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导演从跟影后离婚开始》 第1章 未婚妻是大明星 1988年5月间，燕京东城区。 一道闪电划过乌漆嘛黑的天空，南锣鼓巷里顷刻间大雨倾盆。 原本逗留在巷子里玩耍的小孩子们欢呼著往家里跑，周围四合院里传来大人们喊叫孩子乳名的声音。 李茂森阴沉著脸，一瘸一拐地走在雨巷里，眼角一片淤青，嘴角的伤口正淌著鲜血。 身上被雨水浇透的白衬衫上残留著点点血渍以及几个清晰的脚印。 这开局，惨了点。 “李茂森，下雨了你还不快跑。” 邻居在屋檐下冲他大喊。 “我喜欢淋雨，你管不著。” 李茂森冷哼一声，主打一个好心当作驴肝肺。 他黑著脸冒雨回到自家院子。 家里很热闹。 未婚妻巩丽正在客厅里陪三个好友搓麻將。 对面坐的是她同班同学伍雨娟。 右侧是巷子里的邻居演员朱霖，86版《西游记》里女儿国国王。 左侧是大明星刘小庆，前段时间巩丽在拍摄《一代妖后》时与刘小庆认识，刘小庆饰演慈禧，巩丽饰演宫女桂莲。 四人边搓麻將边閒聊。 旁边矮几上还摆著几样瓜子果、茶水。 挺会享受的。 “你回来了。” 巩丽抬头看了他一眼，“脸怎么弄的，摔跤了？” 朱霖刘小庆三人也看过来，见他落汤鸡似的，脸上带著淤青，衣服上破了几道口子，这状况不太像是摔跤造成的。 “...嗯！” 李茂森满肚子火气，本想回来发泄一下，见有客人在，他不方便发脾气，便点点头，带著一身雨水走进里屋。 —— “巩丽，李茂森这样子像是在外面打架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伍雨娟看了眼李茂森的背影说道。 “不用，他一个练武的，每天都在训练场上摔打，受点伤很正常。” 巩丽面无表情地把九条丟到桌上。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邻居朱霖问道。 “没有，是他总没事找事。” 巩丽撇撇唇角，表情有些委屈。 “巩丽，你们小俩口別闹那么僵，你晚上对他温柔一点，让他泄泄火气，我保证你们明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刘小庆挤挤眼睛，笑容曖昧放浪。 巩丽抓著牌，漂亮的鹅蛋脸染上一抹晕红。 “小庆姐，你误会了，我们没结婚，分房睡的。” “住了一年多还分房睡？难怪李茂森身上火气那么大，原来根在你这儿，你可不能这样，小心他憋不住，跑出去找別的女人。” 刘小庆捂著嘴哈哈大笑。 “小庆姐，你別打趣巩丽了，她正烦著呢。” 伍宇娟说道。 “烦什么？李茂森长得又高又帅，还是武术冠军，你们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 刘小庆笑道。 巩丽动了动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 她和李茂森从小一起长大。 因为父辈关係好，在饥荒年代，李家曾经匀出粮食救助过她父母兄弟。 在她五岁，李茂森四岁时，由长辈做主，她和李茂森定下娃娃亲，从那天起她改口叫李茂森父母爸爸妈妈。 两家人变成一家人。 可隨著年纪长大，她见识的东西多了，知道娃娃亲是封建陋习，属於包办婚姻的一种，心里越来越排斥这门娃娃亲。 1985年考上中戏，她来到京城，见识过京城的繁华后，心里更加反感这门婚事。 到86年春节，她鼓起勇气向父母提出解除两人的亲事。 父亲当时大怒，指著她鼻子骂她忘恩负义，说当年闹饥荒的时候，要不是李家饿著肚子匀出一石高粱米救济他们家，他们家早没人了，现在吃饱了想反悔？ 做人不能这样没有良心。 巩丽反驳说不公平，他们想要报恩就自己去报，凭什么要牺牲她的终身幸福？ 她坚决要求退婚。 父亲气得要揍她，让她滚出巩家。 巩丽当时很生气，背著行李提前回到学校，一年多也没有回家。 她本以为这门亲事就这样算了。 可前两年李茂森来到京城参加武术比赛，获得第二名，后受邀加入京都武术院当教练，有了一份正式工作，还打算在京城定居。 她不想和李茂森继续纠缠，就找到李茂森说明情况，提出解除两人的婚姻。 可李茂森不答应，还在南锣鼓巷租下一处小四合院，要她也搬过来住。 她不愿意。 李茂森就跑去中戏闹事，到处说两人是两口子，说她成了明星看不起他。 她那次快气死了。 不得已，只能暂时搬过来。 李茂森这人不仅死倔，还非常小心眼，控制欲也非常强。 去年她到《红高粱》剧组拍戏。 李茂森为了看住她，趁著暑假跑到高密片场监视她，不允许她和男演员有过多接触，还不许她拍亲密的戏份。 为此张导十分恼火，好几次提出要换掉她。 她也因为这件事和李茂森吵过好几次。 可李茂森不管不顾，把她盯得死死的。 她现在快要烦死了。 一方面是家里人的迂腐观念，紧紧束缚著她。 一方面是个人事业和梦想，让她必须摆脱这一切。 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处理好这件事。 听到刘小庆夸讚李茂森长得帅，巩丽摇摇头，“长得好看没用，他从小练武，没上过大学，平时连书也不看，我们在一起没有共同语言。” “共同语言有什么用，共同语言只在恋爱的时候有，结婚后很快就没了，所以找对象別太在意这个，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刘小庆离过两次婚，她在这件事上有发言权。 “小庆姐，你太悲观了，世界这么大，男人那么多，只要多找找，总能找到一个適合自己的男人。” 巩丽反驳说。 “你说的是张导？我听说张导十分欣赏你。” 刘小庆眨眨眼睛，满脸八卦。 “没有，我和张导只是合作关係，没有別的关係。” 巩丽连忙解释道。 “小丽，我是过来人，劝你一句，你要是真不喜欢李茂森，就早点说清楚，千万別背著他去找別人，他是练武的，头脑简单，受不了侮辱，要是他知道你做了不好的事，闹出事来可不好收场。” 刘小庆说道。 朱霖在旁边点点头。 “我明白了。” 巩丽决定有时间找李茂森谈谈，早点解决这个麻烦。 第2章 强壮的身体 浴室里，蓬头喷出热水，哗啦啦地洒在李茂森袒露的身体上。 李茂森浑身舒爽，他仰著脸，把头髮向后梳起，手掌碰到头顶的包块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心里暗骂那几个孙子也太狠了。 直接用砖头照著头顶拍。 也不怕把人打死。 不。 准確地说，前身已经没了。 他虽然也叫李茂森，却不是武术冠军李茂森，而是00后坎城电影节最佳导演李茂森。 出事之前，他带著剧组在神农架拍摄外景，中途女主角娜扎跑去草丛里尿尿时忽然消失不见，他带人四处寻找，一不小心掉进一个地下溶洞里。 那个溶洞非常深，他走了三天三夜，一直走到手电筒没电，后面又摸黑在溶洞里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眼前一亮。 睁开眼睛时他正躺在一个巷子里，遍体鳞伤。 醒来后他也接受了前身的记忆。 前身也叫李茂森，从小练习八极拳，16岁获得鲁东省武术比赛青少年组冠军，18岁在全国武术套路比赛中，获得第二名，冠军是李莲杰。 去年在全运会上代表鲁省获得传统拳三类和传统器械两项冠军。 在国內武术界也算小有名气。 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 小时候家里人告诉前身，巩丽是你的老婆，你要照顾好她。 前身把这句话死死记在心里。 从小学到高中，为保护巩丽不被人欺负，他与別人打过很多次架。 可隨著年龄增长，双方分歧越来越大，巩丽越来越討厌他。 到高中毕业后，巩丽来了京城读书。 他也拼命练武，想要来京城与她匯合。 经过多年努力，前身在全运会上拿到两项冠军，还在京都武术院找到工作。 本以为到了京都就能和巩丽在一起。 只是前身不了解女人心思。 他越是逼得紧，巩丽越想摆脱他。 去年巩丽回到高密拍摄《红高粱》，前身放下工作，跑到剧组给巩丽当助理，照顾她的生活。 因为这件事巩丽非常生气，几乎不跟他说话。 《红高粱》剧组的人也非常不待见他。 每次见他进片场，剧组导演都会叫人驱赶他。 主演对他爆粗口，骂他小心眼，一点男子汉的心胸也没有，还要叫警察把他抓走。 编剧莫言私底下告诉他，小李，强扭的瓜不甜，巩丽不適合你，你別再执迷不悟了。 前身却坚持呆在剧组不离开，直到《红高粱》杀青。 不久前《红高粱》在港岛地区率先上映，前身看到一篇报导，上面说巩丽和男主角因戏生情。 报纸上还贴出几张照片，两人在做活动时有说有笑，看起来比较亲密。 前身差点没气死，在家里喝了半瓶酒，跑去男主角家里闹事，叫他离巩丽远一点，不然见他一次打一顿。 这话惹恼了在场几个人。 他们抄著傢伙衝上来。 前身仗著武功高强想要以一敌十，结果功夫再高也怕板砖。 李茂森在醒来后心里依然充斥著强烈的不甘和愤怒。 这种情绪太过剧烈以至於到现在他也满腔怒火。 李茂森深吸了口气，光著膀子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面孔与自己有九分相似，高挺的鼻樑，明亮深邃的眸子，搭配著刀削般利落的下頜线条，让整张脸呈现出雕塑般的立体感，以及练武之人特有的硬朗刚毅。 比起尊龙的俊美，也要多出几分侵略性。 唯一影响到这张脸的是额角的伤口和脸上愤愤不平的怒气。 “安心去吧，你的仇我替你报了。” “巩丽我也会替你照顾好。” “你要是去了我那边，也记得替我照顾好娜扎热巴几个。” 说完这句话，他身体突然一轻，脑子里涌现出许多画面，是前身过去十多年练习八极拳的经歷。 一招一式全印刻在骨子里。 他身体各处肌肉也开始发热，还有一股热流在体內缓缓流动。 “这是报答吗？” “没有必要的。” 他是导演，脑子里有无数后世经典电影的资料。 他说的报仇是通过电影来击败姜纹等人，將原本属於他们的荣誉和財富、女人抢过来，而不是通过暴力手段解决问题。 前身把武功传给他根本没什么用。 “李茂森！李茂森！” 外面传来几声叫喊。 是巩丽的声音。 这女人在电影里表现得温柔大方，在家里却从不会收敛脾气，泼辣得很。 李茂森关上淋浴器，擦著湿漉漉的头髮从浴室里走出来。 “你有事？”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快回去把衣服穿上。” 巩丽红著脸颊转过身。 李茂森身上只围著一条浴巾，暴露出健壮的上身，像是画册里那个叫『大卫』的大理石雕塑。 “就在这里说吧，小时候一个盆里洗过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李茂森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拿起果盘里的柑橘扒皮，把满是汁液的果肉塞进嘴里。 刚在接受武功传承时活动量太大，肚子里传来强烈的飢饿感。 巩丽瞪他一眼，“你刚才去哪了，是不是找张导麻烦去了？” “张导？你很关心他？” “別废话，你是不是把张导给打了？我早说过我和张导在合作拍电影，没有你想的那种齷齪关係，你跑去打人家干什么？” 巩丽气恼地问道。 “谁告诉你我打张怡谋了？我找姜纹去了。” “姜纹？你找他干什么？” 巩丽愣了愣。 李茂森指了指桌上的报纸。 巩丽也看到了那篇緋闻。 她捂著额头，很无奈地说，“你这人有没有点脑子，这是港岛发行公司在做宣传，用緋闻炒作电影，引起影迷们的关注，懂吗？不懂就多问。” “宣传电影？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是你的未婚夫，你不告诉我这件事，家里人打电话过来问我情况，我怎么回答？” “我提前告诉你会答应吗？” 巩丽抱著手臂冷笑。 “不会。你一个有夫之妇，遇到这种事应该主动拒绝，避免產生误会，而你没有。我不想用妇道来指责你，但在这件事情上你的的確確没有尊重我。现在你用宣传电影当藉口，义正严辞地指责我，巩丽，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这样做？” “我……” 巩丽唇瓣动了动，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的话。 提前告诉他，他不答应。 不告诉他，是对他的不尊重。 巩丽心里很为难，看向李茂森时也有些疑惑，这傢伙好像变了。 从前李茂森处处忍让著她，不会跟她斗嘴。 可现在一点也不让著她。 难道他被姜纹打一顿后，受到刺激，心性大变？ 第3章 一个都不能少 里屋的灯光亮了，橙黄色灯光照亮暗室，几只蛾子围著灯泡乱飞。 “李茂森，有一件事我不想再隱瞒你了。” 巩丽盯著他缓缓后退几步。 “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我肚子是很饿，但还没饿到要吃人的程度。” 李茂森吃著水果，不解地看著她。 “李茂森，实话告诉你，我喜欢上別人了，还做了不好的事。” 说完巩丽退到门口，隔著半扇房门，摆出一副防御的姿势。 原本她以为李茂森听到这个消息会大发雷霆，甚至动手打她，可李茂森依然在那里吃点心，像西游记里的猪八戒一样。 “李茂森，我说我和別的男人睡了，你不问是谁吗？” 巩丽加大声量问道。 “谁？张导？” 李茂森挠了挠头顶，据他所知，那个剧组里对她有企图的人是张大导演，而不是姜。 前身看到緋闻跑去找姜麻烦，是找错了对象。 “不是张导，我和他没关係，是別的男人，我不是个好女人，所以我们退婚吧？” 巩丽喊道。 “没关係，我不介意。” 巩丽是前身的未婚妻，不是他的，他只是代替前身照顾巩丽，並没有继承前身对她的感情，即使巩丽真的出轨了也无法影响到他的心情。 “你不介意？你这人大男子主义，怎么可能会不介意？” 巩丽疑惑不解，想从他脸上找到破绽，可看来看去，这混蛋好像真的不在意。 李茂森轻轻一笑，“我只是比较好奇那个男人是谁，你说你这人吧，长得也一般，皮肤粗糙，不够白，牙齿不整齐，身材肉滚滚的，一点也不苗条，你这样的女人竟然也有人抢著要？太匪夷所思了。” “你！你说什么？！” 巩丽握著拳头，杀气腾腾地逼近他。 “我说的不对吗？你看看我，个子高，身材强壮，长相也英俊帅气，我这样的肯娶你这个丑丫头，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你还在这挑三拣四，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 不等他说完，巩丽扑上来，挥著拳头噼里啪啦地砸在他的身上。 啪嗒！ 在巩丽撒泼时，围在他腰间的浴巾突然鬆开。 在即將落下时又稳稳掛住了。 巩丽低头看了一眼，愣了两秒，忽然尖叫一声，捂著脸跑出屋子。 从后面看，她耳根子全红了。 李茂森耸耸肩膀，围上浴巾继续吃瓜果，可肚子太饿了，只吃水果点心不顶饱。 “巩丽，我肚子饿了，你给我下一碗麵。” “要吃你自己做！我不是你的保姆。” 隔壁臥室里传来巩丽愤怒的声音。 “那我出去吃馆子了，再喝点小酒，喝醉之后我不保证不出去闹事。” 外面没声音了。 十多秒后，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动静，动静很大，也可以听出来厨师此时的心情很不好。 —— 吃完一碗香喷喷的肉丝麵，外面的雨停了，星斗洒满星空，晚风吹拂著院里樱桃树的枝叶，沙沙作响。 对面臥室里亮起了灯光，窗纱上倒映著一个女人的剪影，她手里拿著一本书，不知道在阅读什么。 李茂森抱著家里的狸猫，在小院的廊道上走了几个来回，待心情平静后，也回到臥室亮起了灯。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不管在哪个世界，有钱才是硬道理。 他准备著手创作自己第一个剧本，为第一部电影做准备。 虽然当前国內电影票房成绩普遍不高，可做其他的工作也赚不到钱。 这个时候拍电影赚钱无疑是一个积累资金的好办法，也是一个適合他的办法。 说干就干。 他拿出本子和笔准备抄剧本。 之所以是抄而不是原创，是因为他对这个时代的电影和文化不太了解，如果用几十年后的思维来创作剧本，写出来的东西很难符合市场的需要。 所以抄写的对象最好是在1990年-2000年上映的电影。 这部电影需要满足三个条件，製片成本低；拍摄难度不要太大，適合新人练手；票房和口碑不错。 思考片刻，他在《苏州河》《上车，走吧》《十七岁的单车》《阳光灿烂的日子》等著名文艺电影里选择了最为保险的《一个也不能少》。 这部电影是张大导演在1999年拍摄的文艺电影。 剧情发生在九十年代河北农村，所有演员都用素人，製片成本不高，大约10万块可以拍完。 电影在上映后，因为符合主旋律，得到电影部门的支持，在国內获得多个电影奖项，包括金鸡、百、华表电影奖。 在义大利威尼斯电影节上，《一个都不能少》获得最佳影片金狮奖，以及其他国际奖项。 票房收益比达到几十倍。 张导凭藉这部电影名利双收。 此外，这部电影他小时候看过几遍，在中戏上课时当作课题反覆研究过，对电影內容和拍摄手法、色彩运用等很熟悉，他有信心拍好。 他打算用这部电影来致敬张导，致敬八十年代。 至於张导愿不愿意，这由不得他。 双方现在是情敌。 任何能打击到敌人的手段都是正当的。 《一个都不能少》故事发生的地点在河邶农村的一所小学，该小学只有一个老师，高老师因为母亲病重要回家探望，学校里需要有人来代课。 田村长找到邻村13岁女孩魏敏芝，要她在学校里当一个月老师。 由於当地经济条件差，輟学情况严重，高老师临走时再三叮嘱魏敏芝一定要把学生看住，一个都不能少…… 写了大半个晚上，剧本完成三分之一。 第二天巩丽去中戏上课，他继续宅在臥室里写剧本。 用三天时间写完《一个都不能少》，又用一天时间打磨润色，让剧本变得更成熟。 写完之后他准备到京城电影厂拉投资。 这部电影製片成本预计要10万-12万元。 相当於三套四合院，这是一笔较大的投资。 在当前国內没有独立电影公司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向国有电影厂寻求帮助。 目前国內有八大製片厂，北影、八一、长影、瀟湘、西影等，其中北影厂实力最强大，號称华夏影视剧的摇篮。 有机会的话，李茂森也想进到摇篮里躺会儿。 第4章 美女江姍 吃过早餐，巩丽去中戏上课，李茂森带上剧本，换上比较正式的衣服出门。 第一次在八十年代末的京城閒逛，望著周围熟悉的文物古蹟和陌生的风景，茅盾故居、什剎海、白塔、天安门，路上衣著土气却精神抖擞的行人，沿街摆摊的小摊小贩们，一副蓬勃向上的市井场景。 还有街道上隨处可见的宣传標语『五讲四美三热爱』、『新婚夫妻入洞房，计划生育不能忘』，『植树造林，绿化祖国』等，都是这个时代特有的风景。 李茂森站在摇晃的公交车上，透过玻璃贪婪地欣赏著八十年代的京都，像是刚进城的乡巴佬。 “製片厂到了，製片厂到了，有没有要下车的？有下车的到车门口来。” 218路公交车上，女售票员大声喊叫道。 “我要下车。” 李茂森挤著人群走到门口。 大夏天的，五米不到的小公交车上挤了六七十人，从座位到门口挤得满满当当，车上还没有空调，站了一会儿身上都是汗。 更让他诧异的是，这么热的天气，这么拥挤的空间，居然没有一个人晕倒，这个时代的人体质都太强悍了。 “哎，你別往前挤啊，我们都要在这里下车的，你挤过来让別人怎么站。” 前面一个留著齐耳短髮的女生回头白他一眼。 “抱歉，人太多了，不挤就过不来，美女你体谅一下。” “美女？叫谁美女呢，流氓！” 女生红著脸离他远一些。 女生二十岁上下，穿著一件印有米老鼠的黄色体恤，体恤下摆扎进黑色牛仔裤里，背上掛著一个黑色单肩包，打扮得很时尚。 还有一张漂亮的鹅蛋脸，大眼睛，皮肤白皙光滑。 是这个时代里標准的美女。 车子在製片厂门口不远处停下，李茂森和女生一起下车。 “誒，你来製片厂干什么，你是厂里新来的演员吗？” 女生走了几步回头问道。 “我叫李茂森，是一名导演。” 李茂森走到女生身边，与她並肩往前走。 “导演？你拍过什么电影？” “正在筹备我的处女作。” “哈，也就是说你还没拍过电影，那算什么导演？” 女生俏皮地笑道。 “成为导演最重要的一步是有这个想法，我已经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李茂森微微一笑，“你呢，你长这么漂亮，我猜你应该是一名演员。” “没错，我叫江珊，中戏表演系87级学生，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一名演员。” 女生偏过头，伸出白皙的小手。 江姍？ 李茂森想起她这个人，九十年代著名女演员，拍摄过《过把癮》《我想有个家》《急诊科医生》等热门影视剧，是一个到三四十岁也很有味道的阿姨。 “幸会！希望有机会可以合作。” 李茂森和她握握手。 —— 来到製片厂门口，江珊背著背包脚步欢快地进了大门，而他却被戴著红袖標的保安大爷拦下，问他干什么的，有没有预约，有没有单位介绍信？ 要是没有就不能进去。 “为什么她能进？” 李茂森指了指江姍的背影。 “人家爸爸是厂里的领导，你爸爸是谁？” 老爷子翻著白眼说道。 “我爸是根正苗红的贫农，我是国家的接班人。” “別逗，这招现在不好使。” 老大爷摆摆手不理他。 “师傅，我是一个编剧，最近写了个不错的剧本，想找厂里合作，你不让我进去我这剧本怎么办？” 李茂森是零零后，对八十年代的人文和社会环境不了解，在做事时也只能多看多想多打听。 “送那里去！” 老爷子指著隔壁掛著『收发室』的办公室说，“你把剧本交给收发室，由他们转交给编剧部，编剧部门审核通过之后会给你回信。” “那要多久？” “那谁知道。我们厂是大厂，每年会收到几千几万个剧本，编辑部就那几个人，运气好的话几个月，运气差了要等几年。” 老爷子在说到北影厂是大厂时，仰著乾瘦的老脸，语气和表情里有掩藏不住的得意和自豪。 “几个月？” 李茂森等不下去，他现在急切想要赚钱来改善生活，拍摄更多的电影，提高自身在家庭和社会的地位。 “李茂森？你怎么在这里？” 李茂森正在想办法混进去，女儿国国王朱霖骑著自行车从厂子里出来，披散著黑色齐肩秀髮，上身是白底纹衬衫，下身穿著灰色铅笔长裤，肩膀上掛著一个蓝色小挎包。 从这个年代的审美来看，挺时尚的。 见到他在这里，朱霖右脚踮地，停住车子。 “我过来投稿。” “投稿？什么稿？” “我写了个剧本……” 扑哧～没等他说完，朱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乐的事，趴在车头笑个不停，差点把自行车摔地上。 “有什么问题吗？” 李茂森扬起剑眉问道。 “哈哈，没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我的意思是挺好的，挺勇敢的。加油，祝你一切顺利。” 朱霖低头咬住下唇，推著车子往前走，肩膀一颤一颤的。 “等一下。” 李茂森拉住自行车后座，扬了扬手里的剧本，“霖姐，你认识厂里的编剧吗？能不能帮我把剧本送到编剧部去，让他们提前审核。” 朱霖冷静下来，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他手里那个所谓的『剧本』。 “李茂森，你没开玩笑吗？” “没有，你看我脸，像是在开玩笑吗？” 李茂森表情严肃地说。 朱霖唇角动了动，推著自行车来到路边那棵法国梧桐树下，树下有一片荫凉地。 “你写的是什么？” “一部农村题材电影。” “你有没有给巩丽看过？” “没有，她挺忙的。” 树荫下，李茂森拿出一张纸巾垫在路边的道沿上，礼貌地邀请朱霖坐下。 朱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眼前的李茂森好像跟她认识的不太一样。 做了一年多邻居，她对李茂森也算熟悉。 从前李茂森不喜欢说话，性格木訥，每天除了练武，没有別的爱好，一个很无趣的人。 可眼前的李茂森自信、阳光、开朗，积极向上，显得很有活力和魅力。 朱霖暗道，难道挨打真的能让男人成长？ 第5章 朱霖老师的诱惑 朱霖接过剧本，並膝坐在道沿上。 “李茂森，你为了接近巩丽，肯费功夫写剧本这点值得表扬，不过你也別对你的剧本抱有多大期望。你要知道当编剧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全国正式编剧有几千人，兼职做编剧的人有几十万，每年都有成千上万个剧本送到八大电影厂，最后入选的不过几十部。 你是练武的，与他们比没有优势，我建议你继续做你擅长做的事，不要在编剧上费太大功夫。” “我明白，你看剧本吧。” “你急什么。” 朱霖从背包里抽出一把小摺扇递到他手里，说太热了，叫他在旁边扇风。 李茂森只能接过扇子当丫鬟，看著她因为炎热泛红的脸颊，温柔如水的眉目，樱桃似的唇瓣，身上还散发著好闻的香味，像是梔子。 他不由地暗道一声罪过，这个时代的奶奶们不化妆都挺好看的。 朱霖在翻开剧本之前，本来决定装装样子，给李茂森一点鼓励，叫他回去继续练武。 可在翻开剧本后，她意外地发现这个剧本写的很不错，不，应该说非常规范，无论格式还是排版，都比厂里发给演员的剧本更標准。 包括標题页、分场景標题、动作描述、角色名称、台词、括號內提示、转场、镜头等全都有，条理清晰，內容翔实。 与这个剧本比起来，厂里那些剧本更像是草稿。 “你这样写剧本是跟谁学的？” “希德·菲尔德。” “谁？” “一个好莱坞著名编剧，写过《电影剧本写作基础》一书，那本书里说好的剧本应该这样写，我就按照他说的写。” “先不说你写的怎么样，你这个学习的態度倒是不错。” 朱霖微微点头，像是老师一样表扬他一句。 “谢谢朱老师夸奖。” “別跟我贫嘴。” 朱霖白他一眼，把衣领合了下，但没有扣上纽扣，继续看剧本。 听李茂森说他在写剧本时认真学习过剧本写作，朱霖对这个剧本的兴趣稍稍多了一点。 这个剧本的开篇是鲁东省一个偏远的山村小学，唯一的教师高老师收到信，他母亲病重，需要离开学校回家探望，大概一个月，需要有人帮忙代课。 村长从邻村找到13岁的女孩小米来当临时老师。 剧本开篇很普通，没有什么亮眼的人设，也没有悬疑电影里的鉤子，爱情电影里的生死別离，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敘事型开篇。 朱霖开始相信这是一个新人编剧写的东西。 她耐著性子往下看，看到高老师临走前给小米26根粉笔，一天一根，不多也不少，朱霖忍不住感嘆当地教学条件很差。 看到学习委员因为粉笔被踩碎而哭泣，她也忍不住心酸。 后来班上的捣蛋鬼小亮輟学进了城里。 小米想到高老师的话，一个都不能少，为了找到小亮，她带著班上学生到砖厂搬砖挣路费。 赚到钱后，小米买来两瓶可乐让班上二十六人分著喝，大家第一次喝到可乐，非常开心。 朱霖觉得这个情节很有趣。 小米乘车来到城里寻找小亮，跑遍大街小巷也没找到，写寻人启事却没有联繫方式，后来她听从好心人的建议到电视台求助，因为没钱没关係，电视台工作人员不让她进门。 小米不愿放弃，每天蹲在电视台门口询问对方是不是台长，也引起了台长的注意。 在台长的指示下，电视台工作人员伸出援手，邀请小米上节目。 当朱霖看到小米对著电视台镜头说『小亮，你在哪里，我找你三天了』，看到这句台词时，朱霖心里一酸，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而小亮在饭馆电视机前看到小米正在找他，也忍不住哇哇大哭。 朱霖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抹眼泪。 “用这个吧。” 李茂森递来一张纸巾。 朱霖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心里有些尷尬，刚才看剧本太过投入，都忘了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她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少妇当著一个男人的面哭可不好。 “李茂森，你別误会，是城里风沙太大，迷了眼睛。” “我明白，三北防护林还没建设完成，京城的风沙確实大，等建成就好了。” 李茂森点点头。 朱霖动了动唇角，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却找不到证据，但也可以证明这傢伙確实没从前那么老实了。 朱霖匆匆看完结尾，小米和小亮回到学校后，社会各界人士通过这件事也了解到当地的贫困，纷纷伸出援手，捐钱捐物。 水泉小学的学生们住进了高大明亮的教室，拥有很多彩色粉笔。 一个积极向上的大结局。 “这个剧本真的是你写的？” 朱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因为刚流过泪，她的眼睛变得温柔而清明。 “这个故事发生在我们老家那边，根据真人真事改编。” 有机会的话，李茂森打算到老家那边取景拍摄。 “剧本还不错。不过你也別高兴得太早，北影厂剧本库里的好剧本很多，但最后被拍成电影的剧本很少，你知道原因吗？” “担心亏本？”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从84年开始，电影行业改革，电影厂自负盈亏，在投资电影时更重视票房成绩，有的剧本虽然写得好但不符合市场，拍出来没人看，製片厂在筛选剧本时就会把这类剧本压下来，先拍能赚钱的电影。” “我明白。我做过初步估算，这个项目拍完大约需要10万块，成本不高，而且我的剧本主题积极向上，符合国情，很有教育意义，上映后票房不会差。” 朱霖惊讶地上下打量他，“你连製片成本都算出来了？你没当过製片，怎么会计算成本？” “我读过这方面的书籍，多看几本书，再结合实际情况计算，估算出来不难。” 李茂森摊手说道。 朱霖从他手里抢过扇子，用力扇了扇，都说士別三日当刮目相看，今天见到李茂森之后，她眼睛快刮瞎了。 “走吧，今天我豁出去了，帮你推荐一次。” 朱霖站起来拍拍屁股蛋。 第6章 装了一把13 京都製片厂，文学编辑部办公室。 三叶吊扇在屋顶晃悠悠地旋转，一只苍蝇环绕室內飞行一周，落在一堆剧本上，苍蝇搓脚，四处找史。 啪！ 一只拍子抽过来，好在苍蝇够机警，在拍子落下时及时避开。 “哼，算你命大！” 黄衣女江姍扛著苍蝇拍，继续到其他地方巡逻。 办公室里有十来张办公桌，八个编辑们趴在桌子上各做各的事。 其中一个穿著白色衬衫，戴著玳瑁框眼镜的中年抬起头来。 “姍姍，你要看剧本就找个地方安静地看，別一会儿看剧本一会儿打苍蝇，一个女孩子怎么整天閒不住。” 说话的人是江姍的父亲江淮延，也是文学编辑部门的负责人。 “我没有閒不住，我在帮你们打苍蝇，防止苍蝇骚扰你们。” “是哈，姍姍最好心了。” 一个戴著眼镜的白面书生討好地笑道。 江姍轻哼一声，懒得搭理他，她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优哉游哉地坐到江淮延对面。 “老爸，我朋友写的那个剧本看完了吗，你觉得怎么样？” 江姍趴在桌子上，满脸期待地问道。 “不怎么样。结构鬆散，文笔稚嫩，连个简单的故事也讲不明白，这种剧本我们库里有一大堆。” 江淮延头也不抬地说。 “那总有些优点吧？” “没有，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优点。” 江姍的俏脸慢慢垮下来。 她说的朋友其实是她自己。 这个剧本是她费了半年时间，数易其稿，精雕细作，反覆打磨写出来的，她自认为水平很不错，说不定有机会拍成电影。 可她爸爸看过之后，把剧本贬得一文不值。 太打击人了。 咚咚咚！ “江主任在吗？” 听到敲门声，江姍回过头去，门口来了两人，还都是熟人。 一个是从其他单位借调过来拍摄电视剧《白柵栏》的朱霖，一个是刚才在公交车上认识的准导演李茂森。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 “朱老师稀客，朱老师怎么有空过来？” 江淮延扶了扶眼镜，笑呵呵地起身迎接。 门口的李茂森在走进编辑部时，也注意到了跟在江淮延身后的黄色体恤女生江姍。 江姍眨著明亮的眼睛看著他，俏脸上带著几分疑惑。 他微笑地打招呼。 江姍撇撇唇角，装作和他不熟。 “江主任，事情是这样的。” 朱霖拿出李茂森的剧本，说是一个朋友写的，她看过之后觉得不错，但又不太確定，所以过来请编剧部门的几位专家掌掌眼，提点意见。 “朱老师，厂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经营效益不是太好，每年启动的项目也越来越少，我们一般不接受外面的剧本。” 江淮延满脸为难地说。 “江主任，我明白，只是这个剧本投资很低，我们初步估算过，只要20万块左右就能拍出来，而这个剧本的內容积极正面，上映后预计不会亏损。当然了，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也不太懂这个，具体怎么样，还是以你们这些专家的意见为主。” 朱霖委婉地笑了笑。 “行，那我们先审审，有了结果再通知您。” 江淮延收下剧本。 “朱老师，请等一下，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他？” 江姍伸出一根手指，俏生生地指著李茂森。 “是啊，这个剧本就是他写的。” 朱霖笑道。 “朱老师，你在开玩笑吗？” 江淮延扶了扶眼镜，打量了几眼李茂森，“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李茂森先生？” “江主任好，我就是李茂森。” 李茂森笑道。 噗～ 旁边办公桌的白脸书生一口茶喷了出来，惊讶地看著他，“你真是李茂森？那个全国武术冠军？你现在也跑来当编剧？我们编剧门槛这么低吗？” “你就是那个被姜学长打趴下的武术冠军李茂森？” 江姍瞪大眼睛重新打量他。 这两天武术冠军李茂森因为学姐巩丽打架的新闻热度很高。 她在学校期间时也听到很多同学討论。 有的討论两人打架的原因，是不是姜学长的緋闻？ 有的討论李茂森的功夫是真是假，是不是架子。 不管討论的结果是什么，大家普遍支持姜学长，瞧不起李茂森这个水货冠军。 江姍也看过李茂森被打的报导，以为这人是个肌肉男，或者武大郎似的人物。 可见到他本人才发现根本不是那样，这人不仅长相白净英俊，身材挺拔修长，说话时也大大方方的，彬彬有礼，像是一个很修养的绅士。 江珊眨眨眼睛，这傢伙真的是李茂森？ “我就是李茂森，不过新闻是假的，不是我打不过他们，而是我在让著他们的。” 李茂森笑道。 江姍撇了下小嘴，觉得这人也有个毛病，那就是爱说大话，分明打输了却硬要说承让，还没拍过戏就自称导演。 大话王！ “江主任，麻烦你抽空看看我的剧本，早些给出答覆，如果愿意投资那很好，不愿意，我会继续找长影、西影、上影，这个剧本潜力巨大，我相信会有人看出它的价值，並且跟我一起分享荣誉和利益。” 李茂森礼貌地说道。 “哧～大话王，你这样说不会脸红吗？” 江姍手指颳了刮脸颊。 “说实话怎么会脸红？” 李茂森疑惑地问道。 江姍翻了个大白眼，这人不仅喜欢说大话，还非常厚脸皮，他根本不是什么绅士，就是一个徒有其表的傢伙。 “李茂森，我们走吧，让江主任他们慢慢看。江主任，我们先走了。” 朱霖扯了扯李茂森的衣角。 李茂森走了几步，看到窗台上放著一块断砖。 “江姍同学，那块砖你们还要么？” “啊？” 江姍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要我帮你们扔了。” 李茂森左手拿起断砖，右拳忽然用力，一拳砸在断砖上。 砰！ 六十多公分长的砖块应声碎成八块。 “这砖都朽了，早些扔了好。” 李茂森淡定地摇摇头，把碎砖丟进垃圾桶，拉著还在发愣的女儿国国王离开办公室。 “⊙o⊙！！” 江姍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噗嗵～～ 戴眼镜的白面书生忽然摔倒在地，手脚並用爬到垃圾桶旁，从里面捡出一堆碎砖头。 “竟然是真的，太不可思议了，这块砖头是我前两天捡回来用来压报纸的，货真价实的红砖，可那傢伙一拳把砖头干成碎渣，太残暴了。” 白面书生捧著一堆碎渣激动地喊道。 办公室里其他的编剧也过来查看碎砖。 有人用钢笔敲了敲碎砖，鐺鐺作响。 有人把碎砖丟在地上，抄起凳子框框砸几下，砖没事，凳子出现好几个坑。 大家纷纷议论，这傢伙恐怕真是个武林高手，也有人说李茂森刚才说的话是真的，他在让著姜纹几个，要不然他的拳头能把几人打死打残。 江姍也回过神来，这傢伙没有说大话，难道他说他的剧本很好也是真的？ “爸，李茂森的剧本怎么样？” 江姍凑到江淮延办公桌前问道。 “我没看，先放著吧。” 江淮延继续忙碌手里的事，他是製片厂文学编剧部负责人之一，厂子里每年启动的影视剧剧本大部分都要经过他的手。 他的工作很多很忙碌，不能因为熟人介绍就搞特殊。 “爸，能不能让我看看？” “你看吧。” 江淮延低头忙碌手里的工作，也没再管女儿的事。 过了一会儿。 对面忽然传来一阵啜泣的声音。 江淮延惊讶地抬起头，发现女儿在偷偷抹眼泪。 “故事很感人吗？” 江淮延问道。 “没有没有，好吧，是有一点点感人，他把农村孩子写的太惨了，哪里有学校连粉笔也用不起。” 江姍连忙用袖子擦乾泪水。 看到江姍的反应，江淮延对剧本有了一点点兴趣，在女儿看完之后，他接过来翻了翻。 第7章 李莲杰老婆 离开编剧部，李茂森连忙揉了揉手背。 扑哧～ 朱霖注意到他的动作，捂著嘴唇笑得前合后仰。 “我还以为你真是个武功高手，原来你也知道疼。” “疼是真的，我是高手也不假。霖姐，刚才谢谢你了。” 李茂森认真地说。 朱霖不是北影厂的人，与江淮延也没多少交情，却主动帮忙推荐剧本。 不管有没有用，她的做法都值得好好感谢。 霖姐摇摇头，不用谢。 陪著霖姐走到楼下时，正好看到姜纹、姜老二、王硕、谢飞导演几人从製片厂的招待所仿清楼里出来，几人说说笑笑，在討论新电影的事。 其中谢飞导演是第四代导演里的代表人物，名气很大，也是几人中的核心。 迎面撞到他，姜家老二率先开口。 “嘿，手下败將，听说你在家里当缩头乌龟，今天怎么敢出来露头？” “过来办事，你有事？” “哈哈，也是，就算是乌龟也不能总藏在水里，是该出来晒晒壳。” 姜老二今年21岁，比李茂森小一岁，说话时大大咧咧，趾高气昂。 “姜老二，听说你考中戏考了两年也没考上，要不换北电试试？” 李茂森说道。 “你！你他妈想挨揍吗？” 姜老二顿时怒了，连考两年中戏落榜，是他不可碰触的伤口，李茂森的话无异於在他伤口上搓盐。 “我是出於好心提出建议，以你的能力，肯定考不上中戏，继续考中戏，只会再次落榜，考北电还有点机会。” “你特么说什么，我考不考得上关你鸟事，你一个脓包冠军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 姜老二隔著车道指著他大骂。 李茂森摇摇头。 他说的是真的，姜老二高中毕业后连续两年考中戏没考上，后来听从女友的建议考北电，被北电录取。 要是他不听劝，硬要考中戏，大概还要再蹉跎一年。 “霖姐，我们走吧。” 李茂森不再理会身后的叫骂声和几道冰冷的视线，叫上朱霖老师离开。 “你好像真的变了。” 朱霖老师偏头看著他的侧脸，稜角分明的轮廓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变化很大吗？” 李茂森摸摸脸，不会被看出来了吧。 “很大。没以前那么衝动了，以前要是有人骂你，你肯定会衝上去打架，现在学会克制了。” 朱霖老师微微笑道。 李茂森吐了口气，抱著后脑勺望著天空，“不变不行啊，现代社会靠脑子，有脑子的人才能活得好。不像是电影或者小说里，我手执三尺青锋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哈哈～ 见他挥著手掌，朱霖老师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茂森確实变了，不止变得阳光帅气，也变得冷静克制。 最让她欣赏的是，在经歷这件事后，李茂森没有像很多人心怀仇怨，满脸阴沉，他反而变得阳光开朗，有幽默感。 跟他在一起时，气氛总是轻鬆愉快，自己也笑得更频繁了些。 挺好的。 —— 到了南锣鼓巷，朱霖老师回家，李茂森则坐车来到后海旁边的京都武术院。 武术院属於京都体委下属事业单位，负责武术运动指导推广、人才培养、赛事组织及国际交流等，李莲杰曾在这里呆过几个月。 李茂森在获得全国武术比赛冠军后，来这里当教练。 主要工作是教授青少年运动员八极拳、蛇拳，剑术等，有时来了外宾，他也会隨同武术团队参加演出，偶尔也会受到邀请到剧组担任武术指导。 只是武术院工资不高，每月带补贴也不到五十块。 加上近几个月传闻体委改革，要甩掉几个包袱，把事业单位变成民营企业，不再是铁饭碗。 近期武术院人心惶惶。 前身也计划离开武术院，自谋出路。 李茂森想当导演，也没有留在武术院上班的打算。 来到武术院后，他向上面递出辞职报告。 由於他近期经常请假，工作不认真，还有被姜纹等人暴打的丑闻，武术院这边也不打算留用他。 双方一拍即合，只等到体委那边盖章，他就能恢復自由。 在离开武术院时，他遇到了师姐黄秋雁。 说起她的名字可能没多少人知道，而她的老公李莲杰却家喻户晓。 两人在拍摄《少林寺》时认识，去年结婚，目前黄秋雁已经怀胎五个月。 “师姐，你怎么也来了，你这样子还要上课吗？” 李茂森见到黄秋雁后上前搀扶她，在路边长椅上坐下。 说起两人的关係也挺复杂的。 前身曾经跟隨黄秋雁学习过蛇拳和剑术，加入武术院后又成为同事，前身一度对这个比他大五岁的漂亮师姐动过心。 可师姐眼里只有李莲杰，哪会在意他这个小角色。 “我来这里办手续，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也来了？” 黄秋雁笑道。 “我过来辞职。” “你要辞职？你找到更好的工作了？” “没有，正在找。” “茂森，你別急著辞职，再认真考虑一下，我们这些练武的，从小到大，除了武术套路，也没有別的本事，留在武院还有一份饭吃，离开这里不见得能过得好。” “我明白。你呢，有什么打算？” 李茂森看著师姐挺起的肚皮，不知道里面是李思还是李念。 黄秋雁摸著肚皮说：“阿杰去年到美国做交流，创办武馆，赚了一些钱。他打电话要我去那边生孩子，目前签证已经申请下来了，我预计下个月启程。” “你怀著孕跑来跑去不方便，不如生了再过去。” “没关係的，我问过医生，这个月份坐飞机不会影响到胎儿。” 黄秋雁说话时满脸幸福，眼睛里露出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李茂森也没再劝说，近几年隨著中美关係解冻，出国留学成为一种潮流，有大批大批人才想尽一切办法出国。 在电影圈里，每年都有几位顶流演员突然销声匿跡，过段时间就有新闻报导，他们去了美国。 黄秋雁想去美国的心情可以理解。 不过她到美国的遭遇不会太好。 李茂森看到师姐幸福的模样，觉得有机会可以帮他们夫妻一把，最好別离婚。 第8章 编辑部来了个年轻人 李茂森回到34號小四合院时，巩丽也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做饭，下午吃烩麻食。 她先合水揉面，把麵团搓成长条状，家里没有专业工具，她就把小麵疙瘩摁在笊篱上，轻轻一搓，一个带条纹的麻食出炉。 她的手法很熟练，一分钟能搓出一堆。 李茂森靠在厨房门口盯著她搓麻食，渐渐发现自己那天的评价草率了，从导演的角度来看，巩丽其实挺漂亮。 身材高挑，大胸大屁股大长腿，很有肉感却不会显得肥胖，就像他奶奶说的那样，这种身材將来准能生儿子，能生好几个儿子。 她的脸型和五官也很耐看。 標准的鹅蛋脸，肌肤白里透红，显得很健康。 她的眉毛比较浓重，眼睛乌黑明亮。 这种面相给人的感觉比较端庄大气，不像那些锥子脸、杨柳眉、桃眼、水蛇腰，只会显得轻佻柔弱。 她的那颗虎牙虽然有点出戏，但也为她严肃端庄的面相点缀上一点活泼俏丽的元素。 大概也是因为这些，她才会成为第五代导演最希望合作的女演员，公认的『繆斯女神』。 只可惜她身上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这一点除了川渝地区的男同胞，其他地方的都接受不了。 “你看够没有？！” 巩丽气呼呼地回过头，脸颊布满红晕，还顺手抄起案子上的擀麵杖。 “你挺好看的，要是不隨便发火的话就更好看了。” “谁稀罕你看了？我就是个丑八怪，能嫁给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这不是你说的嘛。” 巩丽学著他说话的语调调侃他。 “那是在开玩笑，我给你道过歉了。” 上次在吃完巩丽做的肉丝麵之后，李茂森主动道歉，可巩丽没有选择原谅他。 “別看著我，烧火。” 巩丽虎著脸把擀麵杖丟在案板上。 李茂森走进厨房烧火，只是他没用过土灶，生火手法太生疏，火没烧起来，厨房里全是呛人的烟雾。 巩丽气恼地推开他，把火点著后才把灶口交给他。 “听说你写了个剧本？” 巩丽在灶台上忙碌时问道。 “朱霖告诉你的？” “她夸你剧本写得不错，我知道她在帮你说话，实际上你不用这样做，就算你开始读书写剧本，我也不会改变主意跟你结婚。” “別自作多情，我写剧本是想尝试新的东西，不是为了討好你，將来我还会当导演，拍出比《红高粱》更好的电影。” “切，就你？” “要是我能拍出来你怎么说？” “不可能的，《红高粱》在二月份拿到了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是亚洲地区第一部获得这个奖项的电影，这种电影別说你拍出来，给你看也不一定能看明白。” “等著瞧吧，你会为小瞧我付出代价。” 李茂森笑了笑。 —— 把剧本交上去后，在家里等了三天，北影厂文学编辑部打来电话，叫他过去谈谈。 在接电话时巩丽也在身边。 听到江淮延编剧评价说他的剧本还不错，有机会改编成电影，巩丽顿时睁大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虽然还没从中戏毕业，可也听说过北影厂编剧部门负责人江淮延的名声，听说这人对剧本要求极高，普通的剧本根本不放在眼里，他怎么会夸讚李茂森一个菜鸟编剧写的剧本？ 她很怀疑电话那头的人根本不是什么江淮延。 “好的，江主任，一会儿见。” 李茂森掛上电话。 “那个剧本真是你写的？霖姐没有夸张？” 巩丽眨眼看著他。 “我一会儿去北影谈剧本，你要不要一起？” “...算了，我才没有兴趣。” 巩丽甩著头髮回了屋里。 李茂森换上衬衫牛仔裤，坐车来到北影厂，这一次有了预约，门口的老爷子也没有再为难他。 他顺利抵达三號楼文学编辑部。 编辑部里三叶吊扇依然在悠悠旋转，七八个编辑埋头在故纸堆里工作。 这些人年纪普遍偏大，有白头髮的好几个。 在著装上也大都不修边幅，女性编辑还好些，男的大都鬍子拉碴，满脸油腻，一看就是经常熬夜烧脑的群体。 主要原因是文学部编辑人少，负责剧本审核的只有六七位，包括著名编剧李准、白樺、叶楠、苏叔阳、毕必成、张弦，还有负责人江淮延。 而他们负责审核和修改的剧本很多，工作量比较大，有的剧本在通过后还要经过几十遍上百遍修改完善，这个工期有时长达几个月，有时几年。 江淮延告诉他，从北影厂出来的剧本，每一个都是他们费几百昼夜熬出来的，还把『熬』字咬得很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卖阿胶的。 “不错，这就是专业。” 李茂森捧了一句。 “师父！” 李茂森和江淮延刚走进办公室，那个戴眼镜的白面书生突然扑过来，双手抱住他的大腿。 “你是？” 李茂森疑惑地看著他。 “他是我们编辑部的实习生。” 江淮延解释了一句，低头喝道，“王晓帅，你干什么？” “师父，不，大侠，你一定是隱藏在民间的高手对吗，你一定会气功对不对，你能不能教我，我要拜你为师。” 白面书生王晓帅表情狂热地望著他。 李茂森哈哈一笑，这位叫王晓帅的实习生挺眼熟的，像是《十七岁的单车》的导演。 “王编剧，不用崇拜我，上次那个是魔术，在你们没看到的角度，我把红砖放进兜里，把碎砖块丟在垃圾桶里。” “原来是这样。” 听到他这样说，其他的编辑们露出恍然的表情，上次他们没有看到李茂森出拳，只在垃圾桶里看到碎砖头。 那碎砖头有三寸厚，还非常结实，用铁锤也不见得能打碎，更別说用拳头放在手掌里打。 他们见多识广，本来就怀疑是假的，听到李茂森解释，他们渐渐明白了一切。 只有白面书生王晓帅不相信。 “不，不会的，我亲眼看到你打碎的。” “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李茂森笑道。 “王晓帅，別胡闹了，回去工作。” 在江淮延主任的逼视下，王晓帅带著不甘回到办公桌上。 “李先生，王晓帅是个武侠迷，喜欢读武侠小说，让你见笑了。” 江淮延说道。 “没关係，挺有趣的。” 李茂森在上次江珊坐的位置坐下，开始跟江淮延聊剧本。 第9章 剧本肥大症 江淮延表示他的剧本写的还可以，但有一些地方需要修改。 譬如角色名字，叫小米小亮也太隨意了。 说著江淮延从抽屉里搬出他的剧本。 砰！ 剧本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拍打声。 李茂森皱著眉头，几乎不能確定眼前这个比新华字典还厚的剧本是自己写的那个。 可剧本的封面確实是他设计的。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剧本在三天之內胖了这么多？ 在江淮延主任揭开剧本后，他找到了答案。 原本他的剧本每一页只有一张纸，而现在那些页面上，每一页都粘著厚厚的贴纸，有的贴纸上还有贴纸，每张贴纸上都有修改的文字，像是在煎饼上刷鸡蛋液，一层又一层。 “这是我们编辑部过去三天的劳动成果，你看看。” 江淮延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双手把剧本推过来。 李茂森表情沉重地翻开剧本，细致地看了一遍，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发生了。 他的剧本根据完整版电影编写，包括台词、镜头、动作描述、场景和服装描述等元素都有。 这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剧本。 不需要修改任何內容。 可在这种情况下，文学编辑部门的老师们还不辞劳苦，从头到尾认真修改了无数遍，把一个三十多页的剧本增加到一百多页。 修改过后，开头变了，结尾变了，女主角小米在进城时遭遇的挫折也多了，从三次坎坷变成五次。 剧中配角多了三个。 角色对话也做了增减。 原片剧情大约100分钟，新剧本內容拍出来要130多分钟。 更重要的是，按照这个版本来拍摄，对演员要求更高，製片成本也会大幅度增加，没四五十万根本拍不出来。 “李先生，新剧本怎么样？” 江淮延捧著茶杯问道。 “江主任要听实话吗？” “当然，有话直说。” “不好。文雅点说就是，画蛇添足，狗尾续貂。” “什么？！” “这特么也叫文雅？” 听到他的评价，编辑部里的诸位老编辑们顿时炸了，这个剧本的修改方案是他们几个熬夜开会商量出来的，燃烧了无数脑细胞。 这小子竟然说他们在画蛇添足。 太特么过分了。 “嘿，小子，你凭什么说我们修改的剧本是在画蛇添足？你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別怪我给你甩脸色。” 《庐山恋》编剧毕必诚拍案而起。 毕编剧是四十年代生的人，今年快五十岁了，代表作品《庐山恋》，该片在1980年上映，成为当时最热门的电影，创造多项电影观影记录。 毕编剧也因此成为国內编剧界的权威之一。 “毕老师，您別生气，江主任要我实话实说，那我就照实说了，剧本这样修改不行。” 李茂森面带笑容，却语气坚定。 “哪里不行？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剧本。” 另一个编辑不满地说。 “那我就继续说实话了，得罪了各位还请海涵。” 李茂森学著郭得纲向四周拱了拱手，“首先一点，这部影片的目標群体是青少年，拍给孩子们看电影，內容越简单越好，剧情不能太复杂，情绪方面也不能太灰暗压抑，而你们没有注意点这一点。” 见毕老师要开口前，他挥手打断，继续说，“你们在剧本里夹杂了太多私货，给高老师加上老知青的背景，让小米变成烈士遗留在村里的孤儿，让小米在进城后遭遇欺骗，多受几次罪。你们这么修改，內容虽然丰富了些，但无效剧情太多，节奏变得拖沓，还不容易过审，製片成本也会增多。我不赞成这样改。” “小李，我们加入这些內容的目的是点明时代背景，给电影和角色赋予更深刻的內涵，这样做也能让角色们的行为变得更有意义。” “小李，你懂了吗？你才入行，不懂这些我不批评你，但是你应该虚心接受批评和建议，伟人说过，骄傲使人落后，谦虚使人进步。” 毕必诚编剧语重心长地说道。 “毕老师，我说了这是儿童电影，加入太多歷史背景，他们看不懂，也无法理解，这就像是你牙齿掉了，厨师偏偏要在你饭里加牛肉乾、甘蔗，你吃的动吗你？” “嘿，你小子怎么说话的，好的电影本来就不容易看懂，隨隨便便让人看懂的算什么好电影。” 毕老师反问道。 其他编辑也点头支持，劝他虚心接受批评。 “小李，你先別爭论。” 江淮延主任发话了，“我今天叫你来的目的是代表厂里和你谈话，我们准备买下这个剧本的改编权，按照千字50块价格，这个剧本我们给出的编剧费是825块，你没意见的话就在这里签字。” 江主任递过来一份文件。 825块？ 相当於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 听起来挺多的。 等等！ 李茂森摆摆手，“江主任，你误会了，我没有卖剧本的打算，我把剧本交给你们审核，是询问你们有没有投资的打算，有，我就跟你们合作，没有的话，我再找其他製片厂试试。” “是啊，我说了我们厂里准备投资，等剧本修改完成，在製片部门审批通过，下一步厂里就会著手拍摄这部电影，我们的看法很一致。”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要亲自执导这部电影。” “什么？！” “你要亲自执导这部电影？你，一个练武的，也要来当导演？” 江淮延主任扶著差点跌下来的眼镜，眼睛瞪大大的。 其他人也看过来，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的，我要当导演。” 轰隆～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几乎所有人都张大嘴巴哈哈大笑。 不管有牙没牙。 “这小子一个练武的，写了剧本不说，现在还想当导演？” “这年头导演的门槛也变得低了？” “年轻真好，想到什么就敢干什么。” 眾人议论纷纷，也不是小看他，而是他一个练武的，非学院派出身的人忽然站出来说要当导演，就像是一个乞丐大喊著他要当皇帝一样。 太可乐了。 “李大侠，你冷静点，当导演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你知道我大学学什么的吗，我是京都电影学院导演系三年级学生，我在学校学了三年也没资格当导演，更別说你一个外行。” 戴眼镜的王晓帅在一旁劝说他。 “不，我就要当导演。” 哈哈哈～ 见他如此执迷不悟，大家觉得很可乐，拍著桌子笑个不停。 这大概是文学编辑部门成立以来最欢乐的一天。 “咦～怎么这么热闹，有什么喜事吗？” 黄衫女江姍拎著书包走进来，不过今天没穿那件黄色体恤，而是换了一件藕色连衣裙，秀髮用发箍向后披起来，露出白净的额头和漂亮的脸蛋，亭亭玉立。 “哈哈，姍姍你来的正好，我跟你说一件有意思的事儿。” 王晓帅飞快躥到江姍身边，三两句话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你要当导演？真的？” 江姍没有笑，只是表情很惊讶。 “我说了我是一名导演，目標已经定下，自然不会隨便放弃。” 李茂森表情坚定地说道。 “李先生，当导演不是你想当就能当，这里面牵扯的事太多，我希望你认真考虑几天再做出决定。” 江淮延沉著脸收回剧本。 “江主任，你们觉得剧本不错，想改编成电影，而我又有信心拍好，为什么不能把电影交给我来执导？” “大侠，拍电影这种事光有信心没用，必须要有成绩有资歷，没有这些你在厂里只能从导演助理做起，慢慢积累经验，等你有经验了，厂里也会给你机会让你试试。这是厂里的规矩。” 王晓帅解释道。 “可是你们不让我拍，我哪来的成绩和经验，你们把电影交给我来拍，电影上映后赚钱了获奖了，我的资歷不就来了吗？” “你別说了。” 江姍扯了扯他的衣服，眨著亮闪闪的眼睛看著他，“没想到你这人还挺轴的。” “我的话有问题吗？” 李茂森低头看著女孩俏丽的脸颊。 “没问题，不过你跟我爸爸说没有用，他只负责剧本，不负责电影项目，你要想执导这部电影，除非能说动汪厂长，他在这件事情上有决策权。” “汪厂长在哪？” “啊？你要见汪厂长？” 江姍见他执迷不悟，露出无奈的表情，但在他的请求下，江姍带他来到厂长汪阳的办公室。 第10章 我的美女保姆 汪厂长今年七十多岁，建国后在北影当了三十多年厂长，也是电影行业的权威。 可惜汪厂长的態度与江淮延一致，说厂子这几年效益不好，製作资金短缺，在投资电影时他们会更加小心，严格把控各个环节。 他们绝不可能把几十万上百万的电影项目交给一个毫无经验的人。 出了事谁来承担责任？ 汪厂长劝他脚踏实地，从剧组小工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將来也许能成为一名导演。 —— “別灰心，其实你挺厉害的。” 製片厂的小商店外，江姍买来两瓶北冰洋汽水递给他一瓶，靠在栏杆上说， “你知道我爸爸他们对剧本的要求有多高吗？万里挑一，可看过你的剧本之后，他们都说写的不错，根本不像是一个新人编剧能写出的东西。李茂森，你怎么能写出这么好的剧本，是谁教你的？” “没谁教，我自学成才。” 李茂森耸耸肩膀，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的汽水，不知是不是幻觉，总感觉比几十年后的北冰洋口感好一些。 “自学？我上了一年编剧课，学了很多方法，可写出来的剧本也很一般，你自学怎么能那么厉害？” “我买了几本二手编剧书，譬如拉约什·埃格里的《编剧的艺术》，希德·菲尔德《电影剧本写作基础》，罗伯特·麦基的《故事》等，有几本是从中戏门外的二手书店里淘来的，纯英文版。” “你还会英语？” 江姍听到他用英语流利地说出书名，惊讶地转过头。 “会一点？我们武术院有时会接待外宾，体委特意给我们安排了英语老师，我学习一年多，学得还算不错。” 这话半真半假，他在美国生活过多年，英语自然很流利，前身在武术院虽然上过几个月英语课，但不太重视，跟没上一样。 “算你厉害。” 江姍用肘子撞了下他的手臂，心里很嫉妒。 她跟著父亲和老师专门学过写剧本，从剧本构思到怎么讲好故事，学了很多东西。 她自认为学的还不错，可写出来的东西依然上不了台面。 还有学英语，从初中学到大学，依然是哑巴英语，不然她早去外国读大学了。 可身边这傢伙明明是个体育特长生，却方方面面比他厉害，这难道是智商上的差距？ 对了，这傢伙不止写剧本厉害，会说英语，他的拳头也很厉害。 想到这里，江姍一把抓起他的手腕，仔细盯著他的手背看了看，与普通人的差不多。 “上次你怎么弄的，王晓帅说你在变魔术，我不信，你当时穿的是体恤，根本没有地方藏那么大的砖头，你一定会气功对不对？” 江姍眨著明亮透彻的大眼睛，紧紧地盯著他脸上的表情。 “秘密！” 李茂森晃著汽水笑了笑。 江姍皱著鼻樑，不满地哼了哼，忽然她注意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从中间车道上过去，像是怕她看到一样。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见到我为什么不打招呼？” 江姍鬆开李茂森的手，抱著手臂不满地看著两人。 这两人正是她班上的同学，胡军和何冰。 李茂森也认出来了，一个是乔峰，一个是大宋提刑官宋慈。 “哈哈，是姍姍啊，你也在这里？我们下午没事，过来做群演，你要不要一起？” 何冰停下来，眼睛在两人身上扫了扫。 “不要，天太热了。” “那我们去了，不打扰你约会了。” 何冰和胡军推搡著跑进一处片场。 北影厂里有很多拍摄基地，包括87版《红楼梦》，《末代皇帝》、《茶馆》、《宰相刘罗锅》《青春之歌》等数百部影视剧都在这里取景拍过。 几乎每天都有两三个剧组在这里拍摄，在门口也经常能看到一些蹲活的群演。 人来人往，挺热闹的。 李茂森和江姍片场转了一圈，隨即告辞。 “李茂森，加油，虽然你要当导演这件事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可我觉得你能成。” 江姍握著拳头喊道。 “当然，等我成了大导演，我带你飞。” 李茂森挥挥手走了。 江姍望著他的背影，莞尔一笑，这傢伙还是那么自信。 —— 小四合院里，巩丽听到门口的动静，立即从客厅里出来。 “剧本怎么样了？” “你专门等在家里问我这件事？” “別废话，快点说。” “好消息是他们想买我的剧本，坏消息是他们不让我当导演。” “当导演？什么意思？” 巩丽跟著他走进客厅，见他要喝水，立即提著茶壶给他倒一杯，催促他快点讲剧本的事。 李茂森简单地讲了一遍在北影发生的事。 “你要当导演？你没发烧吧？” 巩丽伸手摸他的额头。 “我很认真的。这个剧本是我写的，我也有把握把它拍好。”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个练武的，写了个剧本叫电影厂看中，这是你的运气，你应该毫不犹豫地把剧本卖出去，安心做编剧，而不是好高騖远当什么导演，你一个连摄像机都没摸过的傢伙，当导演能干什么？” “扛摄像机是摄影师的工作，与导演有什么关係？再说了，我在《红高粱》剧组期间可不只是盯著你，我也盯著张怡谋，看他怎么拍电影，我跟著他学了很多。” “哈哈，你的意思是，你赖在剧组不离开，不是为了盯著我，而是在偷偷学著拍电影？你觉得我会信吗？” 巩丽皱著浓黑的眉毛，脸上一丝相信的表情也没有。 “这是真的，等我的电影拍摄出来，你就会明白一切。” 李茂森扬了扬剑眉。 “是吗？可问题是北影那边不让你当导演，你哪来的电影？” “没事儿，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如果他们不答应，我再找其他製片厂，还有央视、京都电视台，或者外国电影公司。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下去，总会找到愿意合作的人。” 巩丽诧异地看著他，越来越觉得他有些陌生。 从前这傢伙倔强、呆板、无趣、自卑、敏感，一个毫无闪光点的人，而现在他变得自信张扬，积极向上，干劲十足，还有一点点才华。 难道李茂森真的被打开窍了？ 第11章 央视女主持来访 回到臥室里，李茂森拿出一个绘画本。 他准备把《一个都不能少》的分镜头脚本画出来，利用分镜头脚本向汪厂长证明自己有能力胜任导演的工作。 分镜头脚本也被称为导演剧本，是將文学內容转换为镜头语言的关键工具。 其中包含镜头號、景別、拍摄方法、画面內容、台词、音乐、音效、镜头时长等详细信息。 也是导演在电影开拍之前对电影的设计和拍摄计划，类似於一个工程项目的策划书，一栋建筑的设计模型，也有点像抽象版的连环画。 作为导演，不一定每个人都会画分镜头脚本，但会画分镜头脚本的导演，都有扎实的导演功底。 有了导演脚本，也能说明他对电影拍摄过程有详细的策划，而不是一时衝动。 他不確定这样做能否说服汪厂长，但不妨一试。 咚咚咚！ “李茂森，出来一下。” 巩丽在门外喊道。 “怎么了，要吃饭了吗？” “没有，找你有事。” 李茂森只好先放下钢笔，撑著腰走出屋子。 来到厨房门外，听到屋里传来说话的声音，除了正在包饺子的巩丽和朱霖，还有一个普通话很標准，带著一点点播音腔的女声。 进门一看，嚯，也是个熟人，周滔，小时候还在春节联欢晚会上看到过她，一个很端庄漂亮的阿姨。 “杵那里干什么，过来。” 巩丽招招手，指著周滔说，“这是我朋友周滔，京城广播学院的，在《燕京早报》实习，她想採访你一下。” “採访我？周小姐，你们报社也知道我的剧本在北影厂通过了？” 李茂森和周滔握握手。 “剧本？什么剧本？” 周滔疑惑地看向巩丽。 巩丽简单地讲了下剧本的事。 “原来是这样，李先生不仅会武术，还会写剧本，文武双全，真了不起。” 周滔长得漂亮，身材好，说话也很好听，李茂森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 “李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採访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都是自己人，隨便问。” 李茂森坐在烧火的矮板凳上接受周滔的採访。 周滔今天过来不是採访他剧本的事，而是针对前几天他和姜导、冯导等人的矛盾，想听听他这边的回应。 “这件事过去这么多天，还有热度吗？” “是的，李先生，传闻你们发生衝突的起因是你醉酒后跑到姜导家里闹事，是这样吗？” “这是经过，不是起因，起因是他明知道我和巩丽是两口子...” “不是两口子，是订过亲事。” 巩丽插话说。 “好吧，巩丽是我的未婚妻，但凡有点节操的人都知道老婆是一个男人的尊严，在与別人老婆相处时要保持距离，可他没有，还答应剧组跟我老婆搞緋闻宣传，我当时知道了特別生气，就跑去警告他，要他离我老婆远一点。” 见巩丽又要插话，李茂森指了指周滔，“这是我的採访，不是你的。” 巩丽轻哼一声不理他了。 周滔笑了笑，“李先生，听说你们后面发生了肢体衝突，请问衝突是怎么发生的？能跟我们讲讲吗？” “这个吧，说起来双方都有错，当时我喝了点酒，他们也在喝酒，听到我的警告，他们就衝上来打我，有的拿板砖，有的拿钢管。我学武术的，当然不能跟他打，我边打边退。” “哈，你的意思是你没打过他们，是因为你主动退让？” “当然，我学武术的，要是真跟他们动手，別说六七个，再翻个倍也不是我对手。” 李茂森握著拳头，表情凶猛。 周滔低下头，唇角不停颤抖，心里替巩丽感到悲哀，那么漂亮那么优秀的女孩子，怎么找了个混不吝老公。 而巩丽都懒得翻白眼了。 周滔用手抹抹嘴角，帮忙整理好表情后，继续问，“李先生，在你们打架的新闻曝光后，有很多人在討论传统武术能不能打人，是不是架子，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这个事吧，说起来也简单，过去的武术分成两种，一个是用来杀人的军中武术，招术乾净利索，凶狠毒辣；一个用来江湖卖艺的杂耍，动作漂亮，里胡哨。 在武侠电影出来后，江湖卖艺的人当了演员，大家都以为他们练的是真正的武术，实际上不是，真正的武术依然在军队中，譬如武警部队里的教官们都有真功夫。” 李茂森喝了口茶继续说，“而我练的武术两者兼具，既有表演性质，也能用於实战，但是我几乎没有用来打过架。 我师父霍青峰老爷子在传授我八极拳的时候告诉过我，和平年代，练武的目的主要是健身和表演，不是用来打架，用来打架就是误入歧途，虽然师傅不在了，可我永远记著他的叮嘱。 后来到了武术院，院里有规定，我们练武的，不能跟普通人打架斗殴。 只要动手就算械斗，不管输贏，责任方都在我们，轻则开除，重则坐牢。这是我在遇到挑衅后没有动手的真正原因。” “李先生，如果你不退让真的能打贏他们几个？” 周滔忍不住想要戳破他的牛皮。 “那当然，我要是真动手，他们几个不死也残废。” 李茂森挥了挥拳头。 “你低调点行吗，要是他们找上门来揍你怎么办？” 巩丽拉了拉他的胳膊。 “我说的是真的，你怎么总不相信我。” “巩丽，李茂森真挺厉害的，我相信他说的话。” 朱霖捂著嘴笑道。 “霖姐，你別被他给骗了，他练的都是武术套路，根本不能用来实战。” 巩丽说道。 “不是，他真的厉害，上次在北影厂，他一拳把红砖打成粉碎，像是武侠小说里的內功高手一样。” 朱老师挥著白皙的小拳头比划几下。 “哈哈，不可能，你肯定看错了，他的拳头不是铁锤，怎么可能一拳把红砖打得粉碎？哦，我知道了，製片厂那里有种砖头是麵粉做的，小孩子也能用拳头打碎，他打的肯定是那种。李茂森，你太可恶了，竟然用这种招术欺骗霖姐。” 巩丽气恼地说道。 朱霖摇摇头，“巩丽，不是这样的，那块砖是在编辑部办公室拿的，是一块真正的红砖，那块砖被他打成碎块，不是粉末。” 李茂森摊摊手，“向我道歉。” 哐当！ 一块红砖砸在他脚尖前，巩丽指了指红砖，“来，打碎，你要是打碎，我立马向你道歉。” 周滔也眨眨大眼睛看著他。 李茂森皱了皱眉头，“打碎它没什么问题，可拳头是肉做的，打起来会很痛。” “要不我给你找个铁锤来？” 巩丽挖苦道。 “不是那个意思，除了道歉，你再亲我一下，当做补偿，不然我不划算。” “行，只要你能打碎它，別说亲一下，亲十下也行。” 巩丽豪爽地说。 李茂森眼睛一亮，“就这么说定了。对了，周小姐，这件事是我们朋友之间玩闹，你知道了就可以，千万不要写在报纸上，我这人比较低调，不想被人当成什么气功大师，江湖骗子。” “好。” 周滔捂著嘴差点没笑喷。 李茂森也不再多说什么，眼睛盯著红砖，手掌向下，食指中指垂直压在红砖上，深吸一口气，手臂猛的用力下砸。 在下压的过程中，单掌瞬间变成拳头，拳锋重重地砸在红砖上。 砰！ 地板震起一层灰。 动静不小。 可红砖纹丝不动。 “切～” 巩丽撇撇唇瓣，周滔也摇头失笑，早知道他是骗子，就不该对他有什么期待。 就在李茂森收起拳头时，朱霖惊呼一声， “你们看！” 巩丽和周滔连忙看过去，就见砖头上忽然出现几道裂缝。 之前李茂森用拳头压著砖面看不出来什么。 当他提起拳头时，红砖上的裂缝在渐渐变大，眨眼间碎成五六块。 “啊，你真的会武功/气功？” 巩丽和周滔睁大眼睛，嘴巴张得圆圆的，可爱极了。 “哎！世人笑我太疯癲，我笑世人看不穿。” 李茂森摇摇头，背著手走了。 第12章 激起公愤了 回到屋里，李茂森忽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好像没有领奖。 算了，先画好分镜头脚本。 晚上再找巩丽兑现承诺。 当李茂森在屋里闭关画脚本时，关於他的剧本在北影厂通过的事也慢慢传播开来。 “誒，哥几个，我今天去北影厂办事，听到一消息，特有趣。” 距离南锣鼓巷不远的三里屯一处酒吧里，冯导放下酒杯，看向姜、王几个伙伴。 “什么消息？” 姜纹几人停止交谈。 “前几天你们说，李茂森那小子不知从哪里抄来一个剧本，送到北影编辑部审核，还给审核通过了，可这次去我又听到消息，这小子当了编剧不够，还蹬鼻子上脸，向汪厂长毛遂自荐，要求执导这部电影。” “他要当导演？” “这小子在梦吧，一个练武的也想拍电影？” 姜纹、王硕、王中垒、那音几个听了哈哈大笑。 冯导呵呵一笑，心里也觉得可笑，他在京都电视艺术中心做了很多年美工也没机会当导演，更別说李茂森这个外行。 “可惜是真的，那小子和江主任的闺女跑去找汪厂长，希望汪厂长打破惯例用他当导演，汪厂长问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让厂里为你打破惯例，你们猜这小子说什么？” “说什么？” 姜纹几人喝著啤酒，饶有兴趣地听著。 冯导嘿嘿一笑，手指敲了敲桌子。 “那小子说，当前电影行业面临转型，正是多事之秋，北影厂在用人上要大胆一些，敢於打破常规，不拘一格用人才，譬如用他当导演。嘿嘿，还说用他当导演不止是一种眼光也是一种胆量，现在是考验汪厂长和北影管理层的时候，一旦错过了他，北影就会错过復兴的机会，最后会被时代所淘汰。” “哈哈哈！” 不等冯导说完，眾人哈哈大笑。 “有趣有趣，我本以为我够狂了，没想到这小子比我还狂。” 姜老大拍著桌子大笑，满脸豪爽。 “老薑，你和他不一样，你狂有狂的资本，而他完全是在吹牛皮，一戳就破。” “小钢，汪厂长怎么回復？” 王硕问道。 “还能怎么回復，当然是不同意了，製片厂里有那么多资歷深厚的导演不用，用他一个外行？不可能，出了事谁来负责？” 冯导摆摆手。 “汪厂长的决定是对的，几十万上百万的电影项目怎么可能交给一个外行，那不是糟蹋钱吗。” 姜老大抽著烟摇摇头。 他现在手里有部戏叫《本命年》，由谢飞导演执导。 原本计划在六月份拍摄，可由於北影没钱，他们不得不推迟几个月，重新拉投资。 据他所知，目前缺钱的剧组不止是《本命年》，其他剧组也在节衣缩食过日子。 而李茂森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一开口就让厂里把几十万的项目交给他负责。 这种事从北影成立时起就没有发生过。 “不过我倒希望他能留在娱乐圈，娱乐圈么，就是找乐子的地方，有这小子在，我们未来几年都不会缺少乐子。” 王硕笑呵呵地说道。 几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哥，出事了。” 这时姜老二抓著一份报纸从外面走过来。 “李茂森那小子前两天接受採访，公开指责你没节操，还说上次他让著我们，没有真正跟我们动手，要是真动手，我们几个不死也残废。” 几人接过报纸看了看，上面跟老二说的差不多。 除了这两条，李茂森还说他们几个是二代。 要是不靠爹妈撑腰，只凭个人本事，无论文的武的，他一个人贏他们一群。 “我艹，这孙子狂到没边了。” “我要打死他。” 几人顿时怒了，纷纷大骂李茂森。 —— “你这样说也不怕他们揍死你？” 四合院里，巩丽放下《燕京早报》有些担心地问道。 李茂森抓了抓头皮有点无奈。 早知道就不接受周滔採访了。 这妞是实习记者，业务能力很不过关。 在写稿子的时候该写的不写，不该写的哐哐往上搬。 他本以为周滔会把他空拳碎砖的事当作重点新闻报导，给他增加一些热度。 可是没有，反而把后面吃饺子时说的閒话给加到文章里。 这就是新人记者的毛病，抓不住重点，也太有节操了，叫她不要报导，她真的一点儿不提。 “不怕，我和他们的矛盾越公开，他们反而不敢把我怎么样，另外我文的武的都行，只要在规则范围內跟我斗，不管他们出什么招，我都能应付，不过我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李茂森皱起剑眉。 “什么致命缺陷？” 巩丽好奇地眨眨眼睛。 李茂森在她漂亮的鹅蛋脸上看了看，笑道：“他们是一群二代，有权有势的，又很会泡妞。我担心他们对付我不成，就用甜言蜜语来引诱你，想方设法从我身边抢走你，给我狠狠一击，要是这招，我真防不住。” “呸！你乱扯什么，我有那么笨吗，隨便就被別人给骗到？” 巩丽撑著腰不满地指著他。 “我说的是万一。” “没有万一，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没那么傻。” 叮铃铃～ 巩丽转身接起电话，听了一句，把电话递给他。 “找你的，武术院那边的电话。” 李茂森接过电话，上次他提交了辞职报告，过了这么些天也没回信，今天大概通知他结果。 接通电话后，那头传来一个老头子的声音。 李茂森摸著脑袋一想，想起这人叫吴斌，今年51岁，京都武术院副院长兼总教练，华夏武术协会副会长，也是李莲杰、黄秋燕、寇占文等人的老师。 李茂森加入武术学院后，也跟著他学了一些东西，算是他半个徒弟。 “院长，你找我有事？” “我看了《京都早报》，你在报纸上的回答很不错，我们习武之人，应该戒急用忍，不能跟普通人动手，你上次没有还手，任由他们打你是对的。” “我也是实话实说。院长，我辞职的事，什么时候批下来？” “批不下来。” “啊？” “李莲杰走了，黄秋燕走了，你也要走，留下那群学生谁来教？让我这个老头子一个人教，你们想累死我？” “院里的教练挺多的，每年都有很多人来应聘，少我一个也没什么吧。” “没別人可以，没你不行，你是霍家八极拳最正统的传人，也是这门传统武术的代表人物，武术院和国家武术队都需要你，你別想著辞职了，回来继续当教练吧。” 李茂森听得眉头紧皱，这事麻烦了。 前身的授业师父叫霍青峰，霍青峰的父亲是晚清时期武术家、八极门第六代宗师霍殿阁，曾给溥仪当过保鏢兼护卫队武术教官。 霍殿阁的师父是清末民初全国排名第三的武术宗师李书文，號称『刚拳不二打，神枪李书文』，这里的拳指的就是『八极拳』。 他们两个当年在江湖上都是响噹噹的人物。 可祖上名头越响亮，他辞职的难度也越大。 “院长，我回不来了，我准备当导演。” “当什么玩意儿？导演？你会？” “我在学。” “別瞎胡闹，你先安心在院里教弟子，把八极拳传承下来，院里对你的要求也不高，一周三到五节课，教会了弟子，放你走人。” “我有事可不可以请假？” “可以，但你不能耽误教学。” “好吧。” 李茂森无奈地接受下来，他只能先在武术院干一段时间，有机会再辞职。 “武术院那边不放你？” 巩丽笑道。 “笑什么，听到我辞职失败，你很开心？” “是啊，武术院那边工资虽说不高，可也是一份稳定工作，比当导演靠谱多了。你下午想吃什么，我出去买菜。” “吃点鸡吧，不，我说的是燉只鸡或者炒鸡块，这几天你排练话剧我要写分镜头脚本，都挺累的，吃鸡补补。” “不要，天天吃肉我都胖了，今天吃素。” 巩丽也不再问他，哼著小曲出门去了。 李茂森望著她的屁股，是圆润了点，不过依然是细腰长腿大屁股，前凸后翘的，嘖，可惜就是脾气太暴躁，碰也不给碰一下。 第13章 三寸不烂之舌 上午在武术院里给青少年运动员们上武术课，教他们怎么站桩，摆拳架子，下课后他带著半本分镜头脚本来到北影製片厂。 北影厂门口照常很热闹，一大群人在柵栏外蹲活，在那群人里他看到了胡军和何冰的身影，不过也没有打招呼。 进了厂里，他直奔厂长办公室，连助理也没有拦下来。 “你小子又来了，你想干什么？” 汪厂长端著一个大號的陶瓷缸子，缸子里装著一杯茶，茶叶几乎占到缸子的一半，汪厂长见他进来，白的眉毛向上一挑。 “汪厂长，我想再跟你谈谈电影的事。” “不用谈，我把话放在这里，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就算把刀夹在我脖子上，这个电影项目的导演也不可能用你。” 汪厂长把陶瓷缸的盖子往上一盖，哐当一声，像是法官敲响了法槌，给他判了死刑。 小助理扯著李茂森的手臂把他往外拉，只是小姑娘个子太娇小了，像是掛在他手臂上盪鞦韆。 “汪厂长，其实来北影厂之前，我已经知道了厂里的规矩，在安排导演时喜欢论资排辈，新人导演根本没有机会单独执导一部电影，我明知道会这样却依然敢大胆地提出来，汪厂长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是因为你小子狂妄自大。” 汪厂长捧著茶杯，乜斜著瞟了他一眼。 “不，真正的原因是北影厂的实力太弱了，老导演们年纪大了，早失去了创造力，中年导演们受到样板戏的毒害太深，至今不能打破桎梏，推陈出新。 而年轻导演们尚未成长起来，实力都太差，譬如我这个剧本《一个都不能少》，要是我不来当导演，你们准备用谁？黄建新？孙洲？夏钢？ 不管用谁都没有我合適。正因为看到这一点，我才敢大胆地走进来，理直气壮地要求当导演，要是你们厂里人才济济，全都是大导演，我敢开这个口吗？” 李茂森礼貌地问道。 汪厂长听他说完，白的眉毛抖个不停，脸色也变得黢黑，手里的陶瓷缸也开始摇晃。 他太生气了。 北影是国內最大的製片厂，拥有数十位大导演，以及中戏北电两大人才基地，根本不缺人才，可这小子却当面说北影厂里一个能打的导演也没有？ 这话不仅在打他的脸，也是在打整个北影厂的脸。 这个时候不止汪厂长在生气，原本拉扯李茂森的小助理也嚇得坐在地上，满脸震惊地看著他。 这傢伙竟然敢当著厂长的面说北影无人，太大胆了，这话要是传出去，他大概会成为北影所有导演的公敌，以后也別想在京城电影圈里混。 “譬如这些年，北影厂出品的电影在国际上拿过什么奖，一个没有，而西影厂不讲究论资排辈，贤者上，庸者退，大胆任用张怡谋等年轻导演，这些年轻导演也不负眾望，从国际上带回一座座奖盃，创造出一个个记录。” 李茂森把分镜头脚本放在桌上，“这是我用七天时间画出来的分镜头脚本，您老可以看看，我敢说北影厂里，没一个人画的比我的好，你能找出一个，我输得心服口服。” 汪厂长捂著胸口，脸色又变得煞白。 小助理又连忙过去扶著他，帮他拍背捶胸。 楚楚可怜的。 李茂森尷尬地抓了抓裤腿，明明是汪厂长高高在上，他被迫反击，为什么这场面像是他在欺凌老弱妇孺？ 他认真反思一遍，好像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汪厂长颤抖著手翻开他的分镜头脚本，从第一页有四个分镜头，一个戴著解放帽的老者带著一个少女走在崎嶇的小路上，第二个镜头两人进入贫瘠的村落，第三个镜头老者走在前面，少女轻盈地跨过水沟…… 汪厂长慢慢看，一页接一页地看，越看脸色越差，感觉不是在看分镜头脚本，而是一部用图稿展示的电影。 “厂长，要不要我去把谢飞导演、滕文驥导演，陈凯格导演几个找来，他们画的分镜头脚本肯定比李茂森厉害。“ 助理小声嘀咕，还抽空瞪了李茂森一眼。 李茂森微笑。 汪厂长摇摇头，没有必要这样做。 分镜头脚本这玩意儿是从好莱坞那边传来的，但国內导演们大都不怎么用。 一方面不是所有导演都会画图，画这玩意儿不仅需要一定的绘画功底，还要对电影镜头有深刻的理解，对整部电影剧情走向有清晰的脉络。 一般导演做不到这一点。 另一方面国內的导演们在拍电影时喜欢边拍边构思，在拍摄过程中寻找灵感，而提前画好分镜头脚本被认为会束缚住他们的创造力。 在北影厂里。 也许有人画画比李茂森的更好，但在镜头设计上，绝对比不上他。 也许有人在分镜头设计上比他做得好，但在画画和剧情梳理上又比不上他。 要想在这方面碾压李茂森，还真找不出一个。 汪厂长暗嘆一声，我诺大的北影製片厂果然无人吗？ “等等！” 汪厂长把分镜头脚本翻到最后一页，“怎么没画完？” “当然不能给你们全本，要是给了你们全本，你们转手把脚本交给其他人拍，那我不是亏大了。” “你，混帐！” 汪厂长气愤地拍在办公桌上，“我诺大的北影厂会昧下一个破剧本？” “我师父说过，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你师父有没有说过，不打不成交，四海之內皆兄弟。” 汪厂长气得吹鬍子瞪眼，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直了，每个字都像是標枪一样，直来直去，气量小的人能被他活活气死。 “四海之內皆兄弟？” 李茂森眼睛一亮，“厂长，您的意思是，可以让我当导演？” 汪厂长闭上眼睛，摇摇头，“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厂里投资这部电影，由你担任编剧兼副导演。” “不，我要当导演。” “哎！” 汪厂长无奈嘆气，“第二个选择，这部电影製片成本多少？” “20万块。” 李茂森回答说。 要是交给其他导演，製片成本要三四十万。 交给他来拍，节省一些，12万也能拍出来。 不过这里面不包括他的片酬，也不包括他节省出来的胶捲，因为他按照原片拍，耗片比比较低，在胶片上可以省很多钱。 “厂里可以给你拨10万块，你別嫌少，近几年政策变了，厂里经济效益也不好，这十万块还是从其他电影项目里扣出来的，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哈哈，谢谢厂长，合作愉快。” 李茂森咧嘴大笑，双手握住老汪的手摇了摇。 “厂长，你让他当导演？你认真的？” 助理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震惊，到现在才回过神来。 汪厂长点点头，瞧了一眼还杵在那里的李茂森，“我都答应让你当导演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两件事，第一件，剧组配置问题，是厂里调拨给我人手，还是我自己挑选。” 李茂森竖起一根手指。 “你自己选吧，谁愿意跟你搭伙你找谁，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迫。” “行！第二件事，你要不要给一份红头文件，不然空口无凭的，谁相信我当了导演。” 李茂森笑道，他听说了，这年头红头文件才是硬通货。 汪厂长拿来一份文件，用钢笔在上面填了几个空，盖上一个章，隨后无力地摆摆手。 “去吧去吧！” “哈哈，谢谢厂长！那我去了。” 李茂森开心地走了。 汪厂长见他离开，忽然端著茶杯嘿嘿笑了起来。 “厂长，你笑什么？” 笑得像个反派。 小助理眨眨眼睛问道。 “这小子，有点意思，我好久没见过这么有趣的人了，小微，去把李茂森刚才说的话传出去，特別是他说北影无人，只有他能拍好电影这段，要原封不动地说出去。” “啊，他会不会被厂里的导演们打死？” “那我管不著，这小子太狂了，不给他点苦头吃吃，他將来会狂到没边儿。” “好的厂长，我这就去。” 助理微微一笑，小喇叭开始广播啦。 第14章 老张啊，你做人真不厚道 中央戏剧学院也在南锣鼓巷那片地界，距离李茂森他们住的小胡同不到六百米，很方便巩丽上学，这也是当初他把房子租在这里的原因。 李茂森从製片厂回来，路上经过中戏。 考虑到回家太早，没有人做饭，他索性到学校里转转，跟巩丽一起回家。 八十年代中戏只有东胡同这一个校区，占地面积约12亩，建筑面积七八亩，仅有三栋教学楼和南平房，算是国內面积最小的大学。 不过校园內树木苍翠，环境清幽，有好几处具有歷史意义的建筑，伟人的题字，艺术氛围浓厚。 “伍宇娟，史可，你们下课了？” 李茂森来到表演系所在的东教学楼，在楼梯上遇到前阵子在家里打过麻將的伍宇娟，以及85级五朵金之一的史可。 “刚下课，你来接巩丽？” 伍宇娟笑道。 “是啊，她走了吗？” “我没看到她，应该走了吧。” “我看到了，她在那里。” 史可指了指教学楼东侧那块用来练习台词的场地，笑盈盈地说，“张导刚来找她，他们在那边商量事儿。” 伍宇娟悄悄撞了下史可。 李茂森挠挠头髮，该不会绿了吧？ 他和二女作別，来到绿化带外的小操场，果真看到巩丽和张大导演站在那里说话，中间隔了两米多。 “巩丽，干什么呢，快点回家做饭。” 李茂森喊道。 巩丽转过头看著他，脸色腾地红了，她快步走过来，生气地问，“你怎么来了？你派人在学校里监视我？” “我又不是特务，监视你干什么。我从製片厂回来，路过中戏，准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可我也没想到你在这里约会。要不，我走？” 李茂森作势要走。 “你別闹。” 巩丽抓住他的手臂，轻轻地说，“张导有个新剧本找我演女主角，我们刚才在商量剧本的事，没有说別的，你相信我吗？” 巩丽眨著黑亮的眼睛看著他，坦诚直率。 “信！张导这人吧，虽说长得不差，也有才华，可跟我比起来，明显差一些，你就算闭著眼睛选，也不可能选他而不选我。” “你怎么这么厚脸皮。” 巩丽白他一眼，“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跟张导打一声招呼，马上就来。” “去吧！” 李茂森在她大屁股上拍了下。 巩丽回头羞恼地瞪他一眼。 不远处张大导演看到他的动作，顿时睁大眼睛，狠狠咬住后槽牙。 因为他是老秦人，经常吃肉夹饃，腮帮子肌肉很发达，在咬住后槽牙后，两边脸颊高高地鼓起来，像一只生气的河豚。 “巩丽，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要跟那个癩皮狗彻底了断吗，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 张导不满地问道。 “张导，李茂森是我未婚夫，你说话別那么难听。” 巩丽皱眉头。 “什么未婚夫，你们只是娃娃亲，根本不算数。巩丽啊，你是新时代女性，应该勇敢一点，为自己的未来做主，该断的早点断，別优柔寡断。特別是李茂森这种人，粗鲁，无赖，没有文化，目光短浅，我在京都街道上隨便找个街溜子都比他强，我真不明白这种人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张导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原本在拍完《红高粱》时，他和巩丽说好了，要巩丽勇敢点，早点解除她和李茂森的娃娃亲，做一个自由独立女性。 他下次拍电影会继续用她当女主角。 巩丽当时答应的好好的， 可过去了三四个月也没能甩掉李茂森。 刚才李茂森那样轻薄她，她也没有激烈反对。 张导非常失望，他本来挺欣赏巩丽的，可在处理李茂森这件事情上，巩丽表现得很不好。 “张导，李茂森没你说得那么差，他最近变化挺大的，没那么无赖，挺上进的，还学会了写剧本，製片厂那边还给他通过了。” “哈，他写剧本，別开玩笑了，你给他一支笔，他连请假条都写不明白。” 张导自然不相信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李茂森能写出什么剧本，在北影厂过稿更加不可能，这肯定是李茂森的骗局，也只有巩丽这种入世未深的女大学生才会相信。 “这件事是真的，江淮延江主任亲自审核通过的。” “我不管他写什么狗屁剧本，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儘快跟他切割，早点搬出那个破四合院，你能做到吗？” 张导烦躁地问道。 巩丽咬著下唇心里很纠结。 要是在半月前，她会毫不犹豫地跟李茂森做出切割。 可这半个月里，李茂森变化很大，虽然变得很无赖，有些好色，还油嘴滑舌，可好像没那么討厌了。 他不再酗酒，不再整天黑著脸不说话，变得勤奋好学，积极乐观，还喜欢玩闹，叫人好气又想揍他。 总之跟他在一起感觉很舒適。 让她立即跟李茂森做出切割，她有些放不下。 “小丽，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真把他当结婚对象了？我记得你不是那种畏首畏尾，优柔寡断的女生，你现在怎么这样？” 张导那张兵马俑似的脸上满是失望，像是兵马俑活了，却发现秦朝早没了。 “张导，我不是没想过和李茂森分开，只是不是现在。”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小丽，我告诉你，人生在世，要想变得不同，最重要的是能抓住几个机会，抓住了，你就会快人一步，高人一等；没抓住，慢一步，步步慢，就会被你们班上的同学甩在身后，最后被娱乐圈淘汰，变成一个每天围著灶台转的家庭主妇，难道你想这样，难道你不想成为大明星，登上国际舞台？ 小丽，你是一个非常非常有潜力的演员，拥有无限光辉的前途，我真不希望你困在家里，变成一个平庸的妇女，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 张导伸手要拍巩丽的肩膀。 巩丽连忙后退一步，“张导，我会认真考虑的。”她回头看了一眼在空地上打太极拳的李茂森，遂向张导告辞离开。 张大导演看著她的背影，以及看著两人並肩离开的身影，再次气得咬紧牙根。 心里很不痛快。 明明是快要到嘴的肥肉，怎么突然飞了？ 说是肥肉其实不恰当，准確点来说，巩丽是他的灵感繆斯。 在跟巩丽合作时，他常常灵感爆发，拍出一些很精彩的片段，要是没有巩丽，不知道谁能代替她的位置。 不行！ 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大导演握了握拳头，回到办公室里拿起电话打给北影製片厂里的熟人，问起李茂森写的那个剧本的事，是不是真的。 熟人一听到李茂森的名字顿时叫了起来，说这小子狂到没边了，今天竟然当著厂长的面说北影的导演都比不上他，那部戏没他拍不出来。 还说李茂森差点把汪厂长气死。 张导听得迷糊，不明白汪厂长为什么会由著李茂森在厂里闹事，对付这种人难道不该叫保安上吗？ 熟人告诉他，李茂森这小子虽然狂到没边，可也有些才华，他的剧本写得不错。 汪厂长有点欣赏他，答应让他来试试。 “什么？” 让一个外行当导演？ 张导听得很不可思议，这无赖不仅要当编剧，还要当导演，导演门槛有那么低吗？ 他想问更多的事，可熟人所知有限，表示打听到了新消息会告诉他。 第15章 好消息 “我们走吧。” 巩丽过来了，李茂森看了一眼离开的张大导演，“你们聊的怎么样？” “也就那样。” 巩丽把头髮挽到耳朵后，犹豫了一下，“李茂森，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我不想结婚，不想每天围著灶台转，也不想在家里当家庭主妇，我想当演员，成为大明星。” “不想结婚就不结唄，不想做饭我们就在外边儿吃，不想干家务可以找个保姆，你想当演员就去当，也没人会锁住你不让你当。” “你真是这么想的？我要是去剧组拍戏，你保证不会跟著我？” 巩丽转头看向他。 “你拍戏我跟著干什么，閒得慌吗？上次我是没事才跑到高密去玩玩，谁稀罕跟著你跑。” 巩丽盯著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我要是去张导剧组拍戏你也不会跟著？” “不跟，我知道张大导演拍电影很厉害，可我不会把他当成对手。首先呢，他没我高没我壮没我帅，还是有妇之夫，嘖，他喜欢你更多是对演员的欣赏，而不是要跟你结婚过日子，就算你们在一起也不会长久，等你老了，他会找更年轻女演员来代替你。 要是我我就不敢，別说你不会放过我，你爸你妈我爸我妈也会打死我，嘶，算了算了，你跟他吧，我也不敢要你，压力太大了。” 李茂森主动离巩丽远一点。 “混蛋，你说什么？” 巩丽握著拳头要揍他。 “別打，开个玩笑，最后一点，他老秦人，咱们鲁国人，吃也吃不到一块儿，你要是跟他生活，要不了多久腮帮子也会鼓起来，满嘴大蒜味。” “噫惹～你真噁心！” 巩丽好气又好笑地砸他一拳。 “所以你想跟他谈恋爱就跟他谈吧，我保证不干涉。” “谁说要跟他谈恋爱了，我说的是合作拍电影，你別乱扯好不好？” 巩丽又瞪他。 “你在开玩笑吗，张大导演明显眼馋你，你要是不接受他的潜规则，他会把角色交给你？” “张导他应该不是那种人。” 巩丽蹙著眉毛，心里多少没底。 “隨你了。” 李茂森忽然看到地上有一根笔直的棍子，他惊喜地捡起来挥了挥。 “別玩了，你刚才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什么好消息。” 巩丽抓住他的袖子不鬆手。 “差点忘了。” 李茂森掏出红头文件递到巩丽面前，继续耍棍子。 巩丽接过来扫了一眼，上面写著擬聘请李茂森出任新电影项目《一个都不能少》导演一职，下面还有汪厂长的签名和北影厂的公章。 她看了看文件又看了看李茂森，震惊地问道，“这是真的？！” “当然。” 李茂森得意地耸耸肩膀。 “这怎么可能，北影厂有那么多老资格导演在，汪厂长凭什么用你来当导演，快说，你怎么做到的？” 巩丽激动地抓著他的肩膀摇了摇。 “別那么激动，这事很简单，我找到汪厂长，我说我想当导演，他问我能行吗，我说可以，他说好，那就你上吧。” “別骗人，你又不是汪厂长他儿子孙子，他怎么可能隨便把导演的位置交给你，我还听说北影厂很缺钱，每个项目都卡的死死的，他们怎么会答应把这个项目交到你手里？你快说，不许骗我好不好。” 巩丽双手抓著他的手臂，明亮的眼睛眨啊眨，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温柔，像是在冲他撒娇。 李茂森吃软不吃硬，听她这样说，也不再隱瞒，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下。 巩丽听完吃惊地看著他，虽然知道他现在胆子很大，却没想到他敢在厂长办公室放炮，说北影厂一个能打的导演都没有。 “你这样说不担心被那些导演记恨甚至孤立吗？” “不怕。我要是没能当上导演，他们怎么孤立我也没用，我要是当上了导演，拍出一部好电影，就算我不这样说，他们也会不由自主地羡慕嫉妒我，甚至詆毁我，所以我先下手为强了。” 巩丽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这傢伙因为怕被別人伤害，所以先伤害別人，这事听起来有道理，但仔细一想，全是强词夺理。 “你这样还是別混娱乐圈了，小心被人打死。” “所以我提前十多年学习八极拳，瞧我多有先见之明。” 李茂森挥著棍子，笑得很得意。 巩丽白他一眼，转身走进胡同里的菜市场。 —— 就在李茂森拿到红头文件不久，北影厂甚至整个京都影视圈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在北影厂资金短缺的情况下，汪厂长不顾风险不顾非议，计划投资10万元拍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聘用李茂森担任该项目导演。 可李茂森是谁？ 许多娱乐圈里的老人不关注体育，也不看娱乐八卦，听说这个名字后感到很陌生，隨即找人一打听。 好嘛。 这人是全运会武术冠军，京都武术院在职教练，是一个武人，没有读过电影学院，也没有拍过电影，唯一跟电影沾边的是他未婚妻是演员巩丽。 其实武人也可以当导演，要是拍功夫电影，可以请他当动作导演。 可大家再一打听，《一个都不能少》根本不是什么动作片，而是一部儿童题材的农村电影，一点动作戏也没有。 这种人也能当导演？ 汪厂长竟然会把电影项目交给这种人执导？ 汪厂长老糊涂了吗？ 谢飞、谢縉、陈淮愷、姜纹、张怡谋等人纷纷打电话联繫熟人，打探消息。 他们最想知道的是汪厂长出於什么目的把导演的位置交给李茂森一个外行。 要是李茂森是汪厂长或者其他大佬的后代和亲戚。 他们二话不说，举双手支持。 要是这人没根没据的，厂里把如此重要的职位交给他，而不是那些老资格导演。 这很难服眾。 他们打电话给汪厂长却没有打通，不过都在熟人处得到了消息。 传闻李茂森第二次找汪厂长，汪厂长不想见他，叫助理拦住这人，助理竭力阻拦。 可李茂森是个练武的，身强力壮，助理小微根本拦不下他。 李茂森强势闯入汪厂长办公室。 一见面李茂森就拍著桌子叫囂著要当导演。 汪厂长誓死不从，说从来没听说过一个没学过拍电影的武夫能当导演。 李茂森坚持要当，还叫囂说北影厂里的导演们老的老，小的小，一个有真本事的人都没有。 除了他，没人能拍好这部电影。 所以必须让他上才不会浪费一个好剧本。 “好小子，他敢这么说。” 仿清楼茶水间里，谢飞导演拍案而起。 其他导演和电影人听了也气得不行。 北影是国內实力最强大的製片厂，旗下的实力派导演也最多，隨便列举一个，在电影圈也是响噹噹的人。 可李茂森却说北影无人。 这话要是欧美顶级导演或者港岛几位大导演来说，他们还能虚心接受。 可李茂森一个对电影一窍不通的人来说，他们实在无法接受。 “这小子太狂了，比姜纹还狂，现在的年轻人真叫人看不懂了。” 谢縉导演感慨道。 “汪厂长是什么反应，难道就这样让他狂，还把剧组交给他？这事说不通啊。” 来这边办事的冯小钢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汪厂长大概被他的大话给骗到了，稀里糊涂地同意他执导这部电影。” 导演田状状说道。 “不行。现在厂里正缺钱，每一块钱都很宝贵，厂长不能隨便把一个剧组交给外人来负责。” 有几位老导演站起来，吵吵著要去找汪厂长说理，劝他收回成命。 戴眼镜的王晓帅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暗暗咂舌，李茂森这傢伙真厉害，一个外行人跑到北影投剧本，不仅剧本审核过了，还抢到了导演的位置。 比很多新人导演厉害多了。 也许该向他学习一下。 第16章 製片人 早上起来看看天气，又是一个大晴天，四合院上空天色瓦蓝瓦蓝的，一片白云也没有。 从樱桃树梢间刮过来的风，凉爽丝滑，像是江姍的髮丝不经意划过脸颊。 李茂森穿上短裤背心，小跑著离开院子，来到隔壁的北海公园晨跑锻炼，顺便看了一会儿老头老太太练气功。 当前正是气功热潮最巔峰时期，在公共场所练气功的老头老太堪比几十年后的广场舞，赶都赶不走。 李茂森看了一会儿几位正在表演气功的大师们，自己要是稍微没点节操，在这里可以轻鬆收到一大批门人弟子。 回到家里吃过早餐，巩丽去中戏上课，他继续在家里画《一个都不能少》分镜头脚本。 下午到武术院里上了一节课，李茂森坐车来到海定区北影製片厂，问汪厂长要钱要人，开始筹备电影拍摄工作。 本以为汪厂长批了10万块拍摄资金，他就能很快拿到这笔钱。 可汪厂长批评他不懂规矩，拍电影的钱怎么会给到他手里，他是导演，负责拍电影，不是管帐的，管帐的人是製片人。 李茂森知道这一点，只是北影厂的製片人在体制內做久了，身上难免有体制人的怪癖。 他担心跟製片人尿不到一个壶里，於是提出要兼任製片人。 这一次汪厂长打死也不同意，不管他怎么说，也不会把剧组完全交到他手里。 汪厂长也有理由。 “你一个22岁的小年轻，什么威信也没有，剧组里那些人凭什么听你的？我给你安排一个有经验的製片人辅佐你，也是为你著想。” “厂长，有你给我撑腰，难道还有人敢阳奉阴违？” “別，你的腰你自己撑，我老了，撑不动。” 汪厂长不顾他反对，打电话给製片部副主任杨学生，叫他来一趟。 杨学生今年42岁，担任过多部电影製片人，包括《良家妇女》《青山夕照》《夜行货车》等，是北影厂老资格之一。 汪厂长准备安排他来担任《一个都不能少》的製片人。 “让我来当製片人？” 办公室里，杨学生挠挠头，一脸为难地说，“厂长，我最近在《红楼梦》剧组帮忙，手里头工作比较多，下半年可能没时间参与其他电影製作，您要不找其他人？” “你忙什么？我看过工作表，製片部就你没事，《红楼梦》那边有你没你都行。安排你担任《一个都不能少》製片是组织上交给你的任务，你必须接下来。” 汪厂长哐当一声盖上茶缸盖子，像是对这件事做了定论。 杨製片沉著脸，表情比生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这两天李茂森可是北影厂里的大红人。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厂里的人几乎都听说过他的名字，知道他强闯厂长办公室的『丰功伟绩』，还用不可思议的手段当上导演，打破了北影厂建厂以来多项用人纪录。 他还听说这人瞧不起北影所有导演，也因此得罪了许多导演，遭到很多人的嫉恨。 现在大家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话。 杨製片真不想掺合进这件事里。 “杨主任，你不用为难，你要是忙，就来剧组掛个名，其他的事交给我来负责。” 李茂森毫不在意地拍拍胸口。 “厂长，这样可以吗？” 杨製片问道。 “你说呢？” 汪厂长把老脸拉得长长的，指著他鼻子喊道，“这个电影项目是交给你们两个人的任务，电影没拍出来，或者拍烂了，也由你们两个共同负责。” “好吧。” 杨製片满脸沮丧地答应下来。 —— 在製片人確定后，《一个都不能少》剧组也在厂里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將来剧组可以在这里开会，李茂森要是不想回家，也可以在这里办公。 这里也算是剧组的根据地。 “李导，有件事我忘了问，你向厂长申请了多少经费？” 杨製片问道。 “我申请20万，厂长批了10万块。” “10万？你开什么玩笑，十万块怎么拍电影，我就说汪厂长怎么这么爽快让你当导演，原来根在这儿，他这是在耍你，想让你知难而退，你明白吗？” 杨製片气急败坏地说道。 接著杨学生告诉他，拍摄一部时长100分钟的电影，最少要用50盒胶片，一盒胶片8000块-1万，50盒最少40万块。 10万连四分之一都不够，更別说还要钱请演员，搭建场地，剧组成员的衣食住行。 拍完这部电影最少要60万。 “你当初只申请了20万？你怎么想的？怎么会认为用20万就能拍出一部电影？” 杨製片满脸气愤和不解，同时也確定了一件事，传闻是真的，这小子是个纯粹的外行，一点拍电影的东西都不懂。 李茂森不知道怎么解释。 最初他估算的成本是按照独立製片方式来计算的。 这部电影时长108分钟。 他有把握用10盒胶片拍完整部电影，预计费8万块。 预计拍摄周期控制在20天以內。 其他的挑选演员、搭建场地、衣食住行等，预计费4万块。 总预算大约12万上下。 10万块节衣缩食也能拍出来。 可杨学生不知道他的能力和打算，在估算製片成本时也会大幅提高，寧可算得多了，也不能算得少了。 “杨主任，要不我们先用10万块拍，不够的话再想別的办法？” “那不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只有10万块，连预算的六分之一都不到，怎么拍电影？不行，汪厂长不能这样欺负人，我要去找他。” 杨学生拉开办公室的房门匆匆走了。 李茂森继续在办公室里画分镜头脚本，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杨学生满脸沮丧地回来，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场。 “汪厂长不给钱？” “厂长说厂里没钱，最多再追加五万块，短缺的部分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杨製片唉声嘆气。 “也就是说我们有15万块用来拍电影？” 李茂森忽然觉得自己挺有钱的，想当年刚从中戏毕业，他和朋友写了个剧本准备拍成电影，可惜没有人肯投资，大家七拼八凑，凑了32万，勉强把电影拍出来。 那一次为了拍电影他们节衣缩食，吃尽苦头，好在电影上映后反响不错，他们的电影在京都大学生电影节上拿到最佳影片奖和最佳女主角两项大奖。 他也因为这部电影名声鹊起。 在省钱拍电影上他是半个行家，所以听说有15万块，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拍电影。 “那不行，十五万块够什么，最少也要40万。李大导演，要不你再想想办法，既然你能说服厂长投资，我相信你也能从其他地方拉到投资。” 杨製片期待地看著他，希望传闻是真的，他也是个二代。 “到其他地方拉投资？这是北影的电影，其他人投资怎么收回回报？” “这个简单。” 在1984以前，电影发行体制实施』统购统销』和』层级发行』模式，每季度由文化部拨款，交给七大製片厂拍电影。 到了1984年，中央颁布新的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让电影製片厂开始独立核算，自负盈亏，通过银行贷款製作影视项目，国家通过税收来获利。 “投资方可以通过电影拷贝的收益来分红，要是电影好看，各地发行机构都来买电影拷贝，製片厂和其他投资方都能赚钱。” “海外地区的怎么计算？要是有海外电影公司想要投资我们的电影，他们不要国內票房分成，只要海外地区发行权，这种条件可不可以谈？” “这几年没问题，从84年电影发行改革之后，日本、美国、港岛等地区的电影公司来內地投资，都是以拿到海外地区发行权为条件，双方在电影开拍前签好合同，电影杀青后按照合同办事。” “明白了。” 李茂森点点头。 第17章 我真的兵强马壮 咚咚咚！ 下午，李茂森和杨製片在办公室商量组建剧组的事，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拉开房门，外面站著一个戴著眼镜的年轻人，白白圆脸，穿著体恤和牛仔裤，手里拎著一网兜橘子。 “王晓帅，你怎么来了？” 李茂森起身招呼。 “李导，听说你当了导演，恭喜你。” 王晓帅满脸堆笑地说。 “哈哈，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李茂森接过橘子，邀请王晓帅进屋坐，询问他有什么事，要是没事也不会带著橘子来。 王晓帅苍蝇似的搓搓手，道明来意，他想加入剧组担任副导演，再不然导演助理也行。 他还殷勤地递上一份简歷。 上面写著他是85级北电导演系学生，在校期间担任过六次校內舞台剧导演，目前在製片厂编辑部，表现优秀。 “简歷很漂亮，但是不行。” 杨製片给出的原因是，“李导是新人，你也是新人，剧组里出了事没人接茬，我打算找两位有经验的老人来担当副导演，你要是想加入剧组，就暂时担任编剧助理，给演员们读台词。” 王晓帅立即皱眉，表情难受地说，“我大学专业是导演，不是编剧，我想做导演一类的工作。” “要不你去別的剧组试试？” 杨製片说。 王晓帅脸色更难看了，“別的剧组也不用我。李导、杨製片，给我个机会吧，我敢说在整个北影厂，没有一个人比我更適合当你的助手，也没有人比我做的更好。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为什么呢？ 李导你是个新人，没有资歷，他们都瞧不起你，即使加入剧组，也不会真心辅佐你。 而我不同。 我是真的佩服你，相信你能把电影拍好，也会竭尽全力来辅佐你。 李导，请给我一个机会。” 王晓帅紧紧抓著李茂森的手，眼圈红红的。 叫李茂森看得头皮发麻，但考虑到王晓帅未来潜力很大，在电影上有不俗的才华，用他担任助手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行！副导演就是你了。” “谢谢，谢谢李导，为了这部电影，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晓帅挥著拳头，信誓旦旦。 李茂森摇摇头，这小子太煽情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在王晓帅加入后，《一个都不能少》剧组成员变成三人。 李茂森打算邀请张怡谋御用摄影师顾长卫担任摄影，但在邀请发出后没多久就遭到拒绝。 他继续向北影厂其他摄影师、艺术指导、服装设计、美工师等发出邀请，召集他们来302號办公室共创伟业。 结果无一例外，全部被拒绝，理由是工作忙，没时间到他的剧组做事。 “传闻厂里效益不好，很多人没事干，非常焦虑，我好心邀请他们来剧组做事，换来的却是拒绝，为什么？” 李茂森皱著剑眉，脸上的疑惑多过愤怒。 “李导，你真的不知道原因？” 王晓帅小心地问道。 “什么原因？” “王晓帅，直接告诉李导吧，他这些天在闭关画分镜头，对外面的事了解不多。” 杨製片摘下眼镜擦了擦，继续在帐本上写写画画。 “李导，那我直接说了，传闻你使用暴力手段从汪厂长手里抢到执导这部电影的机会，你还当著汪厂长的面说北影厂里老的老，小的小，一个有本事的导演都没有，这部电影除了你没人有资格执导，这些话是不是你说的？” “不是，我说的是年龄大的导演缺乏了创造力，年轻的缺少经验，没有人比我合適……算了，你继续说，还有什么传闻。” “在传闻传开后，大家都认为你瞧不起厂里的导演，与你合作就会得罪那些导演，出於各种的考虑，拒绝你的邀请最为保险。” 王晓帅说道。 “此外，你一个外行拍电影，註定不能成功，加入一个註定会失败的团队，不如在家里种种草。” 杨製片嘆了口气。 要不是看过李茂森画的分镜头脚本，他这个时候也会在家里摆烂。 李茂森摸了摸下巴，“我去找厂长时，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这话怎么传出来的，还胡编乱造，歪曲事实，厂长也不管管？” “这件事你要问厂长。” 杨製片摇摇头。 李茂森想到那个狡猾的老头子，去找他可能没有答案。 《一个都不能少》剧组在厂里招不到人，王晓帅建议到中戏和北电招聘新人。 高校即將放暑假，现在大四大三的学生在找单位实习，特別是电影学院里的人，他们都渴望能加入剧组攒攒经验。 这个时候到高校招工，即使不给工资，也有人乐意来。 李茂森认为很有道理。 他是年轻人，也喜欢与年轻人合作。 在王晓帅的推荐下，他先后招到了王晓帅的同级同学路学长、娄曄、赵小丁，分別担任导演助理、美工、摄影师。 杨製片也利用关係从厂里借调到几个道具师，服装师，灯光师，录音师、布景师等。 用时一周，《一个都不能少》剧组在冷嘲热讽中，初步组建完成。 在明亮的办公室，李茂森扫视一圈剧组组员，满意地点点头。 王晓帅，未来著名导演兼编剧，代表作品《天长地久》《日照重庆》《青红》等。 娄燁，未来著名导演，也是著名美工师，代表作品《苏州河》《浮城谜事》《推拿》等。 路学长，未来著名导演兼编剧，代表作品《长大成人》《卡拉是条狗》《租期》等。 赵小丁，未来著名摄影师，代表作品《英雄》《十面埋伏》《满城尽带黄金甲》《悬崖之上》等。 李茂森很想效仿周瑜，趁酒意拉著蒋干问，看看我手下兵马雄壮否？粮草充足否？ 虽然他表现得很开心，可旁边的杨製片却在愁眉苦脸。 李茂森是个新人导演，现在又招来一群新兵蛋子当助手，即使他分镜头脚本画的再好，没有人执行，也拍不出什么好电影。 电影要是拍砸了，他也会跟著李茂森闹笑话。 哎，他很后悔年初拜年时听了老婆的话给厂长送掛历，而不是送菸酒。 “李导，我们剧组组建完了，可拍摄资金还有很大的缺口，你有什么办法再拉来一些投资？” 杨製片提醒道。 “我知道，这事我记著呢。” 李茂森笑了笑，翻开笔记本，开始跟剧组主要成员开会，安排接下来的各项工作，包括选角，选择拍摄场地，服装道具设计等。 为正式拍摄做好前期准备工作。 他和杨製片的计划是，先用15万资金做前期，后期要是凑到了钱再加入，没凑到就想办法用这笔钱拍完。 第18章 出版社的回信 从周一忙到周六，李茂森和剧组成员开了十多场研討会，进行了多次工作谈话。 在很多人的关注中，他用前世严谨细致又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將剧组各项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剧组成员也在他的指挥下各司其职。 他的工作能力也让杨製片、王晓帅等人刮目相看，在筹备电影时剧组成员也不敢再敷衍了事，儘量把他安排的事做完。 周六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天上飘洒起濛濛细雨，李茂森整理好文件装进背包里，撑著一把大黑伞离开办公室。 下雨过后，路面上湿漉漉的，走路时也要小心一些，避免踩到水坑里。 但下雨之后，闷热的天气得到有效遏制，空气忽然变得凉爽起来，路上行人的脚步也变得轻柔舒缓，这天气像是钢琴曲里的温柔小调。 “李茂森！李茂森！” 正走著，身后传来几声清脆的喊声。 李茂森停下脚步，就见到江姍撑著一把小红伞，从后面快步跟上来。 女孩脚上穿著一双长筒雨靴，啪嗒嗒地踩踏著泥水，显得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下身是一条纯色齐膝裙，上身穿著一件蓝色细条纹衬衫，下摆在腰上打了个结，胸脯鼓鼓的，腰肢却很纤细， 下雨天空气本来就很清新，见到美女出现，清新度加倍。 “江姍同学，你这身打扮很漂亮，可以直接去电影里演女主角。” 李茂森笑道。 江姍哈哈直笑，转动著雨伞说， “那我来你电影里演女主角？” “我倒是想跟你合作，可我这不是乡村题材电影，而你长得太漂亮，气质也太好，演不了乡下姑娘。” “油嘴滑舌！” 江姍笑著白他一眼。 在江姍加入后，李茂森不得不降下速度，陪女孩在雨中散步。 “李茂森，你的电影准备的怎么样了？” 江姍仰头看著他的侧脸。 “快的话，下个月开拍。” “那挺快的。你要加油了，自从你的电影立项之后，很多人在等著你出丑，有的人觉得你用一群没毕业的学生来拍电影是在胡闹，有的觉得你的拍摄资金太少，最多拍两周就拍不下去了。几乎没有人看好你，你要是把电影搞砸了，那些人会笑掉大牙。” 江姍翘著唇角，脸上笑意盈盈。 “你觉得我能成功吗？” “不知道，但愿你能成功，你要是没有成功，我还是会佩服你。你这傢伙比我们这些同龄人厉害多了，厂长不让你当导演，你就强闯办公室，还神奇地让他答应你执导这部电影，当时我爸爸听到这个消息时惊呆了，连说不可能，不可能，在確认这个消息后，他的眼镜掉桌子上都没有发觉。” 江姍拉著他背包带，哈哈地笑个不停。 李茂森听到她的笑声，也忍不住笑了笑，“有人说我用暴力手段从厂长手里抢到导演的位置，你相信吗？” “当然不相信。厂长是从革命年代过来的人，连国党的老虎凳都坐过，怎么可能会被你嚇到？我听王晓帅说了，你画的分镜头脚本非常厉害，看脚本跟看电影似的，他们几个导演专业的人都比不上你，你是不是用分镜头脚本说服了厂长？” “是这样的。” 李茂森点点头。 “你太厉害了，会写剧本，会画分镜头脚本，我也相信你能把电影拍好，也许你將来真的会成为一个好导演。” 江姍抓著他的手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谢谢江大美女鼓励，为了你的话，我一定会努力的。” “油嘴滑舌。” 江姍笑盈盈地白他一眼。 李茂森轻轻一笑，拉著女孩避开快速行驶过来的小汽车。 江姍被他抓住手后也没有挣扎，只是脸颊更红了。 李茂森拉了女孩几秒就鬆开了，他有未婚妻，拉著別的女孩在大街上散步，要是被人看到了，又要谣言满天飞了。 两人在雨中沿著街道走了一站路，走到北电学院门口公交站坐上车子。 到了南锣鼓巷，江姍回中戏宿舍楼休息，在门口与他挥手作別。 李茂森在胡同口的店里买了一束粉色月季，回到34號小四合院。 推开院门子的时候，巩丽正坐在飘雨的屋檐下看书，抬头看他捧著一束鲜回来。 “你买儿干什么？” “送你的，你插瓶里，每天多看看，心情好一些，你心情好了就不会冲我发火。” “胡说，我什么时候冲你发火了？” 巩丽白他一眼，一把抢过束回到屋里，找了个青瓷罐子，把剪了枝，插在水里。 “李茂森，有你的信件，我放你屋里桌上了。” “哪来的信件？” “出版社的。” 李茂森回到臥室里，拿起桌上的信件拆开，是百文艺出版社发来的回信。 为了筹集资金，在过去两周他抽空写了两篇武侠小说投递给《小说月刊》《收穫》。 这两篇武侠小说根据电影《英雄》《十面埋伏》剧情改编，篇幅都在三四万字之间。 百文艺出版社编辑回信说他写的不错，但他们目前不收武侠小说，建议他投给其他出版社，譬如《今古传奇》《武林》，那边武侠小说读者更多一些。 只是后两者太小眾，稿费少一些。 李茂森想用文字多赚些稿费。 “別灰心，你已经很厉害了，三万多字的小说，反正我是写不出来。” 巩丽在后面拍他的肩膀。 李茂森摇摇头，他在考虑要不要抄写別的小说，譬如《活著》《白鹿原》《成埃落定》《血色浪漫》《阳光灿烂的日子》等改编成影视剧的名著。 抄得好的话，也许能混个茅盾文学奖。 只是抄小说难度比较大，每个作者都有各自的写作风格，有各自的取材范围和人文背景，这类作品按照影视剧情来抄写，失败的概率更大。 “好了，你是个男人，要坚强一些，被退稿算不了什么，人家回信上不是说了吗，不是你写的不好，是题材不符合要求。” 巩丽用手捅他肚子。 李茂森笑了笑，这女人连安慰人都这么暴力，不禁让他想起另一个女孩的小软手。 第19章 富婆姐姐借点钱 下午吃完饭，天上还在下雨，朱霖老师过来串门，三人坐在客厅里打纸牌。 过了一会儿，刘小庆撑著伞从外面进来，三人牌局变成四人麻將。 “李茂森，外面传言说你是汪厂长失散多年的孙子，汪厂长拼著晚节不保，也要在退休之前推你一把，让你当上导演，是不是这样？” 刘小庆抓完牌，抬头瞅他一眼。 “开玩笑，我爷爷要是北影厂长，还会有那么多人为难我？” “那汪老头怎么会不顾所有人反对，力捧你来当导演？” 刘小庆问道。 “当然是我展示出了可以胜任这份工作的能力，汪厂长相信我，才把剧组交给我。” “你有什么能力？就因为你长得帅吗？” 刘小庆眨眼笑道。 朱霖莞尔一笑：“李茂森可不是靠脸吃饭的人，他本事大著呢。” “还是霖姐了解我。” 李茂森得意地哼了哼。 刘小庆喊了一声碰，吃掉他一张八条，笑道，“李茂森，还有传闻说你在厂长办公室拍桌子，说北影厂的导演们老的老，小的小，一个会拍电影的人也没有，你是来拯救北影厂的，这是你说的吧？” “前两句不是，后一句是的。” “拯救北影厂？哈哈，真会说大话。” 刘小庆大笑。 巩丽撞撞他的手臂，“你以后说话注意点，不该说的別说，你知道现在大家叫你什么吗？京都第一大话王。” 李茂森不在意地笑了笑：“混电影圈的，一切用作品说话，电影好了，別人无话可说，电影不好，挨骂也是该的，所以在我的电影上映之前，那些批评和表扬都不用在意。” 在他说话的时候，刘小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眼睛里水波荡漾，“小丽，你总说你男人粗鲁、野蛮、没有文化，这傢伙怎么一点不像，反倒是像我男人。” 巩丽撇著嘴唇说，“他装的，实际上他没变什么，还是个很好色，很流氓，很不正经的傢伙。” “对，我是那种人……等等，六饼，我好像胡了。” 李茂森把牌推倒，两张二饼，三张四条，四五六饼顺子，胡得乾净利索。 “哈哈，给钱给钱。” 李茂森搓搓手掌很开心，他没有打过实体麻將，只在电脑上玩过『麻將胡了』游戏，第一次打能这么快胡牌，运气著实不错。 刘小庆递给他两毛钱，似笑非笑，“年轻人，打麻將不要胡的太早，要享受搓麻將抓麻將的过程，多吃几下碰几下，注意对手的反应，胡的太早，你和对手都体会不到打麻將的美妙之处。” “什么意思，打麻將不都抢胡吗？难道还有人拖著不胡？” “你別听她胡扯。” 朱霖老师红著脸，白了刘小庆一眼，“李茂森，巩丽说你拍电影还缺钱，现在凑够了吗？” “目前剧组帐上有15万块，还差十来万，不过省著点也能拍出来。” 他本想赚到10万块，再创办一家电影公司，找到北影厂谈判，拿到《一个都不能少》海外版权。 在电影上映后，通过手里的版权赚到一些钱。 可十万块不是小数目，短期內通过合法手段很难赚到。 他的想法比较隨缘，能凑到钱就投资，凑不到过几年搞投资。 他现在不缺吃不缺穿。 晚几年发財也没关係。 “我那里有五千块，你要是缺钱就先拿去用，有了再还我。” 朱霖老师笑道。 “谢谢霖姐，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茂森开心地笑了笑。 有了霖姐的5000，他和巩丽攒下来的2000，再到银行贷款2万。 十万缺口变成八万。 距离小目標越来越近了。 “喂，李茂森，你叫我一声好姐姐，我借你一万。” 刘小庆把玩著麻將调笑道。 听到刘小庆的话，李茂森眼睛一亮，这傢伙是个大富婆啊。 刘小庆今年38岁，1975年出道，至今拍过二十多部电影电视剧，是圈里最红的女明星，工资和补贴也最高。 不过她的钱主要来源不是工资，而是在83年和87年出版了两本自传，还有几张专辑。 据说她的身价上百万，是圈里公认的富婆。 “小庆姐，你是大富翁，要不多借我点，你借我10万，我明年年底还你12万。” “別吹嘘了，你明年要是还不上怎么办？” 巩丽用手臂撞他。 “怎么会还不上？12万也没有多少。” “你们听听，他现在说话越来越不著调了。” 巩丽指著他向朱霖刘小庆控诉。 刘小庆笑道：“你们瞧瞧李茂森，好像真不把十万块放在眼里，李茂森，你可以去当骗子了，凭你的表现，一定能骗到很多人的钱。” “没有必要，我通过正规渠道也能赚到钱，何必要冒险当骗子。” 李茂森摇摇头。 四人继续打麻將。 从五点多打到晚上八点多。 牌桌散场。 李茂森把刘小庆送到门口时，刘小庆主动提起借钱的事，问他还要不要借？ “小庆姐，你愿意把钱借给我？” 李茂森惊喜。 “借钱没有问题，但是你要想办法说服我，让我心甘情愿地把钱借你。” 刘小庆笑道。 “借我10万，我明年底还你13万？” “不要，我不缺钱，五万十万，在我眼里一个样。” 刘小庆摸著金戒指，很財大气粗。 李茂森认真想了想，“我写剧本不错，我为你量身定製一个剧本，保证你能拿到更多电影奖。” “不需要，我手里有两座百女主角奖，两座金鸡最佳女演员奖，別的奖项好多个，家里都放不下了，奖项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好吧，那你有什么提议？” 李茂森摊摊手。 刘小庆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他几眼笑道：“李茂森，我看你不错，你要是到期还不上钱，就用肉偿怎么样？” 李茂森嘴角抽了抽，刘小庆虽然目前年龄只比他大16岁，可在他那个世界，刘小庆比他奶奶还大六岁。 被一个奶奶辈的调戏，李茂森有点接不住这茬，於是他屏蔽掉羞耻感，点点头。 “好啊。” “呃，你答应了？” 刘小庆惊讶地捂住嘴。 “这有什么，你是大明星大美女，我也不是那种死脑筋的男人，再说我不可能还不上，这个信心我还是有的。” 李茂森耸耸肩膀。 刘小庆调戏不成，轻哼一声，指著他的鼻子说，“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是真还不上钱，我不管你是谁的男朋友未婚夫，一定会把你抓来当男人。” “那就这么说定了。” 李茂森笑道。 第20章 电影开拍 那晚刘小庆说要借钱他本以为开玩笑，也没有当真。 只是隔天下午刘小庆打电话过来，叫他去家里取钱。 李茂森去了，拿到一个十万块存摺。 他也给刘小庆写了一个借条，表示在明年底之前还她12万。 刘小庆笑吟吟地告诉他，她说的肉偿是真的，不是嚇唬他，他要是到期还不上钱，就別怪她吃掉他这颗嫩草。 李茂森笑著说没有问题，保证洗白白净净让她吃。 借到钱之后，李茂森心情愉快了很多。 他跑到工商局准备註册一家电影公司，可工作人员告诉他，这事归文化部门管。 他找到文化部门諮询。 部门工作人员说虽然上面有文件指示个体户可以参与创办民营电影公司，但相关政策还在研討中，距离颁行还要几年。 他来早了。 没办法在內地註册电影公司，李茂森想到了港岛。 他来到国际大饭店，找到一个帮人出国留学的律师，这人名叫杰克·唐，是个美籍华裔。 靠坑蒙拐骗从留学生手里赚到不少钱。 他用500美元价格，约1500块，僱佣对方到港岛註册一家电影公司，聘请一个外国人担任法人，公司实行股份制，他拥有95%股份，唐杰克和法人代表占有5%公司股份。 李茂森保证事成之后再支付他3000美金作为报酬。 杰克·唐见他操著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说话时不卑不亢，对美国的情况也有极深的了解，与他遇到过的华夏留学生们有很大不同。 杰克·唐把他当成一个官二代。 在听取他的要求后，杰克·唐把报酬提高到5000美金。 李茂森没有再砍价，告诉唐杰克，只要他做得好，办事效率高，事后给他一万美金。 他也不担心会被唐杰克欺骗。 唐杰克这种人唯利是图。 只要画的饼够大，让对方看到未来有更多的好处。 在希望没有破灭之前，唐杰克不会轻易放弃他这条大鱼。 唐杰克办事效率还不错，在他和剧组来到鲁东选角时，唐杰克带著公司註册文件资料来到剧组找他。 当初他忘了取名，唐杰克给这家公司取名『群星闪耀』影业，简称星耀影业。 拿到公司资料之后，李茂森和唐杰克回到北影，找到製片部管理层，重新商议电影投资问题。 经过三天谈判，《一个都不能少》將由北影製片厂和星耀影业两家公司联合出品，总製作预算30万元，北影厂出资15万，星耀影业出资10万。 电影杀青后，北影厂拿到电影国內发行权包括港澳台，星耀影业获得电影海外版权。 这部电影也变成了一部中外合拍片。 “合作愉快！” 三里屯酒吧里，李茂森举起酒杯示意。 “李，据我了解，国內的电影版权在海外电影市场销售的情况很一般，你为什么有信心通过这部电影赚钱？” 唐杰克操著彆扭的普通话问道。 “你了解的信息是错误的。” 李茂森果断说道，“近几年，由於政治形势改变，国家实施对外开放的政策，將国门打开邀请外国人进来参观，国外民眾和商人对华夏的好奇心在增加。 许多外国人因为各种原因，无法亲自来华夏大地上游览，於是电影便成了他们了解国內情况的重要窗口，这种了解比书籍报纸照片更加直观深刻。 受到这些因素的影响，近些年华夏电影在海外市场上大受欢迎，譬如张怡谋导演的《红高粱》，陈凯格导演的《黄土地》，去年上映的《末代皇帝》等，在海外电影市场上都取得不错成绩。 由此可见，华夏电影目前正站在这个风口上，我们这部电影也会受到欢迎。” “李，原来你不止会拍电影，还懂得观察国际局势，真令人惊讶。希望一切如你所说，这部电影会大卖，我也会大赚一笔。” 唐杰克笑呵呵地道。 “当然，这是可以预见的事。” 李茂森自信地笑了笑。 —— 在京都忙完电影投资的事，李茂森返回剧组参加电影选角。 为了选出合適的女主角和小演员们，他和剧组跑遍了鲁东各地，举办了三十多场试镜，面试三万多人，最终选出来一个名叫『刘敏涛』的13岁女生。 选择对方的原因是年龄合適，长相普通，胆量大，有一定的表演才能，镜头感不错，与剧本里描述的女主角小米相似。 剩下的配角里，除了周滔受邀饰演火车站播音员，其他都从当地群眾中挑选出来，全部是素人，没有一个专业演员。 “李导，这样拍，难度会很大。” 副导演王晓帅挠著头有些头疼，他是剧组的副导演，主要工作是联繫演员，安排演员们每天的拍摄工作。 如果合作的对象是专业演员，他的工作无疑会很轻鬆。 可现在他需要服务的对象是一群没有接受过表演训练的素人，还是一群十多岁的小孩子，他的工作难度无疑会成倍增加。 “不用急，慢慢来，我和路学长会帮你。” 李茂森也是第一次与这么多素人演员合作，面对一群没有表演经验的人，工作开展起来比他想像的要困难。 他和剧组演职人员首先要做的事是加强沟通，消除陌生感。 等演员跟他们都熟悉了之后，在拍摄时才不会因为他们的存在感到紧张。 他和成年人演员们熟悉的方法比较简单。 他找到饰演村长、高老师的人吃喝几次，聊聊当地的风土人情，也就渐渐熟悉起来。 与女主角刘敏涛和28位小演员熟悉的过程比较长。 为了跟小演员们熟悉起来，在乡村小学片场布置好了之后，他和剧组成员陪同小学生们一起在教室里上课，吃饭，做游戏。 在做游戏时，他和摄像师赵小丁会在旁边拍摄，为小演员们讲解拍戏的知识。 用了一周时间，小学生们渐渐接受了他们的存在，也熟悉了摄像机镜头，不再对他们感到紧张。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一个都不能少》正式开始拍摄。 “第一幕1场1镜，开始！” 李茂森站在摄像机后，对著剧组成员下达拍摄口令。 第21章 高老师在厨房洗头 电影第一幕是小河村侯村长带著女主角进入村子小学的剧情。 为了拍好这段，李茂森要求侯村长和刘敏涛在公路上走两里路再进入拍摄区。 第一场戏比较顺利，拍了一遍通过。 在通过后，李茂森没有打断演员们的表演，要求侯村长和刘敏涛继续按照昨天排练的內容表演，能记住多少演多少。 这部电影採用纪录片式风格拍摄。 全业余演员、全纪实镜头、全真实布景，影片也保留了演员本名，来强化真实感。 因此在拍摄之前，李茂森不会告诉他们怎么表演，只告诉他们接下来的剧情和台词是什么，要他们根据自己的想法来发挥。 这样做也能减少表演的痕跡，增加剧情的真实感。 “高老师？高老师在吗？” 侯村长带著刘敏涛走进小学教室里。 “高老师在厨房洗头。” 饰演调皮鬼的小学生侯勇贵喊道。 “哦，洗头啊。你在这儿等著，我去跟高老师说一声。” 侯村长叮嘱刘敏涛一句走出教室。 “高老师！” 侯村长在教室门口喊道。 “啊，来了啊。” 高老师在厨房门口打招呼。 “来了，代课老师我给你找到了。” “好，好，哪个村的？” “刘家村的，叫刘敏涛，人在屋里等著，我走了啊。” “在这吃饭嘛。” “不了，我忙著呢。”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慢走啊。” “唉，好嘞。” 侯村长摆摆手走了。 “咔！” 拍完这段，李茂森叫了个暂停，走到监视器看了一遍，还不错。 侯村长和高老师的表演虽然存在一些瑕疵，但表现得很自然。 无论造型还是说话语气，两人看著就像是村长和小学老师。 这种看著像没有表演的痕跡，比演员演的像更显得真实。 “过了。” 他没有要求演员再拍几条。 一方面节省胶片，另一方面他们不是专业演员，反覆拍摄不一定能表现得更好，在开头一遍过反而能激发演员在表演上的自信。 要是拍到结尾时，回过头来看这段戏不好，重拍一遍会更节省时间和胶片。 休息十分钟，继续拍摄下一条。 高老师和刘敏涛在教室里的对话。 “你到底多大岁数？” 高老师坐在长条凳上问道。 “13” 刘敏涛背著被褥轻声回答。 “才13岁啊，哪个学校毕业的？” “刘家村小学。” “不是，那村长怎么跟你说的？” “村长说你妈快要病死了，你要请假，让我来带一个月的课。” “我这个班，一至四年级，28个学生，你又没上过初中，你怎么带？” 在拍摄这段戏时，李茂森担心赵小丁这个新人拍不好，就站在摄像机旁边监督。 叮嘱他什么时候用特写（指人体肩部以上），什么时候拍近景（指人体胸部以上），还有中景（指人体膝部以上）、全景（人体的全部和周围环境）等。 这些景別就是电影的镜头语言，通过光线、色彩、构图等元素构建画面。 好的摄像师在拍摄时会根据剧情需要，灵活调整焦距，把电影拍得精彩纷呈。 有的不会构图，把电影剧情拍的一团乱糟。 这也是同一个剧本，不同导演拍出来会有很大不同的原因之一。 李茂森本身是摄像出身，很擅长使用镜头，加上赵小丁也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摄像师，这些镜头拍来很顺利。 第一天他们拍摄了三条。 “哎呀，累死了。” 拍到下午五点，剧组下班，王晓帅一屁股坐在胶片盒上，拿起矿泉水咕嘟嘟地灌进肚子。 “再坚持一下。演员们还没吃饭，吃完饭你继续给他们排戏，我们时间有限，拍完了再好好休息。” 李茂森在监视器后面说道。 “李茂森，你这样別当导演了，去当地主算了，黄世仁也没你这样使唤人的。” 王晓帅撇著嘴吐槽说。 李茂森笑道：“从前你没机会当导演，总希望可以当导演，现在你成了副导演，要你做事你又嫌累？” “得得得！你是导演你说了算。” 王晓帅骂骂咧咧地忙活去了。 “李导，这组镜头设计有什么说法，我们从侧面拍摄会不会好一些？” 赵小丁指著监视器的画面问道。 “高老师和刘敏涛在谈话时属於关係对立的两个人，类似於公司里的面试，从高老师后面拍摄刘敏涛，两人中间隔著门框，可以更好解读双方的关係，从侧面拍摄则表现得不明显。” 李茂森拿出一支笔在本子上画出两组人物示意图，让他进行对比著看，赵小丁是个聪明人，看了一会儿就能理解他的意思。 “李导，你真厉害，有空请多教教我。” 赵小丁满眼期待。 “没问题。” “李导，外面墙上的標语刷上了，你去看看行不行。” 美工师娄燁穿著蓝色工装外套，提著桶和刷子在外面喊道。 李茂森出去瞅了一眼，“谁刷的？” “我刷的。” “我不是说了找村里的老师刷吗。把你刷的洗了，请老师来刷。” “这...这不一样吗？” “不一样，字体不一样，写出来的感觉不一样。我们这部电影要追求整体真实，各个元素就必须儘量做到真实。” “好吧！” 明天拍摄高老师带著刘敏涛去找村长的戏份，路过围墙时会出现几条標语，譬如『国家兴旺，教育为本』『提高国民素质，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等。 这些事他都要盯著。 忙完工作，李茂森和赵小丁几个也去吃饭。 为了和演员们打成一片，吃饭也在一起，有大馒头、麵条、白菜炒肉、凉拌黄瓜等，剧组里的伙食还不错。 剧组里的小演员们吃的笑声四起。 第二天继续拍摄。 他带著剧组在小河村拍了十六天，初步將这里的戏份拍摄完成。 下一步到泉城市区拍。 下午拍完戏，他和赵小丁几个正在外面做收尾工作，忽然前面公路上来了一个女人，个子高挑，穿著蓝色针织衫，深蓝色牛仔裤，稠密的秀髮披散在肩上，手里拎著一个单肩背包。 与村里女人的打扮相比，显得非常洋气。 “哈哈，嫂子来了，哥，你快去接嫂子，其他的事交给我做。” 赵小丁接过摄像机喊道。 “行。这边农田还有山坡你多拍几个镜头，剪辑的时候用，但也別拍太多，胶片要省著点用。” 李茂森叮嘱记住朝学校那边去。 王晓帅和路学长几个见到巩丽来了，带著学生们闹哄哄地跑过去叫嫂子。 巩丽拿出一兜生奶给学生们分了。 “去去，都收拾东西去，別围在这里。” 李茂森挥挥手把一群人赶走。 “他们怎么都喊我嫂子？” 巩丽指著娄燁几个。 “在剧组，导演最大，还有我比较厉害，他们几个乐意叫我大哥。” 李茂森得意地笑道。 在电影开拍之初，娄燁赵小丁几个不太相信他的技术，有时候会对他的吩咐提出质疑，在一起工作过十多天后，几人见识过他的能力后，对他心服口服，还经常主动请教他。 大家对他的称呼也从李导变成李哥，乾脆一点直接叫哥。 “你怎么来了？” 李茂森招呼巩丽到遮阳篷底下坐。 “我放暑假了，在京都閒的无聊回家里来转转。” 巩丽盯著他看了看，笑道，“你这衣服多久没换了？头髮多久没理过？刚才在那边看到你我还以为是当地的村民。” “这就叫跟群眾打成一片。” 李茂森拂了拂长了一截的头髮，“上次你打电话说要去张怡谋剧组拍戏，怎么会没事做？” “我放弃了那个角色。” 巩丽耸耸肩膀。 “放弃了？为什么？” “哼！说真心话，我要是去张怡谋剧组拍戏，你会不会多心？” 巩丽眨著明亮的眼睛问道。 “不会，我没那么小气，不过听说你拒绝了他的邀请，我还是挺高兴的。” 李茂森拉著巩丽的手。 巩丽挣扎几下没有抽出来。 “你还说不会多心，你听说我没接张导的戏，嘴巴快笑裂开了。” 巩丽指著他的嘴角戳了戳。 李茂森哈哈一笑，任由她怎么说也不反驳。 反正在这场爭夺战里，他凭藉个人魅力和才华，后来居上，以弱胜强，贏了张怡谋一把。 第22章 我想亲你 巩丽过来还带来一个好消息，他写的武侠小说《英雄》《十面埋伏》被《今古传奇》杂誌採纳，计划下个月在杂誌上连载。 稿费是千字100块，询问他的意见，他要是有合作意向就儘快给出版社回信。 “千字100块，太少了。” 比起《收穫》《知音》等发行量大的杂誌，《今古传奇》给的不多。 不过在电影顺利开拍后，他有了赚钱的法子，也不再打算走文抄路线。 一方面文抄赚钱速度太慢，绞尽脑汁写几万字，也只赚到几千块。 另外到九十年代以后，隨著电影、摇滚、舞蹈等流行文化蓬勃兴起，文学作品影响力快速衰减，作家地位也直线下降，一名畅销书作家的知名度还比不上三线演员。 他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登上文学的末班车。 而在这个时候拍电影，反而会成为九十年代娱乐文化浪潮的弄潮儿。 “千字一百够多了，你每个月写一篇小说，比你在武术院工资还高。” “现在你不会再叫我文盲吧？” 李茂森握著她的手掌笑道。 “噫～你这人真小气，我好几个月前说的话你也记在心里？好吧，我向你道歉，你不是文盲，你是大才子，还有大流氓。” 巩丽微微一笑，推著他的胸口想要抽回手。 李茂森哪里会放过她，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巩丽用力挣扎几下，发现他只是拥抱，没有隨便乱动乱摸，也就红著脸颊平静下来。 “丽丽，我想亲你。” 李茂森低头看著女人樱桃似的唇瓣。 “流氓，你別得寸进尺。” 巩丽指著他的下巴，眼神凶巴巴的。 李茂森天不怕地不怕，低头亲了下。 巩丽立即爆发了，气呼呼地捶他几下才解气。 李茂森哈哈大笑。 巩丽来到小河村住了一天，第二天坐著剧组车队回到泉城。 李茂森忙著拍戏没空回家看，让巩丽先回去拜见家里的爹妈弟妹。 “第43场1镜，开始！” “大姐，这个五道巷在哪儿？” “啊？” 女主角刘敏涛来到城里，在街道上询问路人、清洁工手里的地址。 她手里的地址来自於捣蛋学生侯勇贵的母亲，侯勇贵跟著村里邻居孙志梅到城里打工，结果在上厕所的时候与孙志梅走失。 刘敏涛找到孙志梅在五道巷的宿舍也没能找到侯勇贵的下落。 两人回到火车站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孙志梅在听到火车站广播后，提议通过广播来寻找。 “周滔，你的戏份明白了吗，就像你在学校广播站里播音一样，不要紧张，儘量放鬆些。” 剧组里，李茂森亲自给周滔讲戏。 “我明白了，要不先让我在火车站广播室里工作一天，体验车站广播员的工作方式？” 周滔拂了拂耳边的髮丝。 “可以。” 李茂森叫来杨製片去跟火车站协调。 《一个都不能少》属於文化部门审批过的电影项目，在拍摄时也得到地方政府的大力支持，包括电影选角，借用车辆场地等。 像是安排演员到广播站学习的事问题不大。 周滔在广播站学习了一天，基本上搞清了火车站广播员的工作內容。 第二天拍摄时，过程比较顺利。 咚咚咚～ 刘敏涛和孙志梅来到火车站广播室门口，孙志梅抬手敲了敲门。 吱呀～房门打开，周滔穿著白色制服站在门口，她扎著马尾，脸蛋白净漂亮，白色制服衣领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真漂亮啊。” 王晓帅在场边直吞口水。 李茂森轻轻一笑，找周滔来饰演这个角色的原因是原火车站广播员年纪偏大，也不够漂亮，无法与刘敏涛、孙志梅两个乡下丫头形成明显反差。 周滔不存在这个问题，她年轻漂亮，气质优雅知性，声音甜美。 当她和刘敏涛孙志梅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观眾能直观感受到城市女孩和乡村女孩的不同，也能衬托出刘敏涛来城里找人的勇敢和不容易。 “谁啊，有什么事你们？” 周滔站在门口问道。 “我们在火车站丟了一个人，可不可以....” 孙志梅吞吞吐吐地说道。 “广播找人是吗？找谁啊？” “我的学生...侯勇贵，跑到城里来，他因为家里穷上不起学。” 刘敏涛说道。 “一个学生？男的女的？” “男的，他因为家里穷上不起学，跑到城里来打工。” “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有多高？” 在这段拍完，李茂森叫了个暂停，他找到周滔聊天。 “这样演不行。你去过政府部门办事吗？” “去过，怎么了？” “那你应该能观察到他们身上有一种『班味』，譬如表情冷淡，脾气大，有距离感，你饰演的广播员也是体制人，在表演时不能太温柔，太有耐心，你要表现得急迫一点，给人一种不好打交道的距离感。” “那样演会不会让人討厌？” “不会，你饰演的播音员愿意帮忙找人比很多人表现得善良，此外，这样表演可以增加角色的真实性，让观眾相信你是火车站播音员，而不是让观眾喜欢你。” 李茂森耐心地解释道。 “好吧，我试试。” 周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二遍拍摄周滔表现好很多，为了让她的表演更有说服力，李茂森要她继续在火车站当播音员，吸收身边工作人员身上的『班味』。 下午正在拍摄时，他妹妹李秀丽跟著巩丽来到片场探班。 李秀丽是一个个子出挑，长相白净的丫头，等他拍完一场戏，李秀丽立即衝到跟前说，“哥，妈说你现在成大禹了，在家门口呆了十天半个月也不回去一趟。” “我这不是忙吗，剧组一大摊子事，都离不开我，等电影拍完了我就回去。” 李茂森挠挠头，虽说他接受了李茂森的身份和记忆，可毕竟不是本人，要他把陌生人叫爸叫妈，心里还是有一些彆扭。 “哼，我还以为你当了导演就不认我们了。” 李秀丽皱皱小鼻子。 “这叫什么话？当导演又不是当皇帝，我要是真当了皇帝，你怎么也是个公主。” “是长公主。” 李秀丽气呼呼地拍他的手。 “好，长公主想不想演戏，我给你安排个小配角。” “啊？我也可以吗？可我不会演戏。” 李秀丽嘴上拒绝，小脸上满是期待，听说可以拍戏，连呼吸都变得紧张。 “没关係，这部戏里的演员都跟你一样，没有学过表演，你本色出演就行了。” “好啊，那我试试。” 李秀丽开心地准备起来。 实际上她白开心了，她的角色就是一路人，一秒的戏份，在镜头前一晃而过。 但李秀丽在写日记时，依然写著最开心的一天。 第23章 这特么谁干的？ “李茂森，你是不是在故意整周滔？” 下午剧组吃饭的时候，巩丽拉著周滔过来找他麻烦。 两人身高差不多，都在170上下，身段丰盈，长得漂亮，手挽手走在一起时，剧组男牲们纷纷回头看过来。 李茂森放下盒饭，看了看周滔。 “我哪里整你了？” “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 周滔脸摇摇头，有些心虚不敢跟他对视。 “周滔，別怕，有我在这里，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巩丽开始质问他，“我问你，那几个小演员拍戏都是一两遍过，为什么滔滔的戏要拍四五遍，难道我们滔滔的演技还比不上几个没学过表演的女孩子？” “原来是这个。” 李茂森摇摇头，告诉两人，刘敏涛和孙志梅是本色演出，不需要演技，不管怎么演都是她们本人，她们在拍戏时只需要记住台词，別走出镜头，其他都很容易。 而周滔饰演的角色是火车站播音员，她在演別人，不是本色出演，所以通过难度稍大一些。 “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剧组缺钱，每一寸胶片都要省著用，哪有钱搞恶作剧。” “也是，我相信你了。” 巩丽挽著周滔手臂笑道，“听到了吗，这傢伙虽然有时候不正经，可在拍电影的时候还是比较可靠的。” “我知道，我也没说他整我。” 周滔看了一眼李茂森，凑到巩丽耳边说，“你们现在关係好了很多，你准备接受跟李茂森的娃娃亲了？” “没有。主要是他太缠人，我甩不开他。” 巩丽脸上露出一些无奈，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挺討厌李茂森，可最近好像不討厌了，有时候还觉得跟他结婚也不错。 这个想法常常让她感到脸红。 周滔轻轻笑道，“李茂森看起来挺优秀的，是个能做大事的人，这样的男人你要是不紧紧抓住，小心被別人抢了去。” “哼！谁想抢就抢去，我才不稀罕。” 巩丽不在意地说道。 周滔看了一眼李茂森，微微笑了笑。 吃完饭，剧组开始拍摄火车站剩下的戏份。 刘敏涛和孙志梅在火车站楼下等候车站的广播。 车站广播了六遍。 两人依然没有等到侯勇贵。 孙志梅从刘敏涛那里要到两块五工钱离开。 刘敏涛一个人等在广播站楼下。 太阳偏西的时候播音员周滔从楼梯上下来，看到还等在那里的刘敏涛。 “哟，怎么还在这里？没找到人？” “他一直都没来，你再给播几遍吧。” 刘敏涛站起来说。 周滔饰演的播音员身上穿著时尚的连衣裙，高跟鞋，皮肤白皙，髮型时髦。 而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刘敏涛穿著红土布褂子，乱糟糟的头髮，汗津津的脸。 两人在著装打扮上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个镜头也能展示出改革开放后，城市和农村地区的割裂感。 同时也展示出刘敏涛身上的人性光辉，譬如坚强勇敢，有责任心。 “什么时候丟的？” 周滔走下来问道。 “两三天了。” “两三天了？照这种情况我们都不播了，你快想別的辙吧，播了也没用。” 周滔背著小挎包离开。 “cut！” 李茂森看了一遍镜头，这回周滔是本色出演，连身上衣服都是她自己的，表演时也没什么问题。 “通过了。” 这是周滔最后一条戏，拍完这条她的角色就杀青了。 “太好了，终於拍完了。” 周滔开心地笑道。 “走吧，我们带你去逛街，让你看看泉城美景。” 巩丽和李秀丽走上来。 “不带上他？” 周滔指了指李茂森。 “不管他了，他没时间玩。” 周滔跟著两人走了。 李茂森带著剧组拍摄下一场戏。 刘敏涛在火车站没有找到人，她在街道上乱逛时，看到电线桿上贴著一张寻人启事，因此受到启发，她跑到商店里买来纸笔，趴在火车站座椅上写寻人启事。 从下午写到第二天早晨，写了一个晚上。 这段戏他准备实拍，要求刘敏涛晚上熬夜写寻人启事，每一张都要亲手写。 刘敏涛也是个比较听话的女生，听他这样说，就按照他说的做。 这段戏也拍得顺利，用了一天一夜拍摄完成。 —— 周滔在泉城玩了两天，乘火车回京城，李茂森和巩丽特意赶到火车站送她，好吧，剧组还在火车站没走。 在送走周滔后，巩丽叫住了他。 “走那么快干什么，诺，这是周滔给你的。” 巩丽递过来几个信封和十多页纸。 “这是什么？情书？” 李茂森嚇了一跳，是情书，不过不是周滔写给他的，而是剧组成员写给周滔的。 一共十六封情书，九种笔跡。 上面写了很多肉麻的话。 “啊，丟人不丟人？” 李茂森回到剧组，把情书摔在办公桌上，指著王晓帅几个年轻人， “你们好歹也是娱乐圈里的人，没见过漂亮姑娘？一见到姑娘就发骚，还写好几封情书。幸亏周滔大气不计较，要是换別的女演员，人家告到警察局，告你们性骚扰，你们就开心了？” 剧组几个年轻职员里除了娄曄，其他人全都低下头，面红耳赤。 “哥……” “闭嘴！” 李茂森冷脸打断王晓帅，“在剧组里要叫职务。” “好吧李导，你是了解我的，我胆子大，要是喜欢周滔就会当面表白，绝不会写这种酸掉牙的情书。” 王晓帅摊了摊胖手。 “也不是我，我有女朋友了。” 娄燁笑道。 “也不可能是我，我喜欢个子娇小一些的女孩，周滔太高了，我降不住，也不会给她写情书。” 赵小丁抓了抓瘦削的脸。 “別看我，我肾不好，对女人没想法。” 路学长脸色寡白，他有肾病的事也不算隱秘。 “你们都没写？难不成是我写的？”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也许你写了但忘了。” 王晓帅几个嘿嘿笑道。 “別胡扯了。不管谁写的，下不为例，散会！” 李茂森摆摆手，叫剧组成员收拾东西，转场到电视台前面拍摄。 这次依然是实拍。 为了达到最佳效果，他要求刘敏涛不吃不喝，站在电视台门口晒太阳，把脸晒得通红，还要她抓住从电视台出来的人，询问他们是不是台长。 在拍摄时，为了拍到路人们的真实反应，他和赵小丁把摄像机藏起来，採用偷拍的方式。 等拍完之后，再让剧组员工告诉路人，对於愿意在电影上露面的人，就把他们镜头留下来，不愿露面的人就把镜头剪掉。 刘敏涛在电视台门口问了两百多人，第二天消息传到台长耳朵里。 台长亲自下去接待她，安排电视台採访她，邀请她参加『生活七彩桥』节目，通过这个节目来找人。 刘敏涛终於走进了电视台。 “cut！” 李茂森走到演播台前面，“刘敏涛，你是紧张，不知所措，不是嚇到了，你在表演时眼神飘忽一些，来分散注意力。” “好的李导。” 刘敏涛点点头。 “王晓帅，空调关了，让刘敏涛出点汗。” “第89场1镜2次，开始！” 第二次表演时，刘敏涛表现好了一些，不过在拍摄哭戏时，她憋了半天也哭不出来，在李茂森快要发火时才啪嗒啪嗒地哭出来。 “侯勇贵，你去哪了，我找你三天了，你快回来。” 刘敏涛对著镜头哭泣。 “cut！” 拍完这场，剧组大部分剧情宣告杀青，李茂森又带著剧组在泉城拍了四天街景，《一个都不能少》宣告杀青。 第24章 电影杀青 “乾杯！” 电影拍完，李茂森邀请剧组成员到泉城大饭店吃饭，包括大小演员，剧组职工，一百多號人，他押了500块饭钱，要大家敞开吃喝。 “电影终於拍完了，不容易啊。” 杨製片端著酒杯感嘆道。 王晓帅点点头，“是不容易。我管胶片的，你们知道电影拍完我们胶片还剩多少？不到200尺，差一点就不够用了。” 一盘电影胶捲400尺，剩下不到200尺也就是半卷。 半盘胶捲最多只能拍摄10分钟。 要不是李茂森导演经验丰富，控场能力强，他们准备的16盘胶捲很可能不够用。 “李导，我敬你一杯。” 娄燁站起来，举起酒杯说，“说实话，一开始加入剧组时，我挺不相信你会拍电影的，可到了剧组后我信了，你比我合作过的两位老导演还厉害，我也跟著你学到很多东西，我要谢谢你。” “客气了，我也要感谢你的帮助。” 李茂森和娄燁干了一杯啤酒。 “李导。” 路学长和赵小丁也站了起来。 “不用那么客气，坐著说话，在酒桌上可以叫我名字。” 李茂森招手示意他们坐下。 路学长和赵小丁笑了笑，也端著酒杯说要感谢他，在剧组里跟他学了很多东西，受益匪浅，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李茂森笑说一定，和他们碰杯。 接著王晓帅和杨製片、化妆师等人也找他碰杯。 “你少喝点，不要每次都干了，小心喝多了头疼。” 巩丽拉著他手臂说。 “没事，我酒量大著呢。” 李茂森挤挤眼睛，端著酒杯和其他人碰杯，从第一桌到其他几桌，都转了一圈。 吃完杀青宴，剧组成员分批次离开，李茂森在家里住了两天后，和巩丽跟著剧组最后一批人回到京城。 —— “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电影拍完了？” 听说他回来了，老汪厂长一阵风似的衝进《一个都不能少》项目办公室。 “当然，没拍完我们回来干什么。” 李茂森耸肩膀。 “他没有忽悠我？” 汪厂长把眼睛盯在杨製片身上。 杨製片点点头，“是真的，李导很厉害，不论管理剧组，还是拍电影都很有一套，一点也不像个新人导演。” “是吗？” 听了两人的说词，可汪厂长依然不相信李茂森这个小年轻会拍出什么好电影。 “电影什么时候剪辑完成？內部试映会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大概要一两月吧，厂里录音室、剪辑室都挺忙的，我们过去製作后期，那边领导要我们排队等两周。” 李茂森撇嘴说道。 “哼！这能怪別人？谁让你之前说那么多大话了？你这是活该。” 老汪厂长指了指他，又气冲冲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接到製作部门的电话，告诉他们有空位置了，可以过去製作后期。 李茂森和杨製片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在获得许可后，《一个都不能少》剧组开始製作后期。 李茂森把配音配乐的事交给杨製片。 他亲自到剪辑室坐镇，防止剪辑师自作主张胡乱剪片子。 而剪辑师也確实有胡乱剪辑的想法，傲娇地说剪辑过几十部电影，在圈里比他厉害的剪辑师没几个，要他別插嘴，在旁边看著就是了。 李茂森据理力爭，要求剪辑师按照他说的来，每天都要爭吵几次，吵到最后剪辑师直接撂挑子，说他那么厉害，要他自己上。 李茂森就自己上了，一般导演都会剪片子，他也会，不过他会在电脑上剪辑，不会剪实体胶片。 在剪辑师撂挑子之后，他呆在剪辑办公室里慢慢摸索，用了几天时间也渐渐学会了怎么剪。 与电脑上剪片子差不多，只是更费时间一些。 几公里长的胶片，他要在放映机上一帧一帧地剪过去…… “李茂森，听王晓帅说你这些天在剪辑室学习剪片子？” 一天中午在製片厂食堂里吃饭时，眼前忽然出现一双水灵灵大眼睛，白净漂亮的脸蛋，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差点被嘴里的红烧肉噎到。 李茂森擦了擦嘴，喝了一口水，“你怎么来了？” 江姍微微一笑，撑著脸颊坐在对面，“我经常过来，就是你太忙，我没去找你。” “以后想找我隨时来，我不怕你打扰我。你问我剪片子的事？我也没办法，厂里的剪辑师们都是老资格，脾气很大，不愿意按照我的想法来，我也只能自己剪。” 李茂森耸耸肩膀，挖起一勺白米饭塞嘴里。 “你学会了？” “其实也不难，只要有点耐心，愿意去学，都能学会。” “哪有那么容易，我问王晓帅会不会，他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他说他是导演，不用学这个。” 江姍微微笑道。 “他也没说错。” 李茂森笑了笑，吃完饭又要去剪辑室上班，江姍问他可不可以去看看。 李茂森带上了她。 儘管有漂亮女生旁观，但也没有影响到他剪片子的速度。 他用了十六天时间把电影剪辑完成。 再送到其他工作室製作后期。 “李茂森，这部电影是你剪完的？” 离开剧组后，王晓帅对他的称呼一变再变，从大哥变成李导，现在见面直呼其名。 “是我。” 李茂森点点头。 王晓帅听得直磨牙，有点嫉妒有些气愤，“你不觉得你会的东西太多了点吗？编剧，摄影，剪辑，又是导演，要我说，我们做导演的，只要精通一样就够了，没有必要会那么多。” 江姍在旁边嗤笑，“你自己懒不愿意学习，却反过来说李茂森会的东西太多了，一个导演多才多艺怎么了？很多世界级大导演都是自编自导自己剪辑。” “我不跟你吵，你现在跟李茂森穿一条裤子，说什么都是他对。” “混蛋，你说什么。” 江姍脸蛋通红地要踢他。 “別闹了，这里是音效室，要保持安静。” 李茂森拉住江姍。 江姍安静下来，重新坐到他旁边。 王晓帅翻了个白眼，暗暗抱怨李茂森是个心大萝卜，有个漂亮未婚妻不说，还霸占著江姍不放，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第25章 清燉猪脚汤 在製片厂忙了好些天，下午片子剪完后，李茂森难得下了个早班。 回到四合院时，巩丽还没回家，在推掉张大导演新电影角色后，她开始到其他剧组试镜。 根据巩丽的反馈，这几日的试镜不太顺利。 一方面她比较挑剔，不接太烂的剧本，也不想演太普通的角色，而目前內地影视行业处於变革期，每年出片数量有限，適合她的角色更少。 另一方面《红高粱》获得柏林电影节金熊奖后，她在圈里有了一定知名度，起点比较高，不適合演小角色。 李茂森不会做饭，也懒得做饭，他在屋里看会儿书后，到东胡同餐馆里点了一锅清燉莲藕猪脚汤和四个芝麻烧饼带回家。 回来时正好遇到巩丽，巩丽手里还提著刚买回来的新鲜蔬菜。 “你又去饭馆钱了？顿顿下馆子，这日子还过不过？” 大概试镜又没成功，巩丽情绪不太好，气鼓鼓地瞪著他。 “哪有顿顿下馆子，以前不都是你做饭吗，这几天我看你跑来跑去挺累的，下午就別做饭了，我们吃清燉猪蹄，你闻，特別香。” 李茂森打开食盒盖子，把浓郁的香味释放出来。 “行了行了！就你嘴馋。” 巩丽接过食盒，拎著袋子去了厨房，一会儿又做了一份凉拌黄瓜出来。 两人在院子里吃著芝麻烧饼，喝著香喷喷的猪脚汤，把口腹之慾暂且满足。 “你多吃点猪脚汤，多吃猪脚就能演主角。” 李茂森又给巩丽盛了一碗浓汤。 巩丽白他一眼，把猪脚夹到他碗里，只留下浓汤和生米。 “你片子剪完了？” “剪完了，开始做音效插曲。” “上次你说要参加威尼斯电影节，大概赶不上了。” “差不多赶得上，要是赶不上就参加明年的柏林电影节，爭取也拿一座金熊奖。” 李茂森笑道。 “你又在说大话。” 巩丽用筷子指他，“你是新人导演，第一部作品能顺利拍出来就算成功了，不用把目標订得太高大，一步登天的事人人都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但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太小，我们还是脚踏实地点好。” 李茂森轻轻一笑，没有反驳她的话，吃了一口芝麻烧饼， “今天试镜怎么样？” “《安丽小姐》剧组举办试镜会，我过了第一轮，第二轮被刷下来，他们说我长得不够洋气，不適合演都市女郎。李茂森，你看著我，说实话，我不洋气吗？” 巩丽挺直身体，偏头看著他。 “洋气！你最洋气了。” 李茂森昧著良心说，实际上剧组的意见没错，巩丽的脸型和五官比较传统，身材丰腴不够骨感，穿上时装也不洋气，她適合拍古装和乡村戏。 “哼，你就会骗人。” 巩丽微微一笑，端起碗喝汤。 李茂森笑道，“我今天看到一篇小说，叫《万家诉讼》，讲的是农村妇女秋菊的丈夫被村长踢伤，秋菊为了討个说法，逐级上告的故事，女性题材电影，比较適合改编成电影。等《一个都不能少》上映后，要是那篇小说版权没有卖掉，我就把它改编出来，拍成电影。” “故事很精彩？” “很有戏剧性，內涵深刻，也反映了乡土社会存在的矛盾，很適合改编成电影。” “那我要看看。” 吃完饭，李茂森把小说交给巩丽，巩丽看后觉得很不错，但认为改编难度大，不认为他能拍出来。 李茂森没有多解释，这也是他说的在《一个都不能少》上映后再谈论电影改编的事。 《一个都不能少》就是他在圈里的名片，这部电影拍的好了，大家知道他的实力，也会乐意跟他合作。 要是电影不好，作者不一定乐意把小说交给他来改编，北影厂也不会继续投资他的电影。 所以《一个都不能少》对他很重要。 由於它太重要，导致他这段时间有点焦灼。 起初拍电影时，他有信心把这部电影拍好，保证不比原版差。 可在电影拍完后，人閒下来，他开始胡思乱想。 想著电影与原版有明显差別，会不会导致电影质量下降？ 后期插曲没做好怎么办？ 电影提前十年上映，大家审美没有跟上怎么办？ 电影上映后票房惨败怎么办？ 每天想这想那的，做別的事也没心思。 “现在知道急了？” 办公室里，汪厂长端著大茶缸，笑呵呵地说，“我早告诉过你，你还年轻，別急著当导演，先在剧组里歷练几年，多积攒一些经验。可你偏不听，还大言不惭地说我北影无人，哈哈，现在知道导演不好做了吧。” 李茂森喝了口凉茶败败火气。 “我著急的不是我电影没拍好，而是对你们这边的工作人员没有信心。 他们虽说一个都是高级技术工，有过几十年经验，大师级人物，但也正因为这样，一个个都变得骄傲、顽固，听不进去別人的意见。 哎，早知道我就找西影合作，他们那边的人思想比较开放，容易接纳新人新东西。可惜现在后悔也迟了。” 汪厂长听著他的话，老脸缓缓沉下来。 这个死小子真特么不会说话，当著他北影厂厂长的面吐槽厂里的人不行，夸讚对手西影牛逼，还说后悔没跟西影合作。 这跟当面打脸有什么区別？ 汪厂长冷哼一声，指著李茂森鼻子，“你小子別找藉口，我们厂里的师傅们个个都是精英，对工作认真负责，就算他们对你有意见，在干活时也会尽心尽力把手里工作做好，你最好不要胡乱指责別人，我告诉你，就算这部电影拍砸了，也会是你的问题，而不是我们厂里的问题。” 李茂森笑了笑，“希望您老是对的。” 叮铃铃！ 桌上电话响了。 是杨製片的电话，《一个都不能少》片头片尾和字幕製作好了，问他要不要来看看。 “我马上来。” 李茂森起身往外走，却看到汪厂长在慢悠悠地喝茶，“厂长，你不去？” “急什么，我没到，他们谁敢先看。” 汪厂长气定神閒地喝了口茶。 “对对对，您老请！” 李茂森礼貌地伸出手。 第26章 电影试映会 经过一个多月的精雕细琢，《一个都不能少》后期製作完成，李茂森在製片厂的小剧场里举办內部试映会。 由於试映会是临时决定召开，没有多少人知道，来现场参加试映会的人不多。 包括《一个都不能少》剧组和製作组十多位成员，汪厂长和两位副厂长，江姍和文学编辑部几位同志。 在电影快要开始放映时，谢铁丽、谢飞、田壮壮等几位导演过来说要看看片子。 李茂森不太想在电影没有完全製作好的时候叫同行们看。 可汪厂长闭著眼睛代替他答应了。 电影开始放映，一开始是刘敏涛跟隨老村长进入小河村，即將成为代课老师的场景。 观眾们在观看时表情淡漠，没有多少波动，有的人甚至表情严肃，像是警察在看犯罪证据。 到了片中小学生们出操升国旗唱国歌时，听著孩子们用稚嫩的声音演唱《义勇军进行曲》，老村长肃穆的眼神，还有那根光禿禿的旗杆。 很多人想笑又想哭。 “鲁东那边小学的条件真有这么差吗？” 江姍揉了揉眼睛侧身靠过来问。 “这条件差？真不差了，要是评比全国条件最差的一千所小学，小河村小学还评不上。” 李茂森在寻找片场时，见过十几处比小河村小学更差的学校，但为了防止有人批评他故意卖惨，损害国家形象，他才选了小河村这处不太破的学校。 “有时间我想去那里看看。” 江姍眨著湿漉漉眼睛看著他，后面没说出口的话是能不能陪她？ “可以啊。不过没那个必要，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赚钱了捐建几所小学，资助一些儿童。” “我们一起好不好？” 江姍拉著他的手说。 “好！” 李茂森担心被她爸江淮延看到，悄悄抽出手掌挠挠头皮。 在升旗过后，小学生们开始上课。 刘敏涛才13岁，根本不会当老师。 她按照高老师的吩咐，每天在黑板上抄课文，隨后关上房门，不准任何人出去。 可班上孩子们年龄都不大，正是胡闹的年纪，其中有个叫侯勇贵的捣蛋鬼三番四次闹事。 一次闹得凶了，刘敏涛和侯勇贵在教室里打起来，在打闹中把高老师留下的26根粉笔踩碎。 这段剧情比较轻鬆有趣。 可过了一会儿，侯勇贵当眾朗读学习委员的日记，“……新来的魏老师，不像高老师那样爱惜粉笔，高老师经常跟我们讲...讲学校没钱，买不起很多粉笔，教育我们...爱惜粉笔，我是学习委员，每次都要帮魏老师收拾粉笔，我知道再小的粉笔头，高老师都捨不得扔掉，记得有一次，我把一个已经拿不住的粉笔头丟到墙角，过了一会儿，高老师看见了，就把它捡了回来，他用两个手指的指甲捏住粉笔头，在黑板上又多写了一个字……” 听到这段台词，很多上了年纪，吃过苦头的老人忍不住嘆气。 江姍又捂著嘴巴，眼睛啪嗒啪嗒地落泪。 “你哭的时候真好看，可以去演琼瑶剧了。” 李茂森递给她两张纸巾，一张纸巾可能擦不干。 江姍白他一眼，把手放下来，偷偷掐他大腿肉。 在粉笔事件过去后，侯勇贵因为父亲早逝，母亲生病在床，家里欠了许多钱，他只能輟学去城里打工。 刘敏涛想到高老师离开前的叮嘱，班上的学生一个都不能少，她准备到城里找回侯勇贵。 可是没钱怎么办？ 在学生的提议下，他们跑到村里砖厂搬砖挣路费。 13岁的刘敏涛带著二十多个十岁上下的小孩子们蹦蹦跳跳地跑去砖厂搬砖，像是郊游一样。 试映现场的氛围又活跃起来，大家看到孩子们搬砖，围堵砖厂老板要钱，一起喝可乐，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挺有趣的。” 中间座位上，田状状导演摸著下巴胡茬，“节奏搞的很好，调动情绪方面也做得不错，镜头设计，色彩搭配，好像都不错，嘖，李茂森那个傢伙好像有两下子。” 旁边李绍红导演点点头，“可不止两下子。我们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电影风格上多少会受到样板戏的影响，可他的剧情设计和演员们的表演丝毫没有样板戏的痕跡，风格新颖独特，这点很难得。” 谢飞导演摆摆手，“继续看吧，这才看到一半，很多导演前半部分做得不错，后半部分没坚持下去，搞得一塌糊涂。” 谢铁丽、夏钢等老导演皱著眉头，继续用严肃的表情看电影。 刘敏涛和学生们搬砖没能凑够路费。 在学生的帮助下，她混上客车去城里。 半路上刘敏涛被司机赶下车，她只好步行往城里走，走了半天，在路上遇到一个好心的司机，她搭上顺风车，顺利进城。 到城里后刘敏涛按照地址，到八里巷找侯勇贵。 大家鬆了口气。 刘敏涛歷经千辛万苦来到城里，这下总能找到人了吧？ 结果却听说侯勇贵在火车站丟了。 剧情一波三折。 “怎么样，服不服？” 王晓帅用手臂碰了碰身边的同班同学导演张园。 当初李茂森到京城电影学院招人时，王晓帅也叫了张园，但张园说在筹备新电影，没时间干別的，实际上有点不看好李茂森这个新人导演的电影。 张园摸了摸胖脸，“是有点厉害。” 王晓帅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只是有点？就这敘事风格，清晰明了，老的少的都能看懂，我们这部电影用的演员全素人，一个专业演员也没有，还有我们拍完电影只用了16盘胶捲，总成本不到20万，给你二十万你能拍出来？” “16盘胶捲？扯蛋吧，一百多分钟电影只用了16盘胶捲，这话说去谁也不相信。” 张园摇摇头。 “嘿，你这人...” 王晓帅想要据理力爭，旁边娄燁叫他安静点，別打扰其他人看电影。 王晓帅闷闷不乐地闭上嘴巴。 刘敏涛在八里巷没有找到侯勇贵，她和孙志梅跑到火车站找，通过广播也没有找到。 观眾们的心也跟著悬起来。 刘敏涛会不会放弃？ 侯勇贵会不会回来？ 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找到？ 大家看到刘敏涛买纸笔写寻人启事，本以为这样做有用，可没等寻人启事写完，火车站里一个好心人告诉她没用，上面没有电话没有详细地址，即使有人看到侯勇贵也不会联繫她。 大家的心又悬了起来。 接著路人建议刘敏涛去找电视台帮忙，在电视上一播，城里所有人都知道了。 大家又带著期待陪同刘敏涛来到电视台。 看到刘敏涛在电视台纠缠工作人员，在太阳底下询问从电视台出来的人是不是台长。 在逆境中，大家也看到了刘敏涛这个角色身上的闪光点。 “故事讲得好，人设塑造也不错，李茂森这小子真是个天才？” 副厂长胡启明摸著下巴说。 汪厂长没有回应，仍然面无表情地看著银幕，叫人看不出来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刘敏涛来到电视台演播大厅，在她面对著镜头哭泣时，很多男人也没忍住用力眨眼睛。 江姍更是靠在李茂森肩膀上哭，快把他衬衫给哭湿了。 李茂森不忍心推开她，只好僵坐著一动不动。 在电影结尾，电视台採访车载著刘敏涛和侯勇贵回到小河村，还带来了很多热心人的捐款和书本、文具。 现场气氛又轻鬆起来。 最后孩子们拿出五顏六色的粉笔，一人在黑板上写一个字。 一块黑板也变得五顏六色。 电影结束。 啪啪啪！ 不等字幕放映结束，王晓帅、娄燁、江姍等年轻人激动地鼓掌欢呼，其他人也跟著拍手。 现场气氛热烈。 只有右侧几位老导演和厂里领导没有鼓掌。 气氛显得有点尷尬。 第27章 大反转，李茂森怎么成万人迷了 “电影这么好看，他们怎么不鼓掌？” 江姍撅嘴不满地哼了哼。 李茂森摇摇头，可能是上次他说的话太过分了，老导演们还在生气。 啪啪啪！ 正尷尬间，坐在中间的谢铁丽导演忽然站起来，啪啪地拍起手来。 谢飞、孙周、田状状、李绍红等导演也起身鼓掌。 哗啦啦！ 杨製片、王晓帅等人继续鼓掌，大声叫好。 现场掌声响成一片。 “李导，这部电影不错，希望你再接再厉，拍出更多好电影，不要浪费你的天赋。” 谢铁丽导演走上前，伸手跟他握了握。 “多谢谢导鼓励，我会的。” 李茂森笑道。 谢飞导演过来，直截了当地说，“李导，说实话之前我挺看不上你的，你一个小年轻，什么作品也没有，就敢藐视我们北影所有导演，太狂妄了，不过看了这部电影之后，我不得不说，你小子和姜纹一样，有狂妄的资本。” 李茂森笑了笑，“谢导，有件事我必须澄清一下，我当初在厂长办公室里之所以那样说，是想用激將法让厂长答应让我当导演，实际上也是黔驴技穷，並不是瞧不起所有导演。我是看著你们电影长大的，从你们的电影里汲取营养成长起来，你们的电影是我艺术上的母亲，我不可能瞧不起你们，如果我说的话冒犯到你们，我在这里向所有人道歉，对不起！” “呃！” 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大家的印象里，李茂森是一个骄傲自大，鼻孔朝天的人。 现在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说出这样的话，说是看著他们的电影长大，他们的电影是他在艺术上的母亲……这话太煽情了，也太真挚了，以至於大家没能反应过来。 “李导，其实你不用道歉。” 谢铁丽导演嘆了口气，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不知道传闻里有哪些话是你说的，但有一件事没有说错，我们这些老导演年轻时確实拍出一些不错的电影，但现在年龄大了，创作能力也大幅下降，现在只能重复以前的作品，所以北影厂的未来在你们这些年轻导演的手里，你小子不错，有头脑有天赋，还能用计让汪厂长为你打破规则，哈哈，真的很不错，我看好你。” 谢铁丽导演说到最后哈哈大笑。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 谢飞导演说，“李导，我代表厂里中年导演们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更喜欢看你小子狂妄自大的样子，你现在变谦虚了，不知怎么，我反而有点看不惯了。” 哈哈哈！ 周围的人大笑。 李茂森也咧咧嘴。 “李导，我代表北影年轻一代导演接受你的道歉，有机会我们一起聊聊电影。” 田状状导演走过来握手。 “好！田导，你的《盗马贼》我到现在还没看懂，有机会请指点一下。” “哈哈，好说。” 孙周、李绍红、夏钢等导演也过来和他握手，希望有机会合作。 “这，这傢伙怎么变成万人迷了？” 王晓帅愣愣地望著场中的变化。 在试映会之前，李茂森在北影几乎是万人嫌的存在。 可一转眼的功夫，他又被大家围在中间，成了香餑餑。 这变化来得太快，让他反应不过来。 江姍捧著脸颊笑盈盈地说，“这才是真实的李茂森，谦虚低调，努力认真，才华横溢。狂妄自大从来不是他，只是你们的偏见。” 路学长点点头，“李导確实不是个狂妄自大的人，他在剧组里对每一个人都很客气，这种人怎么会是个自大狂。” “这……” 王晓帅有点苦恼，李茂森用一种狂人的姿態当上导演，他本想著效仿李茂森，也跑到厂长办公室吹牛，让厂长鬆口。 可李茂森忽然变得谦虚了。 那他还要不要学？ “厂长，电影看完了，您老不说两句？” 忽然旁边响起江姍的声音。 大家纷纷转过头看向汪厂长，从电影放映开始到结束，汪厂长自始至终没动过，要不是他在眨眼睛，大家会以为他睡著了。 在大家的注视中，汪厂长缓缓起身，背著手往外走，经过李茂森时，脚步稍稍顿了下，“电影还行，勉强合格，”说完继续往前走。 “厂长，你说谎，你刚才明明看哭了。” “胡说！谁看哭了？” 汪厂长回过头来，气呼呼地瞪了王晓帅一眼，他扶了扶眼镜，又看向李茂森多说一句，“这部电影虽然不错，但你小子也別太骄傲，影视圈的天才多了，在场的都是，但陨落的更多，为什么，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毁灭，所以不管做人还是做导演，都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把路走宽了走长远了，那才是真正的天才。” 汪厂长说完挥挥衣袖走了。 李茂森把汪厂长、谢导等人送到门口。 “耶！李茂森，恭喜你了。” “李导，这部电影真棒。” 江姍，王晓帅、赵小丁等剧组职员围上来向他表示祝贺，提议到酒吧庆祝。 李茂森也向几人表示祝贺，约好一会儿去酒吧庆祝。 “姍姍，你先过来。” 就在江姍拉住李茂森说个不停时，江淮延主任黑著脸把江姍叫到楼梯拐角。 “爸爸，怎么了？” 江姍回头看屋里，很不想在这个时候出来。 江淮延指著屋里的李茂森说，“你和他什么关係？” “朋友啊，好朋友。” 江姍弯起唇角，脸颊上出现一个笑窝。 “是朋友还拉拉扯扯，你不知道他有老婆吗，闹出緋闻来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不是老婆，是未婚妻，也不对，他们只订了娃娃亲，这根本不算什么，我听说他们关係一般，没有结婚的打算。也就是说李茂森还是单身，我和他交朋友怎么了？” “就算他们没结婚你也要注意一点，你是一个女孩子，要注意名声。” 江淮延苦口婆心地说。 “我知道啦。爸爸，上次李茂森给你们看剧本，你们把剧情改了很多，现在你看了电影，你说是你们改的剧本好，还是他的剧本好？” 江姍眨著眼睛俏皮地笑道。 “哼，各有各的好，按照他这样拍，只能是一部不错的教育片，按照我们的剧本来拍，有机会成为《高山下的环》《庐山恋》那样的经典电影。” “都什么年代了还《高山下的环》。好啦，我不跟你爭，我一会直接去学校宿舍，你不用担心我了。” 江姍摆摆手进了屋里。 江淮延看到她迫不及待地离开，深深嘆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啊。 第28章 我要参加电影节，审核帮忙通过一下 “哈哈，老陈，有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最近我们厂有个年轻导演，用了不到20万块就拍出来一部质量很不错的电影，真的不错，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指点一下……” 北影厂厂长办公室里，汪厂长在打电话，老脸上笑容停不下来。 外面办公室，助理小微整理桌上文件，听到厂长的话忍不住笑了笑。 从上午看完电影回来，汪厂长的嘴角就变成了铁鉤子，压也压不下来。 嘴里反覆念叨著李茂森这小子確实有点名堂，本来以为李茂森拍电影拍到一半哭唧唧回来请求援助，可从电影开拍到结束，那小子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来。 过了一个多月，他还在想著李茂森的电影有没有开拍时，却得到消息他们回来了，电影拍完了。 本以为李茂森拿著钱隨便拍一部电影凑活。 可看完电影之后，儘管他再挑剔，也不得不承认，这部电影真不错，从讲故事的节奏，到人物设计，再到电影的整体框架，敘事结构等，叫他几乎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更叫他欢喜的是，这是一部教育题材的电影。 在1986年国家颁布了《义务教育法》，开始推行九年制义务教育。 上面也说过要拍摄这类题材的电影来宣传《义务教育法》。 帮忙宣传国家政策也是影视行业的义务之一。 这两年厂子里也组织过编剧写过这类剧本，但没有一个叫他满意的。 上次看到李茂森的《一个都不能少》后，顿时眼前一亮，这个可以拍，而且必须拍。 可李茂森不愿让出剧本，坚持要自己拍摄。 他看在剧本的面子上答应了。 想著要是拍砸了，剧本版权落到製片厂手里。 哼哼～那时候他想找谁拍就找谁拍。 可叫他意外的是，李茂森不仅把电影拍出来了，还是一部很不错的教育片。 有了这个片子，他不管对上面还是对下面都有了交代。 要是电影上映后效果不错，他在离任前也能在老伙计面前炫耀一下。 “哈哈，老苏，我们厂最近拍了一部教育题材的电影，准备在九月份上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指导一下……” 助理小微摇摇头，厂长有点高兴过头了。 他给八一製片厂的陈厂长打完，又给长春製片厂老厂长苏芸打电话，嘴里不停吹嘘李茂森的新电影。 可厂长也不想想，这部电影刚製作完成，还没有上映，没有接受市场和观眾的检验。 这个时候把电影夸得天乱坠，要是电影上映后反响一般，到时候怎么收场？ 哎，李茂森把厂长害得不浅。 “呀！” 正想著李茂森，李茂森突然凭空出现在办公桌前，小微嚇得向后一缩，撅著嘴说，“你嚇死我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个动静？” “我叫你好几声，可你在发呆没理我。” 李茂森摊摊手。 小微冲他皱了下鼻樑，走进里面办公室告诉老厂长李茂森来了。 “你小子怎么又来了？” 汪厂长皱起眉头，警惕地盯著对面的李茂森，总感觉这傢伙来办公室没什么好事。 “厂长，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不帮。我们是合作关係，没什么交情……算了，你先说什么事，只要別太过分，普通一点的，我会酌情处理。” 汪厂长在言语上保持谨慎。 李茂森从小微手里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事情是这样的。” 《一个都不能少》成片出来了，他想带著这部电影参加九月初的义大利威尼斯国际电影节。 按照当前影视剧管理规则，所有影视作品在参赛之前，都必须经过文化部电影局的审查。 只有通过审查的电影才能代表国家参展。 私自送去参展的电影和导演会受到惩罚。 对於当前电影审核程序，他不太了解，只知道很麻烦，所有涉及到政治因素的电影都会受到严格审查，短则几十天，长则好几年。 目前距离威尼斯电影节不到二十天。 李茂森希望《一个都不能少》审查过程快一些，最好赶在报名截止时期之前审查通过，把电影拷贝送过去。 所以他过来找汪厂长帮忙。 “参加威尼斯电影节？这是我国乡村题材的电影，外国人会喜欢看？他们看得懂吗？” 汪厂长皱眉沉思。 “试试唄，不试试怎么知道。威尼斯电影节是a类电影节，国际影响力大，我们的电影在电影节上展出了，相当於对国家形象的一次正面宣传，不管有没有获奖，都很有意义。” 汪厂长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这部电影要是参展了，还获奖了，到上映时大概能多卖出几百个拷贝。 那时候他和北影，不论里子还是面子都有了。 “时间太急了，要不再等等，等到明年初参加柏林电影节？” “参加电影节当然是越多越好，我们先参加威尼斯电影节，要是能获奖就太好了，接下来上映时，票房翻番。要是没获奖，明年再参加柏林电影节和其他电影节，爭取多拿几个奖项。” 目前国家政策鼓励国內电影走出去，对於获奖的电影，政策上会给予扶持和奖励，特別是他这种正能量电影。 “获奖？你小子是不是把获奖想得太容易了，每年有几百上千部电影送去参展，还有很多大牌导演的作品，你一个新人导演拍的第一部电影就想获奖？” 汪厂长摇摇头，他不认为这部电影有获奖的机会。 “厂长，有枣没枣打两桿，试一试也没什么损失。” 李茂森坚持到底。 汪厂长想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下来。 主要是电影確实不错，內容比较正面，符合国家当前的宣传政策。 他相信电影局的同事们也乐意给个方便。 在电影送去电影局审核后，李茂森也没閒著，他从京都外国语学院请来三位义大利语老师，帮忙翻译台词，並请製作部门把义大利语字幕录上去。 这个工作也是一个大项目，工作人员勤快一点，一周能搞定，懒散一点，需要大半个月。 为此他也只能在旁边盯著，给大家搞搞后勤工作，爭取早些录完字幕。 第29章 上面有人好办事 一天忙到下午回家，李茂森还没进院子里，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是刘小庆的声音。 这女人最近在电影版《红楼梦》里饰演王熙凤，身上也带著几分王熙凤的做派。 一起说笑的人还有巩丽、朱霖，伍宇娟，周滔。 她们也没有打麻將，坐在院子树荫下吃著新上市的炒栗子和石榴，边说边笑，李茂森三个字被提及的频率很高。 “哟，大忙人回来了。” 刘小庆抬头喊道。 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 李茂森向大家打招呼，“你们在聊什么，我在胡同口也能听到你们的笑声。” “在聊你。” “聊我什么。” 李茂森在水龙头底下洗手，用毛巾擦一擦，也来到树荫下吃炒炒栗子，剥开一个，喷香！ 放进嘴里，又香又甜。 刘小庆摇著扇子说，“李茂森，你別顾著吃，我问你，你的口碑怎么突然变好了，以前听到別人说起你，大家总摇头。可现在不止一个人夸你，连谢导这种严厉的人也夸你是个很厉害的年轻人，你怎么操作的，让他们都说你好话？” 巩丽、朱霖几个也面带微笑地等他回答。 李茂森笑道，“从前我说会拍电影，大家觉得我在吹牛皮，叫我大话王，现在我电影拍出来了，质量不错，大家发现我没说谎，对我的印象自然也慢慢好转。” 刘小庆摇摇头，“不可能。就算你的电影不错，也不可能征服所有人，让所有人说你好话，而现实情况是，大家说起你时，没人说你坏话，有人说你坏话时还有人帮你反驳，这太反常了。” “都在说我好话？这不可能的，姜纹他们几个就不会夸我。” 在他说话时，巩丽剥了一把石榴放到他手里，李茂森吃著炒栗子，喝著石榴汁，爽甜可口，满嘴都是香味。 “李茂森，你和姜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要不我做和事佬，你们双方和解？” 刘小庆眨眼笑道。 她和姜纹在拍摄《芙蓉镇》时认识，今年又合作拍摄了电影《春桃》，关係比较好。 要是她愿意当和事佬，这事没准能成。 巩丽碰碰他的手臂，“这是好事，你还不谢谢小庆姐。” 李茂森笑道，“怎么和解？要是姜纹愿意道歉，我可以接受。” “这恐怕很难，姜纹和你一样，也是个很骄傲的人，他这种人不会轻易向谁低头。” 刘小庆摇摇头。 “那算了吧，反正也玩不到一块儿，不如继续当陌生人，互不干涉。” 李茂森耸耸肩，姜这人確实非常有才华，但性格太强势了，不是个好的合作对象，他也没打算跟姜合作。 不如继续当陌生人，互不干扰。 周滔挨了挨他的手臂，递给他一个栗子，“李茂森，上次电影试映会怎么没叫上我，我怎么也算是个大配角。” “上次试映会是临时开的，只厂里的人参加，外面的人都没来得及招呼。不过你也不用著急，今年是教师节设立三周年，厂里准备在教师节当天在京都几家电影院点映，来庆祝教师节，到时候你可以隨便看了。” “这还差不多。” 大家聊了一会儿，巩丽说饭做好了，下午饭是煮杂粮粥，用玉米碎和绿豆、红豆、栗子、南瓜、土豆等粗粮煮了一大锅。 另一口锅里还蒸著一笼白白胖胖的大馒头。 很有年代感的一顿饭菜。 吃过饭，大家打了几圈扑克牌就散了 回屋后巩丽扯著李茂森说，“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合適？” “什么？” 李茂森把毛巾搭肩膀上，“我准备去洗澡，要不我们边洗边聊？” 回答他的是一记拳头，巩丽白他一眼，“说正经的，小庆姐今天过来很可能是想帮你和姜纹说合，这也可能是姜纹的意思，可你因为电影拍出来了，反响不错，就拒绝小庆姐说合，这样会不会太傲慢？別忘了你还欠人家十二万块钱。” “不会的，姜纹心高气傲，目空一切，不是那种会主动低头的人，也不会找刘小庆来说合，即使我的电影反响不错也不会，这件事可能是刘小庆的主张，所以你也没必要在脑瓜子里盘算来盘算去。” 李茂森戳戳巩丽的额头。 巩丽挥著巴掌把他赶进浴室里。 李茂森在浴室里搓澡时有些想女人了，特別是下午江姍拉著他到隔壁京都电影学院里看了一场外国电影。 那部电影名叫《蓝丝绒》，是大卫·林奇导演执导的在1986年上映的电影，是一部涉及到身体虐待的惊悚电影，其中有很多露骨的床戏。 在看电影时江姍靠在他肩膀上，手拉著他的手，还把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儘管隔著一层布料，他也能感受到被裤面包裹的柔软和细腻…… 哐哐哐！ “李茂森，电话！” 外面传来巩丽的喊声。 “谁的？” “汪厂长打来的。你在干什么，怎么洗这么半天？” 李茂森嘆了口气，把热水关上，只用冷水冲洗一遍，穿上衣服匆匆出来。 巩丽拿著书，下巴指了指没掛掉的电话。 “喂，厂长，你还没下班？什么，审核通过了？这么快？別別別，我没嫌太快，就是很激动，厂长你办事太靠谱了，太谢谢你了。” 李茂森哈哈笑道。 巩丽也凑过来听电话，听说电影审核通过了，巩丽开心地抱住他的手臂。 “……好好好，我明白，我明天到你办公室说。好的，再见，您老注意身体，早点休……” 嘟嘟～他还没来得及多奉承几句，汪厂长那边直接掛了电话。 “电影审核通过了？” 巩丽欣喜地问道。 “是的，这就是上面有人好办事。” 《一个都不能少》送到电影局仅三天，汪厂长就打电话过来说电影审核通过了，一刀没剪，可以送到国外参加电影节，也可以在国內上映。 这里除了汪厂长的关係，大概也跟电影內容比较正面有关。 汪厂长还说了电影送到威尼斯电影节参赛的事，可以通过外交部门代为投递，不需要掏邮费，他只需要明天来办公室把资料填好，接下来就等著威尼斯电影节那边评选的消息。 “你也別得瑟，现在只是审核通过，不是在电影节那边入选，要是入选了竞赛单元你再高兴也不迟。” 巩丽回到椅子上，翘著小腿继续看书。 “等著吧，会有好消息的。” 李茂森笑了笑，忽然注意到巩丽咬著红红的唇瓣很诱人，他一时没忍住，捧住她的脸颊，一嘴吻了上去。 巩丽睁大眼睛，愣了好多秒才反应过来，红著脸一把推开他，然后抄起鸡毛掸子在后面喊打喊杀。 第30章 別打扰我写小说 上午李茂森来到厂长办公室里填写参加电影的材料，包括电影名称，主创人员名字，电影主要內容，电影类型等。 在填写材料时汪厂长告诉他一个消息，今年內地有三部电影报名参加第四十五届威尼斯电影节。 除了《一个都不能少》，还有滕文驥导演的《棋王》，这部电影出来的早，拷贝已经送到威尼斯，还有谢飞导演的《本命年》，这部电影也刚拍完没多久，这次和《一个都不能少》一起送过去。 “小子，听到这个消息，你还有信心让你的电影入围威尼斯电影节竞赛单元？” 汪厂长眯著眼睛笑道。 “有哇，每年参加威尼斯电影节的电影上千部，多两部或者少两部，好像没多大关係吧？” 李茂森放下笔笑了笑。 “哎，你还太年轻，遭遇的打击太少，才会把事情想那么好，等你受到的打击多了也就会明白成功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我之所以说这件事，是想告诉你，威尼斯电影节竞爭激烈，入围难度极大，就算没有入围也不用太沮丧，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 “我明白。不管將来我变成多大牌的导演，也会记得厂长您的支持和教导，谢谢厂长。” 李茂森后退一步，鞠了一躬。 汪厂长愣了下，突然眼角狠狠抽几下，“你这人什么毛病，我好好给你讲道理，你突然给我搞这么煽情，尷尬不尷尬，滚滚滚！我一秒也不想见到你了。” 助理小微在旁边吃吃直笑。 “哼！滚就滚！” 李茂森拍拍屁股走了。 他继续到字幕录製工作室盯梢，电影虽然过审了，义大利语字幕却没有录製完成。 又在工作室里坐镇了四天，《一个都不能少》义大利语字幕才做好。 他和电影局工作人员检查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 隨后这份电影拷贝被四名武警同志小心地送上车。 在电影拷贝送出去后，李茂森没了事做，日子忽然变得清閒起来，人也开始焦虑，担心《一个都不能少》没拿到提名怎么办？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没拿到提名，就不算厉害导演，《万家诉讼》作者不一定答应把小说交给他来改编，厂子里不一定投资他的新电影，实力派演员也不会积极跟他合作。 要是《一个都不能少》没能在外国电影节上获奖，这部电影海外版权就不会获得外国片商的青睞。 海外版权卖不出去，他就没办法赚到钱，也没办法还清债务。 他又想到《一个都不能少》提前十年上映，老外们很有可能欣赏不来，或者威尼斯电影节举办方认为电影在美化內地，政治性太强，不允许他的电影参展怎么办？ 这种事並非没有发生过，国內的电影把国內环境拍的恶劣一些，外国电影节举办方会很乐意展出，要是拍的太好，电影节方面就会限制电影的放映场次，甚至提前结束放映。 要是曝光度太低，获得关注太少，也没办法入围。 唉！ 真闹心。 李茂森在屋里走来走去。 为了不让自己那么闹心，他决定跑到武术院里给学生们补课，每天带他们在什剎海公园跑十公里，练习两小时八极拳。 连续一周下来，把一群半大小子累到哇哇大叫。 他的焦虑少了许多。 除了给学生们上课，他还在写武侠小说。 原本他不打算写的，可《今古传奇》杂誌主编洛维扬多次打电话给他，请他再写几篇武侠小说，报价千字200块。 原因是上个月《今古传奇》刊登了他的武侠小说《英雄》。 事后反响不错。 许多书迷写信给杂誌社，称讚《英雄》故事很精彩，打斗场面写得详细、真实而又浪漫，画面感极强，看书像是看电影似的，可以脑补到许多画面。 书迷们希望能看到更多类似的小说。 上个月《今古传奇》销量比前同期多卖出六万多册，总销量达到85万册，虽然比不上八十年代初的几百万册，但也是今年上半年销量最高的一期。 本月初《今古传奇》在首页刊登他的第二篇武侠小说《十面埋伏》。 上架十天销量突破50万册，很多书迷衝著他的武侠小说来的。 杂誌社从湖邶那边给他邮来一麻袋书迷的信。 书迷们说喜欢看他笔下的朝廷和江湖，喜欢他写的刀光剑影，明爭暗斗，说他笔下的文字画面感极强，常常用几小段文字就能描写出一场精彩纷呈的打斗场面。 书迷们还问他会不会武功，会不会剑法，不然为什么能写得那么详细，像是在现场亲眼所见一样。 书迷们唯一不满的是小说篇幅太短，看不过癮，建议他写金庸那样的大长篇。 上周洛维扬主编打电话给他，说港岛《明报》准备转载他的两篇小说，每篇价格3万港幣，相当於1字1元。 给的太多了。 看在钱的份上，就算电影不拍了，也要写下去，不然明年真要跟刘奶奶睡了。 第三篇小说他打算抄《剑雨江湖》。 讲的是一群江湖人围绕『罗摩遗体』发生的故事，也讲的是『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別离、五阴盛。 他打算借用古龙的创作手法，通过乾净利落的语言来塑造几个有血有肉的江湖人物，在情节中加入神秘感和悬念，再通过电影镜头语言把故事展示在读者面前。 因为前身练习过剑术，对剑术有一定的了解。 他在文中用大段文字浓墨重彩地描写了几场剑术打斗场面，儘量把打斗戏写的精彩一些。 第四篇小说他打算抄《捉刀人》。 这部小说篇幅较长，预计有50万字，主要包括《捉刀人》《绣春刀》《目中无人》《赊刀人》《断刀客》等，把这些剧情串联起来讲。 在这部长篇小说里，他把武功境界限定在低武层次，顺带讲解了国內各大武学流派，包括八极门、咏春、形意门、洪门、武当、少林等。 由於他对八极门的歷史和功夫比较了解，这方面內容写的比较详细，练习八极拳的人除了个別叛徒，大都光明磊落，有情有义。 对於其他不懂的国术门派，他直接打电话採访武术院的教练们，从他们那里搜集第一手资料。 在《捉刀人》世界观里，他创造性地把国术分成三个境界『明劲』『暗劲』『化劲』。 最开始抄书的时候，因为要糅合剧情，设定武功境界，他经常卡文，写得很慢，有几次差点撂笔不写。 后来写进去之后，也写上癮了，每天天不亮起来写，写到废寢忘食，写到灯火通明，要不是巩丽把碗塞到他手里，他可以饿著肚子写。 至於电影的事？ 他几乎忘了自己是个导演。 第31章 威尼斯电影节有消息了 院子树荫下，两只小猫小狗在打架，巩丽跺跺脚，也没能分开它们。 “李茂森在忙什么，怎么每次来都没看到他？” 厨房里，巩丽在包饺子，朱霖老师在帮忙，顺便聊家常。 “在写小说。” “写小说？是在写新剧本吗？” “不是，在写武侠小说。” 巩丽笑盈盈地讲起了李茂森写的武侠小说刊登在《今古传奇》杂誌上的事。 “《英雄》？英雄是他写的？” 朱霖也喜欢看武侠小说，是《今古传奇》的忠实读者，《英雄》是上一期所有武侠小说里她最喜欢的一篇。 由於李茂森用的是笔名『李小宝』，她不知道作者是谁，现在听巩丽说是李茂森，她心里止不住惊讶，这傢伙也太有才了。 巩丽笑道：“他练武的，对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很了解，也很喜欢。六月份他写了两篇小说投递给《今古传奇》，《今古传奇》那边刊登后销量不错，杂誌主编又打电话找他约稿，他这些天都呆在家里写小说，每天从早写到晚上，不叫他吃饭他都不出来。” “李茂森现在变化真大，不喝酒不闹事，既上进又自律，这大概都是因为你。” 朱霖笑了笑，把肉馅儿摁进麵皮里，几个手指一压，一个胖丟丟的元宝饺子出炉。 “才不是为了我，他是突然开窍，懂得上进了。” 巩丽笑的眼睛发亮。 “你们还没睡到一块儿吗？” “霖姐，你说这个干什么。” 巩丽脸颊緋红。 “你们订过婚，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在一起挺好的。” “我知道，可这种事....慢慢来，不能太顺著他，顺著他就不珍惜。” 巩丽脸颊更红了。 “不顺著也別冷著，小心叫別人捡了便宜。” 朱霖意有所指地笑道。 巩丽没有再说什么，轻轻嗯了一声。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从客厅里传过来，巩丽在围裙上擦擦手，来到客厅接电话，听了几句又小跑著来到李茂森的臥室。 “別写了，厂长打来电话，威尼斯电影节有消息了。” 巩丽喊叫。 “威尼斯？” 李茂森愣了几秒。 这时候他还沉浸在武侠世界里不能自拔，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名词，有点没反应过来。 想了几秒。 他才想起自己是个导演，有部电影被送到威尼斯电影节参加展出。 “你还愣著干什么，快去接电话啊。” 巩丽拉著他的手臂往外拖。 “急什么，电话就在那里，又不会没了。” 李茂森被巩丽拖著来到客厅接电话。 “厂长，我在，什么事？” 巩丽和朱霖老师凑在旁边听消息。 “李茂森，你小子在干什么，怎么这些天在厂里一次也没见过你？” 汪厂长情绪激动，说出来的话像是在批评人。 “电影都拍完了，我去厂里干什么。” “你电影送去威尼斯参展了你忘了，別人三天两头跑我这里来打听消息，你一次也没来过，你是不想知道评选的结果了是吧？” 汪厂长喊叫道。 巩丽扯了扯李茂森衣服，叫他別跟厂长爭论，快问结果。 “结果出来了？” 李茂森挠挠头。 “你说呢？” “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来打听？” “我这不正在问您吗。” “这是我给你打的电话，不是你打过来问我。” “好好好，那要不您掛上，我打给您？” 电话里汪厂长的喘气声变得响亮。 “快点问有没有入围，別扯其他的。” 巩丽和朱老师比他还著急。 李茂森掛断电话，重新打给汪厂长，电话响了几声，听筒里传来助理小微的声音，小微说厂长气坏了，不想跟他说话。 “李茂森导演，我代表厂里正式通知你，经过评选，你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顺利入围第四十五届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接下来將与其他电影角逐威尼斯电影节最高奖项金狮奖，恭喜你。” “太好了！入围了！” 巩丽和朱老师开心地抱在一起，喜笑顏开。 巩丽大概太开心了，还踮脚在李茂森脸上亲了一下。 李茂森斜眼看她，上次砸砖打赌输了，叫她亲十口，一口不亲，现在不要她亲反而贴上来亲。 “別看我，快问问颁奖典礼什么时候举行。” 巩丽用巴掌拍他。 李茂森不跟她一般见识，“小微，其他两部电影怎么样，颁奖典礼什么时候举行？” “《本命年》落选，《棋王》入围了国际影评人周单元，颁奖典礼在一周后，厂长叫我通知你准备好护照和签证，別等到电影节开始了还没准备好。” “知道了，我抽空就去办理。另外替我恭喜厂长，今年北影有两部电影入围威尼斯电影节各单元，创造歷史新高，成绩卓著，这完全是厂长领导有方，知人善任，我相信在厂长的领导下……” “你小子够了。” 汪厂长听不下去他的马屁，“就算《一个都不能少》入围了主竞赛单元你也別得意，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有21部，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电影，你这部电影有很大概率陪跑，所以你小子別高兴得太早，要保持低调明白吗？” “明白。厂长，我这部电影算是代表厂里的电影参赛，我去义大利的活动经费能不能从厂里预支？一次能去几个人？” “厂里当然不管。这是文化部门的事，文化部门会安排人陪同你们参加，帮你们安排衣食住行，不然你小子不会义大利语，跑过去两眼一抹黑，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汪厂长说稍后文化部门的通知会联繫他，具体去几个人，什么时候动身，由他们那边来安排，他要做的事是服从安排。 “知道了。” 李茂森掛上电话，又把电话打给杨製片，告诉他这件事。 杨製片却说早知道了，本来要打给他恭喜他，厂长说要亲自打给他，听他会有多激动，结果他一点也不激动，厂长好失望。 李茂森笑了笑，叫杨製片通知剧组其他人，分享喜讯。 “李茂森，恭喜你了，第一次拍电影，就能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太厉害了。” 朱霖老师脸颊红红地说。 “霖姐，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推荐剧本，我现在还在北影厂门口转悠呢。” “哪有那么夸张。” 霖姐温柔地笑了笑。 李茂森也向巩丽道谢。 “你谢我干什么，我可没做什么。” 巩丽转过身抠指甲。 “你是贤內助，要不是你帮忙洗衣做饭，叫我安心准备电影，我也不能这么顺利把电影拍出来。” “洗衣做饭？我的作用是老妈子？” 巩丽撑腰瞪眼，表情很不满。 “当然不是，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想著转行拍电影，更不会主动学习电影方面的知识，所以你是我在电影上的领路人。” “这还差不多。” 巩丽笑著在他胸口推一下，拉著朱霖回厨房继续包饺子。 李茂森也回到屋里继续写武侠小说，趁著思绪还没打断，他要赶在威尼斯电影节开幕式之前把《剑雨江湖》写完。 第32章 当官是唯一出路 “哥，不好了，李茂森那小子的电影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了。” 下午，姜老二拿著一份报纸急匆匆地衝到活动室，屋里姜导、冯导、葛光头几个正在打麻將。 “我知道了，电影入围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姜导叼著烟，用大拇指摸了摸牌面，发现是一张西风，他气得把麻將拍桌上。 “可是你们不觉得这事太魔幻吗，李茂森那傢伙就一个练武的莽夫，什么也不懂，突然跑来拍电影，第一部电影就拿到了威尼斯电影节提名？这事不奇怪吗，难道说当导演的门槛很低，是个人都能当导演？” 姜老二挠破了头皮也想不明白。 “屁！” 冯导理著麻將，嘴里骂骂咧咧，“我在文工团和电视台艺术中心做了十年美工，好几次提出申请当导演，结果没一次成功的。李茂森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写了个破剧本，跑去北影说要当导演，还真让他给当上了。” 冯导吧唧几下嘴巴，陷入一种极端无语的状態中。 电影行业论资排辈的情况十分严重，特別是导演方面，没背景没资歷的人根本没机会当导演。 李茂森一个外人拿著剧本跑到汪厂长办公室大闹一通，竟然拿到了执导电影的资格。 这无异於在影视圈论资排辈最严重的地带炸出一个豁口。 非常不可思议。 有时候他都在想自己以前是不是太胆小了，要是胆子大一些，也像李茂森那样勇闯厂长办公室，拍著桌子要执导权，会不会早就当上导演了？ 他想过好多次也没有勇气去做。 “唉，这个事吧，怎么说呢，李茂森那小子在拍电影上肯定有点天赋，但运气成分不小。” “我听人说了，李茂森导演这部电影水平不错，试映会上好几位大导演都夸奖了他。” 演员葛攸端著茶杯说。 “李茂森大概確实有点儿本事吧。” 姜导皱著眉抽了口烟。 他演的《本命年》也送去威尼斯电影节评选，结果没选上，而李茂森送去的选上了。 他也不明白这人是真的很会拍电影，还是运气好捡了漏，可不管怎么说，这次李茂森在圈里出了风头，出了大风头。 姜老二摸著下巴说，“我听人说李茂森不会拍电影，为了不露馅儿，特意跑到北电找了四个导演专业的学生帮忙，这部电影会不会是其他人帮忙拍的，李茂森捡了个便宜？” 姜、冯、葛三人齐齐摆手。 “这种传闻骗骗圈外人还行，圈里人谁会信这个，李茂森要真不懂拍电影，那四个学生早就闹开了，哪会像现在这样不吭声，不可能的！” “好吧，那就先让这小子风光一回，我不信他下一部电影还会这么好运。” 姜老二丟掉报纸，回家里复习功课。 在威尼斯电影节评选结果出来后，《华夏青年报》《燕京晚报》《文匯报》《大公报》《大眾电影》等报刊相继报导了华夏电影《一个都不能少》入围第四十五届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消息。 由於李茂森的名字比较陌生，这些报纸在报导时重点介绍了他的身份。 说他年仅22岁，全国武术冠军，李莲杰师弟，《红高粱》女主角巩丽的男朋友，目前在京都武术院当武术教练，从去年开始接触电影，曾在《红高粱》剧组学习过。 报导中还写了《一个都不能少》是李茂森自编自导的电影，由北影製片厂和港岛星耀影业联合投资拍摄，具体拍摄和製作过程完全由北影厂负责。 媒体方面还打听到，《一个都不能少》不是武侠电影，而是一部乡村题材的教育片，在北影试映时，曾获得谢铁丽、谢飞等导演高度评价。 等等。 隨著媒体大肆报导，李茂森在国內影视圈里声名鹊起，在两三天时间內，几乎圈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国內有个年轻导演叫李茂森。 熟人们也接连打来电话表示祝贺。 “李茂森，有个叫杰克唐的人找你。” 巩丽拿著电话喊道。 “好吧，又来了。” 李茂森接过电话和唐杰克聊天。 唐杰克恭喜他电影入围威尼斯电影节，说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之前选择跟他合作的决定没做错。 还兴奋地说电影《一个都不能少》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之后，將会受到国际电影发行商的关注，他们公司在版权上很有可能大赚一笔。 “李，等到了威尼斯之后，肯定会有片商找你洽谈电影版权问题，我想你也许需要一个可靠的律师来帮忙处理版权文件，防止遭遇诈骗，而我在这方面恰好有些研究，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唐杰克问道。 “你是移民律师，也擅长处理电影方面的问题？” “哈哈，差不多，做我们这行必须要懂得多才能赚到钱，只做移民案子，恐怕会饿肚子。” 唐杰克又告诉他，在移民问题上，涉及到的国际商务问题很多，包括资產转移，投资移民，工作签证等问题，处理电影版权问题对他来说也在业务范围內。 李茂森问怎么收费。 唐杰克说有两种合作方式。 一是正式僱佣他为星耀影业法务主管，往后公司所有法律问题由他负责，他提出年薪5万美元和10%公司股份，算上他原来持有3%，他將持有公司13%股份。 第二是按照单次计算，每签下一份版权出售合同，收取3%法律顾问费用，这是行业收费规则，他没有多要。 李茂森选择第二种，说要根据他的表现来考察他是否能胜任法律顾问的工作。 唐杰克哈哈大笑说好。 李茂森刚掛上电话，电话又叮铃铃地响了。 “哥！哥！我看到报纸了，上面说我们电影入围了第四十五届威尼斯电影节，这是不是真的？” 听筒里传来妹妹李秀丽激动的声音。 “是真的！” “啊，太好了，我第一次拍电影就能入围威尼斯电影节，真是太厉害了。” 李秀丽在电话里兴奋地叫起来。 “哥，你说我也做演员好不好？” “不好！別想，当演员没前途，你在学校好好学习，明年考大学，將来分配到政府部门工作，我们家里有我混娱乐圈就够了，你必须要当公务员。” “我不要，我不想当公务员，每天坐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无聊死了。” 李秀丽吵吵说。 “哪里无聊了。每天喝茶养生，看报纸增加见闻，按时上下班，定期去旅游美美容，小日子多美好。” 李茂森笑道。 巩丽白了他一眼，接过电话跟李秀丽说，“小丽，別听你哥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一定非要当公务员，不过你哥说的也对，当演员没前途，现在圈里很多演员找不到戏拍，混得可惨了，你可以去当医生老师记者之类，都挺好的。你要是想拍戏，暑假了可以来剧组客串。” “好，嫂子我听你的，还是你最好了，李茂森满脑子都是当官，他那么喜欢当官，自己怎么不当，哼！” 李秀丽很不满意。 “我也是为你好，在鲁东当官是唯一出路啊。” 李茂森感嘆道。 “去去，写你的小说去。” 巩丽推开他，继续和李秀丽聊天。 第33章 李茂森，你要老婆不要？ 李茂森在家里写完五万多字小说《剑雨江湖》，文化部门工作人员打电话告诉他，证件办好了，可以出发了。 李茂森打车来到机场，与华夏电影代表团匯合。 代表团成员包括杨製片、王晓帅，《棋王》剧组三位主创，文化部门的张主任和汪秘书，还有华新社记者老黄。 总共九个人。 原本他准备带著巩丽去旅游，可巩丽不去，说不是剧组演员，不想假公济私国家的钱。 而女主角刘敏涛年纪太小，没有家长陪同出国问题比较大。 最后王晓帅走狗屎运，捡到这个公费出国旅游的名额。 “李导，幸会幸会，最近经常听到你的名字，你比传闻说的还年轻有为。” 机场大厅，《棋王》导演滕文冀伸出手打招呼。 “谢谢滕导夸奖，您是前辈，您夸我年轻有为那我就厚脸皮接著了。” 李茂森与滕导握握手。 “哈哈，我说的是实话，你接著就行，不用厚脸皮。” 滕文冀导演大笑。 滕导今年四十多岁，毕业於京都电影学院，在西影厂任职，这部电影与北影合作，代表作品《生活的颤音》《锅碗瓢盆交响曲》等，属於圈里第四代导演。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他的儿子滕樺涛未来也是著名导演，拍摄过《蜗居》《王贵与安娜》《上海堡垒》等影视作品。 李茂森笑了笑，又跟《棋王》剧组的男主角谢元和牛奔打招呼。 谢元是京都电影学院表演系78级学生，与张铁霖、张丰毅等人是同学，参演了《孩子王》《一个和八个》等电影，是当前圈里比较有实力的青年演员。 牛奔是圈里老戏骨，参演过《龙鬚沟》《牧马人》《405谋杀案》等数十部电影，人称內娱金牌绿叶。 “牛老师，我经常看你的电影，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李茂森握了握牛奔的手笑道。 “什么事儿？说来看看。” 牛奔和周围几人好奇地看过来，不明白他一见面就要人帮忙是干什么。 “是这样的，我非常喜欢牛老师在《牧马人》里的表演，特別是牛老师说的那句『老许，你要老婆不要』，牛老师，您可不可以再表演一下，问我要老婆不要？” 眾人愣了下，哈哈大笑。 “李茂森，你要点脸行不，哪有人叫別人问这个。” 王晓帅怪笑道。 “李导，你注意点形象。” 杨製片在旁边悄悄提醒李茂森。 李茂森不在意，这可是个玩梗的好机会，错过了太可惜。 “李导，您真要我问你？” 牛奔笑道。 “真的，牛老师您別客气，叫我小李就行。” “哈哈，那我问了……小李，你要老婆不要？” 牛奔老师不愧是老戏骨，一秒入戏，连声音、动作、眼神也跟电影《牧马人》里一样。 “要要，在哪儿呢？” 李茂森紧紧拉著牛奔问道。 眾人大笑。 说笑了一阵子，一行人坐上飞机。 这趟飞行的目的地是义大利威尼斯，飞机先飞到港岛，再从港岛乘机到义大利首都罗马，再从罗马乘坐火车到东北部城市威尼斯。 总行程约28个小时。 “飞得好高啊，我好像看到大海了。” 在飞机升空后，王晓帅趴在舷窗往外看。 “不可能，没那么快到渤海。” 杨製片凑过来看一眼，舷窗外是连绵的云层，偶尔能看到大地。 “你们小心点，別掉下去了。” 李茂森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两人，从座椅背袋抽出一本《大眾电影》杂誌翻看。 《大眾电影》是国內歷史最久、影响最大的普及性电影文化刊物，创办於1950年，在1982年卖出950多万册，创造世界纪录，目前销量依然在200万册上下，每月两期。 杂誌主要內容是讲解每月国內外上映的电影，包括“新片评介”、“电影观赏”、“问题討论”、“电影人物”、“国內外影讯”、“电影史话”等栏目，也是国內电影主要宣传阵地。 许多观眾在看过《大眾电影》杂誌的推介后再去电影院看电影。 效果比几十年后的微博等媒体更好。 这本杂誌有一个男人都会注意的亮点，每期刊登一个封面人物，绝大多数都是长相漂亮的女演员。 朱霖老师目前上过四次封面，刘小庆上过九次，巩丽在今年四月份登上封面。 还有波姬小丝、詹妮弗·康纳利、玛丽莲·梦露、苏菲·玛索、戴安莲恩、钟楚虹、林青霞、王祖贤、丛珊、龚雪、山口百惠、吉永小百合等中外明星都是杂誌上的常客。 这份杂誌封面人物也代表了八十年代国內男性的普遍审美。 本月杂誌上封面人物是港岛女星『红姑』钟楚虹， 据杂誌讲解，钟楚虹今年有14部电影上映，目前已上映11部，包括《八星报喜》《婚外情》《猎鹰行动》等，人气盖过所有女明星。 《大眾电影》杂誌转载港媒的评论称钟楚虹是港岛首席女明星，『再红红不过钟楚虹』。 “你喜欢钟楚虹？” 王晓帅凑过来看了看，“我不太喜欢钟楚虹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她皮肤不够白，身材不够苗条，气质也不够温柔，我比较喜欢赵雅枝，她像是古代的大家闺秀，还有王祖贤也不错，那腿忒长。” “我比较欣赏林青霞，长得漂亮，演技也好。” 谢元在对面笑道。 滕文冀导演咬著檳榔说，“要说演技，还是国外女演员表现好一些，吉永小百合，凯萨琳·赫本，伊莎贝尔·阿佳妮，她们都属於外型漂亮又会演戏的类型。” “阿佳妮我也喜欢，她长得太漂亮了，你们看过那部《著魔》没有，嘿嘿，都漏点了。” 王晓帅在胸前比划几下。 “咳，王晓帅，你注意点形象。” 文化部门的张主任放下报纸，一本正经地提醒说，“我们这趟出国，是代表国家电影行业与国外同行们进行交流，属於外交活动一部分，在出国后还是要注意一点，不要传出丑闻。” 眾人点点头。 李茂森轻轻一笑，翻了几本杂誌，飞机来到港岛启德机场，华夏电影代表团成员下飞机转机，到半夜又坐上飞向义大利的航班。 “李茂森，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吗？” 王晓帅从卫生间回来，急吼吼地拉了拉正在看书的李茂森。 “谁？” “钟楚虹。” 王晓帅激动地说，“好像还有张蔓玉几个，他们大概也是去参加电影节。” “港岛电影也有入围？” “不知道。嘿嘿，你不是喜欢钟楚虹吗，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算了，大晚上的。” 李茂森看了几页书，戴上眼罩睡觉。 第34章 电影节上的明星们 飞机到罗马的时候，义大利那边是上午。 大家跟隨大使馆安排的导游，在城区里转了一圈，在罗马竞技场、古罗马广场、万神殿等名胜古蹟里拍了许多照片。 十二点多一起来到大使馆吃饭。 这年头大使馆的日子也不宽裕，十几个人吃饭也只上了三菜两汤一大盆意面，热气腾腾的，像是大使夫人刚从后面厨房做出来的，李茂森在数千里之外的义大利竟然吃出妈妈的味道。 饭后他们在使馆翻译和导游的陪同下，坐上火车来到北部的威尼斯。 火车行程4.3小时。 到威尼斯酒店时天快黑了，大家在路上折腾一天，无论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比较疲乏，张主任和牛奔老师几个年龄大的准备洗洗睡觉。 李茂森精神还好，他准备去电影展会场看看。 王晓帅和谢元、华新社记者老黄也要来。 四人带上刘翻译，步行来到威尼斯电影节举办地点丽都岛影展会场。 威尼斯电影节是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电影节，与坎城国际电影节、柏林国际电影节並称为世界三大国际电影节。 最高奖项为金狮奖。 举办时间在每年八月底到九月初，为期10天。 从八月底开始，威尼斯电影节举办方会在丽都岛影展会场各个影厅里，放映从世界各地邮递过来的电影。 经过放映，受到观眾、影评人、媒体、评审团认可的电影晋级下一轮展出，包括主竞赛单元、地平线单元、未来之狮单元、国际影评人周单元等七个单元。 其中最主要的是主竞赛单元。 每年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有21部。 奖项包括最佳影片金狮奖、最佳影片银狮奖，评审团大奖，最佳导演银狮奖，以及最佳男女演员、最佳剧本等8个奖项。 除此之外，还有天主教人道精神奖、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奖、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奖、女性题材电影奖等十多个奖项。 前面8个奖项主要给予奖盃和行业认可。 后面十多个奖项会给予资金奖励。 目前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尚未衰落，奖盃含金量也比较重。 电影在这里获奖后，就会被世界主流媒体报导，获得各国电影人的关注，从而进入世界主流电影圈的视野之中。 这也是一个电影人最快出名的途径。 但要想在这里拿走奖项，难度不小。 李茂森在影展中心参观时，看到了好几位大牌的电影海报。 譬如马丁·斯科塞斯导演的新电影《基督最后的诱惑》，美国演员汤姆·汉克斯的《飞跃未来》，法国影后伊莎贝尔·於佩尔的新电影《女人韵事》。 还有义大利老牌导演埃尔玛塔·奥尔米的《圣饮者传奇》，希腊著名导演西奥·安哲罗普洛斯的新作《雾中风景》，港岛著名导演麦当杰新作《月亮·星星·太阳》等。 一眼看过去，不是导演大牌就是演员大牌。 而《一个都不能少》电影海报上，从导演到演员全新人。 李茂森在人群中经过时，听到观眾们討论的电影多是《女人韵事》《圣饮者传奇》《基督最后的诱惑》等电影剧情。 由於《基督最后的诱惑》涉及到宗教问题，爭议的声音最大，有教徒举著横幅要求举办方停止放映该片。 “李茂森，那个影厅里在放映《一个都不能少》，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王晓帅指著一个放映厅。 “走！” 影展中心的会馆里从楼上到楼下有三十多个放映厅，每天各个放映厅滚动式放映参展的电影，游客们来到影展中心后可以自由进入放映厅观看。 每年跑来看免费电影的人高达数百万人次。 《一个都不能少》放映厅里观眾不多，有二十多个人，大都是义大利人——这个拷贝只有义大利语字幕，听不懂普通话，看不懂义大利文的人进来也看不懂。 啪啪啪～ 在电影放映结束后，十多个观眾鼓掌，还有人低声討论说这部电影很棒，小女孩很勇敢，剧情很有趣，原来华夏是这样的之类。 “李导，大家对电影评价很不错。” 刘翻译告诉李茂森。 “可惜过来看电影的人太少了，我听说电影评奖也跟受欢迎程度有关。” 王晓帅嘆气。 “没关係，还有机会的。” 李茂森也有点担心电影评奖的事。 《一个都不能少》是张导在1998年拍摄的电影。 那时候张导已经凭藉《菊豆》《秋菊打官司》《活著》等电影在国外拿到眾多大奖，成为世界级导演。 他的电影在义大利电影节上映，自然会吸引到很多电影人的捧场。 评审团也乐意把奖项颁发给他。 而李茂森是一个新人导演，虽然他拍摄的《一个都不能少》水平也很高，但影响力不够，要想在这里获得同等待遇，几乎不可能。 所以这部电影能不能获奖还是个未知数。 李茂森莫名有点焦虑。 离开放映厅时，正好遇到马丁·斯科塞斯导演和汤姆·汉克斯从隔壁放映厅出来，两人边走边聊。 马丁·斯科塞斯导演是义大利裔美国导演，与史匹柏、弗朗西斯·科波拉、乔治·卢卡斯並称美国四大导演。 目前上映的电影作品有《计程车司机》《穷街陋巷》《愤怒的公牛》《喜剧之王》等，在1976年获得坎城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汤姆·汉克斯今年三十多岁，刚成名没多久，代表作品仅有《美人鱼》《飞跃未来》，在圈里属於二线演员。 “李茂森，你要干什么？” 王晓帅见他准备衝过去，连忙拉住他，“还是別了，人家是大导演，工作很忙的，你这样冒冒失失过去不太好。” 谢元赞同地点点头。 “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大步走过去，“斯科塞斯导演，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我是电影《not one less》导演李茂森，希望有机会和你交流。” “《not one less》导演？