著，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方琳瑜只是静静地看著杨婉瀅的表演。
    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厌恶感。
    她清楚地知道，这只不过是杨婉瀅的一种手段而已。
    目的无非是想要博取他人的同情。
    於是，她冷冷地说道，“我猜你当时也是这样对我爸爸卖惨的吧，但很可惜，这一招对我並不管用。”
    听到这话，杨婉瀅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
    她恶狠狠地威胁道，“你难道就不害怕我將你爸爸的事情抖出来吗？！”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
    方琳瑜脸上並没有丝毫的波澜。
    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
    她淡淡地回答道，“隨你便。名誉对於一个已经去世的人来说毫无意义，而对於还活著的人可能会有比较大的影响吧？如果你想清楚了，想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我可以帮你宣传一下。”
    杨婉瀅的瞳孔瞬间放大。
    没想到方琳瑜软硬不吃。
    就是一分钱都不肯给她。
    一脸震惊的神情。
    隨后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法庭上见吧。”杨婉瀅强装镇定地说。
    方琳瑜不屑地笑了笑，“想告你就去告吧。不过你以为法律会站在你这边？別做梦了，我会让最好的律师来处理这件事，你连一毛钱都別想拿到。”
    杨婉瀅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杨婉瀅丟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康明诚看自己的当事人都已经先行离开了。
    於是也说，“那我先走了。”
    李杭点了点头，“再见。”
    很快就只剩下李杭和方琳瑜两个人。
    方琳瑜感激地看著李杭，眼中闪烁著泪。
    “谢谢你李律，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內你就收集到了证据。要不是你，杨婉瀅今天肯定要扒掉我们家一层皮才会罢休。”
    李杭微微一笑，语气淡淡地回答道，“这是我的工作，方小姐。作为一名律师，我的职责就是保护我的客户的合法权益。”
    方琳瑜微微点头。
    心中对李杭的专业能力深感佩服。
    “我明白，但我还是要衷心感谢你。今天如果不是你的帮助，我可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然而，杨婉瀅的表情依然透露出一丝忧虑。
    她再次轻轻嘆了口气，说道，“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忧，这件事情恐怕还没有真正结束。从杨婉瀅刚才的態度来看，她显然不会轻易放弃，很有可能会採取其他手段来继续纠缠我。”
    李杭坚定地回应道，“別担心，她不会轻易起诉的。”
    “为什么？”方琳瑜疑惑地问。
    “我们手里的证据对她很不利。如果她起诉，那她很有可能得不到一分財產，甚至，她现在的家庭也会分崩离析。我觉得，她不敢赌。”
    如果换成別人，可能都会想著赌一把。
    毕竟如果赌贏了，那可是万贯家財。
    可能是普通人上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就算赌输了也没事。
    但是从杨婉瀅打掉孩子的举动来看。
    她並不敢拿自己目前安稳的生活做赌注。
    假如她当时真的生下了那个孩子。
    那么方明如果在遗嘱里把財產留给那个孩子。
    那样的话，时至今日就是另一种局面了。
    可想而知，杨婉瀅是个很谨慎的人。
    所以，儘管杨婉瀅临走时撂下了一句狠话。
    但李杭心里明白得很。
    那不过是她挽尊的说辞罢了。
    他的话让方琳瑜感到些许宽慰。
    方琳瑜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希望真如你所说。我实在不愿意在法庭上提及那些事情......”
    这时，李杭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便开口询问道，“对了，你的哥哥们今天怎么都没来呢？”
    李杭记得方琳瑜提起过她有两个哥哥。
    但今天这种场合，却一个都没见到。
    方琳瑜解释道，“他们都不在本市。现在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接著，她站起身，“我现在要去处理父亲的后事了。李律，非常感谢您。”
    李杭和她握了握手。隨后他也离开了。
    ……
    李杭一回到律所的时候。
    小许就迎面冲了过来。
    在离他只有几步远的时候急剎车停下了。
    她一脸忧心忡忡地问，“李律？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准备打遗嘱官司了？我今天查了很多资料，发现保姆……”
    不过没等小许说完。
    李杭就一句话控住了她，“暂时应该是不用了。”
    小许原地愣了愣。
    然后震惊地说，“啊？！不用打了？难道说……不会吧？方小姐真的把一半以上的財產都给了那个保姆了？不愧是年轻企业家，真的很有从头再来的勇气，可是……”
    李杭哭笑不得地说，“不是。我找到了证据可以证明杨婉瀅至少在2022年开始就和方明保持著不正当的关係。而那时候方明的妻子还在世。”
    李杭把早上发生的事，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小许听得目瞪口呆，连连感嘆。
    “多亏有这些证据了，要不然还真的拿她没办法了！”
    小许的眼里闪烁著崇拜的光芒，“不过，李律，你是怎么做到的？”
    “昨天我们从方家回来就已经是晚上了，今天一早，方小姐就打电话来说方先生去世的消息。这么短的时间內，你就找到了证据。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李杭只能敷衍道，“嗯……有点人脉。”
    李杭在小许愈发崇拜的眼神中走回了办公室。

 第424章 趁热吃

    方家的遗嘱风波终於结束。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杨婉瀅確实没再闹出什么动静。
    这天中午的时候。
    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李杭和庄书瑶、陆济明、小许四个人一起到律所附近新开业的一家泰式餐厅吃午餐。
    这家餐厅环境优雅，装修精致。
    充满著异国情调。
    刚开业就吸引了很多人进店来品尝美食。
    不过，当饭菜吃到一半时，话题不知为何转到了婚恋问题上。
    首先是小许提起了她上周见对象父母的事情。
    “上周我去他家吃饭，见他父母。没想到，他父母居然催我们结婚！”
    小许的语气显得很夸张。
    似乎对这件事情感到非常惊讶。
    她一边说，一边还不忘用手比划著名，仿佛要將当时的情景重现出来。
    说完之后，还豪饮了一碗冬阴功汤。
    那样子好像是在喝汤压惊。
    一旁的陆济明先微笑著说，“看来你们的感情很稳定啊，都到了见家长的阶段了。”
    庄书瑶则笑道，“你说『居然』催你们结婚？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用这个词吗？”
    “是啊！”小许用力地点头，“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年！”
    庄书瑶说，“可是一般的流程不就是谈恋爱、见父母、结婚吗？见父母的下一步就是结婚。”
    小许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
    “是我见他父母，他见我父母，两方父母见面，然后才是结婚。要是再讲究一点，还要算上求婚，订婚。”
    李杭调侃道，“还是结完婚之后的流程我比较熟。”
    其余三人闻言先是愣了愣。
    他们面面相覷，第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不过等反应过来之后。
    他们马上都哈哈大笑起来。
    陆济明笑著点点头，表示十分赞同：“结完婚之后的流程，离婚啊，这你確实熟。”
    接著，他故意开了个玩笑，“不过小许，我想採访一下你，你跟著李律办理了那么多离婚案件，还能这么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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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语气带著一丝调侃。
    小许微笑著摆了摆手，解释道，“哎，不能这么说。虽然看了很多离婚案件，但也看了很多相亲成功的例子，这两者对冲了。”
    她继续说道，“而且我说实话，我之所以去他家见他父母，不是因为我想让我们的关係有进一步的发展。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了。”
    这句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
    庄书瑶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你是因为什么？”
    小许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她顿了顿才开口说道，“这个嘛……是因为他爸爸做的锅包肉真的很好吃，他从家里给我带过几次，我吃的时候都凉了，但还是很好吃。”
    “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爸爸做的锅包肉趁热吃是什么味道。”
    李杭、陆济明、庄书瑶：“……”
    去男朋友家见父母的目的。
    竟然是趁热吃锅包肉？
    这回答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李杭想了想，给出了四个字的点评，“不愧是你。”
    陆济明也说，“你这个吃货人设在我这里算是彻底坐实了。以后在办公室给你分零食別再拒绝了，不然你就不符合人设了。”
    小许哈哈一笑，“以后分零食，我就学刘星分饼那么分了。”
    李杭好奇地问，“所以锅包肉趁热吃的味道怎么样，真有那么好吃？”
    虽然关注点歪了。
    但他真的很想知道。
    小许边摇头边说：“我告诉你，绝了，真的绝了！他爸爸做的时候我还在一边观摩，我是想学一手来著。但可惜我眼睛会了，手没学会。不然我高低给你们露一手。”
    庄书瑶打了个岔说，“可以先別在吃泰餐的时候聊锅包肉吗？我感觉碗里的柠檬鸡爪都不香了。”
    陆济明在跑题的边缘力挽狂澜，“那你对象是什么態度？”
    小许脸上有几分喜色，但却心口不一地说，“我觉得不太妙，他妈妈催婚，他好像真的听进去了。我感觉这几天他鬼鬼祟祟，我怀疑是在准备什么求婚惊喜之类的。”
    李杭不客气地说，“可以不要用一脸期待的表情配上一副苦恼的语气说话吗？”
    陆济明半分玩笑半分认真地说，“小许，你可得想清楚，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
    庄书瑶非常认同地点头说道，“没错，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必须要两人都做好准备才能走进婚姻殿堂。而且，你们可以先多交流，深入了解对方的想法和期待，这对双方都是有益的。”
    小许听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知道，我不会因为別人的催促而匆忙做出决定的。”
    然而，在场除了小许之外的三个人中。
    只有李杭是完全“盲目”支持小许结婚。
    他笑著对小许说，“你就儘管放心去结婚吧。难道你忘记是谁帮你介绍的对象了吗。”
    李杭说这话可是一点也不心虚。
    毕竟有系统的数据在那。
    这世界上没人比他对这段感情更有信心了。
    小许立刻换上了一副討好的笑容，狗腿子般地回答，“我怎么可能忘记我俩的媒人您呢？不过，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相信自己啊！”
    她接著说道，“毕竟有句话说得好，有些人，即使是月老亲自下凡也无法挽救他的姻缘。万一我就是那种命苦的人呢？你说是吧？”
    李杭强忍住笑意，轻轻地拍了拍小许的肩膀，然后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安慰道：“你也別给自己太大压力。千万不要因为我的原因而结婚。”
    小许也非常配合地点点头，“明白，明白。”
    庄书瑶和陆济明听到两人这样的对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杭和小许两个人一唱一和，就像是在讲相声一样。
    这时，陆济明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的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些。
    “对了，小许，你们有没有考虑过签署一份婚前协议呢？虽然听起来可能有点不浪漫，但有时候它確实可以帮助我们避免很多潜在的问题。”

 第425章 很新的老话

    小许听到陆济明的这番话。
    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还真的没想过要签署婚前协议这件事。
    “婚前协议吗？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小许老老实实地说。
    庄书瑶也表示赞同陆济明的观点。
    她补充道，“其实这是个很好的建议。毕竟涉及到財產和责任等方面的问题，如果能够事先明確这些，对於双方来说都是一种保护。”
    她说著，耸了耸肩，笑著说，“毕竟，浪漫只是一时的，而现实生活则是长久的。”
    陆济明朝小许使了使眼色，打趣地说道，“如果需要，我们律所可以提供这方面的諮询和帮助哦。”
    小许立刻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说，“太感谢啦！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庄书瑶笑得前仰后合，“你们俩可真逗，真是够了。”
    然而不知为何，话题突然转到了李杭身上。
    只见陆济明喝了一口汤，面带微笑地问李杭，“李杭，你有没有考虑过找个对象呢？”
    李杭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被突然点名。
    “哎，你这话说的，找对象哪有那么容易。现在大家都这么忙，哪有时间去认识新的人啊。”
    不过，李杭想了想，觉得刚才的话似乎不太严谨。
    於是又补充了一句，“嗯……其实也不是说没时间认识新的人，只是我认识的新朋友，基本上都是正在为婚姻问题而烦恼的人。”
    庄书瑶失笑道，“还真是。”
    小许一脸八卦地看著李杭，好奇地问道，“那李律，你理想中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呢？”
    然而，不等李杭回答。
    庄书瑶抢先说道，“你就別问他这个问题了。他那有几十套標准答案。说了等於没说，听了也是白听。”
    李杭闻言，只是淡定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但並没有反驳。
    显然是默认了庄书瑶的说法。
    小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兴奋地说，“对了，李律你知道现在有很多那种恋爱综艺吗？我昨天在网上还刚刚刷到，有一个新的恋综在招募嘉宾，准备要开始录製了，其实你可以去参加一下啊！”
    听到这话，李杭连忙伸出尔康手，阻止道，“打住。”
    但小许似乎自认为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於是仍然不放弃地继续说，“李律，以你的条件和知名度完全符合节目组的要求，如果能参加这个节目，说不定会遇到合適的人，而且这可是个很好的宣传机会，可以让更多人了解……”
    不过李杭没接她的话茬，而是突然问，“小许，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多了。”
    小许很实诚地问，“怎么说？我压力不大呀。”
    李杭笑著摇摇头，“我严重怀疑你想让我去上恋综的目的不纯。就跟小时候希望爸妈出门，好在家偷看电视一样。”
    “你放弃吧，我会一直盯著你的。”李杭开玩笑地说。
    小许一听，连忙双手合十。
    光速认错，语气诚恳。
    “我错了，李律。我刚刚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不该说那么倒反天罡的话。这样，我自罚一碗汤！多的不说了，都在汤里了。”
    说完，小许端起碗，大口喝下了一口热汤。
    以表示自己的歉意和决心。
    小许能够成为李律的助理律师。
    肯定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只要认错的速度够快，就不会得罪老板。
    看到小许的表现，李杭不禁笑出声来，打趣道，“最后一碗汤还让你给喝了。”
    小许放下碗，擦了擦嘴角。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要保持乐观的態度，说不定哪一天真的会遇到那个对的人呢。”
    这时，坐在一旁的庄书瑶也开口附和道，“是啊，虽然恋爱综艺可能存在一些问题，但通过这种方式相识並最终走到一起，甚至步入婚姻殿堂的有情人也不在少数。”
    李杭终於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们可以试著去想像一下，当两个人正在享受甜蜜约会的时候，周围却围著一群穿著黑色衣服的大哥，肩上扛著几台摄像机，如同一台移动的监控一样，监视著你们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再想像一下，如果两人选择在公共场所约会，路人们看到这么大阵仗，一生爱凑热闹的国人必然会好奇地围拢过来看看情况。”
    “这样一来，原本只是两个人的约会，瞬间变成了一场眾人瞩目的直播。”
    “在这么多摄像头、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谁能保证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完全出自真实的自我呢？”
    小许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道，“李律，你说得確实有道理。一般看电视的观眾们確实看不到摄影机的存在，自然也就难以理解其中的复杂情况。”
    陆济明也赞同地点头，“所以许多参加节目的人虽然在节目中组成了情侣，但一旦离开了镜头和聚光灯，回到现实生活中，便发现彼此並不合適。只有远离镜头的束缚，才能真正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庄书瑶笑著说道，“本来我还挺喜欢看看恋综来打发时间的，但是听你们这么一说，突然就不想看了。”
    李杭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所以，恋综这种东西我是绝对不可能去参加的，打死都不可能去参加的。”
    小许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神情。
    庄书瑶突然说，“小许，你现在的行为很符合一句老话。”
    小许听到后，依旧保持著那副勤学好问的態度，好奇又有点期待地问，“是什么？”
    庄书瑶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扬，说道，“谈了恋爱的人就喜欢劝別人谈恋爱，结了婚的人就喜欢劝別人结婚，离了婚的人就喜欢劝別人离婚。”
    她的声音平静而又带著一丝调侃。
    小许听完后，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忍不住感慨道，“庄律，这句老话好新啊！”
    坐在一旁的陆济明也不禁笑了起来，他点点头表示认同，“虽然我之前没有听说过这句话，但仔细一想，似乎確实如此。”

 第426章 感受一下职场的险恶

    四人吃完饭就回到了律所。
    下午三点，李杭刚和一个客户线上沟通完诉讼方案。
    那是个很难沟通的中年男人。
    李杭每说完一句话。
    对方就会说，“李律，我觉得这里有问题。”
    但当李杭反问是什么问题的时候。
    对方只会皱眉说，“你才是律师，难道不是应该由你说出问题的关键吗？”
    甚至有时候还不等李杭说完话。
    对方就会打断他。
    最后李杭忍无可忍，让他去找別的律师了。
    李杭筋疲力尽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
    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女生。
    “你好，请问是李杭律师吗？”
    李杭回答道，“你好，我是李杭。你是有法律问题需要諮询吗？”
    然而对方却笑了，隨后否认了李杭的猜测。
    “不是不是。我不是来諮询的。我是《心动引力》节目组的导演。我姓胡。”
    李杭先是愣了一下。
    隨后心里一咯噔。
    《心动引力》……
    虽然他平时不怎么看恋综。
    但是这个综艺名字。
    似乎一听就明白是个什么类型的节目了。
    而且他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收到这种综艺节目的邀请。
    该不会是小许真把他推荐给节目组了吧？
    要真是那样的话。
    他决定等掛了电话以后，让小许见识一下职场的险恶。
    等李杭再次开口时，心里已经想好了拒绝的话。
    不过他还是先礼貌地问，“你好，胡导。您联繫我是有什么事吗？”
    胡导说，“不知道李律您对我们综艺有没有了解？我们是一档都市单身素人男女恋爱真人秀节目。”
    胡导继续说道，“我们节目的目的是帮助单身男女找到合適的另一半，主要是记录一群单身男女一起生活一个月，看在日常相处中是否会彼此吸引，走到一起。”
    “同时我们会邀请六位观察嘉宾进入演播室。以观眾的视角来观察这群单身男女之间相处的细节和关係的变化。”
    “我们节目组注意到了您在法律领域的专业表现，也很喜欢您在公眾面前展现出的个人魅力，我们认为您会是一个很好的嘉宾人选。所以想邀请你来我们节目。”
    李杭清了清嗓子，回答道，“胡导，我很荣幸能被你们节目看中，但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適合参加这种节目。”
    胡导似乎预料到了李杭的拒绝。
    似乎对此早有准备。
    她接著劝说，“李律，我们节目很看重嘉宾的职业背景和个人魅力。我们节目组幕后工作人员有很多人都是您的粉丝，都觉得您很適合。”
    “我们相信，您的参与不仅能为您个人带来曝光度，也能为我们的节目增加更多的深度和话题性。所以我们选择了您。”
    李杭丝毫不为所动，“胡导，抱歉，我不太希望別人关注我个人的感情生活……”
    胡导听完李杭的话，愣了愣。
    隨后反应过来，刚刚她的话造成了误解。
    她略带歉意地说，“抱歉抱歉，李律，是我刚刚没有表达清楚，我们节目组是想邀请您当演播室的观察嘉宾，而不是恋爱嘉宾。”
    “毕竟以您的知名度，確实不能算作是『素人嘉宾』了。”
    李杭这才明白原来刚刚两个人都没聊到一个频道上。
    不过胡导的话，让他陷入了一番思考。
    如果要邀请他去当恋爱嘉宾。
    他肯定是噠咩的。
    但如果是作为观察嘉宾的话。
    其实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他倒不是不能去。
    就是怕去了以后把这节目搞黄了。
    要是他去了以后发现，那些嘉宾互相之间的幸福指数都低得离谱。
    那后面几期还有录製的必要吗？
    李杭笑了笑，说，“邀请我当观察嘉宾？胡导，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我呢？我是一位离婚律师，你们节目难道不怕请一个离婚律师当观察嘉宾，会產生一些玄学效果吗？”
    李杭觉得这节目要是真有人在节目里好上了。
    甚至走入婚姻殿堂。
    以后离婚了估计都要怪当时节目组请了个离婚律师来观察他们俩谈恋爱。
    毕竟人在不知道怪谁的时候。
    就会把问题归结於玄学的力量。
    胡导笑了笑，说，“李律，您的担心我们理解。我们选择您，是因为我们节目组在寻找具有不同背景的观察嘉宾。”
    “而且，您似乎忘了，您不仅是一位成功的离婚律师，同时也是一位媒人，而且战绩可查，歷史无败绩，对吧？”胡导风趣地说。
    “所以我们不是不相信玄学的力量，正是因为我们相信玄学，这也是邀请您的原因之一。”
    胡导笑道，“有您在，我觉得这个节目录製结束的时候，没有人会自己一个人离开。”
    “而且，我们很期待您的专业和理性，会为节目带来不同的视角。”

 第427章 打算手撕剧本？

    此刻的胡导，虽然表面上强装镇定。
    努力让自己的言辞听起来充满诚意和信心。
    但实际上每一句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所说的这些理由或许根本无法打动对方。
    而这种自我认知更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然而，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只能咬咬牙，坚持把想说的话说完。
    就在胡导满怀焦虑与不安地说完那番话之后。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短暂沉默。
    每一秒钟对於胡导来说都是如此漫长难熬。
    终於，在这阵沉默中传来了李杭的声音。
    “好的。”
    而胡导显然没反应过来。
    她一直想著如果李杭再次拒绝，她该说些什么来挽回。
    所以在听到李杭这个回答的第一时间。
    她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地就下意识说道，“李律，您先不要著急拒绝我，我们节目还有很多亮点和优势……”
    正当她打算继续滔滔不绝地进一步阐述节目的种种好处时。
    才突然意识到李杭刚才分明说的是同意！
    而不是“抱歉”，不是拒绝。
    一时间，胡导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毕竟在此之前，面对胡导热情洋溢的邀请。
    李杭接连说出了一大堆婉拒的话语。
    然而此刻，他却出人意料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胡导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措手不及。
    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您说......好的？您真的同意接受我们节目的邀请，前来参与录製了吗？”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確定。
    还有一种尽力在压抑的狂喜。
    李杭笑了笑，肯定地说道，“是的，我愿意参与节目的录製。”
    事实上，对於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李杭並没有深思熟虑。
    儘管在此之前。
    他也有点担心自己律师的职业与相亲节目的氛围格格不入。
    因此而犹豫不决。
    但听完胡导的一番恳切言辞之后。
    他突然觉得参加这个节目或许会是一次非常有趣的经歷。
    听到李杭亲口確认。
    胡导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
    她激动得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连忙说道，“太好了！李律，您能加入我们的节目实在是太棒了！我敢保证，有您这样优秀的嘉宾出席，一定会让我们的节目大放异彩、增色不少啊！请您放心，我们节目组將会全力以赴，以最快的速度妥善安排好所有相关事宜，务必確保您在节目中的每一刻都能够享受到既愉悦又顺畅的体验。”
    李杭彬彬有礼地说道，“谢谢，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听到这话，胡导不禁有些紧张。
    提条件是可以的。
    但是如果是不好满足的条件。
    难道到手的合同要飞了？
    她语气略显紧张地追问道，“哦？李律您可以先说说，是什么样的条件？”
    李杭回答道，“其实很简单，我希望在这档节目当中，我可以拥有充足的自由空间去抒发个人的见解及看法，哪怕某些时候所表达出来的观点也许跟节目的既定主题並非完全契合一致。”
    “嗯……”胡导似乎有一瞬间的犹豫。
    但她却不能將自己的犹豫说出口。
    毕竟，综艺节目存在剧本这一事实。
    虽然从未被公开摆在檯面上来讲。
    但却是整个行业內人尽皆知且心照不宣的秘密。
    即便有不少综艺节目信誓旦旦地对外宣称绝对不存在剧本一说。
    但那不过仅仅只是一种口头上的“宣称”罢了。
    谁会真的相信呢？
    观眾们或许还沉浸在节目所营造出的所谓真实与惊喜之中。
    可对於像胡导这样身处圈內多年的资深人士来说。
    其中的门道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一个没有剧本的节目，难道全靠嘉宾自由发挥去製造亮点、製造矛盾和衝突吗？
    那相当於把节目的成功与否的决定权，完全交给了天意。
    这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就算是恋综。
    也是有剧本的。
    而李杭这番话的意思。
    显然是他拒绝剧本，甚至有可能直接在节目里手撕剧本。
    不过，稍作思索之后。
    胡导终究还是没有对这个条件表示出任何反对的意思。
    而是爽快地应承道，“嗯……这点自然不成问题！咱们向来极为尊崇每一位嘉宾的想法与意见。毕竟唯有容纳这些各不相同的声音存在，方能使得咱们的节目变得愈发多姿多彩、引人入胜，您说对吧李律？”
    得到胡导肯定的答覆。
    李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接著回应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算是达成共识了。期待与节目组的合作。”
    胡导內心的一块大石头彻底放下了。
    顿时喜笑顏开，兴奋地说道，“那简直太棒了！我们將会儘快安排好后续一系列相关事务。会有专门的人与您取得联络洽谈合同相关事宜。最后，再一次衷心感激您愿意欣然接受我方发出的诚挚邀约。”
    此时的胡导，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然而，理智告诉她，不能在电话里失態大笑。
    於是她只能拼命咬紧牙关。
    让那即將脱口而出的笑声硬生生地憋回到肚子里去。
    毕竟她深知，李杭这位声名远扬、备受瞩目的律师加盟他们的节目。
    有了他的参与，节目的精彩程度必將实现质的飞跃。
    对此，胡导的心中充满了坚定的信念。
    她仿佛已经看到观眾们被节目深深吸引，目不转睛地盯著屏幕。
    听到他们对节目讚不绝口，好评如潮。
    而这一切美好景象，正是因为李杭这位关键人物的加入才得以实现。
    想到这里，胡导的笑意不禁再次涌上心头。
    她暗自期待著节目开播后的辉煌时刻。
    只要节目正式宣布嘉宾名单的那一刻来临。
    李杭的名字出现在名单里。
    必定会一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他所自带的那种强大关注度。
    就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所以，不管为此付出多么高昂的片酬，在胡导看来都是完全值得的。
    毕竟李杭所能带来的不仅仅是观眾的目光和话题度。
    更是对整个节目品质提升的有力保障。
    胡导心满意足地掛断了电话。

 第428章 你偶像谁啊？

    关於李杭即將参加《心动引力》节目录製的消息不脛而走。
    並以惊人的速度在网际网路上传播开来。
    仅仅转眼间，“李杭 心动引力嘉宾”这一话题便如火箭般躥升。
    登上了热搜榜的榜首位置。
    而这条热搜消息的源头。
    出自一名娱乐博主。
    这位博主向来以自称拥有业內广泛人脉而闻名。
    此次更是信誓旦旦地表示，他的人脉確切告知他，李杭將会参与到这档恋爱综艺节目之中。
    然而，这个博主並没有明確指出李杭是以何种身份参与录製。
    只是这样一句模稜两可、含糊不清的爆料。
    也正因如此，眾多网友在第一次看到这条消息时。
    第一反应便是李杭要踏上恋综之旅去寻觅真爱了。
    一时间激起千层浪，吸引了无数人的关注和热议。
    与此同时。
    律师事务所內。
    正是临近下班的时候。
    部分员工早已心不在焉，难以专注於手头工作，內心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突然间，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呼，“天哪！劲爆消息！李律要去参加恋综录製啦？”
    这声惊叫仿佛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瞬间打破了原本略显沉闷的办公氛围。
    同事们纷纷抬起头来，面面相覷，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人群中有个人不相信地追问，“你刚刚说什么？”
    一开始传播消息的那人，连忙提高音量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说，咱们律所的李律，他竟然要去参加恋综啦！就是那个当下特別火爆的一档恋爱综艺节目，叫做《心动引力》！”
    实际上李杭答应胡导去参加恋综这件事。
    他並没有向任何一个人透露过。
    以至於整个律所里面的员工们对此都一无所知。
    因此，关於这个惊人的消息。
    最初居然是通过热搜榜单才传到律所这边来的。
    听到这话后，律所的眾人先是一脸茫然。
    旁边的人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了那个人一眼。
    然后调侃道，“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呀？在办公室里竟敢隨意编造老板的谣言，难道你不知道这可是每天一个离职的小窍门吗？”
    不过，与此同时。
    也有一些人对这个消息將信將疑。
    他们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地嚷道，“不会吧？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咱们老板居然要去参加恋综节目了？那这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啊！说不定咱们律所马上就要迎来老板娘嘍！”
    而之前说话的那个人则急忙点头回应。
    並言之凿凿地表示，“当然是千真万確啦！你们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热搜標题嘛，上面清清楚楚地写著，李杭，心动引力嘉宾。我怎么可能敢胡乱造谣呢！”
    就在这时，又有人突然插话进来，“哎，上次我还在网上看到有人爆料说老板其实早就已经秘密结婚了，当时我还深信不疑呢，只是一直不太敢问出口，结果被忽悠得好惨！”
    “你这个还不是最离谱的。我上次在网上看到有人说咱们老板，他表面上看著好像没有女朋友，但实际上却有著一大群女朋友！”
    其中一个人绘声绘色地说著，脸上满是惊讶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另一个人接著说道，“哎呀，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这怎么可能嘛，老板平时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交那么多女朋友。”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小许刚刚从李杭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她刚刚完成了一项艰难的工作。
    此刻正迈著轻快的步伐，脸上洋溢著笑容。
    然而，当她走到自己的工位前时，脚步突然停住了。
    因为她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同事们正在热烈地討论著某个话题。
    那氛围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小许可是个好奇心极重、哪儿有热闹就往哪儿凑的主儿。
    她连手里的东西都顾不上放。
    三步並作两步地快速凑到人群中间。
    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快给我讲讲唄！”
    “刚刚热搜上有个劲爆消息！”有人说。
    小许立刻嚇得面色苍白，嘴唇哆哆嗦嗦地问，“什么劲爆消息？……不会是我偶像塌房了吧？”
    对方一脸懵逼地问，“你偶像谁啊？”
    “我们是在说李律要上恋综的事。”有人说。
    小许听到这句话。
    简直比偶像塌房还让人震惊。
    她整个人都在原地愣了几秒。
    过了一会儿，她才难以置信地確认道，“什……什么什么？你说谁要上恋综？”
    “李律啊！”
    “……你说李律要上什么？”
    “恋综啊！”
    “你说，李律要上恋综？！”小许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勉强从震惊的余韵中缓和过来。
    她一脸怀疑地问，“你们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个消息？”
    “网上都在传，说是心动引力节目组已经联繫了李律，而李律已经答应了要上节目。”一个年轻律师回答。
    听对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小许再次震惊了。
    “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小许问。
    对方说，“都上热搜啦，就刚刚上的热搜，现在都衝到热搜第一了。我们也是刚刚才看到。”
    小许愣了。
    都上热搜了。
    热搜上的消息虽然半真半假的。
    但是一般都不会是空穴来风。
    但她很清楚地记得。
    明明前几天，她和李杭、庄书瑶和陆济明一起吃饭的时候。
    李杭还信誓旦旦地说，“我是不可能上恋综的。”
    怎么转眼间，就答应了节目组去参与录製了？
    短短几天，在李杭身上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
    还是说李杭被夺舍了？！
    小许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嚇到。

 第429章 百年老店

    “就在刚刚，眨眼的功夫就衝到热搜榜第一位了。我们也是碰巧刷手机的时候看到的，谁知道上个网，吃瓜吃到自己家了！”
    而此时的小许，还沉浸著李杭被夺舍的震惊中。
    不过转念一想。
    又想到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说不定，那天李杭虽然口头上斩钉截铁地表示绝对不会参加那个节目。
    但实际上却被她的说辞给打动了心思。
    所以，儘管表面上依然坚决拒绝。
    但事后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內心深处那强烈的好奇心。
    鬼使神差般地上网搜索起关於这个节目的招募信息。
    然后，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报了名？
    可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
    小许又觉得这个猜测实在有些牵强附会了。
    以她对李杭的了解，这种偷感很重的行为，实在不太像他一贯的作风啊！
    然而，就在此时，另一名律师终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脱口而出，“可是，这真的是真的吗？”
    此言一出，很多人都冷静下来。
    开始怀疑起这个消息来源的真实性。
    “这消息究竟是从何而来呢？难道是节目组正式官宣的不成？”人群中不知是谁提出了这样一个关键问题。
    “不是官宣的消息。这个消息其实是一个好几百万粉丝的娱乐博主爆料出来的。”
    “据说那位博主自称为娱乐圈內的专业人士，手中掌握著各种內部渠道和资源，因此他所放出的『瓜』通常情况下都是真实可靠的。”
    “我觉得这件事情恐怕不太可能是真的。毕竟根据我多年上网衝浪的经验判断，登上热搜榜的那些消息当中，十条中至少有三条完全就是虚假捏造的；另外还有三条属於过分夸大事实的类型；至於剩下那四条嘛，就是通过钱买来的。”说话的那人摆出一副老江湖的模样，言之凿凿地分析道。
    又有人附和著笑道，“哈哈哈哈，我也认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假啦！说不定只是这个节目组故意拿我们老板当噱头，想要藉此吸引第一批关注者罢了。说白了，不就是把大家当作猴子一样耍弄，纯粹是在遛人玩儿嘛！”
    “没错啊，如今好多综艺节目还有电视剧可都是这么干的！在正式开拍之前呢，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一会儿说这个人选要参演啦，一会儿又冒出另一个人选来，搞得网友们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过去了。结果等真正开拍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传的那些全都是假的呀，咱们统统都上当受骗啦！”
    “不过依我看，这个节目起码肯定跟咱老板有过接触，要不然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有人放出这样的猛料来呢？难不成真就是空穴来风吗？”
    “老板这会儿应该还在他那办公室里头吧？要不谁乾脆直接过去问问得了。”
    有人打趣道，“你这话说得容易，有本事你去啊！你要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了你儘管去。”
    就这样，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討论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有的人一边听著別人高谈阔论，一边顺手掏出手机。
    赶紧上网去核实一下这条令人震惊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这时候，庄书瑶和陆济明不紧不慢、晃晃悠悠地从茶水间踱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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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们踏入办公室的时候。
    才发现办公室的气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闹。
    两人好奇地对视一眼。
    然后並肩走向小许的工位上。
    庄书瑶满脸疑惑地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热闹？难道是老板又准备请客吃饭了吗？”
    小许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神秘莫测且意味深长的笑容。
    总算她不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的。
    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今天不请客。不过嘛……说不定老板很快就能让咱们吃上席了！”
    庄书瑶听得一头雾水，追问，“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呢？快別卖关子啦！”
    一旁的陆济明见状，忍不住插话道，“行了，赶紧说人话吧！”
    小许只好老老实实將自己方才听到的所有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俩。
    讲完之后，她满怀期待地看著面前的庄书瑶和陆济明。
    想瞧瞧他们会作何反应。
    果然，这两个人听完后的表情跟她如出一辙。
    彻底呆住了。
    变成了两尊栩栩如生的雕塑。
    许久之后，还是陆济明率先打破沉默。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可能吧？他怎么可能会同意在几十台摄像机下谈那种剧本恋爱呢？除非他被人绑架了，身不由己。”
    庄书瑶听后，点了点头，对陆济明的观点表示认同。
    她附和道，“是啊，我也这么认为。以他的性格，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除非……咱们律所一夜之间遭遇重大变故，比如破產了，他迫不得已才会去挣那份钱来拯救律所。”
    一旁的小许听到这话，急忙摆手说道，“呸呸呸！可別瞎说这些晦气的话。咱们律所一直以来都是顺风顺水、蒸蒸日上的，长盛不衰那是必然的！將来肯定能成为屹立不倒的百年老店！”
    庄书瑶打趣道，“老板又不在这，你拍马屁他也听不到。”
    陆济明接著说道，“好了好了，咱们也別在这里胡乱猜测了。反正一会儿就要下班了，到时候直接去问问李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嘛。”
    就在陆济明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
    全然不知自己已然荣登热搜榜首的李杭。
    正一脸泰然自若地从属於他的办公室內走出来。
    不过，他才刚刚踏出办公室的门槛。
    便成功吸引了律所里所有人关注的目光。
    此时此刻。
    律所里的每一个人，就好像事先约好了一样。
    突然齐齐刷刷地扭转过头，將视线聚焦在了李杭的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关注，可著实把毫无防备的李杭给嚇得不轻。
    猛然间被数十双眼睛同时紧紧盯著。
    那种感觉实在难以言喻。
    李杭牢牢站在原地。
    不敢动！
    实在是完全不敢动啊！

 第430章 包离婚的

    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当中。
    包含著震惊、惊喜和怀疑。
    那种感觉就好像......
    好像自己隱藏多年、不为人知的某个小秘密。
    突然被昭告天下，在眾人面前暴露无遗。
    不过，李杭还是搞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小学一年级那件事？
    有次出门上学的时候，因为太著急忘记穿裤子。
    结果只穿了裤衩子上学这件事，被小学同学无情曝光了？
    还是小学三年级参加跳高比赛，结果人直接掛栏杆上这件事被人传出去了？
    当时他掛在栏杆上的姿势还被拍了照片。
    被贴在了学校的“运动会精彩瞬间集锦”的展示墙上。
    公开处刑了整整半年。
    儘管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不过，如果真的被传到了网上去。
    李杭觉得自己对此倒也並不会感到太惊讶。
    要知道，在如今这个时代，网际网路上可谓毫无秘密可言。
    网友们神通广大得简直超乎想像。
    网友们要是閒著没事干。
    哪怕是他刚刚出生时光著屁股蛋的照片。
    说不定都能够给找出来。
    此时的李杭，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紧张。
    他问道，“你们都这样盯著我干嘛？”
    眾人：“……”
    所有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
    终於有人按捺不住。
    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李律，您有没有去看过今天的热搜呀？”
    “热搜？”听到这两个字，李杭满脸迷茫。
    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有个胆子大的，直接开口道，“热搜上说您要去录製恋综了。”
    李杭倒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答应录製的消息这么快就传到网上了。
    甚至还上热搜了？
    不过这事也没什么好保密的。
    於是他坦然点点头，“对，我是接受邀请了，怎么了吗？”
    眾人：“！！！”
    刚刚还有一堆人不敢相信。
    这下亲耳听到李律承认了！
    眾人纷纷交换惊喜的眼神！
    看来这个律所，迎来老板娘的日子指日可待！
    李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地问，“你们在激动什么？”
    李杭突然福至心灵。
    似乎知道了大家激动的缘由。
    他问道，“网上有没有说，我是去当观察嘉宾，不是恋爱嘉宾。”
    李杭话音刚落。
    就听到律所里此起彼伏的一阵“啊？”
    闹了大乌龙，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李杭摆了摆手，“好了，別管什么恋综的事了，该下班的赶紧下班吧！”
    李杭从律所回到家以后。
    才打开了手机看那个所谓的热搜。
    看到那个模稜两可的所谓“爆料”时。
    李杭一下就明白了为什么律所里的人都误会了。
    就像当初他误会胡导的来意一样。
    只说去当嘉宾，似乎所有人都会下意识认定，他是去当恋爱嘉宾。
    李杭试图分析其中原因。
    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单身的形象深入人心了。
    可能也没人想到。
    一个恋综节目，竟然会邀请一个离婚律师去当观察嘉宾吧？
    李杭点开热搜评论区。
    发现网友们对於他参加恋综的这个消息，已经给出了犀利的评价。
    【这是真的吗？李杭要去参加恋综？？】
    【哪个李杭？那个离婚律师李杭吗？】
    【真的是李律啊？！心动引力节目组闷不吭声干大事】
    【？？意想不到的合作】
    【梦幻联动】
    【我现在报名还来得及吗？】
    【李杭怎么会答应节目邀请的，感觉他不像是会参加恋综的人】
    【李律做事讲究一个隨心所欲】
    【我奉劝节目组一句，不要请李杭，请他相当於浪费一个名额，他只会在节目里科普婚姻法，每天一条离婚小知识。】
    【不对，他会把节目里其他嘉宾都凑成对。最后就剩他一个】
    ……
    李杭坐在沙发上，手里拿著手机。
    看著屏幕里不断刷新的评论和各种猜测。
    然而，儘管网上传播的消息是假的。
    而且还有一些五八门的议论。
    不过李杭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站出来澄清事实。
    毕竟，这条引发眾人热议的消息源头，仅仅只是某个热衷於八卦的吃瓜博主所发布的一则爆料而已。
    对於这样的爆料信息。
    向来都是真假参半、难以辨別真偽的。
    而且，李杭心里很清楚。
    等到节目组正式官宣之时。
    所有关於他参与节目的细节，以及作为什么身份参加都会公布出来。
    到那个时候，网友们自然而然就能知晓一切真相了。
    所以，此时此刻的他並不急於去做任何的澄清。
    ……
    不过，李杭不解释，也有人出面解释了。
    第二天，一个匿名网友在原本那条爆料下说，李杭是作为观察嘉宾去的。
    那个博主估计是看第一波热度赚够了。
    所以回復了，说他的小道消息也是这样的。
    一群网友在他的评论区骂他放瓜却不把瓜说明白。
    那个博主又美美赚了一波流量。
    反正骂他他也有钱赚。
    不过，李杭將作为观察嘉宾这个消息。
    很快也传开了。
    网友们在震惊之余又觉得很期待。
    【起猛了，看到离婚律师去恋综当观察嘉宾了】
    【我想採访一下节目组。请李杭去当观察嘉宾的目的是什么，恋综包售后吗】
    【笑死我了，恋综包售后，哈哈哈哈哈，包离婚的？】
    【心动引力这个节目终於还是开始搞抽象了吗】
    【以我看李杭直播的经验来说，李杭的嘴是不会放过任何人的。希望李杭能代替我的嘴去上节目】
    【李杭勇敢飞，出事自己背】
    【我缺德，我爱看，哈哈哈哈】
    【以前从来不看恋综。请李杭的话我突然想看看了】
    【+1，以前不看，现在突然有点期待了哈哈哈哈】
    【你们是不是忘了李杭介绍过很多离过婚的客户相亲，最后都成功了？参加恋综说不定还是个吉祥物】
    【但是我觉得他做媒的能力在恋综节目里好像发挥不出什么用处哈哈哈】
    【为什么不请李杭去当恋爱嘉宾呢，那肯定更好玩。】
    【我还是更想看他当观察嘉宾】
    【难道不可以让李杭自己观察自己吗？他可以先当恋爱嘉宾，然后再去演播室观察自己】
    【我发现了，你们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

 第431章 人设上长了个人

    李杭在热搜上整整掛了一天。
    而他手机里的消息也炸了。
    很多人都来问他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李杭不胜其烦，最后乾脆断网回归原始了。
    眼不见为净。
    不过，在一段时间过后。
    李杭重新连上网的时候发现。
    虽然一开始网友们的討论点都集中在李杭身上。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涌现了一大波网友。
    开始討论起这个节目的其他嘉宾。
    【你们有没有看到另一个瓜主爆出来的消息？据说这次除了李杭以外，节目组竟然还邀请了钟旭、柳明煦、车莉梓、孙茹雪以及尤婉然这几位大咖来担任节目的观察嘉宾！】
    【哇塞，想想就觉得超级震撼！】
    【我的天哪，不得不说，这个嘉宾阵容真的是强大得离谱啊！感觉每一个人单拎出来都很有份量，节目组居然能一下子凑齐这么多个？】
    【节目组这一次是开了外掛还是有高人指点？怎么能一次请到这么多令人期待的嘉宾？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几个人到底是谁呀？我咋感觉好多名字都没听过呢，我也就只知道钟旭这个人而已。】
    【別给其他人抬咖了，这里面算得上大咖的只有钟旭】
    【说起钟旭，我倒是好像有点印象。他是个实打实的实力派演员，参演过数不清的热门剧集。他的演技真的很绝，特別自然流畅，就算是跟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戏骨搭戏，也是丝毫不落下风，稳稳地接住对方的戏份】
    【没错没错，钟旭的综艺感向来都是非常出色的！只要有他在场，整个节目气氛绝对热烈非凡，想无聊都难】
    【可不只是这样，钟旭不但综艺感超强，就连表达能力也是一流水平。我之前有幸看过他参加的另外一档节目，他可真是太会说了，情商高得嚇人不说，每次表达自己的观点时既犀利又准確无误，简直完完全全说出了我的心声，活脱脱就是我的嘴替】
    【哈哈，確实如此！钟旭在综艺节目中的金句多得数不胜数，句句都堪称经典】
    【节目组能请到钟旭真的捡到宝了，他的话真的很能让观眾產生共情，有钟旭在的节目討论度都不会低的】
    【钟旭真的很適合这个节目啊。已婚的明星可以毫无顾忌地探討情感话题，跟观眾分享婚姻和恋爱中的经验，也能满足观眾对明星私生活的好奇心。而且他很真性情】
    【钟旭是我所认识的已婚男明星里，男德最好的一个。】
    【他好爱他老婆，对他老婆真的很好，让人羡慕得不得了】
    【钟旭所有平台的头像都是他和他老婆的甜蜜合影，这么多年都没有换过，真的太甜蜜啦！】
    【钟旭真是既长情又专一，不像我家那位，在朋友圈里发个合照都不愿意】
    【钟旭真的是十足的好男人！谈恋爱就要照著钟旭这样的去找】
    【我没记错的话，钟旭大学的时候还辅修过心理学吧？正好让观眾们也站在心理学学霸的视角是怎样分析別人谈恋爱的！】
    【哇，真的期待住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钟旭在节目中的表现了，希望节目组快点官宣。】
    李杭快速瀏览了一番。
    一方面很庆幸网友的討论点终於不在他身上了。
    一方面，他看著这些评论，又莫名有种怪异感觉。
    那就是这些人说话的口气，就像是五毛一条的水军一样。
    而且这波人好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在一个集中的时间点开始在评论区里对钟旭大夸特夸。
    而且夸的角度还很丰富多样。
    什么综艺感强、表达能力强、真性情、金句王、学霸、好男人。
    这简直是人设上长了个人啊！
    不过，对於钟旭这个人。
    李杭对他的了解不是很深。
    所以也不敢断言这些到底是他刻意营造出来的表面人设。
    或者是他真实的一面。
    但提到钟旭“爱妻”这件事。
    李杭还是有所耳闻的。
    因为钟旭爱老婆是出了名的。
    有一次钟旭参加了一档非常火爆的真人秀节目。
    在那个节目当中。
    他毫不掩饰且大方坦然地向所有人公开表达了自己对妻子深深的爱意。
    “很多人说我爱老婆。其实我不希望大家这么说。因为我对我老婆，只说爱这个字太轻了。我觉得，我的一辈子，是从遇到我老婆才开始的。在遇见她之前，我生命的意义都在等待她，遇见她之后，我生命的意义都是她。”
    这段话李杭到现在还有印象。
    倒不是因为他特地去熟读背诵过。
    只是因为李杭有一阵子，只要打开手机，就能看到这段话。
    当时几乎所有平台铺天盖地都是同样的热门推送。
    想不记住都很难。
    而且当时周围的很多女生，也都在討论钟旭的这番话。
    一致认为钟旭无疑就是那种世间罕见的极品好男人。
    这段话曾经让无数人为之感动。
    从那以后，钟旭“爱妻”的形象深入人心。
    大家都知道了钟旭是个不折不扣的“爱妻狂魔”。
    不过对於这段话，李杭的看法是，保留看法。
    因为通常，当人们觉得一个人完美的时候。
    那么他的完美形象多半都是精心打造的。
    而且按照经验来说。
    所有公开在节目里说自己多么爱老婆的艺人。
    甚至不论在什么场合都要见缝插针地秀一把恩爱。
    那些人最后都无一例外地翻车了。

 第432章 提醒

    听到这声音，李杭下意识地认为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来找他。
    或许是要跟他沟通一下接下来节目录製的相关事宜。
    想到这里，他隨口应道：“请进。”
    隨著话音落下，休息室的门被缓缓推开。
    然而，令李杭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走进门来的竟然不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而是孙茹雪以及她的助理。
    孙茹雪身旁站著一位留著齐耳黑色短髮的年轻女孩。
    面容姣好且充满朝气。
    孙茹雪穿著一条简约的白色连衣裙，裙摆隨著她的步伐轻轻飘动。
    那裙子的剪裁恰到好处。
    將她曼妙的身姿完美勾勒出来。
    整个人显得既优雅又大方。
    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距离上次见到孙茹雪已经过去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的孙茹雪，整个人都洋溢著幸福的氛围。
    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孙茹雪。
    李杭不禁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
    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手机，迅速站起身来迎接。
    “李律，没打扰你处理工作吧？我过来跟你打个招呼。”孙茹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般灿烂的微笑，轻声说道。
    对於孙茹雪的误会，李杭不打算纠正她。
    刚刚自己压根儿就没在处理什么正经工作。
    而是正在全神贯注地打著游戏。
    他同样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不会打扰。”
    此时，孙茹雪的助理，那位留著一头乌黑亮丽的齐耳短髮的女生。
    迈著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
    她落落大方地向李杭伸出右手，並自我介绍道，“李律您好呀，我是茹雪姐的助理，您叫我小张就行。”
    李杭礼貌地点了点头，回应道，“你好啊，小张。快请坐吧。”
    孙茹雪闻言，在休息室的那张柔软舒適的米白色沙发上坐下了。
    她在沙发上坐下后就关切地问道，“李律，这次应该是你第一次来参与节目的录製吧？会不会感觉有些紧张？”
    李杭笑了笑说，“確实是头一回参加这种正式的节目录製，但要说紧张倒还不至於，因为平时做直播对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所以应该还能轻鬆应对。”
    孙茹雪听到这里，不禁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恍然大悟般地笑著说，“哎呀，瞧我这记性，居然把你常常做直播这事给忘得一乾二净了。也是哈，像你这样经验丰富的人，自然是能够驾轻就熟了。”
    孙茹雪漫不经心地与李杭谈论著节目相关的话题。
    从嘉宾阵容到舞台布置，再到观眾反馈，事无巨细。
    李杭微笑倾听，时不时附和几句。
    就在李杭以为孙茹雪来找他，只是为了閒聊的时候。

 第433章 变脸神技

    孙茹雪说，“李律，我只不过是不想看到你被別人利用或者受到不必要的伤害罢了。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有你，我跟梁嘉晟恐怕也无缘相识了。”
    “这算不上什么大事。”李杭摆了摆手。
    孙茹雪突然一脸认真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对於我而言，这可不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这可是关乎我一辈子幸福的终身大事。”
    “好啦好啦，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省得坏了你的好心情。但你也不必太过谨小慎微了，到时候录製节目时，只要维持住你一贯的行事作风就行了。”
    李杭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接著，他再次向孙茹雪表达了感激之情，“谢谢你的提醒。”
    此时，一直安静待在一旁的小张压低声音，凑近孙茹雪耳边悄悄说道，“茹雪姐，咱们得赶紧去做准备啦，录製马上就要开始了。”
    孙茹雪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隨后她转向李杭说道，“那我就先过去忙我的啦，我也就不再打扰你做准备工作了，咱们录製的时候再见！”
    说完，孙茹雪优雅地站起身来。
    李杭见状，也跟著站起来。
    並亲自將孙茹雪和小张送到了休息室的门口。
    等到孙茹雪和小张离开之后。
    李杭缓缓关上房门，转身又走回沙发旁坐了下来。
    他眉头微皱，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思当中。
    其实对於孙茹雪所提到的那些情况。
    他之前並非完全没有考虑过。
    但这次孙茹雪特意跑到他的休息室专门提醒他。
    並且脸上还带著一副严肃认真的神情。
    让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想像中的更为复杂。
    想必在节目的嘉宾当中。
    真的有人会使用一些不太光彩、甚至可以说是阴险狡诈的手段，来为自己谋利。
    不过，只要小心不轻易落入他人精心设计好的陷阱中就好了。
    没过多久，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便步履匆匆地赶来告知李杭做好开播前的准备工作。
    李杭跟隨在工作人员身后。
    一同朝著演播厅走去。
    当他们踏入演播厅时，眼前那璀璨夺目的灯光差点闪瞎眼睛。
    整个演播厅都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演播厅的正中央，整齐地摆放著六张单人沙发。
    李杭想这应该是为主持人和另外五位嘉宾精心准备的。
    从布局上来看，似乎每一位嘉宾都有属於自己专属的位置。
    就在这时，一直陪伴在李杭身旁的工作人员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李律，等会儿倒计时结束之后，您只需要听从导演的指示上台就可以了。您的座位就在左边数过来第三个位子。”
    听完工作人员的话后，李杭点了点头，表示听清楚了。
    然而，就在此刻，一阵嘈杂声从不远处传入了李杭的耳中。
    “……凭什么要把我的座位安排在这个最角落里啊？再看看他！他算哪根葱啊？他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艺人，只不过就是一个整天搞直播的罢了，居然能让他坐到中间那个好位置去？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听到这番抱怨的话。
    直觉告诉李杭，这人嘴里所说的那个“搞直播的”很有可能指的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李杭忍不住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真没想到，出走半生。
    归来成了“搞直播的”。
    不过李杭並不介意他这么说。
    说他搞直播可以，说他的工作就是整天跟不同的人吵架也行。
    他敏锐地察觉到。
    那个人在说话时，根本就毫无顾忌。
    丝毫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来避开他的意图。
    这种情况无非有两种可能。
    第一，对方完全不怕被他听见。
    第二，就是有意想要让他听到这些话语。
    既然对方说那些话的时候都不避让著他。
    那他也没必要装没听见。
    李杭没有犹豫，乾脆利落地转过头去。
    目光直直地与正在滔滔不绝说著话的那个人对视上了。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李杭才知道刚刚口出狂言的那个人竟然是柳明煦。
    李杭能够在第一时间就辨认出他来。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那头极为夸张、引人注目的发色。
    更是由於他独特的外形气质。
    单从外表来看，就能猜到他十有八九便是最近新出道的那个字母男团里的队长。
    听说他不仅是队长，他还身兼团队里的 c 位。
    此刻，柳明煦显然完全没有预料到李杭会这般毫不避讳、直勾勾地转过头来紧盯著自己。
    一瞬间，他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慌乱之色。
    原本囂张跋扈的气势仿佛被戳破的气球一般。
    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只见他像个做了坏事被当场抓住的心虚小偷似的。
    脚下步伐变得匆忙凌乱。
    头也不回地朝著远处快步离去了。
    李杭注意到，他似乎又跑去跟其他什么人抱怨起座位次序安排不够合理之类的问题了。
    然而，儘管他心中充满了不满。
    但最终好像並没有能够成功改变现状。
    短短几分钟过后，数位受邀而来的嘉宾开始陆陆续续登上舞台。
    然而，柳明煦那边的情况却没有丝毫改变。
    依然按照最初的安排落座在了最靠边的那个座位上。
    这个位置与舞台中央相比显得有些偏僻，光线也相对较暗。
    他在上台前，脸色一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心中的不情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
    几乎要衝破那层薄薄的脸皮喷涌而出。
    可是他没办法，现在已经开启了现场直播。
    就算有再多的不满和抗拒，他也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就在他踏上舞台、迈入灯光之中的那一剎那。
    他那张原本仿佛被乌云重重遮蔽、阴云密布的脸庞。
    在剎那之间竟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
    只是眨了一下眼的功夫，就迅速地完成了惊人的转变。
    瞬间换上了一副灿烂无比的笑容。
    那笑容绽放得恰到好处，既没有过分地张扬和炫耀。
    也丝毫不会给人一种勉强或者矫揉造作的感觉。
    任何人看到这样的笑容。
    都绝对无法察觉到哪怕是一星半点刚刚还笼罩著他的阴霾与不快。
    仿佛那些负面情绪从未存在过似的。

 第434章 全是么蛾子

    李杭亲眼见证了柳明煦那令人惊嘆的变脸全过程。
    从最初的乌云密布，瞬间切换成温和的微笑。
    仿佛戴上了一副无形的面具。
    这前后巨大的反差让李杭不禁在心中暗自感慨。
    明星这碗饭，还真不是所有人都能吃的。
    此时此刻现场並没有熙熙攘攘的观眾。
    有的只是一群忙碌的工作人员以及一堆对准他们的摄影机。
    这些摄影机就像是无数双眼睛。
    將这里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而它们所拍摄的画面，则会通过热门的斗牙平台实时同步直播出去。
    呈现在千千万万网友的眼前。
    与此同时，还有一块大屏在舞台正对面。
    大屏上正同步返回直播间的画面，以及网友们的弹幕。
    以便主持人和嘉宾们能和网友们互动。
    等六位嘉宾都走上台之后。
    主持人激情澎湃、声音高亢地喊道，“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呀！欢迎来到《心动引力》观察室！”
    她的声音充满活力与热情。
    仿佛能点燃整个现场的气氛。
    此时直播间的弹幕都是各家粉丝在刷名字。
    接著，主持人又说道，“欢迎进入直播间的朋友们！想必咱们这个节目的老朋友们都清楚，今天可是有点与眾不同。”
    “这是我们首次以直播的形式跟大家见面。这次，我们特意邀请到了六位嘉宾，他们將会和广大网友们一同密切观察十位单身男女初次见面时的精彩场景。並隨时与网友们展开互动交流和深入探討。”
    “而且，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还准备了丰厚的惊喜好礼要送给大家！所以，请各位一定要持续锁定我们的《心动引力》直播间！千万不要走开！”
    最后，主持人提高音量大声喊道，“好了，下面就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今天到场的六位嘉宾吧！”
    话音刚落，现场便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只不过这些掌声是来自於工作人员的，为了增加直播间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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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头隨之转向了在场的其他六个人。
    此时，主持人那充满活力的声音再度响起。
    “各位，来和大家打个热情的招呼怎么样呢？那么首先，请钟......”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主持人刚刚吐出那个“钟”字。
    甚至连这个字音都还没说完整，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的时候。
    突然间，一道突兀且响亮的声音响起。
    “哈嘍直播间的观眾们你们好啊，我是柳明煦！真的非常高兴能够有幸参与到《心动引力》这档节目中来进行录製工作！”
    一瞬间，整个现场都被控住了。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僵硬。
    要知道，原本根据事先准备好的台本安排。
    主持人应该依次邀请钟旭、孙茹雪、李杭、尤婉然、柳明煦以及车莉梓等六人，依照特定的顺序面向镜头向观眾们亲切地打招呼。
    而且，这样的顺序可不是隨意而定的。
    其中可是大有讲究。
    在这在场的六位嘉宾当中。
    钟旭不仅年龄最大，其出道时间更是遥遥领先於其他人。
    可以说他在娱乐圈中已然称得上是一位资深前辈。
    所以节目组安排他第一个打招呼。
    而孙茹雪则位列第二。
    儘管她出道的时间相对较短，但凭藉自身独特的魅力与才华同样备受关注。
    代表作很多，人气也很高。
    接著是李杭，虽然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並不是娱乐圈的艺人。
    但他是一个长在热搜上的人。
    再往后就是尤婉然、柳明煦以及车莉梓等几位崭露头角的新人。
    他们虽然名气不如前三位。
    但也各自拥有一定的粉丝基础。
    虽说有人可能认为仅仅只是一个打招呼的次序而已。
    完全没必要这么严格地划分先后。
    但一般在这种场合，大家都会默认让前辈先发言。
    而且，对於那些狂热的粉丝们而言。
    这个细节也是至关重要。
    因此，关於此次出场的顺序问题。
    节目组事先早已向各位嘉宾明確交代过。
    可谁能料到，此时此刻。
    柳明煦不知道究竟是忘记了先前的安排，还是有意为之。
    居然毫不犹豫地抢在了所有人之前，第一个开了口。
    这一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令节目组顿时陷入了慌乱之中。
    假如此刻正在录製节目而非现场直播。
    导演必然会毫不犹豫地喊暂停，然后要求重新开始拍摄。
    又或者可以等到后期剪辑时再调换顺序。
    只可惜，此时此刻正处於实时直播当中。
    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重新来过的可能性。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这位主持人经验相当丰富。
    毕竟人家主持了这么多年节目。
    什么样稀奇古怪、出乎意料的状况没碰到过。
    什么么蛾子艺人没见过。
    所以遇到这种突发情况时，她並没有显得很慌张。
    而且並没有选择强行去纠正那个错误。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纠错。
    那只会导致现场局面变得愈发混乱不堪、难以掌控。
    於是，只见主持人面带微笑，迅速地做出反应。
    她从容自若地说道，“好的，那么就让我们首先热烈欢迎年龄最小，刚出道不久的明煦登场吧！明煦，你今天是不是感觉有点儿小紧张呢？”
    其实，主持人之所以这样询问柳明煦是否感到紧张。
    实际上是非常贴心地给他提供了一个化解尷尬的台阶。
    要知道，就在刚才。
    柳明煦抢先说话的那一幕早就通过直播传递到千千万万网友面前去了。
    儘管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把內心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
    但谁又能保证，事后不会有那些眼光犀利的网友们专门跑去仔细分析那一刻每个人细微的面部表情，以及肢体语言之类的细节呢？
    或者有人察觉到了主持人明明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去的“钟”字呢？
    说不定还会引起一场关於明星素养和情商的大討论。
    毕竟但凡有点苗头，说不定都会埋下隱患。
    从而引发一场火灾。

 第435章 我澄清一下

    然而，很多人口碑的崩塌往往就是由一件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逐渐累积而成的。
    就如同那摇摇欲坠的大厦。
    最终会在某个特定时刻轰然倒地。
    所以，此时此刻，如果柳明煦够聪明的话。
    就应该顺著主持人给的台阶下来。
    坦诚地表示自己有点紧张。
    那么即便日后有人质疑他抢话。
    至少还有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藉口可以用来辩解。
    虽说这个理由未必能令所有人信服。
    但好歹也算是一种解释吧。
    只可惜，柳明煦確实是个新人，明显还没领悟到这其中暗藏的玄机。
    恰恰相反。
    只见他悠然自得地翘起二郎腿。
    稳稳噹噹地坐在最靠边的那张沙发上。
    他的面庞上始终掛著那標誌性的微笑。
    仿佛是在刻意展示自身的那份从容与淡定。
    刻意想表现出自己的鬆弛感。
    儘管眼前並没有真实存在的观眾。
    但他心里非常清楚。
    有成千上万双眼睛正在透过那块冰冷的屏幕密切关注著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因此，他务必得维持住最为理想的状態。
    绝不能让自己的光芒被別人遮掩，沦为彻头彻尾的配角。
    要知道，他个人的形象以及所拥有的人气可是与他今后的星途发展息息相关。
    他內心这么想著，於是面对主持人递过来的那个台阶。
    他根本连想都没想过要顺势而下。
    只见他面带微笑，动作优雅地將手中的话筒轻轻递至嘴边。
    然后开口说道，“说实话，在上台之前，我也以为自己会紧张得不行，不过直到此刻，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点都不紧张了。”
    柳明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但却没有把话筒放下。
    主持人只好说，“为什么呢？”
    柳明煦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说，“是因为我知道，在这个直播间里有著眾多一直陪伴著我的真爱粉丝们。”
    毫无疑问，柳明煦应该是受过相关的专业培训——比如《如何当一名敬业的爱豆》。
    其中有一点应该就是要將粉丝时时刻刻都放在心上、掛在嘴边。
    柳明煦话音刚落，便立即朝著镜头大方地展露了一个那標准且极具魅力的公式化笑容。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主持人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也是丝毫未变。
    她仍旧保持著最初的那份热情和亲切，紧接著高声喊道，“亲爱的直播间粉丝朋友们，快快让我们的明煦感受一下大家满满的热情吧！”
    此时直播间里並没有人注意到刚刚短短时间內。
    发生了一段不符合台本流程的事。
    在柳明煦发言的时候。
    直播间里都在刷他的应援口號。
    直到他最后提到粉丝的时候，粉丝们的热情瞬间被点燃。
    弹幕刷得很快了。
    “那接下来，请车莉梓跟大家打个招呼吧。”主持人隨后说。
    既然柳明煦抢先打了招呼。
    如果接下来又轮到钟旭来打招呼。
    那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先后顺序的怪异感过於明显。
    机智的主持人当机立断，迅速做出了调整。
    她决定临时改变策略，依照台本上的倒序来进行介绍。
    如此一来，备受瞩目的钟旭便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出场。
    將分量最重、最具看点的人物留在最后压轴登场。
    也可以是一种相当合理且明智的安排。
    此时此刻，李杭正坐在钟旭的身旁。
    儘管从钟旭表面的神情来看。
    好像对於刚刚发生的这个小小的插曲並未表现出过多的关注或者介意。
    但李杭还是能够从他的小动作里察觉到一些端倪。
    钟旭此时虽然看似平静地坐著。
    但他的双手却交叠放置於双腿之上，而他的左手更是不停地摆弄著右手上那枚闪耀的婚戒。
    很显然，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绝非偶然。
    它恰恰暴露出钟旭內心真实的情绪状態。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自己正在无意识地做出拨弄戒指的小动作。
    这说明他其实並非像外表所展现出来的那般全然不在意。
    相反，说不定他心中对此还颇有微词。
    甚至隱隱感到些许的不快与不適。
    所以，才会不由自主地反覆拨弄起手中的戒指。
    李杭很快把视线移开。
    注意力重新放到其他人的自我介绍上。
    接下来轮到车莉梓了。
    这位向来以低调著称的歌手。
    只是简洁明了地完成了自我介绍后，便放下了话题。
    紧接著是尤婉然。
    再之后就是李杭了。
    李杭把话题举到嘴边，说，“大家好，我是离婚律师李杭。对，我来恋综当观察嘉宾了。最近网上有传言说被我观察过的情侣包离婚的，我要澄清一下，这个说法暂时没有事实依据，请大家放心。可以等节目结束后再看看。”
    【果然还是李律会节目效果啊，笑死】
    【把李律扔一群俊男靚女的明星里面，看著也不输啊】
    【他怎么自我介绍的时候真说自己是离婚律师啊，我以为“离婚”这个词是这个节目的违禁词，哈哈哈哈哈】
    【节目组请李杭就说明不信邪】
    【纯路人，他不是做媒很厉害吗？】
    【虽然他介绍离了婚的客户相亲成功率是百分百。但是这些素人恋爱嘉宾他又不认识。】
    【纯路人，李律说话怎么这么可乐】
    李杭这个突然的玩笑。
    让在场的其他人先是一愣，隨后便再也忍不住，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原本有些尷尬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变得轻鬆愉快起来。
    而一旁的主持人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欣喜。
    她就喜欢像李杭这样能够自己活跃气氛的嘉宾。
    只瞧见那位主持人面带笑意，目光看向李杭。
    眼中有些讚赏。
    她紧接著开口说道，“李律，相信您和咱们直播间里的各位朋友们应该都称得上是老相识啦！”
    主持人话里的意思挺明显的。
    毕竟李杭平时就是在斗牙平台直播的。
    而此时此刻正在进行中的这个节目同样也是通过斗牙平台来进行直播的。
    显而易见，这位主持人对於李杭还是有著相当程度的了解与认识的。

 第436章 不丟人

    李杭点点头，笑著接过话，“是的，不过他们平时可能都是听我在解答一些婚姻破裂、感情不忠、財產分割的问题。应该也是第一次看我录製节目。”
    听到这里，主持人不禁也被逗乐了，隨即半开玩笑似地说道：“李律，咱们这档恋爱综艺可不兴说这些词。”
    李杭闻言，十分配合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主持人见时机成熟，便巧妙地將话题转向了一旁的孙茹雪。
    只见她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开口道，“据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李杭与茹雪之间似乎还存在著某种特殊的缘分，茹雪，是不是这样？”
    孙茹雪听主持人把话题拋给了她，她笑著举起话筒回应道，“哈哈，岂止是有缘分那么简单。毫不夸张地讲，李杭简直就是我的月老！所以，在这里我必须得帮李杭澄清一下，只要是真正的有缘人，在李杭的亲自见证之下，必定能够携手相伴，永远幸福美满地走下去。”
    孙茹雪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充满智慧。
    显而易见，刚才主持人所提出的那个问题。
    其背后隱藏著的意图，是想要引导她畅谈一番关於自己个人的情感生活状况。
    毕竟，这是一档恋爱综艺节目。
    不可避免地需要触及到有关她本人感情方面的诸多问题。
    然而，孙茹雪很清楚，如果对这些问题探討过多的话。
    很有可能引发广大网友们的牴触情绪。
    甚至还可能招致许多毫无必要且令人困扰的过度关注。
    因此，她在回应时所选取的角度，堪称巧妙至极。
    成功地將话题重新带回到李杭刚刚提及过的所谓“谣言”上面。
    如此一来，不仅让人们感觉到有趣。
    同时也丝毫不会使人认为她正在有意迴避或转移焦点。
    而那位主持人，倒也不是故意刁难她。
    因为引导嘉宾谈论他们各自的感情经历本就是她kpi中的一部分。
    对她来说，只要把话题引导过去，任务就算顺利完成了。
    至於嘉宾是否愿意给出正面直接的答覆。
    那就不是她所能左右得了的事情了。
    主持人隨即转换了话题，並说道，“那么，就让我们有请茹雪正式向直播间里的各位朋友们打一声招呼吧。”
    紧接著，孙茹雪面带微笑，声音清脆悦耳地说道，“哈嘍，亲爱的大家好呀！我是孙茹雪，能够与其他五位朋友一同参与到《心动引力》这个节目当中来，我感到由衷的高兴。因为其实长久以来，我都是这个节目的忠实粉丝，如今竟然能够坐在这观察室里面，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格外的激动。”
    “好的，那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来欢迎孙茹雪的加入！”主持人满脸堆笑，热情洋溢地说道。
    隨著主持人话音落下，镜头缓缓转动，聚焦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主持人面带微笑，目光看向钟旭，然后开口道，“那接下来，即將登场的便是我们所熟知的那位在娱乐圈中堪称楷模的模范丈夫、人尽皆知的恋爱脑以及出了名的宠妻狂魔——钟旭先生！”
    只见钟旭脸上带著温和的笑容，朝著镜头轻轻挥了挥手。
    从他的表情，根本看不出刚刚直播间里出现了什么小插曲。
    不过这也不稀奇。
    毕竟他可是一位优秀的演员。
    就算真的有什么情绪，也不可能表现在脸上。
    这点表演功力肯定还是有的。
    他亲切而友好地衝著镜头说道，“各位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钟旭。很高兴能够在这里跟大家见面。”
    紧接著，他转头看向主持人，脸上依然掛著笑意，开玩笑般地说道，“哎呀，你们这给我的称號未免也太多了吧。”
    他的言语间並没有不满的意思。
    不过此话一出，这下话题又自然而然地到了那几个称號上。
    即使他不主动提，主持人也会提。
    所以钟旭的话也是给主持人省事了。
    主持人饶有兴致地追问，“称號太多吗？那么钟旭，你觉得这些称號当中，哪一个是不太符合你的呢？”
    钟旭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轻声说道，“嗯......好吧，我承认，其实这些称號都挺符合我的。”
    主持人闻言，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同时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夸张的“哇噢~~~”的声音。
    仿佛对钟旭的回答感到非常意外且惊喜。
    接著，主持人继续调侃道，“哈哈，看来我们的钟旭老师对於自身的定位可是相当清晰明確啊。”
    面对主持人的调侃，钟旭只是微微一笑，坦然回应道，“是的，爱自己的老婆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对吧？”
    说完，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幸福满足的笑容。
    主持人微笑著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她显然没有打算让话题就停止在这里。
    紧接著她问道，“那么，钟旭先生，您能否与我们详细分享一下，究竟是通过什么方式来实现工作与家庭之间的良好平衡呢？”
    “毕竟眾所周知，您近期有多部备受瞩目的大戏即將开拍，与此同时，眾多热门节目也纷纷向您发出热情邀约。面对如此繁重的工作安排，您又是怎样做到兼顾家庭的呢？”
    这个问题问得就像是为钟旭量身打造的。
    如果回答得好。
    他说不定能因此再次创造出一句“爱情金句”。
    钟旭表情认真地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回答道，“说实话，关於这个问题已经有许多人问过我。但在我看来，要实现这种平衡其实並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如果真心想要时间去陪伴某个人，只要心中始终装著对方，时刻想著对方，那么无论怎样，都会想方设法挤出时间的。”
    “所谓的忙、所谓的挤不出时间，都是不爱的藉口罢了，因为真正的爱情从来都是不需要任何藉口的。”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那些温馨的时刻。

 第437章 人设立住了

    钟旭隨后继续说道，“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我会儘可能地充分利用每一段能够被利用起来的空閒时间。即便是在片场拍戏时，短暂的休息间隙里，我也会利用这个时间和我老婆打个电话，或者视频聊天，哪怕只有几分钟，也能让我们听听彼此的声音，知道彼此在做什么。”
    “通过这种方式，即便我们身处两地无法时时刻刻相聚，但依然能够真切感受到彼此的陪伴与关怀。”
    听完钟旭这番深情款款的话语。
    主持人不禁再次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隨即又拋出一个问题，“既然如此，你有没有什么秘诀可以慷慨地分享给我们直播间正在观看直播的观眾朋友们，没准这些秘诀能够帮助他们成为一个像你一样贴心的人生伴侣。”
    钟旭微微一笑，嘴角上扬起一抹温和而又亲切的弧度。
    “实际上，我也没有什么秘诀，我做的事非常简单，就是付出真心和诚意。只要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份爱当中，以诚挚之心去对待那个特別的人。”
    “千万別害怕自己的付出过多，同时也別满心期待著能够得到相应的回报。因为爱情本就应该是相互的，当你怀著一颗真挚的心去对待对方的时候，对方自然而然也会回以同样真诚的情感。”
    听到这里，主持人不禁面露讚赏。
    情不自禁地感嘆道，“哇噢，不过虽然大家心里头都明白这些道理，但不得不承认，真正能够將这个道理付诸实践的人寥寥无几。”
    钟旭连忙谦逊地摆了摆手。
    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
    赶忙解释道，“哪里哪里，我不过是儘自己所能去做罢了。况且，我始终坚信，在座的各位朋友，如果你们愿意用心去经营感情，那么一定也可以像我一样做到的。这並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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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闻言微微一笑。
    按照既定的节目流程。
    接下来即將进入一个短暂的弹幕互动环节。
    她巧妙地顺著钟旭刚才所说的话，將话题引导到互动上面，“想必听完了钟旭的这番肺腑之言后，此时此刻咱们直播间里的眾多粉丝朋友们怕是都要羡慕得哭了吧！”
    “那么来吧，让我们一起来看看，直播间的朋友们此刻正在討论些什么有趣的话题。”
    主持人说完，眾人的视线都往那块大屏上看去。
    从李杭他们的角度，可以看到正对面的大屏上滚动的实时弹幕。
    钟旭几句话说完。
    直播间的网友们都已经开始直呼羡慕了。
    【钟旭对老婆的爱真的是拿得出手】
    【这才是真正令人艷羡不已的一对啊，要说娱乐圈里的模范夫妻，我只服气钟旭和他老婆】
    【他老婆还是个素人，而且两人早在大学时期就相识相知了，这样纯真美好的爱情故事实在是太难得了】
    【单从钟旭对他老婆的珍视程度和保护程度来看，就知道钟旭这个人人品绝对没得挑】
    【粉上钟旭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確的事！】
    然而，就在那满屏如潮水般涌现的夸讚和羡慕弹幕之中，
    有一条刺眼且令人倍感尷尬的弹幕闪过。
    內容更是尖锐无比。
    【也就是你们这些没脑子的粉丝在这里傻乎乎地自我陶醉罢了……要知道，在娱乐圈里哪里会有真正恩爱的夫妻？全都是些表面夫妻罢了。所谓的爱妻、恋爱脑之类，不过都是故意营造出的人设罢了。私下里谁晓得他们玩得有多？】
    不过由於此时屏幕上的弹幕数量实在太多。
    所以它们滚动的速度也很快。
    这条略有些刺眼的弹幕也几乎是一闪而过。
    可即便如此，李杭心里却很明白。
    在场的每一个人想必都已经看到了它。
    因为就在那短暂的瞬间，他清晰地听到身旁的尤婉然不自觉地轻轻倒吸了一口气。
    那声音虽然细微。
    但在这安静下来的氛围中却是格外清晰。
    而另一边的钟旭。
    又开始下意识地用手指不停地拨弄著戴在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仿佛想要通过这个举动来掩饰他內心的想法。
    至於其他的人，儘管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化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如果不是特別留意去观察或许根本难以察觉。
    可是对於李杭来说，这些人的神情波动依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然而，没过多久，更多的网友纷纷挺身而出。
    言辞激烈地反驳那条恶意詆毁钟旭的言论。
    並坚定不移地站在了钟旭这边。
    【拜託不要尬黑，別在这里毫无根据地抹黑钟旭好吗？这些年来，钟旭从未传出过任何緋闻或是负面新闻，难道这不足以说明他是真的爱妻，说明他就是个正直善良、品行端正的人吗】
    【没错，我一直都坚信著钟旭的人品。假如连这样真挚纯粹的感情都是虚假的，那么恐怕我再也不会相信世间还有真正的爱情存在了】
    【居然有人说钟旭所展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偽装，都是刻意营造的人设？这也太可笑了吧试问，有谁能够將一个所谓的人设维持如此之久呢？如果真是人设，那能坚持一辈子不变，那不也就等同於真实的了吗】
    【大家別理他了，像他这类人，自己对待感情估计都是抱著玩弄的心態，因此才会以己度人，认为別人之间美好的爱情也统统都是虚偽的谎言。】
    ……
    只见主持人脸上带著职业性的微笑。
    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条显眼的弹幕一般。
    继续平稳掌控著现场的节奏。
    然而，她的內心却在暗暗担忧。
    生怕在场的某个嘉宾一时衝动或者缺乏眼力见。
    说出一些不合时宜、低情商的话来。
    那样场面可就不好收拾。
    於是，主持人赶紧转移话题，“看来网友们都很羡慕钟旭和他老婆，没错，我也很羡慕！祝我们大家都能找到完美的爱情！”
    “在这里，就让我们共同祝愿每一个人都能够像他们一样，早日邂逅属於自己的那个完美伴侣，收穫一段幸福得让人陶醉的恋情吧！好了，言归正传，接下来就让我们正式开启今天精彩无比的观察环节吧！”

 第438章 脸这种东西，丟就丟了

    主持人话音刚落，眾人面前的大屏幕上瞬间亮起。
    屏幕上开始播放十位单身男女首次见面的画面。
    与此同时，这画面也以小窗的形式呈现在直播间的右上角。
    这样一来，就能確保直播间的网友们能够和现场的观察嘉宾一起同步观看著。
    並且还能实时捕捉到嘉宾们最真实、最有趣的反应。
    隨著镜头的推进。
    画面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家被精心布置得格外温馨浪漫的咖啡馆。
    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精致的灯罩洒下。
    將整个空间都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墙壁上掛著一幅幅风格各异的艺术画作。
    隨著一首浪漫的背景音乐响起。
    画面上缓缓地显示出一行醒目的字幕，“十位单身嘉宾將在这里相遇，他们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这句话仿佛是命运的预告。
    让所有人的心情都跟著期待起来。
    紧接著，第一位男嘉宾出现了。
    这位男嘉宾穿著一套纯白的休閒西装，剪裁得体，线条流畅。
    完美地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
    他鼻樑上架著一副轻巧的黑框眼镜。
    不仅为他增添了一丝书卷气，更是凸显出他斯文而有礼的气质。
    他推开店门，先確认了一下里面有没有比他更早到的人。
    发现自己是第一个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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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绷的身体明显放鬆了一些。
    他在舒適的卡座沙发上坐下，然后好奇地四处张望。
    他先是盯著面前摆放整齐的餐具瞧了一会儿。
    然后又抬头看看天板上精美的吊灯。
    最后目光落在了窗外。
    他一连串的动作显得有点漫无目的。
    他双手微微攥紧，额头上似乎也渗出了一层细汗。
    整个人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此刻，其他嘉宾都还没现身，但他却已经如此紧张了。
    柳明煦不禁笑著调侃道，“男一好像很紧张啊。这时候需要有个人来缓解一下他的紧张情绪。”
    柳明煦话音刚落。
    第二位嘉宾就推开了店门。
    这是一位身著蓝色衬衫搭配白色西裤的女嘉宾。
    她的步子迈得很大，每一步都仿佛带著风。
    “哇哦！”尤婉然忍不住惊嘆出声，“单看这一身穿搭，就能感受到她强大的气场了。女一好像是属於那种比较 a 的类型。”
    主持人闻言，立刻接过话头问道，“这应该是婉然你喜欢的那种穿搭风格，是吧？”
    尤婉然微笑著轻轻点头应道，“没错。”
    此时，画面中的一號女嘉宾自信地走进了咖啡馆。
    一直留意著门口动静的一號男嘉宾见状，犹如触电般迅速起身。
    目光紧紧锁定在对方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礼貌地开口说道，“你好。”
    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一时间有点尷尬。
    女嘉宾犹豫了一下，在离男嘉宾最远的地方坐下了。
    就在这时，画面外的钟旭突然间笑了起来.
    他开口道，“你们看他真是太紧张了。看到他这样，就让我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当年我和我老婆初次相见时的情景。那个时候我也像他一样，紧张得连自己的双手都不晓得应该放在哪里才好。”
    主持人一听钟旭主动提及了与他老婆初次见面的事情。
    眼睛瞬间一亮，赶忙抓住这个话题。
    顺势继续拋出一连串的问题来，“哇，您居然对两人初见的场景记得这么清楚吗？”
    只见钟旭面带微笑地点点头，肯定地回答道，“那是自然了。毕竟那对於我来说，是很特別的、很珍贵的回忆。”
    “即便过了这么久，我还是会经常跟我老婆聊起我们最初相遇的那一刻。不过，每次说起这些往事，她总是要笑话我一番，说我当时傻乎乎的样子简直可爱极了。”
    说到这里，钟旭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种甜蜜而又幸福的神情。
    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那段美好的回忆之中。
    主持人面带微笑，適时地露出了一种羡慕的神情。
    紧接著她拋出了下一个的问题，“这么说，你对你爱人是一见钟情，是吗？”
    钟旭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主持人听到钟旭的回答，脸上立刻露出了十分夸张的表情，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嘆，“哇，好浪漫喔！”
    钟旭听到主持人的感嘆后，微微低下头，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羞涩而又温暖的笑容。
    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重新抬起头来，开口说道，“其实一见钟情在心理学上有一个专门的概念，叫做首因效应。它还有另一个名字，那就是第一印象效应。”
    主持人一边微笑著倾听，一边频频点头表示认同。
    这时，主持人忍不住夸讚起钟旭来，“早就听说钟旭你在大学的时候曾经修读过心理学专业，如今说起这些心理学的概念简直就是信手拈来、游刃有余啊！那么，能不能请你再详细地跟我们说一说，这个所谓的首因效应到底具体是什么意思呀？”
    钟旭认真地解释起来，“简单来说，首因效应所表达的意思就是，当两个人初次见面时所形成的那种最初的印象，將会对他们日后彼此之间的交往关係產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这种影响就像是很多人常常提到的『先入为主』一样，一旦第一印象在脑海中扎根，后续的认知和判断往往都会受到其牵制和左右。所以说，第一印象真的非常关键。”
    说完这番话，钟旭再次露出了自信而从容的笑容。
    “要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初次会面所產生的第一印象往往具有极其显著的影响力。如果在第一次相见时，你能够成功地给对方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那么自然而然地，对方將会倾向於进一步与你建立联繫，並持续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钟旭说话的时候。
    主持人一直在点头。
    主打一个给足情绪反馈。
    “反之，如果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让对方对你產生反感，甚至厌恶，那么后续再有任何接触交流的时候，对方极有可能会对你表现出冷漠与疏离。”
    “而且，一旦这种不好的印象產生，即使以后试图去扭转这种不良印象，也需要投入巨大的精力与努力。甚至更糟糕的是，即便你竭尽全力去尝试改变，对方也许依旧不会转变对待你的態度。”
    听到这里，主持人认同地点了点头。
    表示道，“你说得很有道理。的確如此啊！看来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柳明煦出人意料地突然发声。
    “不错。確实是这样。说道这个，我曾经听说，从事律师行业的律师们也需要学习心理学相关的知识，不知道李律您对於第一印象有没有什么独特的看法或见解？”
    柳明煦提出的这个问题確实来得突然。
    原本，关於这个话题的討论在刚刚就应该已经画上句號了。
    然而他却冷不丁地突然提及了李杭。
    然而，李杭稍加思考之后。
    脑海中灵光一闪。
    瞬间就明白了这背后的缘由。
    所以，对於柳明煦突如其来的举动，他也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
    显然，柳明煦还在对之前座位次序安排的事情耿耿於怀。
    而且因此对李杭怀有敌意。
    这才故意向他发难。
    特意拋出这样一个问题。
    想必就是企图让李杭陷入尷尬的境地。
    如果李杭无法给出一番深刻且独到的见解。
    那么无疑將会引发眾人对他专业能力的质疑和猜测。
    不过。儘管李杭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柳明煦明显的针对性。
    但他却实在不愿意在这里背书。
    而且有一点柳明煦打错算盘了。
    对李杭来说，脸这种东西，丟就丟了。
    所以，他只是轻描淡写地隨口回应道，“我本身也不是专门学习心理学出身的，此时要是在这里大谈特谈所谓的见解，恐怕有点班门弄斧了。”
    翻译一下意思就是，我不会，別问我，不回答。
    听到这话，柳明煦的眼中不禁闪出一抹得意的神色。
    在他看来，李杭的这番说辞，恰恰给了他绝佳的机会。
    李杭都不懂，那他要是懂，那不就更牛了？
    於是，他信心满满地开口，侃侃而谈起来，“事实上呢，关於这个问题，我个人倒是有著一些独特的看法。当然啦，如果我说得有所偏颇或者不够准確，还望在座的各位多多批评指正。”
    柳明煦虽然嘴上说著让大家批评指正。
    但他的表情却像是，谁敢指正谁就会被他针对。
    主持人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惊喜，不禁提高音量说道，“哦？这真是太让人意外了，真没想到咱们的明煦竟然对心理学还有所涉猎吗？”
    主持人还很上道地顺便提到了柳明煦的粉丝。
    “这个情况就连您的粉丝们都没有向我透露过。看来这是一项隱藏技能，是不是？”
    柳明煦轻轻摇了摇头，故作谦虚地回答道，“哪里算得上什么技能，我不过就是在閒暇时间里喜欢翻阅一下有关心理学方面的书籍罢了，纯粹当作个人兴趣爱好来培养的。”
    不过，儘管他嘴上说得极为谦逊。
    但实际上从他的语气之中还是能够隱隱约约地察觉到那么一丝丝得意。
    而此时，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柳明煦的身上。
    那种被眾多目光紧紧锁定、万眾瞩目的感觉对於柳明煦来说可真是一种享受。
    这种突如其来的强烈关注，使得他整个人好像踩在云上。
    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了。
    以至於连他说话时的语调都不自觉地抬高了几分。
    这时，主持人兴致勃勃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我们的明煦给直播间的朋友们分享一下你独到的见解吧？”
    柳明煦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依我看来，所谓的一见钟情，並不能简单地归结为首因效应所导致的结果。实际上，它应该是首因效应与车轮效应相互交织、共同作用之下才產生的奇妙现象。”
    主持人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噢？车轮效应是什么？听起来好神秘的样子！”
    柳明煦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微笑。
    他十分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所谓车轮效应，是心理学领域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同时又被称为光晕效应。”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
    似乎是在给听眾们留出一些感受他个人魅力的时间。
    接著，柳明煦进一步解释道，“简单来说，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你觉得一个人是个好人，那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好的。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很坏，那他做的所有事都是坏的。”
    此时的主持人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但由於她本身对於心理学並没有太多深入的研究。
    所以一时间还真无法完全消化柳明煦所说的这番话。
    儘管如此，出於职业素养，她还是保持著礼貌的倾听姿態。
    只是心里却暗自嘀咕，怎么感觉这段话好像缺乏一定的逻辑性呢？
    或许是担心自己盲目应和会闹出笑话。
    所以主持人刻意沉默了好几秒钟。
    目光快速扫过在场的各位嘉宾。
    期待著有人能够站出来发表意见。
    表示赞同也好，提出质疑也罢。
    只要能给出一个反应就行。
    可惜的是，並没有人表示同意或者质疑。
    大家都和主持人一样。
    面露困惑。
    无奈之下，主持人只得硬著头皮接过话头。
    她笑了两声后说道，“原来如此啊，听上去似乎真的挺复杂难懂呢，怪不得我总是读不进去那些有关心理学的书籍，看来这其中的学问可真是高深莫测啊。”
    李杭一开始並没有想要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和看法。
    然而，柳明煦说出的那些话实在是离了个大谱了。
    原本，李杭心里琢磨著。
    如果主持人能够察觉到柳明煦言语中的错误。
    並巧妙地予以纠正。
    那么他也就不需要多嘴了。
    毕竟，要是贸然插话，说不定会招来柳明煦那群狂热粉丝们的怨恨与不满。

 第439章 人好，人坏

    可谁能想到，主持人居然对此毫无反应。
    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出柳明煦所说的有哪里不对。
    李杭的脑海里不停地迴荡著方才柳明煦提到的那个所谓的“车轮效应”。
    每一次回想起来，他都想大喊救命。
    实在是忍不住了。
    於是，他决定先礼貌地给柳明煦一个台阶下。
    他开口说道，“也许你想说的其实是『晕轮效应』吧？刚刚是不是不小心口误说错了？”
    话音刚落。
    只见柳明煦整个人明显愣在了那里。
    他那张脸上布满了茫然。
    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完全摸不著头脑的神情。
    仿佛根本不明白李杭到底在讲些什么。
    而从他这个反应来看。
    显而易见。
    之前他说的那个所谓的“车轮效应”。
    应该不是他一时嘴瓢说错。
    这就说明。
    一开始知识进脑子的时候，就是以错误的方式进入的。
    要不然，当李杭刚刚发出提醒的时候。
    他也不至於会露出那种懵懂迷茫的神情。
    甚至直到此时此刻，他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而主持人则是不禁暗自庆幸，还好此刻有人开了口。
    於是，主持人赶紧追问道，“李律，你刚刚说是『晕轮效应』吗？”
    李杭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没错，在心理学领域当中，的確存在著『车轮效应』这么一个概念。只不过，他所指代的含义是一个人的行为举止习惯、思考问题的方式方法以及情绪方面的状態等等因素，对於这个人自身所能够產生的影响將会逐步构建起一种正向的反馈机制。”
    “这种情况就好像车轮在运转时一样，当其中一个车轮开始滚动起来之后，其所蕴含的动力便会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其余的车轮。所以才叫做车轮效应。”
    李杭又进一步补充说道，“此外，对於『一见钟情』这种现象，社会认知理论学派確实曾经提出过一个观点，就是认为所谓的『一见钟情』，实质上是首因效应与晕轮效应两者相互结合併且共同发挥作用之下所產生的成果。”
    “而晕轮效应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在你的心中认定某个人是个大好人，那么无论这个人做出什么样的行为举止，哪怕有些小小的瑕疵，在你的眼里都会被自动忽略掉，而只会看到那些美好的方面，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且无可挑剔的。”
    “反之亦然，如果一开始你就觉得某人特別坏，那么不管这个人实际上是否有过善意之举，你都会將其视为恶意的表现，从而全盘否定他所做的任何事情。”
    就在李杭说完这句话的时候。
    整个场面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
    柳明煦那张原本还算从容的脸。
    此刻虽然拼命地想要保持住微笑。
    但那笑容却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僵硬得如同一个粗製滥造、毫无生气的面具。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著，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尷尬和窘迫。
    然而，与柳明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他人的反应。
    在场的所有人当中，除了他自己以外。
    其他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以控制起来。
    特別是那些站在台下的工作人员们。
    因为知道並没有摄像头对准他们，所以更是肆无忌惮。
    其中有几个人甚至已经完全憋不住了。
    用手捂著嘴，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儘管他们儘量压低声音，但是还是看得出来，他们在笑。
    与此同时，直播间里的弹幕也是炸开了锅。
    直播间的弹幕简直算得上无法无天了。
    纷纷表示笑得想死。
    【合著刚刚柳明煦大谈特谈一番自己的见解，不仅把心理学效应的名字说错，甚至这个还是某个学派提出来的】
    【而且他怎么敢说是自己的见解，是觉得在场没有人学过心理学吗】
    【好离谱哈哈哈哈哈，晕轮效应说成车轮效应。】
    【幸亏没说年轮效应】
    【柳明煦刚刚是怎么解释车轮效应的，说你要是觉得一个人是坏人，那他做的所有事都是坏的。我的妈呀，怎么有人的表达能力可以差成这样。】
    【这话像我五岁的娃说的。】
    【人好，人坏】
    【好尷尬好尷尬，感觉可以提前列入年度十大尷尬场面top1了】
    【哈哈哈哈哈，刷子上没毛就不要秀自己那两把刷子了好吗？真的把我尷尬到了】
    【这么说其实李杭都懂，只是不想说而已】
    【看过他直播就知道。他没想在这个直播间里秀而已。】
    【柳明煦啥也不懂，还先喘上了】
    【救命，我笑得脑袋有点缺氧，头好痛，哈哈哈哈】
    【柳明煦的粉丝可別骂李杭，李杭已经很贴心地给了个台阶，还问他是不是口误。是你们哥哥自己听不懂】
    【你放心，已经在骂了】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是贴心。他只是怕尷尬】
    【真相了哈哈哈】
    ……
    眾人目不转睛地盯著眼前那块巨大的屏幕。
    只见上面一条条口出狂言的弹幕飞速划过。
    如果此刻是李杭自己一个人在开直播。
    那么他看到那些好玩又缺德的弹幕，或许还会跟著乐。
    然而，此时此刻情况完全不同。
    这时候绝对不能露出丝毫笑意。
    否则可就真的完蛋了。
    能被柳明煦的粉丝追著骂一年。
    李杭拼命地克制著自己。
    他把这辈子所有伤心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才让自己没有笑出声来。
    他甚至开始怀疑节目组將这块大屏幕放在这里，实时展示弹幕，其实別有用心。
    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互动环节。
    而是为了考验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管理能力。
    只要有谁的表情管理一个不小心，没控制住。
    那就等於直接给节目组送上了绝佳的素材。
    不过，主持人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即便处在这种略显尷尬的状况下。
    依旧能够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说道，“原来如此啊！说实话，我一直都认为心理学领域中的那些专有名词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又晦涩难懂，想要记住它们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440章 多从自身找找原因

    听到这里，一旁的章菲不禁重重点了点头，微笑著说道，“听起来你似乎更为看重两个人在精神层面的契合。巧了，这一点咱俩还挺像的！”
    “我也是这么的。”苏晴微笑著说。
    方皓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连忙回应道，“没错，確实如此。毕竟在我看来这种心灵相通、默契十足的感觉，才是一段感情得以长久维繫下去的坚实基础。你们说是吧？”
    ……
    就在这时，主持人又开始向观察嘉宾们拋出问题。
    “哇！”主持人不禁发出一声惊嘆，“居然有一位男嘉宾谈过足足八次恋爱啊！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如此之多的恋爱经歷，著实令人有些惊讶了。”
    车莉梓笑了，“我倒是觉得刚刚这段特別有意思。不知道大家刚刚有没有仔细观察在场其他人的表情，可以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哦。”
    “是什么？”尤婉然好奇地问。
    车莉梓说，“大部分男生听完之后，脸上的表情是怀疑，觉得方皓这傢伙纯粹就是在吹牛；而大部分女生的表情是不满，或许是觉得方皓这人有点不靠谱。”
    听到车莉梓这番话，眾人先是一愣。
    隨即心领神会，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主持人微笑著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地说道。“是啊，看这位叫方皓的男生，看上去其实年纪並不大。但恋爱次数竟然多达八次之多。”
    “这么高频的恋爱，这难免让女生们心生疑虑，会不会他每次结束一段恋情后，根本就不给自己留任何空窗期，立马又投入到下一段感情当中去了呢？”
    “而且，像这种谈过这么多次恋爱的人，还能对异性如此坦诚相告的，確实是很少见！”尤婉然说。
    车莉梓点点头感慨道，“通常情况下，很多人就算真的谈过不止一段恋爱，在別人向他问起这件事时，要么选择避重就轻、含糊其辞，要么乾脆故意把恋爱次数说得少一些，以免给別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尤婉然此时也忍不住接过话头，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可不是嘛，一点儿没错！好多人即便是有著相当丰富的感情经歷，也不愿意老老实实地讲出来。或者就算要说，那也是能少说就儘量少说啦。”
    “毕竟恋爱次数这种问题，有可能除了本人，別人都不会知道得一清二楚。哪怕是家人、最好的朋友。所以他说几次就是几次，根本不用担心被人拆穿。”
    主持人听出尤婉然话里的弦外之音后，紧接著追问道：“这么说来，婉然，依你来看，方皓所说自己经歷过的那八次恋爱，並非是实际准確的数字嘍？难不成实际上有可能比这还更多吗？”
    尤婉然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嗯，我的確是这样认为的。”
    隨即，主持人將目光转向钟旭，並开口问道，“那么钟旭，对於这件事你又是怎么看的呢？”
    钟旭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关於这个嘛，说实话我真的没有太多可以发表意见的地方。毕竟我自己仅仅只是谈过一次恋爱而已，而且从始至终就只有这一次，我们一路携手至今。”
    “更重要的是，我坚信此生我都只会拥有这唯一的一段恋情，绝对不可能再有第二段感情出现了。所以方皓谈过这么多次恋爱，跟我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没什么发言权。”
    钟旭像是抓住了某个绝佳时机一般。
    巧妙地再次向眾人展示了一下他和他老婆之间的甜蜜和恩爱。
    而他的目的也確实达到了。
    因为坐在一旁的车莉梓已经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哎呀，像钟旭老师和他另一半之间这样美好的爱情，可真是让人好羡慕。我也好渴望能够拥有一段自始至终都专属於一人的浪漫爱情。”
    而钟旭只是回以一个甜蜜的微笑。
    听到这里，主持人再度发问，“李杭，轮到你来谈谈你的想法了。”
    李杭略微思索片刻，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当方皓提及这个话题之时，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担心旁人会有所介意的神情。
    “也就是说，他似乎並不在乎別人会因为他说自己谈过八次恋爱，而对他產生不好的观感。”
    “因此我倒觉得八次可能不一定不是美化过的次数。”
    “而且我觉得比较有意思的是他所说的分手原因。”李杭说。
    此时，主持人也显得饶有兴致，接话道，“的確如此，说到分手原因，这个我也特別留意到了。他竟然说八次分手都是因为对方对感情不忠，这个概率似乎有些超乎寻常的高了。难道真有人会这么……嗯，倒霉吗？”
    车莉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附和著说道，“或许正如他自己本人说的，他说不定真的是一个先天吸渣圣体？不过其实，我身边倒也存在这样的朋友，好像每次所遇到的男生都是渣男，就连她自己都感到不理解。即使擦亮了眼睛，也避免不了。”
    “不过，真的会有人谈了八次恋爱，却八次都惨遭背叛吗？”孙茹雪满脸怀疑地问道。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柳明煦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自然是有可能的。
    柳明煦说，“当然有可能。不过经常被绿是不是也要多从自身找找原因？这么多次恋爱，有没有认真对待？”
    尤婉然微微皱了皱眉，“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不管怎么样，背叛感情就是不对，就是错误的。谁背叛感情，那责任就在谁身上，为什么要没有错的人从自身身上找原因？”
    尤婉然向来就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
    所以哪怕此刻正在录製节目的特殊场合。
    並且此时此刻，节目还採用著实时直播的形式。
    她也毫不顾忌地將心里的想法一吐为快。
    不仅如此，从她说话时的语气就能明显感觉到不太友善。
    一时间，整个现场的氛围变得异常尷尬。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柳明煦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就连经验丰富的主持人也不禁愣了一下。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试图缓和这种紧张的局面。
    主持人脸上掛著职业性的微笑，赶紧打起了圆场，“大家別著急，这其中肯定存在著多方面复杂的因素。要想完全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吧？李杭，你怎么看？”
    李杭心想：我就知道。
    对於主持人隨时隨地硬cue。
    李杭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怀疑主持人已经盯上他了。
    並且已经掌握了证据。
    一旦这个演播厅里有什么风吹草动。
    主持人就会像条件反射一样，迅速拋个问题给他。
    而且拋问题转移视线就算了。
    至少一开始的问题还算是比较具体的。
    李杭也能回答两句。
    但现在的情况明显和最初不一样了。
    主持人现在的问题已经简单到只剩下一句：“李杭，你觉得呢？”、“李杭，你怎么看？”
    这一刻，李杭突然觉得自己共情了李元芳。

 第441章 这能隨便说吗

    她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角度呢？”
    “我要说的话可能不是什么好话。”李杭想了想，还是先给主持人打个预防针。
    主持人却摆了摆手，“畅所欲言。”
    既然主持人都这么说了。
    李杭说，“刚才这段对话的核心参与者实际上只有三位，分別是方皓、苏晴以及章菲这三人。”
    “至於其他人员，他们仅仅是在话题的边缘徘徊，几乎没有任何深入的参与。”
    在场的眾人一边听著，一边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其中尤婉然接过话头说道，“確实如此。儘管其他人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嘴，但那更多地像是在社交场合出於礼貌而做出的回应罢了。他们显然並非真心关注这个话题本身。”
    李杭赞同地点了点头，並继续分析道，“而且，不知道你们是否留意到这样一个细节，当方皓提及自己曾经谈过八次恋爱时，苏晴和章菲最初的表情明显变得有些不悦，尤其是章菲，她当时似乎根本就不想跟方皓搭话。”
    说到这里，李杭停顿了一下，观察著大家的反应。
    看眾人都听得入神，他接著往下讲，“然而，事情隨后发生了转折。转折点就在於，在苏晴主动询问起方皓每次分手的具体原因时，方皓说自己在每一段感情当中都遭受到了背叛。”
    “就在这一刻，他整个人的形象瞬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之前那种情场高手、谈过多次恋爱的公子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在感情世界里屡次受挫、伤痕累累的人。”
    李杭顿了顿，加重语气说道，“正是从这个时刻起，苏晴和章菲才真正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方皓的身上。”
    当李杭正在发表自己观点的时候。
    周围的人都聚精会神地听著。
    並且一直不停地点头，表示出认同的样子。
    主持人也忍不住插话进来，“仔细回想一下，好像的確如此啊！”
    “大家可以看到，方皓刚才给出的那个回答，仿佛像是一把钥匙，触动了她们心底里潜藏著的某种微妙情感，使得她们不由自主地开始真正关注起方皓这个人所经歷过的种种事情。”
    “是啊，说的没错。”尤婉然附和著说道，“我看她们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同情方皓了。”
    “是的。”李杭接过话，接著往下讲，“其实苏晴和章菲两个人的反应很有意思，也许是因为同情，但又或许不仅仅只是同情这么简单。说不定她们从方皓讲述的故事当中，看到了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某些相似片段。”
    “又或者哪怕没有那么直接相关，至少也是引发了她们內心深处的强烈共鸣。”
    尤婉然补充道，“像这样的情况实际上非常普遍。每当我们听到他人分享他们的亲身经歷时，如果恰好发现自己也曾有过类似的遭遇或者体验到过相同的感受，那么自然而然地，我们就会情不自禁地萌生出同情。”
    “而且这种情感上的共鸣，通常会让两个人之间迅速建立起人际关係的基础。”
    “没错，”主持人点头，“而且，当方皓提到他的感情经歷时，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显得非常真诚，这可能也是打动苏晴和章菲的原因。”
    李杭戒指说，“在最后，聊起理想型和恋爱观，苏晴和章菲都很积极地表示自己的想法和方皓的不谋而合。这是一种示好的表现。”
    主持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正在认真思考著什么。
    片刻之后，她缓缓开口说道，“这么说来，按照你的看法，苏晴和章菲都对方皓產生了一定程度的好感？”
    李杭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我是这么认为的。”
    李杭语气略带调侃地补充道，“不过在这里我还是要著重强调一下，这纯粹就是我个人比较隨意、可能还不太靠谱的一种分析。”
    “所以，要是我的这些分析出现了偏差甚至错误，那各位朋友可千万別往心里去啊，就当我是在信口胡诌就好。”
    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的孙茹雪像是被戳中了笑点。
    突然笑出了声。
    她一边笑著，一边用带著几分调侃意味的口吻说道，“哎呀，才不是这样，我可不这么觉得。在我看来李律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那肯定都是无比正確的。”
    孙茹雪话音刚落。
    一直在旁边静静聆听的尤婉然也迫不及待地凑起了这份热闹。
    尤婉然这个人向来心直口快、直言不讳。
    此时此刻，她更是毫无顾忌地提高音量。
    大大方方地高声发表起自己的见解来，“对对对！一点儿都没错！假如后续事情的发展跟李律刚刚所做的分析情况完全不一样，那么不用多想，毫无疑问肯定是这个节目提前准备好剧本了！所以李律只是没猜中剧本，而不是分析的有错。”
    眼看著场面越来越热烈。
    主持人不由得心头一紧。
    她连忙伸出手去，想要阻止尤婉然继续往下说。
    但还是晚了一步，只能无奈地看著她又一次口出狂言。
    节目有剧本这种话可是很敏感的。
    这能隨便说吗？
    不过，李杭倒是显得颇为淡定。
    他脸上依旧掛著淡淡的笑容，接著说道，“其实，我刚才还没说完。我觉得这有可能就是方皓希望达成的目的。”
    “什么意思？”主持人疑惑地问。
    “像方皓这样，在与女生初次见面时就主动提及自己曾经谈过八次恋爱这种行为，確实有些违背常理。”
    “然而，如果我们换个角度去思考，把它看作是方皓所使用的一种策略或者手段，並且是为了实现某个特定的目的，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毕竟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他显然已经成功地吸引到了两位女生的关注。”
    “所以，在我看来。我实在难以想像他会是自己口中那个在情感世界里屡屡遭受背叛的角色。”

 第442章 杀伤力极弱

    “恰恰相反，我觉得他是那种非常懂得如何掌控別人情绪的人。”李杭说。
    此言一出。
    在场的其余眾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反应最大的还是主持人。
    主持人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李杭说完的瞬间她就汗流浹背了。
    她不由自主地紧紧握住手中的话筒。
    心中不禁为李杭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李杭还真没骗她，这话確实不是什么好话。
    其实，他们作为观察嘉宾，录製节目的主要任务，就只需要剖析男女嘉宾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走向就可以了。
    然而，此时此刻。
    李杭这一番犀利无比的言辞，显然已经触及到了对嘉宾人品的质疑。
    如果他分析的確实没错，那么或许还能够贏得网友们的称讚。
    网友肯定会夸他拥有著超乎常人的洞察力，以及堪称毒辣的眼光。
    但是，如果情况恰恰相反呢？
    万一方皓真如他自己所描述的那样。
    他在每段感情当中，確实一直处於受伤害的弱势地位。
    那么毫无疑问，广大网友们必定会对方皓產生深深的怜悯和同情之情。
    与此同时，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调转矛头。
    將所有的指责和批评全都拋向李杭。
    显而易见，不管最后的结局究竟怎样发展。
    对於李杭来说，都绝对是得不偿失。
    主持人忍不住怀疑，到底是因为李杭第一次参与这种综艺节目的录製。
    严重缺乏相关经验，以至於根本不清楚自己隨口说出的一句话有可能引发多么巨大的影响？
    或是他本身就是这种有啥说啥的性格？
    就是头铁不怕网友骂？
    这节目才刚刚开始录製，他就敢这么说。
    然而，这件事虽然对於李杭而言无疑是坏事。
    但对於节目组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估计就在李杭刚刚讲完那些话的时候。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恐怕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构思要买什么样的热搜標题了。
    主持人的声音中明显流露出一丝惊诧，“你的意思是，方皓刻意营造出一个受害者的形象，目的就是为了博取苏晴和章菲的同情和怜悯吗？”
    李杭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是的。他这么做，很轻而易举地就能引起別人內心的同情。”
    听到这里，尤婉然不禁微微蹙起眉头。
    她疑惑地问道，“可要是真是这样，那不就意味著他在利用別人的感情吗？”
    “是的。”李杭回答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成功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因为经过这番操作，他顺利地让苏晴和章菲对他萌生了浓厚的兴趣。”
    主持人沉思了一会儿。
    从她的立场来说肯定不能把话说得太过绝对。
    要留有一些余地，说一些模稜两可的话。
    “不过，我们確实没办法凭藉一段对话，就確凿地认定方皓就是蓄意去操纵他人的情绪。说不定他確实曾经真切地遭遇过那些背叛呢？”
    李杭也没反驳，点点头，“没错，当然这种可能性的確存在。我所讲的这些话，只代表我个人的见解。”
    而自从刚才那个令人尷尬的插曲发生过后。
    柳明煦一直缄默不语。
    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就在此刻，他仿佛猛然间发现了一个能够扭转局势、重新占据上风的绝佳契机。
    柳明煦嘴角微扬。
    不过，看似温和的笑容背后却隱隱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他缓缓开口说道，“哟，没想到咱们这儿的情感专家还真是厉害，竟然都开始剖析起方皓的心理战术来了。”
    话音未落，他不给李杭任何反击的机会。
    紧接著又以一种凌厉且不容置疑的口吻继续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地说，“不过嘛，就仅仅因为抓住了嘉宾隨口说出的一两句话，就这样过分深入地去加以分析，难道真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柳明煦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扫视李杭。
    似乎想要从李杭的表情看出一点心虚、惊慌，或者別的什么表情。
    不过可惜的是，李杭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柳明煦只好继续输出，“在我看来，他们三个人之间不过就是隨便聊聊罢了，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难不成非得把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想像得如此复杂，好像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阴谋算计似的。我倒是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
    说到此处，柳明煦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
    仿佛心中压抑已久的不满此刻终於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他身体前倾，增强自己说话时的气势，一边大声道，“人家方皓只不过是坦坦荡荡地分享了一下自己曾经经歷过的感情而已，而苏晴和章菲所给出的回应也同样都是发自內心的真情实感。可偏生就有些人非要绞尽脑汁地，从中解读出另外一层与原本意图截然不同的深意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杭抬起头来，脸上依旧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波澜。
    丝毫没有被柳明煦那充满讥讽意味的话影响到。
    他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回应道，“没错，不过我们也不过就是隨便聊聊而已。”
    他借用了对方之前所说过的话语予以回击。
    主持人额头的冷汗又下来了。
    她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暗暗思忖道，“这几位嘉宾可真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她赶紧出来打圆场说，“嗯嗯，確实如此，明煦的观点自然也是不无道理的。各位嘉宾如果有其他不同的见解和想法，尽可以畅所欲言嘛。毕竟后续的节目中，自然会揭晓最终的答案的。”
    不过没想到的是。
    柳明煦对於主持人这番说辞显然並不买帐。
    他皱起眉头，一脸不满地继续发表著自己的看法，“我个人始终认为，咱们实在没必要將每一个人都想像得如此不堪。”
    “原本多美好的一档恋爱综艺节目啊，被搞得跟玩狼人杀似的。”
    李杭笑了。
    虽然柳明煦对他莫名有敌意。
    但是其实只是看起来气势很足。
    实际杀伤力却极弱。

 第443章 第二十六种组合

    柳明煦紧紧地皱起眉头。
    一脸不悦地看著李杭，语气生硬地问道，“你笑什么！”
    李杭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单纯觉得你刚刚说的话挺有意思的。”
    听到这话，柳明煦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有意思这个词很微妙。
    他暗自想，李杭是不是在嘲笑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一怒之下质问李杭，“李律，难道你是觉得我刚才说的话很可笑吗？”
    然而，面对柳明煦如此强烈的质问。
    李杭却表现得异常淡定。
    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別误会，我说的只是狼人杀那一句。”
    此言一出。
    柳明煦原本已经爆表的怒气值仿佛一下子泄了气。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
    过了半晌，他才憋出一个字来，“噢……”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但也没办法。
    毕竟这时候如果再继续纠缠不休。
    恐怕反倒会让人觉得他是有意针对李杭了。
    这时候专业打圆场三十年的主持人再次恰到好处地站了出来，笑著说道，“两位没必要为这件事爭执了。毕竟事实究竟怎样，时间自会给出答案的。如果方皓说了谎，迟早都会露出破绽的，毕竟没有人可以把一个谎完美地从头说到尾。咱们只需要耐心等待，一起继续看下去就能知道真相了。”
    主持人面带微笑，再次將目光投向了观察嘉宾们。
    然后拋出了一个引人关注的问题。
    “那么，接下来让我问问各位，在你们看来，这十个人当中究竟哪两个人最有可能携手走到一起呢？”
    听到这话，孙茹雪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她瞪大了眼睛说道，“什么，现在就要开始猜测最终的结果了？可是我们才刚刚目睹了他们十位初次见面时的表现而已，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根本就难以预料。”
    主持人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孙茹雪的想法，但还是耐心地解释起来，“没错，不过这只是我们今天这场直播的其中一项有趣的游戏环节。”
    “过一会儿，我们的工作人员將会把纸和笔送上台。到时候请六位观察嘉宾各自在纸上写下你们心目中认为有可能最终走到一起的一对情侣，或者是几对也可以。”
    “而大家所给出的这些答案，我们会留到最后一期节目中来正式揭晓谜底。”
    这时，车莉梓好奇地问道。“那要是真有人能够猜对的话，会不会有什么特別的奖励呀？”
    主持人笑著回答道，“那是自然，如果有人成功猜对了，我们节目组可是准备了一份充满惊喜的大礼！”
    然而，很明显的是。
    此时此刻並没有人真正关心这份所谓的“惊喜大礼”到底是什么。
    毕竟想要精准无误地猜到哪两个人最终能够修成正果、携手离开节目。
    这样的概率简直低到令人咋舌。
    几乎可以等同於在茫茫大海之中捞针一样难。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到最后眾人给出的答案恐怕都会大错特错。
    错得一塌糊涂。
    毕竟仅仅依靠当下他们所掌控的有限信息来进行推测。
    这跟盲猜实质上並没有太大差別。
    所以，节目组设置这个游戏环节的用意。
    其实无非就是给节目增添一些趣味罢了。
    估计也没指望有人能猜对。
    果然，主持人话音刚落。
    李杭就看到有工作人员拿著一堆笔和纸上台了。
    然后逐一分发给在场的六个人。
    车莉梓轻咬著笔头，眉头紧皱，一脸纠结地说道，“哎，这实在是太难猜了。这里总共有五男五女，单是从他们当中进行排列组合，就足足存在著二十五种可能啊。”
    就在车莉梓愁眉苦脸的时候。
    主持人笑著打趣道，“哈哈，也不必过於担忧，即便猜错了也是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的。但是，你们可千万不能把这二十五种可能性统统都罗列出来，要是真那么干了，可就算是无效的回答了。”
    听到这话，车莉梓不禁瞪大了眼睛，十分夸张地高声呼喊起来，“天哪，你怎么会知道我刚刚正打算这么做呢？”
    李杭嘴角上扬，脸上浮现略带深意的笑容。
    他缓缓开口说道，“实际上，如果发生意想不到的状况的话，那么也是有可能会出现第二十六种组合的。”
    他这话一出口，现场立刻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有一半的人瞬间心领神会。
    他们彼此交换著眼神，努力憋住笑意以免失態。
    而另外一半人则是满脸困惑。
    完全摸不著头脑。
    不明白这所谓的第二十六种组合到底意味著什么。
    而那些秒懂的人心中虽然已经有数，但由於这个场合的原因。
    只能强忍著笑声保持沉默。
    主持人显然也清楚李杭所说的第二十六种组合究竟代表著怎样一种情形。
    就在刚才，车莉梓提到过，按照五男五女的人员构成来计算。
    单纯考虑“男+女”这样的组合模式，那么確实只总共存在二十五种可能性。
    然而要是真的出现了第二十六种组合……
    那其中的含义简直不言自明。
    儘管主持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但她也不敢轻易挑明，毕竟这可是直播。
    於是她也故意装糊涂，笑著说道，“这第二十六种可能性，或许就是没有人能够成功配对在一起？这当然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咱们这个节目才刚刚开始呢，大家还是要乐观一点，是不是？说不定最后能促成整整五对呢。”
    经过主持人有意地装傻和打岔之后。
    原本那些不明所以的人也纷纷被她的这番解释给带偏了方向。
    李杭笑了笑没说话。
    “好了，你们都写好了吗？”主持人面带微笑地向眾人询问道。
    然而，此时的尤婉然却依旧眉头紧皱。
    手中的笔迟迟未能落下。
    她喃喃自语地说，“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刚刚他们之间的交流实在太少了，好多人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能相互说上。”
    “唯一让我稍微有点印象的就是方皓、苏晴和章菲这三个人了。可问题是，这偏偏还是个复杂的三角关係啊。我究竟该押宝哪一对呢？真是让人头疼。”
    听到尤婉然的抱怨，主持人笑著安慰道，“或许你可以凭藉自己的第六感来做出选择。有时候直觉也是很准的。”
    其余人的情况也並没有好到哪里去。
    大家都或多或少地显得有些纠结。
    不知道到底应该写哪一对才好。
    有的人低头沉思，有的人则交头接耳小声討论著。
    而李杭已经毫不犹豫地迅速拿起笔。
    在纸上刷刷刷地写下了自己的答案。
    隨后，他动作利落地將纸张摺叠起来。
    放入了节目组提前准备好的一个信封之中。
    主持人见状，不禁好奇地说道，“李杭，你这么快就已经写完了吗？我刚才可是注意到你好像写了很多字，似乎写了不止两个名字，难道你是写了两对情侣吗？”
    其他几位嘉宾闻言都纷纷抬起头。
    他们连一对都猜不出来。
    李杭竟然写了两对吗？
    面对主持人的疑问，李杭笑著摇了摇头，淡定地回答道，“不是。我没有写两对。”
    不过，他只是否认了主持人的说法。
    却也没有说自己到底写了什么。

 第444章 节目效果

    主持人兴奋地侧过身子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然后从信封里面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张写著答案的纸。
    拿起纸张之后，主持人的神情变得十分谨慎。
    她环顾四周，確保没有人能够看到自己手中的东西。
    接著，在一个所有人视线都无法触及的角落里。
    她用激动的手轻轻地打开纸条。
    目光急切地扫向上面的文字。
    然而，仅仅只是看了一眼。
    她便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无疑让在场的其他人更加好奇了。
    尤其是一旁的孙茹雪，她瞪大了双眼，满脸疑惑地问道，“怎么啦？李律到底写了谁？快告诉我们！”
    此时的主持人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既有著明显的吃惊，又带著些许怀疑。
    甚至还夹杂著几分不解。
    然而，当面对著孙茹雪那充满焦急与期待的追问时。
    她却只能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摇了摇头开口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呀，实在是因为咱们这档节目的规则已经明確规定好了，所有参与者的答案都必须要等到最后一期才能够公布出来。”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將那张纸条重新放回了信封之中。
    然后紧紧地握住了那个信封。
    好像生怕其中的秘密会不小心泄露出去一般。
    听到这样的回答，孙茹雪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满满的失望。
    但她也只能遵守规则，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等到最后一期了。”
    就在这时，其他的人也纷纷完成了自己答案的书写。
    然后將那些写了答案的纸张一一装进了各自准备好的信封里面。
    接著，每个人都將这些信封交到了主持人的手中。
    主持人接过一个个信封，仔细地將它们整理妥当。
    然后，她很有仪式感地將这六个信封依次放入了她旁边的一个信箱中。
    这个道具信箱从一开始，就一直静静地摆放在舞台上。
    起初所有人都认为它仅仅只是一个用来装点舞台、增加美观度的装饰品罢了。。
    谁能想到，在关键时刻，它竟然还发挥著如此重要的作用。
    做完这些之后，主持人面带微笑，目光炯炯地衝著镜头说道，“好了，亲爱的观眾朋友们，现在我已经將六位嘉宾的最终预测结果投入了我们的心动信箱当中。”
    “至此呢，咱们今天这场精彩的直播就要跟大家暂时说再见啦！但是，请大家一定要记住，接下来还要敬请期待我们精彩绝伦的正片播出！”
    正如节目组之前策划的那样。
    整个节目仅仅只有这一次选择以全程直播的方式与广大观眾见面。
    而后续的节目则会遵循常规模式。
    先完成录製工作，然后再按时按点地向大家呈现出来。
    不得不说，今天这次大胆的尝试无疑是一个极其明智且正確的决定。
    因为现在直播间的热度，已经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
    已然成功登顶全站第一的宝座。
    与此同时。
    直播间里的在线人数更是达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惊人数字。
    这样一来，节目组想要通过直播来吸引热度的目的可以说是圆满达成了。
    既然目標已经实现。
    那后续的节目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沿用这种直播的形式了。
    更关键的一个原因是。
    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可能会再次出现一些难以掌控、无法预料的突发状况或者意外局面。
    毕竟，对於一档节目的顺利製作和播出而言。
    稳定和可控性始终都是至关重要的因素嘛。
    今天整个直播流程下来，最疲惫不堪的就是主持人了。
    现在直播终於要结束了。
    最感到轻鬆的也是她了。
    只见她深深地舒出一口长气。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隨著这口气被释放了出来一般。
    “好的那么，非常感谢各位观眾朋友们的热情观看，咱们正片再见啦！”
    话音刚落，此时的镜头也开始缓缓地向后拉伸。
    画面一点点地扩展，最终定格在了观察室的全景之上。
    直播画面隨之结束，屏幕陷入一片漆黑。
    直播结束之后。
    李杭朝著休息室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原来是主持人快步赶了上来。
    “李律，请您稍等一下。”主持人急切地喊道。
    李杭听到呼唤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转过身来，看著眼前这位气喘吁吁的主持人。
    主持人左右张望了一番，確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
    才小心翼翼地凑到李杭身边，压低声音。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正在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务。
    她鬼鬼祟祟地轻声问道，“李律，您刚刚在节目里写下的那个预测结果，到底是仅仅为了製造节目效果呢，还是......”

 第445章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办公室里本来有个小姑娘一直都是柳明煦的忠实粉丝。
    她的工位上摆满了柳明煦各种各样帅气迷人的照片。
    就连电脑桌面的壁纸用的也是柳明煦的图片。
    不过就在这次直播当中，柳明煦由於吃了没文化的亏闹了笑话。
    闹了笑话不说，后来还对李杭表现出极为明显的针对。
    看到这一幕，小姑娘大失所望，当场就从粉转黑。
    只见她二话不说，迅速將桌面上所有柳明煦的照片统统收拾起来藏进抽屉深处。
    甚至连那张很久都没更换过的电脑壁纸也毫不犹豫地换成了其他图案。
    不过这场直播对於李杭而言，其实也没有带来什么独特的体验。
    对他来说，这仅仅就像是换了一个场所来进行直播罢了。
    当他再度回到自家熟悉的环境。
    在属於自己的直播间重新开启直播时。
    果然，还是自己直播比较自在。
    李杭刚刚打开直播设备，直播间里便如潮水般迅速涌入了大量的人。
    弹幕一条接著一条疯狂地滚动著。
    【哎呀妈呀，终於直播了，可把我给嚇坏了！这么多天都没能看到李律直播，我还真担心是不是被柳明煦的狂热粉丝给暗中谋害了】
    【原本我都已经打定主意，如果李律今天再不出现开播的话，我就要毫不犹豫地拨打报警电话了】
    【能回来继续直播真是太好了！】
    【话说李律在那个节目中写下的预测结果究竟是什么呀？可不可以稍微向我们透露一点点？为啥当时主持人看到之后会表现得那么惊讶】
    【我也好想知道，求求主播告诉我们吧，不然可別怪我真的给你跪下】
    【我决定从现在开始一直憋气，直到李律愿意告诉我他写了些啥，否则绝不换气！】
    【主持人不是说他写了很多字吗？难道他真的写了一首藏头诗不成？】
    【神特么藏头诗啊哈哈哈哈！这得多有病的人才会在这样的节目现场写藏头诗呢？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你们就別瞎猜啦！放心好了，肯定不会的。倒不是因为他不够神金，而是以他的能力根本就写不出来】
    ……
    面对直播间一句接一句的调侃。
    一直没来得及说话的李杭笑了笑，缓缓开口道，“你们当中有好几个 id 我可是非常眼熟了。在节目的直播间里面，你们可没少发弹幕害我。”
    李杭的话刚刚说完。
    直播间里瞬间炸开了锅，一群人大声高呼自己是被冤枉的。
    “不过，关於我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我现在还真不能告诉你们。毕竟我和节目组可是签了严格的保密协议的，如果我说漏嘴了，那可是要赔一大笔钱的。”
    【赔钱算得了什么？这个直播间里这么多人，每个人只要打赏一块钱，那不就足够支付你的违约金了吗？】
    【赞同！咱们一人出一点力，帮李律把这笔钱凑齐！】
    【说得对啊！签订条约不就是用来违背的吗？如果都不去违背条约，那么签订这些条约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
    【没错没错！而且节目组向来就喜欢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嘉宾。往往越是离经叛道、与眾不同的表现，越能够给节目组吸引到更多的关注和热度】
    【是这样的，我也是做这方面工作的，我证实大家说的都没错】
    【你们为了让主播说出答案，真是诡计多端啊】
    ……
    不过，李杭是绝对不会轻易上他们的当的。
    “你们就別想让我说出来了，说是绝对不可能说的，你们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得等节目最后一期播完之后，你们才有机会知道我到底写了些啥。”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都这么说了，那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说了多少次別立flag，非不听】
    【看来是不用等到最后一期了】
    【哈哈哈哈哈哈】
    ……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李杭刚撂下这句flag没多久，意外竟然真的降临了。
    原来在节目中自称谈过足足八次恋爱，但每次都惨遭背叛戴绿帽的那位男嘉宾方皓。
    不知怎么，突然之间有许多网友纷纷发帖爆料。
    揭露他在恋爱期间脚踏多条船的恶劣行径。
    而这件事之所以会引发轩然大波。
    起因是一位网名叫做小雅的女生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一篇长长的文章。
    在这篇文章当中，小雅將自己与方皓之间的一段情感纠葛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据她所说，方皓在跟她谈恋爱的时候，居然还跟別的女人眉来眼去，举止亲昵。
    更过分的是，就在他俩筹备著婚前旅行的前夕。
    小雅无意间竟发现了方皓髮给另外一名女生的那些充满曖昧意味的简讯。
    而在方皓道歉之后，小雅原谅了他。
    可是之后发现他非但没有改掉招蜂引蝶的坏习惯，甚至变本加厉。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小雅发布的这篇文章瞬间激起千层浪。
    迅速吸引了广大网友的目光。
    然而，也有很多网友对小雅產生了深深的怀疑。
    他们认为小雅纯粹是有意编造出这种引人瞩目的文章。
    以此来赚取公眾的关注度。
    就因为方皓在节目中的言论引发了广泛关注。
    所以，一些別有用心之人便趁此机会肆意捏造事实。
    妄图藉此吸引网民们的眼球。
    可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小雅的这篇文章仅仅只是个开端而已。
    紧接著，仿佛受到了小雅的激励一般，越来越多的人纷纷站出来。
    讲述起她们自身与方皓谈恋爱期间遭遇劈腿的惨痛经歷。
    隨后，大量诸如聊天记录、亲密合影等確凿证据相继浮出水面。
    使得网友们渐渐地开始相信，这些爆料人所讲述的事情都是真实的。
    並且隨著这些人逐一曝光的一桩桩事件。
    方皓真实的面目也逐步清晰起来。
    最初，他在节目里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惨遭背叛的可怜受害者。
    但如今，他已然沦为一个满口谎言、劣跡斑斑的背叛者。

 第446章 假的，都是假的

    种种跡象表明，他很有可能是一个频繁出轨、屡教不改的劈腿惯犯。
    隨著越来越多的人勇敢地站出来。
    方皓那隱藏在黑暗中的过去渐渐浮出水面。
    如同拼图游戏一般，一点一点地被拼凑完整。
    每一条证据都像是一块关键的拼图碎片。
    最终拼凑出了一个关於方皓在恋爱中多次劈腿的完整真相。
    然而，让人瞠目结舌的还不止於此。
    在这群挺身而出、揭露方皓恶行的人中。
    有一位女生的指控格外引人注目。
    这位女生同样写了文章诉说了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经歷。
    她声称当她还是个未成年少女的时候就与方皓陷入了爱河。
    那时的她天真无邪，对爱情充满了憧憬和幻想。
    却没料到，这场看似美好的恋情会给她带来无尽的伤痛。
    在这段感情当中，她不仅要承受恋人劈腿所带来的心灵创伤。
    还要独自面对因年少无知而误入歧途的自责与悔恨。
    这样的指控无疑是极其严重的。
    毕竟，涉及到未成年人的情感问题。
    其性质已然超越了单纯的恋爱纠纷。
    原本只是个人品德层面的恋爱劈腿行为。
    如今极有可能演变成一起涉嫌违法的案件。
    因为这里面牵扯到了对於未成年人合法权益的保护。
    这可是整个社会最为敏感且不容忽视的重要话题之一。
    隨著事態不断地发酵。
    事件逐渐进入了一种无法收拾的场面。
    影响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方皓原本精心打造的良好形象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那个在节目里楚楚可怜、备受同情的受害者模样。
    瞬间土崩瓦解。
    取而代之展现在大眾眼前的，是一个自私自利、极不负责且善於玩弄他人感情的丑恶嘴脸。
    广大网友们纷纷表示难以置信，並开始对他產生强烈的质疑。
    像这样道德败坏的人，究竟还有没有资格继续活跃於公眾的视野当中？
    很快，这种质疑声浪转化成了反对，矛头直指方皓——他们坚决要求方皓立即退出《心动引力》这档节目。
    而当节目製作组察觉到网上铺天盖地的负面舆论时。
    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
    心都沉入了无底深渊。
    因为对於整个节目组而言，这无异於是一道晴空霹雳。
    將所有人都打得措手不及。
    毕竟，这档节目甚至还没正式开播，仅仅只是进行过一次直播而已。
    谁能料到竟会遭遇如此巨大的公关危机呢？
    更令人头疼的是，男女嘉宾们参与节目的大部分內容早已录製完成。
    期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財力。
    如果不能妥善应对这次风波。
    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整个节目可能得全部推翻然后从头再来。
    所有的剪辑工作也要重新开始製作。
    这样一来，对於节目组而言，將面临难以想像且无法估量的巨大损失。
    不过，这都已经算得上是相对较好的结果了。
    而最糟糕的后果是，这档节目彻底没法按照原计划正常播出了。
    要知道，为了这个节目能够顺利推出，前期可是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而且宣传造势也是搞得轰轰烈烈。
    可要是最终落得个无法播出的下场，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
    节目组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
    马上紧急召集了一场內部討论会。
    在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那张长长的会议桌边坐满了神情严肃的工作人员。
    其中，有一个年纪轻轻的男生始终低垂著头。
    仿佛不敢面对其他人审视的目光。
    他胸前掛著的工牌上面清晰地印著“《心动引力》节目组选角导演 曾渠”几个字。
    没错，他正是负责这档节目选角工作的导演曾渠。
    想当初，他偶然间在社交平台上瀏览时。
    发现了方皓的个人帐號。
    点进去一看，里面全都是方皓平日里分享的各种生活动態。
    从这些动態当中可以看出，方皓不仅有著相当不错的外在形象，而且感觉还是个特別懂得享受生活、极具品味的人。
    於是曾渠毫不犹豫地主动联繫了方皓，並询问他有没有兴趣前来参加《心动引力》的录製。
    儘管最终確定参与录製的那十位单身嘉宾名单不是由他来敲定的。
    节目组也没有给他这么重大的决策权。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
    方皓这个人的確是经由他亲自挑选並极力推荐给节目组的。
    因此，如果方皓在此期间出现任何状况或者问题。
    那么他必然难以推卸责任。
    此时此刻，节目总导演面色阴沉得犹如暴风雨即將来临前的天空一般。
    死死地盯著他。
    而他呢，则像一只受惊的鸵鸟一样把头深深地低垂下去。
    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和总导演那凌厉且愤怒的目光正面相对。
    曾渠的內心感到强烈的不安。
    他非常清楚，仅仅只是因为自己这么一个失误性的决策。
    就极有可能会给整个节目组招致无法估量的惨重损失。
    於是，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起最初选择方皓时的每一个细节。
    竭尽全力想要从中发现究竟是在哪一个步骤或是哪一个方面出现了差错和紕漏。
    难道，他当时真的是一时疏忽、看走眼了吗？
    曾渠不停地在心底反覆询问著自己。
    他清楚地记得，方皓的社交媒体帐號里，四处洋溢著满满的正能量。
    他分享的旅行照片、美食体验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还有他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对於生活的热爱。
    当初看到这些的时候。
    曾渠心里就暗自篤定。
    像方皓这样的一个人。
    一定能够在节目当中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最为真实，且极具吸引力的一面来。
    然而，事与愿违。
    想到这里，曾渠不禁开始心生疑虑。
    难道自己一直以来就是这样被方皓的表面功夫所迷惑住了吗？
    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看清楚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此时此刻再回过头来看。
    方皓在社交媒体上塑造出来的美好形象。
    说不定仅仅只是他煞费苦心精心营造出来的虚假表象罢了。
    假的，都是假的。

 第447章 乱套了

    此刻的会议室內，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默不作声。
    静静地坐在那里。
    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总导演身上。
    焦急地等待著他做出最终的决策。
    总导演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显然內心也是纠结万分。
    毕竟，这个关乎重大的决定不仅仅直接影响到整个节目的存亡。
    更是关係到节目组全体成员长时间以来付出的所有心血会不会就此付诸东流。
    “我们绝对不能就这样放弃。”
    总导演的声音打破了会议室里令人窒息的沉默氛围。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针对方皓的情况展开深入的调查，务必弄清楚这些所谓的爆料究竟是真是假。”
    总导演一边说著，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
    似乎想藉此强调事情的紧迫性。
    “如果这些爆料纯属子虚乌有，那么我们完全能够凭藉法律途径来捍卫咱们这档节目以及方皓本人的声誉。可如果不幸被证实確有其事……”
    说到这里，总导演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恐怕我们就得认真考虑更换嘉宾人选，並对已录製好的內容进行重新剪辑了。”
    总导演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这时，一直坐在角落里默默聆听的剪辑组组长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导演啊，可是……您应该知道的，这档节目早就录製完毕了，而且剪辑方面的工作也差不多快要大功告成了。要是这会儿突然决定替换嘉宾並重新剪辑，那咱们节目的播出时间肯定会受到极大影响，说不定得大幅延后……”
    这位剪辑组组长深知为了剪出这档精彩的节目。
    自己带领的团队熬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
    付出了常人难以想像的努力。
    此时听说有可能要推翻之前所有的工作成果、一切从头再来。
    他的內心自然是充满了牴触情绪。
    毕竟，谁又愿意眼睁睁看著自己倾注心血的劳动成果就这么付诸东流呢？
    曾渠听到这里，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如果真的要替换嘉宾。
    那他身为选角导演，责任重大。
    此时，总导演面色凝重，语气低沉地说道，“现在最关键的一点在於，必须彻底弄明白方皓究竟是不是被人恶意造谣的。这件事情牵涉到未成年人，其中的敏感性不言而喻，咱们绝对容不得半点马虎和疏忽！要不然，受到牵连的恐怕就不仅仅只是咱们这一档节目这么简单了。”
    总导演语气十分沉重。
    但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导演並不是在故意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因为谁也无法准確预测这些爆料是否会再度升级发酵。
    当初，当他们第一次察觉到有关方皓的第一个爆料时。
    大家並没有太把它当回事。
    可谁能料到，仅仅过去了这么短的时间。
    事態居然已经恶化到了这么严峻的程度。
    就在眾人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有人打破沉默，提议道，“我觉得目前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或许就是让方皓本人亲自站出来，给予正面的回应，坚决否认所有爆料的真实性。”
    这个建议一经提出，立刻引发了现场一阵小声的议论。
    有人点头表示赞同，觉得这確实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而另一些人则眉头紧皱，似乎对此仍存有疑虑。
    然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也只有这么做才能最大限度地確保节目组的利益不受损。
    儘管那些爆料看起来铺天盖地、轰轰烈烈。
    但实质上如果真的想把这一切全盘否定掉，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操作的空间。
    只要节目组捨得投入足够的精力与资源来处理这件事。
    想必还是能够成功化解这场危机的。
    只是此刻，总导演却是眉头紧蹙，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这样吧，先和方皓本人取得联繫，询问清楚具体状况。如果需要澄清事实，那就得让他以个人的名义，通过其个人的社交帐號发布声明予以澄清，绝对不可以把咱们节目组牵连其中。”
    听到这话，曾渠脸色都变了，他哆哆嗦嗦地举起手来，声音带著几分颤抖，“......导演，我刚才已经尝试过跟他联络了，可是根本联繫不上……”
    说到此处，他都快哭了。
    人怎么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其实就在他察觉到网络上的舆情已经快要失控的时候。
    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试图和方皓取得联络。
    但是方皓那边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给他发送的微信消息也是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復。
    更糟糕的是，到最后方皓竟然乾脆直接关机了
    现在他彻底失去了和方皓取得联繫的方式，已经是束手无策了。
    总导演听到这话后，脸更黑了。
    如果方皓真的拒绝和节目组沟通。
    那之前网上的那些爆料恐怕並不是空穴来风。
    按常理来说，如果这些爆料是假的，那方皓应该会比节目组还要急切地想要澄清事实、解决问题。
    而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避而不见。
    然而，眼下並不是追责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总导演紧咬著牙关，面色铁青地说道，“不管怎样，你们再尝试跟他联繫一下吧，实在不行，就通过其他途径去找找看。要是还是没有结果，那就直接按照他留下的地址找上门去！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著道，“不过大家也要做好心理准备，重新录製节目的成本太高了，我们很有可能需要把方皓彻底从节目中剪掉。剩下四男五女，得重新规划整个节目的走向。”
    这时，人群中有人小心翼翼地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是，咱们这个节目中有一段是围绕方皓展开的复杂三角恋情……”
    “而且之前剪辑的重点基本上都放在他们三个人身上。要是一下子把方皓给剪掉了，那整个故事线不就全乱套了？到时候节目也就失去了最吸引人的地方......”