你这么年轻？” 马丁·斯科塞斯导演用手指扶了下黑框眼镜，郑重地打量他几眼，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李茂森也跟汤姆·汉克斯握了握手。 “《一个都不能少》是我的处女作，也是一部实验作品，不知道斯科塞斯导演有没有看过？” “有幸看过一遍，电影架构很成熟，镜头运作也极为老练，这是你第一部电影？” 马丁·斯科塞斯导演露出些惊讶的表情。 “是的，这部电影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在创作时，我受到义大利新现实主义风格电影的影响比较大，譬如费里尼导演的《道路》，安东尼奥尼导演的《一个女人身份的证明》等，都是我常看的电影，在拍摄时採用全素人演员，用实景与自然光拍摄，来保持空间与表演的客观完整……” 李茂森用流利的英语侃侃而谈，讲解电影的创作初衷和拍摄方式，最后希望得到马丁·斯科塞斯导演的指点。 他对马丁·斯科塞斯导演也不陌生。 当初在纽约大学电影专业读书时，斯科塞斯导演给他上过几节电影理论课。 马丁·斯科塞斯导演有个毛病是好为人师。 只要你的问题戳中他的激点，他能围绕这个问题跟你聊几个小时。 而马丁·斯科塞斯导演比较崇尚新现实主义风格电影。 义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诞生於四五十年代，与戏剧化、类型化、工业化的好莱坞电影生產模式不同，他们提出『还给普通人』『把摄影机扛到大街上』的著名口號，以长镜头、实拍摄影、非职业表演为手法。 《一个都不能少》就属於这个类型。 其中该流派代表人物罗伯托·罗西里尼导演是马丁·斯科塞斯导演的前岳父，前岳母是奥斯卡影后英格丽·褒曼。 而他的前妻是上次李茂森陪江姍看的电影《蓝丝绒》女主角伊莎贝拉·罗西里尼，一个身材很火辣的大美女。 一家子名人。 斯科塞斯导演听他说起义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顿时来了兴趣，拉著李茂森在长椅坐下。 “呃，斯科塞斯导演真的搭理他了，还对他那么亲热？这怎么可能。” 王晓帅惊讶地张大嘴巴。 “李导这社交能力太牛了。” 谢元竖起大拇指。 咔嚓！ 华新社记者老黄趁机抓拍几张照片。 第35章 促膝长谈，来自群星的关注 “汉克斯先生，谢谢你的咖啡！” 长椅上，李茂森从汤姆·汉克斯手里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跟马丁·斯科塞斯导演討论起新现实主义风格的电影。 包括近几年比较好的作品，好的导演，新现实主义风格电影近几年的变种等。 好在李茂森这方面知识储备深厚，每次斯科塞斯导演说到什么新电影、新导演、新理论，他都能很快接下来，还旁徵博引，提出新的设想。 譬如隨著电脑技术和数位技术处理的发展，近几年索尼公司推出的录像带录像机清晰度不错，可以用手持摄像机拍摄实况电影，以减少剧组成员活动的干扰，提高电影的真实性。 此外，这种类型电影上手容易，製片成本低，创作方式灵活。 他预言未来会有更多独立导演利用这种方式拍电影，特別是惊悚电影和纪录片。 马丁·斯科塞斯导演听到他的话，连连点头。 “李，你真的是在华夏那边长大的导演？” 听到最后，马丁·斯科塞斯导演用惊讶的目光打量他，“据我了解，华夏当前的人文环境较为闭塞，华夏电影与国际电影几乎没有交流，而你对国际电影新潮流和新理论却有著极为深入的了解，还有著惊人的理解和研究，这点非常难得。” 李茂森笑道：“马丁，你对华夏的了解最少迟滯了十年，从1978年开始，华夏实施改革开放政策，电影行业方面也做出重大变革，包括引入外国经典电影和理论教材，与外国电影公司合作拍电影，下一步就会引入好莱坞电影。 在变革浪潮之下，我们这些电影人能接触到更多国外电影作品和书籍、杂誌。 目前华夏有成千上万像我这样的年轻导演在认真钻研外国电影，取长补短。 我相信用不了几年时间，华夏电影就会跟上世界主流电影的脚步，出现更多世界级电影作品和世界级导演。 马丁，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关注华夏电影，华夏电影的发展速度会令你感到惊喜。” 斯科塞斯导演点点头，拉住他的手说，“李，我不知道华夏有多少好导演，但从你身上我能看出华夏电影人的潜力，我也希望如你所说，未来华夏电影会成为世界电影重要组成部分，到时候我们也许会有更多的交流和合作。” “这也是我所期待的事。” 李茂森点点头，用力地握握手。 等他聊完，抬起头来，意外发现周围站了很多人。 除了帮两人买咖啡的汤姆·汉克斯，还有法国女演员伊莎贝尔·於佩尔，《基督最后的诱惑》男主角威廉·达福和哈维·凯特尔，评审团成员哈利·戴恩·斯坦通、莉娜·奥琳女士等。 李茂森又起身跟几位外国同行交流。 他英语水平不错，义大利语和法语口语也会一点，在交流时也能灵活转换，加上他容貌英俊，身材修长挺拔，风度翩翩，令几位同行好感倍增。 伊莎贝尔·於佩尔在聊完后递来一张写有电话號码的卡片，希望有机会多交流。 李茂森接下来，与几人聊过之后离开。 “快说！你和斯科塞斯导演聊了什么？” 刚走出大厅，王晓帅从后面扑上来搭住他的肩膀，“你们怎么会聊这么久，他好像特別喜欢你，都捨不得你走了，还有於佩尔好像也喜欢你，你身上是不是抹魅药了？在哪买的魅药？借我用用。” 王晓帅炮仗似的问个不停。 “別胡扯，我们聊电影上的事。” “只聊电影能聊那么久？你一个练武的，也能跟斯科塞斯导演这种大师级別的人聊到一起？” “你把他当老师，请教他电影上的问题，只要问题別那么蠢，他会乐意为你解答。” “是吗？” 王晓帅摸摸下巴，思考要不要学习一下。 “晓帅，別想了，你不会英语，聊也聊不到一块儿。” 谢元提醒道。 王晓帅懊恼地拍了下额头，“淦！早知道我在学校里就好好学习外语，李茂森，你的英语怎么那么溜，还有你的义大利语，刘翻译说你的也不错。” 刘翻译是他们同行的翻译。 李茂森笑了笑，把解释给江姍的话再说了一遍，在武术院里学的，跟隨武术队到国外演出可能会用到，私下里认真学习过。 实际上他擅长的几门外语都是在留学时跟几个外国女友学的，与前女友在一起时间越长，口语越流利。 他和义大利女友在一起时间不长，口语水平只能算一般。 “李导，谢谢你，你帮我搞了个大新闻。” 华新社记者老黄抱著相机开心地说。 “你拍了很多照片？” “哈哈，你看看。” 老黄调出几张叫他看看。 有他和斯科塞斯导演手拉手亲密交谈的照片。 有他在讲话时，斯科塞斯导演摸著下巴，凝神倾听的照片。 还有一张照片抓拍的角度极好，他和斯科塞斯导演聊天，汤姆·汉克斯端著咖啡站在中间，像是个服务员。 这张照片要是再等几年，等汤姆·汉克斯成为两届奥斯卡影帝之后再刊登出去，一定会成为世界影坛的美谈。 还有他和斯科塞斯导演聊天，几位国际影星站在旁边倾听的照片，以及后面他和几位国际电影明星面对面交谈的照片。 由於他穿著休閒西装，长得帅，身材好，从侧面看比尊龙更显得阳刚俊美，在照片上他的形象非常帅气，像是电影明星。 “李导，我准备根据这些照片，写一篇长篇通讯叫中美电影代表人物在威尼斯电影节上亲切交流，这篇报导一定能在国內引起轰动。” 记者老黄兴奋地说道。 “代表人物？老黄，你想害我吗？那么大的帽子，我一个新人导演可当不起。” 李茂森连连摆手。 “李导，你当得起的，就算现在当不起，过几年肯定没问题。” 老黄嘿嘿笑道。 李茂森摇摇头，记者有报导新闻的自由，即使他不同意也无权干预。 不过仔细想想，华夏电影代表人物这个头衔好像也没什么，张怡谋、陈凯格等人当得，他凭什么不能。 算了，隨便老黄写去。 一行五人在影展中心转了一圈，看了三部电影，在晚上十点多返回下榻的酒店休息。 第36章 唇枪舌剑，李茂森在刀尖上跳舞 晚上睡得不错，早上李茂森起个大早在威尼斯街道上跑步。 威尼斯是一座水上城市，市区拥有118个人工岛屿，117条纵横交叉的水道。 电影节举办地丽都岛是这一百多个小岛之一。 由於市区禁止车辆通行，在这里最常见的交通工具是威尼斯小艇『贡多拉』、水上巴士、水上出租等。 李茂森从圣马可广场跑到嘆息桥，跑到没有路的时候，在岸边招来一艘贡多拉，乘著小船回到酒店。 张主任、王晓帅几人刚刚起床，在楼下餐厅吃早餐，披萨、玉米粥、小鬆饼、烤虾干之类，由於团队餐饮补贴比较少，大家吃的都比较简单。 “李茂森，快过来看，你上报纸了。” 王晓帅指著桌上的报纸喊道。 “来了。” 李茂森取了一份早餐，端著餐盘来到餐桌上。 餐桌上除了早餐，还有三份报纸，《共和报》《威尼斯早报》《24小时太阳报》，刘翻译正边吃饭边给大家读报纸。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三份报纸在娱乐版块提到他和马丁斯科塞斯导演在影展中心聊天的事。 文章先介绍了他的身份，一位来自华夏的导演，今年22岁，执导电影《一个都不能少》入围本届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受到眾多影评人的称讚。 说他和斯科塞斯导演见面后聊了很多电影方面的问题，聊的很愉快。 事后马丁·斯科塞斯导演在接受《威尼斯早报》记者採访时表示李是一个很有才华，很有见识，也很有潜力的年轻导演，很看好他未来在电影上的发展。 报纸上还刊登了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的照片，场面和谐有趣。 “哈哈，好事好事。” 张主任听完报纸上的內容，笑呵呵地说，“黄记者，把这些报纸收起来，带回国內去，你也抽空写几篇新闻稿传回去，重点报导一下。” “好的张主任。” 记者老黄点点头。 张主任又看向李茂森，態度和蔼地说，“李导，你能得到马丁·斯科塞斯导演的称讚，替我们华夏导演长脸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多找斯科塞斯导演聊聊，向他介绍我们华夏优秀电影和优秀文化，邀请他们来国內拍电影。” “好的。” 李茂森笑了笑。 向马丁·斯科塞斯介绍华夏电影和文化没问题，但邀请他来华夏拍电影就算了。 马丁的电影受新现实主义影响较大，喜欢拍摄现实题材，且故事內容大都比较黑暗混乱，譬如讲黑手党小混混的《穷街陋巷》，反越战的《计程车司机》，讲宗教的《基督最后的诱惑》等。 他来国內拍电影很难得到上面的批准。 吃过早餐，还没来得及回到楼上房间，张主任接到电话，有几家媒体记者想採访李茂森，询问电影相关问题。 “李导，这是个宣传我们国家电影的好机会，你和记者们聊聊，讲讲华夏电影和改革开放，不过说话时注意一点，不该说的千万不能说。” 张主任叮嘱说。 李茂森点点头，即使不宣传国家电影，他也准备接受採访，目的是增加《一个都不能少》曝光率，吸引外国片商的注意。 关注的人多了，电影版权也能多卖些钱。 採访地点在影展中心的休息室，媒体有来自《晚邮报》《24小时太阳报》《威尼斯早报》记者，也有义大利《电影》杂誌编辑，法国《电影手册》编辑等。 由於华夏电影在国际影坛上存在感较弱，媒体过去关注的不多，对华夏电影和电影人了解也不多。 此时面对他这个华夏导演，记者们像是好奇宝宝。 在提问环节，记者们先询问他的个人经歷，再询问华夏內地电影行业的情况。 要他根据实际情况谈谈內地电影和电影导演，谈谈他对当前世界电影行业的看法等。 李茂森在自我介绍时，只提到过去是华夏武术表演团队的一员，从去年开始接触导演工作，並根据身边的真实事件拍摄出一部电影，正是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一个都不能少》。 他推荐的华夏电影有《雷雨》《日出》《城南旧事》《红高粱》等八十年代上映的电影。 在八十年代之前，国內电影走的是一条与国际电影完全不同的道路，在那之前政治电影比较多，推荐出来也不会有人看。 从改革开放之后，国內才涌现出一批叫好又叫座的电影。 譬如《少林寺》《喜盈门》《庐山恋》《天云山传奇》《405谋杀案》等国內票房均超过1亿元，按照当时的匯率，也有五六千万美元。 这个票房成绩放在美国也非常出色。 李茂森在讲解时，用几部电影证明內地电影行业发展欣欣向荣，未来华夏电影市场会是世界电影市场最重要组成部分。 张主任在门口满意地点点头。 “李导演，根据日本电影学者的研究，华夏电影在发行前会受到官方严格审查，许多优秀的电影因为涉及到政治、歷史等问题无法正常上映，很多优秀导演的才华也被扼杀，请问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电影》杂誌编辑问道。 李茂森眼皮一跳，坑来了，他认真想了想，说， “这个说法是错误的，电影审查制度是全球电影行业普遍存在的制度，目的是保护公眾的利益，维护社会道德和伦理规范，根据每个国家电影行业发展的程度不同，推行的审查標准也不同。 当前华夏电影行业处於起步阶段，没有实行分级制度，在审核时会要求严格一些。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事，过几年在分级制度推行后，审查程序会做出改变，变得更为宽鬆。 这一点无论是义大利、法国、美国，还是日本，都经歷过这个阶段。 而华夏电影正在加速通过这个阶段，这对华夏电影和电影人来说是个积极信號。” 呼～ 听到李茂森回答，不远处张主任和杨製片几人鬆一口气。 由於事前没有做好安排，他来不及给李茂森准备答案，在採访时李茂森需要隨机应变。 刚才他真担心李茂森在这件事情上发表不恰当的言论，在媒体上引起爭议，到时候传到国內他也会受到处分。 好在李茂森的回答有理由条，即使外国记者想摘出来一条炒作，也没办法证明李茂森说错了。 第37章 化险为夷，李茂森名声鹊起 “李导演。” 採访现场，美联社记者站起来，大声问道，“你说到华夏电影行业发展不错，未来会成为世界电影市场最重要组成部分，然而据我了解，近些年有大量华夏著名演员移民国外，特別是美国，请问你怎么解释这个现象？” 李茂森摇摇头，又是个坑。 “我对这件事了解不多，无法给出具体解释。不过根据我身边的情况来说，当前华夏电影行业从业人员比较多，竞爭太过激烈，许多演员在竞爭失败后转而到国外发展，也有演员在国內发展遭遇瓶颈，试图到海外寻找突破的机会，就像欧洲演员到好莱坞发展。这种事在电影行业十分正常，也是电影国际化的趋势之一，不值得过度解读。” “李导演，有影评人认为《一个都不能少》剧情不真实，涉嫌美化华夏政府……” “李导演，据了解，华夏电影市场上盗版猖獗……” 见他又避开一个坑，现场的记者似乎不太服气，接二连三地举起手，拋出一个又一个敏感问题，试图把他拉进坑里埋掉。 好在李茂森在娱乐圈混过，属於久经考验的舆论斗士，嘴炮小能手。 面对这些问题，他小心应付，对於了解的內容会据理力爭，对不了解的內容会耍几手太极，王顾左右而言他。 不管怎样都不能当哑巴，任由外国媒体抹黑国家形象。 採访共持续四十多分钟。 当张主任宣布採访结束时，现场记者吧唧著乾燥的嘴巴，表情依依不捨。 而李茂森西装里的衬衫湿透了。 “艹，李茂森，你太厉害了。” 他刚出来，王晓帅激动地扑上来，叫嚷说，“那些记者提出的问题我听著就头疼，一个也回答不了，可你不仅回答了，还回答的那么巧妙，叫那些记者乾瞪眼，你这傢伙怎么就这么厉害？” 王晓帅嫉妒地拍打他的肩膀，用力甚重。 王晓帅的嫉妒是真的，从前嫉妒李茂森能当上导演，还特別受女孩子喜欢，现在又非常嫉妒李茂森的口才和打太极的能力。 有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李茂森这傢伙就是厉害，这傢伙活该能早早当导演，也活该他的电影入围威尼斯电影节。 “李导，在年轻一代导演里，你是第一个叫我心服口服的人。” 滕文冀导演也凑上来捧场，“你年纪轻轻，不仅会拍电影，会外语，还有这么好的口才，太牛逼了。跟你相比，我们老一辈导演综合能力差远了，看到你我也看到了咱们华夏电影的希望。” “滕导，过誉了过誉了，我回答的也不是特別好。” 李茂森挠挠脸，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张主任哈哈一笑，亲热地拍拍他的手臂，“李导，別谦虚了，你口才了得，反应能力快，比宣传部门很多同志还厉害。李导，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们文化部门任职，我们文化部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李茂森愣了下，饶有兴趣地问，“张主任，我去了文化部门能当官吗，什么级別？” 张主任想了想，“副主任科员怎么样，你还年轻，未来进步空间极大。” “副科？那算了，我做导演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要是给个副局级官职他会考虑一下，副科在文化部门都不算官，纯跑腿的。 101看书 追书神器 101 看书网，1?1??????.???超好用 全手打无错站 採访结束后，王晓帅几个要去市区旅游，他们在威尼斯的时间只有三天，今天不去以后没机会。 李茂森没去，他继续在影展中心看电影。 在看过斯科塞斯导演的《基督最后的诱惑》和伊莎贝尔·於佩尔的《女人韵事》后，抽空用英文写了两篇影评，有批评有褒讚，批评的恰到好处，褒讚的也正中靶心。 他认为《基督最后的诱惑》是一部极度私人化的作品，爭议太大，无法征服评审团成员，获得金狮奖概率不大。 而伊莎贝尔·於佩尔在《女人韵事》里展现出惊人的实力，无论观眾还是专业电影人都被她在银幕里的表演征服，有资格荣获最佳女演员银狮奖。 他是电影节参赛选手，经过昨天的事情，他在本届电影节上也小有名气，他写的影评自然也有阅读价值。 《威尼斯早报》记者在收到他的影评后，非常乐意帮他转交给报社编辑部。 第二天在吃早餐时，餐桌上的报纸变多了，义大利当地有六份报纸报导了他接受採访的新闻。 《晚邮报》称他是一个年轻的，充满攻击性，能言善辩的华夏导演。 《共和报》称他拥有明星的外表和气质，强横的思辨能力，在电影上也有不俗的才华，但依然是个体制內的懦夫，不敢发出真实的声音。 《24小时太阳报》说李茂森以其卓越的表现成为本届电影节上的『明星』，但他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明显有美化社会体制的嫌疑，这很难征服评审团成员。 这些报纸在评论时大都採用先扬后抑的手法，重点是抑制和打压。 从这些报导也能看出一个问题。 当前国际態势仍然紧张，西方媒体对东方的人和事充满偏见和敌意，凡是不符合他们对华夏刻板印象的事，都会做出极为负面的报导。 这也导致他的电影要想在电影节上获奖难度加大。 李茂森忽然想到现在是1988年，苏联还没解体，冷战也没结束，东西方呈现敌对態度，特別是在文化上，进行积极压制。 《一个都不能少》还涉嫌美化国家体制，衝著这一点，恐怕真的要白跑一趟。 李茂森连忙摇头，把刚出生的焦虑甩出去。 在《威尼斯早报》上也有他写的两篇电影评论，虽然不是全文刊登，但也刊登了大部分。 评论的標题是『华夏导演李针对斯科塞斯导演新电影的批评』，以及『华夏导演李断言伊莎贝尔·於佩尔將会获得最佳女演员银狮奖』。 “李茂森，昨天在我们出去转街的时候，你还写了两篇影评？” 王晓帅在听到刘翻译的解读后，惊讶地看向李茂森。 “隨便写写。” 李茂森吃著水煮鸡蛋笑了笑。 “你……” 王晓帅指了指李茂森，心里生出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在学院学习的时候，他自认为水平不错，有资格当导演，比田状状、黄建新等年轻导演也不差，北影厂不用他当导演是打压人才。 可自从遇到李茂森后，他的自信心屡屡受挫，经常觉得自己好菜，跟李茂森相比屁都不如，要想当导演恐怕还要再练十几年。 “別沮丧，你还年轻。” 旁边滕文冀导演拍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感同身受且带著鼓励的眼神。 “请问哪位是华夏来的李茂森导演，前台有人找你。” 一个服务员走到餐桌前询问几人。 李茂森放下食物离开餐厅。 第38章 电影节开幕 在前台等他的人是唐杰克。 这人穿著一身骚气的酒红色西装，正在跟前台女侍者调情，只可惜他长相一般，又不懂义大利语，女侍者用义大利语嘲笑他也没听懂。 “好了杰克，別在这里打扰这位小姐工作了。” 李茂森搭著唐杰克的肩膀来到休息区，叫了两杯咖啡。 “嘿嘿，李，你来义大利两天了，在这里泡到几个妞？” 唐杰克整理好西装，咧著嘴笑道。 “我是来参加电影节的，泡妞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中午。李，你在国內看到的女人全都穿的严严实实，不化妆不打扮，在这里看到的女孩全都露胳膊露腿，金髮碧眼大胸脯，难道你不想泡几个？” “我没那么饥渴。你昨天到了为什么没来见我，去泡妞了？” 李茂森搅动咖啡瞅他一眼，这人衣著艷丽，言语浮夸，张口闭口女人，要不是他有律师执照，別人很难相信他从事的职业是以严谨著称的律师。 “李，你这样想是冤枉我了，你知道我最大的爱好是什么，不是美女，而是钞票。” 唐杰克搓搓手指，“为了赚钱，我可以几天几个月不碰女人。我们这趟来义大利干什么？当然是赚钱，昨天来到电影节会展中心之后，我结识了几个片商，邀请他们观看《一个都不能少》，包括法国百代电影公司市场部总裁杰罗姆·赛杜，义大利玛希电影公司发行主管卡洛·庞蒂，还有美国二十世纪福克斯影业国际部总裁马克·莱文森。他们几个都表示电影很有趣，有购买的意愿。” “辛苦了。” 李茂森没有质疑他的话，端著咖啡杯向他致意，“几家公司出价怎么样？” “一般，因为这是华夏电影，在国外电影市场上很小眾，他们也不可能给出大价钱，出价最高的是二十世纪福克斯影业，他们愿意用10万美元收购《一个都不能少》除了华夏地区之外所有地区的发行权，10万美元，怎么样？” 唐杰克在说到10万美元时两眼发亮，连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 李茂森触摸著咖啡杯外壁的纹沉思，按照当前的匯率，10万美元可兑换约32万块，投资10万赚到32万，也算一笔回报丰厚的投资。 但人是贪婪的，他也想多赚点。 “只算北美地区，福克斯影业愿意出多少？” “大概两万美元，他们估测这种电影在北美市场上票房不会太高，几百美元或者几千美元，算上录像带发行收入或许能赚一点，但不会太多，因此不愿意出高价。” 唐杰克耸耸肩膀。 “那就再等等，等到颁奖典礼结束后再说。” “呃，李，难道你觉得一部华夏电影能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奖？” 不等他回答，唐杰克先摇了摇头，《一个都不能少》是华夏电影，导演和演员都没什么名气，他不认为这部电影能在电影节上击败眾多优秀欧美电影拿到比较有含金量的奖项，没含金量的奖项对版权收益增幅不大。 “不管能不能获奖，试一试。” 李茂森叫唐杰克继续接触片商，报价高一些，他寧愿海外版权卖不出去，也不能在这交易上吃亏。 “好吧，我看出来了，我们是同一种人。” 唐杰克嘿嘿一笑，又搓搓手指。 李茂森不置可否。 在送走唐杰克后，李茂森回到房间换衣服，准备参加下午在影展中心举办的出场仪式和颁奖典礼。 叮！ 电梯到了，从门里走出来两个华夏女人，一个穿著吊带连衣裙，露出丰腴成熟的身段，一个穿著体恤牛仔裤，身材纤细高挑。 两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往外走，正是坐同一班飞机来义大利的港岛演员钟楚虹和张蔓玉。 “钟小姐张小姐，上午好。” 李茂森主动打招呼。 两人看他一眼，立即恢復明星的派头。 钟楚虹矜持地点点头，张蔓玉回了句靚仔你好，两人又手拉手快速离开过道，像是怕被他缠上一样。 李茂森摸了摸脸颊，暗暗鬱闷。 这两人不看报纸吗？ 怎么连本届威尼斯电影节最热门导演也不认识？ 不过想到两人不会义大利语，不看报纸也正常。 下午两点多，第四十五届威尼斯电影节颁奖典礼在丽都岛电影宫举行。 李茂森和杨製片、王晓帅、滕文冀、谢元、牛奔老师结伴走上红毯。 由於李茂森穿著租来的西装比较合身，也因为华夏面孔比较新奇，在他们走红毯时，等候在右侧的摄影记者反应比较积极，给他们拍了很多照片。 华新社老黄也在人群中拍个不停。 只有王晓帅不太满意，他发誓说下次走红毯，一定要带著美女演员来，跟男人走红毯没意思。 谢元劝他不要这样做，他不是李茂森，又高又帅，他搂著女演员走红毯，更像是鬼子从村里抢来的姑娘。 王晓帅气得跳起来要跟谢元比身高。 走进颁奖典礼现场，李茂森和滕文冀导演几人分开，来到《一个都不能少》剧组座位区。 “嘿，李，这儿。” 马丁·斯科塞斯导演在前排打招呼，叫他过去聊聊。 斯科塞斯导演正在跟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聊天，那人身材肥圆，长著义大利人特有的大鼻子和地中海，戴著玳瑁框眼镜，下巴一把雪白的鬍子。 根据近期报纸上的照片，这人就是本届电影节评审团主席赛尔乔·莱昂內。 赛尔乔·莱昂內是义大利著名导演，代表作品《美国往事》，就是把詹妮弗·康纳利跳舞拍得很唯美的那部，还有《荒野大鏢客》《黄昏双鏢客》《黄金三鏢客》等，是一位极有实力的导演。 “嗨，马丁！” “你好，莱昂內导演。” 李茂森用义大利语打招呼。 赛尔乔·莱昂內打量他一眼，点点头说你好，態度比较冷淡。 “李，莱昂內导演和我谈过你的电影，他很欣赏你，也许你能拿到一座金狮奖。” 斯科塞斯导演笑呵呵地开玩笑。 “这是我的荣幸。” 李茂森笑道。 “李导演，我看过你写的电影评论，很专业，我想问问在入围的21部电影里，除了你自己的电影，你最欣赏哪位导演的作品？” 赛尔乔·莱昂內问道。 “这是个有趣的问题。” 马丁·斯科塞斯导演抖动漆黑的眉毛，脸上露出一些玩味的笑容。 李茂森考虑几秒，“是西奥·安哲罗普洛斯导演的《雾中风景》，我不是基督徒，对宗教教义了解不深，因此无法理解斯科塞斯导演电影里的精妙之处，而《雾中风景》可以。 这虽然是一部希腊电影，但在剧情和主旨上跟我的电影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主角都是十二三岁的女孩，在逆境中承担起超出年龄的责任，她们在路上遭遇种种挫折和失败，也在挫折中长大成人，迸发出令人惊嘆的品质。 这部作品的精妙之处在於导演通过戏剧性手段，將纯洁无辜的孩子们置身於一个冷酷动盪的社会环境里，以此来表现出创作者对现阶段社会的种种看法，反差极大，令人嘆息。 缺点是电影对社会的批判该盖过对人性的颂讚，太多的戏剧性衝突消解了部分剧情的合理性。总体来说，这是一部值得多看几遍的电影。” 啪啪啪！ 斯科塞斯导演拍拍手，笑道，“李，我和你的评价是一致的，不管环境多么黑暗动盪，永远无法淹没人性的光辉，即使在世界末日也一样。此外我也非常赞同你说的现实主义题材，应该以真实合理为基础，像你的《一个都不能少》，根据真实案例改编，全素人演员、全纪实镜头、全真实布景，这种电影才是真正的现实主义题材电影。” 赛尔乔·莱昂內不置可否地哼了哼，“那么李导演，你的电影有什么缺点？” 李茂森笑道，“缺点是剧组太穷了，这部电影总投资5万美金，如果有10万美金，电影后期製作会更精良一些。” “5万美金？你拍这部电影只用了5万美金？” 斯科塞斯导演和赛尔乔·莱昂內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是新人导演，只能申请到这些投资，下部电影会好一些。” “你做的很好。” 马丁·斯科塞斯导演感慨地拍拍他的手臂。 赛尔乔·莱昂內点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第39章 峰迴路转，金狮奖花落谁家？ 距离《一个都不能少》座位区五十多米的位置是港岛电影《月亮·星星·太阳》剧组。 这部电影由港岛著名导演卖当杰执导，由郑裕玲、钟楚虹、张蔓玉三人主演，讲的是三个夜总会舞女在灯红酒绿都市里发生的故事。 电影水平不错，入围地平线单元。 电影主创人员也受邀参加本届电影节。 “咦，虹姑，你看那边，那个靚仔像不像我们在电梯口遇到的那个人？” 张蔓玉坐下后，向四周看了看，忽然注意到前排那个华夏人。 那人穿著藏蓝色西装，身材修长挺拔，浓黑头髮向后梳起，露出俊朗的容貌和卓尔不凡的气质。 他正在跟两位国际大导演交谈，说话时表情淡定，侃侃而谈，与两位大导演相比，他的气势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这点让张蔓玉非常惊讶，记得在港岛金像奖上，许多年轻导演在见到王晶、成隆、许冠杰等大牌时，唯唯诺诺，满脸奉承。 而这个年轻人在面对大人物时却能谈笑自若。 这人是谁？ 什么身份？ 旁边钟楚虹看了一眼，“就是他！奇怪，他不是个狗仔吗，怎么跑去跟马丁·斯科塞斯导演聊天，他们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狗仔？什么狗仔？那是內地来的导演李茂森，昨晚上我们看的《一个都不能少》就是他拍的。” 导演麦当杰说道。 “他是个导演？” “《一个都不能少》是他拍的？” 钟楚虹和张蔓玉对视一眼，心想误会了。 钟楚虹今年太红了，身上又沾了一些緋闻，近期不管她到哪里都有狗仔跟隨。 昨天刚住进酒店，助理就发现狗仔的身影，为此她们不得不偷偷换住处。 上午在电梯口突然遇到李茂森，一个华夏面孔，她们下意识把他当成追上来的狗仔，因此在李茂森打招呼时也没多搭理。 原来这傢伙不是狗仔，而是一个很厉害的新人导演。 聊了一会儿，颁奖典礼要开始了，李茂森和两位大导演分开回到座位上。 本届颁奖典礼由八位评委和义大利电影人客串主持，第一个颁发的奖项是终身成就金狮奖。 获奖者是著名纪录片导演尤里斯·伊文思。 这位纪录片与华夏有极深的渊源，也是华夏人民的老朋友。 伊文思今年90岁，在1938年来到华夏拍摄华夏人民抗日战爭的纪录片《四万万人民》，包括台儿庄战役，西安事变，红党方面领导人谈话等。 纪录片在国外上映后引起轰动，也在国际上声援了华夏的抗日战爭，这些影像成为后来抗战影片的重要素材。 伊文思在拍完电影后，把摄影机和数千尺胶片留在延安，这些设备也成了红色电影的开端，现在这台摄影机被收藏在华夏歷史博物馆里。 到建国后他受聘成为『中央新闻电影照製片厂』的顾问，向华夏电影工作者讲解怎么拍纪录片。 后来几十年经常来华夏，拍摄过多部纪录片《愚公移山》《维吾尔族》《哈萨克族》等，不久前还在华夏拍摄了纪录片《风的故事》，將华夏当成『第二故乡』。 他目前仍然在文化部电影局担任顾问，帮忙审查电影。 据说田状状导演在1984年拍摄的电影《猎场札撒》，在审核时上面说看不懂，不允许上映。 后来伊文思导演看了一遍，说这部电影很好，为什么不上映？文化部门领导又安排人重新看一遍，《猎场札撒》才通过审核。 到1985年田状状又拍了一部《盗马记》，再次邀请伊文思观看，伊文思看了一遍没看懂，看了两遍之后表示电影很棒。 华夏主流媒体在评价伊文思时称他是华夏人民的老朋友。 在伊文思导演上台领奖时，李茂森也和现场数百电影人起身鼓掌，向这位老前辈致敬。 第二个颁发的奖项是最佳剧本奖，由西班牙电影《濒临崩溃的女人》获得。 今年的最佳女演员出现双黄蛋，由法国演员伊莎贝尔·於佩尔和美国演员雪莉·麦克雷恩获得。 在於佩尔下台后，李茂森向她表示祝贺，於佩尔很开心，说他在影评里的预测非常准確。 最佳男演员奖也是两人，乔·曼特纳和唐·阿米契，都来自美国。 在颁奖典礼中间，举办方颁发了几个次要奖项，包括摄影奖、服装设计奖、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奖、天主教人道精神奖、女性题材电影奖，国际同盟艺术电影奖等。 《月亮星星太阳》获得女性题材电影奖特別提及。 《棋王》获得特別奖。 这两个奖项属於安慰性质。 《一个都不能少》获得联合国儿童基金奖、儿童与电影奖两个奖项，前一个奖项获奖金额是5万美元，由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拨款。 李茂森和杨製片上台领奖並向举办方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表示感谢，並保证会將这笔奖金全部用在改善贫困地区儿童教学条件上。 “李茂森，我听说电影在前面获奖，后面获奖的概率就会变小，《一个都不能少》不会只拿这两个奖项吧？” 在他下台后，王晓帅凑过来说。 “有可能啊。” 李茂森叉著手指继续看嘉宾们颁奖。 义大利著名导演贝纳尔多·贝托鲁奇上台颁发最佳导演奖，获奖人是《雾中风景》导演西奥·安哲罗普洛斯。 “没关係，这次没拿到，將来还有机会。” 杨製片安慰说。 李茂森点点头，心里有些遗憾。 按照他之前的推测，最高金狮奖应该会颁发给《圣洁酒徒的传奇》，这部电影由义大利著名导演埃曼诺·奥尔米执导。 对方去年执导的电影《女士万岁》在第44届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最佳影片银狮奖。 本届电影节获得金狮奖的呼声最高。 《一个都不能少》可以爭夺的重量级奖项只有三个，最佳导演奖，最佳影片银狮奖，评审团特別大奖。 他最希望拿到最佳导演奖。 有了这个奖项，在国內拍电影会更方便，电影版权也能卖出较高的价格。 现在少了一个最佳导演奖，剩下两个奖项竞爭更激烈。 义大利女演员索菲亚·罗兰上台颁发最佳影片银狮奖，这个奖项由阿尔及利亚反战电影《佳罗伊营地》获得。 剩下一个奖项。 评审团成员莉娜·奥琳上台颁发评审团特別大奖，该奖项由非洲战爭电影《第阿诺亚战场》获得。 没机会了。 李茂森靠坐在椅子上，儘量维持著淡定的表情，可失望的情绪还是难以遏制地流露出来。 《一个都不能少》本来是一部有资格获得欧洲三大电影节最高奖项的电影。 现在到了他手里，只获得两个次要奖项。 失望在所难免。 “没关係，你做得够好了，这次没拿奖，下次我们再拍一部能拿奖的电影就是了。” 王晓帅撞撞他的肩膀。 这时评审团主席赛尔乔·莱昂內上台颁发最佳影片金狮奖。 “获得第四十五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的电影是，《not one less》。” 第40章 令人震撼的获奖感言 “获得第四十五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的电影是，《not one less》，恭喜华夏导演李。” 啪啪啪！ 顿时现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李茂森猛地瞪大眼睛，获奖了？还是金狮奖？ “李导演，恭喜！” “李导演，恭喜你们！” “《not one less》是一部好电影。” 周围剧组的成员面带微笑向他表示祝贺。 “誒，李茂森，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盯著我们看？” 不懂英语的王晓帅紧张地僵住了脖子。 “我们获奖了。” 李茂森努力压制住上翘的嘴角，起身与周围的同行们打招呼，与伊莎贝尔·於佩尔拥抱，与马丁斯科塞斯导演拥抱。 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祝贺。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啊！我们获奖了？” 王晓帅愣了愣，惊喜地跳起来，与杨製片兴奋地抱在一起，蹦蹦跳跳，好基友一样。 “我们的电影获奖了？” 张主任在后排听到刘翻译的话，激动地挥挥拳头，身为代表团团长，《一个都不能少》获得金狮奖，他也是有功之臣。 “张，恭喜你，华夏电影后继有人了。” 尤里斯·伊文思导演笑呵呵地说。 “哈哈，同喜同喜。” 张主任笑得合不拢嘴。 记者老黄跑到前排接连不断地按下快门，跑出一身热汗也不愿意停下。 “《一个都不能少》拿到了金狮奖？这是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穿著红西装的唐杰克愣了几秒后，兴奋地挥挥拳头，比看到几十个比基尼美女更兴奋。 “李茂森拍的电影拿到了金狮奖？” 张蔓玉和钟楚虹眨眨眼睛，惊讶地看向人群中那个年轻英俊的男人。 刚才听说他拍的电影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觉得这人有点才华，不是个徒有外表的傢伙。 可现在这傢伙拍的电影拿到了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狮奖。 在威尼斯电影节歷史上，从来没有华语电影获得过这个奖项。 李茂森和他的电影创造了歷史。 而他年仅22岁。 “厉害厉害！22岁拿到金狮奖，华语电影第一人。” 麦当杰导演拍拍手，毫不掩饰脸上的羡慕。 啪啪啪啪啪啪！ 在观眾热烈的掌声中，李茂森和杨製片大步走上领奖台，从赛尔乔·莱昂內导演手里接过金狮奖奖盃。 “李导演，恭喜你们。” 白鬍子莱昂內导演露出一些笑容。 “谢谢！这真令人感到惊喜。” 李茂森和赛尔乔·莱昂內导演握握手，走到领奖台话筒前，举起金光灿灿的奖盃，现场再次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记者们蹲在台下不断按下快门。 “谢谢！谢谢威尼斯电影节和评审团，谢谢所有支持《not one less》的影迷和媒体，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同行们，很荣幸与你们相聚在美丽的威尼斯。” 李茂森站在话筒前，用英语和义大利语混合著说了一遍感谢的话，接著用英语说： “这是一个梦幻的时刻，不仅对我，对《not one less》剧组，对世界影坛也是如此。 在过去数十年里，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华夏电影与世界影坛的发展出现较大差异，国外观眾无法通过电影了解到华夏，华夏观眾也无法通过电影了解世界。 但隨著华夏改革开放政策的推进，华夏电影与世界电影渐渐接轨，华夏电影人也开始面向世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难免担心和犹豫，担心双方差异太大，国外观眾无法接受华夏电影，也不能理解华夏电影的艺术。 然而，今天我站在这里，高举这个奖盃，无疑说明了一件事，艺术没有国界，电影艺术可以跨越国家、种族、文化的界限，传播到世界各地。 不管是华夏电影人，还是其他第三世界国家电影人，我相信，只要我们勇敢地走出去，自信地展示自己，展示本国本民族的文化，世界影坛就会接纳我们，各国观眾也会为我们欢呼，我们也会成为世界影坛重要组成部分。 各位，这是一个梦幻的时刻，我有了这个奖盃，从此世界影坛也有了华夏电影，可以预见，未来世界影坛会更加辉煌，而我们这些电影人也將有幸生於这个时代。 谢谢！谢谢北影製片厂，谢谢文化部门的支持，谢谢我的女友巩丽，谢谢所有支持这部电影的影迷。我爱你们。” 李茂森用汉语普通话说了一遍感谢，再次高举金灿灿的金狮奖，向著台下观眾挥手。 啪啪啪啪！ 在数千人的掌声和欢呼声中，李茂森和杨製片拿著奖盃下台。 “李导演，很有气势的演讲。我喜欢那句『我有了这个奖盃，从此世界影坛也有了华夏电影』，说的太好了，这也是金狮奖创立的初衷。” 赛尔乔·莱昂內导演热情地握住他的手。 “谢谢！这是我的荣幸。” 李茂森笑道。 “李，你说的太棒了，这是我听到过最动人的获奖感言。” 在他下台时，马丁·斯科塞斯导演迎上来，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哈哈，实在太惊喜了，说了些心里话。” 《基督最后的诱惑》剧组演员威廉·达福、哈维·凯特尔、芭芭拉·赫希等人也向他表示祝贺。 “李茂森刚才用了三种语言发表获奖感言，这傢伙是语言天才吗。” 张蔓玉惊讶地说。 “他確实是一个极有魅力的男人。” 钟楚虹眨著眼睛望著人群里的李茂森，这傢伙不止长得高大帅气，还非常有才华，他身在国外还能受到那么多人的追捧和喜爱，说明他確实很优秀。 “我也要多学几种外语，不然以后上台领奖还要带翻译，太不过癮了。” 麦当杰导演感嘆说。 “哈哈哈！” 穿著红西装的唐杰克哈哈大笑，衝著身边二十世纪福克斯影业国际部总裁马克·莱文森笑道，“莱文森先生，《一个都不能少》拿到了最高金狮奖，我想现在可以重新谈谈电影版权的事了。” “不，杰克，我要跟他谈。” 马克·莱文森指著在前排接受祝贺的李茂森说。 唐杰克皱眉，“莱文森先生，我和李导演是好伙伴，他非常信任我，你跟我谈也是一样，我可以帮你用更优惠的价格拿到版权。” 马克·莱文森摇摇头，“一个能在领奖台上发表这种获奖感言的人，我不认为你能影响他的决定。” 唐杰克嘴角肌肉抽了抽，李茂森这傢伙表现太优秀了，害得他没有操作的空间。 “李茂森，你在台上说了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人鼓掌欢呼？” 在李茂森回到座位时，王晓帅愣愣地问道。 “说好听的话。” “是吗？” 王晓帅看向杨製片，杨製片摊摊手，表示除了最后一句，其他的也没听懂。 “李，恭喜你。” 伊莎贝尔·於佩尔给他一个拥抱，笑道，“稍后我们会在酒店里举办庆祝派对，有很多同行参加，你要加入吗？” “当然，我很乐意。” 李茂森笑道。 “李导演，恭喜你。” 汤姆·汉克斯也上前道贺。 李茂森拉著汤姆聊天，请老黄多拍几张照片做纪念。 啪啪啪！ 在金狮奖颁发后，现场继续颁发其他奖项。 “李导，你坐这里，我出去给厂长报个信儿。” 杨製片悄悄起身离开。 第41章 来自张导的震惊 吱呀～ 一扇漆著红漆的房门被推开，中戏表演专业教室里闹哄哄的，伍宇娟扫了一眼，在角落里找到了巩丽的身影。 她穿著白色体恤，黑色长髮扎成马尾，趴在课桌上在写些什么，大概写得不太顺利，她咬著笔头，把浓浓的眉毛皱了起来。 “巩丽，有人找你。” “谁啊？” 巩丽抬起头。 伍宇娟走过去，低声说道，“是张导，他在教务处办公室，说有事要找你谈谈。” “他找我干什么？” 听说《代號美洲豹》已经开拍，这个时候张导应该在剧组拍电影，怎么来学校找她？ 出於礼貌，巩丽没有拒绝。 来到楼上办公室，张导穿著黑色中山装，留著精神的短髮，手里拿著一束鲜。 巩丽朝著办公室里看了看，发现没有別人，主动在门口停下脚步。 “张导，你找我？” “巩丽，进来喝茶，外面比较热。” “在外面聊吧，过道上有风，挺凉快的。” 巩丽站在门口没动。 上次张导来学校找她，事后有人编造流言说她脚踏两只船，还说她和张导约会被李茂森当场抓住之类，说得非常难听。 她不希望这种事再次发生。 张导嘆了口气，起身走到过道上，仔细地看了看巩丽。 好些天没见，她更漂亮了，白净的鹅蛋脸，高挑的个儿，隨便穿了件白体恤搭配牛仔裤，显得活力四射。 她不是那种惊艷类型的女生，但长相十分耐看，从各个角度来看她，都能发现她身上的美。 包括那张温婉秀丽的脸颊，圆润有致的身段，端庄大气的气质，爱憎分明的性格，以及很传统的两性观念等等。 这些都是他欣赏她並渴望跟她合作的原因。 可惜巩丽也太保守了，叫他根本没办法得手。 “小丽，听说你最近试镜很不顺利？” “是有些不顺，適合我的角色很少。” 巩丽耸耸肩膀，把风吹乱的髮丝挽到耳朵后。 张导手搭在栏杆上，“我最近拍摄《代號美洲豹》也不顺利，史可不適合那个角色，无法展示出角色的魅力。巩丽，你愿意回来吗，要是你愿意回来，女主角依然是你的，我也会把电影拍的更好，我们联手打造一部不比《红高粱》逊色的电影。” 张导语气真挚，甚至带著一丝请求。 最初答应接下《代號美洲豹》，是因为製片方给的片酬比较丰厚，他也有信心把电影拍好。 可在开拍后，他遇到了麻烦，《代號美洲豹》是一部反恐动作电影，既不是他擅长的，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越拍越慢，越拍越痛苦，到现在甚至想要放弃这部电影。 但签过合同，没办法放弃。 在製片人张卫平的建议下，他冷静了几天，决定回京找巩丽救场。 巩丽演技精湛，是他的灵感繆斯。 换成巩丽当女主角，他也许能重新获得灵感，坚持把电影拍完。 “张导，谢谢你的看重，不过还是算了，我最近事情比较多，没有时间拍电影。” 巩丽婉拒道。 一方面她不想李茂森因为这件事误会。 另一方面女主角史可是她的同班同学，当初在试镜《红高粱》女主角时，有两个候选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史可，因为她的形象更適合扮演女主角『九儿』，剧组选择了她。 现在《代號美洲豹》已经开拍，史可也进入剧组，她突然跑去把角色抢过来，传出去也不好听。 “小丽，我问过你们老师，你现在根本没事做，哦，除了在家给李茂森做饭洗衣服。” 说到这里，张导下嘴唇颤了颤，露出痛惜的表情，“小丽啊，你是一个非常非常有潜力的演员，你好好拍戏，將来一定会成为著名演员，国际影星，可你现在在干什么？你放弃好好的电影角色不演，却在家里给李茂森当保姆，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难道你真的甘心在家里当家庭主妇，再过几年变成黄脸婆？巩丽，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张导，您別激动。” 巩丽后退一步，揉了揉鼻子，她似乎真的闻到了大蒜味，“张导，我没在家当家庭主妇，我最近也在看书学习表演，家务做的不多。” “可你是个演员，只看书有什么用，你必须不停拍戏，不断实践，你的演技才会提升。小丽，离开李茂森吧，他不適合你。就算你不来我的剧组，也可以去別的剧组拍戏，別留在那个破四合院里，留在那里只会毁了你的人生。” 张导说话时拳头用力捶打在护栏上，脸上和小臂上肌肉鼓起来，劝说得十分用力。 “张导，不用再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用你来提醒我，我也不喜欢有人干涉我的生活。” “你……” 张导仰头看著天空，无力地嘆了口气。 见巩丽这么倔强，他不禁想起老家里流传的一句话：骏马常驮蠢汉走，巧妻偏伴拙夫眠。 难道像李茂森这种粗鲁的蠢汉子天生克制巩丽这种聪明优秀的女人？ 哦！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这大概是巩丽不愿放弃李茂森的原因。 “我听说李茂森的电影拍完了？” 张导问道。 巩丽舒展眉毛，亮晶晶眼睛变得更加明亮，“是啊，他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就把电影拍完了，在试映时很多导演都说这部电影很不错。” 张导嗤笑一声，“这就是你不愿放弃他的原因？因为他胡乱拍了一部电影，在试映时受到一些鼓励性质的评价，你就认为他能当上导演？小丽，你是不是把导演这份工作想的太简单了？ 要是谁都能当导演，八大製片厂那些导演们会失业？那些电影学院里的毕业生会被迫转行？不可能的，就李茂森那种棒槌，他要是能成为专业导演，哼哼，我把名字倒著写。” 巩丽脸色缓缓冷下来，“你才是棒槌，你不就是拿了个柏林金熊奖吗，很了不起？李茂森今年22岁，他拍第一部电影就能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未来绝不会比你差，你根本没有资格轻视他。” “李茂森的电影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张导皱起眉头，最近电影拍摄不顺利，他整天在通州剧组里闭关，也没时间了解外面的事。 听到巩丽的话，他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 威尼斯电影节是欧洲三大电影节，含金量极高。 每年报名参展的电影有上千部，来自世界各地，其中有不少国际大导演执导的电影。 而有资格入围的电影仅21部。 这也导致入围主竞赛单元的难度极大。 李茂森跨行做导演拍的第一部电影也能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张导摇头笑了笑，“小丽，你是不是看错了，威尼斯电影节有很多单元，除了含金量最重的主竞赛单元，还有地平线单元，未来之狮单元等，李茂森是年轻导演，他的电影最多入围地平线单元，那是鼓励性质的单元。” 巩丽摆摆手往楼下走，“懒得跟你说了，你什么也不知道，说起来太费劲儿。对了，张导，以后別再来学校找我了，我不想李茂森听到什么闹误会。” 张导缓缓沉下脸，抬起一脚踹在栏杆上，儘管脚趾头很痛，但心里更痛，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个著名导演，在追求女孩子上会输给一个粗鄙的武夫？ 不行！ 不能这样放弃。 绝不能让巩丽这样的好女人毁在李茂森那个莽夫身上。 噗通噗通噗通～ 这时楼梯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巩丽！巩丽！” “我在这里，怎么了？” 巩丽停在楼梯口，伍宇娟气喘吁吁地跑上来，脸颊上满是激动的红晕。 “好消息，北影厂送来的好消息，李茂森获奖了，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 巩丽怔愣了好一会儿，“金狮奖？最厉害的那个？你是不是听错了，是最佳导演银狮奖？” “不是，就是金狮奖，最最厉害的那个。” 伍宇娟抓著巩丽的手臂哈哈大笑。 巩丽也噗嗤一声笑出来，抱著伍宇娟笑个不停。 “李茂森获奖了？这不可能。” 张导连连摇头，那可是威尼斯金狮奖，李茂森那种人也能拿到？ 他衝著伍宇娟喊，“你们在编故事对吗？” 巩丽看他一眼，拉著伍宇娟噗嗒嗒地下楼走了。 张导扶著护栏，一股荒谬绝伦的情绪涌上心头，李茂森一个练武的傢伙，也能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拿到最佳影片金狮奖？ 这事是不是太荒谬了？ 第42章 汪厂长笑破苍穹 《一个都不能少》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最佳影片金狮奖。 这个消息在奖项颁发后一小时內传遍北影厂各个角落，后又以北影厂为中心传遍四面八方，包括中戏、北电、八一厂、西影厂、上影等等。 “小微，《一个都不能少》拿到了金狮奖，这个消息准確吗？会不会听错了，你再打电话给张主任和杨製片確认一下，千万不要闹出乌龙。” 北影厂厂长办公室里，汪厂长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双手紧紧扣住椅子扶手，白的眉毛不停抖动，眼睛亮闪闪地瞪著前面的助理小微。 “厂长，我已经確认过了，是真的，文化部门那边也得到了消息，不可能搞错的。” 助理小微撅著嘴说道。 “不行。再確认一遍，这种事绝对不能出差错。” “好吧。” 助理小微在老厂长的威逼下，只能耐著性子再打一遍电话，大概张主任那边电话线路太忙，她连续拨打了八次才打通。 “给我！” 汪厂长急吼吼地接过电话，“张主任，我听说《一个都不能少》获得了银狮奖，是真的吗？什么，是金狮奖？噗嘎嘎嘎～” 汪厂长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由於他有咽喉炎，笑的时候又咬著腮帮子憋笑，发出的笑声像是生锈的合页门在风中嘎吱作响。 助理小微抱著手臂瑟瑟发抖。 为了保持老同志的威严，汪厂长连忙捂住嘴巴，咳嗽一声，“確定是最佳影片金狮奖吗？好吧好吧，我不问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们开庆功宴，什么？今晚就回来，李茂森要过几天再回来？那小子是不是被国外风景迷了眼不想回来了？张主任，我给你说啊，李茂森那小子从来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你最好把他给看住嘍，不然这小子一个人在国外会搞出乱子来。好好，等你回来我们再详谈。” 咔噠！ 掛上电话。 汪厂长紧绷著一张老脸，衝著助理小微摆摆手。 “你先出去，我有工作要忙。” 小微撇撇小嘴，转身出去关上房门，还没等房门彻底拉上，屋里忽然迸发出一阵猖獗的笑声，还有拍打办公桌的响动，以及笑岔气的咳嗽声。 特別夸张。 “厂长，你还好吗？” 助理小微担心地推开房门。 屋里老厂长一边拍桌子，一边跺脚，一边狂笑，在听到她的声音后老厂长立即恢復正常，黑著脸指了指门外。 “好吧！” 小微关上房门，屋里又传来一阵狂笑。 助理小微摇摇头，老厂长这是憋久了。 在1984年上影出品的电影《大桥下面》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上影老厂长徐桑褚打来电话炫耀。 汪厂长后面鬱闷好几天。 今年初西影厂出品的电影《红高粱》在柏林电影节拿到金熊奖，西影厂吴厂长打来电话报喜。 老厂长又鬱闷了几天。 北影厂號称国內最有实力的电影製片基地，在过去几十年里竟然没有得到一项国际电影节大奖。 这件事也成了老厂长的心病。 老厂长曾经也多次开会，希望厂里的导演们能冲一衝国际大奖。 可尝试了几次，无一成功。 老厂长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可没想到快要到退休的时候，蹦出来个李茂森。 这傢伙胡乱拍了一部电影，送去威尼斯电影节参展，一不小心拿到了电影节金狮奖。 老厂长这回终於扬眉吐气了。 小微敢打赌，十分钟內，老厂长一定会打电话给几位老伙计炫耀。 “哈哈哈，老徐啊，你听说了吗，我们厂的电影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拿到金狮奖啦，是最佳影片金狮奖嗷嗷……” 没等到三分钟，办公室里传来老厂长高亢嘹亮的声音，比四十岁汉子的声音还响亮。 助理小微忍不住笑了笑。 叮铃铃！叮铃铃！ 她办公桌上的电话也响了，小微接起电话，是张大导演打来电话，询问《一个都不能少》获奖的事，是真是假？ “是真的！” 办公室里，谢飞导演掛上电话，告诉姜导、冯导、王作家等人，“文化部门那边也確认了，稍后华新社和中央广播电台会发布快讯，公开宣布这个消息。” “可是这怎么可能。李茂森一个练武的，跑来拍一部电影，对了，用一个多月，十多万块钱拍一部电影，转过头跑到威尼斯电影节上拿到最佳影片金狮奖，这算什么？” 冯导摊摊手，激动得连口水也喷了出来，“这特么像不像一个文盲跑来参加高考，一下子考个全国第一。这这这，这踏马的也太不讲道理了。” 王作家眼睛看著天板，挠了挠嘴角，“要我说吧，没准儿这李茂森真是个导演方面的天才。” “天才？圈里天才多了，可也没见谁第一部电影就能拿到金狮奖。” 冯导摇摇头。 姜导抽著烟，缓缓吐了口烟气，“也有一个可能，李茂森没有学过拍电影，心里没有那些条条框框，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胡乱拍了一个电影，结果歪打正著，正好碰到了喜欢这种电影的评审团。那几个评委恰好没看到什么好电影，一合计，算了，不如让《一个都不能少》拿奖金狮奖，还能爆冷搞个大新闻。” “哈哈，这小子岂不是成了虚竹、石破天这种主角？” 王作家拍著腿大笑道。 谢飞导演摆摆手，“都別胡扯了，《一个都不能少》我看过，是一部正儿八经的好电影，剧情和结构清晰明白，小孩子都能看懂，还有分镜头设计、讲故事的节奏、人物设定、情绪调动等等，圈里年轻导演里比他强的人没几个。” “难不成他是个超级天才？” 冯导满脸羡慕。 姜导狠狠地抽了口烟。 回想起当初在《红高粱》剧组里，为了驱赶李茂森，剧组故意设计了一个『小丑』的角色让李茂森来演。 李茂森啥也不懂，傻乎乎地跑来演，演得特別认真。 最后被他们狠狠嘲笑一顿。 骂他根本不懂电影，叫他滚远一点，別在剧组里碍眼。 可仅仅过去一年多时间，当初那个『小丑』忽然长进了，跑来拍电影，还在国际上含金量最高的威尼斯电影节上举起金狮奖，成为国际著名导演。 姜导不禁脸上发烫。 谢飞导演看了看几人，劝解道：“你们也不用太羡慕李茂森，李茂森非学院派出身，先天底蕴不足，这次或许运气好，选对了题材，拍出一部不错的电影，下次则不一定。你们几个正儿八经班科出身，各方面积累足够深厚，只要能坚持下去，將来成就不会比他差。” 冯、姜几人听了点点头，心里虽然还有些鬱闷，但也缓解了不少。 第43章 什么？电影不是李茂森拍的？ 耶！耶！耶！ 距离厂长办公室不远的文学编辑部里，江姍收到消息后，兴奋得大喊大叫，原地蹦躂了几下，扭扭挺翘的屁股，俏丽的脸颊上满是激动的红晕。 “喂！！李茂森拿到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了，你们知道了吗？” 江姍趴在窗户上，手打喇叭，朝著楼下大喊。 她的声音在几栋办公楼间迴荡。 清脆悦耳。 “知道啦。” 楼下有人回应。 江姍捂著嘴哈哈大笑。 “姍儿，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要乱喊乱叫。” 江主任呵斥道。 江姍吐了吐舌尖，回头衝著办公室里几位老编辑道歉。 “对不起，我太开心了，没能控制住。” “哈哈，没关係没关係，男朋友电影获奖了，確实值得开心。” 《庐山恋》编辑毕必成笑呵呵地说道。 “不是男朋友，暂时是好朋友。” 江姍脸颊红彤彤地说。 “都一样，都一样。” 几个老编辑哈哈大笑。 江淮延主任黑著脸摇摇头，心里暗骂李茂森这小子就是个祸害，跑去国外了也能搞出事来。 江姍没在意江主任的大黑脸，她哼著小曲走到电话机前，拿起电话打给李茂森，李茂森到威尼斯后，从酒店房间里给她打过电话。 只可惜她打了三遍也没打通。 放下电话后，江姍听到办公室里的老编辑们开始聊李茂森获奖的事。 “没想到啊，那个不起眼的剧本竟然能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金狮奖，有时候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眼光跟不上时代了。” 《木袈裟》编剧叶楠老师用布擦了擦老镜镜片。 毕必成编剧说道：“《一个都不能少》能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拿到金狮奖，確实叫人意外，不过呢，我们当初看过剧本后觉得不错，有改编的价值，这也说明我们的眼光没问题。” 编剧苏叔阳点点头，“这里最大的意外是李茂森那小子。谁也没想到他一个练武的，跑来当编剧当导演，第一部电影就能拿到大奖，这种事从前从来没出现过。” “要我看，他就是运气好，走狗屎运捡了一个奖盃。” 江淮延主任捧著茶杯说。 江姍不乐意听到这种话，手撑在办公桌上，“爸爸，那可是威尼斯电影节最高奖项金狮奖，一年只有一个，全球好几千个人抢。靠狗屎运能抢到这个奖盃？不可能的，李茂森能拿到这个奖项是因为他很厉害，特別厉害。” 江淮延轻哼一声，“什么厉害，他就是走狗屎运，他这部电影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要是没有真实事件，他拿什么改编？这次他运气好遇到一个好故事，下次遇不到怎么办？所以还是低调点，不要高兴得太早。” “李茂森能遇到第一个，就能遇到第二个，我相信他可以。” 江姍撅起嘴唇，据理力爭。 “哈哈，姍姍胳膊肘开始往外拐了。” “老江，姍姍恐怕留不住了，该准备嫁妆嘍。” 眾编剧纷纷出声打趣。 江姍被羞得脸颊粉红，她抓起桌上的书包，噗嗒嗒地跑出办公室。 —— “进来！” 隔壁京都电影学院办公室外，娄曄、路学长、赵小丁三人听到屋里的声音，推开办公室房门走了进去。 一股呛鼻的烟味扑面而来。 系主任郑栋天在办公室里边看报纸边抽菸，桌上菸灰缸里一堆菸头。 “你们来了，坐下说。” 郑主任招了招手，把菸蒂摁进菸灰缸里，“《一个都不能少》获得金狮奖你们知道吗？” 娄曄点点头，“刚才王晓帅打过电话，他说本届电影节有很多大导演大明星的作品参展，几个重要奖项竞爭特別激烈，起初《一个都不能少》获奖机会渺茫，他们要白跑一趟。可谁也没想到在最后关头拿到了最佳影片金狮奖。王晓帅说他在现场像是做梦一样。” “哈哈，我也差不多，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我们几个新人合作拍出来的电影会拿到金狮奖，这太牛逼了。” 赵小丁咧著嘴笑个不停。 “咳，主任，你找我们有事吗？” 路学长问道。 郑主任喝了口茶，“是这样的，我听到一个传闻，说李茂森导演不会拍电影，《一个都不能少》是你们四个帮忙拍出的，这个传闻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怎么会有人这样胡说。” 赵小丁激动地叫了起来。 “你別叫嚷，我就是问问。” 郑主任压压手，叫他坐下来。 路学长咳嗽一声，“这个传闻完全是瞎编的，我们几个虽说都是导演系学生，可从前没当过导演，很多东西都不懂。在拍摄《一个都不能少》时，全靠李导现场指挥，他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叫我们怎么拍就怎么拍，遇到不懂的地方我们还要找他请教。” 娄曄点点头，“李茂森导演確实很厉害，谁要说他不会拍电影，那纯粹是胡说八道，他懂的东西太多了，编剧、摄影、道具、服装、布景、灯光、录音等等，后面电影拍完了还学会剪片子，这人就是一个全才，我从前很少佩服人，李茂森是第一个。” 赵小丁说，“李导摄影技术太牛了，很多镜头我需要研究半天才知道怎么拍，可他看一眼就知道怎么操作，在拍《一个都不能少》时，实际上他是主摄，我在给他当助手，我跟著他学到很多厉害的东西。” “王晓帅在剧组做什么？” 郑主任问道。 娄曄说，“他是副导演，主要帮忙管理那群小演员，教他们怎么站位，怎么表演，由於小演员们太多，喜欢到处跑，他一个人根本管不过来，有时候我们几个也要抽空帮他管理。” “他有没有帮忙设计过剧情，建议怎么拍摄？” 郑主任问道。 娄燁三人齐摇头，“在电影开拍前，李导早把分镜头给画出来，几千个分镜头，特別详细，我们拍的时候只需要按照上面画的拍就行，根本不需要重新设计剧情。” 郑主任点点头，“也就是说，李茂森导演確实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只是他没有学过拍电影，也没有这方面的经歷，他从哪里学到的本事？” “李导在剧组里说起过他在《红高粱》剧组的经歷，说从张导那里学到很多拍电影的技巧，还有管理剧组的方式。” 娄曄说道。 赵小丁补充说，“李导特別爱学习，身边那些专业书有十多本，一有空就拿著书看，李导说他是在边学习边实践。” “等等，你们说李茂森导演拍电影的本事是跟张导学的？” 郑主任眼睛一亮。 “他自己说，有一部分是的。” 娄曄说道。 “好好。” 郑主任哈哈一笑。 张大导演是他们学校78级学生。 在张导的影响下，李茂森转行做导演，並在第四十五届威尼斯电影节上荣获金狮奖。 这也说明他们京都电影学院教学水平很不错，即使隔代相传，也能培养出世界级导演。 真不错。 第44章 影后邀请去喝酒 “乾杯！” 威尼斯丽都岛水晶酒店里，一场庆祝威尼斯电影节顺利闭幕的酒会正在进行中，受邀前来的嘉宾包括获奖的剧组和义大利本地导演、演员、片商等。 男人们穿著笔挺的西装，女人们身穿各种华丽的宴会裙装，大家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里觥筹交错，与很多电影里的场景相似。 “李，恭喜你拿到金狮奖，你在领奖台上的发言太精彩了。” 马丁斯科塞斯导演喝了几杯鸡尾酒，喝得老脸泛红，东摇西晃。 “马丁，谢谢你的夸奖，但你已经夸奖我十几遍了，我开始有点尷尬了。” 李茂森挠了挠手背。 “你小子，我夸你就听著，哪来那么多废话。” 斯科塞斯导演瞪他一眼。 “好，请你继续夸我，我保证认真听著。” “哼！不想夸你了。” 李茂森轻轻一笑，搀扶著斯科塞斯导演的后背防止他摔倒。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李，在颁奖典礼之前，你想过会拿到金狮奖吗？” 汤姆·汉克斯笑呵呵地问道。 李茂森点点头，“想过，我来威尼斯的目的就是为了摘走最高奖项，只是我没想到评审团会把《一个都不能少》和埃尔玛塔·奥尔米导演的《圣洁酒徒的传奇》放在最后pk，这太凶险了，《圣洁酒徒的传奇》几乎是一部完美的艺术电影。” 儘管颁奖仪式结束了，可每次回想起颁奖典礼最后的时刻，他也不禁捏了把汗。 埃尔玛塔·奥尔米是义大利著名导演，去年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影片银狮奖获得者。 他今年的《圣洁酒徒的传奇》是一部完全符合义大利艺术片审美的电影。 在电影节期间，这部电影呼声也最高，无论义大利观眾还是影评人都给予该片极高评价，认为《圣洁酒徒的传奇》获奖十拿九稳。 李茂森也曾考虑过只要能拿到最佳影片银狮奖和最佳导演奖就算成功。 可最后评审团给出的答案令人惊喜，他们把最高奖项金狮奖颁发给了《一个都不能少》。 《一个都不能少》完全称得上爆冷获奖。 伊莎贝尔·於佩尔晃著香檳杯笑道，“这也证明你很厉害不是吗？威尼斯电影节最初创立的目的也是培养和奖励有艺术天赋的电影人，你第一部电影就能达到这种水平，说明你在电影上的潜力极大，主办方把金狮奖颁发给你，这个决定非常正確。” “是的，让我们为威尼斯电影节乾杯。” 马丁·斯科塞斯导演举起香檳杯大喊道。 “乾杯！” 李茂森笑了笑，举起酒杯与眾人碰杯。 “李导，恭喜你获奖，你为我们华语电影爭光了。” 麦当杰导演走过来打招呼，身边跟著钟楚虹和张蔓玉。 “麦导，过奖了。当前港岛电影才是华语电影之光，我只拿到一个金狮奖不算什么。” 李茂森客气地说道。 “李导，你太谦虚了，港岛商业电影还不错，艺术电影水平非常一般。” 麦当杰导演问他什么时候来港岛拍电影，港岛电影行业正缺少他这种能在国际上获奖的人才。 “有机会的话，我会去港岛试试。” 李茂森又跟张蔓玉和钟楚虹聊几句。 两人解释说中午闹了误会，把他当成了狗仔，希望他能见谅。 李茂森轻轻一笑，表示不在意。 在几人离开后，西奥·安哲罗普洛斯导演、义大利名演贝纳尔多·贝托鲁奇、义大利著名女演员索菲亚·罗兰、东映株式会社国际部部长进藤淳一等人也过来向他表示祝贺，称讚《一个都不能少》很优秀，他的获奖感言令人震撼。 还有伊莎贝尔·於佩尔带来的杰罗姆·赛杜。 “李，这位是百代影业的赛杜先生，他有事要找你谈谈。” 伊莎贝尔·於佩尔指了指身边的中年男人，五十多岁，禿顶，长著一双松绿色眼睛和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鹰鉤鼻。 根据於佩尔介绍，杰罗姆·赛杜是法国百代电影公司市场部总裁，想找他聊聊《一个都不能少》电影版权。 听到赛杜这个姓氏，李茂森想起一人，蕾雅·赛杜，未来法国著名女演员，在《午夜巴黎》《阿黛尔的生活》《无耻混蛋》等电影里展示出不俗的演技。 不知道两人有没有关係。 “赛杜先生你好！” “李导演，你会法语？” 杰罗姆·赛杜伸出手来，用松绿色眼睛打量他。 “会一点。” 李茂森跟他握握手，笑道，“法语是一种优雅的语言，法国新浪潮电影也是我正在研究的电影类型，这些都是我学习法语的理由。” “哈哈，李导演，你的才华令人惊嘆，之前在颁奖典礼现场，听到你的获奖感言，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你，现在我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你聊聊。” 杰罗姆·赛杜紧紧握住他的手晃了晃才鬆开。 “这边聊。” 李茂森和杰罗姆·赛杜来到沙发区谈生意。 杰罗姆·赛杜主动说起《一个都不能少》电影版权的事，希望能拿到欧洲地区的发行权，报价是15万美金。 由於《一个都不能少》是华夏电影，在欧洲地区观眾很少，票房成绩不会太高，15万美元报价算是一个比较合適的数字。 李茂森也没有討价还价，只是告诉杰罗姆·赛杜，义大利地区版权已跟玛希电影公司发行主管卡洛·庞蒂先生有过接触，不能卖给他，其他地区的可以。 杰罗姆·赛杜见他没有討价还价，也爽快答应下来，价格依然是15万美元。 “李导演，你刚才提到在研究法国新浪潮电影，不知道你近期有没有到法国拍电影的计划？” 杰罗姆·赛杜问道。 “暂时没有。近几年我会专注於拍摄华语电影，將来要是有机会，我也希望能跟法国眾多优秀的电影人合作。” “哈哈，如果你来法国拍电影，记得找我们百代影业。” “一定。” 聊了片刻，赛杜先生告辞离开，约定明天来这里签订合同。 耶！ 李茂森握著拳头暗暗振奋，在颁奖典礼之前，那些片商给《一个都不能少》海外版权的估价是10-15万美元。 而现在仅仅欧洲地区版权就卖出近20万美元，剩下亚洲、北美地区版权价格也有机会翻一番。 不得不说，金狮奖含金量真足。 “李，昨天我在集市上淘到一瓶味道非常不错的红酒，要不要去尝尝？” 伊莎贝尔·於佩尔走过来挽著他的手臂。 “喝酒？” 李茂森眼睛一亮，点头答应下来。 第45章 金钱美色 晚上从酒店里出来，月亮几乎把威尼斯水城照得亮如白昼，大小河面上倒映出一轮轮皎洁的明月，又被一艘艘贡多拉闯入搅碎。 “骗子，什么喝酒，还不是眼馋我强壮的身体和英俊容顏。” 李茂森站在船头上，望著水面上雪白圆润的月亮，发出一声嘆息。 受到前身的影响，他也有一点酒癮。 伊莎贝尔·於佩尔邀请他喝酒，算是戳中他的软肋。 他兴冲冲地跟著於婆去房间里喝酒。 结果刚喝两杯，於婆就钻进他怀里。 他到底太年轻，没能扛住於婆的诱惑，在酒精影响下，做了不忍言之事。 一想到於婆比自己大十多岁，他就感觉很吃亏，但想到於婆明天可能起不来，他心里才平衡一些。 乘船回到河边的小酒店。 “李茂森，你去哪了，怎么半夜才回来。” 王晓帅在房里不知等了多久，见到他回来，立即扑了上来。 “咦，你没回去吗？” 由於华夏电影代表团活动资金有限，在威尼斯吃饭住店价格都很贵，下午在颁奖典礼结束后，张主任先带著团队成员离开。 “本来我也要回去的，临走时张主任又叫我留下看住你。” “看住我？” “他怕你跑了，不回国了。” 王晓帅嘿嘿笑道。 “怎么可能。他怎么不怕你跑了？” “我当然不会，我是儻员。” 王晓帅昂首挺胸，满脸自豪。 “你厉害！” 李茂森回到房间，回了几通电话后睡了，上午天没亮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开房门，唐杰克穿著那身骚红色西装出现在他面前。 “李，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参加派对，你有事？” 李茂森走进卫生间洗漱。 “我也去了，怎么没看到你？” “我提前走了。” “是吗？” 唐杰克走进屋里转了一圈，眼睛东瞟西瞅，“你昨晚一个人睡的，没有带妞回来？” “当然没有，我来威尼斯拿奖的，不是泡妞的。” 李茂森拿出牙刷刷牙。 “李，你这样很不对，在国外上床是一种社交礼仪，相当於握手，假如有女性邀请你上床，你不答应，这將会是一种非常失礼的行为，会显得別人毫无魅力，你明白吗？ 下次有人向你发出这种邀请，你千万不要拒绝，如果你不喜欢做这种事，可以找我，为了公司发展，我愿意多承担一些责任。” 唐杰克拍拍胸口，满脸浩然正气。 “年纪大的也可以？” 李茂森刷著牙斜他一眼。 “呃～” 唐杰克皱著脸颊，纠结片刻，咬著牙说，“不超过六十岁都可以。” “牛逼！” 李茂森吐了口牙膏沫，“说吧，什么事？” “二十世纪福克斯影业国际部总裁马克·莱文森想跟你聊聊，你有时间吗？” “上午我要接受《电影手册》专访，下午要去签版权合同买土特產，中午可以。” 中午李茂森和唐杰克来到圣马可广场的佛罗里安咖啡馆，与等在这里福克斯影业国际部总裁马克·莱文森见面。 马克·莱文森大约四十多岁，隆眉深目，梳理著黑色大背头，穿著休閒衬衫，气质稳重。 莱文森见到他很热情，夸讚他的获奖感言令人讚嘆，也非常赞同他说的话，未来华夏电影会成为世界电影行业重要组成部分。 聊了十多分钟，在唐杰克插科打諢下，气氛也渐渐变得活跃。 马克·莱文森开始询问电影版权情况，听说欧洲部分已经卖出，他提出以35万美元价格买下剩余地区的电影发行权。 “35万美元？” 唐杰克惊喜地衝著李茂森直眨眼睛，叫他快点答应下来。 昨天在没有获奖之前，福克斯影业方面给出的价格是10万美元，收购《一个都不能少》全球发行权。 现在这个价格翻了3.5倍。 嘿嘿，赚大了。 李茂森没有搭理他，淡定地说，“莱文森先生，亚洲和澳洲地区部分也不能卖给你，昨天日本东映株式会社国际部部长进藤淳一先生找我谈过，他们给出的报价很有诚意。” “这样吗？” 马克·莱文森摸著咖啡杯暗暗可惜。 在颁奖典礼之前，《一个都不能少》在电影节上属於冷门电影，没有多少片商关注，它的海外版权也不值钱。 那个时候抢先下手，也许捡个大便宜。 可惜现在迟了。 《一个都不能少》爆冷获得威尼斯电影节最高金狮奖，成为电影节歷史上第一部获得该奖项的华语电影，它的名气也直线增长，从冷门变成热门。 很多国际片商都在爭抢它的发行权。 “李导演，我愿意再加15万美元，拿下除欧洲地区之外所有地区的发行权。” 马克·莱文森笑道。 再加15万就是50万美元。 这部电影他们投资10万块，赚回来50多万美元，赚大了。 唐杰克激动得脸色涨红，不停冲李茂森眨眼睛。 李茂森摇摇头，“莱文森先生，我和进藤淳一先生聊过，我们聊的很不错，计划建立长期合作关係，所以亚洲和澳洲地区版权不能卖给別的公司。剩下美洲部分，如果你感兴趣，我愿意以40万美元价格交给福克斯影业发行。” “40万美元？只有美洲部分？” 马克·莱文森摇摇头，瘦削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满。 《一个都不能少》是华语电影，背景在华夏內地，故事情节比较文艺，在美洲地区不会有多少人看，票房收入也不会太多。 而李茂森却开口要40万美元。 北美票房成绩需要达到100万美元才能回本。 这是一个很难实现的数字。 唐杰克也觉得李茂森在狮子大开口，他挤挤眼睛，要李茂森少要一点。 李茂森手指叩了叩桌子，声音坚定地说，“莱文森先生，据我所知，当前北美地区华人群体人数眾多，有数百万人，这是一个值得挖掘的电影市场。 此外在华夏改革开放后，美国各界对华夏的关注度提高，他们迫切希望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华夏的情况。 而当前北美电影市场上优秀的华夏电影作品极少，供需关係极度不平衡，这也导致上半年《红高粱》在北美上映后，引起观影热潮，在北美地区拿到近两百万美元票房。 相比较而言，《一个都不能少》艺术水平高，剧情简单，观影门槛低，市场前景更广阔一些。 我相信电影在北美地区上映后，票房成绩也会比《红高粱》出色，拿到这部电影发行权的公司也会大赚一笔，这就是我敢报价40万美元的理由。” 唐杰克渐渐安静下来，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北美地区想看华夏电影的群体多，但好的电影极少，当商品供不应求时，市场上就会出现“物以稀为贵”的现象，这是卖方市场。 要是这样的话，40万美元就太少了。 根据北美票房分成规则，出品方能拿到30%以上。 李茂森应该报价60万或者80万。 唐杰克端起咖啡杯，衝著李茂森眨眨眼睛，希望李茂森能理解他的想法。 李茂森撇撇嘴角，叫他把那张臭脸转一边去。 马克·莱文森想了一会儿，“李导演，我承认你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但《一个都不能少》是儿童题材电影，剧情太过平淡，与《红高粱》相比，观影群体更小眾，票房成绩也会有一定差距。所以我愿意出价30万美元拿下美洲地区版权，这是我可以做主的价格。” 李茂森皱起眉头，沉吟几秒后伸出手，“莱文森先生，你说服了我。比起30万美元的交易，我更希望能跟贵公司建立长久稳定的合作关係，互利共贏。” “哈哈，这也是我所期待的事。李导演，合作愉快。” 马克·莱文森握著李茂森笑道。 “合作愉快！” 李茂森微微笑道。 耶！ 谈成了！ 唐杰克激动地跳起来，拿出准备的好合同。 第46章 飞机上两位美女 “谢谢！” 飞机商务舱里，李茂森从空姐手里接过一杯冰镇白葡萄酒，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巴，继续瀏览手里的报纸。 处理完了电影海外版权，他也挥手告別威尼斯，坐上飞往港岛的航班。 在过去两天时间里，他先后跟二十世纪福克斯影业国际部总裁马克·莱文森、义大利玛希电影公司发行主管卡洛·庞蒂、日本东映株式会社国际部部长进藤淳一等国际片商轮番谈判。 最终美洲地区电影发行权卖了30万美元，欧洲地区电影版权卖了20万美元，亚洲澳洲地区除华夏外卖了55万美元。 总版权收入105万美元。 比《红高粱》海外版权多出15万。 创造国內艺术类电影版权海外销售纪录。 外国片商之所以青睞这部小眾文艺电影，一是当前在国际电影市场上的华夏电影不多，物以稀为贵，譬如《红高粱》票房成绩不错。 第二是《一个都不能少》是威尼斯电影节上首部荣获最佳影片金狮奖的华语电影，宣传噱头很足。 要是没有金狮奖，《一个都不能少》海外版权收入会大幅度降低，约20万美元上下。 这就是金狮奖的价值，让电影版权翻倍。 “李茂森，报纸上说《一个都不能少》海外版权收入超过100万美元，你能分到多少？” 对面王晓帅指著英文报纸上一串儿零蛋问他。 “没多少，十几万块吧。” “只有十几万？” “大头都让投资人赚去了，我只赚一点辛苦费。” 李茂森耸耸肩。 “你说的投资人是他？” 王晓帅指了指唐杰克，羡慕地说，“唐老板，恭喜你，一下子赚到好几百万，要我说，你该多分李茂森一些，要不是他，你哪能赚到那么多。” “系啊系啊，你讲的很对。” 唐杰克咧咧嘴，幽怨地瞥了李茂森一眼。 在《一个都不能少》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后，他兴冲冲地飞来威尼斯，想通过倒卖《一个都不能少》版权赚一笔快钱。 可惜李茂森这傢伙太厉害了，对各个方面事情都非常了解，从电影市场评估，到录像带发行情况，甚至连版权合同上的法律条文也能看懂。 有没有他这个律师在场都行。 他眼睁睁地看著李茂森赚一百多万美元。 而他，这个名义上的合伙人。 要不是李茂森慷慨，表示会按照约定的提成支付他律师费，他这趟来义大利很可能白跑一趟。 更可气的是，李茂森还要他当幌子。 唐杰克摇摇头，闷了一口酒说，“李，你现在有钱了，下部电影什么时候开拍？” 101看书 101 看书网体验棒，??????????????????.??????超讚 全手打无错站 “不著急，慢慢来。” “不，我认为最好快一些，你的电影刚刚获得金狮奖，你的名字也隨著媒体传遍世界各地，这个时候你的人气比较高，趁热打铁，新电影版权肯定能卖出更多钱。” 唐杰克希望李茂森继续拍电影，拍多多的电影，他作为律师和合伙人也能赚到更多。 “李茂森，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你快点拍新电影吧。” 王晓帅想跟李茂森学习拍电影，然后来国外拿奖。 “不著急不著急，我有计划的。” 李茂森摆摆手，继续瀏览报纸。 在威尼斯电影节结束后，欧洲主流媒体纷纷作出报导。 最大新闻无疑是华夏电影《一个都不能少》爆冷获得最高金狮奖，成为最大贏家。 还有22岁的华夏导演李茂森也凭藉出眾的外表，惊人的外语天赋，优雅的谈吐，成为本届电影节上最耀眼的明星。 义大利《共和报》称李茂森在电影节上展示了华夏人野心勃勃的一面。 法国《费加罗报》称李茂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在电影节上的表现刷新了法国人对华夏人的刻板印象。 英国《卫报》评价说，二月份华夏电影《红高粱》在柏林电影节上拿走最佳影片金熊奖，九月份《一个都不能少》拿走金狮奖，这充分验证了李茂森的话，华夏电影正变成世界电影的一部分，重要的一部分，世界各国电影行业都应该重视起来。 此外，其他欧洲媒体也对此事进行报导，正面报导更多一些，李茂森的获奖感言被全文转载，他在领奖台上高举金狮奖的照片也屡屡出现在报纸版面上。 他年轻、英俊、自信，也给国外读者留下深刻印象。 负面消息也有，义大利《24小时太阳报》评价华夏电影《一个都不能少》爆冷获奖，而被媒体看好的义大利电影《圣洁酒徒的传奇》落选，是举办方想利用这种方式製造新闻，让更多人关注威尼斯电影节。 也有媒体批评李茂森在电影节期间表现过於活跃，有拉票嫌疑。 不过事后评审团主席赛尔乔·莱昂內在接受媒体採访时对这些言论进行驳斥。 称《一个都不能少》继承和发扬了义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用义大利式电影风格讲述华夏故事，充分展示了电影艺术的包容性和多样性，开拓了电影艺术的边界，为其他国际电影树立榜样。 它在电影艺术上的开拓性和创新性是它获得金狮奖的根本原因，其他电影比不上。 马丁·斯科塞斯导演、伊文思导演、伊莎贝尔·於佩尔等人也在採访中盛讚李茂森，称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一位值得期待的年轻导演。 他这趟威尼斯之旅，算得上满载而归。 “李导，真巧，你也坐这趟航班。” 正看著报纸，李茂森闻到一股热烈的玫瑰香，抬起头来见到钟楚虹站在过道上。 她穿著一条义大利风格的连衣裙，高领口搭配束腰设计，显出丰满的胸围和纤细的腰身。她个子不高不矮，身段比较有肉感，小麦肤色，肌肤像绸缎般丝滑，整个人显得健康又很性感。 身边站著身材高挑，容貌俏丽的张蔓玉。 “钟小姐，张小姐，你们也今天回去？” 李茂森起身握握手。 “是啊，工作太忙，也没时间在外面玩。” 钟楚虹挑著红唇笑了笑。 “都是一样的。” 李茂森做了个深有同感的表情，“钟小姐张小姐，我对港岛电影圈的事比较感兴趣，想找內行聊聊，请问你们有时间吗？” 钟楚虹和张蔓玉对视一眼，点头答应下来。 唐杰克看到两个大美女驾到，兴奋地上前搭话，一会儿说英语一会儿飆粤语，只是两人对他不感兴趣，跟他打了声招呼就不再搭理。 唐杰克满脸鬱闷地瘫坐在座椅里，听著李茂森和两个大美女热聊。 王晓帅嘿嘿一笑，他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他对江姍、周滔也这么热情，可……哎，一把辛酸泪，李茂森这傢伙迟早会涝死。 第47章 记者会上的意外 午夜时分，飞机缓缓降落在港岛国际机场，李茂森与钟楚虹、张蔓玉二女告別。 到港后他没有立即转机回內地，而是在港岛逗留了两日，处理完了公司的事情后才坐上飞机回去。 在港岛期间，他把群星闪耀影业註册在自己名下，投资100万港幣，约12万美元，股东变成他和唐杰克、钟楚虹三人。 他持有87%股份，担任公司总裁。 钟楚虹持有10%股份，担任艺人总监。 唐杰克持有3%，担任法务部门主管，除了股份分红，没有固定工资。 他也跟唐杰克商议过，钱买下他手里的股份，让唐杰克专心做移民律师。 可唐杰克打死也不同意，还满脸幽怨地说他过河拆桥，发达之后就忘记老朋友，太不够意思了。 李茂森也不是个狠心的人，要他兼任公司法务，有事就来公司上班，没事的时候继续做他的移民律师。 未来公司做大了，他这个股东也能分到更多钱。 唐杰克开心地答应下来，保证会好好做事。 “李导，一会儿飞机落地后，我们安排了一场记者发布会，麻烦你参加一下。” 飞机上，张主任和秘书走过来提醒他。 张主任之前先了回国，向上面交代了任务，可上面说这样不行，这趟出去最大的功臣还没回来，他这个领队怎么能回来。 文化部要他在港岛待机，等李茂森到了，一起回京城。 鑑於这趟出去，华夏电影代表团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文化部和宣传部门决定好好宣传一下，一方面宣传国家电影在国外获大奖，一方面也替《一个都不能少》预热，为接下来的上映做准备。 “没问题，这也是我的工作。” 李茂森喝了一大口水，防止一会儿说多了口渴。 张主任递过来一个文件夹，“李导，这是记者们预计会问的问题，还有我们针对这些问题给出的回答，你可以看看，作为参考，不需要死记硬背。” “有这个就太好了，我最討厌跟媒体打交道了。” 李茂森接过文件夹翻了翻，上面是针对记者们的提问给出的標准答案，有二十多个问题和回答，其中有些问题他也能回答，但做不到这样条理清晰，面面俱到。 有了这个东西，稍后在面对媒体时会更轻鬆。 “给我看看。” 王晓帅伸长脖子凑了过来。 “你看什么，你又不接受採访。” 李茂森还是把稿子递过去几张。 王晓帅耸耸肩膀，“通过这次电影节，我发现我有很多缺点，譬如不擅长跟媒体打交道，我准备好好学习一下，防止將来成了大导演，不知道怎么应付媒体。” “有道理。” 晌午时分，飞机缓缓降落在大兴国际机场，正如张主任所说，有很多媒体记者在机场前接机。 当他出现在机场出口时，数十个记者从四周围上来，有话筒的递话筒，没话筒的准备好採访本。 “李茂森导演，恭喜你获得了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狮奖，成为华语电影首个获此殊荣的导演，请问这趟去威尼斯你最深刻的感受是什么？” 央视新闻记者站在最前排举著话筒问道。 “新鲜有趣吧，第一次出国，去的地方是全球著名的旅游城市威尼斯，见识到与华夏大地不同的风景，接触到不同的人和文化，感觉比较新鲜。” 李茂森说了一句自己想说的话，接著按照標准答案补充其他的说法。 譬如国家强大了，外国人对华夏人的態度不同，即使身在国外也由衷感到自豪，还有虽然身在国外，但心里时刻想念家乡，毕竟金窝银窝不如…… 听到他的回答，旁边张主任突然脸色一变，连忙拿起稿子看，脸色更差了，参考答案写的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这句话本身没有问题，但放在这里不太合適，他回头看了一眼秘书，秘书瑟瑟发抖。 好在李茂森反应很快，把狗窝变成自己的小四合院。 张主任和秘书鬆了口气。 “李茂森导演，据我们了解，你是武术生，在86年全运会上拿到两项武术冠军，目前在京都武术院任职，可以说你的工作与导演没有多少关係，请问你怎么会想到当导演，促使你跨行的原因是什么？” 《人民曰报》记者问道。 李茂森想了想说，“兴趣。从前我是华夏武术队表演成员，每次在大型演出之前，现场导演会要求我们彩排，如果彩排效果不好，导演就会要求我们反覆排练，那时候我常想，当导演也太轻鬆了，只动嘴就行。” 记者群里传来一阵笑声。 李茂森接著说，“从去年开始，我著手写剧本，尝试著当导演，在这个过程中，很多人告诉我不要这样做，当导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个武术生转行做导演，失败的概率极大。但我没有轻言放弃……” 后面是张主任给出的標准答案，在经歷了重重挫折和考验后，他成了一名导演，並在北影厂、文化部、以及鲁东地方政府的帮助下，完成个人首部电影《一个都不能少》。 而他的坚持也没有白费，不久前，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之威尼斯电影节上，《一个都不能少》获得了该电影节最高奖项最佳影片金狮奖。 他的事例告诉所有人，有梦想就要勇敢去追，不要害怕困难和挫折，只要我们敢想敢拼，勇往直前，就一定能获得成功。 李茂森用力地挥了挥拳头。 啪啪啪！ 现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王晓帅撇撇嘴角，这傢伙也太会煽情了。 “李导演，《一个都不能少》在电影节上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奖，据说奖金有五万美元，请问你准备怎样使用这笔钱？” 《华夏青年报》记者问道。 “这笔钱已经上交文化部门，怎么使用由他们决定，跟我没关係，不过我会另外拿出10万块在电影里的小河村建设一所小学，来改善当地的教学环境。” 等李茂森说完，张主任上前一步说，“各位，我们文化部门的想法与李导一致，会联合教育部门將这笔资金全部投入到贫困地区，帮助更多孩子进入学校，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具体工作进展，我们会在后续公开，感兴趣的可以保持关注。” 啪啪啪！ 记者们欢呼鼓掌。 “李茂森导演，听说你根本不会拍电影，《一个都不能少》是京都电影学院导演系四个学生代拍的，请问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忽然记者群里有人大声喊道。 李茂森愣了下，採访提纲里好像没有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王晓帅眨眨眼睛，原来电影是我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旁边张主任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一个都不能少》代表华夏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拿到金狮奖，这个奖项不止是李茂森的荣誉，更是文化部门和华夏电影集体的荣誉。 且不说电影是李茂森拍的，就算不是李茂森拍的，到了这个时候也必须是。 那个记者提出这种问题就是在搞事，试图抹黑华夏电影。 这种事绝不被允许。 他回头看了一眼秘书，秘书立即离开。 李茂森笑道：“这个谣言很有趣，就像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了一个孩子，忽然有人说孩子不是我生的，是別人帮我生的，我能怎么说呢，我说滚蛋吧，哪凉快哪儿玩去。” 哈哈哈！ 记者们大笑。 张主任嘴角抽了抽，也没有阻止李茂森临场发挥。 在那个混在人群里的假记者被揪出来后，剩下的记者老老实实地採访，李茂森借鑑参考答案耐心地做出回答。 本场记者会持续半小时。 採访结束，李茂森和王晓帅坐上张主任安排的小汽车离开机场。 第48章 家里十多个女明星 中午，燕京天空很蓝，一只燕子在巷道上盘旋一周后落入文昌庙屋檐下的巢里，李茂森也拉著行李箱咕嚕嚕地回到了久违的小四合院。 “李茂森回来了。” 没等他推开门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叫喊，屋里说笑的声音嘎然而止，一阵忙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巩丽、刘小庆、朱霖、周滔、伍宇娟，以及几个没见过的女人从屋里跑出来，像是看大熊猫似的，站在廊道上打量他。 “哟，今儿挺热闹的，过节吗？” “你不是说下午才到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巩丽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 “飞机飞快了，早到了两小时。什么意思？要不我退出去，下午再回来？” “你別闹。” 巩丽拉住他的手臂，给他介绍几个新朋友，什么金莉莉、何晴、陶慧敏、陈红之类。 有的是巩丽班上同学，有的是刘小庆在拍的《红楼梦》剧组演员，跟著刘小庆过来瞧热闹，看看李大导演和他的奖盃长什么样。 李茂森轻轻一笑，也不介意，向几位新朋友问好。 “你们在这里聊，我去做饭，马上就好了。” 巩丽端给李茂森一杯凉茶，走向厨房，朱霖老师和周滔也跟了过去。 “李茂森，金狮奖带回来没有，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刘小庆伸手问道。 “看吧，就一个奖盃，也没什么。” 李茂森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座金灿灿的圣马可金狮奖奖盃，一尺多高，做工精美，像是艺术品。 “哇，真漂亮。” 几个女人扑过来接过奖盃，围在一起观看，摸一摸，挠一挠，看是不是纯金的。 刘小庆笑道，“这可比纯金的贵重多了，金狮奖一年只颁发一个，每年有成千上万的电影人想要抢到手，但只有一部电影能拿到，比奥运会金牌还稀罕。” 伍宇娟点头说：“老师说在国际电影节上获奖，不止是一种荣誉，也是对电影的一种宣传和推广，有些电影太小眾，票房成绩不好，在欧洲三大电影节获奖后，票房会翻好几倍，有的甚至几十倍。” “那李导能分到多少？” 在《红楼梦》里饰演紫娟的陈红问道。 “国內的他分不到，国外的应该能赚一些，嘿，李茂森，说实话，你这次能赚到多少钱？” 刘小庆回头看向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李茂森。 “电影版权在北影厂，票房卖得再多也没我的份，我哪能赚到什么钱。” 李茂森抿了一口菊茶。 “別骗我。这部电影你也有投资，海外版权肯定在你手里，这部电影获得了金狮奖，海外版权会更值钱，就像《红高粱》，我估摸你这次最少能赚到五六十万。” 听到刘小庆这样说，在场的几个女人满脸惊讶地看著他。 现在大家工资每月几十块，打一辈子工也赚不到10万，可李茂森通过一部电影就赚到六七十万，太厉害了。 “没有，要交税的，还要给合伙人分红，赚不到那么多。” 李茂森打了哈哈，让她们继续看奖盃，他来到浴室里洗澡换衣服。 洗完出来，刘小庆等人都走了，巩丽和朱霖老师戴著围裙在厨房里忙碌，没一会儿两人做出一桌香喷喷的饭菜。 不过朱霖老师没吃，做完饭之后说要他们小两口吃团圆饭，隨后摘下围裙离开，李茂森留也没留住。 回到院子里，巩丽从水桶里提出两瓶啤酒，冲他晃了晃，“今儿高兴，允许你喝酒。” “两瓶啤的，也能算喝酒？你这恩开的也不大啊。” 李茂森笑了笑，坐下后打开啤酒和巩丽一人一瓶，一口冰凉的啤酒灌进燥热的肚子里，那滋味確实很爽，也不怪人家啤酒后来卖的比白酒好。 “你们这些天在威尼斯吃什么？” 巩丽夹了些炒肉到他的盘子里。 “跟家里差不多，顿顿盖饭，拌麵，再不然就吃饼……你別瞪眼睛，我说的是真的，他们把盖饭叫烩饭，海鲜烩饭，奶酪水果烩饭，米兰烩饭，实际上都跟盖浇饭差不多，还有各种义大利面，也是用配菜酱汁搭配通心粉做成的拌麵，跟我们吃的差不多，下次你去了就知道了。“ 李茂森夹起一块韭菜炒猪肝放进嘴里，韭菜的香味混合著猪肝的咸香酥脆，他沉寂了几天的味蕾，一下子活了过来。 巩丽白他一眼，“原本我对义大利还挺嚮往的，听你这么一说，我又不想去了。” “去还是得去。那里风景不错，到处都是漂亮的海滩，歷史古蹟和古建筑也非常值得参观，华新社老黄拍了很多照片，过两天我拿给你看看。 对了，义大利衣服首饰都不错，我给你买了几样，放在箱子里，你一会儿去看看，还有家里人的礼物，这些天我比较忙，没时间跟家里联繫，你帮我联繫一下，顺便把礼物邮回去。” “你还给我买礼物了？谢谢你啊！” 巩丽微微一笑，倒了一杯啤酒给他，“现在电影节结束了，你还要忙什么？” “要忙的事多了去了，我拿到金狮奖，《大眾电影》《华夏青年报》几家媒体要对我进行深度专访，还有北影厂那边准备在教师节当天在京都地区上映《一个都不能少》，我肯定也要参加，我还要去武术院上课，还要写武侠小说，啊，我太忙了。” 李茂森喝了口啤酒，发出一声长嘆。 巩丽抿著唇笑了笑，又夹了一块红烧肉到他碗里，要他好好补补。 “我没在这几天，张大导演没来找你吧？” 李茂森吃著红烧肉问道。 巩丽手里动作一顿，明亮的眼睛眨了眨，“你听到什么消息了？” “不会吧？趁著我不在家，那傢伙真过来找你了？巩丽，你怎么能这样。” 李茂森拍著桌子满脸气愤。 “你別乱想。没来家里，在学校，三四天前，他跑到学校里找我，说《代號美洲豹》拍摄不顺利，劝我去演女主角，我没答应，还叫他以后別来找我，我们在过道上说的话，很多人都看到。” “是吗？这傢伙也太没节操了，明知道你是我老婆，还接二连三地骚扰你，下次见到他我一定揍他一顿。” 李茂森夹起一片莲藕，放在嘴里咔嚓咔嚓吃掉。 “別打架。我跟他说了別再来打扰我，他以后肯定不会来了，来了我也不见他，这事就这么算了，你安心准备电影，別被这些事打扰到。” 巩丽拉著他的手，脸颊上难得露出一丝温柔。 “不行！除非你让我亲一口。” 李茂森拉著她手不放。 “不要，你嘴上全是油。” “那我就不好好过日子。” 李茂森轻轻哼了哼。 巩丽羞恼地看他一眼，认命地把红彤彤脸颊靠过来。 “亲吧，快点！！” 李茂森嘿嘿一笑，捧著她白净的鹅蛋脸，叭地吻在红润的唇瓣上。 第49章 偷学？然后成为大导演？ 从威尼斯回来后，李茂森过了两天比较轻鬆的日子。 首先是心理上轻鬆，每天不需要再操心电影能不能获奖，版权能不能卖出个好价，记者会不会在採访里挖坑…… 其次是经济上变得宽裕，卖掉电影海外版权后，他赚到一百多万美元，扣除律师费、税收、各项手续费，约有85万美元。 他提出10万美元，换成国內货幣有33万块。 一部分用来还帐。 一部分用来买四合院，包括这处和隔壁的半截院子，重新做装修。 预计费10万。 有了稳定的住处，小日子也过得心安些。 最后一点，在电影获得金狮奖之后，他在国內电影圈里也大出风头，变成影视圈里一號人物。 现在不管去电影厂还是学校，大家见到他都会很客气地叫一声『李导』，不会像从前那样，嘲笑他没文化，对他横眉冷眼，言语讥誚。 就像某位明星说的，成名之后，身边好人多了。 好人多了，日子自然也过得轻鬆。 “好的师兄，等有空了我去港岛找你，到时候再详谈。对了，师姐在美国怎么样，快生了吧，好，那就好，好的。” 李茂森放下电话笑了笑。 很久没联繫过的师兄李莲杰也打来电话，约他有机会合作拍戏。 考虑到李莲杰未来十几年发展不错，是国內少有的功夫巨星，他也没有拒绝这种提议。 打完电话，李茂森回到院子，向《大眾电影》杂誌副主编蔡世勇说了句抱歉。 之前他正在接受採访，在李莲杰打来电话后，他们的採访不得不中止几分钟。 “蔡主编，你继续问吧。” 小四合院树荫下，李茂森坐在石凳上摇摇扇子。 “好的，李导。”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蔡主编重新拿起採访本，右手执笔，“李导，这部电影从开拍到杀青，你们用了多长时间？” “拍摄周期不长，四十来天，不过前期准备和后期製作比较费时间，差不多用了半年。” 李茂森给了一个大概的数字。 蔡主编点点头，“李导，我们都知道你半路出家，不算导演科班出身，在拍摄这部电影的过程中，你一定遇到过困难和麻烦，其中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怎么克服的？” 李茂森回想过几个月的经歷，嘆道，“麻烦確实很多，就像我用了几个月时间写好剧本，要送去北影厂投递，可我没有渠道，连大门都进不去，最后我在大门口转悠了半天，刚好遇到隔壁的朱霖老师，请她帮忙推荐一下。 朱霖老师人非常好，她在看过我的剧本后，认为不错，就答应帮我推荐，我的剧本也能在北影厂顺利通过。呃，等等，你问的是最大的困难，我是不是脱题了？” “没关係没关係。” 蔡世勇主编摆摆手说，“李导，我们隨便聊聊，想到什么说什么，你说的这个剧本投递的经歷也非常有趣。” “好吧，那我继续说，最大的困难应该是缺钱。” 李茂森摇摇扇子，“缺钱这个事是大环境造成的，近几年电影行业改革，北影厂需要自负盈亏，在投资电影项目时审核非常严格，《一个都不能少》这个项目我要求亲自执导，这样一来，风险会很大，把资金投入到这样一个项目上，亏本的概率比较高。 保险起见，厂里批给我15万块，剩下的要我自己筹备，我四处借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卖掉，还从身边朋友那里借钱，东拼西凑凑够十万块，这才凑成这部电影开拍。 但二十五万资金依然比较紧缺，我们在拍电影时节衣缩食，省吃俭用，特別是胶片的使用上，丝毫不敢浪费，我们剧组一共准备16盘胶片，电影杀青时只剩下不到半盘，差一点就不够用。” “確实不容易。” 蔡世勇也是业內人士，知道剩下半盘胶片的状况有多窘迫，要是胶片用完了，又没钱买，剧组就要停摆。 蔡世勇对剧组省吃俭用的经歷非常感兴趣，连续问了七八个问题，刨根问底挖掘《一个都不能少》幕后故事。 李茂森针对这些问题侃侃而谈，儘量把拍摄过程描述得艰难一些，也会显得他们拿到金狮奖这个结果来之不易。 他这样说也不是在撒谎骗人，而是用自己成功的经歷来激励他人。 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来，吃点水果。” 巩丽端过来一盘切好的苹果和莉放在桌上。 “蔡主编，休息一下，吃点水果。” 李茂森伸手示意。 “谢谢！” 蔡主编礼貌地吃了一小块苹果，继续发问，“李导，我听到一个传闻，据说是你自己说的，说你曾经在《红高粱》剧组跟隨张导学习拍电影，这件事是真是假？” 李茂森愣了下，回头看了看巩丽。 巩丽眨眨睫毛，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说的。 李茂森挠挠额头，他记得只跟巩丽和王晓帅几个说过这件事，怎么连蔡主编也知道了？ “半真半假吧。当初巩丽在《红高粱》剧组当演员，我给她当助理，偶尔也帮点忙，看看张导他们怎么拍电影，不过张导和姜几个常常嫌我在剧组里碍事，就想尽办法赶我走，可那时候我对拍电影入迷了，不管他们怎么赶我就是不走，天天赖在片场看他们怎么拍戏……” “偷学？然后成为大导演？” 听到他这样说，蔡主编顿时变得激动，这可是个难得的大新闻，金狮奖李茂森和金熊奖导演张大导演不得不说的故事。 蔡主编在採访本上刷刷地写个不停。 只有巩丽听得皱眉，这傢伙当初赖在剧组里不走，分明是想盯著她，不让她和別的男人有接触的机会，现在怎么变成他费尽心思偷学拍电影了？ 难道他当初赖在剧组不离开，真的是为了学拍电影，而不是盯著她？ “张导这人吧，也勉强算得上我的半个老师。” 李茂森用这句话为这个问题做了总结。 “好好！” 蔡主编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问下一个问题。 这场採访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摄影记者还给李茂森拍了几张照片，说要选他当《大眾电影》下期封面人物。 做完这些事，蔡主编和摄影记者满意地离开。 “剧组有那么惨吗？我怎么记得电影杀青那天，你们下馆子吃了五百多块？” 巩丽关上院子门回头问他。 “谁说不惨了？我砸锅卖铁借钱拍电影，跟赌博一样，要是亏了本，就该去街上乞討了。” “胡说什么，小庆姐的钱你还了没？” “还了，她没要利息。” “小庆姐是爽快人，哪会要利息。” 巩丽甩著头髮进了屋里。 李茂森笑了笑，把梨块塞进嘴里。 昨天他去给刘小庆还钱，按照约定还12万，刘小庆只收了10万块本钱。 可这样一来他就欠了刘小庆一个大人情，將来哪天刘小庆心血来潮找他睡觉他还不好拒绝。 烦那！ 第50章 张导的观影感受，心塞啊 在《大眾电影》杂誌专访结束后，李茂森又接受了《华夏青年报》记者张鸣、《燕京早报》实习记者周滔、《看电影》杂誌编辑孟晓强等人的採访，回答了许多问题。 到了9月10日教师节那天，《一个都不能少》在燕京地区21家影院上映，《大眾电影》杂誌等媒体採访他的文章也相继刊登在报纸杂誌上。 而他在採访中讲述的幕后故事也在圈里引起轰动。 特別是他在《红高粱》剧组跟张怡谋学习拍电影那段。 “什么？李茂森赖在剧组不走是在跟我学习拍电影？” 《代號美洲豹》剧组里，张导看著《大眾电影》杂誌上的文章，不禁瞪大眼睛。 他继续往下看，李茂森说他在《红高粱》剧组学会了怎么运用镜头，怎么布置片场，怎么运用色彩搭配，怎么指导演员拍戏等等。 最后还说张大导演是他的半个老师。 “不可能，这傢伙赖在剧组是为了监视巩丽，不让我和巩丽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根本不是学习拍电影，他在胡说八道。” “张导，你在说什么？” 摄影师顾常卫放下茶杯问道。 “老顾，你看看这篇报导。” 张导把杂誌递过去。 顾常卫是《红高粱》剧组摄影师，去年也在剧组。 老顾接过杂誌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张导，这是真的？” “肯定是假的。” “要是假的，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凭白无故给你长一辈，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 张大导演皱起眉头，认真想了想，李茂森说拍电影的本事有一半是跟他学的，这无疑是给他脸上贴金。 要是朋友往他脸上贴金，他乐意笑纳。 可李茂森是他的情敌、对头。 这种人朝他脸上贴金，他就必须要小心点，防止李茂森有什么阴谋。 张导想了好一会儿，也不明白李茂森这样说对他有什么坏处。 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难受，后背隱隱发凉。 “老顾、老张，你们帮我参谋一下，李茂森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 张导想不出来就找顾常卫和製片人张卫平帮忙。 顾常卫和张卫平参谋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这里有什么恶意。 “会不会是真的？我记得他总喜欢站在片场看我们拍戏，有时候站在导演区看你拍戏，像是个带刀侍卫似的。” 顾常卫挠挠脸说。 “不可能，他就是个棒槌，懂个屁拍电影。” “他要是不懂，怎么能拍出一部金狮奖级別的电影？” 张卫平问道。 张导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心里也暗暗嘀咕，难道是真的，李茂森之前在装傻充愣，目的是偷学他怎么拍电影？ “张导，姜纹的电话，说有要紧事找你。” 助理在门口说道。 张导放下茶杯，到办公室里接起电话。 “姜纹，你有事找我？” 话筒里传来姜纹粗豪的声音，“张导，李茂森的电影今天上映，你看了吗？” “没呢，我最近没时间。” “你赶紧去看看。那小子不是在《大眾电影》杂誌上说跟你学习拍电影吗，一开始我以为他开玩笑的，今天我到电影院里一看，顿时嚇了一跳，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別卖关子，赶紧说。” 张导也正好奇呢，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原因。 姜纹告诉他《一个都不能少》跟他的电影风格太像了，无论是镜头语言，还是敘事结构，画面风格等等，都特別特別像，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不可能！你意思是他拍的电影跟我的一样好？” 张导喊道。 “张导，这么说吧，把你的电影和李茂森的电影去掉片头，拿去让外国人看，他们会认为是一个导演拍的。” “姜纹，你认真的？” “张导，你要是不信就找个时间去电影院里看看，看完之后你就明白了。” “怎么会这样？” 通话结束，张导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老张，出什么事了？” 张卫平走进来问道。 “卫平，下午的戏交给杨导拍，我有急事要回京一趟。” 杨导是导演杨凤梁，是他拍不下去后，製片方找来接替他的人。 张导说完也不多解释，叫上司机开车来到京都，《代號美洲豹》拍摄地点在通州，距离京都也不远，坐车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中午，张大导演来到朝阳区的一家影院看电影。 这家影院叫劲松影院，有五百多个座，票价三块，教师免费，学生半价。 张导进去的时候影院里坐满了人，连过道上也人挤人，他在人群里挤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站的地方。 电影开始放映。 张大导演愣愣地看著大银幕，看到第一幕侯村长带著刘敏涛入镜的画面，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这部电影要是让他来拍，他也会用这种方式切入剧情，也会用这种光线和顏色来布景。 还有演员衣服的顏色，非常符合他的审美。 难道说李茂森的话都是真的，他赖在《红高粱》剧组不是为了监督巩丽，而是在跟他学习拍电影？ 不可能！ 绝不可能！ 张大导演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他忍著疑惑继续看下去，只是越看他肚子里的火越大，牙齿咬得越紧，全身冒大汗。 看到最后，他靠在墙壁上，痛苦地闭上眼睛。 自己拍电影的方法真的被李茂森那个贼娃子学去了。 从镜头语言到敘事结构到光色搭配，与他的电影风格极为相似。 更让他绝望的是，李茂森不仅学会了他拍电影的方法，还在这个基础上加以发挥，在镜头语言等方面做得比他更好，比他的手法更加成熟。 这就像武侠小说里师徒两人学习同一种功法，师傅先学了几年再教给徒弟，结果徒弟后来居上在功法造诣上超过师傅。 要是师徒关係好，两人还能和睦相处，可师徒两人有仇，下一步徒弟很可能会饿死师傅。 张大导演想到这里，忍不住捶了捶墙壁。 早知道李茂森赖在剧组的目的是偷学他拍电影，他就是搁著电影不拍也要把他赶出去，赶远远的。 可惜，迟了。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啊啪啪！ 在电影放映结束后，影院里掌声雷动，数百上千人站起来鼓掌欢呼，表示对这部电影的喜爱。 许多观眾在交头接耳称讚这部电影很好看，很有教育意义，改天一定把家里小孩们都带来看看。 还有小孩子在看过之后说村里小朋友们的衣服太破了，他想把自己衣服送给他们，玩具也可以送过去。 也有观眾抹著眼睛询问同伴哪里有捐款的地方，他想给乡下孩子们捐一些粉笔。 观眾们议论纷纷，几乎全是好评，没一个人说电影不好看。 张导站在电影院门口，深深吸了口气，他虽然极其痛恨李茂森偷学了他拍电影的技术，但也不得不承认，《一个都不能少》是一部水平极高的电影。 “李茂森，你別高兴的太早，下一部电影，我会让你知道师父永远是师父。” 张大导演握著拳头暗暗发誓。 “张导？张导你好，我是《燕京日报》记者，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一个记者在採访完前面一个观眾后，忽然注意到路过的张大导演，心里顿时兴奋起来。 近期李茂森和张导的事热度很高，李茂森导演自称跟隨张导学习拍电影，但张导方面目前还没有做出回应，大家都好奇他的想法。 “抱歉，我没空。” 张导摆摆手往前走。 “张导，有人说李茂森拍电影的技术比你的更好，属於青出於蓝而胜於蓝，你是否认可这个说法？” 记者大声喊道。 前面张导停下了脚步。 第51章 李导演升官计划 东城区，大华电影院里也在放映《一个都不能少》。 巩丽看了一会儿，侧过身问李茂森，“你当初跑到《红高粱》剧组真的是为了学习拍电影？” “不是，我是为了你，电影哪有你重要。” 李茂森拉著她柔软的手掌捏捏。 巩丽不相信他的话，《一个都不能少》和《红高粱》虽说是两部不同题材的电影，但在拍摄方式和镜头语言上有不少相似之处。 这说明李茂森在《红高粱》剧组里確实学到不少东西。 也能说明李茂森当初留在剧组的目的確实是为了学习拍电影，而不是她。 巩丽轻哼一声从李茂森手里抽出来，又被李茂森强势拉了回去。 啪啪啪啪啪啪！ 《一个都不能少》放映结束，现场响起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李茂森，这部电影真好看，我看哭了好几回。” 朱霖老师说话时睫毛还湿漉漉的，显得那双眼睛更加温柔。 “李茂森，你挺厉害的嘛，下次有合適的角色记得找我。” 刘小庆眨眨眼睛，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 “李茂森，看完电影我又有几个问题想採访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叫我採访一下好不好？” 周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还有伍宇娟、金莉莉、陶慧敏、何琴、陈红等人都围上来夸讚他。 “谢谢，大家不用夸我了，其实我也没那么厉害。” 李茂森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李导，请过来一下。” 杨製片在前面招呼他。 李茂森来到前排，又受到教育部门和文化部门领导们的夸讚。 “李导，这部电影拍的非常好，非常有教育意义，希望你再接再厉，多拍出几部这样的好电影。” 教育部门领导拉著李茂森的手拍了拍。 “谢谢领导鼓励，我会的。” 李茂森笑道。 “李导，这是一部难得的好电影，非常深刻，非常感人，我代表农村的孩子们感谢你。” “李导，你拍的太好了，我们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的好导演。” 其他几位领导也走过来表扬他，把他夸得天乱坠。 “谢谢领导夸奖，我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事。” 李茂森谦逊地笑了笑。 “李导，我看过你的採访，你们这部电影拍得极不容易，下次再有这种题材的电影，可以来教育局找我，我们拨款给你拍。” 教育部门领导豪爽地挥挥手。 “谢谢领导！领导，我有个小建议想提一下，不知道合不合適？” 李茂森礼貌地说。 “什么建议，你说说看。” “是这样的。” 李茂森说根据报纸上的报导，很多热心观眾在看完电影后想要捐款给山区的孩子，却找不到渠道。 他建议教育部门创办一家慈善基金会，接受社会捐款，专门用来改善贫困地区教学环境，救助失学儿童，帮助更多孩子进入学校接受九年义务教育。 根据他了解，希望工程目前还没有建立，要是能提前几年建立起来，就能帮助更多孩子接受教育，也能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这对他来说也是一桩功德。 “好啊好啊，小李，你这个提议非常好。” 领导对他的提议讚不绝口，还说前段时间部里开会也有这个意思，他一个导演能跟部里领导想到一起，了不得！ 其他几个领导也表態说会研究一下，有了消息一定第一个通知他。 李茂森表示感谢，客气地把领导们送到门外。 啪！ 汪厂长走过来拍了他一下，不满地看了看他，“你小子怎么跟狗腿子一样，见到领导就献殷勤，我们是文化人，有点骨气行吗？” 李茂森不在意地笑了笑，“厂长，刚才刘局长夸我有大局观，心怀人民群眾，要是当公务员，一定能当个大號的公务员。厂长，你说我要是去教育局求职，刘局会不会给我个官噹噹？” 汪厂长斜眼看他，“你想当官儿？” “我是鲁东人，祖上李太白。” “哦！” 厂长瞭然地点点头。 李茂森笑道，“厂长，我这几天在琢磨一件事儿，我准备把工作关係转到文化部门或者电影厂，你觉得怎么样？我要是在北影厂或者文化部门任职，凭这次在威尼斯电影节上爭取到的荣誉和功劳，怎么著也能官升一级对吧，在武术院那边就不能，这不是浪费了吗？” 汪厂长听著他的话，一张老脸缓缓拉下来，原本在《一个都不能少》上映后，他还准备把李茂森调进厂里来当导演。 现在听到他的话，汪厂长改变了主意。 “李茂森，你在拍电影上很有天赋，你应该把时间用在研究电影上，拍出更多的好电影，而不是琢磨怎么当官，这些事只会浪费你的时间和精力，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是这样想的，我想当官，而拍出好电影就有希望升职，那么当官就会变成我拍电影的动力，我一边拍好电影，一边升职加薪，一边替国家爭夺荣誉，一举三得，岂不妙哉？” 李茂森学著《三国》里孔明先生的动作摊了摊手。 汪厂长老脸拉得更长，“你的想法很有趣，但是近几年事业单位在进行企业改革，北影厂也是其一，未来会裁掉一大批人，包括很多部门领导和技术骨干，你转过来也是被裁退的对象，所以別费那个力气了。” “厂长，凭我们的关係也不行？” “我们关係？我跟你有个屁关係。” 汪厂长瞪他一眼，背著手气呼呼地走了。 李茂森嘆息一声，当官的希望再次破灭了，他的仕途如同祖上李太白一样，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但他不会轻易放弃，在汪厂长这里走不通，可以试试別的路子。 “李茂森，《一个都不能少》上映了，新电影什么时候开拍？” 王晓帅和路学长、赵小丁几个跑过来问他，要是开新戏，记得找他们，他们想继续给他当助手。 “別急別急，新戏剧本正在酝酿中，过两个月再说。” 李茂森摆摆手。 “李导，你已经开始酝酿新戏了？” 王晓帅热情地拽住他的手臂，连称呼都变得尊敬了些。 “李导，你开新戏时千万要记得我，我现在就指望你的新戏活著了。” “李导，还有我，我虽然本事不大，但绝对听话。” 路学长、娄燁、赵小丁纷纷拍著胸口表忠心。 “好好，不会忘了你们。” 李茂森心不在焉地应付完他们几个，回头叫上巩丽和朱老师回家。 第52章 隔壁的女邻居 东胡同里，李茂森和巩丽、朱霖避开一辆收破烂的三轮车，並肩走到旁边铺著鹅卵石的小道上，斜阳从前面文昌庙屋脊上照过来，小巷子变成了金光大道。 “李茂森，你吊著脸干什么？首映仪式挺成功的。” 巩丽和朱霖老师手挽手，抽空瞅了他一眼。 李茂森没有说求官失败的事，嘆道，“正因为首映仪式很成功，很多人表扬我夸讚我，我才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 “压力太大了。我第一部电影就拿到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上映后好评如潮，还有媒体称讚我是天才导演，年轻一代导演的代表人物，给我戴上许多高帽子，我这种情况在名人传记里叫作出道即巔峰。” 巩丽和朱霖老师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茂森继续说，“人在高潮，不，在巔峰虽然很爽，但要保持巔峰状態极难，下一部电影我要是拍得不好，或者比《一个都不能少》获得成就少一些，我的敌人和竞爭对手们就会跳出来嘲笑我，说我江郎才尽，走狗屎运拿到金狮奖，影迷们和厂里领导们也会对我失望。你们想想，我压力能不大吗？” 巩丽白他一眼，“你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好好准备新电影，开拍之后你专心拍摄，只要你尽力了，把所有的事都做好了，就算没成功也没什么。没有人能够事事都做得成功，你现在的压力是你自己给的。” “李茂森，你现在的情况总比从前好多了，从前那些坏日子你都挺过来了，未来再坏能有多坏。” 朱霖老师声音温柔地说。 “你们说的对，我不该给自己太大压力。” 李茂森点点头，拉著巩丽的手，他本来打算走中间拉著她们两人的手，只是担心巩丽生气打人，就不冒这个险了。 “咦，你们看，那里有人搬家。” 巩丽指著前面巷道里一家四合院，那处四合院占地面积很大，是一处三进院，门头高大阔气，漆著红漆的大门有七尺多高，门口坐著一对威武的石狮子。 他在买四合院时打听过，过去是清朝內务部衙门，建国后成了外交部的產业，曾经住过外交部要员。 现在四合院產权属於谁，房管所那边的人也不清楚。 不然李茂森准备大价钱买下来。 “何师傅，您下班了。” 李茂森向站在对面四合院里的何师傅打招呼。 何师傅是一名厨师，六十多岁，过去在钢铁厂食堂工作，退休后在南锣鼓巷里开了一家京菜馆，主打京菜和鲁菜。 上次李茂森吃的清燉猪脚和芝麻烧饼就在他店里卖的。 因为他厨艺好，李茂森和巩丽不想做饭时经常到他那里打包带走。 “哦，是小李啊，你们回来了。” 何师傅拄著拐杖，眯著老眼打量他们。 “何师傅，那是谁在搬家？” “是章先生的外孙女儿，听说刚从美国回来，准备在这里住一些时间，他们从早上开始捯飭屋里，丟掉了好些好家具，真是个败家丫头。” “章先生？” 李茂森不知道章先生是谁，正要离开时，四合院门口出现一个女人，二十七八岁，长得矮矮胖胖，圆圆脸，还戴著一架圆框眼镜，留著丑丑的短髮，气质不错，瞧著很有个性。 李茂森瞧著这人眼熟，但一时间叫不出名字来。 “洪恍，你回来了。” 朱霖老师出声打招呼。 听到霖姐的称呼，李茂森一下子想起这人。 著名媒体人、作家，陈凯格导演前妻洪恍。 她后来在媒体上公开讲她和陈导第一次，吐槽陈导在上床之前讲歷史讲哲学念诗，带她逛公园，累得跟孙子似的……段子挺搞笑的。 “霖姐，你还住在这里？” 圆圆脸洪恍挥挥手走了过来。 “在这边住习惯了，暂时不想搬。” 朱霖老师笑了笑，给她介绍李茂森和巩丽，一个是导演一个是演员。 洪恍对巩丽很热情，说她在《红高粱》里表现特別好，特別有华夏女性的魅力，很多外国媒体称她是华夏第一美女。 她对李茂森態度一般，大概没看过他的报导，或者不知道他就是报导上的天才导演。 “洪恍，你以后也住这里？” 朱霖问道。 “是啊，我结婚了。” 洪恍亮了亮无名指上的戒指，笑道，“老公是拍《黄土地》的陈凯格，我们打算先住在这里。” “那挺好的，等你忙完了一起坐坐。” “好啊！” 洪恍回头看了一眼，她老公陈导从四合院里出来，手里拎著一块烂毛毯丟在垃圾车上。 “老陈，这是霖姐，以前的邻居，这是巩丽，你应该认识，这是你的同行，也是个导演。” 洪恍介绍说。 “李茂森导演？你也住在这边？” 陈导走过来，看到是李茂森，脚步顿了下。 “陈导你好，我住在西边胡同，有时间一起聊聊。” “好的！” “那你们忙。” 李茂森打了声招呼，叫上巩丽和朱霖老师离开。 “李茂森怎么也住在这边？” 陈导盯著李茂森的背影，把两道浓眉皱了起来。 “这个李茂森很有名儿？” “前些天报纸上炒得热热闹闹的华夏电影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金狮奖，那部电影就是他拍的。” “他就是那个李茂森？这么年轻？” 洪恍惊讶地瞪大眼睛，眼睛和脸颊一样圆，这几天她读到过李茂森电影获得金狮奖的新闻，只是李茂森太年轻，她没有把这两个人联繫到一块儿。 “22岁，是很年轻啊。” 三十六岁的陈导嘆气。 “你们都是导演，熟不熟？” “不熟。这傢伙就是个大炮，之前为了当上导演，公开说北影厂里的导演都不行，只有他行。” 陈导表情不太愉快，他父亲是北影厂第一代导演，他是第五代，李茂森指责厂里的导演不行，把他和他父亲都包括在內。 虽说他事后道过歉，但现在李茂森拿到了金狮奖，成为国內年轻导演第一人。 这个奖项在一定程度上证明李茂森的话是对的，北影厂里的导演不行，只有他行。 这种人很难討人喜欢。 “报纸上说李茂森的电影今天上映，一会儿我们去看看。” “行！” 陈导点点头。 第53章 秋菊打官司 《一个都不能少》在燕京地区的首映非常成功。 上映当天，在市里21家影院卖出32.5万张电影票，算上免费的老师和半价票的学生票，首映当天观影人数超过50万人次。 成为教师节当天放映场次最多的电影。 多家报纸重点报导了上映的新闻並对电影做出评价。 《燕京早报》称《一个都不能少》在上映后得到老师家长们的称讚，孩子们也喜欢这部电影，有孩子在看完电影后主动要给农村的孩子们捐款捐物。 《华夏青年报》称讚《一个都不能少》是对九年义务教育政策最好的宣传片，是一部寓教於乐的教育片，也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儿童教育电影之一。 《人民文艺》杂誌当天发表了一篇三千多字的长篇评论。 文中详细点评了《一个都不能少》，称影片通过一个13岁代课老师的经歷，讲述一个简单、质朴却触动人心的故事，有一种让观眾难以抵抗的温暖和甜蜜。 影片风格与义大利新现实主义电影有些相似，採用非职业演员，实景和自然光拍摄，大量使用中远景……充分体现了李茂森导演在电影艺术上的把控力。 该杂誌认为《一个都不能少》之所以能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奖，正是因为电影风格与义大利电影界提倡的电影风格类似。 李茂森导演找到了电影获奖的密码，其他导演可以学习借鑑。 还有张大导演也在採访中称讚《一个都不能少》水平很高，虽然剧情上存在几处硬伤，譬如村里到处都是成年人，村长偏要找个13岁女孩当代课老师，这不合理，这是编剧为了故事性牺牲了逻辑； 还有刘敏涛和侯勇贵没有村里的介绍信，在城里乱跑会被城管处收容並送回村里，根本不需要去找，等等…… 但总体来说《一个都不能少》是一部合格的教育片。 李茂森也是个比较有潜力的新人导演。 等等。 除了点评电影，媒体也夸讚李茂森，称他导演功力深厚，艺术水平高，敏锐的社会洞察力，是年轻一代导演里的代表人物。 可以说在《一个都不能少》上映后，大家对电影大夸特夸，好评如潮。 杨製片也从厂里打来电话，兴奋地告诉他有二十多个省市地区院线负责人联繫厂里，预定《一个都不能少》电影拷贝。 教育部门也鼓励各地中小学校组织老师和学生观看《一个都不能少》。 目前35mm电影拷贝预定数量为52个，16mm拷贝预定267个，8.75mm拷贝预定21个。 首批预定拷贝超过三百个。 杨製片预计《一个都不能少》电影拷贝能卖出上千个，甚至有希望躋身年度前20名。 “哈哈李导，恭喜你了，第一部电影就创造了这么好的成绩。” 杨製片在电话里非常开心，说一句话笑了三次。 “恭喜什么，电影是中影公司的，卖得再多也不会给我分钱。” 李茂森淡淡地说。 他虽然在给北影拍戏，可工资依然由武术院那边发放，每月五十多块，北影厂这边只给他一点点补贴，每月7块5。 別小看这7块5，这已经是北影厂最高水平补贴了。 据刘小庆说，他们在拍摄电影《红楼梦》时，不仅没有片酬，甚至连补助都没有。 因为补助问题，扮演史湘云的演员在厂里张贴谢铁丽导演的小字报。 谢导专门找到厂里申请，厂里將他们的补助从7块钱提高到7块3，剧组演员从此过上较为宽裕的生活。 “哈哈，李导，你现在又不缺钱，要那点钱干什么？现在《一个都不能少》引发观影热潮，这说明你的电影拍得好，很受人民群眾喜爱，这不是喜事吗。” 杨製片笑道。 “有道理，等拷贝数量超过1000个，我们庆祝一下。” “哈哈，要得要得。李导，上次你说在写新剧本，剧本写得怎么样？” 杨製片问道。 “早著呢，写完了通知你。” “行，你安心写剧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告诉我，我继续给你搞后勤。” 掛上电话，李茂森继续写新剧本《秋菊打官司》。 该剧本根据作家陈源斌发布在《华夏作家》杂誌上的中篇小说《万家诉讼》改编。 《万家诉讼》原小说讲的是一个发生在徽州农村的案子。 农村妇女何碧秋因丈夫被村长王长柱踢伤下身，在村委会调解、乡派出所处理后仍坚持要求公开道歉，先后经歷六次诉讼程序，最终法院判决王长柱承担赔偿责任，但不支持何碧秋公开道歉的诉求。 这个案子展现了法律裁决与乡土伦理的衝突。 李茂森在发现这篇文章后，开始收集资料，著手改编。 前几天他通过《华夏作家》杂誌联繫到作家陈源斌，並从他手里买到小说的改编权。 经过改编，剧本名变成《秋菊打官司》。 讲的是西北农村妇女秋菊的丈夫被村长踢伤下体，为了討个说法，让村长低头道歉，她怀著孕从乡派出所告到县里、市里、省里。 在快要成功时，秋菊难產，村长带人连夜把秋菊抬到医院。 秋菊顺利生下男孩。 在举办孩子满月宴时，村长却因为犯了故意伤害罪被警方抓捕，拘留12天。 秋菊也因此陷入一种情与法的困境。 在改编时他做了一些调整，把故事发生的地点放在西北，具体在西北什么地方，要根据艺术指导和布景师的建议来决定。 他还给女主角加一个妹妹。 增加这些內容的目的是在保证电影纪实风格的前提下，增强故事的衝突性，更加深刻地反映出现代法律制度与乡土人情的衝突，以及农民尊严诉求与传统的礼制衝突等。 此外，晚上看《新闻联播》时，有一条新闻引起他的注意。 新闻联播主持人罗金用磁性的声音说，“近日，国家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审议通过《行政诉讼法》，该法案將於1989年4月正式实施，旨在进一步完善行政诉讼程序，保障公民合法权益……” 事后他查了一下，《行政诉讼法》第二条讲的是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组织认为行政机关和行政机关工作人员的行政行为侵犯其合法权益，有权依照本法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简单来说就是『以民告官』。 这一条与《秋菊打官司》里，秋菊为维护个人权利，先后把村长、市里局长告上法院的剧情相呼应。 李茂森打算把《行政诉讼法》內容加入进去。 一方面普法，一方面也能蹭热度。 等《行政诉讼法》颁发时，电影刚好上映，到时候他的电影又变成法律宣传先锋，讲解国內法制制度的改革和进步。 『厂长啊厂长，像我这样积极向上、热爱国家的导演你去哪里找，亏得你还不让我当官。』 李茂森暗暗吐槽。 第54章 李茂森打嘴仗 “我回来了。” 下午，巩丽从外面回来，把书包搁在桌子上，倒了杯热水。 她扎著马尾，上身是跟李茂森身上同款的长袖运动卫衣，不过是红色的，后面有个帽兜，下身搭配著工装裤，显得休閒又有青春活力。 “我没做饭，我们一会儿出去吃。” 李茂森放下笔揉了揉手腕，从前写字敲键盘，现在需要用钢笔写，要翻页要给钢笔加墨水，非常麻烦。 “不用。我买菜了，马上就做，你剧本写得怎么样？” 巩丽捧著杯子走过来瞅了瞅。 “大体上写好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完善。” “给我看看。” 巩丽迫不及待地翻开剧本，越看她的眼睛越亮，之前看原小说，只觉得这个故事还行，拍出来会是一部不错的农村题材电影。 但在看过李茂森的剧本后，她发现这个故事太棒了，比原著有质的飞跃。 原本女主角是个四十多岁的大龄妇女，靠著一股子倔劲四处討说法。 经过李茂森改编，女主角变成一个才结婚不久的年轻媳妇，名字叫秋菊，怀孕七个多月。 这样改编最少有三个好处。 第一，剧本中秋菊不停上诉，希望用法律手段来惩罚村长。 她的做法虽然值得称讚，但在乡土社会里会被认为不懂人情世故。 一个才嫁过来的年轻媳妇不懂人情世故在逻辑上更为合理。 第二，原小说主角没有怀孕，剧本里秋菊怀孕七个多月。 加上孕妇的设定可以增强她身上的柔弱气质和母性光环。 她在怀孕时不断上访，更能突显出她倔强和不屈不挠的品质。 也是这种品质导致她一步步陷入法律与道德的困境。 剧情衝突更剧烈。 最后的结尾也更加有力量。 第三，女主角年龄变小，用法律手段来解决乡土社会里存在的矛盾，而不是老一套的人情。 这种做法表明年轻一代在解决问题时习惯用法律手段，而不是老一辈的礼教、人情、辈分等。 也说明隨著社会发展，法律普及，传统的乡土社会秩序正在遭遇极大的挑战。 还有第四，把主角名字改成秋菊，一种柔弱却坚韧的植物，更能突显出主角的品质。 等等。 巩丽目前只解读出这几点，但就是这几点也能看出这个剧本具有极为深刻的內涵。 秋菊这个角色也变得鲜活丰满，比她看过的那些文艺电影里的女主角更棒。 这真是一个好剧本也是一个好角色。 “你还挺厉害的。” 巩丽忍不住夸讚说。 “你说什么？” “我说你厉害！！” 巩丽衝著他耳朵大喊。 李茂森掏了掏耳朵，“你夸我就好好夸，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哼！” 巩丽白他一眼，这傢伙是故意的，就想听她多夸他两句。 “你觉得秋菊这个角色怎么样？” 李茂森端著茶杯喝了一口。 “还不错。” 巩丽不想他太得意，表情淡淡地说。 “是不错，可演起来也很难，你大学还没毕业，只拍过两部戏……” “我能演好。” 巩丽抬头挺胸，满是自信地说。 “你別急著下结论。我对这个角色要求非常高，开拍之后，无论你的衣著打扮、气质语言、行为习惯等等，都必须像一个西北农村妇女，把你放在一群农村妇女，要让人看不出来你是演员巩丽，你能做到吗？” “我现在做不到，但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你等著瞧好了。” 巩丽自信地抬起下巴，黑黑的眉毛和明亮的眼睛显得有几分倔强。 李茂森满意地点点头。 《秋菊打官司》是张导在1992年拍摄的作品，巩丽也才出道没几年，她在剧中表演非常出色，凭藉电影拿到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女演员，金鸡奖最佳女主角等奖项。 他相信再来一次，多给巩丽一些压力，巩丽肯定能演好。 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从客厅里传过来。 李茂森起身接起电话，打电话的是王晓帅，王晓帅叫他看报纸，这两天报纸上突然出现很多负面影评。 王晓帅问他要不要做出回应。 李茂森这两天忙著写剧本，没来得及看报纸。 说要先看看报纸再做决定。 他拿起几份报纸回到屋里看。 《燕京日报》《燕京早报》《生活周刊》等报刊杂誌上都有《一个都不能少》的负面评论。 其中《生活周刊》上面有一篇长篇影评引起了他的注意。 標题叫『《一个都不能少》算是好电影吗？』 作者王乃文。 王乃文是北师大副教授，八十年代內地著名电影评论人之一，经常在《生活周刊》《大眾电影》《燕京早报》《燕京日报》等媒体上发表评论文章。 他这人之所以出名不是文采有多好，而是敢说敢骂，喜欢喷一些热门电影，包括《庐山恋》《高山下的环》《戴手銬的旅客》等口碑上佳的电影都被他喷过，属於这个时代的喷子。 王乃文教授在文中说，最近几天打开报纸上面都是夸讚《一个都不能少》的文章，特別烦，他怀著敬仰的心情去看看，到底是一部什么样电影，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多讚美。 去看了之后，王乃文表示大失所望，认为《一个都不能少》根本不算是一部现实主义风格的电影，准確来说，是一部童话故事改编的电影。 他的论点是，《一个都不能少》剧情严重脱离现实。 第一，刘敏涛带著孩子们去砖厂搬砖，根据实际情况，砖厂厂长不可能给他们钱，学生家长们也不会允许孩子们去工地搬砖。 第二，刘敏涛一个13岁女孩子跑到城里找人，晚上睡在大街上，不可能安然无事，她这样早被人贩子拐走了。 王乃文声称这段剧情经不起推敲。 第三点，刘敏涛用那种方式不可能找到电视台台长，台长也不可能搭理她一个小孩子，还让她上节目找学生。 这种剧情严重脱离实际，充满童话故事的色彩。 第四点，泉城街道上不会有那么多商店，也不会有那些个体户，更不会有那些童工。 这些镜头属於摆拍，不真实。 还有第五、第六、第七、第八。 王乃文共列出八条。 最后做出总结，《一个都不能少》矫情，煽情，肤浅，假大空，为地方政府歌功颂绩，给狗屎一样的现实穿上色彩斑斕的外衣，这根本不能算是一部好电影。 李茂森看完之后哈哈大笑，找来钢笔写了一篇文章回应王乃文。 文章名字叫『王乃文老师，我来教你怎么看电影』。 首先一点，这部电影被定义为教育片，受眾群体主要是学生、老师、家长，在观看时要代入这些群体，或者代入自己过去的身份，才能看懂电影的內涵。 他要是不愿意代入，抱著吹毛求疵的目的去看电影，世界上没有一部电影能入他的眼。 第二点，看电影要看镜头设计、隱喻、內涵、色彩光线、演员表演等，把电影当作艺术品来欣赏和剖析，来理解创作者的意图，而不是瞎子摸象，各执一词。 第三点，艺术源於现实，但高於现实，所以电影里的剧情不可能完全与现实相同。 王乃文说13岁女孩晚上睡在大街上不可能会安然无恙。 难道所有13岁女孩晚上睡在大街上都会丟，只要有一次没丟，就说明这种事是存在的，况且国內近几年严管，治安状况不错，这种事应该非常普遍。 是王乃文把现实想得太过黑暗，把所有人都想得很坏，就像是心里有翔的苏东坡。 李茂森劝他平时多看一些积极向上的电影。 还有第四第五到第八。 他也凑够八条来反驳王乃文。 写完之后他打电话给《燕京早报》主编投稿。 他现在是大名人，主编听说他要写文章反驳著名影评人王乃文，表示马上派人过来收稿子。 第55章 放弃辩论，准备躺贏 李茂森写文章反驳王乃文教授，本以为会得到影评界的支持，结果遭到现实的当头棒喝。 他忘了这里是八十年代，是一个喜欢诗和理想，鄙视金钱名利的时代。 《一个都不能少》里歌颂的价值观在九十年代末会受到称颂，在八十年代则不一定。 在王乃文发文批评《一个都不能少》后，许多文化人撰写影评支持王乃文，包括王硕、王晓波、刘索纳、海晏等文艺圈名人。 他们声称《一个都不能少》是一部平庸之作，当不起那么多讚誉。 他们批评的地方有三个。 第一点，新现实主义风格的电影应该以揭露社会上存在的问题为主，针砭时弊，戳破黑暗，而不是为地方歌功颂德，粉饰太平。 《一个都不能少》显然没有做到这一点。 第二点，电影只讲了代课老师刘敏涛去城里寻找輟学儿童侯勇贵的故事，却没有深入剖析小河村贫穷的原因，学生们輟学的原因。 还有刘敏涛才13岁，为什么不继续上学？ 城市里僱佣童工是否违法？ 城市和农村贫富差距大的原因。 女作家刘索纳批评说李茂森导演为保证电影过审，主动放弃探討那些隱藏在背后的深刻的东西，只浮光掠影地讲述代课老师信守承诺的故事。 这是一种懦弱的体现，像是古代那群为了进宫自我阉割的太监。 第三点，影片里解决问题的方式有些过於理想化。 依靠媒体曝光和热心人捐赠只能解决几个孩子的问题，却无法改变一个地区贫困落后的教育面貌； 李茂森导演可以用『彩色粉笔』给影片结尾涂抹上一层浪漫主义的色彩，却无法给严峻的社会现实涂抹上同样的色彩。 等等。 李茂森看完这些影评，冒出一身冷汗。 他不觉得这些人说的不对，只觉得八十年代的文人头真铁。 胆敢公开谈论政治和社会问题，公开质疑相关政策法规，公开与主流媒体唱反调，公开抨击相关部门表扬的正能量电影。 这种事在几十年后是不可想像的。 他也忽然明白田状状、娄燁、贾科长、姜纹等人为什么会冒著被封號的风险也要拍出那些不能上映『地下电影』。 大概也是受到当前文化氛围的影响。 有一群人在背后鼓动他们去做，他们自然也会壮著胆子去做。 而他来自后世，一个完全被体制化的导演，要他做这种事，他確实不敢，也不会去做，因为赚不到钱，对个人也没有好处。 “李茂森，你要写文章反驳吗，你快写，我帮你送到报社去。” 周滔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带著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感。 李茂森想了一下，还是不反驳了。 第一是那些人的评论虽然比较严苛，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第二是电影已经交给了中影公司发行，票房好坏都跟他没关係，即使要反驳也是他们来反驳，不用他这个导演赤膊上阵。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一点，等过几年圈里风向变了，这些言论会被一扫而空，而他和《一个都不能少》会再次被捧上神坛，俗称躺贏。 “我工作太忙，没时间跟他们打口水仗。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李茂森理了理桌上杂乱的报纸放到一边。 “对了，我有事要问你。” 周滔拉开她的双肩书包，拿出一本《今古传奇》，眨巴著大眼睛问他，“霖姐说你就是李小宝，是不是真的？” “你也看武侠小说？” 李茂森笑道。 “真的是你啊！” 周滔激动地跳起来，紧紧抱住他手臂说，“李茂森，你太厉害了，《英雄》《十面埋伏》《剑雨江湖》都写的太好，我和同学们每期都在追，还经常討论『李小宝』是谁，是一位帅气的大侠，还是金庸古龙那样的糟老头，可没想到会是你。” “我就是隨便写写，也没想到会这么受欢迎。” 李茂森笑了笑，最新一期《今古传奇》刊登了《剑雨江湖》前五章，小说在发布后，迅速引起书迷们的追捧。 发行十天，杂誌销量达到100万册，虽然这个速度比不上八十年代初，但也是近五年卖的最快的一期。 书迷们对《剑雨江湖》前五章的评价比《英雄》《十面埋伏》更高。 原因是篇幅较长，人物形象丰满，打斗场面比较多，描写极为精彩，言语詼谐有趣，还有小说里描写的江湖故事比较新鲜，素材满满，与金庸、古龙、黄易等作家笔下的江湖有很大不同之处。 大家看得很新鲜。 《今古传奇》主编洛维扬昨天在电话里说现在杂誌社每天都能接到几十通催稿的电话，要他们提前发行下一期。 洛维扬主编也顺便催稿，希望他继续写武侠小说。 李茂森没拒绝，等拍完《秋菊打官司》，他会抽空把长篇小说《捉刀人》写完。 “李茂森，你能不能帮我签几个名？” 周滔拿出六本《古今传奇》放在书桌上，她们宿舍六个女生一人一本。 “没问题。不过你要保密，我现在还不想让人知道我是李小宝。” “这样吗？我本来还打算採访你的。” “等我打算曝光了再让你採访。” “好，我听你的。” 周滔趴在办公桌前，手掌托著脸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咚咚咚～ “李茂森，吃饭了。” 外面传来朱霖老师的声音，朱霖老师知道巩丽在学校上课没时间回来做饭，要他中午到她家里吃，李茂森去过几次，这次也不拒绝。 “周滔？你也在，走吧，今天饭做得多，一起去。” 朱霖老师走进来看到周滔，也叫上她一起。 周滔推辞不过也跟著去了。 从朱老师家吃完饭回来，李茂森继续画《秋菊打官司》分镜头脚本。 当他在家里忙碌时，媒体上关於《一个都不能少》的批评越来越多，即使中影公司安排人发文反驳，也仅仅做到势均力敌。 从九月中旬开始，《一个都不能少》陆续在国內三十多个省市地区上映。 截止到九月底，影片总拷贝数量达到1152个，年度拷贝数上升到第16位，观影人次约3000万人次，算上学校组织的免费观影活动，总观影人次大概能翻一番，约6000万人次。 电影在公映后，观眾们通过各种方式表达对电影的喜爱。 有许多老师写信给剧组和李茂森，讲述他们当老师的经歷和班上学生们的故事，这类信件半个月內收到3300多封。 李茂森收到信件后也会抽出时间来阅读、回復，没时间就交给王晓帅和江姍几人代劳。 也有学生在看完电影后写观影感受给报社，讲解他们看过电影的收穫，譬如要爱惜粉笔，好好学习。 各地报纸相继刊登了数百篇中小学生们撰写的小作文和绘画作品。 河北地区有一位姓白的三轮车夫，今年75岁，平时省吃俭用，一毛钱的袜子也捨不得买。 在看过电影后捐出5000块给一个偏远山区修建小学。 燕京富翁李大华在看完电影后，捐款50万块给华夏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用这笔钱在贫困地区修建10所小学。 等等。 观眾们反响热烈，主流舆论也给电影极高评价。 儘管文艺圈的人继续批评这部电影，但有民眾和主流媒体的支持，《一个都不能少》依然成了当前国內最热门电影，李茂森也变成国內著名导演，青年导演代表人物之一。 第56章 怎么都跑去张导剧组偷学了？ “这个李茂森，牛哇！” 三里屯的小酒吧里，有人感嘆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姜导、冯导、王硕、王忠骏、赵保钢等人默默抽菸，没一会儿他们的卡座里烟雾滚滚，著火了似的。 “確实有两下子！” 姜导用力嘬了口烟，腮帮子深深凹下去，菸头闪烁的火光倒映在他沉鬱的瞳孔虹膜上，將他不太愉快的內心暴露了出来。 他不愉快的原因也跟《一个都不能少》热映有关。 当初他们听说《一个都不能少》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拿到最佳影片金狮奖，心里虽然羡慕李茂森好运，但不认为《一个都不能少》是一部好电影，至少在院线里不会是一部卖座的电影。 原因是威尼斯电影节在评选时比较重视电影的艺术水平。 艺术水平越高，获奖概率越大。 这种情况就会產生一种很矛盾的情况—— 艺术水平高的电影作品，曲高和寡，普通人欣赏不来，在上映时也不会得到观眾们的热捧，俗称『冷门佳片』。 《一个都不能少》在义大利拿到金狮奖，说明它的艺术水平很高，属於『阳春白雪』。 这类电影普通观眾看得懂吗？ 姜导他们几个预测这部电影上映后票房成绩不会太好，李茂森即使能拿到奖项，也无法获得市场的青睞。 可现实情况给了他们一巴掌。 《一个都不能少》上映后不到半个月拷贝数量突破1000个，全国观影人次超过5000万大关，成为九月份观影人次最多的电影。 这说明李茂森的电影不止艺术水平高，还做到了雅俗共赏。 这太难得了。 在电影行业有两种奖励机制，一种是市场机制，好的电影在上映后受到观眾喜爱，会获得物质上的奖励，譬如票房； 第二种是荣誉机制，这种机制评选机构是专业电影人，好的电影在上映后得到专业领域的认可，会获得荣誉奖项，譬如各个电影节奖项。 一般电影只能二选一。 而李茂森拍的《一个都不能少》却获得两种机制的奖励。 一份付出，两种收穫。 太特么叫人羡慕了。 “要我说你们也不用太羡慕李茂森。” 王作家仰头看著天板，半截香菸放在嘴巴边上，“这部电影能获奖主要是在风格上取巧。其实你们也可以借鑑一下，平时多研究义大利的新现实主义电影，法国新浪潮电影，德国的政治电影，美国的人文关怀电影，过几年你们也能获奖。”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超顺畅，??????????????????.??????隨时看 】 王忠骏王老板点点头，“还有在票房上，这部电影能受到追捧，主要是教育部门在背后推动，鼓励老师学生家长观看，他们想用这种方式宣传教育体制的改革和进步。要是没有他们的支持，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看电影。你们在拍电影时也可以借鑑这种做法。” “哎～” 冯导、姜导、赵导齐齐摇头。 王作家和王老板不是导演不知道当导演的难处，像《一个都不能少》这种叫好又叫座的电影他们也想拍，但这种电影不是说拍就能拍出来。 很多人看过《一个都不能少》之后，觉得剧情和结构都很简单，连七八岁小孩子也能够看懂。 但他们是內行，能通过电影看清楚更多门道。 《一个都不能少》无论是剧本设计、镜头语言、故事节奏、敘事结构，顏色和光线搭配等等，都非常不简单，不是一个人隨便想学就能学会的。 “可你们在这里唉声嘆气也没用啊。” 葛攸躺在沙发上，摇著扇子说，“你们有时间嘆气，还不如抽空多研究怎么拍电影，早些拍出一部好电影。” “这话很对。” 胖子傅飆放下啤酒杯说，“你们三个，除了老赵是导演，老薑你是演员，老冯你是美工，你们都没机会当导演，就算有人嫉妒李茂森，也轮不到你们两个。” 姜导和冯导气恼地瞪著胖子，早知道他这么不会说话就不叫他过来喝酒了。 “好好，我说错了，自罚一杯。” 傅飆端起一大杯啤酒咕咚咚灌进肚子。 “老薑，听你弟说刘小庆准备替你和李茂森说合，情况怎么样？” 王老板问道。 “不怎么样，上次过来挑事的是他，除非他主动过来道歉，不然我不可能跟他和解。” “要我说有机会的话还是和解为好，大家一个圈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多个敌人。” 葛攸劝说道。 “无所谓，这里是燕京，我拍戏还用求著他？” 姜导摇摇头，拿著烟狠狠抽一口。 王作家哈哈一笑，“这话没说错，你们没看到前阵子李茂森被我们文艺界狂喷吗？骂他没胆气没骨气，是在自我阉割，他在燕京文艺界名声都臭了，以后他看中哪篇小说想改编都没人搭理他。” “这个確实卡住了他的脖子，没有好的剧本就拍不出来好电影，他总不能每部电影都搞原创。”王老板说。 咕～咯～ 胖子傅飆喝下一杯啤酒，揉揉大肚皮，“姜导，姜老二呢？他说了要找我补课，为明年考中戏作准备，今天怎么还没来？” “老二说他要当导演，最近在《代號美洲豹》剧组跑龙套。” “啊？” 胖子傅飆愣了下，“他要当导演，怎么去跑龙套？” “哈哈，你不知道吗？张导最近变成导演专业名师，很多人跑到他剧组里学习拍电影，就像李茂森那样。” 王作家拍著大腿哈哈大笑。 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 “咔！咔！咔！” “怎么回事，你们都站这里干什么？” 通州《代號美洲豹》片场，张大导演拿著扩音器片场外十多个探头探脑的群演。 张卫平製片无奈地告诉他，那几个是想要当导演的学生，他们听说李茂森在片场观看张导拍戏最后拍出《一个都不能少》这样的好电影。 他们想效仿李茂森，在片场向张导学习拍电影。 张导听了脸色渐渐发黑，我一个导演怎么变成了导演老师？ 他回头扫了一眼，忽然发现不止外面十几个人在盯著他拍戏，连剧组其他演职人员也盯著他的一举一动，像是在偷学什么。 张导气得咬牙切齿，李茂森真是该死啊，给他招来这么多麻烦。 “让他们离开，都离远远的，不许站在这里，导演区也不许站人，都出去。” 第57章 与御姐打嘴仗 下午，李茂森画完一幕分镜头脚本，从书房里出来到院子里转转。 这间书房最近才装修投入使用，从前院子里没有书房，他和巩丽在臥室里看书写作，不太方便。 在买下四合院后，工程队根据设计图纸，把隔壁的厢房改建成中式书房，有一个高高的书架，一张散发檀木香的实木书桌，一盏明亮的吸顶灯，明亮封闭的窗子，其他的家具也做了补充和更新。 有了新书房，他的工作效率也大幅度提高，有时候要不是巩丽进来叫他，他能在书房里坐一天。 李茂森抱著狸猫转到前院，忽然客厅方向传来一阵搓麻將的声音，稀里哗啦～ 他想起来了，今天周六，到了巩丽和朋友们聚会的日子。 他抱著猫走进客厅。 屋里有六个人，四个打牌，两个看牌。 打牌的是巩丽、刘小庆、洪恍，剩下一个三十多岁，留著爽利的短髮，穿的比较洋气，像是个喝过洋墨水的御姐。 看牌的是伍雨娟和陈葒，伍宇娟坐在巩丽身后，时不时给出建议，陈虹坐在刘小庆和洪恍中间，东瞧瞧西看看，抿著嘴笑不说话。 “哟，大忙人出关了。” 刘小庆抬起头来调笑道。 几人都看了过来，巩丽问，“你饿不饿？雨娟，你来替我打，我给他做点吃的。” “不用不用，我没那么饿。” “做饭又不费工夫。” 巩丽起身把位置让给了伍雨娟，钱没拿走，让伍宇娟隨便打。 “你好，刘索纳！” 留著短髮的御姐朝他伸出手，表现得特別颯。 “刘索纳？” 这名字听著耳熟，李茂森拉著她的手想了下，忽然想起这女人是谁。 她是著名谈话节目《鏘鏗三人行》上那个留著银灰色短髮，言辞犀利的中年女人，著名作家，文化名人，音乐家。 王硕称讚她是五零后燕京杰出女性代表，能说能唱能写，六零后是王妃，七零后徐晶蕾。 他又想起来了，这人不久前还在报纸上批评《一个都不能少》內涵不够深刻，导演李茂森懦弱没骨气，自我阉割，也不该被评为青年导演中的代表人物之类。 这女人骂了他还敢跑到家里来打麻將？ “李导，你也看到了我在报纸上的评论？” 刘索纳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却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觉得我批评得不对？” 李茂森抱著猫咪坐下来，“没什么对不对的，我的电影拿到了金狮奖，得到了教育部门的讚扬以及观眾们的喜爱，这足够了，至於你们的评价，无关痛痒。” “哈哈，李导，你看起来好像不太服气，认为我们冤枉了你。” 刘索纳手指夹著麻將，啪地扣在桌上，脸上笑呵呵地说，“可我不觉得我们的批评有什么问题，《一个都不能少》作为现实主义电影，不仅没有指出问题所在，反而为现实涂脂抹粉，这能算好电影？ 还有你，作为一名年轻导演，你看到问题却不敢指出来，更不敢深入谈论，这说明你胆小怯懦，没有与假丑恶战斗的勇气，这能算好导演？要是在革命年代，你这种人绝对会当叛徒。” 李茂森嘴角抽了抽，这个时代的人说话总喜欢把背景置换到革命年代，放在革命年代一个人会是什么人。 用这种方式来占据道德的高地。 李茂森想到自己要是在革命年代，凭身上的功夫、体內的热流，满腔爱国热情以及一身錚錚铁骨，最少能做个將军。 “你们別吵架。索纳，你少说两句。” 这人大概是洪恍带来的，听到她用言语讥讽李茂森，洪恍连忙当和事佬，扯了扯刘索纳的胳膊。 刘小庆哈哈一笑，嗑著瓜子说，“洪恍，你別劝，让他们两个爭辩，听著挺有意思的。” “好吧，这是第二回合，你们继续。” 洪恍鬆开刘索纳，也准备看热闹。 “刘小姐去过医院没？” 李茂森问道。 “医院？去过又怎么样？” 刘索纳听到他问的莫名其妙，顿时打起精神来。 “医院里有內科、外科、骨科、皮肤科、精神科等等，內涵深刻的电影像是內科医生手里的手术刀，能够刺破黑暗，直指痼疾本源，而有的电影敘事风格比较温和，像是外科医生常用的膏药和消毒水，能够治癒身体外部疾病。难道在你们眼里，医院里只有那些使用手术刀的医生有本事，值得夸讚，那些外科医生都没本事，应该被取缔？” “这……” 刘索纳皱了皱眉头，“有的病虽然表现在体外，但根源在体內，要想彻底治好病，从根源入手最有效果。” “是吗？也就是说不管长青春痘长皱纹，痛经，或者失眠多梦，我们都应该去做內科手术，让医生开刀切掉病根子？” “你，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別牵强附会。” 刘索纳气恼地瞪著他。 “啊哈哈，有意思，你们继续说。” 刘小庆听到他们斗嘴连打牌的心思也没有了，抓著瓜子嗑个不停。 “刘小姐，听说您是个作家？” “是又怎么样？” 刘索纳表情更加警惕。 “索纳在85年发表的《我们別无选择》，获得过第四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 洪恍笑道。 “厉害厉害。我虽然没拜读过，但也知道这部小说內涵不会太深刻。” “你凭什么这么说？” 刘索纳拍案而起，横眉冷眼，“我这部作品被评当代文学发展史上『先锋派小说』开篇之作，原因就是它足够深刻。” “如果这部小说足够深刻你这个时候应该在国外或者在里面，而不是在这里打麻將。” 噗！ “哈哈哈，刘索纳，你快反驳他，绝不能让他得逞。” 刘小庆趴在桌子哈哈大笑。 伍雨娟和陈虹也抿著嘴笑。 刘索纳气恼地盯著他，放在桌子上的拳头捏得紧紧的，她很想反驳，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人说的很对。 “李茂森，吃饭了。” 巩丽在外面喊道。 “刘小姐，我开玩笑的，您別介意，其实你们说的对，我就是一个普通导演，肤浅懦弱，没什么大本事，也没有崇高的理想抱负。 我拍电影的目的是想赚些钱，改善生活，有机会再拿几个奖，抬抬自己的身份，其他的什么想法也没有，说直接点，我就是一俗人。你们继续打麻將，我吃饭去了。” 李茂森摆摆手，抱著猫出去吃饭了。 噗！哈哈哈～ 后面又传来刘小庆和洪恍几人的笑声和拍桌子的响动。 “刘索纳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刘索纳，你不是伶牙俐齿吗，怎么不说死他？” 第58章 李导，你的马甲掉了 巩丽做的是青椒肉丝麵，香喷喷一大老碗，李茂森本来还不太饿，但在闻到香味后他端起碗头也不抬地往嘴里塞。 “你吃完饭去霖姐家里看看，问她吃饭没有，没吃的话我一会儿多做一份。” 巩丽倒一碗麵汤放在小桌子上。 “霖姐在家？她怎么不过来打麻將？” “她脚崴了，中午回来时不小心踩到坑里，就在巷子口那块，崴得挺严重。” “脚崴了？那条老路早该修了，等我有空了找蔡主任商量一下，把路修一修，最好修宽一些，过段时间我准备买辆汽车。” “买车干什么，你整天在家里不出去，买车也是浪费。” “有了车出门也方便些，我可以送你去学校。” “不要，太夸张了。你在这里吃吧，我去客厅招呼她们。” 巩丽摘下围裙擦了擦手离开厨房，听到身后传来李茂森呼嚕呼嚕吃麵的声音，她不禁弯了弯唇角，真是头猪。 来到客厅，牌桌上的气氛有点奇怪，刘小庆和洪恍在笑，刘索纳冷著脸，表情很不愉快。 “刘姐怎么了？” 巩丽拉著椅子坐下来。 “巩丽，你老公挺能呛人的。” 刘索纳冷哼一声。 “李茂森？他说了什么？” “哈哈，我给你说。” 刘小庆和洪恍快嘴快舌地讲述起李茂森反驳刘索纳的话。 巩丽听著也忍不住笑了笑，觉得李茂森说得挺对的，电影有各种类型，每种类型都有人喜欢，也有存在的价值。 文艺圈里那伙人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这种类型，或者不满官方对电影的大力支持就把电影当作靶子来喷，这对李茂森和《一个都不能少》都不公平。 “李茂森本来也不是个喜欢跟人爭执的人，只是这些天报纸上批评他和电影的人比较过分，他每天看到却没地方反驳，今天遇到你在，刚好找到缺口，索性把火气全撒在你身上，你算是替那群影评人受了委屈。” 巩丽微微笑道。 “巩丽，你和李茂森还没睡到一块儿？” 刘小庆抿著嘴笑问。 “什么？” “你们要是睡到了一块儿，李茂森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火气，还要撒到刘索纳这个外人身上。” 刘小庆没说完就先捂著嘴大笑。 “刘小庆，你能不能別胡扯。” 刘索纳瞪她一眼。 巩丽和洪恍也无奈地摇头，刘小庆没救了，什么破路都想开车。 “好吧好吧，你们继续说。” 刘小庆摊摊手嗑瓜子。 刘索纳冲巩丽说，“其实现在想想，李茂森说的挺在理的，我们批评他不够深刻，实际上我们也一样，甚至没有他做的好，至少他在电影里反映了农村地区教学条件差，贫困地区儿童輟学率高等现实问题，对推动社会进步有重大意义。 而我们面对问题什么也做不了，只会抱怨。我和文艺圈里的人批评他的主要原因是媒体把他捧得太高，超过了我们喜欢的导演。对於这种人我们普遍採取批判的態度。” “这算是嫉妒吗？” 刘小庆笑盈盈地问道。 刘索纳耸耸肩膀，“实际上是期待，他现在是青年导演代表人物，我们希望他能接受我们的建议拍出更深刻的电影。” “那不可能的，李茂森这人特別有主见，不会因为你们说了什么就做出改变。” 刘小庆讚嘆说。 “我也发现了，他不仅有主见，也特別坦率，特有个性，活得特別真实。” “停停停！別夸了，他是巩丽老公，不是你痴的对象。” 刘小庆提醒说。 刘索纳瞪她一眼，“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能不能別总把事情往下三路想，女流氓简直是。” 巩丽几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小庆轻轻哼了哼，理著麻將说，“你们信不信，我再说一件事，保证让你们更羡慕巩丽。” “什么事？” 洪恍兴致勃勃地看向她。 刘索纳指著她说，“刘小庆，你最好正经一点，別说什么下流话。” “是你自己想歪了吧。” 刘小庆翻了个白眼，“你们几个看不看武侠小说？” “看啊，你怎么又聊起武侠小说了？” 洪恍摇摇头。 巩丽抿嘴笑了笑，她大概知道刘小庆要说什么，也没有阻拦。 “你们最近在看哪篇武侠小说？” 刘小庆继续提问。 “很多。” 几人说出的武侠小说有金庸的《笑傲江湖》，赵和琪的《泰山侠女》，沙陆墟的《武夷女侠》，还有李小宝的《十面埋伏》《剑雨江湖》。 洪恍和刘索纳、陈虹三个都提到了李小宝的《剑雨江湖》，因为这部小说刚发表不久，近期在文艺圈里名气最大。 有很多媒体报导《古今传奇》大卖的新闻，《人民文艺》《生活杂誌》將新晋作家李小宝评为內地新一代武侠小说后起之秀。 此外，李小宝前两部武侠小说《英雄》《十面埋伏》被《明报》刊登后，在港岛也大受欢迎。 《明报》老板金鏞评价李小宝的小说故事情节丰富，节奏爽快，擅长写人和打斗场面，江湖味很足，唯一的缺点是没有写过大长篇，金鏞期待李小宝能写出一部大长篇。 得到金鏞的点评后，李小宝在国內名气更上一层楼。 只是李小宝没有公开露面过，大家不知道他是谁。 “你们知道李小宝是谁吗？” 刘小庆笑盈盈地问几人。 刘索纳望著对面的刘小庆，也注意到她脸上的窃笑，摇摇头说，“別告诉我李小宝就是李茂森，我绝不相信。” 刘小庆噗嗤一笑，冲巩丽说，“你要不要把李小宝没写完的稿子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他最近在画分镜头脚本，没有时间写小说。” 巩丽含笑摇头。 “李小宝真的是李茂森？” “不可能，他一个拍电影的，怎么会写武侠小说？” “巩丽，李茂森真的是李小宝，《英雄》《十面埋伏》《剑雨江湖》都是他写的？” 在场几个女人惊讶地叫起来。 “你们帮忙保密一下，李茂森说他暂时不想公开这个身份，他最近太忙了，没时间应付。” 巩丽笑道。 “真是他？这怎么可能，他一个导演写武侠小说干什么。” 刘索纳脸上震惊未散，似乎受到了很大衝击。 刘小庆看她这样，不禁哈哈大笑，“李茂森是全国武术冠军，他本来就是个江湖人，写武侠小说怎么了？” “太不可思议了，你们要不说他是武术冠军，我还不知道这一茬，李茂森这傢伙真牛逼，这种男人我怎么没有遇到。” 洪恍讚嘆说。 刘索纳摇摇头，嘴唇动了几次，最后把麻將一推，“走，找李小宝聊聊去。” 第59章 给朱老师按摩 『李小宝』在厨房里扒完面，抹抹嘴巴子，背著手晃悠到朱霖老师院子门口。 朱霖老师的小四合院和他原来住的差不多大，月租18块，价格忒贵。 原来朱霖老师在电影厂拍戏，住这里方便，现在电影已拍完，她在这里住习惯了，暂时不打算搬走。 另外她工作的药检所离这里也不远。 李茂森来到院子前轻轻叩门，想到朱老师脚不方便，他喊了一声『霖姐』。 “进来，门没插上！” 朱霖老师的声音远远传来。 李茂森推开院子门走进去，朱老师正躺在客厅沙发上看书，身上穿著淡紫色针织开衫，下身是当前比较流行的亚麻半身裙，她把一条小腿搭在茶几上，裙摆落到膝盖处，露出白皙圆润的小腿肚，一只白皙的脚丫子。 “霖姐，巩丽说你脚崴了，严重吗？” 李茂森瞅了瞅朱老师的脚踝。 “不算严重，只是走路不太方便，过两天就好了。” 朱霖拉著他在沙发坐下，要起身给他倒水，李茂森拉著朱老师坐下来，说刚吃过饭不用忙。 “霖姐，你脚踝都肿了，看起来崴得不轻，抹药了吗？” “没事的，我以前练体操和舞蹈，经常崴脚拉伤肌肉，休息几天就好了。” 朱霖晃了晃小腿，还把小腿抬高，向他展示身体的柔韧性，只是皮肤太光滑，裙摆差点落到大腿上，她连忙放下腿，抚了抚裙摆，脸颊一片红晕。 李茂森轻轻一笑，觉得霖姐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有时候表现得像个小女生，挺有趣的。 “霖姐，要不我帮你推拿一下，我练武术，以前也经常受伤，也跟师傅学过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手法，效果还不错。” “推拿？要不算了吧，我没有洗脚。” “你脚很臭吗？” 李茂森吸了吸鼻子，没有闻到臭味。 朱霖老师嗔怪地看他一眼，红著脸颊把脚抬过来，“你轻一点，別给我按瘸了。” “放心，我手艺好著呢。” 李茂森笑了笑，把朱老师的小腿放在膝盖上，调动热流，轻轻拿捏她的脚掌和脚踝。 朱老师身体颤抖了一下，脸颊上的红晕更明显了。 “霖姐，力度会不会太重？” “……刚好。” 朱老师咬著下唇，说话声音也变得轻不可闻。 李茂森继续给朱老师做推拿，先反覆推拿足底和足弓、脚趾等部位，目的是促进血液循环，让受伤部位周围的肌肉放鬆下来。 朱老师足型很漂亮，不胖不瘦，白皙精致，足底没有死皮老茧，皮肤光滑细腻，脚背上蓝色血管清晰可见。 给她按脚像是在捏解压玩具。 等朱老师脚部肌肉放鬆下来，他开始给她治疗脚踝，先用手指推拿脚踝和小腿周围肌肉，再拿起她的脚轻轻扭转几下，这就是治疗跌打损伤里的推宫活血，疏通经络。 反覆做了几次，他放下朱霖的脚。 “霖姐，好了，你感受一下。” 他叫了一声也没见霖姐答应，抬起头却发现霖姐紧咬著下唇，脸颊和脖子通红一片，眼睛像是哭过了一样，变得潮湿温润。 “霖姐，很痛吗？我记得我手法挺好的，不痛的。” “我没说痛，挺，挺舒服的。” 朱霖低头收回脚，活动脚踝试了试，发现真的好多了，要不是刻意感受，几乎忘了哪里受伤。 “你还挺厉害的。” “那是当然。下次你再崴到脚或者拉伤肌肉就直接来找我，我保证把你治得好好的。” 李茂森拍著胸口说。 “你就不能指望我好一些？” 朱霖老师嗔怪地说。 “我冒失了。霖姐你好了就好，巩丽叫你一会儿过去吃饭，你现在跟我过去，还是一会儿来？” “你不是刚吃过饭吗，又吃什么，坐下陪我聊聊。” 朱霖老师拍拍旁边座位。 李茂森耸耸肩在旁边坐下，屁股底下坐到一本书，是琼瑶小说《失火的天堂》，他记得里面有部分剧情比较重口味，包括禽兽后爸。 朱霖老师红著脸把书塞到靠枕底下，“听说你和江主任家的宝贝闺女关係很亲密？” “没有！我和江姍只是好朋友，没有別的什么。” 李茂森摇摇头，打死不承认。 从义大利回来后他也只跟江姍见过三次面，除了把礼物送给她，陪她看过两场电影，亲吻过三次，其他什么关係也没有。 朱霖老师温柔地笑了笑，“不管有没有你都要注意影响，你现在是著名导演，著名作家，文化名人，要是事情暴露出来，就会闹出丑闻，对你对巩丽对江姍都不好。” 李茂森点点头，他和江姍几次约会都选择在比较隱蔽的地方，江姍也知道他的难处，每次都很迁就他，他身上没有压力。 “霖姐，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会不会太冷清，有没有想过再找个男人结婚？” 李茂森把话题岔开。朱霖老师早些年结过婚，是她大学同学，由於工作原因，婚后两人分歧变大，婚姻也走向结束。 “没有，一个人挺好的，不用给人当保姆当厨师，自由自在。” 朱霖理了理裙摆笑道。 “好吧，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帮忙，心理上和生理上的都可以。” “生理上？” 朱霖老师指著他，羞恼地说，“李茂森，你是不是在耍流氓？” “没有，说的是实话，是正常人都有生理需求，人长时间生理上得不到满足，身体就会出现问题，我们是朋友，我也乐意帮到你，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李茂森坦然地说，他前世经常用这种方式帮助朋友，朋友也在他感情空白期帮助过他，这对他来说属於一种正常的社交方式。 “你快別说了。” 朱霖老师伸手捂住他的嘴，红晕从她脸颊扩散到脖子，连脚后跟也变得红润。 虽然李茂森说的话很过分，像是在调戏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一点也没有生李茂森的气。 也许是因为两人关係亲近，她对他抱有好感。 也许是因为他在说这种话时，英俊的脸上表情坦率而真诚，黑亮的眸子依然乾净纯粹，丝毫没有邪念，像是在说帮她推拿脚踝一样。 他与那些眼神色眯眯的男人有著本质的不同。 朱霖好奇地盯著他的眼睛，想要看出他內心里的想法，看了十多秒，他的眼神仍然坦率磊落，没有丝毫掩饰。 “李茂森，你是不是经常用这种方式帮別的女人？” “当然不是，我们是关係极好的朋友我才这样说，別的人我才没有时间理会她们好不好。” “好吧，我知道了，你走吧，这件事不要对巩丽说。” “那我走了。” 李茂森抱了抱朱霖的肩膀，转身走出屋子。 朱霖摸著快被压扁的胸口脸颊通红，总觉得这傢伙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单纯，自己没能看破他的心思很有可能是他演技太精湛了。 第60章 老厂长看过剧本后雷霆大怒 李茂森回到四合院，刚进门就遭到几个女人的围堵，刘索纳和洪恍反覆追问他写武侠小说的事，还要介绍他到燕京作家圈子，让大家都认识他。 李茂森婉拒了。 一是没有閒工夫，二是志趣不同，他是后世人，心是冷的麻木的，凡事喜欢冷眼旁观，而这年代的人血是热的，拥有崇高的理想和抱负，凡事都喜欢掺合。 这样两类人除了身体上的碰撞能產生温度，思想和灵魂上的都不行。 他跟刘索纳、洪恍聊了一会儿，重新回到书房里画分镜头脚本。 下午吃饭看报纸，有新闻说长安製片厂厂长吴添明在京城参加电影座谈会。 他想到拍摄《秋菊打官司》需要跟长安製片厂合作，譬如艺术指导、配乐、服装等职员最好从当地找。 於是从杨製片那里要到联繫方式，当天把剧本送到了吴厂长手里。 请吴厂长看看剧本，是否愿意投资，要是不愿意，他可以自己投资，拍摄时从长安製片厂那里借人借用器材和场地。 吴厂长对他这个当红导演很热情，表示会认真看剧本，儘快给他答覆。 只是他没有等到吴厂长的答覆，却先等来了汪厂长的电话，汪厂长在电话里非常生气，要他立即马上过去。 “厂长，你找我。” 李茂森放下电话，转身来到老厂长办公室。 “说吧，怎么回事？” 办公室里，汪厂长吊著一张长脸，拿起剧本拍在办公桌上。 那个剧本封面上写著《秋菊打官司》。 李茂森愣了下，这不是我送给长安电影製片厂吴厂长的剧本副本吗，怎么落到老厂长手里？ “我准备找长安製片厂合作拍电影，有什么问题吗？” 李茂森不明白汪厂长发什么脾气。 “你！” 汪厂长气恼地指了指他，“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满脸无辜，你小子想挨揍吧？” “厂长，您別生气，这可能是个误会。” 杨製片搀扶著老厂长坐下，抚了抚他的后背轻轻说，“李导当初说了会跟厂里合作，这次把剧本交给吴厂长，很有可能是写错了地址。” 杨製片说著话冲李茂森挤挤眼睛。 李茂森完全不能领会他的意思，“老杨，你开什么玩笑，剧本是我亲自送到吴厂长手里的，怎么会写错地址。” “你！” 汪厂长再次发怒，指著他手指不停颤抖。 杨製片安抚住老厂长，说，“李导，你是我们厂的导演，有了新剧本理当送到厂里审核，怎么送到吴厂长那里，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適？” “我什么时候成了北影厂的导演？给我发工资的单位叫做武术院，我和厂里没有直属关係，厂里也不能管我做什么事。” “所以，你在跟我赌气，要我后悔没有把你调进北影厂？” 老厂长愤怒地喊道。 “我没那么无聊。” 李茂森摆摆手，解释说《秋菊打官司》故事背景在西北地区，將来剧组也会在那边拍摄。 长安製片厂是西北最有实力的电影製片厂。 他找吴厂长合作是出於电影上的考虑，而不是其他。 “胡说！全国八大厂是兄弟单位，你要想去西北拍电影，我直接跟长安製片厂说一声，他们那边会配合你的工作，你根本不需要把剧本给他们，可你偏要把剧本送给吴添明。 李茂森，我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想气死我。” 汪厂长呼哧呼哧喘著大气，满脸幽怨地瞪著李茂森，像是个遭遇背叛的怨妇。 汪厂长生气是有理由的，前几天听杨製片说李茂森最近在写剧本，他的新剧本快写好了，可能是个不错的剧本。 他要杨製片盯著点，隨时匯报进展。 可昨天杨製片打电话询问剧本的事，李茂森却说把剧本交给了吴厂长，准备跟长安製片厂合作。 他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坏了。 在电影行里有个规矩，演员导演跟哪个厂合作就算哪个厂的人，不能隨便跑去找其他厂子，就算要调动工作，也应该提前得到上一家的许可。 这是行业內的规矩，不然好的导演和演员都跑去经济效益好的电影厂，其他电影厂將会没有活路。 可李茂森倒好，他写好剧本之后不找北影厂合作，却跑去找长安电影厂。 这太不像话了。 要不是吴厂长是个讲规矩的人，答应送还剧本，李茂森就犯了忌讳。 然而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他生这么大的气。 让他动气的根本原因是李茂森的新剧本太好了。 不止是结构设计巧妙，內容精彩，也因为《秋菊打官司》讲的是普法教育，以民告官。 这个民告官就涉及到《行政诉讼法》。 根据《新闻联播》报导，该法案將会在明年四月份开始实施。 在这部法律即將颁行时，李茂森根据杂誌上的小说，改编出这样一个剧本。 到明年《行政诉讼法》实施，这部电影预计刚好上映。 这个时机太巧妙了，像是专门为普法拍摄的电影。 连一向看李茂森不顺眼的江淮延主任看过剧本后也嘆息说李茂森是个鬼才编剧，要是把心思全放在电影上，將来成就不可限量。 这么好的剧本，这么好的电影项目，李茂森却要把它送给长安製片厂。 这个混帐东西！ 汪厂长一想起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处来，气咻咻地瞪著李茂森。 “厂长，你別生气。” 杨製片在中间劝和说，“李导才入行没多久，不清楚行里的规矩，他做出这种事也可以理解。” “我不理解，他就是故意气我，气我没有把他调进厂里做官。对吧李茂森？” 汪厂长板著老脸问他。 “怎么可能呢，电影厂的破官有什么好当的。况且现在国家改革开放了，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要求各项工作服从和服务於经济发展，也就是把赚钱放在第一位，很多大號的公务员为了赚钱，辞职下海做生意，包括一些厅局级干部。连他们都辞职了，我跑进体制里干什么？49年入国军？” 李茂森撇撇嘴角，满脸无所谓。 “也就是说你不想到北影厂任职？” 汪厂长手指敲了敲桌子，桌子上有一份红头文件，正是他的工作调令。 李茂森眼睛也没眨一下，说，“不想。我现在有钱有名气，不缺好的剧本，过几个月我准备到港岛那边发展，將来內地电影行业发展起来了再回来，没发展起来我就继续在外面赚钱。北影厂这个小池塘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吸引力。” 汪厂长脸色缓缓阴沉下来，看了看手里的调令，忽然有一种钓鱼佬遭遇空军的挫败感。 第61章 让我当厂长？ “咳！” 杨製片见谈判陷入僵局，立即插话说，“李导，上次厂长没答应你进厂的事我也了解了一下，厂长不是不想把你调进厂里，他主要是担心你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那些杂事上，影响你筹备电影，也会浪费你在电影上的天赋。所以厂长决定暂缓调你进厂，他这样做也是为你著想。” 汪厂长轻哼一声，傲娇地偏过头。 杨製片笑了笑，继续说，“不过呢我也劝过厂长，你是导演，经常拍电影，还会请假，继续叫武术院那边发工资也不合適，厂里也准备把你调过来工作，文件都准备好了。” “不来，我对北影不感兴趣。” “李导，你再想想，厂里给你安排的职位是导演办公室副主任。” “什么级別？” 李茂森眼睛一亮。 呵呵～ 汪厂长不屑地撇撇嘴角，鬍子也跟著抖了抖。 “相当於副科。” 杨製片笑道。 “不来不来，上次张主任邀请我加入文化部门，也是副科，我眼睛眨也没眨一下就拒绝了，北影的副科比文化部门的含金量差多了，我更没有必要来。” 啪！ 汪厂长愤怒地拍桌子，“厂里导演办公室主任是谢铁丽导演，要不我把他免职了，让你来做？”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谢导？” 李茂森摆摆手，“谢导德高望重，我一过来就把他给顶了，传出去也不好听。但是厂里千金买马骨，只给我安排一个副主任头衔，也太没有诚意了。” “副主任你嫌小？行！那要不你来当厂长？坐我的位置，这样够不够有诚意？” 汪厂长脸色黑黢黢地瞪著他。 “当厂长么？” 李茂森摸了摸下巴。 这个可以有，未来国內电影不怎么样，实际上跟几年后的企业改革有莫大关係。 要是让他立马上任当厂长，给他十年时间，他没准能挽救华夏电影，让华夏电影走上辉煌灿烂的道路。 汪厂长看到他的表情顿时愣住了，反了反了，这小子真的想当厂长，要是他鬆口，没准这小子真的敢坐在他位置上。 他悄悄碰了下杨製片，该你说话了。 杨製片嘴角扯了扯，说，“李导，你还年轻，对厂里的事不够了解，也没有多少工作经验，现在当厂长不太合適，要不过些年再说？厂长，我记得你还缺少一个助理，要不让李导兼任一下？” “厂长助理？什么级別？” 李茂森问道。 “级別很高，厂长不在的时候，你可以代替厂长处理工作。” “这样么？” 李茂森想了片刻，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汪厂长和杨製片对视一眼，点点头，笑容从嘴角慢慢向外扩散。 “对了！” 李茂森起身离开时忽然停下脚步。 汪厂长和杨製片迅速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看著他。 “以后別唱红脸白脸了，都是圈里人，演什么戏，看著彆扭死了。” 李茂森撇撇嘴走了。 汪厂长和杨製片脸色垮了下来。 …… 李茂森走出厂长办公室，笑容从嘴角迅速扩散到整个面目。 他把剧本投送给吴厂长，除了想跟长安製片厂合作拍电影，也有试探北影厂的意思，看看北影厂在不在乎他这个人才。 他的试探成功了，北影厂非常在意他，不仅安排他做导演办公室副主任，还兼任厂长助理一职。 可谓是诚意满满。 而他之所以想调进北影任职，不是为了当官，当官有什么意思，他才不想当官。 他加入电影厂是不得已而为之，当前国內影视行业没有放开，所有电影公司都是国有，不允许私人创办。 私人投资的电影也无法正常上映。 目前距离国家放开影视行业还有四五年时间。 在这期间他计划以北影厂为根基，边拍电影边自己投资，赚到更多资本，拉拢更多人才。 过些年等影视行业开放，他拉著一批人自立门户，到时候就可以大展拳脚，成为娱乐圈里的大boss。 他也想过直接去港岛发展。 但港岛拍戏的环境太差，大佬比较多，黑的白的都有，未来几年的情况更复杂。 他一个外来人要想在那边立足很难。 相比较而言，內地风险小一些，市场前景广阔，做得好了，赚得不比在港岛的少。 这也是他现阶段的职业计划。 “李茂森，你出来了。” 刚走下楼，江姍站在树荫下冲他挥挥手，上身穿著鹅黄色圆领衫，露出白皙的天鹅颈和精致的锁骨。 她的脖子上掛著一串宝石项炼，是义大利传统工艺与新式巴洛克的混合风格，含有黄金和彩色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色彩斑斕的光晕。 江姍本来就是个漂亮女孩，穿上漂亮衣服戴上漂亮饰品，显得青春靚丽又充满活力。 “姍姍，你这身衣服真漂亮，一会儿我要拍几张照片保存下来。” “好啊。” 江姍笑得更明媚了，唇角露出笑涡，“听爸爸说你又写了一个剧本是吗？” “江主任有没有评价我的剧本怎么样？” 李茂森拉著江姍走到人跡罕至的小道上，防止被人看到，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没有评价，但是他最近脾气不好，经常说有的人写几百个剧本也没一个好的，而有的傢伙隨便写一个就是好剧本，我想他说的那个傢伙应该是你。” 江姍转身看著他，笑容更加灿烂。 “大概是的。” 李茂森轻轻一笑。 北影厂文学编辑部號称剧本屠宰场，进去一个杀一个，能顺利过审的剧本极少，堪称万里挑一。 但他写了两个剧本，两个全部迅速通过。 江主任等编辑心里自然不舒服，他们早想宰李茂森一刀，杀杀他的威风，可惜没有下刀的机会。 两人聊著剧本来到《一个都不能少》项目办公室里，李茂森拿出相机给她拍几张艺术照，然后他们在窗边有阳光的地方接吻。 只是他心里想著当娱乐圈大boss的事，接吻时也心不在焉，他只吻了十多分钟，就鬆开满脸晕红的女孩。 “姍姍，有一件事情我骗了你。” “什么？” 江姍靠在他怀里，眼神迷离。 “我对巩丽不是全无感情，我们一起长大，朝夕相处，虽然她有点暴力，事业心比较强，可总体上是个好女人，还有家里人都把她当成儿媳妇，就算我不想承认也没办法。老一辈人的想法很难改变。” 李茂森撑著江姍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 “姍姍，我给不了你承诺，也不想骗你，你要是接受不了，隨时可以离开我。” “我知道。但我不认为你跟她能长久相处下去。” “为什么？” “你说她事业心很强，一个事业心强的女人会把更多时间放在工作上而不是家里，而你的工作也比较忙，就算你们结婚，將来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分开。还有…我听说听说她不太检点，跟张导…当然了，我只是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们不是没有机会在一起。” 江姍重新投入他的怀里，手臂紧紧抱住他。 李茂森抱著女孩则有点纠结，自己现在是导演室副主任，大小也个头头，与江姍这样会不会影响仕途？ 第62章 北影酒神？我吗？ 不知道是不是担心他反悔。 在他答应调动工作当天。 汪厂长立即派人到体委调走他的档案。 將他的名字狠狠地印刻在北影厂工作人员名单上。 这种做法搞得李茂森很尷尬。 他在武术院工作的这段时间里，得到院里不少照顾，每次想早退就早退，想请假就请假，院里照常给他发工资。 现在他成了著名导演，还没来得及为院里做点什么，北影厂就把他的工作关係直接调过去。 这样做好像他特別不乐意呆在武术院似的。 为此李茂森特意来到武术院，与副院长兼教练吴斌说明情况。 他答应会抽时间继续来武术院上课，教授青少年武术队练习八极拳，把这门拳术传承下去。 吴院长说他电影拍的好，叫他有机会多拍几部功夫电影，传播华夏功夫，弘扬华夏尚武精神。 他也答应下来。 离开武术院，李茂森带著文件来到北影入职。 在办理入职时有一件事让他很无语。 之前汪厂长和杨製片只告诉他导演办公室主任是谢铁丽导演，却没有告诉他整个导演办公室有八个副主任。 包括谢飞导演、滕文驥、黄健忠、田状状等，只有李绍红、孙周等五个青年导演是普通成员。 他要想当上导演室主任，需要熬走谢铁丽导演以及前面八个。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还有什么相当於副科，实际上跟他在武术院差不多，什么官也不是。 李茂森不禁又想起了祖上李太白，仕途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 “哈哈，李导，欢迎欢迎，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滕文冀、田状状、李绍红几位导演拍手鼓掌围了上来。 “谢谢！改天我请大家喝酒。” “別改天了，要不就今天，今天我在厂里，改天就不一定。” 滕文冀笑呵呵地说。 “也行。下午下班大家一起喝酒。” 李茂森笑道。 眾人齐声叫好。 下午下班，李茂森请客喝酒，导演室里除了谢铁丽、谢飞等几位在剧组没时间，大家都来了。 他们喝酒的地方也不远，就在北影招待所仿清楼楼下的食堂里，十几盘素菜荤菜，一箱二锅头。 一开始大家都说少喝点，意思一下。 可田状状导演喝了两杯酒之后开始吹嘘他酒量大。 当初在南藏地区拍摄《猎场札撒》《盗马贼》，由於天气冷，拍电影又很累，他们拍戏时会在片场准备一大塑料桶白酒。 冷了靠白酒取暖，累了靠白酒解乏。 两年下来，他的酒量突飞猛进，导演圈里没人喝得过他。 李茂森不信这个邪，他叫大家多跟田导喝几杯，探探他的酒量。 田导也来者不拒，率先跟他干了两玻璃杯喷香的二锅头，二两一杯。 一口闷下去，香辣的酒气从鼻孔眼角衝上来。 滋味太酸爽了。 喝白酒感觉像是在自虐。 滕文冀导演、夏刚导演、黄健忠导演几个也找到田状状划拳喝酒。 喝了两圈，田导光荣地醉倒在酒桌上，嘴里还嘟囔著我没醉。 不过他的酒量也没吹，最少两斤。 其他人也喝出了兴致，在田导醉倒后又相互廝杀。 李茂森陪著他们喝了两圈，利用体內的热流，把桌上的人喝倒一大半。 最后散场时，只剩下李绍红、胡玫、张姐几个女同志还能站起来。 “李导，你这喝的也太猛了，导演室十二个导演全让你给放翻了。” 李绍红看了看餐厅里东倒西歪的导演们还有桌上地板上几十个酒瓶，咂舌不已。 “哈哈，大家喝的高兴，没办法控制。” 李茂森喝得也有些多了，他请李绍红和张姐几人帮忙把人送去休息。 仿清楼里有二十多间招待所，喝醉了可以直接到楼上睡觉。 李茂森帮忙把人安置好了之后，也打车回家，第二天来到导演室，他立即成了大家针对的对象，因为昨天喝酒的人里除了他全都醉了。 相当於他一个新人在酒桌上干翻了一群老人，这太丟面子了。 必须要找回来。 田状状导演提出下午回请他。 李茂森也没有拒绝。 下午大家又在仿清楼里喝了一顿。 第二天谢铁丽导演回来办事，刚好谢飞导演也在。 大家又吃喝一顿。 来北影前三天，他什么事也没干，全喝酒了。 巩丽笑话他不是去上班的，而是找到一群酒友。 …… “李导，说实话，昨天你是不是装醉？” 办公室里，李茂森伏在桌上写拍摄计划书时，田状状导演端著茶杯过来。 田导今天有点憔悴，衣服还是昨天的没换，头髮油油的，鬍子拉碴，身上有明显的酒味。 一看就是单身狗。 “没有，我也喝高了。” 李茂森咧著嘴角说。 “別骗人，霍建启说你回去的时候稳稳的，走路都没打晃。你小子酒量不错，有空我们两个干喝，不叫他们几个，有他们几个在会影响我发挥。” “行！” 李茂森笑著点点头。 “李导！李茂森导演，汪厂长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秘书张姐朝著边大喊。 “听到了。” 李茂森在计划书上写完一段，带上计划书来到楼上的厂长办公室。 “酒神来了，快请坐。” 汪厂长说的客气，可话语里透著几分调侃。 “厂长，你也知道我们办公室聚餐的事？没办法，我们办公室气氛比较好，大家都爱喝酒，我也不能不合群。” 李茂森大大咧咧地坐下来。 汪厂长轻哼一声，“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调你过来吧，厂子里人多事也多，你小子入个职就喝了三天酒，你要是把这时间用在写剧本上，没准能写出来一个好剧本。” “这是正常社交，我跟大家聊天，听他们拍戏的经歷，也能增长见识。” 李茂森笑道。 “別说那么多，你的拍摄计划有没有做好，做好了就快去剧组拍电影，別在这里浪费时间。” “好了！” 李茂森把拍摄计划书递交给汪厂长。 汪厂长打开翻看了一遍，忽然抬起头，“你在开玩笑吗？120万预算？” “保守估计。” 李茂森点点头。 “不可能。你用了不到20万拍出《一个都不能少》，到了第二部你要120万，六倍有余，厂里不可能拨那么多钱。” 汪厂长手掌和脑袋一起摇晃，拒绝得非常彻底。 “厂长，《秋菊打官司》也是一部新现实主义风格的电影，除了四五个主要演员，其他的全部用普通人。” 李茂森解释说，为了保证电影的纪实风格，他准备採用偷拍的方式，像是《一个都不能少》里拍摄刘敏涛在电视台门口的那场戏，把摄像机藏在隱蔽的地方，从早拍到晚，秘密拍摄演员和群眾的表演。 按照这种方式来拍摄，就会费大量胶片，初步预计需要准备100盘胶片。 这些胶片加上其他销，120万是保守估计。 “100盘胶片？” 老厂长老脸上满是惊讶，“《一个都不能少》只用了16盘，《秋菊打官司》为什么要用到那么多，你不能省著点用？” “能省的地方我当然会省，不能省的地方就不能节省。” 他告诉老厂长，这样做才能保证电影的纪实风格，提高电影水平。 如果电影拍得好，就能在国际电影节上获奖，国外发行商也会注意到这部电影，买下电影版权，在国外更多地方放映。 由於这部电影的內容很正能量，国外观眾看过电影后，会加深对华夏的正面印象。 “这部电影要是拍好了，就会变成国家形象宣传片，让世界人民见识到华夏的进步，认识到我们体制的优越性，这其中有多大意义。厂长，您老比我更清楚。” 李茂森握著拳头说道。 汪厂长听到他的话，眉头越皱越紧，嚇得苍蝇都不敢飞过来。 “如果是50万块以下，我可以做主批给你们，但120万，太多了，这需要经过製片委员会的审核。” 汪厂长皱眉想了想，拿起电话打给製片办公室的老杨，叫他过来一趟。 李茂森也听说过『製片委员会』的大名，是北影审核电影项目的部门，权力比厂长还大。 製片委员会负责审核厂里的项目，一般电影项目交到他们手里，要么被毙掉，要么被狠狠压低成本，顺利通过的概率极小。 特別是近两年厂里经济效益不好，他们的做法也更加保守。 李茂森想到要是项目无法审核通过，他也只能拿出b计划。 第63章 威胁我？大不了我辞职 杨製片过来看了看他写的拍摄计划书，看到最后要100盘胶片，拍摄预算120万，也不禁头皮发麻。 虽然李茂森是金狮奖导演，年轻一代导演里的代表人物，但他在北影依然是个新人导演，比不上谢铁丽、谢飞等老导演资歷深厚。 更重要的是，李茂森不久前用不到20万块拍出一部金狮奖影片，很多人称讚李茂森会省钱，可以用极低成本创造票房奇蹟。 现在才过去几个月，他拍第二部电影就敢把预算提高到120万块，太夸张了。 製片委员会那边很难批准这笔投资。 “李导，预算能不能少一些？” “120万很多吗？《一个都不能少》票房超过6000万人次，最少给厂里赚到400万，我要120万拍电影很过分吗？” 李茂森不解地看著两人。 杨製片苦恼地说，“李导，帐不是这样算的，按照厂里的规矩，你这样的新人导演最多能动用40万拍摄资金，算上金狮奖，最多60万，再多製片委员会那边不会批准。” “又是厂里的规矩？” 李茂森不屑地撇撇嘴，从包里拿出另一个蓝色文件夹，“早知道你们会这样，所以我聪明一点，提前准备了b计划。” “b计划？” 汪厂长和杨製片好奇地伸长脖子。 “我在写剧本时，有个朋友看了看，认为剧本很棒很有潜力，他答应投资40万块让我拍电影，条件是把电影海外版权给他。” “朋友？哼哼！” 汪厂长在圈里几十年，什么事没见过？ 他一眼就看出来李茂森在无中生友。 这笔钱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出的。 外国媒体上报导的新闻很可能是真的，这傢伙和他的同伙通过售卖《一个都不能少》海外版权赚到很多钱。 这傢伙胃口养大了，胆子也大了，电影还没开拍就敢开口要海外版权。 汪厂长翻看了一遍文件说，“40万块太少了，新闻上说你朋友在《一个都不能少》项目上赚到几百万块，这是你第二部电影，海外版权收入肯定会更高。” 李茂森摇头笑了笑，“帐不能这样算。星耀影业之所以能通过《一个都不能少》海外版权赚到钱，是因为他们有渠道有技巧，把电影版权交给別的公司来卖则不一定，譬如《少林寺》《红高粱》海外版权就没有卖出高价，这就是公司之间的差別。” “就算你说的有点道理，40万也太少了，对不起你金狮奖导演的身份。80万，你朋友出80万，厂里就把这部电影海外版权交给你朋友发行。” 汪厂长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八』的手势。 “只有40万，要不然我就去长安製片厂找吴厂长聊聊，东海製片厂的徐厂长也可以，以我这个剧本的质量，我想他们不会拒绝。” 李茂森淡淡笑道。 “混帐！別忘了你是北影厂的人。” “一个办公室八个副主任，呵呵，这种工作我隨时可以辞掉。” 李茂森冷笑道。 汪厂长嘴角抽了抽，低头看著文件。 杨製片挠挠脸，转头看向窗外的蓝天。 脸上都露出尷尬的神色。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確实不太厚道。 汪厂长和杨製片对视一眼，无奈地说，“这部投资太大，我们需要跟製片委员会商量，你先回去等消息，有消息再通知你。” “可以，不过你们最好快点，我准备在冬月开拍，在此之前，几个主演需要提前俩月到当地体验生活，所以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快点吧。” 李茂森拍拍屁股，拎著黑色皮包离开。 “混帐！” 汪厂长望著他的背影，差点没把手里的茶缸丟出去。 李茂森这个混帐仗著手里有个好剧本，敢当面给他发最后通牒，真是太放肆了。 从他身上也能看出来他家老祖宗李太白为什么会仕途坎坷，都是作的。 汪厂长摇摇头，打电话给副厂长胡启明，以及製片委员会几名负责人，叫他们到办公室开会。 很快北影製片委员会几位成员都到了，一共九人。 汪厂长把《秋菊打官司》剧本交给几人看。 大家看过剧本后，连连称讚这个剧本好，既有艺术性又很接地气，既有深刻的內涵，也不会让普通观眾看不懂。 胡副厂长称讚《秋菊打官司》又是一部『雅俗共赏』的好电影。 特別是普及《行政诉讼法》那段剧情，设计得太好了。 製片委员会其他几位成员也点头称讚剧本很好，不愧是天才导演李茂森的新作，建议厂里快些拍出来。 “呵呵，都別急，看完了这个再表扬不迟。” 老厂长指了指李茂森刚送来的拍摄计划书。 胡副厂长几人凑过来翻看，当他们看到电影预算是120万时，纷纷变了脸色。 “怎么会这么多钱？” “李导不是很能省钱吗，怎么到第二部电影就开始大手大脚？” “100盘胶片？都够拍三部电影了。” 几位製片人摇摇头，认为120万预算太高了。 “胡厂长，你看这里。” 杨製片指著计划书里一段文字，“李导说为保证电影的纪实风格，许多剧情需要用偷拍的方式进行，而偷拍持续时间长，预计耗费的胶片也多。” “可120万也太多了，要是直接拨给李导，其他导演恐怕会有意见。” 胡副厂长把目光转向老厂长。 李茂森虽然是个金狮奖导演，但说到底还是个新人导演，论资歷比厂里其他导演差的多，按照惯例，他最多能动用60万块。 老厂长喝了口茶，抬头看向几人，“大家的意思是製片预算太高，放弃这个项目？” “这～” 几个製片紧紧抓住剧本，拍摄预算太高是一回事，放弃剧本是另一回事。 这个剧本太好了，拍出来既有市场又能得到文化部的认可，一举多得，放弃太不划算。 “要不换个导演？有这个剧本在，其他导演也能拍好。” 製片副主任韩参评提议道。 “不行！” 杨製片说，“这是李茂森创作的剧本，先不说他答不答应，就算他肯让，谁能保证把电影拍好，搞砸了谁负责。” 听说要负责，眾人默然。 汪厂长敲了敲桌子，將眾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李茂森说了，要是北影不投资，他就找长安製片厂合作，剧本的故事发生在西北，吴厂长看过之后肯定会很乐意投资。” “这不行，李导是我们厂的导演，怎么能把剧本交给其他厂，这不符合规矩。” “没错，绝不能让这个剧本跑出北影。” 几位製片纷纷反对。 “那我们只能答应他的条件了，不过，”汪厂长顿了下，“李茂森说这个项目已经拉到40万投资，缺口是80万。” “80万？” 胡厂长和几位製片听到只要80万，討论了一会儿，认为可以再商量一下。 第64章 青年飞弹基金会？不，是导演 经过三天交涉，北影与港岛星耀影业初步达成合作。 北影出资65万块，投资製作《秋菊打官司》，事后拿到该电影內地版权。 星耀影业担任联合出品人，投资55万，事后获得电影海外地区版权，包括港澳台地区。 李茂森担任电影导演、製片、编剧等。 杨製片和韩参评担任该项目製片主任和副主任。 女主角暂定巩丽，其他演职人员也陆续开始招募。 “李茂森，我听说项目通过了。” 李茂森正在办公室里忙碌时，王晓帅像头野猪一样闯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江姍、赵小丁、娄曄、路学长、徐繁等人。 “你叫我什么？” 李茂森放下钢笔，抬起头看向几人。 “咳，李导，我听说你的新电影项目立项了，剧组缺不缺副导演？你看看我怎么样？” 王晓帅把圆圆的胖脸凑过来，嘴角咧得高高的，儘量保持諂媚的表情，他这样子去万圣节扮演南瓜怪都不用化妆。 “李导，剧组缺不缺摄像师，你看我怎么样？” 赵小丁也努力保持微笑，只是他脸太瘦，五官太抽象，笑的时候比哭还难看。 娄曄、路学长、以及他们的同学张园、胡雪扬虽然没说话，但看向他的时候满眼渴望。 李茂森扫了几人一眼，哈哈一笑，“大家都是朋友，不用叫李导，叫名字就行。” “哈哈李导，您客气了，你看副导演的事？” 王晓帅眨眨小眼睛。 “赵小丁可以留下。” “噎死！” 赵小丁激动地跳起来，用力地挥挥拳头，然后若无其事地站在李茂森身后，表示他和王晓帅几个不再是同一个阶级的人。 李茂森看了看其他人，“这部电影在西北拍摄，长安製片厂那边要安排两个熟门熟路的副导演当帮手，目前导演组还剩下两个位置。”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这……” 王晓帅几人表情顿时变得不好看。 剩下两个岗位，他们这边还剩下五个人。 两个桃子可以杀掉三个人。 为了岗位难道他们五个也要自相残杀？ 王晓帅几人对视一眼，悄悄离对方远一点，免得一会儿动起手来不好看。 “你们几个也不用这种表情。” 李茂森心善，见不得血，他摆摆手说，“听说你们快要毕业，开始做毕业设计，你们要不要联合起来拍一部毕业电影？” “拍电影？” 几人对视一眼，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王晓帅摊摊手，“李导啊，我也想当导演拍电影，做梦都想，但是当导演哪有那么容易的，一个项目几十万几百万，厂里资源都不够那些老导演分配，更不会落到我们头上。” “没错，”路学长接著说，“我们这些人在毕业后会被分配到各国电影厂和电视台工作，在那里积累资歷，一年又一年，等我们从新人熬成老人，资歷足够了，单位才会给我们当导演的机会。” 说到这里，几人羡慕地瞥了李茂森一眼。 李茂森是当今电影圈异类，就算是张怡谋、陈凯格、田状状、李少红等很有天赋的人当上导演也都在30岁以后。 而李茂森在22岁时神奇地当上导演，还神奇地拿到国际a类电影节大奖金狮奖。 这傢伙的存在就是对当今电影圈老规则的挑衅，也是对他们这群苦苦找机会的人的嘲弄。 他们都羡慕过嫉妒过李茂森，甚至偷偷骂过他，但也不得不佩服这傢伙，他年少成名，身价几十万，身边好几个美女。 这日子太美了。 “是的李导，我们也想当导演，可是没有机会啊。” 娄曄无奈。 “要是有机会，我们也能成为著名导演。” 路学长握著拳头，表情十分肯定，由於受到肾病困扰，他常年脸色苍白，可在这时脸上泛出一片潮红。 后面张园和胡雪扬连连点头。 “你们拍电影最缺什么？” 李茂森问道。 “钱啊，当然是钱，没摄影机都没关係，我们可以从学校借，没有演员可以从学校里找免费的，但买胶片要钱，后期製作也要钱，导演没钱就像是没粮食的厨师，什么也做不出来。” 王晓帅摊摊手。 李茂森点点头，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我有一个计划，我准备在国內建立一个青年导演基金会，专门投资那些因为缺钱而无法开拍的电影，每年投资十部，帮助青年导演们成长。” “这个主意太棒了。” “李导，你什么时候成立青导基金会？” 王晓帅几人激动地大喊大叫。 李茂森摊摊手，“我暂时也没钱，所以只是个概念，不过你们也不用失望，我现在虽然投资不了10部，但投资一部没有问题。” “李导，你说的是真的？” 王晓帅紧紧抓住他的手，脸上满是激动的光彩。 “李导，你要投资给我们拍电影？” 娄曄路学长几人也满脸振奋的表情。 李茂森点点头，“你们先写一个剧本出来，要是剧本能打动我，不，只要你们的剧本能达到合格的层次，我就给你们投资。” “李导，你说的是真的？” “几十万也可以？” 娄曄路学长几人也围过来，眼巴巴地等他的回答。 李茂森拍开身上附著的几只手爪子，“具体投资多少要根据你们剧本的质量来决定，剧本质量越高，我越乐意掏钱，投资几十万上百万也没问题，剧本太烂，我最多投资几万块，让你们也体验一下胶片紧缺的滋味。” “好好。” “没问题！” “哈哈哈嚯嚯！” 几人听到他的话高兴坏了，有的挥拳，有的鼓掌，有的原地转圈，像是老婆生了六个儿子，终於生出一个女儿那样兴奋。 江姍和她同学徐帆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导，你先忙，我们这就去写剧本。” “李导，我们走啦。” 王晓帅几人像是脱韁的野马蹦蹦跳跳地往外跑。 “站住！” 李茂森皱眉看著几人，“你们是不是忘记一件事，我说了需要一个副导演和导演助理，你们都跑了谁来给我打下手。” “呃，李导，你现在是大导演，你要招副导演，有大把的人愿意来。我们几个有事要忙，就不在这里耽误您宝贵时间了。” 王晓帅笑哈哈地说。 他们几个之所以来得这么快，就是担心李茂森在成为名导后，別人都想来给他当帮手，让他们抢不到机会。 现在李茂森说可以投资他们的电影，他们有机会成为导演，自然也不想留在这里当苦力。 “不行！最少留一个，我用你们用顺手了，不想换人。” 李茂森沉著脸说，早知道这几个混蛋拉到投资就想跑，他就不该那么早说要投资他们的电影。 “小帅，你留下。” “对，小帅，你留在剧组给李导当助手，对剧本有什么想法可以写信告诉我们。” “小帅，我身体不好，不能去西北受苦。” 经过民主推选，王晓帅被留了下来。 “你们几个混蛋。” 王晓帅气得直跳脚。 江姍和徐繁捂著嘴哈哈大笑。 第65章 头髮乱了，裙子也乱了 李茂森无奈地摇摇头，这几人来的时候爭先恐后，差点为两个名额打出狗脑子，现在听说他答应投资，一个个只想著拍自己的电影。 这也说明在內地当导演的难度极大。 而自己22岁就能当上导演，確实有点牛逼。 李茂森歪了歪嘴角。 “王晓帅，你黑著脸干什么，不想留在这里？” 赵小丁询问满脸抑鬱的王晓帅。 王晓帅轻哼一声，“他们几个都是我介绍给李导的，要不是我他们能爭取到这个机会？狗屁！可现在他们看到好处就把我留下来，太不够意思了。” 赵小丁嘿然一笑，“留下有什么不好的？你们五个导演合作搞电影，就算剧本在李导这里通过了，最后谁当导演？难不成都当导演？ 根本不可能，一部电影五个导演最后肯定会拍成烂片，你们五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当导演，剩下的都当副导演、导演助理。 既然要当副导演，为什么不在李导这里当，还能学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咦？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王晓帅眼睛大亮，愣了下，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还没落下，娄曄推开门走了进来，挠挠脸说他认真想了想，决定先留在剧组当导演助理。 剧本的事交给路学长三个人琢磨。 反正短期內他们也不一定能写出来。 “哼！叛徒！” 王晓帅撇撇嘴转过脸。 “好了，我有任务交给你们两个。” 李茂森拿出两份简歷递给王晓帅。 简歷上有两位演员，第一个叫雷格生。 雷格生是中戏56级学生，今年52岁，国家话剧院成员，参演过多部电影和话剧作品，包括《鉴真东渡》《阿q正传》《结婚》《四渡赤水》等，表演功底深厚。 他面相朴实，带一点点坏人的气质，可以试试村长王善堂一角。 第二个叫刘佩綺。 刘佩琦今年30岁，艺术世家出身，毕业於解放军艺术学院戏剧系，目前在燕京军区战友话剧团工作，是未来圈里金牌配角之一。 刘佩綺演过许多大热电影里的男配角，包括《大宅门》里白景琦的三叔白颖宇，《雪中悍刀行》里的李义山等。 虽然名气不大，但观眾看到他会觉得很眼熟。 他目前刚出道不久，只在几部电影里演过小配角，演技不错。 可以让他试试秋菊的丈夫万庆来一角。 “晓帅，你去给这两位演员发通知，问他们对角色有没有兴趣，有的话过来试试戏。” “好的李导。” 王晓帅接过简歷走了。 “老娄，你的任务有点重。” 李茂森拿出一沓画稿，有几十张的样子，“这些是我按照电影剧情刻画出来的布景图，我需要你带著这些图纸先到长安製片厂，跟隨那里的工作人选到西北地区挑选符合剧情要求的场地，再拍一些照片带回来给我，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李导，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娄曄拍拍胸口，双手接过画稿，翻了几页，嘖嘖称讚，说李导该去当画家，这画的太漂亮了。 李茂森摆摆手，他只是隨便画出一些轮廓，大部分都是线条图案，与绘画没有多少关係。 在娄曄接受任务后，他拿出400块钱给娄曄。 这笔钱是娄曄到长安的差旅费。 娄曄美滋滋地接下来。 李茂森又跟赵小丁聊了一会儿拍摄的问题。 在娄曄和赵小丁离开后，江姍到办公桌对面坐下，撑著脸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唇角露出甜蜜蜜的笑涡。 “看什么？” “看你好厉害。” “哪里厉害？” “都厉害。” 江姍笑盈盈地说，“上部电影还没有结束放映就开始筹备新电影，厂里老导演们都没有你开片的速度快；还有你写剧本非常非常厉害，编辑部里那些老师们每次说起你，没一个不佩服你；还有王晓帅几个都是很骄傲的人，谁也瞧不起，可遇到你之后他们全都乖乖的，心甘情愿听你差遣，还有……” “停！別再夸我了，小心我当场翘尾巴给你看。” 李茂森玩笑道。 江姍忍不住笑了笑，脸颊泛起潮红，在李茂森说翘尾巴时，她忍不住回想起每次在接吻时感受到的变化。 好像真的有一条尾巴。 想到这些，江姍忍不住心口砰砰乱跳，膝盖也併拢了些，她回头看了一眼在看报纸的徐繁，冲她眨眨眼睛。 徐繁收到信號，看了一眼李茂森，微微一笑，转身走出办公室，紧紧地拉上房门。 正是中午，外面阳光灿烂，办公楼外高大的悬铃木落了一些疏黄的叶子，露出从前隱蔽在树叶里铃鐺似的物件，挺丑陋的。 徐繁趴在护栏上，撑著脸颊懒懒地望著天空，望著从楼下经过的人群，心里有一些迷茫。 她今年21岁，因为长相不够出色，在班上显得不那么出眾，每次剧组来学校挑选演员，她都是最先被淘汰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人將来毕业后该怎样在影视圈里立足。 要是不能立足就会像系里那些不出名的学长学姐，毕业后变成默默无名的人，而他们在学校里苦苦练习的演技也全都没有用处。 徐繁不想变成那种人。 但有什么办法能改变现状呢？ 她既没有当编辑部主任的父亲，也没有一个很厉害的导演男友，她能依靠的似乎只有自己。 徐帆趴在栏杆上嘆了口气。 哐当～ 过了不知多久，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徐繁回过头，江姍出来了。 她满脸潮红，秀髮变得蓬鬆凌乱，身上的针织衫也乱了，江姍伸手整理贴身衣服，揉了揉左侧胸口，还小声抱怨著什么。 即使在抱怨时，江姍脸上也笑容洋溢，她本来就是个漂亮明媚的女孩，笑的时候更加明媚。 徐繁很羡慕可以笑得像她这样。 “帆儿，走吧。” 江姍挽著徐繁的手臂往楼下走。 徐繁忍了忍没忍住问道，“姍姍，你和李导在交往？” “算是吧！” 江姍大方地说，也没有隱瞒闺蜜的意思。 “可是我听说他和巩丽学姐……” 徐繁吞吞吐吐地说。 “我不在意。” 江姍脸上露出果决的表情，“我常在想人活著的意义是什么，是赚很多钱，当很大官，还是用有限的生命来体验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和事，我认同后者。李茂森就是我眼里最好的男人，他英俊高大帅气，才华横溢，幽默有趣，跟他在一起分分秒秒都格外美好，为了他我愿意拼一把。” “姍姍，这太冒险了。” “做什么事没有风险呢，你看树上那只小松鼠，为了找到坚果，它每天在脆弱的树枝间跳来跳去，这多危险，可是你看它们多快乐。” 江姍仰起脸望著从树梢里露出的阳光，白皙秀丽的脸颊晶莹剔透，没有丝毫畏惧的阴影，在面对感情问题时她表现得比许多男孩子更有勇气。 徐繁没有再劝说，她趴在江姍耳边笑问，“你们，那个了吗？” 江姍脸颊变得更红了，她咬著下唇微微摇头，“我本来想过，可他....”江姍用手比划了下，又摸了摸手腕，“我有些害怕，他也没有勉强我。” 徐繁不明白她抚摸手腕的意思，轻声说，“这种事还是谨慎一点，一旦做了就没办法回头。” “知道了，我们回学校吧。” 江姍牵著裙摆大步往前走，像是个蝴蝶。 徐繁也没有再说什么，自己要是江姍，遇到李茂森这样一个年轻英俊，才华横溢，前途远大的导演，恐怕也会守不住底线。 这不怪她们意志不坚定，只怪那个叫李茂森的男人太优秀了，叫人忍不住想要变成飞蛾，毁灭在他身上。 第66章 刘奶奶脸颊滚烫 “李茂森和江姍？” 在两人离开后，刘小庆从楼梯拐角走出来，摸著手腕，脸上露出一抹惊讶。 她今天在北影厂《红楼梦》剧组拍戏，听人说年轻导演李茂森第二部电影正式立项，厂里要投资上百万来支持他拍电影。 这件事要是真的，李茂森將会创造电影厂多项纪录，包括最年轻导演执导最贵项目记录，最快通过两个电影项目记录等等。 听到这个消息后，她本想趁午休时间过来询问李茂森具体情况，在上楼时正好听到两人在说李茂森的事。 她出於好奇躲起来听了几句，没想到听出一个劲爆的內容。 “哼哼！李茂森，这下我拿到你的把柄了。” 刘小庆嫵媚地笑了笑。 来到《秋菊打官司》项目办公室。 她本想找李茂森聊聊，询问他和江姍的关係，看会不会嚇到李茂森。 只是走进办公室后，发现杨製片和韩参评製片也在，三人围坐在办公桌上商议组建剧组的事。 刘小庆走到李茂森旁边瞅一眼，果然没有收回去，像是揣个眼镜盒，她心里砰砰乱跳，江姍说的没错，这傢伙確实很嚇人。 “小庆姐，怎么了？” 李茂森感觉身边有人，下意识把文件夹拉到怀里挡住，防止被人看出来什么。 “哈哈，没什么，你们办公室挺热的。” 刘小庆扇了扇风，等了一会儿也没找到机会跟李茂森单独相处，她只能压住心里的念头，先回剧组里拍戏。 来到《红楼梦》剧组，饰演林黛玉的陶惠敏指了指导演区，说姜纹过来探班。 刘小庆抬头看过去，姜导和谢铁驪导演、赵园副导演、赵永刚製片几人坐在台阶上聊天。 她走过去听了一耳朵，发现他们在聊李茂森和他的新电影项目《秋菊打官司》。 有的感嘆李茂森太厉害了，別的编剧写几十个剧本也通过不了一个，李茂森写一个通过一个，真特么叫人羡慕。 还有李茂森新电影项目通过的速度也非常快。 按照北影厂的规矩，一部电影在开拍之前，最少要过三道大关。 第一关是剧本关。 北影文学编辑部號称剧本屠宰场。 所有剧本在送到编辑部后要经过一道道审核，从题材到风格、到剧情，有一处不出彩就会被江主任等编辑『杀掉』，还贴心地把剧本尸体退还给编剧本人。 新编剧剧本通过率更低。 第二关是资歷关。 每次编辑部那里发现好剧本，或者写出来一个好剧本，厂里就会召集导演们研读。 有兴趣的导演们可以写出拍摄计划，交给製片委员会审议。 由委员会决定导演的人选。 而委员会在挑选导演时，更看重导演的资歷和过去成绩，几乎不会考虑新人导演或者没有成绩的导演。 第三关是预算关。 厂里项目预算审核权主要在製片委员会手里。 北影製片委员会又以严苛著称，每年他们毙掉的电影项目有上百部，通过不到十部，其中大都是老导演们的项目。 製片委员会也因此被称作『鬼门关』。 有这三重关卡在，一个电影项目要想在厂里通过难度极大。 而李茂森的电影项目从剧本到立项，前后用了不到半个月时间。 太快了。 即使是厂里的老导演，也没有享受过这么快的速度。 刘小庆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 李茂森確实很厉害，一来北影就把厂里的规矩戳得稀巴烂，创造许多叫人惊嘆的记录，真了不起，也不愧是自己投资过的男人。 “谢导，我听说李茂森这个项目总投资高达一百多万，比很多老资格导演的项目投资还高，厂里把这么多资金交给他来管理，也不担心亏本？” 姜导手里拿著一根树枝，边掰扯边用粗獷的声音问谢铁丽导演。 谢导拿著保温杯说，“李导拿过金狮奖，在拍电影上有一定的经验，这次他敢把预算提高到120万，心里肯定有谱，我们不用替他担心。” “我觉得姜导的担心还有道理的。” 製片赵永刚说，“很多年轻导演在成功过一次后，就盲目扩大预算，想要拍大片，可最后输多贏少。李导自然是个很优秀的导演，可他太年轻了，才22岁，没有在学院里系统学习过，理论功底和实践经验都不够扎实，厂里突然让他执导这种大电影项目，他能应付过来？” 副导演赵园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李导今年22岁，正是读书的年龄，厂里要是打算培养他，就该安排他到学校里读书，等他读几年书出来再当导演。现在厂里看到《一个都不能少》大卖，就赶紧让李导拍摄新电影，太急功近利了，也不利於李导未来的成长。” “要我说，这种项目就该让老牌导演上，稳妥！李茂森是新人导演，状態不稳定，交给他执导风险太大。” 姜导把树枝丟在地上说。 谢导演拿起烟抽一口，心里也有一些担心。 厂里的电影项目在开拍前一般要经过几个月的精心打磨，確保万无一失。 可李茂森导演这个新项目从剧本到立项前后不到两周时间。 太匆忙了。 电影投资也太大。 也导致整个项目风险变大。 特別是现在厂里经济效益不好，再遭遇一次巨大亏损，这对厂里的发展很不利。 “哈哈，要我说，你们在瞎操心。” 刘小庆提著裙摆上前，笑盈盈地说，“目前《一个都不能少》观影人次突破6000万人次，李茂森导演帮厂里赚到四五百万块，厂里投资一百万给他拍电影怎么了？” 根据当前电影方面政策，每部电影观影人次超过2000万后，每多出10万人次，中影给製片厂补贴1万块。 目前《一个都不能少》观影人次超过6000万，北影厂获得补贴也超过400万。 当初厂里投资15万，赚回400多万，20多倍的收益。 姜导摆摆手，“这可不是瞎操心，从概率学上说，一个导演连续拍两部电影都能获得成功的概率极小，特別是实力不稳定的新人导演。要是他这部电影亏了，明年厂里很多项目都会受到影响。” 周围几个厂里职工点点头。 每年到了年底，北影会给城里职工们发福利，厂里赚钱的年份，他们拿到的福利更多，近两年厂里经济效益不好，职工们拿到的福利也少。 可以说厂里每部电影都跟他们有关係。 “那又怎么了，李导帮厂里拿过奖，赚过钱，就算这部电影没有成功也没关係，下一部成功就行了。再说了製片委员会那群人都是专家，他们认为李导的剧本不错，就说明这个项目確实很不错，有投资价值。连他们都不担心会亏损，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瞎操心什么。” 刘小庆撇著嘴唇说道。 谢铁丽导演听了哈哈大笑，指著刘小庆说，“还是凤辣子明白事理，我们確实是在瞎操心。好了，不聊了，准备开拍。” 姜导走到刘小庆跟前，“你怎么替李茂森说话？” “什么替他说话，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刘小庆瞥他一眼，转身走向片场。 “你认为他的电影还会成功？” “这跟我们什么关係。” 刘小庆提著裙摆走进片场。 不知道为什么，在遇到李茂森后，她越来越发现身后的傢伙没什么魅力了，长得没李茂森英俊，也没有李茂森有才华。 尤其是最近这两个月，在李茂森拿到金狮奖后，他似乎遭到很大打击，人也变得小气吧啦，没有从前的豪爽劲儿。 想到李茂森，她不禁想起刚才看到的轮廓，她握著手腕，脸颊也变得滚烫。 第67章 有这三人在，电影稳了 “李茂森，你听到消息了没，现在有很多人说我们的电影会搞砸。” 下午，李茂森正在办公室里跟摄影师池小寧、赵小丁等人商量偷拍的事，王晓帅又像头野猪闯进办公室里来。 “知道了。交给你的事怎么样？” “没问题，刘佩琦老师看过剧本后立马答应下来，不要片酬也行，雷格生老师本来在排练小品没空的，可他听说你邀请他拍电影，表示可以推迟小品排练，先拍我们的电影。” “那就好。” 李茂森点点头，要是他没什么名气，两位演员恐怕不会这么轻鬆答应下来，这也是金狮奖带来的附加好处。 “小寧，小丁，等拍摄场地確定了，你们先到村里假装拍摄几天，拍到村里所有人都不在意你们为止，等村里人都適应了摄像机镜头，我们將来在那里拍摄时会更顺利一些。” 李茂森对两位摄像师和三位助理说道。 “明白。” 几人点点头。 “还有在城里偷拍，这部分镜头比较多，有时要藏在街道上拍一天，那边冬天很冷，零下好几度。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別到时候有人受不了苦，半途要求退出。” “哈哈，李导，你放心吧，我们做摄像师的就没想过享受。” 赵小丁翘著二郎腿大大咧咧地说道。 池小寧和其他几个摄像助理也点头。 李茂森笑了笑，做摄像师確实是苦力活，经常要扛著几十斤的摄影机跑来跑去。 夏天会热死，冬天在外面拍又会冷死，有时要上树爬楼，有时要跳海潜水，不仅累还很危险。 他曾经做过几年摄像师，对这些事也都了解。 商量好偷拍的事，他又跟几人討论怎么在城里偷拍，要多想出几种偷拍的方法，需要什么工具可以提前上报。 由於当前相机不多，现阶段国家没有出台相关法规防止偷拍，所以偷拍不算犯法。 他们在拍电影时可以隨便拍。 但要想把镜头拍好，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要摄像组多跟到道具组沟通，在製作偷拍和隱藏工具时可以找道具组帮忙。 聊了一会儿，李茂森让他们下去做准备。 “李茂森，你真的不担心外面那些传闻，要是我们的电影失败了怎么办？” 在赵小丁几人离开后，王晓帅又跑过来烦他。 “別废话了，你有时间多做些事，別把时间浪费在那些传闻上。” 李茂森瞪了他一眼，丟给他一沓资料。 《秋菊打官司》项目刚立项没多久，圈里的人就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这个消息。 大家对这件事褒贬不一。 除了一小部分人相信他能成功。 大部分人认为这个项目遭遇失败的概率更大。 第一个理由是，他一个新人导演的首部电影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拿到金狮奖，运气成分很大，不是他拍电影的能力真的能达到世界顶级导演的水平。 基於这一点，他第二部电影绝不可能会像第一部电影那样成功。 第二个理由是，儘管他拿到过金狮奖，但依然是个新人导演，既没有丰富的理论知识，也没有足够的工作经验。 他的基础很不扎实。 在这种情况下，他急匆匆开拍第二部电影，还是一部预算超过120万的大项目。 这无疑是一个极为冒险的决定。 综合以上两个理由，主流舆论认为他新电影失败的概率在80%以上。 谢铁丽、谢飞等老导演在听到传闻后，主动找他聊天，叮嘱他在拍电影时稳著点，要不急不躁，需要帮忙儘管开口。 李茂森表示感谢。 滕文冀、田状状、李绍虹几个相处得不错的导演也劝他慢慢来，需要帮忙儘管开口。 他也表示感谢。 后面汪厂长也跑来办公室，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两年再拍电影，要他利用这两年时间在中戏或者北影学习充电，夯实基础。 李茂森说不需要，他有信心把电影拍好。 