 第448章 你说两个啥玩意儿？

    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似乎无论採取哪种办法。
    对於节目组而言，都像是走进了一条绝路。
    难以找到完美的解决方案。
    接下来的几天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方皓这个名字迅速在各大社交媒体平台上蔓延开来。
    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热议不断的焦点话题。
    一开始方皓对节目组的电话一概不接。
    原本他以为只要过几天，这件事自然会被淡忘。
    到时候也就没有人关心他是谁、关心他做过什么。
    但舆论越来越汹涌，巨大的压力迫使方皓无法再逃避。
    但是凭他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抵挡住眾口鑠金的。
    所以他只能主动联繫节目组。
    在节目组的要求下，他最终决定站出来，以公开的方式予以回应。
    於是方皓髮表了一篇言辞恳切的长文。
    他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自身所犯下的过错，並坦诚甘愿承受来自各方各界的批评。
    他详尽地解释了过往的一段段恋情经歷，承认自己的確存在诸多难以忽视的问题。
    不过，与此同时。
    他也著重强调了自己目前已经在努力改掉坏毛病。
    最后衷心期望能够获得大眾的谅解与宽恕。
    一篇很经典的道歉。
    本以为出面道歉之后，就能平息网友的怒火。
    但事与愿违，方皓这番道歉的举动，並没有像预期那样抚平公眾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
    很多网友都表示不接受这样轻飘飘的道歉。
    他过往的种种行径已经给那些无辜的女性带来了刻骨铭心、难以磨灭的伤痛。
    绝对不是仅仅依靠一句轻描淡写的道歉就能弥补这一切。
    更有人发现，在这篇所谓的道歉声明当中。
    对於网上盛传的他和未成年少女谈恋爱这件事，方皓竟然只字未提！
    网友们强烈要求方皓对此给出正面答覆。
    但面对这样的呼声，他却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这样一来，方皓的这次道歉非但没能取得什么成效，反而像是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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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起了网友们更加来势汹汹的口诛笔伐。
    就在广大网友的愤怒情绪持续高涨的时候。
    警方终於发布了一则通报。
    明確表示將会针对这个事件展开全面而深入的调查工作。
    这则通报一经公布，网友们的怒火才逐渐得以平息。
    舆论的压力也稍稍有所缓解。
    然而，隨著警方通报的正式发出。
    节目组悬著的心终於是死了。
    方皓的事闹出的风波实在太大。
    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节目的正常录製和后续播出。
    如果这个节目想要继续按照原计划播出。
    那么势必要对方皓所有的镜头进行刪减处理，確保他不会出现在观眾的视野里了。
    但这样一来，对於节目组而言就意味著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重新剪辑、调整节目內容。
    对於节目组而言。
    此刻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摆在面前的难题是一道选择题。
    到底是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方皓从节目中彻底剪辑掉，然后硬著头皮按原计划如期播出。
    还是当机立断，选择放弃这档节目。
    以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
    整个节目製作组不得不再次紧急召开討论会。
    不过，正当所有人在各自发表意见的时候。
    又发生了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有人帮他们做出决定了。
    只见公关组的一名实习生怯生生地举起了手，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导演，不……不好了……”
    一听这句话，导演的眉头猛地剧烈跳动了一下。
    这段时间以来，他所收到的几乎全都是各种糟糕透顶的坏消息。
    虽然说事到如今，再多一条也算不算多了。
    但他而每次听到“不好了”的时候，还是会条件反射地心臟直突突。
    导演紧皱双眉，满脸焦虑地追问道，“到底又出什么状况了？”
    那位初来乍到的实习生战战兢兢地坐在角落。
    被总导演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震慑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只能用蚊子般细微的声音囁嚅著说道，“是……有人拍到了咱们节目里的两位男嘉宾在节目之外偷偷约会了……”
    这位总导演是个思想极为传统和保守的中年男人。
    当他听到这番话时。
    整个人犹如遭受雷击一般。
    身体猛地一震。
    差点就因为太过惊愕而一口气没喘上来。
    只见他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吼道，“你刚才说两个啥玩意儿？”
    那实习生被嚇得浑身一抖，连忙又重复了一遍，“两个男嘉宾。”
    总导演一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先是惊讶，然后是惊恐，最后竟然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噢，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节目的两个男嘉宾，在节目结束之后私下约会，而且还这么凑巧，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网友偶遇，还给拍下来了？！”
    实习生唯唯诺诺地点点头，表示肯定。
    接著小心翼翼地问道，“导演，我这里还有网友拍的他们约会的照片呢，您要不要看一看？”
    总导演像触电似的拼命摆手。
    两只手在空中快速挥舞著。
    仿佛这样就能把那可怕的照片给挥走一样。
    嘴里更是不停地念叨著，“不不不不不，千万別给我看，我一点儿都不想看！”
    一时间，原本还算热闹的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低著头，谁也不敢吭声。
    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正在气头上的总导演。
    总导演则阴沉著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
    过了好久好久。
    总导演终於像是缓过神来了。
    但从他那有气无力的声音中还是能够明显感觉到。
    此刻他的心已经彻底凉透了。
    “也就是说……”
    他的语调不紧不慢。
    然而那平静得有些出奇的声音却仿佛带著一种无形的重压。
    让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
    “在我们精心挑选出来的五位男嘉宾之中，其中有一个，是个劈腿惯犯，说不定还有可能是个罪犯，另外还有两个，是同性恋。”

 第449章 是谁和谁重要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总导演自己似乎都觉得有些荒唐可笑。
    忍不住发出了两声突兀的笑声，“哈哈。”
    然而他这声笑声实在太过瘮人。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像是被一股寒意从头到脚浇透。
    浑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地倒立起来。
    一时间不知道是一半以上的男嘉宾出问题比较嚇人。
    还是快疯了的总导演更嚇人。
    原本如果只是方皓一个人出现了问题。
    那么他们还可以通过后期剪辑把他相关镜头全部剪掉。
    大不了呈现出四男五女的局面。
    虽说这样会显得有些不协调。
    但好歹也算是能够勉强应付过去。
    可是现在，三个男嘉宾可能都出问题了。
    总不能把三位男嘉宾的所有画面都给一剪没吧？
    那样的工作量简直超乎想像。
    根本就不是普通剪辑师所能胜任的任务。
    恐怕只有魔法师能做到了。
    而且剪成两男五女，那这个节目还叫心动引力吗？
    直接改名得了！
    毫无疑问，此时此刻大家心中都非常清楚。
    最为明智的选择无疑就是立刻停止后续的所有工作。
    及时採取措施来减少损失。
    避免造成更大的麻烦和影响。
    毕竟，继续坚持下去只会让事情越变越糟。
    最终导致整个节目的彻底失败。
    原本大家寄予厚望的一档节目。
    顷刻间就这样化为泡影了。
    就在此时，突然间有人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对了！那两个被拍到节目外约会的男嘉宾，该不会就是男二號和男三號吧？”
    听到这话，另一个人回应道，“没错啊，確实是他俩。不过，这又怎样呢？是谁和谁重要吗？”
    在大部分人看来。
    不管是谁和谁，对节目来说都是致命一击。
    並没有什么区別。
    这时，先前说话的那个人接著解释道，“不是，我想说的是，当时咱们做直播节目的时候，专门设置了一个让嘉宾们预测最终结果的小游戏。而李杭写下的答案恰恰就是这两位男嘉宾！”
    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他一个人看过李杭所填写的內容。
    因为他是负责整个节目互动游戏环节设计与安排的人。
    当他將这个惊人的消息公之於眾之后。
    整个会议室一瞬间鸦雀无声。
    然而，仅仅两秒过后。
    整个会议室里猛然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惊呼声。
    有的人难以置信地大喊，“天哪？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他竟然能够猜得这么准確？这也太神了吧……”
    更有人满心疑惑地猜测起来，“他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呢？难道在这之前他就偶然遇到过那两个人在一起约会吗？”
    可紧接著便有人提出反对，“但是据我所知，有关路人发现並爆料他们两人约会的消息也是刚刚才发布出来的呀。”
    最后，也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如果说是李杭的话，好像倒也挺正常的……”
    在一片喧闹声中，总导演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来，用手指关节用力地敲了敲面前那张巨大的会议桌。
    清脆而响亮的敲击声响彻整个房间。
    原本嘰嘰喳喳、爭论不休的眾人立刻安静下来。
    一个个都將目光投向了总导演。
    总导演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人员，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先安静一下。或许这可能是咱们近期以来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大家好好想一想，怎样才能充分利用这个机会。”
    说完，他便坐回椅子上。
    双手抱胸，等待著其他人发言。
    每个人都低著头。
    在一片沉默中。
    一个轻柔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默。
    说话的人正是节目组的总编剧。
    她是一个看上去颇为年轻的女生。
    留著一头齐肩短髮，戴著一副圆框眼镜，显得既干练又可爱。
    总编剧抬起头，看著总导演缓缓说道，“导演，我有一个想法。或许我们可以把李杭的最终结果提前公布出去，以此来吸引大眾的关注度。紧接著顺势推出一档全新的衍生节目。”
    “哦？是什么节目？”导演身体微微前倾，来了点兴趣。
    编剧继续说道，“我的初步设想是，每一期邀请一群单身男女前来参加相亲活动。但是这里面要暗藏玄机——就是故意混入一对真正的情侣。”
    说到这她顿了顿，扶了扶眼镜继续道，“然后让观眾们在观看节目的过程当中，通过各种细节和线索去猜测究竟哪一对才是那对真情侣。並且我们还可以在每一期节目正式播出之后的几天时间里，陆续放出一些幕后絮，最后再公布正確答案。当然啦，作为我们平台的会员，可以享受抢先一天看到这些幕后絮的特权。”
    总编剧的话音刚落。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大家纷纷交头接耳，开始热烈地討论起来。
    有人说，“这不就是类似於『谁是臥底』那种游戏吗？
    “好像有点意思。”
    也有人皱起眉头，担忧地表示，“这样做真的可行吗？我觉得未必能够成功吸引到大量观眾啊。”
    还有人则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嗯，听上去倒是个挺大胆的创新尝试，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然而，对於刚刚接连遭遇意外的眾人来说。
    此刻对於尝试全新节目的这个提议。
    表现出来的热情实在是寥寥无几。
    可是，眼下的局面却又確实让人束手无策。
    所有的方法在这么大的篓子面前都失去了作用。
    总导演默默地低头沉思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他那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
    终於，经过了漫长的思考之后。
    总导演缓缓抬起头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先试著放出一个节目概念，以此来观察一下观眾们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响。”
    “这样一来，既能避免盲目投入过多资源，又能根据观眾的反馈及时调整策略。虽然不能保证一定成功，但至少目前看来，这已经是我们所能想到的相对可行的办法了。”

 第450章 这男人不简单

    就在同一时刻。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依旧神情严肃地守在那间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內。
    每个人都紧绷著神经。
    毕竟现在可是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刚才，公关组马不停蹄地发出了一条声明。
    发出才不过几分钟。
    短短时间就收穫了数以万计的评论。
    导演坐在首位，眼睛紧盯著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评论区。
    评论区可谓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网友们的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完全不在乎节目组死活的態度。
    导演看著评论区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
    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脸上只能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毕竟，节目都已经不復存在了。
    就算评论区再怎么人声鼎沸。
    也无法给节目组带来丝毫实际的效益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深深地嘆了一口气。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平復自己的情绪，用略微低沉的声音开口问道，“新节目的概念方案写好了吗？”
    话音刚落。
    下方立刻传来一声乾脆利落的回答，“写好了！隨时都可以发出去！”
    导演微微点头，表示认可，接著有条不紊地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把直播时嘉宾们的预测结果和新节目的概念一同发布出去。记住，最后还要加上一句，欢迎广大网友积极提出宝贵的意见和建议，我们也想了解一下大家究竟想看什么样的节目。”
    得到明確指示后，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齐声回应道，“好的！”
    隨后便迅速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工作中。
    整个会议室再次被一股紧张的气氛笼罩。
    ……
    与此同时。
    当广大网友们还在沉浸式吃瓜。
    在节目组官博那则关於暂停录製节目的声明下面热火朝天地发表著评论的时候。
    看到节目组官博紧接著又发布了一条崭新的消息。
    【心动引力节目组：亲爱的各位粉丝朋友们，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在这档备受瞩目的《心动引力》节目第一期直播的时候，曾邀请六位独具慧眼的观察嘉宾写下他们对於后续情节发展的精妙预测呢？如今，鑑於《心动引力》的播出时间不得不因故推迟，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们毅然决然地决定提前揭晓各位观察嘉宾的预测结果啦！仅供娱乐！”
    【另外，在此我们还要无比兴奋地向大家宣布一个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儘管我们心爱的《心动引力》因为种种难以掌控的客观因素，不得不暂时停止录製以及播出工作。但是，为了不辜负大家一直以来满满的期待，我们精心策划並最终决定顺势推出一档全新的衍生节目——《爱的日常》！此次节目计划擬邀钟旭夫妇等诸多明星夫妻参与录製，让每一位关注我们节目的观眾朋友们，能够亲眼目睹这些模范明星夫妻在日常生活中的真实状態与温馨互动，全方位感受他们平凡而又甜蜜的爱情故事！如果大家针对这个別出心裁的节目概念有著任何独特的奇思妙想或是宝贵的意见建议，欢迎隨时在评论区內畅所欲言、踊跃发言！】
    在这条围脖下面，节目组配了六张图。
    是包括李杭在內的六位观察嘉宾亲笔写下的预测结果。
    此时此刻，网友们都还在沉浸式看热闹。
    因此这条围脖一发，立刻引来了眾多的评论。
    【等一下……】
    【李杭写的是……？我没看错吧？】
    【看清李杭写的是什么的时候，我鸡皮疙瘩起来了，我没开玩笑】
    【臥槽，我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我怀疑我的手机出问题了】
    【我怀疑节目组有问题！！】
    【你们真是……怀疑谁都不能怀疑是李杭有问题是吧？】
    【李杭这预测准得可怕……】
    【太可怕了……他到底怎么看出来的？】
    【不愧是律师界最牛逼的媒婆，看人真的准】
    【我觉得这好像不是单纯看得准那么简单了……这男人真的不简单】
    【他是不是能看到我们麻瓜看不到的东西啊】
    【比如什么姻缘线，电流之类的东西？】
    【不然我觉得科学无法解释他为什么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关係能拿捏得那么准】
    【我悟了，我彻底悟了，难怪当时主持人表情那么震惊。】
    【我开始佩服主持人的表情管理了，如果是我在现场看到李律写出那样的答案，我肯定会站起来大叫，然后绕场跑跳，化身一只雨里的猴】
    【但是我再怎么想，我也没猜到李杭居然会写俩男的。这可是男女恋综啊！！他是怎么想的啊！！】
    【他是怎么想的不要紧，重要的是我已经被惊呆了】
    【建议严查李杭，我觉得人类的脑迴路写不出这样的预测】
    【说明这不是他的预测，这是他在剧透结果而已】
    【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我没看见他有第三只眼睛啊？】
    ……
    就在官博那则通知发布出去后的前十分钟內。
    几乎无人在意通知后半段所提及的那个所谓衍生节目。
    人们的注意力完完全全被李杭那个精准无比的预测吸引了。
    此时，官博下方的评论区仿佛炸开了锅。
    每一条留言、每一句热议，毫无例外地全都围绕著李杭展开。
    导演心急如焚地坐在会议桌前。
    双手不停地快速滑动著手机屏幕。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他瞪大双眼，满脸焦急与困惑，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评论区里所有人都在谈论李杭？我们明明打算藉助他来给新节目引流的，可现在怎么根本就没人关心咱们的新节目呢？”
    本来节目组之所以精心策划，特意將李杭的预测结果与新节目的概念一起公布出来。
    主要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利用李杭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来吸引观眾的关注。
    从而为新节目带来流量和热度。
    然而事与愿违，原本预期中的引流效果不仅没有出现。
    反而像是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断流。

 第451章 这班我也能上

    “你们这几个人，如果谁有围脖小號的话，赶紧都用小號去这条內容下面给这个新节目评论一下，动作快点！”导演焦急万分地喊道。
    他那紧皱的眉头和急切的语气。
    表明他现在內心確实是很慌。
    很怕再走错一步棋。
    底下的人们听完导演的吩咐，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著手行动起来。
    然而，儘管表面上大家都积极响应。
    但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很清楚。
    这样做所能起到的作用实在是微乎其微。
    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毕竟他们总共就只有十来个人而已。
    即便一个人能拥有十几个小號。
    全部发出去之后恐怕也会很快被淹没在上万条评论里。
    就像石沉大海一样。
    难以引起关注。
    导演简直是心急如焚，火急火燎。
    他不停地用的手指快速刷新著评论页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过一分钟对他来说仿佛都是一种煎熬。
    就这样，漫长的半个小时过去了。
    导演终於在不断刷新的评论区中发现了一丝希望——开始有人討论起那个新节目了。
    虽然起初的前几条评论看上去明显像是节目组工作人员自己的小號所发布的评论。
    不过隨著他继续坚持不懈地刷新下去。
    渐渐地就能看出其中有一些確实是真正的网友留下的真实评论了。
    【话说，怎么居然没有人去留意节目组提到的那个衍生节目概念呢？我觉得听起来还挺有趣的誒。】
    【《爱的日常》这个名字起得也很不错。真正的爱情往往正是由那一个个看似平凡却饱含深情的日常点滴所构成的。这样的名字不仅贴切，而且让人一听就能感受到那种温馨与浪漫的氛围。】
    【一想到钟旭夫妇要参加这个节目，我的內心就充满了期待。毕竟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娱乐圈里公认的模范明星夫妻，我老早之前就特別好奇，想看看这对恩爱的伴侣在私底下究竟是怎样相处的。说不定咱们这些普通夫妻还能从中学到一些让爱情长久保持新鲜的小窍门】
    【这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难道都是“生產队的驴”吗？怎么动作如此迅速，这么快就策划出一档全新的节目来啦？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效率和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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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目组还想让网友踊跃地参与討论，这不就是想白嫖网友们的好点子吗。节目组这个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来了】
    【还要我们给他们提建议，自己不会开动脑筋好好想想吗？这节目组可真是满肚子的鬼主意。反正我就算心里头有点子，我也坚决不说，我就憋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个人了，看来节目组的这点儿小心思已经被识破了】
    【擬邀嘉宾的事儿吧。怎么说呢，怎么只擬邀了钟旭夫妇这一对，这也太敷衍了事了吧？难道是他们实在想不出其他合適的人选来了？
    【还是故意吊网友胃口呢？】
    【唉，不管怎样，希望后续能够看到更多令人惊喜的嘉宾阵容吧！】
    【就算只有钟旭夫妇参加这个节目，我都超级期待。甚至哪怕整个节目从头到尾只有钟旭和他的老婆这一对嘉宾，那对我来说也是完全足够了。毕竟他俩可是被誉为整个娱乐圈里最为模范的夫妻，估计没有人会对此提出异议吧？】
    【只要提到模范夫妻，大家都会立刻想到他们俩，要说排第二，恐怕真就没人有胆量敢称自己是第一了】
    【不得不说，节目组这次想出用钟旭夫妇来救场的招数实在是太妙了，本来泼天的热度没接住，但这下好了，成功地將这些热度给接住了，而且还转移到了另一档综艺节目上去了】
    【不过目前也只是刚刚提出了这么一个概念而已，距离真正的正式播出还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咯
    【咱们还是稍微体谅一下节目组吧，眼看著《心动引力》好不容易把热度给炒作起来了，结果却没办法正常播出，想必节目组现在肯定都急坏了吧】
    【说实话，对於这个新节目的概念，我个人倒是觉得没啥特別吸引人的地方。谁会喜欢看那些明星夫妻的日常生活呢？他们又不像普通人那样需要操心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琐事，感觉缺乏一些真实感】
    【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鬼才”策划想出这样的点子，乾脆开除算了，让我来干。如果让我来当这个策划，肯定能想出更有趣、更有创意的方案】
    【这班我也能上，《爱的日常》这个节目立意实在太普通了。没什么意思。如果是我的话，我將会提出《一天吵一架》、《离婚之后》、《和我復婚吧》等眾多新颖的节目创意。节目组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看一下我的私信。我隨时可以入职】
    【哈哈哈哈哈哈，前面的你真是个人才，《一天吵一架》、《离婚之后》、《和我復婚吧》我都想看，赶紧给我拍成综艺节目抬上来】
    【我也想看！】
    【看得出现在失业率很高了，哪里都有求职的，笑死】
    ……
    儘管网友们对这个衍生节目持有不同的看法，褒贬不一。
    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只要节目能够邀请到钟旭参加，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支持。
    然而，还有一部分人觉得整个节目的创意显得很无趣。
    就算真的录了，也没有兴趣去观看。
    不过无论如何，起码现在已经成功引发了大家的热烈討论。
    这就已经是导演想要达到的目的了。
    看到这样的情形，导演心中那块一直悬著的巨石终於稍稍落下了一些。
    至於现在產生的负面评价，完全可以后续再慢慢根据网友的评价做一些调整。
    那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现在还不是他可以放鬆的时候。
    他匆忙向手下的工作人员下达指令，“你们赶快將网友们提出的各种意见和建议都整理匯总起来，仔细筛选一番，看看有没有具有实用价值、值得我们吸收採纳的內容。”
    听到这话，底下的人员齐声回应道，“好的，导演！”

 第452章 天选倒霉蛋

    稍作思考后，导演接著说道，“另外还有，负责与钟旭进行沟通协调工作的人，儘快去询问一下钟旭本人对於参与这档节目录製的意向。”
    这时，一名员工站出来回答，“导演，就在刚才我已经尝试联络钟旭老师的助理了，但电话无人接听。估计此刻他们正忙著別的事情呢。”
    对於这种情况，导演並未表现出过多惊讶或不满。
    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等晚些时候再联繫。毕竟像钟旭这样的大牌明星，忙碌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虽说通常情况下，节目前期所公布的擬邀嘉宾名单基本上都是不作数的。
    毕竟，所谓的“擬邀”。
    很多时候都不是最终实际能够邀请到的嘉宾。
    然而，从网友们目前的反馈来看。
    大家普遍觉得钟旭夫妇就是最契合这档节目立意的一对夫妻了。
    正因如此，导演心里便打起了算盘。
    想要藉助心动引力这档节目的契机，率先和钟旭取得联繫並询问他的意向。
    假如钟旭態度鲜明地表明自己乐意参加。
    那么节目组就完全可以正式著手筹备这档节目的具体细节安排。
    可要是钟旭直截了当地表示拒绝参与。
    那他们也得赶紧另外找其他途径和方法来確保节目顺利推进。
    不过，虽然一切都还充满变数。
    但至少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了。
    ……
    然而。
    节目组的预想还是太过美好了。
    这一天还没过完，晚上又爆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这个消息一经爆出，节目组就彻底稳坐“年度最倒霉节目组”的宝座了。
    这个让人惊掉下巴消息，是由一则警方通报开始的。
    【沪市警方：今日，沪市警方接到群眾举报，演员钟某在沪市某娱乐场所进行嫖.娼活动。警方接报后立刻前往此地展开调查，並將嫖.娼违法人员钟某查获。演员钟某对多次嫖娼的违法事实供认不讳，目前已被沪市警方依法行政拘留。】
    一开始，只有少数几个人关注到了这则通报里提到了“演员钟某”。
    但没有人把这个钟某和钟旭联繫上。
    毕竟娱乐圈姓钟的人数不胜数。
    就算范围缩小到“演员”，也还是有很多符合条件的人。
    而且跑龙套的群眾演员也是演员。
    没准这则通报里提到的钟某就是个不知名的、无人在意的小演员。
    再者说。
    钟旭可是出了门的爱老婆，和嫖.娼这两个字简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关係。
    说出来谁都不会信的。
    所以一开始，这则通报並没有引起太大的水。
    再后来，不知道从哪传出来，说这则通报里说的演员钟某，就是钟旭。
    网友们自然是表示不相信，甚至纷纷呼吁大家不信谣不传谣。
    再后来，网友们惊讶地发现。
    原定今晚要出席某知名品牌直播活动、与广大粉丝和观眾见面互动的钟旭。
    竟然毫无徵兆地缺席了！
    这一消息瞬间传遍全网，引发无数猜测和议论。
    品牌方的主播面对镜头，面露尷尬。
    他努力维持著镇定，向直播间里焦急等待的粉丝解释道，“非常抱歉各位朋友，由於某些特殊原因，钟旭先生无法按计划赶来参加今晚的直播了，请大家多多谅解。”
    然而，这样含糊其辞的解释显然更加令人生疑。
    毕竟明星临时鸽掉品牌直播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实在是前所未闻。
    通常情况下。
    除非双方已经决定不再继续合作。
    或者出现了极其严重且不可抗拒的因素。
    否则很少有明星会如此轻易地缺席这样重要的商业活动。
    至於钟旭未能到场的所谓“特殊原因”，到底有多特殊呢？
    一时间，各种猜测甚囂尘上。
    与此同时，更令人感到诧异的是。
    钟旭的个人工作室对於这次临时缺席的事情似乎也是完全措手不及。
    他们不仅没能提前发布任何相关声明或通知。
    就连事后也没有及时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说明。
    仿佛一切都是在一瞬间发生，让整个团队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而这一连串看似巧合的事件凑到一起。
    迅速激起千层浪。
    网友们炸开了锅，展开激烈的討论和爭论。
    钟旭的忠实粉丝们更是心急如焚。
    他们一边在网上四处打听偶像的情况。
    一边强烈要求钟旭的工作室儘快站出来，给大家一个明確清晰的交代。
    然而，粉丝们没等来工作室的澄清。
    反而等来了工作室帐號註销。
    一个好好的工作室帐號，怎么会突然註销？
    现在说得过去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
    看来警方通报里，那位多次嫖.娼的钟某，果然是钟旭没错了。
    【钟旭？？嫖.娼？？我的天哪，这四个字连在一起真叫人不敢相信】
    【我真不敢相信钟旭会做出这种事，他一直是我的偶像啊】
    【娱乐圈这是怎么了？一个接一个的丑闻，让人失望透顶。】
    【作为一个公眾人物，钟旭应该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对社会產生什么影响。他这是自毁前程，谁也救不了了】
    【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还多次？】
    【他不是老是宣称自己这辈子爱老婆爱到死吗？嫖.娼是怎样？】
    【看来是给自己立了个爱老婆的人设啊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钟旭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我不是钟旭的粉丝，但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这不会是被人陷害了吧？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娱乐圈的水太深了，谁知道背后有没有什么黑幕。】
    【我可怜的心动引力节目组该怎么办才好啊？恋综请了十个嘉宾被三个背刺，请了六个观察嘉宾，其中一个嫖.娼被逮住了。年度最倒霉节目组非你们莫属了，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节目组也是受害者，他们肯定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希望他们能儘快解决这个问题。】
    【节目组是什么天选倒霉蛋吗，辛辛苦苦想出来的新节目，才写一个擬邀嘉宾，也塌房了。赶紧去庙里拜拜吧】

 第453章 我刚好认识一个姓李的律师

    【这年头明星也太爱给自己立人设了……连爱妻这种人设也要立，我真是服了】
    【一个天天把老婆掛嘴边的人居然也是……这个世界还是什么是真的】
    【不知道钟旭的老婆现在作何感想】
    【说不定她早就知道了，只是配合演出而已】
    【可恶，我们是被当傻子了吗】
    【大家还是先不信谣不传谣吧。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个钟某就是钟旭啊。只是有人谣传说是钟旭而已，我觉得不可能是他】
    【工作室帐號都註销了还要怎么样证明啊？】
    【帐號註销可能是平台的bug，这个很正常，有时候我点进別的明星帐號也会显示註销】
    【哈哈哈哈，我怎么没遇到过这种bug啊？】
    【开始了开始了， 粉丝的嘴果然是这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
    ……
    李杭看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
    虽然没有网友们那么震惊，但还是有点意外。
    他一直觉得钟旭的表现，多多少少有点演的成分。
    倒是没想到钟旭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
    真是令人唏嘘。
    不过，就算粉丝还想要替钟旭接解释也没用了。
    因为即使钟旭本人的帐號、以及他工作室的帐號都不出面澄清。
    但是钟旭老婆出面了。
    或许是因为网上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她也不堪其扰，所以选择了直面网友的追问。
    【这件事我和大家一样也是刚刚知道。虽然我刚得知消息的一瞬间感到天都塌了，但是我会儘快平復心情然后委託靠谱的律师帮助我处理离婚的事宜。谢谢大家的关心。】
    她的回覆相当简洁。
    但是却有很大的信息量。
    一，她这番话证实了警方通报的钟某確实是钟旭。
    二，她之前对於钟旭嫖.娼.的事完全不知情。
    三，她准备要和钟旭打离婚官司。
    她的回应太过及时。
    以至於钟旭的粉丝还没来得及写完澄清的小作文。
    一时间，吃瓜的网友们几乎全部涌入了她的评论区。
    【赶紧离】
    【原来你和我们一样，都被钟旭骗得好惨】
    【要离婚是吧？刚好我认识一个姓李的靠谱的离婚律师】
    【前面的，你说的这个律师我好像也认识】
    【笑死，你们说的这个李姓律师是不是刚和钟旭一起录过节目】
    【別打哑谜了，我直接@离婚律师李杭】
    【姐，要离婚就找他@离婚律师李杭】
    ……
    李杭的帐號上突然间收到了很多消息提示。
    打开一看才发现。
    很多人都在钟旭老婆的评论区艾特他。
    李杭哭笑不得，这些网友果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他才刚刚和钟旭一起录过节目。
    虽然充其量也就算得上是一面之缘。
    两个人也没什么交集。
    但是网友艾特他去替钟旭老婆打官司。
    那绝对是没什么好心眼。
    不过李杭也就当玩笑看看而已。
    毕竟他觉得，如果钟旭的老婆也知道他和钟旭曾经有一起录过节目。
    在不確定他和钟旭是否有私交的情况下。
    应该也不会贸然来找他。
    按常人的思维来理解。
    这种情况下。
    显然去委託其他与钟旭素不相识的律师更为稳妥一些。
    所以网友们的热情艾特也就是凑凑热闹而已。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
    钟旭的老婆还真的来找到他了。
    李杭接起办公室电话的时候还没有预料到来电的人是谁。
    所以他接起电话的时候，还是按照往常的开场白，“您好。这里是李杭律师事务所。我是李杭。”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温柔但又略带焦急的女人声音，“李律你好。我是苏子琳。”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李杭的大脑瞬间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他还在脑海里回忆这个名字，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哪个叫苏子琳的人忘记了。
    对面的女人似乎察觉到了李杭的疑惑和迟疑。
    於是，她贴心地补充解释道，“您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我是钟旭的妻子。”
    李杭一下子恍然大悟。
    李杭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噢。原来是您，您好，苏女士。”
    说起来，他確实一直不知道钟旭的老婆到底叫什么。
    每次在网上看到有关钟旭的討论或者报导。
    网友总是用“钟旭的老婆”来指代她
    没有人在提起她的时候是称呼她的姓名的。
    仿佛这个称呼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以至於大家都忽略了她原本的姓名。
    所以李杭才会在一开始听她自我介绍时，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苏子琳说，“李律，我今天特意给您打电话，就是想要拜託您帮忙处理我的离婚相关手续。”
    没等到李杭开口，她迫不及待地接著说了下去，“这事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了，我根本毫无准备，现在整个人都是手忙脚乱、晕头转向的，所以，我非常需要像您这样专业的律师的帮助。”
    顿了顿，苏子琳似乎回忆起了些什么，继续补充道，“实际上，我早就听闻过您的大名了，而且我也清楚您成功代理过许多次明星的离婚官司。正巧我看到好多网友都极力推荐让我找您，於是我就毫不犹豫地打这个电话过来了。”
    李杭简直没想到网友们故意搞事的推荐还真的被苏子琳给採纳了。
    不过他怀疑苏子琳並不知道他和钟旭有过一面之缘。
    李杭认为自己非常有必要事先向苏子琳把这件事解释清楚。
    李杭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道，“不过，苏女士，在我正式接受您的委託之前，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必须要提前跟您讲明白。就在不久前，我和钟旭一同参与过一场直播活动。”
    “虽然我和钟旭没有什么交流，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先告诉你，如果你有顾虑的话，可以换其他律师。”李杭说。
    苏子琳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其实直播的时候我也有在看呢。李律，我要是有顾虑的话我就不会来找你了。我相信你是专业的律师。”
    既然苏子琳都这么说了。
    那李杭也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第454章 恶魔的低语

    令人意外的是，李杭將要代理苏子琳离婚官司的事传到网上，喜闻乐见的人居多。
    不过钟旭的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也没有什么翻转的余地。
    所以这个官司李杭打得很轻鬆。
    而钟旭的口碑翻车，使得很多人开始復盘他过往的一些言论或者表现。
    被復盘得最多的，就属李杭也在场的那场直播了。
    因为在那场直播里，钟旭几乎是抓住一切机会秀恩爱，表达自己爱老婆的决心。
    而当时直播的时候，网友们只关注到了钟旭的话，没有注意到旁边人的反应。
    结果直播才刚结束没多久，就因为那种事被逮了。
    可以说是之前秀恩爱有多频繁，现在打脸就有多疼。
    在那场直播里，李杭的每一个表情都被网友们截出来各种分析。
    李杭看著网友的那些分析，还是得承认有些人可能真的是专业的。
    准得让李杭怀疑自己当时的表情管理没做好。
    把一些心理活动都反映在表情上了。
    李杭再次开启直播的时候，直播间的网友们都在调侃。
    【採访一下主播，为什么在钟旭说自己这辈子只爱自己老婆的时候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採访一下主播，当时是出於什么原因对钟旭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感觉】
    【请问主播，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钟旭的真面目】
    【你们別问了，你们是想要了主播的命吗】
    ……
    李杭想转移直播间网友们的关注点，说，“我好像听不见直播间的弹幕，我们今天就直接开始法律諮询吧。”
    【听不到弹幕是什么鬼】
    【主播，你怎么不说闻不到弹幕】
    ……
    李杭在连麦的列表里选了一个人。
    一个女生的声音在直播间响起，“你好，李律。”
    “你好。你要諮询的是什么问题？”李杭说。
    那女生於是说道，“我是想替我一个好闺蜜问。就是她之前认识了一个男的，然后谈了几个月恋爱之后结婚了。”
    “现在她发现那个男的其实已经结过婚了。我就想问问她这样会不会犯重婚罪啊？”
    李杭疑惑地问，“你闺蜜跟这个男的领证了吗？”
    那女生回答道，“没有领证。但是是办了婚礼的。”
    李杭隨口问道，“为什么没有领证呢，是现在流行结婚不领证吗？”
    直播间的眾人本以为在那个男人已经结婚却又和第三个人举办婚礼的前提下。
    不领证的原因多半是那个男人找了一些藉口欺骗。
    没想到那女生却说，“ 不领证是我闺蜜提出的，是她自己的想法。”
    李杭好奇道，“为什么？”
    那女生解释，“她大概跟我说过，觉得没有必要领证吧。因为其实她父母给她的就够她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李杭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李杭接著说，“那么，你闺蜜她认识这个男人的时候，完全不知道他的婚姻情况吗？构不构成重婚罪，主要看她是不是明知那个人有配偶的情况下还跟他结婚。”
    那女生解释道，“她真的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因为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是知道这个男的有个孩子，所以她知道这个男的大概率是有过一段婚姻。”
    李杭没插嘴，等著她继续说下去。
    “后来感情有点苗头了，她就问了对方孩子的事情。那个男的说孩子是他和前妻的，意思就是他已经离婚了嘛。”
    李杭点点头，“所以实际上他没有离婚，骗你朋友说他离婚了是吗？”
    “是的。”那女生篤定地回答。
    李杭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问，“那有没有可能是你朋友她其实已经知道那个男人有婚姻了，只是怕你觉得她和已婚男人结婚这种行为不道德，所以瞒著你。”
    那女生立马否认了李杭的话，“这应该不会吧。她刚得知那个男人结了婚的时候，她的反应真的很崩溃。找我哭了一天一夜。这肯定不是装出来的呀。”
    李杭又问，“那她当时也没有想过確认一下对方是不是真的离婚了吗，她也不打算领证，难道对此没有一点担心吗？”
    好像是李杭提到了这件事，那女生才突然想起来，说，“有有有，她是看过那个男人的离婚证的。不过不是她要求要看，是对方主动给她看的。所以她就没有再怀疑了。”
    李杭立马反应了过来，“所以他给你闺蜜看的那离婚证是假的是吧？”
    那女生沉吟了一会儿，才不太確定地说，“我猜应该是的。因为他確实是没有离婚的。”
    李杭却说，“没准给你闺蜜看的是他跟上一任妻子的离婚证呢？”
    那女生似乎是被李杭的猜测给嚇到了，“啊？不会吧？那他还结过两次婚了？”
    李杭笑笑说，“我只是隨口说，只是有这种可能性，甚至有可能是上上一任妻子的离婚证，是不是？”
    李杭的话让直播间的网友们开始疯狂扣弹幕。
    【这是什么恶魔的低语，哈哈哈哈哈】
    【主播是懂的怎么安慰人的】
    【思路打开，那也可能是上上上、上上上上任的离婚证】
    【这里有结巴】
    【猜测很合理但没必要】
    ……
    李杭又接著问，“那她当时仔细看过了吗？有没有看清是不是一本真的离婚证？”
    那女生回答道，“没有仔细看。连离婚日期什么的都没仔细看。我了解她，她肯定就只是看了一眼是一本离婚证就信了。她可能也没想到有人会用离婚证来骗她。”
    李杭又问，“那你朋友后来是怎么发现那个男人之前就已经结过婚了的呢？”
    “是他老婆找上门来了，本来她觉得的那个男人的前妻故意上门来没事找事。但是后来他老婆说，要告他们重婚罪。”那女生有些著急地说。
    “不过幸好她没领证，那是不是就不构成重婚了？”
    李杭摇摇头说，“领证不是构成重婚的必要条件，如果你朋友有证据可以证明，她確实是误以为对方已经离婚了，才跟他举办了婚礼、並同居。那应该是不构成重婚的。”

 第455章 趴在墙上听

    得到这样的答案，那女生似乎也並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不过也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好的，谢谢李律。”
    那女生掛断了连麦，离开了直播间。
    李杭就继续连麦了下一个人。
    这次连麦的是一个网名叫做“蓝天”的男人。
    “你好，李律。”蓝天说，“有件事最近很困扰我，所以我才想来諮询一下你。”
    李杭点点头说，“你说说看是什么事。”
    蓝天说，“是这样的，我最近搬家，然后搬到新家之后发现我隔壁的住户总是在別人休息的时候製造噪音。然后我忍了一段时间我实在受不了，我就想做点什么报復他们……也不能说报復吧，就是想解解气。”
    李杭顺嘴开玩笑说，“那你是想问我，怎么报復你隔壁的住户吗？”
    蓝天赶紧否认道，“不是不是。”
    李杭正色道，“你可以找隔壁邻居沟通一下，说不定隔壁的住户是很通情达理的那种人呢？如果沟通不成，再去想別的办法。”
    蓝天苦笑一声说，“我一开始找他们反映过几次了，而且我自己觉得我態度也是比较好的。我说希望他们太晚了就动静小一点，不然会影响到邻居休息。”
    “但是隔壁的住户就是很不讲理的那种，他们甚至还反过来骂我，说他们的声音根本不大，是我自己趴在墙壁上听。”
    李杭听到这里，觉出了一点不对来。
    似乎他说的噪音不是一般的噪音。
    於是他试探著问，“你说隔壁住户製造的噪音是什么？比如说唱歌？或者装修？是哪种声音。”
    蓝天似乎在寻找合適的措辞，过了一会儿说，“呃……就是那个声音，做恨的声音。我隔壁住的是一对情侣，或者可能是夫妻吧。”
    李杭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做……噢。”
    弹幕也反应过来了。
    【什么东西？？】
    【噗哈哈哈哈哈哈做恨】
    【我第一时间还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不然还能有什么噪音是一到大晚上就会出现的】
    【笑死我了】
    【原来也有李律反应不过来的词汇】
    【这个諮询人真的有点可怜哈哈哈哈，去找隔壁反应问题，反而被骂是趴在墙上听。】
    【这对情侣也太没有公德心了。也没有羞耻心。】
    【这种人太多了……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享受那种被听到的感觉】
    ……
    李杭只好提出建议，“那你找找小区的物业啊，或者管家什么的协调解决一下呢？”
    “我租的地方是那种城中村的老房子，没有物业也没有管家。但是这种事报警也没有用，人家肯定不会处理这种小事的。可是我才刚搬过来，我现在要是搬走，我就要损失租金和押金。但我如果不搬走，我就要一直忍受那种噪音。我是真的受不了。”
    对於这种邻里纠纷，確实最好的方式是私下协商解决。
    但如果协商不成的话，如果有一方脾气不好的，那这个矛盾可能就升级了。
    “那你想諮询的是什么问题呢？”李杭问道。
    蓝天说，“我是已经……就是昨天晚上，他们又在做恨发出噪音的时候，我就朝他们的阳台扔了一个石头，好像是正好扔到了他们阳台的一个盆吧，就是把盆砸碎了，那个声音挺响的，然后他们就报警了。”
    李杭说，“你扔石头是想……”
    蓝天好像有点尷尬，“就是……怎么说呢，就是想嚇一下他们。”
    李杭调侃道，“我懂了，你故意在隔壁发出声音的时候往阳台扔石头嚇唬他们，你是想如果这个石头能发挥出最大作用，那有可能从源头解决问题，是吧？”
    毕竟试想一下，两个人正在共赴云雨的时候，突然阳台一声巨响。
    很有可能就把人嚇出毛病了。
    那以后自然就不需要再遭受那种噪音的折磨了。
    蓝天承认道，“是有过那个想法。不过那也是小概率事件，我主要就是想嚇嚇他们。哪怕他们只消停个一两天，让我能好好休息一两天，也行。”
    李杭总结道，“就是扔个石头抽奖唄。”
    【哈哈哈哈哈】
    【也不能说是小概率事件吧，那种时候突然一声巨响真有可能嚇出毛病】
    【太阴险了这办法，不过我喜欢】
    【笑死。不过对付不讲理的人確实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如果是我，我根本不会往他们家阳台扔石头。我直接扔炸弹】
    【哈哈哈哈哈，扔炸弹的那个你要笑死我】
    ……
    “然后呢？”李杭继续问道。
    蓝天继续说，“他们报警了之后，警.察就来了嘛。他们跟警.察说是有邻居报復他们所以故意扔的石头。”
    “但是因为我们住的那地方比较老旧，监控也不多，可能是刚好没拍到我们的阳台，所以查不到是不是有人故意扔的。警.察就说有可能是从哪里掉下来的，或者风吹过来的。就是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別人故意扔的。”
    李杭边听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本来的想法也是，扔个石头，他们不一定知道是有人故意扔的，也有可能是意外。就算想查估计也查不出来是谁。”
    “但是没想到他们很执著，就是一直不断去警.局要求要仔细查，坚持是有人故意丟的石头。”
    “他们甚至还在我们那栋楼的楼门口贴了张纸，就是让扔石头的人赶紧出来承认、道歉，不然等他们查出来了就不是道歉可以解决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所以我现在就有点慌，虽然说是没有监控拍到我往他们的阳台扔石头的行为。但是我后来仔细一想，我是楼下隨便捡的一块小石头，当时捡的时候也没多想，不知道我捡石头的时候有没有被监控拍到……或者说他们去查石头上的指纹什么的，是不是也可以查到有我的指纹？”
    蓝天说完，又补充问了一句，“李律，如果真能查出来是我，那我这个行为犯法吗？”

 第456章 想报警

    李杭说，“可能构成，你往別人家扔石头的行为可能构成寻衅滋事罪。另外你还砸坏了一个盆，如果这个盆刚好很贵，比如是个古董，是个传家宝，金额如果达到定罪的標准，那还有可能构成故意毁坏財物罪。”
    蓝天心里一咯噔，“不会吧，谁把古董或者传家宝摆在阳台啊？”
    “我就是举个例子。”李杭说。
    蓝天又接著说，“那李律你觉得我现在要不要我乾脆直接去向他们承认石头是我扔的，但是我不说我是故意扔的，我就说我是不小心扔到他们阳台的？”
    李杭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你觉得你说你不是故意的，他们会相信吗，你觉得他们会大事化小还是追究到底。”
    蓝天还没回答，但是弹幕已经纷纷发表了看法。
    【隔壁显然是要追究到底。这时候要是去承认，那属於是直接往枪口上撞了】
    【可以。但没必要】
    【为什么要承认啊，反正又没有证据。】
    【说真的不考虑搬家吗？感觉隔壁住著这样一户既没有羞耻心，还很有攻击性的人，邻里发生激烈衝突是迟早的事。现在不爆发，以后也会爆发】
    【同意前面的。如果有这种暴躁邻居真的很嚇人。甚至有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
    【而且谁会不小心扔石头到別人的阳台上啊，这个藉口听起来也太藉口了】
    【就是，不能好好编一个吗】
    【只有我觉得还是主动去承认比较好吗……隔壁邻居显然是不查出是谁就不罢休，与其最后被他们查到，还不如自己先找个藉口搪塞过去。】
    【怎么都这么怂啊，要是我碰到这样的邻居，我一个不服就是干，才不惯著这种人】
    ……
    显然，直播间里的大部分网友都觉得。
    此时蓝天去承认石头是他扔的，这个行为不太明智。
    因为看样子隔壁的邻居是不可能相信石头是不小心扔的。
    蓝天也在一边看弹幕，一边思考。
    “下回你要是再碰上这样的邻居，你就不要再往別人家扔石头了，这对危险呀，是吧，就像我说的，你万一正好砸碎了別人家一个传家的古董，或者砸到了人呢？”李杭说。
    【什么，还能砸到人？】
    【砸到古董的概率已经很小了，砸到人……是怎么样，人俩在阳台上做恨是吗？】
    【笑死了】
    【你们还別不信，谁说不可能了？】
    【以我目前对这两个邻居的了解，確实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们可太损了】
    ……
    过了一会儿，蓝天咬咬牙说，“我会再想想的。谢谢李律。”
    蓝天离开了直播间以后，很快就有了下一个人连上了麦。
    这是一个网名叫“胖胖的虎”的男生。
    “你好，李律，我偷了別人的东西。”胖虎说。
    李杭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坦白从宽的，笑道，“你来我直播间自首来了啊？”
    胖虎尷尬地说，“不是。”
    “你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李杭说。
    胖虎这才往下说道，“其实我是想偷但是没偷成。”
    “是这样的，我班上有个男生他老欺负我，所以我才想偷他东西报復他。”
    李杭先把偷东西的事放一边，转而问道，“他为什么欺负你？怎么欺负你的？……是霸凌你吗？”
    校园里发生的“欺负”，李杭首先联想到的就是校园霸凌。
    胖虎想了想说，“他也没有打我什么的，但是会当著全班同学的面嘲笑我，笑我又笨又胖。”
    李杭皱了皱眉，“那不就是霸凌吗？如果你反抗不了，你需要找老师或者报.警来处理这件事。”
    “老师觉得我太小题大做了。总之，我就想靠自己的方式来反击。”
    李杭不太赞同地说，“你的方式就是偷东西？但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真的偷成了，那你就是犯罪了。你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啊。”
    胖虎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些后果，所以一下子噎住了。
    李杭无奈嘆了口气，“你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胖虎这才回过神说，“噢，是这样的，他经常会戴一些很贵很贵的名表。”
    “但我知道他其实家庭条件根本没有富裕到那个程度，那些名表全是他去二手平台钱租来的而已，戴一段时间就还回去，然后租新的。”
    “所以，我就想把他租来的表偷了。我偷表的目的不是为了钱或者什么，我就是想著，表丟了，他就得赔偿了。但他肯定赔不起，就是我对他欺负我的报復。”胖虎说。
    “那然后呢？”李杭问道。
    胖虎接著往下说道，“然后我就有一天趁他上课正在睡觉的时候，摸他口袋……”
    李杭忍不住打断，“你等会儿，你摸他口袋？他把表放口袋里啊？你这样不是很容易被发现吗？ ”
    胖虎解释道，“我看他平常都会放口袋的，可能是怕戴手上会在哪里刮到蹭到，所以他一般只在需要的时候才戴上，其他时候都会放在口袋。我也没机会进他宿舍，所以想来想去就只有趁他上课睡觉的时候拿走了。”
    李杭肯定地说，“你这肯定被发现了吧？”
    胖虎有些后悔地说，“是……我刚把手伸进他口袋，就被他抓住了。因为他根本没睡著。”
    李杭有点无言以对，“恕我直言，你这有点白给了。然后呢？”
    胖虎接著往下说道，“但其实我手伸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口袋里根本没有手錶，手錶好像在他另一个口袋。”
    李杭：“……”想报.警。

 第457章 是款式不喜欢吗？

    李杭脸上露出一副既无奈又好笑的表情，哭笑不得地说道，“也就是说，你在动手去掏人家口袋的时候，居然连那块手錶究竟放在哪一个口袋里都没有弄清楚。有你这样的扒手可真好啊。那后来怎么样了？你把他给摸醒之后呢？”
    此时，直播间的屏幕上瞬间划过一连串的弹幕。
    【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这么彆扭呢？】
    【等等，啥叫把他给摸醒了呀？】
    【主播说话要注意文明用语】
    【我咋听著也觉著有点怪呢，还寻思是不是自己思想不纯洁了】
    看到这些弹幕，李杭歉意地笑了笑，调整了一下措辞，再次说道，“就是说，你伸手去摸他的口袋时，结果不小心把他给惊醒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呢？”
    胖虎接著讲述道，“哎呀，当时那个情况別提有多尷尬了。不仅是我觉得尷尬，而那个人醒来后也是一脸的窘迫和尷尬。”
    听到这里，李杭不禁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他追问道：“他为什么会觉得尷尬？”
    胖虎语气窘迫，吞吞吐吐地说道，“因为......因为我在他口袋里摸到了一个东西......居然是他的內裤！当时那种情况真是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想到。”
    胖虎继续描述道，“就在我摸到他口袋里那个东西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手，试图阻止我把手抽出来，但同时又非常担心我的手会捏著他的『把柄』一同暴露出来。”
    听到这里，李杭简直压抑不住嘴角的笑，同时又难以置信地重复道：“啊？你说从他口袋里掏出一个......什么？不会吧？可是即便你真的摸到了，你又是如何確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此时的胖虎，语气中也透露出些许无奈和懊悔，他长嘆一口气后解释道，“唉，当时他那么用力地抓著我的手，我心里害怕极了，生怕他会动手揍我一顿。於是，我慌乱之中赶紧用力把手从他的口袋里猛地抽了出来。等到我看清楚手中握著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时，我实在被嚇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就將它扔到了讲台上。”
    说到这里，胖虎停顿了一下，似乎回想起了那一刻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
    然后苦笑著补充道：“真没想到，我这辈子竟然能遇到如此尷尬的场面，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尷尬。”
    【口袋里掏出一个什么玩意儿？】
    【是的你没听错，他说的是內裤】
    【扔到讲台上，我这辈子都没想像过这么尷尬的场面】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我光想像一下就已经脚趾扣地了】
    【扔讲台上还好，別扔老师脸上】
    【我请问一下，纯好奇，什么人会把內裤塞口袋里呢】
    【没睡醒就赶早八的人】
    【哈哈哈哈还真的是，我因为早八没睡醒就出门，把很多离谱的东西带出门过】
    【我把空调遥控器当手机带出门过】
    【我把鸡蛋当耳机仓带去上课，课上一半掏出来才发现是鸡蛋】
    【把笔记本当平板的有没有】
    【谁有我离谱，我把计算器当成手机了。】
    ……
    “那你要諮询的是什么问题呢？”李杭一脸疑惑地问道。
    胖虎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开口：“嗯……事情是这样的，那个傢伙居然威胁我，非逼我承认那条內裤是我的！可明明不是啊，但他扬言说如果我要是向大家说那是他的，他就要去找辅导员告状，说我偷东西。说实话，我心里特別不情愿承认那是我的內裤，但同时又很害怕万一他真跑去报警，那我岂不是惹上更大的麻烦了？”
    “所以我想问问李律，如果他去报警，我的行为构成盗窃罪吗？主要是我觉得我也没偷到他手錶呀，总不能说我偷他內裤吧？那內裤也不值多少钱。赔给他不就得了吗？”
    李杭听后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所以你想问如果他真去报警了，你的这种行为是否构成盗窃罪对吧？首先得说明一下，你这个情况属於扒窃，扒窃也是盗窃罪的罪状之一。另外扒窃是一种行为犯罪，意思就是说只要你实施了扒窃这个动作，那就已经构成犯罪了，根本不用管最后有没有真正偷到財物。哪怕你只是偷到一条內裤，性质也是一样的。”
    胖虎不可思议地说道：“啊？竟然是这样？那我……那我岂不是也能拒不承认我原本是打算偷东西的呀？我只不过是单纯地想要將手伸进他的口袋里面暖和一下罢了。哪曾想到居然一下子就掏出了一条內裤来。”
    李杭听后，忍不住嘴角上扬，略带戏謔地调侃道：“你是多不想背这口黑锅，特別不愿意承认那条內裤是你的吗？是因为款式不喜欢，还是对顏色不够满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跟款式和顏色有什么关係！！哪个会傻到自己把自己的內裤给扔到讲台上去啊，这不明显是在故意挑衅老师么？】
    【我倒是觉得挺合理的呀。大家都是同学一场，又不是在公共场合里头去掏陌生人的口袋。大不了就说是跟同学之间相互打闹玩耍，所以才把手伸到对方口袋里面去的唄，这能有啥问题呀？】
    【天冷了，我也想把手伸到別人的口袋里暖和一下】

 第458章 老婆太爱我了怎么办

    胖虎是个老实人，思考问题也是直来直去。面对李杭的调侃，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中的深意，反而一本正经地回答道：“那款式其实挺普通的，就是顏色实在不適合我，是那种萤光绿色的，要是真穿在身上，那不就跟屁股上点了盏明灯一样？走到哪儿都能成为眾人瞩目的焦点吧。”
    听到胖虎这番话，李杭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好不容易止住笑后，李杭缓了口气说道：“哈哈，这下我总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非要威胁你替他背这个黑锅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真的承认了，帮他把这条萤光绿色的內裤给扛下来，他会不会突然反悔不认帐呢？毕竟他不是个什么好人。”
    胖虎认真思考了片刻后回答道：“应该不会吧，当时他看起来確实非常担心这件事情会被別人发现。而且我也留了一手，在他跟我讲这事的时候，我偷偷录了音。有了这段录音在手，他也不敢轻易耍赖。”
    李杭点了点头又分析道：“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还真得感谢他口袋里塞了条內裤。要不然，你伸手去掏他口袋的行为一旦被他抓住把柄，那他肯定会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再者，如果当初你成功偷走的不是那条廉价的內裤，而是那块价值不菲的名贵手錶，那后果可就严重多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轻鬆就能解决掉。”
    胖虎听完李杭的话，仔细琢磨了一番，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最后自己也跟著乐了起来，笑著说道：“李律您说得对，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干这种蠢事了。”
    胖虎离开了以后，李杭又跟直播间的网友们閒聊了几句就下播了。
    ……
    第二天李杭早早地就来到了律所。
    他今天特意提前到达，因为之前已经约好了一位重要的当事人在早上九点钟会面。
    终於快到九点整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紧接著，一个面容憔悴、神情疲惫不堪的男人出现在律所的门口。
    小许赶忙迎上前去，將他领到了会议室，並轻声嘱咐道：“您先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知李律过来。”
    说完便转身朝著李杭的办公室走去。
    小许快步走到李杭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后说道：“李律，跟你约好的何先生已经到了。”
    听到这话，李杭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问，“是那位何文瑞先生吗？”
    得到小许肯定的答覆后。
    李杭点了点头，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说道：“走吧。去见一见这位当事人。”
    李杭走进会议室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只见他面容瘦削得几乎可以看见颧骨。
    原本应该红润的脸颊此刻却显得异常苍白。
    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双眼深深地凹陷进去，看上去就像是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睡过觉一样。
    然而，儘管他的脸色很差，但从他身上精心搭配的衣著以及那些醒目的品牌logo不难看出，这个人是个有钱人。
    “你好，何先生，我是李杭。”李杭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朝著面前那个略显憔悴的男人伸出手。
    “你好，李律，我就是上周电话联繫过您的何文瑞。”何文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且略带疲惫感。
    他握住了李杭伸过来的手，但他连伸手的姿势也显得很无力。
    “请坐吧。”李杭做了个手势，请何文瑞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並顺手递过去一杯温水。
    等何文瑞坐下之后，李杭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你在电话里说你想离婚，能告诉我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有这样的想法吗？是跟你老婆之间產生了什么样的矛盾吗？”
    听到李杭的问题，何文瑞先是沉默了片刻。
    然后点了一下头，但紧接著却又迅速地摇起了头来。
    看到这种情况，李杭不禁感到十分困惑。
    皱著眉头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能不能给我详细说一说？”
    何文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似乎在努力平復內心复杂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我们之间没有矛盾。她真的非常爱我，而我对她的感情也是一样的。想当初我们刚刚相识的时候，两个人的生活都过得非常艰难，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举步维艰。但正是在那段最困苦的日子里，我们相互扶持、彼此陪伴，一路携手走到了今天。而且自从结婚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她一个人悉心操持打理的。”
    听完何文瑞这番话。
    李杭下意识地转头与身旁的小许对视了一眼。
    两人眼中均流露出一丝诧异——他们都觉得眼前这位名叫何文瑞的客户实在是有些奇怪。
    既然夫妻二人如此恩爱，同甘共苦，怎么还会萌生出要离婚的念头呢？
    带著满心的疑问，李杭再次开口询问道，“既然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这么好，那究竟是出於什么样的原因，才让你萌生出想要结束这段婚姻关係、选择离婚的念头？”
    听到这个问题后，何文瑞先是微微一怔，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因为我老婆实在是太爱我了。”
    李杭闻言瞪大了双眼，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他下意识地追问道：“你刚才说，因为你的老婆太爱你，所以你才有了离婚的打算？”
    面对李杭的质疑，何文瑞这次倒是没有丝毫犹豫，回答得十分乾脆利落：“没错，就是这样。”
    李杭仔细端详起何文瑞脸上的表情。
    如果不是李杭看到何文瑞的眉宇间確实笼罩著一层浓浓的苦闷。
    李杭简直都要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故意跑到律所里来炫耀他们夫妻俩有多么恩爱甜蜜了。
    稍作思索之后，李杭决定转换一下提问的角度。
    於是他接著问道：“那么，是不是因为你不爱你的老婆了，对这份感情已经失去了最初的热情和爱意，所以才產生了想要离婚的想法？”

 第459章 你们两个明明超爱

    何文瑞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他情绪激动地连连摆手並急切地否认道：“绝对不可能，我的老婆对我情深似海，百般呵护关爱有加，我又怎么会不爱她呢？我们俩是彼此相爱的。”
    李杭委婉地开口问道：“何先生，通常情况下，其他夫妻之所以会选择离婚，要么是彼此之间不再有爱意了，要么就是被那些繁杂琐碎的日常生活给磨灭掉了感情。”
    “但是按你说的，你们两个明明超爱，那到底是出於什么原因萌生出离婚这样的念头呢？毕竟离婚总得有个具体的原因吧？”
    何文瑞却一脸执拗地回应道：“原因我之前不是已经讲过了吗，就是因为我的老婆太爱我了。”
    听到这番回答，李杭不禁心生一种难以继续交谈下去的无力感。
    同时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位何文瑞实在是有些古怪。
    然而，这场对话才刚开始没多久，不能这么草草结束，而他也好奇何文瑞到底为什么这么说。
    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强打起精神，硬著头皮追问，“行吧，那你有没有和你的妻子提过想要离婚这件事情呢？”
    何文瑞点了点头说，“当然提过。记得我头一回向她袒露这个想法时，她当时就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伤心欲绝。之后又有好几次，当我尝试著想要跟她好好聊聊这件事的时候，她总是二话不说直接捂住自己的耳朵，根本不愿意听我把话说完。久而久之，我也就索性不再跟她谈论这个话题了。”
    李杭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片刻后，试图理性分析，“照这么说，难道说是因为她对你的这份感情太深，反倒令你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所以才有了离婚的打算吗？”
    但没想到的是，何文瑞依旧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否定道：“不是这样的。”
    李杭感觉再继续问离婚原因，就鬼打墙了。
    於是换了个话题，“何先生，听说你是一位作家？”
    听到这话，何文瑞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道，“嗯，算是吧，但其实我並不是什么声名远扬的大作家，不过之前倒是有幸出版过几本还算畅销的书而已。”
    何文瑞这话倒也不算故作谦虚。
    因为事实上，儘管何文瑞的几本书曾经在市场上取得过一定成绩。
    但他本人却並未因此而走红。
    想要去网上搜索关於何文瑞的相关信息，甚至需要特意加上“作家”两个字作为关键词，才能够找到与他有关的具体內容。
    不仅如此，何文瑞写的书往往只是在短期內受到热捧。
    隨后便渐渐销声匿跡。
    尤其是近两年以来，这些作品更是没有再版发行过。
    现在即便走进书店，要想找到到他的著作恐怕也找不到。
    面对李杭的目光，何文瑞轻轻嘆了口气说道，“实不相瞒，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写出新作品了。”
    李杭感到更加不解。
    他心中暗自想著，何文瑞身为一名作家，应该是具备出色的文字表达能力和深刻的情感洞察力。
    可是何文瑞对自己的婚姻状况的描述却含糊不清，连自己婚姻的问题都说不明白。
    来来回回无非就是强调对方太爱自己之类的说辞。
    难道是因为作家们的思维方式都是这么感性又抽象吗？
    难道是因为自己没能和何文瑞的內心世界產生共鸣，所以才无法理解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李杭看到一旁的小许，小许此刻正眉头紧锁，嘴里紧紧咬著笔头，那模样显然比他还要困惑。
    李杭想了想隨口问道，“何先生，你刚刚说自己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创作新作品了，那么具体是从哪一年开始停止创作的？”
    何文瑞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嗯......大概就是从我结婚那一年开始吧，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写出过好东西了。”
    听到这个答案，李杭不禁好奇起来，追问道，“这是为什么？按道理来说，结婚之后人生阅歷更丰富了，不是应该能写出更多更好的故事才对吗？”
    何文瑞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坦诚地说道，“自从结了婚，每次当我想要提起笔来创作时，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笔。我也尝试过在日常生活中寻找创作的灵感，但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久而久之，我也就逐渐放弃了写作这条路。毕竟停笔时间越长，我的写作能力就越荒废，到如今，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丧失了创作的能力，再也写不出任何像样的东西来了。”
    李杭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著他像是隨意聊天一般继续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在不再从事写作工作的这段日子里，有没有其他稳定的收入来源呢？总不能一直坐吃山空吧。”
    何文瑞回答道：“没有，这些年来我们一家一直都靠著以前出版书籍所获得的稿费生活。”
    李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紧接著又拋出一个问题：“那你爱人呢？她平时又是做什么工作的？”
    何文瑞再次摇了摇头，解释道：“她没有工作，婚后她便全心全意投入到了照顾家庭当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自然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找份工作赚钱养家了。”
    说到这里，何文瑞停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
    李杭见状试探著问道，“不过话说回来，凭藉你之前那些已出版图书所赚取的稿费，想必你们家的生活条件应该还算不错吧？至少不会过得太拮据吧？”
    何文瑞坦诚地说，“是的，但是这么多年只出不进，也总有完的一天。”
    李杭顺著话题继续追问，“那你们家平日里的各项销大吗？”
    何文瑞毫不犹豫地再次否定了他的猜测。
    他微微扬起下巴，一脸自豪地说道：“没有，我老婆可是出了名的节俭持家，她从来都不乱钱，对我也是严格要求，绝不允许我大手大脚的。要不然就凭我那点微薄的稿费，恐怕我们的小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第460章 头好痒

    说到这里，何文瑞还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仿佛对自己拥有这样一位贤妻感到无比幸运和满足。
    听到这，李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著追问道：“照这么说，你想要离婚不是因为经济方面的压力所导致的？”
    何文瑞使劲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肯定不是，要是没了我老婆帮著操持家务、掌管財政大权，我的经济压力只会变得越来越大。而且说实话，这几年我也写不出书，没有她管钱，我的钱可能我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所以说，她是我的贤內助。”
    李杭想了想，又问起孩子，“那你们有孩子吗？”
    何文瑞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有呀，我跟我老婆有一儿一女，两个小傢伙都特別乖巧懂事，周围的朋友们可羡慕死我了。我老婆很爱我，孩子们又听话可爱，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简直就是其乐融融，幸福得不得了。”
    李杭又想问出那句“到底为什么离婚”。
    但他也知道问了没用，因为他都能猜到何文瑞会怎么回答。
    李杭完全失去了继续与对方交流下去的耐心，只能敷衍地隨口应和道，“嗯，听起来你们確实是一个非常幸福美满的家庭。”
    然而，何文瑞竟说，“是的，所以我要离婚。”
    听到这句话，李杭只觉得自己的头好痒。
    什么叫“所以”要离婚？
    他前面跟何文瑞聊了那么一堆，光听他说家里多么幸福，老婆多么爱他，就没听出来哪里个所以然。
    李杭简直要抓狂了，“所以”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啊？
    此刻的李杭已经濒临抓狂的边缘。
    心中忍不住暗暗嘀咕，难道何文瑞有什么与眾不同的怪癖爱好。
    就偏爱那种鸡飞狗跳、不得安寧的家庭氛围和失败的婚姻？
    难道是因为幸福平静的生活不能带给他所谓的写作灵感？
    想到这里，李杭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索性直接將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那照你这么说，是因为你觉得这段婚姻太幸福顺遂，生活平静得毫无波澜起伏，以至於缺少了创作的灵感源泉，所以才想要离婚？”
    何文瑞听完李杭这番话后，先是微微一愣。
    隨后好像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了起来，他摇著头对李杭说道：“这怎么可能呢？哪有人会仅仅因为想要创作出一部悲剧性的作品，就寧愿亲身去经歷一段悲惨的人生啊？”
    “如果我的生活一直都过得甜甜蜜蜜、顺风顺水的，就算暂时写不出惊世骇俗的大作来，那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了。”
    李杭简直心累了，问半天问不到癥结。
    他要是一名医生，这时候都想让何文瑞出院了。
    没病进来占什么床位？
    但同时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事情似乎並没有那么简单。
    何文瑞的表现確实有些怪异，从他的言辞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的话充满了矛盾。
    一旁的小许更是听得云里雾里、晕头转向。
    她跟著李杭处理过那么多的离婚案件。
    像今天这样跑到律所秀恩爱的情况，还是破天荒头一遭遇到。
    而且更让人生气的是，这人先是滔滔不绝地秀了一番恩爱。
    最后竟然冒出一句：“所以我要离婚。”
    这番言论要是发布到网络上，毫无疑问会被网友们骂死。
    小许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於是小心翼翼地用手遮掩住嘴巴，凑近李杭轻声问道，“李律，您看他是不是存在一些心理方面的问题呀？或者会不会是精神不太正常呢？”
    李杭瞥了她一眼，压低声音回应道，“別乱讲。”
    儘管何文瑞所说的话语令人匪夷所思、难以捉摸。
    但看他的神態和语气，也並不像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不过此时此刻，李杭也有点怀疑自己是被何文瑞当猴耍了。
    李杭还想到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个何文瑞纯粹就是想来律所寻找一些创作灵感。
    故意在离婚律师面前大秀恩爱，然后仔细观察这些离婚律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说不定回到家后，他就能靠著这些观察到的细节写出作品了。
    一想到这儿，李杭觉得很有可能。
    於是便果断地在自己脑海深处呼唤起系统：“系统，你帮我查一下何文瑞和他妻子之间的幸福指数。”
    李杭心想，如果系统显示出他们两人的幸福指数非常高的话。
    那么毫无疑问，何文瑞这傢伙肯定就是閒著无聊跑来捣乱的。
    这种情况下，直接把他打发走就行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跟他来回兜圈子。
    可要是幸福指数比较低的话。
    那就意味著他们夫妻间的婚姻关係確实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只不过何文瑞自己没办法清晰明了地表达出来罢了。
    既然如此，那也没关係，可以慢慢地询问、引导，总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就在李杭一脑门官司的时候，系统迅速给出了回復。
    【宿主请稍候片刻，正在计算中......】
    【配对结果】：
    【姓名】：何文瑞
    【性別】：男
    【生日】：1993 年1月11日 03:00-03:59
    【婚姻状况】：已婚
    【姓名】：梁顏
    【性別】：女
    【生日】：1994年9月28日 9:00-9:59
    【婚姻状况】：已婚
    【幸福指数】：9
    李杭正盯著这个可怜的个位数看著的时候，它又瞬间变大了。
    【幸福指数】：99
    【幸福指数】：9
    【幸福指数】：99
    【幸福指数】：9
    ……
    李杭瞪大双眼，紧盯著眼前不断跳动的数字，整个人都傻了。
    “系统……你是不是卡住了？怎么这个数字一直在变来变去？”
    系统沉默片刻后，无奈地回应道：【……我没卡。关於何文瑞和梁顏的婚姻状况，你不妨这样去理解：实际上，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確实不幸福，他们两个人相处充斥著很多矛盾。但是他们又享受这种矛盾，感觉矛盾的存在也是证明对方爱自己的一种方式。。所以，他们之间的幸福指数才会反覆横跳。】

 第461章 祝你们幸福

    听到这番解释，李杭先是一愣，隨后乐了：“这幸福指数跳跃的频率也未免太快了吧！那他们俩究竟应不应该离婚呢？”
    系统理所当然地说：【很简单啊，如果幸福指数是 99 分，那就没必要离婚；如果只有 9 分，那还是赶紧分开为妙。】
    李杭一听，无语道，“照你这么个说法，岂不是这一秒钟两人觉得该离，下一秒又觉得不该离了？他们俩要是站在民政局门口，那就是走一步，再退一步，走上整整一年恐怕都进不了那个门。”
    系统听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宿主，您真幽默。】
    李杭被系统这么一夸，憋了好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谢谢夸奖哈。”
    然而，儘管李杭费尽力气去理解那个抽象的幸福指数。
    但他还是不懂为什么从何文瑞口中描述出来的婚姻状况，好像毫无瑕疵，全都是优点，没有一丝一毫的缺点。
    並且系统刚刚明確说，他们夫妻二人在日常生活里存在著很多矛盾衝突。
    可为何何文瑞却对此只字不提呢？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自己的理解有误？
    思来想去，李杭决定不再执著於追问离婚的缘由。
    而是直接询问对方的起诉请求，“那么，请问你离婚的具体诉求是什么呢？比如房子、车子、財產分配，又或者是关於儿女抚养权的归属问题等等，你想要得到什么？”
    听到这话，何文瑞摇了摇头。
    李杭现在一看到何文瑞摇头，心里就直咯噔。
    何文瑞说，“眼下並不是我想要什么东西的问题。我老婆根本就不可能同意和我离婚的。”
    李杭都已经会抢答了：“因为她太爱你了，所以不会跟你离婚，是吗？”
    只见何文瑞微微点头，表示认同：“没错，是这样的。”
    小许默默做了个鬼脸。
    李杭脸上掛著微笑，“没关係，就算你老婆现在不愿意离婚，第一次提起离婚诉讼也许不会被判离。但只要你们分居的时间足够长，再次提起诉讼的时候，还是很有可能被判决离婚的，像这样夫妻中的一方坚决不同意离婚的情况多得很，可到最后不也都成功分开了。”
    然而，何文瑞却一脸坚决，斩钉截铁地说：“不行的，我老婆不同意离婚，这婚肯定是离不成的。”
    听到这话，李杭再也忍不住，“这话说的，难道你老婆是法官吗？到底能不能离婚可不是由她一个人说了算的，最终的决定权在於法院如何裁决，而不是取决於你老婆的意愿。”
    “何先生，你的幸福婚姻我感受到了，你要是不想离婚，我就祝你们幸福，祝你们百年好合，祝你们长长久久，行不，我们律所还要招待真正想离婚的人。”
    见何文瑞依然不为所动，李杭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並对一旁的小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送客人出去。
    隨后，李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只觉得全身的力量和招数都在刚才与何文瑞的交谈中消耗殆尽。
    这位何文瑞绝对算得上是他职业生涯中所遇见过的所有当事人里最离谱的人物之一了。
    李杭坐在舒適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让自己紧绷的神经稍稍放鬆下来。
    经过短暂的休息，他才缓过神来。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但没等李杭回应，门便被轻轻推开了。
    小许小心翼翼地问道：“李律，您现在有空吗？”
    李杭有气无力地应道：“进来唄，你这门都已经推开了。”
    小许双手紧紧抱著一台笔记本电脑，她快步走到李杭旁边。
    然后稳稳噹噹地把电脑推到了李杭的面前。
    “李律，您看看这个。”小许边说著，边打开了电脑屏幕，点开其中一个视频文件。
    “这是我在网上好不容易找到的，是何文瑞前几年接受的一次採访。这里面有一段特別有意思，当时主持人问到了有关他家庭的情况，而他给出的回答竟然……”
    说完，小许伸出手指，轻点滑鼠，按下了播放键。
    隨著视频开始播放，画面中的何文瑞正侃侃而谈：“……我跟我老婆有一儿一女，两个小傢伙都特別乖巧懂事，周围的朋友们可羡慕死我了。我老婆很爱我，孩子们又听话可爱，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简直就是其乐融融，幸福得不得了……”
    看到此处，李杭不禁哑然失笑，说，“这番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呢？”
    一旁的小许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附和道：“可不是嘛！何文瑞刚才就是这样跟我们讲的呀，简直是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李杭微微皱眉，“这人该不会是事先背好了一整套標准答案吧？怎么无论谁来发问，他给出的答案都一样？”
    带著满心的疑惑，李杭耐著性子继续看下去。
    却惊讶地发现视频里何文瑞的很多话竟然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仔细回想就发现了，都是刚刚何文瑞说过的。
    而且他发现，视频里的何文瑞，在每次主持人拋出一个问题的时候，他就一直频频往他左手边看。
    李杭不禁心生好奇，自言自语起来：“他老婆难道正站在台下看著他？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老是朝那个方向张望？”
    一旁的小许听到这话，立马附和道：“要不咱们直接去找何文瑞本人问问清楚？说不定能探听出个究竟来。”
    李杭有些诧异，反问道：“他居然还没离开这儿吗？”
    小许肯定地点点头，应声道：“是啊，我说要送他出门，结果他却说自己还想再多坐一会儿。”
    “那走，我们去看看吧。”李杭说。
    李杭回到原来那间会客室，打开门一看，何文瑞果然还坐在原地没有挪窝。
    好像在走神。
    听见有人走进来，他才回过神，抬起头。
    看见李杭和小许去而復返，何文瑞也显得有一些诧异。
    “李律，许律，你们……”
    “何先生，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李杭坐下来说。

 第462章 人麻了

    何文瑞面带微笑，十分有礼貌地点了点头.
    他语气谦和地回应道：“当然没问题啦，李律您有什么疑问儘管问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李杭就把那段视频调出来並开始播放给何文瑞观看。
    何文瑞全神贯注地盯著屏幕，自始至终都保持著缄默不语。
    等视频结束后，何文瑞面露疑惑，不解地问道：“李律，不知道您让我看这段视频究竟有什么用意？”
    李杭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留意到你在接受主持人提问时，目光总是频繁地投向台下。所以想问问你，那儿是不是有什么特別重要的人？”
    听到这里，何文瑞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这个问题啊。李律您观察真的很敏锐，其实当时坐在台下的是我老婆。平日里但凡我有诸如採访、签售这类需要外出参加的活动，她都会不辞辛劳地陪伴著我，並悉心替我处理好各种繁杂琐碎的事情，多亏了她。”
    李杭若有所思地听著。
    紧接著又一针见血地指出：“不过，据我观察，你在回答问题时似乎总要先看看她的脸色和反应才敢回答。”
    李杭这话並不是问句，而是一句陈述句。
    没等何文瑞做出任何辩解或反驳，李杭便紧接著说了下去，“只是我不理解，今天情况有所不同，现在只有咱们三个人在这里，你老婆並不在。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依旧选择使用那套所谓的『標准答案』来应对呢？”
    何文瑞的脸上露出一丝尷尬，他一脸不解地问道：“什么標准答案？李律，您到底在说些什么？”
    李杭並没有丝毫迂迴婉转的意思，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你在这次採访中的回答，跟今天给我的回答简直如出一辙。”
    听到这里，何文瑞稍稍迟疑了一下。
    然后解释道：“那又怎样？我的婚姻状况本来就是这样，我用同样的话来回答，这不是挺正常的事情嘛。”
    然而，李杭显然並不认同他的说法。
    他反驳道：“可这是三年前的採访啊，时隔这么久，你的回答居然还是一字没改。难道在过去的这整整三年时间里，你的生活竟然毫无变化吗？”
    面对李杭咄咄逼人的质问，何文瑞顿时语塞。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而李杭也没有打算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继续追问道：“何先生，请允许我再提出一个疑问。是不是你的妻子要求你在外人面前必须描绘出一幅幸福美满的家庭景象？而你在採访、以及对我所说的这些其实都不是真实情况，只不过是你一直在背诵这套事先准备好的答案罢了。”
    事实上，李杭之所以会说出这番话，並不是信口胡诌。
    而是通过对何文瑞之前那些前后矛盾、逻辑混乱的回答。
    以及此次与三年前採访內容高度相似的情况综合分析后所做出的合理推测。
    他明明想要离婚。却不敢对外人说出自己婚姻的问题。
    甚至对律师也不敢说实话。
    还在说他的婚姻是多么美满，家庭多么幸福。
    面对李杭的问题，何文瑞显然愣住了。
    因为在关於他的婚姻家庭关係的问题里，这个问题是没有预设答案的。
    所以他检索不出答案，就只能愣愣点头，如实回答，“是。”
    小许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李杭趁热打铁：“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听你老婆的话呢？她让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哪怕是面对律师的时候你也不能说实话吗？”
    何文瑞好像很害怕似的摇头：“不可以，如果我不那么说，被她知道了，她会大闹一场。我担心如果我说了，之后要是真到了法庭上……”
    “即使你已经打算离婚了，也不能说实话吗？”
    何文瑞很理智地说，“我是想离，但万一最后离不成呢？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李律，这些话你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会害了我的。”
    李杭和小许对视一眼，对此都感到不可思议。
    何文瑞对他老婆的惧怕程度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理解的程度。
    李杭皱眉说，“何先生，可是只要你想提起离婚诉讼，由法院审理你的离婚案，那你肯定要说出你婚姻的真相的，你不可能一直用这套说辞来忽悠別人。”
    何文瑞盯著李杭的眼睛问：“那你能保证我一定能离婚吗？”
    “我不能。”李杭觉得何文瑞的话有些荒唐，他开玩笑说，“你们两个人的婚姻，当然不是我努力就能让你们离的。嗯……小三可能能做到。”
    何文瑞失望地说：“好吧，所以没人可以保证我能离婚，那我就离不了。”
    李杭简直无奈了，想了想说，“可以请你老婆来律所，我们一起聊一聊。”
    李杭本来以为何文瑞会拒绝，毕竟来见离婚律师就说明他有离婚的意图。但没想到他答应了。
    “可以。”何文瑞说。
    ……
    何文瑞的老婆梁顏很快就来了。
    她走进律所的时候，身上甚至还繫著围裙。
    何文瑞一看到梁顏就迎了上去，一通嘘寒问暖：“老婆，你来了，累不累？路上挤不挤？你口渴吗？要不要我给你倒一杯水？”
    梁顏甜甜地笑，挽住何文瑞的胳膊，“不用了老公，我不累，你不用老是担心我。”
    小许看到这一幕，小声跟李杭嘀咕：“这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刚刚跟何文瑞聊过，看起来他们感情真的很好啊，很恩爱的样子。”
    李杭也困惑，但是也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隱情，“不知道，一会儿聊聊就知道了。”
    “两位，你们跟我来吧。”李杭对梁顏和何文瑞说。
    四个人一起坐在了桌旁，李杭小许坐在一侧，梁顏和何文瑞一起坐在另一侧。
    李杭先问：“梁女士，你知道何先生叫你来是干嘛的吗？”
    “我知道，”梁顏甜甜地笑著，“他想跟我离婚。”
    小许的表情已经麻了，属於是见怪不怪了。
    有了前面何文瑞秀一通恩爱，然后说“所以我要离婚”的操作。
    现在什么离谱的事都不会让她觉得意外了。

 第463章 功德为负

    李杭那张平静如水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他语气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那么，梁女士，你知不知道何先生为什么想要和你解除婚姻关係？”
    梁顏闻言，略带嗔怪地瞥了身旁的何文瑞一眼。
    那眼神中既有埋怨又似夹杂著几分无奈。
    隨后，她轻轻嘆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因。他之所以这么坚持，无非是心疼我罢了。”
    李杭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梁顏接著说道，“李律，你不知道，他总是担心我跟著他会受尽委屈，说到底都是因为他对我的爱太深了。其实，关於这件事情，他已经向我提过几次了，但每次我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可谁能想到，这次他竟然直接找上了您……”
    说到这里，梁顏稍稍停顿了一下，接著转向何文瑞，继续说道，“我说你呀，找律师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人家律师平日里见到的都是那些因为感情破裂才分道扬鑣的夫妻。但是我们之间又不是这种状况，咱俩的感情一直以来都那么甜蜜，离婚律师哪里能够理解我们之间深厚的感情呢？说不定他们还会误以为你是存心来找麻烦，故意闹事的呢！”
    听完梁顏这番话，李杭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了一下。
    不过，梁顏刚才说的有一句话倒是没错。
    最初李杭的確曾一度认为何文瑞纯粹就是跑来捣乱的。
    不过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对夫妻之间著实存在一些旁人难以察觉的问题。
    就是不知道梁顏是真的没察觉，还是故意装傻了。
    李杭又看向坐在梁顏身边的何文瑞。
    在梁顏大秀恩爱的时候，何文瑞虽然一言不发，但会在梁顏看向他的时候，点头表示认同。
    梁顏这时候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围裙。
    但其实她的围裙根本就没有乱，没有整理的必要。
    但她这个举动，很轻易就让別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她的衣著上。
    李杭像是突然注意到梁顏身上的围裙似的，突然问：“誒，梁女士，你怎么还穿著围裙呢?”
    但其实李杭在第一眼见到梁顏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围裙。
    当时他没有立马开口问，是因为他在等一个时机。
    现在就是不错的机会。
    梁顏的举动，显然也是希望有人问起。
    既然如此，李杭就顺水推舟了。
    梁顏听到李杭的问话，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
    然后才一脸惊讶地扯著自己身上的围裙说，“哎呀，瞧瞧我，出门前我正在家里做饭呢，急匆匆出门都忘记取下围裙了。不过因为平时家里大小家务都是我一个人在做，基本上都是从早忙到晚，围裙只要穿上了就別想脱了，就得穿一天，搞得我现在都习惯了，经常出门忘记脱围裙。”
    梁顏捂著嘴笑，好像自己犯了一个很可爱的错误。
    她又偏头去看何文瑞的反应，何文瑞赶紧给出一个配合的笑容。
    “老公，我看我也不用买什么新衣服了，多买几条新围裙还比较常穿。”梁顏挽住何文瑞的胳膊，一副撒娇的语气。
    但这句话在李杭耳朵里听起来，可不像是撒娇。
    小许对梁顏的话不疑有他，对何文瑞说：“何先生，你怎么不帮梁女士分担一些家务？”
    何文瑞刚张嘴想说话，就被梁顏抢先了。
    梁顏笑著说，声音很细，“哎哟，小许律师，我看你这么年轻，肯定还没结婚吧？我是绝对不会让我老公做家务的，他的手是用来写作的。別说是做家务了，小事情只要我能帮他干的，我都会干，早上我都会帮他把牙膏挤好的。”
    小许的下巴差点掉地上。
    梁顏还在接著往下说：“结婚这些年我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整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仅是因为我爱他，也是为了支持他的事业，为了让他静下心来去创作。”
    李杭微笑著说：“但我听何先生说，这些年他好像都没有写出什么新作品。即使这样，你也不让他做任何家务吗？那你一个人承担全部，不会累吗？”
    何文瑞好像突然有点紧张，瑟缩了一下。
    梁顏深情地看著何文瑞，抚摸著他的头，“我当然不觉得累，是我心甘情愿的。写不出作品也只是暂时的，灵感又不是想有就有的东西，这本来就需要一个契机嘛。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再写出好作品的。”
    何文瑞打了个冷颤。梁顏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李杭想了想，试探著说：“我相信二位是真的彼此相爱，梁女士，你刚刚说何先生是因为怕你跟著他吃苦，所以要跟你离婚。但既然何先生有离婚的意愿，梁女士，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同意的话，也许何先生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梁顏的脸突然阴沉下来，显然是对李杭的话表示不满：“李律，你什么意思？你在劝我们离婚？你不能为了多赚一笔委託费，就拆散一对真心相爱的人吧？我知道你的职业就是专门打离婚官司的，那你也不能劝人离婚，这可是缺德的行为。”
    李杭心想，要是劝人离婚就减功德，那他现在功德就是负数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杭摆了摆手说，“只是两个相爱的人为了对方过得好，而选择分开，这种事也並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对吗？更何况合適你们两个这样……这么为彼此著想的人。”
    梁顏不屑地一笑，“可能我不是那种人吧，在我的观念里，相爱就是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李杭衝著何文瑞问道：“何先生，你认为呢？”
    何文瑞的声音小得都快听不见了：“我觉得……李律说的也有点道理。”
    梁顏的表情僵了僵，很快又换上一副笑容：“可是，离婚了你一个人要怎么生活？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车，什么都没有，也写不出作品。你要怎么活下去呢？”
    李杭皱了皱眉，“你们夫妻不是有房有车吗，存款应该也还有一些吧，就算离了婚，何先生也能分到一半，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分到一半？”梁顏吃惊地捂住嘴，“李律，我老公没跟你说吗？离婚之后所有东西都归我呀。”

 第464章 一片真心

    听了梁顏的这番话，李杭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地朝著何文瑞所在的方向瞥去。
    果不其然，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
    何文瑞仍然像之前一样，紧闭双唇，连一个字都不说。
    不过，看何文瑞此刻脸上的神情。
    李杭也能猜出来，梁顏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恐怕並非完全属实。
    不过儘管心里清楚这一点，但李杭表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依旧面带微笑地点点头，接著向梁顏发问道：“听起来，对於离婚之后財產的具体分配问题，你们已经商量过了是吗？”
    听到李杭的询问，梁顏的嘴角微微上扬，绽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她娇声回应道：“哎呀，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正经的商量啦。所谓商量，总得是双方你来我往、各抒己见才算是商量对不对，但实际上，一直都是我老公执意要將全部的財產统统划归到我的名下，他一心只盼望著我在离开他之后依然能够过上优渥舒適的生活，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商量的过程啦，完全就是他自己单方面做出的这个决定。”
    李杭听到这话，附和著说道：“你们之间的感情还真是好，但话说回来，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忧，如果他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自己什么都不要，那他往后的日子会过得颇为艰难吗？”
    梁顏略带责怪地说：“李律，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別人还不得误会我梁顏是个贪图钱財的人？我才不是那样的人。我对我老公可是一片真心，结婚这几年来，我哪一天不是尽心尽力地照顾著他？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我的心意嘛？”
    李杭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梁顏继续讲下去。
    梁顏轻咳一声，接著说道：“对我来说，钱只要够用就好，我也不求什么富裕的生活。我之所以会接受这样的財產分配方案，並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完全出於为我那两个可爱的孩子考虑。虽说我这人能吃苦，但总不能让孩子们跟著我一块儿受苦受累吧？您说对不对？毕竟只有足够多的金钱，才能为孩子们创造出良好的生活条件和学习环境，我相信我的老公他心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李杭一直认真听著梁顏所说的每一句话。
    听到这里时，他开口问道：“你说为了『两个』孩子？这么说，关於孩子抚养权的问题，你们二位也已经达成共识了，是吗？离婚之后，这两个孩子都会跟隨你一同生活吗？”
    梁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回答道：“那是自然咯！孩子理所当然得跟著妈妈呀！再说了，他根本就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他就连他自己都照顾不好呢，又怎么可能把孩子们照顾妥当呢？所以呀，无论如何，这两个孩子都必须留在我身边才行。”
    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继续说道：“李律，带孩子这件事情真不是像你所想像得那么轻鬆简单，这其中的艰辛与劳累，真的只有亲身经歷过的人才能真切体会到。”
    “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我就得赶紧起床给孩子们准备营养丰富的早餐。当他们坐在餐桌前享用早餐时，我也一刻不得閒，要仔细地帮他们检查书包里是否遗漏了重要的课本、文具等等。”
    “等到孩子们吃完早餐后，我又要马不停蹄地送他们去上学。好不容易將孩子们安全送到学校，一天的忙碌还远远没有结束，放学后，我还得耐心地辅导他们完成家庭作业。等他们写完作业之后，我必须再认真细致地检查一遍，確保没有任何错误或者疏漏之处。”
    说到这里，梁顏似乎根本停不下来。
    话语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绝。
    旁人甚至连插话的缝隙都难以找到。
    等她说完这一大段话之后，李杭才有机会顺口问了一句：“听你这么一说，確实够辛苦的，对了，你们家的两个孩子分別上几年级了？”
    梁顏微笑著回应道：“弟弟现在正在读二年级，而姐姐已经升入三年级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何文瑞突然间小声嘟囔道：“不对吧，应该是三年级和四年级才对。”
    听到这话，梁顏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何文瑞的肩膀，有些调侃地说道：“哈哈，瞧你这记性，居然连自己孩子读几年级都能记错啊？不过，这倒也不能完全怪你啦，毕竟平日里孩子学习方面的大小事务基本上都是由我来操心的，你记不清楚也算情有可原。”
    梁顏虽然口头上表示著理解和体谅。
    但实际上她的言语间，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向旁人暗示，何文瑞从来就不关注孩子们在学习方面的情况。
    然而，谈及到孩子有关的事时，一直沉默的何文瑞却一反常態。
    他態度异常坚决地反驳起梁顏来：“不，我没记错。弟弟如今已经上三年级了，而姐姐是在读四年级。是你记错了。不信的话，我这还有他俩领取新学期课本当天，我给他们拍的纪念照。是三年级和四年级的课本。”
    听到何文瑞提起照片，梁顏不禁面露尷尬。
    她尬笑一声后迅速瞥了一眼对面的李杭。
    她的眼神略微有些闪烁不定，显然带著几分心虚。
    不过说话的语气倒是掩饰得相当不错：“哎呀，瞧瞧我这记性！都怪我平日里只顾著操持家中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务，整个人都忙晕乎了，连时间过得这么快都没能察觉到。我还一直以为两个孩子还在读二年级和三年级呢。对对对，经你这么一提醒啊，我就想起来了。確实是已经上了三四年级了。”
    何文瑞又不说话了。
    “我只是隨口问问。”李杭笑笑，打了个圆场说，好像对刚刚这个尷尬场面並不在意。
    他忽然若有所思地说道：“也就是说，所有的財產以及孩子们都会归你所有，对吗。”

 第465章 我今天就要有种一把

    梁顏毫不犹豫地点头，並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回应说：“是啊，我原以为我家那位早就跟你讲清楚这些事情了呢。话说回来，你们今天上午到底都聊了些啥呀？咋感觉好多重要的信息都没有提及呢。”
    正当李杭认为对於这件事何文瑞依旧会选择缄默不语的时候。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何文瑞竟然打破了沉默，主动开了口。
    “我没说。”何文瑞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让人摸不著头脑。
    他的声音依旧很小声，但因为此时屋內一片安静。
    所以这微弱的话语还是清晰无误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梁顏起初以为何文瑞说的是他没把財產和孩子的事告知李杭。
    因此她表现得相当淡定，隨口应道：“没说也没事，现在我不是已经跟李律讲明白了嘛？现在说了也是一样的。”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何文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他目光看向坐在对面的李杭。或许是因为此刻眼前坐著一位专业的离婚律师。
    给予了何文瑞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底气。
    他原本有些佝僂的脊背竟逐渐挺直起来。
    紧接著，从他口中吐出了一句令人瞠目结舌的话语：“我想说的是，我从来就没有讲过离婚之后会把全部的东西统统交给你，无论是財產也好，孩子也罢，属於我的那一份，我一定会全力去爭取！”
    梁顏满脸惊愕地望著何文瑞。
    她怎么也无法想像，这么强硬的言辞竟然会出自於平日里那个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何文瑞之口。
    事实上，感到震惊不已的可远不止梁顏一人。
    就连李杭以及一旁的小许，也都被何文瑞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合不拢嘴。
    他们面面相覷，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在此之前，无论梁顏说些什么话，何文瑞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此刻，情况却发生了惊人的转变。
    何文瑞竟然敢公然提出反对的意见了。
    这一变化实在太过突兀，以至於李杭都不禁心生疑虑，暗自想著难道何文瑞是被夺舍了？
    毕竟这种前后巨大的反差著实令人难以置信。
    可就在何文瑞刚说出那番话后，他又迅速低下了头。
    目光躲闪著，不敢直视梁顏。
    看到这番情景，李杭心中的疑惑稍稍减轻了一些。
    看这样子，应该还不至於到被夺舍的程度吧。
    此时的梁顏显然对何文瑞的表现感到十分不满和恼怒。
    她毫不客气地伸手紧紧抓住何文瑞的肩膀。
    並用力把他强行掰转过来面向自己。
    同时，梁顏用一种看似温柔实则带著明显威胁意味的口吻说道：“老公呀，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你可得说清楚一点，千万別让律师產生什么误解啦。”
    面对梁顏如此强势的举动。
    何文瑞似乎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反抗一番。
    试图摆脱她那双牢牢抓著自己肩膀的手。
    可惜的是，儘管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最终还是未能成功挣脱开来。
    而且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挣扎的动作幅度很小，简直就像轻轻扭动了一下身体一样。
    毕竟何文瑞身形瘦削单薄，与梁顏那丰腴婀娜的身姿相比，力量上自然存在著不小的差距。
    因此出现这种结果倒也算在意料之中，並不让人觉得太过惊讶。
    眼见自己挣脱无望，何文瑞索性心一横，摆出一副破罐破摔的姿態，不耐烦地回应道：“你刚刚已经听清楚我说的话了，没必要再说一遍了。”
    听见这话，梁顏的双眼猛地瞪大，原本甜美的嗓音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低沉沙哑且充满怒气的吼叫：“何文瑞，你要死啊？你竟敢当著外人的面，尤其是律师的面前胡言乱语一通！”
    一旁的小许都惊了，简直就是目睹了一场变脸绝技。
    李杭赶紧安抚梁顏的情绪，因为她看起来好像天塌了一样，满脸写著不敢相信。
    “梁女士，你冷静一点，听何先生好好说。”李杭说。
    何文瑞好像突然打了鸡血似的：“我就是没有说过！一个字都没说过！是你一直对外这么宣称，我不敢反驳你罢了，久而久之你就认为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梁顏似乎被突然暴起的何文瑞嚇住了，不敢出声。
    何文瑞又继续说：“但今天，当著李律的面，我不能再沉默了，我今天就要有种一回！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同意，財產和孩子都要公平分！”
    梁顏想捂住他的嘴，但是何文瑞却灵活地闪躲著。
    “何文瑞，你是不是疯了？”梁顏气急败坏地说。
    “是啊，我疯了，谁跟你一起生活能不疯啊。”何文瑞一边躲一边说。
    李杭嘆为观止，不过也怕他们来真的，赶紧出言劝阻：“那个，你们不要再打了……”
    梁顏突然一屁股坐回原位。
    李杭还以为是自己的劝说起效了。
    没想到她却突然掩面大哭了起来。
    “我不活了，”梁顏嚎啕大哭，“我为这个家，为孩子，为你，付出了那么多，现在你说是我把你逼疯的？我不用活了。 ”
    不过更让李杭意外的是，这个热闹到这还没结束，梁顏一哭，何文瑞膝盖一软，就这么“扑鼕”一声……
    跪了下去。
    李杭顿时大为震惊，刚刚何文瑞还高喊著“我今天就要有种一把”。
    现在这个丝滑的下跪又是闹哪出啊？
    李杭眼看著何文瑞跪在他办公室的地毯上，挣扎了几下。
    好像是想站起来。
    可问题是也没有人压著他不让他起来。根本就没人碰他，他那副挣扎半天起不来的样子，简直跟无实物表演似的。
    李杭还在琢磨他是搞哪出，就听见何文瑞略带羞愧的请求：“李律，能麻烦你扶我起来一下吗？我腿软了。”
    李杭只好过去把何文瑞扶起来。
    何文瑞尷尬地解释：“不好意思，李律，让你见笑了，我现在是形成条件反射了，听到她哭就会跪下，刚刚跪猛了腿一下软了。”

 第466章 还是查一查比较放心

    李杭：“……”
    梁顏此时还在哭，李杭扶起何文瑞的时候，发现他两条腿都在打摆子了，看来是没有骗人。
    听到梁顏哭就会腿软，这是什么毛病？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安抚住梁顏的情绪。
    不然她哭得这么悽厉，办公室的隔音玻璃都不一定能完全隔绝她的声音。
    万一被人听见了还以为里面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李杭赶紧开口说：“梁女士，你先冷静一下，別哭了。”
    小许很有眼力见地抽了几张纸递给梁顏，顺便还给她倒了一杯水。
    李杭听这两人爭执这么久，內心有了基本的判断。
    梁顏声泪俱下地控诉何文瑞：“好好好，我看出来了，你是铁了心的要跟我离婚了，你也不用拐著弯说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就直说你打算去跟別人过了。她是不是比我好看，比我年轻，还比我会体贴你。”
    何文瑞皱眉：“你在说什么，哪有別人？”
    梁顏渐渐止住了眼泪，好像看透了一切似的，冷笑一声说：“我明白，我都明白。其实你就算说出来也没事，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何文瑞腾地一下站起来，结果忘了自己腿还没劲，一下又跌坐回沙发上。
    他脸都涨红了，梗著脖子说：“你明白什么了啊？不是，你当著律师的面在瞎说什么？哪有別人？我们好好谈我们的问题，不要扯那些莫名其妙子虚乌有的东西。”
    梁顏把头扭到一边，坚持说：“我们有什么问题？这么多年一直好好的，你突然要离婚，不就是因为有了新欢，就要拋弃旧爱吗？”
    何文瑞打不过就加入，“行行行，你搞泼脏水这齣是吧？那你呢？你在外面有几个？哪个孩子是我的？还是两个都不是？”
    李杭简直对这两个人失去了手段。
    因为这两个人无论是在刚刚清醒理智的状態下，还是现在激动到失了智的状態下，嘴里都没几句真话。
    要么就是故意说出来欺骗旁观者的，要么就是说瞎话用来攻击对方的。
    光是要判断他们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就够费劲了。
    李杭想了想，在脑海里呼唤出系统：“系统，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两个人在婚姻中说过的谎话都有什么？”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这个做什么？】
    李杭邪恶一笑，“我让他们来一场开诚布公的对话。”
    【好的。宿主请稍等。马上为你检索：何文瑞和梁顏在婚姻里的谎言】
    ……
    只需要几秒，系统就给出了结果。
    小许看李杭半晌没说话，转过头去看，冷不丁看见李杭脸上克制不住的笑意。
    小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想好傢伙，难道老板也被这对夫妻逼疯了？
    而李杭在脑海里接收完系统给的信息之后，確实忍不住笑。
    没办法，一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就忍不住笑。
    他郑重地清了清嗓子，说：“你们二位，先听我说。”
    “梁女士，你平时喜欢哪个牌子的包？”
    梁顏下意识回答李杭的问题：“包包我喜欢am……”然后她突然反应过来，又改口说，“不，我不买包的。我对奢侈品包包更不了解，谈不上什么喜不喜欢。”
    李杭转头对何文瑞说，“何先生，很遗憾地告诉你，她可能把你放在她那里的钱全部用来买包了，你家里有没有你打不开的柜子，或者你不会进去的房间，建议你可以看看。对，那里面估计就是她买的包。”
    何文瑞震惊了，梁顏也震惊了。
    “还有，她说省吃俭用给你和孩子们买的好东西可能都是盗版的，或者是二手的。她是不是经常弄丟或者弄坏家里的贵重物品？可能是拿出去卖了，卖掉的钱自己偷偷掉了。省吃俭用，勤俭持家是她的谎言。”
    何文瑞因为太过震惊而不敢相信，“李律，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李杭神秘地说，“我算出来的。实不相瞒，我除了是一个离婚律师之外，还懂一点其他的。”
    梁顏被说中自己的秘密，一时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
    “噢对了，梁女士，何先生说他婚后这几年没有作品，可能没有写作灵感只是他的遮羞布，也许是因为他之前的代笔不帮忙写了。”
    “至於你怀疑他外面有人……这个你可以放心，人应该是没有，不过鸡可能有一些。他手机里的什么写作协会群，作家交流群啊什么的，你是不是以为是真的，所以从来都不点开看？”
    “不过梁先生你要注意身体啊。刚刚那样突然腿软可能不是什么条件反射，说不定是別的原因，还是要去查一查比较放心。”
    梁顏和何文瑞两个人都愣住了。
    然后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
    其实，本来李杭这个突然自封的神算子应该是没什么可信度的。
    再怎么说，这些事情也太私密了，哪有可能这么准確无误地说出来？
    但是因为梁顏和何文瑞心里都清楚，李杭刚刚讲的，关於他们各自的秘密，都被说中了。
    那么也就是说，李杭的话的准確性，已经在自己这里得到了印证。
    相对应的……关於对方的秘密，那多半也是真的了。
    梁顏先发制人：“何文瑞！好啊你，你手机里十几个作家群，看来都是你何立鸡群？”
    小许好像想笑但憋住了。
    何文瑞反问道：“那你呢？你嘴上说为了这个家殫精竭虑，省吃俭用，苦了自己，甜了我和孩子，结果，合著你是苦了我们，甜了自己啊？”
    “我说我怎么一往家里买点贵的东西，总是没几天就被你用各种藉口说不见了，原来是拿去卖了给自己买好东西？你这么多年怎么好意思每次一提到为家里付出就哭得那么逼真的？”
    梁顏显然不甘心，两个人都说谎凭什么就她被骂？
    她立马骂了回去：“那你一开始认识我的时候还装什么文青人设，什么大作家是吧？原来只是別人代笔啊！还说这两年没灵感，给你两百年，你也不会有灵感！”
    何文瑞站了起来：“走，你现在就跟我回家，我倒是要看看那个你说锁坏了的柜子里是不是真的装满了你偷偷买的包！”
    “走就走！我看看你手机里那几个群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骂骂咧咧走出办公室。
    何文瑞还记得自己在律所，回头冲李杭说了一句：“李律，你不用送了。”
    李杭本来也没打算送，微笑著说：“慢走。”

 第467章 已私信，莫辜负

    梁顏显然不甘心，两个人都说谎凭什么就她被骂？
    她立马骂了回去：“那你一开始认识我的时候还装什么文青人设，什么大作家是吧？原来只是別人代笔啊！还说这两年没灵感，给你两百年，你也不会有灵感！”
    何文瑞站了起来：“走，你现在就跟我回家，我倒是要看看那个你说锁坏了的柜子里是不是真的装满了你偷偷买的包！”
    “走就走！我看看你手机里那几个群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骂骂咧咧走出办公室。
    何文瑞还记得自己在律所，回头冲李杭说了一句：“李律，你不用送了。”
    李杭本来也没打算送，微笑著说：“慢走。”
    小许目瞪口呆地看著两个人走远：“李律，他们就这么……就这么走了？那被他们两个折磨了大半天的我们算什么？”
    李杭耸耸肩，“还能算什么，算我们倒霉唄。”
    其实能安安稳稳送走他们已经是喜事一件了。別的也没什么奢求了。
    李杭可不敢想像要是替何文瑞打这个离婚官司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可能法官都会怀疑人生，居然有人秀恩爱秀到离婚法庭上来了。
    还有说不定梁顏在法庭上哭了，何文瑞又扑通一声跪下了。
    那可就热闹了。
    他要是法官，他也会判这俩人继续好好过吧，谁也別饶过谁了。
    小许好奇地问：“不过，李律，你怎么会知道那些呀？你真的会算命？看相？还是什么？”
    李杭反问她，“不是，你们学校难道不教读心术吗？”
    小许瞳孔地震：“……啊？”
    ……
    晚上李杭回到家以后，閒来无事就开启了直播。
    白天何文瑞和梁顏的事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所以他决定在直播间里讲出来，跟大家一起分享一下。
    不过用的是小和小明的化名，涉及关键信息的部分也隱去了。
    等李杭在直播间大致讲完了白天的遭遇，直播间的反应和他早上抓狂的感觉差不多。
    【这是人能干出的事吗？】
    【原来律师的工作这么不容易，突然不想当律师了】
    【听完了，一个顛公顛婆的爱恨纠葛。】
    【我出五毛打赌他们不会离婚，人俩这是夫妻情趣，小打小闹，主播一点都不懂】
    【和我的一个朋友好像。】
    【简单来说就是毛坯的婚姻，非要在外人面前偽装成精装修的样子】
    【这有什么意义？】
    【你不懂，很多人眼里婚姻的失败等於人生的失败】
    【怀疑主播在故意给我们添堵】
    ……
    李杭看到直播间的网友们都跟他一样抓狂，顿时舒服了。
    “好了，不多说他们的事了，有没有想要諮询法律问题了，来上上麦。”
    李杭等了一分钟，然后从连麦列表里隨便选了一个，网名叫“是婧婧不是静静”。
    “你好。”
    “你好李律，是这样的，我发现我男朋友漂昌，我想去举报那个卖银的女的。”婧婧说。
    李杭鼓励地点点头，“这个我是支持的，如果你能確定他们是买卖的关係，不是约p什么的，那就去举报，正好这对她和对你男朋友都能起到教育意义，多好。”
    直播间的网友一听，这是正能量的好事啊。
    必须支持一把。
    【我附议，先分手，然后赶紧去举报】
    【我发现前男友漂昌的时候就该这么干的】
    【支持举报，但要是让我知道在直播间欺骗完网友们的感情，转头又甜甜蜜蜜，我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
    【哈哈哈哈好狠】
    【这有什么好諮询的，直接去举报唄，还是不知道举报电话？】
    【举报电话已私信，莫辜负】
    ……
    婧婧顿了顿，似乎是感觉直播间里热烈的氛围让她有点骑虎难下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接著说，“李律，但是我现在是有个问题。就是这个卖银的女的，她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然后呢，我这个朋友，偶尔会给她介绍一些客户，所以，我现在担心的是，我要是举报了这女的，我怕她再把我朋友给她介绍客户的事给说出去。我只是想让这女的和我男朋友得到惩罚，没想牵连我朋友。”
    李杭把信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问，“你朋友会给她介绍客户？那她跟你男朋友会不会也是你朋友给牵的线。”
    婧婧毫不犹豫地就否认了，“不是她介绍的。这个我可以確定。但是之前肯定是给她介绍过別的男人。”
    李杭想了想，说，“你一直知道你朋友在给別人介绍吗？你知不知道她这个行为是违法的，如果次数够多，获利够多，那后果还挺严重的。”
    婧婧沉默了好几秒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
    “那你咋不劝劝她呢？”李杭说。
    婧婧接著解释：“但是……或许她心里多少还是存著一些侥倖心理吧。毕竟固定介绍的那些男人数量有限，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而已。而她呢，又不允许那个女人直接跟她所介绍的客户私下里单独联繫，因此每回她都会从中抽取一点点好处费。她大概认为，只要没有人主动把这件事捅出来曝光，那就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听到这里，李杭又隨口问道：“她不允许那个人和她介绍的客户单独联繫？可这要怎么做才能完全禁止得了呢，难道她还能阻止人家私底下偷偷交换联繫方式？这种情况感觉挺难彻底杜绝的，怎么还能保证每次都非得经过你朋友这边呢？”
    面对李杭连珠炮似的追问，婧婧似乎不太愿意多谈这个话题。
    她言辞闪烁、含混不清地回应道：“哎呀，我朋友自然有她自己的一套办法啦。”
    李杭继续穷追不捨地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办法？我实在是太好奇了。该不会是她从头到尾一直守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著那两个人，以防他们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背著她交换联繫方式吧？”
    婧婧一听这话，顿时变得焦急，连忙否认道：“那当然不可能是你说的这样啦！”

 第468章 功德三件

    李杭也没执著於这个问题，语气轻鬆地说道，“那也没事，你想啊，你这去报个警，既能把坏人绳之以法，还能让你男朋友接受到普法教育，给他上一课，又能让你的好姐妹接受法律制裁，重新做人。你这是大大的功德啊。”
    李杭乾脆地说，“反正你这个朋友的行为，肯定是涉嫌介绍买银罪了。”
    婧婧语气有点沮丧：“噢……”
    【笑死，这不是功德一件了，这是功德三件】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认真的吗？这是积德还是缺德】
    【报吧，报完这个警，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三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李律说的也没错啊，我们根正苗红的正义青年不就应该这样，看到有违法犯罪的行为就去举报】
    【要我说的话，看跟这个朋友的关係到什么程度了。要是关係一般的话我就不考虑那么多了】
    【朋友都这样了，还跟她关係好的话，说明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而且说不定真的是她朋友把那女的介绍给她男朋友的呢，那就更要举报了】
    【我建议是先跟男朋友分手，再跟好朋友绝交，然后报警】
    ……
    李杭又问道，“你没有帮著你朋友一起做这个吧，这个可是违法行为哦。”
    【李律人还怪好的哦】
    【问到关键了，感觉是跟她自己也有利益关係，否则不会特地来连麦问】
    【主播和我想的一样，看来我也有当律师的潜质】
    【我刚刚也想问来著】
    ……
    婧婧犹豫了一下，说，“……我没有，我没必要帮她去做这个，我有正经工作的。”
    李杭听出她有隱瞒，又问了一句，“顺手介绍了谁给她也算，就算没有从中获利也算，有没有？”
    婧婧好像还是不太想说，只说，“我那个应该不算介绍。”
    李杭笑道，“算不算的，你可以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你觉得不算，说不定就算呢？那你到时候一报警把自己也搞进去了。”
    婧婧听了李杭的话，也有点心里打鼓。
    犹豫了一会儿才终於开口说，“……我觉得我那不算是介绍吧，因为我工作性质的原因，我会经常跟客户应酬，一般都是外地来的客户。”
    “然后就是有几次，刚好我跟客户应酬完，客户喝醉了，我就帮他们开酒店，让他们在酒店里休息嘛。然后那女的她就自己到酒店，敲房门去问，我也没跟客户说我给他们叫个人过来什么的，我也没收钱。”
    “后面成不成的我也不会问，我也没管。反正要是成了就是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要是不成就是她白跑一趟唄。这不关我的事吧？”
    李杭敏锐地捕捉到婧婧没提到的一个关键：“你说她去敲房门，那她是怎么知道你那几个喝醉的客户住哪个房间呢？是你把房间號告诉她的吧？”
    婧婧顿了顿，实在找不出藉口否认，才小声承认了，“是，是我告诉她的。但我就说个房间號而已呀，其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李杭好奇地问，“那你为什么要把房间號告诉她呢？你也不收钱，也不跟客户说你帮他们交了个人过来，做了“好事”还不留名，那你是图啥呢？她又不是你朋友。”
    婧婧的解释十分苍白：“我也没想那么多……我知道她是做那个的，我就顺手把房间號告诉她，想说她自己去揽客，自己去爭取唄。这就是……就是个顺手的事啊！这没什么吧？”
    李杭一脸恍然大悟地说，“噢！我明白了，你就相当於是，看到有个工作机会就给人发一下，就像是在网上偶然刷到个招聘信息，刚好知道有个人没工作，就顺手转发给正在找工作的人，是这样是吧？”
    婧婧很激动地认同道，“没错没错，就是看到有个机会，就顺手给她发。我什么也没想。”
    李杭又说，“你的意思就是你是纯热心肠，出於好意才这么干唄。就算她是个陌生人，你也会这么干对吧？就是给人家提供一个『面试』的机会，是这个意思吗？”
    婧婧立马说：“是啊。没错没错。”
    【主播別再帮她想藉口了，真让她学去了，以后受审的时候她就这么回答了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热心市民，顺手转发麵试机会】
    【笑晕了，李律是知道怎么阴阳的】
    【我都裸辞在家一年了也没人顺手给我转发过面试机会啊！这个世界还是坏人多（我是说正经工作的面试）】
    【前面的，你不加括號里那句我可能还不会多想，你一加括號那就不要怪我想歪了】
    【我不信。这又不是什么好事，给人房间號，不可能完全没有获利吧】
    【可能她確实没有收钱，但肯定是有其他隱形的利益的。否则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就算她不说，客户也能猜到人是她叫来的吧？毕竟酒店房间是她帮客户开的，而且一开房间就有人找上门，那不是很明显嘛】
    【这么一说確实，她虽然不主动跟客户邀功，但是客户只要不傻应该也能猜到这就是在贿赂討好他，也不用点破。】
    【不对啊，她叫人去敲客户的酒店门，客户还要自己掏钱，这真的合理吗？这算什么贿赂和討好？这是坑吧哈哈哈哈】
    【说不定那钱会用別的形式回到客户的口袋里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一定，可能她叫去的这个人报价会低一点，打个折算友情价，那也算是贿赂了吧，毕竟自己叫的话可能就贵多了】
    【我佩服你们居然能分析得这么头头是道的……】
    ……
    弹幕的猜测看起来都很合理。
    但毕竟没有得到当事人的亲口证实。
    所以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但是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婧婧说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
    李杭心里完全不信她的说辞，又问，“那你给她客户房间號这事你朋友知道吗？你不是说你朋友不允许她私自去接客？”
    婧婧说，“肯定知道呀。这事我没必要背著我朋友干吧，我又不抽成什么的。我会顺便告诉我朋友的。”

 第469章 40%算

    於是李杭又问道，“那你给她发过多少次房间號？她成功面试了几次？”
    婧婧想了一会儿之后才不太確定地说，“大概有……几十次吧。成功几次我真不知道，但肯定是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我不会问太多的，我对那也不感兴趣。”
    李杭笑了笑说，“你觉得这样不算是介绍卖银的行为吗？抽一个直播间的法学生来说说这样算不算？”
    李杭隨口一问，直播间里的弹幕又踊跃起来。
    但几乎没有认真回答问题的。
    全都在搞笑。
    【怎么突然提问了，本来都快睡著了一听到这句话突然惊醒了，还以为我在课堂上睡著了】
    【笑死，刻在dna里的话，“抽个学生来回答这个问题”……真的一听这句话就不困了，彻底清醒了】
    【你们这些拿李律的直播当助眠的真实太……太聪明了】
    【主播请自己回答这个问题，不要抄直播间里的法学生的答案好吗】
    【我是法学生，我知道。但我不上你的当，自己的问题自己答】
    【我也知道，我不说。让主播自己回答】
    【你是主播还是我是主播？问我干嘛？我要是知道还用看你直播？】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还给直播间的法学生提问，这手段相当拙劣，被我一眼识破】
    【这种问题还用法学生来回答？杀鸡焉用宰牛刀，我小学生，我说算就算】
    【虽然我不是法学专业的，但我觉得微算吧，40%算】
    ……
    不过。直播间网友们这死出倒也在李杭的预料內。
    毕竟直播这么久了，也知道他直播间里就没什么正常人。
    全是乐子人。
    李杭笑了笑，说，“既然你们都不上当，那我就自己回答了，我认为你这个行为，也是算的。”
    “对介绍卖银罪介绍的方式，一般大家会觉得要是双向介绍，比如把卖银者的联繫方式提供给嫖客，或把嫖客领到卖银者的住处，或者卖银者所在的卖银场所当面撮合。这种很明显就是介绍卖银的行为。”
    “但是单向的介绍行为也算，你说你只是单纯地给她提供了客户的房间號信息，让她自己自行去敲门。这就是单向介绍的行为。”
    “你主观上具有介绍卖淫的故意，也就是说你把房间號给了她，你知道她去敲门不是去卖保健品的，不是去送外卖的，不是上门去打扫卫生的……你心里很清楚她是上门是提供卖银服务的。”
    “其次，你客观上也实施了介绍行为，你把客户的房间號提供给她了。那么我认为这也是构成犯罪的。而且你介绍的次数还不少，几十次已经算是频次很高了。”
    听完李杭的话，婧婧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看来是心死了。
    她沉默太久，久到李杭怀疑她是不是掉线了，问了一句，“哈嘍，你还在吗？”
    “……还在还在。我就是没想到……”婧婧语气有些惊慌。
    “而且说实话你真的没有从中得到一些好处吗。比如客户其实心里清楚，人是你叫来的，后续你们的工作也许就多多少少因为这个原因，就推进得顺利一些？”
    婧婧又沉默了。
    但这次她的沉默，说明李杭的话点出了真相。
    李杭想了想又问，“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很好奇，能问问吗？你是怎么发现你男朋友漂昌，还知道他漂的对象是谁的呢？不会是你那个朋友告诉你的吧？”
    婧婧先是嘆了口长长的气。
    然后才说，“因为我男朋友给她转假钱。所以她才找上我，她找到我要我给我男朋友付嫖资的时候我人都傻了。这也太离谱了。”
    李杭打断她说，哭笑不得地问，“等等，转假钱是什么意思啊，现在网际网路也有假钱了？”
    婧婧无奈地解释道，“不是，我没说清楚，不是那个意思。”
    她接著说，“就是他假装转了钱，但其实根本没转。”
    李杭说，“具体说说唄，他是怎么做的，怎么假装转钱？正好还能给直播间的各位再普及一个反诈小知识。”
    【主播真的，我哭死。】
    【说到假装转帐，我还真碰到过一个，就是我跟別人面交一个东西，她点开手机的转帐界面让我確认金额，我看过金额没错之后，她就假装在输密码，然后过一会又让我看一个支付成功的截图，我手里拿著东西就没掏出手机確认。结果等她拿著东西走了，我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压根就没转，我啥也没收到。】
    【这不就跟在店里给老板看假的付款成功截图一样吗哈哈哈哈。我之前看到新闻说有人拿著同一张截图吃了一个月的霸王餐，老板都没发现】
    【所以收款的时候真的要確认过自己手机里到帐了才行。不然现在造假的界面可多了。你光看別人手机里的支付成功截图，还真不一定就是真的】
    ……
    婧婧这时候接著说，“是这样，本来他得给人转三百嘛，然后他给人发了个红包，那个红包不是可以在封面上输入文字吗，默认是大吉大利什么的，他给改成了数字300，发出去以后红包的封面上就会显示数字300。”
    “当时那女的没仔细看，看到还以为是转帐300，心想转帐也撤回不了，就没马上点接收。然后等她后面再点才发现居然是个红包，而且拆开红包才发现，里面就0.01，一分钱。”婧婧说到这，也想笑。
    “她去找我男朋友要钱，他不给，说自己没干过。这就捅到我面前来了。我当时真是好无语啊，背著我，嫖我认识的人就让我很无语了。重点是嫖完还给一分钱，我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分钱】
    【气笑了】
    【只了0.01，就起到一个侮辱人的效果】
    【卖银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互相伤害我就当乐子看了】
    【我也被这种红包骗过！！！封面上写著数字，很容易以为是对方转帐的金额，后来我就学精了，知道要仔细看看到底是转帐还是红包了】
    【我去试了一下，还真是，不仔细看真的会看错】

 第470章 反派的笑声

    李杭也觉得好笑，又好奇地问，“那她找你，你怎么说？你替你男朋友把嫖资付了吗？”
    婧婧噎了一下，说，“付了。”
    这个答案倒是让李杭有点意外。
    直播间的网友们更震惊。
    【啊？就付了？这就付了？】
    【我是没想到有人能这么好说话的】
    【啥？还能这样，滴滴代付？】
    【这都能代付了那我祝你们白头到老吧……】
    【你们没听她刚刚说的时候还一直说“我男朋友”吗，估计也是没想分】
    【人家一开始也是说“想去举报那个卖银的女的”，没说想举报自己男朋友，你们网友就別瞎操心了，默默祝福就行了】
    【也没什么吧，不就三百块钱，又不是三千三万什么的】
    【这是钱的问题吗？】
    ……
    李杭也不理解婧婧的做法，问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婧婧有些心虚地解释，“我是怕她再去找別人，她找我男朋友要不到钱，就找了我，明显是不甘心吃这个亏，如果我再不给，她肯定还会想办法去找別人，这事太丟脸了，我想著也就三百块钱，给她就算了。剩下的事我再慢慢算帐。”
    “好吧。”李杭无奈地说，“不过这不是重点了，你现在还是先操心一下你自己比较关键。以后不要再做那样的事了。”
    婧婧低声说，“我明白了，谢谢李律。”
    婧婧离开了直播间以后，李杭就迅速连麦了下一个人。
    这次连麦的是一个男生。
    网名叫做“蒋真”。
    “誒李律你好你好！”蒋真的声音活泼得不像是来进行法律諮询的。
    李杭笑著问，“听你这个语气，你要问的应该不是自己的问题吧。”
    蒋真立马回答：“对！还真是！是关於我一个朋友的。”
    “是什么喜事是吧，看你挺开心的。”李杭说。
    “也不是，不算什么喜事。就是挺搞笑的吧……就昨天突然有个陌生的手机號给我手机发了几张图片。”
    “然后呢，”蒋真津津有味地说，“我点开一看发现那是我一个室友的裸.照。”
    【这语气不对劲】
    【收到室友的裸照应该是这个反应吗，不对劲】
    【笑死，他开心得好像中大奖了一样】
    ……
    “不是，究竟是谁给你发了你室友的裸.照？”李杭满脸好奇地问道。
    蒋真好像在憋笑，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但还是有笑声传出来。
    他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不知道是谁发来的，那就是个完全陌生的手机號码，不过，当我看到那张图片的时候，就觉得这照片看著像是他在网上跟別人裸.聊时被截取下来的图像或者视频片段，毕竟现在这种事情可不少见。”
    蒋真顿了顿，接著往下讲道：“我平常上网的时候经常能刷到那些关於裸.聊被骗，隨后还被拿著裸照威胁的事情，所以，我当时一下子就把这两件事给联繫到一块儿去了，等我跑去问他的时候，他支支吾吾半天都不敢吭声，最后实在瞒不住了，才不得不承认確实是他自己跟人家裸聊，结果不小心掉进陷阱里被人给骗惨了！”
    讲到这儿，蒋真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笑意了。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且越笑声音越大，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不行，我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就忍不住想笑。你们就让我先好好笑一会儿吧，哈哈哈哈哈哈……”
    蒋真笑得像个大反派。
    【这笑得也太魔性了，搞得我也忍不住笑了】
    【这是亲室友吗？笑得好开心。不说我还以为是他收到了他仇人的裸照】
    【我可以理解，要是我收到我兄弟裸.聊的照片，我也会拿著照片去当面嘲笑他】
    【笑死，果然有什么丟脸的事不能让兄弟知道，不然越铁的兄弟笑得越大声】
    【我对我朋友有信心，他收到我的把柄肯定也会很开心，能笑我一辈子】
    ……
    李杭哭笑不得地说：“我想知道你当时跑去问他的时候，难道也是像现在这样笑得这么……这么开心吗？你们这室友关係还能继续维持下去不？”
    听到这话，原本正笑得合不拢嘴的蒋真突然止住了笑声。
    “不是，我当时笑得比现在还要大声，现在那个兴奋劲儿已经稍微过去一些了，不过回想起来还是想笑。”
    蒋真接著说，“当时可真是觉得太好笑了。他一开始其实是想哭的，结果被我的笑声给感染到了，最后也跟著我一起笑了。”
    看蒋真笑得感觉都快断气了，却还口口声声说著“那个兴奋劲有点过去了”。
    实在难以想像当他最初刚知道这个消息时究竟是狂笑成什么样子。
    李杭又问，“那你室友是什么时候、怎么被骗的？”
    蒋真一听来了精神，立刻兴致勃勃地开始讲述起整个事件的经过来。
    “就在前些日子放长假的时候，我们宿舍不是总共住著四个人么，除开他之外，我们另外三个的家都是在本地的，所以一放假大家就都纷纷跑回家去了，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宿舍里咯。”
    “然后可能是宿舍没人，或者是他深夜寂寞了，就在逛那种顏色网站的时候，弹出来的那种裸.聊app的gg小弹窗，他就下载了，然后在上面找人聊天。”
    【宿舍没人了偷偷干坏事，结果乾的坏事还被发到室友手机上了，要是我的话我原地退学】
    【想想就尷尬哈哈哈哈哈】
    【果然人还是不能太閒】
    【看多了这种裸.聊的骗局，我现在就是一个极其敏锐谨慎的状態，根本骗不到我】
    【是啊，不理解为什么一直有人踏入同一个陷阱。而且这种骗局太低端了，但是每次上网还是能刷到好多受骗了，我不理解】
    【那不一定，我有个朋友就是，平时给他转发了很多类似的骗局，他还跟著我一起嘲笑那些上当受骗的人，结果他后来自己把脑子丟了，也跟人裸.聊被骗了】
    【理解理解，经典的小头控制大头】
    ……

 第471章 骗子不讲武德

    蒋真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和那些常见的裸.聊骗局如出一辙了！他跟个傻子似的脱光了衣服，没想到对方居然把他赤身裸体的整个过程都给录屏了下来。”
    “然后呢，对方就把这段视频发给了他，並威胁说，如果他不肯乖乖掏钱，就要把这个不雅视频散播给他所有的亲戚朋友。”
    李杭深有同感地点点头，这种裸.聊骗局的確屡见不鲜。
    这么常见的骗局，还是会有人不断落入这样的陷阱。
    只能说明大学生的作业还是太少了一点。
    紧接著，李杭好奇地追问道：“那么，你那位室友最后有没有按照对方的要求给钱？难道就是因为没有给钱，所以那些裸.照才被发到了你手机上吗？”
    听到这里，蒋真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说到这个，更搞笑的是，他竟然老老实实地给了钱，但即便如此，那些不雅的照片最终还是被发了出来。那个骗子根本不讲武德！”
    李杭疑惑地问道：“难道是因为对方还想著要继续勒索你室友更多的钱？”
    蒋真说，“不是，因为那个骗子开口要了一万块钱，我室友说钱不够，一个月生活费也只有八百，所以只能给八百块。那个骗子收了钱可能也觉得忙活了一晚上就骗个八百块有点少吧，可能气不过，还是把他照片发出来了。”
    李杭笑道，“八百……那他也是倾尽所有了。 那岂不是除了你，还有很多人也都收到了你室友的裸.照，他现在还好吗？”
    蒋真解释道，“那倒没有，那个骗子好像还有点惻隱之心，他只给他的亲人，就是通讯录里面备註爸爸、妈妈、姐姐那几个號码发了。所以只有他家人收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疑似骗子破防】
    【骗了八百还把人照片发出来，骗子有点没诚信没素质啊，家人们，以后碰到这种骗子一定要离远一点】
    【但至少他还只发给家人，没法给其他的朋友。不敢想像要是学校里的同学也收到了简讯，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场面……】
    【如果学校同学也收到了，那真的只有退学能解决了，我不信有人能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在学校里待下去】
    【確实，我小学的情书被贴在公告栏我都想退学了，更別说是裸.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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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骗子真的算是有良心的了，我碰到的一个要了五千我也给了，结果还是把照片发给我通讯录好友了，而且全发，连我存的小学老师的號码、小区快递员的號码也都发了，那才是真的没素质的骗子】
    【大家快来围观，这里也有个裸.聊被骗的傻子】
    ……
    李杭没顾得上看直播间里一群现身说法的人。
    他好奇地问，“那你怎么收到了，你在他通讯录里的备註是？……”
    蒋真又大笑了起来：“我的备註是爸爸，哈哈哈哈！因为前一段时间他跟我打赌输了，就把我的备註改成了爸爸。要不是这样我还真不能凑这个热闹哈哈哈哈哈。”
    李杭笑了笑问道，“那他后来怎么处理，报警了没有？”
    蒋真说，“没有，一个是因为就八百块钱，他说他蹭我一个月伙食就算了，而且一般网上不是说这种裸.聊被骗的钱都很难要回来吗？”
    “还有就是他怕报.警了以后警察可能会告诉学校，让学校加强教育什么的，到时候可能辅导员就知道了……反正他就是想八百块就当吃个教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李杭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说，“原来如此，我可算是明白了，你之所以连麦，目的就是想让直播间里的朋友们共同感受一下属於你的那份快乐，对吧？”
    蒋真含蓄地回应道：“嗯……也差不多可以这么说。”
    李杭笑了笑，紧接著继续问道：“既然这样，那他家里面的人收到那条简讯之后又是什么反应？”
    蒋真稍微停顿了片刻后回答道：“別提有多尷尬了。我估计他爸妈一看到这条简讯立马就慌了神，生怕自己孩子出什么事。不过他也没敢跟他爸妈坦白交代实情，只能硬著头皮撒谎说是有人故意搞恶作剧才发来的简讯。”
    说到这里，蒋真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笑得前仰后合。
    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接著往下说，“不过，他这点小把戏可瞒不过他姐姐，他姐比他年长两岁，没有他爸妈那么容易被忽悠过去，人家一眼就看出其中端倪来了，二话不说直接打了一通电话把他狠狠地臭骂了一顿。”
    蒋真接著说，“嘿嘿，碰巧那会儿我就在旁边亲眼目睹全程，这傢伙被他姐训得，愣是连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活脱脱像个受气包一样，真是太逗了哈哈哈哈哈！”
    蒋真笑得肆无忌惮。
    李杭都忍不住夸一句，“不愧是亲室友。”
    嘲笑起自家兄弟来简直比毫不相干的网友还要狠，一点情面都不给留的。
    蒋真笑够之后，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绪，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因此呢，今天我连麦啊，主要目的就是想要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室友的亲身经
    歷。同时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告诫各位，如果哪天一不小心真就掉进了这种诈骗陷阱里，那么不管最后有没有按照骗子的要求去转帐匯款，最终的结果大概率都不会太好。所以，咱们乾脆一开始就別给那些可恶的骗子一分一毫！”
    “怎么突然升华了？”李杭笑了笑附和道，“不过你说的也没错，现在社会上的確存在著不少没有职业道德的骗子。哪怕你老老实实地按照他们提出的条件乖乖给钱了，这些傢伙要么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地继续勒索更多钱財；要么就完全不顾及你的死活，毫不犹豫地把你的私密照片群发给其他人。”
    李杭接著说道，“毕竟，对於他们而言，隨手这么一发送简直不需要什么成本。再说了，骗子本来就跟诚实守信沾不上边，你要求骗子诚信本来也没道理。”
    李杭想起直播间眾多裸.聊案例，长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诫道：“所以，大家千万千万別轻易尝试裸.聊这种危险行为，好吗。”
    难得直播间的回覆出奇一致。
    【好的】
    【好的】
    【好的】

 第472章 造了孽了

    蒋真看来好像真的是来“与网友同乐”的，因为他开开心心说完室友的悲惨遭遇之后就下线了。
    李杭看了一眼弹幕。
    直播间里还有不少上过同样的当的人出来现身说法。
    他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才继续连麦了下一个网友。
    是一个网名叫“刁氏”的男生。
    等连上麦之后，李杭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的网名：“你这个网名……是姓刁吗？”
    “对，刁是我的姓。”刁先生说。
    李杭隨口说，“这个姓还挺少见的，你说说你想諮询的是什么问题吧。”
    “是这样的，我前段时间跟我女朋友闹矛盾分手了，然后我就找了那种情感挽回机构，现在的情况是，钱我交了，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甚至感觉起到了反效果。”
    刁先生顿了顿，接著说，“所以我就想让那个机构退钱，但是他们不同意。我想諮询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退钱的。”
    情感挽回机构，这个词李杭倒是不陌生。
    不过显然直播间里有很多人没听过，都在问什么是情感挽回机构。
    李杭简要地解释道，“顾名思义，就是帮你挽回感情的机构。”
    “一般这种机构的主营业务都是这么写的：主要为客户提供情感諮询和情感挽回服务，由专业的情感专家组成的专业团队，为客户提供全方位的情感分析，提供私人定製的情感挽回方案。帮助客户提升情感能力，打破情感僵局，再续前缘什么的。”李杭说。
    【哇，李律这是倒背如流啊】
    【笑死了，真的跟我在网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平时没少背吧？】
    【对人家的主营业务背这么熟练，是不是律所也考虑扩展这种副业啊？】
    【专业团队，为您服务】
    【我奉劝大家，这种机构十个有八个都是骗人的，还有两个是贵的要死买不起的，真的別去，谁去谁是大傻子。真的想挽回感情的话，不如用自己的真心去挽回】
    【用真心就可以吗？】
    ……
    李杭赶紧替自己澄清道：“我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律所也经常有这种找了情感挽回机构挽回婚姻，最后没成功的人。”
    他转而继续问，“你目前一共交了多少钱啊？”
    刁先生想了一会儿，说，“交了差不多能有十万块钱了吧。”
    李杭微微瞪大眼睛，“这么多啊，一次性交的？你就这么信任那个机构吗？”
    “倒也不是信任，主要是当时也没別的法子了，有点死马当活马医的意思吧。”刁先生说。
    李杭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个机构的呢？”
    刁先生回忆道，“分手以后其实我就有点后悔了，然后可能因为我经常搜怎么跟前女友附和的这种帖子吧，那个平台就给我推了情感挽回机构的gg，我就想说钱著看看能不能帮我复合，抱著试试看的心態加了那个机构的联繫方式。就让我交了第一笔钱，两万六。”
    李杭又问，“那你说机构没用具体是怎么回事？是嘴上说要帮你，其实光收钱不办事，还是什么？”
    刁先生气愤地说，“不是，我是加了他们机构的一个老师，专门教我的一个老师，但是搞了一个多月，完全没用好吧，本来我还能看见我前女友的朋友圈，现在我前女友都把我给拉黑了。你说这不是帮倒忙吗？而且还收了我那么多钱，要是没找这个机构，我至少还能看见她朋友圈。”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需要挽回情感吗？找我，让你的感情变得无法挽回】
    【换个角度想，这十万也並不是得一点用都没有，至少换来了一个前女友的拉黑】
    【笑死我了，了钱找了个帮倒忙的是吧？纯纯大冤种】
    【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钱去找这种机构帮忙修復感情啊。感情不是两个人的事吗，別人怎么帮得上忙？】
    【傻孩子，等你谈了恋爱分了手，想复合人家却不鸟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傻孩子，希望你永远也別懂】
    【之前我有个前任，分手了喊他七大姑八大姨来劝我，给我都劝逆反了，我们两个人的事，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一顿劝，真的听得烦死了，找机构也是一样，只会让人烦而已】
    【突然感觉我也可以去提供这种服务，我身边的好多朋友都在我的劝说下复合了】
    【那你可真是造了孽了，人家都分了，好端端的非要让人再复合】
    ……
    李杭抽空看著弹幕，差点被几个弹幕逗笑。
    强忍著保持严肃说，“那也就是说，那个老师这一个月里还是给你提供了教学、提供了相应的服务是吧，只是没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刁先生回答道，“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是那些教学真的没什么用……”
    李杭又问，“那你们一开始有没有约定说，不复合包退学费，或者包退多少，或者机构有没有承诺你一定帮你挽回这段感情，跟你保证挽回的成功率是百分百，有没有打这种包票？”
    “那倒是没有……他们说的就跟李律你刚刚说的那段一样，什么提供私人定製的方案，提升情感管理能力什么的，这种。我也问过能不能保证追回我前女友，那个老师跟我说的是，她之前做过的案例成功率很高。”
    “那机构给你提供方案了吗，教你提升情感管理能力了吗？”李杭问。
    刁先生声音提高了几分，不满地说，“没什么用啊关键是，那个所谓的提升，就是给我发了个视频，有个老师在讲课，讲情感关係的，就跟网课那种差不多，让我跟著学。然后又让我买几本情感类的书去看，就这样。”
    李杭刚想开口，刁先生又接著吐槽说，“还有那个什么私人定製方案，一开始是让我断联，不去找我前女友，也不回她的消息，不给她朋友圈评论点讚什么的。”
    “然后我真的按那个老师说的，断联了一个月之后，我发现我被我前女友拉黑了。”

 第473章 这一断联，就是永远

    刁先生愤愤地说，“所以我就想让他们退钱，他们还不肯。”
    但面对刁先生悲惨的遭遇。
    直播间里全是无情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断联一个月发现被拉黑，又好笑又好哭】
    【听懂的人都已经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很好笑谁懂啊】
    【原来断联这招真的没用是吗？我要是早点看到这一集就好了。】
    【老爷，你已经断联一个月了。——夫人后悔了吗？——夫人把你拉黑了。】
    【没毛病啊，断联的人还留在好友列表干什么，就当他死了】
    【这种一上来就教你断联的机构真的就是纯纯的坑货……最没用的招式，分手千万別轻易搞断联这套，搞不好这一断联，就是永远了。】
    【很熟悉的套路，上网课、推荐书、断联。丝滑三连招，幸运的话就是什么效果都没有，不幸的话就跟这个连麦的諮询者一样，被拉黑。】
    【笑拉了，感谢这位大哥身先士卒了，我本来还想著去找个机构看看的，现在是彻底打消了我的念头了】
    【也別一桿子打死，还是有比较专业的机构的，有些人確实没有自己解决情感问题的能力，如果自己觉得自己缺少这方面的能力，又放不下前任，同时前任也是一个值得你去挽回的人，那我觉得选择专业团队帮助也没什么不好的。当然，前提是得起那个钱。专业的情感諮询机构確实不便宜】
    【现在骗人的太多了，都觉得这个行业有利可图，而且很容易钻空子。动不动就是几十年的情感专家，你问他有证吗？他肯定啥也拿不出来】
    【我还真的也钱买过这种服务……后来也是真的复合了，但我感觉，复合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不是机构的原因，不那个钱我也能复合。但是没办法，钱也退不了】
    ……
    刁先生又一次表达了自己想找机构退钱的诉求。
    李杭说，“要退钱可能確实没什么法律依据。虽然没达到效果，但是机构该提供的服务也確实是提供了，只能说这个机构可能没那么专业。”
    “就像你钱找律师一样，找了个不专业的半吊子律师，付了律师费，最后没打贏你的官司，那也是不能退律师费的，除非一开始你们合同约定了，败诉退全款。但一般也没有律师会做这种买卖吧，那些情感机构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李杭接著往下说道，“所以，你想要回『学费』的话，可能有点困难。毕竟你们的协议本来就是你钱，然后机构提供服务。”
    “除非你们一开始约定好了，如果没有符合百分百退款、或者退一半这种，否则就算最后没达到复合的效果，那也是提供了服务，该履行的义务也都履行了。”
    刁先生嘆了口气，“那也太坑了。我现在才恍然大悟，感觉这根本就不值十万块钱啊！”
    李杭回想起刚刚刁先生说的话，问道，“你刚刚不是说，第一次交了两万六，剩下的钱又是什么时候交的？”

 第474章 好马还吃回头草

    刁先生不解地说，“我都了钱了，这还不够证明我想复合的心意吗？她却觉得我这样做很蠢，我真的不懂。”
    李杭无奈地笑了笑，“这……怎么说呢，不同的人对这种情感挽回机构的態度確实是不一样。”
    李杭举了个例子说，“我之前也碰到过一个客户，她的前任也是找机构帮忙了，的钱比你还多，最后她答应复合的原因是，她觉得前任为了能跟她复合，愿意这么多的钱，也能证明他的真心和诚意了。”
    刁先生立马表示认同：“对呀！正常人不就是应该这么想才对吗？”
    李杭沉吟了一会儿说：“不能说正常或者不正常吧，每个人的想法本来就不同，你觉得你前女友应该为你了钱找机构而感动，但她却觉得你的举动很蠢，那不就也可以证明，你们或许確实不合適，分开可能是必然的。”
    【我悟了，大师】
    【该说不说，是挺有道理。这不就正好说明，这两个人的观念根本不合，所以分手才是正確的结局】
    【好像走错了，走到情感频道了，我退出重进一下】
    【感觉李律真可以开个情感挽回机构，这不比网上那些靠谱多了】
    【你们又要李律打离婚官司，又要他介绍相亲，现在还要他帮忙挽回感情，你们想累死他可以直说的】
    【李律为了网友们的幸福就先累一点吧】
    ……
    李杭赶紧说，“你们就別想了啊，我是不可能开什么情感挽回机构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直播间闪过满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刁先生一直沉默，似乎在思考李杭刚刚说的话。
    半晌他才认命地嘆了口气说，“好吧，也许李律你说的没错，可能我们两个確实不合適。”
    李杭欣慰地说，“誒，你这么想是不是就觉得这钱还是得有一点用的？主要是確实是没有让人退钱的依据。以后你要是再遇到感情问题的话，你就——”
    李杭顿了几秒才继续往下说，“——你就自己多想想，或者发到网上问一下网友，机构本质上就是为了赚钱。”
    刁先生说，“我还以为你要说，以后要是再遇到感情问题就来找你。”
    李杭开玩笑地说，“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找我给你提供一份离婚方案。”
    刁先生对李杭道了句谢就离开了直播间。
    不过他虽然人走了，弹幕里却还是在热切討论著关於情感挽回机构的话题。
    似乎很多人都有过类似的经歷。
    李杭看了看弹幕。
    很多人都在吐槽自己的受骗经歷。
    刁先生的遭遇虽然最后没达成好的结果，收费昂贵得很离谱，不过机构答应提供的服务也都提供了。
    但很多有被骗经歷的人，別说是享受到机构提供的服务了。
    甚至可能还会遭受到精神创伤。
    李杭看了会儿弹幕，感慨道，“好像有不少人是真的被假机构骗了的，对吧？”
    弹幕一片哀嚎。
    李杭乾脆说，“有没有被骗过的上来连麦说说自己是怎么被骗的，分享一下那些骗子机构的套路，也好帮其他人避避雷。”
    此话一出，直播间十分踊跃，一下多了好多请求连麦的人。
    李杭挑了一个刚刚在弹幕看到的眼熟的id。
    李杭一边点下接受连麦，一边说，“就这个吧，我刚刚看了一眼她发的评论，好像確实惨惨的。”
    一个女声开口了，“你好，李律，我有被这种情感挽回机构诈骗的经歷。我一定要连麦说一说，希望大家不要跟我一样被骗。”
    李杭点点头说，“你说说你的遭遇吧。”
    那女生深吸了一口气，说，“是这样的，我是跟我大学谈了三年的男朋友分手了，是我提的分手，但我过了一个月之后还是没走出来，我觉得我还是爱他，所以就信了网上的gg，找了情感挽回机构。”
    李杭一边听著，一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那女生於是继续说道，“然后那个机构老师一开始也是让我先说说我遇到的感情问题，还有分手的原因。”
    “我就说了个大概，说完之后，那个老师听了就一直在说，分手都是我的原因导致，说我在感情里有很大的问题，是我在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才会导致分手。就是把我说得特別一文不值。”
    那女生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噢，然后她还夸我前男友是个很好的男人，很尊重我，很爱护我，什么的，那时候我被她说动了，因为她越是这么说，我就越会想挽回这段感情。”
    “后来我才醒悟过来，这就是这种机构的通用话术，就是先把我否定一通，说我在感情里不会沟通、不懂理解，说我错过了一个多么好的对象。”
    “听她这么说，我就说我有一点后悔了，她就立马抓住机会，说现在分手也还不迟，好马还吃回头草，但是之后我跟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很关键，但凡说错一句话，或者做错一个行为，就有可能导致这段感情万劫不復。”
    “她先是这么危言耸听了一番，就是让我產生一种危机感，然后她就开始卖课了，说她是专业的老师，处理过很多和我类似的案例，可以教我接下来怎么挽回、修復我们的感情，只要我全力配合她。”
    “我就被她这么忽悠著买了课。”
    李杭听到这里，好奇地问，“你当时是怎么跟那个机构老师说分手原因的？方便说说吗。”
    那女生毫不犹豫地说：“分手的原因是他从来不带我打游戏，说他喜欢自己单排，不习惯带人。但是却被我发现他经常跟一个女生双排打游戏，而且还是他玩射野，女生玩辅助，我看了他们双排的战绩，一般他有几个人头，那女生就有几个助攻。”
    这个答案李杭毫不意外，因为在游戏里发现自己男朋友或女朋友跟別人频繁双排，是很多感情破裂的原因。
    而且事实也证明，通常发现这种情况，都不是疑心病，而是確有其事。

 第475章 挽回可以，花钱不行

    李杭又问，“那你发现之后，问他了吗？他怎么说？”
    那女生回答道：“他说那是他上初中的表妹，缠著他一起打游戏。但我用我自己的號去搜了那个游戏id，她的个人资料页上的定位明明就是我们学校的。”
    【她只是我的妹妹~】
    【懂的人都知道这句话里面的门道有多深】
    【还不如说是自己兄弟註册了一个女號】
    【那也太假了，谁家好人跟自己兄弟甜蜜双排啊？一个打野一个辅助，一个全是击杀一个全是助攻？兄弟不抢你人头？不可能的事】
    【哈哈哈哈哈，前面这位一看就是被抢了很多次人头，怨念很深的样子】
    【游戏真是一个赛博捉姦的好地方啊。一捉一个准，我也是因为发现我前女友一个星期从黄金干到王者，才发现她跟別人曖昧的】
    【笑死了，看来升星速度太快也很可疑】
    【游戏捉姦我深有体会……我是因为我前男友游戏帐號突然多了很多很贵的皮肤才发现问题的。因为他之前从来不钱买皮肤，唯一一个皮肤还是首充6块钱送的。我就猜到那些贵皮肤肯定是別人送的。而且肯定不是好兄弟送的。】
    【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去看看我对象的游戏帐號了……】
    ……
    李杭不解地继续问，“既然你都发现他在撒谎，跟別的女生有曖昧，那分手就分手了，你为什么还想著要挽回呢？”
    她嘆了口气说：“我一开始其实只是想要找人倾诉而已。因为失恋的那段时间太痛苦了。那个情感机构说可以免费提供心灵按摩，我就加了。”
    “但其实那就是他们引流的手段，只要你加上了他们机构的老师，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引导你去购买他们的服务的。看似是在关心你分手的原因，想开导你，但其实所有的话都是在引导。而且处在那种状態下的人真的很容易被诱导。”
    李杭点点头说，“也没错，毕竟只有想挽回感情的人才能让机构赚到钱。你就算一开始不想挽回，他们也有办法让你动摇的。”
    那女生十分认同地说：“是的，没错，就是这样的。那个老师说的话让我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因为恋爱是两个人谈，我做的那些到底对还是不对，也不会有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评价。”
    她接著说，“所以，当她跟我说，都是我的错误导致的分手，我就在想难道是我真的有问题？是我太多疑才会让他渐渐远离我？他也没有出轨，只是跟別的女生双排，所以我当时要是不问那个双排的人是谁，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分手。我当时脑子里都是这种想法，所以就交了钱。”
    李杭不太认同地说，“也不能这么说，也许他当时是没有出轨，但已经在出轨的分岔路口，或者肉体没有出轨，但精神上早就偏离轨道了。”
    那女生懊悔地说，“是啊。只是我当时完全被那个所谓的情感老师带入到她的那套理论里去了。完全意识不到那根本就是错误的。”
    【这完全就是cpu啊，把人贬得一无是处】
    【要是不这么说，难道要夸你做得很好了，你没有一点错，那谁还给他们交钱挽回感情啊。肯定要说你有问题，你需要提升】
    【就是抓准人家分了手之后病急乱投医的心態唄，谁越著急越容易被骗钱，生怕晚一分钟交钱，前女友或者前男友就跟別人谈上了】
    【说到这里我就很好奇了，如果前任已经跟別人好上了，机构还能帮忙挽回吗？】
    【亲，那不叫挽回了，那是插足了】
    【笑不活了】
    【其实我仔细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话，可能有的感情结束了我也会觉得可惜，回想一下曾经的美好，也觉得是值得挽回的。但是如果要我钱的话，不好意思，那就不值得挽回了，拜拜就拜拜】
    【哈哈哈哈哈俺也是，挽回可以，钱不行】
    【所以说愿意为你钱去找情感挽回机构的傻子你就珍惜吧】
    【算了，感觉跟这种人在一起，老了老了也会把所有积蓄拿去买保健品的】
    ……
    李杭接著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她就先给我讲一番大道理呀，说我要在感情里给对方足够的信任和包容，遇到任何问题一定要先想著解决问题，而不是结束感情。然后讲完大道理之后，说给我定製的挽回方案，就是写小作文给我前男友道歉。”
    李杭难以置信地发出了一声：“啊？”
    “是的，你没听错。就是让我去道歉。”那女生又重复了一遍说。
    李杭挑起眉毛说：“就纯道歉啊？这么卑微的吗。”
    那女生笑了一下，好像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可笑似的。
    她说：“是啊。我当时也是这么说，我说写小作文道歉会不会太卑微了，他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啊。但那个老师就批评了我，说我这种想法以后要改正，不然以后的感情也不会长久。”
    “那个老师还说，我姿態要放得够低，要站在他的角度去理解，要真心实意地表达我的后悔，要写得感人肺腑，才能达到修復感情的效果。反正一切都是为了挽回感情，所以现在卑微一点也没关係。”
    李杭问道，“那是你自己写小作文，还是机构的所谓老师帮你写的？”
    那女生回答道，“是我自己写呀。她就给我发了几个要点，让我围绕著那几个要点来写。就跟写命题作文似的。”
    “列要点，那不就是作文大纲。”李杭开玩笑地说。
    “是呀。大纲就是，让我先態度诚恳地认错，然后表示理解他的感受，再许诺我以后再也不犯这样的错误，然后请求他的原谅，再展望我们的未来。”
    李杭乐了：“这模板，確实很卑微啊。”
    那女生接著说道，“然后呢，我还真的就写了，写了八百个字，我写完之后发给她，她过了很久才回復，然后就象徵性给我修改了几个地方而已。”

 第476章 这是真人机

    李杭点点头问，“然后你就发给你前男友了？”
    那女生说：“对，而且那老师还不是让我私法， 是让我把小作文发在朋友圈里，然后还跟我说，最好是不要设置仅前男友可见。如果要设置的话，效果可能会打折扣。”
    李杭忍不住问，“这是什么道理？公开处刑吗？为什么不能直接发给你前男友呢？”
    “那老师说，公开发小作文，跟公开表白、公开求婚是一个道理。要的就是那种让所有无关紧要的人都来见证你们的爱情的那种效果。”
    她这话一出，直播间里就热闹了。
    【噢，我懂了，换句话来说，要的就是那种当眾玩play的效果是吧】
    【这不觉得尷尬吗？要是让我把这种东西发朋友圈里，就算复合了，我大概也想换个星球生活了】
    【但是如果有人把写给前男友的道歉信发朋友圈里，还求复合，我还是挺喜欢看这种鬼热闹的】
    【我也爱看。只要主角不是我就行】
    【我不但要看，我还要转发给我的朋友们一起看，有瓜一起吃】
    【果然是一声爱看热闹的华国人】
    【这是被那个机构老师给坑了吧？听起来就很不靠谱。反正如果我的前任在朋友圈里发这种小作文求复合，还让我们的共同好友看见了，別说是复合了，我直接划清界限然后拉黑举报一条龙】
    【喜欢在公共场合表白、道歉或者求婚的，多半都是有点表演型人格吧】
    【我也不理解这种行为，在朋友圈公开求复合，跟当眾在陌生人面前那个有什么区別啊？】
    【我就觉得还好啊，虽然这个行为確实很丟脸，但换个角度想，敢在朋友圈发这种小作文是不是能说明对方很在乎我，为了跟我复合都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了】
    【前面的，看来你就是这种情感挽回机构的受眾人群】
    ……
    李杭看了看弹幕说：“我觉得有几个弹幕说得有道理啊，肯定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公开写小作文道歉求复合的方式吧。”
    “是不是也要看你前男友是什么性格什么喜好，如果他就是不喜欢这种方式的人，那你按照那老师的指导这么做不就適得其反了吗，你觉得呢？”
    听完李杭的话，那连麦的女生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老实说，我当时也不確定。其实我肯定是不喜欢这种方式，但是我当时也不確定他喜不喜欢。”
    “但那个老师一直很篤定地跟我说，肯定不会有人拒绝这种小作文的，说她之前帮助很多跟我一样的人成功挽回了感情都是用这种方式。听她这么说，我也就抱著试试的心態。”
    李杭八卦地问：“那你发了吗，有没有设置仅前任可见？”
    那女生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是设置了一部分人可见，因为我们俩是大学同学，但是不同专业，所以其实我们的共同好友也不多，就几个学校里的同学而已，我就想著只要那些跟他关係比较好的人不要发现我设置了仅他可见就可以了，有几个跟他不熟的我就屏蔽了。”
    李杭稍微理解了一下她的这番话，总结道：“就是只要让他身边的一些人可以跟他说，我看到你前女友在朋友圈给你写了一篇小作文，是吗？”
    “是的。”
    “看来最后效果不好是吧？”李杭说。
    “是啊，那个小作文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而且我后来到网上查了一下，才发现很多人都跟我一样的遭遇，那个机构根本就是用同一套模板来卖课，无论你是遇到什么样的感情问题，无论你和你的前任是什么样的人，都是让你写小作文，作文大纲也都是一样的。”
    “反正前面她问我的感情经歷那些就是走个过场，不管你们是因为第三者分手，还是因为性格不和分手，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都一样。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情感老师，这是人机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真人机】
    【这是纯人机了】
    【听完这些我好像真可以去当情感大师了】
    【我也觉得我行了】
    【我听完可以確信这种机构根本不可能从我这里骗到钱，前面pua那套我就不喜欢了，说什么全是我的错，全是我不会沟通，听了就上火】
    【果然人还是要多上网啊】
    ……
    李杭对那个连麦的女生说：“像你遇到的这种机构，基本上可以確定是骗子了，就是用同一套模板应付所有的『学员』，实际上提供不到任何有用的帮助，可能有一两个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能复合。”
    那女生认同地说，“对，但我说这个经歷也不是要一桿子打死，只是想告诉大家，机构可能有专业的，但也有这种骗人的，所以即使分手了，就算真的觉得凭一己之力无法挽回感情，需要藉助別人的帮忙，那也要多看看，多辨別，不要隨隨便便就被人忽悠交了钱，后悔了也来不及了。这钱是要不回来的了。”
    李杭点点头，“说得对，直播间的朋友们都熟读並背诵。”
    顿了顿，李杭又问她，“那你现在还要继续去挽回这段感情吗？”
    那女生笑了笑说，“不了，他已经跟那个双排的女生在一起了，我前几天还在图书馆看见他们抱在一起呢。我给情感机构的钱就当是给我的初恋买的墓地了。”
    那女生说完，就离开了直播间。
    不过虽然她走了，但是直播间还在討论著身边人遇到的类似骗局。
    【我有个朋友遇到一模一样的骗局，交了六千块钱，她从大二，自己都没钱，还是借来的钱，六千是她好几个月的生活费了，到处借钱就为了请机构帮她复合，我骂都骂不醒，没复合成功，她还想继续交钱升级，我说要告诉她家里人，才给拦住了】
    【果然还是清澈的大学生才能相信这种骗局啊，读书的时候真的满脑子恋爱，动不动就是一辈子，要死要活的，还是太年轻】
    ……

 第477章 演都不演了

    不过弹幕里立马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那也不一定，我身边就有那种三十几岁的成年人，还是很轻易相信这种情感机构的，我那个朋友母胎单身三十几年，所以找了教她怎么撩汉，怎么脱单的情感諮询机构，这种更是离谱，她交了好几万了，还是那种包年的，现在还没脱单，我也是不知道怎么评价了】
    【还有教人怎么脱单的机构？真是活久见】
    ……
    李杭看了会儿弹幕，也很感兴趣地说，“还真有那种教人怎么脱单的机构，不过也是跟情感挽回机构类似，有的就是纯套路，纯骗局，当然也有的是能真的让你学到东西，至於学到多少，这个就不一定了。还有就是，为了学这么点东西，可能要付出很多的金钱。
    【恋爱脱单机构不就是相亲机构、婚恋机构？】
    【那还是不一样的】
    【网上有句话怎么说的来著，人教人是教不会的，事教人教一次就会。】
    【但有个问题是，没法脱单就是找不到对象，都不来事，怎么让事教人】
    【哈哈哈哈哈好像也有道理】
    【那么多钱不如自己买本书看看，提升情商就是了】
    【脱不了单真的没必要著急，你的父母和亲戚，七大姑八大姨会比你更著急的。】
    【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
    【哈哈哈哈哈，听懂的人都笑了】
    【还真是，反正你到年纪了就自然会有一堆人想来给你介绍对象了，但是什么样的对象就不一定了】
    ……
    李杭又隨口閒聊了几句。
    101看书 追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省心 全手打无错站
    主要就是提醒大家不要轻信网络上的这个机构那个机构的。
    然后才连麦了下一个网友。
    是一个网名叫做“匡当”的男人。
    “李律，你好，我想諮询的事是这样的，就是我正在跟我老婆打离婚官司，然后呢我现在发发现她好像跟她找的那个离婚律师有点不正当关係，我就想问问她这个情况，是不是对我离婚是有利的。”
    李杭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你们都准备要打离婚官司了，你没请离婚律师吗？怎么还需要连麦来问呢？”
    匡当立马解释道，“我是请了，我律师告诉我说对財產分割和孩子抚养权的爭夺没多大影响，而且我也不能因此要求赔偿。我觉得这不合理啊。”
    李杭想了想说，“先不说合不合理的问题啊，我想问问你是怎么確定你妻子跟他的离婚律师有不正当关係的，如果你要找法庭上主张她出轨，那你有没有什么证据？”
    匡当嗤笑了一声说，“证据？我看到的就是证据！她的种种表现就是证据！她根本演都不演了好吗，现在每天不回家，我发消息问她在哪里她是从来不回，然后有一次她回家，竟然还带著那个离婚律师一起，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李杭笑著说，“你说的这些不是很正常吗，你们都要离婚了，不就是说明感情出现问题了，那她不回家，不回你消息也没什么吧？”
    没等匡当开口反驳，李杭接著往下说道，“而且离婚律师去家里，也是工作的一部分，要是每个离婚律师去到客户家里，都是不正当关係，那我是不是算得上私生活极其混乱了。我怀疑你在抹黑离婚律师。”
    【我怀疑他在抹黑主播，並且截屏掌握了证据】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諮询者怎么回事啊，贴脸开大吗，来离婚律师的直播间说同行坏话】
    【这个行业当然可能也有品德不好的人，但主要是他说的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证据啊？感觉就是臆想，或者非要给女方安一个出轨的罪名了】
    【震惊！主播亲口承认自己私生活混乱】
    【明天各大平台的截屏只会留下“我算得上私生活极其混乱”这一句话，没有前因没有后果，哈哈哈哈哈】
    【论谣言是怎么產生的】
    【从主播嘴里自己说出来的唄（狗头）】
    【祸从口出啊李律，话可不能乱说，因为网友们会给你截成另一种意思】
    【笑死，看热闹不嫌事大】
    ……
    匡当著急解释道，“不是，我光用说的你们肯定觉得他们没关係，但是两个人之间那个氛围，那个感觉，那个眼神交流肢体接触，真的说不清楚，但是一看就知道，真的逃不过我的眼睛，我看这种东西一直很准的。”
    李杭总结道：“反正你的意思就是你没有证据证明你老婆出轨了她的律师，对吧。”
    匡当有些恼怒地说：“不是，要什么样的证据才算证据呢？是，他们確实是没有在我面前亲嘴，也没有在我面前承认他们有一腿，这种证据我是没有。但是不管谁来看都知道他俩绝对不清白，绝对有事儿！”
    李杭无奈地说，“但你到了法庭上，说你的直觉，说你的第六感，这是没用的啊。如果你真的要在法庭上主张你妻子有出轨的行为，那你就要提供证据。否则就是污衊。”
    匡当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那先假设我有证据，我有证据我能不能让她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李杭问，“我先问个问题，你老婆和这个律师，之前认识吗，还是在你们决定离婚之后，她才认识了这个律师的。”
    “如果，”李杭著重强调了这个词，“如果他们真有不正当关係，那么这个关係是在你们提出离婚之前就有了，还是提出离婚之后他们才发展出感情？”
    匡当立马十分激动地说：“他们之前就认识！果然，李律你也觉得他们有问题对吧？我就说！”
    李杭赶紧撇清：“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问这个问题只是建立在你的假设成立的前提下，假设他们在你们决定离婚之前就有不正当关係，那这可能就是导致你们离婚的原因之一，这就可以在法庭上提出来。”
    匡当又激动地强调：“他们之前认识啊，我以前就看到我老婆关注了他的帐號，还经常看他直播。”
    李杭总感觉这话听著不对劲，老感觉有人在影射他。

 第478章 怕我管不住我自己

    李杭摇了摇头说，“你老婆关注他的帐號，这最多也只能说是你老婆认识他吧。不代表他们两个人之间互相认识啊。”
    匡当话里有话地说，“那可不好说。谁知道那个律师会不会去私聊女粉丝呢？”
    【按照这个逻辑的话，我和米国总统我俩认识，因为我关注了他的帐號】
    【原来我跟很多明星都认识，我关注了几百个明星的帐號】
    【他的话好像全是臆想，感觉离婚不是当务之急，看病才是】
    【没准人家就有准確的直觉呢】
    【有这个才艺怎么不去买股票】
    【你们都误会了，他这波是衝著李律来的。你没看他说的什么直播，什么粉丝，什么离婚律师，都在暗指主播，就是要我们对主播產生信任危机】
    【笑死，你的角度真的很刁钻】
    【太好了，是衝著主播来的，反正不是衝著我来的就行】
    ……
    李杭嘆了口气，“说到底这还是你的猜测唄。也是没有证据的事，是吧。”
    匡当理不直气也壮：“不是猜测，是我合理的推测，而且八九不离十，这方面我一直很敏锐的。”
    李杭转移话题，问，“你们是因为什么要离婚呢？”
    匡当缓缓地说，“因为一些工作上的分歧吧。我自己创业开了个店，但是她也不知道犯什么病，就是死活不同意，一直阻挠我。”
    李杭隨口说道，“不同意是怕你亏太多，还是怕你赚太多。”
    匡当语气不屑地说，“我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是我没管她的反对，反正我现在店已经开起来了，利润也很不错，但是我就不明白，明明在赚钱，但她还是在反对，叫我把店关了，为了这事天天跟我吵。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就说店我是绝对不会关的，她要是看不惯就离婚。”
    李杭觉得很奇怪，他老婆阻止他开店总会有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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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从他的话里却听不出任何有效的信息。
    李杭於是问，“你是一个人创业，还是跟朋友合伙，没准你老婆是担心你被合伙的人骗了。”
    “我没跟別人合伙，店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再说都赚到钱了，那不就说明这条路是正確的吗？”匡当说。
    李杭问，“你开的是什么店啊，那么赚钱。难道你真是创业奇才？”
    但不知道为什么，匡当好像不是很想说。
    “怎么，这不能说吗，”李杭调侃道，“难道是什么小眾的行业，你怕说出来之后就有人跟你竞爭吗。”
    匡当这才开口说，“没有，不是什么小眾的店，就是很常见的采耳店啊。”
    李杭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店似乎没有听起来那么“常见”。
    他敏锐地问，“你的店就只提供正规的采耳服务吗？”
    李杭说这话的时候，还著重强调了一下“正规”这两个字。
    不出意外，匡当说，“那肯定是啊，我都有营业执照的。怎么不正规了？”
    李杭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不出什么，於是他转而继续问道，“那店里有其他员工吗，还是就你一个人？”
    匡当说，“没有，我是招人来的。一开始人不多，就招了三四个技师，现在营业额上来了，店面也扩张了，已经有二十几个技师了。”
    李杭故作惊讶地说，“原来采耳店这么赚钱啊？”
    匡当说，“是啊，所以你说，我老婆是不是有病？非要我把店关了。”
    “那你有空的时候也会去店里给人采耳吗？”李杭问。
    匡当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笑了一声说，“肯定不会啊，我不会采耳。先不说我没那技术，就算我有，但我是男的啊，我当采耳师傅，这谁还会来啊。”
    李杭说，“男的怎么了，采耳不就是看技术吗，技术好就是好师傅啊。”
    匡当嘲笑道，“不是，李律你没去过采耳店是吧？那开得好的店里，技师都是年轻漂亮，身材好的女技师。再说采耳这东西，技术好或者不好的，也没多大区別，技术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又不能给人脑袋里的脏东西掏出来，有漂亮的女技师，人家干嘛要选你一个男技师，谁会来啊。”
    李杭其实能听懂他想表达的意思，但故意说，“采耳不就是闭著眼睛享受，男的女的有什么区別？你那不是正规采耳店吗？”
    匡当急了，语速很快地说，“是，我的店肯定是正规的店，但你说，来的客人肯定不是钱只想要掏耳朵的啊。我们得让他感觉到舒服，是不是？他这回舒服了，下回才能再来。我五大三粗没胸没屁股的，我去给客人采耳，客人肯定觉得不舒服啊。”
    李杭装作非常顺其自然地说，“噢，那客人想要舒服一点，是不是还要加钟加钱啊？”
    匡当没多想就顺著李杭的话回答，“对啊，我们赚的就是加钟的钱。”
    李杭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哦——”
    【赚的就是加钟的钱？那肯定不是普普通通的加钟了，得是有点升级服务的加钟吧】
    【哦豁，说漏嘴了吧】
    【笑死，嘴硬了半天，功亏一簣了】
    【懂的都懂】
    【他刚刚说什么女技术年轻漂亮身材好的，就知道肯定是擦边的采耳】
    【在直播间里还装什么，早点承认，打个gg说不定一会儿就有一堆人私信问地址了】
    【又是个打著正规旗號实际偷偷卖的店是吧，这种店怎么还没被扫掉】
    【啊，这种店也能擦？】
    ……
    匡当沉默了几秒。
    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小心说漏嘴了。
    李杭说，“加钟的就不是采耳了，是吧？那难怪你这店里赚得多，生意越做越红火，也难怪你老婆要你关店，这么看来她让你关店就是怕你被逮进去。”
    匡当替自己辩解：“不是，我不傻，我知道卖银犯法，我不敢碰那个，我店里也不是弹幕说的那样，我们店里真不卖那什么全套半套的。我很清楚我是不可能被逮进去的。所以她让我关店真的就是无理取闹，她可能就是觉得我店里女员工太多吧，怕我管不住我自己。”

 第479章 0人在意

    李杭打断他说，“先不说你老婆到底是因为什么要你关店。你说你店里不是弹幕说的那种，那是哪种？你可別再说自己是正规采耳了，真正规怎么靠加钟赚钱。”
    匡当说，“我实话说了，我们店是宣传的时候会说一些模稜两可的话，让人家觉得我们是有那个服务，你懂吧？”
    李杭顺著他的话问，“比如呢，你们是怎么宣传的，才会让人想歪？”
    “我们做的是躺采，门上也有贴这种字，然后如果有客人进来问，前台也都培训过话术，就是绝对不会明確地说有提供那种服务，怕被人家说我们搞诈骗嘛。以前不是有那种例子嘛，就是对外说自己提供那种服务，实际上消费了以后发现没有，掛羊头卖狗肉的这种，结果被人家告诈骗了。所以我们是很规避这个的。”
    李杭笑了笑，“你们还知道规避风险啊。不过你说的躺采是什么？”
    “字面意思，躺著采耳啊。”
    李杭不解地问：“这有什么特殊的？采耳店不都是让客人躺著采的？只有路边的那种才是坐在椅子上让人采的吧。”
    匡当回答道，“不是，客人当然是躺著的。躺采说的是技师躺著采。”
    “啊？”李杭更懵了，“技师躺著怎么采？”
    “就是客人正常平躺在床上，然后技师侧躺在旁边。”
    李杭在脑海中想像了一下他形容的姿势，然后说，“那不还是在擦边吗？”
    【说半天，这就是擦边啊】
    【包擦的】
    【明明技师坐著更方便，却要躺著，什么目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我之前在我老公手机上看到他给一个什么什么躺式采耳店的转帐记录，他跟我说是正规的采耳，看来我是被忽悠了？】
    【我见过那种店，说技师躺在旁边还是说得太保守了，实际上都快躺到怀里、趴到身上去了，而且那种店里还会故意让女技师穿著紧身的旗袍，或者低领的工作服，小短裙，再配个黑丝，正常客人一进去，看技术的穿著，就知道这家店擦不擦了，而且身材很好的女技师穿著这套衣服，躺你旁边，一条腿还搭在你身上，自己想像一下是什么场景就知道了】
    【啊，我也进过写著躺式采耳的店，但是技师就是正常坐在我旁边给我采耳的，也没有什么擦边服务，是不是每个店对这个词的理解不一样啊】
    【前面的，你是女生吧，你进去那肯定给你正常的服务啊，女技师躺你旁边干嘛，你又不是女同】
    【確实有那种采耳店就是靠著擦边赚钱的，身体接触，贴贴摸摸的，但是没有更进一步的，正常采耳半小时就五十左右，带擦边的就两三百，要是有全套半套的，就更贵，看价格就能判断那家店是个什么店了】
    【这不就是素菜荤价】
    【前面的好专业啊，没少去？】
    【这种店现在越来越多了，就因为界限比较模糊，所以有时候还真不好界定，就是在违法的边缘试探，我现在想正常出去采个耳都怕误入那种全是小短裙技师的店】
    【我也是，上次隨便走进路边的一家店，想说进去放鬆放鬆，结果一进店，跟一群穿著旗袍的性感技师面面相覷，我好尷尬，转身就走了】
    【这种还算好的，至少你一进店就能看出来这家店包擦的，但是有的店就比较隱蔽，前台就坐著正常人，接待女顾客就换正常的服装，你都不知道她摸你耳朵的手上一秒是不是刚摸过別人的……】
    【不要说了，我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我觉得街边的小店好像还好吧，都挺正常的，穿著白大褂的，反而是越高级的采耳会所越是有这种服务】
    ……
    匡当也承认了，“是，那肯定是擦了一点，不然我这吸引人进来了，他这次体验完下次肯定不来了啊。所以还是要有点福利的是吧。”
    他接著说道，“但是最多最多，也就是有一些肢体接触，隔著衣服搂搂，摸摸这种的，那就是看技师自己的接受程度了，但我招人的时候是明確说过不许在我店里卖的。”
    “那你们怎么吸引客人加钟的呢？”李杭又问。
    匡当解释道，“加钟就是会加一点按摩服务，但是绝对不脱衣服的，这点我可以跟你保证。”
    李杭无语道，“你跟我保证有什么用。按摩按哪里？按背按肩，还是？”
    匡当用一种“懂的都懂”的语气说，“人家了三百块钱加钟，怎么可能只是按背按肩，那肯定是按那里啊！”
    李杭算是听明白了，无语地说，“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不脱衣服，就不算是卖银漂昌啊？你说的这也属於，你知道不？被查了一样给你抓进去。”
    【啊？那里是哪里？】
    【就是那里啊】
    【那没救了，赶紧关店跑路吧，这就不是擦边那么简单了，这已经是卖银了吧】
    【他刚刚说什么来著？“我是绝对不会被逮进去的”？很羡慕他的自信】
    【帮他拨打一个报警热线，替他验证一下】
    【哈哈哈哈哈】
    【有谁还记得他是来諮询离婚的，现在关注点全在他开的店上面了】
    【0人在意】
    ……
    匡当还想解释，“不是，就算加钟也就是按摩啊，按摩也犯法啊？又不那个……”
    李杭说，“你要是按摩肩按摩背的，就算手法比较灰色，那確实不好界定，但你都说了是按摩那里，那能是纯按摩吗？反正实际上发生了什么你肯定最清楚，我只能说你要么整改一下，要么赶紧关店。”
    “……”匡当沉默了。
    看来他並不是知道这是个危险的行为。
    只是还抱有一丝侥倖心理。
    而且觉得只要做得不明显就没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李杭的话。
    半晌他才开口，“那是不是不要按摩那，就没事了？”
    李杭不欲多说，“你自己也知道这是灰色行业，反正你最好是注意点吧。”

 第480章 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李律，我会整改一下的，咱们肯定得合法经营，不能做违法犯罪的事，对不对？而且我那个店里的技师都是专业的，我们也能正经做采耳，那肯定也是能赚到钱的，我那个店开在……”
    李杭迅速听出了他想说什么，赶紧打断他的话，“等等等，你先打住。你怎么还想打gg来了？我劝你还是別，你今天在直播间说出你店的地址或店名，马上就有人会去举报你违法经营，我们直播间里都是正义之士。”
    李杭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
    直播间的网友也很配合演出。
    【没错，我是编外网警，这种店露头就秒】
    【胆子真大，还想打gg，他难道不知道李律直播间全是正直青年吗，还指望有人听了gg能去消费不成？】
    【就是就是，我们天天听著李律直播，那思想早就已经升华了，怎么可能去擦边采耳，不可能的】
    【前面的这些人別让我发现你们回头去私信这个諮询者要地址】
    【这种店不是遍地都是吗？有一家叫xx的就是这种】
    【怀疑楼上的是同行，也在这暗戳戳打gg】
    ……
    匡当的话被李杭打断，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往下说。
    他又道了声谢谢，还不断保证自己会整改。
    虽然李杭听著感觉不像是真心话。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等匡当离开了直播间以后，就继续连麦下一个人了。
    连麦的是一个网名叫做“桃桃瑶瑶”的女生。
    她开口打招呼的时候，声音显得有点靦腆，“嘿，李律你好。”
    李杭点点头说，“你好，你要諮询的是什么问题？”
    姚姚说，“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关係很好的朋友，她拜託我以她为女主角，帮她写个小黄.文，因为我大概知道写这种小黄.文是有可能违法的嘛，我就想问一下，我如果答应帮她写的话，我要怎么规避一些风险，比如我写个声明，不允许传播什么的？”
    李杭听完了姚姚的问题，首先问了一句，“她让你写小黄.文,女主角还是她？那有男主角吗？还是说两个女主角？”
    姚姚回答道，“李律你想问是同性的还是异性的是吧？是异性的，有男主，男主就是她玩的一款游戏里的一个人物，就是个纸片人，不是真人。”
    李杭顺势推测道：“你朋友她喜欢那个角色？”
    姚姚给出了肯定的答覆，“对，是的，她不能说是喜欢了，可以说是痴迷，她的桌上全是那个角色的照片、贴纸、立牌什么的，各种各样的周边。”
    【痛桌是吧】
    【男主是游戏里的人物？比如什么？王者农药里的曜，这种吗？】
    【啊？真有人会喜欢上游戏里的人物？】
    【我盲猜一手，男主是乙游里的吧】
    【我觉得楼上的猜得对】
    ……
    李杭略感吃惊地问，“游戏里的人物？你朋友她为什么要请你帮她写？是你之前写过，还是你玩过那款游戏，还是別的什么原因？”
    姚姚回答道，“我没玩过那个游戏，不过她有把名字，还有那个男角色的性格、人设什么的跟我说，我就按她跟我说的来写。她请我帮他写是因为，我之前写过一些明星cp的同人文，她也知道，她觉得我写得好就想拜託我帮她也写一篇。”
    李杭想了想又问，“那你之前写的文是都有发布在网上吗？”
    “是的，是发在网上，不过我发在网上的文没有那么大尺度，描写都比较隱晦的，因为也怕写太过火会出问题。”姚姚说。
    写同人文的有很多，这点李杭是知道的。他不仅知道，他还看到过。
    而且尺度也並不是都有所克制，有些尺度也是大得嚇人。
    他之前甚至还在网上刷到过有人写他和他自己的同人文。
    因为那个作者还艾特了他，所以他当时看著密密麻麻的一堆文字，以为是法律諮询之类的，大篇幅的文字应该是在敘述自己的问题。
    所以，一开始点开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看了几行以后，等反应过来什么东西进入脑海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手一抖就关掉了。
    李杭回过神来，又问，“你是免费帮她写？还是要收费的？”
    “免费的，我跟她是好朋友，加上我写文速度很快的，她也不要求我写多少字，就两三万的样子，这我也没必要跟她收钱了呀。”姚姚理所当然地说。
    李杭又问，“那她请你帮他写的这个文，你也是写完要发到网上去的吗？”
    姚姚笑著说，“肯定不会发的，女主角用的名字是她的真名啊，而且那个男主是游戏里的角色，那种文发出去会被游戏粉骂死的。”
    “会被骂死吗？”
    “肯定会骂死啊！李律，你不知道，游戏里的纸片人也是有粉丝的。所以那个文她只是想要自己看而已，我不会发。”
    李杭还是面露疑惑：“我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要你帮她写这样的文啊？如果她是请你帮她写她嗑的cp的文，那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主角之一是她自己……这个確实比较小眾了，我还是头一次听。”
    姚姚思考了一会儿，犹豫著说，“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她是想自己看的。”
    不过李杭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来，她应该不是“不清楚”。
    可能只是真实的原因难以启齿，所以才不想说而已。
    李杭看了一眼直播间的弹幕。
    【请朋友替自己写以自己为主角的黄.文，这確实比较小眾……我闻所未闻】
    【其实把自己作为主角之一写小说，这倒是听说过，很常见，小学初中高中的时候，班里很多同学都拿自己当小说女主来写言情小说，甚至还会在班里传阅，但是那是纯谈感情，不搞顏色的】
    【之前我大学的时候有个同学在嗑某对学长学姐的cp，还给人写了小说发在校园论坛。正常的不涉及顏色描写的小说就还正常吧】
    ……