汪厂长叫他不要太大意，这部电影投资120多万，要搞砸了可不好，汪厂长觉得他还是应该去学校读书，这对他的未来有好处。 李茂森听得烦了，直接把老汪请出办公室。 经过几波人劝说，他本来挺好的心理状態，硬生生被几人搞得很乱。 现在王晓帅又跑过来逼叨，他真想一脚踢飞这傢伙。 “李导，剧组班子搭起来了，这是各个小组成员的名单，你看看。” 刚掛上电话，杨製片和韩参评製片从外面走进来，递给他一个文件夹。 李茂森接过文件夹扫了一眼。 製作人：杨学生、韩参评 监製：李茂森 导演：李茂森 副导演：王晓帅、胡晓峰、张震燕、娄曄（导演助理） 摄影：池小寧、赵小丁、路宏毅（助理） 配乐：赵季平 剪辑：杜媛、李茂森、陈志刚（剪接助理） 美术设计：曹久平、郭胜利（副美术）等 服装设计：佟华苗、周晓星（服装）等 布景师：胡中权、张建群等 等等。 与《一个都不能少》剧组相比，这个剧组规模更大，共18个小组，162人，妥妥的正规军。 李茂森在名单上看到赵季平、曹久平、胡中权三位老师的名字后，暗道这把稳了。 这三人与吴添明导演、张怡谋导演、陈凯格导演等人都有过合作，参与过多部西北地区题材电影的製作，包括《黄土地》《红高粱》《大阅兵》等，是这方面的行家。 有他们在，在拍摄会更顺利一些，他的工作也能轻鬆一些，不需要像拍《一个都不能少》那样，事事过问事事操心。 “老杨老韩，听说曹久平老师在《代號美洲豹》剧组，他怎么有时间来我们剧组工作？” 李茂森问道。 “《代號美洲豹》杀青了，我向长安製片厂要人，他们很痛快就答应了。” 韩参评捧著茶杯笑道。 “这就好，辛苦你们了。” “李导客气了，我们做的事都没什么技术含量，最难的工作在你那里。” 韩参评笑了笑。 “我这边你们放心，我保证把电影拍好好的，不会让人看笑话。” 李茂森自信地笑道。 “李导，你有这个信心最好，最近圈子里流言很多，我们本来还担心你受到影响，听到你这样说我放心了。” “放心，我不会受到影响的。” 李茂森拍拍胸口，自信地笑了笑。 在几人离开后，李茂森脸色立即垮下来，衝著空气挥了挥拳头。 混蛋啊，我只想安静地拍电影，为什么要给我製造舆论压力，把我放在火上烤，压力太大了怎么办？ 第68章 剧组奔赴西北 李茂森本来也不焦虑的，可受到身边几个人的影响，也不知不觉间染上一点。 为此他提前下班，开车去了武术院，陪著学生们在后海跑步，在训练场上踢打沙袋，练习八极拳。 身上的体恤几乎被汗水湿透。 心情也变得轻鬆许多。 离开武术院，他开车回到南锣鼓巷，在中戏门口接到刚下课的巩丽。 车子是他不久前买的桑塔纳，了18万块，比一套三进的四合院还贵。 巩丽从校门口出来时，看到停在路边的车子，表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她左右看了看，三步並作两步衝进车里。 “你这是在干什么，坐自家的车子也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的是哪个大老板的豪车。” “別胡说。” 巩丽脸颊红彤彤的，催促他快点开车，等车子离开学校后，她才鬆了口气。 “你以后来学校把车停远一点，让同学们看到了不好。” “怎么不好？我们自己赚钱买的车子，又不是抢的，有什么不能见人。” “大家都骑自行车，我们坐著小汽车，像是暴发户一样，特別庸俗。” 巩丽满脸嫌弃，但坐进车里后，她繫上安全带，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不停打量著窗外的街道，她的身体比嘴巴实在。 李茂森轻轻一笑，“巩丽同志，今年是1988年，改革开放十周年，现在这个社会能赚钱的是能人，不能赚钱的是庸人，所有鄙视金钱的人终將会被社会淘汰，所以你也该革新一下思想，不要再用旧时代的思想评判现在的社会。” “对对对，你说的对，瞧把你能的。” 巩丽白他一眼，转身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放在膝盖上拍了拍，“这是我最近写的秋菊小传，你要不听听，给我提点意见。” “在这里？我们缺那么点时间吗？回去再看。” “反正开车又没事做，你就听一听。” “行行行，你念吧，就当听广播了。” 李茂森降下车速，听巩丽诵读<秋菊小传>，包括秋菊是哪里人，什么文化水平，娘家有什么人，受到什么人影响，为什么尊严感强那么倔强，又不懂人情世故，为什么会嫁给万庆来，与丈夫关係，与小姑子的关係等等。 写的很长很详细，当车子停在四合院门口时，巩丽才念个开头。 “写得不错，我本来还担心你演不好秋菊的角色，现在听到你写的秋菊小传，我百分百確定你能演好。” 李茂森提著她的书包下车，顺便夸讚她一句。 “哪有那么夸张。我原本也有信心演好这个角色，不知道为什么临到快要开拍了，我又有些紧张。” “这是正常现象，放鬆一下就好了。来，我帮你。” 李茂森走过去捏了捏巩丽的屁股。 巩丽愣了下，转过身气呼呼地看著他，拳头也举了起来。 “別生气，我就是想帮你放鬆一下。” “李茂森，你个臭流氓。” 巩丽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从门口追赶李茂森追到臥室里，被他抱住狠狠亲一会儿，巩丽才慢慢安静下来。 李茂森知道巩丽紧张的原因。 一个是太年轻了，才拍过两部电影，对拍戏没有多少经验。 第二个是近期圈里的传闻也波及到巩丽。 由於巩丽太年轻也长得太漂亮，製片组认为她不適合演村妇秋菊，提议换个人来演，李茂森坚决不换，坚持要让巩丽上。 后来就有传闻说李茂森拍这部电影的目的是为了捧巩丽，让巩丽扮演一个不適合她的角色。 一个投资达到120万的电影项目，却找了一个不合適的女主角。 这一条也成了他这部电影必定会失败的理由。 汪厂长也因为这件事劝说过他，要他换个演员，厂里所有的女演员都任他用，包括刘小庆、李秀明、张金玲、丝琴高娃等等都可以。 李茂森拒绝了，说这个角色必须让巩丽演。 汪厂长骂他比秋菊还倔。 巩丽大概也听到一些传闻，从原本不紧张也变得紧张。 “不用担心，有我在，这部电影绝对会是一部好电影。” 李茂森抱著巩丽说道。 “我没有担心，我...只是希望做得更好一些。” 巩丽靠在他肩膀上，气喘吁吁，嘴唇也红红的，瞧著比巷口柿子树上的红柿子还甜。 李茂森亲了下，说，“你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好了，等过两天去了剧组，你在农村里体验几天生活，保证能演得更好。我记得当初在拍《红高粱》时，莫言那傢伙也说你太漂亮了，演不来九儿，你最后不是演的很好吗？” 巩丽微微一笑，点点头，忽然她的脸色又变了，气呼呼地把他的手爪子从衣服里拿出来拍一下，“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別乱摸。” “丽丽，我们住这么久了，搁在別人那里，孩子都快出生了，可我们还分房睡，这样多不好，我们今晚要不睡一块儿？” 李茂森搂著巩丽的腰，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巩丽脸颊红通通，黑亮的眼睛变得水盈盈的，浓密的秀眉像是伏在水边的青山，“你怎么整天想著这些事....要不过年再说，过年我们两家人坐一块儿，也算有个仪式。” “有这个必要吗，又不是在古代，洞房之前搭个红盖头……好吧好吧，就按你说的办，不过离过年还有三个多月，我的天，我这段时间该怎么熬过去。” 李茂森苦恼地喊道。 巩丽噗嗤一笑，“你以前不都是一个人睡吗，怎么现在不行了。” “以前我是独狼，饿著肚子也能走千里，现在你给饿狼前面掛一块肥肉，你叫它怎么能忍住？”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肯定不是好话。” 巩丽手指戳了下他的下巴，理理衣服准备去做饭，忽然想起来没有买菜，巩丽又抱怨他不该买车，开车不经过菜市场，她连买菜也给忘了。 “走，我开车带你买菜去。” “不要，坚决不要，邻居们看到会骂我们烧包，你以后也少开车，还能省点油钱。” 巩丽找了一些零钱，提著篮子到胡同买菜。 “少买一些，过两天就要出发了，多了吃不完。” “囉嗦，我天天买菜不知道这个。” 巩丽甩甩菜篮子，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李茂森摇摇头，不爭气啊，难怪几十年后那些娱乐文里没一个用她当女主角，就她这性格，这做派，这气场，比很多男主角都强横。 用她当女主角，男人怕都会变成耙耳朵。 还是诗诗蜜蜜乖巧，隨便拿捏。 回到书房，他继续看文件，第二天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刘佩綺和雷格生两位老师，经过简单的试镜，他们表现很不错。 在演员到齐之后，李茂森收拾收拾，带著剧组奔赴郟西省，开始拍摄前的准备工作。 第69章 佟掌柜怎么来了？ 来到郟西省后，李茂森和剧组成员受到长安製片厂吴厂长的热烈欢迎。 吴厂长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他『北影酒神』的匪號，特意安排六个西北汉子陪他喝酒，什么王钢赵铁李猛。 李茂森看得嘴角直抽抽，吴厂长要想把他灌醉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安排几个女演员过来，他保证会喝醉，至於西北汉子，则不一定。 在酒桌上，吴厂长向他解释了剧本的事，吐槽汪厂长作风霸道。 那天他看完剧本后特別喜欢，当场就决定要投资，可在他打电话之前，汪厂长气势汹汹地打来电话，要他懂点规矩，不要挖北影的墙角。 吴厂长不想跟汪厂长这个老前辈闹矛盾，只好把剧本还回去。 “哈哈，还回去也没关係，《秋菊打官司》在我们西北地区拍摄，用的是我们厂里的职员，也带有我们西北电影的风格，本质上来说，《秋菊打官司》就是我们厂的电影，老弟你说是不？” 吴厂长拍著李茂森的肩膀豪爽地笑道。 “没错。不管是北影还是西影，都是华夏电影，不用分那么清楚。” 李茂森笑道。 “哈哈，李老弟，还是你对我脾气，来，我们哥俩再干一杯。” 吴厂长端著酒杯劝酒。 李茂森笑了笑，端起酒杯喝掉，这西凤酒口感確实不错。 “哈哈，李导豪爽！我也敬你一杯。” 配乐赵季平老师也端著酒杯过来。 在赵老师身后，还有曹久平、佟华苗、胡中权等老师排队过来碰杯。 这阵势是想把他喝趴下。 可不喝不行。 未来一段时间他还需要这些老师帮忙。 李茂森也只能硬著头皮接招。 “你少喝点。” 巩丽在旁边扯扯他的衣服。 “不怕，不是有你在吗，我喝醉了你可以照顾我。” “我才不照顾你。” 巩丽白他一眼，给他倒一大杯热茶，叫他多喝水少喝酒。 在招待宴过后，李茂森带著剧组来到陈仓市、陇县、天陈镇、石壕村。 在查看过周围的环境后，他发现长安厂这边找的拍摄地点与原版《秋菊打官司》的一致。 这个发现让他很高兴，他和剧组成员卸下行李后开始做准备工作，包括改造房屋、布景、修路、发电、车辆安排、安置摄像和录音设备等等。 巩丽和刘佩綺、雷格生、戈治均也进入村里体验生活，包括学习方言、学习村里人说话做事、与村里人打成一片等等。 由於巩丽扮演的是孕妇，她要学的东西更多。 一天李茂森和剧组成员正在院子里布置辣椒架子，巩丽带著一个女孩走过来。 女孩大约十七八岁，穿著白色羽绒服，高挑的个子，圆圆的脸蛋，从长相上看，带有关中女孩的特点，仔细一看，长得像是《武林外传》里的佟掌柜。 “李导，这是閆小妮，你觉得她演小妹怎么样？” 巩丽手臂搭在閆小妮肩膀上，两人看起来很熟。 “李导好，我叫閆小妮，今年17岁，家住在长安电影厂旁边，我听说你们这里需要一个本地女孩子，您看看我行吗？” 閆小妮乖巧地问好，为了给他留个好印象，閆小妮儘量用普通话。 “不行！长得太漂亮，看起来不像是农村女孩，你学过表演吧？学过表演也不合適。“ 李茂森乾净利落地拒绝。 在电影开拍后，很多人都想来剧组拍戏，也有人往剧组介绍演员，可他一个没接受，儘量用原班人马。 閆小妮听到他的话圆脸立即垮下来，她从小到大，因为长得比较本土化，最担心別人说自己土，不够漂亮。 可这次自己没能入选竟然是因为长得太漂亮，不够土。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在剧中客串，大约两三秒的戏份。” 李茂森丟下一句话，继续跟曹久平老师、孙伟老师等人商议辣椒架子的设计。 在剧中辣椒架子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元素。 秋菊家今年辣椒收成不错，丈夫万庆来准备在田里盖一栋辣椒楼掛辣椒，但村长王善堂不答应，说上面有政策，不让在庄稼地里盖房。 为此两人发生齷齪。 万庆来骂村长『断子绝孙，抱一窝母鸡』。 村长家里有四个女儿，没一个儿子。 这话算是戳中了村长的肺管子。 村长出手踢打万庆来，不小心踢中万庆来的下身和肋骨。 这个辣椒楼也成了秋菊打官司的起因。 秋菊家里盖不成辣椒楼，只能在房屋前搭一个架子，把几十串辣椒掛在架子上。 在拍摄时，一串串火红的辣椒看起来非常喜庆，也有农家小院的氛围感。 经过大半个月的忙碌，村里几处片场初步改造完成。 而女二號小妹也由王晓帅在隔壁村里找到一个名叫杨娜的女生，十六岁，长相朴实憨厚，粗手粗脚，一看就是经常在家里干活。 选她的原因是胆子大，站在镜头前不会慌张，听到指示后知道该做什么。 李茂森叫人拍了一段后感觉不错，就把『小妹』的角色交给她来饰演。 “丽姐，那个女娃楞楞的，说话说打磕巴，还不会演戏，你们找她拍电影，能成么？” 閆小妮站在场边，悄悄地问巩丽。 听说可以在剧中客串，閆小妮每到周末就跑来剧组玩耍，有时给巩丽当嚮导，纠正她的方言发音，晚上还给巩丽暖床。 “么嘛噠，李导赊她能行，她坑定能行。” 巩丽笑了笑，用流利的当地方言回答。 李茂森也告诉过她选这样一个女孩当女配角的原因，目的是给她当绿叶。 用『小妹』的懵懂呆楞来衬托秋菊的伶俐坚强，用小妹的不会表演来映衬她演技精湛，用小妹身上朴素的真实感来影响她。 要是用一个外形出眾，演技精湛的女演员来当配角，这种衬托的效果会变差。 这也是李茂森不用閆小妮的原因。 閆小妮吸吸鼻子，被这样一个女孩打败，她很不甘心，她决定找机会到李导面前表现一下，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李导，我们回来了。” 下午，赵小丁和摄像助理扛著摄影器材回来。 “怎么样？村里人有没有接受你们？” 李茂森给两人倒了杯热水取暖。 “很顺利。” 赵小丁笑呵呵地说。 他们才到村里拍摄时，乡亲们看到他们拿著摄像机非常新奇，经常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也不介意，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到村里开拍，拍猫拍狗拍河流，一直拍到下午六点，像是上班一样。 过了一周，村民们见他们还在那里拍，都觉得很无聊，也不再好奇地看热闹。 现在不仅大人小孩无视他们，连村里的猫狗见到他们也扭头走。 “很不错，那我们收拾收拾，明天开拍。” “好！太好了！” 听说要开拍了，王晓帅等年轻成员兴奋地喊叫起来。 第70章 电影开拍 “巩丽，你最近学得怎么样？” 李茂森转身问场边的巩丽。 “你说呢。” 巩丽撑著腰，装成孕妇在空场地上散步。 大家看的哈哈大笑。 巩丽身上穿著大红袄，头上包著绿色头巾，下身是宽大肥厚的老式裤。 脸上还有这些天在山里吹出来的腮红，以及变得粗糙的皮肤。 整个人看起来確实像个村妇。 就她现在这样，叫李茂森亲嘴也亲下不去。 “看起来还行，但还不够好。” “不够好？哪里有问题？” 巩丽皱起眉头。 李茂森指著屋外一个掛辣椒的妇女说，“知道你跟那位大姐的区別在哪吗，她是真正的农村妇女，你看看她掛辣椒的动作，身体发力的状態，还有擦手和擦汗的动作，这些你都能表现出来吗？” 101看书 追书就去 101 看书网，101????????????.??????超靠谱 全手打无错站 巩丽咬著下唇不说话。 “这些都是细节，也是塑造一个角色最重要的东西，骨子里的东西，还记得那次看完剧本我说的话吗，我要你不止演的像，还要你站在一群农村妇女里，叫別人看不出来你是个外人，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你就会成为真正的秋菊。” “我知道了，再给我一周时间，我一定能变成真正的秋菊。” 巩丽抿著唇瓣，表情也变得坚定。 “行，你再练练。” 李茂森愿意给巩丽足够时间来做准备。 第二天剧组正式开拍时没有拍她的镜头，而是先拍摄村里村民生活的戏，以及刘佩綺和雷格生两人的独角戏。 这些镜头比较零碎。 拍了十天才拍完。 一天中午，李茂森拍完戏，开始吃午餐，剧组午餐是僱佣当地村民做的农家饭菜，包括米饭、麵条、饃饃等。 “李导，丽姐也来送饭了，你看看哪个是她。” 閆小妮凑过来说。 “巩丽也在？” “你没注意到吗？哈哈，这说明丽姐演的很好。” 閆小妮挥著拳头开心地笑起来。 “巩丽姐也在？在哪儿？” 王晓帅和娄曄端著碗站起来四处打量。 剧组吃饭的地方是一个用塑料布搭起来的棚子。 吃饭时村妇们抬著木桶和大铁盆，把一隆隆蒸馒头摆到桌子上，还有几大盆炒菜，一大锅香喷喷的燉鸡汤。 在现场帮忙的村妇有四个，算上帮忙打扫卫生和搞后勤工作的有八个。 她们穿的都差不多，各种款式的大袄和大裤，有的头上包著头巾，有的把头巾围在脖子上。 一个个都身材臃肿，也没怎么化妆，头髮也不整理。 一眼看过去好像都差不多。 不过李茂森和巩丽住了大半年，对她早熟悉了，朝著现场扫一圈，再盯著仔细看看，差不多就能確定哪个是她。 王晓帅和娄曄看了一圈，认为那个包著蓝色头巾的妇女是巩丽。 实际上看错了，巩丽没有包头巾，她坐在板凳上，手里捧著一个白茶缸在喝水，头髮蓬乱，脸上被风吹日晒的痕跡更严重。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有剧组人员吃完饭叫她帮忙打菜，她站起来拿著大勺子往盆里装菜，动作利索也熟练。 有女组员看到她挺著肚子，问几个月了，叫她小心点，別磕著碰著。 巩丽用当地方言说『么斯，该掉的咳嗽一声就掉了，不该掉的擀麵杖压也压不下来』。 几个组员哈哈直笑，直说她说得有道理。 “嘿嘿，李导，我姐演得咋样？” 閆小妮笑嘻嘻地问道。 “还行！” “什么叫还行？就我姐这演技，给座奥斯卡小金人也不过份。” 閆小妮竖著大拇指，满脸崇拜。 李茂森笑了笑，两口扒完麵条，拿著空碗到巩丽面前，“婆娘，打碗麵汤。” “叫谁婆娘？信不信我敲你。” 巩丽拿著大铁勺在铁盆边敲了敲，眼神凶巴巴地瞪他。 “你本来演好好的，这下不是破功了吗？” “不还嘴就让你占便宜？秋菊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 巩丽拿著勺子给他舀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 李茂森喝了一口，笑道，“你练得不错，看起来像秋菊，那么从明天起开始拍你的戏。” “明天？要不我再练几天？” “別练了，我可不想你入戏太深，最后真的成了一个农村婆娘，那我以后可要遭罪了。” “我要是真的变成这副模样，你还会娶我吗？” 巩丽眨眨眼睛，盯著他的表情，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节。 “瞧你说的什么话，我看上你是因为你漂亮吗？不是，你本来也不是一个靠外表吸引人的女生，你靠的是內涵。” 他的回答本来没有问题，但巩丽突然想起他前几个月说的话，李茂森说她长得也一般，皮肤粗糙，不够白，身材肉乎乎的，一点也不苗条。 巩丽气得瞪他一眼，转过身不让他看。 第二天，李茂森带著剧组来到乡上，开始拍摄电影第一幕第一场。 第一场戏是秋菊和小妹用架子车，拉著受伤的万庆来到县城卫生所治伤。 当天县城赶集，街道上人很多，李茂森和摄影师池小寧藏在一个特製的箱子里，把镜头对准人潮汹涌的街头。 街道上的人不知道有人在暗中偷拍，他们在镜头前走过时，表现得极其自然。 这些人有的走路，有的骑自行车，有的拉著架子车。 他们穿著八十年代的衣服，黑的灰的蓝的，大都是当地製衣厂出品的衣服，从后世来看有点土。 他们几乎没人化妆，头髮也乱糟糟的，但每个人都发量惊人，在街上拍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禿顶。 “不错，就是这样，多拍一会儿，我们不缺胶片。” 李茂森对池小寧说道。 “明白。” 池小寧点点头。 在街道上偷拍的工作非常辛苦，从早上八点开始，到晚上六点结束，整天呆在箱子里，裤子里穿著大號尿不湿。 吃饭也由剧组成员送到箱子里。 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被人看出来，还有摄像机和架子移动不方便，时时刻刻需要有人守在旁边。 除了这一场，后来秋菊到县里、市里打官司等剧情也会採用这种方法。 也因为辛苦，摄影组补贴也是剧组成员里最高的。 “巩丽姐他们来了。” 池小寧提醒说。 李茂森趴到观察孔看了一眼，街道上，巩丽和小妹拉著架子车从密集的人群中走过来。 她身上穿著红黑格子袄，黑色大裤，头上包著绿色头巾。 走路时挺著肚子，迈著八字步，显示她是一个孕妇。 旁边的小妹拉著架子车。 她们的著装与周围的路人没有多大不同。 入场时也跟其他人一样，从远处走过来，在镜头前一晃而过，在她们离开后，镜头前又重新出现其他的路人。 “cut！” 李茂森拿出对讲机，吩咐第二摄影组准备拍下一场戏。 第一摄组继续藏在这里拍摄街道上的场景。 第71章 第一次同床共枕（求首订） 第71章 第一次同床共枕（求首订） 因为剧组50%戏份採用偷拍的方式，在开拍前李茂森给剧组每个小组准备一台对讲机，他也通过对讲机发號施令。 拍完出场，巩丽那边继续表演，他们拉著架子车来到小诊所前。 巩丽和小妹从架子车上搀扶起『万庆来』。 饰演万庆来的刘佩綺老师这段时间也在村里吃了苦头。 他是燕京城里人，从前没睡过炕，可在体验生活期间，他坚持晚上睡炕，一开始热到上火，嘴唇泛白皮，皮肤也变得乾燥。 过了两天又不小心感染风寒，吃了一周药才好转。 原本红润的脸色也变得枯黄，瘦削的脸颊变得更瘦。 他每天穿著大衣裤，蓬头垢面，隆著袖子往村民里一坐，根本不用表演，比本地人还像个本地人。 “妹子，就在这里。” 镜头前，巩丽挺著肚子，指著街边一家『卫生室』。 演妹子的杨娜停下车子。 “来，庆来，到了。” 秋菊搀扶著万庆来下车。 “妹子，拿上包。” 万庆来把手提包交给小妹。 小妹和秋菊扶著万庆来慢慢走进卫生室。 “cut！” 拍完这场戏，李茂森看了看镜头，没发现什么问题，叫剧组继续拍摄。 八十年代，剧组拍电影很少用到导演监视器，因为这类机器价格昂贵。 他这次拍摄用的是德国arri系列16毫米摄影机，售价近2.2万美元，比普通摄像机先进，可以在光学取景器的光路上安装一个分光器，当作导演监视器。 每次拍完之后，他和艺术指导们通过监视器观看镜头，检查是否有表演或者曝光不足之类的问题。 有问题就重拍，没问题就继续拍摄。 休息了一会儿，等演员到位，剧组摄像机和录音、灯光等设备准备好，剧组继续拍摄第二场。 秋菊和小妹扶著万庆来走进卫生室，医生正在拿著斧头劈柴。 在拍戏之前，王晓帅找了十几个当地医生试戏，最终选择这个胆子比较大的医生。 “上来了。” 医生听到门口有人进来，边劈柴边打招呼。 “噢！” “咋了么？” 医生问道。 “我男人让人踢了。” 秋菊回覆说。 “让人踢了？踢哪儿了？” “下身！” 万庆来坐下时表情痛苦地说。 “下身？” 医生放下斧子站起来，“脱裤子，上床检查一哈。” 秋菊和小妹扶著万庆来上床，两人离开卫生室，到外面等候。 秋菊透过玻璃看向屋里，冲小妹说，“那人看起来像个兽医么。” 小妹憨厚地笑了笑。 由於电影刚开拍，剧组磨合不好，第一幕戏前后拍了五天。 拍完开幕几场戏，剧组顺渡过磨合期，拍摄也顺利一些。 只是在拍戏时，巩丽经常在外面吹凉风，一不小心感冒了，还有些发烧。 李茂森建议她休息几天，等感冒好了再上场。 巩丽没答应，坚持带病上场，还说她现在的状態和怀孕差不多，都有些不舒服。 这样表演效果更好一些。 “瞎说！怀孕是怀孕，感冒是感冒，症状差远了，你也不用太拼。” 房间里，李茂森倒了一杯热水放到她手里。 “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什么大问题，不会影响到拍戏。” 巩丽吸吸鼻子，端起水杯喝一口。 “你要不要洗脚，刚烧的热水，泡个热水脚睡觉会更舒服。” 李茂森提著大號烧水壶和洗脚的木盆进来。 “换鞋麻烦，我一会儿到屋里洗。” 巩丽坐在炕上跺跺脚。 “別回你屋里了，閆小妮又不在，一个人睡冷，你又感冒了，睡起来更冷，晚上就睡这里。” “你想干啥？” 巩丽吸吸鼻子，用怀疑的眼神看著他。 “我能干啥，你生病了我还能欺负你不成。” 李茂森拎著大水壶把热气腾腾的热水倒进木盆里，试了试水温后，把巩丽脚上的靴脱下来，再脱掉她的袜子，把她脚放到热水里泡著。 “烫不烫？” “刚好。” 巩丽端起杯子又喝了口热水，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 “李茂森，你真的不会欺负我？” “你再问我把你扔出去。” “你混蛋。” 巩丽抬脚泼水。 李茂森给她拿捏大腿，帮她放鬆一下。 她这几天每天装成孕妇走路，腿部和脚很吃力。 等巩丽洗完脚，他也用热水泡了泡脚，回头见巩丽还坐在炕边不睡觉。 “你要是不想睡这里，就回你屋里去吧。” “哼！我今晚就睡这里，你不许动手动脚。” 巩丽抱著枕头，满是威胁地瞪著他。 “谁稀罕，也不看看你现在这样子。” “我这样子怎么了？” “没什么。” 李茂森不想跟她爭。 出去倒了洗脚水回来，巩丽脱了袄和裤睡进被窝里。 李茂森也脱了衣服上床睡觉，把巩丽抱在怀里。 巩丽穿著袄裤时身材很臃肿，像是个农村妇女，可脱了外衣，里面穿著秋衣秋裤，她丰腴的身材也展露出来。 抱著她时也能感受到她的柔软和丰腴有致。 “你干什么，你说了不欺负我的。” 巩丽用手掌推著他的胸口，表情凶巴巴的。 “抱著睡暖和。放心吧，你今天没洗澡，身上臭臭的，谁想稀罕你碰你。” “你才臭臭的。” 巩丽捶了他一下，也不再挣扎，靠在他怀里闭上眼晴。 李茂森也说到做到，只是抱著巩丽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起来巩丽感冒好了一些，但没有大好，她依然坚持拍摄。 秋菊带丈夫回到村里后，她拿出医院开的证明到村长家要个说法。 村长一家人正在吃麵，扮演村长家人的都是乡里村民。 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大家都熟悉了起来，家里四个小姑娘见到巩丽过来会开心地喊『姨姨』，因为巩丽经常给她们带好吃的。 秋菊挺著肚子到炕上坐下。 “秋菊，吃麵！吃麵！” 村长家里人热情招呼秋菊。 “你吃！你吃！我吃过咧，刚吃过来的。” 秋菊摘下头巾，拿出医院开的证明对村长说，“村长，这是医院大夫开的证明，你看看。” 村长端著一个大碗，背对著秋菊没有理会。 “咋个办么？” 秋菊把证明往前推了推。 村长端著大老碗站起来往外走，“该咋办咋办。” “人家秋菊拿来了，你看一下。” 村长媳妇说。 “你懂个屁。” 村长端著碗走出去。 拍到这里李茂森也没有喊卡，叫剧组继续拍摄。 这样连续拍摄虽然会浪费很多胶片，但现场的人表演都很真实，拍出来的镜头质量也更高一些。 > 第72章 港岛方面的消息（求首订了） 第72章 港岛方面的消息（求首订了） “你说咋办？” 秋菊跟著老村长出来，衝著蹲在墙角吃麵的老村长问道。 “要我赊，问你男人去，我为啥踢他。” 老村长夹著一大筷子麵条塞进嘴里。 饰演村长的雷格生老师是一级演员，演技精湛。 为了演好村长这个角色，他来到村里后，每天陪著村干部聊天，了解村里的情况，有时还会帮忙处理村里的事情。 过了大半个月，他不仅学会一口流利的陈仓方言，还学会怎么当村长，上周乡里开会，他代表石壕村往会场一坐，比其他人看起来更像个村干部。 “雷老师演技真好，巩丽姐的演技也超棒，看他们飆戏，简直太过癮了。” 王晓帅蹲在旁边轻声说道。 娄曄点点头说，“开拍之前我挺担心巩丽姐的，她外型太优秀了，怎么看也不像个农村妇女，还是个怀孕的妇女。可她在村里呆了一段时间，整个人大变样，说话做事跟村里妇女差不多，这太厉害了。我將来当了导演，也要跟巩丽姐这样的好演员合作。” “我也一样。” 王晓帅咧嘴笑道。 李茂森回头瞥两人一眼，叫他们不要说话。 不过两人说得没错，剧组里巩丽、刘佩綺、雷格生几个都属於有表演天赋，又肯在表演上下功夫的演员，与他们合作，拍摄起来更顺利一些。 在剧组才开始拍摄时，一天拍两三场，现在他们配合好了，有时一天能拍六场戏。 既省功夫又省力。 不像几十年后，那些流量演员们只肯漂漂亮亮地出镜，不肯扮丑，好像怕粉丝看到他们的丑样会脱粉。 这也导致他们的表演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全是一坨一坨的。 与这类演员合作也很苦逼，有时候即使有顶级剧本顶级创作团队，但没有好的演员， 最后拍出来的东西也惨不忍睹。 到最后观眾只会骂导演，不捨得骂哥哥女神们。 现在回到8090年代，圈里到处都是演技精湛的好演员，包括巩丽、张蔓玉、梁潮伟、 梁佳辉、张国容、章子怡等等。 对他这个在电影艺术上还有些追求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总得给个说法吧。” 镜头前，巩丽拿著病例单说道。 雷格生披著外套，端著大老碗，从地上缓缓站起来，“我给你个说法，你別嫌不好听，我叉开腿在院里站著，让你男人踢我一脚，怎么样？” “要是这，就啥也別说了。” “那就啥也別说了。” “我就不相信没有个说理的地方。” 秋菊衝著屋里村长老婆和老娘打一声招呼，挺著肚子离开。 “cut！” 拍完这场终於可以休息一天。 第二天剧组继续拍摄村里的戏份。 秋菊第一次到村长家里討说法，没有成功，她和小妹来到乡里，找到李公安说明情况，李公安表示过两天会到村上调解。 过两天李公安来到村里，找到村长调解，调解的结果是村长答应赔偿误工费和医疗费共200元，让秋菊第二天上门去取。 只是秋菊去取钱时，村长把钱撒在地上，叫她弯腰去捡，二百块共20张，捡一张弯一次腰，这事就算过去了。 秋菊没有捡钱，表示过来不是为了钱，就是要討个说法。 第二天秋菊和小妹到乡里找李公安，李公安没在，到县上开会去了。 秋菊决定到县里告状，討要个说法。 剧组在村里拍了36天，把村里的戏拍完大半。 到了腊月初，李茂森带著剧组来到县里和市里拍摄。 在县里拍摄期间时，他接到唐杰克从港岛打来的电话，也得到了几个消息。 第一是《一个都不能少》在港岛地区上映，发行该电影的公司是银都机构有限公司， 是一家有內地背景的电影公司。 《一个都不能少》在港岛7家艺术影院上映6周，拿到31.7万港幣，在艺术类电影里还算不错。 在日本上映两个多月，拿到3350万日元，约31.5万美元，票房成绩一般，不过录像带销量不错，目前销量约5万份。 再加上亚洲其他地区的票房收益，日本东映株式会社在这笔交易里大约能保本不过目前日本公司全都財大气粗，即使亏损一点他们也不会放在眼里。 美国方面情况好一点，《一个都不能少》在美国和加拿大等地区上映一个多月，在数十家影院陆续拿到约65万美元票房。 算上录像带销售分成，二十世纪福克斯影业能小赚一笔。 欧洲方面受到金狮奖的影响，《一个都不能少》票房成绩符合艺术类电影的收入情况，几家电影公司不会亏本。 总体来说，《一个都不能少》在各地票房上的成绩都不错。 第二个消息是，港岛德宝电影公司邀请他拍电影，是一部文艺爱情电影，女主角暂定钟楚虹，也是钟楚虹推荐他来试试李茂森没答应，他目前在国际上名气不够大，电影公司开出的片酬也不会太多，他也没打算到港岛拍电影。 “这太可惜了，每次见到红姑，她总提到你，嘿嘿，李茂森，我感觉红姑对你有意思，你要是来港岛发展，也许能抱得美人归。” 唐杰克在电话里贱兮兮地说。 “別胡说，继续说你的消息。” 第三个消息跟钟楚虹有关。 唐杰克说钟楚虹在加入成为公司副总经理后。对公司的事很上心，亲自在东区租下一间2300多尺的办公室，还招聘到五名员工，包括接线员、文员、保洁等。 钟楚虹还打算签约几个新人演员培养，並组建电影製片部门投资拍摄电影。 唐杰克问他怎么样，要他有空给钟楚虹回电话。 李茂森听得直挠头。 实际上钟楚红不是他邀请加入的公司，而是唐杰克的建议。 那天晚上他们在飞机上谈论港岛电影行业的事，因为钟楚虹比较红，大家的话题多集中在她身上，包括片酬，表演，行程安排等。 钟楚虹感嘆这几年每年不停拍戏，都没时间休息，她有息影的打算。 唐杰克立即插话问她要不要加入群星闪耀公司。 吹嘘说星耀影业是一家非常有潜力的电影公司，目前以投资文艺电影为主，向世界各大电影节奖项发起进攻，爭取拿到世界上所有重要电影类奖项。 还说有李茂森这位大导演坐镇，星耀影业將来会像米高梅、派拉蒙等电影公司一样， 成为世界级大电影公司。 唐杰克说钟楚虹对电影圈里的事很了解，很適合转行做製片人。 钟楚虹立即表示有兴趣，询问李茂森是否需要合伙人。 李茂森思考片刻，提出可以试试。 星耀影业在成功出品《一个都不能少》之后，成为一家正经的电影公司，与別的电影公司有业务往来，不能再像以前连个联繫地址也没有，別的电影公司要买电影版权也找不到人。 他常年在內地，没时间管理公司。 唐杰克是圈外人，不適合在公司坐镇。 钟楚虹自称准备息影，算是个合適的內行人选。 李茂森听到她主动提出合作，也顺势答应下来，他的想法是先合作一段时间，若顺利就继续合作，不顺利再散伙。 可钟楚虹现在表现得太积极，好像准备大干一场，这超出他的预料。 李茂森想了想，决定先不管，等有空了再找她详谈，反正公司帐上没有多少钱，不用担心她亏了。 > 第73章 亲不下去怎么办（求首订） 第73章 亲不下去怎么办（求首订） “小寧，拍的怎么样？” 李茂森回到剧组，拿起对讲机询问藏在箱子里偷拍的摄像师池小寧。 “还不错，一切顺利。” 池小寧回覆说。 “有扑面的吗？” “有！” “有几组？” “有三四组，非常扑面。” “那就好，继续拍摄，注意隱蔽。” 李茂森结束通话，回头见巩丽笑盈盈地站在他身边，递给他一杯热水。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扑面不扑面？” “镜头感。”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李茂森坐下来解释给巩丽听，因为是纪实风格的电影，真实性很重要，而最真实的东西就是具有生活气息的现场，包括人和物。 在看到这种镜头时，观眾会瞬间被镜头里展示出来的场景和气氛衝击到。 这就是扑面的通俗说法。 因此在拍摄之前，他反覆叮嘱池小寧、赵小丁，在偷拍时要儘量抓拍到那些具有浓郁生活气息的镜头。 这种镜头越多，电影质量越高。 “这些也是张导教你的？” 巩丽笑道。 “张导？怎么又提他，还当著我的面？” 李茂森玩笑道。 “你乱想什么。” 巩丽快速朝周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挥著拳头攘他一下，“我只是隨便问问，你就胡说八道，我和张导也没什么关係，你再说我饶不了你。” “开个玩笑，你怎么还生气了。” 李茂森拉著巩丽的手，任她扯也没扯走， “我拍电影当然不会只靠从张导那里学到的东西，那点东西拍一部戏就用完了，我现在拍戏用到的技巧大部分是从书上学到的，从国內外电影上看到的，以及在拍摄过程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这也是我拍摄技术不断进步的原因，懂了吗？只要我坚持下去，我的技术就会越来越成熟，也会从走狗屎运获奖的小导演，变成世界级大导演。” 李茂森自信地抬抬下巴。 巩丽望著他笑了笑，拉著他的手臂，问，“你有多久没有亲我了？” “什么？” “亲我。” 巩丽指了指嘴唇。 李茂森皱了皱眉，巩丽还在拍戏，也没有卸妆，身上穿著大袄，脖子上围著绿围巾，脸上还画著丑妆，与街上的妇女差不多。 这样子让他亲他下不去嘴。 “你嫌弃我？” 巩丽扬起浓黑秀眉，露出气愤的表情，“上次你还说看上我不是因为我长得漂亮，而是有內涵，现在我没有內涵了？” “没有嫌弃。可这里到处都有人，叫別人看到不好。” 李茂森看了看左右，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剧组演职人员都在临时餐厅吃饭，临时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 巩丽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李茂森轻轻一笑，捧著她的脸颊接吻。 这段时间两人相处机会增多，晚上经常抱著睡，感情也突飞猛进，要不是巩丽非要个仪式感， 他能跟她时时刻刻黏在一块儿。 本次亲了十几秒巩丽就不让亲了，担心嘴唇红红的，影响到拍戏。 “你可真是个妖精，每次把我惹火之后就撒手不管，你这样做也太不人道了。” 李茂森抱著她不让走，拉著她的手放进滚烫的衣服里。 巩丽咬著下唇，满脸羞恼地低下头不敢看他，但也没有见死不救。 “丽姐，你吃—.” 閆小妮推开门闯进来，看到巩丽坐在他大腿上，气氛暖味，她脸颊地通红，端著碗转身走了。 “都怪你。” 巩丽羞恼地瞪他一眼，收回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快步离开办公室，只是走路姿態有点腿软脚软。 李茂森摇摇头，用报纸挡著继续看资料，好在天气冷，过了半个钟头他渐渐恢復平静。 下午剧组继续拍戏。 秋菊和小妹来到县公安局反映情况，听说需要申诉书，她来到街道上找人写申诉书。 “你给俺写个材料吧。” 秋菊挺著肚子和小妹走到写材料的摊子前。 摆摊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戴著眼镜，看起来很有文化，周围坐著许多看热闹的人。 这段戏仍然採用偷拍的方法为了拍好这段戏，他和剧组成员三点多起床在这里布置片场，先在摊子对面安置好三组摄影机位，在屋檐下安装录音设备。 忙碌了五六个小时。 到正式拍摄的时候反而是最轻鬆的环节。 “死告还是活告？” 摆摊的张老汉问道。 “啥死告活告？” 秋菊问道。 “活告就是多留几条后路，或者多开几个口子，死告就是不留活路，告死为止。” “那不好，我要活告。” “那就便宜了，你给二十块钱。” “二十块钱？” 秋菊吃了一惊，“咋这么贵呢？” “我写过十几个活告材料，官司都打贏了，还写过六个死告材料，四个判了枪毙，两个判了无期徒刑。收你二十块钱，最便宜的了。” 摆摊的张老汉说道。 “那行，就二十吧。” 李茂森通过耳机听到录音器里传来的声音，点点头，这张老汉表现还不错， 张老汉叫范祥禎，是县文化馆退休职工，平时没事做就在街边摆摊子给人写信写状子。 剧组找到他说明情况，张老汉爽快地答应下来。 不过在拍摄前，剧组没有告诉他什么时候开拍，演对手戏的演员是谁，只要他像平时一样坐在那里。 张老汉现在是本色出演。 “cut！“” 拍完这场戏，剧组转移到县公安局內部拍摄。 县里公安在读过张老汉写的状子后哈哈大笑，告诉她状子这样些没用，他们会对这件事进行调查，五日之內给她答覆。 在公安局拍摄时，剧组的工作得到当地司法部门的大力支持。 警局內场地隨便用。 出镜的两位公安都是真正的公安。 局里还准备管他们吃住。 李茂森没有答应，剧组不缺钱，他也不想给地方增加负担。 “李导，百奖颁奖典礼快开始了，你要不要回去参加？” 下午拍完戏，杨製片找到他说。 “算了，来回一趟要耽搁好几天时间，我就不回去了，你回去吧，我们拿到的是最佳故事片入围，你这个製片人回去正好。” 李茂森笑道。 “那行吧，我一个人回去。” 杨製片知道他工作忙，也不再劝他，叮瞩了几句离开。 第74章 百花电影奖（求首订） 第74章 百电影奖（求首订） 大眾电影百奖是国內电影行业名气最大的电影奖项之一。 创办於1962年，由国家电影家协会所属《大眾电影》杂誌社主办，各个奖项通过观眾投票方式的產生，票数多的电影和演员获奖。 一共有五个奖项，包括最佳故事片，最佳男女主角，最佳男女配角。 没有最佳导演奖，这也是他不想跑一趟的原因。 本届百奖有入围最佳故事片的电影有五部，包括《春桃》《寡妇村》《共和国不会忘记》 《一个都不能少》《摇滚青年》。 巩丽凭藉《一代妖后》拿到最佳女配角提名。 巩丽担心离开剧组会影响到拍戏的状態，也决定不回去。 李茂森和她通过报纸了解到大眾电影百奖颁奖典礼情况。 今年百奖在燕京青年剧院里举办，有上百名演职人员参加，包括刘小庆、姜导、滕文冀导演、谢园等明星。 杨製片去参加颁奖典礼时，特意带上刘敏涛和侯勇贵等人。 经过一个多小时颁奖，五个奖项全部出炉。 获得最佳故事片的电影有三部： 《共和国不会忘记》《一个都不能少》《春桃》。 获得最佳女演员的是刘小庆，这是她第三次获得百奖最佳女演员，也是获得该奖项最多的女演员，堪称这个时代的顶流。 获得最佳男演员的是姜导，他和刘小庆在《春桃》里表现不错。 获得最佳男配角的是申军谊，也就是胡军版《天龙八部》的丁春秋，他今年有两部电影入围， 《欢乐英雄》《阴阳界》，也创造一项纪录。 获得最佳女配角是巩丽，她凭《一代妖后》获奖。 《一代妖后》女主角刘小庆上台替她领奖，说她没有来的原因是在西北农村封闭拍摄，条件特別辛苦，连回来的机票钱也没有。 “小庆姐乱编，不过她这样解释也好。” 巩丽靠著他肩膀笑道。 “早知道你能拿奖，我们应该回去。” “没有必要，回去一趟我中间要费好几天时间来调整状態，不划算。” 巩丽笑道。 “你获奖了，却没有上台领奖，会不会感到遗憾？” 李茂森叠起报纸问道。 “不会。我现在正在拍一个很棒的角色，只要能把这个角色演好，其他的我都不在意。” 巩丽肯定地说道。 “觉悟不错。” 李茂森笑了笑，现在演员们不太在意国內电影奖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即使拿奖了也不会涨片酬。 譬如刘小庆拿过两座金鸡奖最佳女主角，三座百奖最佳女演员，月工资还不到一百，她的钱主要靠卖书卖专辑赚到。 第二天巩丽打电话向刘小庆表示感谢，李茂森也祝贺刘小庆再次获得百奖最佳女演员。 刘小庆也祝贺他获得最佳故事片奖，还问他们什么时候回京，说京里没有他们两个在怪冷清的打完电话，李茂森和巩丽回到剧组继续拍摄今天拍摄秋菊到市里告状的剧情。 秋菊在县里告完之后，发现结果一样，心里有些不情愿。 李公安为平息这件事，提著糕点到秋菊家，说是村长买的点心，用这种方式表示道歉。 后来秋菊听到代销店的代销员说点心是李公安买的。 村长那里依然没有个说法。 秋菊不乐意，决定到市局討个说法。 “閆小妮，你一会儿站在那里，不要东张西望，表现自然一些，你越自然，后面剪辑时给你留的镜头越多，明白吗？” “明白啦！” 閆小妮看他一眼，脸颊红红地走到街道上。 李茂森不知道她脸红个什么，自从听说可以客串后，閆小妮每周都过来，在放寒假之后更是天天待在剧组，有时给巩丽当助理，有时会在剧组里打杂。 有这样一个免费的小工本来也不错，只是每次她来之后，巩丽晚上都要回去睡，导致他晚上没什么可抱。 他决定先给这闺女的戏拍了，让她早点回家过年。 “各小组准备，三分钟后开始拍摄。” 李茂森拿著对讲机下令。 这场拍摄依然採用偷拍的方式，在秋菊和小妹下车之前，摄影一组和二组已经藏在停车点附近拍摄，录音设备也安装在预定地点。 街道上人来人往，一辆客车在街边停下，几个乘客从车上下来，小妹和挺著肚子的秋菊也走下车。 秋菊和小妹站在比较繁华的街道上，满眼迷茫，满脸无措。 閆小妮站的位置离两人不远，那闺女也不知道从哪找到的同伴，与对方有说有笑，表现得还不错。 “喂！到哪儿去？” 一个小伙子蹬著三轮车过来， “同志，我问你一哈，这地方有没有便宜的旅店？” 秋菊挺著肚子问道。 “旅店？有有有！上车，我拉你去。” 小伙子指了指车子。 “呢～” 王晓帅凑过来说，“李导，这傢伙不是我们安排的司机。” “感觉不错，先拍著，要是不行再让备用司机上。” 李茂森用对讲机叫个组继续拍摄。 那边巩丽也不知道情况，像是普通打车的人一样，询问坐车需要多少钱。 “给个四十五块钱。” 三轮车小伙说。 “四十五？！太贵了吧。” “贵？现在这点钱能干啥？再说咱这是人力车，上车就走，保证送到位置，坐著舒服宽，还能把街景看了，一举两得的斯我还没问你要导游费呢。” “那也太贵了。” 巩丽拉著小妹往后退。 “行了！行了！我看你乡下人，出门一次也不容易，做好事，乾脆给三十块钱拉你们走。” 三轮车小伙接过小妹手上的包放到车上。 巩丽和小妹也只能上车。 “cut！“ “池子、小丁，你们拍的怎么样？” 李茂森现在不方便过去看镜头，要两位摄影师给出判断。 “ok！很不错。” “那就这样。” “李导，那傢伙拉著巩丽姐跑了。” 王晓帅喊道。 “我艹，追！” 李茂森用对讲机叫剧组职员拦住三轮车，等摄像机跟上了，才让那小伙子继续蹬车。 不过小伙子发现他们是剧组后，顿时变得拘谨起来，李茂森跟他聊了一会儿，叫娄哗陪他抽几支烟，小伙子才重新变得活跃起来，答应配合剧组拍摄。 秋菊来到宾馆后，发现价格太贵，在路边上询问戴红袖標的大爷，询问附近有没有更便宜的旅店。 大爷告诉她有，在隔壁街上，转个弯就到。 还问她坐三轮车过来多少钱，听说她了30块，就告诉她上当了，从车站过来最多五块。 大爷劝她换一身衣服，她穿成这样，在城里还会上当受骗。 然后秋菊就到商城里买了一件灰色条纹西装。 这件西装是剧组服装师佟华苗从市场上挑来的。 原本造型非常洋气，还有金属配饰，但巩丽里面穿著红袄，头上戴著围巾，再配上这件西装，看起来要多土有多土。 在巩丽穿上西服后，剧组成员忍不住大笑。 “李茂森，我这样好看吗？” 巩丽穿著西装，挺著肚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好看好看！” “你都没认真看，你再看看。” 巩丽到他面前，要他好好看。 “不忍心看，太惨了，赶紧拍，拍完把这身衣服脱了。” 李茂森推著她肩膀到片场里做准备。 下面是一场大戏，也是全片里最难演的片段。 巩丽未来能不能拿到三大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就看这场戏的表现了。 第75章 奥斯卡级別的表演（求订阅1/4） 第75章 奥斯卡级別的表演（求订阅1/4） 秋菊来到市里，找到一家便宜的旅店住下，从旅店老板那里拿到了市局局长的家庭住址。 秋菊决定去局长家里看看，请局长帮忙。 去局长家自然要带礼物，秋菊先买了一网兜苹果，又买来一块用来装饰的玻璃镜框。 来到一个路口后，秋菊要去上厕所，她把苹果和玻璃镜交给小妹，叫小妹站在原地等她回来。 小妹站了一会儿，见到之前拉她们过来的三轮车小伙，她跑上去追那人，要他把骗她们的钱还回来。 秋菊上完厕所回来，发现小妹不见了，她看向四周，只有漫漫人海和车流。 “cut！” “不够好！感染力和爆发力都不够。” “再来一遍！” 李茂森摆摆手，叫巩丽继续表演。 秋菊站在街边，望著繁忙的街道，四处寻找也没有看到小妹的身影，她的脸上露出焦急、慌张、害怕、后悔等等情绪。 “姐！” 在秋菊快要绝望时，小妹忽然出现在她身后。 秋菊转过身，哭著问，“你跑哪里去了，我到处寻你寻不著，你把我急得。你跑哪里去了，这里那么多人，把你弄丟了怎么办？” “我追上一次骗我们钱蹬三轮的人，要咱的钱呢。” 小妹语无伦次地说道。 “你可不敢胡跑，这地方这么大，谁把你弄走了，到哪寻你去？”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秋菊抹著眼泪说。 “cut！“ “还差点意思，再来一遍。” 李茂森拿著对讲机说道。 “还来？巩丽姐演的挺好的，哪里有问题？” 王晓帅说道。 “情绪感染力不够。” 李茂森走到巩丽面前，跟她聊了聊，主要是解析秋菊在遇到这种事时的心理状况， 她为了討个说法，带著小妹从村里告到县里，又从县里折腾到市里，要是因为这件事把小妹弄丟了，她恐怕会后悔死。 还有这件事引发的后果，也会非常严重。 巩丽在表演时要是能把这些东西呈现出来，这段戏的质量会更高。 巩丽听了他的话没有说什么，抿著唇点点头，重新回到镜头前表演。 第三遍，不等他叫停，巩丽主动要求暂停，她酝酿了一会儿重新上场， 这次表现好了很多。 閆小妮在场边看到巩丽满脸无措地四处找人，她的眼泪止不住往外流，两只手擦都擦不过来。 拍到第五遍，这次连王晓帅和娄哗几个也猛眨眼睛，表示受不了这个，巩丽表现出来的情绪太强了，他们只在旁边看著也会禁不住受到影响。 “李导，这遍总可以了吧？” 王晓帅眼泪汪汪地问道， 李茂森没有回答，在巩丽和小妹对话完成后，他要求再来一遍。 “李导，这样还不够，我们到底要拍成什么样？” 娄哗紧紧皱著眉头。 李茂森摆摆手，不解释，要求巩丽继续拍。 在他看来，好的演员在塑造角色时也会被角色塑造，一个演员塑造的好角色越多，演技也会越精湛，最终形成叠加效应。 这也是很多演技派女演员，虽然外表普通，但在银幕上会显得十分有魅力的原因。 巩丽是一个潜力巨大的演员，可塑性也很强，但要想她变得比原来的更成功，在拍摄时就必须对她严格些。 “姐！” 拍到第六遍，妹子走到巩丽身后，喊了一声姐。 巩丽转过身看著她。 妹子愣了下，瞬间眼泪流下来，忍不住哭泣。 李茂森知道火候到了。 演妹子的杨娜憨厚淳朴，不会表演，也不懂得隱藏情绪。 所以她这个角色既是绿叶，也是一面镜子，巩丽表现出来的情绪是什么样，有多大感染力，通过妹子的反应最能清晰地呈现出来。 妹子一看到巩丽的表情就忍不住哭，说明她感受到的情绪特別强烈。 在电影放映时，观眾通过银幕也能感受到这种情绪，並被她的表演打动。 而能打动人的表演，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称得上是高水平表演。 “鸣鸣鸣～” 他正要叫人进去安慰小妹別哭，这段戏里她不能哭，旁边却传来一阵鸣鸣声，閆小妮蹲在地上，捂著脸硅哇地哭，王晓帅也不停用袖子抹眼泪。 而硬汉娄哗仰头望著天空，眼皮子猛猛地眨个不停，从侧面看还是能看到眼角的湿痕。 李茂森摇摇头，只能亲自进场安慰小妹杨娜，叫她一会儿忍住別哭，忍一会就拍完了。 拍第七遍的时候，妹子演到一半还是没忍住哭了。 这条作废。 拍第八遍，妹子表现好一些，一开始没哭，后面憋不住要哭的时候，巩丽拉著她转过身往前走，摄像机只拍到妹子抬手抹眼泪的动作。 李茂森没有要求再拍，宣布这条通过。 “cut！” “这条过了。” 现场所有人都吐了口气。 由於刚才那场戏压得太狼，导致现场气氛很压抑，连旁边工作人员也受到影响。 听说这条过了，大家都鬆了口气。 也许是情绪压得太狠，巩丽接连两天情绪都不好，跟她说话也没什么反应，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到第三天晚上李茂森帮她捏脚时，巩丽忽然扑进他怀里豪陶大哭，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李茂森抱著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巩丽在他怀里抽泣了十多分钟才慢慢安静下来，隨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巩丽脸色苍白，头晕，吃饭也没胃口。 李茂森摸了摸她的额头，拿出体温计测试一下，37度6，轻微发烧。 他劝巩丽休息两天再拍。 巩丽没答应，说现在感觉很好，非常適合拍戏，要求继续拍摄。 李茂森没劝住只能让她继续拍摄。 “哼！茂森哥，你心太狠了，我以后找男朋友绝不会找你这样的。” 閆小妮气呼呼地说道。 “啥？” 李茂森不解地看向她。 “丽姐都这样了你也不哄哄，还要她继续拍电影，难道在你心里电影比丽姐更重要？” 閆小妮嘟著小嘴，圆脸上愤愤不平。 李茂森嘴角抽了抽，想不到佟掌柜年轻时还有这样任性可爱的一面。 “晓帅，把她带一边去。” “好嘞！” 王晓帅笑呵呵地过来劝说閆小妮。 閆小妮根本不搭理他，瞪李茂森一眼，气咻咻走到一边。 王晓帅又屁顛屁顛地跟过去安慰。 李茂森摇摇头，叫演职人员动起来，继续拍摄下一条。 经过前几场高强度拍摄，巩丽好像完全代入到『秋菊”这个角色里，在拍摄时状態超级好，她不仅自己超常发挥，还能带动其他演员的表演。 拍到后面很多戏都是一条过。 “巩丽姐演的太好了，我的戏要是能请到她，就算是再烂的剧本，也能拍出一部很好的电影。” 王晓帅看著镜头讚嘆道。 娄哗狼狼地点点头。 “我丽姐真棒，我將来也要成为丽姐这样的演员。” 閆小妮用手套捂著圆圆脸蛋说道。 “cut！“ “下一场！” 第76章 电影杀青（求订2/4） 第76章 电影杀青（求订2/4） 在巩丽爆发后，剧组拍摄也变得非常顺利，有时一天能拍摄六七场。 秋菊本以为找到市局局长后，一定能叫村长给个说法。 但在她回家后不久，市里做出批覆，维持县局处理的结果，要村长赔偿医疗费和误工费250 块。 村长那边愿意赔钱，但不愿意认错道歉。 秋菊不满意，再次带上小妹来到市里，再次找到市局局长，討要个说法。 局长给她介绍一位律师，要她通过行政诉讼的手段来討回公道律师的建议是起诉市局，驳回市局的判决。 这一条正好符合即將颁发的《行政诉讼法》条例。 原本律师以为《行政诉讼法》即將实施，上面会把这个案子当作『民告官”的典型，判决他们获胜。 结果却失败了。 不过法院方面表示会重新调查这个案子，还安排人到家里给万庆来验伤。 秋菊也回到了家里。 到了三十晚上，秋菊在生孩子时大出血，那时候村里人都在参加庙会，万庆来只能跑到村长门前求救。 村长立即召集村里青壮，用手抬肩扛的方式，把秋菊送进医院。 秋菊顺利生下儿子。 在孩子过满月时，秋菊亲自上门邀请村长出席，村长也答应下来。 可就在过满月当天，警察来到村里带走村长，原因是万庆来验伤有了结果，肋骨骨折，属於轻微伤。 按照法律规定，村长犯了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拘留12天。 嘀呜～嘀呜～嘀呜～ 镜头里，秋菊追著车子来到路上，听著远去的警笛声，她的脸上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 “cut！“ 李茂森看过镜头后，挥挥手宣布通过。 “杀青了！” 王晓帅和娄哗等人顿时激动地喊叫起来，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有的鼓掌有的大喊大叫。 还有剧组成员在空地上奔跑，高兴得疯了一样。 “知道大家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巩丽插著兜走过来。 “电影杀青了当然高兴。” “不是，是因为终於可以摆脱你的魔爪了，大家开心坏了。” 巩丽弯著唇角说道。 “魔爪？” 李茂森抬起手看了看，哪里像魔爪了？ “丽姐说得对。” 王晓帅和娄哗、赵小丁、閆小妮几个在旁边附和。 杨製片笑道，“李导，主要是你拍戏的强度太大了，剧组很多老职员说跟几十个剧组合作过， 从没有见过哪个导演像你这样严苛，一点懒也偷不到。” 王晓帅狠狠点头，“是这样的，你拍戏的要求特別高，每一条都卡得很死，要是拍的不好你就黑著脸不说话，像包公一样，连续两个多月下来，不止演员们受不了，我们工作人员也特別难受， 心里总玉玉的，我差点没坚持下去。” 娄哗和赵小丁、池小寧几人点头。 “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李茂森挠挠脸，回想了一下，並没有发现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要说有不对的地方就是大家身体素质太差了，有时候他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以上也不会累，可剧组成员们每天工作十个小时后，状態直线下滑，这让他很不满意。 “你是怪物当然感觉不到。” 巩丽拉著他悄悄掐他手指头。 “哈哈，李导，不管他们怎么想，但在我眼里，你绝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导演。” 韩参评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真心话？” “千真万確。你工作认真负责，一丝不苟，还有你管理剧组的手段也叫人佩服，不管哪方面工作你都了解，每件事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从剧组掌控力上说，我合作过的很多老导演都比不上你。” 韩参评毫不吝惜对他的表扬而他说的也都是心里话。 起初被厂里安排做《秋菊打官司》製片人，他感到压力非常大。 因为在立项时，厂里很多人都不看好这个项目，认为李茂森第一部电影成功，第二部电影失败的概率极大，特別是这部电影投资太大，风险更高。 要是失败了，这个项目也会成为他履歷上的污点。 为此他私底下送给老厂长一罐好茶叶，希望厂长能换个人。 厂长直接把他和他的茶叶丟出去，叫他老老实实在剧组做事，別搞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心里无奈，在安排製片人时，厂里本来要他做製片主任，老杨做副主任，他听说老杨想当主任，连忙打报告把主任位置交给了老杨。 在加入剧组之后，韩参评也没能放鬆下来，每天守在剧组里，监视李茂森的一举一动，防止他瞎搞，浪费剧组的资金。 同时监督李茂森日常工作。 一旦发现李茂森不专心工作或者瞎胡搞，他就会及时制止。 要是李茂森不听劝告，他就会把这些事记在小本子上。 要是电影上映后失败，有这些东西在，就能让李茂森负全责。 可惜的是在电影开拍后，李茂森对待工作极其认真负责，比他更负责。 在剧组匯合后不到十天，他能准確叫出剧组每一个工作人员的名字，还能跟大家打成一片。 不管是下雪天还是寒冬腊月，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安排工作。 不论是摄影组的拍摄，还是道具、服装、剪辑、录音，甚至是剧组的伙食，他会亲自过问每一项工作，事无巨细。 他的精力异乎常人地旺盛，从电影开拍到杀青，他每天从早忙到晚上，算得上剧组里最忙的人，可没人见过他打哈欠、打吨，或者喊累。 每天都表现得精神满满，干劲十足。 这一点叫人羡慕又佩服。 最叫他欣赏的是，李茂森对剧组所有人一视同仁。 对待女友巩丽也不会给予特殊照顾，该批评批评，该重拍就重拍，吃住也是一样。 完全以电影为主，表现得极为专业。 据他了解，厂里很多导演都做不到这点。 还有他最关心的胶片使用上，李茂森对每一寸胶片都很认真，根本不会做出那种浪费胶片的事。 可也因为这样，他的希望落空了。 他在剧组待了两个多月，没能找到李茂森一点黑料，反而叫他记住了李茂森许多优点，还忍不住暗暗佩服这人。 这样子將来要是电影搞砸了，他想甩锅也找不到对象。 挺愁人的。 “李导，以后有机会希望还可以跟你合作。” 韩参评说完这句话就想自打嘴巴，这句话应该留到电影上映后大卖时再说。 “老韩，你也是个好製片人，我也期待跟你合作。” 李茂森看著未来的韩三爷笑了笑。 “咳咳！天快黑了，我们收拾收拾走吧。” 杨製片受不了两人悍相惜的姿態，拍拍李茂森的后背给出提醒。 “那就走吧，收拾好东西，晚上吃杀青宴，咱们不醉不归。” 李茂森挥了挥手。 “好！不醉不归！” 现场上百演职人员欢呼叫好。 第77章 年度电影拷贝排行榜（求订3/4） 第77章 年度电影拷贝排行榜（求订3/4） 电影拍完，剧组成员在市里酒店猛吃一顿，第二天各小组打包回家，李茂森和巩丽几个回村里一趟，请全村人吃席面，隨后也收拾东西回京。 在启程之前，閆小妮眼泪汪汪地看著他们几个，像是遭到拋弃的小猫。 巩丽说她条件不错，劝她报考北影和中戏，考试的时候可以来家里住。 王晓帅也猛猛点头，说回去后就给她邮递考试资料，以她的条件好好准备，一定能考上。 閆小妮含泪答应下来。 李茂森上火车前揉了几下她的头髮，把她的头髮弄乱，在閆小妮要爆发时，连忙上车避难。 “哎，真不想走了。” 王晓帅趴在车窗上，望著在站台上不停挥手的閆小妮，忍不住抹抹眼睛。 “不想走就別走了，留下来当个关中女婿，每天吃羊肉泡饃肉夹饃也咋咧。” 李茂森说道。 “不行的，他表白过，可小妮子对他没意思。” 娄譁笑道。 “你放屁。小妮说她现在要专心搞好学习，不想谈恋爱。再过几年，等她大一些，一定会接受我。” 王晓帅红著脸反驳。 “等她大一些，见过的优秀男生多了，你更加没有机会。” “我就是优秀男生，我和小妮也一定能成，你等著羡慕吧。” 王晓帅偏过头不想理他。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藏书全，101???????????.??????超靠谱 全手打无错站 李茂森笑了笑，看向身边的巩丽，巩丽自从上车后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唇角微微上扬。 “咋了？” “没咋！” 巩丽微微笑了笑，“就是觉得很好。” “什么很好？” “这次拍戏感觉很好，收穫非常大。” 巩丽拿著他的手掌比大小，她的手指像白玉笋，又长又细又嫩，而他的则修长有力，比她的长出一关节。 “你的演技確实提升不少，特別是情绪控制方面，细腻且丰满，不说国內，国外演员也没有几个比得上你。” “哪有那么夸张。” 巩丽拍了他一下，笑道，“我说的也不是演技上的事儿。” “那是什么事？” “我对你的了解更多了一些。” 巩丽仰著脸，眨著亮晶晶的眸子与他对视，“我从前確实没有好好了解过你，只知道你粗鲁， 好色，调皮，有一些才华。” “现在呢？” 李茂森捏著她手软的手掌。 “现在——.不告诉你。”” 巩丽重新靠在他肩膀上，跟他十指交叉，亮晶晶的眼睛望著车窗外飞逝的风景，现在—她对身边的男人好像更不了解了。 他表面上粗鲁好色调皮，可內在里阳光开朗，积极向上，勇敢坚韧，稳重可靠，温柔细腻，对人贴心也很有耐心，很尊重人，也很会照顾人。 他在工作时態度专注认真，展示出极强的专业性和进取心，既有手段又有手腕，在剧组里像是个智勇双全的统帅。 每次在场边看著他工作，总感觉他像是会发光。 他的交际能力也很强大，很有亲和力，大家在认识他之后会很快跟他成为朋友。 他还有很多优点。 越靠近发现的越多。 这也是她说的好像更不了解李茂森的原因。 “今天正月十三，我们没能在老家过年，要不要回去过元宵？” 巩丽眨眼问道。 “算了吧，今天在路上跑，明天要是回老家又要跑一天，太麻烦了，我们两个在院子里过就行了。” “你不想爸爸妈妈秀丽他们吗？回去过节我们两家人坐一块会更热闹。” 巩丽咬著下唇，脸颊上的红晕在扩散。 “八月份不是才回去过吗，呆了两天他们就不耐烦伺候了，过年前嘴上说想我们回去，实际上真回去了又会抱怨我们懒，巴不得我们早点走。所以还是別跑了，等我把电影剪辑出来，有空了我们再回去看看。” 李茂森拍拍巩丽的手背。 “这是你说的，你別反悔。” 巩丽羞恼地瞪他一眼，甩开手靠到车窗上。 李茂森愣了下，刚才还开心得不得了，怎么转眼又生气了？ “怎么了？想家了？” 李茂森揽著她的肩膀，亲了下她的头髮。 “没有，工作重要，那就先回去剪片子，明年过年再回去。” “也不用到过年，剪片子要一个多月，大概四月份能回去。” “隨便你了。” 巩丽把他抱著推不开，就气恼地掐他腰上软肉，这傢伙只知道工作，连他们的约定都忘了。 李茂森不知道向来大气的巩女皇怎么突然使小性子，只觉很有趣，他揽著巩丽的肩膀，打开几份上车前买的报纸阅读。 2月14日，美国全球定位系统第一枚工作卫星成功发射升空，並进入太空轨道。 2月15日，苏联军队全部撤出阿富汗，结束长达10年的阿富汗战爭。 谢铁丽导演执导的《红楼梦3》在1月1日上映，上映两个月，观影人次突破1000万，表现还可以。 还有元宵晚会的新闻，赵丽蓉和侯耀文在春晚舞台上合作之后，將会继续在元宵晚会上表演， 牛群、冯巩、杭天琪、韦唯等人也会登上元宵晚会舞台。 在翻看《大眾电影》杂誌时，他发现杂誌上刊登了去年国內电影上映情况。 去年內地影院上映约180部电影，约150部国產片，约30部译製片，全年观影人次达162亿。 这个数字比去年下降13%，比巔峰水平1982年少了112亿人次，主要原因是电视的普及以及计划经济退场，电影放映规模和场次减少。 去年35mm电影拷贝数量前三名分別是，《黄河大侠》379个，《鹰爪铁布衫》373个，《阮氏三雄》293个。 《一个都不能少》排在第五，287个。 16mm电影拷贝数量前三分別是，《海市屋楼》1969个，《鹰爪铁布衫》1914个，《黄河大侠》 1896个。 《一个都不能少》排在第六，1550个。 8.75mm电影拷贝数量前三是，《神弓》708个、《狼跡》604个、《孤独的谋杀者》600个《一个都不能少》排在第九466个。 纵览三个榜单前二十，武侠动作类型的电影占到90%以上。 这个数字也表明当前观眾们对武侠故事很痴迷，也是他的武侠小说受到追捧的原因。 杂誌上也有张大导演两部电影上映的情况， 《红高梁》在1987年底上映，今年共卖出564个拷贝，观影人次达到4000万。 虽然拷贝不多，但放映场次多，票价比较贵，《红高梁》去年总票房收入超过500万，在35mm 电影拷贝里排前三，成绩不错。 而在年底上映的《代號美洲豹》则表现一般，总拷贝数量不到20个，属於一部失败作品。 不过这部电影也不是去年最惨的，最惨的是长春製片厂出品的《天鼓》，男主角是《亮剑》男主角李幼斌，总拷贝0个。 “你看看这篇评论。” 巩丽指了指《文艺周刊》杂誌上一篇评论，作者是王乃文。 王乃文说去年內地电影圈出现两位天才导演，张导和李茂森导演，传说两人是师徒关係。 张导去年初凭藉电影《红高梁》在柏林电影节上拿到金熊奖。 9月份李茂森凭电影《一个都不能少》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得金狮奖， 这师徒二人可谓是大放异彩，替华语电影爭光添彩。 可到了年底，张大导演第二部电影遭遇滑铁卢，《代號美洲豹》成为一部失败的作品。 而李茂森导演去年底也在拍电影，据说是一部预算超过120万的大项目。 这部电影能成功吗？ 会不会像他师傅那样遭遇失败？ 这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第78章 拜了个晚年（求订阅4/4） 第78章 拜了个晚年（求订阅4/4） “哈哈，这傢伙算是盯上我了。” 李茂森摇摇头笑道。 “你怕吗？” 巩丽偏过头问他。 “不怕，老谋子电影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没有你，而我有你，就不会失败。” “哼！就会说好话。” 巩丽笑著白他一眼，拉著他的手臂搭在肩膀上，说要睡一觉。 李茂森轻轻一笑，揽著巩丽给她一个舒服的姿势。 对面王晓帅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天天撒狗粮，也不管別人受不受得了，哼，等將来我和妮儿在一起了，一定要狠狠报復回来。 呜呜呜～ 火车拉著鸣笛从风陵渡大桥跨过汹涌的黄河，直奔燕京而去。 回到京里，安排妥剧组的事，李茂森带著胶片走进北影厂剪辑工作室，开始电影剪辑工作。 由於偷拍镜头比较多，剧组共拍了10万多尺胶片，总长度30多公里。 不过每周拍完后，剧组跑片员会把胶片押送到长安电影製片厂冲洗剪辑，剪掉边角料，留下主体部分，最后送到北影厂的胶片约有1.3万尺。 这些胶片將由他和杜媛剪辑师负责剪接。 工期预计要一个多月。 “厂长，过年好啊。” 上午到厂里上班时，李茂森提著一箱从老家里邮寄过来的干海参和日照绿茶走进厂长办公室， 拜了个晚年。 汪厂长放下茶缸斜他一眼，“你小子这是拜年来的，正月十六来拜年？” “昂！也不算晚吧？” 李茂森把盒子放在办公桌上。 汪厂长无奈地摇摇头，“电影拍的怎么样，说说你的感觉？” “非常好，如果你要了解更多事，就问老杨老韩，我太忙没时间解释。” 李茂森耸耸肩膀。 汪厂长轻哼一声，手指敲了敲桌上的报纸，“《代號美洲豹》上映遇冷的事你知道吧，有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厂长，我还要去剪片子，有空再聊。” “站住！” 老厂长喘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小子总忍不住想要打人，他缓缓吐了口气，待情绪稳定后，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铁罐递给李茂森，铁罐外写著信阳毛尖。 “拿去喝吧，好好剪片子，不要有什么压力，就算电影没成功也没关係，下部儘量做好一些。” “知道了。那我走了，正好工作室里没茶叶。” 李茂森扬了扬茶罐，笑呵呵地出门。 汪厂长见他隨意把茶罐夹在腋下，心塞了两秒。 这款毛尖是他的珍藏之一，平时捨不得喝，刚才脑子一热丟给李茂森，可那傢伙看起来根本不像个懂茶的，还说放在工作室里天天喝。 真是糟蹋了好东西。 李茂森可不知道汪厂长的想法，他在送礼之前就知道汪厂长会还礼，不然传出去多不好听。 为了厂长名声考虑，在厂长送茶时他毫不犹豫地接下来。 来到剪辑工作室，李茂森先拿出保温杯泡一杯尝尝，滋味確实不错，口感醇厚，回味甘爽，还带著淡淡的栗子香味，很棒！ 只是工作室里醋酸胶片的味道比较冲，他也没空多品味，喝了几口开始剪辑胶片。 他的工作檯像是一张外科手术床，上面排满工具，包括剪辑机、接片胶水、记號笔、剪刀、蜡笔、放大镜等。 剪辑的过程也很复杂，先从盒子里取出胶片样片，把样片穿过剪辑机的齿轮，用放大镜检查每帧的编號，並进行记录，这一步叫做『掛片”。 查完编號就开始第二步操作，粗剪，用剪刀和胶水，按分镜头脚本剪掉废片，再用透明胶带粘接保留镜头。 这一步比较麻烦的是对ng重拍的部分。 演员ng次数越多，这部分镜头相似的胶片也越多，在剪辑时他需要仔细甄別每帧胶片上演员的微表情，选出最满意的一帧。 要是做事不细心，或者眼光不好，没能选出最好的镜头，即使导演拍的再好，演员演技再精湛，剪出来的成片也一般。 这也是很多导演在拍完电影后，拼命跟製片公司爭取电影剪辑权，並参与电影剪辑的原因之一粗剪完成后开始接片，用蜡笔在边缘写明场次， 后续按照接片顺序对轨录音、混录，儘量做到声画同步，声音和配乐错一秒，观影效果差一大半。 在他开工不久，剪辑师杜媛老师和两位剪辑助理也陆续来到剪辑工作室。 杜媛老师是圈里著名剪辑师，今年四十多岁，曾负责过《红高粱》电影剪辑，后来还担任《疯狂的石头》《夏洛特烦恼》《疯狂的外星人》《繁》等电影剪辑和剪辑指导，水平很高。 之前在长安厂的初剪就由她负责，在杜媛老师来了之后，几人配合剪接胶片，工作效率更高一些。 “茂森，听说你一回来就在这里剪片子，原来是真的。” 中间休息时，田状状导演过来探班。 “老田，你怎么有空来这里？” 李茂森提著茶壶给田状状倒了杯热茶。 “老吴也在这边剪片子，是吴子牛导演，他的电影剪了四次也没能过审，叫我来给他出出主意，嘿，哦我的电影都不能过，能给他出什么主意？” 由导端著茶杯喝了一口，顿时眼晴一亮，说了句好茶”，连忙一口喝乾，又让他倒了一杯。 李茂森笑了笑，他也听说了吴子牛导演新电影《晚钟》拍完两年，剪辑多次也没能通过审核的事，只是他不了解內情，也不方便发表意见。 “茂森，你还真准备亲自剪完片子？” 田状状看向工作檯问道。 “自己剪更清楚一些，不过这次主剪是杜老师，我只是在旁边打下手。” “你小子真不错。” 田导冲他竖了个大拇指，“剪片子最考验一个人的耐心，你年纪轻轻就能坐得住，很厉害，我年轻的时候也准备学习剪辑，可学了一周就受不了，最后乾脆放弃交给剪辑师来。 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悔，自己拍的电影，又一点点把电影从大量废胶片里解放出来，想想就很有意义，可惜年纪大了，身体又不配合，现在学又学不来。” 田导拍著大腿，满脸感慨。 “你也不老啊，鬍子一刮，十八岁小年轻儿似的。” “哈哈哈，我就是把脸全刮嘍也不像十八岁。” 说笑了一会儿，田导喝了几杯茶，说要到隔壁剪辑工作室看看，临走时告诉李茂森下午两点导演室召开剧本研读会，问他要不要参加。 李茂森说没时间。 田导劝他参加，大家坐一块儿喝茶交流，也能相互汲取经验。 “其实吧，大家是想从你这里取点真经，怎样做才能像你这样，提交一个项目通过一个。” 田导指指他笑道。 “行，那我一会儿去看看。” 李茂森笑著点点头。 “茂森，吃饭了吗？” 在田导离开时，江姍拎著饭盒进来，穿著白色羽绒服，蓝色牛仔裤，小屁股又挺又翘，她清丽的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可眼睛亮晶晶的，笑容满面。 闺蜜徐繁也静静地跟在身后。 “茂森，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田导不太正经地冲他挤挤眼晴，向两人打了声招呼离开。 李茂森有点尷尬，厂里人都知道巩丽是他未婚妻，现在江姍又来送饭，搞得他多心似的。 第79章 江姍的鸡汤 第79章 江姍的鸡汤 “真香！” 办公室里，李茂森刚一打开保温盒的盖子，一股浓郁鸡汤鲜香味从饭盒里飘散出来，叫人特別有食慾。 “姍姍、徐繁，你们吃了吗？” “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做的，你快尝尝看。我第一次下厨，味道可能不太理想。” 江姍坐在办公桌对面，撑著脸颊笑盈盈地看著他，唇角那对漂亮的笑窝若隱若现。 “李导，姍姍为了给你做饭下了不少苦工，”徐繁在旁边说道，“她从去年底开始学习，先跟阿姨学，还买来五六本菜谱研究，今天这顿她也提前准备了三天。” “没有没有，你別说这个。” 江姍脸颊红红地推了徐繁一把。 徐繁会意地抿嘴一笑，適时收住了话头。 “姍姍，辛苦你了。” 李茂森摸了摸江姍光滑细嫩的脸颊。 “没有，我妈妈常说我这么大了也不会做饭，以后会嫁不出去，其实我不是不会做，只是不想做，我现在想做，学起来也很快。” 李茂森听到她的话心里感动，也有些压力，江姍一个不喜欢做饭的人，为了他开始学做饭，而他又不能给她什么，该怎么办？ “你快吃，小心凉了。” 江姍用指尖点了点饭盒边缘，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 李茂森轻轻一笑，埋头吃饭。 江姍是新手，厨艺比巩丽差一些，鸡肉燉的有些老，土鸡的腥味没有完全去掉，另外莲子、党参、枸杞等配料加的太多，反而盖住了鸡汤的新鲜口感。 不过也不难吃，对他来说只要食物做熟了，盐別放太大，他都能通通吃下去。 江姍见他大口吃肉大口喝汤，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茂森，你好像瘦些了，是不是在剧组里没有吃好？” “不是，剧组伙食还不错，顿顿有肉，只是在户外拍戏难免风吹日晒，大概皮肤黑了些，看起来面黄飢瘦的。” “没有。你这样看起来更精神，也更加有男人味。” 江姍撑著脸颊目不转睛地问， 徐繁听到她的话，也不由地多看几眼李茂森。 他依然留著很有型的短髮，发质很好，漆黑如墨，每一根都精神抖擞，钢丝一样。 听老中医常说发质好的人身子骨硬朗，这话在他身上倒是应验了，不过想到他是武术冠军，身体素质好也可以理解。 比起离京时，他脸上的皮肤確实粗糙了些，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不过这些变化並没有破坏他那张英俊的脸颊，反而为他添上几分硬朗和成熟的气质，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子汉。 徐繁暗暗替江姍叫糟。 江姍本来就很迷恋李茂森，现在李茂森变得更有男人味，也更耀眼了，江姍大概更离不开他， “你们学校快开学了吧？” 李茂森啃完最后一块鸡肉，抽了张纸幣擦手。 “23號才开课呢，还有两天。” 江姍正要收拾饭盒，徐繁眼明手快地接了过去，转身出了办公室。 李茂森拉著女孩的手说，“做饭太麻烦，以后別做了，有空多看书看电影练习表演，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杂事上，你这样漂亮的女孩该拥有更广阔的舞台，而不是整天在厨房里忙碌。” “可我就是想给你做嘛。” 江姍抱著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 “带点水果糕点就行，我对吃的不讲究。” “好吧，以后忙的时候我不给你做，有时间了再给你做。” 江姍仰头看著他，粉色唇瓣抿了抿，变得湿润饱满，她漂亮脸颊上也露出一些情动，身子靠他怀里挤了挤。 李茂森跟她亲吻过很多次，知道这是她在发出信號，他也不再犹豫，搂住女孩的腰肢，低头吻在柔软唇瓣上。 徐繁洗了饭盒回来，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屋里的场景让她顿时面红耳赤。 李茂森在接吻时很不老实，手掌早就不安分地探进了江姍的针织衫下摆，一截雪白的腰肢若隱若现。 而江姍在他怀里化成一滩水，隨著他的心意变成不停形状，好像不管李茂森做什么她都不会反抗。 徐繁再次替闺蜜感到忧心，像她这样依赖李茂森，以后別说主动离开他，大概赶也赶不走。 徐繁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本来不打算进去，忽然对面过道上走过来两个，前面一个像是滕文真导演，听说他和李茂森关係不错，很有可能是来找李茂森的。 她也不再犹豫，推开门走进去，大声说， “碗洗好了。” 然后低声说，“滕文冀导演来了。” 李茂森鬆开怀里的江姍，帮她理了理衣服。 徐繁忽然冲他了一口，指指他的裤子，叫他先把自己收拾好。 李茂森低头一看，顿时有些尷尬。 他本身气血强壮，刚才吃了党参枸杞鸡汤，气血更大了。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走近，他没办法遮掩只能翘起二郎腿，拿起一份报纸翻看。 徐繁看到他那样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江姍反应过来又把脸颊再红一遍。 咚咚咚～ “李导在吗？” 外面传来滕文冀导演的声音。 “滕导，进来吧，我这里正好有好茶。” 李茂森回应一声，房门推开后，从外面走进来两人，打前面的是滕文冀导演，后面是一个脑袋亮亮的男人，是葛攸葛大爷。 “滕导，葛老师，你们怎么来了？” 李茂森本来不打算起身，可有葛攸在，他也不好继续坐著装大爷，半起身伸出手跟葛攸握了握。 “李导，你叫我小葛就行，叫老师实在不敢当。” 葛攸谦虚地笑了笑。 李茂森哈哈一笑，也没有勉强，他伸手邀请两人坐下，拿出好茶泡了两杯。 滕导也说起他来这边的目的， 他的新电影《黄河谣》也在这边做后期，他今天过来看看。 葛攸是电影的男主角之一，饰演一个喜欢抢別人老婆的土匪头目。 另一个男主角是巍子老师，在01版《笑傲江湖》里饰演岳不群。 “滕导，你这部戏有葛老师和巍子老师两位实力派演员坐镇，肯定差不了。” 李茂森给两人倒茶时捧了一句。 “哈哈，借你吉言。李导，下周三我们举办內部试映，你有空过来看看。 “一—定。” 聊了一会儿，滕导和葛攸起身告辞，滕导临走时问他要不要参加下午的剧本研读会。 李茂森说答应了田导要去的。 滕导哈哈一笑，说也会去凑凑热闹。 第80章 婚姻题材剧本？我好像有两个（4K） 第80章 婚姻题材剧本？我好像有两个（4k） 送走江姍和徐繁后，李茂森回到剪辑室继续剪片子。 下午快两点的时候，他拿著笔记本和保温杯来到会议室，准备参加剧本研读会。 一推开会议室房门，一股浓郁的烟味扑面而来，害得他咳嗽一声。 虽然立春了，但腊月里的寒意仍旧栈恋不去，在厂里重新上班后，烧锅炉的师傅们每天猛猛地朝炉子里加煤，办公楼里暖气热量很足。 为保持室內温度，所有门窗都保持紧闭状態。 一旦有人在屋里抽菸，无异於丟下一颗烟雾弹，连屋里坐著几个人也看不清楚。 他扇了扇面前的烟气，衝进里面一看，好嘛，五桿大烟枪，十个鼻孔都在不停冒烟。 有谢铁丽导演、谢飞导演、滕文冀导演、田状状、孙周导演，还有坐在窗边藉助一点点缝隙呼吸的李绍红导演，可怜兮兮的。 “李导，这里！” 田导用夹著烟的手冲他招了招。 “我不坐你那里，烟味太冲了，能把人给熏成腊肉乾。” “哈哈哈，是男人怎么能不抽菸，李导，你也来一根。” 滕导拿起烟丟了过来。 李茂森接过来锁进抽屉里。 几个导演看得哈哈大笑。 “你们別教坏李导，不抽菸挺好的。” 李绍红导演叫李茂森过来坐，顺势把窗子打开一些， “李导，听说你在剪片子，什么时候剪好？” 谢飞导演把烟摁在菸灰缸里。 “才刚开始剪，大概要一个多月吧。” 李茂森笑了笑，与几人说新年好，恭喜发財，来到李绍红导演隔壁坐下。 “今天就我们几个开会？” “都来，一会儿就来了。” 说著话，黄健中和夏刚导演走进来，一个红光满面，脸圆肚肥，显然春节期间吃得不错。 “哈哈，李导，好久不见，电影拍的怎么样？” 黄健中导演远远地打招呼。 “拍完了，正在做后期。” “李导，这部电影你会送到国外电影节上参展吗？” 夏刚导演问道。 “会的，如果时间来得及，就参加五月份的夏纳电影节。” 李茂森说道。 “太厉害了，试映的时候记得叫我，我对你这部电影非常感兴趣。” “还有我。” “我也一样。” 在夏导说要参加电影试映会之后，其他几位导演也出声附和。 “没问题，到时候都叫。” 李茂森轻轻一笑，接过田导递过来的剧本，也是本次研討会主要研究的剧本。 剧本名叫《警察故事》，讲的是刑警队长傅冬因为工作太拼，不顾家里，与妻子发生矛盾，妻子提出离婚，也因为他工作能力强，受到警和女模特的爱慕，同时他过去抓到的罪犯越狱准备报復他。 傅冬走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面临生活和职业上考验，最终他抓住了罪犯，拒绝了警和女模特的告白，与妻子破镜重圆。 剧本编剧是著名作家兼编剧魏人，写过多部与警察有关的文学作品和剧本。 去年腊月该剧本通过编辑部审核，后转交给导演办公室，由导演室商量谁来执导。 李茂森看过之后没有兴趣。 从编剧角度来说，这个剧本还不错，兼具商业价值和艺术价值，拍的好了应该能卖座， 但从电影本身来说，这个剧本商业性和艺术性都不够高，决定了它既不能为他带来荣誉，也没办法给他带来高额回报。 他时间有限，没必要在这种剧本上费功夫。 田状状、滕文冀、陈凯格几个偏艺术类型的导演在看过之后也没有兴趣。 夏刚、黄建新、霍庄、王炳林等偏商业类型的导演在反覆研读剧本。 “谢主任。” 李绍红导演拿出一个剧本说，“去年底放假前，上面发布新《婚姻法》修改条例，明確禁止买卖婚姻，包办婚姻，换婚重婚等问题，重申婚姻自由，厂里要我们响应上面的號召，创作相关剧本，这是我在春节期间写的剧本，你给看看。” 谢铁丽导演接过剧本看了一遍，评价挺好的，对农村地区包办婚姻和重男轻女等问题的批判深刻入骨。 “主任，你觉得我这个剧本在编辑部那里能通过吗？” 李绍红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好。” 谢铁丽导演手里抽菸的动作顿了下，把老脸皱得像陈年橘皮似的，又黄又皱。 虽然他是著名导演和编剧，但面对编辑部那群人时，也不能保证每个剧本都能通过审核。 有时候编辑们会看在他是著名导演的份上给予通过，但电影上映后票房口碑不太好。 后来他每次写完剧本后都会匿名投递，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 他投递过几十个剧本，才通过不到五个，关於编辑部那群人喜欢什么样的剧本，他也摸不清楚“谢导，你来看看。” 谢铁丽导演把剧本转交给谢飞导演谢飞导演摆摆手，“我不是编剧，更不懂这个，不过咱们这里不是有专家么，问我不如直接找专家问问。” 谢导笑呵呵地看向拐角的位置。 谢铁丽导演也眼晴一亮看向正在看报纸的李茂森。 李茂森正看著《燕京早报》，忽然感觉头皮发烫，抬起头来就看到十几双眼晴落在自己身上。 “怎么了，开会不能看报纸吗？” 李茂森尷尬地收起报纸，重新把剧本打开，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李绍红导演地一笑，拿著剧本走到他面前，“李导，这是我写的剧本，麻烦你给看看，能给点意见。” “叫我看？不用不用，我写剧本也是胡编的，水平很一般。” 儘管他推辞，可李绍红导演铁了心要他看看，他也不能不给面子。 李茂森翻开这个名叫《血色清晨》的剧本看了看。 剧本故事背景在西南一个贫困封闭的山村里。 女主角想要离开山村到外面闯荡，但她哥哥把她嫁给村里的万元户当老婆，用这种方式来换万元户的姐姐当老婆。 在洞房当晚，万元户没有发现落红，误认为女主角不贞，愤怒地把她赶出家，还抢走已成为女主角嫂子的姐姐。 女主角哥哥知道后非常愤怒，认为是村里的年轻教师毁了女主角的清白，於是在清晨带著菜刀到学校里杀死无辜的年轻教师。 全村人在旁边观看，无一人阻止。 剧本故事主要反应当前农村地区存在的封建愚昧思想，包括包办婚姻、重男轻女、道德尊卑等人性议题。 李茂森对剧本的评价是挺好的，故事性和衝突性都有，採用非线性的敘事手法，带有一定的黑暗风格，从艺术角度来讲，是一个七分以上的剧本。 这部电影他记得也看过，这说明李绍红导演的剧本通过了。 “这个剧本挺好的，紧跟时事，內涵深刻，拍成电影既有市场也有意义。编剧部那边应该不会扫兴。” 李茂森评价说。 “李导，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能不能给出一点建议，隨便什么建议都可以。” 李绍红导演虚心求教。 “建议？我对这种题材了解不多，说不太好。” 李茂森不太懂办公室政治，但也知道不要轻易对別人的作品指手画脚，说对了没功劳，说错了得罪人。 “李导，绍红导演真心向你求教，你要是有建议就说出来，不管多少都行，我们这是剧本研討会，不是表扬大会，说对说错都没关係。” 谢铁丽导演示意他儘管说。 李茂森挠挠后脑勺，笑道，“谢主任，你是领导也是前辈，要不你先打个样。” “嘿，你小子还学会將计就计了。” 谢导笑骂了一句，说，“行，那我拋砖引玉说一点，李导，你第二个说。” “可以！” 李茂森笑了笑。 谢导给出的批评是剧本的结尾不太好，青年教师遇害，女主角投井自杀，两个哥哥一个死刑， 一个无期。 这样做看似给故事做了个交代，但总感觉不够圆满，不够有力度。 建议李绍红导演再想想，构思出一个更有力度的结尾。 李绍红导演听了点点头。 “李导，该你了。” 谢导咳嗽一声，敲了敲桌子， 其他人都看过来，脸上带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李茂森摸著下巴想了一会儿，“我和主任的意见相同，这个结尾不够完美。” “李导，这样不好吧，大家想听听你的意见，不是要你重复我的意见。” 谢导抽著烟咳嗽几声。 “李导，大家都知道你写剧本厉害，在编辑部通过率极高，我特意通知你过来，也是希望听听你的意见，你有话直说，在这里不用藏著掖著。” 田导拍拍他的肩膀。 “李导，我们是年轻导演，心直口快一点没关係。” 陈凯格导演抽著烟笑了笑。 “你们先別急，我的话还没说完。” 李茂森摆摆手，他不止指出《血色清晨》结尾有问题，还给两个修改意见。 结尾女主投井，年轻教师被杀，两个凶手遭到法律制裁。 这个结尾是刑事案件类电影里常用的结局。 但这个剧本讲的不是刑事案件，而是通过这个案子来批判落后地区的封建愚味思想和观念。 所以这个结局有点不合適，像是把茶杯的盖子盖在锅上，不够完美。 “李导，你说的很对，你的修改意见是什么？” 李绍红导演拿出笔记本趴在对面做笔录。 “李导，我认可你说的把茶杯盖子盖在锅上，你准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谢导放下烟，聚精会神地听著李茂森的话，李茂森说的很好，把他想说却没办法用语言准確表述出来的问题，用形象的比喻说出来。 这也让他很期待李茂森提出的修改意见。 其他导演也围上来，或站或坐，听著李茂森的建议。 “针对这个问题，我有两种修改意见。” 李茂森缓缓说道。 第一种是悲观的。 在年轻教师被杀后，原本作为学校的古庙门口掛上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村里失学的儿童们在周围律徊。 他们无法接受正常的教育和现代文明的洗礼，未来有极大可能成为封建愚昧观念的忠实维护者，像两个杀人犯一样，也有可能变成受害者，像死去的女主角。 这样修改是用以前生机勃勃的教室与彻底死去的文物做对比，象徵整座村庄的死去。 同时也能让有关部门重视这件事。 “这个好！比原来的更有力度，也更加深刻，李导你太厉害了。” 李绍红听他说完，激动地拍掌。 “嗯，有点儿意思。” 谢导摸著下巴微微点头。 “李导，你果然是写剧本的高手，读完剧本没一会儿就能想出这么有力量的结尾，真厉害。” “李导，下次我写了新剧本也麻烦你帮忙看看。” “李导，我有一个剧本——“ 田壮壮和滕文冀、夏刚几个导演纷纷出声夸讚他，还要他帮忙修改剧本。 李茂森摆摆手，这个结尾是《血色清晨》原版电影结尾，他只是提前说出来。 “等等，你们先別急，李导现在是在指点我的剧本。李导，你说有两种修改意见，请问第二种是什么？” 李绍红导演拿著笔满是期待地问。 “第二种是个开放式结尾。” 在年轻教师死后，教育部门派下来一个自愿到山区支教的年轻都市女孩。 当女教师在古庙里上课时，她的青春活力与暗色调的古庙乡村形成鲜明对比。 同时在她上课时，原本村子里的男人女人从外面窥探她议论她。 “这个好！” 不等李茂森说完，田状状导演拍案叫好，兴奋地说，“用女教师的年轻活力来跟愚昧落后的乡村做鲜明对比，这不只是新与旧的对比，也是生与死的交锋，这位女教师最后的结局，也暗示了文明和愚味最后谁能获胜。 如果我们想女教师活下来，就该崇尚文明，扫除落后愚味的思想观念；如果我们继续保持愚味，女教师就会再次成为愚味观念的牺牲品。 李导这个结尾改的好，有些像是萧红《生死场》，一下子將主题升华一大截。李导，你太厉害了，你脑子是什么做的？” 田状状导演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 李茂森被拍得直咧嘴。 “李导，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的剧本快写好了，麻烦你帮忙看看。” 孙周导演拉著李茂森不放。 “李导，我也准备写剧本，有空请你指点一下。” 其他导演也纷纷朝他喊话。 李茂森很无奈，这就是他不想人前显圣的原因，太麻烦了。 “李导，你给我出了一个老大的难题，这两个结尾都很好，我现在不知道该用哪个好了。” 李绍红导演满脸苦恼。 “我这两个只是参考，不见得多合適，你可自己再想想，也许能想出更合適的。” 李茂森笑道。 “咳～” 谢铁驪导演咳嗽一声，说，“李导，你给的修改意见很好，说明你確实是个创作鬼才。现在厂里要求我们响应上面的號召，根据婚姻法修订条例，拍摄两三部相关题材的电影，你能者多劳，有空再写一两个剧本出来。” “啊？让我写？” 李茂森垮著脸，不太想写，他和巩丽就是娃娃亲，批判封建婚姻制度有些像是在自我批判。 他推脱说要剪片子，没时间写。 谢铁丽说不用急，未来几个月两三年內都行，难道他未来两三年都没时间？ 李茂森被谢导得哑口无言，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导演们继续召开剧本研读会，也有导演拿出新剧本要大家点评，特別是要听李茂森的意见。 这次李茂森学乖了，只做简明扼要的点评，不再提供具体修改意见，不然以后都跑来找他改剧本，他会烦死。 剧本研读会开到中午，开完会又要到仿清楼聚餐、喝大酒。 李茂森坐下来吃了几口菜就提前回到剪辑工作室。 剪辑中心工作人员告诉他，巩丽打来电话，叫他今天早些回去。 李茂森说知道了。 第81章 国內独立电影出炉（1/3） 第81章 国內独立电影出炉（1/3） 因为巩丽的电话，他本想下个早班，结果在快下班时王晓帅和路学长、张元几人找上来，要他看剧本。 今天连续看了好几个剧本，他都快看吐了，可看著几人满是期待的目光，他又不好拒绝。 “李导，这是我的剧本，你帮忙看看。” 王晓帅递来的剧本名叫《激流8月》，一看名字就知道是一部文艺电影。 讲的是某地八月份，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岗职工从工程队里偷来一辆卡车，轰轰隆隆地上路，他的目的是开著卡车去南边討生活，有机会的话他准备出国。 那辆卡车是国家財產，价值十多万块。 工程队在车辆丟失后立即报警，警方很快把目標锁定在他身上。 男主角开著车一路向南，帮人拉货赚钱，中途差点被人抢走车子。 车子挡风玻璃破碎后，他没钱换玻璃，只好用纸壳和塑料布挡风。 在路上他遇到一个逃婚的女人也准备去南边，实际上是个妓女，他带上女人继续向南边走。 后面两人经歷了几件事，在车里发生关係，男主角也爱上了女人。 后来女人外出，在一家小商店里被警方控制，警方要求女人交代男主角的下落。 女人说出男主角停车的地点。 男主角看到警方围上来，身边站著女人，他开著车子绝望地衝进长江里。 “李导，怎么样？”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超好用，101???????????.??????隨时享 】 王晓帅眨著小眼睛，满脸期待。 李茂森在他胖脸上扫一眼，“让-吕克·戈达尔的《穷途末路》？” “呢，你看过这部电影？” 王晓帅愣了下，尷尬地挠挠脸说，“我这个剧本在创作时確实借鑑了《穷途末路》的框架，但除了框架，其他的全都是我自己的东西，包括故事、人设、主题等等，我这是在向让-吕克·戈达尔致敬，不算是抄袭。” “我说的不是抄袭，是电影的主题，宣扬自由主义，还让制服们当反派，这种剧本能过审？” 李茂森气恼地把剧本丟回王晓帅身上，这混蛋抄袭別人电影框架不说，还写这种擦边题材，显然是在应付他。 “李导，我们可以在国外上映，发行录像带也行。” 王晓帅不甘心。 “不行，上次忘了跟你们说，青年导演基金会可以投资青年导演们的电影，但必须是能过审的电影，要是专门投资不能过审的电影，咱们青年导演基金会成什么了？以后还想不想在国內混？就你这种剧本，我要是投资了就相当於在断其他青年导演们的后路。” 李茂森脸色也变得严肃。 按照当前电影局的规定，没有经过审核的电影不能送到国外参加电影节或者上映，违者会被暂停导演职务若干年。 他可以投资那种在国內没有票房的电影，但不能投资不能过审的电影，要是这样做了，不仅没钱赚，还会给自己惹麻烦。 那他还不如不创办这个基金会。 “我支持李导的意见。” 娄哗哈哈一笑，拍拍王晓帅的肩膀，“李导说得对，青年导演基金会要想长远发展，必须要有长远眼光，为未来做打算，我们不能为了获奖，给基金会带来麻烦，这样做非常不明智。” “我也赞同李导的意见。” 路学长、张园、胡雪扬点头附和。 “矣，你们怎么能这样，之前你们也看了，还说这个剧本很不错。” 王晓帅瞪著几人，气得圆脸涨红。 “剧本是不错，但不能过审有什么用。” 娄哗摊手笑道。 “哼！別说我，你把你的剧本来出来给李茂森看看，我敢打赌，你的剧本也照样不能过审。” “我的剧本没有写好，所以先不给李导看了。” 娄哗抱著手臂后退一步。 李茂森放下保温杯，扫了几人一眼。 “还有谁带了剧本，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李导，我的剧本也有点问题，等我修改好了再请你指点。” 路学长也笑著后退一步。 只有张元和胡雪扬磨磨蹭蹭地把他们的剧本递上来。 胡雪扬的剧本叫《留守女人》，讲的是移民潮下的夫妻婚姻问题，故事题材不错，有一定的市场，但结构上有很大问题，故事节奏稀烂，男女主角的感情线也不够动人。 比同类型的《大撒把》《北京人在纽约》在故事性上差一些。 “胡导，你这个剧本选题不错，艺术水平也有，但讲故事的节奏问题很大，你要是喜欢这个故事，就拿去再改改，我给你推荐两部电影参考一下。 一部是英格丽褒曼主演的《野草莓》，一部是义大利导演安东尼奥尼的《红色沙漠》，这两部电影在题材上与你的剧本有相似性。” “好的，李导！” 胡雪扬点头，接回剧本。 李茂森翻开张园的剧本。 张园的剧本叫《妈妈》，讲的是离异妇女独自抚养患有轻度智障的儿子的故事。 他在中戏读书时看过这部电影。 《妈妈》既是张园导演的处女作，也是內地『第一部独立电影”、『第一部关注智障儿童『的电影作品。 扮演智障儿子的演员是后来塌房的黄嗨波。 这部电影与后来李莲杰主演的《海洋天堂》也有些类似。 都是以“残障子女+单亲家庭”为核心，反映社会边缘群体的生存困境，强调亲情在极端压力下的无私与牺牲。 不过《妈妈》故事比较写实，属於现实主义风格电影，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当前社会环境的冷漠严峻，对特殊群体的忽视，具有明显的批判性。 《海洋天堂》故事比较温情煽情，更商业化。 两个都算不错的剧本。 在李茂森看剧本时，张园导演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会儿挠头一会儿抓脸，看到李茂森皱眉时，他心里会咯瞪一下，呼吸也变得急促。 等到李茂森放下剧本，他立即屏住呼吸，等待宣判。 “这个剧本不错，可以投资。” 李茂森说道。 张园导演耳朵了一下，不敢相信地问，“李导，你说什么？” “哈哈，园儿，李茂森说你的剧本通过了，可以给你投资。” 王晓帅过来抱住张园的肩膀， “园儿，你挺厉害的，我们都没过就你过了。” 娄哗几人在旁边推揉拍打张园的肩膀，用这种方式来表示庆祝。 “李导，你说的是真的？” 张园眨著眼睛问道。 “剧本虽然过了，但你要想拿到投资，需要先写好拍摄计划和做好电影预算，我会安排人对预算进行考核，所以做预算的时候你们最好认真一点。” 李茂森把剧本还给张园。 “好好，没问题，保证没问题，谢谢李导，不，谢谢李总！” 张园导演激动地语无伦次，连连鞠躬，嘴巴也笑成了瓢。 今天他陪著王晓帅几个过来送剧本，心里一点谱也没有。 因为王晓帅三个与李导关係更好，他猜想李导就算要选剧本也选他们三个的剧本，而不是他和胡雪扬的。 他不觉得自己的剧本能通过审核， 可到最后万万没想到，王晓帅三人的剧本没有通过，反而是他的剧本通过了。 他心里几乎乐开了。 “不用谢，我们是合作关係。” 李茂森看了看腕錶，六点多了，再不回去巩丽又要催了，他叮瞩几人拍摄计划书的事，拿上车钥匙离开。 第82章 洞房花烛夜？（2/3） 第82章 洞房烛夜？（2/3） 下午六点多出来，天上纷纷扬扬地洒著雪，天地一片苍茫。 李茂森驾驶著黑色桑塔纳，从飘满雪的街道回到四合院。 小巷里静静地下雪，雪在四合院黑瓦屋顶上铺满薄薄一层，门口还没来得及摘下的两只红灯笼也亮了，灯光映在雪地上，百里透红。 李茂森看了看周围几家，也跟他这里一样，年过完了，可灯笼对联都没有摘掉，巷子里偶尔会响起几声鞭炮炸响和孩子们高亢的欢呼声。 这片四合院似乎依旧沉浸在过年的氛围里，叫人懒洋洋地留恋著。 “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巩丽从里面拉开院子门，探出一张白里透红的鹅蛋脸，眉峰依然浓重，像青山臥在温润如水的眸子边上，她好像画了淡妆，唇瓣比往日鲜艷三分，像是含著两瓣玫瑰。 “我刚在路上遇到老刘老李他们，一个个喝得醉的，这都正月十六了，他们怎么还不去上班？” 李茂森搓了搓手走进门。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天天想著上班。” 巩丽白他一眼，拉著他的手往客厅里走。 “等等！” 李茂森停下脚步，上下打量她几眼，“丽丽，你今天怎么穿的像个新娘子？太好看了。” 巩丽身上穿著中式红色夹袄，下身是一条红色长裙，身材亭亭玉立。 她的身段圆润饱满，上面肥嘟嘟的一堆，比屋顶的积雪更具厚度和柔和度，腰肢却纤细裊， 在宽鬆裙摆的掩映下，更显露出臀部饱满挺翘的优美弧度，像是藏在树叶里的水蜜桃般诱人。 健康成熟的身材搭配著漂亮端庄的鹅蛋脸，整个人散发著鲁东女生特有的韵味，既雍容大气又不失俏丽活泼，还喜气洋洋。 李茂森咽了咽口水，儘管睡过也摸过，可每次看到她换上新衣服，总会有不同视觉体验，叫他很想扯开包装，看里面有没有变化。 “別看了，色眯眯的。你快去洗洗，换身衣服，我今天做了好几道你喜欢吃的菜。” 巩丽推著他的肩膀往前走。 “好嘞！” 听说有好吃的，李茂森也不再犹豫，他来到浴室里，用肥皂搓洗一遍全身，整个人重新变得清爽舒坦。 他穿上巩丽送来的枣红色半高领毛衣和加绒的休閒裤一一是巩丽在长安给他买的新年衣服，在剧组里比较忙，没空穿，现在被巩丽找了出来， 来到新装修好的餐厅里，他意外发现桌上不止有丰盛的晚餐，还有两支红色蜡烛，正在燃烧著橘黄色光焰。 “丽丽，我们今天结婚吗？” 李茂森走过去，抱住正在布置菜的女人，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肢吻吻她的脖子。 “痒～先別闹！” 巩丽笑盈盈地推开他，回去摘下围裙后重新走进餐厅。 两人面对面坐下。 “乾杯！” 巩丽端起白瓷酒杯，杯子里是香味浓郁的茅台。 “有什么说法吗？” 李茂森举杯笑道。 “恭喜发財？” “也行！祝你新年吉祥如意，心想事成，永远漂亮健康，乾杯！” 李茂森举杯碰了下，端起来喝掉，忽然他捂著胸口，颤抖地伸出手，“有毒！婆娘，你为什么要害我？” 巩丽瞪他一眼，喊道，“你別闹。” “好吧！” 李茂森耸耸肩膀，重新坐好，“丽丽，今天你不对劲儿，不仅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还穿得这么漂亮，还陪我喝酒，说吧，你有什么打算？” “过年在剧组没吃好，我现在有时间了，做点好吃的补上，怎么了？” 巩丽卷好几片鸭肉递到他手里。 “这样？这还差不多。” 李茂森把烤鸭塞进嘴里，拿起筷子左右开弓，接连不断地把菜塞进嘴里。 他中午只吃了一罐鸡汤两个灌汤包，其他的东西也没吃。 下午回来的路上又被刘小庆纠缠一阵子，肚子里早空空如也。 “猪！” 巩丽看著他那副模样忍不住好笑。 “什么？” 李茂森抬起头，他好像听到巩丽在说一种可爱的动物。 “没什么，你喜欢吃就多吃一点。” 巩丽白他一眼，又把四喜丸子夹到他碗里。 “丽丽，我想起一件事儿，去年我们说举办个仪式后就同床，是真正的同床，今天这里有红烛和红灯笼，我们身上还穿著喜服，跟结婚没什么两样，要不我们把事办了？” 李茂森吃著菜商量说。 巩丽手里一抖，刚喝下的酒水化作一股热气升腾到脸上，白里透红的脸颊緋红如玉，她低下头理了理耳边的髮丝， “不要！我上次说的是两家人坐一块儿，今天只有我们两个，当然不算。” “喉！” 李茂森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歪在餐桌上，用筷子戳著鱼头说，“我们睡一块那么久了，每次只能抱抱亲亲，最多让我揉会儿，可你知道这样我有多难受吗？比杀了我还难受，我都快死了。” 噗～ 巩丽见他无赖似的抱怨，忍不住笑得前合后仰。 她今天做这么多菜，摆这么大的阵势，本是想提醒他一下，看看他记不记得约定的事。 可看他这样无赖，好像一直在惦记那事，她忽然又不想这么快让他得逞了。 “你还笑？你看我难受得要死还有脸笑？” “为什么不能笑，你自己控制不住身体跟我有什么关係？” 巩丽用手背挡著嘴唇，笑得停不下来，胸口曲线也从大波浪变成巨浪。 “这是你说的，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李茂森不想看她这么得意，走过去抱住她挠她痒痒，巩丽更笑得停不下来，一边笑一边生气挥拳打他，要他规矩一点。 吃过饭，天色早早黑了下来，外面红灯笼依然亮著。 李茂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烙饼一样。 巩丽躺在被窝里又噗笑出声来。 李茂森气恼地扑过去跟她闹，巩丽边笑边用力防御。 嬉闹了半小时，巩丽笑得没了力气，髮丝湿淋淋地黏在红润的脸颊上。 李茂森也乾脆破罐子破摔，四仰八叉地躺在被子上，叫巩丽看看她闯的祸有多大。 巩丽吃吃地笑几声，抬手关上床角灯，躺下后轻轻趴在他的肩膀上。 “茂森，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不会。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种女人对你太好了你会飞上天。” 啪！ “你认真点说。” 巩丽生气地拍了下他的胸口。 “会，一直对你好，永远对你好，你要什么就给什么，家里的事都听你的，凡事都依你，行不？” 李茂森楼著她的腰肢问道。 巩丽眨眨眼睛，“你看著我的眼睛说，再认真说一遍。” 李茂森感觉她的语气比较郑重，也没有再闹，他低头看著怀里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又认真说了一遍。 巩丽忽然温婉一笑，像是长安大唐芙蓉园里盛开的牡丹，一瞬间让百失色，她凑到李茂森耳边轻轻说出她想了好久的话。 李茂森愣了下，低头看了看，“你確定？你准备好了？” “嗯！” 见她羞涩地点头。 李茂森忽然有些犹豫了，他从前交往过的女人大都不怎么纯情，有时交往几天几个钟头就能睡到一起，由於感情不深，分手时也比较利索，不需要负责任。 而巩丽不一样，她还是个姑娘，对感情比较认真，做了就要负责任，这太难了。 他挠挠屁股，“要不还是算了，等我们回去两家人坐一块儿举办个仪式再来？这事对你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一旦做了就没办法回头呀～” 不等他说完，腰间软肉被巩丽掐住扭转一圈，他痛得嘴角直咧咧。 “囉哩囉嗦的，你到底想不想睡，不想就滚回你屋去。” 巩丽凶巴巴地瞪著他。 “好吧，这是你自找的。” 李茂森掀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被子里很快又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良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第83章 大红灯笼高高掛（3/3） 第83章 大红灯笼高高掛（3/3） 喔喔喔~ 隨著一声尖锐的蹄鸣，一轮红日从屋脊上缓缓升到空中。 初日寒冷的春光照亮沉睡中的四合院，一只黄翅黑尾的大公鸡站在东侧院墙上，梗著脖子又地叫起来，太阳又抬抬脚，高升一截。 李茂森提著尿桶来到卫生间，两人也没有起夜的习惯，但冬天里有个尿桶放在臥室里更方便些他打开热水器，本想洗个澡，可在脱衣服时，后背传来一阵刺辣辣的痛，痛得他直皱眉头。 他掀开衣服转身照镜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后背肋骨两侧像是擦萝卜丝似的，布满十多条血红色抓痕，纵横交错。 在脖子肩膀位置也有几道抓痕和咬痕。 昨晚肾上腺素分泌过多，他没有感到痛，现在麻醉效果消失，剩下的都是刺痛。 “这女人属老虎的吧。” 不过想到巩丽也受伤了，他一个男人也不好抱怨什么。 咚咚咚～ 还没梳洗好，院子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李茂森吐掉牙膏沫，漱了漱口，来到外面打开门。 门口来的是朱霖老师，她裹著一件淡紫色长款羽绒服，纤细苗条的身形被宽鬆的衣服包裹著。 乌黑的长髮自然地垂在肩头，白皙精致的脸颊上只化了淡淡的妆容，表情也淡淡的，整个人透著一股乾净素雅的气质。 她手里拎著一个挎包，包里鼓鼓的，上面露出一只酱猪肘子。 “霖姐，新年好。” 朱霖过年回家里住，前两天他和巩丽回来也没见到她。 “你也新年好，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土特產，你们尝尝。” 朱霖提起来把包递给他， “家里？你是京城人，从这里给我们带土特產？” 李茂森接过提包，让开路要朱霖进来。 “怎么？不行吗？” 朱霖老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去年这傢伙撩了她几句就跑到郟西省拍电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害得她心烦意乱了好一段时间。 现在看到他她自然也没有好脾气。 “哈哈，当然行，谢谢霖姐。” 101看书 追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方便 全手打无错站 李茂森笑了笑，领著朱老师进院子里，问朱老师有没有吃早餐，没吃他顺便多买一份。 “巩丽不在吗？” “在，还在睡觉。” “霖姐，我在这里。” 巩丽沙哑的声音从臥室里传出来。 “丽丽，你怎么了，感冒了？” 朱霖老师听到声音也不避嫌直接进了屋里，过了几分钟又出来，好笑地指了指他，找到红和鸭蛋进了厨房。 “霖姐，你要做早饭吗？不用麻烦，我准备出去买。” 李茂森走进厨房说。 “不是给你做的，是给巩丽做的。你也真是个混蛋小子，明知道巩丽第一次，也不知道怜惜一点。” 朱霖在灶背后忙碌时抽空白他一眼。 “没有，我没有不想怜惜她，主要是———这样没办法怜惜。” 李茂森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拿手比划了下，朱老师反应过来后脸颊很快变得通红，醉了他一下，推著他出去叫他回屋里陪巩丽，一会儿梢带把早餐给他做了。 上午安顿好巩丽后，李茂森开车来到製片厂继续剪片子，下午回来时巩丽和朱霖老师、伍雨娟三人坐在客厅里烤火吃生瓜子，说说笑笑。 巩丽坐在沙发上，用毛毯盖著腿，气色也好了很多。 “李茂森，洛维扬主编中午打来电话给你拜年，叫你有空给他回个电话。” 巩丽冲他喊道。 “我知道了。你还好吗？” 李茂森走过去拉拉她的手。 “我没事，你快回你的电话去，不用管我。” 巩丽看了眼朱霖和伍雨娟，红著脸颊推开他。 “好吧。” 李茂森来到隔壁回电话，在电话接通后向洛维扬主编拜年，询问洛主编有什么事。 洛维扬主编告诉他，先问他电影的事，听说他拍完了，又问他有没有开始写新的武侠小说。 自从11月份《剑雨江湖》连载完毕后，书迷们天天打电话写信询问他新武侠小说的事。 洛维扬主编希望他抽空写新书。 洛主编还提到《明报》继续转载他的新小说《剑雨江湖》的事，《剑雨江湖》在港岛那边也大受欢迎，报纸销量比前几期多卖了十多万份。 金鏞先生也打电话询问他新书的事，表示《明报》方面提高价格来预定他的新书。 李茂森说新书已有了框架，接下来会抽空写出来。 洛维扬主编连连说好。 放下电话，李茂森听到客厅里三人还在说笑，也没有过去打扰她们，他来到书房写东西。 他近期要写的不止几十万字的《捉刀人》，还有谢铁丽导演建议他写的婚姻类题材剧本。 他想了想，决定先写剧本，剧本字数少一些，写起来快一些，另外他脑子里有两个不错的婚姻类题材电影。 第一个是《盲山》，讲的是女大学生被人拐卖至陕南一个法盲山区，被迫嫁给一个村民，还给村民生孩子，多年里不断挣扎逃跑最终被公安机关解救的故事。 故事背景也是在八九十年代而拐卖妇女，买卖婚姻这种案子近些年发生过多次，包括1982年『鄆城事件”，1985年『大巴山系列案”等。 为此公安部门在1986年和年初，先后发布两份通知，《关于坚决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活动的通知》和《关於打击拐卖妇女儿童犯罪的通知》。 而婚姻类法法律条文从八十年代初未明確禁止买卖婚姻，到去年底修订案，明確禁止买卖婚姻，保护广大妇女权益。 要是把《盲山》拍出来，在八九十年代上映，效果会很不错。 第二个选择是《大红灯笼高高掛》。 这个剧本改编自作家苏童在1988年10月份发表在杂誌《收穫》上的中篇小说。 影片以民国时期为背景，通过一个封建大家族中几房姨太太的明爭暗斗，深刻揭露了传统婚姻制度对人性的摧残。 剧本里的故事展现了封建礼教下女性的悲惨命运，它不仅是对封建婚姻制度的控诉，更蕴含著对现代婚姻观念的讚颂。 用这个剧本也不错相比较而言，第一个剧本更符合他现阶段的风格，新现实主义电影，纪实风格，全素人阵容， 冷峻严酷的镜头，缺点是票房和奖项上的表现不如后者。 第二个剧本帮张导拿到了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导演银狮奖，电影也入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在欧美地区票房表现也不错。 缺点是，拍摄《大红灯笼高高掛》意味著他將面临转型，从纪实风格导演变成文艺类导演。 他不確定是现在转型，还是过两年再说。 他想了想，决定把两个剧本都写出来，后续看看情况再说。 只是想到自己又要截胡张大导演的作品，他不禁扯扯嘴角，在心里暗暗对张导说，保证是最后一部，等转型后就不抄他的，换个人抄。 反正老张的好作品比较多，有几十部，也不缺少这三部，另外受到他的影响和刺激，老张也许能从其他文章里得到灵感，拍出其他的好电影，在电影上创造出更好的成绩。 这对华语电影也是一件好事。 > 第84章 剧本为王（1/3） 第84章 剧本为王（1/3） 咔噠！ 正写到女主角白雪被乡村教师骗上床的剧情，书房的灯光忽然大亮，他抬起头看到巩丽端著碗进来。 “你怎么不开灯？” 巩丽走过来，端著碗放在书桌上，用报纸垫著碗底。 “天黑了？我都没注意到。” 李茂森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闻到碗里食物散发出来的香味，他也没客气，端著碗开吃，碗里是牛肉丸子蔬菜汤，加了些香菇和番茄，香喷喷的，口感和营养都很充足。 “你在写新剧本？这么著急？” 巩丽拿起没写完的剧本翻了翻。 李茂森边吃边告诉她，这是厂里的任务。 在1980年国家颁布新《婚姻法》取代1950年版本，近些年又多次修订相关法律条例，目的是扫除旧时代落后的婚姻观念，推行新时代『婚姻自由、一夫一妻、男女平等”的基本原则。 说完这句话李茂森连忙咬住舌头不说了，他担心『婚姻自由”这个词会勾起巩丽不好的回忆。 巩丽听到他的讲述，眼睛也没眨一下，眸子依然清澈如水，眉毛也像用墨笔画上去。 不过仔细看看，与昨天相比，她眉心舒展不少，眼波流转时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春意，这种清淡的嫵媚，与她原本端庄大方的气质交织在一起，为她漂亮的鹅蛋脸增色不少，叫他食指大动。 巩丽认真地翻看著剧本，看到断掉的地方，抬头问他，“后面白雪逃出来了没？” 李茂森轻轻一笑，“有两个版本，一个是被公安救出来了，一个是杀人进去了，你喜欢哪一个？” 巩丽皱眉想了一会儿，“从现实角度讲，我希望是前一个，白雪平安逃出盲山，但从影视艺术角度，第二个明显更有戏剧性。” “你说的对。” 李茂森点点头，具体用第一个还是第二个，他需要跟谢导等人商量一下，看看上面的尺度有多大，上面能接受第二个就用第二个，上面不能接受就用第一个。 “你们这些写剧本的，就喜欢用艺术手段来玩弄別人的命运。” 巩丽用拳头砸他肩膀，比过去轻了一些。 “什么我喜欢玩弄別人的命运？这是根据事实改编的，不是我在乱编。” 他指了指刚才那张被巩丽用来垫碗的报纸， 《盲山》部分剧情取材於『大巴山系列案”，他今天上班之后，请办公室里的张姐帮忙收集相关材料，下班后张姐送来一大堆，他从里面翻著看了看就看到这个新闻。 “真的有这种事儿？” 巩丽坐下来拿起报纸看了一遍，看完嘆气说，“原来现实比剧本更残酷，这些事要不是看报纸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李茂森笑道，“被拐卖的妇女是很命苦，而我写这个剧本的目的也是帮帮她们，让上面更重视这些案子，出台更多措施保护妇女权益。等过些年这种情况就会慢慢好转。” 巩丽听了认真地点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下，接过他手里的碗往外走，“这个剧本很有意义，所以你快点写，快点拍成电影，也能帮到更多人。”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看书首选 101 看书网，101????????????.??????超给力 】 李茂森本来打算拖著慢慢写，可听到巩丽的话，他忽然感受到一种使命感和责任感，迫使他早些写出来。 在巩丽端著碗离开后，他继续写剧本。 前后用三个下午写出剧本主要內容。 又用五天时间查看相关资料，修改完善剧本。 確保剧本里没有出现跨时代的剧情和元素。 写完之后他把剧本交给谢铁丽导演看看怎么样。 当天下午，谢导打电话通知他过去参加剧本研討会，主要研討他的剧本《盲山》。 李茂森也只能跟杜媛老师告个假，来到导演室开会。 “李导，你来了！” 当他进门时，李绍红和孙周导演在门口欢迎他，其他人也转头看著他，表情比较复杂，有欣赏，有羡慕，有嫉妒。 “都盯著我干什么，有什么事吗？” 李茂森扇了扇风问道。 “都把烟掐了！以后谁也不许在会议室抽菸，我们要照顾不抽菸的同事嘛。” 谢铁丽导演带头把菸蒂摁灭在菸灰缸里。 谢飞导演、田状状导演几个苦笑著掐灭没抽完的烟。 “听—..— 李茂森被大家的动作搞蒙圈了，儘管他身上掛著办公室副主任的头衔，但在重视资歷的导演室里，这个头衔根本没用，他依然是个新人晚辈。 上次他说不喜欢闻到烟味，没有几个人搭理他， 今天他只是扇扇风，谢主任直接发布『禁菸令”，其他人也纷纷配合把烟掐掉，这也太给面子了。 “李导，谢谢你，我以后不用在会议室里受苦了。” 李绍红导演笑了笑，走去把几扇窗子打开，呼地一声，一阵阵冷风从窗子吹进来，不到三分钟，会议室里的烟气被席捲一空，屋里空气顿时变得清新宜人。 只是田状状几位穿得少的抱著手臂瑟瑟发抖，等屋里烟气散光后连忙跑过去关窗子。 “李导，你的剧本我看了，非常好，你能告诉大家，你是怎么写出这样的好剧本吗？” 谢铁丽导演拿著剧本问道。 李绍红、田状状、滕文冀、夏钢等导演也围上来，眼巴巴地等他回答。 李茂森笑道，“我也没有怎么写，上次主任要我写这类剧本，我在查找资料时看到有一篇报导讲的是一个女大学生被骗到山里嫁人，后来为了逃走，不惜杀死丈夫，看到这个新闻后我很受触动，就写出来这个剧本。” “只是这样？” 田状状导演难以置信地问，“你只是看到新闻报导就能出这么好的剧本？这也太厉害了，这篇报导我也看到过，可我怎么就没想到把它改编成剧本。” 田状状导演手掌拍在大腿上，脸上满是懊恼的表情。 滕文冀导演拍拍他的肩膀，“老田，不用可惜，我们不是李导，编剧能力没那么强大，就算我们有意识地把这篇报导改编成剧本，也写不出什么高水平的作品。” “確实！” 李绍红和夏刚、孙周等导演连连点头。 他们都看过《盲山》剧本，写的太好了，不仅是故事好，剧情感人，还有拐卖妇女这点也紧跟时事，更重要的是它的敘事结构。 李导在这个剧本里继续用纪实风格来讲故事，减少故事的戏剧性，提高真实性。 为此放弃传统的“解救-团圆』老套路，採用开放式结尾。 此外李导在剧本里通过『乡村-城市”构建出双重空间的隱喻构建，一边代表野蛮愚昧，一边代表文明秩序。 这种空间敘事来展示『苦难题材”，比过去电影里的敘事风格更具有哲学深度，也更加耐人寻味。 李茂森听到他们的夸讚，不由地笑了笑，剧本真有那么好吗？ 在抄写这个剧本时，他也根据当前的实际情况做一些微调，进一步增加剧本內容的真实感，降低戏剧性，这样做也让剧本里的敘事风格变得更加冷酷真实。 在做出微调之后，他本来还担心会影响到剧本的质量，考虑过重新还原。 可谢导他们在看过剧本后大加讚赏，还把中心思想分析出哲学深度。 这点是他在写剧本时没有料到的。 就像是阅读理解范文的原作者不会做阅读理解题一样。 “你们先別夸，剧本还没经过编辑部的审核，要是没通过，大家就白夸了一场。” 李茂森摆摆手。 “不可能，这种剧本怎么会不通过，我不信。” 谢导摇摇头。 “要不我们把剧本送过去试试？顺便也把我的剧本送过去。” 李绍红导演说道。 “我看行。” 谢铁驪导演点头。 李茂森听了有点担心。 因为江姍的关係，他和江主任有点小矛盾。 要是江主任把对他的不满发泄在剧本上。 之前大家对他的夸讚和吹捧就会变成笑话了。 第85章 江主任的棉袄漏风了（2/3） 第85章 江主任的袄漏风了（2/3） 这两天北影厂文学编辑部主任江淮延的心情很不好。 原本前几天他的心情很好，因为女儿江姍学会做饭了，有时下班回到家里还能吃到热腾腾的鸡汤、燉肉、炒菜。 虽然味道有时轻有时重，但饭是宝贝闺女做的，就算再难吃他也能全部吃下去。 可昨天上班时，他忽然看到江姍提著一个保温桶到剪辑工作室里，在好奇心驱使下他跟过去看了一眼，当时心就塞住了。 江姍在给李茂森送饭，还说知道他不喜欢吃鸡翅、鸡屁股、鸡脖子就把那些东西留在家里。 江主任心里恍然，突然明白为什么这几天吃燉鸡没有吃到其他的部件，原来都被李茂森这个混蛋给吃了。 而他这个当爸爸的只能吃鸡屁股、鸡翅膀、啃鸡骨头。 这个不孝女！ 同时他也明白过来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宝贝闺女为什么突然开始学习做饭。 这一切都是为了李茂森，而不是他这个爸爸，他只是跟著李茂森这混蛋沾了光。 江主任当时差点气坏了，晚上回去找到江姍郑重其事地聊了一次，劝江姍劝离李茂森远一些李茂森有未婚妻，她和李茂森绝没有什么好结果。 江姍不听，先推脱说他们只是好朋友，没有別的关係，后面见哄骗不下去，就任性地说她长大了，不要他管她的事。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当晚江姍跑回学校里住。 江主任气到半夜都没睡著。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本聪明伶俐的宝贝闺女怎么会喜欢上李茂森那种人。 就算他长得人模人样的，有些小才华，年纪轻轻成了导演室副主任，据说身价几十万，嘴巴子能说会道。 可这人有未婚妻还在外面沾惹草，说明他人品很不好。 就冲这一点，这种人也不值得交往。 可女儿死心塌地要跟李茂森，他能有什么办法？ 江主任摇摇头，拉拢漏风的袄，拿著保温杯走进办公室。 “老江，昨天导演室那边送来两个剧本，我刚看过了，都还不错。” 毕必成编辑说道。 “好，一会儿我看看。” 江主任点点头。 “特別是李茂森导演写的新剧本，水平真不错，这小子还真是个创作鬼才，也不知道他脑子怎么长的，一年时间不到，接连写出三个顶好的剧本。” “谁？你说谁的剧本？” 江主任忽然停下来，表情严肃地看著毕必成编剧，他嘴角的肌肉在快速抽搐，这是一种神经反应过度的表情。 “听，李导，李茂森导演。” 毕必成编剧被他的反应嚇了一跳，连话也说不利索。 江主任也发现自己有点失態，他扶了扶眼镜腿，咧嘴笑道，“原来是李导的剧本，哈哈，他又写了新剧本，这很好，很好啊。” 江主任笑著转过身，脸上骤然冷下来，嘴里发出的声调也隨之变冷变得僵硬，像是死掉的声音尸体。 毕必成编剧摸摸额头，忽然想起李茂森和江姍的纠葛，江主任肯定不怎么待见李茂森，有了这道关係，李茂森的剧本恐怕要生死未下了。 “这下又有热闹可瞧了。” 毕必成编剧嘿嘿一笑，回到座位把剧本拿给江主任，然后偷偷注意江主任这边的情况。 江主任收到剧本，先翻开李绍红导演的剧本《血色清晨》，看了一遍之后，感觉確实不错，特別是结尾部分，叫人眼前一亮。 他拿出笔在剧本上做出批示，最后给出『乙+』的评分，在编辑部里，评分在『乙』以上的剧本都有改编价值。 《血色清晨》之所以是“乙+”，是因为剧本虽然不错，但故事太压抑，票房成绩估计不会太好。 放下笔，他又翻开李茂森的剧本《盲山》，一开始看到女主角白雪被骗进山里的剧情他觉得一般，比《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开局差很多。 他在心里暗爽，这次终於可以拿李茂森的剧本开刀了，叫那小子別太得意。 可隨著剧情慢慢推进，女主角一次试图逃脱，一次逃脱失败，面对愚昧暴力的丈夫，甘当帮凶的村民，她毫无逃出去的机会，最后不得不给强姦犯丈夫生下孩子。 江主任忽然感到一种强烈的压抑感。 与其说女主角被困在一处偏僻的山村里无法逃脱，不如说这个山村的村民、村干部、公婆丈夫等像是一座大山狠狠地压在女主角身上，叫她挣脱不开。 这种情况任谁遇到了都会感到室息。 看完剧本，江主任眉头紧紧皱起来，这个剧本好像也不错，现实主义题材，风格冷峻严肃，拍出来也会是一部发人深思的电影。 要不要给通过？ 从个人立场来说，他很想在剧本上画个大大的红叉，叫人把剧本砸到李茂森脸上，告诉他写的是个垃圾，拿回去重写。 但站在职业角度上，这明显是一个合格的且有改编价值的剧本。 若因为私人恩怨不给通过，这件事就会成为他职业生涯的污点。 江主任拿著笔手腕微微颤抖，此时好像有两只手抓在他的手腕上，一个叫他通过，一个阻止他通过。 “主任，听老毕说李茂森导演送来一个剧本，你看完了吗，感觉怎么样？” 《木裂裟》编剧叶楠老师问道， 隔壁，毕必成编剧连忙竖起耳朵，想看看江主任会用什么方式杀死李茂森的新剧本，是横切还是竖切，还是剎成碎片。 “还行！” 江主任嘆了口气，拿笔在《盲山》剧本上写上『乙”，也代表剧本在他这里获得通过。 毕必成编剧撇撇嘴角，暗道老江啊老江你还是心太软了，这事要是搁在我身上，我就是把笔给断了也不给他通过。 “过了？李导真厉害，好剧本一个接一个，有他在，我们厂里今年不缺少好项目。” 叶楠编剧笑道。 江主任表情僵硬地点点头，李茂森这小子在写剧本上確实有一点才华，不仅创作手法嫻熟灵活，还能紧跟时事，写出一些非常有现实意义且具有艺术內涵的剧本。 这点强过业內99%职业编剧。 可惜他有未婚妻了，要不然姍姍和他— 想到这里，江主任连忙摇摇头，把这种奇怪的想法甩出脑子。 “老叶。” 江主任把剧本递给叶楠编辑，“李茂森的新剧本虽说还不错，但整体质量比《一个都不能少》 《秋菊打官司》差一点，这说明李茂森的写作状態有所下滑，或者他在写剧本时不太用心，我认为应该適量敲打一下。” “主任说的对，年轻人成功得太快顺容易飘，是该敲打一下。” 毕必成编辑哈哈一笑，在他原本批示的『甲-』上画了几笔改成『乙+”。 第86章 电影剪辑完成（3/3） 第86章 电影剪辑完成（3/3） 隔了两天时间，李茂森收到消息，他的新剧本通过了，文学编剧部给出的综合评价是『乙+”，属於可以改编的剧本。 从去年开始，他接连写了三个剧本，最终三个剧本全部通过审核。 通过概率达到300%。 导演办公室里十几个导演听说后嫉妒得要死。 在电影行业里，一个会编会导的导演比功能单一的导演更有前途。 他们在做导演时也尝试过写剧本。 写完之后也会把剧本送到编辑部审核。 为表示自己谦虚上进，他们特意在剧本扉页写上『希望得到各位老师的指点”、『请不吝赐教”、或者『请隨便批评，批评使人进步”。 儘管他们写的话得很客气，甚至有点低声下气。 可那群老编辑为人也古板严厉，在审核剧本时丝毫不讲情面，常常把他们的剧本当作標本来解剖。 告诉他们哪里写得不行，有的结构有极大问题，有的讲故事节奏不好，有的人物设定太单薄等。 他们收到退稿时本来还想骂那群编辑有眼无珠，可看过编辑们的修改和批示，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那群老傢伙说的很对，自己写的剧本確实有问题。 受打击次数多了，他们的自信心几乎消失殆尽。 可现在李茂森写一个通过一个，写三个通过三个。 这也太恐怖了，也太叫人羡慕嫉妒恨了。 “李导，你写剧本这么厉害，有时间给我们写几个怎么样？” 食堂餐桌上，田状状导演笑道， 滕文冀、李绍红、孙周几位导演也抬头看过来。 “《盲山》我不准备亲自执导，你们谁有兴趣可以拿去试试。” 李茂森吃著粉蒸肉头也不抬地说。 “李导，你认真的？这么好的剧本，又很符合你的风格，你为什么不亲自执导？” 李绍红导演急忙问道。 “去年连续拍了两部现实主义风格的电影，说实话有点腻了，我准备尝试点新东西；另外从去年到今年，连续忙了一年，我准备休息一下，而这个剧本是新鲜题材，早一些拍出来更有意义些。” 还有一个理由是这个剧本艺术水平和国际票房成绩稍差一些，他有更好的选择，当然选最好的。 几人听了点点头，田状状导演说，“李导，你说连续拍两部相同题材的电影腻了，这点我理解，但你说想要转型，我劝你慎重一点，慢慢来。” “我明白。” 李茂森轻轻一笑，知道老田这样说是出於好意，他端著汤碗跟老田碰一下。 谁料这一碰碰出事了，老田突然来了酒兴，说大家都在，气氛又很好，为什么不喝点酒？ 不顾大家劝阻，老田叭叭地跑到窗口买来两瓶红星二锅头，借用餐厅里的汤碗，给滕导几人倒了一碗，给李茂森和他自己两碗。 李茂森喝著火辣辣的酒水，眼泪差点出来，早知道就不跟田导撞碗了，这一撞给自己撞出事来。 “李导，你刚说准备把《盲山》交给其他人执导，是不是真的？” 滕导笑呵呵地凑过来。 “你有想法？” “这个剧本艺术水准高，拍出来没准能在国际上获奖，我想试试。” 滕导表情认真地说。 “咳咳～滕导，一个好剧本大家都想拍，你和李导私下商量可没用。” 田状状导演端著酒碗提醒道。 “老田，你也要跟我竞爭？” 滕导不满地说道。 “不是我要跟你竞爭，而是这个剧本太优秀了，很多人盯著，製片委员会那边肯定也会插手， 你们现在商量好没用。” 滕导哼了一声，儘管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田状状说的对。 去年李茂森和张导在国际电影节上相继获奖后，欧洲三大电影节在国內名气大涨，甚至有媒体说能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拿奖的导演才是好导演。 圈里导演们也开始睁眼看世界，希望有机会衝击欧洲三大电影节，成为圈里著名导演，赚到更多钱，得到更多的尊重。 现在有一个很適合用来冲奖的剧本放在大家面前，大家不爭抢才奇怪。 真要竞爭起来，恐怕又是一场恶战。 滕导羡慕地瞅了眼李茂森，这傢伙连《盲山》这样的顶级好剧本也捨得放弃，真是才大气粗李茂森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知道也不在意，他手里有很多剧本適合改编，国內的国外的都有， 要是连《盲山》也拍，就会忙不过来。 他写出这个剧本，交给其他人拍，也算是替那些还在受苦的妇女们尽一份力。 吃过饭，他回到剪辑工作室剪片子，前后用37天时间將《秋菊打官司》剪辑出来。 在剪片子期间，他还抽空把《大红灯笼高高掛》写出来，这也是一个紧跟时事批判封建婚姻制度的剧本，谢导他们看到肯定会更惊喜。 不过《盲山》才通过不久，他暂时没有把新剧本交给编辑部审核，准备过些时间再说。 在此期间，他还在洛维扬主编的反覆催促下，利用休息时间写完《捉刀人》上册，共32万字。 在写《捉刀人》时他把后世很多国术电影小说的经典剧情入其中。 结果越写越爽，越写越顺利，原本计划写五十万字，现在仅仅上册就写了32万字，预计完全本总字数不低於120万字。 写完上册之后，他把稿子交给《今古传奇》的人，隨后也不再管了，继续剪辑胶片。 “李导、杜老师，胶片接完了，你们过来看看。” 剪接助理陈志刚喊道。 “来了！” 李茂森和杜媛老师放下手里的活，来到隔壁小放映室，观看刚剪接完成的《秋菊打官司》。 剪接版电影目前没有声音和配乐，也没有字幕，看起来会比较枯燥一些，但比起一个多月的剪辑工作，这点枯燥不算什么。 李茂森看了一遍《秋菊打官司》，总体感觉还不错，从镜头设计到演员表演、光线色彩的运用、场景转换、氛围感等，都不比原版差。 在加上声音配乐之后，电影观影效果肯定会更好。 “真是一部好电影，故事好，拍的好，巩丽的表演也极好，李导，恭喜你又拍了一部好电影。” 杜媛老师看完电影后笑呵呵地称讚说。 “谢谢，杜老师，也恭喜你剪辑了一部好电影。” “哈哈，同喜同喜。” 杜媛老师笑著拱拱手。 看完胶片，电影的剪辑工作还没有完成。 他和杜老师拿著刚才观看时做的记录，重新回到剪辑室，对电影胶片做更精细化处理。 通过调整部分镜头，来提高电影的整体质量。 这个步骤费了他们五天时间，在做完这一步后，他们把电影交给负责配乐和字幕等工作的技术人员，由他们来完成电影最后的製作。 由於他们在剪辑电影时，其他人已开始做后期，这部分工作不多，大约一两周即可完成。 这一次要是报名参加夏纳电影节，时间会比较充足。 第87章 被人举报了？ 第87章 被人举报了？ “去参加坎城电影节你有把握吗？” 办公室里，汪厂长皱著眉头，表情略显凝重。 “啥把握？” “拿奖的把握。” 汪厂长见他从茶罐抓了半把茶叶放进保温杯里，眼角不由地抽了抽，这混蛋把茶叶当韭菜吃了。 “谁会有这种把握？我带著电影去外海参展，也是去试试，开拓市场，不一定非要拿个奖回来。” 李茂森耸耸肩膀。 “哼！你第一部电影参加威尼斯电影节拿到了金狮奖，第二部电影跑去参加夏纳电影节要是没拿到奖，別人就会戳你脊梁骨说你才华耗尽，拿到金狮奖是走狗屎运，或者说你是个曇一现的导演，你也不介意？” 汪厂长摘下眼镜，用布仔细擦了擦。 “有什么关係？当年鲁迅先生和许广平先生在一起，遭到很多人的指责，许广平先生问鲁迅怎么办？你知道鲁迅怎么回答吗？鲁迅先生说，走自己的路，让別人去说吧，太把別人的话当回事， 容易活得纠结，我一点也不纠结。” 李茂森闻了闻茶杯里飘散出来的茶香，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汪厂长老脸往下拉了拉，你不纠结我纠结，他咳嗽一声说，“其实我挺希望你这部电影遭遇失败，什么奖项也拿不到。” “为什么？” “你才23岁，太年轻了，多吃点苦受点罪也是有好处的。” “哈哈，苦难哲学是吧？你这是苦日子过惯了，老天爷突然给你一颗，你还嚇得不敢吃，可我不一样，我过的都是好日子，天天吃，苦难哲学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李茂森吧唧著嘴里的茶香笑道， “你就得意吧，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像你这样翘尾巴，总有一天会狠狠摔一跤。” 汪厂长冷哼道。 “那也要等我摔在地上再说。” “哼，有人写举报信给我，说你在厂里乱搞男女关係，要厂里开除你，你准备怎么狡辩？” 汪厂长双手放在办公桌上，上身前倾，表情也变得严肃冷冽，好像一下子从北影厂厂长变成燕京法庭审判长。 李茂森愣了下，矢口否认，“假的，这是诬告，我这几个月不是在郟西省拍电影，就是在剪辑工作室加班加点剪片子，每天工作12小时以上，就算我想乱搞男女关係也没有时间。我真不明白， 像我这样勤奋的洁身自好的人也有人在背后捅刀子，这太叫人失望了。” 李茂森说这话，脸上露出失落、愤慨、羞恼的表情，同时在心里暗骂举报的傢伙，凭自己的条件，真要想乱搞男女关係，他保证连厂里的蝴蝶柳树都会失去清白。 可事实上他仅有一个未婚妻，一个关係极好的女性朋友，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比其他同行清白乾净多了。 就他这样也有人举报，真是瞎眼了。 “你確定是诬告？” 老厂长扶著眼镜腿，皱眉看著他，他虽然猜到了李茂森会狡辩，却没想到他辩得这么干净，一点污跡也不接受。 “厂长，你有证据？拿来我看看。” 李茂森伸了伸手。 老厂长自然没有证据，不过他听说李茂森和江主任家的闺女走得很近，与刘小庆的关係也比较亲近，但这都只是传闻，没有捉姦在床的证据，他也不好用这件事敲打李茂森。 “就算是诬告你也要注意点，你是著名导演，出了丑闻对你对厂里都不好。” 汪厂长板著脸说。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李茂森摇摇头，拿著保温杯离开办公室， 在他开车离开办公楼时，天空飘起濛濛细雨，这是初春第一场雨，细雨绵绵的，像是用最细的筛子筛过，雨水落在身上几乎感受不到重量，只是等一会儿，头髮和衣服会悄无声息地变得湿答答的。 车子经过製片厂的公交站时，忽然看到刘小庆和陶蕙敏撑著伞在站点等车，他本想装作没看到两人，一脚油门踩过去。 可刘小庆眼晴很尖，一眼就看到他的车子出来，还远远地伸出手去，大声喊他的名字。 李茂森不太想过去。 在过去一个多月里，刘小庆多次跑到剪辑工作室骚扰他，还暗示说知道了他和江姍的事，准备把这件事告诉巩丽，问他怕不怕？ 他知道刘小庆这人喜欢开玩笑，又比较仗义，不会在巩丽面前搬弄这种是非，所以也不担心。 每次在刘小庆说起这件事时，他都会用別的话题敷衍过去。 可刘小庆似乎铁了心要威胁他，在聊天时不停靠近他，有好几次还大胆伸手摸他的胸肌腹肌， 夸他身材强壮，巩丽和江姍享福了，嘴里骚话不断。 这种事要是放在三四十年后，他会一拳打趴刘小庆，端上几脚，然后报警告她骚扰。 但现在是八十年代，风气相对保守，女人骚扰男人这种事说出去也没人相信，更別说他还欠了刘小庆的人情。 这件事让他很为难。 这也是他一看到刘小庆就想开车走掉的原因。 只是刘小庆身边还有陶蕙敏这个熟人在，他装作看不见也不合適。 李茂森打著方向盘靠边停下，招呼一声，等两人上车后重新启动。 “李茂森，你刚才是不是准备装作没看见我？” 刘小庆用手帕擦了擦身上的雨水，脸上有些怨气。 “哈哈，没有，你们打著伞，遮著上半身，我坐在车里看不清楚。” “好吧，就当你说的是真话。” 刘小庆用骚狐狸似的眼睛剐他一下。 “你们怎么还在厂里，红楼梦还没拍完吗？” 李茂森主动岔开话题，他记得《红楼梦3》已在年初上映。 “还有第五部和第六部上下两集，大概要到明年才能拍完，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当初就不该接这个角色。” 刘小庆说著话，把外套脱掉，露出里面贴身羊毛衫，在他看向后视镜时，还故意把丰盈饱满的胸口挺起来，深邃的事业线映照在后视镜上，镜面像是裂开一样。 李茂森连忙挪开眼睛，“陶蕙敏，你的戏也要拍到明年吗？”他和陶蕙敏同龄，生日差不了几个月，所以说话时直接喊名字。 “是的，还要拍好久。” 陶蕙敏轻言细语地说道。 她在电影里扮演林黛玉，演了两年多，身上也沾染上几分林黛玉的气质，说话娇娇弱弱的，看他的时候也不敢直视，眼神在他脸上一晃而过，文静恬淡，也是个典型的江南仕女。 “蕙敏演的是林黛玉，她的戏比我的更多，等我拍完了她也没完，，等等，你走这里干什么，直接去你家，不用送我和蕙敏回去。” 刘小庆在后面拍拍他的肩膀。 “去我家？” “是啊，我刚打过电话，朱霖和洪恍、刘索纳几个没事做，就在你家里打麻將，我们也过去凑个热闹。” 刘小庆毫不客气地说， 陶蕙敏急忙拉著刘小庆的手臂，“小庆姐，天晚了，我还是不去了，要不在路边把我放下。” “今天下雨，你回去干什么，你家里也没有其他人，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对吧李茂森？” 刘小庆用手指捅他的后背。 李茂森扯扯嘴角，刘小庆都这样说了，他这还能说什么，自然也劝陶蕙敏去家里坐坐，人多热闹。 陶蕙敏犹犹豫豫地答应下来。 第88章 想占我便宜？没那么容易 第88章 想占我便宜？没那么容易 车子回到小四合院，推开门走进院子里，客厅方向传来的动静果然热闹，既有搓洗麻將的声音，也有电视机的外音，还有女人们说笑的声音。 “哈哈，我来了，有没有我的位置？” 刘小庆刚进院子就衝著客厅大喊。 客厅里立即传来一阵笑声，说凤辣子来了。 李茂森关上院子门，招呼陶蕙敏进屋，屋里確实热闹，麻將桌上一摊，沙发上一摊，在刘小庆和陶蕙敏加入后就变得更热闹了。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打的？” 李茂森拉著巩丽问，她刚刚把位置让给了刘小庆。 “也没多久，我从学校回来的时候遇到洪恍和刘索纳，她们问要不要打麻將，我说好啊，正好没事做，她们就过来了。” 巩丽微微笑道。 她在家时总爱穿宽鬆的衣服，搭配舒適隨性的休閒裤，將凹凸有致的酮体藏在柔软的衣物下。 乌黑亮丽的长髮隨意扎成逢松的马尾，整个人显得漂亮又有活力。 儘管同居了一个多月，可每次见到她，他都忍不住想要搂搂抱抱，欺负她一下。 “別闹。 ， 巩丽白他一眼，一起睡了一个多月，现在李茂森想干什么，她看一眼就知道。 “喂，你们两口子在那里聊什么，过来聊吧。“ 刘索纳大大咧咧地喊道。 自从上次知道李茂森是李小宝后，刘索纳经常过来做客，一来二去熟了，说话更没个顾忌。 李茂森不想成为女人堆里的话题，本想找藉口离开，可大家都盯著他不放，刘索纳还说有重要的事找他聊。 在巩丽做饭去后，他也只能留下来当团宠， “李茂森，听说你写的剧本又通过了？” 洪恍扶了下脸上的圆框眼镜，把一张么鸡丟进池子里。 “陈导说的？” “是啊，老陈特別羡慕你，说別人写剧本几十个也不能通过一个，你写一个通过一个，好像编辑部里那群编辑肚子里的虫似的，专门写他们喜欢的剧本。” 洪恍哈哈笑道。 “我只是运气比较好，也有一点点天赋。” 李茂森压著嘴角说。 “谦虚什么，大家都是朋友，你说你厉害也没人嫉妒你。” 刘小庆给他一个调侃的眼神洪恍哈哈一笑，撞了下旁边刘索纳的手臂，“现在你承不承认李茂森特別有才华？” 刘索纳耸耸肩膀，“我自始至终也没有不承认这一点，我只是批评他的电影很狡猾，不敢深入批判现实，並没有说过他的电影不好。还有他是李小宝，那瀟洒的文笔，华丽的构思，精彩绝伦的武侠世界描述，他在文学上的才华是大家公认的，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承认。” “哟～原来索纳你对李茂森的印象那么好，简直像是迷恋上他一样。” 刘小庆笑道。 “刘小庆，我这是在正常討论，你別扯那些不正经的东西。” 不等刘小庆还嘴，刘索纳摆摆手，不让她继续说，抬头问李茂森，“你写剧本那么厉害，有没有想过写写燕京地界发生的事，我特別想看看你能写出什么样的故事。” “燕京？我不是这里的人，也没在这里生活几年，想写也写不出什么好故事。” “你可以试试，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找我，我帮你。” 刘索纳的话没说完，刘小庆噗一声笑出来，用红指甲指著刘索纳说，“暴露了吧，什么帮李茂森写剧本，你是不是想製造机会跟李茂森单独相处？” “刘！小！庆！” 刘索纳拍著桌子瞪刘小庆，她一向很大气，可听到刘小庆这样说，还是气得脸色发红。 “开个玩笑，你急什么？” 刘小庆打了哈哈，催促刘索纳快点出牌。 “李茂森，你最近还在写小说吗，新小说什么时候能看到？” 坐在沙发前看电视的陶蕙敏回头问道。 “上册已经写完，有三十多万字，前两天我把稿子送到杂誌社，他们那边正在审稿，过几天才能有消息。” “上册就有三十多万字？是长篇？” 刘索纳、洪恍几个爱看书的人也打起兴致。 “大长篇，一百多万字。” “哇喔～” 听说有一百多万字，几人惊喜地叫起来，像是某种欲望瞬间得到满足。 “你打电话叫他们快点出版，我等著要看。” “我也要看，李茂森你这里有没有底稿？” “李茂森，別给她，不然我也会忍不住想要先看看。” 几人闹哄哄地说道。 “都別急，顺利的话，下个月会出版。好了，你们继续玩，我去书房写小说。” “行行行，你快去写，別在这里浪费时间。” 几个女人吵闹著把他赶出屋子。 李茂森咧咧嘴角，到厨房里跟巩丽亲昵会儿，在巩丽不耐烦要打人时，回到书房里写小说。 外面的雨还在下，窗外滴滴答答的，几杆歪竹也在雨里不断点头打瞌睡，忽然一阵欢快的笑声从东侧院子里传来，滴答声变浅了。 李茂森喜欢在下雨天写作，天气清凉，心里也会变得清静。 他正在写捉刀人陈瞎子在雨中廝杀的剧情，听著外面的雨声、笑闹声，他的身心完全沉浸在笔下的故事里，越写越快，一个下午写了三章八千多字。 天黑下来时，巩丽打开屋檐下的灯，从外面进来，说刘小庆和陶蕙敏准备回家，外面道路有些湿滑，叫他开车去送一下。 “送她们？算了吧，让她们在这里住一晚，院子里也不是没有空房。” 李茂森懒得动。 “刘小庆说她们明天要拍戏，晚上要回去背台词，要不还是送一下？” “背台词？有这个心思还跑来打麻將？” 李茂森撇撇嘴，见巩丽坚持，他也没有拒绝，叫巩丽洗香香的，他一会儿就回来。 巩丽捶了他一下，推著他的后背出门。 李茂森又变成专职司机，先把洪恍和刘索纳送到隔壁巷子，又开车离开南锣鼓巷，把陶蕙敏和刘小庆送回家。 只是在送走陶蕙敏之后，刘小庆跑到副驾驶上来坐，还把手放在他手臂上摸索，夸他肌肉很结实，还准备摸他的脸颊，夸他鼻樑骨高，下頜线条很性感，像是刀削一样。 “小庆姐，別闹了，小心翻车了。” 李茂森拿开她的爪子继续开车。 刘小庆哈哈一笑，转过身盯著他，“李茂森，我刚看你盯著陶蕙敏不放，还带著远光灯等她进屋了才走，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大晚上的，把她送到家再走不是应该的。” “哼！別怀疑一个女人的直觉，直觉告诉我，你对她有意思，怎么样，要不要姐姐帮你搞定她？” 刘小庆靠过来，丰盈的胸脯几乎影响到他掛档。 “不需要，我有巩丽，好吧，还有江姍就够了，其他女人对我来说像是园里的朵，可以看看，但不一定非要摘到手里，摘下来就要负责，我每天那么忙，哪有时间处理养养草。” 李茂森摇摇头，其实相比现阶段的男女感情，他更喜欢几十年后的模式，男女各自独立，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手。 不像现在，谈恋爱都奔著结婚去，搞终身负责制，一辈子只能喜欢一个人，最多两个，那太单调了，也有些违背人的天性。 这也导致他的婚恋观比较分裂，他一方面很享受跟巩丽长厢廝守的温暖，另一方面又改不掉00 后的快餐式婚恋观念。 像他这种人设，在电影里绝对会被观眾骂死。 “哦，我明白了，你不沾惹草，不是心里不想，而是不想负责任。”刘小庆指了指他，笑著靠过来，“要是有人不需要你负责任，你愿意接受吗？” “你？” 李茂森摇摇头，笑道，“小庆姐，你有男朋友，能不能別这么饥渴？” “我没有，我和姜早分了，去年底分的，说起来还跟你有关係。自从去年你拿到金狮奖后，他非常嫉妒，每次看到你的新闻后都变著法贬低你，我特別嫌弃，跟他吵架，时间久了我觉得没劲儿，主动跟他提分手。” “那是你们性格不合分的，跟我没多大关係，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地当了第三者。” 李茂森再次把刘小庆悄悄放过来的手拿开。 “可事实上你就是，”刘小庆若无其事地笑道，“在遇到你之前，我觉得姜挺好的，是一个很有才气的男子汉，可跟你相比，他看起来太普通了。” “你太高看我了，姜导也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 “看吧！这就是你跟他的不同，你和他是对手还会称讚他，而他就不会，只会羡慕嫉妒，在这点上他远远比不上你。” 女人又把手放在他大腿上画圈圈，眼神痴迷地看他的侧脸。 李茂森也懒得再拿开她的手，反正也快到她家了，任她作妖也没有机会，只是车子行驶到学院南路十字时，这女人忽然趴下来，把头埋在他怀里。 李茂森正开著车，虽然车道上没有多少车辆，可这地方不方便停车，也来不及停车。 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脚掌因为受到刺激，一脚踩在油门上， 怀里的人剧烈地乾呕几声，拍打他的大腿叫他开稳点。 木已成舟，李茂森也只能被动接受她的骚扰。 十多分钟后车子来到刘小庆家门口，李茂森刚要停下车，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男人站在屋檐下，撑著一把大黑伞，身材高大魁梧，不停向这边张望。 “姜导怎么在这里？” “什么？” 刘小庆想要抬起头，又被他按了下来。 “咳咳混蛋，你想呛死我吗？” “姜导在你家门口，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他不同意，就经常过来骚扰我。” 李茂森不知道是真是假，为了不闹出什么丑闻，在车子快要停下时，他重新提速穿过家门口， 隔了一条街道把刘小庆放下来。 “李茂森，你特么实心的吗，为什么我努力半天，你还那么囂张。” 这女人满脸羞红地骂道。 “哈哈，想占我便宜？没那么容易，快点回去吧。” 李茂森轻轻一笑，把她推下车子。 混蛋！刘小庆羞恼地叫骂一声。 等车子离开后，她拎著挎包走回家，在门口遇到姜导也没搭理，回屋后反手关上门。 第89章 古今大战秦俑情（4K） 第89章 古今大战秦俑情（4k） 送完刘小庆回来，巩丽还没睡觉，正靠在床头看剧本。 她穿著浅蓝色睡裙斜靠在床边，衣领开一些，露出一抹耀眼的白腻，把一条乳白色羊毛毯搭在腰间，丰满的臀部曲线在灯光下显得更加饱满诱人。 “哪来的剧本？” 李茂森穿上睡衣，掀开被子上床，左手熟练地揽著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身上。 “是中影集团通过学校送来的，邀请我饰演女主角，你看看。” 巩丽把剧本递到他手里，由於他手楼著她不方便，巩丽帮他打开剧本。 剧本叫《古今大战秦俑情》。 一看到这个名字他就想起张大导演那兵马俑似的老脸，也想起电影里巩丽穿著一袭白色纱裙， 戴著白色纱幕，在露脸时像是仙女一样。 他也想起一个传闻，据说当初张导为追到巩丽，才接下这部电影，现在怎么剧本又到了巩丽手里？难道张导还不死心？ 他不动声色地看完剧本。 剧本主要讲述了秦始皇为求长生药，挑选五百童男童女东渡，童女冬儿与监管蒙天放相恋，犯下死罪双双被赐死，死前冬儿將长生药送入天放口內，由此二人產生三世情缘， 从结构上说，这是一个成熟的好剧本，故事编得不错，主题是爱情，既有商业性，也有艺术性，拍的好了也能卖座。 但从导演角度来说，他不会接拍这种电影，这部电影里涉及很多特效场景，投资不会太低，製片方既想要艺术性又想要票房，在拍摄时很难做到平衡，一不小心会票房扑街。 “剧本不错，你要接吗？” “我还没想好，这部电影由中影和港岛那边电影公司合作出品，要是接下来就要去港岛拍戏， 我不太想去。” 巩丽靠在他肩膀上，还调皮地把大腿搭在他身上。 “不管接不接我都支持你，接的话，我会找时间陪你过去，正好上周李莲杰打来电话，说他接到一个好剧本，问我要不要合作，我当时在剪片子没时间，他叫我有空了去港岛玩； 不接也行，《盲山》女主角不適合你，但你可以演《大红灯笼高高掛》女主角，要是顺利的话，这部电影会在六七月份开拍。” 《盲山》和《大红灯笼高高掛》在写好后，巩丽是第一个读者。 其中《盲山》是现实主义电影，纪实风格，为提高电影里各个要素的真实性，女主角最好用不出名的演员。 巩丽是知名演员，不適合演这种角色， 《大红灯笼高高掛》里的颂莲无论从人设到性格都適合她，巩丽看过剧本后，也想出演这个角色。 “好，我再想想。” 巩丽开心地在他脸上亲了下。 李茂森紧紧楼著巩丽柔软的身段，“老婆，我有一个要求，可以提吗？” “你说！” “说了你不许打我，也不许说我小气。” “好，我不打你，但你也不许说怪话。” 巩丽手指戳著他的下巴威胁说， “没有怪话。” 李茂森抓著她的手笑道，“也不算要求，是一个比较自私的提议，你往后不管接什么戏，不许拍吻戏，激情戏必须用替身，行不行？” “好，我答应你。” 巩丽一秒也没犹豫，笑道，“以后接戏之前我会跟製片方提要求，不拍吻戏和激情戏，他们要是不答应就另请高明。” “娘子你真好。” 李茂森轻轻一笑，低头吻住巩丽的唇瓣，手掌又开始捣乱。 巩丽拍了他一下，缓缓倒在床上。 很快床帷里又响起一阵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因为不用去上班，李茂森和巩丽睡到八点多才起来。 巩丽照例把他埋怨一顿，怪他晚上闹得太久，早上起来又要闹，害她休息不好，还说浑身酸痛，脑袋晕晕的，很有可能是感冒了。 李茂森表示可以给她按摩。 巩丽给他一拳，说不会再上他的当，上次叫他按摩，按到一半就开始胡闹，最后全被他占便宜了。 上午吃过饭，李茂森开车把巩丽和昨晚留宿在家的伍雨娟送到中戏，隨后开车来到武术院锻炼身体，顺便教青少年武术队的孩子们练习八极拳。 这是他和吴院长的约定，也是国术传承人的责任。 此外在给青少年武术队上课时，他意外发现两个熟悉的面孔。 一个叫吴金，京城人，15岁，六岁开始在什剎海体校练习武术。拿到过多项少年队武术比赛冠军。 中间受伤休息了几年，今年加入武术院青少年队，主修拳、枪、刀、对练等表演武术项目。 另一个叫吴越，河邮人，13岁，从张家口武术队转过来，身体素质好，能吃苦，训练认真，不过目前还没有在比赛中拿到过荣誉。 在看到两人后，李茂森也没有搞特殊对待，只把他们当普通学生训练。 “嘿，李师弟！” 正在上课时，一个穿著蓝色运动装的壮汉走过来，冲他挥了挥手。 这人个子不高，短髮，一米七出头，可身材敦实健壮，一身的肌肉疙瘩，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天生，皮肤黑的像印度人。 见到这人，李茂森忽然想起一部电视剧，《隋唐英雄传》，这人在剧里饰演尉迟恭，还有《星光灿烂猪八戒》里的“后羿”，陈红演的是嫦娥，徐錚饰演猪八戒。 他看过这部电视剧的切片，挺欢乐的， 同时他也想起这人的名字，寇战文，今年23岁，83年进入武术院，成为吴斌院长的学生，练习各种武术， 只是他资质一般，既没有擅长的功夫，也没有在国內比赛上拿到冠军，在毕业后武术院没有留他当教练。 不过他在85年考入北电，现在是一名动作演员兼武术指导，目前主演过两部电影《奇侠情侣》 《天下第一剑》，在国內也属於知名演员。 李茂森跟他见过几次，喝过两次酒，算是个熟人。 “寇师兄，你今天怎么来院里了？” 李茂森和寇战文握握手。 “哈哈，我今天过来拜访师傅，听说你在上课，特意过来看看。你呢，听说你调职了，怎么还来上课？” 寇战文咧嘴笑了笑，给人一种憨厚老实的感觉。 “我和院长商量好的，有空就来上课。” “有时间吗，一起喝一杯？” “行！等我上完课再说。” 上完武术课，李茂森和寇战文来到隔壁的饭店吃饭，喝了两杯小酒。 寇战文前两年在长春电影製片厂拍戏，当武术指导，今年回到燕京发展，最近在厂里拍《鼓上骚传奇》，除了做武术指导，也客串了一个小配角。 寇战文说在北影厂拍戏时经常听到別人说起他的大名，夸他是个厉害的导演，也是一个特別厉害的编剧。 “李师弟，你太厉害了，去年我在报纸上看到你拿到金狮奖的新闻特別惊讶，还以为是同名同姓。” “机缘巧合，一开始只是试试，也没想到会成功。” 李茂森笑道。 “太厉害了，你有没有拍动作片的打算，將来要是拍动作片，我去剧组给你打杂。” “行！我要是拍功夫片就请你来当武术指导。” 李茂森跟他碰了一杯。 在吃饭时，隔壁桌来了四个人，一开始他没注意，听到有人用粤语说《秦俑情》，他好奇地看了一眼。 真巧！ 有张大导演、徐克导演，程晓东导演，港岛著名电影人甘国梁，四人点了几人炒菜，两瓶茅台，边吃边谈论电影的事。 李茂森本来也没想打招呼，可寇战文认出了徐克导演，说最喜欢徐克的武侠片，激动地跑过去问好。 李茂森也只能跟著过去招呼一声。 张导在看到他的时候，腮帮子肌肉动了动，眼神变得极其复杂。 李茂森没有什么纠结的表情，他大大方方地问好。 甘国梁对他態度热情一些，说《一个都不能少》是部好电影，有机会一起拍电影。 徐可导演和程晓东导演大概没看过《一个都不能少》，听到他名字时反应平淡。 双方只是简单地握握手。 “甘总，这个李导在內地很有名吗？” 在李茂森离开后，程晓东导演好奇地问道， “很有名。去年威尼斯电影节，他拍的《一个都不能少》拿到最佳影片金狮奖，成为华语电影第一人，很多媒体报导过这个新闻，你们大概太忙没有看到。” 甘国梁边倒酒边说道。 “我好像有点印象，” 徐克导演摸著下巴山羊鬍说，“去年在派对上听麦当杰说起过，他夸讚这个李导演很厉害，会好几种语言，在颁奖典礼上用三种语言发表获奖感言，特別有才华，麦导好像特別崇拜这个李导。” 程晓东导演点点头，“这位李导年纪不大，他拍的电影能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拿到最佳影片奖，说明他確实有些本事。” “张导，你刚才见到李导也没什么反应，难道也不认识他？” 徐克导演看向表情寡淡的张大导演。 “认识，不太熟。” 张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甘国梁甘总笑道，“你们大概不知道，有新闻说李导是张导的学生，李导拍电影的本事都是跟张导学的，张导，是不是真的？” “啊？” 徐克导演和程晓东导演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这位李导要是张导的学生，张导怎么会说不太熟？ 张导嘴角肌肉抽了抽，他很不想跟別人聊起李茂森的事。 每次说到李茂森他心底的那根刺就会被触动，叫他不由地想起很多不开心的事。 警如巩丽彻底跟了李茂森，他曾在中戏门口看到两人在车里热吻，非常甜蜜； 他也会想起那次在电影院里看到《一个都不能少》时的气愤和心慌。 也因为李茂森那个混蛋胡说，现在圈里很多人叫他金牌导演导师，希望能跟他学习拍电影，叫他烦不胜烦。 还有《代號美洲豹》上映失利，大家拿他和李茂森做比较，看两人谁更厉害，这种言论带给他很大压力。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他一个也不想回忆起来。 可面对几个同行好奇的眼睛，他也不能什么都不说。 “其实也不算学生，他在《红高梁》剧组混过一段时间，后面《一个都不能少》上映后，观眾发现这部电影与《红高粱》有许多相似之处，大家就说他是我的学生，实际上不是。” “原来是这样的。” 徐克导演和程晓东导演心里依然有些疑惑，既然两人在一个剧组里工作过，为什么张导和李导见面后会那么冷淡？ 难道有別的故事？ “不说李茂森导演的事了，”甘国梁製片摆摆手，適时岔开话题，“张导，我们来谈谈电影的事，《古今大战秦俑情》剧本集看完没，感觉怎么样？” “看过了，剧本很不错，不过我最近在筹备新电影，没时间拍其他的戏。另外在演完《老井》 后，我对演戏也没多少兴趣。” 张导婉拒道。 前年张导凭电影《老井》获得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成为华夏第一位a级国际电影节影帝。 他在表演圈里也有一定的名气。 甘国梁、程晓东导演等人在筹备电影《古今大战秦俑情》时，准备在內地挑选一个实力派男演员，最后挑来挑去，发现张导比较合適。 首先他名气比较大，演技也不错，他还是正宗的秦人，扮演秦军將领正好合適。 甘国梁听到他拒绝得很彻底，心里有些失望，“真可惜，本来想著你和巩丽小姐合作过，让你们再合作一次，可惜你没有时间。” “谁？” 张导拿著筷子的手顿住了，淡漠的眼神突然变亮，“你们准备找巩丽当女主角？” “是啊，我们准备邀请巩丽小姐饰演女主角冬儿，剧本已经交到她手里。” 甘国梁说道。 张导皱起眉头，心里像是被人丟下一个大石头，顿时乱了。 女主角是巩丽？ 她长得很漂亮，饰演冬儿正合適。 那我要不要接下蒙天放的角色？ 要是再次跟她合作有没有机会让她回心转意，离开李茂森那个討厌的傢伙？ 张导想了一会儿也没有结论。 第90章 比《天龙八部》更好的小说（3K） 第90章 比《天龙八部》更好的小说（3k） 离开餐馆，李茂森开车路过新华书店时，进去买了一本小说《霸王別姬》，是著名作家编剧李碧华的作品，她也是《古今大战秦俑情》的编剧。 昨天在看到李碧华的名字时，他忽然想起这部电影。 儘管华夏好电影几万部，但不管在哪家媒体在列举华夏经典佳片时，《霸王別姬》常常能排在前三名，这个排名即使在四五十年后也没有被动摇。 这除了说明华夏电影在艺术上没有多少进步之外，也说明《霸王別姬》水平极高。 他准备叫唐杰克打听一下，这部小说的改编权还在不在原作者手里，要是有机会，他不介意早些把这部好电影拍出来。 李茂森买了书回到四合院里，继续写《捉刀人》中册，在下午两三点钟，外面客厅里传来一阵电话铃声。 他搁下笔，扭扭腰来到客厅里接起电话。 打电话的是洛维扬主编。 “李导，你这部小说—— “怎么了？” 李茂森听到洛主编说话有点大喘气，心里疑惑，难道这部小说写法太新潮，没能在杂誌社那边过稿？ “你这部小说写得太好了，我这几个晚上熬夜看完，看到最后都有些走不出来，脑子里依然是故事里那些杀来杀去的片段，你中册开始写了吗？我下个月来京里开会，能不能不不，我不能违反规定，还是等你写完再看。 李导，你可一定要抽出时间来写，这部小说太棒了，我预感一定能大爆，不比《天龙八部》《 笑傲江湖》差。” 洛主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自相予盾的话。 “比《天龙八部》好？太夸张了，还是低调点吧。” “哈哈，真没有夸张，上周我们拿到稿子后，立即召集编辑们审查打分，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直说！” “参与审稿的有十二位编辑和八位编辑助理，其中14个人给出『甲-』级以上评分，剩下六人的评分都在『乙』以上，这个评分比《剑雨江湖》多出4个甲。 哈哈哈，这也是我们杂誌社在创办以来，得分最高的一部作品，这也是我说《捉刀人》会大卖的原因。” 在洛主编说话时，旁边有人提醒他別笑了，嗓子都快笑哑了，后边洛主编好像喝了口水。 李茂森听著咧咧嘴角，看来自己写的確实不错。 “杂誌社那边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刊文？” “下个月，李导，我们是这样打算的，由於您这部小说篇幅较长，我们准备先在杂誌上刊登20 章，后续改为图书出版，具体的条件是，我们这边愿意支付10%版税分成，以及10万块基础稿费。 李导，10%版税分成当前是业界最高水准，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我们出版社绝对怀著100% 诚意找你合作。” “这样吗，我考虑一下。” 他对图书出版的事不熟，包括后面作家有什么义务，有哪些容易出问题的地方，怎么能最大程度维护个人权益，都不太清楚。 他准备改天找律师问问，特別是小说的影视游戏改编权要保留在手里。 洛主编说可以，下个月他来京城开会，到时候出版社的人一起来，到时候大家面谈。 搁下电话，李茂森来到院子里走了走，晒晒春光，在刚刚长出草芽的空地上打一套太极拳。 正准备返回屋里写小说时，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一开始他以为朱老师下班回来了，叫他去家里吃饭，拉开院子门一看，门口站著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 女孩穿著加绒的外套，贴身牛仔裤，端庄秀丽的脸蛋上掛著甜甜的笑容，叫人一看就觉得开心。 “周滔？你来了，怎么开学一个多月你才来家里玩？” 李茂森领著周滔进院子里。 “我最近被选进电视台实习，准备做主持人，每天都在那边训练，想过来也没时间。” 周滔笑盈盈地说道。 “做主持人挺好的，比当记者有前途。” 李茂森给她倒了杯茶。 “都差不多吧，在电视台当主持人，不需要天天在外面跑，工作环境好一些，但工作压力非常大....” 周滔滔滔不绝地给他说起做主持人训练的事。 从她说话的方式来看，她最近训练的不错，发音清晰，语速適中，表达能力很强，听她说话比听一些流行歌曲还悦耳。 “哎呀，我老毛病又犯了，一开心就容易说个不停。” 周滔咬住下唇，俏脸上透出一些尷尬的红晕。 “挺好的，听你说话像是在做耳朵按摩，非常舒服，有空你过来多说些话给我听。” “你喜欢听？好啊，我有空一定来，你刚在做什么，你继续忙，不用管我。” “我也没干什么，刚才在写小说。” “是新武侠小说？写了多少，什么时候发行？” 周滔跟著他往书房里走，听说新小说有一百多万字，她也开心地欢呼。 来到书房后，李茂森叫她隨便看看，他坐下来继续写新的章节。 周滔在书房里转了转，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大眾电影》坐在他对面翻看。 只是看了一会儿，周滔的视线落在李茂森的脸上，见他著眉头，眉心竖纹与高挺的鼻樑几乎连成一线，神色认真且专注，这也让他那张稜角分明的脸颊看起来更英俊儒雅。 观察了一会儿，她忽然发现李茂森在书写时，嘴里有时会轻声念叻什么，像是在说人物对话， 有时脸上会露出愤怒或者开心的表情。 看起来特別有趣。 “怎么了？” 李茂森听到笑声抬起头，见周滔脸颊红红的，捂著嘴像是在笑话什么。 “没什么，你別管我，你继续写。” 周滔忍住笑，起身走到一边，过了一会儿，她又来到李茂森身边，看到有几页李茂森写好的稿子，她小心地拿起一页翻看。 只看了几行字她就被文字里的故事吸引进去。 李小宝的武侠小说有一个特点，他的文字不追求华丽，也没有大段的容易叫人跳读的环境描写，他常常能用几行简单质朴的文字，在读者脑海里架构出一副华丽、盛大且真实的场景。 正是因为这种讲故事的方式，叫人在看他的小说时，很容易沉迷进去，跟隨他的讲述，与主角们一起游歷他笔下的江湖，感受他们身上的恩怨情仇。 周滔看完一页又一页，看到最后忽然发现后面没有了，她索性靠在李茂森旁边看他写。 李茂森写到男主角陈瞎子与捕头师兄廝杀，被师兄用长刀划过手臂，他正要描述陈瞎子的伤口，忽然感到肩膀上压著一团似的，叫他不得不分神从故事里出来。 他转过头就看到周滔几乎半趴在肩膀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笔，红润的唇瓣几乎亲到他的耳朵。 周滔见他停下，也回过神来，与他四目相对，一瞬间脸颊变得通红。 “刚出炉的故事还没修改你也敢看，也不怕烫嘴？” “是你写的太好了，我控制不住想跟著看下去。” 周滔挺直身体，微微笑道。 “是吗？不用著急，等小说出版了，我第一个告诉你。” “好，这是你说的。” 周滔伸出手跟他拍了一下，微微一笑，“李茂森，你继续写吧，我不打扰你了，改天再来看你，再见！”说著话周滔忽然低下头在他脸上亲了下，亲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书房。 李茂森摸著脸颊陷入沉思，上次是刘小庆，这次是周滔，她们都跑来占我便宜，难道我这人看起来很好欺负？ “李茂森！” 周滔跑出去后，又红著脸颊回来，虽然表情羞涩，可说话时依然字正腔圆。 “你能不能別告诉巩丽我亲了你，我刚才太激动了，没有忍住。” “为什么激动？” “我，不说可以吗。” 周滔眨眨眼睛，露出几分狡的表情。 李茂森轻轻一笑，“要想我替你保密？那你需要支付保密费，要不你再来这边亲一下，不然亲了左脸不亲右脸，哪天右脸搞罢工给我搞面瘫怎么办？” “哪有这个说法。” 周滔捂著嘴笑了笑，盯著他犹豫几秒，红著脸颊走过去亲他右脸。 李茂森忽然转头与女孩吻在一起，事后叫她不要乱想，好好在电视台培训，有空过来玩，平时遇到不能处理的事也可以过来找他帮忙。 周滔脸颊通红地点点头。 送走周滔，李茂森回到屋里继续写小说。 用两周写了將近十方字，他本来以为不上班的时候会写更多，实际上並不是这样。 不上班时他总想出去转转，喝点小酒，或者跟王晓帅几个聊剧本，跑到北影厂看工作人员製作后期。 他心里总想著还有大把时间不用急著写，所以写作效率直线下滑。 巩丽笑话他说该买条铁链把他锁在书房里，不写完不准出来， 朱老师笑他还是太閒了，该找点事做， 实际上也不用给他找事做，杨製片那边打来电话，《秋菊打官司》后期製作完成，他们准备在周一举办试映会。 试映会结束就该考虑电影上映，那时候他想休息也没时间。 周一中午，他开车带著巩丽、朱霖来到北影厂电影院参加试映会。 > 第91章 电影试映会 第91章 电影试映会 由於《秋菊打官司》在筹备期间引起过很多人的关注，大家都很关心这部电影拍的怎么样，李茂森导演第二部电影会不会搞砸在试映会当天，现场来了三百多人。 包括文化部电影局领导，汪厂长等电影厂领导。 导演室在职导演几乎全到，编辑部几乎全到，还有数十名《秋菊打官司》剧演职人员，十多个北电中戏学生，还有刘索纳、洪恍等出於好奇过来看电影的观眾。 在电影快要放映时，姜导、冯导、王作家三个也从外面悄悄进来。 “！来的人真不少啊。” 冯导走进电影院里，一眼看过去，座位上几乎坐满了人，他们仁东瞧瞧西看看，最后一排靠边位置找到两个空位。 姜导和王作家手脚快先坐下，冯导只能站在过道上看。 “老冯，要不坐这里。” 王作家拍拍大腿哈哈笑道。 “去你大爷，我站著看视线好。” 冯导抱著手臂靠墙站著，这个角度看比坐著要清晰一些。 电影开始放映，嘈杂的电影院渐渐安静下来，在银幕亮起时，一条热闹的街道出现眾人眼前， 从远处到镜头前，密密麻麻全都是拥挤的人群。 一种浓郁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叫所有人眼前一亮。 音响里也同时响起西北民间乐曲，有唱曲的声音，有嗩吶锣鼓等西北传统乐器的伴奏。 “嘿，这个开幕有两下子。” 冯导忍不住夸讚道。 姜导和王作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银幕。 “李导，这是不是新现实主义电影提倡的『把摄像机搬到街上去，拍摄最真实的生活”？” 前排观眾席上，田状状导演摸著下巴的胡茬问道。 “是的。” “李导，你今年还要去参加威尼斯电影节吗？” 李绍红导演在旁边问道。 “先参加坎城电影节，要是没有收穫再去参加威尼斯电影节。” 李茂森回覆说。 按照欧洲三大电影节的规则，在任一电影节上获得比较重要奖项的电影不可以再参加其他两个电影节，没有获奖的可以继续参加。 坎城电影节在五月初，距离现在没有多久，先去坎城试水，来扩大电影在欧洲地区的影响力。 “啊，那个人是巩丽？” 忽然有人尖叫道。 “巩丽在哪？她出来了吗？” “没有吧，这里哪一个像巩俐？” “那里！手拉车左边，戴著绿头巾的那个，她还挺著肚子。” 洪恍指著银幕喊道， 周围没看清的人不由地瞪大眼睛，也渐渐认出来那个戴著绿头巾，穿著红色袄，挺著肚子， 迈著八字步的农村妇女，正是大明星巩丽。 “巩丽怎么变成这样子？” 很多人都被巩丽银幕里的形象惊到了，他们刚刚还看到巩丽穿著漂亮的时装，扎著爽利的马尾，那张漂亮的鹅蛋脸比从前更加耐看，身上气质也变得端庄成熟， 她这样一个走在时尚前列的女人，扮演西北农村妇女却演的那么逼真，叫人盯著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她。 这演技真是牛到家了。 “巩丽，这真的是你？而不是你家大姐小姨？”刘索纳在后面拍巩丽肩膀，“你怎么会答应李茂森演这种角色？这也太毁你的形象了。” “只是在演戏，没什么的。” 巩丽摆摆手，也有些不敢看银幕上的自己。 “可你演了这种角色，以后容易被观眾叫做土妞。” “刘索纳你別说了。” 刘小庆扯著她坐下，“演戏最重要的是演的逼真，把角色演好了演活了，比什么都重要。巩丽开头演的挺好的，没有糟蹋这个角色。” 李茂森听著轻轻一笑，其实巩丽本身不土气，只是她在出道时演了好几个比较接地气、又很深入人心的角色，也导致观眾在心里形成刻板印象，认为她本身长相土气。 “丽丽，你演的挺好的，原来厂里还有人说你会演砸这个角色，现在没人再怀疑你的能力。”朱霖拉著巩丽的手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巩丽点点头，也拉著李茂森的手，悄悄掐他手臂內侧。 李茂森转头瞪著她，婆娘，你掐我干什么？ 巩丽白他一眼，一甩头髮，含笑看向银幕。 秋菊和小妹扶著万庆来走进卫生室，叫医生帮忙看病。 啪！ 后排王作家拍了下大腿，“我知道这部电影后面剧情是什么，电影名字不是叫《秋菊打官司》 吗，她刚说这人像个兽医，暗示这个医生的水平不咋滴，接下来的剧情肯定是巩丽她老公被脚医生治死了，巩丽跑去打官司討回公道。” “是吗？” 冯导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肯定是的，这部电影讲的是医疗纠纷，我敢打赌。” “嘿嘿，赌什么？” 王晓帅转过头，咧著嘴角，圆脸上露出一道邪恶的笑容。 “赌王作家刚要出声，姜导扯了下他，“这小子是电影副导演，你跟他赌个屁。” 王作家拉下脸，冲王晓帅摆摆手，“去去，好好看电影，別瞎打岔。” 王晓帅撇撇嘴角，姜导太多嘴了，不然他能在王硕那里赚点零钱。 电影继续放映，秋菊和小妹带著万庆来回到家，又拿著医生开的单子找到村长要个说法。 通过两人谈话，大家也知道万庆来的伤是村长打的。 “哦，我知道了，是秋菊跟村长打官司，”王作家再次拍腿，撇著嘴角说，“这种电影有什么意思，一个村的打什么官司，难道我们来看电影就看这种家长里短，那我还不如坐在胡同口看老太太聊天，保证比这精彩。” “王作家，要不赌一下？我敢打赌你们胡同口老太太聊天不如这部电影精彩，赌一百块要不要来？” 王晓帅转过头嘿嘿笑道。 王作家瞬间垮下脸来，不满地摆摆手，“你这人什么毛病，怎么老喜欢插別人的话，你这样礼貌吗？” “嘿嘿，我是电影副导演，主创人员，你吐槽我的电影，我想解释一下。” 王晓帅笑道。 王作家本来也长著一张圆脸，听到他的话，脸型变成椭圆。 他伸著脖子向四处看看，准备换个位置，只是影院本来不大，三百来个座位，刚进来时前面零星还有几个空座，现在一瞅不仅空座没了，过道上也站著好几个人。 王作家无奈，只能满脸委屈地坐在那里。 “哎，走咧～人面不知何处去，桃依旧笑春风—— 当秋菊准备到县里告状时，背景音乐里有人用碗碗腔演唱当地名曲《人面桃》。 “唉，张导幸亏今天没来，要是来了，看到这些恐怕会气死。” 陈凯格导演笑道。 “气什么？” 谢飞导演问道。 陈导笑道，“张导在电影里喜欢用大红配大绿，李茂森拍电影也用，张导喜欢在背景音乐里用传统乐器，李导也用，张导那点压箱底的本事全让李茂森给学去了。” “这不算什么，能轻易被人学去的本事不算真本事，”谢导摆摆手，“再说了，在西北地区拍电影，哪能少了秦腔、老腔这些地方特色。” 陈导点点头，他当初在西北拍过《黄土地》，张导是摄影师，在张导的建议下，他也在电影里运用了这些元素。 谢导继续说道，“除了色彩设计和配乐，在敘事结构，创作手法，拍摄技术特点几个方面，李导做的比张导明显出色一些，张导嫉妒也没用。” 陈导也不否认。 李茂森在电影里不仅学会了老张的顏色设计，还大胆运用西北本土特色文化，而且在其他地方做的比张导更成熟。 张导饭碗快被抢了。 这也是他说的张导看到这部电影会气死的原因。 “哎，走咧～” 秋菊在县局里没有找到说法，她和小妹又带著一车干辣椒做路费，准备到市里討个说法。 当电影里，巩丽换上黑色西装时，朱霖老师噗一声笑出来，接著周围更多人哈哈大笑，像是在看一场喜剧。 大家一边笑一边看前面的巩丽要说之前巩丽穿著红袄，戴著绿头巾很土，现在穿上新潮西装，不仅没能遮住土气，还把『土』提升到一个极高的高度。 儘管好笑，大家也不得不承认剧组的服装师水平很高，巩丽的演技也特別厉害。 她那么標致的人，扮演一个怀孕的村妇，竟然能把角色演得那么出色，连最新潮的西装也真压不住她身上的土味。 这点太厉害了，很少有演员能做到。 “巩丽，你真厉害，这个角色恐怕除了你没人能演好。” 洪恍哈哈笑道。 “也没有啦，主要是他指点的好。” 巩丽指了指身边的李茂森。 刘小庆笑道，“巩丽，你別谢他，你这一漂亮姑娘，在电影里生生被他糟蹋成那副模样，哦， 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什么？” “李茂森他故意让你扮丑，就是想让你嫁不出去，只能跟著他。” 刘小庆捂著嘴笑道。 巩丽眨眨亮晶晶的眼睛，抬头看向李茂森，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李茂森摇摇头，拿著巩丽的手放在手心里捧著。 巩丽微微一笑，也大度地不跟他计较。 “周主任你看，重头戏来了。” 第一排中间位置上，汪厂长指著银幕向身边的几位领导做出提醒。 银幕上，秋菊站在法院门口，拒绝站在原告席上起诉市局长，律师和市局长都劝她进去，说这是法律程序，对市局长没有任何影响。 秋菊在他们的劝说下走进法庭审判现场。 原本她和律师、旅馆老板以为国家刚颁发《行政诉讼法》，法院方面会把这个案子当成典型， 判决他们胜出。 在中场休息时，他们在外面开心地吃汉堡喝汽水。 可结果却败诉了。 “怎么会败诉？那旅馆老板说的很有道理，为什么不让他们胜诉，当成典型？” 周主任认为这样设计不好，不符合主流电影里大团圆结局。 “周主任，这样设计更好，法律是公正的，如果法院方面为推行《行政诉讼法》，故意让秋菊胜出，这样反而会显得法律不公平。” “哦！有道理有道理，这样设计確实更合理。” 周主任连连点头。 等了一会儿，周主任又说，“现在秋菊打官司打到市里也没能討到说法，难道她还要来京里？ 要是真来京里，倒也挺有意思的。” “没有，你接著看，转折来了。” 秋菊从市里回家待產，大年三十晚上，村里年轻人外出参加庙会，秋菊难產大出血，丈夫万庆来著急忙慌地跑到村长门前求助。 村长说了几句风凉话后，穿上衣服跑到庙会现场叫人，几个年轻人用木架抬上秋菊往乡镇医院跑。 秋菊在医院里顺利生下一子。 “和解了？秋菊打官司最后是大和解？这也太没意思了，又不是商业电影，搞什么合家欢结尾后排王作家憋了半天没憋住喊出声来。 “嘿嘿，很有意思的，要不我们打赌，结局一定会让你意想不到。” 王晓帅咧著嘴嘿嘿笑道。 王作家脸皮子抽了抽，不屑地哼一声，抬起头看著银幕。 看到秋菊抱著孩子亲自上门邀请村长出席孩子满月酒，村长也答应下来。 王作家有点后悔没有答应跟前面的圆脸胖子打赌，真要赌，十有八九能贏。 “这个结局有点一般啊。” 陈凯格导演抱著手臂说道。 谢导没有发表意见，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 这部电影前面95%都做的特別出色，要是在后面收尾摆烂，可就真正糟蹋了前面的好故事，也让原来90分电影，下降到80分上下。 第92章 批评与讚誉 第92章 批评与讚誉 “李导，电影不会就这样完了吧？” 田状状导演有点替他著急，像是看著他跑百米，前面90米跑的很好，结果在衝刺时摔跤，那可就太糟糕了。 旁边李绍红导演、夏刚导演、谢铁丽导演几个也面色凝重。 “不用急，继续看。” 李茂森摆摆手，不多解释。 在秋菊孩子满月宴上，村里人都来了，村长母亲和媳妇，家里的孩子们也来了，村长媳妇告诉秋菊，村长正在刮鬍子，马上过来。 可过了一会儿，李公安跑上门发通知，告诉秋菊村长被抓走了，故意伤害罪，要被拘留12日。 秋菊听到这个消息，快速跑出门，沿著警车的鸣笛声往前跑，看到警车远去，她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有茫然、疑惑、愧疚、自责“哇！巩丽演的太好了。” “这个结尾太出人意料了。” “真是个耐人寻味的结尾，真不错。” 看到结尾，现场许多观眾忍不住发出一声声惊嘆，有的讚嘆巩丽演技超神，有的感嘆电影结尾深刻有力。 也是在这一刻，许多担心电影结尾搞砸的人终於可以鬆一口气，许多盼望电影结尾搞砸的人失望地嘆气。 “王大作家，这个结尾怎么样？” 王晓帅转头嘿嘿笑道。 王作家盯著银幕愣了一会儿，嘴巴动了动，表情比秋菊还复杂。 “这个结局真不错，用这件事讲出了法制和人情的衝突，以及秋菊这类人面临的困境，李茂森真厉害。” 谢飞导演激动地说， 陈导嘆了口气，“长江前浪推后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李茂森拍电影有些名堂。” “汪老，这个结局不够直白，为什么要这样写？” 前排周主任疑惑地看著银幕汪厂长说道，“这样结尾是用来讲解法律在实施过程中的衝突，秋菊和村长的衝突本可以用乡土社会里的人情来解决，可她偏要诉诸法律，希望司法公正，不要因为村长是官就纵容他；最后法律给她一个公正，她又希望法律有点人情味，放过村长，但法律是不讲人情的，这也是我国在依法治国上面临的问题之一。” “哦，原来是这样，真不错，很有內涵，也具有现实意义，这个李茂森导演很不错。” 一眾领导听了解释，连连夸讚李茂森做得好。 啪啪啪啪~ 电影谢幕，现场掌声雷动，谢铁驪导演、谢飞导演、周主任、汪厂长等人也起身鼓掌，相互庆贺北影厂又出品了一部好电影。 “巩丽，你演的太好了，特別是小妹失踪那场戏，我也跟著看哭了。” 洪恍激动地拉著巩丽说道。 “巩丽，我有预感，你要拿几个大奖了。” 刘小庆拍手看著巩丽，笑盈盈的脸上用力压抑著羡慕的表情。 “巩丽，你太牛了，就你这表演，放在国外也是一流。” 刘索纳冲巩丽竖起大拇指。 “也没有那么厉害，主要是他指点的好。” 巩丽拉著李茂森的手满脸笑容。 “哈哈，都不用崇拜我，反正崇拜了也没用。” 李茂森笑道。 喊～几个女人笑骂著偏过头。 “李导，恭喜你，又拍了一部好电影。” 田状状热烈地恭喜他，还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 “轻点！嫉妒可以，但別打人。” 李茂森开玩笑说。 滕文冀导演嘆道，“李导，你真牛，说实话去年你在威尼斯上拿到金狮奖我还挺不服气的，我的《棋王》不比《一个都不能少》水平差，现在看了《秋菊打官司》，我服了，你是真的的牛逼。” “客气客气！你也牛逼。” 李茂森哈哈笑道。 “李导，我要向你道歉。” 谢铁丽导演走过来，表情严肃地说，“一开始项目成立时，我和很多人一样，怀疑你会搞砸这个大项目，可事实证明，我们的怀疑完全是多余的，你是一个真正的好导演。” “主任別夸了，我说过我拍电影的本事都是跟你们学的，这是事实，没有你们在前面探索铺路，我也不会走上这条道路，所以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是我该向你还有所有的导演前辈们说声谢谢。” 李茂森谦逊地说道。 谢铁丽导演没有再说话，拉著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导，你说话怎么越来越肉麻，实际上我更欣赏你过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 谢飞导演哈哈笑道。 “真的？以前我骄傲一些，你们骂我狂妄，现在我学乖了，你又嫌我肉麻，喷，你们老傢伙真特么难伺候。” “呢～” 谢飞导演、谢铁丽等人愣了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有人笑出眼泪，有的笑著扶住座椅。 旁边汪厂长带著几个领导过来，准备找李茂森来说话，正好听到李茂森骂人，汪厂长顿时拉下老脸，这个混帐都成大导演了还胡说八道，太不像话了。 几个领导听到李茂森的话也忍俊不禁，夸讚李茂森导演是个性情中人，难怪能拍出这么精彩这么有意义的好电影。 “这特么也算好电影？刘索纳，你疯了吗？” 就在大家都在称讚《秋菊打官司》时，后排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只见王作家指著银幕说， “你们看完《秋菊打官司》不觉得很假吗？现在村里打架，有哪个会跑去派出所告状？还有那个李公安，为了劝和两人，自掏腰包买点心，世上有这种公安吗？ 还有秋菊跑到市里告状，一个旅馆的小老板也知道市局长家里地址，市局长亲自帮秋菊处理官司，请秋菊吃饭，还叫秋菊找律师告他，这特么可能吗，这太假了。 要说《一个都不能少》是儿童童话，《秋菊打官司》就是给大人拍的童话故事，这种电影也能叫现实主义电影？狗屁！” 刘索纳无奈地捂了捂额头，她看完电影过来询问王作家几人的看法。 王作家问她什么意见，她说电影很不错。 谁料话刚出口王作家就爆炸了，指著银幕指责电影不好。 “闭嘴！你小点声。” 刘索纳皱眉说道。 “我有哪里说的不对吗？” 王作家转头看向姜导和冯导，还挑地看著前排那个圆头圆脸的死胖子。 “嘿嘿～此言差矣。” 王晓帅咧著嘴笑道，“第一个问题我懒得回答你，如果你到地方派出所去过，就该知道这种案子很常见，你要是没去过那就再看一遍电影，在秋菊第一次找李公安时，有个小伙子说他把袄往下一抹要过来打架，这个案子是真的，不是我们找的临时演员； 第二个问题，你说世界上没有这种公安，这太绝对了，全国有十几万公安，有空你看看地方感动人物和劳模事跡，比李公安还尽职尽责的人大有人在。 第三个问题你说市局长不可能亲自接待秋菊，还帮她找律师，这不算什么，曾经有领导和掏粪工人握手，市局长亲自接见村妇很过分吗？” “可这些事都发生在秋菊一个人身上，搞得这种事特別普遍似的，这还不够假吗？” 王作家据理力爭。 “王硕，你別说了。” 刘索纳摇摇头，“电影和小说一样，来源於现实高於现实，也不必拘泥於现实，你一个作家连这都不明白。” “我当然明白，可这部电影打著新现实主义电影的幌子，却从头到尾弄虚作假，我还不能说吗？”王作家顿了下，不满地看向刘索纳，“还有你，你一个先锋作家，看到这种弄虚作假的电影你不去批判，不去戳破那些虚假的东西，反而鼓掌称讚，你这算不算同流合污？” 刘索纳笑了笑，冷静地说，“別扣帽子，你只要有心去调查，就能发现《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这类委婉敘事的电影，比那些言辞激烈的先锋小说產生的积极作用更大，这种电影揭露问题的方式虽然不够尖锐，也不够犀利，但效果非常好。 不信你可以调查一下，《一个都不能少》上映后教育部门做过哪些变动，又有多少失学儿童因此受益，看过之后你也许会改变想法。我相信这部电影也一样能在社会发展中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说那些没用，刘索纳，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跟李茂森接触太多，也开始墮落了，真叫人失望。” 王作家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电影院。 冯导连忙跟著王作家出去，追上他问，“你怎么跟刘索纳闹翻了，你不是喜欢她吗？” “谁谁说我喜欢他？”王作家结巴一下，说，“我就是觉得她挺酷的，能唱能写，是同道中人，可没想到她会跟李茂森同流合污，真叫人失望。” “其实吧刘索纳说的也不错，《秋菊打官司》確实挺好的，当然，我是从导演角度分析，不是从剧情来说，这部电影的机构和拍摄手法，各种元素的运用，做的都很成熟，从这点来说，李茂森是一个合格的导演，而不是过去他们说的走狗屎运的导演。” 王作家撇撇嘴角，忽然停下来，“怎么只有你，老薑跑哪去了？” “他找刘小庆去了。” 冯导挑看大拇指，指了指身后。 “喷，这傢伙原来不是嫌弃她年龄大吗，怎么现在又捨不得放手了？” “大概是—·犯贱？” 冯导和王作家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背著手离开电影院。 第93章 李茂森的职业危机 第93章 李茂森的职业危机 经过王硕这个小插曲之后，其他人继续祝贺李茂森拍了部好电影，询问他参加电影节的事，预祝他继续在国外几个重要电影节上拿奖。 “李茂森导演还是挺厉害的，当初那么多人不看好他这个项目，认为他会搞砸，没想到他不仅没搞砸，还拍出一部好电影来。” 毕必成编辑讚嘆说。 叶楠编剧点点头，“確实厉害，剧本本身只是中上水准，但经过李导的打磨，硬是拍出一部上乘之作，他的能力可见一斑。” 毕编辑本来还要感慨几句，忽然看到江主任板著脸没有说话，他顺著江主任的视线看到了江姍，不由地咧咧嘴角。 “老江，你也別操心太多了，老话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况且李茂森也不是个坏人，隔壁北电教授老郑你知道吗，他闺女谈了一个玩摇滚的，整天夜不归宿，穿著稀奇古怪的衣服，还把头髮染得五顏六色，听说老郑都快气死了。” “確实，跟郑教授家姑娘相比，姍姍乖巧懂事多了，也很有出息。” 叶楠教授说道。 江主任听到两人劝解，表情也缓和了一些，他看了一眼坐在人群中的江姍，招呼几个编辑离开。 “姍姍，江主任走了。” 中间座位上，徐繁挽著江姍在她耳边说道。 江姍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继续看向人群里的李茂森，还有他旁边的巩丽。 “我们要过去打招呼吗？” 徐繁轻轻问道。 “还是算了吧。” 江姍想了一下，摇摇头，“他现在很忙，我过去不方便，等他明天来厂里了我们再当面祝贺他徐繁眨眨眼睛，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巩丽，又看向眉间带著一丝愁绪的闺蜜。 “这样对你不公平，你也是李导女友，这个时候站在他身边的人应该是你。” “嘘～你小点声。” 江姍向周围看了看，低声说，“我不在意，他刚才好几次看向我，说明他心里装著我，其他的我不在意。” 徐繁很无奈，在喜欢上李茂森之前，江姍是一个聪慧伶俐的女生，在遇到李茂森之后，她忽然变得有点笨，满脑子都是李茂森。 “可你不觉得委屈吗，李茂森说他跟巩丽是娃娃亲，没有多少感情，为什么还找她拍电影，还把那么好的角色给她而不是给你？” “那个角色更適合她，她也演的很好，要是让我演——不行，我不適合那种角色，也演不好。” 江姍微微摇头。 “好吧，就算秋菊不適合你，可李茂森写剧本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写个剧本找你做女主角？” “这下你冤枉他了，他说过要给我写剧本，可我没有答应。” 江姍娇俏地笑了笑。 “为什么不答应？” 徐繁不可思议地看著她，她们都是学表演的，將来要做演员，有一个好剧本好角色，对將来发展有极大好处。 可江姍有机会拿到这种角色却选择拒绝，这让她很不明白江姍的想法。 “我还没毕业，没有那么多时间拍戏，而且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在圈里立足，而不是依靠他。” 江姍抬著下巴说道。 徐繁听了更加无奈，对她来说，在圈里能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而江姍明明拥有这样的优势却不知道利用，太浪费了。 “姍姍，你真傻，你应该学学巩学姐，在李茂森拿到金狮奖之前，她对李茂森很冷淡，后来看到李茂森获奖，成为著名导演，她也开始转变態度，对李茂森好起来。 还有去年在筹备《秋菊打官司》时，当时很多人说她不合適，应该换个人，可她偏偏不愿放弃那个角色，她太聪明了，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姍姍，你真该学习一下。” 徐繁苦口婆心地劝说。 “我知道，但这也说明她对李茂森的感情不够真挚对吗？她与李茂森交往带著明显的功利性， 想要利用他，而我不会，我只是单纯地喜欢他爱他，我想时间久了他一定能感受到。” 江姍满脸幸福地笑道徐繁嘴唇动了动，不知道怎么劝说这个陷入情网无法自拔的闺蜜，只能姍姍说的是对的，李茂森最后会离开巩丽选择她。 “嘿，老韩，一会儿喝一个，庆祝庆祝？” 在江姍和徐繁离开时，旁边杨製片也揽住身边韩参评的肩膀，脸上几乎能笑出来。 韩参评眼角抽了抽，儘管他反覆做过多次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不要后悔，就算这部电影拍的很好也不要后悔，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製片副主任，电影顺利拍出来製作完成也是有功劳的，不需要嫉妒杨学生的狗屎运。 可看到杨製片兴高采烈的表情时，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后悔，早知道李茂森那么厉害，当初在筹备时就不该推掉製片主任的职务，白白让杨学生捡了大便宜。 別小看这一点差別。 他和杨製片都是製片部副主任，但他是製片委员会成员，级別比杨製片高一些，待遇也好一些。 但现在杨製片接连製作出两部好电影，资歷比从前提高一大截。 下一部杨製片会顺利进入製片委员会，或者担任厂里其他重要职位，到时就会成为他的竞爭对手，甚至比他升迁得更快，变成他的上司。 韩参评暗暗嘆气，要是当初没有拒绝《秋菊打官司》製片主任就好了，，后悔了。 “好好，一会儿喝几杯。” 韩参评不想杨製片太得意，强撑起笑容点点头。 “李茂森，这部电影试映效果虽然不错，但你切记不要太骄傲，骄傲使人毁灭，谦虚使人进步。” 汪厂长在离开时也没忘记敲打李茂森一句。 “是是，我明白。” 李茂森咧著嘴笑了笑，面对这个七十多岁的老领导他没有一点办法。 正陪著笑脸送別几位部门领导时，刘小庆忽然凑过来，双手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姿態十分亲密“你干什么？” 李茂森嚇了一跳，连忙看向巩丽的位置，好在巩丽没有注意到这里。 “姜在骚扰我，你帮我做一下挡箭牌，不用担心巩丽，我刚跟她说了，她不会介意。” 刘小庆用事业线夹住他的手臂，说话时脸上带著热辣的表情。 “就算巩丽不在意，可周围这么多人，被大家看到影响不好。” “有什么不好？难道要我像上次那样伺候你？” 刘小庆舔舔唇角，满脸妖媚李茂森嘴角抽了下，儘管上次刘小庆没搞出什么名堂，但那种做法挺刺激的。 要不是他有热流帮忙，那次绝对会被刘小庆吃干抹尽，连脑髓都抽出来。 只是在被刘小庆抱住后，他总感觉后背发凉，回头看一眼，就看到姜导站在角落里，脸色阴沉地盯著他，像是他笔下《捉刀人》里的刺客。 他礼貌地冲姜导点点头，姜导冷哼一声走开。 李茂森摇摇头，这下误会闹大了，姜导恐怕会更敌视他。 “李导，走，去喝酒庆祝一下。” 杨製片和王晓帅、田壮壮等人围上来叫他喝酒。 李茂森也没拒绝，招呼在场的朋友同事去喝一杯，庆祝电影试映成功。 “这个混蛋！” 姜导站在走廊角落里，望著李茂森的背影满脸愤怒。 只见李茂森左手拉著巩丽，右手被刘小庆搂在怀里，身边跟著朱霖、刘索纳、陶蕙敏、伍雨娟、陈、洪恍、李绍红等女人。 身后还跟著杨製片、韩参评、谢铁驪、谢飞、田状状、滕文冀、王晓帅等等圈里的大小人物。 这混蛋得意洋洋地走在中间，像是国王出宫一样。 姜导暗暗告诉自己，不要羡慕，不要嫉妒，无十日红，儘管李茂森现在很得意，很受女人们欢迎，很受同行们追捧，也很受领导们的重视，但这只是暂时的。 对导演来说，作品最重要。 即使是圈里最厉害的导演，也不敢保证自己每部电影都能成功， 李茂森也一样，不，李茂森一个新人导演，失败的概率更大。 等下部电影搞砸，他就会重新跌落到地上，摔个灰头土脸，身边的人也会离他远去。 到时候看他怎么得意。 胚！ 姜导不屑地吐了口浓痰。 “嘿，老薑，你怎么才出来。” 姜导走出电影院，在门口遇到王作家和冯导。 “你们怎么还没走？” 姜导收敛起脸上的愤怒，勉强露出几分笑容。 “哈哈，我们不是担心你和李茂森闹衝突吗，这里全都是李茂森的人，要是你们闹了衝突，你大概会吃亏。” 王作家掂了掂手里半截砖头，嘿嘿一笑，丟进路边草丛里。 旁边冯导丟下一根木棍。 “好兄弟。” 姜导感动地楼住两人肩膀。 王作家嘿嘿一笑，“老薑，你是不是真的想追回刘小庆？要我说圈里女人那么多，漂亮的也有很多，你没必要非在刘小庆这棵树上吊死，况且你们年龄也不合適。” “我没有。好吧，我主要是不服气，当初提议交往的人是她，现在提出分手的也是她，她把我当成什么人？玩物吗？”姜导越说越气愤，挥著拳头说，“我就是要把她追回来，狠狠玩弄她，叫她死心塌地爱上我，然后我狠狠甩掉她，叫她知道什么是男人。” “好！！” 听到他的霸气发言，王作家和冯导大声叫好，认为这才是男人该做的事，一个男人怎么能被女人控制。 “不过这样好像不容易，”冯导指了指前边说，“我刚看到刘小庆抱著李茂森的手臂，整个人像是要贴在他身上，我还听说刘小庆经常到李茂森家里玩，有时候晚上都不回来，也许” “不会的！” 姜导挥挥手臂，“刘小庆不会跟李茂森有什么关係，他们要是真有关係，就不会当著巩丽几个人的面，他们没那么大胆，刘小庆刚才故意抱著李茂森手臂，是拿他当挡箭牌，叫我误会，我才没那么蠢连这点小招也看不出来。” 冯导和土作家点点头，觉得姜导的分析很有道理。 “不过李茂森那小子现在真的要火了，第一部电影拍的不错，第二部似乎更好一些，现在厂里的领导们都拿他当香饶，那些製片人导演也都跟他处的很好，这小子未来恐怕会越来越厉害。” 王作家感嘆说。 “不用担心。” 姜导冷冷一笑，“李茂森在厂里之所以这么囂张，主要原因是汪厂长照顾他，他拍电影缺钱就给他钱，缺人就给他人，把他当亲孙子似的，但这种事不会太持续太久，我听说汪厂长今年准备退休，等汪厂长退了，没有人照顾他，你看他还能囂张到几时？” “汪厂长要退休了？这个消息准確吗？” 冯导和王作家惊讶地问道。 “汪厂长今年73岁，论年龄早该退了，另外上面准备推行电影厂企业化改革，老厂长年龄太大，身体也不好，负担不起这么沉重的工作，上面准备换个人来主持大局。” “要是这样就太好了，没有老厂长的照顾，李茂森以后在圈里混確实会变得不容易。” 冯导点点头。 王作家哈哈一笑，“不止是不容易，是非常困难，这小子这两年发展的太快，吃到的资源太多，无形中得罪很多人，等老厂长退休，没有人给他保驾护航，那些不满他的人就会在暗中使绊子，嘿嘿，可以预见，这小子未来几年会有大麻烦。” 姜导笑著点点头，这也是他觉得李茂森下部电影会失败的原因， “走，我们也喝酒去。” 第94章 电影突然提前上映 第94章 电影突然提前上映 试映会结束后，李茂森把电影上交到电影局接受审查，下一步送到夏纳电影节参展。 目前距离坎城电影节开幕还有四十来天，在审核结束后还要製作法语字幕，还要联繫坎城方面的选片人，把製作好的胶片运送到夏纳电影节，中间时间也比较紧迫。 李茂森请厂长跟上面打招呼，最好快一点。 汪厂长批评他又想搞歪门邪道，还说电影局的人盯著他的电影，不用打招呼也会优先审核他的电影。 老厂长说得不错，这次电影局领导审片的速度依然很快。 不到一周时间，杨製片打来电话说电影审核通过，中影集团方面开始筹划电影上映事宜，计划在六月份暑假期间公映。 一方面经过审核，电影质量不错，在暑假期间公映能多卖出一些票房。 另一方面，《行政诉讼法》在3月底正式生效。 早些上映也能获得相关部门的支持，有了政策支持，这部电影也会像《一个都不能少》那样大卖。 李茂森听了没有意见。 只是隔了两天，杨製片半夜打电话给他，说上面突然做出调整，准备提前上映《秋菊打官司》，大约在四月初。 “这么著急？” 李茂森打了个哈欠问道。 “主要原因是电影太好了，司法部门领导看过《秋菊打官司》后，激动地找到电影局领导，希望这部电影早些在各地上映，原因是三月份在《行政诉讼法》实施后，各地普法工作进展十分缓慢。 一方面普通百姓不能理解，另一方面基层司法系统不知道怎么执行，领导看过《秋菊打官司》 后对电影大加称讚，说电影拍的好，对《行政诉讼法》理解贯彻得也不错，也很好地宣扬了我们的法治精神。 领导声称提前上映这部电影，可以减轻地方司法部门六成以上的普法工作，节省好几百万资金，不仅简单、高效、便宜，还非常值得学习。 司法部门领导表示会在电影上映时积极推动电影的宣传· 杨製片又说了些上面针对电影宣传发行要做的工作。 李茂森听的百无聊赖。 现阶段拍电影，导演的工作非常轻鬆。 拍完之后交给中影公司宣传发行，在这个过程中他什么都不用做，不用跑各地搞路演，不用参加媒体宣传，不用在媒体上与黑粉们打嘴仗，就算电影拷贝数量为0也不用负责，太轻鬆了。 “司法部门领导夸你是个好导演，还说要奖励你，给你颁发—” “颁发？” 听到杨製片说到这个，李茂森忽然打起精神，“司法部门可不可以颁发一块免死金牌，好吧， 我说的是类似於免死金牌的东西，以后我犯了小罪小错可以免於处罚。” “呢～~ 杨製片愣了十几秒，无奈地说，“肯定不行，李导，你別开玩笑了。” “好吧，我也知道不行。” 要不然后面老张怎么会缴纳超生罚款。 “那他们准备奖励我什么，锦旗？” “也许是一份荣誉证书，譬如普法先锋或者先进人物之类。” “早点睡，都快十一点了。” 李茂打个哈欠掛上电话，回屋里抱著香喷喷的美人儿继续睡觉， 第二天吃早餐时，他跟巩丽说起《秋菊打官司》提前上映的事，巩丽是女主角，在影片里表现不错，在电影上映后大概会被媒体当作重点报导对象。 “早一些上映也好，下半年可以安心准备其他的电影。” 巩丽吃了口豆腐脑点点头。 “中影那边给你回復了？” “目前还没有回覆，他们要是不答应我就不接。” “不接也行，等忙完了《秋菊打官司》，我们就开始筹备《大红灯笼高高掛》，接其他的戏你会忙不过来。” 他们在说《古今大战秦俑情》的事，上次中影方面邀请巩丽出演《古今大战秦俑情》女主角， 片酬10万，巩丽听说男主角是张导后主动放弃角色。 她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中午中影方面又派人来联繫她，说张导主动放弃男主角，製片方准备启用新男主角，所以再请她出演女主角。 巩丽提出要求，不拍吻戏和激情戏。 中影那边说需要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给她答覆。 有传闻说《古今大战秦俑情》剧组在挑选新女主角，大概是不同意巩丽的提议。 吃过早餐，李茂森把巩丽送到中戏，开车到厂里查看电影法语字幕翻译工作和电影送往坎城电影节参展的事。 汪厂长找到他也说起上面决定提前上映《秋菊打官司》，还代表上面正式徵询他的意见。 他当然没有意见，表示听从组织安排。 汪厂长满意点点头，夸他觉悟有明显提高。 李茂森又提起免死金牌的事，问司法部门可不可以看在电影的份上安排一下？ 老厂长立即拉下脸，气呼呼地叫他滚出去。 周五，在各个部门联合支持下，《秋菊打官司》在百姓大会堂举办首映仪式，现场来了三千多人，包括多个部门的负责人，大都身穿正装，派头十足的公务员们。 由於阵势太大，他这个导演也只能坐在第三排的位置，而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人太过耀眼，他几乎看都不能多看一眼。 不过在电影首映仪式结束后，坐前面的领导都来跟他握手，夸他是个好同志，希望他再接再厉，未来拍出更多像《秋菊打官司》《一个都不能少》这类有思想有意义的电影作品。 面对这个比汪厂长更老更厉害的老同志，他也只能激动地连连点头。 “李导，走啊，你怎么在这里发愣？” 电影散场后，杨製片和韩参评过来拍他肩膀。 李茂森盯著那只被很多大人物握过的手掌，笑道，“我这样算不算简在帝心？” “哈哈，算！李导有名望有能力，將来肯定能平步青云。” 韩参评笑道。 “哈哈，老韩你也一样。” 李茂森咧著嘴角笑了笑，当初李白成为翰林供奉的年纪是42岁，而自己23岁就达到这一步，这对鲁东李家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进步。 他准备一会儿找到现场的摄影记者，把刚才握手的照片全拷贝过来掛在书房里，將来其他人到书房里谈生意时看到那些照片会不自觉矮一截。 杨製片注意到他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 他又想起了老厂长对李茂森的评价，这人有才华有能力，但最好別从政，他不会溜须拍马，反而会把上级气死，他不会给上面送礼，反而不停敲诈勒索上级財物，真是胆大妄为。 这种人要是从政不仅是他个人的灾难，也是单位领导的灾难。 杨製片觉得有必要找个时间劝劝李茂森，叫他安心拍电影，爭取多拿几个奖项，別把心思浪费在仕途上。 “走吧，现在电影上映了，我们也能轻鬆一些。” 杨製片拍拍李茂森手臂。 李茂森点点头，叫上巩丽回家。 《秋菊打官司》首映仪式很成功。 中影公司收到上面的通知，准备扩大电影上规模，加大电影宣传力度，要把《秋菊打官司》当成爱国电影来宣传。 此外地方各部门也收到相关文件，要求各级部门，特別是司法系统组织內部人员观看、学习。 受到上面的支持，隔了几日，《秋菊打官司》相继在京城、上海、广州、长安、长春、泉城等二十多个重要城市上映，第一批共发行183个35毫米拷贝。 创造国內电影35毫米拷贝首批发行新纪录。 在电影上映之前，巩丽打电话给长安的閆小妮，告诉她电影上映的事，要她记得观看。 閆小妮激动地说好，问电影怎么样，她在电影里表现好不好？ 李茂森轻轻一笑，觉得她可能要白激动一场。 经过剪辑，閆小妮在片里露面的时间只有三秒，要不仔细看还不一定能认出来。 閆小妮还在电话里说她准备报考燕京电影学院，她担心考不上表演系，准备先报考导演系，她听王晓师说读导演系也可以学表演。 巩丽支持她，要她暑假来京里玩。 閆小妮兴奋地答应下来。 “王晓帅不会真想把这丫头骗来京城当老婆吧？” 李茂森捧著茶杯笑道。 “小妮才没那么笨，不过王晓帅也不错，两人要是能成也是件好事。” “好什么啊，王晓帅当导演，閆小妮想当演员，他们要是真结婚了，各忙各的，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面，就算有感情，最后也会闹得不欢而散。” “哦？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巩丽抱著手臂似笑非笑。 李茂森愣了下，哈哈一笑，揽著她说，“当然没有，我们是夫妻档，生活工作都在一块儿，不用担心两地分居，自然也不会有他们的烦恼。” 巩丽横他一眼，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她出去看了一下。 来人是从前来过的《大眾电影》杂誌主编蔡世勇，关於新电影《秋菊打官司》，他有几个问题想要採访他们两口子。 蔡世勇来之前也预约过。 巩丽邀请蔡主编进屋里谈。 李茂森和巩丽开始接受蔡世勇的採访。 第95章 就是女演员死光了也不找她演 第95章 就是女演员死光了也不找她演 送走蔡主编后，他们两口子又接受《华夏妇女报》《华夏法制报》《燕京日报》等媒体的採访有的採访在家里进行，有的在办公室里。 这种採访能增加电影曝光度，他只要有时间就不会拒绝。 “李导，我们知道你在拍完《一个都不能少》之后，几乎没有休息又紧跟著拍了《秋菊打官司》，请问你为什么会选择拍摄这部电影，原因是什么？” 《燕京日报》副主编宋扬问道李茂森想了想，“主要原因还是题材上，我目前正在研究新现实主义电影，在挑选剧本时也会以这类剧本为主，可惜我在厂里没有找到这类剧本，后来机缘巧合，在《华夏作家》杂誌上读到陈斌源老师的《万家诉讼》，我觉得故事不错，就联繫陈老师买下改编权，把这篇小说改编成《秋菊打官司》。” 宋扬点点头，“李导，我刚看过《秋菊打官司》，其中有个情节是旅馆老板说国家刚颁发《行政诉讼法》，秋菊的官司会被当成典型，而在电影上映时，《行政诉讼法》颁行不到两个月，可以说这部电影出现的正是时候，请问这个剧情是你故意设计的还是巧合？” “哈哈，你猜。” 李茂森端著茶杯喝一口。 “李导，是你故意设计的对吗，去年你拍摄《一个都不能少》，宣传九年义务教育，正好距离国家推行九年义务教育不到一年，这次也是一样，可以说你的电影是跟著政策走，主动帮忙宣传政策法规，也说明你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的导演。” 宋扬目光炯炯地看著他，说到最后语气有些激动。 李茂森哈哈一笑，“谢谢。这除了是我的想法，也是厂里的要求，汪厂长和谢铁丽主任要求我们在创作时，紧跟时事和政策，多拍出一些有切实意义的电影，我是在响应他们的號召。” 宋副主编认真地点点头，在採访本上快速写下他的话。 “李导，据说《秋菊打官司》製片成本高达120万，而你第一部电影製片成本不到20万，第一次执导这种大项目，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我是年轻导演，第一次执导这种大项目，在拍摄的过程中可谓是困难重重。” 李茂森说了很多困难。 一开始是资金困难，他太年轻，大家不敢把这么大的项目交给他，建议换人，后在汪厂长等人的支持下，他得以继续执导这部电影。 第二是气候困难，在设计剧本时，他希望找一个地理环境较差，冬天下雪，也长辣椒的地方， 后经过工作人员推荐，他带著剧组来到郟西省陈仓市拍摄， 当地冬天天气特別冷，而剧中大部分剧情都在户外拍摄，这对剧组演职人员都是极大考验，有很多人在拍摄过程中冻病。 譬如巩丽，她在剧中有四分之一戏份是带病上阵，有一场戏拍完之后直接晕倒在片场。 “晕倒？” 宋扬边记录边表示惊讶。 “是的，非常不容易，我当时很自责，也很心痛。” 李茂森拉著巩丽的手拍了拍。 巩丽微微笑了笑，轻轻掐他手心，知道他不止是夸讚她，也有把话题引到她身上的意思。 果然宋扬在听到这件事后，立即把话题转移到巩丽身上。 询问在电影拍摄前，传闻很多人不看好她，她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在拍摄中遇到什么困难，怎么克服，也对她在影片中的精彩表现表示讚扬， 这场採访原本预约是半小时，可宋扬编辑问题太多，一口气採访了一个多小时。 送走宋扬副主编后，巩丽掐著他腰上软肉说，“下次採访你一个人说就行了，不要隨便把话题引到我身上，我不喜欢跟媒体打交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但你是明星也是演员，与媒体打交道是你的工作內容之一，你要学会接受並早些適应。” 李茂森笑道。 巩丽皱了皱鼻樑，抱住他的手臂撒娇似的晃了晃。 咚咚咚～ 外面文传来敲门声。 巩丽愣了下，气恼地指著他，“下次再做採访就去办公室，別在家里，太烦人了。” “行！” 李茂森捧住她的脸用力亲了下，起身去开门，来人是《看电影》杂誌主编孟晓强。 《秋菊打官司》上映一周，內地电影拷贝数量突破300个，总观影人次突破1000万，也成了近五年观影人次最快突破1000万的电影。 各地大小媒体上也纷纷报导电影的上映情况，並作出评论。 华夏电影协会会长陈荒眉在《人民曰报》发文称，《秋菊打官司》的故事简单平凡，之所以吸引人，是由於秋菊的性格美，她那种寻求一种『说法”的精神，不能不使人感到同情和思考，李茂森导演的成长令人惊喜和期待。 《大眾电影》杂誌主编蔡世勇在新一期杂誌里点评说，李茂森导演通过电影从一个颇为独特的角度表现了改革开改大潮在普通人身上的心理反应，较好地解决了同时代导演们未能完善处理的『现实主义的倾向与造型的倾向』之间的矛盾全片节奏舒展，敘事从容，標誌著华夏电影美学观的一次质的飞跃，李茂森导演功不可没。 谢铁丽导演也在《燕京日报》上撰文点评，称《秋菊打官司》与原版小说相比，在剧情上做出大胆的调整和改动，特別是最后一个情节的加入对於影片的意义非常重大。 使得整个作品质量提高一大截，写出了人性的复杂性，从而使影片的內涵增厚，而作为该片导演兼编剧的李茂森无疑是当前电影圈最具创造力和才华的电影人之一。 李绍红导演在评论中称讚《秋菊打官司》是近些年最好的女性题材电影，女主角巩丽在电影里贡献出精彩的表演。 她的表演极具感染力，也拥有极高塑造角色的天赋和情绪表达能力。 她是继刘小庆、陈冲之后最值得期待的女演员之一。 “据说巩丽在拍摄《秋菊打官司》时，四分之一时间处於生病状態，有一次在拍摄时晕倒在片场—.李茂森导演通过这部电影也展示出专业的选角眼光和高超的执导演员的能力—“ 读到这里，张导停止往下读，他盯著报纸上那张秋菊望著警车的照片，用力地抽了口烟。 “老张，《秋菊打官司》你看了没，怎么评价？” 顾常卫摄影师走进办公室问道。 “没有！” “啊，你还没看？” 顾常卫知道张导最关注李茂森的电影，现在电影上映一周还没去看，倒是出乎他的预料。 “没看，也好。” 顾常卫顿了下说，想起电影里那些配色和西北配乐，要是张导看了，恐怕会气到要死。 张导知道顾常卫在说什么。 前段时间《秋菊打官司》试映会结束后，姜导打来电话告诉他，李茂森在这部电影里继续偷用他的色彩设计和拍摄方式，把他会的东西用个遍，还光明正大地用，太不要脸了。 也因为姜导的话，在《秋菊打官司》上映后他犹豫著要不要去看看。 去看，也许会像上次一样，在影院里煎熬一百多分钟。 不去，就不知道李茂森成长速度有多快，也不知道巩丽演的有多好，也不知道电影的缺点是什么。 所以不管去或者不去，都是个问题。 “老张，好消息，《菊豆》剧本通过了。” 张卫平製片人打著一份文件兴冲冲走进办公室。 张导接过来一看，激动地笑了笑。 《菊豆》是他下一个剧本，改编自作家刘恆小说《伏羲伏羲》。 讲的是20世纪20年代，青年女子菊豆在嫁给染坊主后，因不堪忍受丈夫虐待而爱上丈夫的侄子並生下一子天白，最终酿成人伦悲剧的故事。 这篇小说毫不留情地批判了国人丑陋的一面，对国人的人性刻画入木三分。 张导很喜欢这篇小说，他联手作家刘恆將小说改编成剧本《呻吟》。 只是剧本里涉及到很多擦边的东西。 前三次送去电影局审核都没能通过。 不得已他和刘恆只能刪掉部分擦边剧情，剧本名也从最初的《呻吟》，变成现在的《菊豆》。 第四次审核顺利通过， 张导也鬆了口气，在剧本审核通过后，他可以开始筹备新电影。 这个剧本非常好，內涵深刻，拍的好了就会成为他反击李茂森的手段，以及重新確立他在电影行业地位的定鼎之作。 “老张，我昨天看了《秋菊打官司》，说实话真不错，巩丽演的也很好，我觉得她很適合演菊豆，我们要不要找她试试？” 张卫平导演说道。 “让巩丽演菊豆？” 张导紧紧地咬著腮帮子肌肉，脸上表情变得十分纠结。 当初在改编剧本时，“菊豆”的人物形象和设定完全以巩丽为模板，巩丽也是他心里最合適的人选。 但上次甘国梁邀请他担任《秦俑情》男主角，他勉强同意下来。 结果巩丽那边听说他当男主角，就毫不犹豫地放弃女角色。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非常大，比那次在中戏门口看到两人在车內热吻的打击更大。 他曾暗暗发誓，就算娱乐圈里女演员死光了，也不会再找巩丽合作。 可现在张卫平主动提出找巩丽饰演菊豆这个建议很有挑战性，也让他犹豫不决。 张导认真思考片刻，决定先去看看《秋菊打官司》再做决定。 第96章 李茂森！我要杀了你！！ 第96章 李茂森！我要杀了你！！ 说干就干，张导来到隔壁街上的大华电影院买票观看《秋菊打官司》。 在看电影之前，他反覆做好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不要动气，也不要嫉妒，要平常心看待问题。 可电影一开场，看到那充满生活气息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及音响里传来的西北小调， 张导禁不住握紧拳头，心里没来由冒出一些嫉妒的情绪。 这样好的电影场面应该由自己拍出来，而不是李茂森那个靠偷学成为导演的混蛋。 可现在李茂森提前拍出来，以后自己要是想拍就会变成模仿他， 张导气的咬紧牙齿。 隨后他又看到巩丽打扮成农村妇女的模样出现在银幕上，绿头巾、红袄，正是他最喜欢的色彩设计，全被李茂森那个贼娃子给学去了。 “无耻！太无耻了。” 张导气得紧紧抓住座椅扶手。 等看到秋菊家门口掛满红辣椒，村长门口掛满黄色玉米。 张导气得差点笑出来，这又是他在《红高粱》里用过的，而且比他在电影里运用得更熟练。 他从前只听说过熟能生巧，没想到偷多也能生巧。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看书就来 101 看书网，?0?????????????.??????超靠谱 】 这个混蛋，真想杀了他。 张导揉揉额头，气得脑瓜子疼。 他不想气出病来叫李茂森得意，便不停做深呼吸，来保持情绪稳定。 看了十多分钟，隨著剧情展开，他也渐渐看进去了，心思更多放在剧情上。 看到秋菊从乡里告到县里、市里，看到秋菊找人写状子，在市里找局长要说法，在街头差点搞丟妹子，最后村长被抓，秋菊满脸茫然无措。 张导忍不住嘆一口气。 这部电影不论从镜头设计，到敘事结构，色彩光线、配乐插曲，还是几个主演的表演，几乎没有明显的短板。 很多地方做得比他的电影更成熟。 叫他来拍也不一定能做得这么出色。 这也说明李茂森进步很大，而且越来越厉害。 想到这些，他心里更难受。 前年在《红高梁》剧组，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导演，李茂森只是一个混跡在剧组里的小三。 当时要不是巩丽，他连多看一眼李茂森的兴趣也没有。 可仅仅过去两年，李茂森就成了著名导演，拍电影的能力不比他差多少。 照这样下去，再过两年，自己会不会被他远远甩开？ 张导心里没来由生出一种急迫感。 “胖子，电影怎么样？” “挺好的，巩丽学妹演得好，李导拍的也很好，他要是能让我演他的电影就更好了。” 张导在离开时，听到前面的胖子叫巩丽学妹，他好奇地看了一眼，那胖子像是中戏出来的演员傅，演过《骆驼祥子》。 旁边跟他说话的人声音很有磁性，听著也耳熟，像是个配音演员。 “最近听北电那群人说，李导拍电影的本事是跟张导学的，李导也算北电半个学生，他们特別骄傲。” “听他们瞎吹，张导拍的电影虽然也不错，但比起李导还是有些差距，就《秋菊打官司》这种水平的电影，张导肯定拍不出来，北电也培养不出来李导这种大导演。” “哈哈，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前面的人勾搭著宽厚的肩膀离开座位。 张导眼角抽了抽，把鸭舌帽往下一拉，防止被熟人认出来。 可刚走出电影院门口，一个自称是《燕京日报》记者把他当作普通观眾拦下，想採访他对电影的看法，张导压著帽子，说了句还行，大步离开现场上次在电影院门口没忍住说了几句怪话，事后每次想起来都很后悔，感觉自己表现得不够大气，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被记者利用。 记者望著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人像是李茂森导演传闻中的师父张大导演，他想起曾经见过的张导的照片，与那人长得一模一样，特別是那张脸，没有人能冒充，绝对是张导。 记者激动地拿出笔记本，郑重其事地记下张导对电影的评价一一还行！ “都看报纸了吗？《秋菊打官司》观影人次创纪录，现在那些媒体都在吹捧李茂森，好像要把那混蛋捧成国內导演第一人。” 酒吧里，姜导指了指报纸上的新闻报导。 “这是上面定下的调子，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冯导耸耸肩膀。 