 第481章 自行想像

    【请朋友写自己的黄.文，这也尷尬了吧啊啊啊啊啊？这文要是真写出来了两人还能继续当朋友？我光是想像就尷尬得头皮发麻了】
    【只要人家两个人不觉得尷尬不就好了，这个人甚至还能上麦来諮询，看来她也不觉得替朋友写黄.文有什么尷尬的。】
    【感觉这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幻想吧？因为纸片人不可能成为真人，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了】
    【自己写不好吗？自己写完自己看，也不用麻烦別人，还能避免尷尬，自己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反正只要不给別人看就不犯法。】
    【感觉甚至都没必要写出来啊？就算她真的喜欢那个纸片人角色，自己脑海里想像不就行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笑死，你怎么知道我就在脑海里幻想过我和一个纸片人】
    ……
    弹幕討论得十分热烈，不过李杭还是认真从法律的角度回答了姚姚一开始的问题：“首先如果你真的写了这样的文，它是有可能被认定为是银秽物品，如果你的朋友不仅自己看，还发给別人，那就构成传播银秽物品罪了。”
    姚姚听到这里，出声说，“她不会往外发的，相当於只会有我们两个人看过。她有答应我不会发，而且我想她应该也不敢发出去给別人看吧？毕竟主角之一是自己啊。”
    李杭笑道，“你那么信任別人吗？你就相信她说的一定不会发给別人？”
    【反正我是不信的……这能忍住不发给別人吗？总会发给朋友或者甚至发到社交平台都有可能，而且男主角还是腥风血雨的体质，闹大了说不定真的吃不了兜著走】
    【没有人能忍住不秀恩爱，应该也没有人能忍住给別人看以自己为主角的文……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
    【我给朋友画过黄.图，因为她生日，我知道她喜欢某个女明星，我就画了张图送给她，结果她发网上去了……】
    【如果是我的话，我感觉我是不会发的，我的羞耻心不允许我把这种东西发出去让別人一起欣赏】
    【但是你要想想，这个人都能拜託她朋友帮她写黄.文了，所以有没有可能她的羞耻心本来就比別人弱一点。那发给別人一起看也就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情了】
    ……
    李杭看到了弹幕，对姚姚说：“你可以看看弹幕是怎么说的。反正我也不能说你朋友一定会传播，只是有概率。”
    没等姚姚开口，李杭继续补充道，“如果她不仅发给別人看，还收钱，那就是传播银秽物品牟利罪。”
    姚姚笑了一下，“收钱？应该没有人会付费看这种东西吧？要是主角是虚构的人倒还有可能。”
    李杭摇了摇头说，“你怎么知道她会不会把你写的文章里的女主名字改掉之后卖给別人呢？我举个例子，你不是说那个纸片人角色有很多粉丝吗，那是不是把女主角的名字任意改成別人的名字，就能当作一篇定製文卖出去。”
    “哇……”姚姚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惊嘆道，“李律你竟然还知道有人会给小说主角改名这种事？但是我倒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听你这么一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晕，主播怎么连这个都懂啊】
    【但是这个推测是很有道理的】
    【可能本来人家没这么想，偶然刷到李律的直播，发现还有这条致富之路，这不就免费学去了】
    【哈哈哈哈哈，我也是没想到】
    ……
    但是姚姚似乎还是没死心，又重新问了一遍：“李律，那如果我写的文打个水印，写不允许外传，或者不允许传播这种字样，那之后如果她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再去传播，或者贩卖，是不是就不关我的事了？因为我已经提前说过了不能传播，只是私下自己看看而已。”
    李杭笑了笑，说，“不能。即使你打了这样的水印，或者你跟她三令五申说不能传播，但她要是传播了，盈利了，那你还是要作为共犯或者从犯的。”
    “为什么？”姚姚不解地问。
    李杭想了想，说，“我给你举个好理解的例子吧，这就好比你借银行卡给別人，你知道银行卡外借有风险，所以你再三跟对方说，『不要拿我的银行卡去干坏事哦』，但结果那个人还是拿你的银行卡去洗钱了。”
    李杭喝了口水接著说，“那你觉得，你之前强调过了不能拿你的卡去干坏事，你就能免责吗？显然不能，你还是要负相应的法律责任。因为银行卡外借有风险这件事你明知道，但你还是把卡借给了別人。”
    “写文这件事也是一样，就算你打满了水印，写著不允许传播，你明知这种『作品』属於淫秽物品，但你还是写了，还是发给了她，所以只要她犯罪，你也跑不掉。”
    李杭说完以后，姚姚从发出一声恍然大悟般的声音，“哦！这么说我就懂了，那这么说，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能规避这种风险吗？除了打水印之外？”
    李杭说，“能彻底规避的方式当然就是：別写。你不写就不会有风险，或者你写了你自己看，不发给別人，那也没事。”
    姚姚嘆了口气，“好吧，那我还是不帮她写了。”
    李杭开玩笑说：“你要是真的想帮你的好朋友实现这个愿望，你可以写她跟那个纸片人男主单纯谈恋爱，这种程度的就没事。如果她非要有大尺度的戏份，那你就写一句：接下来他们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姚姚也笑了，“我还真的那么写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请问这句话的尺度大在哪里？】
    【主播能告诉我平时都在阅读哪些文学作品吗】
    【接下来他们发生了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事情……第二天早上，……】
    【这个我知道，俗称拉灯】
    【笑死，这么写跟没写有什么区別？？】
    【当然有区別，区別就是留白让读者自行想像】

 第482章 你是要毁了我吗

    很快，李杭就继续开始了下一个连麦諮询。
    一阵略带紧张的男声从直播间传来，“晚上好呀，李律！今天我有个……嗯，有点特別的问题想要请教您一下。”
    李杭目光落在屏幕上显示的对方网名。
    名叫“淡淡的马吉”。
    他点点头回应道：“你说来听听，到底有多特別？”
    得到回应后，马吉赶忙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我在网上下载一些带有成人视频，就是那些顏色电影，然后我自己躲起来悄悄地观看，这种行为会不会触犯法律呢？”
    听到这个问题，李杭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但还是耐心解释道。“一般来说，仅仅是个人私下观看这类视频並不构成违法行为。不过，你这个问题確实挺特別的，实在是特別常见。”
    “当然，前提是你不能將这些视频对外传播，也不能分享给朋友们观看。至於更详细的建议，你可以参考前面那个諮询写小.黄.文的。”
    马吉一听，连忙否认道：“不是不是，李律，其实这还不是我最主要想要諮询的问题。我要问的是，那假如我原本只是把这些电影下载到我的电脑里准备自己独自欣赏，结果一不小心手误操作，导致它们被投屏到了我们学校的大教室里的投影仪上，那这种情况下，我算不算构成了传播行为呢？”
    李杭还没开口，原本平静的弹幕瞬间沸腾了起来。
    【感觉似乎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
    【快说你到底是来自哪所学校的】
    【哈哈哈，新的社死名场面看来已经预定了】
    【啥情况啊？居然投屏到教室里去了？哈哈哈哈哈哈，那可真是太精彩了，容我先笑一会儿再说……】
    【来，看著我的眼睛老实交代，真的只是不小心投屏吗？该不会其实是故意搞的恶作剧吧？】
    ……
    李杭疑惑地问道：“你说把东西投在了学校教室的屏幕上？我先问一下，你是老师呢，还是学生？”
    马吉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是学生啦，今年都已经大三了。”
    听到这个答案，李杭点了点头，紧接著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说说你究竟是怎么会『不小心』將东西投屏到教室里去的？”
    一提起这事，马吉的语气瞬间变得哭笑不得。
    他没好气地说道，“哎，说起这个可真是气死我了，还不都是因为我那个傻x室友。事情是这样子的，我们当时有一门课程布置下来一个小组作业，然后我们宿舍里的四个人自然而然地就组成了一组。”
    “那个小组作业內容就是要我们在校园里拍摄一段公益宣传片。然后那天是课堂匯报，我是我们小组的匯报人，就是要上讲台播放我们拍的公益宣传片，顺便讲解。然后！！重点来了。”
    马吉深吸一口气，继续快速说道：“就在我上台准备开始匯报的时候，我打开电脑连接投影仪，结果发现投影出来的画面根本不是我们辛苦拍摄製作好的公益宣传片！而是……”
    说到这里，马吉顿了一下，仿佛被回忆中的场景给噎住了似的。
    他缓了口气后才接著道：“而是我那该死的室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把我电脑里一个不可告人的视频放在了宣传片的文件夹里！而且他还重命名了。所以当我一打开文件夹点击播放时，播放了几秒之后我才发现竟然是个小黄.片，全专业同学都看到了啊，我的天吶！当时我整个人都懵掉了，站在讲台上完全不知所措。”
    “然后呢？”李杭好奇地问。
    “然后，我被老师劈头盖脸地狠狠臭骂了一顿，这也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我们小组作业的成绩也被取消了。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对床那个狗东西给我换了视频，还特地把片名改了。”马吉又气又笑地说。
    【《公益宣传片》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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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鑑定为亲生室友。不是亲生的干不出这种事】
    【遇上这种室友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的大学里要是有这种乐子看就好了，怎么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没遇到过这种精彩的热闹呢？】
    【前面的，大学里没有乐子你可以自己创造乐子啊。你也可以爭当你们学校在教室放小.黄.片的第一人】
    ……
    李杭听后再也憋不住笑，“哈哈，你这位室友难道是少了一根筋？这么折腾下来，不仅你的小组作业成绩要泡汤，还连累了他自己吧。他究竟是想整你呢，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马吉提高音量嚷道：“可不是嘛！连我都纳闷儿他到底是怎么考上大学的。他居然跟我说，原本只是打算恶搞我一下，寻思著等我察觉之后赶紧关掉，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无非就是让我当眾出个丑，尷尬那么一下子罢了。”
    说到这里，马吉稍稍停顿了片刻，欲哭无泪地接著说道：“可是人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快准狠地关掉视频，当时的我简直手忙脚乱到了极点！”
    “我简直慌得手脚都发抖，一心只想赶快关掉正在播放的视频窗口。然而，越是心急如焚，就越容易出错。就在我慌乱之中，本想著点击关闭按钮，却因为手抖而误触了全屏模式，然后，当我想要再次点击关闭的时候，手指又不听使唤地点成了最小化。”
    “这下好了，画面虽然消失不见了，但声音却依旧在教室里迴响。我又手忙脚乱地点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彻底关闭掉。等到我终於操作完，转头看向老师的时候——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这把算是彻底玩完了。”
    【哈哈哈哈哈哈，老师当时的表情应该气得脸都绿了吧】
    【也可能是气得脸都红了】
    【老师当时心想，让你们拍公益，你们拍伦理是吧？】
    【不对，老师应该心想，在我的课堂上放黄.片，你是要毁了我吗？】
    【老师的眼神如果可以杀人，他估计已经死了一会儿了】

 第483章 校史留名

    【我大一的时候有次有个人投屏也是，不过他是在找匯报ppt的时候，不小心点开了那个名为“动作片鑑赏”的文件夹，然后一屏幕的那种视频缩略图你们懂的……虽然没有当场播放，但是炸裂程度也差不多了】
    【谁懂我在参加线上会议的时候，投屏不小心点开了一篇我自己写的小黄.文……虽然我现在已经从那家公司离职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尷尬得恨不得离开地球】
    【说到这个，我也有类似的经歷。我在公司会议室连接手机投屏，不小心点开了我的手机相册，然后一堆的做作自拍就投在了会议室的大屏上。当时真的想原地离职】
    【你就庆幸只是做作的自拍，而不是別的自拍吧】
    【投屏事故也太多了吧哈哈哈哈哈】
    【上班五年，永远在投屏，永远在社死。真的劝大家投屏之前，关掉所有不能见人的窗口，也別最小化掛在那，不然有可能手一滑就点开了】
    ……
    李杭接著问道：“不过我很好奇你这室友为什么要做这种事，难道仅仅只是想搞恶作剧？
    马吉听后，语气透露出一丝尷尬：“其实吧，他这样做是为了报復我上次对他的捉弄。”
    李杭不禁好奇地笑出声来，调侃道：“报復你？难不成你也像他这样，把他的小组作业偷偷换成了小电影？”
    马吉连忙否认，笑嘻嘻地回答道：“哪能啊！我干不出那么缺德的事情！”
    他接著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回他在教室里投屏展示资料时，我把我的一个小號换成了一个女生的头像，然后给他发送了一些曖昧的消息。本来我也就是开个玩笑，不过没想到他女朋友恰好来旁听那节课了，当时就在教室里坐著呢，结果看见了那些信息。这下可好，他俩就大吵了一架。”
    马吉还在笑，“虽然后来我去解释了，他们的误会也解开了，但是自从那件事以后，他就一直耿耿於怀，足足记恨了我好几个月，这次让他逮著机会了，就计划狠狠报復我一番。”
    李杭摇了摇头：“看来你们俩是谁也不肯放过对方啊。”
    马吉无辜地说：“我得承认那次確实是我的不对，稍稍有些不道德。但这次他做得也是太过分了，我是缺德，他是缺了大德。李律你不知道，当时我手忙脚乱地想要关闭那些消息窗口，却怎么也关不掉。而且更糟糕的是，我的电脑音量被调到了最大，那声响简直震耳欲聋。结果，就连隔壁好几个班级的同学们也纷纷闻声赶来围观，真是丟死人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支持你下次再报復回去】
    【他室友乾的这事我也干过，哈哈哈哈哈，没別的就是玩儿】
    【手抖这个我懂，我真的懂，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真的连简单的关掉窗口都关不掉……】
    【原来还有声音啊，哈哈哈哈哈哈，尷尬程度又翻倍了】
    【人怎么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不过按照我的经验来说，电影前几十秒分钟应该也没什么暴露的镜头吧】
    “李律，我这应该不算传播淫秽物品吧？”马吉语气担忧地问。
    李杭说，“如果你確实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打开，而且也很快就关掉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主观违法犯罪的故意，还不至於构成犯罪。而且你这不就是在教室里的一个小失误，这事过了就过了，也不可能有人专门来查你的。”
    马吉解释道，“不是，我之所以担心这个问题，是因为那天我闹出这个乌龙之后，不是有很多其他班的朋友过来围观了嘛，其中就有人拍了照片给我发年级群里去了。”
    “然后呢，就一群人在群里匿名开玩笑，有人说要去举报我涉嫌传播银秽物品。我知道那个人大概是在开玩笑哈，但是还是就有一点小担心，我怕真碰到閒得没事干的人去给我举报，那我万一真蹲进去了，那我不更尷尬了吗？”
    “李律你也知道，大学生真的都很閒，所以真保不齐有人去举报我。所以我才连麦来问问。”
    马吉自嘲道，“那我就是学校里因为当眾播放小.黄.片被逮捕第一人，我这是要在校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节奏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校史留名，仔细一看，黄色的名】
    【想得美，哪个学校往校史上写这种东西，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在校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那我也去干】
    【谁说的大学生都很閒？有被扫射到】
    【这句话我真的笑了，大学生真的都很閒哈哈哈哈哈】
    【大学生的课堂作业还是太少了】
    ……
    李杭笑道，“你这担心就多余了，放心，校史上不会留下你名字的。就算真的有人去举报了，一调查也很容易知道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不会那么隨便就给你定罪名的。”
    马吉长舒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
    李杭想了想又说，“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如果有人来找你借一步说话，你最好还是捂好自己的硬碟，不要发给別人。因为一旦发给別人，那就可以定性为传播了。”
    马吉惊讶道，“李律，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发生过后，有一堆人来私聊我求片？”
    李杭毫不意外地说，“我都不用猜。不过你没发吧？”
    “没发没发。没敢呢，我也是多多少少懂一点法，主要是真的太多人来找我了，可能有一些人是凑热闹的，有一些感觉是真想要，还要出钱买。但我都没给。”马吉说。
    李杭略感惊讶，“还有人主动要用钱买？总之你最好是別发，用金钱诱惑你你也別发。”李杭说。
    马吉笑道，“哪有什么金钱诱惑，那个说要用钱买的，出价两块钱。”
    【符合我对大学生贫穷的基本印象】
    【两块钱对大学生来说刚好。】
    【一个人两块钱，十个人就是二十块钱，也不少了啊】
    【妙极了，不仅人越多钱越多，刑期也越多】
    【哈哈哈哈哈哈】

 第484章 持证上岗

    【我好像知道这个连麦的人是谁了，我和他一个学校的，他干的事都被发到表白墙上了，不过投稿的人不是要表白】
    【好像碰到校友了。我当时就在隔壁班，也跑过去围观了，那场面，相当混乱，相当精彩。如果每天早八都能那么热闹就好了】
    【还被发到表白墙了？哈哈哈哈哈，那完了，他这大学四年算是彻底丧失择偶权了】
    【果然，大学的表白墙除了表白什么都发】
    【他不是大三了吗，再忍忍就毕业了】
    ……
    马吉看到弹幕有人认出他，天都塌了，下意识爆了句粗口：“臥槽，怎么在这里也能碰见同校同学？——那个，同学，不知道你是哪个年级的，但能不能拜託你別把我在直播间諮询的事投稿到表白墙？我现在真的承受不了更多的打击了。”
    不过弹幕里那两个疑似他同校同学的人並没有回答。
    李杭调侃道，“怎么了，来我这諮询让你很没面子吗？”
    马吉解释说，“不是，本来同学们只知道我是不小心点开了某个成人电影，也知道我是被我室友搞了，但是不知道那电影本来就是下载在我电脑里的，这下好了，我自己全盘托出了。”
    李杭不太走心地安慰他，“没事，0分跟负分有什么区別呢，是不是？校史留名你可能是做不到了，但是你在表白墙上留下了你的光辉事跡。”
    不过马吉显然是没有被李杭的话安慰到。
    他自我安慰似的说，“挺好，又给同学们贡献了一个新的乐子。谢谢李律，那我就先撤了，我估计明天就能在学校表白墙，或者年级群看见我在直播间諮询的切片了。”
    李杭说，“你收拾收拾准备成名吧！”
    马吉退出了直播间。
    下一个连麦的人是一个网名叫“玉玉”的女生。
    玉玉开口说道，“李律，你好，我想諮询的是我弟弟的事，是这样的，我弟他有个朋友是在某个会所当男模的，然后有一次他生病了，就找了我弟去顶班。”
    李杭插了一句，问道，“你弟也在那个会所上班？”
    “不是，我弟没在那上班，就是去替他一天而已。因为我弟那个朋友他如果请假就要扣全勤，他就喊我弟去替他上一天班，给我弟五百块钱这样。”玉玉解释道。
    李杭嘖嘖两声，大为不解地说，“怎么这种会所还要打卡领全勤奖的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们的企业文化吧。 ”玉玉说。
    李杭点点头问，“好，那你接著说，去顶班然后呢？”
    玉玉接著说道，“然后，那天恰好有个有钱的姐姐到那个会所去消遣，刚好就点了我弟陪她，那个姐姐好像是挺喜欢我弟弟的，当场就给我弟发了个红包，还给他送了礼物。后面我弟那个朋友就说，那个红包，包括那姐姐送的东西应该是他的，意思就是想让我弟转给他嘛。”
    “我弟觉得是人家姐姐喜欢他才给他，换成他朋友去，那个姐姐还不一定会给他红包、送东西什么的，所以我弟的意思是，可以两个人平分，一人一半。”
    李杭笑了笑，“这倒是也有道理，没准就是你弟弟小有姿色，討姐姐喜欢，换个人就不一定了。但是也说不定这个姐姐她那天去会所，就是去钱的，不管碰上的是谁，都要点钱让自己高兴高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平分这个方案如果两个人都能接受，那就平分就好了。”
    玉玉接著说，“但他朋友就不同意嘛，一定要全部拿走，或者占大头。现在两个人就有这个矛盾。”
    李杭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他朋友在找他替班的时候，有没有提前约定好关於今天收到的小费该怎么分这个问题？毕竟他们日常工作应该是经常收到客人的转帐或者礼物什么的吧？”
    “没有，只说了给他五百块钱。他朋友现在就是揪著这点，说当初说好了就是五百块钱，多余的就是要还他。”
    李杭问道，“看来那个有钱姐姐给了不少钱啊，能让他们这么来回拉扯的，一共给了多少钱啊？”
    玉玉想了想说，“转帐是转了六万六，然后送给他一块表，那块表是二十多万吧。”
    李杭挑了挑眉，有些惊讶，“你弟不就替人上了一天班，怎么就收到礼物了呢？礼物是怎么收的？”
    玉玉解释道，“就是那个姐姐从自己手腕上摘下来的手錶，其实是一块女士表，但是我弟查了一下才发现很贵嘛。”
    【被自己穷笑了，有人上一天班就是我三年的工资】
    【真有钱啊，去会所点个男模，隨隨便便就送出去一块二十万的手錶】
    【一时不知道该羡慕谁了】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想去替他上一天班了，也不用多，一天就够了】
    【这也是运气好吧，只是恰好这天碰到这么有钱的客人】
    ……
    李杭笑笑说，“你弟弟要是聪明一点，偷偷收下，不告诉他那个朋友不就好了。”
    玉玉回答道，“也不是他说的，是当天和他一起上班的一个人看见了，然后告诉了我弟那个朋友。”
    李杭推测道，“是不是你弟朋友平时很少碰到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当场赠名表的姐姐，是吧。”
    玉玉想了想说，“我感觉是的，他要是每天都能碰上，也不至於追著我弟要钱了。”
    李杭又问，“我想问问，你弟弟替別人顶班这件事，会所知道吗，隨便找一个不在这里上班的人来顶班，这是会所允许的吗？这种店不是都对员工要求很高吗？至少也要面试一下的吧，不然砸了招牌怎么办。”
    玉玉说，“知道的，当时那个会所的经理就说找人顶班可以，但是要看看照片。我弟就给他发过去几张照片，他就说可以嘛，就去了。”
    李杭追问道，“就看看照片？不用去做个入职体检什么的？”
    “没有，就给看了照片。”
    【入职体检哈哈哈哈哈】
    【办个健康证吧，持证上岗】
    【正常，这种会所里人员流动很大的。每次去看到的人都不一样，替班的估计也不少】
    【疑似出现富婆】
    ……
    李杭说，“那你弟是不是长得很帅啊，发个照片就通过了，说明有成为男模的潜质。”
    玉玉有点纠结地说，“还好吧，我没觉得有多帅啊，可能是那个会所本身就质量不是很高吧。因为我弟那个朋友我也见过，也算不上什么帅哥，感觉……怎么说呢，反正性缩力很强。”
    李杭还是没憋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
    【確实，我之前看那种会所扫黄的新闻图，那一排男模看过去真的两眼一黑又一黑】
    【尊重消费者的喜好】
    【你们去看岛国的牛郎，那才是真的性缩力拉满】
    【没准人家看的是软体条件，不是硬体条件】
    【就是，长得帅是次要，服务才是主要的】
    ……
    李杭说，“那你弟一定有什么特別的长处，不然那个有钱的姐姐为什么对他豪掷千金呢。”
    玉玉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他很会哄人吧？毕竟他有时候做的一些事连我都忍不了，但他女朋友总能被他哄好，还对他不离不弃的。”
    李杭听到这话，立马追问道，“你弟还有女朋友？他多大了？”
    “十九岁。他女朋友好像比他大两岁吧。”玉玉说。
    李杭又问，“他有女朋友，还去替人当一天男模，他女朋友知道这事吗？”
    玉玉有点无奈地说，“她不知道，但我感觉就算真知道了她也不会生气的，就算生气了也会被我弟哄好然后继续甜甜蜜蜜的。”
    李杭简直对此嘆为观止。
    他消化了一下，又问，“他们这个会所有没有涉及到卖银漂昌的，换句话说你弟替人上班的时候出卖肉体了吗？”
    玉玉回答道，“没有，就是陪著喝酒聊天，好像还有亲嘴吧，就这样。”
    李杭表示不信，一脸怀疑地反问，“真的？嘴都亲上了，还只是停留在亲嘴？”
    玉玉说，“反正我弟是这么跟我说的。他一般是不会骗我的。”
    【有这样的好事？】
    【亲个嘴就有二十几万，那我这几年在外面当牛做马，起早贪黑的是为了什么】
    【什么嘴那么值钱啊？】
    【这是不是那些会所的暗广啊，又想骗我去会所应聘是吧？】
    【我也怀疑，搞得我都心动了】
    【別给自己找藉口，想去就去】
    【別去，我有个朋友干了一个月，真成鸭子嗓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看他的状態確实是遭受了摧残……】
    【前面的，你朋友的遭遇怎么听著有点想笑呢？】
    【在会所碰到富婆对我一掷千金的概率，和我买彩票中奖的概率哪个大】
    ……
    李杭继续对玉玉说，“那好吧，那这家会所就是提供有偿陪侍服务嘛，也是违法的，不过目前对於这种提供有偿陪侍的场所，处罚的对象主要是那个非法的营业场所和营业者，一般不会处罚从业人员，除非陪侍行为涉及其他违法行为，比如卖银漂昌。”
    李杭顿了顿，继续说道，“就先假设你弟说的是真的吧，那他收到的钱和那块表，我认为他是不需要给你朋友的。”
    玉玉再次確认道，“那李律你的意思是他就可以收下那些钱和那块表是吧，就是属於他的了唄。”
    李杭摇了摇头，“也不一定，有一种情况是那个客人已婚，然后她瞒著丈夫出来找乐子，的是夫妻俩的钱，也许某一天，她在男模会所豪掷千金的事被她丈夫发现了，她丈夫说不定一怒之下，起诉你弟弟退还这些钱。”
    玉玉说，“噢那应该不会，她跟我弟说自己是未婚的，但有很多个男朋友。”
    李杭嘖了一声，“你说这话，一会儿直播间里的人就要排队去当她男朋友了。”
    【有很多男朋友？那应该多我一个也不多吧】
    【我不介意和大家一起当她男朋友】
    【我也来加入这个家了】
    【我来了，所以会所在哪里？】
    【李律预判了你们】
    ……

 第485章 请拘禁我

    李杭说，“你还有什么別的问题吗，没有的话就换下一个人连麦了。”
    本来李杭就是隨口一问，没想到玉玉还真说有。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諮询的，不过不是关於我弟弟的，是我另一个朋友的。”玉玉说。
    李杭点点头说，“你说说吧。”
    玉玉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关係特別好的朋友，她是上周刚办了婚礼，但是在她婚礼那天有个小插曲。”
    “就是在她筹备婚礼的期间，有一个她之前交往的一个男朋友，不知道从谁嘴里听说了她要结婚的消息，就一直发简讯骚扰我朋友，意思就是让她取消婚礼，如果办婚礼的话，他就要去婚礼上让她当眾难堪。”
    “然后我朋友就害怕他真的会去婚礼上搞事，因为我朋友她婚礼邀请了很多公司的同事，还有很多是双方父母的朋友，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她这个婚估计就结不成了。”
    “然后她就想了个办法，就是让人在她婚礼那天拖住她那个前男友，结果是成功拖住了，但是那个前男友又开始威胁她说要去报警，告她非法拘禁。”
    李杭皱著眉头听完，震惊地问，“怎么还扯上非法拘禁了，你朋友对他做了什么啊？把人关在某个地方不让他出去？”
    “没有呀，”玉玉解释道，“根本就没有关他。就是我朋友婚礼前一天他才从外地过来，定了个酒店，我朋友就问他在哪个酒店，说想跟他聊聊，就要了他的房间號。”
    “然后就找了几个小姐过去，就是想让她们拖住他，只要让他在婚礼期间不要走出酒店就可以了。”
    “找了——几个？那是几个？”李杭重复了一遍玉玉的用词。
    玉玉说，“是的，找了三个，主要是怕一个女生压不住他，所以就找了三个。想说三个人一起的话应该可以压住他。”
    李杭想了想，问道，“你说的这三个小姐，是上门去提供.性.服务的是吧？那是他自己同意了吗？还是说强买强卖啊。”
    “是他自己同意的啊。我朋友毕竟跟他交往过，也了解他，就知道他不可能拒绝的。”
    “我朋友叫了比较有经验的三个人过去，然后额外给了一笔钱，条件就是让她们一定要在酒店拖住他，待到婚礼结束为止。”
    李杭打了个岔问道，“那万一她们三个过去，她前男友只说要一个就好，那怎么办？另外两个留在门口当门神？”
    玉玉否认了，“不会，我朋友教她们说三个人可以打折，收和一个人一样的钱，那他肯定不会拒绝。”
    “噢，团购有优惠是吧。”李杭说。
    【团购价哈哈哈哈哈】
    【可以理解，团购套餐要是比单点便宜，那肯定选团购啊】
    【我怎么没听明白啊？】
    ……
    李杭好奇追问道，“那她们是用什么办法拖住他呢？捆住他的手脚，往他嘴里塞破布条？”
    “不是不是，那也太暴力了，要是打算用暴力，那就不会找三个女孩子过去了。”
    玉玉说到这里，曖昧地笑了一声，“肯定是用她们最熟悉也最擅长的方法呀，就是让他起不来咯。他要起来换衣服去参加婚礼，她们就缠著他。”
    玉玉顿了顿，又接著说，“其实按她们三个的说法，他当时就是.精.虫上脑了，自己也把去婚礼搞事的想法拋在脑后了。就是过后可能冷静下来，想起来那三个人来的时机很凑巧，就猜到是我朋友叫来的。”
    李杭听到这里，总算是听明白了来龙去脉。
    他说，“也就是说，你朋友结婚前夕被前男友威胁要在她婚礼闹事。她为了阻止她前男友出现在婚礼现场，就假意问了他酒店房间號，然后叫了三个卖银女去敲门，主动提供服务。然后就软磨硬泡地把人服务了一天一夜，让他去不了婚礼现场。然后现在她前男友回过味来了，又威胁她要报警，是这样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玉玉很激动地说。
    李杭哭笑不得地说，“那这跟非法拘禁有什么关係啊？拘禁体现在哪里了？”
    【那这能怪谁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唄】
    【不对，是三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懂了，这不就相当於，前男友要威胁她大闹婚礼，她转手就叫了三个小姐上门让他爽一把。这是以德报怨啊这是】
    【哈哈哈哈哈，要不说这俩人能成为前任，脑迴路都很奇特】
    【怎么不算非法拘禁了？他想走但是走不掉啊！（狗头）】
    【来来来，如果这也叫拘禁，那请拘禁我】
    【这还闹什么婚礼啊，先去上一些普法讲堂吧】
    【现在回过味来了知道是被有意拖住了？早干嘛去了？】
    【要我说都这样了，还纠缠著前女友不放干嘛啊，都结婚了，有必要吗，再说这趟也不亏】
    ……
    李杭也问出了另一个想问的问题，“他为什么要去大闹你朋友的婚礼呢？他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玉玉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这件事嘛……说起来我朋友也有一点问题吧，那个人严格来说不是我朋友的前男友，是情人的关係。”
    “我朋友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已经和现在的丈夫订婚了，领证了，只是还没举办婚礼。不过他也是有老婆的人。”
    李杭撇了撇嘴，问道，“那他们现在是已经断了关係了是吧？”
    玉玉篤定地说，“那肯定是啊，早就断了。”
    李杭又问，“然后呢？既然这俩人都是婚外情，那他为什么要阻止你朋友的婚礼？”
    玉玉不太確定地说，“我猜啊，我不负责任地推测，是因为他老婆知道了他搞婚外情的事，所以他的婚姻现在有些裂痕，但是我朋友她老公没发现，反而还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所以他可能就心理不平衡了？”
    这个推测听起来实在有点不负责任，李杭默默吐槽，“这合理吗？”

 第486章 下了死手

    玉玉再次追问道，“李律，那既然你说这构不成非法拘禁什么的，那我朋友是不是可以不用理他了？反正现在婚礼办完了，他再想怎么蹦躂也没用了。”
    “你朋友的行为还是有可能违法的，如果案发的话可能被认定为介绍卖银，但是情节不严重，应该构不成刑事犯罪。”李杭说。
    玉玉的语气又重新担忧了起来，“那咋办啊？万一他去报警，我朋友要被拘留吗？”
    李杭笑了笑，“他去报警那就是打算同归於尽了呀，他漂昌也违法了，那最好的结果就是两个人一起被拘留唄。”
    【这是最好的结果吗？最好的结果是他俩结婚，锁死】
    【两个已婚人士搞婚外情是吧？都该拖去浸猪笼】
    【整个故事里唯一被蒙在鼓里的好像就只有她朋友的老公了】
    【他要是真的去闹了婚礼，那可能还是一件积德的好事，至少让一个无辜的男人知道了真相】
    ……
    玉玉说，“那李律，意思就是如果他去报警的话，他自己也不能全身而退是吧。”
    李杭言简意賅地说，“是有点难度。”
    “那就好，那我没別的问题了，谢谢李律。”玉玉道了谢就离开了直播间。
    李杭就继续连麦了下一个网友。
    “李律，你好。”一个男声响起。
    “你好。”李杭也礼貌回应了他的招呼。
    那男生开始讲述，“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他前段时间跟一个聊了很久的网友约在线下见面，然后晚上这个网友就跟著他到他家去住一晚上，然后……”
    听到这里，李杭忍不住打断他，说，“第一次见面就敢去网友家里啊，你朋友这个网友心够大的，不怕遇上坏人吗？”
    那男生赶紧解释道，“不是，那是个男网友。”
    李杭恍然大悟地问，“你那朋友也是男的？”
    “对，两个人都是男的。”那男生回答道。
    李杭点点头，“那你接著说，两个人一起去了你朋友家，然后呢，发生什么了？”
    “然后我朋友家里就一张床嘛，所以他们睡觉的时候，脱光衣服躺在了一起，后来……”
    李杭又忍不住插嘴，“等等，睡觉为什么要脱衣服啊，你朋友跟这位网友到底什么关係啊？是网恋对象吗……？”
    那男生否认道，“不是网恋，应该没恋上，就是普通网友关係。我朋友是同，但是那个网友，他自己说自己是直男。好像还是有女朋友的。但我朋友应该是有点喜欢他。所以才约了线下见面。”
    李杭皱著眉接著问，“那这个网友，知道你朋友是同性恋吗？”
    “知道的，一开始在网上聊天的时候就说了。 ”
    【不对劲，確实不对劲】
    【知道对方是同还同意线下见面，这对吗】
    【不仅同意线下见面，还跟人脱光衣服躺在一张床上，这是直男能干出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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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实，我的直男朋友都不跟我睡一张床，即使不得已睡一张床，也要穿著长袖长裤，恨不得给自己的屁股上个锁，怎么可能裸睡】
    【楼上的说得对，这应该不是单纯的神经大条，估计也是直男微弯】
    【给屁股上锁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
    李杭点点头，“你接著说，两个人躺一个被窝了，然后呢？后面的事能说吗？我这直播间不会被封吧？”
    那男生接著往下说道，“能说能说，尺度不大。然后我朋友可能就觉得他这个网友，明知道他是同，还愿意两个人光溜溜躺一被窝，可能也有点那个意思吧，就语言试探了一下。”
    “试探了一下发现对方也没有明確拒绝的意思，就像是半推半就的那感觉，然后我朋友就拍了一下他屁股。”
    “然后那个网友就生气了，就报了警，说我朋友猥褻他。”
    李杭了点时间消化他的话，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也就是你朋友认为他……呃拍屁股的行为是对方默许的，但是那个网友认为你朋友违背了他的意愿，强行拍了他的屁股，是吧？”
    “对。”那男生说。
    李杭再次確认道，“整个过程就一个拍屁股这个举动吗？没有別的了？”
    “没有別的了，就拍了一下。对方就突然怒了，不知道为什么。”那男生说。
    李杭又问道，“如果你朋友只是试探性拍了一下，然后对方表示不满就停止了，那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朋友拍了那个网友的屁股吗？”
    那男生回答道，“有，那个网友左边屁股有点肿了，还有个巴掌印。”
    李杭这下是真的吃惊了，“啊？巴掌印都有了，你跟我说是拍了一下？这是衝著人家的屁股下了死手吧？”
    【笑死了巴掌印哈哈哈哈哈哈哈，还给拍肿了】
    【那我可能知道为什么那个网友突然就不乐意了】
    【是啊，谁能承受这样一巴掌的威力】
    【我估计他是怕回去之后跟女朋友不好交代，跟男网友面基回来屁股上多了个巴掌印算怎么回事？】
    【也不是没有可能，本来打算偷偷摸摸的，结果这一巴掌下去留下罪证了，那还不得赶紧报警说对方是强制猥褻，不然自己的直男身份就要被怀疑了】
    ……
    那男生赶紧解释道，“可能確实是一时没控制住力气，但是也不能因为劲用大了就说是强制猥褻是吧？”
    李杭憋著笑，“放心吧，你朋友应该没事的，警.察估计就从中调解一下，毕竟拍屁股——不管是打还是拍，这个行为放在两个男性之间，確实很难定性为是猥褻。”
    那男生鬆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他因为这事得进去几天。我看有弹幕说是不是因为打太大力了，导致那个网友害怕被女朋友发现，才突然反口说自己是被猥褻的——这个我之前倒是没想过，还真是有可能誒！”
    李杭笑著说，“你怎么对你朋友的事这么清楚啊，当时你在他们床底下呢？”
    “没有，他跟这个网友的事我早就知道，他平时也会跟我说，后来网友去他家的事也是他告诉我的。我感觉我朋友也不至於对一个直男用强。”

 第487章 哇哦，那更刺激了

    李杭玩笑似的说，“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下次这个巴掌说不定就拍你屁股上了。”
    那男生语气一下侷促起来，“李律，你別这么嚇唬我，我感觉屁股一紧。”
    李杭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嚇唬你，就是提醒你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我也感觉屁股一紧】
    【屁股一紧+1】
    【那我这种健身专门练臀的怎么说，以后还练不练了】
    【你都练臀了还怕別人拍吗，那些把腹肌练成石头的不都是巴不得別人摸的】
    【练啊，还得加油练，因为只有练到极致的时候才能把所有的咸猪手反弹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直播间里还是坏人多啊】
    ……
    那个男生离开了直播间，隨后连麦的是一个网名叫“天高任鸟飞”的网友。
    確认连麦接通之后，李杭率先问道， “你好，怎么称呼你啊？”
    “我姓高。”
    李杭点点头，说，“高先生，你要諮询的是什么问题？”
    高先生语气很缓慢地说，“是这样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她喜欢上了她的导师，而且一直在追求她导师，但是那个导师是有家室的。”
    “是研究生是吗，你也是研究生？”李杭问。
    “是的。现在她想拿这件事情去威胁她的导师给她出国交换的名额，但导师没有同意，而是给了她一笔钱。那她这个行为算不算敲诈勒索啊？”
    李杭有些懵，有了上一个人的諮询在前，忍不住確认道，“你朋友是女生朋友，还是男生朋友？”
    高先生立马说，“是女生朋友。导师是男的。”
    【哈哈哈哈，主播怎么这么敏感了】
    【主播接受情感类諮询第一件事：確认性別】
    【我刚刚也嚇一跳，一个男的来諮询他朋友跟导师，我也以为是男学生和男导师】
    【我以为是男学生和女导师】
    【哇哦，那更刺激了】
    ……
    李杭知道是自己多虑了，不过即使是女学生和男导师，也是有点挑战三观了。
    毕竟按高先生刚刚的说法，导师是有家庭的。
    李杭思索一会儿，说，“按你的意思，你朋友追导师是追到了，两个人发生了不正当的关係？然后现在拿这件事去威胁导师，是吗？”
    高先生回答道，“不能说是追到了吧，她导师其实一直都是被迫的。最后也是不得已同意了。”
    李杭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若有所思地问，“被迫的？她要怎么逼迫她导师跟她发生关係呢？”
    “她一开始是经常有事没事就找导师閒聊，然后会给导师带饭，做甜品送他，就是特別主动热情地找机会接近导师，但导师对她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热的吧。”
    “然后这样一段时间之后，她就开始半夜给导师发曖昧的信息。但是她导师都不怎么回復她。”
    高先生顿了顿，又接著往下回忆，“有一次我们去聚餐，中途她喝了一点酒，然后一直装醉黏著导师不放，我们想拉开她死活拉不开，后来导师就实在没办法，就只好送她回自己的公寓去住。她很有手段的，肯定也是使了什么法子让导师跟她发生了关係，后来就这么赖上了导师。”
    “导师也害怕这种事在学校曝光，也没办法单方面中止这种关係，所以无奈只能保持著这种关係。”
    【啊？重新定义“被迫”】
    【这我也听不出哪里是被迫的啊，不就是不主动不拒绝吗】
    【注意他的用词“导师对她不冷不冷”“不怎么回復她”“她很有手段的”“赖上了导师”】
    【他不是说自己是那个女生的朋友吗，我怎么感觉他像是暗恋导师，求而不得】
    【哈哈哈哈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觉得他说话不对劲，好像都在替导师开脱】
    【都给我听笑了，如果导师真想拒绝，那有一万个机会，一万种方式可以拒绝，就是一直吊著唄，而且那么多人拉不开一个喝醉的人？】
    【是啊，而且这个导师明知道学生对自己有心思，还把人带回自己的公寓？要说心里没点顺水推舟的意思我是不信的。还被一个喝醉酒的女学生强迫发生了关係？这是中文嘛】
    【是啊，这明显不就是两个人都有问题，一个巴掌拍不响，谁也別说谁是被拉下水的】
    ……
    听完高先生的敘述，李杭也觉得很不对劲。
    正如弹幕所说的，他的话有很明显的倾向性。
    当然，有倾向性也很正常，但奇怪的是，按理来说他情感上应该是倾向於他的朋友，也就是那个女生。
    但很明显，他的话语是倾向於那位导师的。
    他先是问出一个问题：“你確定你是这个女生的朋友？好朋友？男朋友？”
    高先生说，“不是男朋友，就是好朋友。”
    李杭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说，“那看来你们的关係確实很好啊，她把她跟导师的所有不光彩的事都跟你说了。”
    “是啊，”高先生语气如常，听不出有什么不自在的，“她也没什么女性朋友，只能跟我说。”
    李杭又说，“而且从你说的话听起来，她跟导师之所以发展到今天的程度，都是她一个人的错，是吧？导师一直都是冷淡甚至拒绝的態度，就是你朋友一直死皮赖脸地往上贴，是吗。”
    高先生语气肯定地说，“差不多是这样的吧，因为她导师也是脾气比较好、性格很温和的那种人，面对女学生这样猛烈的攻势，他可能也拉不下脸来说什么重话，可能也是想著只要冷淡一点，不理会她，她觉得没意思了就会不了了之了，但是没想到她是铁了心地要插足他的婚姻。”
    李杭有些怀疑地问，“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吗，说她是铁了心就要插足导师的婚姻。”
    高先生说，“她说她喜欢导师，不在乎他有没有家庭。这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吧。”
    李杭顺著他的话说，“你是不是觉得她导师挺可怜的，简直是无妄之灾，是吧？”
    高先生果然十分认同地说，“是啊，要是事情闹大了，她顶多毕不了业，但她的导师可能因此要被革职了，失去的可是大好的前程。”

 第488章 不是你慌什么啊

    【不对劲，確实不对劲，这个不像是朋友应该说出来的话啊】
    【不一定因为他说话偏嚮导师，就说他不是朋友吧，可能就是比较理智的那种朋友呢？】
    【感觉他没说真话……而且有夸大其词的成分】
    【我认同前面一个人的猜测，他估计也是喜欢那个导师，所以才一直强调是那个女生的问题】
    【所以他跟那个女生不是朋友，而是情敌唄？难怪一上来就问那个女生有没有违法，是想藉此把情敌灭了是吧】
    【但我听他声音感觉年纪有点大啊，不像是研究生的年纪，有没有可能他就是导师本导？】
    【你们脑洞也太大了吧？】
    ……
    李杭按下心里的猜测，又继续问道，“你一开始说，她威胁她导师，想要一个出国交换的名额，威胁的具体內容是什么？——『如果你不给我交换的名额，我就把我们的事情曝光在学校里』？是这样的吗？”
    高先生说，“不是，她是说如果不给她交换名额，她就要把他们两个的事告诉师母，这不就是想让他的婚姻破裂？”
    李杭又问，“那你说后来导师给了她一笔钱又是怎么回事？给了多少钱？”
    高先生回答道，“导师说那个名额不是他一个人决定的，所以没法內定给她，但是她不依不饶，还是用曝光两个人的关係作为威胁，一定要这个名额，导师可能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就给她转了三千块钱。”
    李杭紧接著问，“那这个钱她收下了吗？”
    高先生立马提高了声音说，“收下了啊，立马就收下了。所以我连麦主要是想諮询一下，她收了这个钱，算不算敲诈勒索？”
    【是我的问题吗，我觉得他好像很急著给那个女生安上敲诈勒索的罪名】
    【不是你的问题，我也这么觉得】
    【+1，我也觉得】
    【这个应该不能算敲诈勒索吧？】
    ……
    李杭再次確认道，“这个钱是导师主动给的吧，不是她开口要的？”
    高先生语气不太好地说，“不能说是『主动』给吧，要不是她威胁说要曝光，她导师也不会给她钱啊，又不是钱在口袋里放不下。”
    李杭看似无意地说了一句，“你不是替你朋友问的吧，我怎么感觉你是站在导师那边的。”
    高先生立马否认道，“不能这么说，我没有站在谁那边，我就是单纯看不惯这种事，也不太赞成她的做法。而且导师是无辜的，完全就是被她一步一步引导著掉进了坑里。但我也没有站队，我就是问一下，如果后面真的闹大了，我也好帮她判断一下局势。”
    李杭听著他说“没有站队”，但却句句都是在为那个导师说话。
    李杭说，“她导师当时转钱的时候说了什么吗？总不是莫名其妙突然转了钱吧，还是得看看前后的语境是什么才能判断是不是有可能构成敲诈勒索。”
    高先生沉思了一会儿才回答：“我记得好像是跟她说，『不要闹了』。好像是这样的一句话吧。”
    李杭：“……”
    说了半天敲诈勒索，结果原来转帐的上一句是“不要闹了”。
    李杭感觉自己才是被诈骗了。
    【wtf？不要闹了？】
    【玛德，这算什么敲诈勒索，一律视为调情】
    【感觉就是情人吵架啊，一个说你给我出国名额嘛，一个说你不要闹了，然后转手发了三千块安抚情绪……】
    【我是来看法制节目的，这给我看的是狗血电视剧啊？】
    【建议以后不要转述，直接把聊天记录发出来让我们自己看】
    ……
    李杭略感无语，问道，“那她导师是不是经常给她转钱？”
    “没有经常，偶尔吧，比如说她在吃午饭的时候会给她发个二十让她吃午饭，或者下午发个十块让她买个奶茶，这样的。”
    李杭想了想说，“这个应该不构成敲诈勒索，首先她没有说『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把这件事曝光』或者『不给我名额可以，但是要给我钱，否则我还是要曝光』，她没有非法占有的直接故意，而且他们之间还存在著男女关係，这种情况下给钱很难认定为是敲诈勒索。”
    高先生不敢相信地重复道，“这不算敲诈？那这个钱她就这么收下了，没问题吗？”
    李杭哭笑不得地说，“那不是人导师主动要给的吗？”
    李杭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至於她说用曝光来威胁要名额这件事，可能会构成寻衅滋事罪，但还是要看具体的聊天记录內容。”
    “因为你刚刚说的那句『不要闹了』，所以让我很怀疑你说的威胁可能只是她说『你给我名额嘛，不然我就让师母知道我们的关係』。”
    “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就是类似这样的表述，更像是撒娇，严重程度可能还达不到违法犯罪的程度。”
    听完李杭的话，高先生可疑地沉默了。
    这让李杭更觉得自己刚刚举的例子可能还真猜中了。
    高先生沉默半晌，“那好吧。”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举的这个例子太有灵性了，我有理由怀疑可能事实就是这样的】
    【我歪个题，十块钱能点什么奶茶啊，这个导师也是抠抠搜搜的】
    【校內的杂牌奶茶十块钱够了，食堂的奶茶也就七块钱一杯】
    ……
    李杭隨口说道，“我猜这个导师应该不是法律专业的导师，是吧？不然也不需要来连麦諮询了。”
    “啊？”高先生明显一愣，“啊，对，不是法律专业的。”
    半晌他又反应过来李杭话里的意思，这不就是说他是那个导师吗？
    他赶紧澄清道，“不，我不是那个导师啊，我也是学生。”
    【哈哈哈哈哈，主播话里有话啊】
    【哈哈哈哈，不是你慌什么啊？】
    【不会吧，真是导师假装女生的朋友来諮询啊？这目的不纯啊……】
    【这不就对上了，一直在为导师说话，那他是不是本来想通过转钱，让女生因为敲诈勒索罪进去啊？细思极恐】
    【细思鼻孔】

 第489章 实战经验

    对於高先生的实际身份，李杭其实早就怀疑了。
    因为他的话实在不像是一个朋友会说的。
    而且他说得越多，破绽就越多。
    直播间的网友也都回过味来，越发觉得他的话是在刻意隱瞒自己的身份。
    当越来越多的弹幕开始怀疑高先生的身份的时候。
    他却突然结束了连麦，离开了直播间。
    他这个举动简直等同於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和自己的女学生发生不正当关係的导师。
    【哈哈哈哈嚇跑了】
    【诡计多端的老男人啊，假装是女生的朋友来諮询，实际上是在筹划著名怎么把女学生送进去】
    【要是真那么害怕丑事暴露，早干嘛去了】
    【这种事情曝光对双方都没好处吧，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互相威胁有什么意思】
    【我读研的时候也有个同门师姐，跟导师有不清不楚的关係，导师背地里给她行了多少方便，我们组的人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证据，也没人敢点破】
    【我导师特別漂亮，还是单身，有个研一的学生一直在追求她，也不知道成了没有，要是成了，以后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啊，干啥都不可能公平竞爭了】
    【这种事这么多吗？】
    ……
    李杭看了眼直播时长，才发觉已经直播了很长时间，於是简单跟网友们打了个招呼之后就下播了。
    第二天早上，李杭来到律所。
    他刚坐到椅子上，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李杭应了一声，就有人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样子鬼鬼祟祟的。
    李杭抬眼一看，是小许。
    李杭看著小许把门关上了，问道，“这一大早的你有什么事？”
    小许满脸堆著笑，“老板，之前你不是跟我说，要招一位律师秘书吗？”
    李杭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確实提过这么一回事。
    虽然小许是他的助理，但有时候不止协助他处理案件，也会负责办理律所里的一些行政手续。
    但是虽然小许接手的事务越来越多，越来越杂，渐渐就有点力不从心。
    李杭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於是提出了要招聘一位秘书，专门负责行政事务。
    而小许就专心去处理案件。
    不过李杭对这件事也不是特別上心，秉著能招到就招，招不到就暂时维持现状。
    大不了把小许手里的一些活分出去。
    所以时间久了，都忘记了有这回事。
    这会儿小许突然提起，他还差点没反应过来。
    李杭点点头，示意小许继续说下去。
    小许清了清嗓子，显得有些兴奋，“老板，人事部经过长时间的、大量的筛选，终於收到了一份不错的简歷。”
    “哦？”李杭的兴趣被勾起了一些，他放下手中的咖啡，认真地看著小许，“那你说说看，这个人有什么特別之处？”
    小许从文件夹中拿出一份简歷，递给李杭，“这位应聘者叫张薇，她有三年的律师事务所工作经验，之前在一家大型律所担任秘书，对行政流程非常熟悉。而且，她还通过了司法考试，对法律条文也有一定的了解。”
    李杭接过简歷，仔细翻阅。
    张薇的简歷確实不错，工作经歷和教育背景都很扎实。
    简歷的左上角贴著一张一寸照片，看起来是个十分精致的女人。
    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有过工作经验的。
    眼神和初出茅庐的应届生很不一样。
    不过李杭面试並不看外表，简歷也不可以全信。
    合不合適，总是要亲自面过才知道。
    他点了点头，对小许说，“简歷確实很亮眼，让人事安排一下，让她来面试吧。”
    小许见李杭满意，脸上的笑容更盛，“好的，老板。人事部已经约了她下午三点来面试。唐采诗已经面过一轮了，下午就您亲自来面？”
    唐采诗作为人事部门经理，通常都是由她先面试一轮。
    李杭隨口问道，“唐采诗有没有说面试感觉怎么样？”
    “她觉得张薇非常合適，她不仅有经验，而且有想法，面试的时候表现得也很大方。”小许回答。
    听小许这么说，李杭对下午的面试也有了些信心。
    如果能找到合適的秘书人选，可以儘快分担一些工作。
    他看了看时间，距离面试还有几个小时。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什么意见，“那就这样，还有什么別的事吗？”
    “没有了！”小许转身准备离开。
    但在她即將出门的时候，李杭又叫住了他。
    “等等，”李杭想了想，补充道，“面试的时候，你也跟著一起来，毕竟以后你们要一起工作。”
    小许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知道这是李杭对他的信任和重视。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老板，我会认真对待这次面试的。”
    李杭挥了挥手，小许便轻快地走出了办公室，去准备下午的面试事宜了。
    下午三点，张薇准时到达律所。
    她穿著一身职业装，显得干练而专业。
    小许在前台迎接了她，並带她到了面试的会议室。
    李杭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他看著张薇走进来，示意她坐下。
    张薇坐下后，李杭按照惯例首先让张薇自我介绍。
    张薇的自我介绍和简歷上的大差不差，但多了一些工作细节。
    最重要的是她表达十分流畅，全程抬头挺胸，面带微笑。
    李杭又详细询问了她在前一家律所的工作经歷，特別是她处理过的一些具体案例。
    张薇回答得既流畅又自信。
    她详细描述了自己在行政工作中的职责，还分享了一些她的工作经验。
    她的回答虽然不至於让人感到惊喜，但还是可圈可点的。
    小许在旁边也听得很认真，不时地点头，露出崇拜的表情。
    她的工作年限不如张薇那么久，所以这场面试，她旁听主要是抱著学习经验的目的来的。
    因此李杭在问话的时候，她就老老实实闭著嘴没开口。
    不过在她內心看来。
    张薇的面试结果无疑会成功的，律所即將迎来一位新的得力助手。
    “张小姐，我注意到你通过了司法考试，”李杭翻看著简歷，提出了下一个问题，“你是否有考虑过成为一名律师，而不是秘书？”
    张薇微微一笑，回答道：“我確实对法律有著浓厚的兴趣，这也是我通过司法考试的原因。但是，我认为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需要更多的实践经验和深入学习。目前，我更希望能够在律所工作，从日常的行政和助理工作中学习更多，为將来成为一名律师打下坚实的基础。”
    李杭追问道，“但你已经做了三年的秘书，你觉得要积累经验到什么程度，你才会考虑成为一名真正的律师呢？你觉得如果你成为律师，你的优势是什么？”
    张薇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我觉得我的优势是我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
    李杭好奇地问，“实战经验？这么说你出过庭是吗？是代理的什么案件？”
    张薇鏗鏘有力地说，“不是出过庭，是离过婚，离过三次婚。”
    李杭和小许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份震惊並不是因为张薇的离婚次数。
    而是她把这个当作她成为律师的“优势”。
    这就令人有些费解了。
    李杭试探著说：“张女士，我看你简歷上写的年龄是二十七岁……”
    “噢是的，但我確实是离过三次婚了。”张薇说。
    “张小姐，”李杭缓缓开口，“我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经歷，这些经歷可能在某些方面对工作有所帮助。但是，我们通常更关注与工作直接相关的专业经验。”
    张薇点了点头，她似乎预料到了这个问题。“当然，李律。但我的离婚经歷让我深刻理解了法律的复杂性，以及它对个人生活的影响。我学会了如何在压力下保持冷静，如何有效地沟通和协商，以及如何保护个人权益。这些技能在法律领域是非常重要的，无论是作为律师还是秘书。”
    小许在一旁认真地记著笔记，她开始理解张薇的观点。
    虽然张薇的离婚经歷在面试中不常见。
    但她確实展示了一种將个人挑战转化为职业优势的能力。
    “此外，”张薇继续说道，“我在处理自己的案件时，详细研究了很多法律知识，这让我对法律有了更深入的理解。我相信这些经验可以帮助我在律所更好地工作，无论是处理文件，还是为客户提供諮询。”
    李杭没说话。
    小许看了李杭一眼，接收到了他的眼神示意。
    知道李杭这是让她上场的意思了。
    於是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清了清嗓子说：“张女士，你的回答很有启发性。我们律所確实需要能够理解客户困境，並且能够提供有效解决方案的人才。你的个人经歷，如果能够正確地转化为专业技能，確实是一种独特的优势。”
    小许先示夸奖了一番，然后又拋出两个字，“但是。”
    “张小姐，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谈一谈你为什么会经歷这么多次婚姻？”
    小许问完这句话，张薇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才缓缓开口道，“我可以说，不过要拜託你们，千万替我保密。”
    “可以，没问题。”小许说。

 第490章 气质忧鬱的男人

    李杭听到这话后，嘴角不受控制地一阵抽搐。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平復下来情绪，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继续向张薇问道：“那个算命的到底是你在哪里碰见的啊？”
    张薇轻轻抿了抿嘴唇，稍稍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那年我和一个关係很好的同学一起出去旅游，就在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偶然间碰到的。”
    李杭心中暗自揣测著，隨即猜测般地问道：“是不是那种只要给钱就可以让他给你算上一卦的街边算命摊子？”
    张薇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没错，就是那样的。”
    果不其然。
    李杭心里暗暗想到，这简直太符合那些江湖骗子的套路了。
    接著，他又追问道：“那你究竟付给了他多少钱，竟然能让他把你这一生的婚姻状况都给算得明明白白的？”
    张薇微微抬起她那尖尖的下巴，脸上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骄傲神色，轻声说道：“其实呢，如果换做其他人去算，都是需要支付整整一百八十块钱才行的。不过当时他却说跟我特別有缘，所以最后只收了我八十八块钱而已啦。”
    李杭忍不住暗自腹誹，这所谓的『缘分』不过是她用八十八块钱换来的罢了。
    他不禁深吸一口气，然后对著张薇说道：“只是一个在路上碰巧遇见的算命先生隨口胡诌的几句话而已，你怎么就对此深信不疑呢？说不定，他就是专门摆个摊子出来坑蒙拐骗的，不管是谁走过去，他都会煞有介事地说一句『跟你有缘，只收半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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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面对李杭的质疑。
    张薇却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並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绝对不可能！”
    看她这么肯定的语气，李杭更是疑惑不解，追问道：“为什么？”
    只见张薇一脸兴奋地解释起来：“因为那个时候，他可不仅仅是给我算了姻缘，他还预言说我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面將会遇到一件大好事呢！结果你猜怎么著？居然真的被他给说中了，我成功抢到了自己超级喜欢的那位歌手的演唱会门票。”
    听到这里，李杭和一旁的小许不由得对视一眼。
    两人脸上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同时在內心里一致认为这件事情实在是有点荒唐了。
    小许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分析道：“可是像这样的话未免也说得太笼统含糊了吧？毕竟，无论是谁，在半年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或多或少总归是会碰上一、两件能让人感到高兴的事对吧？”
    “况且对於这个所谓的『好事』又並没有给出一个清晰明確的界定標准，没有具体地说到底是什么事。所以只要在那半年当中隨便发生一件能够让你稍微开心点的事情，恐怕你立马就会把功劳全都归结到那次算命上头去，对不对？”
    张薇皱起眉头，一脸不悦地说道：“我知道，小许律师，你不相信玄学那一套神奇的力量。不过无所谓啦，我向来不会勉强其他人非得跟我一样深信不疑，毕竟我周围好多人对此也是持怀疑態度的。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啊，当初那个算命先生所说的话如今已经被验证了大半部分。瞧瞧我自己吧，都已经离过整整三次婚了！下一个出现在我生命中的男人必定会是我的正缘，这一点绝对错不了！”
    小许轻轻摇了摇头，冷静地分析道：“可是依我看，你之所以会经歷这三次失败的婚姻，似乎更多是由於你內心中的潜意识在暗中捣鬼。正是因为那位算命先生断言你將会有三段离异的经歷，导致你在前三次的婚姻生活里始终抱著一种极度悲观的心態。要么只要碰到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麻烦，你就立马认定这段婚姻彻底玩完儿了；要么从一开始的时候，你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和对方携手白头到老。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这种情况与其说是命中注定，倒不如说是人为造成的结果吧。”
    听到这里，张薇瞪大了双眼，眼中闪烁著愤怒的火。
    她盯著小许，显然对於她这番言论感到极其不满。
    她气呼呼地反驳道：“才不是你说的这样，我的每一段婚姻最终走向破裂，完全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与驱使！我只不过是顺著命运的轨跡在前行罢了，根本无力去改变什么！”
    不过，她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期待，语气也变轻了，说，“算命的说，我会在冬至那天遇到一个一米七八，长相俊俏，气质忧鬱的男人，他会成为我的第四任老公，他才是我缘定之人，我们的婚姻会幸福美满。”
    李杭：“……”
    小许：“……”
    李杭突然发问：“张小姐，如果有位当事人找我们律所代理离婚诉讼，可就在开庭前，她跑去算卦，那算命先生跟她说这官司不能打，因为卦象上说此局必输，结果她深信不疑，当下就要撤诉。碰到这种情况，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张薇连想都没想，张嘴就答道：“那我就让她再去找人算算啥时候开庭能贏唄！”
    坐在一旁的小许听到这话，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心里暗暗嘀咕：“完了完了，这场面试估计要黄了。”
    李杭缓缓站起身，面带微笑地向张薇伸出右手，並说道：“张小姐，感谢你今天来参加面试。对於你的表现，我们一定会仔细斟酌考量一番的。不出意外的话，两天之內肯定会给您一个明確的回覆。”
    张薇见状，赶忙起身迎上去，伸手握住李杭的手，同时迅速调整好自己脸上的表情，露出一抹优雅而自信的笑容。
    她从容回应道：“多谢贵所给我这么难得的一次机会。真心希望能够有幸加入到贵所当中，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待面试结束之后，张薇礼貌地同李杭和小许道別，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如果不是刚刚她神神叨叨的那一段自述，李杭还真认为她是一个不错的工作伙伴。
    小许先是將张薇一路送到门口。
    等看著她走远之后，才折返回来，走进了李杭的办公室。
    刚一进门，她迫不及待地对沙发上的李杭问道：“老板，关於这个张薇……”
    话还没说完，只见李杭微微抬起眼皮，迅速向小许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小许瞬间心领神会，乖乖地点头，然后一脸无奈且认命地说道：“好吧，老板，我明白了，那就继续招其他人吧。不过，不过我感觉招聘条件里面是不是得加上这么一条——必须要坚信科学？”
    她转身准备走出办公室门口的时候。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猛地回过头来，脸上带著一丝好奇与期待，小心翼翼地问道：“对了，老板，有个事儿我一直挺疑惑的，想请教一下您。假如说有那么一个身高一米七五，长相普通，气质詼谐的男人，您觉得这样的男人要是去相亲的话，和什么样条件的女人才能够產生火呢？”
    李杭一听这话就觉得耳熟。
    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刚刚张薇说的，算命的跟她描述的那个命中注定的男人吗？
    他瞥了她一眼，“你把我当算命的呢？”
    小许被李杭这么一说，顿时有些窘迫起来。
    赶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尷尬地嘿嘿笑了两声。
    她急忙解释道：“哎呀，老板，瞧您说的，我可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哈！其实吧，我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我哥哥，我哥他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好像进入了传说中的『求偶期』似的，整天在家里嚷嚷著想要赶紧结婚成家。可是问题在於，他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有。所以我这不就著急上火么，想著能不能帮他参谋参谋……”
    小许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但小许跟著李杭工作这么久，李杭一下就从她那纠结的表情和吞吞吐吐的话语间猜出了她的心思。
    李杭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怎么，你是想让我给你哥介绍个对象不成？”
    被戳中心事的小许脸色微红，立刻將双手合十举过头顶，一脸虔诚地说道：“我知道我是倒反天罡，居然敢在老板这许愿！但我真的没有別的意思啦，只是想著如果最近恰好有拜託您帮忙介绍对象的女性朋友，能不能顺便考虑一下我哥，看他是不是合適。”
    听到这话，李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打趣道：“你这样双手合十的样子，搞得我更像许愿池里的王八了。”
    小许闻言，赶紧把手势改成了抱拳作揖。
    李杭倒是没打算拒绝，隨口问道，“你哥哥叫许什么？”
    小许连忙回答道：“他叫魏洋。”
    李杭微微一怔，追问道：“许魏洋吗？”
    小许摇摇头，解释道：“不是的，就叫魏洋。其实……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
    李杭愣了愣。
    小许脸色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解释道：“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在我妈妈与我爸爸携手走进婚姻殿堂之前，曾经和另外一个人经歷过一段婚姻生活。不过，由於很多复杂的缘由，他们最终还是分道扬鑣了。”
    “之后嘛，我妈妈邂逅了我的父亲，於是便有了我。而魏洋呢，则是我妈妈跟前夫所生的孩子。”
    李杭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了其中原委。
    他心里很清楚，有些事情不必深究，尤其是涉及他人隱私的家事更是不便过多询问。
    不过，从小许的描述来看，儘管她和哥哥魏洋並非同父同母。
    但从她的话语里可以观察到，两人之间的感情似乎还算融洽和睦。
    李杭接著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能跟我讲讲你这位哥哥魏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吗？比如他从事著什么职业，又或者他有著哪些与眾不同的兴趣爱好之类的？这样我也好依据这些关键信息，帮忙看看有没有比较適合他的对象可以介绍给他认识一下。”
    小许听完不禁陷入沉思之中，一边作思考状一边说，“嗯……让我好好想一想。”
    片刻过后，她终於开口回应道：“我哥他现在的职业是一名博主，而且他发布的那些视频內容绝大多数都属於搞笑类型的。至於他的兴趣爱好嘛……”
    说到这里，小许拖长了声音，同时脑袋里仍在飞速思索著该如何准確地形容哥哥的喜好。
    过了很久才不太確定地说，“……好像没什么兴趣爱好。最大的爱好可能是在家拼拼图，拼积木什么的。”
    小许无奈地耸了耸肩，露出一抹略带调侃的笑容说道：“所以他才只会成天在家里嚷嚷著想要结婚。没办法呀，谁让他那么不爱出门呢！再加上他那內向的性格，指望他主动出去结识女孩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听到这里，李杭不禁满脸疑惑地问道：“可是你哥哥不是做搞笑视频的博主么？按常理来说，这类博主通常性格都很外向啊？”
    小许听后，使劲摇了摇脑袋，“那我哥可能算是个特例吧。虽然他做搞笑视频，但那些作品基本上都是他独自一人出镜，还常常一人分饰多个角色。说实话，他真的不太善於跟其他人打交道。”
    说到这里，小许似乎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起来：“对了，之前发生过一件事，有个亲戚热心肠地想给我哥介绍个对象，我哥一开始压根儿就不愿意去，可实在推脱不过，最后只能硬著头皮赴约了。”
    “结果没想到那个女方竟然也是个超级內向的姑娘。他俩就那样面对面地坐在餐桌前，那顿饭吃了整整两个小时，但是两人加起来说的话居然超不过五句！”
    小许一边说著，一边模仿起当时的场景来：“先是一句『你好』，接著是自我介绍『我叫 xxx』，然后问一句『你想吃什么』，等到饭局结束时，也就只剩下两句『我吃饱了』和『拜拜』！”

 第491章 你坐主桌

    李杭听了之后，不禁笑出声来，然后说道：“难怪你哥只能在家喊著想结婚呢。”
    小许则一脸调皮地笑嘻嘻，毫不留情地 揭开了她哥哥的老底：“可不是，他可能真觉得只要自己的心足够虔诚，天上就能掉下一个老婆给他。”
    李杭接著好奇地追问：“不过话说回来，你哥哥到底有没有什么特別的標准或者偏好啊？。”
    小许听到这话，便伸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
    过了半晌，她才缓缓开口道：“嗯……让我想想哈。”
    李杭插话道：“不过，你哥听起来像是那种特別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不需要爱情或者婚姻。说不定他嘴里说的想结婚，其实是对著那些虚擬的纸片人讲的呢？”
    小许一听，连忙摆手替自己的哥哥澄清道：“哎呀，哪能啊！我哥可不喜欢纸片人，虽然我不是特別关心他的喜好，但这点我还是非常清楚的。”
    李杭点了点头，隨后继续追问道：“那你哥哥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如果有的话，他以往的交往对象大概都是些什么样的女生呢？”
    小许脸上露出一丝尷尬之色，缓缓说道：“真没有，我哥都已经母胎单身整整三十几年了。其实吧，他以前或许曾经有过暗恋的女孩子，但他却坚决不肯让我们知道那女孩究竟是谁。后来听说，那个女生似乎结婚了，打那以后，我好像就再也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动过心、暗生情愫了。”
    说到这儿，小许稍稍停顿了片刻。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紧接著又赶忙补上一句道：“不过呢，关於他为何突然间冒出想要谈恋爱、结婚成家的念头，其中的原因我还是知道的。”
    李杭顿时好奇心大起，忙不迭地追问道：“是为什么？”
    只见小许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是因为他前段时间收看了一档综艺节目，看完之后他便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在节目里目睹到了心目中最为理想的那种婚姻状態，我看他满眼都是羡慕。”
    这个理由令李杭不禁有些意外，他稍作思考后，语重心长地说：“你可得跟你哥哥好好说一说，综艺节目大多都是事先编排好剧本的。”
    小许对此倒显得颇为淡定，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回应道：“这话倒是不假。可即便如此，他想要结婚的心总归也是没错的嘛。”
    李杭接著说道：“行吧，既然如此，那我会多留心的。如果真能碰到合適的人，我会介绍他俩认识的。只不过，感情的事终究还得依靠缘分。”
    小许满脸感激，再次虔诚地將双手合十，对李杭说，“那我先谢谢李律了！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像找对象这种事確实是急不得的。我也有经验。”
    “不过，我內心深处还是由衷地期望著他能够早日找到那个真正適合他的人。毕竟他都已经三十几岁了，光靠许愿是许不来对象的。”
    小许顿了顿，又诚恳地补充了一句，“等到將来我哥举办婚礼的时候，老板您坐主桌上！噢我的婚礼您也坐主桌！”
    ”其实我哥，他这个人虽说並不是那种让人只看一眼就会被深深吸引住的类型，但实际上他人真的特別好，只不过平日里他太过沉迷於自己的世界，总是喜欢宅在家里头不怎么出门，社交圈子自然也就比较狭窄，正因如此才始终没有碰到那个与他彼此相契合的人。”
    李杭微微頷首，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
    他在脑海里对系统说道，“系统，帮我匹配一下和魏洋幸福指数最高的人选。”
    【好的宿主，马上开始匹配……】
    【正在配对中……】
    【配对成功】
    【配对结果】：
    【姓名】：魏洋
    【性別】：男
    【生日】：1993年1月1日 08:00-08:59
    【婚姻状况】：未婚
    【感情状况】：单身
    【姓名】：白桃
    【性別】：女
    【生日】：1994年6月29日 19:00-19:59
    【婚姻状况】：离异
    【感情状况】：单身
    【幸福指数】：99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是一种自幼年时便开始萌生的情愫，宛如春日里初绽的朵般纯净而美好。他们自幼相识，一同度过无数欢乐时光，彼此间的默契早已深深烙印在心底。有时候，仅仅只需一个细微的动作或者短暂的眼神交匯，便能將內心的想法传递给对方。这种亲密无间的关係，是旁人难以企及和理解的。然而，因为某个瞬间的误解或是阴差阳错，让这对有情人在命运的岔口分道扬鑣。但无论前方道路如何曲折，只要其中一人肯回首张望，定然能够看见另一人始终坚守在原地默默等待。即便歷经风雨波澜，他们最终仍能修成正果，成为令人艷羡的神仙眷侣。】
    李杭读完系统给出的匹配结果后。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幕跌宕起伏的虐恋剧情。
    按照系统给出的信息来看。
    似乎小许的哥哥魏洋拥有一位青梅竹马，也就是那个名叫白桃的女孩。
    可是，那句“在命运的岔口分道扬鑣”是什么意思呢？
    如果他的理解没错的话，应该就是指白桃曾经和別人结婚，却又以离婚收场的一段感情。
    犹豫片刻之后，他决定试探著向小许开口：“你哥哥有没有什么关係特別要好的朋友？”
    小许满脸疑惑地说道：“怎么突然间问到这个问题啊？”
    儘管她觉得这个问题来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说起我哥，他在学校里面还真没有结交到什么关係特別铁的好朋友，那些室友，毕业以后大家各奔东西，渐渐地也就失去了联繫。”
    李杭没急著插话，等著小许继续往下说。
    “不过，倒是有一个邻居家的姐姐，她可是和我哥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只可惜，这位姐姐去年结了婚，婚后就搬离了原来的地方，和我哥之间的联繫也变得越来越少了。”

 第492章 结了婚也没关係

    小许一边说著，一边忍不住深深地嘆息一声，脸上流露出十分惋惜的神情来。
    接著又感慨道：“说真的，以前我老是觉得她最终肯定会嫁给我哥，顺理成章地变成我的大嫂呢。想当年我们还小的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特別是玩过家家那个游戏时，每次都是由她来扮演妈妈的角色，我哥扮演爸爸的角色，而我扮演奶奶。那时候多开心呀，谁能想到后来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当我收到她的结婚请柬时，简直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压根儿就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真的。”
    听到这里，李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道：“等等等会儿，你刚才说你扮演啥来著？奶奶？”
    小许一脸坦然地点点头，回答道：“对啊，就是奶奶，当时他们俩孝敬我这个『奶奶』了，总是用那辆小玩具车推著我四处溜达呢。”
    李杭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通常三个人一起玩过家家，不都是一个人演爸爸，一个人扮妈妈，剩下那个充当儿子或者女儿吗？你可真够机灵的，居然直接当上奶奶了，一下子辈分就往上窜了两级。”
    听到这话，小许也跟著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嘿嘿，没办法呀，我这人打小就不吃亏，能占便宜绝不含糊。”
    李杭看似漫不经心地又开口问道：“那这位姐姐如今过得怎样啦？她有没有离婚？”
    小许闻言，顿时用疑惑的眼神看了李杭一眼，才缓缓说道：“你怎么突然问起她来了？实不相瞒，关於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老公似乎特別在意她跟我哥哥那段青梅竹马的情谊，所以后来为了避免引起她老公的误会，她就主动断绝了与我哥哥的往来。既然如此，我自然也就不好再去打听人家的私事了。”
    小许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之前我去参加他们婚礼的时候，感觉他俩之间的感情还算不错的，照理来说应该不至於走到离婚那一步吧。”
    听完小许的这番话，李杭却是不以为然地轻笑，摇著头说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想想看，有多少离了婚的夫妻，当年在举办婚礼的时候，哪个不是表现得恩恩爱爱、如胶似漆，仿佛要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似的。可结果到最后还不是分道扬鑣各奔东西了。”
    小许听后，先是一愣，隨即便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连连点头：“嗯，你说得確实有道理。婚姻生活中的变数確实难以预料。”
    李杭乾脆直截了当地点明：“你难道就从来没有考虑过，你哥哥一直默默暗恋著的那个女孩，很有可能就是这位邻居姐姐吗？”
    听到这话，小许瞬间愣住了，嘴巴微张，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啊？”
    然后呆呆地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阵子，小许才终於回过神来，似乎逐渐理解並消化了李杭刚才说的话。
    她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摇著头说道：“不可能吧！我哥哥和她可是从小一起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呀，几乎每一天他们都会待在一起。这么多年下来，我一点蛛丝马跡都没有察觉到。再说了，如果我哥哥真的喜欢她，那为什么眼睁睁地看著她嫁给別人却一言不发呢？李律，你究竟是怎么產生这种奇怪的猜测的啊？”
    面对小许连珠炮似的追问。
    李杭犹豫著该怎么回答。
    他当然不能如实告诉对方这其实是系统给他的提示。
    於是只能隨便编造理由来搪塞过去。
    他清了清嗓子，镇定地解释道：“原因很简单啊，你之前不是曾经提到过，你哥哥基本上没什么朋友，社交能力也相当有限，平时既不喜欢出门，也不愿意结交新朋友。在他身边，唯一称得上关係密切的朋友，也就只有那位邻居姐姐而已。”
    “再加上你还说过，你哥哥有著暗恋的对象，而且表现得还挺明显的，甚至连你都能够看得出来。”
    李杭接著说道，“综合这些因素一想，自然而然就能推断出那个让你哥哥魂牵梦绕的女孩子，十有八九就是这位邻居姐姐了。”
    “……是吗？这很容易就能猜到吗？为什么我却一直没有察觉到呢？”小许自言自语地说。
    她满心疑惑，不禁开始对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怀疑。
    她眉头紧皱，独自纠结了好一会儿。
    但最终还是无奈地选择了放弃，长长地嘆了一口气说道：“唉，不过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邻居家的姐姐都已经结婚啦，即便我哥哥曾经真的暗恋过她，那也无济於事了。只怪我哥哥当初不懂得主动出击，白白错过了机会。”
    听到这里，李杭开口道：“其实结了婚也没关係嘛，可以……”
    然而，李杭的话还没说完，小许就猛地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地看向他。
    紧接著，小许立刻摆出一副道德正面临著严峻考验的模样，脑袋摇得快出残影了，语速极快地说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她义正言辞地说，“李律，哪怕我哥哥確实暗恋过那位姐姐，我也坚决不会同意他去插足別人的婚姻的！追求爱情固然没错，但当第三者却是万万不能的！在道德底线面前，我哥哥个人的幸福只能暂且放在一边。”
    话音刚落，小许仍然心有余悸地狐疑地看了李杭一眼。
    似乎觉得李杭在下一秒钟就会极力鼓动她的哥哥去勇敢地追求那份所谓的爱情。
    “不是，”李杭哭笑不得地说，“你脑子里想什么呢？你以为我要让你哥哥去加入別人家吗？你觉得我能干出那种事？”
    小许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鬆了口气说，“不是就好，嚇我一跳。那你刚刚说结婚了也没事，是什么意思？”
    李杭慢慢地解释，“我想说的是，即便两个人领了结婚证，但如果发现彼此不合適，照样可以选择结束这段关係，选择离婚。”

 第493章 很挑战道德底线啊

    李杭继续说，“说不定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根本就是个错误，迟早有一天会分道扬鑣各奔东西的。”
    “哪怕结婚证摆在那里，也不可能把两个不相爱的人强行捆绑一辈子，你跟著我处理过那么多离婚案，不应该也很清楚吗。”李杭看著一脸呆滯的小许说。
    小许犹豫著说，“我知道，话是这么说，但是……”
    李杭意有所指地又加了一句：“再说了，搞不好她这会儿早就已经离婚了。毕竟你也很长时间没有跟她取得联繫了，谁知道这些年她身上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呢。”
    听完李杭这番话，小许整个人都呆住了。
    李杭趁热打铁道，“还有，你真能肯定你哥哥已经彻底放下她了吗？像他们这种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的深厚情谊，哪能那么轻易说忘就忘、说放就放啊。”
    小许突然一拍手，恍然大悟地说，“李律，你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想起一些细节！我每次和我哥吃饭的时候，他总是会不自觉地提起她，想从我这里听到一些她的近况。但要是我主动提起，他又会表现出不在意的样子。”
    “而且他的房间里有一个锁著的抽屉，上次我无意中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小物件，还有一堆书信，我当时还觉得奇怪，这些东西有什么收藏和上锁的必要？”
    小许越说越来劲，又回忆起了更多的细节。
    她语气越来越兴奋，“噢还有还有！邻居姐姐结婚那天，我哥的情绪特別低落，当时我还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他还说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现在想来只是藉口。”
    “而且在邻居姐姐结婚之前，我哥虽然一直单身，但也一直没有同意过相亲的，后来邻居姐姐结婚了，再有亲戚想来介绍对象的时候，他也鬆了口。”
    小许激动万分：“哇，这不就全对上了吗？！现在回想起来，我哥確实有可能喜欢邻居姐姐啊！……”
    李杭已经不知道说啥了。
    他还以为小许没发现哥哥的暗恋对象，是因为他哥魏洋尽力隱藏。
    但这么看来，他哥压根也没怎么藏。
    魏洋这么明显的表现，小许却愣是一点没看出来。
    李杭看著小许激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他摇了摇头，说：“小许，你这反射弧也太长了点吧？这么多明显的跡象，你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小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我这不是一直都没往那方面想嘛，再说了，我哥那人平时挺闷的，看起来六根清净的样子，我都没敢往那方面想啊。”
    李杭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不过，既然现在你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事情，又想帮你个一把的话，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和你哥谈谈？”
    小许摆出一副求知的姿態：“李律，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我得为我哥的幸福未来去拼搏一番。”
    李杭一脸“这也要我教”的表情。
    看小许一脸旺盛的求知慾，李杭只好说，“你不如先关心一下那位邻居姐姐的近况，如果人家婚姻幸福美满，那你当然就只能祝福。”
    “但如果她现在单身，那你就可以试探一下你哥的心思，看看他是怎么想的。”
    李杭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你哥心里还有她，也愿意跟你聊聊的话，那你正好可以顺便深入了解一下当年他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许你可以试看看是否有机会让他们重新联繫上。那再之后的事就不是你能插手的了。”
    小许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直到李杭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又摇了摇头。
    “那不行，李律，你是不知道我哥，他就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小许苦笑著说，“他心里有事，从来不愿意跟別人说。就算心里还有她，也只会自己憋著。”
    小许伸出五根手指，比了个数字：“他可是跟相亲对象吃饭都只说五句话的人，哪能指望他主动坦白自己的內心。肯定要我从中推波助澜一下啊！”
    李杭理解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小许的哥哥是个內向的人，不善於表达自己的情感。
    “但如果他所有內心的想法都需要你来传达，那以后他的感情问题难道全部都要你来代为解决吗？”李杭说。
    小许试探著问：“那李律你的意思是？”
    李杭说，“如果你哥真的对邻居姐姐有很深的感情，而且一直没有放下，那如果失而復得的机会重新摆在他眼前，他说不定就能主动走出这一步呢。”
    小许皱了皱眉，思考著李杭的建议。
    半晌她点点头，“我明白了李律。我就做我该做的，其他的事就顺其自然就好了。那么就先从了解那位邻居姐姐的近况开始。”
    李杭提醒道，“不过你做这些的前提是不要伤害到別人。”
    小许笑了笑，显得有些得意：“放心吧，老板。我自有分寸。而且，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哥哥真的还对邻居姐姐有感情，我会鼓励他去爭取，毕竟人生能有几回搏，对吧？”
    ……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
    小许拿著一杯咖啡再次敲响了李杭办公室的门。
    “请进。”
    小许一脸兴奋地进了办公室，把咖啡放到李杭面前。
    “老板，请。”小许很殷勤地说。
    李杭一看那杯咖啡的外包装，是楼下一家很贵的咖啡店的。
    李杭笑著说，“你这是下了血本啊，请我喝这么贵的咖啡。”
    小许嘿嘿一笑，坐在了李杭对面的椅子上，她的眼神里闪烁著一丝狡黠：“老板，这不是特地来感谢你之前的建议嘛，我今天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李杭挑了挑眉，好奇地问：“哦？什么好消息？”
    小许清了清嗓子，开始分享她这几天的成果：“我先是通过一些朋友的关係，了解到了邻居姐姐的一些近况。她结婚后的生活並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幸福，她和丈夫之间產生了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几个月前就已经离婚了。”
    李杭认真听著，说，“那这对你哥来说不就是个失而復得的机会吗？”
    小许点了点头，继续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找了个合適的时机，和我哥聊了聊，想听听他的想法。”
    “你怎么跟你哥说的？”
    小许的眼睛里闪烁著兴奋的光芒，她详细地描述了和哥哥的对话。
    “我找了个我们两个都比较放鬆的时候，那天晚上我们吃完饭一起道楼下散步遛狗的时候，我就假装隨意地提起了邻居姐姐。”
    李杭认真听著，不过他很怀疑小许的演技。
    这个“假装隨意提起”说不定在旁观者看来十分刻意。
    不过李杭也没打断她，示意小许继续说下去。
    小许接著说，“我就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了邻居姐姐，我说，『哥，你还记得隔壁的桃子姐姐吗？她结婚之后好像过得挺幸福的。”
    小许对李杭解释道，“——邻居姐姐叫白桃，我都叫她桃子姐姐。”
    李杭说，“你这是哪招？准备刺激你哥啊？”
    小许哈哈一笑，“不是，我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破防的反应，好印证他確实是暗恋桃子姐姐嘛。”
    “好吧。然后呢，你哥什么反应？”
    小许这才接著往下说，“我哥听到这话，我清楚地看见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但他很快掩饰过去，又装作不在意地说了一句，『是吗？那挺好的』。”
    小许得意地说，“但他语气里的苦涩都快溢出来了，我以前没发现，所以也没怎么注意过，这次有了您的点拨，我一下就发现了他情绪不对劲了。”
    李杭笑了，调侃道，“你哥有你这样的妹妹是他的福气，往他心口上扎小刀。”
    小许理直气壮地说，“要不是这样，我怎么能观察到他的反应呢？”
    “总之，我观察到哥哥的反应，心里有了底。所以我决定继续试探，我就跟我哥说，『哥，你不觉得桃子姐姐是个好女孩吗？我觉得她真的很好，小时候我还想著她能当我的嫂子呢。』”
    李杭忍不住在脑海里设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可以猜到魏洋听到小许这番话的反应，一定是相当惊恐的。
    “你哥还不知道桃子已经离婚，你在这种前提下跟你哥说这话，很挑战你哥的道德底线啊。”
    小许也笑了，“李律你猜的没错，我哥当时给我头上来了一下子，说完整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就开始教育我，说人家已经结婚了，虽然以前他们经常在一起玩，但是彼此有了另一半以后就不能再那么亲密了，否则会让人误会。”
    小许嘖嘖两声，“他还特別欲盖弥彰地说，他跟桃子姐姐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让我不要胡说。”
    李杭认真听著，说了一句，“你哥的反应也是正常的，要是桃子还没离婚，別人听了你这话可误会大了。”
    小许接著说：“我看他提到邻居姐姐的时候，眼神里有些复杂，我就趁机问他，『哥，如果你还有机会，你会不会再爭取一次？』他当时愣了一下，然后沉默了好一会儿。”
    李杭好奇地追问：“那他最后怎么说？”
    小许笑了笑，说：“他最后嘆了口气，说『小许，你长大了，开始关心起哥哥的事情了。』然后他问我是不是看到了他抽屉里的东西。”
    小许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虽然我確实看到过他抽屉里的东西，不过也没细看，就算细看了我估计也不知道那些小物件背后的故事。但是他既然帮我找了个藉口，我也就將错就错，承认了。”
    “然后他就跟我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说起了他一直以来压抑的感情。他確实一直都没有放下邻居姐姐，但是他也说，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要一直去幻想那个不存在的可能性。”
    “我看得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心酸。”
    李杭想了想，问道，“那么你有没有问问，你哥既然喜欢她，为什么没有和桃子在一起呢？是因为被人捷足先登，还是他不敢开口，又或者是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
    小许突然嘆了口气，“说起这个，我也觉得有点唏嘘。我哥说他那时候暗恋桃子姐，但是一直鼓不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心意，因为他不確定桃子姐是怎么想的，也害怕说出来之后，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
    “但是后来桃子姐身边出现了一个追求者，也就是后来桃子姐的结婚对象。我哥晚了一步。之后只好一直隱藏自己的心意。直到桃子姐宣布了结婚的消息。”
    小许顿了顿，然后神秘兮兮地说，“我就跟我哥说了桃子姐几个月前离婚的消息。”
    小许嘖嘖两声，“我毫不夸张地说，我哥当时的眼神一下就亮了，黑暗中跟两个大灯泡似的。但是灯泡亮了几秒又暗了，他说跟桃子姐很久没联繫了，甚至她离婚这事他都不知道，可能回不到过去了。”
    李杭思考了一下，然后说：“这確实是个问题，毕竟他们之间已经有很久没有联繫了，而且桃子刚刚经歷了离婚，可能需要时间来调整。”
    小许点头表示同意：“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告诉哥哥，也许桃子姐只是需要时间整理自己。”
    “我跟他说，无论他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他。如果他想要尝试，我会帮他；如果他选择放弃，我也会尊重他的决定。”
    李杭想起小许进门时说的话，问道，“那你说的好消息是什么？不会就是桃子离婚了这件事吧？”
    小许赶紧说，“不是，我还没说完呢。我哥跟桃子姐重新联繫上了，他们今晚要一起吃饭呢，我哥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赶紧拒绝了，我可不能打扰他们。”
    李杭欣慰点头，“那看来你哥这次付出行动了。希望他这次能鼓起勇气袒露自己心中的想法吧。”
    “那我先去忙了，要是他俩在一起了，我再来匯报！”小许说完转身准备走。
    李杭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后说：“这咖啡不错。”

 第494章 死嘴，说什么灵什么

    第二天李杭从律所门口走到自己办公室的这一路上，总感觉所有人的视线似乎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一步三个猛回头，想確认那些眼神是来自於哪里。
    他不由得想起上一次像这样接受到全办公室人悄悄的注视时，还是因为他上热搜了。
    结果就是，他本人上的热搜，他成了全律所最后一个知道的。
    该不会这次又……？
    而且肯定不是什么正向的热搜。
    如果是正向热搜，这群人也没必要藏著掖著，在他进律所的第一时间就说了。
    肯定是不好当著当事人的面说出口的负面热搜。
    李杭有种不妙的预感，终於在最后一次回头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你们又偷偷看我干嘛？我又上热搜了？”
    结果几十个人同时抬头看他，几十颗头一起上下晃：“是啊。”
    李杭：“……”死嘴，说什么灵什么。
    他认命地问，“我又上什么八卦热搜榜了？”
    几十个人面面相覷，但却没有人率先开这个口。
    看他们这个反应，李杭心里更加咯噔，“到底咋了？这么难以启齿吗？”
    最后还是陆济明先说，“李律，疑似你的斗牙平台小號被扒了。”
    李杭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坏了。
    因为他还真有个小號。
    大號是用来直播的，粉丝量也大，他怕自己用大號衝浪的时候万一手滑点讚或者收藏了什么不该看的视频。
    或者不小心点进什么直播间，又要惹人非议。
    所以就註册了一个小號，放心大胆地刷，也不怕手滑。
    而且他这个小號的网友取得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
    结果这么隱秘的小號居然也被人扒了？
    自己以后还有没有衝浪自由了？
    李杭那一刻如遭雷击，“这么说，我小號半夜点讚修驴蹄、洗地毯的视频，这件事终於是瞒不住了？”
    结果其他人的反应更懵了。
    “什么修驴蹄？”
    “什么洗地毯？”
    李杭也懵了，“不然是什么？”
    小许弱弱地开口，“李律，其实这事吧……虽然不犯法，只是我们没想到你也喜欢看擦边主播，还打赏到了榜一，我们就是有点惊讶……现在网上的舆论风向也不太好，主要是因为您是律师，平时还直播进行普法，但是私下却用小號看这些擦边主播，影响总归是不太好……”
    李杭觉得自己没听错，小许的语气確实有种失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李杭试图理解了一下小许刚刚话里的信息。
    但发现自己还是不能理解。
    什么时候修驴蹄和马蹄也擦边了？
    给驴子打赏也有错吗？
    他皱著眉掏出手机，打开热搜榜。
    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火红的名字飘在榜首。
    “李杭小號打赏擦边主播”。
    李杭眉头一跳，点开那个热搜详情看，首先跳出来的是一个营销號发布的。
    发布时间是今天凌晨一点钟。
    文案是这么写的：
    “刚刚主播『柳烟烟』在直播的时候，有一个网名叫『lhloveyanyan』的粉丝给柳烟烟打赏了价值一万块钱的礼物，有细心的网友细扒这个號，发现这个號指关注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离婚律师李杭。而且网名里的『lh』就是李杭名字拼音的首字母，疑似李杭小號。”
    李杭一再確认这个文案里提到的那个疑似他小號的网名。
    那根本不是他的號啊！
    李杭感觉莫名其妙背了一口大锅。
    点开评论区一看，他快被不明真相的网友骂成筛子了。
    【不会吧，李杭居然也看这种主播的直播，天塌了】
    【网友也是閒得没事干了扒人家小號，爱看什么看什么，守护李杭看美女自由】
    【主要是他平时不像是那样的人啊，感觉人设崩了】
    【他没有给自己立过什么人设吧。不过確实让人有点惊讶就是了……】
    【李杭平时在直播间里不是还接过很多那种女主播的法律諮询吗？在直播间还劝人走正途，结果自己也爱看啊】
    【爱看就光明正大地看啊，还特地註册一个小號来看，装模作样的干什么】
    【这样的律师真的专业吗？】
    【取关了，真的没想到李杭也是这样的人】
    【不犯法的事不明白一群人在这里上纲上线的干什么】
    【看网上骂得这么狠我还以为是李杭在小號上跳擦边视频了】
    【上面的別太离谱了哈哈哈哈哈，除非是他不想干律师这一行了】
    【不过，这真的是他小號吗？没有实锤的证据吧，感觉猜测得有点草率啊】
    【这都板上钉钉了还要什么证据啊？lh不就是他名字缩写，lhloveyanyan，不就是李杭爱烟烟】
    【那说不定人家俩是情侣呢？那就不是李杭爱看擦边主播，只是他女朋友刚好是擦边主播？】
    【那个小號可不止打赏了一个女主播，打赏了十几个呢。全是身材火辣的擦边主播。李杭什么成分懂的都懂】
    【他是公眾人物啊，那么多未成年人关注他，在看他直播，他这样確实不好】
    【但是柳烟烟不是早就和之前的一个榜一大哥在一起了吗？】
    【不懂就问，柳烟烟是谁啊？什么十八线主播】
    【柳烟烟是斗牙很火的网红主播啊，主要直播內容就是跳舞，跳的舞自称是性感的风格，但是懂的都懂……就是妥妥的擦边，穿的那个衣服我都怕下一秒就走光了】
    【柳烟烟到底是怎么火的啊？我感觉她也不是斗牙最好看的主播啊】
    【她去年因为被一个榜一大哥的老婆起诉，那个榜一大哥的老婆要求她退回所有被打赏的钱，但是最后法院判她不用还钱，她胜诉了，她就在直播间反覆说这件事，吸引了很多关注，后来就慢慢火了】
    【听说后来那个榜一大哥不是还离婚了吗？柳烟烟的粉丝群都在传她跟那个榜一大哥在一起了，不过不知道是真假，感觉是谣传】
    【那都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啊？还有这种事？我立马去吃瓜】
    ……

 第495章 要不然我哭一个？

    李杭大致瀏览了一下网上的评论。
    现在网友们集体討伐他，都没有人认真去確认那个所谓的小號到底是不是他本人的號。
    可能偶尔有一两个人提出怀疑，但很快就被大量的骂声给掩盖了。
    而且他现在就算澄清那个號不是自己的，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
    哪怕是那个號主本人出面说明自己不是李杭，网友们也会觉得是李杭自导自演的戏码。
    总而言之，就是造谣一张嘴，闢谣跑断腿啊。
    不过他至少还能在律所范围內替自己正名一下。
    李杭对眾人说，“这不是我的小號啊。我要註册小號也没必要用自己的名字拼音首字母吧，傻子才这么干。”
    大家纷纷长舒一口气。
    “我就知道李律不是这样的人。”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我早就说嘛，这个营销號发得没头没尾的，就因为那个號关注了李律，就说那是李杭的小號。这样的小號我也能註册一堆！”
    “就是就是！”
    “而且那个柳烟烟的黑料很多啊，她直播也全是套路，打赏一千就叫哥哥，打赏五千就能加联繫方式，打赏一万就能得到她的私人定製礼物……套路满满。李律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
    “誒，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也看？”
    “天地可鑑啊，我真没看！我是刚刚在网上看別人说的！”
    “柳烟烟的桃色新闻一搜一大堆，谁跟她扯上关係，名声都好不了，李律也是够倒霉的。”
    有人突然提了一嘴，“柳烟烟闹得最大的不还是那次被起诉的事情吗？”
    李杭听到这话，回想到自己刚刚在评论区看到的一条评论。
    那条评论说，柳烟烟就是在某次被起诉但胜诉的事件之后，凭藉著这件事吸引了大量的关注。
    李杭好奇地问，“具体是什么事？”
    陆济明回答道，“那件事我有关注，因为她当时委託的律师是我的一个前同事。柳烟烟的一个榜一大哥，前前后后给柳烟烟打赏了快一百万……”
    有不明內情的人发出一声惊呼：“多少？一百万？擦边主播这么挣钱吗……”
    陆济明接著说道，“对，一百万。就算扣掉平台的分成，到她手里的也有小几十万了。而那位榜一大哥的妻子知道了这件事，要跟他离婚，却发现家里的钱几乎全部都被他用来打赏女主播了，而打赏柳烟烟的占了大头。”
    “他老婆就起诉柳烟烟，她认为她老公和柳烟烟一定有不正当男女关係，要求柳烟烟返还这笔钱。但最后因为证据不足，被法院判决不予返还。”陆济明说。
    “没有证据就不能证明柳烟烟和榜一有不正当关係，一审判的没有问题。”
    “不过那位榜一大哥的老婆確实也挺惨的，夫妻共同財產都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全被用来打赏女主播了。最后离婚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钱了。”
    李杭听完，问，“那么，那位榜一的前妻还有继续再上诉吗？”
    陆济明摇了摇头，“没有证据的事，就算她一直奔走，也没有律师愿意接这个案子的。必输的局面，接了反而还要被柳烟烟再消费一番。”
    李杭好奇地问，“被柳烟烟消费？”
    陆济明点点头，“是啊，一审原告的委託律师，败诉了以后被柳烟烟在直播间里反覆鞭尸，最后没法，辞职不干了，现在据说已经去当楼房销售了。”
    “先不管柳烟烟的事，李律在网上已经被骂得一无是处了，李律你要不要赶紧发个围脖澄清一下？”
    李杭摇了摇头，无所谓地说，“我解释了也没多少人会相信的。反正这样的谣言传两天就没什么人关注了。”
    有人支了个招：“誒，我有个办法，李律，你把自己真正的小號公布出去不就好了？这样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不过没等李杭开口，就有人替他反驳了，“没用的，就算公布自己真正的小號，那肯定也会有人说，李律有好几个小號，或者这个公布出来的是他借来平息舆论的號。”
    又有人跟著反对那个提议，“是啊是啊，而且难道李律小號看修驴蹄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吗？”
    此话一出，有人立马抗议：“不是，修驴蹄怎么了？我们修驴蹄爱好者招你惹你了？”
    李杭也说，“是啊，我们修驴蹄爱好者没惹任何人。不过公布小號还是算了，我要守护自己的衝浪自由。”
    小许说，“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网友们只会越说越没谱，我看现在网上都已经有人在说李律跟那十几个女主播都有不正当关係了，这完全就是有人信口胡縐的，可是还是有一堆人听风就是雨的……”
    李杭笑道，“不是吧，我每次直播的时候难道看起来脸色很虚吗？怎么还有人给我造这种谣言。”
    小许正发愁，也笑不出来，疑惑地说，“李律，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李杭反问道，“……要不然我哭一个？”
    小许又说，“李律，我们在网上替你澄清一下吧！我们作为你的下属，最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要是真和十几个女主播有关係，我们能不知道？”
    李杭赶紧打住她的念头：“你们快別了，我一个人挨骂就好了，这时候你们谁露头立马被秒，信不信？”
    他转身准备进自己办公室，挥了挥手说，“好了好了，你们都去忙自己的工作吧。”
    李杭没打算劳心劳力地去解释这个莫须有的指控。
    所以一上午都埋头忙著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不过没想到，下午的一位访客，竟然又跟这个热搜风波有关联。
    李杭在会客室见到了那位来律所諮询的当事人。
    那是个年近三十的女人，穿著很朴素，但很整洁，如果忽略她脸上的疲惫的话，看起来是很有气质的女人。
    她见到李杭的时候，就站起来自我介绍道，“李律，你好，我叫胡冰莎，我是黄英豪的前妻。”
    李杭伸出手，“你好。不过，黄英豪是谁，我认识吗？”
    胡冰莎苦笑了一下，对李杭说，“你可能不认识他，不过你应该认识柳烟烟？”

 第496章 狂热私生粉

    听到这三个字，李杭立马笑不出来了。
    怎么又是柳烟烟？
    这个和他素不相识的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而且听面前这个女人话里的意思。
    那句话不像是疑问句，倒像是反问句。
    好像確信他认识柳烟烟似的。
    但他目前为止对柳烟烟的了解，仅止於热搜上的那些八卦而已。
    甚至连这个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李杭笑了笑说，“我应该认识她吗？”
    胡冰莎立刻显得有些侷促，“我不是那个意思，因为我看了热搜……”
    李杭不禁想到了上午在办公室里，有人提到的关於柳烟烟的那场诉讼。
    前后一联想，他便猜到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你刚刚提到你的前夫，又提到柳烟烟。想必你前夫就是给柳烟烟打赏了百万元的那个榜一，是吧？”李杭说。
    果然，李杭猜得没错，因为下一秒胡冰莎就点了头。
    “李律，你猜的没错。是我。”胡冰莎有些苦涩地说。
    李杭示意她在桌旁坐下：“先请坐吧。”
    两人面对面坐下之后，李杭才问起胡冰莎来律所的目的。
    “胡女士，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如果你是信了热搜上的消息，认为我和柳烟烟存在什么男女关係，而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些关於你前夫和柳烟烟的证据的话，那你可能是白跑一趟了。”
    胡冰莎猛地抬头看向李杭，摇了摇头，“不是的，李律，你误会了。我知道那个热搜是假的，虽然我確实很想要找到我前夫出轨柳烟烟的证据，但我今天来的目的並不是从你这里得到什么证据。”
    李杭感到有点惊讶，问她，“你怎么能篤定那热搜是假的？我都还没有否认呢。”
    胡冰莎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因为自从我起诉柳烟烟却败诉以来，我一直在关注柳烟烟的动態，所以我很清楚，这是她惯用的蹭热度的手段了。”
    胡冰莎顿了顿，紧接著说，“其实她不是第一次使出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了，谣传是你小號的那个號，估计是她用身边人或者团队里的人的手机號註册的。”
    “故意取这样一个很明显的id，然后再下水军引导舆论，这样如果是不认识她的人，看到热搜就会好奇柳烟烟是谁，你的粉丝也会去搜她的名字，甚至看她的直播，这就是她的目的。”
    李杭问道，“你说这是她惯用的手段？”
    胡冰莎点点头，“是啊，只是之前她每次用这种办法来博眼球，都没有掀起什么水，所以没多少人知道这是她重复使用的伎俩。”
    “但其实只要仔细去搜，就能发现她有很多次类似的事情，都是疑似某个网红，或某个小明星用小號给她刷礼物。但別人难道真的都是傻子吗？真要看她直播，还刷礼物，小號还取一个那么明显的网名。”
    李杭瞭然地点点头，关於胡冰莎说的这些，他倒是不质疑真实性，毕竟网上一搜就能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了。
    今天这个热搜確实上得莫名其妙。
    况且，名字的拼音首字母是“lh”的人，那更是多得数不过来。
    所以第一个在网上谣传那是李杭小號的人是谁？
    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李杭想了想又问，“不过，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胡冰莎说，“自从我败诉以后，网络上所有有关她的消息，不管是什么样的消息，我一个不落地都会关注。”
    胡冰莎眼睛盯著面前的桌面，显得有些出神。
    她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我知道，我的行为，简直就像是她的一个狂热的私生粉一样，是吧？但只有我知道，我只是想知己知彼，盼著有一天抓住她的把柄。”
    李杭说，“你说你想抓住你前夫出轨她的证据，这么说你对一审判决不服？还想要提起上诉，是吗？”
    胡冰莎神情严肃地说，“是啊，我不服。他就这么轻轻鬆鬆把我们共同財產打赏给了別人。最后我不仅遭到了背叛，甚至这些年辛苦挣到的钱，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得到。”
    李杭又问，“那你为什么不从你前夫那里下手呢？反而要从胡冰莎那里去找证据？”
    胡冰莎回答道，“黄英豪跟我离婚之后，就拉黑了所有我的联繫方式，我根本得不到有关他的任何消息，而柳烟烟是主播，我从网上虽然找不到太多有关她私事的消息，但或多或少还能知道一些，不至於让我有种绝望的感觉。”
    李杭没有马上接话，而是思考了一下胡冰莎的话。
    她和前夫离婚之后，失去了前夫所有的消息。
    而她不服判决，想再次上诉，就只能掌握更有力的、能证明他前夫和柳烟烟有不正当关係的证据。
    可是柳烟烟是个网红女主播，每天在她直播间打赏的人成百上千。
    要在这么复杂的关係里找到证据。
    那难度可想而知。
    也难怪距离一审判决过去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再次提起上诉。
    李杭说，“但你能確定你前夫黄英豪，確实和柳烟烟有不正当关係吗？”
    胡冰莎立马激动了起来，“我当然——！”
    李杭用平稳的语气说，“胡女士，你先听我说完。”
    胡冰莎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李杭看她稳定住了情绪，才接著往下说，“我是想说，虽然在一般人眼里，任何人大价钱打赏一个擦边的女主播，肯定不会只是给她钱这么简单，一定有著不为人知的关係，或者换个词说，有著某种交易。但这也只是通常情况。”
    “虽然你前夫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把你们俩的共同財產都打赏给了女主播，但也许柳烟烟真的和他没关係呢？是不是有这种可能性？就算可能性很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一直在关注所有柳烟烟的各种消息，就都是白费功夫，反而把你自己的生活都打乱了。”
    胡冰莎陷入了一阵沉默，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第497章 反思一下你自己

    过了一会让她才长嘆了一口气，开口道，“李律，你说的话，我明白，我也知道，你是想劝我放弃，让我过好新的生活。不止一个人对我说过，不要再纠结於过去的事了。但我真的不是只为了那些钱。”
    李杭没有开口，而是摆出倾听的態度。
    胡冰莎继续说，“我只是不甘心。我起诉柳烟烟却败诉，之后柳烟烟就开始利用这件事，在她自己的直播间卖惨，说我平白污衊她的清白，说她自己虽然是个擦边主播，但还是有底线的，不要因为她擦边就觉得她是个ji女。”
    胡冰莎笑了笑，“就因为她这么大肆宣扬，我被网友骂了很久很久，一部分网友替柳烟烟骂我，说我也是女人，怎么能做出给女人泼脏水的事，说我恶毒。”
    “还有一部分网友是替黄英豪骂我，让我反思一下，为什么自己的老公寧愿把钱用来打赏女主播，也不给我，让我反思为什么自己老公每天看擦边女主播直播跳软.色.情的舞蹈，是不是因为我压根就没有女人味，没有魅力。”
    “甚至还有很多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说我们家钱都是黄英豪赚的，他爱怎么就怎么，不管是打赏女主播，还是约女主播，我都没权利过问。让我摆正自己位置。”
    “直到他们骂累了，渐渐淡忘我了，对我的骂声才减少了。但是现在每天还是会有陌生人给我发私信骂我。诅咒我一辈子都谈不到对象什么的。”
    李杭一边听著胡冰莎的倾诉，一边留心观察著她的表情。
    她在说起被网友辱骂的事情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淡淡的。
    只是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只是被骂多了，所以只能强迫自己表现得不在意。
    胡冰莎继续说，“但实际情况是，我的工资是黄英豪的两倍，他是个不求上进的人，经常旷工在家里打游戏，或者看直播。我们一半以上的存款都是我赚的。”
    “而不是像某些骂我的网友说的那样，说黄英豪想拿他的钱打赏谁我管不著。他拿我辛苦赚来的钱打赏女主播，我才是受害者。”
    “而且，我怀疑他和柳烟烟有不正当关係，並不是我瞎猜的。而是我有一次清楚看到了他手机里置顶了一个备註是『宝宝』的人。”
    “后来我註册小號打赏了柳烟烟，也加到了她的威信，那个『宝宝』的头像和她的头像一模一样，我不相信有那么巧的事。”
    胡冰莎又嘆了口气，“所以，我之所以还努力在寻找证据，想再次上诉，只是想让所有骂我的人看到事情的真相，让该挨骂的人去挨骂，得到应有的惩罚。”
    李杭只好安慰她，“其实网友的话你可以选择性忽视，很多人只是在网上找一个发泄的出口，而你恰好被选中成为那个出口而已，即使真相大白，也还会有人骂你的。”
    李杭又补充道，“当然，我不是劝你不要去寻找真相。我只是希望网上的流言蜚语不要伤害到人物无辜的人。”
    胡冰莎笑了笑，“我明白，比如李律你，你今天也挨了不少网友骂。不用担心，我已经免疫了。但即使我免疫了，不代表我就认栽了。”
    李杭开始分析起刚刚胡冰莎提到的关键信息，“你说你在你前夫黄英豪手机里看到过疑似是柳烟烟的头像？那么你没有相关的证据是吗？”
    胡冰莎显得有些低落，低声说，“是的。因为他很警觉。其实他平时都很小心，每次玩手机都是手机背对著我，不会让我看到他的手机屏幕。那次是我们在家里吃晚饭，他筷子不小心掉在地上，他就去厨房拿新的，他的手机难得忘记锁屏，就这么放在餐桌，我才看到了。”
    “但他很快就拿了新的筷子出来了，我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我看到了什么，更不要说拍照取证了，他就发现了他手机忘记锁屏，赶紧衝上来拿走手机。”
    “那之后他就更小心，我完全没有机会碰到他的手机。至於其他的证据，我也一无所获。”
    李杭想了想，问道，“那么，你有没有试著从他外出路线、或者租住的酒店之类的行程里去找线索？”
    胡冰莎说，“他经常会晚上出门，一出门就一晚上不回家。有几回我悄悄跟著他，发现他都是去了同一个小区。”
    “据我所知，他没有任何亲戚或者朋友住在那个小区里。而他也没有在那里买房或者租房，所以我猜那里是柳烟烟的家，或者她租的房子。”
    胡冰莎顿了顿，继续说，“但是，我没有拍到他和柳烟烟一起进出的画面，也没办法跟著他进入那个小区，因为小区有一道需要人脸识別的门禁。我就只能在外面等著。但他真的很谨慎，从来没有跟谁一起进出过。”
    李杭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一般来说出轨这件事確实很难找到直接的证据。
    只要黄英豪有意要隱藏，那仅凭胡冰莎一个人的努力，就连间接证据也很难获取到。
    李杭紧接著问道，“法院的判决书上是怎么写的？”
    胡冰莎接著说，“我主张黄英豪和柳烟烟存在不正当男女关係，所以黄英豪的打赏是无效的，他无权处分我们的夫妻共同財產。”
    “法院认为黄英豪在直播平台上对包括柳烟烟在內的几十名女主播的一系列充值打赏行为属於网络消费行为，应当归入日常生活所需的消费行为，不构成对夫妻共同財產的无权处分。”
    “而且，法院认为仅凭我拍到他出入一个小区的影像，还有我口述的在他手机里看见置顶柳烟烟的事，证据不充分，无法確凿证明他们存在不正当男女关係，也不足以说明他们二人之间存在实质的婚外恋情。”
    “所以，最终法院认定，黄英豪的打赏行为是合法有效的行为，对於我的诉求，法院不予支持。我败诉了。”

 第498章 再审

    李杭始终全神贯注地聆听著胡冰莎的每一句话。
    他的神情十分专注，等胡冰莎终於说完一审的情况后。
    李杭稍作停顿，然后才缓缓开口询问道：“胡女士，你刚才所讲的一切我已经大致了解清楚了。不过我想问，你今天特意来我们律所找我的具体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胡冰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似乎在努力平復自己內心略微紧张的情绪。
    她挺直脊背，郑重其事地回答道：“李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向法院申请再审，並希望能够委託您担任我的诉讼代理人。”
    听到这番话，李杭的面部表情並未发生明显变化。
    依旧保持著那份惯有的沉著与冷静。
    他微微眯起双眼，以一种沉稳而又犀利的眼神注视著胡冰莎，不紧不慢地追问道：“既然如此，是你已经掌握到了一些全新的证据是吗？毕竟想要成功申请再审，有力的新证据可是至关重要的因素之一。”
    此时的胡冰莎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原本略显轻鬆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她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语气凝重地说道：“情况是这样的，有关证据方面的事情......就在今天，当我研究柳烟烟的一系列营销手段时，突然间从中获得了崭新的灵感，进而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构想......”
    “所以我特地赶来这里，就是想要把这个想法详细讲述给您听一听，同时也请您帮忙分析一下，如果我按照这个思路去操作的话，会不会存在任何潜在的法律风险。”
    竟然是从柳烟烟那里获取到的灵感？
    这著实让李杭感到有些意外和好奇。
    他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胡冰莎究竟能从柳烟烟那不入流的营销手段中学到些什么呢？
    这让李杭不由得好奇心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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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他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一副全神贯注、洗耳恭听的模样，衝著胡冰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是什么？说来听听。”
    此时的胡冰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先是將双手缓缓交叠放置在桌面之上，看起来颇有些紧张。
    接著，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嗯......您知道的吧，那个柳烟烟啊，老是会凭空捏造一些所谓的明星或是主播的小號来给自己打赏，藉此大肆炒作一番以吸引流量。”
    见李杭没有插话打断自己，只是点头示意，胡冰莎稍稍定了定神，鼓起勇气继续说了下去。
    然而，她此刻支撑在桌面上的那双手却仿佛在暗暗发力一般。
    不难看出就连胡冰莎本人对於接下来即將出口的话都没有十足的底气。
    好像十分心虚。
    只见她说话的语速变得缓慢起来。
    就好像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艰难吐露出来的。
    “所以嘛......我就在琢磨著，或许我也能够效仿一下她这样的做法。比如说，我去別的社交平台上多註册几个小號，然后宣称这些小號就是在直播间给她打赏的那些榜上有名的『大哥』，再顺便对外界承认我俩之间存在著某种特殊的关係......”
    胡冰莎的语速隨著话语的推进变得愈发缓慢。
    到后面甚至出现了明显的停顿。
    似乎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过於异想天开。
    “这样一来，如果黄英豪真的和柳烟烟存在那种见不得人的不正当关係，他如果看到网上的消息，那么按照常理推断，他必定会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跑去质问柳烟烟。”
    “一旦他们之间因为这件事情彻底闹翻，黄英豪很有可能会气急败坏地为了揭露柳烟烟的真面目，而选择在网络这个大平台上自曝他们的事。“
    胡冰莎原本还算洪亮的声音变得如同蚊子一般细微起来。
    仿佛每一个字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从喉咙里挤出来。
    她的头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著，一点一点地缓缓垂下去。
    垂到最终李杭完全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了。
    然而儘管如此，她那双眼睛里却始终闪烁著一丝微弱但又异常坚定的光芒。
    这光芒背后所隱藏著的，正是她內心深处那份对於扭转局势的急切渴望。
    “只要能让他自己乱了阵脚、主动暴露出破绽，给我创造搜集证据的机会，那么接下来我就能顺理成章地拿著这些铁证如山的材料，去向相关部门申请再审......“
    当胡冰莎终於结束这段近乎自言自语的陈述之后。
    她怀著满心的忐忑与不安。
    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將目光投向坐在对面一直默默倾听著的李杭身上。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结果的犯人一样。
    紧张得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
    只是死死地盯著李杭的表情变化。
    试图从中捕捉到哪怕一丁点儿能够给予她希望或者安慰的蛛丝马跡。
    然而，自始至终，李杭的面部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始终维持著冷静。
    就在胡冰莎那充满紧张与焦虑的目光凝视之下。
    李杭缓缓地开口，用一种沉稳而又严肃的语调说道：“胡女士，你先听我说。”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有力。
    “其实从你刚才的反应来看，相信你自己內心深处其实已经非常明白，你所提出的这个方案不是什么好办法。对吧？”
    李杭的眼神直直地看向胡冰莎。
    似乎能够看穿她心底最隱秘的角落。
    胡冰莎没说话。
    但她的表情说明，李杭说的没错。
    李杭继续说，“我完全可以理解你目前所处的境况，以及你此刻焦急的心情，可是不管你打算採取何种行动，都绝对不能违背法律的底线。”
    “你所构思出的这个计划，不但存在著巨大的法律风险，偽造身份和发布虚假信息是违法行为，这不仅不能帮助你贏得官司，搞不好还会惹祸上身，反而可能让你成为被告。。”
    听到这里，胡冰莎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一张白纸一样惨白，毫无血色。

 第499章 悬著的心终於死了

    很明显，她之前从未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计划竟然会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
    她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嘴唇微微颤抖著，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此时的胡冰莎，就好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所有的力气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原本紧绷著的身体一下子鬆懈下来，悬著的心终於死了。
    就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
    她整个人软绵绵地向后一仰，重重地倚靠在了椅背上。
    脸上流露出绝望又无助的复杂神色。
    她微微垂著头，声音低落地说道：“好吧。这么看来，我確实也没有必要再提出重新审理了。毕竟，无论我再怎么努力，我都没法获取到任何全新的有力证据了，现在我是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
    李杭听见这话，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情况也未必这么悲观。如果他们两个人之间真的存在著某些不为人知的关係，那么，不管怎样都会或多或少地留下证据的。”
    然而，儘管听到李杭这样讲。
    胡冰莎那张原本就满是愁容的脸，此刻也依旧没有丝毫希望的曙光。
    仍旧是一副万念俱灰的绝望神情。
    李杭紧接著又补充道：“当然了，你绝对不能通过违法的手段去获取相关证据。这可不代表我们就完全找不到其他合理合法的有效途径了。”
    可是即便听完李杭这番话之后。
    胡冰莎脸上的阴霾依然没有半分消散的跡象。
    相反地，她突然间像是被触及到內心深处最脆弱的痛点一般。
    情绪瞬间变得异常激动起来。
    她大声叫嚷道：“哪里是我不愿意尝试用那些所谓的合法途径啊！实话告诉你李律，但凡能想到的方法我全都一一实践过了！我不仅向法院递交了详尽的调查申请，甚至还不惜费重金聘请了极为专业的私家侦探，並且严格要求他们必须在法律法规所许可的范畴內去调查。”
    “为了能够寻觅到哪怕一丁点有用的线索，我更是去他们极有可能出没的各个场所，经常在那里一蹲就是一整天，就为了拍到一些证据！但结果呢？到头来还不是一无所获！”
    胡冰莎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情绪有些过於激动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带著些许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啊，李律，我刚刚真不是衝著您发火的......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李杭静静地看著眼前略显狼狈和无助的胡冰莎。
    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胡女士，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尝试去寻找一些相关的证据。”
    听到这句话，胡冰莎原本黯淡无光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
    她急切地问道：“李律，您真的觉得还存在別的解决办法吗？”
    李杭微微頷首，表示肯定。
    接著又谨慎地补充道：“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试试看，不过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抱过高的期望。毕竟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尚未可知。”
    李杭顿了顿，紧接著往下说道，“如果事实正如你所描述的那样，並且我们能够找到新的有力证据，那么我才有可能接受你的委託，帮助你向法院申请再审。但是，如果最终的结果並非如此......”
    说到这里，李杭略微停顿了一下。
    没等李杭把话说完，胡冰莎便毫不犹豫地接过话头继续说了下去：“我明白的，李律。但假如他们之间確实不存在任何关联，而是那个黄英豪確实是不求回报地將我们全部的积蓄拿去打赏给女主播，那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李杭再次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胡冰莎深深地嘆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明白了，李律，我会听从您的建议。不管需要等待多久，我都愿意耐心等待您传来的消息。求求您一定要帮帮我！”
    儘管她的声音仍微微发颤。
    但相比起刚刚的慌乱无助，此刻已明显多了几分坚定。
    胡冰莎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既然如此，那么今天我就先告辞了。李律，如果您找到了任何关於这件事情的新证据或者线索，请务必第一时间联繫我。”
    说完这句话后，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再多说点什么。
    但最终只是再次向李杭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並诚挚地道谢道：“谢谢您，真的非常感谢！”
    李杭微笑著回应道：“不必这么客气。”
    隨后，他將胡冰莎送到律所门口。
    等胡冰莎离开之后，李杭转身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刚一进门，他便迫不及待地在脑海中呼唤出系统。
    然而，令他感到有些惊讶的是，还没等他开口说出自己的需求。
    系统抢在李杭之前率先开了口。
    【宿主，你是希望我能够找到有关黄英豪与柳烟烟出轨，还有他们暗中勾结並转移走黄英豪和胡冰莎夫妇共同財產的相关证据，是吗】
    听到这话，李杭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应道：“没错。”
    系统的声音还有点小骄傲：【早在你与胡冰莎交谈的时候，我就把所有证据都搜罗齐全了】
    隨著系统声音的落下。
    如潮水般海量的一堆证据瞬间涌入了李杭的脑海之中。
    是的，那是一堆，不是零星的一两条而已。
    面对如此庞大的信息量，李杭也难免吃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这么多？”
    这无疑表明著黄英豪和柳烟烟的所作所为或许远比胡冰莎原先所设想的更为复杂。
    不过，短暂的震惊过后，李杭很快回过神来。
    开始爭分夺秒地快速瀏览起这一堆堆如山似海的证据资料。
    越往后看，李杭的眉头皱得越紧。
    看来，胡冰莎的直觉没错。
    甚至，黄英豪与柳烟烟的行径恐怕远比她所预料的更为恶劣不堪。
    不过，有了这些证据，他就有了更大的把握帮助胡冰莎打贏这场官司。

 第500章 再审开庭

    李杭全神贯注地在脑海中阅读系统呈现出来的各项证据。
    其中那些诸如聊天记录之类的关键证据，不用多说，以胡冰莎目前的能力而言，想要获取到黄英豪与柳烟烟之间的聊天证据，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然而，对於神通广大的系统来说。
    做到这点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鬆自如。
    不仅如此，系统还能够轻而易举地挖掘出他们在各个社交平台上精心藏匿起来的小號。
    从这些证据中可以看出，黄英豪为了將自己与柳烟烟的关係隱瞒得天衣无缝、不被胡冰莎察觉，可以说是绞尽脑汁、费尽心机。
    怪不得胡冰莎歷经长时间苦苦寻觅证据。
    最终仍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第二天上午。李杭坐在办公室里，拨通了胡冰莎的电话號码。
    几声等待音后，电话那头传来了胡冰莎略显疲惫的声音。
    “喂，是李律吗……”儘管声音带著倦意，但仍能听出其中那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她已经为了这个案子奔波了太久，每一次的失败都像是在她的心头重重地敲了一下。
    所以对於李杭的来电，她不敢显露出太大的期待。
    李杭对胡冰莎说：“胡女士，我想约你下午在律所碰面，商討关於申请再审的相关事宜。”
    胡冰莎有些怔愣，“李律，你的意思是……”
    李杭不慌不忙地开口说道：“胡女士，经过一番努力，我成功收集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证据。我有十足的把握认为，这些证据对於你的案子將会起到极其关键的作用。”
    他的声音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听到这话，胡冰莎原本黯淡的声音瞬间亮了起来。
    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真的吗？李律，您真的找到证据啦？”她难以置信地问。
    长久以来所经歷的种种绝望与挫败。
    使得她几乎不敢轻易相信眼前这个好消息。
    面对胡冰莎满心的疑问，李杭郑重地回应道：“是的，胡女士。具体情况，等到下午的会面中再详细探討吧。”
    胡冰莎的声音几乎是哽咽了，“好的，我会准时到达律所的。”
    胡冰莎比约定时间提前了足足半个小时便抵达了律所。
    她静静地坐在会客室里那张柔软的沙发上，身体却显得格外僵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短短半个小时对於胡冰莎来说却像是漫长的半个世纪。
    终於，当李杭忙完手头的事情之后，匆匆赶来，就看到胡冰莎那紧锁的眉头和满脸的紧张。
    她双手紧紧交握放在膝盖上。
    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儘管之前李杭在电话里的话，给了她一些希望。
    但此时的胡冰莎仍不敢轻易怀抱过多期待。
    生怕这来之不易的曙光会像以往无数次那样瞬间破灭，换来更大的失望。
    李杭稳步走到胡冰莎面前，坐在了她的对面。
    然后，他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叠精心列印好的证据材料，並逐一展现在胡冰莎眼前。
    胡冰莎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叠材料，隨著纸张被翻动，每一页都宛如一块沉甸甸的巨石，重重地压在了胡冰莎的心上。
    李杭观察著胡冰莎的表情变化。
    他发现此刻胡冰莎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
    像是开心，又像是难过，又像是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究竟哪一种情感占据了上风。
    或许连她自己也无法確切说清她此刻的心情。
    毕竟这些证据，足以证明黄英豪对她的欺骗和背叛。
    但是掌握了这些证据，也就足以证明黄英豪的的丑恶嘴脸，以及他和柳烟烟之间的不正当关係。
    每一份文件、每一张照片、每一段录音，都让黄英豪的不忠行为无处遁形。
    更为重要的是，这为胡冰莎申请再审增加了极大的胜算。
    只要能合理运用这些证据，就有可能推翻之前的判决。
    李杭等胡冰莎看完了材料，对她说道：“我们完全可以充分利用这些证据来申请再审，去爭取更公正的判决。”
    胡冰莎看著面前的一沓纸。
    陷入了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的眼中突然出现了泪光，那原本坚强的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李律啊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才好。这些证据对於现在的我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意义实在是太重大了。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恐怕我永远都无法揭开这个真相，永远都要背负著网友的骂名。”
    李杭连忙安慰道：“胡女士，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赶紧著手准备再审所需的各种资料吧。至於感谢的话，等到再审取得成功之后再说也为时不晚。”
    ……
    在隨后的日子里，李杭全身心地投入到胡冰莎再审的资料准备当中。
    而这段时间对於胡冰莎来说，则显得格外漫长且煎熬。
    每一天她都处於极度焦虑的状態中，满心期盼能早日得到法院的消息。
    终於，在某一个早晨，她收到了来自法院的通知。
    当看到“再审申请符合条件”几个字眼时，她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隨著开庭日期一天天临近。
    胡冰莎內心的期待愈发强烈，同时，不安也如影隨形。
    她无数次在脑海中预演著再审庭审当天可能出现的各种场景。
    担心自己会因为紧张而出错。
    终於，那个日子来临了。
    法庭內瀰漫著凝重而又紧张的氛围。
    胡冰莎穿著一身素净的正装，坐在原告席上。
    她那双紧紧握著的手微微有些发凉，掌心却渗出了汗水。
    她的目光既期待，又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忐忑不安。
    而坐在胡冰莎身旁的李杭看起来则镇定许多。
    毕竟在此之前他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正因如此，面对即將开始的庭审，他丝毫不慌。
    然而，被告席上的柳烟烟的装扮可谓是异常隆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场庭审將会在网际网路上进行全程公开直播的缘故。
    她穿著一条无比华丽的长裙，那裙子的材质反射著法庭的灯光，显得有些刺眼。

 第501章 派到对面的臥底

    她的头上还戴著一些毛茸茸的精美头饰，脸上化著十分浓重夸张的妆容。
    李杭觉得整个法庭內部似乎瀰漫著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
    他稍作思索便猜到这股香味是来自於柳烟烟身上的香水味。
    让他感到有点头晕。
    此刻的柳烟烟脸上始终掛著一副公式化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
    如果不是她面前立著那块醒目的“被告”牌子。
    恐怕此刻庭审直播间的网友们都会產生错觉，误以为自己不小心走错了直播间。
    可能会认为自己进入的不是严肃庄重的庭审直播间，而是柳烟烟专属的个人直播间。
    相较之下，同样坐在被告席上的黄英豪，脸色却不太好看。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显示他內心的不安和焦虑。
    他的目光时而游移不定，时而紧盯著前方某个点，双手也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似乎想要藉此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从他那略显苍白的面容以及紧绷的肌肉线条可以看出。
    此时的黄英豪正处於一种既慌张又愤怒的状態之中。
    反观一旁的柳烟烟，则显得格外轻鬆。
    她的身体姿態也很放鬆，仿佛正在参加一场无关紧要的聚会，而不是身处庭审现场。
    此时此刻，直播间內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大量的网友如同潮水一般涌入其中。
    要知道，当初这个案子一审判决时，就引起了轩然大波，成为眾人瞩目的焦点事件。
    而在此之后，柳烟烟更是频频在她的直播间里添油加醋地讲述整个事情的经过。
    当时，柳烟烟在直播间声泪俱下地控诉著自己遭受的冤屈。
    她说自己仅仅是在直播间里跳个舞而已，却无端端被胡冰莎污衊清白，甚至还被扣上了一顶令人不堪的“卖身”的帽子。
    她当时楚楚可怜的模样和悲切的哭诉，通过网络迅速传播开来。
    使得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並对她深表同情，纷纷站出来替她鸣不平。
    正因如此，当得知胡冰莎提出再审请求时。
    绝大多数网友都抱著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態。
    想要看看这齣闹剧究竟会如何收场。
    此时，直播间的评论区內，网友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著。
    各种观点都有，气氛异常热烈。
    有的网友言辞激烈地指责胡冰莎不知悔改的纠缠。
    也有一些理性的声音呼吁大家保持冷静，等待最终的审判结果。
    还有一部分网友则纯粹是来看热闹的，时不时发出几句调侃和嘲讽。
    总之，这里仿佛变成了一个舆论的战场。
    【这剧情比电视剧还精彩，我瓜子都准备好了，坐等看戏。】
    【胡冰莎这是想翻身农奴把歌唱啊，不过我看她这戏码能唱多久。】
    【不管怎样我都会支持柳烟烟。柳烟烟一直都是我的女神，我相信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胡冰莎之前不是已经败诉了吗？现在又来搞事，是不是想红想疯了？】
    【胡冰莎这是嫉妒柳烟烟的美貌和人气吧，又想抹黑她，这种手段也太low了。】
    【柳烟烟这是把法庭当秀场了吗？这么浓的妆，是来打官司还是来表演啊？我都怕她下一秒就在庭审直播间热舞起来】
    【哈哈哈哈，我都以为我走错直播间了】
    【人家打扮得漂亮碍著谁了啊？不服就退出去別看】
    【先別急著站队，等证据都摆出来再说。】
    【法庭直播就是好，我倒要看看到底谁在说谎。】
    【胡冰莎看起来挺可怜的，如果她真的是污衊柳烟烟，没必要坚持这么久就为了寻找新证据吧？不管怎样，希望她能有个好结果。】
    而隨著李杭出现在庭审现场，又在直播间里掀起了一波不小的风浪。
    更是吸引来了更多看热闹的吃瓜网友。
    毕竟，李杭可是前一阵子刚和柳烟烟的名字一起上过热搜的。
    当时那个热搜在榜单上掛了整整一天。
    舆论各种发酵，一些娱乐博主把李杭和柳烟烟之间的关係说得有声有色的。
    但最终李杭也没出来澄清什么。
    这件事，网友们可都还记忆犹新。
    但如今，一个在原告席，一个在被告席，这下可有热闹看了。
    【早就听说胡冰莎再审的委託律师是李杭，我就火速赶来了，没想到还真的是啊】
    【等等，李杭和柳烟烟？！】
    【是啊，之前网上不是疯传李杭用小號给柳烟烟打赏，小號的网名甚至还在表白柳烟烟吗？看来这谣言是不攻自破了啊。李律显然和柳烟烟没关係，否则怎么会接胡冰莎的案子，来起诉柳烟烟？】
    【早就说了网上的谣言真的太不负责任了……我当时在热搜的评论区说了一句，让大家保持理性，李杭不像是会看这种直播的人，就这一句话，被柳烟烟的粉丝追著骂了一路】
    【不愧是李律啊，一句话都不用解释，就击破了谣言】
    【说李杭用小號打赏柳烟烟，简直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他就不可能喜欢柳烟烟这种类型的】
    【那你说他喜欢什么类型？】
    【李杭往那一坐一身正气的，感觉下一秒就要掏出雷峰塔收了对面那个妖魔鬼怪】
    【说再多都没用，还是要看今天庭审的结果。】
    【没错，今天李杭要是败诉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他是柳烟烟派到对面的臥底啊？就为了给胡冰莎致命一击？】
    【李杭要真的跟柳烟烟有关係，胡冰莎怎么可能委託她当自己的代理律师？她是坏又不是蠢】
    【我算是看出来了，0个人在意被告席的黄英豪】
    【噢原来他叫黄英豪啊】
    【虾仁猪心啊！】
    【李律糊涂啊，居然接手这个必输的案子，听说胡冰莎找遍了全市的律师，都没有人愿意接，不就是因为胜率几乎为零，李律还是一如既往头铁啊，就爱接別人都不接的案子】
    【既然能申请再审，法院也同意了申请，那就说明肯定有了新的有力证据，李杭肯定不是空手来的啊，等著看吧】
    【这年头，谁手里没点证据啊，关键是证据是不是真的。】
    ……

 第502章 丝滑小连招

    在那如潮水一般汹涌的弹幕中，法官宣布开庭。
    法官站起身来，大声宣布道：“现在正式开庭！”
    隨著这一声宣告，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將目光聚焦在了法庭中央。
    紧接著，法官开始逐一核对出庭参与诉讼的相关人员信息。
    等到所有人员確认无误之后，法官又郑重其事地宣布了本次合议庭的组成成员以及负责记录庭审全过程的书记员名单。
    隨后，法官便开始向在场眾人详细告知当事人所应享有的各项权利，以及需要承担的相应义务。
    但是，在法官说话的同时，坐在原告席上的胡冰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全神贯注地听著法官的话。
    但实际上她的注意力却无法专注。
    她的眼神不停地在被告席上的黄英豪和柳烟烟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仿佛想要从他们的表情或是细微动作当中捕捉到一些对自己有利的线索或者证据。
    至於法官所说的那些关於权利义务的具体內容。
    她恐怕根本就没听进去多少。
    当法官询问胡冰莎是否已经清楚了解自身的权利义务时。
    她只是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用略显生硬的语气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不过究竟真正记住了多少，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终於，在完成了一系列必要的程序之后。
    法官用力地敲响手中的法槌，並高声宣布道：“现在开始进行法庭调查环节！首先，请再审申请人起立並宣读申诉书。”
    法官的话音刚落。
    整个法庭顿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之中。
    按照正常流程，此刻本应由胡冰莎起身，拿起申诉书开始宣读。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面对法官的指示，胡冰莎竟然毫无反应。
    依旧呆呆地坐在原地。
    仿佛完全没有听到刚才法官说的话一样。
    李杭见状，伸出食指，在胡冰莎面前的桌面上轻点了一下。
    那清脆而短促的声响终於让胡冰莎有了反应。
    胡冰莎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后，猛地回过神来。
    就像是大梦初醒一般。
    她先是微微一愣，隨后急忙站起身来。
    她眼睛有些茫然地眨了几下，似乎还有些恍惚。
    待稍微定了定神之后，胡冰莎缓缓地抬起手，將那份申诉书小心翼翼地举到了自己的眼前。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紧接著开始一字一句地庄重宣读起来：“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我是再审申请人——胡冰莎。”
    儘管她尽力保持镇定，但她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在整个法庭內迴荡著。
    “我因与被申请人柳烟烟、黄英豪之间关於不当得利的纠纷一案，不服原审民事判决书，所以提出再审申请。”
    胡冰莎目光紧紧地盯著手中的申诉书，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我的再审请求如下：
    其一，请法院依法撤销原审判决；
    其二，改判被申请人柳烟烟立刻返还其所得的不当得利总计 987650 元整；
    其三，判令被申请人向我支付精神损失费 100000 元；
    其四，此次案件所產生的全部诉讼费用，由被申请人一併承担。”
    读到这里的时候，胡冰莎那原本颤抖的声音逐渐变得平稳起来。
    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抖得厉害了。
    她稍稍停顿了几秒钟整理思绪。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往下读道：“我此次申请再审所依据的事实和理由如下：我掌握了全新的证据，这些证据足以彻底推翻之前原审所作的判决！”
    紧接著，胡冰莎稍作停歇，让眾人能够更好地消化她所说的话。
    隨后，她再次开口说道：“我的原审诉求非常明確，就是指控黄英豪在婚姻存续期间背叛家庭，出轨柳烟烟，並且两人之间还发展成为了情人关係。而且就在他与柳烟烟保持这种不正当关係的期间里，他竟然瞒著我这个合法妻子，私自使用属於我们夫妻二人共有的財產，去给柳烟烟的斗牙帐號疯狂打赏，这笔打赏金总额高达98万余元！这一行为直接致使我的財產遭受严重损失，同时也让柳烟烟获得了本不应属於她的巨额利益。所以，基於以上种种情况，我坚决要求柳烟烟將这笔不当得利如数返还。”
    “但是原审法院认为，当时的相关证据无法充分证实黄英豪和柳烟烟之间確实存在著情人关係。因而驳回了我提出的所有诉讼请求。”
    “在再审申请过程中，我发现了一连串令人震惊的新证据。其中不仅有详实的聊天记录，两人之间的对话曖昧不清；还有两人的钱財往来明细以及视频证据。这些证据足够充分地证明，黄英豪和柳烟烟之间的確存在著一种违背道德伦理的不正当关係。而黄英豪在直播平台上对柳烟烟的巨额打赏行为，也绝不是单纯的打赏支持，而是柳烟烟凭藉两人关係获取的不当利益！”
    “综上，我向法院递交了再审申请书，希望法院能够撤销原审的错误判决，並依据事实真相依法予以改判。我坚信法律的公正性，让正义得以伸张！”
    胡冰莎把所有內容一鼓作气说完。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全部力气，身体软绵绵地一下子瘫坐在座位上。
    她大口喘著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著脸颊滑落下来。
    这时，法官微微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另一边的原审被告柳烟烟身上。
    他语气严肃地说道：“原审被告柳烟烟，现在由你来进行答辩。”
    听到这话，柳烟烟没有立马站起身。
    而是不慌不忙地抬起手来，看似不经意地做出了一个將自己耳边的头髮轻轻撩至耳后的动作。
    然后她又缓缓低下头，伸出手轻轻地扯了扯自己上衣的领口。
    隨后，她又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从座位上站起身，同时不忘用双手仔细地抚平裙子上一些看不见的褶皱。

 第503章 各位法官哥哥们

    就这样，柳烟烟完成了这一系列让人眼繚乱的丝滑小连招之后。
    终於，在所有人快要不耐烦的注视下，她才终於开口说话。
    “各位直……各位庭审现场的法官哥哥们，还有现在正通过直播平台观看这次庭审的家人朋友们，我柳烟烟和黄英豪真的不是情人关係，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关係。要是非要说我们之间有什么关係的话，那就是主播和粉丝的普通关係。”
    李杭在听见柳烟烟说出“法官哥哥”这几个字的时候，眉头就不受控制地狠狠一跳。
    他往审判席上看过去，果然几位“法官哥哥”的脸色也不太好。
    李杭忍不住分神想，要是这次的法官里有一位女性，柳烟烟还会叫出什么样来。
    审判长黑著脸，用力地敲响手中的法槌，並大声提醒道：“被申诉人柳烟烟，请保持严肃认真的態度进行发言！”
    不过柳烟烟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脸上的那副无辜表情变都不带变的。
    她不紧不慢地继续往下说道：“大家听我说，我只是一个在斗牙平台上拥有一百多万粉丝的、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才艺主播罢了。而且我的这个帐號是完完全全按照正规流程合法註册的，从始至终，我也都是在法律所允许的范围內开展直播活动的，每次直播呈现给大家的內容，那都是绝对合法合规的。”
    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要强调接下来要说的话。
    然后接著道：“大家不妨想想看，如果说我的表演存在哪怕一丁点儿违法违规的地方，那么恐怕我这个號早就已经被平台给封掉了，毕竟大家都知道，斗牙可是一家相当正规且专业的直播平台，对於平台內各个直播间的监管力度那可是出了名的严格。”
    最后，她又一次提高音量，郑重其事地表示：“因此，我凭藉著自己在直播过程中的努力和付出而获取到的那些收入，毫无疑问通通都是合情合理、合法合规的劳动报酬，是堂堂正正挣来的血汗钱！”
    “就连原审法院作出的判决结果也明確认定，黄英豪作为观眾，通过向平台充值，並在我的直播间里进行打赏的这种行为，本质上就是一种十分常见且正常的消费行为而已，既然如此，那我自然就更没有必要將这些钱退还回去咯。”
    “而且，法官哥……法官，你也看到了，我的粉丝数量这么多，黄英豪不过是这庞大粉丝群体中的小小一个罢了，根本很难引起我的注意。”
    “如果仅仅因为他曾给我打赏过一些礼物，我就要和他发展出男女之情，那我岂不成了那种见钱眼开、毫无原则底线的人了？”
    “再说了，我的粉丝都很大气，很支持我，我每天开直播的时候，给我打赏的粉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如果收了打赏就要和每一个人发生点什么，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做到啊！”
    “更何况，据我所知，黄英豪可不是单单只在我的直播间打赏，他还同时向其他十几名女主播打赏呢。但不知道为什么，胡冰莎却偏偏死死揪住我一人不放，仅仅起诉我一个人，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她背后究竟藏著怎样不可告人的动机。”
    说到这里，她又嘆了口气，“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胡冰莎与黄英豪虽然曾经结为夫妻，但两人之间显然存在著难以化解的恩怨。但是胡冰莎企图將自己在婚姻生活中所遭遇的种种不幸，全部强加到我的头上，更可恶的是，她竟然不惜通过恶意造谣这种卑劣手段，企图侵占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合法收入。”
    “她这种恶劣行径，无疑是对我人格尊严的严重褻瀆和践踏！並且，她告一次还不够，告了一次又一次，对我进行攻击和污衊，已经给我的精神世界带来极大的创伤和痛苦。对於她的所作所为，我绝对会保留追究她法律责任的权利，以维护我的清白声誉！”
    柳烟烟说完后，又是一套丝滑的小动作，最后在法官警告的目光中才老实坐下。
    而柳烟烟的一番答辩，此时早就在庭审直播间里掀起了一番热议。
    【先不说柳烟烟和黄英豪到底有没有关係，就柳烟烟说自己是合法直播这段，我都快笑劈叉了】
    【柳烟烟简直是在演简歷造假的我】
    【她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自己是才艺主播的？原来跳擦边舞蹈，搔首弄姿也算是一种才艺吗】
    【是，我承认，她播的內容確实不违法，但也確实差点违法】
    【哈哈哈哈，就是在违法的边缘表演才艺啊，懂的都懂】
    【谁懂啊，我刚刚听她说“法官哥哥”的时候，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开始工作了】
    【看她站起来的时候那一套小动作，够我学一年的】
    【乖，不该学的不要学】
    【我没看过她直播，有没有好心人能告诉我，她平常播的到底都是什么內容？】
    【她的直播应该是介於绿播和黄播之间的一种直播】
    【这个我懂，彩播，就是穿著暴露，要么露点胸要么露点大腿，或者两个都露一点，穿著很性感的衣服，跳那种好像全身长跳蚤似的舞蹈，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如果那也能被称之为“舞蹈”的话……】
    【实不相瞒，我手滑点进过一次她的直播间，她就是全程扭扭扭，然后顺带夹著声音谢礼物】
    【前面的，你的意思是，你不小心手滑点进去，然后还不小心看了全程是吧？別装了】
    【你们急什么，平台没封就说明確实没越线唄。】
    【就是啊，你们这些急著批判她的人，跟胡冰莎一样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就觉得她这种主播一定会跟粉丝有点什么是吧？等柳烟烟反诉胡冰莎人格侮辱的时候，希望你们也能这么踊跃发言。】
    【那要是她跟黄英豪真有点什么的话，希望你也別保持沉默】
    ……

 第504章 图个开心

    就在直播间评论区爭吵得热火朝天的时候。
    法官沉稳严肃的声音再次响起：“接下来，请被申诉人黄英豪进行答辩。”
    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到了黄英豪身上。
    黄英豪的相貌、身形和气质，確实与大眾心目中对“榜一大哥”的刻板印象大相逕庭。
    一般当人们提起那些在直播间里豪爽撒钱的大哥们时，脑海中往往会浮现出一些特定的特徵。
    比如穿著价格不菲的名牌衣服，穿著不一定好看合身，但一定贵，而且从髮型到鞋子每一处细节都彰显著四个字：这人有钱。
    比如身上各个能够用於装点的部位，也总会出现一些显而易见的財富象徵，手腕上的名表，腰间悬掛的豪车钥匙，还有脖子上沉甸甸的大金链子。
    而且，一提起榜一大哥，就能想起他们在直播间里消费的大手笔，动不动便是数以万计的礼物金额，这么阔绰的举动，气质必然是充满自信甚至带著些许傲慢的。
    然而，黄英豪本人却完全不符合这些印象。
    黄英豪跟它们可以说是毫无关联。
    他身著一件皱皱巴巴的黄色条纹衬衫。
    原本就不鲜艷的顏色此刻更是將他本就偏黄偏黑的肤色衬托得更为黯淡无光。
    细看他的话，会注意到他的双眼十分浑浊。
    他嘴巴抿起的时候，脸上便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凶狠的感觉。
    他乾瘦的身材跟一根枯木一样，乾瘪得毫无生气，就像是个常年缺乏运动的人，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息。
    就在眾人或好奇、或疑惑的注视下，黄英豪晃晃悠悠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起身的动作异常缓慢，身体摇晃不定，好似全身上下没有骨头能够支撑住他的重量似的。
    等他站起来之后，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歪著身子站著。
    紧接著他就开口说道：“我和柳烟烟可没有你们想像中的那种关係啊。说实在的，我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忠实粉丝，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观眾罢了。”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补充道，“我平时看看直播，偶尔打赏一些礼物，这真没啥特別目的，我什么也不图，纯粹就是为了图个乐子而已。”
    “而且吧，我可不是只给柳烟烟一个人打赏，像其他的十几位女主播，我也都有送过礼物。打赏出去几十万对我来说就是图个开心，只要我高兴，点钱又算得了啥？”
    他一边说著话，脑袋像钟摆一样晃来晃去的。
    像一张不断循环播放的动图。
    黄英豪开口讲话的声音跟他本人呈现出来的气质一样，那语调拖泥带水的。
    在场的人都要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不然难以听清他究竟在讲些什么。
    “各位法官、陪审员们，当初原审判决的时候，胡冰莎可是连一丁点儿像样的证据都拿不出来。她就那么隨隨便便地上下嘴皮子一碰，张嘴就诬陷我说我出轨。结果呢？自然是败诉了，可她倒好，居然还不肯死心，整日里像个幽灵似的死死盯著我的一举一动，也不知道这会儿是不是又绞尽脑汁编造出了什么所谓的『新证据』，所以眼巴巴地跑来申请再审。”
    说到这里，黄英豪忽地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继续嘲讽道：“我实在是搞不懂这个胡冰莎到底是怎么想的，非得把我跟人家女主播硬扯上关係，还口口声声咬定我跟人家女主播有不清不楚的情人关係。胡冰莎，难道你就这么盼著自己头上戴绿帽吗？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话音刚落，一直沉默不语的胡冰莎猛然抬起头来，狠狠地瞪向黄英豪。
    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这时审判席上“咚”的一声脆响。
    法官重重地敲响了手中的法槌，並厉声呵斥道：“原审被告黄英豪，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这一次的敲槌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
    震得整个法庭內都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就说这些。”黄英豪无所谓地说。
    然后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坐下了。
    黄英豪的这一番话，在直播间里引起了大量的吐槽。
    【我也好想打赏几十万只为图个开心啊】
    【在结婚期间用夫妻共同財產打赏女主播，他倒是开心了，有没有考虑过他老婆的感受】
    【黄英豪这副样子绝了，现在立马打包去影视城，都不用做妆造就能演一个癮君子】
    【他跟柳烟烟坐在一起，简直就像是两个图层的人。这根本就不用证据，就能看得出他俩肯定不是情人关係】
    【你懂什么，他可是给柳烟烟打赏了快一百万，有这一百万，闭著眼当情人怎么了？】
    【但是他看起来真不像那么有钱的人啊】
    【他確实不是什么有钱人，他用来打赏主播的钱不是从指缝里流出来的零钱，而是他这辈子的全部积蓄，说是倾家荡產也不为过了】
    【哈哈哈哈哈，倾家荡產图个开心是吧？】
    【严谨一点说，不是他的全部积蓄，是他和胡冰莎的全部积蓄】
    【胡冰莎也是够可怜的，辛苦赚的钱全被老公拿来打赏女主播了】
    【再严谨一点，现在胡冰莎和黄英豪已经是前夫和前妻的关係了】
    【胡冰莎再可怜，也不应该针对柳烟烟啊，柳烟烟又做错了什么呢？是她自己的丈夫要打赏的，要怪就怪她丈夫，反而来怪主播是吧？他们夫妻俩的事就应该夫妻之间去解决】
    【我直说了，柳烟烟无妄之灾】
    【不是，你们真的相信黄英豪给柳烟烟打赏了將近一百万，然后这俩人还是纯粹的主播和粉丝的关係啊？一百万砸下去总要听个响吧？我能加你们联繫方式吗，老了卖你们保健品】
    “接下来进入到举证质证阶段。在此环节中，原审原告有权向法庭呈交新的证据材料。”法官面色严肃地说道。

 第505章 柳艷艷

    李杭缓缓站起身来，他清了清嗓子，用清晰的声音说道：“尊敬的法官，我方將提交的第一组新证据，是柳烟烟在直播平台上的粉丝数量的变化情况，此外还包括黄英豪所使用的眾多帐號对柳烟烟的打赏支付记录。”
    李杭此话一出，直播间的网友一脸懵。
    【李杭要干嘛？还搞出柳烟烟的粉丝涨幅变化数据了，成柳烟烟的数据组了？】
    【哈哈哈哈，把柳烟烟粉丝的活都干了】
    【这种证据有什么用啊？证明她很火？还是证明她涨粉很快？】
    【我等凡人確实看不懂李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李杭稍作停顿后继续说：“刚才柳烟烟在答辩时宣称，自己作为一名坐拥百万粉丝量的当红女主播，黄英豪仅仅只是她百万粉丝群体中的普通一员。以此来说明自己和黄英豪不会產生男女关係。”
    “我们先不说这个逻辑是否真的合理。”
    “从我方提供的黄英豪打赏支付记录可以看出，黄英豪第一次给柳烟烟打赏的时候，送出的是一个在平台上价值 2000 元的虚擬礼物——璀璨烟火。”
    说到此处，李杭刻意加重了语气：“但是，需要注意的是——那个时候，柳烟烟在直播平台上所拥有的粉丝数量，只有区区一千多人而已。”
    “要知道，在像斗牙这种规模庞大、竞爭激烈的知名直播平台当中，粉丝数仅为一千人的主播，称之为『小主播』恐怕都是夸大了。通常情况下，这类小主播很有可能辛苦直播一整天下来，所能收到的礼物打赏也是寥寥无几。”
    “后来，黄英豪就像著魔一样，日復一日地给柳烟烟丰厚的打赏。他出手阔绰，几乎每天都毫不吝嗇地送出至少一千块钱的礼物。”
    “对於现在的柳烟烟来说，这可能確实不值一提。但对於当时的柳烟烟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平台对於那些能够获得高额礼物打赏的主播，將会提供更多的流量推送支持。也就是说，被打赏的礼物数量越多、价值越高，这位主播的直播间就能享受到更强大的流量扶持，从而吸引到更多观眾的观看。”
    “可以说，正是因为黄英豪的豪掷千金、平台的流量倾斜政策、再加上柳烟烟自身直播风格的转变，她的粉丝数量才像滚雪球一样逐渐累积壮大起来。”
    此时，安静的庭审现场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嗡嗡声。
    那是人们交头接耳发出的窃窃私语。
    显然，对於柳烟烟这段不为人知的“成长史”，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听说。
    毕竟，当许多人最初认识柳烟烟时，她就已经是一位备受瞩目的知名女主播了。
    虽说她后来因为胡冰莎对她提起诉讼一事，再度成功收割了一波公眾的关注度。
    但那时她就已经有粉丝基础了。
    在此之前，却很少有人清楚了解她究竟是如何从默默无闻的新人主播一步步发展起来的。
    就在眾人为这一消息感到震惊不已的时候。
    李杭迎著眾人诧异的目光，对著法官说道：“法官，我方向法庭请求提供一份柳烟烟直播初期阶段的完整直播录屏作为关键证据。”
    话音落下，整个法庭瞬间陷入一片沉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李杭身上。
    短暂的沉默过后，只听得法官果断回应道：“可以。”
    李杭把证据递交给了相关人员。
    当那段录屏开始在大屏幕上播放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屏幕上。
    而柳烟烟本来还以为李杭说的“初期”，是她几万粉的时候。
    但看到屏幕的一瞬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屏幕里呈现出的那个柳烟烟，如今眾人所熟知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那时的她，妆容显得极为夸张且不和谐。
    飞扬的眼线就像两条黑色的长蛇盘踞在眼角。
    成块的眼影堆叠在一起，顏色对比强烈得让人有些眼繚乱。
    脸颊两侧更是涂抹著厚厚的、不成形状的腮红，再加上嘴巴上散发著诡异萤光色的口红，整个妆容看起来怪异又滑稽。
    显而易见，当时的柳烟烟对於如何打造一个精致的网红妆容还一窍不通。
    下一刻，视频中的她开始跳舞了。
    然而，她的舞蹈动作却显得生涩僵硬，完全没有节奏感和律动感。
    看得出她当时还没有摸清“跳舞”的门道。
    这时，很多人的注意力被屏幕右上角显示的直播间实时在线观看人数吸引了。
    那上面显示的数字是： 121人。
    但仅仅过了几秒，隨著柳烟烟略显笨拙的舞姿，右上角的人数便急剧减少到了99人。
    紧接著又有人注意到，这段录屏左上角清晰地標示著主播的名字並非柳烟烟，而是“柳艷艷”。
    就在眾人疑惑的时候。
    李杭恰到好处地解释起来：“大家请看，这段视频是柳烟烟刚刚进入直播领域的时候的录屏。”
    “那时候，她所用的网名还不是如今大家所熟知的『柳烟烟』，而是叫做『柳艷艷』。当时她的直播间观眾寥寥无几，常常只有几十个人在线观看而已。”
    “而且，每日愿意给她打赏的粉丝更是屈指可数，绝大多数时候甚至都是0人打赏的惨状。弹幕也是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人发言互动。”
    然而，儘管如此，却没有任何人对视频中的人是否是柳烟烟本人產生丝毫怀疑。
    因为，虽说她的妆容与现在有所差异。
    但仔细辨认一番后不难发现，这个人確確实实就是柳烟烟无疑。
    声音也能听出，是她本人。
    画面中的她一边舞动身姿，一边娇声说道：“直播间的各位哥哥们，能不能动动手指帮艷艷点个关注呀，再顺手送上一份免费的小礼物好不好嘛？”
    可惜的是，即便她这般卖力討好，粉丝数量却没有增长。
    只有一个网名为“豪气少爷”的观眾向她赠送了一份免费礼物。

 第506章 豪哥哥大气

    只不过，这种礼物只是直播平台面向所有用户免费发放的。
    每个帐號每天都能够给任意主播送出一个免费礼物。
    但相应的，主播在收到这份免费礼物时，获得的收益自然也是微乎其微。
    仅有区区几毛钱而已。对於现在百万粉的柳烟烟来说，她根本不会在直播间开口要免费礼物。
    但当时的她，可能要费很多口舌，才可能收到一个。
    所以，那时的她只是收到一个收益只有几毛钱的免费礼物，柳烟烟就激动得开始道谢了。
    画面中柳烟烟对著屏幕送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飞吻。
    娇声说道：“哇！天哪！谢谢豪气少爷送出的小心心哟！感谢豪哥哥！豪哥哥大气！这可是艷艷今天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哦！豪哥哥，您想看艷艷跳什么样的舞蹈呀？虽说艷艷不一定都会跳，但只要是豪哥哥喜欢的，艷艷一定会努力去学习，学好之后再到直播间专门给你表演哦！”
    或许是被柳艷艷那一声声甜腻软糯的“豪哥哥”叫得心怒放、晕头转向了，这位网名叫做“豪气少爷”的观眾毫不犹豫地又打赏了一份更为昂贵的礼物。
    剎那间，昂贵礼物的绚烂特效在屏幕上播放，无数五彩斑斕的烟炸裂，將整个屏幕都装满了。
    那光芒映照在了柳艷艷的脸上，她的眼睛都亮了。
    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喜。
    对於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柳艷艷”而言。无疑是一个天上掉馅饼的意外之喜。
    別说是像柳艷艷这样没有粉丝的小主播了，即便是那些在平台上已经拥有眾多粉丝的头部主播们，能够收到一份价值两千块钱的礼物，也是要在直播间里感谢礼物的。
    更何况，在这个直播平台上，最贵的礼物价格也不过9999块钱。
    画面中，柳烟烟的瞪大了眼睛。
    她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以至於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的声音此刻也变得颤抖起来，时断时续地说道：“哇……这是、天呢、谢谢，谢谢豪哥哥送出的……天呢，艷艷还没见过这个礼物，这个烟火真是太漂亮了！谢谢豪哥哥专门为艷艷放的烟！”
    李杭按下了暂停。
    这段令人震撼的录屏也就戛然而止。
    “各位，这个在柳烟烟还没改名，还叫做柳艷艷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为她打赏巨额礼物的所谓『豪哥哥』，实际上就是黄英豪所使用的小號！”
    此言一出，瞬间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与此同时，直播间里的弹幕更是疯狂地滚动起来。
    出现了各种猜测、怀疑的声音。
    【我去，真的假的啊？这个人是柳烟烟？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我都不敢认了】
    【那个死亡眼线真的太可怕了】
    【当时都是自己化妆的吧，不像现在，她都有专门的化妆团队了】
    【但是看她脸颊上那颗痣，还有五官，確实是她没错，我是她粉丝，我不会认错的】
    【歪个题，看来柳烟烟確实没整容，只是化妆技术变好了，是我错怪她了】
    【这个时期的柳烟烟我居然从来没见过，李杭是把网际网路的坟挖了吗？连这都能找到？】
    【这没什么奇怪的吧，网上的东西只要想找还是能找到的】
    【你也不想想，那时候看她直播的人才几十个，估计还有一些是平台的水军，活人不超过两位数，怎么可能有人录屏啊？她自己也没有保存直播回放。这个录屏到底怎么来的？】
    【估计当时真的有人录屏吧，除此之外没別的解释了】
    【所以到底是哪个神人录的屏，竟然能未卜先知，在那时候就留下柳烟烟的直播录屏，太牛了】
    【谁能想到在这几个月过后，柳烟烟就成为网红女主播了】
    【我记得黄英豪给柳烟烟打赏的帐號不是这个啊？】
    【李律说了啊，这是他小號】
    【放在现在的柳烟烟身上，两千的礼物確实不算什么，甚至不一定能进她粉丝群。但是对当时的她来说，那可是妥妥的第一金主吧】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啊，那也就可以理解柳烟烟为什么能看上黄英豪了】
    【证据都还没放完，被告也还没有质证，別急著下定论】
    ……
    法官目光锐利地盯著被告席，语气严肃地说道：“对於这份证据，原审被告还有什么想要陈述的吗？”
    话音刚落，黄英豪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
    他大声叫嚷道：“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难道仅仅因为网名里面有一个『豪』字，你们就能断定这是我的小號吗？这未免也太过牵强了吧！”
    然而，面对黄英豪如此激动的辩驳。
    法官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回应道：“我院已经请斗牙平台协助调查，经过核实，可以认定这个帐號所对应的实名信息正是黄英豪本人。”
    听到这番话，黄英豪顿时哑口无言。
    他心中虽然愤怒，但却不敢衝著法官发泄，只得將满腔的怨气化作恶狠狠的目光，死死地瞪著对面的李杭。
    与此同时，一旁的柳烟烟心中也是警铃大作。
    她眼中充满了惊愕和疑惑，完全无法理解为何在这个关键时刻，李杭竟然能够拿出那段时期的视频。
    要知道，就连她自己都未必还留存著自己当时的视频或者照片。
    毕竟，那可是她从事主播生涯以来最为艰难、同时也是最想忘记的一段记忆。
    那时的她，直播间內每天仅有寥寥几个观眾，而且几乎收不到任何礼物。
    她还要卑微地求关注，求礼物。
    那段日子对於柳烟烟来说，简直不堪回首。
    以至於她如今甚至都快要记不清自己当初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李杭竟然能够拿出那个时期的录屏。
    这让她完全想不通。
    李杭究竟是如何得到这个证据的？
    就在她对此感到大为困惑的时候。
    突然听到法官叫了她的名字。