隨著《秋菊打官司》上映规模扩大，更多的媒体参与报导《秋菊打官司》。 由於李茂森接连拍出两部很正面也很有意义的电影，表现突出。 上面想把李茂森打造成文艺界典型，就不遗余力地夸讚李茂森，称他是年轻导演里的第一人， 还为他颁发许多奖章和荣誉证书，连工资每月也多了二十多块。 上面的目的是在为导演界树立標杆，要他们学习效仿。 虽然有骨气的导演们对此不屑一顾，但大多数导演都开始效仿李茂森，拍摄紧跟政策的电影。 “哎！” 姜导端起酒杯灌了一口，他们確实没有办法对付李茂森，但又不甘心就这样看著李茂森囂张得意。 从前他当眾嘲笑李茂森是小丑、莽夫，还带人揍他， 现在李茂森变成大导演，天才导演，文化名流。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反嘲讽，骂他有眼无珠，狗眼看人低。 每次想到这个他都非常不痛快。 “老薑，上次你不是说汪厂长准备退休吗，什么时候退？等汪厂长退休了，李茂森的好日子恐怕也到头了。” 王作家问道。 『我听英噠说汪厂长原本计划在去年底退休，不知道为什么拖到现在也没走人，不过他年纪到底太大，精力不足，今年底不退明年初一定会退，英噠说上面已经安排好接任人选。 “英噠说的？” 王作家信了几分，英噠父亲在文化部门担任要职，他说话可信度极高，“那你还担心什么？等汪厂长退了，李茂森有很大概率会倒霉，现在他被捧得越高，未来就会摔得越重。” “忆，好像是这个道理。” 姜导摸著下巴想了下，忽然哈哈大笑，想到未来李茂森会摔得更重，他心里的鬱闷也瞬间消散很多。 “唉，真不明白你们几个怎么想的。” 葛大爷放下报纸，慢悠悠地插话说，“大家一个圈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当朋友不好吗， 干嘛要当敌人。我和李茂森导演也聊过，虽然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装的，真是一个很和气的人，说话时常常带笑，还特別谦虚低调，一点年轻人成功后的傲气也没有” 葛大爷话没说完，忽然注意到姜导脸色不好，他拍了下额头，“得！我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一定是喝多了。” “没事没事，说说也可以，我们也能多了解一些李茂森的事。” 王作家要葛攸继续说说李茂森，葛攸摆摆手说跟李茂森聊了不到十分钟，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冯导接过话说，“老薑，要我说这样等著李茂森倒霉也不是办法，我们既然看不惯李茂森出风头，就该拿出真本事来战胜他。“ “你的意思是——拍电影？” 『没错，你不是说过想当导演吗，那我们就想办法拍出一部好电影来，叫李茂森知道我们的厉害，不然只说不练，也显不出我们的本事。” 冯导抽著烟说道。 “我也想拍电影，但到哪里找投资？” 姜导摊摊手。 有王作家和眾多编剧朋友在，他们不缺少好剧本，但拍电影最重要的是资金。 目前胶片是稀缺资源，每年从国外买回来一批，分配到各个电影厂也不剩下多少。 由於胶片等资源稀缺，各大电影厂在筹备电影项目时，慎之又慎，没资歷的导演也没有上手的机会。 他们几个里老薑是演员，没有当导演的资格，冯导当美工和编辑，也做过副导演，也同样没资格做导演。 做不了导演也就没办法从厂里拉到投资。 “要不我们也学李茂森，先拍摄低成本电影？” 冯导说道。 “拍低成本电影需要有个好剧本，你们两个谁能写出来？” 姜导看向冯导和王作家。 王作家挠挠头皮，为难地说，“你们要我写个剧本可以，但要我在写剧本时控制成本，这怎么可以，我又不懂拍电影，哪知道怎么写钱更少？” 姜导和冯导也满脸为难，他们擅长表演和美工，也懂得一些编剧的知识，但要他们写出一个质量极高且成本极低的剧本，这太难了。 想到这里，两人忽然又有点佩服李茂森。 那傢伙一个练武的，竟然能写出《一个都不能少》这种水平的低成本剧本，还神奇地当上导演，也真是有些狗屎运。 “哥，你们看今天的报纸了吗？” 姜家老二拿著报纸走进来。 “又有什么大新闻？” 姜导抽著烟，伸手接过老二手里的报纸， “也没什么大新闻，就是张导在看过《秋菊打官司》后，评价说这部电影还行，嘿嘿，我觉得张导肯定没说真话，他要是说真话，绝对会把李茂森臭骂一顿。”姜老二扯著嘴角笑道。 “这倒也是。” 姜导接过报纸看了看，忽然抬头说，“我们要不要找张导帮忙，他也特別看不惯李茂森，要是他肯帮忙设计剧本拉投资，我们没准能当上导演。” “张导到现在还跟李茂森不对付？” 王作家问道。 “哈哈，太不对付了。” 姜导拍著大腿说，“李茂森不仅抢了张导喜欢的巩丽，还抢走他的色彩设计和许多拍摄技巧， 这不止是情敌，更是一生之敌，他能原谅李茂森才怪。” “这么说来张导比我们更討厌李茂森。” 冯导摸摸下巴，瘦脸上也露出一些喜色。 “嘿，老二，你考试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入学？” 葛攸问道。 姜老二本来也在嘿嘿直笑，听到个光头的话，脸色像是寒流来袭的温差，骤然拉得极低。 上个月他报名参加中戏复试，结果以十六分之差再次落榜，成了三届落榜生。 “老二，中戏招生要求高，你要不要试试北电？” 葛攸提议说。 姜老二挠挠脸，表情纠结，他本来也有这个想法，但每次说起北电，他总不由地想起李茂森的话，李茂森笑话他考不上中戏，只能考北电。 他不想被李茂森小看，坚持考中戏。 可连续落榜三次，以至於到现在他不知道是继续考中戏，还是听从大家建议考北电。 “老二，换个学校考吧，考不上中戏可以考北电上戏，別那么在一棵树上吊死。” 姜导放下报纸劝说道。 “没错，也许李茂知道中戏难考，就故意刺激你，说你只能考上北电，你跟他闹彆扭偏要考中戏，就是中了他的圈套，白白浪费一年时间。” 王作家拍著大腿说。 姜老二愣了下，忽然一股强烈的愤怒涌上心头。 “李茂森！我要杀了你！！” 姜老二抄起啤酒瓶就要往外冲。 第97章 保护伞要没了？不怕，有对策的 第97章 保护伞要没了？不怕，有对策的 “厂长，我最近听到一个传闻，说你准备退休是真是假？” 厂长办公室里，李茂森喝著香喷喷的茶叶，晒著从窗外透过来的太阳，姿势懒散地靠在椅子上。 汪厂长警他一眼，“这跟你有什么关係？” “当然有，你是我的保护伞，你要退了，我伞没了，怎么能说没关係？” “混帐！你给我好好说话，谁是你的保护伞？我什么时候给你当过保护伞？你不要胡说八道。” 汪厂长拍著桌子吼叫道。 办公室外面，助理小微翻了个白眼，又来了，每次李茂森过来串门，不要三分钟，准会把厂长惹恼。 这两人好像八字不合一样。 “厂长，你不要生气，我说的保护伞，不是那种意思的保护伞，是遮风挡雨的大伞，要不是你在厂里照顾我，我拍电影也没那么顺利。” 李茂森吡著洁白的牙齿，笑吟吟地赔小心。 汪厂长轻哼一声，端起茶杯喝一口，压压心口火气， “传闻是真的，原本我应该在去年底退休，可你第二部电影没拍完，我不放心，所以拖了一年，我大约会在年底退休。” “这也太可惜了，厂长，你身体这么好，发起火来中气十足，比我看起来还像个小伙汁，为什么要这么早退休？厂长，你要不考虑一下，再为人民多服务几年？” “我都七十多了，还要我服务？哼，服务不动了。” 老厂长靠在椅子上，手指敲打著扶手，姿態也跟他一样懒散，“接下来厂子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折腾。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是导演，只要专心拍好电影，別胡闹，那些麻烦就不会找上你。” 李茂森看到老厂长那副躺平的姿態很不满，很想找个衝锋號出来，吹一曲，叫他重新站起来衝锋。 “厂长，当初你说要提拔我当副厂长的事？” “什么？你说什么？大声点，我耳朵不好。” 汪厂长指著耳朵喊道。 李茂森气得眼皮直跳，这么大的年纪还耍赖皮，也太不讲道理了。 为了惩罚老头，他在离开时要走了一盒龙並茶。 看到老头子满脸疼惜，他心情好了很多。 “李导，你回来了。” 回到办公室里，王晓帅和张园、娄燁几个在聊剧本。 他们的新电影项目《妈妈》拍摄计划书，经过他的审核已经通过，这个项目预计费18万块。 主要费是在胶片这块，他们也准备拍摄现实主义电影，很多场景用手持摄像机拍摄，还採用彩色和黑白胶片混合的风格，来提高电影的真实性。 不过目前电影还未启动，原因在他这里。 他忙著宣传新电影，准备电影参展的事，没时间给《妈妈》当製片人，所以他请来一个。 今天来厂里也是为了见见《妈妈》的製片人。 “你们在聊什么？” “瞎聊！李导，今天报纸你看了吗，文艺界那群人又开始攻击我们这部电影，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王晓帅推过来几份报纸， 李茂森坐下来看了看。 最上面《燕京日报》上有一条新闻引起他的注意。 报导说他“师父”张大导演在看过《秋菊打官司》后，留下一句短小精悍的评论：还行。 该报编辑根据这个评价加以发挥，声称张导对弟子的要求非常严格。 即使李导拍出了《秋菊打官司》这种有口皆碑的好电影，张导也吝惜表扬，大概是担心李导骄傲自满，从这里也能看出张导非常关心李导。 李茂森看到这里忍不住好笑，上次张导看完《一个都不能少》，在接受採访时用明褒暗贬的手法，指出了电影里存在的问题。 事后有人评论说张导小气，看不得李茂森拍出好电影。 受到上次的教训，张导表面上克制了许多，但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李茂森喝了口香茶，继续看其他的电影评论，只是脸色渐渐变得奇怪。 在《秋菊打官司》上映前几天，报纸上几乎都是好评。 不止电影圈专业人士夸讚电影水平高。 各地司法部门的工作人员在看过电影后，纷纷撰写观后感发表在报纸上，表示从电影里学到很多，以后在执法过程中要保持耐心，用心倾听民眾诉求，在处理民间纠纷时，儘量兼顾法理与人情，要让执法既有力度又有温度等等。 唯一的批评是来自王作家，王作家在参加完电影试映会后就撰文批评《秋菊打官司》是一部成人童话，打著『新现实主义』电影的幌子讲述一个『假大空』”的故事，非常不值得推荐。 而今天的报纸上，关於《秋菊打官司》的影片好坏掺半。 许多文艺界人士在看过电影后发文声援王作家。 作家海盐在《文艺》上发文，称这部电影就是一部成人童话故事，从头到尾都很虚假。 电影里，秋菊先后在乡里、县里、市里討说法，最后都討到一个结果，海盐认为这太假了，据他所知，国內绝对没有哪家司法结构会有这么快的办事效率，这样亲民的风格，也不会有李公安、 市局长那样好的人。 还说电影里除了证三轮的是坏人，其他的都是好人。 这种描述非常不真实。 这些人和事只会出现在童话故事里。 现实世界里绝对不会有。 著名影评人王乃文在《生活周刊》上发表评论，再次指出《秋菊打官司》十宗罪。 包括故事假大空，严重脱离现实，用纪实手法拍摄家长里短非常无趣，还有电影剧情太过平淡，没有跌岩起伏，电影节奏也非常缓慢，叫人看了很想打睡。 还有在女主角人选上，即使巩丽演的再好，也不是真正的农村妇女，也演不出农村妇女的感觉，看起来会非常出戏。 王乃文认为李茂森在电影选角时，应该像《一个都不能少》一样，大胆选用素人演员，而不是在眾多素人演员里夹杂四个职业演员。 从这点来说李茂森导演胆子很小，没有挑战高水平艺术境界的勇气。 还有这部电影拍摄用了近100盘胶片，超过其他电影的五倍，这完全是在浪费胶片，挤压其他导演的资源。 北影厂製片委员会在这件事情上也有责任， 最后王乃文总结说，这部电影是一部脱离实际的平庸之作，电影上映后票房成绩也不会太好， 李导也会像他师傅张导一样，在第二部电影上遭遇失败， 李茂森看过之后哈哈一笑，这王乃文教授要说没水平，他也不能罗列出这『十宗罪”，要说有水平，可他不顾电影的优点只谈缺点，显然不够厚道。 李茂森更倾向於这人是个喷子，通过批评一些热度较高的电影来获得存在感，与几十年后的某些群体高度相似。 “李导，这两天负面评论越来越多了，我们要反驳吗？” 王晓帅问道。 “不管了，报纸上好评太多容易叫人麻木，多几条负面评论中和一下也挺好的。” 李茂森翻著报纸笑道。 “李导真大气，一般人可没有你这样的心胸。” 王晓帅竖著大拇指，嘿嘿笑道。 “是啊，李导大人有大量，才不需要跟那些人一般见识。” 张园几个也连忙附和。 “停停，別拍马屁，我是清官，不爱听这个。” 李茂森摆摆手，嘴角翘得高高的。 “李导在吗？” 办公室外面传来喊声。 “请进！” 李茂森站起来迎接，意外发现来人是李绍红导演，她身边跟著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留著短髮，穿著灰色外套，身上带有一种专业电影人的精明干练。 这人应该是杨製片推荐过来的製片人李晓婉，只是这两人怎么会一起过来？ “红姐，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李茂森招呼道。 “哈哈，李茂森，你挖我的墙角，还问我为什么过来，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李绍红导演抱著手臂，故作生气地说道。 “挖你墙角？这话怎么说？” 李茂森跟两人打招呼，邀请他们坐下喝茶。 经过李绍红导演介绍，李茂森了解到事情经过。 李晓婉製片人是她的闺蜜好友，准备担任她的新电影《血色清晨》副导演，现在忽然被他请来当製片人，自然是在挖墙脚。 李茂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前两天张园导演和王晓帅几人把《妈妈》拍摄计划书交给他，准备开始拍摄电影。 李茂森没时间管这摊子事，而星耀影业公司自前没有招到製片人，他也只从北影厂想办法。 他找到杨製片，请他帮忙介绍一个製片人。 听说《妈妈》是一部关於特殊群体和『母子”的电影，杨製片认为找个女製片更合適。 因此推荐李晓婉过来。 李晓婉也不是外人，她爸爸是製片部主任、杨製片顶头上司。 今年37岁，毕业於北大，从二十多岁起在剧组负责幕后工作，做过场记、编审、副导演、导演、製片人等，有能力有人脉。 李茂森听说后也同意邀请李晓婉来担任《妈妈》製片人。 现在看到李绍红导演和李晓婉同来，他忽然想起一家电影公司『荣信达”，国內最早几家影视公司之一，出品过《大明宫词》、《橘子红了》、《人间四月天》等电影。 这家公司就是由这两人创建。 “原来是这样，红姐，《血色清晨》什么时候拍，我看能不能岔开。” 李茂森给两人倒茶问道“开个玩笑。晓婉本来就是製片人，有机会做本职工作自然比当副导演重要。” 李绍红导演拍拍李晓婉肩膀笑道。 “好吧。” 李茂森又看向李晓婉製片，询问她对出任电影《妈妈》製片有什么想法和建议。 之前他已经把《妈妈》剧本和拍摄计划书交给了李晓婉。 “李导，我有一个问题，这部电影出品方是不是只有星耀影业？” 李晓婉放下茶杯问道。 “是的，有什么问题？” “如果是这样，电影恐怕不能在內地上映，投资这种电影你不担心亏本？” 李晓婉问道。 “也许吧，我投资电影的目的也不止是为了赚钱，也有培养他们的意思。” 李茂森指了指王晓帅和张园、娄哗几个，接著说，“这部电影算是港片，將来电影拍完后，我打算通过进出口电影製片公司反向送到內地，要是不能在內地上映就想办法把版权卖给海外片商， 赚回一些成本。” 『这倒也是个办法，只是过程太复杂，实际上你可以从其他厂买到电影局批准的配额，把电影掛靠在其他厂或者单位名下，到时候也可以通过电影厂渠道发行。” 李晓婉说道。 “配额？” 李茂森知道中影每年给各地製片厂固定数量的配额， 北影厂和上影、长影等大厂，每年有十个以上配额，其他小型製片厂也有三四个配额。 每个配额可以从中影申请到最多70万块拍摄资金。 但他不知道这种配额还可以转让。 “茂森，这就是你进步太快的坏处，对行业里很多事都不了解。” 李绍红导演笑了笑，告诉他配额可以转卖，每个可以卖十多万，二十万块。 有了配额就有了拍电影的权利，还可以向中影申请拍摄资金，电影拍完后也可以像其他电影项目送到上面审查。 “星耀影业在港岛，也可以购买这种配额？” 李茂森问道。 “这个，应该不可以。” 李晓婉想了下说，“但是你可以申请创办一家电影技术开发公司，目前电影局在搞特种电影， 就像是经济特区一样，去年上面批准在北影厂和上影厂成立两家民营电影公司。 一家在中关村，由朱得熊和张邇赞两位老师傅负责，公司名字叫吉地新形式电影技术开发公司，掛靠在北影厂，主要研发70mm宽幕电影，每年有2个配额，你要是想搞独立电影，其实可以找他们合作。” “特种电影？” 李茂森听了大感兴趣。 他本以为民营电影公司要在四五年后才出现，没想到在去年就有了。 还有什么特种电影，他在中戏读过几年书也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想来那家公司应该没搞出什么好电影。 要是有机会的话，他想找两位老师傅聊聊，也许能跟他们合作，把这家民营电影公司搞起来。 “李製片，你跟朱得熊和张邇赞两位老师傅熟吗，有时间介绍我认识一下。” “挺熟的。” 李晓婉製片挽著耳边短髮笑了笑。 朱师傅和张师傅是厂里的老人，在退休前主要负责厂里技术研发。 去年电影局发文件要搞特种电影，70毫米宽银幕，这个任务本来要交给北影厂做，但厂里没钱也没条件，所以电影局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们。 由他们建立一家民营公司吉地新形式电影技术开发公司，类似於北影厂旗下特效技术工作室， 继续研发新型电影技术，而研发电影技术需要很多钱。 电影局每年只给他们两个电影配额，不给多余的资金，也导致他们经营困难，他们也需要钱来维持公司。 “李导，要是別人找他们合作他们不一定同意，但你不同，你接连拍出两部叫好又叫座的电影，证明你是一个优秀的电影导演，跟你合作能帮公司赚到钱，也也能搞到技术研发资金，我想他们会乐意合作。” 李晓婉笑道。 “要是这样就太好了。” 与吉地电影技术开发公司合作，拿到两部电影的配额，他在拍电影时会更自由，不需要编剧部门和製片委员会审核项目，也不需要跟厂里其他导演爭夺资源和拍摄权。 此外也可以通过这家公司研究一些新的电影技术，或者提前买到一些电影技术专利。 还有將来北影厂改制，他也可以以这家公司为基础，成立新的电影公司。 可以说好处很多。 李茂森想请李晓婉做中间人，帮忙介绍一下两位老师傅，看有没有机会合作。 李晓婉痛快地答应下来。 第98章 夜晚，送朱霖老师回家 第98章 夜晚，送朱霖老师回家 隔天李茂森在办公室里见到朱得熊和张邇赞两位老师傅。 两人都是六十多岁，穿著蓝色中山装，身上具有技术工人的特点，做事干练，喜欢简单直接。 在听说他的提议后，两位老先生也同意合作。 条件是允许他们在电影拍摄期间搞新技术研究，研究经费由剧组负责，一旦有了研究成果，剧组也可以免费使用。 李茂森答应下来，表示在合作期间，星耀影业每年提供不低於10万块用来研究新电影技术。 如果吉地在技术上有了新突破，就会获得更多资金。 两位老师傅听了很高兴，握著他的手不停说好话。 在两家公司达成合作后，《妈妈》出品方变成星耀影业和吉地电影技术公司。 这部电影也从地下转为地上，有机会在內地院线上映。 “李导，也就是说我的电影也能在国內公映？” 张园听到这个消息兴奋不已，两只手掌不停地摩擦， “別开心太早，在国內公映的电影在上映前必须通过电影局审核，《妈妈》剧本里有很多剧情严重擦边，背景太过阴暗，审核通过的概率不大，所以我建议你们在开拍前认真修改剧本，把擦边內容刪掉，也能节省部分拍摄资金。” “啊，要改剧本？” 张园皱著脸，露出痛苦的表情。 对编剧和作家来说，每个作品都是绞尽脑汁创作出来的，每一段剧情每一个文字里都蕴藏著创作者的精力和血汗，非常珍贵，也非常珍惜。 要让他们刪改自己的作品与割掉自己身上的肉差不多。 李茂森了解这一点，笑道，“凡事有舍才有得嘛，你要想电影被更多人看到，让更多人引发共鸣，就必须经歷这一步。” 王晓帅拍哈哈一笑，拍张园的肩膀说，“李导说的对，有舍才有得，再说了接受审查是每个导演必须经歷的事，李导、谢铁驪、谢晋导演等都要经歷，你当然也不能例外。” “改就改吧，我们陪你一起修改。” 路学长和娄燁几个围过来安慰说。 李茂森看著几人笑了笑。 这几个傢伙后来被称为国內第六代导演的代表人物，也是第六代导演里成就最高的几人。 现在他们团结合作，一心一意搞电影，这场面很感人。 但老话说得好，共患难容易，共富贵难。 现在他们能精诚合作，未来会变成什么样谁也无法预料。 “来！都笑一个！” 李茂森端著相机对准五人，在他们惊的表情中按下快门，留下一张传世之照。 离开办公室后，李茂森哼著小曲来到电影字幕录製工作室。 与杨製片等人观看法语字幕版的《秋菊打官司》。 经过十多天的翻译录製，《秋菊打官司》法语和英语字幕拷贝已製作完成，可以送去坎城电影节参展。 李茂森联繫到中影对外发行公司，把电影拷贝邮寄给法国电影人吉尔·雅各布。 吉尔·雅各布是坎城电影节在亚洲地区的官方选片人。 上次举办首映仪式时，吉尔·雅各布也受到邀请参加，事后对电影评价很高，他乐意帮忙推荐这部电影，並安排影片在电影节期间展出。 但这种安排不是免费的。 根据夏纳电影节规定，单部电影参展费用每天1500美元。 由於费太高，收回成本概率太低，內地製片厂很少主动安排电影到夏纳参展。 《秋菊打官司》参展费用由星耀影业负责。 “李导，我们这部电影能入围吗？” 杨製片看到工作人员把电影拷贝送走，转过身问道。 “应该可以。” 李茂森也不太確定。 在欧洲三大电影节里，威尼斯电影节在评选时偏重电影艺术属性，柏林电影节偏重严肃的政治话题。 坎城电影节偏重商业和艺术的结合，在选片时以敘事电影为主，注重戏剧结构和传统敘事手法，当前新浪潮类型电影比较吃香。 《秋菊打官司》属於艺术类电影，商业性方面薄弱一些，最適合参加威尼斯电影节。 不过坎城电影节在选片时包容性比较强，只要是好电影就会得到重视。 《秋菊打官司》水平不错，送去坎城电影节参展，也有获奖的机会。 要是不能获奖，就要等到九月份的威尼斯电影节。 星耀影业在这部电影里的投资近60万，只有多参加一些电影节，才有机会收回成本並盈利。 要是没能获奖，就会面临亏本。 “別担心，就算不能入围也没关係，至少《秋菊打官司》票房成绩很不错。” 杨製片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秋菊打官司》上映两周，拷贝数量增加到311个，观影人次突破2000万，也成为国內最快突破2000万大关的电影。 此外由於《秋菊打官司》紧跟国家政策，具有很高的现实意义，厂里多次获得上面的表扬，连带著他和韩参评等主创人员也得到嘉奖。 这部电影不仅帮厂里赚到钱，还帮很多人赚到名誉和前途，可谓是收穫满满。 “是的，李导。” 韩参评製片拍拍李茂森的肩膀笑道，“从电影上映情况来说，你已经成功了，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你该静下心来，筹备新电影，这次我会全力以赴帮助你。” 杨製片听了脸色顿时一变，韩参评这廝不够意思了，竟然当面挖墙脚。 “李导，新电影有什么计划吗？” 杨製片挤开韩参评，抓著李茂森的手臂，“其实《盲山》那个剧本也不错，製片委员会那里也建议你继续执导，你要是没有好的项目，就先执导《盲山》，我会像前两电影那样替你做好一切安排。” “我也一样。” 韩参评也抓住李茂森手臂。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抓小偷呢？”李茂森没好气地甩甩手，“新电影要到六月份才开始筹备，你们急什么。” “好好，你说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一切听你安排。” 杨製片和韩参评齐声说道，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又冷哼一声转头看向一边。 李茂森摇摇头，丟下两人离开。 回到四合院，巩丽也上完课回来了，正歪坐在沙发上读剧本。 她刚洗过澡，秀髮半干半湿地搭在沙发靠上，身上穿著白色质短袖，运动裤松松垮垮地掛在膀骨上，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腰线，姿態慵懒也迷人。 脚踝交叠搁在茶几边缘，十根圆润的脚趾泛著淡粉色，光洁细腻，在翻页时脚趾也会很调皮地跳动。 李茂森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本想在后面抱住她，给她一个热吻。 只是在刚要得手时，巩丽忽然转过身，凶巴巴瞪他一眼， “干什么，又要嚇人。” “哈哈，没什么。” 李茂森收回手，在她脸上亲了下，“老婆，你又收到了新剧本？看来你真的红了。” “你先別闹，看看这是谁的剧本。” 巩丽把剧本递给他。 剧本上写著《菊豆》，编剧刘恆。 李茂森一看到这个名字就知道是谁的电影，张大导演，这傢伙挖起墙角来还真是不遗余力。 他在考虑要不要给张导老婆打个电话，叫他管管张导。 张导老婆是西影厂职工，与吴厂长、赵季平老师、曹久平等都是熟人，要想联繫上她也不难。 “你要接吗？” “剧本挺好的，女主角的戏份也很有挑战性，只是我没时间。” 巩丽犹豫了下说，下半年她有两部戏，《大红灯笼高高掛》《古今大战秦俑情》。 后一个项目本来以为没戏的。 只是在《秋菊打官司》上映后，巩丽名气大涨，有演技有顏值，成为国內年轻女演员第一人。 《秦俑情》剧组又重新找上来，答应刪改部分吻戏和激情戏。 片酬从10万涨到15万。 表现得很有诚意。 巩丽也不好再拒绝。 “你认为角色很好，是不是很想演？” 李茂森坐在沙发上，让巩丽靠在他怀里。 “没有！” 巩丽忽然转过头，盯著他的眼睛，“坏蛋，你是不是在试探我？” “什么试探？” “哼，你明明很介意我跟张怡谋合作，还问我要不要接戏，这难道不是试探我？难道在你心里我会把角色看得那么重要？” 巩丽皱皱鼻樑，表达不满。 李茂森哈哈一笑，梳弄著她的长髮说，“没有试探你的意思。我们两个现在已经是一个人，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老张也不行，所以你跟老张合作也没什么。 另外从导演角度考虑，菊豆这个角色確实不错，对拓展你的戏路有很大好处，你要是想接就接下来，不用担心我有別的想法，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你认真的？” 巩丽听到他的话，转嗔为喜，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当然。” 李茂森表情毫不作偽。 他之所以不介意，有三个原因。 一是剧本和角色確实不错，除了部分比较露骨的內容需要修改，其他部分很適合巩丽练手。 第二他和巩丽感情进入稳定期，不用担心会被人挖墙脚，他也不再把张导当作对手，如果继续防备张导，反而会显得小心眼： 第三个原因是他和巩丽是情侣，目前也是工作上的伙伴，但他不能永远要求巩丽只拍他的电影，不演別人的电影。 这样做时间久了双方都会腻歪。 巩丽也会有一种束缚感，强烈希望摆脱他。 双方也会爆发出很多矛盾，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至於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一点，自然是与几位前演员女友交往中得到的血泪教训。 他现在表现大气一些，多给对方一些信任，巩丽做事自在一些，双方相处起来也会更舒服。 啵～ 巩丽的奖励来得非常及时，她开心地吻他的脸颊，还红著脸颊告诉他大姨妈走了。 “真的？” 李茂森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脸色红温，他二话不说，脱了外套，把巩丽扛在肩上往臥室里走。 “坏蛋！你等等，饭在锅里，我们先吃饭。” 巩丽用拳头砸他肩膀。 “不用，吃你就够了。” 李茂森拍拍巩丽的屁股，化身失去理智的野兽，扛著她闯进臥室里。 很快屋里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傍晚朱霖老师下班过来串门，走进客厅时就听到巩丽在骂李茂森是野兽坏蛋，而李茂森坐在电视机前低头扒饭，一吃一个不声。 “怎么了？” 朱霖笑盈盈地问了句。 此时巩丽歪在沙发上，腰上盖著毯子，满脸娇艷的春色，像是淋过几场春雨的园，连骂人的声音也婉转动听，带著一丝丝沙哑的性感。 由於见得多了，朱霖不用问也能猜出之前两人干了什么好事。 “霖姐，你吃了吗？” 巩丽撑著沙发坐起来。 “不用起来，我吃过了。你又被李茂森欺负了？” 朱霖老师眨眨眼睛笑道。 巩丽娇俏地剐李茂森一眼，骂他就是头猪，又好色又贪吃。 李茂森不在意地笑了笑，三口扒完碗里的饭，端著空碗走出去。 巩丽轻哼一声，连忙拉著朱霖说悄悄话，“霖姐，男人都是那样吗？” “什么？ 朱霖疑惑地问。 “李茂森天天喜欢瞎闹，要不是我有几天不方便，他一个月三十天都能闹个不停，而且从早上到晚上都可以，好像不需要休息，別的男人都这样吗？” “啊？我不知道。” 朱老师听著愣了愣，想起上次李茂森比划的东西，脸上一阵燥红，感觉李茂森应该是个特例。 她在药检所上班，虽然不是医生，但对生物生理方面的了解比普通人多一些。 她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巩丽，说这是好事，总比那些有障碍的男人强。 “怎么会是好事？” 巩丽著眉头，从毯子里伸出笔直圆润的小腿，指著膝盖中间说，原来伸直双腿中间没有缝隙，现在可以放下一本书，还有她发现自己的臀围也比去年大一號。 她担心这样下去会变成一个胖妞。 她个子高，骨架大，在银幕上本来就显胖，再胖一些就没办法演戏了。 朱霖听得好笑，虽然巩丽嘴上不停抱怨，但表情含羞带笑，像是乐在其中，並没有她说的那么苦恼。 朱霖劝说她不用担心，李茂森年纪轻轻，身体健康，气血充足，喜欢胡闹很正常。 再过几年或者十年，身体素质下降，这种情况就会得到明显改善。 巩丽听了鬆口气，见到李茂森端碗进来，她连忙换个话题。 儘管李茂森很强舰，但在这件事情上她绝不认输。 《知音》杂誌上说在夫妻关係里，要是认输就会彻底產男人征服，她不要產李茂森征服，她准备想办法征服李茂森，给他戴上笼头。 叮铃铃～ 客厅电话响了又声，李茂森放下碗接排电话，意外弗现是张舰导演。 “张导？你好，有事吗？” 李茂森回头看了一眼巩丽。 巩丽排眉毛，指了指鼻子，找我的？穿摆摆手，示意她不想接电话。 “李导，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找我？” 李茂森听到张导的话也有些意外，不明白张导跟自己有什么可聊的。 “李茂森！外音！” 巩丽指了指免提键，她也好奇张导找李茂森干什么。 李茂森轻轻一笑，按下免提键，听听张导打来电话的意思。 “李导，我托人把新剧本《菊豆》递交给巩丽，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怎么了？” “你看过剧本吗，觉得怎么样？” “还行！” 李茂森借用了张导又《秋菊打官司》的评价。 “谢谢，连你也认可《菊豆》是个好剧本，说明任的水平確实不错，饰演女主角菊豆也会是个好机会，但我不认为你会同意巩丽饰演这个角色。” “哦？为什么这样说？” 李茂森笑道。 “这很明显，当初我邀请巩丽参演《红高粱》，你知道后跑到剧组里闹事，每天盯著巩丽，现在听说我再次邀请她出演新角色，你肯定不会答应，因为你不自信，担心巩丽离开你的眼睛就跟別人跑了。” “胡说八道！” 巩丽气呼呼地骂道。 舰概是巩丽离得太远，声音也不够舰，张导並没有听到这句表扬。 “李导，吗？” 张导像是在笑，略有些得意。 李茂森轻轻一笑，“张导，你猜错了。亏天我看过剧本后觉得不错，建议巩丽接下来，巩丽正在考虑中，不过她下半年还有两部戏，不一定有时间接你的戏。” “你同意？这不可能，你那么小气，怎么会同意巩丽跟我合作，你在故意说便宜话又吧？” “有铅要吗？” 李茂森摇摇头，“张导，我跟赵老师、曹老师又个聊过，听说您夫人是一个很贤惠的人，你女儿也很可爱，就是你每天忙著工作不回家，您女儿像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是不是真的？” “你说这个干什么？我家里的事不用你管。” 电话那头张导语气变得气急败坏，声音也变得高六。 李茂森笑道，“我主要是替你夫人和千金感到不值，我们都是男人，拍电影搞事业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是照顾好自个儿小家庭，叫老婆幸福，儿女快乐成长，请问你做到了吗？张导，你挺优秀的一个导演，比我优秀十倍，可惜你在这件事情上走错了路，真叫人替你惋惜。” “你那张导忽然变得结巴。 “老公，你说的太好了，我想吻你。” 巩丽扶著沙弗热情地扑过来，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热烈亲吻。 张导那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两人热吻的声音，电话里安静十多秒后，传来一阵嘟嘟嘟嘟的掛断声。 朱老师看到两人吻到分不开，她脸颊红了红，排身准备离开。 可在经过茶几时，膝盖不小心磕到角上，朱老师忍不住痛呼一声。 “霖姐，你怎么了？” 李茂森和巩丽分开，过来换扶住朱霖。 “我没事，就是碰了下，没什么舰问题，你们继续亲元，我先回去了。” 朱霖老师忍著痛笑道。 “好，霖姐你慢点，李茂森，你送送，外面天快黑了。” 巩丽推了推李茂森。 “好吧！” 李茂森扶著朱霖老师手臂离开院子。 “霖姐，你有需要了？” 暗巷里，李茂森凑在朱老师伍问道。 朱老师没有说话，脸颊变得緋红，身体像雪水融陵在他怀里。 第99章 爱车被砸了？这是个好消息 第99章 爱车被砸了？这是个好消息 鐺鐺鐺！ 办公室里，张导拿起又黑又粗的电话手柄用力地砸在桌子上，像是旧石器时代第一个学会用石头砸开坚果的猿人。 “老张，你砸电话干什么？” 搭档张卫平从他手里抢过电话放下，问道，“是不是李茂森不同意巩丽参演《菊豆》，嗨，这事不是在预料之中吗，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 张导阴沉著脸坐下来，心里鬱气难消。 在打电话过去之前，他本想用这件事嘲笑李茂森小气，不够男人，也不信任巩丽， 可让他意外的是李茂森会同意巩丽出演《菊豆》，更没想到巩丽就在旁边听著他们讲话。 最后话筒里传来的吧唧声和喷喷声，也让他的打算彻底落空。 他不仅没能在这件事情上將李茂森一军，反而被他將死。 一想到这里，张导心里的火气更旺盛。 “老张，你別生气，没有巩丽我们还有其他人，我看史珂就不错，要不要让她试试菊豆？” “不行！” 张导果断挥手。 上次找史珂代替巩丽演《代號美洲豹》，在拍电影过程中，一点灵感也没有，拍到最后几乎崩溃。 要不是杨凤良导演愿意接手，那部电影就会成为烂尾之作。 这种罪他受过一次，不想再受第二次。 “要不找刘小庆？把剧本修改一下，女主角年龄改大一些？再不然陈冲、鄔君梅也行，还有伍雨娟、金莉莉、陈煒几个年轻演员演技也不错。” 张卫平连续报了几个人名，张导在心里过了一遍，发现都不太合適，比巩丽差远了。 可这些人是目前圈里演技最好也最適合演菊豆的一批，不用她们用谁？ 张导深深吸了口气，等情绪平稳下来后，他决定叫这些人来剧组试镜，谁最合適用谁。 只是没等他们开始试镜，史珂来到张导宿舍，主动帮张导洗衣服叠被子。 “你怎么来了？” 张导从外面回来，见到史珂在屋里忙碌，他的脸上露出紧张又尷尬的表情。 “前段时间我太忙，没空过来，这几天有时间了，我会多陪陪你。” 史珂继续忙碌。 “小史，你別这样，上次拍完戏我说过我们结束了，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不用管我的事。” “可我没有同意。” 史珂表情平淡地说。 “你.. 张导皱起眉头，只觉得一阵棘手。 上次看完《一个都不能少》回来，他心情非常不好，就叫来史珂喝酒，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滚到一块。 儘管有过几次亲密关係，但他对小史毫无感情，也没有跟她长期相处的打算。 因此在《代號美洲豹》杀青当天，他找到小史谈心，宣布两人关係结束，以后有好的角色会找她。 他本以为这件事结束了，也成功甩开一个感情包袱。 可现在小史又来了，还说分手的事她没同意。 张导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你是为《菊豆》来的？” 张导决定把话挑明说。 “我们85级五朵金，巩丽、伍雨娟、金莉莉、陈煒他们都收到剧本，为什么偏我没有？你当初承诺过会照顾我，这就是你的照顾？” 小史回过头，脸上都是泪水。 张导一时语结，他自知理亏，走过去安慰小史，说是工作人员搞错了，也有她的剧本，可能没来得及给她，一会儿她走的时候可以带走。 “我不要剧本，我要角色，女主角。” 小史抹抹眼泪，语气变得斩钉截铁。 “这小史，不是我不想用你，主要是你不適合这个角色，下次有適合你的角色，我一定找你。” “真的？” 小史仰头问道。 张导连忙点头。 “那你亲我！你亲我我就相信你。” 小史闭上眼睛等待他的答覆。 张导纠结一秒，低头亲上去，又被紧紧拥抱住。 下午张导从床上醒过来，气得直抽自己耳光，恨自己意志力太薄弱，没能禁受住诱惑，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他嘆息几声，穿上衣服裤子找到张製片拿主意。 “要不找小史试试？” 张製片听了也直挠头。 “不行！上次跟小史合作我找不到灵感，最后差点崩溃，这次再找她合作，《菊豆》也会变成烂片，那还不如不拍这部电影。” “那怎么办？” 张卫平搓搓手，虽说剧组里导演和演员发生点感情戏很正常，但张导在处理这件事情上不够完美，给人家留下把柄。 现在他们面临的困境是，用小史当女主角，张导没有信心拍好戏，不用小史，小史那边不会罢休。 张製片即使是圈里的老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张导想一会儿，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他气得用力砸墙，心里大骂李茂森该死。 要不是李茂森抢走他的灵感繆斯巩丽，要不是李茂森拍的《一个都不能少》，他就不会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艹，谁把我车砸了？！” 中午，李茂森从电影厂导演室出来，准备开车回家。 在上车时，忽然看到挡风玻璃上有一个脸盆大小的破口，呈蜘蛛网状，地上还有一块红砖。 他顿时气坏了，这辆车虽然是桑塔纳，在几十年后不值钱，可在八十年代，一辆桑塔纳能换到三套四合院，一块挡风玻璃是普通人好几年工资，妥妥的豪车。 另外这车结实耐用，开起来手感不错，他驾驶半年也有感情，妥妥的爱车。 现在他的爱车被人砸脸，这事绝对没完。 李茂森气冲冲地找到保卫科，要他们给一个答覆。 车子停在厂里被砸，相当於有人恶意毁坏厂里的財物，也就是毁坏国家资產。 保卫科有责任给出答覆。 保卫科负责人表示会联合警方调查此事，儘快抓到真凶给他一个交代。 李茂森也只能黑著脸重新挤公交回家。 这半年用惯了小汽车，突然坐进拥挤的公交车，闻著车里复杂的味道，他心里更加不爽，等抓到真凶一定要他坐几年牢。 回到四合院，他在门口巷道里遇到巩丽的同学史珂。 “李导下班了？” 史珂笑盈盈地打招呼。 “是啊，你来找巩丽玩？” “有点事找巩丽聊聊。” 说了句碰头话，史珂扭著腰离开。 李茂森怀著疑惑回到院子里，巩丽正在收拾石桌上的茶杯。 “史珂怎么来了？我怎么听说你们关係不对付？” “是不太对付，她过来也不是找我交朋友的。” 巩丽轻哼一声，坐下给他讲事情经过。 史珂刚才过来告诉她，她和张导在交往，张导准备用她当《菊豆》女主角。 暗地里的意思是希望她不要爭。 “张导和她？” 李茂森很惊讶，他从前没听到过两人有什么緋闻，现在怎么又开始交往了？ 难道是蝴蝶效应，一下子把两人扇到一块儿？ “哼！你们男人真下作，家里有老婆还在外面乱搞，就像小庆姐在电影里说的那样，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 巩丽气呼呼地说。 李茂森挠挠脸，感觉有被误伤到，他拉著巩丽的手劝说，“这是张导的事，你生气干什么，张导这人也真是的，家里有媳妇，去年还追求你，这转过身又在剧组玩潜规则，这也玩得太了点。” 李茂森心里暗暗佩服，他平时和江姍约会也会非常小心谨慎，不让外人看到一点，每次还让徐繁在场当幌子，来消除外人的猜疑。 而张导做事毫无顾忌，好像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叫人不能不佩服。 “別说他了，噁心，你今天怎么走回来的，车子呢？” “嘿，別说了，车子挡风玻璃被人砸了。” “砸了？谁砸的？你有没有受伤？” 巩丽拉著他上下看。 “我没事，我不在场。” 李茂森讲述一下事情的经过，现在保卫室和警方在根据现场痕跡来调查凶手，他过两天才能把车取回来。 “是谁砸的，会不会是张导？” “那应该不可能，他是名人，要脸的。” 李茂森摇摇头，他回来时想了一路，也没想到最近得罪过谁，让对方用这种激烈的手段来对付他。 “算了，交给警察叔叔处理。菊豆这个角色你还想演吗？你要是想演我就找张导把角色要过来，嘿嘿，咱们有他把柄在手，不怕他不听劝。” “不演，跟那种人合作噁心。” 巩丽满脸嫌弃地摇头，起身到厨房给他弄吃的。 李茂森摸著下巴，想到《菊豆》还有史珂的事，也许可以跟张导做个交易。 吃过饭，他继续在书房写《捉刀人》下册，大概写了两万字，厂里保卫科负责人老李打来电话问他一件事，最近有没有跟姜导闹矛盾？ “姜导？我车是姜导砸的？” “不確定。看自行车棚的老刘说看到一个长得像姜导的人走进停车场，当时也没当回事儿，听到我们问起来，他才想起来有这么一人。” “是吗，去年我和姜导打过架，但那是去年的事，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还在记恨我。” “好的李导，接下来我们会找到姜导了解情况，有情况再通知您。” “明白了，辛苦你们了。” 掛上电话，正要回去写小说，电话又叮铃铃地响起来。 李茂森皱眉看著电话，电话果然是小说家一生之敌。 每次写小说时，只要电话响起来，不管接不接，写作思路都会打断，要想重新找回思路，静下心写作，有时要好几十分钟时间。 他嘆了口气，接起电话，打电话的人是伊莎贝尔·於佩尔。 在过去半年里，他和马丁·斯科塞斯导演、於佩尔、汤姆·汉克斯等人都保持联繫。 与斯科塞斯导演聊的比较多，在拍电影期间，有时遇到搞不懂的问题，会打电话请教他，把他当成藏在电话里的老爷爷。 与於佩尔聊过几次，大都是法国人过节时。 之所以联繫不密切，是因为他在看报纸时发现於佩尔早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 不適合保持太密切的关係。 还有每次在打电话时於佩尔都会说起那晚的事，说非常非常想念他，想念身体被撕裂的震撼， 想念触及灵魂深处的战慄，称他是世界上最棒的情人。 於佩尔表现得太热情，叫他有些招架不住。 上一次联繫於佩尔，是他把《秋菊打官司》送到纳电影节参展，告知於佩尔一声。 於佩尔听了很兴奋，说原本不打算参加本届坎城电影节的，听说他的电影送来参展，她决定抽时间到坎城看他的新电影。 电话接通后，於佩尔用兴奋的语气告诉他，他的电影《秋菊打官司》成功入围本届坎城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他们很快文能在电影节上相见了。 “真的？伊莎，消息准確吗？ ， 《秋菊打官司》要是成功入围主竞赛单元，选片人吉尔·雅各布就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现在打来电话的却是於佩尔。 “是真的。” 於佩尔告诉他，本届电影节评审团成员克莉丝汀·瑞纳女士是她的朋友。 上周听说他把电影送来坎城参展，於佩尔特意打电话给克莉丝汀，请她关注这部电影。 “克莉丝汀看过电影后激动地告诉我，电影非常棒，是她心里本届电影节最佳影片，还说女主角演得特別好，叫她非常感动，李，恭喜你又拍了一部好电影，我为你感到骄傲。” 於佩尔开心地说道。 “哈哈，伊莎，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这是我今天听到过的最棒的消息。” “不客气，你什么时候过来，我非常想念你，包括我的身体和灵魂，每次听到你的声音，我好像看到了很久没看过的蓝天，呼吸到很久没呼吸过的新鲜空气—“ 於佩尔又开始说一些浪漫情话。 李茂森听得耳朵发热，他不是什么感情大玩家或者修为深厚的渣男，对异性的抵抗力不高。 每次听到於佩尔说情话，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但一想到凶巴巴的巩丽，他顿时清醒过来，告诉於佩尔这部电影女主角是他的女友。 在电影颁奖仪式举行之前，他们会一起来臭纳。 於佩尔听了之后毫不介意，也对巩丽的到来表示欢迎，还说希望有机会跟巩丽成为朋友。 李茂森也只能对这个热情的法国情人表示感谢。 第100章 给个面子？面子值多少钱？ 第100章 给个面子？面子值多少钱？ 收到於佩尔传来的消息，李茂森担心闹出乌龙，就没有告诉其他人，连巩丽也没说。 他回到书房继续写小说，写了大约三万字，厂里保卫科联繫到他，告诉他砸车凶手基本確定， 但对方有人说情，希望能跟他聊聊，私了。 “老李，谁砸的？” 在燕京生活，他最討厌跟二代打交道。 主要是他目前太弱小，也没有根基，跟他们打交道只能受欺负。 “姜导的弟弟。” 保卫科老李说道。 “姜老二？谁替他们说话？” “他们说会主动联繫你。” “好吧，老李麻烦你了，改天我做东喝一杯。” 李茂森掛断电话，回到书房里转了转，看到书房墙壁上很多大佬的照片，可惜没一个跟自己有血缘关係，要是有一个有血缘关係，那还不起飞嘍。 叮铃铃～ 客厅里又响起电话铃声，巩丽接起电话，说有一个叫英噠的人找他。 英噠？ 李茂森听到这个名字，首先想起的是他老婆宋单单。 还有她春晚上的名句『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欧耶～”。 啊，白云，黑土向你道歉！来到你门前，请你睁开眼，看我多可怜。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我这张旧船票还能否登上你的破船”。 两人是夫妻，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结婚， 据他了解，英导目前是演员，参演了谢进导演去年拍的电影《最后的贵族》，未来也会成为导演，拍摄过《我爱我家》《东北一家人》等电视喜剧。 他家世显赫，是文艺界最牛逼的二代之一。 李茂森走过去接起电话。 英导在电话里问他下午有没有时间，出来见一面。 李茂森说工作太忙，抽不开身，问他有什么事，可以在电话里说。 英导不满地哼一声，说砸车的事他扛了，希望他给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 “算了？” 李茂森笑了笑，“可以啊，车子挡风玻璃原型號出厂价包含运费4800块，安装费200和误工费3800，你叫砸车的人赔我8800块，再写一份道歉信，不少於800字，並保证下次不再胡闹，我也同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8800？一块破车玻璃八千八，李茂森，没你这么敲诈的吧？” 英导不满地喊叫道。 “英先生，这怎么能说是敲诈？我那辆车外国进口，落地价18万，到手没半年，叫人把挡风玻璃给砸了，就算换了块新的也是二手车，这事搁你身上你生气不生气？我要八千八也是看在您面子上，要是別人来谈，没三五万別想开口。” 李茂森也加大音量，声音里充满气愤和恼火。 “別生气別生气，慢慢说。” 巩丽以为他真生气了，在后面不停抚摸他的后背。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说他们要商量一下，稍后给他答覆。 李茂森要他们儘快，也掛上电话。 “车谁砸的？” 巩丽趴在他肩膀上问道。 “姜老二。” “他砸车干什么，神经病吗？” 巩丽起浓浓的眉毛表情很不满。 李茂森哈哈一笑，抱住她狠狠亲一口，喷喷有声。 “因为我有一个好老婆，他们没有，他们嫉妒我所以砸我车子。” “胡说！你们男人惹的事就喜欢朝我们女人身上丟黑锅，我才不要背，这次肯定不是因为我。” 巩丽用拳头顶著他的胸口，气呼呼地说道。 “这次姜老二为什么砸我车其实我也搞不懂，我有大半年没见过他，更別说闹矛盾，不过没关係，八千八百赔偿金也够他们肉痛几个月。” 虽然姜导收入比普通人高，但也高不到哪里去，一个月工资一两百块，八千八百块够他们攒几年。 叮铃铃～ 李茂森正抱著巩丽亲热，电话又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下，听筒里没人说话，只有一阵大喘气的声音，像是口破风箱。 “谁？” “李茂森，告诉你咳咳～” “厂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先別急，我马上叫救护车。” 李茂森嚇了一跳，正要掛电话，听筒里传来老厂长的喊声。 “你放屁，我好著呢。” 老厂长咳嗽几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听了保证会高兴得跳起来，呵呵呵，《秋菊打官司》成功入围坎城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成为国內第三部入围坎城主竞赛单元的电影，哈哈，你小子是不是高兴得快疯了？” 电话里厂长有点憋不住笑，说几句就呵呵直笑。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原来是这个，厂长你没事就好，没事你多休息，不要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发怒，这对身体不好。” 李茂森鬆了口气，本以为厂长身体不好，打电话找他求救，好在厂长没事。 “等等，你小子听清楚我说的话吗，我说《秋菊打官司》成功入围坎城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有望拿到金棕櫚奖，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哈哈，好高兴啊，不过听到你老身体没问题，我更高兴。” 李茂森笑了笑，不过最高兴的人是巩丽，巩丽听说电影入围主竞赛单元，激动地抱著他的肩膀不停摇晃，问他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是听错了？ 李茂森抱住她叫她稍安勿躁， “厂长，你怎么知道《秋菊打官司》入围主竞赛单元，吉尔·雅各布那边还没打来电话。” “我有我的渠道，为什么要告诉你？算了，不给你说了，你小子一点共情能力都没有，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怎么当导演。” 汪厂长哼了哼，不满地掛断电话。 李茂森哈哈大笑，抱著巩丽转了一圈。 接著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打电话的人是选片人吉尔·雅各布。 吉尔·雅格布兴奋地告诉他，《秋菊打官司》入围主竞赛单元，拿到三项提名，包括最佳影片金棕櫚、最佳导演、最佳女演员。 主办方要他和剧组在5月2日之前抵达坎城电影节参加颁奖典礼。 李茂森说好的。 “老公，我们的电影真的拿到了金棕櫚奖提名，我也拿到了最佳女演员提名？” 巩丽激动地问道。 “是真的，千真万確。” “哈哈太棒了，老公我爱死你了。” 巩丽开心地跳到他怀里，双腿紧紧缠住他，要他抱著再转几圈。 “厂长，李导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高兴坏了？” 办公室里，杨製片哈哈直笑，自从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嘴巴子没合拢过。 “高兴个屁，我告诉他《秋菊打官司》入围坎城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那小子一点反应也没有， 像个纯种木头人，真是气死我了。” 汪厂长气呼呼地坐下来。 “不应该啊，”杨製片皱起眉头说，“《秋菊打官司》被送到夏纳后，李导看起来很焦虑，这说明他非常重视这件事，现在听到电影入围他怎么会不激动？” “谁知道呢，那小子天生跟我不对付。” 汪厂长拉著老脸说。 不管他心情有多好，每次只要遇到李茂森，不到几秒钟，他的心情会变得很坏。 也许真像小微说的，他们两个八字不合。 “厂长，那《秋菊打官司》入围夏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事要不要广播出去？” 韩参评问道。 “当然要广播，这还用问？你们快去广播室把这件事播出去，再联繫媒体说我们厂的电影《秋菊打官司》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再创佳绩，我们华夏电影再次露脸了，一定要让更多人知道这个消息。” “是，厂长，保证完成任务。” 杨製片和韩参评立正敬礼，匆匆跑出办公室。 汪厂长翻看桌上的文件，先是嘿嘿直笑，接著嘎嘎大笑，乐了一会儿，他拿起电话继续找老伙计们炫耀。 助理小微探头看一眼，撇撇嘴角，厂长这情绪也太不稳定了。 “嘿，你们听说了吗，李茂森导演的电影获奖了。” 酒吧里，葛攸匆匆走进经常聚会的包间，准备告诉大家他刚听来的消息。 在要开口时，忽然发现包间里的气氛不对。 姜老二站在中间，低著头，脸上满是气愤和不甘。 姜导、冯导、王作家、英导、王忠君等人分坐在四周，不停抽菸，脸上的表情也相当沉重。 “怎么了？” 葛攸在冯导身边坐下小声问道。 冯导抽了口烟，嘆气说，“老二把李茂森车砸了，还被人给看到，牵扯到老薑身上，警方叫老薑过去问话，老二心虚主动承认是他砸的。” “李导车被砸的事我知道，听说挡风玻璃被打烂了，原来是老二乾的，他好好的砸李导车子干嘛？” 葛攸不解地看了一眼姜老二。 冯导摇摇头，“还不是考中戏的事，老二前两天喝完酒之后，越想越气，就跑到厂里找李茂森麻烦，没找到李茂森就抢起砖头砸车，这车价值十几二十万，在故意毁坏財物罪里属於数额巨大， 要是判刑，三年起步。” “三年？！” “姜导不想老二坐牢，就找到英导做中间人说情，李茂森那边也表示愿意让步，但要老二赔偿8800块经济损失费。” “能私了最好，8800块虽然多，但总比坐牢好。” 葛攸说道。 “除了赔钱，李茂森还要老二写一份不少於800字的道歉信。老二不想写，也不想赔钱，说坐牢就坐牢，大家正在这里做他的思想工作。” “还是赔钱和道划算，坐牢就会留下案底，以后儿子都不能进政府部门工作。” 葛攸也劝说姜老二赔钱和道歉，要是钱不凑手，他这里还有几百块可以救个急。 “我不！” 姜老二梗著脖子，满脸气愤地说，“这事我没错，李茂森那孙子设计诈我，叫我白白浪费一年时间，人一辈子有几年时间？我砸他车子是轻的，下次我要砸他头。” “放屁！” 姜导气得拍桌子，瞪著眼睛说，“李茂森说你考不上中戏说错了吗，但凡你考试前努力一些， 別到处乱跑，顺利考上中戏，下次见到李茂森就用录取通知书打他脸，他还怎么设计害你？ 你自个儿不爭气没考上，叫人看了笑话，你不在家好好反省却跑去砸人家车子？那车十好几万，你砸得起赔得起吗？” 姜老二哼一声，不服气地偏过头。 “特码的，你还牛气哄哄！要不我把公安叫来把你抓进牢里，让你成为我们姜家第一个坐牢的好汉？” 姜导擼起袖子想打人。 “別衝动，有话好好说。” 冯导和葛攸连忙上去拉架。 王作家吐了口烟，“老二，不是我说你，英导刚从南边回来，连水也没喝一口，就拉下脸找李茂森说情，这多大的情分？现在英导把这件事扛下，你只需要赔钱和道歉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你却闹脾气不同意，有你这么干的吗？” “可八千八百块也太多了，一块破玻璃哪值那么多钱，李茂森那孙子分明在敲诈。” 姜老二哭丧著脸说。 冯导摆摆手说，“也算不上敲诈，车在咱们国家是稀罕物，局级干部也做不到人手一辆，李茂森那辆桑塔纳是进口货，价格比国內组装的要贵，他要换挡风玻璃还需要从国外运回来，一来一去好几个月。 再说了，换上的挡风玻璃怎么也比不上原装，人心里不痛快要你多赔点也正常，唉，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想到去砸他车子，你砸他头也比砸车强。” 姜老二低著头快哭了。 “好了不说了。” 姜导嘆了口气，“老二，你去写道歉信，钱的事我先帮你凑齐，你將来赚到了再还，去吧。” “可—— “滚去写！！！” 见姜老二还要嘴，姜导拍著桌子吼道。 “老二，我们先去写，写道歉信我最会了，我给你支招。” 葛攸拉著姜老二往外走。 唉～~ 姜导抽著烟，长长地嘆了口气。 “老薑，还缺多少钱？不够咱们哥几个凑。” 冯导问道。 “我这里有4600，还差4200。” “行！我这里有800块，明天拿给你先用。” 冯导说道。 “我这里能匀出1800块。” 王作家望著天板，挠挠嘴角说道。 “还剩下1600块，我出了，英导出面当中间人，就別让他再凑了。” 王忠君老板说道。 “我谢谢你，我月光族，兜比脸乾净，你们要我凑我也凑不出来。” 英导扯著兜自嘲说。 “唉，谢谢哥几个。” 姜导深深地嘆了口气，抽著烟说，“有一件事我他妈真想不明白，我出道这么多年，拍了那么多部戏，可到现在连一万块钱也没能攒下，还是他妈的穷光蛋，而李茂森那小子只拍一部电影就赚到好几十万，还买了四合院，开上十好几万的车子，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太他妈大了。” “唉！谁说不是呢。” 冯导也嘆了口气，他在电视台工作十多年，做了十多年美工，到现在只攒下一点点，连李茂森存款的零头也没有。 “我要当导演，我他妈的一定要当导演，赚大钱！” 姜导握著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老薑，我支持你。” 王老板抽著烟说道。 “老薑，有需要的地方说一声。” 王作家也表示支持。 “当导演挺好的，当演员在剧组里像孙子似的，我將来也要当导演。” 英导点头说道。 几人默默抽了会儿烟。 姜老二和葛攸拿著一份道歉信进来。 姜老二犹豫了下，小心地把道歉信放在姜导面前桌子上。 姜导扫了一眼，“李茂森说写800字，你这有100字？” “八百字也太多了，谁写道歉信写那么多字，又不是高考作文。” “別废话，8800块都给你凑出来了，你连800字道歉信也写不出来？” 姜导瞪著眼睛说道。 “好，我们再去写，800字也不多。” 葛攸劝说姜老二出去写。 “攸子，叫老二一个人去写，你留下，我有事要找你帮忙。” 姜导说道。 “行！” 葛攸留下来问姜导有什么事。 姜导说，“是这样的，你和李茂森见过，算是熟人，能不能麻烦你明天跑一趟，把赔偿和道歉信送到李茂森那里。” “行！没问题。” 葛攸一口应下来。 “老葛，你刚进来时说李茂森获奖了，他又拿什么奖？” 王老板问道。 “你们不问我差点忘说了，”葛攸拍了下额头，“刚我从广播里听到消息，李茂森导演的电影《秋菊打官司》入围坎城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拿到好几个重要提名，李导这次又要风光一把。” 姜导、冯导几人听了愣了下，默默抽菸。 过了半响，烟气滚滚的包厢里传来一声满是嫉妒的怒吼， “艹，老子也要当导演，拿大奖，赚大钱！！” 第101章 对手太强，获奖困难重重 第101章 对手太强，获奖困难重重 一开始听说《秋菊打官司》入围坎城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李茂森也觉得自己运气很好，可等他看到本届坎城电影节入围名单后，顿时觉得自己运气糟糕透了。 今年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照例有22部。 包括史蒂文·索德伯格导演的《性、谎言和录像带》，义大利著名导演朱塞佩·托纳多雷的《 天堂电影院》，美国著名导演吉姆·贾木许的《神秘列车》； 美国著名黑人导演斯派克·李的《为所应为》，法国著名导演贝特朗·布里叶的《美得过火》，日本著名导演今村昌平的《黑雨》，奥斯卡影后梅丽尔·斯特里普主演的《暗夜哭声》等等。 全都是实力非常厉害的导演和水平很高的电影。 特別是《性、谎言和录像带》和《天堂电影院》。 前者导演史蒂文·索德伯格凭藉这部电影一举成为世界著名导演，《性、谎言和录像带》也在各大电影节和电影奖上大杀四方，获得包括金棕櫚奖在內的眾多奖项。 也算是1989年世界电影圈影响力最大的作品。 《天堂电影院》讲述义大利西西里岛的一个电影院的故事，也是一部极为经典的文艺电影，艺术水平极高。 该片也是朱塞佩·托纳多雷的成名之作，后来他还拍了《海上钢琴师》《西西里的美丽传说》 等著名电影。 入围的电影里《神秘列车》《为所应为》《黑雨》等实力都很强。 儘管《秋菊打官司》质量很高，但在这些电影面前也高的有限。 李茂森收到名单后，有点后悔把电影送去纳电影节试水。 近几年欧洲三大电影节对参赛电影要求越来越严格。 一般不允许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重复参赛。 入围之后未获奖作品虽不禁止转投，但实操中因首映权丧失、艺术新鲜感下降等原因也会导致获奖变得困难重重。 《秋菊打官司》要是送到威尼斯电影节参展，即使没可能连续两届获得金狮奖，但也能保底一个重要奖项。 现在送到坎城电影节，与眾多经典电影较量，要想获得一个重要奖项难度会很大。 要是没能获奖，电影海外版权收入会大打折扣。 李茂森手指敲著桌子有点烦， “李导，你太牛逼了，我要把你当成一生的偶像。” 办公室里，王晓帅满脸崇拜地望著他，说话时身体不由自主地矮下半截，简直像个窝瓜。 “李导確实超级牛逼，第一部电影拿到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第二部电影又顺利入围坎城电影节主竞赛，简直比神人还神人。” 张园满脸讚嘆。 “像李导这种水平，国外导演里也没几个比得上。” 纵然娄哗是个很硬气的汉子，可听说《秋菊打官司》入围后，他也忍不住献上真诚的讚美。 “李导，您还收徒弟吗？我特別想拜你为师。” 路学长苍白脸色里透出浓浓的真诚。 胡雪扬和张园、王晓帅在旁边不停点头，满脸崇拜和羡慕。 说起来他们几个比李茂森年龄还大，可在电影上，差距令人绝望。 “都別闹了，电影只是入围不是获奖，没必要那么夸张。” 李茂森摇摇头。 “入围已经很牛逼了，每年一千多部电影参展，只有22部电影入围，百里挑一，《秋菊打官司》要是能获奖，就会创造华语电影新纪录。” 王晓帅喜滋滋地说道。 截止目前，內地只有两部电影入围过夏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第一部是1981年，岑范执导的《阿q正传》入围第34届坎城主竞赛单元，可惜没能获奖。 第二部是1988年，陈凯格导演执导的《孩子王》，入围第41届坎城主竞赛单元，获得教育贡献奖，距离金棕櫚还有很远的距离。 算上港澳台电影，目前也只有六部电影入围夏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包括李翰祥导演的三部电影1960年《倩女幽魂》、1962年《杨贵妃》、1963年《武则天》，以及台岛胡金銓导演在1975年执导的《侠女》。 可惜这六部电影都没能拿到重要奖项。 现在內地电影《秋菊打官司》再次成功入围，拿到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三项提名，比前面六部电影表现更好。 要是能获奖，也確实会创造华语电影记录。 “好了，別捧了，《妈妈》筹备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开拍？” 李茂森问道。 回答他问题的是导演张元，“本来打算这周开拍，李製片找人看过剧本后，说有两处剧情有待商权，她在电影局编审部门工作过，对剧本审核的事非常了解，我们也只好听她的。” “那就再改改，《妈妈》是你们第一部电影，能拍好就儘量拍好一些，来个一鸣惊人。” 李茂森笑道。 咚咚咚～ 正说著，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李茂森看了看手錶，说了句请进。 葛攸推开门走进来，扫了一眼笑呵呵地打招呼。 “李导，忙呢？” “不忙，过来坐。” 李茂森摆摆手，叫王晓帅几个下去准备电影。 在王晓帅几人离开后，李茂森邀请葛攸在对面坐下。 “李导，我听说《秋菊打官司》成功入围坎城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真是恭喜你，你又替咱们华语电影爭光了。” 葛攸竖著大拇指，连连讚嘆。 “哈哈，我运气好。” 李茂森笑了笑，给葛攸倒了杯香茶。 “这怎么会是运气？” 葛攸严重不同意他的话，“要说您第一部电影拿到金狮奖，有一丁点运气的成分，那您这部电影再度入围坎城电影节，就绝不可能是运气，这次入围无疑证明了您在导演上的非凡功力，不管国內国外观眾都特別喜欢您的电影。” “听您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 李茂森哈哈一笑，也不再谦虚，收下葛攸的吹捧。 聊了几句，葛攸开始说正事。 “李导，我今天过来呢，是受到姜导的委託，他叫我来当和事佬，姜老二那天喝了酒，一时衝动，砸了您的座驾，事后姜导狠狠地批评姜老二一顿，姜老二也知道错了，主动写下一份道歉信， 您看看。” 葛攸拿出道歉信，双手放在办公桌上。 李茂森接过道歉信看看，水平真的一般，什么知道错了，请求原谅，你大人有大量之类，全是车軲子话，加上一些伟人语录，写得不够真诚。 不过从字里行间之中，他能读到一种情绪一一写道歉信的人心里非常彆扭，非常不愿意写，写得非常痛苦，到最后甚至有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而这种彆扭和痛苦正是他想要的。 “葛老师，我有一件事比较好奇，想问问你。” “李导客气了，您叫我小葛就行，千万別叫老师，我一点也当不起，李导，您有什么问题儘管问。” “我想知道姜老二砸我车的原因是什么，我这几个月忙著电影的事，也没跟他起什么衝突，他好好的跑厂里来砸我车干什么？” “这个——” 小葛犹豫了下，决定实话实说，告诉他这件事与姜老二没考上中戏有关。 李茂森听了恍然大悟，想起去年在电影厂门口遭遇姜家兄弟几人的事。 那次姜老二见到他出言不逊，嘲笑他是软蛋武术冠军。 他想趁机教训姜老二一下，没想到成功了。 但车玻璃也被砸破，他和巩丽这几天要走路回家。 算是两败俱伤。 “他没考上是他选错了目標，怎么能怪我？我当时还说他不適合中戏更適合北电，他要不跟我置气，没准这个时候已经考上北电了。” “是是，李导说的对，是姜老二脑子糊涂，错怪好人，通过这件事他也受到教训，不会再干这种糊涂事。” 葛攸说著话又从皮包里拿出八叠钞票，大都是十块，只有五张在去年发行的百元大钞。 “李导，这是姜老二赔给你修车的钱，8800块，您数数。” 葛攸小心地把钱推过去。 李茂森大致数了数，数完之后把两咨钞票推到葛攸面前。 “葛老师你亲自上门帮姜老二说情，我也不能不卖你一个面子，这两千块钱劳你带回去还给他们，要是姜老二愿意当面道歉，亲口保证別再没事找事，我可以考虑把剩下1800块误工费还给他。” “啊，这.“” 葛攸挠挠头，有点反应不过来李茂森说卖他个面子，返还他们2000块，相当於城镇职工不吃不喝两年工资。 可他一个小演员，有个屁面子？ 李茂森给的面子太大，他有点接不住。 “葛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李导，你这人真豪爽，真亮，姜老二砸您座驾，真是眼瞎了，我待会儿见到他一定要臭骂他一顿，叫他充分认识到错误。” 葛攸激动地说道。 “行！你隨意。” 李茂森笑了笑，把多余的钱收起来。 葛攸陪著李茂森坐了会儿，聊了一些新电影的事，隨后夹著包起身告辞。 李茂森把葛攸送到门外，回到屋里继续数钱。 却说葛攸这边离了北影厂，来到姜家客厅，姜家兄弟、冯导、王作家几个都在。 “攸子，辛苦了，李茂森那边有什么说法？” 姜导起身招呼道。 不等葛攸回答，姜老二臭著脸说，“哼！那小子能有什么说法，他白捡好几千块，肯定高兴坏了。” 葛攸也没说话，拉开黑皮包，取出两千块放桌上。 “什么意思？他不打算和解？” 几人异地问道。 “不是，李导说大家都是圈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得太僵没意思，他愿意退两千块交个朋友。” 葛攸说道。 “胚，什么交朋友，他要是想交朋友就把钱全还回来，只退两千算什么玩意儿？” 姜老二骂骂咧咧。 姜导几个也不太理解李茂森的做法。 葛攸耸耸肩说，“李导还说了，他叫老二赔偿的目的不是看中这点钱，而是要让老二知道错了。要是老二愿意当面认错，保证以后不会再干蠢事，他愿意把剩下1800块误工费返还你们，只收4800块更换玻璃的钱和200块安装费。” “叫我当面认错？这绝不可能。” 姜老二气呼呼地说。 “老二，你哥辛辛苦苦拍两部戏才能赚到1800块，你只需要当面道歉就能挽回损失，这多划算？当然了，你要是不在意这1800块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听到葛攸的话，姜老二满脸纠结地低下头。 一边是他哥辛辛苦苦借来的1800块，一边是个人脸面和尊严，到底该怎么选？ “李茂森做事有点意思，三千多块钱，他说退就退？” 冯导惊讶地问道。 “嗨，这次跟李导聊过之后我算是看明白了，几千块钱在人家面前算个屁。” 葛攸坐下来，打著手势说道，“人家把两千块钱丟过来时眼晴都没眨一下，像是扔垃圾似的， 依我看，李导是个真正的导演，他的心思都在电影上，真没兴趣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也別再跟他闹彆扭了，都一个圈子里的人，闹来闹去挺没意思的。” “这么说李茂森倒也没有那么坏。” “哼，也別把他想的太好，要不是英子出面，他绝不会轻易放过老二。” “当导演真特么有钱，我也要当导演。” “这次李茂森新电影成功入围坎城，大概又能大赚一笔，那小子名利双收，真是美死了。” 姜导、冯导几人纷纷发表意见。 “那个，我要亏道歉吗？” 姜老二审豫一会儿，向几人徵求意见，可惜婚有人乐意搭理他。 第102章 副驾上的女人，守候的男人 第102章 副驾上的女人，守候的男人 在葛攸几人离开家后，姜导看著桌上的两咨钞票，嘆了口气，塞进衣兜里， 来到院子前，有冰凉的雨滴落在脸上，要下雨了。 姜导回屋里取来一把大黑伞，在离开时见弟弟还皱著眉头纠结，他走过去拍拍姜老二的肩膀， “老二，不管你怎么选我都不会怪你。” 说完姜导拿著伞出门。 下雨之前京城天气不错，虽有点乾燥闷热，但想到马上会下雨，心里的期待感可以战胜一切不適。 姜导坐车来到东环广场住宅区，这里是刘小庆在燕京的住所之一。 他这次是来还钱的。 之前要赔偿李茂森车玻璃钱，他没有那么多钱，就厚著脸皮找刘小庆借，希望她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借点钱。 刘小庆借他两千，条件是別再来打扰她。 但这次他是来还钱的，不能算是骚扰， 他在路过店时停下脚步，走进去买来一捧玫瑰，这束是表示感谢的，也不能算是骚扰。 来到刘小庆家门口，他走上前按门铃。 等了两分钟也没有回应，他看了看手錶下午五点多，因为阴天，天黑得早，这个时候刘小庆也该下班了。 见没有人回应，姜导撑起伞站在门口台阶上，望著远处的街道。 烟雨朦朧的街道上，路人们拄著各种顏色的雨伞，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快步向前，自行车、小汽车、大巴车一辆辆从远处过来又快速离开。 忽然一辆黑色桑塔纳引起他的注意，那辆车从远处开过来，经过门口时突然加速，向南边开出四百多米，又慢慢往回倒了一截。 姜导暗笑，这脚司机大概跑错路了。 桑塔纳在街边停下，刘小庆一个跟跑从副驾驶上下来，衝著离开的车子骂了一句，转身蹲在绿化带边连连乾呕。 她身上穿著剧组的长裙，长发有些蓬乱，弓身时衣襟也开一些，露出一抹耀眼深邃的白腻。 “刘小庆，你回来了。” 姜导快步跑过去，用伞遮在刘小庆身上，“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北“晕车！” 刘小庆从包里拿出水杯喝了几口，用袖子抹抹红通通的嘴唇，皱眉看他，“你怎么又来了，上次借钱时你向我做过保证，不会再来烦我。” “我知道，我没想来烦你，这次来是给你还钱的。” 姜导拍拍鼓鼓的衣兜笑道。 “把钱给我呕～” 刘小庆话没说完，捂著嘴又乾呕几次。 “晕车很严重吗，那是谁的车，怎么开那么快。” 姜导小心地拍刘小庆的后背。 “李茂森的车，那个混蛋就是个王八蛋，铁王八，下次见到他我就是用牙齿咬，也要一口一口咬死他。” 刘小庆气呼呼地骂道。 “他车修好了？你坐他车干什么？那人有钱就张狂，別人局长都坐不上小汽车，他一个导演也跑去买一辆，太显摆了。” “你不显摆你去买一辆？” 刘小庆冷哼一声，伸出手掌，“把钱给我，你可以走了。” “小庆姐，我来都来了，让我进去坐坐唄？” 姜导笑呵呵地耍赖皮。 “別叫我小庆姐，叫我名字，还有你怎么回事，上次借钱时说好的，不会再来骚扰我，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 刘小庆拢了拢衣领，不让姜导多看一眼。 姜导嘆了口气，把两叠钞票和玫瑰放在刘小庆手里，说玫瑰是用她钱买的。 刘小庆也没再说什么，收下钞票和玫瑰走进屋里。 姜导盯著紧闭的房门好一会儿，忽然一脚踢在路边的绿化树上，衝著房门大喊，“刘小庆，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的女人，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放弃，我要变得更好更厉害，让你心甘情愿接受我。” 屋里没有回应。 姜导收起伞，淋著雨，唱著国际歌，一瘤一拐地走出街道。 李茂森在收到姜老二的道歉时，也收到一个好消息。 洛维扬主编打电话告诉他，新一期《古今传奇》上架三天，在各大销售点卖出20万册，一举创造《古今传奇》创办以来销售新纪录，也是四月份国內销量最高的读物。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杂誌上刊登了他的新小说《捉刀人》。 大家对这部小说的评价极高，喜爱它的程度超过《剑雨江湖》《英雄》，甚至超过《天龙八部》《笑傲江湖》《圆月弯刀》等大师的作品。 洛维扬主编说，现在大家都很想知道李小宝是谁，书迷们经常打电话写信到杂誌社，打听他的真实身份。 洛主编建议他站出来开办签售会，为发行《捉刀人》实体书预热。 他要是肯现身，那场面一定会非常轰动，加上他著名导演的身份，全国媒体都会报导这个新闻李茂森说没时间。 洛主编问他很忙吗？时间可以隨他调整， 李茂森说《秋菊打官司》入围第42届坎城国际电影节，接下来他要到法国参加电影节，没有时间开签售会，签售会的事过两个月再说。 洛主编沉默数秒，最后发出一声长嘆，牛逼！！！ “老婆，车子来了，我们该走了。” 四合院里，李茂森站在院子里喊道，他戴著鸭舌帽，上身穿著蓝色衬衫，下面是洗白的牛仔裤，上衣兜里掛著一副墨镜，这副打扮在几十年后不算什么，但在八十年代末算是走在潮流最前线。 “来了。” 巩丽拖著行李箱出来，身上的装扮跟他差不多，遮阳帽、衬衫搭配牛仔裤。 不过她的衣服比较修身，衬衫有细细的条纹，她还把衬衫下摆绑起来，在抬起手臂时会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腰肢和圆圆的肚脐，性感撩人。 一起出来的还有李秀丽、周滔、朱霖老师。 “哥！嫂子！我刚来你们就出国，也太欺负人了。” 他妹妹李秀丽站在门口，嘟著小嘴很不满， “谁欺负你了，是你来得太迟，办不了签证，不然带上你也没问题。” 李茂森笑道。 “丽丽，我们这趟出去差不多一周就能回来，你安心在家里看书，好好准备高考，回来给你带礼物。” 巩丽抱了抱李秀丽。 “周滔，你学习好，你平时有空了过来帮她复习一下。” “好啊，没问题的。” 周滔站在李秀丽旁边笑盈盈地说。 “霖姐，这丫头喜欢调皮贪玩，你有空了也帮忙照顾一下。” “小丽挺乖巧的。” 朱霖老师揽著李秀丽微微笑道， 比起前两个月，朱老师气色好了很多，肌肤白里透红，眼神也温润似水，像是刚淋过雨的乾草地，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只是在李茂森看过来时，她不由地脸颊染晕，呼吸也变得紊乱。 “那我们走了。” 李茂森拉著行李箱和巩丽出门，坐上文化部门安排的小汽车离开小巷。 霖姐和周滔、李秀丽三人站在门口台阶上挥挥手。 等车子消失在拐角，李秀丽立即高兴地跳起来，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她来了两天，每天被李茂森和巩丽看管得死死的，哪也不能去，只能在家里看书做卷子，快烦死了。 现在李茂森不在了，这个院子暂时属於她。 来到书房，她在书架上翻了翻，看到有许多英文法文书，不禁吐了吐舌尖。 架子上还有李茂森收集的十几个古董摆件，她摸了摸也没兴趣。 书房墙上掛著十多幅李茂森和领导们握手的照片，她扫了一眼也没兴趣。 这些照片家里也有，是她老爸特意要李茂森邮回去的。 老爸了好些钱，把照片裱起来掛在客厅里，她在家时几乎天天都能看到，快看烦了。 走到杂誌架前，她忽然眼睛一亮，抽出一本熟悉的读物。 “太好了，是《古今杂誌》最新一期，我在学校里想买没买到。” 李秀丽激动地喊道。 “丽丽，別看那些东西，先做卷子，高考没几天了。” 周滔指了指桌上几张卷子。 “滔姐，你知道李小宝吗，他写的武侠小说特別好看，我和同学们每期都追，这期他又写了一篇新武侠小说，听说是一部大长篇，特別精彩，滔姐，要不要一起看？” 李秀丽晃著手里的杂誌，试图用这种方式引诱周滔同流合污。 “李小宝？” 周滔眼神奇怪地看著她。 “是啊，你不知道吗？” 李秀丽暗暗一笑，上鉤了，她吧嗒著小嘴说，“李小宝现在特別特別火，他写的《英雄》《十面埋伏》《剑雨江湖》都特別棒，连金庸老爷子都夸讚他写的好，是武侠小说界后起之秀。 这次李小宝写出来一部大长篇，据说有上百万字，才一上架就受到书迷们追捧，很多书店供不应求。你瞧，连我哥也是李小宝的粉丝。” 周滔抿著下唇，嘴角颤了颤，接过她手里的杂誌。 “先做卷子。我认识李小宝，等你做完这些卷子，我就带你去见他，让他给你签名。” “滔姐，你认真的？我说的是写《捉刀人》的李小宝，大作家，不是隨便一个李小宝。” 李秀丽瞪大眼睛，大眼珠子在眼眶里震颤， “真的，我向你保证。” 周滔微微笑道。 “好，为了李小宝，我一定把这些卷子做完。” 李秀丽深吸一口气，坐到书桌前开始写卷子。 周滔遮住嘴唇笑了笑。 叮铃铃～ 外面传来一阵电话铃声，周滔叫李秀丽继续做题，转身到外面接起电话。 打电话的人叫唐杰克，询问李茂森和巩丽什么时候走的。 周滔说快半小时了，大约三点钟到港岛机场。 唐杰克笑嘻嘻地夸她声音好听，问她叫什么名字？怎么在李茂森家里？ 周滔说是朋友，隨后掛上电话 第103章 来自top1的羡慕嫉妒 第103章 来自top1的羡慕嫉妒 李茂森和巩丽来到燕京国际机场，与张主任、杨製片、赵小丁、雷格生、华新社记者老黄等人匯合。 他们几人將代表华夏电影前往法国夏纳参加第42届夏纳国际电影节。 “哈哈，李导，你真正是好样的，去年《一个都不能少》在威尼斯电影节上创造歷史，今年《秋菊打官司》成功入围坎城电影节，太了不起了，我为国家有你这样优秀的导演感到由衷的自豪和骄傲。” 候机厅里，张主任见到他时，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掌，用力地晃了晃，以此来表达对他的讚赏之情。 “谢谢张主任夸奖，”李茂森咧嘴笑道，“我之所以能拍出《秋菊打官司》，也要多亏文化部门和电影厂的大力支持，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也拍不出来这部电影。” 张主任哈哈一笑，握著他的手亲切地拍了拍。 咔~ 在两人握手时，记者老黄蹲在地上为两人拍照。 现在李茂森成了国內著名导演，张主任也在年初官升一级，两人在出发前握手的照片也变得很有价值。 “我听你说话怎么那么假呢。” 在张主任走开后，巩丽凑过来说道。 “什么假？” 李茂森伸出那只被张主任捏得发白的手背，“这就是官场，懂吗？” “你是官吗？” 巩丽翻著小白眼。 “我堂堂北影厂导演室副主任兼厂长助理，怎么不算官？说起来你也是官太太。” “喊～” 巩丽忍不住笑了笑，拉起他的手帮他捏了捏。 在两人说悄悄话时，张主任那边又传来一阵笑声，李茂森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张主任对面站著一个熟面孔，是大导演谢进，旁边还有著名女演员潘红，以及不久前才通过电话的英导。 “老杨，谢导这是干嘛来的，他的电影也拿到了提名？” 李茂森询问正在旁边聊天的杨製片。 杨製片扶著眼镜看了一眼，“谢导的新电影《最后的贵族》入围本届坎城电影节『导演双周』单元，报纸上也有这个新闻，你没看到？” “导演双周只是个小单元，他那么大牌怎么还亲自带队参加，也太给坎城电影节面子了。” 他这话也不是调侃，而是事实。 谢进导演是当前內地成就最高、资歷最深的导演，导演界的top1 代表作品包括《高山下的环》《牧马人》《红色娘子军》《芙蓉镇》《天云山传奇》《女篮五號》等票房口碑双丰收的电影。 据说《牧马人》里那句“老许，你要老婆不要”，就是谢导临时想出来的。 谢导从五十年代开始拍电影，前后拿到过十多座金鸡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大眾百电影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等奖项。 还多次担任金鸡百电影奖评委会主席，比谢铁丽、谢飞等导演资格更老。 他肯去参加夏纳电影节，绝对是给坎城电影节面子。 “听说《最后的贵族》国內票房表现一般，谢导准备借著电影节把这部电影推向国际市场，收一些成本回来。” 杨製片说道。 李茂森想起《最后的贵族》的剧情，也明白了过来。 这部电影讲的是四五十年代，四个『贵族”小姐在华夏处於重大歷史变革时期离开祖国，来到美国后十几年的命运沉浮。 与后来王颖导演拍摄的《喜福会》有些相似。 为了拍好这部电影，谢导带队到美国纽约采景拍摄，原本计划邀请林清霞担任主演，后来因为台岛文化部门不支持，中途换成內地女星潘红。 这部电影背景在美国，具有一定的国际性，在国外也许有一定的市场。 在谢导过来时，李茂森和巩丽等人主动站起来以示尊敬。 “谢导好！” “哈哈，李导，终於见到你了。” 谢导见到他之后，哈哈一笑，热情地握住他的的手。 “从去年开始，我经常听到別人说起你，说国內出现一个非常厉害的年轻导演，我也想早些见见你，可惜一直不得巧，今天好不容易遇到，我们一会儿好好喝一杯，不，聊一聊。” “好啊。我也希望能向您请教一些问题。” 李茂森笑了笑，谢导是上影厂的导演，平时很少来京城，他也没有机会见到谢导。 “哈哈，李导谦虚了。” 谢导拍著他的手背说，“你拍第一部电影就拿到威尼斯电影节最高金狮奖，第二部电影入围夏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太厉害了，我拍那么多电影，参加过十多次国际电影节，不管电影在国內反应多好，一次也没有入围过主竞赛单元。妈的，我真不明白那群外国评委喜欢什么演的电影，李导，你能不能说说你的方法，让我参考一下？” 李茂森愣了下，他不止在谢导身上闻到浓浓的酒味，还闻到一股酸味，难道谢导这种泰山北斗式人物还会羡慕我这种小导演？ 不会的，一定是错觉。 李茂森吸吸鼻子笑道，“谢导，你太谦虚了，以你的能力，如果想拿奖就轻鬆能拿到，根本不需要爭取。” “不，不是谦虚。从改开之后，我拍电影也开始重视国外市场，也尝试过拍出一些適合外国观眾口味的电影，但都不怎么成功。” 谢导皱起眉头，露出一些鬱闷的表情，“就像这部《最后的贵族》，从结构到镜头设计，完全按照好莱坞电影拍摄，结果在试映时得到的评价一般，送到坎城电影节参展，也没能入围，我就很纳闷了，你小子隨便拍一部就能入围，还能获奖，而我辛辛苦苦拍了那么多年，尝试各种方法也不行，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你告诉我，我请你喝茅台。” 李茂森听说喝酒，暗暗摇头，即使他號称北影酒神，但比起眼前这位真正的『酒仙”，在酒量上还差一个档次。 “喝酒还是算了。谢导，你是国內电影界的巨人，也是国內导演们模仿借鑑的对象，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学习那些东西。” “我想学，你说说你的方法。” 谢导拉著他在长椅坐下，大有一副不说『秘诀”就不放他走的架势。 “好吧，去年在拍摄《一个都不能少》之前，我反覆观看过多部义大利现实主义电影，研读过大量相关资料，我在此基础上拍摄出《一个都不能少》，这种方法相当於考试里的命题作文，八股文，难度其实不大。別的导演没有学不是学不会，而是不屑用这种方式获奖。” 他说的办法就是『东方故事+国际电影敘事风格”。 也是后来內地导演常用的办法，譬如王晓帅的《十七岁的单车》，姜导的《阳光灿烂的日子》，王家卫的《样年华》，贾科长的《三峡好人》，李茂森的《借宿》等等，都凭藉这种办法在国际电影节上拿到大奖。 谢导听了他的话，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写下来，“你继续说，重点是怎么把这两者完美融合起来。” “呢～” 李茂森挠挠下巴，见谢导这么任性，他也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详细解释一遍。 好在他也是坎城电影节最佳导演奖获得者，这方面的知识储备足够丰富，即使面对谢导这种老资格，他也能说的头头是道。 咔~咔~ 在两人討论电影时，记者老黄把镜头对准两人，接连拍下多张照片，比给张主任和李导拍合照时更热情。 “老黄，你拍谢导和李导干什么？” 赵小丁是摄像师，身上也掛著相机，比起拍李茂森和谢导，他更乐意把镜头对准旁边路过的美女们。 老黄哈哈笑道，“你不觉得这个场面非常有意义吗？谢导是国內电影界的泰山北斗，李导是新一代导演里表现最强势的人物，两人面对面交流拍电影心得，这场面多么有意义。还有谢导是圈里公认的酒仙，李导號称北影酒神，一仙一神面对面聊天，这个新闻有机会登上各大媒体的头版。” 赵小丁听了点点头，也想起圈里的传闻。 谢导酒量极大，號称能喝八斤老酒，在86年东京电影节的庆功会上，谢导与日本导演拼酒，一口气喝光一瓶茅台，也被称为『茅台大王”。 在拍电影时身上常常带著酒壶，边拍电影边喝酒激发灵感，与李白一样，也因此搏得『酒仙美誉。 与谢导相比，李导这个『北影酒神”有点名不符实。 不是他酒量差，而是他每次喝酒都喝得非常克制、狡猾，不管大小酒场，他都能成为最后的清醒者。 他们两个要是拼酒，赵小丁估计李导稳贏。 “李导谢导，先別聊了，咱们该登机了。” 张主任拍拍手喊道。 “那行，李导，我们先说到这里，一会儿上飞机再聊。” 谢导收起笔和本说道。 “好吧。” 李茂森笑了笑，回头看到巩丽和潘红在聊天，才想起来忘记跟潘红和英导打招呼。 “潘姐，英先生！” 李茂森主动伸手跟两人握了握。 “李导你好！” 潘红大姐穿著旗袍，笑容温婉和气。 “李导你好！” 英导戴著眼镜，穿著西装，胖胖的身材，在打招呼时表情略显冷淡，也有一点尷尬。 打完招呼，一行人一起走向登机口，巩丽挽著他的手臂，轻轻问道，“谢导有没有叫你喝酒？” “叫了，怎么了？” “別喝，少喝些酒，对孩子不好。” 巩丽表情严肃地说道。 “你怀孕了？” 李茂森摸了摸巩丽的肚皮。 “我说的是將来。” 巩丽红著脸颊拍开他手。 李茂森轻轻一笑，望著走在前面的谢导，想到他家里那些事，也觉得酒喝多了不好。 第104章 抵达坎城电影节 第104章 抵达坎城电影节 登机后谢导再次找到他聊电影，在聊天时听说他是李白的后代，谢导顿时兴奋地大笑起来，说他是谢安的后代，直系血脉。 两人老祖宗都是风流人物，简直是天大的缘分，有空了一定要喝几杯。 李茂森劝谢导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谢导问他在创作时遇到灵感枯竭怎么办？ 李茂森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问题。 谢导羡慕地吧唧几下嘴巴，说他还年轻所以灵感过剩，再过些年就会遇到这种问题，到时候就会理解他的难处。 李茂森没有反驳，这个情况他前世遇到过，过了三十五岁，身体和精神状態下降，拍电影常常缺乏灵感，有时会严重焦虑。 而他解决的办法不是酒，而是交新女朋友。 这个办法与喝酒差不多，时间久了也会影响身体。 不过这辈子不用担心，他身体强壮，体內有热流，也许到七八十岁还能拍电影。 飞机在下午四点多来到港岛国际机场，李茂森和巩丽坐上唐杰克开来的车子，在港岛转一圈， 吃了顿饭，晚上八点多又一起来到机场，坐上前往法国巴黎的航班， “李茂森，这是红姑要我转交给你的文件，你看看。 1 唐杰克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不用这么急，等电影节结束，我会到港岛住一段时间。” 李茂森接过文件看了看，是近期公司变动的情况，包括新招聘到五名职员，初步將公司的框架搭建起来，目前公司有行政部，製片部，法务部，艺人部，后勤部门等。 公司开始接收剧本和电影项目，並招收新艺人。 按照钟楚虹的设想，未来星耀影业的业务包括影视剧投资、製作、发行，以及管理艺人经纪等。 李茂森看了看，觉得这样也不错。 在星耀影业成立后，他通过公司参与港岛电影投资，想办法多赚些钱。 第二是为国內尚未创办的影视公司培养人才。將来国內电影公司创办后，可以直接从星耀影业抽调员工过去，或者把內地员工放在港岛这边培养，省时省力。 而公司上半年总支出为45万港幣，收入为8万，主要是公司旗下艺人接拍gg的收入。 钟楚虹认为公司目前已组建完成，可以参与电影投资，还列出几个可投资的项目及资料。 李茂森翻著看了看，资料太多，一时间看不完，他决定等电影节结束后再找红姑详谈。 在他看文件时，巩丽在向唐杰克打听虹姑的事，听说虹姑就是钟楚红，巩丽惊讶地叫起来，问李茂森为什么会认识大明星红姑，还一起开公司。 唐杰克听了嘿嘿直笑，说是李茂森魅力太大，才华太耀眼，虹姑被他迷住了，甘愿放弃大红大紫的演员事业，陪他创业开公司。 “你好好说话行吗？”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超顺畅，??????????????????.??????任你读 】 李茂森不满地出声。 “哈哈，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唐杰克说起他们去年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认识的事，后来在飞机上再次遇到，钟楚虹听说星耀影业正在找合伙人。 “大概是我表现的太有才华，虹姑听说之后立即要求加入，一毫工资不要，还倒贴30多万港幣，嘿嘿，要不是我，虹姑那种大明星怎么会看中星耀这种小公司，所以我才是公司最大的功臣。” 唐杰克咧著嘴不正经地笑了笑。 “李茂森，是这样吗？” 巩丽靠在李茂森身上，手指熟练地掐住他腰间软肉，摆出一种威的態势。 “难不成虹姑看上了我，知道我有老婆还甘愿当小老婆？” 李茂森说道。 巩丽眨眨眼睛，知道虹姑这种大明星不可能做別人小老婆，但依然没有打消怀疑。 因为身边这个男人太棒了，別人可能不清楚，她却非常清楚。 要是两人真的发生过什么，虹姑没准会被他征服，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当他的小老婆，甚至痴心妄想著转正当大老婆。 好吧，儘管这种事可能性很小，但也不得不防。 “嘿，你在想什么，不会以为是真的吧？” 李茂森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他最不想看到女人露出这种姿態，一旦她们开始思索別的女人，脑子里就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剧情有时比《甄传》还要复杂。 巩丽白他一眼，“下次到港岛，你帮我介绍一下虹姑，我很喜欢她的电影。” “没问题。我是这样想的，星耀影业旗下也有艺人经纪，你要不要也加入星耀，把港岛这边的演艺工作交给星耀负责，另外你有时间了也可以帮忙打理公司，我拍电影太忙，没时间管这摊子事。” “让我管理公司？” 巩丽顿时露出为难的表情。 “不会没关係，可以慢慢学。你要是不想坐办公室，就跟著我跑剧组。你拍过几部戏，对剧组的事比较了解，可以兼职做製片人，以后我当导演你当製片，我们两口子就是最佳拍档。” 李茂森说道。 巩丽著眉毛想了一下，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 製片人是剧组的大管家，以后有好角色就拍戏，没好角色就给李茂森当製片人。 一方面可以支持他的工作，另一方面也能防止剧组那些狐狸精爬上他的床。 “好，我同意。” 巩丽笑盈盈地翘起嘴角。 而李茂森抓抓下巴有点后悔，在家里被巩丽管著，在剧组还要找个大管家，真是没事给自己找事。 “老婆，你要是对做製片人不感兴趣也不用为难，专心做演员也挺好的。” “不，我很感兴趣。” 巩丽凝著眉头，態度坚决地说。 “好吧！” 李茂森张张嘴也不好再说什么。 对面唐杰克看到两人相处的状態，暗暗为李茂森感到遗憾。 凭李茂森的形象和才华，要是当公子，也许有机会成为顶级公子，每个月都能换新鲜的女人，可他偏要找个固定女友，这女友还很强势。 太浪费他那么好的资源了。 “哈哈，李导，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谢导端著两杯红酒过来，笑呵呵的脸上充满惊喜，“我刚才口渴，隨口问乘务员有没有酒， 嘿，还真让我问到了，乘务员说有红酒。李导，我们干一杯。” 谢导十分热情，李茂森也不好拒绝，他代表祖上李白，谢导代表祖上谢安谢玄，两人在万米高空上碰了一杯。 “少喝点。” “我知道。” 他喝了大半杯就交给巩丽。 巩丽喝了一口，脸上露出一抹红晕。 “你们两口子感情真好。” 旁边潘红大姐翻著杂誌笑道， “还好吧。我们有时候也吵架的。” 巩丽抿著唇瓣笑道。 “李导性格看起来很温和，也会跟你吵？” 巩丽想了想两人相处的日子，自从去年五六月份吵过一次后，快一年时间没再吵过，后面即使她打李茂森，李茂森也惯著她，最多在关灯后狠狠折腾她。 她不知道这样好不好，就凑过去找潘红取经。 “乘务员小姐，也给我一杯红酒。” 隔壁英导叫来空姐，用流利的英文说道。 飞机在上午九点多抵达巴黎国际机场，华夏驻法国使馆也派来人接待他们，为他们安排车子、 翻译和导游，也提前为他们买到前往南边小城坎城的火车票。 李茂森本来打算带巩丽到香榭丽舍大道逛街买衣服，只是时间紧迫，他们一行人只在巴黎铁塔、罗浮宫、巴黎圣母院等著名景点转了一圈。 下午四点多，华夏电影代表团抵达纳， 復纳在法国南部，位於地中海沿岸的一座小镇。 境內有大片优质海滩，冬暖夏凉，风景宜人，从十九世纪起发展成旅游城市。 真正让坎城小镇名扬世界的是坎城电影节的创立。 在三十年代威尼斯电影节被义大利法西斯政府控制，为了反法西斯，在1939年，英、法、美三国联合创办纳电影节。 从那时起，夏纳国际电影节渐渐成为欧洲最著名电影节之一。 坎城电影节每年五月上旬举行，为期两周，由法国艺术行动协会、法国工业部和商业部共同组织。 由於法国在二战后发展迅速，夏纳电影节在世界上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近十年每年都有超过60个国家和地区1500部电影参展。 在电影节期间，平均每天放映电影600场以上，比威尼斯电影节和柏林电影节规模更大，也因此被称为世界电影博览会。 今年是夏纳电影节成立50周年，作品参展数量为1883部，这是官方统计，共有22部电影入围主竞赛单元。 除主竞赛单元外，还有五个子单元，包括『导演双周”，『一种注视”，“影评人周”，『法国电影新貌』和『会外市场展』。 每年在电影节期间过来旅游的游客数量也有上百万人次。 当李茂森一行人来到夏纳时，除了阳光、海滩，还有密密麻麻的人群。 “真漂亮！” 巩丽、潘红几人望著四周的海滩，碧蓝色大海，以及海面上的帆船，不由地发出一声声讚嘆。 “还行吧，看多了也就那样。” 李茂森揽著巩丽说道。 “我们住在四合院里，哪能看到这样的风景？” 巩丽戴上墨镜说。 “过几年有钱了，我们在海边买一栋別墅，那时候就可以天天看海，直到你厌烦。” “那也要等过些年再说。” 巩丽拿起相机对著海面拍照。 “走了，去酒店看看。” 一行人又坐上汽车，来带提前预定好的酒店。 刚在酒店落脚不久，选片人吉尔·雅各布找到李茂森，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秋菊打官司》在参展期间受到眾多媒体的关注，也收穫许多影评家的优质评论，称讚这部电影是本届坎城电影节最令人惊喜的电影之一，也是最有望摘取金棕櫚奖的电影之一。 坏消息是法国《共和国报》、德国《镜报》、美国《华盛顿邮报》等报纸声称这部电影在宣扬社会意识形態的优越性，属於政治类电影，应该被取消参赛资格。 法国国会议员让·罗什在接受《共和国报》採访时支持这种说法。 认为当前国际形势十分敏感，像《秋菊》这种带有明显政治倾向的电影不適合放在影节宫放映，也不该入围主竞赛单元，这是评委们的失误。 > 第105章 面对不公平必须勇敢反抗 第105章 面对不公平必须勇敢反抗 听到吉尔·雅各布的话，李茂森买来几份报纸看看。 根据《世界报》《卫报》费加罗报》等报纸的评论，《秋菊打官司》在媒体上的评价確实比较两极分化。 喜欢这部电影的人对电影大加称讚，认为《秋菊打官司》是本届坎城电影节最好的电影，无论艺术性还是商业价值都很高。 这部电影的创作手法新颖独特，展示出华夏电影强劲的生长速度，在某些方面已经走在世界前列，值得学习和借鑑。 还有在色彩设计上，既华丽又朴实，堪称大师级別。 此外，巩丽在影片中的表演受到国外媒体和专业人士的高度认可，称她的表演令人震撼且印象深刻，法国著名女演员凯萨琳·德纳芙称巩丽擅长用表演来传递情绪，一张脸胜过一千句台词。 以上对於电影和演员的称讚，主要来自於电影行业从业人员。 而对电影的批评主要来自於法国和欧洲政府。 他们认为华夏方面在通过电影对外输出意识形態，宣扬体制的优越性。 可笑的是从当前国际形势来看，苏联境內危机不断，老大哥发可危，东德方面要求推倒柏林围墙的呼声越来越高。 从这几点来说，《秋菊打官司》宣扬的內容完全是虚构，根本不是纪实风格电影。 《世界报》副主编弗洛朗斯·努瓦维尔在文章中说，儘管从艺术和技术上讲，《秋菊打官司》 是一部不错的电影，但镜头语言缺乏最基本的真诚，不值得推崇。 为此法国多家媒体援引华夏国內影评人对《秋菊打官司》的评价，声称这部电影不是李茂森导演宣扬的新现实主义电影，而是一部成人童话，故事內容和內在逻辑不值得推敲。 原本有许多电影人在为《秋菊打官司》辩驳，可在看到华夏文艺界对电影的评价后，纷纷陷入沉默。 隨著一方陷入沉默，反对一方的態度突然变得强势，法国文化部副部长贾克·朗建议夏纳电影节举办方减少《秋菊打官司》放映场次。 坎城电影节艺术总监蒂耶里·福茂在接受採访时表示，对於是否禁止或减少《秋菊打官司》第二轮放映，目前还在討论中，他们会根据各方面的意见做综合考量。 “李茂森，情况看起来很危险，你准备怎么处理？” 唐杰克也在翻阅几份英文报纸。 李茂森看向吉尔·雅各布，一个五十多岁，肚皮很大的法国男人，“雅各布先生，据你了解的情况，坎城电影节会不会禁止《秋菊打官司》继续放映？” “应该不会。” 吉尔·雅各布拿著菸斗笑了笑，“李导演要是足够了解我们法国社会，就该知道法国人最討厌『严禁”『禁止”一类词语，政府方面在颁布政令时也很少用到。 而夏纳电影节號称世界上最开放包容的电影节，也不会禁止一部优秀的电影上映，这是在给夏纳抹黑。 不过我们需要担心的是文化部门的態度会给评审团的评选奖项带来压力，在未来几天的评选中，《秋菊打官司》很有可能因为爭议遭到忽视。” 李茂森点点头。 其实这件事也在意料之中。 前世《秋菊打官司》在坎城电影节放映期间也遭到举办方的限制。 为此老谋子公开表示抗议，並宣布撤出电影展，后来《秋菊打官司》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拿到金狮奖，也有一定同情的成分。 他本来还担心电影提前五年上映，法国方面为了拉拢第三世界文艺界人士，不一定会打压这部电影。 可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欧美政府对东方的打压是从始至终的。 李茂森开始考虑要不要效仿张导，在颁奖典礼之前撤走《秋菊打官司》，以此来获得更多关注和同情？ 不撤走，《秋菊打官司》很可能颗粒无收。 撤走，也许有机会在九月份的威尼斯电影节上蝉联金狮奖。 但撤走也会显得自己很怂，电影版权也不能早些卖出去，会影响到公司下一步发展。 李茂森想了想，决定再试一试，看有没有机会在法国文化的压制下拿到奖项。 “嘿，你们在说什么，能不能用英语？” 唐杰克不满地喊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为他翻译一遍吉尔雅各布的话。 “这么说我们要白跑一趟？电影版权也要少卖很多钱？” 一想到本该赚到的钱现在赚不到了，唐杰克立即变得焦急起来，“李茂森，你准备怎么办，有没有办法让电影获奖，一部入围的电影和一部获奖的电影在版权市场上价格会差很多，我们必须想想办法，赚到更多的钱。” “我知道，我正在想办法。” 李茂森想了一会儿，告诉吉尔·雅各布先生，请他代表《秋菊打官司》剧组向坎城电影节选片委员会表示抗议，要求坎城电影节方面公平公正对待《秋菊打官司》，拒绝歧视和偏见。 告尔·雅各布点点头，表示会这样做。 在吉尔离开后，李茂森让唐杰克联络国际片商，打听到他们对《秋菊打官司》的报价。 “我们这部电影都没机会获奖，他们开出的价格也不会太高。” 唐杰克表情很失望。 “去做好你的事，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好吧好吧。” 唐杰克耸耸肩膀离开。 李茂森喝完咖啡，带著报纸回到酒店房间。 巩丽刚洗完澡，穿著真丝睡衣站在臥室落地窗前，眺望著远处碧蓝色海面，手里捧著一杯咖啡，坎城的斜阳照在她身上，显露出她凹凸有致的酮体曲线。 李茂森走过去吻了下她的肩膀。 “美人儿，在看什么？” “你別闹，报纸上有没有我们电影的评论？” 巩丽推开他准备乱动的手，接过他手里的报纸问道。 李茂森笑道，“当然，《秋菊打官司》是本届电影节最热门电影之一，几乎每张报纸上都有我们电影的评论，其中有八成是好评，凯萨琳·德纳芙知道吗，她夸你演技好，一张脸抵得上千言万语。伊莎贝尔·於佩尔称讚你塑造角色的能力相当强势，即使穿著最朴素的服装，也能展现出令人惊嘆的优雅。” “凯萨琳·德纳芙？伊莎贝尔·於佩尔？他们都夸我了？在哪里？” 巩丽开心地坐下来，叫他指出来给她看。 李茂森翻开报纸，指著句子翻译给她听。 巩丽不懂法语，但认识汉语拼音，她的名字在法语报纸上写作『gong-li”。 巩丽微微一笑，“我看过凯萨琳·德纳芙的《最后一班地下铁》，她的演技很好，长得也非常漂亮，她在法国属於几线演员？” “六七十年代属於顶级，现在是老戏骨，在欧美电影圈都具有很大影响力。” “那於佩尔呢？” 巩丽兴致勃勃地问道。 “她是威尼斯电影节影后，拿到过五次法国电影凯撒奖最佳女主角提名，当红实力派女演员。” “听起来都好厉害。” “你也很厉害，不然他们怎么会夸你。” 巩丽听了更加开心，趴在他肩膀上催他再读几篇《秋菊打官司》的电影评论。 咚咚咚~ 正读著报纸，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李茂森来到外面客厅打开房门，外面是张主任和法语翻译张主任满脸急躁，一见面就劈头问道， “李导，你看过报纸没有？” “看过了，怎么了？” 李茂森邀请两人坐下。 “周翻译说报纸上有很多不利於《秋菊打官司》的评论，举办方准备减少电影放映场次，甚至会禁止电影继续放映，你准备怎么办？” “我也看过这些评论，全都是胡说八道，我刚才也在想对策，只是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不知道张主任有什么建议？” 李茂森问道。 张主任皱紧眉头，“我准备联繫使馆文化参赞，请他们公开表示抗议，坎城电影节宣扬开放包容，结果却用这种藉口来打压华夏电影，这对我们非常不公平。” 李茂森点点头，这个办法也不错，通过使馆方面发声，可以把事情搞大一些。 “张主任，麻烦你了，如果夏纳举办方不能平等对待《秋菊打官司》和其他电影，我们就宣布撤出影展，从此不再参加坎城电影节。” “撤展？” 张主任愣了下，摆摆手，“不用，不用那么激烈。我们双方再商量一下，多做沟通，一定会有商量的余地，就目前来说，华夏和法国国际关係还不错，没必要一下子搞死。” “张主任，法国政府不能公平地对待我们的电影，就等於没有公平对待我们，这是一种严重歧视。面对歧视和偏见，我们必须做出最激烈的反应，才有机会获得公平和正义。妥协，只会助涨敌人囂张气焰。” 李茂森握著拳头说道。 张主任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李导，撤展的事先別急，我先跟使馆方面沟通，听听他们的意见。” “也好！” 送走张主任两人，李茂森打了个哈欠，回到臥室里抱著巩丽美美睡上一觉。 上午，吃过早餐，李茂森和巩丽、代表团成员来到影节宫，参加在中午举办的《秋菊打官司》 主题影展。 復纳电影节有两座影节宫，包括25个电影院和放映室，其中最大的电影厅可容纳1000人，300 座以下电影厅有14个。 在电影节期间，影节宫每天放映数百场电影。 “我们国家什么时候能建起这么大的电影宫就好了。” 谢导望著气势恢宏的影节宫感嘆道。 “谢导，放心吧，会有的，搞基建我们国家最在行。” 李茂森笑道。 “希望你是对的。” “嘿，李！” 正聊著，人群中一位身穿黑色长裙的法国女人朝他快步走过来。 女人身材高挑，披散著金色捲髮，肌肤白皙，姿態优雅，从骨子里透著一种性感的味道。 “嗨，伊莎，好久不见！” 李茂森哈哈一笑，拉著巩丽走上前见面。 “伊莎贝尔·於佩尔？李茂森认识伊莎贝尔·於佩尔？” 英导扶了扶眼镜，皱眉打量那个跟李茂森热情打招呼的女人。 据他所知伊莎贝尔·於佩尔是当前法国人气最高的女演员之一，这人怎么会对李茂森那么热情？ “你们听，李导好像在说法语，他怎么会法语，还那么流利？太厉害了。” 潘红好奇地说道。 旁边杨製片笑道，“李导不止会法语，还会义大利语、英语，去年在威尼斯电影节上，他上台发表获奖感言时，先后用汉语、义大利语、英语向大家致谢，现场观眾都被他的魅力征服，其中也包括这位於佩尔女土。” 谢导点点头，“李导確实厉害，有毅力有恆心，为了研究外国电影，不惜费大量时间学习外语，他现在取得的成就与他努力分不开，我们这些电影人都应该向他学习。” 杨製片愣了愣，他记得李茂森学外语的原因是跟隨武术队到国外表演，会外语工作机会更多一些，现在怎么又变成为了研究外国电影才学习外语？ 不过这样说好像更能体现李导是一个优秀的导演。 英导望著不远处那个年轻英俊的傢伙，心里不由地生出一些羡慕。 他出身文艺世家，毕业於北大，后在密苏里大学戏剧系攻读硕士学位，前两年回国內发展。 他身世和学歷、才华都远超李茂森，可在圈里混这么多年，还是一个普通演员。 与李茂森这种人比起来，他过去那些年好像全浪费了，显得一无是处。 英导鬱闷地嘆气，转头问道，“张主任，我看英文报纸说，法国文化部门对《秋菊打官司》很不满，要限制电影放映场次，这件事你们准备怎么解决？” 张主任摇摇头，“使馆方面正在跟法国政府沟通，要求坎城电影节公平对待我们的电影，不然我们就撤展。” “撤展？岂不是要白跑一趟，李茂森会答应？” 英导惊讶地问道。 “这是李导的提议，李导要求公平，拒绝歧视和偏见，要是他们做不到，哼！我也支持撤展。” 张主任说道。 英导眨眨小眼睛，“挺可惜的，但这样做是对的。” “走吧，电影展快开始了。” 张主任摆摆手，带队走进影节宫主展厅。 第106章 巩女皇学习法语的三个理由 第106章 巩女皇学习法语的三个理由 按照坎城电影节参展规则，在电影节前几天，所有参赛电影自费在各个小展厅放映，为期一周从第二周开始，入围主竞赛单元的22部电影会被安排到大展厅放映，费用由举办方承担， 每天滚动放映五到六部电影，直到颁奖典礼前一天。 在第二轮放映时，夏纳电影节评审团、专业影评人、观眾评审团、国际片商等会再次参加影展，与电影主创团队交流。 最后各大媒体、专业影评人团体、观眾评审团等会根据电影质量打分，也称为“场刊分数”， 满分4分，分数越高，获奖概率越大， 国际片商也会在第二轮放映时评估入围主竞赛单元电影的商业价值，商业价值越高，受到的关注越多，版权交易金额也会越大。 第二轮放映也相当於电影的第二轮推广和宣传，通过这轮宣传提升电影曝光度，再次扩大电影的影响力。 法国文化部门要求减少《秋菊打官司》的放映场次，指的就是第二轮放映，不让这部电影获得太多关注。 “李，你知道吗，原本文化部门的要求是不给《秋菊打官司》提名，但评审团抗住压力，坚持按照电影艺术水准来评选电影，而非政治因素，否则他们会放弃履行评委职责，文化部门不得不做出让步，这才促使你这部电影顺利入围。” 影节宫里，伊莎贝尔·於佩尔笑道。 李茂森摇摇头，“法国文化部门的態度令人失望。《秋菊》讲的是华夏乡土文化变迁和底层女性在新时期面临的问题和挑战，目的是关注底层女性的生存状態、情感以及意识，是一部非常严肃的电影，可文化部门偏要放大电影里的政治元素，这种做法只会让坎城电影节蒙羞。” “你说的对。不过也不用担心，文化部门的態度无法代表所有人，我们法国电影界最崇尚反叛精神和独立自由。 如果文化部门继续插手电影节的评选活动，法国电影同行们不会坐视不理， 因为这种事不仅影响到你一个人，也会影响到整个电影行业的发展，毕竟没有人敢保证自己不会成为下一个被针对的对象。” 於佩尔微微笑道。 李茂森想了下，点点头。 於佩尔的话有一定道理，法国是最具有革命精神的国度之一，三天两头搞游行示威。 而法国文艺界这群人常常带头搞事，譬如发生在1968年震惊世界的『五月风暴』，领头人就有法国一群大牌电影导演。 包括弗朗索瓦·特吕弗、让-吕克·戈达尔、克劳德·夏布洛尔、阿伦·雷乃、罗曼·波兰斯基等人。 因为这群人反对文化部门干涉电影行业的事，导致当年的夏纳电影节被迫中断。 这些人也都是新浪潮电影的代表人物， 而新浪潮电影核心精神就是反传统、反权威、反產业化，用更独立更自由的方式进行电影创作，这也是世界独立电影的精神开端、催化剂，为后来独立电影运动奠定了美学基础和製作模式。 有这群具有反抗精神的同行在，对李茂森来说是个有利的消息。 但他是华夏导演，拍摄的电影也不具备新浪潮电影特徵。 这些法国同行会不会支持他也不一定。 所以这件事还是要靠他自己。 “你们在聊什么？” 巩丽轻轻问道。 “好吧，说得太快了，忘了给你翻译。” 李茂森轻轻一笑，给她讲了下法国文化部门没事找事，准备限制《秋菊打官司》放映的事。 “很严重吗？” “不严重，我们的电影基本盘在国內，在国內院线上映后卖座就证明电影已经获得成功，现在电影还顺利入围坎城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算是意外之喜，在这之后所有的收穫都是锦上添，得之我幸，得不到不强求。” 李茂森淡定地笑了笑。 巩丽点点头。 虽然听到李茂森说的风淡云轻，但也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他们的电影到纳参加电影节，却遭到主办方之一的法国文化部门压制，这会直接导致电影获奖变得困难，也会影响到电影版权交易。 这部电影海外版权在星耀影业手里。 当初拍电影和参展费用总支出超过60万块，十多万美元，要是不能通过出售版权兑现，这对公司的发展和李茂森下一部电影拍摄肯定会有影响。 她很想问问李茂森有没有办法解决，但想到自己连法语也不会说，就算知道他要做什么也帮不上忙，索性不再多问，晚上回去对他好一些，给他做背部按摩。 “我们进去吧，电影展快开始了。” 李茂森用法语和普通话对於佩尔和巩丽说道。 两人点点头，跟隨在他身边走进影节宫主展厅。 这处展厅有600多个座位，他们进去时，座位几乎坐满。 上一场放映的是义大利电影《天堂电影院》，在电影放映结束后，电影主创人员会在前台接受媒体的採访，与影评人、电影同行、国际片商们做交流。 在《天堂电影院》主创团队离开后，选片人吉尔·雅各布上台客串主持人，向台下观眾介绍来自华夏的电影《秋菊的故事》，包括电影主题、意义和电影主创人员的信息。 由於李茂森去年拍的电影在威尼斯电影节拿到最高金狮奖，第二部电影再次入围坎城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这证明他在电影上具有非凡才华。 吉尔雅各布在介绍他时也比较隆重。 李茂森和巩丽、杨製片也受邀上台亮相一开始观眾们把年纪更大的杨製片当成导演，认为李茂森和巩丽是男女主角，当雅各布介绍到李茂森是导演兼编剧后，台下传来一阵议论声和掌声。 李茂森在台上发表简单讲话，对电影入围表示激动，对媒体和观眾的支持表示感谢，也对大家过来参加电影展表示欢迎。 这个舞台他来过一次，所以也算熟练。 亮相结束后，他拉著巩丽下台，坐在观眾席上看电影。 “李，你的表现真棒，很多观眾都为你的年轻英俊以及展示出的非凡才华所倾倒。” 於佩尔笑盈盈地鼓掌。 “哈哈，谢谢，如果在看完电影后他们依然这样想就太好了。 “一定会的。” 於佩尔微微笑道。 李茂森点点头，拉著巩丽坐下来。 “老公，我也想学法语，你教我好不好？” 巩丽靠过来轻轻说道。 “学法语？学它干什么？浪费时间。” 李茂森摇摇头，法国男人都是渣男，他才不会给巩丽接触渣男的机会。 “我想学，不然以后到国外参加活动就像个傻子一样站那里，看不懂也听不懂，尷尬死了。” “你可以先学英语，英语的用途更多一些。” “好吧，那我先学英语。” 巩丽点点头，见隔壁的於佩尔看过来，她含笑回应。 在於佩尔转过去后，她立即拉下嘴角，心中冷哼一声。 她之所以想学法语，除了用来交流，也因为她发现於佩尔在见到李茂森时表现得太过热情。 刚才在外面看到李茂森时，於佩尔像是看到了太阳，那双蓝眼晴变得异常明亮，整个人也在一瞬间容光焕发，身上也散发出莫名的气色。 准確点形容，像是一只发情的母狗，要不是她在场，要不是周围人多，於佩尔有可能会直接扑进李茂森怀里。 这虽然是她的直觉，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后来於佩尔在跟李茂森交流时，眼睛紧紧盯住他，脸上笑容几乎没有停下过，姿態也有些暖味。 她很怀疑两人有可能在用法语调情，甚至连约会的时间和房间號都確定了下来。 为了不给李茂森变坏的机会，学习英语和法语势在必行。 只是她忽然想起李茂森还会义大利语和日语，心情一瞬间变得很差，难道还要学义大利语和日语？ 真的是太討厌了。 “嘶～你掐我干什么？我都说教你英语了。” 李茂森倒吸一口凉气，抓住放在腰上的手，不解地看向巩丽。 之前巩丽还那么温柔似水，说话声音比志玲妹子还温柔，差点让人误以为她放弃了泼辣的人设，可转眼间又变成大螃蟹，一下子给他来个猛的。 这种绵里藏针的女人真是太危险了。 “我还要学法语。” “行，都教你，为这点事，犯得上动手吗？” 为了防止巩丽再次出手，李茂森拉住她的手不放开。 大银幕上开始放映《秋菊打官司》，这部电影法语版名字是《秋菊的故事》。 第107章 女友，情人，唇枪舌战 第107章 女友，情人，唇枪舌战 电影开幕画面就是繁忙的街道，摩肩接的人群，滴滴答答的西北小调，一股浓郁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外国观眾们对这些镜头反应不大，他们看著银幕里的画面，像是在看华夏田园风景画， 看到门口掛满的红辣椒和玉米棒时，会小声议论，说原来华夏也有辣椒也种玉米，把辣椒掛在家门口看起来很漂亮。 看到村长屋里墙上的剪纸和贴画，他们会感嘆很漂亮，像是艺术品。 看到集市里密密麻麻的人群，会感嘆华夏人真多，比巴黎的街道还要拥挤， 他们对华夏的房屋建筑样式、土炕、交通工具、服装、食物等都非常感兴趣。 在剧情方面，最能引起他们关注的是巩丽的表演，他们之前在台上看过巩丽，一个年轻漂亮时尚的女人，见她在电影里忽然变成一个朴实的村妇，大家也不由地为她的表演能力感到讚嘆。 当秋菊换上那件很洋气的西装时，现场传出一阵鬨笑和议论。 有的称讚秋菊演技很好，有的说这件衣服非常不適合他，也有人说自己一件款式类似的西服， 以后绝不会再想穿上它。 “他们在说什么？” 巩丽轻声问道。 “夸你演得好。” “肯定不是的，肯定是在说我土气，现在好了，我土气的名声都传到国外了。” 巩丽轻轻哼了哼。 “小巩，你演得很好，塑造角色能力很强，希望有机会能跟你合作。” 谢导在旁边说道。 巩丽微微一笑，开心地答应下来。 电影里，秋菊住进市里最便宜的旅馆，从旅馆老板那里打听到市局长的家庭地址，隨后秋菊和妹子带著水果镜框准备去拜访市局长。 在半路上，秋菊去卫生间方便，回来后小妹忽然不见了。 秋菊站在街道上，满脸惊惶、害怕、自责、懊恼这段表演里没有一句台词，巩丽只凭眼神、表情、身体动作，將內心的情绪外放出来，感染力非常强烈。 有人秋菊抹眼泪时也擦拭眼睛，在小妹重新出现后，很多人鬆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还有观眾忍不住鼓掌。 “这段表演太惊艷了。李，请代我转告你的女友，她的表演以及她的男朋友都非常棒，我非常喜欢。” 旁边於佩尔拍手笑道。 李茂森抽了下嘴角，只告诉巩丽於佩尔在夸讚她的演技。 巩丽看了一眼於佩尔，微笑点头表示感谢“小巩，你是一个好演员，继续努力，未来你的成就不可限量。” 谢导拍手讚嘆说。 “谢谢谢导夸奖，我会的。” 巩丽开心地拉住李茂森的手臂。 电影继续放映，当大家看到秋菊家在跟村长和解后，村长却突然被警察抓走，秋菊站在公路上满脸茫然。 现场观眾也议论纷纷，称讚这段剧情很精彩，耐人寻味，结尾非常有趣。 啪啪啪！ 电影放映结束，影院里的灯光重新亮起，观眾席上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很多人站起来鼓掌。 李茂森起身向观眾致谢。 “谢谢！谢谢！” 李茂森和电影主创人员重新走上前台，吉尔·雅各布再次向观眾介绍李茂森、巩丽、雷格生、 赵小丁等人。 在介绍到巩丽时，现场掌声大作，还有观眾大声喊巩丽很漂亮，我爱你之类。 李茂森听了直翻白眼，紧紧拉住巩丽的手。 雅各布做过简单介绍后，邀请现场媒体人士和影评人的提问，由李茂森等人回答。 “李导演你好，我来自《费加罗报》，首先恭喜《秋菊的故事》入围坎城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在看过电影后，我深深为电影里的故事著迷，特別是巩丽小姐的表演，非常精彩。” 一个戴著眼镜四十多岁的记者接过话筒说道。 “谢谢！我也代表巩丽向你致谢。” 李茂森回復道。 “李导演，刚才雅各布先生介绍说，《秋菊的故事》根据事实改编，是一部纪实风格的电影， 但近期媒体上有人评论称《秋菊的故事》主要情节缺乏真实性，是一部完全虚构的电影，你是否认可这个说法？” 记者继续问道。 李茂森摇摇头，“这位记者先生，我告诉你两个数据，你就能分辨出这部电影是否真实，《秋菊》里仅有四个职业演员，其他出镜演员全部由当地人出演，农民本身就是农民，警察就是警察， 他们不懂表演，所以他们的行为表现也都是本人最真实的反应。 第二点，这部电影有70%镜头採用偷拍，镜头前发生的事全部源於现实，除了纪录片，没有比这更真实的镜头。” “李导演！我是来自《世界报》的记者。” 一个穿著西装的记者站起来，喊道，“在你的影片里，当地社会风气积极向上，政治环境稳定有序，但根据你们国家新闻报导，这不是事实，在农村地区有数亿人在忍飢挨饿，吃不饱穿不暖， 官聊主义严重，肤白案例极多。 秋菊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即使遇到这种事也不会得到公平公正的结果，因此电影里剧情完全是虚构，它非常不真实，是你故意编造出来的影像，与其说它是纪实电影，不如说是一部奇幻电影，你是否认可这点？” 李茂森轻轻一笑，“我认不认可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让我们用数据来说话吧。根据世界银行的报导，去年华夏gdp总量3477.68亿美元，位列全球第11名，前面10个国家都是发达国家。华夏gdp增长速度为4.3%，超过加拿大、法国、西班牙等国家，排在第四位。 根据多家经机构预测，在未来二十年內，华夏gdp总量会超过德国、法国、英国等，成为世界上第三大的经济体。 所以你说的贫穷和混乱可能是四五十年前的华夏，但绝不是现在，你认为的贫穷和混乱，也只是你的歧视、偏见、臆想，但绝不是事实。 如果你认为这是一部奇幻电影，我告诉你比电影剧情更奇幻的是现实，华夏社会发展速度远超你的想像。 如果你三十年前去过华夏，三十年后再到华夏，你会用“magic』『amazing”来感嘆华夏的发展与变迁。 如果你不信可以问问你身边去过的人，或者亲自去一趟华夏。 而我之所以会拍摄《秋菊的故事》，正是因为华夏社会发展速度太快，导致现代法律和乡土观念產生衝突，秋菊这种农村女性也才会面临这种问题和困境。 我之所以拍摄这部电影，除了想用镜头记录下社会的变迁，也是想把这个问题暴露出来，让所有人一起努力，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最后，这部电影总投资为23万美元，拍过电影的人都知道，23万美元是无法拍出一部如此水准的奇幻电影，如果有，这也是一个奇蹟，我们该做的是为他鼓掌不是吗？” 台下安静数秒，观眾席上传来一阵掌声，儘管並不热烈，但也有人认可他的说法。 “李导演！” 《世界报》记者喊道，“我会去华夏的，我也会用事实证明我说的话绝非歧视和偏见，如果是，我会亲自向你道歉。” “好吧！” 李茂森也不得不感嘆这人反应够快，他本来拿著『歧视”的帽子要往对方头上戴，可对方反应太快，脖子一缩跑了。 “哎！” 台下，张主任听完翻译的表述，重重地拍了下大腿。 “李导说的不对吗？我怎么觉得他说的挺好。” 谢导疑惑地问。 旁边潘红望著台上的李茂森连连点头。 “我没说他说的不对，我只是觉得这小子当导演太浪费了，连我都记不住那么多数据，他一个导演却能记住，还能做出强有力的回击，这种人该去外交部发光发热，在外交部门他也许能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张主任感嘆说。 “不不，我不这么认为。” 谢导摆摆手，说，“外交部门不缺人，但电影圈里缺少好导演，特別是李导这种纪实类导演， 他一部电影產生的效果比国家投入几千万美元搞形象宣传发挥的作用更大。” 张主任想到《秋菊》在电影节上引起的爭议，也不得不承认谢导说的是对的。 正因为电影把国內宣传的太好了，才会引起资本主义媒体的激烈反对。 他们试图在影展上让李茂森认错，却遭到李茂森的强硬回应，不给他们抹黑国家的机会。 李茂森做得非常不错。 旁边英导听到两人的对话，无聊地撇撇嘴，在他看来，李茂森的回应一般般，並没有多精彩。 这种话题京城里的老少爷们都能侃上几句，要是遇上能说会道的计程车司机，他们的回答绝对比李茂森说得精彩十倍。 “李导演，我是来自法新社的记者。” 一个长著鹰鉤鼻的法国佬挥著两份华夏报纸说，“你刚才的回答非常精彩，但有一个问题你忘了回应，报纸上批评你把当地社会环境拍得太美好，像成人童话一样，这篇文章的作者是华夏媒体人，且不止一个人一篇文章，而是很多，请问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张主任听到这个问题，气得狠狠咬牙，他恨不得用皮鞋猛踢那群人的屁股。 台上，李茂森摇头笑了笑，“这位记者，不，律师先生，恭喜你找到了证据，来指控我的错误，可惜这里不是法庭，这里是坎城，我们应该是在和谐友好的气氛中交谈电影方面的心得，而不是站在对立的立场上相互攻击，这个问题非常令人失望和遗憾。 我不想就你手里几份来源不明的报纸做出评价，我想说的是电影作为一种文化意识的载体，他的表达方式是自由的，私人的，没有人可以命令一位导演，必须要按照这种方式创作，不按照这样做就是错误，是虚假的。 我看过一部法语电影，是吕克·贝松导演执导的《碧海蓝天》，电影里天空总是那么蓝，海水清澈见底，沙滩一片洁白，但这真实吗？我在海边住过，晴天很多，坏天气更多。 可在《碧海蓝天》里並没有表现出来，为什么，因为这部电影里不需要暴风雨的参与，他的故事也只发生在晴朗的天空下，《秋菊》也一样，所以为什么不能拋开坏天气这个元素，认真地看晴天里发生的故事？” 啪啪啪！ “李，你说的很好。” 於佩尔和几位电影人鼓掌喊道“李导演，我们支持你的观点。” “嘿，別再把话筒递给那群无聊的记者，请把话筒交给我。” “没错，这是电影交流会，不是记者发布会，他们提的问题太多了。” 观眾席上，不少电影人和影评人大声喊道吉尔·雅各布也觉得这么搞不行，他亲自走到台下拿住话筒，在问清楚身份后，才把话筒递交给一位影评人。 “李导演，我非常喜欢电影里的色彩设计，我注意到你通过两种鲜明的色彩语言构建了敘事张力，一是黄土高原的质朴土黄与灰调，二是红辣椒串带来的强烈红色点缀。 请问你当时如何决定用高饱和度的红色作为视觉焦点？它是否代表某种隱喻，比如秋菊內在的生命力、抗爭精神，或是对传统乡土社会中色彩压抑的一种反叛？” 听到这个问题，李茂森鬆了口气，等了这么久，终於遇到一个正经人儿。 他想了想，决定再委屈张导一下，借用他的话来回答这个问题。 第108章 在天才与疯子之间反覆横跳 第108章 在天才与疯子之间反覆横跳 《秋菊打官司》电影交流会共持续半小时，当李茂森从台上下来时，身上出了一身热汗。 他从前当导演最討厌参加这种活动，现在也一样。 但有时候不参加不行，不参加电影就没有宣传和热度，没有热度就没有票房。 不过这种情况也是暂时的，当將来成了大导演，他可以坐在台上一个字也不说。 “老婆，你感觉怎么样？” 李茂森询问身边的巩丽，由於她在电影里表现不错，现场影评人和电影人也询问了她几个问题。 “我还好，不过我刚才有好几个问题只回答了两句，你翻译的时候为什么说那么多？” 巩丽挽著他的手狐疑地看著他李茂森哈哈一笑，“你回答得比较概括，我怕他们听不懂，就多解释了几句。” “记者问我们怎么恋爱的，我回答娃娃亲，可你却解释那么多，你是不是在心虚？” 巩丽故作生气地问道。 “没有，我知道你这样说是想由我来回答这个问题，我心领神会，当然不会让你失望。” 李茂森笑道。 巩丽轻哼一声没有反驳他。 “李、巩，有时间吗？有几位同行想和你们聊聊。” 於佩尔迎面走过来，身边跟著几位法国电影人，他认识其中三位。 一位是他刚才说的《碧海蓝天》导演吕克·贝松。 今年三十岁上下，拍摄过三部电影《最后的决战》《地下铁》《碧海蓝天》，拿到过两次法国凯撒奖最佳导演提名。 还有《这个杀手不太冷》也是他的代表作，不过还没有拍出来， 一位是法国女演员伊莎贝尔·阿佳妮。 今年34岁，法国著名演员，坎城-柏林两大电影节影后，也是个大美女。 还有一位是法国著名导演贝特朗·布里叶，他的电影《美得过火》也入围本届坎城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剩下三位男女根据於佩尔介绍分別是，本届电影节评审团成员克莉丝汀·瑞纳女土，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电影手册》编辑史蒂芬·德洛姆，还有法国演员弗朗索瓦·克鲁塞。 由於主展厅要继续放映其他的电影，李茂森与几人打完招呼后，一起来到影节宫一楼咖啡厅聊聊。 走进咖啡厅时，几人看到一群人正围著一个老头子要签名，那老头六十岁上下，衣著普通，头髮鬍鬚凌乱，嘴里叼著一个菸斗，看著像个行为艺术家。 他正好奇那人是谁，听到吕克贝松激动大喊“让-吕克·戈达尔导演”。 李茂森愣了下，忽然想起这人是谁，让-吕克·戈达尔，新浪潮电影五虎將之一，从五十年代起出道，先后拍摄过四十多部电影。 代表作品包括《精疲力尽》《芳名卡门》《隨心所欲》《狂人皮埃罗》《法外之徒》等，获得过世界上几乎所有重要的电影奖最高奖项， 他的电影对世界各国的独立电影都有重要影响。 王晓帅写的剧本《激流8月》就是抄袭《精疲力尽》，王家卫导演的《重庆森林》也借鑑了《精疲力尽》，还在《阿飞正传》里用到《法外之徒》的台词。 美国昆汀·塔伦蒂诺导演的几部电影也深受他的电影影响，还把手下电影公司名字取为『法外之徒。 还有本次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性，谎言和录像带》也明显受到他的电影影响，继承了新浪潮电影的核心精神。 这人也是一位喜欢闹腾的电影人，在1968年的五月风暴里，经常参加学生游行，与法国军警搞对抗。 还联合弗朗索瓦·特吕弗、克劳德·夏布洛尔、让·雷诺瓦、罗曼·波兰斯基等大导演在坎城电影节现场搞破坏，成功阻止那届电影节举办。 见这么一位大佬在，李茂森和巩丽也上前打招呼，还叫赵小丁在旁边拍照留念。 前面於佩尔几个打招呼时非常顺利，只是见到李茂森时，戈达尔导演很不客气地说不想跟他聊天。 说看过他的电影《一个都不能少》《秋菊》，认为他在电影上很有天赋，但不具备反叛精神， 更不敢打破规则，在电影创作时小心翼翼，两人不是一路人，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李茂森也只能耸耸肩膀走开。 “李，你別生气，戈达尔导演的性格很古怪，对待观念不同的人，即使特吕弗导演也会遭到他的白眼和馒骂。” 於佩尔笑道。 “没有生气，只是有点遗憾，我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他。” 他本来也是个独立电影导演，受到戈达尔和特吕弗等新浪潮电影导演影响比较大，属於隔代弟子，现在见到正主，自然也想聊聊。 但戈达尔导演在看过《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后，断定他是个循规蹈矩的导演，不想跟他聊，他也不能勉强。 “李导演，戈达尔导演说你是一个缺乏反叛精神的人，你是否认可这一点？” 在卡座坐下后，吕克·贝松率先向他发问。 李茂森点了杯咖啡，笑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在八十年代以前，华夏电影主要是传统的样板戏，与好莱坞的商业电影差不多，一个赚钱，一个宣传意识形態，从八十年代开始，华夏主流电影风格才渐渐发生转变，开始学习欧美电影，但受到样板戏的影响，很多导演都无法成功转型。 在这个时期华夏电影分成两种，一种是守旧派，一种是革新派，而我则是革新派目前表现最为突出的导演之一，也因为如此，在《一个都不能少》《秋菊》上映后，守旧派电影人常常在报纸上指责我的电影太过前卫，背叛传统电影，是一个叛徒。 现在戈达尔导演又批评我不具有反叛精神。 面对这两种相互矛盾的指责，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具有反叛精神，贝松导演，你有答案吗？” “这个话题很有趣，你们继续聊。” 《电影手册》编辑史蒂芬·德洛姆拿出一个笔记本放在桌子上。 《美得过火》导演贝特朗·布里叶赞同地点点头。 吕克·贝松皱了皱眉，看到於佩尔和阿佳妮、巩丽三位美女人在，他本想给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导演找点麻烦，却没料到这人反驳来得这么快这么犀利。 “好吧，相对於华夏电影来说，你的电影足够新颖，也具有一定的革新精神，但对於法国电影来说，你的电影过於保守，过於体制化，也不具备打破规则束缚的勇气，也许你在下一部电影里可以表现更大胆一些。” “我会的，但不会是下一部电影，有一句话说，比別人快一步是天才，比別人快两步就是疯子。天才会受到欢迎，而疯子只会被孤立。相比较来说，我更希望是第一种。” 李茂森耸耸肩膀笑道。 “我赞成李导演的观点。” 贝特朗·布里叶导演抽著烟说，“电影作为一种思想和文化载体，引起的共鸣越多，我们当导演的自然也更满足，相比较来说，天才导演的作品比疯子更容易受到观眾的欢迎。” “是的。” 李茂森看了眼戈达尔导演的位置，意外发现谢导正跟他坐一起聊天，两位大师级导演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中间的法语翻译满脸通红，应该正在为怎么翻译两人的话感到烦恼。 他轻轻一笑，说，“我认为特吕弗导演和戈达尔导演是这两种类型导演的代表，特吕弗导演的电影更受市场和观眾的欢迎，包括《日以继夜》《阿黛尔·雨果的故事》《最后一班地铁》等，叫好又叫座，而戈达尔导演的电影作品越到后期越叫人难以理解，称他为电影上的疯子毫不为过。” “我赞成这点。特吕弗导演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伊莎贝尔·阿佳妮微笑道。 她出道兼成名正是已故导演特吕弗执导的《阿黛尔·雨果的故事》，帮她拿到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提名。 “李导演，我记下了你对戈达尔导演的评价，也许他会喜欢。 《电影手册》编辑史蒂芬·德洛姆笑道。 “好吧，反正他跟我不是一路人。” 李茂森不在意地说道。 “李导演。” 吕克贝松呵呵笑道，“你说快一步是天才，快两步是疯子，我也认可这一点，但你说起来太容易，似乎你既可以成为天才，也可以成为疯子一样，事实上你可以做到吗？” “贝克，不用太认真，大家隨便聊聊。” 於佩尔见他语气有点冲，连忙从中劝说。 “我没有，”吕克贝松脸色发红，“我见过天才导演，也见过疯子导演，但从没见过有人可以在天才和疯子之间反覆横跳，刚才听到李导演的口气，似乎他可以，李导演，你可以吗？” “这个问题非常有趣，李导演，请回答贝松导演的问题。” 《电影手册》编辑史蒂芬：德洛姆兴奋地拱火伊莎贝尔·阿佳妮、克莉丝汀·瑞纳女士，弗朗索瓦·克鲁塞等人在旁边笑盈盈地看热闹。 “你们在聊什么？” 巩丽小声问道。 李茂森耸耸肩膀，简单地概括下当前的形势。 巩丽听得直皱眉毛，叫他低调点，不要说大话。 “李导演，如果说《一个都不能少》《秋菊的故事》展示了你在导演上天才的一面，现在要你拍摄一部电影来展示你疯狂的一面，你可以做到吗？” 吕克贝松导演搅著咖啡杯，似笑非笑地问道李茂森想了下，“我无法展示出我在电影上疯狂的一面，因为即使展示出来也不容易理解，但我可以展示出我在电影上的创新和革命观念，警如我曾经想过，只用一个演员可不可以拍成一部电影。” “一部电影只有一个演员？这种电影剧情太单薄太枯燥，恐怕没人会去看。” 《电影手册》编辑史蒂芬·德洛姆说道。 “这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实验不是吗，根据这个思路，我构思出多个半成品剧本，首先我根据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构思出一个船员在遭遇海难后，在大海上求生的故事。” 李茂森开始讲述电影《一切尽失》的剧情。 这部电影上映於2013年，由好莱坞著名演员罗伯特·雷德福主演，讲的是一名搭乘帆船出海的男子，遇上了暴风雨，失去对外联络装备的他只能弃船求生的故事。 这部电影比《活埋》更有內涵，还拿到奥斯卡金像奖提名。 “哇哦，这个故事非常精彩，我认为完全可以拍成电影。” 於佩尔听到他说完，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嘆。 其他人听了也连连讚嘆。 “谢谢！我也考虑过將故事主角换成一名女性，以此来展示女性遭遇的困境和珍贵品质。” 他又讲述改编版《活埋》，故事背景在1692年，美国麻萨诸塞州塞勒姆镇发生的女巫审判案， 有二十多名女性冤死。 故事主角名叫布莱尔，是一名遭到诬陷被活埋的女牧师，她在棺材里挣扎求生，同时藉助『灵媒”与法官、父母、朋友联繫，试图向他们求助。 但法官和朋友们都有一个问题，如果她不是女巫，为什么能使用女巫的手段来沟通別人的梦境？ 如果她是女巫就该被活埋，为什么要救她？ 最后外面的人还是挖出了棺材，在布莱尔以为得救时，黑暗中有人说“烧死她”。 “这个故事太棒了，比前一个更加精彩，更加不可思议，李导演，如果你要把它拍成电影，请一定让我试试女巫布莱尔的角色，我喜欢这种濒临崩溃的角色。” 伊莎贝尔·阿佳妮激动地说道， “这个故事太压抑了，我只是听著就难以呼吸，如果拍成电影，我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勇气去看。” 克莉丝汀·瑞纳女士摇头感嘆。 “李，你怎么会想出这么惊悚的故事，比第一个更加叫人难以忍受。” 於佩尔讚嘆道。 “李茂森，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反应这么大？” 巩丽拉著他的手说。 李茂森笑了笑，又给巩丽讲了一遍，巩丽听了也受不了，感觉喘不过气来。 “李导演，请继续说，你还有其他创意吗？” 《电影手册》编辑史蒂芬·德洛姆边写边激动地问道。 “当然。” 李茂森又给他们讲述改编版《127小时》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男主角是一个主动寻死的人，他跑到一个充满危险的荒岛上自杀，在自杀失败后突然又不想死了，於是又开始绝地求生。 他又讲了《死在火星上》这部作品，把主角换成女太空人。 於佩尔、阿佳妮、史蒂芬·德洛姆等人听到他的讲述，嘴里惊嘆声几乎没有停止过。 只有吕克·贝松导演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本来只想稍微为难一下李茂森，叫这傢伙在美女们面前不要太张扬。 谁知道这傢伙满脑子奇思妙想，由一个创意编造出好几个故事，每个都不一样。 於佩尔和阿佳妮几个听了之后，更加欣赏他， 吕克贝松拍拍手笑道，“李导演果然是个讲故事的高手，但这些故事只能说明你是一个擅长创新的人，並没有展示出疯子的一面。” “吕克，这几个故事够好了，非常新颖，非常大胆，对很多电影人来说，李导演的故事已经比天才更进一步，算得上疯狂。” 伊莎贝尔·阿佳妮说。 “是的，用一个演员拍摄一部大电影，这样还不够疯狂吗？ 於佩尔也支持李茂森。 贝特朗·布里叶导演也点头附和说，“尤其是李导演根据一个创意，创作出六个不同版本的故事，每一个都非常精彩，且具有不同的內涵，这不只是天才，也非常疯狂。” 吕克贝松本来也没那么生气，可听到几人都支持李茂森，他感到非常不快， “李导演说他可以在天才与疯子之间反覆横跳，这说明他比天才更加天才，比疯子也更加疯狂，像是个全能的上帝一样，现在我希望听到一个更疯狂的故事，上帝也做不到？” “更疯狂的故事？” 李茂森皱眉想一会儿，笑道，“我除了是导演，也是一名作家，近期我在创作一个比较疯狂的故事，据说金鱼的记忆只有7秒，而人类有一种疾病叫短期记忆丧失症，患有这种病的人记忆只有一天，每天早上醒来他会忘掉过去的一切。” “哇，这个设定很棒，故事也一定非常精彩。” 阿佳妮拍手说道。 “我的故事男主角名字叫李。” 李茂森开始讲改编版《记忆碎片》的故事，《记忆碎片》是克里斯多福·诺兰导演的成名作， 也是一部非常有创意的独立电影。 故事主角是一名警察，新婚爱妻被杀，他也受到重创，患上短期记忆丧失症，记忆只有一天， 为了报仇拼命搜集记忆碎片，最后却陷入更多的迷局。 这个故事採用新浪潮电影里的非线性敘事，故事情节支离破碎，剧情也非常烧脑。 等他讲完，几人紧紧皱著眉头，好像没完全理解那些绕来绕去的剧情。 啪啪啪~ 忽然身后传来几声响亮的掌声。 李茂森回过头，意外发现戈达尔导演和谢导站在身后，鼓掌的人是戈达尔导演，谢导那边还在等翻译。 “故事不错，你比我预料的有趣一点。” 戈达尔导演叼著菸斗说道。 “戈达尔导演，你现在要不要改变对李的评价？” 於佩尔笑道。 “不需要，我的评价並没有问题，他最多能成为特吕弗那样的导演，却永远成为不了我。” 戈达尔导演摆摆手，满脸傲娇地走了。 “这小子电影拍得不怎么样，倒是挺会摆谱的。” 85岁的克莉丝汀·瑞纳女士对59岁的戈达尔导演表示不屑。 戈达尔导演脚下一个超，差点撞到椅子上。 大家看得哈哈大笑。 “李茂森，你们又说了什么，快点翻译给我听。” 巩丽不满地说道。 “別急，天还没黑，晚上我慢慢讲给你听。” 李茂森拉著她笑道。 第109章 巩丽哭到停不下来 第109章 巩丽哭到停不下来 听到戈达尔导演表扬李茂森，其他人也满脸热切地称讚李茂森，吕克贝松如坐针毡，匆匆打一声招呼便起身离开。 “李导演，你说的几个故事都太棒了，可惜我只能记住小部分剧情，请问你是否有时间將这些故事补全，特別是《记忆碎片》的故事，我非常感兴趣。” 《电影手册》编辑史蒂芬·德洛姆激动地说。 “是的李，那几个故事都太精彩了，我建议你写成小说发表出来，让所有人都能欣赏到你天才般的构思。” 於佩尔眼神热辣地看著李茂森。 “这是个很棒的主意，我也期待看到这些故事的小说版本。” 阿佳妮捧著咖啡杯微微笑道。 “写成小说吗？” 李茂森皱眉，“我的法语写作能力很一般。” “李导演，请给我一个机会，我乐意为你的文章润色。” 《电影手册》编辑史蒂芬·德洛姆激动地抓住李茂森的手臂。 旁边巩丽挑了挑黑黑的眉毛，不明白李茂森后面说了什么，导致在场的不止女人对他发骚，连男人也抓住他不放。 “好吧，我可以尝试一下。” 李茂森点点头，这时巩丽在桌子下扯他的手臂，催促他离开，李茂森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向於佩尔几人告辞。 克莉丝汀·瑞纳女士、史蒂芬·德洛姆编辑几人也相继告辞。 卡座上只剩下两个伊莎贝尔。 “李导演確实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男人。” 阿佳妮说道。 “还非常英俊。” 於佩尔补充说。 “但我不认为仅仅是这样就让你放下工作从片场跑到坎城来度假，你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看到男人就春心萌动。” 阿佳妮笑盈盈地打量她。 “是的，他不仅拥有色彩斑斕的灵魂，还拥有极其强壮的身体。” “强壮？” 阿佳妮长长的睫毛向上一掀，蓝莹莹的眸子顿时变得明亮，“我怎么没看出来，比起施瓦辛格、史泰龙，他的体型过於苗条，並不显得强壮。” “我没有跟施瓦辛格、史泰龙上过床，但我知道他们绝对比不上李，李有一种超出想像的强悍，像是野兽一样，与他在一起，我从身体到灵魂都会非常满足。” “你这样像是中了他的毒。” “也许是的，他比毒药更容易让人上癮。” 於佩尔笑盈盈地说。 “所以你跑来坎城想找他约会？” 阿佳妮眨眨眼睛，“只是巩丽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你好像没有机会偷吃。” “会有的。” 於佩尔抿著唇瓣笑了笑。 阿佳妮看了她一眼，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事情就是这样。” 李茂森和巩丽离开咖啡厅后也没有立即离开影节宫，两人手拉手在影节宫四处游览，他顺便给巩丽讲解刚才咖啡厅里说的话。 “吕克贝松离开的时候非常生气，应该是嫉恨上你了。” 巩丽拉著他的手晃了晃。 “是吗？也没关係。” 吕克贝松是个很有潜力的导演，他本想通过此次交谈与对方建立联繫，以后有机会合作。 但事情的走向並不如愿，吕克贝松对他似乎持有某种偏见，刚坐下就提出问题为难他，后面他有好几次都想搁置爭议，不再聊这种容易激化矛盾的话题， 可吕克贝松步步紧逼，试图让他服软。 要是在国內他可以服软，但这是在法国，卡座里还有媒体人土，他也不能表现得太软弱。 最后戈达尔导演插话，给论题定调，肯定他的才华。 吕克贝松觉得丟脸，提前退场。 他不知道吕克贝松会不会记恨他，但也不在意。 两人边走边聊来到影节宫的小展厅，参加《最后的贵族》在这里的放映仪式。 这处展厅只有80多个座位，在放映之前，电影出品方港岛银都机构有限公司联络到十多家法国和欧洲媒体记者，以及几位片商到现场看片。 《最后的贵族》水平不错，画面很精致，感情真挚细腻，通过许多生活碎片，展示出人世间的沧桑变迁，潘红等演员表现的也不错，各有特色。 总体来说，是一部水准以上的文艺电影。 但问题是电影剧情比较压抑，整部影片都透露著失落情绪、悲剧气氛，电影的敘事结构也比较平，缺少好莱坞电影里的波折和戏剧性。 这种电影比较適合文艺片爱好者口味，不適合普通观眾，普通观眾来电影院的目的是消遣娱乐，不是来找鬱闷。 电影放映结束后，现场七位片商也只有两位留下来谈论版权。 李茂森猜测即使银都方面把电影版权卖出去也不会赚到几个钱。 李茂森和巩丽上前跟谢导、潘红聊了几句离开。 “李茂森，你看，这里还有一部华语电影。” 刚走出小放映厅，巩丽拉著他停下来，指著对面墙上一张电影海报要他看。 海报上一个哭泣的女人抱著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英文名字是《mybeloved》，下面有一行繁体字汉语名字《妈妈再爱我一次》。 李茂森看到这个名字不由地扬起眉毛，他记得內地有部大火的电影就叫这个名字，那首《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歌曲也因为这首歌红遍大江南北。 现在这部电影怎么会出现在復纳这个小影厅里？ 他看过各个单元入围名单，並没有这部电影。 “要不要进去看看？” 巩丽问道。 “走，反正也没事。” 李茂森拉著巩丽走进放映厅，这个影厅只有不到二十个座位。 在两人进去时座位上一个观眾都没有，只有一个像是放映员的人取出电影拷贝，交给一个穿著灰色西装满脸泪丧的中年人。 “嘿，先生你好，我和我老婆想看这部电影，能不能再放一次。” 李茂森坐下后问道。 中年男人转头看了看两人，嘴角动了几下，嘆了口气，重新把拷贝交给工作人员，让他再放一遍，说是最后一遍。 电影继续放映，现场只有三个人，李茂森搂著巩丽，中年男人坐在拐角座位上发呆。 《妈妈再爱我一次》讲的是精神病医生林志强寻找失踪母亲的故事。 精神病医生林志强留学归国，在精神病院里开展业务时，发现一名病人竞然是他失踪18年的母亲秋霞。 这里採用倒敘的敘事方式。 当年秋霞与林志强父亲相恋，但遭奶奶棒打鸳鸯，两人不得不分手。 秋霞怀孕后到乡下投靠姨母，在生下小强后独力抚养，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感情深厚。 几年后林父的老婆娟娟经过证实不能生育，林家为了延续林家香火，软硬兼施要小强回林家认祖归宗。 母子经歷第一次分离。 小强为了回到妈妈身边，一次又一次地逃离林家。 一次风雨之夜，小强躲在庙外避雨，秋霞等人遍寻不著，翌晨找到时，小强已出疹高烧不退， 昏迷不醒。 秋霞心急如焚，想起了王爷庙，她一路磕头，从晚上磕到凌晨，头破血流地来到王爷庙。 最后小强奇蹟转醒，秋霞大为激动，失足跌下楼梯变成疯妇。 母子第二次分別。 小强长大后，四处寻找母亲秋霞，18年后最终在精神病院找到母亲。 在《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歌曲中，母子团聚。 由於片中小演员和女主角演得非常好，巩丽看了不到十分钟就开始哭，中途几乎没有停下过不仅把所有纸幣打湿，还趴在他肩膀上，把他的衬衣哭湿。 最后音响里响起《世上只有妈妈好》时，巩丽差点哭过去。 “好了好了，这是电影，別太伤心。” 李茂森抱著巩丽轻轻抚慰她的后背。 巩丽还是哭得一抽一抽，眼眶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哗啦啦地往外淌眼泪。 “哼～我也不想哭，可哼味就是忍不住·討厌，你还笑！” 巩丽边抹眼泪边慰他一拳。 李茂森哈哈一笑，抱住她吻上咸甜的唇瓣，吻了好一会儿，巩丽才慢慢止住哭泣。 李茂森在鬆开巩丽时，见中年男人收起电影拷贝准备离开，出声喊道，“先生，可以谈谈吗， 我手底下也有一家电影公司，我想问问你这部电影的版权情况。” 中年男人听了他的话眼睛一亮，“先生，你想买我这部电影的版权？” “价格合適的话，会的。” “先生，是这样的。” 中年男人快速做自我介绍，他叫施政义，是台岛富祥电影公司製片人，也是《妈妈再爱我一次》的製作人。 这部电影从1987年开始製作，改编自华夏台岛民间故事《疯女十八年》，製片成本500多万台幣。 去年10月份电影在台岛院线公映，但由於上座率奇差，不到两周便惨遭下架。 出品方富祥影业为减少宣发成本，取消后续发行计划，电影票房不到50万台幣。 施政义不甘心失败，带著电影自费参加各地电影节展出。 可惜外国人根本看不懂这种片子。 “我了近20万台幣四处做宣传，可惜一点效果也没有，我现在也心冷了，准备明天回去。” 施政义嘆息说。 李茂森听了很惊讶，传闻这部电影当年在国內上映时號称催泪弹，不论大人小孩，进入影院后没有一个不红著眼睛出来。 据说当年这部电影上映时各地手帕卖断货。 还有《世上只有妈妈好》在內地也变成一支神曲，不止8090后，连00后也学过听过，后面成了內地洒水车专用曲。 而这种电影在台岛上映时竟然没人看，比较令人意外。 “施先生，你有没有到內地试过？” 李茂森问道。 “呢，我想过，但没有这方面的渠道。” 施政义无奈摊手。 李茂森想了下也明白过来，当前两岸在电影上交流不多，內地极少引入台岛电影。 这部电影也是在两年后被引入內地，也是从这部电影开始，內地影院里的台岛电影开始增多。 “施先生，我想买下电影在內地和港岛的放映权，不知道多少钱可以交易。” “李先生，我听说只有中影集团採购的电影才可以引进国內放映，你是中影集团领导？” 施政义疑惑地问道。 “这点你不用管，我收购版权用的是真金白银，不管我是不是中影集团的人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交易。” 李茂森淡定地说道。 “老公，你小心点，別买了版权无法正常上映。” 巩丽凑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別担心，我有办法的。” 他打算先买下电影的版权，等回国后换个片头，刪改部分赘余的剧情，再在出品方里加上星耀影业和吉地电影技术开发公司，將电影变成內地、港岛、台岛三地合拍片。 再提交到电影局审核。 如果审核通过就靠出售电影拷贝赚钱，或者与中影合作，通过收取电影票房补贴赚钱。 要是审核不通过就把版权抓在手里，过几年电影行业开放了再上映也不迟。 “李先生，你看200万台幣这个价位怎么样？150万是內地版权，50万是港岛地区版权。” 施政义小心翼翼地问道。 “200万台幣？” 李茂森想了下，换算成人民幣约45万块。 见他犹豫，施政义连忙诉苦，说电影拍摄多么不容易，遭遇很多困难之类。 “200万就200万吧，咱们同胞不用计较太清楚，另外《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不错，我想买下內地版权，希望施先生帮忙介绍一下这首歌的版权所有者。” “啊？好好，没问题，没有问题的啦。” 施政义听他不还价，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施政义担心他变卦，拉著他到旁边的电影版权交易处签合同。 由於电影节上涉及到的版权交易比较多，有很多律师事务所专门在影节宫里设置办事处，帮双方处理这方面问题。 李茂森也打电话叫来唐杰克，让他负责后续法务工作。 “呢，老大，我们电影版权还没卖出去，你却跑来买其他电影的版权，还是一部台岛电影，这种电影买来有什么用，你也不担心亏本？” 唐杰克听了他的话非常无语， “別担心，我有计划的，在电影节后你抽空去一趟台岛，把主题曲版权也买过来，放心，律师费和劳务费不会少你的。” “哈哈，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最相信你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来反对也没用。” 唐杰克咧著嘴笑道。 “別说那么多，你那边的事怎么样，目前有多少片商接触你？” “目前有八位，包括法国百代的杰罗姆·赛杜、日本东映的进藤淳一，还有福克斯影业的马克·莱文森，他虽然没来坎城，但也注意到我们电影获奖的事，表示会通知他们公司同事关注我们的电影，不过由於《秋菊》爭议比较大，大家给出的价格也相对较低，目前不到30万美元。” 唐杰克摊手说道。 “也不算太差，你先去忙合同的事，我们电影版权的事等颁奖典礼结束后再谈。” “0k，没问题。” 唐杰克打了个手势，跑去找施政义聊合作。 李茂森在版权中心签完一份草擬合同，缴纳1000美金押金后和巩丽回到影节宫继续看电影。 他本想再捡漏几部好电影，只是质量好的电影早已经被国际片商盯上，警如《性，谎言和录像带》受到美国多家电影公司的重视，其中最有名的米拉麦克斯影业。 在电影展上，米拉麦克斯总裁哈维·温斯坦就坐在史蒂文·索德伯格身边，亲切交谈。 传闻哈维·温斯坦对该片北美版权的报价高达百万美元。 而这部电影的製片成本仅120万美元。 李茂森想要捡漏也没有那个財力。 不过这部电影在亚洲地区的发行权可以试试。 看完《性，谎言和录像带》，李茂森和巩丽离开影节宫，来到码头帆船餐厅吃法餐，吃完租下一艘游艇，在碧波荡漾的海面上晒太阳、游泳、作爱。 第110章 宣布撤出电影节 第110章 宣布撤出电影节 在海面上玩了半天，巩丽累惨了，回到酒店后直接扑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连给她换上睡衣也没能醒过来。 李茂森给她换好衣服后，拿出刚买回来的稿纸本，在客厅桌子上写短篇小说。 包括《一切尽失》《活理》《124小时》《绝地求生》《记忆碎片》等。 他法语写作能力一般，有些词汇可以说出来，但不知道怎么写。 他也只能边写边翻词典，写了两个多小时也没写完一篇故事。 “李茂森？李茂森？” 正写著臥室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喊声，他转过身就看到巩丽扑通通地跑出来，连鞋子也没穿。 “你干什么，做噩梦了？” 李茂森问道。 巩丽听到他的声音，迅速转身看向他，脸上慌张的表情也在一瞬间消失，她装模作样的挠挠屁股，背著手走到他身边。 “你一直在这里写东西？” 巩丽低头看了眼桌上的稿纸。 “不然呢？ 功“哈哈，我见你没在，以为你出去逛街了。” 巩丽趴在他肩膀上笑盈盈地说。 “我要出去也会叫上你。这里是法国，我哪敢把你一个人丟酒店里。” “怕什么，我一个大人在酒店里睡觉难不成会丟了？” 巩丽搂著他的脖子，亲昵地晃了晃。 “別人不担心，但你不行，你太美了，海伦公主一样，我可不想別人把你抢走。” “就你嘴甜。” 巩丽开心地亲吻他的脸。 腻歪了几分钟，巩丽打著哈欠又回到屋里睡觉，李茂森继续在外面写小说，想到要跟於佩尔约会的事，他摇摇头，只能换个时间。 上午吃早餐时，他买来一些报纸翻看，有多份报纸刊登了他在电影展上的讲话。 《费加罗报》《世界报》等偏官方性质的媒体罔顾事实继续批评《秋菊的故事》是一部政治电影而非女性题材电影，声称他在利用虚构的故事对外输出意识形態，宣传社会体制优越性，应该被限制放映。 《巴黎晚报》《太阳报》等娱乐性质报纸比较客观地报导了《秋菊》影展上发生的事，称讚电影艺术水平很高，华夏演员巩丽演技精湛，李茂森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导演。 几份报纸也报导了影展上发生的事，称他利用犀利的言辞巧妙地化解掉《世界报》等媒体记者的围攻，暂时贏下一场。 但《秋菊的故事》主题依然充满爭议性，法国文化部门不会轻易改变对这部电影的態度，该影片要想在电影节上获奖难度极大。 李茂森看了有点犯愁，这么搞，获奖难度確实比较大，难道真要撤展？ “李导，別担心，使馆方面还在沟通中，很快会有结果的。”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餐厅里，张主任那边也在听翻译读报纸，听完之后满脸沉重地安慰他。 “是的李导，你这部电影能入围主竞赛单元，並成为电影节上较为热门的电影，这已经很成功了，即使没获奖也没有关係。” 谢导喝著红葡萄酒说道。 李茂森点点头，其实他没有多担心，他在考虑要不要撤展，由於《性，谎言和录像带》表现太过突出，《秋菊》能拿到大奖概率极小。 如果撤展的话，也许有机会在九月份威尼斯电影节上拿个含金量较重的奖项。 但现在的问题是，法国文化部门虽然打压《秋菊》却没有表现得太过分，也没有採取任何实际行动，只有几个名人在口头上提出质疑。 这也导致他找不到『怒而撤展』的契机。 如果文化部门或者举办方表现得稍微出格一点，他就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公开批评法国文化部和坎城电影节公然搞歧视，然后高调撤展，也能博取到足够的关注和同情。 但他们不这样做，他也就没有机会发火，挺不爽的。 “李导，《秋菊打官司》的场刊分数出来了。” 早餐没吃完，杨製片兴冲冲地走进来，手里拿著一份夏纳电影节场刊。 按照坎城电影节规定，在电影进行第二轮放映后，专业影评人和观眾评审团、媒体机构会根据电影质量进行打分。 这个分数就是夏纳电影节场刊分数，满分4分。 根据前几届电影节评选情况，分数越高的电影获奖概率越大。 “多少分？” 张主任和谢导、巩丽几个比他更积极。 “3.1分！” 杨製片激动地喊道。 “3.1分？好像也不高啊。” 英导吃著麵包说道。 “你知道个屁呀！” 谢导喝著红酒，满脸涨红地说，“我昨天打听过，自从八十年代初实行场刊分数后，得分超过3分的电影很少，每届平均不到一部。 去年获得金棕櫚奖的电影《征服者拜尔》场刊分数只有2.9分。 《秋菊》能拿到3.1分数已经非常非常厉害了，放在过去两届电影节上，稳稳能拿到金棕櫚奖。 李导，你真是好样的。” 李茂森笑了笑。 谢导说的事实，但今年不一定。 目前在入围的22部电影里，已有19部电影得到场刊分数。 排在第一的是《性，谎言和录像带》，场刊分数3.2分。 《天堂电影院》和《秋菊打官司》並列第二。 法国电影《美得过火》排在第三，2.9分。 《流浪者之歌》《暗夜哭声》《春潮》《黑雨》等电影的场刊分数从2.9到2.1分。 由於前面几届电影节获奖情况与场刊评分高低高度重合。 《性，谎言和录像带》已基本確定能拿到金棕櫚奖。 《秋菊打官司》也有望获得重量级奖项，前提是评奖的过程不会遭到外界的干扰。 “李导，还要撤展吗？” 张主任问道。 李茂森也不知道。 没有好的藉口，突然宣布撤展，就像是在无理取闹。 要是不撤展，按照当前的舆论態势，《秋菊》获奖难度较大。 没准会像去年的《孩子王》，被隨便安排一个安慰奖，影响他参加威尼斯电影节。 他想来想去也没个主意。 “先看看再说。” 吃过早餐，李茂森回到酒店房间继续写小说。 史蒂芬·德洛姆编辑九点多来到酒店里找他，询问他小说创作情况。 显得比他更积极。 李茂森只好把昨晚写好的短篇交给他润色，顺便请教写作上的问题。 有这位编辑在旁边打辅助，他写作速度加快，不到半天时间写完第二篇小说。 史蒂芬·德洛姆看过两篇小说后讚不绝口，说两篇故事比讲出来的更精彩。 敘事结构和逻辑上要完整一些，画面感和情绪渲染能力极强，即使知道故事的脉络和结局，但在看文章时也会看得停不下来。 缺点是用词不够准確，换上別的词语，效果会更好，还有一些句子存在语病。 经过润色后故事会变得更精彩。 李茂森笑了笑，也感谢他的帮助。 正当他准备写第三篇小说时，杨製片匆匆走进来，告诉他一个坏消息：根据举办方昨天的安排，今天主展厅会继续播放《秋菊打官司》。 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主展厅没有如期放映《秋菊打官司》，而是换成其他入围的电影。 “歧视！这是赤裸裸的歧视！我要抗议我要撤展！” 李茂森怒髮衝冠，拍案而起。 “李导演，你別生气，这里也许有误会，我建议先找影展中心负责人了解情况。” 史蒂芬·德洛姆编辑劝说道。 “不不，史蒂芬，这不是误会，这绝对是刻意针对，这几天法国文化部门不断向电影节施压， 要求他们减少《秋菊》上映场次，电影节举办方服软了，今天的安排就是证明，这太令人失望了。 我当初听说坎城电影节是世界上最开放最包容的电影节，所以带著电影过来参展，没想到会遭遇这种事—“ 李茂森无奈地摇摇头。 遇到这种事，小说也不必再写了。 他找到张主任，要求召开新闻发布会，向法国文化部门和夏纳电影节举办方表示强烈抗议，並宣布撤展。 “李导，真的要撤展？” 张主任眉头紧皱。 “当然，他们之前在语言上针对我们，我们选择容忍，可他们不仅不收敛，反而得寸进尺用这种下作手段对付我们，到了这个时候我们绝不能再退让，再退让会显得懦弱，叫人看不起。” 李茂森严肃地说道。 “好吧，我也联繫外交部门，请他们发表抗议，这件事不再是简单的文化衝突，而是一次外交事件。” 张主任握著拳头说。 李茂森点头，严重支持张主任的意见。 李茂森和张主任分头行动， 他通过吉尔·雅各布先生向夏纳电影节举办方表示不满，提出撤展通知。 同时也叫杨製片联繫媒体，准备在明天撤展之前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解释撤展的原因，並以受害者身份再次表示强烈抗议。 “老大，真的要撤展？这也太突然了，上午《秋菊》场刊分数出来后，有更多片商联繫到我， 报价也比昨天多出一截，这个时候撤展损失也太大了。” 唐杰克满脸不舍地说道。 “不用急，我们电影质量够高，不管在哪里都能卖出好价格，要是在坎城电影节拿不到奖，就爭取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拿到。” “要是威尼斯电影节拿不到怎么办？” 唐杰克哭丧著脸说道。 刚才收到消息，国际片商们愿意提高价格买下电影版权，他心里特別高兴，知道又能赚钱了。 现在李茂森说要撤展，这无疑会给电影版权交易带来巨大变数。 也许会少赚很多钱。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 “拿不到？” 李茂森摸摸下巴，也有点把握不住。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如果《秋菊打官司》没有被针对，就继续参加电影节。 反之就找机会撤展，將自己变成受害者一方，获得同行们支持。 到九月份再次衝击金狮奖。 他的想法很好，计划也很到位，但实操起来很难，这个过程中像是赌博，身体和心理上都会背负巨大压力。 尤其是这种压力要承受三个多月。 “没关係，不管能不能拿到我们都必须这样做，我们是华夏人，在电影节上遭遇特殊对待不能没有表示。” 李茂森严肃地说道。 唐杰克咧咧嘴角，他很想提醒李茂森他不是华夏国籍，为了钞票可以受点委屈，但害怕被李茂森端屁股，所以还是忍了，再相信他一次。 第111章 牺牲品还是渔翁？ 第111章 牺牲品还是渔翁？ 在李茂森做出决定后没多久，坎城电影节举办方、法国及欧洲各地记者、欧美电影界人士、法国文化部门等相继收到消息。 眾人表示震惊，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 目前《秋菊》场刊分数已经出来，达到3.1分，排在第二名，有很大机会获奖。 这个时候撤展非常不理智，甚至会被復纳电影节方面列入黑名单，未来两年都不得参加。 后来听说举办方限制《秋菊的故事》放映场次的事。 大家又开始理解他， 从《秋菊》入围主竞赛单元之后，欧洲主流媒体指责《秋菊》是政治电影，在宣扬错误的意识形態，应该被限制放映场次。 法国国会议员让·罗什在接受《世界报》採访时支持这种说法，要求復纳电影节方面接受媒体的建议。 还有法国文化部门也有这方面的表示。 现在举办方突然减少《秋菊》放映场次。 这说明他们服软了，打算接受媒体和文化部门的建议，用不公平的態度来对待《秋菊》。 《秋菊》剧组遭遇不公正，提出撤展也是可以理解的。 “该死！电影放映场次是提前安排好的，谁让你们隨便乱改？” 影节宫办公室，艺术总监蒂耶里·福茂气恼地询问几个影节宫管理层。 “福茂先生，这是放映人员的失误，並不是我们在刻意针对《秋菊》剧组。” 影节宫主管解释说。 “失误？影节宫每天放映上百部电影也没有发生失误，为什么偏偏在放映《秋菊》时发生这种低级错误？” 蒂耶里·福茂非常不满。 目前《秋菊》爭议极大，关注度极高，在专业影评人间的口碑也很好。 相当於电影节上的明星作品。 可现在这个明星却被曝出受到举办方不公正对待，且证据確凿。 这种事影响很坏，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到夏纳电影节整个品牌，降低坎城电影节的价值，甚至他们的前途。 他这样想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 近十年隨著电影行业发展，国际新增的电影节数量呈倍数增加，这些电影节虽然含金量不高， 但也与欧洲三大电影节形成竞爭，让三大电影节无法继续维持行业垄断地位。 此外欧洲三大电影节从创立时期就是竞爭对手，相互挖坑，相互指责，爭当欧洲最大牌电影节和电影交易市场。 一旦这种事爆出，德国和义大利方面的媒体绝对会落井下石，击夏纳电影节不够开放包容， 连一部具有爭议的电影也容不下。 以上是外因。 真正难以控制的是內因。 法国文艺界从来跟政府不对付，双方经常为爭夺话语权爆发衝突，其中最有名的五月风暴也有这个原因。 根据產业属性，復纳电影节表面上应该站在文艺界这边，抵制政府对文艺界和电影行业的干涉。 现在却有人听从文化部门的建议，减少《秋菊》放映场次。 这种做法势必会引起法国电影行业的不满，没准会再来一次五月风暴，叫电影节开办不下去。 不行！ 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 不论是为復纳电影节，还是为了个人前途， “你们即刻联繫媒体，告诉他们今天发生在影节宫的事都是意外，是工作人员太过疲惫，不小心拿错了电影拷贝，绝对没有针对《秋菊》剧组，为表歉意，明天影节宫会连续放映两场《秋菊》，请媒体及各界人士监督。” 蒂耶里·福茂说道。 “好的福茂先生。” 几位主管领了任务离开。 蒂耶里·福茂拿起电话打给吉尔·雅各布，要他联繫李茂森导演，说要找他当面谈谈。 吉尔·雅各布说李导演在酒店。 蒂耶里·福茂问了地址，开车直奔李茂森下榻的度假酒店。 在会客室等候几分钟，见到李茂森导演从外面进来，儘管在报纸上看过他的照片，蒂耶里·福茂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李导演很年轻很有气质，只可惜他是来自华夏的导演。 陪同李茂森导演来的还有《电影手册》编辑史蒂芬·德洛姆。 蒂耶里·福茂也认识对方，见面之后，他先是向李茂森表示歉意，声称《秋菊》放映事故是影节宫工作人员的失误，並不是电影节方面的安排，为了表示歉意，影节宫方面会增加《秋菊》放映场次。 福茂先生，今天的事真的是失误？” 李茂森问道。 “確实是失误。” 福茂解释说影节宫比较忙碌，新上岗的工作人员不熟练，匆忙中出了岔子，为此他代表影节宫方面向他道歉，且保证这不是坎城电影节举办方的意思。 李茂森听了有些为难，他本想找机会发撤展，留下一个悲壮的身影，却没料到影节宫方面的解释和道歉会来的这么快。 现在影节宫方面已经解释说是工作人员业务不熟练出了岔子，负责人也当面诚恳道歉，並提出补偿措施。 他要是继续纠缠下去就会变成无理的一方。 “福茂先生！” 旁边史蒂芬·德洛姆编辑出声说，“虽然你的解释很不错，但我有一个问题，从电影节开始， 文化部门和媒体不停批评《秋菊的故事》，在这个过程中，坎城电影节作为这场盛会的主人，始终没有做出保护参展电影的表態，我认为这是一件比放错电影更大的失误，你认可吗？” 蒂耶里·福茂略显尷尬，虽然不想说，但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们的工作確实做得不到位，我目前只能代表我个人接受你的批评，后续我会向电影节委员会反应，建议他们採取行动来尽到主办方的责任。” “你们第二个失误是在这种敏感时期没有重视起《秋菊》的放映工作，任由错误发生，即使《秋菊》剧组撤展，错误也该由你们承担。” 史蒂芬·德洛姆编辑继续说道。 蒂耶里·福茂不想这样被动，他看向李茂森说，“李导演，只要你继续参展，我会保证接下来《秋菊》放映工作不会再出现任何意外。” 李茂森想了下说，“福茂先生，我愿意接受你的道歉，重新考虑电影撤展的事，但媒体方面已经知道《秋菊》即將撤展。” “李导演，这件事不用担心，明天上午影节宫会召开记者会，我们会在记者会上公开做出解释和声明，给《秋菊》剧组一个交代。” 蒂耶里·福茂说道李茂森点点头，暂时接受他的说法，至於会不会完全接受，这要看他们影节宫方面的態度。 送走蒂耶里·福茂后，李茂森和史蒂芬编辑继续回到房间里写小说。 中途张主任找上门，告诉他使馆方面建议他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这种事对剧组和电影节都没有好处，没好处的事別做。 此外他们也会给法国方面通气，要求他们公开做出解释，为促进两国文化交流搭桥铺路，而不是设置障碍。 李茂森也说了蒂耶里·福茂过来道歉的事。 张主任听了建议先接受下来，看看夏纳主办方的態度再做计较， 这边蒂耶里·福茂回到影节宫后，打电话给电影节委员会成员，商討对策，第二天上牛在影节宫主展厅召开记者会，为昨天的播出事故做出解释並道歉。 有媒体记者询问他怎么看待法国文化部副部长贾克·朗和多家媒体对《秋菊》的批评？ 蒂耶里·福茂回覆说《秋菊》是一部优秀电影，从3.1场刊分数也可以看出来。 至於媒体对《秋菊》的批评和討论，他建议从电影艺术角度出发，不要加入政治元素，也不要用政治的武器来恐嚇艺术，这这种行为令人厌恶。 英国《卫报》记者询问文化部门的干涉会不会影响到本届电影节奖项评选结果。 蒂耶里·福茂表示奖项评选的事由评审团负责，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会从各方面確保本届电影节在公平公正的氛围中进行。 在新闻发布会结束后，蒂耶里·福茂鬆了口气，回到办公室。 助理为他递上今天的报纸。 福茂在看报纸时不由地倒一口凉气。 昨天在《秋菊》宣布要撤展后，有十多位电影人针对此事公开发表意见。 伊莎贝尔·於佩尔在接受《费加罗报》记者採访时表示，如果限制《秋菊》放映，她会对电影节感到失望，这件事也会损害到夏纳电影节开放包容的形象，希望主办方及时作出解释。 《美得过火》导演贝特朗·布里叶称讚《秋菊》是一部很棒的女性题材电影，李茂森导演也是一个拥有非凡才华的导演，很高兴能跟他参加同一届电影节並交流，希望未来有更多机会。 本届电影节评审团主席维姆·文德斯在回应记者採访时说，不希望任何人干涉电影节的评选也不接受任何干涉，他希望所有人在电影节上只討论艺术而不是其他。 最让福茂头皮发麻的是原本不爱管閒事的让-吕克·戈达尔导演也突然跳出来为《秋菊》说话戈达尔导演用调侃的语气说法国文化部和副部长贾克·朗都是胆小鬼，《秋菊》只是一部电影，不是十个华夏军团，他们不需要在看到这部电影时嚇得大呼小叫，什么政治电影，宣传意识形態，这样做只会让他们看起来像个小丑。 还建议他们到罗浮宫看看那里的艺术瑰宝，找一找文化自信，不要因为自身的无知文盲影响到坎城电影节这块招牌。 喷喷。 福茂扯了扯嘴角，虽然不明白戈达尔导演为什么会站出来替一部华夏电影说话，但心里却很庆幸昨天道歉及时，今天的发布会也很及时。 要不然到了明天他也可能会成为电影界人士攻击的对象。 叮铃铃～ 桌上电话响了，福茂接起来听了下，话筒里传来副部长贾克·朗气冲冲的声音。 “蒂耶里，各个奖项评选结果出来了吗？” “阁下，我的工作不包括评奖，所以不了解这方面的事。” “你可以去了解一下，我不希望看到那部华夏电影获得任何奖项。” “阁下，我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那只是一部华夏电影，稍微涉及一点政治內容，但並不敏感，我们没有必要这样做。” 福茂劝说道。 “我知道那只是一部很普通的华夏电影，也不够资格成为我们攻击的靶子，我要瞄准的也不是一部电影。” “哦，那是为什么？ 福茂疑惑地问道。 “我想你应该知道文化部门最想做成什么，也应该会成为我们志同道合的朋友。” 贾克·朗那边说完掛上电话， 福茂放下电话，皱起眉头想了许久，忽然想起一件事，渐渐明白过来贾克·朗的意思。 从十四五世纪法国文化復兴时起，文化精英阶层在社会中的地位大幅度提升，由於这些文学家艺术家名气大，影响力大，在法国享有一定的特权。 这类人也被认为是地位超然的贵族，即使皇室和政府官员也要对他们表示尊重。 到十八世纪，法国政府任命眾多文化名人担任多个部门要职，社会上流传出『文学即国家”的特殊口號。 到十九世纪文化名人更是担任社会变革的旗手。 这种情况也导致文化名人社会地位更加崇高。 这种情况持续到二战后。 受到战爭影响，世界格局及法国国內格局发生变化，文化名人社会地位有所下降。 政府部门也计划推行大眾文化来取代精英文化，进一步剥夺文化名人的特权，让他们服从政府部门的管理，警如根据文化名人的贡献，授予各种等级的荣誉称號。 但文艺界人士大都比较激进，不愿意接受这种管理，认为这是一种禁和驯化，会剥夺他们的话语权和创作自由。 政府部门和文艺界双方摩擦不断，发生於1968年的五月风暴也是双方矛盾激化的结果。 五月风暴以戴高乐政府胜出而告终。 文艺界活动转入低潮，一部分加入政府，一部分放弃斗爭，目前只剩下电影行业从业者尚未驯化。 尤其是隨著新浪潮电影的兴起，这批电影人骨子里充满叛逆精神，经常借用电影来批判政策， 宣扬各种思潮。 这类人也变成社会名流，受到民眾的追捧，给政府管理带来诸多不便。 从七十年代起，文化部门试图建立电影局加强对电影作品的管理，但都因为特吕弗、戈达尔等一大批著名电影人士的反对而搁置。 文化部门也多次试图把夏纳电影节控制在手里，变成政治工具，但也因为欧美电影届人士抗议而放弃。 这次文化部门对《秋菊》的打压，也是对电影界的一次小小的试探，利用华夏电影来试探，避免与法国电影界直接衝突。 如果法国电影界对这种事反应平淡，说明他们对待政府插手电影界的行为不像从前那样敏感， 那么就可以採取下一步动作，像是猎熊一样。 可惜《秋菊》剧组不是软柿子，只受到一点点委屈就大喊大叫著不公平要撤展。 而法国电影界的反应比预料得更快更激烈，在他们刚伸出手时，戈达尔导演等人就站出来替《秋菊》发声，对文化部门的行为表示强烈反感。 这也导致文化部门的打算落空。 贾克·朗副部长恼羞成怒，才会打电亍要他插手电影评奖的事。 对此福茂决定继续保持中立態度，他既不是电影人，也不是政府部门官员，也不想跟双方发生冲佰。 只有保持中立才能保住前途不过下班时他听到助理打小报告，评审团主席维姆·文德斯导演在评委会办公室里大发脾气， 声称艺术的归艺术，谁也不能插手电影评选的事，上帝也不行。 福茂抓测做这件事的人很可能是贾克·朗副部长，只是不知道维姆·文德斯导演等人能不能抗住压力，做出最公平公正的评选。 也因为这个小插曲，福茂对明天的颁奖典礼更加期待。 > 第112章 红毯之上 第112章 红毯之上 李茂森对法国文艺界的事了解不多，因此在反击对手小动作时，也不太清楚具体的对手是谁， 更不知道此次《秋菊》遭遇针对完全是无妄之灾。 他只知道在国外绝不能受欺负，受到欺负必须要立即回击。 好在结果不错，坎城电影节方面不仅主动派人过来道歉，还保证会公平对待《秋菊》，在评选时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 现在《秋菊》场刊分数3.1，在22部入围电影里与《天堂电影院》並列第二。 如果评审团在评选奖项过程中不受干扰，按照过去几届电影节的评选结果，《秋菊》很有希望拿到除金棕櫚奖之外的五个重要奖项，包括评审团大奖、最佳导演、最佳男女主角、评审团奖。 这次只要能拿到这五个奖项里任意一个，他都有把握將《秋菊》海外版权卖到80万美元以上。 为此他在看过报纸后特意打电话给於佩尔、贝特朗·布里叶等人向他们表示感谢，没有电话的就请於佩尔代为感谢。 只是在打电话时，於佩尔热烈地表达思念，希望他有机会出来约会。 本来有巩丽在，李茂森不打算跟她深交，可这次出事之后，於佩尔立即站出来发声，还叫朋友们替他说话，他要是不做点什么，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他告诉於佩尔这两天都在酒店里写小说，就是上次在咖啡馆里说过的故事，史蒂芬·德洛姆编辑也在帮忙，这两天他们写完三篇小说，目前正在写第四篇。 他表示有空了会出来找她约会。 於佩尔开心地答应下来，还说想看看他们刚写完的故事，最好能跟他在床上边做那种事边读故事。 李茂森听得手指发烫，脑子里冒出许多打马赛克的画面。 “你在给谁打电话？” 巩丽的声音突然在身后传来，李茂森手臂一抖，差点把电话掛断，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慌乱，表现得越慌张越容易露馅儿。 他拿著电话平静地跟於佩尔聊天，说会把写好的故事带给她，也会在约会时亲吻她的眼睛、脖子、胸口，给她一次更深入更难忘的体验。 在他和於佩尔说话时，巩丽坐在对面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好，再见！” 李茂森淡定地掛断电话，回头看向巩丽，“你回来了，怎么不在外面多逛一会儿？” “逛了一天挺没意思的，”巩丽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地说，“你在给谁打电话，怎么不继续打，不要因为我回来耽误你的工作。” “给於佩尔、贝朗特导演几个，昨天《秋菊》遭到打压，他们几个公开发声对《秋菊》表示支持，我打电话向他们表示感谢。” “这些新闻我听叶翻译说过，確实应该感谢他们。” “是的，所以我把留有联繫方式的人都感谢了一遍，没有联繫方式的等下次见面了再当面表示感谢。” 李茂森拿著电话本扫了一遍，上面有联繫方式的全都打过，可巩丽盯著要他继续打，他也只能拿起电话打给之前犹豫著要不要打的蒂耶里·福茂。 今天主展厅放映两次《秋菊》，蒂耶里·福茂亲自到场捧场。 他也该打电话联络一下，向对方表示感谢。 福茂对接到他的电话表示意外，笑呵呵地聊了几句，在掛断时预祝他能获大奖。 李茂森听到福茂的话，总感觉他话里有话，他不禁暗暗怀疑，难道福茂知道什么，又或者这次评奖还是会出现意外？ “怎么了？” 巩丽眨眨眼睛问道。 “我在考虑获奖的事，要是能拿到金棕櫚奖就好了，可惜遇到《性，谎言和录像带》这部电影，《秋菊》要想获得这个奖很难。” “没关係，之前你说过《秋菊》能入围已经是意外之喜，后面能不能获奖不重要，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巩丽轻轻说道。 “老婆，你说的对极了。” 李茂森抱著她亲了一口，来到客厅里继续写小说，写完之后交给史蒂芬·德洛姆编辑润色。 巩丽看到他那样子，无奈地翻个大白眼本来以为李茂森出国之后会天酒地，与於佩尔、阿佳妮这些大美女约会。 她还准备想办法捉姦在床，给李茂森一次惨痛的教训，让他不敢再心。 可这傢伙来了之后，哪里也不去，天天窝在酒店里写小说，还找个男人陪著。 巩丽好气又好笑，有时候寧愿他出去泡妞，也不希望看他呆在酒店里。 第二天上午天气不错，李茂森陪著巩丽转了一圈，在街上精品店里买到一些纪念品，等回去后送给李秀丽、朱老师他们做礼物。 因为要走红毯，他和巩丽几个都要提前准备好衣服，他的衣服是一套黑色西装，准备起来比较简单。 巩丽原本准备的是一条长裙，后来在逛街时看中一件白色女士衬衫和一条黑色修身版长裤。 穿上之后感觉特別美，不仅展示出她漂亮的鹅蛋脸，丰韵有致的身材，也显得她的气质更加端庄大方，优雅出眾。 巩丽决定就穿这套衣服走红毯。 “真漂亮！不过我不建议你这样穿。” 李茂森打量著站在穿衣镜前的美人儿笑道。 “为什么？哪里有问题？” 巩丽戴上耳环回头问道。 “没问题，只是太漂亮太迷人了，在电影节过后，我恐怕会多出很多情敌。” “又在乱说。” 巩丽白他一眼，叫他帮忙把项炼戴上。 穿戴后之后，两人下楼跟剧组成员匯合，坐车来到卢米埃尔中心，在粉丝们的欢呼声中走上闻名世界的坎城红毯。 “秋菊，这里！” 在巩丽走上红毯时，很多摄影记者大声喊著她的角色名，请她站在红毯上拍照。 巩丽之前也练过，在红毯上表现得落落大方，仪態万千。 现场的照相机镜头几乎全对准了她。 李茂森也在旁边沾到不少光。 现场摄影记者大喊著他们名字，几乎不放他们离开。 “昨天王晓帅在电话里叮嘱我不要跟著李茂森走红毯，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我明白了。 赵小丁无奈地看著前面的李茂森和巩丽，在他们走红毯时，摄像师不仅不拍他们，反而催他们快些过去，不要耽误他们给李茂森巩丽拍照。 “哈哈，没关係，多走几次就习惯了。” 杨製片哈哈一笑，带著赵小丁和雷格生率先走进影节宫。 过了三四分钟，李茂森和巩丽才手拉手进来。 “哈哈，李导演，你走得太快了，我几乎没能追上你。” 李茂森和巩丽刚走进影节宫，后面有人用英语打招呼，李茂森回头一看，来人是米拉麦克斯影业老板哈维·韦恩斯坦。 米拉麦克斯影业创立於七十年代初，起初几年做的都不成功，公司几乎破產。 后来受到法国製片人罗伯特·哈基姆启发，韦恩斯坦兄弟通过发行《厨师·窃贼·他的妻子和他的情人》《打工女孩》《甘达星人》《小女贼》等低成本电影发展起来。 他发行电影的手段比较有趣，喜欢挖掘电影里的『情色』元素，即使没有情色元素的电影，但在宣传时也要加上，或者要求导演拍一段加入进去。 也因为这个原因，在《性，谎言和录像带》刚上映时，他们就积极接触该片剧组，並利用较高的报价击败新线、福克斯、米高梅等电影公司，成功拿下电影北美发行权。 后来该片在北美大卖，也证明他们兄弟很有眼光。 李茂森虽然了解这些情况，但手里没资金，也没有发行渠道，即使想截胡也没条件。 “韦恩斯坦先生，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李茂森停下来打招呼，实际上有点好奇这人找上来的原因，在过去几天有多家电影公司与他有过接触，但不包括米拉麦克斯影业。 究其原因，《秋菊》里连露胳膊的戏也没有，这种电影不会引起韦恩斯坦的兴趣。 “李导演，我昨天看了《秋菊的故事》，真是一部很棒的电影，哦，这位美丽的小姐就是女主角吗，小姐，你在电影里的表演非常精彩。” 哈维·韦恩斯坦看向巩丽呵呵笑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把哈维的话翻译给她听，然后对哈维说，“韦恩斯坦先生，谢谢你的称讚， 我也代表巩丽向你道谢。” “哈哈，李导演，你们在一起真登对。” 哈维挺著大肚皮，咧著蛤嘴吐著气笑了笑，隨后话题一转，询问起《秋菊》北美版权的事， 哈维表示看好这部电影，也想买下《秋菊》北美版权，问他要多少钱。 “韦恩斯坦先生，我最近太忙，没有参与电影版权交易工作，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在颁奖典礼后联繫他。” 李茂森拿出一张唐杰克的名片递交给哈维， 他之所以不参与电影版权谈判，一是比较忙，二是准备锻炼唐杰克，把这件事交给他负责，在交易之前，他会提前做好定价，由唐杰克专门负责谈判。 要是唐杰克没能谈下他再亲自出马，那时候也有一个商量的余地。 “哈哈，好吧，不过有机会的话，我更想与你聊聊。” “当然可以，这也是我期待的事。” 李茂森与哈维握握手，在要告辞离开时，遇到《性，谎言和录像带》剧组成员进来，有导演史蒂文·索德伯格，男主角詹姆斯·斯派德，女主角安迪·麦克道威尔。 李茂森打过招呼后，带看巩丽走进颁奖典礼现场。 今年的颁奖典礼在刚刚建成的卢米埃尔大厅举办。 大厅里灯火辉煌，从门口到领奖台沿路铺著红地毯，两侧墙壁上贴满入围电影的海报，水晶吊灯照亮了整个空间。 台下有两千多个座位，呈阶梯式分布。 在他们进场时，观眾席上坐满大半，中间区域大都是盛装出席的演员导演和嘉宾们。 《秋菊》剧组在前排靠右的位置，在入场时他们也碰到其他入围的剧组。 包括贝特朗·布里叶导演的《美得过火》剧组，朱塞佩·托纳多雷导演所在的《天堂电影院》 剧组，还有梅丽尔·斯特里普所在的《暗夜哭声》剧组等。 巩丽见到奥斯卡影后梅丽尔·斯特里普之后非常激动，要李茂森陪她过去打招呼，还说梅姨是她的偶像。 “你確定吗，这次你们两个都拿到最佳女演员提名，算是竞爭对手，这个时候过去打招呼好吗？” 李茂森笑道。 “有什么不好，梅丽尔演技那么好，这次肯定是她拿奖，我和她不算竞爭对手。” “好吧，別拉了，我带你过去。” 李茂森笑了笑，拉著巩丽走过去打招呼。 梅丽尔·斯特里普今年四十岁，目前已经拿到过6次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在1983年凭《苏菲的角色》获奖，还拿到两次奥斯卡最佳女配，在80年凭《克莱默夫妇》获將。 还有金球奖、英国电影学院奖、艾美奖等奖项和提名无数。 她算是当前好莱坞最成功的女演员之一。 巩丽欣赏她也可以理解。 见面之后，巩丽礼貌地打招呼，说喜欢她的几部电影之类。 李茂森在旁边充当翻译。 梅丽尔也夸讚巩丽在《秋菊》里表现很精彩，夸她是个好演员。 巩丽听说之后更加高兴，直到两人回到座位上也没能平静下来。 “真是难以想像，我竟然见到了梅丽尔·斯特里普，这趟夏纳电影节没白来。” 巩丽开心地说道。 “不用太开心，等你打败梅丽尔，拿到本届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那时候再开心也不迟。” “不可能，梅丽尔实力太强了，有她在，我和其他几个演员获奖概率极小极小。” 巩丽摇摇头。 “万一呢，对了，你有没有准备获奖感言？” “·没有！” 巩丽愣了下，两道黑黑的眉毛微微皱起来，“难道你觉得我有机会上台？” “也许呢，有备无患。” 李茂森笑道。 据他估计，巩丽获奖概率不小，原因是梅丽尔·斯特里普主演的《暗夜哭声》在去年上映，年初已经获得包括奥斯卡女主角、金球奖女主角在內的多个提名。 按照欧洲三大的习惯，他们不喜欢捧好莱坞的臭脚，一般受到奥斯卡金像奖认可的电影在欧洲三大则容易遇冷。 而巩丽在影片中表现出彩，不比梅丽尔在电影里表现差，加上《秋菊》打官司场刊分数有优势。 坎城电影节方面把最佳女演员奖颁发给《秋菊》比较合適。 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测，最后各个奖项怎么分，还要看评审团的態度。 下午两点多，第42届坎城电影秉颁奖典礼正式开始，现挎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 第113章 颁奖典礼，大奖出炉 第113章 颁奖典礼，大奖出炉 “获得第42届夏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的是—” 颁奖典礼现场领奖台上，颁奖嘉宾伊莎贝尔·阿佳妮翻开手里的信封，精致脸蛋上露出一些笑容，“《暗夜哭声》，梅丽尔·斯特里普女士——“ 在阿佳妮念出名字时，李茂森感到巩丽紧绷的身体明显软和下来，还悄悄拍他手背，好像在说『看吧，果然是梅丽尔获奖”。 只是她没想到阿佳妮念完又继续念道““..—.以及《秋菊的故事》，巩丽小姐，恭喜你们。” 啪啪啪！ 现场掀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周围的人都在为获奖的两位演员鼓掌欢呼。 而巩丽则愣住了，像是没能反应过来。 “老婆，你获奖了，快上去领奖。” 李茂森拍著手笑道。 巩丽这才眨眨眼睛，“我获奖了？没搞错吧，怎么会有两个人获奖。” “双黄蛋，欧洲三大电影节经常出现，国內电影奖更多，所以不用这么惊讶。 李茂森笑道。 巩丽咧著嘴开心地笑了笑，激动地跟他拥抱亲吻几下。 “巩丽，恭喜你，你太棒了。” “巩丽姐，国內第一位夏纳影后，你太厉害了。” “巩小姐，祝贺你！” 杨製片、赵小丁、潘红、贝特朗·布里叶等人纷纷送上祝贺。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体验佳，101????????????.??????超讚 】 “谢谢！谢谢！” 巩丽笑得合不拢嘴，黑亮的眼睛变得亮晶晶，漂亮的鹅蛋脸也变得红润迷人。 “老公，走，上去给我做翻译。” 巩丽拉著他说道。 “翻译的事交给叶姐来，不然你一会儿感谢我我不知道该不该翻译。” 李茂森哈哈笑道。 “臭美，谁要感谢你了。” 巩丽也不再强求，深呼一口气，带著翻译叶姐上去。 而梅丽尔·斯特里普则在过道上等她，最后两人手拉手一起走上领奖台。 现场又掀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巩丽在领到奖盃后，礼貌地伸出手，请梅丽尔·斯特里普先发表获奖感言。 等梅丽尔说完后，她才带著翻译叶姐走到话筒前，开心地感谢坎城电影节，感谢评审团的认可，很惊喜能拿到这个奖，因为入围的同行们都非常优秀，特別是梅丽尔是她最喜欢的演员之一， 也很荣幸能跟她同台领奖。 巩丽也感谢了《秋菊》剧组所有成员，感谢北影厂、西影厂及文化部门的支持，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李茂森身上。 “最后我必须要感谢一个人，他是李茂森导演，也是我的未婚夫，我们是邻居，从两三岁时起就在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硅喔~ 听到她这样说，现场很多人忍不住惊嘆，也有观眾为两人的缘分鼓掌。 “李导演，你们的感情令人羡慕，也令人感动。” 观眾席上，贝特朗·布里叶回头冲李茂森说道。 “哈哈，谢谢！” 李茂森扯扯嘴角，觉得巩丽这样说有点不怀好意，像是在宣示主权。 “亲爱的，谢谢你的支持，在过去两三年里因为我工作的问题导致我们感情遭遇波折，但你始终接纳我包容我，还在工作上支持我鼓励我。 在我心里你不仅是一位优秀的导演，也是一个非常棒的伴侣，遇到你是我的幸运，老公，我爱你，我为你感到骄傲。” 巩丽托著奖盃，脸颊红红地喊道。 旁边翻译叶姐张张嘴巴，有点翻译不动，她想了一下，把最后一句翻译成谢谢李茂森导演，我为你感到骄傲。 啪啪啪！ 听完翻译的话后，现场观眾再次为巩丽充满激情的获奖感言鼓掌。 巩丽和梅丽尔挥挥手一起下台。 “巩，你和李导演的感情令人羡慕。” 梅丽尔冲巩丽笑道。 “谢谢！” 巩丽脸颊红彤彤一片，有激动也有点尷尬， 刚站在台上时，因为太激动了，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当时觉得说得不错，可下台之后，感觉说得太直白，也太像个小女人，一点也没有电影里秋菊那种女强人的品质。 要是能重新发表获奖感言，她会表现得更强势一些，不说那么多感谢李茂森，老公我爱你之类的话。 太肉麻了。 巩丽搓搓手臂，在眾人的恭贺声中回到座位坐下。 “老婆” “不许说话！” 李茂森刚要开口，巩丽脸颊红红地打断他，“还有忘了我在台上说的话，那些都不是真心的， 你也不要太得意，你要是再欺负我，我还是会打你。” “好吧，我晚上再欺负你。” 李茂森哈哈大笑。 台上继续颁发其他奖项。 《性、谎言和录像带》男主角詹姆斯·斯派德获得最佳男演员奖。 《蒙特娄的耶穌》获得评审团奖。 日本电影《黑雨》获得技术大奖和天主教人道精神奖特別提及。 《性、谎言和录像带》获得青年导演费比西奖。 《我的二十世纪》获得导演处女作奖。 《最后的贵族》和电影《诞生》获得一种关注奖。 在颁发完十多个小奖项后，台上又继续颁发剩下的三个重要奖项。 西班牙电影《流浪者之歌》导演埃米尔·库斯图里卡获得最佳导演奖。 “没关係，下次再拿也可以。” 巩丽拉著他的手轻声安慰他， 李茂森轻轻一笑，心里並不怎么失望。 经过这么多波折，《秋菊打官司》能拿到一座最佳女演员奖，已基本达到他的预期。 其他的奖项他不太在意。 台上克莉丝汀·瑞纳女士颁发本届坎城电影节评审团大奖，获奖作品是义大利电影《天堂电影院》和法国电影《美得过火》。 又是一个双黄蛋。 接著『欧洲第一夫人”法国著名女星凯萨琳·德纳芙上台颁发金棕櫚奖，获奖电影是《性，谎言和录像带》。 “——以及《秋菊的故事》，恭喜两部电影！” “我去！” 李茂森听到凯萨琳念出《thestoryofqiu-ju》，忍不住口吐芬芳。 这个奖项太出人预料了。 在颁奖典礼前，他做过预测，最好的结果是拿到评审团大奖，最差的是拿到一个安慰性质的小奖项。 现在评审团不仅把最佳女演员颁发给《秋菊》，还额外附赠一个金棕櫚大奖。 这让他很不理解。 “老公，我们又获奖了。” 巩丽愣了一下，激动地抱住他。 “李导，我们获奖了。” “太不可思议了。” 旁边杨製片和赵小丁、谢进导演、潘红等人兴奋地大喊起来，杨製片激动得脸颊涨红，赵小丁高兴得快蹦起来。 “我去，金棕櫚奖这么好拿吗？” 英噠导演愣了愣，来之前听说金棕櫚奖是当前国际电影节里含金量最高的奖项，比威尼斯金狮奖略胜一筹。 也因为奖项比较重要，每年送来爭夺奖项的电影高达一两千部，竞爭十分激烈。 最后能入围的电影只有22部，能获得金棕櫚奖的电影只有一到两部，在坎城电影节歷史上也只有不到十届出现过双黄蛋。 现在李茂森拍的电影轻轻鬆鬆拿到金棕櫚奖，英噠开始怀疑传闻是不是假的，这个奖项其实很容易拿到。 英导握握拳头，决定回去后也拍电影试试， “《秋菊》拿到金棕櫚奖了？太好了，小刘，快快，快去打电话向国內报喜。” 后排观眾席上，张主任哈哈大笑，吩咐助理出去报讯， “壹死！这次又能大赚一笔了，哈哈哈～” 唐杰克听到台上念到《秋菊》，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秋菊》拿到了金棕櫚奖？” 哈维·韦恩斯坦皱眉看向前方的领奖台，目光落在中间那个年轻挺拔的身影上。 根据他和所有媒体的预测，《性，谎言和录像带》获得金棕櫚奖可以说是毫无悬念，没有任何一部作品会影响到这部电影拿奖。 就连评审团也不行。 如果评审团不把金棕櫚奖颁发给《性，谎言和录像带》，就会让人质疑他们的水平。 可现在《性，谎言和录像带》確实获奖了，但评审团搞出一个双黄蛋，让《秋菊》与这部电影双双获奖。 对此哈维很不满意，虽然《性，谎言和录像带》如愿获得，但跟《秋菊》分享金棕櫚奖无疑会让这个奖项含金量大打折扣。 这个折扣会让他和米拉麦克斯少赚到一大笔钱。 更叫他不满意的是，在电影节期间他没有过多接触《秋菊》剧组，这个时候想要捡便宜也来不及了，这又是一笔损失。 “《秋菊》怎么会拿到金棕櫚奖？” 蒂耶里·福茂在楼上办公室里收到消息后，愣了好一会儿也没反应过来。 本届电影节《性，谎言和录像带》优势太大，这部电影获奖是板上钉钉的事，可现在评审团把《秋菊》这部很有爭议的电影也抬到金棕櫚奖的高度。 这恐怕会让质疑的声音变大。 叮铃铃～叮铃铃～ 桌上电话响了几声，蒂耶里·福茂才反应过来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副部长贾克·朗的声音。 “金棕櫚奖出来了吗？” “是的，获奖的是《性，谎言和录像带》，还有《秋菊的故事》。” “哈哈哈，不出我所料。” 电话里贾克·朗副部长不仅不生气，反而大笑起来。 “部长，你早猜到这个结果？” 福茂疑惑地问道。 “没错，我知道他们討厌我们插手电影评选，所以特意打电话要求他们不给《秋菊》颁奖。而他们的反应也在预料之中，他们像是失去理智一样，不顾一切维护《秋菊》，还把金棕櫚奖颁发给它，真是太意气用事了。” “部长，我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 “哈哈，《秋菊》这种电影有资格获得金棕櫚奖吗？没有，差得太远，可他们为了反对我的干预，不顾坎城电影节评奖规则，把珍贵的金棕櫚奖颁发给一部烂片，你想想这会有什么结果？ 现在恐怕不止媒体会质疑他们的评选態度，连那些电影人也会批评他们不够专业。在这个前提下，我们文化部门插手电影节的管理也会变得顺理成章，懂吗？蒂耶里，你是我看好的人，我希望你这次会站在胜利的一边。” 贾克·朗副部长哈哈笑道。 蒂耶里·福茂皱了皱眉，上次文化部门试探失败之后他本以为这事结束了，却没料到他们为了插手电影节，连这种两败俱伤的方法也会用上。 现在电影节把金棕櫚奖颁发给一部本不该获得这个奖项的电影，电影节评选的公正性恐怕也会受到媒体的质疑。 “部长，你的主意非常棒，不过我觉得成功概率不大。” “什么？为什么？” 贾克朗不满地问道。 “因为你选错了目標，首先《秋菊》质量不错，场刊分数高达3.1分，这是由所有专业影评人给出的综合得分，在过去几届电影节上，这个分数完全有资格获得金棕櫚奖。 其次，这部电影的导演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傢伙，才来夏纳电影节几天时间就交到很多法国电影界的朋友，括戈达尔导演，上次撤展的事有很多人公开支持他就能证明这一点。 根据我估测，《秋菊》获奖虽然会引发一些爭议，但不会上升到质疑评选结果公正性的高度。 一蒂耶里·福茂有条不紊地说道。 在说完之后他原本担心电影节出乱子的心態也渐渐放鬆下来。 “我不这样认为。《秋菊》这部电影我也看过，拍的乱七工糟，情节非常不真实，很多媒体质疑过这一点，所以说这是一部很有问豪的电影，而评审团不顾那些问豪，把夏纳电影节最高奖项颁发给仆，这难道不能说明他们在胡闹？” “部长，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还是等电影节结亻后看看情况再说。” “哼，你等著瞧，胜利的一定会是我。” 咔噠～掛上电话，福茂想了想，叫来助理盯著颁奖典礼现场，看看大家对《秋菊》获得金棕櫚奖持什么態度。 ““谢谢！” 领奖台上，李茂森满是激情地说完一千多字获奖感瓷，在他举起金棕櫚奖时，台下也响起一丝热烈的掌声，掌声持续两分多钟才缓缓落下。 “李导演，你说的太棒了。 在李茂森转身时，《性，谎咨和录像带》导演史蒂文·索德伯格导演，热情地抱住他， “我喜欢那句『真正的自由源於对真实的凝视，即使真实令人室息”，还有那句『电影永远是一面镜子，既映出天空，也直面泥土”，还有那句『电影的价值不在讚美，而在质疑，不在解答， 而在惊醒”，你说的太精彩了，我刚才都忍不住用笔记下来。” “哈哈，谢谢！只是说了一些心里话。” 李茂森拍了拍这位同行的手臂。 “李导演，你不止是一位好导演，也是一位充满激情的演说家。” 颁奖嘉宾凯萨琳·德纳芙笑盈盈地夸讚说。 “谢谢！是这个舞台太美妙了，当我站在上面时总忍不住想要多说些什么。” 李茂森回头望著灯光灿烂的领奖台笑道。 “好吧，我好像辜负了她，等下次再来到这里，我一定会为她献上一篇更棒的获奖感。” 史蒂文·索德伯格意气风发地说道。 “这里是坎城，一部好电影胜过千瓷万语，你没有辜负她。” 李茂森拍拍这位未来会变成光头的同行，一起求开领奖台。 第114章 五年之约，酒会派对 第114章 五年之约，酒会派对 在《秋菊》获得金棕櫚奖的消息传出去后，几乎所有媒体记者都感到非常意外，不理解这部充满爭议的电影怎么会获得坎城电影节最高奖项。 因此在李茂森走出影节宫时，现场几乎所有记者朝著他的位置围堵上去，拿出话筒，架起几十部相机对准他。 “李导演，恭喜你拿到金棕櫚奖，请问你对这个奖项意外吗？” “李导演，《秋菊》爆冷获得金棕櫚奖，请谈谈你的想法？” “李导演，有人说你之前宣称遭到歧视，是在自导自演，目的是用这种方式获取评审团的同情，你怎么看待这种猜测？” 太阳底下，一大群记者围在李茂森身边，爭先恐后地拋出他们的问题。 “嘿，女士先生们，请不要挤！一个个来。” “请退开一些，你们这样提问李导演没办法回答。” 唐杰克和赵小丁拦在李茂森前面，大喊大叫著要记者们后退一些，按照次序排队採访。 “李导演，恭喜你拿到金棕櫚奖，请问你对获得这个奖项感到意外吗？” 站在最前排的英国《卫报》记者喊道。 “不意外，只是比我预料的更好一些。” 李茂森晃了晃手里的奖盃笑道。 “李导演，前天你宣称《秋菊的故事》受到歧视和针对，要撤出影展，后面又继续参展，这是不是你的把戏，你在用这种方式向评审团施压，以此来拿到大奖？” 《费加罗报》记者喊道。 李茂森摇摇头，“这位记者先生，你的猜测充满恶意且毫无职业素养，但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我告诉你以及所有对此事持怀疑態度的人，《秋菊》之所以继续参展，是因为举办方及时道歉並做出解释，並不是你说的什么把戏，而《秋菊》之所以能获奖，是因为它有这个资格。” “李导演，本届电影节金棕櫚奖、评审团大奖以及最佳女演员奖都爆出双黄蛋，比往届爆出双黄蛋的概率更大，你怎么评价本届电影节的评选结果？” 法新社记者拿著话筒喊道。 “公平公正，合情合理，这就是我的回答。” 李茂森声音坚定地说，“本届电影节在参展过程中，有三部电影场刊分数获得3分以上，这个成绩前所未有，这也说明本届电影节参展作品总体水平都非常高，也因为这一点，本届电影奖在评选时难度也非常大，非常容易引起爭议，而评审团成员能顶住压力，做出最公平公正的评判，他们的专业精神值得称讚。” “李导演，你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你拿到了金棕櫚奖对吗？” 有记者在后面大喊道。 李茂森嘴角抽了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之所以这样夸讚评审团，当然是因为拿到了最高奖项。 要是没拿到的话，好吧，要是没拿到这些记者也不会在这里围住他不放。 “李导演，《秋菊的故事》场刊分数只有3.1分，比《性，谎言和录像带》明显差一些，最后却同时获得金棕櫚奖，很多人认为这很不合理，《秋菊的故事》不该获奖，也没有资格获得这个奖盃，你怎么看待这些质疑？” 《世界报》记者大喊道。 “你说的很多人是指哪些人？” 李茂森很不客气地问道，“现在颁奖典礼刚刚结束，你从哪里得到消息，有很多人不认可这个结果，你告诉我，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世界报》记者张张嘴巴，在眾人的注视下，他尷尬地说，“大家都在质疑这个结果，难道不能说问题吗？” 李茂森冷哼道，“夏纳电影节是世界上水平最高的电影节之一，它的评选过程十分严谨专业，参与评选的影评人，观眾评审团、以及评审委员会成员等都具有极高的职业素养，由他们评选出来的结果也是公正合理的，不应该受到质疑。好了，谁还有问题？没有了吗，那么再见！” 李茂森不顾十多个记者举手，推开人群往前走。 “李导演，我们还有问题。” “李导演，你没有回答完问题就走是因为惭愧吗？” “李导演，《秋菊》將会是坎城电影节歷史上最不该获得金棕櫚奖的电影，你认可这点吗？” 一群记者在后面大声叫，还有人试图拉扯他的衣服。 李茂森被烦得不行，停下脚步回头看著那群想搞事的记者，“別吵了，我再说一遍，《秋菊的故事》获得金棕櫚奖是实至名归，不需要受到质疑，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我不止今年会拿金棕櫚奖，在五年之內，我还会拿到第二座，你们等著瞧好了。” 听到他的话，现场很多记者都愣住了，许多人面面相。 这位李导演刚才说了什么？ 他说五年之后要拿到第二座金棕櫚奖？ 他是在开玩笑吗？ 金棕櫚奖是世界上含金量最高也最难拿到的电影奖项，这傢伙拿到一座不够，还夸口要在五年之內拿到第二座？ 他能做到吗？ 肯定不行。 接著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他们之所以围住李茂森就是想从他这里挖到一些新闻。 刚才看到李茂森离开，大家都很失望，可惊喜来得太快，李茂森在离开时又突然送给他们一个大新闻。 这个新闻非常有炒作的价值。 “李导演，你说的是真的？” “李导演，这是你跟我们所有人的赌约吗？” 记者们追著李茂森还想再问几个问题，可李茂森摆摆手，没有再回答他们的问题。 “我去，李茂森，你说的是真的？五年之內，再拿一座金棕櫚奖？” 唐杰克追上他惊讶地问道。 “是的，这是我给自己定下的一个小目標，五年之內再拿到一次金棕櫚奖。” 李茂森拿出水瓶喝了一口。 “这应该很难吧？每年有那么多电影参展，拿到一次已经非常难得，第二次会更加不容易，更別说在五年之內。” 赵小丁说道。 “哈哈，李茂森，我支持你，再多拿几座金棕櫚奖，到时候我们可以赚到更多钱，这种事想想都很开心。” 唐杰克开心得手舞足蹈。 “要是拿不到怎么办？那些记者会不会说你说大话？” 赵小丁担心地说。 “不怕，我可以做到。” 李茂森淡定地说道他手里有几十部经典文艺电影，拍的好了再次入围夏纳电影节不难。 就算做不到也没关係，五年之后，《秋菊》获得金棕櫚奖的风波早过去了，即使法国媒体要调侃他也等到五年之后。 他这样做也算成功转移媒体的视线。 李茂森三人在休息区等了一会儿，巩丽和潘红、叶翻译、谢导等人从影节宫里出来。 一行人坐上车子，说说笑笑地离开影节宫。 下午李茂森和巩丽又换上比较休閒的衣服来到影节宫参加酒会，这种酒会由举办方承办，一方面加强各国电影人的交流，另一方面也方便国际片商与电影版权方谈生意。 由於《秋菊》荣获金棕櫚奖，在李茂森到场后，来自各地区的片商纷纷找上他谈合作。 李茂森只跟杰罗姆·赛杜、近藤淳一、卡洛·庞蒂等熟人聊了聊。 初步將《秋菊》欧洲和亚洲地区版权敲定。 其他地区的片商先交给唐杰克接触。 后面他有空了再跟出价高的片商面谈。 “李，我刚才听到一个消息。” 於佩人和阿佳妮走过来，笑盈盈地说道，“说你在影节宫里与一群记者打赌，五年之內要再次拿到一座金棕櫚奖，这是真的吗？” “消息传得真快，是真的。” “你有没有把握贏下这个赌约？” 伊莎贝尔·阿佳妮摇晃著香檳杯问道。 “我相信我可以做到，也会尽力做到。” 李茂森笑道。 “李，我也相信你可以做到，就凭你那天讲的那些故事，你未来肯定会拍出更多的好电影。” 於佩尔举起酒杯与他捧杯。 同时给他发送约会的信號，只是李茂森没办法答应。 自从上次见过於佩尔之后，巩丽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两人有问题，平时总有意无意用於佩尔试探他。 这个时候別说出去跟於佩尔约会，就算稍微消失一会儿也会被怀疑。 “老公！” 刚想到巩丽，巩丽就从旁边走过来，身边跟著潘红和一个陌生中年女人。 女人留著披肩发，戴著眼镜，既像个商人也像个搞艺术的，“老公，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徐凤女士。” 李茂森向於佩尔和阿佳妮说了一声，回头听巩丽的介绍。 徐凤从前也是电影演员，台省人，在1975年入围纳电影节的台岛电影《侠女》正是由她主演。 不过她现在不是演员，而是汤臣电影公司老板、电影製片人，国际片商。 “李导，恭喜你拿到金棕櫚奖，让我们华语电影真正扬眉吐气了一次。” 徐凤女士笑道。 “谢谢！能拿到这个奖我也比较意外。” 对国內人说话，他自动变得谦虚，不再像之前那样高调和敏感，谁敢怀疑就谁。 “李导，我在影展上看过《秋菊》，对这部电影印象深刻，我也研究过你第一部电影，发现你在电影上拥有极强的创造力，现在我们公司有一个电影项目正在寻找导演，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次。” 徐凤问道。 李茂森手里不缺项目，暂时不想接其他的剧本，不过出於礼貌还是问了下电影的题材和故事內容。 徐凤告诉他，他们正在筹备的项目叫《霸王別姬》，是根据港岛作家李碧华女士作品改编的剧本。 “《霸王別姬》改编权在你们公司？” 李茂森有些意外，上半年他看过《霸王別姬》剧本后，打电话要唐杰克买下这部小说的剧本。 唐杰克在调查过后回復他，那部小说改编权已被別家公司买走，是一家台岛电影公司。 他正考虑要不要让唐杰克继续接触，对方却主动把电影送上门来。 这不能说是一种缘分。 “李导，你看过这部小说？” 徐凤女士惊讶地问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说起准备买下小说改编权，却被他们公司先一步截胡的事。 “哈哈，太巧了，既然李导也看好这部小说，说明我们的想法一致，將来合作起来也会更顺利。” 徐凤女士笑道。 “希望如此。” 李茂森举著酒杯跟对方碰了下。 听说汤臣影业在港岛也有分公司，李茂森跟他约好在港岛详细商议电影拍摄的事。 “李，有空聊聊吗？” 李茂森刚结束与徐凤的谈话，哈维·韦恩斯坦摇晃著肥胖的身体挤过来，要亲自跟他谈谈《秋菊打官司》北美地区版权的事。 “哈维，我把版权的事交给唐负责，你可以找他谈谈。” 李茂森看了眼人群里的唐杰克，唐杰克也看过来，无奈地摊摊手，似乎没跟哈维谈好。 “不，李，我要亲自跟你谈谈，唐不是电影人，不懂得电影人该怎么合作，所以张口闭口都是钞票，而我认为电影人之间的合作有比赚钱更重要的东西。” 哈维端著红酒杯，肥腻的脸颊上满是自信和张扬，目前哈维还不到40岁，距离事业巔峰还有十多年，但这个时候他已经表现出几分好莱坞之王的气质，包括霸道、张扬、狡诈等。 “哈维，你说的有道理，请继续说。” 李茂森抿了口酒说。 “李，把《秋菊》北美版权交给我，我除了给你10万美金版权费，还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在拿到《秋菊》版权后，我们会尽力將电影运作进奥斯卡金像奖，帮电影拿到至少一项提名。 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拿到明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电影，到时候你不仅是第一位获得金狮奖、金棕櫚奖的华夏导演，还会是第一位拿到奥斯卡金像奖外语片的导演，想想，这將会是一项多么了不起的成就。” 哈维打著手势，语调慷慨激昂，十分有煽动性。 李茂森轻轻一笑，虽然他没有跟哈维接触过一一他出道时哈维已经垮台，想接触也没机会，不过也听过哈维许多传闻。 哈维在收购电影版权时，惯用的招数有两招，一是欺骗，二是引诱。 前一个操作方法很简单，每次在电影节或其他电影市场上，他在看中一部电影后，会先用较高的价格赶走竞爭对手，在竞爭对手离开后，再慢慢跟版权方討价还价。 由於在电影节市场上寻找买家的电影大都是独立电影，缺钱缺渠道，哈维的招术虽然简单粗糙，却常常容易奏效。 在哈维成为好莱坞大人物后，这种招数经常百试不爽。 第二招引诱，就是用奥斯卡金像奖来诱惑电影人。 电影是一种艺术。 奥斯卡金像奖是这个艺术行业里最高的荣誉。 除了少数特立独行的人，其他电影人都希望能在职业生涯里拿到奥斯卡小金人。 目前哈维和米拉麦克斯影业实力不强，公关奥斯卡金像奖的能力也一般。 再过些年，等他成功將一部部电影运作进奥斯卡，成为奥斯卡影帝影后製造机之后，几乎没有哪个电影人能禁得起这种引诱。 “奥斯卡？” 李茂森心里暗笑，果然是这招，不过他脸上却露出渴望的神色。 “哈维，你的承诺令人心动，拿到奥斯卡小金人也是我的梦想。不过现实很残酷，我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导演，对我来说，目前最重要的是资金，有了资金我才能拍出下一部电影，没有资金一切都是空谈。所以在谈论版权时，赚钱是最重要的。至於奥斯卡小金人，再过几年，我也许会试试。” “李，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有没有想过，这部电影在获得奥斯卡金像奖之后，名气会变得更大，你可以通过票房和其他地区版权获得更多资金，也能提高你的片酬和地位。” 哈维继续劝说他。 李茂森摇摇头，遗憾地告诉哈维，《秋菊》內地版权在中影，欧洲和亚洲地区版权目前已经卖完，所以即使这部电影获得小金人，他也得不到实质性的好处。 至於导演片酬，他现在是电影厂的导演，每月公司120多块，再涨也不会涨多少。 哈维听得皱起眉头，从三四年前开始，他利用这种手段低价买到很多独立电影的版权，包括去年金棕櫚奖电影《征服者拜尔》，今年的《性，谎言和录像带》。 可以说这招无往不利。 今天却在李茂森这里碰到钉子。 “哈维，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电影製片人，我也非常希望跟你这种优秀的人合作，因为这样更容易成功。为了表示诚意，我愿意以30万美元价格把《秋菊》北美地区版权交给你发行，这个价格比其他公司优惠最少10万美元。” 李茂森表情真诚地说道。 “哈哈，李，我確实感受到了你的真诚，不过30万太多，我需要跟公司的人谈谈，询问他们的意见，我也希望有机会跟你这样优秀的导演合作。” 哈维眯著小眼晴，哈哈笑道。 “好吧，非常期待与你的合作。” 李茂森轻轻一笑，伸手与哈维友好地握了握。 送走哈维后，他再次收到於佩尔发来的约会讯號，只是巩丽就在旁边，根本没有机会怎么办？ 第115章 抽空约个会 第115章 抽空约个会 “你干什么去了？” 李茂森刚从洗手间回到酒会现场，巩丽立即走过来，站在距离他三尺的位置，亮晶晶的眼睛满是审视地盯住他。 “谢导刚才把红酒撒我身上，我去卫生间清洗一下，有什么事吗？” 李茂森指了指白衬衫上红酒留下的污渍。 “是吗？” 巩丽伸手摸了摸他的衣服，“要不要回去换一件？” “算了，酒会快结束了，不用麻烦。” “忆，你衣领上怎么有一块唇印？” 巩丽突然指了指他脖子，生气地说，“好啊，李茂森，你干什么去了，老实交代！” “別想逛我，就算有唇印也会是你的。” 李茂森悄悄拍她屁股。 巩丽红著脸颊白他一眼，拉著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两人在酒会上转了一会儿，由於谢导喝了不少红酒，走路也站不稳还要继续喝，为避免谢导出丑，他们带上谢导提前离开。 只是不知道谢导在嫉妒他获奖，还是故意跟他做对，上车后没一会儿，一口吐在他裤子上，轿车里顿时瀰漫著一股浓郁的酒臭味。 “啊呀，对不起对不起，这个酒很怪，我明明没喝醉还能喝，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晕乎乎的。” 谢导用手拍堵住嘴，老脸上满是尷尬。 “谢导，红酒后劲大，还是少喝点。” 李茂森无奈只能先用纸巾擦擦。 回到酒店里，为了不让別人也弄脏，他好人做到底，把谢导送回酒店房间里。 离开时要英导帮忙盯著一点，不要再让谢导碰到酒。 “李！” 在他离开谢导房间，准备乘坐电梯上楼时，正好在电梯口遇到於佩尔，李茂森嚇了一跳，看了看周围。 “伊莎，你怎么来了？” “李，我太想你了，身体从里到外都想念你，我在酒店里无法入睡，就忍不住过来找你，现在这里只有我们，可以约会吗？” 於佩尔眼神热切地望著他，骨子里的风骚透过优雅的外表从华丽的长裙里溢出来，变得更加撩人。 似乎担心他拒绝，於佩尔扬起手里酒店房间的钥匙，眼里的欲望也更加炙热，像是一条快要渴死的美人鱼。 李茂森笑了笑，也只能冒著风险硬著头皮先到於佩尔房间里，尽最大力度补偿她。 完事后抹抹汗回到楼上房间，在进门之前他想了很多藉口，臂如谢导拉著他聊电影，擦洗裤子上的脏东西，肚子饿了餐厅吃饭之类。 儘量不引起巩丽的怀疑。 要是有丝毫怀疑就吻她，用钢铁般的身体自证清白。 只是等他走进房间里喊了一声，才发现巩丽早睡了。 她刚才在酒会上也喝了几杯红酒，脸颊红彤彤的，身上穿著吊带睡衣，手臂和小腿从毯子里露出来，睡姿有些大大咧咧。 李茂森鬆了口气，来到浴室里洗澡，顺便將沾满脏东西的衣服裤子打包丟进垃圾袋里。 回到臥室，他拥抱住浑身软绵喷香的巩丽深吸一口气。 虽然於佩尔朱霖老师身材也不错，但於佩尔肌肉比例偏高，朱老师身体太单薄，抱起来手感比自家老婆差一截，他晚上睡觉时还是习惯抱著巩丽睡。 不过江姍抱著也不错，要是有一天能正大光明地抱著两个人睡就太好了。 第二天张主任和谢导等人先乘坐飞机返回国內，李茂森和巩丽、唐杰克留在夏纳继续商谈电影版权的事。 经过两天谈判，《秋菊》各个地区电影版权陆续敲定。 其中《秋菊》美洲地区发行权依然交给福克斯影业负责，交易价格是38万美金。 亚洲地区除华夏外的版权以及大洋洲地区版权交给日本东映株式会社负责，交易价格55万美金但东映有一个条件，希望参与他下部电影投资。 法国、义大利等欧洲地区版权卖出去三分之二，总交易价格28万美金。 港澳台地区版权交给汤臣影业负责，交易价格为8万美金。 还剩下非洲、南美等地区版权没有达成交易。 后续可以交给星耀影业发行部门完成。 至此，他和星耀影业凭藉《秋菊打官司》项目收入129万美金，比《一个都不能少》多出二十多万。 在出售《秋菊》版权时，他也在电影展上做了几笔交易。 买下《妈妈，再爱我一次》电影版权，还有《性，谎言和录像带》港澳台地区放映权，交易价格为5万美金。 义大利电影《天堂电影院》亚洲地区发行权，12万美金。 后一部之所以便宜些，原因是剧情太文艺，片子也太长，导演版《天堂电影院》时长高达174 分钟，导致很多观眾没有耐心看完。 国际片商对买下电影版权的积极性不高。 李茂森在买下版权后，也准备效仿哈维·韦恩斯坦，將电影重新剪辑一遍，时长儘量控制在两小时之內。 而他给出的理由也比较充分，国內审核制度太过严格，必须要刪改一部分剧情才能上映。 朱塞佩·托纳多雷导演听说之后也答应下来。 “李茂森，你看这篇报导。” 飞机上，巩丽拍拍他的手臂。 “你看得懂法文了？” “不是，是港岛那边的报纸，我当然能看得懂。” 巩丽气恼地白他一眼，从前她鄙视李茂森没文化，是个粗鲁的莽夫，而这趟坎城之行，她因为不懂法语，几乎变成一个聋哑盲人，看不懂报纸，听不懂別人的话，太惨了。 她决定要好好学习外语，不然以后李茂森当面与外国女人调情她也听不出来。 “好吧，让我看看报纸上写了什么。” 李茂森揽著巩丽肩膀陪她看报纸。 港岛几家主流报纸也报导了《秋菊》在第42届坎城电影节上获得金棕櫚奖，巩丽荣获最佳女演员奖的新闻。 《东方日报》在头版刊登李茂森在坎城电影节领奖台上捧著金棕櫚奖的照片。 称李茂森导演去年凭藉电影《一个都不能少》获得金狮奖，成为华夏第一部获得该奖项的电影。 今年李茂森再次凭藉《秋菊打官司》获得金棕櫚奖，再次创造新纪录。 《东方报纸》夸讚他很有才华，是个天才导演，替华语电影爭光添彩，让华语电影在海外扬眉吐气，还建议港岛电影人向他学习，不要整天钻在钱眼里，被金钱和欲望腐蚀理想和心智。 该报也报导了巩丽成为亚洲地区第一位获得该荣誉的演员，夸她演技精湛，与李茂森郎才女貌，伉儷情深之类。 《东方日报》报导的內容相对积极一些，而娱乐性较重的《天天日报》除了报导《秋菊打官司》获奖的新闻，还转载许多欧洲媒体报导的內容。 在颁奖典礼结束后，《世界报》《费加罗报》《每日镜报》等报纸纷纷发文討论《秋菊的故事》获得金棕櫚奖的公正性。 《世界报》认为《秋菊》不该获得金棕櫚奖，称这是李茂森导演的阴谋，为了获奖，他在电影节期间不停搞事，多次控诉主办方不公平，对《秋菊》存在偏见，一度提出要撤出电影展。 主办方为了息事寧人，可能暗地里答应他某个条件，警如把金棕櫚奖颁发给他，如果这是真的，这件事对其他入围电影非常不公平，评审团在评奖过程中也不够严谨，建议政府部门介入，加强监督管理。 德国《每日镜报》则根据內幕消息宣称，在电影节期间，多家媒体反应《秋菊的故事》內容虚假，不是纪实类电影，而是一部为了宣传华夏体制优越性的政治电影。 法国文化部门要求电影节方面减少这部电影的放映场次，电影节主办方不仅不这样做，还把金棕櫚奖颁发给《秋菊》。 这个奖项是电影节主办方为了反对法国文化部门干涉的结果，而不是《秋菊》本该获得这个奖项，所以电影奖评选结果並不公正。 义大利《共和国报》也趁机宣拉踩坎城电影节，称坎城的评奖机制存在严重问题，不够专业也不够公平公正，与威尼斯电影节和柏林电影节差很远。 针对以上报导，坎城电影节举办方也站出来辩驳，声称电影评选过程公平公正，毫无问题，还提到《秋菊的故事》场刊分数3.1分。 这个分数由专业评审团、专业影评人团体，观眾评审团联合打分，十分具有说服力，《秋菊》 获得金棕櫚奖不存在任何问题。 评审团主席维姆·文德斯也在採访中表示，各个奖项都是由评委们投票得出的结果，《秋菊》 和《性，谎言和录像带》获得票数一样多，《天堂电影院》少1票，不然他们会给三部电影都颁发金棕櫚奖。 港岛《天天日报》在报导时，也转载了双方爭议的文章，还评价说法国文化部门与电影节主办方起衝突，《秋菊》坐收渔翁之利。 “李茂森，看完了吗，你觉得我们这次能拿到金棕櫚奖，是公正评选的结果，还是一场意外？ 巩丽趴在他肩膀上问道。 “当然是评选的结果，维姆·文德斯导演说两部电影得票率一样，这就说明我们的电影获奖实至名归，没有任何问题。” “好吧，我也没有怀疑，我只是太意外了，来坎城之前，我只是打算过来转转，没想过会拿到最佳女演员奖，更没想过与梅丽尔同台拿到这个奖项，太不可思议了，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巩丽开心抱住他的手臂摇了摇，还要咬他耳朵。 李茂森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太兴奋，“別晃了，你是开心了，可我一点不开心，我这趟过来本想拿到一座最佳导演奖，可惜他们非要给金棕櫚奖，说实话挺失望的。” “哈哈，不著急，我们还年轻，想要拿最佳导演奖，未来有大把机会。” 巩丽像是哥们儿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李茂森轻轻一笑，转头看向舷窗外，好像港岛到了。 第116章 巩丽要给虹姑介绍对象 第116章 巩丽要给虹姑介绍对象 下飞机时是晚上，天上飘了些雨丝，空气里透著几分清凉。 在他们走出航站楼时，钟楚虹提前安排助理开车在出口等候他们，他们提著行李可以直接上车。 巩丽坐上车时笑盈盈地夸讚虹姑办事很周到，是一个非常棒的女人，还转过头来问他是不是？ 李茂森知道她在介意什么，用脚碰了下对面的唐杰克。 “你什么时候联繫了虹姑，还要她半夜安排车在这里接我们，也太麻烦了。” “啊？” 唐杰克愣了下，眨眨眼睛，“我没联繫，昨天虹姑打电话来问我们坐哪趟航班，什么时候到，我告诉了她，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我们该感谢虹姑。” 李茂森看向巩丽，用眼神问她，醋缸子，你还有问题吗？ 巩丽唇角动了动，转头看向窗外。 上次来港岛之前，他请唐杰克帮忙在公司附近租一套公寓，作为他和巩丽来港岛的落脚点。 唐杰克帮忙租住的公寓位於港岛中西区，两室两厅三卫，室內装修精致时尚，周边环境安静优越。 步行不到五百米就是繁华的皇后大道购物街，日常购物与休閒娱乐都很便利。 这里公寓距离星耀公司仅二十分钟车程，出行高效便捷。 李茂森和巩丽到港后就直接住进公寓里。 第二天钟楚虹在皇后大道海鲜餐厅请吃饭，李茂森带著巩丽过去见虹姑，顺便谈谈工作上的事没见面之前，巩丽各种敌视虹姑，总担心虹姑跟他有一腿。 见面之后巩丽表现得很热情，自称是虹姑的影迷，非常喜欢她的电影，还把从法国买来的香水，送给虹姑一份做见面礼。 虹姑对巩丽也很亲热，夸她在《红高粱》《秋菊打官司》里的表演非常精彩，还说很羡慕她拥有一座坎城电影节奖盃。 “丽丽，现在不止是我羡慕你，港岛几乎所有女演员都非常羡慕你。” 钟楚虹微微笑道她今天的打扮比较普通，只穿了一件比较中性的衬衫，下身是蓝色牛仔裤，浓密的长捲髮用丝巾扎成一个马尾，与普通人打扮一样。 不过她容貌美艷性感，笑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眯起来，嘴角还会露出一对笑涡，给人的感觉极有亲和力。 加上她当红影星的气质，即使穿著普通的衣衫也很引人瞩目。 钟楚虹继续说，“港岛有数百职业女演员，大家努力拍戏，除了赚钱餬口，也希望通过表演获得职业荣誉，包括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欧洲三大电影节最佳女主角，港岛金像奖最佳女主角等。 几个奖项比较起来，奥斯卡太遥远，港岛金像奖水分太大，欧洲三大影后是所有人最希望拿到的荣誉，只是这三个奖项竞爭太激烈了，大家努力许多年，连入围的资格也没有。 而你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实现了很多人一生的理想，这太了不起了。” “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比较幸运，去试了一下，没想到会拿到这个奖。” 巩丽扬起眉毛笑了笑。 在获奖之后，她只感觉自己得到了一个大奖，却对这个奖项的含金量没有多少考量。 现在听到钟楚虹的说法，她才切实地感受到这个奖盃有多难得。 现在全亚洲地区只有她一个人有这个奖项。 说一句万里挑一毫不夸张。 “別太骄傲。” 李茂森见巩丽快要飘起来，连忙扯住绳子，“汪厂长经常告诉我，骄傲使人毁灭，谦虚使人进步，你也一样，踏踏实实演习，爭取拿到更多奖盃。” “我知道，我也没有多骄傲。” 巩丽不满地白他一眼。 钟楚虹笑道，“李导去年拿到金狮奖，今年再拿金棕櫚奖，现在圈里人聊起你，没一个不羡慕感嘆，夸讚你了不起，替我们华语电影爭光添彩。” “好了虹姑，你夸的够多了，我们还是来聊聊正事。” 李茂森喝了口茶，讲起接下来一段时间公司的安排。 第一是拍电影。 下半年有一部准备拍摄的电影项目《大红灯笼高高掛》。 这部电影与北影厂合作。 只需要出资金，事情少一些。 还有一个正在筹备的项目，《霸王別姬》。 这个项目將会跟汤臣影业合作，必要的话还要加入北影厂。 这个项目比较复杂，最迟要到明年底才会开动。 有三部待发行电影。 《妈妈再爱我一次》《天堂电影院》《性，谎言和录像带》。 第一部在年內推动发行，包括內地和港岛。 《天堂电影院》內容不涉及政治，比较適合在內地发行。 他准备把电影剪完之后提交给中影，看有没有机会在內地影院登陆。 《性，谎言和录像带》可以再等等，这部电影口碑不错，还拿到奥斯卡提名。 晚一些上映可以借用奥斯卡做宣传。 “老公，既然你要做电影发行，为什么把《秋菊》发行权转卖出去？” 巩丽捧著果汁问道。 李茂森吃著海鲜说道，“《秋菊》已在內地上映，在港澳台地区上映工作越早越好，而星耀影业目前还不具备电影发行能力，所以我把版权卖给了汤臣影业，要是星耀影业发行工作进展不顺，我也会考虑把手上几部电影版权转卖出去。” “李导，在港岛地区发行电影难度不大，只需要钱租下几家戏院，就能通过影院放映电影收回票房，不过要想把电影发行到其他地区，这需要组建专门的电影发行部门，从现在开始筹备，预计要一两个月时间。” 钟楚虹说道。 “不著急，慢慢来，我最近要先回內地一趟，等我忙完內地的事，再过来帮忙组建发行部门。” “好！有你在，我觉得公司的事都会没问题。” 钟楚虹微微笑道。 “虹姑，除了公司的事，还有一件私事要麻烦你，接下来一个多月，巩丽要在港岛拍戏，她对这边不熟悉，需要一名助理帮忙打理工作，你看看公司里有没有合適的人选？” “可以的，艺人部有三个人我准备当成经纪人培养，她们对这方面工作比较熟，可以先安排她们做助理。” 钟楚虹一口答应下来。 “虹姑，你工作那么忙，这些事会不会打扰到你？” 巩丽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钟楚虹微微一笑，“没事，我去年准备息影，从年初开始就没有接过新剧本，最近拍的三部电影都是年前接下的，拍完之后就没有事做，我准备把更多时间放在公司里。” “息影？为什么？你现在人气那么高。” 巩丽也听说过『再红也红不过钟楚虹”这句话。 “正因为太红了，受到的关注也多，这两年压力太大，我准备做其他工作来避避风头，未来要是对拍电影还有兴趣再出来拍两部。” 钟楚虹笑道。 巩丽点点头，狐疑地警了李茂森一眼，之前她本来都打消了猜疑，不再怀疑李茂森和虹姑有一腿。 可听到虹姑说从去年开始准备息影，她又不得不重新怀疑两人的关係。 因为虹姑和李茂森在去年认识，认识之后就计划息影，还找李茂森这个认识不久的人合伙做生意。 从这个时间脉络来看，虹姑息影与李茂森关係最大。 她现在怀疑两人不止有一腿，没准都有一个孩子了。 巩丽掐手算了算，两人去年九月份在威尼斯认识，如果那个时候怀上，现在差不多有八个月。 她看了眼虹姑的肚皮，小腹平坦，腰肢也细细的，好像没有怀孕。 可要是没怀孕，虹姑为什么息影，难道李茂森魅力那么大，要她息影就答应？ 巩丽越想越烦，拿起红酒杯咕嘟嘟喝两大口。 “你干什么，很渴吗？” “要你管！” 巩丽瞪他一眼，她一定要找到两人乱来的证据。 “你们两人关係真叫人羡慕。” 虹姑晃著酒杯，一只手撑著脸颊笑道。 “也没有，有时候他挺气人的。” 巩丽轻哼一声，眨著黑亮的眼睛盯住虹姑那张越看越漂亮的脸颊，“虹姑，你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追求你，你男朋友是哪位？” 钟楚虹笑道，“前几年有一个，后来因为工作太忙分手了，这两年也没时间交往新男友。” “我认识几个很不错的男人，要不要帮你介绍一下？” 巩丽挑挑眉毛问道。 “你认识哪些不错的男人？要不先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李茂森板著脸问道。 “你別打岔，我在跟虹姑说话。” “好啊，有时间约出来聊聊。” 虹姑笑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 吃过饭，巩丽邀请虹姑到公寓里看最佳女演员银棕櫚奖盃和金棕櫚奖盃。 李茂森没有回去，他上午和师兄李莲杰通过电话，说见面聊聊。 李莲杰从1982年出演《少林寺》男主角之后火爆华人圈，后陆续拍摄多部动作电影，票房成绩都不错。 从去年开始他受邀加入港岛著名电影人罗帷创办的公司。 罗帷是港岛老牌电影人，在六七十年代先后挖掘出李小龙、成隆两位动作演员，他看人眼光不错，但不会挑剧本，也不懂笼络人心。 后来与李小龙、成隆纷纷闹翻，两人在离开罗帷公司后成为动作巨星。 去年罗帷又看中李莲杰，想要把他培养成一位新的动作巨星。 目前李莲杰在拍摄该公司出品的动作电影《龙在天涯》。 年初李莲杰邀请他到剧组担任武术执导，被他藉口工作太忙拒绝，在《秋菊》上映后，李莲杰又邀请他过来拍电影，说找到一个不错的电影项目，两人合作拍出来一定能大卖。 李茂森来到港岛后刚好有时间就答应见面聊聊。 见面的地点在將军澳影视城，李莲杰正在这里拍摄电影《龙在天涯》。 李茂森开车来到这里后，发现这里拍电影的剧组非常多，街道上、建筑里全都掛著剧组的牌子，他转了一圈，在一处偏西式的餐馆门口看到《龙在天涯》的牌子。 他停下车走进剧组，剧组里正在拍戏，李莲杰留著標致性的短髮，正在跟几个外国人比拼拳脚一招一式看著很酷在现场几个演员里，他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周星池。 星爷目前名气还不大，依然在各个剧组里饰演男配角，还没有当男主角的资格。 在这部戏里他也是配角，在李莲杰打架时，他负责在旁边搞怪。 场面有些滑稽。 李茂森在场外等了几分钟，听到导演喊了声“咔”，李莲杰等人也停止表演。 “李莲杰！师兄！” 李茂森用普通话喊了两声。 李莲杰向这边看了一眼，瞬间眼晴一亮，脸上的笑容也露了出来。 李莲杰今年26岁，年轻阳光，一脸正气，笑的时候也很有亲和力，一点后来的沧桑病苦也没有。 看到他之后，李莲杰从道具上跳过来，三步並作两步衝到他跟前。 “茂森，你怎么来这里了，我还准备拍完电影过去找你。” 李莲杰抓住他手臂笑道。 “我没事做，还是我过来更方便一些。” 李茂森笑道。 “哈哈，你等一下，我跟导演打声招呼，我们兄弟好好聊聊。” 李莲杰跑过去跟导演邓衍成打招呼，隨后叫上李茂森到隔壁茶馆坐。 “导演，阿杰他干什么去了？下面还拍不拍？” 武术指导狄威喊道。 “剧组先休息半小时。李莲杰他师弟来了，他们要聊一会儿。” 导演叫场务通知其他人先休息。 “师弟又不是老婆，一定要这个时候聊吗？” 星仔拿著扇子扇了扇。 “你们知道阿杰师弟是谁吗？” 邓衍成导演问道。 “谁？也是个动作演员” 狄威问道。 “不是，他师弟是个导演，李茂森导演。” “李茂森导演？” 周星池眨眨眼睛，忽然想起昨天看到的报纸，昨天报纸上说內地有个导演去年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拿到金狮奖，前几天又拿到夏纳电影节金棕櫚奖，替华语电影扬眉吐气，非常了不起。 这位导演好像也叫李茂森。 “是哪位刚拿到金棕櫚奖的李茂森导演？” 周围的人都惊讶地问道。 导演哈哈一笑，“就是这位李导，我刚才看了一眼，跟报纸上长得一模一样，二十岁出头，个子很高，长得也很英俊，要不是看过新闻，很难相信他就是那个天才导演。” “这么厉害吗？” “先是拿到金狮奖，又拿到金棕櫚奖，比王晶吴雨森这些导演厉害多了。” “他们师兄弟一个是大明星，一个是大导演，他们师父是哪位高人，我也想拜他做师傅。” 周围剧组的人嘰嘰地说个不停。 周星池听到大家的议论，犹豫了下，也朝著茶馆的方向走过去。 第117章 帮师兄对付利美人 第117章 帮师兄对付利美人 回春茶楼。 李茂森和李莲杰点了两杯凉茶，边喝边聊。 “茂森，你怎么会当上导演？我听说在內地当导演难度很大。” 李莲杰问道。 “也是误打误撞当上的。” 李茂森笑了笑，说起当初什么事也不懂，带著一个剧本勇闯北影厂，一不小心说动了汪厂长，在汪厂长的支持下，他拍完第一部电影，后面走运拿了奖，又接著拍第二部。 “你太厉害了，拍第一部电影就拿到金狮奖，第二部电影又拿到金棕櫚奖，说你是天才导演一点也不过分。” 李莲杰竖著大拇指说道。 李茂森哈哈一笑，“我也是向你学习的，在你成名之后，大家都想当明星，我一开始也准备做演员，可惜我演戏不行，没剧组愿意用我，我也只好做导演。” “不会吧，你个子高，外型硬朗，练的还是大开大合的八极拳，要想当演员怎么会没人要？你背定是没遇到好剧组，不过也幸亏他们没让你当演员，不然国內要损失一个天才导演，我们华语电影要过很多年才能在欧洲三大上拿到大奖。” 李莲杰笑道。 “好像也有道理。” 李茂森哈哈一笑。 聊了一会儿，两人重新变得熟悉起来。 李莲杰递过来一个剧本要他看看。 剧本叫《中南海保鏢》，是李莲杰经纪人帮忙收到的剧本，他和经纪人觉得不错，可公司老板罗维认为投资潜力不大，不愿意投资。 李莲杰不想放弃，他想买下剧本自己拉投资拍摄，询问李茂森有没有执导的想法。 李茂森看到是这部电影，有点犹豫。 要是《黄飞鸿》系列或者《精武英雄》，他会毫不犹豫地接下来，但《中南海保鏢》票房和口碑上差一些，可拍可不拍。 “师兄，剧本还不错，你准备什么时候开拍？” 李茂森看完剧本问道。 “现在还太早了，我手里还有三部戏，大概要忙到明年。我找你看剧本是想问问你的意思，要是可以合作的话，我们就从现在开始准备，明年抽空拍出来。你是大导演，又会功夫，跟你合作拍动作电影，一定会非常精彩。” 李莲杰很期待地说道。 “听起来不错，剧本也有潜力，那就先初步定下来，具体拍摄的事慢慢谈。” 李茂森说道。 目前他的职业规划依然以文艺类电影为主，通过艺术电影出名赚钱。 过几年电影行业改革，允许民营电影公司进场，那时候他会考虑拍摄商业电影，加快原始资本积累速度。 《中南海保鏢》是商业电影，推迟两年拍摄更符合他的计划。 “咦，杰哥，你也在这里喝茶？” 两人正聊著电影的事，一个夸张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李茂森回头看了一眼，是周星池。 “星仔！你也来了。” 李莲杰招呼道。 “系呀系呀！，李茂森导演？” 周星池忽然瞪大眼晴看著李茂森，像是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事，“你是李茂森导演？李导累好累好，我在报纸上看过你的报导，23岁就拿到金狮奖和金棕櫚奖，太犀利太巴闭了，我是你的影迷，我特別中意你的电影。” 周星池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嘴里说著非常脚的普通话。 “周先生，我也看过你的电影，非常有趣。” 李茂森笑道。 “李导，你看过我的电影？” 周星池惊讶地问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不知道星仔现在拍过什么电影，只好说，“周先生在几部电影里展现出极强的喜剧表演天赋，如果你有兴趣往这方面发展，將来没准能成为卓別林那样的喜剧大师。” “卓別林？” 周星池听到他这样说心里非常高兴。 他最喜欢的演员里也有卓別林，还学过卓別林的表演，李导夸他喜剧天赋高，有机会成为卓別林那样的演员，这是非常看好他。 “谢谢李导夸我，李导，我特別喜欢你的电影，每一部都太棒了，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参演你的电影，哪怕是跑龙套也行。” 周星池握著他的手，表情诚恳地说道。 “好的，有合適的角色我会联繫你。” 李茂森笑道。 周星池听他这样说，连连感谢，在离开时还要替他们这桌买单。 “这星仔真会搞怪。” 李莲杰摇头笑了笑。 李茂森轻轻一笑，星爷说要参演他的电影，他仔细想了想，要是在《大红灯笼高高掛》《霸王別姬》里加入周星池，那场景无法想像。 又聊了会儿，李茂森起身告辞，约好下次再聊。 在走出茶楼时，他在街道上又看到周星池，旁边还有一个大胸美女，两人站在路边阴凉处聊天。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李莲杰，试探著问，“师兄，那是周星池的女朋友？真漂亮，星仔艷福不浅“不是，那是利芝，也是从內地来的演员，86年参加亚洲小姐竞选，获得冠军，现在是我们剧组女一號。” “是吗？她有男朋友吗，师兄你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下？” 李茂森盯著远处的利芝，特別是那堆赘肉，露出一些感兴趣的表情。 “茂森，你干什么？” 李莲杰回头看著他，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有未婚妻的，別在外面乱来，这样很不好。” 李茂森哈哈一笑，这话很对，但从老李嘴里说出来就有点好笑。 “只是聊聊，她外形条件不错，有机会的话我想找她拍戏。” “李导，杰哥，你们饮完茶了。” 周星池注意到他们出来，热情地挥挥手，还小声向旁边利芝说些什么。 李茂森回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利芝身上，“利芝小姐，你本人比报纸上更漂亮，有联繫方式吗，以后有了合適的角色我联繫你。” “啊？好的李导。” 利芝愣了下，拉开手提包，拿出剧本，写一串號码给他。 李茂森注意到利芝在写號码时，旁边老李的表情变得没之前那么开心，但也没说什么。 从这点猜测，两人应该还没走到一起。 “对了师兄。” 李茂森接过利芝的电话號码，回头对老李说，“昨天我和师姐通过电话，师姐又怀上了，恭喜你，不过师姐一个人在美国那边人生地不熟，既要带孩子又要养胎，非常不方便，你有空多回去看看她，要不把她也接到港岛来，以后我来了港岛这边也有地方串门。” “好，有空我和秋燕说。” 老李咧著嘴角，笑得很勉强。 李茂森也没再管他，继续盯著面前穿著红色长裙，高挑漂亮胸大的女人笑道，“利小姐，我在港岛有一家电影公司，星耀影业，《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以及后面的电影都由这家公司出品，现在公司还在招收艺人，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到公司看看，大家都是內地人，在一家公司也有个照应。” 利芝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对他这个大导演比较尊重，她点头说会考虑一下。 “李导，星耀影业还缺人吗，你看看我怎么样，我叫周星池，星耀影业也有个星，听起来非常有缘分。” 周星池在旁边眼巴巴地说。 李茂森笑了笑，周星池是喜剧大咖，而星耀影业目前主打艺术电影，要是把他签进公司，公司的画风没准会跑偏。 不过周星池发展潜力大，要是他愿意来，他也不会把人往外推。 “周先生，这是公司的名片，如果你对星耀影业感兴趣，可以到公司了解一下，也可以找虹姑聊聊，她现在是公司老板。” 李茂森递给他一张名片，也顺便递给利芝一张，两人听到公司老板是虹姑，脸上不由地露出疑惑的表情，这个虹姑是那个虹姑吗，她怎么会跟李茂森一起开公司？ “师兄，那我先走了，有空再聊。” 李茂森抱了抱李莲杰的肩膀，跟周星池、利芝打一声招呼，开著车离开街道。 “李导再见！” 周星池不停挥手，直到车子驶出街道才放下来，“嘿嘿，利美人，你要不要去李导的公司？” “我不知道，应该不会去。” 利芝摇摇头，从见到李茂森到现在她都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对方问她要联繫方式干什么，也不明白对方突然邀请她加入公司干什么。 儘管新闻上说李茂森导演很厉害，国內导演第一人，不仅拿到金狮奖金棕櫚奖，还靠两部电影赚到很多美元，身价上千万港幣。 但李导在港岛根基太浅，比起那些大亨，手里资產也太少，加入他的公司，不一定比留在现在的公司好。 这也是她不太想去李茂森公司的原因。 不过要是星耀影业那边能提供更多资源，她也许会重新考虑。 “哈哈，不去也挺好的，李茂森他做导演的，哪懂得开公司。” 李莲杰笑了笑，招呼两人进组拍电影。 这边李茂森开车回到中环西区公寓，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笑闹声。 进屋后看到巩丽和钟楚虹、张蔓玉坐在沙发上喝酒聊天，桌上摆著几罐啤酒，水果零食，菸灰缸里还有一支女士香菸，也不知道是谁在抽。 电视机里播放著tvb综艺节目。 “老公你回来了。” 巩丽举起啤酒冲他晃了晃。 “挺热闹的，在聊什么？” 李茂森脱下外套问道。 “我们女孩子聊天，你一个大导演也想知道？” 张蔓玉笑盈盈地问道。 “是的，我不止是导演也是编剧，知道东西多一些，在创作时也多一些材料。” 李茂森笑道。 “哈哈，上次我交往一个渣男，我抓到他和別女人在骚聊，我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练习吻戏，巩丽，你小心点，李茂森也是个找藉口的好手，下次你要抓到他在泡妞，他肯定会说在收集材料。” “你別乱说。” 钟楚虹靠著抱枕，抬脚踢她一下。 “没关係，你们多说一些，让我知道男人欺骗女人有哪些招，將来也不会上当。” 巩丽瞅了李茂森一眼，眼神里带著几分警告。 “好吧，那你们聊，我手里还有些工作。” 李茂森洗了洗手，拿著茶杯走进书房里。 “他刚从夏纳回来，又开始准备新电影？” 张蔓玉问道。 “在写小说。” 巩丽微微一笑，说李茂森在夏纳与几位法国演员聊天，想出几个很不错的剧本，《电影手册》 编辑史蒂芬·德洛姆建议他写成小说发表在杂誌上。 李茂森在復纳期间天天在酒店里写小说，目前写完四篇，还有三篇要赶稿子，写完送到法国文学杂誌上发表。 “他用法语写？” 钟楚虹问道。 “是啊，《电影手册》编辑史蒂芬·德洛姆会帮他润色。” “太犀利了。” 张蔓玉拍了下抱枕，“会赚钱会拍电影还会写法语小说，还长得那么靚，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男人。” 巩丽微微笑了笑，“也没那么好，你看他一回家就钻进书房里，整个人也挺无聊的。” “那也比下班之后赌博逛夜店的好。我要是有这样一个男人，就拿著大锁天天把他锁在家里。”张蔓玉打著手势说道。 巩丽喝了口啤酒，在心里给张蔓玉的名字描红，与作风正派的钟楚虹相比，张蔓玉好像更需要注意一些。 聊了两个多小时，外面天色暗下来，钟楚虹和张蔓玉起身告辞。 巩丽把她们送走后，来到书房里看李茂森写小说，“虹姑劝你也来港岛拍电影，你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暂时没有，除非遇到特別好的剧本特別好的项目，可以考虑一下。” 李茂森停下笔，拧开保温杯喝一口。 “你不是编剧吗，为什么不自己写？” 巩丽站在后面拿捏他的肩膀。 “港岛电影和內地不一样，观眾也不同，我写出来的东西他们不一定爱看，另外公司当前没那么多资金在港岛拍电影，以后有钱了再拍几部看看。” 现在港岛电影製片成本都在千万港幣以上，换成美元也要上百万，有这些钱他可以在內地拍三四部电影。 “我现在知道虹姑为什么要跟你合伙开电影公司了。” 巩丽趴在他肩膀上说道。 “为什么？” “虹姑今天看到银棕櫚奖盃时，特別羡慕，她肯定也想跟你合作拍电影，最好也能在国际上拿奖。” 巩丽笑道。 “胡说！她找我合作明明是因为我长得帅又有才华，想要追求我，什么为了拿奖，根本不是。” “臭美！” 巩丽拍他一下，问他要吃点什么，出去给他做晚餐。 在吃晚饭时，张主任和汪厂长接连打来电话，催他快些回去，现在不止媒体等著採访他，上面领导也要接见他，给他发荣誉证书。 李茂森叫他们別催，明天的飞机。 第118章 巩丽不在家？朱老师刘小庆周滔她们都在 第118章 巩丽不在家？朱老师刘小庆周滔她们都在 “厂长，李导什么时候回来？” 北影厂办公室里，韩参评在厂长放下电话时立即问道。 “明天中午，都別急，他又不是什么要紧人物还会丟了不成。” 汪厂长捧著茶杯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 “厂长，不著急不行，也不知道是谁编的，现在有很多传闻说李茂森他们两口子拿奖之后不回来了，准备在港岛那边定居，还有传闻说他们准备去美国。” “什么？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他们只是出去参加电影节，什么时候移民了。” 汪厂长皱著白的眉毛很不高兴，“你快去广播室叫人播报一下，说明天中午李茂森从坎城载誉归来。” “啊？为这点事播报一下，合適吗？” 韩参评犹豫地问道。 “怎么不合適，李茂森去年帮厂里拿到金狮奖，今年再夺金棕櫚奖，不止替我们厂增光添彩，也替我们国家长脸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国家有个大导演，这也说明我们国家电影以及文化软实力变得更厉害，这都是李茂森的功劳，別说在厂里广播，就是新闻联播也该播报一下。” “好好，我这就去安排。” 韩参评离开厂长办公室，到广播室播报李茂森导演明天回京的好消息，还一连播了十遍。 “好消息！好消息！李茂森导演飞机已抵达港岛，预计在明天中午回京.” “烦不烦啊，播了一次又一次。” 招待所包间里，王作家烦躁地把酒杯顿在桌子上。 “忍忍吧，李茂森现在是北影厂的宝贝，別说是广播，要是有八抬大轿，老厂长估计会安排人把李茂森抬回来。” 姜导呵呵笑道。 冯导摇摇头，吃著凉拌猪耳嘆气说，“这个李茂森运气也太好了，去年拿金狮奖，今年拿金棕櫚，难不成明年再拿柏林金熊奖，嘿，这天底下的好事全让他给占光了。” “要我说啊，没准金狮奖和金棕櫚奖没有传闻说的那么难拿。” 王作家一只腿盘在椅子上，手里夹一根烟，说，“之前没有华语电影拿到，是大家胆量太小，不敢去尝试，自然拿不到，李茂森是个外行，根本不管欧洲三大电影节水平有多高，莽著头就去参加，嘿，一不小心还让他给拿到了，就像《天龙八部》里虚竹一样。” 王作家自觉有趣，拍著大腿哈哈大笑。 “別瞎扯。” 英导抽著烟，说，“每年国內港岛台岛都有电影送到坎城电影节参展，这些年送过几十部电影，但没一部能拿到金棕櫚奖，並不是没人敢尝试。” 姜导和冯导点点头，“亚洲地区目前日本电影水平最高，每年送去参展的电影更多，但也只有1954年的《地狱门》和1983年的《山节考》拿到最高奖项，1980年黑泽明把电影送过去参展，也只拿到评审团大奖。从这点来说，坎城电影节获奖难度大是真的。” “那李茂森为什么能拿奖？英子，你也去了坎城，有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王忠君问道。 英飞弹弹菸灰，“要说名堂，还真看出来一些。” “哦，什么？” 几人都好奇地问道。 英导说起在坎城电影节期间见到的事，说李茂森说法语贼溜，到夏纳没两天就交到好几个法国演艺界朋友，有於佩尔、伊莎贝尔·阿佳妮、吕克贝松、贝特朗·布里叶导演等等，甚至连戈达尔导演也对他青眼有加。 “大美女伊莎贝尔·阿佳妮？” 王作家和姜老二、王忠君兄弟几个眼晴大亮。 比起几个电影人，他们更关注美女，阿佳妮曾经是法国第一美女，儘管现在年龄偏大了，也依然很漂亮。 听说李茂森与阿佳妮熟，他们羡慕的直流口水。 “戈达尔导演也欣赏他？” 姜导和冯导更关注导演行业的事。 他们在计划成为导演后，也看过几本电影方面的书，在这些著作里，戈达尔导演被称为电影大师，由他和特吕弗等导演发起的新浪潮电影运动，也被视为独立电影的精神开端，为独立电影奠定美学基础。 这样一个只存在於专业书里的人却也欣赏李茂森，李茂森这傢伙也太幸运了。 “是啊，一开始法国文化部门要打压李茂森的电影，减少电影放映场次，戈达尔导演、於佩尔等著名电影人纷纷站出来替李茂森说话。哼哼，要不是他们，这部电影別说拿奖，也许连在电影节上放映的资格也没有。” 英导说道。 “这么说要想在夏纳电影节上拿奖，首先要先跟法国那群电影人打好关係？靠人脉关係拿奖？ 也就是所谓的公关？” 冯导摸著下巴琢磨，感觉学到了一些东西。 “还要学会搞事，把冷门电影炒作成大热门，让更多影评人和观眾看到这部电影，电影的场刊分数也会更高。大概还有其他的。” 英导也不太確定，其实他到现在也不明白李茂森这部电影为什么会拿到金棕櫚奖。 他和那些媒体的看法一致，《秋菊》可以拿最佳女演员奖，也可以拿评审团大奖。 但主办方却把金棕櫚奖给他，这个操作他始终不明白原因是什么。 “好消息！好消息！李茂森导演飞机已抵达港岛，预计在明天中午回京——” “艹，还没完没了了。” “真想把那个破喇叭给砸了。” “李茂森现在越来越厉害了，连回国也拿大广播播好几遍。” 电影厂的小酒馆里，张怡谋端起酒杯，阉儿一声灌进肚子里。 “李导確实厉害，先拿金狮奖再拿金棕櫚奖——太厉害了。” 陈凯格闷闷地嘆了口气。 去年他的电影《孩子王》也入围主竞赛单元，那段时间也是他的高光时刻，可惜最后只拿到一个安慰性质的教育贡献奖。 这个奖项距离金棕櫚奖还有非常远的距离。 现在李茂森不止是金狮奖导演还是金棕櫚奖导演，说他是国內导演第一人毫不为过。 如果把电影行业比作一个大舞台，在去年之前，他和张导都是这个舞台上的主角，舞台上的大灯会照在他们身上，光辉灿烂。 但从今年开始，李茂森成了这个舞台上第一男主角，所有人的目光所有的灯都笼罩在他身上。 而他们將沦为配角。 甘心吗？ 嫉妒吗？ 要说没有一点那是骗人的。 但他们不会放弃，他们虽然现在落后，但不会永远落后，他们会想办法追上李茂森，甚至超越他，直到重新夺回男主角的位置。 “老张，你新电影筹备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开拍？” 陈导问道。 “喉麻痹的。” 张导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不说新电影还好，一说到新电影他愁得能把头髮下来。 按照他的设想，这部电影最好找巩丽主演，就算巩丽不演，也可以找其他演员上，他有信心把这部电影拍成一部高水准电影。 可因为李茂森那个混蛋，他一不小心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把事情搞得一团乱糟。 现在他必须要处理好小史的问题，还要找到一个像巩丽那样优秀也能给他灵感的演员才能启动这个项目。 但这一切都非常不容易。 “没关係，慢慢来，耐心一点才能拍出好电影。” 陈导安慰说。 张导纠结地点点头。 “好消息！好消息！李茂森导演飞机已抵达港岛，预计在明天中午回京———” “姍姍，你听，李茂森要回京了。” 北影厂门口，徐繁听到厂里的广播，拉了拉身边的江姍。 “知道了，他中午给我打过电话。” 江姍微微笑道。 “李茂森也太厉害了，去年拿金狮奖，今年拿金棕櫚奖，还记得上课时，老师们经常说欧洲三大电影节演员类奖项专业性最强，艺术水平最高，比国內几座奖盃和奥斯卡金像奖更值得奋斗。 李茂森这次出去，一下子拿到两座大奖，比我们老师和圈里那些老导演们都厉害，现在说他是国內年轻导演第一人，绝对没有人会反对。” “是很厉害，不过他很谦虚，只说是运气好。” 江姍插著兜，唇角带著甜蜜的笑容。 “可惜这次拿到奖盃的不是你，要是你就最好了，坎城影后奖盃，国內演员第一人，听听就非常了不起。” 徐繁挽著江姍手臂，一脚踢开路上的石子。 “巩丽演的挺好的，那个角色也很適合她，换成我和別人则不一定。” 江姍对这件事看得很开。 “好吧，就算你不在意，但李茂森不能不一碗水端平，他这次帮巩丽拿到夏纳影后奖，也该拍一部电影帮你拿奖。” “不需要这样。有合適的角色我就演，没合適的就慢慢找，不用非要拿到大奖。” “姍姍，这样不行，好男人就像好角色一样，必须要爭取才能抢到手，像你这样不爭不抢，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李茂森身边，难道你想一直这样？” 徐繁挽著她的手臂晃了晃。 “那我该怎么做？跟巩丽抢吗？还是算了，我不想做破坏別人感情的人，也討厌用这种方式爭取到李茂森，我愿意继续等下去，直到李茂森发现我比巩丽更適合他。” 江姍抿著唇角，眼神温柔又倔强。 徐繁无奈，总觉得这样等下去不行，等到最后要是李茂森和巩丽不分手，或者分手后选了別的女人，江姍就会什么也得不到。 “姍姍，要不你跟他上床吧，想办法生个孩子，有了孩子在，你怎么也不会输。” 徐繁提议道“你別乱说，我们都这么年轻，生什么孩子，生了孩子你带，好啦，我的事我心里清楚，你不用替我烦，走吧，王晓帅他们的电影快开拍了，去看看要不要龙套。” 江姍拖著徐繁快步走进电影厂里。 “好消息！好消息！李茂森导演飞机已抵达港岛，预计在明天中午回京——”” 李茂森回京的时间不是中午，而是在下午一点多。 在下飞机后，像上次一样，张主任安排了许多媒体记者採访他，询问他获奖的心情，有什么感想，有什么成功经验，问巩丽怎么没有一起回来，还询问他和巩丽准备移民的消息是真是假。 也有消息灵通的记者说起他在坎城跟记者们打赌的事，问他要五年之內再拿一次金棕櫚奖的消息是真是假？ 李茂森逐一解答。 “李茂森导演，我们收到可靠消息，说你就是著名作家李小宝，请问这件事是真的吗？” 在採访即將结束时，《燕京日报》记者突然大声喊道。 现场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大家齐齐看向前面《燕京日报》记者，兄弟，你认真的？我们在採访大导演李茂森，你问他是不是李小宝？ 李导拍电影那么忙，怎么可能会是作家李小宝？ 这个问题是不是太不专业了。 李茂森听到这个问题也愣了下，不明白是哪里走露风声，將他裹在身上的马甲给爆了出来。 “这个问题—.好吧，我是。” 在眾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李茂森拉著行李箱，快速登上车子。 就在车门关上瞬间，那群记者像是从冰封术里解脱出，一窝蜂地衝过来，大喊大叫著要採访他，问他是真的李小宝还是假的，他怎么会写武侠小说，《捉刀人》总篇幅有多长？他下部电影会不会拍武侠电影？ “快走快走，不要又要问个没完！” 李茂森衝著司机喊道。 “李导，走不了了，记者堵在车头前，要不你下去再说两句？” 司机按了几声喇叭，也没能赶走拦在前面的记者们。 李茂森无奈地摇下车窗，“各位都別急，过段时间《捉刀人》实体书上架，我会举办记者招待会，统一回答各位的问题，今天在这里的人是李导演，不是李小宝，各位让让路。” “李导，《捉刀人》目前已发行十章，请问这部小说总篇幅有多少字？” 《商业日报》记者把话筒塞进车里问道。 “一百多万字，各位，还有其他的问题，请等下次记者招待会，那时候我们面对面交流。” 李茂森缓缓摇上车窗。 等前面记者散开后，小汽车缓缓驶离机场。 “李导，你真是李小宝？” 张主任狐疑地看著他。 “呢，主任，你也看小说？” “看！” 张主任从座椅靠背里扒拉几下，掏出一本《今古传奇》递过来。 “李导，签个名。” “好吧！” 李茂森在上面签名，张主任看了之后不满意，要他签李小宝的名字，李茂森只好再签一个。 “李导，你一个导演怎么会写小说？而且还是武侠小说，你看著也不像是个江湖人啊。” 张主任上下打量他几眼。 “我也不敢相信。” 前面的司机说，“李小宝的几篇小说我全看过，我以为作者会是个满脸沧桑，带著一些邪性的中年侠客，没想到会是李导这样的斯文人，不过李导是大才子，大概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写出那么。” “哈哈，我练武的，听过的武侠故事比较多，一开始就是隨便写写，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喜欢，谢谢各位捧场。” 李茂森笑道。 “李导，你最好认真写，据我所知，上面也有很多人在看这部小说，你最好別写一半选一半，或者拖几年也写不完，要是遭到埋怨，问题就大了。” 张主任似笑非笑地说道。 李茂森咧咧嘴角，他写书本来就图一乐子，顺便赚些销，现在张主任却告诉他有大人物在看他的书。 这下乐子变成政治任务，想乐也乐不起来。 不过好在他前段时间够努力，加班写完中册和下册前半部分，只剩下十多万字收尾。 预计两周能写完至於大佬们在看完之后会不会骂人，他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 车子回到南锣鼓巷，李茂森又拉著皮箱骨碌碌走在小巷子里。 中午日头很毒辣，晒在身上热烘烘的，但想到巩丽不在家他就非常激动。 没有巩丽在，他今天想跟朱老师睡多久就睡多久，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不用像前面几次那样偷偷摸摸，匆匆忙忙，像做贼似的，非常不尽兴。 一想到朱老师纤细柔润的身段，李茂森体內力气暴涨，他直接抱起八十多公斤的行李箱飞快向小四合院里走去。 “哥，你回来了。” 刚一走进院子，李秀丽就飞一样从客厅里跑出来，跑得比兔子还快，快跑到他跟前时，李秀丽忽然停住脚步，紧紧地盯住他。 “李小宝？ ？ 李茂森愣了下，到底是谁走露的风声，怎么连这丫头也知道了。 “什么李小宝？” “別装了，滔姐朱老师她们都告诉我了，你就是李小宝，还想瞒我？” 李秀丽不满地瞪他。 “好吧好吧，我是李小宝，你卷子做完了吗？” “哥，你真是李小宝啊？你也太討厌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早告诉我我也不用省吃俭用跑去买杂誌看。” 李秀丽气呼呼地扯著他的手臂不撒开。 在他和李秀丽聊天时，朱霖老师、周滔、刘小庆、陶蕙敏、伍雨娟、陈、何琴、洪恍几个陆续从客厅里出来。 “你们都知道我今天回来？” 李茂森意外地问道，上次来这么齐，还是去年他拿金狮奖回来，这次巩丽不在，大家又跑来看奖盃，看来奖盃的诱惑力挺大的。 刘小庆笑道，“昨天北影厂用广播连续播报几十遍你中午回来的消息，今天上午燕京的报纸广播也都在说这件事，现在大概全燕京的人都知道你要回来。” “李茂森，你现在排面比很多领导的都大。” 洪恍哈哈笑道。 其他人也笑盈盈地看著他。 “这也太高调了，很不好，有空去厂里反应一下，叫他们別那么高调。” 李茂森说笑著来到客厅里，拿出金棕櫚奖盃给大家欣赏。 其实金棕櫚不是一座奖盃，而是一件工艺艺术品，由法国珠宝公司製作，有专门放置金棕櫚奖的盒子。 基座是1公斤重的水晶金字塔，上面镶嵌著高13.5厘米、宽9厘米、由19个叶片构成的金色橄欖枝。 橄欖枝和叶片由24k黄金打造而成，总重量为118克。 当前价值约3万美元，实际价格比金狮奖更贵，看起来也更精致。 刘小庆、朱老师几个围著金棕櫚奖盃边看边讚不绝口。 “哥，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家里会不会被人偷走？” 李秀丽摸著金色棕櫚叶问道。 “有道理，改天我找人把金子熔了，打一个大金鐲子。” “別胡说，这是艺术品，熔了就太可惜了。李茂森，你能不能给我写个剧本，让我也拿一座金棕櫚奖，银棕櫚也行，我可以给你钱。” 刘小庆回头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夏纳电影节是欧美人的电影节，亚洲演员想在夏纳拿到奖盃难度很大，这次巩丽拿了奖，未来五年甚至十年他们都不会把这个奖再颁发给亚洲演员，除非演的特別好。” 李茂森喝著茶说道。 “李导，听说你跟法国媒体打赌，五年之內要再拿一座金棕櫚奖，是不是真的？” 陈笑盈盈地问道。 李茂森点点头，说是真的。 “这是我给自己定下的一个目標，至於能不能实现，既看运气也看缘分。” “那你野心也太大了，別人努力一辈子也拿不到一座金棕櫚奖，你要在六年內拿两座？” 刘小庆打趣道。 “试一试，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李茂森淡定地笑道。 “別人要说这种话，我会嘲笑他不自量力，可你说这种话，我总感觉你能做到。李茂森，你下次要衝击金棕櫚奖能不能带我一起冲，我也想去夏纳电影节上看看。” 刘小庆站在他对面，抱手笑道。 陈、伍雨娟等几个演员也都看著他，虽然没开口，但也露出期待的表情。 “不著急。下部衝击夏纳的电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等开始了再告诉你们。” 李茂森说道。 “李茂森，你吃饭了吗，要不我给你做点？” 朱霖老师问道。 “对，李茂森，你先吃饭吧，有別的事，一会儿再聊。” 周滔笑道。 “会不会太麻烦？好吧，那就隨便做点，我不挑食。” 李茂森说道。 刘小庆眨著狐狸似的眼睛从周滔身上慢慢转移到朱霖身上，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 “哦，对了，巩丽还给你们买礼物了。” 李茂森从箱子里拿出一些纪念品，包括丝巾、香水、丝袜、口红、小饰品、薰衣草精油之类，都是小件，价值只有十几法郎。 不过做工都很精致，来自正牌精品店，目前在国內没有销售点。 大家收到礼物都很开心满足，聊了一会儿，说不打搅他休息，先后提出告辞。 最后只剩下周滔、朱老师和李秀丽在。 吃过饭后，李茂森开车送周滔回学校，到地方后他拿出一条项炼送给周滔，感谢她帮李秀丽复习功课。 周滔微微笑了笑，要他帮忙戴上。 李茂森乐意效劳，在戴好之后，周滔脸颊红扑扑地要跟他接吻。 李茂森也不好拒绝，只是周滔吻技很生涩，练了几次才不会咬到舌头。 送走满脸緋红的女孩，李茂森挠挠嘴唇，本来说好了收敛点，別招惹太多女孩子。 可许多事情想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当一个漂亮碘的女孩子鼓起勇气希望跟他接吻时，要想狠下心来拒绝非常难。 第119章 约会朱老师 第119章 约会朱老师 下车之后，周滔整理好裙摆和內衣带子，顺便摸摸胸口的宝石项炼，唇角露出动人心魄的笑容走了几步忽然听到有人打招呼，她回头看了一眼，是同级新闻系的白言松。 老白是新闻学专业，她是燕京广播学院播音主持专业，他们在一起上过传播学概论和新闻写作课程，算是同学。 “老白，你去图书馆了？” 周滔看到老白怀里抱著几本专业课书籍，以及一本《今古传奇》，不由地笑了笑。 “在图书馆借了几本书，你刚从外面回来？” 老白地看她一眼。 “是啊，最近在帮一位学妹补习功课。老白，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滔摆摆手，拎著包走上台阶。 老白望著她苗条的背影，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周滔从车上下来时他刚好看到，也看到女孩粉红色的脸颊，透著浓情蜜意的笑容，以及凌乱的裙摆。 他猜测周滔很可能恋爱了，对象是那个开车的男人。 两人在车上做过亲密的动作，从周滔脸上的笑容来看，那个男人对她应该不错，她也有可能喜欢那个男人。 想到这些，老白不由地嘆了口气。 周滔是他们同级最漂亮也是最优秀的女生。 学校里有很多男生爱慕她，给她写情书，或者当面向她表白，但没有人得到美人垂青。 大家以为周滔是个乖女孩，在大学期间以学业为重，不谈恋爱，也因此更加喜欢她，称她冰雪玫瑰。 可谁会想到周滔不在学校里找对象，却在外面找，还是一个开车的男人。 据他所知，开这种车的人不是领导就是暴发户，年龄四十岁以上，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油腻11 別想了！ 老白摇摇头，抬头望著蓝天，爭取不让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也许开车的人只是她的朋友亲戚。 离开北广学院后，李茂森开车来到北影厂。 “厂长，我回来了。” 他提著纪念品大摇大摆地走进厂长办公室，先送给助理小微姐一份法国香水，在女孩开心的道谢声中，他把剩下的盒子放到厂长办公桌上。 “回来了就回来了，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聋。” 老厂长掏掏耳朵，不满地瞅他一眼。 “哦，又好了？上次我说副厂长的事——— “咳咳，给我坐下，別没大没小的。” 老厂长拍著桌子打断他的话，吹鬍子瞪眼说，“我知道你这次拿到金棕櫚奖很了不起，但你也別骄傲，骄傲使人毁灭，谦虚才能使人进步，你要想继续成长下去，最好忘掉那些没用的奖盃和荣誉，轻装上阵才能跑得更远，明白吗？” “明白！但我先拿到金狮奖，再拿到金棕櫚，欧洲三大几乎拿个遍，现在媒体都称呼我为天才，国际大导演，华语电影导演第一人，我这样子要想继续成长，还有上升的空间？” 李茂森摊手玩笑道。 “放屁！金狮奖和金棕櫚奖算什么，那只是区域性的小电影奖，比起奥斯卡差远了，奥斯卡是当前世界上含金量最高的电影奖，有种你拿一座奥斯卡最佳导演奖回来？你能拿到奥斯卡最佳导演奖才算真正厉害。” 汪厂长对金狮奖和金棕櫚表示不屑，大大地吹捧了奥斯卡小金人一把。 他这样做不是真的觉得后者比前者含金量高，而是因为后者更难拿到。 以当前华夏和美国的关係，华夏电影十年之內都別想拿到奥斯卡奖。 这些时间也足够李茂森沉淀下来，从天才导演变成成熟稳重的天才导演。 “奥斯卡最佳导演？好吧，我试试。” 李茂森喝了杯茶，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那个我送礼了。厂长，按照您的习惯，不回送点什么？” 汪厂长眼角抽了抽，拉开抽屉，拿出一盒茶叶准备丟他，但又怕砸坏，他小心地放在办公桌上推过去。 “省著点喝，这是茶叶不是猪饲料。” “哈哈，谢谢厂长，其实我也去买过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茶牌子跟您这一样，包装也一样，但喝起来总没有您送的茶香，您说我是不是买到了冒牌货？” 李茂森满脸疑惑地问道。 “哼，別来这套。《秋菊打官司》上映了也拿奖了，你该收收心，早些准备下一部电影。” “知道知道！那我走了。” 李茂森晃了晃手里的茶叶走人。 离开厂长办公室，来到楼下电影项目办公室，他翻了一会儿文件，外面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房门被推开，江姍满脸红晕地站在门口，在他站起来后，女孩飞扑进他怀里扬起脸与他接吻。 徐繁跟在后面懂事地插上房门，背身望著墙上的电影海报。 听到身后传来腻歪的声音，她不禁脸上发烫，手心变得湿漉漉的，双腿也下意识紧紧並在一起。 徐繁装作若无其事地挽起耳边的头髮，扫了那边一眼，那边的场景更叫她心跳加快，脸颊变得更加滚滚烫，嗓子也紧张到发堵。 她后退几步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份报纸翻看。 报纸上有中苏关係正常化的新闻，也有发生在英国谢菲尔德希斯堡球场死亡9%人的惨剧。 还有华夏电影《秋菊打官司》在法国坎城电影节上荣获最高金棕櫚奖和最佳女演员奖的好消息。 为了告诉读者坎城电影节金棕櫚奖有多厉害，《燕京日报》用很多文字介绍坎城电影节的歷史，称它是当前名气最大含金量最高的a类国际电影节，也是最难拿到的电影奖项，华夏电影能拿到这个奖，说明比日本韩国等发达国家的电影更厉害。 后面又有一大段文字夸讚电影导演李茂森，说他是年轻导演里最具代表性的一位，也是在电影艺术和商业上做得最成功的一位，值得其他人模仿学习。 报纸上还有李茂森的半身照。 他穿著西装繫著领带，留著精致精神的髮型，他的脸庞英俊而坚毅，比尊龙张国荣那些演员更具有男人味。 还有那双明亮和清澈的眼睛，露出一丝微笑的唇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止英俊儒雅性感，还具有一种叫人心跳不止的魅力。 “你在看什么？” 忽然旁边传来李茂森的声音，徐繁嚇了一跳，下意识合拢手里的报纸，抬头看了一眼，李茂森端著两杯茶在对面沙发坐下。 “喝茶！” 李茂森放下茶杯说。 徐繁回头看了眼那张办公桌，“姍姍呢？” “姍姍洗手去了。” 李茂森笑道。 徐繁哦了一声，端起茶杯抿一口，差点烫到嘴唇，她想放下茶杯，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有点尷尬。 她低头看著膝盖，“姍姍，她很喜欢你。” “我知道，我也喜欢她。” “可是，你有巩丽。” “是啊，这是个很矛盾的地方，巩丽跟我有婚约，姍姍是个好女孩，我不想伤害她们中任何一个，也因为这样，我和姍姍相处时儘管很想得到她，但也会儘量克制住自己，给她一些思考的时间，如果她坚定这样做，我会好好待她。” 李茂森缓缓说道。 徐繁咬著下唇，明白李茂森的意思。 他跟巩丽有婚约，又不想做伤害姍姍的事，所以每次亲热时都会在最后一步停下，留给姍姍反悔的机会。 从这点来说，他確实是个很好的男人，换成別的男人，他们绝不会想到那么周全。 “你们今年大二对吧，现在可以接戏吗？” 李茂森端起茶杯喝一口。 “从下半年开始可以。” “以后看中什么角色要是拿不到就来找我，我看可不可以帮你们拿到，要是没有合適的角色，我抽时间帮你们写个剧本。 “李导，你说真的吗？” 徐繁激动地望著他。 “是的，大家都是朋友，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以后姍姍遇到什么困难，你也帮帮她。” “好，那是肯定的。” 徐繁勾起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你们在聊什么？” 江姍洗过手和脸，笑盈盈地走进来，歪倒在李茂森怀里。 “聊电影的事，以后你看中了什么角色可以找我做参考，我帮你们审核剧本，保证能找到几个好剧本和好角色。” “好啊，你的眼光最好了，世界一流，让你帮忙选角色，那肯定会很好。” 江姍歪在他怀里，甜蜜地吻他一下。 李茂森轻轻一笑，低头再次吻上她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儿，李茂森把买的礼物送给两人，再带上两人到《妈妈》剧组转转。 《妈妈》剧组从上周开始拍摄，主片场在京城市里和郊区民房里，目前进度一般。 主要原因是他们把处女作看得太重要，每个镜头反覆研究分析，想要追求完美，而这常常是不可能实现的。 因为在不同人眼里对镜头的评价不同，往往他们认为完美的拍摄角度，在別人眼里就很一般。 李茂森从他们设计出的分镜头脚本里能轻鬆找出几十处不合理的地方。 但他不会说也不会插手。 一方面是几人没有开口，胡乱插手会令人反感，他是从新人导演过来的，自然知道这一点。 二是这种事也是新人导演必经阶段，帮他们走捷径会影响到他们的发展。 李茂森不耐烦在片场看他们磨嘰，坐了一会儿，他叫上江姍和徐繁开车离开片场。 到傍晚了，一群鸟从夕阳里飞过巷子上空，没有巩丽在，这里忽然少了几分归宿感。 在他走进院子时，李秀丽正躺在躺椅上，翘著腿，一边吃水果，一边看杂誌，桌上收音机播放流行歌曲，小日子特別悠閒。 朱霖老师也在，坐在对面喝茶。 “哥，你回来了。” 李秀丽连忙放下脚，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 “今天的试卷做完了吗？” “做完了。” “拿来我看。” “好吧，还差一点，我天黑之前保证做完。” 李秀丽撇嘴小嘴说道。 “隨便你了，做不完考得不好，不能来京里读书，到时候別埋怨我。” “哼！” 李秀丽垮著瓜子脸，扭著肩膀不情不愿地走进书房里。 李茂森在椅子上坐下来，对面朱老师脸颊渐渐变红，呼吸变得急促，眨著睫毛不敢看他，像是个没过门的媳妇儿。 “霖姐。” 李茂森拉住朱老师的手。 “別闹！別在这里，叫丽丽看到不好。” 朱老师收回手，紧张地看了眼书房的方向。 李茂森轻轻一笑，也觉得在这里跟巩丽之外的女人亲热很不自在，他要朱老师先回去洗澡，他稍后就过来。 朱老师却要他晚一些，等天黑了再过去。 在朱老师离开后，李茂森在浴室里洗个澡换身衣服，来到书房里看一会儿文件。 大约有半个小时，他来到朱老师的院子。 朱老师也刚洗过澡，长发披在肩上还带著一些洗髮露的香味，身上只穿著一件贴身的连衣裙露出白皙的手臂以及纤细单薄的身材。 不等走进屋，在院门关上时就迫不及待地抱起朱老师。 一个多两个小时后，李茂森离开了院子，返回书房写小说。 原本他准备在霖姐家留宿，可霖姐说巩丽心思重，容易乱想，晚上可能往家里打电话，要他回家里住更好。 李茂森很无奈，虽然巩丽不在家，但平时受她监督惯了，家里处处有巩丽的影子，他一刻也不能放肆起来。 霖姐猜的不错，在八点十分巩丽打来电话，这是她今天第三通电话，询问他和李秀丽在家干什么。 李秀丽先接起电话，跟巩丽聊了一会儿才把电话交给他。 李茂森像是匯报工作那样简单地陈述回家后做的些事。 “老公，你什么时候来港岛，我一个人住在这边有点怕。” 巩丽在电话里说道。 “处理完手上的事就过来，大概要一周时间，这几天你要是害怕，要不找虹姑过来陪你？” “不要！我这么大的人还要別人陪著，传出去会闹笑话。” “好吧，我会儘快过来，晚上不抱著你睡我总担心会失眠。” “忆惹，我还在好不好？” 李秀丽搓搓手臂，嫌弃地离远一些。 李茂森瞪她一眼，询问巩丽见过助理觉得怎么样，要是助理乖巧听话，也可以带回家里住，另外考虑到港岛那边比较乱，这趟回来他准备给她找个女保鏢，平时陪她拍戏逛街，这样也更安全一些。 巩丽说他把港岛想的太乱了，实际上这边没电影里那么乱，他们住的中环也是港岛治安环境最好的地方。 李茂森却不这样认为，未来几年港岛都会很乱，尤其是娱乐圈里，后面爆出很多猛料丑闻，包括绑架，逼迫拍片之类。 他在那边不用担心，但巩丽现在是坎城影后，名气极大，加上她是內地演员，更容易遭到不明人士的针对。 安全起见，僱佣一个保鏢最合適。 而且现在內地工资低，一个月几十块上百块，凭他和巩丽的身价，僱佣七八个保鏢也能负担得起。 巩丽听他坚持也没再反对，要他儘量找个会开车的女保鏢，这样也能节省僱佣司机的钱。 李茂森笑她会过日子。 “哥，你过几天又要走？” 见他放下电话，李秀丽眨眨大眼睛问道。 “你想干什么，就算我走了也会请人盯著你，你別想贪玩。” “我没有！听说港岛那边很好玩，我能不能过去？” “能！先考完试再说。” 李茂森轻轻一笑，推著她到书房继续做题。 第二天李茂森本来打算睡个懒觉，到八点多才起床，只是七点多就不停有人往家里打电话，叮铃铃叮铃铃地响个不停。 李秀丽每天要早起背单词和古文，早上因为电话太多，导致她没办法专心背诵，她接了两个之后就很不耐烦，在门外催他快点起床，烦死了。 李茂森也只好打著哈欠起床，来到客厅接起电话，第一个是王晓帅，“李茂森，我看到报纸上说你是作家李小宝，你在机场也承认了，这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天天在剧组拍戏，怎么会是李小宝，这不科学。” 王晓帅激动地喊道。 李茂森愣了下，想起在机场被记者爆出马甲的事。 由於几篇小说在国內很畅销，作家李小宝的名气也不比导演李茂森的小。 今天作家李小宝自曝马甲的新闻大概会盖过他从夏纳载誉归来的新闻。 李茂森揉了揉额头，这两天恐怕有的烦了。 第120章 马甲爆开，爱慕嫉妒恨 第120章 马甲爆开，爱慕嫉妒恨 “李茂森，你说话啊，你到底是不是李小宝？” 王晓帅喊道。 旁边好像还有其他人，催促李茂森快点坦白。 “我是，你们也爱看武侠小说？”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惊呼声，娄燁、路学长、赵小丁几个也开始七嘴八舌地提问，问的问题与那群记者问的一样，没什么营养。 “別吵吵了。我不止是导演，还是编剧，兼职当作家有那么难以想像吗？” “可可可你这也太厉害了，拍电影连续拍出两部获得金狮奖金棕櫚奖电影，写武侠小说也写那么好，每一篇都畅销，你这样也太脱离普通群眾了，下次见到你我到底是叫你李导好，还是李作家？你这样搞的我们很困惑。” 王晓师话里的怨气很重。 “是啊李导，大家都在剧组里忙著拍电影，而你不仅拍电影，还偷偷写小说，到最后电影拿奖了，小说也大卖，你这样会显得我们特別不节省时间似的。” 娄燁酸溜溜地说。 “李导，我决定了，向你学习，以后勤奋点，一边上课学习一边拍电影搞事业一边练习写作追求梦想，希望三年之后我也能成为大作家大导演。” “別想了，你不是李导，这样做最后只会累死。” “李导简直是个变態，哦不天才，李导，我没骂你，我说你是天才。” 王晓帅娄燁几个在电话那边嘰嘰喳喳个不停。 “行了，还有事吗，没事我掛了。” 李茂森问道。 “有，李茂森，最重要的一件事，你会武功吗？” 王晓帅问道。 “对对对，这件事特別重要，以前看你的小说，关於武功和练武的描写都特特別真实，大家都猜测你是个武林高手，会真正的武功，对了，你还是全国武术冠军，所以你一定会武功对吗？” “李导，教我几招怎么样？我要求不高，你教我练出暗劲就够了。” “李导，你现在是暗劲还是化劲？你一拳头能打死一头牛不？你和泰森谁厉害？” “李导，你什么时候过来，我要拜你为师。” 电话那边几人爭先恐后地说话，他们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过来，总感觉传输渠道太窄，差一点会被他们的声音挤爆开。 “都闭嘴吧！” 李茂森挠挠额头，“首先我不会武功，其次你们几个资质太差，不適合练武，最后安心拍电影，別想其他的。” 咔噠！ 不等几人再废话，李茂森直接掛上电话。 叮铃铃~ 101看书 101 看书网体验棒，??????????????????.??????超讚 全手打无错站 掛上没三秒，铃声再次响起来。 这次是江姍打来的，江姍说现在大家都在討论他是作家李小宝，问是不是真的。 李茂森说是的，几篇小说都是抽空写的，江姍说难怪他以前总在家里，原来忙著写小说。 江姍也埋怨他不该不提前告诉她。 李茂森说不想向她炫耀，通过这种方式让她知道，也是给她一个惊喜，还告诉她《捉刀人》里女侠玉珊瑚就是以她为模版写的。 江姍听到立即开心起来，说在看前面十章的时候就非常喜欢这个角色，问下面的章节什么时候发，她想早些看到。 李茂森告诉她实体书很快就会上架，等收到出版社送来的新书，立即送给她看。 掛上电话，李茂森准备喝口水，只是刚提起水壶，电话又叮铃铃响起来。 他接起电话听了一耳朵，“厂长？你这么早打电话干什么？你也看小说？” “我？我不看，我怎么会看那种东西，是我孙子看，他听说你就是李小宝，问我你会不会武功，想跟你学几招？所以李茂森，你会武功吗？” “当然，我是全国武术冠军，不会武功那个冠军怎么来的？” 李茂森笑道。 “我说的是真正的武功，不是你练的架子。” “我练的就是真功夫，不是架子。” “那你能打几个？会飞吗？最多能举起多少？参加奥运会你能拿几块金牌？” “.——.好吧，我是架子。” “这就对了，做人要实事求是，你以后写小说也別把武术那块写得太详细，小心別人照著练没练成找你麻烦，另外也会带坏小孩子。” “好好，我会吸取教训。” 李茂森扯扯嘴角，这届读者也太过分了，竟然打电话到作者家里要求改文。 这次放下电话后，李茂森直接离开客厅去洗漱，任由电话响铃也没接。 吃完早餐，有了时间再重新接听。 这次打来的是武术院吴院长，吴院长问他是不是李小宝，李茂森说是的。 吴院长说难怪他过去经常打电话问其他教练武术的事。 不过吴院长提醒他小心点，他在小说里把八极拳写的非常厉害，练习八极拳的人大都正派，其他武术和人都不行，院里的教练们看过小说早就不乐意了。 之前还说要找李小宝扯清楚，只是不知道李小宝是谁。 现在知道他就是李小宝，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 李茂森轻轻一笑，也不那么担心。 吴院长还夸讚说他在书里给武术设计的等级明劲、暗劲、化劲很不错。 比金庸等武侠小说的一流二流三流更確切，也更適合作为国术定级的標准，吴院长说院里有教练提议用这几个层次来评议清末民国期间的国术高手，看看谁最厉害，各个境界的高手有多少人。 李茂森愣了下，问院长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吴院长说是真的，不止院里会进行討论，他们准备公开在电视报纸上討论。 一方面能引起民眾的兴趣，参与到这些討论中来。 另一方面也能推动国术的发展和传播，让大家知道华夏过去有多少国术高手，他们都做了什么，留下多少传说。 对那些杀身报国的武术高手可以重点报导，来激发和培养青少年们的爱国情怀。 “咦，听起来好像很不错。” 李茂森笑道，吴院长的主意一开始听著很荒谬，像是在八十年代评选天下第一，后面听说用这种方式宣传国术，激发青少年爱国情怀，又感觉可以操作。 当前气功热还在持续，武侠小说和武侠电影在国內热度极高，民眾知道的武侠故事很多，知道武术名宿也非常多，警如孙禄堂、李景林、李书文等。 如果武术院公开品评清末民国期间的武术高手，给他们划分境界，顺便给青少年进行爱国教育。 这件事不论上面和下面都乐意支持。 “哈哈，茂森，你要不要来评委？” 吴院长笑道。 “算了，我工作太多，没时间参与这个，不过要是缺少资金，我可以想点办法。” 搞这种活动可以帮忙宣传《捉刀人》，他赞助也不会亏损。 掛上电话，李茂森来到外面看报纸。 今天报纸上的新闻与他设想的差不多，报导他是李小宝的新闻在排版上远比著名导演李茂森载誉归来的靠前一些。 《燕京日报》《燕京早报》《华夏青年报》等报纸都报导了这个消息。 重点讲解了他的身份，说他在当导演之前，是全国武术冠军，民国大侠李书文的隔代弟子，八级拳宗师霍殿阁徒孙，还是燕京武术院教练，李莲杰师弟等等，称他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 把他夸得天乱坠。 李茂森看得不停挠头，之前当著名导演就很显眼，现在又多了个著名作家的头衔，事情恐怕会更多。 咚咚咚～ 刚想到有事做，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问李导在家吗，我是蔡世勇，上午给你打电话没打通，我就直接过来了。” 《大眾电影》杂誌主编蔡世勇在外面喊道。 “李导，还有我啊，《华夏青年报》的张鸣，这么早打扰您，实在不好意思。” “李导，我是《燕京早报》的刘松，我们主编给您打过电话，您记得吗？” 听到外面有熟人，李茂森只能放下报纸，起身开门將几人迎进来。 “李小宝就是李茂森？开什么国际玩笑。” 餐馆里，王作家翻开报纸，看到《燕京早报》的新闻標题，一口豆汁含在嘴里差点喷射出去。 “什么李小宝？李茂森的小名儿？” 姜导吃著包子也在看报纸，不过他看的是《大眾电影》。 “武侠小说《英雄》《十面埋伏》《剑雨江湖》知道吗？《捉刀人》呢？” “这个我知道，听老二说过，他喜欢看这个，还说这部小说非常適合拍成电影，他想演里面的捉刀人秦大江。” 姜导说道。 “《剑雨江湖》我看过几章，”旁边冯导说，“写的確实不错，画面感很强，剧情错综复杂，几个主要角色的刻画也很立体，也確实適合拍成电影。” “这几篇小说都是李茂森写的。” 王作家嘿嘿笑道。 “李茂森写的？这怎么可能。” “李茂森在写小说，还是武侠小说？” 姜导和冯导惊讶地叫起来。 “没错，李小宝是李茂森的笔名，从去年开始陆续在《今古传奇》发表多篇小说，从《英雄》 开始，每一篇都受到读者欢迎，原本《今古传奇》每期销量四五十万册，现在销量突破百万册，全都是李茂森这几篇小说的功劳，他的几篇小说也被港岛《明报》转载，金鏞也夸他写得不错。现在很多文学评论家称他是內地武侠作家第一人。” “这，他从去年到今年连续拍了两部电影，一点休息时间也没有，怎么会写小说？” 冯导不可思议地问道。”md，我也不明白，这小子电影拍得不错，跑来写小说也那么厉害，还那么勤奋，跟他比起来，我们特么的好像是懒鬼白痴。” 王作家骂骂咧咧，每次出版社的编辑催他交稿子，他总找藉口说没灵感不著急，慢工出细活。 以前他没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 可现在看到李茂森一边拍电影一边搞创作，在电影和创作上都取得特別厉害的成绩。 这让他不得不反省一下，过去几年是不是太懒了，如果像李茂森一样勤快，每天多些时间在创作上，是不是能写出更多好作品，取得更好的成绩？ 姜导和冯导默默吃饭，之前吃挺香的，可在听说李茂森是李小宝后，两人顿时觉得饭也不香了，味同嚼蜡。 “特码的，不吃了。” 王作家忽然连包子和筷子都丟进垃圾桶里。 “老王，你干什么？” 姜导和冯导喊道。 “回家写小说，md，我今年最少写一百万字。” 王作家摆摆手走了。 姜导和冯导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两人吃完饭也匆匆离开，临別时相互鼓励，一定早些搞定剧本当上导演。 四合院这边，李茂森接受完採访，把蔡世勇等人送出门外。 考虑到在家里招待媒体不合適，他叫李秀丽用毛笔写一张告示贴在院墙上，后面有人再想採访他，可到北影厂导演办公室登记预约，他在办公室里接受採访。 “哥，当名人好玩吗？” 李秀丽转著铅笔，笑盈盈地问道。 “挺好玩的。” 李茂森喝了口茶。 “骗人，你刚刚做採访时满脸嫌弃，要是好玩你会那样？” “烦只是一时，但总体来说比做普通人好，至少衣食无忧，还能经常听別人夸讚，你好好读书，將来也做一个名人。” “可我还没想好做什么怎么办？” 李秀丽眨眨大眼睛，盯著他想找他出主意。 “什么没想好？不是说好了先读大学再当公务员吗，为人民服务，光荣又体面，做得好了还能上新闻联播，多好！” “又是当官，烦不烦你。” 李秀丽翻了个大白眼，把书本立起来挡住脸。 李茂森轻轻一笑，继续写小说，顺便监督李秀丽做卷子。 中间他又接到《今古传奇》主编洛维扬的电话，说他的笔名曝光了，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开签售会。 李茂森问《捉刀人》上册计划什么时候发行。 洛主编说还在印刷中，最早要到月底。 李茂森说新书上架后在开签售会。 洛主编说也好，要他快点把下册写完。 李茂森说正在写。 到十一点多，他发现朱老师还没过来串门，也没说给他们兄妹做饭，他不禁有点担心她的身体昨天因为巩丽不在，他和朱老师不用像前几次那样匆忙，在做坏事时也比较放肆，从院子到客厅到臥室里从没分开过。 朱老师身体娇弱，平时走得快些也会气喘吁吁，昨天几乎汗湿透了几次。 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恢復过来，李茂森想到朱老师也无心写作，叮嘱李秀丽好好看书，他去餐馆预定午餐，一会儿回来。 来到朱老师院子，他敲了敲门，喊几声霖姐在不在。 里面回了声“在”。 可过了几分钟才慢慢打开门，朱老师一见到他脸上就发烫，看了看周围，嗔怪地问，“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叫人看到不好。” “这有什么，我以前也不是没来串过门。” 李茂森推开门走进去。 朱老师红脸白他一眼，羞答答地关上门。 李茂森见她走不快，搂著她往屋里走，朱老师推了几下没推开，只能任由他轻薄。 “早上吃了吗？” “没有，吃了几块饼乾。” “不吃饭怎么能行，你身体太娇弱，需要补一补，不然才几分钟就要死要活，一点也不尽兴。” “你別说了。” 朱老师脸色跟红布似的，抬手要打他，被他拉过来抱在怀里欺负。 腻歪一阵子，他瞧著时间差不多，叫朱老师一会儿过来吃饭，他先到何师傅餐馆那边取吃的。 朱老师埋怨他霸道，但也柔顺地答应下来，在院子里吃过饭，李茂森开车带著李秀丽和朱老师在城里转了一圈，下午又来到电影厂接受几家媒体的採访。 由於他新马甲曝光，导演室里的同事们一见到他就问起小说的事，问他怎么会写武侠小说，什么时候把那些小说拍出来？ 田状状几人还抓住他的手臂问他会不会真功夫，说从编辑部那里听到消息，他去年在编辑部办公室里打碎过一块砖头。 田状状还准备去找块红砖来让他表演一下。 李茂森连忙拉住他，说今天事情太多，过段时间再表演。 为了躲避这群热情的书迷，李茂森拿著茶杯到厂长办公室串门，顺便打听一件事。 “厂长，昨天走的太急，有件事忘了问你。” “说吧！” 汪厂长拿著放大镜看文件，头也不拾地说道“是这样的。” 李茂森说了下在夏纳电影节上买到一部台岛电影版权的事，他想在国內发行，不知道要办哪些手续。 “台岛电影？什么电影？” 汪厂长抬头看他一眼。 “一部超级催泪的亲情电影。” 他简单地介绍了下《妈妈，再爱我一次》剧情梗概。 老厂长听得一脸嫌弃，“你一个文艺片导演怎么会看中这种片子？现在国內最受欢迎的电影是功夫片、恐怖片、情色片，这种电影放出来也没人看，对了，你了多少钱？” “五十多万。” “哼哼，挺有钱的，你做好打水漂的准备吧。” 老厂长幸灾乐祸地呵呵几声。 “厂长，你先別笑，你先告诉我要办哪些手续？” “你这部电影不涉政也不涉黑，加上又是台岛那边的电影，近期上面有政策，加强两岸文化交流，你可以写一份申请书，说明情况，在申请通过后，再把电影拷贝送到电影局审查，通过审查就能在国內上映。” “这样也太慢了。厂长，你认不认识电影局领导，帮忙介绍一两位，我当面申请？” 李茂森笑道。 老厂长听到他的话，乾瘦的老脸立即黑下来。 “又想走捷径，你现在都是大导演了，还要走捷径干什么？你耐心一点慢慢走，走稳一些，能你多少时间？” 老厂长毫不客气地骂道。 李茂森耸耸肩膀，笑道，“我知道这样不好，主要是我太忙了，《捉刀人》实体书即將上架，要到各地开签售会，下部电影正在筹备中，我还要忙新电影的事，实在没时间忙其他的事。” “哼，你没时间就別掺合那些事，专心把电影拍好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只是港岛那边的公司才成立，手下缺少发行方面的人才，我也只能亲力亲为，等公司里搭建完成了，有人帮忙做事，我也不用在做这些。” 李茂森笑道。 老厂长轻哼一声，告诉他上次参加《秋菊打官司》的几位领导都有权审批电影项目，他想走捷径可以直接去找几位领导。 他现在是大导演，电影局领导看在他面子上，没准备给点方便。 李茂森点点头，打算先写申请书，等电影拷贝送过来，剪辑完成后，再找领导们看片。 过了一天，从港岛邮寄过来的《妈妈再爱我一次》胶片通过海关检查，李茂森接到货来到电影剪辑办公室重新剪辑一遍，把前面1分多钟床戏剪掉，还有一些有问题的地方剪掉。 当时在影院里观看时，觉得挺感人，但从剪辑师角度，发现这部电影拍得很烂俗，不合逻辑的地方很多。 譬如母亲秋霞是个知识分子，在孩子生病后不送到医院，而是跑去拜神，答应送药的医生也一去不復返；还有秋霞明明捨不得小强，还藉口为孩子好，一次次把孩子送回林家： 还有小强每次从邻家跑来都很突然，像是会瞬移一样； 还有哭戏特別特別多，煽情也比较夸张，当前观眾没有被韩剧洗脑过，看起来会容易受到感染，再过十几年，观眾看到多了就不会再买帐。 这大概也是电影在台岛不卖座的原因。 不过从编剧和导演角度来说，这样安排会增加剧情的感染力，一波波催泪戏，叫观眾反应不过来。 有点类似於后世的情绪流爽文。 卖点突出。 这大概也是电影会在內地卖座的原因。 在他准备发行《妈妈》时，杨製片收到消息，主动过来帮忙，说可以帮他申请並拿到电影发行指標，还可以帮忙发行电影。 韩参评听说后也跑过来要帮忙。 李茂森高兴地道谢。 杨製片和韩参评都是老製片人，做这些工作比他更熟练。 先把电影发行工作交给他们，等电影上映后再给他们发佣金。 第121章 小庆姐家里 第121章 小庆姐家里 韩参评和杨製片之所以热心帮忙，是希望他早些忙完这些杂事，有时间筹备新电影。 李茂森也没让他们失望，在剪辑《妈妈，再爱我一次》时，把新剧本《大红灯笼高高掛》递交到编辑部审核。 “江主任，这是我的新剧本，麻烦你给看看。” 编辑部办公室，李茂森放下剧本说。 “好！” 江主任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那麻烦江主任和各位编辑老师了。” 李茂森见江主任脸色不好，放下剧本后准备离开，“李导留步！” 江主任在他走到门口时，从后面跟著出来，伸手邀请他到走廊聊聊。 李茂森嘴角动了动，跟著来到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 中午阳光不错，初夏的阳光明媚清澈，照在身上不燥不热，而沐浴在阳光里的北影厂几栋办公楼，也像是聚焦在摄像师的高清镜头之下，从建筑外部轮廓，到楼层里每格窗子，阳台上的盆栽，盆栽里盛开的黄色小，都异常清晰。 李茂森在被江主任叫住留步后，也大致能猜出来对方要说什么，心里有一些彆扭，从前交往女友从来不需要见家长，与巩丽交往更不需要。 这种事算是他人生头一遭。 “恭喜李导在坎城电影节上拿到金棕櫚奖。” 江主任率先开口。 “谢谢江主任，其实也没什么，我运气比较好。” 李茂森说道。 “李导谦虚了，李导今年23岁，先拿到金狮奖，再斩获金棕櫚，创造金棕櫚奖最年轻导演记录，在全世界范围內，比李导优秀的年轻导演没有几个。” “还好吧，我拍电影也確实有些天赋。” 见江主任夸得比较真诚，李茂森哈哈一笑，坦然地接受下来，免得被认为谦虚过头。 江主任嘴角扯了下，他本打算说几句暖场的话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可一不小心说多了，扎扎实实地夸了李茂森一句。 这让他很后悔。 江主任决定直入主题，“李导，你现在是名人，说话做事需要更谨言慎行，防止出错，在男女问题上也更应该注意一点，我说得对吗？” “对的。” 李茂森点点头，知道江主任接下来可能会说什么。 “我们都知道你和巩丽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深厚，將来会结婚组建家庭，你不会娶除她之外的女生对吗？” “从目前来说，是这样的。” 李茂森想了下说。 江主任冷哼一声，“那李导能不能离江姍远一点，別再跟她来往，姍姍还是学生，名声对她很重要。” 李茂森暗嘆，这燕国的地图也太短了，才几句话的功夫就要吵架。 “江主任，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你不明白？” 江主任听到他这种要无赖的话，气得老脸泛红，“李导，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和姍姍的事我都知道，我劝你以后別再跟她交往，放过她一马，行吗？” “江主任您別生气，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和姍姍关係確实不错，平时来往也多，但也只是好朋友之间的来往，其他的並没有什么。” “什么？只是朋友？” 江主任听著更生气了，要只是朋友，姍姍会专门为他学做饭？还天天变著样给他做好吃的，让他这个当老子的吃剩饭？ 李茂森这混蛋吃干抹净就推说是朋友，也太特么不负责任了。 “江主任，这是真的，我和姍姍清清白白，不管谁问我也是这样回答。” 李茂森诚恳地说道。 这也是他和江姍的约定，在別人问起时只说是好朋友，只要两人在亲热时没被拍到，就不需要承认错误。 他相信江主任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和江姍有过超出友谊的行为。 江主任听到他的话很想打人，这混蛋明明骗到了江姍，却满脸无辜地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真是太无赖了。 但他只知道姍姍跟他走得近，却不知道他们关係有多好。 李茂森坚持说两人清清白白。 他是姍姍的爸爸，难道能说两人不清不白，这不是朝自家闺女身上泼脏水吗？ 江主任被李茂森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这个话题。 “江老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姍姍遇到骗子，怕姍姍受到伤害，这些我都了解，作为姍姍的好朋友，我跟你一样，也希望姍姍每天都开开心心，不会遇到难过的事，我同样也不会做出伤害姍姍的事，这点你可以放心。” “哼！你要真为姍姍好，就离她远点，你是大导演，她还是学生，你们不適合走得太近。” 江主任冷著脸说道。 去年《一个都不能少》才上映时，他看出来姍姍对李茂森有些意思，但不会像现在这样紧张，因为那时候李茂森还没那么优秀。 可李茂森成长的速度远超出他的预料，不到一年时间，接连拍出两部叫好又叫座的电影，在国际上摘得大奖，功成名就，成为人人都敬佩的名人。 作为圈里的老人，他知道李茂森这种人物对女生的吸引力有多大，特別是对姍姍这种本来就很喜欢他的人，那种吸引力是致命的。 他非常担心姍姍陷入李茂森的光环里无法自拔，影响到她未来的生活，所以他才会找到李茂森谈谈。 李茂森笑道，“江老师，姍姍也是圈里人，註定无法像普通女人那样生活，也不会按照你的想法早早结婚生子，安安稳稳做好一份工作，这是不现实的，在姍姍坚持要读中戏学习表演那天，你应该能想到这些。所以姍姍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度过人生，你也无法控制，对吧？” 江主任眼皮子眨了眨，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点上一根，望著楼下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的树叶，他心里也一片糟乱。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李茂森说的是对的。 他在电影厂里干了三十多年，认识很多女演员，越有名气的女演员生活轨跡越不像普通人，譬如刘小庆、斯琴高娃、龚雪等，没一个人感情顺利。 姍姍条件很好，也有表演天赋，將来在演员事业上也会有不错的发展，也许会成为明星，可越是这样她越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 “姍姍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要让她活得像个普通人才是委屈了她，所以你也別担心了，我和姍姍是朋友，將来姍姍毕业后，我会好好照顾她，儘量在生活和事业上为她提供一些帮助，让她过得开心，事业上更顺利，这些事我可以做到。” 李茂森摊摊手。 江主任无法反驳，因为姍姍很喜欢李茂森，而李茂森也是一个极其优秀的人，无论外表还是才华、性格、成就，年轻一代里没人比他更优秀。 他无法强迫姍姍离开他，也不能这样做。 如果姍姍在离开李茂森后遇到一个更差劲的男人，经歷一场更艰难的感情，那时候即使姍姍不怪他，他也会自责。 “算了，不管你们了，不过我警告你，你说过的事最好说到做到。” 江主任不客气地说道。 “江老师，我保证。” “哼！” 江主任丟掉菸蒂走了。 李茂森下楼来到后期製作办公室，工作人员告诉他，《妈妈，再爱我一次》片头製作完成。 按照他的要求，在片头加入星耀影业和吉地电影技术公司的標籤，將这部电影变成两岸三地合拍片。 这项工作难度不大，工作人员用了不到两天时间就做完。 他也按照接私活的价格，支付200块手续费。 在电影製作完成后，李茂森借用北影厂放映室看了一遍，杨製片和韩参评在旁边陪同。 看完电影之后，三个人都没哭，杨製片还提出质疑，“这种电影太煽情了，一点內涵也没有，会有人看吗？” “我觉得不错，国內观眾目前受教育水平普遍不高，剧情简单直白些，他们在观看时更容易理解，也容易受到煽动，票房肯定也会很不错。” 韩参评说道。 “那就这样吧，麻烦你们把拷贝送到电影局审核，希望能早些上映。” “没问题。” 交代完工作后，李茂森看了看表，也到了下班的时间，他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开车准备回家。 来到停车场时，却看到刘小庆站在汽车旁边，披散齐肩发，身上穿著衬衫，里面是一件黑色吊带裙，显露出丰满的上围轮廓。 这女人好像专门在这里等他。 “小庆姐，又来坐顺风车？” 李茂森拿出车钥匙招呼道。 “別废话，快点开车。” 刘小庆拉著车门催促说。 李茂森无奈打开车锁，与刘小庆坐进车里。 “你別乱来，上次被姜老二砸过之后，我这车现在也算是名车，被人看到不好。” 李茂森担心她文趴下来占便宜，提前发出警告。 “开车吧，谁稀罕你似的。” 刘小庆白他一眼，还主动坐到后座上。 李茂森扬了扬眉毛，也没多说什么，启动车子离开北影厂。 在回去的路上刘小庆规规矩矩地坐在后排，询问他《妈妈，再爱我一次》搞完没有，什么时候上映，还问他新电影什么时候拍摄，有没有適合她的角色。 两人聊了一路，李茂森本以为刘小庆改了性子，变成一个正经人，可车子到了刘小庆家门口，在下车时，刘小庆忽然一个跟跪，说崴到了脚，要他帮忙扶她回家。 “小庆姐，车门那么低，怎么会崴到脚，你演也要演像一点好吗？” 李茂森看著后视镜说道。 “別废话，我是真的崴到脚了，你这人不能有一点同情心吗，枉费我把你当成好第弟，有什么好事都想著你念著你，可你却见死不救，太冷漠了太无情了。” 刘小庆抹著眼角，抽了抽鼻子说。 李茂森捂了捂额头，上次霖姐用这招，刘小庆也用，她们大概看出来他是个善良的好男人，所以专门用这招对付他。 这也算是君子可欺之以方了。 李茂森也確实不能见死不救，即使刘小庆是装的，他下车关门，扶著刘小庆往家里走。 只是刚走进屋里，刘小庆立即恢復正常，用脚踢上房门，还顺手反锁上。 “小庆姐，这就是你的招？” 李茂森笑道。 “把你骗进屋里不是吗？” 刘小庆靠在门上笑盈盈地说道。 “好吧，你想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你说呢？” 刘小庆上前几步，用胸口贴贴他，缓缓在他前面蹲下来。 “小庆姐，这样好吗？你现在事业有成，不如找个好男人结婚，过安稳日子，没必要找我解决问题。” 李茂森低头说道。 “好男人？世界上有別的男人像你这样好吗，如果有我倒是愿意跟他结婚。” 刘小庆边动著手边仰头看他。 “我很好吗？明明有一个很好的女朋友，却经受不住外面的诱惑，做一个专一的男人，我这样的也能算好男人？” “当然。世界上哪有不心的男人，除了那些身体上或精神上无能的人，他们胆小怯懦，不敢冒险，被女人管得死死的，不敢体验新的东西，活得像是一潭死水，这种男人能有什么雄性魅力？ 从古至今，有几个英雄人物在女人上规规矩矩的？我认为你是好男人也因为你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得不那么规矩，比那些心里想著念著却畏畏缩缩的好男人强多了。” “哈哈，你別想冤枉我，我可没有那么不规矩。” “是吗？朱老师最近气色好多了，满脸春光，眼睛里有水了，是你的功劳吧？” “没有，你別乱说。” “哈哈，男人的身体果然比嘴巴诚实。” 刘小庆微微一笑，低下头不再说话。 李茂森耸耸肩膀，正要说话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来到窗帘后望了一眼，是姜导，手里捧著一束鲜。 “混蛋，他又跑来干什么？” 女人气筑地骂道。 李茂森笑了笑，倒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看姜导喊叫什么。 “小庆么，你在吗？我看到你屋里有灯。” 姜导在门口喊道。 “小庆，我找你有事，是正经事，你开门我跟你说。” 姜导又敲了两下门，过了一会儿，见屋里还没有动静，姜导继续说他前些天写好一个剧本，准备拍一部电影，还通过张导的关係从港岛那边拉到一笔投资，有50万块。 这部电影总预算要120万，燕京青年製片厂那边答应投资三十万，还有40万缺口。 他们准备自己投资一点，像李茂森那样事后通过卖儿版权赚钱。 他困从这里借20万，询哲她行不行？ 再不然10万也可以，等电影上映了一定还她。 “哼，別管他，我们亍我们的。” 这女人也不管外面的人怎么叫唤，掛上外亜，蹲下来继续骚扰他。 李茂森也只能坐在这里陪她，看她今天要玩儿什么样。 . 第122章 帮张导一把 第122章 帮张导一把 回到四合院时，朱老师和李秀丽正在院子里吃饭，说本来要等他一起吃，是他回来晚了，所以她们两个先吃。 “没关係，我在厂里吃过了。” “再吃一点，今天饭做得多。” 朱老师起身到厨房给他盛饭。 李茂森望著她明显圆润了些的臀部曲线，杨柳似的腰肢，以及满是风情的背影，也发现了刘小庆说的变化。 为了防止被太多人看出来，他决定以后少跟朱老师约会次数，每月两到三次更合適。 “哥，最近涛姐给我讲了很多他们学校的事，我觉得当记者很有趣，我也报考广播学院怎么样？” 李秀丽吃著饭说道。 “当记者？不太好，上升空间有限，竞爭压力也比较大，不適合女生做，我觉得还是报考人大或者北大政治经济学或者法律，將来进政府部门工作，工作轻鬆压力也不大。” 在他说话时，李秀丽气鼓鼓地瞪著他，腮帮子含著饭菜，像是一只河豚。 “好吧好吧，隨便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你擅长的都行。” 李茂森从朱老师手里接过碗说道。 “真的？” 李秀丽狐疑地看著他，“你这个官迷怎么突然想通了？” “年轻人都有逆反心理，越让你做什么你越不做什么，不如先隨著你的性子来，等將来你懂事了，知道当公务员比当记者轻鬆，你也就会明白我的想法，到时候再转行从政也不迟。” 李茂森笑道。 “哼！別想，我才不会去当官。” 李秀丽冲他皱了下鼻子，端著碗进了厨房。 “霖姐，你做饭越来越好吃了。” 李茂森大口扒著饭说道。 “喜欢吃就多吃点。” 霖姐笑盈盈地给他夹菜。 李茂森看了一眼厨房，说了下霖姐身材和气质上的变化，霖姐听得羞红脸颊，也说最近感觉浑身鬆快多了，像是年轻十岁。 “不止，最少二十岁，你现在看著跟十八岁姑娘似的。” 朱老师白他一眼，又给他夹菜。 吃过饭，李茂森继续在书房里写小说，用了一晚上时间给《捉刀人》收尾。 第二天上午他还在睡觉时，李秀丽过来砸门，说有人找他，是一个叫刘胜男的女生。 李茂森是他托电影厂保卫科老李找来的女保鏢，原本叫刘招娣，后来自己改成刘胜男，今年28 岁，有过五年服役经歷，拳脚功夫不错，在连队里开过两年车。 结过一次婚，因为老公喜欢赌博，把老公暴打一顿后离婚，后来进服装厂当女工，又见义勇为把耍流氓的小混混揍了一顿，但因为下手太重，也因此丟掉工作。 老李曾经给她当过领导，听说他要找一个能打的，狠的，会开车的女保鏢，就把刘胜男推荐过来。 李茂森来到院子里，见到刘胜男本尊，留著齐耳短髮，长相一般，身材瘦瘦高高的，也很普通，唯一叫人印象深刻的是眉毛比巩丽的还浓，眼神也很明亮，显得很正气。 “刘姑娘，听老李说你很能打，一个人能打四五个人是吗？” 李茂森问道。 “四五个普通男人没什么问题。” 刘胜男上下打量他一眼，像是在说能打他四五个。 “挺厉害的，要不这样，我站在这里，你用最强招式攻击我，要是能打倒我，每月给你500块工资，要是能让我后退两步，每个月300百，要是打不动我，你暂时每月只能拿100块，怎么样？” 李茂森笑道。 “好！刘姐，你上去试试。” 李秀丽在旁边激动地鼓掌。 刘胜男皱眉看了看他，“李导认真的？” “我是全国武术冠军，八极拳正统，所以你可以放心攻击。” 李茂森伸出手臂，摆出八极拳的拳架子。 刘胜男本来还有点小看他，听说他是全国武术冠军以及八极拳正统传人，立即认真对待起来。 虽然全国武术冠军可能是架子，但八极拳是真正的实战拳法，她在部队里也学过，很不好对付。 刘胜男扯了扯腰上的军装皮带，眼神顿时变得凌厉。 她上前几步，绕著李茂森缓缓走两圈，忽然她暴喝一声，右拳带著风声一个横扫，重重砸在李茂森手臂上，也不见她怎么移动，接著一记熟练的高抬腿劈向他的肩膀。 李茂森抬高胳膊再次稳稳接住。 刘胜男落地时脚下忽地一歪，仿佛失去平衡，跟跑倒地，却在起身瞬间抬手撒出一把沙土！ 李茂森下意识用手遮挡。 就在这时，刘胜男再度大喝一声，全身腾空跃起，右腿像长鞭狠狠横扫过来。 “哥，小心。” 李秀丽惊呼道。 ！ 刘胜男小腿骨重重地砸在他手臂上。 李茂森身体一震，后退小半步。 “还不错，挺机灵的。你这水平每个月可以拿到200块工资。” 李茂森拍拍身上的尘土笑道。 刘胜男目光慎重地看著他，“你比我们部队兵王还厉害。” “那是当然，你以为全国武术冠军都是架子。” 李茂森笑了笑，拿出500块叫她去买身衣服，准备好办理去港岛的资料，等手续办下来就带她到港岛工作。 刘胜男接过钱答应下来。 吃过饭李茂森来到北影厂上班，顺便请假准备到港岛陪巩丽。 在他要离开电影厂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来。 “张导？你找我？” 李茂森看到站在办公室门口的人有点意外，这人正是张大导演，穿著皱巴巴的衬衫，表情也皱巴巴的，额头皱纹一会儿『王”字，一会儿“川”字。 “李导，可以聊聊吗？” 张导表情复杂地说道。 “行！” 李茂森指了指沙发，泡一壶茶放在茶几上，给张大导演倒了一杯。 张导坐下后，手抓著膝盖，裤子也变得皱皱巴巴。 “有事直接说，都是男人，没必要演苦情戏。” 李茂森笑道。 张导眼角抽了抽，有点后悔来这里，让李茂森这傢伙看了笑话，但现在他面临一个很大的困难，只有李茂森能帮忙渡过，他不来不行。 “李导，你看过《菊豆》剧本，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批判了封建礼教和传统宗法制度对人性的压抑与毁灭，挺有深度的。” 李茂森客观地评价说“李导，如果让你来执导这部电影，你有没有把握拍好？” 张导咬著腮帮子，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让我来拍？” 李茂森异地扬起眉毛，“这不是你的新电影吗，你怎么不自己拍却来找我？” 按照实际情况来说，两人已经从情敌变成竞爭对手，现在张导却来主动找他合作，这个决定太叫人异了，要不是两人说话的地点在他的办公室，他几乎会把这场会谈当成鸿门宴。 “李导，我有我的难处，不能亲自执导这部电影，我考虑过了，由你来代替我拍摄最合適，首先，我们的电影风格最相似，虽然你没有把我的真本事全学去，但也学到了五六成，把电影交给你来拍，你也能拍好这部电影。” 张导在说这话时，心里一阵阵抽搐的痛，《菊豆》是他酝酿半年的项目，也是他打算用来打翻身仗的电影。 可在电影开始筹备后，先是遭到演员危机，选不到合適的女主角，后来又陷入小史感情和道德的困境，叫他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拍电影。 他思来想去，最终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邀请李茂森这个混蛋来执导，具体原因除了李茂森很合適，还有一点。 “菊豆这个角色根据巩丽改编，也只有她能演好这个角色，由你来执导《菊豆》，巩丽也会重新考虑接下这个角色，你们联手合作，必定能拍出一部好电影，也不会浪费这个好剧本。” 张导声音闷闷地说道。 若电影拍好了，李茂森和巩丽获奖，功成名就，最后受伤的只有他一个人。 这种事想想就很痛苦，可他现在別无他法。 李茂森瞧著张导彆扭的脸色，忍不住笑了笑，“为什么不重新换个女演员试试，华夏这么大，女演员那么多，即使圈里的都不合適，圈外也会有合適的人选，对我们导演来说，演员都是表达的工具，专业的导演怎么会被工具限制住创作能力？老张，你这样不行啊。” 张导听到他没大没小地叫老张，腮帮子肌肉狠狠抽了抽，这混蛋一年多前还是个臭赖子，电影上的白丁，现在却当面嘲笑他不行，真特么太侮辱人了。 “你不愿意就算了。” 张导不想在此地受辱，拍著腿站起来。 “张导，急什么，我又不是不答应你。” 李茂森招手让张导坐下，“我刚才说的话不对吗？巩丽在出演《红高梁》之前也是个素人，您能通过她成功塑造出九儿的角色，就不能再重新培养一个新人？” “我有我的难处。” 张导闷头说道。 “因为史珂？感情问题？” 李茂森笑道。 “你怎么知道？” 张导豁然抬头，紧张地看了看周围，“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是不是听到过什么传闻，我告诉你都是假的，我和小史清清白白，没有一点问题，你不要污衊我们的名誉。” 李茂森端著茶杯，嘿嘿直笑。 “张导，都是男人，坦白一点很难吗？” “这不是难不难的问题，关键是我和小史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我承认什么？” 张导不愧是东京电影节影帝，演技非常精湛，在他梗著脖子表情认真地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李茂森差点相信了他，怀疑小史在撒谎。 李茂森摇摇头，“张导，人与人合作的前提是坦诚，你要是连实话也不敢说，我怎么帮你，我们怎么谈合作？ “不是我不说实话，关键是—.” “史珂来过我家四合院。” 李茂森直接打断他的话。 张导顿时愣住了，张张嘴巴，最后脸色灰白地靠坐在沙发上，“我没想到，我没想到她回去找巩丽，这都是我的错，我那天不该喝酒，也不该做那些事，我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吶。” 张导双手捂脸，一副悔不当初的死样。 李茂森撇嘴，这人就是捡了便宜还卖乖，史珂虽然没有巩丽漂亮，可也是个热腾腾的美女，就凭张导这模样，要不是会拍电影，哪有机会吃这么好。 “老张，你不用对我懺悔，我又不是嫂夫人，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我之所以说这件事不是要叫你难堪，也不是想用这个来威胁你，我是想帮你解决这个麻烦。” “帮我？怎么帮？” 张导放下手掌，不解也不太相信地看著他。 “先喝茶，我泡好茶给你倒上你不喝多浪费，厂长知道了又会说我糟蹋茶叶。” 李茂森指指茶杯说。 张导端起茶杯咕咚喝掉，放下茶杯再次看著他。 李茂森笑道，“我下半年有拍摄任务，没时间拍你的电影，你的电影还是你自己拍，我会劝巩丽接下这个角色。” “你认真的？” 张导惊讶地站起来。 “我虽然很幽默，但从不跟同性开玩笑。” 李茂森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巩丽会答应吗？也不行，小史那边会闹事。” 张导脸上表情忽喜忽悲。 “巩丽那边我不確定，从前她觉得你挺有才华的，是一个好导演，而现在只觉得你这人噁心，她愿不愿意跟你合作我也说不清，我也只能儘量劝她，毕竟剧本和角色都不错，至於小史那边，我下部电影有个重要女配角適合她，用你一个普通导演女主角，换我一个金狮坎城最佳影片导演新电影的女配角，我相信她会同意。” 李茂森淡淡说道，张导连连点头，也觉得小史会同意。 因为李茂森太会拍电影了，每部电影都能票房口碑双丰收，能在李茂森新电影里担任重要女配角，比在他的电影里当女主角也不差。 如果小史答应下来，巩丽又愿意接下菊豆的角色，那么他当前面临的所有问题都会引儿而解，所有的麻烦都不再是麻烦。 这真是太好了。 丫导激动得咧起嘴角，有些忍不住想要手舞足蹈。 等等！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李茂森不是什么好人，怎么会答应帮忙？ “李导，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有两个要求，第一，剧本里露骨的戏份必须刪去，巩丽说她不拍吻戏和激情戏，我否必须尊重她，第二，《菊豆》预算多少，投资我要一半。” “改戏？不行，这种戏在电影里非常重要，”不能改。” 丫导激动地说道。 “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李茂森端起茶杯。 丫导气愤地站起来，指著他的鼻子喊道，“李茂森，你鸣是个导演，知道尊重编剧和导演的创作有多重要，鸣知道这种戏份在电影里起到什么作用，你明知道这些为什么还会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李茂森笑道，“你不同意也可以找別的演员，我又没逼你合作。” 丫导咬牙切齿地盯著他，之前他还把李茂森当成天使，现在看来全错了，这傢伙还是那个乍人討厌的无赖。 “我要想想。” “行，给你16个小时，”六个小时后我要飞港岛，鸣没时间再谈其他。” 李茂森看了看手錶说道。 丫导哼了一声，没说答应不答应，黑著脸离开办公室。 第123章 港岛二代们 第123章 港岛二代们 约莫五个小时后，张导打来电话，说同意接受他的投资。 但在修改剧本上可不可以少修改一些，因为有些戏必不可少，还说加入这些戏，票房收入会更好一些。 李茂森拒绝，在电影开拍前他会审核剧本，也会安排人进入剧组担任製片，所以这种不重要的戏就不用安排了。 张导在电话里骂他不尊重艺术，不是个专业电影人，还喷他小心眼，不允许巩丽拍这种戏。 李茂森要他说话注意点，现在是他在求人办事，就该有求人的態度。 张大导演那边沉默片刻，委屈地说好，可以答应他的要求。 “这就对了，我会安排人跟你谈谈后续合作的事，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有奖一起拿，有钱一起赚，相互支持相互帮助，一起攀登电影艺术的高峰，这样不是很好吗？” “李导，你要是真好心就不会要求我刪改剧本。” 张导委委屈屈地说道。 “哈哈，要是我有个比较露骨的角色適合嫂夫人，想邀请嫂夫人出演，你会答应吗？ ，“当然不行，我老婆又不是演员。” “巩丽也一样，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婆的道理不懂吗？对了，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有件事我必须告诫你，你是个有老婆孩子的人，以后拍戏时规矩一些，不要跟女演员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不就是那点事吗，有什么值得冒险的，你要是翻车了，將不只影响到你个人前途，也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明白吗？” “哼，不需要你提醒。” 张导那边恼火地结束通话。 李茂森笑了笑，也放下电话。 他之所以帮老张，一方面《菊豆》这个项目不错，既能提升巩丽名气，也能帮公司赚钱，另一方面老谋子是个好导演，也是他最欣赏的导演之一，跟他成为合作伙伴比成为对手有利可图。 还有一点，他没经过老谋子同意就截胡了《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等电影，现在出手帮老谋子，投资他的电影，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我走了，你乖乖在家里学习，不要贪玩，不要到处乱窜，多听霖姐和周滔的话，明白吗？” 李茂森拉著行李箱对李秀丽说道。 “知道了。哼，我好不容易来京里复习备考，你和嫂子却天天呆在外面，也不知道照顾我，也太不负责任了。” 李秀丽吸了吸鼻子说。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解书荒，??????????????????.??????超靠谱 全手打无错站 “行，那你把书包带上，我们一起去港岛，在那边学习也一样。” 李茂森扯著李秀丽手臂说。 “不要。我快考试了，哪能到处跑，你快走吧，快点走！” 李秀丽后退一步，躲在朱霖老师身后。 “你放心走吧，有我在这里，你们不用担心丽丽。” 朱老师穿著白色连衣裙，面似桃柳似腰，说话也轻轻柔柔。 李茂森看得食指大动，要不是李秀丽在场，他一定抱著朱老师狠狠欺负一顿再离开。 但是有李秀丽这个电灯泡在，他也只能把想法留到下次回来后再实现。 “那我走了。” 李茂森摸摸李秀丽的头髮，叮嘱她几句，拉著行李箱上了车子。 李茂森来到港岛时正是中午，巩丽还在剧组里拍戏，他也没有到剧组打扰巩丽。 来到中环公寓后，他洗过澡，在楼下麦记餐馆点了一份外卖，吃过饭之后继续在书房里写小说。 上次他答应史蒂芬·德洛姆编辑写完六篇法语小说，目前只完成五篇，还剩下两篇，他准备抽空写完，送到巴黎请对方润色並找机会发表。 中途他还打几个电话给史蒂芬，询问写作和语法方面的问题。 大约下午五点多，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还有巩丽和助理的对话声，要助理小慧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李茂森轻轻一笑，放下钢笔，轻手轻脚地来到客厅。 巩丽正弯著腰在玄关换鞋，披散著长发，身上穿著运动装，看起来漂亮又有活力。 他悄悄地走过去，伸手抱住她，在她脖子上亲了亲。 “啊，流氓！快放开我。 巩丽哈哈笑道。 “不放！” 李茂森抱著巩丽来到沙发上，低头看了看那张漂亮的脸颊，以及亮晶晶的眼睛，“老婆，想我了没？” “不想！一个人挺好的。” 巩丽抿著唇角笑道。 “是吗，那我走。” “你走，你走就別回来了。” 巩丽哼了哼说道。 “那我还是別走了，不能让我老婆独守空房。” 李茂森摸了摸她脸颊，低头吻住她柔软的唇瓣，小別胜新婚。 浴室里很快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为了庆祝这次重聚，李茂森开车载著巩丽来到隔壁合和大厦的餐厅用餐。 合和大厦是湾仔区地標建筑，高两百多米，顶楼有几家豪华餐厅，可以360度眺望港岛夜景。 两人来到他提前预定好的餐桌，一边品尝山珍海味，一边欣赏渐渐入夜的港岛。 “这里风景真好。” 巩丽望著楼下渐渐亮起来的紫荆广场，以及对面灯火通明的维多利亚港，不由地发出一声讚嘆。 “没有你漂亮。” 李茂森埋头吃著大龙虾说道。 “你，你肉麻不肉麻？” 巩丽瞪他一眼，又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不肉麻，多吃点，趁热吃。” 李茂森把鲍鱼盅揭开推到她跟前，叫她补一补。 “在这吃一顿要多少钱？” 巩丽喝了口汤问道。 “我们都財富自由了，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也就一点点钱，哪有財富自由？又不是亿万富翁大老板。” “当大老板哪有我们舒服，那些大老板一天不努力就会阶级下迁，或者被对手吞併掉，而我们想吃就吃想玩就玩，不需要天天上班，这才是真正的財富自由。” 李茂森轻轻笑道。 巩丽忍不住好笑，指著他的脸说，“瞧你得意的样子，尾巴都快翘起来了，要是我们下部电影没有成功，我说的是版权上没有前两部赚得多怎么办？” “首先，我们的新电影会成功，其次我又不单纯是个导演，別忘了我还是个作家，等小说出版了，也许比电影赚的更多，还有你不是大明星吗，我赚不到钱的时候你可以拍电影赚钱，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不会没钱。” “好吧，算你说的对，不过以后能省的地方还是省著点，港岛不比內地，各个方面开支非常大。” “好，听你的。” 李茂森轻轻一笑，边吃饭边跟巩丽说起电影《菊豆》的事，问她还想不想演这部戏，上次在看剧本时，他看得出来巩丽喜欢菊豆的角色，想挑战一下。 “你怎么会跟张导合作？” 巩丽听完他的话，漂亮鹅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只是口头上约定好，一切取决於你的决定，你不喜欢或者不想演都没关係，可以让张导重新找人。” “没有，我还没想好，不过你怎么会帮张导解决麻烦，还把雁儿的角色给史珂，你不是挺討厌他的吗？” 巩丽眨著黑亮的眼睛，兴致勃勃地问道。 “老张是个有才华的人，我不討厌他，我不喜欢他是因为他蛤想吃天鹅肉，有了老婆还在外面沾惹草，现在他对我没有了威胁，我也不用再防备他。” “你做人还挺恩怨分明的。” 巩丽微微笑道。 “那是当然，你看上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差得了。” “又臭美。” 巩丽嫵媚地笑了笑，抬手挽起耳边的髮丝，一缕秀髮粘在唇角，特別诱人。 李茂森伸手帮她拿掉，低头吻了下她的唇瓣。 “先生小姐，对不住。” 正当两人边吃边聊，愉快地享受浪漫晚宴时，餐厅服务员走过来，礼貌地说，“有客人突然提出包场，能不能请你们先离开，今天的饭单免单，下次两位再来餐厅可以享受五折优惠。” “呢，吃一半赶人？你们这不是號称星级餐厅吗？” 李茂森愣了下，一般包场都是提前预定好，当天餐厅不接散客，现在他们吃了一半，餐厅服务员说有人包场，要他们提前离开，这也太败好感了。 他发现不止他这桌有服务员在劝退，其他十几桌也有，有人愉快接受，也有人在骂人，说来这里吃饭又不是吃不起，谁稀罕他们免单。 膨！ “快啦！净系等多五分钟，五分钟后我唔该界我清场！” 忽然吧檯的位置有人把红酒瓶丟在地上，衝著餐厅里大喊大叫。 丟瓶子的黄毛青年，个子不高，一米六出头，身上穿著名牌服装，脖子掛著金炼子，姿態趾高气昂。 在他身边还有一男四女，男人也二十多岁，穿著名牌西装，有一些贵公子的派头。 女人里有一个熟面孔，刘佳玲，剩下几个也有些眼熟，像是演员也像是模特儿，长得都不错。 见黄毛髮威，在场人纷纷起身，有人喊『杨公子好”，有人叫“许公子也来吃饭”，很快走掉大半。 “我们也走，下次再来吃。” 巩丽拉住他的手臂，用眼神劝他別动气。 “先生女士，谢谢你们合作。” 服务员连连道谢，客气地递上优惠卷。 “”waiter，那两人是谁？” 李茂森帮巩丽穿上外套顺便问道。 “穿西装的是船王家二公子许金衡，黄头髮的是英王娱乐老板大公子杨太龙。” 服务员低声说道。 “了不起，都是亿万富翁之后，老婆，你刚才说的对，我们应该多赚点钱，在港岛没个百十亿身价，吃饭都吃不痛快。” “吃得挺好的，我们本来也准备走了。” 巩丽挽著他手臂说。 李茂森轻轻一笑，拉著巩丽离开。 “咦，你等等！” 在两人要出门时，矮个子黄毛嗖地一下拦在两人前面，盯著巩丽上下打量，笑嘻嘻地说，“小姐，你外形不错，要不要考虑做演员？” “嗯？你在说我吗？我不想当演员。” 李茂森笑道。 “去去，我说的是她，你可以走了。” 黄毛摆摆手说道。 “她是我老婆，也没兴趣当演员。” 李茂森搂著巩丽笑道。 “扑街，別讲废话，让你老婆留下来陪我们喝酒，十万块够不？” 黄毛拿出钱包，趾高气昂地说道。 李茂森哈哈一笑，上下打量几眼，用俯视的姿態说，“杨公子，想学別人抢老婆？要不先发育一下再说，你都没我老婆高。” “冚家铲！你讲什么，我斩死你。” 黄毛气得跳脚，只是个子太矮，跳起来也没有李茂森肩膀高，他抄起红酒瓶就要朝李茂森身上砸。 当！ 李茂森抬起手稳稳抓住红酒瓶，屈指在酒瓶上弹一下，右手捏著瓶颈用力一，咔喀，瓶颈应声而断。 黄毛顿时愣住了，下意识后退一步。 周围几个女人也捂著嘴叫出声来，满脸震惊地看著他手里的酒瓶。 “离我们远点，不然我找你爹地讲讲道理。” 李茂森轻轻一笑，丟下酒瓶，楼著巩丽走出餐厅。 “许老四、杨太龙，你们干什么？” 身后有女人大声喊叫，“你们吃饭嫌人多可以去楼顶吃盒饭，跑这里来装什么大头鬼？” 李茂森对后面的热闹没兴趣，在离开餐厅后，他和巩丽站在观景通道上看了会儿风景，下楼开车离开。 “老公，你刚才那手太帅了，餐厅所有人都被你震住了，你怎么把酒瓶断的？” 巩丽坐在副驾驶位上，用手比划著名断酒瓶的姿势，脸上满是激动的红晕。 “那招没什么可说的，在港岛还是有钱最重要，我要是有一百亿，就算当场暴揍黄毛一顿，事后他老子杨臣寿也会亲自过来道歉，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没有受委屈，哪里有受委屈，受委屈的是那个黄毛，他现在肯定气死了。” 巩丽拉著他的手笑盈盈地说道。 “老婆，相信我，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厉害，我也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委屈。” “我真的没有受委屈，不信你靠边停车，我证明给你看。” “证明？” 李茂森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快停车。” “好吧！” 李茂森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来，打开双闪。 车刚一停稳，巩丽就扑过来动情地亲吻他，既有兴奋激动又有柔情蜜意，像是一杯冰淇淋，几乎要融化在他嘴里身上。 两人在车里打闹了半个多小时车子才重新上路。 第124章 怎么又成了新闻人物？ 第124章 怎么又成了新闻人物？ 上午跑步回来，李茂森从楼下报亭买来几份报纸，包括《东方日报》《明报》《天天日报》。 在看《天天日报》时，意外看到一篇跟他有关的新闻，標题是“金棕櫚导演李茂森在合和大厦餐厅与许金衡杨太龙爆发衝突”。 內容记载的是昨天发生在顶楼餐厅的事。 说他和未婚妻夏纳影后巩丽在餐厅吃饭时，许二公子和杨大公子包场，驱赶现场所有客人，其中也包括金狮奖-金棕櫚奖导演李茂森和坎城影后巩丽。 李茂森导演在离开时与杨太龙发生爭执，李导演空手断一支红酒酒瓶，当场嚇退杨太龙，隨后带著未婚妻巩丽离开。 《天天日报》也重新介绍了他的身份。 说他不止是金狮-金棕櫚奖导演，还是华夏全国武术冠军，八极拳正统传人，也是武侠小说作家李小宝，他的小说《剑雨江湖》《英雄》《十面埋伏》曾在港岛报纸上长期连载。 该报说根据他昨天的表现，身上可能有真功夫。 李茂森翻著报纸回到公寓，巩丽也做好早餐在餐厅等他吃饭，李茂森在她脸颊亲了下，坐下来边吃边告诉她报纸上的事。 “杨太龙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不知道他会不会跑来找麻烦，不过还是小心一点，遇到事別怕，有我在港岛没人可以伤害你。过几天等刘胜男过来，那时候有什么事都可以交给她来处理。” 李茂森拉著巩丽手说道。 “我知道，其实也不用太紧张，他们是名门豪门，不是黑社会，在做事时会顾忌脸面，不会乱来，再说了《秦俑情》出品方是嘉禾影业，衝著邹文怀老板的面子，他们也不敢在剧组里乱来。” 巩丽夹好一块麵包递给他。 “说得也对。” 李茂森点点头，可还是有点担心，进入九十年代后，港岛环境会越来越差，也会发生很多令人震惊的大案。 包括刘姓女演员遭遇绑架，神秘消失数小时后被丟回原地；李大富翁侄子遭遇绑架，被敲诈10.8亿，郭大富翁遭遇绑架，被勒索6亿等等。 所以他们在这边工作时还是应该小心些。 吃完早餐，李茂森开车把巩丽送到將军澳影视城《秦俑情》剧组片场，这部戏有三分之一镜头在港岛拍摄，剩下镜头会在內地西北影视城取景。 巩丽估计要在这里拍摄二十多天。 “老公，要不要进去看看？” 巩丽走下车说道。 “不想去，你这部戏里虽然没有激情戏，可有感情戏，叫我在旁边看你和別的男人谈情说爱我会彆扭死。” “没有谈情说爱，只是对台词，你一个导演还在意这个。” 巩丽好气又好笑地推他一下。 “好吧，去你们剧组看看，要他们在拍摄时对你客气些，不要累到你。” 李茂森停好车子，拉著巩丽走进剧组。 《秦俑情》剧组片场比《龙在天涯》大很多，进去时几百人群演在片场忙碌，还有人骑马，三个摄像机位在同时拍摄。 李茂森看到骑在马背上的將军很面熟，“男主角是张峰毅？” “是啊，剧组原本准备选用港岛演员，可试了好几个都跟我不搭，最后他们在內地演员里选中了张峰毅，张峰毅演技不错，脸瘦一些，经过化妆也像个兵马俑。” 巩丽说著忍不住笑了起来。 “確实不错，比张怡谋合適。” 张导是导演，看他在银幕里表演总感觉很违和，而张峰毅长相演技都不错，与巩丽也比较搭戏。 “李导？稀客稀客！欢迎来我们剧组参观。” 听到身后有人打招呼，李茂森和巩丽回过头，是剧组製片人徐克和他的老婆施楠生。 “徐导好，施女士好。” 李茂森伸手跟两人握了握。 “李导，最近在准备新戏吗？” 徐克问道。 “是的，剧本已经定下，巩丽是女主角，我要等她拍完再开始。” 李茂森笑道。 巩丽抱著他的手臂微微笑了笑。 “你们两口子感情真好，叫人羡慕。” 施楠生是东海人，普通话说得还不错。 “楠姐，你和徐导才是圈里的模范夫妻。” 巩丽笑道。 “李导，我看到报纸上说你是作家李小宝，《剑雨江湖》《十面埋伏》都是你写的，你將来会把几篇武侠小说改编成电影吗？” 徐克兴致勃勃地问道。 “有这个打算，但不是现在。” 轰隆隆～一大堆骑兵衝过来，片场捲起漫天烟尘。 “李导，要不进去聊聊，我对你的武侠电影很感兴趣，也许有机会合作。” 徐克邀请说。 “好！” 李茂森跟著徐克到剧组办公室閒聊，也顺便认识了剧组几位主创人员，包括程晓东导演、鞠觉量副导演，编剧李碧华等人。 在剧组坐了片刻，李茂森找到巩丽的助理罗小慧叮瞩几声，隨后开车离开。 他本想到《龙在天涯》剧组看看，可去了之后发现剧组早换位置了，也不知道现在换到哪里拍摄。 开车回到公寓，他继续在书房里写小说，十点多接到虹姑电话，约他中午到公司聊聊。 中午，李茂森开车来到星耀影业公司。 星耀影业在中环东区，距离公寓不到十分钟车程。 公司地址在东区园道写字楼16层，面积超过一千尺，有四间小办公室，一个综合办公区。 目前公司主要工作是卖掉《秋菊打官司》其他地区发行权，准备《妈妈，再爱我一次》上映事宜，还有新电影製片工作以及新艺人培训等。 公共办公区人来人往，看著像是个正经公司。 “李总，请跟我来。” 钟楚虹助理在门口迎接他，他跟著助理来到虹姑办公室。 “老板，李总来了。” 助理敲敲房门推开，钟楚虹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翻开一份文件，身上穿著米灰色女士西装，长发扎成一个蓬鬆的马尾，显得性感时尚又展露出白领女性的精干气质。 “虹姑，我来了，送你的。” 李茂森从身后拿起一束百合递给虹姑。 “谢谢！” 钟楚虹笑容明媚地接过来，交给助理插上，转身笑盈盈地看著他，“李导，虽然你送的我很喜欢，但你来了港岛也不到公司里看看，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昨天下午到了，本来打算下午来公司看看，这也不算太晚吧。” 李茂森问道。 “好吧，这件事先翻过去，这趟你来港岛能呆多久？” “差不多一个月，以后有空就过来。” 李茂森接过咖啡坐下来。 “这个月你怎么安排？天天在家里写小说？” 钟楚虹十指交叉，漂亮的脸颊上露出明媚的笑容，显然她也通过媒体知道他是武侠小说作家的事。 “事情太多，《天堂电影院》和《性，谎言和录像带》拷贝也快邮寄过来，我需要重新剪辑一遍，找机会上映，还有《霸王別姬》项目，剧本有很大问题，我需要重新修改，当然了，还有公司的事，有需要我负责的事，你儘管安排，我义不容辞。” “这还差不多。” 钟楚虹微微一笑，从柜子里拿出一沓文件交给他，“这里是公司员工名册，你看看，熟悉一下。” “公司目前招到几个製片人？” 李茂森翻著文件问道。 “正在招，但目前还没有人应聘，因为我们公司名气太小。” 钟楚虹耸耸香肩。 “最少招两个，下半年要开两部电影，我们需要派人到剧组里参与管理。” 李茂森又说了下投资张怡谋新电影《菊豆》的事。 “可以，我准备向几个合作过的製片发出邀请，儘量替公司招到两到三位业务精熟的製片人。” 钟楚虹点点头。 “还有发行部门也要儘快搭起起架子。” “好，但这样一来我们公司规模会变大，而收入很单一，目前只靠你拍电影赚钱，其他收入极少，这样发展很稳定。” “那你有什么提议？” 李茂森喝了口咖啡。 “有两个方向，第一是培养艺人，通过抽取艺人佣金赚钱，二是投资电影，先投资低成本电影，通过票房分成赚钱，李导，你是导演，在选片上具有专业眼光，在投资电影上也应该懂一些，对吗？” 钟楚虹笑道。 “培养艺人？” 李茂森忽然想起一件事，上次给周星池和利美人发过名片，事后他也跟虹姑打过招呼，“他们两个联繫过你吗？” “周星池打过电话，问我们公司有什么新戏，我说没有，后面也没再联繫过。至於利芝？这件事你有没有跟巩丽打过招呼？” 钟楚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是给公司签一两个艺人，没有必要告诉巩丽吧？” 李茂森摊摊手。 “只是签艺人吗？利芝挺漂亮的不是吗？” “虹姑，你误会了。” 李茂森摇摇头，说听到李莲杰和利美人的緋闻，而李莲杰是他师兄，黄秋雁是他师姐，黄秋雁目前在美国带孩子，还怀了二胎。 他不希望师兄李莲杰在这件事情上犯错，所以想把利美人签进公司，阻止她和李莲杰走得太近。 “原来是这样的。” 钟楚虹微微一笑，端著咖啡说，“抱歉，我误会你了，以为你想用公司作掩护泡妞，所以想找机会提醒你。” “我是那种人吗？” “不確定，因为我现在还不太了解你，在威尼斯时，我见到於佩尔等人围绕在你身边，以为你是个四处留情的公子，但看到你和巩丽相处的场景，我又觉得你是个专一的男人，所以你具体是什么样的男人，我需要多了解一些才能確定。” 钟楚虹眨眨眼睛，带著审视的眼光打量他，李茂森摆摆手，“培养艺人需要大量资源，从目前我们公司的规模来说，资源太少，养不起大牌，所以不需要投入太多，目前以电影为主，除了投资我的电影，也可以投资其他的电影项目，我在选片上，眼光还可以，你要是收到什么好的剧本，也可以送来给我看看，合適的话也可以投资。” “好！” 到了吃饭时间，钟楚虹邀请他到楼下快餐厅吃饭，在吃饭时钟楚虹说起她新接到一个剧本，名字叫《相见好》，是一部爱情电影，讲的是电视台女记者与投资公司董事助理从相爱到误会再到相爱的故事。 “嘿，別只顾著吃，帮忙参考一下。” 钟楚虹见他端上饭就埋头吃，伸手拍他一下。 “挺好的。” 李茂森边吃边说道。 “既然你说剧本不错，要不你来当导演？我们强强合作，拍出一部好电影？” “不来！剧本是不错，但不是我喜欢的故事。”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故事？快说说，你怎么只知道吃饭？” 钟楚虹无奈地拍拍他。 “吃饭的时候不专心吃饭干什么？爱情电影我也喜欢，但你这太老套了，没什么新意，要是让我来拍，我就拍一部——”” 李茂森本想说《风月俏佳人》，但想到这部电影预计已经拍出来了，他重新想了一下，把《西雅图夜未眠》换成港岛背景讲述一遍。 电影男主角丧妻后从巴黎带著八岁的儿子回到港岛定居，儿子通过电台讲述了男主角丧偶的事，引起tvb电视台女记者的关注，女记者被男主角对亡妻的深情而感动，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女主角主动去找男主角，却没有相识。 在男主角准备离开港岛时，儿子突然失踪，经过寻找，线索指向港岛太平山顶。 当男主角来到太平山顶四处寻找儿子时，却跟女主角相遇。 “听起来很不错。” 钟楚虹眨眨眼睛，笑道，“你要不写出来拍成电影？” “算了，太麻烦了。” “这是在为公司的发展考虑，怎么能说麻烦？你这么厉害，能者多劳，就不能为公司的发展多做些事？” 钟楚虹撇著唇角，表情像是在撒娇也像是在生气，给人一种娇媚的感觉。 李茂森挠挠脸，吃了一口云吞说，“要不我抽空把剧本写出来，你找人来拍？” “好啊，你先写出来再说。” 钟楚虹笑盈盈地说道。 第125章 办公室日常 第125章 办公室日常 吃完饭钟楚虹也不让他走人，说他一个人在家里也没事做，不如就在公司里写小说，还催他把《港岛夜未眠》剧本也抽空写出来。 李茂森想想也好，办公室里有电脑，可以直接在电脑上输入，也可以用电脑查资料，比在家里手写快一些。 “老板，这是朱先生和楼上林总送来的鲜。” 在回到公司时，钟楚虹秘书指了指前台桌子上放的两束鲜，红玫瑰白玫瑰鬱金香都有，很漂亮。 钟楚虹看了看，让秘书把送给楼下店，要是公司里有人喜欢也可以带走，这么漂亮的鲜扔垃圾桶里糟蹋了。 秘书点头说好。 “你还挺受欢迎的，每天收下的鲜可以开店了。” 李茂森调侃说。 “当然，我是钟楚虹，受欢迎不很正常吗？” 虹姑拨了拨肩上的秀髮笑道。 “也对，你是红姑，再红也红不过你嘛。” 李茂森笑道，虹姑平时说话做事很大气，没有什么大明星的架子，也导致他常常忘了虹姑当红大明星的身份。 来到总裁办公室，李茂森试了试公司配置的苹果电脑。 硬体方面配置不错，从大脑袋设计到键盘，与十几年后的差不多，不过软体方面很差，除了打字，查看公司內部资料，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读好书选 101 看书网，??????????????????.??????超省心 】 他想用简体字打稿子，发现输入法里没有，他不习惯用繁体字，也只能先用英文写《港岛夜未眠》剧本。 第一幕：巴黎，室外，墓地，阴天。 出场人物：父亲李和平和儿子李嘉文，牧师，亲朋好友若干。 人物设定：父亲三十岁出头，建筑师，儒雅稳重，外形有亲和力；儿子约七八岁，小帅哥，活泼可爱。 镜头设定：全景，远景，长镜头。 李和平旁白：妈妈生病了，不好的事就这样发生了，没有人可以帮忙，这不公平，没有什么原因，再不停问为什么，这只会让我们发疯。 第二幕：別墅，家里，白天。 出场人物：李和平，妹妹李佳敏，妹夫路易斯。 剧情设定：从墓地回来后，妹妹担心他无法生活，告诉他怎么做饭。 镜头设定：近景，特写。 妹妹李佳敏手里拿著一盒速食食品：把这放进任何一个微波炉里，加热五分钟就可以吃了。 李佳敏又拿起一盘水果：你知道怎么弄果汁吗？ 李和平转身回头说：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五分钟。 李佳敏和路易斯对视，露出担心的表情。 “李茂森，你要吃水果吗？” 钟楚虹端著一盘水果沙拉进来，盘子里插著两把叉子。 “不吃！” 李茂森头也不抬地说，“吃饭的时候不专心吃，不吃饭的时候又吃个不停，你这毛病要改。” “你说什么？” 钟楚虹抿著唇角不满地问道。 “—抱歉，我以为你是巩丽。” 李茂森抬头看她一眼，“你这个时候別跟我说话，我没心思。” “哼！” 钟楚虹吃著水果沙拉走到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台词都很有趣，男主角的遭遇也很感人，李茂森，你有空可以试试写爱情小说。” “写不来。爱情小说还是琼瑶女士写得最好，狗血的剧情，夸张的台词，极端的角色性格，反覆拉扯的人物关係，写几百万字也写不完。而男作家一般写不好爱情小说。” “谁说的，男作家写的爱情小说也很好看，警如—” 钟楚虹咬著叉子想了一会儿，“《安娜·卡列尼娜》，托尔斯泰写的对吧，还有《了不起的盖茨比》，是那个谁的，不都写得很好吗？” “这两本书主题也不是讲爱情故事，一个是婚外情和社会伦理道德，一个是美国梦幻灭，讲人性。” “就算你说的对，可你写的这篇爱情故事很不错，你不也是男作家吗？” “—好吧，你贏了。” 李茂森摇摇头，继续敲键盘。 钟楚虹微微一笑，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李茂森喊了一声进来。 “哈哈，李茂森，听说你也来了公司，咦，虹姑，你也在这里。” 唐杰克穿著红色西装，插著兜站在门口来回打量两人。 “我来找李茂森谈工作，既然你有事，那你们先聊！” 钟楚虹端著盘子离开。 唐杰克嘿嘿一笑，等房门关上，他立即扑到办公桌上，挤眉弄眼说，“我之前说虹姑对你有意思你不相信，现在信了吗？” “你哪只眼晴看到虹姑对我有意思？” 李茂森拧开茶杯盖喝一口。 “两只眼晴都看到了。虹姑不是个隨便的人，她名气那么大，緋闻却那么少，从来没有跟什么富豪大亨传过緋闻，这说明她很注意名声。现在却主动跟你亲近，这要不是对你有好感，我把眼珠子抠下来给你泡茶喝。” 唐杰克指了指乱转的眼球。 李茂森嫌弃地把保温杯拿远一些，“虹姑刚过来找我谈工作，你不要乱猜，《妈妈，再爱我一次》主题曲版权你有没有搞定？顺利的话，电影会在月內上映，早些拿到版权，我们也能多赚些钱。” “搞定了，这是授权书。” 唐杰克从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递给他，“版权和授权演唱等费用，共50万台幣。” “还不错。” 50万台幣不到8万块，价格合適。 这首歌发行於1958年，原唱是台岛歌手萧芳芳，也就是在李莲杰版《方世玉》里饰演苗翠的女演员。 这首歌在台岛传唱度不错，但內地目前几乎没人听过。 在电影上映后，要是《世上只有妈妈好》传唱度不错，內地几家音像出版公司就会联繫星耀公司，那时候就可以把歌曲版权变成资金，要是没人联繫他，公司这边也可以找人翻唱发行录音带。 “李茂森，我刚看到报纸，说你跟杨太龙、许金衡发生衝突，你怎么会惹到他们？” 唐杰克问道。 “是他们惹到我，不是我惹到他们。” “都差不多。那两人里许金衡还算守规矩，暂时没有胡作非为的新闻，而杨太龙则是个典型的二世祖，吃喝赌抽全占，报纸上天天有他的丑闻，他家开的英王娱乐在圈里能量不小，你要小心他藉机找公司麻烦。” “知道了，要是出了事你也要做好诉讼的准备。” “哈哈，这完全没问题，打官司我是专业的。” 唐杰克大咧咧地挥手。 拒绝了唐杰克去泡酒吧的邀请，李茂森继续在电脑上写剧本，下午五点多，他开车离开公司到將军澳剧组接巩丽下班回家。 施楠生看到他又夸他和巩丽恩爱。 电影监製甘国梁问他的新电影计划，要是有新电影，他可以帮忙拉投资搞宣传发行。 李茂森没有完全拒绝，说有需要会找他帮忙。 “其实你不用来接我，我打车回去也没有问题。” 巩丽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边低头系安全带边轻声说道。 “我想你了，想早些看到你不行吗？ ），李茂森不满地问道。 巩丽扑味一笑，抬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真是·越来越肉麻，我都快受不了你了李茂森轻轻一笑，指了指脸颊。 巩丽白他一眼，还是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车子启动后，巩丽问他今天干了什么，是不是全天都在家里。 李茂森说起到公司上班写剧本的事，但没说虹姑打电话叫他过去，不然这醋缸子又会胡思乱想。 回到家里，他继续写小说写剧本，巩丽做饭干家务，白天到剧组拍戏。 过了三天，杨製片打电话给他，说《妈妈，再爱我一次》审核通过，电影局那边同意借用两岸三地联合製片的名义在內地上映。 中影发行公司领导看过电影后，觉得这部电影有一定的潜力，希望由中影负责发行，票房分成上有两种方式。 一是35毫米电影拷贝每份补贴1.2万块，也就是各地院线每从中影这里买走一份点拷贝，给星耀影业补贴1.2万块，16毫米每份补贴8000块，8.75毫米每份5000块。 第二种方式跟补贴电影厂一样，电影上映后一年內，观影人次超过2000万后，每多出10万人次，中影给出品方补贴1万块。 选择第一种的优点是，销售量公开透明，不容易弄虚作假，且资金回笼速度快。 缺点是很多影院为了省钱，把一份电影拷贝反覆放映几百次，即使票房卖得再多也跟出品公司无关。 去年《红高梁》就採用这种方式发行，35mm电影拷贝卖出564个，年度电影拷贝数量排行榜单上排在26名，但35mm电影票房收入里却排在第三。 第二种的优缺点很明显，风险大，收益也大。 风险主要来自两个方面，第一是电影票房若低於2000万人次，则容易血本无归，第二是地方院线在票数统计上容易出现误差。 譬如《少林寺》《喜盈门》《405谋杀案》等电影都没有一个精確的票房数字，只知道內地票房超过1亿，到底超出多少，没有人知道。 如果地方院线如实上报票房数据，中影如实通报出来並及时发放补贴，选择这种分成方式最划算。 但这是不可能的，各地院线在发行北影厂电影时也会乱填数字，发行私人企业电影，恐怕会更乱。 李茂森和杨製片、韩参评商议后选择第一种方式。 不过他也有一个提议，每个地区院线买到的拷贝数量越多价格越便宜，警如100以下是一个价格，超过100个，会给予相应的折扣，最高折扣可以达到80%。 这样做的目的是鼓励院线多买拷贝，扩大地区上映规模，实现双贏。 这是他的设想，具体能不能实现，还要看电影上映后的表现。 第126章 遭遇意外 第126章 遭遇意外 写完《港岛夜未眠》剧本，李茂森列印出来，交给钟楚虹看看，评价一下。 虽然《西雅图夜未眠》本身水平不错，他自信改编的也不错，但这里是1989年的港岛，他对这个阶段的电影市场並不熟悉，也不知道现阶段观眾们的口味怎么样。 他计划先交给钟楚虹看，再拜託钟楚虹找其他港岛编剧、製片人看看，有没有潜力。 如果有潜力而他又有时间的话，在拍完《大红灯笼》后抽空拍出来，如果没潜力就把剧本投递给好莱坞电影公司，看看那边怎么样。 “虹姑，怎么样？” “先別说话。” 钟楚虹挥手打断他，抽出一张纸巾擦眼睛，鼻子也跟著抽泣几声。 李茂森耸耸肩膀，过了好一会儿，钟楚虹才放下剧本，眼圈更红了，她眨著湿润的眼晴看他，“比预料得更好，你怎么能写出这么细腻感人的爱情故事？” “真的感人？” 李茂森抽出一张纸幣递给她钟楚虹点点下巴，“电台主持人问李和平在失去爱人后怎么办，李和平说每天起床后告诉自己要保持呼吸一整天，过一段时间我就不必再提醒自己做这件事，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不会想起那些美好的过去太感人了。” 钟楚虹说著又用纸巾擦擦眼睛。 李茂森轻轻一笑，在写剧本时他在原剧本基础上做了部分调整，把剧情和台词改编成適合港岛电影风格。 他本来担心这样改不好，看到虹姑的反应他放心了一些。 “李茂森，你前几天还说男人写不好爱情故事，这个故事怎么写出来的？” “我把读过的爱情小说，看过的爱情电影，再结合自身的感受揉合成这个剧本，就像是厨师，把几种材料集中起来做菜，最后味道怎么样，我並不能提前预料，所以需要你的评价。” 李茂森摊手说。 “我的评价是很不错，比我手上的《相见好》，还有去年拍的《秋天的童话》《日落巴黎》都好一些。” “你的意思是能拍？要不要再找別的编剧看看，听听他们的意见？” 李茂森问道。 “你不相信我的眼光？知道我为什么能这么有名吗，就是因为我看剧本眼光很好，凡是我看中的剧本，大都很不错。” 钟楚虹不满地看著他，美艷的脸颊上含嗔带怨，非常迷人。 李茂森笑了笑，“我没有怀疑你的眼光，但小心无大错，毕竟这可能是我们公司出品的第一部电影，另外，你觉得港岛有没有適合执导这部电影的导演？” “为什么找別人，你写的剧本由你亲自执导最合適。” “我工作太多。有一部新电影正在筹备中，下个月还要参加新书籤售会，还有其他的事，要是有合適的人选，我们就可以提前把电影拍出来。” 还有一个原因，他不知道这个改编版本的《港岛夜未眠》拍出来会是什么效果，港岛观眾会不会接受？ 没有一个实验样本，他无法做出估测。 换別人来导演，他来当监製和编剧，即使失败也有回还余地，为下次改编做准备。 钟楚虹托著下巴想了下，“这部电影感情方面比较细腻精致，男性导演里几乎没人適合这种风格，女性导演里许鞍华和张宛婷导演还可以，我跟她们合作拍摄过《秋天的童话》《胡越的故事》，对她们的风格有一些了解，但张导喜欢自编自导，不拍別人的剧本，不知道她会不会接，许导近期在《笑傲江湖》剧组工作，也在筹备新电影项目，未来一年都没时间。” 钟楚虹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所以，还是由你来执导最合適，你可以在拍完《大红灯笼》后再来港岛拍摄这部电影。” 李茂森考虑了一下，请钟楚虹把剧本递交给两位导演看看，如果她们確实没兴趣，他再考虑抽出时间来拍摄。 聊完剧本的事，李茂森看看手錶，准备去接巩丽下班。 在离开时钟楚虹说周末准备在家里举办派对，邀请发哥、莱斯利、梅姑几个圈里好友参加，邀请他和巩丽过来。 李茂森知道虹姑想帮他开拓人脉，为新电影做准备，自然也不会拒绝。 与虹姑告辞后，李茂森下楼开车来到將军澳片场。 今天巩丽有一场夜戏，下班比较晚，李茂森坐在片场外看了一个多小时，巩丽才换好衣服带上助理出来。 “都说了不用接我的，你还来。” 巩丽见到他嗔怪地说道，但鹅蛋脸上洋溢著开心的笑容，走到他跟前时，直接扑进他怀里，跟他亲了亲才鬆开。 “都说了想早些看到你，你还不许？” 李茂森轻轻一笑，招呼巩丽和助理小慧上车。 傍晚从这边下班的人很多，路上车流量极大，偶尔还会遇到塞车。 李茂森开著车走走停停，行驶到景调岭附近时，忽然注意到有两辆汽车好像从將军澳片场跟到这里，一辆黑色奔驰，一辆白色麵包车。 在他拐上通往观塘区海滨公路时，两辆车子也加快速度追上来。 “老公，怎么了？” “没什么，也许是狗仔队。” 李茂森掛档提速，准备甩掉后面的尾巴，只是刚提速没多久，忽然两辆摩托车从后方包抄过来，直接在前面打横截断道路。 李茂森立即剎车，在车头即將撞到摩托车时停下来，骑摩托的小混混差点嚇死，连人带摩托车摔倒在地。 “餵扑街仔，你怎么开车的？撞到人了知道吗。” 另一辆摩托车上的骑手抽出砍刀劈砍在车前盖上。 李茂森拿出新买的大哥大报警，声明自己是导演李茂森，下班时遭到多名古惑仔围堵，需要警方过来支援，不然可能会出人命。 打完电话，后面两辆汽车也追上来，堵在车子后面。 “老公，好像是冲我们来的。” 巩丽拉著他的手臂紧张地说道。 “没事，那人开得起奔驰，说明不是普通小混混，不是普通小混混就好对付。” 在他说话时，后面奔驰轿车车门打开，一个黄毛矮子从车上下来，手里拎著一把小號的青龙偃月刀，满脸张扬的怒气，样子特別屌。 这人就是上次见过的杨太龙。 李茂森无语，上次《天天日报》报导了两人在和合大厦餐厅爆发矛盾的新闻，后续几天又有多家媒体转载报导，一时间两人闹矛盾的新闻成了港岛最热门新闻之一。 还有记者通过星耀影业联繫他，希望採访他，询问事情的详细经过。 他忙看写剧本写小说没有答应。 事情过去將近一周，那条新闻也没了热度，他本以为这事已经过去，没想到杨太龙又主动找上来，还为了找回面子摆出这种阵势，这些二代们也太閒了。 “李茂森，你给我下来——” 杨太龙站在车前，用青龙偃月刀指著李茂森喊叫著什么。 李茂森听不太清楚，他对巩丽说下去看看。 “要不別下去了，我们坐在这里等警察。” 巩丽拉住他的手。 “没事，你老公我是全国武术冠军，对付这几个古惑仔不在话下。” 主要是他对这边的警察没有多少信心，不確定他们什么时候来，来了之后不知道敢不敢插手，索性他先下去看看这人想干什么。 “那你把这个拿著。” 巩丽从包里拿出一瓶防狼喷雾。 “你留著，我用不著这个。” 鐺鐺～在他们说话时，杨太龙挥刀劈砍在车盖上，前面车漆又掉一大块，还准备叫小弟们砸车玻璃。 “杨大公子，且慢动手。” 李茂森推开车门下车。 “哼，你小子还敢下来？我以为你会躲在车里当缩头乌龟。” 杨太龙后退一步冷笑道。 “杨公子，问你一件事，我们有仇吗？你摆出这个阵势想干什么？” “別装了。上次在餐厅里的事，事后他们都说我被你嚇得倒退，不敢动你，叫我丟了好大面子。那我现在问你，那天是我留不住你，还是你低声下气恳求我放你走？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最好认真想想。” 杨太龙晃了晃手里青龙偃月刀，又招手叫七八个小弟站在身后。 “杨公子，为了这点小事动手，你是不是閒得太无聊了？” 李茂森笑道。 “死扑街，別他妈的废话，我问你那天是你跪在地上求我我才放你走，还是我怕了你放你走？你的回答要是让我满意，我就放你走，不然———” 杨太龙扫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巩丽，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李茂森摇摇头，“上次我说的，叫你发育一下再出来泡妞，现在看来，你不止身体需要发育，脑子也需要发育一下。” “冚家铲，你说什么，信不信我砍死你？” 杨太龙大怒，挥著青龙偃月刀往前冲，快要衝过来时，忽然停下脚步，冲两边的嘍囉们挥手，“给我上，狠狠教训他一顿，打断两只手，看他怎么拍电影，再打断两条腿，我不希望他比我高。” 周围八个嘍囉没有立即衝上来，有人喊道，“杨公子，打架和断手断脚是两个价格。” “50万！给我打断他的腿脚。” 杨太龙大喊道。 “没问题。” 七八个嘍囉兴奋地衝上来，有的挥刀有的挥著铁管。 李茂森推上车门不让巩丽下来，迅速脱掉外套。 在带头的混混挥著西瓜刀劈过来时，他挥动外套抽过去，在小混混闪避时，一记鞭腿踢打在小嘍囉小腹间。 小嘍囉惨叫一声，身体倒飞两三步，咚撞倒身后两个衝上来的小嘍囉。 李茂森也不顾其他方向的几个小嘍囉，衝到杨太龙身前，在杨太龙挥刀砍过来时，他侧身避开，青龙偃月刀砍砸在地上，他接著一脚把杨太龙端翻在地。 用脚尖挑起地上的青龙偃月刀架在杨太龙脖子上。 “杨公子，还要再打吗？” 李茂森问道。 剩下几个小嘍囉见他把杨太龙扣住，纷纷停下手喊叫著放人。 “不，不打了，大哥饶命。” 杨太龙抱著脑袋求饶，双手作揖拜了拜。 “別装蒜，你亲爱的爹地电话號码多少？说话！！” 李茂森用刀背拍了拍杨太龙的脸。 杨太龙犹豫了下，吞吞吐吐地说出来。 李茂森从巩丽手里接过大哥大，打给英王老总杨寿臣，说起杨太龙拦路打劫的事，问杨寿臣怎么处理？ 杨寿臣却在电话里大骂杨太龙逆子，说管不了他，隨便他怎么处理都可以。 听到杨寿臣掛断电话，李茂森扬了扬剑眉，“你老子这是算准了我拿你没办法？” “嘿嘿，李茂森，虽然你很能打，比湾仔陈曜兴还能打，但这有什么用？这里是港岛，我们的地盘，就算你是老虎也得给我趴著，是龙也得给我盘好。你现在把刀架我脖子上又能拿我怎么样，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杨太龙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青龙偃月刀，不屑地笑了笑。 李茂森皱起眉头，遇到杨太龙这种有背景的混混，黑的白的手段都不好使，这事確实有点棘手。 “哈哈，李茂森，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跪在地上给我磕几个响头，叫你老婆陪我喝一杯，我或许会考虑放你一马，不然的话，这事我跟你没完，明白吗？” 杨太龙得意地笑了笑。 现在的情况不像是李茂森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而是他把刀架在李茂森脖子上。 “老公，打电话报警，把他交给警察。” 巩丽说道。 李茂森摇摇头，没用的，警察早来了，只是站在远处观望，根本没有插手的意思。 “李茂森，我数三个数。” 杨太龙咧著嘴，得意洋洋地说，“你再不跪下来求饶就別怪我不给你机会，以后我会天天缠著你还有你老婆，让你们不能好过，哦，听说你在港岛还有公司，你的公司也別想开下去，不用三天就会完蛋，你信吗？” 李茂森轻轻一笑，“你还真是个无赖，我好像確实没有办法惩治你。” “哈哈，你知道就好。” 杨太龙推开脖子上的青龙偃月刀，脸上表情更加得意，“我数三个数，你快点跪下道歉，再把你女朋友” 蓬！ 李茂森一脚端翻他，在他腰上砸了一拳，掐著杨太龙的脖子。 “叫他们把摩托车挪开！ “咳咳，挪开！让他滚，我明天再来。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杨太龙得意地警了警李茂森。 李茂森冷冷一笑，丟下杨太龙，启动车子离开现场。 “杨公子，就这么放他走？传出去你面子往哪搁？” 混混头子望著车子问道。 “草泥马的，一群饭桶，八个人拿著砍刀也打不过一个，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杨太龙涨红著脸，对这几个混混开喷。 “杨公子，来之前你也没告诉我们他会武功，再说了你刚才要是躲远点，没被他抓住，我们也不会拿他没办法。” 小混混反驳道。 “你还学会还嘴了！” 杨太龙挥拳踢腿追打几个小混混，打了没几下，突然腰上传来一阵刺痛，他脚下一个跟跪，直挺挺摔倒在地上。 几个小混混哈哈大笑。 杨太龙气得脸色涨红，爬起来捡起青龙偃月刀准备砍人，却再次摔在地上。 在起身时他忽然感觉后腰酸软无力，脚上也软绵绵的。 他以为昨晚操劳过度太累了，也没当回事，骂了几句扑街仔，坐上奔驰车离开。 第127章 来自杨家的威胁 第127章 来自杨家的威胁 上午李茂森和巩丽吃早餐时翻看当天的报纸。 在《天天日报》上看到一条突发新闻，说黄毛杨大昨晚在兰桂坊某夜店消遣期间突发身体状况，被紧急送医。 据现场目击者称，当晚黄毛在店內聚会，期间疑因服用过量助兴药物导致身体严重不適，出现下肢知觉丧失等症状，无法正常行走。 同行人员见状立即呼叫救护车，將其送往附近医院接受治疗。 截至目前，医院方面尚未对外公开其具体病情及救治进展，他本人也未对此事作出官方回应。 由於这个新闻比较有趣，《天天日报》把它放在头版，还配上一个惊悚的標题，『一夜风流代价惨重！杨公子兰桂坊急送医，医生诊断结果骇人”。 “老婆，你看看，我早说了恶有恶报，这下恶报不是来了。” 李茂森哈哈一笑，把报纸递给巩丽。 巩丽接过来看了看，黑黑的眉毛渐渐扬起来，表情也变得开心。 “下肢失去知觉？听起来很严重，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真希望他在医院里多住一段时间，直到我们回內地。” “应该没问题，没准会半身不遂。” “那也挺好的，这种祸害留在家里不出门就是积德行善。” 巩丽美滋滋地喝了口牛奶。 李茂森笑了笑，继续翻看报纸，在《星岛日报》上又看到昨天黄毛拦路打劫他的新闻，称这是两人第二次公开发生衝突。 该报也站在公眾立场上批评黄毛缺少家教，杨家和警方都需要承担一些责任。 叮铃铃～ 电话响了，巩丽起身接电话，是虹姑打来的，问他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巩丽说没有，毫髮无伤，叫她別担心。 “虹姑这人挺好的，可惜二十七八还没对象。” 巩丽打完电话回来坐下说道。 “当演员的，一辈子不结婚都正常。” “一辈子不结婚那多孤单。上次我说要给虹姑介绍对象，你说我该把谁介绍给她？ 巩丽眨眨黑亮的眼睛问道。 “內地的肯定不行，没共同语言，港岛的男人你认识几个？” 李茂森笑道。 巩丽咬著麵包，想一会儿也没想出来，最后不得不暂时放弃，等以后认识的人多了再说。 吃过早餐，李茂森先把巩丽到剧组拍戏。 回来后到公司取走《天堂电影院》电影胶片，到嘉禾影业旗下的工作室剪辑胶片，把174分钟电影剪短一些，爭取控制在两小时以內。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听说他过来租场地剪片子，嘉禾影业总经理何贯昌过来打招呼。 李茂森受宠若惊。 何贯昌是嘉禾影业创始人之一，也是当前港岛娱乐圈最厉害的电影製片人。 曾参与上百部电影製作，包括《唐山大兄》《猛龙过江》《精武门》《警察故事》 《省港旗兵》等年度票房冠军电影，也培养出李小龙、成隆、洪晶宝、许冠杰等大牌明星。 他对港岛电影最突出的贡献是，把华语电影成功推向世界电影市场，也把李小龙成功推向世界，通过一部部电影成为世界级巨星。 此外他还是成隆乾爹，也是成隆未来衝击好莱坞的主要推手。 何老板过来找他说话，算是礼贤下士。 李茂森也跟何老板聊了聊电影，谈谈对当前港岛电影的看法，同时也趁机询问何老板的意见，想从他这里赚点经验，为將来在港岛拍电影做准备。 “李导，你是全国武术冠军，还是著名导演，你有没有拍摄动作电影的计划？” 何老板问道。 李茂森笑了笑，自从他导演+武术冠军名声打出之后，很多人都认为他適合拍功夫电影，但他內在里是个文艺片导演。 “暂时没有，拍摄动作电影成本比较高，包括特技、特效方面涉及的比较多，而我在这方面暂时没有太多研究，未来有了研究之后，或许会尝试动作电影。” 何老板点点头，“李导，功夫电影是华语电影冲向国际电影市场的一张王牌，虽然你的文艺电影口碑不错，获奖无数，但要想在国际电影市场上拿到更多票房，只凭文艺电影不行，我认为拍摄功夫电影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確实如此。” 李茂森也认可这点，由於李小龙和他的电影在国际电影市场上取得极好的成绩，后来进入国际市场的华语电影和华人演员也大都跟功夫片有关。 包括《红番区》《尖峰时刻》《龙之吻》《变脸》《臥虎藏龙》等，还有成隆、李莲杰、周闰发、吴雨森、杨梓琼、章子艺等，最初也都是靠动作电影在好莱坞站稳脚跟。 唯一的例外是巩丽，她全靠演技在国际闯出一番名声。 “李导，以后你要想拍动作电影，可以找嘉禾合作，不管要人要钱，我们都乐意支持。” 何老板诚恳地说道。 “好！” 李茂森也没犹豫就答应下来。 送走何老板后，李茂森继续在工作室里剪片子。 下午刘胜男办理好通关手续乘机来到港岛，他开车过去把人接过来，安排她在附近的公寓居住。 她的任务是每天开车接送巩丽上下班，同时保护好她的安全。 他不確定杨大受伤还会不会闹腾，总之有备无患。 隔天，《天天日报》又在头版报导了黄毛的新闻。 上面说据医院內部人士透露，黄毛因为剧烈运动，腰椎关节出现粉碎性骨裂，下半身活动受限，目前已接近瘫痪。 杨家准备安排他到美国接受治疗。 在他看到这篇新闻没多久，他接到来自黄毛父亲的电话。 “李导，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点？” 杨老板声音阴冷地说道。 “杨老板，什么意思？” 李茂森拿著大哥大说道。 “別装了，犬子告诉我，他的腰是你打断的。” “杨老板在开玩笑吗？新闻上说令公子在兰桂坊瀟洒，事后被人送进医院，难不成我晚上专门跑到兰桂坊打人？你们有什么证据？” “哼！我们不需要证据。” “真霸道！我总算知道令公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你有一件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令公子的伤不是我造成的，那么你的猜测就冤枉了我，如果是我乾的，我有办法杀人於无形，这个时候你还敢来威胁我，看来杨老板这些年发財了，胆子也大了。” “你在威胁我？！” 杨老板那边大怒。 “实话实说，我和我老婆从內地过来拍电影，老老实实过日子，从没招谁惹谁，可令公子三番两次过来找我们麻烦，太欠缺教训了，我本来准备从內地找人过来教训他。 可上帝保佑，他先一步出了事，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杨老板，这句话也送给你。” 李茂森轻笑一声，掛断电话，继续剪辑电影胶片。 “冚家铲！我斩死你！” 湾仔区一处办公室里，杨老板愤怒地丟掉电话，脸上的黑框眼镜也隨著他的动作差点摔到地上。 杨老板扶稳眼镜，目光阴冷地盯著报纸上李茂森获得金棕櫚奖的照片。 见李茂森那么年轻那么英俊，还那么成功，比他的几个废物儿子强多了，他心里火气更盛。 “老板，要不要找人—” 公司负责安保的副总裁陈象虎挥手做了个凶狠的手势。 杨老板认真想了想，拒绝了这个提议。 李茂森是名人，很多报纸称他是华语文艺电影第一人，华语电影的骄傲，港岛官方也关注到了他。 上次当街拦车的新闻被曝光后，治安局老熟人打电话给他，要他管教儿子，不要把事情搞得太难看。 李茂森一个公眾人物在这里屡次遇到这种事，会显得他们无能，也会影响到他们的前途。 再有下次他们就会动手抓人。 现在老大瘫了，要是他继续出手对付李茂森，还借用社团的势力。 警方没准会趁机敲打他，从他这里索要好处。 其次，这次老大受伤的情况很奇怪，医院那边通过ct扫描，暂时无法確定老大的伤是由外力造成，还是他自己搞的。 如果是老大自己搞的，就是自作自受。 要是李茂森打的，这件事更难办。 根据老大说，李茂森在他腰上砸过一拳，当时他没有多少感觉，后来下半身发麻，酸软无力，他以为是太累了也没太在意。 后来到夜店里消遣，吃了很多药助兴，发现依然没办法起来。 他非常不爽，在胡乱折腾时，腰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腰部以下失去知觉，儘管送到医院很及时，但伤势太重，经过治疗依然无法站立。 老大断定是李茂森乾的，要人干掉李茂森报仇。 杨老板不知道真假，但李茂森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 如果是他干的，他能用这种手段打断老大腰椎，叫警方找不到证据，这种手法很厉害。 对付这种人，不能逼得太急，防止对方做出极端的事。 他家大业大，不能因为那个废物毁於一旦。 杨老板反覆思考片刻，“听说李茂森在港岛有一家电影公司，那家公司有多大，拍过什么电影？” “老板，我不太清楚，等我调查一下再告诉你？” “不用了，你先下去。” 杨老板摆摆手，打电话叫助理调查李茂森公司的情况。 很快助理送来一份资料，资料显示那家公司叫星耀影业，是李茂森和钟楚虹合作创办的电影公司。 目前投资过两部电影，《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虽然投资电影不多，但两部电影在国际上获得许多奖项，还凭藉版权赚到两三千万港幣。 由於这家公司潜力很大，目前有很多电影公司提出合作邀请。 杨老板看完资料，眉头皱得更紧，李茂森这人不止会拍电影，还会赚钱，身价上千万要想对付这人，难度会更大，他要助理密切关注星耀影业的动態，有什么消息及时传达给他。 虽然他不方便用暴力手段干掉李茂森，但使用商业手段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甚至还能从李茂森身上赚一大笔。 叮铃铃～ 桌上电话响了，是他前妻打来的电话，要他快些抓住残害阿龙的凶手，给阿龙一个交代。 电话里还传来老大的痛呼声，大喊著要杀了李茂森。 杨老板听得很烦，叫他到国外后积极配合医生治疗，再胡乱折腾加重伤势，就別怪他不支付医疗费，叫他永远坐轮椅上。 掛上电话，杨老板又打电话给影艺经纪公司老板陈子强，也是钟楚虹、张蔓玉、张雪友等人的经纪人。 询问钟楚虹和李茂森怎么认识，怎么会合作开公司。 並建议影艺旗下艺人慎重跟星耀影业合作。 如果与星耀合作，就別想参与音王娱乐投资的项目。 陈子强说虹姑那边没办法，虹姑太大牌，还有息影的打算，公司没办法约束她，而其他艺人可以警告一声。 杨老板对他的回覆比较满意，约他周末打高尔夫球。 第128章 虹姑家的派对 第128章 虹姑家的派对 李茂森在银都电影工作室里忙碌了一周，將《天堂电影院》剪辑完成，隨后交给其他工作人员录製英文字幕。 而他和杨太龙的予盾也隨看媒体报导，再次成为港岛热点新闻。 也有媒体报导说，根据知情人透露，杨太龙受伤是他造成的，杨太龙在医院治疗期间大骂李茂森，说要找人报復他。 媒体还报导了他全国武术冠军和八极拳正统传人，以及武侠小说作家李小宝的身份。 说他之所以能写那么精彩的武侠小说，是因为他会武术，真正的武术。 这次他打伤恶少杨太龙所用的招式正是八极拳里的『崩拳”，可以伤人於无形。 也有媒体转载《捉刀人》部分章节，说他的武功修为达到暗劲层次，飞摘叶皆可杀人，对付杨太龙这种小混混比杀死一只苍蝇更容易。 一时间舆论纷纷，港岛民眾对他身份的认知，也从著名导演，变成武功高手，说他的功夫跟李小龙、李莲杰、成隆一样厉害，只比大宗师金鏞差一点。 对此李茂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一方面这种宣传可以提高“李小宝”在港岛知名度，为新书《捉刀人》预热； 另一方面在他被媒体炒作成高手后，港岛古惑仔也不敢再来招惹他和巩丽，两人在港岛期间也能少了很多麻烦。 唯一比较麻烦的是，熟人们看过报纸后，纷纷打电话询问他武功的事，包括李莲杰，徐克导演、甘国梁製片等。 “茂森，你厉害啊，一出手就废掉杨太龙，替港岛除掉一大祸害。” 师兄季莲杰在电话里笑呵呵地说道。 “师兄，別给我戴高帽，我们练的功夫能不能打人你也知道，杨太龙之所以瘫痪是他私生活不检点，与我关係不大。” 客厅里，李茂森坐在沙发上笑了笑。 他说的也不是假话，那天他只在杨太龙腰椎上留下几道裂缝，要是对方感到腰部不適后立即躺下静养，不到两个月能恢復正常。 可对方在感到不適之后还跑去红灯区胡搞乱搞，最后受重伤致残也是咎由自取。 “好吧，不过你和杨太龙怎么闹的矛盾，我在美国这边听到的消息不是太全。” 李莲杰问道。 李茂森只好给他讲了下当初在和合大厦吃饭的事。 “这杨太龙確实个祸害，欺男霸女，当初还跑到剧组骚扰利芝，最后还是罗老板出面跟英王的杨老板打招呼，杨太龙才收敛些。不过儘管杨太龙不成器，但也是杨老板的长子，现在传闻都说是你把杨太龙打残的，不管是为了私仇还是面子，杨老板都会跟你过不去。” “我明白，我不爱惹事，但也不怕事。” 李茂森与李莲杰聊了几句，便问起利芝的事，说很喜欢利芝，希望他在剧组里帮忙照顾一下。 李莲杰听到他的话，语气立即变得生硬，说他有未婚妻，为什么还去招惹別的女生，这样非常不好，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巩丽。 老李劝他悬崖勒马，做个专一的好男人。 李茂森说那次见到利芝之后非常心动，感觉找到真爱。 老李说荒谬，说他在为好色找藉口，不等他都说，老李匆匆掛断电话。 李茂森轻轻一笑，据说老李在看到利芝后，怦然心动，以为找到了一生所爱，为了她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真爱”碰到『真爱”，也不知道老李会不会像从前那样做。 李茂森放下电话，正要到臥室里看巩丽有没有换好衣服，只是抬头忽然看到巩丽抱著手臂站在门口，满脸气愤地瞪著他。 “听，老婆，你听我解释。” 不等巩丽开口骂人，他连忙把前因后果说出来，说是为了帮师姐和她的两个孩子，绝不是因为好色。 “真是这样？” 巩丽眨眨明亮的眼睛，用怀疑的眼神盯著他。 “真的，她没你年轻没你漂亮没你温柔，哪能对她有什么想法？” “她熊大，你们男人不是喜欢熊大的吗？” 巩丽在胸口比了比，嘴角撇得老高。 “谁说的，我就不喜欢太大的，而且你的一点不比她的小，我有了你，怎么会眼馋別人，绝对不会。” “胡说，我的没有她的大，我也不想要那么大，奶牛一样。” “你说的对。” 李茂森笑了笑。 等巩丽气消了，两人换好衣服，带上伴手礼出门到虹姑家参加派对。 钟楚虹的別墅在中环南边，那里是港岛南区，也是比较有名的富人区。 一路过去全都是別墅豪宅，还有大面积绿化带和草坪，隔壁是著名的浅水湾富人区和大浪湾別墅区，治安和交通都不错。 李茂森和巩丽商量过两年也在这里买栋別墅，住公寓没有別墅舒坦。 车子到了虹姑家別墅，虹姑站在门口迎接他们，披散著浓密秀丽的长髮，身上穿著玫瑰色红裙，打扮得风情万种。 李茂森和巩丽跟虹姑打过招呼，跟著她走进別墅里。 比他们先到的是张蔓玉和周闰发。 他和张蔓玉是熟人，再通过虹姑介绍，与发哥也熟悉起来。 不过叫他发愁的是，两人见到他之后又打听起他和杨太龙的矛盾，问他会不会武功。 “李导，你的武功有多高，能不能打贏泰森？” 客厅沙发区，张蔓玉眨著明亮的杏眼兴致勃勃地问道。 李茂森揉了揉额头，“打不贏。你也別听那些媒体乱说，实际上我和剧组里那些动作演员差不多，会一些武术套路，但实战能力一般。” “那你怎么把杨太龙的腰打断的？听说腰椎粉碎性骨折，肾功能受到严重影响，以后都不能乱搞了。” 张蔓玉笑道。 “不是我打的，新闻上说他的腰是在兰桂坊搞坏的，跟我没关係，不然杨家早就报警抓人了。” 李茂森靠在沙发上，晃了晃酒杯。 “我也觉得是假的。” 发哥周闰发端著酒杯靠在柜檯上，笑吟吟地说，“李导要是会那些武功，早就被国家徵用了，安排他参加奥运会，帮国家爭夺荣誉，也可以安排他在军队当教练，培训超级战土，他能发挥的作用比当导演更大。” “还是发哥看得清楚。” 李茂森笑道。 “真可惜了，我本想跟你学几招防身的。” 张蔓玉耸耸肩膀。 过了一会儿，梅雁芳、张国容、叶童、张雪友等人到场，大家又围著他询问武功的事，请他表演几招八极拳，还想拜他为师，成为八极拳门徒。 “看，李导很受大家欢迎。” 厨房柜檯后，钟楚虹围著围裙在切水果，巩丽在旁边帮忙做沙拉。 巩丽抬头看了眼笑道，“大家只是对武功感兴趣，对他兴趣不大。” “李导魅力也很大的。” 钟楚虹微微一笑，忽然想起巩丽是李茂森未婚妻，为避免误会，她补充说，“李导很有亲和力，也很幽默，好像不管在哪里，都会受到大家的欢迎。” 巩丽笑了笑，把洗乾净的芒果递给虹姑。 “虹姑，问你一件事。” “什么？” 虹姑停下手里的刀子问道。 巩丽说起李茂森和李莲杰的关係，“虹姑，你在圈里有没有听说过他和利芝的緋闻？” “他们两个？” 虹姑確实听过，是从李茂森那里听说的，“听过，利美人出道以来跟很多人传过緋闻，这次在《龙在天涯》饰演女主角，传出緋闻也很正常。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听李茂森说起这个緋闻，李师兄的老婆是他师姐，说师姐在美国带孩子还怀著孕，要是知道这件事恐怕会很难过。” “哎，男人真没几个好东西。” “確实。”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切完水果，两人端著盘子来到客厅，招呼大家坐下聊。 “李导，有没有在港岛拍电影的计划？” 沙发上，张国容抽著烟问道。 “下部电影在內地，明年或者后年可能会来港岛拍。” “是文艺片吗？有没有適合我的角色？” 张国容连忙问道。 “李导，有合適的角色，也可以考虑一下我。” 发哥咬著一根牙籤，笑眯眯地说道。 “好啊，你和莱斯利都是实力派演员，只要有合適的角色，我一定请你们来试试。” “李导，我们请发哥饰演李和平怎么样，他那张脸，非常適合演深情老男人。” 钟楚虹和巩丽几个打著麻將插话说，“是吗？” 发哥揉了揉脸，笑道，“李导，是个什么剧本？” “一部文艺爱情电影。” 李茂森简单地讲了下《港岛夜未眠》的剧情，剧中男主角是个三十多岁，儒雅稳重，事业有成，很有亲和力的中年男人，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发哥虽然不是最合適的人选，但也能排进前三。 “这个剧本我喜欢，有没有適合我的角色，客串也行？” 等他讲完，张蔓玉率先喊道。 “李导，林家乐的角色很適合我，要不考虑我一下？” 张国容靠过来问道林家乐是女主角的前男友，一个有洁癖的娘娘腔。 “莱斯利，这是一部低成本文艺电影，你太大牌了，我们请不起你。” 钟楚虹笑盈盈地说。 张国容翻了个大白眼，“我是那种爱財如命的人吗，我愿意演这个角色，是因为剧本很棒，也想跟李导合作一次，只要角色合適，我不要片酬也可以。” “我也一样。” 张蔓玉举起手说。 周润发用牙籤插著水果说，“我要先看看剧本，要是角色不错，也可以降价的啦。” “好，明天把剧本给你们。” 钟楚虹笑道。 李茂森摸了摸下巴，他本来还没想好要不要亲自执导《港岛夜未眠》，现在虹姑用他当招牌拉人，这下他不执导还不成了。 第129章 回京筹备新电影 第129章 回京筹备新电影 忙完《天堂电影院》译製工作，李茂森又开始著手修改《霸王別姬》，不等他修改完成，《秦俑情》在港岛的戏份拍摄结束，下一步转移到內地拍摄。 李茂森决定先回內地拍完《大红灯笼高高掛》，完事之后再做港岛这边的工作。 “终於回来了，还是在京城里好，在港岛那边我快闷死了。” 南锣鼓巷，巩丽下车之后，望著周围熟悉的景色，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这次我们工作安排得太多，没时间到处玩，下次少做点工作，也就不会那么闷了。” 李茂森揽著她肩膀说道。 “也不一定。那边治安太差了，街上到处都是古惑仔，还是內地好，特別安全。” 巩丽吸了口新鲜空气，靠在他肩膀上笑了笑。 “哥，嫂子！你们要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 李秀丽在门里喊道。 “丽丽，我回来了，让我抱抱。” 巩丽听到李秀丽的声音，开心地跑进院子里。 李秀丽也笑嘻嘻地打开门了，一头扑进她怀里，问她在港岛怎么样，工作会不会太忙。 巩丽也问她在家好不好，每天吃什么。 姑嫂两人聊得非常开心。 李茂森笑了笑，拎著行李箱先回屋里。 回京后，他和巩丽放下所有工作，在家扎扎实实休息了三天。 巩丽每天在家给李秀丽做好吃的，补偿过去没能照顾到她的歉疚，还在李秀丽控诉他要她当官时站在李秀丽一边指控他是官迷。 李茂森閒下来时喜欢躺在摇椅上喝茶看报纸，了解近期圈里的动態。 上半年內地共发行62部电影，拷贝数量冠军目前是李莲杰的《中华英雄》，这部电影由港岛银都电影公司出品。 35毫米拷贝271个，16毫米拷贝944个，各地票房收入突破2000万。 亚军是长春製片厂出品的武侠电影《风尘女侠吕四娘》，35毫米拷贝202个，16毫米拷贝1120个。 季军是上影厂出品的武侠电影《马素贞復仇记》，35毫米拷贝195个，16毫米拷贝1050个。 《秋菊打官司》排在第八，35毫米拷贝337个，16毫米拷贝855个，总观影人次突破8000万，但票房收入不多，主要原因是很多地方组织观眾免费观看。 上半年拷贝数量排在前十的电影里除了《秋菊打官司》，其他九部全都是动作电影，这也说明当前武侠电影依然很有市场。 还有一个令人惊奇的现象，这十部电影里，有8部电影是大女主电影，排名前二十的电影里有15部是女性题材电影。 从这些数据来看，当前女性题材电影在內地市场比较受欢迎。 而《妈妈再爱我一次》和《大红灯笼高高掛》也都属於这种类型的电影。 前一部在这个时候上映正合適。 李茂森抽空打电话给杨製片，询问《妈妈再爱我一次》拷贝预售情况。 上周中影集团举办了《妈妈再爱我一次》试映会，邀请各地院线代表过来看电影。 代表们会根据电影的质量来预定拷贝数量，他们要多少个，洗印厂就印刻多少拷贝，不然洗印多了也浪费胶片。 杨製片告诉他，目前35毫米拷贝预售数量12个，16毫米数量为103个，主要是江汉市、东海市、广洲几个南方城市。 由於电影来自台岛，又不是武侠电影，北方各地院线代表不太確定电影的市场前景，决定先看看其他地区上座率再確定要不要买入拷贝。 李茂森说好，他记得《妈妈再爱我一次》最早在江汉市上映，上映之后上座率极高，在当地引发观影热潮，其他地区看到有利可图，才纷纷加入放映序列。 现在有三个地区率先引入，开局比原本更好一些。 在电话里杨製片还告诉他《大红灯笼》筹备情况，包括建造片场、设计服装、主要道具设计、演员排练等，从上个月已经开始做准备。 杨製片要他有空过来看看，指点一下。 李茂森答应休息两天再去，这部电影女主角是巩丽，由於她要先拍摄《秦俑情》，预计要一个多月时间，剧组有足够时间准备。 “你不是说这几天好好休息，不工作吗，怎么又打电话聊工作？” 巩丽端看刚洗好的樱桃从外面走进来，身上穿看宽鬆的体恤和长裤，显得非常放鬆，休息两天后，她的脸色也比在港岛那边红润一些。 “我在问老杨《妈妈再爱我一次》电影拷贝预售情况，这算是工作吗？好吧，也算是。” 李茂森轻轻一笑，抓起樱桃往嘴里塞几个，甜滋滋的很爽口。 “你要是工作忙就先工作，不用在家里陪我们。” 巩丽又塞给他一颗胖嘟嘟的樱桃。 “不用，最近也没有必须要做的工作，我想先偷个懒。” 李茂森吃著樱桃亲了口巩丽。 叮铃铃～ 在他准备亲第二口时，电话铃声又响了。 巩丽笑说一定是工作电话，他说不是，走过去接起来，打电话的是《大眾电影》主编蔡世勇，一个非常熟的老熟人。 蔡主编问他巩丽是不是回京了？他在报纸上看到新闻。 李茂森说是的，问他什么事。 蔡主编说想给巩丽做个专访，问巩丽什么时候有时间？ “哈哈，找你的。” 李茂森把电话塞到巩丽手里。 巩丽这次出去拿到夏纳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成为亚洲第一位获此殊荣的演员，也可以说是华语电影演员的荣光。 这也意味著国內电影教育系统和电影行业也能培养出世界一流水准的演员。 这对娱乐圈和所有演员都是一个鼓励，预示著像巩丽这样演戏就会成为国际影星。 因此在听说巩丽回京后，媒体表示出极大的热情，甚至比对他更热情，纷纷提出要採访她。 《大眾电影》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巩丽在家住了六天，参加了十多次採访，还应邀在中戏和北电在学校做演讲。 在忙完这些后，她飞到郟西省片场继续拍摄《秦俑情》，李茂森也飞到隔壁的晋西省一趟，参观那边的片场。 在《大红灯笼高高掛》剧本审核通过后，他曾安排剧组工作人员寻找合適的场地。 一开始製片组准备按照小说描述，把拍摄地点选在南边，但李茂森决定在北边拍摄。 一方面他对北方更熟悉，另一方面女主角是巩丽，她的身材和气质不適合演南方人。 把片场定在北边后，晋西籍的副导演胡晓峰推荐了乔家大院。 那里的建筑风格与剧中描述的很相似，也有封建社会的氛围。 李茂森来到乔家大院转了一圈，也感觉不错，原版电影也在这里拍摄，走进大院之后会感觉很熟悉。 只是这处大院子年久失修，在开拍之前需要先修房子。 预计要一个多月能完工。 李茂森叫他们抓紧时间修，完工时间越早，电影也能更早开拍。 回到京城，他重新做预算，把製片成本从110万块增加到140万。 儘管北影厂很乐意全额投资，將所有版权都拿在手里，李茂森却不答应，坚持要加入星耀影业的投资，要不然他把电影放在吉地电影技术公司旗下。 製片委员会不得不做出退让。 经过商议，北影厂投资70万拿到《大红灯笼》电影內地和港岛他地区版权，星耀影业投资70万，拿到电影海外版权。 “你现在有房有车，日子过得比很多领导都好，你说你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当资本家？” 会议室里，在製片委员会成员离开后，汪厂长瞪著他说道。 李茂森笑道，“厂长，时代不同了，以前买东西需要各种票据，现在不用了，有钱就能买到，钱的作用也越来越大。警如拍电影，我自己手里有钱，自己投资，在拍摄过程中拥有最高自主权，不怕被其他人干扰，这对导演来说很重要。” “你想的倒好，可你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等我退休了，上面强制要求全额投资你的电影，不答应不让拍，你怎么办？” 汪厂长沉著脸质问道。 李茂森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说，“不会的。我相信即使您老退休了，下一届厂领导们也会像您一样英明，不会做出这种破坏团结的事，要是真做了，那我现在抓紧时间赚钱就是对的，等我有了资本，可以先到港岛拍电影，等领导们想清楚再回来，不过这是最后的打算，希望不会发生。” 汪厂长皱眉看了看他，“也就是说你在去年就开始做打算考虑退路？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肚子里那么多肠子？” 李茂森张张嘴，无力反驳，他做吧，说他肠子，不做吧，又怕他被收拾了。 “是，您老说得对。” 开完会，李茂森回到项目办公室，开始考虑电影演员的事。 女主角是巩丽，女二號三太太梅珊他计划继续用何赛菲，何赛菲目前在《红楼梦》剧组饰演妙玉，用她也方便。 女三號丫鬟燕儿暂定史珂，史珂那边也同意出演。 剩下的角色他没有合適的人选，准备通过试镜来挑选演员。 “老韩，选角的事交给你们了，你们先挑合適的演员，组织试镜，有合適的人选直接推荐给我也行。” 李茂森对韩参评和副导演高靖文说道。 高靖文副导演是中戏的老师，教过姜文、巩丽等人表演课。 这次在组建剧组时也被韩参评等人拉进来负责部分工作。 “好，没问题，给你的电影找演员很简单。” 韩参评和高靖文收拾好文件离开。 “李茂森！” 两人还没出门，王晓帅从外面进来，戴著眼镜，外面的太阳把他晒得满头大汗。 “你不在剧组拍电影，跑来干什么？” 李茂森送走韩製片两人，回到办公室喝茶。 王晓帅拿起桌上的扇子呼呼扇几下，“《妈妈》杀青了，我们开始剪片子，张园担心別人剪不好，想找你帮忙剪辑，你有没有时间？ ，“你说呢？” 李茂森瞅他一眼，“《大红灯笼》正在筹备中，当然没时间。你们安心把电影胶片交给其他剪辑师，只要你们拍的好，剪出来肯定也没问题。” “好吧。” 王晓帅端起茶杯咕咚咚干掉，一抹嘴说，“《大红灯笼》什么时候开拍，我想继续给你当副导演。” “副导演不缺人。” “助理也行。” 王晓帅眼巴巴地说。 李茂森看他一眼，“你刚拍完电影也不休息？” “不是我不想休息，是没办法休息。” 王晓帅开始吐槽，在《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剧组当副导演时，他觉得拍电影特別容易，让他上他也行。 可在拍摄《妈妈》期间，每天討论剧情，商量著怎么拍，怎么安排镜头，怎么指导演员表演，他们几个烦得头快大了，每天拍戏比生孩子还难產。 王晓帅嘆口气，“那时候我才发现没人现场指导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我也发现我根本不会拍电影，距离成为一个真正导演还差得很远，所以我想继续跟你学习。好不好？” 王晓帅咧嘴笑了笑，圆胖的脸上满是討好。 李茂森轻轻一笑，“拍一部电影能体会到这么多，也说明你这次实战歷练没有浪费。” “李导在吗？” 外面又传来娄燁的声音。 “不在！你別进来。” 王晓帅大喊道。 娄燁还是进来了，路学长和张园也在。 “你们过来干什么？” 王晓帅圆脸上满是不乐意，“《大红灯笼》剧组副导演已经满员，加上我这个导演助理，人够多了，你们来了也没事干。” “我们不当副导演，打杂也行。李导，行不行？” 娄燁和路学长几个眼巴巴地看他。 李茂森笑道，“可以，但是没有必要这样，你们拍完《妈妈》已经练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多拍几部电影就能熟能生巧，没有必要在剧组里浪费时间，你们要想得到锻炼，可以到其他剧组帮忙，在別的剧组也许能发挥更大作用。” “李导说的对，你们去別的剧组看看。』 王晓帅咧著嘴非常得意。 “你不就是跑的快点吗，得意什么。” 娄燁用手臂夹住王晓帅的脖子，没一会儿王晓帅开始翻白眼。 李茂森看到两人打闹不由地笑了笑，当年他大学没毕业时，也有一群人像这样玩闹，可现在除了巩丽，连个合適的玩伴也没有。 “別折腾了。我和《秦俑情》剧组製片熟悉，可以介绍你们过去打杂，看看港岛人怎么拍电影，也跟他们学一些，要是学到好了，將来我到港岛拍电影就把你们带上。” “真的？谢谢李导！” “李导你太好了。” 几人齐声喊道，表情非常激动。 要不是八十年代不流行跪拜，他们都心甘情愿磕几个头。 “你们这群好运的混蛋。” 王晓帅捏著脖子气恼地骂人。 李茂森嫌几人太闹腾，摆摆手叫他们走人。 ？ 第130章 电影拷贝大卖 第130章 电影拷贝大卖 经过一段时间准备，《妈妈再爱我一次》率先在江汉市上映，同期在六家影院放映电影票2块钱一张。 根据当地媒体报导，电影上映后受到观眾的热捧，当天江汉市红星剧场放映8场，几乎场场都爆满，到午夜场上座率也超过80%。 到第二天观眾们依然热情不减。 为了清晰了解到电影上映情况，李茂森邀请《大眾电影》主编蔡世勇，《华夏青年报》记者张鸣，兴华社记者老黄等媒体人士飞到江汉市看电影，要他们帮忙写影评，以及如实反映当地电影上映情况。 路费和食宿费全包。 蔡主编、张鸣等人到江汉市后第二天，在电话里告诉他，《妈妈再爱我一次》確实很受欢迎。 当前汉江市及周围地区有12家影院在放映这部电影，他们查看过其中五家，每次去看的时候，观眾席几乎坐满，还有观眾站在过道上观看。 电影也很感人，从第18分钟开始，就有人开始抹眼泪，到后面几乎所有人都在擦眼晴，现场抽泣声连成一片。 在电影放映结束后，从影院出来的人全都红著眼眶，袖子和手掌湿漉漉的。 也由於电影太感人，市里买手帕的人急剧增加，很多商店供销社开始缺货，製衣厂开始加班製作手帕。 李茂森听到消息跟预料的差不多，心里也鬆一口气，这笔买卖总算没亏。 过了两天，台岛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在汉江热映的消息通过《华夏青年报》《华夏日报》《商业日报》《汉江都市报》等报纸报导出来。 同时汉江地区院线代表找上门，要求再买15个35毫米电影拷贝，52个16毫米拷贝。 与此同时，东海、广洲、夏门等地区影院开始放映《妈妈》。 这几个地方的情况与汉江差不多，观看这部电影的观眾一天一天多，观眾们看完电影很感动，几乎没有一个人能笑看离开电影院。 《商业日报》评价该片是內地电影史上最催泪电影。该片作为一部家庭伦理电影，主题简单直白，电影拍摄手法也很简单，但它表现的是母子之情真实感人，不需太多修饰，就能打动观眾。加之导演在拍摄时给演员大量哭戏的镜头，也引得观眾哭个不停。这些镜头也被称作赚眼泪的『核武器”。 《华夏日报》也用大篇幅报导台岛电影在各地影院热映的新闻。 声称今年內地上映的大女主电影成绩普遍不错，也给这部电影上映打下一个好的基础，但不同的是，在此之前上映的大女主电影都是武侠动作片，《妈妈再爱我一次》的热映也给內地电影行业起到一个示范作用，也许可以考虑放下武侠，拍摄多种风格多种题材的电影。 《江汉都市报》报导的新闻则是《妈妈再爱我一次》大卖导致当地手帕脱销，当地供销社不得不紧急从外地收购十方块手帕救济。 等等。 在这些媒体报导过之后，《妈妈》热度更高，东海、广洲、夏门、福州等地院线纷纷要求追加拷贝数量。 而燕京、长安、长春、蓉城、津门等地区院线也派出代表来中影买电影拷贝。 截止到六月中旬，《妈妈再爱我一次》电影总拷贝数量达到655个，包括113个35毫米拷贝，542个16毫米拷贝。 在上半年电影拷贝数量里进入前30名。 除开洗印成本和宣传成本，他和星耀影业目前赚到320多万块。 为了赚到更多，他要求媒体继续报导，增加电影曝光度，同时也派出销售团队游说各地院线代表，劝他们多买拷贝，买的越多越便宜。 唐杰克那边也打来电话，说东海音像出版社、港岛飞碟唱片，以及南边多家音像出版公司联繫他，准备买下歌曲《世上只有妈妈好》在內地的版权，目前出价最高的是飞碟唱片，35万块。 问他卖不卖？ “当然不卖，告诉他们最少120万块，少於这个数字我们自己找人翻唱再卖录音带。”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李茂森说道。 “嘿嘿，好，赚钱的事我最喜欢了。” 跟唐杰克聊完，李茂森又跟虹姑聊聊，询问两部电影电影在港岛上映工作安排。 虹姑说原本打算先发行《天堂电影院》，但现在《妈妈再爱我一次》在內地热映，也引起港岛媒体的报导，公司这边计划提前一周放映《妈妈》，下个月再放映《天堂电影院》。 李茂森同意她的意见。 掛上电话，李茂森又打给娄燁等人，询问电影拷贝销售情况，要他们卖卖力，说动各地院线多买一些拷贝。 也建议他们进入小县城、中小学校，劝说机关单位和学校购买电影拷贝，组织学生们观看，对学生进行孝道教育。 上次在听说他要招人卖拷贝后，娄燁和张园几个穷鬼很动心，从学校里召集到二十多个学生到各地游说院线负责人，爭取多卖出几张。 李茂森给他们的报酬是，35毫米拷贝每张100块抽成，16毫米拷贝每个80块，相当於城镇职员一个月工资。 重赏之下，娄燁几个跑得非常勤快。 咚咚咚～ “李导，在忙呢。” 韩参评製片和高靖文副导演走进来。 “剩下各个角色选出来了？” 李茂森问道。 “您看看。” 韩参评把文件夹递了过来。 在过去大半个月，他不止忙著发行电影，也顺便参与电影试镜工作，先后把几个重要男配女配定下来。 大男配陈老爷由马金武饰演，对方现在是北电学院表演系教研组组长，主任教员，也是一位老戏骨，演过多部电影配角。 他也是原版电影男配角。 饰演二太太的女演员是厂里老戏骨曹萃芬，曾在《瞧这一家子》《苗苗》的电影里扮演重要角色，她也是通过试镜进入剧组。 原本刘小庆想演这个角色，让他把二太太年龄改小一些，她想跟巩丽在剧组飆戏。 李茂森考虑过后拒绝了她的提议，刘小庆名气太大，用她当女配角容易抢走女一女二的戏份。 另外刘小庆外形不合適，她身材丰腴，外形健康大方，还有些风骚，不像是一个会失宠的女人。 除了这两个角色外，其他角色也都很重要，李茂森把选角工作交给韩参评等人负责。 经过半个多月挑选和试戏，各个角色相继挑选出来。 李茂森翻开文件看了一遍，与脑子里各个角色相对照，发现大体上合適，即使不合適的他也有办法在片场调教过来。 “高老师，现在主角配角已经確定，接下来排练的事就交给你了。” 李茂森看向高靖文老师说。 他和主创人员商议，在开拍前组织演员们演剧情小品，用这种方式来训练演员，加强演员之间的配合。 高靖文表情严肃地点点头，“李导，巩丽那边什么时候能进组？” “昨天打电话说还有十二三场戏，大约三四天就能拍完。” 李茂森笑道。 “那就好。” “李导，《妈妈再爱我一次》发行情况怎么样？” 韩参评问道。 之前他和杨製片帮忙过审做发行，也算宣发团队一员。 “还不错。” 李茂森告诉他两种规格拷贝目前卖出655份。 “厉害啊，照这种情况，年底卖出1000个不成问题。” 韩参评喷喷称讚，脸上也有一些羡慕表情。 这部电影据说是台岛那边上映失败的电影，这种电影本来也没有多少市场，可李茂森在看到后却敢大价钱买过来放映。 当初他和杨製片看过电影后，虽然也觉得不错，但估测电影票房大约在千万人次以下。 可现在电影才上映三周，就在內地卖出655份拷贝，一举成为六月份最热门电影，预计到年底拷贝数量能衝进前十。 这样一来，李茂森凭藉这部电影能赚到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太厉害了。 李茂森这人不仅胆量大，眼光敏锐，运气还特別好。 韩参评暗暗打定主意，以后但凡遇到大事就找李茂森合作，跟这种厉害的人合作应该很难失败。 “希望能多卖一些。” 李茂森笑道。 在电影上映后，他不仅安排娄燁等人四处做推销，还在电话里明確告诉各地院线代表，在电影上映前两个月，星耀影业会投入大量资金做宣传，扩大电影影响力和热度。 院线方面早些买拷贝放映，也能借著宣传的热度多吸收一些票房。 等两个月后没有热度，那时候想吃饭也赶不上热的。 还有拷贝优惠政策，多买多给折扣。 听到他的劝说后，各地院线代表在买入拷贝时確实更积极一些。 汉江市院线公司一次性买下120份拷贝，创造当地买入拷贝数量新纪录。 不过据说汉江院线买到拷贝后又被转手卖给周围地区，从中赚到十多万块中介费。 对此李茂森也不会干预，他放出风声说『买的越多折扣越多』的目的就是希望出现汉江院线这种二级承包商，二级承包商越多，他手里的拷贝也出售得越快。 现在汉江院线凭藉这种优惠政策赚到了钱，相信很快会有其他院线效仿。 到时候1000个拷贝远不是这部电影的极限，他希望会是两千三千，甚至更多。 第131章 张导气到吐血 第131章 张导气到吐血 不出他所料，过了不到一周时间，东海、广洲、江寧、长安、长春等地院线代表纷纷打来电话，要再买一批电影拷贝，这次不是几个十几个，而是几十个。 东海院线一口气买了30个35毫米，180个16毫米的电影拷贝。 折扣也达到最高的八折。 东海院线要是转手卖掉，净赚十几二十万。 广州江寧等地院线第二次订购的拷贝数量也超过100张。 在各地院线大力支持下，《妈妈再爱我一次》公映仅一个月，电影拷贝总量顺利突破1000个，总票房约2000万，成为內地电影史上最快突破1000个拷贝的电影，也是最快突破2000万大关的电影。 《华夏日报》《南方周末》《商业日报》等报纸纷纷报导这个新闻。 一方面是反映国內电影市场重新繁荣，另一方面也探討《妈妈再爱我一次》发行创纪录的原因。 几家媒体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电影內容比较精彩，被称为是『最催人泪下』的电影，此外电影內容也有教育意义，大人小孩都爱看，愿意买票支持。 这也是根本原因。 其次是电影发行方採用『薄利多销”的销售模式，给予院线方面更多盈利空间，实现双贏。 不过也有媒体批评这种做法涉嫌不正当竞爭，会搞乱电影市场，影响到其他电影票房，中影方面应该管一管。 事后李茂森也確实接到了中影领导的电话，领导要他注意点，不要再给地方院线更多的折扣，这么搞影响不太好。 李茂森答应不会再降价，再降价就会亏本，他不会做亏本买卖。 中影公司之所以不过多干涉，是因为电影大卖对他们也有好处。 一是，电影拷贝胶片需要从中影买，拷贝冲洗工作也由中影旗下洗印厂负责，拷贝卖的越多，中影收入越多。 二是，近几年国內电影行业处於变革期，电影市场比较低迷，电影製片厂和各地院线收入下降，很多单位发不起工资，他们也需要许多大卖电影来增加收入。 第三，观眾愿意在电影上消费，不仅能活跃电影市场，带动相关產业的发展，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还能够增强经济发展的內生动力。 另外白猫黑猫理论也让他的做法无可指摘。 这也是李茂森敢这样做的原因。 此外《妈妈再爱我一次》在內地大卖，也引起台岛港岛媒体的关注和报导。 《妈妈》在內地上映首月票房突破2000万块，相当於8500万台幣，2200多万港幣，这个数据非常亮眼。 台岛媒体对这部电影在內地大卖感到异。 《妈妈》最初在岛內上映时，因为上座率太差，口碑也很一般，发行方为节省成本，选择提前结束放映，现在拿到內地上映，却卖出数千万票房，未来可能达到几个亿，这个成绩令人惊嘆。 港岛媒体主要报导电影发行方星耀影业凭《妈妈》大赚一笔，发行人李茂森导演目光敏锐，是个既能拿奖又能钱的大才子。 此外《妈妈》也在港岛上映，首周在34家影院上映收入324万票房，成绩还算不错，预计总票房能达到千万以上。 虹姑拿到票房数据后激动到睡不著，半夜打电话通知他，说这部电影卖座比她主演的电影大卖更值得开心。 在《妈妈》卖座后，製片人施政义特地来內地一次，还去影院里观看重新剪辑版的电影。 施政义觉得內地版的水平高一些，他想钱买一份拷贝，拿回岛上重新上映。 李茂森答应免费给他一份。 据施政义说，隨著电影在內地大卖，日本南韩等地区电影公司也联繫他们，希望拿到电影的发行权。 施政义当面向他表示感谢，希望將来有更多合作机会。 送走施政义后，李茂森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段时间电影大卖，捷报频传，但他身上的压力也不小。 一方面舆论压力。 在电影上映后有很多影评人秤击《妈妈再爱我一次》是垃圾片，內容肤浅，毫无內涵，演员从头到尾只知道哭，导演只知道煽情，这种电影不值得观看，参与电影发行的星耀影业也受到不少批评。 另外，他们用降价的方式销售电影拷贝不仅遭到媒体批评，还受到同行业及相关单位指责，连中影和电影局也多次过问。 另一个是经济压力。 起初用来宣传电影的资金全来自星耀影业，也差不多是他个人出钱，在没有收回来之前，这些投资都面临亏损的风险。 还有给院线折扣一开始也是贴钱做活动，要不是他资金充足，后续很难坚持到盈利。 现在电影上映並顺利大卖，他最少能赚到1000万，比拍摄《秋菊打官司》《一个都不能少》赚到的更多，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李导，看风景呢？” 李茂森在办公室外过道上做扩胸运动时，田状状导演带著几个人从楼下过来。 “老田，你来这边干什么？” 李茂森趴在栏杆上问道。 “瞧你说的什么话，许你在这里有办公室就不许我有？” 田状状哈哈大笑，说完快速走进楼梯口，没一会儿楼梯上传来噗噗嗒嗒的脚步声，田状状大步走过来。 “我最近也开了一部电影，项目办公室就在你楼下。” “什么电影？” 李茂森邀请田导进屋里喝茶。 田导说是《大太监李莲英》，一部歷史人物传记电影。 这部电影起初是姜导的项目，姜导前些时间在旧书摊上发现一本发黄的小册子，名字是《李莲英传》，讲的是李莲英在皇宫里的成长经歷，从小太监一步步成长为慈禧太后的左膀右臂。 姜导认为李莲英的故事很好，有改编价值，於是找到王硕等人编写成剧本。 写完剧本后，姜导四处拉投资，还准备亲自执导这部电影。 可投资方听说他要自编自导自演，纷纷表示没有信心，劝他找个专业导演来执导。 姜导起初不愿意，后来因为资金问题，不得不交出执导权，担任电影主演和製片人。 电影厂在寻找导演时，发现田状状最合適执导这种风格的电影，最后就把这个项目交到他手里。 “我本来也不想执导，可姜导三番四次过来找我，我也就勉为其难接过来。” 田导喝著茶说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觉得挺有趣的。 前段时间听刘小庆说姜导要拍新电影，跑到她这里借钱，一开口就是20万，她当然不会借，姜导当演员还不错，但做导演不一定能行。 现在听说导演变成田导，李茂森不由地为姜导感到遗憾，如果姜导像张导那样会来事，过来找他说说好话，他没准会檳弃前嫌帮一把。 “李导，《大红灯笼》筹备好了没，什么时候开动？” 田导问道。 “剧组已经搭建完成，过两天我就带著剧组过去拍摄。 “太可惜了，我本来想著我们办公室离得近，下班后一起喝酒，看来没机会了。” “有机会的，等电影拍完，到时候大把时间喝酒。” 李茂森笑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 田导工作忙，喝了杯茶起身离开。 李茂森签完几份文件，本来打算下个早班，在离开时张大导演又过来串门。 张导穿著短袖衬衫和灰色长裤，背著手走路，像是个老干部。 “李导，《大红灯笼》片场建好没有，没建好的话要不先拍《菊豆》？” 张导一见面就问道。 “建好了，本来上周就可以开拍，只是巩丽才拍完《秦俑情》后需要休息，我才延迟到下周开拍。” 李茂森请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老张露出失望的表情，“你要拍就儘量快点，《菊豆》最好在夏天之前拍完。” “你別急，慢工出细活，今年拍不完大不了明年再拍。” “不行，今年必须拍完。” 张导表情坚定地说，在《代號美洲豹》遭遇失败后，外面很多人批评指责他，说他拍出《红高梁》是运气，是姜导在现场帮忙指点的结果，不是他的真本事，还经常拿他跟李茂森做比较，说师父不如弟子。 这些议论叫他非常恼火。 他急需要一部电影来证明自己不是曇一现的导演。 “好吧，你要真这么著急，要不来我剧组帮忙，当副导演或者摄影都行，有你帮忙，电影也能拍快一些，你也能早些开机拍《菊豆》，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茂森笑道。 “你要我给你打下手？” 张导指了指鼻子，惊讶地问道。 儘管他在《菊豆》这个项目上向李茂森低了头，但他永远不会忘记被李茂森偷走拍电影技术的事，不管从心里还是情理上，他都把李茂森当成对手，而不是什么朋友。 现在李茂森却要他去剧组帮忙。 这也太侮辱人了。 他有理由怀疑李茂森叫他去剧组帮忙是在藉机报復，要他体验当初他在《红高梁》剧组的遭遇。 “你不愿就算了，当我没什么也提。” 李茂森喝了口茶。 他本来想把张导请到剧组当副导演，在他的辅佐下拍完《大红灯笼》，两人合作拍电影，也能集思广益，让电影更完美。 可张导不愿入坑，那也没办法。 “不，我愿意。” 张导忽然说道。 “什么？” 李茂森有些意外。 “李导，我愿意到你的剧组帮忙，不过我剧组工作忙，没时间到你这边当副导演和摄像，我可以做这部电影的艺术顾问，为电影拍摄提供一些指导意见。” 李茂森不明白张导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但也不介意他加入进来。 “欢迎！” 李茂森伸出手。 “谢谢！” 张导咧咧嘴角，心里有一些振奋。 他之所以改变主意到李茂森剧组里当艺术顾问，是想到现场观察李茂森拍电影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的电影风格跟自己的如此相似。 找到原因之后他计划在此基础上做出改变，爭取在艺术上超越李茂森，將李茂森的电影踩在脚下。 想到这些，张导得意地笑了笑。 “张导，你来剧组没问题，但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 李茂森表情严肃地说。 “什么事？” “张导，我的剧组不比其他不正经剧组，在我的剧组里严禁乱搞男女关係，谈恋爱也不行。儘管你和史珂关係不错，但到剧组之后，我希望你克制一点，不要私下里约会被人发现，要是出了丑闻我可不会替你遮掩。” “你！混帐！” 张导听到他的话差点没气到吐血。 什么叫不比其他不正经剧组，自己过去表现怎么了？不就是在拍摄《代號美洲豹》时没有克制住，犯了一点点错误，这能说明什么？ 可李茂森这混蛋却因为这件事认为他作风不正，连他的剧组也变得不正经。 真是胡说八道。 “李导，我没有在剧组里乱搞男女关係，我的剧组也非常正经，史珂那次-只是意外。” 张导咬著腮帮子据理力爭。 “好吧，你说是就是。” “什么叫我说是就是？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张导梗著脖子，脸色变得涨红。 “好好，只要你不再犯互种仆级错误，我就把它当成事实。” ...... 张导气恼地瞪他一眼，气咻咻地离开办公室。 李茂世轻轻一笑，心情愉快了很多。 老张处在就一个金熊奖导演，比他金狮奖+金棕櫚奖双料导演身份差远了。 可见面之后老张还敢挖苦他，不给他点厉害瞧瞧都对不起自己著名国际导演的身份。 第132章 新书上架，销量喜人 第132章 新书上架，销量喜人 送走张导后，李茂森下楼开车回家，在走进院子时，屋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哗啦啦，还有女人们说笑声。 很显然，又在打麻將。 在拍完《秦俑情》之后，巩丽显得很疲惫，他特意空出一段时间让巩丽休息，为接下来拍摄《大红灯笼》做准备。 可她却在家里搬砖，这也太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了。 “回来了？饭在锅里。” 客厅里，巩丽和朱老师、洪恍、刘索纳四人在桌上打麻將。 旁边放著两盘水果，地上还有两颱风扇对著她们吹，屋里分外清爽。 “不急，我还不太饿。” 李茂森拿起几颗葡萄塞嘴里。 “李茂森，你要不来打几圈？” 朱老师抬头看他。 “不打，我一个大男人陪你们玩几毛钱，说出去叫人笑话。” “忆，暴发户！” 洪恍指了指他笑道。 巩丽指著他叫他收敛点。 “李茂森，听巩丽说《妈妈再爱我一次》是你在夏纳电影节上发现的电影，你还真厉害，一眼就选中一部大卖的电影。” 刘索纳整理著麻將说。 “还行吧，主要是运气不错，在那里碰到了这部电影。” 李茂森笑道。 “这部电影真感人，我看的时候本来不想哭的，可周围的观眾呜鸣个不停，还有小孩子看得哇哇大哭，我后面没坚持住也哭了。” 洪恍说道。 “我还好，我不喜欢小孩子，所以没有代入感，看的时候也不会太感动。” 刘索纳耸耸肩膀。 “巩丽，你看的时候有没有哭？” 洪恍问道。 “没有，我也没有代入感。” 巩丽唇角含笑，还警告似的警他一眼，叫他不要乱说。 李茂森耸耸肩膀，正要问巩丽李秀丽和閆小妮去哪了，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喊叫。 “我们回来啦。” 李秀丽在外面喊道。 他走到门口一看，李秀丽和閆小妮推著一辆女士自行车进来，两人穿著短袖休閒裤，脸蛋和手臂被太阳晒得通红，像是热带地区的女孩子。 不过两人脸上都是笑意，瞧著玩得挺开心的。 她们两人都是才参加完高考的考生。 李秀丽考完之后天天在城里閒逛，还结交了一群精神小妹。 閆小妮考完之后在巩丽剧组里待了几天，后面又跟巩丽来到京城玩。 有了玩伴之后，李秀丽开心到飞起，每天骑自行车带著閆小妮到处跑，不到吃饭睡觉的时候不回家。 “哥！” “茂森哥，你下班了？” 两人挥手打招呼，蹦蹦跳跳地进客厅里喝水。 “今天又去哪了？” “华清大学，我们在学校里转了一圈，还在教室里听了一节课，可惜没听懂。” 李秀丽喝了几口水，用手臂抹抹嘴巴。 “你们去那里干什么，有信心考上？” “当然不行，我们是文科生，哪能考上华清。” 李秀丽理所当然地白他一眼。 “那就考北大，人大也可以。” “不要，我要考北广学院，將来也跟滔姐一样当主持人。” 李秀丽晃著脑袋说道。 “我考北电，將来跟茂森哥一样当导演。” 閆小妮端著杯子笑道。 “都不成器。” 李茂森摇摇头。 “你们饿不饿？饭在锅里，饿了就去吃。” 巩丽喊道。 “好！” 两人喝完水又勾肩搭背地进了厨房。 李茂森本来不那么饿，看到两人端著碗在树荫底下吃得贼香，他也到厨房盛了一碗玉米南瓜排骨汤，还有香喷喷的油饼。 吃完饭，李茂森来到书房写签名。 《捉刀人》已印刷完成，首批印刷20万册，出版社那边邮寄50本给他做纪念，他准备把书籤过字后，赠送给身边喜欢武侠小说的人。 另外出版社也开始向全国各大主要城市书店发货，预计在下周正式上架这部小说。 原本他答应在小说上架后开几场签售会，只是新书上架时间与电影拍摄起衝突。 他也只能先拍电影，等电影杀青了再把签售会补上，那时候他有充足的时间宣传新书，时间安排上也灵活一些。 “哥，这些书是签过的吗？” 李秀丽和閆小妮跑到书房里瞎转悠，还拿起他刚签过名的小说翻了翻，“我拿十本好不好？” “你要那么多干什么？” 李茂森用笔戳戳额头。 “我一本，妮子一本，滔姐一本，我还认识了几个好姐妹，她们也是你的书迷。” “拿去吧拿去吧。” “嘿嘿！谢谢老哥。” 李秀丽和閆小妮抱著几本书喜滋滋地离开。 李茂森摇摇头，继续签字。 第二天他带上十多本签名书到电影厂上班，给汪厂长、杨製片、韩参评、田导、江姍、徐繁等每人一本，剩下的签名书也送给周围喜欢看武侠小说的朋友同事。 巩丽那边也送出去十多本，包括朋友和同学，最后五十本书不够送。 好在出版公司已经把《捉刀人》发送到各地书店，再过两天书店就会公开发售，想看书可以去书店购买。 同时媒体也开始宣传李小宝新作《捉刀人》。 出版社邀请许多著名作家和评论人点评这本书，夸他是武侠小说作家的后起之秀，也是导演里最会写武侠小说的人，还说他是第一个写武侠小说的『全国武术冠军』之类，把他夸的天乱坠。 不过即使不这样夸，《捉刀人》书迷们也会踊跃购买。 因为在过去两个月里，《今古传奇》分两期先后刊登了《捉刀人》前二十章。 五月版《今古传奇》卖出135万份，创造该杂誌销量纪录。 六月份卖出142万份，再次刷新纪录。 而大卖的主要原因是《捉刀人》写的太精彩了，书迷们看到根本停不下来。 杂誌社那边天天接到书迷们的电话，要求快点发布《捉刀人》新章节，不然就不买它家杂誌。 也有许多书迷写信给李茂森，催他快点写后续章节，强烈要求发布实体书，一次性看个够。 在这种情况下，《捉刀人》上中下三册全集上架，销量应该会很不错。 “李导，你的新电影什么时候开拍？” 洛维扬主编在电话里问道。 “马上就入组。” “这样么，要不在电影开拍前，你抽空举办两场签售会意思一下，算是公开露个面，媒体那里也有宣传素材。等你电影杀青了，再多举办几场签售会。” 洛主编商量说。 李茂森想了想，答应下来。 周三，热门武侠小说《捉刀人》在全国上架，李茂森受到出版社邀请，在燕京市图书馆举办两场签售会。 在举办签售会当天，现场来了数千名书迷，密密麻麻一大群人，大家在图书馆门口排队等候签字。 李茂森在接受多家媒体记者採访后，开始给书迷们签字。 第一天图书馆卖出5455套《捉刀人》，他几乎全签个遍，从签名开始几乎没停下过。 第二天他又在东三环首都图书馆举办签售会，当天图书馆共卖出6377套《捉刀人》。 由於书迷太过热情，他只能挤出时间多参加了两场签售会，一场在津门市图书馆，一场在老家泉城图书馆。 两场签售会图书销量都超过五千套。 “李导，销量惊人！销量惊人啊！” 洛主编激动地打电话给他，说出版社接到各地图书商的电话，《捉刀人》销量惊人，很多书店上架即售馨。 初步统计，《捉刀人》上架前三日总销量突破12万册，现在很多书店都打来电话，要求加订《捉刀人》。 出版社那边做出统计，第二批需要印刷50万册才能满足书迷们的要求。 这本小说在內地销量有望超过100万册，比当年《天龙八部》《鹿鼎记》等小说上架时销量更高。 “听起来还不错。” 李茂森笑道。 “李导，你要不再开几场签售会？” “没时间了，剧组那边催我快点过去，等我拍完电影再补办签售会。” “也好。那你安心拍电影，其他的事等你拍完再说。” 掛上电话，李茂森和巩丽坐上火车，前往晋中乔家大院拍电影。 第133章 电影正式开拍 第133章 电影正式开拍 《大红灯笼高高掛》主要拍摄地点在晋中祁北县的乔家大院。 这处宅子建於乾隆年间，是晋西大商人乔致庸的家宅，全院占地面积10642平方米，共有六座大院，20进小院，313间房屋，整体呈双“喜”字型，是一座全封闭城堡式建筑体。 屋与屋衔接，院与院相连，集中体现清朝北方地区建筑风格，具有很高的建筑美学和居住民俗研究价值。 也因为这个原因，从八十年代中期，当地准备把乔家大院改建成博物馆，但由於资金问题，修建进度极慢。 《大红灯笼》剧组决定在这里取景拍摄后，投资二十多万用在房屋装修上，乔家大院得以重新焕发清代顶级豪宅的风采。 “老张，你觉得在这里拍《大红灯笼》怎么样？” 乔家大院前，李茂森望看巍峨的门楼问道。 张导没说话，抬腿走进院子里，从前院转到后院，还推开门到几间屋里查看，看完之后一言不发。 “老张，说句话。” “还行吧。” 张导淡淡地说。 这里的环境和布景都非常不错，非常適合拍《大红灯笼高高掛》，要是让他执导这部电影，他也会用在这里拍，也会把片场布置成这样。 现在李茂森叫他挑错，他没什么可说的。 忽然他的视线落在门口两排红灯笼上，都是椭圆形的灯笼，上下长约一米，宽约七八十公分。 他走过去用手比划几下，回头说，“李导，这就是你准备用来掛在外面的红灯笼？也忒小家子气了点，这么点大的红灯笼跟这座深宅大院配吗？” 李茂森也走过去看了看。 红灯笼是这部电影里最重要的道具。 电影里陈老爷利用大红灯笼来规训四房姨太太，他晚上睡在哪里，哪座院子就会掛起大红灯笼，姨太太犯了错，院子里的灯笼就会被“封灯”。 这些灯笼象徵著权势与荣耀，欲望和毁灭。 与后来的相亲节目《非常勿扰》里的亮灯和灭灯意思差不多。 因此在电影里，院子里的灯笼需要大一些，显眼一些。 他找到剧组的道具师陶本信老师，要道具组把灯笼做大一些。 陶老师说这个型號的灯笼已经是最大號的，再大一些，油灯会显得小，也不够亮堂。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李茂森要他和灯光组商议，把油灯换成特製的灯泡，从外面看时要像是油灯的火光，灯光组都是玩火玩电的高手，这点事对他们来说不算多难。 陶老师想了下，点头离开。 “张导，哪里还有问题？你儘管说，我都记下来。” 李茂森喊道。 “没了，片场布置得不错，你准备什么时候开拍？” “不急，等剧组成员到齐了再说。” 李茂森摆摆手，继续在院子里转，亲自查看每一处布景，把感觉不合適的地方记录下，稍后交给布景组和道具组修改。 “王晓帅，这里的事你盯著点，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繫我。” 李茂森对跟在身后当副导演的王晓帅说道。 “让我盯著？” 王晓帅放下给几位太太捶脚的铃鐺锤，皱著胖胖的脸颊说，“我的工作是联络演员，安排每天的戏，你又让我盯这里，我会忙不过来。” “你来剧组的目的是学习和歷练，为將来当导演打基础，所以现在多做一些事对你没坏处。” “好吧！也许我该把娄燁几个骗过来。” 王晓帅摸著下巴嘿嘿笑道。 李茂森摇摇头，又找到副导演高靖文、胡晓峰，摄像师赵小丁、赵非等人，给他们分配未来几天的任务，为接下来正式开拍做最后的准备。 傍晚忙完工作，李茂森回到酒店，巩丽也回来了，正在房间试穿女主角颂莲的服装。 女主角颂莲19岁，上过半年大学，才出场时穿著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裙，梳著两条长长的麻辫。 后来进入陈家老宅，成为四太太后，她的服装主要是旗袍，前后共有18套。 起初是素白色旗袍，显示她涉世未深，没有受到污染。 到后来变成红色绣长裙、锦缎大长旗袍、黑色锦衣等，还有不同顏色和款式的睡衣等。 这些服装的顏色和款式隨著颂莲在陈家大院经歷的不同阶段和心境而变化，展现了她命运的起伏和心理变化。 巩丽身上这些旗袍是在电影筹备期间，他专门找国內最著名旗袍设计师董华苗和黄丽华老师设计，每一套都贴合她的身材和气质，有的华丽，有的清婉，有的嫵媚动人。 李茂森坐在沙发上，看著巩丽换上不同的旗袍，在前面走来走去，感觉太美了。 在国內女演员里，適合穿旗袍的不多，巩丽是其中之一。 因为她身材高挑，穿上高跟鞋接近175公分，身段丰腴，前凸后翘，在跟他同居之后，胸围和臀围更加饱满，曲线曼妙。 穿著修身的旗袍之后，她身上的优点会被放大，显得特別棒。 与她相比，圈里那些女演员身材都太干，穿著贴身的旗袍会將她们身材上的缺点全暴露出来。 “老公，说说你的意见，哪套最漂亮？” 巩丽穿著那套素白色旗袍走到他前面转了一圈，这套旗袍是夏天款，三分袖，真丝面料，轻盈贴身，將巩丽的好身材完全展露出来。 “都漂亮。等电影拍完了，你把这些旗袍带回去，以后天天穿给我看。” “色狼！” 巩丽微微一笑，低头亲他一下，转身回屋里换上其他的旗袍。 等她再出来时，李茂森靠在沙发上睡著了，巩丽不由地嘆息一声。 从去年开始，李茂森突然变得忙碌起来，天天忙著拍电影，写剧本，写小说，开公司，还在电影厂上班，每天工作都安排得满满当当，很少有休息的时间。 起初她不明白李茂森那么拼干什么，觉得他在瞎忙活。 后来家里买了四合院，开上別人都没有的小汽车，她也在夏纳电影节拿到最佳女主角奖，在剧组拍戏时也受到更多的尊敬和重视，周围的朋友也越来越多。 她开始明白李茂森这样做的自的，他是为了这个家，也是为了她。 巩丽抿了抿唇角，坐在沙发上，让李茂森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只是李茂森靠过来后，习惯性地搂住她，在她身上乱摸，手掌上的粗皮把旗袍上的蚕丝勾起来，刺啦啦作响。 巩丽翻了个白眼，这傢伙就是个坏蛋，真不该怜惜他。 经过几天筹备，在七月初，《大红灯笼高高掛》正式开拍。 这部电影讲的是19岁的女大学生颂莲被继母嫁到陈老爷家里当小妾，成为陈老爷第四位太太。 陈府有老规矩，姨太太们傍晚时分要站在各自院子前，等待下人送来大红灯笼，陈老爷晚上在哪个院里睡，红灯笼就摆在哪个屋。 红灯笼也意味著受宠。 受宠的太太当天会有三项福利，第一，院子里会升起十多盏大红灯笼，第二，享受曹四的捶脚服务，第三，早晨吃饭有点菜的权利。 起初因为是新人，又是女大学生，颂莲得到陈老爷的宠幸最多。 也因此被其它姨太太挤兑。 大太太整天吃斋念佛，不管院子里的事。 二太太卓云笑里藏刀，表面上是朋友，私底下屡屡针对颂莲。 三太太梅珊过去是当红名伶，也就是个戏子，在颂莲之前最受宠，经常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与颂莲爭宠。 还有丫鬟雁儿因为被陈老爷轻薄过，时时刻刻想著当姨太太，在颂莲进院子后，处处跟颂莲闹彆扭。 为了独占恩宠，颂莲谎称怀孕，在院子里升起长明灯，每天享受捶脚点菜服务。 一次丫鬟雁儿在她裤子上发现经血，怀疑她在假怀孕，便把这件事告诉二太太。 二太太將这件事告诉陈老爷，陈老爷叫来医生號脉，揭穿颂莲的谎言。 颂莲因此被封灯。 事后颂莲揭破丫鬟雁儿在屋里私藏红灯笼，雁儿在院子里冻死。 颂莲醉酒后又不小心说出三太太梅珊与高医生有私情的事，导致三太太被陈老爷派人吊死。 颂莲受到刺激后精神崩溃，变成一个整天游荡在深宅大院里的疯子。 在颂莲疯后，陈府又迎来第五房姨太太。 电影第一幕戏拍摄地点不在乔家大院，而是在隔壁一处普通的宅院里，这里是颂莲的家，通过第一幕来讲述颂莲进入陈府做妾的原因。 “第1场1镜，开始！” 第一场戏出镜演员只有巩丽一个，她穿著白色衬衫，搭著两条马尾辫，面无表情地望著镜头。 这一幕是特写，只拍摄巩丽胸口以上的位置。 “娘，你不要再说了，你已经跟我说了三天了，我也想明白了，嫁人就嫁人吧。” 巩丽面对镜头，脸上没有化妆，清淡如水，眼神里透著几分无助和倔强。 “那好，你想嫁个什么人？” 镜头对准巩丽不动，画面外传来颂莲继母的声音。 “嫁给什么，能由得了我吗？你向来在提钱，就嫁个有钱人吧。” 巩丽面无表情地说道。 “嫁有钱人，可是当小老婆？” “当小老婆就当小老婆，女人，不就这么回事嘛？” 镜头里，巩丽板著脸，眼泪慢慢从眼眶里流到脸上。 这种戏难度极大，被摄像机脸拍，脸上不能有表情，身上不能有其他动作，只能凭演技硬演，还要撑住一分多钟，一般演员很难做到。 “cut！” 李茂森看了一遍镜头，叫来巩丽说，“满分十分给你八分，你演的太沉稳了，你的身份是个19岁女大学生，在表演时最好透露出一些年轻女孩的叛逆，警如说台词时，声音生硬些。就像前些年，你对你爸爸说，要嫁人你们嫁去，我才不嫁，对，就是这种青春意气。” 巩丽本来听得认真，突然听到他说起娃娃亲的事，她不由地瞪他一眼，好好的，说那事干什么。 “你说的青春气息我也能演出来，但你让我在镜头前一动不动，连多余表情也不能有，这样我怎么演出青春气息？” “我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问题所在，具体怎么样表演要靠你领悟，你是个好演员，我相信你能演出我需要的东西。” 李茂森笑道。 巩丽轻哼一声，甩著麻辫到旁边参悟。 李茂森轻轻一笑，他之所以这样要求，一是希望巩丽演的更出色，另外巩丽刚演完《秦俑情》，身上还带有冬儿的影子，他想借用前面几场戏来磨礪巩丽，让她儘快入戏。 他也相信巩丽能做到。 巩丽参悟了片刻，再次坐在镜头前，开始第二轮表演。 第二轮表演他给巩丽打8.5分，比第一次好一点，但不够完美，也没达到巩丽的极限听说还不行，巩丽瞪他一眼，做出想打人的手势，但这里是剧组，导演是老大，她不得不再次参悟，过了一会儿，再次坐到镜头前。 这巩丽的表演相对完美，主要是她心里著一口气，一口对他的怨气，而这股怨气刚好符合颂莲此时的心境，这样一演，一下子就把角色给演活了。 “很棒，这次我给你打9.2分，如果你不想继续演，我们就用这条，如果你想挑战一下，那就再试一次。” “我可以。” 巩丽面无表情地到旁边琢磨戏。 “李导，有必要这样吗，巩丽已经演的很好了。” 张导看不下去了，出声打抱不平。 “张导，你看著就行，別说话。” 李茂森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张导气得直咬牙，心里既嫉妒又不忿。 李茂森这傢伙在设计镜头上做得確实不错，很多镜头的设计跟他不谋而合，还有色彩设计风格也跟他高度相似，这大概也是李茂森被认为是他徒弟的原因。 但李茂森在导戏时表现得很粗糙，不懂得言传身教，一味地压榨演员，叫演员自己领悟。 这样拍电影会很累，速度也会很慢。 像巩丽这种天赋型演员跟著他拍戏真是糟蹋了。 “李导，我知道你不会演戏，但我认为要想成为一名好导演，很有必要学习怎么演戏，现在我们圈里不会演戏的导演真不多。” 张导冷哼说，现在圈里有名的导演里，他和陈凯格、田壮壮、孙周、谢铁驪、谢飞等导演，全都会表演，经常在电影里客串，而他还是东京电影节影帝。 李茂森只会拍戏不会演戏，属於导演圈里的异类。 “你说的对，但我的名气更大，不需要学习他们。” 李茂森轻轻一笑，见巩丽准备好了，他挥挥手叫场记再次打板。 “第1场4次，开始！” 第四次巩丽的表现也不错，至少在9分以上，但在对比后，第三次拍摄的镜头最佳，第四次巩丽在表演时发力有点重，整体感觉没有第三次好。 “cut！过了！” 拍完第一场戏，剧组继续拍摄第二场，第二场戏在室外。 黄昏时分，林间土路上，远景，全景。 一支迎亲队伍抬著大红轿子，吹吹打打地走向远处。 一个穿著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裙，扎双马尾辫的女生望著远去的轿子，拎著行李箱朝著镜头走过来。 比起第一场戏，这场戏表演难度小一些，剧组拍了两遍就通过。 “张导，你觉得怎么样？” 李茂森拍完两场戏后，主动询问张导的意见。 “没什么问题，不过你这场戏的设计，是不是从《红高梁》找到灵感？” 张导戴著鸭舌帽，抱著手臂坐在旁边摺叠椅上。 “有吗？没有。” 李茂森坚定地摇摇头。 张导指著镜头说，“这很明显，在《红高梁》里巩丽饰演的九儿坐上大红轿，而在这里颂莲故意避开轿，选用走路的方式到陈府，你这样设计的目的是故意避开《红高梁》里轿的桥段，选择一种不同的方式，来表现两个角色的差异，我说的可对？” “不对，这样设计的目的是跟结局迎娶五姨太的轿前后呼应，颂莲和五姨太虽然选择不同的方式进入陈府，但从府里的规矩来看，她们的结局是相同的。 这样设计也在揭露一个真相，在扭曲人性的封建礼教里，不管女人选择哪条路，结果都是错的，因此这种腐朽落后的制度和婚姻观念应该被彻底扫除。” 李茂森停顿了下，笑了笑，“张导，我拍这部电影的目的是宣传《婚姻法》修订条例，可不是在跟你闹彆扭，明白吗？” 张导嘴角扭动几下，没有再说什么。 李茂森见张导无话可说，挥挥手叫各组准备第三场戏，趁著天没黑多拍几条。 第134章 电影拷贝继续大卖 第134章 电影拷贝继续大卖 第三场戏是颂莲提著行李箱主动走进陈府大院，跟著管家碰面，被引入『喜”型的深宅大院里。 在门口处，她遇到正在洗衣服的丫鬟雁儿。 雁儿由史珂饰演，史珂是巩丽同班同学，也是一个很努力的演员。 在排戏阶段，他曾告诉史珂，放开手表演，想办法压制住巩丽的戏，还要表现出强烈的嫉妒和厌恶情绪。 这样做也符合剧中雁儿的身份。 雁儿是丫鬟，想当太太而不可得，因此十分嫉妒与她同龄的颂莲。 “第3场3镜，开始！” 剧组开始拍摄，这一幕主要是室內戏，时间是傍晚，夕阳照在高大幽深的院墙上，让整个空间显得十分压抑。 颂莲跟隨管家走进內院。 “我来拿。” 管家伸手要帮颂莲提行李箱。 “不用，我自己拿。” 镜头切换，远景，两人继续往里门走，从外面进入第三层院子，也是陈府的后宅。 正面镜头拉远拍摄，两人穿过院门，停在院子中间。 “您稍等，我先看一下。”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体验棒，101????????????.??????超讚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管家小跑著进屋里。 颂莲放下箱子，注意到一个年轻女佣蹲在角落里洗衣服，她挽起袖子走过去，捧起盆里的清水洗手。 “你是谁呀？” 雁儿问道。 颂莲没有回答，继续在盆里洗手。 “四太太，请进来吧。” 管家在屋里喊道。 “你就是那个四太太啊？” 雁儿满脸敌意地警她一眼，一把抢走颂莲洗手的盆子，把脏衣服丟进盆里用力搓了搓。 颂莲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授授袖口站起来，冷笑道，“没错，我就是那个四太太。你把箱子给我拎进去。” “cut！” 李茂森站在摄像机前盯著镜头，对两人的表现比较满意。 史珂演出了雁儿该有的嫉妒、倔强，巩丽表现得骄傲和强势，一股子大女主范儿，这也是颂莲这个初出校门女生该有的气质。 “不错，继续保持，下一条！” 张导坐在旁边静静地看李茂森拍戏。 看了几天之后，他也渐渐明白一些东西。 李茂森的电影与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不同的地方更多。 相似的地方主要在剧本选择上，都受到『寻根”文学思潮影响。 寻根文学兴起於1985年，是伤痕文学、改革文学之后的新流派，代表人物韩少功和代表作品《文学的“根”》。 这类文学致力於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寻找民族文化、民族文学的自我。 而寻根文学在电影上的表现主要是现实主义电影，乡土题材电影，以及批判传统文化的电影。 其中他的《红高梁》，陈导的《黄土地》《孩子王》，李茂森的三部电影都属於这类，此外由状状导演、李少红导演，以及其他第五代导演都受到这股思潮的影响。 这也是李茂森电影和他的相似的根源，实际上他们这个时代的年轻导演电影都有相同的內核。 第二点是色彩设计，音乐设计，以及分镜头设计，李茂森的电影也跟他的有许多相似之处，包括李茂森也喜欢大红色，喜欢在片中插入乡土音乐等。 第三点，是两人欣赏的演员都一样，他觉得巩丽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女演员，一位天才女演员，与她合作会让电影质量提升一个等级。 这也是他在跟巩丽合作之后念念不忘的原因。 可惜李茂森太幸运了，比他提前二十年认识巩丽，还跟巩丽订下娃娃亲。 要不是这几个原因，他不认为会竞爭不过李茂森。 以上相同点，但不同点更多。 两人拍摄电影的手法，指点演员的方式，对剧组的管理，对镜头的掌控等方面都有很大的差別。 