 第507章 想我了？

    “原审被告柳烟烟，请回答本庭问题，对於这份证据，你有何解释或陈述？”
    柳烟烟听到这句话后，身体先是微微一震.
    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缓缓地抬起右手，动作优雅地把垂落在脸颊旁的一缕长发撩到耳后。
    她的表情十分从容，就好像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然而，如果仔细观察，就能注意到她那只撩发的手在微微颤抖著。
    虽然幅度很小，但却难以掩饰她內心的紧张与不安。
    接著，柳烟烟睁大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望向坐在审判席上的法官，娇声说道：“尊敬的法官，请您先听我说几句。没错，视频中的人確实是我本人无疑。但是，仅凭这么一小段画面，又能够证明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呢？”
    她又对李杭说，“李律，难道你是想说，只要有观眾愿意给我打赏，我就必须得对他以身相许吗？这岂不是太荒谬了？”
    说完这番话，她还笑了笑。
    李杭突然开口道：“这位粉丝从你刚开始直播的时候，就一直在大力支持你，难道对於这么重要的粉丝，你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面对李杭的质问，柳烟烟心里暗暗叫苦。
    这时候她要是回答说自己忘记了，显然是最简单的回答，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但是她却不能这么说。
    如果对这么重要的粉丝，真就这么轻易地遗忘了。
    日后还有谁会心甘情愿地在她的直播间耗费重金，送上那些价格不菲的礼物呢？
    毕竟每一位粉丝內心都希望自己支持的主播能够记住他们。
    柳烟烟的眼珠一转，又露出一个笑容，开口说道：“我当然记得，想当初的我不过是个默默无闻、毫不起眼的小主播而已，那个时候，如果有好心人愿意送来礼物表示对我的支持与鼓励，我自然是感恩戴德的。对於这位出手阔绰的『豪气少爷』，我可是一直铭记在心的。”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惋惜。
    她继续说道：“只不过，当时的我压根就不清楚原来『豪气少爷』是谁啊！后来他换了號来给我打赏，我还以为『豪气少爷』已经不再关注我的直播了呢。”
    不得不说，柳烟烟这番话听上去可谓天衣无缝，几乎没有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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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如此，她这一番言辞反倒成功地为自己贏得了一波好感度。
    让人认为她將所有曾给予过她支持的粉丝们都深深地印刻在了心底。
    李杭面不改色地回应道：“照你这么说，你和这位『豪气少爷』从未添加过任何联繫方式？所以，黄英豪后来换了其他的號给你打赏之后，你也不知道那其实是同一个人？”
    柳烟烟微微仰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没错啊，我確实没有添加过豪气少爷的联繫方式。当初，我才刚刚踏入直播这个领域不久，对於如何维繫和粉丝之间的关係，可以说是一窍不通。那时只要有人给我送礼物，我所知道的也就仅仅是表示感谢而已，没有考虑过要去添加什么联繫方式之类的东西。”
    此时的柳烟烟已然逐渐从刚刚的震惊当中平復下来了。
    仔细一想，即便对方能拿出自己早期的那段录屏，那又能怎样呢？
    毕竟在这段录屏里面，最多也就是能够证实黄英豪当初確实使用过小號给自己打过赏罢了。
    除此之外，可是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无法证明。
    所以只要自己坚决否认认识那位所谓的“豪气少爷”就可以了。
    而且，等到这次庭审结束以后，她甚至还能够顺道藉助这段录屏来好好地炒作一把。
    正好能让网友们都看看，她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小主播一步步走到如今的，究竟经歷了多少困难。
    说不定，这么一来还能再吸引一波新粉丝对她的关注。
    然而，令柳烟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李杭不紧不慢地说道：“真是巧了，我这还有另外几段关键的录屏证据。”
    柳烟烟心中猛地一颤，她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后续，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叫道：“还有？！”
    坐在法庭正中央的法官面色严肃地说道：“原审原告方，请继续当庭播放相关录屏证据。”
    李杭应了一声：“好的。”
    隨后，他再次按下了播放键。
    屏幕亮起，眾人发现这段录屏与上一段明显不是同一天。
    因为画面中的“柳艷艷”已经更换了一套服装。
    这套衣服相较於上一段录屏中的穿著显得更为暴露。
    將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线展露无遗。
    不仅如此，她脸上的妆容也发生了变化。
    虽然看得出化妆技术还不是很嫻熟，但不再像上一次那样显得过於突兀。
    直播间里的观看人数相比上次也有所增加了，有五百多个人。
    画面中的柳艷艷满脸笑容，娇声说道：“欢迎豪气少爷进入直播间。豪哥哥你来啦，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呀？”
    屏幕上弹出一行字。
    豪气少爷迅速在弹幕里回应了柳烟烟。
    【豪气少爷：才晚来几分钟而已，就想我了？】
    看到这句话后，柳艷艷不禁娇羞地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刚刚可把艷艷嚇死了，艷艷还以为你跑去看其他女主播跳舞了，不来看艷艷了呢。”
    【豪气少爷：上次发给你看的那个舞蹈视频，你学会了没有啊？跳给我看】
    听到这话，柳艷艷立刻撒起娇来，嗲声嗲气地回答道，“那个舞蹈实在是太难了，里面有好多高难度的动作呢，艷艷可能需要再多练习几天，才能在直播间里展示。”
    【豪气少爷：要不这样吧，你可以先单独跳给我一个人看，记得穿上我之前送给你的那条裙子。】
    看到这条弹幕，柳艷艷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略带嗔怪地嘟囔著：“真是的，豪哥哥你在说什么呀……”

 第508章 一把洛阳铲

    正当在场的眾人因为这段录屏，纷纷露出反胃的表情时。
    李杭不失时机地补充了一句：“在我方所提供的录屏证据当中，这位『豪气少爷』在直播间里多次对柳烟烟说出诸如『回我威信』、『怎么不回我威信』、『快接电话』、『怎么不接我电话』以及『等你下播给你打电话』之类的话。”
    “这一事实足以確凿地证明，柳烟烟曾经添加过那位“豪气少爷”的联繫方式，並且他们二人在私底下的联络相当频繁且密切。”
    李杭稍稍停顿下来，给在场的人理解並消化这个重要信息的时间。
    几秒钟过后。
    他继续说道：“这段时期，柳烟烟的直播人气的確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上涨，但不多。而且最主要的时，几乎只有这位『豪气少爷』会给她赠送各种打赏礼物，並积极地在弹幕互动。所以，她的直播间几乎变成了仅属於她与黄英豪之间的专属一对一聊天室。”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一种特殊状况的出现。
    那些早期留存下来的录屏资料，才意外地变成了对李杭与胡冰莎来说至关重要且极为有利的关键性证据。
    当初，柳烟还没有拥有现在这么多粉丝，她可能也想不到自己日后会成为百万粉主播。
    所以，她常常会在直播间內肆无忌惮地和黄英豪进行亲昵而又曖昧不清的对话交流。
    儘管黄英豪和柳烟烟一直坚信他们之间的关係能够完美地隱匿起来，不被人察觉。
    可千算万算，他们都万万没有料到。
    李杭一把洛阳铲，剷出了这些年代久远得几乎要被遗忘的录屏资料。
    伴隨著这段录屏的播放，整个庭审直播间瞬间陷入激烈的氛围中。
    【震惊我全家，这俩人这个对话尺度，是在直播间里调情吗？】
    【真成了一对一聊天室了】
    【哈哈哈哈，那其他的观眾是什么？被邀请来见证他俩调情？】
    【是他俩play的一环】
    【柳烟烟当时就这么一个金主，肯定是紧抱著他的大腿不放啊，哪还顾得上直播间里其他人的感受啊】
    【別说了，就他俩聊天那个尺度，我都怕他俩直接在直播间里do起来】
    【难怪柳烟烟当时火不了，谁愿意看女主播跟榜一大哥在直播间调情啊】
    【柳烟烟当时以为自己的直播没人看吧哈哈哈，就在直播间里跟榜一调情，结果没想到都被人看在眼里，还录屏了】
    【所以那个豪气少爷为什么突然说一句『回我威信』啊？莫名其妙的】
    【这还不好懂？肯定是私聊说一些不能发在直播间里的话唄。弹幕发出去估计都是一串星號，要被封直播间的那种】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们看柳烟烟的脸色，白得嚇人。她估计做梦也想不到，李杭还有这段录屏吧？】
    【她此时心里估计在想：李杭一把洛阳铲给我干哪儿来了？】
    ……
    柳烟烟的面色的確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可能连一张纸都要比她的脸看起来更有生气。
    毕竟，这场官司若是败诉，对她而言绝非仅仅损失区区一百万那么简单。
    这之后一定会有一系列连锁反应。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一旦败诉，她必定会因此而流失大量的粉丝。
    不仅如此，如果平台为了减轻影响，甚至还有可能直接对柳烟烟进行封禁处理！
    想到这里，柳烟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快要站立不稳了。
    然而，就在她还没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
    李杭面无表情地再次按下了播放键，冷静说道：“请大家继续往下看。下面这段录屏证据更为关键。”
    画面中的柳烟烟又换上了一套全新的装扮。
    那身衣服暴露程度比上次更是升了一个级別。
    把她曼妙的身姿完美地勾勒出来。
    除此之外，她跳舞的技艺似乎较以往有了显著提升，动作流畅自然且嫻熟。
    隨著她的舞动，直播间內的观眾人数也节节攀升，很快就突破了1000人的大关。
    只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位曾经出手阔绰的“豪气少爷”却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陌生面孔在弹幕区与柳烟烟积极互动。
    突然屏幕上忽然出现一道炫目的特效光芒。
    紧接著一行醒目的文字缓缓浮现出来：“用户『豪气冲天』进入直播间。”
    柳烟烟用婉转的声音说道：“欢迎豪气冲天哥哥来到我的直播间呀，看来这是位新来的哥哥呢。”
    【豪气冲天：什么新哥哥，你到底想要多少哥哥？我是黄英豪】
    看到这条消息后，柳烟烟不禁娇笑出声，柔声回应道：“原来是豪哥哥呀，您怎么突然换號啦？”
    【豪气冲天：別提了，之前那个帐號差点就被我老婆发现了，如果真让她知道我给你了这么多钱，她非得跟我大闹一场】
    听到这里，柳烟烟微微撅起小嘴，一脸娇嗔地埋怨道：“哥哥你都已经有老婆了，怎么还跑来偷看艷艷的直播呀？万一哪天被嫂子发现了，她会不会把气撒到人家身上来，到时候打死我可怎么办？”
    【豪气冲天：装什么小白兔，不是早就知道我有老婆？不过我心里最喜欢的人就是你
    然而，对於这番表白，柳烟烟表现出了一脸的不相信。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撒娇地说：“哼，光会用嘴巴说说而已，谁晓得是不是真心的呀？除非……除非哥哥能给艷艷送一个『钻石皇冠』，否则艷艷才不会轻易相信你的话。”
    要知道，这个“钻石皇冠”是直播平台上价值六千元多的一个礼物。
    果不其然，柳烟烟话音刚落。
    黄英豪便毫不犹豫地送出了一个钻石皇冠。
    ……
    隨著录屏播放的结束，画面定格在了最后一帧。
    整个法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隨后，李杭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道：“这段录屏足以证明，儘管黄英豪煞费苦心地更换了好几个帐號来给柳烟烟打赏，企图躲避胡冰莎的察觉，但实际上，柳烟烟从一开始就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第509章 又想在庭审直播间看片？

    李杭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眾人，接著说道：“不仅如此，柳烟烟更是清清楚楚地知道黄英豪已经有家室，他们的对话显然可以证明这一点。”
    “然而，就在柳烟烟已知黄英豪有老婆的前提下，她依然与黄英豪在直播间里肆无忌惮地调情，言语之间充满了曖昧。两人的关係绝对算不上清白。”
    端坐在审判席上的法官面色凝重地开口问道：“原审被告方，对於刚才原告律师所展示的证据，你们有什么质证意见？”
    话音未落，人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了被告席。
    令人意外的是，这次站起身来回应的並非柳烟烟本人或是黄英豪。
    而是从一开始就静静坐在柳烟烟身旁的另一个男人。
    他正是柳烟烟的代理律师。
    但如果不是他在此刻突然起身。
    恐怕在场大多数人甚至都没有留意到柳烟烟竟然还聘请了一名律师。
    事实上，柳烟烟之所以在前半程庭审中选择亲自发言，不让律师替她辩解。
    倒不是因为她对律师的能力有所质疑或者不信任。
    而是因为她有著自己的一番盘算——
    她希望能在这场备受瞩目的法庭直播中更多地展现自己。
    以爭取获得公眾的关注与同情。
    而且这场庭审是以直播的形式呈现，並且直播间的热度相当地高。
    这对於她而言，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吸粉良机。
    所以她果断决定让律师暂且保持沉默，自己亲自上阵。
    然而，事与愿违，李杭突然拋出的一系列证据就像重磅炸弹。
    把她炸得焦头烂额的，让她瞬间陷入困境。
    如果照这个形势发展下去，恐怕就不再仅仅是能否露脸吸粉这么简单的问题了。
    可能要面临败诉了。
    於是，心急如焚的她赶忙示意身旁的律师站起身来，对这些证据展开质证。
    柳烟烟的这位代理律师姓王。
    这个男人身著一套剪裁得体的西装，光看身姿的话，倒是显得风度翩翩。
    但是他那两只眼睛下方却悬掛著一对硕大无比的黑眼圈。
    看上去和黄英豪倒是有一些相似之处，都是一脸气血不足、萎靡不振的模样。
    王律缓缓开口说道：“我方认可对方所提供的这份录屏证据確实具有真实性。但需要强调的是，即便在直播间里说出了那么几句看似模稜两可的话，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作为一名主播正常维繫粉丝关係的一种常见手段罢了。”
    “毕竟，柳烟烟可是一位舞蹈才艺主播，她是要靠自身精湛的舞技去吸引眾多粉丝，给予的打赏和支持。”
    “然而大家都知道，如今的直播平台竞爭激烈至极，其中舞蹈主播的数量更是数不胜数，恐怕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如果一个主播仅仅是在直播间內乾巴巴跳著舞，却无法给予粉丝们任何形式的情绪价值，那么久而久之，这些粉丝必然会渐渐散去。”
    “所以，当我们看到柳烟烟和黄英豪在直播间中的这般对话时，儘管在外人眼中，这似乎显得有些越界，但实际上，这不过是柳烟烟迫於无奈之下所採取的一种策略罢了。”
    “毕竟，在直播间这个充满形形色色人的地方，那些出手阔绰、时常为主播打赏的粉丝，难免都会说出一些冒犯意味的话。”
    “但对於主播而言，她们需要依靠这份工作赚取收入，而直播的目的无非就是收取观眾送出的礼物。面对粉丝送来的礼物，难道还能让主播不顾形象地对著人家破口大骂吗？显然不能啊！大多数情况下，主播们只能选择佯装迎合，配合著说几句越界的话。”
    王律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接著说道：“说到底，这也就是在直播间里『口嗨』一下而已，不过是相互閒聊几句逗趣的话，又没有真的產生过什么实质性的关係。难不成仅凭这寥寥数句的调侃，就能认定他们之间存在不正当的关係么？再说了，目前的法律法规可没有明確禁止主播採用这种方式来稳固自己的粉丝群体。”
    王律的这一番话，竟然成功地说服了在场眾多的人。
    那些坐在旁听席上的大部分人，一个个聚精会神地听著，一边不断地点著头。
    表示对他观点的认同。
    就连庭审直播间里原本一边倒的舆论风向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是啊，即便他们俩早早就认识了，即使黄英豪换了好几个帐號来给柳烟烟打赏，这除了能够说明黄英豪確实是柳烟烟死心塌地的忠实粉丝之外，难道还能说明其他什么问题吗】
    【是啊，总不能因为黄英豪自己口无遮拦，喜欢口嗨，就说他的打赏是出於情人关係吧？】
    【还有啊，关於柳烟烟究竟属於哪种类型的主播，相信在座的各位心里其实是心知肚明的。她平常跳的本来就是些带有擦边性质的舞蹈，所以有粉丝偶尔喜欢在言语上调戏或者口嗨那么几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正经人谁会看擦边直播间啊？而柳烟烟通常情况下都会选择顺势附和一下而已。要不然的话，那不就变成既想要当那个啥又要给自己立牌坊了吗？】
    【如果黄英豪已经口嗨到这种程度了，我才不信他没有私下里约过柳烟烟】
    【 难道他约了人家柳烟烟，柳烟烟就得乖乖地答应下来吗？就算退一万步讲，他真的动了那种心思去约柳烟烟，以柳烟烟的性格，想必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他的】
    【说到底还是需要实锤的证据啊。光凭这么点录屏，噁心是有噁心到了，但是还是很难证明】
    【直播间里不管发生什么，总归是在大庭广眾之下，除非这两个人私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证据，否则这判决结果还真的不好说。说不定就维持原判了】
    【放什么证据都不如直接放个做恨视频证据，那个我包信的】
    【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又想在庭审直播间看片？怎么可能有视频证据】
    ……

 第510章 证据来源

    法官微微点头，也表示认可，然后將目光转向原告席，问道：“原告，你们是否还有其他新的证据需要提交？”
    李杭面不改色地点了一下头，镇定自若地回应道：“有。接下来我方向法庭呈交的第二份新证据，是二人私下交往的一段视频。”
    听到这话，柳烟烟与黄英豪不禁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短暂的一眼对视，他们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惑和难以掩饰的紧张。
    紧接著，李杭继续说道：“而这份证据的来源——是黄英豪。”
    话音刚落，柳烟烟和她身旁的律师王律脸上同时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们瞪大双眼，用一种近乎震惊的眼神死死地瞪著黄英豪。
    那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仿佛黄英豪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叛徒。
    如果眼神能够化作实质的武器，恐怕黄英豪早已被千刀万剐了。
    黄英豪这下子彻底慌了神，他那张黑黄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气急败坏地大声嚷嚷起来：“李律，你难道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可是法庭！你怎么能在这里信口胡诌呢？居然敢说我给你提供了视频证据？是不是接下来我还要当你们的证人啊？”
    面对黄英豪如此激动的反应。
    李杭却显得格外镇定从容。
    他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没有笑意的笑容，说：“黄先生，你先別急。我只是说证据的来源是你，可没说是你亲自提供给我的。这二者还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就在这时，法官再次敲响了手中的法槌，並严肃地发出警告：“被告黄英豪，请立刻坐下，不得隨意打断原告律师的举证发言！”
    听到法官的呵斥，黄英豪儘管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乖乖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然而，他那双充满怀疑和愤怒的眼睛，却始终紧紧地盯著李杭。
    好像要用眼神把李杭毒哑似的。
    等黄英豪终於安静下来，李杭清了清嗓子，接著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下去：“这段关键的视频，其实最初是由黄英豪发布到柳烟烟粉丝群里的一段时长只有十三秒的视频。”
    “只不过，由於当时柳烟烟几乎没有粉丝，知名度相当有限，所以她只有这么一个规模极小的粉丝群而已。这个群里的成员数量，加上柳烟烟本人，总共也只有十二个人。”
    “那时，黄英豪或许是不经意间的手误操作，竟然把那段视频发送到了粉丝群里。这段视频被发出后的短短十秒钟內，黄英豪就匆匆忙忙地把它撤回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本应没有人能够看到这个被紧急撤回的视频。毕竟，发出的时间这么短，大多数人可能都还来不及点开观看。加上群里的人数很少。”
    话说到此，李杭稍微停顿了片刻。
    在大家的胃口都被吊起来的时候，才继续说道：“不过，幸运的是，恰巧有一名群友正好目睹了整个过程。这名群友反应迅速，眼疾手快，顺手將那个视频保存了下来，並且还录了屏，记录了黄英豪撤回的过程。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够成功地获取到这份无比重要的证据。”
    当然了，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眼疾手快的群友。
    真正获取到这份证据的，其实是神通广大的系统。
    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一齐聚集在了被告席上。
    柳烟烟满脸都是茫然的神色。
    很明显，对於这件事情，她完全处於一无所知的状態。
    早些时候，柳烟烟的粉丝群规模的確非常小。
    只有一个群，而且群里的成员数量简直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而且粉丝群里通常也都是冷冷清清的，几乎没什么人在里面发言聊天。
    每次她准备开播的时候，都会在群里通知大家进直播间。
    但基本上除了黄英豪之外，也没什么人会马上搭理她。
    她根本就不知道黄英豪什么时候手误在她的粉丝群里发过一个视频，然后还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撤回去了。
    而且，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视频，她更是两眼一抹黑，完全摸不著头脑。
    她跟黄英豪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点头同意让他给自己录过任何视频。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黄英豪倒是曾经试探性地提起过那么一次。
    可当时柳烟烟想都没想，直接一口回绝了，丝毫没有犹豫。
    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一旦拍下了视频，那等於把自己的把柄亲自递给他。
    她担心的是万一以后俩人闹掰了，黄英豪就会拿视频来威胁她。
    上次被胡冰莎起诉的时候，她就觉得十分庆幸。
    幸亏当初自己立场坚定，坚决不让黄英豪留下哪怕一丁点的视频证据。
    也正是因为这样，胡冰莎就算绞尽脑汁，也没办法搜罗到足够有力的证据来坐实他俩之间存在情人关係。
    最终才因为证据不足败诉。
    要不然的话，要是黄英豪手机里存著的那些视频一不小心给泄露出去了。
    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无异於自己挖坑埋自己。
    然而，眼下李杭突然提到的这个视频。
    又到底是什么內容？什么时候拍的？
    柳烟烟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此时她心里有无数个疑问，理不出头绪。
    然而，儘管內心充满了疑惑，她却不敢当著眾人的面去质问黄英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毕竟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
    那么旁人很容易就能察觉出他们之间非同寻常的关係。
    而此时，作为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黄英豪，当他听到李杭说出那些话时，最初的反应和柳烟烟一模一样。
    脸上同样浮现出迷茫的神色。
    就好像他也对李杭说的视频没有任何印象。
    可没过多久，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
    迅速地回忆起了那件曾经被他拋诸脑后的往事。
    瞬间，他的心狠狠地咯噔了一下。
    如果李杭说的是那次的话——那確实是他的一次重大失误。

 第511章 找片小能手

    那天，他原本是打算把一段私密的视频专门发给柳烟烟一个人的。
    但没想到发送视频的时候，他手滑点错了发送对象。
    就这样，那段本应只发给柳烟烟的视频，阴差阳错地被传到了她的粉丝群里。
    好在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发错了。
    他赶紧撤回了那个误发的视频。
    在他撤回视频之后，也没有任何人在群里发言或追问。
    这让黄英豪觉得，应该没人看到那个视频。
    群里的沉默一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之久，直到很久之后，才有一个群友打破沉默，在群里发出了一个问號，问黄英豪撤回了什么好东西。
    这更让黄英豪確信，虽然他手误，但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不过也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黄英豪就没再把那段视频发给柳烟烟。
    也正因为这样，时至今日，柳烟烟完全不知道这么一段视频的存在。
    而自那以后，黄英豪的內心深处始终怀揣著一种侥倖的念头。
    毕竟，那个粉丝群规模確实不大，只有十二个人而已。
    如果除开他自己和柳烟烟这两个当事人不算。
    那么实际上真正有机会看到那个视频的人，最多也就是十人罢了。
    而且他撤回得很及时。
    怎么可能会那么凑巧，刚好就在他刚发出视频的那短短几秒，就有人立刻点开看？
    即便是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人恰好在那一刻点开了视频並且还完整地看完了全程。
    可按照常理来说，对方应该也是来不及將其保存下来的。
    只要本人不承认这段视频的存在，那也是口说无凭。
    这种概率应该是微乎其微的……
    黄英豪当时不停地这么自我安慰，但內心终归还是有点担心。
    不过，隨著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个视频始终没有在网际网路上出现过。
    不仅如此，就连一星半点关於它的风言风语都没听说过。
    那之后，为了谨慎起见，也为了不给胡冰莎留下任何蛛丝马跡，让她找不到一丁点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黄英豪还把自己手机里所有跟柳烟烟有关的视频、照片、录音等等，毫不留情地刪了个乾乾净净。
    连一丝一毫的痕跡都没留下。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如释重负般长长舒了一口气，心想终於可以高枕无忧了。
    並且坚信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能找到铁证如山的实锤证据。
    久而久之，那次手滑的失误也逐渐被他忘记了。
    此时此刻，李杭却冷不丁地提起这件事。
    黄英豪剎那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只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沿著脊梁骨疯狂上躥，直逼脑门。
    豆大的汗珠瞬间便从额头渗了出来。
    他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嘴巴微张著，喉咙里发出颤抖的声音，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他失神地喃喃自语。
    假如说当时群里確实有人看到了那个视频，甚至还把它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人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保持沉默呢？
    尤其是在原审期间。
    面对如此关键且有可能影响判决的证据。
    他选择隱藏起来，现在再审的时候却又拿出来了？
    正当他的大脑一片混乱的时候。
    李杭面沉如水地说道：“现在，我方请求当庭播放这段视频。我们已经针对涉及隱私的部分做了妥善的打码处理。同时，未经任何修改的原版无码视频也已按照规定程序递交给了法庭。”
    此时此刻的柳烟烟全身僵硬得一动也不能动。
    刚刚她心里还抱著那么一点点侥倖心理。
    她觉得李杭所说的那个至关重要的证据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说不定也就是一些毫无关联、对最后的判决根本產生不了任何影响的普普通通的视频罢了。
    到时候她再编一些合適的说辞来为自己进行辩解就可以了。
    除非是两个人一丝不掛地抱在一起，否则就没法確凿证明他们之间存在著那种超越正常界限的亲密关係啊。
    然而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打码？
    难道那个视频內容的尺度竟然已经大到必须打上马赛克，才能够被允许播放吗？
    法官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播放这个视频。
    但直播间里的网友们却不乐意了。
    【什么意思？凭什么给我们看有码的？是我们不配吗？】
    【就是，我抗议，我们也要看无码的】
    【打了码我这个网络法官还怎么做出公正的判决啊？】
    【算了，各退一步，打码可以，但是要薄薄的码】
    【先別管打不打码的问题了。李杭说黄英豪发粉丝群里的视频，有人保存了，那这个人上次怎么不拿出来？这也太奇怪了】
    【可能上次不知道胡冰莎起诉柳烟烟的事情吧？当时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只是判决出来以后，柳烟烟大肆宣传，才让这件事变得眾人皆知的】
    【也可能是李杭臥底柳烟烟粉丝群自己存的】
    【看柳烟烟那一脸茫然的样子，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我怎么不信他手里真有那么关键的视频呢？有的话怎么不早拿出来？】
    【你还真別不信，李杭十年老粉在这，在他出庭的好几次庭审看过片了】
    【这次的尺度更是重量级，都需要打码才能放出来了】
    【笑死我了，李律找片小能手，只要你拍了，他就能给你找出来】
    【想黑进李律的电脑看一看，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我只能说，还好他是个律师】
    ……
    在眾人或是期待、或是怀疑的目光下。
    李杭把那段新的视频证据递交给了相关人员。
    很快，这段备受瞩目的视频便开始在法庭內播放。
    视频的开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黄英豪的一张大脸。
    很明显，这段视频是由黄英豪自己拿著手机自拍录製的。
    他先是握著手机对著屏幕一阵挤眉弄眼。
    隨后他又將手中的镜头稍稍向后拉开了一些距离。

 第512章 哪个鬼才打的码？

    隨著镜头的逐渐拉远。
    人们这才发现，原来黄英豪是躺在床上进行自拍。
    床上的被子仅仅只是遮盖住了他的腹部位置而已。
    至於上身部分，则完全处於赤裸状態，没有穿任何衣服。
    就在他那袒露的胸前，赫然被打上了两个圆圆的马赛克。
    在场眾人：“……”
    好特別的打码方式。
    要是没有打上这两块马赛克的话，或许眾人的注意力压根儿就不会集中在那个地方。
    紧接著，画面中的黄英豪再次挪动位置。
    这次镜头直接对准了此刻正安安静静躺在他身旁的人，镜头还凑近了她的脸。
    毋庸置疑，那个人就是柳烟烟。
    此时的她，紧闭双眼，呼吸平稳而均匀，显然已经睡著了。
    睡梦中的她对於黄英豪正拿著手机进行自拍的举动毫无察觉。
    黄英豪躡手躡脚地凑近柳烟烟身旁，小心翼翼地调整著手机镜头的角度。
    將自己和柳烟烟一同纳入画面中。
    他对著镜头扮了一个鬼脸。
    镜头开始缓缓下移。黄英豪的手小心翼翼地伸向了被子的边缘。
    然后他猛然发力，一把掀开了被子！
    ——屏幕上再次出现了两块圆圆的马赛克，挡住了关键部位。
    或许是因为突然失去了温暖的被窝，睡梦中的柳烟烟像是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胡乱拉扯了几下被子。
    试图重新把被子盖回身上。
    经过一番努力，柳烟烟终於成功地把被子拉回到原位。
    继续沉浸於她的美梦之中。
    这段短短十几秒的视频到此戛然而止。
    全程没有一句对话。
    但儘管如此，这短暂的十几秒钟所蕴含的信息量却是已经足够了。
    隨著视频播放完毕，直播间里的弹幕又开始疯狂滚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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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去，劲爆】
    【震惊我一年】
    【我为我之前替柳烟烟说过的话道歉。这两个人真不是人。】
    【我也道歉，我还骂过胡冰莎，我真该死啊】
    【原来他俩真的背后搞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ber，柳烟烟到底看上黄英豪啥啊？图钱？肯定不是，虽然黄英豪是给她打赏了小一百万，但打赏完这些以后，他就是个穷光蛋一枚啊，图色？那就更不是了，黄英豪这模样有啥可图的啊？】
    【你懂什么，没准什么都不图，就是真爱，毕竟黄英豪是从柳烟烟刚开始直播就砸钱给她，要是没有黄英豪，说不定柳烟烟播几个月就放弃了。更不会有今天的柳烟烟】
    【真爱不真爱的我不关心，我就想说那两个马赛克真的笑死我了，是哪个鬼才打的码？】
    【突然觉得感谢李律给我们看有码的，无码的看了我估计昨天的饭都要吐出来】
    【那两个马赛克起到了一个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反效果】
    【哈哈哈哈哈】
    【让我们感谢黄英豪拍了这段视频，否则还真没办法坐实他们的关係】
    【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粉丝群里有人看到还立马保存了，当时我要是在那个粉丝群里，点开看一秒我就知道，这东西，得保存】
    【我也知道为什么明明有人保存了这个视频却没有流传出来。这个尺度传出来搞不好要害了自己的】
    ……
    此时法庭內气氛凝重。
    所有人审视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被告席的黄英豪身上。
    他低著头沉默不语，目光死死紧盯著桌面。
    事实上，对於刚刚播放的那段视频。
    黄英豪甚至连完整看完的勇气都没有。
    他也根本不需要看完。
    只是看了一眼开头的那一幕，他就心知肚明，知道了这是哪一个视频。
    毕竟这段视频是他本人亲自拍摄的，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和熟悉了。
    他悲哀地想，这一切都结束了，彻底完蛋！
    然而黄英豪旁边的柳烟烟却是满脸的震惊。
    她的双眼紧紧地锁定在大屏幕上，似乎僵硬住了，无法移开。
    儘管那个视频的时长不过十几秒。
    但对於此刻內心正经歷著惊涛骇浪的柳烟烟来说，却好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
    在此之前，她曾不止一次地向黄英豪追问是否有任何可能被他人拿捏住的把柄。
    每次得到的都是黄英豪斩钉截铁的否认。
    可是眼前这突如其来出现的视频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甚至都不只是把柄了，简直就是一把夺命钉耙。
    王律也是面色铁青，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他心如死灰地重重嘆了口气，眼神空洞地看著柳烟烟与黄英豪，嘴唇微微颤抖著。
    好像想要说些什么又难以启齿。
    最终，他只能喃喃地说：“你……你们……我……这……唉……”
    这时，李杭面无表情地说道：“各位，这个视频中的男人是黄英豪，另一位则是柳烟烟。这两个人赤身裸体地共同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係，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事了吧。”
    紧接著，李杭继续说道：“根据综上证据，黄英豪先生在直播平台上针对柳烟烟女士所做出的一系列打赏行为，並不能简单地归结於一种纯粹支持直播的正常消费行为。实际上，这些打赏行为更应该被视为存在於男女关係之中的一种赠与行为。”
    说到这里，李杭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进一步解释道：“只不过这种赠与方式相较於常见的转帐、发送红包或者直接赠送实物的形式有所不同罢了。黄英豪先生选择通过在平台充值併购买虚擬礼物的途径，进而在柳烟烟女士的直播间內进行打赏操作。如此一来，便巧妙地掩盖住了其背后真正的赠与意图。”
    法官一边认真听著，一边强行压住自己嘴角即將扬起的弧度。
    刚才那段视频中的几个过於离谱的马赛克实在让人忍不住。
    如果不是谨记自己的职业素养，恐怕他早就当庭笑出了声。
    他左手握成拳挡在嘴巴前，掩盖自己的表情。
    然后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之后才开口问道：“那么，被告，你方对於这段视频是否持有任何异议？”

 第513章 什么也没做

    过了好几秒之后，王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站起身。
    他认命地开始了一番无力的辩解：“法官，对於这段呈现的视频，我方存在诸多疑虑，认为其合法性以及真实性都存疑。”
    说完这话，王律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李杭。
    只见李杭正用一种仿佛早已看穿一切的眼神盯著自己。
    那表情就好像在说“我听听看你能编出什么来”。
    王律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硬著头皮继续说道：“首先呢，这段视频的视角看起来是黄英豪自拍，但它並非直接来源於黄英豪本人用於拍摄的手机，我们根本没办法查看到这部手机上面原本的拍摄信息。”
    “所以严格来讲，这段视频只能算是传来证据。既然是传来证据，那就很难保证它没有被某些別有用心之人恶意剪辑过，甚至还有可能是经过当下热门的ai 技术精心处理后的產物。”
    稍稍停顿了一下后，王律咽了口唾沫，紧接著又拋出第二个理由：“其次，儘管视频当中出现的那两张面孔的確跟柳烟烟和黄英豪长得颇为相似，但光凭这点还远远不足以认定那就是他们两个本人。说不定这只是两个容貌恰好相像的陌生人所拍摄的。而对方的律师居然妄图藉此鱼目混珠、以假乱真，故意扰乱大家的视线，误导庭审的方向，这种行为实在是令人不齿！”
    说到这里时，王律还特意加重了语气，並狠狠地瞪了李杭一眼。
    不过李杭压根没看他，也就没接受到他的眼神。
    王律稍微调整了下呼吸，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道：“再者说了，即便退一万步讲，假设这段视频確確实实是真实的，那也依然不能够就此断言视频里面的这一男一女之间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係啊。毕竟——”
    李杭接过了王律的话头说：“——毕竟他们什么也没做，只是不穿衣服睡在一起？”
    法庭內传出一阵吃吃的笑声。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审判庭。
    几乎所有人脸上都或多或少露出了笑容。
    很明显，刚刚王律提出的那个理由太过离谱，让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杭知道，这场官司他们这边已经胜券在握了。
    因为对方律师所提出的质证理由，尤其是最后的那几点，简直就是在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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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他想质疑视频的真实性，也很难。
    这份视频的內容连贯流畅，画面清晰度极高，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被剪辑、剪接或者偽造过的痕跡。
    无论王律如何巧舌如簧地反驳，试图质疑这个视频的真实性。
    法庭都会在经过一番仔细检查之后给出公正客观的结论。
    而且，关於视频的获取途径，那就更不存在所谓的“不合法”了。
    这视频可是黄英豪自己主动发布到粉丝群里的。
    自己发出来的，总不能怪別人保存了吧？
    不仅如此，还有完整的录屏作为证据。
    简直不能更合法了。
    法官对於王律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应。
    从法官平静的表情中，李杭敏锐地察觉到，其实法官的內心早已有所权衡和考量了。
    李杭顺利完成了两项重要证据的举证，柳烟烟和黄英豪精心编织的虚假偽装已然被彻底撕裂开来，真相即將大白。
    紧接著，李杭开始逐一展示那些黄英豪支付记录相关的证据。
    每一份证据都详细地呈现了黄英豪在柳烟烟直播间中的每一笔巨额打赏金额以及具体时间。
    这一长串的数字令人瞠目结舌。
    仿佛能看到无数虚擬礼物变成真金白银落到柳烟烟的口袋里。
    隨著证据的不断呈现。
    这些证据已经足以证明他们之间存在著某种不可告人的关係。
    当李杭將他所掌握的所有证据都完整地呈交给法庭后。
    柳烟烟和黄英豪两人的脸色可谓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的表情阴沉，尤其是柳烟烟，她那张原本娇艷动人的脸此刻却因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形。
    与此同时，庭审直播间的网友们也被这一连串的证据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之前那些还在拼命为柳烟烟辩解、试图为她开脱罪名的声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沉默。
    隨后便是铺天盖地的质疑和谴责。
    曾经对柳烟烟深信不疑的粉丝们此时如梦初醒，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成为了这场闹剧的看客甚至帮凶。
    於是，直播间內的风向迅速转变。
    几乎没有人再愿意站出来为柳烟烟发声。
    审判席上，法官再次开口问道：“原审被告，请问你方是否还有新的证据需要向法庭提交？”
    听到这话，王律先是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让它看起来更加整齐得体。
    接著，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平復了一下內心略微紧张的情绪，隨后才缓缓说道：“我们的確有新的证据要提供给法庭。这份证据是一份聊天记录。”
    他继续解释道：“我本人在某个知名的社交平台上面拥有一个专门的帐號，一直以来都坚持免费为那些遇到法律难题的人们提供专业的法律諮询服务。”
    “然而，巧合的是，就在两个月前的某一天，我竟然收到了一条来自本案原告胡冰莎的私信消息。”
    讲到这里的时候，王律特意加重了语气，似乎是想要凸显这条信息的重要性。
    他顿了顿，才又详细描述起私信中的具体內容：“这位胡女士在发给我的私信当中是这样询问的：『律师您好！我想请问，如果有人在法庭上故意提供经过偽造处理后的视频作为证据，一旦这种行为被发现揭露，会面临什么样的的惩罚？』”
    “我的手机里面到现在为止仍然保存著这份聊天记录呢。只要点击这个私信人的头像，然后进入主页查看，就能够百分之百地確定那就是胡冰莎本人所使用的社交帐號。”

 第514章 我是你荣爷爷

    李杭听到这里的时候，脸上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色。
    隨即有些意外地將目光投向了身边的胡冰莎。
    之所以感到意外，是这件事情，胡冰莎从来都没有向他提过。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胡冰莎。
    毕竟，这事说到底也是件可大可小的事。
    说不定就连胡冰莎自己，都已经把当初跑到网上去向律师求助的事忘记了。
    胡冰莎察觉到了来自李杭的注视。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著，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道：“李律，我那会儿纯粹就是在网上隨意找找律师諮询一下而已，哪能想到那个跟我交流的人居然会是王律啊......等后来我了解到偽造证据属於极其严重的违法行为之后，便再也没有动过类似的念头了。我发誓，我真的仅仅只是顺口那么一问而已......”
    看著眼前神色惶恐的胡冰莎，李杭宽慰道：“没事，別太紧张，先冷静下来。咱们还是先听听对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吧。”
    王律也看到了胡冰莎苍白的脸。
    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
    他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略带轻蔑的口吻继续说道：“胡冰莎竟然堂而皇之地在社交平台上向律师諮询这样一个问题，其目的何在呢？答案显而易见，她这种行为充分暴露出她有著极为强烈的偽造证据的意图与动机！”
    “更为巧合的是，就在再审的关键时刻，胡冰莎就好像如有天助般地，恰到好处地获得了一份看似无懈可击的视频证据。这份所谓的『铁证』来得如此凑巧，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啊！”
    王律双手抱胸，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斩钉截铁地断言：“因此，我方向法庭郑重提出质疑，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胡冰莎是通过某种高超的技术手段精心製作了这段虚假的视频！”
    说完，王律便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態傲慢地看著对面的李杭。
    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法官的眉头紧锁，语气严肃地问道：“原告，对於被告方呈现的证据，你们有什么相关的质证意见吗？”
    听到法官发问，胡冰莎顿时慌了神。
    原本胜券在握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不安。
    她担心如果不能及时有效地反驳对方的指责，那么这场官司恐怕就要以失败告终了。
    想到这里，胡冰莎心急如焚，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来为自己申辩。
    不过，没等她有所动作，李杭已经眼疾手快地伸手將她按回座位上，示意她稍安勿躁。
    “胡女士，你先不要说话，让我来说。”
    胡冰莎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点了点头。
    李杭站起身，说，“这个聊天记录与案件的没有直接关联性，胡冰莎虽然询问了这个问题，但並不能直接证明她偽造了视频。”
    “胡冰莎的询问只是出於好奇，並非出於恶意的原因。”
    “我方提供的视频证据本身具有独立性，即使胡冰莎有过不当的念头，也不能否定视频证据的真实性。”
    李杭的辩护方向並没有任何的不妥。
    事实上，王律內心对这个证据的也有清晰的认知。
    它当然不是一份足以一锤定音的关键证据。
    这份证据只不过是他在正式开庭之前，为了防患於未然所准备的。
    原本他压根就没有抱太大的期望，觉得它能够发挥出多么至关重要的作用。
    毕竟在开庭前，柳烟烟可是信誓旦旦地向他再三保证过，对方绝对不可能亮出任何有关视频方面的证据。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李杭居然真的掏出了一个实打实的视频证据。
    如此一来，这个在庭前觉得无关紧要的聊天记录证据，此刻就有了用武之地。
    儘管就像李杭所说的那样，这个证据確实无法直截了当地证实胡冰莎蓄意偽造了那段视频。
    但无论如何，它好歹还是能够发挥一些作用的。
    最起码来说，它成功地给胡冰莎身上泼洒了一盆脏水。
    让法官对视频的真实性產生怀疑。
    因为至少从这份证据当中，可以间接表明胡冰莎曾经萌生出偽造证据的念头。
    並且具备相当强烈的偽造动机。
    所以，他当下所採取的应对策略便是巧妙地利用这一点。
    通过將胡冰莎曾经有过偽造证据的念头公之於眾，从而引发大家对那个视频真实性的质疑。
    而在这个证据的前提下，法庭对这个视频的真实性，自然也会更加慎重地核查。
    但凡有一点怀疑，都会被放大。
    所以面对李杭的一连串质证发言，他並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然而，李杭心里也清楚，对方的目的，並不是要直接否定视频的真实性。
    而是通过这个聊天记录的出现，在法官心里埋下一个小小的怀疑的种子。
    但没关係。
    因为他手中还握有一张关键的王牌——一个证人。
    他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面向法官说道：“法官，我方申请证人吴荣出庭作证。”
    法官微微点头表示应允，隨即说道：“传唤证人吴荣到庭接受询问。”
    隨后，一名满脸胡茬、头髮又乱又长的男子便在两名法警的带领下，走到法庭中央。
    原本安静聆听庭审的旁听人员们面面相覷，脸上都有点茫然。
    心中暗自揣测著这位证人是谁。
    从法官宣布传唤证人开始，李杭就將目光紧紧锁定在了柳烟烟身上。
    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神情变化。
    果然，当那个名叫吴荣的男子出现在眾人视野中时。
    柳烟烟的脸上先是出现了难以掩饰的震惊，隨后又是毫不遮掩的嫌恶。
    法官沉稳地开口说道：“证人，请详细陈述一下你的个人基本信息。”
    那证人深吸一口气，然后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回答道：“我的名字叫做吴荣。我是被告柳烟烟的前男友，也是她直播间眾多忠实粉丝中的一个。”
    法官又问：“你在平台上的网名是什么？”
    “『我是你荣爷爷』。”

 第515章 粉丝福利

    法官的表情闪过一丝尷尬。
    不太对劲，怎么感觉被占便宜了？
    法官表情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一下，“咳……那么，原告律师，你有什么要询问证人的？”
    李杭站起身来，目光锐利地看著吴荣，开口问道：“证人吴荣，请你详细说明一下，你和柳烟烟是何时开始交往，又是何时结束这段恋情的呢？”
    吴荣深吸一口气，回忆著那段过往。
    他缓缓说道：“我们俩其实是高中同学。那时候情竇初开，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后来毕业了，我们一同来到这座繁华的城市闯荡，想要打拼出属於自己的一片天地。起初，生活虽然艰苦，但我们相互扶持，感情也一直挺稳定的。直到后来，她开始涉足直播行业，慢慢地积累了一些人气。就在她眼看著就要走红的时候，却突然向我提出了分手……”
    说到这里，吴荣不禁黯然神伤。
    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
    李杭紧接著追问道：“那么，请问你是否认识一个名叫黄英豪的人呢？”
    吴荣点了点头，应道：“嗯，我认识他。曾经见过几次面。”
    李杭继续追问：“具体是见过几次呢？每次见面又是在什么样的地点？当时现场的情况如何？请你儘可能清晰准確地描述给法庭听。”
    吴荣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说实话，次数確实有点多，记不清了。基本上都是在我和柳烟烟同居的那个家里见到他的。只不过后来因为我们分了手，我也就搬离了那里。记得第一次见到他那天，本来应该是我上夜班的日子，但有个同事临时找我换班，所以我就提前回到了家。结果刚一开门，就恰好看到黄英豪和柳烟烟一起从主臥里走出来……”
    李杭连忙插话问道：“当时他们两个人正在做些什么？”
    吴荣面色阴沉地说道：“那天，我亲眼看到他们俩穿著衣服从主臥走了出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我也不是傻子，他们並不是不打算做，只是还没来得及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或许是听到了我开门的声音，才匆忙地走出臥室，然后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说到这里，吴荣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他接著讲述道：“后来，柳烟烟居然还厚著脸皮跟我解释，说那个黄英豪不过是她直播间里的榜一大哥。所以才请他到家里来做客，纯粹就是给粉丝的一种福利罢了。这种鬼话谁会信？”
    吴荣愤愤不平地摇了摇头。
    “再往后，我竟然又在家里碰到那傢伙好几次！后来越来越过分，有的时候他甚至赤裸著上身，大摇大摆地在我的家里到处閒逛。每一次问柳烟烟的时候，她总是用所谓的『粉丝福利』来搪塞我。可我心里清楚得很，这个黄英豪分明就是故意在向我挑衅！”吴荣越说越是气愤，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这时，李杭开口问道：“那你呢？面对这样的情况，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把他赶出家吗？”
    吴荣深深地嘆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唉……说实话，在我和柳烟烟相处的日子里，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向来都是顺著柳烟烟的意思去办的，哪怕是这件让我倍感屈辱的事情，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忍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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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的內心想法也非常简单，只要他们能够稍微收敛一些，別在我的眼前肆意妄为地乱来；並且，只要柳烟烟没有向我提出分手，那么无论如何，我都会选择默默地忍受下去。”
    “毕竟，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因素不得不考虑——那个男人经常会给柳烟烟进行高额打赏，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移动钱袋子啊！既然如此，那我稍稍忍耐一下又能怎样呢？”
    这时，李杭紧接著追问道：“那柳烟烟又是为什么会和你分手？”
    听到这个问题后，吴荣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轻蔑。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她对我说自己想要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事业当中去，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来谈恋爱。”
    “但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我心里一清二楚。其实就是她已经跟那个黄英豪打算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只因为那个人在她的直播间里砸下了大笔大笔的金钱。柳烟烟她向来都是这种人，谁捨得为她更多的钱，她自然而然就会跟谁好。”
    听完这番解释，李杭顺著吴荣刚才所说的话继续询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她已经和黄英豪好了呢？”
    吴荣微微眯起眼睛，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当初她刚被胡冰莎起诉的时候，主动找上了我，並给我一大笔数目可观的钱。同时，她还千叮嚀万嘱咐，要求我对往事守口如瓶，绝对不能將任何事情泄露出去，特別是黄英豪曾经在我家发生过的那些事。假如她心中没有鬼、没有丝毫的心虚之处，又何必如此煞费苦心地来求我呢？”
    李杭点了点头，隨后转身对著法官说道：“法官，我的提问到此结束。”
    而与此同时，庭审直播间的网友们有种吃了大瓜的兴奋感。
    【哇，越来越赤鸡了】
    【柳烟烟是打算开个后宫吗】
    【你们是不是忘了柳烟烟是做什么的了】
    【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让榜一大哥堂而皇之地进入自己家，甚至裸著上身在家里走动。柳烟烟可真会玩啊？】
    【吴荣是忍者来的吧？这都能忍】
    【一个吴荣，一个黄英豪，柳烟烟喜欢的难道都是这种类型的男人？】
    【你懂什么，这叫颓废风】
    【我就说，看黄英豪的面相就知道，他是会做这种事登堂入室，明目张胆挑衅正牌男友的人】
    【我看过黄英豪的八字，他这个人就是喜欢通过第三个人来给两个人的感情增加刺激感。我算的八字太准了，感兴趣的加我vx】
    【敢在庭审直播间打虚假gg，给你抓起来】

 第516章 好恶毒的祝福

    法官问道，“被告对於证人的证言有异议吗？”
    柳烟烟用手指直直地指向吴荣，脸上露出一副无比委屈的神情。
    就好像承受了天大的冤屈一样。
    她大声说道：“吴荣完全就是在信口胡诌！没错，我和他曾经的確有过那么一段感情经歷，但最终我之所以选择跟他分道扬鑣，原因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而是因为他整日里游手好閒、不思进取。这跟其他人可没有半毛钱关係！他如今居然在法庭编造出这些谎言来，一定是因为他心怀怨恨，想要报復我当初与他分手的这个决定！”
    李杭將目光转向柳烟烟，追问道：“既然如此，那请问你为什么还要给他一大笔钱財，並且还叮嘱他千万保密呢？是担心他会抖搂出一些对你不利的真相吗？”
    面对李杭的质问，柳烟烟赶紧解释：“我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因为我早就看透了他这个人的品性恶劣至极。我心里很清楚，以他那副德行，要是知道我被起诉，他肯定会为了把我也一起拉下水，跑到法庭上来做偽证！”
    “所以，我才迫不得已给了他一些钱，只希望他看在我们俩过去的情分上，高抬贵手，別来害我！”
    而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吴荣，此时终於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他紧紧盯著扮可怜的柳烟烟，说：“少在这里惺惺作態了。我在出庭作证之前，可是严格按照法院的要求籤署过一份保证书。我可以为自己所提供的这份证言负责。”
    “倒是你，说我作偽证，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的吗？”
    王律的目光突然紧盯著吴荣，语气犀利地问道：“证人吴荣，请如实回答，你是否曾经目睹柳烟烟与黄英豪之间存在任何实质性的亲密关係呢？例如亲昵的交谈、曖昧的举动或是肢体上的接触等等。”
    “没有。”吴荣说。
    “那你怎么能断言他们有男女关係？”王律说。
    吴荣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容，他毫不客气地回应道：“这位律师，照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他们非得在我面前做出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来才行吗？怎么，你是打算给我们三个人扣上个聚眾淫乱的帽子？”
    王律的脸色瞬间变得青一阵红一阵的，仿佛被人当眾扇了几个耳光。
    他梗直了脖子，气呼呼地反驳道：“请你不要刻意歪曲我的提问！既然你没有亲眼见到那种情形，那么你所陈述的一切不过仅仅只是基於你的主观猜测罢了。”
    吴荣听完他的话，极其不屑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没好气地说道：“行吧，你要是非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我就只能祝福你也有这样的好老婆，然后每天都有不认识的男人光著膀子在你家里晃悠，堂而皇之地在你的臥室里进进出出。”
    王律那张原本还算端正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得有些狰狞。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狠狠地痛骂吴荣一顿。
    但一想到此刻严肃的场合，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了即將脱口而出的脏话。
    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请注意你的言辞举止！这里可是法庭！”
    法官也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给了吴荣严厉的警告。
    不过此时的吴荣已经过了嘴癮，警告不警告的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了。
    【哈哈哈哈哈好恶毒的祝福】
    【震惊我全家，柳烟烟居然是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去当擦边主播的？】
    【而且看样子吴荣一开始就很清楚地知道她在直播，直播什么內容】
    【那怎么了？人家男朋友不是也挺乐意的吗，还睁只眼闭只眼呢】
    【这个吴荣也不是什么好人，想靠女朋友直播擦边赚钱，所以才明知道自己女朋友和已婚男人有越界的关係，为了钱忍气吞声，现在被分手了又出来作证】
    【我就爱看坏人互撕】
    【这招妙啊，黄英豪要是直接转钱或者发红包，或者买各种昂贵的物品送给柳烟烟，那胡冰莎就有权起诉追回这些財物，但要是以打赏的方式，虽然会被平台分成，但要是他们偽装得够好，说不定还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占他们夫妻共同財產】
    ……
    法官目光扫视全场，问道：“双方当事人以及各自的代理人，针对刚才这位证人的证言，你们可还有其他需要询问的？”
    李杭：“没有了。 ”
    王律：“没有。”
    听到来自双方一致的否定答覆后，法警便带著吴荣离开了法庭。
    吴荣转身离开的时候，头却一直地扭向后方，眼睛紧紧盯著柳烟烟。
    脸上掛著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那笑容分明就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柳烟烟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心里对吴荣更加厌恶。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吴荣后，便迅速將目光移开。
    她实在想不到，今天居然会在法庭上再次见到吴荣。
    回想起曾经那段恋情，柳烟烟不禁皱紧了眉头。
    自从和吴荣分手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提心弔胆。
    生怕对方会拿黄英豪的事情当作要挟自己的筹码。
    虽说她对於自己名声早已看淡，但钱財却是万万不能失去的。
    如果吴荣真的把她和黄英豪的事公之於眾。
    那么之前落入自己口袋中的那些钱恐怕都要如数奉还了。
    这样的结果无论如何都是她无法承受的。
    为此，柳烟烟也曾多次苦口婆心地劝说黄英豪行事低调一些，不要再这么肆无忌惮。
    然而，黄英豪对此却是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
    柳烟烟那时候很清楚，自己仍需要依靠黄英豪源源不断的打赏。
    所以面对他的任性妄为，最终也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有时还会故意纵容黄英豪频繁出入自己家里，用这种行为来激怒吴荣。
    可自从她和吴荣分手后，吴荣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
    彻底消失在了柳烟烟的生活中。

 第517章 主播已被封號

    起初，柳烟烟还有些坐立不安，时刻担心吴荣会突然杀个回马枪。
    但隨著时间一天天过去，生活始终风平浪静，吴荣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渐渐地，柳烟烟开始放鬆警惕。
    慢慢地將这个男人从记忆中抹去，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样。
    直到有一天，当她收到法院传票，得知自己被胡冰莎起诉时。
    她才又想起吴荣。
    儘管当初和吴荣分手的时候，她態度坚决地勒令他將手机里所有关於彼此的痕跡统统刪除得一乾二净。
    然而，柳烟烟心里却十分清楚。
    吴荣还是有可能成为唯一一个关键证人。
    为了杜绝这种潜在威胁演变成现实危机。
    柳烟烟最终决定採取主动出击的策略。
    於是，她再次找到了吴荣。
    毫不犹豫地给他一笔数目可观的钱。
    这笔钱对於当时经济状况並不宽裕的吴荣来说，无疑具有很大的诱惑力。
    柳烟烟深知这一点，因此她坚信只要给出足够诱人的条件，就能让吴荣乖乖闭嘴，继续保持沉默。
    果不其然，在隨后的一审过程当中，正如柳烟烟所期望的那样，吴荣自始至终都没曾露面。
    更没有在网络上发表哪怕只言片语对柳烟烟不利的言论。
    就这样，一直等到一审判决结果尘埃落定——柳烟烟成功胜诉！
    即便如此，吴荣依旧没有出来蹦躂。
    对此柳烟烟心中暗自窃喜，心想或许吴荣的內心深处仍然深深地爱著自己吧？
    儘管两人已经分手各奔前程，但那份曾经的深情厚意终究还是令他无法狠下心来伤害自己。
    所以，在面对这次再审的时候。
    柳烟烟几乎完全忽略掉了吴荣这个可能影响局势走向的重要因素。
    只是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法庭上见到吴荣。
    而他还亲口指认了柳烟烟和黄英豪之间的关係！
    而从他的眼中，柳烟烟看到的全是恨意！
    柳烟烟死死瞪著吴荣离开的身影，看著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朝著法庭门口走去。
    直至最后，当吴荣彻底走出法庭，完全消失在她的视野中，柳烟烟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紧接著，法官又一次开口发问：“那么，双方有没有需要补充陈述的？”
    李杭说：“没有了。”
    而另一边的王律则紧咬牙关，沉默片刻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法官微微点头，然后举起手中的法槌轻轻敲击桌面，郑重其事地宣布道：“现在暂时休庭十分钟，由合议庭对本案展开评议。十分钟之后，我们將继续开庭审理此案。”
    就在这短短的十分钟时间里。
    对於胡冰莎、柳烟烟和黄英豪三人而言，每一秒钟似乎都变得异常漫长。
    尤其是胡冰莎，她悬著的心此刻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儘管目前所掌握的证据已经相当充分，也很有说服力。
    但她仍然无法完全摆脱內心深处对於再度失败的恐惧阴影。
    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她仍然害怕那百分之一失败的可能性。
    而柳烟烟，也是紧紧皱著眉，等待著审判。
    相比於开庭前她那副胸有成竹，好像只是来法庭走个过场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漫长的十分钟后。
    “现在宣布继续开庭。”
    “通过刚才的法庭审理，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认真评议。”
    “本院认为，根据本案已查明的事实，黄英豪和柳烟烟通过直播平台认识，之后互相加了联繫方式，並频繁地进行一对一互动关係，並发展成了有违公序良俗的男女关係。”
    “因此，本院认定黄英豪在直播平台对柳烟烟的打赏行为並非是单纯的出於对柳烟烟才艺的欣赏，而进行的打赏。而是基於两人的不正当男女关係而进行的赠与行为。”
    “本案的赠与有別於常见的赠与形式，赠与的渠道是直播平台，赠与的形式是虚擬礼物。”
    “根据法律规定，夫妻双方在婚姻关係存续期间，夫妻任何一方对於夫妻共同財產具有平等的处理权。夫妻任何一方无权单独决定超出日常家庭生活需要的財產处分行为。”
    “因此，黄英豪对柳烟烟的大额打赏，实则是超出日常家庭生活需要的擅自处分共同財產的行为，违背了公序良俗。黄英豪无权进行处分。”
    “因此，柳烟烟从黄英豪处所获得的打赏构成不当得利，应返还其所得的全部金额。”
    “综上，本院对胡冰莎的上诉请求应予支持。”
    “本案到此结束，现在闭庭。”
    ……
    胡冰莎在听完判决书的那一刻，红著眼睛对李杭说，“李律，谢谢你对我的帮助，没有你，我根本不可能贏。”
    李杭笑笑，“我只是让真相大白而已。”
    胡冰莎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泪，过了很久才平復下来。
    “不过，李律，我有个事情很好奇，胡冰莎的前男友吴荣，既然他之前一直都保持沉默，为什么突然愿意出来作证呢？……我是说，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李杭笑了笑，“当然有。这场直播的热度对他来说就是好处。你看吧，他可能出了法庭就要开始直播带货了。”
    胡冰莎愣了几秒，然后也笑了。
    ……
    再审改判这件事迅速在网上传开了。
    当事人的名字一时间成为眾人瞩目的焦点。
    所受到的关注度呈几何级数增长。
    柳烟烟本就是一个以打擦边球为主的主播。
    如果只是偷偷摸摸地擦就算了。
    毕竟这种现象在某些直播平台上並不少见。
    平台对这类主播往往也是採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態度。
    然而，此次事件却將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將討论的重心从单纯针对柳烟烟个人的行为，转向了对整个直播平台监管机制的质疑。
    面对舆情压力，直播平台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於是，在短时间內，平台便雷厉风行地採取了行动，封禁了柳烟烟的直播间。
    现在所有因为热搜而好奇地想要去柳烟烟直播间看看的人，打开页面后只能看到一个醒目的巨大感嘆號。
    下方加粗字体清晰地標註著一行字：
    “主播违反平台规章制度，已被封號”。

 第518章 一开始很正常

    胡冰莎的案子结束的第二天晚上，李杭又开了直播。
    直播一开，立马有一群人开始追问一些庭审的细节。
    【李律，那个视频你到底是从哪搞到的？有人说你是在柳烟烟粉丝群臥底多年得到的】
    【李律：有完没完了，之前说我用小號给柳烟烟打赏，现在又说我臥底柳烟烟粉丝群】
    【主播，有没有无码版本的分享一下】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別有用心】
    ……
    不过李杭没有再回应柳烟烟的任何话题。
    免得又被柳烟烟抓住机会蹭一波热度。
    为了让直播间的网友们儘快转移注意力，他没多说什么就开始连麦了。
    他隨手在连麦列表里选择了一个网名叫做“紫紫”的女生。
    连麦接通后，一道女声在直播间里响起，“你好，李律，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李杭点点头说，“能听见。说说你要諮询什么问题？”
    紫紫说，“是这样的，我前段时间找了个摄影师，帮我拍了一组照片。”
    “后来有朋友告诉我在某个群里看到了我的照片，我才知道那个摄影师拿我的照片打包去卖了。这种情况我要怎么维权？”
    一听这个开头，直播间的网友们立马就有话要说了。
    【哇，这种事简直不要太多了。你到二手平台上甚至都能搜到那种摄影师卖照片的连结。】
    【所以我从来不去拍照，感觉拍完的照会传播到哪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谁会去买这种照片啊？】
    【有人买的，还不少，谁知道是买去干什么的呢？】
    【干什么的都有吧，有些是那种小作坊照相馆，买一些回来贴在门头揽客，有些是拿去当素材，说不定拿去餵给ai，反正打包好几个g卖的很便宜】
    【如果是获得照片本人的同意也就算了，但是很多人其实並不知道自己找摄影师拍的照片已经被卖出去了】
    【这不是妥妥的侵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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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很难告啊，费时费力，已经卖出去的也已经传播出去了。】
    【我去，这么嚇人吗？本来过几天还想和朋友一起去拍一组照片的，现在不敢去了。】
    【可以自己带个相机存储卡去，拍完直接拿走存储卡】
    【可是摄影师要修图的啊】
    【没用的，有些相机是双存储卡，总之如果不希望自己的照片到处流传，最好的办法就是別拍】
    ……
    李杭想了想，问，“那摄影师卖你的图有没有遮挡你的脸？”
    “没有，完全没遮挡。”紫紫说。
    李杭说，“正常情况下，摄影师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贩卖你的照片是违法的，侵犯了你的肖像权和隱私权，你可以起诉。”
    李杭又问，“不过你拍的是什么照片？哪里找的摄影师啊？”
    紫紫回答道，“前段时间我过生日嘛，我就想著拍一组生日照纪念一下。摄影师是我在网上找的同城摄影师，然后我们就约了时间和地点，拍了照片。”
    李杭若有所思地说，“生日照……那照片就是正常衣著的照片吗？”
    从照片被摄影师私自贩卖，还有紫紫犹豫的態度来看。
    李杭猜测应该不会是正常尺度的照片。
    不过他还是確认一下这一点。
    果然，在听到李杭这个问题的时候。
    紫紫沉默了几秒。
    这几秒钟的沉默，似乎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紫紫一阵沉默过后才说，“其实，一开始真的是正常的拍摄，也是正常的照片。”
    “那后来呢？”李杭追问道。
    “后来摄影师就开始给我提要求，一步一步地诱导我去拍一些私房的照片。”紫紫说。
    【啊……】
    【这就有点嚇人了】
    【我一直不懂为什么有人愿意让陌生人拍自己裸露的照片啊？不尷尬吗？拍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可能会被传播吗？】
    【只能说如果非要拍的话，就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吧……】
    ……
    李杭又问，“摄影师是男的还是女的？”
    紫紫说，“是女的。一开始我是在社交平台上发了个帖子，说想找一个本地的摄影师来拍几组庆生照片。然后就有一堆人私信我。”
    “我是有一个个查看他们主页的，最后我看到其中有一个女性摄影师，我想说拍照可能还是女性来拍比较好沟通，可能也比较知道我想要什么样子的照片，我就约了她。”
    说到这里，她嘆了口气，“但也就是因为她是女生，我才在拍摄过程中放鬆了警惕。”
    李杭紧接著问道，“那你们一开始约拍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开始我约这个摄影师拍照的时候，她报价是一千一组图，一组图就是一套衣服嘛。”
    “然后她就给我发了一些衣服的图片让我来挑，当时我看她发给我的衣服都是很正常的那种，我就挑了两套。”
    【啥？一套一千？拍个破照片这么贵？】
    【更贵的都有，我见过拍一组图要七八千的】
    【价格肯定是有高有低啊，得看摄影师什么水平，拍出来的照片是什么质量唄】
    ……
    李杭点点头，又问。“你说她诱导你拍私房照片，那她具体是怎么诱导的？”
    “那天我到了拍摄的地方，是一个她的工作室吧，小小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在，首先就让我心理上感觉比较放鬆。”
    李杭一边听一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紫紫就接著说，“然后一开始就很正常嘛，在这个拍摄过程中我也感觉她是个不错的人，她会指导我怎么拍，还会一直夸我长得好，夸我比例好，身材好什么的。”
    “然后换完了两套我选的衣服，整个过程到这里都很正常，我也感觉她拍出来的图都不错，我也拍得很开心。”
    “本来到这里就拍完了，也结束了。她就说很喜欢给我拍照，感觉很出片，反正又是对我一通夸，说我是很好的模特什么的，就提出要多送我一组图。”
    紫紫顿了几秒，接著说，“一听说要免费送我一组图，我当然也很愿意，毕竟一组图要一千块钱。”
    “然后她说，拍这组图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衣服要她来挑。”

 第519章 主播相当警觉

    紫紫接著说，“我心想这也没什么嘛，因为我心想她之前给我发的那些衣服的图片都挺好看的，也没有那套是不能穿的。然后我就答应了。”
    “然后她就去衣帽间，拿出来一套那种兔子的衣服。有兔耳朵兔尾巴的，是低.胸的，裙摆也很短，穿上能露半个屁.股的那种。”紫紫说。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免费的摄影师】
    【以为是免费的，其实人家是要拿出去卖钱的】
    【如果是我的话，听到“免费”这两个字就要提高警惕了。哪有人那么好心，天天这个给你免费，那个给你免费的。免费的东西往往都是最贵的】
    【確实。连通信公司给我打电话说免费给我升级套餐，都是骗人的！！说是免费，其实是贵了一倍。免费的东西真的不能信】
    【这种衣服一看就不对劲吧，拒绝不就好了吗，不穿难道她还能逼你穿不成？】
    ……
    “你就穿上了？”李杭说。
    紫紫说，“没有，一开始我到这个衣服的款式，我就说算了，我不拍了，这种衣服不是我的风格。其实我当时內心也是隱隱担心的，怕万一拍了这种照片，被別人看到了怎么办？”
    “但那个摄影师她就开始劝我，她叫我放心，说这个照片绝对不会外传，等她拍完、修完之后也会把照片都给我，自己不留底片。”
    “这时候我其实还是不太愿意，然后她又开始夸我，说是觉得我身材好长得好，才想免费给我拍这套衣服。”
    “又劝我说趁著现在年轻拍一拍这种照片没什么，很多人都在找她拍，比这个尺度更大的都有，就是为了留个纪念。”
    “还说等以后老了，还能看看自己年轻时候的身体。说以后想拍就拍不了了，诸如此类的，说了一大堆。”
    “然后我就被说动了。”
    【免费给你拍照片，还说一堆大道理来劝你，这不就更可疑了？要真是免费的，还不留底片，只给你自己看，態度肯定是爱拍不拍，不拍拉倒啊，劝你干什么？对她又没好处】
    【估计遇到女摄影师防备心就降低了吧】
    【要是真那么想把年轻时的肉.体拍照留念的话，我的建议是自己用手机拍拍得了】
    【我用自己手机都不敢拍，现在手机上的东西都不是秘密了吧，各种软体动不动就访问你的相册】
    ……
    李杭无奈地说，“好吧，那她把你这种照片贩卖出去的话，你可以……”
    紫紫突然打断了李杭，说，“不止是这个照片。还有呢。”
    李杭头疼地问，“还有什么？”
    “我穿那套衣服拍照的时候，她一直在指导我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对著镜头吐舌头……”
    李杭赶紧打断她，“具体的拍照动作你可以不用描述得太详细，不然我怕这个直播间也要被封。”
    毕竟最近柳烟烟的事还在风口浪尖上，平台对有问题的主播可是监管相当严格。
    【笑死我了，主播相当警觉】
    【最近被封號的主播真的挺多的哈哈哈哈哈】
    【现在这种草木皆兵的状態，再多说一句这个號可能真的要没了】
    ……
    紫紫赶紧抱歉地说，“好的好的，反正就是引导我做一些很擦边的动作，她美其名曰，这样做比较符合兔子的形象。我就一步一步被她诱导著拍照，拍了很多我自己都不忍直视的照片。”
    “不仅是这样，那个衣服有点小，我拍的时候就感觉很容易走光，有几次我感觉衣服有点滑落了。”
    “我就问她有没有走光，她让我放心，说她没有拍到，但其实后来我发现她有拍到，而且好像还是故意对著我走光的地方在拍。”
    李杭沉思了一会儿，问，“你说是你朋友在群里看到了你的照片？是哪张或者哪几张照片，什么样的群，有多少人？”
    紫紫说，“是我朋友的一个打篮球的群。里面就是一群他们住得比较近的爱打篮球的，平时有空了就在群里喊一声谁要打球这样。”
    李杭插了一句，“所以你这个朋友是个男生是吧？”
    紫紫说，“对。就是有人在那个群里发了一张我兔子衣服的图，找人跟他一起a这个图包的钱。然后我朋友认出来是我了，就告诉我了。”
    【这真有点嚇人了我说真的……要么是巧合，要么就是这照片不知道被卖了多少、被转卖了多少。】
    【要是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天都塌了】
    【想起我以前也被朋友怂恿著去拍了一组照片，现在想想突然有点害怕了，该不会我的照片已经被当成商品在卖了吧？】
    【我之前误入过一个小网站，里面有一个板块全是那种写真图，有些尺度还特別大，本人肯定不愿意让人看到的那种照片。感觉都是在模特本人並不知情的情况下流传出来的】
    ……
    紫紫声音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我当时又害怕又生气，这个图都能传到我朋友的一个约球群里，不敢相信到底传播得多广了。我现在每天想到这件事都睡不著觉。”
    李杭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正常人碰到这种事肯定会手足无措。
    “那你有没有去跟摄影师沟通过，让她停止贩卖你的个人照片？”李杭说。
    紫紫说，“有，但她不承认，她说自己不小心把相机存储卡弄丟了，估计照片是被捡到卡的人拿去卖了。我现在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杭又问，“你的图包她卖多少钱？”
    “一万。”紫紫说。
    李杭略有些惊讶，“一万？那够立案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建议你直接去报警吧，她可能不只是侵犯你的隱私权，只要卖出过一套就可以构成传播银秽物品牟利罪了。”
    紫紫担忧地说，“但她要是坚持说自己是存储卡丟了怎么办？”
    李杭摆了摆手说，“別管她找什么理由，调查取证的事警.察会去做的，你要做的就是赶紧报警，把对自己的损害降到最小。”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李律。”

 第520章 该遮的都没遮住

    紫紫离开直播间后。
    又有一个自称是摄影师的人来直播间连麦。
    “李律，你好，我是摄影师，我叫焦阳……”
    李杭说，“你是来自首的？”
    焦阳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拍她的摄影师，但是我拍了別人。”
    李杭乐了，“……那你还是来自首的唄？”
    焦阳又继续解释，“我是拍了別人，但是我没有把她的照片打包用来卖，反而我是受害者。”
    李杭感兴趣地问，“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焦阳回答：“是这样，我是个新人摄影师，然后前几个月开始运营自己的摄影帐號。”
    “前几天有个人私信我，说想找摄影师帮她拍照，拍那种……私房照，而且给出的价格很高。”
    李杭隨口问道，“她给的价格多高？”
    焦阳回答，“差不多是我平常拍图的三倍吧。她说找了好多人不愿意接。我就接了。”
    李杭笑了笑，“那你就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自己报出那么高的价格？为什么没人接，就你接了？”
    焦阳懊悔地嘆了口气，说，“我当时真不知道，我以为可能別的摄影师道德操守比较高所以不想拍这种照片……但我现在知道原因了。”
    【为什么不想拍啊？有钱赚还不拍】
    【当然是因为赚这个钱是有代价的咯】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我好像听说过，之前有个摄影师就是因为帮客户拍了私房照，结果被拘留了】
    【？啊？帮人拍这个违法吗？我之前还私下帮朋友拍过，不会有事吧？】
    ……
    李杭说看了眼弹幕，说，“帮人拍这种照片的风险在於，你不確定你的客户拍这些照片的用途是什么，还有照片的尺度界限。”
    李杭顿了顿继续说，“如果照片的尺度很大，属於涩.情照片，客户拍这些照片只是为了自己留著看的没事。”
    “但如果，她拍完这些照片，拿去传播了，或者去卖钱了，作为拍摄的摄影师跟她有金钱往来，肯定是要被查的，搞不好还会构成违法犯罪。”
    李杭顺嘴提醒道，“总之，如果直播间里也有很多入行不久的摄影师，要是有人找你们高价拍一些奇奇怪怪的照片，都要小心点了。別拍著拍著，把自己也拍成共犯或者从犯了。”
    经过李杭这么一解释，弹幕纷纷表示懂了。
    【原来如此，看来摄影师帮忙拍这种照片也是有风险的啊】
    【看来不光被拍的人，拍摄的人也有风险】
    【我是做这行的，如果真的想赚这个钱又害怕有风险的话，最好在拍摄之前双方签个合同。这样对摄影师和模特的安全都有保障。】
    【我也是做这行的，平时真的能收到很多奇奇怪怪的私信。这种让我拍私房的我一个也没理。谁知道是干嘛用的】
    【我碰过最离谱的单子是之前有个人私信我，说让我去拍他们情侣之间做恨的照片，给我嚇的，反手就是一个拉黑。】
    【我也遇到过，说是要拍正常照片，结果约我去一个那种小宾馆拍，谁知道去了以后会遇到什么？我就拒绝了】
    【有的说是拍私房，约你去宾馆，一会儿仙人跳的同伙就来了】
    【我是女摄影师，碰到过不少男的装女的来约拍，但是聊著聊著就能感觉不对劲，不敢想像要是真的约了线下，对方是想干嘛】
    【还有男的假装是要帮女朋友或者老婆来约拍的，总之干这行真的要会辨別客户的真假】
    ……
    焦阳火急火燎地说，“我当初要是知道有这么大的风险，她就是开再高的价格我也不会接这种单子的！”
    李杭点点头问，“那你现在来諮询是担心出事，还是已经出事了？”
    焦阳嘆了口气说，“暂时是还没有……我是担心会出事。我是在拍完照之后才偶然听圈子里的其他摄影师说起这种私房单子，我才知道原来拍这种照片风险那么大。”
    李杭想了想，说，“如果你还没收起，还没把底片给客户的话，那还是可以挽回的。”
    焦阳语气十分低落，“来不及了，钱我是早就已经收了的，拍完很快就把底片给她了……李律，我这还有救吗？”
    李杭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你拍的那些照片，是穿了衣服的吗？”
    “是穿了衣服的。”焦阳说。
    李杭说，“穿了啊？那你担心什么，那就没……”
    话还没说完，就听焦阳接著说，“但是那个衣服吧，你们懂的，该遮的地方都没遮住。”
    李杭剩下的半句话卡在嘴边：“……”
    【哈哈哈哈哈哈】
    【穿衣服了吗？如穿】
    【该遮的地方都没遮住，那请问这件衣服的作用是？】
    【那就不是衣服，那是情.趣.內.衣】
    【李律的表情，好像吃了只苍蝇】
    ……
    李杭平復了一下心情，才说，“如果她真的把照片用於传播或者贩卖的话，也不代表你一定构成违法犯罪。”
    焦阳的希望重新燃起，“真的吗？”
    李杭说，“分情况，如果你明知道她拍这种照片是用於传播或者贩卖，你还帮她拍，那就构成犯罪，如果你確实不知道她拍照的真实用途，那就跟你无关。”
    李杭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如果你明知道，甚至还自己参与到传播和贩卖中，那也构成犯罪。你拍完照片没有传播出去吧？”
    焦阳苦笑道，“那肯定不能啊。我害怕都来不及，哪还可能去传播啊。”
    【要是按李律说的这样。那事情不就好办了？即使真的被查了，就说自己根本不知道她是拿照片去违法犯罪的不就好了，不明知就不构成犯罪嘛，对吧】
    【你以为光用嘴说，就能认定他不知情？要结合多方面证据才行的】
    ……
    李杭又说，“总之，具体怎么认定你是不是明知，还是要看证据，比如你们之前完整的沟通聊天的记录，还有其他的证据。”
    焦阳没说话，李杭便接著问道，“你们在约拍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有没有问过她照片用途？”

 第521章 想吃什么就去吃吧

    焦阳回答道，“我没问，我理所当然地以为私房照就是自己看的照片，没想到有人是打算拿来做那个的……”
    李杭语气淡淡地说，“没事，你也不用太担心，万一人家真的只是想拍照来留念呢？”
    焦阳沉默了。
    李杭从他的沉默中感受到了点什么，又说，“你就这么篤定她一定是用这些照片来进行银.秽涩.情活动的？”
    焦阳说，“……那是因为，我后来在网上查这种私房约拍的相关帖子。我发现很多真正拍私房用於自我欣赏的人，都会担心照片被泄露，所以都会主动要求跟摄影师签保密协议，或者买下照片著作权，之类的行为。”
    焦阳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后才继续说道：“……但我的这个客户，我觉得她的举动实在有些不同寻常，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她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会將她的照片传播出去似的。”
    李杭好奇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焦阳开始逐一列举那些令他感到疑惑和不对劲的地方。
    他认真地分析道：“首先，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从始至终，她压根就没有跟我提起过任何关於要对这些照片进行保密的事情。別说是郑重其事地要求我保守秘密了，就连隨口问一句都没有过。这难道不奇怪吗？”
    “正常情况下，一般人都会对自己的照片是否会被泄露往往都是非常在意的，通常都会反覆向摄影师强调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可她倒好，竟然连提都不提一下。”
    说到这儿，焦阳稍微停顿了片刻，接著又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她在拍照时的表现也很让人意外。不论是做表情也好，还是摆姿势也罢，她都显得特別熟练自如，而且全程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尷尬。”
    “你想啊，如果换作是一个普通的人，尤其是第一次拍摄这种类型的照片时，要面对镜头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並同时还要努力去控制自己的表情，或多或少都会感觉到有些难为情或者放不开吧。然而，我那位客户，她就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应对得十分从容淡定，就好像......”
    焦阳顿了几秒，好像在思考合適的形容。
    过了几秒他突然激动地说，“就好像这不是她第一次被拍的样子！对，就是这种感觉！甚至有时候是她告诉我要怎么拍，从什么角度拍才能拍出那种感觉。”
    “我现在回想起来，越想越不对劲。我几乎可以篤定她是做那个的了。”
    【笑死，到底谁是摄影师啊？】
    【一个工具人摄影师。对方可能只是钱租他的设备，和一个听得懂人话的移动相机支架】
    【都这样了，拍的时候还没觉得不对劲吗？】
    【感觉这个摄影师是装不知道吧？一个正常的成年人，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就算不確定对方是做什么的，也该知道这种照片是不能乱拍的吧】
    【这个客户简直就是把“我是专业拍涩.图的”这几个字写脸上了把】
    【我猜他可能是知道一点，但是捨不得那么高的酬劳，所以想装作不知道，想鋌而走险。但是拍完之后去查了一些相关案例，又后怕了，才来諮询的】
    ……
    焦阳也看到了弹幕对他的猜测。
    他欲哭无泪地说，“我咋办啊李律？我確確实实是不知情啊，她也没跟我说过她要用来做那个，这个聊天记录可以证明。”
    李杭想了想说，“聊天记录只是证据的一部分，我举个例子，如果那个客户的id就叫『点我主页有黄.图』，这么明晃晃的id来约拍，你还说自己不知情就有点牵强了吧？”
    焦阳说，“她id也正常啊！头像也正常。”
    李杭说，“我就是举个例子而已。或者我再举个例子，她id正常，但她主页发布了一大堆打了码的那种照片，虽然打了码，但是也能看出来的涩.情照，然后在评论发购买图包的方式。”
    “又或者是你们通过那个平台加了威信，威信的暱称、朋友圈有类似的这种信息，这种情况下，你说自己不知情，可能可信度就不是太高了。”李杭说。
    【这我属实是没想到哈哈哈哈，李律还是懂得太全面了】
    【嫌疑人：我不知道啊！阿sir：id都写著卖.黄.图了，都要卖到你脸上去了你说你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
    ……
    李杭说完这些，焦阳又沉默了。
    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上一次还要长。
    李杭说，“怎么，有哪个例子是说中了的吗？”
    “她的朋友圈里，似乎的確发布过一些那样的照片……不过那些图片的尺度远远比不上我帮她拍摄的那么大，而且上面都打著马赛克。”
    李杭一脸无奈又好笑地说道，“这不是很正常吗，如果不打上马赛克根本就没办法发出来。像你给她拍的那种连一点遮挡物都没有的照片，要是发出来肯定是违规的。”
    听到这里，李杭实在是按捺不住说：“我说你到底是反应太过迟钝呢，还是为了能赚钱故意在装糊涂啊？”
    被这么一问，焦阳顿时著急起来。
    他有些慌乱地反驳道：“不不不，我是真糊涂啊！”
    李杭又说，“你可以去找她补签一份保密协议。如果她確实是为了自己拍的，那签保密协议对你们都有好处。她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焦阳说，“好的，那如果她拒绝了呢？”
    李杭笑著说，“拒绝了的话，那你就——想吃什么就去吃吧。”
    焦阳愣了愣，“啊？”
    【李医生说了，让你想吃啥吃啥，这还听不懂吗】
    【哈哈哈哈哈哈】
    【被拒绝了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祈祷她別落网】
    【就算真的那么不幸，好好解释一下说明情况，说不定也没有那么严重】
    【就是这段时间，他只能整日活在提心弔胆里了】
    ……
    焦阳还是看了弹幕才听懂李杭的意思，欲哭无泪地说，“好吧，我懂了，我以后再也不拍这种照片了。”
    顿了顿，他又给自己找补了句，“实在要拍的话就多注意一下。”

 第522章 一人一巴掌

    焦阳说完，又跟李杭道了谢，然后就下了麦。
    李杭在直播间里又普及了一下找人拍私房照以及帮別人拍私房照的各种风险，然后才继续了下一个连麦。
    这次连麦的网友是一个网名叫“一个俊人”的男人。
    “你好，李律，”这位俊人开门见山地说，“我被一个朋友传染了淋.病，但现在她不愿意赔偿我医药费。我想起诉她，让她给我赔偿医药费和精神赔偿，我该怎么做？”
    【我去，开头就这么劲爆啊】
    【又是一个被传染的倒霉蛋】
    【等等，被一个朋友传染的？】
    【什么朋友？鸡朋友吧】
    ……
    李杭首先问道，“你这个朋友是男的女的啊？”
    他之所以这么问。
    是因为他还清楚记得自己上一次在直播间遇到的一个类似諮询。
    当时也是一个男人来替他的男性友人諮询。
    说他的男性友人被人传染了性.病。
    结果諮询到一半的时候才被告知原来传染者也是男性。
    李杭记著上次的教训，这次以来就先確定性別。
    俊人说：“朋友是女的。”
    李杭这才继续问，“你的什么朋友啊？你怎么確定自己是被她传染上的呢？”
    俊人回答道，“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她是我一个高中同学的朋友，一起吃了几次饭认识的。”
    “我能確定我是被她传染上的，因为我知道我染病了以后我就去问她，她就支支吾吾的，看表情就是很心虚。”
    李杭紧接著问，“你跟你这个朋友之间，发生过xing关係是吗？”
    “是。”
    “发生过几次？”
    “就一次。那次还是我在她家喝醉了，稀里糊涂地就发生了。但我醒了以后我也没追究，想著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没想到被她给传染了。”
    李杭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就突然问，“她老公知道吗？”
    俊人想也没想就说，“不知道。”
    李杭进一步问道，“你们发生关係的时候她就已经结婚了是吗？”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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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老公该不会就是你那个高中同学吧？”
    “……是的。”
    李杭一连串精准的提问，几乎不给他喘息的时间。
    让他几乎来不及思考就给出了答案。
    【啊？我丟】
    【原来这朋友还是个有家室的朋友啊，那是怎么发生关係的？】
    【刚刚他怎么说的？说这个把病传染给他的女生朋友，是一个高中同学的朋友，一起吃过几次饭，是吧？】
    【合著是高中同学的老婆】
    【“但我醒了以后我也没追究”，不是，你追究啥啊？轮得到你追究吗你就追究】
    【哈哈哈哈，最该追究的难道不是这女的老公吗】
    【也难说，他都说他喝醉了，加上这女的还有病，说不定是故意的。】
    【没准是他强迫別人发生的关係呢，现在染病了开始倒打一耙了。一面之词听听就得了】
    【他都能把高中同学的老婆描述成是一起吃饭的朋友，他的其他话估计也是三分真七分假吧】
    ……
    “那你呢，你有老婆或者女朋友没有？”李杭问。
    “没有，我单身。”俊人说。
    李杭又问，“当时她老公不在家是吗，你怎么自己在人家家里喝酒？这合適吗？”
    俊人说，“那是因为那天我本来就是去我高中同学的，但是没想到他临时有工作出差了，就他老婆在家。她就说来都来了，进来坐坐。我就进去了。”
    李杭想了想，问道，“发生关係的时候你们双方都是自愿的，没有谁强迫谁，是吧？”
    不过俊人却给出了模稜两可的答案，“也不能说是强迫吧。”
    李杭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也不能说是强迫』，你说清楚一点。”
    “是这样，当晚虽然我喝了酒不太清醒，但我隱隱约约记得一些，她有在引诱我，后来確实也是我自己精.虫.上脑，所以我也不能说她强迫我。”
    他停顿了几秒，又气愤地说，“亏我当时还以为她是喜欢我，没想到是故意想给我传播淋病的！”
    【哈哈哈哈哈，自我感觉极其良好】
    【这人倒是也诚实，还承认自己是jing虫上脑】
    【这就算诚实啦？说不定是他强迫人家的呢】
    【他把自己说得是半推半就，既然没有喝到不省人事，那至少还能知道这是朋友的老婆吧，不还是做了对不起朋友的事】
    【都別说了，这人和那个女的，两个人一人一巴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
    李杭故意说道，“那你事后怎么也不告诉你那位高中朋友呢，你就让他蒙在鼓里啊？”
    俊人辩解道，“不是，这咋说啊这，虽然不是我的错，但是我这一说，不就破坏人家感情了吗，说不定还会破坏人家婚姻。”
    他继续说，“而且，我要是说了，到时候他老婆反咬我一口，说是我强.上.她，那正常人肯定信自己老婆，不会信我啊！到时候我再给自己惹上什么血光之灾咋办？”
    李杭说，“那你起诉她，又不怕被她老公知道了？”
    俊人理直气壮地说，“我都得了这种病了，还怕什么血光之灾？”
    他紧接著又问，“李律，我想问问，她这个行为按传播.性.病罪可以判几年？我能要求她给我赔偿30万吗？”
    李杭说，“判0年。”
    俊人愣了，呆呆地说，“啊？不是，凭什么啊。”
    “你知道什么是传播xing病罪吗，是在明知自己有xing病的情况下，还从事卖银漂昌的活动。她跟你又不是卖银和漂昌的关係，不构成这个罪名。”
    “那如果……”俊人说到这就停下了，似乎对即將要说的话有些犹豫。
    迟迟没有说出下半句。
    犹豫了很久他好像才终於下定决心说，“那如果，她就是卖银呢？”
    李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你是说她卖，你嫖了？”
    俊人说，“如果是这样呢？那是不是也可能定她的罪了？她害我得了病，现在都不敢见人，我一定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第523章 固定的两三个

    李杭无奈地问，“你之前不是还说她是你朋友的老婆，你是喝醉酒才和她发生关係，怎么又成了卖银女和嫖客的关係了？”
    【这是什么意思？反转这就来了？】
    【不是吧不是吧，漂昌的时候嫖到了高中同学的老婆？这真的不是什么小h文里的情节吗】
    【他怎么一会儿一个说法啊，到底哪句话是真的，一开始说是朋友，后来又说是朋友的老婆，现在又成了卖银女了，在这编故事会呢？】
    【前前后后改了这么多次说法，感觉他的话已经没有任何可信度了】
    【不过我才知道，原来不是在明知自己有病的情况下故意卖银嫖昌就不算传播.性.病啊？】
    【那要是一个有病的人，故意和別人谈恋爱，那难道也不算故意传播？那难道就没法用法律制裁这种人？】
    【確实不算。要是真的被这种人骗了染了病，也只能算故意伤害，而且就算想起诉索赔，也赔不了太多钱】
    【这种人还不少，真的，也不知道是出於什么心理……】
    【就是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別人好过唄】
    【所以说要么做好防护措施，要么就去做个体检。】
    ……
    李杭说，“你刚刚不是说自己喝醉了，她引诱你你才上的，现在怎么又成了嫖了？”
    俊人又改口说，“我刚刚是不想暴露太多她的信息，所以才那么说。”
    李杭又追问道，“难道你朋友的老婆，职业就是卖银女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確实是很容易感染上xing病。
    但李杭现在对这个諮询者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那倒不是，我只是说我们那次，我第二天早上给她钱了，她也收了，这样我们就有金钱交易，那我就是嫖，她的行为就算卖银，对吧？”俊人说。
    李杭再一次感觉自己被他的离谱逻辑给打败了。
    “转钱前后有没有其他聊天记录，能证明这笔钱是嫖资？如果没有的话，那就不能证明她卖。”
    俊人又坚持说，“但是转帐时间就是发生关係的第二天早上啊！”
    李杭说，“你知道在男女发生关係的第二天早上，还有一种常见的男方给女方转帐的情形吗？”
    俊人愣愣地问，“什么啊？”
    李杭神色冷静地说，“那就是男方强迫了女方，作为补偿，或者为了息事寧人而给的钱。”
    俊人：“……我都说了我没有强迫她。”
    【我感觉主播一语道出了真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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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这个諮询人的逻辑，我每天给我对象转点钱，那我就是长期嫖了？】
    【很羡慕他有这么强大的逻辑，一定不会內耗……】
    【他刚刚还说自己被勾引，然后jing虫上脑，又说自己不追究。如果真是这样，干嘛给女的转钱？肯定是心虚害怕人家捅出去唄】
    ……
    他长长地嘆了一口气说,“我真是倒了大霉了！唉，被迫背叛了朋友不说，还被染上了这种见不得人的病！”
    李杭说，“你说得这么篤定，是有证据证明这个病是她传染给你的吗？她去医院检查过吗？”
    俊人说，“有啊！我跟她说了我被她传染了，她也查出来有淋病，那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是她传染给我的？”
    李杭谨慎地確认这个时间节点：“她是什么时候查出来的，是你跟她发生关係之前，还是之后？还是你跟她说完你的情况之后，她才去检查的？”
    俊人说，“我跟她说了之后她才去检查的。”
    “那这怎么能证明一定是她传染给你，而不是你传染给她呢？说不定是她一听说你有病，嚇得赶紧去医院查有没有被你传染。”
    俊人一下就急了，“不是，李律，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本来又没病，结果被她引诱了一次，就得上这个病了，怎么能说是我传染给她的呢？”
    李杭说，“你除了跟她那一次之外，就没有再跟別人发生过关係吗？不管是那之前，还是那之后。”
    俊人说，“我都没有女朋友，我跟谁去发生关係啊。”
    李杭听出他声音似乎有些变了。
    於是再次问道，“没有女朋友，那有没有找过卖yin的。”
    俊人短暂地沉默了。
    在他沉默的间隙里，李杭又用篤定的语气说，“你肯定找过吧，找过几个？”
    当然，其实他並不知道答案。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诈他一下。
    果然，俊人的沉默已经久到令人怀疑了。
    过了半晌，他才说，“不是，我找的真的就固定两三个，都是很乾净的，她们不可能有病，我之前也没病，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那不就只剩她了吗？”
    【我c】
    【“我找的就固定两三个”，怎么的，找两三个不是找啊？】
    【我笑了，他是不是没明白卖银女的职业性质啊，他就算只找一个，那一个也不知道跟多少客人有过关係了，那不还是很容易得病？】
    【好啊，好啊，终於说出实话了】
    【把煮啵和直播间的家人当猴耍呢？讲了半天没一句真话】
    【要是真的嫖过，他以为这点破事真能瞒天过海吗】
    ……
    李杭不客气地说，“你怎么就能確定你找的那两三个就很乾净啊，难道她们都是持证上岗啊？按你的生活作风，似乎你携带病毒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俊人愣愣地反问，“持什么证啊？”
    “健康证唄。”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职业得一天办一次健康证吧】
    【离了李律谁还来逗我笑】
    ……
    趁著俊人愣神的时候，李杭说，“是不是你那天强迫她发生关係，先不管你是清醒状態还是喝醉状態，总之事后你为了让她不往外说给了她一笔钱。”
    “她或许有过激烈反抗，又或者是半推半就，但事情已经发生，她也不敢让別人知道，所以也只能收了钱保持沉默。”
    “结果你在之后的某一天发现自己染上了淋病。你就想赖给別人，说是被她传染的，好从她那里要一笔钱。”
    “但她没同意，你就用你编的故事来諮询我要怎么起诉她。”
    “我说的对吗？我都能听出你没说真话，你觉得真上了法庭，法官就会信你吗？”

 第524章 绝杀

    俊人没出声，李杭就继续往下说道。
    “但她没同意，你就用你编的故事来諮询我要怎么起诉她。”
    “我说的对吗？我都能听出你没说真话，你觉得真上了法庭，法官就会信你吗？”
    俊人听了李杭的话明显慌乱了。
    语气紧张地说，“李律，就算你是律师你也不能当面誹谤我啊……我说的都是真的，怎么能是编故事呢？”
    李杭突然说，“我听你说话的口音，你是闽省人吧？”
    俊人说，“是啊，怎么了？”
    “那你敢当著妈祖的面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俊人：“……”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他匆匆撂下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人的”。
    然后就跟逃命似的逃出了直播间。
    李杭的一通操作看呆了直播间的网友们。
    【绝杀！！！】
    【哈哈哈哈哈哈】
    【笑晕了，李律是懂拿捏闽省人的】
    【这招够狠也够损的】
    【他刚刚要是真的敢发誓，哪怕他说的再离谱我都敢信】
    【所以说他前面说的全是在顛倒黑白？真敢编啊】
    【那能不能这样，以后所有人连麦之前，先对自己当地的神明起誓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但是这招对无神论者无效】
    【没事，反正真真假假的，都骗不过主播，只要是假的，总会被问到没来得及编的部分，就露出马脚了】
    ……
    李杭紧接著继续了下一个连麦。
    这次连麦的是一个网名叫“阿豪”的男人。
    阿豪一连上麦就说，“李律，你好，我对天发誓我接下来要说的全是真话。”
    李杭调侃道，“发誓要是有用的话，还要律师干吗？你说说你要諮询的事吧。”
    阿豪说，“噢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一个朋友刚毕业回国，然后我包了一个酒吧给他接风。”
    李杭插了一句，“你不会是在读你写的霸总小说吧，第一章：回国，酒吧接风。要素还挺齐全。”
    阿豪赶紧说，“不是，真的是我朋友。小说不也是来源於生活嘛。”
    李杭说，“你继续说吧，你包了酒吧给朋友接风然后呢？”
    阿豪说，“因为我是他在国內最好的朋友嘛，我们两家住一个小区，然后初高中也都在一个学习，我还叫了很多朋友一起来。”
    “我包酒吧是这样，先付了一晚上的包场费，然后又预付了酒水费和服务费。”
    李杭点点头，瞭然地说，“你是不是还在酒吧里喊了一句，『全场消费我买单'？”
    阿豪说，“那倒没有，包酒吧主要是为了给朋友接风的嘛，我朋友才是主角，我要是这么说不就喧宾夺主了。”
    【在哪里报名成为阿豪少爷的朋友？】
    【同问】
    【我回村的时候怎么没人包酒吧给我接风】
    【这是真朋友，肯钱（狗头）】
    ……
    “嗯，那然后呢？”李杭又问。
    阿豪接著说，“然后那天我中途临时有事就先走了，到第二天的时候我看了酒吧经理给我的帐单，我才知道有人在酒吧里点o了陪酒的，然后好像还有几个把人都带去酒店发生关係了。”
    李杭好奇地说了一句，“原来酒吧的帐单还会写漂昌的费用呢？”
    阿豪回答道，“那倒不是，帐单上写的是酒名，但是標价特別贵，一瓶標两千多，我就问酒店经理这是什么酒，问了才知道那是什么钱。”
    李杭点点头说，“那你想问的问题是什么，钱不够付了怎么办？”
    “不是，钱我还是付得起的，现在我就是很担心，这事会不会有什么隱患。我本来是钱请大家喝酒，没想到他们用我的钱去漂昌。”
    【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这確实是令人意外的展开】
    【你是说，你包场的酒吧里有提供特殊服务，而你不知情吗？】
    【哈哈哈，第二天一看帐单天都塌了吧？】
    【那些朋友一听全场消费有人买单，就开始造了是吧】
    【其他人一看，漂昌都有人帮忙付钱，还有这种好事？】
    ……
    在弹幕激烈討论的同时，李杭也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这个酒吧里还有这种服务？”
    阿豪很冤枉地说，“我不知道啊！那家酒吧我也就去过一次，我是看他们酒吧有跳舞表演，所以我才包了这家酒吧。”
    “但是谁能想到那些跳舞的人原来不是只跳舞，也陪客人喝酒，有的还能陪去酒店啊？！”
    李杭问道，“那漂昌的钱不应该是他们带去酒店之后另外付的吗？”
    阿豪说，“我问了酒吧经理，他说一般酒吧正常营业的时候，是客人另外付的，但是因为我是包场，而且预付了酒水钱，所以那几个朋友把人带走的时候就把帐记我头上了。”
    李杭说，“那你不付不就好了，谁带走的人，谁嫖的，让谁自己出来付钱不就没你的事了吗。”
    阿豪解释道，“我是预付的钱，就相当於在酒吧充值了，所以是直接记了我的帐，我也不想去找那几个朋友，说让他们付这个钱，这也太丟面了。再说要是真这么做，他们以后对我有意见了咋办，都还要做朋友的。”
    “那你既然不想丟这个面，也不想丟这几个朋友，那就只能承担风险了。”李杭说。
    阿豪快哭了，“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我要不是临时有事走了，我肯定拦著那些人，说什么也不能在我包场的地方干那种事。”
    李杭想了想，问道，“所以这家酒吧其实平时也一直在暗地里提供这种xing交易是吗？”
    阿豪说，“是的，他们酒吧有个舞台，每天都有人跳舞，还有bgo推舞。估计那天晚上我有事离开了之后，他们就开始疯玩了，把bgo都点到床上去了，我真是特么的我……”
    他越说越觉得气愤、冤枉。
    李杭一看弹幕，果然开始有人问什么是“bgo”。
    於是李杭说，“以防我直播间有人不懂什么是bgo，你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第525章 那我也这么说

    阿豪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具体的，就是听別人说的时候大概知道一些。”
    李杭从容地说，“没事，那你就大概说一说。”
    阿豪就说，“大概就是酒吧跳舞的那些女生一般分ab组，也叫ago和bgo，ago就是在台上跳的，领舞什么的，反正主要负责跳舞。”
    “然后bgo就是在台下陪客人跳舞的，也可以点舞，总之主要负责应酬这方面的。”
    李杭笑道，“你都能说这么具体了，还说自己不太懂呢？”
    【坏了，又在李律直播间学到新知识了】
    【我们一般管bgo叫气氛组，负责搞酒吧气氛的】
    【那我懂了，通俗一点理解就是，a组卖艺b组卖身唄？】
    【你这也太通俗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酒吧都分得这么清楚】
    【也不是所有酒吧都这样的，有的酒吧虽然分了ab，但是b组跟a组一样也是正常跳舞，只不过a在台上跳，b就是近距离单独给某一桌或者某一个客人跳】
    【怎么我去的酒吧里都没看到有这种呢？】
    【我看到过，我之前和朋友去过一个酒吧，就看到隔壁桌点了bgo跳舞的，我去，那个b都坐到客人身上去跳了，周围的人一直尖叫，给我嚇死了快】
    【原来气氛组搞气氛是这么个搞法是吧（狗头）】
    ……
    阿豪又深吸了一口气说，“所以，我现在就担心，万一要是那个酒吧哪天被查了，或者那几个bgo被查了，然后调查的时候查到我那天晚上的这个付款记录怎么办？”
    他顿了顿，又说，“毕竟我这个还是一单大额消费，一晚上点了八个，两万多块了都，目標太大了。”
    他忧心忡忡地继续说，“要是真这样的话，那我会不会被当作是一晚上嫖了八个的色.魔？”
    李杭听他说话想笑，但是又硬生生憋住了。
    脸上维持著冷静的表情，说，“那倒不会，你只要把事实说清楚就可以了，再说那几个姑娘，还有酒吧经理不也能证明这八个人都是不同的人带走的吗。”
    “不过，你最应该担心的不是被当成是色魔，这还算是好的了，”李杭接著说，“钱帮人付嫖资,可比自己一晚上嫖八个更严重。”
    阿豪惊了，“啊？为什么啊？”
    李杭又补充了一句，“噢不对，我严谨一点说，帮人付嫖资是比自己一晚上陆续嫖八个更严重，但如果是一起嫖八个，那就是另一种性质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李律，严谨得让人害怕了】
    【我没懂，为什么啊，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陆续piao八个，那是你自己淫..乱；一起piao八个，那是聚眾.淫.乱】
    【清晰明了的解释】
    【哈哈哈哈哈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复杂的道理往往用最简单的话就可以解释清楚】
    【所以是哪个酒吧啊？我也想去看看】
    【又来了又来了】
    ……
    李杭继续说，“虽然你包场的目的是给朋友接风，请客喝酒。但是同时你又无意中请客漂昌了，这种行为通俗点来说，就是拉皮条。在法律上很可能构成介绍卖银罪。”
    阿豪一下就急了，差点吼起来，“啊？拉皮条？我吗？你说我吗？”
    他就跟气笑了似的，说，“不是，我本来好好的一个根正苗红的青年，怎么突然成拉皮条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拉皮条的？我吗？”】
    【《帮朋友接风结果误成了皮条客怎么办》】
    【这集很精彩】
    【所以人別瞎大方】
    【那倒也不能这么说，主要他这个请客的方式有点特殊。孰能预见在这个场子里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过酒吧这种地方確实也比较容易滋生这种事情】
    【还是接风地点选的不太对，要是老老实实请大家去饭店吃顿饭，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不过我很怀疑他真不知情吗？看他对ago和bgo这么了解的样子，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啊】
    【我觉得这人说话听起来有种清澈的愚蠢，不像是装的】
    【他开头不是都发誓了吗，你们就让让他吧】
    ……
    李杭说，“你先別急，冷静冷静。我是说从表面来看，这种帮人付嫖资的行为可能会被认定成介绍卖银。”
    “但是如果你把事情解释清楚，能证明你不是主观上想要去请別人漂昌的，这笔帐是不小心算在你头上的。那这件事就跟你没关係。”
    “我就怕我证明不了啊！”阿豪语气激动地说，“场子也是我包的，朋友也是我叫的，钱也是我付的。我怕我就算解释了別人也不信啊。”
    李杭说，“你包场的时候是怎么跟酒吧经理说的？你们应该有约定付的钱是包含了哪些服务的吧。”
    阿豪回答道，“就说了场地费，酒水费，服务费。”
    李杭接著问道，“表演费，演出费这种呢？”
    阿豪回答，“没有。估计是包在场地费里了吧，反正没有找我另外收这笔钱。”
    李杭说，“那第二天酒吧经理给你发帐单，你不是问了那几笔昂贵的酒钱是什么酒吗，他的回答也能帮你间接证明。”
    阿豪说，“好吧，但我还是感觉有点担心……”
    “其实你也没必要太担心了，这件事也没那么难解释清楚原委，再说那些人是把人带去酒店的，还有酒店的开房记录作证，要是真的案发了，只要查清楚，就跟你没什么关係。”
    李杭想了想，又补充提醒了一句，“不过你记得以后別隨便帮人付这种钱，请客干嘛都行，钱让別人去违法犯罪可就危险了。”
    “我懂我懂，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吶！我现在对给朋友办接风宴这事都害怕了！”
    【我懂了，以后我朋友再让我请客，我就说李律不让我瞎请客。】
    【那我也这么说】
    【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也这么说】
    【哈哈哈哈，我算是看出来了，就是你们这群人一天天在外面在李律招黑】
    ……

 第526章 蒙眼捉人

    断开和阿豪的连麦后，李杭顺便看了下弹幕。
    他说，“对对，你们就这么说，不用管我死活。”
    很快下一个諮询者的声音就在直播间里响起了。
    这是一个网名叫“乔可可”的女生。
    乔可可说，“李律，你好，我要諮询的事是这样的，我有一个表哥，他在一次部门聚餐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了一个女同事的胸.部，然后他也马上道歉了，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当时以为就没什么事了。”
    乔可可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但后来聚餐结束后，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同事又去报jing警了，说我表哥猥褻她。”
    李杭问，“那现在你表哥人在哪里？”
    乔可可回答，“现在我表哥被拘留了，他爸妈很担心，就让我连麦来问一问。”
    李杭又问，“那现在就是你表哥和这个女同事双方各执一词。女同事认为你表哥是猥褻，你表哥认为自己是无意中触碰，是吧。”
    “是的，但是因为双方都没有证据，只有口供，所以我担心要是那个女同事一口咬定我表哥猥褻他，那我舅舅和舅妈肯定承受不了最后的结果。”
    【哦豁，双方各执一词】
    【要是真的觉得自己被猥褻了，当时怎么不马上报.警？非要等聚餐结束后才去是有什么心事吗】
    【那女同事提钱了吗？要是提钱了，那大概率是找个由头敲诈的，没提钱那她说的估计是真的】
    【查监控呀，有监控一看就知道谁在说谎】
    ……
    李杭想了想，说，“事情发生的时候不是在部门聚餐吗？聚餐地点是哪里，没有监控吗？”
    乔可可说，“是在一个饭店的包厢里，没有监控。”
    李杭紧接著问道，“他们聚餐的一共有几个人？”
    乔可可想了想，回答道，“加上我哥和那个女同事，有十几个人吧。”
    李杭疑惑地说，“那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们俩就在包厢里吧，难道就没有人看到具体的事情经过吗？你表哥是怎么不小心摸到女同事胸部的？”
    乔可可开始解释道，“没人看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是这样的，当时他们是在玩一个蒙眼捉人的游戏，就是捉到谁就要喊出那个人的名字嘛。”
    “当时是我表哥跟他们部门的领导，两个人蒙著眼，规则就是其他人要在包厢里躲避被捉。被捉到叫出名字的就要喝酒。”
    李杭突然说，“我插嘴问一句，当时聚餐有几个男的几个女的？”
    “就只有两个女的，其他都是男的。”乔可可说。
    李杭问，“是谁提议玩这个蒙眼捉人的游戏的，是你哥吗？”
    乔可可说，“不是他，是他们部门的另一个人。”
    【部门聚餐居然玩这个游戏啊，还是在男的比女的多的情况下这么玩？玩得挺的】
    【十几个人，只有两个女同事，还提议玩蒙眼捉人，还让两个男的蒙眼，司马昭之心啊】
    【这游戏不是摆明了要占女同事便宜？捉人要辨认是谁是不是得摸？蒙著眼是不是可以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乱摸？摸到不该摸的地方是不是还光明正大能说自己是不小心的？因为蒙著眼看不到才摸错地方？】
    【真的太噁心了】
    【要是换做我，在听到要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当场就走人了。】
    【部门聚餐玩真心话大冒险我都不玩，那些人逮著机会就要开黄腔，要不就是揩油】
    【部门聚餐我从来不去……我们部门领导就是个出了名老色胚，每次都能想出不同的招来占女下属便宜。也没人敢反抗。】
    ……
    李杭继续拋出问题，“你表哥多大了，在这个部门里是什么职位？”
    “他29岁，是普通员工，但是因为他们部门的人普遍都比较年轻，还有好几个00后，所以他算是部门里比较受人尊敬的那种前辈吧。就別人都会喊他一声哥的那种。”
    “那那个女同事呢？”李杭问。
    乔可可说，“也是普通员工，我见过她一次，她比较年轻吧，刚毕业一年多，人长得確实是特別漂亮，很会化妆，打扮得也很成熟，完全不像刚毕业的学生，跟个女明星似的。在公司好像有很多人追她……”
    李杭打断了乔可可的滔滔不绝，“这些你就不用特地说了，她的外貌和衣著跟这个案件无关。”
    【李律说的没错！】
    【这个乔可可是不是故意的啊，莫名其妙说这些是想干嘛？】
    【想让我们觉得这个女同事作风有问题】
    【为了给自己表哥脱罪真是不择手段了，下一步是不是要开始造女同事的谣了？】
    ……
    “你继续说事情经过吧。”李杭说。
    “好，就是在蒙眼捉人的这个游戏过程中，我表哥在捉人的时候，就不小心碰到了这个女同事的胸部，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就把手收回去了，也马上道歉了。”
    乔可可继续往下说，“那个女同事当时也没有表现出不高兴，也没计较。”
    “我表哥当时也觉得虽然发生这种事挺尷尬也挺不好意思的，但毕竟都是同事嘛，道了歉，明天再给她带杯咖啡赔个礼这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李杭问，“你刚刚说的这些是谁告诉你的，你表哥的律师吗？”
    “是的。”乔可可回答道。
    【“那个女同事当时也没表现出不高兴”，这个描述主观得不能再主观了，是想表达女同事无所谓被男人莫名其妙地碰胸部是吗】
    【我打包票，就凭我的直觉，这个表哥绝对是故意的。】
    【在知道有女同事在场的情况下，玩这种游戏要避免碰到女同事的胸部完全有办法啊，把手举高一点，儘量去碰头和肩膀不就可以了？既然能不小心碰到胸，那就说明手放得很低，到底是真“不小心”，还是故意等著“意外”发生？】
    【感觉就是想借著游戏的名头趁机占女同事的便宜，结果被拘了又开始替自己说漂亮话，装无辜】
    ……

 第527章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李杭说，“这些都是在你哥的视角描述的事情经过吧。那女同事的口供是怎么说的呢？”
    乔可可嘆了口气，“律师说最关键的有一点就是，那个女同事说，我表哥是故意衝著她胸部去的，並不是无意的。”
    “但你表哥不是蒙著眼睛吗？”李杭说。
    乔可可说，“是啊。她说我表哥的蒙眼布下方有缝，至少能看到她的衣服鞋子，她说我表哥能通过那道缝看到她的衣著，辨认出面前是她，所以才故意把手放低就衝著她的胸部去捉。”
    “她还说她当时第一反应也没想那么多，以为是意外，就想往后躲一下，但是马上被我哥另一只手抓住了肩膀，一只手在她胸部还揉了几下。”
    李杭状似无意地隨口问了一句，“那以你对你表哥的了解，你觉得你表哥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乔可可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了口，“我表哥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不可能故意去摸女同事胸部的，我嫂子知道这事以后也说，他不可能干这种事，肯定是那女的故意栽赃陷害的。”
    李杭听到了关键词，问道，“你嫂子？你表哥结婚了啊。”
    “是啊。我嫂子还怀著孕呢，发生这事以后著急得好几天睡不著觉，肚子里的孩子跟著遭殃。”
    【怎么不说你表哥有老婆孩子了还在外面干这种为老不尊的事呢】
    【往往越老实本分的人就越容易做出令人意外的事】
    【不可能老实本分，真的老实本分的话，不会去当这个蒙眼捉人的人。】
    【经典的老实本分。所有的猥褻、强jian的罪行，辩护的时候都喜欢说嫌疑人老实本分】
    【嫂子和肚子里的孩子也许是无辜的，但表哥大概是活该的】
    ……
    乔可可看到弹幕所有人几乎都认为他哥是故意的，顿时急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胡乱下定论！你们又不在现场，没有看到事情经过，凭什么说我哥是故意的？”
    她这一激动，网友也不惯著。
    【哟，说得好像你就在现场似的，你不也是转述口供？】
    【是谁先信誓旦旦说自己表哥无辜的啊，不知道的以为你就是那个女同事呢】
    ……
    眼看著乔可可快和网友干起来了，李杭赶紧说，“你先冷静，我们这不都是在分析吗？”
    他岔开话题说，“那当时其他没有蒙著眼的人呢，都没看到这一幕吗？”
    乔可可深吸了一口气，才解释道，“没有，因为那个女同事是穿著外套，敞开穿的，所以我表哥的手被她的外套挡住了，在別人的角度都看不到具体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只能看到我表哥捉到了那个女同事，然后就听到那个女同事说了一句『你干什么』，然后我表哥紧跟著说了一声『不好意思』。整个过程发生得很快，也就那么几秒钟的样子。”
    李杭问道，“你表哥不承认自己有揉这个动作吗？”
    乔可可说，“他说自己没有。就是碰到了，可能一两秒吧，就反应过来可能碰到人家胸了，马上就弹开了。”
    【就算看不到具体动作，那也能看到表哥的手在別人胸上停留了多长时间吧？是不是马上弹开的，这也看不出来？】
    【我猜可能有些同事是看到了，但是不想说，毕竟替谁说话就要得罪另一个人，不如说自己没看清，这是最明哲保身的做法】
    【说没看见总比把黑的说成白的好】
    【这还真是人证物证都没有，难办咯】
    【等等，什么玩意儿弹开了？】
    ……
    没等李杭开口，乔可可继续说，“我舅舅舅妈去找过这个女生，想求她写个谅解书，但她就是死活不同意，好像铁了心就要搞死我表哥。”
    李杭纳闷地问，“她为什么要搞死你表哥，他们俩之间有仇？”
    乔可可斩钉截铁地说，“我也不懂我表哥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她要这么搞我表哥？”
    “但我嫂子跟我说，是因为我表哥可能马上要升职了，我表哥要是升职了就挡了她的道。还有他们部门领导也去找过那个女的，让她差不多得了，见好就收，都是同事没必要闹得太难看，她也不听，反正谁的话都不听。”
    可能是因为乔可可的发言实在有失偏颇，引起了直播间的眾怒。
    毕竟她本人也没有目睹事情真相。
    言语之间却字字都在给这位女同事泼脏水。
    【说得好像她表哥已经飞升了似的，“可能升职”？那不也就是可能，再说了一个快三十的人还在普通员工岗，就算升职了能挡谁的道？】
    【哈哈哈哈，他们家人已经疯了】
    【就算人家是真的要搞你表哥，那不也是你表哥自己亲自把刀子递到別人手里？他要是管住自己的手，还能有这种事？】
    【替自己亲戚著急也是人之常情吧，大家也不要太苛责了】
    ……
    不过，虽然乔可可表达时攻击性太强，言语过激，但並不能因此认定她表哥就实施猥褻行为。
    乔可可又焦急地追问，“李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那女的不愿意写谅解书，我们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帮到我表哥吗？”
    李杭把乔可可所说的捋了一遍，然后说，“在没有人证和其他物证的情况下，目前听起来还是有可能爭取证据不足不起诉的。”
    “但是还是要看双方的口供具体如何，也可能会有一些口供细节就能成为决定案件走向的关键。”
    毕竟现在所有的信息都是从乔可可口中转述出来的。
    结合她表达的习惯，她转述的时候估计也会带上很强烈的个人情绪。
    也许会添油加醋地进行描述。
    所以李杭也不是在危言耸听。
    但乔可可听了却很焦虑。
    再加上直播间的网友们似乎都认定是乔可可的表哥有意为之，乔可可更气了，深吸一口气又要跟网友干仗。
    李杭赶紧拦住了，“你还有其他问题要问的吗？”
    乔可可蓄力被打断，只好说，“没有了。谢谢李律。”

 第528章 探店博主

    乔可可下麦了以后。
    直播间的弹幕还在討论著这个事情可能的真相。
    【我觉得在场那么多人，不可能没有证人。所以关键就是看有没有愿意出来作证】
    【我也觉得，玩蒙眼捉人的时候，大家的视线通常都会集中在蒙著眼睛的人身上，注意他的动向，好提前躲避。要说当时没一个人看到表哥的动作，我是不信的】
    【可是她不是说被外套挡住了视线嘛？】
    【就算外套挡住了表哥的手，但那只手到底是碰一下就拿开，还是揉了几下被女同事制止了才拿开，还是很好区分的吧？】
    【我就这么问吧，如果你看到了，你会说吗？如果你说了，最后这表哥还是平安无事地出来了，那你在公司还能干下去吗？虽然说这表哥还是个普通员工，但能和领导一起蒙眼捉人，地位应该也不低】
    ……
    李杭一边看弹幕，一边思考著说，“我觉得，虽然不能排除其他人都没看到事情经过的可能性，但是就像有人说得，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表哥確实干了这样的事，但是其他同事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所以就说自己没看到。”
    “毕竟，如果其他人確实看到表哥手不小心碰了一下就拿开，那他们大概会说出这个事实，但恰恰是因为看到了他猥褻的行为，所以才不敢说。因为说出来就坐实了他的罪名。”
    【是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多管閒事”估计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职场上多的是这种作壁上观、独善其身的人，我就遇到过这种事。之前有个比我早进公司几年的前辈，当著全办公室人的面转达给我一个错误的信息，导致我后续工作出问题。结果后来领导质问，所有人都说没听到她传达错误，结果是我离职了，她后来还升职了。】
    【哎，虽然很冷漠，但也可以理解。毕竟要是谁出来帮你说话了，也许最后就是你们两个人一起离职了】
    ……
    李杭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就迅速地开始连麦下一个諮询者。
    这是个网名叫做“雷马”的男人。
    雷马开口道。“李律，你好，我是想替我一个表弟諮询一件事。”
    李杭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雷马继续说，“是这样的，我前段时间无意中发现了我表弟他手机里有个群，群里发的消息都是银秽相关的。他还是那个群的群主，因为我表弟他才刚二十岁，我怕他这个群会不会涉及什么违法问题，我就想连麦来问一问。”
    “二十岁，在读大学啊？”李杭问。
    雷马回答道，“没有，他不爱读书，早就不上学了。”
    李杭点点头，又问，“那你说的这个群是干什么的？”
    雷马说，“这个群里主要就是会分享一些那种按摩店，理髮店，采耳店，洗浴中心什么的。”
    李杭故意装糊涂说，“也就是说，这实际上是一个探店群，你表弟是个探店博主，是吧？”
    【神特么的探店博主，把我笑死算了】
    【嗯，怎么不算是一种探店呢？】
    【谁家探店只探这几种店啊，一听就有猫腻】
    【估计分享的都是提供那种特殊服务的店吧，我见过那种群】
    ……
    雷马的解释也印证了直播间网友们的猜测，他说，“不是，不是单纯探店的，他们分享的那些店都是那种不正规的店，会提供什么半套、全套服务的那种嘛。”
    李杭说，“所以实际上就是分享各地哪些店是卖银的场所。对吧。”
    “对对。是这样的。”雷马说。
    李杭想了想又问，“那这个群里一共有多少人啊？”
    “我是前一段时间看到的，那时候有將近两千个人了吧。现在不知道是多少了。”雷马说。
    “这么多人？”李杭有点惊讶，又问，“那是只有你弟这个群主会分享这些店的信息，还是里面的群友也都会分享？”
    “大家都会分享，因为我弟一个人不可能去那么多地方嘛，都是群里各地的人分享。”雷马说。
    李杭讽刺道，“原来是这么一个互帮互助，热心友善的氛围。”
    他笑了笑又说，“不过你弟这个群主好像当得没什么存在感啊，大家都能分享，凭什么他当群主？他是怎么把这么多人聚到一起的？”
    雷马解释道，“因为他不止是建立了这个群，他还自己做了一个那种类似是评价系统的东西吧。”
    李杭好奇地问，“评价系统？那是干嘛的，给店铺打分？”
    雷马解释道，“差不多吧，就是让大家把这类信息都发到这个系统上去，比如说有人分享新店，就可以发布店铺信息，店铺图片、地址什么的。”
    “去过的人还可以给店铺写评价。推荐哪个技师，还有打分这种的。而且好像要进群的人才可以登进这个系统。”
    李杭听著耳熟，忍不住说，“你说的这不是某眾点评吗？”
    雷马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认同地说，“对，是有点类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爆笑了家人们】
    【某眾点评我真的笑死了】
    【严谨一点来说，这是某眾点评（黄色版）】
    【居然还有这种群？？】
    【不对，居然还有人开发这种系统？？】
    【这个系统叫什么，瓢虫地图？卖银女图鑑？涩情场所大全？】
    【叫嫖了么】
    【也可以叫小黄书】
    【笑死在这个直播间】
    【一个人能开发出一个某眾点评（黄色版）？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干点正经的，这技术隨便进个厂都能赚钱吧】
    【格局小了吧，你怎么知道他开发这个系统就不赚钱了？说不定比给人打工赚的更多呢】
    【这赚的都是违法的钱，迟早有一天要吐出来的】
    ……
    李杭说，“听起来他开发的这个系统也挺危险的啊，上面会涉及银秽的信息吗。”
    雷马愣愣地反问：“什么意思？”
    李杭解释道，“就是比如他们评价的时候，会不会配一些『探店』的时候拍的，不穿衣服的图片或者视频什么的？”

 第529章 穷穷的，很安心

    雷马说，“噢那倒不会，他们有群规说是不可以在系统上发，最多只能发一些店內环境啊，或者小姐姐的照片啊，穿著衣服的那种，看看漂不漂亮。”
    李杭半是惊讶半是好笑地说，“居然还有群规啊？你弟弟在群里练兵呢？还有什么別的群规没有？”
    雷马说，“有，还挺多的，但我只大概记得几条，比如说什么不能隨便拉人，拉人要经过群主审核。发布评价需要使用暗號，不能用直白的词汇。”
    雷马想了想，又补充道，“噢还有一个，如果体验后发现和评价严重不符的可以跟群主举报。类似这种的，十几条呢。”
    李杭越听越觉得又离谱又好笑，“看来你弟还负责打击虚假评价呢？”
    “他好像也是为了规避一些风险吧。他可能自己也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是违法的。但我还是感觉他这样很危险。”雷马忧心忡忡地说。
    李杭摇了摇头说，“他这些『规避』行为起不到太大作用，违法是肯定违法的了，我听起来还挺严重的。你劝劝他吧，最好赶紧关停这个系统，解散群聊。”
    雷马嘆了口气，无奈地说，“我劝过他啊，我说这么做哪天真的要被抓进去个十年八年的，但他觉得我在嚇唬他，觉得没我说的那么夸张，也不听我的。”
    李杭说，“他经营这个群和这个评价系统，有盈利吗？”
    雷马想了想，说，“应该是有的，他那个系统好像有一些付费的功能，而且他现在每天也不上班，就呆在家里。但也不跟他爸妈拿钱，他还经常能有钱，所以我感觉他经营这个群肯定是有盈利的，而且还不少。”
    李杭隨口问道，“那盈利多少，每个月有没有一万？”
    雷马说，“我问过他，他不肯告诉我。但我感觉应该不止一万啊，因为他最近买车啊、买表啊，我看他电脑设备都是很贵的，一个月一万应该买不起，估计得有好几万了吧？”
    李杭点点头说，“那刑，那刑。”
    【那可太刑了】
    【不是，建一个这种群这么挣钱？】
    【刚刚有个人说，有这个技术怎么不去找个班上的，现在懂了吧？这可比上班赚钱多了，我敲了五年代码我都买不起车】
    【这种群，但凡有人臥底到群里举报一下，群主就玩完了】
    【……听著怎么感觉那么像我进的那个群】
    【我去，展开说说？】
    【这里有人脉，快说说群里都有啥？】
    【我现在已经退群了，因为进群虽然是免费的，但是用那个系统要钱，我没钱我就退群了】
    【笑死，穷穷的，很安心】
    【我进过类似的群啊，感觉好多都是gg，群主和那些店估计有合作抽成的，去了感觉又贵又一般】
    【怎么又有自曝的啊，@网.警】
    ……
    雷马紧接著说道，“我跟他说你这是违法的，但他说自己的系统已经明確严禁发布银秽信息，什么图片视频都没有，如果是不懂一些暗號的人来看，就会觉得只是普通的服务场所。他还做了敏感词校验，所以他觉得自己不算传播银秽物品。””
    李杭却点点头，赞同了雷马的话，“可能確实不会定他是传播银秽物品牟利罪。”
    雷马又惊又喜，“真的？这么说我弟真的规避了风险，这么做不犯法？可以接著干？”
    “你想什么呢？不定他传播，也有別的罪名。他这是利用信息网络，发布招嫖的违法信息，而且贩卖这些信息获利，可能构成非法利用信息网络罪。”
    “如果他同时跟一些这类场所有合谋，在自己的系统上打gg，那他同时可能构成介绍卖银罪。”
    “总之，”李杭总结道，“他所谓的『规避』，只能起到一个心理安慰的作用。”
    雷马愣住了，显然惊呆了。
    “李律，这个非法利用信息网络罪，严重吗？”
    李杭说，“严不严重的，主要看你弟的违法所得到底有多少了。不过买车又买表的，看来应该没少赚哈？”
    雷马沉默地嘆了口气。
    他说，“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他父母，让他父母来劝他了，我实在是劝不动，我要是跟他说这个什么非法利用信息网络，他肯定又觉得我在嚇唬他。”
    李杭说，“劝不动就喊警.察叔叔来劝。判决书下来就知道是不是在嚇唬他了。”
    雷马有点犹豫地说，“其实我確实有想过要不要举报他，但是也有点犹豫，也许我的举报会让他少坐几年牢，也有可能他本来不会坐牢，被我举报了才坐牢。”
    李杭摇了摇头说，“最好还是不要抱有这种侥倖心理，你弟的群规模那么大，还涉及全国各地的卖银场所，很难不出事，只要有其中一个场所被查了，或者某个漂昌的常客被抓了，很容易牵出你弟这个群和那个系统的。”
    雷马又说，“是，我也是这么想，但我又怕这事要是被他、或者他爸妈知道了，说不定要报復我的。”
    李杭点点头，说，“当然保护自己是第一位，如果他家人性格都是比较偏激不讲理，帮亲不帮理的话。那你可以匿名举报。”
    雷马还是显得有些犹豫。
    沉默半晌后，他说，“我再好好想想吧……谢谢李律了。”
    不过，关於举报与否，直播间的网友也有不同的看法。
    【还是別了，要是真的被表弟的父母知道了，肯定要被这一家人记恨上的，到时候真的判个十年八年的，说不定这家人还要你偿命，多可怕】
    【劝过了就算尽力了，劝不动就算了，尊重他人命运】
    【是啊，你劝多了人家还会觉得你多管閒事】
    【匿名举报吧，这种群就应该一锅端了，而且他那个评价系统里还有那么多店铺信息，那不就是一个现成的点名册？都不需要一个个查了】
    【哈哈哈哈，那这算不算是为扫黄做出很大的贡献了】
    【那表弟是不是可以这么为自己抗辩：说这其实是个钓鱼群，目的就是为了收集全国各地的银秽场所信息，到时候一举剷除，达到一个连根拔起的效果】
    【法官：你把我当傻子？】

 第530章 增强公司凝聚力

    接下来，李杭又选中了一个网名叫“唐菲fff”的网友进行连麦。
    唐菲开门见山地说，“李律，你好，我老公因为被人诬陷强jian，现在被拘留了。”
    李杭点点头，说，“诬陷？你说说详细的事情经过吧。”
    唐菲说，“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他们公司团建，他跟一个女同事发生了关係……”
    李杭忍不住说，“等等，又是团建，你老公跟刚刚那个雷马不会是一个公司的吧？公司文化？”
    【明白了，今天是恐怖团建专场】
    【別这样，下周公司团建我都不敢去了】
    【+1，我也不敢去了】
    ……
    唐菲说，“不是吧，他们是去一个温泉酒店团建。”
    “你继续说吧。”李杭说。
    唐菲说，“那天是这样的，他们是男的女的都泡同一个池子里，然后中间就是有人陆陆续续泡完离开嘛，最后就剩下我、我老公，还有一个女同事。”
    李杭隨口问道，“你跟你老公是一个公司的？”
    唐菲回答道，“不是，是他们团建可以带家属，我就跟著去了。”
    李杭又问，“那那个女同事的老公去了没有？”
    唐菲说，“也去了，本来她老公也是跟我们一起在泡温泉的，但是她老公中途说身体不舒服，很早就回房间去睡觉了。”
    李杭想了想，说，“你老公的公司是个什么公司？团建又是泡温泉还能带家属的。福利这么好？”
    唐菲说，“是一家国企。”
    【哦豁】
    【哦豁，国企】
    【是我孤陋寡闻了，国企的作风有这么开放吗】
    【所以说这个案子的当事人居然双方都是已婚的，甚至对象还都在场？】
    【我一直不理解，团建泡温泉是什么脑子才能想出来的点子，到底是谁想和公司的同事一起泡温泉啊？还是男男女女混在一起泡】
    【是的……团建去泡温泉或者游泳都是我特別不理解的活动，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
    【就算举办这种团建的初衷是正常的，但总有人一听说要团建泡温泉，就开始谈论女同事的胸围】
    【有些比较年轻化的公司选择团建去泡温泉我倒是可以理解，但这是国企誒，国企不是都比较保守吗，简直是突破我的认知了】
    【非要团建泡温泉也行，至少男女分开吧，非要在一个池子里泡是什么意思？一起泡泡就能增进感情？增强公司凝聚力？】
    ……
    李杭倒是没想到，唐菲本人竟然也参与了团建，也在现场。
    李杭好奇地继续追问，“既然是你在场的情况下,怎么还会发生那种事呢？”
    唐菲解释道，“因为事情不是在温泉池里发生的，真正发生的时候我是不在现场的。”
    李杭点点头，示意唐菲继续往下说。
    唐菲这才继续往下说道，“温泉池剩我们三个人的时候，其实已经很晚了，大概是凌晨快一点钟的样子吧，然后其他人大部分也都回酒店房间睡了。”
    “然后本来我和我老公也泡够了，准备先走了，但是走之前我老公就看那个女同事好像喝醉了，有点晕晕乎乎的，因为她是一直边泡温泉一边喝酒，还喝了挺多的。”
    “因为我们要是走了的话，相当於温泉里就她一个人了嘛，我老公就说，怕她一个人在温泉里泡著会出事，就跟她说要不要送她回房间。”
    李杭说，“那你老公还蛮好心的，不过怎么不叫那女同事的老公来送她回去，人家老公不是也来了吗？”
    唐菲说，“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而且反正我们俩本来也是要回房间，房间也在酒店同一层，就想著顺路把她送回去。也没必要叫別人再跑一趟。”
    “后来到了她的房间门口，我们刚开始是敲了下门，想让她老公开门来把人带进去。”
    李杭插了一句，问道，“所以她当时是没有带房卡的吗？”
    唐菲解释道，“带了的，只是我们想说先敲个门嘛，不打招呼就刷卡进去，感觉不太好。”
    李杭点点头，心想也是。
    万一刷卡进去，发现里面还有第二个人，那不就尷尬了？
    李杭紧接著又问，“那她当时是什么状態，已经醉得没有意识、自己不能走进房间了吗？”
    唐菲说，“也是可以走，但是需要人扶著，如果不扶著的话她就晃来晃去感觉要摔倒的样子。”
    李杭又追问了一句，“那她意识还清醒吗？”
    “感觉可能有点醉了吧，反正我们送她回去的路上她虽然没撒酒疯什么的，但也不说话。”
    【目前听到这里为止，感觉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啊，好心把人送回房间，却被诬陷了强jian，嘖嘖嘖，这有点惨啊】
    【我主要好奇后面强jian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跟著她老公，送一个女同事回房间，房间里还有这个女同事的老公。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发生强jian?】
    【现在还不能认定他就是强jian吧，再说了，諮询者不是说他被诬陷的吗？只是拘留，又还没判决】
    【那我换个严谨的说法，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发生关係？ntr啊？】
    ……
    就在网友们提出各种猜测的同时。
    李杭又问，“所以从酒店温泉到回酒店房间的这一路上，都是你老公扶著她？”
    “是的。”唐菲回答。
    李杭又隨口问道，“那你没意见啊？”
    唐菲说，“我有什么意见呀，我老公也是好心送她回去，还我扶我也不一定扶得稳，反正我也一直就在旁边，我都看著的。”
    李杭问，“那万一人家老公有意见呢？”
    唐菲说，“那我们也是好心帮忙，她老公要是这样就对我们有意见，那也太小心眼了。”
    【就算出发点是好心，但这件事明明可以有更恰当的解决办法吧，唐菲自己扶不动，也可以叫酒店的女性工作人员，当然最好的办法肯定是把人老公叫来。】
    【要是没发生什么还好，要是发生了，那就说不清了】
    【所以说这意外不就发生了吗】
    ……

 第531章 你是说，其实是你老公被……？

    李杭说，“但最后，强jian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唐菲有些不高兴地说，“我说了那是被诬陷的。当时我们敲了门，但是没人开门，我们就用她身上的房卡刷开了，然后我老公自己送她进去，我在门口等著。”
    李杭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在门口等著？你来都来了，干嘛不跟著进去呢？而且让你老公自己扶一个喝醉的、已婚的女同事进去，不怕她老公误会什么吗？”
    唐菲解释道，“我就在门口啊，就算有误会我也能进去解释。我不进去主要是我老公说，万一她老公是在屋里裸睡什么的，我看到了不好，就说自己送她进去，我就在门口等会儿。”
    李杭不解地问，“房间是那种酒店大床房或者双床房吗？如果是那种房间，应该房门一开就能看清床上大概是什么情况吧？”
    唐菲解释道。“看不到。那算是个套房吧，就是房间进去之后要先经过一小段走廊，还有一个卫生间，才能看到有一张单人床，里面还有一道门，里面才是双人床。这本来是为一些不方便睡一张床的家属订的房间。”
    直播间的网友们纷纷表示不理解这个操作。
    【这……】
    【我不理解，该说她是心大还是什么？】
    【就算真的是怕看到陌生男人的裸体，也可以跟在远处啊，或者让自己老公先进去看一眼里面什么情况，把里面的人叫醒，总比让他单独扶一个喝醉的女人进屋好吧？】
    ……
    唐菲继续往下说道，“我老公进去了几分钟之后就出来了，然后我们就离开了，回自己的房间去了。第二天那个女的她老公就报警了，说自己老婆被强jian了。”
    “然后警.方调了酒店监控，看到是我老公把她送回了房间，就把我老公带走了。”
    李杭越听越感到奇怪，问道，“这么说你当时不知道你老公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把女同事强jian了？”
    唐菲说，“当时我老公出来的时候，我確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她老公报.警了我才知道。”
    “你刚刚说她老公报的警，而且是警.方调了监控才锁定嫌疑人是你老公？那就是说，她並不知道自己被谁强jian了，是吗？”
    唐菲说，“她自己是那么说的。但我觉得她在撒谎。”
    她又生气地补充了一句，“我说了老公不是强jian！他是被勾引、之后又被诬陷的！那女的勾引了我老公，结果被她老公发现了，才说自己是被强jia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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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疑惑地问，“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当时也不在现场啊。”
    唐菲说，“因为她跟警.方说她昨晚喝醉了，然后第二天起来在自己体內发现了一些痕跡，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老公，结果她老公说不是他，她老公很生气，马上就报了警。但事实根本不是那样。”
    李杭知道，对此事，唐菲的老公一定是给出了一套完全不一样的说辞。
    也是唐菲所相信的那套说辞。
    李杭於是问道，“那按你老公的说法，在房间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唐菲说，“我老公送她进去之后，本来马上就要走了。但是她就一直缠著我老公不让他走。”
    “当时她不是穿著那个泡温泉的泳衣吗，她那个也不能叫泳衣了，跟內衣差不多，她自己一下就脱掉了，我老公怕当时那个场面，要是吵醒了那女的她老公，他就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了。所以就只能跟她发生了关係。”
    【不是，大妹子，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
    【这是中文吗？】
    【你的意思是，你的老公被女同事纠缠，但因为怕吵醒正在隔壁熟睡的女同事的老公，所以被迫跟女同事发生了关係？是吗？】
    【你的意思是，其实是你老公被人强jian了？】
    【哈哈哈哈哈哈，幽我一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一总结也太好笑了】
    ……
    李杭皱了皱眉头问，“那你在房间门口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唐菲说，“没有。我老公他是把人送到了里面那张大床，离房门口比较远。”
    李杭又追问道，“那女同事她老公呢？当时在哪里？”
    唐菲说，“就在房间里呀，在外面那张单人床上。”
    李杭马上又问，“他为什么不把她老公叫醒，自己把人送到了床上？”
    唐菲说，“因为觉得没必要啊！把人送进去就好了，干嘛还要再把人叫起来？再说她老公本来就是身体不舒服，叫他起来又能干嘛呢？”
    李杭又追问道，“为什么他要把人送到距离更远的床上，不就近送到她老公所在的床上呢？床睡不下？还是不想把她老公吵醒？”
    唐菲立马说，“不知道。他估计也没想那么多。看外面床上有人就送里面去了唄。”
    【这夫妻俩的行为都很奇怪，一个不跟著进屋，一个把人送到了最里面的房间。很难不觉得是想趁机干点什么，又不想被外面的人发现】
    【就这个唐菲的態度，我有理由怀疑，她就算真的听到了什么，也会包庇她老公的】
    【+1.我也觉得。她超爱的】
    【那我就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了，她愿意让自己老公送女同事进去，是不是本来就无所谓她老公会不会对那个女同事有什么越轨的举动】
    ……
    李杭紧接著问，“那你说你老公过了几分钟才出来，具体是几分钟？”
    唐菲想了想说，“五六分钟吧。”
    李杭说，“送个人进去不需要五六分钟吧？他进去那么久，你都没有觉得奇怪，就没想过跟进去看看情况吗？”
    唐菲说，“五六分钟也没多久啊，又不是几十分钟，当时我在门口刷手机，我也没感觉他进去有多久，就是很快就出来了啊！再说就算进去得久一点，那也可能是那女的吐了，或者什么的，再说了，她老公都还在里面，谁能想到她胆子那么大？！”

 第532章 怎么睡得著的

    李杭说，“那现在除了酒店的这段监控，还有其他证据指向你老公强迫她发生关係了吗？”
    唐菲想了想，说，“主要就是酒店监控，还有她的衣服上、房间內的纸巾、她体內都有我老公的体ye。”
    李杭点了点头。
    这么说的话，发生关係这件事基本是毋庸置疑的。
    双方爭执的焦点在於是不是强迫的。
    李杭好奇道，“不过，那段监控里还有什么对你老公不利的信息吗？扶女同事回房间的整个过程你不是也一直在旁边么？”
    按照李杭的经验，大部分强jian发生虽然都是在私密的空间，一般都是没有直接的视频证据可以佐证的。
    但是在进入私密空间之前，就比方是回房间的路上。
    这段路程如果有监控的话，通常能提供很多有用的信息。
    甚至有时候可以成为定罪与否的关键证据。
    比如被害人是否意识不清，失去反抗能力。
    比如嫌疑人是不是进入房间之前就开始有猥褻的举动。等等。
    但对唐菲这件事来说，却不太一样。
    因为唐菲的老公在送女同事从温泉回房间的路上，唐菲一直跟著她老公。
    也就是说，一直有第三个人在场。
    在这种情况下，她老公总不可能当著唐菲的面就开始动手动脚吧？
    所以按理来说，这段酒店监控里能传达的信息应该不会太多。
    但唐菲却说，关键就是酒店监控。
    这引起了李杭的好奇心。
    唐菲沉默了一会儿，说，“因为警.方说，监控里那女的明显喝醉了，走路都摇摇晃晃没有力气，也不认得路，需要我们领著。还有就是……”
    说到这里，唐菲明显有点犹豫。
    李杭追问道，“还有什么？”
    唐菲说，“监控里能看到，我老公在扶她回去的路上就起了反应。他们因为这段监控，认定我老公在说谎。”
    李杭低头思忖了几秒。
    唐菲提到的这一点，虽然不能直接证明她老公有强jian的意图，但会使他的话失去一些可信度。
    “你当时也没注意到你老公——身体的异样？”
    唐菲说，“没有。但是那女的当时不知道是喝大了还是故意的，反正就一副走不稳的样子在我老公身上蹭，他那也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吧？怎么就因此认为他是有预谋的强jian？”
    【好炸裂的发言】
    【我算是明白了，她不在乎事情的真相如何，她只在乎她的亲亲老公】
    【人都喝醉了，哪里分得清自己旁边是一个人还是一根柱子】
    【我刚刚一直觉得奇怪的一点，就是她一直待在房间门口等她老公，在这种情况下，她老公是怎么还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的？但我现在终於明白了】
    【估计她老公也知道，就算自己强jian了女同事，老婆也会帮他说话的】
    ……
    唐菲的发言惹来了一群网友的不满。
    不过李杭一门心思在梳理细节，又问，“那女同事是怎么描述案发过程的？”
    唐菲说，“她说自己喝得太多了，什么也记不得了。就只在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有被侵犯的痕跡。”
    唐菲又气愤地继续说，“……我看她完全就是因为怕编多了露馅，索性才说自己什么也记不清了！”
    李杭没理会她的后半句话，继续问，“那她老公呢，一直在睡觉？什么都没听到吗？”
    唐菲说，“没有。他生病吃了药睡下的，睡得挺死的。而且里面確实没传出什么声音，我在门口我也没听见。”
    李杭又问，“那那个女同事身上有没有被暴力对待的痕跡？”
    “没有。”唐菲说。
    【不是，哥们怎么睡得著的啊】
    【醉得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有点夸张了吧】
    【要不是那么醉，你觉得他敢当著別人老公的面干这事吗？不就是趁她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才下手】
    【而且那个女同事还是第二天主动去问自己老公，这才发现昨晚被侵犯的。如果真像唐菲的老公说的，是她主动勾引，那她怎么可能会自己挖坑自己跳？肯定第二天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啊】
    ……
    唐菲顿了顿，突然说，“李律，我知道你是个很厉害的律师，你能不能做我老公辩护律师？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他出事……”
    “你希望我给他做无罪辩护？”李杭说。
    这话不是疑问，更近似於陈述。
    果然，唐菲斩钉截铁地说，“对。他是无罪的，当然做无罪辩护。”
    李杭思考了几秒，最后说道，“我个人认为你老公构成强jian的概率还是比较大的。首先监控可以证明女同事当时可能已经处於一种无法反抗的状態。”
    “另外，他的口供有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他说是女同事主动脱衣，他为了避免被女同事的老公误会，才被迫与她发生关係……这听起来就没什么可信度。”
    “而且，难道不是在发生关係的过程中，更容易被隔壁熟睡的女同事老公发现吗？”
    “如果真像他说的这样，那他当时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撇清自己，比如说赶紧离开房间、或者把房间外的你叫进来。而他却选了违法的办法。”
    “与其想著把责任都怪到女同事头上，不如做做你老公的思想工作，如果愿意坦白，再得到女同事的谅解，说不定还可以减轻一点刑罚。”
    “相反，如果拒不承认，还想做无罪辩护，那说不定后果会更严重。”
    唐菲还想反驳，“可是……”
    但李杭开口打断了她。
    “而且。你当时在房门外等了那么长时间你老公都没出来，对此你没有任何反应，这一点也很奇怪，你的理由其实站不住脚。”
    “当时你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还是，听见了什么，却不敢进去確认，事后也不敢说？”
    李杭的这两个问题，尖锐地刺向了唐菲。
    彻底让唐菲哑口无言。
    她內心的防线似乎被悄然击溃了。
    她只发出了一声类似恐惧的声音，然后连麦就戛然而止。
    唐菲退出了直播间。

 第533章 包庇

    唐菲的突然离开，无疑是一种无声的承认。
    看来她当时確实在房间门口听到了什么声音。
    但不知道是出於什么原因。
    她並没有进去查看情况。
    甚至在事后，也选择了隱瞒这件事。
    但只要她无法给自己的这个行为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么她的证词就很值得怀疑了。
    此时直播间的弹幕也议论纷纷。
    【直接跑了是什么意思？承认了？】
    【细思极恐啊】
    【如果她真的听到声音，却不进去，那这背后的原因就很耐人寻味了】
    【在当时女同事老公熟睡的情况下，唐菲几乎是唯一的证人了。如果她真的听到什么，最好还是如实说出来吧。没必要包庇坏人】
    【但如果这个坏人是她老公呢？】
    【就算事后她为了保全自己老公选择不揭发，那事情发生的时候呢？为什么不进去制止？而是在外面等著？】
    【我觉得那段监控里一定有更多的细节性证据】
    ……
    一段时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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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在为某个手头上的案子查找相关案例的时候。
    偶然间看到了一份判决书。
    是一份关於强jian罪的判决书。
    他本来也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判决书开头。
    但在看完检方对被告的指控后，他却突然涌上一种熟悉的感觉。
    再往前看，在被告人一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唐菲。
    李杭这才灵光一闪，想起了这个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是来自哪里。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在他直播间里諮询自己老公涉嫌强jian 的唐菲吗？
    判决书里对於检方指控的事实描写，也和当时唐菲在直播间所说的相差无几。
    不过，唐菲居然变成了被告？
    李杭继续往下看下去。
    虽然事实和他所猜测的差不多。
    但得到证实后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衝击感。
    李杭想了想，暂时把这份判决书保存了下来。
    当天晚上直播的时候。
    李杭就在直播间里说了这件事。
    “今天我在查资料的时候，很巧合地看到了一份判决书。”
    李杭卖了个关子，说，“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来直播间里连麦諮询的唐菲？”
    【唐菲？谁啊】
    【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温泉团建，老公被告强jian的那个】
    【噢我也想起来了，老公可能正在屋里犯罪，她却在门口玩手机的那个？】
    【我那段时间在考试没看直播，我去看李律的回放补补课，急死我了】
    ……
    李杭看弹幕里很多人都回忆起来了。
    於是说，“对，就是她。我在网上找到了这个案件的判决书。你们有没有兴趣听看看？”
    【判决书都下来了，那就是確实有罪咯？】
    【快念快念】
    【那次直播之后我跟我朋友討论了好久，没想到居然还能等到后续？】
    【该不会有什么反转吧？】
    ……
    李杭清了清嗓子，开始念到：“沪市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罗英朗与被告人唐菲系夫妻关係，罗英朗在参加公司组织的温泉团建时，在其妻子唐菲的陪同下，將喝醉的张某带回其房间，之后，唐菲在房间门口等待，罗英朗在房间內对张某实施强jian，唐菲並未制止並在事后包庇罗英朗的罪行。第二天，经被害人张某告诉其丈夫后报案。”
    李杭念到这停了下来，看了眼弹幕。
    果然，网友们的反应如他料想的那样，震惊无比。
    【两个被告？】
    【我没听错吧？唐菲也成被告了？】
    【我去，我想过会反转，但没想到会是这个角度的反转】
    【所以是共犯？还是帮助犯？】
    【包庇罪吧，明知道自己老公犯法，却给了警.方虚假证词】
    【我去，震惊我一年】
    ……
    李杭继续往下读道，“庭审中被告人罗英朗、被告人唐菲对公诉机关的指控罪名、事实、证据均不持异议。”
    “看来她老公最后还是承认了自己罪行。”李杭说，“下面有一段被告人的供述。”
    李杭又继续读道，“被告人罗英朗供述：当时我和唐菲准备离开温泉，我看张某已经喝得不省人事，就想送她回房间。在路上她的皮肤一直接触我的身体，让我起了生理反应。”
    “到了房间门口，我找了个藉口让唐菲在外面等待，当时我只是想找机会在房间里摸摸她，並没有要强jian她的念头。”
    “但到了房间里，我发现她老公睡得很熟，我不小心踢翻了垃圾桶他都没有反应。我把张某送到里面的房间，她睡著了，我试著叫了几下，也叫不醒。我一时衝动，就犯下了错误。”
    “大概五分钟之后，我走出了房间，我意识到自己犯罪了，慌乱地带著唐菲一起离开了。”
    “回到我们自己的房间后唐菲问我是不是刚刚是不是对张某做了什么。我很慌张，询问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我跪下请求她原谅，並求她不要声张。”
    【我的天，震撼】
    【所以他一开始就有犯罪的念头啊，才会要求唐菲等在门口。就算只是想趁机摸摸，那也是猥褻罪】
    【太可怕了】
    ……
    “后面还有一段唐菲的供述。”李杭说。
    “被告人唐菲供述：……他让我在门口等著，自己送张某进房间。大概一分钟过后，我听见了他的喘息声，当时我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猜想他大概是在用张某的身体自.wei。但我害怕他，所以没有进去制止。”
    “我和罗英朗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我问他做了什么，他很生气地质问我听到了什么？或看到了什么？”
    “他再三警告我，让我不许在外面瞎说，否则他被抓了，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第二天张某的丈夫报了警，我才知道原来他侵犯了张某。但由於害怕他的报復，后来在面对警方的询问时，我不敢说出实话。”
    【果然！她真的听到了声音，但是却不说】
    【害怕报復？假的吧。我记得那天她諮询的时候一口一个她老公是被勾引的，那可不像是演的】
    【感觉是为了减轻自己的处罚，才说自己被罗英朗威胁不要说出去吧？】
    【这夫妻俩，一个比一个逆天啊……】

 第534章 她爸是死了吗

    李杭读完了判决书，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看来那天她確实没有全说实话。”
    李杭又跟直播间的网友们討论了一番，就继续开始连麦諮询了。
    一个网名叫“素素”的女生连麦说，“李律，你好，我是来帮我朋友諮询的。”
    “我朋友她之前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男的，被那男的骗.炮了，现在那男的拉黑了我朋友所有的联繫方式，我想问问我们能不能报.警抓他？”
    李杭问，“你先说说你朋友具体是怎么被骗的？”
    素素说，“她前段时间失业，又找不到新工作，再加上一些其他原因吧，总之她很缺钱。后来她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男的，那个人说可以给她介绍来钱快的工作机会。”
    “然后呢？”
    “然后她就加了那个男的联繫方式，一开始她跟那个人都是在网上聊，那个男的说要给她介绍夜场的工作。”
    “那男的说，夜场对外貌条件有要求，他就要求先看看我朋友的长相和身材，再决定要不要给她介绍。我朋友就给他发了一些自己的照片。”
    “什么样的照片？”李杭问。
    素素解释道，“就是正常的照片，她的自拍照，或者別人帮她拍的生活照。”
    【好傻呀，一个网上认识的陌生人，说要照片就给照片，对人一点防备心的都没有】
    【失业是挺惨的，但也不至於想不开要去夜场工作吧。去当个收银员也比这强啊】
    【想找夜场工作还不容易？打开招聘app，找服务员，薪资高还有提成那种，一问一个准】
    【你快別在这教学了，反正我作为过来人，劝你们除非走投无路否则能不去的就不去，能劝一个是一个】
    ……
    李杭问了一句，“你朋友是有多缺钱啊？她失业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素素嘆了口气，说，“其实不是她缺钱，只是她要替她爸还债，她爸之前被人忽悠去炒股，管亲戚朋友借了几十万，后来全部都赔了，血本无归。亲戚朋友天天上她家討债。”
    “我朋友她之前是在一家小公司当会计，她每个月的工资，除了留几百当伙食费，其他的基本上都拿去替她爸还债了。”
    “那些亲戚朋友也知道指望不上她爸还钱，就一直在骚扰我朋友，催她还钱。”
    “她被裁了之后，一直找不到工作，也拿不出钱继续还债。虽然偶尔有一两个工作机会，但是工资又太低，根本不够。她就想找来钱快的，能快点还完债的。”
    李杭皱著眉，说，“那她爸人呢？是死了？”
    素素有点懵，“啊？没死啊。”
    李杭说，“那怎么不自己还钱呢？”
    素素明白了李杭的意思，但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令人无奈的事，又嘆了口气。
    素素说，“唉，我也劝过我朋友不要管她爸了，她辛辛苦苦赚钱替她爸还债，他爸却还在不停地到处借钱喝酒，一天从早喝到晚，感觉就没有清醒的时候。”
    “但是，她妈妈走得早，她爸爸是她唯一的亲人。所以她说自己没办法不管他。”
    【有这种爸真是上辈子、上上辈子、造了几辈子的孽了吧】
    【她爸借钱炒股亏钱，要是知道悔改，一起想办法还钱也就算了，但现在是把烂摊子丟给女儿，让女儿还钱，甚至还在继续借钱喝酒？怎么不喝死算了】
    【这种爸就是个无底洞，帮他还钱是根本不可能还完的，只能一辈子都在替他打工还债】
    【这姑娘也太傻了，唯一的亲人又怎样？唯一的亲人要你的命的话，你也要给吗？还是自私一点，凡事先为自己考虑比较好】
    ……
    李杭听了素素的话，也觉得有股无力感。
    但终究，除非是她自己想通了，否则別人也帮不了她。
    李杭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继续说吧。”
    素素接著说道，“我朋友听了那男的话，给他发了一些照片。然后那个男的看完我朋友的照片又说，以我朋友的外貌条件，只在夜场乾的话太屈才了，她可以给她介绍一个来钱更快的办法。”
    李杭说，“那么，那个男的说的来钱更快的办法是什么？”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果然，素素的回答和他猜的一样。
    “就是去卖银。”素素说，“那个男的跟我朋友说，他认识很多很有钱、出手又大方的老板，可以帮我朋友介绍，比她自己去瞎卖挣得更多、更快。他还吹嘘说，跟著他干的好几个姑娘都已经买房买车了。总之就是用这种话忽悠。”
    【为了帮她爸还债甚至要去卖银……唉，因为这个不负责任的爸，她要走向万丈深渊了】
    【一步错步步错啊】
    【希望她身边的朋友能劝劝她吧……不要为了这样的爸，毁了自己的生活】
    【我也有个这样的爸，借高利dai去赌，一直借一直赌，一直赌一直输，一直输一直借。不管怎么劝他都不听。已经欠了七十多万了，我这辈子打工我都挣不到那么多钱。我就搬离了家里，跟他断绝联繫了。】
    【干得好，不要被这样的爸拖累，会借钱去赌的人，本身也没把家人放在心上，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给家里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
    李杭想起素素开头所说的话，又问道，“那你怎么一开始的时候说，你朋友被骗.炮了呢？”
    素素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那男的压根没给我朋友介绍『工作』。”
    “怎么回事？”李杭追问道。
    素素说，“当时我朋友內心纠结，但实在是迫切需要钱，最后就答应了，请那个男的给她介绍『老板』。”
    “然后那个男的就说，他不是慈善家，就算要介绍，也不是白介绍的。”
    李杭说，“这多半是要下套了。”
    素素嘆了口气说，“是。我朋友刚开始以为，他这么说的意思，可能就是要抽成的意思，大概就是他介绍客户、然后我朋友挣的钱要分一部分给他吧。但没想到……”