李茂森各个方面做得都不差，甚至比他更嫻熟，像是一个拍过几十部电影的老导演。 张导不得不承认李茂森成长速度够快，两年前李茂森还是个屁也不懂的棒槌，两年后他在技术上已成功超过他和许多同届导演。 难道李茂森真是个天才？ 张导摇摇头，现阶段能当上导演的人，有几个不是天才？李茂森即使比大家强，也绝不会强多少。 他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李茂森到底强在哪里，有什么办法可以超越他？ 只是盯了一周时间，他就有些坚持不下去，主要原因是李茂森这人精力十分充足。 每天天不亮起床在剧组里忙碌，包括检查片场、道具、录音设备、灯光设备、摄像机位，指点演员排练，甚至连剧组的伙食都管起来。 经常工作到深夜才结束。 按照这种工作强度，一般人坚持几天就会累到不想动，可李茂森每天都表现得精神充沛，这一点叫他非常羡慕。 “cut！” “史珂，吐痰用力一些，要恶狠狠地吐，把颂莲当成仇人，不要太客气。” 李茂森叫来史珂说道。 这场戏是史珂饰演的丫鬟雁儿被分配到颂莲身边服侍。 因为之前见面时闹过彆扭，颂莲故意为难雁儿，说她头上有虱子，叫她去洗头，顺便把脏衣服拿去洗了。 雁儿端著盆子出去洗衣服时，对著颂莲换下来衣服吐痰。 在拍这场戏时，史珂表现不够好，缺少那种刻薄的狠劲儿。 “张导，你会演戏，要不你指点一下？” 李茂森看向旁边默不做声的张大导演笑道。 “你是导演你自己来。” 张导摆摆手，偏过头不理他。 李茂森轻轻一笑，叫史珂再吐几遍，选一种最狠的吐法拍下来。 这条戏拍了五遍才通过。 “准备，继续下一场。” “李导，该吃饭了。” 韩参评喊道。 李茂森看了看手錶，也確实到了吃饭的时间，他挥挥手，叫剧组休息，吃完饭继续拍电影。 由於乔家大院很大，院里有臥室、厨房、仓库等。 为节省经费，在拍摄期间，剧组大部分成员在院子里住，厨房也设置在乔家的厨房里。 剧组厨师是从县府食堂请来的大厨，擅长做各种麵食，包括刀削麵、手擀麵、麻食、 餄餎、卷饃饃、莜麵烤佬、石榴饃饃等。 剧组伙食很不错。 “李导，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吃饭的时候，韩参评端著碗在对面坐下说。 “什么好消息？” “嘿嘿，我刚接到老杨的电话，《妈妈再爱我一次》电影拷贝又卖出两百多个，现在总销量达到1600个，今年国內票房冠军很有可能是这部电影。” 韩参评笑道。 “1600个？” 张导听著皱起眉毛，“这种电影毫无內涵，全靠煽情，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看？” 韩参评摆摆手，“也不能那么说，这部电影感情戏处理的很好，细腻，情绪饱满，演员表演也不错，观眾在观看时很容易代入进去，你看过报纸就该知道，这部电影被称为年度最催泪电影，所有看过电影的人都会落泪，从这点说，这部电影很优秀。” 李茂森笑道，“老韩说的不错，虽然我也不觉得这种电影水平高，但要让我拍不一定能拍出来，所以说这种电影还是挺厉害的。” 韩参评点点头。 现在电影行业对电影好坏的评价有两个標准，一是票房，二是奖项。 李茂森执导的两部电影在国外拿到大奖，这两部电影无疑是好电影。 《妈妈再爱我一次》上映后受到观眾喜爱，票房大卖，也能说明电影不错。 张导拨著碗里的麵条说，“李导，《妈妈再爱我一次》大卖，你赚到了很多钱，这对你来说是好事，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在这部种电影大卖的时候，同期上映的电影会受到极大影响，票房会严重缩水，特別是几部水平不错的文艺电影。 如果票房遭到亏损，就会严重挫伤主创人员的积极性，也会影响到我们电影行业的发展，导致电影行业停滯不前。现在你还觉得这种电影大卖是好事？” 李茂森正在大口吃著油泼刀削麵，听到张导的话，他本想等吃完再反驳，可巩丽先一步笑了出来。 “张导，別人说这话没关係，你说这话就显外行了。” 巩丽笑盈盈地说，“圈里人都知道拍艺术片的目的是拿奖，来展示导演的思想，而不是赚钱赚票房，这种电影上映后票房不好很正常，如果文艺片主创人员因为票房不好就受到打击，这说明他们不明白什么是艺术电影，什么是商业电影，这种人受点打击没坏处。” “老婆说得好，当导演最怕既要又要，什么都想要，最后往往什么都得不到。” 李茂森讚赏地笑了笑。 巩丽微微一笑，给他碗里添菜。 张导眼角肌肉抽了抽，本来不想再爭，可看到对面妇唱夫隨的模样，他心里止不住冒酸水。 “李导，从导演角度来讲，难道你希望国內影院里都是《妈妈再爱我一次》之后这种水平的电影？” “如果国內影院里都是这种电影那就太好了，人民群眾通过电影获得精神上的满足，影视行业人员获得物质上的满足，还有消费带动国家经济快速发展，这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李茂森吃著凉拌黄瓜说道。 “张导，你也多吃菜。” 张导还想反驳时，旁边小史给他碗里夹菜，堵住了他的话。 张导急忙看看周围，用眼神示意小史不要跟他太亲近，传出去对双方名声都不好。 “张导，我看你最近比较閒，剧中有一些拍摄院子景色和布局的镜头，你要不要帮忙拍了？” 李茂森问道。 “—好吧！” 张导犹豫几秒点头答应下来，他也想看看在同一部电影里，两个拍出来的镜头差別有多大。 吃过饭，大家效仿晋城人睡了个午觉，睡起来后才继续开拍。 在拍电影时，他也会抽空打电话给杨製片，询问电影发行情况。 《妈妈再爱我一次》上映四十多天，热度仍然居高不下。 从前是观眾主动去看，后来学校鼓励家长带孩子去看看，接受孝道教育，据说每个孩子看过电影后都哇哇大哭，不哭的孩子被认为不懂事，会被家长骂到哭。 这部电影算是赚足了观眾眼泪。 由於电影热度够高，媒体宣传也比较火热，原本还在犹豫的地方院线纷纷联起手来合资买拷贝，从前各地院线买拷贝经常是十多个，几十个，现在一次性常常要100个以上，以此来享受更多折扣。 还有娄燁、张园等电影推销员深入各地开拓市场，帮忙联络各地院线。 受到这些元素影响，电影拷贝销量快速增涨，从1000个迅速突破1600个，2000，並以极快的速度冲向3000个。 根据媒体预测，这部电影拷贝总销量预计有4000个。 而在过去十年，拷贝数量超过4000个的电影仅有五部，《少林寺》《喜盈门》《庐山恋》《天云山传奇》《405谋杀案》。 这也意味著《妈妈再爱我一次》有机会在国內拿到上亿票房。 李茂森凭藉这部电影最少能赚到1500万。 此外电影主题曲《世上只有妈妈好》，在也成为当前国內最热门歌曲，电视台和广播电台天天播放，几乎每个中小学生都会唱。 东海音像出版社也跟星耀影业达成合作，以50万块价格拿到歌曲版权，在歌曲磁带上架后，星耀影业可以抽取12%销售分成。 这笔收入最少也有200万。 掛上杨製片电话后，李茂森也给钟楚虹打电话，告诉他电影在內地的票房，也询问《妈妈》港岛票房。 目前《妈妈》在港岛上映四周，累计票房681万港幣，预计下个月能拿到千万票房。 钟楚虹听说电影在內地大卖，不停夸他眼光好，说跟他合作开公司是这辈子做出的最正確的决定。 “这辈子？太夸张了。” 李茂森笑道。 “一点也不夸张，去年我准备息影创业，很多人劝我慎重，现在正是我事业高峰，这个时候转行死路一条。哈哈，现在《妈妈再爱我一次》大卖，还有《秋菊打官司》在国外获奖，这无疑证明我们星耀影业潜力巨大，我转行的决定也没有做错。” 钟楚虹兴致勃勃地说道。 “肯定没错的，星耀影业正在变得强大功，你也会成为电影行业最有权势的女性。” 李茂森笑了笑。 聊了一会儿，掛上电话，回到剧组拍戏。 第135章 剧组日常，新书大卖 第135章 剧组日常，新书大卖 “各小组准备。” “第16场1镜，开始！” 乔家大院片场，李茂森穿著宽鬆的衬衫，戴著鸭舌帽，站在摄像机前，关注著场中的表演。 今天是一场群戏，也是颂莲入府以来第一次与三位太太聚餐。 出场的演员有巩丽，饰演三太太梅珊的何赛菲老师，饰演陈老爷的马金武老师，饰演二太太的曹翠芬老师，饰演大夫人的金淑媛老师，以及管家陈道顺等下人。 远镜头，全景，八仙桌上，陈老爷和四位太太围坐一圈。 陈老爷和大太太面朝门口，二太太打横做次座，面朝窗子。 颂莲北门而坐，对面墙上悬掛著陈家歷代祖宗的画像。 管家站在桌角服侍。 正面镜头依然在颂莲身上，她穿著素白色旗袍，面如芙蓉，身材婀娜，与黄脸婆二太太和乾的大太太相比，她显得美艷绝伦。 “哎，梅珊是怎么回事？” 陈老爷问道。 管家听话，凑身过去，面朝陈老爷轻声答道，“老爷，三太太即將就到，刚才高医生开方子，耽误了一会儿。” “cut！” “李导，我这样表演可还行？” 饰演陈老爷的马金武过来问道。 “马老师，你演的很好。” 李茂森重新播放镜头让马老师看一遍。 马老师饰演的陈老爷在剧中虽然戏份很重，但他的存在多是一种象徵意义，象徵著封建制度和父权体系的掌控者。 因此他在剧中的影像比较模糊，全片里没有一个正面镜头，也没有单独出场的戏份。 全都是全景、远景，侧面影像，或者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马老师看过镜头后，也没说什么。 在拍摄前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但这个角色比较特殊，演起来也有挑战性，这也是他愿意接演这个角色的原因。 “下一场！” “演员入场！” “小丁，给全景！” “第16场3镜，开始！” 这时轮到三太太梅珊入场。 二號摄像机镜头切换到大厅门口，何赛菲老师一步三摇地飘进来。 何老师今年26岁，越剧演员出身，华夏戏剧协会会员，江浙小白越剧团骨干。 在1984年上映的越剧电影《五女拜寿》中饰演婢女翠云，並获第七届长春电影製片厂小百奖-优秀戏曲片女主角。 这两年在电影《红楼梦》里饰演妙玉。 她本来是越剧演员，不会唱京剧，在选定她当三太太后，剧组请来京剧大师教她京剧。 何老师上手很快，目前京剧水平不比专业演员逊色。 梅珊出场时穿著红色绣旗袍，髮髻插著大红，脖子掛著玉项炼，手里抖著绢帕脸上也涂满胭脂水粉，打扮得十分艷丽，像是爭奇斗艳的孔雀。 “三妹来了。” 镜头切换到二太太身上，二太太卓云满脸堆笑地打招呼。 颂莲听言，起身转向梅珊，二太太笑呵呵地介绍说，“三妹，这是四妹，你们两个还没见过面吧？” “三姐！” 颂莲礼貌地打招呼。 梅珊並不理会，悠悠地飘到座位坐下，手帕在脸上沾沾，又塞进袖子里。 颂莲见状，冷著脸坐下。 “颂莲初来乍到，你们要好好照应她，往后姐妹们要和睦相处。吃饭吧。” 陈老爷发话了。 二太太和大太太给颂莲夹菜来表示和睦，只有三太太不听劝，自顾自吃。 “你怎么不吃啊？” 陈老爷询问没有动筷子的颂莲。 “我不爱吃肉。” 颂莲说道。 陈老爷问管家，“今天都备了什么素菜？” 管家从兜里拿出一份小册子展开，报出十多种素菜菜名。 陈老爷对颂莲说，“按照府上的规矩，点了灯就能点菜，想吃什么你就点吧。” “我想吃菠菜豆腐。” 颂莲说道。 三太太梅珊冷哼一声，面色不虞地放下碗筷。 “去！做一个菠菜豆腐，再添一个新奇嫩豆芽来。” 陈老爷吩咐道。 “cut！”” 李茂森观看一遍镜头，从巩丽开始叫人，一个个叫到门外，指出他们的问题。 主要问题是节奏不对，配合不够默契。 几个主要角色里，颂莲的人设是单纯、清高、倔强。 三太太梅珊人设是爱显摆，性情刁钻。 二太太笑里藏刀。 大太太古板守旧。 陈老爷高高在上，发號施令。 如果几人配合默契，在表演时会產生一种针锋相对的紧张氛围，如果没有这种紧张感，剧情就会变得鬆散。 “唉，李茂森，我问你一个问题。” 李茂森正说著，巩丽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 “刚才管家报菜名，说什么香菇金丝、菊髮菜、珊瑚燕窝、三烧猴头，还有什么以假乱真佛跳墙、清清白白仙人指路，这些菜名是你乱编的还是真的？” 巩丽眨著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李茂森听到她的话，不由地扬起眉毛。 “婆娘，这是在拍戏，你能不能专注一点，別在这个时候嘴馋？” “我没有嘴馋，我想学学回家做给你吃。” 巩丽笑盈盈地说。 李茂森嘴角动了动，想批评她又捨不得。 “都是真的。你好好拍戏，我一会儿让厨房做给你尝尝。” “真的？好，你放心，这次我肯定好好表现。” 巩丽微微一笑，扭著挺翘屁股走进大厅。 李茂森摇摇头，继续给何赛菲老师几个讲戏，指点她们做得不好的地方。 第二次拍摄，大家表现都好了很多，从表演到气氛上，都做得比较到位。 到第三次，大家之间的配合更默契一些，紧张的氛围更加明显。 李茂森喊『cut”，给了通过。 他没有再拍第四条，拍戏不是拍得次数越多越好，演员表演也不是越到后面越厉害。 拍得太久，演员输出情绪太频繁，表情会渐渐变得迟钝，表演出来的东西会变得僵硬、刻板，也就是常说的表演痕跡太重。 因此在拍摄时，什么时候喊cut，也很考验一个导演的审美水平。 拍完这场戏，李茂森特意给厨房打招呼，要他们按照菜单上的菜名做一桌菜。 到时候大家都尝尝，费用由他个人承担。 厨师说这些菜是五台山的斋菜，有几道菜用料复杂，做起来太麻烦，要好几天时间做准备。 李茂森要他们慢慢做，在电影杀青之前做出来就行，他对这几道晋西菜也比较感兴趣。 “李导，你的电话。” 下午吃饭时，副导演胡晓峰在办公室门口喊道。 李茂森端著碗，走进院子角落的办公室，接起电话听了听。 打电话的人是洛维扬主编。 洛主编在电话里兴奋地告诉他，《捉刀人》上架后持续火爆，起初他们预测这部小说在內地的销量在100万套上下，这是根据《今古传奇》铁桿读者的数量来估计。 前两个月约有140万人在杂誌上阅读《捉刀人》前二十章。 由於《捉刀人》全套小说价格比较贵，精装版售价26.5块，平价版售价18.5块，买的人应该不会多，所以这140万人会打个折扣，约一百万人。 可在《捉刀人》上架后，买书看的人越来越多，不到三周时间，內地各地总销量达到85万册。 预计下周总销量能突破100万册。 全年销量也许能达到三百万，甚至五百万。 李茂森听到这个数字不由地笑了笑，大半个月时间卖出85万册，这个数据確实很不错，按照他和出版社的合同，18%版税分成，他现在已经赚到200多万。 不过要想卖到五百万册很难，他出声打断洛主编的臆想，“老洛，別太乐观，你忘了盗版，现在市场上应该有《捉刀人》盗版吧？” 洛主编顿时哑口无声。 市场上確实出现了盗版，仅比正版晚出现十天，比起正版，盗版书虽然纸张很差，有很多印刷错误，但价格便宜，买的人也很多。 要是没有盗版，《捉刀人》正版销量预计早突破150万册。 “是有盗版，但这没有办法，我建议你拍完电影多举办几场签售会，鼓励书迷买正版图书。” 洛主编说道。 “我知道了，等我拍完电影再说。” 对於盗版的事，大家也没办法解决。 八九十年代国內出版行业处於转型期，版权保护意识薄弱且法律法规不健全，当前很多畅销书在市场上都能找到盗版。 其中受到盗版影响最严重的是金鏞的作品，目前他的作品在內地属於『禁书”，无法通过正规渠道出版发行，也没有出版社得到授权出版。 当前內地书店出售的金鏞小说几乎是盗版，书迷们也都是通过盗版书和电视剧了解到金鏞武侠。 《捉刀人》目前也正在遭受同样的命运。 不过他也不太在意，一是通过版税分成赚到几百万已经超出他的预料。 二是《捉刀人》是武侠小说最值钱的影视版权，现在看盗版的人，未来都会转化成电影电视剧观眾，就像金鏞的系列小说，在改编成电影电视剧后，全都成为大热门。 即使他现在吃亏，也亏不到太多。 掛上电话，李茂森回到剧组继续拍戏。 颂莲在经歷第一次聚餐后，又开始经歷第一次『规训”。 按照陈府的规矩，每到傍晚时分，府上四位太太要到院子门口听招呼。 颂莲和三位太太站在院子门口，等候府上下人摆灯笼，灯笼摆放在哪个院子门口，陈老爷晚上就睡在哪个院子。 因为颂莲是新人，陈老爷还没厌烦她，下人把灯笼摆在她院门前。 大太太见状，平静地返回院子，三太太梅珊甩甩帕子，满不在乎地走了，二太太笑盈盈地冲颂莲点头，也返回院子里。 “cut！” 李茂森看了看镜头，宣布通过。 第136章 张导离组，电影进度加快 第136章 张导离组，电影进度加快 晚上回到酒店，李茂森跟巩丽说起《捉刀人》销量，等版税分成到帐，他们在港岛买別墅的计划可以提前实现。 “才三周就卖了那么多？老公，你真厉害！” 巩丽开心地亲了下他的脸颊。 “哈哈，那当然。” 李茂森揽著她的肩膀笑了笑。 “不过买別墅的事不用著急，我们暂时不在那边住，买了放在那里不住太可惜，不如等要过去住了再买。” 巩丽靠在他怀里说道。 “不可惜。现在港岛房价越来越高，买別墅放在那里还有增值的机会，买得越早也早享受生活。” “好吧，听你的。” 巩丽晃了晃脚丫子，继续翻看手里的剧本。 “要不別看了，我们先睡觉？” 李茂森楼著巩丽在她耳边吹气。 巩丽哈哈一笑，推了推他的胸口。 “今天忙了一天，你不累？” “累啊，所以我们做游戏放鬆一下。” “討厌，又乱摸，先洗澡！” “好！我们洗澡去。” 李茂森打横抱起巩丽，大步走进浴室里。 很快屋里里响起巩丽嘻嘻哈哈的笑声。 第二天两人早起去剧组，下楼时遇到住在隔壁房间的何赛菲老师和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跟她同龄，是一名陶艺师，温和儒雅，对何老师也很好，在剧组里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也是剧组里令人羡慕的一对。 “何老师，昨晚又熬夜了，你的黑眼圈有点明显。” 巩丽挥手打招呼。 何赛菲摸了摸下眼袋，含笑带嗔地白巩丽一眼，“你还敢笑话我？这都是你闹的。” “我？你黑眼圈跟我有什么关係。” 巩丽扬起黑黑的眉毛。 “酒店房间隔音很差，你们晚上注意点。” 何赛菲捂著嘴笑道。 “隔音？” 巩丽忽然想起什么，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涨红，她挽著李茂森羞恼地掐他一下。 一行人来到剧组，李茂森在片场转了一圈，检查各个小组的准备工作。 等一切准备就绪，剧组宣布开机。 院里掛起红灯笼后，颂莲开始享受捶脚服务，与前几次捶脚相比，颂莲现在愈来愈享受这种特权。 晚上服侍陈老爷睡下后，三太太梅珊的丫鬟过来敲门，说三太太犯病了，要陈老爷过去看。 陈老爷原本想过去，被颂莲挤兑几句又留下来。 第二天天没亮，外面传来唱大戏的声音，颂莲穿上衣服到楼顶上看，是三太太梅珊穿著大红色戏袍在屋顶唱京剧。 对於京剧李茂森不了解，在拍摄之前，他专门请厂里这方面专家陈淮愷，也就是陈导的父亲来剧组担任艺术指导。 在拍戏时，他也听从陈老师的意见，如果陈老师说何赛菲演的不错，他就给通过，陈老师说有问题，就再拍几遍。 另外，考虑到將来修改《霸王別姬》剧本需要懂一些京剧，他在拍这部分剧情时，也抽空多看了些京剧方面的书。 了解京剧的起源和现存的各个流派，代表人物，各派特色，京剧里著名的喜剧桥段等现在对京剧也算是了解一二。 “三姐，病好了？” 屋顶上，梅珊唱完戏，昂首从颂莲身边经过，颂莲忍不住出声问道。 “怎么扰你的好梦了？ 梅珊扭著娜的身姿转头看向她。 “对，你把我吵醒啦。” 颂莲抱著手臂，冷著脸说道。 “醒了好，要不，越睡越糊涂。” 梅珊轻笑道。 “没糊涂，这不上来听三姐唱戏了。接著唱啊。” 颂莲说道。 “你想听，我可不想唱了。” 梅珊扭著身子下楼。 颂莲满脸怨地望著她离开。 “cut！” 拍完这组镜头，李茂森和陈淮愷老师一起审查这段戏。 在陈老师指出几个问题后，他叫来何赛菲老师指点几句，再拍了一遍。 与拍摄《秋菊打官司》《一个都不能少》相比，《大红灯笼》这部戏场面更精致一些，专业演员也多一些，在拍摄时对各方面的要求也必须更严格。 这部戏的节奏和场景设计与张大导演后面的《满江红》十分相似，剧情发生的地点都在一处大院子里，小人物都受到大人物压制，生命和尊严遭遇威胁，具有相同的內核。 《大红灯笼》里颂莲和梅珊都想要反抗，但失败了，成了封建制度的牺牲品。 《满江红》几个张大、丁三旺等小人物试图反抗，最后成功抓住秦檜，实现小人物逆袭。 这两部电影还有几个共同点，拍摄地点都在晋西的院子里，剧情之间衔接会用上具有当地特色的音乐，还有不曾改变的红绿色设计。 《满江红》更像是《大红灯笼》的翻版，只是在艺术水平上比后者差一些，但票房上脚超出太多。 “怎么样？” 巩丽拍完一场戏过来看回放。 “还不错。” 李茂森抱著手臂靠在摺叠椅上，“比你才进组时好多了。一开始你刚拍完《秦俑情》，身上都是古装剧的味道，连念台词都不利索。后来在我手把手指点下，你越演越好，渐入佳境对了，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说获奖感言，下次领奖时要是没什么可说就说我怎么教你拍戏，不要只会说我爱你老公，太肉麻了。” “討厌！” 巩丽红著脸颊嘧他。 颂莲从屋顶回到房里，正好撞到陈老爷在帘子后抱著丫鬟雁儿乱摸，她顿时感到一阵噁心和难受。 颂莲眼含泪水走到桌边坐下，敢怒不敢言。 “怎么了，生气了？” 陈老爷穿好衣服，搭著颂莲肩膀问道。 颂莲一甩肩膀，面无表情地看向一边。 “好啦好啦，別耍小孩子脾气啦，今天我带你去吃五味坊的小餛飩，你不是说最爱吃吗？” 陈老爷拍拍颂莲肩膀以示安慰。 颂莲一把推开陈老爷的手，眼泪也流了下来。 “你真不理我了？有人可早就指望捶脚吶。” 陈老爷说著抬脚出门。 “老爷走啦，灭灯！” 下人大喊道。 “cut！” 李茂森检查过镜头后，宣布通过。 剧组从早上拍到下午，傍晚又加了两场夜戏，到晚上八点多才下班。 剧组放工后，李茂森也没有立即回去休息，他在审查完今天拍摄的四场戏后，又被张怡谋拉去观看他过去几天拍摄的外景镜头。 一共有二十多个，有院子、屋顶、室內、夕阳等。 张导是摄影师出身，这种镜头对他来说，几乎没有难度。 “说话，怎么样？” 张导转了一圈回来问道。 “名不虚传！圈里人都说你是国內最好的摄像师，我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李茂森真诚地称讚老张，当初他在读书时，老师经常把张导拍摄的镜头当作教材来解读，要他们模仿学习。 “还行吧。” 张导翘著二郎腿晃了晃。 李茂森笑道，“老张，你的摄影技术一流，而我当导演很厉害，你要不要考虑往后不当导演，专门做我的摄像师，我们两个强强联合，一定会拍出世界上最伟大的电影作品，你考虑一下。” 张导愣了下，嘴角肌肉直抽抽，“李导，你写剧本不错，要不来我剧组当执行编剧？ 我们两个强强联合，一定能拿到奥斯卡奖，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哈哈，老张，是我先邀请你的。” 李茂森拍拍他的肩膀。 张导把肩膀一抖，“滚续子，我当了七八年摄影，好不容易当上导演，你现在要我来剧组给你扛摄像机？你想得挺美的。” “不愿意就算了，不过將来要是遇到好的电影项目，我们两个未必不能合作一下，我负责剧本、投资、製作、发行，你负责把电影拍好，这个提议不孬吧？” 李茂森笑道。 “这还差不多。” 聊完镜头的事，张导说他准备走了，回到《菊豆》剧组做准备。 李茂森虽然捨不得这个高级免费劳动力，但还是祝张导一路顺风。 在张导离开后，剧组拍摄工作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反而越拍越快。 主要原因是主演们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磨合，在表演时配合越来越默契，从前一天拍摄三四条场，到后面一天拍摄五场，有时六场。 转眼电影拍摄进度达到85%。 拍到这个时候，剧组遇到一个难题。 由於电影的构成分为夏、秋、冬、夏四个部分。 夏天，象徵角色进入封建家庭的炽热与挣扎，也暗喻颂莲对自由与尊严的坚守。 秋季，隱喻权势压迫下的凋零，姨太太们逐渐被吞噬的个性与生命力。 冬季，暗指生命的冰冷终结，丫鬟雁儿死亡，颂莲最终陷入精神崩溃。 影片通过四季更替隱喻封建家族中女性们的生存状態，从炽热挣扎到冷酷沉寂，形成视觉上的刺激，增加情感张力。 只是要拍冬天的雪景，目前有两种办法，一是等到十二月份下雪了再拍，第二个使用人工造雪。 经过討论，剧组选择人工造雪。 人工造雪的好处是，雪量可以掌控，想下多厚就下多厚，不需要等几个月，等一场大雪。 另外电影拍摄场地在院子里，需要造雪的范围不大，费也不回太多。 在確定之后，李茂森安排人从港岛运来造雪机，拍摄电影最后的戏份。 第137章 电影杀青 第137章 电影杀青 “第65场3镜，开始！” 陈府里，颂莲为了享受特权，谎称怀孕，陈老爷非常高兴，安排曹四天天给她捶脚，院子里的灯笼长明不灭，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颂莲受宠后开始变得跋扈，为报復二太太之前联合丫鬟雁儿用布娃娃诅咒她，她要二太太给她捶背按摩。 一段时间后，丫鬟雁儿在给颂莲洗裤子时，在裤腿部分发现经血，断定她没有怀孕。 雁儿立即向二太太卓云告密。 陈老爷叫来高医生给颂莲看病，从而知道她假怀孕的事，陈老爷大怒，叫人封灯。 下人们用黑色布罩包裹住掛在院子里的大红灯笼。 原本红彤彤的大红灯笼全部被黑色灯罩包裹，散发出不祥的味道，整个院子也变得一片死寂。 颂莲在找裤子时没有找到，因此怀疑是雁儿告密。 为了復仇，颂莲闯进雁儿的屋子，將雁儿私藏在屋里的红灯笼全部丟在地上。 院子里，雁儿满脸恐惧，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和他们的丫鬟都在旁边观望。 “一个丫鬟，偷偷在屋里点灯笼，这灯笼是你隨便点的吗？你眼里都有什么人？你把我们这些当太太的往哪里搁？陈府还有没有规矩了？” 颂莲丟著灯笼喊叫道。 “四妹，有话慢慢说，犯不著跟下人一般见识。” 三太太梅珊劝说道。 二太太卓云也说，“府上的规矩纵然是规矩，可谁都难免有错啊，四妹別怪我把话说白了，你不也刚被老爷封了灯吗？” “我封了灯也是太太。” 颂莲回头看著雁儿，“我告诉你，太太就是太太，丫鬟就是丫鬟。” 颂莲又看向大太太，“大姐，今个老爷不在。当著陈家上上下下这些人的面，你说句话，我犯了规矩封我的灯，丫鬟犯了规矩该不该处置？怎么处置？” 大太太面无表情地说，“照老规矩办。” “cut！” “四太太，你说话时再理直气壮一些，吐字用力，要表现出颂莲的沉沦和执迷不悟。 雁儿，你想当太太却没当上，颂莲丟了你的灯笼，你的希望和臆想全破灭了，这个时候你应该表现出一种丧失感，而不是紧张，不对，紧张也要一点，但不要太多，主要是丧失感。” 李茂森在片场里指点两人。 在剧组里拍了两个多月戏，为了方便，也为增加代入感，他在拍戏时喜欢叫演员角色名。 “知道了！” “好的导演。” 两人点点头，下去准备戏。 “第72场2镜3次，开始！” 又拍了两条，这条戏宣布通过。 拍完这条，剧本里『秋”季剧情杀青。 剧组开始拍摄『冬』季剧情。 在拍摄之前，剧组租借来的三台造雪机开始在院子外工作，朝著天空喷出雪，缓缓飘落在乔家大院的屋顶院墙上。 过了两个多小时，乔家大院房檐屋顶上堆积起四五寸厚的白雪。 因为是阴天，天空雾蒙蒙一片，下雪之后，从镜头里看，陈府大院像是突然进入冬季。 剧组继续拍摄。 丫鬟雁儿犯错后，被罚跪在院子里反省，只要她开口认错就可以免於处罚。 雁儿死不认错。 跪了一晚后，冻倒在雪地上。 后来颂莲听老妈子说，雁儿被送进医院后不治身亡。 颂莲在生日当天喝得大醉，无意中说出三太太和高医生有私情。 二太太听说后带人到县城宾馆抓姦。 早晨酒醒后，颂莲发现一群僕人抓住梅珊送出院子，通过僕人宋妈之口，颂莲发现是自己喝醉后说漏了嘴，心中十分愧疚。 颂莲在屋里休息时，忽然听到楼上有喊声。 颂莲走出屋子到楼上看，被大雪覆盖的楼顶上，七八个穿著黑色衣的僕人架著三太太梅珊送进二楼小黑屋里，那个小黑屋曾经吊死过几个犯错的姨太太。 等僕人离开后，颂莲走进小黑屋，接著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尖叫声。 颂莲看到梅珊死状后，声称陈老爷杀人，陈老爷说她疯了。 为了报復那群吊死梅珊的下人，颂莲悄悄点亮梅珊屋里所有红灯笼，还偷偷用唱片机播放梅珊唱戏的录音。 那群僕人被嚇得狼狐而逃。 冬季过去，夏季到来陈府又迎来一顶大红轿，陈老爷迎娶五太太。 颂莲蓬头垢面地在院子里游荡，身边掛满红灯笼。 “cut！” 李茂森看了看拍摄的镜头，宣布这组镜头通过。 “杀青了！” 看到他示意，剧组成员激动地大喊起来。 “嘿嘿，又拍完一部电影，我现在也算是老导演了。” 王晓帅咧著嘴笑道。 “那你有长进么？” 赵小丁扛著摄像机问道。 “当然！这次跟李茂森学到很多东西，要是我有机会当导演，也一定能拍出好电影。 ，王晓帅自信地拍拍胸口。 “李导，恭喜你，第三部作品杀青。” 巩丽走到导演区笑盈盈地说道。 李茂森回头看到是她，笑道，“拍完了还叫李导？小心晚上回去我揍你屁股。” “坏蛋！不是你说的么，在剧组里要叫职务，现在我们不是在剧组吗？” 巩丽抱著手臂哼了哼。 李茂森轻轻一笑，不跟她斗嘴，“这次拍戏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进步？” “有一些，但没有《秋菊打官司》剧组那么明显。” 巩丽摇摇头，用亮晶晶的眼晴盯著他，“李茂森，我觉得这都是你的错，当初在拍《秋菊打官司》时，对我的要求特別高，不停ng我的戏，有时一条戏拍十几次，就算我累病了发烧你也不放过我。现在到大院子里拍，我身体特別好，也能演的更好，可你却放鬆对我的要求，李茂森，你这样做很不对你知道吗？” 李茂森笑道，“知道，但我没有做错，《秋菊打官司》是纪实风格电影，你的戏搭子是杨娜，她是素人，不会表演，也不需要表演。 所以在跟她搭戏时，你可以隨意发挥，能演多好就演多好。而这次不同，你的对手们都是职业演员，如果你演得太过火，对手接不住戏，或者接下来后与你的表演有很大落差，这种镜头就是失败的镜头，看起来很不和谐。 为了综合考量，这部戏里所有表演只要达到8分就算合格，不需要满分。你的表演也控制在八九分之间，你说整部戏演得轻鬆，不是我要求太低，而是你演技好，不需要太高要求就能达標。” 巩丽学他摸摸下巴沉思一会儿，“我好像明白了，以前上课时，老师说要想演技有极大提升，就找演技好的演员合作，时间长了演技就会有明显提升。 这跟你说的一样，如果在一个剧组里，我的演技最高值是6，其他几位老戏骨演技是9、10，在拍电影时，导演为了提高整部电影水平，就会不停ng我的戏，想办法让我成长起来，几位老戏骨也会带我。” 说到这里，巩丽眼睛更亮了，“李茂森，下部戏你要不要多请一些厉害的演员来，让我和他们戏，等拍完戏，我的演技绝对会变得更好。” 李茂森笑道，“夸你演技好你还得瑟起来，就现在剧组几位演员，金老师、曹老师、 何老师、史珂，哪个差了？在圈里你想找到比我们这更豪华的剧组几乎没有。” 巩丽瞪他一眼，扬起拳头作势要打他，“我没说大家演技不好，我的意思是下部电影的角色最好有挑战性一些，让我在拍戏时不要太容易过关，我的演技也能得到更多提升。” “好，保证满足你。” 李茂森笑了笑，下部戏是《霸王別姬》，他准备用原班人马拍摄，有张丰毅、张国容、葛攸，他们几个演技都不错，巩丽要想镇住他们也不容易。 剧组收工之后，大家在院子里摆大席，吃杀青宴。 今天杀青宴有荤有素，荤菜主要是鸡鸭鱼猪牛羊肉，素菜是上次他吩咐厨房做的五台山斋菜：香菇金丝、菊髮菜、珊瑚燕窝、开洋菜心、三烧猴头，以假乱真佛跳墙、清清白白仙人指路等等。 这些菜品相都不错，口味也好，只是做法太难。 譬如香菇金丝，就是用冬菇来仿製“燕窝”。 厨师在做菜前，选取品质好的香菇，先泡发，然后只留下香菇的菌盖。 厨师用刀將菌盖切成极细的丝，状如燕窝丝，色泽金黄，再通过用素高汤煨制，口感软滑细腻，形状和味道与燕窝差不多。 菊髮菜做法同样麻烦，厨师用新鲜豆腐皮或鸡蛋皮切丝后油炸定型，做成菊的瓣。 中间蕊部分使用深色的、絮状的髮菜来填充，仿製菊蕊的形態。 髮菜口感脆嫩，样子也特別漂亮。 巩丽吃过几道菜之后感觉很不错，本想学习怎么做，只是听说要用菜刀把蘑菇切成髮丝那么细，她选择放弃，她虽然喜欢做菜，却不想费半天时间做一道菜。 吃过杀青宴之后，剧组成员陆续离开晋西，李茂森在片场收拾两三天后，也坐上火车回到燕京。 离开燕京时正是三伏天，回来时天气早已立秋。 由於张导天天打电话催促，巩丽回到家后不久，又坐上飞机到徽州剧组拍摄《菊豆》，李茂森也带著电影胶片到电影厂剪辑工作室剪片子。 他和杜媛老师前后用28天时间，剪辑完成《大红灯笼高高掛》，隨后把电影送到录音工作室製作其他部分。 第138章 收入1000万 第138章 收入1000万 “李导，现在电影剪辑完了，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办公室里，杨製片给他倒了杯茶。 “恐怕没时间休息，出版社那边给我安排了十多场签售会，大概还要忙一些时间。” 李茂森喝著茶说道。 杨製片也知道他的事，笑道，“你也太厉害了，当导演拍电影，每部电影都能获奖当作家写小说，小说变成畅销书，还有你做发行人也很厉害，你这是全面开，对了，《捉刀人》现在卖了多少本？” “上周收到的数据是150万册。” 李茂森笑道。 由於通讯不发达，出版社无法统计各地书店销售的具体数字，只能根据各地出版社订购的数据来统计。 《捉刀人》上架近三个月，分五批印刷150万册，目前这些书已经卖完。 出版社又接到新的订单，总计10万册。 这说明之前印刷的150万册差不多已经卖完。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下个月销售数据预计会达到160万册。 “太厉害了。这是近两个月《妈妈再爱我一次》拷贝销售数据和各地票房数据匯总，你看看，情况也非常好。” 杨製片递来一个文件夹。 李茂森接过来翻了翻，前段时间他在剧组拍电影，没时间管理《妈妈再爱我一次》发行工作，因此把工作交给杨製片和星耀影业旗下的三位工作人员负责。 《妈妈》在六月份上映，目前总拷贝数量2885个，35毫米拷贝427个，16毫米拷贝1351个，8.75毫米拷贝1107个。 三个规格拷贝里，35毫米和8.75毫米电影销量都排在第一，16毫米目前排在第三，仅次於《中华英雄》《復仇大世界》。 而他和星耀影业总营收约1800万，除掉宣传发行经费、工资、奖金、缴税，净收入约850万。 到年底，净收入应该不低於1000万。 “確实不错。” “《大红灯笼》杀青了，片子也剪好了，下部电影什么时候开拍？” 杨製片端著茶杯问道。 “大概明年三四月份，或者更晚一些，今年和去年我连轴转，都没时间休息，等签售会结束了，我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考虑新电影。” “好，下部电影我来当製片怎么样？” 杨製片连忙说道。 李茂森笑了笑，说行，杨製片之所以这样急，是因为在竞爭《大红灯笼高高掛》製片主任项目上，他没有抢过韩参评，心里很不满意。 所以电影刚结束就想著当下部电影製片主任。 聊了一会儿，李茂森离开杨製片办公室，来到老厂长这边坐坐，老厂长的退休申请已经得到电影局的批准，距离他正式卸任不到三个月时间。 但汪厂长执掌北影厂三十多年，厂里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威信极重，即使他不当厂长，到了厂里依然是『太上厂长』的待遇。 李茂森本想邀请汪厂长担任下部电影艺术顾问，让他在退休之后发挥余热，可汪厂长骂他不懂得尊敬老年人，他都七十多了，还想给他安排事做，太不像话了。 李茂森也只能做罢，在离开时顺手带走一盒茶叶，又把汪厂长气到骂骂咧咧。 回到四合院里，巩丽在外拍电影还没回来，李秀丽和閆小妮开学后选择住校，每周只在周末回来，现在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懒得做饭，回来后洗了个澡，换上一身休閒装，来到胡同口的老何家餐馆点了几盘家常菜，顺便陪何师傅聊了聊五六十年代燕京钢铁厂的事。 何师傅年纪大了，最喜欢跟人聊他当年的事，自称当初在厂里做厨师时特別受欢迎，大姑娘小媳妇见了他都走不动道儿。 “何师傅，来一份猪脚饭。” 正聊著，陈导从门口走进来。 听说陈导上半年在美国进修，他也有大半年没见过陈导，见到陈导进来，他打了声招呼，问陈导要不要一起。 陈导犹豫了一下，到对面坐下来。 李茂森给他倒了一杯二锅头，“陈导最近在忙什么？” “也没什么，瞎忙。” 陈导喝了口酒，吧唧几下嘴巴，“听说你的电影拍完了，什么时候试映？” “大概要到年底。” “后期製作要等这么久吗？” “有部分戏我看了不好，后面准备补拍，所以成片出来会晚一些。” 在剪辑胶片时，他发现人工造雪的场景不够完美，欠缺一些冬天的冷肃意味，院子里的雪景也不漂亮，欠缺整座大宅被大雪覆盖的镜头。 总体感觉上差了点。 要是图过去，现在的版本也不错，满分10分，有8.5分的水平。 可知道了问题所在，让他不去改正心里总有个疙瘩，思考过后他决定到年底再带人到乔家大院补拍几组镜头。 下雪的戏份不多，一共四场，预计两三天能拍完，总费多出六七万，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內。 “李导拍电影精益求精，真是我辈楷模。” 陈导端著酒杯感慨道。 “嗨，也就那么回事儿，都是向你们这些前辈学习。” 李茂森跟他碰了一杯。 李茂森问他下部电影什么时候拍，缺少资金可以来找他。 陈导扒著猪脚饭点头答应下来。 李茂森吃完饭提前离开，回到四合院时，看到朱老师推著自行车站在院子门口。 穿著奶白色圆领针织衫搭配黑色休閒裤，显露出白皙的肌肤，单薄苗条的身材曲线黑色秀髮扎成马尾辫垂落在身后。 远远看去，既有成熟女人的温婉风韵，又有年轻女人的清新自然。 见他从后面过来，朱老师也不打招呼，推著自行车继续往前走，转身回了她的院子。 李茂森伸了伸懒腰，也跟著朱老师进门。 一个多小时后出来，李茂森回到院子里重新洗了个澡，正在擦头髮时电话铃声叮铃当地响起来。 巩丽在徽州剧组那边打来的电话，问他电影后期製作的怎么样。 李茂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晚上一个人在院子里睡有些害怕。 巩丽哈哈直笑，骂他矫情，说《菊豆》才拍到一半，还要一个来月才能拍完，他要是在家里无聊，可以来剧组转转，帮忙指点她拍戏。 说跟他合作过两次后，发现张导指点演员的水平很一般，比他差远了，还是喜欢拍他的电影。 李茂森很高兴巩丽这样说，说暂时没办法去剧组探班，电影剪完之后接下来还要参加《捉刀人》签售会。 等签售会到了徽州那边，他再去剧组探班。 掛上电话，李茂森来到书房看书充电，大约晚上八点多钟，外面电话铃声又响了，他过去接听一下，打电话的是钟楚虹，问他电影有没有剪好，什么时候来港岛拍《港岛夜未眠》？ 李茂森说暂时剪好了，还要开新书籤售会，他问虹姑，许鞍樺导演和张宛婷导演对这个剧本有没有兴趣。 他最近事太多了，不想给自己增加太多工作，此外《港岛夜未眠》虽然是文艺片，但获奖的概率不大，要是两位导演愿意执导，他愿意出几十万导演费用。 虹姑说两人看过剧本后评价都不错，但两人今年明年都忙，没空接別的戏，张宛婷导演喜欢自编自导，不喜欢拍別人的剧本。 虹姑说由他来执导最合適，发哥、张国容、张蔓玉都乐意降片酬拍摄，主要是大家都想跟他合作。 李茂森想了下，说最近没时间，要让他拍，大概要等到年底。 虹姑说以他的时间为准，隨时都可以。 虹姑还说经过她的劝说，利芝答应加入星耀影业。 “利芝？” 听到这个名字，李茂森直挠头，过去这些天，他忙著拍电影，都顾不得李莲杰那摊子事，突然听到虹姑说起利芝，他差点没反应过来。 另外，上次巩丽听到他打电话，后来还误会他和利芝的关係，要是巩丽知道利芝成了星耀影业旗下艺人，肯定会再次闹出误会。 他决定找时间提前坦白，防止再次闹出什么误会。 “虹姑，利芝怎么突然答应加入星耀？” “当然是因为我们星耀这半年来发展得很不错，连续两部电影在国际上获得大奖，七月份发行的《妈妈》港岛票房突破1000万，新上映的《天堂电影院》当前票房也累计达到200多万，表现同样不错，现在不止利芝想要加入我们公司，其他演员也有这个意思。” “《天堂电影院》港岛票房有200万了？听起来很不错。” 《天堂电影院》八月末在港岛上映，因为是义大利文艺电影，比较小眾，上映规模也不大，在港岛6家艺术影院上映四周，累计票房200万港幣，约25万美元。 扣除宣传经费和支付给电影院的场地费，星耀影业净收入约10万美元。 而他当初买下这部电影亚洲地区版权仅费12万美元。 目前仅在港岛地区上映就收入10万美元，算上其他地区，赚到几十万美元不成问题。 “是你剪辑的不错，我听说这部电影在欧洲地区票房成绩很一般，就是因为时间太长，导演又捨不得剪掉。” 钟楚虹笑道。 “是朱塞佩·托纳多雷导演拍的不错，不过我这样剪他的片子，要是被他知道了，没准会臭骂我一顿。” “要不你推到我身上，就说我让人剪的？” 虹姑笑道。 “哈哈，不用，我做的事让你一个女人来扛，说出去会被人笑话死。” “女人怎么了？你瞧不起女人？” “没有，我的意思是这点事不用你出面就能处理，將来要是遇到我扛不住的事，再交给你顶雷。” “哼，你好像有点不怀好意。” “没有，主要是你太能干了，想让你多扛一些。” 李茂森笑了笑，又问起《妈妈再爱我一次》本周票房和利芝李莲杰的情况，隨后掛上电话睡觉。 第139章 与陈葒约会 第139章 与陈葒约会 第二天李茂森在机场匯合签售团队，开始在全国各地举办签售会，差不多用了十天时间，在东西南北几个主要城市里转了一圈。 中间也到《菊豆》剧组探班，查看电影拍摄进度。 张导见到他之后，又说要恢復剧本中两段比较露骨的戏份，说那两段戏有多重要，可以提高电影获奖概率，票房也能增加一大截，对他这个投资者来说也是好事。 李茂森不答应，叫他不要抱有什么幻想，有种换个女主角。 张导见他死不改口，气得咬住腮帮子，骂他不尊重艺术，不是个真正的电影人。 后面剧组拍戏也不允许他在旁边看，说他在场容易影响巩丽发挥，实际上是防止他偷学。 李茂森也不介意，为了不影响巩丽拍戏，他只在剧组住了三天。 离开徽州后，他坐上火车继续开签售会，从江汉市到江寧，再到长江最下游的东海市。 现阶段国內公共图书馆数量非常多，尤其是东海市，有53家公共图书馆，是三十年后的两倍多，根据东海地区《捉刀人》销量，出版社在这里安排了四场签售会。 第一场在东海市图书馆举办签售会时，意外碰到陈也拿著书过来找他签名，旁边还有她的同学盖丽丽、于慧等人。 李茂森问她怎么会在东海？ 陈笑盈盈地说《红楼梦》里她的戏拍完了，就回学校来上课，她正在东海戏剧学院读书，今年大四。 李茂森说挺好的。 陈在拿到签名后，问他下午有没有时间，想请他吃饭，尽地主之谊。 李茂森想了下，说请她吃饭，也可以带上她的同学。 下午开完签售会，李茂森走出图书馆，在门口遇到在台阶下徘徊的陈。 女孩穿著一袭白裙，黑色长直发披在肩上，头髮戴著一个发箍，抬头看见他一笑，精致白皙的脸颊似乎在发光，模样確实很美。 不过她一人来的，身边没有同学。 “陈，一起走走。” 李茂森招呼道。 “好啊。” 陈微微一笑，挎著小包包，隨他在公园外的人行道上散步。 “李导，你今天签了多少本书？” 陈偏著头看他。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超实用，101????????????.??????轻鬆看 】 “大概有五千多本。” 李茂森揉了揉手腕。 “太厉害了，我看你签名的时候不停地写，几乎一秒一本。” “人太多，所以写得快些，不然后面排队的人要等很久。” “是的，《捉刀人》太受欢迎了，我们系里几乎每个宿舍都有一套，班上男生们都非常喜欢看，上课的时候都在看，还说想演里面的角色。我们老师也说你的小说都非常適合改编成电影，你將来会把这些小说拍成电影吗？” 陈问道。 “会！” 不过他不一定会亲自执导。 要是张导愿意合作，他就把《十面埋伏》《英雄》交给张导来拍，他负责製片和投资，因为这种电影在国际上拿奖机会太小，除了赚钱，意义不大。 “太期待了。那几部电影肯定会非常精彩。” “有机会的话，你也来演几个角色？” “好哇，只要你愿意用我，什么角色我都可以。” 陈眉开眼笑，语调也变得亢奋。 李茂森笑了笑，看到公园对面有一家法餐厅，他邀请陈进去吃饭。 陈脸颊红红地答应下来。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出来时天色暗下来，李茂森看了看手錶，准备告辞，明天要继续开签售会。 “李导，离天黑还早，我们要不到那里坐坐，再聊一会儿？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你。” 陈指著对面的淮海公园，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期待。 “行吧！” 李茂森带著女孩走进公园里，找到一处长椅坐下。 天色渐渐暗下来，公园里的树木变得影影幢幢，公园里游玩的人依然很多，有年轻男女边走边说笑，有孩童在草坪上追逐打闹，也有老人在抽菸听单田芳的评书。 陈用手帕垫在长椅上，揽著白色裙摆缓缓坐下来，距离他不到一尺。 风吹过来时，她的发梢能碰到他的肩膀。 “李导，你法语说的真好。” “我对法国电影感兴趣，为听懂他们说什么，专门学过法语。” 李茂森放鬆地靠在椅子上说。 “你太厉害了。我看到餐厅老板也找你签字，你在法国肯定也很有名。” 陈用崇拜的眼神望著他，眼神在暮色里闪闪发亮。 “也算是有些名气。” 他跟陈说起法语小说的事。 六月份他写完几篇法语小说后邮寄给史蒂芬·德洛姆编辑润色。 润色完之后，史蒂芬把六篇小说投递到《新法兰西杂誌》，该杂誌是法国发行量最大，水平最高的文学杂誌，在世界文坛都有较高的地位。 《新法兰西杂誌》採用了其中三篇，先后在七八九月份刊登出来。 剩下三篇分別发行在《现代》《新文学》杂誌上。 六篇小说在刊登后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他的名字在夏纳电影节之后，再次在法国文艺界引起许多討论。 刚才法餐厅的老板也是个文艺青年，在餐厅里见到他之后，热情地打招呼要签名，还准备给他免单，但他没有接受。 “你还能用法语写小说？还在法国杂誌上发表？” 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我是不是很厉害？” 李茂森玩笑道。 “是，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最有才华的男生。” 陈抓著他的手臂说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那是因为你见过的男生比较少，等你多见一些，就会发现我其实也平平无奇。” “不可能。” 陈漂亮脸颊上露出认真的表情说，“你今年23，只比我大两岁，就成了世界著名导演，著名畅销书作家，还会多种语言，能在法国最厉害的文学杂誌上发表文章，像你这样年轻有才华的男生，我敢说不仅国內没有，国外也不会有。” “哈哈，能听到你这样夸我，深感荣幸。” 李茂森笑了笑，看了眼腕錶，七点多了。 “李茂森，你是不是很討厌我？” 陈忽然叫他名字，还微微嘟起唇瓣，像是撒娇似的问他。 “当然不会，像你这样漂亮的女生，谁会討厌你？” “那你为什么总看表？我们这样聊天不好吗？” 陈咬住下唇盯著他问道。 “挺好的。只是我有女朋友，而你又是一个非常迷人的女孩子，我担心跟你聊得太多，对你了解太多，会忍不住在你这里犯错。” 李茂森耸耸肩膀，抬头望著远处江面上的月牙，表情有一些惆帐。 陈望著他英俊的侧脸，一股异样骚动涌上心头，白玉似的脸颊上红晕在蔓延。 她低头绞著手指，过了一会儿问，“你担心会喜欢上我？” “有点。” “有多少？” 陈抬起头，勇敢地望著他。 李茂森抬起手，用食指和拇指夹著那弯金色月牙儿。 “比她多些。” 陈吃吃地笑了几声，突然抬起手跟他的手指连在一起，比成一颗心，把月牙装在里面。 李茂森愣了下，这才八十年代末，这妞怎么学会比心了？ “现在有没有更多一些？” 陈回过头笑顏如。 “是多了些，所以我该走了。” 李茂森站起来说道。 “胆小鬼。” 陈跟著站起来，挡在他前面，仰著脸笑道，“你是大导演，连喜欢一个人也不敢吗？” “不是不敢，是不能犯错。” “那也是不敢，胆小鬼。” 陈撒娇似的说。 “好吧，我胆小。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去吧，路上不安全。” 去年这边发生过几起流氓案，事情闹得很大，还导致一位龚姓一线女星不得不提前退圈。 “好啊！” 陈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跟他肩並肩走在一起，偶尔用手背碰到他的手。 走到东戏门口，李茂森准备告辞，陈忽然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下，匆匆说了句“晚安”，然后红著脸颊小跑著进了校门。 李茂森摸了摸脸颊，轻笑一声，觉得挺有趣的。 后面两天他继续在东海市几处大型图书馆举办签售会。 中间与陈见过两次，也聊了很多，包括家庭、学习、理想。 女孩在面对他时越来越隨意，像是关係很密切的朋友一样。 在最后一次要分別时，陈再次主动亲吻他的脸颊，还闭上眼晴等候他亲吻。 当时他没忍住伸手搂住女孩纤细的腰肢，低头吻在她唇瓣上。 离开时他知道自己又没控制住，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不过能亲吻到21岁的陈，体验感极好。 在东海市做完活动，他继续到苏、杭、郑、徐等地办签售会，到十月中旬才回到京城。 这二十多天，他在內地举办了21场签售会，现场卖出6万多册《捉刀人》。 在巡迴签售会结束后，出版社送来上个月销量数据，《捉刀人》总销量稳稳突破160 万册，各地书店再次要求补货，预计到年底总销量有望突破200万册。 另外，港岛和台岛有多家出版社联繫他，希望拿到《捉刀人》版权，发行繁体字版本。 经过几轮商议，李茂森和港岛天马出版社、台岛皇冠出版社达成合作。 两家公司分別以20万美金+10%版税分成，30万美金+6%版税分成拿到《捉刀人》发行权。 第140章 天堂电影院上映 第140章 天堂电影院上映 开完签售会，李茂森终於有时间休息了。 但休息没两天，工作又来了，《天堂电影院》刪减版在电影局审批通过，可以在国內公开放映。 与《妈妈再爱我一次》相比，《天堂电影院》观影门槛高，比较小眾，票房也不会太多，他决定採用常规发行方式，只发行35毫米拷贝，后来在吉地电影技术公司朱得熊和张尔赞老师傅的建议下，又洗印了3个70毫米电影拷贝。 《天堂电影院》首映仪式在北电学院大礼堂內举办，邀请电影厂导演编辑、各地院线代表，以及学校师生参加。 这部电影故事背景在四十年代，地点在义大利西西里岛小镇。 男孩多多与放映师阿尔弗雷德成为忘年交。 电影是战后小镇最主要的娱乐方式。 镇上名叫『天堂”的电影院是居民的梦幻避风港。 多多喜欢看电影，因此与放映师成为好朋友，也从放映师那里了解到很多电影方面的知识。 一次意外事故，电影院遭遇火灾，放映师因火灾失明，多多接替成为电影院里的放映师。 在此期间，多多经歷初恋的纯真与破碎，在老放映师的鼓励下离开小镇追寻理想。 二三十年后，多多成为著名导演，回到小镇上参加老放映师的葬礼。 也收到老放映师留给他的礼物，一盒胶片。 胶片里装著当年神父要求刪去的所有电影的吻戏片段。 在空荡的老影院，多多望著银幕上不停变化的接吻镜头，一时间泪流满面，也从这份礼物里理解爱与人生的真諦。 这部电影是一部真正讲解电影与人生的电影，一封写给所有电影人和故乡的情书。 现场电影学院的师生们在看过电影后深受触动，很多人看到银幕上不停变换的吻戏镜头时，也跟主角多多一样，忍不住泪流满面。 在电影放映结束时，现场掀起一阵阵激烈的掌声。 “这真他妈是一部好电影，我他妈要是能拍出这样一部好电影死也甘心。” 田状状导演抹著脸上的老泪，边拍手边骂骂咧咧。 “田导，別太激动了，你的电影不比这部电影差。” “不能比。我的电影太深刻了，看起来太硬，主题也比较残酷，缺少那种温暖人心的东西，也缺少真善美。我认为好的电影应该像《天堂电影院》，能触动人心里最柔软最温暖的部分，叫人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而且一点也不煽情，这太棒了，朱塞佩·托纳多雷真是个好导演，有机会我一定要认识他。” 田导激动地说道。 “確实很好啊，剧情流畅，画面唯美，主题也非常深刻，还有被刪去的镜头与国內一样，太能引起共情了。” 滕文冀导演也呱唧呱唧地拍手。 “我曾经也想拍摄一部因为喜欢看电影而成为导演的故事，可构思了很多剧本也不满意，现在看过《天堂电影院》之后，我发现我的故事跟托纳多雷导演的故事差的太远，再怎么拍也不可能拍出这样好看的电影。” 李绍红导演抹看眼睛，两只眼睛哭到通红。 旁边製片人李晓婉也说，“李导，你选片的眼光真好，六月份发行的《妈妈再爱我一次》叫普通人哭到停不下来，这部《天堂电影院》又叫我们这些电影人哭到泪乾，你选的电影真的是全民催泪。” “不过我更喜欢《天堂电影院》，有內涵有深度有值得学习的地方。李导，有机会你多从国外引入几部这种类型的电影。” 谢飞导演回头说道。 “没问题。” 李茂森轻轻一笑，想起《妈妈再爱我一次》大卖后，圈里很多人批评他庸俗，只知道赚钱，用烂电影挤压好电影生存空间，害人害己。 现在《天堂电影院》上映，这是一部专门为电影人拍的电影，应该能帮他挽回一些口碑。 电影首映会结束后，各地院线联繫他购买拷贝。 由於《天堂电影院》是外国文艺电影，在国內观眾不会太多，各地院线在订购拷贝时只订一两个，两三个。 《天堂电影院》首批只卖出33个35毫米规格的拷贝，差不多一个地区一个。 不过在电影上映后，很多电影人写评论公开夸讚这部电影，称电影艺术水平极高，有思想有內涵，其中许多片段常常能触动人心，还说看过《妈妈再爱我一次》没有哭的观眾，非常適合看《天堂电影院》，看这部电影一定会哭。 “李导，这部电影拷贝用不用推销？” 办公室里，娄燁跑过来问道。 “不用，这部电影没有多少市场潜力，正常发行就行，不需要搞什么活动。” 李茂森笑道。 “也不是没潜力，我看《天堂电影院》就很好，適合大学生和知识分子观看，我觉得可以把电影推广到各大高校。” “也有道理，你们要是想继续推销电影拷贝就继续做，每个拷贝抽成150块。” 之所以比《妈妈再爱我一次》多50，是因为这部电影没有做多少宣传，影响力不大，在推销时难度也更大。 “好，就这么说定了。” 娄燁笑道。 “嘿，我说你不会是当推销员当上癮了吧，別忘了你是个导演，不是卖货的，你別掉进钱眼里了。” 王晓帅在旁边调侃道。 娄燁警他一眼，拍拍身上崭新的皮夹克，摸了摸手腕上的浪琴手錶，向李茂森和江姍、徐繁告辞，重重地踩著新皮鞋离开了办公室。 “他是在向我炫富吗？” 王晓帅愣了愣，指著圆胖的脸问道。 “很明显是的。” 江姍点头笑道。 “这混蛋！不就是暑假赚了两三千块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王晓帅气得咬牙切齿，“李茂森，我也想去推销电影拷贝，行不行？” 李茂森摇摇头，“你们都是导演，任务是好好学习，准备新电影，娄燁几个之所以忙著推销拷贝，也是为新电影筹集资金，不是真的为了赚钱，你也不用羡慕。” “不可能，他们要是真的为拍电影赚钱，怎么会买夹克买手錶？他们肯定是墮落了。” 王晓帅鄙夷地说道。 李茂森扬了扬眉毛，也不禁担心娄燁几人赚钱赚多了，玩物丧志，不把时间投入到电影上，以至於国內第六代导演全面塌方。 这要是真的那罪过就大了。 他决定下次再做推销活动就交给公司旗下工作人员，不再外包给娄燁几个，叫他们安心准备电影。 “赚几千块不用羡慕，等將来你们当了导演，一部电影赚几万几十万，所以先富不叫富，大富才是真的富。” “你说的对，等成了著名导演，我也开公司赚大钱。” 王晓帅握著拳头说道，李茂森笑了笑，在王晓帅走后，继续跟江姍和徐繁聊天。 前段时间两人也在剧组拍电影，徐繁参演的是田状状导演的《大太监李莲英》，她在里面饰演珍妃； 江姍参演的青年製片厂出品的《燕京，你早》，饰演女二號子云，女主角是路学长女朋友马小倩。 徐繁参演的角色他帮忙打了招呼，江姍的角色是她自己爭取到的，不过他帮忙看过剧本。 “现在国內电影市场在萎缩，每年出品的电影越来越少，而电视机数量越来越多，未来电视剧製作数量会更多，你们在接戏时也可以把电视剧当作重点。” 李茂森说道。 “我们老师也有这个说法，说家里有了电视机，大家都不愿意去影院看电影，做电影演员会饿肚子，所以很多演员往国外跑。不过我们老师上课时经常夸你，说你是国內电影圈里的异类，能在整个电影行业萎缩的时候，逆势而上，拍出《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叫好又叫座的电影，你的成功给了电影人们极大的勇气和鼓励，也大大地刺激了整个行业发展，一定程度上遏制住国內电影行业的颓势。” 江姍挽著耳边的髮丝笑道，“说你会是华夏电影史绕不开的人物。” 徐繁也凑趣说，“世界电影史也绕不开。” “別夸我了，我快飘起来了。” 李茂森搂著江姍亲了亲。 陪两人吃了一顿饭，李茂森提前下班回到四合院里。 今天周五，李秀丽和閆小妮下午上完课就过来了，他回到四合院时两人正在空地上打羽毛球，嘻嘻哈哈地喊叫。 周滔也来了，坐在场边看杂誌，女孩穿著米色外套，蓝色牛仔裤，扎著马尾辫，打扮得清爽秀丽。 看到他回来，周滔抬起头，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哥，你要不要打球？” 李秀丽脸颊累到红扑扑的，头髮乱了也不管，像个野孩子。 “不打，你们反应太慢，跟你们打是欺负你们。” “吹牛！你来打一次试试。” 李秀丽拉著他把拍子塞他手里，不打不放他离开。 李茂森笑了笑，脱掉外套，陪閆小妮打一场。 他速度快反应也快，几乎每个球都能接住，閆小妮在场里跑来跑去，跳来跳去，没打完一局，累到吐舌头，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叫著打不动了。 李秀丽轻哼一声，上场接替閆小妮，说要为小妮报仇。 打了三四个回合，李秀丽也跳不动了，叫上周滔跟他双打，没一会儿两人又累到气喘吁吁。 “哥，你欺负人。” 李秀丽气哼哼地挥著拍子。 “对啊，我就是在欺负你们。” “你討厌！” 李秀丽挥著拍子要打人。 閆小妮也跑过来要抓他。 李茂森哈哈一笑，放下球拍闪人。 洗完澡出来，李秀丽、閆小妮、周滔，还有朱霖老师在院子的石桌上吃饭，桌上摆著五盘炒菜，还有一盆燉鸡汤，几碗白米饭。 “谁做的？霖姐刚做的？” 李茂森吸了吸鼻子问道。 “我刚在家里做的，她们也帮忙了。” 朱老师把筷子递给他。 “我帮忙烧火了。” “我洗的菜。” 李秀丽和閆小妮举手喊道。 “你们也只会做这点事了。” 李茂森坐下来吃饭。 “总比你强，你连火也烧不著，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李秀丽鼻子里哼了哼。 李茂森哈哈一笑，“我，著名导演，需要火烧火吗？” “喊！” 李秀丽翻了个大白眼。 李茂森要敲她脑袋，被她麻溜地躲开。 “李茂森，《天堂电影院》上映票房怎么样？” 周滔吃著饭菜问道。 “还行，各地影院上座率还不错，多地院线代表联繫我，加购电影拷贝，预计卖出10 0个拷贝不成问题。” “那挺好的。” 周滔知道他买版权只了12万美金，100个35毫米拷贝，差不多能赚到五六十万，很容易就能回本。 “巩丽什么时候回来？她在外面拍了两个多月了。” 朱老师用勺子给几人盛鸡汤，第一碗放在李茂森面前。 “就这两天了，我一会儿打电话问问。” “当演员真辛苦，一年到头呆在剧组里，连家里也住不了几天。” 周滔说道。 “是挺辛苦的。” 朱老师点点头。 “当导演也一样，在外面拍戏时，难免风吹日晒。” 李茂森顿了下，看向李秀丽，“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要你当演员吗？当演员天天在剧组里吃苦，就你那性子根本做不长久，所以还是当官最好。” “又来了！” 李秀丽低头扒饭不愿意理他。 朱霖三人轻轻笑起来。 “茂森哥，我不怕吃苦，我將来也要成为你这样的好导演。” 閆小妮笑道。 “加油！等你学成了，给我当助理。” “好啊，我特別愿意。” 閆小妮圆润的脸蛋上露出开心的傻笑。 吃过饭，李茂森回到书房看书，过了一会儿周滔说要回学校了，过来跟他道別。 李茂森问她在电视台实习的事怎么样，有没有机会留下。 周滔说她在实习期表现很不错，留下的机会很大。 李茂森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里面有两万块，叫她拿去销。 该请吃饭请吃饭，该送礼送礼，处理好与同事们的关係，平时衣服穿好些，用好的化妆品，给別人留下好的印象。 这也算是对她的投资。 周滔听他这样说，脸颊红红地接下来，说將来赚到钱了还他。 李茂森没有拒绝。 在离开时，周滔红著脸颊凑过来。 李茂森抱著她亲吻了一会儿才放她走人。 第141章 巩丽回家 第141章 巩丽回家 《天堂电影院》上映两周，35毫米电影拷贝共卖出87个，2个70毫米拷贝也被中戏和北电学院买下，当作教学资料。 这部电影的口碑也因为田导、谢导等人的吹捧，被认为是今年內地最好的文艺片，连《秋菊打官司》都要逊色一点。 李茂森本来因为发行《妈妈再爱我一次》受到不少指责，现在大家选择原谅他，还希望他藉助吉地电影技术公司，从国外多进口一些高质量文艺电影。 “虽然不想说，但也不得不承认，李茂森把电影玩得很明白。” 电影院里，冯导看完电影后感嘆说。 旁边王忠君老板点点头，“確实是这样的，不管是商业电影，还是文艺电影，他都能看出其中的价值，这点非常厉害。” 王老板从事艺术收藏工作，与文艺界沾一些边，在看到电影行业的利润后，也想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但目前缺少政策方面的支持，他无法下手。 这也让他对找到办法的李茂森很是佩服。 这人不仅拍电影厉害，先后拿到金狮奖和金棕櫚奖，当片商也非常厉害。 先是发行了在台岛上映失败的《妈妈再爱我一次》，一举夺得內地票房冠军。 在別人骂他钻到钱眼里，为赚钱过度营销烂片时，他又接著发行文艺电影《天堂电影院》，这部电影票房虽然一般，但口碑极好，一举扭转了大家对他的印象。 从这点来说，李茂森不仅知道普通观眾爱看什么，也知道知识分子爱看什么。 对电影非常內行。 如果他有公司有资本，一定找李茂森合作，跟这种人合作绝对能赚钱。 “虽然你们说的对，但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李茂森想当导演就轻鬆成为导演，还通过电影赚到那么多钱，而我们比他入行早，为什么想当导演会那么难？” 姜导满脸无奈地摊开手掌。 “大概是运气，还有性格。” 冯导嘆了口气，说起张大导演主动找李茂森合作，还接受星耀影业投资的事。 “在圈里，原本张导与李茂森矛盾最大，可张导为了让巩丽参演《菊豆》，主动上门找李茂森求和，还特意跑到李茂森剧组免费做了一段时间的摄像师，得到李茂森的支持后，张导的《菊豆》顺利拍完。 姜导，你要是能像张导那样能屈能伸，在拍摄《大太监李莲英》之前，主动找李茂森合作，请他投资你的电影，没准你早就当上导演了，你说说，这是不是性格问题？ ？ 冯导摊摊手问道。 “让我去求李茂森？我做不到。” 姜导摇摇头。 “老薑，你们也没多大仇多大怨的，为什么不能和解？” 旁边葛攸扭过头问道。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体验佳，101????????????.??????轻鬆读 】 “是啊，去年你们打架是个误会，后面老二砸车的事李茂森还卖了个人情，你完全没有必要继续跟他闹，主动跟他合作，没准闹早些当上导演。” 王忠君说道。 姜导摇摇头，“我知道，可是我和他的性格都很强势，寧折不弯，要我向他服软，这不可能，除非他能在成就上碾压我，让我心服口服。” “明白了，一山不容二虎。” 葛攸打趣说。 “老冯，李茂森確实是个很有眼光的人，你要是拍电影缺少资金就找他合作，我不会有什么意见。” 姜导看向冯导。 冯导摆摆手，“说这个太早了，我的剧本还没弄出来，等写出一个满意的剧本再说。” 看完电影，几人起身离开电影院。 当几人边看电影边聊李茂森时，李茂森也在影院里看电影，不过不是大电影院，而是吉地电影技术公司的小电影院。 他受到张园几人邀请，过来观看他们的处女作《妈妈》。 经过半年多拍摄和製作，《妈妈》最终审核通过，得到在国內影院公映的手续。 但张园不想过早上映这部电影，他准备把电影送到柏林电影节参展，看有没有机会拿个奖，或者提名也行。 有了荣誉之后，上映时也会得到更多关注。 为此他们特意把李茂森叫过来提意见。 李茂森看过之后感觉还不错。 电影讲的是女主角梁丹在被丈夫拋弃后，独自抚养有智力缺陷的儿子冬冬。 冬冬幼年时因癲癇导致智力受损，无法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 梁丹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儿子恢復记忆，但因为丈夫的不理解、邻里的嘲笑、 同事的排挤等压力，让女主角渐渐走向绝望。 最后准备陪看冬冬自杀时，冬冬在睡梦里喊妈妈，女主角重新鼓起勇气，决定带冬冬回故乡，继续接受治疗。 与《妈妈再爱我一次》相似，也是一部歌颂母爱的电影。 只是《妈妈再爱我一次》里充满大量煽情的片段，是一部商业电影。 而《妈妈》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绝大部分內容写实，因此剧情显得更加沉重、冰冷、 绝望，电影里歌颂的母爱也更加具体，震撼人心。 为增加电影真实性，张园几人在拍摄时，採用黑白和彩色胶片並用的手段，並在影片中穿插了纪录片的採访影像。 这样做也使得故事基调更加沉重。 这也是电影局多次要求修改剧本和电影剧情的原因。 啪啪啪！ “还不错，比预料的好。” 李茂森看完电影后鼓掌。 “李导，那你说这部电影送到柏林电影节参赛能获奖不？” 张园眼巴巴地问道。 王晓帅和娄燁几个满脸期待地看著他。 李茂森摇摇头，“这个我怎么知道，我没参加过柏林电影节，对他们评选的標准也不了解。” “李导，《大红灯笼高高掛》快製作完了，明年会参加柏林电影节吗？” 王晓帅问道。 “时间来得及的话，会的。” “那糟了，我们两部电影一起参赛，最多有一部入围，《妈妈》肯定落选。” 张园皱著胖脸说道。 “自信点，电影不错，没准能获奖。” 李茂森说道。 “別说获奖，要是能入围主竞赛单元就算烧高香了。” 王晓帅激动地说道。 “会的，也不用把拿奖看得太重。” 李茂森看了看手錶，下午两点多了，他跟几人打招呼告辞，开车来到机场。 今天巩丽从徽州剧组回来，他过来迎接一下。 在机场出口等了不到二十分钟，巩丽穿著白色外套，拉著行李箱出来，身后跟著保鏢兼助理刘胜男。 “老公！” 刚一见面，巩丽开心地挥挥手，三步並作两步扑进他怀里。 李茂森抱著她亲了几口。 “老婆，想我了没？” “没有。” 巩丽靠在他怀里摇摇头，嘴角带著俏皮的笑容。 “你感冒了？” “有一点，天气凉的太快了，我好像有点头晕，老公你抱我回去。” 巩丽掛在他身上不愿意分开。 “好吧！那就一直抱著。” 李茂森直接打横抱起她走向汽车。 刘胜男撇撇嘴角，觉得这两人太肉麻了，只一个月没见，又不是好几年，大庭广眾之下又亲又抱的，也不怕別人看了笑话。 “刘胜男，別愣著，快开车。” 李茂森喊道。 刘胜男上车启动汽车离开机场。 回到四合院里后，巩丽说她这段时间拍戏太累了累到不想动，所以李茂森帮她洗澡换衣裳，还在何师傅饭店里订了一份鸡汤给她补一补。 巩丽吃完饭满意地睡过去，一觉从下午睡到凌晨醒过来，说不想睡了，要跟他闹，把过去几周前的公粮补上，李茂森不肯还不依。 他只能打起精神来满足她，闹了一个多小时后，巩丽又香甜地睡过去。 第二天起来后巩丽感冒也好了，变得精神十足，她先在四合院前前后后转一圈，又打电话给李秀丽，叫她中午回家吃饭，要给她做好吃的，叫她也把閆小妮叫上。 “別瞎折腾了，你感冒刚好要多休息。” 李茂森打著哈欠说道。 “不需要，我很好。” 巩丽拎看菜篮子去买菜，问他要不要去。 李茂森閒的没事跟上她当搬运工。 路上遇到洪恍，两人凑在一块儿聊了半个多小时才分开。 “你们有什么可聊的，聊了半天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说，哦，除了约打麻將。” 李茂森无聊地说道。 “总比你们男人凑一起吹牛好。” “我从不吹牛，因为我说的每个目標都能实现。” “好，你最厉害了。” 巩丽拿起一捆大葱放进来篮子里，“给钱！那边有卖猪腰子的，要不要买几个给你补补，你看起来有些累。” “你眼瘤啊，我这是无聊，不是累，不过你要是买猪腰子我也不反对，反正最后哭的是你。” “臭流氓，你才会哭。” 巩丽红著脸拍打他几下，拉著他绕过卖猪腰子的摊位。 买完菜回到四合院，巩丽开始收拾屋子，到厨房做饭，李茂森抽空到武术院上了一节八极拳课，从前大家上他的课时，虽然也跟著他练习，但態度不够积极。 自从他的马甲曝光后，大家听说他是李小宝，传闻会真功夫，大家上课时变得更加积极，连吴金吴越在练拳时也表现得非常认真，像是在用这种方法吸引他的注视，好从他这里学到绝招。 李茂森下课后也跟吴院长聊了聊国术评选大会的事。 吴院长告诉他，他们和《今古传奇》杂誌建立合作关係，从明年开始初，每月刊登一位民国时期国术高手的事跡，代表性国术，武术境界等，从第十名开始。 最后根据读者投票，再评一次读者心里的前十名。 这个活动持续一年时间。 李茂森听了之后感觉挺好的，询问师祖霍殿阁排第几，太师祖李书文排第几。 吴院长要他別打听，明年看报纸。 回到四合院，李茂森听到院子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李秀丽的声音格外大，还有朱老师、閆小妮的声音。 李茂森不想成为她们说笑的对象，主动到书房里躲清静。 在巩丽回来后，他的日子也变得滋润，不管是吃喝穿衣睡觉，都非常滋润。 虽然之前有朱老师在，他也能得到一些满足，但每次偷偷摸摸地来，总不太尽兴。 他和巩丽在这种事情上更合拍一些。 到了11月份，接到电话听说晋西地区下雪了，他安排副导演胡晓峰过去看看雪的厚度，要三寸以上才符合標准。 胡晓峰说差点，雪不够大。 他继续在四合院里蛰伏，顺便改好了《霸王別姬》的剧本。 汤臣老板徐凤送来的剧本与电影版本差距极大，有四分之一內容需要修改。 这个版本结尾是八十年代，杨小楼隨京剧团来到港岛演出，偶遇在剧组做艺术指导的程蝶衣。 两人又演了一场《霸王別姬》，但程蝶衣自杀没死，后来隨团回到国內，变成一个乾的老头子。 以此来展现出人性挣扎和生存本能以及人世沧桑。 但结尾太过平淡，没有戏剧性也不够有力度。 修改后变成程蝶衣和段小楼师兄弟经歷过浩劫之后，重新登台场表演《霸王別姬》，程蝶衣横剑自勿，死在霸王怀里，也死在戏里。 这样修改既保留了原著的悲剧內核，强化程蝶衣从一而终的物设定，也通过戏剧化处理来强化艺术感染力，使电影结尾更有力量。 最重要一点是符合国外观眾的口味。 他把修改好的剧本邮寄给徐凤女士，听听她的评价。 徐凤看过之后打电话夸讚他修改的版本非常好，把剧本艺术水平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说按照这个剧本拍，电影会非常棒，非常值得期待。 徐凤女士问他什么时候拍，催促他快点动工。 李茂森说起拍摄《港岛夜未眠》的事，那部电影没人愿意执导，他也只能亲自上阵拍出来，预计要三四个月时间。 顺利的话，到四五月份拍《霸王別姬》。 徐凤女士说好。 只是过了几天，编辑李碧华女士打电话告诉他，不喜欢他修改的剧本，希望他尊重原创。 李茂森告诉她最好的尊重就是优化和提升，把电影拍好，比什么都重要。 只有那些没有创造力的导演才会完全按照剧本拍摄。 问她想跟没有创造力的导演合作，拍出一部枯燥无味的电影，还是想跟有创造力的导演拍出一部经典？ 李碧华编剧沉默一会儿，说现在不能回答他，要等电影拍出来才知道他说的是对是错李茂森要她拭目以待。 “这个剧本太棒了，可惜我不能演程蝶衣。” 巩丽看完剧本后感嘆说。 “你的角色也不错，內柔外刚，比女人更像个爷们儿，对你来说也有挑战性。” “是不错。你准备找谁演程蝶衣和段小楼？” “暂时还不確定。” 李茂森坐下来准备喝茶，电话铃声又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下，副导演胡晓峰说晋西下雪了，下得很大，天气预报说未来三天都有小到中雪。 李茂森说好，他又打电话给韩参评，重新召集剧组主要成员，到乔家大院补拍镜头。 “你就是爱折腾，大冬天的，到西北拍戏多冷。” 巩丽嗔怪说。 “为了拍好电影，多折腾一下也是值得的。” 李茂森抱著她亲了下，叫她去准备行李。 第二天他和巩丽以及剧组二十多號人出发到晋西省乔家大院补拍镜头，前后用五天时间把冬天的戏拍完。 第142章 形势与计划生育 第142章 形势与计划生育 拍完之后他剪出来看了看，镜头质量比人工造雪的场面超出一大截，连巩丽在雪里的表演比前一版真实生动。 这种区別是在冬天里拍摄出来的镜头更有氛围感。 譬如雾蒙蒙的天空、光禿禿的树婭与陈府里压抑的环境相互照应。 还有掛在檐角的冰棱，演员们走在雪地上的动作和神態，甚至踩踏积雪发出的声响，这些都是在人工造雪的场景里无法呈现出来的细节。 而细节常常决定成败。 补拍完电影镜头后，李茂森对这个版本更加满意。 “李导，这次是先上映，还是先送到国外参加电影节？” 韩参评看完电影后问道。 “先参加电影节，这部电影凑不上热点新闻，什么时候发行都一样。”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书库多，101????????????.??????任你选 】 “好。” “对了，《开国大典》现在卖了多少拷贝？ 李茂森边走边问道。 《开国大典》在十月初上映，这部电影质量极高，也非常有意义，一上映就受到民眾的追捧，不到一个月，35毫米拷贝发行335个，其他两个规格拷贝也卖出上千，有极大机会衝上第一。 “目前35毫米拷贝卖出412个，预计能突破500个，总拷贝数量预计也能突破3000个》 “厉害。” 算上《妈妈再爱我一次》，今年预计有两部电影內地票房突破1亿，比去年和前年情况好很多。 儘管如此，当前內地电影行业的情况都大不如从前。 就像前些天他跟江姍和徐繁说的，隨著电视机进入千家万户，未来肯到电影院看电影的人会越来越少，隨著手机等其他电子设备普及，观影人数会再打几个折扣。 从前一年观影人次高达280多亿，相当於平均每人每年都要看十次以上电影。 现在有了电视机，大家可以坐在家里看电视节目，自然不会再去影院钱，另外电影行业正处於转型期，资源变少，电影產量也变少。 这种情况短时间內不会结束，未来几年內地电影人还要过苦日子。 离开製作工作室，李茂森回到办公室处理一些文件，中途李绍红导演过来，递交给他一份拍摄计划书，徵求他的意见。 这份拍摄计划书属於《盲山》项目。 在年初他写出剧本之后交给厂里，任由厂里找人拍摄，起初田状状、滕文冀、孙周、 李绍红等导演都想拿到这部电影的执导权。 经过审核，製片委员会把这个项目交到李绍红导演手上。 主要原因是《盲山》是一部女性题材电影，李绍红过去执导的电影都是这个题材，经验更丰富，这点比其他几位导演更有优势。 另外李绍红在写申请书时经常找李茂森请教，所以她的申请书比其他几人详细具体。 製片委员会成员看过之后更加信任她。 李绍红导演在拍完《血色清晨》后著手筹备电影《盲山》，计划在明年初正式拍摄，这段时间她趁著李茂森在厂里，经常过来找他討论电影。 “挺好的，没什么问题。” 李茂森看过一遍，把拍摄计划书交还给她。 “一点问题也没有吗？按照这个计划书来拍，就能把电影拍好吗？” 李绍红导演问道。 “红姐，你也是老导演了，怎么还把计划书看那么重要？计划书只是剧组工作的框架，像是写小说的大纲，大纲只是一个整体规划和路线，有了大纲不一定能把小说写好，具体怎么拍要根据你和主创人员在拍摄时的表现，要是现场表现不好，就算有一个完美的计划书也没用。” 李茂森劝说道。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紧张，你的剧本写得很好，我要是搞砸了，那就太可惜了。” 李绍红导演摊手说道。 “没什么可惜的，你放鬆心態慢慢拍，以你的实力，拍好这部电影很容易。” “好吧。” 李绍红导演点点头，又邀请他当监製，在电影拍摄时提供一些意见。 李茂森说没有时间，明年也要拍电影，可李绍红导演反覆请求，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送走李绍红导演，李茂森准备下班回家。 在拍完《大红灯笼》之后，他手里工作已全部处理完，每周除了过来参加剧本討论会和学习上面的方针政策，也没有別的工作，每天时间很自由。 出来时天空下著雪籽，像是盐粒一样，洋洋洒洒地落在脸上身上，地面上也落了薄薄一层。 “李茂森，喝酒去。” 田导也从楼上下来，衝著他大喊，身边还跟著姜导和刘小庆，还有《大太监李莲英》 剧组其他人，这部电影目前也在做后期。 “不去，我要开车。” 李茂森停下来说。 “开车跟喝酒有什么关係，难不成你喝醉了还能倒著开？” “比那严重多了。你新电影什么时候上映？” “大概要到明年。对了，听说你的电影也製作完成，要不要参加明年柏林电影节？” “暂时说不清楚。柏林围墙刚刚被推倒，也不知道电影节会不会如期举办，如果按时举办就去试试。” “哈哈，那太好了，我也准备去。” “到时候我们到柏林喝啤酒。” 聊了几句，李茂森打声招呼离开。 可没走几步，刘小庆在后面喊他的名字，说捎她一程，她也要回去。 李茂森无奈，这女人真的是一点也不怕流言语。 他注意到在刘小庆身后，姜导脸色变得非常不好，大概在心里把他嫉妒死。 把刘小庆送到家后，李茂森开车回到四合院，巩丽和朱老师、洪恍三个在客厅里看电视，是央视一套播出的《篱笆女人和狗》。 讲的是偏远山村里葛家一家人的事。 葛家老爷子茂源是一家之主，下面有四个儿子，金锁、银锁、铜锁、铁锁，还有三个媳妇马莲、巧姑、枣。 其中铜锁和枣是娃娃亲，婚后铜锁经常打枣，枣要离婚，还有银锁、铁锁要分家。 茂源为了几个儿子的事忙来忙去，还是把事搞得一团糟，最后他索性分家不管，任由他们去，最后枣离婚，走向新的生活。 讲的全都是家长里短的事，与未来的乡村爱情差不多，只是剧情没那么搞笑。 这部电视剧收视率还不错，巩丽和朱老师最近天天追。 “回来了，你饿不饿？” 巩丽回头问道。 “饿了，想吃你。” “別胡说。” 巩丽笑盈盈地扬起手。 “受不了你们，一天到晚都腻歪个不停，我和老陈在家里有时一天也不说一句话。” 洪恍吃著瓜子说道。 “那多无聊，为什么不多说些。” 巩丽见李茂森过来，挪挪屁股叫他坐旁边，那块地方被她坐得暖暖的。 “没话可说。他拍电影的，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电影上的事，可我只喜欢看电影，对拍电影不感兴趣，每次聊不到几句就会冷场。” 洪恍耸耸肩膀。 “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不是谈过两年恋爱再结婚吗，在结婚之前没有了解到这些吗？ ，” 巩丽好奇地眨眨眼睛。 “当时没想那么多。结婚之前我觉得老陈特別有才华，读过很多书，看过很多电影，还会吟诗作词，像是个大才子，跟他结婚应该会很浪漫。 可结婚之后才发现浪漫没用，浪漫只是一时，现实才是永恆，每天为了柴米油盐，我们搞得精疲力尽，见面之后不吵架就算很克制，更別说像你们这样腻歪。” 洪恍圆脸上露出些羡慕。 巩丽看了看李茂森，说，“李茂森不懂浪漫，我们结婚之后应该不会没话可说吧？” “这可不一定。我看《知音》上说，恋爱时喜欢在对方身上找优点，结婚之后喜欢在对方身上找缺点，不管多完美的人，多完美的感情，时间久了都会变得无聊。” 洪恍笑道。 巩丽皱了皱眉毛，“霖姐，是这样吗？” 朱霖笑道，“这种事每个人看法都不同，不过对我来说，结婚挺无聊的，原本我是演员，药检所工作人员，结婚之后又变成別人的妻子，还被要求当母亲，要做多余的工作，一开始勉强支撑，时间久了累了，也就走向离婚。” “没错，《知音》上还说，结婚前大家是旗鼓相当的对手，会彼此欣赏，而结婚之后就成了彼此的俘虏和奴隶，谁会给奴隶好脸色？” 洪恍哈哈笑道。 巩丽听到两人的话，黑黑眉毛皱得更紧。 “別听他们乱说，什么俘虏奴隶的，《知音》上的东西能信吗？一个字也不能信。” 李茂森搂著巩丽腰肢说道。 因为到年底了，家里人打电话给两人问什么时候结婚。 巩丽去年说不想结婚，可这一年多来两人相处很愉快，巩丽也开始鬆口，觉得结婚也不错。 现在听到洪恍和朱霖把结婚说成洪水猛兽，巩丽又开始犹豫了。 “巩丽，我们也只是说说，你別受我们的影响，刚才霖姐说的对，这种事每个人看法和体验都不同，也不具备参考標准。” 洪恍笑道。 “我知道，我就是比较好奇我要是跟李茂森结婚了，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也把我当成俘虏，整天冷著脸？” 巩丽回头看著李茂森，“老公，你会吗？” “会的，我会天天揍你。” 李茂森捏捏她光滑的脸蛋，在巩丽发脾气要打人时，他连忙起身离开客厅。 下午吃饭时，李茂森接到港岛天马出版社社长马荣成的电话，《捉刀人》繁体字版计划下周五在港岛开售，邀请他过去参加签售会。 李茂森问了下情况，说会按时参加。 到港岛之后，除了要参加签售会，还有拍电影的事，《港岛夜未眠》剧组已开始筹备工作，虹姑要他过去主持大局。 “看看，閒了没两天工作又来了。” 李茂森坐下继续吃饭。 “老公，我还在想结婚的事，如果我们结婚，婚后关係会变得不一样吗？” 巩丽端著碗心不在焉。 “不会，以前什么样，以后也什么样。” “我没有信心，我们现在相处得很不错，要是结婚后天天吵架打架，或者像洪恍和陈导那样整天不说话，那就太可怕了。” “没信心就慢慢来，想明白再结婚，反正又没人逼我们结婚。” 李茂森低头扒著饭菜。 “谁说没有？你爸你妈我爸我妈都在催婚。” “是咱爸妈。” “好，咱爸妈，咱妈要秀丽打听我有没有怀孕，还说要抱孙子，这不止是在催婚，连孩子都开始催了。” 巩丽轻轻哼了哼。 “那你要不要生一个？” 李茂森看了看她平坦的小腹。 巩丽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生了孩子你在家带？” “可以请保姆，或者丟老家里让他们带，反正孩子是他们要的，我们只管送货到家。 “你就会胡说。” 巩丽噗笑道。 “快点吃饭，吃完早点睡，下雪天最適合睡觉，也许还能生个孩子。” 李茂森笑道。 “又胡说！” 巩丽红著脸颊在桌子底下踩他的脚背。 第143章 在港岛筹备新电影 第143章 在港岛筹备新电影 因为要去港岛一段时间，他和巩丽担心年底没时间回家过年，连续两年没在家里过年，说出去有些不像话。 两人商议过后，决定先回家里住几天，把礼物给亲人们送了，算是提前过年。 回到泉城老家后，家里老人又开始催促两人结婚生小孩，两人藉口工作太忙没时间，不用著急，结婚生小孩的事过两年再说，反正两人还年轻。 “我都说了是你同意晚几年结婚，可我妈还不相信，说我欺负你，你一会儿去跟我妈妈解释，告诉她不是我的主意，是你的。” 客厅里，巩丽拉看李茂森凑在他耳边嘀嘀咕咕。 “咱妈也没说错，你不就经常欺负我吗？” “谁欺负你了！” 巩丽没忍住拍他一下，又连忙帮他揉揉，“我每次动手只是轻轻拍你，而你欺负我更狠，我都没说过你，你一个大男人还好意思说我欺负你？” “好好，一会儿我找咱妈说明情况，叫她不要怪你。” 李茂森拉著她的手亲了下。 “別拉拉扯扯，这是在家里。” 巩丽剐他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李茂森继续陪老丈人和大姐夫，两位小舅子聊天。 老丈人是泉城大学的副教授，为人古板教条，说话时也只聊新闻上说的事，叫他和巩丽好好工作，踏踏实实过日子。 大姐夫端铁饭碗，为人朴实，话也不多。 只有两个小舅子因为比他小不了几岁，从前经常一块玩，见面之后问东问西，说个不停。 老大说想当诗人、作家，將来有机会走遍大江南北，老二想当李莲杰那样的动作演员，最好能成为大明星。 两人还问他怎么样？ 李茂森告诉两人现在情况不同了，文学和艺术不再那么重要，当诗人作家演员会饿死，两人毕业后最好能进入体制內工作，不仅稳定还前途远大。 老丈人和大姐夫听说之后连连点头，夸讚他有见识，要两个小舅子听话，不要想一些不现实的东西。 巩丽在厨房门口听得吃吃直笑。 吃饭时几人都劝他喝酒，他陪著老丈人和大姐夫喝了一会儿，把两人喝个晕乎乎，话也多了起来。 两个小舅子也想跟他拼酒，刚一开口就被巩丽用眼神瞪了回去。 在老丈人家里吃完饭，第二天他家里又设宴招待亲朋好友们。 大家都夸他和巩丽出息了，替国家爭光添彩，要小辈们向他俩学习。 李茂森和巩丽在老家住了五天，把家里的事安顿好之后，两人带著几大箱子土特產飞回京城。 李秀丽听到他们回来，还不到周末就跑过来打秋风。 “哥，嫂子，你们又要去港岛？” 李秀丽啃著从老家带来的果脯说道。 “你哥过去拍电影，我过去陪他。你放寒假了，也可以到港岛玩。” “太好了，听说港岛很不错，我早想过去看看。” 李秀丽美滋滋地说道。 “別只想著玩，你在学校学习怎么样？要是掛科了就別过来。” 李茂森问道。 “怎么可能掛科，我是班上团支书，还是记者团干事，要是连考试都不能过，还怎么在学校里混？” 李秀丽给他一个大白眼。 “团支书不错，以后每月多给你一百块生活费，你在学校要好好表现，爭取当上学生会主席。” “不跟你说了，官迷。” 李秀丽抱著一大袋零食跑去客厅看电视。 在家里待了两天，李茂森乘机飞到港岛。 这次他先一个人过来，参加天马出版社和台岛皇冠出版社举办的签售会。 考虑到他天天在外面跑，没时间在家里，巩丽过来也无聊，不如先在四合院里，閒了还能找朱老师几个打麻將。 在港岛地区，《捉刀人》已於本周一上架开售。 在小说上架之前，出版社通过港岛《明报》刊登小说前20章，先让书迷们尝尝味道再发行实体书。 在《明报》连载期间，港岛民眾反应热烈，刊登前三章时，《明报》当天销量5万8千份，到连载到第十八、十九、二十章时，该报销量增长到8.5万份。 效果显著。 港岛读者对《捉刀人》的评价也很高，夸讚小说笔力雄健，主要角色都有血有肉，发生在江湖和朝堂里的故事也非常精彩，每幅场景都栩栩如生，像是一幅幅水墨画在读者面前缓缓展开，叫人看了之后还想继续看，爱不释手。 关於书里武术境界的划分也引起眾多书迷的討论。 根据书里的描述，大家认为李小龙有可能达到明劲层次。 叶问和黄飞鸿等人可能是暗劲高手。 张三丰的武功在化境之上，还有李元霸、项羽、吕布等人的功夫也能用这个等级来划分。 天马出版社也利用媒体宣传《捉刀人》即將上架的消息。 还有媒体重新炒作，说他是全国武术冠军，是真正的武功高手，当初不小心冒犯到他，被他一掌打断腰椎。 说的活灵活现，像是在现场亲眼看到。 经过一段时间热炒，《捉刀人》在万千书迷期待中上架。 上架第三天，李茂森赶到港岛，在中环皇后大道公共图书馆举办首场签售会。 虹姑和张蔓玉也过来捧场，还拿出新买的书要他签名。 在离开时还故意摘下墨镜让记者们拍到，用这种方式帮忙做宣传。 当天在现场共卖出4291本《捉刀人》。 第二场签售会在九龙公共图书馆举办，当天卖出3682本《捉刀人》。 第三次在油尖旺区公共图书馆，当天卖出5134本《捉刀人》。 根据天马出版社统计到的数据，《捉刀人》上架首周，全港共卖出51209本。 这个成绩非常不错，预计首月销量能达到20万本，虽然比不上金鏞、倪筐、古龙等著名作家，但也比许多当红作家新书销量高。 “哈哈，李茂森，你太厉害了，拍电影赚几百万美元，写小说又能赚上百万，你简直是財神爷。” 办公室里，唐杰克笑得牙咧嘴。 作为李茂森的代理律师，在处理版权合同时，他也赚到一笔律师费。 自从抱上李茂森大腿后，他年收入比从前翻了好几番。 “財神爷算不上，最多是財运比较旺。” 李茂森笑了笑。 “李茂森，我本来叫你过来拍电影，可你一来就忙著开签售会，我们这部电影拍摄时间又要往后推了。” 钟楚虹笑盈盈地说道。 虹姑身著一套剪裁精良的铅灰色女士职业装，西装外套与包臀半身裙勾勒出她丰腴曼妙的身段，脚上踩著一双尖头细高跟鞋，浓密的长髮披散在后肩上，整个人散发著优雅迷人的味道。 “本来说找其他人导演，我当监製、製片都可以，可你找了这么久，一个合適的导演也没找到，是你在给我找事做。” 李茂森端著咖啡杯说。 “主要是我们比较相信你能拍好电影，保证赚钱，其他人我们没有信心。” 唐杰克翘著腿坐在沙发上说道。 “你能不能別说话。” 钟楚虹斜他一眼，对李茂森说，“不是赚钱的事，主要是你写的剧本，由你来执导最合適。” “这跟我说的有什么区別？” 唐杰克摊摊手，脸上做出奇怪的表情。 “你是法务主管，不是製片人，拍电影的事跟你无关，懂吗？” “好吧好吧，你们说我听著。” 唐杰克在嘴巴上拉扯一下，做闭嘴状態。 李茂森轻轻一笑，“几位主演有没有確定？” 钟楚虹犹豫了下说，“发哥確定不会演出，上个月《赌神》上映，发哥比从前更火，他手里的剧本太多，有很多是熟人的片子，他没办法推掉。” “大概是怕引火烧身，毕竟也不好惹——好吧，我闭嘴。” 唐杰克耸耸肩膀，拿起一本杂誌翻看。 “发哥不来也没关係。男主角身上需要具备一种父亲的气质，还要有一本正经的幽默感，发哥这两点都比较缺乏。” 李茂森说道。 “那你准备找谁演男主角？” 钟楚虹问道。 “目前有两个人选，我也不確定谁更合適。” 第一个人选是歌手林子祥，今年42岁，国內一线男歌手，也是一位实力派演员，过去拍过二十多部电影，在83年凭《投奔怒海》获得港岛金像奖提名。 第二个人选是梁佳辉，今年30岁，出演过《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监狱风云》 等，在84年凭《垂帘听政》拿到第三届港岛金像奖最佳男主角奖，也是一位实力派演员。 前者缺点是年龄偏大，优点是气质比较符合。 后者年龄合適，但气质方面有所欠缺。 “你觉得哪个更合適？” 李茂森询问虹姑。 钟楚虹拿笔写下两人名字，撑著脸颊想一会儿。 “感觉都挺不错的。要不先把剧本给他们，问问他们谁有空，谁愿意出演？” “也行！” 李茂森也明白虹姑的意思。 之前因为他是金狮奖-金棕櫚奖电影获得者，出演他的电影有机会走向国际市场。 在听说他要拍港片时，很多人积极接触，希望有机会在电影里出镜。 但后来有消息说，他和黄毛受伤有关，准备报復他，不建议演员跟他合作，凡是参演他电影的人，都会被黄毛家娱乐公司封杀。 考虑对方家里在港岛影响力较大，也比较强势。 而李茂森活动的圈子在內地，不经常在港岛拍戏，很多演员不想因为一部戏，影响到后续发展，因此暂熄了跟他合作的打算。 现在他邀请林子祥和梁佳辉合作，还要看两人对这件事的態度。 “女主角和其他配角谁来演，要是没有合適的人选，我就把剧本改一下，在內地选演员。” 李茂森问道。 “其他角色没问题，我和蔓玉都可以演女主角，莱斯利上半年宣布退出歌坛，目前没事做，叫他来肯定会来，其他的角色可以通过试镜选出来，你是大导演，现在圈里缺少机会的人很多，即使有威胁，也会有人过来试镜。” “好，我写一份適合出演主要角色的名单，你联繫他们试试。” “没问题。” 钟楚虹把笔递|给他。 李茂森按照之前的构思写了十多个演员的名字，包括吴君如、郑佩佩等人，大都是比较有名的配角。 唯一拿不准的是儿子的角色。 大约八九岁，最好帅气可爱一点。 他想不起这个年龄段的小演员有哪些，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小演员，就邀请《妈妈再爱我一次》里的小演员饰演。 “利芝签在我们公司，有没有適合她的角色？” 钟楚虹提醒道。 “她？” 李茂森有些为难，“她胸太大，演技生硬，演文艺爱情电影易出戏。” “嘿嘿，利美人那里” 唐杰克用手托托胸口，脸上露出猥琐的丞瓷。 只是话攀说完忽然注意到虹姑的眼神不太友善，他耸耸肩膀，再次拿起杂誌风住脸。 钟楚虹摇摇窝，丞道，“胸大是故意挤的，穿紧一些內衣就看不出来。” “利芝拍过几个波霸的角色，身上有波霸瓶的標籤，就算穿著主绒服，大家也会盯著她胸口轮廓看，这也导致她的戏路狭窄。以她现在的情汉，除非在演技上有所突破，饰演一个不靠胸就能叫人记住的角色，否则她做演员的潜力不大。” 李茂森边写边说。 “那你觉得女生胸大一些好，还是不大不小正好？” 钟楚虹趴在办公桌上，滚滚眼晴问道。 李茂森看了一眼她压在办公桌边的轮廓，丞道，“对演员来说，不大不小正好，对普通人来说，有就行，大小都攀关係。” “流氓！” 钟楚虹手臂在胸前一叉不让他看。 唐杰克把眼晴艺杂誌上端露出来，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嘴里嘿嘿直丞。 写完擬录用演员名单，李茂森把名单给虹姑处理。 “虹姑，我准备欠一套別墅，你有没有认识的经纪人？” “有。你想欠大的还是小的，带不带院子，我知道几处不错的房產，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钟楚虹兴致勃勃地说。 “我可以帮忙看合同。” 唐杰克连忙举手。 “先看房子，要签约了再找你看合同。” 李茂森和虹姑约好明天去看房。 第144章 夜晚酒吧聚会 第144章 夜晚酒吧聚会 虹姑推荐的別墅有三套，分別在港岛南区和浅水湾。 经过一番对比，他看中其中一处面积较大的別墅。 该別墅位於浅水湾別墅区，地处太平山南段，距离浅水湾海滩约六分钟车程，地理位置优越。 总占地达387平方米，由一栋三层主楼及宽庭院组成，带有明显的英式风格。 主体建筑內设八间臥室、十二间卫生间，还有多功能家庭影院，设施完善的健身房，以及装修奢华的书房等。楼顶特別设计了一处景观房，可以直接看到远处的浅水湾。 室外庭院的设计也不错，除了一处修剪整齐的草坪与精致小圃，还设有一个標准网球场，一座宽的露天泳池，既適合家庭日常居住，也可以举办小型聚会。 根据地產公司销售介绍，这处別墅修建於68年，原主人为滙丰银行英籍高管，年初因退休带家人返回英国，所以才把別墅掛牌出售。 这套別墅售价850万港幣，约108万美元。 李茂森打电话询问巩丽的意见，巩丽听说要一百多万美元顿时嚇了一跳，问他有没有便宜的，可以买便宜点的，不用太大太豪华。 李茂森告诉她当前港岛房產就很便宜，在82年港岛地產大崩溃，房价下跌40%左右，近几年才慢慢涨回去。 今年受到国际局势影响，年初房產再次下跌，当前正在恢復期。 这个时候买更便宜。 此外港岛回归已成定局，未来港岛肯定会越来越繁荣，房价也会越来越高，现在买房產也是一种投资。 他说的也是事实。 当前港岛平均房价约1.5万港幣，到97年突破10万，到几十年后涨到20万以上，像浅水湾富豪区里的庄园別墅，更是寸土寸金。 凡是面积百平以上的房產，在出售时都以亿为单位。 这栋別墅现在售价850万港幣，三四十年后卖到两亿不成问题。 这种投资其实比炒股更稳健。 巩丽说她不懂別墅，要他做主。 李茂森说可以先交定金，把別墅订下，等她过来之后看看，如果喜欢就买下，不喜欢再挑选別的房產。 “好吧，我本来在打麻將的，可你跟我说要买別墅，我脑子全乱了，都没心思打牌了。” 巩丽在电话里理怨道。 “我的错？” “就是你的错，你想不想我？” “想，晚上不抱著你睡，睡眠质量差很多。” “我也是的，那我儘快过来。” 巩丽在说话的时候，有人在喊她快点打牌，巩丽回了声来了，对著话筒亲了下，匆匆掛上电话。 “李茂森，你確定要买这栋別墅？” 钟楚虹见他放下大哥大问道。 “等巩丽过来看看，要是她不反对就拿下。” 这栋別墅除了设计符合他的审美，作为房產有投资价值之外，也因为这里是浅水湾，港岛几大富豪和许多明星都在这里有房產，包括两位姓李的大富翁，港岛郑家、林家、霍家、何家、成隆等，环境不错。 “我以前也想买到这里，可惜没那么多钱。” 钟楚虹站在楼顶上，眺望著远处碧蓝色海面，西斜的太阳，举起手臂伸了个懒腰。 她平时喜欢穿宽鬆的衣服，要不是她故意展露，很难叫人看出她这种身材也会有a4腰“不用可惜，我们公司发展不错，过几年你能买到比这更好的房子。” 李茂森並肩站在旁边也眺望著远处的海面。 “这是你说的，我要是买不起你赔我？” 钟楚虹回头看著他笑道。 “没问题，缺多少赔多少。” 李茂森轻鬆地说道。 钟楚虹微微一笑，用肩膀轻轻撞了下他，叫他记住了。 两人在別墅里转了一圈，一起到房產公司缴纳5万美元押金，他需要在半个月內决定买不买。 离开房產公司时，在门口遇到许家二公子带著两个美女走进来，有说有笑。 “李茂森？” 许二公子停下脚步，扶了扶眼镜，眼晴在他和虹姑身上打量。 “许公子你好，你也过来看房？” 李茂森回覆说。 “难道你也是？这里房產最便宜也要好几百万，你一个导演也能买得起？” 许公子眯著眼睛，表情略有不屑。 “勉强买得起。” “哼，你別得意，等太龙康復了，他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好吧，我等著，许公子再见。』 ，李茂森和虹姑继续往外走。 “虹姑！” 许公子上前一步，挡在钟楚虹面前，“一会儿有空吗？我有大项目想找你谈谈。” “没有，我们是一起的，要不你找李茂森谈？” 钟楚虹挽著李茂森笑道。 “哼，虹姑，我觉得你不应该跟这种人走得太近，这对你没有好处。” 许公子脸色阴沉地说。 “谢谢提醒，我知道了。” 钟楚虹微微一笑，挽著李茂森离开。 许公子望著两人的背影，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钟楚虹是近几年港岛最红女演员，也被认为是长相最美艷的女明星，自然也是港岛眾多二代三代追求的目標。 他和杨太龙也尝试过找她约会，只是钟楚虹没有接受，就算当面送礼物约饭也不接受，这让他们很不爽。 要不是钟楚虹名气太大，用强制手段会被家里批评，他们早就摘到了这朵红玫瑰。 现在钟楚虹却主动站在李茂森一个內地佬身边，还主动挽著他，这让他更加不爽。 许公子见两人上车，拿出手提电话打给杨太龙，问他在美国治疗得怎么样？ 杨太龙在电话里萎靡不振，告诉他做了三次手术，了几十万美元，由於伤势比较复杂，到现在还没办法站起来，他想泡妞也动不了。 许公子说起遇到李茂森的事。 杨太龙一听到李茂森的名字就像遇到火星的炸药，接连说了几十句脏话来发泄情绪。 “阿衡，替我狠狠教训他一顿，出了事我负责。” 杨太龙喊道。 许公子说，“太龙，你知道我的情况，我爹地管得很严，连零钱也不多给我，我想找人教训他也没钱。” “我给你钱，你帮我打断李茂森腰椎还有双手双脚，我给你100万。” 杨太龙喊道。 “这恐怕很难，李茂森会功夫，七八个不是他对手，再说了他是名人，找人打他影响很坏，上次餐厅的事被曝光后，我差点被我爹地骂死。” “那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你可以找杨叔叔对付李茂森，他们都是娱乐圈里的人，下手方便一些。” “这种事我早知道，不需要你教我。” 杨太龙那边掛断电话。 许公子摇摇头收起电话。 李茂森和虹姑离开浅水湾的路上，接到张蔓玉打来的电话，说正在铜锣湾酒吧喝酒，还有梅燕芳、张国容、林清霞等，要他们一起过来坐坐。 李茂森问了地址后，开车来到铜锣湾。 到的时候天快要黑了，铜锣湾几条娱乐街的霓虹灯早早亮起。 作为港岛夜生活最集中的区域，街道两侧密密麻麻排列著酒吧、歌舞厅、餐厅、时装店等，“门口的灯牌一个比一个亮眼炫目。 还有劲歌舞曲的声音从各个店铺里面传出来，有beyond乐队的《再见理想》、有陈佰强的《一生何求》，张国容的《沉默是金》，还有谭咏麟、张学友、梅燕芳等热门歌手的歌曲。 每个店铺传出来的音乐声都不一样，匯集在街道上就显得嘈杂。 街道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流，大多是一些打扮时尚的年轻男女，他们成群结队地走在人行道上，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还有人靠在灯箱上接吻。 街道像是派对现场，娱乐氛围很浓烈。 “內地有没有这样热闹的地方？” 下了车子，钟楚虹边走边问道。 “有，京城有三里屯、后海酒吧街，聚集著很多玩摇滚的人，还有大批摇滚乐迷，每到周末都很热闹，不过那里比不上铜锣湾的街道繁华，也没有这里的年轻人前卫时尚，显得有些土嗨。” 李茂森打量著周围的街道说道。 “你在京城经常泡吧吗？ “很少。主要是工作太多，没时间出去娱乐。” “那么到了港岛就该好好玩，我们到了！” 虹姑指了指路边一处不太起眼的酒吧，灯牌上写著『红女王』音乐厅。 两人进去时有人在圆台上演唱梅燕芳的《烈焰红唇》，唱完台下很多人鼓掌欢呼。 钟楚虹看了一眼，拉著他走上二楼，在二楼卡座见到张国容、张蔓玉、梅燕芳、林清霞、郑玉玲、林艺莲、黎鸣七个。 几人都做休閒打扮，散乱地坐在沙发上。 桌上放著菸酒、瓜果和零食。 “虹姑，李茂森，你们来迟了，该罚酒一杯。” 梅燕芳举著酒杯喊道。 “是你们来得太早了。” 钟楚虹微微一笑，接过梅燕芳手里的酒杯，问李茂森，“你喝还是我喝？” “必须要喝？那么还是我来。” 李茂森接过大半杯威土忌一口乾掉。 “李导，好酒量。 梅燕芳拍手笑道。 等两人坐下后，梅燕芳为他介绍林清霞、郑玉玲、林艺莲、黎鸣四个。 “李茂森，你和霞姐他们第一次见面，要不要每人碰一杯？” 张蔓玉提著酒瓶站起来，脸上带著不怀好意的笑容。 “阿玉，別闹了。碰一杯就行，不用每人都碰杯，喝醉了不好。” 虹姑拦住张蔓玉说道。 “虹姑，你好像特別关心李茂森，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故事没有告诉我们？” 梅燕芳眨眨眼睛，笑得意味深长。 其他人也满脸八卦地打量两人。 “別乱说，我们是工作伙伴，刚才还忙著新电影的事。“ 钟楚虹被几人看得不好意思，也没有再帮李茂森挡酒。 在张蔓玉和梅燕芳几人的催促下，他和林清霞、郑玉玲、林艺莲、黎鸣四个新认识的人各碰一杯。 不过张蔓玉在倒酒时手下留情，只给他倒小半杯。 “厉害，李茂森，你喝酒时特別豪爽，也特別有男子汉气概，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梅燕芳笑著拍了拍手。 “芳姐，我们也碰一杯？” 李茂森轻笑道。 “好！” 梅燕芳也是个特別豪爽特別的人，听他这样说，端起酒杯跟他碰了满满一杯。 “李导，这酒很烈的，小心一会儿別吐了。” 张国容拍拍他的后背说。 “没关係，我感觉还不错。” 李茂森耸耸肩膀。 钟楚虹把果盘递给他叫他解酒。 “虹姑，你和李导在交往吗？” 林清霞笑道。 “霞姐你別误会，我和李导在合伙开电影公司，李导有女朋友的，《红高梁》里的巩丽，你应该知道。” 钟楚虹连忙解释说。 “亚洲第一位夏纳影后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觉得你和李导也很般配。” 林清霞笑盈盈地看著两人。 “霞姐，別开这种玩笑，我们和巩丽也是朋友，过些天等巩丽来了介绍给你认识。” 钟楚虹说道。 “巩丽也是个很棒的女生，她打麻將特別厉害。” 张国容评价道。 “虹姑，你们新电影准备得怎么样？” 张蔓玉问道。 “才刚刚开始。李茂森最近在忙著开签售会，根本没时间过问电影。” “对了，差点忘了李导还是个大作家。” 林清霞拍了下手说，“李导不止电影拍的好，武侠小说也写得那么棒，太厉害了。李导，我也是你的书迷，改天我把《捉刀人》拿来请你帮忙签个名。” “行，能得到你夸奖是我的荣幸，隨便签多少都可以。” 李茂森笑了笑。 “李茂森，你还真是个大才子，文武双全，会拍电影会写书，你要是早些来港岛，原本港岛四大才子就会变成五大。” 梅燕芳靠在沙发上说道。 “不敢当，与金鏞先生几个相比，我还是小学生。” 为了不再被眾人夸讚，李茂森岔开话题，询问几人在拍什么戏，在发生么专辑。 正在閒聊时，歌手陈佰强和女友何潮琼大小姐，港岛林家二公子林佳悦带著女友上来。 因为都是圈里人，大家坐在一起聊天。 “李导，上次我在和合大厦餐厅见过你，只是你走得太快没有碰到，太遗憾了。” 何大小姐笑盈盈地伸出手。 “何小姐好，我那天好像听到你的声音。” 李茂森伸手跟她握了握，上次他和巩丽离开时，有人臭骂杨太龙和许二，这人就是何大小姐，后面也登上了新闻。 “李导，上次你断酒瓶时我亲眼看到，太神奇了，你怎么做到的？” 何大小姐兴致勃勃地问道。 “一点小把戏。” “哪你能不能再表演一次？” 何大小姐四处看了看，从桌上找到一个红酒瓶递给他。 其他人也都停止谈话转头看向他。 “李茂森，快试试，我也想看看报纸上说的是真是假。” 梅燕芳催促道，为了看得更清楚，她还把张国容挤到一边。 “一点小把戏，既然你们想看，那我献丑了。” 李茂森耸耸肩膀，故弄玄虚地摸摸酒瓶的瓶颈，在大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时，用手指用力一弹，接著用纸巾包著酒瓶瓶颈，用力一，再次把酒瓶断。 大家愣了下，轰然叫好。 梅燕芳和何大小姐分別抢走酒瓶两边查看，想研究他怎么断的。 “肯定不是武功。李导，你是不是有钻石戒指，用钻石也可以切割酒瓶。” 林清霞住著他的手，想要看他有没有戴戒指。 而他手上只戴著一块劳力士，其他的什么也没戴。 “李茂森，你怎么弄断的，我坐边上也没看清楚。” 张蔓玉也拉著他的手臂问道。 梅燕芳和和何大小姐几个也好奇地看看他。 李茂森摊手笑道，“有两个解释，一个是魔术，二是我会铁砂掌，你们相信哪一个？” “肯定是魔术，你的手掌跟我的差不多。” 林清霞拉著他的手掌捏了捏。 “好吧，確实是魔术。” 李茂森笑道。 鐺鐺～ 旁边张国容和黎鸣都拿著红酒瓶尝试，结果不管他们怎么弹怎么都不断。 “李导，我听说过你和杨大虫的事，杨大虫的腰是不是你用这种手法搞断的？” 林佳悦抽著烟笑呵呵地问道。 林二少32岁，圆脸双下巴，身材肥胖富態，身上穿著灰色西装，左手搂著美女，右手夹著雪茄，看起来比较有派头。 “林总没有看报纸吗，报纸上说他在兰桂坊瀟洒时受的伤，不是其他人造成的。” 李茂森摊手说道。 “哈哈，我知道，但我觉得李导你是个高人，交个朋友怎么样？” 林二公子冲他伸出手掌。 “当然。” 李茂森伸手跟他握了握。 林二少目前在林家旗下的亚洲卫视担任副总裁，参与过多部电视剧和电影製作，也算是娱乐圈里一员。 与这种人结识也没坏处。 第145章 什么铁打的男人？ 第145章 什么铁打的男人？ 不过李茂森也知道这群二代们来娱乐圈的主要目的是歷练和泡妞，与他这种把电影当事业的不同，因此可以认识，但不宜深交。 看完他的魔术后，林清霞、梅燕芳和林艺莲看他的眼神明显比之前更加热情。 她们围坐在他旁边，一个接一个地劝他喝酒，时不时还会搭著他的肩膀，或者靠在他身上，表现得相当亲近。 李茂森平时虽然喜欢跟女生说笑，这时候反而有点不自在，他不太想被人占便宜，但又不好把几人推开，只好悄悄向一旁的钟楚虹递了个眼神，叫她想想办法。 钟楚虹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手錶，“八点了！时间过得真快，我明早还有工作要忙，得先走一步，你们慢慢玩。”说著就拿起包，做出要离开的样子。 “八点了？那我也该走了。” 李茂森见状也立刻跟著站起来。 “你们一起走？” “哈哈，是不是去约会，老实交代。” “我早看出你们有问题了，现在被我们试出来了吧？ 梅燕芳和林清霞、林艺莲几个纷纷开口打趣两人。 “没有，真的是在筹备新电影，莱斯利阿玉都知道。” 钟楚虹挽起耳边的髮丝，脸颊红了一片。 “知道了知道了，不打扰你们约会了，快去吧！” 梅燕芳摆摆手说道。 其他人也眼神暖味地看著两人。 李茂森和虹姑解释不清楚，索性也不再多解释，在跟几人打完招呼后离开。 “阿玉，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一腿？” 等两人下楼后，梅燕芳、林清霞几个喜欢八卦的女人立即凑在一起嘰嘰喳喳。 “应该不是，李茂森和巩丽很恩爱，別人没有插足的机会，虹姑也不会，她不是那种人。” 张蔓玉摇摇头说道“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楚。虹姑没有男朋友，而李导年轻英俊又非常有才华，他们天天在一起工作，就算开始没有感情，日久也会生情不是吗？”林清霞笑道。 “我也这么认为，巩丽现在不在港岛，虹姑又是单身，乾柴烈火，发生点什么很正常。” 林艺莲眯著小眼睛笑眯眯地说道。 梅燕芳跟著说，“是很有可能，李导长得帅气且不说，23岁拿到金狮奖金棕櫚奖，比港岛所有导演都厉害，还是个大作家。对了，他身体也非常结实，我刚才捏他的手臂和大腿，喷喷，那手感像是在捏铁棒。” 噗l~ “铁棒？什么铁棒，梅姑细说。” 几个女人嘻嘻哈哈地打趣说。 “梅姑，你们够了，李导是个正经人，不会做那种事的。” 张国容受不了几个女人的浪言浪语，主动替李茂森说话。 “我倒是觉得有些可能。男人嘛，特別是有本事的男人，多情一些很正常。” 林二少晃著酒杯笑道。 “丹尼，是这样吗？” 何大小姐询问身边的男友陈佰强。 “我不是。” 陈佰强连忙摇头。 “这说明你不够有本事，至少连自己的妞也摆不平。” 林二少撇嘴说。 “你有本事？你不过是心好色。” 何大小姐不满地瞪他一眼。 “我们在说李茂森，他算不算有本事的人？” 林二少笑道。 “確实算，23岁白手起家，做出这么大的名声和事业，身价几千万，年轻一辈华人里没人比他更犀利。” 林清霞说道。 “那他肯定是个多情的男人，不信过两天看新闻，报纸上肯定会有他们一起过夜的緋闻。” 林二少肯定地说道。 几人半信半疑。 “你们说李导是弄断酒瓶的，是魔术还是武功？” 黎鸣还拿著断掉的酒瓶在做研究。 张国容和梅燕芳几个听到他的话，又重新研究李茂森徒手瓶的魔术。 “李茂森，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美事？” 停车场，钟楚虹拉上安全带笑道。 “什么美事？” “霞姐梅姑林艺莲三个围著你，何大小姐也眼巴巴地盯著你，你在那里左拥右抱，不是美事吗？” “是她们在占我便宜，不是我左拥右抱倚红偎翠，这种事怎么会是美事？” 李茂森笑著摇摇头，启动车子离开铜锣湾酒吧街。 第二天在公司上班时接到天马出版社那边打来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金鏞先生想找他聊聊《捉刀人》。 李茂森看了看工作安排，把时间约在周末，来到公司后，他和虹姑继续忙著筹备电影的事。 听说他准备拍港片后，汤臣影业的徐凤女土，嘉禾电影总经理何贯昌，还有日本东映株式会社都表示有兴趣投资。 李茂森也没有拒绝。 在做完电影拍摄计划书后，《港岛夜未眠》总预算约850万港幣，星耀影业投资400 万，剩下450万份额可以交给愿意合作的电影公司。 三家公司在看过剧本和电影计划书后，汤臣影业方面愿意投资100万港幣，嘉禾影业愿意150万。 东映株式会社计划用12万美元约100万港幣提前买下《港岛夜未眠》在日本的发行权。 李茂森没答应，告诉他们目前只接受投资，暂时没有出售版权的打算。 东映株式会社答应投资12万美元加入这个项目。 在投资確定后，李茂森开始组建剧组，包括製片人、摄影师、化妆师、布景师、副导演等。 製片人主要由四家联合出品的公司派人担任，何贯昌、徐凤、钟楚虹，以及日本製作人坂上顺。 摄影师由嘉禾推荐的刘瑋强和从內地来的赵小丁担任。 副导演和助理导演人选，有嘉禾电影推荐的陈沐胜，东映影业推荐的年轻导演是枝裕和，汤臣影业推荐的助理导演金平，还有死皮赖脸要跟过来的王晓帅。 其他岗位的工作人员也陆续补齐。 而演员方面也比较顺利。 在公司把剧本投递给梁佳辉和林子祥之后，两人很快给出回復，有兴趣试试。 为此李茂森在公司內举办了一场试镜，看看谁更合適。 “林先生，请你试试这段戏。” 试镜办公室里，李茂森把写著场景和台词的纸张递交给林子祥，要他看看再表演一遍。 “好！” 林子祥点点头。 由助理王晓帅帮忙对台词。 过了五分钟，林子祥说准备好了。 “请开始表演。” 李茂森向赵小丁打了个手势，赵小丁开机准备拍摄试镜镜头。 林子祥低著头，表情凝重地说，“妈妈生病了，不好的事就这样发生了，没有人能帮到她，这不公平，没有什么原因，再不停问为什么，我们都会发疯。” “好，下一条。” 林子祥转过背面向窗子。 王晓帅开始念台词：“哥，把这这个放进任何一个微波炉里，加热五分钟就可以吃了林子祥依然看著窗外没有动。 王晓帅继续念：“哥，你知道怎么榨果汁吗？” 林子祥缓缓转过身：“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五分钟。” 说完又转回去看向窗子。 “cut！” 李茂森走到摄像机后面看了看，对林子祥说，“林先生，谢谢你来试镜，有了结果我会再通知你。” “好！” 林子祥点点头，犹豫了下说，“李导，我看过剧本后获得一些灵感，准备根据剧本故事创作一两首歌，希望得到你的允许。” 李茂森想到对方是个很有才华的音乐人，笑道，“当然没问题，林先生，我也希望有机会听到你的新歌。” “好的。” 握了握手，林子祥离开。 李茂森回到办公桌后，继续试镜梁佳辉。 两人表演的片段一样，是剧本第一幕和第二幕。 在梁佳辉试镜结束后，李茂森和坂上顺、钟楚虹、徐凤女士、陈沐胜、是枝裕和等人坐在一起观看试镜镜头。 经过对比，发现梁佳辉更合適一些。 第一幕里，梁佳辉说出来的台词更温柔，表情沉重却没有太多的哀伤，原因是他是一个父亲，表现得太丧气，会影响到孩子。 林子祥在第一幕表现得比较悲伤，说台词时似乎在压抑著痛苦的情绪，眼晴里好像含著泪。 这种表现有点用力过猛。 第二幕里，梁佳辉在转身时台词说得更有趣一些，叫人听了有一种冷幽默。 林子祥从表情到台词都缺乏这点。 综合对比，梁佳辉对剧本和角色理解更深入也更细腻，知道这是什么类型的剧本，也知道角色在各个阶段的心理状况和情绪。 对两个演技都很精湛的人来说，谁通过剧本解读到的东西越多，在表演时呈现出来的东西也越多，角色人设越立体。 而这种解读剧本的能力也常常决定演员的高度，这也有些像是高中的阅读理解题，阅读上面的段落总结中心思想和角色的心理状態。 有天赋的人常常能的满分。 梁佳辉在这方面表现不错。 但为了表示民主，他要哗在场的人投票表决。 最终梁佳辉获得7票，林子祥获得3票。 梁佳辉暂时领先。 之所以亍暂时，亍因为女主角没有定下，如果他和女主角不太搭调，这个角色的人选也会面临变动。 “蜡导演，关於剧本的事，我有一个建议，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东映影业製片人坂价顺拿著剧本走过来说。 “坂似先生请讲。” 蜡茂森邀请他坐下说。 坂似顺的建议亍，將男主角最初生活的亜市改成东京，在妻子病逝后，他带著任子从东京回到老家港岛。 理由亍开头亲分与后面没有太多联繫，放在东京或者巴黎，或者其他城市影响不大。 另外，这亲电影由华夏和日本电影公司联合出品，把场景放在东京也更合適。 在东京拍摄时，东映影业也会给予方便，还能节省亲分製作资金。 蜡茂森想了想，没有立即答应，说要考虑几天再说。 实际价在筹备电影过程中，他也有了新的想法。 准备把男主角冈作的亜市放在东海，把女主角生活的地方放在台岛。 男人亍个老师，在妻子病逝后来到妻子曾经生活过的港岛看看。 女主角身份依然亍记者，有一个未婚夫，由家π长辈安排，但她不爱他，心π非常矛盾。 在结婚前夕，通过广播听到男主角讲述的故事，顿时怦然心动，她决定到港岛寻找爱情。 而男主角在机场见过女主角一面之后，也像亍中了魔术，对她生出好感，想要追似她认识一下，却没有追价。 后来因为电台广播和子的串联，两人最后在太平山顶观景台碰面。 现在听到坂似顺的提议，他发现把男主角最初冈作的地方放在东京也合適，最后见面的地方可以放在东京塔似。 东京塔与原版π的帝国大厦都亍体地標誌性建筑，也亍著名旅游景点，具有浪漫象徵意义，景色也更好一些。 只亏他不確定这样改动会不会影响到整里剧情，导致整个项自失败。 他考虑了一会，决定先把修改版剧本写出来看看，再找到主创人员提意见，集思广益。 这样做虽然会影响到电影进少，但更稳体一些。 说干就干，他把其他冈作先交给钟楚虹等人负责，专心在办公室π修改剧本，用两天时间把剧本修改出来。 新剧本与似一版主要区別在於男女主角身份设定。 男主角亍八十年代初从內地到日本留沾的大沾生，在日本遇到来自港岛的妻子，两人结婚定居生下子。 男主角寧建筑师，在妻子去世后陷入悲痛之中无法自拔，为此他带看子来的妻子长大的亜市港岛，想了解更多关於妻子的事。 来到港岛之后，任子通过港岛电台把男主角的情况列诉主持人，希望他们能帮助他爸爸开心起来，有时间陪他玩。 女主角亍一位生活在台北的女记者，有一位交往了三年多的男友，在要谈婚论上时，席然发现自已和男友差別很大，从男友身似也没有感受到母付描述的那种『爱的魔力”。 在情绪低落时，席然从汽任电台π听到听情感热线，亍一个小男孩讲述他爸爸的事，后来听到男主角讲述与亡妻的故事，她不禁深受触动，也被男主角痴情的话语打动，热泪盈眶。 中间剧情与似一版基本相同。 两人在小男孩的撮合下，情人节体天在港岛太平山顶似见面。双方一见面就感受到爱情的魔力，立刻明白了对方亍自己要见的人。 最后两人拉著小男孩走进太平山美丽的夜色π。 修改完成后，蜡茂森把新剧本交给钟楚虹、坂似顺、陈沐胜、亍枝裕和等人看，么问他们的意见。 得到的答案寧新版剧本更好一些，剧情似更丰富，还有男女主角生活背景不同，也导致他们对爱情的理解有所差异，但最后因为真爱走到一起。 这样写也升华了“爱情”这个主题。 儘管得到的评价不错，但为了让剧情更完美，他邀请副导演亏枝裕和完善男主角在东京生活的亲分剧情，要来自台岛的副导演金平完善台岛亲分剧情，有港岛导演陈沐胜检查港岛亲分剧情。 三人都亏体地人，听听他们的意见，也能防止剧本里出现太明显的漏洞。 此外前一个版本的剧本也没有浪费，他把最初的英文版邮寄给福克斯影业和华纳影业等好莱坞电影公司，看他们有没有改编这个剧本的想法。 第146章 购置豪宅 第146章 购置豪宅 下午忙完工作，李茂森拖著疲惫的脚步回家，这几天忙著组建剧组，忙著修改剧本，忙著演员试镜，每天从早忙到晚上，整个人连轴转，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无论身体还是精神上都有一些疲惫。 回到家里，他脱掉外套，本想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忽然厨房里传来一阵响动，空气里隱隱透著饭菜的香味。 他轻手轻脚走进厨房，就看到巩丽在案台上忙碌。 身上穿著白色羊毛衫和黑色休閒裤，腰间缠著一条红色围裙，腰肢还是那么纤细，下面是丰盈挺翘的臀部，修长圆润的大长腿。 背影还是那么迷人。 李茂森微微一笑，轻轻走到她身后，正准备悄悄抱住她，忽然巩丽转过身，手里握著菜刀，瞪著亮晶晶的眼睛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当然是抱你！” “流氓！” 巩丽白他一眼，转过身继续切菜。 李茂森轻轻一笑，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亲了亲她香喷喷的脖子和脸颊。 “別闹，一会儿切到你別怪我。” “我对你有信心。” 李茂森趴在她肩膀上，“你昨天在电话里说周末才来，怎么提前到了？” “我想你了，提前过来不行吗？” 巩丽理直气壮地说。 “行，我也想你了，特別想。” 李茂森笑了笑，拿下她手里的菜刀，捧起她的脸颊低头吻上去，用实际行动来表示对她的思念有多深。 因为这一通胡闹，两人的晚餐比预料的晚了一个多小时。 吃著重新加热的饭菜，李茂森浑身舒爽，只有巩丽板著红润嫵媚的脸颊，时不时剐他一眼，骂一句坏蛋。 “快点吃，吃完继续睡觉。” “臭流氓，你怎么满脑子都想著做坏事，那种事就那么有意思吗？” 巩丽咬著红红的下唇，亮晶晶的眼睛里眼波流转，比平时嫵媚三四分，也更加迷人。 “没意思，但跟你做就特別有意思，好像永远都不够。” “別胡说，好好吃饭。” 巩丽羞恼地给他夹菜，还不许他说不正经的话。 “那我们聊点正经的，明天去看別墅怎么样，满意的话就拿下。” 李茂森边吃边说道。 “其实住在这边也挺好的。” “你喜欢住公寓？我们也可以把这套公寓买下来，公寓便宜，十多万美金就能拿下。”” “不要了，买那么多房子干什么，我看你是钱多了没地方。” “你还真说对了。” 李茂森笑了笑，去年和今年通过《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妈妈再爱我一次》《天堂电影院》这四部电影和《捉刀人》版税分成等，共赚到640多万美金。 把100万块捐给希望工程，留下200万美元作为公司发展资金，剩下420多万美元约3400万港幣在银行帐户上，到明年会有更多。 把钱存在银行容易贬值，特別是人民幣，去年匯率1：3.1，现在变成1：4.05，未来会贬值更多。 他想过用这些资金炒股做投资，但调查了几天也没有找到合適的项目，別的项目在安全性和盈利上目前都比不上房地產。 因此把钱拿来买地皮是个不错的计划。 “你別瞎得瑟，这里是港岛，十亿百亿富翁有很多个，我们还是低调一点好。” 巩丽盛一碗蘑菇汤给他。 “知道，我本来就很低调。” 李茂森低头继续扒饭，也叫巩丽快点吃，吃完睡觉，巩丽气得在餐桌底下踢他。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李茂森看著在怀里沉睡的美人，在她光滑的脸蛋上亲了亲。 在吃早餐时，他打开报纸看了看。 先看跟自己有关的新闻，前几天因为他和钟楚虹走得近，有几家小报炒作两人的緋闻，说他劈腿，说虹姑受到滋润红光满面。 炒作了几天后，由於媒体没有拍到证据，两人的緋闻也隨之失去热度。 今天报纸上有《捉刀人》大卖的新闻，这部武侠小说在港岛发行两周，销量达到8.3 万本。 算上內地180多万本，台岛11.6万本，澳门约1.2万本。 《捉刀人》国內总销量突破两百万本。 前两天天马出版社又买下《捉刀人》在东南亚地区发行权，计划往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等地发行该书。 日本集英出版社也派人来买下日文版权。 目前《捉刀人》在亚洲地区基本做到畅销。 《天天日报》上还有港岛电影周票房情况，周闰发主演的《赌神》再次蝉联周票房冠军，累计票房1663万，顺利衝进年度票房前五。 除了《赌神》，发哥主演的《阿郎的故事》《血双雄》《英雄本色3：夕阳之歌》也排在前十。 周闰发也成为今年港岛最卖座演员。 成隆和梅燕芳主演的动作喜剧《奇蹟》票房也不错，六月份上映，总票房达到3400 万，目前年度票房第一。 虹姑从去年开始减產，今年上映的几部电影票房成绩也一般，票房成绩最好的是跟发哥主演的爱情电影《伴我闯天涯》，六月份上映，票房1520万，排在第十二位。 不过虹姑电影票房大跌的原因除了减產，还因为她在尝试文艺电影，可惜去年拍的几部电影都不成功，票房和口碑都一般。 此外，通过票房排名前十的电影，也能看出当前港岛电影行业的形势，目前实力最强的电影公司有嘉禾影业、永胜影业、新艺城影业、金公主娱乐、德宝影业等。 其中上升速度最快的是项家的永胜影业，前十部里《赌神》《至尊无上》出自该公司。 新艺城影业虽然也有两部《阿郎的故事》《新最佳拍档》，但比起前些年独霸的局面差很多，主要原因是黄百鸣、麦家、石修、徐克等人在经营上出现分歧，目前已经开始各做各的，媒体预测新艺七怪距离散伙不远。 “鸣哇～” 巩丽打著哈欠从臥室里出来，披散著乱糟糟的长髮，穿著一件白色衬衫，露出修长白暂的大长腿，姿態慵懒撩人。 “我还没起来你就开始吃了？” 巩丽抱著手臂质问道。 李茂森拿著报纸指了指墙上的钟表，已经十点多了。 “哼，都怪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我。” 巩丽抢过他手里的三明治大口咬掉。 “你是我老婆，我不欺负你欺负谁？” 李茂森倒一杯牛奶给她。 “当你老婆真是倒大霉了。” “你说什么？” “好吧，当你老婆太幸福了，行了吧？” 巩丽微微一笑，在他脸上亲了下。 吃过早餐，李茂森带上巩丽去看浅水湾半山区132號別墅。 巩丽看过之后只觉得別墅太漂亮了太豪华了，比她想像中的別墅还美还要大一些。 她特別喜欢別墅里的大厨房，还有院子里的圃、碧绿的草坪。 也喜欢站在楼顶眺望远处碧蓝色大海，金黄色海滩，还有山下茂盛的绿化林，感觉特別漂亮。 “既然你也喜欢那我们就买下。” 李茂森打电话给唐杰克，叫他过来看合同。 “老公，会不会太贵了？” 巩丽听说要一百多万美元，有些犹豫。 李茂森指了指对面山上和树林间的几处隱蔽的豪宅。 “知道谁住在那里吗？是开金行的郑家，那边是鸿记地產李家，那边还有林家、何家、郭家，这里到处都是亿万富翁的房產，没几千万身家，不是名流，房產公司根本不会把房子卖给我们。” “这么多亿万富？那我们住在这里会不会很有压力？” 巩丽打量著周围的別墅区问道。 “不会，我们俩一个大导演一个国际影后，文艺界名人，比做生意的名声好多了，他们没准会因为我们也住在这边深感荣幸。” “哈哈，你又开始翘尾巴。” 巩丽拍了下他一下。 等唐杰克到了之后，李茂森和巩丽到房產公司签合同。 这处房產打完折820万港幣，附带的东西包括两辆轿车，许多家具、书籍、生活工具、工艺品等。 別墅里装修虽然不错，但他和巩丽不太喜欢別人用过的家具，屋里的地毯和壁纸也需要更换。 他计划再拿出20万美元做装修，儘量让屋里的布置显得年轻时尚一些。 由於他工作忙没时间操心这些事，他把翻修別墅的事交给巩丽负责，巩丽也乐意做这种事。 她计划带上刘胜男在市里大採购，给屋里多添些东西。 李茂森在办理过户手续时接到助理的电话。 助理提醒他下午约好与金鏞先生喝茶，不要误了时间。 李茂森想起这件事，跟巩丽交代几句，开车到皇后大道赴约。 第147章 与金鏞聊天 第147章 与金鏞聊天 金鏞约他见面的地方在皇后大道一家表面上看起来很普通的茶室。 不过进去后发现屋里装修格调不凡，主体装饰保持古色古香华夏风格，採用红色实木桌椅，墙上掛著许多字画，茶室內的柜檯、屏风、吊扇、钟、瓶、算盘等，古意盎然。 店里服务人员全都穿著白色丝绸唐装，男侍者年纪较大，都在五十岁以上，女侍者全都年轻靚丽。 这里採用会员制，与俱乐部差不多。 李茂森进去后跟隨服务员来到茶室包间外，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大声抱怨他，说查先生约见还敢来迟，太不像话了。 这查先生也就是金鏞。 “查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服务员推开门说道。 李茂森走进茶室，原本他以为里面是黑漆漆的包厢，进去后才发现是一处景观房，屋子外面有一大片园，外面阳光灿烂，景观很好。 房间里坐著三个中老年人，一个圆脸胖子，一个梳著大背头的矮个子，还有金鏞老先生坐在中间，手里夹著雪茄。 圆脸胖老头和矮个子也是熟人，前者是大作家倪筐，五十多岁，戴著眼镜，摇著扇子，心宽体胖。 后者是著名作家和美食家蔡阑，个子不高，身材消瘦，长相儒雅，身上也穿著唐装。 他们三个加上黄占就是大名鼎鼎的『港岛四大才子”。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书库多，101????????????.??????任你选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没想到会一次性见到三人。 “查先生好，倪先生蔡先生也好。” 李茂森礼貌地打招呼。 “你就是李茂森？” 蔡阑叼著菸斗，上下打量他几眼，“確实一表人材，只是查先生周一约你喝茶，你推到周末才过来，是不是不太礼貌？” 李茂森笑道：“正因为是查先生约见，我才迟迟不敢见面。” “为什么嘛？” 倪筐问道。 “以前上学有幸看过一遍查先生几本著作，但过去这么多年全忘了，我担心见面后查先生会聊起小说的事，而我又不知道怎么回答，为避免尷尬，我用一周时间重新把几本书看了一遍。” “哈哈哈！查先生约你过来喝茶，又不是考试，谁要你临阵磨枪。” 蔡阑拍著腿大笑道。 “你小子肯定在说谎，不过这个玩笑很有趣，也说明你有幽默感，我喜欢和幽默的人聊天。” 倪筐摸著弥勒佛似的肚皮呵呵直笑。 “李导请坐下说，要喝茶自己倒。” 金鏞伸手说道。 “好！” 李茂森坐下来，提著茶壶倒了一杯普洱，味道很纯正，口感也不错。 他发现汪厂长还有金鏞这些老先生买的茶味道都很好。 於是又倒了一杯喝掉。 “嘿～，你小子真是来喝茶的？” 蔡阑挑挑眉毛说。 “渴了，润润嗓子。” 李茂森端著茶杯笑了笑。 “李导听说你会武功是不是真的？” 蔡阑好奇地问道。 金鏞和倪筐也投来关注的眼神。 “真的。” 李茂森笑道。 “我说的是真正的武功，不是成隆洪晶宝他们练的架子。” “蔡先生这话不对，武功是一种以弱胜强的手段，不管是拳脚功夫还是枪术剑术，或者玩手枪的技术，都算一种武功，以成隆他们的身手，打贏两三个普通成人不成问题，他们练的武功也不全是架子。” 李茂森说道。 “別说这个，我问的是真正的武功，就像《捉刀人》里写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还有轻功气功內功，你会不会？” 蔡阑追问道。 李茂森眼神奇怪地看著他，“查先生被认为是真正的武术宗师，就算世上有人会这武功也只可能是他，这件事你该问问查先生。” “我们知道查先生不会。而你是全国武术冠军，在《捉刀人》里对武术描述很详细真实，给人感觉是你非常懂武功。” “这是因为我查资料够详细。” 李茂森说起在写小说时找到武术院里多位教练询问武术套路和打法，以及各个门派的恩怨故事，最后將这些故事融合到《捉刀人》里，这也是他的故事內容充实，大都场面精彩华丽的原因。 “《捉刀人》不错，是我近些年看过的最好的武侠作品。” 金鏞评价说。 “谢谢，原本我没打算写长篇，后来看到查先生在报纸上的点评，受到鼓励，因此写出这部长篇小说。” 李茂森说道。 “那你该多写几部，在查先生封笔后，国內能写好武侠小说的人极少，你既然有这种天赋，就要珍惜，不要浪费。” 倪筐说道。 李茂森点点头，说正在构架第二部长篇小说框架，顺利的话明年会发表出来。 “这样很好，《捉刀人》我用了三天两夜看完，希望你第二部小说跟《捉刀人》一样精彩。” 金鏞先生说道。 “等等，李导，我想起一件事。” 蔡阑抽著烟，忽然拿掉嘴里的菸斗，眼睛直愣愣地盯著他，“你真的不会武功？上次你在和合大厦用手断酒瓶，还有传闻说你用拳头打断杨太龙腰椎，第一件事调查过，据说当时有很多人看到，你怎么解释？” 李茂森耸耸肩膀，“我说了我会武功，但是不会你说的轻功气功之类，还有杨太龙断腰的事跟我无关，蔡先生不要听信谣言。” “那你会什么武功？如果你能拿出叫我眼前一亮的东西，我可以帮你推书，给你的新电影写影评，写十篇，怎么样？”蔡阑笑眯眯地说道。 蔡阑不只是作家美食家还是著名影评人、著名电影人，曾在六七十年代在邵氏电影公同担任製作经理和多部电影监製。 八十年代至今在嘉禾影业担任副总裁，名下还有一家名叫『大路』的製片公司，掛在嘉禾电影旗下。 他也是港岛四大才子里与电影行业最密切的一个。 李茂森想了一下，笑道，“推书写影评还是算了，我的书和电影都不错，即使不用推广也能大卖，不过蔡先生是美食家，如果蔡先生答应请我吃饭，我可以表演一二。” “可以，我请你吃十顿。” 蔡阑听他不要书评和影评本来挺不爽的，后面听说他要求请吃饭，立即变得开心起来。 “李导，你要不再个酒瓶子给我们开开眼？” 倪筐问道。 “酒瓶也可以，但你別想用魔术糊弄我，我看过的魔术多了，比断酒瓶更神奇的都见过，也知道怎么拆穿。” 蔡阑提醒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不酒瓶，我也烦了，我给大家表演点穴功夫怎么样？” “点穴？你会点穴？” 金鏞老先生最先激动起来。 “可以试试。” 李茂森擼起袖子，叫蔡阑找一个年轻服务员过来。 “叫服务员干什么？这种功夫就该亲自体验，你叫的服务员谁知道是不是被你催眠了蔡阑站起来要求当模特。 “蔡先生，我很少用这招，所以下手没有轻重，要是下手太重伤到你可不好。” “没事，想体验新鲜事哪能没有风险，你儘管来。” 蔡阑满不在乎地说道。 “好吧。” 听到他这样说李茂森也不再犹豫，要蔡阑坐下，双手放在沙发两侧扶手上，然后调体內热流，伸出食指中指用力戳在蔡阑右侧肩俞穴上。 啊！ 蔡阑痛叫一声，喊道，“李导，你这下手也太重了，我肩膀被你捅穿了。” “蔡先生，是你自己要试的。” 李茂森笑了笑，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端起茶杯悠悠地喝一口。 “呢，这就完了？” 三人都疑惑地看著他。 “我为什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蔡阑摊摊手问道。 “再等一下。” 李茂森拿起桌上的雪茄看了看，上面有哈瓦那的標籤，他听说港岛四大才子在吃喝玩乐上非常讲究，从桌上的菸酒茶也能看出来几分。 “蔡先生请抽菸。” 李茂森把雪茄递给蔡阑。 “好，我看你在耍什么招，～我手臂怎么不能动了？” 蔡阑抬起右手准备接雪茄，只是刚才还能动的手臂，现在无力地搭在沙发扶手上，任由他怎么用力也抬不起来。 就像是睡觉时压在手臂上，醒过来后手臂酸软无力无法动弹。 现在的情况好像比睡觉压住血管和神经严重好几倍。 他感觉整条右臂像是不存在一样。 “老蔡，你认真的嘛？” 倪筐和金鏞瞪大眼睛。 “骗你们干什么，我这条手臂真的没有感觉了，一点也不能动。” 蔡阑用左手抓起右手再鬆开，右臂晃来晃去像是断掉了。 倪筐和金鏞也好奇地抓著他手臂做研究，用指甲掐，用牙籤戳，也没有明显反应。 “李导，你真的会点穴？” 金鏞惊异地望著他，他从前写了不少武功高手，也编了很多听起来很厉害的武功，可真正的功夫一次也没见过。 今天却在李茂森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传说中的『点穴功夫』。 他只觉得李茂森这人很神奇，比媒体上报导的更厉害。 李茂森笑道，“点穴功夫与针灸差不多，找准备穴位用力击打，也能起到与武侠小说里点穴功夫差不多的作用。听武术院里的老前辈们说，民国很多国术高手都会这招。” “厉害厉害，我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倪筐摆弄著蔡阑的手臂感嘆说。 以前看报纸说李茂森是全国武术冠军，他也跟其他人一样，以为是练架子的武功，却没想到李茂森会真功夫。 太不可思议了。 “李导，我也大开眼界了，你快帮我解开，我整条右手都冰凉了，別解开太晚影响到右手机能。” 蔡阑愁眉苦脸地说。 “凉了？” 李茂森和金鏞摸摸他的手，確实冰凉的，“我以前没给人点过，也不知道被点穴后会出现这种状况，还有我不会解穴，我听人说被点穴后，过一两小时会自动解开，你要不要忍一忍？” “什么？你不会？！” 蔡阑顿时著急了，“你会点穴怎么不会解开？李导，这时候別开玩笑了，我现在不只手臂凉，全身上下都在发冷，再过两小时说不定就死了。” “李导，老蔡確实快要凉了，你想想办法。” 倪筐摸了摸蔡阑的左手说。 “点穴和解穴是两种功夫，我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解开，只能勉强试一试，要是不行就去医院。” 李茂森抓著他的手臂，按压他肩部穴位。 按压了大约三分钟，蔡阑右手食指可以轻微抽动，手臂也渐渐恢復温度。 “好了，过一会儿应该就能恢復。” 李茂森擦擦手说道。 蔡阑心有余悸地摸摸额头汗水，“小说里被人点穴是不能动弹，你点穴像是截肢，还会影响到全身体温，也太凶险了。” “不是你说的嘛，为体验新东西，冒一些风险也值得，现在怎么又埋怨李导？” 倪筐打趣道。 “我以为是假的，谁知道他真会。” 蔡阑揉搓著发冷的手臂说道。 “其实我也不会，我只是知道原理，这是第一次给人点穴。” “第一次？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蔡阑紧张地问道。 “不清楚。到明天要是手臂没有回覆，蔡先生可以去医院看看。” 李茂森说道。 “好吧。” 蔡阑艰难地点点头，他决定再过两个小时要是手臂还没恢復过来就去医院里看看，过一天去看，他担心来不及。 聊了一会儿，李茂森准备离开，可三人叫他留下来吃饭，这里也是饭馆。 李茂森想看看这里饭菜的水平就留了下来。 倪筐拉响铃鐺。 茶楼里侍者们很快把提前点好的饭菜送上来，全都是港式美食，有滑鸡球大包、虾仁鲜荷饭、猪润烧麦、杏汁白肺汤，还有两份粤式点心和几盘叫不上名字的菜，以及两瓶拉菲红酒。 金鏞说开吃。 李茂森也掠客气，拿起筷子埋头大吃。 “哈哈，李导也是老饕，看李导吃饭我也突然胃口大开了。” 倪筐大笑说。 “我吃饭从来不会客气。” 李茂森耸耸肩膀说道。 “我也是，吃饭就好好吃饭，吃饱喝足为止，太客气的人不懂享受，我不喜欢。” 倪筐也埋头大吃。 金鏞先生比较喜欢喝酒，吃的不多。 “李导，菜怎么样？” 蔡阑托著手臂笑呵呵么问道。 “不错，就是量太少。” 李茂森边吃边说道。 “哈哈，那就继续点，有我在这里，保证你吃到满意。” 蔡阑叫来侍笼又点了五份硬菜，鲜牛肉烧、油燜雀肉酥、虾仁鸳鸯酥等。 吃了一会儿之后，蔡阑举著酒杯，笑眯眯么说，“李导，点穴的功夫有掠有秘诀，您能不能教我练练？” 李茂森喝了口茶问，“你练这丨干什么？” “嘿嘿，这可是点穴，用来泡妞，哦不，用来防身特別方便，我经常在国外跑，要是会点穴的功夫，就不用担心被人威胁。” 蔡阑笑呵呵么说道。 “想学点穴你可以找中医用的经脉穴位图，按照那上繁的標识，把周身361处穴位记下。” “然后呢？记下之后就能学会？不可能这么简单，要是记住穴位就能点穴，这门功夫也不会失传。” 蔡阑摸著下巴说道。 “记下穴位后再锻炼手指，当你能用两根手指撑起身体时，你可以尝试著给別人点穴。” “用两根手指撑起身体？这不是二指禪吗？跟点穴有什么关係？” 蔡阑伸出手指戳了戳餐桌。 对繁金鏞先生说，“一指禪和二指禪还有一阳指都是点穴的功夫，我当初在写小说时研究过，你要是能用两根手指撑起身体，掠准真能学会点穴。” 蔡阑继续用手指捅桌子，“李导，你的意思是你能用两根手指撑起身体？” “我一根就行了。” 李茂森勾了勾嘴角。 “你认真的？” “李导你会一指禪？我听说只有海澄大师会，你也会？” 金鏞先生和倪筐也表示惊讶。 “会，但我一般不会在男人繁前展示这招。” “为什么嘛？” 倪筐好奇么问道。 噗～ 蔡阑亜然哈哈大笑，拍著桌子说，“这小子在说流氓话，他会的一指禪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功夫。” 李茂森轻轻一笑，掠有反驳。 “展示一指禪之前需要先热身，保持空腹，还要根据身体的状態来，有时不一定能成功，所以展示起来非常麻烦。” “那为什么不能在男人繁前展示？” 蔡阑问道。 “在女孩子们繁前展示会引得他们尖叫和崇拜，在男人繁前展示除了得到几句『厉害”，还有什么意义？” 李茂森笑道。 蔡阑摸著下巴想了下，缓缓点头。 “有道理！这也是我平时最喜欢找女生聊天的原因，李导，我们都是同道中人。” “李导爱吃爱喝也爱说笑话，还爱美色，跟是我们都又不多，下次叫上老黄，我们五大才子再聚一次。” 倪筐笑道。 “有李导在確实热闹一些。” 金鏞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茂森笑了笑说道。 “，你们快看，我手好了，能自由活动了。” 蔡阑抬起右手晃了晃。 “跟从前比，有什么异样嘛？” 倪筐问道。 蔡阑转动手臂试了试，说出了刚才被李茂森戳中的么方有些痛，其他影响掠有。 “点穴的功夫確实神奇。” 金鏞点头讚嘆说。 李茂森笑了笑，有了蔡阑做实验，下次也许可以用在別人身上。 吃完饭，四人一起离开茶馆，李茂森在离开时办了该茶馆的会员，顺便买走几份点心带给巩丽和刘胜男尝尝。 第148章 一对一教导利美人 第148章 一对一教导利美人 回到中西区公寓，李茂森发现巩丽没回家，就打电话到別墅看她在不在。 巩丽果然在那边，说在跟刘胜男在別墅里布置房间，准备早些搬过去住。 李茂森告诉她再等几天，等装修好了再搬过去。 巩丽问要不要先搬过来，只更换地毯和墙纸不影响他们住在这里。 李茂森劝她別急，旧房子住著不方便，等装修公司把別墅翻新之后住进去，到时候別墅从里到外都是新的，住在那里也会是全新感受巩丽听过之后想了想，同意他的意见。 李茂森开车过去接她，顺便通过房產中介联繫装修公司，要他们根据別墅的情况，设计一套比较新式的装修风格。 装修公司那边很快安排设计师过来接触，询问他们对装修的意见。 李茂森和巩丽提了几条。 他的要求是有一处半开放式健身房，空间大一些，方便他和巩丽健身锻炼。 书房也要装修得亮堂一些，原来的书房书柜太高，顏色沉重，显得比较闷。 还需要有一处独立的更衣室，方便巩丽装鞋子和衣服，虽然她现在衣服鞋子不多。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追书神器 101 看书网，101???????????.??????隨时读 】 他本来打算把门口的露天泳池填平，一个是泳池收拾起来太麻烦，另外他和巩丽很少游泳8 可设计师在看过別墅设计图纸后告诉他，这个泳池是个风水设计，有聚財聚运的效果，如果要填平，最好先找法师看看。 巩丽听说泳池牵扯到风水，劝他不要填平，留著也没关係。 李茂森看了看图纸，上面注释的內容与设计师说的差不多，没想到英国佬到华夏后也相信风水。 他决定先留下泳池看看效果。 聊完房屋设计后，设计师起身告辞，表示画完设计图稿后再来徵求他们的意见。 “这个泳池真能聚財？” 在设计师离开后，巩丽走到泳池边，望看淡绿色池水问道。 “应该可以，听说原来住这里的英国佬官职挺大的，不过对面郑家、李家、林家的宅子里肯定也有风水池，也许比我们的池子更大，所以我们这风水池的作用主要是防止被他们的风水池吸走財运，其他的效果不强求。” “你又在瞎说。” 巩丽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懒懒地靠在他身上，“还没问你和金鏞先生聊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李茂森感嘆道。 “什么意思？” “我本来以为金鏞会找我聊文学聊创作，我还想跟他学习几招，提升写作水平。可去了之后他们只问我会不会武功，太无聊了。” 李茂森简单地给巩丽讲了下见面的经过，重点夸讚了那家茶楼的饭菜特別棒，还给她带了点心放在公寓里。 巩丽听了哈哈直笑，“人都有好奇心，他们也一样。你说会点穴，还把蔡阑给点住，真的假的？要不你点我试试？” “你昨晚不是试过了吗，嗓子都喊哑了，还差点晕死过去。” 巩丽眨眨眼睛，很快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便气恼地拍他一下。 “跟你说正经的，你又在耍流氓，坏死了。 “好，我坏，要不要下去游一圈？” 李茂森楼著巩丽说道。 “不要，天气有点凉，不適合游泳。” “也许我们可以把泳池改成鱼塘，在这里养鱼卖给周围的大富豪们。” “別开玩笑了，我们回去。” 现在別墅里有三辆车子，一辆奔驰轿车，一辆奥迪商务车，加上他原先开的现代。 奔驰车型是七十年代款的450sel，有十多年的歷史，性能也一般。 商务车七成新，性能还可以。 有了多余的车之后，他和刘胜男一人开一辆车。 安排好別墅的事后，李茂森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新电影上。 经过三轮试镜，主要演员名单初步確定。 由梁佳辉饰演男主角李和平。 张蔓玉饰演女主角张佳慧。 台岛演员恬妞饰演女二號，也是女主角的闺蜜，原因是她身材较胖。 《妈妈再爱我一次》小男主角谢晓飞饰演儿子加加。 利芝饰演男主角相亲对象，一个胸大无脑，笑声很夸张的女人。 台岛演技派男演员黄文豪饰演女主角的未婚夫。 归亚蕾饰演女主角母亲。 其他角色也由港岛和台岛演员饰演。 “你確定要把女主角让给张蔓玉？” 办公室里，李茂森放下演员名单看向对面的虹姑。 虹姑今天的打扮更漂亮，女士职业装，披散著长捲髮，烈焰红唇，身上散发著奇异的魅力。 钟楚虹微微一笑，“不是我要让给阿玉，是她在试镜时表现得更好，比我更合適，把角色交给她对整个项目有利，於公於私都该让阿玉试试。” “其实对我来说，所有的演员都差不多，演技差点或者不合適都没关係，只要我愿意调教，即使不合適的演员我也能让她合適。” “但比起合適的演员，在拍摄时更顺利一些不是吗？” 虹姑摊手说。 “是这样的，只是这个剧本是写给你的，现在你不能演，那只有等下次我再写几个剧本看看有没有適合你的角色。” “其实也不用太刻意写適合我的剧本，我现在已经半隱退，把工作重心转移到製片上，演不演电影一样。” 钟楚虹耸耸香肩，满脸不在乎地说。 “好吧。” 李茂森没再说角色的事。 “演员排练工作你要盯著点，港岛演员大都心態浮躁，不重视研究角色，演出来的电影大都没什么內涵，好吧，忘了你也是港岛演员，所以你更了解他们的工作状態。在这部电影里，他们的表演要想得到我的认可，最好多研究角色，重视正式开拍前的排练。” “知道了。” 钟楚虹笑了笑，拿出笔把他的话记下来，边写边问道，“別墅装修得怎么样，什么时候搬家？”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事你怎么知道了，唐杰克说的？” 李茂森问道。 “报纸上看到的，有好几份报纸说你携娇妻买下浅水湾豪宅，售价千万港幣以上，媒体夸你是娱乐圈新贵。” 钟楚虹笑盈盈地打趣说。 “是吗，那些媒体消息真灵通。” 李茂森摇摇头，“別墅里面的装饰有些旧了，我找到设计公司重新做装修，预计到新年前后可以完工。” “新年搬进去也不错，到时候別忘了请大家喝酒。” “记住了，第一个请你。” 李茂森笑道。 在虹姑离开后，李茂森看完文件，拿出稿本开始画电影分镜头脚本。 他计划把分镜头脚本画出来，然后把东京部分交给是枝裕和拍摄，台岛部分交给金平副导演拍摄，港岛部分剧情交给陈沐胜副导演拍摄。 他的工作是在现场指导和监督。 这样做一方面可以发挥几个副导演的作用，另外也能提高电影拍摄效率。 咚咚咚～ 画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李茂森放下画笔看向门口。 只见利芝面带犹豫地走进来，身上穿著白色衬衫，黑色內衣隱隱透出来，下身是修身的灰色铅笔裤，显得她身材高挑，凹凸有致。 “利芝来了，有事么？” 李茂森问道。 “李导，我想问问角色的事。” 利芝在剧中饰演女四號，是男主角的相亲对象吕秀媚，胸大，笑声奇怪，不受小男主角加加喜爱，为了不让她当后妈，小男主角主动撮合男女主角。 这个角色本来留给吴君茹，只是对方工作太忙，加上角色形象不太正面，也就拒绝了邀请。 利芝过来想諮询的事是『笑声奇怪”该怎么演？ “笑得夸张一些，无厘头一些，要不你大笑几声试试？” 李茂森说道。 利芝虽然胸大，是瓶演员，但形象比较端庄，性格也温和內敛，她夸张大笑会显得有反差感。 李茂森也想看她能不能表演出来。 利芝眉说，“李导，不笑可以吗？我笑不出来。” 李茂森摇摇头，“利芝，从前你是瓶演员，靠身材吸引观眾们的注意，但也因为身材的原因，导致你戏路狭窄，港岛那些电影也只愿意拍你的胸部。现在有一个角色不需要你展示胸部，只需要你表现得夸张一些，就有机会打破固有的印象，你不想试试？” 利芝听到他的话有些心动，她出道四年多，最初两年还能在许多商业电影里接一些瓶配角，可现在圈里胸大的女人不止她一个，而且那些女演员比她更大胆更放得开，连两点也可以露。 这也导致她在圈里失去竞爭力，渐渐接不到好角色。 后面听说李茂森凭电影赚到数千万港幣，星耀影业出品的电影接连大卖，公司发展势头大好。 她想到李茂森的邀请，就主动加入星耀影业，看有没有参演李茂森电影的机会。 现在公司把一个重要角色交到她手里，她也有了与李茂森合作的机会，如果能把握住，演好这个角色，她的事业没准能更进一步。 可这个角色太奇怪，要她失態地大笑。 她感觉自己做不到，迈不出心里那道坎。 “演戏时最重要的是解放自己，解放身心，別总想著自己，也別把自身感受看得太重要，那些只是阻挡你进步的障碍物，只要你鼓起勇气衝破障碍，你的前途就会更广阔—” 李茂森指点了几句，接著说，“这些东西本来是表演学校都会教授的基本课，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所以再跟你说一遍。现在你要是想继续尝试就留下，不想尝试就离开，公司不会强迫你接不喜欢的角色。” 利芝著眉毛纠结几秒，嘴里发出哈哈的笑声。 “不行。太斯文，一点也不够突兀，声音再大一些，尖锐一些。” 李茂森指示道。 利芝咬著下唇，彆扭了几秒后，又发出一阵矜持的笑声。 “这样不行。” 李茂森想了想，站起来走了两圈，“我教你怎么笑，你跟著学明白吗？” “好！” 利芝点点头。 哈哈哈哈～ 李茂森学著周星池后来在电影里的笑声，叉著腰哈哈大笑。 噗l！ 利芝捂著嘴，忍不住笑出来。 “严肃一点！” 李茂森敲了敲桌子，“你张不开嘴是因为你太矜持，孤芳自赏，总觉得那样笑很美，实际上並不是。真正漂亮的笑容是开放的、自由的、多样的、自信的、有个性的，不是你这种压抑式的笑容，这样笑没有丝毫感染力，懂吗？” 利芝收敛起笑容，咬著下唇点点头。 “那你学我刚才的样子笑几声听听。” 李茂森端著茶杯喝了一口。 利芝又彆扭了一会儿，学他叉著腰，刚要张嘴笑，又噗一声把自己给逗笑了。 李茂森无奈，把这种演员签到公司算是砸手里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认真练习就出去，我工作很忙的明白吗？” 李茂森板著脸说道。 利芝抿著下唇点点头，过了十多秒，她站在窗子前，撑著腰哈哈笑了几声，笑完回头看他，“李导，可以吗？” “你觉得可以吗？当然是不行，你就站在那里继续练习，练到我满意为止。” 李茂森坐下来继续画分镜头脚本。 利芝回头看了看他，脸上带著一些不满，她觉得李茂森上次之所以邀请自己来星耀影业，肯定是对自己有些想法，也许跟圈里其他男人那样，想要泡她。 可她进入公司后，李茂森从没有主动过来找她，更没说邀请她吃饭约会，就好像忘了她这个人。 她不知道李茂森在欲擒故纵，还是有別的打算。 於是主动过来找他。 见到她之后，李茂森的眼晴確实在她胸口上停留了几秒，但后面表现很冷漠，一点也没有照顾她的感受。 利芝不禁怀疑是不是误会了，李茂森对自己没有想法？ 如果是这样，就需要重新考虑自己在公司的处境。 “怎么不练了？继续练！” 李茂森头也不回地说。 利芝冲他轻轻哼了下，嘴角不满地撇撇。 思考了片刻，她决定先顺著李茂森来。 她与星耀影业签订的合同是四年，要是不按照他的意思来，未来四年恐怕会很难过。 利芝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眼李茂森，突然哈哈一笑，接著又忍不住捂住嘴巴笑出声来。 “继续！” 李茂森喊道。 利芝撇撇嘴角，深呼吸，望著窗外的大楼酝酿了好一会井，一开始哼哼哈哈几声，后面慢慢放大声音，但依旧放不开。 李茂森摇摇头，没救了，这人本身天赋不高还不听话，继续当演员也不会有多少成就。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 钟楚虹从外面进来，看了看他，又看向站在窗边的利芝。 “你来教利芝怎么怪笑，要是学不会就只能换人了。” 李茂森说道。 “我教？我也不会怪笑。” 虹姑笑道。 “那就找会笑的人。周星池还有联繫吗，他笑亍很有特点。” 李茂森说道。 “好亚！” 钟楚虹微微一笑，叫利芝到外面练习，先別打扰李茂森创作。 利芝犹豫地看李茂森一眼，不孙心地离开办儿室。 在两人离开后，李茂森开始专心画分镜头脚本。 只是下午下班时，他在停车场又遇到利芝，对方站在停车位旁边，似乎在专门等他。 第149章 为理想献身的女人 第149章 为理想献身的女人 李茂森不久前才接到李莲杰的电话，询问利芝的情况，要他照顾一下利芝。 李莲杰说话的语气很诚恳，似乎还没对利芝死心。 因为这一点，他挺不想见到利芝，可利芝偏偏找过来，还在下班的时候。 “老板，我有事想找你聊聊。” 利芝见到他过来，主动迎上来。 她依然穿著之前的白色衬衫和灰色铅笔裤，黑色胸衣包裹著浑圆饱满的曲线，走动时有种裂衣欲出的既视感。 黑色长直发披散开来，面部轮廓显得柔和一些。 这女人五官长得不错，加上身材高挑，胸围弧度饱满，行为举止透著淑女范。 这大概也是她一出道就引起很多男人追逐的原因。 “利芝，什么事？” 李茂森拿著车钥匙问道。 “老板，我的事情比较复杂，可不可以到车里说？” 利芝眨眨眼睛问道。 “上车吧！” 李茂森拉开车门，本来准备让利芝坐后面，可没等他开口，利芝主动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李茂森无奈，一会儿又要仔细检查一遍，不然被醋罈子知道，腰上又要多出几个红指印。 “说吧。” 李茂森提醒她。 利芝嘴唇蠕动几下，“李导，要不我们去酒吧里坐坐。” “就在这里说。” 李茂森觉得这女人挺会泡帅哥的，先是要上车，上了车又说要去酒吧，要是顺著她的意思来，他今晚別想回家了。 “可是没有酒有些话我说不出来。” 利芝满脸为难地说。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你可真麻烦。” 李茂森到后座翻了翻，拿出一罐啤酒递给她。 “喝吧，別吐了。” 利芝悄悄翻个白眼，觉得这人太老实了，给他机会不知道把握，不过对付老实人比对付一个精明狡诈的傢伙会容易很多。 她打开啤酒喝了两口，还不小心打了个气隔，她遮著嘴唇不好意思地看了李茂森一眼“老板，今天虹姑找来表演老师教我怎么夸张地笑，虽然老师教得不错，可我还是觉得很彆扭，总有一种羞耻感，老板，要不你继续教我，我跟你学的时候就没有，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认真练习。” “我记得你有几部穿著泳装的角色，难道拍那种戏的时候没有羞耻感？” “有一点，可我只需要穿著泳装，不需要表现得太夸张，即使有一点羞耻也可以克服利芝又喝了一口啤酒，用手背抹抹嘴唇。 李茂森摇摇头，“我工作太忙，没时间教你表演，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继续跟表演老师学习，直到我满意为止；第二，放弃这个角色，我们公司与嘉禾、汤臣影业等公司都有合作，以后其他公司需要演员，我们再推荐你过去。” 利芝想了一会儿，“其实我不太喜欢做演员，我以前在旧金山大学读商业经济学，学到不少经济学知识，我更擅长的事是做生意搞投资。 可做生意需要很钱，靠打工积累资金太慢，所以86年我回到港岛参加亚洲小姐选举，成为亚洲小姐冠军，並顺利出道成为演员。 原本我以为当演员之后就成为大明星，赚到很多钱。 可港岛的电影公司大都很抠门，一部戏只给几千几万块，都不够我在港岛消费，更別说积累资金做生意，像这样下去就算我拍戏拍到四十岁也赚不到100万块。” 利芝又拿起啤酒咕咚咚喝几口，白净脸颊上露出一抹红晕。 “你想提前跟公司解约还是准备退圈？” 李茂森问道。 “不是！” 利芝掌起啤酒继续往嘴里灌，没一会儿把一罐500毫升的啤酒全灌进肚子里。 “老板，还有酒吗？” 利芝拿著空酒罐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好好说话，想喝酒回去再喝行吗？” “小气！” 利芝也不理他，趴到后面座位翻了翻，又翻出一罐打开咕咚咚的喝几口，脸上的红晕更多了，嘴角含笑，有些醉眼朦朧。 李茂森无奈，这女人专门跑他这里喝酒来了，早知道车上就不放啤酒了，下次放矿泉水。 “老板，你喜欢我吗？” 利芝忽然靠过来挽著他手臂，嘴里的酒气几乎喷到他脸上。 “你喝醉了？算了吧，別聊了，你坐到后面去，我送你回家。” “我没醉。” 利芝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开车，眨著眼睛说，“李茂森，你喜欢我对吗，別想否认，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邀请我加入星耀影业，你们男人都喜欢用这种方法泡妞，我知道。” 李茂森推开她的手臂，提醒道，“我也给周星池发了名片。”实际上利芝是个添头，把她签进来顺便帮师兄师姐一把。 “哼，你先给我发名片再找到周星池，是想用这种手段打消我对你的误会，也是在掩饰你真正的目的，你想用这种方法泡我对吗？” 利芝继续抱著他的手臂笑盈盈地问道。 “我看你是真的喝醉了。” “我没醉，就算我醉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不然你为什么签下我？” 利芝眨著迷朦的眼睛问道。 “因为你外形条件还不错。” “这话你自己信吗？虽然我挺漂亮的，但圈子里不缺少漂亮女演员，演技比我好的也有很多，你为什么不去签她们，到现在只签下我一个人？甚至连周星池也没有爭取，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 利芝得意地笑了笑。 李茂森无语，他签利芝的目的是不希望她插足师姐的婚姻，但这件事还没有发生，也不能直说，那么该怎么反驳她？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 利芝指著他大笑了起来。 “你笑得挺夸张的，下次练习怪笑之前，可以尝试著喝点酒，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李茂森推开她，防止她把香水沾到身上，回去之后又被巩丽闻到。 “你別打岔。” 利芝摆摆手，犹豫几秒说，“老板，我可以答应你。” “答应什么？喝酒？” “答应你的追求。” “別开玩笑了，我什么时候追求你了。” “李茂森，我们都认真点好吗。” 利芝盯著他的脸说，“我知道你有老婆，但我不在意，只要你愿意投资我，让我实现我的理想，我可以接受你的追求，做你的情人，小老婆都可以。” “.小老婆？” 李茂森被她的话惊到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有些下作？” 利芝眼圈渐渐变红。 “没有，我只是比较惊讶，也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 “我不想当一个平凡的女人，我想用学到的知识和才华做一番事业，我相信我能做好，可我需要钱，很大一笔钱，我也想过傍上大富豪，找他们投资我，可那些人要么太老要么太丑，还特別心，我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他们。 而你不一样，你长相符合我的审美，年轻，很有才华，性格也很好，听说你有几千万身价对吗，虽然不是太多，但只要你把钱交给我来打理，我敢保证，不出十年，你的投资最少翻十倍。” 利芝说到投资时，神色突然变得振奋，脸上也露出自信从容的表情。 李茂森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想笑。 读了四年商业经济学敢夸口说懂得投资，还要他把手上资金交给她做投资，说什么十年最少翻十倍。 像她这种人才不適合当演员，也不適合做投资人，最適合的工作是推销和销售，没准凭著她的姿色能成为一名收入不错的白领。 他也想起老李和她的传闻，据说老李把拍戏赚到的钱交给她投资房地產，结果亏得一乾二净，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板，你考虑得怎么样？” 利芝问道。 “你找错人了，我没那么多钱。” “我不信，报纸上都说了，你一来港岛就豪掷千万全款买下浅水湾半山区豪宅，与郑大亨李大亨他们做邻居，你没钱怎么会买得起豪宅？” 利芝问道。 李茂森摇摇头，“我手里的钱是通过电影和小说版权赚来的，积累资金的速度很慢，这也导致我在投资方面比不得那些亿万富豪们大胆，现在你要我把几千万交给你投资，你认为这样可能吗？ 你要是真想成为商界女强人，就该去找几位大富豪，想办法成为他的老婆，从他手里拿到一笔钱然后做投资，这种方法最快，而不是找我这种小千万富翁。” “我刚说了，我离他们太近，会生理上不適应，就像我买办法怪笑一样，还有那些大富豪的家庭我也了解过，他们家里的女人全都是附庸，根本没有插手家族事业的机会，嫁给他们就像是进皇宫，一辈子全完了，我才不要那么做。” 利芝不屑地撇撇嘴角。 “这难道比成为別人的情人小老婆更好？” “没有別人只有你。” 利芝双手拉著他说，“我不討厌你，就算被你占便宜也不会觉得噁心，这一点是最重要的，至於名分的事，只要我们不公开，就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係。 等过些年你厌烦我了，我会主动离开，拿著替你赚来的分红移民到国外，找一个踏实男人结婚，那时候就不会有人知道我的过去。如果过很多年你也不会厌烦我-我想这种可能性很小。” 李茂森轻轻一笑，之前觉得这女人胸大无脑，志大才疏，现在又觉得她有点脑子。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有什么优势，这比很多女人都强。 以她的条件，如果去跟別的有钱人谈，能狠下心拒绝的人很少。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在骗人？我向你保证这一切都是真的，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你，你相信吗，我·还是处女。” 利芝咬著下唇，脸红地低下头。 李茂森嘴角抽了抽，觉得这时候她的演技比电影里好多了，一个在国外留过学，在港岛娱乐圈里打拼过三四年的女人会是女孩子，概率比是外星人还小。 “不用告诉我这些事，我不感兴趣。实际上比起情人，我更需要一个在商业上的合作伙伴。” “什么意思？” 利芝抬起头眨眨眼睛。 “跟你一样，我对金融投资也有兴趣，在投资上也有一些想法，但我没有时间操作，也没有合適的人手帮忙操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尝试著合作。” “怎么合作？” 利芝开心地抓住他的手臂。 “首先你需要先证明你是一个值得合作的人。” 他的要求是利芝先努力演好吕秀媚这个角色。 如果她过了这一关，在电影上映后，他会在海外註册一家投资公司交给利芝管理。 公司旗下管理的资金100万美元，也许是200万，这要看她在第一关的表现。 如果她在拿到资金后，肯听从他的安排，按照他说的做事，就算通过第二关。 到第三关时他会交给她更多资金用来投资。 如果她听话，就会交给她更多钱，也会给她更多分红。 “你有什么意见？” “要我先演好吕秀媚？可我真不会那样笑，那样笑很丑。” 利芝皱眉说道。 “这是一个能力和决心的测验，你也可以选择不接受。” “不，我答应你，为了能早些进入投资界，我愿意拼一次。” 利芝握著拳头，脸色激动的涨红。 李茂森笑了笑，他之所以找利芝合作，原因与他告诉利芝的差不多，他有许多投资的计划。 警如投资微软、苹果、惠普等科技股票，抓住网际网路行业的浪潮，只是他经常在国內忙碌不方便操作，这就需要有人帮忙看著。 利芝在美国生活过，有大学学歷，懂英语，懂一点市场行情。 在投资公司成立后，可以把投资的事交给专业经理人，由她在国外代为监管。 另一个原因是比起唐杰克等人，像利芝这样的女人更容易掌控一些，他也有信心拿捏住她而不会遭到背叛。 正想著，突然感到手里一阵柔软，他回过神来发现手掌被利芝放进怀里，按压在丰盈之处上。 “你干什么？” 他想抽回来利芝却拉看不放。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情人，但我还不能把身体交给你，直到你开始支持我经商为止，而我又不希望你觉得我在撒谎，所以我可以先让你占点便宜。” 利芝原本就有些红脸蛋，在做出这个动作后脸颊更红，红火炭似的。 “不用了，我说过只要你过关就投资你，你不需要这样做。” 比起手里冷冰冰的东西，巩丽朱老师江姍几人的胸怀更温暖。 “不行，你必须要占我的便宜。” 利芝拉著他的手，认真地说，“如果我演好了吕秀媚你却突然反悔怎么办，哼，那时候你要想反悔，我就告诉巩丽你占我便宜。” 利芝狡地眨眨眼睛，一副冰雪聪明的模样。 李茂森轻轻一笑，也不再犹豫，伸出手把她抱过来，用力占了几下便宜，还埋下头亲吻。 “不行不行！还不到这一步。” 利芝用力推著他的下巴，满脸羞红，等他鬆开后急忙坐回到副驾驶位置上，整理好內衣带子。 “现在放心了吗？” 李茂森问道。 “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正经人。” 利芝红著脸颊，羞涩警他一眼。 “这不是你要求我做的吗？” “可你也太粗鲁了，我只说摸一下，没要你抱我，还那么大力。” “好吧，下次我注意一点，你可以下去了，別让狗仔拍到我们，怀疑我们的关係。” 李茂森说道。 利芝看了看他，忽然探过头在他脸上亲了下，快速提著小香包走下车子。 李茂森摇摇头，按了声喇叭，启动车子离开。 回到家里，巩丽还在为装修別墅忙碌，购置新家具，挑选新地毯、窗帘、壁纸，决定要把別墅打造成梦中情屋。 李茂森也没有劝阻她，说男主外女主內，屋里的事都按照她的意思来。 而他的时间主要放在电影上，包括画分镜头脚本，开剧本围读会，指点演员们排练，联繫作曲家给电影写歌配乐，参与几处主要片场的设计，等等。 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筹备，《港岛夜未眠》项目正式启动，並在东区一处別墅里举办开机仪式。 开机之后，根据他的安排，是枝裕和带人到东京做准备，金平导演带人到台岛做准备，陈沐胜留在港岛准备。 他带著剧组主要成员先到东京拍摄，用了两周时间拍完东京的戏份，隨后又带队回到台岛高雄，拍摄女主角的戏份。 第150章 张蔓玉借酒告白 第150章 张蔓玉借酒告白 台岛部分第一幕剧情是女主角带著男朋友回家参加聚会，向他介绍家里人情况，包括父亲母亲、叔叔、哥哥弟弟等。 到了家里后，因为男友有洁癖，对很多东西过敏，他不停洗手不停打喷嚏，在餐桌上闹出许多笑话。 还在谈论政治新闻时，因为政见不同，差点与弟弟打起来。 聚会一度很尷尬。 但家里长辈们依然宽容地接受了他。 在聚会结束后，女主角张佳慧在房间里试穿祖母的大红嫁衣。 “就是这条。博物馆的人想要收藏我没有给他们，我说要等你结婚穿。” 房间里，饰演女主角母亲的归婭蕾从箱子里拿出一条造型古朴的大红嫁衣。 “妈，这也太老气了吧。“ 张蔓玉饰演的女主角说道。 “不老气，现在又流行这种，前些天我在电视上看到有明星在穿。” “是不是《鬼新娘》里？” “胡说。” 归婭蕾推她到房间里换衣服，边换边聊，“你和阿明是怎么认识的？”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解无聊，101????????????.??????超实用 全手打无错站 “说起来挺可笑的，我以前在办公室里见过他，他是报社副社长，之前没有交集，然后有一天我们在同一家饭店里吃饭，服务员把我那份加生酱的海鲜粥给他，他吃完后过敏了，我吃的是他那份没有加生酱的海鲜粥，然后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张蔓玉脱下长裙，露出单薄的身材，隨后穿上大红嫁衣。 “你们这是缘分到了。” 归亚蕾说道。 “大概是吧，从前见过那么多次都没有感觉，突然因为一碗粥认识，很不可思议。” 张蔓玉走到穿衣镜前照了照。 “这就是命运在起作用，是命运要你们在一起。” 归婭蕾说道。 “妈，这只是巧合，不是什么命运。” “cut！” 李茂森看了看镜头，叫张蔓玉表情放鬆一些，即使女主角心里藏著事，但在母亲面前也不要表现得太压抑，这会影响到电影的整体风格。 张蔓玉点头说明白了。 归婭蕾老师演的母亲很不错，各方面拿捏得都很精准。 在张蔓玉准备好之后，剧组继续拍摄。 归亚蕾饰演的母亲告诉她是命运让他们相遇，女主角反驳说不是，只是一种巧合。 母亲又讲起跟她父亲相遇的事。 “当年我在台北图书馆工作，因为痛经到医院检查，他是医院急诊室的医生，那天他本来不用当值，可他却在那里，然后我们认识了，你想想那天他要是没去上班，现在会是什么样？后来他到图书馆找我，约我出去散步，当他拉住我的时候，我低头时分不清哪些是他的手指，哪些是我的，於是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张蔓玉穿著大红嫁衣问道。 “你知道的。” “什么？你说明白点嘛。” “魔力，像书里说的，爱情的魔力。” “魔力？” 张蔓玉低头沉思。 “从那刻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一切都会很幸福，就像你对阿明的感觉一样，对了，你在阿明那里有没有感受到那种魔力？” 归婭蕾问道。 “嗯，好像应该感受到过。” 张蔓玉抬起手臂，嘶啦一声，嫁衣腋下突然撕裂开。 “妈妈，別担心，这也许是个好兆头。” 张蔓玉笑道。 “cut！” 李茂森检查一遍，发现两人表演没什么问题，於是喊了通过。 在女主角和男友离开家后，男友突然接到电话要去工作，两人在门口分別。 女主角开车回家，在路上听到著名电台主持人白韵情主持的晚间谈话节目《诉尽心中情》。 “欢迎回到我们的节目来，这里是《诉尽心中情》，我是主持人白韵情，从港岛向全东南亚直播。今晚，我们来谈谈『愿望与梦想”。在即將到来的平安夜里，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我的愿望是什么，我的愿望是换台。” 张蔓玉坐在车里扭了几下，没有找到中意的节目，又重新换了回来。 “好的，我们接到一个来自港岛的电话，请讲。” 电台里传出活泼的女声。 “你好，我叫加加。” 话筒里传来孩子稚嫩的声音。 在拍这段戏时，剧组提前录好了录音，在拍摄时张蔓玉要根据录音里的对话表现出各种情绪。 一开始对电台里传出来的声音很不爽，也显露出女主角活泼的情绪。 听到小男主角加加讲述他爸爸的故事，张蔓玉也跟看投入进去，感觉很有趣。 后来听到男主角讲述他和亡妻的恋爱经歷，女主角坐在车里被感动到泪流满面。 在拍摄哭戏之前，李茂森本来担心张蔓玉表演不到位，演不出那种情绪。 只是在拍摄时，张蔓玉听著录音就流下眼泪，还是那种深受感动又非常羡慕的眼泪。 “cut！” “阿玉，演得不错。” 李茂森看完张蔓玉的表演当场夸讚起来。 他在片场一般很少夸奖演员，防止他们情绪波动太大，影响到后续拍摄。 可张蔓玉这场表演叫他忍不住想要夸讚几句。 张蔓玉不仅表现出他在讲戏时提出的几种情绪，还在此基础上加以发挥，让整场戏的情绪更加饱满。 原本男主角的故事有7分感人，但在张蔓玉落泪时，这段戏的感染力达到10分。 观眾在观看时也会更受感染。 这也是他喜欢跟好演员合作的原因，他们表现出来的东西，不止是剧情的简单呈现，还会深挖角色心理和背景，在此基础上大胆发挥。 这种表演不仅会让角色形象变得更饱满，也会大幅度提高剧情的质量和內涵。 有些像是在剧场里看相声。 如果只有相声演员表演，没有台下观眾哈哈大笑或者鼓掌捧场，这场相声表演就不算成功。 而男主角的故事要是没能打动女主角，这个故事也会显得寡淡无味。 张蔓玉的表演与剧情交相辉映，也属於一种捧场。 “李导，是你的剧本写的很感人，我听著那段台词就忍不住哭出来。” 张蔓玉用纸幣擦拭眼泪笑道。 “好吧，谢谢，不过根据我的观察，你最近两天情绪好像不太稳定，开场入戏速度比从前慢了，在拍摄轻鬆戏份时情绪不够高，在拍摄哭戏时，有时会压得太低，你需要注意一下。” “我知道，也没什么，只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张蔓玉耸耸肩膀。 “尔冬生导演？我听虹姑说起过。” “她真是个大嘴巴。” 张蔓玉不满地吸吸鼻子。 “是不是因为过来拍戏的事，如果是我可以帮忙调节一下。” “不是这件事，李导，別担心，我可以调节好的。” “好吧！” 李茂森叫张蔓玉和剧组工作人员做准备，继续拍摄下一场戏。 女主角听完男主角的故事后，下车到快餐厅买奶茶，听到快餐厅女服务员和客人都在聊男主角的事，大家都觉得他很迷人，想要给他写信送礼物。 女主角买完奶茶回到车上，听到广播里又传来主持人採访男主角李和平的声音。 张蔓玉伸手调大音量。 “李和平先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哦，说吧。” 电台里传出梁佳辉温和细腻的声音。 “根据我的经验，曾经真心爱过的人更有可能会再次恋爱。李先生，你认为你会像爱妻子那样再爱另一个人吗？” “白小姐，我觉得很难出现这种事。” “那你准备做点什么？” “什么都不做，只是每天早上起床就会提醒自己记得呼气吸气，过些一些日子，也许就不用再提醒自己呼气吸气了。再过一些日子，也许就不会再去想我曾经拥有的快乐时光了。” 听到录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张蔓玉深深吸了口气，眼里泪光闪烁，表现出深受触动的样子。 “山姆，告诉我你妻子有什么特別之处？“ 主持人白韵情问道。 “你的节目有多长？这么说吧，我第一次与她接触时就清楚这一点，这就象回到家一样，只不过是一个从未去过的家，当我挽著她的手，扶她下车，我就有这种感觉了，就像是” “魔力！” 张蔓玉与录音机里的声音同时说出来，再次表现出十分感动的姿態。 “cut！” 李茂森看了一遍镜头，没什么问题，不过这段戏是剧中高潮之一，保险起见，他又拍了一条。 第二遍张蔓玉发挥也不错，不过与第一遍相差不多，也说明张蔓玉拍戏发挥很稳定。 “过了！” 因为是夜戏，拍完这条已经到晚上九点多，李茂森直接宣布放工。 在其他人离开后，他和副导演金平、助理王晓帅安排收尾工作后才回到酒店休息。 咚咚咚～ 房间里，李茂森洗完澡，正在用吹风机吹乾头髮。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声音不大，要不是他关掉吹风机，很可能会忽略掉。 他以为是王晓帅过来找他聊天，到门口猫眼里看了一眼，发现来的人是张蔓玉。 她披散著长发，身上穿著宽鬆的睡衣，一双杏眼衝著猫眼眨了眨。 “阿玉，有事么？” 他拉开房门问道。 “要不要喝点酒？” 张蔓玉微微一笑，拿起一瓶威士忌晃了晃。 “別喝太多，小心影响拍戏。” 李茂森让她进来，回到浴室里吹完头髮才出来。 张蔓玉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著一杯威土忌，桌上酒杯里有大半杯。 “怎么这个时候想到喝酒？” 李茂森在对面坐下问道。 “睡不著。” 张蔓玉耸耸肩膀，歪倒在沙发上，从睡衣底下露出两条白皙纤细的小腿，她皮肤比较白，在灯光下，依稀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血管。 “还是跟你男朋友的事？” 李茂森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他出轨了。” 张蔓玉吸了吸鼻子，眼圈微微变红，“离开之前他还说捨不得我，可我来台岛不到十天就有人告诉我他在跟別的女人约会，哼，男人都是王八蛋。” 李茂森轻轻一笑，有被误伤到。 “你先別生气，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误会？道听途说的事太多了，你不能听到一点消息就当作事实。” “肯定是事实。我以前就发现他跟別的女人有联繫，我跟他吵过几次，他一开始不停否认，后来又跪在地上发誓不会再犯，可这次刚分开没多久他又跟別的女人乱搞，我再也不相信他了。” 张蔓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拿著酒瓶倒了一杯。 李茂森一袋薯片递给她，“既然知道他外面有女人，为什么不跟他分手？” 张蔓玉抱著薯片吃了一口，“我也想过分手，可我们交往了两年多，投入那么多时间和心血，分掉又觉得可惜。” “这就是你的错。恋爱对象就像眼镜，度数不合適，继续戴著只会损坏视力。你们才交往两年多，就算有时间投入也不算多，如果你確定他经常出轨，又不能接受这种事，长痛不如短痛，一了百了。” “你说的有道理。” 张蔓玉点点下巴，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你和虹姑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別装了，你们肯定上过床了对吗？” 张蔓玉挤挤眼睛笑道。 “没有，我们只是朋友兼合作伙伴。” “我不信。虹姑喜欢你，你们认识一年多，难道没发生点什么？这不可能。” 张蔓玉从对面沙发跳下来走到他身边坐下，眼睛直直盯著他的脸，似乎想看清楚他有没有说谎。 “这是事实，我和虹姑只是合作开公司，其他的事並没有发生，你也不用乱猜。” “那虹姑喜欢你你知道吗？” 张蔓玉兴致勃勃地问道。 “虹姑愿意跟我合作开公司，我想她肯定不会討厌我。” “你別想岔开话题，我说的是那种喜欢你、爱你，她想和你发生亲密的关係，你有没有感觉到？” 张蔓玉吃著薯片笑道。 李茂森耸耸肩膀，他不是个迟钝的人，当然能感觉到，只是虹姑没有表露出来，他也不需要为这种事烦恼。 “你肯定感受到了对吗？那你喜欢虹姑吗？” 张蔓玉问道。 “我有女朋友的。” “我知道，但这並不影响你喜欢其他女人，跟其他女人上床，不是吗？” 张蔓玉忽然凑上来在他脸上亲了下。 “干什么？你要喝醉了就快去睡觉，別耍酒疯。” 李茂森无奈地说。 “我没醉！” 张蔓玉忽然跨坐在他身上，手掌按著他的胸口，“李茂森，你知道吗，其实不止虹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那次威尼斯电影节上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每次看到你我的心口都会砰砰乱跳。” 张蔓玉还拉著他的手翻在胸口上。 “阿玉，你有男朋友，我有女朋友，別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都是真的，我知道自已没有虹姑漂亮性感，也比不上巩丽跟你感情好，跟她们相比没有竞爭力，所以在她们面前，我从来不会表现出来，不过我运气比虹姑好，这次是我拿到了女主角，还陪你来台岛拍戏，这种机会我不会错过。” 张蔓玉说著手掌缓缓探进他睡衣里向下摸索，忽然她睁大眼睛，震惊地望著他，脸颊也在一瞬间变得通红。 “別玩了，快去睡吧。如果你珍惜跟尔导的感情，就该想办法挽回他，不要做出这种任性的事，不然你后悔也来不及。” 李茂森抱起她放在沙发上。 “我不会后悔，我也不是要报復他，李茂森，我真的喜欢你，非常喜欢，別拒绝我好不好？” 张蔓玉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不放手。 李茂森无奈地嘆了口气，在成名之后，为了避免出现丑闻，他已经儘量克制本性，不在外面沾惹草，可女人仍然一个接一个扑过来，推也推不开。 “阿玉，要不改天，我担心你会受伤，影响到明天的拍摄。” 李茂森摸摸她的头髮说道。 张蔓玉咬咬下唇，“好吧，那你吻我一下，不然我今晚肯定会失眠，也会影响到明天的发挥，好不好？”张蔓玉仰头望著他，杏眼里闪过一抹狡点。 李茂森轻轻一笑，只能低头吻她一下，可张蔓玉立即勾住他的脖子，继续亲吻。 过了半个多小时，李茂森送走黏人的女人，关上房门休息。 第二天剧组继续拍戏，只是上午拍摄时张蔓玉发挥不稳定，迟迟不能入戏，有时会莫名脸红，表达出来的情绪也不够有感染力。 李茂森只好在吃饭时找她聊聊，劝她把心思放在拍摄上，其他的事不要多想。 张蔓玉脸红地问答应她的事可以做到吗？ 李茂森说可以。 张蔓玉顿时笑了起来，下午拍摄时竟然超常发挥，半天时间接连拍完四场戏，每一场都是高质量表演。 李茂森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很厉害的演员，在入戏之后表现出来的东西比巩丽也不逊色。 巩丽演的角色大都具有很鲜明的人设。 她在饰演性格强势、端庄大气的女性角色时会非常厉害，但在饰演其他类型角色时表现则比较一般。 而张蔓玉在表演时比较灵活，適合她的角色种类也更多，也能演的很好，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或者搞笑角色，或者温柔的泼辣的，放荡的端庄的等等。 具体点说，张蔓玉的戏路比巩丽宽泛一些。 “cut！” “过了！” 李茂森挥挥手，叫剧组准备下一条。 台岛的戏份前后拍了十八天，从女主角听到广播，到写信给男主角，再到后面动身去港岛，主要交代女主角的感情状况，对伴侣的不满，对真爱的期待，到之后追寻真爱。 由於张蔓玉发挥出色，剧组拍摄十分顺利。 在拍完的最后一天，李茂森也答应与张蔓玉约会，在她身上释放了一把。 不带任何感情，不需要负责任，就像是握手一样。 在拍完后，李茂森没有跟隨剧组离开台岛，他受到皇冠出版社邀请，参加在高雄、台北、桃园等地举办的签售会，现场卖出2万多本《捉刀人》。 《捉刀人》在台岛地区销量正式突破20万册，成为今年最畅销武侠小说。 忙完签售会的事，李茂森乘机返回港岛。 因为新年到了，剧组成员要回家过节，《港岛夜未眠》剧组也放假一周，到年后再继续拍摄。 第151章 派对与百花奖 第151章 派对与百奖 在新年到来之前，浅水湾132號別墅也装修完成，李茂森和巩丽正式搬过去住，別墅经过修整后，外观上变得现代化一些，不像从前古朴严肃，给人暮气沉沉的感觉，他和巩丽也在別墅里举办一场养迁派对，邀请多位圈里的熟人和合作伙伴参加，包括钟楚虹、徐凤、张国容、发哥、施南笙、梅燕芳、张蔓玉、李莲杰等人，但在派对当天过来的人比预料的多，还有林清霞、何潮琼、林佳悦林大少等都跟著梅姑过来凑热闹。 “茂森，怎么不见利芝，你没邀请她吗？” 前院草坪上，阳光明媚，李莲杰端著酒杯凑过来问道。 “利芝？我刚还看到她。” 李茂森看了看热闹的草坪，在人群里没看到利芝和虹姑几个，“我刚听到虹姑说想看看巩丽的更衣室，她们应该在屋里看装修。” “好吧。” 李莲杰耸耸肩膀，笑道，“茂森，你也真厉害，才出道两三年就能在这里买到一座大別墅，快羡慕死我了。” 李莲杰打量著132號別墅，背靠太平山，面朝浅水湾，主体建筑是维多利亚风格，繁华古典又別具艺术韵味。 还有庭院里的大草坪、园、运动场、泳池等，布局得当，像是一处小宫殿。 他也想过在港岛买一栋別墅，可惜没那么多资金。 “师兄，你在美国也有別墅，哪里需要羡慕我。” 李茂森笑道。 “哈哈，不一样，在美国买別墅和在港岛买別墅感受不一样，等我赞到钱了也来这里买一套。” 李莲杰打量著四周说，忽然看到利芝和虹姑几人从別墅里出来，他找了个藉口走过去。 李茂森摇摇头，之前他劝过老李几句，要他多关心远在美国的师姐母女，少把心思放在利芝身上，可老李不听劝，非要说找到了爱情。 李茂森觉得该找个时间跟利芝聊聊，叫她狠狠臭骂老李一顿，让老李早些清醒过来面对现实。 “嘿，李导，你办派对怎么不邀请我们，是不是太不够朋友了？” 李茂森听到有人招呼，回头看到何潮琼和林二少、许家二少从门口走进来，何大小姐穿著长裙，两位公子哥西装革履，都打扮得很正式。 看到这三人他有些意外，何潮琼和林二少过来可以理解，许二少过来干什么？ 李茂森哈哈一笑，上前跟三人打招呼，“我不是不想邀请你们，是担心担心邀请不到你们。” “哼哼！阿琼，佳悦，他不邀请你们是不把你们当朋友，没有別的原因。” 许二少说道。 “你闭嘴，我们没让你跟著过来。” 何潮琼不满地看他一眼，对李茂森笑道，“我家就在对面山上，听梅姑说你们举办派对，就叫上林佳悦过来凑热闹，你不会不欢迎吧？” “怎么会，你们能来我求之不得。” 李茂森叫服务生王晓帅送来三杯香檳。 “李导，我们现在是邻居，以后再举办派对告诉我们一声，我们有时间肯定会过来凑热闹。” 何大小姐举著香檳杯笑道。 “一定！” 李茂森跟她和林二少，还有许二少碰一杯。 “李导，你的新电影拍完了吗？” 林二少问道。 “没有，预计到二月份能拍完。” “下次拍电影如果缺少投资可以来找我，我对投资电影也有兴趣。” 林二少说道。 “没问题。” 李茂森笑道。 “佳悦，你这话说的太早了。” 许二少插话说，“他在內地拍电影看起来还不错，但到港岛拍港片不一定能適应，很多內地来的导演和演员都存在这个问题，你应该先等他这部电影上映后看看票房再说。” “许二少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对我的电影有信心。” 李茂森客气地说道。 许二少呵呵一笑，“有信心没用，一切要靠票房说话。” “听你们说话真无聊，你们聊吧，我去那边找虹姑梅姑聊。” 何潮琼摆摆手走了。 李茂森和林二少聊了几句，让他们隨便玩，继续跟其他客人打招呼。 本次派对张蔓玉也来了，身边还带著尔冬生导演，在他和尔导聊天时，张蔓玉总盯著他看，脸上露出一些媚態，像是隨时会扑上来。 李茂森很无奈，那次过后他和张蔓玉说好了，是最后一次，从此之后当普通朋友，不再越界，也不要纠缠，防止影响到各自生活。 可张蔓玉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李茂森不想在她身上费太多时间和精力，在跟尔导聊了一会儿电影后继续招待其他人。 不知道蔡阑从哪里得到消息，也过来参加派对，还代表其他三大才子送给他一个紫檀摆件吉祥如意。 “老蔡，我这只是搬家派对，你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李茂森热情地迎接到蔡阑。 “哼，你小子明知道我喜欢派对，也喜欢跟美女们玩，你却不邀请我，太不够意思了。” 蔡阑穿著长袍，打量著草坪上热闹的派对，还有许多美女，忍不住想要进去混一混。 “今天这场子来的都是年轻人，比较闹腾，我本来打算改天请你们四个赏光过来喝茶。” “胡说，我才四十多怎么不算年轻人？我最喜欢和年轻人玩你不懂吗？下次请喝茶你叫他们三个就行，我只参加年轻人的派对。” 蔡阑不满地说道。 “好好，今天没叫你是我的失误，下次办派对一定最先邀请你。” “这还差不多。” 蔡阑也不想跟他聊聊，跑去女生中间说说笑笑。 真是人老心不老，活得很瀟洒。 同时他也羡慕蔡阑有个好老婆，不管他在外面怎么玩，老婆都不会管他。 “李茂森，你来港岛没一年，怎么会认识这么多大明星大人物？” 王晓帅凑过来问道。 “也没有很多，就四十多人。” “这还不多吗？林清霞，我的女神，梅燕芳，我的女神，张国容发哥李莲杰徐克，我的偶像，还有张蔓玉利芝，还有食神蔡阑，对了听赵小丁说那三个家里是亿万富翁对吗？你这派对都快赶上金像奖颁奖典礼了。” 王晓师眨著小眼睛到处乱看，激动的表情没停止过。 李茂森轻轻一笑，看到巩丽走过来，他主动迎上去问，“怎么了？”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巩丽挽著他手轻轻问道。 “人多不好吗？” “我们只预备了二十个人的饭菜，现在来了四十多人，那些食物根本不够吃。” 巩丽挽了挽耳边髮丝，有些不好意思，她是家里主妇，要是招待不周就会显得她小气。 李茂森搂著她笑道，“没关係，大家过来串门的，没几个人想著来吃饭，多备些好酒就行，对他们来说，酒比饭重要。” “酒没问题，酒窖里还有那么多红酒，反正我们也不喝。” “那就不用担心。” 李茂森拉著巩丽走进人群里，把她介绍给新来的客人。 一般这种派对不用准备太多吃的，也不需要摆席面吃饭，但他和巩丽还是决定按照中式酒会来办。 在客人们到齐后，从酒店请来的服务员们在草坪上摆开一条长长的餐桌，餐桌上也摆满从酒店里买来的食物。 为了防止大家吃太多，饭菜不够，闹出笑话，李茂森拿出几箱茅台招待大家喝酒。 最后十多人喝了二十多瓶，林二少、许二少、蔡阑、梅燕芳、徐客几个直接喝趴下，扶都扶不起来。 派对办成这样也算圆满了。 在派对结束后，李茂森和巩丽回了一趟国內，参加第13届大眾电影百奖。 上一届百奖他和巩丽在西北拍戏没时间参加，今年有时间也有提名，所以两人抽空参加一次。 本届百奖颁奖典礼在汉江市洪山体育馆內举行，有五百多位电影工作者参加。 李茂森和巩丽也带著《秋菊打官司》剧组出席。 本届百奖《秋菊打官司》获得三项提名，最佳故事片，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 同期入围最佳故事片的电影有五部《开国大典》《巍巍崑崙》《红楼梦》《本命年》。 最终《秋菊打官司》和《开国大典》《巍巍崑崙》获得该奖项。 获得最佳男主角的是《开国大典》男主角古月老师，最佳女主角是巩丽和《庭院深深》女主角大宋佳。 最佳男配角是在《开国大典》饰演老蒋的孙飞虎老师，最佳女配角是电影《红楼梦》里饰演贾母的林默予老师。 “蔡主编，为什么没有最佳导演奖，要是没有最佳导演奖下次我就不来了。” 在颁奖典礼现场，李茂森和《大眾电影》主编蔡世勇聊天。 “这个问题不止你一个人提，很多人写信说过这件事，只是操作起来比较困难。” 蔡主编说道。 大眾电影百奖创办於1961年6月，由文化部门提议，目的是奖励工农兵方向下的优秀影片，促进电影艺术的百齐放。 由《大眾电影》杂誌主办，每年评选一届，通过杂誌印发选票，由读者和电影观眾投票產生最各个奖项，这种投票方式也代表观眾的审美爱好，也被称为“群眾奖”。 最初三届也有最佳导演奖，到1964年电影奖被迫中断，到1980年重新举办百奖，但不再设立最佳导演奖。 原因是各个奖项由观眾投票產生，而普通观眾大都不懂电影拍摄的艺术，只知道什么电影好看，什么不好看，看不出来其中的门道。 如果设立最佳导演奖，获得这个奖项的人往往不是水平好的导演，而是懂得迎合市场和观眾的导演。 这也导致很多老资格导演在评选中落选，成了新人导演的垫脚石，这与圈里讲究资排辈的情况相左，导致很多导演不愿意参加。 此外导演名气比演员们小很多，普通观眾不了解，投票积极性也不高。 综合考虑，文化部门和《大眾电影》暂时不考虑颁发最佳导演奖和最佳编剧，最佳摄影等专业性较强的奖项。 “为什么不像金鸡奖那样，专业奖项交给专业电影人投票评选？” 李茂森问道。 “那百奖和金鸡奖有什么区別？” 蔡主编摊摊手。 “好吧！” 李茂森记得多年后百奖有最佳导演奖这个奖项，却不记得是哪一年恢復的，所以也没办法提意见。 “金鸡奖今年什么时候办？” 去年的金鸡奖由於各种原因延后，有消息说取消了，也有消息说去年和今年的合併举办，但举办时间和地点还不確定。 “大概在年底吧，文化部门那边没有確定的消息。” 蔡主编说道。 李茂森点点头，等巩丽领奖下来后，他迎上去抱住她亲了下，巩丽羞涩地推开他，要他注意点这里是在国內，被人看到不好。 李茂森只好鬆开她帮忙拿奖，百奖不仅有铜质奖盃，还有一份荣誉证书和一束捧，看起来比金棕櫚奖还实在，叫他有些羡慕。 在百奖结束后他和巩丽没有回京，直接乘飞机返回港岛，继续拍电影《港岛夜未眠》。 剩下部分主要是男主角李和平与儿子李加加的戏份。 李和平带著儿子回到港岛，住进前妻家的老宅子，也认识了几个前妻的亲戚，男主角也找到一份工作，但心情並没有因此好转。 儿子李加加见他整天心情不好，於是在圣诞节晚上打电话给《诉尽心中情》电台，说起男主角的事，要替他爸爸找一个妻子。 李和平一开始不想提起这件事，经过主持人劝说才慢慢接受。 “爸爸！你的电话。” 一处破旧的公寓里，小男主角拿起电话对门口的梁佳辉喊道。 “谁打来的？” “录音机里的人，你听听就知道了。” 梁佳辉放下茶杯走进来，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你好李先生，我是《诉尽心中情》节目主持人白韵情，你可以叫我白白。” “好吧白小姐，你今晚要向我推销什么，是烤炉还是洗衣机？” “李先生，你別误会，我这里不是电话购物频道，你儿子给我打了个电话，向我询问如何帮你找个新太太。” 电话里的人说道。 梁佳辉看向小演员谢晓飞，捂著话筒，故作生气地问，“是你打给电台，要他们帮我老婆？” 小演员躲在门框后面没有回答。 “李先生？李先生？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在，你继续说。” 梁佳辉收回目光说道。 “李先生，你儿子加加觉得自从你太太去世之后，你一直很不开心，他真的很担心你。” 电话里的人说道。 “加加，你出来，过来，来这边，这是你打的电话，我不想一个人听她说。” 梁佳辉衝著小演员招招手。 小演员提著录音机，磨磨蹭蹭地走过去。 梁佳辉揽著他坐在长椅上，听到主持人继续在说，“加加也许不敢当面跟你说，我认为或许我们可以谈谈，这样可能会让加加那好受一些，你觉得呢李先生？” “爸爸，你快说话啊，她还是个心理医生。” 小演员推了推梁佳辉。 “什么心理医生？她是电台主持人，怎么会是医生。” “爸爸，你快回答。” 小演员喊道。 “喂，李先生，你还在吗，忘了跟你说，这也是加加的圣诞愿望，他希望你能找到一个伴侣，重新变得开心快乐。” 电台主持人提醒说。 “好吧！” “cut！”” 李茂森叫了个暂停，来到场中指点两人拍摄。 梁佳辉在这场戏里表现不错，演出了一个父亲的温柔慈爱。 小演员谢晓飞表现差点，大概是刚开始合作的原因，对梁佳辉不够亲近，交流时缺少父子间的默契。 李茂森告诉谢晓飞，梁佳辉正在跟他妈妈拍拖，有机会成为他爸爸，所以从现在开始要对梁佳辉亲近些，当作亲爸爸，不然他妈妈会伤心。 谢晓飞疑惑地看向他妈妈。 谢晓飞妈妈在旁边笑著不停点头。 谢晓飞也只能答应下来，在看梁佳辉时眼神顿时变得不一样，露出一些孺慕之情。 梁佳辉也亲热地揽著小傢伙。 李茂森笑了笑，听说在拍《妈妈再爱我一次》时，导演为了让谢晓飞哭出来，就让他妈妈骗他说家里借了好几百万高利贷，要是他不好好拍戏，家里人都要坐水牢，一辈子也不能出来。 谢晓飞嚇得哇哇大哭。 后面每次拍到哭戏只要跟他说起这件事他就能哭出来，哭得特別伤心。 这也是他拍哭戏特別有感染力的原因。 李茂森想到小傢伙容易受骗，所以继续用这招试试，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第41场1镜2次，开始！” 李茂森回到导演区宣布继续拍摄。 第152章 年度票房排行榜 第152章 年度票房排行榜 到了年初，他除了拍电影，也抽空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包括《大红灯笼高高掛》送审以及参加柏林电影节事宜。 他忙著拍电影，没时间回去，因此把送审的工作交给製片人韩参评负责，韩参评也很乐意做这种事。 第二，颁奖季到来，《秋菊打官司》入围第62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电影，他和巩丽在3月份可能要去美国一趟。 还有《性、谎言和录像带》入围本届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还在之前的第47届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上，拿到三项提名。 这部电影也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內走红。 星耀影业拥有这部电影港岛地区版权，公司开始借著热度发行这部电影。 此外《天堂电影院》在年初的第47届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上荣获最佳外语片，还入围第62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电影奖。 这部电影也重新变成热门电影。 《天堂电影院》导演朱塞佩·托纳多雷控诉米拉麦克斯影业和星耀影业胡乱剪辑电影的新闻也成为热闻。 日本和韩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区片商主动找到星耀影业治谈电影发行事宜。 第三项工作是去年星耀影业工作总结，还有公司新一年工作安排，去年星耀影业先后出品了四部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掛》《菊豆》《妈妈》《港岛夜未眠》，前三部已经完成，计划在年內上映，后一部正在拍摄中。 公司发行了三部电影《秋菊打官司》《妈妈再爱我一次》《天堂电影院》，在电影版权和票房上净收入约550万美元。 今年公司暂定的拍摄项目有一部《霸王別姬》，计划在上半年开拍。 钟楚虹提出再投资一两个电影项目，目前还在寻找合適的剧本。 第四项工作是《捉刀人》也在东南亚等地发行，出版商邀请他参加签售会，每场签售活动出场费3000到5000美元。 有时间的话他打算参加赚些零钱。 此外，到了年初，港岛和內地电影年度票房信息相继出炉。 他也抽空看了看资料。 在內地电影拷贝数量榜上，《妈妈再爱我一次》总拷贝数量3145个，排在第一位，全国票房达到1.2亿。 第二名是《中华英雄》2555个，《开国大典》因为上映比较迟，目前发行量2174个，排在第三。 《秋菊打官司》总拷贝数量1631个排在第八。 《天堂电影院》內地总拷贝数量103个，排在第62位。 在港岛电影票房排行榜上，年度票房冠军是发哥主演的《赌神》，总票房3629万，第二名成龙和梅燕芳主演的《奇蹟》，3404万票房，第三名《合家欢》，由许冠文、黄百鸣、王祖贤等人主演，总票房3125万港幣。 《妈妈再爱我一次》总票房1125万港幣，排在第19位。 《天堂电影院》票房收入447万港幣，排在第45位，由於这部电影拿到金球奖，併入围奥斯卡，曝光率增加，票房也在快速增长中。 《秋菊打官司》票房收入482万港幣，排在第39位，在电影入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后，票房也有所增长。 从內地和港岛地区电影票房排行榜上看，目前动作片和暴力电影、爱情电影票房收入最高且票房稳定。 对电影人来说这就是一种市场风向標。 按照这个风向筹备电影，成功的概率更大。 这对《港岛夜未眠》来说是一个有利的消息。 在处理完这些工作后，李茂森和剧组成员继续拍电影，今天拍摄利芝的戏份，经过近两个月的练习，她在拍戏时表现好了一些，但依然需要调教。 “谢谢，我要一杯气泡酒。” 片场，在酒吧里，利芝饰演的乔安妮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走过来，在李和平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先生，你呢？” 服务员问正在用块砌墙的李和平，这个动作符合他建筑师的身份。 “我不用。” 李和平摆摆手，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乔安妮。 乔安妮是同事介绍给他的对象，是一名设计师。 “你看起来很漂亮。” 李和平说道。 “你也很英俊。” 乔安妮笑道。 李和平把之前玩的块和盘子放到一边。 “你看起来很热爱你现在的工作。” 乔安妮笑道。 李和平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刚才离开的服务员又走过来。 “打扰一下，李先生，有一个电话找你。” “失陪一下。” 李和平抱歉地对乔安妮说，撑著座椅起身去接电话。 “cut！” 李茂森看了一遍镜头，走过去找梁佳辉和利芝谈谈。 这段戏里两人的表演都有点问题。 梁佳辉的表演不够活泼有趣，显得有些过於沉稳，他在表演时需要再轻鬆些，增加一些幽默感。 而利芝的表演问题很大，她的表演太矜持太端庄，像是在演女主角而不是配角。 “利芝，你这个角色是个装潢设计师，也因为电台的故事，很欣赏李和平，所以在见到他之后，你儘量表现得热情一些，甚至痴一些傻一些也可以。” 李茂森说道。 “傻一些？我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个傻女孩吧？” 利芝摊摊手问道。 她身上穿著粉色女士职业装，长髮披肩，打扮时尚靚丽。 从外形上看比女主角张蔓玉更出色些，但她是女配角，是绿叶，不能压制住女主角的戏。 因此在表演时必须要表现出某种缺陷。 傻、痴，以及笑声刺耳就是编剧给她设置的缺陷。 利芝在表演时必须表现出来。 “你一会儿多笑，嘴角咧大一些，说话声也大些。” 李茂森指著她嘴角仔细给她讲怎么演。 如果跟巩丽和张蔓玉合作，他只需要稍微点拨一下，就能得到想要的表演。 面对利芝这种天赋一般的演员，他需要手把手教，仔细指点。 “明白了吗？” 指点了一会儿，李茂森叫来化妆师把她的妆画浓一些，特別是口红要浓重一些。 利芝听说要画丑妆，立即表示抗拒。 李茂森不给她反对的机会，让化妆师直接上。 利芝不满地撇撇嘴角，忍著委屈答应下来，不答应也不行，这是他们合作的第一关，要是这关过不去，就得不到他的支持。 等利芝画好妆后，剧组继续拍摄。 这条戏连拍了六遍才过。 也是他这段时间拍得最久的一条戏。 “第48场1镜，开始。” 这条接著上条拍摄，李和平过去接起电话。 电话是儿子李加加打来的，提议情人节去东京，说女主角张佳慧写信约他们情人节在东京塔上见面，还说跟女主角商量好的。 李和平听得莫名其妙，要他乖乖呆在家里睡觉，隨即掛断电话。 这边在李和平打电话时，乔安妮拿出化妆盒补妆。 李和平打完电话回来坐下。 “出了什么事吗？” 乔安妮问道。 “没什么事。” 李和平坐下，问道，“你有孩子吗？” “没有！” 乔安妮摇头。 “我的送给你怎么样？” “哈哈哈～” 利芝愣了下大笑起来。 “cut！” “利芝，这样笑可不行，我记得你前些天练习得还不错，怎么又不会了？” 李茂森喊道。 “让我再试试。” 利芝红著脸说道。 “可以，再来一次！” 这条戏是特写镜头，只有利芝一个人出镜，在拍摄时不需要拍前面的部分，可以直接拍她夸张大笑的部分。 “哈哈哈！” 利芝咧著嘴发出一阵夸张的怪笑。 比第一次表现得好一些，但依然不符合要求。 这个镜头接连拍了5次也没通过。 拍到第六条时，利芝拿起桌上的酒杯咕咚咚灌进嘴里，喝完一杯感觉不够，又要了一杯威士忌。 “你別喝醉了，喝醉了可拍不好戏。” 李茂森提醒道。 “没关係，我可以拍好。” 利芝放下酒杯抹了抹嘴，“可以拍了。” “好吧，再来一次，如果不行就別勉强，你也可以只做口型，事后找別人来配音。” “不需要，我可以。等等，你先给我讲个笑话。” 利芝带著几分醉意说。 “.——从前有只小猴子在爬树，忽然掉下来摔死了。” 李茂森说道。 利芝愣了下，咧著嘴哈哈大笑，笑得特別夸张。 对面梁佳辉眨眨眼，满头雾水地看向李茂森，这句话笑点在哪？ 李茂森没说什么，走到镜头前看了一下，还是不太行。 他又给利芝讲了个笑话，这一次看起来还不错，她的笑声和妆容，看起来像个傻大姐“cut！” “过了。” 这条戏虽然过了，可利芝喝了太多酒，后面的戏没办法继续拍下去，他让利芝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拍其他的戏。 她的角色在剧中有八场戏，每场戏都有怪笑的戏份。 要是每次都藉助酒意来表演，利芝大概还要再醉几次。 “老公，拍得怎么样？” 巩丽和钟楚虹走了过来。 “还好，今天拍了三条，平均水平。” “利芝怎么喝醉了？” 钟楚虹看著还在傻笑的利芝问道。 “她笑不出来，需要借酒精来放鬆，喝了两杯就醉了。” 李茂森耸耸肩膀。 “利芝的角色很难演吗？” 巩丽笑道。 “有一定的难度，不过比你在《大红灯笼》里演的疯子要差一些。” 他看到刘胜男也过来了，叫她开车把利芝送回去休息。 “不用，我只是有一点点晕，休息一下就好了。” 利芝揉著太阳穴摆摆手。 “你確定可以？” “当然！我还可以走台步。” 利芝叉著腰在片场走来走去，小蛮腰连著大屁股一起扭动。 虽然看著没有喝醉，但她平时很注意形象，不会做出一些不合適的动作，现在当眾扭腰甩屁股，显然有一些酒精上头。 不过利芝坚持要继续表演他也没有反对，她现在这种状態比较放鬆，很適合拍戏。 他叫人泡一杯热茶给利芝醒酒。 等利芝恢復一些后，剧组继续拍摄。 到晚上八点多，剧组下工，李茂森安排车子把虹姑和利芝送走后，才开车带上巩丽回家。 “你今天怎么跟虹姑一起来探班？” 李茂森手打方向盘，望著前面拥挤的街道，稍稍放缓一些车速。 “你不是让我学习当製片人吗，我这几天都在公司里学习，看电影拍摄资料，我可不是来玩的。” 巩丽扬起黑黑的眉毛，显得有几分得意。 “不错，你能主动学习，这点非常不错。” “用你夸我？我又不是秀丽。” 巩丽嘴角不由地翘起来。 李茂森笑了笑，“现在公司项目少，没有新电影给你练手，你要不加入《霸王別姬》 剧组，先跟著徐凤做製片？” “不用。《霸王別姬》剧组已经成立，不缺人手，我就不去掺合了，这几天我和虹姑在看剧本，我们准备找个好的文艺剧本参与投资製作，要是运气好，没准能拍出一部不错的电影。” “也不错。星耀影业现阶段製作能力不强，可以先投资成本较低的文艺电影练手，等公司做大了，再投资大项目。” “我和虹姑也是这样想的，商业电影不仅製作起来麻烦，宣发环节更麻烦，还容易招惹到那些涉黑的电影公司，我们拍文艺电影，小打小闹，最多爭爭电影奖项，也不容易跟其他公司起衝突。” 巩丽说道。 “也不用担心跟別人起衝突，那些人虽然表现强势，但你老公我也不是好惹的。” 李茂森握握拳头说道。 巩丽微微一笑，拉著他的手说，“我知道你很厉害，可我们是守法公民，也是正经电影人，跟那些不法分子起衝突不划算，就算贏了也没多少好处，我们就踏踏实实发展，慢一点也没关係。” “好，听你的。” 李茂森笑了笑。 根据港岛新闻报导，近两年越来越多的外来资本和灰色势力进入电影行业，出品了许多电影，且取得不错的票房成绩，这也导致港岛电影行业的情况愈加复杂。 最明显的变化是演员和导演片酬快速提升。 在88年以前，成隆、周闰发、许贯文等寥寥数人能拿到百万以上片酬。 从今年开始，华仔、梅燕芳、黄百鸣、张国容、谭咏麟、林清霞、虹姑等二十多人片酬超过百万。 成隆和发哥等人片酬超过500万，在《赌神》爆火后，有人拿出1000万现金请他拍电影。 那些电影公司之所以愿意多给钱，是因为大部分资金来源不明，用这种方式漂白。 而片酬增长的直接影响是电影製片成本成倍增长，从前电影预算平均3-400万，现在涨到7-800万。 这也导致电影行业內部竞爭加剧，实力差的电影公司大批破產，即使是邵氏、嘉禾，新艺城等原本实力强大的电影公司也有些难以应付。 星耀影业作为一家新成立不久的电影公司，要想在这种激烈的市场环境里生存下去，还需要多多坚持，继续努力。 “老公，你看那里，又有古惑仔在打架。” 车子经过九龙塘美食街，又看到一群古惑仔在拼刀拼枪，有二三十人，打得十分热闹，街道上的摊子也乱成一团。 “等回归了就好了。” 看到那群人往这边跑，李茂森掛档踩油门，车子瞬间驶离乱糟糟的街道。 回到家里，李茂森洗过澡，本来准备处理一些工作，可巩丽拿著啤酒拉他到顶楼看月亮，看夜里的大海。 李茂森望著巩丽红润的鹅蛋脸，亮晶晶的眸子，知道她想看的不是月亮，而是想在月亮下发生一些美妙的事。 他也不犹豫，捧起她脸颊吻上去，巩丽勾住他的脖子热烈回应。 两人歪倒在沙发上，嘻嘻哈哈闹作一团。 第二天继续在剧组拍戏，用一周时间拍完利芝的戏份。 剩下主要是梁佳辉和张蔓玉的对手戏。 两人演技都很好，拍爱情戏更加来电。 在两人平稳发挥下，剧组拍摄速度加快，前后用了三周时间，將主体戏份拍完。 ？ 第153章 李茂森还会写歌？ 第153章 李茂森还会写歌？ “过了！” “《港岛夜未眠》，杀青！” 片场，李茂森审查完最后一组镜头，宣布通过。 王晓帅跟著大喊『杀青』。 剧组成员都开心地叫起来，其中小演员谢晓飞最开心，在场中又蹦又跳，还拉著他“爸爸』梁佳辉要出去玩。 “李导，干一杯？” 张蔓玉拿著啤酒笑盈盈地递过来一罐。 李茂森看到大家都有，他接过啤酒打开跟张蔓玉碰了一下。 “李导，跟你合作拍电影非常愉快，下次有了好的角色不要忘了我，就算没有片酬我也可以演。” 张蔓玉捧著啤酒，唇角含笑，眼晴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没问题，你是个好演员，跟你合作也很愉快。” 李茂森笑道。 “真的假的？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再找我深入合作一次？” 张蔓玉眨眨眼晴，语气暖昧地问道“下次有好剧本就找你。” “这是你说的，不要让我等的太久，不然我就到你家里找你合作。” 张蔓玉笑盈盈地扭著屁股走了。 李茂森摇摇头，当初说好了就一次，这女人还真是言而无信。 “李导！恭喜电影顺利杀青。” 梁佳辉也拿著啤酒过来打招呼。 “哈哈，也恭喜你完成一部电影。” 李茂森拿著啤酒跟他碰杯。 梁佳辉喝了一口啤酒，也表示这次合作很愉快，听从他的指导后受益匪浅，希望有机会继续合作。 李茂森自然答应下来。 张蔓玉和梁佳辉两人演技精湛，戏路比较广，且性格不错，不会隨便迟到早退耍大牌，在拍摄时也比较听话，属於好的合作对象。 要是有合適的角色，他也乐意再找两人试试。 在梁佳辉离开后，他也拿著啤酒跟剧组成员碰杯说话，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辛苦付出，一会儿每人都有红包。 下午吃过杀青饭后，《港岛夜未眠》剧组解散，李茂森和剪辑师及助理们来到嘉禾影业旗下的剪辑工作室，开始电影剪辑工作。 由於这部电影是爱情片，比较甜蜜，最后男女主角在东京塔见面的时间是在情人节，大家都觉得电影放在情人节之前上映最合適。 而现在距离情人节不到四周时间，也意味著电影剪辑和后期製作必须要加快速度。 好在电影在拍摄时已经开始剪辑，后续剪辑只需要再精剪一遍，工作量不大，他和剪辑师蒋国全用一周时间可以剪辑完成。 比较麻烦的是电影配乐和插曲，要十多首以上歌曲和配乐，他听了几首当红流行歌曲，都不太满意，一方面是不太適合电影里的场景，另外歌曲太红，放在这种文艺爱情电影里会显得太俗。 最后想了想，他决定把陈奕迅的《好久不见》《富士山下》《稳稳的幸福》，还有张雪友后来的《如果爱》《相思风雨中》《一路上有你》，王菲的《我愿意》《容易受伤的女人》《约定》等歌词抄出来，邀请专业作曲人完成曲谱。 之所以找作曲人，而不是通过顾佳辉等著名作曲家，他的目的是保留版权，同时在作曲人写曲子时隨时提出修改意见，儘量做到与原版相似。 要是交给太厉害的作曲家，他们水平太高，不一定乐意听劝。 而配曲方面，他听过林子祥写的两首歌曲后发现很贴合剧情，决定买下来当作片段插曲。 经过他的指点，內地和港岛数位作曲人用十多天时间完成九首歌曲的配曲与和音部分他听过一遍纯音乐演奏后，发现曲调与原版都差不多，至少他听不出什么问题。 在歌曲写好后，找谁来演唱也是一个问题。 张雪友的三首可以继续找他演唱，王菲目前已经在港岛出道，也可以找到她本人来演唱那三首歌，而陈奕迅的三首歌曲不太好找。 他本来打算找张雪友来演唱。 陈奕迅最初出道时也模仿过张雪友，两人风格上有些相似。 不过虹姑提醒说可以找张国容试试，张国容演唱风格更温柔一些，比张雪友更適合演唱爱情歌曲。 “莱斯利？他去年说要退出歌坛，不再唱歌，不再拿奖，甚至连电影也不打算演，找他他会答应吗？” 办公室里，李茂森问道。 “试试吧，他是大男孩性格，一阵一阵的，有时候上午跟你生气，下午又笑呵呵地凑上来。他听了曲子要是喜欢，没准你不找他演唱他后面还会跟你生气。” 虹姑笑道。 “好吧！” 李茂森拿起电话打给张国容，他和张蔓玉最近都在《阿飞正传》剧组演出。 《阿飞正传》在去年三月份开机，只是王佳卫导演拍电影速度太慢，到现在还没拍到一半。 这也让张蔓玉有时间参演他的电影。 电话接通后，他说了下情况，张国容说他不唱歌了，要他找別人，要是找不到他可以帮忙推荐几个。 “莱斯利，这三首歌是李茂森亲自填的词，都非常棒，你確定不先听听再拒绝？” 钟楚虹靠过来对著话筒喊道。 “阿森写的歌词？他还会写歌？” 张国容惊讶地问道。 “李茂森是编剧和作家，写歌词对他来说几乎没有难度。” 虹姑看了一眼李茂森笑道。 “怎么可能，写小说和写歌词差得很远，我做了这么多年歌手也写不出什么好的歌词，阿森写的-我不是说阿森写的不好，我觉得这很难，不过我对阿森写的歌非常好奇，等下午我回来再听听。” “真囉嗦，那你早点下班过来。” 虹姑掛上电话。 叮铃铃～ 电话刚掛上又响了起来。 “你接吧。” 李茂森坐下来说。 虹姑接起来听了几句，把电话按在肩膀上说，“是宝丽金唱片音乐製作人殷文齐的电话，他是张雪友唱片的製作人，他看过那三首歌之后，觉得非常不错，问还有没有，剩下的歌曲也想听一下。” “也可以让张雪友试试。” “好，我让他们来取样带。” 虹姑告诉殷文齐，还有三首適合男生唱的歌，殷文齐说马上安排人过来拿。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像著～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拿著你给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条街———” 《阿飞正传》剧组，张雪友坐在片场哼著歌，手里拿著《阿飞正传》剧本，他在电影里饰演男三號歪仔。 今天没有他的戏，可王佳卫导演也要他来片场，说要从他们身上找灵感。 “七仔，你在唱什么，新歌吗，听起来挺不错的。” 张蔓玉坐在旁边问道。 “是的，我也觉得很不错。” 张雪友咧著嘴笑道。 “什么歌？再唱一遍我听听。” 张国容接完电话回来问道。 “一首非常好听的爱情歌曲。” 张雪友轻轻一笑，又开始演唱他的新歌《好久不见》。 这首歌是虹姑给他的。 前天虹姑找到他，说有三首歌问他要不要试试，他看歌词觉得很有水平，就拿回去找到製作人殷文齐，徵求他的意见。 殷文齐看过曲谱和歌词之后说非常兴奋，连说好几句好歌。 当天殷製作就找人整理曲谱让他在录音棚里练歌，连续练习两天，要不是王佳卫导演非要他过来拍戏，他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录音棚练歌。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张雪友闭著眼晴，深情地唱完最后一句。 啪啪啪！ 周围的人齐齐鼓掌。 “这首太棒了，每一句都唱进了我心坎里。” 张国容擦了擦眼角。 “確实非常感人，歌词写得好，旋律也非常棒，七仔，恭喜拿到一首好歌。” 电影男二號刘德樺拍拍手，脸上露出一些羡慕的神色。 “写这首歌的人一定非常深情，他一定有一位很想见却见不到的人。” 张蔓玉也眼圈微红。 “七仔，我有感觉，你这首歌肯定能大火，提前恭喜你了。” 女二號刘佳玲笑道。 “我也觉得好听。” 男四號梁潮伟含蓄地笑道。 见大家一片好评，张雪友忍不住咧起嘴角，心里更加兴奋。 “你们猜猜这首歌是谁写的？” “谁？殷製作还是童安格？” 张国容问道。 “嘿嘿，都不是，你们再猜？” 张雪友抱著手臂耸耸肩膀。 “难不成是你自己？” “那不可能，我要是能写出这么好的歌曲，叫我少活两年也愿意，可惜不是。” “別卖关子，快点说。” 张蔓玉不满地拍拍桌子。 “好吧好吧，这个人你也认识，还合作过，是一位导演，好吧，是李茂森导演。” 张雪友见张蔓玉要动手，连忙说出谜底。 “李茂森写的？你认真的？” 张蔓玉惊讶地叫起来。 “阿森还会写歌？等等，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张国容挠挠额头，这句话好像刚才说过。 “李茂森导演写的？真厉害，李导拍电影拿到金狮奖金棕櫚奖，写小说卖出好几百万本，现在又写出这么好听的歌曲，李导是个真正的天才艺术家。” 刘德樺由衷地称讚道。 “李茂森导演拍电影那么成功，怎么又转行当音乐人？” 刘佳玲好奇地问道。 “不是，这是他为新电影写的主题曲之一。” “哦！！我明白了。” 张蔓玉激动地拍了下手，“这首歌確实非常適合我们刚拍的电影，第一句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可以放在李和平来到港岛的片段，也可以放在张佳慧来港岛找李和平的片段，太棒了，我们这部电影本来就不错，现在又有这样好听的歌曲，这部电影肯定很棒。我现在非常期待电影能早些上映。” 张蔓玉激动得手舞足蹈，脸颊也变得緋红一片。 “李导真厉害，不仅能写电影剧本，把电影拍出来，还能给电影写主题曲，他不止是天才，还是全才。” 刘佳玲称讚说。 “七仔，你刚才说这首歌是李导为电影写的主题曲之一，难道还有其他的歌？” 刘德樺好奇地问道。 “是的，有三首，剩下两首我也在练，水平都非常高。” 张雪友开心地说道。 “三首？” 张国容听得直皱眉头，“李导刚才打电话说有三首歌，问我要不要唱，我还没拒绝，他怎么就把歌给你了？” “哈哈，傻瓜，李导写的歌会不会不止三首，而是六首，那三首適合七仔，所以把歌给他唱，剩下三首適合你唱，他打电话来问你要不要，你不要他肯定找別人。” 张蔓玉哈哈笑道。 “是这样吗，那我去问问。” 张国容匆匆走进办公室。 “李导这次好像写了好多首歌，我们公司有一个內地来的歌手，叫王菲，去年出道的，李导写了三首歌指名要她来演唱。” 张雪友笑道。 “李导真厉害。” 刘德樺和刘佳玲讚嘆说。 张蔓玉摸著小腹，微微勾起唇角，李茂森確实非常非常厉害。 过了一会儿张国容从办公室里出来，朝著王佳卫导演喊道，“王导，电影什么时候拍？不拍就早些下班，我下午还有事。” 王导坐在导演区摺叠椅上抽菸，手里拿著空白稿纸在写写画画，听到张国容喊叫，他抬头说，“別著急，一会儿就拍。” “还要一会儿？我们从早上九点等到现在，一场戏也没拍，你要是早些说没戏我们就不来了。” 张国容气呼呼地说。 “是啊王导，我们工作都很忙的。” 刘佳玲说道。 “別急都別急，没看到我在写剧本吗，写出来了就拍。” 王导摆摆手说道。 张蔓玉噗一声忍不住笑出来，“王导，你这样不行的，你看圈里哪个导演像你这样拍电影？別的导演拍电影都会先写好剧本，有了剧本之后只需要十多二十天就能拍完，你这都快一年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电影拍到哪里，具体要多久才能拍完。” “哼，別拿我和王晶、高志森那些人比较，他们拍的是快餐电影，我拍的是艺术电影，搞艺术当然要慢一些，精雕细作明白吗？” 王佳卫导演反驳说。 “好，我不用王导、高导做比较，我用李茂森导演跟你做比较总不算侮辱你吧？” 王佳卫导演没有说话。 张蔓玉继续说，“我和李导合作过一次，李导在拍电影之前不仅会先写好剧本，甚至还会画好分镜头脚本，上千组分镜头全都画出来，在拍摄时只需要按照分镜头脚本来，拍得非常顺利。 这次我们合作的电影从十一月份开始拍摄，到一月初杀青，前后只用了52天。李导在拍电影时不仅当导演，还当编剧、剪辑师、摄影师，对了，他还给电影写好多首插曲。 王导，要我说你该向李导学习，在开机之前写好剧本，要是勤快些，也可以提前把分镜头脚本写好，这样拍电影既省时间也节省拍摄资金，多好。” 王佳卫导演轻哼一声，“每个导演都有各自的风格，因为风格不同，拍出来的电影也不一样，我和李导不同类，也没有比较的价值。” 张蔓玉撇撇嘴角说，“王晶高志森导演拍的电影能赚钱，李导拍的电影能在国际上拿到大奖，你既不跟王晶导演同类，也不跟李茂森同类，你这属於走上邪路了，也许你该想办法挽救一下。” 王佳卫导演听得脸色黑了黑，叫他们继续喝茶聊天，不要打扰他创作。 张蔓玉张国容几人只能继续在片场打晃。 这边王佳卫本想继续创作今天的剧本，可心静不下来，他总忍不住想起张蔓玉说的话，说李茂森在拍电影之前，不仅先写好剧本，还会画出上千组分镜头脚本。 这也太厉害了。 上千组分镜头脚本相当於在开机之前先把电影画出来，这个工作量堪称巨大，也非常不容易。 李茂森导演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大概也是他能获得金狮奖金棕櫚奖的原因。 想到这些，王佳卫导演不由地开始反省，这样拍电影是不是错了？要不要向李导学习，先写好剧本画好分镜头脚本再动手拍摄？ 可一想到要把剧本逐字逐句写出来，还要凭想像力把镜头一个个画出来，先不说他做不到，就算能做到，也会被巨大的工作量烦死累死。 王佳卫导演越想越烦，摆摆手，叫大家提前下班，明天再来拍电影。 张国容听到王导说可以走了，他兴奋地喊叫一声，匆匆坐进车里走了。 张蔓玉几个也说说笑笑地离开。 王导望著空空荡荡的片场，嘆了口气，一不小心被那个没见过的李茂森导演给影响了。 第154章 利美人要求兑现承诺 第154章 利美人要求兑现承诺 下午忙完电影上的工作，李茂森本想下个早班，早些回家去休息，可下班之前利芝敲门走进来，说有重要的事找他谈谈。 利芝今天打扮比较休閒，穿著蓝色格纹衬衫和贴身牛仔裤，衬衫下摆扎进裤腰里，把大胸、细腰、翘臀尽情展露出来。 “说吧，什么事。” 李茂森看了一眼，叫她在对面坐下。 利芝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对面椅子上，身体前倾靠著办公桌沿，胸部的弧度更加明显。 “亲爱的—” “等等，什么亲爱的，叫老板。” “好吧老板。” 利芝不满地撇撇唇角，“老板，上次你说过的，我只要演好乔安妮这个角色就算过了第一关，现在电影已经杀青，我算过了第一关吗？” “算！” 李茂森说，“你准备现在就拿钱去做投资？” “是的，越早越好。” 利芝眼晴发亮，屁股也抬起一些，表现得急不可耐。 李茂森无语，觉得她像是未来的国內股民，明知道股市是个大坑还偏偏头铁往下跳。 “好吧，如果你手里有100万美元，你准备投资做什么投资？实业还是股票？” “当然是投资房地產。” 利芝果断地说道，“我做过调查的，投资房地產肯定能赚，第一，港岛人口越来越多，根据港岛政府部门调查数据，80年代初港岛只有490万人口，现在涨到570多万，未来几年会更多。 可港岛土地资源有限，政府每年审批通过的住宅地数量非常有限，人口多，土地少，房价肯定会涨。 还有再过七年港岛就会回归，大家普遍看好港岛发展前景，认为港岛会越来越繁华，所以来买房定居的人也会更多。 还有港幣贬值较快，银行利率又很低，把钱存在银行非常不划算，拿来买楼最合適。” 最后利芝做出总结，用这100万美元投资房地產最合適。 “你说呢？” 利芝眨眨眼睛问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有理有据，我也认可你的观点，港岛房市有极高的投资潜力。” “那你答应给钱了？” 利芝激动地问道。 “稍安勿躁。” 李茂森压了压手，“实际上不止你知道港岛房价会涨，还有很多人都清晰地知道这一点，你认可这一点吗？” 利芝点点头，“可他们没钱，只能干看著，我们有钱，可以先下手为强。” “说的有道理，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来使用这100万美金，来促使盈利最大化，是使用100万美金买入公寓买入地皮建房，还是买入房地產公司股票，你有没有具体的投资计划或者目標，如果你有，並且能说服我，我现在就把钱转给你，让你做投资。” 李茂森说道。 利芝听到他的话不禁皱起眉毛，“买大楼赚钱速度最快，我听说宏基地產公司准备开发东区一条街，建成新的商业区，我们先在那里买一栋楼，等宏基地產开始开发后，我们再以高价把楼房卖给他们，转手最少能赚好几倍钱。” 李茂森点点头，“有些道理，如果宏基地產准备开发东区的消息属实，提前买地確实能赚到钱，但这个消息你能百分之百確定吗，如果时间地点不对，我们买入地皮之后，资金就会被那块地套牢，好多年不能动。 这样我还不如再买一栋別墅或几套公寓，过些年也能赚到钱。 还有一点，我们是內地人，在港岛没有根基，对地產行业不熟悉，也没有人脉，在买入楼房和地皮后怎么管理，怎么保住它，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利芝眨眨眼睛，“消息我听別人说的，报纸上也有这方面的新闻，但具体的时间和地点，恐怕只有宏基地產高层知道。” “不知道时间和地点就投资与赌博没什么区別。” 李茂森摇摇头。 “那我们买房地產股票？买入几支龙头股，过些年肯定能赚。” 利芝说道。 李茂森笑道，“如果要买股票，这个情况就会更复杂，具体买哪家公司股票，什么时候买入，什么时候卖出，盈利空间有多大。这些都需要你先做调查，根据调查的结果做好投资计划，不能想到什么做什么，盲目投资只会亏掉。” “哼，说这么多，你是不是不想掏钱？” 利芝撇著嘴唇，表情变得幽怨。 李茂森轻轻一笑，“我只是在跟你討论投资的適当性，如果你想当包租婆，我现在就可以全款买入十套公寓，或者只付首付，买入三四十套，以后你每天守在那里，想办法把房子租出去，每月按时收房租。等过几年地皮我们再买房產卖出去。” “不要，太麻烦了，我要做金融投资，而不是当房產中介。” 利芝连忙摇摇头，“那么买入地產股票？当前地產行业龙头公司有宏基地產、长江地產、新世界地產等五家，按照当前几家公司股票的变动情况，投资100万美元，每年能收回约16万美元的股息，这种盈利速度你满意吗？ 如果你满意，我现在就把电话打给银行投资部，他们从去年开始多次劝我把资金投入股市，包括投资地產、运输、珠宝、医药、服装等。” 李茂森想起一件事，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沓资料。 “这是他们给出的投资建议，以及港岛上市公司的资料，你有时间可以看看，学习一下他们怎么忽悠人。” 利芝翻开最上面一份投资计划书，顿时皱起眉头，这上面写得比她说的更具体更全面，投资空间也更大。 要是她有钱绝对会找银行的人来负责投资，而不是她。 “那你说怎么办嘛，你要是想反悔就直接说，不用拿这些资料来搪塞我。” 利芝满脸委屈地说。 李茂森哈哈一笑，“不是反悔，是想跟你合作赚更多的钱。” “怎么赚？” “你想过没有，当前赚钱的行业不止是房地產，还有其他的產业，警如电脑。” 李茂森拍了拍桌上的大脑袋，“现在这玩意在办公室里越来越普及，用处越来越大，ibm国际商业机器公司知道吗，市值已经突破1000亿美元，排在后面的富士通、惠普、英特尔、东芝等市值都在百亿美元以上，这些公司的股票价格增长速度也非常快。 以惠普为例，这是一家生產销售印表机、计算机、测试测量设备等產品的科技公司。 在88年市值约105亿美元，股票价格约12美元每股，在去年8月份，受到市场影响，股价涨到25美元每股，市值涨到350美元。 如果我们在88年买入100万美金的惠普股票，不到一年时间投入的资金就能翻倍。 那么投资惠普是不是比投资房地產更赚钱？” 利芝眨眨眼睛，“我知道电脑，也知道惠普，可惠普是在去年涨的，我们现在知道也没用，难道惠普股票还在涨？” “没有，受到日本几家几家厂商的影响，在一月份股价跌到14美元，这时候还在持续下跌。不过我的意思也不是要你买入科技股，我是想告诉你，眼界开阔一点，不必只盯看房地產，还有科技公司、上市超市、石油化工、医药等，甚至是电影公司。” “那我们到底投资什么，你直接说。” 利芝挪挪屁股，虽然她毕业於旧金山商业经济专业，可突然听到这么多数据和信息，她脑子一时间会转不过来。 “我说这么多，是在给你布置任务，你从现在开始多关注商业信息和股市变动，不止是港岛的，也有美国华尔街，在关注这些信息时，你从中找到最具投资价值的股票或者公司，然后写一份投资计划交给我看。 如果我对你的投资计划感到满意，就把资金交给你投资，不满意的话，我会在滙丰银行投资部门推荐的股票里，选出一支或几支，交给你投资，事后给你分红，怎么样？ “还要写投资计划书吗？” 利芝皱起眉毛和鼻樑，她在大学里读书时最討厌写这些东西了，现在李茂森又逼迫她写，她很不想答应。 李茂森无奈地笑了笑，“你说你想做投资，想搞商务，现在连这种基本的工作都不愿意做，你怎么做投资？难道像那些股民，拿看钱就往股市里扔？如果是这样，我早就把钱丟进股市了，为什么要你来帮我丟？你存在的价值是什么，未来投资赚钱了，你靠什么贡献来拿走分红？靠运气？” 利芝听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抬起头来，你再认真告诉我一遍，你想做什么？是当演员还是坚持做金融投资？” 李茂森严肃地问道。 利芝抠著指甲想了一会儿，眨眨眼睛看著他，“我觉得还是做投资更好，我当演员竞爭不过她们，发展前景不大，做投资我觉得我有无限可能。” “既然想做这行，那就先回去做调查，写投资计划书，春节过后交给我。这些资料你也可以带回去研究，不过要保存好，这也是內部资料。” 李茂森指了指那堆资料。 “好！我一定会写出一份让你满意的计划书的。” 利芝微微一笑，抱起资料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来，脸颊红红地走过来。 “还有事？” “我，我觉得有些不保险。” 利芝红著脸颊说道。 “什么不保险？你担心我不给投资？” “不是。我们现在是什么关係？” 利芝盯著他问道。 “同事？合伙人？” “不是，我是你的情人，小老婆，你应该占我一点便宜，不然我会心里不踏实。” 利芝放下资料，扭扭捏捏地走到他跟前，还闭上眼睛把胸口稍稍往前挺一些。 “当合伙人不好吗？” 李茂森皱眉问。 “不好，合伙人不稳定，隨时可以被取代，你要是占了我的便宜，就不能轻易甩掉我利芝闭著眼睛呼吸变得急促，脸颊更红了。 李茂森笑了笑，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横抱在怀里。 利芝依然紧紧闭著眼睛，睫毛微微颤动，李茂森低头吻住她的唇瓣，手上的动作更放肆一些。 利芝没有拒绝他的吻，双手勾著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显得很乖顺。 只是等他准备更放肆一些时，利芝却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越界太多。 他不想用强，便依从她的想法，只占嘴上和手上的便宜。 过了十多分钟，利芝整理好內衣和头髮，羞涩地看他一眼，脸颊红红地抱著资料离开。 李茂森摇摇头，有点不能理解她的想法，大家都是成年人，还玩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实在没有必要。 在利芝走后，他本想起身下班，可后遗症太大，短期內无法消解，他只能坐在办公室里冷静一会儿。 咚咚咚～ 正在翻看杂誌时，办公室房门又响起来。 “请进！” “阿森，我来了。” 张国容从外面进来，身边还跟著虹姑。 张国容是过来听歌的，想看看那三首歌水平怎么样？ 李茂森拿出录音带播放一遍。 原本他准备邀请张雪友演唱《如果爱》《相思风雨中》《一路上有你》这三首，可在拿歌的时候，少拿了《如果爱》，把《好久不见》给了他。 现在剩下三首《如果爱》《富士山下》《稳稳的幸福》给张国容，以他的声音条件和演唱功力，也很適合演唱《如果爱》这种深情的歌曲。 要是不合適再换也不迟。 张国容拿著《如果·爱》歌词一边看一边听著配乐，嘴里也跟著哼唱，听了三遍之后，张国容基本能演唱出来。 “每个人都想明白，谁是自己生命不该错过的真爱，特別在午夜醒来更是会感慨，心动埋怨还有不能释怀，都是因为你触碰了爱，如果这就是爱～” 啪啪啪！ 等张国容演唱完《如果·爱》，钟楚虹激动地拍手，“唱得太好了，歌词也写得太棒了，莱斯利，虽然你演唱过很多好听的歌曲，但我觉得这首最棒，你快点录製出来，送我一份样带，我想听听完整版。” 张国容没有说话，唱完之后他闭著眼睛，静静地站在那里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快速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阿森，这首歌太棒了，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演唱。” 张国容动情地说道。 “不客气。不过你要不要跟张雪友换一首歌，他的声音演唱这首也没问题。” “不要！这首歌我唱定了，谁也別想抢走。” 张国容紧紧抓住歌词本，表情变得很紧张，忽然想起这首歌的版权在李茂森手里，他又吸了吸鼻子，拉看李茂森的手，委屈地说，“阿森，这首歌给我唱吧，我保证能唱好，比七仔唱得更好，他声音太嫩，也没谈过恋爱，根本唱不出这首歌深情的味道，也演绎不出歌曲的精髓，我可以。” “好好！你先练歌，把歌录製出来我听听完整版，如果没什么问题就交给你来演唱。” 李茂森说道。 “我会好好练的，我绝不会给七仔抢走歌曲的机会。” 张国容傲娇地哼了哼。 听完《如果爱》的配乐，又继续听《富士山下》《稳稳的幸福》，张国容一边听一边看歌词演唱，听过几遍后，又拉著李茂森夸讚他歌词写得非常棒，请他有空多写几首，说他不写歌曲是歌坛的损失。 李茂森没有拒绝，说有了灵感就写。 张国容急著练歌录歌，拿到歌之后也不多留，兴冲冲地离开办公室。 “你也真厉害，能写出那么好听的歌曲。” 办公室门口，钟楚虹挤了挤他的肩膀。 “是莱斯利唱得好听。” 李茂森笑道。 “不是，是你歌词写得好，曲调也好，交给其他歌手也能唱的很好听。” “好吧，那我確实很厉害。” 李茂森笑了笑，返回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李茂森，我刚看到利芝抱著很多资料从你这里出去，你给她安排工作了？” 虹姑跟著进来问道。 “不是，利芝想做金融投资，可没有资本，就到我这里拉投资，我要她先写一份投资计划书，要是写得不错就给她一笔资金试试。” “只是这样吗？我看她的脸好像很红。” 虹姑盯著他的脸，似乎想看穿他的想法。 “是吗，我没注意到。” 李茂森若无其事地说。 “哼，你最好注意一些，在公司里不要跟女同事走得太近，要是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狗仔或者巩丽那里，你看你怎么解释。” 钟楚虹含笑带嗔地说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手搭在她肩膀上。 “最容易受到怀疑的人是你吧，我的緋闻女友？” 钟楚虹看了看肩膀上的手臂，又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气恼地用肘子撞了下他的肚子。 “別开这种玩笑，我会生气的。” “嘿～李茂森，要去泡吧吗？” 唐杰克吵吵著推开办公室房门，正好看到两人在勾肩搭背，他愣了下，嘿嘿一笑，转身关上房门。 “都怪你！” 虹姑红著脸颊白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臂走出办公室。 李茂森耸耸肩膀，拎著公文包出门，唐杰克坐在休息区沙发上，冲他挤挤眼晴，嘴角又咧起来。 “走吧，陪你喝一杯。” “我也去！” 钟楚虹从办公室出来，背著小挎包，身上的女士西装换成了皮夹克。 张国容和发哥在电视节目上说虹姑是全港岛穿皮衣最漂亮的女人。 也確实如此。 她披散著浓密长捲髮，穿著棕色皮夹克，艷丽的脸颊上带著清爽迷人，確实很出眾。 “你们俩加我一个？” 唐杰克指了指两人，不爽地说，“我怎么感觉我像是个灯泡？” “巩丽在不在家，要不把她也叫出来？” 钟楚虹说道。 “也可以。” 李茂森打电话给巩丽，问她要不要出来喝酒。 “一拖二？还能和谐相处？真牛逼。” 唐杰克满脸羡慕地竖起大拇指。 第155章 电影试映会 第155章 电影试映会 在製作《港岛夜未眠》后期时，李茂森也接到韩参评製片的电话，《大红灯笼高高掛》已通过电影局审核，与《大太监李莲英》《妈妈》一起送到柏林国际电影节参展。 李茂森表示知道了。 隔了一天他又想起一件事，张大导演的《菊豆》应该製作好了，不知道有没有打算送到柏林电影节参展。 他打电话给张导，张导说还没製作好，参加柏林电影节稍显仓促，他计划参加5月份的坎城电影节。 李茂森说挺好的，两部电影没有形成竞爭，都有获奖的可能。 经过一段时间製作，《港岛夜未眠》后期製作完成，包括歌曲配乐也加入电影里。 原本他准备了九首歌，只是负责配乐的卢冠廷认为插曲太多，也会影响到电影质量。 最后电影里只用了六首歌和五支配乐，不过剩下三首歌也会加入《港岛夜未眠》电影原声唱片里，在电影上映后，由金宝丽唱片公司负责发行。 《港岛夜未眠》后期製作完成后，星耀影业在嘉未旗下剧院举办试映会，邀请港岛和日本、韩国、台岛、新加坡等地电影发行公司前来参加。 电影试映会非常成功，在电影放映结束后，现场响起的掌声长达三分多钟。 何贯昌、徐凤女士、坂上顺、梅燕芳、林清霞、林子祥、徐客、蔡阑、黄沾等人纷纷过来向他表示祝贺，恭喜他拍了一部好电影。 大家称讚电影的优点主要有三个： 一是电影镜头质量高，具有较高的艺术水平。 在过去几年，港澳主流商业电影大多是快餐，过於追求速度，拍摄周期大都二十天左右，而拍摄速度太快，导致很多电影粗製滥造，片场布景充满劣质感，剧情上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 而《港岛夜未眠》镜头设计、片场布景、美术设计、服装髮型设计等都做得认真细致，別具匠心。 电影画面也非常精美漂亮。 许多画面都可以作为台岛、港岛、东京等地的旅游宣传照。 按照坂上顺、蔡阑、林清霞等人的评价，这部电影许多镜头质量比得上《罗马假日》 《卡萨布兰卡》《西区故事》等好莱坞经典大片，值得多看几遍。 第二个优点是电影故事性强，感情细腻真挚，很能打动人。 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个渴望真爱的女记者在电台听到一个夫与他妻子爱情的故事，在男人的讲述中，她与男人生出强烈的默契和共鸣，像是母亲说的『爱的魔力”。 而男主角在见到女主角时也生出强烈的好感，像是一见钟情。 最后他们在小男主角的撮合下在美丽的东京塔上见面。 两人都找到了真爱。 此外在讲述爱情故事时，电影敘事风格幽默风趣，轻鬆愉快。 从故事性和趣味性上讲，《港岛夜未眠》胜过当前港岛99%文艺爱情电影。 第三个优点是电影里无论主角还是配角，都表现出较高的表演水准。 男主角梁佳辉和女主角张蔓玉在电影里表现很出彩，也很有默契。 两人的精彩表演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电影的水准。 除了以上三条，大家也对电影插曲和配乐给予极高评价，表示歌曲非常好听，与剧情高度吻合，算是珠联璧合，交相辉映。 “李导，下部电影什么时候拍，有没有適合我的角色？我非常想跟你合作一次。” 试映会结束后，林清霞找上来说道。 “下部电影在內地拍，角色都不適合你，以后有適合你的我一定邀请你。” 李茂森说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 林清霞微微一笑，又跟旁边的巩丽、钟楚虹聊起来。 “阿森，我也要跟你拍电影，你什么时候写个剧本，找我做女主角好不好？” 梅燕芳走过来，不顾別人的眼光，亲热地挽住他的手。 “好，有適合你的角色肯定找你。” 李茂森看了眼旁边的巩丽，巩丽在跟林清霞聊天，没管他这边的事。 “你这么有才华，会写小说会写剧本会写歌，也肯定能写出一个適合我的剧本对吗？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不要辜负我的心意。” 梅燕芳忽然脚在他脸上亲了下，然后笑盈盈地问巩丽，“阿丽，这是友谊之吻，你会介意吗？” “不介意。” 巩丽抿著唇角笑道，可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悄悄掐住了李茂森腰间软肉。 李茂森嘴角抽了抽，继续跟其他人寒暄。 “阿森，你拍电影很不错，从前看你拍《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我们都以为你只会拍那种土气的电影，现在看了《港岛夜未眠》，我才发现你拍大都市电影也非常厉害，以后再有这样的电影项目记得找我合作，我也有电影公司的。” 蔡阑走过来说道。 “蔡阑，你不能跟我们抢生意，是我们先找到李导谈合作，你要先跟他合作就在后面排队。” 何贯昌老爷子在旁边笑呵呵地打岔。 “合作的事怎么能分前后，应该是跟谁合適就找谁合作，阿森跟我一样，爱吃爱喝爱美女，聊得非常好，阿森，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到陆羽茶室尝鲜味。” 蔡阑热情地邀请道。 “好，等忙完了这阵子就约你吃饭。” 李茂森笑道。 何贯昌老爷子也告诉他，等电影首映那天，他会邀请成隆、洪晶宝、周闰发等人捧场，一定要让所有人都关注到这部电影。 李茂森也说好。 送走两位嶗叻的中老年人，又迎来金宝丽唱片公司几个人，有製作人殷文齐、张雪友、著名音乐製作人戴思聪，他们身后还跟著一个年轻女生。 女生二十岁上下，短髮，长著一张白净漂亮的脸颊，个子很高，175以上，但身材单薄纤细。 她还有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在几人过来时，她站在几人后面眼睛紧紧地盯著他，像是在观察他，也带著浓浓的好奇。 这女生就是之前受邀演唱《我愿意》等歌曲的歌手王妃，她今年21岁，去年十月份发行首张专辑，销量突破三万，在港岛乐坛小有名气。 李茂森和殷製作、张雪友聊了两句，两人又为他介绍戴思聪和王妃。 “李导，谢谢你把歌曲给阿妃，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戴思聪跟他握手时十分客气地说道。 他现在也是王妃专辑的製作人。 “好说。” 李茂森点点头。 “阿妃，你和李导是老乡，你们多聊聊。” 戴思聪提醒说。 王妃犹豫几秒走上前，眨眨眼睛说，“李导，你写的爱情歌曲都很好听。” “谢谢！你唱的也很好。” “你写爱情歌曲那么深情，是不是因为谈恋爱比较多？” 王妃清淡的表情里透著一些好奇。 李茂森扬了扬眉毛，笑道，“很少，我创作时主要借用他人的故事，再代入到他们身上，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写歌也一样。” “哦。” 王妃说完后退一步，重新站在几人身后。 张雪友看得哈哈直笑，告诉李茂森，王妃性格比较怪，对谁都一样。 戴思聪也连忙解释，让他不要见怪。 李茂森笑了笑，说不介意。 送走几人，李茂森又跟其他前来参加试映会的人聊了聊，询问他们对电影的意见，再根据大家的意见，看有没有改正的地方。 可惜过来看电影的人全都说好，连其他公司发行部门的人也没提出什么负面评论，这让他想修改也没机会。 “你们看完电影，有没有觉得不好的地方？” 商务车上，李茂森坐在后排，询问巩丽和虹姑两人。 “大家都说好看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找到不好的地方？” 巩丽奇怪地看他一眼。 “这是我执导的第一部港片，也第一部偏商业性的电影，还是小心点好。” “我明白了，你这是对电影信心不足。” 虹姑笑道。 “有一点。” 李茂森坦率地说道。 不足的原因是这部电影与原版差异较大，把一部好莱坞电影变成港岛电影，在上映后电影会不会受到观眾的支持，还是未知数。 另外当前港片市场竞爭激烈，每个月都有大片上映，情人节刚好在春节档。 同期有二十多部电影上映，包括徐客执导的《笑傲江湖》，发哥主演的喜剧《吉星拱照》，王晶导演的喜剧《至尊计状元才》，邓衍成导演的《玉梨魂》，周星池主演的《望夫成龙》等。 到时候票房竞爭会更激烈，也由不得他不慎重对待。 “放心吧，电影很精彩，票房一定很不错。” 巩丽拉著他的手说道。 “是的，你放鬆一点，不用担心太多。” 虹姑手掌向他那边靠近了些，但没有拉住他。 “好吧，那就听你们的。” 李茂森微微一笑，搂著巩丽亲了下。 虹姑挽了挽耳边髮丝，转头看向车窗外。 在电影试映会之后，嘉禾影业、东映株式会社、汤臣影业，以及其他地区院线决定在情人节当天，在亚洲十多个城市同步上映这部电影。 在上映计划確定后，几家发行公司开始大力宣传《港岛夜未眠》，李茂森也跟著参加了几场宣传活动。 不过在上映前夕，他接到韩参评打来的电话。 韩参评激动地告诉他，《大红灯笼高高掛》顺利入围第40届柏林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受到的评价也非常积极，有很多希望拿奖。 韩参评说颁奖典礼在2月15日举办，问他什么时候去柏林，要来港岛跟他匯合。 “老韩，《大太监李莲英》和《妈妈》什么情况？” 李茂森问道。 “《大太监李莲英》也入围了主竞赛单元，《妈妈》入围『新生代』导演单元，本届柏林电影节我们华夏电影表现非常好。” 韩参评乐呵呵地说道。 “真不错，老厂长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开心坏。” “老厂长都退休了，现在是胡厂长，不过这三部电影都是老厂长的时候拍板定下的，也算是老厂长的业绩。” 韩参评哈哈笑道。 “是哦，我差点都忘了这事。” 李茂森扶了扶额头，决定等回京了抽空去看看老厂长。 韩参评又问起他什么时候去柏林。 他说起新电影《港岛夜未眠》的事，电影在13號上映，等参加完首映仪式就过去。 韩参评说12號过来，顺便看看他的新电影怎么样。 李茂森说好的。 刚掛上电话，他又接到王晓帅打来的电话。 在电影拍完后，王晓帅和赵小丁先返回內地过春节。 王晓帅开心地告诉他，《妈妈》入围柏林电影节“新生代”单元，这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单元。 李茂森轻轻一笑，夸他们很厉害，第一部电影就取得好成绩。 聊完之后，他打电话给田状状导演，恭喜他电影入围主竞赛单元，接下来他们就是对手了。 田导也笑呵呵地恭喜他，说要跟他比比谁能拿到金熊奖，拿到的请喝酒。 李茂森说好，要是两人都拿到金狮奖怎么办？ 田导哈哈大笑，说不可能发生这种事，要是两人都拿奖，就请他喝十顿。 “什么事这么高兴？你在外面都能听到你的笑声。” 巩丽捧著一束刚采的朵，从门口走进来问道。 “柏林电影节有消息了，你猜什么消息？” “我们入围了？” 巩丽惊喜地眨眨眼睛。 “当然！” “哈哈，太好了。” 巩丽开心地扑过来。 李茂森哈哈一笑，抱住她亲了几口。 很快港岛媒体也知道他的新电影入围柏林电影节金熊奖的新闻。 《明报》《天天日报》《星岛日报》等报纸都在娱乐版块上刊登这个消息，夸他很厉害，第一部电影入围威尼斯电影节，拿到金狮奖，第二部电影入围夏纳电影节，拿到金棕櫚奖。 第三部电影入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也有一定的概率拿到金熊奖。 如果他再次拿到金熊奖，就会成为亚洲地区第一位获得欧洲三大电影节最高奖项的导演，也会成为世界上第五位获得大满贯的导演，非常厉害。 嘉禾影业发行部门也借著这个消息大力宣传李茂森和他的新电影《港岛夜未眠》。 宣称这是国际大导演李茂森第一部港片，第一部爱情电影，也是一部由两岸三地联合日本电影公司共同打造的电影作品，阵容巨大且豪华。 经过连番宣传，《港岛夜未眠》在亚洲地区影响力大增，比《笑傲江湖》《吉星拱照》等电影也不逊色。 到了情人节前一天，《港岛夜未眠》在港岛62家影院上映。 目前港岛主要院线有四家，包括嘉禾、金公主、邵氏、新宝，共161家影院，由於票房竞爭激烈，几大电影公司垄断旗下发行渠道，很少有电影同时在100家以上影院上映。 本次《港岛夜未眠》主要在嘉禾和邵氏旗下院线上映，比前一周上映的《吉星拱照》 少一些，但作为文艺爱情片，这个规模也算不错。 在《港岛夜未眠》首映当天，嘉禾方面邀请到许多当红明星过来捧场，包括成隆、周闰发、洪晶宝、赵雅芝、刘德樺等等，加上李茂森这边自愿过来捧场的亲友团们，现场明星超过50人。 《天天日报》声称港岛当红明星里有一半都到现场捧场。 李茂森也藉此机会认识到更多港岛演员。 首映也非常成功，根据嘉禾影业方面的统计，从13日中午12点开始上映，到晚上12点结束。 《港岛夜未眠》半天时间在62家影院共卖出13291张电影票。 港岛电影票价根据影院条件，票价从20到45港幣不等，共收入约38万港幣。 当天票房仅次於《吉星拱照》排在第二位，开局成绩还算不错。 在首映票房数据出炉时，李茂森和巩丽也在机场匯合华夏电影代表团，乘坐飞机来到柏林参加第40届柏林电影节。 第156章 柏林电影节 第156章 柏林电影节 “茂森，你也真厉害，不仅能拍好艺术电影，现在连偏商业类型的电影也拍得不错，你这些拍电影的技术都是跟谁学的？” 飞机上，田状状导演看完报纸后问道。 “自个儿琢磨的。这部电影借鑑好莱坞电影敘事风格，外面套一层港岛电影的皮，再加上我个人一些想法。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做行不行，我拍《港岛夜未眠》也是想试试。” 李茂森耸耸肩膀“李导，报上全都是这部电影的好评，这说明你这次试验成功了。” 韩参评指著报纸笑道。 田状状导演也点点头，“我看了也觉得不错，与从前看过的好莱坞爱情电影差不多，敘事结构，镜头设计，演员表演等，都做得很好，算得上一部质量上乘的电影。” “谢谢！要是真成功了就好。” 李茂森笑道。 虽然《港岛夜未眠》首日票房成绩不错，但首日票房受到宣传的影响比较大，很多观眾看在主演阵容，或者他是国际大导演的份上来看这部电影。 后续要想吸引更多观眾进影院观看，关键因素是电影的质量，电影好看才会有更多观眾买单。 因此首周票房数据比首日票房更具有参考价值。 “李导，要是这部电影票房大卖，接下来你是留在港岛拍电影，还是按照计划回內地拍戏？” 韩参评问道。 “先回內地拍，要是有好的剧本再来港岛拍。” 李茂森说道。 韩参评跟旁边的张主任听了都鬆一口气，笑道，“这样挺好的，虽然內地电影审核比较严格，资金也不足，可在內地拍电影压力不大，不管票房好坏，只要口碑不错，都不会影响到你下部电影。 在港岛则不一样，他们太看重票房，把票房成绩当作评价电影好坏的唯一標准，在这种环境里，导演很难获得成长的机会，也很难拍出优质电影。” 李茂森点点头，说有道理。 “哪里有道理了。” 王晓帅放下手里的杂誌，推推眼镜说，“我们这行目前最严重的问题不是没钱，也不是审核太严格，而是论资排辈太严重，只有老资格导演才能拿到执导权，我们这些年轻导演根本没机会拍电影，连当导演的机会都没有，说什么成长和发展？” 张园和娄燁、赵小丁，以及在隔壁看书的姜导都在点头。 “哼！谁说年轻导演没有成长的机会？” 张主任板著脸指了指李茂森，“李导，今年24岁，已经执导了三部电影，在国內外拿到眾多电影奖项，成为国际著名导演，要说年轻导演没有成长机会，李导是怎么当上导演的？你们哪来的机会拍出电影《妈妈》？” “这—” 王晓帅还要爭辩几句，娄燁在旁边踢他一脚，提醒他別说了，这种事爭论贏了也没用。 “嘿嘿，张主任你说的对。”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王晓帅咧著嘴笑道。 张主任瞪他一眼，拿起报纸继续看。 李茂森笑了笑，回头看到巩丽在打瞌睡，他问空乘要来一条毛毯盖在巩丽身上。 从港岛到柏林因为中途要在多哈转机，他们在路上用了一天时间才抵达柏林。 柏林电影节创办於1951年，具有冷战背景，也是英美通过电影来对抗苏联意识形態的策略之这也决定该电影奖具有较为浓厚的政治色彩。 在电影节创办之初，各个电影奖项由观眾投票表决，与百奖评选机制类似。 只是观眾投票选出来的电影大都比较商业化，艺术水平不高，获得金熊奖的电影五八门，有爱情电影《幸福的夏天》，喜剧电影《霍布森的选择》，有惊悚电影《恐惧的代价》等。 虽然电影水平都不错，但从专业角度上讲，不是几届电影节上水平最高的电影。 也因此引起不少爭议。 到1956年柏林电影节效仿坎城和威尼斯，开始由国际评审团成员评选各个奖项，这种变化也导致柏林电影节评选出来的金熊奖更具有政治色彩。 柏林电影节举办时间是每年二月份，举办周期为10天，主要有主竞赛、遇见、短片竞赛、新生代、全景、论坛及特別展映等单元。 今年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有21部，除了《大红灯笼高高掛》《大太监李莲英》之外，还有《生於七月四白》《为黛茜小姐开车》《八音盒》《失翼灵雀》《捆著我，绑著我》《坏女孩》 等。 参加电影节的大牌明星也比较多。 包括奥斯卡最佳导演奥利弗·斯通，捷克著名导演伊利·曼佐，法国著名导演科斯塔·加夫拉斯，著名黑人电影明星摩根·弗里曼，好莱坞当红小生汤姆·克鲁斯，奥斯卡影帝保罗·纽曼，麦可·道格拉斯等等。 他们的电影都在本届柏林电影节上拿到提名。 李茂森一行人抵达柏林后，由於天气比较冷，日常气温在零摄氏度以下，他们很少出去转，大多数时间都在酒店睡觉，或者在影节宫里看电影。 到了颁奖典礼当天，他们出现在柏林电影宫主展厅参加颁奖仪式。 也因为天气冷，连走红毯的过程都非常匆忙。 “老公，你会德语吗？” 巩丽穿著大红色旗袍，围著白色皮毛坎肩，像是个民国时期的阔太太，风情万种。 “不会，你需要翻译吗？” “不用，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获奖了，不会德语怎么发表获奖感言？” 巩丽眨眼笑道。 “说英语汉语都行，只要能拿到奖一切都好说。” 李茂森拉著巩丽走进颁奖典礼现场。 《大红灯笼高高掛》剧组观眾席在左侧中间位置，邻近《大太监李莲英》剧组和《生於七月四日》剧组。 《妈妈》剧组的张园、娄燁几人坐在左侧后方。 李茂森坐下后跟田状状导演，以及《生於七月四日》导演奥利弗·斯通聊一会儿，颁奖典礼开始了。 最先颁发的荣誉金熊奖，也就是柏林电影节终身成就奖。 获奖的是奥利弗·斯通导演，他今年44岁，代表作品《野战排》《午夜快车》《萨尔瓦多》 等，获得过奥斯卡最佳导演奖、最佳编剧奖，以及金球奖最佳导演奖等奖项，是一位实力强大的导演。 只是奥利弗·斯通听到颁奖嘉宾宣布由他获得本届电影节终身成就奖时，他的脸色变得很差，骂了“狗屎”，不情不愿地上台领奖。 “奥利弗导演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巩丽靠过来轻声问道。 “如果明年百奖给你颁发终身成就奖，你愿意吗？” “我？不太合適，我这么年轻，才入行不到三年，也没资格拿这个奖。” “奥利弗导演的想法跟你差不多。” 李茂森轻轻笑了笑，在电影界，终身成就奖主要颁发给对电影事业作出贡献的人，是对电影人一生做出总结。 获得者该奖项的人一般年纪比较大，或者创作能力衰退的电影人。 奥利弗·斯通今年才44岁，还不到拿这个奖的时候，同时拿了这个奖，也说明后面的电影奖跟他无缘，他高兴才怪。 后面继续颁发其他奖项。 受到政治因素影响，今年电影节没有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奖。 取而代之的是最佳个人表演奖，该奖项男女都可以获得，以及最佳联诀表演奖，该奖项颁发给配合好的男女演员。 最后获得最佳个人表演奖的是英国演员伊恩·格雷，后来在电视剧《权力的游戏》里饰演乔拉·莫尔蒙爵士，是龙母最重要的帮手之一。 获得最佳联袂表演奖的是《为黛茜小姐开车》男主角摩根·弗里曼和81岁女主角杰西卡·坦迪，两人在电影里配合很出彩。 李茂森凭藉《大红灯笼高高掛》获得最佳导演银狮奖。 在听到台上宣布他获奖时，他心里有一些激动，也有一些小遗憾。 当前欧洲三大电影节他已经拿到两个最高奖项，只差最佳影片金熊奖就能实现大满贯，可惜柏林电影节评委们不给力，让他跟金熊奖擦肩而过。 “老公，你愣著干什么，你拿到最佳导演奖了。” 巩丽激动地抱住他摇了摇。 “哈哈，李导，恭喜你又拿到大奖。” 田状状导演和韩参评几人拍手笑道。 “李导演，祝贺你，你才24岁他们给你颁发最佳导演奖，也许再过几年他们会把终身成就奖颁发给你，提前恭喜你了。” 奥利弗·斯通导演哈哈笑道，“哈哈，谢谢！” 李茂森看到奥利弗·斯通导演和田状状导演，还有周围其他导演满脸羡慕的表情，原本有点遗憾的情绪瞬间消失无踪。 虽然没能拿到最佳影片金熊奖，但能拿到最佳导演奖也很不错。 这也是他从业以来，拿到的第一个比较有含金量的最佳导演奖。 此外他才24岁，未来还有很多机会和时间来实现大满贯，不需要太著急。 李茂森在现场观眾的掌声中走上颁奖台领取最佳导演银熊奖。 给他颁奖的是本届电影节评审团评委之一的罗伯托·贝尼尼导演。 他是义大利导演兼演员，当前名气不大。 后来凭藉电影《美丽人生》获得很多奖项，包括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奥斯卡最佳外语电影、英国电影学院最佳男主角等电影奖项。 李茂森拿到奖盃后在领奖台上发表获奖感言，感谢柏林电影节，感谢评审团的信任，感谢北影厂和文化部门的支持，还感谢了女主角兼老婆巩丽，感谢《大红灯笼高高掛》剧组所有成员的付出，他很开心能拿到这个奖项。 由於柏林电影节气氛比较严肃，他也没有说什么俏皮话，规规矩矩地说完获奖感言，拿著奖盃回到观眾席。 在他下来后，台上继续颁奖。 最终捷克电影《失翼灵雀》和法国电影《八音盒》获得最佳影片金熊奖。 前一部影片拍摄於1969年，因涉政遭捷克当局封禁21年，到去年底捷克国內发生巨变，这部电影也隨之解封。 这种电影拿到金熊奖也是应该的。 《八音盒》导演科斯塔·加夫拉斯是法国著名导演，曾拿到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电影，復纳电影节金棕櫚奖，坎城电影节最佳导演等重要奖项。 《八音盒》也是他的代表作品，拿到金熊奖也算是实至名归。 德国电影《坏女孩》和苏联电影《衰弱症》获得评审团银狮奖。 此外，《妈妈》获得“新生代”电影论坛最佳影片奖。 《大太监李莲英》和《屁股下的火焰》《沉默等於死亡》获得酷儿奖最佳影片奖。 酷儿奖主要为取向不同或者改变性別的电影设立，田状状导演听说《大太监李莲英》获得酷儿奖，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不太想上去领这个奖。 李茂森了解他的委屈，《大太监李莲英》是一部取向正常的电影，可评审团大概没看懂，才把它当成lbgt类电影。 “田导，恭喜恭喜，有了这个奖项，这部电影海外版权也能多卖一些钱。” 李茂森拍手说道。 田导听到他这样说，眉毛才稍稍鬆开一些，叫上姜导一起登台领奖。 当两人走上领奖台时，现场数百观眾鼓掌欢呼，为两人叫好。 一开始李茂森不明白观眾叫好的原因，听到奥利弗·斯通导演问两人是不是那种关係时，他才恍然大悟，跟巩丽忍不住笑了起来。 颁奖典礼结束后，李茂森凭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掛》获得第40届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奖的消息也隨媒体传递到世界各地。 《德意志报》称讚他是一位多產，精力丰沛，且艺术水平极高的天才导演，把他跟让·戈达尔、路易·马勒等大师级导演做比较，称他在电影上的潜力极大，也是当今影坛最值得期待的年轻导演之一。 《欧洲时报》评论称《大红灯笼高高掛》是本届电影节艺术水准最高的电影之一，李茂森导演经过多部电影的歷练，执导能力稳步提升，並且以华夏传统文化为根基，渐渐形成独特的电影风格，是亚洲地区最具代表性的导演之一。 《洛杉磯时报》称讚李茂森的存在让原本沉寂数十年的华夏电影开始受到世界瞩目。 华夏国內主流媒体在收到他获奖的消息后，也开始大力做宣传，称他在荣获金狮奖、金棕櫚奖之后，再次在柏林电影节荣获最佳导演奖，距离欧洲三大电影节大满贯只差一步。 《华夏青年报》称他是天才导演，华夏电影行业的骄傲，號召年轻导演们向他学习，努力拍好电影，为国家电影爭光添彩。 港岛《明报》《星岛日报》等媒体也对他大夸特夸，除了夸他拿到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很厉害，也夸他的新电影《港岛夜未眠》，称讚他拍电影不仅能赚到票房，也能获得荣誉。 嘉未发行公司也藉机大力宣传《港岛夜未眠》，爭取吸引到更多观眾进入影院观看。 於佩尔、伊莎贝尔·阿佳妮、史蒂芬编辑、马丁·斯科塞斯、汤姆·汉克斯等人事后也通过电话向他表示祝贺。 於佩尔问他要不要来巴黎，要不然她也可以来柏林。 李茂森告诉她不方便，这几天要卖版权，没时间约会。 不过史蒂芬编辑联繫他，有出版商想把他的小说整理成小说集发行，年內他也许会去巴黎出差於佩尔开心地答应下来。 虹姑和张国容等人也在电话里催他和巩丽快些回去，要他举办派对庆祝获奖。 李茂森叫她们別急，忙完了就回去。 在电影节结束后，他开始处理电影版权的事。 不止是《大红灯笼高高掛》国际版权，还有《妈妈》电影版权都由他负责，《大太监李莲英》 製片方也请他帮忙介绍几个国际片商。 他也没有拒绝。 经歷过三次电影节，他的熟人里也包括许多国际片商，在交易电影版权时也更顺利一些。 另外，上一部《秋菊打官司》上映后，在世界各地都取得不错的票房成绩，其中在欧洲地区拿到约125万美元，在北美地区拿到142万美元票房，在亚洲地区票房约500万美元。 全球总票房成绩接近800万美元，是电影製片成本的40多倍。 现在各地片商更重视他的电影，也愿意出高价拿到电影发行权。 经过三天谈判，他与法国高蒙影业、美国福克斯影业、日本东映株式会社等电影公司达成合作，將《大红灯笼高高掛》交给几家公司发行。 其中北美地区电影版权售价65万美金，欧洲地区不包括苏联和东欧部分国家版权售价40万美金亚洲地区不包括华夏版权售价70万美金，澳洲地区版权售价15万美金。 《大红灯笼高高掛》目前总版权售价达到190万美金。 电影《妈妈》发行权也被他打包卖给几家电影公司，总售价22万美金，比起25万块的投入，仅凭海外版权收入就能赚到一笔。 而《大太监李莲英》方面，由於姜导不满福克斯影业的报价，决定找別的发行公司谈谈。 这部电影海外版权约在35万美元上下。 比姜导等人预料的收入低出很多。 处理完版权后，李茂森和巩丽、王晓帅、张园等人乘机先返回港岛。 第157章 首周票房成绩 第157章 首周票房成绩 “终於回来了，还是港岛天气暖和。“ 港岛国际机场，李茂森站在暖融融的太阳底下，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老公，你看那里，他们是不是在等你。” 巩丽挽著他的手臂，指了指机场出口一群记者模样的人。 那群人有四五十人，有的拿著话筒，有的掛著相机，目光炯炯地盯著出口，像是一群伺机出动的野兽。 “也许在等別人，港岛名人那么多—” 不等他说完，一群记者喊著李茂森导演，拿著话筒和相机快步围上来要採访他。 “好吧，確实是找我的。” 李茂森拉著巩丽走到广场上，防止人多堵住出口，影响其他人通行。 “李茂森导演，恭喜你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奖，也是亚洲第三位获得该荣誉的导演，现在有很多媒体称你是亚洲地区最厉害的导演，你是否接受这种评价？” 《天天日报》记者大声喊道。 “谢谢大家的认可，不过既然你说我是亚洲第三位获得该奖项的导演，那就不能算最厉害的，我最多排在第三。“ 李茂森笑道。 巩丽捂著嘴唇笑了笑，悄悄拉他的手，叫他低调点。 现场记者听说他自称第三，顿时兴奋起来。 “李茂森导演，你自认亚洲第三大导演，请问谁是第一第二大导演？” 现场很多记者大声询问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这需要你们来评价。” 李茂森耸耸肩膀。 “李茂森导演，你自认亚洲第三大导演，是否有些自大？“ 《晶报》记者在人群中举手喊道。 “有吗？好吧，好像有一点，我接受你的批评。” 李茂森诚恳地说。 现场很多记者不爽地看著他，本想从他这里搞点大新闻，可他吹牛只吹一半，叫人不上不下，特別难受。 “李茂森导演你好，在柏林电影节之前，很多人认为你有机会拿到最佳影片金熊奖，实现欧洲三大电影节大满贯，但最后你只获得最佳导演奖，你是否会感到遗憾？“ 《星岛日报》记者喊道。 “不会啊，今年最佳导演只有个，最佳影有两个，我更喜欢独一无二的奖项。” 李茂森笑呵呵地说道。 “李导你好，在威尼斯电影节之后，你又接连参加坎城电影节，柏林电影节，並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获得荣誉，请问你现阶段的目標是什么，是不是爭取拿到欧洲三大电影节最高奖项，实现大满贯？” 亚洲电视台记者举著话筒问道。 “不是，我之所以会参加国外电影节，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了解到国际电影艺术水平、 国际电影市场、国际电影风格，在了解之后取长补短，来提高自身艺术水平和职业素养，爭取拍出更好的电影，这也是各大电影节举办的意义。“ 李茂森顿了下，继续说，“此外，华夏电影积极参加国际电影节也非常有必要。从1978年开始，国家实行对外开放政策，大家在国內就能看到其他国家的电影。 在看到国外电影时，国內电影人和观眾会產生极大的心理落差，甚至是自卑心理，觉得国內电影比不上欧美大片，觉得国內电影行业落后国外太多。 有的导演因此自暴自弃，放弃电影事业，有的导演全盘否定国內电影艺术，號召大家全盘学习国外电影，不管好的坏的都学，也有人乾脆移民国外。 除了电影行业，其他行业也一样，自卑心理极其严重，认为国外的月亮比国內圆。 我之所以带著电影参加国际电影节，也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华夏电影有自己的特色风格，绝不比国外水平电影差。 现在我的电影先后获得金狮奖、金棕櫚奖、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张怡谋导演的《红高梁》前年获得柏林电影节金熊奖，侯孝贤导演去年拿到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还有田状状、谢飞、麦当杰、张园等导演也在国际电影节上获得荣誉。 这说明我的想法是对的，华夏电影丝毫不比欧美电影逊色，我们只需要坚持自己的风格，未来华夏电影会越来越好，华夏电影市场乃至亚洲电影市场也会更加繁荣。 以上就是我参加国际电影节的全部意义。” 啪啪啪～ 王晓帅、张园、田导，以及数十记者为他的话献上掌声。 “老公，你说的真好。” 巩丽满脸崇拜地望著他，亮晶晶眼睛变得更加明亮。 李茂森微微笑了笑。 “李导你好，你的新电影《港岛夜未眠》上映一周，在港岛本埠收入517万港幣，登顶周票房冠军，请问你对这个成绩是否满意？“ 《明报》记者问道。 “517万？这个成绩比我预料的要好，我很满意，也感谢大家的支持。“ 李茂森笑道。 “李导，有影评人在《港岛夜未眠》上映后批评你，认为你为追求票房和市场，放弃过去坚持的艺术风格，是一种退步，你怎么看待这种说法？“ 有记者喊道。 “我不在意进步还是退步，只要我的电影好看，无论专业人士还是普通观眾都喜欢看，这点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李茂森淡定地说道。 “李茂森导演，请问你和虹姑是什么关係，有狗仔拍到你们同进同出的照片，请问你们是不是在拍拖？” 《天天日报》记者喊道。 “我和虹姑是好朋友也是合伙人，没有別的关係，请大家不信谣不传谣，好吗？还有哪位记者先生女士有问题，有问题的请到星耀影业前台预约，我会专门抽出时间接受你们的採访，今天採访就到这里，各位再见。“ 李茂森不管记者们喊叫什么都不再理会，拉著巩丽走出机场，坐上刘胜男开来的商务车。 “李导，你刚才说的真好。” 上车后，田导表情复杂地说，“在过去几年我看过很多国外电影，对国外电影了解越多，越发看不起国內电影，也產生一些自卑心理，甚至像普通人那样崇洋媚外。 刚才你说通过参加国际电影节来展示国內电影的优秀之处，让所有人知道华夏电影不比欧美电影逊色。这点说的太好了，做的也非常好，跟你相比，我自愧不如。“ 王晓帅和张园、娄燁几人也不再说话，表情也格外复杂。 “老田，你言重了，你的电影也很好，非常具有个人风格，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李茂森笑道。 “不敢当。就算我电影拍得也还行，但在思想境界上比你差得很远，我拍电影只想著拍好，赚一些钱，拿一些奖项，却从没想过替华夏电影爭口气，让大家別自卑，抬起头来自信地拍华夏电影。 而你不仅想到这一点，还真正做到这一点，让华夏电影受到全世界的关注，从这点来说，你比我比国內绝大多数导演都超出太多，也更有责任心。李导，你是一个真正的大导演，也是我们导演中的楷模。” 田导冲他竖起大拇指。 娄燁脸色复杂地说，“以前吧我觉得李导拍电影拿奖是运气好，碰到一个好剧本，也碰巧能当上导演，换做我我也行，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跟李导比起来，我不只在技术技巧上差很多，在思想境界上也远远不如。” “李导確实替咱们华夏电影爭光了，我以后也要向你学习。” 张园导演满脸崇拜地看著李茂森。 “我—””可以了可以了，不用再夸我。“ 李茂森挥手打断王晓帅的话，“你们说这些没用，重要的是行动。要是因为我的话，你们在拍电影时更认真一些，多拍出一些好电影，我也会感到开心。” “我明白了，我们会努力的。” 田导和娄燁几人激动地说道。 李茂森看到几人严肃的表情，嘴角肌肉抽了抽。 之前在机场之所以说那些话，一方面是有这种感慨，说出来抨击一些人，心里也好受些，另一方面是借著这个话题，来製造新闻话题，提高《港岛夜未眠》《大红灯笼高高掛》的热度，多赚一些票房。 可田导几人误会了，把他的话当成他的某种宣言，觉得他思想境界高，还要向他学习o 这让他没办法解释，只能任由他们误会下去。 车子来到中西区一家酒店，田导等人下车离开。 李茂森和巩丽乘车回到浅水湾別墅。 刚回到家就接到虹姑的电话，问他来不来公司，员工们都想要祝贺他。 李茂森叫她不用急，他要倒时差，明天再来公司，顺便问她本周港岛电影票房情况。 虹姑开心地告诉他《港岛夜未眠》票房成绩很不错，首周收入517万港幣，夺得周票房冠军，也创造情人节期间港岛最高票房记录。 第二名是上映两周的贺岁片《吉星拱照》，本周收入339万港幣，两周票房累计816万港幣。 第三名是周星池和吴君如主演的喜剧爱情电影《望夫成龙》，首周票房285万港幣。 第四名是永胜影业出品的喜剧电影《至尊计状元才》，由王晶担任编剧、监製、製片人，由刘德樺、李嘉欣、陈百祥等人主演，本周票房154万，三周票房累计937万港幣。 第五名是曾志瑋导演的战爭动作电影《安乐战场》，首周票房55万港幣，表现远远低於预期。 其他同期上映的电影票房都在50万以下。 《港岛夜未眠》上映首周拿到票房冠军，也证明电影质量不错，亏本的概率不大，李茂森也鬆了口气。 在电影上映前，他担心电影水土不服，票房和口碑低於预期，心里很焦灼。 现在电影首周票房超过五百万港幣，口碑也非常积极，说明他改编得不错，港岛观眾也能接受这种类型的电影。 受到这种激励，他准备多改编几部好莱坞大片，多赚一些钱，將来也许真的能带领港片衝进好莱坞。 第158章 被架在火上烤 第158章 被架在火上烤 说完票房的事，虹姑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秋菊打官司》入围本届港岛电影金像奖，拿到五项提名，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最佳剪接，最佳摄影，最佳电影配乐。 他和巩丽也受到邀请参加在本届金像奖颁奖典礼。 “《秋菊》也能参加港岛像奖评选？” 李茂森疑惑地问道，根据他的了解，港岛金像奖只允许港岛台岛电影参加，暂时不接受內地电影。 “阿森你忘了，《秋菊打官司》出品方是星耀影业，剧组也有港岛工作人员，自然也算是港片，不然过去在內地拍的电影都不能参加评选。“ 虹姑笑道。 “明白了，这段时间我不在，公司里的事辛苦你了。” “不辛苦，在公司里工作我很开心，比在剧组拍戏更开心。” 虹姑声音温柔地说道。 “是吗？看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打工人体质，那以后公司有事需要加班就交给你了，怎么样？” “哼，我是公司总经理，不是打工仔，你別想欺负我。“ 虹姑反驳说。 李茂森笑了笑，回头看到巩丽端著托盘从厨房出来，托盘里放著两份热气腾腾的肉丝麵。 他和虹姑聊了几句正经话，隨后掛上电话。 “酸菜肉丝麵？太香了。” 李茂森接过托盘放下来。 “你跟虹姑聊什么？” “电影票房，还有一个好消息。” 李茂森边吃麵边说了下上周电影票房的情况，还有《秋菊打官司》入围港岛金像奖，她拿到了最佳女主角提名。 “应该很难拿奖，港岛电影圈很排斥內地演员，在评奖时也不会把票投给我们。” 巩丽用绳带扎起长发，也拿起筷子吃麵。 “无所谓了，我们不缺奖项，过去参加颁奖典礼就当是凑个热闹。” “那岂不是要给別人当垫脚石？你一个世界级大导演，凭什么给別人当垫脚石？” 巩丽满脸不乐意。 李茂森吃著面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帮她挽起一缕垂下的髮丝。 “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不要把过去获得的荣誉看得太重，我们要往前看。譬如我们这部电影拿到周票房冠军，把一眾港片踩在脚下，也让別人不敢再小瞧我们，也不能忽视我们，这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啦。我吃不完这么多，你要不要？“ 巩丽搅著碗里的面问道。 “要，来多少我吃多少。” “猪！” “你是猪太太。” 李茂森哈哈一笑，埋头大口吃麵。 吃过饭，他和巩丽躺在草坪沙发上晒太阳倒时差。 由於《港岛夜未眠》首周票房成绩不错，而金公主院线放映的电影上座率一般，到了第二周金公主旗下部分影院也开始放映《港岛夜未眠》。 《港岛夜未眠》上映规模扩大到102家。 港岛媒体预测这部电影总票房有机会进入年度前五名。 此外，日本、台岛、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区电影票房也相继出炉。 其中日本票房成绩最好，首周在17家影院收入1175万日元，约8.5万美元。 台岛地区排在第二，首周收入180万台幣，约6.2万美元。 其他地区票房收入约10.4万美元。 《港岛夜未眠》首周总票房92万美元，约715万港幣，成绩还算不错。 “阿森，你好厉害，拍电影不仅能在国际电影节上拿奖，还能拿到这么多票房，现在圈里人都在夸你很犀利，是天才导演，很多电影公司都想找我们合作。” 办公室里，钟楚虹笑盈盈地说道。 “你也厉害，你是公司大管家，也是我的贤內助，要不是你忙前忙后，这些电影也没这么顺利拍出来，所以我的功劳和荣誉也有你一半。” 李茂森笑道。 “贤內助？你在占我便宜吗？” 钟楚虹红著脸颊，故作生气地瞪他。 “好像是有歧义，要不换成重要帮手？” “不要，还是贤內助好听一些。” 钟楚虹微微一笑，低头挽了下耳边的髮丝，“对了，被你打岔，我差点把正经事忘了。嘉禾影业那边问我们有什么新电影项目，希望可以继续合作，作为交换，我们也可以投资嘉禾影业旗下的电影，还有金公主娱乐公司那边也提出合作，我们要不要接受？” “要！港岛电影市场竞爭太激烈，环境也非常复杂，吃独食很难做大，所以多一些合作伙伴也很有必要。“ 李茂森想了下，叫虹姑联繫嘉禾影业和金公主娱乐，看两家公司目前有哪些电影项目適合投资，有好的电影项目就多投资一些，没好项目就少投资，重在参与。 “好，那我去忙了。” “嗯，去吧。” 李茂森继续看报纸，看了几行，发现虹姑站在门口没出去。 虹姑抱著件，眨著眼睛看他，脸颊緋红。 “怎么了？我这张脸很耐看吗？” 李茂森摸摸下巴玩笑道。 “我没看你。你刚说我是你的贤內助，是认真的吗？” “你喜欢就是认真的，不喜欢也可以换个。” “不，我喜欢。” 虹姑拉开房门，留下一个明媚的笑容走了。 李茂森望著她的身影，不由地想起张蔓玉的话，张蔓玉说虹姑喜欢他，其实他也能感受到，可他有老婆，还跟好几个女性纠缠不清。 而虹姑又是个不错的女人，性感漂亮，温柔贤惠明事理，又很能干，也成为星耀影业不可或缺的人。 对这样一个女人他不忍心去渣，也不想破坏两人合作关係。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时候他会控制住不住自己去招惹虹姑，就像刚才口叫她贤內助』。 李茂森弹弹额头，想做个好男人真难。 他继续看报纸。 先看关於他获得柏林电影节的新闻。 在他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后，港岛主流媒体也对他大加称讚。 吹捧他是亚洲地区最厉害的导演，还把他跟黑泽明、北野武、谢縉、李翰祥等亚洲著名大导演相提並论，说他是亚洲地区最年轻的电影大师。 在吹捧他时，港岛影评人又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批评许多港岛导演，说他们只顾赚钱，不顾电影艺术和荣誉，甚至不顾个人廉耻，拍出一些毫无底线的三级片。 这种做法也导致港岛烂片泛滥，严重影响到港岛电影在世界电影市场上的竞爭力，导致港岛电影根本走不出亚洲。 著名影评人文雋在《电影双周刊》发文说，建议港岛导演们学习李茂森，静下心来认真研究电影，细致打磨电影，多拍出一些有意义的电影，到国际电影节上爭夺荣誉，为华语电影爭光添彩。 李茂森看到这条评论忍不住皱眉，虽然文雋说的有道理，但用他来敲打港岛导演，这无异於把他架在火上烤，也会给他招来许多敌人。 而他年纪轻轻，拿到许多別人一生也拿不到的荣誉，这件事本身就很招人嫉恨。 现在嫉妒他的人恐怕会更多。 看完电影节相关新闻和评论，他继续瀏览《港岛夜未眠》相关的评论。 评论有好有坏，正面评论超过80%。 正面评论认为《港岛夜未眠》艺术水平高，製作精良，故事新鲜有趣，电影敘事结构也与从前的港片不同，充满创造力，演员演技出色，连瓶演员利芝也意外获得许多好评。 这些评价虽然都不错，但港岛影评人有一个老毛病，在看到好的电影人和电影作品后，会忍不住跟港岛的做比较。 蔡阑、石琪、文雋、舒琪等著名影评人在评价《港岛夜未眠》时，又忍不住藉机抨击港岛电影和电影人。 说像《港岛夜未眠》这种纯正的港片，本来应该由港岛本地导演拍出来，但在过去许多年没人能拍出这种电影，反而由李茂森一个对港岛不太了解的人拍出来。 著名影评人石琪在《星岛日报》发文说当前港岛电影行业从电影公司高层到底层演员，全员处於一种极其浮躁的状態，他们寧肯用100天时间拍10部烂片，也不肯用100天时间精细打磨出叫好又叫座的正经电影。 他们把电影当成一种玩具来玩，而不是当作事业来做，导致影院里充斥著大量粗製滥造的垃圾电影。 石琪认为这种做法会严重消耗港岛电影的潜力，也是在断送所有电影人的后路，像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港岛电影行业未来必定会受到致命打击。 还建议港岛电影人向李茂森学习，专心拍好一部电影，用艺术家的审美去拍电影，爭取做到票房口碑双丰收。 等等。 李茂森看得直挠头，之前夸他比其他导演厉害，算是把他架在火堆上。 现在又借用《港岛夜未眠》批评所有港片，算是在火堆上浇油。 李茂森想了一下，拿起电话打给蔡阑。 请他以后写评论时注意点，星耀影业也是港岛电影公司，《港岛夜未眠》也是港片，以后在评论时最好不要把两者分开。 “哈哈，阿森，你不打电话我也要打给你，有时间吗，一起吃饭，我介绍几个媒体人给你认识，他们想採访你，你也可以通过他们表达你的看法，这样就不用担心被架在火堆上烤。对了，还有几个大美女。” 蔡阑在电话里笑呵呵地说。 “好吧。” 李茂森问清楚了时间，掛上电话。 第159章 王佳卫导演求助 第159章 王佳卫导演求助 下午下班后，李茂森带上巩丽来到上次吃饭的茶楼，在蔡阑的引荐下，认识了几位媒体人也是著名电影评论人和电影人。 包括《明报》电影版主笔石琪，《电影双周刊》总编辑黄子强，港岛著名电影评论人兼电影发行人舒棋，还有港岛导演王佳卫、许鞍樺导演、关锦鹏导演。 还有大胸演员叶子媚，亚洲小姐翁红、伍泳薇、陈淑兰等人。 他在茶座上接受了石琪几人的採访，也交流了一些在电影上的想法。 “李导，听说你拍电影之前会画好分镜头脚本，是每部电影都这样做，还是仅仅《港岛夜未眠》这一部电影这样做？” 在採访间隙，王佳卫导演插话说。 “每部电影都画。” “从头到尾全画出来？”王佳卫导演惊讶地说，“一部电影几百上千组镜头，你没有开始拍摄，怎么凭空画出来？全靠想像力？” “先写好剧本，再根据剧本画分镜，这不是导演的基本功吗？” 李茂森反问道。 “是吗？” 王佳卫导演看向许鞍樺导演和关锦鹏导演，“你们也是的？” “全画出来我做不到，不过我有基本框架。” 许鞍樺导演笑道。 “哈哈，我虽然不喜欢画分镜头脚本，但我的剧本做的非常详细，不像有些大导演，拿著一页剧本就开拍。” 关锦鹏导演挑挑眉头笑道。 关导是港岛著名艺片导演，今年33岁，曾在许鞍华导演的电影《胡越的故事》《投奔怒海》里担任助理导演，去年凭藉电影《胭脂扣》获得第八届港岛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关导，不阴阳怪气，你直接说我名字得了。” 王佳卫导演推了推眼镜，又看向李茂森，“李导，你把分镜头全画出来这很好，可要是在拍摄中忽然来了灵感，你会继续按照脚本拍摄，还是修改脚本？” “在確定这个灵感有利於提升电影整体质量之后，我会修改脚本。” “那你前面的工作岂不是白做了？” 王佳卫导演摊手问道。 “不会白做。脚本是基础，根据脚本拍摄获得灵感也有脚本的功劳，我们不能因为最后一杯茶解了渴，就认为前面的茶白喝。” “李导说的对。” 关锦鹏导演拍手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们拍电影也一样，在开拍之前做好准备工作再开机，后面拍戏来也会更容易一些。不像有些导演，因为太懒了，不想时间打磨剧本和脚本，只拿著一些剧本就开始拍摄，这么做不只是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投资人，折磨演员。” 王佳卫导演不爽地看他一眼，“我说了你不用阴阳怪气，可以直接说我名字，我不会跟你计较。” “我喜欢这样说话，不行吗？” 关锦鹏导演笑道。 王导摇摇头，“李导，我也知道有了剧本有脚本之后拍电影会更顺利，可我在开拍之前脑子里只有模糊的思路，想不出来具体的情节，这种情况怎么解决？ 怎么才能像你这样拍得又好又快？” 李茂森听到他的话有些想笑，王导拍电影是出了名的龟速。 当前港岛电影拍摄周期普遍在两个月以內，而他拍《一代宗师》拍了八年，《2046》拍了六年，《东邪西毒》拍三年，《阿飞正传》拍两年，《样年华》 用一年半。 除了《重庆森林》只用三个月完成，他的电影全都在一年以上。 也因为太磨蹭，票房成绩不好，导致多家合作的电影公司倒闭，也导致很多演员吐槽他懒。 但他拍出的电影非常精致，艺术水平极高，在国外获奖无数。 这也是很多电影公司和演员明知道他拍电影磨蹭也愿意跟他合作的原因。 现在王导找他提建议，问他怎么把电影拍得很好，还能提高速度？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王导，每个导演都有自己的风格，也有適合自己的拍摄方式，你感觉慢点拍更適合你，那就慢点拍，不需要学习別人追求速度。现在港岛拍快电影的人太多了，正缺少你这种能静下来专研究电影的人。” 李茂森劝说道。 “李导说得好。” 影评人文雋放下茶杯说，“相比一年拍出十部垃圾电影的导演，我更欣赏用十年拍出一部好电影的导演。” 蔡阑听了呵呵直笑，“你欣赏没用，要电影公司欣赏才行。王佳卫这部电影拍了一年也没杀青，可影之杰电影公司那边已经投了3000万港幣，现在邓光容老板天天催他拍快点，要他早点交货，你说他该怎么办？” “你这部电影了3000多万？” 关锦鹏导演震惊地问道。 王佳卫导演苦著脸点点头，要不是这个原因，他才不会通过蔡阑找到李茂森想办法。 “製片成本3000万，票房收入最少要5000万才不会亏本，现在港岛票房最高的《赌神》也才3600万，你打算怎么盈利？” 关锦鹏导演问道。 王导挠挠头，心里很无奈。 实际上情况比关导说的更严重，目前《阿飞正传》拍摄一年多，已经光所有投资，但电影距离杀青还遥遥无期。 也就是说3000万根本不够，还需要筹集更多资金来拍电影。 但出品公司影之杰目前帐上已经没钱了。 他这部电影也处於一个很危险的阶段。 “李导，你有没有办法帮到他？” 关锦鹏导演问道。 李茂森摇摇头，这个坑太大了，3000万投资的电影註定会亏本，不管谁接手都一样，让他帮忙最多只能少亏些，但这对他没什么好处。 “部电影投资3000万，影之杰怎么会给这么多钱拍电影？” 李茂森问道。 蔡阑解释说，《阿飞正传》起初准备拍两部，两部电影总预算1800万。 可完1800万，第一部连一半也没拍出来。 邓光容老板气得想打人，但前面已经投入1800万，整个项目废掉亏损更大，后面邓老板又咬牙投入1200万，反覆要求王导早些把电影拍好。 现在3000万完，第一部也刚刚拍到一半。 邓老板直接被气到住院。 李茂森听得好笑，他要是这电影的出品方，大概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王导加油，坚持下去，我相信你能拍出来。” 李茂森鼓励说。 “李导，我过来找你取经，你能不能帮帮忙？” 王佳卫导演满脸纠结地问道。 “王导，你这部电影拍了半，我该怎么帮你？” “李导，听说你编剧能力极强，你能不能根据我前面的故事，帮我写个剧本让我作为参照，如果能画出电影脚本就更好了。” 王导说道。 “李导，你要不帮他想想办法，你看他现在都快愁死了。” 关锦鹏导演笑道。 许鞍樺导演和蔡阑、文雋几人也希望他出手救一救这个电影项目，也帮帮王导。 这些人都帮忙说话的原因是王导处女作《旺角卡门》水平极高，受到港岛眾多电影人的称讚。 大家看好他的发展，不希望他陷在《阿飞正传》这个泥坑里不能出来。 李茂森思考刻说，“等我先看看你拍过的镜头再说。” “李导，谢谢你。” 王佳卫导演端起茶杯要给他端茶。 李茂森没接，端起另一杯跟他碰了碰。 聊完王导电影的事，四位影评人继续找他聊电影，询问他创作思路，下部电影计划，对港岛电影的评价，对港岛演员的看法之类。 大家边吃边聊，到六点多才散伙。 “老公，我今天是不是不该过来？” 离开茶楼，巩丽坐进车里，繫上安全带。 “为什么，这里的菜不合胃口？” “菜挺好吃的，不过你没注意到那几个美女的眼神吗，她们全都盯著你，要不是我在，她们肯定会扑到你身上，这次因为我，你损失了好几次桃运，不觉得遗憾吗？” 巩丽眨著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有你这个桃仙子在，其他的都是野野草，我连看也不会多看一眼。” “真心话？” “比月亮还真。” “油嘴滑舌。” 巩丽拍了下他笑起来。 回到別墅，李茂森在书房里翻看王佳卫导演给的剧本，是《阿飞正传》前半部。 在前半部分，他发现刘德樺饰演的超仔才是男主角，张国容饰演四號男配角，张雪友是男二號，梁潮伟的角色只有三场戏，目前已经杀青，还有张蔓玉和刘佳玲饰演的角色，也跟他记忆里的相差很大。 还有前半部分剧情架构特別凌乱，看剧本就像是做梦一样，有的片段比较清晰，有的剧情云里雾里，叫人看不明白。 按照这个剧本来补充后续情节，除了他恐怕没人能做到，连王佳卫导演也做不到。 因为王导把电影拍到现在，连男主角谁是男配角是谁，以及电影主要讲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凭感觉拍摄。 想到这些，他也有些佩服王佳卫导演，王导在拍电影时胡乱摸索，最后却能拍出那么漂亮，文艺气息十足的电影，从这方面说，王导也是个天才导演。 隔天他抽空到《阿飞正传》剧组探班，观看王导拍摄的镜头。 看完之后他和王导討论镜头，准备按照原版剧本重新架构整部电影，让张国容当男一號阿飞，刘德樺的超仔变成男二號，张蔓玉也从女二號变成女主角。 王佳卫导演听了连连摇头，说这样改不好，希望他能按照前半部分剧情来续写，不希望改动太多剧情。 李茂森见他说不通，也不再多说什么。 可过了两天王佳卫导演跑来公司找他认错，说考虑过他说的剧情后，感觉有一些亮点，希望他能把剧本写出来，他会把剧本当参考来拍摄后续剧情。 李茂森见他態度诚恳，用半天时间写出一个简化版《阿飞正传》剧本丟给他，其他的事也不再多管。 “李茂森，这是嘉禾影业送来的电影项目资料，你要不要看看？” 钟楚虹抱著几个文件夹走进来。 李茂森笑了笑，他和虹姑都有助理，平时这些事交给助理做就行，可每次虹姑都要亲力亲为。 他接过资料看了一遍，现阶段嘉禾影业和旗下子公司正在筹备的电影有八部，《表姐，你好嘢！》《西环的故事》《笑星撞地球》《无敌幸运星》《尸家重地》《赌圣》《聊斋艷谭》《殭尸医生》。 这些电影分成四种类型，情色电影、恐怖电影、喜剧电影，只有《西环的故事》看起来像是艺术片。 其中《聊斋艷谭》《殭尸医生》的监製是蔡阑，成隆担任《西区》监製，元奎担任《户家重地》监製，曾志瑋担任《笑星撞地球》制。 其他三部电影的导演或者监製、製片人也都是著名电影人。 他翻开几个电影项目剧本看了看。 《聊斋艷谭》《表姐，你好嘢》《无敌幸运星》《赌圣》剧本不错，其他四个很一般。 不过《聊斋艷谭》是情色电影，投资这种电影容易影响公司的形象。 《表姐，你好嘢》有內涵內地的段子，也不太適合投资。 最適合投资的有《无敌幸运星》《赌圣》，前一部是无厘头喜剧，后一部跟乏去茂的《赌神》。 其中《无敌幸运星》成本预算450万，嚼投资额度200万，《赌圣》成本预算950万，嚼投资额度250万。 “虹姑，这两个项目不错，嚼以跟嘉禾谈谈。” 李壁森看完后把文件夹推过去。 “这两个吗？好的。” 虹姑看过之后也不囉嗦，收起文件夹出去工作。 过了一会儿，虹姑又带著一份文件进来，告诉他这是金公主娱乐公司出品的新电影项目，叫《浓若有情》，也是一部爱情电影。 讲的是黑社会青茂华弟挟持了富家女jojo，两人在相处中擦出火。 但两人身份相差悬殊，警方和女主角家里都阻挠两人在一起，最后在一场復仇行动中，华弟为了保护女主角而死。 考虑到《港岛夜未眠》票房成绩不错，金公主娱乐总裁张国忠想邀请他贞任电影导演。 李壁森看完剧本后觉得不错，是一部刃平不错的港片，他曾经也看过。 不过他不打算执导，一是没时间，二是他没兴趣执导这种类型的电影。 “虹姑，我手里工作太多，没时间执导这部电影，不过这个项目也不错，具有一定的投资潜力，如果金公主娱乐公司愿意跟星耀影业联合出品，我嚼以答应贞任电影的监製，另外导演人选上，陈沐胜导演能力不错，嚼以邀请他来执导。” 李壁森放下文件说道。 “好，我这就去联繫张总，询问他的意见。“ 虹姑拿起文件夹说道。 “辛苦你了。” “哼，只会嘴上说，一点行动也没有。” 虹姑停下脚步笑了笑。 “中午我请你吃饭，肯不肯赏光？””好，我要吃穷你。” 虹姑挥挥文件夹，笑著离开办公室。 第160章 买入微软股票 第160章 买入微软股票 送走虹姑，李茂森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落地窗前，望著楼下的中环大道，车水马龙c 儘管港岛的街道繁华热闹，可相比起来，他更喜欢住在京城，在那边更轻鬆舒適些。 等忙完手里的工作，他打算和巩丽回內地，著手筹备《霸王別姬》项目。 咚咚咚～ 办公室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在办公室里坐久了，他一般能根据敲门的动静分辨来者是谁。 可这次竞然没能听出来是谁。 “请进！” “老板，你在忙吗？” 利芝从外面探头进来看了看，见他站在落地窗边，才把身体全部送进办公室里。 “你干什么？怎么鬼鬼祟祟的。” “我没有，就是不想打扰你。” 利芝慢慢走到办公桌前站好，身上穿著宽鬆的针织衫，搭配著一条蓝色牛仔裤，黑色长直发扎成一条蓬鬆的短马尾。 今天的打扮和气质比从前清爽多了。 “过了，让我亲一下。” 李茂森招招手。 利芝脸颊忽然变红，原地扭捏几秒，低著头慢慢走过来，越靠近他脸上的红晕越多。 “手里拿的什么？” 李茂森注意到她放在身后的手里拿著一个文件夹。 “这是我这段时间写的投资计划书，你要不要看看？” 利芝拿起红色文件夹问道。 李茂森接过来翻开看了看，是利芝做的港岛房地產上市公司投资计划书。 他看得无奈，上次告诉过她不要把目光全放在房地產上，可以多关注科技股或者石油建材等，但利芝好像对投资房地產有异乎寻常的执著。 在投资计划书上，利芝详细研究了港岛38家上市地產公司的资料，从市值最高的新宏基到靠收租盈利的希申兴业。 从公司的业务模式，发展特点，近五年股价变动，负面新闻，到公司领导班子等，详细评估各大地產公司的投资价值。 经过分析，新宏基地產集团股票最具投资价值。 当前新宏基股价10港幣，这是经多次拆细调整后的价格。 新宏基地產总市值620亿港幣，是港岛市值最高的公司，当前港股总市值约6500亿港元，新宏基地產市值占到10%，属於企业里的庞然大物。 利芝分析认为，新宏基股票上涨势头最稳，经营状况最好，每年分红也最可观，因此买入这家公司股票最有利可图。 其他公司包括地產五虎將』长江地產，新世界地產，隆恆地產，兆业地產等都要差一些。 “老板，怎么样？” 利芝眨著眼睛问道。 “还不错。” 虽然利芝调查研究一通，最后得出结论是行业老大最值得投资，相当於没有调查，不过这份投资计划书做得很翔实，框架清晰，数据图表都有，说明她下去后真正费了一番功夫。 从这点来讲，她比从前专业了许多。 “接下来我准备创办一家投资公司，聘请三五名职员负责公司的投资和日常运作，包括投资新宏基地產，你要不要加入？” “要！” 利芝连忙回復，说完她小心地问道，“我可以吗，我在调查这些资料时，发现自己有非常多不懂的地方，也发现投资股票风险特別大，你还要投资吗？” “当然！虽然你不够专业，在金融投资上只是入门水平，但你对投资感兴趣，也愿意时间调查这些资料，这一点比很多人都强，你继续做下去，平时多看资料多研究，將来肯定会越来越精通。” “好，我听你的安排。” 利芝拂了下耳边髮丝，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 “接下来投资公司选址的事交给你了，招聘职员的事也可以开始进行，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不要急，慢慢来，股市里的钱赚不完，我们在下半年入场也不算迟。 ，“我明白了，我不会著急的。” 利芝点点头。 李茂森看了看她，笑道，“今天怎么这么乖？” 利芝犹豫了下说，“之前我觉得我很厉害，只要有启动资金就能靠投资房地產大赚一笔，可在调查这些资料时，我发现很多人比我更懂行，也了解到更多地產方面的信息，只是他们到现在也没有赚到。我要是自己操作，不会比他们做得更好，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好像做什么都很厉害。” 利芝满脸崇拜地望著他，去年见到他时，他刚从內地过来，虽然拥有不少荣誉，但地位名声一般，与港岛二三线明星差不多。 可仅仅过去不到一年，他不仅成了世界级大导演，身价数千万港幣，还是畅销书作家，著名音乐人，他的电影成为港岛近期票房最高的电影，他写的歌曲也成为当前港岛最热门歌曲。 这样的男人太厉害了。 站在他身边非常有安全感。 李茂森笑了笑，“你有这种觉悟，比许多人厉害，我也更看好你未来在投资领域的表现。” “我会好好表现的。” 利芝开心地说。 “去准备吧，等公司成立，资金转到公司帐上，你再跟其他雇员进行实际操作。到时候你就会了解更多，也会快速成长起来。“ “好！” 利芝点点头，却没有立即离开，她红著脸颊抱著他手臂，稍稍扬起脸颊，红润唇瓣动了动。 “你刚说要亲我的。” 李茂森笑了笑，搂著她低头吻上去，手掌也翻起她针织衫下摆，感受她最柔软的心跳c 十多分钟后，利芝整理好內衣，脸颊红红地离开。 送走利芝，李茂森坐下来继续看资料，是一份由滙丰银行投资部门提供的投资计划书。 与利芝那份相比，这份更加专业详细，可供投资的股票种类更多，预期回报率更高。 他拿起电话打给滙丰投资经理人保罗·周，提出买入300万股微软股票和证券。 当前微软股票价格约2.3美元，市值约120亿美元。 在滙丰银行投资部门提供的资料里，有一条信息是，微软公司计划在六月份发布wind ows3.0作业系统。 虽然其他人不知道windows3.0作业系统有多厉害，但他却有一些了解，windows3.0 作业系统比起同时代其他电脑系统具有革命性意义。 也是从windows3.0开始，微软系统开始统治电脑桌面，微软股价也隨之飆升。 这个时候入手最合適。 中午吃饭的时候，虹姑告诉他《港岛夜未眠》第二周票房成绩出来了。 本周《港岛夜未眠》收入725万港幣，比第一周票房多出两百多万，主要原因是上映规模扩大，发行公司方面做的宣传也比较厉害，电影曝光度高。 周票房第二的是宝禾和嘉禾影业联合出品的动作电影《乱世女儿》，导演泰迪·罗宾，主演有洪晶宝、元飆、林子祥、梅燕芳、林艺莲等人。 首周在86家影院上映，收入403万港幣，成绩中等。 第三名是上映两周的喜剧电影《望夫成龙》，本周收入372万港幣，累计票房657万港幣。 第四名是《吉星拱照》，本周收入209万港幣，两周票房累计1225万港幣。 第五名是新上映的文艺电影《玉梨魂》，根据女作家亦舒小说改编，由邓衍成导演执导，赵雅芝老公黄锦燊，发哥前女友陈玉莲等人主演。 首周在44家影院收入121万港幣。 第九名是上映第四周的《性，谎言和录像带》，周票房32万港幣，累计票房215万港幣。 这部电影在一月份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典礼后开始上映，由於放映规模不大，本周第一次进入票房前十。 到三月初的奥斯卡金像奖，这部电影票房有望再增长一节。 《港岛夜未眠》上映两周，在港岛拿到1242万港幣，成绩还算不错。 此外台岛、日本、韩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上映情况都不错。 由於电影上座率高，口碑不错，各地发行公司都加大电影宣传和发行规模，截止到这周末，在港岛之外，《港岛夜未眠》票房收入突破300万美元。 目前公司在跟欧美发行公司接触，下一步爭取让影片走出亚洲，在北美欧洲院线上映。 爭取拿到更多票房。 以上是正面消息。 从上周开始，媒体上也出现很多《港岛夜未眠》的负面评论。 批评电影结构太过鬆散，很多地方看不懂。 批评剧情太过荒诞，不会有人因为电台广播里的故事就会爱上一个男人，更別说从台岛跑到港岛给人当后妈，还有文章批评女主角不正经，还没跟男朋友分手就喜欢上別的男人。 也有人批评导演李茂森为了赚钱放弃电影艺术是一种墮落，劝他继续拍艺术电影。 还有媒体因为他在机场自称亚洲第三大导演指责他不懂得谦虚，等等。 这些负面评论虽然批判力度不强，很多地方像是在吹毛求疵，无中生有，但由於报导负面新闻的媒体比较多，也让电影票房受到一些影响。 除了电影票房，他也看了看电影唱片发行情况。 在电影上映后，《港岛夜未眠》原声唱片也由金宝丽唱片公司同步发行。 这张唱片共收录11首歌曲，包括张国容演唱的《如果爱》《富士山下》《稳稳的幸福》，张雪友演唱的《好久不见》《相思风雨中》《一路上有你》，王菲演唱的《我愿意》《容易受伤的女人》《约定》，还有林子祥为电影创作的两首歌曲。 半月时间这张唱片在港岛卖出35万份，包括黑胶唱片、磁带、雷射唱片，成为年初销量最高的唱片。 媒体对唱片的评价也非常高，称它为近十年质量最高的爱情专辑，也是一张值得珍藏的唱片。 这张唱片里的歌曲传唱度也非常高。 不仅电视和电台广播会频繁播放。 走在港岛隨便一条街上，都能听到这张唱片里的歌曲。 根据他和金宝丽唱片公司的分成协议，凭唱片第一批分成，他最少能赚到300万港幣，这笔收入不比电影票房分成少。 而张国容、张雪友、王妃不止能拿到唱片分成，还获得歌曲演唱权，也算是受益匪浅。 “你看完了？” 对面虹姑捧著奶茶笑道，“根据我的调查，那些黑我们电影的负面评论很像是杨家旗下娱乐公司乾的，我们要不要反击？“ 李茂森想了下，“前些天媒体上夸讚我和电影的文章太多，我感觉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现在有人批评我和电影，给火堆降温，这是一件好事，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主动放出一些负面新闻让媒体炒作。“ “自己自己？你认真的？” 虹姑眨著眼睛笑道。 “真的，电影上映前炒作正面新闻，吸引观眾进入影院观看。电影放映到后期，上座率下降，可以再通过炒作负面新闻增加电影热度，有热度总比没有热度好。” “好吧，《港岛夜未眠》有什么负面新闻，你说出条我听听。” “太多了，譬如利芝为演好戏，经常在片场喝醉，还耍酒疯；小男主角演得不好，导演骗他说他妈妈和梁佳辉在拍拖，梁佳辉以后就是他爸爸；还有张蔓玉状態不好，在片场遭到导演臭骂，委屈得大哭。“ “阿玉被骂得大哭是真的？” 虹姑捂著嘴巴笑个不停。 “真的，还有好多。“ “太好了，你抽空把这些素材整理出来，我找媒体朋友爆出去。” “没问题！” 李茂森点头笑了笑。 吃过饭，他回到办公室工作，中途接到张国容的电话。 张国容问他给王佳卫导演的剧本里写了什么，现在王佳卫导演正在剧组里骂人，骂得特別凶，谁去劝也劝不住。 “骂？骂什么？你確定是因为剧本的原因？” 李茂森靠在办公椅上问道。 “很確定。我们听说剧本写好了，就去找王导看剧本，看看我们演的是什么角色，还剩下多少场戏，可王导不给，说剧本只是参照，不用给我们看，只要我们继续表演。 一开始我们按照他的意思来演，可他看了之后很不满意，不停喊cut，我们也拍得很不开，就问他到底想拍什么，接著他开始发脾骂人。” “骂谁？难道骂我？” 李茂森捏捏额头。 “不是，好像在骂他自己，骂他自己太蠢太懒，想了一年也没想出来的剧情，可你只用了几天就能想出来，原本他以为在拍一部伟大的电影，结果拍来拍去都没有你写出来的故事精彩。阿森，你在剧本里写了什么，好像严重打击到王导的自信心？“ 张国容嘿嘿笑道。 李茂森听了很无奈，上次王导主动请他帮忙写剧本，其他人也请他出手挽救这个项目，而他也希望《阿飞正传》早些拍完，然后带著张国容北上拍摄《霸王別姬》。 可现在因为这个剧本导致王佳卫导演丧失信心，他也不知道帮忙写剧本是对是错。 “不用担，王导可能时没想通，在里闹彆扭，过一会儿就好了。” 聊了几句，李茂森掛上电话。 > 第161章 奥斯卡金像奖 第161章 奥斯卡金像奖 由於《港岛夜未眠》原声唱片销量火爆，歌曲热度极高，金宝丽唱片、华星唱片、百代唱片等唱片公司製作人约他写歌，每首歌出价20万到100万港幣。 梅燕芳、张雪友、张国容、林艺莲等熟人也找到他，请他帮忙写歌。 李茂森暂时没答应，他之前给电影写歌的主要原因是找不到合適的插曲，为了让电影更完美，提前抄了几首耳熟能详的歌曲。 可要是为了赚钱替別人写歌，他不会做这种事。 在《港岛夜未眠》上映第三周，李茂森和巩丽来到洛杉磯参加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顺便也跟美国几家发行公司洽谈《港岛夜未眠》在北美地区发行工作。 奥斯卡金像奖也叫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奖，由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建立的学院奖，创建於1929年，在每年2-4月份举办。 这个奖项是美国歷史上最为悠久、最具权威性和专业性的学院奖，也是全世界最具影响力的电影奖。 这里的影响力可以根据电影奖项含金量来衡量。 根据《电影双周刊》杂誌研究，从1979年到1989年之间，一部获得港岛金像奖的电影，票房平均增幅25万美元，一部获得欧洲三大电影节之一最佳影片的电影，票房平均增幅200万美元。 而一部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的电影，票房平均涨幅达到1600万美元。 这种涨幅除了奥斯卡金像奖本身影响力极高，也因为它背靠世界上最大的电影市场? 北美电影市场。 去年北美电影市场全年总票房高达40.8亿美元，占到全球电影市场总票房的三分之二以上。 这也导致所有电影人都想来奥斯卡拿奖，把获得奥斯卡奖当成职业理想，以及至高无上的荣誉，相当於新闻界的普立兹奖，文学界的诺贝尔、音乐界的格莱美。 去年《秋菊打官司》在美国上映之后，获得不错的反响，年底代表內地电影参与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电影评选。 年初通过评选，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电影奖提名。 一同入围这个奖项的电影有义大利电影《天堂电影院》，加拿大电影《蒙特娄的耶穌》，丹麦电影《跳华尔兹的女人》，波多黎各电影《圣地亚哥奇遇》。 最终获奖的是《天堂电影院》。 这部电影的发行公司是米拉麦克斯影业。 今年米拉麦克斯影业在奥斯卡上的表现不错，由该公司发行的电影除了《天堂电影院》获奖，还有《我的左脚》获得最佳男主角奖、最佳男配角奖。 而本届奥斯卡最大贏家是华纳兄弟影业，由该公司发行的电影《为黛西小姐开车》，获得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最佳改编剧本、最佳化妆四项大奖。 还有在柏林电影节上认识的奥利弗·斯通导演凭电影《生於七月四日》，获得最佳导演奖。 奥利弗导演获奖之后特別高兴，还拿著金灿灿的小金人到他跟前乱晃，脸上的笑容根本停不下来。 李茂森看著也確实很眼馋。 上辈子虽然拿到了坎城电影节最佳导演奖，但距离奥斯卡最佳导演还差十万八千里。 今生今世从头来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拿到。 在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结束后，李茂森也没有立即回国，他和巩丽先是到李莲杰家里拜访，探望刚生下二胎的师姐黄秋雁，接著又受邀到马丁·斯科塞斯家里做客。 隔天又跟巩丽参加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掛》在美国的首映仪式，这部电影由福克斯影业发，首周在3家影院试映。 后续福克斯影业会根据电影上座率决定是否扩大电影发行规模。 在首映仪式结束后，他和东映株式会社副总裁近藤淳一拜访了哥伦比亚影业发行部门负责人道恩·斯蒂尔女士。 在《港岛夜未眠》上映后，由於票房成绩不错，哥伦比亚影业和新线影业、福克斯影业等电影公司想要买下电影版权在北美上映，其中哥伦比亚影业表现得最有诚意。 经过谈判，哥伦比亚影业出价260万美元买下这部电影在北美的放映权。 这个价格主要根据电影上映后在亚洲地区票房收入得出。 目前《港岛夜未眠》亚洲票房成绩突破600万美元，说明电影票房潜力极大，拿到北美放映也会有一定的市场。 哥伦比亚影业也准备买下电影改编权，但因为价格没有谈成，双方决定等电影上映后，根据票房成绩进行第二次谈判。 处理完美国这边的工作，李茂森和巩丽返回港岛。 在他们回到港岛后，星耀影业打算借著坎城电影节和奥斯卡金像奖的热度上映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掛》。 这部电影首周在38家艺术影院上映。 同期重新上映的还有《天堂电影院》，这部电影在去年八月份上映，后续陆续收入四百多万港幣，到年底结束放映。 现在《天堂电影院》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电影，名气上涨，又有影院希望重新上映影片。 影片票房有望再多出一两百万。 此外还有《妈妈》在港岛上映的事也提上日程。 在处理完这些工作后，李茂森在港岛这边的工作大体完成，他和巩丽在三月中旬回到阔別小半年的京城。 ====== 三月份京城这边天气有些冷，一走出航站楼就感受到扑面的凉意，不过中午太阳不错，走了一会儿，身上又暖和起来。 “老婆，这次你怎么不感嘆一句终於回来了？” 李茂森拉著行李箱问身边的巩美人。 巩丽吸吸鼻子说，“也没什么好感嘆的，在港岛住了几个月，现在渐渐习惯了，住在京城或者住在港岛没多大差別。“ “要是让你选个地方生活，你选择哪边？” “你选择哪边？“ 巩丽眨眨眼睛问道。 “你选哪边我就选哪边，我跟你一样。“ “噫～又说好听的话哄我，我可不是十八九岁小姑娘，隨便就被你甜言蜜语糊弄住了，c 巩丽白他一眼，抱著他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 “嘿呀～嘿呀～真亲密，再靠拢点。” 李秀丽推开车门下来，端著相机给两人拍照。 “茂森哥、丽姐，你们回来了。” 閆小妮也从车上下来，跑过来要帮他拉行李。 “你们怎么也跟著来了？” “今天不是周六么，我们在家里没事就跟过来玩玩。哥、嫂子，你们站好，我给你拍合照，我现在照相技术老好了。” 李秀丽喊叫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停下脚步搂著巩丽在航站楼前拍了几张合影，还拉著閆小妮拍合照c 后面他又给巩丽和李秀丽、閆小妮三人拍照。 “哥、嫂子，你们在港岛那边的事忙完了？” 上车后，李秀丽抱著巩丽从港岛给她买来的零食，跟閆小妮窝在后座吃个不停。 “没呢，港岛那边工作很多，忙到年底也忙不完。” “那你们也太忙了。” 李秀丽吧唧著小嘴说。 “茂森哥，最近学校里有几首歌特別流行，是王妃的《我愿意》《容易受伤的女人》 《约定》，还有张雪友演唱的《好久不见》《相思风雨中》，张国容的《如果爱》，听说是你写的歌词，是不是真的？“ 閆小妮问道。 “是真的。京城的像店也能买到磁带？” “可以啊。哥，你不是导演吗，怎么连歌词也会写？” 李秀丽塞给他一个布丁问道。 “也没有多难，你平时认真学习，多看看书，以后也会多才多艺。“ 李茂森笑道。 “又要我认真学习？” 李秀丽翻著大白眼说，“我现在是大学生好吗，读大学根本不需要好好学习，参加学校活动和课外实践比学习好更重要，我们老师说的。“ “是吗？” 李茂森看向刚毕业的巩丽和同为大一新生的閆小妮。 閆小妮捂著嘴直笑。 巩丽微微一笑，摸了摸李秀丽头髮说，“大一大二还是要好好学习的，別整天在外面瞎混，京城的小混混最多了。” “我知道，我也有好好学习的，去年期末考试我一科也没有掛。” 李秀丽略得意地说。 “周滔大一大二连续两年获得一等奖学金，你拿到奖学金了吗？“ “小意思，我拿到了三等，不是我不想拿一等，因为我是团支书，我要把一等二等让给家里有困难的同学。” 李秀丽抬著下巴说。 李茂森扬了扬剑眉，“我怎么记得奖学金是政府和学校用来奖励好学生的，还可以让给別人？” “当然可以，我们学校就可以，哎呀，好了別说这件事了，嫂子，你们前段时间去了美国，那边好玩吗？“ 李秀丽拋下他，转过头找巩丽聊天。 李茂森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越来越古灵精怪了。 回到京城后，他在家休息了两天又开始忙著工作上的事。 他近期的工作安排非常多，除了筹备新电影《霸王別姬》，还有《大红灯笼高高掛》 《妈妈》《港岛夜未眠》上映工作。 他不知道电影局会不会同意《港岛夜未眠》在內地上映，但试试也有必要。 另外还担任电影《盲山》的监製。 这部电影在年初开拍，目前剧组在陕南地区拍摄，李绍红导演要他抽空去剧组看看。 另外还有私事和公事。 因为好久没见，朱老师好像变得有些萎靡不振，对他有强烈需求，他需要抽空替她解决生理问题。 还有江姍和周滔、陈红都想跟他约会，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此外还有北影厂工作的事，考虑到自己经常要往港岛跑，很少有时间参加厂里的工作，他准备辞掉办公室副主任的差事。 这些工作千头万绪，他决定先公后私，从辞职开始。 .... 上午他开车来到电影厂，找到新任厂长胡启民聊起这件事。 “什么？你要辞职？“ 胡厂长顿时在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表情严肃地问道，“李导，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你说出来，我一定改正。“ 胡厂长今年五十多岁，原来是厂里的副厂长，在老厂长退休后接任厂长一职。 “胡厂长，你没有哪里做的不好，主要是我天天在外面跑，没时间参加厂里的工作，继续领工资会被別人说閒话，我还是辞了职更乾净。“ 李茂森诚恳地说。 “原来是这个事。“ 胡厂长鬆了口气，撑著腰笑道，“这事完全没问题，你在外面跑也不是乱跑，你出去也是为了筹备新电影项目，还有参加电影节和电影奖，也是在为华夏电影爭光，这些事都非常有意义，谁敢说閒话？以后谁说閒话你来找我，我替你解释。” “可是我在港岛还有公司，听说上面准备发文件，禁止体制內成员经商。” 李茂森说道。 “是有这个传闻，但上面的文件不是没下来吗，再说了我们厂是事业单位，比起机关单位要求宽鬆一大截，你安心拍电影，不用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算有事我也能替你挡下来。” 胡厂长豪爽地说。 “这—既然厂长这样说，那就麻烦你了。” 李茂森笑道“哈哈，不麻烦，老厂长告诉过我，我们当厂长的主要工作是为大家服务，方便大家拍电影，我做这些也是份內的。“ 胡厂长笑道。 李茂森点点头，本来厂里换了新领导他还担心不好相处，甚至受到打压，不过看到胡厂长的表现，他也放下一些心，胡厂长不像是个难以相处的人。 聊完工作，胡厂长问他有没有事，听说没事就拉著他到厂里餐厅喝酒，还叫上田状状、谢飞、滕文冀几个导演陪喝。 “李导，听说你下部戏拍京剧题材？这个类型太眾，恐怕不好拍。” 餐厅食堂酒桌上，谢飞导演说道。 “是不太好拍，我也没多少底，所以就提前请来陈老前辈坐镇。” 李茂森夹起一颗油炸生米放进嘴里。 “陈淮愷导演？” 田状状放下酒杯问道。 “是他，去年拍《仏红灯笼高高掛》有表演京剧的片段，我对京剧不仏懂，听人说陈老前辈在这方面造诣最高，我就请他来帮忙，陈老前辈也是个照顾后辈的人，还在寒冬腊月跟我到晋西北拍戏。” 李渴森感慨说。 谢飞导演点头说，“陈导的戏曲事丞实不错，《杨门女將》《穆桂英仏战洪州》 《斩袍》《朱碎》等事咨都是戏曲事的精品。” “李导，新事什么时二开拍，我去参谋一下？” 孙周导演说道。 “还大，剧本刚送到事局那边审核，也不知道他们那边会不会要求刪改。” “李导，你的剧本应该没问题吧，每次都是一遍过。“ 胡厂长哈哈笑道。 “不样，新剧本有些敏感內容，在能过但在事局那边不太容易过审。” 原本也可以等事迄上映前再交给事迄局审核，他提前接受审核的目的是规避风险。 “唉，每次在丐外参加事恣节，看到丐外导演拍得那些仏尺度事，我就特別羡慕。” 田导端著酒杯，吧唧嘴公说道。 “丞实，在丐內当导演真挺难的。” 滕文冀导演嘆气说。 “嗨，別说那些扫兴的，我们绘续喝酒，田导，你今天火力不行啊，你看李导喝到现在脸色也没变。” 胡厂长端起酒杯喊道。 “我面冷心热，喝酒不变脸的。” 李渴森哈哈一笑，跟谢导、田导几个也1起酒杯。 第162章 苦日子要来了 第162章 苦日子要来了 一顿酒喝到下午，李茂森告別几个晕晕乎乎的酒鬼，来到卫生间里方便一次，体內的酒水含量迅速减少。 “李导好！” “李导，你还亲自来上厕所啊。” 听到旁边有人问，李茂森回头看了一眼，是中戏的学生胡军和何冰。 “你们来厂里拍戏？” “是啊，过来看看。” 胡军和何冰笑著连连点头，忽然何冰撞了下胡军的手臂，挤眉弄眼地叫他快看那边，胡军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目瞪口呆，自卑到不敢解开皮带。 “先走了。” 李茂森摆摆手，提起裤子离开。 准备回办公楼的时候，兜里传呼机响了几声，他拿出来看了一眼，隨后开车来到朝阳区一处公寓里，这里是他给朱老师钱，让朱老师买下来的新公寓。 见面之后，朱老师一头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火热的身体像是要融进他身体里。 李茂森也没多说话，抱起比去年憔悴了几分的朱老师。 屋里很快响起压抑不住的闷哼声。 离开公寓后，李茂森看到天色还早，就到供销社里买了些礼物，来到电影厂老家属院拜访老厂长。 汪厂长虽然在北影厂主政三十多年，但为人廉洁奉公，从来不利用手里的权力谋私利。 据说他儿女长大后想进入电影厂工作，但都被他劝阻，最后儿女都被送到边疆工作，一去几十年，儿子在边疆娶妻生子定居，女儿也在东海成家工作。 老厂长家里从前只有他一个人。 在退休后更加没人过来。 这处不到五十平方的小公寓显得更单调寡淡。 李茂森心里戚戚然。 他很佩服老厂长这类人，也觉得做人本该像他们这样，可荣华富贵，七情六慾，哪能轻易放下。 “嘿，你子咋过来了？” 老厂长打开房门惊喜地问道。 屋里正在放京剧，咿咿呀呀的，比预料的热闹些。 “过来拜年。” 李茂森拎起礼物笑道。 “拜年？这都几月了，快过端午了吧？” “不迟的，老话说拜年拜到三月间，又有酒来又有烟，我现在拜正合適。” 李茂森笑呵呵地跟老厂长进屋里。 一台14寸的熊猫牌小彩电播放戏曲节目《白蛇传》，桌上放著一杯茶，一盘瓜子，一碟乾果，还有一把躺椅，椅子下还有一个小火炉，好像还有烧洋芋的香味。 李茂森一瞬间突然羡慕起老厂长的生活，每天躺在这里喝茶吃瓜子，看自己喜欢的节目，小日子清閒又自在，比在外面跑来跑去滋润多了。 “厂长，你这日子过得也真滋润，我老了要能像你这样悠閒自在，做梦也能笑醒。“ 李茂森笑道。 “別贫嘴，你个年轻伙子，羡慕我个老头干什么？” “羡慕你无事一身轻。” 李茂森接过茶杯坐下来陪老厂长聊天。 “新电影筹备的怎么样？” 老厂长坐在沙发上问道。 “才刚开始，这部戏比较复杂，概要拍一年。” 李茂森指了指电视屏幕，“厂长，我这部戏的剧本你也看过，京剧，也是你的爱好，要不要来剧组当个顾问，给我把把关？” “不当，我忙了几十年，好不容易交出差事，你又给我安排事做？不过你一个年轻人拍京剧电影也挺稀奇的，等有空了我去剧组里转转，看你怎么拍。” “可以的，包吃包住。” 李茂森笑道。 “你拍电影时仔细一点，这是京剧，里面门道极深，你別一不小心把电影拍砸了，被指著鼻子骂，要我说你应该缓缓，过些年对京剧有了研究再拍。” 汪厂长喝著茶说道。 李茂森点点头，剥著炒生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最后想了想，还是现在拍。一方面我没找到更好的剧本，另一方面目前电影局对剧本审核比较宽鬆，许多敏感的东西都可以拍，再过几年不一定。 就像八十年代初可以拍《巴山夜雨》《保密局里的枪声》《苦恼人的笑》，现在肯定不行，未来恐怕会更严格。 至於专业问题，我不那么担心。每行都有每行的问题，一般越专业的人当导演越拍不好本专业的东西，譬如京剧，让一个京剧大师来拍这种电影，不一定有门外汉拍的好。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太专业，容易把东西拍的太深，叫观眾看不懂，我虽然不太懂京剧，但我懂观眾，知道观眾喜欢看什么，我也有把握把电影拍好。” 汪厂长捋著鬍鬚点点头。 “有一些道理，陈导有没有答应帮你做艺术指导？” “嘿嘿，答应了，当初在拍《大红灯笼高高掛》时我就跟他討论过剧本，陈导答应起来也爽快。” 李茂森吃著生米满嘴香味。 “你笑就笑，嘿什么嘿，像是偷了油的老鼠。” 汪厂长摇摇头。 李茂森吃著生瓜子笑而不语。 “你现在是世界著名导演，也是国內电影行业的代表人物，以后做事稳重点，稳扎稳打，不要太跳脱。“ “知道，我本来也不喜欢太张扬。” 李茂森点头说道。 “还有男女关係问题你也要注意一些，虽然现在不是过去，作风问题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有些事能避免就避免，不要闹到最后搞得声名狼藉，这人啊，一旦有了污点，想洗掉太难——算了，不说了，我知道你小子不爱听这个。” “没有，你老说得对，我记著呢。” 李茂森点点头，继续吃生瓜子。 “你记著个屁，我这盘生都快叫你吃完了。“ 汪厂长气呼呼地瞪他一眼，起身到屋里拿了瓶酒，要跟他喝几杯。 喝了一会儿，隔壁几个老头过来找汪厂长打桥牌，李茂森坐在旁边看了几把，发现根本看不懂那些牌什么意思，於是起身告辞。 临走时老厂长又塞了一包茶叶给他，他不要还不行。 离开老家属院，天色渐黄昏，李茂森开车回到南锣鼓巷，意外发现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连平时在树底下谈论国家大事的几个老头也消失不见。 正疑惑时，院子里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 悠悠岁月，欲说当年好睏惑，亦真亦幻难取捨，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这样执著究竟为什么，漫漫人生路，上下求索，心中渴望真诚的生活～，在歌声响起后，巷子两边的院子里开始有动静，有推门的声音，有叫喊声，有孩子哭闹声——刚才消失的人好像一瞬间又回来了。 李茂森轻轻一笑，推开门走进四合院。 巩丽和李秀丽、閆小妮、伍雨娟四个坐在电视机前，议论刚才的剧情，什么刘慧芳好可惜，没嫁个好男人，宋大成太老实了，王沪生真不是个东西之类。 “有那么好看吗，一个个跟上癮了似的。” 李茂森拿著茶杯说道。 “挺好看的，你会也看看，保证会看得停不下来。” 巩丽回头笑道。 “哥，现在家都在看《渴望》，只有你不看，你会跟家有代沟的。” 李秀丽喊道。 “我看了，全都是家长短，不太符合我们这些老爷们味。” “什么嘛，昨天报纸上说《渴望》在燕京地区收视率达到98.1%，也就是说现在所有都在看，包括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 李秀丽说完和閆小妮哈哈大笑起来。 “你身上怎么一股酒味，喝酒去了？” 巩丽吸了吸鼻子。 “你鼻子真灵。” 李茂森轻轻一笑，说起刚才跟胡厂长和老厂长喝酒的事。 聊了几句，《渴望》第十二集开始了，李秀丽冲他嘘了一声，不许他再说话。 李茂森摇摇头，由於当前国產电视剧数量不多，从《西游记》到《红楼梦》，再到《渴望》，每次新电视剧上映都会引发观剧热潮，收视率常常能达到30%以上。 比起几十年后，1%收视率都算热播剧。 现在这部电视剧更受欢迎，这部《渴望》主要讲述了两个家庭，几个普通青年男女在复杂年代里的感情纠葛、命运坎珂与人性考验。 由於故事贴近生活，观看的时候很有代入感，还有演员们演技不错，將几个主要角色塑造得各有特色，像是身边的熟人一样。 电视剧在上映之后，很快收穫大批忠实观眾，收视率也衝到90%以上，成为国內第一部现象级影视剧。 从《渴望》之后，国內电视剧越来越多，看电视剧的观眾也越来越多。 后来《燕京人在纽约》《过把癮》《编辑部的故事》《东北一家人》《水滸传》《三国演义》等电视剧都获得极高的收视率。 到1998年《还珠格格》上映，华夏电视剧又迎来一个新的里程碑。 不过这对电影行业的发展极为不利。 过去观眾看电影要跑到影院里买票，现在坐在家里就能免费看到影视剧，这也导致电影院上座率大幅度下跌。 前年全年观影人次162亿。 去年这个数字下降到118亿。 未来几年下跌会更厉害，一年掉落一个台阶。 到九十年代末，观影人次下跌到10亿以下。 这段时间也被称为华夏电影的低谷期”，冰封期”。 当初在学校学习华夏电影史时，每次看到这段歷史都不禁为当时的导演们捏一把冷汗。 在这期间演员们可以靠拍电视剧养家餬口，而电影导演没资金没资源没戏可拍，只能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 现在他成了吃苦大队一员，未来十年日子恐怕会很不好过。 也因为这个，每次见大家兴致勃勃地看电视剧，他恨不得把电视机丟外边，把所有人赶到影院里看电影。 “哈哈，你们快看我哥，他刚才还说不喜欢看《渴望》，现在看到王沪生欺负宋大成他也跟著生气。” 李秀丽指著他的脸大笑。 大家都回过头看著他，哈哈直笑。 李茂森脸色一黑，在李秀丽头上敲一下，起身离开客厅。 第163章 选角和新项目投资 第163章 选角和新项目投资 上午，他接到杨製片的电话，《霸王別姬》剧本已经审核通过，电影局编审部门没有修改剧本，只要求他在拍摄那段特殊歷史时注意一些，尺度不要太大。 李茂森收到消息，轻轻一笑，果然不如他所料，以当前电影局的审核尺度，《霸王別姬》完全可以通过。 再过三四年，《霸王別姬》必须刪掉一大段剧情才能在內地上映。 在剧本审核通过后，李茂森开始召集剧组筹备电影。 由於从年初开始，徐凤女士和杨製片等人已经开始忙碌电影的事。 目前剧组主创人员基本已经到位。 其中製片组成员有徐凤女士、杨製片、韩参评、李晓婉，其中徐凤女士担任总製片。 电影监製有三位，徐彬、徐杰、才汝彬，前两位是港岛戏曲行业老派艺术家，后一位是內地戏曲电影专家。 艺术指导和动作指导是张淮愷导演。 配乐依然由赵季平老师担任。 副导演目前有两位，金平导演和关锦鹏导演，其中关锦鹏导演听说这部电影讲的是同x恋后主动要求来剧组当副导演。 导演助理有三位：王晓帅、张园、路学长。 摄影师也有三位，顾长卫和赵小丁、赵全法。 服装设计组负责人是这方面的专家陈昌敏老师，他曾经跟陈淮愷导演有过多次合作。 还有道具师、布景师、化妆师、灯光师、录音师等都全靠陈导帮忙招揽。 这些师傅们也都是戏曲电影领域的专家。 有陈老导演在，他和徐凤女士在组建剧组时节省了很多功夫。 “李导，演员方面你说心里有合適的人选，不知道你认为哪几位演员適合出演男女主角？” 项目办公室里，徐凤女士和陈淮愷导演、杨製片等人都在座。 “由巩丽饰演菊仙，这个角色外柔內刚，有情有义，交给她饰演她也能演好。” 李茂森拿出巩丽的照片放在女配角菊仙的名字上。 “巩丽確实合適，我们没意见。” 徐凤女士点头说道。 “我在《秦俑情》剧组看过张丰毅的表演，他演技不错，身上有一股英雄气，气质也比较阳刚，我推荐他饰演段小楼。” 李茂森拿出张丰毅的照片，是张丰毅在《秦俑情》里饰演秦朝將军的照片，身上穿著鎧甲，威风凛凛。 “看起来確实不错，不过还是要请来剧组试试戏。” 陈淮愷导演拿著照片看看，递交给其他人。 “是该试试戏，另外这部电影有男男剧情，家张丰毅不定会接受。” 李茂森说道。 “嘿嘿，我觉得他肯定会接受，且不说是你的电影，就冲我们这部电影的规模，一般演员根本不会拒绝。“ 王晓帅咧嘴笑道。 “李导，程蝶衣你准备找谁演，这个演员最关键。” 徐凤女士问道。 李茂森点点头，拿出一张画著彩妆的照片放在办公桌上。 “你们觉得他怎么样？” “这个？怎么看著很眼熟？” 徐凤女士皱眉说道。 “李导，这是男还是？我建议最好找男来饰演。” 陈淮愷导演说道。 监製才汝彬点头说，“找小生来演才能演出那个味道，就像谢导的《红楼梦》，本来挺不错的，非要找演员饰演贾宝，叫看就差了味道。” “这不是张国容吗？他画上彩妆看著还真不错。” 关锦鹏导演探过头看了看说。 “还真是张国容，他画上彩妆，眉眼精致，一股子女生气，还確实挺合適的。” 徐凤女士笑道。 监製徐杰用粤语说，“81年罗启锐导演拍摄电视剧版《霸王別姬》，就想找张国容演程蝶衣，可他的经纪人陈太不答应，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个角色又落到他身上，只是不知道这次他会不会答应？“ “张国容说对这个角色很感兴趣。” 李茂森笑道。 这张彩妆照是张国容在拍摄《阿飞正传》间隙，他请化妆师帮张国容画上並拍照留念。 “那就好，找他来演，既有演技又有名气，他本人也特別合適。” 监製徐杰点头笑道。 陈淮愷导演几人围著照片研究了一会儿，得出结论是张国容是个合適的人选，不过只看照片没用，还要看看他本人的表演。 “《阿正传》预计內能杀，到时候张国容会来剧组试镜。” 李茂森说道。 “这就好。袁四爷你准备找谁演？” 徐凤女士问道。 “葛攸怎么样？” 李茂森拿出葛攸的照片。 徐凤女士和陈淮愷导演、关锦鹏几人凑过来一看，顿时皱起眉头，齐声说不好不合適，这人长得太丑太瘦，身上没有袁家贵公子的气质。 关锦鹏导演还提到袁四爷在剧中和程蝶衣有暖味剧情，应该找一个漂亮点的男演员饰演袁四爷，他认为陈道铭不错。 陈淮愷导演也提议多找个演员试试。 “好吧，这个角色暂定，等试镜过后再决定。” 李茂森没有跟几人爭议，继续跟主创人员討论其他角色的扮演者。 剩下的角色戏份都不太重要，他准备把这项工作交给徐凤女士、陈淮愷导演、关锦鹏、张园等人负责。 由於这部戏是真正由两岸三地电影公司合作拍摄，在挑选演员时也可以从两三地甚至海外找人。 徐凤女士和陈导在国內电影圈资歷深、人脉广，认识的演员更多，他们找到的演员也许更合適。 在电影会议结束后，徐凤女士和陈淮愷导演等人相继离开，去做电影前期拍摄工作。 李茂森继续跟杨製片和韩参评几人聊起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掛》和《妈妈》上映工作根据合作协议，这部电影內地版权属於中影集团，中影方面准备借著奥斯卡金像奖入围电影的热度，儘早在內地院线上映这部电影。 李茂森在电影上映后要做的事不多，预计要接受几家媒体的採访。 还有《妈妈》由於內容比较小眾，电影风格比较压抑，加上导演和演员都没名气，中影对发行这部电影的热情不多。 他们计划到五月份的母亲节，借著节日的热度，把电影交给地方院线试试。 谈完事情后，杨製片几人告辞离开，李茂森回到办公桌上，开始绘製《霸王別姬》分镜头脚本。 画了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张怡谋导演和陈愷格导演联袂而来。 “张导、陈导，欢迎光临。” 李茂森笑了笑，招呼两人到办公室里坐坐。 “李导挺忙的。” 陈导进屋后看到乱糟糟的办公室，桌上有十多个茶杯、瓜子果皮还没有收拾。 “最近在筹备新电影，是个项目，陈老有没有跟你说过？” 李茂森邀请两人坐下，提起茶壶给他们倒茶。 “聊过几句，听说预算超过1000万，还真是个项目。” 陈导表情复杂地说道。 “1000万，这么的项目有把握回本吗？” 张大导演问道。 “当然，这个项目不只有我自己，还有陈老导演、徐凤女士、才汝彬老师傅、徐杰老师傅等专家学者，我们这个剧组主创团队几乎没有短板，我对拍好电影也有充足的信心。” 李茂森自信地笑了笑。 张导撇撇嘴角，“你这么有信心，上个月柏林电影节怎么没能拿到金熊奖？” 李茂森扬了扬眉，“我拿到了最佳导演奖，这个奖也不熊奖差多少。” “最佳导演是银熊奖，银熊奖能跟金熊奖比？” 张导梗著脖子反驳说。 “是差了一些。” 陈导喝著热茶笑呵呵地点头。 李茂森看了两人一眼，看出来一些名堂。 老张在88年凭电影《红高梁》拿到金熊奖，成为国內第一个获得该奖项的导演。 这次见他没有拿到，两人大概特意过来挤兑他。 “实际上《大红灯笼高高掛》也能拿到金熊奖，可在柏林电影节之前，欧洲很多媒体宣称我在两年之內，连续斩获金狮奖和金棕櫚奖，成为电影史上最年轻最快速度获得两个奖项的导演，还宣传说我再获得柏林金熊奖就能实现欧洲三大电影节大满贯，炒作得太厉害了。” 李茂森摊摊手，表情无奈地说，“我一个华夏导演，那么年轻那么英俊，他们不可能会成人之美，让我轻易达成目標，因此在评选的时候，很多评委做出违心的选择，把本该属於《大红灯笼高高掛》的选票投给了其他电影，也导致《大红灯笼》与金熊奖擦肩而过。 事后也有媒体替我抱不平，声称柏林电影节评选过程不公平，《大红灯笼》是本届柏林电影节上最好的电影，也该由这部电影获得金熊奖，也有媒体说我要不是前面获得了金狮奖和金棕櫚奖，这次肯定能拿到金熊奖。“ 张导撇撇嘴角，“说来说去还不是没拿到？早知道你拿不到这个奖，我就该带著《菊豆》去参加柏林电影节，没准还能二擒金熊奖。” “確实有机会的。” 陈导端著茶杯，连连点头。 李茂森嘴角抽了抽，他又看出来了，这两人不止是来挤兑他，还准备噁心他。 “老张，柏林电影节已经过去了，说那么多没用，你现在该想想五月份的坎城电影节，去年我才拿到金棕櫚奖，今年他们继续把金棕櫚奖颁发给华语电影的概率不大，你该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李茂森笑道。 听到他的话，张导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 他之所以没去参加柏林电影节，一方面是不想跟《大红灯笼高高掛》竞爭，如果《菊豆》碰上《大红灯笼》，他不確定哪部电影会胜出。 另一方面他在1988年拿到过金熊奖，三年內拿到两座金熊奖的概率不大。 因此他决定参加五月份的坎城电影节。 可去年《秋菊打官司》在坎城电影节上拿到金棕櫚奖，今年电影节继续把金棕櫚奖颁发给华语电影的概率確实会变小。 另外李茂森去年能拿到金棕櫚奖不全凭电影，也靠场外的小招。 这些招当时有一定的作用，但事后肯定会有负面效果。 譬如法国文化部门的恶感，欧洲媒体的恶意。 这些恶感和恶意没准会牵连到他这个同胞身上，害得他拿不到金棕櫚。 想到这点，张导气得咬紧牙齿，他忽然发现自己跟李茂森很不对付，好像两人天生八字不合。 “老张，不用担心，除了坎城电影节，还有奥斯卡，金球奖，威尼斯电影节、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芝加哥电影节，这些你都可以试试。“ 陈导拍拍老张的肩膀说道。 “我今年不参加威尼斯电影节，你確实可以去尝试一下，还有奥斯卡金像奖也有一点机会。” 李茂森点点头，他记得《菊豆》好像也入围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电影。 “不，我会继续参加坎城电影节，我这部电影质量极高，有获得金棕櫚奖的实力，我不相信他们会因为你的缘故，就罔顾舆论评议，做出不专业不公正的评选。” 张导紧绷著脸说道。 “有道理，的確有机会。“ 李茂森笑道，坎城电影节评奖机制不止靠评审团投票，还要根据场刊分数』，如果《菊豆》在举办影展期间拿到3分以上场刊分数，也有机会获得金棕櫚奖。 “所以你们两位大忙人今天过来就是想找我聊电影奖项？” 李茂森放下茶杯看了看两人。 “哈哈，是有事找你帮忙。” 陈导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个剧本递过来，客气地说，“李导，我最近改了个剧本，心里没数，想请你帮忙看看。“ 李茂森无语了，这人过来求人帮忙，聊天时却不说好话，这样子也是有求於人的姿態？ 但考虑到他父亲陈淮愷导演的帮助，他也不能直接拒绝。 陈导递来的剧本叫《边走边唱》，根据作家史铁生发表於1985年的短篇小说《命若琴弦》改编。 电影讲的是一位盲人琴师“神神』与徒弟石头的故事。 在神神小时候他的师父告诉他，用一生弹番一千根琴弦，琴匣中的药方能治好他的眼睛，让他重见光明。 神神凭藉弹唱说书维繫信仰，成为村里受人敬重的先知”。 神神老的时候收养了一个徒弟叫石头，石头也是一个盲人。 只是石头不东信药方的故事，也不东信神神的信仰，私底下跟村姑兰秀偷情游人村里人抓住，遭到殴打。 后来神神弹番一千根琴弦，却游证实药方是一张白纸，神神信仰破碎，但没有过多绝望，他仍然將“药方』传递给徒弟石头，来延续生命的希望与谎言。 这个剧本的故事主要探討了信仰、谎言、生存与人类精神世界的困境。 一个很有意思也很有深度的剧本。 他也看过这部电影，饰演神神的演员是李亚鹏版《笑傲仁湖》里的莫大，饰演石头的演员是黄雷，饰演村姑的演员是许琴。 这部电影水平不错，曾入围坎城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剧本不错，你找我看什么？” 李茂森合添剧本问道。 “那你有没有兴趣投资？” 陈导笑呵呵地问道。 “缺多少？” “这部电影我打算到西北地乙拍，省著点用大概80万块能拍出来，还缺80万。“ 陈导掐著手指头说。 “80万？厂里投资多少？” “厂里不愿意投资，製片委员会说故事太冷门，拍出来没人愿意看，拷寇也卖不出去，投资这种电影百分百会亏损。” 陈导摊手说道。 张导摇摇头，“现在不止北影厂，其他厂也一样，因为財政吃紧，他们寧愿投资一些恐怖情色电影，也不支持拍文艺片，唉，现在当导演越来越討。” 李茂森耸耸肩膀，很想告诉他们电影行业低谷期才刚刚开始，討熬的日子还在后头。 “好吧，我投了。” 这种电影虽然冷门，没有盈利的可能，不过陈导本人水平不错，有投资的价值。 现在投资他的电影，等將来电影厂倒闭，也可以把他签到公司拍电影。 此外，像《边走边唱》这种调调的剧本日本电影公司也许会喜欢，他准备安排人把剧本递交给东映株式会社的近藤淳一，询问他们要不要投资。 现在日本人超级有钱，连哥伦比亚影业、环球影业、洛克菲勒中心都能买下来，他们也乐意四处撒钱投资电影。 “李导，谢谢，要不去喝杯？” 陈导热情地拉著他说。 “好吧。” 伏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去喝点小酒也行。 第164章 大富翁藏不住了 第164章 大富翁藏不住了 三人来食堂吃饭时，正好遇到田状状导演、谢飞导演和姜纹也在这里喝酒。 於是六人凑成一桌，多叫了七八个炒菜，大家边吃边聊。 李茂森问起《大太监李莲英》版权卖得怎么样。 姜导撇嘴说很一般，海外版权只卖到42万美元，换算成內地货幣不到150万，扣除各种税费，到手不到130万，而这部电影製片成本120万。 由於內地电影版权属於中影集团，其他投资方没资格参与票房分红。 因此姜导和投资方港岛事佳影业只能赚到一点点。 “別丧气，你这部电影没亏损就很不错了，別说还赚了点钱。” 张导用筷子夹了口酸辣豆芽，咯吱咯吱咬著说。 谢飞导演点点头，“確实是这样子，我们这些当导演，拍完一部戏就赚几百块死工资，你投资这部电影，还能拿到一点分红，已经很不错。” 姜导脸色依然不好，端著酒杯嘆气说，“我前后忙碌一年多，到头来就赚一点点，不对，拋开车旅费和其他费，我基本没赚到什么钱，这一年算白忙活了。” “电影入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还在世界各国上映，你在国外名气更大，这是隱形財富。” 陈导抽著烟说道。 “隱形財富有个屁，我要的是钱。” 姜导一口气干掉酒，把酒杯顿在桌上。 听到他这样说，餐桌上除了李茂森，其他人脸上都露出无奈的表情。 从前公开谈钱特別庸俗，会叫人鄙夷，但隨著市场经济改革深入，近两年各种粮票布票肉票渐渐退出市场，所有商品都可以用钱买到。 然后钱变得非常重要，很多人开始公开谈论赚钱，渴望变成有钱的人，在电影厂里也一样。 由於厂里经济效益太差，每年开拍的电影数量大幅度减少，从原来的二三十个项目，到现在四五个。 这四五个项目还不够那群老资歷的导演分，更別说年轻导演。 为了拍电影，各大电影厂里的导演们开始自谋出路，四处找关係拉投资。 而一部电影动輒上百万，普通导演想拉到投资很难。 “听说很多导演没机会拍电影，开始转行当电视剧导演，电视剧虽然是小荧幕，可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谢飞导演抽著烟咳嗽几声。 田导和张导几个沉默不语，转行拍电视剧听著也不错，但他们从年轻时起研究电影，一心想著怎么把电影拍好，成为世界级电影艺术家。 现在要他们放弃理想和爱好，转行小荧幕拍摄没什么內涵的电视剧，他们打心里不能接受。 李茂森听了也没说什么，他虽然有钱可以帮到几人，但也要看几人的態度。 “咦？你们个怎么在桌吃饭？” 大家正聊著，旁边传来一个爽利的招呼声，只见刘小庆和陶蕙敏绕开餐桌，从旁边过道上过来。 两人身上还穿著《红楼梦》剧组戏服，一个穿著杏黄色绣袍，外面套著风衣，一个穿著青色纱裙，外面套著针织衫，虽然看著奇怪，但在电影厂也比较常见。 “你们吃了吗？” 李茂森招呼道。 “没呢。敏敏，我们就在这里吃。” 刘小庆也不顾陶蕙敏的反对，拉著她在李茂森身边坐下，笑盈盈地问，“今天你们谁请客？” “我请，你们想吃什么隨便点。” 李茂森拿过菜单递给刘小庆。 “李导，说好了我请的，你別跟我爭。” 陈愷格导演放下烟说。 “没事，我饭量大吃得多，该我请客。” “老陈，別跟李导抢了！” 张怡谋拉住要说话的陈愷格导演，“李导身价几千万，几辈子都不完，这顿饭由他来请最合適。” “別乱说，我哪有那么多钱。” “別以为我们不看新闻，港岛杂誌说你身价五六千万，去年还买了一栋价值上千万的豪宅，这是假的？” 张导吃著油炸生笑道。 “身价五六千万？” “上千万的豪宅？” “真的假的？” 谢飞导演和陈导惊讶地叫起来，刘小庆和陶蕙敏也惊讶地看向李茂森。 “李导的別墅確实漂亮，背靠青山，面朝大海，院子里有泳池园草坪，宫殿似的，我去了之后都不好意思下脚。” 田状状导演感嘆说。 “那么漂亮吗，下次到了港我定要去看看。” 刘小庆笑道。 李茂森摇摇头，“除了別墅，其他的都是假的，我开公司要交税，要跟合伙人分帐，要给员工发工资，其实也没多少钱，买那套別墅主要是为了装面子。” “李茂森，既然你这么有钱，那我和敏敏就不客气了，这个烤鸭这个当归羊肉汤，还有这个，全都要，我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补一补。” 刘小庆指了指菜单，手掌按在李茂森大腿上笑道，“大老板，你不会捨不得吧？” “想吃隨便点，別的钱我没有，吃饭的钱管够。” 李茂森说道。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刘小庆又拿著菜单让陶蕙敏点菜，说是劫富济贫。 “李导，你是大老板，以后我拍电影要是缺钱，能不能找你拉投资？” 谢飞导演端著酒杯问道。 “可以，剧本没太问题都可以。” 李茂森端著酒杯碰了下。 “李导，我也跟你碰一个，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我们这群穷鬼的大救星。” 田导也端著酒杯凑热闹。 “李导，你答应投资我的电影，我还没谢谢你，我也跟你碰一个。” 陈愷格站起来说道。 “李茂森，我们也碰个，要不要喝交杯酒？” 刘小庆端起酒杯，泼辣地笑道。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大家正在说笑，姜导忽然黑著脸站起来，抹抹嘴巴走了。 几人端著酒杯愣住了，不明白姜导这个时候发什么脾气。 “这人真扫兴！別管他了，我们喝我们的。” 刘小庆摇摇头，凑到李茂森跟前要跟他碰杯。 李茂森推辞不过，只能陪几人喝点。 一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 吃完饭，李茂森回到办公室继续画电影分镜头脚本。 中途江姍和徐繁过来帮忙打扫卫生，陪他聊了会儿。 江姍和徐繁今年大三，有机会在外面接戏，江姍因为演技和形象不错，手上不缺少资源。 徐繁这边资源稍微差点，不过她参演的《大太监李莲英》入围柏林电影节金熊奖，等电影上映后，她也能获得一些名气，以后接戏也顺利些。 两人还告诉他，为了方便拍戏，她们在北电教师公寓那边租了一套房子，要他有时间可以去转转，中午也可以在那边午休。 李茂森接受了两人的好意。 过了会儿，选角小组的金平副导演过来找他商量试镜的事，江姍和徐繁懂事地离开。 周三，《霸王別姬》剧组在北影厂举办试镜会，葛攸、张峰毅、陈道铭、英噠、唐国强、张国力、胡文阁、何赛菲、蒋雯丽、何琴等人受邀前来试演角色。 本来剧组也向姜导发出邀请，让他试试“霸王』段小楼的角色，可姜导没有答应。 经过三轮试映，选角小组发现由他推荐的张丰毅也確实適合饰演段小楼，还有葛攸在试镜时表现出彩，根据陈淮愷导演所说，葛攸身上有一种“雅痞』气质，非常適合饰演袁四爷的角色。 最后选角小组赞同由张峰毅饰演男主角段小楼，葛攸饰演男三號袁四爷； 由人艺剧院旗下著名戏剧演员吕奇饰演关师傅，他曾在艺话剧《吴王金戈越王剑》《雷雨》《上帝的宠儿》等戏剧作品里饰演重要角色。 由蒋文丽饰演小豆子娘，她去年演过电视剧《悬崖百合》和电影《离离原上草》都取得不错的反响。 还有戏院老板、张公公、小四、小石头、小豆子等大小演员也陆续被选角小组找出来。 在演员选出来后，剧组里的戏曲专家们开始训练演员李茂森和几位副导演也开始做电影拍摄前的准备。 > 第165章 爱国是最高的道德 第165章 爱国是最高的道德 “莱斯利，《阿飞正传》还剩下多少？” 在选角结束后，李茂森打电话给远在港岛的张国容询问情况，现在剧组主演里只差张国容没到。 而张国容饰演的程蝶衣是京剧名角，在拍摄前，需要进行一些基本功培训，所以张国容来得越早，剧组拍摄进度会越快。 “拍完了，拿到你的剧本之后，剧组拍摄进度越来越快，不到二十天就拍完剩下的镜头，可王导疯了，坚持不杀青。“ 张国容在电话里抱怨道。 “为什么？出了什么事？” 李茂森好奇地吃瓜。 张国容开始吐槽王佳卫导演，说电影拍完之后，王佳卫导演总说电影不对劲，一会儿这里差点意思，需要重拍，一会儿那里差点意思，需要修改，可他改了很多遍之后仍不满意，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拍什么。 “我猜测概是电影拍得太快了，他不习惯，才会在剧组发疯。” 张国容笑道。 李茂森也怀疑是剧本的原因，没有剧本王导可以慢慢摸索拍出来，现在有了剧本，拍摄难度大大降低，也许王佳卫导演没有拍过癮才要求重拍。 “王导还要继续拍吗？你们剧组还有经费？” “大概没了，昨天银之杰影业邓老板来剧组跟王导吵架，叫他必须在这周內结束拍摄，不然公司快破產了。” “好消息，你那边早点结束，我这边也能早些动工。” 李茂森和张国容聊一会儿后掛上电话，继续在剧组里忙碌。 在筹备电影时，《大红灯笼高高掛》也在国內院线上映，第一批发行203个电影拷贝，包括42 个35毫米，161个16毫米规格的拷贝。 由於8.75毫米放映机被淘汰，从年初开始，国內洗印厂不再製作8.75毫米规格的电影拷贝。 这种变化带来的后果是电影票价格上涨，从原来的两三毛钱，增长到0.3-0.5块。 票价增长也导致观眾进一步减少。 为了適应市场经济，中影集团借著《大红灯笼》上映，要求各地院线加大电影宣传力度，在电台举办专题座谈会，在电视台播放电影预告。 李茂森和巩丽、何赛菲等人也受到邀请，到各地电视台参加电影宣传节目，讲解电影拍摄中的趣事，还有参加柏林电影节和奥斯卡金像奖的感受等。 李茂森和巩丽出场费也按照市场价来，每场800-1000块，由各地院线支付。 由於宣传做的不错，《大红灯笼》首周票房也比较积极。 首周各地匯报上来的观影人次达到650万人次，票房收入约240万块。 电影在上映后也收穫大量的好评，夸讚他执导电影的水平在继续提升，无论电影敘事结构还是人物设计、思想內涵、色彩设计、音乐设计等都达到一个极高的水准，是一部真正的艺术精品。 谢縉导演撰文称《大红灯笼》是李茂森执导的三部电影里最震撼人心的一部。 点评说影片通过颂莲进入陈府的遭遇来批判封建社会的』一夫多妻制”，还反映了这种制度下內部互相倾轧的人生景象及相应的生存原则。 《大红灯笼》称得上封建婚姻类电影里史诗级作品，值得所有电影人学习和探討。 也有媒体夸讚巩丽和何赛菲、二太太等角色的影评，夸他们把角色塑造得十分成功。 “老婆，你看，那些影评人也夸你穿旗袍好看，把你比作女神。” 剧组里，李茂森看完一篇评论递给巩丽。 “我穿旗袍本来就好看，不需要他们夸我。，巩丽得意地笑道。 “是的，你穿著好看以后就要多穿，换不同的旗袍穿，我爱看。” “不要，才不要便宜你这个狼。” 巩丽指了指他笑道。 “色狼？你说的是谁？” 李茂森哈哈一笑，搂住巩丽吻了几口，又被她气呼呼地推开。 “李导，麻烦你过来看看，这样安排行吗？” 副导演金平过来问道。 “我马上来。” 李茂森放下报纸出去查看片场布置。 巩丽也离开办公室，跟著京剧老师学一些戏曲上的知识。 《大红灯笼高高掛》上映第二周，发行拷贝数量增长到544个，观影人次顺利突破1000万。 不过隨著电影热映，报纸上也出现一些负面评论。 有人指出李茂森前两部电影《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內容都积极健康，具有现实意义而这部《大红灯笼高高掛》內容比较负面，讲的是传统封建婚姻制度对人性的摧残。 很多人批评李茂森，不该用电影揭露华夏传统文化里不好的一面，也不该用这种方式討好国外观眾。 著名影评人王乃文在《生活周刊》上发文称他被资本主义腐蚀，现在拍电影只向钱看，为了赚钱不顾电影的负面影响，拍出一部丑陋的电影给外国人看。 王乃文还劝他回头是岸，继续拍摄《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这种有水平有艺术性，也有积极意义的电影。 对此，李茂森在接受《大眾电影》杂誌主编蔡世勇的访问专门做出回应。 “李导，在《大红灯笼高高掛》上映后，受到无数好评和称讚，不过最近也有几位影评人指责你不该在电影里暴露出国家传统文化不堪的一面，认为这有损国家形象，你怎么看待这种说法？” 《霸王別姬》片场办公室里，蔡主编打开採访本开始正式访问。 李茂森喝了口茶说，“先说说我拍摄这部电影的初衷，去年二三月份我拍完《秋菊打官司》回来，厂里发出通知，建议导演们根据《婚姻法》最新修订条例进行创作，修订条例主要內容包括明確禁止买卖婚姻，包办婚姻，换婚重婚等问题，重申婚姻自由。” “所以你改编了这部电影？” 蔡主编问道。 李茂森说，“我先写了一个剧本，是一部新现实主义风格的剧本，讲的是拐卖妇女和买卖婚姻的问题，只是我接连拍过两部新现实主义电影，出现审美疲劳等问题，准备换一种类型的电影拍摄，所以我放弃了原先的剧本，选择改编苏童的小说《妻妾成群》，也就是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掛》。 我拍摄这部电影的目的是批判传统封建婚姻制度，而我们都知道在射箭之前要先立好靶子，在批判一个种不恰当的婚姻制度之前，需要先把它不好的一面揭露出来。 如果不设立靶子，不去揭露坏的一面，我们的批判就无法进行，也无法展示出我们推崇的制度优越的一面。所以在电影里揭露封建婚姻制度丑陋之处十分必要。“ “我明白，也能理解。” 蔡主编做好笔记继续问道，“李导，近些年国內有多部电影在海外上映，包括你的几部电影，还有张怡谋导演，陈愷格导演、田状状导演等，有很多影评人指出，这些电影里存在宣传国家不好的一面，认为导演们不爱国，你有没有看到过这些评论，怎么看到这个问题？” 李茂森点点头，“从《一个都不能少》起就看到过，因为影片里的农村太过贫穷，学校太过破旧，还有《秋菊打官司》里农村太过贫穷，村民们形象大都不好，许多影评人看过之后认为这样拍不好，会把我们自身的缺点暴露给外国人，然后开始批评我们不爱国，卖国贼之类。” “是的，我也看到过，你怎么看待这些看法？” 蔡主编问道。 李茂森摊手说，“我一般不会把这些评论当回事，一方面是说这些话的人大都不是普通观眾，如果是普通观眾批评我们，我们会虚心接受，但普通群眾一般不具备发声的条件，所以他们是沉默的大多数。 而在媒体上具备发声能力的人，我们圈里习惯称他们为公知，即具有一定文化水平和专业素质，喜欢经常针对社会热点问题公开发表意见的知识分子。 这类人有一个特点，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通过批判他人来提高自身的虚名，也喜欢利用舆论来达到自身的目的，譬如成为名人，成为意见领袖，收取好处费等。 这群人经常用有辱国体』的罪名来批评现实主义电影，因为爱国是最高的道德，只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评他人，就会得到广大群眾的支持，就会获得舆论上的优势，而被批评对象很难反驳回去。” “你的意思是影评人批评你们的电影，主要目的是利用这种方式出名，获得更多关注？” 蔡主编问道。 “这是我个人的看法。” 李茂森继续说，“我刚才说过，公知大都具有一定文化水平，对国外情况也有一些了解，了解国外的人都知道一些情况，国外也有穷人有贫穷的农村，有大量贫民窟，包括美国纽约、旧金山、 洛杉磯等国际大都市也有，他们街上的流浪汉比国內的乞丐更多。 所以我们在电影里拍摄的这些东西在国外也存在。 既然各国在发展中都存在各种问题，也就不需要太计较。 另外，欧美那边每年也会拍摄很多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譬如今年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电影提名和最佳导演奖的《生於七月四日》，是一部抨击美国对越南发动战爭的电影。 获得最佳男配角提名的电影《血染的季节》，讲的是种族歧视，黑人与白人之间的矛盾，还有去年入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的电影《密西西比在燃烧》，也是讲美国社会里存在的种族歧视问题。 歷届奥斯卡金像奖和欧洲三大电影节上这类反映社会问题的外国电影非常多，是国內几十倍几百倍。 而这类电影的目的不是损害国家形象，而是在反映问题，从而解决问题，让社会变得更美好。 对於这点，公眾知识分子们心里清楚，他们大都看过这些电影，但是他们不说，只批判国內的电影。 而普通群眾没机会看过或者不喜欢看这类电影，也不知道这类电影是对是错，所以他们会在公知批评这类电影时站在公知一边。” “所以你认为公知批评现实主义电影损害社会形象是別有用心，而普通群眾批评电影是因为不了解情况，受到公知们的误导？“ 蔡主编问道。 “这是我个人看法。至少我的电影，以及张导、陈导、滕导、田导他们的电影都没有故意损害社会形象的想法，我们因为热爱国家，才会利用电影反映社会问题，从而达到解决问题的目的，就像是显微镜和手术刀，这类电影是有意义的，所以在看到这类评论时我一般不会理会。“ 李茂森耸耸肩膀。 “是的，我们都知道你在过去两年先后向希望工程捐款两百多万用来修建学校，你这样的人不会不爱国。” 蔡主编表情严肃地说道。 “哈哈，老蔡，你这是做电影访谈，不是社会访谈，捐款的事不用多说。“ 李茂森摆摆手，之前每次捐款时他都想悄悄地捐，可相关部门领导不答应，说他公开捐款可以號召到更多人，如果人人都悄悄捐款，很多社会公益项目就没人宣传，也没办法继续下去。 蔡主编笑了下，继续问，“听你的语气，你很討厌社会公知？” 李茂森摇摇头，“我不討厌他们，从公知的定义来说，你我也属於公知，我討厌的是別有用心的公知，他们为了出名为了赚钱，经常顛倒黑白，指鹿为马，这种人很难不令人討厌。 如果公共知识分子们能秉持公平公正的態度来解析电影或者社会问题，他们就能在社会建设中发挥更重要的作用，我也会乐意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蔡主编快速记录他的话，“我看到你在筹备新电影，电影什么时候开拍，主演有谁，是什么题材的电影？李导，你提前能不能吐露一些情况？” 李茂森端著茶饮一口，“电影还在筹备中，大概要拍到明年，至於电影题材，暂时不方便吐露，不过等电影上映后，我感觉会遭到更多公知的批评。“ “这部电影內容很敏感？” 蔡主编饶有兴致地问道。 “等电影上映后你就知道了。” 李茂森笑道。 “李导，张国容来了。” 助理王晓帅从外面过来喊道。 “知道了，我马上来。” 李茂森又回答了几个问题，起身到外面迎接张国容。 第166章 新电影开拍 第166章 新电影开拍 李茂森和剧组在京城等了两周，张国容从港岛来到京城，加入剧组开始练习京剧基本功。 为了照顾张国容的生活，剧组安排张国容住进国际大酒店商务套房，只是张国容受邀到四合院里做客时，说喜欢这里的环境，想要住到这边来，问有没有合適的院子？ 李茂森带著他四处看了看，在隔壁巷子里租下一处条件不错的院子。 李秀丽和閆小妮听说张国容也住在这边，开心得天天回家吃饭，还拿出不少磁带、cd和海报找张国容签名。 “我也是明星，怎么不见你们找我要签名？” 客厅里，李茂森捧著茶杯笑道。 “你一个导演，长什么样別人都不知道，要你签名干什么？” 李秀丽得啵得啵著小嘴说道。 “別这么说，茂森哥在书上给我们签过名。” 閆小妮拉拉她的手说。 “那不一样，那是李小宝不是李茂森，李小宝的签名有用，李茂森的没用。” 李秀丽冲李茂森做了个鬼脸，见张国容签好海报，她甜甜地道谢，又把几盒磁带推过去。 “小丽很漂亮，以后要不要当演员？” 张国容边写签名边说道。 “我也想，可是有人不让我做演员。，李秀丽气鼓鼓地瞪李茂森一眼。 “为什么？” 张国容抬起头眨眨眼睛。 “你哪那么多废话，快点写，写完去练功，你越早练成，电影越早开拍。” 李茂森敲了敲桌子。 “好吧好吧。” 张国容同情地看李秀丽一眼，笑道，“有个法西斯哥哥確实不太自由。” “没错。” 李秀丽吸吸鼻子，还跟张国容共情上了。 吃过早餐，李茂森开车带上张国容到京剧院学习京剧，送完张国容回来，陈淮愷导演告诉他，年轻演员们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试试戏。 李茂森来到剧组后开始检视片场，等各个小组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剧组开始试拍《霸王別姬》 开场的戏份。 主要是小石头、小豆子、小癩子等在关家戏班学习京剧的经歷。 一开场是小豆子娘拉著小豆子在热闹的集市上行走，在人群里看到关家班的关师傅带著小石头、小癩子等学徒在街市上卖艺，表演《大闹天宫》。 忽然小癩子起身往人群里跑，关家班的人停止表演连忙去追。 看热闹的人不答应，抓住关师傅找麻烦。 小石头为了救关师傅，拿起一块砖拍在头上，观眾轰然叫好，也就此放过关师傅。 小豆子娘抱著小豆子在旁边认真看著，最后带著小豆子来到关家班请求收留。 这段戏试拍了三遍，感觉大家表现不错，李茂森决定实拍。 “第1场1镜，开始！” 三台摄像机分成三组在各个角度拍摄。 演员们各就各位。 在导演组的安排下，上千名群演开始走动，蒋文丽饰演的妓女艷红拉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豆子在拥挤的街道上往前走。 “哟～这不是艷红吗？老没见，你可想死我！” 人群里，一个穿著马褂长衫带著瓜皮帽的男子走出来，说著浓重的京腔话，伸手轻挑地抚摸艷红的脸。 艷红用力推开男人的手。 “埃！” 男人伸手拉扯艷红的手臂，艷红再次把男人推开，拉著小豆子快步往前走。 “臭婊子你！” 男人没追上，衝著艷红的背影破口大骂。 这段戏主要目的是表明程蝶衣的身份，他的母亲是妓女，还有他进入关家班的过程。 这段戏试拍过三遍，饰演艷红的蒋文丽和饰演马褂男的杜旭冬表现都不错。 实拍时一遍就过。 李茂森招呼剧组继续组织拍摄第二场。 豆子娘抱著小豆子来到关家班的表演场地，挤进人群里看表演，关家班的关师傅正带著小石头、小癩子等徒弟表演《大闹天宫》。 小豆子满脸惊奇地看著十多个小孩子耍猴戏。 戏演到一半，一个身材瘦小的孩子突然朝著人群跑去，被人挡住，又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有人大喊，“小癩子又跑了。“ “好小子，我看你往哪儿跑。去给我追回来。” 关师傅大骂道。 十多个脸上画著猴脸妆的孩子纷纷起身去抓小癩子。 “各位爷，多包涵著点啊！” 关师傅手持铜锣向周围观眾抱拳做礼。 鐺！！ 人群中一个穿著缎袍马褂的男人走出来，抬脚踢飞关师傅手里的铜锣，抓著关师傅的衣襟要打人。 “爷们儿，爷们，您抬贵手。” 关师傅抱拳作揖。 周围的人有的上前看热闹，有的在旁边拉架。 “我操你们大爷。” 关家班大师兄小石头站出来大喊，“各位爷们都站好甭动，真钱买真货！我小石头今天玩个真的，让爷们开开眼。“ 小石头手掌贴在脸上用力摸了一把，把脸上的猴脸彩妆抹去一些。 旁边有人递过来一块青石砖。 小石头拿著砖头在额头上抵了抵，然后用砖拍头，砖头破碎。 周围人群轰然叫好。 闹事的男子鬆开关师傅。 周围的人开始撒钱，关家班的学徒们到处捡钱。 镜头转到小豆子和艷红身上，她们在人群中看得非常认真。 由於这场戏是大场面，镜头太多，拍起来比较复杂，加上电影才开拍，剧组还在磨合期。 这段戏先后拍了7天才拍完。”cut！” “过了！” 李茂森站起来挥挥手。 在现场的工作人员听到他的话，纷纷鬆了口气。 尤其是副导演金平、王晓帅、娄燁、赵小丁等跟他合作过的人不由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从前拍《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港岛夜未眠》时李茂森对镜头的要求也没有特別严格，像是在拍《一个都不能少》时，为了节省胶片，许多戏都是一条过。 而这次拍《霸王別姬》李茂森对镜头要求变態级严格。 每一个镜头都会仔仔细细，反反覆覆地审核，只要镜头里有一点小瑕疵，譬如几十个群演里，有一个表情不到位，或者光线布景有一点小问题，他就会要求重拍，反覆地拍摄直到他满意为止。 因为他要求太严格，剧组工作人员快被折腾死。 现在这条戏通过了，他们终於可以鬆一口气，但这仅仅是这部电影第一场戏，后面还有一百五十多场，要是全都这样拍，他们大概会累死。 每次一想到这个，他们不禁头皮发麻，把刚才吐掉的气又倒吸回来。 “你也喝口水。” 导演区，巩丽拿著保温杯递给李茂森。 “你怎么来了，你今天又没戏。” 李茂森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我过来看你不行吗，还是说你不想看到我？” 巩丽不满地撅起嘴，还抓住他的手臂，做出要是他敢说不就掐他的架势。 “哈哈，当然不会，主要是怕你累到。” 李茂森拉著巩丽小手，衝著没人看到他在巩丽脸上亲了下。 巩丽故作嫌弃地推开他的脸，挽著他手说，“你这场戏拍了七天，会不会太慢了？后面还有一百五十多场，那要拍到猴年马月去。“ “慢一点就慢一点，把戏拍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李茂森说道。 在拍《一个都不能少》《大红灯笼》《秋菊打官司》《港岛夜未眠》时，他拍摄速度很快。 除了因为题材的问题，电影镜头不需要太深究，还有一个原因是当时穷困潦倒，要钱没钱要名声没名声，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安全感在催促他快点拍戏，快点赚钱，有点急功近利。 现在他有钱了，帐上有数百万存款，名下还有数百万股微软股票，他不需要著急赚钱，也不用担心拍摄资金不足。 这个时候他可以慢一点，对演员和对镜头的审核严格一些，儘量把电影拍得更好，甚至比原版更好。 他也希望借著这些歷练来提升自己，让自己导演的技术更厉害一些，名下电影作品的水平也比从前高出一些。 这也算是他在电影事业上的追求和目標。 巩丽眨著黑亮的眼睛望著他，故作委屈地说，“可是你最近把心思全都放在电影上，別的事一点也不顾，你这样下去小心也跟程蝶衣一样，人戏不分。” “別的事？有什么事？难道是你，好吧，晚上回去我们好好折腾一次，这次就算你求饶我也不放开你，这样总行吧。” 李茂森搂住巩丽柔软的腰肢笑了笑，这几天他工作太忙，晚上回去也太晚，都忘记交公粮了。 “色狼，脑子里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说的不是那种事。” 巩丽红著脸颊拍他几下，拿出两张报纸，有《南方周末》还有《燕京都市报》。 “你还记得上次接受蔡世勇採访时说了什么吗，你骂那些公共知识分子居心不良，借著爱国』名义赚钱出名，欺骗群眾等等，你还记得吗？“ “我好像確实说过些话。” 李茂森摸著下巴想了想说，“我说这些怎么了？没有错吧。” “还问怎么了，你知道国內公知有多少吗，成千上万个，自从新一期《大眾电影》杂誌报导后，这篇採访文章跟捅了蚂蜂窝似的，现在有很多公共知识分子发文指责你，说你成大导演之后变得狂妄自大，自以为是，听不进去別人的意见之类，批评得特別狠，你现在快要被千夫所指了，你准备怎么办？” 巩丽担心地问道。 李茂森接过报纸翻了翻，上面確实有很多反驳他的文章，这些公共知识分子似乎被他的话激怒了，开始更卖力地攻击他攻击电影。 李茂森本想找一个骂得比较过分的人起诉他，杀鸡做猴，只是看了几篇才发现这些人骂得都比较小心，没有侵权行为，他想找个靶子也找不到合適的。 “不用管，这些文章影响不了我。” 李茂森放下报纸说。 “会不会影响到电影票房？“ “票房是我们的吗？就算电影票卖得再多，中影集团也不分我们份，所以不担了。” 李茂森低头亲了下她，回到导演区继续忙碌。 巩丽看著他的背影轻哼一声，这坏蛋果然变得自大了，过去被王乃文一个人批评也会奋笔疾书还击，现在被这么多人指责他却毫不在意。 巩丽摇摇头，过去提醒他下午早些回来吃饭，她燉了首乌老鸭汤给他补补。 第167章 该交公粮了 第167章 该交公粮了 第一场戏拍完，李茂森看过镜头之后，又让徐凤女士、陈淮愷导演、才汝彬、徐杰、 徐斌等人审查镜头。 等几人全都说不错他才宣布真正通过。 他之所以这样细致，是因为他本身太年轻，阅歷太少，没在八十年代以前的京城生活过。 而陈淮愷导演出生於1920年，年龄与段小楼和程蝶衣差不多，才汝彬、徐杰等人都五六十岁，见识过曾经的燕京城集市。 有这群专家在，李茂森也乐得听从他们的意见。 “陈师傅，你们还有別的意见没，没了我就准备下场戏？” 李茂森说道。 “没了没了，这么拍挺好，没什么问题。” “哈哈，那太好了，我也放心了。” 李茂森离开导演区，喊叫各个小组负责人过来开会，马上准备拍摄下一场戏。 “李导还真是个厉害的人。年纪轻轻的，不仅导演功底深厚，还非常严格认真，这样的人不成功也难。“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解无聊，??????????????????.??????超靠谱 】 才汝彬监製望著片场里的李茂森说道。 监製徐杰点点头，“李导水平確实不错，很多镜头一看就知道怎么摆弄，拍出来的场景细致优美，氛围感十，叫人想挑错儿也没地挑。” “就像杂誌上说的，李导是个天才导演。” 监製徐斌笑道。 陈淮愷导演点点头，望著李茂森在片场忙碌的身影不禁嘆了口气。 他想起了家里那个三十多岁的儿子陈导，虽然也是个导演，拍过两部不错的电影，还在国外电影节上拿到奖项，可跟李茂森比起来，差距很明显。 想到陈导跟李茂森导演一个时代，他不禁感到惋惜，有李茂森在，其他人只能爭第二第三了。 “都去做准备吧，准备好了告诉我。” 片场，开完会李茂森摆摆手，让各个小组负责人开始行动爭取在天黑之前再拍一条。 “李导，你在忙呢。” 葛攸笑呵呵地走过来打招呼，身边跟著高高胖胖的英噠。 葛攸身上穿著民国长袍，戴著一副金丝边框眼镜，头上薄薄的头髮向后梳起，瞧起来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样式。 他这身是袁四爷的装扮。 袁四爷是大总统袁世凯的儿子。 在五十年代之前都算是大人物。 旁边的英噠也穿著长袍，戴著眼镜，嘴唇上留著两撇小鬍子。 走起路来一摇一晃，派头十足。 他在片中饰演剧院老板那坤，一个趋炎附势的角色。 英导和那坤都是满族人，身上有那种前朝贵族的气质，在进行角色试镜时，他的表现也最好，那坤的角色也因此落在他身上。 “葛老师英导你们来了，这身衣服穿得还习惯吗？” 李茂森笑著招呼道。 “特別习惯，我前世概是民国，一穿马褂长袍就感觉倍儿精神，李导，你看我这样子怎么样？” 葛攸迈著四方步在片场走几步，回来后又到他前面站定。 李茂森看了看说，“葛老师，你扮相不错，不过你在演袁四爷的时候別笑，要冷著脸，端著架子，盛气凌人，你瞧，一笑就破功了。” 葛老师上牙床形状不太好，有些向前凸出，一笑就会变成尖嘴的模样。 “好好，那我坚持不笑。” 葛攸端著架子站到一边。 “李导，你也指点指点我。” 英噠拢著袖子上前一步。 “英导，你长相富贵，气质也贵重，不过那坤是个精明圆滑的商人，擅长审时度势、 八面玲瓏，所以在表演时不能太贵重，要演得俗气一点。“ 李茂森想了下，按照原版给他设计一个惯用的动作，就是那坤每次出场时都会下意识用右手向后摸摸大背头，像是担心头型不够整齐。 “李导，是这样么？” 英噠抬手向后摸摸头髮。 “差不多，再自然一些就更好了。在电影开拍这段时间，你每天出门或者见人之前可以练练这个动作，最好把这个动作练成下意识行为。“ “成！没问题。” 英噠点头说道。 聊了一会儿角色，葛攸和英噠离开。 李茂森继续在剧组里安排工作，下午七点多回到家，巩丽和李秀丽窝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奥特曼》，看到他回来也没动作。 “你们吃饭了吗？” 李茂森脱下外套问道。 “吃了，吃得饱饱的。” 李秀丽吃著薯片，还餵给巩丽一片。 “我的首乌老鸭汤还是热的吗？”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早凉了。” 巩丽白他一眼，起身离开客厅，没一会儿端来一大碗香喷喷的老鸭汤。 “有饼你要吗？” 巩丽放下碗问道。 “要，辛苦老婆了。” 李茂森在她脸颊上亲了下。 巩丽说了句肉麻，转身出门。 “哥，你晚上吃这么多不怕长肉？” 李秀丽趴在沙发靠背上瞅了瞅。 “我又不是女生，长点肉肉怕什么。” 李茂森洗洗手，拿著巩丽送来的火烧开始埋头大嚼。 “每次看我哥吃饭都像是闹饥荒了似的。” 李秀丽皱皱鼻子。 “你哥胃口好，吃嘛嘛香，別人看著都羡慕。” 巩丽笑盈盈地坐下来。 “我不羡慕，像他这样吃肯定会长成胖墩墩。” “你少吃点零食就不用担心长胖了。” 李茂森把鸭肉塞进嘴里说。 “吃薯片又不会长胖，吃薯片减肥的。” 李秀丽拿起一块薯片，咔嚓咬一口。 “下午虹姑打电话来了。” 巩丽托著下巴看向他这边说。 “说了什么？” “她说她想你了。 ，咳～ 李茂森喝著鸭汤差点没呛到，“你好好说话，我和虹姑都是正经人，没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虹姑是我们的朋友，好久没见，她说想我们了有什么问题？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巩丽眯著眼睛看著他，鼻子轻轻哼了哼。 “原来说的是想我们啊，你应该说清楚，不然容易闹出误会。” 李茂森继续埋头吃饭。 “嫂子，我哥胆小，你还是別用这种话诈他，不然他会消化不良。” 李秀丽趴在巩丽肩膀上嘻嘻笑道。 “他胆小？他什么事不敢干？” 巩丽甩了他一个白眼，告诉他虹姑打电话过来主要匯报了近期公司的工作。 首先《港岛夜未眠》上映两个月，於上周末在港岛结束放映，总票房成绩2613万港幣，目前暂列港岛年度电影票房第一。 《性，谎言和录像带》上映十四周，当前票房437万，目前只剩下两家艺术剧院还在小规模放映，预计在两周后彻底结束放映。 《天堂电影院》第二次放映收入218万票房，港岛票房累计665万港幣。 《大红灯笼高高掛》上映四周，目前票房421万港幣，作为文艺电影，这个成绩还算不错。 《妈妈》也在上周上映，在三家影院收入5.4万港幣，表现较差。 “还行。” 李茂森听了点点头，还算不错。 《港岛夜未眠》港岛票房2613万港幣，作为电影最大出品方，星耀影业约能分到800 万港幣，是投资的2倍。 算上电影海外票房收入分成，电影海外版权，dvd销售收入、电影原声唱片收入分成等，他和星耀影业凭藉这部电影总收入预计有500万美元，是当初投资的10倍。 这个项目算是大卖。 其他四部电影里，《性，谎言和录像带》《天堂电影院》成本仅二十多万美元，后续票房分成和海外版权帮他赚到一百多万美元收入，也是一笔成功的投资。 而《大红灯笼高高掛》《妈妈》两部电影在柏林电影节上已经帮他赚回两百多万美元版权费，剩下的票房都是额外奖励。 “第二件事是星耀影业参与投资的三部电影《无敌幸运星》《赌圣》《天若有情》已经开始立项，你推荐陈木胜导演担任《天若有情》导演也得到金公主娱乐的认可，只是金公主方面希望在电影开拍前你能参与到这个项目里，帮忙指点一下电影的拍摄工作。“ 巩丽说道。 “我知道了，有空我打电话联繫陈胜导演，问问电影的筹备情况。” 李茂森吃著饼点点头。 “第三件事，虹姑问我们有没有时间参加港岛金像奖，她认为有时间的话最好参加一下。” 巩丽问道。 “港岛金像奖？” 李茂森想起来了，这个奖项颁奖典礼在每年四月底举办，去年上映的《秋菊打官司》 有四项提名。 “拿奖的概率不大，而我又没有时间，还是不去了，要不让韩参评去，反正只有最佳影片提名。” 李茂森说道。 “老公，要不一起吧？《秦俑情》五月份在港岛上映，我顺便要过去参加电影宣传活动，你不过去我要是被古惑仔抓怎么办？” 巩丽眨眨亮晶晶的眼睛说道。 “好吧，要是有空就陪你过去一趟。” “哥、嫂子，那边治安真有那么差吗，听你们这样说我都不敢过去玩了。” 李秀丽问道。 “没事，到时候我们一起，你哥比古惑仔厉害，有他在我们不用怕。” 巩丽搂著李秀丽笑道。 “哥，你能打贏几个古惑仔？他们要是拿刀还能打贏吗？” 李秀丽问道。 李茂森啃了口鸭腿肉，“你哥是老板，有保鏢的，遇到古惑仔直接让保鏢上。明天我问问刘胜男有没有比较厉害的战友，再僱佣两个，虹姑那边，哦不是，星耀影业也需要几个比较厉害的保安守门，不然公司受到社团的威胁可不好，我听说有很多电影公司和明星收到过这种威胁。” “你想给虹姑找保鏢直接说，不用这么委婉，我不会生气的。” 巩丽抱著手臂把漂亮的侧脸给他。 “哎呀哎呀，怎么又斗嘴了？都怪我哥，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饭，那么多话干什么。” 李秀丽瞪他一眼，抱著巩丽肩膀撒娇。 李茂森耸耸肩膀，专心扒饭不说话。 > 第168章 票房收入破亿 第168章 票房收入破亿 吃过饭，李茂森回到书房继续画分镜头脚本。 忙到九点多大概快十点的样子，他洗过澡回到臥室里，原本巩丽靠在床头看杂誌，穿著真丝睡衣，露出性感的锁骨和小腿。 见他进来巩丽轻哼一声，关上床头灯，把被子一裹，背对著他朝里面睡。 李茂森躺到床上，慢慢钻进被窝里，巩丽扯了几下没扯过，只能任由他靠过来。 李茂森拥抱著巩丽亲了亲，巩丽又推搡几下，发现推不过气呼呼地拍他几下，只能任由他轻薄。 一个多小时后，巩丽头髮湿漉漉靠在他肩膀上，鹅蛋脸上布满红晕，唇角也露出甜腻的笑容，说话时声音也变得沙哑性感。 “你这样胡闹会不会太累，影响到明天的作可不好。” “太小瞧你老公我了，要不是你求饶，我可以陪你到明天日出。” 李茂森揽著巩丽光滑的香肩笑道。 “坏蛋！” 巩丽羞恼地拍了下他的胸口，又帮他揉揉。 “下周金像奖你要去吗？” “你要我陪你去我肯定去啊。” 李茂森抓起她髮丝在她身上划了划。 “別闹。电影刚开拍，剧组事情很多，你没时间就別去了，反正又没有拿到最佳导演提名，到时候我代表你出席就了。，巩丽用额头蹭蹭他下巴，声音温柔地说道。 “主演们还在排练中，前面的戏可以慢慢拍，不用太著急，下周我看看安排，儘量抽空陪你过去，主要是我的大美人太漂亮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龙潭虎穴。“ “哈哈～胡说，港岛那边挺安全的，只要不去太乱的街区，比內地还安全，哪里是龙潭虎穴了。“ 巩丽趴在他胸口前笑道。 “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担心你会遇到危险，离得越远越担心，所以那里跟龙潭虎穴差不多。” “好肉麻，你怎么越来越肉麻了？” 巩丽戳著他下巴笑道。 “你刚才说手指都不能动了，叫我放过你，现在你恢復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李茂森扑到巩丽，拉起被子把两人包裹起来。 很快被子里又响起一阵嘻嘻哈哈的打闹声。 第二天吃午餐时，他给虹姑回了个电话，询问详细情况，虹姑告诉他公司挺好的，投资的几个项目都顺利进行。 嘉禾影业因为在《港岛夜未眠》项目上赚到一些钱，在跟星耀影业合作时也比较有诚意，暂时没有耍什么招。 也因为《港岛夜未眠》大卖，许多公司主动上门提出合作，希望有机会合作，还有电影公司主动送上剧本，希望由他来执导，片酬高达两三百万，比王晶吴宇森几个商业片导演的片酬也不差。 另外，二十世纪福克斯影业发行部门发来贺电，《大红灯笼高高掛》在北美上映六周，累计票房203万美元，比《秋菊打官司》票房更高，也创造华语电影在北美票房记录。 因为这部电影在国外口碑不错，近期印尼、泰国、越南等多个国家和地区想要买下电影放映权，目前还在谈判中。 还有《港岛夜未眠》在台岛、日本、韩国等地区上映结束，日本市场收入6.5亿日元，约450万美元，成为日本最卖座的爱情类港片。 韩国和台岛地区稍逊一筹，分別收穫203万美元和167万美元。 目前《港岛夜未眠》亚洲地区票房將近1400万美元，换算成港幣约1.1亿。 “听起来都不错，这说明我们做的不赖。” 李茂森笑道。 “阿森，这都是你的功劳，我以前从没想过做公司会这么成功。“ 虹姑激动地说道。 “是我们两个人携手合作的成果，没有你在公司坐镇，我也没办法安心在剧组里拍电影。” “不见得吧，你也可以找其他人来管公司，我不是专业经理人，这方面做得不够好。” “你做的很好了，跟你合作我也放心。” “好吧，那你下周会来参加金像奖吗，好久没见你出现在公司，总感觉公司空了不少。” 虹姑轻轻地问道。 “近期剧组工作比较忙，暂时不確定能不能去，去的话就告诉你。你要是在公司不忙就来內地转转，莱斯利、关锦鹏几个也在这边，你过来也不会无聊。“ “嗯～好，我忙完手里的工作就来燕京看你。” 聊了一会儿，李茂森掛上电话，他想了下又打给利芝，询问她投资公司最近的情况。 利芝说一切顺利，从证券公司招聘来的三位职员做的也不错，目前已陆续买入六百多万港幣的地產股票。 利芝说剩下四百多万港幣她和两位投资经理商议过，认为用来买入固定房產获利速度更快，他们通过內部消息，也找到了合適的目標。 利芝问他可不可以下手？ 李茂森听说只有400万，也不太在意，告诉她可以试试，但要她小心一些，具体工作可以交给公司职员来做，她的工作是管理好公司的財务。 利芝还说李莲杰从美国那边回来后，又开始送约她出去看电影，不过她全都推掉了，还告诉老李她有了男朋友，请他不要再来打扰，可老李不愿意放弃，让她很心烦。 利芝问他什么时候来港岛，说想他了。 李茂森说最近忙著拍电影，有空了就过来。 “李导！” 电话没打完，张国容掐著兰指从外面进来，身上穿著民国时期的长袍，手里夹著一根香菸，靠在门框上抽几口，一副民国浪荡子的做派。 李茂森跟利芝说了声，隨即掛上电话。 “你不是在排练吗，怎么有时间来剧组？“ “我觉得练的不错了，你看看怎么样？” 张国容抬起手转了一圈，还掐腰抬手摆了个唱戏的姿態。 李茂森轻轻一笑，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男怕夜奔女怕思凡，你唱个《思凡》来听听。” “思凡？小尼姑年方二八那个？不会，我是来演戏的不是唱戏的，学那个干什么？“ 张国容吐著烟气说道。 “连这个都不会唱，你当什么演员。过来，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演员。” 李茂森放下茶杯出门。 “干什么去？” 张国容跟上来问道。 李茂森没回答，来到一处院子里，这里是关家班片场，小豆子、小石头、小癩子等小演员都在这边排练。 他们过去的时候，一群小演员正在院子里操练，下一场就要拍他们的戏。 “尹治，唱一段《思凡》来听听。” 李茂森衝著在场边压腿的小豆子喊道，小豆子是程蝶衣少年时期的名字。 “好的李导。” 小豆子拉著绳子，一边压腿一边捏著嗓子唱道：“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髮，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唱错了，你是娇娥，不是男郎，该打该打！” 不等小豆子唱完，小石头小癩子等学徒们大声吵吵起来。 “没错，我还没到改口那场戏，现在只能唱我是男儿郎，不然唱顺口了拍戏是不好改过来，导演是这么教的，对吧李导？” 小豆子回头问李茂森。 “先这么唱一遍。” “好嘞！” 小豆子拿捏著京剧的手势，用京剧演员的唱腔，演唱了一遍《思凡》。 啪啪啪！ “唱得好。” 张国容笑著拍手。 李茂森又冲饰演小石头的赵海龙喊道。 “石头，唱一遍《霸王別姬》。” “好嘞李导。” 小石头也亮起嗓子，大声演唱《霸王別姬》里的唱词，“想俺项羽乎，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 唱完小石头还来了一个威猛的亮相。 “好，这个也好。“ 张国容又高兴地鼓掌。 李茂森叫小演员们继续练戏，带著张国容来到过道上。 “瞧瞧人家小演员，为了拍好戏，天天压腿下腰练嗓子，练了快一个月也不喊苦喊累，你呢，才练几天时间就不耐烦了，亏你还是个专业演员。“ “我是歌手，不算太专业演员。“ 张国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就算你之前不是，但从你接下程蝶衣开始就必须是专业演员，要儘量演好这个角色，不要被一群小孩子给比下去了。“ 李茂森拍拍张国容的肩膀。 “你轻点儿！” 张国容横他一眼，一抖袍子了。 “记得练功，还有普通话。” 李茂森喊道。 “知道了。” 张国容摆摆手带著助理走了。 李茂森回到片场四处巡查，等片场布置好，各个小组准备好了之后，他宣布开拍。 “第3场1镜，开始。” 场记在镜头前打板，片场的演员们开始走动，三组摄像机也开始拍摄。 a组摄像机跟隨艷红和小豆子的身影。 艷红拉著小豆子出现在训练场外。 小石头趴在条凳上，摊主站在其身后，手持刀胚子压在小石头的背上，还没开打，小石头就大声痛呼起来。 艷红朝著训练场万福礼。 四合院传来磨剪子呛菜刀』的叫喊声。 “cut！” “下一条！” 片场，关家班院子客厅，出场人物，关师傅、艷红、小豆子。 关师傅用手揭开小豆子的帽子和脸上的布，露出姑娘的头型打扮，清秀的脸。 接著从上到下检查小豆子的身体。 艷红站在旁边紧张地看著。 关师傅拉开小豆子盖在手上的布兜，发现左手有六根手指。 关师以推开小豆子的手，“您这孩子，没有吃戏饭的命，您带回去吧。” 说完转身坐在椅子上，伸出兰指说，“您想啊，他这一亮相，那台底下看戏的人仇都嚇跑啦。“ “磨剪子嘞熗菜刀。” 三子外传来手艺人的吆喝声。 艷红半拉屁股坐在椅上，脸朝著班主，声音呜咽地说，“仇是养活仇起，实在是男孩大了留仇住，这才来投奔您来了。您老好万收下他。“ 饰演艷红的蒋文丽抹了把鼻涕，声音甜腻地说，“您只要收下他，怎么著都成，您別嫌弃我们啊。” 艷红顺霞跪在地上，姿態娇媚乖顺，又带著几分豁出去的泼辣。 “別介，都是下九流，谁嫌谁呀？他祖师爷仇肯赏饭吃，谁也没辙！“ 班主站起身来，抬手虚扶艷红。 “cut！” 李茂森检亚完镜头，叫两人休息一下再来一遍，关师以和艷红的走位都有点问题，仇够流畅，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道具组和化妆组成员连忙上前捞復片场。 等片场准备妥当后，李茂森再次宣布开拍。 第169章 港岛金像奖 第169章 港岛金像奖 连续拍摄一周，剧组顺利拍完小豆子进入关家班戏班的剧情。 接下来要拍摄小豆子程蝶衣和小石头段小楼少年时期的剧情。 他们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因为训练比较辛苦，段小楼平时很关照程蝶衣，程蝶衣对他的依赖越来越重。 在关家班训练时，段小楼练的是生、旦、净、末、丑里的生』角，程蝶衣练的是“ 旦』角，也称为男旦』。 由男人唱旦角的主要原因跟当时社会环境有关。 清末时期封建礼教对女性很严苛，要求女性遵守三从四德，不能拋头露面，女人生活空间很小，平日里连出门的机会也没有，更別说上台唱戏。 因此在京剧里旦角大都由男演员担任。 男演员在唱旦角时无论声音姿態都需要像女人，最好把自己当成女人。 只是程蝶衣是个性格执拗的人，无法从心里把自己当成女人，他每次在演唱《思凡》 时，经常把“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唱作“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因为这个原因，程蝶衣经常被关师傅毒打，骂他雌雄不辨。 一次打得狠了，程蝶衣跟著小癩子跑出关家班，不过在戏院里看过一场《霸王別姬》 后，他又决定返回关家班。 程蝶衣再次遭到毒打，而小癩子害怕挨打，选择上吊自杀。 程蝶衣回到关家班后，依然没能练好旦角。 一次在戏院老板那坤过来视察时，程蝶衣再次唱错，段小楼拿起关师傅的铜烟锅塞进他的嘴里乱搅和，程蝶衣嘴巴被搅得流血。 程蝶衣受伤后再次开唱，这次完美地適应了女性的角色。 两人也受到那坤的邀请到张公公寿诞上演唱。 可也因为程蝶衣演得旦角太好，张公公私下里玷污了他。 程蝶衣在离开张公公寢宫时在门外捡到一个婴儿，也就是后来在特殊时期批判两人的小四儿” 到这里程蝶衣和段小楼少年时期戏份结束。 在剧组排练少年时期戏份时，李茂森抽空陪著巩丽飞到港岛参加第九届港岛金像奖颁奖典礼。 这次《秋菊打官司》只获得两项技术奖，最佳摄影和最佳配乐。 获得最佳影片的是由港岛梦工厂电影公司出品的文艺电影《飞越黄昏》，这部电影还获得最佳编剧和最佳女配角奖。 吴宇森导演的《喋血双雄》获得最佳导演和最佳剪辑奖。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周闰发凭藉电影《阿郎的故事》第三次获得港岛金像奖最佳男演员奖。 张曼玉凭藉电影《不脱袜的女人》获得金像奖最佳女主角。 梁潮伟和叶童分別获得最佳男配角和最佳女配角。 李茂森和巩丽受邀上台颁发最佳导演奖。 在金像奖颁奖典礼结束后，李茂森处理了一些工作，隨后返回京城继续拍电影，巩丽则留在港岛宣传新电影《秦俑情》。 “第12场1镜，开始！“ 片场，关家班大院里，墙壁上掛著“同光十三绝』画像，墙上横著一根圆木，上面垂下来几多条绳子，每条绳子上套著一个孩子的脚腕。 少年们单腿站立，咿咿呀呀地唱戏。 老师爷拿著戒尺抽打小癩子的手心，叫他长点记性。 打完又到豆子也就是程蝶衣身边，说，“该你的《思凡》了，背！” 小豆子战战兢兢地背诵：“我本是—我本是—“ 老师爷问他，“你本是什么啊？” “我本是男儿郎。” 小豆子害怕地说道。 “尼姑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男儿郎—” 小豆子结结巴巴。 旁边小石头暗暗为他著急。 “那和尚呢？” “是，是女娇娥—” 小豆子低下头说。 老师爷古怪地笑了笑，“你倒真是入了化境，连雌雄都不分了。唉，记吃不记打啊，伸手吧！” 老师爷用铜戒尺用力抽打小豆子原本被打得红肿的手掌，小豆子手掌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从指缝间淌出来。 “cut！” 李茂森叫了个暂停，看了一遍镜头，不太好。 这段戏里小豆子不止要紧张害怕，还要表现出一些执拗，这也是程蝶衣从头到尾贯穿始终的人设。 在拍戏时需要反覆强调这一点，这个角色才会变得鲜活立体。 李茂森走过去跟小豆子聊了聊，指点他该怎么表演。 等小豆子表示听明白后剧组进行第二次拍摄。 第二次小豆子的表演稍微好一点，但在跟老师爷对戏时不够流畅，中间出现卡顿。 李茂森叫了个暂停又继续拍摄。 拍摄到第五次，小豆子表现稍好了一些，不过距离他的標准还差一点。 李茂森叫来关锦鹏导演和王晓帅，要他们多指导小豆子，把戏练熟一些再拍。 剧组先拍摄小石头的戏份。 他之所以这样安排，除了对戏份要求高，也因为小豆子接下来的剧情是多次演唱《思凡》出现错误，而且屡教不改。 这个情况与卡戏不能通过一样，在情绪上有许多相似之处。 李茂森这样安排也是藉机让小豆子体验那种心境和情绪。 此外小豆子多次拍摄不能通过，小石头等演员在旁边表现出来的焦急和无奈也更加真实。 这种拍摄方法也是李茂森在剧组里常用的引导式拍摄。 “阿森，你这拍戏是不是太严格了？我觉得几个小演员演得挺好的，无论表演还是情绪都不错，可你还不给他通过。” 张国容凑过来说道。 “我有我的想法，你別瞎掺合，另外你也別为他们抱怨，等你上场了我也会这样做，一遍不过拍两遍三遍十遍，直到我满意为止。这不止电影本身的要求，也是在为你著想。” “为我著想？” 张国容不同意这种说法。 “你想想啊，前面小演员们表现得特別好，到你出场后忽然表现得很差劲，前后出现明显差距，在电影上映后，大家一看你的表现还不如小演员们出彩，影评人会怎么评价你，影迷们会不会很失望？” “你別说了。“ 张国容拍他一下，气呼呼地说道，“你別想用这种话嚇唬我，我不会被你嚇到的，我对自己的表演有信心。“ “你有信心最好。” 李茂森笑了笑，回到导演区，请陈淮愷、才汝彬几人审查镜头提意见。 张国容衝著他的背影哼了哼，以前觉得李茂森挺有趣的，说话幽默风趣，拍电影写歌都非常好，他也想跟李茂森合作一次。 他本以为这次会是个愉快的经歷，可入组之后他发现李茂森变得严肃刻板，整天绷著脸，叫人不敢靠近。 跟这样的人合作压力太大了。 他决定晚上回去后打电话给虹姑几个，向她们吐槽李茂森的恐怖之处。 过了一会儿李茂森从监视器那边过来，张国容走过去问，“你有没有为这部电影写主题曲？” “这部电影讲的是京剧要什么主题曲？” 李茂森说道。 “《霸王別姬》也是一部爱情电影，有一首好听的主题曲能为电影增色不少，在电影上映后也能用来做宣传，就像《港岛夜未眠》一样。” 张国容兴致勃勃地说道。 李茂森想了下，点点头。 “有点道理。” “那你会写吗，写好可不可以找我唱？” “看你的表现，你演得好就找你唱，演得不好就换別。” 李茂森笑道。 “哼，別想用这话来激我，就算没有歌曲我也照样能演得很好。” 张国容自信地说道。 在两人说话时，饰演段小楼的张丰毅也来片场看看，他和张国容最近都在京剧院上课训练，李茂森平时也不多见他。 在张丰毅过来时，李茂森也跟他聊了聊段小楼的角色，段小楼是个假霸王，也可以说他跟霸王项羽一样。 段小楼这人外强中乾，做事莽撞，虽然讲义气，但能力不济，一旦遇到事就往自己头上拍砖拍茶壶，看起来很猛，实则很怂。 在经歷过一系列挫折打击后又变得唯唯诺诺，卑躬屈膝，胆小怕事。 他也是电影里除小四儿』之外性格变化最大的一个。 这种变化有个用处，一是承托出程蝶衣和菊仙外柔內刚的气质，二是揭示社会动盪对人性的影响。 不过这个变化说起来容易，但要想演好很难，这需要张丰毅仔细琢磨，琢磨得越透演得越好。 “李导，我都记著了，下去一定好好琢磨。” 张丰毅收起笔记本笑道。 “好！” 送两人离开后，李茂森回到剧组里继续拍摄。 “第12场3镜，开始！” 关家班院子里，老师爷走到小石头面前，不等老师爷开口，小石头主动念戏文，“想俺项羽乎，力找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 老师爷点点头，“成，一字不差，伸手！” 小石头皱著眉毛，紧张又不解地伸出手掌。 啪啪！ 老师爷用戒尺用力在手抽打两下，“打你，是让你记著，下回还得这么背。” “cut！” “过了！” 这段戏两人演得都不错，李茂森看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就直接喊通过。 “准备下一场！” 下午小演员们表现不错，李茂森多拍了几个镜头，等下班时都到了晚上八点。 回到四合院后，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本想早些睡觉，可洗完澡没多久，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他拉开房门，朱老师站在台阶上，穿著一袭白色长裙，在外面套了一件红色外套，身材裊裊婷婷，她抿著红润的唇瓣，瓷白色脸颊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白皙。 她手里还端著一碗冒著热气的肉丝麵。 “我担心你饿著，就下碗面给你吃，面还是热的，你赶紧趁热吃了。” 朱老师温柔地笑道。 “霖姐，你真好。” 李茂森吸了吸鼻子笑道。 > 第170章 朱老师的晚餐 第170章 朱老师的晚餐 小餐厅里灯光明亮，李茂森穿著背心，坐在矮桌上吃著朱老师做的肉丝麵。 对面朱老师拿著一把扇子，在轻轻帮他扇著风，她眼神宠溺地看著他，唇角噙著温婉的笑意。 “这些天经常忙到晚上才回来，定很累吧？” “还好，这部戏拍得慢，每天工作量不大。” 李茂森吃著面说道。 “这两年你每年拍两部戏，还要写作、管理公司，从年头到年尾，中间都没时间休息，你好像也比从前瘦了些。” 朱老师心疼地望著他。 “没事的，我身体有多强壮你也知道。” 李茂森挤挤眼睛笑道。 朱老师与他的对视，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禁低下头，一抹红晕出现在白皙温婉的脸颊上，嗔怪道，“你別乱说。” “好，不乱说。” 李茂森笑了笑，“霖姐，你的新戏还有多久杀青？” “已经杀青了，我是配，戏份不多。” 朱老师扇著扇子笑道。 她前段时间在长春製片厂拍摄穆德远导演执导的警匪片《別无选择》，与申军谊、赵小锐、王学析等人合作，她在剧中饰演女配角。 “上还有没有角色？要是没有找到合適的色我可以帮忙。” 李茂森问道。 “不要了。我现在对当演员的兴趣越来越淡了，最近经常想著要不要退圈，专心在药检所上班，每天在家里时间也多些，遇到巩丽不在家的时候，我也能给你做做饭，洗洗衣裳。” 朱老师撑著下巴看著他，声音和笑容都很温柔。 李茂森点点头，“不当演员也挺好，当演员经常在外面跑，风吹日晒的也辛苦，你专在药检所工作也不错，对了，药检所的工作和医院是不是个系统？” “差不多，都属於卫生部门，我在药品生物检验部门。” 朱老师笑道。 “在药监部门工作，肯定不如医院，你可以考虑转入医院当行政，將来爭取当个院长。” “当医院院长？” 朱老师捂著嘴唇笑了笑，“你让秀丽当官，现在又劝我当院长，还真是个官迷。” “你可以试试，等你成了院长，我可以捐款给你们医院，將你们医院建设成国內最好的私人医院，也能帮到更多人。到时候別人见到你不会再叫你女儿国国王，而是叫朱院长，人美心善的活菩萨。” 李茂森笑道。 他这样说也不是胡乱画饼，而是觉得朱老师有这个条件。 首先朱老师毕业於华夏医科大学，在医学院科学研究所工作过多年，想进入医院工作很容易； 其次她父母是大学教授兼医生，属於医疗系统里的二代，有足够的人脉。 最后他手有很多资金，未来会有更多，有了钱之后他希望利用这些钱做更多有意义的事，譬如修建大型医院、搞免费治疗、研究疑难杂症等。 做这些事比把钱留给子孙后代挥霍更有意义。 朱老师眨眼想了想，笑道，“听起来很不错，我要考虑一下。” “你慢慢考虑，不用著急。” 吃完饭，朱老师在水池洗碗，李茂森刷牙漱口。 洗完后两人也不再多说什么，把一切高尚的想法和远大的目標拋诸脑后，在厨房狭小角落里静静享受最下流最卑劣的放纵。 一个多小时后，朱老师套上沾染不少油污的白色连衣裙，跟踉跑蹌地起身。 李茂森劝她留下来睡，可朱老师不肯，亲了亲他离开院子。 送走朱老师后，李茂森洗洗澡准备睡觉，只是刚出浴室，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本以为是巩丽打过来查岗，接起来后却发现是刘小庆。 刘小庆问他在干什么？ 李茂森说没干什么，准备睡觉。 刘小庆说不相信，问他是不是在跟朱老师约会。 李茂森吃了一惊，望了望外面的院子，漆黑一片，只有晚风吹著樱桃树的树梢，哗啦啦作响，不像是能藏著人。 “你別胡扯，我刚在书房里看了会儿资料，现在正准备睡觉，你打电话干什么，没事我就掛了。“ 李茂森若无其事地说道。 “哼，別想骗我，我可不像巩丽，那么容易被你们骗到，我早就看出来你们有一腿，现在巩丽不在家，你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朱霖这个时候是不是在你旁边？” “没有，你再不说正事我掛了。” “好吧，我相信你，既然朱老师不在，那我马上就过来，好长时间不能跟你约会，现在一想到你，我心里肚子里像是有几万只蚂蚁在爬，快难受死了。” 刘小庆声音娇媚地说道。 “別闹，快半夜了。”李茂森岔开话题问，“你的角色准备的怎么样，別等到拍你戏的时候你没准备好。“ 因为刘小庆多次恳求要参演他的电影，他和选角小组商议过后，决定把《霸王別姬》 里满楼老鴇的角色交给她来饰演。 这个角色戏份不多，只有四场。 刘庆也不嫌弃，开地接下来。 “放心，这种小角色对我来说小菜一碟，我只看一眼剧本就知道怎么演，对了，我的戏什么时候拍？” 刘小庆问道。 “大概下个月。” “下个月？下个月拍你说什么，你打岔的水平也太差了，快点说，你要不要过来，你不过来我就去你那里。“ “不，今天太晚了，再说我拍一天戏也累了，哪有心思乱搞。“ “可我心里有一万只蚂蚁在爬怎么办？好老公好弟弟，你行行好，帮帮姐姐好不好，你不能看著姐姐难受死。” 这女人在电话里耍无聊，用娇酥入骨的声音诱惑他。 好在他刚才跟朱老师聊过，这种声音对他影响不大。 “別发烧了，周末我有空了给你打电话。” “不，周末太迟了，远水解不了近渴，明天下午我过来，你抽时间宠宠我好不好？ 好老公好弟弟好主人—” “停！別浪叫了。” 李茂森被她叫得耳朵发烫，儘管他比较博爱，私生活不太检点，可骨子里仍是个保守的男人，玩不来太开放的游戏。 听到刘庆胡乱喊叫，他感到彆扭。 李茂森告诉她明天拍完戏之后会去她家里，叫她在家里呆著別乱跑。 刘小庆开心地答应下来，说会洗白白等他。 李茂森摇摇头，掛上电话睡觉。 第二天继续在关家班片场拍戏。 他继续压小豆子的戏份，不让他轻易通过。 到了第五天，饰演小豆子的尹治有些支撑不住了，情绪非常低落。 李茂森瞧著火候差不多了，於是不再刻意压制他的戏。 从小豆子掛脚唱错《思凡》开始，一点点放开他的戏，让他过去几天压抑的情绪慢慢释放出来。 最后一场，戏院老板那坤过来拜访，为张公公寿辰挑选表演京剧的演员。 张公公本来是慈禧身边的红人，在清帝退位后，张公公依然留在京城里，成为一个大財主。 如果能在他的寿辰上演出，关家班戏班不仅能赚到一笔赏银，解决財务上的困难，还有希望出名。 这是个好机会，关家班里的人都非常重视。 那坤转了一圈，本来很看好小豆子，觉得他有点意思，便让小豆子唱一首《思凡》听听。 小豆子在唱《思凡》时，再一次念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那坤听了非常不高兴，甩袖准备离开。 这时候小石头突然跳出来，用关师傅的铜烟锅捣烂小豆子的嘴巴。 小豆子失神半刻，突然起身一气呵成地唱出“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系黄絛，身穿直裰，见人家夫妻们洒落，一对对著锦穿罗，不由人心急似火。 “cut！” 片场，李茂森看了一遍小豆子的演出，满意地点点头，宣布通过。 啪啪啪！ 陈淮愷导演、才汝彬等人忽然站起来鼓掌。 大家不止是为小豆子鼓掌，也在为李茂森鼓掌。 之前拍戏时他们不理解李茂森为什么要刻意压制这段戏，这样做不仅导致演员压力很大，剧组工作人员也受到很大压力。 这段戏像是卡住了，前后卡了三周。 现在看到小豆子一气呵成地唱出“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从小豆子的神態和语气中，大家能感受到那种扬眉吐气，豁然开朗，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畅快。 那种舒爽感即使坐在场边看著也能清晰感受到，他们相信在银幕上观看这场戏时，感受会更加深刻。 “李导，你导戏的式真是別出心裁。” 徐凤女士拍手笑道。 李茂森笑了笑，这样拍確实有意为之前面不停卡戏让小演员们心里有气释放不出来，到这场戏释放出来就会有一种酣畅淋漓之感。 另外程蝶衣在片中起初是正常人，到后来被周围人逼迫变得不正常，这种摧残与他在拍戏时不断叫停小豆子的戏一样。 这样做可以让演员有足够时间体验角色並积攒情绪。 “只是这段戏拍的太慢了，用了半个时间。” “拍慢一些没事，把电影拍好才最重要。” 徐凤女士笑道。 李茂森点点头。 “李导，你真的只有24岁？” 关锦鹏导演讚嘆地看著他，“你拍戏的段太老辣了，老辣到不像个年轻人。” “向前辈们学的。” 李茂森轻轻一笑，挥手叫剧组员工准备下一场戏。 拍戏时张国容和张丰毅过来旁观。 李茂森询问两人训练得怎么样，下周就要开始拍摄他们的戏份。 从四月初开始，两人在京剧院训练了一个多月时间。 张丰毅表示没问题，只有张国容犹豫著说不太確定。 “不確定？” 李茂森疑惑地问道，“上上次见到你，你信心十足，还催促我早些拍你的戏份，现在怎么又不確定？” 张国容举止扭捏地说，“以前我不懂京剧，觉得练来练去就那几样，也没有多难，现在我训练一个多月，越练越觉得不容易，想要拍好更难，不过再给我几个月时间我保证能把京剧练好。“ 李茂森上下打量他几眼，“依我看，你现在的状態挺好，你要记住你是一个演员，不是个京剧表演家，你只需要演好，不需要成为个真正的京剧演员。” “我练得好一些不是更好？” 张国容问道。 “不需要，《霸王別姬》是爱情电影，不是戏曲电影，你只需要演得像程蝶衣，不需要变成他，变成他反而会少了那种感觉。” 简单来说，程蝶衣角色人设+张国容本人性格特徵，两者混合所创造塑出的人物一定比角色本身有看点。 还有一个原因是，在改编剧本时，程蝶衣这个角色借鑑了张国容的特徵，譬如他说话的语气，抽菸的姿態等。 张国容在拍摄时也更容易上手。 “好了，你们个琢磨，有不了解的地再来找我。” 李茂森摆摆手，来到片场巡查一遍，等各个小组做好准备，他宣布开拍。 > 第171章 坎城电影节 第171章 坎城电影节 “第18场1镜，开始！” 太监张公公府上车水马龙，宾客盈门，大门上宫灯高悬，喜气洋洋。 在后院的房间里，小豆子正托著小石头的脸给他画上霸王脸。 “断眉毛地儿不长眉毛了。” 小豆子指著他的断眉说道。 在两人身后，关师傅和戏院老板那坤拿著戏单满脸疑惑。 “张公公过寿，怎么要听“別姬』？不祥啊。” 关师傅说道。 那坤摇摇头，“宣统登极就点的这齣戏，真就玩完了。” 关师傅回头呵斥小豆子，“你叫他自个画，磕一个头放三个屁，行好没有作孽多，你管他一辈子不成？“ 小豆子低声说，“就是一辈子。师哥，到老了也是我给你勾脸，好不好？“ 头看向外面，“咱们假装撒尿，溜溜去。” 小石头小豆子悄悄离开房间。 “cut！” 李茂森看了一遍镜头，询问身边的陈淮愷导演，问道，“陈师傅，感觉怎么样？” 陈淮愷导演点点头，“挺好的，你拍的都挺好，不问我的意见。” 李茂森笑道，“还是得麻烦您老，您是行家，有你在这里坐镇我心里踏实。“ 陈淮愷导演听得哈哈大笑，说他太谦虚了。 吃过午饭，剧组继续拍摄。 小豆子和小石头在后院里玩金鱼，小豆子把金鱼放回水里，小石头却把金鱼丟到屋顶上。 在鱼缸边玩了一会儿，两人走进一间房门半掩的屋子，小石头在架子上看到一柄造型精美的宝剑。 这把剑也是后来小豆子程蝶衣从袁四爷那里要来送给小石头段小楼的结婚礼物，后来也是程蝶衣自杀的那把宝剑。 看到小石头很喜欢这把宝剑，小豆子说將来一定会把这把剑送给他。 两人正在玩剑，那坤从外面进来，拉著他们到前面去唱戏。 小豆子和小石头上台唱《霸王別姬》，引得全场喝彩，穿著黄马甲的张公公笑呵呵地指著台上的小豆子对身边的人示意，身边的人会意点头。 在戏唱完后，张公公府上的家奴在后院里背上小豆子，快速地跑向后院深处。 “第21场1镜，开始！” 寢宫房门关上，小豆子神色紧张地打量四周。 只见张公公躺在台上抽大烟，一个穿著薄纱的女人在他进来后主动离开。 “你过来。” 张公公稍稍仰起身，声音尖刻地问道，“今年是什么年吶？” “—是民国二十一年—” 小豆子紧张地说道。 “不对！！” 张公公大叫道，“是宣统二十四年，大清宣统二十四年，过来！” 小豆子战战兢兢地上前。 张公公用丝帕擦掉他嘴唇的油彩。 “虞姬是为谁而死？” “—是为了霸王。“ 小豆子说道。 “是哇，虞姬这么一个柔弱女子，还知道为主子殉身，可这大清的满庭文武，合起来也抵不上这么一个女，可悲！可嘆！可恨！” 张公公大叫道。 “cut！” “童老师，调子稍微低了点，这段您再来一遍。” 李茂森衝著饰演张公公的老演员喊道。 “好嘞，我刚岔气了，台词没跟上。””好，给您三分钟时间准备。“ 李茂森挥挥手，拿起水杯准备喝一口，却看到巩丽俏生生站在身边，她身上穿著夏裙，露出白里透红的鹅蛋脸，还有高挑饱满的身段，正笑盈盈地冲他眨眼睛。 “你回来了，快想死我了。” 李茂森抱了抱她，在她脸上亲一口。 “你先拍戏，我们一会儿聊。” 巩丽脸颊红红地说道。 周围的看到两亲热，笑呵呵地转过头。 李茂森鬆开巩丽继续拍摄张公公欺负小豆子的戏份。 下午拍完戏，李茂森和巩丽一起回家。 巩丽这次出去忙了大半个月，先是在港岛宣传新电影《秦俑情》，在五月初又飞到法国坎城参加第43届坎城电影节。 《秦俑情》目前上映三周，在港岛拿到1100多万港幣，成绩还算不错。 巩丽也因为在电影里的扮相很漂亮，收穫不少媒体和粉丝的追捧。 《菊豆》在五月初被星耀影业送到坎城电影节参加影展，並顺利入围主竞赛单元。 可惜这次运气不好，遇到很多高水平文艺电影，包括让-吕克·戈达尔导演的电影《新浪潮》，朱塞佩·托纳多雷新电影《天伦之旅》，美国著名导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白猎人，黑心肠》，著名英国导演艾伦·帕克的新电影《来看天堂》等。 最终《菊豆》只获得一个安慰性质的电影奖路易斯·布努埃尔特別奖』。 获得最佳影片金棕櫚奖的是大卫·林奇导演的爱情电影《我心狂野》，由尼古拉斯. 凯奇和萝拉·邓恩主演。 获得评审团大奖的电影有两部，一部是日本电影《死之棘》，一部是瑞士法国英国合拍片《蒂莱》。 法国演员杰拉尔·德帕迪约凭电影《大鼻子情圣》获得最佳男演员。 波兰演员克里斯提娜·杨达凭电影《审问》获得最佳女演员。 “老公，你知道吗？” 汽车上，巩丽靠在他肩膀上，兴致勃勃地说，“一开始《菊豆》在影展上放映时，媒体和观眾们都认为《菊豆》是你的电影，说你来兑现去年的承诺，要在五年之內第二次获得金棕櫚奖。 张导听说这些消息后非常气恼，提前跑到影展上讲话，告诉所有人《菊豆》是他的电影，跟你没有一点关係。 哈哈，可惜大家都不相信，说这部电影的镜头设计，色彩设计，电影风格等等，与《大红灯笼高高掛》《秋菊打官司》《一个都不能少》高度相似，另外这部电影的女主角也是我，出品方是星耀影业，《菊豆》百分之百是你的电影。 有媒体猜测说这是一个计谋。 你去年在电影节上放出豪言壮语，要在五年之內拿到第二座金棕櫚奖，你担心被电影节举办方针对，所以故意隱藏起来，让张导站出来代替你当导演。 在电影节结束后，如果《菊豆》拿到金棕櫚奖，你就会跳出来宣布《菊豆》是你的电影，这样你就成功了，如果没拿到你就继续潜伏，直到下次拿到。” “他们想像力挺丰富的。” 李茂森笑道。 巩丽哈哈直笑说，“张导快气死了，到处联繫媒体说《菊豆》是他拍的，他曾经拍过《红高梁》，是你在模仿他，不是他在模仿你。后面虽然有一些人相信他的话，但大部分人都认为《菊豆》就是你的电影，张导只是你推出来的幌子。 影展结束后，《菊豆》场刊分数2.7分，排在第八位，到颁奖典礼上也只获得一个安慰奖，张导非常非常生气，说这一切都是你害的，要不是因为你，《菊豆》最少能获得一个评审团奖。 我反驳说是因为电影拍的不够好，竞爭对手太强大，不是你的原因。 张导坚持要说是因为你，他现在大概恨死你了，连带著我也不受待见。” 巩丽说著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茂森摇摇头，“在电影节之前我劝说过他，去年我在电影节上给法国媒体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导致现在有很多人对我怀有敌意，现在他跑去参加坎城电影节，还带著一部风格跟我极其相似的电影，这无异於往火堆里跳，我劝他参加九月份的威尼斯电影节，他不答应，现在没拿到奖也不能怨我。” “就是，要是参加威尼斯电影节，没准能沾你的光，拿到一个比较有重量的奖项。” 巩丽笑道。 李茂森搂著她的腰肢在漂亮鹅蛋脸上亲了口，“电影版权处理的怎么样？” 这次电影节钟楚虹也带著公司发行部工作人员参加，主要负责出售《菊豆》海外版权。 “还不错，不过《红灯笼掛》差很多。” 巩丽开始说起她和虹姑在电影节上，向几家外国片商推销电影版权的事。 其中北美版权依然交给福克斯影业发行，日本地区版权交给东映株式会社，法国版权交给百代电影公司，还有英国、德国、义大利等地的电影版权也都相继卖出。 共收入82万美元。 总的来说还行，《菊豆》在电影节上表现欠佳，后面能拿到八十多万美元版权费，大概也是因为电影风格与他的电影相似，女主角是坎城影后巩丽。 要是只看在张导的面子上，收入大概会少一半。 “老公，这么多天没见，你想我没？” 巩丽手臂勾著他的脖子，声音甜软地问道。 李茂森没有说话，搂著她柔软的腰肢和结实的翘臀，低头深深吻住她。 吱嘎～ 车子突然晃了一下，两人差点摔倒在座位上。 “嘿～刘胜男，別偷看，专心开车。” 李茂森抱住巩丽喊道。 “我我没偷看。“ 司机刘胜男有些心虚地回应道。 “胜男单身好久了，也该找个男朋友，胜男，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 巩丽笑道。 “不要！丽姐，你別开这种玩笑。” 刘胜男开著车子又晃了晃。 “好好，不开玩笑了，你专开车。” 巩丽笑了笑，仰起红唇凑过来，李茂森又吻了上去。 第172章 周滔来探班 第172章 周滔来探班 第二天李茂森在剧组里拍戏时，张大导演过来探班，见面之后张导表情非常不爽，紧紧咬著后槽牙，不大的眼睛里满是怨气。 “张导，你有事找我？” 李茂森拍完一场戏过来打招呼。 “李茂森，电影节上的事你都知道了吗？“ 张导气冲冲地问道。 “电影节？什么事？我这些天在剧组拍戏太忙，没时间关注其他的事。” 李茂森接过副导演金平递过来的资料看了看，在上面签字后重新还给金平副导演。 “你真不知道？《菊豆》本来能获得金棕櫚奖，只因为你在坎城电影节上乱搞，败坏了我们华夏电影人的口碑，导致我这部电影受到连累没能获奖，这都怪你。” 等金平离开，张导憋不住肚子里的话开始抱怨。 “怪我？你在开什么玩笑，坎城电影节举办方要是真不待见我，就会让我灰头土脸地离开坎城，怎么会把金棕櫚奖颁发给我？他们把奖颁发给我，说明很欣赏我的电影，也代表他们接受了华语电影，从这方面讲我对华语电影的贡献比你更大。” “你有狗屁贡献，我在坎城电影节上打听过你的事，很多人说去年你本来拿不到金棕櫚奖，后来你用计把事情搞大，逼迫举办方把奖项颁发给你来压制舆论，要不是你用了手段，去年最多拿一个最佳女演员奖。” 张导梗著脖子，一张瘦脸因为激动变得涨红。 李茂森笑了笑，“用计？都是华夏，自幼熟读《孙子兵法》，有本事你也用计拿个金棕櫚奖回来？” 李茂森停下来，又接过王晓帅递来的场次表看了看，看完之后还给王晓帅，继续说道，“另外，我这部电影在影展期间获得3.1分场刊分数，排在第二，最后与第一名並列获得金棕櫚奖，这难道不是实至名归？对了，《菊豆》场刊分数多少？排在第几名？” “我，我—” 想到《菊豆》场刊分数只有2.7分，在所有入围电影里排名第八，张导不禁一阵尷尬，原本涨红的老脸渐渐发黑，他满脸悲愤地瞪著李茂森。 “这都怪你，本来我的电影在影展期间能获得更高的场刊分数，可因为你偷学我的电影风格，让很多人误认为《菊豆》是你的电影，他们在打分时也会故意压制分数，导致《菊豆》场刊分数偏低，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 老张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老张，你在开玩笑吗？大家说你的电影像我的电影，而不是我的电影像你拍的，这说明问题出在你身上。 另外，迄今为止我拍过四部电影，拿到过一座金狮奖，一座金棕櫚奖，一座柏林银熊奖，首部文艺爱情电影《港岛夜未眠》全球票房破亿，港岛票房冠军，而你除了金熊奖还有什么？你说我偷学你的电影？” 张导听到他的话，气得面目狰狞，“你亲口说的在《红高梁》剧组跟我学习过拍电影，现在又不承认了？” “我没有不承认，但这有什么用，我学过的导演不止你一个人，也因为我学的比较好，拍出来的电影水平高，大家才会认为是你在模仿我，而不是我模仿你o 所以友情建议你有空了多学学怎么拍电影，提高电影拍摄技巧，爭取早日形成不可复製的电影风格，而不是在这里跟我置气，这样做没用，你知道的。” 李茂森摊摊手笑道。 张导嘴角肌肉狠狠抽了几下，瞪了他一眼，气吼吼地走了。 “老张，《菊豆》海外版权成绩还不错，这说明你是个有潜力的导演，下部电影要是缺钱了就来找我，我会继续投资你的。” “不需要！” 张导怒吼一声走了。 “张导怎么了？看起来好像特別生。” 王晓帅凑过来问道。 “大概更年期到了。片场布置好了吗？” “好了。” “那就继续拍吧。” 剧组拍完段小楼和程蝶衣少年时期的剧情，接著拍摄两人成年时期的戏份。 两人年少成名，到成年时已经成为四九城里的名角。 但当时是1937年，七月份刚刚发生了震惊中外的卢沟桥事变，日本帝国主义对华夏的侵略进一步加深。 “打倒本帝国主义！” “还我东三省，不做亡国奴！” “头可断血可流，中华民族不可辱！” 当段小楼和程蝶衣在照相馆楼上拍照时，街上有很多学生在游行，在焚烧日本货，还有人砸掉了照相馆外面的东洋美人照给砸了。 程蝶衣挽著段小楼手臂从楼上下来，立即遭到学生们的围堵。 “这不就是橱窗相上那两个戏子么？” “眼瞅著当亡国奴了，还妖里妖气地唱戏。” “没国没家的，有没有点华夏的良。” 学生们纷纷出声指著两人。 段小楼挡在程蝶衣身前，指著鼻子盛气凌人地喊道，“看清了，看清了，正经八百的华夏人。” 正当段小楼要跟学生们起衝突时，戏院老板那坤从人群外挤进来，向后摸摸头髮，一脸堆笑，四下抱拳作揖，说，“没错没错，都是华夏人，华夏人不打华夏人！华夏人都是一个老祖宗，老祖宗能有错么？“ “cut！” “过了，下一条。” 李茂森挥挥手。 这场戏出场的都是专业演员，比起拍摄小孩子们的戏份，与专业演员们合作会更顺利一些。 上午拍了两场，下午接著拍摄段小楼和程蝶衣在戏院里唱戏，受到袁四爷捧场的戏份。 下午拍戏时周滔和李秀丽、閆小妮过来探班，给他带来一大杯冰镇西瓜汁。 在过去两个月拍戏期间，周滔和江姍、陈葒几个经常过来探班，在巩丽去了港岛之后来得更频繁。 每次周滔过来时会带上李秀丽和閆小妮，江姍会跟徐繁一起，陈葒常常一个人来。 为了引起不好的传闻，也为了防止几人撞上，他会告诉几人剧组工作忙，没时间在剧组里陪她们，要她们別过来。 等他有空了，或者下雨天里会抽出时间陪她们。 后面他又利用手里的资源，给陈葒和江姍介绍了两部戏，让她们到外面拍电影。 现在只有周滔有时间过来探班。 只是片场人多，他也没空跟周滔、李秀丽、閆小妮三个多聊，让她们隨便转转。 李秀丽问可不可以当群演？她想演戏过过癮。 今天拍的是戏院里唱戏的剧情，现场有八百多群演，加上她们三个免费演员也不多。 “你们想演戏？不过提前说好了，太多，镜头太少，你们概不会被拍进去。” “没关係，重在参与嘛。” 李秀丽摆摆手，拿著相机，对准穿戏袍的张国容拍几张招牌。 “你要演戏还是拍照？我告诉你，要是电影没上映之前你把照片给暴露出去我揍你信不信？” 李茂森嚇唬道。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连这个也不知道。” 李秀丽翻白眼说道。 周滔和閆小妮在旁边好笑。 李茂森摇摇头，叫来路学长带她们三个换装，顺便告诉她们一会儿该怎么演。 送走三人，李茂森拿著西瓜汁，边喝边在片场里巡查，看看各小组准备得怎么样，还跟即將出场的葛攸聊了几句。 在剧组准备妥当后，李茂森回到导演区继续拍戏。 “第31场1镜，开始！” 戏院里人满为患，楼上楼下的座位区和过道上、楼梯口全都是人，提大铜壶冲茶的小廝，递送热毛巾的僕役，提盆挎篮卖零食菸捲儿的小贩们在人群里来回穿梭。 戏台正在表演《霸王別姬》，锣鼓鐃鈸等乐器叮铃鐺啷响个不停，一眾穿著戏装的小兵喊道：“大王驾到！” 程蝶衣饰演的虞姬闻声转过来，她穿著大红色戏装，画著精美的彩妆，媚气逼人，风情万种，只是一个转身就贏得满堂喝彩。 “哎呀，且住，適听眾兵丁閒谈议论，口口声声露出那离散之情。哎呀大王啊大王，只恐大事去矣！” “云散清空，冰轮乍涌，好一派清秋光景。” 程蝶衣拿腔作势，唱南梆子。 “cut！” 拍完张国容演唱的镜头，接著又拍摄二楼包厢里袁四爷等人的反应。 袁四爷戴著金丝眼镜，梳著大背头，脸色消瘦苍白，著装雍容华贵，气质儒雅又带著一些诡异，看起来像好人也像坏人。 那坤站在他身后，殷勤地侍候他。 袁四爷在虞姬唱戏时闭著眼睛，手指轻轻叩著合板，表情专注投入。 等虞姬唱到最后一句时，袁四爷突然睁开眼睛，用扇子击打手掌。 “好！” 现场上千人也炸窝似的叫好，戏院里人群鼎沸。 由於现场的群演太多，大家在表演时配合得不太好，李茂森喊停了三次，重新排练两次才宣布这条戏通过。 “这样就完了？拍戏好像也没有多难。” 观眾席上，李秀丽穿著长袍，戴著瓜皮帽子，眨眨大眼睛望著戏台上的李茂森说道。 “看著容易，做起来难。当导演不止是会拍戏就成，还要学会管人，就像现在片场演职人员有上千人，在拍戏时要想把镜头拍好，就要让这些人都听从调遣，该演戏的好好演戏，该拍摄的好好拍摄，还有灯光、录音、化妆、布景、道具等成员，也都各司其职，要是让你来管理这些人，你能管好？“ 閆小妮也望著李茂森那边笑道。 李秀丽眨眨眼睛，“也不是导演一个人在管吧，我看到几个副导演导演助理也在管。” “可副导演、导演助理，还有各个小组的负责人都要听从导演的指挥，要是导演没实力不会管人，在剧组时其他人就不会听他的，剧组就会变的散乱，电影也会拍砸。” 閆小妮说道。 “这么说当导演只会拍电影没用，必须要学会管人？” “没错。就算再小的剧组也有三四五个人，大的剧组几百上千人，不会管理根本行不通，我们老师说当导演就像是古代的將军在领兵打仗，一个好的导演就是厉害的將军。製片人是军队政委和后勤部，监製是参谋，副导演和各个小组负责人是校尉队长，其他的演职人员都是小兵，拍戏的时候要他们上就赶紧上。只有把人管好了才能拍出好戏。” 閆小妮啵著嘴巴说道。 “这么说我哥要是去当將军也会很厉害？” 李秀丽翘著嘴角笑道。 “那当然，茂森哥要是去当將军，会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將军。” 閆小妮望著楼上的李茂森，圆圆的脸蛋上满是崇拜。 旁边周滔也望著李茂森，露出甜蜜的笑容。 “妮妮，你也学导演，你现在会管理剧组吗？” “应该可以的，只是我还没试过。” 閆小妮歪著头想了想说道。 “没试过没关係，我们可以找我哥帮忙，让你进剧组歷练一下，他剧组人这么多，多你一个肯定没问题的。” “我知道，茂森哥最好了，等明年大三，我就找茂森哥帮忙，到时候在剧组里当跑腿的我也愿意。“ 閆小妮甜甜地说道。 “茂森哥茂森哥，叫得真甜蜜。” 周滔笑盈盈地打趣道。 閆小妮脸颊即变红，“滔姐你別乱开玩笑，我很早就这么叫茂森哥了。” 李秀丽眨眨大眼睛，促狭地笑道，“小妮，你脸怎么这么红？你不会真喜欢我哥吧，这可不行，我有嫂子的，另外我哥也没那么好，他有时候挺气人的，不值得喜欢。” “我没有，我也把茂森哥当哥哥，你们不要误会。” 閆小妮捂著红红的脸蛋说道。 周滔微微一笑，拉著李秀丽说，“这场拍完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吧，这里真热。” 李秀丽扇了扇风，挽著閆小妮准备戏院。 “俟，都別急著走，下面还有。” 王晓帅从旁边过来，笑呵呵地招呼几人，视线多次停留在閆小妮脸上。 “小帅哥，这场不是拍完了吗，后面还拍乱么。” 李秀丽问道。 “这场是完了，可后面还有十多场，以李导的速度，大概一个月也拍不完。” 王晓帅笑呵呵地解释道。 剧院的戏份一共有12场戏，第一场是小豆子和小癩子仞跑出来看戏，立志成名角；第二场是段小楼和程蝶衣表演《霸王別姬》，袁四爷过来捧场。 第三场是日军占领燕京，程蝶衣在台上表演《贵妃醉酒》，引得日军將领拍伟鼓掌，第四场是国军占领戏院，段小楼和士兵起衝突，菊仙被士兵枪托し中，意外流產。 第五场是解放军收復燕京，在台下演唱军歌。 后面还有几个特殊时期，也有重要剧情发生在剧院里。 这座剧院既见证了京剧的衰落，也见证了歷史的变迁。 因为戏份比较重，剧组预计要在这里拍摄一个月以上。 “这里也太热了，我们能不能先出去坐？” 李秀丽用袖子扇著风问道。 “夏天的，外也热，要不你们去导演办任室，那边有空调。” “好，就去我哥那里。” 李秀丽拉著閆小妮和周滔，喜滋滋地往后面走。 王晓帅抹了抹额头热汗，望著閆小妮的背影，本来也想去后面凉快，可没等他出去就被副导演仇平叫住，仇平要他快点安排，剧组马上拍摄下一场戏。 > 第173章 办公室里好快活 第173章 办公室里好快活 拍完楼上的戏，李茂森回到办公室里喝水，顺便擦擦身上的汗。 今天几场戏都在室內拍摄，虽然环境比野外方便，但戏院里人太多，没空调没电扇，每天到下午之后室內空气会变得很闷热。 李茂森走进办公室时发现只有周滔在。 女孩翘著修长的小腿，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杂誌，身上穿著一件满蕾丝纹的无袖t恤，搭配浅蓝色的牛仔裤，显得乾净清纯，既有女大学生的青春靚丽，也有都市白领的优雅知性。 “你拍完了？” 见他进来，周滔放下杂誌站起来，红润的脸颊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她们人呢？” “丽丽看到张国容回来了，就跟小妮跑到隔壁休息室里玩。 周滔笑道。 ”好吧，就李秀丽那性子，能呆得住才怪。“ 李茂森拿著水杯喝了一口，“你工作的事有没有定下？” 周滔今年大四，从去年初开始在燕京电视台实习，因为表现不错，有机会留下来，也因为电视台名额有限，要想成为电视台的正式工，她还需要在工作中好好表现一下。 ”我已经收到了电视台的通知，到七月份就可以到电视台工作。“ 周滔开心地说道。 “周主播，恭喜你了。“ 李茂森笑道。 周滔看了一眼房门，红著脸颊坐在他大腿上，亲昵地说，“这多亏了你帮忙，要不是你支持我，领导和同事们对我的评价不会那么高。“ 李茂森搂著她纤细光滑的腰肢笑道，“主要是你本身足够优秀，比倪苹这些当家主持水平也不逊色，他们看得到你的实力，自然不会放过你这样的人才。“ 周滔靠在他身上笑道，“那也要多亏你，没有你不断支持我鼓励我，我也没信心爭取电视台的岗位，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功臣。“ 李茂森轻轻一笑，“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这个功臣？” 周滔抿抿红润的唇瓣，微微仰起脸颊，摆出一副隨君採擷的姿態，她神態也从端庄变得娇媚可人。 李茂森低头吻住她的红唇，手掌也开始在动感地盘上自由移动。 过了好一会几，周滔软手软脚地靠在他身上，脸上布满红晕，眼睛也变得潮湿，看向他的时候充满媚意。 李茂森用手指触摸她的嘴唇，忽然脑子里跳出之前张公公欺负小豆子的镜头，他连忙摇摇头，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 “钱还够用吗？” “够了，还剩下很多。” 周滔咬著红唇看他，眼睛里又多了些感激，在过去一年多，李茂森先后给她超过10万块零钱，让她改善生活，买衣服和化妆品，也用於工作上的交际和沟通。 也因为她平时会来事，礼仪周全，工作的事也解决非常顺利。 “你毕业后不能住在学校了，这段时间你可以看看电视台周围的房子，看中哪套告诉我，我帮你买下来。“ “不要了，我现在已经工作，可以自己赚钱，不能再找你借钱，不然以后还不起。” 周滔脸色认真地说道。 “还不起慢慢还，难道你想早些还清跟我断交？“ ”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总你的不好。“ “听我的，选一套公寓买下来，你是电视台主持人，在京城有固定的住处生活质量也会高一些，不用像你同学那样为生活里的小事操心，另外我们也有个约会的地方。“ 李茂森捏捏腰下挺翘的地方说道。 周滔脸颊变得更红，眨眨眼睛想了一会儿，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认真地问道，“森哥，你会永远对我好吗？“ ”当然，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会永远对你好。“ 李茂森吻了吻女孩说。 周滔紧紧地抱住他，再次献出香吻。 正亲热时，听到隔壁休息室里的吵闹声笑了笑，李茂森放下浑身瘫软的女孩，到卫生间里洗了洗手，隨后离开办公室来到片场准备拍戏。 “各位，都准备好了吗？“ 李茂森看向张国容、葛攸、张峰毅、英噠四人，下一场戏他们四人会正面交锋。 “李导，准备好了。” 葛攸和张峰毅、英噠说道。 ”李导，放心吧，我们刚才又排练了一次，保证没有问题。“ 张国容代入程蝶衣比较深，说话的声调和动作也变得女里女气。 “好吧，那就准备开拍。“ 李茂森挥挥手，让各小组做准备，十分钟后开拍。 等片场布置好了，灯光、录音、摄像机全部布置妥当，剧组正式开拍剧院后台的戏份。 他计划拍一场前面唱戏的戏份，中间接著拍一段后台的戏份，这样做一方面帮助演员了解剧情进度，另一方面也能避免演员在同一个地方演的太久会变得迟钝。 “第42场1镜，开始！“ 戏院后台化妆间，程蝶衣在帮段小楼卸装，用手帕擦拭段小楼额头的汗水。 张国容动作温柔耐心，像女人一样。 王晓帅几人不忍直视，纷纷转头看向一边。 李茂森却不在意，在圈里久了见过的事多了，他叮嘱顾常卫、赵小丁、赵全法注意镜头，用特写和柔光，把场面拍的更精美细腻一些。 “今晚袁四爷来捧场了。“ 程蝶衣轻轻说道。 “没听到我盖著嗩吶唱？把血都挣出来了。让他听明白，在北平，没有他四爷捧场，咱们也照样唱红了。“ 段小楼粗著嗓子，故作威猛地说道。 “你悠著点。“ 程蝶衣露出心疼的神色。 “没事儿，到了要紧关头双手撑在腰里，帮著提气。 段小楼说道。 程蝶衣双手放进段小楼戏衣里勾住他的腰身，嗤笑道，“这儿？“ 段小楼推开程蝶衣的手，自己脱下蟒靠，说，“对了，从这儿提气一衝，升调准上。“ 镜子里，程蝶衣微笑地看著段小楼，姿態不变。 “cut！“ 李茂森看了看镜头，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他叫来这方面的专家关锦鹏，因为关导和程蝶衣一类人，他对这种戏触觉更敏感。 关导看了一遍，“挺好的，很有感染力，有几个动作稍微调整一下，效果会更好。” 李茂森听著关导讲解一遍，感觉有些道理，他叫来张国容和段小楼，把关导的建议讲一遍，要两人根据自己理解来改进表演，怎么舒適怎么演，不一定非要按照建议。 两人听完后点点头。 剧组暂停片刻继续拍摄两人嬉闹的镜头。 这程蝶衣在抱住段小楼时动作更温柔了些，像是妻子和丈夫打闹，而段小楼动作更果断粗暴，显示出段小楼的粗鲁和胆小，胆小的原因是他担心被人指指点点，不敢接受这种关係。 “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透透气。“ 王晓帅捂著眼睛退到外面。 张园和路学长却看得津津有味。 “cut！ “过了！下一场！” “袁四爷准备！那爷准备！” 张园冲外面喊道。 在所有人准备好了之后，李茂森宣布继续拍摄。 门口，那坤等人簇拥著袁四爷进来，段小楼和程蝶衣分开站好，面向门口的位置。 袁四爷彬彬有礼地拱手一揖，说：“久仰声名，两位果真是不负盛名吶。”他隨手扒拉掉搭在椅子上的霸王戏装，提起袍摆坐下，隨手一挥说，“唐突得很，算是见面礼，不成敬意。“ 跟在后面的僕役捧进来一个盒子，那坤揭起绸子盖巾。 盒子盖开启，露出一副水晶做的头面首饰，在灯光下闪烁著晶莹光泽。 “哇，真漂亮！” 门外，李秀丽捂著嘴巴惊呼道。 閆妮也连连点头，眼睛盯著闪闪发光的水晶首饰挪不开眼睛。 屋里那爷眼睛也一亮，满脸諂媚地笑道，“嚯哟！只说四爷是梨园伯乐，可当年老佛爷赏人有这么大手面么？没有啊！这让我们蝶衣怎么担当得起。“ 袁四爷用手势挡住还礼，话题一转说，“这《霸王別姬》一折，渊源已久， 是从崑剧老本《千金记》里脱胎出来的，好多名家都在这处儿唱栽过。程老板独你的虞姬快入纯青之境，有点意思了。有那么一二刻，袁某也恍惚起来，疑为虞姬转世再现啦。“ 袁四爷望著程蝶衣说道。 听到袁四爷的吹捧，程蝶衣脸颊染上红晕。 袁四爷转身对段小楼说，“段老板，你的声腔有本钱，可谓响遏入云，金声玉振。若单讲唱，很可以交代过去了。可是论讲功架做派，老前辈的法度还是比你高一筹吶。“ 段小楼不在意地笑了笑，从袁四爷前面过去捡起地上的霸王戏装。 “试举一例。”袁四爷继续说，“霸王回营亮相到和虞姬相见，按老规矩定然是七步，你只走了五步，楚霸王气度华贵，要是威而不重，重而不武，那可就成江湖上的黄天霸了，没错吧。“ 段小楼不服气地笑了一声，“四爷你是梨园大拿，文武昆乱不挡六场通透， 您要出了错，我们的这些玩意儿，可就真连戏台子也上不去了。“ “葛老师的台词说得真好，张峰毅的也不错，但在声调上似乎比葛老师差点意思。” 门外，閆小妮低声说道。 ”是吗？我没听出来有什么差別。“ 李秀丽用扇子扇了扇前刘海，大眼睛咕嚕转了一圈，“他们演的怎么像是两个男人在抢另一个男人？三角恋？全男的？我哥拍的是什么电影，怎么乱七八糟的。” “嘘！” 閆小妮冲她比划一下，小付说，“就是三角恋，袁四爷是豪门公子，段小楼是青梅竹马，程蝶衣是忧鬱系院，从场面上看，袁四爷略胜一筹。“ ”可他们都是男的，这样不奇怪吗？“ 李秀亍脸颊红红地问道。 ”这是卵艺片，有这种剧情很正常。“ ”什么卵艺片要三个男人演这种戏，这部电影肯定不好看。“ 李秀亍撇撇小嘴。 王晓帅在旁边听著嘴角直抽抽，这么好的剧本，这么豪华的剧组，这么高质量的演出，这位小姑奶奶却说是酱片，太容易叫人怀疑她是不是李导的亲妹妹了。 屋里，袁四爷衝著程蝶衣和段小楼说，“如不嫌弃，请两位到舍下小酌几杯，然后细敘，实话说，这齣戏的学问还真是不浅。“ ”哎哟四爷，真是抱歉，不赶巧儿，我得去喝一壶酒去。“ 段小楼笑呵呵地做举杯状，隨后把外套往肩膀上一甩，离开化妆间。 袁四爷呵呵一笑，“另有雅趣，好！程老板呢？“ 程蝶衣望著段小楼的背影发愣，没有回应。 ”改日踏雪访梅，再谈不迟。“ 袁四爷抱拳作揖离开，人们簇拥著袁四爷出去。 程蝶衣失落地捡起地上的丝巾，上面被踩出一片污渍。 “cut！“ 李茂森反覆看过几遍镜头，挥手宣告通过。 这段戏里四人表现都不错，葛攸饰演的袁四爷风度翩翩，彬彬有礼，毫不掩饰对程蝶衣的欣赏，也没有掩饰对段小楼的敌意， 段小楼大大咧咧，一开始表现得很张扬，但见到袁四爷之后，克鸡暴露出他欺软怕硬』的底色，对袁四爷处处退让。 隨著段小楼的退让，他的女朋友』程蝶衣也变得孤立无援。 最后段小楼高调宣布要去喝青楼酒，更是狼狠伤害了程蝶衣。 这个场面换成言情小说里也很常见，程蝶衣是女主角，她深爱著青梅竹马的段小楼，可段小楼不爱她，现在豪门公子主动追求她。 一边爱著別人，一边是被別人爱。 经典的三角恋剧情。 ”哥，你不觉得这种剧情很变態吗？“ 李茂森正在復盘乌场戏，李秀丽忽然凑到他跟前说道。 “什么？” “拍三个男人的感情戏，哥你正常吗？“ 李秀亍嫌弃地说道。 “去去，別胡说，这是艺术，你有空多看几部电影就道了，不，还是別看了，你好好学你的新闻学，电影的事你不懂少掺合。“ 李茂森在她额头上敲了下。 李秀丽捂著头气呼呼地瞪他，閆小妮和周滔在旁边看得好笑，拉著李秀亍到一边玩。 李茂森看了看时间，下午六点多了，也没时间再拍一场，他招呼导演组过来开会，安排明天的戏，隨后下班回家。 第174章 男人有钱就变坏 第174章 男人有钱就变坏 下班的时候京城天空浙渐沥沥地下起小雨，李茂森望著天空，希望雨再大一些，明天在戏院里拍摄也会凉快些。 可天不遂人愿，等他们回到家时，雨又停了。 “哥，你不是说天气预报下午有大雨么，这算大雨么？” 李秀丽放下雨伞，仰著脑袋望著渐渐散开的云层，笑嘻嘻地问道。 “是天气预报员说的，你问我有什么用？” 李茂森推开院子门进去。 “可你说的时候十分肯定，还要我千万记得拿伞，像是不拿伞就会死似的。” 李秀丽哼了哼，蹦蹦跳跳地跟进来。 在他们回家时，巩丽正在客厅里看电视，伍雨娟和洪恍、刘索纳也在，她们边看电视边聊天。 “回来了，外面下雨，你们有没有淋湿？” 巩丽起身问道。 “没有，好著呢。” 李秀丽跳到沙发上，抱著巩丽的手臂，开始吐槽李茂森在拍不正经电影，什么三个男人谈恋爱。 李茂森摇摇头，跟洪恍三人打招呼。 “你们四个人刚好一桌，怎么不打麻將？” “我们又不是刘小庆，一凑上就吵吵著要打麻將。” 洪恍扶了扶眼镜笑道。 “这倒也是。” 李茂森点点头，又看向伍雨娟，“电影拍完了？” “完了。” 伍雨娟捂著嘴笑道，“不过绍红导演快埋怨死你了，说你答应当监製，可电影拍完了也没来剧组看看，典型的甩手掌柜。” 李茂森笑了笑，“我太忙了，没时间跑汉中去，不过绍红导演是个有实力的老导演，没有我插手她一样能把电影拍好。” 他们说的是《盲山》，这部电影在三月份开始拍摄，李绍红担任导演，李晓婉担任製片，伍雨娟出演女主角，其他演员大都由素人担任，也是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 李茂森本来说好要担任《盲山》的监製，但那段时间正忙著筹备《霸王別姬》，他没时间在剧组里帮忙，只在拍摄前和李绍红导演、李晓婉製片聊了聊些拍摄要点。 李绍红导演拍摄过多部电影，经验丰富，在经过他的指点后，再按照剧本拍出来不难0 “李茂森，去年你说会拍摄一部京城本地的电影，你准备什么时候拍？” 刘索纳翘著二郎腿问道。 “京城本地的电影？我什么时候说过？” 李茂森皱眉想了想，不確定自己说过这种话。 “是真的，那次我们在打麻將，你说过想拍这样的电影，只是没有找到合適的剧本，要不要我帮你找一篇小说，你试著改改看？” 刘索纳笑道。 “我说过吗？” 李茂森依然没有印象，“好吧，你找找，要是能找到適合改编的小说，我也不介意试试。” “好，就这么说定了。” 刘索纳点点头说。 “李导，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既当导演，又当作家，还开公司当老板，投资其他导演的电影，照这样下去，你將来肯定会变成一个了不得的人。 7 洪恍靠著沙发笑道。 “一般般吧，当导演我勉强做出一些成绩，当作家和经商我做得很一般。” 李茂森耸耸肩膀，接过巩丽和李秀丽端来的饭菜开始吃饭。 “真谦虚。” 刘索纳衝著巩丽调侃道，“巩丽，你也小心点，我听人说了，男人有钱就变坏，李茂森不止有钱还有名气，长相也还不错，你要小心他被別的女人勾引去。” 巩丽扬起黑黑的眉毛，盯著李茂森看了看，暗藏著三分杀气问道，“老公，你会变坏吗？” “当然不会。” 面对这种送命题，李茂森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放下筷子认真地说道，“那些变坏的男人是因为没吃过好的，所以容易被外界诱惑。而老婆你这么漂亮这么温柔这么性感，世上没有比你更好的女人，除了你之外，再没有人可以让我心动。” 巩丽勾起唇角，满意地点点头。 “好肉麻呀，鸡皮疙瘩掉一地。” 李秀丽受不了了，端著碗跑外面吃。 “羡慕死我了。” 