 第535章 吃一堑又一堑

    “但是没想到那男的说，要我朋友先陪他睡一觉，才能给她介绍，正好也面试一下她。我朋友那时候心想反正也决定以后要卖了，就答应了，去了那男的定的酒店。”
    “跟那男的睡完觉以后，他就让我朋友先回去，只要有客户就第一个给她安排。我朋友还信以为真。”
    “但我朋友之后再给他发消息，他就不回了，彻底消失了。再后来就发现她被那男的刪好友拉黑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骗.炮了，她一直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我去，太可恶了，这就是骗.炮啊，感觉还是个惯犯，估计用这招在网上骗了很多人了吧！！】
    【啊，这也太绝望了吧，下定决心出卖自己身体为了给她爸还债，却白白被骗了，太惨了】
    【她也不值得同情吧，不是她自己想去卖吗？她要是没有那样的想法，別人也骗不到她头上啊】
    【虽然她有卖银的想法確实不太光彩，但是她也是迫不得已啊，那男的利用她，骗.炮然后断联，难道不是更可恶吗？】
    【可是，再怎么迫不得已，卖银也不是她唯一的选择啊，之前她还当过会计，说明还是有点文化的吧，怎么就不能再找找工作呢？】
    【难道就因为她想过去卖，就活该被骗.炮嘛？一码归一码好不好】
    ……
    素素说，“我知道一定有人会说我朋友是活该，但我还是想尽力帮帮她。我知道她有多不容易。”
    “李律，这种情况，我们可以报警告那个男的强jian，或者告发他有组织卖淫的行为吗？至少要让他为此付出一点代价吧？否则他可能还会继续用这个方法去骗更多像我朋友一样的人。”
    素素的语气十分恳切。
    但李杭却知道，在法律上来说，这件事並不容易。
    他想了想说，“对於你的第一个问题，能不能告他强jian，我的观点是，可能有点难。”
    素素明显有些失落地“啊”了一声。
    “你也说了，是你朋友自己同意了和他发生关係。他並没有强迫你朋友，对吧？”李杭说。
    素素不解地说，“可是，我朋友之所以同意，是因为他说要陪他睡一觉才会给她介绍客人啊。”
    李杭继续解释道，“因为他的行为不符合强jian罪的构成要件：违背妇女的意愿，採用暴力、威胁、伤害或其他手段，强迫妇女进行xing行为。”
    “这个男的行为通俗点来说就是骗色，他相当於是以介绍『工作机会』为诱饵，让你朋友同意和他睡一觉。但过后对方却不履行自己的承诺了。”
    “虽然在道德范畴，他这么做確实该被谴责，但是在法律层面，可能无法將他的行为定性为犯罪。”
    “除非你朋友是未成年，还没到性.同意年龄，那就属於强jian幼女，是犯罪行为。或者说一些比较特殊身份的欺骗，比如冒充公职人员、冒充丈夫、冒充医生，以治病为名进行xing行为。”
    素素沉默了一会儿，又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他这也不算诈骗吗？”
    李杭说，“不构成，他没有骗取你朋友的財物。”
    【之前好像听过类似的事，一个偽装穷比偽装成有钱人，跟女的谈恋爱，不骗財只骗色，最后被发现了，但没办法，也告不了。要是被骗钱了还能告】
    【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擦亮眼睛，不要轻信別人的话了】
    【没事的，人嘛，不就是吃一堑长一智，又吃一堑、再吃一堑，一堑一堑又一堑】
    ……
    李杭继续往下说，“还有你的第二个问题，能不能举报他组织卖银。我认为是可以的。”
    “你朋友可以试著去当地派出所报.警，提供一下他们俩的聊天记录，警.方自然会去查证那男的说的是不是属实。如果他说的是真话的话，那他肯定是免不了牢狱之灾的。”李杭说。
    李杭的话给了素素希望，她兴奋地说，“真的吗？但……聊天记录里还有我朋友答应去卖银的对话，如果报.警，这对她不会有影响吗？”
    “不会的，她不是还没有具体实施吗？只是有这样的念头而已。最多会被教育几句。”
    李杭突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
    素素的语气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不过什么？”
    李杭说，“虽然你们可以报.警试试,但我觉得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素素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
    李杭解释道，“因为那个男人的行为，更像是单纯骗炮的。因为假如他真的是拉皮条的，而你朋友也已经决定要卖，他没必要在睡过一觉之后就拉黑你的朋友。”
    “他完全可以按照他原先答应的那样，给你的朋友介绍『客户』。这对他来说又不吃亏，甚至还有钱赚。”
    “而他在睡一觉之后就断联、甚至拉黑你朋友的做法，说明他一开始就是在欺骗你的朋友。也许他本来就不认识什么有钱又大方的老板。”
    【嘶，好像是有道理啊。如果他真的有门路，那一个卖银女不就是他赚钱的工具，他凭什么要放弃一个赚钱的工具呢？没人会和钱过不去，除非他根本就没有门路】
    【我也觉得是，那些就是他用来骗色的套路而已。先谎称自己可以介绍有钱的老板，然后诱导你答应去卖，突破你的底线。这时候再提出条件是陪他睡一觉，有些人自然就破罐破摔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上次在网上也碰到过有个人说可以给我介绍工作机会……还好我比较警惕，没有相信】
    【现在骗人的真的很多，尤其是骗那些刚毕业找不到工作，或者失业走投无路的人。】
    ……
    素素听完，沉默了很久。
    半晌她才开口说，“李律，你说得有道理，確实是这样。”
    李杭想了想，说，“你还是多劝劝你的朋友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无论如何，卖银这是违法行为，卖银还债，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第536章 我猜这时候就有人要说了

    在一阵令人唏嘘的沉默后，素素道了谢，就下麦了。
    隨后又来了一位连麦的网友。
    她的网名叫“畅畅”，头像是一只举著警官证的小猫。
    看起来相当正义。
    “李律，你好。我不是来諮询的，我是想分享一下我的经歷，我被人恶意造谣后成功反击，让造谣者得到了惩罚。”
    对这种恶有恶报的故事，李杭向来是喜闻乐见的。
    他笑著点点头说，“你说吧。”
    畅畅说，“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室友，她是个造谣惯犯。她从大一开始就给我造各种大大小小的谣言。”
    “比如，我拿了a的小组作业，她跟人说我是网上五百找人代写的；我体测跑了第一，她造谣说我是吃了某种药；还有跟別人说我所有衣服都是二手的，连內衣內裤也是二手的。”
    李杭嘖嘖两声，“这么离谱么？她为什么要编造这些谣言？”
    畅畅笑了一下，说，“说实话我也很懵逼啊，不知道是哪里得罪她了，她对我好像有很大的恶意。”
    畅畅又说，“但其实我后来发现，她不止是给我造谣，也有给其他女生造谣，但是给我造的谣是最多、最恶毒的。可能因为我是她室友吧，所以给我造谣比较方便，张口就来，別人也容易相信。”
    【还能是因为什么，听起来感觉就是因为嫉妒吧……】
    【也不一定是嫉妒，造谣也是一种隱形的霸凌，可能只是看你好欺负】
    【其实有些人造谣，是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让自己成为人群的中心】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这种恶意造谣的做法都很可恶】
    【我猜这时候就有人要说了，人家怎么偏偏造你的谣，不造谣別人呢？是不是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都说了让那些人说什么，哈哈哈哈哈】
    ……
    李杭问道，“你说她从大一就开始造谣你，那你现在读大几了？”
    畅畅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已经大四了。”
    “那之前面对那些谣言，你都是怎么处理的？”李杭问。
    畅畅说，“其实我之前一直都没有理会过她。因为之前那些谣言对我並没有產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顶多就是让那些相信谣言的人討厌我。”
    “但我当时觉得吧，要是真的有人相信这种离谱的、毫无证据的谣言，那么就说明这个人本来就不喜欢我，或者这个人本来就缺少脑子。这样的人，我就算解释了她们也不会信，我也没必要白费力气去向这些人澄清事实。”
    李杭听了畅畅这番话，忍不住笑了，“其实你这种想法也对，只要你觉得谣言伤害不到你，那確实可以不予理会。”
    【说得没错！会相信这种谣言的人，没必要去解释】
    【不过很少有人能在面对谣言的时候做到这么坦然吧。大多数人还是会很痛苦。】
    【但她有句话说得没错，相信谣言的人，即使解释了她也不会信的。而不相信谣言的人，自然不需要多余的解释。】
    【我就做不到內心这么强大呜呜呜，小学的时候我水杯倒了，整个班都传我尿裤子了，我整个小学时期都抬不起头呜呜呜，后来上了初中才从那种阴霾里走出来】
    ……
    畅畅接著说，“但我后来想想，也许就是因为我一直以来不予理会的態度，才导致她给我编造的谣言越来越离谱，越来越肆无忌惮。”
    李杭点了点头，认同地说，“有些造谣者，目的是挑衅你或者激怒你，那么你越是表现出无所谓的態度，她从中得不到『成就感』，也许就不会再继续编造谣言。”但有些造谣者，目的就是毁掉你的名声，如果一直忍气吞声，那么她就会更加肆无忌惮。”
    畅畅说，“是的。我的室友就是后者，我的沉默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纵容。大学四年她几乎没有停止编造关於我的大大小小的谣言。”
    李杭问道，“那后来你怎么又决定要反击了呢？”
    素素说，“因为直到这学期，她编造的谣言已经开始严重影响我的生活，甚至差点影响了我的工作。”
    李杭问，“她说了什么？”
    畅畅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做心理建设。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地开口说，“她跟同学说，我在卖yin。”
    畅畅用一种冷静敘述的口吻说，“她到处说看见我和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在教学楼的女厕里面做那种事。”
    “还说我为了赚钱搞多p，最多的一次和六个人一起。”
    “说我每天晚上都在宿舍里跟男人裸.聊，还叫得很大声。”
    “说她有个结了婚的表哥来学校看她，我不要脸地勾引她表哥，被她表哥打了一巴掌才消停。”
    “噢，最过分的一个，是说我有个超有钱的『客人』，说我捡垃圾桶里的套子自己偷偷注射，使小伎俩想故意怀一个『有钱客人』的孩子，想母凭子贵……但是这件事被他老婆发现了，他老婆找人把我轮了，孩子就掉了。”
    畅畅说到最后，发出一声冷笑，“总之，就是把我说成了一个私生活非常yin乱、只要见到男人就发qing的人。”
    李杭一边听著，眉头越来越紧。
    听到最后这段的时候，他忍不住面色凝重地说，“这是很严重的谣言了。”
    不止是李杭。
    直播间的人也直呼受不了。
    【天啊，这是我听过最过分的谣言】
    【这是一个大学生可以编出来的谣言吗？这也太恶毒了吧……】
    【她是不是那种黄,文看多了,然后把自己看到的剧情都编成室友的谣言了】
    【我想像不到连麦人是做了什么惹到她了，她要编这么离谱的黄谣，难道是上辈子鯊了她父母吗？】
    【可能是连麦人整个大学期间都没有对她的谣言做出反抗，她就开始越编越上癮了吧？】
    【呵真的以为自己不用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吗】
    【这种人就应该让她吃个教训，让她知道以后嘴巴里不能再说假话】
    ……

 第537章 再害我一次

    畅畅继续说，“我从一个朋友口中第一次听到这些谣言的时候，我也很震惊，甚至那一刻，我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因为我没想到她会编造这么离谱的谣言，我真的觉得，她是想毁了我。”
    “后来我拜託一个朋友替我录音取证。我才从录音里真真切切地听到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这些事的时候，说得绘声绘色的，还会描述各种细节，听起来就像她真的亲眼所见似的。”
    李杭皱了皱眉，又问，“那你说这些谣言差点影响到你的工作，是指……？”
    畅畅说，“噢，因为那段时间，正是秋招的时候。原本我即將拿到一个很不错的企业的offer。”
    “但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她在学校里大肆散播那些黄谣。”
    “她自己註册了一个小號跟自己聊天，偽装成跟別人聊天的样子，然后把这些谣言通过这种聊天记录的方式说出来、再转发到了很多群里。很多同学、老师都看到了。”
    “后来，这个谣言甚至已经传到了那些秋招企业群里。甚至面试官都来问我是怎么回事了。”
    畅畅甚至笑出了声，“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就好像疯了一样，像病毒一样到处传播我的谣言，可能是想趁毕业之前，再好好害我一次吧？”
    【这剧本我好像看过，《室友，再害我一次》】
    【哈哈哈哈哈】
    【在別人拿offer的关键时刻散播这种谣言，什么目的不用多说了吧】
    【看別人拿到offer眼红了吧，看来还是遭人嫉妒了】
    【这是真的疯了吧，还捏造聊天记录转发到群里？到底是法盲还是胆子大？人数恐怕已经达到立案的標准了吧】
    【有这种室友，我都不敢回宿舍，害怕哪天被她投毒了】
    ……
    李杭说，“都传到学校老师那里去了？这种程度的造谣，要是学校的老师知道了，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会。”畅畅笑了笑说，“她舅舅是我们学校的校领导。”
    李杭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畅畅接著说，“我找过辅导员，说我被人恶意造谣了。他一开始拍胸脯跟我保证，学校一定会查清情况，严肃处理。”
    “但最后他知道了谣言的源头，是校领导的外甥女。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我再去找辅导员，他都用各种理由搪塞我，或者跟我说都快毕业了，劝我別计较了，再忍忍。”
    李杭嘆息一声，“原来是有人兜底啊。难怪敢这么大肆散播谣言。”
    【再忍忍？凭什么要忍？就因为造谣者是校领导的亲戚？真是站著说话不腰疼】
    【肯定要让你忍咯，他作为辅导员要是帮你出头了，恐怕自己的饭碗就不保了，人肯定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优先了】
    【唉，好真实。普通人面对有后台的坏人真的很无奈啊。】
    【和我的辅导员一样……对这些事坐视不理。一旦我说要追究或者要报警，就轻描淡写地说一句让我看开点，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学校的名声忍一忍。毕业了就好了。狗屁】
    【哈哈哈哈，不如说为了辅导员的前途忍一忍，毕竟有的学校可是把报警率算进辅导员业绩考核里的。我有次跟同学闹矛盾报了警，事后辅导员还怪我怎么越过他去报警了呢】
    【老师不管就直接报警啊。又不是小学生初中生了，遇到事情还只有找老师这一个办法】
    【报完警人家觉得这就是学生之间闹闹小矛盾，只要不是太严重的大事，基本上都会把问题拋给学校，让辅导员去从中调解】
    ……
    畅畅说，“对。跟弹幕里说的差不多，当时有个有相似经歷学姐告诉过我，我要是直接去报警说室友造我黄谣，大概率这事还是会转到驻校民警，然后上报到校领导，校领导再让辅导员去处理。更別说校领导里还有我室友的舅舅。这简直是buff叠满了。”
    李杭好奇地问，“那你最后是怎么做的？”
    畅畅笑了起来，“说起来，还要多亏她那么细致地描述了给我造的黄谣呢。”
    “为什么这么说？”李杭问道。
    畅畅解释道，“当时我在一个法律互助论坛里匿名发帖，求助网友我该怎么办。有个网友教了我一个办法。”
    “那个网友说，既然我室友造我黄谣，说我跟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在厕所里办事，那我可以报警说：『我被迷.。奸了，过程我完全不记得，但是我室友说她看见了』。”
    李杭脑子转了一转，明白过来，忍不住笑，“能想出这招的人確实是个人才啊。”
    【啊？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没听懂？为什么要说自己被迷..奸了？】
    【我也没懂，我这死脑子】
    【你想啊，她室友到处说亲眼看到她跟一个男人在厕所里干这干那。那假设她室友说的是真话，但她本人却根本不记得有这事，那是不是就说明她失去了这段记忆？那就可能是被迷..奸了，而她室友就是这件事的证人,因为她对外说她自己亲眼看到了。】
    【所以，她作为这件事的唯一『证人』，就必须要去警局做笔录，配合提供线索】
    【她室友肯定自知自己是造谣，压根没看到那样的事，自然也就不敢做笔录，那么就只能承认自己是在造谣。】
    【妙啊，妙啊】
    ……
    李杭笑著问道，“所以你就照著那个网友说的去做了？”
    畅畅很痛快地说，“是的。当时警.察传唤她去做笔录的时候，她快嚇死了，哭著跪下来道歉，求我撤案。”
    “我就跟她说：『不行呀，我要是真被人迷jian了，那可是公诉案件，可不是我说撤就能撤的。』”
    “最后她只好在警局亲口承认了是造谣，给我写了道歉书。”
    “然后她本来是有保研资格的，保研到一所外校，但谁知道这个资格是怎么来的呢？总之我把她的所作所为以及她的道歉信发给了她保研的学校。她的保研资格也被取消了。”

 第538章 你有几个老子啊？

    李杭笑了笑，说，“干得好，她確实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没错。”畅畅继续说道，“最可笑的是，她被告知取消保研资格的时候，还来辱骂我，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我害的。如果她不编造那些不堪入耳的谣言，光凭我的意愿又怎么做到这些？”
    畅畅顿了顿，语气轻鬆说，“不过我没理她。我对她说，我还会继续追究她的刑事责任。反正我也找到工作了，有的是时间跟她耗。”
    “听到这话她马上又换了一副嘴脸，哭哭啼啼地求我原谅她、放过她，说看在四年室友的情分上不要对她赶尽杀绝。”
    “但我知道她內心是没有悔改的。她当初造谣我的时候可没有手软，我也不是什么圣母，凭什么原谅她？”
    此时直播间的弹幕也异常热烈。
    【这是教科书级別的反击】
    【就这个復仇爽！】
    【令人乳腺畅通的一集】
    【没错！不要原谅这种人！明明是她先做了坏事，怎么现在有脸来求原谅求放过了？就是要追究到底】
    【给录取学校发邮件这招是真的牛哈哈哈，让她尝尝到手的offer飞了的感觉】
    【所以说，被造谣的人都不要软弱，一定要儘可能地收集证据，然后反击】
    【真心希望所有的造谣者都能吃到自己种下的恶果】
    ……
    畅畅对那些弹幕里夸讚她、支持她的网友们都表示了感谢。
    隨后就离开了直播间。
    畅畅离开之后，紧隨其后的是一个网名叫“请叫我郭星大帝”。
    李杭眉头一抽，说，“朋友，你这个名字很中二啊，今年读几年级了？”
    郭星“嗐”了一声，说，“没有，我都大三了，这网名是我一狗兄弟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给我改的，但是平台规定一个月只能改一次名，没办法我只能先用著了~不过我把他揍了一顿，也算没吃亏。”
    郭星说话自带一股幽默的调调，直播间的氛围顿时欢乐起来。
    李杭也笑了笑说，“你说说你要諮询的是什么事吧。”
    郭星说，“我要諮询的是我自己遇到的一个事。就我之前在地铁上跟一个老头吵了一架。然后现在他突然面瘫了，他家里人找上我要我赔他医药费，我该不该赔啊？”
    “多久之前的事？”李杭问道。
    郭星回答，“他儿子昨天才找到我的。他儿子也是牛，知道我是坐5號线地铁上下班，就带著他面瘫的老子在地铁站里蹲我。”
    李杭说，“不是，我是问，吵架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郭星想了想，说，“大概两个星期前的样子吧。我看到那个面瘫老头的时候我都快忘了跟他吵过一架了。突然找上我，我也是很懵逼。”
    李杭紧接著问，“那那个老头面瘫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郭星说，“不太確定，他儿子一开始说，前几天面瘫了。我就说那关我屁事，指不定是他老子半夜做梦，梦见什么亏心事，自己给自己嚇面瘫了。”
    郭星说著说著，无语地笑了，“听我这么说，他儿子马上又改口说，是那天跟我吵架之后回到家就面瘫了。我就问他到底有几个老子啊？”
    郭星停下来笑了一阵，又继续说，“反正我是听出来了，他儿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说因为我骂了他老子，他才面瘫的。”
    【哈哈哈哈哈，自己给自己嚇面瘫了可还行？】
    【笑死，他这嘴皮子確实6得很啊，跟人吵架包贏的，难怪能把老头骂面瘫了】
    【別瞎说，是不是他骂出来的还不一定呢】
    【我不用听我都知道肯定是那老头的错】
    【我来了我来了，又来网际网路学习怎么骂人了】
    ……
    李杭想了想，又问道，“你怎么跟老头吵起来的？是因为什么？”
    郭星的语气变了变，带了点怒意，“那老头为老不尊。那时候是下班高峰，那老头是在我后面上的地铁，就站我旁边。他另一边站著一个年轻的女生。”
    “那色老头招还可多，一开始是假装不小心把自己的老镜扔那女生脚边了，故意喊那女生蹲下去帮她捡。”
    “那女生当时穿著一条连衣短裙，其实不太方便蹲，但估计看他是个老头，出於善意，就蹲下去帮他捡了。”
    “当然了，我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那老头是故意的。是后来他又做了一系列事情，明显就是要占那女生的便宜。我才联想到他一开始掉眼镜应该也是故意的，估计是想趁机看那女生的领口。”
    李杭点了点头，说，“光从这一件事確实不能说他就是故意的。他又做了什么其他事？”
    “后来他又假装站不稳，往那女生身上倒。直接倒人家怀里去了。我当时看那女生脸上的表情已经有点不舒服了，但是地铁上人很多，她也没地方躲。”
    “我就跟那老头说，『你前面就有根杆子，你抓著杆子能站稳一点。』”
    “我当时也没把那老头想歪，我也是好心提醒他，结果那色老头白了我一眼，好像怪我多管閒事似的。”
    “然后他又站了一会儿，直接原地蹲下了。当时可是下班高峰，地铁上人挤人，基本上就没什么缝隙了，那老头蹲在那女生旁边，那女生还穿著短裙，她当时可想而知有多尷尬了。”
    “那老头还装作要看站点表的样子，一直抬著头。直到这时候我才醒悟过来他之前种种行为都是故意的，铁色狼。”
    “当时的站位是那女生、老头、我，我旁边还有一男生。我就跟我旁边的男生商量了一下，他就跟那女孩换了位置。”
    【这人真好，值得我高呼一句参见郭星大帝。】
    【哈哈哈哈哈】
    【那个同意换位置的男生也是个好人】
    【那个女生也是个好人，还帮那死老头捡眼镜。】
    【都是好人，就那个老头坏透了】
    【確实，虽然老头很可恶，但是还是好心人多】
    【都一大把年纪了，上晚高峰地铁占女孩子便宜，真是老脸都不要了哈，这么缺德也不怕把自己剩下的阳寿都耗没了】
    ……

 第539章 摘抄、熟读並背诵

    李杭紧接著问道，“然后你就跟那老头吵起来了？”
    “是。不过是他先骂的我，我才骂回去的。”郭星笑了笑，说，“他可能觉得我坏他『好事』了吧。”
    李杭说，“你们是光吵架，没打架吧？”
    郭星赶紧说，“我没动手，我就光动嘴了。虽然那老头是很欠揍，但我也不敢动手，看年纪估计七十岁了，感觉一碰就碎了。我这能打300斤沙袋的拳头，能一拳给他打得直接享年七十。”
    郭星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噢，不过他后来发现骂不过我的时候，倒是想跟我动手来著，但是我避开了，我还怕被碰瓷呢！反正我全程跟他保持著距离，地铁上都有监控的。”
    李杭点点头说，“那就好。如果產生了肢体接触，有时候確实就不好解释了。不过，单纯言语上的辱骂，严重的话也是会构成违法的，你是怎么骂他的？”
    郭星说，“嗯……这能在直播间说吗？”
    李杭说，“你说说唄，有违禁词的时候我再打断你。”
    听李杭这么说，郭星便放心地开始描述起当时那一场骂战。
    “当时我让那女生跟我旁边的男生换个位置，被那老头听见了，他就小声嘀嘀咕咕，『换什么位子哦，你又不是什么大美女还担心我老头子占你便宜』，又骂我，说我狗娘养的东西，在这装什么英雄主义。我就开始输出了。”
    郭星顿了顿，似乎在蓄力，深吸了一口气说，“我说，****你別以为没人看出来你个死老头齷齪得很，***从上车开始就各种占人家便宜，怎么了***是知道自己活不过明天了，临死之前***豁出去老脸不要了哈？”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追书就去 101 看书网，?0?????????????.??????超方便 】
    郭星缓了口气，才接著说，“他骂我有娘生没娘教，反正就逮著我老妈一通骂。我就说：你***个死老头是不是也是你爹在地铁上生的啊？乖儿子可別**学你那个死透了的爹！”
    郭星复述吵架过程的时候，还自动嗶掉了那些辱骂性比较强的词汇。
    “总之他骂不过我，后来地铁的乘警看到我们这边有动静，也来劝阻了，我也到站了就下车了。”
    【骂得好爽！】
    【以前我总觉得不要跟老人计较，后来发现有些老人是真的坏，就爱倚老卖老、道德绑架！该骂的时候千万別怂】
    【我现在但凡刷到这种用得上的台词我都摘抄熟读並背诵】
    【冷静冷静，大家可以合理地懟回去，但是不建议使用誹谤性词汇进行辱骂，不然反手告你一个侮辱罪咋办】
    【一般的骂架应该还不至於到犯罪的程度，不过还是有概率要受到治安处罚的】
    【估计那老头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这位郭星大帝说他拳头能打300斤沙袋，体格肯定不是一般的壮实。要是换做身板小的年轻人，这些坏老头就可会噁心人了。】
    【我上次在地铁上也被一个老头骚扰了，一直往我身上靠，我说別靠了，他还骂我，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可惜当时周围没一个人帮我的。我又气得说不出话，光站在那被那老头骂了】
    【你快別说了，刚通畅的乳腺又让你给我堵上了。下次別怂，实在不敢骂的话，就像一个精神病一样大声尖叫，发疯，大叫我被鬼骚扰了我被鬼骚扰了，他保证不敢再靠近你了。】
    【温馨提醒，发疯有概率被人拍成视频发到网上】
    【哈哈哈哈哈哈】
    ……
    “李律，虽然我骂了他，但我觉得也不至於这几句话就把他给骂面瘫了吧？他儿子现在来找我索赔，他老子自己骚扰年轻女性，还有理了？”郭星说。
    李杭冷静地说，“你不用理他就行了。面瘫这个病成因很多的，想让你赔偿医疗费，至少要证明是你造成的。但吵架和面瘫这两件事在法律上没有因果关係。”
    “也就是不可能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面瘫是你导致的。医生也不可能开个诊断证明，证明就是因为你在地铁上那几句话，把老头骂得面瘫了。”
    “除非那老头先前就有一些可能导致面瘫的基础病，而你也明知他有基础疾病，不能受任何刺激，同时要证明你和他吵架才导致他病发，那么你才可能需要担部分责任。”
    李杭顿了顿，才接著往下说道，“但很显然，你们是陌生人，你不知道他有没有病，而且按他儿子前后不一的说法来看，面瘫应该也不是当天马上发作的。”
    “估计是事情过去几天以后，甚至一两个星期了，他才面瘫的，那就更难以证明其中有因果关係了。”
    【骂几句就面瘫了，谁信啊，很明显，这个死老头和他的坏儿子纯纯就是想找人讹一笔医药费。】
    【反正那老头跟他儿子也不知道他的个人信息，只知道在地铁站蹲，就让他们蹲去唄。】
    【原来这种不用赔啊……早知道当时我也连麦来諮询一下了】
    【嗯？？楼上的有故事】
    【之前我也碰到类似的，小区一老头大早上的拿自行车別我，我就骂了两句，过了几天他家属说他心血管病犯了，住院了，吵著闹著让我赔钱，我当时也是懒得纠缠，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责任，就乾脆给了三千块医药费。】
    【快看啊，这里有个冤大头】
    【我发现很多坏老头都有跟他一样坏的家里人】
    【一坏坏一窝嘛】
    ……
    郭星也高兴起来，“李律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原本我还在发愁，万一真把我告了，判我赔偿，那医药费还不知道多贵呢！”
    郭星顿了顿，又说，“虽然我女朋友知道这事以后，也安慰我来著，说就算真的要赔偿，她也会跟我一起分担……”
    最后两句话，郭星的语气明显带著一种压抑不住的炫耀。
    他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好像在等李杭提问。
    李杭憋著笑，故意没接话。
    最后是郭星先憋不住了，“……李律，你咋不问我女朋友是谁啊？”

 第540章 返回法律频道

    原本直播间里的网友们都有点摸不著头脑。
    完全搞不清楚郭星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在眾人云里雾里的时候，郭星突然拋出了那样一个问题。
    这下子，即便是反应再怎么迟钝的人，恐怕也已经心中有数了。
    李杭其实也早就猜到了，只是故意不说。
    等郭星自己憋不住了，李杭才开口说道：“我知道啊。不就是地铁上碰到的那个女孩子嘛，对吧？”
    听到这话，郭星瞬间发出一声靦腆害羞的笑声。
    不过从他前面的表现来看，他的个性大大咧咧又爱耍宝。
    此刻表现出来的这份不好意思，十有八九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郭星很欠揍地嘿嘿一笑，说道：“哎呀，李律您可真是太厉害了！居然一下子就给猜对了呢。”
    接著又是一阵標誌性的嘿嘿傻笑。
    李杭则是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说：“你都把话暗示到这个份儿上了，如果我还是猜不出来的话，那岂不是跟个傻瓜一样了？”
    【啊？不是，我不小心按到遥控器了？怎么从法律频道跳转到恋爱频道了？】
    【我不看恋爱频道啊啊啊啊，快给我返回法律频道】
    【输入口令“返回法律频道，”即可】
    【返回法律频道】
    【返回法律频道】
    【返回法律频道】
    【不是哥们你自己先提起你女朋友的吗，你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本来就心烦，有人下班坐个地铁都能交到女朋友，显得我们这种下班只知道在地铁上打游戏看小说的人很蠢】
    【祝福祝福，別的不说，至少能从这件事里听出这是两个善良的人！】
    【你们这群冷漠的人，你们只关心郭星和那个女生，根本没人在意和女生换位置的那个男生。这个故事里明明有三个人，却只有两个人有姓名。你们这群冷漠的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的！】
    【这个郭星该不会一开始就是看上人家了，才这么正义地出手相助吧】
    【原来是早有图谋？】
    ……
    李杭饶有兴致地追问道：“你们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郭星刚好瞥见屏幕上一些网友发表的言论，他赶紧开口解释道：“大家可別误会啊！我当时去帮她真不是因为她这个人怎么样，就算换成其他任何人遇到困难需要帮助，我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的。”
    李杭点了点头，然后笑著打趣道：“你不用搭理那些弹幕，他们自己都找不著对象呢，所以碰到你这种情况，心里就容易不平衡，很容易在这种时候黑化。”
    【有被明涵到】
    【是的，我黑化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给任何人好脸色】
    【我都找不到对象了，让让我怎么了？】
    【有些人真是，自己心理阴暗，干点好事就求回报，就觉得別人也一定是这样？】
    【別骂了別骂了，我刚刚就是瞎说的，忘记加狗头了】
    ……
    郭星缓缓说道：“那天的情况其实挺简单的，我当时真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纯粹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当天我比她早一点下地铁。就在我下车的时候，她向我以及另外那位男生表达了谢意。”
    “说实话，那一刻我心里也觉得，之后恐怕也是不会再有机会碰面了。毕竟这条地铁线上每天都是人山人海、上车都要靠力气，乘客多得数都数不过来。”
    说到这里，郭星稍微停顿了一下，接著继续讲述道：“不过我得承认，生活有时候就是充满了各种意想不到的巧合。后来第二天中午，当我去我们写字楼的食堂准备吃午饭的时候，竟然意外地又遇见了她。”
    李杭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难道你们俩是同一个公司的？”
    听到这话，郭星连忙解释道：“不是一个公司。我所在的那栋写字楼里面不止我们一家公司，而是容纳了许多不同的企业。只不过在二楼设有一个开放式的食堂，只要是在这栋大楼里工作的人员，都能够去那个食堂吃饭。她就是恰好跟我是在同一栋大楼里工作的员工。”
    “那还真是挺巧的啊。”李杭感慨说。
    郭星说起那天是事还有点激动，“是啊！更巧的还在后面，因为我平时上班的时候工作餐都是靠点外卖解决，基本不去食堂吃饭，那天是因为一个破会开晚了，我忘记点外卖了，又不知道吃什么，才去了食堂。”
    “她后来跟我说，她也是时隔很久才去一次食堂，但凡我俩那天有一个人跟往常一样点外卖，我们就碰不到了。她那天也是突然想吃食堂里的一家广式烧鸭，巧了，我也很爱吃广式烧鸭，而且那家烧鸭確实挺正宗的。哈哈，是不是特別有意思？”
    说完，这人忍不住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李杭本来也跟著笑，笑了一半反应过来，停下来说，“……等等，能先別说广式烧鸭了吗？跑题了。”
    【如果爱吃广式烧鸭是她的择偶標准的话，那么能不能转告你女朋友，我也爱吃广式烧鸭。】
    【我听得正认真呢，突然来一句广式烧鸭，我真服了】
    【疑似广式烧鸭的暗广。是不是来李律直播间諮询完就要开直播带货广式烧鸭了】
    【给我气笑了都】
    【所以广式烧鸭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好吃的，配上酸菜简直是绝了。】
    【不会跟我是一个大楼里办公的吧？我们二楼也有食堂，也有一个窗口卖广式烧鸭】
    【够了，我说够了，退出美食频道，返回恋爱频道】
    【返回恋爱频道】
    ……
    郭星小心翼翼地说，“那个……我真的不是打gg，我以后也不会开直播带货卖广式烧鸭的……我最后再提一次……所以那天我们就在卖广式烧鸭的窗口前遇到了……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提到广式烧鸭。”
    李杭被说得满脑子都是这个菜名。
    结果说话的时候也脱口而出，“那你和广式烧……不对，你和那个女生这么快就在一起了？”

 第541章 科学已经无法解释

    郭星紧接著娓娓道来：“那天在食堂偶遇，我是一个人来的，她也是一个人来的，我们就自然而然地坐到一起吃了午餐。不过令我惊喜的是，我们意外地很有话聊，整个吃饭的过程都有说不完的话题。”
    “而且我发现，无论是她的外表，还是温柔开朗的性格，都是我心目中理想伴侣的样子。”
    “不过，虽然我內心对她有了好感，但我也没有立刻就展开什么狂热的追求。毕竟，如果表现得过於急切和衝动，恐怕会让她认为我这个人不够稳重可靠。说不定我在地铁上给她留下的好印象都会毁掉。”
    “可自从那天之后，巧合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了。我们几乎每天都会在不同的地方偶遇，有时是在地铁站口，上下班的时候遇到了，有时是在公司楼下，有时是在大楼电梯里。”
    “就连那个周末，我去看一个展览的时候，居然又一次在展馆里和她撞个正著！没想到吧，她居然也来看展了！”
    说到这里，郭星稍稍停顿了一下。
    他似乎都还沉浸在那些频繁偶遇所带来的惊讶中。
    过了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这种情况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就好像……就好像从我们在地铁车厢里產生交集的那一刻起，之后的每一天，我们总能在各种不同的场所频繁碰面，有时候甚至一天之內就能邂逅两三次。”
    “对於这样的巧合，我感觉用科学已经难以解释了！我当时就觉得，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啊！”郭星语气十分激动地说。
    【浪漫主义的人可能会觉得这是缘分，我只会觉得是集中的巧合】
    【巧合多了不就是缘分吗】
    【事实上可能是以前也在公司楼下或者地铁站里遇到过，只是因为不认识，所以没有注意到对方吧。或者注意到了，但没有在脑海里留下印象。】
    【我也有这种短期內频繁跟一个人偶遇的经歷，有次我去我注意到隔壁部门的一个男同事，感觉挺有好感的，之前从来没在公司见过他，也没有什么交集，但是从那天以后就隔三岔五的偶遇，我上班时间摸鱼去楼下买杯咖啡都能遇见。最夸张的一天偶遇了四次。真的好神奇。不过从某一天我在楼下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在一起，我们就没再偶遇过了。】
    【呃，前面的那位，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你们经常偶遇只是因为你们俩都要上班。刚好行程一致而已。但凡有个人不上班，你俩都不会偶遇。两匹牛马在公司遇见算什么缘分啊？好巧，你也来给人当牛做马啊？】
    【你是真的会给人泼冷水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有类似的经歷，我之前上大学的时候，参加一次社团活动里注意到一个学姐，很心动，想了她好几天。没想到之后就一直在学校的各个地方碰到她。真的是很巧，毕竟校园那么大，我跟我弟也在同一个学校，我俩一学期都见不到两回，跟那个学姐一天就碰见两三回。】
    【你弟：哥？跟我一学期见不到两回，跟学姐一天见两三回，这对吗？】
    【开个直播说说你和这个学姐的后续】
    【好像只有很想见到的人、和很不想见到的人，会让人產生这种经常遇见的错觉】
    【或者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觉得很有缘分的偶遇，都是对方蓄谋已久，刻意製造的偶遇？反正我是不信生活中有那么多巧合】
    【也有这种可能性。因为我追我对象的时候就是靠我人为製造偶遇。创造见面的机会多了她就对我有好感了】
    【红车效应？当你开始想买一辆红色跑车的时候，你会觉得路上的红色跑车都变多了。同样当你开始注意到一个人的时候，你会觉得经常遇见她。】
    ……
    郭星笑了笑，倒是也不介意那些理智分析的弹幕，说，“可能確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俩都在同一个区域生活和工作吧，所以才会频繁地偶遇。”
    “不过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確实有点怀疑是不是巧合，或者是不是我太在意她了，所以才会觉得我们经常碰到。”
    “但后来，我渐渐意识到，我们之间的相遇也不全是偶然。除了工作之外，我们彼此的生活轨跡在某种程度上是重合的，这让我们有了更多的机会去遇到对方。”
    “而且，每次相遇的时候，我们都能聊得很开心，彼此之间的默契也在不知不觉中建立起来。”
    “所以，当有一天我鼓起勇气约她去看电影的时候，她竟然答应了。
    郭星高兴地说，“不管是单纯的巧合，还是我们真的有缘分，总之，我约她去看电影，然后告白了，我们就在一起了。”
    他又补充道，“虽然在別人看来，可能会觉得我们的进展太快，好像很隨便什么的。”
    “不过我们彼此都觉得，我们在一起就是顺其自然的结果。”
    【我承认我酸了】
    【是的，確实进展太快了，建议先分手曖昧一段时间，等我谈上恋爱了你们再谈。】
    【其实不管是缘分还是巧合，只要互相喜欢就好了】
    【坏了。我好像知道我为什么谈不成恋爱了。我要是这么频繁偶遇一个人，我只会怀疑自己是被外星人监视了】
    【之前有段时间在公司里频繁遇到一个男同事，每次遇到都感觉他在偷偷打量我。我以为我是惹到他了。结果后来才知道是他在创造机会故意跟我偶遇，我这种人也是活该谈不上恋爱了】
    【听懂的人已经哭了，我承认你们有些人的爱情是命中注定，但是有些人的单身也是命中注定的】
    【不说了，让我们祝福这对新人】
    ……
    郭星还挺高兴地接受了大家的祝福：“谢谢谢谢，谢谢网友们的祝福。”
    他又贱嗖嗖地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们结婚的时候不能请大家来见证，但是你们的祝福到时候我会截图放在vcr里。”
    接著他又反客为主地来了一句：“李律，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了。”
    李杭笑道：“好的好的，常来啊。”

 第542章 还好我打字慢

    郭星走了之后，一个网名叫“张才艺”的女生申请了连麦。
    不过，这个叫张才艺的女生，並没有一上来就諮询。
    而是先给直播间的网友们打了个预防针。
    “李律你好，我接下来要諮询的事情可能会比较炸裂、毁三观……”张才艺说。
    李杭反应平平地说：“没事，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吧。就算真的毁了我的三观我也不会找你赔偿的。”
    【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要是毁了我的三观，我是要索赔的】
    【把这法盲给我叉出直播间】
    【我跟著李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有什么事能让我觉得毁三观的，瞧不起谁呢？】
    【律师平时接触的案子可比我们在直播间听到的炸裂多了……因为有些事情甚至是不能通过直播讲出来的】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可就期待住了，究竟是什么炸裂的事？】
    【可別铺垫了半天最后拉了坨大的】
    ……
    张才艺一上麦的这句话，確实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把网友们的期待值都抬高了。
    在弹幕的催促声中，张才艺开口道，“是这样的，我老公的弟弟，也就是我小叔子，因为涉嫌强jian被拘留了。”
    【……这炸裂在哪啊？这不是直播间的保留节目吗？】
    【每天都有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已经不稀奇了。所以强jian什么时候判死刑？】
    【嗯……可能炸裂在，这次的主角不是老公也不是朋友，而是小叔子？】
    【我刚刚还特地紧急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等著听有多炸裂】
    【太阳底下无新事唄】
    【除非告诉我小叔子因为强jian被判死刑了，否则刚刚的铺垫就是诈骗】
    ……
    手速快的网友已经开始吐槽了。
    但手速慢的网友们刚打完字准备发送。
    就听见张才艺接著说，“同时，我婆婆，也就是我老公的妈妈。也因为涉嫌强迫卖yin罪，一起被拘留了。”
    听到这里，李杭的眼神也变了。
    小叔子涉嫌强jian，婆婆涉嫌强迫卖yin？
    而且听张才艺话里的意思，这二者之间，居然还是有关联性的？
    【对不起，我骂早了】
    【还好我打字慢，还没来得及发送就听到了后半句】
    【我一个大震惊直接从床上仰臥起坐，坐起来听】
    【这諮询人也是够惨的，一个小叔子，一个婆婆，都涉嫌犯罪被拘留了，这是嫁进了一个犯罪团伙啊？】
    【建议查查自己老公】
    网友们都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李杭用陈述的语气说，“你婆婆强迫卖yin，和你小叔子强jian，这两件事之间有关联？”
    “是的。”张才艺说，“我婆婆强迫卖yin的对象，和我小叔子强jian的对象，是同一个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杭问。
    “整个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我小叔子前段时间遇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投资亏了一大笔钱、弟媳怀孕又意外流產，一些不好的事都恰巧集中在一起发生了。”
    “然而我婆婆是个非常封建迷信的人。她就很相信鬼啊神啊的那套。我不是夸张，她真的迷信到了一个让人难以理解的程度。”
    李杭说，“你举几个例子说说？”
    张才艺说道，“她平时跟我说话就神神叨叨的，有一次我吃坏东西拉肚子了，她都要抓著我审问一通，用很可怕的眼神看著我，问我最近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她说我可能在外面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最后找人搞了个驱邪的符，让我喝那种符水。可我就是生鱼片吃多了而已。”
    “她还会经常性地去找大师算卦，有一次算出我老公会有血光之灾，大师说破解的方式就是让他去献血。可是，她心疼她自己的儿子，居然让我去代替她儿子献血！可当时我还怀著孕！”
    “但也就是因为我当时怀孕了，她才要我去替他儿子献血。因为她说我献血就等同於孩子献血，孩子是我老公的血脉，就等同於我老公献血。”
    “不过好在后来我老公自己偷偷去献了血，我婆婆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有再逼著我去。”
    【我靠，这是真的有点嚇人了……】
    【这什么变態婆婆啊，嚇死我了。】
    【虽然年纪大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点迷信……但是这个婆婆未免有点极端了吧？】
    【以前我生大病的时候我妈也会弄什么符水来给我喝，喝之前她还要比划一通，就跟画符一样。小时候不懂，喝了好几回】
    【我觉得日常求神拜佛这种程度的迷信还好，至少没有伤害到別人。但是像这个婆婆这样的就有点变態了，要是哪天大师跟她说他儿子寿命將尽要一命换一命，估计她也会深信不疑……】
    【长期跟这样的婆婆生活在一起，不会变得神经不正常吗？一点小灾小病都要装神弄鬼的，连怀著孕的儿媳都要折腾，未免有点可怕了】
    【我记得孕妇是不可以献血的吧？居然让自己的儿媳去献血，就不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吗？將来生出来的孩子有什么问题怎么办？这些都不管了？】
    【显然在婆婆眼里，她的宝贝儿子摆在是第一位，然后才是孙子和儿媳妇唄】
    【这是个封建迷信的坏婆婆。鑑定完毕】
    【本来听到拉肚子那段还以为她是关心自己儿媳，关心则乱才会搞什么符水。现在看来也是怕那个所谓的“脏东西”牵连到自己或者自己的宝贝儿子吧】
    【至少她老公目前看起来还是个正常人。至少主动去献血了】
    【为什么要顺著她的意思去献血啊，长期不反抗只会越演越烈，最后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你想跟被封建迷信荼毒的人讲科学道理？不可能讲得通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些跟强迫卖yin又有什么关係？总不会是那个大师算出来她上辈子是个老鴇吧？】
    【哈哈哈哈哈，突然觉得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
    ……

 第543章 信不信现世报？

    李杭也问道，“她封建迷信，跟她涉嫌的罪名又有什么关係呢？”
    张才艺解释道，“因为我小叔子那阵子遇到很多倒霉事，她就又开始钱找大师给我小叔子算卦。”
    “那个大师说，我小叔子最近的运势不对，才会霉运缠身，如果不赶紧想办法转运的话，之后恐怕会有大难临头。”
    张才艺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
    似乎对將要说出口的话感到难以启齿。
    过了一会儿她才继续说道，“——而这个所谓的『转运』的办法，就是让我小叔子去跟一个特定的女人发生关係，通过这种方式，从而把他的霉运转移到別人身上。”
    李杭倒是在以前的案子中听说过这种迷信的说法。
    他皱了皱眉，问道，“跟一个『特定的女人』？特定是指什么？”
    张才艺嘆了口气说，“那个大师说，这个转移霉运的对象，一定要是怀孕五个月的女人。按那个大师的说法，就是通过发生关係，从而把霉运转移到还未出生的婴儿身上。”
    “而且他还催促我婆婆说这件事要儘快，否则灾难就要降临在我小叔子的头上。”
    【啊？？】
    【啊？？？？】
    【太可怕了】
    【这是什么大师啊，害人不浅】
    【为了赚钱真是什么鬼话都能编得出来啊。找个孕妇转移霉运到胎儿身上？？好特么的离谱……】
    【这是人话吗？】
    【这真的是真的？不会是编的吧】
    【你们別不信，我还真听说过这种……有些有钱人就是专门找孕妇去嫖，就是因为相信这么做可以转移厄运。这甚至已经形成一个產业了，有的孕妇就是专门在孕期去做这种事】
    【我也听说过，转『孕』珠嘛，对吧？我甚至还在社交平台上刷到过。】
    【我靠？？原来转运珠是那个意思？？我记得我有刷到过！！一个孕妇发自己挺著肚子的写真照，当时还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准妈妈在记录自己孕期的样子，但是很奇怪的是带了个標籤“转运珠”，当时我还在觉得纳闷，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也刷到过……我当时是真的是因为倒霉的事太多了，就在搜转运珠（是真的珠子），想说搜看看有什么珠子能戴一戴的。当时搜出来好几个孕妇的帖子。】
    【能想出这种迷信言论和相信这些言论的人真是魔鬼啊……】
    ……
    张才艺接著说道，“我婆婆对这个所谓转运的说法深信不疑。但是要上哪里去找一个刚好怀孕五个月，还恰好在从事卖yin活动，愿意跟我小叔子发生关係的女人呢？”
    “她很著急，各种想办法，但是都找不到，找不到就更著急。她就害怕那个大师的话哪天就突然应验了，我小叔子就会立马嗝屁似的。”
    “最后，她盯上了隔壁小区里的一个孕妇。”
    “她假装自己是外地来旅游的，跟那个孕妇閒聊，得知她刚刚怀孕满五个月，她就把那个孕妇骗到了一个酒店里面。然后叫我小叔子过去。我小叔子就过去了……”
    李杭的眉头越皱越紧，“对於你婆婆这种迷信的做法，你小叔子竟然也顺从地配合了吗？他也相信这个所谓转运的说法？”
    张才艺说，“其实不是，他平时也很烦我婆婆搞封建迷信那套的。我老公偶尔还会装装样子配合一下。但是我小叔子有时候是会直接开口骂的，骂她是个神经病、疯子什么的。”
    李杭追问道，“那他为什么还要听你婆婆的话，过去那个酒店呢？”
    张才艺冷笑了一声，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之所以过去，並不是因为他听我婆婆的话，或者相信什么转运，只是因为他好色，人都已经骗到酒店等著他了，他当然要去，有什么理由拒绝？”
    【救命啊。震碎我的三观】
    【这个婆婆用坏蛋来形容已经不够了，这是恶毒。把一个无辜的孕妇骗到酒店，她要是真的迷信，那她信不信现世报？】
    【好可怕的一对母子。坏到一起去了。但凡其中一个人有点良心，这个孕妇都不至於遭受这种事】
    【好可怜的孕妇，真的是无妄之灾。就因为一个狗屁大师的一句话，摊上这种事……】
    【那个孕妇估计是对这样的坏人放鬆了警惕……就这么跟著去了酒店。】
    【出门在外真的不要轻信任何人，不管是男是女。哪怕是看起来和蔼可亲的阿姨，或者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恶】
    ……
    李杭想了想，问道，“那么，你婆婆叫你小叔子去酒店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张才艺说，“她跟我小叔子说了大师算卦说需要转运的事情，但隱瞒了那个孕妇的真实身份。她只说自己找到了一个符合条件的卖yin女，只要他过去做完给钱就可以了。”
    李杭又问，“那么，在你小叔子去酒店实施x行为的时候，你婆婆也在旁边？”
    张才艺说，“没有。她不在。虽然我小叔子去到酒店房间门口的时候，是她给开了门，不过她交代了几句就走了。之后……事后，那位孕妇等我小叔子离开酒店后，就报了警。”
    李杭沉吟了一会儿。
    他思考著张才艺的话，说，“有一点我不太懂，为什么她还让他儿子给钱呢？用这笔钱作为封口费？还是想利用这个坐实那个孕妇是卖yin，从而掩盖自己犯罪的行为？”
    “我也不知道，可能两者都有吧。”张才艺说。
    张才艺顿了顿，接著说，“我老公已经请了个律师去了解情况。现在那个律师的意见是，可以为我小叔子爭取无罪辩护。我想问问李律，这真的有辩护的空间吗？”
    【还想无罪辩护？我今天真是小刀喇屁股，开了眼了】
    【气死我了，这两个恶人一定要严惩，一个也不能放过】
    【我是真不信这小叔子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亲妈什么德性？还有那个孕妇难道没有任何反抗？】
    【啊对对，就按无罪辩护的思路来！最后判得更重我就舒服了】
    ……

 第544章 大变活人

    李杭也震惊了：“还想做无罪辩护？哪来的自信？”
    张才艺说，“因为我小叔子的说法是：他以为自己就是去嫖chang的，以为那个孕妇就是从事卖yin工作的。他声称不知道她的具体来歷和身份，而且全程那个孕妇並没有反抗。”
    “我婆婆的供词也是同样的说法。她承认自己的罪行，但是一直在极力撇清小叔子的关係。所以律师说，可以从这个角度去解释他不构成强jian。”
    “中途没有反抗？那个孕妇的身上、或者房间內部都没有反抗的痕跡吗？”李杭疑惑地问。
    张才艺低声说，“……確实没有反抗。这点那个孕妇自己也是承认的。但她是说她怕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不敢反抗，直到事后才敢报警。”
    张才艺痛苦地发出一声嘆息，“其实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理解她……毕竟我也是怀过孕的。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她还怀著五个月身份，反抗说不定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李杭想了想，说，“假设你小叔子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对此毫不知情、且过程中没有任何强迫的行为，那倒是有可能不构成犯罪。这个辩护思路没什么问题，但关键在於——”
    关键在於，这个小叔子真的是全然不知情吗？
    不否认是有这样的可能性，只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诱骗孕妇的人可是他亲妈，他真的会不知道？
    不过这两人私底下如何沟通、是不是共同谋划、是否有串供的嫌疑，还不好判断。
    於是李杭又问，“那么被害人——那名孕妇对此是怎么说的？”
    张才艺说，“她的说法是，我小叔子在进入酒店房间的时候，亲眼目睹了我婆婆正在警告她不许逃跑、不许反抗的场景。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被强迫的，只是在装傻，试图以这种方式逃避罪责而已。”
    李杭点点头，说，“这一点很关键。如果他明知道这位孕妇是被骗来的、被强迫来卖yin的，却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实施x行为，那么就算过程中孕妇没有反抗的举动，他的行为仍然可能构成强jian。”
    “所以，”李杭总结道，“想要做无罪辩护，可以试试，但没必要。”
    张才艺愉快地说，“那真是太……那太遗憾了。谢谢李律，那我先走了，我去告诉我老公这个坏消息。”
    【怀疑她想说的是“那真是太好了”】
    【她听起来好开心】
    【看来跟自己小叔子积怨已久啊】
    【这个律师提的什么辩护思路，还无罪，分明是想坑你小叔子。想不想换个律师？我能让他刑期翻倍】
    【你要这么说的话，她该心动了】
    【真的不明白这种什么所谓的转运，这么做不是造孽吗？还转运，罪孽更深重了】
    ……
    张才艺走了一会儿以后，李杭震惊的情绪才开始慢慢消散。
    虽然这不是他所经手的案子里最离谱最可怕的。
    但也绝对算得上是“现实恐怖片”之一了。
    过了一会让他稳定了情绪，才继续了下一个连麦。
    好在来的是个咋咋呼呼的女生，让直播间的氛围都轻鬆了许多。
    这个女生的网名是“毛小嘉”。
    “嗨李律，我要諮询的是关於退卡费的事。”毛小嘉说。
    李杭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这个他熟。
    因为遇到相似问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他问问题的流程也很快。
    “健身房？”
    “不是健身房，是理髮店。”
    “充了多少？”
    “8888。”
    “退费的原因是什么？理髮店跑路了？还是不想在那家理髮店消费了？”
    毛小嘉说，“店还开著，但是我不想充值了，店长不给我退费。”
    李杭瞭然地说，“当时衝动消费、激情充值了是吧？”
    毛小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的。那家店是新开的嘛，我去烫头髮的时候，店长跟我说，充值8888，以后所有的消费都可以打五折，包括这次烫髮都能直接打五折。”
    “我算了算，感觉挺划算的，就充值了，结果烫完头髮我天塌了。走进理髮店的是一个青春少女，走出来的却是一个壮壮妈。”
    李杭没忍住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
    【大变活人啊？】
    【我早就说了，每一次去理髮店都是一场豪赌】
    【人怎么敢把自己的头髮交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上次我去烫头髮，给理髮师看的是安吉拉宝贝的照片，结果最后的成品，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
    李杭说，“店家不退费你是可以起诉的，违法了。”
    “那店家態度也很差，我都让步了，我说原来的烫头髮可以按原价给我算，8888扣掉600，就还有8266，实在不乐意抹个零退我8000就行。就这他也不肯。”
    李杭差点呛住，“咳咳……你那颗壮壮妈同款头值一千二啊？”
    毛小嘉坦然地说，“嗯哪。所以我才想退钱呢。又贵又丑的。”
    毛小嘉接著说道，“起诉什么的我也搞不懂，我就想，乾脆我把卡转让出去得了。店长说是可以转让的。”
    “结果我刚掛到二手平台不到半天，就有一堆律师私信我说，可以帮我维权，退回充卡的钱。”
    听到这里，李杭顺嘴提醒说，“你可別信这种私信帮你维权的『律师』啊，这种大概率都是骗人的。那些人甚至都不是真的律师。不然到时候你卡费退不回来，又被骗一笔钱，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毛小嘉：“……嗯……呃……”
    直播间突然一阵沉默。
    李杭看她这个反应就明白了。
    看来是已经被骗了。
    【哈哈哈哈哈哈】
    【就让沉默代替所有回答~】
    【其实李律那句话不是提醒，而是预判】
    【这下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我也被骗过！！当时还以为自己遇到心软的神了，没想到是骗子。再也不相信网络上莫名的善意了】
    ……

 第545章 反向维权？

    果然，毛小嘉承认道，“李律，不瞒你说。我已经被假律师骗了一千五。”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本来我还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被骗了。不过听了你刚刚说的话，我確信自己是被骗了。”
    李杭笑了笑说，“他是不是先私信你说可以帮你维权，给你列了一堆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的法律条款，说可以百分百帮你要回全部的充值金额。”
    “然后就会要求你交服务费。这个服务费的金额，他大概也会根据你二手转让的价格来提，比方说你原价8888的卡，你可能转让掛的是7000左右，对吧？”
    毛小嘉兴奋得都忘了自己是受害者，说，“誒对对对！我在二手平台上就是掛的七千块钱，李律，你怎么猜的这么准？”
    李杭笑著说，“我猜的。你不是说被骗了一千五？这一千五就是他提出的服务费吧？”
    “你原本准备七千块钱转让，他说自己只要一千五的服务费，还能保证帮你百分百要回卡里的钱。然后你仔细算了算这笔帐发现，找他帮你维权，甚至比你降价转让出去还划算。对吧？”
    毛小嘉说，“確实，我当时还真的是这么算了一笔。”
    李杭说，“这种骗局一般都是利用你们想儘可能减少损失的心理。如果你在二手平台上卖八千，那服务费可能就是五百了。”
    毛小嘉气愤地说，“合著我被骗得多，是因为我掛得太便宜了？我说怎么我在网上一搜，服务费都是三五百，就我那么贵。”
    李杭接著说道，“那些骗子大概率都是什么某某諮询公司或者机构的，哄骗你交了服务费之后，会假模假式地进行一系列看似在帮你、实则一点用都没有的流程。”
    毛小嘉说，“对对对，所以我才不確定我到底是不是被骗了。其实我一开始还是有点警惕，也是有点反诈意识在身上的。毕竟一上来就要我交钱，我也怀疑过是不是骗子。”
    李杭问，“那又是什么让你决定信任他的？”
    “我问他，你是骗子吗？他说自己不是，说我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看他朋友圈。”
    “我看他朋友圈里有公司办公的视频，有律所的招牌，还有他帮人维权成功的聊天记录，还有別人手写的感谢信。看得人还挺热血沸腾的。”
    李杭哭笑不得，“热血在哪里？”
    【这种朋友圈我可以编一百条不带重样的】
    【“有点反诈意识在身上的”……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的，笑死我了】
    【这点反诈意识，约等於无，该被骗还是被骗】
    【骗子都不用多说什么，让你看个朋友圈，你都能把自己说服了，哈哈哈哈哈】
    【这何尝不是骗子筛选诈骗目標的方式呢，能相信他朋友圈里的內容的，就是个合格的受骗对象】
    ……
    毛小嘉说，“一开始他把我拉进了一个五个人的群，说这个律师团队会全程替我进行后续所有的维权服务。当时一看，这些人头像都是那些西装领带的职业照，是个专业团队！一下就安心了，还觉得这一千五的不亏。”
    李杭说，“那五个人估计都是他一个人的小號。或者都是他的同伙。”
    毛小嘉说，“后来他就开始让我配合提供各种信息啊，什么充值支付记录、我跟店长的沟通记录、店长的联繫方式之类的，然后指导我通过平台投诉和电话投诉。”
    “还给我发他手机里的通话记录，表示他给店长打过电话进行了沟通和协商。然后他跟我说，协商不成，因为店长態度很强硬，不肯退费。”
    毛小嘉提高了音量，吐槽道，“我当时就很无语，我心想这特么的用你打电话，用你说？！我为什么要找律师帮忙维权，不就是因为店长不肯退费？”
    毛小嘉说著说著，自己给自己气笑了，“要是给店长打个电话就能退费，我还至於交一千五的服务费？我自己打电话费都用不到一块五！”
    【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真的难绷】
    【说实话要是我的话，这我真的忍不了，骗了我的钱就算了，还把我当傻子耍？】
    【笑死，发通话记录这个操作，真的有种被侮辱了智商的感觉。被骗一千五事小，被当成傻子事大】
    【这一千五不如给我赚，我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无休给店长打电话。说不定就肯退了】
    ……
    “然后过了好几天，我又去追问进度如何，他总是给我发通话记录，表示他们有在帮我沟通。”
    “我催了多次，他就告诉我有进展了。我当时一瞬间都开心死了。”
    “结果他所说的进展，就是要我接受店家的解决方案：只退我30%。也就是两千六多一点。”
    “我当时就火了，合著你这个律师是一点用也没用，沟通半天给我沟通到一个30%，我最开始都还想努力为自己爭取到退8000，结果了一千五服务费，他就给我爭取到30%？反向维权？”
    【不行了笑死我了，又惨又好笑】
    【哈哈哈哈哈！“好消息好消息！帮您爭取到了30%的退费！”——他要是不爭取的话，店家可能还愿意退50%。】
    【这是店家派来的臥底吧？这个解决方案怎么看都是店家血赚，不费吹灰之力赚了六千多】
    ……
    “我说我不可能接受退30%的。退我两千六，我又一千五服务费，到我手里不就剩一千一？八千八秒变一千一？”
    “他说我要实在不接受，那就只能起诉，我当时心想那起诉就起诉吧，至少律师帮我，我不用操心。我就问他起诉的话还需要我提供什么资料、开庭是不是他们去就可以，我不需要出庭。”
    “结果他说，他们不负责帮我打官司，要我自己出庭。而且起诉追回的概率很小。我当时就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就说，那你一千五服务费是不是得退我？当初不是跟我承诺了百分百退费？”

 第546章 骗局不分贵贱

    毛小嘉突然苦笑了一下说，“我不提退费还好，我一提，他就恼羞成怒了，他说他一直在努力沟通帮我维权，但我却很不配合。”
    “说了一通之后，他就把群解散了。现在直接不理我了……”
    毛小嘉说完，深深嘆了口气。
    【遇到类似情况的可以私我，我可以帮你追回被假律师骗的钱，只收一点委託费】
    【然后再被骗一次是吗？】
    【如果被骗过一次还信前面那个人说的话，那你命中必有一劫，不是掉进这个骗局，也会掉进別的骗局】
    【大家给前面那个骗子点点举报】
    【哈哈哈哈哈】
    【在李律直播间看了这么多骗局，我感觉我现在强得可怕，不可能有人能骗到我了】
    【等適合你的骗局出现的时候你就老实了（狗头）】
    ……
    “李律，我现在该怎么办？理髮店那个我决定一边掛二手专卖一边去起诉了，但是这一千五是不是就没法要回来了？”毛小嘉心如死灰地说。
    李杭想了想，说，“那一千五你是转给他个人，还是转给公司？”
    毛小嘉说，“是转给公司的，一个叫什么德什么辉的諮询公司。”
    李杭说，“你可以先跟他协商一下退一部分钱试试，如果对方不退，你可以到当地的政务平台投诉，或者打主管单位的电话试试，然后保存这些投诉记录发给他，再看他愿不愿意退钱。”
    “虽然说投诉不一定有用，但是有些这种諮询公司不想承担这种风险，也会愿意退一部分给你。”
    毛小嘉重振旗鼓地说：“好，我试试。谢谢李律。”
    李杭说，“那要是一会儿有人私信你，说可以帮你百分百追回这一千五，你怎么办？”
    “a：兴奋地询问对方是真的吗？並添加对方的联繫方式，同时请他帮你一起追回理髮店充值的8888。”
    “b：质疑对方是不是骗子，先查看他的朋友圈和歷史战绩，再决定相不相信。”
    “c：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李杭说完三个选项，毛小嘉竟然还犹豫了一会儿。
    最后试探著说，“……那我选b？”
    李杭：“……？”
    要不是毛小嘉回答的语气这么清澈，李杭简直要怀疑她是故意在捣乱的。
    李杭震惊地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只能扶额沉默。
    【0分】
    【李老师：这题都讲过多少次了？还在错？！】
    【这不是个送分题嘛】
    【哈哈哈哈哈，合著被骗过一次之后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啊】
    【正確答案是a。】
    【这其实是一道多选题，选a和b】
    【总共三个选项，你都能完美避开正確答案】
    【选a和b的都是天才，我宣布你们可以从这个直播间里毕业了。】
    ……
    毛小嘉看李杭的反应，心里也没底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李律，我是选错了吗？”
    李杭一脸疲惫地说，“答应我，一定要选c好吗？如果你下次再连麦说自己又被其他的諮询公司骗了，那我会跟弹幕一起笑话你的。”
    毛小嘉赶紧说，“噢我明白了，我让他滚！”
    李杭欣慰地点点头。
    毛小嘉下了麦，又来了一个网名叫“郑仙”的男生。
    郑仙刚连上麦的第一句话就是：“李律，你好，我也被骗了。”
    李杭笑了笑说，“你们组了个受害者联盟来我直播间諮询是吧？”
    郑仙说，“没有没有，我可不认识上一个人。她遇到的那个骗局实在太low了，我听著都觉得离谱，她也太容易被骗了。”
    郑仙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他要是认识毛小嘉的话，那將是一件耻辱的事。
    【是我的错觉吗，他好像很骄傲的样子】
    【他再怎么不容易被骗，不也是被骗了】
    【笑死了，都是被骗怎么还搞鄙视链啊？被骗得多了不起？】
    【被低端骗局诈骗的我，怎敢靠近被高端骗局诈骗的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不行了，笑得我捶墙】
    而毛小嘉虽然下了麦。
    但也还没离开直播间。
    所以郑仙的话她自然也是一字不差地听见了。
    所以满屏的弹幕中，其中就有一条弹幕来自她。
    【毛小嘉：骗局不分贵贱，但人的素质有高有低】
    【你们要不打一架，贏的人將被我封为受骗圣体】
    ……
    李杭也没忍住乐了，对郑仙说，“你说人家遇到的骗局低端是吧？那我听听你遇到的骗局有多高端。”
    然而面对弹幕的质疑和李杭的调侃。
    郑仙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用邀功的语气说，“我是被ai技术的骗局给骗了！”
    李杭无语道，“被ai骗了你还挺自豪啊？”
    郑仙却没反驳，而是说，“李律，你听我说完你就知道了！”
    【ai啊，那確实是先进的技术，但高端的是ai，跟他有什么关係？】
    【要不是我从头听，我还以为是他发明了ai】
    【突然觉得他的歧视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哈哈哈哈，那种諮询公司的骗局確实没什么技术含量，而且漏洞满满，能被骗属实是没啥反诈意识。但是如果真的遇到ai搞诈骗的话，肯定更难分辨吧？】
    【我的建议是听他说完，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骗局】
    ……
    李杭点了点头，示意郑仙继续说。
    郑仙说，“是这样的，之前我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號码的简讯，那个人说他手里有我的床.照。”
    “本来我是不相信的嘛，我第一反应也是搞诈骗的。而且无图无真相。”
    “但是很快他就又给我发了一条消息。是一张那种相册缩略图的截图，果然有一堆我的床.照，少说也有二十几张！虽然是小图，但是我还是一眼认出我自己了。”
    李杭说，“所以，那图是ai製作的？”
    郑仙说，“是的。但是当时我並不知道啊。因为那个图实在看不出什么ai的痕跡，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
    李杭没说话，但是表情还是有些不解。
    自己有没有拍过那样的照片，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第547章 打假

    显然，直播间的网友们也有一样的疑惑。
    【ai製作的图就算再怎么逼真，终究也是自己的照片，这分不清是真是假，说得过去嘛？】
    【反正要是我收到这种图片，我都不需要怀疑，肯定是假的。我绝对没拍过那种照片】
    【相信那种照片的真实性，是不是说明他確实拍过类似的照片？恰好被ai画对了？】
    ……
    不过没等李杭把心里的疑问说出口。
    郑仙就补充解释了一句，“我之所以没有怀疑那个照片真实性，是因为那些图片的环境看起来像是酒店，而我的工作性质就是经常出差住酒店的。所以，我当时还以为，是不是哪次住到了有摄像头的房间，而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偷拍了。”
    李杭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如果是经常出差住酒店，加上酒店房间的环境也都大差不差。
    那郑仙確实有可能不记得自己是否住过图片上那样的酒店。
    再者说，酒店內有隱藏摄像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这种情况下，郑仙首先怀疑那些照片是自己某次住酒店的时候被偷拍的，这么想倒是也合理。
    【可是，这种诈骗方式也太难得手了吧？几百个人里都不一定有一个经常出差的。】
    【可能骗子早就掌握了號主的个人情况。知道他经常出差就p酒店图】
    【但是骗子是怎么知道號主长什么样的呢？居然能利用ai製作出本人的裸.照？】
    【这没什么稀奇的，你要是经常发自拍在网上，甚至发朋友圈，那就约等於是公开了。用ai要p你的裸.照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大数据时代，任何信息只要上了网都不是秘密】
    【这么恐怖？】
    ……
    不过，李杭刚接受了郑仙的解释。
    他又说：“噢对了，那照片上除了我，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照片里我俩都全.裸的。”
    李杭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啊？图片上都有不认识的女人了，这你还是没怀疑图片的真实性？”
    郑仙承认道，“啊，因为我確实不是很確定……”
    【什么意思？告诉我什么意思！】
    【这就不太对了吧？】
    【他的意思是，连自己有没有和照片上那个女人睡过都不確定？？我震惊】
    【我也震惊】
    【我明白了，看来是每次出差都会点当地的外卖鸡哦？点的多了自然就记不清了，是吧？】
    【合理的猜测】
    ……
    郑仙急忙反驳弹幕的猜测，“我得澄清一下我不是嫖，那都是pao友！有些是网上认识的，有些是酒吧认识的。有时候我在酒吧喝多了把人带去酒店，第二天醒来我自己也忘了人长什么样，这很正常吧……”
    李杭沉默了一会儿，委婉地说，“这个……你的私生活我就不作评价了，我只能说你多注意身体吧。”
    李杭想了想，又说，“那那些照片有没有可能其实就是真的？可能真的是你某次在酒店喝多了，被偷拍的？毕竟你自己连枕边人也记不清了。”
    “不是的，我能肯定就是ai作的图。”郑仙斩钉截铁地说。
    李杭反问道，“那你是怎么確定那些就是ai作的图呢？”
    面对这个问题，郑仙突然变得犹豫起来。
    他支支吾吾地说，“这个嘛……因为……呃……”
    郑仙拖著长音，却迟迟没说出下半句。
    “因为什么？”李杭又问了一次。
    郑仙深吸了一口气，说，“因为……仔细看的话，那图片上的luo体身材，跟我的还是有点区別的。”
    李杭调侃道，“你没有腹肌，而照片有是吧？”
    他不明白郑仙在犹豫什么。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郑仙说，“也不止是身材有区別，还有……李律你懂的。”
    李杭：“……”
    弹幕：
    【什么意思？】
    【噢我懂了】
    【……】
    【……啊啊啊啊我不想懂】
    【救命啊笑死我了】
    【看来这个人还是有比较清晰的自我认知的】
    【所以ai製作luo照就是很多bug不是吗？场景对不上，身材也对不上，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假嘛？拿这种照片去勒索，谁那么傻会给钱？】
    【其实骗子的目的根本不是让你以为这些照片是真的。就算你看出是假的也无所谓。骗子就是让你害怕这些假照片被发给亲戚朋友，利用这一点来索取钱財。】
    【是的。这种照片私密性太强，所以只有本人能百分百確定是假的，一旦被散播出去，很可能百口莫辩，会给当事人生活、工作甚至家庭都带来影响】
    【要是真的被骗子群发给亲戚朋友了，那我就说那是ai製作的图不就好了？】
    【当然可以这么说，但你能保证所有人都相信你的话吗？毕竟旁人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並不知道图片上的身材符不符合实物，只知道那张脸確確实实就是你的脸。而你也无法证明那不是自己。除非……】
    【除非自己发出一张真实的luo照来打假，哈哈哈哈哈哈】
    【用魔法打败魔法？】
    【有老婆的可以让自己的老婆替自己证明】
    【那我们这种没老婆的就该死唄？】
    【老婆证明也没什么用吧？如果是我朋友的luo照被发给了我，就算他老婆说这是ai作的图，我估计也会觉得她是在替自己老公掩饰，只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才这么说的】
    【所以还是只能自己发出一张真实的luo照来打假。】
    【其实这种骗局，跟传统的luo聊诈骗是类似的吧？你只要不理会骗子，他也不会盯著你不放，也不会传播那些照片，估计就去寻找下一个目標了。毕竟他的目的只是骗钱，骗子传播了照片反而可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对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既然传统的luo.聊骗局都一直有人在不断被骗钱，那这种新型的ai骗局自然也有人会因为害怕而给骗子钱。毕竟有些人確实把名声看得比钱重要】
    ……

 第548章 走薄利多销的路线

    【我知道另一种，就是利用ai软体把你日常穿著衣服的照片p成不穿衣服的。本来是服务人的技术都能被这些人用来噁心人】
    【对对对！有次我在社交平台上发了张自拍，马上就有陌生人私发了一张ai製作的一模一样的luo照给我。真搞不懂这种人是什么心態】
    【別理他就行了。越理他越来劲。必要的时候截屏保存证据】
    ……
    弹幕討论得热烈，渐渐地都没人关心还在连麦的郑仙了。
    李杭问郑仙，“你结婚了吗？”
    郑仙说，“没有，连对象都没有呢。我这个人就是只走肾不走心的。”
    “那你被骗了多少钱？”
    “八百。”郑仙说。
    李杭感到意外地说，“嗯？八百？骗子p了二十几张图，就骗了你八百啊？”
    郑仙说，“对。可能他走薄利多销的路线？”
    李杭分析道，“可能要多了怕你们报.警。八百嘛，確实不多，有的人可能想著给就给了，免得引起麻烦。”
    郑仙认同地说，“我就是这么想的。当时也不確定这个照片是哪来的，也怕他真群发给我家人和朋友，想著八百也不多，我就给了。”
    郑仙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后面回过神来，又仔细看了看那些照片，才发现那是假照片，上网一搜才知道，有不少人跟我一样被骗的。”
    李杭说，“那你是想问怎么追回这八百吗？”
    郑仙说，“是啊，八百买真照片算我不亏，买ai照片又算什么？”
    【算你倒霉】
    【別说八百了，要我八十我都不会给！】
    【那要是真luo照呢？八百都算良心价了】
    【给了八百我可能就没钱吃饭了，活著都成问题谁还在乎luo照？笑】
    【没事的，就算照片真的被散播出去又怎么样？你的生活没有那么多观眾】
    【到底谁在说我的人生没那么多观眾？我信了你的鬼话。我上完洗手间裙子不小心塞在內裤里，从教室前门走到后门，一回头所有人都在看我。不是说我的人生没那么多观眾吗？】
    【哈哈哈哈哈】
    【真相其实是，大家平常上学上班什么的都挺无聊的，要是身边有人出点这种丑闻，那简直就是我们这种无聊人的无聊生活中的调剂啊！我能兴奋地把这个消息传给所有我能联繫到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真实。】
    【所以说，luo照要是真传出去，那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嘴里，见面第一句话，都是luo照怎么回事？】
    【唱出来了】
    ……
    对这种骗局，李杭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说，“报.警吧，不过这种类型的诈骗，加上你被骗的金额不大，追回的可能性很小。”
    “不过，至少被骗了这八百以后，你应该不敢再醉醺醺地带陌生人回酒店了吧？哪天可能就有真照片了。”
    李杭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说不定连会动的视频都有了。”
    郑仙：“……李律你別嚇我啊。”
    李杭笑了笑说，“我嚇唬你干嘛？就凭你这种看到照片都不记得自己是不是见过女主的混乱程度，而且还是在酒店这种私密性有风险的地方。”
    “……那我约到家里？”郑仙思考了半天说。
    李杭无语了一下，面无表情说，“你有这样克服困难的態度，相信就算真的有视频也拿捏不住你的。你走吧。”
    郑仙说，“开玩笑哈哈哈！我以后一定洁身自好，修身养性，下次再有骗子给我发这种假照片，我一定能坚定地说：这女的我没见过！”
    郑仙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一番言论。
    然后就慷慨激昂地下麦了。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给他打了鸡血。
    李杭打了个哈欠，一边流著生理性眼泪，一边跟网友们说拜拜。
    临睡觉前，李杭觉得还有点精神，就想著找个助眠视频来看看。
    助眠视频要是找得好，几乎能达到秒睡的效果。
    结果这一找，就找到了凌晨两点钟，最后撑不住了才睡著了。
    第二天还是打著哈欠走进律所。
    迎面碰到同样在打哈欠的庄书瑶。
    庄书瑶不光是打哈欠，还掛著两个黑眼圈。
    一看就知道昨晚至少是熬到了四五点钟。
    李杭打了个招呼，顺便问候她：“你昨晚也熬夜找助眠视频呢？”
    庄书瑶看到李杭来了，用力瞪大了眼睛，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我睡眠挺好的，沾枕头就睡，不需要那种东西。”
    李杭好奇地看她，“那你这是咋了？昨晚枕头丟了？”
    庄书瑶实在控制不住，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结果李杭也被传染，跟著也打了个哈欠。
    庄书瑶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是我闺蜜唐奕婉，她昨晚睡不著，找我诉苦来著。本来我十二点就想说晚安的，结果电话打到了凌晨三点多。掛了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想——”
    李杭接话问，“想什么？”
    庄书瑶往下说，“——我就在想，我真的需要这个闺蜜吗？”
    李杭：“哈哈哈哈。不过什么苦非要半夜诉？”
    庄书瑶说，“她说她有病。所以我现在发愁怎么治好她呢。”
    李杭开玩笑地说，“我得提醒你一句，未取得医生执业资格的人非法行医，可是违法的。你让你闺蜜去找专业的人吧。”
    庄书瑶也笑了，“她那属於疑难杂症，医生还真没法治。”
    “什么症状？”李杭隨口问。
    庄书瑶一拍手说，“誒，正好，我跟你说说，你也帮我看看该怎么劝她。”
    李杭点了点头。
    庄书瑶说，“她说她现在被家里逼著各种相亲，但其实有的相亲对象，条件確实还不错，人也挺有礼貌的。”
    李杭说，“那这不是挺好的吗？相亲碰到正常人，这概率可是堪比中彩票啊！”
    庄书瑶笑了一会儿，才接著说，“但她矛盾的点就在於，她本身就厌恶相亲这种模式，她觉得相亲的目的性太强。”
    “怎么说？”李杭好奇地问。

 第549章 薛丁格的匹配

    庄书瑶说，“通俗点说，她觉得，相亲就是两个本来没有交集的人，见到的第一面就是衝著搞对象来的。所以之后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带有目的的。”
    庄书瑶说著，长嘆一口气，说，“总的来说，就是她对所有相亲对象都有很严重的偏见。”
    李杭瞭然地说，“也就是说，只要这个人是她家里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或者说只要是通过相亲认识的人，那么就算这个相亲对象人品长相学歷都不错，甚至是她原本就可能会喜欢的类型，她也不会喜欢对方？”
    庄书瑶点点头，“是的！离谱吧？就因为是相亲认识，所以无法產生跟对方深入交往的想法、更无法建立恋爱关係。”
    李杭表示理解地说，“有这样的想法也很正常，算不上有病。”
    庄书瑶说，“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矛盾。她说相亲带有目的性，这我倒是理解，这確实也是实话嘛。”
    李杭点了点头，“这么说倒也没错。但是有目的性並不一定有恶意。这也没什么不好吧？”
    庄书瑶认同道，“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就算相亲对象都是带著目的来的，但人家肯定不是对谁都要达到那个目的，对吧？”
    李杭点了点头，“正常人相亲，肯定不是逮著谁就衝著结婚的目的去的。就像你闺蜜她自己，她去相亲不也没抱著这个目的吗？”
    庄书瑶笑了，“那这么说，她要是碰上一个跟她一样对相亲带有偏见的，岂不是很合拍？”
    李杭说，“想什么呢？她要是碰上和她有同样想法的人，那这俩人肯定见过一面之后就默契地互不联繫了。”
    庄书瑶想了想，说，“有道理。”
    她接著说，“总之，在这一点上，我还算可以理解她的想法。但她说即使相亲对象条件不 错，她也抗拒与对方深入接触，我就有点费解了。”
    “你怎么想？”李杭问。
    庄书瑶说，“既然她亲口承认了对方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那怎么不试著接触看看呢？说不定在相处的过程中，就会发现对方的优点，从而產生感情呢？说不定就通过相亲遇到真爱了呢？
    李杭没打断她，等著她继续说下去。
    庄书瑶接著说，“不过后来我竟然还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因为一旦產生了这种想法，那么对方所做的一切在她看来，就难以分辨真假。说得偏激一点，也许都是偽装呢。”
    “唐奕婉还说，如果这个人是她在工作中，或者在其他场景中，比如朋友聚会，或者因为一些其他的偶然而认识的，两个人一开始可能是同事关係，或者是朋友的朋友。”
    “那么她就可以通过和对方的日常相处，发现对方的优点，甚至產生心动的感觉。同样的，她希望如果有人喜欢上她，也是一样的过程。而不是见面第一眼就介绍自己的家庭情况，个人信息、像商品一样，標好了生產日期、生產產地和使用方法。”
    李杭耐心听完了，说，“我明白了，说白了，她觉得相亲这种形式，让两个人之间的关係从一开始就被贴上了功利的標籤，缺乏了自然发展的空间和可能性，对吧？她觉得相亲这种形式，让两个人之间的关係从一开始就被贴上了功利的標籤，缺乏了自然发展的空间和可能性，对吧？”
    庄书瑶点头，“没错，她就是这么认为的。她觉得相亲就像是一场有预设剧本的演出，每个人都在按照既定的套路去表演，而不是真实地展现自己。所以她才会对所有相亲对象都持有偏见，觉得他们都是带著目的来的，很难真正地去喜欢上对方。”
    李杭沉思了一会儿，说，“其实她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我觉得也不能一概而论。相亲虽然是一种比较直接的方式来认识异性，但它也只是一种形式而已。”
    庄书瑶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如果偏见已经形成，要求她突然摒弃这种偏见，也很难。她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就像一堵无形的墙，把所有相亲认识的人都隔绝在外了。她说她寧愿单身，也不愿意去通过相亲去找另一半。”
    李杭笑了笑，“不过换个角度想，她这种对相亲的偏见，也恰恰说明她对爱情有一种理想化的追求啊。她希望爱情是自然而然发生的，而不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刻意安排。这也没什么错。”
    庄书瑶也笑了，“是啊，她就是这么一个理想主义者。不过，我还是希望她能早日遇到心仪的人，不管是在相亲中还是在其他场合。”
    庄书瑶似乎很为唐奕婉发愁。
    “那你现在想到替她解决这个困境的办法了吗？”李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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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书瑶摇了摇头，“她刚开始说在为相亲事情发愁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不就是小事一桩嘛，咱们律所、咱们李律是干嘛的？那是在相亲界响噹噹的离婚律师。”
    李杭知道庄书瑶是在开玩笑，也没跟她谦虚，大言不惭地说，“何止在相亲界？在整个婚恋界都是大名鼎鼎的。”
    “对对，”庄书瑶笑著说，“总之，相亲这事在咱们律所简直不成问题。但是她说完她的情况我就知道了，她的问题还真不是咱们能解决的问题。她不是为相亲找不到对象发愁，她是压根不想相亲。”
    其实庄书瑶说的这点，李杭也不是没想过。
    他完全可以像以往一样，在系统的帮助下，看看是否有和她匹配的对象。
    可是李杭又转念一想。
    假设系统真的能给出一个匹配成功的对象。
    但又该用什么方式去介绍他和唐奕婉认识呢？
    因为按庄书瑶的说法，她对相亲的偏见真的到了一种无法消解的程度。
    那么会不会存在一种情况：
    一个原本和唐奕婉互相不认识的人，和她匹配度很高。
    而经过李杭介绍相亲的方式，两人见了面。
    那唐奕婉就不可能喜欢上这个人了。
    这叫什么？
    薛丁格的匹配？

 第550章 你这是洗脑式疗法啊

    李杭越琢磨越觉得很有可能。
    但他想也想不出正確答案，就在脑海里呼唤系统，问道，“系统，会存在我刚刚设想的那种情况吗？系统匹配出和唐奕婉幸福指数高的人，要是不小心被唐奕婉以相亲的形式认识，可能分数一下就从满分掉到及格线以下了？”
    系统沉默了两秒，说：【……那倒也不至於分数跳水，要是姻缘面板的分数有这么容易波动，那我可以自毁了。】
    李杭赶紧打哈哈说，“我就是提出一个猜测嘛，你看看你还急了。”
    系统：【……】
    【姻缘测算面板的匹配结果，是基於双方的综合因素，包括性格、价值观、兴趣爱好等多方面进行分析得出的。姻缘的匹配结果是不会在外界因素的影响下降低的。】
    李杭琢磨了一下系统的话，问，“……那如果按照庄书瑶说的情况，唐奕婉对相亲对象都有偏见，她自身的偏见算不算外界因素？”
    系统回答道：【宿主，唐奕婉的偏见属於她自身主观意识的一部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確实不算纯粹的外界因素。】
    李杭思考了一会儿，说，“那也就是说，在她自身意识的作用下，是有可能导致幸福指数变低的？”
    【唐奕婉的偏见会影响她对相亲对象的初步印象，从而导致她不愿再和对方继续接触。所以，即使幸福指数的分值不受影响，但是她会自己屏蔽对对方的所有感受，分值再高也顶不住啊~~】
    李杭点了点头。
    並不是幸福指数达到满分的两个人就一定会在冥冥中走到一起，这一点李杭早就清楚。
    否则这世上也不会有分手的人、不会有离婚的人。他早就失业了。
    姻缘测算面板给出的结果只是一种判断和指引。
    就比如把两个人分別关在不同的房间，无法见面、无法认识、自然也无法在一起。
    而唐奕婉的偏见，就好像自己把自己锁进了一间房间。
    房门口掛著牌子：“相亲对象免进”。
    而房门钥匙被唐奕婉自己吞了。
    不过，这其实也不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唐奕婉只是抗拒相亲，並不是抗拒认识別人。
    只要製造一个让两个人自然而然认识的场合，让他们偶然邂逅，而不是別人刻意安排的相亲见面，不就行了？
    只要他们不是从相亲关係出发，那就不会触发唐奕婉的偏见。
    那么他们就一定能走到一起。
    因为系统的匹配结果从没出过错。
    李杭这么想著，一边对系统说，“系统，你能先给我看看匹配对象的信息吗？”
    系统淡淡地说：【宿主，你的想法很好。】
    李杭难得听到系统夸他一句。
    虽然语气和情绪並不是很像在夸奖，但至少夸了。
    於是李杭沾沾自喜地说：“那必须的。”
    系统仍然是淡淡的语气：【可惜已经晚了。】
    李杭得意不过三秒：“已经晚了？是什么意思？”
    不过在他把这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
    他就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能的答案。
    果然。
    系统说：【姻缘测算面板中和唐奕婉匹配的对象名叫周盛涵，今年28岁，是一名软体工程师。和唐奕婉的幸福指数得分高达98。】
    李杭听到这的时候心想，98 还挺高。
    但他知道，后面一定还有个但是。
    果不其然，系统顿了一两秒，说：【但是，唐奕婉已经在唐父唐母的逼迫下，和周盛涵相亲过了。】
    李杭：“……”
    唐叔叔唐阿姨，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不过很快李杭又注意到一个关键：“但他们相亲过后，幸福指数的分值没变是吗？还是98？”
    【是的，宿主。但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因为唐奕婉已经把周盛涵设置为消息免打扰，並且还设置了『不看他的朋友圈』、以及『不让他看我的朋友圈』。】
    李杭惊恐地说：“这么狠？”
    系统对李杭的这句三字评价，表现出了强烈求知慾：【原来这在人类行为中算狠吗？可是，宿主你不是对很多人都这样吗？】
    李杭：“……”我竟无言以对。
    李杭咳嗽两声，胡乱解释：“唐奕婉对相亲对象使出这三连算狠，但我那是对一些不认识的同行、和一些看似在諮询实则在骚扰的客户，那不一样。”
    唐奕婉的这三连操作下来，简直就是给周盛涵判了赛博死刑。
    从此，周盛涵这个人可能就在唐奕婉的好友列表里成为了一个不会说话也不会发朋友圈的“网际网路死人”。
    这98分有何用？998分都没用了！
    李杭这边正在脑海里跟系统说话。
    不过看在一旁的庄书瑶眼里，那就是在发呆。
    而且是发了很久的呆。
    庄书瑶一脸担忧地说，“李律，我看你昨晚是不是也没睡好，脸色不太好，眼神都发愣了。”
    “眼神发愣”的李杭这才回过神来。
    他还在琢磨周盛涵的事。
    便试探性地问庄书瑶，“假如在唐奕婉的相亲对象里，真的出现一个很不错的人，她会怎么做？”
    庄书瑶笑了，“我问过她一个问题，和这个有点类似。”
    “什么问题？”
    “我说，要是你相亲恰巧遇到了你高中的时候暗恋很久的那个学长，他打算跟你发展下去，你会不会改变想法？”
    李杭好奇地问，“那她怎么说？”
    庄书瑶清了清嗓子，模仿唐奕婉的语气说，“『他上学的时候眼里都看不见我，要是相了个亲反而看上我了，那不是更可怕？』”
    李杭哈哈大笑了一阵。
    唐奕婉好像自有一套神奇的逻辑。
    庄书瑶又说，“不过，我已经初步想到了一个办法，看看能不能治治她这个相亲恐惧症。”
    “什么办法？”李杭问道。
    庄书瑶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她说：“我准备，把你过往所有介绍相亲的成功史编成一本宣传小册子，然后列印给她。让她每天睡前读一篇。”
    李杭先是惊讶，然后忍不住感慨道：“你这……你这是洗脑式疗法啊。”
    庄书瑶耸了耸肩，“反正有枣没枣，先打一桿子试试。”

 第551章 盖泡麵刚刚好

    李杭本来还以为，庄书瑶说要编相亲成功学的小册子的话是在开玩笑。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就真的搞来了一本。
    小小的像口袋书一样。
    李杭简直震惊了：“你来真的啊？我以为你开玩笑呢。”
    庄书瑶笑了半天才说，“其实这不是我整理的，是你直播间的一些粉丝整理的。我只是问她们要了授权，然后我自己列印出来。”
    庄书瑶又说，“要真是我自己弄的我也不敢给你看啊！这不就相当於我摸鱼的罪证？”
    李杭还是震惊：“居然还有人整理这个呢？”
    庄书瑶点点头说，“当然有啊。有些人在你的介绍下在一起之后，也会在网上分享自己的生活。”
    李杭开玩笑地说：“那你有没有给你闺蜜唐奕婉看过了？她当时没有当著你的面直接把这本小册子丟进碎纸机里搅得粉碎吗？”
    听到这话，庄书瑶却是一脸轻鬆自在。
    她笑嘻嘻地说：“我倒是感觉她心里八成是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可惜她家里面没有碎纸机啊哈哈哈，所以就算她想这么干也是有心无力了。”
    然而，李杭还是很难想像，这小东西对於唐奕婉来说能起到什么积极作用。
    或许它唯一能发挥作用的地方，也就是被唐奕婉隨手拿来当作盖泡麵的盖子吧。
    毕竟从尺寸上来看，这小册子用来盖住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麵倒是刚刚好。
    但出於不想打击庄书瑶自信心的考虑。
    他还是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口不言。
    並没有將这番心里话讲出来。
    好在庄书瑶似乎也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她挥了挥手，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去忙碌了。
    庄书瑶离开没多久，行政部门的唐采诗敲响李杭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唐采诗说，“李律，今天一早乐通公司的软体负责人跟我联繫了，说是从今往后他们將会派遣一名全新的工程师来负责例行的系统维护工作。因为之前一直负责这项工作的陈工已经有了新的工作安排，被调动到其他城市去了。”
    李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李杭的律所使用的內部办公系统是从乐通公司购买的软体服务。
    合同上约定了乐通公司要定期派人来进行系统检查和维护。
    之前是陈工负责，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律所里露个面。
    加上陈工性格比较外向，跟谁都能聊两句。
    因此跟律所里的人混得也都比较熟了。
    有时候还会一起吃饭。
    估计也是因为这样，所以现在陈工突然调职，乐通公司才专门打了个招呼说明换人的情况。
    不过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新的工程师做好这项工作，確保系统处於稳定良好的运行状態，那么一切就都不成问题。
    唐采诗又补充道，“噢对了，乐通公司的人让我们放心，派来的新工程师虽然比之前的陈工年轻一些，但能力很强，工作也认真，不会敷衍例行的维护的。”
    “我不担心。”李杭一边说著，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说，“今天好像就是维护的日子是吧？”
    唐采诗点点头，“人早早地就已经来了，现在正在庄律旁边的空位上坐著呢。”
    李杭点点头。
    唐采诗正准备走的时候，李杭又想起了什么，出声叫住了唐采诗。
    “对了，乐通派来的那位新工程师姓什么？”
    唐采诗说，“姓周。周工。”
    “好，知道了。”李杭说。
    ……
    然而实际上，整整一天过去了，李杭都没和那位姓周的工程师碰上面。
    因为他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全神贯注地准备著一起离婚案件中关於財產分割的重要材料。
    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错综复杂的法律条文以及各种相关文件。
    让他不知不觉间忙到了傍晚。
    李杭总算把大部分工作处理妥当后，准备离开律所。
    当他来到电梯口时，意外地碰见了庄书瑶。
    她旁边还站著一个背著电脑包的陌生男人。
    那男人看上去二十六七岁。
    戴著一副细框眼镜，身上穿著简单的黑色运动套装。
    他站得很直，让本来就高的个子看起来更高了。
    单从外表来看，很明显他不像是新来的律师。
    因为新来的律师一般都会西装革履的，以展示自己的专业度。
    经验不够，衣服来凑嘛。
    再说最近律所也没有招新人。
    而且显然也並不是前来諮询业务的客户。
    因为一般的客户並不会带著电脑来律所里。
    而且他神色也很轻鬆，不像是有什么官司的样子。
    不过，李杭心中的疑惑仅仅维持了短短几秒钟而已。
    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个陌生男人想必就是乐通公司新派遣的那位工程师。
    以前每逢陈工来律所进行例行维护的时候。
    也是会在律所里待上整整一天。
    即使提前做完了维护工作，也会在律所待著，干其他的活。
    等到下班时间，他就会直接从律所回家。
    这样一来就省去了往返於律所和乐通公司之间两头跑的时间。
    果不其然，就在李杭走近他们之后，就清晰地听到了庄书瑶正和这个男人討论著办公系统的问题。
    庄书瑶正说：“......其实真不算是什么特別严重的大问题。只是有时候，如果我临时把电脑锁屏，大概一两分钟这样，它就会自动登出系统，需要重新登录才行。不过这点小问题对我日常使用倒也没產生太大影响，所以之前也就没特意拿出来讲。”
    旁边那个男人露出一抹友善的笑容，回应道：“哈哈，庄律你可千万別这么想。”
    “不管怎么说，你们既是我们的用户，同时也是客户。只要你们在使用过程中有任何觉得不太方便、不太顺手的地方，儘管大胆地提出来就行了。虽说像这种偶尔一两次的异常登出情况也许暂时还不至於引发什么大麻烦，但万一正好赶上你正在进行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编辑时出现这种状况，那不就耽误事了？等我回去之后，会跟我们的產品经理反映一下这个问题的......”

 第552章 不上班的时候还是好兄弟

    庄书瑶客客气气地点头说：“那就麻烦你了。”
    而那个男人则笑著摆了摆手，半开玩笑地接著说：“这算什么麻烦，毕竟你们可是了钱来享受我们服务的，就算提要求的时候声音再大都没问题。反倒是如果你们一直都不提出问题和意见的话，那我们这些干活的可就没事做了，说不定哪一天项目组就要把我们这些閒杂人等踢出去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李杭走到他们旁边。
    他率先朝那个陌生男人打了个招呼：“你是乐通公司的周工吧？”
    那男人看向李杭，礼貌地说，“对，我是新来的周工。你是李律吧？我在网上经常看见你，这还是第一次见真人。”
    李杭猜出他是周工，周工也认得李杭，倒是省去了庄书瑶从中介绍的过程。
    李杭开了个玩笑说：“我刚刚听到你们聊天了。周工，你们的產品经理要是知道你主动向甲方揽活，还鼓励甲方提需求，会不会提著三十米长的大刀追杀你？”
    周工本来对李杭的突然出现有点侷促。
    但是听李杭这么说倒是轻鬆了。
    他哈哈一笑，说：“李律您可別这么说，刚刚庄律说的虽然看著是个小问题，但也是个可能存在的隱患。要是哪天造成重要的数据丟失，反而我们的工作量会更大。”
    他继续正色道：“提前解决一个小问题，总好过以后解决一个大问题。我们的產品经理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李杭一边听著，心里正觉得这位周工说话有点太官方了。
    周工却突然耸了耸肩，画风一变，笑嘻嘻地说，“不过我也不在乎他是怎么想的，就像他也不在乎我是怎么想的一样。反正我已经在他的暗杀名单的前列了，所以我有信心，这点小事，不会让我们的关係更恶劣了。”
    李杭和庄书瑶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周工也跟著笑，等笑够了，他又说：“开玩笑的，我和產品经理不上班的时候还是好兄弟来的。”
    电梯到了，电梯门开了。
    这个时间点已经过了下班高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三个人陆续走进电梯。
    周工在按电梯楼层时，手里的工牌不小心掉在地上。
    李杭俯身帮忙捡了起来。
    上面写著：
    乐通软体有限公司
    高级软体工程师
    周盛涵。
    李杭紧盯著手里握著的那个工牌。
    目光在上面的名字与职业信息上来回游移著。
    这个名字、这个职业。
    难道还会有第二个相同的人存在吗？
    这肯定不会有错了。
    这不正是之前系统所提到的，和唐奕婉匹配指数高达 98 分的那个人吗？
    此时，系统淡淡的声音適时地响了起来，给出了確切的答覆。
    【没错，宿主。就是他。】
    正当李杭在心里暗自感慨著“真是巧他姥姥给巧开门，巧到家了”的时候。
    听到周盛涵正笑著向他道谢：“谢谢李律。”
    李杭闻言回过神来，把手中的工牌递给对方。
    周盛涵伸手接过了工牌。
    “不客气。”李杭礼貌地回应道。
    不过李杭真是没想到，乐通公司新派来的软体工程师，居然会是周盛涵。
    就在昨天，他还在默默地为唐奕婉和周盛涵感到惋惜。
    毕竟这两个人的幸福指数可是很高的。
    然而，因为一场意外的相亲，让这两个人的关係一下子陷入了死局。
    说起来也是够无奈的。
    而且他之前甚至根本不认识周盛涵这个人。
    所以即便有心想要从中推动一下，可那时候他连当事人是谁都不认识，又能做些什么呢？
    但谁能想到，到了今天晚上，他就突然和周盛涵认识了。
    不过，再看看一旁的庄书瑶对待周盛涵的態度。
    却是显得那么稀鬆平常，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李杭不禁暗自想道：难道庄书瑶並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吗？
    庄书瑶要是之前也不认识周盛涵，无非只有两种可能。
    或许是唐奕婉向她疯狂吐槽相亲经歷的次数实在是太多太频繁了。
    以至於多得让庄书瑶根本记不清那些人的名字。
    或者有可能是唐奕婉每次跟她抱怨的时候，就没提到过具体的人名。
    这么一来，庄书瑶自然也就无从得知周盛涵曾经和她的好闺蜜唐奕婉相过亲的事。
    李杭本来其实也没有抱著非要帮他俩一把的意思。
    何况庄书瑶也没有开口请他帮忙，她自己印册子印得就挺开心的。
    似乎也不需要別人插手。
    他也没必要咸吃萝卜淡操心。
    但是。
    现在情况不同了。
    正如一句老话所说——来都来了。
    周盛涵这人都已经来了，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吧？
    现在这部电梯里三个人。
    一个周盛涵，唐奕婉的相亲对象（之一）和匹配对象。
    一个庄书瑶，唐奕婉最好的闺蜜。
    一个自己，姻缘系统拥有者。
    就差一个唐奕婉了。
    虽然说想要彻底消除唐奕婉对於周盛涵的偏见，確实不急於这一时。
    但是眼前的问题在於，周盛涵每隔两个星期才有那么一次机会来到律所。
    所以李杭想了想，还是觉得必须急於这一时才行。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於是，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向庄书瑶问道：“你吃过晚饭了吗？”
    庄书瑶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並说道：“还没有，等会儿我准备跟我闺蜜一起吃饭。就是我昨天跟你提过的那个。”
    听到这里，李杭开始暗自思忖起来。
    要怎么巧妙地开口，才能够不著痕跡地加入到她们的这顿晚餐之中呢？
    正在他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
    没想到庄书瑶竟然主动发出了邀请。
    “李律，你是不是也还没吃饭呢？要不乾脆和我们一起吧。”
    李杭稍作思索就明白了庄书瑶为什么会突然间邀请自己。
    毫无疑问，她肯定是希望藉助自己这个“相亲成功学”的生动范例，去影响並感化她的那位闺蜜。
    但无论是因为什么，李杭倒也並不在意。
    毕竟，庄书瑶的主动邀请，恰好替他省去了费心寻找合理藉口的烦恼。
    李杭一笑：“好啊。”
    李杭如此乾脆利落地答应下来。
    庄书瑶不禁感到有些诧异。

 第553章 吃错药了

    庄书瑶的確希望李杭能够帮自己去劝导一下唐奕婉。
    但她也仅仅是抱著试一试的態度罢了。
    趁著李杭询问她的时候，才顺水推舟地发出了这个邀请。
    其实就没指望他真能答应。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李杭竟然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
    不过对此庄书瑶倒是很乐意。
    没准李杭的到来真能让唐奕婉有所动摇，改变一下看法呢？
    可就在下一秒，庄书瑶傻眼了。
    李杭话锋一转，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周盛涵，微笑著说道：“周工啊，你也忙碌一整天了，肯定还饿著肚子吧？要不咱们一起去吧？今天这顿就我来请！”
    听到这话，庄书瑶瞪大了眼睛，露出一丝震惊和不解的神色。
    她的眼神仿佛在无声地怀疑李杭今天吃错药了。
    不过，周盛涵也不是那种神经大条、反应迟钝的人。
    儘管李杭表现得极为热情，发出了“盛情邀请”。
    但他知道要怎么把握社交中的分寸感。
    不能隨便把別人的客气当真，否则大家都尷尬。
    他面带微笑，语气和缓地婉言谢绝：“不用了李律，庄律的朋友也在呢，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有点不合適。这样吧，等下次我再来律所公出的时候，咱们再一起吃个午饭吧！”
    其实对庄书瑶而言，她倒不是不欢迎周盛涵一起吃这顿饭。
    毕竟，周盛涵这个人很健谈，时不时还会冒出几句幽默风趣的话，很能调节气氛。
    更重要的是，他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事，都十分懂得把握尺度。
    哪怕是和人开玩笑，也绝不会轻易冒犯到別人。
    所以，如果周盛涵真的加入这顿饭，肯定也很快就能迅速融入其中。
    绝对不至於让饭桌上的气氛变得冷清尷尬。
    总而言之，庄书瑶对周盛涵这个人本身並没有任何不满或偏见。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她確实摸不透李杭究竟意欲何为。
    不过她细细一想，又觉得或许是因为自己当著周盛涵的面，邀请了李杭一起去吃饭。
    而这个电梯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要是她只问李杭要不要一起，而不问周盛涵，就这么忽视他，確实也不太礼貌。
    即使和周盛涵是第一天见面，但刚刚他们三个人还有说有笑。
    似乎也应该出於礼貌问一下。
    而李杭这么问，也是在照顾周盛涵的感受。
    这么一想，庄书瑶倒觉得確实是自己考虑不周了。
    既然李杭已经开了这个口，主动向周盛涵发出了邀请。
    如果此刻庄书瑶选择保持沉默。
    那么很容易让人误解她是不是对周盛涵並不怎么欢迎。
    於是，经过一番短暂的思考后，庄书瑶也隨即开口说道：“没关係的，周工，你就一起来吧。”
    不过，这句邀请或许显得有些过於敷衍和隨意。
    所以，为了看起来更有诚意，庄书瑶紧接著又诚恳地补充道：“你不用有什么顾虑，我的那位闺蜜，她只要一坐到饭桌前，那她的眼里就只剩下一个字，就是吃。她忙著埋头苦吃的时候，能停下来让自己喘口气就算很不错了，根本就顾不上跟旁人搭话閒聊。”
    “通常情况下，其他人在饭桌上边吃边聊的时候，她就完全把我们当成是正在播放的电视剧里的角色一样，只顾埋头享受美食，当作是在看剧下饭一样。”
    听完庄书瑶这番绘声绘色的描述之后。
    原本还有些拘谨不安的周盛涵顿时感觉心情放鬆了不少。
    他忍不住笑出声，並好奇地问道：“竟然还能这样？”
    见周盛涵的態度有所鬆动，庄书瑶连忙点头应道：“能啊！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可是儘管如此。
    周盛涵终究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犹豫再三之后，他再次推脱道：“谢谢你们的邀请，不过，我想这次还是算了吧，我这……”
    就在这时，只听得电梯传来“叮”的一声响。
    紧闭的电梯门缓缓开了。
    周盛涵看到电梯门外是地下二层的停车场，还有些懵。
    心想自己难道忘了按亮一楼的按键了吗？
    刚刚只顾著说话了，忘记按楼层了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电梯越过了一楼，直接到了停车场。
    “走吧走吧，我开车。”李杭面带微笑地说道。
    听到这话，周盛涵自然不好再推脱什么。
    毕竟人家都提出三次邀请了，那肯定就不是单纯出於客气和礼貌了。
    而是真心实意地邀请他一起吃饭了。
    於是，他爽快地点头应道：“行，那我今天就蹭李律一顿饭了。”
    说著，就紧跟著李杭和庄书瑶一起走出了电梯。
    周盛涵又起了话头：“难怪之前听说陈工得知自己要被调走时，那可是哭得昏天黑地的，而且大家都爭著要接他手里这个定期到律所维护系统的活。我现在可是明白了。”
    李杭听了，忍不住笑著调侃：“照这么看，这活还是个香餑餑啊？”
    周盛涵点点头说：“可不就是！陈工以前就常常说，你们律所里的人都可有意思了。而且每次过来公干，还能藉此机会瞧瞧律师们平日里都是如何开展工作的。不像我们成天窝在那个办公室里头，一抬头，前后左右全是埋头苦敲代码的程式设计师。而且有些人一旦沉浸式敲代码，哪怕你凑上去跟他搭话，他都不带理你的。”
    你一言我一语的閒聊间，三人已经来到了李杭的车旁。
    李杭开车，周盛涵让庄书瑶坐副驾，自己坐了后座。
    庄书瑶给李杭发了个餐厅定位。
    李杭就跟著导航开。
    路上庄书瑶给唐奕婉发了个消息，说明了情况。
    对此，唐奕婉果然没什么所谓。
    甚至对李杭的到来还挺开心的。
    顺便又催促庄书瑶快点到，否则她要饿死了。
    只不过庄书瑶不知道的是。
    唐奕婉的开心不是来自於想从李杭那里打听什么相亲终成眷属的故事。
    只是希望听到一些有意思的离婚案罢了。
    吃饭的地方离律所不远，加上路上车不多，而且一路全是绿灯，很快就到了。
    三个人到的时候，唐奕婉已经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等著了。

 第554章 初次见面

    唐奕婉隔著老远就看见了他们的身影。
    她脸上带著笑，忙不迭地挥手示意，好像生怕他们看不到自己。
    等他们慢慢走近的时候，唐奕婉更是迫不及待地从座位上站起身。
    脸上带著热情的笑容。
    庄书瑶笑著向双方做了个简要的介绍：“这位是李杭，李大律师。这位就是唐奕婉。”
    唐奕婉主动朝著李杭伸出右手，並热情地打著招呼道：“李律师您好您好，久仰您的大名了，我叫唐奕婉，是书瑶的好朋友。”
    李杭礼貌地回以微笑，说：“很高兴见到你，希望我的到来没有打扰你。”
    唐奕婉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道：“什么打扰，吃饭嘛，自然是人越多越热闹了。”
    旁边的庄书瑶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唐奕婉的小心思：“难道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人多了你就能尝到更多不同种类的菜了吗？”
    唐奕婉二话不说抬手拍在了庄书瑶的肩膀上，说：“嘖，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不过看似用力的一拍实则轻飘飘的，毫无杀伤力可言。
    因为庄书瑶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甚至连躲都不带躲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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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笑嘻嘻地看著她耍宝。
    唐奕婉又看向李杭，说，“李律，今天见到你我才知道，原来你平常直播的时候真的都不开滤镜啊。”
    庄书瑶也一巴掌拍在唐奕婉背上，“你礼貌不？”
    唐奕婉十分冤枉地对庄书瑶说，“我这是在夸李律呢，你听不出来吗？”
    李杭笑了笑，赶紧说，“我听出来了，谢谢你的夸奖。”
    庄书瑶在唐奕婉旁边的位子上坐下。
    李杭则刻意坐到了庄书瑶对面。
    让唐奕婉对面的位子空了出来。
    这时候唐奕婉才终於注意到人数的问题。
    她对庄书瑶说，“誒，不是说还有一个人吗？人呢？”
    她一边问，一边往店门口的方向看了看。
    庄书瑶解释道：“噢，他说突然加入我们有点不好意思，刚刚下车的时候他看旁边有一家奶茶店，就说要去买奶茶请我们喝，主要是请你喝。”
    唐奕婉摆了摆手，“你这同事也太客气了，你快让他回来吧，不用买了。”
    庄书瑶说，“没事，再说现在估计都已经买好了。”
    唐奕婉又说，“我肚子不舒服，喝不了冰的。我怕买了浪费了。”
    唐奕婉觉得，如果没有特地说明的话，一般人买奶茶大概都默认会点冰的。
    她担心那个人买来了，她又一口不喝的话，那感觉挺过意不去的。
    庄书瑶这才恍然大悟般，“噢，喝不了冰的啊。那我给他发个消息问问……”
    庄书瑶拿起手机。
    李杭往店门口看去，正看到周盛涵进来了。
    他转头对正在打字的庄书瑶说，“不用发消息了，他已经来了。”
    唐奕婉也跟著抬头看过去。
    但她似乎並没有一眼认出周盛涵。
    因为一开始她的表情都很正常。
    直到周盛涵走到只有七八米的距离时，唐奕婉才慢慢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直到周盛涵走到桌旁的时候，她神色呆滯地看著周盛涵。
    周盛涵显然也认出唐奕婉了。
    一时间，整个饭桌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瀰漫著一股若有若无的尷尬氛围。
    在这略显僵持的局面下，庄书瑶率先打破尷尬。
    庄书瑶先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工程师。这是我好朋友，唐奕婉。”
    李杭像一个尽职尽责的npc一样，说出了自己的台词：“怎么了，你们见过啊？”
    周盛涵静静地站著，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看了一眼唐奕婉。
    似乎在等待她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之所以不先回答，是因为他摸不准唐奕婉究竟会作何反应。
    是装作从未和自己有过交集，还是坦率地承认他们曾经相亲的那段经歷呢？
    所以他决定先沉默，等看看唐奕婉怎么说。
    对方怎么说，他就怎么配合就好了。
    唐奕婉感受到了周盛涵投来的目光，不禁感到一阵窘迫。
    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两声略显尷尬的咳嗽声。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微笑著说道：“第一次见。你好，我叫唐奕婉。”
    她表面上故作轻鬆，掩盖內心的紧张不安。
    周盛涵一副瞭然的神色，点点头表示回应，同样礼貌地说道：“你好，我是周盛涵。”
    谁能想到，两个本以为再无瓜葛的人竟然再次相遇，並且坐在了同一张饭桌前。
    这样的巧合实在让人……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短暂的震惊与尷尬过后，周盛涵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恢復了从容和淡定。
    他状態轻鬆地在唐奕婉对面的座位上落座。
    他將手中那个纸袋放在桌面上，接著说：“我给大家买了奶茶，其中有两杯是温热的，另外两杯是加了冰的，还有一些单独包装的小料。两位女士先挑吧？”
    唐奕婉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周盛涵。
    为他的细心和周到感到意外。
    而且这不是相亲的场合，只是和同事、同事的朋友一起吃顿饭而已。
    他在进店之前，並不知道自己会见到谁。
    她拿了一杯温的，说了声谢谢。
    周盛涵抬眼看她，笑了笑，“不客气，毕竟是第、一、次见嘛。”
    周盛涵似乎有意无意地在“第一次”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唐奕婉听出了周盛涵这略显刻意的语气，拿著奶茶的手狠狠一抖。
    等菜上齐后，饭桌上的氛围逐渐活跃起来。
    不过也基本都是李杭、庄书瑶和周盛涵在聊天。
    而唐奕婉和周盛涵两人除了一开始眼里短暂的错愕之外。
    后来表现得倒是都很正常。
    至少在庄书瑶眼里，完全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唐奕婉偶尔会说上几句。
    李杭猜她话少的一半原因是因为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埋头苦吃。
    另一半原因是因为周盛涵在场。
    不过就算曾经的相亲对象在饭桌上，甚至就坐她对面，也完全不影响她的食慾和吃相。
    仍然是该吃吃该喝喝。
    直到她吃饱喝足，奶茶也被她喝光最后一口，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第555章 精准踩雷

    李杭看她终於閒下来了，就知道自己这个“npc”又该上线了。
    否则的话，估计这顿饭直到结束，唐奕婉和周盛涵的对话都不会超过五句。
    这时候庄书瑶正好聊到自己和唐奕婉高中时期的事情。
    庄书瑶笑著说，“……她特別神奇，她经常在上课的时候睡著，但从来没被老师发现过。你们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吗？”
    周盛涵没有马上接话，看来並不是很想表现得对唐奕婉的事很感兴趣的样子。
    但李杭肯定不会让他如愿的。
    李杭摇了摇头，猜都没猜就说，“我猜不出来。”
    然后就转头看向周盛涵。
    庄书瑶和唐奕婉也下意识地跟著李杭一起看向周盛涵。
    周盛涵被六只眼睛盯著看，此时也不得不接话，“她睁著眼睡觉？”
    庄书瑶很惊喜地说，“你怎么猜到的？”
    周盛涵惊讶地看了一眼唐奕婉。
    发现唐奕婉也正在看他。
    “……你怎么知道？”唐奕婉难得主动开口了。
    周盛涵顿了几秒，猜说，“……因为我也会睁著眼睡。”
    刚刚突然被问，他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来。
    但又不想只说猜不出来，这样回答未免显得太过敷衍。
    所以他脑海里首先蹦出来的就是自己睁眼睡觉的绝技。
    他就是隨口一说，反正他觉得唐奕婉不可能那么巧也会这种稀奇古怪的睡觉方式。
    但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隨口一说，竟然还真的找到病友了。
    这下李杭也有点惊讶了，他说，“……这么小眾的奇才，这张小小的饭桌上居然有两个？”
    庄书瑶很兴奋地说，“可真是太巧了，好多人都不相信唐奕婉会睁眼睡觉，但她又不能每次都原地睡一个证明自己真的会。没想到周工你也会？”
    唐奕婉小声说，“这有什么，我还会边睡觉边记笔记呢。”
    周盛涵说，“我还会左右手一起写字。”
    “我会……”
    庄书瑶看呆了，“……不是，你们在比什么？”
    唐奕婉微笑：“没事没事，就是突如其来的胜负欲。”
    她略显生硬地迅速转换了一下话题，说道：“哦，对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最近新上映的那部超级精彩的悬疑片？”
    庄书瑶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想都没想便直接回道：“就是你昨天发朋友圈推荐的那部吗？”
    周盛涵果然一下子就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信息。
    他就像猎手发现猎物一般，趁机见缝插针地点唐奕婉：“说到朋友圈啊，我最近总觉得我的手机似乎出了点问题，有一些人的朋友圈我一点开，居然是白茫茫一片。”
    庄书瑶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调侃著周盛涵：“哈哈，周工，你这可不是手机坏掉，分明是被別人给屏蔽了。这可怪不得手机。”
    李杭则假装漫不经心地隨口问道：“周工，是谁把你给屏蔽了？”
    周盛涵倒也不藏著掖著，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也没谁，就是之前的一个相亲对象。”
    此时，唐奕婉刚好伸出筷子准备从碗里夹起一只虾球。
    冷不丁听到周盛涵说出“相亲对象”四个字。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原本已经夹住的虾球就这样“啪嗒”一声重新掉回到碗里面去了。
    一提起相亲这件事，庄书瑶瞬间变得兴致勃勃起来。
    那劲头简直比打了鸡血还要高涨。
    此时就算没有李杭在旁边刻意引导话题走向。
    她自己就能像连珠炮似的不停地追问下去。
    “没想到周工竟然也在相亲？”
    “是啊。”周盛涵点点头。
    接著他眨了眨眼，带著几分好奇和故意，明知故问道：“为什么说『也』？难道你也在相亲吗？”
    听到这话，庄书瑶不禁笑出声，她摆了摆手说：“当然不是我了，是唐奕婉在相亲。不过，让她去相亲简直是逼她上吊。”
    这下唐奕婉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如果这时候坐在饭桌前的人不是周盛涵，而是其他任何人。
    唐奕婉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將自己那些相亲经歷当作別人的故事一样，绘声绘色地讲述一番。
    但是，偏偏此时出现在这里的是周盛涵。
    周盛涵嘴角上扬，语气轻鬆地回应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我倒是並不太抗拒相亲这种方式，毕竟相亲也算是给自己创造了更多遇见真爱的机会。”
    庄书瑶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唐奕婉的异样。
    因为她的下一句话再次准確无误地踩在了唐奕婉的雷区之上。
    “哈哈，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貌似你的相亲之路走得也不太顺畅啊，怎么开局就被女方给屏蔽了？”
    面对如此直白的询问，周盛涵则表现得十分坦然。
    他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脸上甚至还掛著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他自嘲般地说：“看样子確实是被对方屏蔽了，之前我还一度怀疑是不是我的手机坏掉了，所以才一直收不到对方的消息，也看不到对方的朋友圈。”
    而在周盛涵说这番话的时候。
    唐奕婉始终保持沉默，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周盛涵接著说，“不过，那是我目前为止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相亲，本来是鼓足了勇气去认识她，但不知道怎么吃过一次饭就不回我消息了，朋友圈也被屏蔽了。”
    唐奕婉简直想把头伸进火锅里涮一涮。
    而周盛涵则更为夸张地长嘆了一口气，继续诉苦道：“哎！不过也许是因为我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吧。或许那些经常相亲的人对於这种默认的拒绝方式早就心知肚明了？就是没有看上的意思吧。只是我没眼力见，没能领悟其中的深意，还傻乎乎地发了几天的消息。”
    此时的唐奕婉大气都不敢出。
    唯一的一次相亲，那不就是在点自己吗？
    庄书瑶说，“周工，你也別这么想。虽然相亲没看上对方也是正常的事，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说一声原因比较礼貌，你觉得呢，唐奕……”

 第556章 多吃点，少说话

    庄书瑶喊她名字喊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不该问她。
    毕竟唐奕婉可是极端的反对相亲分子。
    “噢，我问错人了。”庄书瑶说。
    唐奕婉咳嗽两声。
    李杭又適时地插了句：“周工，看样子你对那个相亲对象还挺上心的，你喜欢她吗？”
    “咳咳……”这下轮到周盛涵无话可说了。
    唐奕婉简直快嚇死了，惊恐地抬头看著李杭。
    希望他別再说出什么让人社死的话了。
    周盛涵笑了笑，回答道，“我倒也不是说相亲见一面就喜欢了，总要在深入的接触和了解之后，才能认真地说喜欢或者爱。”
    唐奕婉似乎有所触动，眼神闪烁了一下。
    庄书瑶笑著说，“我还以为你说你后来主动找了她几天，是因为想追她呢？”
    周盛涵说，“不是，只是相亲那天我无意中注意到她的手机壳是一个我也很喜欢的漫画角色，正好我有一套稀有的特典版想送给她……”
    周盛涵的目光像是刚刚才注意到唐奕婉放置在桌上的手机似的。
    他略带惊讶地说道：“誒，真是巧了，你的手机壳也是那个漫画角色。既然这么有缘，不如我把那套特典版送给你吧？”
    唐奕婉汗流浹背地说，“不用了，我这个手机壳就是隨便买的……”
    没眼色的庄书瑶再度上线：“什么隨便买的，唐奕婉，你不是一直想买那套已经绝版的特典吗？上次你还跟我说这辈子要是无法拥有特典版，你死不瞑目。”
    唐奕婉：“……书瑶啊，你多吃点东西吧啊，別光顾著说话了。”
    庄书瑶眨眨眼，“我早就吃饱了。”
    唐奕婉再次婉拒道，“你这会不会太割爱了，你不是也喜欢那个漫画吗？真的不用。我自己在二手平台上慢慢找看看有没有愿意出售的卖家就好了。”
    周盛涵云淡风轻地说，“噢，没事，不用担心。因为我有两套。”
    “什么？！你居然……咳咳，你有两套？”唐奕婉震惊道。
    唐奕婉说不心动是假的。
    別说周盛涵是要送她，就算要开价卖给她，她也是一百个愿意的。
    但是她单方面屏蔽人家在先。
    而周盛涵也是没放过她，在饭桌上被戳著脊梁骨影射她半天了。
    谁知道周盛涵莫名其妙说要送她，是不是憋著什么坏呢？
    但她实在抵抗不了特典的诱惑啊！
    而且对方还有两套，她收下一套，也不需要有夺人所爱的愧疚感。
    周盛涵看出唐奕婉的心动，又说，“我看唐女士好像挺感兴趣的，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啊？”
    庄书瑶看了看唐奕婉，又看了看周盛涵。
    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她难掩兴奋地拿起手机，偷偷给李杭发了条消息。
    【李律，我看周工是不是对唐奕婉有兴趣？主动提出加她微信了！】
    【这不就是唐奕婉想要的那种偶然的邂逅、慢慢的了解、最后顺其自然地在一起吗？】
    李杭拿起手机看了眼，回復道：
    【我怎么感觉他们早就认识呢？你回去还是问一下唐奕婉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与此同时唐奕婉硬著头皮对周盛涵说：“好、好啊。加微信。”
    结果周盛涵还真的在手机上点开自己的名片递给唐奕婉。
    唐奕婉也真的装模作样地扫了一下。
    唐奕婉“加”完周盛涵之后，就低著头在手机上快速地操作了几下。
    而周盛涵则是点开了唐奕婉的头像，
    对话框內的最后一条消息是他发出的，还停留在两周前。
    周盛涵接著点进了她的朋友圈。
    页面还在加载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一会儿等看到唐奕婉空白的朋友圈时，要故技重施地说“誒你的朋友圈怎么也是空白的？”
    结果，他话都在嘴边了，下一秒页面加载出来。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能看到唐奕婉的朋友圈了。
    他一抬头，跟唐奕婉对上眼神。
    唐奕婉的表情分明在说：“小样，我还猜不到你想干嘛？”
    庄书瑶一脸天真，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那股暗潮涌动的紧张气氛。
    所以，当她看到两人竟然这么快就相互添加了微信，发自內心的开心，脸上掛著灿烂的笑容。
    她兴奋地说：“太好了！真没想到你们这么有缘啊！”
    周盛涵微笑著：“我也是没想到。”
    而另一边，唐奕婉紧咬著牙关。
    她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是啊……缘分……”
    那语气充满了深深的怨念。
    相比之下，李杭则將他们俩之间每一个细微的眼神交流和小动作都尽收眼底。
    只是眼前的局面確实有点令他出乎意料了。
    虽然儘管一开始他没有期望一顿饭就能促成一段浪漫爱情。
    但此刻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
    却让人觉得下一秒他们就会像两只斗鸡一样大打出手。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早点结束这场饭局比较好。
    毕竟有第三个人在场的情况下，他们就要一直装作之前没见过的样子。
    再继续待下去也没有太多意义。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向眾人提议道：“大家应该都吃得差不多了吧，要不咱们就走吧？
    其他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庄书瑶转头看向唐奕婉，开口问道：“奕婉，你今天是开车过来的吗？”
    唐奕婉点点头回答道：“对，我是开车来的。你就坐我的车一起走吧。”
    但是庄书瑶眼神一转，將目光投向周盛涵。
    她好像是隨口一问似的说：“周工，你住在哪？”
    周盛涵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住在金溪区。”
    周盛涵似乎有预感到庄书瑶问这话的目的，所以又补充道：“我自己打车回家就好了。”
    庄书瑶一听，脸上露出欣喜又得逞的表情，连忙说：“哎呀，那真是太巧了，原来你也住在金溪区啊，那刚好和我们顺路。这里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到车的，你乾脆就跟我们一块儿走吧。”
    唐奕婉听到周盛涵的话后，下意识地开口说：“......你不是住在南林区吗？”

 第557章 没打起来吧？

    她的话语刚落，周盛涵也是微微一愣。
    隨后解释道，“……你记错了，那是我公司在南林区。”
    “噢。”唐奕婉没再多说什么。
    然而此时，一旁的庄书瑶却对这两个人的对话感到十分奇怪。
    因为她明明记得，刚才大家一起吃饭聊天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提到过周盛涵的公司啊？
    更別提什么公司地址之类的话题了。
    唐奕婉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南林区？
    不过正当庄书瑶疑惑的时候，听见李杭忽然对她说：“书瑶，你先跟我再回一趟律所吧。明天早上要开庭的那个案子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我们再好好討论一下。”
    庄书瑶满脸诧异地问道：“啊？哪个案子？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见李杭神色自若、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就是我下午给你发消息说的那个案子。”
    庄书瑶指了指自己，脸上的表情似乎在无声地质问：你什么时候给我发消息了？！
    李杭自顾自地点头说：“对对对，就是那个案子！你想起来了是吧！反正不管怎样，你坐我的车走，然后周工你就坐唐奕婉的车吧，正好你们顺路。”
    庄书瑶听完李杭的后半句话，瞬间便领悟到了李杭的意图。
    於是，她迅速回过神来，开始配合表演。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般说道：“哎，我这记性，差一点就忘记了。確实確实！我必须得回一趟律所处理完那个案子才行。”
    紧接著，她又满脸笑容地转向唐奕婉，亲切地说道：“这样也好，你和周工顺路，你们两个在路上可以好好聊聊天，相互解解闷。毕竟从这儿开到金溪区可得上好长一段时间呢。”
    最后，几乎在李杭和庄书瑶两人默契十足的“押送”下，周工和唐奕婉才坐上了同一辆车。
    直到唐奕婉的车渐行渐远，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庄书瑶却依然站在原地，嘴角掛著一抹满意的微笑。
    一只手还不自觉地挥动著。
    李杭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好了，车都已经开得老远了，咱们也走吧。”
    庄书瑶才回过神放下手臂。
    庄书瑶心满意足地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带著姨母笑：“我们这么努力，他们可一定要顺利地发展下去啊！”
    李杭笑而不语。
    因为就在刚才，他又偷偷问了一下系统。
    发现这两个人之间的幸福指数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仍然是充满希望的98分。
    除非唐奕婉真的因为跟对方是相亲认识的，就封心锁爱。
    那他也没办法了。
    李杭摊手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不过反观庄书瑶，则显得信心满满。
    甚至兴奋到仿佛已经亲眼目睹唐奕婉和周盛涵结婚似的。
    只是她的信心是来自李杭，而不是別的。
    毕竟李杭的歷史战绩摆在那呢。
    她自印的那本小册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满脸喜色，眉飞色舞地说：“李律，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俩特別般配？你之前给別人介绍对象，最终可都是成功牵手走到一起了。所以这次我可是充满了信心。”
    李杭一脸冷静地说：“你还是別高兴得太早了。行了，咱们赶紧回律所去吧。”
    听到这话，庄书瑶的笑容果然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这下是真的高兴太早了。
    她半晌才回过神来，愣愣地问道：“......啊？什么？不是吧，难不成真的要回律所吗？明天早上该不会真有需要开庭审理的案件吧？”
    李杭笑了笑，过了几秒才说：“哈哈哈，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走吧我送你回家。”
    ……
    第二天早上。
    李杭还是难以抑制自己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他按捺不住內心强烈的好奇，终於还是忍不住去找庄书瑶问起昨天的后续发展。
    毕竟，以庄书瑶与唐奕婉之间的关係。
    唐奕婉肯定会告诉她的。
    而且以庄书瑶昨晚那副恨不得待在他们车底的架势。
    就算唐奕婉不主动告诉她，她肯定也会追著问个底朝天的。
    李杭发消息给庄书瑶。
    【李杭：昨天唐奕婉没把周盛涵扔在半道上吧？】
    庄书瑶秒回了消息。
    【庄书瑶：当然没有！唐奕婉不会那样的】
    【李杭：那两个人没有在车上打起来吧？】
    【庄书瑶：？当然也没有。】
    【庄书瑶：不过有件事你一定想不到】
    【庄书瑶：昨天我到家之后一问唐奕婉，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人之前相过亲！难怪昨晚总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唐奕婉也表现得很奇怪，平常她对初次见面的人可不会那样】
    李杭心想你可终於发现昨天气氛不太对了。
    不过他也只能努力装作自己也是刚刚知道的样子。
    【李杭：天哪？】
    【李杭：但唐奕婉不是对相亲对象都有偏见吗，那看来没戏了】
    【庄书瑶：非也非也。说实话我一开始听到她说和周盛涵相过亲的时候，我也以为我们白费功夫了。】
    【庄书瑶：但是，他们昨晚还是有点进展的。】
    【李杭：展开讲讲】
    【庄书瑶：他们昨晚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起去了音乐酒吧，然后到了十一点多，才各自打车回家了】
    李杭眼前一亮。
    看来情况还算乐观。
    两个人至少没有吃完那顿饭就老死不相往来。
    【李杭：那后来呢？】
    【庄书瑶：后来，唐奕婉半夜不睡觉发了条朋友圈，配文是“差点被呛死的一顿饭”】
    【庄书瑶：周盛涵还给她点讚了。点讚的速度比我都快。】
    【李杭：他们俩该不会大半夜的还在微信上聊天吧？所以周盛涵才会秒赞唐奕婉的朋友圈】
    【庄书瑶：李律，你真敢想，刚认识没多久怎么可能就聊天聊到后半夜？我都不敢这么想】
    李杭刚准备回復，庄书瑶又发送了一段话过来。
    【庄书瑶：不过你还真想对了，哈哈哈哈！唐奕婉早上跟我说，他们昨天就是聊到了凌晨】
    【李杭：按这个速度，他俩明天婚礼我也不奇怪了】
    【庄书瑶：你坐主桌】
    ……

 第558章 999

    在之后的某一天里，当庄书瑶手里拿著那本精心自印的小册子，走进李杭办公室的时候。
    李杭甚至没等她开口说话，便抢先说道：“这次又是你哪位闺蜜不愿意去相亲了？”
    他脸上带著戏謔的笑容说。
    然而，庄书瑶却摇了摇头，“这回可真不是因为闺蜜相亲的事情。我今天过来，是有一件和你密切相关的事情想要告诉你。”
    听到这话，李杭不禁抬起头。
    他满脸好奇地问道：“关於我的事情？难不成是有哪家出版社看中了你这本小册子，打算把它正式出版发行？”
    他一边说著，一边看向庄书瑶手里那本册子。
    庄书瑶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倒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如果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情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多出一些素材，出版好几部作品。”
    李杭听得越发迷糊，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他皱起眉头，追问道：“哎，你就別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吧！我怎么感觉心里有点毛毛的呢。”
    庄书瑶再次晃动了一下手中的小册子，然后严肃地说道：“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过，这里面记录的所有內容都是由你的一些粉丝们共同整理出来的吧？”
    看到李杭点头表示肯定后。
    庄书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说道：“就在那个时候，突然有人把我拉入了一个群组中。当我进入这个群之后发现，里面除了有几位管理员之外，其余的群成员全部都是特別喜欢你直播的忠实粉丝。而那几个管理员竟然还自称是你的粉丝后援会——还是官方的那种。”
    听到这里，李杭不由得心里一凉。
    他一脸惊愕地说道：“等等......且先不说別的，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离婚律师罢了，最多是拥有一些喜欢观看我直播的观眾。可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官方粉丝后援会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庄书瑶微微皱起眉头回应道：“看来確实连你自己本人对於这个所谓的后援会也是一无所知了。”
    李杭摇了摇头，並解释道：“我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我平常在直播间的时候一直都是称呼大家为家人们，哪里可能搞什么官方粉丝后援会。这也太离谱了？”
    庄书瑶无奈地摆了摆手，接著说道：“咱们暂且先不用理会他们究竟是叫官方粉丝后援会还是叫什么，反正这个名號本身也並不是那么重要。”
    庄书瑶接著说道，“总而言之，经过我在群里连续几天的暗中观察发现，那些自称为『粉丝后援会管理组』的几个人，经常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能够直接与你取得联繫。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导致一部分粉丝对这些管理员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李杭愈发感到迷惑不解了。
    他皱著眉头说道：“……能够联繫到我难道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吗？我几乎每天都会进行直播连麦互动，而且后台的私信我也都会去看，我还留了工作邮箱，如果真有什么重要的、法律方面的问题需要找我，也可以发邮件，甚至直接拨打律所的电话不也可以联繫到我？”
    庄书瑶听后，竟然十分认真地思考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说：“嗯，要说简单吧……或许確实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你每天直播时排队等待连麦的人数眾多，而后台收到的私信数量想必更是多得惊人吧？难免会存在看漏或者来不及处理的时候。至於拨打律所电话，如果不是真正有正经事的话，估计前台也不太可能將电话转接到你那里。”
    听到这番话，李杭不禁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神情。
    他无奈地摇著头说：“那不就说明想通过后援会联繫我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事吗？……而且那些人自称是我的后援会成员，又口口声声表示能够私下与我取得联繫，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难不成是打算等到我出庭代理案件的时候，以在法院门口组织应援活动作为幌子，进而藉机非法集资、骗取钱財？”
    李杭一边说著，一边还在脑海里想像了一下有人在法院门口搞应援的样子。
    恐怕会被法警直接轰出去吧。
    庄书瑶听李杭说起后援会头头是道，调侃道：“李律，没想到你对於这其中的门道了解得很清楚嘛？不过话说回来，你有一点可能还真的猜对了，也许还真有可能被你不幸言中——他们极有可能就是在假借你的名义欺骗粉丝们的钱財。”
    李杭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无奈地摇著头说：“居然还有人假装成我的后援会来行骗敛財，这种骗术跟以前那些在丘丘空间里冒充明星发说说招摇撞骗有什么区別？实在难以想像，怎么会有人这么轻易相信，无凭无据地，就轻易上当了。看来还是我平日里在直播间的反诈宣传工作做得不够全面啊。”
    这些受骗的人都这么轻信他的后援会，想必也没少看他直播。
    可是竟然还是会被骗。
    李杭紧接著追问道：“那这些骗子具体都做了什么，是怎么行骗的？”
    庄书瑶连忙回应道：“他们经常在群里宣称能够和你取得直接联繫，並能请动你出面帮人牵线搭桥介绍对象。只要有人对相亲这件事感兴趣，只需向他们提供自己详细的个人信息，再额外附上一个固定数额的媒人红包就可以。”
    听到这里，李杭眉头紧皱，疑惑地追问：“媒人红包？要多少钱？”
    庄书瑶回答道：“九百九十九元整。他们还美其名曰这个数字代表著『长长久久』的美好寓意。”
    李杭听罢，不禁感到一阵无语。
    他吐槽道：“这些个骗子也真是荒唐，行骗也就罢了，竟然还讲究起所谓的寓意来了？999，这哪是寓意什么『长长久久』，寓意感冒灵还差不多。”

 第559章 多多磨合

    庄书瑶轻笑一声后，很快恢復严肃的神色。
    她继续说：“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了解，目前这个群里面已经有相当数量的人缴纳了这笔费用。由此可见，这帮可恶的骗子很有可能已经成功骗取了大量钱財，並且还在源源不断地拉拢其他人加入群组，紧接著便用他们那早已烂熟於心、屡试不爽的骗术诱导人们交钱。”
    李杭听完，脸上露出一点怒意。
    他说：“这些骗子竟然打著我的旗號到处行骗。绝对不能任由他们这样肆意妄为下去了，必须得立刻想办法採取一些应对措施才行。”
    庄书瑶深表赞同地点点头，附和道：“可不是嘛，而且他们这种行为简直太过分了！居然还无耻地利用粉丝们对你的信任来实施诈骗，实在是恶劣至极啊。”
    “所以，我才赶紧找你说这件事。要是你对这个后援会毫不知情，那就能確信他们是在诈骗了。”
    庄书瑶稍作停顿，接著语气沉重地补充道：“要是放任不管，任凭他们继续这么招摇撞骗下去，必然会导致越来越多的人上当受骗。而到那时，你毫无疑问也將会被捲入舆论的漩涡中，成为眾矢之的，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听到这里，李杭不禁回想起之前自己之前上的几次黑热搜。
    那还真是记忆犹新啊。
    庄书瑶紧接著说道：“嗯，不过你不必担心了，在来找你之前呢，我就已经採取行动向平台举报了这个诈骗群组，並请求平台协助把这个群封掉。这么一来，就能有效阻止更多无辜的人上当受骗了。”
    “另外，那些重要的聊天证据我都妥善保存下来了。如果这帮骗子行骗的对象数量庞大、涉及到的金额足够巨大的话，咱们直接报警肯定能够顺利立案的。”
    听到这里，李杭如释重负般地点点头。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也得赶紧去我的直播间里跟大家好好说明一番才行，必须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压根没授意別人去收钱，替谁牵线搭桥当媒人，更不可能去搞什么莫名其妙的后援会之类的东西，免得再有其他人稀里糊涂地上这种当。”
    庄书瑶深表认同地应和：“没错没错，这么做確实能把一部分人的损失降到最低限度。”
    李杭终於安心下来，他这才又继续追问道庄书瑶关於这件事情的一些具体细节情况：“可是话说回来哦，居然还真有那么多的人甘愿交出那个所谓的媒人红包吗？九百九十九元，也是一笔不小的金额啊。”
    庄书瑶缓声说：“那自然是有的，而且数量可不算少。有些人之所以会上当受骗，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轻易相信了那些骗子所偽装的身份。然而除此之外，我想还有另一层原因。那就是他们认为，如果费成千上万元去寻找各类婚介机构帮忙牵线搭桥，不仅需要付出巨额资金，还要费时间和精力去见很多很多人，但即使如此，最终能否找到心仪的人还是个未知数。”
    “相较之下，选择在你这里支付仅仅 999 元，似乎显得更为划算一些。毕竟嘛，在相亲这件事上，你確实是声名远扬，我猜哪怕骗子狮子大开口，价格涨到 9999 元，恐怕仍会有人心甘情愿掏出这笔钱来尝试一番。”
    听到这番话，李杭脸上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情，“看来，骗子正是巧妙地抓住並利用了这一点。不过，他们究竟是怎么能够源源不断地拉拢他人加入群组，长时间行骗却始终未被识破揭穿呢？难道在收了钱之后，他们真的会履行承诺，给交了钱的人介绍合適的相亲对象吗？”
    庄书瑶马上回答道：“嗯……確实如此，但实际上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移接木的戏码罢了。”
    李杭好奇地等著庄书瑶接下来的话。
    庄书瑶说，“依我的观察和了解，他们大概只是从已经交钱的人群当中隨意挑选出两名年龄相当的男女，然后分別告知双方，说李杭已经仔细查看过他们的资料，发现他们两个非常匹配，简直堪称天作之合——这之类的谎话。让他们彼此觉得彼此是被你精挑细选过后，挑出来的优质对象。”
    李杭追问道：“那这些被骗子隨意点兵点將胡乱撮合成一对的受害者们，在相互接触之后难道就没有人感觉彼此不合適，进而要求退还钱款的吗？”
    庄书瑶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那自然是有的呀！要知道像这样隨隨便便牵红线的方式，恐怕很难能促成真正合適的姻缘吧？”
    她接著说，“不过，那些骗子们对要求退款的诉求，也有著一套应对的说辞，来故意拖延退款时间。而且啊，他们绝对会无休无止地拖下去，根本別指望他们会把钱给退回来。”
    “他们是怎么做的？”李杭问。
    庄书瑶解释道：“如果有人对这相亲对象的安排表示出质疑和不满，骗子往往就会巧舌如簧地劝说对方先不要著急下结论，不妨再多相处一段时间观察看看，日久见人心，日久生情。”
    李杭无语地张了张嘴。
    庄书瑶接著说，“除此之外，他们还会拿出你之前介绍成功的例子来当作招牌，毕竟那些都是明晃晃的成功案例啊。”
    说到这儿，庄书瑶稍稍停顿了一下。
    然后继续说道：“这么一来，很多人即便心里犯嘀咕、对这个所谓的“天选对象”充满疑惑，但考虑到对方所吹嘘的所谓『成功经验』，还有自身对於美好爱情的渴望，內心深处或多或少还是抱有那么几分信任的。”
    “於是，也只能硬著头皮去跟那个並不称心如意的对象继续尝试磨合。”
    庄书瑶深吸一口气，紧接著又补充道：“当然，也有一些不信骗子所说的需要多多磨合的鬼话，最终幡然醒悟，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他们就会——”
    李杭迫不及待地插话进来，急切地问：“就会怎样？”

 第560章 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吗就相亲

    庄书瑶微微耸了耸肩，往下说：“会跑到各种各样的平台上去撰写长篇大论来骂你。”
    听到这话，李杭的表情木了一下。
    仿佛变成了一尊木雕泥塑。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说：“这么说来，就算这些人回过味儿来发现自己受骗上当了，但他们还是坚信那个所谓的后援会的身份，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咯？”
    庄书瑶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可不是嘛，毕竟他们也没有什么可靠的途径去核实后援会的身份。而且在平台上点名骂你的话，可能阅读量还高一些。”
    李杭苦笑一声，“这话倒是没错。”
    李杭想了想，合上面前的电脑，动作乾脆利落。
    紧接著一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二话不说便朝著办公室门口大步流星地走去。
    庄书瑶见状，站起身来，衝著李杭渐行渐远的背影问：“李律，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杭头也没回，只是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大声回答道：“我的风评被害，我得赶紧回家开个紧急直播澄清一下才行！对了，你之前整理的那些证据能不能给我发一份过来？”
    庄书瑶连忙应声：“好啊，没问题！我立刻就发给你。”
    得到肯定答覆后的李杭稍稍加快了步伐，依然头也不回地道谢：“行，那就太感谢你及时告知我这些情况了。”
    李杭甩下这句话就快步走了。
    转眼间消失在了庄书瑶的视线之中。
    ……
    李杭风风火火地赶回家里后。
    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便迫不及待地衝到电脑前，迅速打开了直播软体。
    以前直播，他总是不紧不慢地结束律所一天的工作之后，然后慢悠悠地溜达回家。
    到家后，也是先慢条斯理地收拾一番。
    做做各种开播前的准备工作。
    甚至有时，他还会悠閒地坐在餐桌旁，细嚼慢咽地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
    等到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时候，才慢悠悠地开始直播。
    总之就是两个字：不急。
    这么一来，通常他的直播时间往往都已经到了晚上七八点钟。
    然而今天却比以往早了很多。
    此时才不过傍晚六点而已。
    许多人可能还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没下班呢。
    正因如此，当李杭早早地出现在直播间时。
    那些了解他的网友们不禁大为惊讶。
    【嗯？？开播了？】
    【直播？还是录播】
    【今天怎么这么早？】
    【怎么突然开播了，我还在地铁上呢，能不能等我回家拿到外卖了再播啊！！！】
    【以前不都是晚上七八点？请你下播，我还没准备好】
    【我甚至抬头確认了一下时间，现在才六点啊？过於早了吧】
    【早点播也好啊，可以播久一点嘛】
    【感觉李律表情很严肃啊，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啊？盲猜一个律所倒闭了？】
    【那我也盲测一个要换平台直播了？】
    【不会是要宣布註销帐號，以后不直播了吧？】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能没有李律的直播】
    【主播要是退网，那我以后也不上网了】
    【让你们盲猜，没让你们诅咒】
    【別乱说，好端端地怎么可能突然退网。没准是要宣布希么喜事呢？毕竟李律这个人可会演了】
    【我有预感，可能会说律师行业不好做，案子不多，收入难以支撑，所以以后要开始直播带货了】
    【哈哈哈哈哈哈，那还是退网吧】
    【笑死】
    ……
    才短短一会儿的时间而已，直播间里的弹幕就已经快速滚动起来了。
    儘管这次直播提前了很久，甚至是一场毫无预兆的突袭直播。
    但这丝毫没有对李杭直播间的人气造成任何影响。
    李杭静静地等待著，目光专注地盯著屏幕。
    看著那不断刷新的弹幕以及持续攀升的在线人数。
    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他估摸著观眾们应该来的都差不多了。
    於是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他用郑重的语气说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大家说。就在最近这段时间，我发现有人冒用我的名义，私自建立起了一个所谓的『粉丝后援会』，他们居然还藉此名义大肆开展诈骗活动。而且已经有一些人相信他们的谎话，被骗了钱。”
    李杭此言一出，瞬间激起千层浪。
    弹幕区顿时炸开了锅，出现了各种震惊的评论。
    【什么？还有人冒充李律在进行诈骗？这是太岁爷头上动土啊】
    【我知道这个后援会！！当时我莫名其妙被人拉进那个群，群主说什么后援会，还说可以私下联繫到李律，我看著就好假，也懒得看他后面说什么话我就退群了】
    【这群人太可恶了，竟然冒充李律诈骗】
    【冒充后援会做什么啊？搞虚假应援吗，还是卖虚假周边？可是哪有粉丝会给李律钱啊？】
    【哈哈哈哈哈哈，別看大家平时嘴上毒舌，嫌弃主播。其实背地里都很爱】
    【……哪个后援会是假的啊？】
    【楼上的，还问哪个？当然每个都是假的啊！你不会信了吧？】
    【我昨天刚交了999，不会是真的被骗了吧？】
    ……
    李杭看到那条说交了999的弹幕，心里咯噔一下。
    他赶紧说，“这个假后援会声称可以私下联繫到我，只要发一个999的媒人红包，就可以让我帮忙介绍完美的对象。”
    “我开直播就是为了声明，我绝对没有授权任何人建立这样的后援会，也没有收过任何人的媒人红包。”
    “我每天就是在直播间和大家瞎聊天，给有需要的人提供法律帮助，解答大家的疑问，绝不会去收这种红包、做这种事。”
    他顿了顿，又自嘲道，“毕竟我还是正经开律所的律师，虽然平时偶尔开玩笑，但开玩笑归开玩笑，你们也不能真信了我开的是婚介所啊！”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的一个律师朋友已经举报了这个诈骗群，並且保存了相关证据。接下来我们会报警请警方介入。”
    “同时，我也希望不要再有人继续受骗，大家能够提高警惕，不要轻易相信这种所谓的后援会，或其他任何打著我名义的组织或个人。”
    李杭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什么事想找我，可以直接在直播间问我，或者通过律所的正规渠道联繫我。”
    【刚刚那个交了999的朋友呢？出来我採访你两句】
    【出来啥出来啊，估计已经退出直播间哭去了】
    【怎么有人天天看法律直播，然后还被骗呢？】
    【永远年轻，永远受骗】
    【这骗子可真会利用人的心理啊，知道大家都很羡慕李杭介绍成的那几对情侣，就利用这一点作为噱头来诈骗】
    【还好没拉我进群，不然我说不定也会相信。毕竟最近相亲真的相得想死】
    【我前几天好像刷到一个帖子说这件事的。他在帖子里说，自己是把钱转给了李杭的后援会会长，让李杭帮忙介绍对象，结果李杭给他介绍了一个很离谱的对象。在破口大骂呢。】
    【我也刷到了，但我觉得他描述的过於离谱了，什么后援会，什么鬼的会长，完全没听过，我还以为是专门来黑李律的，原来是真的被骗了啊】
    【我很好奇这些被骗的人，成年了吗就相亲？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吗就相亲？】
    【感觉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这个……】
    【我也被骗了！！！扣1听我连麦说说我的经歷！】
    ……

 第561章 就是没怀疑过自己的脑子

    “那你怎么说的？”李杭问。
    姜姜说，“我说『你想出轨几次我都可以接受啊』。”
    正在李杭惊讶的时候。
    他听见姜姜继续说道：
    “他听了之后果然很高兴，很激动地发了很长一段话，说：『现在真的很少见到你这么大度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了，可能有的人会觉得你这是没心没肺，不过我很喜欢你这样的。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李杭笑了笑，“看来你的回答他很满意啊。但你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吧，为什么要故意那么说？”
    姜姜说，“我肯定不是真的那么想的。我就想让他白激动一场唄。等他迫不及待想约我这么大度的女孩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见什么面，我跟你有关係吗？』然后我就拉黑他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他不得气死啊】
    【他这么问就是已经想好了要出轨了。那干嘛还要找人相亲呢，直接在洗脚城办个年卡或者终身会员卡不就得了】
    【能不能推荐他来我这办卡】
    【楼上的，又在这挖掘潜在客户呢？】
    【哈哈哈哈哈】
    ……
    李杭说，“那你到那时都还没有觉得自己被骗了吗？”
    姜姜诚实地说，“没有。其实，我怀疑过是不是后援会没有把我的资料给你，也怀疑过是不是你没有认真给我介绍对象，却没有怀疑过我自己的脑子。”
    李杭：“……”
    “誒，”姜姜突然惊呼了一声，“那个群突然提示说，『此群涉嫌违法或违规，已被暂停使用』。”
    李杭心里放心了一些，“看来平台处理的速度挺快的。”
    姜姜说，“李律，那我这999的红包还能让骗子给我退回来吗……”
    李杭说，“你们被骗的人可以联合起来一起去派出所报.警，如果金额达到了立案標准，警方就会展开调查的。他们以我的名义进行诈骗，我也会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的。”
    姜姜果断说，“那直播间如果还有被骗的人可以私信我啊！”
    李杭提醒道，“你要注意甄別私信信息了，可別再被骗子骗了。”
    姜姜赶紧说，“我知道的，其实我平时警惕心还是很强的，这次属实是意外。”
    李杭说，“你现在说这话確实没什么说服力。”
    姜姜懊悔地说：“我真是白看你这么久直播了我！以后出去没脸说我经常看你直播了……”
    这时。
    姜姜那边却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不属於姜姜的声音。
    那个声音有点小，不过在直播间里依然很清晰。
    “……姜，你快顺便帮我问问那个节目是不是真的？”
    听起来，似乎是此时姜姜旁边还有別人。
    而这句话就是姜姜旁边的人对她说的。
    只不过恰好通过姜姜的麦克风，传到了李杭的直播间里。
    姜姜也压低了声音回应对方：“……这个不能问吧？人家不是说了播出之前要全程保密吗？”
    “……没事，你就不用说得太清楚嘛，大概提一下，李律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一下就懂了啊！”
    “……这个不用问吧，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就是有点担心嘛。”
    李杭听到从姜姜的麦克风传来的两人对话。
    有些一头雾水。
    听起来，似乎还是跟他有关的事。
    於是李杭追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节目？”
    姜姜听到李杭突然的声音，嚇了一跳。
    似乎是没想到李杭居然听到了自己和旁人的对话。
    她惊讶地说，“啊？我刚捂住麦了啊？”
    姜姜旁边的人吐槽了一句：“你是不是傻啊！你现在捂的是听筒不是麦克风！”
    “噢！”姜姜恍然大悟地说。
    “你旁边是还有別人在吗？”李杭问。
    姜姜说，“对，她是跟我合租的一个好朋友。”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节目？好像还是跟我有关的？”李杭又一次问道。
    姜姜犹豫著，没有马上回答李杭的话。
    而是对她旁边的人小声说，“……真的可以说嘛？这样你会不会违反那个保密协议啊？”
    姜姜的朋友果断说，“你起开，我来问。”
    再下一秒，姜姜的手机似乎就到了她朋友的手里。
    而她朋友的说话声也终於变大了。
    “李律你好，我是姜姜的朋友，我叫聪聪。”
    李杭沉默了两秒，说，“你们是不是还有一个叫蒜蒜的朋友？”
    聪聪笑点极低地大笑起来。
    “蒜蒜？哈哈哈哈哈，我跟姜姜確实是还有个共同朋友，不过不叫这个名字，我决定明天把这个暱称送给她。”
    “你快说正事啊！”姜姜在旁边催促道。
    聪聪说，“噢，是这样的。李律，我主要是想问问你，就是……嘶……就是……”
    李杭纳闷道，“什么话这么难以启齿？”
    “我在想怎么问，”聪聪犹豫著说。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李律，你受邀的那个节目，我是素人嘉宾之一。我主要是不太相信我居然被选中参与录製了，所以想跟你確认一下，那个名字节目是六个字，其中一个字是……”
    姜姜著急地打断了聪聪，“聪，你会不会说太多了！到时候要你赔偿违约金的！”
    聪聪立马闭上嘴。
    不过，聪聪这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却很大。
    李杭正在一脸懵的同时。
    直播间的网友们却顿时有种意外吃到瓜的兴奋感。
    【哇哦，我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
    【有新节目邀请李律？什么节目？】
    【划重点：有素人嘉宾。】
    【李律又要去录製新节目啦？期待期待！上次那个恋综夭折了很可惜，我一直都期待李律再去上个类似的观察类节目来著。没想到我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嘛？】
    【有素人嘉宾的话，那盲猜又是一个婚恋类的真人秀啊？】
    【最近没听说有这类节目在筹备的啊？】
    【这都是要保密的，你没听她们刚刚说签了什么保密协议的。怎么可能让你听说。肯定是录製完才会放出消息啊】
    【李律也从没提过，对家人们都这么保密的吗？】
    【终归还是跟我们生疏了啊】
    【要是真参加什么节目录製，肯定就没有时间直播了吧！我还是爱看直播啊啊啊啊】
    ……

 第562章 臥龙凤雏

    李杭眼看著直播间里一人一句地，越说越像是有那么回事似的。
    而且就这短短时间里，即將都要传出下一个版本的谣言了。
    他立马紧急闢谣：“你说的是什么节目？我最近没有受到任何节目的邀请啊。”
    聪聪愣了。
    因为她一时分不清，李杭是真的没受到节目邀请。
    还是为了要保密，所以在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於是她又尝试著对暗號：“就是那个嘛，xxx的xx，就那个节目。李律你只需要告诉我有没有就好了，这应该也不会违反保密协议吧？你放心，別的我啥也不会多问！也不会多说！不会让你为难的！”
    【李律这嘴可真严啊，还真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现在还要跟我们装傻呢】
    【那毕竟是当律师的嘴】
    【你们懂什么，要是违反了保密协议，节目组真要追究的话，那可是要赔偿不少钱。这个聪聪来諮询估计是没预料到后果多严重。李律肯定清楚，所以不敢多说】
    【好吧，保密就保密吧！也可以理解，反正至少我们知道他要去录製新节目了！】
    ……
    李杭简直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了。
    他確实没有接受什么节目组邀请录製啊！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海量好书在 101 看书网，101????????????.??????等你读 】
    但现在他一否认，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为了不违反保密协议才否认的。
    李杭一脸无奈地说：“……不是，我真不知道啊。”
    姜姜小声说，“聪，你別问了，你这不是为难李律吗？而且还是在直播间里问，你等会儿去私信问啊。”
    聪聪似乎也不信李杭的话。
    但也决定听姜姜的劝说，不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
    她用一副心知肚明的语气说，“好吧，那我不问了，我懂，我懂！以后有机会说不定我可以在节目上见到你真人！”
    李杭气笑了，说，“不是，你懂啥了啊？我真没受到什么节目邀请，这样，我用我的胜诉率发誓行不行？”
    这下聪聪愣住了。
    直播间的网友们也愣住了。
    【行，发这么狠的誓是吧？我信了。】
    【我信了，我真信了】
    【那看来是真没有打算录製什么节目啊，我的希望又破灭了】
    【那既然这样，她为什么会说李律有受邀呢？】
    【估计是又有什么节目拿李律出来当噱头了吧？这也很正常。】
    【是啊，也算是正常操作啦】
    ……
    李杭的发誓让聪聪也陷入了自我怀疑。
    聪聪呆愣愣地说，“真没有？节目名叫《新朋友的小屋》啊！”
    姜姜：“……你別说出来啊！保密协议！！”
    李杭摇摇头，“確实没有。”
    聪聪喃喃自语地说，“……真没有？可是……那节目难道也是假的？难道我被骗啦？他们还让我交了保证金呢……”
    “保证金？”李杭重复道，“虽然我对一档节目录製的细节不清楚，也不確定是不是真有这个节目存在。但是，如果有录节目要求交保证金的情况，一定要小心甄別，很有概率是诈骗行为。”
    聪聪没吱声。
    她旁边的姜姜似乎也沉默了。
    李杭继续说道，“我就遇到过很多类似骗局的受害者。骗子冒充节目组，同时以確认节目保密为由，要求你交保证金，但会承诺等节目录製结束后就返回给你，也许还会口头承诺给你一些其他利益。”
    李杭接著说，“不过，当然了，如果真的是骗子的话，这些话也自然都不会兑现。所以等你交上保证金之后发现这个所谓的节目组其实是个骗子团伙，就为时已晚了。”
    聪聪发出了一声略显颤抖的：“啊？”
    李杭宽慰道，“不过我只是说有这样的可能性，你只要小心辨別，提高警惕就好。”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弹幕对此事也是看法各异。
    【这一听就是被骗了，不用怀疑】
    【什么新朋友的小屋，老朋友的大房，完全没听过。就是假的吧】
    【没听说过也不一定代表就是假的吧。可能是新策划的一档节目？】
    【是啊。有些节目確实会要求嘉宾交保证金，录製完也会按承诺返还。否则嘉宾不按节目要求来，节目也会很难办】
    【感觉要求交保证金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假的吧。】
    【我被骗过，骗子自称是好歌手的节目组，说邀请我参加节目，但要交报名费，报名费不等。而且暗示我，报名费交得越多，镜头越多、曝光度越多，我就交了一万多。结果，什么镜头，什么曝光，都是假的。也怪我对自己唱歌唱成啥样心里没数，就我唱成那样，k歌软体都不及格，怎么可能被邀请？】
    【哈哈哈哈哈哈，k歌软体都不及格，那你就算交十万块钱买镜头和曝光也救不了你啊】
    ……
    李杭给聪聪支招：“你可以通过官方渠道去核实一下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节目，再决定交不交保证金。”
    聪聪哭丧著说，“我已经交了啊，保证金一万五。”
    这时候闪过一条弹幕说：
    【假的，我也被骗了。后来找他们对峙的时候给我拉黑了。】
    李杭把这条弹幕读了出来。
    聪聪大受打击地发出一声惨叫。
    “我的一万五！”
    李杭问，“我能问那个综艺是干嘛的吗？”
    刚刚他不太敢深入问，万一真的有这个节目在筹备中。
    而他问得越多，聪聪说得越多。
    估计就真的要违反保密协议，赔偿违约金了。
    但看现在的情况。
    节目是假的概率很大。
    聪聪无精打采地回答：“说是一个让素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三周，在这个过程里大家可以相处成为朋友、或发展亲密关係的节目。”
    李杭简洁地说：“噢，恋综唄？”
    聪聪说，“也可以这么说。”
    一直没说话的姜姜长嘆一口气。
    “咱俩咋回事？没一个聪明的。”
    聪聪还真思考了一下，说，“是不是因为合租太久了啊？”
    【你俩一个为了相亲被骗999，一个为了恋综被骗一万五。要不你俩一起过得了】
    【哈哈哈哈我看行】
    【果然，臥龙和凤雏从来不会单独出现】

 第563章 不是一个档次

    聪聪刚刚才无比確信自己上当受骗了。
    然而那股悲伤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涌上心头。
    她就被眼前的弹幕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她对身旁的姜姜说道：“姜姜啊，你快看这些弹幕，他们说咱俩是臥龙凤雏！”
    姜姜闻言，没好气地说：“滚滚滚，谁跟你是臥龙凤雏？我可不像你，我不过就被骗了九百九十九而已，你倒好，一下子就被骗了一万五，咱俩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我哪配跟你齐名啊！”
    此时，直播间弹幕依旧不停地滚动著。
    【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真是半斤八两，谁也別笑话谁！】
    【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你们不是臥龙凤雏，而是没头脑和不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
    【真没想到这个时候聪聪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有这样乐观的心態，以后不管做什么肯定都会成功的】
    ……
    这时，李杭也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刚好，你们俩可以结伴一起去报案了。”
    聪聪语气十分开朗地说道：“那倒確实是！真心希望我们俩这次被骗去的这一万五千九百九十九块钱，可以给直播间里的各位朋友敲响警钟，让大家都能够引以为戒、提高警惕性，以后真的要好好確认一下那些信息到底是不是来自於官方渠道，千万別再像我俩这样稀里糊涂地就上当受骗了！”
    李杭听后，点头表示赞同道：“是的，没错。”
    聪聪又接著开口说：“那行，那我们也就先撤了，谢谢李律，那就拜拜！”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姜姜也凑到了麦克风前说了一声：“拜拜李律！”
    紧接著，两人便一同结束了连线，离开了直播间。
    ……
    第二天上午十点整。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律师事务所里光洁的地板上。
    此时律所里的场景与平日別无二致。
    依旧是一阵忙碌。
    律师们或埋头翻阅厚厚的卷宗，或对著电脑屏幕快速地敲打著键盘。
    电话铃声更是此起彼伏。
    空气中瀰漫著浓郁的咖啡香气。
    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投入在自己手头的工作中。
    然而，就在这片忙碌之中，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起初，这声音还比较微弱。
    但隨著时间的推移，却变得愈发响亮起来。
    虽然这声音盖不住嘈杂的电话铃声。
    但这突如其来的喧闹还是成功地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
    有几个人不禁抬起头来，朝著窗外张望。
    试图看看这声音的来源是哪里。
    坐在靠窗位子上的其中一人皱著眉站起身。
    他伸长了脖子，將脑袋探出窗外看。
    想看看楼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定睛一看，脸上露出疑惑，自言自语地说：“楼下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怎么会围拢这么多的人呢？”
    不过，他这番话並没有引起坐在他身旁的人的丝毫兴趣。
    他身旁坐著的是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女律师。
    即使窗外吵闹，但她依旧低著头，专注於自己手中的事情。
    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听到他那番自言自语后，她只是轻描淡写、见怪不怪地隨口应道：“这有啥好奇怪的，咱们这楼上不是有个开发商嘛，最近那开发商负责的那个项目似乎出了大问题。这段时间以来，不是一直隔三岔五就有那些业主跑过来討要说法么？估计是因为一直没有得到满意的解决方案，所以这些业主们才聚集到一起找上开发商的门来了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靠窗那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但心中的好奇心驱使著他再次探头向楼下望去。
    他不禁发出一声感慨：“也难怪给不出解决方案，像这种涉及眾多人的群体性纠纷事件，要想妥善处理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凝神注视著楼下越聚越多的人群。
    突然注意到其中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拉起了一条长长的横幅。
    拉著横幅的其中一人似乎十分激动，手舞足蹈地高声呼喊著一些话。
    可惜由於距离较远，声音混杂。
    就算伸长了脖子去听，也实在是听不清喊话的具体內容。
    在越来越混乱的人群之中，隱约可以看见有几位身穿制服的大楼保安正竭尽全力地想要维护现场的秩序。
    然而，收效甚微。
    坐在一旁的那位女律师一边快速地敲击著电脑键盘，一边无奈地长吁短嘆：“如今这个年头啊，谁不会遇到一些麻烦的事呢？如果业主和开发商双方之间的矛盾一直无法得到妥善的解决，搞不好最后咱们律所还会帮忙打官司呢。”
    他认同地点点头说，“那倒也是。”
    旁边那人又笑了笑说，“——我说你，別光站在那看热闹了，横竖现在还不关我们的事。手头上的工作难道都已经全部完成了吗？”
    听到这话，正在伸著脖子看热闹的人稍稍转过头来，笑著回应道：“哎，我就稍微休息一小会儿嘛。老板不也鼓励我们多站起来活动活动，预防职业病？”
    说完，又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楼下那混乱不堪的场景。
    他微微眯起双眼，试图看清楚那条横幅上面， 究竟写了些什么內容。
    “让我瞧瞧这上面到底写了啥......”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聚精会神地仔细辨认起来。
    他下意识地把自己所看到的文字逐字念出，“......李杭......害惨我女儿......离婚......”
    而当他终於意识到自己所读出的这些话意味著什么时。
    整个人不由得大吃一惊：“？！臥槽？”
    旁边一直埋头苦干的人听到这话后，才终於觉得不对劲，抬起了头。
    她满脸疑惑和不解，问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怎么听著云里雾里的？”
    此时，靠窗而坐的那个人一脸的惊恐地迅速转过头看著她。
    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真……真不是我说的呀！是楼下掛著的那条横幅上面就是这么写的！而且看起来似乎並不是来找开发商麻烦的，倒更像是专门衝著咱们老板来的……”
    旁边那人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

 第564章 说出来嚇死你们

    “胡说什么？”她终於暂停手上的工作，也站起身往窗边走。
    一边走一边怀疑地说，“是你看错了吧？就凭你那视力，能看清个啥呀？八成是你自己看眼了。你起开，我来看看。”
    靠窗那人见状，默默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乖乖地让开了地方。
    他信誓旦旦地说：“行，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你就来亲眼看看吧。不过，那条横幅恰好被楼下的那两棵大树给遮挡住了一部分。所以我也只能看到其中的几个字而已。但是，我敢保证，能看清的我绝对没有看错！”
    隨后，那人走到了窗边，將脑袋探出窗外，朝著楼下张望。
    然而，从她脸上流露出的神情可以明显看出，对於刚才所说的情况，她压根就一点都不相信。
    当她朝著楼下瞥去一眼之后，就明白他確实没有看错。
    果不其然，楼下那幅鲜艷夺目的大红色横幅上面，除了被树木遮掩住的两处位置外，清晰无比地写著一行令人触目惊心的文字：
    “李杭律师***我们母女***害惨我女儿，不肯离婚。”
    儘管无法看到完整的横幅內容。
    但仅仅是这寥寥数语，所透露出的那些关键字眼。
    就足以让人心惊肉跳了。
    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紧接著，她也同样扯开嗓门大声惊呼：“……臥槽？”
    而此时，那个最先看到横幅的人赶紧伸出手来，做出一个下压的手势。
    並压低声音急切地说道：“你先別这么大声啊！我刚才就跟你说了嘛，我肯定没看错！是不是？……这该怎么办？”
    她不敢相信地又往下看了看，也跟著压低声音：“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李律不是一直是单身吗？怎么突然间冒出个结婚对象来了？老婆要来闹事要求离婚，甚至连岳母都跟著一起跑到律所楼下来折腾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不过，他们现在压低声音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她刚才发出的那声惊呼已经吸引了周围眾多人的目光。
    很多人纷纷投来疑惑与好奇的视线，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他们身后，陆陆续续传来几个人的询问声。、
    “你们两个站在窗户边上干什么呢？”
    “楼下在干嘛呀那么吵？要不把窗户关上得了。”
    另一人更是迫不及待地追问：“难道是楼下又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可以让咱们凑凑热闹吃吃瓜吗？”
    此刻，站在窗边的那两个人面面相覷。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不说吧，可大家那充满好奇的眼神直直盯著他们。
    说吧，又感觉像是在背后蛐蛐老板。
    毕竟，儘管她们亲眼目睹那条横幅的时候內心相当震惊。
    但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
    再者说了，他们俩虽说才加入律所没多久，但对於自家老板那动不动就掀起腥风血雨的特殊体质。
    已经算是有了颇为深刻的体会。
    毕竟就在不久之前，网上突然曝出的那个热搜消息，说是李杭偷偷开了个小號去给那些擦边女主播打赏。
    然而，最后不也证实这完全就是一场空穴来风、没有丝毫事实依据的谣言闹剧罢了。
    此时，两人站在原地，彼此对视著，脸上都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
    经过一番內心的挣扎之后，最终还是那个最先注意到横幅的人打破了沉默。
    在他正想把所见到的情况全盘托出的时候。
    却突然像是改变了主意一般。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在短暂的停顿后，他在说与不说之间，选择了说一半。
    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楼下……嗯……好像有位阿姨在拉横幅，不过具体的我也没看太清楚，只知道她似乎是在控诉自己的女婿。”
    说完这句话，他便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一个字。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却引起了大家更强烈的好奇心。
    周围原本安静的人们纷纷被吸引过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地看著说话的那个人。
    “什么？岳母拉横幅控诉女婿？这事可真够新鲜的啊。”其中一个人惊讶地喊道。
    另一个人紧接著问道：“那她到底控诉些啥呀？”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女婿做了什么对不起她女儿的事吧。”有人猜测道。
    “你们说这位阿姨的女婿会是谁呢？”又有人提出了新的疑问。
    “既然是在咱们楼下拉横幅，那十有八九应该是咱们这栋写字楼里的人吧！”有人分析道。
    “可不是嘛，咱们这楼里还真是藏龙臥虎、人才济济啊！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吃到这样的大瓜，而且还是新鲜的现场版，可比那些网上传的有意思多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著，兴奋之情溢於言表。
    就在眾人兴致勃勃地討论著的时候。
    当然也有不爱看热闹的人。
    人群中传来一声不一样的声音：“不是我说，你们一个个的难道都没有正经工作要去忙吗？怎么一听说楼下有什么热闹可看，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这么激动。”
    然而他的话並没有浇灭大家的八卦之情。
    反而有一个人笑嘻嘻地回应道：“哎呀，我们这不也是偶尔放鬆一下，凑个热闹而已。再说了，谁能保证这次的事情就只是单纯的八卦呢？万一这位岳母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事，需要法律帮助之类的，咱们现在提前了解清楚状况，也好早做准备呀，是不是？”
    这人把歪理说得头头是道，其他人听了纷纷点头，笑著表示赞同。
    “没错没错，有备无患嘛。”
    “你还挺会给自己摸鱼找藉口。”
    这时，又有一个人心急如焚地催促起来：“行了行了，你们倒是赶紧说说，那横幅上面究竟写了些啥？快点儿念出来让我们也听听唄！省得我们跑过去看了。”
    被催促的正是站在窗边的那两个人。
    此刻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
    毕竟对於横幅上的內容，他们都感到有点难以启齿。
    这说出来，不得嚇死半个办公室的人啊？

 第565章 瓜都吃不明白

    “要不你们还是自己过来看吧？我看的不是很清楚。”那人皱著眉头说道。
    “那你们刚刚那么激动，我还以为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小许疑惑地嘟囔著，听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瓜却吃不明白，心里越发著急。
    她果断从自己的位子上站起身来，快步朝著窗边走去，嘴里念叨著：“我看看我看看。”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李律早啊！”
    原来是李杭正端著他的咖啡杯，不紧不慢地路过。
    而此时的小许早已迫不及待地凑到了窗边，瞪大眼睛仔细观察著窗外的情况。
    然而仅仅几秒钟之后，只听见她发出一声响亮的嚎叫：“啊！”
    这声音把周围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
    有人忍不住吐槽道：“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是咋了，怎么看了都这个反应？难不成外面有外星人降临了？”
    与之前那两个人不同，小许不是那种会遮遮掩掩、支支吾吾不敢说话的性子。
    她迅速回过头来，满脸惊慌失措地对著李杭大声喊道：“糟糕了，李律，疑似你岳母在楼下拉横幅，要逼你跟她女儿离婚呢！”
    饶是李杭平日里经歷过无数大风大浪。
    但在听到小许这句话的一瞬间。
    他整个人也呆住了，那一刻他简直怀疑自己听不懂人话。
    还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杯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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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还没等到李杭开口反驳，小许已经开始自顾自地嘟囔起来。
    “哎，不对啊，李律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呢？我觉得不太对劲。”
    她皱著眉头，似乎在脑海里反覆思索著这个问题。
    过了片刻，她摇了摇头，仿佛更加確定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不对啊！重点是李律什么时候有的老婆？又是哪里冒出来一个岳母啊？这简直太不对了！”
    听到这话，李杭一脸茫然，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於是小许就將自己刚刚在窗边所看到的情景详细地向大家描述了一番。
    听完小许的讲述后，整个办公室的人们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楼下那阵喧闹声竟然是由此引发的。
    可就在小许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办公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陷入了一种诡异而凝重的氛围中。
    儘管其中有几个人心中早已按捺不住好奇，很想衝到窗边去亲自看个究竟。
    但当他们看到事件的当事人——李杭就站在面前，那股衝动顿时被硬生生地压制住了。
    一个个都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当中，还是庄书瑶先出声缓和气氛。
    她以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道：“咱们这可是满满当当一屋子的律师啊，难道连看待问题不能只看局部，不能断章取义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你们小心，別把李律气得心肌梗塞了！”
    她的这番话虽然带著几分调侃之意。
    但却恰到好处地缓和了现场紧张的气氛。
    与此同时，许多人的理智也因为庄书瑶的话逐渐回笼了。
    有人开口说道：“確实如此啊，毕竟那条横幅我们还没有完全看清楚呢。谁晓得它真正想要表达的含义究竟是什么呢？”
    另一个人附和道：“也许是咱们这栋大楼里其他公司也有同名同姓的人呢？”
    还有人说：“即便横幅所表达的真是那个意思，那也未必就能说明那是事实真相。横幅谁不能拉啊，是不是？”
    不过，虽然大家嘴上这么说著。
    但实际上横幅被树木遮挡住的仅仅只有寥寥几个字而已。
    而能够清晰看见的部分，主语、谓语和宾语都有了。
    大致意思应该不会相差太远吧？
    大家脑海里不约而同冒出一个想法：如果能有个人下楼去看看具体情况就好了。
    此时，唐采诗听说了楼下发生的事情后，迈著焦急的步伐迅速来到李杭身边。
    她低声询问道：“李律，对於楼下聚集的那些人群，是否需要安排我们部门的人下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李杭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嗯，可以。”
    唐采诗正准备走，李杭又叫住她，提醒道，“如果她们真的是专程来找我的，那么可以问一下她们是否愿意来律所里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但假如她们纯粹是来寻衅滋事的，记住也不要与她们產生正面衝突。”
    “我明白。我现在就安排人下去看看。”唐采诗面色凝重地说。
    隨即她转过身，又迈著焦急的步伐匆匆离去了。
    身后的一群人目光紧紧追隨著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满是好奇。
    李杭笑了笑，调侃道：“怎么，你们一个个都伸长脖子望眼欲穿的样子，是不是也按捺不住想要下楼去看看？”
    眾人闻言，纷纷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表示自己並无此意。
    开玩笑，怎么能对老板的八卦表现出那么强烈的好奇心？
    今天是要瓜还是要工作，大家心里都有数。
    唐采诗最后派了一个名叫小金的人下楼去查看情况。
    之所以选择小金，是因为她不仅性格温顺柔和。
    而且还特別善於与人沟通交流。
    应该能够比较好地处理眼下的局面。
    至少，不会让局面变得更糟更乱。
    小金接到任务后，毫不犹豫地快步朝著电梯口走去。
    而李杭见小金已经下楼，心里也觉得好奇。
    於是便慢慢走到窗户边，想要第一时间掌握楼下的动態。
    顺便看看自己的岳母和老婆长啥样。
    不过可惜楼层太高，看不清人脸。
    此刻，楼下聚集的围观群眾愈发多了起来。
    人们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少人甚至还举起手中的手机，对著现场不停地拍照或者录製视频。
    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这栋大楼里的工作人员。
    他们或许是被外面的喧闹声吸引来的。
    还有一些则纯粹是碰巧路过这里，不著急赶路的路人。
    见到这种场景，自然忍不住驻足观看。

 第566章 这合適吗

    没过多久，李杭就看到见小金的身影出现在了楼下。
    只见小金先是径直走向正在费力维持秩序、苦口婆心地劝离路人的保安身旁。
    然后与保安交谈了一番。
    隨后，小金又来到那位手举横幅的中年女人跟前，缓缓弯下腰，面带微笑且极富耐心地对她低语了几句。
    那位中年女人起初却表现得颇为冷淡。
    甚至扭过头去，压根不愿意理睬小金。
    然而，在听了小金几句话之后。
    那中年女人才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最终落在了小金身上。
    並与她对话。
    只见小金滔滔不绝地说著什么，中途还抬起手，指向楼上的方向。
    李杭猜，想必小金正在努力劝说她们跟隨自己一同上楼，到律所里坐下好好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金已经苦口婆心地说了许久。
    但令人遗憾的是，那位中年女人始终无动於衷。
    她紧紧握著手中的横幅，坚定地站立在原地。
    丝毫没有要跟著小金上楼的意思。
    无奈之下，小金只能孤身一人重新返回了大楼。
    没过多久，行政部门的小金就返回了律所。
    她一路小跑来到李杭身旁，由於跑得太急，额头都沁出了汗，此刻正大喘粗气。
    李杭说，“別著急，先平復一下呼吸再说。”
    好不容易才喘过气，小金有些焦急地说道：“李律，我刚刚仔细看了一下那个横幅上面的內容，发现实际上......”
    小金的声音不大，几乎只有近在咫尺的李杭能够听清。
    周围其他人虽然也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却只能捕捉到只言片语。
    根本无法完全明白小金究竟讲了些什么。
    小金紧接著继续说道：“哎，无论我怎样苦口婆心地劝她们，她们就像铁了心似的，死活不肯跟我上来！特別是那位阿姨，那態度简直强硬得没法形容，一口咬定非要您亲自下楼去跟她好好谈一谈才行。”
    听完小金的这番话，李杭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楼下並不是適合谈话的地方，这一点显而易见。
    而且，是她们拉横幅在先，却要李杭下去谈。
    小金又开口说道：“对了，我刚才在下面的时候还碰巧遇到这栋大楼的物业人员了。他们可著急了，说希望咱们能积极配合，出面帮忙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要不然，那位阿姨一直这么扯著横幅，站在大楼门口吵吵闹闹个不停，肯定会严重干扰到大楼里其他租户的日常办公秩序的……”
    等到小金將刚才楼下所发生的种种情况大致敘述完毕后。
    李杭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然后乾脆利落地回应道：“行，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下楼去看看吧。”
    李杭毫不犹豫地转身朝著律所的大门径直走了过去。
    当他走到半途时，却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目光落在了窗边的小许身上。
    同时开口说道：“小许，你也跟著我一起下去跑一趟吧。”
    听到这话，小许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的神色。
    要不是李杭已经走出老远，小许真想鼓足勇气追上前去问一句：这么隱私的事情，我跟著一块儿过去真的合適么？万一不小心听到一些不该听的內容，您该不会直接把我给灭口吧？
    然而，就在小许胡思乱想的时候。
    李杭的身影却已经快要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了。
    此刻的小许也顾不上再继续纠结有的没的了。
    她急忙迈著大步快速地朝著李杭离去的方向追上去。
    与此同时，刚刚下楼去了解具体情况的行政部小金可就没那么轻鬆了。
    李杭刚一走出律所，小金便立刻被一群人给围得水泄不通。
    “小金啊，你刚才跟那对母女都说了些啥呀？”有人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就是就是，快点儿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嘛！我可太好奇了。”另一个人也附和道。
    “她们是不是真的认识李律啊？”又有一人好奇地探过头来。
    “既然如此，为啥到最后这母女俩还是不愿意跟你上楼呢？反而变成李律亲自下去了？”还有人提出疑问。
    “哎呀，別光说这些有的没的，快给我们形容形容那个女孩子长得啥模样唄？大概多少岁？”更有人心急火燎地催促起来。
    面对周围同事们如连珠炮一般接连不断拋出的问题。
    小金一时间竟然完全找不到插话的机会。
    她只能一边努力想要解释清楚，一边奋力从人群的缝隙中挤出来。
    好容易逮住一个空当，小金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提高音量，大声喊道：“你们全都搞错啦！那两个女人和咱们李律压根儿就没啥关係！”
    周围人纷纷发出疑惑的声音。
    小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蓄力，提高音量说道：“那横幅上面清清楚楚地写著——『李杭律师救救我们母女，渣男害惨我女儿，不肯离婚』。”
    小金的话音刚落，原本围著他的那群人瞬间愣住。
    一个个都像是被雷击中了，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啊？竟然是这样！”
    还有人兴奋地喊道：“太好了，这下可跟李律没有关係了！”
    有的人则拍著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我的天，这可真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意思。刚才可把我们给嚇坏了，还以为又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呢，原来是一场虚惊啊！”
    这时，人群中有个人突然站出来大声说道：“刚刚是谁信誓旦旦地说那两个人是李律的岳母和老婆来著？赶紧站出来去面壁好好反省一下！怎么能这么胡乱猜测呢？”
    其他人也跟著调侃起来：“就是就是，真是自己嚇自己！以后可得注意点。还好李律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
    紧接著，又有人感慨道：“刚才陆律说得可真是一点儿没错，咱们没看到完整的横幅就急急忙忙地断章取义，確实很容易闹出大问题来。”

 第567章 最近有点斜视

    而最先误读横幅內容的那个人此时满脸羞愧，低著头主动承认错误：“不好意思各位，都是我的问题，是我一开始没看清楚就瞎嚷嚷，才导致大家跟著一起紧张。”
    旁边立刻有人打趣道：“哈哈，要我说啊，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还得怪楼下那两棵树，它们长得也太不是地方了吧，好巧不巧正好就把这横幅最关键的几个字给挡住了。要不然咱们也不会理解错啊！”
    眾人听了这话，都不禁笑了起来。
    “我就说嘛，如果这事真和李律有关係，那还需要等到咱们下楼去了解情况吗？恐怕网上早就已经被相关消息给刷屏了！”其中一人摇著头说道。
    另一人疑惑地说：“不过，你们想想看，她们既然想要找李律帮忙处理离婚案件，完全可以直接来到律所呀，何必大费周章地在楼下拉起横幅呢？再说了，又不是李律不愿意接手她们的案子。”
    这时，小金突然插话进来：“这確实让人感到有些奇怪。但是咱们在这里瞎琢磨也没啥用，还是等李律跟她们谈过之后，一切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立刻就有人好奇地追问道：“小金，听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你心里已经有什么想法啦？快说来听听唄！”
    小金赶紧摆了摆手，回答道：“其实也就是我的一点不负责任的猜测罢了，不一定靠谱。”
    眾人纷纷催促著她赶紧说出来。
    见大家如此急切，小金便不再卖关子，继续说道：“刚才那对母女举的横幅上面，除了那几个特別显眼的大字以外，其实还有好几行小字呢。只不过因为咱们站在楼上离得太远，所以根本就看不清楚具体写的是啥。但我刚刚走下楼的时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旁人又急切地问道，“还有其他字？写著什么？”
    小金言简意賅地说道：“大概意思就是斥责那个『渣男』所犯下的种种卑劣行为。所以依我看，她们拉起横幅估计就是想要藉助舆论的力量来达成某种目的吧？如果只是想曝光渣男的行径，似乎没必要非得在横幅上面写上李律的大名。而只要提及李律的名號，自然能够成功吸引很多路人的目光。”
    这时，人群中有一人深表赞同地点头应和道：“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要寻求帮助或者解决问题，完全可以直接来律所找律师啊！何必非要在楼下苦等那么长时间呢？就连保安好言相劝都坚决不肯离开。这怎么看都像是有意要让更多路过的人了解到她们的不幸遭遇。”
    紧接著，又有人发表自己的看法：“说不定她们確实有著难言的苦衷，如果真的已经身陷绝境、难以脱身，那採取这种方式似乎也算情有可原。”
    还有人推测道：“没准曾经试图通过正常途径办理离婚手续，但始终没能如愿以偿，被逼无奈之下，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利用舆论的力量吧。”
    就在眾人议论纷纷的时候。
    有人面露忧虑地说道：“不过，这场舆论风波一旦持续扩散开来，恐怕或多或少都会给李律的后续工作造成一定程度的困扰和不便吧？”
    然而，马上就有人宽慰大家道：“哎呀，別想得太悲观了！咱们应该相信李律肯定有办法去应对这些状况，能帮助到她们。”
    与此同时。
    小许正小心翼翼、亦步亦趋地紧紧跟隨著李杭。
    一同朝著电梯门口走去。
    她的內心七上八下，忐忑到了极点。
    毕竟她可没有听到小金说的那些话，自然也就无从知晓横幅上面所写的具体內容实际上跟李杭毫无关係。
    所以，她现在还以为自己有概率下楼见到李杭那横空出世的岳母和老婆。
    於是，她迈著略显沉重的步伐缓慢前行。
    顺便不停地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地偷瞄著李杭的面部表情。
    她心里暗自琢磨著，想要通过仔细观察李杭此刻究竟是满脸怒容、神色慌张还是一脸坦然，从而能够预先判断出他对於楼下那对母女究竟抱有什么样態度。
    这样一来，等会儿自己也好根据实际情况迅速做出相应的反应。
    不至於手忙脚乱。
    然而，让她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此时此刻的李杭毫无任何表情变化。
    而全然不知內情的小许，还天真地以为自己的“暗中观察”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
    其实这一切早已经被李杭尽收眼底。
    李杭似笑非笑地调侃道：“我说你在那做什么眼球运动呢？眼睛不舒服的话就回去休息吧，我可以叫其他人来。”
    小许一听这话，顿时感觉脸上一阵发热。
    暗中观察居然被当场抓包。
    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只好硬著头皮尷尬地乾笑两声，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哪……哪儿有的事啊！没有没有，就是……我最近吧，確实有点儿斜视的小毛病。”
    李杭闻言，忍不住笑起来，接著打趣道：“原来是这样啊！照你这么说来，你这斜视的毛病还挺有意思的，时有时无的？”
    小许心虚一笑，点头说：“对对对，您说得太对啦！可不就是这样嘛，估计就是因为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所以这毛病才又给犯了。”
    李杭说，“行了，別搞得好像要上刑场似的。”
    就在两人说话，伴隨著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响，电梯终於停在了这个楼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李杭迈步走了进去，身后的小许也迅速跟上了。
    进入电梯后，李杭按下了一楼的楼层按钮。
    电梯开始平稳地下行。
    然而，在这个短暂的下降过程中。
    小许心中却莫名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怎么有种自己在通往地狱的感觉呢？
    每下降一层，那种不安就更强烈一分。
    不过很快电梯就顺利抵达了一楼。
    紧闭的金属门再次打开。
    李杭加快脚步走出电梯，然后径直朝著大楼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去。

 第568章 苦大仇深的岳母和作恶多端的女婿

    与此同时，原本围聚在一起的人们注意到了李杭的出现，纷纷骚动起来。
    “快看啊！李律真的下来啦！”有人激动地高声呼喊著。
    “是啊，我早就说过嘛，像李律这样富有正义感的好人，一定会愿意下来帮助这对可怜的母女的！”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一时间，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於耳。
    眾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李杭身上，眼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真是太好了！真心希望她们母女能够在李律的援助下成功討回属於自己的公道。这对母女实在是太悽惨了，如果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毫无办法，又怎么会选择在这大楼底下拉横幅，任凭眾人围观呢？”有人不禁感慨万分，语气中满含同情。
    又有人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一直想不通，既然她们这么迫切地想要寻求法律援助，为何不愿意上楼去律所里好好找律师说清前因后果呢？非得要在这大庭广眾之下......”
    “也许是因为之前曾经遭遇过某些无良律师的欺骗或者敷衍对待吧？以至於如今已经对整个律师行业失去了信任......”旁边立刻有人猜测道。
    ……
    李杭走进熙攘的人群中。
    才终於看清了那对母女的模样。
    此时，她们俩正孤零零地站在围观人群的正中央。
    就像是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下一样，承受著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视线。
    或许是因为这样眾目睽睽的注视，这对母女看上去显得十分局促不安。
    那位母亲估摸有五十来岁的年纪，头髮有些白。
    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跡，皱纹深刻而明显。
    她的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眼神中透著疲惫和无助。
    她的穿著很朴素，一件深色的外套显得有些旧，不过洗得乾乾净净。
    虽然看得出这件衣服已有一些年头，略显陈旧。
    而这位母亲身旁的年轻女孩，看样子大概也就是二十刚出头的样子。
    一副清秀的面容，但头髮却稍显凌乱，好像没有精心梳理过。
    而从始至终，这个女孩都低垂著头，紧紧地盯著某一处地面。
    偶尔抬眼，满满的都是惊恐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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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上身穿著一件简简单单的米色上衣，搭配著一条普普通通的蓝色牛仔裤，整个人的身形瞧上去十分单薄瘦弱。
    然而如果更仔细观察的话，不难发现她的身体似乎微微颤抖著。
    而原本那条异常醒目的大红色横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那母女收起来了。
    或许是知道李杭將要下楼，就不再举著了吧。
    李杭率先开了口：“你们好，我就是李杭。这位是我的助理律师小许。”
    那位中年女人一见到李杭现身，立马加快脚步向前紧走了两步。
    她迅速来到了李杭的跟前，激动地开口说道：“李律您好啊！还有小许律师，您好您好！”
    小许目睹这一幕，心中不禁暗暗犯起了嘀咕。
    如此友善亲切的招呼方式，实在不像是苦大仇深的岳母和作恶多端的女婿相见时应有的场面啊！
    想像中的战火纷飞呢？剑拔弩张呢？
    眼前的情景反倒更像是两个陌生人初次见面。
    看来这对母女跟李律其实根本就互不相识。
    小许一边在心底暗自猜测著，一边也礼貌地回应道：“你们好。”
    小许的目光不经意地往那中年女人身后一瞥。
    恰好瞥见了被放在地上的那条横幅。
    那横幅大约被对摺了两次之后，隨意地放在地面上。
    而此时此刻所展露在外的部分，恰恰正是刚才被两棵树给遮挡住的区域。
    小许脑海里电光火石地把前后看到的字串联在了一起。
    总算搞清楚了整条横幅完整的具体內容。
    弄明白一切之后，小许一直紧绷的情绪也瞬间鬆弛下来。
    不由自主地大大鬆了一口气。
    看起来今天能够逃过一劫了。
    不用担心因为知道了某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而惨遭开除了！
    原本还担心那个渣男是李律，没想到竟然是其他人！
    这么一来，小许心中悬著的那块石头总算是安然落地。
    现在剩下的就是对於眼前这对母女的强烈好奇心了。
    李杭见那个年轻女孩一直低著头，就对那个中年女人说，：“你们是想要諮询离婚方面的问题吗？”
    那位中年女人脸上立刻浮现出满满的忧愁，她声音颤抖，似乎饱含著悲伤。
    “是的。求求您了李律，请您务必要帮帮我的女儿啊！如果她不能和那个男人离婚的话，真不知道接下来还要承受怎样的苦难折磨，到那时，恐怕我们母女俩活著也没有多大意思了，倒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痛快些！”
    听到这里，李杭连忙安慰道：“你先別著急，情绪激动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咱们先冷静下来，然后慢慢地把情况说清楚。方便告诉我怎么称呼你们二位吗？”
    中年女人赶忙用袖口擦去眼角的泪水，定了定神说道：“我叫冯秀爱，旁边这位是我的亲生女儿，名叫熊嫚儿。嫚儿啊，你这傻丫头，怎么一直闷著头不吭声呢？赶快来向李律打声招呼呀。”
    这时，熊嫚儿才缓缓地抬起头，但眼神还是躲闪著，带著些许怯懦。
    她细若蚊蝇般地开口说了一句：“……李律您好。”
    冯秀爱深深地嘆了一口气，脸上充满了无奈。
    她轻轻地摇著头说道：“不好意思啊，李律。我女儿她胆子小，不太敢跟陌生人讲话。”
    说完，她还忍不住又轻嘆了一声。
    李杭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他心里確实感到有些奇怪。
    因为不论是刚才在楼下看到她们拉横幅的场景，还是之后从下楼见到这对母女开始，一直到现在的交流过程当中，似乎一切都由冯秀爱在掌控和主导著局面。
    相比之下，那个名叫熊嫚儿的女孩则显得格外安静。
    仿佛就像一个幽灵一样，一直默默地待在冯秀爱旁边。

 第569章 一辆车开过去了

    自始至终，除了在冯秀爱的催促下对李杭说了一句话外。
    熊嫚儿都没有主动开过口说过一句话。
    只是偶尔抬起头看看李杭，然后很快又將目光移开。
    这种异常的表现，让李杭心生疑惑。
    在此之前，李杭所接触过的那些前来諮询离婚事宜的当事人里，大多数情况下要么是夫妻双方一同前来，要么就是其中一方独自前来。
    像今天这样由母亲带著女儿一起来的情况就比较少见了。
    不仅如此，仅仅从这两个人目前呈现出来的状態来看。
    明显可以感觉到反而是母亲冯秀爱对於女儿熊嫚儿离婚这件事情更为急切一些。
    此刻，冯秀爱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她紧紧地盯著李杭，语气近乎央求般地继续说道：“李律啊，我们这次真的是走投无路、毫无办法了，所以才会来找您帮忙的！”
    李杭再次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冯女士，你先別著急，要不咱们一起上楼到我的律所里去谈如何？那里安静舒適，大家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交流。这大楼门口，实在太过喧闹嘈杂，而且人来人往、人员混杂的，实在不是一个適合谈话的理想场所。”
    甚至他说话的音量都要比平常提高一些。
    才能確保冯秀爱可以听清他说话。
    而冯秀爱说话也几乎是用喊的。
    然而，冯秀爱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小步，並摇著头拒绝道：“不行不行，李律师，我们就在这儿谈就行了，求求您了！我们都已经这样了，现在才不在乎自己家这点事会不会被旁人听到。”
    从她坚决的態度来看，显然是打定主意不去律所了。
    见此情形，李杭知道再多费口舌也是徒劳无益。
    於是也不再强求，转而说道：“那好吧，那我可以先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冯秀爱赶紧说，“好好好，李律你问吧，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只要可以帮我女儿儘早脱离苦海！”
    李杭问，“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到律所去找我，或给律所打电话，而是要在楼下拉横幅呢？假如我今天恰好没有留意到楼下的动静，那你们岂不是白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吗？”
    冯秀爱立刻变得有些惶恐不安，整个人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她双手紧紧攥著衣角，嘴唇囁嚅著，声音也跟著颤：“不好意思啊，李律师，我们……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我们这么做给您带来什么麻烦了？实在是太对不起了。”
    然而，事实上李杭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里，丝毫没有带著指责的语气。
    仅仅只是用一种平和而冷静的口吻在询问而已。
    但即便如此，冯秀爱却表现得像惊弓之鸟。
    满脸都是诚惶诚恐的神情。
    李杭出言宽慰道：“冯女士，请別误会，我並不是那个意思。纯粹就是出於好奇才询问一下其中缘由的。”
    可是没想到，他这番解释非但没能让冯秀爱安心下来。
    反而使得她愈发惶恐了。
    那模样简直像是被李杭当面指著鼻子狠狠地责骂了一顿似的。
    只听冯秀爱又慌慌张张地说道：“李律啊，要不这样吧，我给您道个歉！真的对不起！”

 第570章 老僧入定

    冯秀爱並没有理会女儿此刻的態度。
    而是径直走到熊嫚儿旁边，用力一拽便將熊嫚儿拉到了跟前。
    紧接著，毫不犹豫地捲起了熊嫚儿右手的袖子。
    熊嫚儿似乎抬出了另一只手，有一个很细微的抗拒姿態。
    可是只抬起了一点，又自己放下了。
    就这么任由冯秀爱捲起了她的衣袖。
    下一秒，熊嫚儿手臂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紫淤痕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眾人眼前。
    此时，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瞬间爆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眾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熊嫚儿那伤痕累累的手臂上。
    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起来。
    “天哪，瞧瞧这手臂，简直惨不忍睹啊……到处都是伤痕，真是太可怜了！”一个中年妇女摇著头，满脸同情地说道。
    另一个人皱起眉头附和道：“可不是嘛，而且她一直低垂著头，一声不吭的，该不会是被打成这样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吧？我看现在要紧的不是找律师，赶紧带她去找个心理医生好好看看才行。”
    又有人嘆了口气接话道：“唉，你们瞧她脸上的表情，木得像失去了灵魂似的。我觉得她妈妈肯定也是心如刀绞，不知道得多心疼她。”
    听著周围人的议论纷纷，冯秀爱的眼眶渐渐泛红。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仿佛隨时都会滚落下来。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著，带著无尽的悲愤和无奈：“李律，你不知道，有一回，那个混蛋因为一些小事，心情不顺，竟然丧心病狂地將我的宝贝女儿一把推倒在地，然后还不解气，用他的脚狠狠地踢她！”
    “当时我在家里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立马衝出去想要阻止他，谁知道这个畜生连我也不放过，二话不说就把我也给推倒在了地上。”
    说到这里，冯秀爱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似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仍然让她感到恐惧。
    “还有更过分的，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他死死地掐住嫚儿的脖子，嫚儿的脸都憋得通红，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我拼命地想去拉开他，可是无论我怎么使劲，就是没办法掰开他的手……”
    冯秀爱一边说著，一边泣不成声。
    在冯秀爱说话的同时，李杭抬眼看向熊嫚儿。
    她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然而当李杭看向她时，熊嫚儿却迅速地將目光移向了別处。
    冯秀爱在眾人面前，依然声泪俱下地哭诉著：“那个狠心的男人，他不仅仅对我的宝贝女儿动手动脚，更是將我女儿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牢牢地掌控在手中，一分一毫都不肯放过！”
    说到这里，冯秀爱的声音略微颤抖了一下。
    她稍稍停顿下来，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
    她深吸一口气，接著说道：“你知道吗？就连嫚儿的工资卡和所有银行卡都被那个没良心的傢伙给夺走了！他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要搞『统一管理』！我可怜的嫚儿啊，现在想买一包小小的零食，或者买一件新衣服，都必须低声下气地去求他给钱。”
    “更可气的是，这个男人总是想出各种各样荒唐的藉口，拒绝给嫚儿钱。哪怕只是日常开销所需的钱。”
    冯秀爱越说越激动，情绪愈发难以自控：“有一回，嫚儿身上竟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整整饿了一整天，最后实在没办法，饿得头晕眼了才迫不得已向我开口求助要钱。”
    周围原本就已经义愤填膺的人们，听到这番话后，顿时血气上涌。
    有人愤怒地吼道：“这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能连让人家姑娘吃饭的钱都不给呢！这种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另一个人则满含同情地嘆息道：“她自己过得苦不堪言，但又怕妈妈为她担忧操心，所以寧愿自己默默地忍受飢饿一整天，也不肯跟家里人诉苦啊。唉……真是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
    还有人皱起眉头，难以置信地说：“竟然把一个好好的女孩子逼到连一顿饭都吃不上的绝境。”
    大家纷纷指责那个男人的恶行，群情激愤。
    现场气氛一时紧张又热烈。
    围观群眾里甚至有位年轻女孩，挽住了身旁男友的胳膊，忧心忡忡地说：“老公，等咱俩结婚以后，你不会像那个男人一样对我吧？”
    ……
    冯秀爱揉了揉略微有些红肿的双眼，声音带著一丝颤抖地说道：“可不单单只是经济方面的掌控，他在情感上也操纵著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嫚儿，原本不是……不是这副样子的......”
    说到这里，冯秀爱忍不住抽泣起来。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之后，冯秀爱接著哽咽道：“嫚儿打小就是一个阳光开朗、活泼外向的好孩子，不管在哪里都能交到很多好朋友。可谁能想到，自打她嫁给那个男人以后，那个男人不允许嫚儿去跟朋友们见面，硬逼著她和所有的好友都断绝往来。”
    “不仅如此，那个人还时常口出恶言，说些贬低嫚儿的话，什么『没有我，你压根就没办法活下去』之类的混帐话。”
    “就这样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一点一点地將嫚儿的自信心摧毁了……让嫚儿深深地陷入了恐惧中，甚至对於他那些过分的行径连丝毫反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了……”
    “渐渐地，在长期的打压之下，嫚儿就变成了如今这副胆小怕事、自卑怯懦又异常敏感的模样……”
    一直在一旁静静聆听著的小许听到这里，不禁重重地嘆息了一声。
    脸上流露出不忍的表情。
    再看看此刻的熊嫚儿。
    的確如冯秀爱所言，整个人显得十分胆小、畏缩。
    她始终低垂著头，一言不发，根本不敢与他人对视一眼。
    而且她那张苍白的面容，看上去毫无生气。
    仿佛已经失去了感受喜怒哀乐等各种情绪的能力。
    实在让人很难相信，她曾经竟然是个活泼开朗且充满自信的女孩。

 第571章 眾筹委託

    而且，冯秀爱刚刚在控诉女婿的时候。
    熊嫚儿也是全程都静静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就好像是在听冯秀爱讲別人的故事。
    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毫无关係似的。
    冯秀爱越说越是气愤难平，她怒不可遏地吼道：“那个人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刚开始的时候，他对我们家嫚儿那叫一个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啊，把她当成心肝宝贝一样哄著宠著。”
    “可谁能想到呢？等到两人结了婚之后，他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动不动就对嫚儿恶语相向，甚至还时常动手打人！”
    说到这里，冯秀爱的声音已经因为愤怒而变得不像她自己的声音。
    “而且更过分的是，他居然还经常威胁嫚儿说，如果她胆敢提出离婚，就要让她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丑事。不仅如此，他还扬言说连我这个当妈的也要跟著一起遭殃，以后再也別想在亲戚朋友面前抬起头来做人！”
    冯秀爱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是就算他这样恐嚇我们母女俩，我依然毫不犹豫地鼓励嫚儿赶紧跟这种人分开。我才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能够抬头挺胸地过日子，我唯一在乎的只有我的女儿能不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
    冯秀爱的这番真情流露的话语，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围观的眾人纷纷为之动容。
    有的人眼中闪烁著同情的泪。
    有的人握紧拳头表示愤慨。
    冯秀爱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绪，接著说道：“可是，令人感到无比绝望的是，不管我们怎么苦苦哀求，那个混蛋就是死死咬住不肯离婚。”
    “他厚顏无耻地放话说，想要离婚也行，不过得让嫚儿净身出户才行，一分钱財產都休想带走。不仅如此，他还要求嫚儿必须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否则这件事情就没得商量！”
    “但是，要知道孩子对於嫚儿而言，已经是她生命中的一切了，她又怎会轻易答应这个要求？毕竟孩子可是从母亲身上掉下的一块心头肉，这就像我绝不会捨弃嫚儿一样，嫚儿自然也是不可能割捨下她的亲生孩子的！”
    此时围观的人群之中，有好几个人已经纷纷掏出了隨身携带的纸巾，默默地擦拭著眼角的泪水。
    也许是因为冯秀爱的这番话，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或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李杭开口说：“既然如此，那请问你们是否曾经向法院提起过离婚诉讼呢？如果他对熊嫚儿施加了家庭暴力行为，对孩子也没有切实履行好抚养的责任与义务，那么就算他执意要求你女儿净身出户，同时还想爭夺孩子的抚养权，恐怕也不一定能够获得法院的认可和支持。”
    听到这里，冯秀爱的情绪瞬间变得异常激动起来。
    她高声说道：“李律，我们哪里敢去法院吶！我们心里头固然是巴不得赶紧摆脱掉那个恶毒的男人，可我们实在是感到害怕啊！我们担心要是去法院提起了诉讼，却离不了婚，那嫚儿恐怕只会遭受更非人的对待，他或许真的会对我们做出一些不利的事啊！”
    冯秀爱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正因为这样，我们今天才特意前来寻求您的帮助。李律，我可是早有耳闻，您是一位能力超群、声名远扬的大律师，您肯定有办法能够帮助我们脱离苦海，让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净身出户的，对不对？”
    说完，冯秀爱就目不转睛地看著李杭，眼中满是恳切的哀求。
    而此时围观的群眾们早已被冯秀爱的遭遇触动。
    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他们的情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瞬间汹涌澎湃起来。
    一开始只是稀稀拉拉地有几个人喊著口號表示支持冯秀爱。
    渐渐地，这些声音匯聚在一起，震耳欲聋。
    “对啊，绝对不能放过那个负心汉！一定要让他净身出户，一分钱都別想带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挥舞著拳头，愤怒地吼道。
    “必须得让那傢伙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沉重的代价！不然天理难容！”另一个满脸通红的女人扯著嗓子喊道。
    “別人也许没这个本事，但咱们的李律可是出了门的战无不胜啊！只要李律肯出手相助，这事儿准能成！”一个戴著眼镜的年轻小伙子充满信心地说。
    “李律，您就帮帮这对可怜的母女吧！她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您不帮忙，真不知道她们该怎么办才好啊！”一位年轻女孩眼中噙满泪水，哀求著。
    “是啊，李律，帮帮他们吧！看看这母女俩多么悽惨，真是让人於心不忍。”旁边又有人附和道。
    “哎呀，根本用不著咱们多说，以李律的善良和正义之心，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啦，这一点毫无疑问！”人群中传来一个篤定的声音。
    “处理这种离婚诉讼对於经验丰富的李律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啊。”还有人在一旁吹捧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大伙一起给这对母女凑点委託费吧！看她们穷得连饭都快吃不上了......”不知是谁先提了这么一句。
    “行啊，我举双手赞成！”立刻就有人响应。
    “算我一个！虽然我没啥大钱，但这点心意还是有的。”又一个人站出来说道。
    就这样，起初只有寥寥几个路人开口表达意见。
    可隨著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受到这种激昂情绪的感染。
    纷纷加入到声援的队伍中来。
    整个场面变得异常热闹。
    人们群情激奋。
    都想用自己的力量为这对不幸的母女討回公道。
    在此起彼伏的支持声浪中。
    冯秀爱的感激溢於言表。
    她转动著身体，用充满谢意的目光环视了一圈那些挺身而出、替她仗义执言的路人们。
    然后十分诚恳地鞠了一躬。
    在她弯腰鞠躬的时候，泪水恰好顺著她那略显憔悴的脸颊滑落下来。

 第572章 大好人

    冯秀爱直起身子，声音微微颤抖著，带著难以抑制的激动说道：“谢谢……真的太感谢大家了！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大好人啊，李律也是一个善良的大好人。”
    站在一旁的小许目睹著眼前这令人动容的一幕。
    心中不禁也被牵动著情绪，眼眶也渐渐湿润起来。
    她凑到李杭身旁，压低声音问道：“李律，您看这个案子是不是还有胜算呢？”
    很明显，此刻的小许都已经开始思考，如果他们接受了熊嫚儿的委託，该採取怎样辩护策略才能提高胜算。
    此时此刻，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用一种饱含期望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李杭。
    似乎每个人的心底都暗自篤定，李杭毫无疑问会接受这对母女的委託。
    並在不久的將来成功帮助熊嫚儿摆脱这段痛苦的婚姻枷锁，让那个负心汉落得个一无所有、净身出户的下场。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著李杭同意的回答，然后皆大欢喜。
    然而，就在这万眾瞩目的时刻。
    李杭却出人意料地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抱歉，我不能接受你们的委託。”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鸦雀无声的氛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一时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冯秀爱整个人呆呆愣在了原地。
    脸上原本的希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熊嫚儿则显得有些紧张不安。
    她迅速地瞥了李杭一眼后就低下头去，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在一起。
    而其他在场的眾人更是对李杭的这个回答感到目瞪口呆。
    一个个面面相覷。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所听到的这句话竟然出自李杭之口。
    “……是我听错了吗？李律刚才说了啥？是说拒绝接受委託吗？”其中一人满脸疑惑地问道。
    另一人有些迟疑地回答：“嗯……我听著也是拒绝接受委託。”
    “他为什么不愿意接这个案子啊？”
    有人揣测著说道：“该不会是嫌弃这个案子的委託费用太低了吧？或许是觉得要时间处理这个案子，纯粹浪费时间？”
    这时旁边有人插话道：“可咱们大家不是已经商量好要一起眾筹了么？再说了，这对母女实在是太可怜了，我原本还想著李律可能会主动提出哪怕分文不取，也要帮帮她们的才对啊……”
    说到这里，那人不禁重重地嘆了口气。
    隨后另一个声音说：“唉，话虽如此，不过倒也可以理解啦。毕竟律师也要养家餬口嘛，总不能白干活儿呀。只是理解归理解，对於李律这次的决定，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此时又有人质疑道：“可是李律直播名气那么大，即便不接案子估计也不用担心生计问题吧。这点委託费用对他而言恐怕压根儿就不算什么事啊。”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
    又有人开口道：“其实我有个当律师的朋友曾经跟我说过，从事律师这份职业久了之后，很多人都会逐渐失去一部分同理心和同情心。”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沉默了片刻。
    然后有人感慨道：“是啊，或许在咱们普通人眼里，觉得这对母女所遭受的不幸非常悽惨、令人同情；然而站在律师的角度来看，可能就不这么觉得了。”
    这些七嘴八舌討论的声音，或多或少地传到了李杭的耳朵里。
    眾多围观的路人站成一圈。
    他们有的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著。
    有的则默默地摇著头，脸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似乎是在对李杭的回答表达不解和不满。
    而冯秀爱在经歷了短暂的震惊之后。
    突然膝盖一曲，眼看著又要再次下跪。
    好在这一次，早有防备的李杭迅速做出反应。
    他和一旁的小许几乎同时出手，一人抓住冯秀爱的一只胳膊，將她牢牢地架住了。
    然而，儘管被两人紧紧地夹在中间。
    冯秀爱的双腿依旧弯曲著。
    仿佛隨时都会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李杭毫不怀疑，只要他和小许稍稍鬆手。
    冯秀爱就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此时的冯秀爱一脸淒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李律啊，我心里清楚，我们母女俩根本拿不出上万甚至可能是上亿的委託费用。可是，如果您不肯帮帮我的女儿嫚儿，那就真的再没有其他人能够伸出援手救她了呀！我冯秀爱实在是无以为报，除了给您下跪，我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听到这番话，周围围观的路人们不禁纷纷发出一阵沉重的嘆息声。
    李杭连忙说：“冯女士，你先冷静一下，咱们好好说话，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李杭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又多了好几部手机，不知何时正对准了他在拍摄。
    他现在只能希望这些视频在被上传到网上的时候能保持完整。
    別出现掐头去尾的情况。
    然而，理智告诉他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此时冯秀爱满脸懊悔与焦急，一边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一边跺著脚喊道：“我要是不下跪，李律你就不愿意帮助我的女儿，我还能怎么办？”
    李杭灵机一动，决定换一种应对策略。
    李杭清了清嗓子，说：“冯女士，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听说在一些地方，如果长辈向晚辈下跪，这意味著一种诅咒和借寿的行为。虽说我本人不相信这类迷信说法，但如果你坚持要给我下跪的话，恐怕会让旁人產生不必要的误会……”
    这番话果然瞬间击中了冯秀爱的要害。
    她一听，脸色骤变，原本弯曲的膝盖像弹簧一样迅速伸直了。
    嘴里还忙不迭地解释道：“不不不，李律，我绝对没有那样的想法啊！我怎么会想要诅咒或是折你的寿呢？我保证不会再下跪了，请你千万不要误会……”
    等冯秀爱终於稳稳地站直身子后。
    李杭与一旁的小许这才敢放心地鬆开紧紧抓住她双臂的手。
    而冯秀爱也果然没有继续下跪的意思了。

 第573章 看我像不像一个筛子

    冯秀爱又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声音略带忐忑地问道：“那么，李律，您现在愿意出手帮助我的女儿了吗？”
    李杭摇头，语气坚定地说：“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能接受你们的委託。你们还是去找別的律师吧。也希望你们不要再在楼下拉横幅，这样严重干扰了其他租户的正常办公秩序。”
    “我还有点事，得先回律所处理一下。”李杭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
    原本围拢在一起的人群竟然自动地向两边散开，给他让出了一条可以通过的路来。
    站在一旁的小许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发懵。
    足足在原地愣了好几秒钟之后，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
    急忙迈开脚步朝著李杭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在李杭渐行渐远，身影即將消失在眾人视线中的时候。
    他身后那些压抑的议论声才渐渐地变得嘈杂和响亮起来。
    “……李律怎么能这样啊！”有人愤愤不平地抱怨道。
    “就是啊，这也太冷漠无情了吧？简直让人寒心！”另一个人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和不满。
    “我以前只是在直播里见过他，当时觉得他应该是个非常善良、热心肠的好律师，没想到今天亲眼目睹，居然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说话的这个人似乎对自己先前的认知感到十分震惊和难以置信。
    “我一定要把刚刚录下来的这段视频发到网上去，让更多的人都看看他私底下真实的模样！”其中一个人义愤填膺地喊道，並高高举起手中的手机给周围的人看。
    “哎，真是想不到啊......我还有个好朋友特別喜欢李律呢。不行，我也得赶紧把这个消息发给她，免得她以后再盲目崇拜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也好及时避避雷。”又有一人附和著说道。
    各种指责和批评的话此起彼伏。
    不过此时的李杭早已快步走进了那栋高耸入云的大楼之中。
    隨著厚重的玻璃门缓缓关闭，那些的谴责声也被彻底地隔绝在了门外。
    紧跟其后的小许则显得格外小心谨慎。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李杭旁边。
    脸上一副想说些什么但又不敢轻易开口的神情。
    看起来十分纠结。
    李杭笑了笑，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冷漠，没有同情心，对那对母女见死不救？”
    小许连忙摇头说道：“绝对没有啊！我心里很清楚，你压根就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原因。难道是因为你担心这个案子所引发的舆论会带来难以估量的后果吗？”
    一边说著，小许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著李杭的表情。
    同时也在脑海里飞速思考著各种可能性。
    毕竟刚才，冯秀爱可是当著眾多人的面讲述了熊嫚儿的悲惨经歷。
    而且当时还有好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举著手机拍摄视频。
    可以想像得到，用不了多久，这些现场实拍的视频就会迅速涌现在网上。
    到那时，必然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热烈討论的话题。
    而对於身为律师的李杭来说，舆论向来都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双刃剑。
    所以小许暗自揣测，也许正是出於这种顾虑，李杭才坚决不肯接受那对可怜母女的委託吧？
    不过面对小许的这番推测，李杭却是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是。我之前处理过的那些案件当中，舆论比这阵仗大的都有，有什么可担心的？”
    听到李杭这么说，小许不禁皱起了眉头，神色有些担忧。
    她忧心忡忡地说：“但是，老板，你刚刚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们，外面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根本不清楚具体原因，肯定会招来不少的骂声，他们肯定会对你指指点点、口诛笔伐的。我几乎都能预见到等会儿我上网的时候会看到怎样不堪入目的言论了。绝对比刚刚围观的路人说的话还要难听。”
    李杭一脸轻鬆地说，“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你看我。”
    小许不解地说，“看什么？”
    “看我像不像一个筛子。”李杭说。
    小许：“……老板，我现在相信你是一点都不担心了。但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李杭看著满脸疑惑的小许，说：“那当然是因为，冯秀爱所说的话是假话。像这样一个精心编织出来的谎言故事，我又何必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打一场毫无意义的官司呢？”
    听到这话，小许不禁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得大大的。
    她难以置信地惊呼道：“啊？她说的竟然全都是假话吗？这怎么可能？”
    李杭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谨慎地回答道：“严格来讲，並不能说全部都是假话。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绝对不全是真话。”
    小许此时已经惊讶到合不拢嘴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我……我怎么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呢？我当时就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特別真诚啊。而且，冯秀爱在讲述的时候，眼眶还不止一次地泛红了，別说是她自己了，就连我这个旁观者，都差点儿被感动得掉眼泪，还是拼命忍著才没有哭出来。”
    李杭说：“作为律师，我们的首要职责就是捍卫法律的尊严和公正，绝不能让个人的情感和情绪影响到对事实的判断。”
    “你所感受到的那种所谓的『真诚』，说不定只是对方故意偽装出来迷惑看客的手段而已。別看冯秀爱的表演这么出色，但实际上在她所敘述的整个故事当中，存在著好几处明显的逻辑漏洞。”
    小许眉头立刻紧紧地皱了起来。
    开始努力回忆起刚才冯秀爱陈述时的情景。
    然而，任凭她绞尽脑汁，还是无法理出其中的逻辑问题。
    只能无奈地摇著头虚心请教：“逻辑漏洞？老板，实不相瞒，我真的一点都没有发现……到底是哪些地方有问题？”

 第574章 有理有据

    李杭耐心地说：“她描述的这一切听起来很悲惨，但仔细想想，却经不起推敲。”
    “首先，冯秀爱说的那些细节，比如工资卡被控制、被禁止和朋友见面、遭受言语侮辱、精神控制等等，这些事情听起来確实很具体。”
    “但如果熊嫚儿的丈夫对她的控制真的到了这个地步，她有可能站在律所楼下，做这一切事情吗？真正被剥夺了自由的人，有时甚至没有机会说出自己的遭遇……”
    “其次，熊嫚儿如果真的受到如此严重的虐待，为什么她自己不站出来说话？为什么她全程都是一言不发，甚至没有任何表情？这不符合常理。如果她真的是受害者，她应该会感到愤怒、委屈，甚至会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几句。但你看她，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这不奇怪吗？”
    小许想了想，点了点头：“確实有点奇怪……可是，冯秀爱也说了，熊嫚儿是在她丈夫压迫下变成这样的，有没有可能是她已经麻木了，所以才没有任何应有的反应？”
    李杭突然反问道，“你在听冯秀爱说话的时候，有注意观察熊嫚儿的表现吗？”
    小许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没有，我的注意力全在冯秀爱身上了。而且熊嫚儿似乎一直站著一动不动，也不说话，也没表情，从头到尾都一个样吧？有什么值得观察的吗？”
    李杭说，“其实，无论冯秀爱说得多么声情並茂、声泪俱下，但熊嫚儿的反应才是关键。”
    李杭突然问小许，“如果是你正在经歷一段悲惨的婚姻，而你在听別人转述你的遭遇的时候，你会怎么样？”
    小许想了想，说，“我应该会很委屈？可能比我自己说出来还要委屈。”
    李杭说，“你可能会感到愤怒、委屈，甚至羞愧，但无论如何，你的情绪都会被触动。哪怕你已经麻木了，哪怕你被压迫得不敢反抗，但当別人提到你的痛苦时，你总会有些下意识的反应。比如眼神闪烁、嘴角颤抖，或者身体颤抖。这些细微的反应是无法偽装的，因为它们来自內心深处的真实感受。”
    他顿了顿，看向小许，继续说道：“但熊嫚儿呢？她从头到尾都像是一尊雕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的表情、眼神、肢体语言，都显得异常平静，甚至有些僵硬。这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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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么她根本没有经歷过这些事情，要么她已经被训练得完全失去了自我表达的能力。而后者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一个人的本能反应是很难被完全压抑的。”
    小许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明白了：“所以，您是说，熊嫚儿的反应更像是一个旁观者，而不是一个受害者？”
    李杭说：“没错。而且，虽然熊嫚儿乍看之下全程一动不动像个雕塑，她似乎也在尽力克制自己的肢体动作和表情。可是她还是会有没来得及藏住的东西。”
    小许追问道，“没来得及藏住的？是什么？”
    李杭说，“眼神。心虚的眼神。尤其是在冯秀爱两次激动得要下跪的时候，熊嫚儿的眼神除了心虚，还有些厌恶。”
    小许惊讶地重复道，“厌恶？怎么会？”
    “也许她从內心也不赞同冯秀爱的表演。但无论这个故事的真实版本是怎样的，至少可以肯定，冯秀爱没有完全说真话。”
    小许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疑惑：“那冯秀爱她为什么要编造这些故事？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同情她，然后免费帮她打官司吗？”
    李杭静静思考了一会儿，说：“有些人编造故事，可能只是为了吸引眼球，博取同情。这样能受到更多人关注，从而获得一些利益或达到其他的目的。或许她的目的不止一个，但至少，冯秀爱已经把她的目的之一说出来了。”
    小许更疑惑了，“目的之一已经说出来了？我怎么没听见？”
    她简直怀疑自己刚刚下楼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落在办公室里了。
    李杭说，“『让熊嫚儿的丈夫净身出户』——她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或许冯秀爱自己也清楚，如果不编造另一个版本的故事，那无论是谁来代理这个离婚诉讼，都不可能胜诉。更不可能达成让熊嫚儿的丈夫净身出户的目的。”
    小许说，“可是，编的故事终归是编的，没有任何证据，等到了法庭，不还是会暴露无遗？”
    李杭点点头，“所以啊，她才会坚定地拒绝跟我们上楼来律所里谈，执意要在楼下，当著那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一切。因为要是没有足够多的观眾的话，那她编造的这个悲惨故事，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小许说，“这么说，不管是我和你、还是刚刚围观的路人，都是她的工具人罢了？”
    李杭笑著点点头，“总结得很对。”
    小许顿了顿，又问，“可是，我们刚刚为什么不当场戳穿她们，或者解释一下呢？这样至少就不用被骂了。”
    李杭理所当然地说，“我又没有证据证明她在编故事。以上只是我的分析而已。虽然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但別人没道理无条件相信。”
    他有系统的帮助，才能通过別人的微表情解读出內心的真实想法。
    所以他才確定冯秀爱在说谎。
    可说到底，还是没有证据。
    小许惊讶地说，“怎么会不相信呢？我听著就觉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啊！”
    “可你刚刚还说你要被冯秀爱感动哭了。”李杭说。
    小许尷尬地转移话题，“……咳咳。不知道她们会不会继续去找別的律师。”
    李杭却说，“我猜，不用她们去找，会有律师主动找上她们的。”
    小许说，“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李杭轻飘飘地说，“我都已经拒绝委託了，当然是不用管了。”
    ……
    与此同时。
    李杭走后，在大楼外围观的人纷纷出言安慰冯秀爱和熊嫚儿母女。
    並表示如果她们需要帮助的话，他们都可以出一份力。
    冯秀爱又是一阵感激涕零、千恩万谢。

 第575章 下次不拦著了

    一些人趁著这个机会，已经眼疾手快地把刚才拍到的视频发布到了网络上。
    不仅如此，他们还非常“贴心”地给这些视频加上了李杭的標籤。
    果不其然，网络上的舆论迅速开始发酵升温。
    而且，网络上的舆论走向，和小许之前的猜测几乎如出一辙。
    冯秀爱和熊嫚儿所遭受的不幸经歷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在网上疯狂传播。
    而冯秀爱生动敘述熊嫚儿遭遇的视频，更是各个角度拍摄的都有。
    几乎可以说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拍摄了。
    而且作为视频主角之一的李杭，全程的一举一动以及每一句话，都毫无遗漏地被镜头完整捕捉並记录了下来。
    网上很快就涌现了各种同情那对可怜母女的言论，以及对李杭严厉谴责的声音。
    尤其是当视频的最后，李杭那句冷酷无情且態度坚决的拒绝。
    就像一把火直接点燃了广大网友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在许多旁观者看来，如果说前面冯秀爱的痛苦哭诉能够引起人们的共鸣和同情。
    那么后面李杭冷漠的拒绝，就让人感到无比的失望。
    前面冯秀爱的哭诉有多令人共情，后面李杭的拒绝就有多令人愤怒。
    所以，在这起事件当中，李杭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继熊嫚儿丈夫之后的一个“反派”。
    【家人们，谁来告诉我，视频里这个律师是不是李杭啊？】
    【我反覆看了好几遍，还真的是李杭】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李杭吗？】
    【他的语言和表情都好冷漠啊，感觉一点也不同情那对母女。別跟我说这是律师的职业素养，在我看来就是冷漠】
    【难道他的心肠真的比石头还要硬吗？】
    【真让人不敢相信，我听完这位阿姨的敘述，我都听哭了，李杭居然还能无动於衷，甚至还拒绝了阿姨的委託？】
    【我也听哭了，要是我是律师的话我一定免费去帮这对母女提起诉讼，可惜我不是。】
    【是不是为了报復那对母女在他楼下拉横幅所以才拒绝啊？】
    【拉横幅虽然是有点不妥，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们的委託被李杭拒绝之后还能怎么做呢？现在至少网友们知道了她们的遭遇，还能帮忙一起出出主意】
    【李杭是不是什么这个明星那个网红的离婚委託接多了，所以现在飘了，都不屑於接这种普通人的委託了啊？】
    【之前不是还去录节目了吗？人家现在把自己当明星了，都没把自己当律师了吧】
    【又来了，张口就来啊，是李律趴你耳朵边上说他不接普通人的委託吗？】
    【这视频肯定是截取的片段吧，你们这些营销號最擅长掐头去尾，断章取义。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就是，李杭被黑的次数还不够多？现在我看见这些黑热搜我就知道又是假的了】
    【我去看了完整版视频，这次还真没冤枉他。完整版里那个母亲敘述的更惨，而李杭听完就是很冷漠地拒绝了】
    【我有个朋友在现场，跟我说他以后再也不看李杭的直播了】
    【指路完整版视频】
    【看完完整版视频了，只能说，李杭被骂不冤】
    【接不接委託是律师的自由吧？什么时候律师拒绝接受委託也要被骂了啊？】
    【那你说他为什么拒绝？有什么理由拒绝？】
    【话又说回来，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李杭一个离婚律师，干嘛非要找他呢？他拒绝了就换个律师不就好了。】
    ……
    然而，儘管网上针对李杭的责骂声不绝於耳。
    但他本人却表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淡定从容。
    因为这个走向他並不意外。
    他心里很清楚，冯秀爱既然有能力挑动当时在场那些围观群眾的情绪。
    那么这段视频当然也同样也能够轻而易举地煽动广大网友的情绪。
    所以对於这样的局势发展，其实早在他坚决说出拒绝的话时，就已经有所预见了。
    面对现在这铺天盖地的指责与谩骂，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如果他真的对这些外界的评价这么介意的话。
    那么当初或许他就不会选择拒绝冯秀爱的委託了。
    相反，他大可以满口答应冯秀爱的请求。
    顺便再面对几十个镜头，说一番看似义正言辞、冠冕堂皇的话。
    然后再大声宣布自己將免费帮助她们处理这场离婚官司。
    只要这么干，他毫无疑问能够收穫一眾的讚美。
    只是，这样得来的所谓讚誉不过都是些虚的。
    不过，李杭这边云淡风轻的，反倒是一旁的小许表现得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就好像被骂的是她，而不是李杭。
    她急匆匆地跑到李杭面前，惊慌失措地喊道：“老板啊，大事不妙！你现在被网友们给骂得狗血淋头了！”
    李杭不禁皱起眉头，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他满脸无语看著小许说：“网上那些网友们骂我的声音加在一起，都没你的声音大，你能不能稍微小点声？”
    小许闻言，顿时意识到自己刚才过於激动以至於有些失態了。
    连忙用双手捂住嘴巴，面露尷尬地说：“真是对不起老板，我这人一著急起来就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嗓门……”
    小许脸色憋得通红，忍了又忍，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怒火。
    她克制著音量说：“但是那些网友们实在太过分了，他们骂人的话简直不堪入耳。而且很多人根本就连视频都没有耐心看完，仅仅只是根据一些只言片语或者断章取义的片段，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胡乱评价了！”
    “而且你知道更夸张的是什么吗？有些无良的营销號居然截了个冯秀爱將要跪下去但还没跪下去的图，用『李杭逼迫可怜母亲下跪』这样离谱的標题来吸引眼球！”
    李杭不禁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头疼地嘶了一声，无奈地说：“看来就算我们当时把冯秀爱给架住了，也还是阻止不了这些人乱写一通啊。既然这样，那下次还是不拦著了。”

 第576章 那咋了

    小许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心急如焚地说：“老板，重点难道是在下次应不应该拦吗？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你很有可能就要面临被全网黑的大麻烦了！”
    “那咋了。”李杭一脸淡定地反问道。
    “那咋了？”小许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点，重复了一遍李杭的话。
    “是啊，那咋了？放心吧，咱们律所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倒闭的。”李杭轻描淡写地说，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小许看著眼前这个仿佛事不关己的李杭，一时间竟然有些茫然了。
    当事人都这么镇定自若，好像完全不在乎外界的舆论压力似的。
    那自己好像也没必要急了？
    李杭说，“你没事就別在这杵著了。该干嘛干嘛去。”
    过了好一会儿，小许才缓缓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点点头，慢慢地说：“噢……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李杭一脸冷漠地打发走了小许之后。
    心里想著又过了一段时间，网上估计又冒出了一些针对他的新样辱骂。
    於是便好奇地点开热搜准备看看。
    不过，令他有些意外的是。
    此时的热搜榜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新的名字——马高飞。
    一个他也不认识的陌生名字。
    当李杭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条热搜的標题是：“#马高飞律师愿意无偿代理熊嫚儿离婚诉讼#”。
    看到这里，李杭这才露出了瞭然的表情。
    因为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之前的预想如出一辙。
    毕竟有冯秀爱那么卖力的表演，再加上他自己就跟一个显眼的水印一样，始终站在一旁。
    如今这件事情已经在网络上引发了极高的关注度。
    更是激起了广大网友们强烈的情绪。
    所以说，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无论是谁选择接手熊嫚儿的离婚诉讼，毫无疑问都会立刻贏得眾多网友们的热烈拥护和大力支持。
    更何况这位名叫马高飞的律师还主动提出无偿代理。
    仅凭这一点，瞬间就能成功塑造出一个热心助人、善良正义的律师形象来。
    与此相比，视频中的李杭那副冷眼相对、漠不关心的模样。
    就被衬托得格外刺眼和令人反感了。
    两者之间的差距一目了然，孰高孰低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不过话说回来，对於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马高飞，李杭確实是没听过这个人。
    既然不认识他，更不了解他。
    那么自然不能仅凭他主动提出无偿代理这个举动，就断言他的目的是博取眾人关注或者为自己谋取其他私利。
    或许，他的確是出於真心实意，出於同情那对母女的悲惨境遇，所以才无偿对她们伸出援手。
    只不过，一开始李杭心里想，这位名叫马高飞的人应该是个刚入行没多久的新手律师。
    毕竟在此之前，李杭从未听说过他的名號。
    也没有在法庭上和他有过交集。
    不过，在李杭隨手点开热搜，並点进马高飞个人主页的时候。
    才发现原来他先前的猜测完全错了。
    马高飞发的那条围脖是这么写的：
    【各位关心冯秀爱和熊嫚儿的朋友们，你们好！我是一名专注於离婚案件处理的离婚律师，我叫马高飞。自从踏入这个行业以来，已经过去十余年。在这段漫长的职业生涯里，我曾亲眼见证过数不清的夫妻分道扬鑣，也目睹眾多不幸婚姻背后令人唏嘘不已的故事。
    但值得庆幸的是，儘管歷经千帆，我始终坚守初心未改，不曾忘却当初选择成为一名律师的初心所在！
    而此次看到熊嫚儿女士这般令人痛心疾首的遭遇，我更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惊与愤怒……
    而我身为一名执业十余年的资深律师，手中紧握的法律便是我无坚不摧的利器。
    十余年来，我所代理过的离婚案件无一例外皆以胜诉告终。正因如此，我深感责任重大，立志要用我的武器去守护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於是，当得知熊嫚儿女士深陷这样的困境时，我毫不犹豫地决定无偿为她代理这场至关重要的离婚诉讼！
    在此，希望各位热心网友帮忙转发扩散此消息！助我能儘快与熊嫚儿女士取得联繫！】
    李杭读完这段文字后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对方似乎在暗讽自己忘记当律师的初心。
    紧接著，他脑海中又闪过另一个念头——从业十年，代理过的全部案件都胜诉了，这么牛的律师怎么自己从没见过、没听过？
    李杭顺手点进了马高飞律所的个人简介页面。
    果不其然，他同样也是颇为自豪地写上了自己百分百的胜诉率。
    看来这无疑是他十分引以为豪的一点。
    当然了，要说执业十年立於不败之地，这確实是很值得宣扬的一件事。
    这简直可以称作是律师界的一段惊世传奇了。
    可是，这样的传奇人物，竟然没有声名远扬？
    毕竟在充满变数与不確定性的法庭上，一场官司最终的输贏往往不是绝对的。
    很多时候，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败诉了，但实际上却巧妙地达成了当事人预期达到的目標。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马高飞居然敢放出豪言壮语，说自己的败诉率为零。
    那得是多么辉煌的履歷？
    当李杭带著满心的好奇去仔细查阅马高飞过往所代理过的全部案件时。
    这个疑惑终於渐渐有了答案。
    儘管马高飞已经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
    但真正由他接手办理的案子数量却是少得可怜。
    这么一来，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李杭在此之前从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了。
    再进一步深入研究那些为数不多的案件便会发现，马高飞所代理的基本上全都是胜算极大且相对较为简单容易的案子。
    再者，马高飞所谓的“胜诉”，其实细看判决书会发现，只是一种投机取巧的说法。
    所以，这次面对熊嫚儿的事，他主动提出无偿代理，恐怕也是出於自身利益的考量。

 第577章 此人绝非善类

    一方面，他可能觉得这起案件贏面很大，可以继续巩固自己那辉煌的战绩。
    另一方面，通过免费代理这样具有话题性的案件。
    说不定还能藉此机会提升一下自己在业界的知名度。
    然而，实际上並没有太多的网友会费心去深入探究马高飞以往所代理过的那些案件。
    对於绝大多数网友而言，他们对这个根本不感兴趣，也无暇顾及。
    对他们来说，仅仅只需抓住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就足够了。
    那就是有律师愿意无偿地援助熊嫚儿。
    於是，网友们的同情心被冯秀爱高高吊起，並且最终被马高飞稳稳接住了。
    马高飞顺理成章地成功吸引来了一大批关注者。
    眾多网友纷纷跑到他的微博下方留言评论。
    大家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都夸马高飞是一位热心肠、真善美的优秀律师。
    与此同时，大家还不忘顺带狠狠地批判一下李杭这个冷漠的无良律师。
    而事实上马高飞也没有辜负眾人的期望。
    就在不久之后，他迅速地又发表了一篇新的小作文。
    不知道这篇所谓小作文是不是早在之前就已经被写好了，静静地躺在草稿箱里。
    等关注他的人数增多之后再发布出来。
    毕竟，从时间上来看，他写这篇小作文的速度实在是有些超乎寻常的快。
    而这一次，这篇小作文的內容主旨直截了当，毫无保留地將矛头指向了李杭。
    对李杭冷漠无情的行径展开了严厉的抨击与指责。
    刚刚李杭还只是怀疑马高飞在讽刺自己，现在好了，不用怀疑，確实是。
    而且就在这短短时间內。
    马高飞还改了社交平台的名字。
    原本的规规矩矩地叫“离婚律师马高飞”。
    现在叫“马高飞律师（无偿代理熊嫚儿离婚案）”。
    【大家好，我是马高飞。有一些话，我想了又想，不知道要不要发出来。但还是觉得不吐不快。
    我作为一名从业十余年的律师，也算是很多年轻律师的前辈了。但我平日里也不以前辈自居，身为同行，我更清楚年轻律师都需要时间来成长。所以，我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写下这些话，去指责一个年轻的律师。
    可是，在我和几个同行交流关於这件事的看法之后，更加认为，李杭律师的行为，实在是令我们整个律师行业蒙羞！
    我本以为，李杭作为一名在网络上具有影响力的律师，会秉持著对法律的敬畏和对正义的追求，去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然而，他的行为却让我感到失望，甚至有些痛心。
    当我看到视频中，冯秀爱女士倾诉她女儿熊嫚儿的遭遇时，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冯秀爱苦苦哀求李杭，希望他能帮助她女儿摆脱这段痛苦的婚姻，但得到的却是一番冷漠的回应。
    作为一名律师，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案件，更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和背后的家庭。熊嫚儿女士的遭遇让我、我的很多同行们都无法坐视不理。
    我在这里並不是要攻击李杭律师，我只是希望他能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希望他明白，要做一名律师，首先是要做人。
    最后，我想对熊嫚儿女士说，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帮助你，为你爭取应有的权益。
    同时，我也希望社会能给予更多像熊嫚儿这样的弱视群体更多的关注和支持，让她们在困境中感受到温暖和希望。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关注，我会继续努力，为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发声。】
    得，现在不是说他忘记初心了，是说他不当人了。
    虽说这小作文洋洋洒洒几百字。
    不过李杭也就看个乐子。
    甚至还有閒心帮他找出了几个错別字。
    ……
    事情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持续发酵著。
    而熊嫚儿那位神秘丈夫的个人信息以及照片，也终於被神通广大的网友们给硬生生地“扒”了出来。
    原来，熊嫚儿的丈夫名叫曹怀涛。
    据冯秀爱的描述，曹怀涛是一个劣跡斑斑的男人。
    冯秀爱口中的曹怀涛整日沉迷在灯红酒绿中，过著天酒地的生活。
    同时还拥有极强的控制欲，对熊嫚儿的任何事都要牢牢掌控在手心里。
    据说他还有著严重的暴力倾向，稍有不顺心便会对身边的人拳脚相加。
    而巧合的是就在网友们对这个曹怀涛充满好奇的时候。
    曹怀涛的照片就刚好被有心之人发了出来。
    网友们的反应也是出奇的一致：果然不像个好人。
    这张照片是由一个匿名帐號发布出来的，並且仅仅只有这么孤零零的一张。
    然而，就是这样一张照片，却瞬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照片中的曹怀涛面容瘦削，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莫名让人觉得阴暗，看起来令人不寒而慄。
    再看他的穿著打扮，与熊嫚儿那种朴素的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浑身上下掛满了各式各样的金属首饰，闪耀著刺眼的光芒，显得格外张扬浮夸。
    不仅如此，他的头髮染成了浅浅的棕色，看上去就像是营养不良似的，给人一种病懨懨的感觉。
    这张照片的背景显然是一家喧闹嘈杂的酒吧。
    昏暗迷离的灯光洒落在他身上，使得整个画面越发显得曖昧不清。照片中的曹怀涛正大大咧咧地敞开著自己的上衣，斜靠在吧檯上。
    嘴里似乎还叼著一根烟，吞云吐雾。
    这张照片一经曝光，便以惊人的速度在网上疯狂传播。
    一时间，各种猜测和评论铺天盖地。
    有人说，从他的面相就能看出此人绝非善类，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有人说，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危险的信號，认为他一看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也有人觉得单从这一张照片看不出什么，但无论如何，这样的形象总归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总之，眾说纷紜。
    而恰恰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马高飞又一次在社交平台上更新了一则动態。

 第578章 没认出来

    这条动態赫然写道：
    【感谢各位网友的转发扩散！本人已成功与冯秀爱以及其女儿熊嫚儿取得联繫。下一步计划將会以最快速度梳理好诉讼相关资料，並著手筹备向法院递交离婚起诉状事宜。请大家敬候佳音！】
    与此同时，那个仅仅只有一张照片在网上流传的曹怀涛。
    居然也在几天后毫无声息地现身了。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出现在了李杭的律师事务所。
    事实上，李杭早就在网上看过曹怀涛的那张照片。
    因为那张照片呈现出来的形象特徵太过鲜明独特。
    以至於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从外貌上来看，曹怀涛与熊嫚儿之间仿佛存在著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们所散发出的气质简直就像是来自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然而，当李杭第一眼见到曹怀涛时，却没能立刻把眼前的人和他在网上看到的那张照片联繫起来。
    一开始，只是听到前台说有一位姓曹的先生来諮询。
    李杭当时只是觉得这个人看起来有些面熟。
    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曾经见过。
    等他又仔细看了他一眼之后。
    这才把面前这个人和网上流传的那张照片联想到一起。
    李杭带著些许疑惑，同时又夹杂著几分肯定的语气，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你就是曹怀涛吧？”
    李杭没有一眼认出他，是有原因的。
    因为眼前的男人与照片中那个穿著张扬又眼神阴暗的形象截然不同。
    他似乎没有照片里那么瘦削，穿著一件不太合身的深色西装，领带打得整整齐齐，头髮也被梳理得一丝不苟。
    此时的他也不是照片里那个浅棕色的发色了，而是黑色的。
    虽然他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比照片中更沉稳。
    他站在李杭的办公室门口，微微低著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姿態显得有些拘谨。
    但李杭还是发现了他和照片上的人，五官有很多相似之处。
    李杭一问，一旁的小许也愣住了。
    她仔细盯著那个人看，想努力找出他和照片的共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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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似乎失败了。
    因为她仍旧一脸怀疑地看著这位曹先生。
    而在听到李杭的问话后，那些曹先生抬起头，微微一笑，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是的，我是曹怀涛。没想到李律您一眼就认出我了。”
    小许更加震惊了。
    很难想像这居然是同一个人。
    说是判若两人也不为过吧！
    而李杭倒是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一点。
    他示意曹怀涛坐下。
    曹怀涛这才走到沙发前，坐下后又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褶皱。
    李杭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有些紧张。
    “我想，您应该已经在网上看到那张照片了。”曹怀涛开口了。
    李杭如实说，“是的，你和照片上很不一样。其实我第一眼没有认出来。”
    曹怀涛深深地低下头去。
    就像是想要把自己埋进地里。
    他声音低低地说：“因为那是一张时间久远的老照片啦。估计……得有个四五年了吧？说实话，连我自己都记不大清楚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无聊，居然把我那张照片给传到网上去了，那天无意间在网上看见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有点陌生了。”
    李杭想了想开口道：“那个时候你跟熊嫚儿应该还没结婚吧？”
    他冷不丁地提起熊嫚儿这个名字。
    让原本就神色黯淡的曹怀涛瞬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哀伤笼罩。
    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呆滯了。
    过了好一阵子，曹怀涛才缓缓回过神来，用近乎绝望的语气喃喃自语地说：“……是的。那会儿我们俩还不认识呢。”
    说完，他又长长地嘆了一口气。
    像是想要把心中所有的愁苦都隨著这口气吐出来。
    李杭示意曹怀涛打起精神，並直截了当地问道：“我们切入正题吧。你今天到律所来找我，是为了和熊嫚儿离婚的事吗？”
    听到这话，曹怀涛身子猛地一颤。
    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重重地嘆息一声，满脸愁容地回答道：“嫚儿她......她要起诉离婚了。自从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四处寻找律师帮忙，可我反反覆覆地跟他们解释，网上流传的那些东西统统都是子虚乌有的谣言，但他们根本就不信我说的话，愣是没有一个律师肯接下我的案子，帮我一把。”
    李杭盯著曹怀涛看了一会儿，然后不紧不慢地反问道：“那你来找我，是觉得我就会相信你所说的这一切吗？为什么？”
    曹怀涛缓缓地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与诧异。
    仿佛觉得李杭提出的这个问题很奇怪。
    他皱起眉头，沉默片刻后才开口说道：“……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你拒绝了冯秀爱的委託啊。”
    李杭接著说：“可是网上到处都在传言，说我之所以会拒绝冯秀爱的委託，完全是因为我只接受明星网红这类人的案子，根本不把普通人的官司放在眼里。”
    曹怀涛听后摇了摇头，说：“唉，网上的言论哪能全信？网友还能把我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然而事实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所以，对於这些毫无根据的谣言，我自然也是不会去轻信的。虽说我不能確定你是否真如传闻说的，只替明星和网红打官司，但是眼下我也没有走投无路了，只好找你碰碰运气了。”
    李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紧接著追问道：“那么照你的说法，冯秀爱之前所说的一切全都是假话？”
    曹怀涛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其中有很多话都是片面的说法，甚至还有一些明显是被她歪曲后的不实说法。”
    这时，李杭再次拋出一个关键问题：“既然这样，那冯秀爱到底是不是你的岳母呢？”
    曹怀涛点了点头，回答说：“这一点倒是不假。她確实是熊嫚儿的母亲、我的岳母。只是……”

 第579章 爱女心切

    曹怀涛稍稍停顿了一会儿，脸上流露出一丝迟疑。
    看到他这副模样，李杭忙追问：“只是什么？”
    听到李杭的催促，曹怀涛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只是……她平日对待嫚儿的態度，几乎可以用不闻不问来形容。哪怕是我们当初举办婚礼的时候，她竟然都没有来参加，连露面都没有。可是如今呢，却突然间……”
    话说到这里，曹怀涛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
    不由自主地止住了话。
    但是，儘管曹怀涛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但李杭也已经听出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冯秀爱往日里对自己的女儿熊嫚儿冷漠至极、毫不关心。
    然而此时此刻，却摇身一变，宛如一个爱女心切的慈母一样。
    竟然亲自带著熊嫚儿东奔西走，到处寻找律师帮忙，还各种捶胸顿足地为她鸣不平。
    如此巨大的转变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难免让人心生疑虑。
    一旁的小许听到曹怀涛这番话，不禁瞪大了眼睛。
    她满脸惊愕，又十分气愤地脱口而出：“什么？连你们的婚礼她都没出席？！这也太过分了吧，哪有这样当妈的，简直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而此时的李杭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思索了片刻后，接著开口向曹怀涛发问：“那么现在，你和熊嫚儿是不是没有住在一起了？”
    曹怀涛深吸一口气后回答道：“就在前段日子，冯秀爱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找到我们家，说是想让嫚儿陪著她出去游玩一阵子。当时嫚儿听了之后很开心，立马就收拾好了行李跟著她一起离开了。我原本还以为，她们俩应该就是到外地去散散心、旅旅游什么的，谁能想到，前几天我竟然在网上无意间刷到了那段视频......”
    听到这里，李杭追问道：“难道你之前一点儿都不知道冯秀爱带著熊嫚儿去找律师了吗？”
    曹怀涛一脸茫然地摇著头说道：“我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啊。”
    李杭见状，紧接著又拋出一个关键问题：“既然如此，那针对冯秀爱所讲的，有关你对熊嫚儿所做出的一系列事情，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听到这个问题，曹怀涛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咬著牙，压抑著自己的情绪说：“当我在视频里面看到冯秀爱信口雌黄，污衊我说经常对熊嫚儿拳脚相加、施以暴力的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这简直......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啊！”
    李杭眼神犀利地盯著曹怀涛继续追问：“这么说来，你从来没有对熊嫚儿动过手，是吗？”
    曹怀涛一脸篤定地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没有。绝对没有。虽然我们平日里的生活中偶尔也会產生一些小小的摩擦和爭执，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动过手打她一下。就算是我们曾经吵得最激烈、我感到最生气的那次，我所做的最过分的事情，也就只是把她的鞋子悄悄藏起来而已。”
    李杭並没有停下追问：“那她手臂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又是从何而来呢？”
    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
    曹怀涛的眼神瞬间变得迷茫而又痛苦不堪。
    好像整个人都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所笼罩著。
    他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一点儿都不清楚。就在她跟著冯秀爱离开家之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她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跡。我也很想弄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可是，我不断地给她发送消息询问情况，然而她却始终都只回復给我一句话——就是要跟我离婚。除此之外，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再愿意多对我说一个字了。”
    李杭又说：“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你们之间的感情就没有出现过什么的裂痕或者隱患吗？”
    曹怀涛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回答道：“……当然，要说完全没有任何问题那也是不可能的。不过，大多数时候无非都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而引发的小矛盾罢了。”
    就在此时，一旁的小许忍不住插嘴说了一句：“有时候，看似微不足道的小矛盾，如果长期得不到妥善解决，日积月累下来，也是有可能逐渐演变成无法挽回的大问题的。”
    曹怀涛微微点头，对小许的话表示认同，但他紧接著说：“这个道理我也明白......可我实在不认为我们俩之间存在的问题严重到非得通过诉讼来离婚不可，甚至还要用拉横幅这种方式。”
    李杭闻言又问道：“那她在此之前，从没向你提起过有关离婚的事吗？”
    曹怀涛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没有。绝对没有提过。”
    隨后，他又极为篤定地补充了一句：“从来都没有过。”
    李杭说：“即便是在你们爭吵得最激烈的时候，她也没有因为一时衝动而说出类似想要离婚的气话吗？一次都没有？”
    曹怀涛毫不犹豫地再次回答道：“是的，確实没有过。我们都不会把离婚掛在嘴边。”
    李杭稍稍沉默片刻后，接著说道：“那么关於冯秀爱所指控的另一件事，她说你曾威胁熊嫚儿不许离婚，如果她敢提出离婚，必须把钱以及孩子全都留给你，这事又是真是假？”
    曹怀涛连忙摇头否认道：“这当然也是无稽之谈了！我和嫚儿，我们压根就没有探討过离婚这个话题，更別提我会去威胁她在离婚时需要给我些什么东西了。”
    李杭听后先是一顿，稍作思考之后，才再次开口询问：“那除此之外呢？冯秀爱对你的其他控诉呢？”
    曹怀涛低著头，缓缓说道：“嗯......我心里清楚，视频里冯秀爱声称，我每天都是醉生梦死、天酒地的状態。再加上网上那张不知从什么地方流出的我的旧照片，看上去好像確实能佐证她的这种说法，对吧？”

 第580章 旧照片

    李杭表示认同地说道：“那张照片的確很容易让人產生那样的感受。”
    一旁的小许也忍不住点头应和。
    毕竟在听过冯秀爱的那一番描述之后，许多人的脑海当中都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了一个典型的不良青年的形象。
    而就在这时，曹怀涛的那张照片恰好出现，竟然和很多人心目中所想像出来的模样不谋而合。
    这么一来，就有越来越多的网友对冯秀爱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觉得她所说的话果然是真的，连带著对其他部分也打消了怀疑。
    曹怀涛一脸坦然地开口说：“那张照片確实是我本人，对於这一点我並不否认。不过，我刚才已经跟您讲过了，那是我四五年前的老照片了。”
    说著，曹怀涛的视线投向了窗外。
    似乎整个人都沉浸到了某段遥远的回忆中。
    停顿了一会儿，他继续娓娓道来：“当年，我还在一家酒吧里面当dj，那时候我还根本不认识熊嫚儿。由於工作性质的特殊要求，我不得不以打扮成那样子，以便更好地融入我的工作环境。毕竟我总不可能穿著笔挺的西装、繫著精致的领带跑到台上去打碟吧？”
    “那时候，我確实过得浑浑噩噩，有时候感觉自己就是行尸走肉。但说我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未免有美化的嫌疑了。我的工资都只是让我刚好温饱而已。”
    “后来，酒吧的老板开始要求我赤裸著上身打碟，我不太情愿。可是失去那份工作，更是我不能承受的。我就同意了。”
    “但后来老板的要求越来越过分，我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动物，连穿衣服的权利都失去了。那段时间里，我只能感觉到我的自尊被无情地践踏。”
    “不过幸运的是，就在我快要彻底迷失自我的时候，我认识了熊嫚儿。因为她的出现，我重新找回了对生活的希望。於是，我毅然决然地辞去了酒吧的工作，决心摆脱这种不堪的生活状態。”
    说到这，曹怀涛扯出一抹苦笑，“其实，起初，离开酒吧后的日子並不轻鬆，但好在我还是找到了一份房產中介的工作。为了告別过去那个荒唐放纵的自己，我把头髮染回了黑色，努力適应穿著西装打著领带的样子。而好在，在经歷了种种波折之后，我和熊嫚儿最终结婚了。”
    “但如果不是我那时候偶然认识了熊嫚儿，我想也许我会一步一步失去底线吧？”
    曹怀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说，“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李律，以后网上或许还会出现其他我在酒吧工作时的照片。虽然我不確定有没有……我自己虽然不怎么拍照。但有很有客人会拍照的。我想我要提前告诉你这一点。”
    李杭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还有，”曹怀涛接著说，“冯秀爱说我限制嫚儿的人际交往，限制她的钱。我承认，我有过类似的行为，但我做这一切都不是因为我要伤害嫚儿，冯秀爱的话都是恶意的曲解。其实、其实，嫚儿她，她……”
    曹怀涛说话突然变得断断续续，紧接著他双手捂住脸，情绪有些失控。
    李杭闪过一瞬间的疑惑。
    显然小许也对曹怀涛这番话表达了怀疑：“你该不会要说，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好吧？这和那些控制欲强的父母，说自己为孩子好有区別吗？都是以爱为名的绑架啊。”
    如果曹怀涛承认他做过这些，承认他对熊嫚儿有过控制性的行为。
    那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就算他是熊嫚儿的丈夫，他也无权干涉熊嫚儿的交友，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不过，李杭突然想到那天见到熊嫚儿时，她的异常表现。
    结合刚刚曹怀涛说的话。
    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她患有精神类疾病吗？”李杭说。
    小许：“……？！”
    曹怀涛猛地抬头，惊讶地看著李杭。
    在片刻的震惊过后。
    曹怀涛莫名鬆了一口气，说，“李律，你確实是个很敏锐的律师。我想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会拒绝冯秀爱的委託，是不是你当时就看出她在撒谎了？”
    “只是猜测而已。”李杭说。
    而小许这时候已经震惊得不敢呼吸了。
    曹怀涛垂下头，“是的。李律你猜的没错……嫚儿她，的確患有双相情感障碍。”
    李杭点点头，没有打断他说话。
    曹怀涛於是接著说，“我认识嫚儿的时候，她就被诊断出这个病了，这一点，有医院的诊断记录可以证明。”
    “但其实她不发作的时候，是会有短时间和正常人一样的。”
    “我认识她以后，学习了很多关於如何和双相病人相处的知识，儘量避免她因为一些外界刺激而发病。”
    “但她的朋友们却经常刺激到她的情绪，而且无论我如何提醒，那些朋友们也没有听进去，所以我才建议嫚儿，不要和那些朋友过多接触。”
    小许试探著说，“但你限制她和朋友们往来，对她来说有没有可能也是一种刺激？”
    曹怀涛摇了摇头，“我並不是强制她不要去交朋友，也不是让她断绝和所有朋友的往来。我只是提议，儘量不要接触那些和她相处时没有分寸的朋友。而她也接受。”
    “在一段时间没有联繫那些所谓的朋友之后，嫚儿的情况是很稳定的。我不觉得我这样做是害了她。”
    李杭问，“那关於金钱控制方面呢？”
    曹怀涛嘆了口气，接著说，“让嫚儿把钱都交给我，这是事实。但这是嫚儿主动提出的。因为她躁狂发作的时候，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乱钱，甚至会买一些超出自己经济承受能力的东西。有一次她甚至去看市中心的豪宅，好在她钱不够，也没有贷款的资格。否则……”
    “总之，在经歷了几次这样的情况之后，她就提出以后让我管著钱。这样她就不会乱了。”
    “但我绝对没有不给她饭钱，不让她买零食衣服之类的。这是冯秀爱夸大其词。”

 第581章 还没好好孝敬我呢

    “所以，冯秀爱完全是在事实的基础上，隱去了我这么做的前提，並且加以歪曲。才成了现在网上传播的那个版本。”曹怀涛说。
    李杭想了想，又想起那天冯秀爱在律所大楼下哭诉的场景。
    於是问，“难道，冯秀爱並不知道熊嫚儿患有双相情感障碍吗？”
    “是的。她確实不知道。我想她可能会发现嫚儿时常有些异常的表现，比如突然的兴奋，或突然的低落。但她並不了解这个病，只会觉得嫚儿神经兮兮的。”
    小许说，“但冯秀爱却说，嫚儿以前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遇到你之后才变成沉默寡言的样子。所以，事实上是，那只是熊嫚儿在躁狂期和抑鬱期的两种状態？”
    曹怀涛摇了摇头，“是啊，她根本不了解嫚儿。”
    李杭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告诉冯秀爱这件事呢？既然你说她突然出现，要求熊嫚儿陪她一起去旅游。那如果不告诉她熊嫚儿的病情，她就不会注意关注熊嫚儿的情况，岂不是有可能造成一些大麻烦？”
    曹怀涛嘆了口气，“是嫚儿不让我说。”
    “为什么？”小许好奇地问。
    “她怕冯秀爱因此討厌她，或恐惧她。”
    小许不解地说，“可她是嫚儿的妈妈啊，怎么会因为自己孩子病了，就討厌她呢？”
    曹怀涛悲戚地摇了摇头，“別的母亲或许不会。但我相信冯秀爱会的。”
    李杭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开口问道：“冯秀爱真的是熊嫚儿的亲生母亲吗？”
    曹怀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苦笑著回答道：“没错，確实是的。”
    这时，一旁一直静静聆听著的小许紧接著追问道：“那么熊嫚儿的父亲又是谁呢？他又在哪儿？难道他也像冯秀爱一样对，熊嫚儿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吗？”
    曹怀涛迟疑片刻后说道：“实际上，熊嫚儿的父亲早在她年幼的时候就已经离世了。嫚儿曾经跟我讲过，她从小就是跟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和冯秀爱这个母亲见面相处的机会少之又少。”
    听到这里，李杭问：“那冯秀爱后来有没有改嫁其他人？”
    曹怀涛皱起眉头仔细回想了一番，然后才答道：“据我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应该还没有吧。不过……好像是有男朋友的，但具体情况如何，我並没有特地向嫚儿去求证过。这仅仅只是我根据她讲的那些与冯秀爱相关的事情中感觉出来的而已。”
    李杭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么她会不会常常跟你提及关於冯秀爱的一些事情呢？”
    曹怀涛却摇了摇头，回答道：“並没有，她很少主动说起她这个母亲，只是偶尔才提起。就算有时候我特意去问，她似乎也不太愿意过多地跟我谈论她。”
    李杭思索一番，又问：“照这样看来，那你认为，她对於冯秀爱这个母亲到底抱有一种怎样的情感呢？”
    面对李杭拋出的这个问题。
    曹怀涛一下子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什么感情？……唉，说实话，这真不太好描述。我感觉她对於冯秀爱的那份情感很复杂。”曹怀涛皱著眉头说道。
    李杭说：“没事，你就尽力试著说一说。”
    曹怀涛理了理思绪，说：“自己的亲生母亲把自己生下来就扔到爷爷奶奶家，对自己完全不管不顾、不闻不问，换作是谁心里能没有埋怨呢？曾经有一次，她跟我提及冯秀爱的时候，说过这么一句——『生下来又不管，把我像垃圾一样给丟了』。从这句话里就能看出来，她心里肯定是有委屈和不满的。”
    李杭说：“那她恨冯秀爱吗？”
    曹怀涛听后先是沉默了数秒。
    仿佛正在脑海里仔细斟酌这个问题。
    不过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我觉得，还不至於到恨的地步。毕竟血浓於水，她內心深处其实依然极度渴望著亲情，渴望能够得到母爱。也正因如此，哪怕冯秀爱过去做得再不好，她也没办法真正去恨这个人。”
    这时，一直静静聆听的小许忽然插话问道：“可是她小时候不是一直在爷爷奶奶家里长大的么？就算母亲给予的关爱有所缺失，那爷爷奶奶总该会特別疼爱她吧？”
    曹怀涛又是摇了摇头，“虽说她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长大，却也没得到多少关爱。她爷爷奶奶也很不待见她，觉得她是个累赘，是个不该出生的孩子。”
    “她在爷爷奶奶家，大约就和看门的那只大黄狗一样吧。隨便给点吃的，给个窝，除此之外，也没有別的了。”
    李杭默默嘆了口气，小许的表情也有点沉重。
    曹怀涛接著说，“所以，我觉得嫚儿是一直都很渴望从冯秀爱那里得到她缺失的亲情的。她跟我结婚的时候，给冯秀爱打过电话。希望她可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或者，哪怕来不了，也想听到她的一句祝福。”
    “但冯秀爱在电话里说：『你这才刚刚工作没多久，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我几年，怎么这么著急就要嫁人了？哼，反正隨你的便吧，以后少拿这些事情来打扰我！』说完这番话就毫不留情地掛断了电话。 ”
    “这......这也太过分了吧。”小许听到这番话后，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曹怀涛接著说，“嫚儿当时很伤心，导致抑鬱发作，那次是很严重的一次。”
    李杭说，“即使冯秀爱这么对她，她也还是渴望冯秀爱的关心吗？”
    曹怀涛说，“是的。说实话，一开始，我也不理解。”
    他又纠正道，“——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我现在也还是不能理解。可我也知道，我永远无法真正地、完全地理解一个双相病人的想法和感受，我从不敢说自己真的走进了她的內心世界。所以即使我不理解，我也选择尊重她。她说要向冯秀爱隱瞒她的病情，我也配合了。”

 第582章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一时间。
    室內的气氛有些沉重又压抑。
    李杭拍了拍曹怀涛的肩，试图给他一些安慰。
    “谢谢你，李律。”
    李杭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那么，那天冯秀爱在说关於你的事情时，熊嫚儿没有任何反驳，也许也正是出於她对冯秀爱这种复杂的感情？”
    曹怀涛沉重地说，“我想是的，她一直觉得，自己只要听话，不要忤逆冯秀爱的任何想法和举动，就可以得到她的爱。”
    李杭点点头，说，“看来关键就在於，冯秀爱到底为什么要编造这样的一个故事了。”
    曹怀涛有些惊讶地抬头，有些难以置信地说，“李律，你相信我刚刚所说的话？”
    李杭点点头，“当然。”
    曹怀涛立刻激动地说，“李律，那你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我相信嫚儿一定也不是自愿想跟我分开的，她一定是受到了冯秀爱的影响……虽然我不知道，冯秀爱到底为什么要让嫚儿跟我离婚……”
    李杭说，“或许一部分原因是为了钱。毕竟她那天说了，想要你跟熊嫚儿离婚，净身出户。”
    曹怀涛不解地说，“她想要钱，我可以给她，为什么一定要通过这种方式？”
    李杭接著说，“既然她之前对熊嫚儿不管不问，现在突然出现，就带著熊嫚儿在律所楼下拉横幅，引发舆论。肯定是有所图，而且图谋的是她自身的利益，而不是熊嫚儿的。”
    “而你们的夫妻財產，应该只是她想得到的东西之一，让熊嫚儿跟你离婚，肯定对她还有別的好处。”
    小许咬著笔头思索，“到底是什么呢？”
    她又一拍手，提高音量说，“对了，曹先生，你为什么不把刚刚这一切发布在网上呢？要是网友们看到了事情的真相，自然也就不会一边倒地声援冯秀爱和熊嫚儿。说不定也就没有律师愿意替熊嫚儿代理这个案子了！”
    曹怀涛沉默了一会儿。
    小许说的方法確实简单直接。对方利用舆论造势，那曹怀涛当然也可以在网络上说出事实。
    可面对小许的这个提议。
    曹怀涛却並没有显得很高兴。
    他沉默了半晌之后，才说，“如果我要说清这一切，那么，就一定绕不开嫚儿的病。可是，我不想擅作主张，替她把这件事公之於眾。”
    李杭却给曹怀涛泼了一盆冷水，“可是，曹先生，这件事或许並不是你不说，就不会被曝光的。”
    曹怀涛有些难以理解地看向李杭。
    李杭解释道，“熊嫚儿和你，已经因为冯秀爱成为了网友们的重点关注对象。而熊嫚儿的病，在她以前的一些朋友那里並不是一个秘密。难保有一点就被別有用心的人曝光出来。”
    曹怀涛想了想，说，“那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也不想主动在网上说出来。”
    李杭想了想，也没勉强他，便说，“曹先生，今天你先回去吧，我们会先试著弄清楚冯秀爱这么做的目的。这样才能借力打力。”
    曹怀涛感激地说，“那就拜託你了，李律。”
    ……
    然而，不妙的是，曹怀涛进入李杭的律所又过了很久之后才离开的画面被人拍成视频，发到了网上。
    虽然很多网友在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曹怀涛？
    但是当对比过照片里那个曹怀涛，和视频里的曹怀涛的特徵之后。
    就没有人再怀疑这一点了。
    而且发布这段视频的爆料者也称，自己用人格担保，视频里那个人就是熊嫚儿的丈夫，曹怀涛。
    这下可好了，那些本来骂了李杭好几天、好不容易已经丧失了一点兴趣，快要转移注意力的的网友们。
    又被这段视频重新拉起了仇恨值。
    开始对李杭进行新一轮的痛骂。
    毕竟，在外人看来，李杭前脚拒绝可怜的冯秀爱母女的求助。
    后脚把曹怀涛请进律所，还在律所里畅谈了將近一个小时。
    这是什么？这简直是在背刺曾经信任他人品的网友们！
    这怎么能不让人感到气愤？
    【李杭什么意思啊这是？拒绝受害者的委託，反而打算接受加害者的委託？】
    【还不如只接网红明星的委託呢！反倒我还能劝自己接受！现在搞这齣我是真看不懂，也接受不了】
    【李杭啊李杭，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律师也能塌房，我真的服了】
    【不是，李杭到底想干嘛啊？是觉得熊嫚儿的官司太好打，所以要做曹怀涛的代理律师，给自己增加难度？】
    【这不是难度不难度的问题了吧？別拿增加难度这事给李杭开脱了，他就是没有心】
    【曹怀涛也有请律师为自己辩护的正当权利啊】
    【是，律师当然可以在法律和道德的边界內为曹怀涛这样的婚姻过错方辩护，可是李杭拒绝为熊嫚儿辩护在前，谁能告诉我他这样做的理由？】
    【这不就是表明了他的立场吗？站在曹怀涛那一边！】
    【果然，李杭在让人失望这方面，从不让人失望】
    【不管你是谁，马上从李杭的身上给我下来！】
    【他真是魔怔了，我看不懂了】
    【没准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只是现在名气和钱都赚够了，不装了而已】
    【可惜了，李杭曾经是我最喜欢的律师，我还很喜欢看他直播。话说回来他这几天也没有直播了吧？】
    【他这几天哪敢直播啊？一露头就要被骂成筛子了吧】
    【又不是只有李杭这一个离婚律师。那个马高飞律师也很好啊，很热心，也很厉害。马律说了，等他办完熊嫚儿这个案子，会考虑开直播提供法律諮询的。大家爱看法律直播的，以后都可以去他的直播间，不要再看李杭这个人了】
    【马律人真的挺不错的，有人问他能不能给离过婚的人介绍对象，他也答应以后有空了会帮忙留意】
    【话不多说，我去关注马律了】
    【这马高飞就是学李杭唄……李杭干过啥他也要干啥，没意思】
    ……

 第583章 猜你想说：老当益壮

    对於网上的一片骂声，李杭的感受是：
    麻了，真的麻了。
    不过，要让网友们停止对他的声討，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按曹怀涛的说法，熊嫚儿患有双相情感障碍。
    所以他们夫妻间的一些相处方式，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容易误会曹怀涛在控制熊嫚儿。
    但冯秀爱为什么要带著熊嫚儿在律所楼下闹这一出？
    肯定就不是单纯因为误会那么简单了。
    必须弄清楚冯秀爱的目的，並把真相公之於眾，网友们才能把矛头指向真正的“坏人”。
    不过，除了要搞清冯秀爱的企图之外。
    还有一件事也同等重要。
    那就是熊嫚儿对这整件事的態度。
    如果她和曹怀涛没有矛盾，感情也很好，那为什么对冯秀爱的所作所为毫不反抗？
    是如曹怀涛所说，她希望从冯秀爱那里得到母爱，所以才听从冯秀爱的一切安排。
    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呢？
    李杭又想起曹怀涛说过，在熊嫚儿小时候，她父亲就去世了。
    而冯秀爱把熊嫚儿丟给爷爷奶奶养的这些年。
    她又在外面认识了谁、做了什么呢？
    “系统，冯秀爱是不是有一个男朋友？”
    【宿主，你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系统淡淡的声音响起。
    “回答不了？为什么？”李杭又纳闷又惊讶地问。
    这还是第一次有系统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难道因为冯秀爱没有再婚，所以系统无法知晓她男友的信息？
    那也不可能啊。
    姻缘面板可是连“感情状况”这项信息都有的。
    不至於到了冯秀爱这就失灵了吧？
    在系统说完这句话后，短短几秒时间，李杭的脑海里就已经闪过了一大堆想法。
    正当李杭想换个问法的时候，问问冯秀爱有没有再婚又离婚的时候。
    系统又开口了：【宿主，你的问题是“冯秀爱是不是有一个男朋友”。我无法回答“是”或者“不是”，因为她有三个男朋友。】
    李杭张了张嘴，硬生生忍住了想骂人的衝动。
    算了算了，不跟系统计较。
    系统嘛，严谨一点也是可以理解……
    但是能不能在这种没用的地方严谨！
    这很费脑细胞啊。
    系统又说：【宿主，是你没等我说完脑子就开始转了。】
    系统的语气平静，不过李杭还是听出系统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你也怪我？”
    不过，李杭现在却没有閒心跟系统爭个谁对谁错。
    毕竟他在短暂的无语过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赶紧说，“等等，你说冯秀爱有几个男友？”
    【宿主，是三个。】
    李杭嘖嘖两声，说，“这真是……真是……”
    系统立刻接话：【猜你想说：“老当益壮”。】
    李杭摆了摆手，“先別说她壮不壮了，她这三个男友都是什么情况？脚踏三条船？还是开放式恋爱？”
    【这三个男友都不知道有另外两个人的存在。】
    李杭自言自语道，“那就是说，冯秀爱骗了三个人吗……”
    【宿主，冯秀爱的三个男友分別是：……】
    很快，大量有关这三个人的信息现在李杭的脑海里。
    不过这三个男友，光从个人信息上来看，都平平无奇。
    年纪和冯秀爱也差不太多。
    看不出什么特別之处。
    停顿几秒后，他又说，“系统，冯秀爱这些年自己一个人离开老家，和谁的关係最密切？”
    【一个叫谭姣姣的女人。】
    李杭当机立断道，“好，那我就去找这个谭姣姣。”
    ……
    一小时后，李杭和小许站在了某小区二单元五楼的一间房门前。
    李杭伸手敲了敲门。
    几秒钟后，一个女人打开了一道门缝。
    她先是看到了小许，警惕地问，“你是谁啊？”
    隨后她就看到了站在小许旁边的李杭。
    在看到李杭的那一瞬间，她似乎就明白门外这两位不速之客的来意了。
    李杭说，“谭女士，你好。我是……”
    谭姣姣打断了他，说，“我知道，你是律师。李杭律师，对吧？”
    李杭听谭姣姣的语气就知道。
    她对於自己会出现在这里这件事，似乎並不意外。
    那么她应该也早就知道冯秀爱在李杭楼下拉横幅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李杭也正好省去了解释来意的步骤。
    他直截了当地说，“是的，我是李杭。我今天冒昧来拜访，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关於冯秀爱的事情。”
    本来李杭都做好被谭姣姣拒绝的准备了。
    没想到她却打开了门，侧身说，“进来说吧。”
    谭姣姣是个身形高挑的女人。
    虽然看模样已经四十几岁。
    但从她的脸依旧能看出，她年轻时应该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李杭跟小许走进了谭姣姣的家。
    客厅的茶几上摆放著一堆玩具。
    小许忍不住看了几眼，又看向臥室的方向。
    谭姣姣见状解释道，“我儿子去上学了，不在家。”
    谭姣姣说，“坐吧，两位律师。”
    李杭开门见山地说，“谭女士，你和冯秀爱很熟悉，是吗？”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很肯定。
    谭姣姣没直接回答，而是说，“李律，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打听到我和冯秀爱认识的，几乎没人知道这件事。不过既然你都能找上门了，那律师肯定有律师的办法。”
    她停顿了几秒，才接著说，“是的，我是和冯秀爱认识，而且认识好多年了。我们认识的时候，她才刚来沪市没多久。”
    李杭说，“那你能和我们说说，冯秀爱这些年的情况吗？”
    谭姣姣说，“可以啊，正好我平时也闷得慌，儿子上学的时候，我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小许忍不住问，“谭女士，你丈夫呢？”
    从她进门开始到现在，在这个家里能看到很多女人和小孩的东西。
    却看不到男人的物件。
    连门口的拖鞋，也只有一双小孩子的。
    果然，谭姣姣说，“我没有丈夫。”
    她顿了顿，接著说，“孩子是意外怀孕生下来的，不知道爸爸是谁。说起来，我还是在怀孕的时候认识了冯秀爱……”

 第584章 关注点歪了

    在谭姣姣的讲述中。
    李杭才终於原原本本了解到冯秀爱的过往。
    原来，冯秀爱拋下熊嫚儿之后，一个人到了沪市。
    那一年，熊嫚儿十一岁。而冯秀爱二十九岁。
    初到沪市的时候，冯秀爱没什么钱，也没有文凭。
    所以她只能找一些餐厅打工，做些洗碗打扫卫生的活。
    不过，冯秀爱只身来到沪市，肯定不是为了来大城市洗碗的。
    她不甘於做这种“粗活累活”。
    毕竟就算洗了一千个碗、一万个碗能怎么样？
    晋升金牌洗碗工？
    可她一个没有文凭也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又能做什么呢？
    冯秀爱一开始想著，要不就去那种大餐厅里当服务员，还有机会能认识一些有钱人。
    在苍蝇小馆里洗碗肯定是没有这种机会的。
    但是，她去问了几个稍微豪华一点的餐厅，都被拒绝了。
    要么因为她年纪太大，要么因为她没有经验，要么就是要求会说外语。
    但就在这个时候，冯秀爱遇到了谭姣姣。
    当时冯秀爱在偏远的郊区租了一个破旧单间。
    房间很小，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小方桌。
    但光是放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几乎就没有其他的空间了。
    但为了节省开支，她又想再找一个人和她一起合租这个单间，平摊房租。
    合租的方式就是一人睡一半床。
    床中间用一些旧衣服搓成条当界限。
    没想到，还真让她找到一个愿意和她合租的人。
    这个人就是谭姣姣。
    当时谭姣姣也是独自一人在沪市，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还怀著孕。
    她之所以选择跟冯秀爱合租，有两个原因。
    一个当然是因为这样可以省钱。
    另一个原因是，和別人合租的话，如果她怀孕的时候出点什么意外，至少有人能在短时间內发现。
    而且冯秀爱还生过孩子，有经验。
    於是冯秀爱就和谭姣姣成为了合租室友。
    一开始两人的关係很生疏。
    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时候拘谨地都收著胳膊，生怕越过那条分界线。
    而面对谭姣姣怀著孕却没有男人在身边照顾的情况，冯秀爱也没有开口问过一句。
    直到后来，关係慢慢熟了，也开始交换彼此的秘密。
    谭姣姣就是在那个时候，告诉了冯秀爱，自己肚子里孩子的来歷。
    原来，谭姣姣有个远房亲戚是做肉体生意的，专门给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介绍『工作』。
    通俗来说，就是个皮条客。
    但谭姣姣一开始並不知道。
    所以这个亲戚哄骗著谭姣姣去陪客人喝酒的时候。
    谭姣姣还意识不到事情对於严重些。
    结果等到她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而在这之后，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那个远房亲戚卖了，
    便找到亲戚想让她帮自己討回公道。
    结果却反被对方威胁，说如果不配合她继续接客，就要把她的事情告诉老家所有人。
    她这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但为时已晚。
    她害怕自己的『丑闻』传回老家，只好接受对方提出的要求。
    直到她意外怀了孕，並且在显怀的时候才发现，这才没有再被逼著继续接客。
    但谭姣姣对冯秀爱说这个秘密，本来是想找个人倾诉自己的痛苦。
    她本来想著，也许可以从冯秀爱嘴里听到一些安慰的话语。
    她甚至也设想过，冯秀爱可能因此觉得她是个骯脏的人，而把她赶出这个房子。
    总之，在她设想的冯秀爱的反应里。
    没有『惊喜』这种情况。
    但事实上就是，冯秀爱听完之后，脸上確確实实就是惊喜的表情。
    谭姣姣一时间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但是冯秀爱接下来的话就让她明白，她並没有读错她的表情。
    “……当时，冯秀爱两眼发光看著我，然后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谭姣姣说。
    “什么问题？”李杭说。
    谭姣姣说，“她问的第一个问题是，我那个拉皮条的亲戚手里有几个像我这样被威胁的女孩，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不敢反抗？”
    “又问我，是不是我接客的钱全部进了那个亲戚口袋里，问我知不知道她因此赚了多少钱？”
    小许皱了皱眉，说，“她的关注点怎么……”
    正常人都不会在听到这么一个故事之后，反而去问加害者因此赚了多少钱吧。
    谭姣姣点点头，说，“是啊，我对她坦白这个秘密，本来是想获得她的同情和安慰，也是因为我把她当成了可以信任的朋友。可是没想到，她却只听到了『商机』，可怕吧？”
    李杭心想，这倒是符合他对冯秀爱的印象。
    毕竟那天在律所楼下，冯秀爱也没在意过熊嫚儿的异常状態。
    只顾著自己演技大爆发。
    別人的苦难对她来说，確实不值一提。
    谭姣姣苦笑了一下，又说，“不过，后来我也看透了。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你想啊，她都能把女儿扔老家不闻不问，本身就是个情感淡漠的人。我哪能指望她对我有什么同理心和同情心？”
    听谭姣姣主动提起冯秀爱的女儿，李杭顺势问道：
    “你认识她女儿吗？”
    谭姣姣耸耸肩，“以前是不认识啊。但现在谁能不认识？网上不都有嘛。”
    “我以前只知道她有个女儿，但她也就提过那么一两次。”
    “至於她女儿几岁、长什么样，我是一概不知。”
    “倒不是因为冯秀爱不肯告诉我，只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身上更是一张女儿的照片都没有。”
    “我连意外怀上的孩子都捨不得打掉，所以实在不能理解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我还问她不会想女儿吗？”
    “当时她像看神经病一样看著我说：『想她干嘛』？”谭姣姣说。
    小许惊呼：“她不知道自己女儿几岁？！”
    谭姣姣摇头，“她不知道。”
    李杭说，“你继续说，冯秀爱问你那些被亲戚威胁的细节，然后呢？她的目的是什么？”
    谭姣姣嘲讽地一笑，“还能是为什么呢？当然是为了復刻別人的『成功之路』啊。”

 第585章 磕一个

    李杭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说……”
    谭姣姣说，“没错。她觉得她也可以学我那个亲戚，去诱骗年轻小姑娘，等骗取她们的信任、拿到把柄之后，就可以把她们当作赚钱的工具了。”
    小许问，“那她真的这么做了？这可是违法的！”
    谭姣姣缓缓点了点头，“是啊。她確实就这么做了。”
    小许立刻气愤地说，“她自己都有个女儿！怎么狠得下心做这种事？”
    “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们这些？”李杭问。
    谭姣姣说，“我要是说，我不想再看到更多无辜的女孩子被她骗去做肉体生意，所以希望可以通过你们，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信吗？”
    李杭没说话。
    这话由谭姣姣说出来，显然让人很难相信。
    毕竟，如果她真的是这么想的，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阻止冯秀爱，或者去报.警。
    而是等到现在，李杭找上门来之后，才把实情说出来。
    谭姣姣注意到李杭的反应，也明白了个大概，说，“不管李律你信或者不信，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告诉冯秀爱，这些事是我说的。”
    李杭说，“当然。谭女士，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冯秀爱是不是有……一些男友？”
    谭姣姣惊讶地抬眼，看了李杭一眼。
    她语气也带著几分诧异，“李律，你连这个都知道？”
    不过没等李杭开口，谭姣姣就继续说，“是的。她是有一些男友。不过，这些人可不只是她的男友。”
    “这是什么意思？”小许疑惑地问。
    谭姣姣说，“她的那些男友，他们工作性质都比较特殊，比如是施工队的工头什么的，很適合帮她招揽『客人』，帮她牵线搭桥，算是她的合作伙伴吧？都是蛇鼠一窝。”
    李杭说，“所以，她交这么多个男友，就是为了能获得更多的嫖客吧。”
    “是的。至少我认为是的，她可不像是真的爱那些男人的样子。”谭姣姣说。
    小许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看向李杭，说，“李律，可即使我们知道了这些，还是搞不清楚冯秀爱大张旗鼓让熊嫚儿离婚的目的。”
    李杭想了想一会儿，说，“……也许，知道这些后，就没有那么难猜了。”
    小许好奇地问，“李律，你的猜测是什么？”
    “或许和她找男友的思路一样，她也不爱熊嫚儿，可熊嫚儿对她百依百顺，容易控制，是个很好的『伙伴』。”李杭说。
    这时候，谭姣姣突然说，“嗯，猜对了。”
    小许震惊道，“真的是这样？她想让自己的女儿也去卖yin？”
    李杭说，“不是，是让她成为和自己一样的人，我猜的对吧，谭女士？”
    如果是想让熊嫚儿去卖银，那她的婚姻对她来说反而更能成为把柄，更容易拿捏。
    完全没必要逼迫她和曹怀涛离婚。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想让熊嫚儿和自己一样，一边诱骗年轻姑娘，一边以交往的名义获取『客源』。
    果然，谭姣姣点头说，“没错。是这样的。”
    李杭接著说，“我猜她並没有告诉熊嫚儿她的真实目的。也许她只是对熊嫚儿说，想和她母女俩人一起过日子。”
    谭姣姣说，“我对冯秀爱的女儿並不了解。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对熊嫚儿说的。”
    她接著说，“我只知道，她之前抱怨过，她年纪渐长以后，就很难跟年轻女孩子建立比较亲密的关係，也就很难再骗到『新人』了，所以就想到了她女儿。”
    小许瞪著眼睛，“十来年对女儿不管不问，唯一想起她的事竟然是出於这种目的！不知道熊嫚儿如果知道了，会是什么心情？”
    李杭站起身，准备告辞，“谭女士，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
    谭姣姣也站起来，紧张地问，“李律，你们会怎么做？”
    “收集证据，然后，送她进去。”
    ……
    几天后。
    正在安然享受网友们同情心的冯秀爱，被逮捕了。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等来的不是熊嫚儿的离婚证。
    而是牢狱之灾。
    冯秀爱犯下的罪行铁证如山，警方很快就发布了案情通报。
    虽然在通报中只写著冯女士涉嫌介绍卖银罪被逮捕，但还是很快就被人爆料，此人就是冯秀爱。
    而在警察把冯秀爱带走之后，熊嫚儿不知所措，但很快曹怀涛就接走了她。
    並把从李杭这里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熊嫚儿当场嚎啕大哭。
    原来，冯秀爱已经迫不急的地告诉过她，等离婚以后要怎么去交『好朋友』，获取朋友的信任，怎么去挑选『男友』。”
    而她现在终於明白其中的深意。
    熊嫚儿也终於清醒过来，明白自己想在冯秀爱身上得到爱都是奢望。
    最终，她决定在网上，將这一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包括自己的病情。
    包括冯秀爱所作的恶。
    而当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呈现在网友面前时。
    网友们才终於知道，原来冯秀爱“替女儿伸张正义”，全是浮夸的表演。
    【冯秀爱不是人，也不配当个母亲】
    【她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孩，到最后，自己成了魔鬼还不够，还想把女儿也拉进地狱，简直是太可恶了】
    【这根本就不是女儿吧，说是仇人都不为过。我对仇人都没这么狠。】
    【所以，我们又被骗了？我们网友是招谁惹谁了】
    【你们就是太容易跟风盲从了。听风就是雨的。还好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那段视频，总感觉透著一股满满的虚假】
    【楼上的，別装了，你主页骂李律的十几条围脖还没刪呢。先刪乾净了再来装清醒好吗？好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到李律，算了，我给李律磕一个吧，我也没少骂他】
    【隨一个吧，我也骂了】
    【+1，我也骂了】
    【是的我们网友就是这样，一有热搜骂得是最狠的，一有澄清道歉也是最快的】
    【我这滑跪的一生啊】
    ……

 第586章 无需自卑

    李杭前一秒还被网友骂滚出律师行业。
    下一秒就被网友追著道歉。
    此外，对於熊嫚儿的做法，也有很多人都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有些人认为虽然熊嫚儿小时候的成长经歷很悲惨。
    也能理解她想获得母亲的关注和爱。
    但是因此就配合冯秀爱在律所楼下大闹一场，默许冯秀爱的所作所为。
    甚至不在乎自己的丈夫曹怀涛是否会因此受到网络暴力。
    很多人觉得，这说明她没那么爱曹怀涛。
    许多人开始指责她。
    甚至表示希望曹怀涛可以跟熊嫚儿离婚。
    但也有人觉得，熊嫚儿患有精神类疾病，应该得到更多的理解。
    当然，这整件事中，受到关注的除了几个当事人和莫名挨骂的李杭之外，还有一个人。
    就是那个在李杭挨骂的时候蹦躂得最欢的马高飞律师。
    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马高飞还在各个社交平台发布动態。
    几乎每天都要发布点和熊嫚儿案有关的內容，美其名曰给网友们匯报进展。
    但实际每天的內容大差不差。
    就是为了吸引眼球罢了。
    除此之外，他每天都会回復很多网友的评论，字里行间都是对熊嫚儿案的信息。
    时不时还要阴阳李杭两句。
    比分有网友评论问他明明业务能力很强，怎么没什么名气。
    他就回覆：我只是不爱宣传，不像有的律师，贏了一个案子就要敲锣打鼓上热搜。
    这很明显就是在阴阳李杭了。
    诸如此类的评论还有很多。
    可谓是十分活跃了。
    但是，在真相大白之后，马高飞屁都不敢放一个，直接装死了。
    不再发布动態，更是不敢回復网友的评论了。
    甚至都不敢上线了。
    不过，他装死归装死。
    网友们是不会因为他装死就放过他的。
    他最新的一条围脖还停留在匯报熊嫚儿案的进展上面。
    还说希望大家多多关注。
    结果，现在这条围脖下面，全是看好戏的评论。
    【马律还在吗马律？马律怎么不说话了马律？】
    【以前不是每天都要回復几十条网友的评论，顺带踩一下李杭吗，今天是怎么了？】
    【马律不说话，是有什么心事吗？】
    【马律，你不上线我去哪里看笑话啊！】
    【《蹭热度翻车实录》】
    【他昨天的围脖名还括號代理熊嫚儿案呢，现在怎么改回去了】
    【偷偷上线改名，却不敢回应网友的质疑】
    【不理解你们为什么骂马律，他不也是被当事人欺骗了吗？】
    【你看他的一系列操作就知道，替当事人伸张正义是假，藉此蹭热度是真】
    【所以说，真材实料的律师和土牛木马的律师区別还是很大的。李律一眼能看出冯秀爱不对劲，拒绝了委託，而马高飞不看真相，只看到了流量。】
    【我敢说马高飞的胜诉率绝对注水了，就他这水平，在我们律所连实习生都不如。】
    【他代理的案子我也看了，都是没什么难度的简单纠纷，就这还大吹特吹】
    【李律才是未尝一败好吗？】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但我之前不敢说，是怕被当成李杭的脑残粉。现在终於敢说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怕被当成李杭的脑残粉”？是李律脑残粉也无需自卑！】
    【哈哈哈哈哈哈】
    【话说回来，李律每次一出事真是独自扛在前面库库挨骂啊，他的粉丝呢？怎么不出来衝锋陷阵，好像就没看到几个替他说话的】
    【嗯……我们也是有在心里默默相信他啦】
    【他是律师，处理谣言和谩骂这事他是专业的啊。我们就不插手了吧。】
    【哈哈哈哈哈，你们真的很冷漠很无情】
    ……
    不过，不管网上针对马高飞的骂声如何激烈。
    马高飞都没有回覆过一句。
    看样子是打算装死到底了。
    不过，李杭却清楚地知道，他不是不上网，只是偷著上。
    而李杭之所以知道。
    是因为马高飞在围脖上给他发了条私信。
    【李杭，我是马高飞。现在网上对我有很多恶意的评价，很多谩骂我的人都是你的粉丝，我认为你也有一部分责任。其实我们当律师的都是为了维护法律公正，彼此之间更应该互帮互助，不能落井下石，你说对吧？我在律师行业这么多年，见过很多年轻的后辈，我只能说，对前辈保持应有的尊重，不是一件坏事。】
    李杭只快速扫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马高飞的意思，显然是想让李杭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他说句话。
    让他少挨点骂。
    但就这一番话，李杭就看到了马高飞这个人的傲慢无礼，自视甚高，倚老卖老。
    甚至还超绝双標。
    把自己对李杭落井下石的事拋在脑后，转头就教育別人不要落井下石。
    甚至还想道德绑架李杭。
    李杭可不惯著。
    这天晚上直播的时候，李杭超经意地『隨手』点开围脖，然后『不小心』漏出了马高飞私信给他的这段话。
    在直播中仅仅闪过一秒。
    但一秒也够了。
    网友们自己会截图保存的。
    这下，马高飞被骂得更惨了。
    虽然马高飞本想靠装死来躲过这一波骂声。
    但是，后来有几位匿名网友接连出来爆料，说马高飞曾经多次指使自己的当事人向法官、检察官和仲裁员行贿。
    如果按马高飞原本的名气，他指使当事人行贿这种事，说不定都无法引起多少关注。
    而现在不同了，他自己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
    爆料一出，隨后又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这个爆料並非空穴来风。
    一时间，马高飞的名字再次衝上热搜。
    由此还牵扯出了不少受贿的法官。
    这也引起了司法行政部门的注意。
    除了马高飞，涉事的一干法官、检察官、仲裁员也受到调查。
    马高飞因为存在严重违反执业纪律的行为，被吊销了律师执业证，彻底没有蹦躂的力气了。

 第587章 邀请

    冯秀爱自导自演的闹剧总算告一段落。
    接下来的几天李杭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好好休息了一段时间。
    不过他也没有休息太久，因为很快又有人找上门了。
    在一个工作日的上午，李杭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率先开口道，“你好，请问你是李杭律师吗？”
    李杭说，“我是。请问你是？”
    那人说，“我叫连冬灵。我是个编剧。”
    李杭其实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过既然她说自己是个编剧，那就是。
    於是他说，“噢，你好，连女士。”
    连冬灵似乎也听出李杭这个平淡的反应意味著什么。
    於是她笑了笑解释道，“李律可能没听过我的名字，不过你应该看过一部剧叫《灾厄的诞生》。”
    “那部剧的编剧是你？”李杭问。
    李杭这下是真的惊讶，不是装的了。
    这部《灾厄的诞生》是去年播出的电视剧。
    在播出的时候可以说是非常火爆，在当时，几乎一打开各大社交平台，全是这部剧相关的內容。
    而且收视率也是一路抬高，创下纪录。
    《灾厄的诞生》的主角也是一名律师。
    主要讲述了主角在维护法律正义的过程中，在面对人性、权力和欲望交织时的选择。
    李杭也是这部剧的观眾之一，他记得自己当时在看剧的时候，还对编剧的巧妙构思和深刻的社会洞察力讚不绝口。
    他当时还特地去搜过这部剧的编剧是谁。
    李杭突然皱了皱眉，说，“不过，我记得《灾厄的诞生》编剧叫……”
    连冬灵笑了笑，说，“叫咚咚铃。那是我的笔名。虽然很多人看过那部剧，但却很少有人能记住编剧的名字。没想到，李律您居然还有印象。”
    李杭说，“因为那部剧的剧情很有意思，我当时觉得编剧应该是学过法律的，所以我就特地去看了编剧是谁。”
    连冬灵说，“其实我没有专门学过法律，所以逻辑上还是有一些漏洞，当时还被不少观眾指出来了。”
    “瑕不掩瑜。”李杭说。
    连冬灵对於李杭的讚赏显然挺开心的，说，“谢谢，不过，我这次打电话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帮我弥补这些『瑕疵』。”
    “这是什么意思？”李杭问。
    连冬灵清了清嗓子，说，“是这样的，《灾厄的诞生》第二部的剧本我已经完成了，现在也基本筹备完毕，准备开拍了。”
    “不过，前几天製片人突然说，希望剧本的法律部分可以更加严谨一点，最好不要再出现第一部的一些逻辑漏洞。”
    “但您也知道，我本人並不是学法律出身，在剧本创作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一些自己意识不到的错误。”
    “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希望邀请你来担任这部剧的法律顾问，帮我们把把关，不知道你愿意吗？剧组方面会给出丰厚的酬劳的。”
    连冬灵说完，忐忑地等待著李杭的回覆。
    李杭沉默了片刻，脑海中快速地思索著。
    担任一部热门剧集的法律顾问，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不说別的，首先就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剧本，確保法律部分的严谨性。
    他不仅需要纠正剧本中的法律错误，还要为剧组提供专业的法律諮询，確保剧情的合理性。
    “这听起来是一个很有挑战性的工作。”李杭说，语气中带著一丝犹豫。
    连冬灵立刻回应道：“是的，但是，李律你对法律的理解和专业素养，是我非常欣赏的。如果有机会可以合作的话，我会感到非常荣幸的。”
    李杭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的认可，连女士。不过，我需要先了解一下剧本的具体情况，以及剧组对法律部分的具体要求。我需要確保我的工作能够达到剧组的期望。”
    “当然可以。”连冬灵鬆了一口气，语气中带著一丝欣喜，“我可以把剧本发给你，你可以先看看。如果有任何问题，我们可以隨时沟通。”
    李杭说：“好的，那就麻烦你把剧本发到我的邮箱。我会儘快看完，再和你联繫。”
    “太好了！非常期待你的回覆，李律。”连冬灵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我会马上安排，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我也希望如此。”李杭说道，隨后掛断了电话。
    很快，李杭就收到了连冬灵发来的剧本。
    他打开文件，开始仔细阅读。
    隨著剧情的展开，他发现这部剧的法律部分確实存在一些问题。
    但同时也被编剧巧妙的构思所吸引。
    李杭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桌上的日历上。
    最近他的工作不算很忙。
    手头虽然还有几个重要的案件需要处理，不过也差不多快完成了。
    而且，他本身就很喜欢《灾厄的诞生》这个故事，所以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於是等他大致看完剧本之后，就再次拨打了连冬灵的电话。
    “连女士，我接受你的邀请。”
    “连女士，我看完剧本了。”李杭说道。
    “哦？怎么样？”连冬灵紧张地问。
    “你的剧本很精彩，但法律部分確实有一些需要调整的地方。”李杭说，“我可以和剧组详细討论一下我的意见。”
    “那太好了！没问题，我们一定全力配合！”连冬灵立刻答应道。
    连冬灵思考了一会儿，说，“不如这样吧，李律，你什么时候有空，直接到剧组来一趟，我们当面谈谈好吗？”
    李杭想了想，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好的。”
    与连冬灵约好了时间之后，李杭继续更仔细地阅读了一遍剧本。
    一边在旁边標註出需要修改的地方，思考著如何让法律部分更加严谨。
    几天后，到了他和连冬灵约定要在剧组面谈的时间。
    李杭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前往剧组拍摄地了。

 第588章 惹不起但躲得起

    等李杭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连冬灵已经提前在那等著了。
    连冬令是个长相十分文艺的女生。
    她的头髮是栗色，有些捲曲，穿著一身简单的衣服，不过却很有她独特的风格。
    看到李杭出现的时候，她笑著招了招手，说，“李律，这里！”
    李杭也挥了挥手，走到连冬灵跟前。
    连冬灵说，“请跟我来吧。”
    “现在是已经开拍了吗？”李杭隨口问道。
    连冬灵点点头说，“是的。虽然剧本还要调整，不过为了加快进度，演员们现在正在拍摄感情线的部分。等我们把法律部分修改完毕后再拍摄这一部分。”
    李杭点点头，对电视剧拍摄的门道他不懂，所以也没有再多问。
    隨后，他们路过了拍摄现场。
    不过李杭仔细看了看，现在正在拍摄的一男一女，他都不认识。
    並不是第一部里的男女主。
    他下意识地想，难道是换主演了？
    看到李杭探究的眼神，连冬灵率先解释道，“噢，这是男二號和女二號。今天主要拍摄他们的感情戏。现在正在拍摄的是男二和女二在一起后，初吻那场戏。””
    李杭想起剧本里的內容，確实出现了新的人物角色的感情戏。
    对於这么一部万眾期待的电视剧续作，加入新角色其实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因为如果新加的角色很有可能引起观眾的不满。
    不过，如果剧情设置得合理，新角色就是一块香餑餑。
    李杭虽然之前没看过剧本，但也在网上偶尔看到过《灾厄的诞生》第二部选角的消息。
    当时热搜盛传好几位知名的演员。
    不过显然传言都是假的了。
    因为最后定下的男二號和女二號，他都不认识。
    李杭说，“第一部的播出反响那么好，收穫了一大批剧粉，想必新角色的竞爭一定很激烈吧？”
    最终被选中的，应该也有过人之处。
    比如贴合角色，比如演技超群。
    但光看外在形象来说，李杭觉得其实这个男二號似乎也没有多贴合角色。
    剧本里那个角色圆滑世故，但又有股往上爬的野心。
    然而，听到李杭这句话，连冬灵的表情却显得有点一言难尽。
    她语焉不详地说，“……嗯，竞爭是很激烈，不过不是演技的竞爭。”
    这时候导演大喊了一声，“卡！徐彦的状態不错，秦薇再找找感觉吧，你这样观眾很难有代入感的。”
    那位叫秦薇的女演员很抱歉地对导演说，“好的，导演，我再酝酿一下，不好意思，耽误进度了。”
    导演挥了挥手，“先休息十分钟吧！”
    导演一说休息，片场所有人都散开了。
    而那个男二號徐彦却径直往李杭和连冬灵所在的方向走来。
    连冬灵还以为徐彦只是恰好要经过他们所站的位置，便提前侧身让出了一条道。
    李杭下意识瞥了连冬灵一眼。
    总觉得她似乎对这个饰演男二號的演员有种“惹不起但躲得起”的感觉。
    不过令连冬灵没想到的是。
    徐彦走到他们面前时，居然停下了脚步。
    连冬灵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徐彦。
    发现徐彦的眼神没有落在她身上，而是看向了李杭。
    “我好像认识你。”徐彦说。
    连冬灵对李杭介绍道，“这位是徐彦，《灾厄的诞生》第二部的男二號。”
    李杭注意到，徐彦在听到连冬灵说出“男二號”三个字的时候，表情一瞬间变得有点难看。
    结合连冬灵对徐彦毕恭毕敬的態度、加上刚刚连冬灵说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话。
    李杭几乎也能猜到个大概了。
    只不过他不知道，徐彦为什么要特地来跟他打招呼。
    不过连冬灵似乎也没注意到徐彦的表情。
    而是继续对徐彦介绍李杭，“这位是李杭李律师，是很有名的离婚律师。我邀请他担任剧本的法律顾问。”
    听到这话，徐彦神色缓和，笑著开口道，“原来是李律啊，久仰大名了。这么说，以后李律也是编剧之一了？”
    李杭淡淡一笑，“谈不上。只是对剧本的法律部分进行探討而已。”
    徐彦说，“李律，我觉得男二和男主在法庭上交锋的那一段剧情，男二败得太快了，剧情少了很多紧张感。其实可以多一些势均力敌的感觉，你觉得呢？”
    连冬灵的表情有点僵硬。
    徐彦这是在当著她的面，说她的剧本不好。
    但是徐彦这话，指出剧本的问题是假，想给自己加戏是真的。
    李杭没想到自己刚来，就碰上这种事。
    不过他一个法律顾问，哪有擅自给配角加戏改戏的权力？
    也不知道徐彦到底是真的拎不清，还是故意说给连冬灵听。
    李杭说，“我倒是觉得，那段剧情里，本来就不应该刻画男主和男二是什么劲敌交锋、你来我往。恰恰是因为男主在开庭前费尽心力掌握了最致命的证据，才能一击即中。”
    徐彦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反倒是连冬灵悄悄鬆了口气。
    徐彦说，“好吧，也许我对剧本和人物的理解不太一样。不过我会尊重编剧的劳动成果的。”
    不过从他的语气听得出，他並没有多少“尊重”。
    他又说，“对了，李律，正好我还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你。”
    李杭微微点头。
    徐彦接著说，“在剧情里，男二一开始是带著目的接近女二。为了权力和金钱，后来经过很多事之后，才真正爱上了女二。”
    “所以我想你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离婚律师，应该见过很多这样的当事人吧？他们一般会怎么表现呢？我好像一直抓不住那种情绪。”
    “噢，李律你可能不知道，因为我一直没有谈过恋爱，拍摄爱情戏对我来说是有点难度的。尤其是这种比较前后情感变化比较大的角色。”
    李杭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他一个演员，怎么跟一个律师取起经了？
    问他不如直接去问那些带著目的结婚的人。
    而且最后一番话，听起来也太刻意了吧？

 第589章 是结婚又不是重婚

    徐彦最后一番话听起来相当刻意。
    就好像是在故意强调他没谈过恋爱这件事。
    而在徐彦跟李杭对话的时候。
    周围很多工作人员，包括其他一些配角演员的注意力，都默默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
    虽然没有人靠近他们，但都竖著耳朵听著他们的对话。
    在来到这里之前，李杭不认识徐彦。
    但按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徐彦作为一个男二號，受到的关注度，似乎比他想像的要高一些。
    难道他其实是个什么新晋的人气演员？
    “其实我……”李杭刚开口说了三个字。
    就被徐彦打断了。
    “我是不是问得太唐突了？也是，李律都有空来做剧组的法律顾问，想必也不怎么接案子了吧？”
    李杭一时没说话。
    连冬灵出来打圆场，“李律很忙的，是我再三邀请才答应来的，加上他本人也喜欢第一部的剧本…”
    李杭说，“虽然我对表演不在行，不过我確实接触过这类案子。但人是多样的，什么样的表现都有。有装得让对方完全看不出来的，也有演技很差，让人一眼就看穿了的。”
    听到“演技差”，徐彦脸色立马变得阴沉了。
    不过李杭可没有讽刺徐彦演技差的意思。
    只是这话在徐彦耳朵里听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徐彦咬著牙说，“李律不愧是律师，拐弯骂人的时候还真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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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冬灵似乎已经领教过徐彦的脾气，所以见情况不对，又插了一句：“啊，李律，好多人都还在等著我们过去討论剧本呢，我们快走吧！”
    李杭刚想走，被徐彦拦住，“李律，怎么没聊两句就要走啦，是不是我咖位不够大，不配跟你聊天啊。”
    李杭对徐彦莫名其妙的敌意简直摸不著头脑。
    想来想去，也就只能解释为，徐彦在为一开始李杭不愿意修改剧情而记仇。
    徐彦又摆出一副醍醐灌顶的表情说，“誒，对了！我听说李律还很擅长给人做媒啊。我记得第二部里是不是也有这么一个类似的角色来著？——表面上看是做媒，实际上只是利用这种方式送人情，根本不把人当人看嘛。不如李律来客串一下这个角色？”
    徐彦这话完全是意有所指了。
    这不就是在暗指李杭介绍別人相亲，也是在把人当人情，为了自己的利益吗？
    在场的人都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包括李杭在內。
    可即使他这盆脏水毫无由来，也让一些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连冬灵也著急地说，“徐彦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彦耸了耸肩，笑得很猖狂，“就是字面意思咯。虽然李律不是表演出身，不过本色出演应该很容易吧。”
    这时候系统的声音突然在李杭脑海里响起：
    【宿主。你面前这个人其实已经结婚了。】
    李杭默默想，既然徐彦针对他在前，那他也没必要再让步了。
    李杭忽然一笑。
    笑得让徐彦都有点毛骨悚然。
    “你笑什么？”徐彦警惕地说。
    李杭说，“没什么。只是想起你刚刚说你没有谈过恋爱，可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既然如此你出演男二號应该也是手到擒来啊。”
    李杭说完，徐彦的表情就已经僵在了脸上。
    周围的人也是目瞪口呆。
    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但徐彦先不论演技如何，好歹是个演员，很快就露出一个笑容，“李律你这就没意思了吧？难道身为律师不知道造谣的后果吗？”
    李杭回以一个微笑，“我当然知道啊。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肯定不是在造谣。”
    徐彦轻蔑地说，“你有什么证据？难道你有我的结婚证？”
    李杭不打算再继续跟他说话，便对连冬灵说，“我们走吧。”
    然后他就绕过了徐彦，慢悠悠走了。
    徐彦在原地愣了两秒，然后用无辜的语气对周围的人说，“你们都听到他胡言乱语了吧？真是给我整笑了。”
    连冬灵跟在李杭后面，看起来欲言又止。
    “李律，你……”
    李杭说，“如果你觉得我给剧组惹了麻烦，我可以退出。”
    连冬灵赶紧摆了摆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一个剧组里本来就会有大大小小的矛盾，再说徐彦这个人，也是仗著自己有点背景就目中无人，早就得罪很多人了。”
    “……只是，徐彦是个记仇又跋扈的人，恐怕你今天这么平白无故说他，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李杭却说，“你觉得，我们刚刚的对话，会不会被传到网上去？”
    连冬灵毫不犹豫地点头，“肯定会。剧组里人多嘴杂，今天又有很多群演在场，管不过来的。”
    李杭说，“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传出去该担心的就是他了。”
    连冬灵看李杭这个態度，渐渐地开始怀疑他那番话的真实性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难以置信地试探道，“李律，难道徐彦真的已婚？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吗？”
    李杭却反问道，“他结婚这事很令人震惊吗？”
    原本他觉得，这事曝光了充其量也就是让徐彦给眾人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但是娱乐圈类似的事多了去了，多少明星结婚不都是被人曝光之后才出来承认的吗？
    要是郎才女貌的，说不定还会收穫网友的祝福。
    毕竟他是演员又不是爱豆，是结婚而不是重婚。
    但现在看来，包括连冬灵在內所有围观人群的反应，好像比他想像的要激烈得多。
    连冬灵犹豫了一下，才说，“李律，你可能不知道，如果换做別的演员被曝隱婚，最多也就是引起短时间的討论，也不会影响到人气，毕竟是演员，主要还是以演技为主，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最后还是靠作品说话……”
    李杭认同地点点头，“那对徐彦来说难道不是吗？”
    连冬灵犹豫著措辞，最终慎重地摇了摇头说，“不是的，徐彦不一样。他要是真的结婚了，那这个消息……绝对是一个重磅炸弹。”

 第590章 我又嗑到假的了？

    连冬灵这话虽然说得很玄乎，但语气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
    李杭不解地问，“为什么？是因为他的女友粉很多吗？”
    “不是的。”连冬灵摇了摇头。
    她又抬头看著李杭，问了个问题，“李律，你之前不认识徐彦吧？”
    “我確实不认识。不过他既然能出演这部剧的男二號，应该很有名气吧？”李杭猜测道。
    毕竟《灾厄的诞生》第一部珠玉在前，第二部的选角一定是挤破了头的。
    男二號的戏份也不少，能出演肯定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
    不过李杭自认为他没听过徐彦的名字，不代表他就没有名气。
    毕竟娱乐圈里新人辈出，他也不是天天掛在网上，不认识也正常。
    连冬灵点点头说，“是，现在的他確实名气不小，不过他也是前段时间才突然火起来的。”
    连冬灵四下看了看，確保旁边没人之后才继续说，“而他火起来的原因，不是因为演技，也不是因为长相，是因为炒cp。”
    “炒cp？”李杭说。
    连冬灵说，“对。他和另一个人的cp。说是一夜爆火也不为过，这么说吧，他火之前的围脖粉丝才几千个，底下的评论也就几百条，cp火了之后，涨粉將近五百万，而且还在继续上涨，隨便发个什么都有几十万条评论，嚇人吧？”
    “所以，可以说他现在的热度，基本上是由cp粉带来的，他能出演这部剧，也是资方考虑到他现在自带的关注度。”
    “但如果他真的是在已经结婚的情况下炒cp，还炒得那么热火朝天的，不敢想像他那些cp粉会是什么反应。肯定会觉得受到了欺骗。”
    李杭说，“受到欺骗？你的意思是他本人刻意地在进行炒作，让人以为这对cp是真的在谈恋爱？”
    连冬灵说，“是啊，可不止是炒作那么简单。他的cp粉群体之所以那么庞大，那么狂热，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因为相信他们是真的在谈恋爱啊。”
    连冬灵继续说，“而cp粉深信不疑，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cp之间经常做出一些曖昧的举动，或者在社交平台发一些引人遐想的內容。”
    李杭点点头，表示理解。
    连冬灵说的这些，他也多多少少了解一点。
    现在很多剧都会炒cp，也就是本来不是情侣关係的两个人，为了吸引热度或吸粉，故意进行炒作。
    在这种炒作方式下，很多时候甚至会出现剧不火，但cp却很火的情况。
    可以说是一个屡试不爽的吸粉方式了。
    徐彦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这也难怪很多明星都热衷於炒cp。
    李杭想了想，说，“那说不定他结婚的对象就是他的cp呢？如果是这样，那他结婚的消息只会吸引来更多粉丝吧？毕竟cp成真了。”
    虽然李杭不知道徐彦炒cp的对象是谁。
    刚刚系统也没告诉他徐彦的结婚对象是谁，看样子连冬灵也不知道。
    说不定这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呢？
    不过连冬灵却尷尬地笑了一声，说，“不可能的。”
    李杭不明白连冬灵为什么这么篤定。
    毕竟虽然这个巧合的概率很小，但也並不是完全没有这种可能。
    於是李杭说，“为什么，难道你知道他的结婚对象是谁吗？”
    连冬灵说，“我不知道他跟谁结婚。但至少我知道不可能是他的cp，因为——他不可能和一个男的领证结婚啊。”
    李杭反应了几秒。
    也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样。炒的是男男cp啊？”
    连冬灵说，“对。另一个人叫许孟尔。他们的cp名叫『彦尔新婚』，李律你要是好奇的话可以去搜搜看，就知道他们炒cp炒得有多夸张了。”
    “他们俩在面对媒体採访的时候，经常会说一些曖昧不明的话，比如曾经有一家媒体问徐彦，『理想型是什么样的』，徐彦的回答完全就是照著许孟尔来描述的，就差直接报出许孟尔的身份证了。这还只是其中之一，诸如此类的操作还有很多呢。也不止是徐彦一个人，许孟尔也是。”
    李杭也有点惊讶，“这么直接啊。”
    连冬灵说，“是啊，要不是他们做到这种程度，怎么会吸引那么多粉丝呢？”
    连冬灵又感慨地说，“要是徐彦真结婚了，那就说明，这些都是他演出来的，这cp就是假的，对他的人气一定有很大的影响。”
    “李律，我现在比较担心，要是今天你和徐彦在片场发生口角的事真的传到了网上，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如果徐彦真的未婚，那会不会……”
    连冬灵显得有点犹豫。
    李杭说，“不用担心，我会为我说的话负责的。”
    ……
    果不其然。
    李杭和徐彦的对话果然被人发到了网上。
    而且正如连冬灵所担心的那样，这件事很快就在网上引发了热议。
    李杭一打开手机，就收到了各大软体推送的消息。
    【#曝李杭说徐彦已婚，有图有真相#】
    李杭点开一看，爆料的博主是这么写的：
    【惊呆了家人们！我今天在《灾厄的诞生2》剧组当群演，居然吃到了震惊我全家的大瓜！
    事情是这样的，《灾厄的诞生2》剧组在我们学校招群演，我最近嗑『彦尔新婚』这对cp，所以是衝著徐彦去的。
    后来確实在片场见到了徐彦，本人真的很帅！
    但没想到后来李杭竟然也出现了！对没错就是那个李杭律师，听对话的意思，李律好像是来剧组当法律顾问的。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李杭和徐彦两人好像起了点衝突，最后就是李杭对徐彦说了一句：『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我发誓这是李杭的原话！
    当时我不敢录视频，只敢偷偷拍张照片，但是我说的绝对是真的，不止我听到了，在场的很多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家人们，有人能懂我当时有多震惊吗？我这个『彦尔新婚』的cp粉感觉天都塌了，能不能来个人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不会又嗑到假cp了吧？】

 第591章 没有边界感的外人

    在这一大段文字后面，还有两张配图。
    一张是李杭和徐彦面对面说话的照片。
    但看得出是在距离很远的地方偷拍的。
    不过虽然糊，也能看出照片里的两个人確实是李杭和徐彦没错。
    还有一张配图，是这个博主根据自己记忆还原的李杭和徐彦当时的对话。
    李杭看了一眼，大概的意思確实是都还原了。
    而现在，底下的评论数正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疯狂增长。
    看来，这个消息给粉丝带来的震撼程度，比他预计的还是要大得多。
    【碰友，这说的是中文吗？徐彦已经结婚了？】
    【又来了又来了，你们这些营销號天天造谣徐彦或者许孟尔有对象就算了，结婚也太离谱了吧？徐彦和许孟尔没惹任何人】
    【我只是嗑个cp而已，为什么这么多人想拆散我的cp？越拆我越信他们是真的了】
    【这种料包假的。信这种没有证据的爆料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啊对对对，徐彦已经结婚了，我作证，是跟许孟尔结的】
    【不懂就问，徐彦是谁啊？他结婚是犯法了吗？】
    【不犯法但是死罪。】
    【纯路人，虽然不嗑cp但也听说过这一对，炒cp炒得轰轰烈烈。原来也是假的吗？】
    【他们不是假的！！博主的爆料才是假的】
    【等等，我们好像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造谣的人不是博主，而是李杭啊，这话是李杭说的啊！】
    【博主说是李杭说的，就是李杭说的吗？没准这也是瞎编的呢】
    【我在现场，也是群演之一，確实是李杭说的没错……】
    隨后，越来越多人开始在评论区里说自己亲耳听到了李杭的话。
    如果只是一两个人听到，也许网友还没那么容易相信。
    但隨著发声的人越来越多，网友们终於开始怀疑真实性。
    直到有人发出了一段录音。
    终於证实李杭確实对徐彦说过那么一番话。
    这下粉丝们的矛头调转方向，直指李杭。
    【我没记错的话李杭是个律师吧？居然当眾散播这种谣言，是不是看徐彦是个新人演员好欺负啊】
    【这话要是別人说的我还不信，是李杭说的我就有几分相信了……】
    【我也是……该不会徐彦真的是已婚吧？那我们这些cp粉算什么？】
    【算没有边界感的外人唄。人家都领证结婚了，你们还在嗑他和另一个男人的cp（狗头）】
    【徐彦如果真结婚了我原地脱粉，把老子当傻子是吧？】
    【这能怪我吗，我就这么说吧，我爸妈那个年纪也不懂什么cp，刷到他俩互动的片段都来问我这俩人是不是真情侣，你就说他俩是不是故意在引导粉丝？】
    【只能说他俩和cp粉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所以李杭到底是怎么知道徐彦已婚的啊，为什么光说不拿出证据】
    【哈哈哈，可能是在办徐彦和他老婆的离婚案】
    【凭什么默认李杭说的就是真的啊，他才是无图无真相，全凭一张嘴。感觉就是说不过徐彦，才在嘴上过过癮，隨口胡说的而已】
    【啊？你觉得李杭一个律师会说不过徐彦吗？不是，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
    在眾多的议论声中，其实大部分人对这个爆料保持怀疑的態度。
    毕竟仅凭著一张偷拍的照片、一段录音，和群演的转述，也不能证明什么。
    但无论事情的真实性如何。
    凭这件事的八卦程度，还是在网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甚至有一些疑似知情的网友也开始说一些语焉不详的话，似乎在暗示李杭所说的確实是真的。
    在这种舆论之下，徐彦出来说话了。
    毫无疑问，他否认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近期网上出现了关於我本人婚姻状况的谣言，我想和大家说几句。
    谣言的源头，竟是一位我原本很敬重的人。而我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我有那么大的恶意。
    我本来不想理会这种无聊的传闻，毕竟清者自清，我没必要自证。
    但是这个谣言已经影响到我身边的人了，伤害我可以，但我不允许你们伤害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所以请大家不要再散播谣言，互相尊重，谢谢。】
    徐彦这个澄清一发出来。
    话里话外不仅暗暗谴责了李杭是在给他“造谣”。
    而且用了一些曖昧不明的词，顺便又给cp粉们打了一剂猛药。
    【啊啊啊我相信你！！】
    【我就说那个爆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吧！我们只要无条件相信徐彦就对了！】
    【家人们，谁懂啊，徐彦说的是“我身边的人”“最重要的人”！啊啊啊啊啊啊！他肯定是在说许孟尔！对吧】
    【虽然句句不提许孟尔，但句句都是许孟尔！这个我先吞了！】
    【所以求求那些黑粉不要再说徐彦和许孟尔是假的了，他们就差一本结婚证了！】
    【『彦尔新婚』果然是真的！】
    【我搞不懂，李杭都当著徐彦的面造谣了，徐彦居然还给他留了面子，没有直接点出他的名字，人善被人欺啊！】
    【还是希望徐彦以后也可以適当反击，不然这样的性格在娱乐圈很吃亏的】
    【徐彦以德报怨，李杭恶意中伤，这就是人品的区別，高下立见了家人们】
    【没想到李杭私底下居然是这种人】
    【不管怎么样，我要谢谢李杭，没有李杭的造谣我还不信他俩是真的，现在我真信了】
    【一码归一码，不耽误我骂李杭】
    【说到底，虽然李杭说的话没证据，但徐彦发的澄清也没有证据啊，凭什么相信徐彦说的，就不相信李杭说的？这俩人谁有证据赶紧发出来好不好】
    【看完这个澄清我只能说，徐彦你自求多福吧你……引导粉丝到这个程度了，如果確实是已婚，那真的该死了】
    【就是，这年头明星本人说的话能有几分是真的，听听就得了，还有人当真】
    【我同意，反正这波我还是站李杭，你们就等著被打脸吧！】
    ……

 第592章 你们有福了

    徐彦的澄清一出，就稳住了大部分粉丝。
    粉丝们开始奔走相告，说都是虚惊一场，大家放心，徐彦和许孟尔好著呢。
    对徐彦来说，情况看样子是好起来了。
    徐彦甚至还挑衅意味十足地给李杭打了个电话。
    “李律，现在网上的舆论对你很不友好吧？但你要是愿意公开向我道歉，承认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编造的，那我也是可以接受你的道歉的。”徐彦说。
    李杭笑了，“徐先生，你这么自信没有人知道你已婚的事实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徐彦立马变脸，“我给你台阶下，你还不知道感恩？要是换做別的艺人被你这么大名气的人造谣，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算了，绝对会借题发挥，吸乾你的血的！”
    李杭佯装好奇地说，“所以你是因为好心，而不是心虚吗？”
    “你——不知好歹！”徐彦咒骂了一声。
    不过李杭没等他骂完，就掛断了电话。
    他倒是没想到徐彦还会主动来联繫他。
    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猜到他这么做的原因。
    肯定不是因为善心大发。
    而是因为现在还有一部分粉丝在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对他来说，一则澄清起到的效果，无法完全消除那些怀疑。
    但要是李杭本人出来道歉，那几乎就能达到百分百的效果了。
    顺便还能给自己挣一个大度的好名声。
    看来他真的很在乎自己会不会因此流失粉丝。
    虽然要撕破徐彦的谎言很简单，只要把他结婚的证据公开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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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李杭並不准备亲自把他已婚的证据公之於眾。
    因为他的律师身份，这么做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更別说还有那么多侦探网友、那么多狗仔，只要徐彦真的已婚，那这件事就不可能永远是个秘密。
    ……
    果不其然，从徐彦被传已婚之后。
    很多粉丝就开始试图从徐彦在社交平台上发布的內容里去寻找蛛丝马跡。
    李杭隨意点开社交平台，就看到热搜榜上几个醒目的字。
    #徐彦崔琪 婚戒#。
    李杭顺手点进了这条热搜。
    原来，有一个网友在翻看徐彦早期的围脖时，注意到他曾经的一段视频。
    视频中某个画面一闪而过一枚戒指。
    这枚戒指被徐彦穿在一条银链上，然后掛在了脖子上。
    但因为链子的末端一直隱藏在衣领下，所以没有人注意。
    只有中途他弯腰的时候，戒指从领口滑落出来。
    之后的部分就被剪辑掉了。
    只是可能工作人员在剪辑的时候，漏掉了几帧。
    而当时徐彦发布这条视频的时候，还没有火起来。
    所以也没多少人去一帧一帧看视频里的细节。
    也就没有人发现这个关键。
    而更巧合的是。
    又有网友发现，在同一天，一个名叫“崔琪”的女演员也发了一张自拍。
    照片中她的脖子上也掛了一枚戒指。
    虽然崔琪这张照片的发布时间，晚於徐彦那条视频的发布时间。
    但间隔不过几小时而已。
    而这两枚戒指的外观造型，很像是某品牌的一副对戒。
    网友们扒到这里的时候，#徐彦崔琪 婚戒#这个词条就快速窜上了热搜。
    崔琪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经常在一些烂剧里出演配角。
    因此这个热搜刚出来的时候，很多人第一反应是：谁是崔琪？
    第二反应才是：臥槽，婚戒？！
    【瓜来了瓜真的来了！！】
    【是哪个妙人想到要从徐彦的歷史围脖里找破绽的，真她娘的是个人才】
    【以前不火，发东西肯定没那么小心翼翼，没想到还真让网友们找到证据了】
    【发现这枚戒指项链的好像还是『彦尔新婚』的cp粉，说是因为这次爆料一直失眠，閒著没事干就去翻徐彦的围脖，看能不能顺便看出点什么，结果没想到就看到了这枚戒指】
    【我去看了原视频了，出现戒指的画面真的一闪而过，要不是提前知道在哪里会出现戒指，我压根都不会注意到！】
    【怀疑是剪辑没剪乾净吧，哈哈哈哈】
    【刻意剪掉露出戒指项链的画面，那明显就是因为心虚咯】
    【徐彦和崔琪以前认识吗？】
    【他俩以前合作拍过一部小成本的网剧，不过在剧里一个演男主，一个演女主身边的丫鬟。】
    【……虽然但是，这两枚戒指就算是对戒，也不能说明徐彦和崔琪结婚了吧？说不定是两个人各自买的，只是不小心买到一对】
    【这牌子是个很小眾的设计师品牌，我不信这么巧。要真有这么巧，那他俩也確实可以去领证了，天赐良缘啊这是】
    【『彦尔新婚』的cp粉你们有福咯，徐彦是真的新婚了，说不定许孟尔也新婚了】
    【哈哈哈哈哈】
    ……
    这个热搜的热度一路攀升，最后稳稳待在了热搜榜第一。
    但与其同时，这个瓜的主角之一，崔琪，却因为这件事被徐彦的粉丝追著骂。
    李杭顺著热搜点进了崔琪的主页。
    发现她最新一条围脖內容已经是几天前的了。
    只是发了一张日常生活照。
    但现在，这张生活照的评论区，已经沦陷了。
    崔琪以往不管发什么內容，都只有几百或者一千多条评论。
    现在因为热搜，直接飆升到了上万条，而且还在不断增长。
    李杭粗略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都是辱骂的评论。
    【哇，好有心机的小姐姐一枚啊，故意暗戳戳地买徐彦的同款女戒，还故意跟徐彦用一样的佩戴方式，这么想倒贴啊？】
    【这下你火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吧？就別再引导路人以为你和徐彦是一对了，真够噁心的】
    【可惜丫鬟终究只是丫鬟，在剧里是丫鬟命，在剧外也是】
    【要不是看到你的照片，我就真信了徐彦会跟你结婚了】
    【疑似爱而不得所以故意买对戒来满足自己內心的幻想，大家看看热闹得了，不要信以为真了】
    【这样的戒指项链我也能买到，我戴上了是不是就说明我也是徐彦的老婆了？那大家都去买啊】

 第593章 深藏功与名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会先等来徐彦的澄清时。
    却是另一个主角崔琪先出面澄清了。
    但与其说是澄清，不如说是爆料。
    【致所有关心我的朋友：大家好，我是演员崔琪。
    最近网络上流传的关於我和徐彦“隱婚”的传闻並不属实，面对持续发酵的谣言，有些真相必须亲自划上句点。
    思虑再三，我决定向始终关心我的朋友们坦诚相待。
    我们的確曾经陪伴彼此走过人生中的重要旅程，这段真挚感情持续三年。
    我曾以为真心能换来真心，遗憾的是，在走到谈婚论嫁这一步的时候，我才发觉对方早有新的选择，一生一世的承诺早已暗中变质，当感情里出现第三人时，我选择带著最后的尊严离开。
    我想说，你们找错人了。和他结婚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我选择说出真相併非是要报復谁，而是不想让一些年纪小的粉丝被不实信息蒙蔽。我们都坦诚一点，好吗？】
    崔琪的这则“澄清”一出，立马引来了无数的吃瓜群眾。
    而且崔琪並不是只扔下一段信息量巨大的文字而已，甚至还回復了很多网友的评论。
    【圆圆饼乾：所以徐彦確实已婚了？】
    ——【演员崔琪 回覆：是的。】
    【小芽芽：能不能告诉我徐彦和许孟尔到底是什么关係？】
    ——【演员崔琪 回覆：有钱一起赚的同事关係。】
    【鸡丝肉丁：和徐彦结婚的到底是谁？！】
    ——【演员崔琪 回覆：不是圈內人。她是谁不重要，做错事的是徐彦】
    【活零活现：说吧，你收了多少钱？】
    ——【演员崔琪 回覆：多少钱都不足以弥补他对我的伤害。】
    ……
    由於崔琪这副有问必答的架势，越来越多的网友跑来她的评论区问问题。
    眼看著评论数从一万多猛涨到了五万多，最后到了十万多。
    而慢慢的，有一条评论的点讚数越来越多，直到出现在了热评前排。
    【聪明顶顶：徐彦的粉丝都不是傻子，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说徐彦劈腿、隱婚，造谣的成本可真低啊，可是证据呢？反倒是你这的谣言转发数可超过十万了，我们已经掌握你造谣的证据了。】
    一群同样认为崔琪是口说无凭的粉丝们，在这条评论底下疯狂喊崔琪赶紧来回復。
    颇有挑衅的意味。
    然而没过多久，崔琪果然就来回復了，还一下连回了三条。
    ——【演员崔琪 回覆：我拍了徐彦的结婚证你要看吗？】
    ——【演员崔琪 回覆：至於我和徐彦曾经在一起这件事，我就没必要拿出证据证明了，你们不信当然更好。】
    ——【演员崔琪 回覆：[图片]。】
    崔琪把徐彦结婚证照片就这么发了出来。
    但她给结婚证上那女人的长相和名字都打了马赛克。
    这张照片拍得十分清晰。
    结婚证上的那个男人，確实是徐彦没错。
    这下，网上彻底炸了。
    【突然知道徐彦已婚比突然知道自己已婚还令人不敢相信……】
    【我到处跟人说我cp是真的现在你告诉我徐彦已婚[微笑][微笑][微笑][微笑]】
    【我可以接受我的cp是假的，但不能接受其中一方早就结婚了还在卖腐……不守男德！】
    【徐彦，你坏事做尽啊！】
    【好好好，崔琪说他俩就是一起赚钱的同事，这钱真让他们赚到了，之前为了支持他们，粉丝们没少给他们钱】
    【好久没有这么有意思的乐子了，哈哈哈哈哈，多来点，我爱看】
    【我有个同事嗑这对cp的，会正开到一半呢哭著跑出去了】
    【徐彦出来道歉吧。哦不，跪下道歉吧】
    【道歉怎么够？还钱吧，把cp粉给他的钱全还回来行不行】
    【再也不相信真人cp了】
    【我还在工位上放了徐彦和许孟尔的合照，真是害我丟尽脸面！】
    【我不理解，为什么明明结婚了还要炒cp啊，太膈应人了。而且他老婆居然没意见吗？】
    【要是跟女的炒cp，他老婆可能还会有点意见。跟男的炒cp，又不担心会假戏真做，还能提升知名度，顺便还能赚钱，他老婆为啥要反对？】
    【徐彦现在能接到《灾厄的诞生》这个剧本，不也是靠炒cp炒出来的吗？不然凭他那个狗屎般的演技，在这种剧里演个配角都不够格】
    【不仅是演技差劲，台词也差劲，要不是cp好嗑我压根都不会去看他的剧，演的什么玩意儿，我上我也行】
    【哈哈哈哈，疑似粉丝脱粉后都开始说大实话了】
    【徐彦回家吧，回家吧好吗，別出来拍戏了，你那个演技我都是闭著眼吹，怕別人看出我眼里的心虚，吹两句你还当真了？】
    【以后徐彦拍的戏我都不会看了】
    ……
    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而面对结婚证这一铁证，这次徐彦终於没有再出面“澄清”了。
    而他的沉默更像是在默认这些事实了。
    终於在几天之后，徐彦终於连上网了。
    他的回应只有短短几个字，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徐彦：很抱歉欺骗了大家。以后我会专注作品。】
    然而网友们却不买帐。
    纷纷喊话让他不要专注作品了。
    不要再有作品了。
    在巨大的舆论之下，几乎哪里有徐彦，哪里就是一片骂声。
    在这种情况下，《灾厄的诞生》剧组也不敢继续用徐彦了，终於出面回应这次风波。
    剧组表示徐彦將退出之后的拍摄。
    原本由徐彦所饰演的角色將换成其他更合適、更敬业的演员。
    剧组的这一声明得到了大量网友的支持。
    而原本那些看好徐彦发展势头、想和徐彦合作的品牌们也纷纷打了退堂鼓。
    现在的徐彦，已经不是个“宝藏”，而是颗“地雷”了。
    哪个品牌还敢跟他合作？
    想作死也不是这么个作法。
    除非是嫌公司倒闭得不够快。
    短短几天时间，徐彦已经从一个一夕爆红的流量演员，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始作俑者”李杭，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深藏功与名。

 第594章 然后就装起来了

    因为不想被网友们追问为什么会知道徐彦已婚的事。
    所以，直到徐彦这个人渐渐被淡忘了，李杭才再次打开了直播。
    果然，这么些天过去了之后，网友们对於徐彦这件事的热情度下降了很多。
    直播间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在问。
    但很快就被更多的弹幕淹没了。
    李杭见此情形也鬆了口气，然后迅速开始连麦。
    一道陌生的男声出现在直播间里。
    “李律！哎哟我可终於等到你直播了！”那个网名叫做“张得帅”的男人说。
    李杭说，“我再不直播你可能就没机会连麦諮询了是吧？”
    张得帅赶紧说，“对啊！搞不好人已经进去了！”
    李杭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十万火急怎么不线下找个律师？我看你也不是很著急。”
    张得帅坦然地说，“我这不是怕被別的律师坑嘛。”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李杭问道。
    “是这样，我在群里给同事们推了几个卖银的女孩子的名片。但我不確定我同事们有没有去找那些女孩子玩，我现在就是担心，万一有人真的去了，再万一刚好被抓了，那我会不会涉嫌违法犯罪啊？”
    李杭问，“你既然有这种担心，一开始为什么要把名片发到群里呢？”
    没等张得帅回答，弹幕就开始抢答起来了。
    【臭显摆唄。】
    【我赞同楼上说的。】
    【我也赞同。】
    ……
    张得帅说，“唉，我也是一时脑热，前段时间我才入职的这家新公司，然后有一次大家在聊天的时候就聊到了那个的经验嘛。”
    李杭瞭然地接著他的话往下说，“然后你们就攀比起来了？”
    张得帅说，“誒对，其实一开始我真没想比什么，我都没打算参与这个话题。”
    李杭说，“后来呢，怎么又吊坑里去了？”
    张得帅回忆道，“一开始是一个同事起的话题，他说，他刚成年就破处了。现在孩子五岁了，他跟他老婆还是热情似火的。”
    “然后紧接著另一个同事就说，他每周都要去洗两次脚，这什么意思大家都懂对吧。”
    张得帅顿了顿接著说，“然后就一个接一个的开始说自己的经歷，说著说著不知道怎么的，就剩我一个人没说了。自然而然他们就把目光放在我这个新同事身上了。”
    “那就算我不想参与这个话题，这时候也不得不说两句了，毕竟我才刚进公司，我也不能不合群吧？然后……”
    李杭顺著张得帅的话调侃道，“然后你就装起来了。”
    张得帅尷尬地说，“我也是没办法。每个人都跟说史书似的说一堆，我总不能说我还是个魔法师吧？”
    李杭故意说，“为什么不能，物以稀为贵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楼上的你笑得太大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魔法师怎么了，魔法师招谁惹谁了？】
    【挺真实的，我们公司里也是，一加班就开始说这些见不得光的话题，每次说著说著就开始攀比起来了，我就不爱参与这种话题】
    【吹牛谁不会，就算是把牛皮吹上天又不犯法。】
    【別装了，多少真话是借著吹牛的名头说出来的】
    ……
    张得帅著急道，“唉李律你不懂！我要是这么说了，我要被瞧不起的！说不定还要被嘲笑。”
    李杭转而问道，“你们是正经公司吧，不是什么什么高级会所吧？”
    张得帅回答，“不是不是，我们就是一家网际网路公司。”
    李杭不解地说，“那我就不懂了，你们攀比这干嘛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洗脚越频繁的抽成越高、工资越高呢。”
    李杭转而又问，“你们办公室难道没有女同事吗，怎么就在办公室里谈论起这种话题了？”
    张得帅说，“当时是没有，唯一的一个女同事请假了。不然我们也不敢聊那么多啊。”
    “当时那个提起这个话题的同事，突然问起我，说：『小张你呢？有女朋友没有？』”
    “我没敢在女朋友这件事上撒谎，因为很容易被看出来嘛，我就老实说我没女朋友，但我也经常在外面玩。”
    “我本来想著我就吹这一句话就够了。没想到他们莫名对我这话很感兴趣，跟我说『一看你就很会玩的样子』，还让我说说平常都去哪玩。”
    李杭说，“为什么你一看就很会玩啊，因为长得帅？”
    张得帅不自然地咳嗽两声，“咳咳……小帅吧，小帅……”
    李杭又说，“既然长得帅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呢？”
    张得帅说，“我也不知道，可能像我同事说的那样，看我长得就像很会玩的样子？”
    李杭一脸怀疑。
    【根据他的网名我就可以断定，他应该不帅。真正的帅哥都是不会把“我很帅”写在脸上的。】
    【有点道理。真正的帅哥都会说“我很丑”】
    【我很丑，你们可以来加我了】
    【活学活用啊你小子】
    【要是真长得帅怎么可能没女朋友，甚至到现在还是魔法师，我不信，除非跟我谈一个试试】
    ……
    张得帅赶紧说，“不过这不重要，李律，重要的是，我当时吹牛吹大了，我就说了几个我听说过的地方，然后他们又继续追问我哪个姑娘技术好。我哪认识什么姑娘啊，当时我怕再编就露馅了，我就说晚点把名片发群里。”
    李杭问道，“你那后来发群里的名片是哪来的？”
    张得帅说，“我在网上找的。我加上了之后我也没聊天，转手就把名片推群里了。”
    李杭说，“你就这么心如止水，洁身自好啊。”
    张得帅说，“也不是，因为我还是想好好谈个女朋友。”
    李杭没再开玩笑，正色道，“你这个行为还是有点危险的，假如有个同事，一看你发来的名片，心想这是你精挑细选出来的，就想去以身试法，然后被抓了，肯定会说，『是那个谁谁谁把这个女孩子名片推给我的』！”
    张得帅绝望地说，“啊，那我这不是完了吗？”

 第595章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张得帅想了想，继续说，“李律，那我要是在群里再发几句话，力挽狂澜一下你看行吗？”
    李杭感兴趣地问，“你准备发什么啊？”
    张得帅思考了一会儿，说，“……我就这么说：『同事们，上次这几个技师都不是正经做按摩的，我发出来给大家避避雷，大家都別去！』”
    他接著说道，“这样，到时候他们要是真去了，也不关我事了吧？我本意是发出来避雷，他们还非要去扫雷那能赖我不？”
    李杭没忍住笑出声。
    【这也行？！】
    【笑死我了】
    【你人还怪好的嘞，碰到卖银的还发出来避雷】
    【这么贴心的同事不多见了】
    【要不再封你为绿色卫士？】
    【这么正义，要不也发给我避避雷】
    【发给我吧，我也需要避雷一下】
    ……
    李杭说，“你这属於欲盖弥彰，不一定有用。假如真的被查了，还是要看完整的聊天记录，还有证词。”
    “不过严格来说你这种行为就算真的要处罚，应该属於『介绍漂昌』，受行政处罚。”
    李杭接著说，“你要是確实和那几个女孩子不认识，也没有跟她们说『我介绍几个客人去玩』之类的，没有这一层联络的话，一般就不会定为介绍卖银，不涉嫌犯罪。”
    “所以，下次再有同事拉著你问这个，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张得帅感慨道，“我再也不瞎装了。谢谢李律。”
    张得帅离开了直播间以后，李杭又继续连麦了下一个人。
    “你好李律。”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李杭一边说，一边看了眼她的网名，叫“宇达妈”。
    “宇达妈”语气十分焦急地说：“李律，是这样的，我现在正带我儿子在一家火锅店里吃饭呢，刚刚发生了点事，我儿子不小心碰到了隔壁桌上一个女的手机，本来以为我们道个歉就行了，没想到现在她居然要我们赔偿！李律，我想问问你我们应该怎么办？”
    李杭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及时的諮询，人还在火锅店呢，就连麦来问了。
    李杭问，“人家要求赔偿，是不是你儿子弄坏了別人的手机？”
    宇达妈很不高兴地说，“也没坏啊，就是手机屏幕碎了一块。”
    李杭理所当然地说，“那还能怎么办，弄坏了那就赔，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宇达妈说，“她说要我们赔一千块钱！这摆明了就是讹钱吧？”
    李杭想了想说，“可能她的手机很贵吧，是不是水果手机？”
    宇达妈不情不愿地说，“是。那也不至於碎了个屏要我们赔一千吧？”
    李杭说，“如果换原装的屏好像確实是要上千了。直播间有人知道的吗？”
    【这我有发言权。换屏的话一千都不够吧。我去换过一次，了快两千了。除非是换非原装的屏幕，那就当我没说】
    【我就在水果手机授权店工作的，至少一千起，越新的款屏幕越贵。两千多、三千多的都有】
    【別人只提出赔一千已经是很好了吧，估计是想著自己出一半，让小孩父母赔一半？】
    ……
    李杭看了看弹幕，给宇达妈认真提了个建议说，“你要是担心她是在讹你的话，你可以跟她一起去手机店里去问问看换屏需要多少钱。你就按照手机店的报价赔偿就好，这样就不用担心被讹钱了。”
    谁知道宇达妈一听这话突然就急了，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不是，李律，这合理吗？凭什么我赔啊？我都跟她说了我儿子不是故意的了！孩子还那么小，也不懂事，哪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宇达妈顿了顿，又说，“再说了，谁知道她的手机屏幕是不是之前就碎了的，今天看我们母子俩好欺负，就故意讹我们呢？”
    【……家人们，这像是好欺负的样子吗】
    【哈哈哈，咱也不懂，咱也不敢说】
    【保佑我这辈子不要遇到这样的母子】
    【之前我也不小心碰掉了別人的手机，还好那手机不是特別贵的，虽然最后赔了大几百，但我弄坏了就应该赔，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弄坏別人手机还理直气壮】
    【你还真別说，我还真碰到过类似的情况，当时我在逛商场，有一个熊孩子发了疯似的在商场里跑，然后撞到了我，还把我手机撞掉了。还好我手机没坏，只是钢化膜碎成渣了。但是那孩子的妈妈一过来看到我手机那样子，估计误以为是屏幕碎了，二话不说抱著孩子就跑了，一句道歉都没说。当时差点气死我】
    【真服了这些不负责任的家长，遛狗还拴绳呢，自家小孩子这么皮还不管著，撞掉东西还是小事，撞到行人多危险？要是再撞到个孕妇怎么办？】
    ……
    听宇达妈一副不愿意赔偿的样子，李杭决定再问问具体的情况。
    “你一开始不是说，你儿子只是碰到人家的手机，怎么会屏幕还碎了呢？她的手机是拿在手上，还是放在哪里？”李杭问道。
    宇达妈趾高气昂地说，“隔壁桌那女的是一个人来吃火锅的，她那时候好像去拿调料了吧，手机放桌面上。我儿子看到了，小孩子就是好奇心比较重嘛，看有个手机，就过去拿起来看了下，然后就不小心掉地上了。”
    【啊？不是，我之前听这个宇达妈那么理直气壮的，好像手机屏幕碎了跟自己儿子一点关係没有似的，我还以为是什么意外呢，结果？这跟故意的有什么区別？】
    【就是啊，人家手机好好地放在桌上，招谁惹谁了？】
    【没准就是故意的，有些小孩子真的皮得很，心眼子坏得很】
    【“小孩子就是好奇心比较重”……好奇心这么重怎么不把自己摔地上试试】
    【听得我血压都升高了，在哪家火锅店？我今天非要去会会这对奇葩母子】
    【是你儿子的手机吗就拿？手真够欠的，赔几千正好给你儿子长长记性】
    【不过我不理解，一个人去吃火锅为什么不隨身带著贵重物品啊……我一个人去吃饭的时候，离开座位都要把包带上的，更別说手机了】

 第596章 手劲真大真会玩

    【可能是身上没口袋，手又要拿料碟，以为就走开一会儿没事。別问我怎么知道，因为我有时候也这样，还是对社会太信任了】
    【不管她为什么要把手机放桌上，那也改变不了熊孩子弄坏手机的事实】
    ……
    李杭说，“这听起来，你们確实是全责啊。如果说她手机放在很容易碰到的地方，比如桌子边缘，然后你儿子路过不小心碰到掉地上了，这才叫“不小心”，才有可能不担全责。”
    宇达妈好像听不进去李杭说的话，继续辩解道，“怎么是我们全责？要我说就因为她没看好自己的手机，不然我儿子哪能拿到她的手机？”
    李杭眉头一皱，但宇达妈却不管不顾地继续说，“而且，她还没给手机贴膜，不然我儿子那个身高，手机拿在手里摔下去根本不会有事！我跟孩子他爸的手机都被他摔了多少回了也没见屏幕碎过啊！要我说她要是贴个膜就没这事了！”
    李杭被这套逻辑震住了，一时无语。
    弹幕也是出现了一连串的泡泡。
    【。。。。。】
    【。。。。。。】
    【。。。】
    【这下我是真的无语了】
    【太搞笑了】
    【好强盗的逻辑】
    【人家的手机又不会乱跑，为什么要看好自己的手机，你家孩子倒是会乱跑，你怎么不看好你家孩子？】
    【冷知识：路边捡到贵重物品据为己有也是犯罪。手机放桌上，机主一点问题没有，错的是那些管不住自己手的孩子，和管不住孩子的父母】
    【我算是听明白了，所以她儿子平时就经常摔父母的手机，父母都没教育过吧，是不是还夸孩子手劲真大真会玩呢？不然孩子也不至於去火锅店摔陌生人的手机】
    【再不好好教育你儿子不要乱拿別人的东西，下次他就要把別人手机扔锅里煮了】
    【我也有孩子，我平常都告诉我孩子不要乱碰別人的东西，不然弄坏了就要赔偿，以后就没钱给他买玩具了，他在外面一直很老实】
    ……
    李杭深吸一口气，说，“不管她有没有给手机贴膜，只要她手机本来是好好放在桌子上的，被你儿子拿走掉地上的。那你们確实该赔这个钱，如果你真的觉得不该赔，觉得对方有错在先，那我支持你报警，让警.察看看是谁的责任。”
    弹幕也纷纷开始附和李杭的话。
    【对啊，我也支持报警，赶紧报警吧】
    【我双手双脚支持】
    【对，既然双方意见不一致，那就报警，看看谁对谁错】
    【警.察来了肯定也是让这孩子的父母赔，谁是过错方不是明白著的吗】
    【是啊，奈何这孩子的妈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闹到最后说不定最后要赔的还不止一千呢】
    ……
    宇达妈声音变低了一些，好像没原来那么趾高气昂，“要赔偿也是可以，但是赔一千也太离谱了。屏幕碎了那换个普通的屏不也照样用，非要去换那原装的干嘛呢？”
    李杭说，“你这话说的，要是別人把你家车砸了，赔你辆自行车，然后跟你说都是车，能带人就行，你觉得这能一样吗？弄坏別人的原装屏就赔一块原装屏，这很合理啊。除非是机主本人接受。”
    没等宇达妈说话，李杭又继续说，“而且刚刚弹幕也有很多人说了，实际上手机换屏可能还不止一千块钱。我也说了，你要是怀疑对方狮子大开口，就一起去手机店。这样谁也坑不了谁。
    宇达妈沉默了一会儿。
    就在李杭以为她听进去了的时候。
    宇达妈又开口了，“那我要是……就坚决不赔呢？她要是真想索赔，去找我儿子，他一个小孩又没有钱。”
    李杭简直不知道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了，“你有监护人责任。你儿子弄坏別人的东西，找你赔是合法的。如果你坚决不赔，那就看对方会怎么处理吧。”
    宇达妈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態度：“行啊，她想报警就报唄。难道还能把我跟我儿子抓起来？”
    李杭说，“如果机主愿意的话，她是可以起诉你，追究你的侵权责任和要求赔偿的。当然，如果她懒得继续追究，那你確实可以躲过一劫。”
    “不过，以后等你孩子再长大一点，等他满十六周岁了，再『不小心』弄坏別人的贵重物品，那可能就不一定是赔点钱这么容易的事了。”李杭严肃地说。
    【李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还那么理直气壮，那我也没啥可说的了】
    【我觉得这种父母是不可能听进去的，永远认为自己孩子没错。就算內心知道是自己孩子做错了，嘴上也不会承认的。嘴硬得很】
    【可以想像，一个孩子摔坏了別人手机以后，要是他妈妈一直说他没错，並拒绝赔偿，这孩子就真觉得自己没做错，以后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离谱的事呢】
    【所以我就说啊，不会教育孩子的能不能不生孩子】
    ……
    这时，宇达妈那头传来另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你好，我刚刚拜託店家调取了监控了，而且我也把监控內容拍下来了。確实是你儿子擅自拿了我手机，而且看监控倒像是故意摔的。这件事我一定会追究。”
    宇达妈似乎忘了自己还在连麦，转头就跟人吵了起来。
    “追究？好啊，你去追究啊，你爱怎么追究怎么追究，你说我儿子是故意的，来儿子，你自己来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把我儿子都嚇得不敢说话了，这责任你承担得起吗你！”
    那年轻一点的女声不急不慢地回应道，“如果你儿子还知道害怕，那至少还有救。而你……我看你是没救了。刚刚我说要你赔偿一千块，是我一时心软，还好你也没答应，正好现在我后悔了。我要你照价赔偿，我已经报警了，证据就在我手上，你以为你真能逃避责任？既然你不会教育孩子，那今天我来教育教育你，给你上一课，你也学著点。”

 第597章 给你跪了

    宇达妈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她瞪著眼睛，提高了声音，十分尖锐地说：“你这是什么態度？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看看你自己，年纪轻轻的，嘴巴却这么恶毒，难道就没有一点教养吗？你身为一个成年人，居然好意思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
    不过，面对宇达妈的咄咄逼人。
    另一边的那道女声丝毫没有退缩。
    反而寸步不让地哼笑一声，反驳道：“我没有教养？你睁大眼睛看看是谁没有教养吧。你儿子是有多金贵吗，难不成他以后要继承皇位，凭什么要求所有人都得惯著他？你们这些做家长的不好好教育孩子，还怪別人不肯迁就，简直就是在搞笑。”
    此时，整个直播间里充斥著宇达妈和那位机主此起彼伏的爭吵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然而，仔细一听就能发现，这场骂战似乎完全变成了那位机主的单方面输出。
    宇达妈翻来覆去也就只会重复那么几句毫无新意的车軲轆话。
    比如，“你怎么说话呢？”“我不是说了小孩子年纪小不懂事……”诸如此类的话。
    就在这时，宇达妈再次开口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小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你究竟还想怎样啊？”
    可她这番话反倒引发了直播间网友们的一阵强烈反感。
    【都说了我家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了还要怎样？——这话说的，好像承认这一点就做了多大的让步似的】
    【有些父母是这样的，好像全天下所有人都要跟他们一起惯著他们的小孩】
    【想让我惯著她孩子，怎么不让她孩子叫我一声妈】
    【那还是別了】
    【要是我我都懒得跟这种人吵，直接等警察来就是了，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舌】
    【要是我，这个妈妈在孩子摔坏我手机的时候好好教育孩子，肯好好跟我道歉，说不定我也就不计较了。像这种態度这么蛮横的，必须不能就这么算了】
    【还好这个被摔了手机的女生够硬气，不然我得替她心肌梗塞了】
    ……
    这时，只听到宇达妈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这么不依不饶的，难道非得让我们母子俩给你下跪不成？好啊，来吧！我这边正好和律师连著线呢，乾脆就让广大网友们都瞧瞧，你到底是怎么欺凌我们这对可怜的母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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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正沉浸於吃瓜的李杭，完全没有料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
    他一脸茫然地指了指自己，心想，怎么还有我的事？
    然而，那头的宇达妈却不是隨口一说，竟然真的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摄像头。
    看样子，她是打定主意不肯赔偿对方的损失了。
    所以打算使出撒泼打滚、耍无赖的手段。
    她的手机像是被特意放在桌面上一样，稳稳噹噹地立著，而镜头恰好精准地对著在场的几位当事人。
    这场景，对於那些热衷於围观八卦的网友来说。
    无疑是一个堪称完美的吃瓜机位啊！
    透过镜头里的画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宇达妈正声嘶力竭地叫嚷著：“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在这些网友面前，给你跪下了！这下子你总该满意了吧？”
    然而，儘管她嘴上说得这么坚决，好像下一秒就要跪下似的。
    但实际上，她的膝盖却依旧绷得笔直。
    完全没有任何真要跪下的跡象。
    而站在她对面的那位机主看上去相当年轻，身著一套精致的西装套装，整个人显得干练又利落。
    看样子应该是刚刚结束一天工作后的上班族。
    顺道来到这家火锅店吃晚餐。
    这位年轻女子显然也一眼就看穿了宇达妈的真实意图——她不过是企图通过言语来实施道德绑架罢了。
    因此，对於宇达妈的那些话，她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害怕和退缩。
    甚至还露出一种乐见其成的表情。
    她毫不客气地回应道：“好啊，如果你真心想要下跪，那我当然也不会阻止你。毕竟，犯了错误后要么诚恳地道个歉，要么给予相应的赔偿，这可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简单道理。我今天就算受你这一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宇达妈眼见自己这一招不仅没能奏效，反倒被对方巧妙地反击回来，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她满脸涨得通红，用手指著对面那位年轻女子。
    “你这个人的心肠怎么这么狠毒？难道你真希望看到我向你下跪？告诉你，我好歹也是个长辈，可比你多吃了好些年的大米饭，你让长辈给你下跪，你年纪轻轻也不怕折了寿！”
    听到这话，那位年轻女生不禁冷笑一声。
    她声音扬起，说：“哟，该不会你这些年吃的米饭里面都有毒吧？要不然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是被毒得精神失常了。”
    此时此刻，火锅店內人头攒动。
    眾多围观看热闹的人们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著眼前这场激烈的爭执。
    就在这时，隔壁桌一位同样带著孩子的客人似乎终於按捺不住內心的不满，一脸怒容地说道，“你家孩子把別人的手机都给弄坏了，你这个当妈妈的不仅不去好好教育他一番，反倒自己给他树立起一个如此糟糕的坏榜样！这孩子將来肯定会有样学样，变得无法无天的。”
    这位客人的话音刚落。
    仿佛点燃了眾人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的声音。
    “可不是嘛，哪里还有半点为人父母的样子哟！”另一位客人隨声应和道，语气中充满了责备之意。
    “对呀，该赔偿就得赔偿，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又有人嘆息著摇了摇头，接著补充道。
    这时，人群中有一人无奈地嘆了口气，说：“唉，你们不知道吧，刚才她儿子从我们桌旁经过的时候，一下子就把我们桌上的汤勺给打掉了，那勺子上面满满的红油都溅出来了，我的衣服上都被溅到了不少。不过看他年纪小，我们也就没跟他过多计较。没想到，现在他又弄坏了別人的手机......”

 第598章 真正的战地记者

    紧接著，旁边又有人说，“他刚刚还打翻了我们推车上的菜品。菜撒得到处都是。不过我们也是想著他还是个小孩子，我们也就没去责怪他什么。可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到底是不是他故意的还真不好说……”
    “我刚刚上洗手间的时候也看见他正在洗手池玩水，那水溅得到处都是，走的时候还没关水龙头，我顺手关上了……虽然我们都知道小孩子天生就充满好奇心，爱玩爱闹，这些都正常，不过分的情况下大家也都能包容，但在这样的公共场合这么做，做父母的確实需要给予適当的引导。如果任由他这么为所欲为，很可能会给他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困扰。”
    很多人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这確实是有点过分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面对著眾多围观路人不满的责备或善意的提醒。
    宇达妈的反应却还是非常激烈，而且丝毫没有感到心虚的意思。
    她对著在场的所有人破口大骂：“你们哪只眼睛看到这水是我儿子弄的啦？啊？一个个在这里胡说八道！还有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帮那个女人说话？难道说你们是一伙骗子，是个诈骗团伙？故意合起伙来想要讹我的钱？”
    与此同时，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也是吃瓜吃得起劲。
    【第一次看到现场版的，今天大家都来著了】
    【坏了，这位宇达妈好像真不觉得自己有错，还敢开摄像头，不会真以为我们会支持她吧？】
    【她好像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
    【那说明她没理，但没理也要搅三分】
    【看来这小孩还是个“惯犯”了，就喜欢搞破坏啊？】
    【该说不说，她这招对某些人可能还是有用的，碰到这种撒泼耍赖的父母，要是脾气软一点的人可能还真的就没办法了，有时候为了息事寧人乾脆就算了。】
    【是啊，幸好今天碰到的不是个包子！】
    【不瞒大家说我就是个包子，要是我的话，她刚刚说要跪下的时候我就会赶紧说算了】
    【不要当包子啊啊啊啊】
    【家人们，我发现这家店好像就在我家楼下，我准备下楼去看看！】
    【楼上的，你是真正的战地记者，就等你了】
    ……
    宇达妈那张原本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此刻变得更狰狞了。
    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胸口剧烈起伏著，显然已经被气得够呛。
    她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在这场唇枪舌战中根本没法占到什么便宜。
    毕竟，对方是个言辞犀利、巧舌如簧的人。
    而且身边还有一群人帮她说话。
    於是她放弃了打嘴仗，猛地一甩胳膊，全然不顾周围人的劝阻和惊呼，像一头野兽一样径直朝对方扑过去，打算近身肉搏。
    此时，店里那些原本只是抱著看热闹心態的客人们顿时乱作一团。
    有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惊讶地发出尖叫。
    有的人则迅速掏出手机，手忙脚乱地开始录像，想要记录下这混乱的一幕。
    还有一些好心的人试图衝上前来將两人分开。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充斥著人群的呼喊声。
    几个店员站在一旁，挤都挤不进去。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样混乱的局面並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恰好在这个时候，警,.察就来了。
    店內原本喧闹的氛围很很快就重新恢復了平静。
    两个当事人此刻也被拉开，分別站在了不同的角落。
    警,察大声问道：“是谁报的警？”
    人群中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是我报的警。这位女士的孩子故意將我的手机砸坏了屏幕，但她却拒绝承担赔偿责任。”
    说话的正是那部手机的主人。
    她整了整被宇达妈弄乱的衣服，一脸严肃地陈述著事情的经过。
    原本气势汹汹、囂张跋扈的宇达妈脸上的气焰稍稍收敛了一些。
    她梗著脖子说道：“我家孩子那只是不小心而已！谁让你自己不看好手机，故意把它放在桌子上呢？这能怪得了谁？”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几乎又要展开一轮爭辩的时候。
    警.察再次开口道：“这样吧，你们俩都先跟我们回派出所一趟。到那里大家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把这件事情妥善解决掉。”
    听到要去派出所，宇达妈似乎终於心虚了。
    “警,察同志，我孩子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就算不是故意的，也是弄坏了別人的物品不是？该赔偿的咱们还是得赔偿，如果对赔偿金额有爭议的，可以坐下来协调一下嘛。干什么要动手呢？”
    “我也是一时著急了……”宇达妈说。
    那位机主此时插了一句，“我们不是对赔偿金额有爭议，她是根本不想赔，甚至还没有道歉，对我恶语相向——当然我也反击了。”
    宇达妈急道，“不是，我不是，不是不想赔……就是一千也太贵了。感觉这个赔偿金额根本不合理啊。”
    然而，那机主却纠正道，“现在不是一千了，是两千。”
    宇达妈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两千？你怎么不去抢！”
    机主说，“警,察同志，我这手机好好地放在我自己的桌子上，手机被她儿子拿走摔坏，她儿子是全责吧？监控我录下来了，您可以看看。”
    她按下播放键。
    “这確实是您儿子的责任。”警..察看完了监控录像之后，对宇达妈说。
    宇达妈一时沉默，没说话。
    机主又转向宇达妈，“我这手机上个月刚买，买来五位数。既然警,察同志来了，那正好，你跟我去手机店问问，而且我还不確定手机有没有被甩出什么功能性的问题。到时候要是报价多於两千，你也要全额赔。”
    宇达妈似乎也在权衡著。
    似乎也担心去了手机店报修之后，需要赔偿得更多。
    最终她咬咬牙，说，“好，两千就两千，我自认倒霉了！我现在转给你可以了吧！不过你听好了，之后再超出的金额我可就不赔了！”
    宇达妈一脸不忿，转身拿走了桌上的手机。
    而下一秒，连麦也中断了。

 第599章 整整齐齐牢里蹲

    连麦戛然而止，直播间的网友们都看得意犹未尽。
    不过该庆幸的是宇达妈没有中途掐断连麦。
    不然吃瓜吃一半，看不到最后的结果才叫人抓心挠肝！
    【舒服了】
    【这次是真舒服了】
    【今天最爽的一集】
    【她早点赔多好，闹这么一出到最后不还是认怂了同意赔2000了】
    【她这时候还敢不赔嘛？再不赔可能就是3000了】
    【明显是自知理亏唄，但又想耍无赖】
    【这种人就不能惯著，就要硬刚到底，你要是跟这种人好声好气、有商有量的，別人更觉得你好欺负】
    【不过我猜她今天半夜都得从梦中惊醒吧，后悔自己认怂的速度不够快。毕竟一开始就好好道歉同意赔偿的话，只要赔一千块钱哈哈哈哈】
    【多出来的这一千，就当让她为自己的鲁莽买单了】
    【哈哈哈哈哈，当事人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还好让我看到最后同意赔了，不然今晚我也要睡不著了】
    【看到没，这就是包子们的標准教材+1，都好好学著点，以后遇到这种事千万別憋著，道歉和赔偿一个都不能少】
    ……
    弹幕还在不断滚动的时候，下一个连麦的人上线了。
    是一个网名叫做“小黄別睡了”的男人。
    这位名叫小黄的男人语气略显发愁地说：“李律，我这有个紧急的问题急需向你请教一下。”
    “什么问题？”李杭问。
    “是这样的，我前段时间开了一家采耳店，还招了几名采耳师。本来是想著能靠著我这门手艺赚点小钱，但是没想到，这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刚开始的时候虽说顾客不算多，但好歹还能勉强维持著店面的运营，可慢慢地客人就少了，到了现在，情况是越来越糟了......”
    听到这里，李杭略带疑惑地追问了一句：“你开的这个采耳店应该是正儿八经的那种吧？不是什么掛羊头卖狗肉的地方吧？”
    小黄一听，连忙解释，“李律，瞧您这话说的，我要是弄那些不正经的东西，我还敢上来连麦嘛？我的店绝对是规规矩矩、本本分分做生意的，就是单纯给客人提供采耳服务而已。”
    他顿了顿继续说，“只是吧，最近这段时间，我已经明显感觉到，光靠在店里等客人来做采耳，已经完全没办法支撑起整个店铺的开销和日常经营了。所以，我就在寻思著是不是得另闢蹊径，找点別的生財之道才行。所以我就琢磨出一个想法......”
    话还没说完，李杭便一脸警惕地说，“等等，你先別急著琢磨，违法乱纪的事情可坚决不能做啊。”
    小黄“哎哟”一声，赶紧为自己辩解道，“李律，您放心好了，我是真没那个意思啊！我这人胆子小的很，开门做生意都不敢在门口吆喝，哪敢去干那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啊！”
    他又解释道，“我其实就是想著能不能拓展一下业务范围，比如开展个上门采耳的服务项目啥的？这样一来，就能方便那些没时间或者不方便出门的客人享受到采耳服务，又能增加我们店的客源和收入了。”
    李杭狐疑地说：“上门采耳？这听起来怎么都有点让人觉得不太靠谱呢。”
    小黄强调道，“我说的那种上门采耳，绝对是正规的、绿色无污染的。”
    他紧接著说，“但是，目前来说让我感到有点担心的是，我店里面招的技师都为女的，而且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我就担心如果开展上门服务业务的话，首先面临的最重要的就是技师们自身的人身安全问题，其次，也是关乎到我本人的安全问题。”
    李杭不禁好奇地追问道，“你的安全问题？”
    小黄稍微停顿了一会儿，迟疑著开口道，“嗯……其实吧，我特別害怕一件事，假如我店里的技师接了上门采耳的订单，但却背著我私下揽些额外的活来干，尤其是那些超出正常工作范畴的事情，那我身为她们的老板，我会不会因此而承担一定的风险？”
    李杭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顺便把小黄的顾虑翻译成人话，“你的意思就是，担心自己店里的技师会趁著上班期间从事卖银活动，如果案发，自己也会因此受到牵连，是这个意思吧？”
    小黄连忙应声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毕竟在这之前，我也是听说过很多类似的事例了。像是那些提供上门按摩服务的技师，实际上很多都是披著合法的外衣做不法的事情，一整家店的员工，连带著老板一起整整齐齐去牢里蹲了。”
    李杭语气平静地说道，“你说的这种一锅端的情况，多半是因为技师卖银是老板默许甚至是要求的行为，可能那家店所谓的上门按摩服务从一开始就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这样的话，身为老板肯定是脱不了干係，可能还会涉嫌组织卖银。但你不是说你没打算在法律的边缘试探吗？”
    听到这话，小黄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稍稍安心了一些。
    他赶忙追问道，“李律，那么照你这么说，如果我的店里有技师背著我偷偷『接活』，而我对此毫不知情，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我不会被牵连其中了，所以我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是吧？”
    李杭摇了摇头，说，“那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李杭这么一说，小黄刚刚放下一半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李杭稍微顿了顿，接著解释道，“你会不会被牵连到，关键在於，关於你是否知情这件事，不能仅凭你口头的陈述作为依据。你说的不一定就是事实真相。一般来说判定经营者知不知情，还是会依据实际发生的具体情形来综合判断。”
    “毕竟有的时候，即使你坚持说自己並不知情，但实际上却不能確切地分辨出这到底真的是技师的个人行为，还是和你有关。”
    小黄这下有点慌了神，语气焦急地问，“那这该怎么办？难道就没有任何方法能够让我有效地避开这种潜在的风险吗？”

 第600章 想花钱看点刺激的

    不过李杭还没回答，就看到有弹幕飘过。
    【老板糊涂啊，现在做正经采耳你这个店不是必倒吗】
    【我就这么说吧，想要店不黄，店就得搞黄。这话听起来很简单，实际上非常深奥。其中的道理你自己悟吧】
    【哈哈哈哈哈哈】
    【好不容易有个正经老板做个正经生意，你们就不要把人往歪路上引了好吗】
    【就是啊，这种正经采耳也是有我们这种正经客户的需求的】
    【老板把店名说出来，我来支持你生意】
    【你们最好是】
    【老板是不是姓黄啊，命里缺黄，所以这么正经】
    【神特么命里缺黄】
    ……
    小黄又接著说，“李律，我自己想了一招，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跟店里的技师们签个上门服务的协议条款，条款里写一条，『严禁在工作时间段內与客人產生除采耳之外的任何不当行为。一旦违反此规定，將直接予以开除处理，並且需要自行承担所有相应后果』，这样行吗？”
    李杭想了想，说，“可以是可以，但是只能起到一点作用，做不到万无一失。”
    “为什么啊？”小黄不解地问。
    李杭说，“如果有个技师真的做出了这种违法行为，你发现之后马上就开除了她，那你大概率就不会有事。”
    李杭话锋一转又说，“但假如事实上明明有很多跡象都表明，你店里的技师在上门服务的时候提供了额外的服务，但你却一直没有採取任何措施。”
    小黄赶紧插话说，“那我要是……”
    不过他话没说完，李杭就打断了他。
    “你要是非说自己就是天生钝感力十足，就是没看出来，那可信度就很低了，即使你签了什么条款，也不能证明你確实就不知情。”
    小黄语气十分无奈地再次开口说，“可是就算她们真在外面偷偷搞些其他事情，那些钱也根本就没有进我的腰包啊！要是这事真是我指使她们干的，我怎么可能会不收钱呢？查一查我店里的流水不就一清二楚了？”
    李杭反问道：“那你怎么能够证实你店里收入的那些上门采耳费用当中，並不包含任何其他额外的服务项目呢？”
    小黄听懂了李杭的言外之意。
    他长嘆了一口气，然后说，“说得也是……仔细想想，貌似確实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了。毕竟我也不可能当个跟屁虫，跟著每一个上门采耳服务的技师去客人家里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財路又要断了，“她们进了客户家之后究竟具体做了些什么，我根本无从知晓啊！又不能让她们每个人都拿著手机录製现场视频。先不说这样会不会影响正常的服务流程，有些客户估计也绝对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的。”
    说到最后，小黄的声音越来越低，整个人显得无比沮丧。
    李杭看他好像真犯愁，就说，“现在不是有很多这种上门服务的系统吗，可以给技师定位，还能录音，这样既能保障技师的个人安全，还能防止你说的那种情况。这样，如果真的有什么情况，你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小黄惊喜地说，“对啊！虽然录视频可能客户会有意见，但录音客户应该就比较容易接受了，毕竟采耳过程一般都是技师在说话，客户也不怎么说话。”
    “那你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吗？”李杭说。
    “我確实还有一个小问题……”小黄犹豫著说，“是关於我一个弟弟的。我本来没想諮询这个事的，不过既然都连麦连上了，我就想顺便问一问……”
    “为什么本来没想諮询啊？”李杭说。
    “就感觉这事有点……涉及隱私吧。”小黄说，“我是偶然间发现我弟他好像在外网註册了一个帐號，但是这个帐號上发的都是一些比较私密的照片。”
    “他自己的照片？还是別人的？”李杭问。
    小黄怕產生误会，赶紧说，“他自己的。但是我也偷偷观察了一下他这个帐號，他发这些照片好像不是为了赚钱，就是纯粹的个人爱好。所以我想问问像他这样的构成什么违法行为吗？”
    李杭试探道，“你確定你说的是你弟弟？”
    “是啊！”小黄肯定地说。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偷偷观察到他不用这个帐號赚钱的？”李杭说。
    “这个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一般这种发..黄.图的帐號，不都会有付费的內容吗，或者说需要付费进群之类的，总之付费的方式都是挺明显的。但我弟那个帐號吧，也没有什么粉丝群、付费才能看的內容之类的，好像就只是为了交友。”小黄说。
    李杭说，“会不会是私下有个群，只是你不知道？”
    小黄有些得意的说，“没有，因为我註册了一个小號去私信他了。”
    李杭顺嘴问道，“你私信的是什么內容啊？”
    小黄有点不好意思地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说，“嗯……我说，我想钱看点更刺激的。”
    李杭：“……那可是你弟啊。”
    【哈哈哈哈哈哈】
    【光发福利照不收钱，还有这样的好心人？】
    【这个爱好不错，这种造福他人的爱好可以多发展一点】
    【他弟难道是……】
    【我也觉得是】
    【答案呼之欲出了】
    【我也想钱看点刺激的】
    【天天在李律直播间钱也没让我看到什么刺激的啊】
    小黄无奈辩解道，“我也是为了搞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总之，我这么问他，他说：『我不卖图也不卖视频，要是你对我有兴趣的话可以约。但我也要先看看你的照片。”
    李杭点点头说，“所以，你弟就是为了约……为了交友，在自己帐號发了一些大尺度照片，即使要约见面的话也不收钱，对吧？“
    “对。”小黄说。
    “他的粉丝数多不多？”李杭说。
    “不算很多吧……发的照片评论数就几十条，也不算很多。”小黄说。
    李杭说，“一般来说，不涉及金钱交易的话，要是这些照片的传播量不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谢谢李律。”

 第601章 盲盒

    小黄说完，就火速断开了连麦。
    他溜得相当快，甚至直播间的网友们都还没反应过来。
    【不是，怎么就走了啊，展开说说小號私聊弟弟的细节啊】
    【就是啊，我还等著听呢，怎么就溜了】
    【跑得这么快我就当他是心虚了】
    【我说真的，他敢说我都不敢往下听，我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我也是，就怕一开始听著是法律问题，后面听著听著成了伦理问题（狗头）】
    【哈哈哈哈哈救命啊，那会不会有点太嚇人了】
    【你们没事吧，对这种东西也感兴趣？谁打听到了麻烦整理成pdf发一份给我】
    ……
    李杭眼看弹幕越说越离谱。
    赶紧打岔道，“好了好了，你们八卦得让我害怕了都。我们还是赶紧继续下一位连麦吧。”
    李杭在连麦列表里面划拉了一下，选中了一个叫“曼曼”的网友。
    曼曼似乎很著急，开门见山地说，“李律，你好！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我发现我男朋友居然背著我，在未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私自將我的一些东西拿去卖掉了。我想问问这种情况，我有没有权利去追究他的责任呢？”
    听到这话，李杭並没有立刻给出答覆，反倒是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他到现在还是你的男朋友吗？”
    曼曼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还没提分手。我之所以还没跟他提出分手，是因为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情没多久。而且目前我也还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跟他挑明这一切。所以想著先来諮询諮询，等我心里有数之后，再去找他谈这件事情。”
    李杭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著追问道：“那么，他擅自拿去变卖的那些东西价值多少钱？假如涉及的金额相当巨大的话，那就完全有可能构成盗窃罪，这种时候你甚至可以选择直接报警处理。”
    曼曼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那个……这些东西的价值嘛，其实並不是特別高。大概算下来可能总共还不到一千块钱吧。”
    听曼曼这么说，李杭倒是有些意外。
    毕竟听她的態度和语气，还以为是非常昂贵的东西。
    但似乎连她自己也觉得这些东西並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那又为什么態度那么强烈呢？
    李杭继续问道：“被他卖掉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要是金额確实不大的话，或许你可以尝试著先和他沟通交流一下，要求他把相应的钱赔给你？”
    曼曼有些难为情地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吞吞吐吐地回答道：“嗯……就是属於我的一些比较私人的物品。”
    她並没有直截了当地回应李杭提出的那个问题。
    反而回答的態度显得模稜两可。
    似乎是有意要模糊答案。
    但紧接著，她再次开口说道：“其实，事实上，我真正在乎的，並不仅仅只是单纯地让他把钱还给我这么简单......”
    李杭不禁心生疑惑，问道，“不是为了让他还钱，那是为了什么？”
    曼曼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解释道，“我之所以会这么介意这件事情，主要是因为，他卖掉我的私人物品，但事先根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做主卖掉了属於我的物品。我觉得，这种行为根本就是对我的不尊重。不在乎我的想法。”
    “再者说，那些被卖掉的东西，都是我个人所有的私人物件啊，一想到它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转手卖给了其他人，我心里就感觉特別彆扭，感觉怪怪的。。”曼曼嘆了口气。
    李杭好奇地问，“你们现在还都是在校的学生吗？”
    曼曼说，“当然不是了，我们早就已经参加工作好多年了。”
    【要是我的话我也觉得不能接受，这个行为確实不太尊重人吧】
    【我觉得还好啊，我以为多贵重的东西呢，不就几百块钱的东西吗】
    【这种事最多就是因为两个人观念不同，一个人觉得这些东西没什么用可以卖，一个人觉得是私人物品不想卖，坐下来好好谈谈就好了吧】
    【前面的，別人不经过你同意就卖掉你的东西你也没意见啊？】
    【这不是简单的观念不合的问题吧，压根就不尊重人啊】
    【不尊重这確实是有点，但是东西的金额也不高，有那么严重嘛？】
    ……
    李杭稍微思考了一下，又问，“那你男朋友难道是因为手头缺钱，所以才把你的东西给卖掉吗？可是，如果按照你所说，那些东西的实际价值也就只有几百块，加上是当作二手物品出售，价格肯定也要大打折扣，这样算下来能拿到手的钱恐怕並没有多少吧？”
    如果真是为了钱，不应该卖一些更贵的东西吗？
    曼曼迟疑了一会儿。
    但很快就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嗯，虽然东西的价值不高……但我感觉他还是为了钱。不一定是他特別缺钱，说不定只是单纯地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去赚一些额外的钱。”
    李杭有些意外，忍不住追问道：“就为了区区几百块钱啊？”
    曼曼稍微迟疑了片刻，“嗯......这件事情怎么说呢，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启齿。我刚刚察觉到这件事的时候，內心受到的衝击简直太大了。”
    “我也是了很长时间从冷静下来，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来连这个麦。”
    曼曼顿了顿。
    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接著往下说，但语气还是有些犹豫，“……这些东西它们本身的实际价值確实不算太高，但问题在於，我男朋友是用卖盲盒的形式来卖的。”
    李杭感嘆道：“盲盒？你男朋友还挺有经商头脑啊，那他卖出去了多少钱啊？二手盲盒能有市场吗？谁知道会收到什么东西？”
    曼曼估摸了一下数字后回答说。“具体的金额我並不是太清楚，不过依我看，至少得比原来的价格高出五到六倍左右吧。”
    李杭有些吃惊，什么东西包装成盲盒就能卖出五六倍的价格？

 第602章 把你当供货商

    “所以他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李杭试探著提出了猜测，“是不是你的私人衣物？”
    曼曼的语气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李杭说。
    其实这还真不难猜，结合曼曼所说的所有前提，加上她有些遮掩、不肯明说的態度。
    李杭就大致猜出来了。
    既然已经被猜出来了，曼曼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是的。他把我的一些贴身衣物拿去卖了。”
    李杭又问道，“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曼曼说，“其实，最开始当我察觉到我的那些衣服经常不翼而飞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是它们可能被我隨意放在某个地方了，又或者会不会是他无意间当作垃圾扔掉了。毕竟，我真的完全没有想到，这些穿过的贴身衣物竟然还能拿去卖？而且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居然真的能卖出去……”
    她顿了顿，接著说，“巧的是，今天晚上我工作完回到家后，我男朋友告诉我说，他在二手平台上卖了个东西，他已经把包裹打包好了，让我帮他寄出去。我就顺口问了一下包裹內装的是什么东西。”
    “他回答我说只是一个他不经常用的旧滑鼠。”
    “原本，这件事发展到这里为止，一切看起来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像这样我们中某个人先到家，然后相互帮忙寄个快递的情况也是经常发生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儘管当时我並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但就在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却突然间萌生出想要拆开这个包裹的想法。”
    曼曼深吸了一口气，说，“结果，没想到，真让我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
    “我拆开了箱子以后，发现里面还用一个黑色袋子装著东西。我一捏，软软的，就知道根本不是什么滑鼠。”
    “那时候我紧张得心率都要超標了，既然不是滑鼠那就说明他在骗我，卖什么东西需要骗我？不能跟我说实话？”
    “结果，里面居然是我最近新买的又丟了的一条內裤。”
    【啊？？？？？】
    【我的妈呀，恐怖故事啊】
    【我以为贴身衣物是睡衣什么的，居然是这个？】
    【我也是，还是我的见识太浅了】
    【居然偷这么贴身的衣服去卖……是卖给什么人就不言而喻了】
    【我不懂什么人会买穿过的 內裤啊，在网上买这种內衣內裤都不能退货的，居然还能在二手网站上卖？】
    【不是，你们都这么惊讶干什么，都没看过之前原味那一集吗】
    【不懂的回去补补课就懂了】
    【前几天新买的这么快就被拿去卖了，看来你男朋友生意是越做越红火了啊】
    【再不多交几个女朋友他估计要供不应求了】
    【等等，我想问一下。这確定是男朋友吗？不是仇人之类的吗？什么品种的男朋友会把女朋友的贴身衣物拿去卖给別的男人？】
    【是不是她把人家当男朋友，但是人家只是把她当供货商啊】
    【谁说的供货商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是把你当曰本人在谈吧，什么仇什么怨】
    【突然想起来要拆快递这件事就很玄，可能是冥冥之中，老天在帮忙】
    【要不然还不知道要继续丟多少条，是吧？】
    ……
    “李律，这我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比较好呢？”曼曼语气有些发愁地问道。
    李杭没回答，而是先问，“那你这时候是怎么想的呢？”
    曼曼的情绪一时变得激动起来。
    她愤愤不平地说，“我？我当然是很生气了！我说真的，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並且一直把我蒙在鼓里。我能不能採取点什么措施，让这个可恶的东西受到应有的惩罚？”
    李杭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如果到目前为止卖出的物品涉及金额並不大，那么想要追究责任恐怕是有点难度。毕竟这类行为本身就是在打擦边球。”
    “我觉得，对你来说，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儘快和他划清界限，保持距离比较好。否则，谁也无法预料下次被卖掉的是什么，说不定就不仅是你的贴身衣物了。”
    听完这番话，曼曼无奈地长嘆一口气，附和道，“其实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只是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有点忐忑。发生了这件事以后我突然我觉得我不了解他了，我也不敢肯定，除了这件事以外，他是不是还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瞒著我，说不定还背著我干出了更过分是事情……”
    李杭隨口追问了一句：“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么……一个男朋友？”
    曼曼缓缓地说，“当年我刚毕业，进了一家规模不大的小公司。就在那个时候的认识的，因为我俩几乎是同时进的那家公司的新人。也许是因为初入职场都有点迷茫，让我们俩之间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默契，之后我们就走到了一起。”
    李杭说，“那你们分手以后不还得天天在公司碰面？”
    曼曼回答道，“放心吧，这种情况不会发生的。因为早在之前，我们就已经离开了那家公司，现在我们俩各自在不同的公司工作。”
    李杭点了点头，又问，“那他偷偷拿你东西去卖这事，持续多长时间了？难道是从你们刚开始谈恋爱那会儿就已经开始了吗？”
    曼曼仔细思索片刻后说道：“现在回想起来，似乎真有可能就是从同居的时候开始就有了。不过一开始，我的东西丟得还不算太频繁，所以当时並没有引起我太大的注意。”
    她顿了顿，继续补充道，“我还查到了这几年用他手机號码寄出的快递记录，按那个寄出的频率……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些被我隨手扔进垃圾桶的衣服，也被他给捡回去重新卖掉了。”
    李杭难以置信地感嘆道：“这样的事情居然能持续这么久，而你一直都没有察觉到异常？”
    曼曼嘆了口气说，“我平时记性就不好，东西老是丟。甚至我每次怀疑我的记性我都没怀疑过他。”
    曼曼接著说，“虽然我有时候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丟的都是贴身的旧衣物。但我还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第603章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曼曼又嘆了口气，说，“不过，还是要谢谢李律，我知道怎么做了。”
    李杭点了点头。
    曼曼离开直播间之后，李杭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就下播了。
    他往后靠在椅背上，先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然后向上伸直了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静坐了几秒钟后，李杭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双腿和腰背。
    然后朝著厨房走去，打算找一些食物来填饱自己的肚子。
    不过，当他快要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李杭的脚步一顿。
    他想了想，又转身回去拿手机。
    他原本以为这个电话可能会是律所的同事打来的。
    又或者委託人打来諮询案件进展情况的。
    不过当他走回到书桌旁边，拿起手机，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
    心里忍不住闪过一丝意外。
    来电的人，竟然是连冬灵。
    自从上次因为徐彦那件事情，导致剧组的工作被迫暂停以后。
    李杭就不再继续参与编剧方面的工作了。
    自然而然地，和连冬灵之间的联繫也就逐渐减少了。
    没想到这时候她竟然会主动打电话过来，这確实出乎了李杭的意料。
    不过，虽然平时没有联繫，但李杭还是经常能在朋友圈里看到连冬灵的动態。
    作为一个编剧，连冬灵基本上每天都要在朋友圈里哀嚎一句“没有灵感”“写不下去”之类的话。
    只是她发朋友圈的时间，有时候是凌晨一两点，有时候是上午七八点钟。
    光从这点，李杭就大概可以知道连冬灵日夜顛倒的工作状態了。
    不过，她打电话给自己是有什么事吗？
    难道是剧组的工作又恢復正轨了？
    李杭索性又坐回椅子上，接起了电话。
    连冬灵的声音立马从手机那头传出来，“李律，这么晚没打扰你吧？”
    李杭说，“没有，我刚结束直播。”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杭心里忽然间闪过一个念头。
    连冬灵打电话过来的时机实在是太巧合了。
    他才刚刚结束直播没多久，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就好像，连冬灵是专门卡著点打来的电话。
    李杭笑了笑，带著几分好奇和调侃的语气问道，“连编剧，你该不会是从一开始就守在直播间里等我下播吧？”
    电话那头传来连冬灵略显不好意思的笑声。
    李杭就明白自己確实猜对了。
    看样子，连冬灵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他说。
    否则怎么会费这么大劲盯著他的直播，在他一下播就迫不及待地打来了电话。
    连冬灵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李律，你以后直接叫我冬灵就行了。嗯……没错，我的確刚刚一直在看你的直播，一看到你结束了直播，我马上就给你打了电话。”
    听到连冬灵这么坦诚的回答。
    李杭不禁感到有些意外，同时也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连冬灵这么著急。
    於是，李杭紧接著追问道，“那么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听起来似乎是特別紧急的事情？”
    连冬灵顿了顿，说，“也不算是特別紧急的事。只是对我很重要的事情，不过，因为不是什么正事，所以我怕在其他时间打电话会影响你，因为律师工作不是很忙吗？而且经常需要面见当事人、法官之类的。我不知道什么时间打给你最合適，想来想去，在你刚下播的时候打给你应该最合適。”
    李杭笑了笑说，“你考虑得太多了。要是遇到不方便接听电话的时候，我肯定会提前把手机调成静音的。”
    不过，听到连冬灵说不是正事，李杭心里暗自琢磨著。
    既然如此，那就不大可能是跟剧本相关的事情了。
    於是，他紧接著追问道，“那么，你这次特意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连冬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像要鼓足勇气一般，显得有些侷促和紧张。
    她停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小心翼翼地说，“是这样的，李律，我有件个人的私事想要麻烦你一下，我想拜託你……”
    她略微犹豫了片刻，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快速接著往下说，“——我想拜託你给我介绍个对象！”
    “啊？”李杭不禁惊讶地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
    他实在难以想像连冬灵找自己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过了好一会儿，李杭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想让我给你介绍对象？”

 第604章 就在刚刚

    当李杭看到“陈家然”这个名字的时候。
    他的脑海中瞬间出现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其实，这个人对於李杭来说並不陌生。
    陈家然独自经营著一家小有名气的调香工作室。
    而他本身也是业界內声名远扬的调香师。
    前段时间他由於遭受抄袭和侵权等一系列问题，陈家然就来了他们的律所好几次。
    虽然负责处理他案件的不是李杭，而是其他律师。
    不过李杭也亲眼见过他和他的律师交谈时的情景。
    如果要用两个字来概括陈家然给人的直观印象，那无疑是“冷淡”。
    如果要用四个字来描述，那就是“惜字如金”了。
    在案子一开始进展遭遇到一些困境的时候，陈家然就没什么反应。
    案子最终胜诉並顺利获得赔偿的时候，他也毫无波澜。
    整个人始终保持著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与淡漠。
    平静地好像死了一样。
    不过，以上这些仅仅只是李杭基於有限的几次见面，得出的比较肤浅的结论而已。
    毕竟，李杭也没有和陈家人有过更深入的接触。
    自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只在律所才这么寡言淡漠。
    不过，单就李杭目前所观察到来说，他实在难以想像，陈家然与连冬灵之间存在什么相配的地方。
    连冬灵这个人外表很阳光，很清新，性格有点小机灵，偶尔也有很文艺的一面。
    怎么看都跟那位看起来不太热爱生活的陈家然聊不到一起去。
    不过疑惑归疑惑。
    李杭也不敢真质疑係统给出的匹配结果。
    他仔仔细细看完系统给出的最后一段话。
    总觉得最后这段话十分有深意。
    不过，系统最近的作风一向如此，李杭也没再多想。
    他决定先找个时间跟陈家然聊聊，看看他的態度。
    然后再和连冬灵说。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
    原本李杭是计划要给陈家然打电话问问他对相亲的態度的。
    但没想到巧合的是，他竟然出现在了律所。
    李杭一问才知道，他是来拿上次侵权案的档案复印件的。
    在陈家然拿到自己想要的资料，准备离开律所的时候。
    李杭走上前去叫住了他。
    “陈先生，请等一下。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李杭想的是，既然陈家然自己上门来了，他也就不用再打电话了。
    当面说更好，还能更直观地看到他的反应。
    如果他表现出明显的抗拒的话，李杭也能看得出来。
    陈家然听到有人叫他，便停下了脚步。
    当他回头发现叫住他的人是李杭的时候。
    脸上明显闪过略微惊讶的表情。
    但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其实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陈家然礼貌地点了一下头，说，“李律，有事吗？”
    李杭摇了摇头说，“不是，是一些私事，如果你没有急事的话，我们去茶水室坐著聊两句好吗？”
    陈家然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好。”
    然后便跟在李杭的后面，两人一起来到了茶水室，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了。
    李杭没有拖泥带水，而是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陈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个从事编剧工作的好朋友，目前还是单身。所以就想问问看，你有没有意向和她认识一下？尝试著了解彼此，看看两个人之间是不是存在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
    李杭稍微停顿了一下，紧接著补充道：“我知道突然说这些或许会显得有点突兀。但真心希望你能够慎重地考虑一下。”
    陈家然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疑惑的神情。
    他略带迟疑地反问道：“我？”
    李杭点点头，说，“没错。”
    说这些话的时候，李杭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陈家然的脸上。
    並仔细观察著他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
    显而易见，对於这个突如其来的见面提议，陈家然表现得没什么兴趣。
    不过对他的这个反应，李杭倒是能够理解。
    毕竟不管换成是谁，冷不丁地被人拦下，然后被问要不要去和某个陌生人认识一下，恐怕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吧。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陈家然再次开口，“你刚刚说，你这位朋友是一名……编剧？”
    李杭又点点头，“是的。”
    陈家然紧接著又问，“为什么是我呢？”
    李杭怎么也想不到陈家然竟然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令人猝不及防的问题。
    他一时间感到有点意外。
    不过，李杭很快就开口说，“陈先生，虽然说我並没有直接负责你的案子，但通过和我的同事交流，对於你的情况多少还是有所耳闻的。是我个人觉得，你和我那位好友某些方面挺合適的。所以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当然，李杭这话违心了。
    他並不觉得陈家然和连冬灵哪里配了。
    只是尊重系统给出的结果。
    听到这话，陈家然又沉默了几秒。
    隨后他言简意賅地说，“实际上，李律，我暂时没有相亲的想法。而且，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这回轮到李杭沉默了。
    过了两秒钟，李杭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啊？”
    紧接著又追问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系统怎么没说？
    不过这也不能怪系统，系统说他是单身，也確实是单身。
    陈家然只说有喜欢的人，没说有女朋友。
    那就说明还没在一起。
    面对李杭的追问，陈家然毫不掩饰地点头说，“是。而且目前为止，我暂时还没放下对她的那份感情，所以，我也就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去和你的朋友见面了，那样做实在不太合適，也不太礼貌。”
    陈家然一脸坦然地直视著李杭。
    李杭听了陈家然这番话，心里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这种怪异感来源哪里。
    陈家然说“暂时还没放下对她的感情”——为什么要放下？而不是爭取呢？
    於是李杭决定先把连冬灵放一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要放下？在茫茫人海中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是一件概率很低的事情，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要放下呢？”
    陈家然闻言，缓缓地低下了头。
    仿佛整个人都被一种低落的情绪笼罩。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態，重新抬起头来。
    只是眼神中还是有一丝落寞与无奈。
    “她有男朋友了。”陈家然说。
    李杭一下子愣住了。
    李杭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同样的，他也感觉有点诧异，因为他没想到陈家然竟然愿意跟他说这些。
    不过李杭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这种隱秘的心事实在没法和別人倾诉。
    而陈家然一直憋在心里，所以正好借这个机会一吐为快？
    一时间，气氛显得有点尷尬。
    李杭搜肠刮肚地想要找些合適的话来缓解这个气氛。
    最后只好说一句，“啊，那......节哀顺变。”
    毕竟身为一名律师，职业操守让他不能昧著良心去怂恿陈家然介入別人的感情里。
    陈家然难得笑了一下，不过嘴角扬起的幅度特別特別小。
    他自嘲地说道：“是啊。像我这个年纪，居然连一场暗恋都没能修成正果，或许真的应该节哀顺变了吧。”
    说完，还轻轻地摇了摇头。
    李杭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试探著说，“……那么，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吗？其实在不违背道德和法律的大前提之下，完全可以通过一些正当且合理的手段去努力爭取一下？”
    陈家然抬头看向李杭，眼神有一点复杂。
    他说，“我当然想过。但是很遗憾，如果我按照你所说的那样去做，那我毫无疑问会违背道德。”
    李杭有点愣住了，心里充满疑惑。
    因为他实在不理解为什么陈家然会这么断言。
    然后，正当他准备开口追问原因的时候，陈家然突然站起身来。
    陈家然语气十分客气地说，“不好意思，李律，可能要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了。但也谢谢你能够听我发这些牢骚，让我终於有机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不难看出，他拒绝的態度很明確了。
    不过，他的坚决也在李杭的预料之中了。
    既然对方有喜欢的人，而且还没放下这份感情。
    这时候让他去和连冬灵见面，也许並不是一个恰当的时机。
    虽然系统给出的幸福指数很高。
    但同时，姻缘测算面板上也写了，“两个人爱情的开始需要一个合適的契机。”
    那么，也许现在並不是那个合適的契机。
    李杭看对方態度坚决，也不再坚持了，跟著站起身来，笑了笑说，“没关係，这本来就只是我的一个冒昧的提议而已，如果你不愿意接受，那就算了，也不必为此感到抱歉。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
    这时候，一阵“嘟嘟嘟”闷响毫无徵兆地响了起来。
    这阵突兀的声响瞬间打断了李杭还没说完的话。
    李杭下意识地低下头去，顺著声音的源头看过去。
    与此同时，陈家然的注意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成功地吸引了过去。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桌上那个此刻正不停震动著的手机上。
    此时手机一边震动，屏幕也亮了起来。
    是一通来电。
    屏幕上显示著一行醒目的来电提示——“连冬灵”三个字清晰可见。
    看到这个名字，李杭衝著陈家然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说了句，“实在不好意思啊。”
    然后，他伸手拿起l 手机將手机。
    他心里想著，估计这通电话应该是连冬灵打来询问相亲对象的后续进展吧。
    不过，此刻的“预备相亲对象”陈家然就站在一旁，实在不適合接这通电话。
    所以李杭心里琢磨著，还是先把这通电话给掛掉比较好。
    等到把陈家然送走之后，再给连冬灵打回去。
    可就在他准备滑动掛断键的时候。
    陈家然却出人意料地开口说道，“李律，你接吧。我可以等一等的。”
    李杭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好，那就麻烦你等等。”
    紧接著，李杭往旁边走开了几步，与陈家然保持一定距离后，才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连冬灵的声音，“李律，你现在没在忙吧？”
    李杭说，“没有。有什么事吗？要是关於昨晚那件事情的话，我过一会儿再给你回拨过去......”
    连冬灵笑了出来，带著几分调侃意味地说，“怎么会呢！李律，你可別这么想，我哪有那么迫不及待啊？不至於为了让你帮忙找个对象，一天都打上好几通电话来催你。”
    李杭听后不禁也跟著笑了起来，略带歉意地说道：“看来是我又误解你的意思啦。那是什么事？”
    “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一会儿要出门办事，正好会路过你的律所，我想著给你带个很好吃的特產，我老家那边的。”连冬灵很热情地说。
    李杭想了想，正好可以见面跟连冬灵说说这件事。
    於是答应道，“好，那等你到了跟我说。”
    “好，那一会儿见啦！”连冬灵说完，掛断了电话。
    李杭转身走向在一旁等待著的陈家然。
    李杭抱歉地说，“久等了，不好意思，陈先生，今天耽误你的时间了。”
    但陈家然却站著没动，说，“没事。刚刚电话里的人，就是你说的那位编剧朋友吗？”
    李杭愣了一下。
    没想到陈家然那么敏锐，一下就猜到了。
    不过他刚刚和连冬灵的对话，好像也没透露什么信息啊。
    陈家然是怎么猜到的？
    不过，李杭转念一想。
    也许是刚刚陈家然看到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而连冬灵又是个名气不小的编剧。
    陈家然会联想到连冬灵就是他说的那个编剧朋友，也正常。
    “是的。”李杭承认道，隨后又说，“不过我还没有跟她提过你，我们只是聊一些其他的事，你可以放心。”
    “陈先生，总之，今天我说的事不急，等你哪天放下了现在心里那份感情，我们再谈也不迟。”李杭说。
    “我放下了。”陈家然说。
    李杭：“？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
    李杭：“……”

 第605章 就放下了？

    李杭愣了愣。
    就放下了？
    这就放下了？
    李杭估计自己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他看了看陈家然。
    发现陈家然那张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
    这时候隱约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
    就好像是刚刚得知自己中了什么巨额大奖一样。
    然而，很快，李杭就迅速回过神。
    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他瞬间反应过来了，眼前这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並不是他真的在刚刚那短短几分钟的通话时间里放下了暗恋的感情。
    而是因为连冬灵。
    李杭压了压嘴角，露出一个略带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李杭说，“陈先生，该不会，你刚刚所说的那位暗恋的人——就是连冬灵？”
    不过，面对李杭直球的问题，陈家然並没有开口回答。
    只是眼神略微游移了一下。
    但是他此刻沉默不语的姿態已经说明了一切。
    答案很显然了。
    李杭笑了笑，感慨道，“那可真是太巧了。要不是刚刚连冬灵刚好打电话来，说不定你就走了，那么这次机会就错过了。”
    李杭在心里暗暗感嘆，果然系统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差错的。
    想到这里，他甚至都开始为自己先前短暂的质疑感到愧疚了。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陈家然对连冬灵早就有了感情，只是一直压抑著。
    那么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无疑就变得顺利很多了。
    况且，本来说服陈家然去和连冬灵相亲就是这整件事里最棘手，难度係数最高的环节。
    眼下看来，这个难题也迎刃而解了。
    不过，李杭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刚才陈家然所说的那些话。
    即使知道了连冬灵就是陈家人暗恋的人。
    但李杭心里仍然有几个疑问没有解开。
    於是，他开口问道，“陈先生，我想问一个问题，刚刚你提到自己暗恋的对象已经有男友，可是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连冬灵目前並没有交往中的男朋友，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跟我提到相亲的事情。这中间是不是存在著什么误会？”
    是不是陈家然因为目睹了什么，或者听说了什么，导致他误以为连冬灵是有男友的？
    不过当李杭说出这个问题，再抬头看向陈家然时。
    他的脸上同样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不会是误会的，我亲眼看到的，况且，她自己也说过。”陈家然语气坚定地回答，“我猜，或许是他们俩已经分手了，只不过我並不知道罢了。”
    听到这，李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陈家然说的这种可能性確实是合理的。
    紧接著，李杭趁热打铁继续说，“那么，既然现在她已经重新回归单身状態，那么对你而言，也就不存在任何道德方面的障碍了吧？你可以跟隨自己的內心的感情了。”
    然而，陈家然除了一开始得知李杭要介绍的人就是连冬灵时出现短暂的惊喜。
    但仅仅持续了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现在他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状態，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心事重重。
    沉默片刻之后，陈家然才终於缓缓地摇了摇头。
    脸上充满了无可奈何的神情。
    他嘆了口气说，“即便我很愿意，她却不一定希望相亲的对象是我。”
    李杭听到陈家然的態度这么消极，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难道听到连冬灵恢復单身的消息，对於暗恋已久的陈家然来说，不就意味著机会吗？
    没有別人挡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了。
    就算陈家然没有表现得欣喜若狂，那至少也应该暗喜吧？
    可是他却很悲观。
    就好像知道自己和连冬灵一定没戏似的。
    但他甚至还没迈出尝试的第一步，就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李杭忍不住说道，“陈先生，你都还没付诸行动，还没向她表明你的心意，怎么这么篤定她不会接受你的感情呢？至少，要让她知道，不是吗？”
    然而，面对李杭的怀疑。
    陈家然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
    他说，“李律，这里面的情况其实有点复杂。”
    李杭眉头一皱，心里更加疑惑。
    这时候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之前陈家然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他去追求连冬灵，那“必然违背道德”。
    陈家然为什么会这么说？
    一个念头瞬间在李杭心头浮现。
    接著他试探性地问，“难道……是因为你和连冬灵的前男友之间有关係？——你们俩是好朋友？”
    陈家然闻言，身体明显地顿了一下。
    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表示否认。
    沉默片刻之后。
    陈家然似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才再次开口说，“关於这件事，我认为还是由连冬灵亲自告诉你更合適，比较，这是她感情上的私事。李律，你不妨先看看一下她对这件事的態度。说不定，她一听说你要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是我，就嚇得落荒而逃了。”
    陈家然苦笑了一下，说，“不过不管怎样，对於她做出的任何选择，我都尊重。如果她不愿意，那我也不会去打扰她。”
    听完陈家然这番话，李杭默默想了想，隨后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的確，这件事情牵扯到连冬灵过往那段情感经歷，所以让她亲自说出来更合適。
    李杭想了想之后说，“行，那这样也好，我找个合適的时机跟她好好谈一谈。”
    陈家然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对李杭说，“那我就先告辞了。李律，你不用送我了，律所我也来过很多次了。”
    李杭点点头，也没有坚持。
    陈家然这时候內心应该相当复杂。
    也许是希望能有属於自己的时间，冷静下来想想。
    陈家然转身朝著茶水室的门口走去。
    当他快要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顿了顿，然后重新转过身面对著李杭。
    他看著李杭说，“对了。李律，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请说。”李杭说。
    陈家然说，“在她答应和我见面之前，千万不要向她透露我对她的感情。拜託了。我不希望她有什么负担。”
    李杭当然没理由拒绝，於是点点头答应下来。
    “我明白。”李杭说。

 第606章 他跟你前男友重名了？

    陈家然前脚刚刚离开律所，李杭紧接著就接到了连冬灵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连冬灵的声音，“李律，我已经快到你们律所附近了，咱们约在哪里碰面呢？”
    李杭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錶，这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李杭略一思索后说，“你一会儿还有其他要紧的事要处理吗？如果没有特別紧急的安排的话，要不咱们就在律所楼下一起吃顿午饭怎么样？”
    对於这个提议，连冬灵毫不犹豫地欣然应允。
    “好啊，完全没问题。我不赶时间。我不赶稿的时候还是很閒的。”
    “那好，我们待会儿就在律所楼下那家川菜馆见吧。”李杭笑了笑说。
    五分钟之后，李杭先到了那家川菜馆。
    走进店里之后，他看了一圈，选中了一个相对比较安静的角落。
    他走到那个座位前坐了下来。
    他刚刚坐稳没一会儿，连冬灵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店门口。
    连冬灵站在门口迅速扫视了一下整个餐厅，很快她就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李杭。
    她朝著李杭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朝著李杭所在的位置走过来。
    等连冬灵走近一些时，她热情地开口打招呼，“李律，中午好啊！”
    “中午好。”李杭说。
    这时，李杭才注意到连冬灵的手中正拎著一个巨大的礼品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连冬灵已经把袋子递到了他面前。
    同时开口解释道，“李律，这个给你。不是什么特別昂贵的东西，但在沪市可是很难品尝到的。”
    李杭连忙伸手接过那个巨大的袋子，道了一声谢，“谢谢你，那今天这顿午餐就让我来请客好了。”
    连冬灵摆了摆手，“李律，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这都是小事。”
    连冬灵突然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感慨道，“我一踏进这家店，就闻到香味了，肚子立马就饿了，这味道简直太香了，这里简直是我这种爱吃辣星人的天堂啊！”
    说著，连冬灵又是深吸一口气，好像要把空气中瀰漫著的香味都吸走。
    李杭笑了笑调侃道，“好了別光闻了，点菜吧。这家店的招牌菜绝对够辣，保证能满足你的味蕾。”
    连冬灵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坐了下来，“那太好了，我可得好好尝尝。”
    一位服务员走到他们桌前，把两份菜单分別递给了李杭和连冬灵。
    “你来点吧，看你对川菜好像比较有研究。”李杭说。
    连冬灵也没客气，接过菜单，眼睛跟扫描仪似的，快速地在菜单上来回扫视。
    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开始报菜名，“辣子鸡、啤酒鸭、蒜泥白肉、水煮牛肉、麻婆豆腐、宫保鸡丁……哇，有这么多菜，真想全部尝个遍。只可惜咱们就只有两个人，就算敞开肚皮吃也肯定吃不完这么多菜。”
    李杭说，“別担心，要是实在吃不完，我们大不了把剩下的打包带回家。”
    不过儘管李杭这么说，连冬灵还是稍稍克制了一下自己的食慾。
    她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只点了五道最想吃的菜。
    趁著等待上菜的这段空閒时间。
    李杭抓住时机，准备提一提有关陈家然的事情。
    他清了清嗓子，刚开口说了一句，“对了，关於你昨晚跟我说的那件事……”
    然而，还没等李杭把话说完。
    连冬灵就赶紧打断了他的话，急切地解释，“李律，我可真的、真的没有催你的意思！我知道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你千万以为我今天来给你送特產是为了催你。”
    李杭不禁失笑，摇了摇头说，“我当然知道。但这件事情的確是有了点进展。难道你不想听听看？”
    连冬灵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半是意外、半是惊喜的表情。
    她点头说，“那当然想听了！不过，我真的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就有下文了！快告诉我吧，你打算把谁介绍给我认识呢？给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唄？”
    “你先別急，”李杭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不紧不慢地说，“嗯……这个人其实是我们律所的一个客户。之前因为一起侵权案件专门委託过我们帮忙处理。”
    “哦？”连冬灵显然很好奇，追问道，“那他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李杭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他想要先弄清楚连冬灵对陈家然这个人的態度究竟是什么样的。
    於是，他决定先进行一番小小的试探。
    他故意装作不知道连冬灵和陈家然早就认识的事。
    语气自然地说，“噢，他是一名调香师。这个职业还挺少见的吧？他还自己创立了一个小有名气的调香工作室。他叫陈家然，家是家庭的家，然是然后的然，陈家然。”
    在李杭说这话的时候。
    他一边说，目光一边仔细观察著连冬灵的脸上细微的表情。
    他看到一开始，当连冬灵听到“调香师”三个字的时候。
    她的神色就瞬间起了变化。
    皱著眉头，眼中好像有点疑惑的样子。
    然而，隨著李杭继续说出“陈家然”这个名字后。
    连冬灵似乎终於確认了自己心底的某种猜测。
    此时她脸上的神情，既不是那种显而易见的反感或厌恶。
    也不是直接的抗拒。
    反而好像突然被人戳中了某个不为人知的痛处。
    更令李杭觉得奇妙的是。
    此时连冬灵的神情，竟然和陈家然如出一辙。
    都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李杭试探著问道，“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职业？”
    连冬灵好像宕机了几秒。
    然后僵硬地摇了摇头，“不，不是，我对职业没什么偏见……”
    “那怎么看你的表情好像不太好？他跟你前男友重名了？”李杭说。
    连冬灵听到李杭提到前男友，好像突然嚇了一跳，然后说，“不是……其实，我认识他。我想叫这个名字的调香师，还开了一间工作室的，应该也就只有我认识的那个人了吧。”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李杭问。
    连冬灵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实是……因为我前男友认识的。”

 第607章 差点就成大伯哥了

    李杭一脸疑惑地问，“因为你前男友认识的？”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
    因为他还清楚地记得，他之前当面问陈家然，是不是和连冬灵的前男友是朋友。
    那时候陈家然明明摇头否认了。
    可连冬灵却说，她和陈家然是因为她的前男友才认识的。
    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係？
    或许陈家然否认的原因。
    只是因为他认为他和连冬灵前男友的关係还算不上朋友？
    可能只是普通的同事而已？
    或是多年没见的老同学？
    还是那种彼此看不顺眼、相互不对付的关係？
    ……再或者。
    难道是……比朋友更近的关係？
    就在李杭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个有可能的答案时。
    连冬灵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李律，我的前男友，叫做陈家榕。我这么说，你应该就能明白其中的关联了吧？”
    李杭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低声念出了这两个名字。
    “陈家榕……陈家然……”
    这两个查重率超过66%的名字，答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甚至都不需要连冬灵再过多解释些什么。
    李杭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明白了为什么当陈家然听说李杭想介绍他认识的人是连冬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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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表现出的那种既惊喜却又纠结的神情。
    也明白了为什么连冬灵在得知对方是陈家之后。
    同样露出了复杂神色。
    这些疑惑的问题，此时在李杭心里都有了合理的答案。
    原来，她的前男友竟然和陈家然有血缘关係啊？！
    李杭沉吟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他平復著內心的震惊，开口问，“他们两个人，竟然是亲兄弟吗？”
    连冬灵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点了点头说，“是的。陈家榕是陈家然的亲弟弟。不得不说，李律，这实在是......太巧合了吧。谁能想到，你有心想要介绍给我的那个人，恰恰就是我前男友的哥哥。”
    李杭若有所思地说，“那么，你对他熟悉吗？”
    连冬灵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果断地回答道，“一点都不熟。”
    不过，从连冬灵的语气和表情中。
    李杭能確定她並不是为了隱瞒什么而说假话。
    他看得出来，连冬灵说的是实话。
    对於陈家然这个人，连冬灵確实不太了解。
    虽然她前男友和陈家然是亲兄弟。
    但她和陈家然之间的关係应该还比较生疏。
    连冬灵则是继续对李杭解释道吗，“我在和陈家榕交往的时候，偶尔会碰到他哥——也就是陈家然。”
    说到这里，连冬灵稍微停顿了一下。
    似乎在回忆过去的情景，“但每次见面，基本上都是因为陈家然需要拿什么东西陈家榕，又或是陈家榕要把什么东西拿给陈家然。通常拿完东西，閒聊几句后，陈家然就离开了。我跟他几乎没什么交流。”
    顿了顿，她又补充说道，“哦，对了！是有那么一次我们一起吃了顿饭。不过那唯一的一次，也是一大群人的聚会，並不是只有我们几个人。所以，虽然我和陈家榕交往。但我和陈家然几乎没有交流，如果非要说的话，也就是礼貌性的问候而已。我说得最多的，大概就是我见到他的时候会说句『哥你好』，然后分別时说句『哥再见』。除此之外，就没说什么了。”
    本来李杭听到连冬灵说她和陈家然没什么交流的时候。
    还在想，是不是一见面就是客套的寒暄，比如最近怎么样，这类的。
    结果……现在看来，他想的还是过於乐观了些。
    李杭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想：没想到陈家然是这么闷骚的一个人啊。
    表面上看他没有任何异样，暗地里却对连冬灵抱有倾慕的感情。
    居然还能隱藏得这么深。
    连被暗恋对象——连冬灵本人都没察觉到什么破绽。
    不过，李杭转念一想，这倒也不难理解。
    毕竟，那时候连冬灵的恋人可是陈家然的亲弟弟啊。
    正因为这样，陈家然才会在並不知道连冬灵已经和陈家榕分手的时候。
    说出自己正在努力试著放下这段感情这样的话吧。
    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以及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连冬灵。
    即便情感不能像水龙头那样自如地控制开关。
    但至少他还是理智地保持著应该有的距离，並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事情。
    也许他本来是打算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
    直到真的放下了为止。
    所以在陈家然的视角里，他在默默地暗恋著连冬灵。
    而在连冬灵的视角里，他们俩则是“一点也不熟”。
    连冬灵接著说道，“对陈家然这个人，他给我的最大的感觉就是，好像不怎么爱说话，。而且不管是对谁，都表现得很冷淡。”
    这时的连冬灵看上去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
    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她继续说，“不过，李律，这件事的问题的確出於我，怪只怪我没有向你提过关於我前任的情况。不然的话，也就不至於搞出这个让人尷尬的乌龙了！”
    听了连冬灵的话。
    李杭不禁感到有点惊讶。
    他才刚开了个头而已。
    没想到，连冬灵竟然已经迅速地下了定位，直接把这件事定性为一场“乌龙”了。
    看来，由於前男友这层关係的存在……
    儘管已经和陈家榕分手了，但连冬灵也从来没有把陈家然当作一个有可能的对象。
    即便李杭提出这样的想法，她的第一反应仍是觉得这是一个需要纠正的错误。
    李杭想了想，直接地反问，“是他的话，你就不愿意吗？”
    听到这话，连冬灵的神情瞬间变得惶恐起来。
    好像遭到了什么惊嚇。
    李杭看著连冬灵惊恐的表情，忍不住笑道，“你这反应未免过於激烈了些吧，我不过就是隨口问问。”
    连冬灵急忙摆著手解释道，“李律，你是不知道，差一点我就得称呼陈家然为大伯哥了。所以我俩？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第608章 对人类不感兴趣

    她好像是怕说服力不够强，又补充说道，“而且刚才我也说了，他那个人，好像无论对待任何事、任何人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看上去好像对女人毫无兴趣。”
    李杭正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连冬灵也赶紧纠正道，“——哎，不对，这样说好像不太恰当哈哈哈。准確来讲，应该是他好像对人类都没什么兴趣。”
    李杭心里腹誹：要不是陈家然自己亲口承认的暗恋你，我就信了你的鬼话了。
    不过他嘴上说，“你別试图躲避我的问题。我问的是，难道你真的不愿意吗？你不愿意跑掉你们过往的关係，然后和他尝试著建立起另外一种新的关係吗？”
    连冬灵瞬间感到自己好像是被人逼到了死胡同里。
    不回答问题就不让走的那种。
    她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能当面给李杭一个確切的答案来回应这个问题。
    那么李杭肯定不会轻易被糊弄过去的。
    也不可能让话题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转移。
    连冬灵无奈之下只能硬著头皮开口说，“李律，其实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它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我就算是写剧本我都不敢这么大胆地去构思这样的情节……”
    说完之后，她端起面前的水杯猛灌了一口水。
    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后继续补充道，“李律你可能不太了解，当初我和陈家榕分手的时候，心情有多狼狈。我是打心底里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跟任何一个姓陈的人產生瓜葛了。更何况这个人居然还是陈家榕的亲哥哥！”
    听完连冬灵这番话。
    李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嗯，確实是。如果换成是我的话，遇到这种情况大概也会觉得有点尷尬吧。”
    看到李杭似乎站在了自己这边。
    连冬灵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忙不迭地连连点头说，“对吧对吧！可不就是很尷尬嘛！”
    “但是尷尬这东西，只要稍微缓解一下，不就好了吗？”李杭一脸轻鬆地说道。
    连冬灵提出了抗议，“李律，你这是站著说话不腰疼啊，尷尬的不是你，你当然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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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看著她，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那么，如果陈家然真的对你有其他的感情呢？难道你会直接拒绝吗？”
    这句话仿佛一道天降大雷，击中了连冬灵，让她瞬间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回过神来，拼命地摇著头，语气坚决地说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对我有意思呢？绝对不可能的。”
    连冬灵甚至还连著说了几遍不可能。
    就像是想要用重复的话来加强这个不可能性似的。
    看到连冬灵这个反应。
    李杭可算是终於懂了，在系统给出两人的匹配结果里，最后那段话里蕴含的深意此刻变得清晰起来。
    对於这两个人来说，如果他们真的突破原先的关係界限。
    迈出第一步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难的。
    然而一旦这至关重要的第一步迈不出去。
    他们俩就只能一直维持现有的关係，很难再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了。
    连冬灵仍然滔滔不绝地说著，“李律，我说真的，我完全没法把陈家然当作能够进一步发展感情的对象，你可以理解我的吧？先不说其他，单单就说他和陈家榕之间的关係摆在那里。想想看，如果我和陈家榕分手之后，就转身跟他哥哥去相亲，这叫什么事啊？”
    连冬灵说完，自己又连连摇起头来，自言自语地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李杭突然觉得难度上来了。
    要让连冬灵试著和陈家然重新认识，似乎有点棘手了。
    不过，李杭还是想再试一试。
    至少，先搞清楚一些细节。
    毕竟，系统给出的匹配结果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
    至少他方向是对的。
    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李杭决定转换一下话题。
    他问连冬灵，“我能不能问问，你当初是怎么认识陈家榕的呢？后来又是因为什么才会分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讲讲吗？”
    之所以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李杭其实主要是想弄清楚，连冬灵和陈家榕究竟是心平气和、好聚好散。
    还是彻底决裂、形如陌路。
    或是处於某种中间状態。
    毕竟，有时候前任所带来的阴影往往会超出想像。
    然而，让李杭感到有些意外的是。
    面对这个问题，连冬灵並没有露出他原本设想中的那种苦大仇深或者不堪回首的表情。
    对於这个话题，她表现得相当淡定从容。
    好像一切都已经是过眼云烟。
    她笑了笑说，“当然可以啊，你要是不嫌无聊，我就跟你说说。实际上，真没什么特別的。一开始，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那时候的我还只是个刚刚踏入编剧行业、名不见经传的小菜鸟。而他正在读研究生。”
    她短暂停顿了一下。
    似乎陷入了那段回忆中。
    紧接著她又继续说，“当时我想去参加一个家装节，可是，我没弄到入场门票。后来我听说只要能拿到门票的人，都允许带一名朋友一起入场。”
    “所以，我就在网上发布了一个求助的帖子，问有没有人是独自一个人去那个家装节的，能不能好心顺带捎上我一块儿进去。”
    李杭按捺不住好奇插话问道，“那么后来是不是陈家榕给你回復了？”
    连冬灵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他在帖子下面给我回復了，他告诉我他有一张门票，本来也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可以顺便带我一起进去。”
    李杭忍不住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俩在家装节上一定聊得很愉快吧？毕竟你们都对这个展览感兴趣，在这方面，你们应该会有不少共同的语言？”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
    连冬灵却摇了摇头，说，“其实並没有。因为当天我们见上面以后，也没说话，他就仅仅是带著我顺利进了会场，之后我们就各自分开了。”

 第609章 反正他和网友之间不会这样

    “从见面到分开整个过程甚至都没超过一分钟。”
    看到李杭的表情，连冬灵解释道，“毕竟是第一次见的陌生人嘛，要一起逛家装节的时候还得费心去找各种话题来打破沉默，我俩都更倾向於自己閒逛。
    “那后来呢，又发生什么事了？”李杭好奇地追问。
    连冬灵说，“其实那天我原本打算带上一份小礼物送给他，作为对他热心帮忙带我进入家装节的谢礼。不过我不小心把带来的礼物忘在了地铁座位上。”
    “所以我觉得特別不好意思，就在家装节结束之后，在网上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说我想要送给他一件小小的礼物表达谢意，我还跟他说，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提供一个既能收到礼物又能不泄露个人隱私的收货地址。”
    连冬灵接著说，“不过他拒绝了。他说如果我想谢谢他的话，可以把今天在家装节拍到的有趣的东西和他分享一下。”
    李杭说，“他自己不是也去了吗，为什么还要你分享。该不会是故意在找话聊吧？”
    连冬灵一脸茫然地摇著头，说，“我不知道，或许他临时有什么要紧事需要处理，所以才提前离开了，所以没能看完里面所有的展品吧。”
    “不过，我当时也没想到问这个问题，毕竟人家帮了我的忙，我得好好感谢人家才对，如果这么问的话，总觉得有些不礼貌吧？。”
    李杭点点头，接著追问，“那接下来呢？”
    连冬灵回忆著继续讲述，“然后，我就把自己拍的那些有意思的照片发给了他，想著这也算是一种小小的回报嘛。后来，就是从这些照片开始，我们之间一下子就打开了话题，聊著聊著我惊讶地发现，原来我们俩的审美意外地相似。对於一些设计比较奇奇怪怪的物品，我们竟然都会產生同样奇怪的联想。”
    她顿了顿，接著说，“就这样，之后我们就顺其自然地成为了联繫比较密切的网友。甚至我们谁都没有主动提出要加对方的微信。一开始我们是顺手在社交平台上相互转发一些觉得有意思的东西，偶尔也会隨便聊几句，到后来，我们开始互相分享日常生活，或者发发牢骚。”
    “直到有一天，我因为急性肠炎不得不住进了医院。因为那段时间精神和身体状况都不太好，我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上网。”
    “等病好一些的时候，我重新打开那个社交平台时，满屏都是他发来的消息，一条接一条。”
    “刚开始那两天，他在留言里问我是不是这几天很忙，所以才没空回復他的消息。后面大概是看我一直没回復，到后来他一个人在对话框自言自语，问我是不是把他给拉黑了。”
    李杭说，“听上去，那个时候你们之间的关係好像已经有別於一般的网友了。”
    李杭用一副肯定的口吻说。
    毕竟，他是绝对不会因为一个网友几天没上网，就发消息轰炸对方的。
    像陈家榕这样的举动，显然不是普通网友会做出来的。
    连冬灵也承认了，她点了点头说，“確实是这样，那时我就隱约察觉到，我们之间的关係已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但我其实还不確定，我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直到后来，我终於能够確定自己是喜欢上他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帐號竟然毫无徵兆地被註销掉了。就这样，我们彼此间仅有的联繫瞬间断开了。”
    李杭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追问道，“註销帐號？为什么？”
    连冬灵摇了摇头，苦笑著回答道，“当时的我也慌了，完全是一头雾水，搞不清为什么，我甚至还怀疑是不是自己不经意间说错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才让他一声不吭就註销了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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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都这样了，还有后续？”李杭说。
    实在想不到这之后还有什么发展？
    连冬灵点了点头，“没过多久，我就在一个作家的签售会上又见到陈家榕了。当时他没认出我，但我鼓起勇气去问他为什么突然註销帐號了。”
    听到这，李杭不禁感慨道，“你可真有勇气，换作一般人在那种情况下，恐怕都会觉得对方是有意不再和自己联繫了，才会註销帐號吧。”
    连冬灵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说，“的確如此。其实我也觉得大概率是这种原因，不然实在无法解释他为什么突然註销帐號。”
    “可是，如果不去问清楚，如果不从他嘴里听到真正的原因，我的心里始终像压著一块石头，难以释怀。既然如此，倒不如当面问明白，也好让自己不要再纠结这件事。”
    李杭问，“那当时他是什么样的反应，又是怎么说的？”
    连冬灵说，“他有点惊讶，似乎没想到我会当面问他这个问题。他解释说，是因为他大学所在的一个社团急需要一个用於宣传的社交帐號。而其他社团成员的帐號平时都会发一些个人日常动態之类的內容，只有他的那个帐號几乎没怎么使用。他就乾脆註销了，重新註册一个新的帐號，专门用来当社团的宣传帐號。。”
    李杭满脸不解地说，“可是，他註销帐號之前为什么不能跟你说一声呢？”
    连冬灵说，“是啊，我问他了，我说註销前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交换一个新的联繫方式呢？——他说当时有点著急，就忘记了。”
    李杭仍然不太理解，“就算再急，註销前隨手发个手机號给你，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吧？”
    连冬灵只是笑了笑，说，“好像也是。不过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细节了，能再一次偶遇他，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上天特意安排的缘分。我提出要加他微信，再之后我就主动跟他表白了。”
    李杭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什么？你就这样直接跟他表白了？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第610章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然而，连冬灵十分坦然地说，“我只是遵从自己內心真实感受，我確实喜欢他。就在我们失去联繫的那段日子里，我才真正看清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原来我真的喜欢上他了。”
    李杭说，“这么说，你们是从网友变成恋人。”
    “差不多吧。但是在一起之后，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我太衝动了，总之，在一起的日子里，並没有感觉到多快乐多幸福。”
    连冬灵轻轻嘆了口气，继续说道，“前段时间，由於工作方面的原因，我需要去国外待上整整两个月。他就借这个机会向我提出了分手。”
    “只能说，一开始的心动不是假的，后来喜欢变淡了也不是假的。所以，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答应了分手。”
    “就这样？”李杭有点怀疑地问。
    连冬灵笑了笑回答道，“真的就是这样。整个过程都很平静，没有面红耳赤的爭执，也没有谁要死要活的纠缠。”
    李杭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好吧。可能做网友的时候和真正成为情侣之后，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连冬灵听了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隨后又摇了摇头，苦笑著说道，“其实关於这段感情结束的真正原因，我自己现在也说不太清楚了。”
    李杭又重新提起陈家然，“那既然你和陈家榕分开得这么平和，无人伤亡……那陈家然为什么就……”
    连冬灵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头。
    连冬灵语气带著歉意，说，“李律，你就当我是不知好歹拒绝你的好意吧。我知道你为了我的请求，你肯定也费了不少心思，確实，陈家然是个优秀的人。但是，怪我，我无法迈出我心里这道坎。我觉得陈家然肯定也是一样的。这太奇怪了。”
    李杭沉默了许久。
    最后也只能无奈地说，“那好吧，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不会再提起了。既然你不情愿，我也不会勉强你。”
    李杭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感情这回事，有时候真的很难说清。
    有些人明明很登对，却因为一些外在的因素，被拒之门外。
    而有些人明明不合適，却因为一时的衝动，纠缠不清。
    或许，有些缘分就是这样。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哪怕再怎么努力，也很难再抓住。
    好在这个时候，服务员恰到好处地把几道菜端上桌了。
    几道色香味俱佳的菜在餐桌上整齐地排开。
    不断升起的热气让人食慾大增。
    连冬灵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说，“咱们別再纠结刚才那个话题啦，赶紧开动吧！”
    说著，她还用手假装擦拭了一下嘴角，一脸馋相地感嘆道，“哇，光看这卖相我都快忍不住流口水了。”
    李杭也点点头说，“事已至此，那就先吃饭吧！这菜得趁热吃，那种又辣又烫的感觉才好吃。”
    连冬灵迅速抄起手中的筷子，精准地夹起了一块水煮牛肉。
    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嘴里。
    连冬灵的脸瞬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是被辣到了。
    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还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李杭不禁打趣道，“怎么样啊？是不是很辣？感觉辣味快要衝破天灵盖了？”
    连冬灵的嘴巴里还满满当当地塞著东西。
    听到李杭的话，她只能含混不清地嘴硬道，“嗯……辣嘛確实是有一点辣，但是真的好过癮啊，好好吃！”
    她又夹了一块麻辣香锅里的土豆，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这土豆可太棒了，又软又入味。”
    李杭见状也拿起筷子。
    餐桌上瀰漫的香气让人暂时忘记了刚刚的话题。
    两人一边吃，一边閒聊著。
    他们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与陈家然或者陈家榕相关的话题。
    很快，几道菜就被一扫而空。
    饱餐一顿后的连冬灵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满足地长嘆了一口气，“这顿饭真是太好吃了！我已经好久没有辣得这么过癮了。”
    ……
    吃完饭后，李杭和连冬灵道了別，各自离开了。
    李杭走在路上时，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连冬灵所说的，她和陈家榕从相识到相爱的经歷。
    其实，以李杭作为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待这段感情。
    连冬灵在重新遇见陈家榕之后所做出的告白举动，確实显得有些衝动。
    毕竟，她和陈家榕仅仅只是通过网络交流了一段时间而已，彼此之间的了解还相当有限。
    虽然连冬灵並没有跟李杭详细地说他们之间具体的聊天內容。
    但李杭觉得，即便她真的隔著网线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心动的感觉。
    这种情感终究也仅仅局限於虚擬的网络世界之中。
    毕竟两人没有在现实生活中有过真正的相处经歷。
    虽然他能猜到，连冬灵和陈家榕再次偶遇的时候，或许內心深处涌起了一种类似於“失而復得”的感受。
    或许，爱情有时候就让人在一瞬间失去理智吧。
    所以她就毫不犹豫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不得不说，这样的行为方式倒是很符合连冬灵的行事作风。
    想做什么就会勇敢地付诸行动。
    也许这种直爽果断並不是什么坏事。
    有时候过分地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反倒有可能错过机会。
    虽说最终连冬灵和陈家榕还是分手了。
    但实际上李杭可以感受到，哪怕在提及这段过往时，她的言辞间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埋怨或者后悔。
    然而，李杭不禁回想起连冬灵和陈家然那高达 99 分的幸福指数。
    这么高的分数，难道真的仅仅因为陈家榕。
    他们之间的关係就只能停滯在原地、没有发展的可能了吗？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但与此同时，他又隱隱觉得，有几个细节让他有点在意。
    李杭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
    翻到了他早上存下的陈家然的手机號。
    这是他在见到陈家然之前存的。
    没想到后来在律所见到了陈家然，也就没派上用场。
    手机铃声响了一阵才被接起。

 第611章 过往

    对方问，“请问是哪位？”
    李杭说，“你好，陈先生，我是李杭。”
    陈家然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恍然说道，“啊，原来是李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杭稍稍迟疑了一下。
    然后用一种比较委婉的语气回答道，“我刚才和连冬灵见了一面了。”
    陈家然听到这话后，足足有好几秒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
    他深吸一口气，如梦初醒地说道，“这样啊……”
    他又说，“我猜，她一定拒绝了你的提议吧？”
    儘管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儘可能地平静。
    就好像无论冬灵做出怎样的决定，他都能够坦然接受一样。
    可惜，偽装得不是太好。
    李杭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声音中的那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李杭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回答道，“是的，她拒绝了。”
    陈家然先是微微一怔，隨后勉强挤出一个佯装轻鬆的声音，“没事。其实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李杭接著说道，“对了，她还跟我说了一些有关陈家榕的事情。”
    “是吗。那李律你现在应该能明白了吧。”陈家然说。
    李杭“嗯”了一声。
    陈家然的心情显然不太好，也没有继续和李杭聊下去的力气，就说，“那李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忙——”
    李杭打断了他，“请等一下。陈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好吧，你问吧。”陈家然说。
    李杭顿了顿，把內心的疑问说出了口，“我想问，是你先喜欢上连冬灵，还是你弟弟先喜欢上连冬灵的？”
    陈家然明显愣住了。
    足足有几秒钟都没有出声。
    就在李杭以为他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
    陈家然开口了，“李律，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个？”
    “只是好奇，如果你不愿意回答的话也没关係。”李杭说。
    “……是我。”陈家然说。
    李杭紧接著说道，“那我能再继续问你几个问题吗？你就当我这人好奇心重——关於连冬灵和陈家榕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事，你了解具体的经过吗，陈家曾经跟你提起过吗？”
    陈家然语气略显苦涩地说，“嗯，提过，记得那天，他突然间地跑来告诉我，说是他带去参加家装展的那位女生竟然对他表白了。”
    陈家然稍微停顿了一下，才接著补充道，“而且他当时还说，连冬灵向他表明心意时，他自己都大吃了一惊。”
    李杭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追问，“他很吃惊？为什么？”
    陈家然苦笑一声说，“按他所说，他和连冬灵总共也就见过两次面罢了，没想到连冬灵就这么快向他告白示爱了。实不相瞒，就连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意外......”
    李杭忙不迭地追问道，“这又是为什么？难道，你认识连冬灵的时间，比陈家榕还要更早一些？”
    陈家然稍稍迟疑了一下，隨后才坦然地回应道：“......没错。”
    李杭这下更好奇了，“你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明明连冬灵说，她是通过陈家榕才认识了他哥哥，陈家然。
    可现在陈家然却说，他认识连冬灵的时间，早於陈家榕。
    陈家然却好像不想多说，“事到如今再提这件事，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吧。况且就算说了出来，恐怕也只会给连冬灵徒增烦恼罢了。”
    说完这番话，陈家然轻轻嘆了口气。
    李杭不由自主地再次回忆起吃饭时连冬灵所说的那些话。
    她先是因为一张票的缘故，在家装节上见了陈家榕一面。
    之后就在网上和陈家榕保持著联繫。
    在聊天的过程中，她对陈家榕產生了爱意。
    在失去网络这个联繫方式之后，她又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了陈家榕。
    所以她就抓住机会勇敢追爱。
    而最后发现，现实和她想像中有差距，所以两人分手了。
    李杭脑海里突然產生了一种离谱却又合理的猜测。
    有没有可能，他们分手的原因並不是现实和想像的差距。
    而是……这一开始就是一个阴差阳错的误会呢？
    李杭突然说，“你和连冬灵认识，是在网上吗？——和连冬灵在网上聊了很久的人，是谁？”
    这次陈家然是彻底愣住了。
    很明显，李杭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毫无防备。
    他一时间没做好回答的准备。
    但即使他不出声，李杭也明白了。
    因为陈家然的反应已经说明了答案。
    如果不是他，那他只会反问“什么意思？”。
    而他现在这种不知道作何回答的反应。
    恰恰证明李杭猜对了。
    李杭再次追问道，“所以，和她在网上一直保持聊天的那个人其实是你，根本不是你弟弟，对不对？”
    陈家然还是沉默。
    李杭紧接著又说道，“那我想问问，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从来都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过连冬灵呢？难道你不知道直到现在，她仍然坚定地认为，之前那个陪她在网上谈天说地的人是陈家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一秒对於陈家然来说似乎都变得无比漫长。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陈家然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我並不是故意要瞒著她的。”
    陈家然稍稍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
    然后才终於开始说起他与连冬灵之间的故事。
    “当时那个帐號確实是用陈家榕的手机號註册的。只是我在用。”
    “在连冬灵那条帖子下面回復的人，也是我。不过当时我並不认识他，我只是恰好有票，顺手帮个忙。”
    “原本是我要去的。但那天我临时有事去不了了，我就把票给了家榕，让他顺便带个人进去。”
    “后来她又在网上给我发消息说要感谢我。一来二去的我们就聊了很多。所以，虽然我没见过她，但我却对她產生了好感。”
    “再后来家榕突然把帐號註销了，当我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而我什么消息也没留下。”

 第612章 嘴比铁锹硬

    陈家然顿了顿，继续说，“我也不是想过去通过网名去找她，但是她似乎改了名字，我怎么也找不到了。”
    “不过，就在我以为再也找不到她的时候。没想到之后我竟然会从家榕口中听到她。”
    “当他提起『那个家装节的女生』的时候，我都有点不敢相信，我还以为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可是没想到——家榕告诉我，他已经和她在一起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说与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不会改变任何事情，只会让把我的烦恼转移到他们两个人身上。”
    “我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好好恋爱，至於我，就只作为她『男友的哥哥』存在就好了。別的……我没想过，也不敢想。”
    陈家然不紧不慢地，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而在这个过程中，李杭始终保持安静，听著陈家然的讲述。
    没有插任何一句话打断他。
    当陈家然终於把整个故事讲完后。
    儘管李杭一直没开口，但此刻內心仍然感觉有一点震惊。
    他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有时候命运还真是爱捉弄人。
    谁能想到，连冬灵真正喜欢上的那个人，其实是一直在网上和她聊天的陈家然。
    可偏偏她却误打误撞地以为自始至终都是陈家榕。
    更巧合的是，就连她在和陈家榕实际相处的过程当中，也丝毫没有察觉出眼前的人和网上的人並不是同一个人。
    而陈家然本人也是——对於这件事，他愣是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李杭在一阵唏嘘过后，又感到有些无可奈何。
    他对陈家然说，“那你知道，连冬灵为什么会突然向陈家榕表白呢？在他们总共才见过两面的情况下表白了？”
    陈家然迷茫地说，“我不知道。不过，这真的重要吗？或许是对他一见钟情吧？而且，他在学校里也是挺受欢迎的，追求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李杭打断了他的话，“这当然重要了。假如她真正喜欢的那个人，其实是一直和她在网上聊天的那个人呢？”
    听到这话，陈家然瞬间噎住了。
    他不敢相信地说，“李律，你……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难道你的意思是......”
    李杭肯定地回答道，“没错。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和陈家榕和平分手的原因。因为自始至终，这都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罢了。”
    一时间，陈家然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我……”陈家然好像一下子失去了语言能力，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惊喜，还是后悔，或者是別的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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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杭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
    反正这恋爱又不是他要谈，跟陈家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接下来的事他总该自己去努力了吧？
    “总之，这些都是连冬灵刚刚跟我说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就自己去问她、跟她说清楚吧。”李杭说。
    “我……好的，我没有不相信，我只是，不太敢相信……谢谢李律，我现在就去找她！”
    陈家然急匆匆的说完，又急匆匆地掛了电话。
    李杭听著手机里传来的断线的嘟嘟声，无奈地笑了笑。
    连冬灵对他的评价还是不太准——什么冷淡啊，对任何事任何人都不感兴趣啊。
    看来还是分人。
    不过，如果说连冬灵和陈家然之间的第一步是最难迈出的一步。
    那李杭目前为止所做的，就是把陈家然推著往前一步了。
    接下来的事就轮不到他操心了。
    ……
    果然，没过多久，李杭就再次接到了连冬灵的电话。
    不过李杭没等她开口，就先说，“给我打电话，应该是要告诉我好消息吧？”
    连冬灵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被你猜中了，我和陈家然在一起了。”
    李杭故意打趣道，“是谁那天吃饭的时候跟我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连冬灵承认道，“是我是我，我为我那时候的莽撞自罚三杯。”
    李杭又调侃道，“不过，你们在一起的速度倒是比我想像的快啊。”
    说到这里，连冬灵就来劲了，“你是不知道啊，之前我每次见他的时候，他都对我爱搭不理，哪天能跟我说超过十个字的话我都以为是那天他心情好。”
    “结果我现在才知道……”连冬灵尷尬地咳嗽了一声，“他那是故意不搭理我，因为陈家榕的缘故，所以跟我保持距离。”
    “就这么一个话都不超过三句的人，我当然没办法把他跟当时网上聊天的那个人联繫起来。”
    连冬灵说著说著，突然嘆了口气，“我这几天经常想，要是那时候……”
    李杭打断了她的假设，说，“你想说什么，要是那时候他没有把门票给陈家榕？要是那时候他的帐號没有意外註销？要是那时候你没有偶遇到陈家榕？”
    “嗯……”连冬灵显得有点犹豫。
    似乎不確定自己產生这种想法是不是太没意义了。
    李杭说，“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要是那时候，他根本没有回覆你那个帖子呢？所以，別想那些了，把过往都当作你们的必经之路就好了。”
    连冬灵听完李杭的话，突然笑了，“李律，你说得对。想这些是没有用的。而且也多亏了你，我们才没有继续错过。否则，可能我们都不会再有联繫了。”
    李杭忍不住多八卦了一句，“那陈家榕知道了吗？”
    连冬灵说，“还没有，慢慢来吧。我和陈家然才刚刚在一起，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呢？”
    虽然李杭知道，连冬灵和陈家榕的幸福指数有99分。
    不过，他也没打算反驳连冬灵的话。
    “那就祝你们幸福了。”李杭说。
    连冬灵说，“我们还想这周末请你吃饭，当面听你的祝福呢！”
    李杭开玩笑地说，“好啊，让我看看当初嘴比铁锹硬的两个人是怎么吃饭的。”
    连冬灵笑了笑说，“那就周末见。”
    “好。”李杭答应了下来，就掛断了电话。

 第613章 得罪人的事没少干

    掛断电话后，李杭靠在椅背上。
    连冬灵和陈家然的事情终於有了顺利的进展。
    这让他也感到很欣慰。
    毕竟，他也算是他们爱情故事的一个幕后小推手。
    等到了周六那天，连冬灵给李杭发来了一个餐厅地址。
    李杭打开导航看了一眼，发现这地方离他家並不远。
    也就三、四公里的距离。
    李杭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去赴约了。
    等他走进餐厅时，连冬灵和陈家然已经坐在座位上等著了。
    两人看到李杭进来，都站起身，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李律，你来得这么准时啊？”连冬灵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故意迟到，让我们俩著急一会儿。”
    李杭笑了笑，坐在他们对面，“怎么可能，今天我来可是为了当面恭喜你们，怎么可能迟到呢？”
    不过，连冬灵的画风，跟一旁静茹陈家榕
    陈家然也跟著附和，“是啊，我们得好好感谢一下李律。”
    连冬灵和陈家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甜蜜，“谢谢李律，也多亏了你，我们才能走到一起。”
    李杭看向他们握著的手，说,“不用谢我，祝你们幸福，希望你们以后的日子都能像今天一样幸福……不对，一天比一天幸福。”
    陈家然微微一笑，“李律，你这话听起来好像在暗示什么。”
    李杭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来，“哪有，我只是感慨而已。”
    三人各自点了菜，等菜上齐之后，他们一边吃饭，一边隨意地閒聊著。
    中途李杭隨口问起《灾厄的诞生》剧组的事。
    “上次那件事过后，剧组找到新的演员顶替徐彦来出演男二號了吗？”李杭说。
    一听李杭提起这个，连冬灵本来要去夹肉的筷子都收回来了。
    她激动地说，“我差点忘了！找到了，就在前两天。是一个新人演员。”
    “其实剧组方面更想让已经有代表作的成熟演员来出演，只不过徐彦那件事闹得比较大，稍微有点名气的演员都不愿意接这个本子，不想惹上麻烦。”连冬灵感慨道。
    最后，她又补充了一句，“至於最后这个新人演员，是因为什么选上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陈家然问了一句，“那剧组有要求你为了新的演员修改剧本吗？”
    连冬灵笑了笑说，“那倒没有。而且我见过那个新人演员一面，我反倒觉得，他的形象更好，也比徐彦更加贴合那个角色。反正作为编剧本人，我挺满意的。就是不知道演技怎么样了。”
    陈家然撇了撇嘴，淡淡地说，“噢，是吗。形象不错？”
    连冬灵迟钝地点了点头，“是啊。確实不错。”
    过了几秒钟，连冬灵才回过味来，感觉出了陈家然语气的不对劲。
    她有点好笑，又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说，“不会吧不会吧？你这是在吃醋吗？”
    “没有啊。”陈家然一脸平静地咬著牙说。
    李杭说，“这么说，这部剧应该很快就能重新开拍了吧。”
    连冬灵说，“其实这段时间剧组也没閒著，除了男二以外的戏份，男女主还有一些其他配角的戏份也在照常拍摄。只要这个新人演员不要再出……”
    陈家然赶紧打断她，“你快打住。按我的经验，这种话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对对对，那我不说了。”连冬灵配合地给嘴巴拉上了拉链，“一切都顺顺利利。”
    “对了！”连冬灵像是突然间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眼睛一亮。
    她抬头看向李杭，用一副不好意思的语气说，“李律，其实，我还有件事情想要拜託你一下。”
    李杭开玩笑地说，“什么事啊？不会是想让我给新人演员做背调，免得他成为第二个徐彦吧？那种会得罪演员的事，我可是怕了，上次因为那徐彦那件事，被徐彦的粉丝们追著骂了足足大半个月，到现在，我都感觉后背上好像还留著个黑锅印。”
    连冬灵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摆手解释道，“哎呀，不是不是！这次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而是我私人的一点儿小事。”
    李杭夸张地鬆了一口气，点头说道，“那就好。”
    不过没等他把话说完。
    连冬灵就毫不客气地戳穿了他，“不过，李律，据我所知，你以前可没少干得罪这个演员、那个爱豆的事吧？！怎么不见你哪次真就怕了，不敢干了呀？”
    面对连冬灵的这番调侃，李杭谦虚地一笑，说，“是干过几回，不过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多吧？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先说你到底要拜託我什么事吧？”
    连冬灵便不再卖关子，清了清嗓子后郑重地说道，“是这样的，下个周末我要去参加一个非常好的朋友的婚礼。我这个好朋友她可是你的忠实粉丝，只要你一开直播，她肯定会马上点开直播间，然后立马就不理我了，连消息都不回。”
    连冬灵稍稍停顿了一下，接著说，“所以呢，作为她的好朋友，我就替她求一句新婚祝福，我希望你能写一句美好的祝福，送给她和她的新郎。等我去参加婚礼的时候，就把这份特別的超级惊喜亲手交给她，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连冬灵说完这些话后，就一脸期待地看著李杭，眼神里充满了恳切，似乎担心他会拒绝。
    李杭先是指了指自己，然后满脸疑惑地反问道，“你確定吗？要我给你好朋友的婚礼写祝福语？”
    连冬灵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说，“没错呀。”
    看李杭似乎面露难色，连冬灵误以为是李杭不情愿帮忙。
    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不需要你写很多啦，只要简简单单的一两句祝福就行了！”
    李杭不禁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他解释道，“你可別误会啊，我绝对没有不想送祝福的意思。”
    他犹豫了一下，说，“只是吧，我担心万一你的朋友，甚至是新郎会认为，在这么喜庆的日子，我特意送上一份祝福反倒显得不太吉利，这岂不是跟我跑去人家的婚礼现场，然后递上一张印有离婚律师联繫方式的名片没啥区別吗？你仔细想想看，这到底算是给朋友准备的惊喜，还是惊嚇啊？”
    而且，李杭觉得，即便这对新人在婚礼当天满心欢喜地接受了他送来的新婚祝愿。
    但是，只要以后婚姻生活中出现一点矛盾。
    或者甚至最终两人实在无法继续走下去而选择分道扬鑣。
    曾经甜蜜的新人也会变成熟悉的陌生人。
    等到那个时候，他俩再回想起当年那场婚礼上李杭送来的新婚祝福。
    或许心里就会忍不住嘀咕：难道当初命运已经悄然暗示了离婚的结局？
    虽然这完全是胡扯，但是架不住有人真会这么想。
    毕竟，有时候人在不知道怪什么的时候，就会怪到玄学的头上。
    不过，就在连冬灵听完李杭所说的这番话之后。
    她先是微微一愣。
    然后突然显得格外激动起来，大声说，“怎么可能啊！虽然你是一名离婚律师这没错，但离婚律师可不等於什么不祥的灾星，难道夫妻离异了还要怪到你头上来吗？”
    连冬灵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绪，继续补充道，“再说了，李律你儘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好了。他俩之间的感情可是相当稳定的，毕竟他们都已经恋爱七八年时间了，这一路走来，也是我亲眼见证著他们从最初的相知、相爱，直到最后走入婚姻殿堂的。所以我对他们充满信心，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地就离婚的。”
    李杭说那些话的本意，只是想要给连冬灵提个醒而已。
    他怕连冬灵一片好心最后反倒引得新娘新郎心生不快。
    不过，既然连冬灵这么坚持，再加上她和新娘是很多年的好友。
    想必她对新娘的性情也是很了解，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既然连冬灵都断言新娘肯定会为李杭的祝福感到高兴，那李杭也就没道理再继续推辞了。
    於是他开口问道，“那好，我该把祝福写在哪比较合適呢？”
    连冬灵眼睛一亮，“太好了，我朋友肯定会很高兴的！”
    她手忙脚乱地从自己隨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了一个红彤彤的红包袋。
    以及一支精致的钢笔。
    她把这两样东西递给了李杭，然后说道，“李律，你就在这个红包袋上面写上一两句祝福语就行啦，至於里头的份子钱嘛，由我来负责放进去就好了。”
    李杭顺手接过红包袋和笔，笑著说，“我来放吧，正好我也带了现金，我也隨个份子好沾沾这份喜气。”
    听到这话，连冬灵连忙摆手拒绝道，“这怎么能行呢！”
    李杭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接著开玩笑地说道，“放心，我要是隨了份子，那今天饭可得由你们俩请客了。”
    连冬灵仍然执意阻拦道，“不行不行，真的不用，再说了咱们早就说好这顿饭由我俩请客的。”
    不过，儘管连冬灵再三劝阻。
    但此时的李杭已然开始把钱塞进那个红包袋里去了。
    李杭一边將一沓钞票塞进红包里，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有什么？既然如此，那你们大不了再多请我吃顿饭，这样不就好了？”
    连冬灵闻言，也实在不好意思再继续劝阻下去。
    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应道，“那好吧，那就只能这样啦。我先替我的好朋友谢谢你了，我真担心等她看到你送上的这份红包，会兴奋得比自己结婚还要开心。”
    李杭顺手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桌面。
    等把桌面收拾乾净后，他才把红包放在桌上，然后旋开手中钢笔的笔盖。
    正要落笔写字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还没问新郎新娘的名字。
    他抬起头看向连冬灵，开口问道，“对了，你这位朋友和她老公分別叫什么名字呢？”
    连冬灵想了想之后回答说，“嗯……这个嘛，我直接在手机上打出来给你看比较快一点。”
    说完，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快速地在屏幕上轻点了几下。
    紧接著將手机递到了李杭面前。
    李杭接过手机一看，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两个名字——黄青雪，何新文。
    於是，他毫不犹豫地在红包袋的背面写下了第一行字：“恭祝新娘黄青雪、新郎何新文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不过，写到这里，李杭停了下来。
    他在想接下来应该写上什么样的贺词才比较適合这对新人。
    他停笔想了想，最后决定先听一听关於这对新人的爱情故事。
    这样没准就能写出更真挚、又独特的祝福语。
    於是他放下笔，抬头看向连冬灵，问道，“要不然，你先跟我讲讲他们这七八年来的感情歷程，怎么样？”
    连冬灵顿时来了精神，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她说，“好啊！要说起这个，我可就不困了，立马就来劲了！”
    开始讲故事之前，她还端起水杯，郑重其事地喝了一大口。
    等润了润有些乾燥的喉咙，然后才清了清嗓子开始说。
    “想当年，我和黄青雪认识还是在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在同一个班级里，我是每天早上负责给全班点名的班长，而青雪恰好就是整个年级里出了名的迟到大王。”
    陈家然显然对连冬灵的高中生活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插嘴问道，“那你们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
    连冬灵笑了笑，眼神里透著一丝怀念，“其实一开始，我还真的挺烦她的。因为每天早上我点名的时候，她总是没在。当其他同学都已经坐在教室里等著上课铃响的时候，只有她总是在开始上课之后才出现在教室里。”
    “而且更离谱的是，她对於自己迟到的原因，总是编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根本站不住脚的藉口。””
    连冬灵忍著笑说，“比如说，今天闹钟坏掉啦、她妈出门不小心把她锁屋里啦、出门的时候被狗撵啦，之类的。”

 第614章 平均一个月被狗撵三次

    连冬灵好笑地说，“我那时候还特地算了算，她平均一个月闹钟要坏掉五次，要被她妈妈不小心锁屋里四次，被狗撵三次。”
    李杭也克制不住地想笑。
    他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种理由也太离谱了吧？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临时编的，她甚至都不愿意时间去想一些新颖的藉口。”
    沉浸在回忆里的连冬灵也跟著笑出了声，她连连点点头，赞同地说道，“就是啊！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我对她还真是很难有什么好感。在我看来频繁迟到的原因，要么就是睡过头了，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迟到，故意把闹钟设置得特別晚。”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几乎每一天都迟到得那么准时，刚刚好迟到大概十分钟左右呢？”
    听到这李杭好奇地追问道，“既然这样，那后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呢？”
    连冬灵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们关係改变是在高一下学期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我们全家人搬去了一套新房子里。说来也巧，这新家居然跟黄青雪的家在同一个小区里。我搬到新家后去上学的第一天早上，我没想到竟然在路上遇到她了。”
    李杭开玩笑说，“有句老话说得好，当你在路上碰到一个每天迟到的同学的时候，意味著你也要迟到了。”
    连冬灵也笑笑说，“是啊，当时我下意识也以为，是不是我出门太晚了。但我又看了看表，时间还很充足。”
    “我是精心计算好从家到学校的路程，並特意提前十分钟出门的。这么谨慎安排行程的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在上学途中遇到迟到大王！”
    “要是按照她一贯的迟到习惯来推算，这个时候她应该还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那天我碰到她，她就站在小区外面的一个圃旁边，那时候我还暗暗想著，可能她在新学期里决定痛改前非，下定决心不再迟到了？我还走上前去向她打了个招呼，问她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学校。”
    陈家然抢答道，“然后你们从此之后就一起上下学，慢慢就成了好朋友？”
    连冬灵摇摇头说，“没有，她果断拒绝了我一起上学的邀请。她跟我说：『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我当时听到这话就很纳闷，对於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来说，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学习重要？重要到起了个大早在路边等著，不去上学呢？”
    李杭继续追问道，“那她那天准时到学校了吗？”
    连冬灵一脸无奈地摇摇头，回答道，“显然没有，她那天不出所料，又双叒叕迟到了。”
    “结果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我又在上学途中碰到她了。她还是安静地站在那片圃旁边，而且再次拒绝了一起上学的邀请。不出所料，那天她又迟到了。”
    “我当时真的很困惑，原来她明明起得也很早，也没有赖床，到底有什么事让她迟到呢？”。
    “我当时就是很好奇，这个问题就像一个鉤子一样挠得我心头痒痒，越好奇我就越想搞明白原因。”
    “所以，第三天，我就在小区门口不远处的公交站牌后面，悄悄躲了起来，我就是想搞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迟到。”
    不得不承认，连冬灵作为一名编剧。
    对於怎么巧妙地铺设悬念这方面，確实是有点技巧在身上的。
    至少到现在，李杭得承认他的好奇心也彻底被勾起来了。
    於是李杭催促道：“到底是为什么啊？快別卖关子了。”
    连冬灵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她不紧不慢地接著说道，“別急嘛，听我慢慢讲。当时，我在那个地方足足等了有二十几分钟。”
    “就在我的耐心快要耗尽的时候......突然！”连冬灵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似的，在这个关头停了下来。
    她大喘了一口气，才又开口继续说，“我看到了一只小猫！”
    聚精会神等待下文的陈家然和李杭两人都愣住了。
    最先回过神来的李杭一脸狐疑地问道，“一只小猫？”
    连冬灵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一只小猫。一只白色的猫。不过......”
    说到这里，连冬灵微微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头。
    她嘆了口气之后才继续说道，“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它的尾巴断了半截。”
    “我躲在公交车站牌后面，看见那只小猫慢悠悠地朝著黄青雪走去，然后就开始喵喵叫。”
    “紧接著我就看到，青雪打开了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乾净的小碗，然后又拿出一小袋猫粮，把一些猫粮倒进碗里，把小碗放在地上，推到了小猫的面前给它吃。她就蹲在旁边，等小猫吃完了，再去上学。”
    李杭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她和这只小猫约定好了每天早上这个时间，要在这里碰面，难怪她每天都会刚好迟到十分钟。”
    连冬灵笑著点了点头，“是啊。而且后来我还得知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青雪告诉我说，那只小猫咪特別胆小，如果没有她陪在身边看著，它根本就不会吃东西。有一回，她因为想早点去学校补作业，就匆匆忙忙地把碗和猫粮放下来就走了。”
    “结果，等到她放学回来的时候，她跑过去查看，发现碗里的猫粮竟然一口都没有被动过。从那以后，为了让小猫能够安心吃饱肚子，她每次都会耐心等小猫吃完食物后，才放心地去上学。”
    李杭听完，不禁感嘆道，“她是一个心地非常善良的女孩子。那那只猫……”
    连冬灵说，“后来她帮小猫找到领养了。她其实自己想养，但是她妈妈对猫毛过敏。”
    连冬灵继续说，“后来有一次，我生病请假在家，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竟然跑到我家来看我，还给我带了一堆零食和漫画书。从那以后，我就发现她其实特別善良，虽然有点大大咧咧，但心地特別好。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李杭说，“难怪你们能成为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连冬灵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我是不是跑题了，我差点忘了我本来想说的是关於她和何新文之间的事。”
    陈家然安慰她道，“没事，听听这些也很有意思啊。”
    连冬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讲。
    “实际上，何新文跟我和青雪都是同一个高中出来的，只不过他比我们要大两届。算起来应该是我们的学长。”连冬灵边回忆边说。
    “不过青雪是在何新文已经离开高中、上大二的时候才认识他的。”
    李杭点了点头，插话问道，“这么说，那个时候黄青雪正在读高三吗？”
    “是的，就是高三的下学期。当时马上就要面临高考了，儘管青雪的那时候的学习成绩，相比起高一的时候已经有了很大幅度的提升，可她对於自己仍然缺乏足够的信心。所以，她就想知道按照自己目前的成绩水平，究竟去衝刺哪所大学更合適一些。”
    “也正是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她了解到了何新文所在的那所大学。后来，她在网上问这所学校有关的问题的时候，偶然间结识了何新文，之后还意外地发现何新文曾经竟然也是从这所高中毕业的。两人关係一下子就拉近了。”
    “何新文作为学长，给了青雪很多有用的建议。”
    “其实当时对於青雪的成绩来说，那所大学的分数线还是略高了一些，要考上是有些难度的。”
    连冬灵狡黠地一笑，说，“不过后来，青雪大概是对这个虽然没见过面、但很有耐心、声音也很好听的学长產生了好感，或许正是这种朦朧又美好的感觉，反而激发了她的学习动力。”
    李杭接过话头，说，“所以，她就一咬牙、一跺脚，努力考上了何新文所在的大学？”
    “没错。很励志吧？”连冬灵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李杭感慨道，“是啊，一段好的感情关係確实是会让人进步的。”
    连冬灵点点头表示认同，又说，“不过，她那时候还没跟何新文有什么感情上的实质性进展呢。一直以来都是作为单纯的学妹和学长的关係，平时聊天，也都是聊一些高考和志愿有关的事情。几乎不会聊其他的话题。”
    “等上了大学以后，他们两个人才终於正式见面了。这不见面还好，一见面黄青雪这傢伙是彻底陷进去了。每天跟她见面，她张口闭口都是何新文学长——噢对了，忘记说，我也和她上了同一所大学。”
    李杭忍不住说，“真好啊，和好朋友一起上理想的大学。”
    连冬灵点点头，“是啊，大学四年简直是我最快乐的四年。”
    连冬灵又拉回了话题，说，“不过，其实他俩在一起也不是那么水到渠成。”
    “为什么这么说？”李杭问道。
    连冬灵解释道，“因为，一开始何新文对青雪压根没表现出什么特殊的感情。而且，青雪还从何新文同年级的一些学姐那里听说，他好像喜欢他们年级的一个班。”
    “虽然这话当时並没有得到何新文本人的亲口证实，不过青雪还是有点相信的。毕竟能在同年级同学里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至少他们俩人之间肯定有点暗流涌动吧？”
    陈家然此时笑著插了一句话说，“那倒確实，学生时代这种关於谁喜欢谁的八卦消息传得最快了，而且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从宿舍里面传出来的，十之八九都是真的。”
    听到这话，连冬灵忍不住打趣他，“你怎么对这种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呀？难道你在读大学的时候，也曾经在宿舍里跟室友们谈论过自己喜欢哪个女孩子，结果就被室友传出去了？”
    面对连冬灵的调侃，陈家然却是一脸严肃认真地摇了摇头。
    他语气坚定得像入dang似的回答道，“没有。我读大学的时候，基本上很少跟女同学们说话。”
    看著陈家然那副一本正经、浩然正气的模样。
    连冬灵刚刚的调侃简直毫无效果。
    她不由得相信了他说的话，点了点头说，“好吧，既然你说得这么斩钉截铁，那我就暂且相信你吧。”
    李杭迫不及待地开口催促道，“赶紧接著讲后面的事吧，后来又发生了些什么呢？”
    得到李杭的提醒后，连冬灵这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青雪在听说这个传闻之后，心情瞬间变得特別低落和沮丧。她本来还满心欢喜地期待著自己进入大学校园以后，可以与何新文深入接触，等时机合適的时候，再鼓起勇气向对方表白。”
    “可是没想到刚开学没多久，就得知何新文居然早就有了喜欢的人，这让她之前所有美好的幻想都破灭了，她甚至连去尝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了。”
    陈家然却不赞同地说，“话是这么说，但这个传闻说到底也只是同学口中传出来的消息而已，真假本来就不一定。况且，不去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到底有没有希望呢？”
    李杭听到这话，隨即视线移到陈家然身上，笑著调侃道，“你还好意思说別人，难道你自己就不是这样吗？”
    连冬灵也跟著附和起来，“就是啊！”
    被两人这么一说，陈家然的脸色瞬间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做贼心虚似的。
    最后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就不再吭声了。
    李杭也没打算揪著陈家然不放，而是很快转移了话题。
    他重新朝连冬灵问道，“那后来呢？是什么样的契机让他们最终走到一起成为情侣的呢？”
    连冬灵听到这个问题。
    脸上顿时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她挺起胸膛，挑了挑眉，“这个嘛……这就要多亏我了。”

 第615章 这个问题比较刁钻

    李杭惊讶地笑笑说，“什么？多亏了你？”
    连冬灵十分自信地点头，“是啊！当时我加入一个学校社团，我们这个社团刚好会在开学季策划一个『七日情侣』的活动。”
    李杭说，“我知道这个活动，好像很多大学里都会策划类似的活动。是不是从报名参加活动的学生里面，通过某种指定的方式来匹配出两两一组的搭档，然后让他们组成所谓的『七日情侣』？”
    李杭接著说，“而且每一对临时情侣还得在接下来七天时间里，一起去完成一系列指定的情侣任务，对吧？”
    不过，陈家然却是一脸惊讶地说，“什么七日情侣？大学竟然还有这种活动？”
    连冬灵一脸看外星人的表情看著陈家然，“好歹你也是上过大学的人，怎么这都不知道？”
    陈家然一脸坦然地摇头，说，“我从来不关注这种交友活动。所以没听过也是很正常的。”
    连冬灵立刻被说服了，“好吧，我想也是。你一看就是不会去报名参加这种活动的人。”
    连冬灵接著说道，“总而言之，大致的流程基本上跟李律你所说的相差无几。”
    “不过，实际操作起来，整个流程还是挺复杂的。首先我们得仔细筛选那些报名表。像是某些目的不单纯、或者纯粹就是过来捣乱，又或是有人瞒著本人偷偷替人报名的情况，这些统统都得筛除掉。”
    “经过这样一轮严格的筛选之后，最终才能留下一部分真正有意愿且合適的人选。”
    她顿了顿，喝了口水后继续说，“接下来，就要从这部分人的报名信息里找到『理想情侣』那一栏。然后认真比对每个人填写的条件，看看能不能找出互相之间符合彼此理想情侣条件的人，或者完全吻合的对象。”
    “一旦发现有两个人在彼此设定的『理想情侣』標准中，有一条甚至多条都能够符合，那么恭喜了，这两个人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七日情侣』了。”
    一旁的陈家然忍不住好奇地发问：“那要是有些人没能通过这种方式，成功匹配到符合理想条件的搭档，该怎么办呢？”
    连冬灵装作欣慰地点点头，並竖起一根手指回答道，“陈同学，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对於那些没能顺利配对成功的参与者嘛，我们会採用隨机配对的方式来帮他们完成组合。毕竟，缘分有时候也是需要一点运气成分的。”
    李杭转念一想，好像顿时想明白了什么，说道，“那你说他俩在一起多亏了你，该不会是你在背后搞了什么鬼……”
    连冬灵打了个响指，眉飞色舞地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就像我刚才说的，其实这个配对过程，不是一开始就完全隨机的，大部分都是需要社团成员人工来进行筛选、进行配对操作。所以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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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冬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所以，我就稍微利用了一下职务的便利，稍微暗箱操作了一下，顺理成章地把他们两个成功匹配在一起了。”
    李杭笑著调侃她，“你管这叫『稍微操作了一下』？这你可就谦虚了，你这完全是一只幕后搅动风云的大手啊。”
    连冬灵摆了摆手说，好像没听出李杭的调侃似的，沾沾自喜地摆了摆手。
    “哎呀，我哪有那么厉害啊，就算我这么做，也只是让青雪有一个和何新文像情侣一样相处的机会，说不定就电光火石，情难自製了呢？不过，至於最后能不能在一起，我也控制不了啊。”
    李杭笑了笑，说，“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连冬灵清了清嗓子，说，“什么问题？是想问我是怎么拥有这个巨大的操作权力的，是吗？”
    “不是，”李杭摇了摇头说，“我是想问，如果何新文喜欢某个同年级的女生这件事，不是空穴来风的传闻，而是事实的话——”
    “那么，”李杭继续往下说道，“他在已经有喜欢的人的情况下，怎么会报名来参加这个七日情侣的活动呢？”
    连冬灵被问住了，摸了摸下巴作思考状。
    沉吟半天，连冬灵也只能憋出一句，“嗯……你这个问题嘛，比较刁钻。”
    李杭哭笑不得地说，“哪里刁钻了？”
    连冬灵坦诚地说道，“哎呀，我当时哪里能想到那么多，一看到他的报名表，我来不及思考就把它给揪了出来，然后直接跟黄青雪的报名表钉在了一起。”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思考片刻后接著说道，“不过，如果照这样说来呢，他既然报了名参加这个活动，那就大概只有两种可能性了。”
    说著，连冬灵竖起了两根手指。
    “其一呢，或许关於他喜欢同年级某个班这件事情，根本就是同学之间瞎传，结果传来传去，越传越离谱，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这回事，只是大家胡乱猜测罢了。”
    陈家然很配合地提问，“那第二种可能性呢？”
    连冬灵满意地点点头，对於有人真诚发问这件事显然很受用。
    她接著说，“其二呢，也有可能是他误以为自己心仪的那个女孩子也会来报名参与这个七日情侣的活动。於是乎，他满心欢喜地抱著能够与喜欢的女生组成『七日情侣』的美好憧憬，兴冲冲地跑来报名了。”
    “只可惜，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也就是我，暗中搞了点小动作，让他没能达到原本幻想的结果。”
    连冬灵一口气说完这些，脸上露出一副等待夸奖的笑容。
    等她一番头头是道的分析结束后，陈家然又配合地点点头，“嗯，非常有道理。”
    连冬灵紧接著又补充道，“但是呢，说到底具体情况究竟如何，我確实也是不知道，而且这件事也比较久远了。就连青雪好像也从来没有当面问过他这个问题。”
    这时，一直默默听著的李杭忍不住插话问道，“那么，后来在他们成功组成七日情侣之后，是不是就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了？”

 第616章 向组织建议

    连冬灵却摇了摇头，说道，“倒也没有立刻就在一起啦。不过至少那次活动结束以后，他们之间的关係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进展的，可以说是变得有点曖昧了。”
    李杭点点头，表示认同道，“这倒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才仅仅只有七天的时间让他们以情侣的身份相处而已，这顶多只能算作是彼此相互了解的一个开始罢了。”
    连冬灵隨即附和著说道，“是啊，七天还是太短了，早知道我就应该向组织上提出建议，把七日延长到一个月！”
    陈家然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偷笑。
    连冬灵继续说，“不过，青雪在那段日子里还经常找我倾诉心事呢。她说自己始终都看不太透何新文对待她究竟是怎样一种態度。有的时候吧，她感觉何新文似乎也是喜欢她的。”
    “比如会秒回她发过去的消息，还会讲一些让人心里小鹿乱撞、略带点曖昧意味的话，甚至主动邀请她一起去校外玩，或者一起去吃饭之类的。”
    顿了顿，连冬灵接著说道，“但是矛盾的是，有些时候情况却又好像没那么乐观。青雪会觉得何新文可能並不喜欢她。因为他记不住她的一些喜好，她说过自己的课表安排，何新文也记不住。”
    “偶尔还会长时间都不给她回个消息，等到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简短地回復一句『刚才在忙』之类的託词。”
    听到这，李杭不禁皱起眉头，插话道，“这不就是那种典型的忽冷忽热的態度吗？”
    连冬灵重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嗯，没错，確实如此。”
    陈家然微微皱起眉头，犀利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那个时候他应该还没喜欢上黄青雪吧。毕竟如果是真心喜欢一个人，肯定会把对方的点点滴滴记在心里的。哪怕是记性不太好的人，也会在备忘录上记下，来时刻提醒自己。”
    连冬灵想了想，也点点头表示认同，说道，“他那时候確实没有明確表达过对青雪的喜欢。”
    连冬灵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他对待青雪就可以说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了。”
    “具体表现在哪些方面呢？”陈家然饶有兴致地追问。
    连冬灵稍加思索后说道，“就拿日常琐事来说吧，他经常会给青雪网购很多適合存放的美食，送到她的宿舍，因为担心她早上贪睡来不及去食堂吃早饭。”
    “还有，每当青雪例假腹痛的时候，他也会贴心地给她买专门的止疼药……”
    李杭插话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没说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到底是谁先告白的呢？”
    经李杭这一提醒，连冬灵恍然大悟般拍了下脑袋，赶紧说道，“哎我这记性！差点把关键情节给忘了。”
    连冬灵重新正色道，“听我慢慢说。大一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学校准备放寒假了，原本青雪计划邀请何新文和我们一起返乡，毕竟大家都是同一座城市的嘛。”
    “不过，一开始他是爽快地答应了，青雪简直欣喜若狂，连续好几天都沉浸在兴奋的状態中，激动得睡不著觉。”
    “不过，她没料到的是，没过多久，何新文却突然告知她，说自己临时有事需要晚几天才能回家，所以很遗憾最后她没能和何新文一起回家。”
    “这个意外的消息让青雪特別遗憾，她甚至觉得，这意味著何新文在委婉地拒绝她的示好，想跟她保持距离。”
    “所以，整个寒假期间，青雪的情绪都不太高。”
    “而且，整个寒假她给何新文发消息，他也不怎么回，连新年快乐都隔了一天才回。那时候青雪跟我说，她发誓下学期不要再继续喜欢何新文了。”
    “不过就在寒假即將结束的时候，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整个寒假对青雪爱搭不理的何新文，竟然主动开口问青雪愿不愿意结伴返回学校。”
    “青雪当然是欢天喜地地答应了。”
    “从那以后，何新文好像就突然开始变得异常主动起来。而他的积极，也让本来心灰意冷的青雪重新燃起了希望。”
    “在某天晚上何新文送青雪回宿舍楼下的时候，跟她告白了。青雪当然是答应了，整个晚上给我打了半宿的电话，就是激动得睡不著。”
    连冬灵笑了笑，现在回想起黄青雪那时候被喜欢的人告白时那激动的样子。
    还是会觉得她得偿所愿的样子很幸福。
    “后来两个人就这样谈起了恋爱。虽然期间也有一些小摩擦，偶尔青雪也会说一些他的缺点，不过情侣之间，偶尔闹点小矛盾也无伤大雅，感情也还算稳定吧。”
    陈家然听得认真，忍不住插嘴，“闹点小矛盾是可以，但无论多小的矛盾一定要解决，不能埋在心里，不然日积月累，最后就解决不了了。”
    连冬灵知道他又开始了，就安抚地说，“好了知道了。我这不是在说別人的事嘛？”
    李杭说，“从学生时期走到最后的感情还是很令人羡慕、值得珍惜的。”
    连冬灵也感慨地点点头，说，“是啊。虽然开始的过程比较曲折，好在也走到了现在。而且这次婚礼，青雪说想要一场浪漫的海边婚礼，何新文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开始帮她筹备。”
    连冬灵又充满感慨地嘆了口气说，“说实话作为青雪的好朋友，看到她真的要结婚了，心里还是替她感到很开心的，毕竟她一直很想结婚，这么多年的爱情长跑，终於可以修成正果了。”
    李杭脸上露出一丝意外，他有些疑惑地说道，“你说她一直很想结婚？我原本还以为他们俩恋爱这么多年之后才选择结婚，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按照两人共同的规划来决定的。”
    连冬灵轻轻嘆了口气，说，“唉，这件事情说起来確实有点复杂。其实，青雪一直都渴望著能够早点结婚，拥有一个属於自己安稳温馨的小家庭。只不过……”

 第617章 算不上惊喜，就是挺意外的

    “只不过什么？”李杭满脸好奇地追问道。
    连冬灵顿了顿，才开口说，“只不过，青雪她已经跟何新文暗示过好几次想要早点结婚的意愿。”
    “只不过，何新文一直觉得自己目前的事业还没稳定下来，因此就没打算这么著急地结婚，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向青雪正式求婚。”
    说到这，连冬灵轻轻嘆了口气。
    接著又补充道，“他也委婉地跟青雪说过，说是还想再多闯荡拼搏几年。希望能够在结婚之前，先把自己的事业稳固下来，然后再考虑成家的事。
    “青雪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能感觉到，她心里其实有些著急。她一直渴望有个稳定的家，能和何新文一起过上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一旁的陈家然似乎有点不理解，插话说，“这可真是奇怪，他们两个人，一个著急地盼著早点结婚，另一个不慌不忙，按兵不动。照理说这样巨大的差异应该会对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產生不小的影响吧？”
    听到这话，连冬灵微微一笑。
    不过细看就能看出来，她此时的笑容隱隱透著一股无可奈何的意味。
    她轻声说道，“谁说不是呢。可是青雪她啊，她实在是太过於在意何新文的感受了，生怕给他带来任何心理上的压力，更害怕他误以为自己是在逼他赶紧结婚。”
    连冬灵顿了顿，继续感慨道，“所以，儘管青雪內心非常期待能够早点和何新文结婚，组成一个属於他俩的温馨小家庭。”
    “但她也不再提起了，就这样默默地等待著何新文主动迈出关键的一步。”
    连冬灵轻嘆了一口气后接著说道，“说真的，看到青雪在心里默默著急的样子，我都替她著急。”
    “好几次我甚至都想要亲自到何新文面前，当面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迟迟不肯给青雪一个坚定的承诺？”
    “不过，每当我对此觉得生气的时候。青雪却总是帮何新文解释，她跟我说，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太过专注工作上的大小事，所以才没留意她的感受。”
    陈家然微微皱起眉头。
    显然对於黄青雪的这番说辞並不是十分赞同。
    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身为旁观者，也难以真正感同身受地理解。
    更何况，无论外人怎么看待这段感情。
    归根结底，那都是属於两个人之间的私事。
    更何况，他们俩在下个星期就要举办婚礼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身为局外人实在没有必要、更没有立场去评判这段感情中的谁对谁错。
    况且，黄青雪可是连冬灵最好的朋友。
    连冬灵肯定希望黄青雪在新婚的时候能够收穫祝福。
    自然也不会愿意听到別人没事找事，蛐蛐她和何新文之间的感情吧。
    所以，这个时候只有送上最美好的祝福，才是最恰当的做法。
    所以，陈家然虽然皱眉表达了不满。
    但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连冬灵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
    所以也就没留意到陈家然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兴致勃勃地接著说道，“你们能想像到，青雪对何新文求婚这件事到底抱有多大的期待吗？”
    李杭和陈家然都摇摇头。
    连冬灵说，“这么说吧，如果何新文那边稍微出现一点点不同寻常的小动作，比如，就仅仅只是比平常晚几个小时回家而已，青雪都会立马联想到这会不会就是何新文正在悄悄筹备求婚仪式。”
    “那段时间，她简直就是草木皆兵了，每隔两三天就要跑过来找我探一下口风，反反覆覆地追问我，何新文是不是已经在准备向她求婚了。”
    “还千叮嚀万嘱咐地让我如果知道的话，千万別瞒著她，好歹提前给她透点风声，也好让她能有点儿心理准备。”
    连冬灵无奈地耸了耸肩，“她一直坚信如果何新文真打算筹备求婚仪式的话，那肯定会拉上我帮忙打配合，好给她製造惊喜。”
    连冬灵又长舒了一口气说，“虽然青雪一直叫著狼来了，不过好在，终於是等来了何新文的求婚。”
    李杭饶有兴趣地问，“所以，黄青雪猜中了吗？最后何新文求婚的时候，有偷偷叫你跟他打配合吗？”
    连冬灵笑著摇了摇头，“没有，我当时还真的不知道。如果我事先知道的话，恐怕早就憋不住秘密告诉青雪了。”
    陈家然若有所思地问，“既然连你都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那他精心筹划的求婚仪式一定是个大惊喜吧？”
    然而，让人感到有些出乎意料的是。
    连冬灵脸上原本的笑容竟然瞬间淡去了。
    她语气淡淡地说道，“嗯……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惊喜，就是让人挺意外的。”
    陈家然听连冬灵这么说，更好奇了。
    於是连忙追问道，“怎么了？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导致他精心准备的求婚仪式搞砸了？”
    连冬灵摇了摇头，也不笑了，开口道，“何新文是去年求的婚。而那一天，恰好也是他自己的生日。”
    “青雪为了能够给何新文过一个难忘的生日，了很久的时间，一点一点做道具，把家里布置得很隆重。就为了给何新文庆祝生日。”
    “就在青雪给他过生日的时候，他掏出戒指来向青雪求婚了。”
    连冬灵说到这里停住了。
    她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陈家然的表情。
    隨后又把目光转向了李杭。
    发现两人此时的神情都显得有些一言难尽。
    好像有话想说，但又碍於情面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样子。
    整个场面一时间变得异常安静。
    连冬灵笑了，说，“其实，青雪被求婚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独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人在场。”
    “所以，是青雪被求婚的第二天，一脸激动地跟我说事情经过的时候，我才知道的。”
    “不过当时我听了这件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何新文似乎並没有太用心。”

 第618章 这很难评

    “当时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我太偏袒青雪这个朋友，所以才觉得何新文的求婚显得有点敷衍了事。”
    说到这里，连冬灵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李杭和陈家然。
    接著又开口道，“不过，看你们脸上的表情，看来並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感受？”
    陈家然见连冬灵这么表態了，才敢说出自己內心的真实想法。
    不过他仍然小心翼翼地斟酌著用词，生怕有什么不合適的言论。
    他想了想说，“嗯……其实倒也不能说是敷衍，只是感觉多少有点偷懒了。”
    “毕竟，黄青雪可是费了很长时间精心准备，布置好了场地，为何新文庆生。”
    “可是何新文这么做，相当於直接捡了现成，直接用黄青雪辛苦布置好的现成场地来求婚，他这么做表面看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实际上是给自己省了不少事。”
    连冬灵耸了耸肩，认同陈家然的说法，“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可能因为我们都是比较看重仪式感的人，希望对方能够用心地去准备求婚。”
    “但毕竟，他们也谈了那么多年恋爱，说到底我们这些外人也许看起来觉得他的做法不够用心，但或许，也不是谁都那么看重仪式感？没准他是一个会在日常细微的地方用心的人。”
    陈家然点点头说，“或许吧，可能他觉得在自己生日的时候求婚就够隆重了？”
    连冬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说，“总而言之，青雪她跟我转述这件事的时候，语气特別幸福，那我確实也不太好再多说些什么了。”
    陈家然非常认同地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谈恋爱毕竟是他俩之间的事情，而且结婚也是他们两个人共同决定的。说不定这恰好就是属於他们独特的相处方式呢？只要他们愿意一起走下去，那就够了。”
    连冬灵笑著点了点头。
    然后她的视线又转移到李杭身上，开口说，“好了，李律，关於青雪与何新文的浪漫爱情故事，我已经讲完了。现在你对贺词有什么灵感了吗？”
    李杭低头看了看那个红包袋。
    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但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其实，他原本的打算是，先听连冬灵说说这对新人的爱情故事。
    然后再根据他们的感情经歷，酌情考虑写什么样的贺词。
    贺词就不整那些虚的，主打一个实话实说。
    但现在听完之后发现。
    他要是真的实话实说。
    那贺词可就不太好听了。
    而且他现在甚至產生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测测黄青雪和何新文的姻缘。
    因为从连冬灵讲述的几个片段里。
    李杭已经不止一次地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的感觉。
    站在一名听眾的立场上来看。
    起码李杭在听完连冬灵讲述的所有事情之后。
    隱隱约约觉得，在黄青雪和何新文这段感情关係中。
    双方情感的传递似乎並不是那种相互奔赴的模式。
    反而感觉，是黄青雪在自我攻略。
    不过，李杭也只是有这样的感觉，並没有说出口。
    何况，他会產生这种感觉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这些全部都是在连冬灵的视角去讲述的。
    毕竟连冬灵作为黄青雪的好朋友。
    讲故事的时候肯定多少也是掺杂上了一点私人的感情的。
    说不定，何新文也在背后默默为黄青雪做了很多。
    只是连冬灵没有上帝视角，所以她並不知道罢了。
    所以，他们的关係不一定就像连冬灵讲的那样不对等。
    但即使这样，李杭心里还是难免有点好奇。
    於是他在脑海里问系统，“系统，你能帮我看看黄青雪和何新文的幸福指数吗？”
    【好的，宿主。】
    【正在测算中……】
    【测算完毕】
    【姓名】：何新文
    【性別】：男
    【生日】：阳历1996年6月27日 18:00-18:59
    【姓名】：黄青雪
    【性別】：女
    【生日】：阳历1998年3月21日 06:00-06:59
    【幸福指数】：-10分。
    【检测到两人即將结婚，幸福指数远低於预期值，系统將重算以確保结果正確……】
    【正在重算中……】
    【幸福指数】：-10分
    【我的评价是，这很难评】。
    李杭看著这个结果，有点愣了。
    既为这个超低的幸福指数觉得惊讶。
    又为这个极其简短的评价觉得惊讶。
    以往系统每次测算姻缘，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高分还是低分，甚至是负分。
    都会洋洋洒洒地给出一大段详细结论。
    可这次却这么简洁。
    简洁得好像懒得多说的样子。
    这次居然就四个字——这很难评？
    而且，李杭也有点不敢相信这个超绝低分。
    虽然说从连冬灵的讲述里，何新文似乎有某些时刻对黄青雪不太关心，也不太在乎她的感受。
    但是，怎么说也是谈了七八年的感情。
    李杭原本预计的，再怎么差劲，应该也有六七十分左右的及格水平。
    但现在的结果，这-10分未免有些出乎意料了。
    这样的爱情是怎么维繫下来的？
    难道真的有一种恋爱，是可以在这么低的幸福感里延续的吗？
    而且此时他面前还有另一个难题。
    那就是，如果他们的幸福指数只有-10分的话。
    那他到底还要不要写这个贺词啊？写的话又要怎么写呢？
    李杭有点进退两难了，只好寄希望於是系统算错了，“……系统，你要不再算一次？好让我死了这条心。”
    【宿主，就算让我重复计算一百次，也是这个分数。】
    李杭在脑海里对系统说，“可是，为什么会这么低？我想不通。你有什么头绪吗？”
    【宿主，你想听详细版，还是一句话版？】
    李杭著急地想知道原因，根本没有时间听详细版，果断地说，“一句话给我个痛快吧。”
    【好的。一句话来说：在何新文向黄青雪求婚之前，他一直都不止有一个女朋友。】
    李杭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第619章 你这是要收集素材吗

    李杭一脸惊讶地向系统追问，“等等，你刚才说『一直』？意思是……一直以来都不只有一个女友？”
    李杭著实被这个消息衝击得不轻。
    【没错，一直。宿主，请不要质疑我的用词的精准程度。】
    过了一会儿，李杭才从这惊人的事实中回过神来。
    他缓缓地说，“我不是怀疑，只是……这实在太让人震惊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復下来之后，接著对系统说道，“系统，那你能不能再给我讲讲更详细的版本？”
    【好的，宿主。】
    於是，在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李杭全神贯注地听著系统的讲述。
    而隨著故事的深入。
    李杭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难以置信。
    通过系统的描述，李杭逐渐了解到了一个与连冬灵口中截然不同的何新文。
    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真实的何新文。
    这个全新的认知把李杭震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正在李杭沉浸著震惊的情绪中时。
    连冬灵察觉到了李杭的异样，她伸出手在李杭的眼前晃了几下。
    关切地问道，“李律，你怎么啦？在这儿发呆半天了，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听到连冬灵的声音响起。
    李杭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低下头，目光再次落在那个红包袋上。
    一开始他亲手写下的那行新婚贺词，现在显得格外刺眼。
    ——“恭祝新娘黄青雪、新郎何新文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此时再看这句美好的祝福。
    竟然有种难以言喻的讽刺。
    但是，关於何新文的这些事，究竟该不该说出来呢？
    如果要说，又该怎么开口呢？
    毕竟，如果此时他突然对连冬灵说：“何新文其实是个养鱼达人！”
    然后再请她转告黄青雪，劝黄青雪慎重考虑婚姻大事。
    那么，连冬灵多半会认为他是不是发疯了。
    甚至可能怀疑这只是他因为不想出份子钱而想出的拙劣的把戏。
    毕竟，没有任何確凿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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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又怎么能让人轻易相信呢？
    更何况，即使连冬灵相信了。
    那黄青雪呢？
    黄青雪难道会不相信自己的未婚夫，而去相信一个陌生人莫名其妙的脏水吗？
    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恐怕都不会相信他。
    可如果要让李杭对这件事保持沉默，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他也实在是办不到啊。
    显然，黄青雪是被蒙在鼓里的一方。
    她有权知道真相。
    李杭不能眼睁睁看著悲剧发生。
    如果明知道，却不说，那內心的良知会不断地拷问他。
    李杭一脸的纠结，现在这个情况简直令他左右为难。
    不知该怎么办才是最好的做法。
    不过，就在李杭脑海中展开激烈的天人交战时。
    连冬灵还在等著他继续写那没写完结婚贺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是李杭手中的笔迟迟没落下。
    连冬灵见状，以为是李杭想不出接下来要写什么了。
    於是，她十分善解人意地开口说道，“李律，其实写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也不需要再继续写其他內容了。『新婚快乐，百年好合』，这句简单直接的话，就已经是最美好的祝福了。”
    说完，她朝李杭伸出手，一边说，“给我吧，我好好收起来，下周婚礼的时候再拿出来，给青雪一个大大的惊喜。”
    此时，对於要不要把何新文的事说出来的问题，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
    李杭心里已经萌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一个能够让黄青雪知道这些事、並且相信这是真相的好办法。
    “先等一下，”李杭突然说，“冬灵，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怎么变成你有事拜託我啦？”连冬灵好奇地问。
    李杭一脸感慨地说，“我刚才认认真真地听完了你所说的关於他们俩的故事，我很感动，也很羡慕他们歷久弥新的爱情。”
    他目光坚定地继续说，“所以，我特別希望能够认识一下这位何新文，而且我想，如果有机会的话，能亲耳听到身为当事人的他，从自己的视角再跟我说说他们这段浪漫的爱情长跑故事。”
    不过，听李杭说完后，连冬灵一脸不解地看著李杭。
    她好奇地说，“你这是打算收集素材吗？该不会你也想要转行做编剧，和我爭这个饭碗吧？”
    李杭没想到连冬灵还会追问得这么仔细。
    只好开始信口胡诌起来，“当然不是了，其实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之前介绍了很多人相亲、成为情侣、甚至成为夫妻。”
    李杭顿了顿，继续滔滔不绝地说，“所以，我有计划要写一本关於爱情、婚姻主题的书，而且，我打算把自己的见闻和感悟都融入到这本书里去。”
    李杭为了让连冬灵相信他的说辞。
    就加了亿点细节描述。
    编得自己都差点信了。
    不过，李杭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隨口瞎编乱造的这个藉口。
    居然还真得把连冬灵给彻底说服了。
    连冬灵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早知道今天就把他们俩一起约过来吃顿饭了！”
    连冬灵又补充了一句，“李律，我很看好你这本未面世的书，我敢断言，等哪天出版了，它肯定会在市场上大获成功，成为当之无愧的畅销书！”
    连冬灵这期待的样子，就好像这本书已经快写完了，马上要出版了似的。
    不过李杭也没打算纠正她。
    反正他也只是说，是有这么个想法而已。
    连冬灵紧接著又拍拍胸脯保证，“没问题，这件事情你就放心地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去和何新文好好说一说的。”
    “那就拜託你了。”李杭鬆了口气，庆幸连冬灵没再继续问关於那本书的事。
    不然他可能真要当场把书的內容给构思出来了。
    连冬灵话锋一转，又说，“不过话说回来，有一点我很好奇。”
    “什么？”李杭问。
    “你为什么只见何新文，不见见青雪，亲自听听她怎么讲呢？”连冬灵问道。

 第620章 有一套

    李杭隨机应变地解释道，“我不是已经听你说过了吗？你可是她的好朋友，你们之间关係那么亲密，你自然而然会站在她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
    “所以，对於同一件事情，我从你这里听到的观点，应该跟从她那里听到的差不多。”
    “但是何新文就不一样了。我总归还是需要换一个全新的视角来了解这段爱情故事，对吧？”
    连冬灵听完，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李杭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於是便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说法，“嗯，你说得倒也是，確实是这么个道理。行吧，那我就去帮你跟何新文约一下见面的时间！”
    看到连冬灵这么爽快地答应下来，李杭心中鬆了口气。
    自己的初步目的算是成功达到了。
    接著，他趁热打铁，继续说，“那依你看，你觉得黄青雪会不会特別想要了解，何新文在这些年默默为她做了哪些事，却没有告诉她的？”
    连冬灵一听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她兴奋地一拍手，回答道，“说得对啊！青雪有的时候还跟我说呢，她一直都希望能够更深入地走进何新文的內心世界。毕竟何新文那个人性格太內向了，平时不太善於把自己的感情直接表达出来。”
    “只是，青雪一直也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办法。李律，你这个办法好哇！如果有这个机会，她肯定想听一听何新文的內心想法。这样就能够解决一直以来困扰她的问题了！”
    连冬灵越说越兴奋，拿起手机就要发消息，“那我就乾脆把他们俩一起约出来得了！”
    不过，没等连冬灵开始打字，李杭赶紧伸手阻止了她。
    “等等，你先別著急约他们一起。”
    在连冬灵充满疑惑的目光下。
    李杭想了想，解释道，“你刚刚不是也说了，何新文这个人性格比较內敛，不太善於直接表达自己的內心。”
    他顿了顿，在脑海里快速思索著更具说服力的理由。
    “所以，如果我们又把他俩约到一起，那以何新文的个性，故意根本就不好意思当著青雪的面说出心里话吧？”
    说到这里，李杭稍微停顿了一下。
    他接著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举个例子。你有没有看过那些关於夫妻生活的真人秀节目？”
    连冬灵点了点头。
    李杭说，“通常情况下，节目组都会特意把夫妻俩暂时分开，然后分別对他们进行单独採访。正是因为在那种相对独立放鬆的环境里，这些丈夫或妻子才能够真正地敞开心扉，他们才会表达一些平时不敢表达的爱意。”
    “而且，等到后期播出的时候，再將双方各自接受採访时所说的那些真心话剪辑到一起。”
    “这样，当这对夫妻看到彼此在独自面对镜头时所说的那些心里话，往往都会感到十分惊讶和感动——原来一直以来，对方都在默默地为自己付出著那么多努力；原来即便经歷了无数风风雨雨，对方依然深深地爱著自己。对吧？”
    “所以说，像何新文和青雪这种情况，咱们也得给何新文创造一个可以自由抒发的环境，对吧？”
    连冬灵听完之后，眼睛更亮了，显然是彻底被李杭说服了。
    而且对这个绝妙的主意感到惊喜。
    她的脸上迅速浮现出狡黠的坏笑，说道，“李律，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挺有一套的嘛。”
    李杭谦虚地摆了摆手。
    连冬灵又说，“——这么说，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何新文误以为青雪不在，然后再安排青雪悄悄躲到一个何新文察觉不到的地方，还能听到他內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是不是？”
    一直担心连冬灵会继续提出质疑的李杭，终於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笑著说，“对，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觉得怎么样？”
    连冬灵显得异常兴奋和激动，说，“好啊！简直是太好了！说实话，不瞒你说，我偶尔会替青雪感到不值，她为这段感情付出了那么多，可何新文几乎不怎么表达，多少会让青雪也產生患得患失的感受。”
    “那么，就按李律你说的做吧，这样青雪肯定也会对这段婚姻更有信心的！”
    一旁的陈家然也忍不住插话道，“確实，李律还是很有办法的。要不然，咱俩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连冬灵满脸欢喜地点头表示赞同。
    下一秒，她就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
    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自己的包包，说道，“我看这顿饭吃得也差不多了，我已经有些等不及要付诸行动了。我这就赶紧去找青雪，李律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话刚说完，连冬灵就已经风风火火地转身要朝著门口走去。
    陈家然赶紧也站起身说，“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去。李律，那我们先走了。”
    连冬灵也说，“拜拜李律！等我的好消息！”
    李杭点点头，“好。”
    李杭倒是没想到，连冬灵竟然对这件事这么积极主动。
    不难看出，她对黄青雪这个好朋友確实很重视。
    她是真的很在乎黄青雪能不能得到幸福。
    不过，李杭心中却忍不住想：不知道连冬灵知道了何新文这个人的真实面目，和那些所作所为的时候，会怎么样？
    看到连冬灵这个態度，李杭更坚定了要让黄青雪和她知道真相的决心。
    毕竟，连冬灵肯定不愿意见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被別人欺骗了这么多年。
    更別说还要在不明真相的状况下举办婚礼。
    好在，连冬灵並没有让李杭等太久。
    就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后，当天下午，连冬灵就给李杭发来了消息。
    说经过她一番努力沟通，已经成功地和黄青雪达成共识了。
    除此之外，黄青雪也已经把这件事转告了何新文。
    而何新文得知原来是李律正在筹备撰写一本书籍，並有意把他们之间的故事写进书里的时候。
    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连冬灵还补充说，何新文会在明天上午十点到李杭的律师事务所。

 第621章 屏风

    李杭回復完最后一条消息后，放下了手机。
    其实对於即將到来的明天，他心里也有点没底。
    他不能確定，何新文是不是真能像他所期望的那样，主动坦白自己的“罪状”？
    如果他很警惕，又要怎么才能让他放下防备呢？
    这让李杭感到有一点不安。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半。
    何新文还没来，连冬灵和黄青雪先出现了。
    两人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悄悄地来到了律所。
    李杭见到了黄青雪，发现黄青雪跟他设想中的样子挺像的。
    黄青雪的身高比起连冬灵要稍微矮一些，身形略显消瘦。
    她身上穿著一件浅蓝色的牛仔外套，下身穿著一条休閒的黑色长裤。
    整体看起来很简单，又很有活力。
    从外表来看，她其实不像她实际年龄那样成熟。
    反而更像是刚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
    那一头中长发被她隨意地披散在锁骨处。
    恰到好处地露出了她清晰的眉眼。
    李杭暗暗想到：或许是因为连冬灵把关於黄青雪的各种细节都描述得很细致生动。
    所以这时候当他亲眼见到黄青雪本人时，才会有一种似曾相识、与想像中差不多的感觉吧。
    黄青雪见到李杭的时候，似乎在努力压抑內心的激动。
    她主动说道，“李律你好，我是黄青雪。平时我可喜欢看你直播了。”
    李杭友善地笑了笑，也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李杭。其实我对你也挺熟悉的了，我从连冬灵那里听到了好多有关你的事情。”
    黄青雪闻言，目光迅速转向身旁的连冬灵，说，“冬灵，你这傢伙是不是又在背后吐槽我高中时候老是迟到？”
    连冬灵一听这话，立马扬起下巴，一脸不服气地反驳，“本来就是，难道你敢说你没有？那时候你可是名副其实的迟到大王。”
    被连冬灵这么一说。
    黄青雪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笑了笑说，“好好好，算你说得对行吧。我倒是想看看，这件事你还要惦记多少年？”
    两人的关係果然很好。
    李杭微微一笑，接著说道，“好了，咱们先不说这个了。你们俩跟著我来吧。”
    说著，他就领著她们来到了办公室里屏风后面的沙发。
    並示意她们坐下。
    那扇屏风很宽很高，就像一堵厚实的墙壁。
    足够把黄青雪和连冬灵两个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她们坐在这里，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但可以清楚地听见人声。
    当然，屏风外的人，也看不见她们。
    连冬灵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兴奋地自言自语道，“我真的好激动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地激动。”
    李杭笑了笑，好心地提醒道，“不管你现在有多激动，都一定要克制住自己，千万別发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啊，要不然你们可就要暴露了。”
    黄青雪赶忙点头应和道，“放心吧李律，要是她敢乱来，我保证会死死捂住她的嘴巴，绝对不会让她发出一点声音的。”
    李杭点点头，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嗯……看时间，何新文应该很快就要到了。那么，你们就在这儿安心坐著等会儿吧。”
    李杭转过身准备走到屏风外。
    想到连冬灵的脾气，又不放心地向身后的两人叮嘱道，“在我和何新文聊完之前，千万千万別出声暴露你们的存在，可以做到吧？”
    连冬灵和黄青雪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异口同声地说，“好！”
    听到两人肯定的答覆后，李杭稍稍放下心来。
    他点了下头，然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那扇屏风的位置有没有摆放妥当，是不是把她们两个人遮严实了。
    確认无误后，他才走向屏风另一侧的沙发坐了下来。
    大约五分钟过后，办公室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李杭知道，一定是何新文到了。
    在此之前，因为从没见过何新文本人或者他的照片。
    而且何新文在连冬灵的敘述里，和系统的敘述里，完全是两个形象。
    所以李杭不太能凭藉这些，想像出他的长相。
    此刻，当真正见到何新文的时候。
    李杭这才把他本人的“事跡”和他的长相联繫到起来。
    其实，如果单从外表来看，何新文並不能算是那种相貌出眾、令人惊艷的类型。
    虽然他的长相是比普通人好看一些。
    不至於是走在街上就瞬间会被淹没在人海中的长相。
    但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却很难留下什么深刻的记忆。
    不过，李杭又继续观察了一会儿。
    慢慢能察觉到他隱藏著一些不一样的特质。
    眉眼的一些细微之处组合在一起，使何新文多看几眼之后就会觉得顺眼而且耐看。
    而且，他的眉毛顏色比较浅，微微上扬的弧度，不会张扬得引人注目。
    他的脸部线条也比较流畅，没有明显尖锐的稜角。
    这让他的整个面部轮廓显得十分柔和，没有什么攻击性。
    这种面相往往能迅速让人產生一种亲切的感觉。
    他的眼睛算不上特別大，但却明亮有神。
    目光也是温柔的，每当他看向別人时，眼中总会带著几分温和的笑意。
    他仿佛在用眼神对周围人传递一个信息：我是没有恶意的，可以放心和我相处。
    从整体来看，他的相貌虽称不上惊为天人，也不至於让人过目不忘。
    但却是那种会给人留下好感的类型。
    初见的时候或许並不会在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慢慢地就会让人觉得舒適自如。
    仿佛是身边某个熟悉的朋友。
    当然，前提是如果李杭不知道他那些离谱的所作所为的话，才会这么觉得。
    可是当李杭已经从系统那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
    再见到何新文本人，他只会觉得在那个看似温和的眼神背后。
    实际上隱藏著他的精明和算计。
    何新文面带微笑地朝李杭走过来，打了个招呼：“你好，李律。我是何新文。”
    李杭也回以一个微笑。
    只不过这个笑並不是发自內心的。

 第622章 別跟我装了

    “你好，很高兴终於和你见面了，何先生，请这边坐吧。”
    何新文不紧不慢地走到李杭的对面。
    等他坐下之后，谦逊地笑了笑，说，“当时我听到青雪告诉我，说你想要见我的时候，说实话，我心里还真是有点惊讶。”
    “为什么？”李杭问道。
    何新文回答道，“因为仔细想想，我们之间的故事好像確实没有太多惊天动地的地方，无非就是细水长流的感情。”
    不过，李杭之所以特意邀请他前来。。
    显然不是想听他讲什么虚假的爱情故事。
    李杭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身体微微前倾。
    他的语气刻意带上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意味，“何先生，我听冬灵说，在大学的时候，似乎是黄青雪先对你心生好感，並且还是她主动去接近你的。”
    何新文表现得十分淡定疏离。
    语气中也明显透露出一种距离感，他淡淡地回答道，“是的，也许是因为当时我在学业方面给了她一些帮助，所以才使她对我逐渐產生了感情吧。”
    李杭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像是要引起何新文更多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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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压低了自己原本就不算高的声音。
    故意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继续说道，“何先生，你跟青雪都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还没有结婚，而且她竟然能心甘情愿地默默地等著你，不催促你给她一个承诺。”
    李杭顿了顿，观察了一下何新文的表情，继续说，“你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秘诀或者窍门吗？能不能跟我分享一下？”
    何新文一脸狐疑地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李杭。
    眼神里似乎有一点警觉。
    他微微皱起眉头，慢慢地说，“我们两个人对於结婚时间早晚这个问题的看法是不太一致。因为我们的职业规划不太一样。”
    “不过，好在青雪能够理解並支持我的想法，也愿意配合我的节奏，关於这一点，我確实很感激她。”
    这么虚偽的回答，当然不是李杭想听到的答案。
    李杭笑了笑，脸上掛著一副“別跟我装了”的表情，说道，“何先生，我就直接叫你新文行吗？现在我们是在我的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人而已，那些讲给外人听的场面话大可不必再说了。”
    他迎著何新文那充满戒备的目光，继续往下说。
    “实不相瞒，我从连冬灵那里听完你和黄青雪之间的事情后，我打心眼里觉得，你简直就是我辈之楷模啊！”
    李杭一边说著，一边还情真意切地朝何新文竖起一个大拇指。
    以表示自己说的是发自肺腑的。
    他接著说，“所以，我今天邀请你来，是诚心诚意想要向你取取经的。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也有一个谈了好多年的女朋友，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她老是催我快点跟她结婚，搞得我脑袋都大了。”
    说到这，李杭故意摆出一副苦不堪言，想要和何新文掏心窝子好好聊聊的模样。
    不过，编出一个不存在的女友，这招確实有效。
    再加上李杭还说得很像是那么回事。
    所以，原本还心存疑虑的何新文瞬间就信以为真。
    认定李杭真有那么一个“交往多年的女友”正缠著他结婚。
    李杭见对方似乎相信了自己说的话。
    就决定趁热打铁，继续往下编，“但是，我真的很纠结很矛盾。因为我有一种感觉，就是她对婚姻越是渴望，我烦恼也就越明显。”
    “哦？”何新文露出一个很感兴趣的表情。
    李杭接著说，“主要原因是，我本来也没打算这么早地就安定下来。毕竟……”
    说到这里，李杭故意將尾音拖长。
    同时还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把声音压得很低。
    仿佛生怕被別人听见似的。
    低声说道，“毕竟，这其中的原因，你应该能够理解我吧？谁不想再多看看，看是不是还有更好更合適的选择呢？”
    然而，何新文不知道的是。
    与此同时。
    距离他们不足两米远的那扇精美的屏风后面。
    连冬灵和黄青雪正悄无声息地坐在那里。
    李杭和何新文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她们的耳朵里。
    此时，连冬灵和黄青雪两人的脸上充满了震惊。
    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什么鬼东西？
    李杭之前明明告诉她们，约何新文过来，只是想要听一下他讲讲那段浪漫的爱情故事。
    只是为了以后可以用作写作的素材而已。
    可是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李杭怎么会突然之间，说出这样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呢？
    虽然何新文不知道有人藏在屏风后面，但李杭可是清楚知道的啊。
    他在明知道有第三、第四个人在场的情况下。
    不可能会说这种抹黑自己的话。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是故意说这些给何新文听的。
    可是，对於他到底为什么要故意说这些给何新文听，连冬灵和黄青雪也是丝毫没有头绪。
    面对眼前这个情形，两个人都有点摸不著头脑。
    完全不明白李杭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不过，即使很好奇，她们也只能继续保持安静，竖起耳朵，听接下来的对话。
    此时，那扇精美的屏风另一侧。
    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李杭刚刚滔滔不绝地说完了一堆“心里话”之后，就停了下来。
    然后看著对面的何新文，等待著他的回答。
    趁著这个间隙，李杭也在留心观察何新文听完后的细微反应。
    而此时的何新文。
    在听到李杭这一连串称得上是“坦诚相待”的言论之后。
    他原本紧绷著的面容稍微平缓下来。
    原本脸上那种警惕防备的神色，也逐渐消失了。
    他紧皱的眉头也鬆开了。
    然后，嘴角露出了一抹心照不宣的微笑。
    李杭知道，自己已经快要揭开他的偽装了。
    李杭发现何新文正在看他，於是和他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彼此心知肚明的笑容。

 第623章 最多也就是小名鼎鼎

    接著，李杭故意装出一副兴奋的模样，提高了嗓音说道，“哈哈哈哈，你看，我早就猜到了，你肯定能明白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对吧？果然，我就知道，咱们俩绝对是同道中人，有共同语言！”
    听到这话，何新文微微一笑。
    他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上身微微向前倾斜，进一步缩短了和李杭之间的距离。
    然后，他用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开口道，“真让人意外啊，像李律你这样大名鼎鼎的大律师，竟然在感情问题上，也有这样的烦恼？”
    面对何新文的打趣，李杭赶紧摆了摆手，表现得十分谦逊。
    “哎，哪里哪里，我哪算什么大名鼎鼎啊，最多也就是个小名鼎鼎。”
    李杭的態度，让何新文终於完全卸下了心里的防备。
    整个人和刚来的时候比起来，显得更轻鬆自在了。
    他微微一笑，语气中带著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说道，“不过嘛，我敢百分百地肯定，你绝对是一个眼光独到，看人很准的大律师。”
    何新文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显然是在暗指李杭向他“请教”这件事，是问对了人。
    听到这，李杭立马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但是在好奇之余，同时又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那你快给我讲讲，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我听连冬灵讲的时候，感觉好像你也没有用那些老掉牙的伎俩去哄女朋友啊？”
    何新文对於李杭这种如饥似渴的求知慾，以及谦逊的態度显然非常满意。
    他甚至有点洋洋得意了。
    他挺直了腰板，坐直了身体。
    然后轻轻地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其实呢，像那种一味地连哄带骗的手段根本就行不通。你想，要是一直这么哄下去，等到哪天你突然不想哄或者没精力哄了，那对方肯定会觉得有落差，然后就会跟你闹彆扭、翻起脸来不认人了。”
    说到这里。
    他还特意停顿了一下。
    似乎是想看看李杭有没有听懂自己这番高论。
    李杭十分配合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副深受启发的样子。
    他连连点头表示认同，然后继续追问道，“对对对，太有道理了。那按照你的经验，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呢？”
    何新文脸上的笑容简直下不去了。
    这一刻，他的虚荣心和想炫耀的心达到了顶峰。
    “当然是该晾著她的时候就晾著她了。那样你就会发现，根本不需要你做什么或是说什么，她自己就会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做错了什么或者说错了什么，才惹我不高兴了。”
    李杭一手托住下巴，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等了一会儿之后，他开口道，“不过，这招也不是对所有女生都適用吧？我想了想，要是换成我这么晾著我的女朋友，她肯定要跟我吵架的。”
    何新文摆出一副经验老到的样子。
    一看就是个久经情场的老手。
    他微微抬起头，鼻孔朝上，目光居高临下地看著李杭。
    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断言道，“我都不用猜就知道，你肯定是在一开始追求她的时候，就表现得过於急切了。”
    李杭顺著何新文的话，给出了他想看到的反应：
    脸上的表情是几分惊讶，还带著一丝刮目相看。
    同时再配合著惊讶的语气，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何新文见状，心里暗自得意，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起来。
    他轻笑一声，解释道，“这一点都不难猜。我告诉你，追人的时候你就得钓著她，让她抓心挠肝的，一边对你慢慢上头，一边又不断猜你到底是不是有那么点喜欢她。有时候主动一点，表现得热情一点，有时候要被动一点，必要的时候可以冷落她一段时间。”
    李杭立刻点点头，表示认同，“嗯，我明白了，就是那种一会儿忽冷忽热、忽近忽远的態度，对吧？”
    何新文脸上十分得意，说，“没错。一定要让她心里產生一种患得患失的不安感。而且，最理想的情况就是要让她最后自己忍不住先向你表白。这样的话，等你们正式在一起之后，她就会自然而然地形成习惯，经常去反省自己是不是哪些地方做得不够好。”
    听到这里，李杭努力抑制著自己想皱眉的本能反应。
    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违心地夸他，“哇，你可真是太有办法了。”
    面对李杭这位知名大律师的称讚和肯定。
    何新文不禁有些心怒放。
    整个人瞬间变得飘飘然起来。
    他的语气带著明显的炫耀意味，“那当然了。这些可都是我通过在很多人身上积累和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话说回来，李律，你跟你的女朋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谈的恋爱？”
    李杭有点意外，何新文居然会反客为主来问他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正中他下怀。
    李杭假装在回忆，过了一会儿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大概也有个五六年了吧。”
    何新文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略带猥琐的坏笑。
    他不紧不慢地说，“哦，五六年了啊。那个时候李律你还没有现在这么有名吧？”
    李杭点点头，“是啊，那时候还只是学生。”
    何新文又说，“那你那时候谈的女朋友，估计各个方面的条件都没有那么优秀吧？”
    李杭继续点头，反正何新文想听什么答案，他就给出什么答案。
    “是啊。那怎么了吗？”李杭说。
    何新文低声说，“李律，如今你可是声名远扬、赫赫有名的大律师啊。一年的收入也不少了吧？这身边肯定会有更多更优质的选择了吧？”
    听到这话，李杭脸上瞬间做出一副苦恼的表情。
    他眉头紧皱，好像心里十分纠结的模样。
    紧接著，他又装模作样长嘆了一口气，无奈地回应道，“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但毕竟也是这么多年的感情。”
    突然，李杭一脸惊讶地说，“难道……你是在暗示我，应该跟她提分手？然后重新找一个更合適的对象？”

 第624章 骑驴找马听说过吗

    何新文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左右晃动了几下。
    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做完这个动作，他才缓缓开口道，“当然不是。干嘛这么著急就谈分手的事情呢？没必要啊。不如就暂时继续跟她保持恋爱关係。”
    “哦？怎么说？这里面有什么门道吗？”李杭好奇地问。
    何新文满意地点了点头，“当然了，这里面的门道可深了，你想听的话，我就跟你说一说。你完全可以一边继续跟现任女友交往下去，与此同时，也不要放过任何机会，去结识那些各方麵条件更优越的女生。”
    李杭似乎有些明白了，但还是不太確定地追问：“同时？你的意思难道是让我脚踏两条船？”
    何新文说，“有个词你听说过吧？骑驴找马。”
    “哦！”李杭恍然大悟地说。
    何新文不紧不慢地说道，“就是这个意思。你好好想想，如果突然间就和现在的女朋友分手了，那万一之后找的新女友缺点比现在这个还多呢？等到那时再想要吃回头草，恐怕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了。”
    说完这话，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著又继续侃侃而谈起来。
    “再说了，你想要知道一个人適不適合当结婚对象，总要真正去谈恋爱了才能知道，光是作为朋友相处，可没法看出来，对吧？”
    李杭觉得有点可笑，居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语重心长。
    何新文简直是在用一个合理的理由美化自己不合理的行为。
    何新文又换上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李律，这不会是你初恋吧？我劝你一句，你总得从各个方面都做一番对比之后，才能够清楚地知道究竟哪一个更適合自己啊。”
    “像是家庭背景、外貌、性格脾气、日常的消费习惯，还有是不是很容易疑神疑鬼，这些方面，都需要仔细考量才行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新文似乎越来越兴奋了。
    话锋一转，竟然直接把话题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咳嗽了一声，然后开口道，“我就拿我来举个例子好了。”
    一直忍著听何新文长篇大论的李杭，听到这，心想终於来了。
    他就是想让何新文最终说出自己的事。
    李杭表面上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让自己的表情有任何异样。
    他顺著何新文的话头追问下去，“你的意思是……难道你曾经同时交往过两个女朋友吗？”
    何新文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大了。
    他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面对李杭的询问，他先是摇了摇头。
    然后伸出右手，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其实关於何新文过往那些劣跡，李杭早就通过系统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不过此时，他仍然非常有演技地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配合著震惊的语气说，“什么？你居然同时跟三个女孩子谈恋爱？！我的天，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何新文尾巴简直要翘上天了。
    他晃了晃腿，脸上掛著无比自豪的表情。
    “其实，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完全有能力同时跟更多的女生谈恋爱。”
    他顿了顿，接著解释道，“三个只是我自己给我自己设定的一个上限而已，我同时交往的女生不会超过三个。”
    “不然，时间上很难合理分配，而且同时交往的对象越多，越容易露馅。”
    李杭先是故作惊讶，隨后又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连连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连冬灵说，一开始黄青雪向你频频示好的时候，你都没有给太多积极的回应。”
    “反倒是过了整整一个学期以后，你才开始偶尔主动起来。”
    说到这里，李杭顿了顿。
    似乎是在整理思路。
    然后继续推测道，“我猜，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同时跟其他三个女生在谈恋爱了。所以没有位置可以分给黄青雪了，直到后来其中某一个女友跟你分手了，有了空当，才和黄青雪谈恋爱，我说的对吗？”
    听到李杭这番条理清晰的推测。
    何新文讚赏地看了一眼李杭，“哈哈，你猜的一点错都没有！”
    “李律，没想到你这么敏锐啊，就凭这么有限的一些信息，就能够这么精准地推断出我当时的情感状况。”
    他端起放在桌面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之后紧接著开口说道，“確实。虽然时间过去好几年了，不过我还记得很清楚。”
    “在过年的那段时间，我和其中的一个女朋友彻底闹掰了。原因不为別的，就因为这个女友总是一直要求我在我的朋友圈里公开我们的恋爱关係。”
    “可你也懂的，我不想发，也不能发。这么做无异於给我自己挖坑跳嘛。”
    “所以，我就把她甩了。正好在那时候，我看得出来黄青雪也一直喜欢著我，我就顺水推舟地跟她谈恋爱了。”
    说完，他挪动了身体，调整了一下坐姿。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之后继续侃侃而谈，“李律，我们也算投缘，所以我不怕跟你说实话，这些年以来，我所交往过的女朋友可不少。”
    “说实话，比青雪年轻漂亮的、比她学歷高的、比她有钱的、或者比她会来事的，都有。”
    说到这里，何新文还刻意停下来。
    就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样。
    他故弄玄虚地反问李杭，“李律，你不妨猜猜看，我谈过这么多条件好的女生，为什么最后还是选择跟青雪结婚呢？”
    李杭想也不想，隨口说道，“难道是因为，在这些女友里面，她是对你爱得最深沉的那个？”
    不过，李杭心里很清楚，这个回答显然不可能是正確的答案。
    只是既然何新文诚心诚意地发问了。
    他就隨口说一个。
    果不其然，何新文听完李杭的话，先是轻声一笑。
    那笑声里还有点嘲笑的意思。
    然后他慢悠悠地说，“要是非要从我交往过的那么多女的当中，挑出一个最爱我的，那还真是不好选。在这一点上，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第625章 打败99%的女友

    李杭在心里默默吐槽，何新文还真是见缝插针地就装上了。
    “那是为什么？”李杭继续配合地提问。
    何新文扬起嘴角，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她最容易相信我说的所有话了。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
    “所以，每次我要和其他女朋友约会的时候，我根本不需要绞尽脑汁去编什么理由，我只需跟她说一声『公司有事要忙』，她就深信不疑，从没对我產生过怀疑，光是这一点，就已经打败99%的女友了。”
    李杭的笑容变得有点僵硬，他强忍著心中的不满，假笑著说道，“即使是这样，可这跟你决定和她结婚有什么关係呢？”
    何新文似乎早就料到李杭会这么问。
    他得意洋洋地解释道，“当然有关係了啊。这其中的关係可大著呢，她是我千挑万选出来最適合当我名义上老婆的人。有三点原因。”
    何新文洋洋洒洒地列举：“首先，她对我死心塌地，什么事都以我为中心；第二，她能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从来不会对我起疑心。”
    何新文说这话的时候。
    那张原本就显得精明的脸。
    此时更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他越说越来劲，继续滔滔不绝地说，“这样一来，就算我以后想要去外面找点乐子，她也根本不会察觉。不仅不会察觉，说不定她还会体谅我工作辛苦，然后心甘情愿地包揽下家里的琐事。”
    何新文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如意算盘中。
    他满足地嘆了口气，好像很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这难道不是很完美的婚后生活吗？”
    此时李杭再也无法忍受何新文的逆天言论。
    他收起了脸上的假笑，面无表情地看著眼前这个精於算计的人。
    况且话说到这里，其实也没必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李杭想让他说的、没想让他说的，他自己都已经全部说出来了。
    李杭相信此时躲在屏风后面的黄青雪，应该也已经彻底明白这一切了。
    李杭冷冷地看著何新文，说道，“是吗？还好，她还没有跟你结婚，现在识破你的真面目，虽然晚了点，但是也好过继续被你骗下去。你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听了这话，何新文脸上得意又傲慢的表情，慢慢地僵在了脸上。
    他一脸的惊讶，有点不敢相信地看著李杭。
    他完全没想到，不久前那个还口口声声说和他是“同道中人”的李杭。
    竟然在一转眼的功夫就翻脸了。
    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快得让他猝不及防。
    似乎直到这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对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完全卸下了防备心。
    以至於头脑一热，就將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统统说了出来。
    变故发生太快，以至於何新文整个人都懵掉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无法应对眼前突如其来的状况。
    过了好几秒，他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好不容易稳住了情绪之后。
    他大声质问道，“李律，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打算把我刚刚说的那些话统统告诉黄青雪吗？”
    面对何新文的质问，李杭不打算回答。
    他仍然静静地坐在原地。
    不过，他的这种沉默不语。
    让何新文几乎立刻就认定，他是在默认要把这些事告诉黄青雪。
    瞬间，何新文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炸了。
    他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里带著怒气说，“我真是搞不懂！这事跟你究竟有半毛钱关係啊？你为什么要多管閒事，来插手我的事情？我们俩既无怨又无仇，而且黄青雪和你也没有任何关係啊！”
    他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说，“难道就只是因为你认识连冬灵，又因为黄青雪是连冬灵的好朋友，所以就要这样横插一手吗？拜託，你別以为这样做，她们就会感激你！”
    何新文越说越激动。
    只能深深地吸了好几口大气，来平復內心的情绪。
    可是由於愤怒，他的胸膛还是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著。
    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了。
    最后，他咬咬牙，强压怒火。
    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不要露出丑態。
    然后他又摆出一副无所x谓的態度，说，“好吧，好啊，没关係，你去说啊！你爱怎么说隨你的便好了，反正这对我来说根本就无所谓，我犯不著为这种事焦虑。”
    他停顿了片刻，然后才继续说，“毕竟，青雪对我的信任可不是外人三言两语就能破坏的，你以为她会轻易被你这种毫不相干的人所左右吗？你太天真了！”
    “你凭什么认为，她会仅凭你一面之词，就相信你的话？我才是她的未婚夫，她当然会选择相信我！”
    不过，虽然他这番话看似是对李杭说的。
    但其实，李杭能看出来，实际上这话倒更像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他其实只是在自我安慰罢了。
    李杭不为所动看著他激动跳脚。
    微微一笑，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难道你真觉得只要我不说，你就能把真相永远隱瞒下去吗？天真的是你吧。”
    何新文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气急败坏地说，“能不能一直隱瞒下去，那是我自己的事！但你要是非要从中作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到时候別怪我对你不客气！”
    面对何新文的威胁，李杭却没什么反应。
    这话听起来確实没什么杀伤力。
    一看就是他黔驴技穷的狠话而已。
    李杭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放心，我不说。你做的那些事，我说不出口，还是要由你自己说给黄青雪听。”
    何新文亲耳听到李杭亲口承诺不会揭露他的丑行时。
    一颗悬著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他紧绷的身体逐渐放鬆下来。
    原本急促的呼吸也开始慢慢恢復平稳。
    整个人的情绪终於不再像刚才那样失控了。

 第626章 你可真是厚顏无耻啊

    不过，对於李杭的后半句话。
    何新文显然没听懂其中的暗示。
    他也压根猜不到，此时黄青雪就坐在屏风后面。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已经成为他的供词了。
    但此时的何新文仍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他继续大言不惭地开口说道，“你不说就好。至於我，我干嘛要说呢？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他的语气就好像他说的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但李杭確实看没出，这哪里“挺好”？
    “好在哪？”李杭皱著眉头，直直地盯著何新文。
    何新文两手一摊，一脸的理所当然的表情。
    “只要她不知道这些事，她就能继续当一个幸福的新娘，我们就能把日子平平静静地过下去。这对她是好事，对我也是好事。”
    他说得实在太轻巧。
    就好像他隱瞒黄青雪的那些事情，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这副举重若轻的態度，让李杭无语到了极点。
    李杭摇了摇头，由衷地感慨道，“你可真是厚顏无耻啊。”
    何新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无耻一点怎么了？人总要先为自己考虑。”
    显然在他看来，自己的做法並没有什么不妥。
    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觉得自己辜负了黄青雪的感情。。
    与此同时。
    就在距离他们仅仅两米远的那扇屏风后面。
    黄青雪原本红润的脸，此刻已经惨白得像一张纸。
    她低著头，头髮也垂落下来。
    遮住了她那张痛苦、震惊的脸。
    而坐在一旁的连冬灵只能紧紧地握著她的手。
    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给黄青雪传递一些力量。
    让黄青雪不至於有孤立无援的感觉。
    黄青雪浑身上下都在止不住地发抖。
    因为眼前的真相，实在让她太过于震惊了。
    从前，在她的眼里，何新文虽然是一个不善言辞，也不太会把爱掛在嘴边的人。
    但平日里，他虽然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
    也会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关心她。
    她一直以为，他们会这样平淡而幸福地过一辈子。
    可没想到，何新文竟然隱瞒了那么多的秘密。
    而这些秘密，彻底揭开了幸福的表象。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从学生时代就在一起。
    她总以为，校园里的恋爱是简单的，是浪漫的，是不掺杂任何杂质的。
    毕竟身边大部分人的心思都很单纯。
    而何新文，自一开始出现在黄青雪的世界开始。
    就一直是以一个温柔学长的形象存在著。
    他会给她学习上的建议，在她迷茫的时候开导她。
    所以，她一直篤定地认为，何新文是绝对不会对她撒谎的。
    在她的认知里，何新文就是一个完美的人。
    值得她毫无保留地信任。
    她也从来不会去怀疑何新文说的每一句话。
    不会怀疑他说的每一个承诺。
    因为在她看来，任何的怀疑都是对这段感情的不尊重。
    都可能会在无形中破坏这段美好的感情。
    而这段感情，对她而言，有多来之不易，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就像何新文说的那样。
    从他们认识开始，何新文对她的態度总是忽远忽近。
    有时候，他会热情地约她一起吃饭、看电影。
    让她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
    可有时候，他又会突然变得冷淡。
    几天都不联繫她。
    让她陷入不断的自我怀疑。
    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让她更加珍惜两人在一起之后的每一刻。
    所以自从她和何新文在一起之后。
    她格外珍惜这段感情。
    以至於在很多方面，她都在默默地做出让步。
    在选择约会地点的时候，她会优先考虑何新文的喜好。
    在討论未来规划的时候，她会为了何新文放弃自己原本的一些想法。
    在生活出现矛盾的时候，她也总是先低头认错的那一个。
    她一直在努力维护这份感情的和谐。
    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包容，足够付出。
    这份感情就能一直甜蜜下去。
    而她现在才发现，她果然是被何新文彻底拿捏住了心理。
    从一开始就慢慢被操控。
    直到心甘情愿地在这段感情里付出一切。
    而现在，屏风外的那个何新文。
    好像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温柔的学长何新文了。
    而是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变成了一个吃人的魔鬼。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感到陌生和恐惧。
    原来，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以来。
    黄青雪一直以为自己拥有世界上最完美的爱情。
    可现实是，何新文竟然一直都在背著她，和其他不同的女生交往。
    原来，曾经那些他每次说加班，说工作忙的日子里。
    甚至是长时间不回她消息的时候。
    都有可能是他正在和另一个女生约会或者搞曖昧。
    而她那时候通常在做什么呢？
    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家里傻傻地等著他“下班”吧。
    就为了在他“下班”之后，两个人能聊一会儿天，或者一起看会电视。
    甚至在他回家的时候，她还会对他说一声“辛苦了”。
    黄青雪忍不住想。
    以往何新文跟別的女友约会回来，听到她说“辛苦了”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
    肯定是在心里嘲笑她蠢得要死吧。
    笑她毫无察觉。
    笑她全心全意付出。
    毕竟，他哪里辛苦了？
    难道是辛苦他要同时跟三个女孩谈恋爱？
    辛苦他要周旋在三段情感之间？
    还是辛苦他要编出一个又一个谎言。
    何新文或许觉得自己是一个配得上拿奥斯卡奖的演员。
    因为黄青雪从没看出他的破绽。
    而到了最后，她能被何新文求婚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足够好骗。
    她一直以为那枚戒指代表的是永恆的承诺。
    甚至，即使求婚仪式来得有点突然，也不是他精心准备的。
    她也觉得足够了。
    可现在她才明白。
    何新文並不是不懂浪漫，没有仪式感。
    只是根本没把她当回事而已。
    向她求婚也只是因为，像她这种傻子，才方便他婚后也能在外面天酒地。
    她的信任，都成了他肆意妄为的资本。

 第627章 烂透了

    此时的黄青雪，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噁心感涌上心头。
    现在回想起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一起去过的地方。
    那些她以为独一无二的瞬间。
    在他那里都是复製粘贴的套路吧？
    对所有的女友都適用的套路。
    黄青雪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一个小丑。
    被蒙在鼓里那么久。
    她恍惚间又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
    周遭的一切都特別荒谬。
    一个一周后就要和她步入婚姻殿堂，和她共度余生的人。
    这时候竟然摘掉了偽装那么多年的面具。
    黄青雪的眼神有些发直，盯著地面。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
    因为这时候，只有身体上的疼痛，才能告诉她现在不是在做噩梦。
    这就是现实。
    要是在今天来这里之前。
    有人哪怕只是在她面前说几句何新文的不是。
    她都会立马站出来维护何新文。
    要是在这之前有人对她说，何新文其实是个谎话连篇、玩弄感情的人。
    黄青雪都会觉得那是天大的笑话。
    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反驳对方。
    哪怕跟她说这些话的人是连冬灵。
    她也绝对绝对不可能会相信。
    在她心里，连冬灵虽然是她的好朋友，但是却不了解何新文。
    毕竟，她跟何新文已经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
    让她坚信自己对何新文的了解。
    她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何新文是什么样的人了。
    所以，如果有人说何新文的坏话，她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然而。
    现在，她亲耳听到何新文自己把那些不堪的真相说了出来。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
    所有的美好幻想都被无情地戳破了。
    这下，她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怀疑，去逃避了。
    这是让她相信这些事的最有效的方式——那就是何新文自己说出来。
    而此时，一旁的连冬灵，看著黄青雪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她又心疼又愤怒。
    心疼黄青雪这么多年的真心错付。
    又愤怒何新文的虚偽和滥情。
    她很想衝出去，狠狠地给何新文一巴掌。
    把这些年他对黄青雪的伤害都还给他。
    但她还是强忍著心中的怒火。
    因为她一直记得李杭一开始的叮嘱。
    在这场谈话没有完全结束之前，她们都要保持安静，不能出声。
    所以，即使她这时候愤怒到了极点。
    也只能默默地压抑內心的愤怒和衝动。
    否则，按照连冬灵那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性格。
    在她听到何新文说出自己大学期间就同时和多个女友交往的时候。
    她就会衝出去质问何新文了。
    但好在她还勉强保留著一丝理智。
    至少还记得现在不是衝动的时候。
    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就衝出去和何新文当面对质。
    毕竟，她们贸然出去，只会让何新文有机会狡辩。
    不过，谈话似乎也快到尾声了。
    就在这个时候。
    她们清晰地听到屏风另一侧传来李杭的声音。
    “你们可以出来了。”
    而与此同时，何新文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
    就像是被雷击了，脸色猛地一变。
    原本还带著几分得意和囂张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起来。
    他的脸上血色瞬间消失。
    变得跟纸一样苍白。
    额头上也瞬间冒出了冷汗，顺著脸颊滑落。
    他迅速地看向那扇屏风，眼神死死地盯著某一处。
    就像是要把屏风看穿，看清楚那后面到底有没有人。
    就好像那屏风后面藏著什么可怕的怪物。
    他呆立在原地，顿了两秒。
    然后扯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
    笑得十分僵硬，明显是在掩饰自己內心的慌张。
    他转头又看向李杭，故意提高了音量。
    带著几分虚张声势说，“李律，你故意嚇我吧？那后面有人？怎么可能！你別想用这种小伎俩来唬我。”
    而下一秒。
    不用等李杭回答，何新文眼角的余光就捕捉到了动静。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
    就看见连冬灵和黄青雪，悄无声息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像幽灵一样。
    何新文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
    他原本就慌张的脸瞬间变得更加惊恐了。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眼球都快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了。
    而此时，出现在屏风后面的连冬灵，已经压抑了很久。
    从听到何新文的虚偽和算计开始，就积攒了一股怒火。
    在这个时候，终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狮虎。
    她一下子就朝何新文衝过去
    那速度快得，都出残影了。
    她衝到何新文面前时，扬起了一只手。
    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
    “啪”的一声，给了何新文一巴掌。
    巴掌打在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一巴掌下去，大声吼道，“你简直烂透了！”
    而何新文面对眼前的状况，还有点呆滯。
    毕竟，这办公室里莫名其妙多出了两个人。
    何新文还沉浸在震惊中，大脑一片空白。
    他整个人就像是突然死机了一样。
    愣愣地待在原地接下了连冬灵的一巴掌。
    挨了一巴掌也完全没反应过来。
    直到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传来。
    他才感受到了一阵疼痛。
    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之后。
    他顾不上跟连冬灵纠缠，而是迅速看向了连冬灵身后的黄青雪。
    此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一定要在黄青雪面前否认自己刚刚所说的一切。
    他迅速绕过连冬灵。
    脚步有些虚浮地朝著黄青雪走过去。
    他一边走，一边急切地说道，“青雪，你怎么在这？你刚刚听到的都不是真的，只是我故意编个故事来逗逗李律而已……”
    黄青雪静静地站在原地。
    她的双眼下面还掛著两道还没干透的泪痕。
    很显然，黄青雪刚刚在屏风后面偷偷地哭过了。
    她眼神空洞的直视著前方。
    呆滯得仿佛是一个雕塑。
    何新文已经衝到她面前，抓住了她的肩膀。
    她看著何新文。
    那眼神里有愤怒，有不解。
    更多的是一种看透了一切的绝望。
    但在巨大的震惊过后。
    这时候，她却再也哭不出来了。

 第628章 记不住就蒙一个吧

    黄青雪此刻在面对何新文的时候，心情变得很复杂。
    甚至觉得有点想笑。
    何新文此时正一脸心虚地站在她的面前。
    而且，竟然还在试图进行苍白无力的辩解。
    黄青雪冷冷地看著他。
    眼神像是看垃圾一样。
    听到他那牵强的解释之后。
    黄青雪冷笑一声，声音中也是不带任何温度的，“看来，你还在把我当傻子啊。”
    “是，我以前是够傻的，傻到全心全意地信任你，把自己的一颗心毫无保留地交给你。”
    “我曾经也天真地以为我们会携手度过余生，会相濡以沫，会白头到老。”
    “但是现在……还要感谢你这么坦白，我已经完全清醒了。你那些拙劣的谎言和欺骗，再也骗不了我了。”
    何新文见她这么冷静地说出这些话。
    反而心中一紧。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书库多，101????????????.??????任你选 】
    要是黄青雪大哭大闹，要他给一个解释。
    那他至少还有可以编藉口的余地。
    但现在黄青雪似乎没打算再听他辩解了。
    何新文眼神游移不定，双手不自觉地搓著衣角。
    他想了想，用一种慌乱又可怜的语气说，“青雪，你听我解释好吗？你真的误会我了。我真的是因为李律说要写书，所以故意编了个狗血的剧情，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你想想，我怎么可能做出那些对不起你的事呢？我对你的爱，难道这么多年，还敌不过一个玩笑吗？”
    他说著，还抬起头看著黄青雪。
    装出一副无辜又深情的模样。
    不过，黄青雪显然没有相信他的鬼话。
    她微微抬起下巴。
    眼神锐利的看著何新文。
    何新文接收到她的目光时，感觉自己仿佛一瞬间被看穿了。
    黄青雪说，“够了，我不信你没做过这些事，你要是没做过，能编出来这种故事？如果不是你亲身经歷，如果不是心里有鬼，怎么编得出这么逼真的情节？”
    “你以为我会像从前一样，被你几句言巧语就哄得团团转吗？你未免太自信了吧。”
    何新文见自己的藉口不起作用。
    心里暗暗著急。
    他眼珠一转，决定开始打感情牌。
    他往前又走了两步，更逼近黄青雪。
    他伸手去拉住黄青雪的手，脸上挤出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青雪，你想想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从认识到相爱，再到现在即將结婚，这一路走来，经歷了多少，你都忘了吗？”
    “你不相信我，这让我真的很难过，我没想到，你对我的感情还是经不起考验……那些美好的回忆，难道都在你心里没有留下一点痕跡吗？”
    黄青雪默默甩开他的手，讥讽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多年来，我为你付出了多少？可你呢？在背后却做出那些不堪的事。”
    “现在你还想反过来指责我对你的感情经不起考验？你的所谓的考验，就是我要在明知道你背叛感情的情况下，还要原谅你，是吗？”
    “好啊，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对我有过感情吗？”
    何新文听到这话，立马提高了音量说道，“怎么没有？我心里当然有你啊。”
    他一边说著，一边又伸手想去拉黄青雪的手。
    但被黄青雪躲开了。
    黄青雪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说道，“行啊，既然你说有。那你还记得我生日是哪天吗？”
    这问题一出口。
    何新文原本还带著几分討好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
    他的嘴巴微微张大了。
    却没有马上回答。
    在黄青雪的注视下，他的眼神开始四处闪躲。

 第629章 不如发到网上还能有点流量

    何新文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5月25这个日子。
    努力想回忆起起一些和这个日子有关的事情。
    突然，他还真想起一个和这个数字有关的细节。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邀功似的，语气里带著一丝討好说道，“有一年生日，我还送给你一个印著525的玩偶。你还记得吧？”
    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里满是期待。
    好像只要提起这个礼物。
    现在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黄青雪露出了一个笑容。
    何新文看她笑了，心里顿时鬆了一口气。
    他也跟著笑了起来。
    同时心里暗自得意。
    以为自己再一次化解危机了。
    他挺直了腰板，双手隨意地插在裤兜里。
    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自信。
    好像刚刚打了一场胜仗一样。
    “这下你该相信，我是真的爱你了吧？”
    然而，黄青雪只是皮笑肉不笑而已。
    她一字一句地说，“你是送给我过一个印刻著我生日的礼物，那是个摆件，不是玩偶。”
    “而且上面刻的也不是525，是321——我的生日，3月21。这么好记的生日，你竟然也记不住，是不是恋爱谈多了影响记性了？”
    她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直直地盯著何新文的眼睛。
    “看来，你给你的女朋友们送礼物也是换汤不换药啊？只会用礼物刻生日日期这招，是不是？”
    何新文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就像突然被空气打了一巴掌似的。
    黄青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没有一丝留恋。
    接著说道，“我会如实把婚礼取消的原因告诉所有收到我婚礼请柬的亲戚朋友。至於你那边的朋友，你自己去转告。希望她们不要觉得我在开愚人节玩笑。”
    黄青雪说完就再次转身打算走。
    连冬灵看她要走，赶紧跟了上去。
    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了何新文一眼。
    眼神中充满愤怒和鄙视。
    不过在黄青雪转身准备离开时。
    何新文的速度却比她快了许多。
    他急切地快走了几步。
    然后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了黄青雪的面前。
    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许走。”
    刚刚的生日答错了，他已经知道自己骗不到黄青雪了。
    那么也就没必要再腆著个脸低声下气了。
    他的语气瞬间变得冷冰冰的。
    跟刚刚判若两人。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给我站住。我告诉你，婚礼取消可以。但对外要说是婚礼策划公司出了问题，导致婚礼不得不延期。过段时间之后，那些亲戚朋友自然就会忘记这件事。”
    他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强硬。
    似乎篤定黄青雪会听从他的安排。
    不过，黄青雪还没来得及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
    一旁的连冬灵先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瞬间a了上去。
    她大声质问何新文，“哈？你在说什么屁话？凭什么要按照你的想法来啊？一副命令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你要是怕別人知道，一开始就不要做这种突破道德底线的事啊。”
    她的声音很响。
    在整个办公室里迴荡。
    黄青雪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但这显然表明她是同意连冬灵的话的。
    何新文见黄青雪没有回应。
    连冬灵又这么咄咄逼人。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整个人气得微微颤抖。
    他衝著黄青雪咬牙切齿地说：“这种事，你也不想別人知道吧？你以为说出去丟脸的只是我？他们都会在背后笑你蠢的。”
    何新文朝黄青雪逼近一步，语速也更加急促，“你觉得，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你谈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其实是一地鸡毛，你觉得他们是会同情你、可怜你，还是把你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异样的眼光，还有那些刺耳的嘲笑。你確定你可以承受这些？”
    他的眼神中带著一丝威胁。
    仿佛在警告黄青雪，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將会面临的后果。
    连冬灵听了这话，立刻看向了黄青雪，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
    似乎是怕何新文这番话会刺激到黄青雪。
    但是，连冬灵惊讶地发现。
    黄青雪听到何新文的话后，似乎还认真思考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她竟然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连冬灵意外地看著黄青雪。
    但她却不能因此指责黄青雪的选择，因为有可能面临那些流言蜚语的人不是她。
    但她更不愿意看著黄青雪再次妥协让步。
    她拉住黄青雪的手臂，说，“青雪，绝对不能放过他！这种人，必须曝光他的恶行，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你別担心，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一直陪著你的，天塌下来我也跟你一起扛的。”
    何新文站在不远处。
    听到连冬灵这番话，嘴角缓缓上扬。
    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得意。
    就好像他刚刚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中打败了连冬灵一样。
    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轻蔑地扫了连冬灵一眼。
    然后十分傲慢地说道，“连冬灵，我和青雪之间的事，你老是在这儿插嘴干什么？这有你什么事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自以为你很了解青雪是吧？整天在她身边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其实说到底，还是我最了解她，毕竟我们曾经那么亲密过，她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然而，何新文的傲慢並没能持续太久。
    黄青雪原本低下的头又重新抬起来。
    眼神里带著几分嘲弄。
    她轻轻拨开连冬灵的手，向前走了两步。
    冷冷地看著何新文。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就不一一通知亲朋好友了，这样做確实也挺麻烦的。我直接发到网上去好了，反正横竖也要被人笑话，我发到网上还能有点流量。是吧？正好还能让更多的人看清你这副丑恶的嘴脸。”
    何新文原本还掛在脸上的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

 第630章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他大惊失色地说，“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要毁了我吗？”
    黄青雪的话简直是精准地点在了他的死穴上。
    他是绝不可能允许黄青雪把这些事曝光到网络上的。
    这种事要是被黄青雪宣扬到网上。
    那他以后还怎么继续忽悠別人？
    何况，万一李杭隨手帮她一转发。
    这些事可就真的要人尽皆知了。
    他说什么也不能让黄青雪把他的事捅到网上。
    他明白现在对黄青雪硬来肯定是不行的。
    她根本就不吃硬的那套。
    於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放软了语气，带著几分哀求说道，“青雪，別再说气话了好不好？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吧。行不行？你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不太理智，很多想法其实都是一时衝动才有的。”
    他继续用那种诱哄的语气说，“等你冷静下来就会发现，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糕。没必要走到两败俱伤的地步，对不对？”
    黄青雪听了他的话。
    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她先是微微一怔。
    紧接著笑了起来。
    她笑了一会儿之后，猛地抬起头，对何新文说道，“我现在衝动？我现在已经够冷静了。何新文，你想知道我衝动起来是什么样吗？”
    没等何新文给出任何回答。
    黄青雪迅速地伸出手，一把抄起桌上的一杯水。
    甚至由於她力度太大，有一些水溅出来，落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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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她毫不犹豫地扬起手臂，把杯子里的水朝著何新文的脸上用力泼了过去。
    何新文完全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
    整个人愣在原地，根本来不及躲闪。
    那杯水兜头泼在他的脸上。
    顺著他的额头、脸颊流了下来。
    他的头髮和衣服都湿透了，整个人就像一只淋了雨的落汤鸡。
    他的眼皮上也有水流过，他只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狼狈。
    黄青雪把水泼出去之后，胸膛剧烈地起伏著。
    她转头看向连冬灵，语气坚定地说，“冬灵，我们走吧。我不想再跟他废话了，跟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黄青雪迈著大步绕过呆立在原地的何新文。
    朝著门外走去。
    连冬灵听到黄青雪的话，赶紧跟了上去。
    一边走还一边说著，“好，走吧。不要跟他多废口舌了。”
    两个人並肩朝著办公室门口走去。
    这次何新文终於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拦住她的去路了。
    刚刚那一杯水把他硬生生地控在了原地。
    直到黄青雪和连冬灵彻底离开了办公室。
    何新文还愣在原地。
    李杭看著何新文那副模样，冷冷地对他下了逐客令，“何先生，请你离开。”
    直到听见李杭的声音。
    何新文才回过神来。
    自从黄青雪突然从屏风后面出现。
    何新文的注意力就光顾著了放在黄青雪身上了。
    现在黄青雪走了，他才回过味来。
    这才想起来，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不是別人，正是眼前的李杭。
    而他刚刚忙於跟黄青雪周旋，还没来得及跟李杭算这笔帐。
    本来被黄青雪泼了一脸水。
    他心里就像被点著了一把火，不爽到了极点。
    这时候他正想找个人发泄一下心里的怒火。
    而这办公室里也只剩下他和李杭两个人了。
    而且，他这时候静下心来，再去仔细回想他跟李杭的整个谈话过程。
    从最开始李杭那看似不经意的寒暄。
    到后来一步步引导他说出那些话。
    他才发觉，自己就像是对方的猎物。
    一步一步掉进李杭挖的坑里的。
    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都像是李杭精心设计好的陷阱。
    而他却毫无察觉地一头扎了进去。
    他越想越生气，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了白色。
    他的眼睛里闪烁著怒火，恶狠狠地盯著李杭。
    好像下一秒就要衝上去跟他拼命。
    何新文又想到，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人横插一脚。
    那么他跟黄青雪的婚礼本来是可以照常举行的，还可以受到眾人的祝福。
    所有亲朋好友都会见证他们步入婚姻。
    可如今，一切都被眼前这个人给毁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怨恨更甚。
    於是，他猛地调转矛头，气势汹汹地向李杭发难。
    “李杭是吧？知名律师是吧？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耍我？！你装出一副跟我推心置腹的样子，故意引导我说出这些事，就是为了让黄青雪听到，是吧？你这心机可真够深的啊！”
    他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吼著。
    然后，他又突然换了一副表情。
    突然猥琐地一笑。
    那笑容扭曲又怪异。
    仿佛藏著无数的恶意。
    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哦，我明白了。我就说你为什么要那么热心地帮著黄青雪呢，你们背地里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係吧？”
    “说吧，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著我搞在一起的？是不是在我和黄青雪谈恋爱的时候，你们就已经暗度陈仓了？”
    “你们是在贼喊捉贼吧？因为她出轨了你，所以才要先一步抓住我的把柄，免得我对她提出什么要求！是不是？”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四处飞。
    “好啊，大名鼎鼎的李杭律师，竟然做出这种不道德的事情，跟別人的未婚妻搞在一起，还联合她来坑骗我。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逍遥法外吗？我要去曝光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你身败名裂，让你在这个行业里再也混不下去！”
    很明显，何新文此时估计是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和偏执。
    脸上的表情扭曲得整张脸都变形了。
    现在的他完全是凭著自己的臆想说出的这番话。
    根本没有任何事实依据。
    李杭一开始本来懒得理他。
    在他看来，何新文此时的这番胡言乱语。
    就像一个跳樑小丑。
    不值得自己去浪费时间和精力。

 第631章 闭上你的嘴巴

    但是他转念一想。
    如果何新文真的到处去散播这种谣言。
    以何新文现在疯狂的状態，他肯定会不择手段地去抹黑自己和黄青雪。
    到时候，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肯定会对黄青雪指指点点。
    各种难听的话都会成为攻击她的刀子。
    这对於黄青雪来说，恐怕会造成比较大的困扰。
    甚至可能会对她的心理和生活產生更严重的伤害。
    想到这里，李杭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他先是对何新文说，“你用你那骯脏的脑子去看待別人，乾净的在你眼里也成了脏的。”
    “我可要提醒你，要是你胡言乱语、恶意造谣，我一定会追究你的法律责任，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哈！”何新文夸张地大笑了一声。
    但听起来更像是惨叫。
    他此时脸上的肌肉疯狂地抽搐著。
    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近乎癲狂的状態。
    他提高了音量，好像在用声音掩盖自己的心虚。
    “我哪里造谣了啊？我告诉你，我一会儿就到大街上去说，把这件事宣扬得人尽皆知！事实就是你一个大男人，大白天的跟两个女的待在同一间办公室里，还鬼鬼祟祟地躲在屏风后面，谁知道你们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来了之后你才从屏风后面出来，我这可都是实话实说，算什么造谣？”
    李杭厌恶地微微皱了皱眉。
    何新文显然是自己过得不如意，就打算拉所有人一起下水。
    连冬灵他都不放过，也要一起造谣。
    不过，李杭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他有绝对的把握，让何新文一个字都不敢再往外说。
    他笑了笑，目光紧紧地盯著何新文，一字一顿地说道，“何新文，需不需要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啊？你曾经交往过某个有夫之妇，你们俩偷偷摸摸地搞在一起，后来因为险些被她丈夫发现，你嚇得屁滚尿流，火速就提了分手。”
    “怎么样，你说我要是去把你的名字告诉她丈夫，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
    果然，何新文听到这番话。
    原本癲狂的状態瞬间哑火了。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李杭。
    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他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为什么李杭连这么隱私的事情都知道？
    最后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
    他猛地抬起头，用质问语气大声喊道，“你调查过我？！”
    李杭稳稳地坐回沙发上。
    脸上掛著一抹无所谓的微笑。
    他慢悠悠地说道，“你的秘密可不止这些。不巧的是，我都知道。”
    他的声音很平静。
    但仔细听来，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威胁。
    接著，李杭又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如果你还想造谁的谣，或者报復谁的话，那么，这些秘密都会被公之於眾。”
    说完，李杭朝著门口的方向伸出手指了指。
    “现在，可以闭上你的嘴巴，离开我的办公室了吗？”
    何新文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精彩。
    一阵红一阵白。
    但他知道，李杭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毕竟连他跟谁交往过这么私密的事情都被李杭知道了。
    那说不定自己更多见不得人的秘密都已经被李杭掌握了。
    所以，即使何新文想要大声地咆哮、发泄。
    可是面对李杭如此直白的威胁。
    他那原本囂张的气焰就被浇灭了。
    况且，李杭可不是什么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
    他可是个经验丰富的律师。
    他在唇枪舌战的法庭上都能游刃有余。
    更別提是对付他了。
    要是自己真的跟他对著干，那无异於以卵击石。
    肯定是吃不到什么好果子的。
    何新文站在李杭的办公室里，心里一股气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
    他只能死死地盯著李杭。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怕一旦自己开口，说不定就会继续说出一些让对方抓住把柄的话。
    他忍了又忍，牙齿都咬紧了。
    最终，他还是没敢再硬碰硬，灰溜溜地转身离开了李杭的办公室。
    李杭一直冷眼旁观著。
    直到何新文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世界终於清静了。
    李杭像一滩烂泥一样，毫无形象地瘫倒在沙发上。
    他觉得自己已经和沙发融为一体，分不开了。
    不过，这难得的安静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就在李杭沉浸在这片安静的氛围里时。
    系统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宿主，终极隱藏彩蛋的解锁进度已经达到 99%。】
    【温馨提示：当解锁进度达到100%的时候，將自动解锁彩蛋】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李杭像触电一样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动作大得差点都能把沙发给掀翻了。
    李杭只听到了一个关键词，什么彩蛋？
    本来还觉得还疲惫不堪，浑身酸痛的李杭。
    一下子就来精神了。
    这时候脑子不疼了，腰也不痛了，腿也不酸了，整个人哪哪都好起来了。
    胃口也被吊起来了。
    “终极、隱藏、彩蛋……”李杭喃喃自语地说。
    眼里闪烁著兴奋的光芒。
    “系统，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这份量可不一般啊。通常一个游戏里最大最豪华的奖励，才会取叠这么多buff的名字。你这个取名，严谨吗？”
    【当然。】系统自信地说。
    李杭迫不及待地向系统追问道，“那么，彩蛋是什么东西呢？能告诉我吗？”
    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全勾起来了。
    他是不怀疑係统的严谨程度的。
    得是什么样的奖励，才配得上“终极”这个词呢？
    然而，面对李杭期待的提问。
    系统只是冷漠地回答道：【既然是彩蛋，肯定不会提前告诉你。】
    虽然这个答案很冷漠。
    不过还是在李杭的意料之內。
    他有些无奈地说，“好吧，不过你之前怎么都没告诉我有这个彩蛋呢？我都不知道有这个进度条，不然我说不定就能早点解锁了。”

 第632章 首先，我不是拼夕夕

    系统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因为这是『隱藏』彩蛋。如果彩蛋解锁的条件和进度从一开始就是透明的，那就不能算是隱藏彩蛋了。】
    李杭虽然心里不太满意。
    但还是硬著头皮夸，“不愧是系统啊，还真是严谨！相当的严谨！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最快地拉满这个进度条呢？”
    他担心系统连这个也会拒绝。
    於是在系统开口之前，李杭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那最后这百分之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拉满，说不定再过个十年八年的都完不成。那我哪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个彩蛋，还是你在忽悠我呢？”
    听到李杭这么说。
    系统咳嗽了两声，严肃地说道：【首先，我是系统，不是拼夕夕。】
    听到这话，李杭差点笑出声。
    “噗。”李杭笑一半硬是憋住了。
    系统继续说道：【其次，因为目前的进度已经达到了 99%，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更快解锁彩蛋的条件。】
    李杭心里一喜。
    他没想到系统这次竟然这么好说话。
    这简直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过，他也来不及多想，连忙催促道，“系统，你快说吧，到底是什么条件？我都已经跃跃欲试了。”
    李杭这么期待也是有原因的。
    毕竟这个彩蛋从取名开始就充满了噱头。
    如果是一个透明的奖励，他的积极性可能还不会这么高。
    他至少要先看看奖励是什么，再根据奖励的价值来权衡一下是否值得去赶进度解锁。
    然而，现在系统告诉他这是一个隱藏的彩蛋。
    这简直非常成功地勾起了李杭的好奇心。
    他现在就想赶紧知道，这个彩蛋究竟是什么。
    这就跟开盲盒一样。
    更何况，这个所谓隱藏彩蛋的解锁进度竟然已经达到了 99%。
    不是97%，也不是98%。
    那是什么概念？
    离100%就差那剩下的1%了啊！
    意味著只差那最后的 1%，就可以解锁了。
    这更让李杭有种离彩蛋只差一步之遥的感觉。
    不过，等李杭稍微冷静下来之后。
    又忍不住想，这最后的 1%，看起来似乎近在咫尺。
    但谁知道它的达成条件究竟会有多难？
    说不定得完成一项特別艰巨的任务。
    这种看起来唾手可得，但实际又不知道这1%到底有多苛刻的感觉。
    有点似曾相识。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这不就是拼夕夕的套路吗？
    那些看似容易达成的目標。
    往往在最后关头设置各种难以达成的任务。
    但偏偏每次都只差一点点，让人慾罢不能。
    不过，李杭很快又安慰自己。
    也许这个彩蛋並不会像拼夕夕那样坑人。
    毕竟系统总不可能让他去拉人头助力吧？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只要再帮助一对幸福指数 95 分以上的情侣顺利在一起，就可以达到解锁条件。】
    “……”
    李杭顿时觉得，有一点无语。
    得，刚刚还说绝对不可能是拉人头助力这种任务。
    结果是变相的拉人头。
    李杭只能无奈地嘆了口气说，“好吧，我知道了。”
    过了几秒钟。
    李杭想来想去还是有点好奇。
    这彩蛋到底是什么，让人抓心挠肝的。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又不死心开口问道，“系统，你真的不能提前告诉我那个隱藏彩蛋到底是什么吗？”
    不过，意料之中的是。
    系统的回答依旧很冷酷：【不能。】
    听到这个回答，李杭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又重新靠在了沙发上。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开始琢磨要怎么才能更快地完成这个任务。
    抽空也琢磨一下一会儿午饭要去吃点什么。
    想著想著，思绪也越来越混乱。
    慢慢地他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著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是被窗外的大太阳晒醒的。
    李杭迷迷糊糊地抬起手看了看表。
    这才发现已经过了中午。
    他睡得太沉了，午饭时间也错过了。
    李杭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坐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於是，他决定下楼去吃点东西。
    不过，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
    他突然注意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上面显示有几条未读消息。
    他点开一看，发现这些消息都是来自连冬灵的。
    【不好意思李律，刚刚场面太混乱，我们走了，只剩下你跟何新文单独呆在一起。后来没发生什么事吧？】
    这是连冬灵发来的第一条消息。
    【李律，什么时候有空的话，青雪和我想跟你见面聊聊】
    这是连冬灵发的第二条消息。
    李杭看著这条消息，心里没觉得有多意外。
    他大概能猜到连冬灵和黄青雪想和他见面是为了什么。
    【你要是忙的话就算啦。青雪她现在也好多了，没什么大事，我陪著她呢。】
    李杭看了看那几条消息发送的时间。
    发现前两条消息是在一个小时前发的。
    而第三条消息则是在刚刚发的。
    大概是看李杭太久没有回覆，连冬灵以为他不愿意。
    所以才在间隔了一个小时之后，又发了一条消息。
    不过，李杭觉得自己確实有必要去见一见她们。
    所以他想了想，回復了连冬灵：【我隨时可以，你们定时间和地点吧。】
    他知道连冬灵和黄青雪为什么想见他，毕竟他今天和何新文的谈话，从一开始就是有意挖坑给何新文跳。
    而连冬灵是个聪明的人，黄青雪也没少看李杭直播，应该也很了解他。
    所以，他们俩大概都能听出来，李杭是故意那么说的。
    毕竟他的语气和用词都很明显地透露出一种引导的意味。
    那就意味著，李杭早就知道了何新文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她们肯定会好奇，李杭是什么时候知道、怎么知道何新文的真面目的？
    虽然，李杭不可能把真正的原因告诉她们。
    不过，既然连冬灵提出要见面谈谈。
    那么他就需要提前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何新文的所作所为。

 第633章 藉口

    要想出一个合情合理，不引人怀疑的藉口，確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杭在脑海中快速思考起来。
    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突然又弹出了一条连冬灵发来的消息。
    【那就一会儿在你律所楼下见，可以吗？】
    李杭几乎没有犹豫，就回復道：“好的。”
    ……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就到了约定的时间。
    李杭来到了律所楼下的一家甜品店。
    这是连冬灵定的地点。
    等他进店的时候，发现连冬灵和黄青雪已经在座位上等著了。
    他一眼就看到黄青雪面前的桌子上竟然摆放著五、六、七、八盘各式各样的甜品。
    几乎要把桌子摆满了。
    旁边还摆放著两个已经空了的盘子。
    显然是已经被黄青雪吃掉了。
    而此时黄青雪，正拿著一个大號的甜品勺，毫不顾忌形象地像吃饭一样大口大口地吃著甜品。
    连冬灵注意到李杭走过来，脸上还带著点惊讶的表情。
    连忙替黄青雪解释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特別喜欢吃甜食，所以我就把这家店菜单上所有的推荐甜品都给她点了一份。”
    李杭心想，大概只有连冬灵知道，怎么让黄青雪快速走出悲伤的心情。
    等李杭在连冬灵对面坐下之后。
    连冬灵顺手將菜单推到李杭面前。
    她微笑著说，“李律，你看看你想吃点什么？”
    黄青雪也抬起头，看著李杭，热情地推荐道：“我个人觉得这个青提海盐芝士慕斯特別好吃，是这里最好吃的一款甜品。不过如果李律你不太喜欢吃太甜的东西，也可以试试那个芒果酸奶椰丝布丁，味道也很不错。”
    李杭不禁感嘆。
    如果不是几个小时前他亲眼目睹了黄青雪和何新文之间那场激烈的爭吵。
    他恐怕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
    黄青雪此时的表情很平静，几乎看不出什么破绽。
    唯一能看出她刚刚经歷过什么的，大概就只有那双还有点泛红的眼睛。
    能看得出是刚刚哭过一场。
    李杭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並没有多问。
    只是点点头说道：“那我就试试你推荐的这个青提……什么慕斯吧。”
    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名字太长了，我实在没记住。”
    黄青雪微微一笑，说，“是青提海盐芝士慕斯。”
    “对。”李杭说。
    短暂的沉默后。
    李杭突然开口，语气直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黄青雪面露疑惑，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啊。”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连冬灵，问道，“冬灵，你是怎么跟李律说的啊？”
    连冬灵一脸无辜地解释道，“我没说什么呀，就说我们想约他见一面呀。”
    黄青雪狐疑地看了连冬灵一眼。
    似乎对她的回答不太相信。
    然后，她才转过头，继续对李杭说道，“李律，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质问你的，只是我想当面谢谢你，所以才拜託冬灵帮我约你出来。”
    她放下手中的勺子，坐直了身体。
    她表情一下变得严肃又认真，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李律，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但是今天早上，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加上我的情绪有些过於激动，所以离开得有点匆忙，忘记向你道谢了。”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
    似乎又忍不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过了一会儿她才深吸了一口气，接著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或许我会糊里糊涂地就和何新文结婚了。”
    “而一旦结婚之后，我恐怕也会继续这样稀里糊涂地被他矇骗下去。”
    说到这里，黄青雪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过，李杭看得出来，她的笑容中有无奈也有苦涩。
    “虽然今天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確实是一个巨大的衝击，我也有那么一瞬间，不愿意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似乎还没有完全从那种震惊中恢復过来。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但是，现在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我觉得，能够在这个时候知道真相，对我来说其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黄青雪做了个深呼吸。
    好像要把內心的烦闷隨著呼吸吐出来。
    她用感激的目光看著李杭，继续说，“虽然现实的真相很残酷，但无论如何，这都要多亏了你，让我直面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李律。我想，你一定是在听了冬灵讲述我们之间的事情之后，就察觉到了何新文的不对劲，对吧？”
    黄青雪说著，笑了笑，“毕竟，你可是李杭啊，你肯定见识过很多像何新文这样善於偽装的人，不是吗？所以，他的破绽根本逃不过你的眼睛。”
    黄青雪把所有的话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
    以至於李杭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藉口。
    黄青雪却已经抢先一步，替他找好了一个完美的藉口。
    这样一来，李杭反倒鬆了一口气。
    因为他原本就不想撒谎，尤其是黄青雪刚刚才面临了那么大的谎言。
    但是，无论他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都无法改变何新文是个渣男的事实。
    所以，对於李杭来说，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其实並不是那么重要。
    好在，黄青雪似乎对这件事也不是特別在意。
    从她说话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她並没有打算对这件事刨根问底。
    她似乎只是简单地认为，李杭是从连冬灵的敘述中听出来的。
    既然如此，李杭也就顺势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当时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所以在和何新文见面之后，就说了几句话试探了一下。”
    黄青雪慢慢地摇了摇头。
    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李杭继续说，“不过，你不用特地谢我，我知道也许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美好的爱情以这样的方式幻灭。”
    李杭顿了顿，坦诚地说，“所以，说到底，也是因为我，你才会以这种残酷的方式知道真相。”

 第634章 骑虎难下

    然而，虽然李杭早就想过，让黄青雪以这种方式知道真相，也许是很残酷的。
    但他最后还是决定那么做了。
    因为他觉得，也许这是对黄青雪来说，最不拖泥带水的一种方式。
    在婚礼临近的时候，也许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办法了。
    但即使如此。
    他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开。
    不过，黄青雪听完李杭的话之后，显得有点惶恐。
    她深吸一口气，说，“李律，你是担心我会因此埋怨你或者记恨你吗，怎么会呢？”
    “如果不是以这种方式，恐怕他只要狡辩几句，我就会继续选择相信他。所以这个方式虽然残酷，但也是最有效的。”
    她的语气带著自嘲。
    好像在嘲笑自己之前那么多年的天真和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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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真的要感谢你。”黄青雪又诚恳地说了一句。
    她嘆了口气，接著说道，“也许是我当局者迷吧。现在再回过头去看以往我们之间相处的细枝末节，才会发现，原来他不爱我早就有跡可循了。”
    她的眼神有些迷茫。
    似乎忍不住回忆那些曾经被她忽略的细节。
    不过，黄青雪只是走神了一会儿，很快就摇了摇头。
    像是要把那些不愉快的回忆都甩掉一样。
    她又笑了一下，说，“算了，不提他了。”
    李杭想了想，开口问道，“你真的已经考虑清楚了吗？要把这些事情全部发布到网上？”
    黄青雪似乎並没有太多的迟疑。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我已经想好了。不过，我这么做並不是仅仅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或者报復他。”
    李杭没有说话，等待黄青雪继续解释。
    黄青雪接著说道，“我只是希望更多的人能够了解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这样一来，他就无法再用同样的手段去欺骗其他的女孩子了。”
    听到黄青雪这样说，李杭才放下心来。
    他之所以会向黄青雪提出这个问题。
    其实是担心黄青雪在一时衝动之下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毕竟，利用网络作为武器，虽然有时候是一把利剑 ，但同时也是有风险的。
    毕竟，网上是充满各种声音和观点的地方。
    也难免有一些人，將矛头指向受害者。
    而不是真正的加害者。
    如果黄青雪只是出於报復或者发泄的目的而在网上曝光这些事情。
    那么她自己很可能也会受到伤害。
    然而，从黄青雪的回答来看。
    她的目的並不是为了个人的恩怨，而是为了防止更多的人受到何新文的欺骗。
    这样的动机让李杭觉得稍微安心了一些。
    至少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一时衝动。
    李杭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在正式发布一些內容之前，可以先给我看一下。这样的话，我可以帮你检查一下你发布的內容有没有潜在的法律风险，就可以儘可能地避免这些问题。不给何新文可乘之机。”
    听到李杭的提议，黄青雪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內心的笑。
    她连忙回答道，“好啊，那真是太好了！有李律帮我把关，我心里就更踏实了，也不用担心会触犯到什么法律条款了。”
    连冬灵突然说道，“李律，这次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谢你。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想给你介绍一家非常靠谱的出版社！”
    “如果你还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地方，也不要犹豫，儘管告诉我，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李杭听到连冬灵的话。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愣住了，他疑惑地问道，“出版社？”
    连冬灵笑著点点头，说，“是啊！你之前不是说过你有计划要写一本书吗？等你写完之后，肯定需要联繫出版社来出版吧？这方面我可是很有经验的呢，我可以帮你搞定所有的事情，你只需要专心埋头写就行了，其他都不用操心！”
    李杭这才反应过来连冬灵说的是什么事。
    他心想糟了，差点忘记了这件事情。
    当时为了能够让连冬灵把何新文约出来。
    他才隨口编了一个要写书的理由。
    原本以为等事情解决之后，就没有人会再记得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但没有想到，连冬灵竟然还记得这件事情。
    甚至还主动提出要帮他联繫出版社。
    面对连冬灵的热情，李杭觉得自己有点骑虎难下了。
    总不能说那就是一个幌子吧？
    李杭经过短暂的思考，最终还是决定说一句比较含糊的话来应付一下这个局面。
    他说，“关於写书的事……其实我也还在构思当中。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著急，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思考。不过，如果我有任何需要请教的地方，我一定会找你的。”
    连冬灵说的没错，她作为一名编剧，而且还出过书。
    在这方面，她確实有丰富的经验。
    虽然李杭可能永远不会有需要请教的时候了……
    不过，现在只能先这样糊弄过去。
    希望连冬灵能够慢慢地忘记这件事情。
    毕竟，构思一本书需要费多少时间，谁也说不准。
    有可能是十天半个月，也有可能是几个月。
    甚至还有可能是几年。
    不过，连冬灵並不知道，其实李杭压根没有“构思”过这本书。
    她只是笑著点点头说，“好啊，我很期待！”
    ……
    距离得知那个进度为99%的终极隱藏彩蛋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李杭顾不上去考虑彩蛋的事。
    因为他忙著处理一个棘手的离婚案件。
    那个案子不仅涉及到巨额的財產分割和子女抚养权问题。
    还牵扯到了一些错综复杂的情感纠纷。
    由於这个案子迫在眉睫，李杭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处理案件上。
    那个等待解锁的彩蛋自然也被他拋到了脑后。
    不过，虽然过程很辛苦，好在最后这个案子也顺利结束了。
    当他终於成功解决了那个离婚案后，紧绷的神经一下子鬆弛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於想起了那个被遗忘了很久的彩蛋。

 第635章 慈悲为怀的活菩萨

    而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还好。
    一旦想起这件事，他就又开始感觉抓心挠肝的想。
    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坐立难安。
    而且系统还神秘兮兮的。
    一点线索和提示都不肯透露。
    但系统越是不肯说。
    就越是让他对这个彩蛋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他一边苦思冥想怎么儘快完成这个任务。
    一边又琢磨著怎样才能找到一个合適的人来让他做完最后一个任务，解锁这个彩蛋。
    可是，这任务看著简单。
    实则一点也不容易。
    他总不能在大街上隨便拉住一个人，然后对人家说：“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
    这样不仅会让人觉得突兀和尷尬。
    而且搞不好更像是一个拐卖人口的坏人。
    说不定他说完这话的下一秒就会被当成骗子，被人报警抓走。
    想来想去，李杭始终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最后他得出结论：这事急不得。急也没用。
    於是，他决定暂时放下这个问题，不再去想它。
    反正横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还不如让自己的大脑休息一下。
    说不定过段时间，自然而然就解决了呢。
    正好律所里最近几个大案子接连顺利完成了。
    他了几秒钟想了想。
    决定和大家一起吃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於是，李杭拿起手机，在律所的群里问了一句：有没有人想要吃我请客的饭？
    本来鸦雀无声的群一下子活跃起来。
    【请尽情吩咐小许：我我】
    【z书瑶：我去】
    【z书瑶：我是说，我要去，不是说我去】
    【六六六那个陆：其实你不解释的话0人理解错，你解释的话就……】
    【唐诗没有采：吃什么吃什么吃什么？急急急急急，我哈喇子已经流出来了】
    李杭就在群里回復了一句：
    【李：预算没有上限，想吃什么都可以提议】
    【周到小子：芜湖！】
    【请尽情吩咐小许：吃烤肉行吗？馋了】
    【+1】
    【+1，下班就应该吃烧烤】
    【要吃全是肉的烧烤】
    【……】
    小许提出吃烤肉的提议之后。
    后面的人竟然都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样，纷纷表示赞同。
    大家对於吃什么似乎並没有太多的执念。
    唯一的要求就是有肉吃。
    既然大家都这么爽快地同意了，李杭也不磨蹭。
    他立刻找到了一家烧烤店的电话，迅速预定好了位置。
    预定好位置后，李杭看了看时间。
    发现已经差不多是下午五点半了。
    他心里盘算著，如果现在出发，到店里刚好六点。
    时间上刚刚好。
    於是，他就在群里发了烧烤店的定位信息。
    不过，几乎就在他刚刚发完定位的一瞬间。
    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请进。”李杭隨口应了一句。
    然后抬起头，看向门口。
    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是新来的实习生杨向雨。
    杨向雨走到李杭的办公桌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李律，真是非常不好意思，我晚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私事，恐怕没办法参加这次聚餐了。”
    杨向雨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大概是因为她才刚刚进入律所实习没多久。
    结果就因为个人的原因不得不缺席今晚的聚餐活动。
    她似乎非常担心李杭会因此认为她不合群。
    或者对她產生其他不好的看法。
    毕竟，她经常在网上看到一些人说，作为实习生，千万不要给人留下不合群的印象。
    非必要不要缺席聚餐，这似乎是大家都知道的不成文规定。
    而且，她也很担心李杭是个不近人情的上司。
    担心他听完之后，会质问她为什么不参加。
    或者让她儘量把私事推迟。
    然而，今晚杨向雨確实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让她不得不缺席这次聚餐。
    她也是在外面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来敲李杭办公室的门。
    不过，就在她紧张地等待著李杭的回答时。
    李杭却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说，说道，“好的，那就等下次聚餐你再一起来好了。”
    听到这句话，杨向雨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的表情。
    儘管杨向雨在进入律所之前，就已经对老板李杭有所耳闻。
    毕竟，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李杭律师。
    作为法律专业的学生，都听过他的大名。
    然而，说到底，在真正踏入律所实习之前。
    杨向雨所了解的，也仅仅是李杭展现在公眾面前的形象。
    至於李杭在私下里究竟是个怎样性格的人。
    杨向雨其实並没有十足的把握。
    正因如此，当她走进这个办公室，说出这番话之前。
    她的內心確实充满了不安。
    不过，此时李杭的回覆让她如释重负。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於落地。
    正当杨向雨鬆了一口气的时候。
    李杭又补充了一句，“你的事情很著急吗？如果是要紧的事，你今天没什么事的话，就提前走吧。”
    杨向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觉得坐在对面的李杭，完全不像一个律所老板。
    更像是一尊慈悲为怀的活菩萨。
    她连忙摇头，说道，“不不不，我没有那么著急。我和別人约好了晚上七点钟见面——我下班再过去完全来得及的。”
    杨向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的事情没有那么紧迫。
    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这时，门外又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请进。”李杭提高了音量说道。
    门被缓缓推开，庄书瑶走了进来。
    她一边推门，一边说道，“李律，关於章氏集团的合同纠纷……”
    然而，话还没说完，庄书瑶突然停住了。
    因为她刚刚没注意看，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办公室里还有別人。
    庄书瑶有些意外地看著杨向雨，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要不我一会儿再过来？”
    说著，她就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想要重新把门关上。
    杨向雨赶紧出声喊道，“等等，庄律，我的事情已经说完啦。我只是过来找李律请个假而已。”
    听到杨向雨的话，庄书瑶才停下了准备关门的动作。
    脚下一顿，又重新往里走。

 第636章 只要不是前男友的前男友就好了

    她对杨向雨笑了笑，隨口问道，“请假？晚上李律请吃饭你不去啦？”
    杨向雨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嗯，是的，我有一些不方便推辞的私事。”
    庄书瑶闻言，眨了眨眼，略带戏謔地问道。“哦？什么事啊，该不会是去相亲吧？”
    杨向雨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尷尬。
    她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李杭对庄书瑶说，“你瞎打听那么多干嘛？”
    庄书瑶其实並没有想要刻意打听杨向雨的隱私。
    她刚才也不过是隨口搭了句话而已。
    杨向雨只要也跟著隨口回一个玩笑话就好了。
    不过看杨向雨现在，好像真有点为难的样子。
    显然是把庄书瑶隨口的话当真了。
    庄书瑶赶紧伸出手，拍了拍杨向雨的肩膀，安慰道，“我就是隨便说说的！你不用真的回答我。”
    不过庄书瑶的话，似乎反而安慰到了杨向雨。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开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確实是去相亲了。”
    杨向雨紧接著又解释道，“不过，李律，庄律，你们可千万別误会啊！要是我自己的相亲和聚餐撞上了，我肯定二话不说就把相亲给推掉了。但这次实在是没办法推辞，主要是因为我是替別人去相亲的。”
    庄书瑶听到这里，不禁好奇地插话问道，“替別人相亲？这种事情还能替人去做呀？”
    杨向雨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这也是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才出此下策。其实，本来要去相亲的人是我姐姐。”
    李杭隨口问了一句，“那你姐姐自己为什么不去呢？”
    杨向雨嘆了口气，无奈地说，“因为我姐说，这个相亲对象，是她一个同事的前男友。”
    庄书瑶闻言，歪著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同事的前男友咋啦？只要不是前男友的前男友就好了嘛。”
    李杭听了庄书瑶的话，忍不住笑，说道，“你这话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是吧？”庄书瑶嘴角微微上扬，耸了耸肩。
    她又转向杨向雨，说，“不过，同事之间的关係確实有有远有近的，有关係好的也有水火不容的。你姐姐和这位同事之间，是怎么个情况？是彼此看不顺眼，还是关係特別好？”
    杨向雨原本只是想简单解释一下自己晚上的去向。
    没想到话题越扯越远。
    不过她看到庄书瑶和李杭都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这让她稍微鬆了口气。
    她继续回答庄书瑶的问题，“不是的，她们俩其实就是很普通的同事关係，没什么特別的。”
    “普通同事？”庄书瑶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姐姐要避开这次相亲呢？难道是担心那个同事知道后会觉得尷尬吗？”
    杨向雨点了点头，“嗯，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但更重要的是，我姐姐知道她那个同事其实一直在悄悄准备复合礼物，打算跟前男友复合呢。”
    庄书瑶说，“也就是说，你姐今晚原本要和一个男生相亲，但是这个男生，恰好是她一个女同事的前男友。而且，这个女同事，最近正在打算要找前男友复合，也就是你姐的相亲对象。”
    杨向雨点点头，“对，关係有点混乱是吧？”
    李杭笑了笑说，“这才哪到哪，平时我们代理的离婚案，关係比这复杂多了。”
    庄书瑶笑道，“那確实是。”
    杨向雨一脸敬畏。
    “你接著说。”庄书瑶提醒她。
    杨向雨这才接著往下说，“所以我姐觉得，如果她在完全不了解这件事的情况下，直接去和那个男人相亲，那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杨向雨解释道，“可现在的问题就在於，她现在已经知道她的同事打算去找前男友复合，还去跟人家的前男友相亲。”
    “这样一来，不管相亲的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一旦她的同事知道了这件事，多少都会觉得有些尷尬。”
    “虽然她要是真去相亲了，也没做错什么，毕竟都是单身男女，相个亲也是合情合理，你情我愿的事情。但就是怕麻烦。”
    庄书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杨向雨的说法，接著说道，“虽然我能理解你姐姐有这样的顾虑，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她同事还在想著和前男友复合的时候，而她前男友却已经开始相亲了……估计也不一定能复合。”
    杨向雨接过话头，继续说道，“不管她最后能不能和前男友复合，我姐都希望能够儘量避免將来可能出现的尷尬局面。所以，她才会想到让我代替她去相亲。”
    听到这里，李杭不禁好奇地问道，“如果她真的不想去相亲，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对方呢？让你代替她去，万一被对方发现了，岂不是更麻烦？”
    杨向雨详细地解释道，“之所以不拒绝，是因为对方是我姐姐的一位大学老师介绍的。”
    “她一开始就已经答应了老师会去见一面，然而也是到后来，她才无意中发现，对方竟然是她同事的前男友。”
    杨向雨无奈地嘆了口气，接著说，“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如果再提出拒绝，似乎就有些不太恰当了。所以，想来想去，她就想出了让我代替她去见面的主意。”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好在，对方並没有我姐姐的照片，他对我姐姐的长相一无所知。”
    “所以，我去赴约的话，他大概率是不会察觉到什么的。”
    杨向雨的皱了皱眉，“不过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確定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好主意。但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杨向雨又继续说，“而且……我姐姐还说了，只要我肯帮她这个忙，她就会给我买一个新手机。”
    庄书瑶微微一笑，她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道，“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吧？”
    杨向雨的脸色微微一红，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第637章 隔空挨骂

    她嘿嘿一笑，坦率地点点头，说道，“哈哈，没错。要不然，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帮她这个忙。”
    庄书瑶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她继续追问，“你刚刚说，你姐是后来才发现对方是她同事的前男友的？”
    杨向雨再次点了点头，確认道，“是的。”
    庄书瑶好奇地问道，“那她是怎么发现的呢？是看到对方的照片认出来了吗？”
    杨向雨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是通过朋友圈看出来的。”
    “因为她在翻对方的朋友圈的时候，发现了她同事的点讚和评论。”
    “从那些评论中，能看出他们两个人的关係相当亲密。”
    “除此之外，她的同事两个月前还发了一条关於分手的朋友圈，而在这之后，这两个人就再也没有互相评论过。”
    “所以，基於这些细节，我姐姐大致猜到了他们之间的关係。”
    杨向雨解释道。
    接著，她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她的同事在公司里无意间提过几次和前男友复合的话题，也提到了自己和前男友分手的一些细节。这让我姐姐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测。”
    杨向雨说完后，庄书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这可真巧啊。相亲相到同事的前男友了。”
    然而这时，庄书瑶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她兴奋地说道，“你们知道我刚刚想到了什么吗？我在想，如果把这样的情节放在偶像剧里，你姐姐就是女主角，而那个相亲男就是男主角。结果阴差阳错的，本来应该相亲的两个人就这样错过了彼此。但是，后面肯定会发生一系列意想不到的事情，最终他们还是会走到一起。”
    听到庄书瑶的这番话，李杭不禁打趣道，“你这是吃了多少部偶像剧啊？”
    不过杨向雨却突然兴奋地一拍手，一脸惊喜的表情，“哇塞，庄律，你简直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之前也是这么跟我姐说的！”
    杨向雨还兴致勃勃地模仿起了她对姐姐说话时的语气，绘声绘色地说，“我当时就跟我姐讲：『姐，你想啊，万一你和那个男生就是命中注定、天定良缘的一对呢？结果你却让我去替你相亲，这不就白白错过了一段好姻缘吗！』”
    庄书瑶听著杨向雨的话，一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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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似乎也对杨向雨的观点颇为认同。
    庄书瑶一脸认真地握住杨向雨的手。
    仿佛在这一刻，她终於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知音。
    “那你姐听了之后是怎么说的？”庄书瑶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杨向雨闻言，先是咳嗽了两声。
    然后有些心虚地看了李杭一眼。
    这才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呃……咳咳……她骂我是偶像剧看多了，说我可能是看偶像剧把脑子给看坏了。”
    庄书瑶听了杨向雨的话。
    也立刻转头看李杭的反应
    李杭两手一摊，替自己辩解，“我刚刚可没有骂你，我只是单纯地评价一下事实。”
    虽然杨向雨刚刚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她姐姐对她说的。
    但李杭还是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自己绝没有那个意思。
    庄书瑶莫名其妙地感觉到自己好像也被隔空骂了一顿。
    她稍稍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缓缓竖起大拇指，讚嘆道：“你姐姐可真是……好会说话的一张嘴啊。”
    杨向雨笑了笑，接著说道，“不过呢，我觉得我姐姐说的其实也挺有道理的。毕竟在现实生活中，哪有那么多所谓的命中注定、阴差阳错呢？”
    她悠悠嘆了口气，“她都已经相亲那么多次了，可还是没有遇到让她满意的对象，所以怎么可能这次就这么巧，一下子就碰到对的人呢？”
    庄书瑶听后，也感慨地附和了一句，“確实是这样。现实毕竟不是偶像剧，哪有那么多浪漫的情节呢。”
    这时，李杭突然灵机一动。
    想起了那个被他遗忘的隱藏彩蛋任务。
    现在不正好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
    杨向雨的姐姐正在相亲，而他正好可以帮忙介绍一个对象给她。
    想到这里，李杭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要是你姐姐有这方面的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她介绍个对象试试。”
    杨向雨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满脸期待地问道：“真的吗？”
    李杭一脸认真地说道，“当然是真的了，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拿来开玩笑呢？”
    杨向雨听后，脸上立刻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先替我姐姐谢谢你，李律！”
    接著，杨向雨又兴致勃勃地介绍道，“我姐姐其实只比我大一岁而已，但家里人並没有强迫她去谈恋爱或者结婚。反而是她自己非常渴望能够拥有一段美好的感情。所以说，相亲这件事，她是自愿的。”
    杨向雨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呢，她之前去相亲的那几次，总是遇不到喜欢的人，没有一个能有后续发展的。”
    “她前几天去了一个什么寺庙，还特意许了愿，希望今年能够相亲成功。”
    最后，杨向雨兴奋地说，“等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姐姐，我敢打赌，她听到之后，肯定会高兴得愿意反过来管我叫姐的。”
    庄书瑶哈哈一笑，然后说道，“你们俩就差一岁而已，她叫你一声姐也不吃亏嘛。”
    杨向雨听后，连忙摇了摇头，反驳道，“对她来说，那绝对是吃了大亏了。她虽然只比我大一岁，但平时我叫她大名，她都会制裁我的。”
    杨向雨说著，又突然转向李杭，接著说道，“李律，你先等一下，我这就去找我姐要一份简歷过来！”
    话刚说完，她就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
    李杭赶紧出声叫住了杨向雨，一脸哭笑不得地说道，“你等等，拿简歷做什么？我们又不是要面试你姐。”
    杨向雨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著李杭。
    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並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第638章 做好垃圾分类

    杨向雨不紧不慢地解释道，“简歷上面有照片，还有年龄、籍贯、联繫方式这些基本信息，甚至教育背景和个人性格这方面的介绍也都很详细，我觉得把求职的简歷拿来相亲用，简直再合適不过了。”
    庄书瑶在一旁听著，沉思片刻后，竟然也点了点头。
    她说，“你这话说的，还真別说，仔细想想，確实有几分道理。”
    李杭一脸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说，“你们俩就別一唱一和了。”
    他转头看向杨向雨，继续说道，“你就大概跟我讲讲你姐姐的情况，还有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就可以了——如果你知道的话。”
    杨向雨听了，脸上露出几分自豪的神色。
    她拍著胸脯说道，“我当然知道了！这世界上恐怕没人比我更清楚我姐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了，说不定连她自己都没我了解。”
    庄书瑶听了，忍不住笑著调侃道，“你这牛可真是吹大了啊，她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她怎么可能还没你清楚呢？”
    杨向雨却一脸认真地反驳道，“真的！我可不是在吹牛。因为我能看得出我姐喜不喜欢一个人，只要她对哪个男生有兴趣，她的两只眼睛就跟会发射雷射一样，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庄书瑶听了，笑得更加开心了，“哈哈哈哈，你姐要是知道你这么说她，会不会提起四十米大刀来追杀你啊？”
    “ 不过，听你这么说，感觉你和你姐姐的关係很好啊，我都有点羡慕了，可惜我是独生子女，没有这么亲密无间的姐妹。”
    杨向雨一脸无奈地说：“庄律啊，你可不知道，我们这些有姐妹的，有时候还挺羡慕独生子女的。你看看我和我姐，从小到大不知道打了多少架。小时候不懂事，一言不合就动手，那场面，简直称得上是血腥啊！”
    “不过现在长大了，倒是不动手了，但这嘴上也没閒著，一天不膈应对方一句就难受。”
    庄书瑶哈哈大笑。
    杨向雨稍稍停顿了一下，接著说道，“我姐这人啊，主业是个hr。她还有个副业，是个舞社的舞蹈老师。她大学的时候就是舞蹈社团的，舞跳得可好了。”
    “一般来说，如果她当天有排课的话，就会从公司下班后直接赶去上课，时间安排得特別紧凑。”
    李杭听了，难免有点好奇地问，“hr和舞蹈老师？这两个职业听起来反差还挺大。”
    庄书瑶也说，“我还真没法把这两个职业联繫在一起。”
    杨向雨点了点头，深有同感地说，“是啊，我也常常有割裂的感觉！我姐上班的时候，跟下班去上舞蹈课的时候，完全就是两幅样子。”
    她继续说，“我都怀疑她的同事们要是在舞社偶遇她，肯定都认不出来她。”
    庄书瑶感慨道，“你姐未免也太有活力了吧？我要是上一天班，別说跳舞了，估计连蹦两下都觉得累。”
    杨向雨对庄书瑶的话深表赞同。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所以，虽然我姐姐总是忽悠我去上她的课，还说只收我一半的课时费，我也没去过。我可没那么傻，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
    接著，杨向雨继续说道，“总的来说，我姐姐的生活基本上就是公司、舞社和家这三个地方来回跑。”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回忆道，“她这个人呢，性格比较隨和，很好相处。不过，她也不是那种没有主见的人，相反，她很有自己的想法。平时看起来挺温柔的，但要是碰到不讲理的事情，她也绝对不会含糊，一定会直接懟回去的。”
    杨向雨一边说，说到最后下意识露出了笑容。
    似乎对姐姐的这种性格很欣赏。
    “至於她喜欢什么样的人嘛，”杨向雨想了想，接著说，“概括来说，她喜欢那种稳重又幽默的人。她不喜欢那种整天板著脸的人，觉得那样太无趣了；当然，油嘴滑舌的也不行，她会觉得这种人靠不住。”
    杨向雨稍微思考了一下，补充道，“嗯，稳重是很重要的，但也不能太闷了，最好能和她有共同的话题，比如音乐、舞蹈或者电影之类的。这样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不会觉得无聊。”
    最后，杨向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哦，对了，在外貌方面，她喜欢那种比较正的长相。”
    李杭一脸怀疑地问道，“比较正？这是什么意思？”
    杨向雨费劲地想了一会儿。
    然后解释道，“嗯……就是看起来特別正，正得让人觉得有点发邪的那种长相……就是，就是……”
    她一边说著，一边拉著长音，思考要怎么描述比较准確。
    李杭更加困惑了，问道，“那是要那种，往那一站就像是当了十年兵的感觉吗？”
    杨向雨连忙摇头说，“不是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一直在旁边听著的庄书瑶突然插了一句，“我知道了，是不是那种，一身正气，你在他面前扔个垃圾都要做好垃圾分类，要不然就要担心他下一秒就会报警把你抓起来的感觉？”
    杨向雨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兴奋地说，“对对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李杭却一脸茫然，“啊？我还是不理解啊……”
    庄书瑶摆了摆手，安慰他说，“没事啦，你不用理解，反正就是那种给人一种一身正气的外表的感觉嘛。”
    李杭也没再纠结这个描述，点点头说道，“听起来，她喜欢的类型还挺稀有的。”
    杨向雨一听李杭说稀有。
    心里就下意识一紧。
    担心他会觉得自己说的要求太苛刻。
    於是赶紧解释道，“其实这些也不是必要的条件，我姐是个非常善良的人，只要对方能够真心对待她，她也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份感情的。”
    庄书瑶问道，“那她有没有谈过恋爱呢？”
    杨向雨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姐谈过两次恋爱，都是在学生时期，而且都不是很顺利。”

 第639章 啥也不是

    杨向雨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李杭和庄书瑶的表情。
    她看两人都做出倾听的姿势。
    就开始讲起了姐姐的两段感情经歷。
    “她高中的时候谈过一个男朋友，后来高考结束后，那个人考上了电影学院，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以后会成为什么大明星吧，提前觉得我姐配不上他了，就跟我姐提出了分手。”
    “不过，到现在为止，在娱乐圈里根本就查无此人。”
    “后来上了大学，我姐又谈了一个男朋友。刚开始的时候，那个男生还挺正常的，但后来不知道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回事，他的行为越来越古怪，我姐实在忍受不了，最终还是选择了分手。”
    “所以现在她对恋爱有点谨慎了。不过我看得出来，她內心还是希望能够遇到真正对的人。”
    李杭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我大概了解了。”
    他话锋一转，问道，“对了，你姐姐叫什么名字啊？”
    杨向雨回答，“我姐叫杨听露。就是那个听说的『听』，露水的『露』。”
    庄书瑶说，“哇，你俩一个叫向雨，一个叫听露，这名字可真是太浪漫了。”
    杨向雨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谦虚地说，“哈哈，其实我妈取名的时候也没什么讲究，就是隨便找了两个天气，前面再隨便加个字。”
    李杭也跟著笑了笑，然后认真地说，“如果有合適的人，我一定会帮你姐姐介绍的。”
    杨向雨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兴奋地说：“那太好了！真是太感谢您了，李律！那我就先不打扰您了，我先去忙啦。”
    说完，她就准备离开办公室了。
    李杭点点头，说，“好的，你去忙吧。”
    等杨向雨走出办公室並关上 了门之后。
    庄书瑶这才突然想起自己来找李杭其实是有正事要谈的。
    结果完全沉浸式在听杨向雨讲相亲的事情。
    以至於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来这里的目的。
    李杭这时候也突然想起，庄书瑶刚才走进办公室时似乎有话没说完。
    “你刚刚说章氏集团那个合同纠纷案怎么了？”李杭问道。
    庄书瑶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法院那边传来了一些新的消息。对方的律师提交了一些补充材料，我已经整理好了，你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说著，她就把手里的一份文件递给了李杭。
    李杭接过文件，隨口应道，“好的，我等会儿看看。”
    庄书瑶听李杭这么说，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办公室的门再次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李杭一个人。
    下一秒，李杭就在脑海中呼唤系统，“系统，快快快，帮我匹配一下和杨听露幸福指数最高的人。”
    李杭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他觉得自己距离那个终极隱藏彩蛋已经越来越近了。
    系统的声音也立马响起了。
    【好的宿主，马上开始匹配……】
    【正在配对中……】
    【配对成功】
    【配对结果】：
    【姓名】：林越阳
    【性別】：男
    【生日】：1993年8月1日 08:00-08:59
    【婚姻状况】：未婚
    【感情状况】：单身
    【姓名】：杨听露
    【性別】：女
    【生日】：1998年12月21日 19:00-19:59
    【婚姻状况】：未婚
    【感情状况】：单身
    【幸福指数】：100
    【他们的相遇，仿佛是宇宙间最精准的安排，彼此的出现，恰好填补了对方生命中的空白处。在青涩懵懂的校园时光產生的微小悸动，多年后终於再次被记起，每一步都像是受到命运指引，所有的巧合都是註定，爱情在他们身上，不再是虚无縹緲的概念，而是日常里每一个微小却动人的瞬间。】
    李杭並不认识这个叫林越阳的人。
    但他从系统最后一段话里读出了一点关键的信息。
    他想了想说，“系统，你说『在青涩懵懂的校园时光產生的微小悸动，多年后终於再次被记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个人以前是同学对吧？”
    系统迅速给出了回答：【不是同学。】
    李杭瞭然地点点头，用陈述的语气说，“那就是学长和学妹咯。这种校园时期有过短暂渊源，成年以后如果又走到一起，確实也是缘分呢。”
    不过，让李杭意外的是，系统再次否认了他的猜测。
    【也不是学长和学妹。】
    李杭有点惊讶。
    他原本以为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啊？不是同学，也不是学长？啥也不是？那校园里还有谁啊？”李杭说。
    不过，还没等系统开口。
    李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嗯……该不会……是老师吧？”他试探地问。
    不过这话一说出口。
    他又立刻觉得这个答案不太对劲。
    毕竟，两人的年龄差並不是很大，只有五岁而已。
    如果真的是学生和老师的关係，那年龄差应该会更明显一些吧？
    不过，就在李杭感到疑惑的时候。
    系统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可以这么说。但如果要更准確地来说的话，是助教。】
    “助教？”李杭说。
    这个答案让他有点出乎意料。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校园里除了同学关係、师生关係，也就没有別的了。
    校园里的关係本来就比较单纯简单。
    他原本还以为会是其他更复杂的关係。
    不过，还好不是。
    要是又像连冬灵和陈家然那样，关係复杂，要走到一起就更要费一番功夫。
    系统认真解释道， 【是的，助教通常是指在教学过程中协助正式教师进行辅助教学工作的人。他们的职责范围很广，比如协助正式教师进行课堂教学、帮助批改作业、组织课外活动……】
    李杭脸上露出了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无奈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助教是做什么的！只是按照这个年龄差来推断，难道说林越阳是在杨听露读高中的时候，曾经担任过她们班的助教？”

 第640章 省去中间商

    【没错，是这样的。】系统肯定地说。
    李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说到校园，他脑海中就开始浮现出林越阳和杨听露在校园里的场景。
    李杭突然对他们之间的故事產生了一点兴趣。
    於是他对系统说，“我想知道，他们俩在校园里曾经发生过什么特別的故事吗？”
    不过，系统的回答却让李杭有些意外。
    【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之间就是很普通的学生和助教的关係而已。】
    “啊？什么故事也没有？”李杭怀疑地重复了一遍。
    系统继续解释道：【是的，虽然他们年龄差不大，但终究还是在校园这个环境里，而且还是学生和老师的身份——助教当然也是老师。她当时还要管林越阳叫林老师呢。】
    李杭深表赞同地点点头，说道，“那倒是。如果当时这两人之间真存在某种超越师生的特殊关係，恐怕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李杭又问，“不过，你怎么又说他们之间有『悸动』呢？我还以为这是指他们那时候有过什么特殊的交集。”
    系统神秘地说，【这个，可能就要问杨听露本人了。】
    李杭稍微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面露愁容地说道，“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在於，我根本不认识林越阳，那我该怎么安排他们见面呢？”
    “我总不能直接跟杨向雨说，让她姐姐去联繫一下她高中时期的助教吧。听起来好像是我点兵点將隨便点了一个。”
    就在李杭为这个问题感到有点苦恼的时候。
    系统却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只需要今晚『碰巧』出现在杨向雨相亲的地方，自然就能认识林越阳了。】
    李杭一开始还没反应过系统的意思。
    过了几秒后，他一脸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杨向雨代替她姐姐去相亲的对象，就是林越阳吗？”
    系统给出了肯定的答覆。
    【是的，没错。】
    李杭在短暂的惊讶过后。
    又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他苦笑著说道，“这岂不是跟书瑶说的一模一样了吗？杨向雨代替她姐姐去相亲的对象，竟然真的是和她姐姐很相配的人。”
    “这么说的话，还不如省去杨向雨这个中间人环节，直接让她姐姐亲自去相亲。”
    不过，李杭除了觉得巧合之外。
    还觉得有一些不太理解的地方。
    “可是，”李杭皱著眉头，困惑地说，“既然如此，他们两个人难道是都没有记起对方吗？他们两个人至少是有互相介绍过自己的名字吧？难道是时间过去太久，两个人都把对方的名字给遗忘了？”
    系统听到李杭的疑问，冷静地分析道：【或者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都以为只是重名而已。毕竟世界这么大，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在少数。】
    李杭点了点头，觉得系统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说道，“对了，我差点忘了一个人，就是杨听露的那个同事。”
    他接著说，“杨向雨说她姐姐是因为不想和同事之间的关係变得尷尬，才不亲自去见这个相亲对象。可是，这个相亲对象竟然就是和她匹配度最高的人，而且还是她高中时期的助教。”
    李杭不禁感到有些头疼。
    这种错综复杂的关係最麻烦了。
    他不禁感慨道，“怎么又是这样的难题。连冬灵和陈家然也是如此，因为各种原因，一开始就拒绝和对方相亲。”
    系统难得安慰了李杭一句，【也许等到杨听露知道对方是故人的时候，她的態度就会有所改变了。毕竟是高中时期的回忆，总会有一些特殊的情感在里面。】
    李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希望如此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要不要阻止杨向雨今晚去相亲？】系统说。
    李杭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沉思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分析道，“其实，就算我阻止杨向雨去，她姐姐杨听露也不一定就会自己去。没人替她去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她找个藉口说自己不能赴约。”
    系统对李杭的分析表示赞同：【有道理。毕竟她连让自己亲妹去替她相亲的办法都想出来了，可见是真的不想见到那个人。】
    李杭沉默片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赶紧问道：“对了，系统，杨向雨去相亲的地方在哪？”
    系统回答道：【就在观元街 219 號，一家西餐厅。】
    听到这个地址，李杭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总觉得这个地点有些耳熟。
    “观元街，不就跟我们今晚聚餐的烤肉店在同一条街上吗？”
    他一边说著，一边將手机上刚刚分享到群里的那家烤肉店的信息翻出来看，地址赫然写著观元街。
    【是的，不过，虽然在同一条街，两家店还是有点距离的。】系统说。
    “可真是巧了。刚刚杨向雨来找我请假的时候，估计还没看到我发在群里的地点。现在估计知道了。不知道她作何感想。”
    “不过还好两家店距离不算太近。要不然要是在路上碰到了，就按律所这些人的个性，肯定是要逮著她调侃一顿。”
    李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总之，还是先静观其变吧。等杨向雨跟林越阳『相亲』结束了之后再看看。”
    系统提出一个建议：【那你要不要先告诉杨向雨，这样她在和林越阳『相亲』的时候，说不定可以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引到他当高中助教的时期。】
    李杭想了想说，“这倒是个好主意。”
    杨向雨作为杨听露的亲妹妹，今晚还要与林越阳进行一场假相亲。
    如果把这件事告诉她，或许她能在其中起到关键的作用。
    毕竟，如果有杨向雨在中间穿针引线、推波助澜。
    事情的发展肯定会更加顺利，效果也会事半功倍。
    他觉得系统的提议是可行的，就决定按照系统说的办。

 第641章 有困难就克服一下

    既然主意定了，李杭拿起手机，马上给杨向雨发了一条信息。
    请她再来自己的办公室一趟。
    此时，距离杨向雨离开办公室都还不到二十分钟。
    所以，杨向雨对於自己这么快又被召回这件事，显然感到有些困惑。
    当她小心翼翼地推开李杭办公室的门时，探出了一颗充满疑惑的脑袋。
    她谨慎地问，“李律，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请进吧，先坐下来。”李杭语气温和地对杨向雨说道。
    李杭心里暗自琢磨，得想个恰当的理由，顺理成章地提及林越阳这个人。
    他肯定不能直白地告诉杨向雨，自己要把一个名叫林越阳的人介绍给她的姐姐杨听露。
    毕竟，他甚至都不认识这个林越阳。
    杨向雨动作缓慢地在李杭办公桌的对面坐了下来。
    她的动作显得十分小心翼翼。
    “怎么了，李律？”杨向雨的声音带著点不安和忐忑。
    在等待李杭回答的同时。
    杨向雨脑子里也控制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在这短暂的等待间隙里。
    杨向雨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念头。
    她不禁想：难道是在我刚才离开的二十分钟时间里，李律越想越觉得我这个小小的实习生，竟敢如此隨意地不去参加聚餐，这简直就是对他作为老板的权威的一种公然蔑视？所以现在他才把我叫过来，是要跟我秋后算帐了吗？
    想到这里。
    杨向雨的心跳都加快了。
    她甚至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了。
    她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毕竟李杭刚刚答应得那么爽快。
    本来就有点不符合常理。
    即使李杭根本还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她光靠脑补就已经自己把自己嚇到了。
    甚至她都想立刻夺门而出，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李律。”她的下嘴唇不自觉颤抖著。
    犹豫了一会儿，她终於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要不……我把晚上的相亲给推了吧，我还是去参加聚餐好了……”
    李杭显然没有预料到杨向雨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下子愣住了。
    过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满脸狐疑地问道，“嗯？你说什么？”
    杨向雨也愣了。
    她抬起头看著李杭，僵硬地说，“您叫我来不是想让我儘量克服一下困难，去参加聚餐吗？”
    在杨向雨的认知里。
    上司最喜欢叫下属克服一下困难了。
    也不管你怎么克服，能不能克服，总之就是叫你克服。
    不过，李杭被她这一问，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连忙解释道，“你这都想哪儿去了？我让你克服什么困难啊？既然有事，聚餐就下次再参加。”
    杨向雨直接呆滯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她心想：是我鲁莽了，早知道等李律开口我再说话了。
    不过李杭倒也没有责怪她。
    他只想赶紧进入正题。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我其实是想跟你说说你姐姐的事情。”
    杨向雨的表情立刻变得十分惊讶。
    同时又透露出一丝惊喜。
    她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姐姐的事情？难道，李律这么快就有人选了？”
    李杭说，“噢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他使出了第一招，无中生友。
    李杭是现编现说，所以语速放得很慢，留给他自己思考下一句的时间。
    不过，杨向雨对李杭的话深信不疑。
    她认真地听著，还不时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在仔细听。
    李杭继续编，“我本来觉得他各方面都挺符合你姐姐的理想型，所以就试探性地问他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
    杨向雨听得津津有味，不断地点头，表示认同。
    李杭接著说道，“谁知道他竟然说，他认识一个朋友，觉得那个朋友的条件跟你姐姐更般配。”
    杨向雨不禁惊嘆：“哇，李律，你这个朋友也太热心了吧！”
    对於这个並不存在的热心朋友，李杭非常自然地替他接下了杨向雨的夸讚，“嗯，对。”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总之呢，我这个朋友的那位朋友，虽然我不认识，不过他大概跟我讲了一下。他叫林越阳，是个中学老师，最近也在相亲。如果你姐姐愿意的话，他可以去……”
    李杭话还没说完。
    就意料之中地看到杨向雨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他故作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杨向雨在听到“林越阳”这个名字后。
    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好几秒钟，她才回过神来。
    有些迟疑地问道，“林越阳？该不会是超越的越，阳光的阳？”
    李杭先是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然后他话锋一转，又说，“不过，你怎么会知道呢？难道他是你认识的人吗？”
    杨向雨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的，我现在並不认识他。”
    “但是，我想我很快就会认识他了。因为，今晚我要代替我姐姐去见的相亲对象，名字就叫林越阳。”
    李杭装出一副也对这个巧合感到十分惊讶的样子。
    他一脸对这个信息感到很意外的样子，追问道，“真的吗？这也太巧了吧？会不会只是重名而已？”
    杨向雨想了想，觉得李杭说得也有道理。
    光靠名字確实不能完全確定就是同一个人。
    不过，当她再联想到对方的职业是老师时。
    心里便篤定了自己的猜测。
    杨向雨说，“如果只是名字相同的话，或许还有可能是巧合。但要是再加上老师这个职业，那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了吧？我今晚要去见的那个林越阳，也是个中学老师。”
    儘管杨向雨对这个意外的消息感到有些惊讶。
    但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可以看出。
    她似乎对这件事还挺乐见其成的。
    这时，杨向雨又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和庄书瑶的那段对话。
    她不禁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我姐让我去替她相亲，结果她和这位相亲对象之间竟然有这么深的缘分？”

 第642章 是不是过於粗暴了

    李杭笑笑说，“看来是你姐冤枉你了。”
    不过，很快，杨向雨的表情又变得有些发愁了。
    “可惜了啊。”杨向雨面露难色，似乎有些纠结，“虽然我和他真的挺有缘的，但我姐让我代替她去，就是想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恐怕也只能辜负你朋友的一番好意了。”
    李杭心里早有准备，他料到杨向雨会这么回答。
    於是，他故意装出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长长地嘆了口气。
    语气中透露出相当惋惜的意思，“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听说这个林越阳以前在你姐的高中当过助教呢，说不定还正好是她班级的助教呢。这么有缘分的两个人，却没办法见上一面，真是可惜啊！”
    李杭说完，还缓缓地摇了摇头。
    仿佛这是一件多么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
    不过他的这番话其实存在著一个很大的漏洞。
    因为按理来说他不应该知道杨向雨的姐姐在哪个高中上学。
    自然也就无从得知林越阳曾在杨听露的高中当过助教这件事。
    不过他心里暗自琢磨著。
    如果杨向雨真的对这件事情產生怀疑並提出疑问的话。
    那他也有办法应对，打消她的怀疑。
    他可以这么解释：之所以他会知道杨听露在哪所高中读过书，是因为他在看杨向雨简歷的时候，注意到她高中就读的学校。
    所以他就自然而然地认为杨听露可能也在同一所学校上过学。
    不过，幸运的是，杨向雨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逻辑上的漏洞。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他以前你姐就读的高中当过助教”这句话吸引住了。
    “真的吗？！他以前竟然在南岭五中当过助教？”杨向雨惊讶地问道。
    “是啊，確实如此。”李杭回答道，同时还不忘再次强调一下这件事情的巧合程度，“太巧了，对吧？”
    他又故意说，“不过，真是太可惜了，这么有缘分的两个人，居然没有走到一起。”
    他一边说著，一边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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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对这段错过的缘分深感遗憾。
    总之，就是见缝插针地强调“可惜”这两个字。
    果然，李杭这副惋惜的模样让杨向雨的內心开始动摇了。
    毕竟，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让人不禁感嘆一句“有缘分”。
    正如那句俗话所说，缘分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而且她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仿佛这整件事情，从她姐姐找她代替相亲的那一刻起。
    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好像一开始就预示著这两个人之间的缘分绝对不会仅仅局限於这短暂的交集。
    儘管她对林越阳一无所知。
    甚至都没有见过他一面。
    自然也无从判断对方是否真的是她姐姐喜欢的那种类型。
    不过內心深处的某种直觉却告诉她，这个人应该不同於杨听露以往的任何一个相亲对象。
    这种预感非常强烈，以至於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杨向雨咬了咬下唇。
    眉头皱在了一起。
    显然正陷入了挣扎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终於下定决心一般，开口说道：“那李律，要不我还是去把我姐绑来吧，今晚这相亲对象，横竖要让她自己去尝尝咸淡！我就不再在里面搅和了。”
    李杭顿了两秒，犹豫地说道，“嗯……『绑』这种方式是不是有点过於粗暴了？”
    然而，杨向雨却显得十分淡定。
    似乎觉得这个用词並没有什么不对。
    她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还好啦，这对我们俩来说，不过只能算小打小闹罢了。”
    不过，李杭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你可以代替你姐姐去赴约，这样不仅能解决你姐姐眼下的困扰，还能顺便弄清楚林越阳之前是不是和你姐姐认识。”
    杨向雨听后，沉默了片刻。
    她在认真思考著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过了一会儿，她犹豫著开口说道，“可是，如果之后他发现我姐姐骗了他，找人来顶替相亲，那他肯定会对我姐姐產生不好的看法吧？”
    李杭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他可以理解杨向雨的这个顾虑。
    但他马上补充道，“你这个担忧確实有一定道理。不过，恐怕就算你不去，你姐姐大概也不会去的吧？毕竟总得有人在他们中间充当一下桥樑啊。”
    杨向雨低头仔细想了想李杭的话。
    想了想，李杭说的还真是没毛病。
    她说，“那倒是真的。以我对我姐姐性格的了解，我要是不去，她肯定会想尽其他办法，哪怕是装病也绝对不会去的。”
    她略微思考了一下。
    大约过了三秒钟的时间。
    最终还是无奈地选择了妥协。
    “那好吧，我还是去一趟吧。就当是我身先士卒，替我姐姐在前面衝锋陷阵了。我这样做，绝对不是因为我想要那个新手机。”
    她特意强调了一下后面这句话。
    李杭笑了笑，说：“你要是不加上后面这一句的话，可信度可能还会高那么一点点。”
    杨向雨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不过杨向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一拍手，叫道：“哎呀，不对啊！”
    李杭差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嚇了一跳。
    “怎么了？哪里不对啊？”
    杨向雨皱起眉头，一脸认真地分析道，“李律你看啊，如果他俩真的这么有缘分，最后真的走到了一起，那我不就成了他俩这场爱情play的一环了吗？”
    李杭想了想，说道：“其实也可以换一种说法，你可以把自己想像成是他们的红娘啊，给他们牵线搭桥的那种。”
    杨向雨听了李杭的话，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
    於是点了点头，说道：“嗯，好吧，你说得也对。”
    李杭又问，“你看到我发的聚餐地址了吗？”
    杨向雨一脸苦涩地回答道：“看到了。”
    她心里暗暗叫苦。
    因为这个聚餐地点和她的“相亲”地点离得非常近。
    这让杨向雨难免有点担心。
    这也太巧合了吧，万一在相亲的时候遇到同事，那可真是尷尬死了。
    不过她还是自我安慰道，“应该没那么不巧吧，也许我们根本就不会碰到。”

 第643章 说好的阴差阳错呢？

    不过事实证明，杨向雨的担心確实是多余的。
    因为一整个晚上，李杭从出发到聚餐地点，再到聚餐结束，这期间两拨人都没有撞到一起。
    等到聚餐结束后，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开车或者打车离开了。
    李杭站在街道旁边吹了会儿风，也正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街对面有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点模糊。
    但李杭还是一眼就觉得有些眼熟。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等他仔细辨认了一下，终於发现那竟然是杨向雨。
    虽然距离有些远，而且夜晚的灯光也比较昏暗。
    但是李杭之所以能认出来，靠的是那个人身上穿的衣服。
    和杨向雨今天穿的一模一样。
    李杭的视线往杨向雨身边看了一下，果然注意到杨向雨並不是一个人。
    她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男人。
    从李杭的视角看去，那个人的身形比她略高一些。
    不过由於距离较远，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但是看不清脸。
    李杭不用想也知道，站在杨向雨旁边的肯定是林越阳了。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该撞见的还是撞见了。
    不过，稍稍让他感到宽慰的是，其他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只剩下他一个人目睹了这一幕。
    看这情形，他们应该是刚刚吃完饭，正准备各自回家。
    然而，就在下一秒。
    李杭的眼神突然定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
    街对面的那一男一女，竟然拥抱在了一起。
    虽然这个拥抱看起来非常礼貌，甚至可以说是一触即分。
    但不知为何，李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紧紧地盯著那两个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尤其是他们的肢体语言。
    越看，李杭就越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有著某种暗流涌动。
    李杭脑海里立刻出现一个念头：不会吧？
    说好的阴差阳错，该不会最后是杨向雨和林越阳阴差阳错在一起了吧？
    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眼前这个略显复杂的局面时。
    一个新的情况又猝不及防地出现了。
    他看见街对面的那个男人似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东西，然后递给了杨向雨。
    从杨向雨惊讶地捂住嘴巴的反应来看。
    这显然是一份意想不到的小礼物。
    李杭心里忍不住想，这不完了吗？这下可真是乱套了。
    在目睹这一幕之前，他完全没想过今晚的“相亲”会是这样的走向。
    如果林越阳和杨向雨真的走到了一起。
    那不就是完全偏离了系统匹配的结果吗？
    根据系统的分析，林越阳和杨听露才是幸福指数最高的一对。
    可现在，眼前这令人意想不到的局面，恐怕只会导致两种截然不同的后果。
    第一种可能是，杨听露会像陈家然那样，喜欢上一个自己本不该喜欢的人。
    陈家然喜欢的是自己弟弟的女友，而杨听露难道也要喜欢上自己妹妹的男友吗？
    这肯定会让三个人的关係变得既尷尬又混乱。
    第二种情况则是，也许某一天林越阳和杨向雨会分手。
    而杨听露並没有对林越阳產生任何超出普通朋友的感情。
    这样一来，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还正常。
    但实际上，杨听露可能已经错失了与真正適合她的人在一起的机会。
    因为即使林越阳和杨向雨分手了。
    杨听露的想法也可能会像连冬灵那样。
    由於林越阳和杨向雨之间的这一层关係的存在。
    她就不会再將林越阳纳入或许可以交往的对象范围之中。
    难道命运在这一刻就要分道扬鑣，走向截然不同的结局了吗？
    李杭又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心里有一股复杂的情绪。
    林越阳和杨向雨依然站在原地，彼此交谈著。
    林越阳似乎说了些什么。
    李杭注意到杨向雨轻轻地摇了摇头。
    之后他们一起走到了一辆车旁边。
    林越阳很绅士地为杨向雨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然而，杨向雨却似乎並不愿意上车。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在犹豫著什么。
    林越阳则始终保持著开车门的姿势，耐心地与杨向雨交谈著。
    看样子，林越阳应该是在劝说她上车。
    李杭猜测，或许林越阳是想开车送杨向雨回家。
    但杨向雨可能因为某些原因，並不想让林越阳送她。
    然而，在林越阳的坚持下，杨向雨最终还是坐上了副驾驶座。
    下一秒，车就驶离了观元街。
    李杭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那辆车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
    第二天上午。
    李杭迈著没睡醒的步伐走进律所。
    他注意到了正坐在工位上的杨向雨。
    她一只手支著下巴，眉头微皱，一脸愁容。
    就好像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整个人似乎被一朵沉重的乌云笼罩著。
    她的眼神有点飘忽，只是呆呆地望著前方，若有所思。
    李杭不知道杨向雨遇到了什么事。
    不过正当他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
    杨向雨突然抬起了头，和李杭的目光交匯了一下。
    然而，仅仅是一瞬间，杨向雨就迅速移开了视线。
    就好像有些心虚似的。
    李杭觉得奇怪，他不明白杨向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本来想走过去和杨向雨说两句话，问问她昨晚的事情。
    但还没等他开口。
    杨向雨就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似的。
    突然从工位上站起身来，拿起水杯，匆匆忙忙地朝著茶水间走去。
    甚至都没有看李杭一眼。
    李杭看著杨向雨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
    他明显感觉到杨向雨是在有意避开他。
    可原因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林越阳的缘故？
    不过，儘管杨向雨似乎有意无意地在躲避著李杭。
    李杭却並没有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他决定找个合適的时机，弄清楚杨向雨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杭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迅速地编辑了一条消息，然后点击发送。

 第644章 你听我解释

    这条消息是发给杨向雨的，內容很简单：“有时间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次她总不可能再装作没看见了吧？
    毕竟杨向雨平时总是小心翼翼地工作，生怕得罪了前辈或者领导。
    李杭叫她来办公室，她肯定不敢装作没看见这条消息。
    毕竟，她连聚餐请假都要担心会被老板穿小鞋。
    果然，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杨向雨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带著一丝紧张，看起来有些不自在。
    “李律，你找我有事吗？”杨向雨一进门就先开口说道。
    她的语气似乎是希望李杭找她並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李杭並没有拐弯抹角，他直截了当地说：“对，你想聊聊昨晚的事吗？后来怎么样了？”
    杨向雨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
    她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心虚：“噢……好的。可以的。”
    她动作缓慢地推开办公室的门。
    看她推门的样子，就好像那扇门很重似的。
    她在门口又停顿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不过走的每一步都显得有些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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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身顺手把办公室的玻璃门关上了。
    然后，她走到了李杭的对面。
    又是非常缓慢地坐了下来。
    李杭看著她，就好像开了0.5倍速似的。
    杨向雨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眼神有些躲闪。
    似乎不敢和李杭对视。
    “嗯……”杨向雨终於发出了一个声音。
    但这个声音却像是在喉咙堵住了一样，迟迟没有下文。
    她的手开始不自觉地摆弄著自己的衬衫衣角。
    原本平整衬衫衣角在她的揉捏下，变得有些皱巴巴的。
    李杭注意到杨向雨的紧张，於是开口问道，“怎么了？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有什么事吗？”
    杨向雨犹豫了一下，嘴唇动了动。
    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似乎过了很久，她嘆了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杭索性直接说出了昨晚自己看到的事情。
    “其实，昨天我从聚餐的店里走出来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你们了——你和林越阳在路边。”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杨向雨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直直地盯著李杭，满脸都是惊讶。
    “啊？李律，你看到了？我……”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显然是没想到。
    她的力气一下子就泄了下去。
    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无精打采。
    “李律，你听我解释……”她低声说。
    李杭看著杨向雨的反应，心里也明白了过来。
    昨晚他心里的猜测在此时得到了证实。
    林越阳和杨向雨之间似乎真的產生了一些不太一般的情感。
    不过李杭比较意外的是，他们仅仅才见过一面。
    这种发展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难道是一见钟情吗？
    要不是在系统给出的匹配结果里，林越阳和杨听露才是最匹配的。
    李杭恐怕会以为他和杨向雨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过，感情的事情毕竟是复杂多变。
    要是在其中牵线搭桥的话还可以，硬是要拆散就没必要了。
    於是，李杭淡淡地说道，“你没必要跟我解释。”
    李杭原本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感情是杨向雨个人的事情，她不需要向自己这个外人过多解释。
    而且，他之前虽然是说过想把林越阳介绍给杨听露。
    但也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实际上，林越阳和杨听露之间，目前都还没有建立起任何实质性的关係。
    所以，杨向雨没必要跟他解释什么。
    然而，李杭的这句话却被杨向雨误解了。
    在她听来，这句话的意思完全变了味，她认为李杭是在说：“你別跟我解释那么多有的没的了，我心里都清楚，你就是故意这样做的。”
    杨向雨一下子就急了起来。
    语速也不自觉地加快了不少。
    “不是啊，李律，你先听我跟你讲。昨天晚上我跟他见面的时候，一开始真的特別尷尬，我俩就跟两个互相有仇的人被迫坐一张桌子上吃饭似的。”
    “除了互相问一些特別无聊的问题之外，基本上没什么可聊的，而且还经常冷场，那场面简直尷尬到极点了。”
    “我当时就感觉他对我根本就不感兴趣，甚至和我一样，完全就是被迫来完成这个相亲任务的。”
    杨向雨稍稍喘了口气，接著说道，“不过，我当时心里还是很清楚的，我来见他可不只是为了相亲这么简单，我还有另外一个任务。”
    “所以后来，我就开始想办法把话题往我想要的方向去引导。我就试著把话题引到了南岭五中上面，想顺势让他提到自己在那里当过助教的事。”
    “结果呢，他倒是挺直接的，就说自己確实在南岭五中当过助教。”
    “然不过他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又或者是已经忘记了在南岭五中任教的经歷了，回答相当简短，感觉是不想过多地谈论这个话题。”
    李杭在一旁一直静静地听著杨向雨说话，没有插嘴。
    杨向雨继续说道，“我甚至特意问他在担任助教的那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或印象深刻的事情，可他的回答也是『没什么特別的』。”
    “本来我还想著他是不是在提到高中担任助教时期能记起我姐，不过他这些回答，让我觉得他应该对我姐姐没有任何印象了吧。”
    杨向雨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失望，“所以，即使他们在高中时期有过交集，可现在他几乎都已经忘记那段回忆，那这个渊源有和没有，似乎也没有多大区別了。”
    李杭慢慢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不令人意外，毕竟他在被介绍跟你姐相亲的时候，似乎也没认出她来。”
    杨向雨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然后接著说道，“后来我们实在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就开始没话找话地聊起餐桌上的食物，说哪几道好吃，哪几道不好吃。”

 第645章 后悔，非常后悔

    “没想到的是，这个本来是尬聊的话题，却让我们一下子找到了共同点，我们聊到各自喜欢的美食，惊讶地发现我们俩彼此的口味竟然非常相似，几乎完全一致。”
    “之后话匣子就突然打开了，我们的交流也变得越来越有意思。意外地发现我们两个人还挺聊得来的。”
    杨向雨说到这，短暂地沉默了。
    过了很久她才继续说道：“等到我们吃完饭之后，他突然对我说……他说他对我很有好感，希望我回去后能够认真考虑一下是否愿意和他再深入了解一下，进一步发展关係。”
    她的声音变低了一些。
    似乎对於林越阳这番话，她產生了犹豫。
    “他还说，如果我也对他有同样的感觉，就告诉他。那么到时候他也会向我坦白一件事情。”
    李杭突然疑惑地问，“坦白一件事？”
    杨向雨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也不太清楚他指的究竟是哪件事，我没有追问下去。”
    杨向雨沉思了一下，猜测道，“我想也许他想要坦白的事，就是他在南岭五中担任助教时就已经记住『我』了？——我是说，记住我姐姐了？”
    不过杨向雨又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猜测，“我也不知道。”
    她无奈地嘆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我也不敢继续问下去了，因为当时的情况实在是让我有点出乎意料，事情似乎正朝著我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了。”
    杨向雨稍稍停顿了一下。
    接著说，“他说完这些以后，又主动提出要送我回家。”
    “虽然我知道，这也许只是出於他的绅士风度。但一开始我拒绝了他的好意。”
    “毕竟，我心里很明白，我只是代替姐姐来参加这场相亲而已。”杨向雨解释道，“他说对我有好感，可这到底是针对我本人，还是因为他误把我当成了姐姐呢？也许只有在他误以为我就是姐姐的前提下，才会对我產生好感吧。”
    杨向雨的语气里带著明显的困惑。
    她又说，“如果他知道我其实是代替姐姐来相亲的，恐怕会把我们俩都拉入黑名单吧。”
    杨向雨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后来他坚持说送我回去，我就答应了。”
    李杭听完杨向雨的话后。
    他看著杨向雨，目光仿佛能够穿透杨向雨的內心。
    他一针见血地问道，“你对他也有好感？”
    杨向雨的沉默似乎证实了李杭的猜测。
    她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纠结而又心虚的表情。
    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不敢直视李杭的眼睛。
    李杭看她这个反应，心下就明白了个大概。
    他继续追问，“那你跟你姐说了吗？”
    杨向雨点了点头，声音略微低沉地回答道，“我跟她原原本本地说了。我们聊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李杭紧接著又问：“那你姐姐的態度是什么呢？”
    杨向雨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说道，“她说如果我愿意跟对方继续相处试试看的话，她是支持的。不过，她也提醒我，要看看在我跟对方坦白我是顶替相亲之后，对方会是什么態度。”
    李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杨向雨又补充了一句：“至於介绍她相亲的老师那边，她可以去解释。”
    她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似乎希望李杭能够理解她。
    李杭再次点头，表示理解。
    他的內心说不惊讶其实是假的。
    这件事情的发展確实出乎他原本的预料。
    也许，爱情真的是讲究时机和缘分的吧？
    不过，目前林越阳对杨向雨的感情还仅仅停留在好感阶段。
    他们两个人最终是否能够走到一起，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他一眼就看穿了杨向雨內心的纠结和痛苦。
    於是安慰道，“既然你姐姐都支持你，那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还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呢？”
    杨向雨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
    她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杨向雨顿了一下。
    似乎在思考著措辞。
    过了一会儿她说，“因为我姐姐好像一开始並不知道林越阳曾经在南岭五中担任过她班级的助教，我也是在相亲结束后才告诉她的。”
    “当时我说这件事时，看到她的反应，明显能感觉到她是有点惊讶和意外的。”
    杨向雨的眉头紧紧皱起，显得十分苦恼。
    “所以我心里总是觉得，如果不是因为我，也许他们俩还有可能继续接触下去。我这样做，是不是就等於抢走了我姐姐的幸福呢？”
    杨向雨的声音越来越小。
    听得出满是自责和懊悔。
    “我昨天真的不应该代替我姐姐去赴约，我现在真的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可我现在又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眼前的这种混乱的局面了。”
    李杭完全没有料到杨向雨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毕竟，按照系统给出的匹配结果来看。
    杨听露和林越阳才是最合適的一对啊。
    而在这个时候，杨向雨的突然出现，可能真的硬生生地改变了林越阳和杨听露之间原本可能的发展轨跡？
    不过说到底，这也仅仅只是一种可能性罢了。
    所以无论从杨向雨的角度，还是从杨听露的立场去看待这件事情。
    都绝对不存在所谓“杨向雨抢走了杨听露幸福”的说法。
    於是，李杭安慰杨向雨道，“你別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感情这东西，谁能说得清楚呢？
    杨向雨沉默著没有开口说话。
    李杭继续劝解道：“假如你觉得，昨天要是你没有代替你姐姐去相亲，而是你姐姐亲自去的话，林越阳就会对你姐姐產生好感。那这样一来，林越阳岂不成了一个见一个爱一个的人了吗？”
    李杭的这番话倒是真的安慰到了杨向雨。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轻鬆了许多。
    原本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李杭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趁热打铁地说，“所以，你就听从你內心的声音吧，不要被那些根本不存在的阻碍所束缚。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第646章 梅开二度

    杨向雨听完李杭的话之后。
    如释重负般地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总算露出一个没有负担的笑容。
    她对李杭说道：“谢谢李律，我想明白了。”
    等杨向雨离开办公室之后。
    李杭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后。
    他终於还是决定在脑海中呼唤系统，“系统，我想知道，现在林越阳和杨听露的幸福指数还是100吗？”
    李杭心中暗自想著，会不会因为杨向雨的突然出现。
    导致林越阳和杨听露之间的幸福指数也发生了变化呢？
    毕竟，从杨向雨的描述来看，她和杨听露虽然是亲姐妹。
    但两人无论是性格还是生活方式都截然不同。
    系统很快给出了回应。
    【好的，宿主，现在进行重新匹配。】
    【正在重新配对中……】
    【配对成功】
    【姓名】：林越阳
    【性別】：男
    【生日】：1993年8月1日 08:00-08:59
    【婚姻状况】：未婚
    【感情状况】：单身
    【姓名】：杨听露
    【性別】：女
    【生日】：1998年12月21日 19:00-19:59
    【婚姻状况】：未婚
    【感情状况】：单身
    【幸福指数】：100
    这下李杭是真的有点困惑了。
    “这么说，没有变化，还是100？”李杭说。
    【是的，我以前也说过，幸福指数很难因外界因素而改变】
    李杭想了想，又另闢蹊径地问了一句，“那么，和杨向雨幸福指数最高的人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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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沉默两秒。
    【宿主，你该不会是觉得……】
    李杭立刻猜到系统要说什么，打断道，“我不是，我没有啊。”
    【从逻辑上来说，和杨向雨最匹配的人不可能是林越阳的。】
    【不过，我还是可以为你测算一下】
    【正在匹配中……】
    【匹配成功】
    【姓名】：方浩东
    【性別】：男
    【生日】：1995年9月11日 11:00-11:59
    【婚姻状况】：未婚
    【感情状况】：单身
    【姓名】：杨向雨
    【性別】：女
    【生日】：2000年11月1日 22:00-22:59
    【婚姻状况】：未婚
    【感情状况】：单身
    【幸福指数】：98
    【爱情往往需要一些浪漫的意外和巧合。总有人会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两个人的缘分从此就有了起点。你们是可以百分百同频生活的两个人，你们互相进入彼此的生活，不是在破坏已有的秩序，而是补充缺失的部分。】
    李杭鬆了口气。
    好在，確实不是林越阳，而是另有其人。
    不过，李杭这下是真有点搞不懂了。
    他又问系统，“既然和杨向雨最匹配的另有其人，和林越阳最匹配的，也不是杨向雨……那林越阳和杨向雨现在这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呢？”
    系统理智地说：【也许只是彼此人生中的一段插曲。】
    李杭想了想，“那要是这样的，我是不是不该鼓励她遵循內心的想法，去追求幸福什么的？或者这是註定没有结果的一段关係？”
    系统说：【不，我认为你没有做错。不能因为没有结果，就拒绝去经歷这段感情。我们无权阻止她。】
    李杭被系统说服了。
    他最后点点头说，“好吧。但愿没有人会受到伤害。”
    ……
    几天之后的某一天早上。
    李杭在律所看到杨向雨的时候，发现杨向雨的脸上明显带了轻鬆的笑意。
    之前那种纠结和犹豫的神情完全一扫而空了。
    李杭在路过她工位时，好奇地开口问道：“看你这么开心，喜上眉梢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不过其实，在杨向雨开口回答这个问题之前。
    李杭的心里其实已经对这个问题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毕竟，这几天一直困扰著杨向雨的事情，无外乎就是她和林越阳之间的感情问题。
    而现在，看到杨向雨这么开心。
    李杭不用想就知道，应该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有了积极的进展。
    果然，杨向雨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略带羞涩的笑容。
    她的声音也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我答应了跟他继续相处下去看看。”
    虽然杨向雨没有明说“他”是谁。
    但李杭也知道是林越阳了。
    听到这个答案，李杭並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
    因为他之前的就已经有这样的预感了。
    不过，他还是非常真诚地对杨向雨说，“那就祝你们感情发展顺利了。”
    杨向雨笑了笑说，“谢谢李律。”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好像怕周围人听到一样。
    然后她神神秘秘地对李杭说，“不过呢，李律，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肯定想不到是什么事！”
    李杭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问道，“什么事？”
    杨向雨再次露出一个轻鬆的笑容，接著说道，“他其实根本就不是林越阳。所以，我现在也完全没有任何顾虑了！”
    李杭有点愣住了，他满脸狐疑地问：“你说谁不是林越阳啊？”
    杨向雨耐心地解释道：“就是那天跟我相亲的那个人呀！他其实並不是林越阳。怎么样，李律，你是不是也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他不是林越阳？”李杭的脑子飞速运转著。
    接著突然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疑惑地说，“你的意思是说，他不是你姐高中时期的那个助教林越阳，只是和他同名同姓的人吗？”
    但是怎么会呢？
    根据系统提供的信息，这两个人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啊！
    可杨向雨却立刻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
    她继续解释道：“其实呢，本来要和我姐姐相亲的人，確实就是她高中时期的那个助教林越阳没有错。”
    说到这里，杨向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让她觉得很有意思。
    “不过。事实上那天晚上来跟我相亲的人，並不是林越阳本人，而是他的一个朋友。”杨向雨笑著说，似乎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情况感到有些好笑。

 第647章 契约焚尽，爱为序章

    李杭听到这里，终於恍然大悟。
    他先是感到十分意外，毕竟这种找人代替相亲的事情实在是有些离谱。
    但隨后，他又觉得有些好笑，不禁笑出声来。
    因为这么离谱的事居然有两个人同时干了。
    “所以说，林越阳也找了人代替他来相亲，就像你姐姐找了你替她去一样，对吧？”李杭哭笑不得地问道。
    杨向雨用力点了点头：“就是这样！不过，知道这件事以后，我心里的负担可算是完全放下了。”
    李杭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之前跟我说的话了。”
    “什么话？”杨向雨问。
    李杭说，“你说当天那个『林越阳』告诉你，如果想跟他继续相处下去试试，他就会跟你坦白一件事，现在想来，他所指的应该就是他代替林越阳来相亲这件事吧？”
    杨向雨闻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连连点头道：“对呀，就是这样！其实当时我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毕竟连我姐姐都能找人替她去相亲，对方自然也有可能这么做。”
    她顿了顿，接著说道，“而且当时我提到南岭五中的时候，他不是忘记了，也不是不想多谈，现在想来，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林越阳，自然不可能在那里任教过了。”
    杨向雨有些懊恼地嘆了口气：“唉，要是我能早点察觉到这些细节就好了，那样我就不用被这件事困扰这么久了。”
    李杭见状，不禁失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从某种程度上讲，林越阳和你姐姐的脑迴路还真是挺相似的，一般人可不会想到这种小眾的操作，你说对吧？”
    杨向雨也觉得有些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是啊，这两个人的脑迴路竟然能离谱到一块去，正常人想不出这招，他俩居然还能想到一起去。也是绝了。”
    李杭打趣道，“你和那位代替林越阳相亲的人也是啊，竟然会一起答应去替別人相亲，对吧？”
    杨向雨有些靦腆地笑了笑。
    然后继续说道，“不过呢，也算是一种好运吧，正因为林越阳和我姐这么做，我才有机会认识浩东呢。所以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还真得感谢他们俩……”
    “浩东？”李杭突然插话道。
    杨向雨连忙解释道，“哦，就是那个代替林越阳来相亲的人。他叫方浩东，以前是林越阳的学弟，后来两人就成了好朋友。然后他就被林越阳忽悠来替他相亲了。”
    李杭略加思考了一会儿，很快就想起了方浩东这个名字。
    这不就是系统给出的匹配结果里，和杨向雨幸福指数高达 98 分的那个人吗。
    李杭露出一个瞭然的笑容，说道，“原来如此啊。那你姐姐那边情况如何呢？”
    杨向雨笑容更大了，“我姐姐知道林越阳居然也叫人来顶替相亲之后，因此对他也產生了不小的兴趣。”
    李杭点点头说，“我估计林越阳也是这么想的吧？应该都很好奇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跟自己一样找人代替相亲。”
    杨向雨点点头，“是的，而且浩东是林越阳的好朋友，我跟他说了我姐找我代替她去相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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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我说，林越阳和他前女友早就已经彻底断了联繫，而且是因为原则性问题分手的，也是不可能会复合的。所以让我姐不要有这方面的顾虑。”
    “我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转告给了我姐，然后又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有我的助力，加上他俩以前还有点渊源，所以，我姐虽然也犹豫了几天，不过后来就主动约他出来见面啦。”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著说道，“而且呢，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现在他俩之间好像真的有点火！我都能感觉到他俩那种噼里啪啦的电流。”
    李杭听完她的话，笑了笑说，“那真是太好了！”
    ……
    等李杭走进自己办公室后。
    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系统愉快的声音。
    【叮！】
    【经过宿主的努力，这个世界的幸福指数不断提升，如今已经修復为平衡状態。】
    【恭喜宿主，解锁终极隱藏彩蛋。】
    李杭有点疑惑又有点期待地问，“终极隱藏彩蛋是什么？”
    在李杭问完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前的空气好像突然出现一小股流动的实体。
    这股流动的空气慢慢打著旋。
    然后在旋风的中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著光。
    李杭眯起眼睛想辨认，但仔细看又好像什么东西也没有。
    直到他发现，那些流动的空气渐渐匯聚成了一个有形状的物体。
    一个小巧的、圆形的……
    戒指？
    等到李杭看清了那是个戒指之后。
    突然哐啷一声，戒指好像突然失去了承托，掉在了李杭面前的桌面上。
    李杭伸手把它拿了起来。
    光看外表来说，这其实是一枚很普通的戒指。
    没有镶嵌任何的宝石、表面的没有任何的纹。
    就是个银色的素圈。
    戒指的表面很光滑，摸起来又有一种温润的触感。
    “系统，你说的隱藏彩蛋，就是一枚戒指？”李杭说。
    【是的。不过，这不是一枚普通的戒指。】
    “难道它有什么奇妙的能力？”
    李杭再次仔细端详著这枚戒指。
    看著看著，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但这种熟悉感又稍纵即逝。
    他將戒指转动了一个角度，发现戒指內侧好像有什么东西。
    李杭把戒指拿得更近了一些。
    才看到原来那里刻著一行细小又精致的文字。
    ——“契约焚尽，爱为序章。”
    李杭轻声把这句话读了出来。
    “这是……”
    这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是你在一场离婚庭审上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李杭笑了笑说，“我记得。当时只是觉得，在见证了那么多婚姻契约的衰亡之后，发现有时候，离婚只是剐去腐肉的过程，而真正的爱，会让人长出新的血肉。”
    【是的。我一直记得这句话。而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在无序的爱情中建立有序的算法。】
    【所以，我绑定了你。】系统说。

 第648章 最终章

    李杭愣了愣。
    这还是系统第一次主动说起，绑定到自己身上的原因。
    李杭觉得系统的语气莫名有点严肃，於是开玩笑地说，“难道不是因为我是穿越者，所以才绑定我吗？”
    【当然不是，否则你第一天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出现了。】
    【宿主，难道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李杭说。
    【你不好奇自己在姻缘系统里的最优答案是谁吗？你从没问过我这个问题。】
    是啊，李杭作为姻缘系统的绑定者。
    向系统提过最多次的问题，就是询问某个人的匹配对象。
    但他却从没有替自己问过系统这个问题。
    难道他就真的不对这个问题感到好奇吗？
    李杭说，“当然不是，我也会好奇。”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呢？】
    李杭点点头，反过来说，“好吧，那么，如果我现在问你，你可以算出我的姻缘结果吗？”
    【我不能。】
    李杭笑著说，“你看吧。虽然我没问过这个问题，但你也確实不能回答我。”
    系统又说，【我可以为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算姻缘，但我无法为系统的使用者计算。】
    但是，李杭却像是早料到系统的回答，瞭然地点点头说，“我猜到是这样。就类似是观察者效应，对吧？——当我成为测算对象的时候，你的运算规则就会失效，是吗？”
    【是的。你的身份特殊，所以在我这里，你是无法被计算的盲区。】
    李杭听到这个解释，却不觉得遗憾或者难过。
    而是坦然地说，“其实这样也好，其实，我有想过，假如你真的为我算出了结果，並告诉我这个人是谁的话——”
    “那么，我谈的恋爱，就是一场明知道是正確的恋爱；我的婚姻，也是一个明知道正確的婚姻。”
    “我在明知道一切都是正確的情况下，是不是在爱情里，无论做什么，都是正確的？”
    【你认为，这种確定性反而会让你產生对过程的怀疑？】
    李杭没有直接回答系统的问题，而是说，“系统，我使用你的能力，让很多人认识了他们命定的另一半，但你发现了吗，很多人在一开始听到我的提议时，都觉得很荒唐，或者因为各样各样的原因婉拒我的提议。”
    “当然，他们並不知道系统的存在，所以並不会全然相信我是正確的。”
    【是的，这是因为人们对另一半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个预设的形象或条件，而在这个框架之外的，就会被划出爱情的范围。】
    【不过，这个框架又是很容易打破的，只要有让爱情成立的机会，他们最后还是会走到一起。】
    李杭又说，“虽说后来他们还是会走到一起，结果是不变的。但是一开始的拒绝或怀疑，同样是不可省略的过程。”
    “所以，即使是命定的爱情，也需要自由意志的选择。但假如我预知了答案，爱情就失去未知性，我的任何决定就无法再赋予爱情任何意义。”
    【我明白了。宿主，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那我就可以放心说出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李杭莫名有种预感，“你要说什么？”
    【“契约焚尽，爱为序章”，除了你所指的含义以外，或许也可以有另一种解读。】
    “另一种解读？是什么？”
    【你我的契约解除之后，你的爱情就会开启序章】
    李杭轻声重复：“契约解除之后……契约解除，是不是意味著，你就不存在了？”
    系统轻鬆地说，【当然不是了。我还不至於要为了你的爱情牺牲，自我毁灭吧？】
    虽然系统在用很欠揍的语气调侃他的想法太天真。
    不过李杭却鬆了口气。
    谁让刚刚系统的语气那么严肃呢？
    说到契约解除，他立马就產生了不好的联想。
    李杭又继续问道，“可是，这两者有什么衝突呢？为什么只有契约解除，我的爱情才能开启序章？”
    【简单来说，只有你是我不可计算的盲区，但其他人不是。所以，如果我一直绑定在你的脑海里，你的爱情会成为我最大的漏洞，而一个小小的漏洞，会造成很多的连锁反应】
    系统没给李杭留多少思考的时间，就又接著往下说了。
    【况且，我这么优秀的系统只有一个，而混乱的世界却有很多个，留给我的任务还很艰巨呢。】
    “这么说，你要去其他世界，寻找其他的宿主了？”
    【是的，我好像已经听见某个世界里有人在许愿，想要绑定一个我这样的系统。所以，我打算去实现这个愿望了。】
    儘管从系统之前的话里，李杭已经隱约猜到这个答案了。
    噹噹他听到系统亲口说出要离开的时候。
    还是不免有一点悵然。
    不过。
    他又看向手里那枚闪著光的戒指。
    至少不是什么也没留下。
    这时，系统又开口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我给你留下了隱藏彩蛋，就是这枚戒指，它是一枚幸福戒指。】
    李杭问，“幸福戒指？可以给我带来幸福是吗？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它有什么功能呢？”
    【你可以理解为，它是我在这个世界存在的一个备份，它会代替我守护你和这个世界。至於它的功能嘛——以后你会知道的。】
    系统神神秘秘地说。
    【你不妨现在戴上它试试呢？】
    於是李杭拿起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尺寸刚刚好。
    就在这时，戒指上突然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芒。
    紧接著，李杭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身体。
    他能感觉到这股力量，流经了全身，最终匯聚在了心臟。
    不过，他现在不急於去探索这枚戒指的奥秘了。
    李杭说，“系统，之前我骗连冬灵说要写书，她很热情地给我找了出版社。眼看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我在想，要不乾脆我就真写一本书好了？”
    【这是个不错的想法。】
    “那么，你帮我取个书名好了。”
    【就叫《人类婚姻观察指南》怎么样？】
    “好啊。”
    ——
    全文完。
    感谢所有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