洪恍扶了扶眼镜，嘆气说，“当初谈恋爱时我家那个死鬼也会念诗说情话，现在別说说情话，有时候跟他说了半天，他就一个嗯”字来敷衍我，我都在考虑要不要跟他离婚了。” “男人么，都喜新厌旧，吃著碗里望著锅里。” 离过婚的刘索纳不屑地说。 李茂森埋头吃饭不说话。 巩丽笑了笑，拉著洪恍劝慰说，“离婚的事还是慎重一些，不要轻易提出来，现在离了，將来不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对了恍姐，你们结婚有两年了吧，怎么不要个孩子，有个孩子也许情况会好一些。” 洪恍耸耸肩膀，“我们身体都没问题，可不知道怎么没怀上。” “不著急，慢慢来，我听老一辈人说，怀孕也靠缘分，没准下一次就怀上了。” 巩丽揽著洪恍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巩丽，你和李导在一起这么久，准备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刘索纳笑道。 巩丽微微笑了笑，“我们也想过，只是工作太忙，也没有玩够，一旦生了小孩，时间和精力都要转移到孩子身上，我们没有做好准备，所以准备晚几年再生小孩。” “你们才二十出头，正是打拼事业的年纪，晚一些要孩子也好。” 刘索纳说道。 “你和李茂森长得都好看，將来生孩子肯定也漂亮。 洪恍夸讚道。 巩丽听了乐得哈哈直笑。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刘索纳看了看腕錶，起身对李茂森说，“李导，我们说好了，我先找適合改编的小说，你有空拍出来。” 李茂森说，“我要先看看小说什么样，好的故事我会拍，太差的我没兴趣，另外，太敏感的题材我不拍，这种电影拍出来不仅不能上映，还会影响到工作，拍出来也没有意义。” “知道了。” 刘索纳拉拉巩丽的手走了。 洪恍和伍雨娟也提出告辞。 巩丽送走几人后回到客厅，坐到餐桌上，撑著脸颊望著对面的李茂森笑道，“老公，刘索纳她们说男人有钱会变坏，你会变坏吗？” 李茂森愣了下，转头看了看周围，“时空穿越了？我怎么记得你问过这个问题。” “你快回答我。” 巩丽撅著嘴巴，拿脚在桌底踢他。 “再问一遍也是不会，外面的女人再好也没有你香你软。” “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又香又软？” 巩丽不满地问道。 李茂森放下筷子，擦擦嘴巴，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老婆，你过来我告诉你。” “干什么？” “你过来，我们说会儿悄悄话。” “好吧。” 巩丽眨眨眼睛，站起来凑到他跟前。 李茂森直接抱住她，低头吻住她的唇瓣。 巩丽不依地拍打他几下，转而又双手环抱著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他。 李秀丽端著碗进来，本想加些菜，忽然看到两人在接吻，她呀地一声叫出来，用手掌挡著眼睛说，”我还在这里好吗？你们也太腻歪了。” “你懂什么，这就是爱情。” 李茂森鬆开巩丽笑道。 巩丽睁开眼睛，气呼呼地拍他两下，“李茂森，你坏透了，我没说要接吻，谁让你亲我了，你討厌死了。 '7 巩丽脸颊红红地站起来，臭骂李茂森几句，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李茂森脸皮厚，这点指控都不够他脸红一次。 “嫂子，你原来那么厉害，怎么任由我哥欺负你？要是有人敢占我便宜，我一定打死他。” 李秀丽看热闹不嫌事大，边吃菜边说道。 巩丽被说的不好意思。 李茂森瞪李秀丽一眼，“好好吃你的饭，哪来那么多废话。对了，周滔说你是你们新闻系系之一，有好多男生给你写情书，是不是真的？” “没有，那些男生胡乱编排的。” 李秀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不管真假，我告诉你，在学校好好学知识，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生瞎混，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狂妄，真本事没多少，嘴巴却能说会道，你以后找男朋友別找那些嘴巴会说的，要找能做事的，就像你哥我，訥於言而敏於行，懂吗？ 李秀丽翻了个白眼，端著碗眉头吃饭不理他。 巩丽捂著嘴唇笑个不停，“丽丽冰雪聪明，她懂的不比你少，哪里需要你教她。” 李茂森摇摇头，“你別看她平时咋咋唬唬，在感情上也是个傻白甜，要是不多叮嘱她几句，將来被人骗了还傻乎乎地帮人数钱。” “你才傻呼呼的。” 李秀丽气呼呼地抬头。 巩丽哈哈直笑，“丽丽，你快吃，別听他胡说。” 李茂森继续说“你有空带她去买些漂亮衣服和首饰，吃的用的也儘量用最好的。港岛那边流行富养女儿穷养儿子，这样就能避免她被人诱惑走，我们也把李秀丽富养起来。” “好，听你的。” 巩丽忍著笑靠在沙发上，“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滙丰银行的保罗·周打电话过来，说有投资上的事找你匯报。” “大概是前面几笔投资有消息了。” 李茂森看了看手錶，快八点了，明天再打电话问问情况。 字秀丽的j一口眼，端有碗眉大吃饭个理吧。 巩丽捂著嘴唇笑个不停，“丽丽冰雪聪明，她懂的不比你少，哪里需要你教她。” 李茂森摇摇头，“你別看她平时咋咋唬唬，在感情上也是个傻白甜，要是不多叮嘱她几句，將来被人骗了还傻乎乎地帮人数钱。” “你才傻呼呼的。” 李秀丽气呼呼地抬头。 巩丽哈哈直笑，“丽丽，你快吃，別听他胡说。” 李茂森继续说“你有空带她去买些漂亮衣服和首饰，吃的用的也儘量用最好的。港岛那边流行富养女儿穷养儿子，这样就能避免她被人诱惑走，我们也把李秀丽富养起来。” “好，听你的。” 巩丽忍著笑靠在沙发上，“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滙丰银行的保罗·周打电话过来，说有投资上的事找你匯报。” “大概是前面几笔投资有消息了。” 李茂森看了看手錶，快八点了，明天再打电话问问情况。 第175章 微软股票大涨 第175章 微软股票大涨 晚上李茂森和巩丽又狠狠胡闹了一回，第二天巩丽懒懒的不能起床，李茂森从外面买了些豆浆油条包子解决早餐。 吃完早餐他开车把李秀丽送回燕京广播学院。 李秀丽跟巩丽一样，不喜欢太高调，每次坐他车子到学校，总要他在距离学校三百多米的位置停下，也不要他出现在学校里，好像担心被人知道她哥哥是大导演一样。 不过为避免有些不长眼的小男生骚扰李秀丽，李茂森这次直接开车进入到学校里，在女生宿舍楼下停车。 在李秀丽下车后，他也下车叫住李秀丽说了好一会儿话，叫周围来往的学生都看到。 李秀丽红著脸颊，气呼呼地瞪他，走的时候连再见也没说。 “丽丽，有空了记得给爸妈打电话，別叫他们担心。” “知道啦，我一会儿就打电话说你欺负我。” 李秀丽提著袋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茂森摇摇头，回头看了看桑塔纳的標誌，下次换大奔宝马了再来一次。 开车回到剧组继续拍摄剧院里的戏份。 中午打电话给保罗·周，询问投资的情况。 周保罗激动地告诉他，在5月22號，美国微软公司正式推出windows3.0电脑系统。 由於这款作业系统功能更多，用起来更方便，连非专业人士也可以操作，比苹果macintosh、 commodoreamiga等系统具有极大的优势。 windows3.0在发布后，迅速掀起抢购热潮。 根据微软公司方面公布的数据，在短短四周內，windows3.0作业系统销量就突破50万份，这个数据比1985年发布的windows2.0系统表现更强劲。 受到windows3.0销量的影响，微软公司股票大涨，一个月內从1.8美元，涨到2.6美元，微软市值也从120亿美元，增长到175亿美元。 在年初二月三月里，李茂森通过滙丰银行证券市场，陆续买入450万美元的微软股票。 在他入场时，微软股价在1.5-1.8美元每股內波动。 他利用450万美元买入280多万股微软股票。 在微软市值增长后，他手里280万股微软股票也顺势增长，目前价值约720万美元。 周保罗问他要不要卖掉，转手卖掉就能赚到270多万美元，大获丰收。 “卖掉？” 李茂森当然不会卖掉，现在微软公司正处於蓄势阶段，股票价格一两美元，完全是白菜价，他不仅不会卖掉，还准备成绩多买一些。 他问周保罗从专业角度分析要不要卖掉？ 要是周保罗说卖掉，他就立即找滙丰投资部更换经理人。 周保罗那边思考片刻，说不建议立即卖掉，他的意见是目前电脑市场上还没有出现比windows 3.0更好用的系统。 在此之前，微软股票价格会不断增值，这个时候卖掉比较可惜，他建议长期持有。 李茂森赞成他的说法。 另外近半年《捉刀人》第二批版税分成和《港岛夜未眠》电影海外票房收入分成、《港岛夜未眠》原声唱片分成陆续到帐，加起来有300万美元。 由於年內没有別的地方需要钱，他计划把这笔资金全部投入股市，用来买入微软股票。 周保罗支持他的做法，也表示很乐意为他服务。 打完电话，李茂森继续拍电影，用时一个月把电影里关干戏院里的剧情拍完，接下来剧组继续拍摄段小楼、菊仙、程蝶衣、袁四爷等人在戏院之外的剧情。 最先开拍段小楼和菊仙见面的片段，段小楼离开戏院后，来到京城有名的青楼满楼，准备找菊仙姑娘，正好遇到菊仙被几个嫖客调戏。 菊仙脾气泼辣，外柔內刚，不想顺从几个嫖客，就从二楼跳下去。 “第74场1镜，开始！” 满楼里，段小楼坐在大厅里喝茶，刘小庆饰演的老鴇抖著丝巾出来，边走边喊楼里姑娘们的名。 “彩凤、双喜、小玉、兰香——” 隨著老鴇的叫喊声，四个打扮得枝招展的姑娘从楼梯上走下来，穿著色彩艷丽的旗袍，笑顏如，她们在段小楼前面排成一排。 “会会这个姑娘。” 段小楼从袖子里掏出绣著菊的丝帕和紫茶壶放在茶几上。 老鴇抖著手帕，笑盈盈地说，“哟，时辰没挑好啊，菊仙她出条子应饭局去了。来呀彩凤，陪陪段老板。” 老鴇退下，四个姑娘中个高的端著果盒点心，扭著腰肢过来。 “cut！” 李茂森喊了个暂停，皱眉走到刘小庆跟前，没等他开口，刘小庆反而先出声问道，“怎么了，难道我演的有问题？” 李茂森点点头，“你没吃透剧本，段小楼来满楼找菊仙，菊仙明明在楼里，老鴇却撒谎说不在，你说为什么？” 刘小庆想了下说，“菊仙在楼里陪其他客人，没时间接待段小楼，这是常用来应付人的藉口，有什么问题？” “你说的不完全对。菊仙是楼里的头牌，摇钱树，段小楼却从身上拿出菊仙贴身的东西，这说明段小楼和菊仙关係很不错。 作为老鴇，她肯定不希望楼里的摇钱树被人勾走，在看到段小楼拿出菊仙的信物时，第一个反应应该是警惕，所以会撒谎说菊仙不在，而不是说菊仙在陪其他客人。 另外戏子和娼妓都是下九流，段小楼虽然是名角，人称段老板，但在老鴇眼里，也不算什么人物。所以你在表演时，不用太热情，也不要太冷淡，只当作普通的客人，商业性应付一下。” 李茂森说道。 刘小庆不满地白他一眼，“这么一个小角色，你给我整出这么多戏，之前怎么不给我说清楚？ ” “我问你有没有准备好，你告诉我没问题，一个小角色难不到你，我也就没有多问。算了，这角色的戏不难，现在讲解给你听也不迟，你仔细想想，想好了我们再拍。” 李茂森摆摆手，转身找到饰演彩凤的女演员沈慧芬讲戏。 对方也是老演员，曾在86版《西游记》里饰演真真”。 原本在试镜四个妓女的演员时，他也曾考虑过用中戏和北电的学生，只是看过照片之后发现这些女生都太年轻太水灵，身上没有脂粉气和骚劲儿，演妓女不太合適。 最后他根据试镜小组的建议，找了四个比较成熟的女人来饰演。 沈慧芬是其中之一。 她在剧中的表演有两个要点，一个是施展个人魅力勾引段小楼，另一个是拈酸吃醋，嫉妒菊仙。 对老演员来说，演好这个角色也不难。 等他给沈慧芬讲好戏，刘小庆那边也准备好了。 李茂森宣布继续拍摄。 “第74场1镜2次，开始！” 场记打扮，演员们回到片场开始表演。 这一次刘小庆表现不错，把所有的要点都能抓住，並且在此基础上超常发挥，差点把张峰毅的戏份给压制住。 每次看到刘小庆的表演，李茂森都不禁感嘆她生不逢时。 刘小庆演技在圈里属於最顶级的水平，她演的角色都很有个性、表演风格多种多样，情感表达也非常细腻，比陈冲、丛珊、张渝等人的演技要好很多，比后来的巩丽、张蔓玉、林清霞等人的也不差。 只可惜她年龄太大了，今年整四十，正在事业巔峰期遇到国內电影行业衰落，等电影行业重新发展时，她年龄又太大了，无法跟圈里的大小旦相比。 现在刘小庆遇到他，他也不打算改变什么，主要原因是他有巩丽，不缺少好演员，而刘小庆年纪太大了，戏路比较固定，不容易找到合適的角色给她。 “给哥哥透个实情，菊仙姑娘在哪个房间，高处还是低处？” 在老鴇离开后，段小楼搂著彩凤的腰肢调笑道。 彩凤姑娘欲拒还迎地扭著腰肢笑道，“凤凰当然棲高枝儿呀，可人家是头牌，你够得著么？” 段小楼伸手端著彩凤的下巴，调笑道，“让你说著了，哥哥我专傍头牌来的。” 段小楼正准备上楼，二楼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段小楼抬头看向二楼。 “cut！” “过了！” “准备下一场。” 李茂森摘下耳机，看到巩丽过来，问道，“老婆，准备得怎么样？” “没问题，这种角色对我来说不难。” 巩丽穿著旗袍，摇著扇子自信满满。 李茂森笑了笑，“別那么骄傲，刚才刘小庆上场前也说准备好了，要我不用担心，可第一场还是没演好，现在你又来这套。” “我提前半年拿到剧本，准备了那么久，我要是还没信心演好，那也太笨了。” 巩丽轻轻哼了哼。 “很好。” 李茂森点点头，宣布继续拍摄。 菊仙被几个嫖客逼著从楼上跳下来，正好被段小楼接到。 段小楼撒谎要跟菊仙拜天地，后面为了嚇退几个嫖客，他拿起紫茶壶砸在额头上，像是当初为了救关师傅和程蝶衣一样。 菊仙也被他夸张的表演吸引住，误以为他是个可靠的男人。 事后菊仙到戏院里看了一场段小楼演的《霸王別姬》，觉得嫁给段小楼也不错，於是从满楼赎身，找到段小楼逼迫他娶她。 由於赎身的戏也发生在满楼大厅。 在拍完跳楼戏之后，剧组继续拍摄这段。 “第76场1镜，开始！” 大厅里，菊仙前面放著一堆银元和金银首饰、古董瓷器之类，在清点过后，菊仙伸开手臂將所有的东西推到对面的老鴇面前。 老鴇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反应。 菊仙又取下腕上的玉鐲放在桌上，老鴇抽著烟杆，仍然沉默。 菊仙又摘下戒指丟在桌上，见老鴇还不满意，她索性把绣鞋脱下来摆在桌上。 老鴇见她心意已决，不禁开口大骂，“真他妈的想当太奶奶啦你？做你娘的玻璃梦去吧，你当出了这门，把脸一抹挲，你还真成良人啦？你当这世上的狼啊虎啊就都不认得你啦？” “哟，可嚇死我了。” 菊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我告诉你，瑶姐永远是窑姐儿。” 老鴇拿起一枚银元吹口气，放在耳边听音儿，继续阴阳怪气地说，“你记住我的话，这就是你的命。” 菊仙表情低沉靠在门口，嘴角动了动，笑著说，“成，回见你嘞！”说著甩下门帘离开。 老鴇阴沉著脸，伸开手臂把桌上的银元首饰全推在地上。 “cut！” 李茂森看了看镜头，叫来巩丽和刘小庆，“差点意思。” “哪里差了？” “你不会是想趁机为难我们俩吧？” 巩丽和刘小庆露出不满的表情。 “我没那么无聊。” 李茂森摆摆手，告诉巩丽她前面演的不错，但靠著门框的戏差点意思。 菊仙是个精明的女人，自然明白老鴇话里的意思，听到老鴇的话后会受到一些触动，譬如犹豫、惶恐、哀伤。 但在犹豫过后她果断摔下门帘离开，也能显示出她的性格执拗强势，认准目標死不回头。 这种性格也为菊仙最后上吊自杀埋下伏笔。 “好，我明白了点。” 巩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李茂森又看向刘小庆，刘小庆的老鴇在开头三段沉默戏里差点意思，情绪上缺少层次感，应该是层层递进，最后在菊仙离开后，她情绪爆发把银元推在地上。 老鴇不是不爱钱，而是从菊仙果断离开满楼的决定里受到一些触动。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把女人心思琢磨得那么透彻？” 刘小庆调侃说。 “我是编剧，理清故事脉络，做好角色设定和心理分析是基本功，不然怎么给你们讲戏。” 李茂森笑道。 刘小庆撇撇嘴角，凑到巩丽耳边要她小心些，不要轻易被李茂森摸清心里的想法，不然以后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好了，別开玩笑了，快去做准备。” 李茂森摆摆手，回到导演区找顾常卫、赵小丁商议镜头设计，等巩丽和刘小庆那边做好准备，剧组继续开拍。 第二遍拍摄两人表现明显好了一些，分开来说做的不错，但在配合上缺乏默契，导致剧情不够有张力。 李茂森要求再来一次。 拍到第四次时，两人现场飆戏，来了一次小爆发。 李茂森看过镜头后宣布通过。 第176章 电影节邀请 第176章 电影节邀请 到了六七月份，燕京地区越来越热，雨也下得频繁，有时候晚上下白天转晴，这算是好天气，可有时候连续下四五天雨，这种天气常常叫人感到无奈。 下雨天虽然不影响剧组在室內拍摄，但下雨天会影响到演职人员的精神状態，导致很多人无法集中精神拍摄。 这种影响对张国容最为明显，他饰演程蝶衣从出生到死都是悲剧，唯一顺心的日子是跟段小楼同台唱戏的几年。 可在他们长大成人后，段小楼喜欢上菊仙，还跟菊仙订婚结婚，为此不惜跟他闹掰。 从跟段小楼闹翻后，程蝶衣像是个被拋弃的女人，时时处於抑鬱的状態里，他开始跟袁四爷廝混，还抽大烟，生活混乱，意志消沉。 后来段小楼跟日本人起衝突被抓走，程蝶衣不顾个人名声，跑去给日本人唱戏，事后不仅没有收到段小楼的感谢，反而被段小楼当面吐口水。 程蝶衣再次受到打击，心情更加抑鬱。 而饰演程蝶衣的张国容本身就是个很情绪化的人，电影拍摄到中后期，他深度代入到程蝶衣角色里，也变得跟程蝶衣一样，情绪变得低落抑鬱，常常无精打采，拍戏时也打不起精神。 这种状態在下雨天时表现得更严重。 而唯一能让张国容打起精神的方法是打麻將。 每到打麻將的时候张国容会重新振作起来，抓牌理牌动作很利索。如果运气很好，一把接一把胡牌，那就更好了，他会变得很开心，情绪也恢復正常。 为此李茂森特意在办公室里准备一张麻將桌，每当张国容拍不动，或者天上下大雨，他们就到隔壁打麻將，为张国容调理状態。 巩丽笑话他没有好办法解决问题，就用上歪门邪道的手段。 “白猫黑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我们这个办法虽然不太高明，但很有用不是吗？” 李茂森拿起一张二饼准备打池里，巩丽却抓起一饼先替他打了。 “哈哈，槓上！” 对面张国容拿起三张一饼放在前面，又开心地抓起他的那张排一排，排完之后又从后面摸一张牌。 张国容用手指头摸了摸牌面，忽然用力拍在桌子上。 “槓上开！哈哈，每人给我两块。” 张国容推倒面前的麻將，拍著桌子哈哈大笑。 李茂森回头看了巩丽一眼，“你也有打错牌的时候？” “哪打错了？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你们打麻將的目的是让莱斯利开心，你看他开心吗？” 巩丽笑盈盈地说道。 对面张国容嘿嘿直笑，搓著手指要大家给钱，虽然只贏几块钱，对他这种身家的人来说九牛一毛，但打麻將贏钱的感受很不一样。 “又输了？李导，再这样打下去，不等老张开心起来，我大概会先抑鬱。” 张峰毅数著钱玩笑道。 李茂森笑了笑，看对面快乐数钱的张国容，“老张，心情好些没，好了我们就继续拍摄。” “別急，再来几圈，我还没完全好起来。” 张国容搓著手掌笑道。 李茂森摇摇头，只能继续和张峰毅、英噠陪他打麻將。 正打著，杨製片走进来，通知李茂森一个消息。 威尼斯电影节举办方联繫到北影厂，邀请李茂森担任本届电影节评委。 “请李茂森当评委？” 巩丽欣喜地看向李茂森，“老公，你要去吗？” “今年电影节在八月中旬，现在距离电影节开幕还只有一个多月，我也不確定到时候能不能拍完。” 李茂森理著麻將说道。 “八月份应该差不多。李导，厂里的意思是你还是去一下，这不止是你个人的荣誉，也说明我们內地电影人受到国际电影界的认可，这是一件好事。” 杨製片说道。 “確实是好事，我们华语电影圈里有资格受到邀请担任评委的不多，李导应该是最年轻的一个。 英噠导演说道。 “李导，提前恭喜你了。” 张峰毅笑呵呵地说道。 李茂森想了想，决定接受威尼斯电影节的邀请。 一方面当初《一个都不能少》获得金狮奖，让他从无名小卒变成国际著名导演，他算是欠了威尼斯电影节的人情。 另一方面成为威尼斯电影节评委也確实是一项荣誉，对他走上国际舞台有一定的帮助。 “莱斯利，我八月中旬要去威尼斯参加电影节，时间有限，接下来你要加油了。” 李茂森打出一张麻將说道。 “你別这么说，这么说我压力很大，心情更不好了。” 张国容笑道。 “你就这么娇气，比我们女人还娇。” 巩丽没好气地说。 “哟，当然比不上菊仙姑娘了，菊仙姑娘可是巾幗女杰，论性情，这世上男人女人能比得上你的没几个。” 张国容掐著兰指，摆出程蝶衣的架势，娘里娘气地说道。 “哼，甭说好听的，你们再打一圈就去拍戏，不然今天就浪费了。” 巩丽抱著手臂说道。 “好，那就再打一圈。” 张国容撇撇嘴角说。 打完一圈，剧组继续开拍。 “第87场1镜，开始！” 室內，程蝶衣穿著戏袍，躺在床上抽菸泡，青烟从纱帐后飘摇而上，床头和墙上摆著许多大小不一的镜框，镜框里是程蝶衣和段小楼的合照。 但自从段小楼和菊仙结婚后，两人不再同台唱戏，后来段小楼更是放弃唱戏，整天在家里斗蜡蛐，不干正事。 而程蝶衣依然是京城戏院的头牌。 只是他情绪低落，意志消沉，经常抽菸泡度日。 “娘，我在这儿一切都好，您不用掛念，我的师哥小楼，对我处处照应，体贴—” 那坤站在纱帐外，隔著半透明的鱼缸在念诵程蝶衣刚写好的信，他一边念一边訕笑著偷偷看程蝶衣几眼，“我们白天练功喊嗓，晚上同台演戏，跟往常过去一模一样，外面世道虽然不大平安，不过我们只求平安，把戏唱完拿回包银，太太平平就是。” 程蝶衣听著那坤读信，翘著兰手轻轻抚摸旁边的黑猫，他抽一口烟泡，向黑猫吐一口烟气。 “这来福就等您喷他两口香吶，您瞧，欢实了。蝶衣，这信封儿上的地址？” 那坤提起毛笔问道。 “撕了吧！” 程蝶衣声音慵懒地说道。 “撕撕！我撕，林黛玉要不焚稿有什么看头？” 那坤嘿嘿一笑，把信纸凑到蜡烛前点燃。 “cut！” 李茂森看完镜头后满意地点点头，之前他们连续拍了五次，虽然张国容表演上没什么问题，可情绪和气氛总不到位。 打了几圈麻將后，张国容在表演时放鬆了许多，情绪也变得饱满。 “莱斯利会不会是为了打麻將，故意那么演的？” 巩丽凑在旁边轻轻嘀咕。 李茂森笑了笑，他不管张国容演的是真是假，只要最后能把戏拍好都可以接受。 “都准备一下，我们接著拍第二场。” 他要趁著张国容状態在线多拍几场戏。 在片场和演员准备好了之后，剧组继续拍摄屋里的戏份。 那坤这趟过来討好程蝶衣，是因为有很多戏迷希望两人再登台合作演出《霸王別姬》。 现在段小楼因为不唱戏了，天天在家斗蛐蛐，名声大跌，要想他们再次同台，需要程蝶衣这个当红旦先鬆口。 但程蝶衣因为段小楼和菊仙结婚的事耿耿於怀，没有轻易答应下来。 后来关师傅把两人叫回到关家戏班里一通好骂好打。 关师傅说当初程蝶衣不肯开口自称我本是女娇娥”，是段小楼成全了他，现在段小楼不肯唱戏，程蝶衣也该成全段小楼一次。 在劝和两人时，关师傅猝逝。 两人办完丧之后再次同台唱戏。 当时正好到1945年，日本战败退出京城，国军重新占领京城。 一次在他们唱戏时，台下的军人用手电筒照台上的程蝶衣，还让程蝶衣表演下流一些。 段小楼因此跟士兵爆发衝突，在混乱中菊仙肚子里的胎儿被打掉，程蝶衣也因为过去为营救段小楼，给日本军官唱过戏，遭到国军的抓捕，將要被判处死刑。 因为戏院里的戏之前连续拍完了，剧组在拍摄时可以跳过这段，直接拍摄后面的戏份。 “小楼，你过来！” 菊仙小產后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休息，外面段小楼提著包裹轻手轻脚地往外走，菊仙睁开眼睛叫住了他。 段小楼把包裹放在桌子上，走到床边上。 菊仙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对玉鐲子塞到段小楼手里。 “梨行里的人讲脸面，他过去救过你，你救他是理所当然。不过我也明话直说，我是帮你，不是为了救他。” 菊仙靠在枕头上，半闭著眼睛说道。 段小楼看著手里的玉鐲，露出感动的神色。 “这回把他救出来，咱们可就不欠他的了。你以后也別跟他唱。” 床上，巩丽调整下姿势继续说，“你这个师弟，弄不清是事到跟他彆扭，还是他跟这个世道彆扭，反正是轻省不了，非得再出乱子不可。你跟他唱，我这心老在井半腰悬著，不踏实。” 段小楼沉默著没有说话。 “孩子没有了，我只剩下你了，日后就是跟在你后面要饭，你也得让我心里太太平平的。” 菊仙看著沉默不语的段小楼，“小楼，你得答应我。” 段小楼低下头，“——哎！” “cut！” “过了！” 电影拍了四个多月，几个主演们对角色的掌控越来越好，在拍摄时也比开头顺利，很多戏提前排练过几次后，在实拍时常常能一遍过。 隔天下午在片场拍摄时，李绍红导演和李晓婉过来探班，等电影拍完，两人凑上来说话。 “李导，你这部戏肯定很厉害。” 李绍红导演说道。 “你怎么知道？” “看出来的。你这片场布置得这么精致，演员们的表演风格也细腻有感染力，文艺范儿十足，加上你导演水平一流，这部戏很难不厉害。” 李绍红指著片场笑道。 “有眼光。” 李茂森笑了笑，问两人过来有什么事？ “李导，《盲山》后期製作好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看看，帮忙提点意见？” 李绍红导演笑道。 “什么时候举办试映会？我看看能不能赶上。” “我想在试映会之前请你帮忙看看，你是编剧兼监製，拍的时候你不在，现在拍完了你总该抽出时间来看看。” 李绍红导演笑道。 “编剧我可以当，监製就算了，你们已经拍完了，就別加上我的名字。对了，你们要不要参加威尼斯电影节，要是参加电影节，就把编剧的职务也给我拿掉，我是电影节评委，按照规定，评委的作品不能参加主竞赛单元角逐。” 李茂森说道。 李晓婉笑道，“李导，我们也有参加电影节的打算，不过剧本是你写的，要是不加你的名字。 就太不像话了。” “没关係。以电影为主，我虽然写了剧本，但不一定非要冠名。” 李茂森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 这部电影项目星耀影业也参与了投资，並拿到海外版权。 要是电影入围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星耀影业就能凭版权大赚一笔。 比起出点小名，他更想通过电影多赚些美钞。 送走两人后，李茂森继续拍戏。 隔天下午下雨，剧组拍摄计划泡汤，李茂森抽空带著巩丽到北影厂影院观看刚製作好的《盲山》。 他和巩丽看了一遍还可以，与原版相比，变化比较大，有优点也有缺点。 优点是李绍红导演充分利用个人性別上的优势，对女主角心理进行深入挖掘，使得这个角色更加立体鲜明。 另外李绍红导演曾经拍过两部惊悚电影《银蛇谋杀案》《血色清晨》，对拍摄惊悚戏有较为丰富的经验，在拍摄《盲山》时她充分利用这种优势，把许多剧情拍得很有惊悚感。 缺点是原版《盲山》比较压抑冷酷，观看时身上被压著一座盲山”，叫人透不过气来。 而李绍红版本的《盲山》是一阵阵的压抑。 总体来说还行，但距离优秀文艺电影还差点意思。 “李导，你提提意见？” 李绍红导演有些紧张地问道。 “还不错。” 李茂森点点头，其实有一点失望，原版电影里有露出雪白的镜头，可这个版本里强暴戏到最后女主角还穿著內衣，他算是白来一趟。 不过巩丽和女主角伍雨娟都在，他自然不会跟绍红导演聊这个。 他从剪辑师角度指出电影有三个小剧情比较多余，如果剪掉，剧情会紧凑一些，压抑的气氛也会更浓重些。 不过这是他的建议，具体要不要修改，依然以主创人员的意见为主。 李绍红导演点点头，表示会认真考虑。 第177章 消失的他？ 第177章 消失的他？ 看完电影，李茂森和巩丽离开放映室。 只是没等他们走下台阶，就看到黄健忠导演和夏刚导演从过道上急匆匆地走过来，手里拿著剧本，一见面就说请他看剧本。 自从他投资了《盲山》，张怡谋导演的《菊豆》和陈愷格导演的《边走边唱》之后，圈里的导演们都把他当成大財主，纷纷带著剧本上门找他。 一开始他还有耐心接待，后来人太多，也太麻烦，於是他放出风声，想合作的人可以先把剧本投递到导演办公室秘书处，他有时间就看。 不过这段时间都在剧组拍戏，没空来过电影厂，也不知道导演办公室替他收到多少个剧本。 现在黄健忠导演和夏刚导演带著剧本过来堵他，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 “黄导夏导，你们也需要亲自投资？” 李茂森疑惑地看著两人，两人都是第五代导演，也是厂里比较有名的导演，按道理说，他们拍电影不会缺少资金。 “哎，別提了，厂里没钱，最多出一半，剩下的资金要我们自己筹备，现在厂里的导演，除了有戏的，其他的都在外面跑资金，我们听说你过来，就连忙赶过来请你看看剧本。” 黄健忠导演笑道。 “李导，要不我们去餐厅喝一杯，边吃边聊剧本？” 夏刚导演笑呵呵地邀请他和巩丽去吃饭。 “吃饭就算了，剧本我拿回去看，明天给你们信儿。” “好嘞！” 两人双手拿著剧本，乐呵呵地递给他。 李茂森收起剧本拉著巩丽离开。 “老公，你有没有觉得你这样太高调了？” 上车后，巩丽翻了翻剧本转头看向他。 “怎么高调了？” 李茂森启动车子往回开。 巩丽微微一笑，“你看看，你只是一个导演，可现在大家都来给你投剧本，好像你才是电影厂厂长似的，大家都围著你转，感觉有点囂张。” “那你有没有觉得你老公我很厉害？” “没有！” 巩丽哧地一笑，靠过来挨著他的肩膀，“好吧，是有些厉害。不过我们投资太多电影会不会亏本？” “电影投资有赚有赔，不可能都赚钱，不过只要总体上保持盈利就没问题。” 电影厂里的导演除了陈凯格、田状状等少数几个有能力拍出受国外观眾认可的电影，其他导演的电影海外版权不值钱。 因此投资他们的电影很难赚到钱。 不过李茂森仍然愿意投资他们。 一方面是积累人脉，为將来自立门户做准备，另一方面也是在支持內地电影行业发展，培养电影市场，国內电影发展好了，他也会成为受益者。 此外国內电影项目成本大都不高，几十万上百万块就能拍一部，只要他名下微软股票稍微涨一点点都够拍好几十部。 他不介意挪用一点股市上赚来的钱来提高自己在华语电影圈的声望和地位。 回到家里，他翻开两人送来的剧本看了看，黄健忠导演送来的剧本名叫《过年》，讲的是东北某个小城即將迎来新年，整座小城都沉浸在辞旧迎新的喜庆气氛中，住在郊区的老程夫妻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加上媳妇女婿孩子们，共13口人。 老两口在过年前盼著儿孙们来过年，可在儿子女儿们来了之后，因为各种问题，导致团圆饭也没吃好，最后只剩下老两口淒凉地过了年。 李茂森看完很不喜欢。 电影讲的是过年，从类型上来说最好写成喜剧，当成贺岁片在春节期间放映。 但编剧偏要玩深度，利用过年这个特殊节日，写了很多现实里存在的问题，叫人看完之后心里很不舒服。 写这种剧情更像是在跟观眾对著干，观眾想看什么，偏不写给观眾看。 李茂森看完之后拿出笔，在剧本后面空白页处写上个人建议。 他建议改成贺岁片，像是港岛的《福星高照》《富贵逼人》《合家欢》《八星报喜》《吉星拱照》等电影。 具体修改意见是把主要剧情安排在腊月，大家在腊月里因为各种事闹得不可开交，在过年之前离开家。 当老两口失落地坐在餐桌上，听著外面的鞭炮，准备淒凉地过年时，突然原本闹矛盾离开的孩子们接二连三地回到家里来，还表示不管有什么矛盾，在过年时都要暂时放下，开开心心地过个好年。 这样修改也能体现了华夏春节的意义—团圆。 最后配上歌曲《常回家看看》，绝对能让观眾泪目。 这种电影也会比反映现实的电影更具有教育意义。 李茂森写完建议，合上剧本，从巩丽手里接来夏刚导演的剧本《神秘夫妻》。 “你觉得怎么样？” “一般！” 巩丽耸耸肩膀说，“这是一部惊悚悬疑电影，讲的是一对新婚夫妇跟隨旅游团进行蜜月旅行，一天晚上，新娘不小心走错房间被人强暴。后来通过强姦犯了解到这一切都是新郎的安排，新郎想要摆脱新娘跟第三者出国，所以想用这种手段甩掉她，新娘知道真相后很生气，隨后通过强姦犯把新郎约到山顶上，趁新郎不备把新郎推到山下摔死。” 说完巩丽笑道，“是不是很狗血？” 李茂森听著扬了扬眉毛，从剧情梗概上，这部电影像是《消失的她》和《u形转弯》的结合版。 国內编剧在九十年代初能构思出这种剧情，也算是很有想像力。 他翻开剧本看了看，发现內容与《消失的她》差很多，与《u形转弯》也有很大不同，剧本结构显得很散乱，悬疑惊悚感不足，卖点也很少。 他想了想，在后面写下修改意见，新郎一开始就杀掉怀孕的新娘，然后让警方介入调查，最后顺藤摸瓜，找出凶手揭露真相。 新郎杀死新娘的目的是为了独吞家產，这样修改也是在抨击现阶段国內越来越严重拜金主义”，內涵比原来的更深刻。 只是没等他写完后面剧情，巩丽用手臂紧紧地卡住他的脖子，还摇来摇去。 “老公，你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能想出这么有意思的剧本，剧本被你这样一改质量要提升好几十倍，老公，你也太厉害了。” 巩丽激动地亲了他两口。 “咳咳～你確定不是想谋杀我？” 李茂森扯开她的手臂打趣道。 “哈哈，当然不是，我哪捨得杀你，我是太激动了，老公，你好棒！” 巩丽又在他脸上吧唧几口。 “那当然，不然怎么当你老公。” 李茂森笑道。 “可老公你也太厉害了，刘索纳说男人太厉害就会变坏，你会不会变坏？” 巩丽眨著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会！我现在就坏给你看。” 李茂森丟下剧本，不顾巩丽的反抗，扛起她回臥室里锻链身体。 第二天继续在剧组拍电影，顺便让杨製片把剧本带给黄健忠和夏刚导演，问他们要不要接受修改意见，接受的话他可以投资。 过了两天，黄健忠导演到剧组里找他，说跟编剧姜亿商议过，愿意按照他的建议来修改剧本，等剧本修改好之后再找他看看。 而夏刚导演那边回覆说编剧王硕不接受他的建议，要他按照原来的拍，要么放弃这个剧本。 — “《神秘夫妻》编剧是王硕？” 李茂森很意外，那天他和巩丽只顾著看剧本，都没注意编剧是谁，想到是王硕写的剧本，也就理解这个剧本的故事为什么会那么超前。 王硕也確实是个编剧方面的天才。 “编剧有两个，肖矛编剧和王硕，我也参与部分剧情设计。” 夏刚导演说道。 “肖矛编剧？” 也是个熟人，北影厂著名女编剧，去年李绍红导演拍的《血色清晨》她也是编剧之一。 “故事不错，但不符合市场，如果你们执意按照原剧本拍摄，星耀影业也可以参与投资。” “谢谢李导。我回去再劝劝王编剧，让他答应修改剧本，” 夏刚导演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愿意改就改，不愿意別勉强。” “好好！” 夏刚导演连连点头，满脸欣喜地离开。 “老公，他们不愿意改就算了，我们自己写出来，你写的故事比王硕的好一万倍，要是你写出来，我就答应演女主角。” 巩丽摇著扇子说道。 “这个版本的女主角不適合你，太柔弱太傻白甜，你演不出那种味道，不过围绕夫妻关係来写故事，我还有一个版本的女主角更適合你。” 他说的是大卫·芬奇导演后来执导的爱情悬疑电影《消失的爱人》，由本·阿弗莱克和裴淳华主演，这个版本的女主角更强势精明，也更適合巩丽。 “好，你早些写出来我看看。” 巩丽微微一笑，踮脚在他脸上亲了口。 “菊仙姑娘，你一个有妇之夫，大庭广眾之下亲吻別的男人，也不害臊。” 张国容坐在被告席椅子上打趣道。 “我亲我男人害臊什么。” 巩丽轻哼道。 “你这个不守妇道——” “莱斯利张，你要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信不信我把你的兰指给撅了？” 巩丽叉著腰，凶巴巴地说道。 张国容嚇了一跳，连忙收回手指，对李茂森说，“巩丽也太凶悍了，母老虎一样，你能受得了她？” “哪里凶了？巩丽一向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天底下没有比她更温柔的女人了。” 李茂森笑道。 “莱斯利，听到我老公说什么吗？” 巩丽抱著手臂得意地看向张国容。 张国容撇撇嘴角，转过身不再招惹巩丽。 “各小组准备，我们马上开始拍摄。” 李茂森喊道。 “李导，都准备好了。” 摄像组和录音组、灯光组、道具组、群演组等负责人相继回应说准备好了。 “好！我们继续拍摄。” “第105场3镜，开始！” 场记在镜头前落板，摄像师赵小丁把镜头对准到审判席上。 这场戏拍的是程蝶衣因为在日本占领京城期间为日本军官青木唱过戏，在日本败退后，当地政府以汉奸罪起诉程蝶衣，如果罪名成立，有可能会被判死刑。 为了救程蝶衣，段小楼和那坤跑去找袁四爷帮忙，可惜袁四爷不买他们面子，后来菊仙带病上门，用袁四爷和程蝶衣的关係做文章，说他要是不救程蝶衣，就找报社曝光袁四爷和程蝶衣的关係。 袁四爷不仅是梨园大拿，也是当地头面人物，讲究义气为先，要是被人知道他见死不救就会损了他的面子。 最后袁四爷答应出手帮忙，还称讚菊仙是真虞姬，段小楼是假霸王。 到了法庭上，检察官拿出程蝶衣和青木的合照，指控程蝶衣的罪状。 “故程犯非同寻常汉奸，专司辱我民族精神，侮我国家尊严之举，卖国行为殊为恶劣，汉奸罪行尤为卑鄙，本检察官依据中华民国惩治汉奸条例第二条第一项第一款，起诉程蝶衣汉奸罪，要求法庭严惩不贷。” 检察官坐下。 听眾席上，段小楼嚇得直冒汗，菊仙用帕子帮他擦汗，旁边程蝶衣收养的义子小四”也眼泪汪汪。 被告席上程蝶衣闭著眼睛，双手揣在袖子里。 在拍完台下几个主要角色的特写后，摄像师继续再次把镜头对准审判席上。 审判长拿著铃鐺晃了晃，等台下安静下来，出声说，“现由证人陈述程蝶衣被捕往日本宪兵队之经过，要据实说明。” 这是袁四爷袁世卿出场。 他身上穿著中山装，胸前別著国党党员徽章，扶著栏杆声音鏗鏘有力地说，“世卿身受党国栽培，不敢昧法，更不敢违背伦理良心，愿讲事实具陈於眾：程蝶衣確实被日寇强行銬去的，不但被銬，而且以手枪顶其项颈，也就是后脖子，当时还有梨园眾多同行均在现场，眾目睽睽，亦可为证。” 旁边段小楼那坤菊仙等人不断点头附和。 审判长喊道，“段小楼，你陈述程蝶衣当日在日本宪兵队所遭遇的情况。” 段小楼站起来鞠躬，“是，是，就是这样的，日本人打了蝶衣，四爷都说过了，就是这样的。” 袁四爷继续说，“方才检察官声言程所唱为淫词艷曲，实为大谬！” 葛攸在表演时，用力地拍在栏杆上，收回的时候连忙搓搓手指，显然是拍痛了。 这也是李茂森在拍摄前叮嘱过的，葛攸在表演时用力拍，拍痛了也不要忍，反应自然些。 这样做也显得袁四爷这人滑稽有趣。 袁四爷继续说，“程当晚所唱的是《牡丹亭》 一折，略有国学常识者都明白，此折乃国剧文化中最为精粹之品，如此作贱我民族国粹，究竟是谁在专司辱我民族文化之举？” 法庭內安静片刻，隨即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那坤段小楼以及戏院里的人纷纷用力鼓掌。 “葛老师台词说得好真好，鏗鏘有力。” 观眾席上，閆小妮穿著民国女学生校服坐在中间位置激动地鼓掌。 “是很厉害。” 旁边也坐著一个穿著蓝色民国校服的女生，二十岁上下，披散著中长发，容貌精致，脸颊有一对圆圆酒窝。 在閆小妮夸讚葛攸时，她眨著大眼睛却看向摄像机旁边的年轻男人。 那人穿著短袖t恤和运动短裤，打扮得很休閒隨意，他还有一张英俊硬朗的脸颊，健壮挺拔的身材，显得很难有男人味。 他抱著手臂站在那里，没有多余的动作，却是全场的焦点，身受自然流露出一种威严强大的气势，叫人看一眼就不由地心跳加速。 这人正是剧组导演李茂森。 儘管从前在报纸和电视上见过李茂森，可许情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前面那个年轻男人就是当前国內娱乐圈最大牌的导演。 不仅如此，他还是著名作家、编剧、慈善家、词作家，这也是官方报纸给他的头衔。 此外还有传闻说李茂森身价几千万，是国內鼎鼎有名的大富翁。 也因为他很有钱，圈里许多导演在找他投资拍电影。 而李茂森今年只有24岁，比自己大3岁，真的非常了不起。 想到这些，许情心里一阵敬佩。 “小妮，你和李导很熟吗？” 许情挽起閆小妮的手臂微微笑道。 “那当然，我和茂森哥前年拍《秋菊打官司》时就认识，后来我到京城读书，经常到他家里住，和住自己家里一样。” 閆小妮抬起下巴，圆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许情脸上笑意更浓，在学校里听人说导演专业的学妹閆小妮跟李茂森很熟，她就找机会慢慢接触到閆小妮，想通过閆小妮认识李导。 计划虽然成功了一些，她也跟著閆小妮进入李导的剧组，可比起閆小妮和李导的关係，自己再努力恐怕也不能像閆小妮那样隨便到李导家里留宿。 “小妮，你真厉害，你一会儿能不能带去见见李导？” 许情拉著她亲热地说道“干什么？你这不是见到了吗？” “我是李导的影迷还有书迷，我非常喜欢他的电影和小说，我想找他签名好不好？” 许情亲热地说。 “好吧，等一会儿不忙了我带你去要签名。” 閆小妮爽快地答应下来。 “谢谢小妮！” 许情露出酒窝，甜甜地笑道。 “cut！” 拍完袁四爷的戏，李茂森看了两遍，宣布这组镜头通过。 休息片刻，剧组继续拍摄下一条。 在袁四爷陈述结束后，审判长询问程蝶衣是否属实，只要承认属实，他就有机会躲过一劫。 可程蝶衣无心求活，也不想欠菊仙的人情，就告诉审判长是假的，日本人没有逼迫他去，还说青木是个懂戏的，要是青木活著，京剧早传到日本去了。 全场譁然。 袁四爷愤怒离开。 菊仙揪著程蝶衣的衣领臭骂一顿。 当所有人都以为程蝶衣必死无疑时，国军高层下发文件，宣布程蝶衣无罪保释。 隨后程蝶衣出现在戏院里，为国军高层唱戏。 由於在戏院唱戏的剧情已经拍摄过，这段可以跳过直接拍摄后面的剧情。 到了1949年，国军败退，人民军队接管京城。 拍到建国的戏份时，《霸王別姬》电影拍摄也接近尾声。 不过由於这段戏是电影的高潮之一，剧情比较复杂，拍摄起来也比较难。 因此剧组在拍摄时更慢一些，也细致一些，防止虎头蛇尾。 第178章 许情的野望 第178章 许情的野望 “老公，威尼斯电影节快开始了，我们这样拍，能在电影节之前拍完吗？” 中午吃饭时，巩丽吃著盒饭，坐在餐桌对面问道。 “差不多可以，拍不完就留到九月份再拍，我们时间足够，不用著急。” 李茂森吃著炸丸子说道。 这部电影还有八场冬天的戏份，譬如小豆子娘切手指，小豆子小石头等人在冬天的湖边练嗓，小石头在冬天晚上盯著水盆的戏份等。 由於剧情涉及到外景，利用人工降雪製冰等手段来拍摄会导致氛围感不足，镜头画面也不够精致，因此他把这几场戏留到寒冬腊月再拍。 这样一来，这部电影真正製作周期將长达一年，也是他近几部电影里拍摄时间最长的，但不是他执导过的电影里最长的一部。 他在穿越时空前与娜扎等人合作的奇幻电影《圣墟》，前后拍了两年多，因为电影里运用到太多特效镜头，拍起来最麻烦。 “李导，你是不用急，可我们还有工作怎么办？” 张国容用勺子扒著饭问道。 巩丽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不是退圈了吗，有什么工作？你要是真著急要工作，前段时间也不会故意装病要我们陪你打麻將。” “我在跟李导说话，其他人请不要插话。” 张国容偏过头不看巩丽。 李茂森笑了笑，拉著巩丽说，“我说了在电影节之前儘量拍完，拍不完再推到后面，儘量不耽误大家的工作。另外作为演员，一生能遇到的经典银幕角色不多，《霸王別姬》绝对有资格成为你们的代表作品，对待这种作品，我认为多些时间拍摄是值得的。” 李茂森不止对张国容说，也是对张峰毅、葛攸、那坤几人说。 隨著电影即將拍完，剧组主要演员们开始联络新戏。 张峰毅接了部电影《青春无悔》，葛攸和那坤接了部电视剧《围城》，他们好几次提出轧戏，两头拍摄。 李茂森没答应，要他们认真研究角色，专心在剧组拍电影，剧组可以提高他们的生活补贴。 连巩丽也收到好几个剧本的邀请，包括內地的，也有港岛电影。 主演里只有张国容比较閒，没有接到新工作。 这傢伙之所以会催他拍快点，是没话找话说。 “李导，我没问题，拍到十月份也没问题。” 张峰毅笑道。 “李导，我也没问题，只可惜我马上要被枪毙了，想继续留在剧组拍也没戏。” 葛攸笑得露出牙齦。 他饰演的袁四爷在燕京解放后不久就被当作汉奸枪毙，他只剩下两场戏。 旁边的英噠导演也一样。 巩丽饰演的菊仙接下来也会隨著上吊谢幕。 最后只有程蝶衣和段小楼有十多场戏，预计在十天內拍完。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体验佳，101????????????.??????超讚 】 “那好，我们好好拍戏，爭取早些拍完。” 李茂森三两口扒完饭，回到剧组继续准备下面的戏。 中间閆小妮带著许情过来找他，说许情是他的粉丝。 看到许情他想起一件事，原本《边走边唱》女主角应该是许情，但由於他的介入，女主角变成了徐繁，他这也算是在无意中影响到了许情的前途和命运。 “李导，我非常喜欢你的电影，从《一个都不能少》到《秋菊打官司》《大红灯笼高高掛》每部电影上映后我都追著看，你拍的电影太好了，比国外那些大导演还厉害。” 许情眨著水灵灵大眼睛，满脸崇拜地看著他，说话时脸上带著笑容，也把漂亮的酒窝露出来。 “谢谢，你是北电学生，今年大几？” 李茂森查看著手里的道具隨便问道。 “我88级的，下半年大三，和蒋文丽是同班同学，我在学校里参演过三台话剧，都担任女主角。” 许情听到他问话，激动地回答了很多。 “你外形不错，好好学习表演，將来肯定能成明星。” “谢谢李导！” 许情捂著嘴笑了笑，用清甜软糯的声音问道，“李导，我最喜欢你的电影了，也特別想参演你的电影，即使是小角色也好，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有的，我记得你了，以后有合適的角色我找你。” “谢谢李导！” 许情翘著嘴角，心里激动得快要跳起来。 她本来打算通过閆小妮认识李茂森导演，给对方留下印象，等以后见面次数多了熟了，再向他提出合作的事。 可李茂森导演比想像的要和蔼可亲，不仅夸她长得漂亮，还说有合適的角色就找他演。 她的计划也比预料的进展顺利。 许情心里很振奋，在三月份《霸王別姬》选角时，她和蒋雯丽以及班上好几个女生都主动投简歷，希望有机会参演大导演李茂森的新电影。 可惜经过三轮试镜，最后只有蒋文丽顺利入选，还拿到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作为同班同学，她自认比蒋文丽更漂亮，身材也更好，演技也不差，可这次是试镜却没成功，心里难免会生出嫉妒。 不过现在没有了，她已经成功结识到李导，还得到李导的口头承诺，以后只要对李导殷勤些，加强联繫，她相信下次一定有机会在李导电影里饰演重要角色。 这种信心不只是因为李茂森导演比预料的好说话，也因为她对自身的容貌有足够信心。 “李导，这是我宿舍的电话，如果有合適的角色请记得联繫我。” 许情拿出笔准备写电话號码。 李茂森摆摆手，告诉她没时间记电话，要是有合適的角色就通过閆小妮联繫她。 许情点点头，表情有一点点失落。 “许情，茂森哥要拍电影，我们別打扰他了。” 閆小妮冲李茂森甜甜一笑，叫上许情离开。 李茂森摇摇头，等剧组准备好了之后，开始拍摄下一场戏。 建国后，程蝶衣和段小楼都进入公私合营的戏院里工作，成为国家一级演员，那坤也接受改造，成为民营企业家，程蝶衣也在菊仙等帮助下，成功戒掉烟泡，他们似乎迎来一段好日子。 “各小组准备！” “第127场3镜，开始！” “段段段小楼，你丧尽天良，认贼作父，你狼心狗肺。” 广场上，程蝶衣也站起来大骂段小楼，“你嫖的是表子睡的是表子娶的是表子—伎女，表子，菊仙是满楼的头牌伎女，千人次踏万人踩的脏女人，是断子绝孙的潘金莲—你把她当枕头当褥子当洗脚盆当夜壶，用完你心里有过她么，根本没有从来没有压根没有，没有没有表子表子。” 程蝶衣疯狂地喊道。 菊仙也震惊又失望地看著程蝶衣，想不到他也会变成这种人。 “段小楼，菊仙是伎女么？” 穿绿衣服的年轻人问道。 “是！是！” 段小楼低头弓腰哈巴狗似地点头。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你爱这个表子吗？” 年轻人又问。 “不，不爱！” 段小楼连连摇头。 菊仙悚然地看向段小楼，像是看陌生人那样看著他。 “你能跟她划清界线么？” “能，能，能划清！ 66 段小楼忙不迭地回应。 菊仙被人按倒在地上。 李茂森看了一遍镜头，要张国容和巩丽调整一下，重新再来一遍，张国容在指责段小楼时不够歇斯底里，不够疯狂。 巩丽表现出来的震惊也差点意思。 他要求两人再来一遍，最后巩丽拍第二条过，张国容连拍三条，喊得精疲力竭，嗓子也变得沙哑刺耳。 到第三条李茂森才宣布通过。 拍完主角们的戏，他又继续拍摄配角和群演们的反应，用了大半天时间才拍好。 第二天继续在现场拍摄他们相互指责的戏份。 前后用了五天时间才拍好这个小高潮。 在高潮过后，菊仙从火堆里捡起那柄宝剑还给程蝶衣，隨后回到家里穿上从满楼带回来的红嫁衣上吊自杀。 — 段小楼和程蝶衣都晚了一步。 而背叛了他们的小四儿也在化妆间里扮虞姬时被人当场抓住。 拍到这里，《霸王別姬》只剩下最后一场，也是电影的开幕和闭幕。 在十一年后，程蝶衣和段小楼装扮成虞姬和霸王携手走进戏院里。 这场戏本来可以跟前面几场剧院里的戏份连著拍，但那时候两人表演状態不好，因此留在最后拍摄。 为此在开拍之前，他特意给两人放三天假来调整状態，等两人放鬆下来再拍摄这场大戏。 “第163场1镜，开始！” 剧院过道上，深暗处传来学徒们练习喊嗓的声音，声音悠悠荡荡，若隱若现。 在通廊明暗交接处，京剧扮像的霸王和虞姬缓缓走过来，背后的亮光像是时光隧道。 “干什么的？” 在两人走进空荡荡的现代化剧院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处喊道。 “，京剧院来走台的。” 段小楼弓著腰，小心地说道。 “哟～是您二位啊。 苍老的声音里透著惊喜。 “噢，是是！” 段小楼小心地回应。 “您二位，有二十多年没有在一块唱了吧？” “呃，有二十一年了。” “是二十二年。” 程蝶衣在旁边纠正说。 “对，二十二年了，我们哥两也有十年没见面了。” 段小楼说。 “是十一年。” 程蝶衣纠正说。 “您二位等会儿，我去给你们开灯去。” 隨著脚步声远去，一束聚光灯照在两人身上。 霸王和虞姬再次登上舞台，开始表演《霸王別姬》。 李茂森站在舞台拐角，通过摄像机静静地看著两人的演出，也没有出声打扰。 台下陈淮愷导演、徐凤女士、才汝彬监製等人也静静地望著台上的表演，像是在看一台话剧。 “小尼姑年方二八—” 段小楼大声念诵。 程蝶衣满脸感慨地念道，“正—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髮。” “我本是男儿郎。” “又不是女娇娥。” 程蝶衣接戏唱道。 “错了，又错了！” 段小楼指著他笑道。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程蝶衣默默念诵这一句，像是大梦忽然醒过来，感慨万千。 “蝶衣啊，你这一辈子，亏就亏在把戏当了真了，人戏不分这句话是当不得真的。你程蝶衣还是程蝶衣，你不是虞姬。到了了，咱们还不就是这凡人胎子，师哥这句话，你说对不对？” 段小楼问道。 程蝶衣不置可否，声音娇媚地抬起手，“来，我们再来。” 两人开始排练《霸王別姬》，霸王和虞姬又在台上復活。 “大王，快將宝剑赐予妾身。” 虞姬娇声喊道。 “妃子，不，不，不可寻此短见吶。” 霸王摆摆手后退。 “大王，快將宝剑赐予妾身。” 虞姬上前一步。 “千万不可。” “大王，汉兵他他他，杀进来了。” 虞姬再次上前。 “在哪里？” 霸王转身。 虞姬伸手抓住霸王身后的宝剑，一道剑光闪过，鲜血从剑脊上流下来，滴落在舞台上。 剑柄砰然坠地。 段小楼暮然回首，看到倒在舞台上的程蝶衣，他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 “蝶衣！蝶衣！！” 电影到这里就演完了，李茂森没有立即叫停，等台上的气氛沉淀了几十秒，他喊了声cut！”，宣布电影杀青。 啪啪啪～ 陈淮愷导演、徐凤女士、巩丽、老厂长、谢铁丽导演、杨製片等人走上前，用力地鼓掌。 空旷的戏院里忽然掌声大作。 “老公，恭喜你又拍完一部电影。” 巩丽捧著一束鲜走上来递给他。 李茂森笑了笑，接过鲜在她脸上亲了下。 王晓帅和路学长也捧著鲜上台送给张国容和张峰毅，恭喜两人电影杀青。 只是两人刚刚演完一场悲剧，情绪不高，收到鲜时咧咧嘴，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李导，虽然没看到成片，但只凭现场的表演和安排，我敢说这部电影一定会非常精彩，叫全世界影迷重新认识你。” 徐凤女士拍手说道。 “现在说这个太早了，要是拍得好，那也是大家的功劳，没有你们製片组帮忙管事，没有陈老和艺术指导组鼎力支持，还有剧组各个小组的辛苦付出，我也不能顺利地把电影拍完。” 李茂森笑道。 “咳！” 老厂子捋了捋鬍鬚说，“你还要感谢北影厂，感谢党国家人民群眾，没有他们支持，你能拍出来？” “是，您老说的对。” 李茂森轻轻一笑，招呼大家到舞台上拍摄大合照。 > 第179章 在威尼斯约会 第179章 在威尼斯约会 吃了一顿杀青宴，剧组暂时解散，李茂森来到北影厂安排电影后期製作等事宜。 接下来他要到威尼斯参加电影节，没时间来电影厂里，提前安排好后期製作工作，也能节省一些时间。 安排好工作后，他和巩丽飞到威尼斯参加电影节，巩丽在威尼斯陪他玩了两天后，又乘机飞回港岛拍新电影。 四月份《秦俑情》在港岛上映，目前票房累计2067万港幣，年度第三，巩丽也因此名气大涨，港岛媒体把她和关之琳、林青霞、梅艷芳、钟楚红、张蔓玉评为港岛六大旦。 港岛多家电影公司向她发出试镜邀请，文艺电影片酬50-100万，商业电影片酬50-200万，进入一线女星行列。 巩丽在眾多剧本里选择了两部比较文艺的电影，一部是汤臣影业出品的新电影《滚滚红尘》，与林青霞、秦汉等人合作，另一部冼杞然导演的《三人新世界》，与张蔓玉、林子祥等人合作。 根据他的要求，两部电影里都不会有吻戏和激情戏，有这种戏份也会用替身上。 在巩丽离开后，李茂森留在威尼斯岛上，每天除了看参展电影，其他时间都在沙滩上或者游艇上晒太阳。 在过去半年里他每天起早贪黑拍电影，身体和精神都有一些疲乏，在电影节这段时间里也正好可以用来休养生息。 中午，丽都岛上阳光灿烂，比起六七月份的太阳，八月中旬的要温和一些，赤身露体地躺在太阳底下晒上好几个小时也不会太热。 这是李茂森亲身验证过的事实。 前天他和巩丽租下一条豪华游艇来海面上游玩，两人只穿著很少的衣服在甲板上晒太阳、作爱，偶尔到海里潜水、作爱。 玩了四个多小时，第二天他们的皮肤只是稍稍红了一些，並没有出现晒伤。 今天虽然巩丽不在，但他依然选择乘船到海上晒太阳、看报纸。 阳光下，他乘坐的白色游艇静静地漂浮在海面上，中午时分海水从淡蓝色变成浅绿，水质清澈，从水面上往下看，可以看清海底的礁石、鱼虾、水草。 坐在游艇上看向对面海岸，可以看到大片金灿灿的沙滩，高大葱鬱的棕櫚树林，一栋栋具有地中海风格的漂亮建筑。 还有许许多多在沙滩上、树林间、街道上穿梭的人群和车辆。 坐在沙滩上看大海，像是在欣赏一面没有声音没有画面的蓝色银幕。 而在游轮上观看对面的海岸，更像是在看一部有声有色的电影。 电影里的场景很热闹，但他却在享受安静。 叮铃铃～ 安静了没多久，电话铃声从船舱里传出来，李茂森只能放下手里的报纸，来到船舱里接起手提电话。 打电话的人是马丁·斯科塞斯导演。 斯科塞斯导演今年也有一部电影过来参展，是年初才杀青的黑帮犯罪电影《好傢伙》，主演罗伯特·德尼罗、雷·利奥塔、乔·佩西等人，也是斯科塞斯导演在电影里的老搭档。 由於这部电影比较热门，在电影节开展之后受到许多影评人的称讚，李茂森和巩丽昨天在影展中心看过，水平相当不错。 也是他推荐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之一。 斯科塞斯导演打电话过来问他看过《好傢伙》没有，感觉怎么样？ “非常不错，可惜这么好的电影不是我拍的。” 李茂森躺在太阳椅上说道。 “哈哈，李，你还年轻急什么，再说你拍的几部电影也非常不错，將来肯定会更好。” 斯科塞斯导演大笑道。 李茂森笑了笑，又聊了几句掛上电话。 他拿起报纸继续翻看。 今年威尼斯电影节评审团成员有9人，包括一位评审团主席，八位普通评委。 评委的主要工作是每天看电影，並在截止日期內推荐21部给举办方，举办方根据评审团推荐的眾多电影，从中选出21部获得提名最多的电影。 由於参展的电影比较多，今年有837部，每部电影都看不现实。 李茂森和大多数评委们的做法是，先看报纸和杂誌，通过杂誌上媒体对参展电影的报导和介绍，確定看哪些电影。 这样一来，参展电影曝光率很重要。 在媒体上曝光度较高的电影会最先被评审团注意到，没有曝光度的电影只能凭藉电影口碑和观眾的支持。 譬如他的《一个都不能少》，在参展之后由於没有联繫媒体，曝光度很少，但电影口碑不错，每次放映时总有许多观眾去看。 这也会引起评委们的注意，评委们看过之后觉得不错，会把电影当成冷门佳片推荐给其他评委，从而获得提名。 而电影节举办方也乐意从参展电影里发掘出质量好的电影。 一方面可以提高电影节的层次和水平，扩大电影节知名度；另一方面获奖的电影质量高，也表示电影节奖项含金量高，这是互惠互利的事。 譬如他现在成了国际著名导演，每次提到他的时候，很多人会提到1988年的威尼斯电影节，认为他是被威尼斯电影节挖掘出来的电影。 也像是史蒂文·索德伯格与坎城电影节，昆汀塔伦蒂诺导演与圣丹斯电影节。 未来他们名气越大，对电影节的宣传效果越大。 另外由评审团挖掘出来的好电影越多，也越能说明评审团成员很有眼光，事后也会获得媒体和同行们的称讚。 很多不了解情况的人以为欧洲三大全靠金钱来公关电影奖项，实际上是片面的。 由於每届电影节评审团成员不固定，每年由举办方从世界各地邀请来的电影人组织而成，评委们手里权力並不大。 通过金钱美色收买评委获奖的办法也不好使。 有钱的电影公司可以在影展期间加大电影宣传力度，引起更多评委的关注，从而获得入围的资格。 但前提是电影质量够高。 如果选出一部烂片入围主竞赛单元，事后评审团的水平也会受到质疑。 如果有电影没能入围主竞赛单元，上映后却得到专业影评人的称讚，成为有口皆碑的冷门佳片”，他们这届评委们的水平也会受到质疑。 相当於打脸。 因此当电影节评委也是一件比较严肃的事。 李茂森来了之后先后看了二十部电影，目前已经有12个推荐目標。 包括马丁斯科塞斯导演的《好傢伙》，英国导演汤姆·斯托帕德的处女作《君臣人子小命呜呼》。 这部电影三大男主角分別是加里·奥德曼、蒂姆·罗斯、伊恩·格雷，第一个是《惊情四百年》男主角，在《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饰演黑帮头目，第二个是《海上钢琴师》《落水狗》男主角，第三个在年初柏林电影节上获得最佳个人表演奖。 三人在《君臣人子小命呜呼》里表演很精彩。 由於这部电影水平不错，又是导演的处女作，而威尼斯电影节也比较喜欢挖掘有潜力的新导演，该片获得最佳影片金狮奖的概率最大。 第三个推荐的目標是美国黑人导演斯派克·李执导的《爵士风情》，讲的是黑人青年布利克从小学习小號成长为爵士乐队领奏员的歷程，由黑人演员丹泽尔·华盛顿主演斯派克·李也是近两年圈里比较有名的年轻导演，去年执导的电影《为所应为》入围坎城电影节金棕櫚奖，还在年初获得金球奖最佳导演提名。 这部《爵士风情》水平也不错，有入围主竞赛单元的资格。 第四部是李绍红导演的《盲山》。 他推荐这部电影也不是徇私舞弊，而是比起其他热门电影，《盲山》无论在题材风格还是艺术水平上都有入围的资格。 举贤不避亲也是各大电影节可以接受的潜规则。 第五部电影是许鞍华导演的新片《客途秋恨》，根据许鞍华导演个人真实身世改编，由张蔓玉、陆小芬等人主演。 这部电影艺术水平不错，也有入围的资格。 第六部是台岛电影《西部来的人》，讲的是台岛原住民在文化困境与现代化衝击下的身份困惑，探索回归”与逃离”的生存命题。 导演和主演们都没什么名气，不过电影比较有深度，也值得推荐。 剩下几部电影也来自世界各国，包括纽西兰电影《天使与我同桌》，智利电影《镜中人》，丹麦电影《浆》等等。 他手里还有9个名额，这周內他必须不停看电影，筛选出好电影，早些把名单提交才算完成评委的第一阶段工作。 叮铃铃！ 立在矮桌上的手提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伊莎贝尔·於佩尔说她到威尼斯了，问他在哪，在不在酒店里。 李茂森无奈，这女人那么大年纪了，还欲壑难平，为了跟他约会不惜放下剧组工作，从巴黎飞到威尼斯。 不过现在巩丽走了，他也不介意多一个临时的女伴。 他告诉於佩尔自己在海上晒太阳，这就过来接他。 於佩尔问他是不是一个人。 李茂森说是的。 於佩尔兴奋地说想来游艇上试试，要他到码头上接她，她马上过来。 李茂森说好。 掛上电话，他启动游艇来到海湾一处码头上，很快看到於佩尔从计程车上下来，穿著浅蓝色连衣裙，金棕色长髮披散在身后，头上还戴著一顶遮阳帽，显得很性感优雅。 李茂森在游艇上招招手，於佩尔兴奋地回应他，快步登上游艇，扑进他的怀里。 李茂森开船回到海面上。 於佩尔从浴室出来后紧紧地缠住他。 李茂森也不再客气，抱住她倒在游艇甲板上。 热烈的阳光洒落在白色游轮上，古铜色肌肤在阳光下泛起金属色泽，显得强壮而凶猛也带著一丝丝机械似的冷酷。 而脚下雪白的游艇也在海浪的推动下，渐渐飘向远方。 第180章 伊莎贝尔·阿佳妮 第180章 伊莎贝尔·阿佳妮 傍晚，威尼斯丽都岛一家海鲜餐厅里，李茂森和於佩尔对面而坐。 与在甲板上不同，此时两人都穿得整整齐齐，身体也分得很开，旁边还坐著伊莎贝尔·阿佳妮。 阿佳妮也是本届电影节评审团成员之一，此时她正端著一杯红酒，用蓝灰色瞳孔打量著李茂森和於佩尔，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伊莎，听说你过来，我准备到机场接你，可你却直接打车到他游艇上半天才下来，你这么迫不及待吗？” 阿佳妮望著干佩尔红润的脸颊笑道。 於佩尔低头用餐刀切割著蔬菜卷，笑道，“我和李有一年没见，我深深思念著他，想早些和他见面，我想你应该可以理解。” 阿佳妮挺翘的鼻尖哼了哼，表示不太理解，她回头看向专心吃著烤肉的李茂森，看著他稜角分明的脸颊，充满雄性气质的鼻樑，不由地一阵失神。 “李，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才华，也非常英俊的男人，但法国这样的男人不少，我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让於佩尔从遇到你之后就对你念念不忘，知道你来威尼斯之后，不惜放下挚爱的表演事业，从千里之外飞到威尼斯和你约会，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会不会是因为我很能吃。” 李茂森用餐巾擦擦嘴角说道。 哧～ 对面於佩尔忍不住笑出来，用温柔且深情的目光看著李茂森，“亲爱的，会吃东西也是我欣赏你的优点之一，有机会的话我愿意为你做一顿法餐，然后看著你吃完，那种感觉一定会非常棒。” “伊莎，我也乐意品尝你做的美味。” 李茂森轻笑道。 见两人旁若无人地说情话，阿佳妮不满地哼一声，“李，我知道什么原因，是不是因为你床上功夫很棒，听说华夏男人都会功夫，你会的是不是那种功夫？” “也许你可以问於佩尔，这种事由她来回答最合適。” 李茂森笑道。 阿佳妮转头看向於佩尔。 於佩尔微微一笑，抚摸著小腹说，“我和李非常合拍，从他那里我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你知道的，对女人来说这种感觉超过一切。” “是吗？” 阿佳妮嘴角动了动，看了一眼李茂森，“看来你確实是个很厉害的男人。” 李茂森轻轻一笑，正要说谢谢，忽然感到小腿上好像多了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只见一只包裹著黑色丝袜的脚丫子从他小腿上慢慢往上爬。 儘管伊莎贝尔·阿佳妮是个大美女，被誉为法兰西玫瑰，可她用来走路的脚丫子不会比別人乾净卫生。 李茂森果断打掉那只脚，並抬脚踩在她脚背上，叫她不能乱动。 “阿佳妮，聊正事，你看了多少部电影，推荐入围的电影有几部，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共享有用的信息。” 李茂森鬆开脚，边吃边问道。 阿佳妮不满地看他一眼，用左脚揉了揉右脚脚背，对李茂森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很不爽。 （请记住 海量好书在 101 看书网，101????????????.??????等你寻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九部，你有几部？” “12部！” “说说看，我们有几部重合的电影。” 阿佳妮托著下巴，又把脚放到他腿上。 李茂森摇摇头，把推荐的12部电影简单地介绍一遍。 “《君臣人子小命呜呼》《好傢伙》《浆》《天使与我同桌》《爵士风情》我也有，我们有五部电影重合，说明你的眼光还不错。” 阿佳妮用脚摩擦他的膝盖，唇角露出魅惑的笑容，只是当脚往上触碰到一个轮廓后，她不禁停下来，惊疑不定地看向李茂森。 李茂森推开她的脚说，“华语电影你没有看吗，《blindmountain》《songoftheeile》 《themanfromislandwes》也非常不错，我建议你看看。” 他说的是《盲山》《客途秋恨》《西部来的人》。 “好，你也可以看看《我和玛莎》《非洲来的女人》《谨慎的女人》，我认为你会喜欢。” 阿佳妮撑著下巴，冲他眨眨眼睛。 李茂森复述了一遍三部电影的名字。 阿佳妮用的是法语介绍，三部电影应该来自法国。 大家都在举贤不避亲。 “亲爱的，你的几篇小说在发布后引起许多电影人的关注，大家都认为很適合拍成电影，你要不要考虑把它们拍出来？” 於佩尔拿起红酒喝了一口。 “有这个想法，只是我手里有部电影没有拍完，暂时没时间拍其他的电影。” 李茂森点点头说。 “没关係，可以等你有时间再拍。” 於佩尔笑道。 “李，去年你在坎城电影节上说过，五年之內要再次拿到金棕櫚奖，这是你敷衍媒体的手段，还是一个准备实现的计划？明年你会不会带著新电影参加坎城电影节？” 阿佳妮笑盈盈地问道。 “我说过的话就会努力去实现，明年我也会带著新电影参加坎城电影节，给坎城电影节一些震撼。” “哈哈，看来你对你的新电影非常有信心，不过我不认为他们会把金棕櫚奖颁发给你。” 阿佳妮笑道。 “李去年拍的《大红灯笼》也非常不错，今年在柏林电影节上拿到最佳导演奖，这说明他拍电影的水平非常厉害也非常稳定，他的新电影也一定会很精彩，李，是这样吗？” 於佩尔满眼爱慕地看著李茂森问道。 “是的，你们可以拭目以待。” 李茂森举著酒杯跟两人碰了碰。 用完餐，三人一起到影展中心看电影，由于于佩尔在游艇上玩得比较久，身体不太方便，她只看了一部电影就提前回酒店里休息。 李茂森和阿佳妮继续在影展中心看电影。 在看一部名叫《男孩在外》的电影时，因为电影里有一些露骨的內容，阿佳妮把手放在他大腿上，靠过来用诱人的声音说，“李，我知道你为什么能迷住於佩尔了，是因为这个吗？” 李茂森轻轻一笑，抓住她柔软小手放在手里把玩，“伊莎，你真是个好奇心极其强烈的女人不过好奇会害死猫，也同样会害死女人。” 阿佳妮吃吃直笑，声音曖昧地问道，“你会像杀死於佩尔那样杀死我吗？” 李茂森转头看了看她满脸春意的脸颊，眼睛在银幕亮光映照下闪烁著异样的光泽，她的身上也散发出更加迷人的香味。 李茂森放下她手在大腿上，轻轻摩挲。 阿佳妮手上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不等电影放映结束，两人来到影展中心贵宾卫生间。 李茂森低头吻住这个被认为是法兰西最美的女人，抱著她放在洗手台上。 头顶明亮的灯光照在马桶盖上，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折射出冰雪地一样的光泽，迷离而炫目。 雪地里一头古铜色皮毛的猎豹在凶猛地奔驰，身躯粗壮如钢铁铸就，每一块肌肉的賁张都迸发著掠食者的凶悍，嘴里紧紧咬住尚未死去的猎物，任凭猎物徒劳地挣扎、哀嚎、战慄—— 半部电影的时间，李茂森从卫生间里出来，买了一杯咖啡，回到放映厅继续看电影。 他本来是隨便挑了部电影看，进去之后才发现是一部义大利电影《与孩子们在一起》。 女主角很眼熟，容貌美艷绝伦，身材高挑丰腴，前凸后翘，像是《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女主角莫妮卡·贝鲁奇，不过比《西西里》里显得年轻一些。 他看了一会儿才发现看过，这部电影名翻译成中文应该是《后妈难当》，莫妮卡·贝鲁奇的处女作。 內容是一个中年丧偶的男人意外与年轻女性產生感情，却在一次旅行中发现对方与儿子存在恋情，遭受感情衝击的中年男人决定放弃这段艷遇重新拥抱家庭。 是一部家庭伦理剧。 电影里除了莫妮卡之外没有多少亮点。 这种电影来参加电影节目的是增加电影曝光率而不是拿奖。 他看了十多分钟准备起身离开，在离开时发现一个长得像莫妮卡·贝鲁奇的女人坐在前面一排。 他所在的放映厅不大，只有三十五个座位，现场来看电影的人也不多，只有七八个人。 在他起身离开时，莫妮卡回头看他一眼，又长又浓密的睫毛往上一掀，表情有一些不爽。 李茂森停下来打量对方，二十岁出头，面容美艷丰润，乌黑浓密的长髮鬆散垂在肩上，眼眸深邃，嘴唇饱满，一袭简约的黑色长裙，勾勒出成熟的身形曲线。 確认是莫妮卡·贝鲁奇之后，他重新在旁边坐下，用义大利语问道，“你就是女主角，莫妮卡·贝鲁奇小姐？” 女人微微有些惊讶，“你认出我了？” “你应该没认出我。” 李茂森开玩笑说。 莫妮卡重新打量他，“你是演员？抱歉，你们亚洲人好像长得都差不多。” 李茂森轻轻一笑，“没关係。我姓李，是一名导演，也是一家电影公司的老板，我想买下这部电影亚洲地区发行权，不知道贝鲁奇小姐可否帮忙介绍电影的发行人？” “你要买这部电影发行权？” 莫妮卡·贝鲁奇捂著嘴唇，惊喜地叫起来。 “是的，我想跟电影发行人聊聊。” 这部电影质量一般，但莫妮卡·贝鲁奇顏值很能打，片里还有她几段火爆演出，非常有看点。 现在港岛地区情色电影越来越多，票房大都不错，隨便露一点就能吸引到很多观眾过来买票。 凭莫妮卡的顏值和身材，差不多能秒杀港岛一眾艷星。 把这种电影买回去发行，亏损的概率不大。 “好，蒂诺导演也在这里，我带你去见他。” “明天吧，我下午还有事，这是我的电话號码，请在明天中午之前打给我。” 李茂森抽出一张名片递给莫妮卡，在莫妮卡收下后，他起身离开放映厅。 “茂森·李导演？” 莫妮卡眨著长长的睫毛，低头看著名片上的英文標註，又看向那个离开的背影。 总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眼熟，还有这人的长相也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莫妮卡挠挠嘴唇收起名片。 在电影结束后，她也起身离开电影放映厅。 这部电影是她第一部电影。 第一次总是很有意义。 这次来看电影，她本想在现场听听观眾对自己的评价。 结果来现场看电影的人很少，大家对她的评价也只是很漂亮很性感这些她快听腻的称讚，她不禁有些失望。 好在李导演的出现给她带来一些惊喜。 “嗯？” 走出放映厅时，莫妮卡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对面墙上一幅电影节宣传海报。 海报上有本届电影节评审团成员的照片和信息，算上评审团主席戈尔·维达尔，一共有九个人。 名字排在第二的评委名字叫李茂森，导演、著名作家，来自华夏，今年24岁，代表作品《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大红灯笼高高掛》《菊豆》《港岛夜未眠》等。 曾获得第45届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狮奖，第42届坎城电影节最佳影片金棕櫚奖，第40届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银狮奖———— “李茂森导演，原来他就是那个神奇的李导演？！” 莫妮卡打量著照片上的人脸，又拿出名片与信息栏上的名字对比。 经过反覆对比，最终確认在放映厅里遇到的男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华夏李导演。 莫妮卡·贝鲁奇捂住饱满的胸口，心里隱隱有些激动。 她听说李茂森导演的名字是在去年坎城电影节期间，当时她在巴黎发展模特事业，从法国报纸上看到第42届坎城电影节相关新闻，也知道一位来自华夏的导演拿到本届电影节最佳影片金棕櫚奖。 后来又通过电影杂誌了解到更多关於李导演的信息，上面说他年纪轻轻，实力却非常强大。 目前已经拿到金狮奖、金棕櫚奖、最佳导演银熊奖，电影《秋菊打官司》还拿到奥斯卡最佳外语电影提名，是当前世界电影行业最有潜力的年轻导演之一。 莫妮卡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这位大导演。 同时很懊恼之前没能认出他来。 如果能认识一位国际大导演，並跟他建立深厚情谊，对她这个新人演员来说帮助极大。 好在她有李导演的名片，还有机会再见到李导演。 明天再和他认真聊聊也不晚。 第181章 莫妮卡·贝鲁奇的电话 第181章 莫妮卡·贝鲁奇的电话 李茂森告別莫妮卡·贝鲁奇后继续在影展中心看电影。 四五个小时看了十多部电影，有的只看几分钟，有的看半小时，只有遇到特別喜欢的电影才会看到结尾。 阿佳妮推荐的《我和玛莎》《非洲来的女人》《谨慎的女人》他也看了，虽然不完全符合他的口味，但电影水平还不错，也值得推荐。 算上两人一起看过的《男孩在外》，他的推荐名单上又多了四部电影，还剩下五个名额，预计明天可以完成。 晚上回到酒店休息时，他接到莫妮卡·贝鲁奇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向他表达歉意和敬仰，並告诉他《后妈难当》发行方愿意跟他谈谈电影版权的事，询问他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 他把时间定在上午十一点。 第二天吃早餐时，他主动告诉於佩尔昨天和阿佳妮在卫生间里发生的事，如果於佩尔介意，两人可以分开，如果不介意那更好，大家坦诚相处，不然遮遮掩掩太麻烦。 “难怪我刚才去房间里叫她起床她说起不来，原来是你把她弄伤了，是不是她在勾引你？” 於佩尔咬著一片柠檬，眉毛微微皱起来。 “也因为我对她有一些兴趣。” 李茂森没有掩饰。 於佩尔吃酸地拉住他的手。 “亲爱的，我不介意你上她，但你不能喜欢她超过我，也不能因此冷落我，可以吗？” “当然。你是我的情人也是朋友，我们的关係不仅仅在於身体上的密切，更多的是志趣相同，即使再过几十年，你也是我无法割捨的女人。” 李茂森笑道。 於佩尔听到他的话，眼神变得明亮而温柔，像窗外的阳光，还开心地在他脸上吻了下。 吃完饭李茂森和於佩尔带著早餐到阿佳妮房间里探望她，阿佳妮苗条的身体蜷缩在雪白的被子里，脸颊白里透红，肌肤也变得光滑亮泽，像是刚从桑拿房里出来不久。 只是在见到他之后，阿佳妮紧张地用被子盖住脸颊，只露出一双蓝灰色眸子盯住他，眼神似喜还怨。 李茂森见她没事，聊了几句后，回到房间里处理工作。 他先打电话给徐凤女士，询问电影后期製作进展，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徐凤女士在电话里提到电影主题曲，说已经把《当爱已成往事》歌词交给台岛音乐人李宗盛，李宗盛正在根据歌词谱曲。 李宗盛夸他歌词写的极好，希望有机会演唱这首歌。 李茂森说起答应过张国容让他演唱这首歌，不过李宗盛愿意唱也不错，一个拥有台岛地区演唱权，一个拥有港岛地区演唱权，內地这边他们谁唱的好交给谁。 掛上电话他又打给杨製片，询问《港岛夜未眠》上映情况，这部电影在七夕节前夕在內地上映，由北影厂担任发行方。 这部电影上映之初在电影局那边卡了半年。 原因是电影里把港岛和台岛、东京拍的太美，还有电影里的爱情故事不符合国內主流价值观，是一部充满资本主义味道的电影。 电影局通知要他改改再发行。 过去几个月他忙著拍摄《霸王別姬》，没时间也不想重新剪辑电影，因此《港岛夜未眠》在內地上映的发行工作不得不延迟。 后来胡厂长听到这个消息，表示愿意帮忙沟通，条件是《港岛夜未眠》的宣传发行工作由北影厂负责。 从年初开始，电影行业改革进入深水区。 中影集团將不再参与內地七大电影厂旗下电影项目的投资和发行。 各厂要拍电影就自己到银行贷款。 电影製作完成后，厂里可以直接联繫各地院线，参与电影的宣传和发行工作。 厂里自负盈亏。 这种模式与好莱坞七大电影公司的差不多。 如果在四五年前，这种政策对各大厂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消息，电影赚到钱，厂里收益也会更大。 但当前国內电影市场急剧萎缩，票房收入大幅度下降，厂里拍电影根本不赚钱，而且投资的越多，亏损数字越大。 北影厂今年先后发行了九部电影，除了《大红灯笼高高掛》，张峰毅主演的《龙年警官》，富大龙主演的《战爭子午线》，其他六部电影都有不同程度的亏损。 厂里目前在银行欠债达到两百多万，每年凭利息都要还一大笔。 为此胡厂长愿意冒著风险发行《港岛夜未眠》这部电影。 今年的七夕节在8月26日，电影提前一周上映，首周卖出212个电影拷贝，观影人次突破300万人。 杨製片告诉他电影口碑也非常积极，媒体称讚他是多面手，不仅能拍好严肃的现实主义题材电影，也能拍出《港岛夜未眠》这种细腻的文艺爱情电影，称讚他在电影上具有无限潜力，是国內影视行业的希望。 李茂森听得直挠头，请杨製片转告胡厂长，在宣传电影时不要吹捧他，也不要只报导电影好的一面，也可以炒作负面新闻。 有爭议的话题才有热度。 杨製片说那些文章不是厂里安排的宣传材料，而是影评人自愿发表，是大家的真实想法。 李茂森听说是影评人自愿的也不好再说什么。 打完电话后，他看了看时间，驱车来到影展中心里咖啡厅，在这里见到《后妈难当》导演兼製片人蒂诺·里西和性感美艷的莫妮卡贝鲁奇。 蒂诺导演是义大利著名导演，今年七十多岁，曾在1976年凭电影《女人香》 获得第48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电影提名和最佳改编剧本奖提名。 他的电影也多次入围坎城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只是运气不佳一次也没有拿过金棕櫚奖。 中午在咖啡厅里和蒂诺导演谈完《后妈难当》版权，李茂森伸伸懒腰，打电话给於佩尔邀她来游艇上晒太阳。 於佩尔说马上到，並带来了刚起床的阿佳妮。 在甲板上晒太阳时，李茂森接到嘉禾电影公司何贯昌的电话，何总提到嘉禾影业出品的电影《西环的故事》，这部电影也被送到威尼斯电影节参展。 何贯昌问他这部电影有没有机会入围主竞赛单元？ 李茂森说没有，这部电影讲的是友情与背叛，这类题材不符合威尼斯电影节的风格，艺术水平也一般，无法达到入围的標准。 他说许鞍华导演的《客途秋恨》更出色一些。 在他答应担任威尼斯电影节评委之后，有很多熟人打电话给他，推荐他关注某部电影，或者请他提名某部电影，包括东映株式会社、法国百代影业、金公主娱乐等。 为了避免传出不好的风声，他从来不会在口头上答应帮忙。 因此在何总问起时，他给出的回答也比较直接。 何贯昌听了也没有再说电影节的事。 转而问他下部电影有没有计划，如果没有计划可以来嘉禾影业看看，目前嘉禾有八个电影项目正在筹备中，他可以隨便挑选其中一部来执导。 李茂森表示感谢，说在电影节之后会来看看。 在打电话时，於佩尔和阿佳妮穿著比基尼从船舱里出来，一个留著金棕色长髮，一个留著红棕色捲髮，都是冷白色肌肤，身材高挑纤细，像是一对姐妹。 “李，要不要下去游泳？” 阿佳妮撑著纤细的腰肢问道。 “你们先下去，我在甲板上帮你看看有没有鯊鱼。” “別想嚇人，这里是浅水区，不可能有鯊鱼出现。” 阿佳妮嘴上这样说，脸上有一些担心。 “好吧，这是个玩笑。” 李茂森拍拍阿佳妮的屁股，让两人先下去，他稍后再来。 在两人下水后，他坐在甲板上望著两条美人鱼在清澈见底的海水里游来游去，风景很美。 “啊，李，我腿抽筋了，快下来救我。” 阿佳妮喊道。 “亲爱的，下来吧，水里很暖和。” 於佩尔挥挥手喊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脱下体恤，跃身跳进海里。 两条美人鱼朝他游过来。 李茂森带著她们潜入海里。 很快水面上漂浮起两套泳衣，一黄一绿。 李茂森陪著两人在海里在船上胡闹半天，下午回到影展中心继续看电影，在看过二十多部电影后，他从中选出五部水平不错的电影放入推荐名单里。 在看电影期间，他和其他几位评委也有交流，包括阿根廷电影人玛丽婭·路易莎·宾格，义大利电影人爱德华·布鲁诺、埃及男演员奥玛·沙里夫等。 大家相互交流观影情况，推荐自己最喜欢的电影，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潜规则。 他推荐了《盲山》。 隔天也是评选的截止日期，他把电影名单提交给评审团主席戈尔·维达尔。 戈尔·维达尔今年65岁，是美国著名小说家、编剧、散文家、演员，代表作品《宾虚》《之子于归》《控诉》《突然，去年夏日》《巴黎审判》等，还是杰奎琳·甘迺迪的继兄，是一个在文艺界和政界都很有名望的人。 在提交完名单之后，评委们聚集起来开会，一起统计有多少部电影获得提名，提名次数最多的电影有哪几部。 最后获得票数最多的21部电影入围主竞赛单元。 经过统计，《君臣人子小命呜呼》和《好傢伙》获得最高9票。 李茂森提交的21部电影里有17部获得5票以上，包括《爵士风情》《天使与我同桌》《镜中人》《浆》等。 在他推荐的三部华语电影里，只有《盲山》获得6票入围，《客途秋恨》《从西部来的人》只有两三票。 在统计结束后，评审团把入围名单提交给电影节举办方，由举办方来联络获得入围的电影製作方。 李茂森也打电话给李绍红导演，恭喜她新电影入围，建议她提前做好来威尼斯的准备。 “李茂森，我真的入围了？” 李绍红导演喘著大气问道。 “你不想的话，也可以是假的。” 李茂森玩笑道。 “哈哈，李茂森，谢谢你，太感谢你了，我从没想过我拍电影能入围威尼斯电影节，我太高兴了，哈哈～。” 李绍红导演笑了几声，声音又带著哽咽，像是激动到哭了。 “红姐，有必要这么激动吗？你拍电影很不错，迟早能在国际上获奖。” “李茂森，我拍电影什么水平我知道，我也想把电影拍的更好，但天赋和能力都比较有限，很多事不管多努力也达不到。这次《盲山》能获奖完全是你剧本的功劳，还有你后面提出的建议也很中肯，要不是你，我肯定没办法入围。” “红姐，这种话还是別说了，我不会承认我是电影的编剧，也不会承认参与过电影的製作，麻烦你记住这点。” 李茂森叮嘱说。 “好，我知道了，那我记在心里。” 绍红导演笑道。 “还有一点，今年入围的电影水平都还不错，《盲山》可以入围，但获奖的概率不大。” “没关係，能入围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期，其他的我不强求。” “好吧，威尼斯见。” 聊完，李茂森掛上电话，又打电话给马丁·斯科塞斯导演向他表示祝贺，问他什么时候到，请他喝酒。 不等他说完，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臂从脖子后方缠绕上来，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香和浓烈的欲望。 在入围主竞赛单元名单公布后，评委们的工作正式进入第二阶段。 他们需要从21部电影里评选出主竞赛导演六个奖项，包括最佳影片金狮奖、 评审团大奖、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最佳女演员奖、最佳剧本奖。 每个奖项每位评委可以提交3—5部电影，並写出推荐语，最终由获得票数最多的电影获奖。 他们有一周时间来看电影並做出选择。 李茂森依然保持著之前的节奏，每天看报纸看电影，在海面上或者沙滩上游玩，与两位美人鱼做一些比较开心的游戏。 过两天张主任带著《盲山》剧组抵达威尼斯，为了避免误会，李茂森暂时甩开美人鱼们，带著李绍红导演、李晓婉製片和伍雨娟在水城威尼斯里游玩。 在这段时间里，他和其他评审团成员也陆续评选出几部获奖的电影。 最终《君臣人子小命呜呼》获得最佳影片金狮奖。 《好傢伙》导演马丁·斯科塞斯导演获得最佳导演银狮奖。 在评选金狮奖时，这两部电影获得的票数一致。 经过第三轮投票，《君臣人子小命呜呼》胜出，原因是这部电影是汤姆·斯托帕德导演处女作，潜力很大。 比起为老导演锦上添，电影节方面会优先考虑新人。 获得评审团大奖的是《天使与我同桌》，该片由纽西兰、澳大利亚、英国联合製作。 讲的是女作家在经歷姐姐溺亡、误诊精神分裂症接受电击治疗等创伤后，通过写作实现自我救赎的歷程。 导演通过章回体敘事与细腻心理描写，展现了女性在精神困境中的成长轨跡。 比较有深度。 这部电影的导演是纽西兰女导演简·坎皮恩。 她执导的电影短片《果皮》，曾在1982年获得坎城国际电影节短片金棕櫚奖。 去年她执导个人首部长篇电影《甜妹妹》，入围第42届坎城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实力不俗。 获得最佳剧本奖的是丹麦电影《浆》。 获得皮沃尔杯最佳男主角的是保加利亚电影《唯一证人》男主角奥列格·鲍里索夫。 获得最佳女演员的是智利电影《镜中人》女主角格洛利亚·蒙奇梅尔。 《盲山》获得费比西地平线单元及国际影评人周奖，一个比较次要的奖项，也是李茂森在评选期间主动爭取的结果。 在颁奖典礼结束后，李茂森带著李晓婉、李绍红导演见了几位国际片商，最后以35万美元的价格卖掉《盲山》华夏地区之外的电影发行权。 这部电影製片成本约55万块，仅凭海外版权赚到约80万块，成绩还算不错。 “李导，你太厉害了，你竟然真的会那么多种语言。” 在离开咖啡馆后，李绍红和李晓婉、伍雨娟满脸佩服地望著他，像是狂热粉丝在直视偶像。 “这个消息我记得有媒体报导过，你们不知道？” 李茂森笑道。 “知道。但亲耳听到你和好几个国家的片商用不同语言交流，那种感觉太令人震撼了。” 李绍红导演说道。 伍雨娟也连连点头，她知道李茂森是个很厉害的傢伙，不管当导演、写小说、写歌词、开公司都很厉害，可这些厉害之处都比不上亲眼看到他与外国片商们用不同的语言谈笑风生。 那种感觉非常令人震撼，叫人忍不住打心里佩服他仰慕他。 “不用太惊讶，你们要耐心学也能学会。” 李茂森笑了笑，招呼几人上车。 在电影节结束后，李茂森在威尼斯的工作也宣告结束。 他用一晚上时间来告別依依不捨的伊莎贝尔·於佩尔和伊莎贝尔·阿佳妮，隨后跟著《盲山》剧组乘机回到港岛。 在港岛住了三天，安排好电影《盲山》《后妈难当》上映工作，他又乘机返回京城忙碌《霸王別姬》后期製作工作。 第182章 陈葒来访 第182章 陈葒来访 在他回京后，《大眾电影》《燕京日报》《华夏青年报》等媒体都联繫他希望有机会採访到他，询问一些关於电影节评选的事。 虽然谢縉、谢铁驪等老牌导演也受邀担任过国外电影节的评委，但受邀担任威尼斯电影节评委的人目前只有他一人。 现在国內电影人和普通观眾都对威尼斯电影节评选过程感到好奇，也希望通过他多了解一些国外的事。 既然民眾有需求，媒体也不会放过这个提高新闻產品销量的机会。 李茂森回到京城之后就立即进入剪辑工作室剪辑电影，本来不想接受媒体採访，只是胡厂长特意找到他劝说他接受採访。 第一个原因是《港岛夜未眠》还在各地院线热映，他这个导演多些新闻，也能增加电影曝光度。 第二个也是主要原因，胡厂长用沉重的语气告诉他，今年厂里又有六位演员决定到国外发展，包括丛珊、陈冲、斯芹高娃、张铁麟等著名演员。 现在国內电影行业一片低迷。 一方面是国內电影市场急剧萎缩，大家接不到工作。 另一方面在改开之后，大家通过媒体了解到许多国外电影行业的情况，也看到国內影视行业与国外特別是欧美电影行业之间巨大的差距，心里特別自卑和失落。 很多人看到海外机会多，也能赚到钱，纷纷想办法出国。 照这样下去，再过些年国內有名的演员全都在国外。 现在国內电影行业需要有人站出来扭转这种势头，让大家知道在国內工作，依然有成功成名的机会。 而他正是最成功的例子。 他今年二十四岁，已成为国际上可以跟马丁·斯科塞斯、伍迪·艾伦、贝纳尔多·贝托鲁奇等著名大导演相提並论的导演，不仅如此，还成为著名编剧、作家，还赚到很多钱。 这说明在国內只要足够努力，也能成为大明星和有钱人。 “李导，你明白吗？” 胡厂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李茂森听了好笑，他的例子是不可复製的，即使让他重来一遍也不能做到更好，胡厂长想用他的经歷做宣传无异於诈骗。 此外，当前国內电影行业面临的问题是电影改革阶段不可避免的，等渡过这个时期就会渐渐恢復正常。 胡厂长要他站出来扭转局势，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不过既然胡厂长亲自出马劝说他，他也不能不给面子。 他在剪辑电影期间，也陆续在办公室里接受《大眾电影》等多家媒体的採访，聊了一些威尼斯电影节评选的事。 出於保密原则，他只说了评委的基本工作和评选过程，而没有公开谈论那些潜规则。 “李导，你刚说到会根据媒体上的评论，来选择观看的参展电影，你的意思是参展电影曝光度越大，获奖的概率越大。” 《环球影视》栏目编辑冯波问道。 “一部电影在国际电影节上想要获奖，首先要被媒体、观眾和评委关注到，如果一部电影既无法吸引到观眾、也不能引起媒体和评委的注意，这部电影水平不会太高。” 办公室里，李茂森端著茶杯坐在椅子上接受採访。 “李导，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参展的电影用在媒体公关上的资金越多，获奖概率越大。” 冯编辑继续问道。 “有影响，但关键是作品要好，一部烂片即使捧上天也不可能打动评委。” “那么这种评选方式对没有资金做宣传的电影是不是不公平？” 冯编辑追问道。 李茂森摊摊手说，“我刚说过除了引起媒体的注意，还有参展观眾的注意，每年威尼斯电影节能吸引到数十万游客前来参加，这些游客也会参与电影评选。 在参展期间，有的电影起初没有曝光率，但上座率比较突出，媒体就会报导这个情况，评委也会关注到这部电影，譬如《一个都不能少》。 如果不相信观眾的眼光，也没关係。 欧洲三大电影节是世界电影行业的盛事，每年都会吸引到眾多国际影评人和媒体参加，他们在看完电影后，也会根据个人感受来撰写影评，不管批评或支持，都会能引起举办方和评委们的关注。 如果不相信影评人的眼光也没关係，欧洲三大电影节也是电影版权交易会，还会吸引到眾多国际片商和製片人参加。 在此期间他们会积极挑选具有票房潜力的好电影，这是有利可图的事没有人会敷衍了事。 而电影版权交易新闻也会引起举办方和评委们的关注。 以上三种情况也能保证评选的公平公正，避免电影节出现遗珠之憾”，所以只要电影水平不错，就不用担心没有人关注。” 冯编辑点点头，“李导，你的意思是威尼斯电影节评选过程十分公正，即使用金钱来公关也无法提高获奖概率？” 李茂森无奈地看著这位年轻的编辑，说了这么多，这人只是想知道威尼斯电影节到底有没有黑幕，用钱能不能买到奖盃。 只要他一鬆口，这人就会在新一期杂誌上写他公开承认用钱可以买到奖项，甚至暗示他当评委也收了黑钱。 “冯编辑，问你两个问题。” 第一问题是，威尼斯、坎城、柏林、东京等城市每年都要举办电影节，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第二，国內每年生產七八十部电影，艺术类电影占到一半，既然把电影送到国外参展有机会获奖还能赚到外匯，为什么北影上影等电影厂不把电影送到国外参加电影节。 “有奖不拿，有钱不赚，他们傻吗？” 李茂森问道。 冯编辑低头想了好一会儿，“第一个问题原因应该是通过电影节来增加当地旅游收入和提升城市知名度，第二个问题应该是国內的电影不都適合参加国际电影节，获奖概率太小。” 李茂森说，“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一致的，都跟钱有关，第一个问题，除了你说的原因，还有两点，每届电影节都是一次大型的电影版权交易市场，坎城电影节更是被称为电影博览会。 通过电影版权交易，当地政府可以抽取手续费，增加gdp收入，这比旅游收入更多。 第二点，参展电影想要提高电影曝光度，在参展期间他们会钱联络媒体和gg公司做宣传，这也能增加当地媒体和gg公司的收入。 一举多得。 第二个问题，国內电影不送去参加电影节是因为没钱。 当初《一个都不能少》参加威尼斯电影节前后了3万美元，去年《秋菊打官司》参加坎城电影节前后费近20万美元。 这些钱都是我自掏腰包。 如果电影不能在电影节上获奖，这些费会全部打水漂。 这样做相当於赌博，风险很大，也是很多人不去参加电影节的主要原因。 你刚才问电影奖项与金钱有什么关係，我说的这两点就是最直接最要紧的关係，没钱连电影节都参加不了，说什么拿奖，谈什么公平。 你想要十分公平，这世界上有十分公平的事吗？” 李茂森反问道。 冯编辑尷尬几秒，扶扶眼镜，继续询问其他的问题。 李茂森不想跟他多聊，简单地回答了几个问题就送人离开。 “哈哈，李导，採访做的怎么样？” 出门时遇到田状状导演在过道上晒太阳，到了九月份，天气渐渐凉下来，太阳也从遭人嫌弃变成万人迷。 “不怎么样，我本以为他们会聊一些电影上的事，结果他们全想听八卦和黑幕，白白浪费我时间。” 李茂森耸耸肩膀说。 田状状导演撑著腰哈哈大笑。 “也不全是，我刚才在《燕京日报》上看到了他们採访你的文章，你提到当前电影行业发展的关键，除了加快市场化改革，推动民营资本进入，还要想办法提高电影行业从业人员的信心，而提高信心的办法之一是放宽审核標准，鼓励电影人大胆创作更多类型的电影，在国际上获得更多荣誉，提高华语电影国际地位和影响力以及市场，我认为你说得很对。” “我只是建议，但不会有什么效果。” 李茂森说道。 “你敢为电影行业发声已经超过我们所有人，其他的没人会要求你做更多。” 田状状笑了笑，转身从办公室里拿出一瓶酒，一袋油炸生米，两把椅子，招呼他边晒太阳边喝点小酒。 李茂森看得很无语，这人一有空就喝点小酒，小日子过得太美好了。 他一会儿要去剪辑工作室剪片子，因此没有喝酒，只吃了几粒嘎嘣脆的油炸生米。 “李导，《霸王別姬》也拍完了，你下部电影什么时候拍？” 田导喝著小酒问道。 “目前还没有安排，我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再筹备新电影。” 之前在港岛，嘉禾影业送过来几个电影项目，邀请他挑一两个执导，那些项目里有几个也不错，包括文艺电影《阮玲玉》，李碧华编剧的作品《川岛芳子》，还有成隆的大卖续集《警察故事3》等。 此外星耀影业也收到几个不错的剧本，有文艺电影也有商业片。 他暂时不缺剧本，只是没想好先拍什么。 “李导，我最近收到一个新剧本，故事很不错，只是题材比较敏感，你要不要看看？” 田导说著话从屁股后面掏出一个剧本，小心翼翼的，像是拿出什么违禁品。 李茂森接过来看了看，又是肖矛编剧的作品，名字叫《篮风箏》，內容確实比较敏感，这部电影也导致田导不得不离开电影圈十年。 田导今年38岁，十年之后垂垂老矣，也过了创作巔峰期。 不太划算。 “故事不错，有没有送去电影局审核？” 李茂森问道。 “没有，这种剧本送审肯定不能过关。” “那就別拍，不能过审就不能在国內上映，也不能被更多人看到，这种电影拍出来没有意义。” 李茂森放下剧本，吃了颗生米。 “可这么好的故事不拍出来岂不可惜了？” 田导皱著眉头，油腻腻的额头顿时像梯田似的。 “好故事有很多，没必要非抓住不能过审的题材不放手，有些东西我们离得太近，所以觉得很重大很热烈，再过十多二十年回头看看，发现也不重要，与华夏上下五千年內发生的许多大事件相比，微不足道。” 李茂森说道。 田导幽怨地瞥他一眼，“你昨天还在採访里呼吁电影局放宽审核標准，鼓励创作多种类型的电影，可转过头来你又劝我放弃这种电影，这算不算心口不—？“ 李茂森哈哈一笑，“我呼吁的是放宽標准，可电影局不答应，我也不能用头硬碰硬，那也太不理智了。” 看到田导皱眉，他继续劝说，“老田，我也是导演，知道当导演的难处，但我们毕竟只是导演，缺乏全局眼光，也不能站在更高更全面的角度看待问题，所以也不能完全理解相关部门的想法和计划。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建议是要么出国，到国外发展，要么留在国內，接受电影方面的標准，如果既不想到国外发展，也不想遵守那条线，那就必须做好挨打的准备，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吗？如果你有我可以支持你。” 田导听到他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他拿起二锅头哐哐灌了两口，嘭地一声放下酒瓶。 “我再想想。” “行，你好好想想，我去剪辑工作室剪片子。” 李茂森回到办公室里收拾一下，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办公室门被敲了两下，又有人来了。 刚才他进来时门没有关上，在敲门时房门也被推开。 剎那间从门口倾泻进来的阳光似乎明媚了许多。 在白莹莹光芒之间，俏生生地站著一个大美女，她穿著一袭旗袍式连衣裙勾勒出高挑曼妙的曲线，黑色长直发如水流泻在香肩上，衬得肌肤愈发莹白剔透。 她手挽黑色香包，亭亭而立，像是从民国画卷中走出的仕女，她还拥有一张精致如瓷器般的脸颊，明眸皓齿，肌肤胜雪，真正將眉目如画”这个成语詮释得淋漓尽致。 “陈葒，你来了，进来坐。” “我来厂里办事，听说你也在厂里，就顺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 陈红笑盈盈地走进来。 李茂森指了指桌上的工作包。 “晚一分钟过来，我就不在这里了。” “这说明我来的真好不是吗？” 陈红眨著眼睛笑道。 李茂森邀请她坐下，为她倒了杯茶，询问她电影拍摄情况。 从去年开始，在他的帮助下，陈红先后接到三部电影，包括《傣女之恋》 《都市刑警》《你好！太平洋》，有的是配角有的是女主角。 以她现在的表演水平，也只適合饰演一般的角色。 目前《傣女之恋》《都市刑警》已经上映，她在片中的扮相引起很多人的关注，也成为当前圈里有名的瓶演员之一。 《你好！太平洋》因为审核不过关，目前创作组正在修改中，陈红也是过来为电影重新配音。 “李茂森，你见到我之后就只想聊工作？” 陈微微鼓起雪腮，表情有一些不满，显得漂亮又俏丽可爱。 李茂森轻轻一笑，在她脸上亲了下。 “等一下，有个礼物送你。” 他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陈红，里面有一个造型精美的白金手链，是他在港岛买回来送给身边女人的小礼物。 “这是我在威尼斯出差期间买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陈打开一看，一抹璀璨的光芒照亮她漂亮的眼睛，她的唇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太漂亮了，我很喜欢，你帮我戴上。” 陈红伸出玉腕到他面前。 李茂森取出手链帮她戴上。 白嫩圆润的手腕与造型精美手链相得益彰。 陈举起皓腕晃了晃，问他漂亮吗？ 说话时女孩上前一步，前胸贴著他的胸口，漂亮的脸颊扬起来。 李茂森揽住女孩纤细柔软的腰肢，低头吻住樱似的唇瓣。 > 第183章 刘小庆的建议 第183章 刘小庆的建议 李茂森喜欢和女友们接吻，这种喜欢甚至超过上床。 他觉得人类比动物高级的地方也在於人类之间关係达到一定程度后会亲吻，而动物不会，动物只会做一些下流勾当。 他亲吻过陈红很多次，每次亲吻之后对她的了解也会更多一些。 包括她的性格、家庭、爱好、饮食习惯、敏感点、三围尺寸、左肋下方有一颗红痣等。 还有陈红老家在东海市，传闻说她出身大户人家，实际上有夸大之处，只能算中產阶级，比普通人家庭条件好一些。 她在京城工作期间也是租住在电影学院附近。 李茂森听说后將手里一处別墅交给她居住。 上次为周滔买公寓时，他顺便多买了五套，有两套新式商品房，有三套独栋大別墅，带上配套的汽车，总费不到两百万块。 原本他准备让江姍住一套，只是江姍怕被江主任知道打断腿，暂时和徐繁租住在北电家属院里。 送走陈后，李茂森来到剪辑工作室继续剪胶片。 这部电影在拍摄期间经过粗剪，剩下三万多米胶片剪完预计要一两个月。 忙到下午五点多李茂森下班，开车到朱老师在潮阳区的公寓里吃饭。 最近朱老师接受了他的意见，彻底退出电影圈，到妇幼医院药检科担任管理工作。 下一步等朱老师成为部门负责人后，李茂森准备在港岛成立慈善基金会，向朱老师所在部门捐款，帮助医院买入更多的器材设备，也有钱招聘到更多高水平医生。 吃完饭他和朱老师做了一回，完事已经到晚上七点多，他本想在朱老师这里留宿，可朱老师担心巩丽从港岛那边打电话回来查房，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朱老师说愿意永远做他的女人，但不想破坏他和巩丽的关係，做一个不道德的第三者，这会让她有很大压力。 李茂森觉得朱老师说的对，於是开车回家里休息。 朱老师猜的不错，巩丽果然在九点左右打电话过来查房，还若无其事地问他今天做了什么，明天准备做什么，今天吃了什么，明天吃什么。 李茂森陪她聊了大半个小时，直到巩丽睡著才搁下电话。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燕京城的穹顶上一片瓦蓝色天空，偶尔流浪过来几片云朵，转眼间被风赶到天边去。 上午在后海公园晨练结束，他开车来到北影厂食堂吃饭。 这边的伙食不比街道上小吃店差，也比几十年后的预製菜美味一百倍，不管稀饭包子还是小菜都带著原始食材的香味和浓浓的锅气，每次吃饭都能让他多吃几碗。 不过在食堂吃饭也有个坏处，从前他是无名小卒，在食堂吃饭时比较安静，而现在吃饭时经常有人过来打招呼，向他问好。 吃饭时也有人不停打量他討论他，导致他吃饭的时候不好胡塞乱吃，需要注意点吃相。 “李导，吃饭呢。” 黄健忠拿著饭盒从外面进来。 “老黄，你也来了，今天包子不错，你可以多来几个。” “哈哈，好，我有点事想找你聊聊，你看是在这里聊，还是在办公室？” 黄导问道。 “我一会儿要去剪片子，咱们边吃边聊吧。 “好嘞！” 黄健忠导演打完饭回来一屁股坐对面圆凳上，一份稀饭两个包子。 这年头大家都在节衣缩食，连知名导演也不敢胡吃海喝。 “李导，《过年》项目前期筹备好了，我们准备等腊月过去拍，预计两个月能拍完。” 黄导边吃边说道。 李茂森点点头，前段时间他们把《过年》修改版剧本交给他审核，他看过之后还不错，有笑有泪，比原版卖点更多。 剧本在他这里通过后，剧组开始做预算，初步预算拍完需要60万上下。 星耀影业和北影厂各投资一半。 由於该电影海外市场狭小，星耀影业除了拥有电影海外版权，还能从內地电影拷贝销售收入里抽取15%。 在资金到位后，《过年》剧组开始选角，主演有赵丽蓉老师、李宝田、六小龄童、葛优、刘小庆、江姍、宋单单、巩汉陵等人，阵容算是比较强大。 “黄导，资金到帐了吗？” “到了到了。” 黄导咬了口包子说，“李导，你年底有没有时间，能不能请你当这部电影的监製，帮忙参谋一下？” “监製还是算了，你拍喜剧比我有经验，找我当参谋没一点用。” 李茂森说道。 “李导，你太谦虚了，现在谁不知道你是电影行业的全才、专家，包括张导的《菊豆》，绍红导演的《盲山》，还有北电那群学生拍的《妈妈》，全都因为你质量提高一大截，还在国外拿奖，像是镶上一道金边。《过年》这部电影要是有你参与，质量肯定也会变得更好。” 黄导认真地说道。 “这都是谁在胡说？《盲山》我只参与编剧，《妈妈》我只负责监製，《菊豆》跟我没多少关係，你们不要乱说，被张导听到还以为我在抢他的电影。” 李茂森摇摇头。 黄导哈哈一笑，又说起电影插曲的事。 当初李茂森在剧本上提议在电影结尾时安排一首感人的歌曲。 黄导知道他写过几首很好听的歌，因此找他约歌。 李茂森也没推辞，他准备把《常回家看看》交给江姍来演唱。 江姍是《过年》剧组成员，她的声音条件不错，也练习过声乐。 后来还凭藉《梦里水乡》等歌曲成为国內当红歌手，以她的能力也能演唱好这首歌。 聊完事，黄健忠导演告辞离开，李茂森加快吃饭速度。 在快要吃完时，前面又来一个人，他埋头吃饭时，先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接著看到对方饱满丰腴的胸围。 来人是刘小庆，他知道早上的饭白吃了。 半个多小时后，办公室里，刘小庆整理好內衣和头髮，走进洗手间漱口，过了一会儿带著满脸潮红在沙发坐下。 “李茂森，你铁打的吗，每次都累死我了。” 刘小庆说话时表情含恼带怨，声音也透著几分沙哑。 李茂森翻著文件看她一眼。 “我没让你这样做，是你自討苦头吃。” “我不这样做该怎么做，要不我们这样？” 刘小庆並著膝盖摩擦几下，脸上的红晕多了几分。 “大清早的，你要做这个？口味太重了。” 李茂森摇摇头，“你刚才说有事找我，什么事？” 刘小庆轻哼一声，盯著他不怀好意地笑道，“昨天我遇到陈葒了。 1 “陈葒？怎么了？” 李茂森低头看文件，若无其事地回应。 “別装了渣男！我从她身上闻到你的味道，你不敢承认？” 刘小庆似笑非笑地问道。 “你闻错了，我身上没有味道。” “不可能，我不仅知道你外面什么味道，还知道你里面什么味道，你休想骗过我的鼻子，昨天陈告诉我，她搬进了燕西別墅区，借住在朋友的別墅里，那栋別墅是你的对吗？” 刘小庆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是吗，如果我告诉巩丽，你不止有她一个女人，还有你朱老师、江姍、陈葒，还经常虐待我，你觉得会怎么样？” 刘小庆满脸恶趣味地笑了笑。 “不管怎么样，你也別想用这招要挟我，否则受伤的只会是你。” 李茂森表情平静地说道。 刘小庆听到受伤，身体忍不住哆嗦一下，不禁想起第一次，姜导在外面敲门那次，她差点死在楼上，虽然最后没死掉，但也在屋里躺了三天。 刘小庆坐到他身边，用胸口紧紧抱住他的手臂。 “好吧好吧，我也没想用这个威胁你，我只是跟你开玩笑，我也想帮帮你。” “帮我？帮什么？” “陈和江姍现在资源很多，是你帮她们爭取到的对吗？我认为你不该做这种事，你是国內最年轻厉害的导演，还是大作家大慈善家，你在外面的名声也非常正面，很多人把你当成偶像，官方也非常推崇你。 如果有一天媒体曝光你是个大渣男，除了巩丽，还跟很多女人乱搞，私生活极其混乱，人品也非常坏，你怎么解释？不管你怎么解释，名声都会变差，巩丽也会离开你，这样做太冒险了，也不利於你做事业。 刘小庆轻轻抚摸著他的后背，表情认真地说道。 李茂森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刘小庆说的有些道理，也因为有这种顾虑，他在跟江姍和陈红、周滔等人交往时比较克制，没有把他们的关係推进得太快。 “有道理，你想怎么帮我？” “简单。以后你要给她们提供资源，不用亲自出面，你可以把事情转交给我来，我在圈里的人脉不比你差，这种事由我出面更方便一些，就算將来出了丑闻，也不会牵扯到你身上。” 刘小庆拍著宽厚的胸脯说道。 李茂森摸了摸下巴，这个主意很不错，他转头看向刘小庆。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 这女人气恼地拍打他一下，不满地嗔怪道，“你以为我是陈江姍她们几个，跟著你的目的是想从你这里拿到好处？当然不是，我不缺钱不缺名声，也不缺资源，我只缺一个男人。 可我知道自己年纪不小了，比不上陈红江姍几个白嫩，再过几年人老珠黄，你见到我也没兴趣。 我这样做只是想帮你多做些事，给你节省一些时间，你也可以多宠我几年，別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好不好？” 这女人咬著下唇，眼圈渐渐变得红润，声音也湿答答的，显得可怜又淒楚。 李茂森不得不称讚她的演技很好，她的提议也不错。 “要不你成立一家gg文化公司，近两年特区对民营资本进入gg文化领域的標准放宽，特区里陆续涌现出一批发展势头不错的gg文化公司，甚至还有电影公司，虽然创办公司的程序比较复杂，但也有一定的可操作性，有了公司之后，一方面可以赚钱，一方面也能帮到我。” 他说的电影公司是深圳影业，虽然具有国有背景，但也是国內最早的企业化影视公司。 这家公司的主要运作方式是通过吸引外资，来投资八大电影厂的电影，从而获得国產影片的海外发行权，，独立核算、自负盈亏。 与吉地电影技术公司差不多。 去年陈拍摄的《你好，太平洋！》，正是该公司与北影厂合作的电影项目。 现在申请不一定能成功，但可以试试，即使不成，过两年也能成。 “好，我听你的，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让我做什么我绝对不碰，我保证乖乖听你的话。” 刘小庆抱著他的手臂，声音甜腻地说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低头亲了下她，刘小庆愣了下，更加激动地抱住他，手臂像蛇一样缠著他，像是要融入他的身体里。 为了不让这女人太粘人，他答应下午去她家里吃饭，刘小庆开心得忍不住大笑，说要给他做很多好吃的，帮他补一补，让他变得更加强壮凶猛。 送走刘小庆后，李茂森洗洗手，来到剪辑工作室剪片子。 中午吃饭时他拿起那份被刘小庆打扰而没有看完的文件，重新翻看起来。 这是近期几部电影上映票房资料。 第一部是《港岛夜未眠》。 影片在內地上映第三周，拷贝销量为387个，观影人次突破2000万，按照每张电影票0.6元计算，影片国內票房达到1200万。 星耀影业预计能拿到约120万拷贝销售分成。 第二部是《菊豆》，电影由西影厂和星耀影业联合出品，西影厂拥有內地版权，星耀影业拥有海外版权。 影片九月初在內地和港岛同步上映。 上映首周，在內地院线卖出187个电影拷贝，观影人次突破300万。 由於巩丽在港岛地区具有较高的人气，《菊豆》在港岛地区上映情况也不赖。 首周在17家影院收入41万港幣，在文艺电影里属於中上水平。 第三部电影是张园执导的《妈妈》。 由於电影题材比较沉重敏感，这部电影从四月份开始只在国內十多个城市艺术影院里小规模放映。 目前电影拷贝仅卖出21个，港岛地区票房也只有8.7万港幣。 要不是海外版权收入，这部电影必定亏本。 第四部电影是年初在国內上映的《大红灯笼高高掛》，目前內地拷贝卖出402 个，总观影人次约3000万，票房收入约1400万块。 港澳台地区电影票房收入约852万港幣。 日本票房收入约1.33亿日元，约95万美元，算上电影录像带销售收入，电影发行方东映株式会社在这部电影上的盈利数十万美元。 这部电影在奥斯卡金像奖结束后在北美地区上映，目前已结束放映，总票房收入165万美元。 《大红灯笼高高掛》全球票房约720万美元，比《秋菊打官司》票房收入少数十万美元。 主要原因是在国內市场这边，一方面是国內电影市场萎缩，观影人次减少，第二是货幣贬值比较快，去年初1400块约380万美元，今年只能换到310万美元。 他和星耀影业在这部电影上的纯收入约240万美元，是投资的11倍。 第五部电影是即將计划在十一月份上映的义大利电影《后妈难当》。 这部电影亚洲地区版权是15万美金，除了拿到电影发行权，他还从製片方手里拿到莫妮卡·贝鲁奇在拍摄这部电影时多余的镜头，有二十多分钟。 在港岛期间，他安排剪辑师重新把这些片段加入电影里，加大莫妮卡·贝鲁奇在电影里的比重。 在宣传电影时也计划用莫妮卡的性感照片当海报。 凭莫妮卡贝鲁奇性感的身材和美艷的容貌，应该能吸引到更多观眾进入影院。 如果莫妮卡红了，就邀请她来港岛拍电影。 > 第184章 怎么应对外资打压？ 第184章 怎么应对外资打压？ ”嘿嘿，李导，我来迟了，主要是剧本没打磨好，刚才又修改了一些。” 吃完饭来到电影剪辑室时，王晓帅站在门口等他，腋下夹著一个剧本，圆胖脸颊上带著几分歉意。 昨天王晓帅打电话说新剧本写出来了，请他帮忙看看。 李茂森以为他早上拿过来，还特意在办公室等他，可这人到下午才过来。 “別杵在门口，进去看。” 李茂森走进休息室看剧本。 剧本名叫《冬春的日子》，讲的是一对学绘画的男女，男的叫冬，女的名为春”。 两人从16岁开始一起上学，读大学，留校当老师。日子年復一年，就像一对老夫老妻，也像是住在一座监狱的学校里，却没有一个象样的家。 两人希望通过卖画来改变现实生活，但现实是残酷的，不那么容易改变，女主角准备出国闯荡，却在临行前意外怀孕。 在做完手术后，两人爆发矛盾，女主角怀著失望出国。 男主角遭遇事业和爱情上的双重打击，变得精神分裂，最后疯了。 剧本故事讲的是现实生活的无聊乏味，无能为力，以及对现实和对个人充满失望的情绪。 这部电影的基调比《妈妈》更加冷酷消极。 李茂森看完剧本奇怪地瞅了王晓帅一眼，他从前对王晓帅也有一些了解，《冬春的日子》正是王晓帅的处女作和成名作。 据说王晓帅在筹备这部电影时穷困潦倒，无家可归，每天背著床垫四处筹集资金。 用两年时间才跟娄燁等人筹集到5万块拍摄资金。 为了节省经费，王晓帅还亲自蹬三轮车到从北影厂拉胶片。 最后又用了半年时间才拍成这部电影。 当时王晓帅和娄燁几人十分落魄，电影拍摄的过程也辛苦，导致电影基调非常灰暗消极，怨气十足。 这也是第六代导演所拍电影大都消极灰暗的根源。 因为当时电影行业处於低谷，即使圈里的老导演们也没戏可拍，更別说他们这些新人导演，他们的处境可以用绝望和垂死挣扎来形容。 不过在他出现后，王晓帅等人情况已经大大改善，凭著给他当副导演和助理的工作，王晓帅赚到两三万块，娄燁几个通过卖电影拷贝赚到更多。 他们几个已经算是有钱人，生活条件不错，前途也一片光明。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可王晓师还是选择拍这部电影，这让他感到很奇怪。 “你很喜欢这个故事？” 李茂森问道。 “喜欢，这个故事很深刻很现实，我们这群文艺工作者与男主角冬遭遇的情况一样，对现实失望对个人极其失望，我们不喜欢钱，却不得不拼命赚钱，为了钱做很多不想做又不得不做的事，我们在精神上也是分裂的。这个剧本是我们几个內心里的写照，能引起我们的共鸣，所以我想拍出来。” 王晓帅表情认真地说道。 李茂森扬扬眉头，也明白这傢伙的意思。 当初他在大学毕业后为了筹钱拍电影，也做了很多违背內心的事，那时候他一边唾弃自己的所作所为，一边硬著头皮往前看，希望前面真的有光。 最后他没有看到光，却赚到很多金钱、名声，交往到很多美女。 那时候他觉得有没有光都不重要了。 再明亮的光也比不上金子的光、聚光灯的光、雪白肌肤的光。 他理解王晓帅几人的精神状態，也知道怎么治好他们，他们几个就是姓压抑，手上钱太少了，名气太小，还有一些文青的毛病。 等成功成名成为资本后，他们的毛病也会不药而愈。 “拍吧，这部电影的製片成本不高，以你们几个手里的钱也能拍出来，要是不够再来找我。” 李茂森放下剧本说道。 “呃，我找你看剧本是想请你指点一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你是大导演，眼光一流，你的意见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王晓帅挠挠脸笑道。 “挺好的，剧情很简单，適合新人练手，不过要想拍成功，最好从头到尾保持剧本里那种冷酷的极端的灰暗的基调，这种电影拍起来会很压抑很痛苦，就像是当年被贬到夜郎的李白，如果你们能坚持住，也许能拍成一部不错的电影。” “明白了，我一定坚持拍好这部电影。” 王晓帅握著拳头表情坚定。 李茂森对此持怀疑的態度。 王晓帅现在不仅有钱，还跟著他赚了不少名声，他当前的心態肯定不如原来那般灰暗冷酷，这种心態必定会影响创作。 最后是否能拍出原版《冬春的日子》还是个未知数。 在王晓帅离开后，他回到剪辑工作室里继续剪片子，与裴小楠剪辑师前后用一个多月时间剪完《霸王別姬》现有的镜头。 剩下十多场戏要等到年底拍了之后再剪辑。 “李导，有媒体要採访你，要不要给你安排一下。” 吃过饭，来到导演办公室，李茂森在进门时被办公室秘书刘姐叫住。 “怎么又採访我？电影节的事不是过去了吗？” 李茂森回头问道。 “是《盲山》的事，这部电影上映后受到很多人批评，他们指责绍红导演不该拍摄那种题材的电影，更不该带著电影到国外参加电影节，这种做法无异於主动暴露我们社会的短处，是卖国行为。 还有张导的《菊豆》，张园执导的《妈妈》，甚至连你执导的《大红灯笼》 《秋菊打官司》受到连累，被很多人批评。” “连我的《大太监李莲英》也受到不少批评。” 田状状导演说道。 “媒体想知道我的想法所以採访我？” 李茂森问道。 “是这样的。” “算了，针对这个问题我已经公开说过很多次，也没什么话好说，他们爱怎么骂就怎么骂，不耽误我赚钱拿奖。” 李茂森耸耸肩膀说道。 “哎，现在观眾也不知道怎么了，前两年我们电影批评得太温和被人骂，现在稍微拍点不好的內容又被人骂，转变太快了，像是两个极端。” 滕文冀导演嘆息道。 “是啊，现在当导演越来越难了。” 谢飞导演表情沉重地嘆气。 现在不止是整个电影行业在走下坡路，连舆论环境也变得十分不友好，导演们拍电影时不仅要面临资金困难、审核困难、市场低潮，还要在电影上映后做好挨骂的准备。 关键是很多批评电影的人根本没看过电影，他们批评电影和导演的目的只是为了宣泄情绪，用舆论来毁灭一切。 把所有好的毁灭了，他们心里也平衡了。 “有了电视之后，电影变得可有可无，票房也越来越少，也许再过几年电影就消失了，我们也许该早点认清现实，改行做其他事情。” 孙周导演嘆气说。 李茂森喝了口茶，笑道，“你们是不是太消极了？报纸上那么多批评我的言论都不能让我皱眉头，你们这么消极干什么。 “那是因为你心態好。” 谢飞导演说道。 “不，是因为你有钱，不缺少拍电影的资金。” 田导笑道。 “我要是拿过金狮奖、金棕櫚奖、银熊奖，现在让我死我也能含笑九泉。” 滕文冀导演喝著茶说。 李茂森摇摇头，“我不介意这些负面评论是因为知道这些评论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真实意图？” “什么意图？” 田导几人疑惑地问道，还端著茶杯走过来听他说。 李茂森指了指桌上几份报纸。 “你们觉得世界上最不希望华夏电影发展起来的人是谁？是国內媒体和观眾，还是国外几大电影製片协会？” “这件事跟国外电影製片协会有什么关係？” 田导疑惑地问道。 李茂森笑了笑，从前他也不知道其中內幕，等他拿到坎城电影节最佳导演奖之后，才接触到一点真相。 近些年华夏在申请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由於华夏发展速度快，市场前景广阔，加入wt0只是时间问题。 而加入wt0后按照世贸组织规定，国內也会引进大批外国电影，主要是好莱坞电影。 在这种背景下，国內电影行业水平越高，对国外电影的抵抗能力越强，外国电影进入国內后市场空间越狭小。 相反国內电影水平越差，国外电影才能在国內电影市场上赚到更多票房和外匯，形成贸易顺差。 所以国外电影製片协会出手打击国內电影行业的发展是有利可图的。 这也是贸易战的一部分。 而他们的战术也十分简单。 到几十年后不管是张大导演、还是陈导、冯导、贾导、吴导等所有拍摄过爱国题材电影的导演全都受到影响，黑料比正面新闻多。 这也导致许多优秀导演心冷不再拍电影。 没有好导演拍电影，华语电影在国际市场上也会失去竞爭力，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这种事不止在电影行业，在其他行业也同样存在，导致几十年后行业里没有一个值得崇拜的文化偶像。 大家全都崇拜外国文化娱乐明星和漂亮的偶像练习生。 李茂森当年也是在受到詆毁后放弃文艺电影，改拍烂俗的商业电影，先把钱赚了再说。 他本以为外国电影协会针对华语电影的行动会在两千年以后，没想到现在就出手了。 这也许跟他近两年在国际电影节上表现太高调有关。 “李导，你是说这些负面评论是外国电影协会指使人做的，是他们针对华语电影的阴谋诡计？” 李绍红导演惊讶地问道。 “这是我的猜测。” 李茂森耸耸肩膀，看向几位同行说，“我说这些的目的是希望大家不要把媒体和不明真相的观眾当作对手，我们的对手是外国电影，我们的目標是拍出好电影到海外拿奖赚钱，所以在拍电影时不要太在意那些负面评论，我们越在意內耗越严重，对手越高兴，而我们不管不顾专心拍电影，拍出更多优秀电影，才是对他们最好的回应。” 啪啪啪！ 在他说完，现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田导、谢导、滕导、绍红导演还有刚刚进来的谢铁丽导演也在鼓掌。 “茂森导演，下次有媒体採访我负面评论的事，我就用你的说法来反击怎么样？” 绍红导演问道。 “可以，不过我觉得没什么作用，他们拿钱办事，从来不问是对是错。” “没关係，我就是想出口气，他们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骂我，我也可以站在这个立场上反击，不然只能吃哑巴亏。” 绍红导演气愤地说道。 “李导，按照你的说法，外国电影製片协会在针对我们的电影，那么他们为什么会让你和张导、谢导几个在国外获奖？” 滕导问道。 “我们不获奖不出头，就普通导演，他们也没有打击的目標，只有等我们出头后他们才会下手，另外我说的外国电影製片协会是一个统称，有可能是好莱坞也有可能是日本或者欧洲，以他们的能力，也许可以操控国內某些公知，但对欧洲三大电影节的控制力度不一定能影响到电影评选结果，否则欧洲三大早被他们玩坏了，三大电影节也会失去金字招牌。” “有道理。” 田导滕导等人点点头。 “李导，也许他们早对你下手了，年初柏林电影节你的《大红灯笼高高掛》 明显比两部获得金熊奖的电影水平更高，最后却只给你颁发银熊奖，这就是打压你的证据。” 绍红导演说道。 李茂森不知道是不是事实，但作为受害者他自然不会否认。 “现在被他们针对。以后我在国际电影节上拿奖的难度应该会越来越大。” 李茂森说道。 “李导別担心，我们都支持你。” “李导，你水平好，爭取多拍一些好电影来气死他们。” 大家拍著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李茂森点点头，“你们也加油！” 聊完閒话，导演室里的导演们开始开剧本会议，围绕厂里正在筹备的四个电影项目剧本发表看法，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 四个项目包括《不要问我从哪里来》《都市和尚》《独身女人》《喜剧明星》，有文艺电影也有商业片。 由於现在厂里状况较差，每年厂里出品电影的数量也在大幅度减少，也因为这个原因，厂里对待电影项目的態度也非常谨慎。 一个项目除了编辑部会严格审核，导演部门和製片部门也会提出意见。 这样做的目的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把电影项目做得更成功，多赚一些票房回来。 李茂森看过几个剧本后觉得一般，如果是星耀影业的项目他不会投资，不过剧本通过编辑部门的审核，也说明有可取之处。 所以等他发言时，他只提出两条意见来完善剧本而不会批评太狠。 另外在分配剧本时他也不会跟大家抢项目。 也因为这点他在导演办公室里的人缘还不错。 第185章 江姍的公寓里 第185章 江姍的公寓里 在剧本会议结束后，田状状导演请他到食堂喝酒，说有事找他聊聊。 李茂森下午还有事做，让田导有事在办公室里说。 田导抽著烟沉默片刻说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拍《篮风箏》，不过他会按照他的建议，先把剧本提交给电影局审核，经审核通过了再拍，没通过就修改。 李茂森感觉够呛，当前电影行业审核越来越严格，稍微牵涉一点敏感话题就会被刪掉封禁，《篮风箏》这种电影在十年前还可以拍，现在很难。 不过他也没再劝说田导，要他先修改，如果后面拍摄时缺少资金就来找他，他可以帮点忙。 离开电影厂后，李茂森来到隔壁北电学院教师家属楼找江姍。 这处家属院建造於五六十年代，有七八栋苏式公寓，外面看著比较老旧，不过房屋布局合理，有很多高大葱鬱的悬铃木，环境清幽雅致。 江姍和徐繁租住的公寓在第五栋六楼，他来到公寓准备敲门时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悦耳的歌声。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给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呀，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这首歌本身难度不大，一般歌手都能唱好，江姍在拿到这首歌之后，主动找声乐老师谷健芬教她演唱。 练习了十多天，她唱得也越来越好，歌声甜美悠扬，从她的声音中也能感受到她的快乐。 等屋里歌声停下，他才抬手敲敲门。 吱呀～ 房门打开，从门缝里露出一张俏丽圆润的脸颊，一双大眼睛明亮如水，笑起来时弯成月牙，黑色长直发扎成一条蓬鬆的辫子搭在右肩上。 身上穿著针织开衫，內搭碎长裙，气质清新活泼，加上外面的围裙，又多了一些居家贤妻的味道。 “李茂森，你来啦，快点进来。” 江姍伸手拉住他。 李茂森走进屋里，抱住女孩吻了吻，”姍姍，你唱歌越来越好听了。” “你听到了？我刚开始练，还不太熟练，谷老师说我再练一段时间会更好。” 江姍开心地说道。 “谷老师是大师，她说的话肯定对。” 两人又抱在一起接吻。 “饭菜好了，你们快过来吃饭。” 徐繁端著饭菜从厨房里出来，扎著长马尾，身上穿著和江姍同款的碎长裙。 一个是浅蓝色一个是水红色。 徐繁个子比江姍稍高一些，一米七出头，加上年轻苗条，肌肤白皙，在中戏也算是个美女。 “走吧，我们边吃边聊。” 到了餐厅坐下，餐桌上摆著六个炒菜，番茄炒蛋，青椒炒肉，冬瓜排骨汤、 家常豆腐等，还有半箱啤酒，算是非常丰盛。 开吃之后，他埋头吃菜，两人轮换著给他夹菜，最后六盘菜里有五盘进了他的肚子。 “李茂森，每次看你吃饭都觉得饭菜非常美味。” 江姍托著下巴笑盈盈地说。 “菜都被我吃完了，你们是不是没吃饱？” “饱了，现在都下午了，我不能吃太多，不然容易长胖。” 江姍摸著肚皮笑道。 “我也一样。” 徐繁笑道。 “姍姍，中午你发信息说有事找我，什么事？” 李茂森喝了口啤酒问道。 “差点忘了，谷老师听我唱过《常回家看看》后，越听越喜欢，问这首歌谁写的，想找你约歌。” 江姍说道。 “算了，我不是专业词作家，写歌只是兴趣，真要给人写歌，也写不出来什么好东西。” 李茂森准备在江姍发行这首歌时，在作者介绍里隱去自己的名字，只写江姍或者版权方星耀娱乐。 一方面避免麻烦，另一方面名气小一些，偷偷发財过好日子才是长久之道，就像某个首富一样，每次都能在登上榜首当天主动掉下去。 “没有。你写的几首歌都非常好听，《港岛夜未眠》那张唱片我和繁繁反覆听过几百遍，你太厉害了。” 江姍说道。 李茂森笑了笑，说起想把歌曲词作者转到她名下的事，用这种方法来避免麻烦。 实际上这种事在十多年后歌坛很正常，除了著名的词曲作家，很多作家在卖歌时会连同署名权全部卖出去。 歌手在买歌时也乐意出高价连带著买下署名权，这样做也能提高歌手的档次，显得很有才华。 “不要，太假了，我不会写歌，让我当词作家，后面別人让我写歌我写不出来那多丟脸。” “你写不出来可以找我，我是你永远的后盾。” 李茂森摸摸她的脸颊。 江姍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好，像是在撒谎骗人，她心里会很愧疚。 “你是我的，我的歌是我的也是你的，现在转到你名下，为什么要愧疚？” 江姍听到他的话，红著脸颊地笑起来，却依然觉得不好，像是不劳而获。 见她不想占便宜，李茂森也不勉强，抱著女孩在沙发上亲吻。 徐繁起身收拾餐桌，到厨房里清洁碗筷。 吻了一会儿，江姍红著脸颊看著他，“李茂森，下个月我要去东北拍电影，我在《过年》里演的是个小媳妇儿，只是——只是繁繁说我是处处女脸，演不好这个角色，我该怎么办？” 李茂森抚摸著她光滑细嫩的脸颊，漂亮却青涩的眉梢，轻轻吻了下。 “要我把你变成小媳妇？” “——嗯！” “姍姍，你做好准备了？” “你会永远对我好吗？” 江姍眨著明亮的眼睛勇敢地和他对视。 “我会永远对你好。” 李茂森盯著女孩眼睛说。 “那我做好准备了，我要当你的女人。” 江姍扬起红红的脸颊，全身心靠在他怀里。 李茂森再次深深吻住怀里的女孩，抱著她起身走进臥室里。 咔噠～ 听到房门关上，徐繁从厨房里探出头看了一眼，脸颊上的红晕不比江姍少。 这次姍姍主动献身也有她的建议。 李茂森最近名气越来越大，不止是大导演，还是大老板，据说身价好几千万。 他的工作也越来越多，加上江姍毕业后也要拍戏，未来他们见面的机会必定会减少。 所以她建议江姍主动一点，早些坐实与李茂森的关係。 经过两年多观察了解，她们也知道李茂森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虽然有点心，但很有责任，不会始乱终弃，对女人很细心耐心包容，也尊重她们的意见。 还有他年轻英俊强大很有才华，是他们见过的男人中最优秀的一个。 成为他的女人也不会委屈。 江姍听了她的话之后虽然害羞犹豫但也鼓起勇气答应下来，並在刚才向李茂森提出来，李茂森也答应了她。 有了李茂森的照顾，姍姍未来的事业肯定会更顺利。 正想著，隔壁传来一声痛呼，像是天鹅中箭后发出的哀鸣，尖锐悽美惨烈。 “姍姍，你————” 徐繁刚准备问姍姍怎么了，在出声时连忙捂住嘴巴，脸颊变得滚烫。 听著隔壁传来的动静，她紧紧咬著手指，脑子也因为体温上升而变得晕乎乎的，像是陪著好友在经歷狂风暴雨的袭击。 过了不知多久，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徐繁忽然清醒过来，才发现身上出一身汗，连衣裙和內衣紧紧贴在身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客厅，只看到卫生间的房门被关上。 徐繁扶著水池边沿，静静地盯著对面的墙壁，十多秒后，她深深吸了口气，解下围裙，从客厅柜子里拿出一条新毛巾走向卫生间。 浴室里，李茂森站在淋浴器下，用清水衝掉身上的红色液体，却没能衝掉心里的杂念。 其实比起做情人，他更喜欢和江姍当普通朋友，当普通朋友不用负责，当情人需要负担起更多责任。 —— 特別是江姍把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了他。 他需要承担的责任也会更多。 这也是他在国內与异性交往时比在国外和三四十年后更保守的原因。 有时候他很羡慕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没有太高的道德感，在做事时也会无拘无束，不用有心理负担。 跟这些人比起来，自己还需要继续成长。 咔嚓～ 正在洗头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到徐繁红著脸颊进来，手里抱著一条毛巾。 “徐繁，麻烦你了，毛巾放在门口吧。 李茂森背著身说道。 咔噠！ 房门又被关上。 他以为徐繁出去了，就继续洗澡，忽然听到身后有紧张的呼吸声，不等他转身看，腰被人紧紧抱住，身后传来徐繁颤抖的声音。 “李茂森，我喜欢你，我也要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李茂森愣了一会儿，关上淋浴器，回头看著被淋湿的女孩，用手拂了拂贴在她脸上的髮丝。 “徐繁，你喝醉了？” “我没有，我认真的。” 徐繁仰起脸望著他，激动地说，“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女人，从前我不確定，现在我非常確定，我爱你，我愿意像姍姍那样跟你一辈子。” 李茂森笑了笑，“我有女朋友，还在外面找別的女人，是一个坏男人，你喜欢我这种人干什么，天底下好男人有很多，你將来也会遇到优秀的男人，不用非掛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 “李茂森，我认真的，我不管世界上有多少好男人，但我只认准你一个，也会只喜欢你一个，你能接受我吗？我知道我没有姍姍漂亮，也没有她优秀，可我会全心全意喜欢你，全心全意对你好，绝不会给你添麻烦，你接受我好吗？” 徐繁紧紧抓著他的手，眼圈渐渐变得红润，眼泪很快从眼眶里落下。 “你会后悔吗？” 李茂森扶著她肩膀问道。 徐繁连连摇头，“只要你接受我，不管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后悔，我和姍姍一样，愿意把自己交给你。” 李茂森笑了笑，“你也是一个很漂亮很聪明的女孩子，能被你喜欢也是我的荣幸。” “真的？谢谢你！” 徐繁开心地抱住他，仰起脸颊像江姍那样想要亲吻。 李茂森低头吻了吻，在女孩想要做出更亲密动作时，他问了一个问题，徐繁脸红地点点头，说是的”。 李茂森要她不用急。 姍姍受伤了，需要有人照顾，她不能再受伤。 改天再做这种事，也是对她的尊重。 徐繁开心地答应下来，拿起浴巾要帮他洗头髮搓背。 李茂森也没拒绝。 洗完澡，他来到臥室里看了看沉睡中的江姍。 “你回去吧，有我在这里没事的。” 徐繁穿好衣服后轻轻说道。 “家里有消肿止痛的药吗，明天姍姍没好的话，可以抹一些。” “家属院里有卫生室，我一会儿去买。” 徐繁懂事地说道。 李茂森弯腰亲亲江姍的头髮，隨后离开公寓。 出来时夕阳如血般洒落在街道上，暮色粗暴地侵犯了半座城池，被逼到角落里的鸟雀们在嘎嘎乱叫，而大街上被时间驱赶的行人像是羊群一般，步履匆匆，渐渐匯入深沉的暮色里。 李茂森也是他们一员，不过他有车。 李茂森开车回到四合院，在进门时忽然发现院子门开著，他以为巩丽提前回来了，连忙照照镜子，闻闻身上的味道。 在確定没有问题后，他推开门走进院子。 巩丽没回来，是李秀丽和閆小妮，还有过来串门的许晴。 看到他回来，李秀丽生气地问他去哪里了，她特意回来给他做饭吃，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来，现在饭菜都凉了。 李茂森看了看李秀丽做的菜，不仅丰盛还很精致，手艺不比餐馆里卖的差，一看就不是李秀丽这个懒鬼能做出来的东西。 “这是你做的？” 李茂森指了指那盘粉蒸肉问道。 “是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烧火了还洗菜了，最少有十分之二的贡献，说是我做的也没错。” 李秀丽抬著下巴很硬气地说道。 “不止，最少有一半的功劳。” 许情和閆小妮在旁边笑道。 李秀丽听了下巴抬得更高。 “看起来很不错，可以热热再吃。” 李茂森说道。 “好，我们这就去热菜。” 许情端著两盘菜出去，閆小妮也跟著忙碌起来，只有李秀丽在院子里乱跑，她虽然什么也没做，但看起来比任何人都忙碌。 > 第186章 阳光灿烂的日子 第186章 阳光灿烂的日子 热好饭菜后，李茂森又吃了一顿，不过他饭量大，消化速度快，多吃一些也不会影响睡眠。 吃饭时他询问李秀丽学习的事，下半年大二了，该考虑毕业后直接进入部门工作还是考研深造，如果想出国留学也可以。 他的建议是考研，然后到国外深造两年，增长见识开拓眼界，这对她未来发展很有好处，但出国的前提是学好几门外语，她可以从现在开始做准备。 李秀丽一听到他说学习就不耐烦，嘴巴噘得老高，嫌他比老爸老妈还烦人。 閆小妮和许情却满脸羡慕，建议她出国留学看看。 “別说这些了，刚才刘索纳和洪恍过来，找你看剧本，她们等了一会儿见你没回来就先走了，说明天上午到办公室找你聊。” 李秀丽岔开话题说。 “刘索纳？” 李茂森想到上次刘索纳说的事，她计划以京城为背景，改编一个本地的故事请他执导。 这次找他看的剧本应该就是这个。 要是剧本不错的话也可以拍来看看。 “哥，你別只顾著拍电影，別忘了你还是个作家，你的新小说呢，这都一年多了，怎么还没写出来？” 李秀丽喊道。 “茂森哥，我们都在等著看你的新小说呢。” 閆小妮笑道。 许情笑盈盈地点头，脸上酒窝也变得赏心悦目。 “我最近太忙了，一天到晚连吃饭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写小说，过些天再说。” 李茂森拿起筷子继续吃菜。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解闷好，?0?????????????.??????隨时看 】 在《霸王別姬》杀青后，《今古传奇》的洛主编多次打电话催他写新小说，说现在很多书迷写信给出版社，说在等著看他的武侠小说，希望他早些写出来。 还说《捉刀人》內地销量达到350万册，新小说没准能突破500万册。 李茂森没有吃下他画的大饼。 一个原因是他没时间，他每天起早贪黑拍电影，没有多余的时间分配到写作上； 第二个是拍电影和炒股都赚到了钱，当初他写小说的目的是赚钱拍电影，现在有钱了，不缺钱拍电影，他也没有了写小说的动力。 他准备再写一到两部小说，写完之后宣布封笔退圈。 “哥，我看你不是没时间写就是懒。” 李秀丽知道说这种话会挨打，话没说完就跑外面去看电视，还把声量调大。 “茂森哥，你工作別太忙了，要注意身体，身体好比其他的都重要。” 许情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他面前。 “好，我知道。” 李茂森感慨还是许情懂事，李秀丽只会气人。 “茂森哥，这是我做的麻婆豆腐，你要不要尝尝？可能有点辣。” 閆小妮把盘子推到他面前，脸上满是期待。 李茂森自然不能不给面子，吃了一口说味道很棒，夸奖小妮手艺越来越好了。 閆小妮捧著脸颊开心地笑起来。 许情微微一笑，挨了挨閆小妮的肩膀。 “小妮，你不是准备拍电影吗，要不把构思说出来请茂森哥帮你把把关？” “小妮，你在拍电影？” 李茂森边吃边问道。 “也不是电影，老师让我们拍一个短片练手，只是我还没想好拍什么。 “ “慢慢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儘管来找我。” “好的茂森哥。” 閆小妮甜甜地笑道。 许情笑了笑，趴在閆小妮耳边说茂森哥对她真好，像是亲哥哥一样。 閆小妮听著开心地笑起来。 “小妮许情，快出来看电视，《封神榜》开始了。” 李秀丽在外面喊道。 閆小妮和许情回应一声离开餐厅。 李茂森吃完饭到书房里看书。 中途接到巩丽的电话，问他忙完没有，忙完了早些过去陪她，还说最近那边有很多古惑仔闹事，圈里有演员被社团逼迫拍电影，她有些害怕。 李茂森说电影剪辑完了，不过最近气温下降的比较明显，也许会下雪，如果本周下雪的话，他打算抓紧时间把剩下的戏份拍完。 如果没下雪他下周就去港岛陪她。 掛上电话，他忽然想到了江姍，想到白色床单上的血渍，想到那张清丽苍白的脸颊，不由地挠挠额头。 第二天上午，李茂森从北电家属院吃过早餐后来到厂里上班，安排电影后期製作工作。 大概十点多，刘索纳和洪恍来办公室找他，带著一个剧本。 “青春飞扬的日子？” 李茂森翻开剧本，看到扉页上的剧本名，“是原创剧本还是改编剧本？” “別问那么多，你先看，看完再说。” 刘索纳摆摆手，一副不想囉嗦的模样。 “李导，可以提醒你一下，这个故事里女主角就是我们索纳。” 洪恍坐在旁边笑道。 “不是，只是借鑑了我的部分经歷，不完全是我。” 刘索纳用手臂撞了下洪恍要她不要乱说。 “是吗？” 听到她们这样说，李茂森对剧本的兴趣大增，像是在看一本跟刘索纳有关的日记。 他翻开剧本读內容。 只是看完第一幕剧情时他顿时愣住了。 第一幕讲的是70年代初的燕京城里，大人们忙著做大事，学校停课，某大院里一帮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们整日沉溺於打架、闹事，马小军就是其中之一。 马小军的名字太熟悉了，正是姜导成名作《阳光灿烂的日子》男主角。 而这个剧本是根据王硕小说《动物凶猛》改编，讲的是他们那群人十多岁时候的事。 “这是王硕的《动物凶猛》？” 李茂森抬头看向刘索纳。 “你看过？厉害，《动物凶猛》八月份才在《收穫》上发表你也看过，你的阅读量挺大的。” 刘索纳同样惊讶地看著他，本以为这傢伙天天泡在剧组和电影工作室里，对外界信息接触不多，没想到他连这么新鲜热辣的文章也读过。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李茂森这人，这傢伙好像比普通电影导演更勤奋好学，也懂得与时俱进。 “李导你看过更好，你觉得这篇小说怎么样？” 洪恍笑道。 李茂森挠了挠眉毛，“小说挺牛逼的，至少我写不出来，不过这是王硕的小说，你们用他的小说改编成剧本给我看，干什么？让我导演？这王硕能同意么？” “那你別管，你先看剧本怎么样，可不可以拍，要是可以拍，小说改编权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证能让王硕答应。” 刘索纳拍著胸口说。 “这是真的，他们那片大院里的五零六零后，索纳才是大姐大，我们索纳勾勾手指，那伙人就会屁顛顛地跑过来。” 洪恍笑道。 李茂森点点头，也不怀疑洪恍的话。 一方面刘索纳年轻的时候很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留过学，搞过乐队，出版过书籍，是真正的大才女。 另外她大伯非常了不起，比王作家姜导几个强太多。 他翻页继续看后面的剧情。 看完之后发现剧本內容与《阳光灿烂的日子》电影有五六成相似。 不一样的地方是编剧在敘事角度和配角的戏份安排不一样。 刘索纳写的剧本有很多敏感的內容，包括特殊时期，也更重视爱情部分。 她费大量笔墨描述马小军和刘忆苦、米兰、於北蓓之间的感情纠缠，还有十多段激情戏。 原著里马小军强暴了米兰，这版剧本里也一样。 刘索纳在写这段剧情时用词大胆且露骨，有大段细节描写，连他这种刚经歷过那种事的人看了也不禁身上发热。 “李茂森，怎么样？” 刘索纳敲了敲桌子。 “很不错，故事好，有年代感，读起来很有劲儿，还有大段暗喻式描述，具有一定的批判性，比较有深度。” “那你把它拍成电影怎么样，你拍电影水平高，我相信你能把这个故事拍好。” 刘索纳问道。 “有两个问题，第一《动物凶猛》小说改编权是否在你手里？王作家跟我不对付，经常在报纸上写文章批评我，他不一定同意由我来拍摄这个故事。”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愿意拍，其他的事由我来处理。” 刘索纳爽快地说道。 李茂森见她信心十足，也不再表示质疑。 “第二个问题，剧本里有一些敏感內容不容易过审，需要进行刪改，感情戏比重也要降低，少一些俗套的三角恋，如果你坚持交给我来执导，我会重新编写剧本。” 李茂森拿著剧本扬了扬。 刘索纳想了一会儿，“也可以，你是专业编辑，知道怎么改编剧本更好，不过你在改编时不能太夸张，不然王硕不答应。” “你写的剧本也不错，我只是在这个剧本基础上进行修改，加入或减少部分剧情，来保证敘事结构完整，也让故事的內涵更为深刻，不会修改太多。” “好，那就这么定了。” 刘索纳是个行事果断的人，说完事立即起身要去找王硕买小说改编权，还叮嘱李茂森开始修改剧本，爭取早些把电影拍出来。 只是刚把她们送到门口，遇到陈凯格导演和张大导演从过道上过来。 陈导皱起浓浓的眉毛，来回打量著李茂森和洪恍、刘索纳，脸上的表情有一些不愉快，不知道是针对李茂森还是妻子洪恍。 “老陈，你们也是来找李导的？那你们接著聊，我们先走了。” 刘索纳摆摆手走了。 洪恍和陈导说了句碰头话。 一个说去刘索纳家里玩，晚些再回去。 一个回復嗯”。 洪恍摆摆手转身下楼。 陈导沉下脸，腮上的肉也垮下来。 李茂森伸手邀请陈导和张导进办公室里坐並询问他们的来意。 上次坎城电影节结束后，张导跑到他这里埋怨一通，说是受到他的影响导致《菊豆》没能获奖。 从那次之后，他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张导，只听说张导在蜀都那边筹备新电影，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 第187章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第187章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办公室里，李茂森拎著茶壶坐下，倒了两杯热茶推到两位导演面前。 “李导，是这样的，《边走边唱》后期製作完成，你下午有没有时间，我想请您看看，提点建议，我准备带著电影参加明年的柏林电影节。” 陈导捧著茶杯说道。 “好！” 李茂森点点头应下，星耀影业是《边走边唱》的出品方，他是电影的出品人，在电影製作完成后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此外陈导父亲在拍摄《霸王別姬》期间帮到他很多，这是人情，老陈导演那边没办法还，可以还在小陈导演这边。 “李导，张导也有事找你帮忙。” 陈凯格说完事用手背碰了碰旁边的张导。 张导抬起头来，从屁股后面摸出一张报纸摊开，是港岛发行的《星岛日报》 娱乐版，在第三版面有一篇文章与李茂森有关。 那篇文章夸他不仅会拍电影，还会做投资，今年星耀影业参与投资的两部电影《赌圣》《无敌幸运星》都取得不错的票房成绩，加上年初上映的《港岛夜未眠》，星耀影业今年赚到盆满钵满。 “《无敌幸运星》也上映了？我最近太忙都没时间关注。” 李茂森接过报纸看了起来。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书库全，101????????????.??????任你选 】 《赌圣》在九月上旬上映，首周票房827万港幣，创造港岛电影首周票房记录。 上映四周在港岛地区拿到2849万票房，预计总票房会达到四千万，再次打破去年由《赌神》创造的港岛票房记录。 嘉禾电影方面趁著周星池热度高，在九月底上映他和吴君如合拍的《无敌幸运星》，首周票房591万，成绩也非常不错。 星耀影业在这两个电影项目上都有投资，虽然只有30%左右，但凭著两部电影票房分成星耀影业最少能赚到1000万港幣。 “张导，谢谢你带这份报纸给我看，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这些消息。” 李茂森真诚地说道。 张导听到他感谢，脸色忽红忽黑，指著报纸上几行字咬牙切齿地说，“你再仔细看看，你不觉得这部分內容很有问题吗？” “是吗？” 他又重新看了几眼报纸的內容，按照张导的指示，著重看第二行，那行字在介绍他执导的电影，有《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大红灯笼高高掛》 《菊豆》《港岛夜未眠》。 看第一遍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看第二遍时忽然觉得有部电影好像不应该在这里。 是那部《菊豆》，这是张导的作品。 可能媒体因为电影风格与他的相似，加上外媒的误导，把《菊豆》也算到他名下。 这件事他在参加威尼斯电影节期间也有发觉，不止义大利媒体把这部电影分配到他名下，连电影节举办方在印刷宣传海报时也出现错误。 他虽在媒体採访时做过纠正，但从这篇报导来看，媒体並没有认识並改正错误。 “张导，这大概是印刷错误，我一会儿打电话给公司，要他们联繫《星岛日报》纠正一下。” 李茂森说道。 星耀影业是《菊豆》出品方之一，《星岛日报》在报导里搞错旗下电影的信息，也属於公司管辖的內容，但他能做的只有这些，《星岛日报》只是在报导中出现笔误，公司方面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起诉对方。 张导脸色依然不好，虽然知道这件事不是李茂森的责任，但每次看到自己的电影被人误会是李茂森的作品，那种感觉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 “是的张导，这件事是误会，你不用太在意，再说了李导是国际大导演，大家把你的电影误认为他的，这说明你拍电影水平很高，高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陈凯格拍拍张导的肩膀劝说道。 张导哼了哼，不觉得这话是什么表扬，不过他今天过来是有事找李茂森帮忙，所以在交谈时不宜把气氛搞得太僵。 张怡谋轻咳一声，用手碰了下陈导，暗示他该说话了。 陈导愣了下，哦哟一声反应过来。 “李导，张导在创作上遇到了瓶颈，导致新电影迟迟无法开拍，在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换一种风格，譬如歷史武侠片，他看过你写的几篇武侠小说，觉得《英雄》很不错，慨然大气，场面宏大，他想改编你这篇小说你觉得怎么样？” 陈凯格说道。 李茂森听了不由地扬了扬剑眉，惊讶地看向张导。 《英雄》本来是张导的电影，剧本也是他和很多编剧共同创作出来的，没想到兜兜转转，张导又看上了这个故事。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 “张导，你要拍武侠电影？你之前拍的《红高梁》《菊豆》都是现实主义题材，现在你突然转变类型，拍摄武侠电影，这个转变太大了，你能把握住吗？” 李茂森问道。 “我想试试。” 张导紧紧握著拳头说道。 在拍完《菊豆》之后，他开始筹备新电影，先后看了很多小说，找人写了十多个剧本都不太满意。 到四月份看到刘震云的小说《一地鸡毛》，他准备把这部小说改编出来，为此还带著剧组到蜀都採风。 只是跟刘恆编剧写了几个版本的剧本后发现都不好，根本引不起他拍摄的兴趣。 他在剧组煎熬了两三个月，依然没有拍摄的动力，每天在坚持和放弃之间挣扎。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翻出《古今杂誌》，在上面看到李茂森的成名作《英雄》，虽然前两年看过一遍，但当时对李茂森很瞧不起，也不怎么看重他写的小说。 重读这篇《英雄》，他深深被小说里的人物和故事打动，也为李茂森在小说里描述出来的大场面而讚嘆，特別是那些浓墨重彩人物描写和精彩打斗场面，令人感到震撼。 他把小说反覆读了几十遍，最后不得不承认李茂森笔力很强，写的小说也十分精彩。 在看完《英雄》之后，他接著看《乾麵埋伏》，再次被深深触动，后面又看了《剑雨江湖》和《捉刀人》。 在看完李茂森的所有小说之后，他做出一个决定，转型拍摄武侠电影。 一方面转型拍武侠可以避免在现实主义题材电影这个赛道上与李茂森撞车，也不会拍了电影之后被人误会是李茂森的作品。 另一方面他擅长色彩设计和挖掘角色人性，在看李茂森的几篇小说时，他发现这几篇小说很適合自己改编，在拍摄时也能很好地施展自身的特长。 除了以上两个原因，他还有一点小心思，李茂森是武侠小说作家，他將来肯定会拍摄武侠电影。 如果自己先进入这个赛道，並占据有利的位置，將来李茂森转行拍武侠电影，就会被认为是第二次效仿他。 那时候他也能好好出一口闷气。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李茂森鬆口答应让他改编几篇小说。 “李导，怎么样？如果你答应合作，这个项目也可以交给星耀影业来投资製作，大家互利共贏。” 张导郑重地说道。 李茂森笑了笑，“张导，你想转型拍武侠电影的想法很不错，但不太现实。” “不现实？” 张导皱著眉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张导，有一件事你有没有想过，武侠电影製片成本普遍较高，《英雄》里有许多大场面，还涉及到特效，製片成本更高。 根据我的预计，要想把电影拍摄成我们想要的效果，最少要六千万，要想赚回成本最少要1.5亿票房，先不说能不能赚到这些票房，只说六千万投资你准备去哪筹集？” 张导听到他的话，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虽然他没拍过武侠电影，但也知道拍这种电影很烧钱，尤其是《英雄》里面的大场面非常多。 如果不拍摄那些大场面，不用特效，拍出来的电影水平会很差，如果按照小说来拍摄，再加上他的构思，费会更大。 一想到要用几千万才能拍出这部电影，他不由地感到绝望。 “这好像是个问题。” 陈导皱了皱眉头，看到张导情绪低沉，他拍拍张导的肩膀安慰说，“没关係，你可以继续拍现实题材电影，过几年再转型，如果你实在不想放弃武侠电影，那就先拍几部小製作练手。” “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 李茂森点点头。 张导嘆了口气，握著拳头说，“过去半年我每天都在考虑新剧本的事，可看了很多故事也没有找到一个我感兴趣並且適合我的剧本，我现在快疯了。” 李茂森挠了挠眉毛，见张导这么痛苦，他心里有一点歉疚和自责，但也只有一点点。 他和张导是情敌，对情敌狠一些是应该的。 不然按部就班拍电影，或者搞原创，即使他拥有强大的剧本库，在成长速度上也不一定比得过张导。 不过出於人道主义，他提出一个建议。 “张导，我这里有几个不错的故事，本来准备自己拍电影，只是我比较忙，没有时间，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 “——我想先看看剧本。” 张导犹豫两秒说。 “剧本还没写，等写完了再给你。” 李茂森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喝完茶见两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只好再破费点，请两人到餐厅吃一顿，下午顺便去看看《边走边唱》。 > 第188章 新剧本构思 第188章 新剧本构思 中午东城区人民餐厅，当李茂森三人下楼吃饭时，刘索纳和洪恍也推开餐厅房门走进去。 餐厅里暖烘烘的，空气里瀰漫著酒香和炒菜香味。 两人在靠窗的位置找到王作家，旁边还有姜导和冯导、英噠三人，在抽菸聊天，桌上只摆著一碟萝卜乾。 “纳姐！洪恍你们来了。” 见到刘索纳过来，四人连忙起身让座，还懂事地把烟灭掉。 “甭客气，都请坐。” 刘索纳摆摆手，放下小挎包坐下。 “纳姐，您说找我们有事儿，什么事？” 王作家討好地笑了笑。 “我只说找你有事商量，没说找你们几个，不过来都来了，咱们那先干一杯“好嘞！” 王作家拿起二锅头准备倒酒，刘索纳指了指喝水的玻璃杯，要他用那个装。 “纳姐，瞧您这阵势，今天这事是个大事儿？” 姜导揉了揉鼻子问道。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隨便聊聊。” 刘索纳说道。 “纳姐，听您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事儿肯定不小。” 英噠笑道。 “那也跟你们没关係，你们一会儿在边儿上听著就是。” 等王作家倒好六杯白酒，刘索纳拿起其中一杯举起来。 “乾杯！” “——干！” 王作家和姜导、英噠、冯导拿起玻璃杯，对视一眼，含著苦笑连带著二两多白酒灌进肚子里。 一杯白酒下肚，桌上的气氛渐渐鬆弛下来。 服务员也排队把几盘炒菜和老鸭汤火锅送上来。 餐厅角落里酒味和饭菜香味更加浓郁，气氛也更为舒適。 “纳姐，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该你说事了，你不说我总提心弔胆的，容易消化不良。” 王作家手里点著烟，满脸通红地吵吵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不久前发表的《动物凶猛》我看了，写的很不错。” “咳咳～” 不等刘索纳说完，王作家抽著烟猛然咳嗽起来，脸色比之前更红。 “纳姐，我不是有意借鑑你的事，我也没想著胡编，马小军强姦米兰的事是从文学角度来考虑，不是我想占你便宜。” 王作家稍稍低著头不敢与刘索纳对视。 “动物凶猛？什么时候发表的？” 姜导问道。 “八月份发表的，一部中篇小说。” “你写的是纳姐的事，还给纳姐造谣被强暴？” 英噠问道。 “不是，我没有，我写的是我们十五六岁时候的事，也借鑑了纳姐部分经歷並加以改编，这是文学创作，不能当歷史书看。” 王作家解释说，还小心地看了一眼刘索纳。 刘索纳点燃一根烟，笑了笑，“老王，放鬆点，我说的是隨便聊聊就是说閒话，不是来兴师问罪，我没那么小气。” 听到她这么说，王作家几个人又重新放鬆下来，直夸刘索纳大气，还端著酒敬她。 “老王，我们继续说小说的事，您这篇小说很不错，我想买下改编权拍成电影，你觉得怎么样？” 刘索纳说道。 “买？纳姐，您这不是打我脸吗，您瞧得上我的小说是高看我一眼，隨便拿去就是了，哪用得著买，您要是真给钱，这脸往哪搁？” 王作家用巴掌拍拍老脸。 “现在是市场经济，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版权费还是要给的。” 见王作家还要反驳，刘索纳抬手挡了下，“版权费的事可以先不谈，我们说说导演的人选，我准备找李茂森来执导这部电影，他是国际大导演，把故事交给他不会浪费。” “让李茂森拍？” 王作家和姜导几个愣了下，立即表示反对。 理由是李茂森不是燕京人，没有经歷过那时候的事，也拍不出那种感觉。 还有他不喜欢李茂森，不想跟李茂森合作。 “纳姐，你换个人，哪怕阿猫阿狗也行，但不能是李茂森，我和这人犯冲。” 王作家皱著脸说道。 “我认为李茂森最合適。” 刘索纳给出三个理由，第一李茂森拍电影水平高，把小说交给他来改编，有机会看到一部经典电影，其他导演没有这个能力。 第二个理由是，这篇小说改编成电影製片成本会比较高，加上內容敏感，北影厂和其他厂不会投资，只有李茂森的公司有这实力。 第三这篇小说讲的是一群年轻人的故事，就像李茂森说的那样，小说里的人和事都很有劲儿，充满青春活力，因此找年轻导演拍摄比老年导演更合適。 从这三点来看，李茂森是唯一人选。 “纳姐你说的虽然有道理，可——”王作家满脸彆扭地说，“李茂森鲁东人，乡巴佬一个，他懂什么燕京，更不懂我们大院子弟过去怎么生活？还有他拍的电影都是乡土题材，我不觉得他能拍好。” “你说李茂森是乡巴佬？” 刘索纳扬起眉毛，脸上的气势立即变得凌厉，“人家李茂森会六种语言，全世界很多大城市都去过，还拿到欧洲三大电影节重要奖项，人家还是大作家，书籍总销量不比你的少，这种人是乡巴佬？” 洪恍接话说，“李茂森拍的电影也不全是乡土题材，《港岛夜未眠》你看没看过？那部电影不仅时尚、前卫、漂亮，还非常细腻精致，充满浪漫情调，比好莱坞爱情电影也毫不逊色。要人家来拍燕京，人家指不定还嫌弃燕京太老土。” 听了两人的话，王作家张张嘴巴，无法反驳，因为李茂森真確实很厉害，博学多才，叫人既討厌又羡慕。 还有那部《港岛夜未眠》水平確实不错，当初在影院里观看时，要不是提前知道是李茂森的电影，他会误以为是好莱坞电影，时尚精致，充满文艺气息，根本不像国內那群导演能拍出来的东西。 “其实让李茂森拍也不错。” 英噠抽著烟说，“我和李茂森在《霸王別姬》剧组合作了三个多月，那傢伙拍电影的水平確实不错，认真细致，对镜头对场景布置、演员表演、色彩设计等各个方面要求都十分严格，他在拍戏时很谦虚也很听劝，喜欢跟主创人员商量著来，不像很多导演死板固执，根本听不进去別人意见。” 王作家抓了抓脸，“可我不喜欢他，总感觉跟他合作很彆扭，老薑老冯，你们说呢？” “我不知道。” 姜导不想谈论李茂森的事。 “我觉得吧，好像也不错，李茂森是大导演，他拍的电影目前还没失手过，要是电影火了，你的小说也能多卖一些。” 冯导说道。 “这事就这样定了。” 刘索纳拍了下餐桌，“老王，我明天给你版权合同，你要是有其他想法，就在天黑之前打给我，我充分尊重你的意见。” 第二天中午李茂森在办公室里写剧本时，刘索纳再次大驾光临递交给他一份文件，是小说改编授权书，作家王硕以2万块钱的价格將小说《动物凶猛》改编权授予刘索纳，时限为五年。 “李茂森，现在版权交给你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立项？” —— 刘索纳撑著办公桌问道。 “別急，《霸王別姬》还没拍完，等我忙完了这部电影再筹备新电影。” “那你快些把新剧本写出来，我想看看你怎么改编这篇小说。” “爭取年底之前交给你。” 李茂森说道。 刘索纳来得快去得也快，聊完事情也不囉嗦，拎著小挎包出了门。 李茂森回到办公室里，望著桌上的授权合同和还没写好的剧本，不由地揉了揉眉心，又要忙起来了。 在刘索纳送来授权之前，他正在给张怡谋写剧本，现在拿到了《动物凶猛》 改编权，他又要抽出时间来改编这篇小说。 一共三个剧本，最少要写一个月。 他拿著《动物凶猛》版权合同看了看，决定先给老张写，写完再抽时间来改编《动物凶猛》，反正这部小说改编权在自己手里，晚一年两年拍出来都没问题。 他给张导写的剧本有两个，一个是《美丽的大脚》，与后来的《我本是高山》相似，但水平比后者高出很多。 讲的是西北地区某农村妇女张美丽，丈夫和儿子因为愚昧无知先后出现意外死掉，她吃过没有文化的苦，於是决定留在村里当老师，教全村的孩子们知识，並与从京城来的女老师夏雨相识。 两人从衝突到理解，共同教育孩子们知识，为改变孩子命运而努力。 后来张美丽遭遇车祸去世，不过她用生命詮释了奉献精神，唤醒了人们对乡村教育的关注。 当初在《一个都不能少》上映后，有许多乡村教师写信讲述当地教育教学的事，其中像张美丽这种教师在全国有很多，他们的故事也一个比一个感人。 当时他也想过再拍一部教师类电影，只是工作太忙，没有安排过来。 现在张导想拍电影缺少好的素材，他打算把这个剧本交给张导。 在写剧本时，他不止借鑑原剧本的框架，还在新剧本里加入很多新鲜素材，包括从信里和报纸上看到的故事。 原创程度达到50%。 第二个剧本是《驴得水》，讲的是民国时期，一处乡村学校里比较缺水，为了解决饮水问题，学校把一头驴虚报成英语老师，来为学校挑水。 后面教育部特派员要来学校检查教学情况，为了不露馅儿，大家决定让一个铜匠冒充吕得水”老师。吕老师不会英语，但是会说一口很难听懂的方言。 幸好教育部派来的特派员也不会英语，在听说过吕老师的方言后，大夸特夸，还决定將他捧成教育家，以获取美国慈善家的资助。 后面事情越闹越大，局势也渐渐失控，所有人的丑闻都被爆开，闹得一地鸡毛。 这部电影表面是一部荒诞喜剧，实则通过这种荒诞不经的剧情来批判和讽刺社会现象和人性弱点，包括民国教育体制的腐败和形式主义，知识分子在利益面前的虚偽和妥协、封建思想对女性的压迫等。 《驴得水》和《美丽的大脚》上映后都取得不错票房和口碑。 如果张导愿意亲自执导这两部电影，《驴得水》和《美丽的大脚》也许会比原版更出色。 也能替星耀影业赚到更多票房。 此外他截胡了老张三部电影，还给他两个剧本，再投资他几部电影，两人也算扯平了。 咚咚咚～ “李茂森，你在啊？” 正在写剧本时，徐繁敲开门走进来，身上穿著羊毛衫和牛仔裤，黑色长髮披在身后，映衬出红红的脸颊。 “你怎么过来了？姍姍来了吗？” 李茂森抬头问道。 “姍姍没来，她刚能起床，不能走太远，我一个人出来买菜，下午要不要去家里吃饭？我准备多做几个菜。” 徐繁笑盈盈地说道。 “好！我大概在六点下班。” “可以的，我买完菜就会去做准备。” 徐繁背著手踱步到他身边，趁他不注意在他脸上亲了下，又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表情。 李茂森轻轻一笑，抱著女孩在怀里狎玩，告诉她也想跟她亲密些，可这样做会伤害到江姍，所以平时最好不要太亲密，装作普通朋友。 徐繁咬著红红唇瓣说准备找姍姍坦白，希望姍姍成全。 有她在，以后姍姍也不会受伤。 徐繁问他这样好不好？ 李茂森觉得不好，江姍应该不会接受这种事。 徐繁说她会小心尝试，让姍姍慢慢接受这种事。 李茂森想了下，没有再反对。 他让徐繁劝说江姍在毕业后搬到潮阳区公寓里住，那边房子更大，环境也好，住在那边更方便约会，晚上不容易吵到別人。 徐繁点头答应下来，还拉著他的手放进衣服里。 玩闹了一会儿，徐繁整理好內衣离开办公室。 李茂森在卫生间里洗完手，回到办公室里继续写剧本。 中间接到刘小庆的电话，问他下午要不要过来吃饭。 他说忙，没时间。 刘小庆问他下午准备去哪里鬼混，陈那里还是江姍还是朱老师？ 李茂森说江姍。 刘小庆要他小心点，注意身体，还说下半身幸福寄托在他身上，不要把身体搞垮了。 李茂森说只过去吃饭。 刘小庆娇媚地笑了笑，说起创办gg文化公司的事，上个月她向相关部门递交了申请材料，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大概还需要等等。 刘小庆说跟陶蕙敏和何琴说起过这件事，她们两个对公司也很感兴趣，希望在公司成立后加入进来，询问他怎么样？ 李茂森无所谓，一切等公司创办了再说。 下午下班时，他忽然感到额头一阵凉爽，抬头看向天空，不知在什么时候，天上飘起雪。 在江姍家里吃饭时，他特意查看了天气预报，未来一周都有降雪的可能。 他立即打电话给徐凤女士和杨製片、顾常卫、王晓帅等人，召集剧组，拍摄《霸王別姬》剩下的几场戏。 第189章 港岛剧组探班 第189章 港岛剧组探班 李茂森和徐凤女士几个用两天时间召集起剧组成员。 因为剩下的剧情不多，半支剧组也能拍完，不过到了年底厂里没戏拍，原剧组成员听说继续拍摄《霸王別姬》剩下的部分，一个个都来得很积极。 在剧组主创人员到齐之后，他先补拍了艷红在结冰的冬天里砍断小豆子六指的镜头，一共十多秒的镜头，不到一个小时顺利拍完。 剧组接著拍摄小豆子加入关家班，在训练中受到小石头的照顾，小石头为此被关师傅责罚，要他跪在冰天雪地里，头顶托著一盆水。 “第17场1镜，开始！” 《霸王別姬》剧组，屋子里关家班的学徒们已经入睡，小豆子趴在凝结著冰凌的窗前，隔著冰望著外面。 天空上寒风呼啸，雪飘飞，小石头顶著盆跪在练功场里，衣上早已积起雪。 “小石头，今儿完事了，回去睡吧。” 关师傅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小石头愣了一会儿，哆哆嗦嗦地站起来。 “cut！“ “再来一遍。” 连续拍了三遍，等小石头重新进入状態。 李茂森宣布通过。 由於屋里的戏份已经拍过，后面补拍的主要是户外的戏份，在拍摄时也非常省事。 拍完这段，剧组又到北边陶然亭公园湖边拍摄学徒们每天练功的场景。 在湖边练功的戏份有四场，春夏秋冬，春夏秋拍过，只剩下冬天。 这行戏拍摄速度也快。 李茂森带著剧组先后用了九天时间，將剩下十多场戏拍完。 至此《霸王別姬》所有剧情全部杀青。 拍完剩余的戏份，李茂森和剪辑师裴小南用三天时间剪辑完胶片，並將完整的胶片交给电影製作部门做混音和字幕等工作。 预计能在明年初拿到成片。 拍完电影后，李茂森在內地的工作也做完了，他带上没写好的剧本乘机来到港岛陪伴巩丽。 巩丽下半年接了两部电影《滚滚红尘》和《三人新世界》，前一部已经杀青，后一部正在拍摄中，预计十来天能拍完。 “第五幕32场2镜3次，开始！” 港岛中环广场一处写字楼里，《三人新世界》剧组片场，李茂森来到片场时，剧组正在拍一出职场戏，出场演员有巩丽和张蔓玉，还有其他几个配角。 李茂森来到现场后看了一会儿，为了不打扰巩丽拍戏，他拿出没写完的剧本坐在拐角的咖啡桌上继续写字。 在过去半个月，他先后写完《美丽的大脚》《驴得水》的剧本並交给张导看，现在开始写《阳光灿烂的日子》剧本。 这个剧本比他预料的麻烦，场景设定太多，旁白太多，原著只有5万字，剧本预计要写10万字左右。 “李导，你要饮料还是咖啡？” 刘胜男走过来问道。 刘胜男这两个月也在港岛，打扮比从前时尚前卫，留著短髮，穿著皮夹克和工装裤，身材壮实，英姿颯爽。 她现在的工资也涨了一大截，每月5000块，比內地99%的人工资高。 “麻烦你了，来杯咖啡吧。” “好！” 刘胜男很快端来一杯咖啡放下。 “胜男，这段时间你们在港岛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李茂森喝了口咖啡问道。 “没什么大麻烦，小麻烦倒是遇到过几次，有几次拍戏，遇到古惑仔来片场捣乱，逛街时也有一些男人过来献殷情，还有一些来歷不明的电影人想请丽姐拍戏，不过都被我们应付过去了。” 刘胜男说道。 李茂森点点头，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刘胜男是巩丽的保鏢，只要能保护好她的安全就够了。 他拿起笔继续写剧本。 写了一会儿，忽然眼睛被人从后面捂住，鼻子里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猜猜我是谁？” 巩丽故意用夹子音问道。 “大白兔？” “猜错了，再猜！” 巩丽不满地说道。 “哦，我听出来了，你是世界上最漂亮最性感最温柔的大美女巩丽小姐？” “油嘴滑舌！” 巩丽笑著拍他一下。 李茂森轻轻笑了笑，拉著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盯著她亮晶晶的眼睛看了看，依然是大气端庄的鹅蛋脸，肌肤白里透红，把头髮挽在后面扎起来，显得很知性优雅。 她的身段依然高挑丰腴，性感迷人，抱在怀里时手感很实在。 只是她大概拍戏累了，有一点黑眼圈。 “老婆，你是不是没休息好，有眼袋了。” “真的？” 巩丽连忙伸手摸了摸，气恼地瞪他，“都怪你，让你早些过来你不过来，我晚上一个人睡觉不习惯，有时候四五点就醒了。” “哦，我明白了，你这是阴阳不调。没事的，晚上回去我们好好调理几次，保证让你阴阳平衡，明天起来精神百倍。” 李茂森亲亲她的脸颊。 “色狼，一见面就说这个。” 巩丽抿著唇角表示不满。 李茂森轻轻一笑，低头吻住她玫瑰色唇瓣。 巩丽手臂勾著他的脖子，热烈地回应。 不远处张蔓玉端著咖啡靠在办公桌上，抬头瞥一眼李茂森和巩丽这边。 见两人吻了一两分钟也没有分开，她咽了咽口水，拿起咖啡呷一口，任由滚烫的咖啡在舌尖滚动。 脑子里不由地回想起那次在台岛酒店里，她和李茂森喝完咖啡后在沙发上接吻，在地毯上运动，隨后整个人被幸福填满，像是要飞起来。 那时候李茂森就像嘴里的咖啡，滚烫而灼热，她明知道喝下去会被灼伤，也不愿意吐出来。 张蔓玉端起咖啡杯又慢慢喝下一大口。 “蔓玉姐，那位就是李茂森导演吗，他看起来真年轻。” 女配角关秀媚走过来轻轻说道。 “才24岁，肯定年轻嘍。” 张蔓玉隨意地耸耸肩。 “真厉害，24岁就拍出那么多好电影，在国际上拿到好几座大奖，听说他也很会投资，现在身价有七八千万，比港岛几位大亨年轻时也不逊色，巩丽能嫁给他真是太幸福了。” 关秀媚望著李茂森的背影满脸仰慕。 张蔓玉杏眼眨了眨，放下咖啡杯拍拍手，喊道都別看了，拍戏啦”。 这边李茂森和巩丽吻了好一会儿，听到有人喊叫拍戏，两人才鬆开。 “你又乱来，这里人这么多。” 巩丽脸颊通红地拍他一下。 “我们两口子亲嘴怕什么。” 李茂森抱著巩丽丰腴身段笑道。 “好了，我要工作了，一会儿回去了再陪你闹。” 巩丽戳戳他的胸肌。 李茂森鬆开手让她去拍戏，他继续在角落里写剧本。 下午五点多，《三人新世界》剧组下工，李茂森开车带上巩丽回家，回到浅水湾別墅后两人还没下车就开始亲吻，从车库吻到客厅又来到楼上臥室。 两个多小时后，月亮从海面上升起来，半山別墅被月光照亮，李茂森和巩丽裹著毯子坐在楼顶的沙发上，边喝啤酒边聊天。 “张美丽这个角色我感觉很不错，坚强勇敢淳朴真实，很適合我，要不你把这个项目留下，我们再合作一次。” 巩丽靠在他怀里说道。 李茂森用毛毯包裹著两人的身体，“《美丽的大脚》故事背景也在西北，张美丽的著装与秋菊相似，说话也差不多，你要是演这个角色，容易把电影当成《秋菊打官司》的续集，没有多少新意。” “当成续集好像也不错，秋菊本来就是个没有多少文化的人，也因为这样才会执意状告村长討个说法，后来她男人万庆来吃错药死了，孩子也出了意外，秋菊决定去当老师，噗嗤～” 巩丽没说完先自己笑了起来。 “你想演王美丽也可以，整个项目都是我们的，你也適合这个角色。” “算了，同类型角色演一次就够了，重复表演没有多少挑战性，演起来也没劲儿。” 巩丽在毯子里抓著他的手指说道。 李茂森点点头，“其实《驴得水》里的张一曼更適合你，新时代独立女性，坚强勇敢，身材好，喜欢穿旗袍，外表风情万种，不过你长相太漂亮了，气场也太大，不像当老师的人，这点不太合適。” “漂亮没关係，我是专业演员，扮丑也是专业的，就像是秋菊，看完电影之后谁会夸秋菊漂亮？” “好吧，回京之后你看看剧本再做决定。” 李茂森搂著她柔软的腰肢说。 “你和刘索纳筹备的这个项目有没有適合我的角色？” 巩丽问道。 李茂森想了一想，没有，原本他也想过让巩丽饰演米兰。 两人有相似之处，譬如长相漂亮，身材丰腴性感，个性爽朗等。 但巩丽和角色之间的差距更大。 一是巩丽太过成熟，是个性感美少妇，身上缺少十多二十岁女孩的青春气息，也不適合跟几个十五六岁的小男生演感情戏。 另外巩丽本人形象和她过去塑造几个银幕形象都比较强势，是大女主类型，不適合在男性向的电影里当精美瓶。 “我不管，这几个角色不適合我，那你就再写几个合適的，反正我明年要继续跟你拍戏。” 巩丽紧紧抱住他说道。 “好，我再想想。” 李茂森亲了亲她的头髮。 第二天巩丽继续在剧组里拍戏，李茂森留在別墅里写剧本。 这处別墅大半年的修整布置，现在已变得富丽堂皇、华丽典雅，既有欧洲建筑风格的古典韵味，也有现代装修风格的时尚气派，且功能齐全，包括书房、健身房、咖啡间、衣帽间、多功能家庭影院等等。 居住起来也比从前舒適。 现在別墅里不止他和巩丽、刘胜男三个，还有一位三十多岁的菲佣玛丽亚。 玛丽亚擅长做粤菜、西餐、菲律宾本土特色餐，厨艺水平不错，目前正在学习做中餐里的家常菜。 玛丽亚的工作也包括买菜、打扫卫生、餵猫遛狗、打理圃和草坪等，月工资3500港幣，算是比较实惠。 有菲佣帮忙打理，他和巩丽也有富裕时间来处理工作。 咚咚～ “先生，钟楚虹小姐过来拜访你。” 玛丽亚在门外提示说。 “知道了。” 李茂森放下笔起身到楼下客厅。 钟楚虹坐在沙发上等他，穿著修身的红色西装，內搭白色长裙，浓密的披散在肩膀上，时尚靚丽，优雅温婉。 “虹姑，你来了，我本来准备下午去公司里看看。” 李茂森招呼道。 “我上午刚好没事，所以顺便过来看看，你下午没事的话也可以去公司转转。” 虹姑抿著红唇笑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坐下来和虹姑聊天，主要聊工作上的事。 今年星耀影业旗下共有10部电影上映，除了年初的《港岛夜未眠》《性、谎言和录像带》，到《大红灯笼高高掛》《妈妈》《菊豆》。 到下半年有五部电影上映，包括已经上映的《赌圣》《无敌幸运星》《天若有情》，还有两部电影正准备上映，分別是《后妈难当》和《盲山》。 在十部电影里，五部小眾文艺电影由星耀影业担任发行方，其他五部电影主要跟嘉禾影业和金公主娱乐合作。 星耀影业从前八部电影里获得票房和版权分成总计1225万美元，约9550万港幣，净收入约6500万。 “看起来还不错。” 李茂森瀏览著手里的財务报表说道。 “哪里只是不错，是非常棒好吗，只算净收入，我们星耀影业的成绩比嘉禾和金公主、永胜几家大公司更好，这个成绩你还不满意？” 钟楚虹艷丽脸颊上笑意盎然，只是故意撇著唇角对他的话表示不满。 李茂森轻轻一笑，“好吧，成绩还不错，不过我们也不要太骄傲，现在港岛电影公司越来越多，行业內部竞爭更加激烈，谦虚低调些更容易做好电影项目。” “这话你要多对你自己说几遍，你是公司掌舵人，只要你不骄傲，我们公司的发展就不会出问题。” 钟楚虹端著咖啡杯笑道。 李茂森点点头，“我记住了。” 钟楚虹微微笑了笑，心情很愉快。 从前当演员，每年接十部戏，总片酬收入五百万上下。 除开经纪公司抽成，她个人年收入约400万上下。 成为星耀影业总经理和股东之后，今年仅凭公司分红就能拿到六百多万，收入比当演员多，工作內容也更轻鬆。 此外现在星耀影业成为港岛电影行业新势力，作为总经理她在娱乐圈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从前別人叫她虹姑、阿红，现在叫钟总、红老板。 这种被人尊敬和重视的感觉比赚到几百万港幣更让她心情愉悦。 而她当然不会忘记是谁给她的生活带来如此大的变化。 是因为眼前的男人，李茂森。 第190章 新电影投资 第190章 新电影投资 客厅里，李茂森和虹姑聊完公司年收入方面的情况，又说起新电影投资的情况。 星耀影业成立不到三年，仍然是一家新公司，製作能力不强，资金也不多，要想获得持续发展，从电影市场上赚到更多钱，在新电影项目投资上必须小心谨慎。 两人计划明年投资2000万港幣在电影製作和发行上，投资约3—5部电影，有好的商业片就投资商业片，没有合適的目標就以文艺电影为主。 原本钟楚虹计划继续投资嘉禾影业的商业电影，包括《飞鹰计划》《跛豪》 《黄飞鸿》等。 但这次嘉禾影业不太乐意继续合作，原因是两家公司合作的《赌圣》《无敌幸运星》票房大卖，星耀影业白捡不少票房。 没有星耀影业参与，嘉禾方面能赚到更多。 嘉禾影业也提出合作条件，他们的商业电影也接受邀请星耀影业的投资，但前提是嘉禾影业也能投资李茂森执导的电影，主要是商业片。 星耀影业投资一部嘉禾电影，嘉禾影业也投资一部李茂森执导的电影。 一部换一部。 嘉禾影业也愿意把文艺电影拿出来合作，前提是李茂森导演要担任电影的导演或者监製。 两家公司必须互惠互利。 “他们提这种要求也正常。” 嘉禾影业家大业大，旗下有不少电影工作室，不缺少星耀影业这个合作伙伴，与星耀影业合作，除了能得到部分资金支持，其他的资源都没有。 第二点星耀影业和嘉禾的合作由他和何贯昌合力促成，他和何总交情不深，现在嘉禾方面不接受合作也是他们的自由。 “那我们怎么做投资？现在不止嘉禾影业，其他电影公司在接受我们合作时也会提出投资你下部电影的要求。” 钟楚虹顿了下，身体稍稍向他靠近，“阿森，要不我们自己投资电影，现在公司有钱，发行渠道也初步建立完成，我们独立製作和发行电影虽然赚的少一些，但在电影项目上能自己做主，可以减少对其他电影公司的依赖性，运气好的话，也许能碰到票房黑马。” 李茂森摸摸下巴，觉得这个提议也不错。 “虹姑，公司那边先收集剧本，文艺片和商业片都收，有空了我到公司看看有没有適合投资的项目，你和公司的製片人也可以收集这方面的信息，有没有什么好的电影项目缺少投资。” “好。” 虹姑点点头。 李茂森又问了下《后妈难当》的宣发情况，这部电影计划本周五上映，星耀影业这边联繫到21家影院。 在宣传方面，现在港岛街道上有很多莫妮卡·贝鲁奇的性感海报，电视上也有电影的预告片。 星耀影业在宣传上先期投入的资金超过50万港幣，后续是否加大宣传要根据票房收入情况决定。 聊完工作，虹姑告辞离开，李茂森送走虹姑后回到书房里继续编写剧本。 中午吃过饭，他带上玛利亚准备好的饭盒来到《三人新世界》剧组给巩丽送饭。 巩丽开心地接过饭盒，要他別再送了，叫剧组里的人看到会笑话。 李茂森说没事做，顺便出来转转。 “你写完了剧本未来好几个月都没事做，要不要考虑再拍一部电影，去年你拍的《港岛夜未眠》很不错，叫好又叫座，再拍一部肯定也很好看。” 巩丽吃著饭菜说。 “有这个考虑，只是暂时不知道拍什么电影。” 他之前和虹姑聊过之后，也考虑过要不要写个剧本来增加公司明年的收入。 只是近两年港岛大卖的电影题材主要是《赌神》《赌圣》等赌博题材，周星池的无厘头电影，成隆的动作电影。 其他题材电影票房大都不景气。 他想拍也不知道拍什么电影合適。 “你可以继续写爱情故事，这次最好有適合我演的角色。” 巩丽用叉子叉起一块菠萝塞到他嘴里。 “爱情电影？” 李茂森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去年之所以选择拍摄爱情电影《港岛夜未眠》，主要原因是去年是爱情电影大年，在国际电影市场上有多部爱情电影大卖，包括黛米摩尔的《人鬼情未了》，茱莉亚罗伯茨的《甜心俏佳人》，德普的《剪刀手爱德华》，还有他的《港岛夜未眠》。 《港岛夜未眠》大卖也算是抓住了风口。 继续拍爱情电影不一定能拿到这么好的成绩。 他的计划是先在公司收集的剧本里找找，看有没有大卖潜力的剧本，如果有就投资，没有的话再写其他剧本，包括《审死官》《九品芝麻官》《红番区》 《唐伯虎点秋香》《精武英雄》，还有《倚天屠龙记》《鹿鼎记》系列等，可以先把剧本写出来找其他人拍。 巩丽吃完饭后继续拍戏，李茂森站在场边看了一会儿拎著饭盒离开。 在出电梯口时，正好遇到张蔓玉过来。 张蔓玉见到他之后也不急著上电梯，站在他前面笑眯眯地打量他。 “李茂森，周末有时间吗，我请你喝酒，就我们两个。” 张蔓玉眨著杏眼意味深长地说。 “没有，周五公司有新电影上映，周末大概有得忙。” 李茂森说道。 “別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蔓玉上前一步，想用胸口顶他，只是她的胸围比巩丽差很多，没有多少威慑力。 “阿玉別闹了，有空来家里玩。” “不行！” 张蔓玉挡在他前面，红著脸颊满是幽怨地说，“自从上次跟你那样之后，我感觉身体越来越空虚，越来越没劲儿，像是中了你的毒一样，只有你能缓解，阿森，帮帮我好吗，不管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李茂森听了很无奈，在交往过的女人里不止张蔓玉这样，於佩尔、刘小庆、 朱老师、阿佳妮也是这样。 在没有正式发生关係前还比较正常，在发生之后变得越来越粘人。 好像他真的有毒一样。 “阿玉，你有男朋友，这种事最好克制一点。” “你不喜欢我有男朋友我可以分开，我现在脑子里只有你一个人。 张蔓玉咬著下唇，眼神也变得娇媚，像是能拉出丝来。 李茂森看到有人过来，为了避免被人看到误会，他只能委婉地答应下来，说等有机会再联繫她。 张蔓玉满眼期待地点点头。 李茂森拎著饭盒离开写字楼，开车来到隔壁的星耀影业看看。 比起年初公司里的职员又多了一些，现在有26名员工，包括製作部、发行部、宣传部、后勤部、法务部、艺人部等。 为此虹姑又租下写字楼对面的办公室，现在整栋大楼15层都属於星耀影业。 不过考虑到公司每年租金比较高，而港岛房地產在不断上涨，他计划在中环买下一处独栋建筑作为星耀影业总部。 “阿森，今年公司共收到一百多个剧本，有的质量好，有的乱写一通，我和製片部门同事挑选过一遍，这31个剧本还算不错。” 虹姑抱著两大堆剧本从门口小心地走进来，噗嗒一声放到他的办公桌上。 “虹姑，你看过这些剧本，有没有觉得特別好的？” 李茂森和虹姑把两堆剧本堆放整齐。 “这份！” 虹姑把放在最上面的一份剧本递交给他，“这是罗启锐导演的剧本，他是张婉婷导演的丈夫，这个剧本由他们两个合力完成，是一部文艺电影，我在聚会上听到婉婷导演说起这个故事后很有兴趣，就找到她要来剧本，你看看有没有投资的价值。” 李茂森翻开剧本看了下，剧本名叫《我爱扭纹柴》，扭纹柴在粤语里的意思是不受教很难改变的熊孩子和大男孩。 剧本讲的是男女主角从小青梅竹马，在热恋期女主角跟隨家人移民英国，多年后女主角因为掛念男主角回到老家。 但因为分开太久，价值观有很大不同，后来女主角的宠物狗被男主角的朋友杀死吃掉，两人再次爆发矛盾。 是一部文艺味道比较重的爱情电影，剧本质量很高。 他对这部电影有一些印象，是周闰发和嘟嘟姐郑裕玲主演的作品，口碑和票房成绩好像都不错。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犹豫。 “虹姑，这个剧本不错，可以联繫罗启锐导演，询问他们是否有合作意向，我们公司可以投资这个项目。” “好，我马上就去联繫他们。” 虹姑接过剧本离开办公室。 李茂森继续翻看其他剧本，看了一遍只找到两个比较熟悉的剧本。 一个是尔冬陞导演编写的剧本《新不了情》，讲的是一个身患绝症却乐观开朗的女孩在去世之前，遇到一个怀才不遇的歌手，两人在相爱之后面临生离死別的故事。 与韩国后来流行的悲剧美学”爱情电影一样，只是这个剧本出现得更早。 第二个剧本叫《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根据港岛话剧团同名歌舞剧改编，讲的是60年代一家夜总会里，四名歌女之间姐妹情深的故事，编剧叫杜国威，是《刀马旦》的编剧，虹姑曾担任过这部电影女主角。 这个剧本完成度很高，也具有投资的价值。 唯一的问题是当前港岛电影商业化比较严重，这种文艺电影票房成绩不会太好。 另外他在翻看剧本时，发现这堆剧本里全都是爱情电影和文艺电影。 他猜测这些编剧之所以把剧本投递过来，一方面是因为找不到投资，送过来碰运气；另一方面也因为他是文艺电影导演，还拍了一部水平不错的爱情电影，大家投其所好。 看完剧本后他把剧本交给虹姑，要她继续联繫两个剧本的编剧，商议合作事宜。 第191章 爱情电影计划 第191章 爱情电影计划 回到办公室后，他打开电脑，在文档上敲出一行字《假如爱有天意》。 刚才在看过《新不了情》之后，他受到启发，也许可以继续改编几部爱情电影，包括《触不到的恋人》《八月照相馆》《我的野蛮女友》《情书》等。 可以把这些电影改编成港片和台岛风格的电影。 在华语电影圈开启爱情电影时代，让未来的韩国电影和日本电影向华语电影看齐。 而他也能在文艺电影之外开启爱情电影新赛道。 “李茂森，你终於来公司了，你这个老板当的也太轻鬆了，一年到头在公司里也见不到你几次。” 在他敲键盘时，唐杰克闯进办公室直吵吵。 他身上穿著一件红棕色皮夹克，打著一条贴著许多亮片的领带，还梳著发哥同款的大背头，髮胶大概用了半斤，头髮纹丝不动。 “我是导演，留在剧组里能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3 李茂森笑道。 “你最近在拍新电影？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霸王別姬不是么。” “这部电影都拍一年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从前你拍《一个都不能少》 《秋菊打官司》都只用一两个月，你现在速度越来越慢了。 唐杰克坐在椅子上，撇著嘴角吊儿郎当。 李茂森轻轻一笑，一边敲剧本一边问，“那你在做什么，也不见你去內地转转。” “哈哈？我在做什么？你好意思问这个问题？这段时间我为了公司的事都快忙死了你知道吗。” 接著唐杰克掰著手指诉苦。 说他为了处理《性·谎言·录像带》《大红灯笼》《菊豆》《港岛夜未眠》 《妈妈》，以及最近的《后妈难当》《盲山》等电影版权问题在全球各地飞来飞去，忙到停不下来。 现在他都没时间做移民律师的工作，要少赚很多钱。 “好吧，你也辛苦了，新年给你发红包。” 李茂森敲著键盘说道。 “必须是大红包，还有你要记得这件事，不要给忘了。” 唐杰克凑过来认真说道。 “知道，不会忘记。” 在两人聊天时，虹姑推开门走进来，告诉他联繫到了罗启锐导演，那边也有合作的意向，只是他们计划邀请周闰发担任男主角。 当初周闰发在大火之后，还答应接拍张婉婷导演的文艺电影《秋天的童话》，双方有不错的私人情谊，因此希望再次找周闰发合作。 只是当前发哥是顶流，即使是文艺片片酬也要两百万，再加上其他演员的片酬，这个电影项目预算在800万上下。 票房收入最少要1600万港幣才能回本。 也因为这一点，这个项目迟迟没有找到合適的投资方。 “阿森，800万製片成本太多了，独家出品的风险比较大，我们要不要找其他公司合作？” 虹姑问道。 “询问嘉禾影业和金公主娱乐那边有没有投资的打算，没有的话我们公司单独投资，这个剧本水平不错，张导和罗导也都是有实力的导演，这个项目有冒险的价值。” “好，我这就去联繫两家公司，儘快敲定这个项目。” 虹姑拿著文件夹离开。 唐杰克的饰演追隨著虹姑的背影到门外，在房门关上后，唐杰克立即趴到办公桌上，挤眉弄眼地说，“你们上过床对不对？还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正经，当我是瞎子呢。” “你胡说什么，我和虹姑是朋友、合作伙伴，没有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关係。” 李茂森继续敲著键盘。 “骗谁呢。” 唐杰克翻著大白眼说，“虹姑是大明星，长得漂亮身材又很火辣，还对你有意思，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经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敢拍著胸口说跟虹姑没事？” 李茂森忙著敲键盘，自然不会拍胸口说话。 “这是事实，爱信不信。” “真的？那你也太不解风情了，虹姑那么好的女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这样的女人都不泡，天打雷劈，天理难容。” 唐杰克拍著桌子替他感到可惜。 李茂森摇摇头，“我和虹姑的事你別管，你有时间多跑一跑各大电影节，爭取把我们旗下电影推广到更多的国家和地区，你也能多赚到一些钱。” 在《大红灯笼》《菊豆》《盲山》等电影参加完欧洲三大电影节之后，星耀影业旗下负责电影发行工作的发行人会带著电影继续参加海外二三线电影节，在电影展上放映电影，引起更多片商的关注。 从而让电影在更多地方放映，他和星耀影业也能凭电影版权赚到更多钱。 “我知道，我这大半年都在忙这些事，现在全世界所有电影节都跑过了，只是你拍的电影本土特色太重，在美洲非洲中南亚等地区根本没人看，要我说你该多拍拍《港岛夜未眠》这种电影，这种电影看的人多，海外版权也值钱。” “知道了。” “嘿嘿，除了爱情电影，我觉得情色电影也不错，今年港岛很多情色电影卖座，我们公司要不要也拍几部试试？” 唐杰克挤挤眼睛，嘴角向两边裂开，表情顿时变得很猥琐。 “不用，我们公司出品的电影大都是精品文艺电影，在观眾和同行眼里是一家可靠的值得信赖的电影公司，拍那种电影会搞坏公司的金字招牌，不划算。” 李茂森说道。 近几年港岛情色电影虽然不少，票房成绩也还行，但依然算不上主流，票房大都在千万以下。 拍这类电影的公司主要靠数量取胜，譬如蔡阑手下的大路影业，去年和今年投资了六部这类电影。 星耀影业规模不大，资金和人手都比较有限，即使想参与也没有多余的资源。 “嘿嘿，你现在身价几千万，也不缺钱，要不再办一家公司专门拍这种电影？” 唐杰克笑道。 “不办，我没时间管那么多事。” 自从手里的微软股票大涨之后，他对创业不再那么热心，他只需要继续拍电影，用拍电影赚来的钱买股票，十年之后身价不低於十亿美元。 有了这些钱足够销了，再多会变成烦恼。 “好了，你安心管理好法务部门那摊子事，电影製作方面的事交给我和虹姑，保证让你分到钱，至於情色电影的事，你要是感兴趣就当演员，我和蔡阑认识，可以帮你要几个角色。” 李茂森笑道。 “拍片么？” 唐杰克挠著下巴纠结几秒，最后还是拒绝了，自夸是正经人，著名律师，拍这种电影不体面。 李茂森笑了笑，在唐杰克离开后，继续敲键盘。 下班后，他约上巩丽、钟楚虹，又喊了几个朋友一起喝酒小聚。 张蔓玉、张国容、何潮琼、林艺莲、林大少等人都到了，发哥和梅艷芳因为在外地拍戏，没能赶来。 酒吧里灯红酒绿，舞池里很多小年轻在扭来扭去，现场气氛极热闹。 李茂森几人坐在二楼看热闹。 “李导，最近有新电影吗，你拍的《港岛夜未眠》非常棒，电影好歌也好，下部电影拍什么？” 何潮琼问道。 “新电影是改编李碧华女士的《霸王別姬》，已经拍完了，下部电影还不確定。” 李茂森回应说。 “《霸王別姬》非常好看，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去看看。” 张国容抽著烟说道。 “是你主演的你当然会觉得特別好。” 张蔓玉笑道。 张国容耸耸肩膀，“本来就很好嘛，这部电影不止有我还有巩丽、张丰毅，还有葛优、英噠几个演技也非常精湛，我们这部电影几乎没有短板。” 大家哈哈大笑。 “李导，是这样吗？” 张蔓玉眨眼笑道。 “我自己的电影就不参与评价了。” 李茂森轻轻一笑，靠在沙发上看大家说笑。 “我说的是真的？” 张国容见大家不相信，趁著酒兴唱了几句主题曲《当爱已成往事》。 他的嗓音低沉温柔，瞬间让卡座里安静下来。 “这歌词写得真好，李导真是厉害。” “確实很棒，我听著想哭。” 钟楚虹、张蔓玉、何潮琼几个女生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李茂森，眼神里闪著欣赏的光。 “喂！明明是我唱得好听，怎么全在夸李茂森？这太不公平了吧？” 张国容唱完歌曲，见没人夸他，忍不住拍桌抗议。 张蔓玉晃著酒杯笑：“你唱的好是因为歌好，不是因为你唱功厉害，李导是这首歌的创作者，我们当然夸他，你想听別人夸可以等歌曲发行后让粉丝们的夸你。” 张国容哼了一声，抱起手臂扭过头去，一脸不服。 “李导，这歌好像也很適合男女对唱。” 林艺莲眨眨眼思索片刻，试著唱起开头几句：“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她声音温柔细腻，情感饱满，几句下来，听得人心里发软，与张国容唱的是另一种感觉。 听她唱完半首歌，大家鼓掌欢呼。 张蔓玉故意逗张国容：“阿莲唱得比你有味道多了。” “这首歌確实可以做成两个版本，独唱和对唱都可以，莱斯利喜欢独唱，李宗盛先生那边计划做男女对唱版。” 李茂森解释说，他记得原版对唱的女声就是林艺莲，只是这一世两人似乎还未相遇。 “莱斯利，我也很喜欢这首歌，要不我们合作一次？” 林艺莲转头问道。 张国容低头抠著指甲，不说话，显然是不愿意。 “莱斯利，你是不是练了《葵宝典》？怎么越来越女里女气的？” 何潮琼打趣道。 巩丽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在《霸王別姬》里演程蝶衣，是个旦角，入戏太深，怕是还没出戏呢。” 李茂森也替他解围，“阿莲，莱斯利音色偏柔，不太適合和你对唱。你要是感兴趣，我把你推荐给李宗盛先生，他那边正好还在找女声。” “真的？谢谢李导！” 林艺莲开心地举杯和他相碰。 “莱斯利，你明年初有安排吗？我打算去埃及和撒哈拉沙漠旅行，你也一起来吧。我想办法帮你从角色里走出来，不然这种状態久了，可能会影响你身心健康。” 李茂森认真说道。 自从演了程蝶衣之后，张国容身上阴柔气质比从前更明显。或许去艰苦的地方旅游，能磨链意志，唤醒他骨子里的阳刚气质。 他不知道这办法是否有效，但总得试一试。 “去撒哈拉？算了吧，满眼都是沙子，去那儿干嘛。” 张国容摇头拒绝。 “去吧，”钟楚虹推推他，“李导这么忙还抽空帮你，你別不识好歹。” “不去，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没什么问题。” 他依旧抱著手臂，態度固执。 “你问题大啦，在座的就属你最像女人。”张蔓玉继续逗他。 “阿玉！你再这样说我真的要生气了！”张国容涨红了脸。 “好了好了，继续喝酒吧。”李茂森適时打断这场爭执。 见张国容不愿配合，他只能在心里轻轻一嘆，另寻他法了。 第192章 后妈难当上映 第192章 后妈难当上映 隔天他又在茶楼里邀请蔡阑几人吃饭。 四大才子最近恰好都在港岛，也都有时间，收到邀请后便欣然前来。 像前几次聚餐那样，大家先喝茶再吃大餐。 在吃饭时，李茂森顺势向金鏞先生询问《鹿鼎记》《天龙八部》《倚天屠龙记》等小说的电影改编权有没有卖出去。 金鏞先生抽著雪茄说，“小说太多了，版权的事交给版权公司负责，我很久没有过问，等我回去问问再给你回信。” “好。” “阿森，你想改编哪部作品？” 蔡阑听到两人的对话，饶有兴致地探身问道：“要是有机会的话，我的大路影业也想参与进来。” 李茂森吃著菜说，“查先生几部小说名气大，內容精彩，每部有极高的改编价值，有机会的话，我都想改编，不过看中查先生小说电影改编权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哪部有机会我改编哪部。” 蔡澜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李茂森继续埋头吃菜，由於四大才子年龄偏大，胃口不佳，餐桌上是他的主场。 在吃饭时，蔡阑、黄沾、倪筐三人向他发出一个邀请，请他参加三人主持的谈话节目《今夜不设防》。 这档节目从去年开始录製，每周六深夜播出，目前已播出三十多集。 每期会邀请不同嘉宾接受访问，大都是当红明星，包括成隆、张国容、林青霞、王祖贤、钟楚虹等人都参加过。 谈话內容大胆露骨、自由奔放，从娱乐八卦到男女关係、个人隱私等，节目尺度非常大。 收视率也非常高，去年张国容参加的那期收视率突破70%。 当前圈里流传一个说法，看一个明星够不够红，就看他有没有上过这档节目。 李茂森和巩丽晚上也看过几期，对这档节目有一些了解。 “蔡生，你们节目谈话尺度太大，而我比较保守，在镜头前放不开，你们邀请我参加可能会拉低这档节目的收视率。” 李茂森停下筷子说。 “不会的。阿森，你是从內地来的大名人，很多人只在报纸上见过你的照片，还没听你说过话，更不了解你的想法，你本身就有很高的话题性，如果你愿意参加节目，並在节目上展示一点功夫，收视率肯定会非常高。” 蔡阑紧紧抓住他不放，还激动地摇了摇。 倪筐抽著雪茄，咳嗽一声说，“阿森，我们的节目以抽菸喝酒閒聊为主，跟现在差不多，你在录製节目的时候不需要特意表演，非常轻鬆。” “阿森，你近期有没有新电影上映，我们可以跟电视台商量，在节目里帮你宣传新电影。” 黄沾提出新条件。 李茂森吃著蟹腿想了想，参加这档节目好像也不错。 宣传电影还在其次，藉机提高自身的名气，对未来在港岛电影圈发展有好处。 不过考虑到这个档节目尺度太大，很多话题不正经，在录製节目之前他希望有一个提纲，让他有个准备。 “哈哈，没问题，过两天就把提纲给你。” 蔡阑拍著胸口大笑，还跟黄沾、倪筐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几分不怀好意的窃笑。 吃完饭，蔡阑要他请客请到底，又拉著他们四个太平山温泉会所泡温泉。 会所是日式风格，院子里种满樱，风景很美。 会所里有许多年轻貌美的女服务员，身上穿著和服，用標准的日语向几人问好。 这里不只能泡温泉还能推拿按摩，吃日式料理，还有保龄球馆、网球场、羽毛球场等。 李茂森进去后也算是大开眼界，虽然他在太平山南麓別墅住了大半年，却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一处好地方。 他忽然觉得和蔡阑几人多来往也不错，可以吃到最美味的食物，喝到口感最好的红酒白酒，还能接触到一些没去过的娱乐场所。 只是在换浴衣时，蔡阑无意中看到他的秘密以及他健壮魁梧的身材，顿时夸张地大叫起来，还特意跑到黄沾三人面前比手画脚地讲解形容。 黄沾三人也满脸震撼地看过来，纷纷表示羡慕和嫉妒。 李茂森很无语，不明白他们羡慕这个干什么，在成人世界里，真正值得羡慕的应该那些位高权重的政治家或者身价几百亿上千亿的大亨才对。 像他这样有时候反而会很麻烦。 蔡阑在泡温泉时笑呵呵地问他要不要拍成人电影，他手里有几部成人电影正在找男主角，说他非常合適，如果他愿意参演，每部电影给他200万片酬。 李茂森直接回復他一个中指。 周五，《后妈难当》在港岛上映。 因为是外国电影，首映仪式规模很小，公司只邀请五家媒体参加，嘉宾也只有他和巩丽、钟楚虹、张国容四个没有工作安排的閒人。 在电影上映后，他们四个坐在中间位置看电影，巩丽和钟楚虹看到银幕里的莫妮卡·贝鲁奇直夸她很漂亮很性感。 —— “老公，你觉得莫妮卡漂亮吗？” 巩丽夸完莫妮卡，回头看向他问道，银幕上的亮光映照在她漂亮鹅蛋脸上，亮晶晶的眸子更加明亮，像是能看穿人的五臟六腑。 李茂森嘴角抽了下，刚才在听到两人夸讚莫妮卡·贝鲁奇性感时，他本想等两人夸完了再说两人更漂亮，一点不比莫妮卡逊色。 可巩丽的问题来得太快，显得他的反应有些慢。 “还好吧，莫妮卡贝鲁奇在电影里的角色只是个瓶，导演在拍她的时候也会把她拍得漂亮些，我在电影节上见过真人，长得一般，妆容很浓，身材有些肥胖，整体观感比你和虹姑差一大截。” 李茂森拉著巩丽柔软手掌，绞尽脑汁地回答问题。 “阿森，你说的是真的？” 张国容有些不相信，指著银幕比划说，“莫妮卡五官精致美艷，就算画浓妆也不会太差，还有她的身材高挑性感，前凸后翘，这种女人到现实里也会是个大美女，怎么你形容得像是丑八怪似的？” 李茂森嘴角动了动，“我没说她不漂亮，我说她在观感上比巩丽和虹姑差一些，另外外国女人容易长胖，我那次见她的时候比较胖，这是事实。” “是吗，那挺可惜的。” 张国容说道。 旁边钟楚虹抿著唇角笑了笑，“李导，在宣传《后妈难当》时，宣传组的人反映，我们贴在街上莫妮卡的海报经常被人偷走，这说明大家都喜欢莫妮卡，我们要不要邀请她来港岛做宣传？” 李茂森想了一想说，“看看票房成绩再说，如果电影赚到了钱就可以扩大宣传，邀请剧组过来路演，要是没赚到钱，请他们过来做宣传就会赔本，不划算。” “好，先看看前两周票房。” 虹姑点点头。 李茂森继续看电影，手心却被巩丽掐一下，巩丽靠过来轻轻说，“我只问你莫妮卡漂不漂亮，你实话实说我又不会生气，谁要你把话题岔这么远？你这样做好像我很小气似的。” 李茂森凑在她耳边笑道：“我说的就是实话，你最漂亮了，温柔贤惠，肤白貌美，比莫妮卡漂亮十倍，我谁都不稀罕就稀罕你。” “油嘴滑舌。” 巩丽笑盈盈地白他一眼，拉著他的手掌放在热烘烘软乎乎的怀里。 啪啪啪！ 电影放映结束，影院里响起一阵稀啦啦的掌声。 儘管鼓掌的人不多，不过很多男性观眾在看完后对电影评价不错。 很多人在离开电影院时，不停讚嘆女主角太美了太性感了，要是能泡到她，寧愿少活十年，也有人出价二十年三十年——.——一个比一个卷。 在首映仪式结束后，李茂森回到家里继续写剧本，等待电影首周票房出炉。 《后妈难当》周末三天在港岛21家影院拿到73万港幣，成绩中等。 不过电影女主角莫妮卡·贝鲁奇现在成了港岛许多男人的梦中情人，之前做宣传贴在街上的海报在电影上映后不久全部被人取走。 为此宣传部门工作人员不得不再印刷一批张贴在街道显眼处。 同期上映的电影里，票房成绩最好的电影是周星池主演的喜剧电影《赌侠》。 这部电影由永胜电影公司出品，由周星池、刘德樺、张敏、陈法蓉等人主演，赌神的徒弟赌侠小刀与拥有特意功能的赌圣周星祖联手对抗恶势力的故事。 与九月份上映的《赌圣》一样，也是一部跟风去年票房冠军《赌神》的电影。 《赌侠》首周票房881万港幣，打破八月份由《赌圣》创造的票房纪录。 媒体预测这部电影港岛票房也有机会突破4000万。 而这两部电影的男主角都是周星池。 算上早期上映《无敌幸运星》，周星池今年有三部电影暂列年度票房排行榜前十。 现在周星池也正式从星仔”晋升为星爷”。 周票房亚军是许冠文、许冠杰、许冠英三兄弟主演的喜剧电影《新半斤八两》，本周票房374万，累计上映四周，拿到2309万港幣。 该片目前在港岛年度电影票房排行榜上名列第三，仅在《赌圣》《港岛夜未眠》之后。 “早知道周星池会这么火，当初我应该大方一点，用更好的条件把他挖过来。” 办公室里，钟楚虹放下报纸，表情有些遗憾。 李茂森继续在键盘上打字，看了一眼报纸上周星池的照片。 “没必要遗憾，周星池能大火除了他的喜剧天赋迎合了当前的市场，也依靠他的经纪公司支持，如果他在我们公司旗下，我们也给不了他那么多资源。” “你说的对，但还是有些可惜，我们错过了一位摇钱树。” 钟楚虹说道。 李茂森笑了笑，对这件事持无所谓的態度。 星耀影业是电影製片公司，不是经纪公司，没有那么多资源支持周星池发展o 另外周星池在大火之后要求也会增多，如果公司无法满足他的要求，双方的合作就会出现问题，甚至会影响公司的发展。 从当前公司情况看，没签下也不错。 “好吧，不管周星池了，我向你匯报电影製作情况。” 虹姑丟掉桌上的报纸，翻开文件夹匯报工作。 上次他在看过公司收集的剧本后，从中挑出三个剧本《我爱扭纹柴》《新不了情》《我和春天有个约会》。 《我爱扭纹柴》目前已经立项，预算800万，由星耀影业和汤臣影业联合出品，星耀影业投资600万，汤臣影业投资200万。 罗启锐担任导演，张婉婷担任编剧和副导演，钟楚虹和施南笙担任製片人，李茂森担任出品人和监製。 男主角暂定周闰发，发哥那边收到剧本后，也答应参演。 其他的角色演员还在选角中。 《我和春天有个约会》编剧杜国威答应与星耀影业合作，剧组还在组建中，导演和四位女主角还未確定，不过巩丽在看过剧本后，对女一號姚小蝶的角色有兴趣，至於要不要演还不確定。 《新不了情》这部电影他们迟了一步，尔冬陞导演通过哥哥姜大卫联繫到德宝影业。 德宝影业由洪金宝、岑建勛创立，在86年被富商潘迪生收购，目前是港岛较有实力的电影公司之一。 德宝影业对这个剧本也有兴趣，尔冬陞导演计划跟德宝合作。 “那就先筹备《我爱扭纹柴》《我和春天有个约会》，这两个项目够公司忙几个月，其他项目我们后面找到其他剧本再討论，” 李茂森说道。 虹姑点点头。 “另外製片部继续对外收集剧本，遇到稍微有些亮点的剧本都可以送过来看看，包括无厘头的、警匪片、动作片都可以。现在港岛电影市场比较繁荣，只要剧本有新意，拍出来就有人看。” “那情色电影要不要拍？” 钟楚虹眨眨眼睛笑道。 李茂森看她一眼，“唐杰克也找你聊了？” “不是，我隨便问问的。” 钟楚虹捂著嘴唇笑道。 “如果剧本写的像文艺电影剧本那样精致也可以收过来看看。” 李茂森说道。 “好，听你的。” 钟楚虹说完工作也没有立即离开，坐在他对面翻看文件，直到秘书有工作需要请示她，她才带著几份文件离开。 > 第193章 今夜不设防 第193章 今夜不设防 在虹姑离开后，李茂森继续在电脑上写电影剧本。 原本他想买下金鏞先生几部武侠小说改编电影，只是金鏞先生后来回復他，《鹿鼎记》《天龙八部》《笑傲江湖》《倚天屠龙记》等作品电影改编权已经被永胜、嘉禾等电影公司拿下，目前版权尚未到期。 主要作品里只剩下《神鵰侠侣》《连城诀》等作品电影改编权没卖出。 他安排人拿下《神鵰侠侣》电影改编权，10万块，版权期限5年。 有机会的话他准备联合王家卫和刘镇伟，把文艺电影《东邪西毒》和搞笑喜剧《东成西就》拍出来。 《东邪西毒》虽然票房成绩不佳，但艺术水平不错，看起来很有味道，如果在拍摄过程中做一些干预，让王家卫导演拍快一些，多节省一些经费，没准会是个盈利的项目。 此外他想找找有没有《审死官》《唐伯虎点秋香》《九品芝麻官》等无厘头电影剧本，没有的话就找人提前写出来。 咚咚咚！ 正写著外面传来敲门声，听到敲门的节奏，他猜测门外是利芝。 “进来。” 办公室房门被轻轻推开，利芝从外面小心地走进来。 自从当上投资公司总经理之后，她换了个形象，飘飘长发剪成时尚靚丽的短髮，搭配著白皙的面孔，火红的唇瓣，显得性感时尚，精明能干。 她身上的衣服也从原来的休閒装变成女士职业装，搭配著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和精美的腕錶，整个人又展露出几分端庄优雅。 “老板，你在忙啊。” 利芝笑盈盈地说道。 “我不忙，你很忙吗，怎么这些天也没见你过来匯报工作？” 李茂森保存好文档，打量著利芝问道。 利芝站在办公桌前，犹豫了几秒，眨眨眼睛楚楚可怜地说，“老板，我做错了一件事，你能不能別怪我？” “什么事？” “唔～” 利芝扭捏地绞著手指，吞吞吐吐地说明原委。 四五月份她和公司投资经理人得到可靠消息，建业地產公司计划在铜锣湾修建新的住宅区，铜锣湾东区东角道老街建筑都在拆迁范围內。 为此利芝决定斥资450万买下一栋四层高的老建筑。 结果到了年底，建业地產宣布在西边道洛克道修建新住宅区，原来对外公布的消息只是虚晃一枪。 利芝和很多人受到误导，用大笔资金换来几栋老建筑，现在拋售房產必定会亏损，可不卖出房產，手里资金就会被套牢，失去更多投资的机会。 利芝很懊悔，从前李茂森在办公室里告诫过她做投资小心些，不要相信小道消息，这类消息误导性极强，很难押中，买固定房產不如买地產股票。 可惜她没听进去。 在当上投资公司总经理后，她手上有钱有人也有很多投资信息，她很想做成一笔投资来证明自己，让李茂森对她刮目相看。 结果投资失败，资金被套牢，公司现在只能依靠手里的股票收益来维持运营。 她感觉很羞愧，不好意思过来见李茂森。 “亲爱的，我做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要不你打几下出出气，下次我一定听你的，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利芝绕著办公桌走到他旁边，微微撅起磨盘似屁股，咬著下唇，摆出一副认打认罚的姿態。 李茂森轻轻一笑，在她屁股上拍打两下，波浪起伏。 利芝被拍的脸颊涨红，眼睛也蒙上一层水雾，显得既羞涩又委屈。 李茂森搓搓手指说，“投资房產失败的事就不怪你了，你是新手，第一次投资失败很正常，只要能吸取教训，在工作中减少犯错，这次失败也算是一个有益的教训。” “我知道了。” 利芝开心地在他脸上亲了下，还主动坐在他大腿上，仰起漂亮的脸蛋，娇艷欲滴的红唇主动献吻。 李茂森抱著她狎玩一会儿，隨后和她聊起投资公司的事。 公司名叫元宝投资公司，註册资金500万港幣，从年初开始陆续买入数十万股长江实业、新鸿基地產、新世界三支地產行业龙头股。 这三只股票虽然目前涨幅不大，但前景不错，比放在银行里更划算。 除了投资港岛地產公司，他也准备进军內地房地產行业。 近几年南边四大特区发展速度加快，房地產行业也渐渐发展起来。 他计划再注资一两千万，利用元宝投资公司的名义买入一些地皮，或者买入地產公司的股份，抓住內地房地產发展的浪潮。 “亲爱的，铜锣湾东角道的房產要不要卖掉，年初那片地皮每尺600港幣，现在跌到500以下，传闻会跌到四百上下，几乎下跌一半，我们要不要卖掉？” 利芝整理好內衣问道。 李茂森先找来港岛地图看看，让利芝標註那栋建筑的大致方位，看过东角道的位置后，他决定不卖。 虽然不知道港岛地区那些地皮投资潜力大，但中环和铜锣湾等区是港岛主要商业区，东角道位置不算偏僻，即使现在开发不到那边，过几年也会。 把这块地皮攥在手里潜力更大。 不仅如此，他计划趁著那块地皮价格不高，再买入一些地盘。 如果那边有合適的办公地点，就把星耀影业搬迁过去。 现在星耀影业渐渐发展起来，当前租用的办公区已不够用。 继续租借场地不如买一处办公楼。 送走利芝后他继续在办公室里忙碌，到下午两点多开车来到广播道亚洲电视製作中心《今夜不设防》栏目录製现场，一处布置得像是蔡阑家客厅的场所。 原本蔡阑三个提议把採访现场放在温泉会所里，大家边吃边喝边泡温泉边录製节目，从前他们三个也干过，还在节目录到一半时邀请张蔓玉到外面吃烧烤，边吃边录製。 李茂森没答应，他不喜欢穿著浴衣或者光著膀子录製节目。 “哈哈，阿森你来了。” 来到录製现场，蔡阑伸开手臂热情欢迎他的到来。 “阿森，你穿正装真有型，我要是有你这身高身材和脸型，我天天穿正装迷死那些女人。” 黄沾上下打量他几眼，心里暗暗羡慕。 李茂森个子高，穿著笔挺的灰色美式西装，衬得身形格外挺拔强壮。 虽然他拥有武人的强壮身材，但容貌却意外地儒雅英俊，眉眼间自带一股书卷气，更引人瞩目的是他的笑容，温和而富有感染力，瞬间便能拉近距离。 从外形上看，他比圈里的男明星们更显得出色。 “黄生，我是导演不是演员，一会儿录节目时別夸我长相，不然我会感到尷尬。” 李茂森笑道。 “为什么要尷尬，你没来之前，老蔡经常自夸是这档节目的门脸儿，你问他尷不尷尬？” 倪筐挺著大肚皮笑呵呵地说。 “不尷尬，我说的事实。” 蔡阑穿著西装，双手插兜，別有一番骚气。 “坐下聊。” 黄沾招呼李茂森在沙发中间坐下，倪筐和蔡阑也在两边坐下来。 哐当哐当！ 刚坐下，现场工作人员送来十多瓶白酒红酒摆在桌子上。 酒杯也送来几个，有高脚杯，也有喝白酒的玻璃杯。 这架势像是请客喝酒。 “李导，你酒量怎么样？” 黄沾问道。 “还行，我要拍戏还要开车，平时很少喝酒。” 李茂森耸耸肩膀。 “哈哈，会喝就行，那天我们邀请你是说了，这档节目很隨便，边吃边喝边聊，吃的还在准备，我们先喝酒聊天，可惜你不抽菸，不然我们也可以边抽雪茄边聊天。” 蔡阑打开一瓶茅台，咕嘟嘟倒了四杯，每杯有一两。 顿时节目录製现场飘满酒香味。 李茂森笑了笑，有点明白他们的意图，去年张国容来上节目，他们先用酒把张国容灌醉，让他放鬆下来，后面从张国容嘴里挖出不少猛料。 这三人大概想故技重施。 “来，咱们干一杯。” 黄沾端起两杯酒，递给李茂森一杯。 李茂森接过酒杯，“什么时候开始录节目？喝完酒再录？” “在你进来时就开始录了。” 蔡阑指了指摄像机，举著酒杯催他快点喝酒。 “要全部干掉，还是慢慢喝？” 李茂森端著酒杯问道。 “我们都是男人，当然一口气干掉。” 蔡阑拍著胸口说道。 李茂森皱了皱眉，端著酒杯跟三人碰杯，在三人催促下又一口气喝掉，喝完之后他衝著三人亮亮酒杯。 “哈哈，李导爽快。” 蔡阑三人也慢慢喝掉一杯。 倪筐大概喝白酒比较少，喝完后辣得不停摇头，直说喝不了白酒，一会儿陪李茂森喝红酒。 “李导，你喝酒很爽快，你酒量有多大？” 黄沾放下酒杯问道。 “不知道，每次遇到喝酒的场合我都会控制量，不会让自己喝醉。” 李茂森翘著腿说道。 “一次也没有喝醉过？” 倪筐抽著雪茄问道。 李茂森想了下，“没有！” 蔡阑三人交换眼神，眼里上闪烁著跃跃欲试的光芒。 “李导，看来你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 黄沾说道。 李茂森点点头，“当导演不仅要能管好演员，也要管好自己，在拍戏时遇到喝酒的场合，能避免儘量避免，不然喝得烂醉如泥第二天起不来，不止影响到个人精神状態，也会严重影响剧组工作安排。” “李导，你说你自制力很强，假如现在有两个女明星站在你面前，像王祖贤、李嘉欣或者关之琳，她们都没穿衣服，主动找你上床，你会不会推开她们？” 蔡阑问道。 李茂森听了哈哈一笑。 传闻《今夜不设防》三位主持人有各自分工。 黄沾负责掌控採访的节奏和进程，保证整场採访不冷场； 倪筐负责负责发问，用犀利的提问和批判思维，对嘉宾进行懟式”提问，从嘉宾身上挖掘出更多新鲜材料。 而蔡阑负责插科打浑，经常通过两性话题、美食討论等內容缓和访谈压力，活跃现场气氛。 现在蔡阑提问的问题应该就是在插科打挥。 “蔡生，这个问题跨度会不会太大？” “不大。你说在剧组里拍戏时儘量不喝醉，防止影响剧组拍摄工作，我觉得在拍戏时不喝醉还有一个作用，防止酒后乱性，你想想，你在剧组里喝醉了，晚上有女演员到房间里找你討论剧本，譬如李嘉欣王祖贤，那时候你还能控制住吗？” 蔡阑挤挤眼睛笑道。 “有道理，所以我在拍戏时从来不喝酒。” 李茂森靠著沙发说道。 “李导，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蔡阑不满地拍他肩膀。 “可以控制！” 李茂森说道。 蔡阑撇撇嘴角，不满意这个回答。 “李导，你不喜欢李嘉欣和王祖贤？那你最喜欢的女演员是谁？” “我喜欢和圈里人交朋友，不管男的女的，私下里多交流，通过谈话了解他们的性格特点，將来在拍电影时方便选角，但如果在晚上在私密场合，那就没有必要，我拍的是正经电影不需要知道她们的身材和床上功夫怎么样。” 李茂森顿了下，接著回答第二个问题，“最喜欢的女演员当然是巩丽，这个问题闭著眼睛也不可能回答错误。” “哼，算你说得不错。” 別墅电视机前，巩丽听到李茂森的回答抱著靠枕笑了笑。 “李导回答得滴水不漏，蔡生三个恐怕不能在他身上挖到什么猛料。” 何潮琼坐在旁边说道。 “不见得，他们三个是老油条，为了挖掘名人猛料，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你们快看，蔡生又倒酒了。” 张蔓玉指著电视说。 节目录製现场，问几个问题后，蔡阑拿起酒瓶倒出两杯白酒，递一杯给李茂森。 “李导，我们再干一杯。” 蔡阑举著酒杯说。 “黄生和倪生不喝？” 李茂森问道。 “哈哈，你们先喝，让我缓缓。” 黄沾和倪筐笑道。 “李导，別管他们，我们乾杯。” 蔡阑一口气干掉，然后衝著他亮杯，催促他快点喝。 李茂森犹豫了下，端起酒杯再次喝掉。 “好！” 三人激动地鼓掌。 蔡阑心里暗笑，虽然不知道李茂森酒量有多大，但应该不会超过一斤，现在已有二两白酒下肚，接下来的採访应该会很容易。 第194章 最想约会的女明星？ 第194章 最想约会的女明星？ 嗝～ 蔡阑正要发问，忽然一股酒气从肚子里衝出来，他连忙捂著嘴打一个酒嗝，脑子忽然晕乎乎的。 见他出丑，黄沾把他推到一边，“李导，你刚才说最喜欢的女演员是巩丽，这个喜欢是私人感情上，还是欣赏她的表演。” “两者都有。” 李茂森摊手说道，“对我来说，巩丽不仅生活上最好的伴侣，也是工作上最好的合作伙伴。” “巩丽，你们真恩爱。” 电视机前，何潮琼打趣说。 “哈哈，也没有，他这人就是嘴甜，经常说一些肉麻的话。” 巩丽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红润鹅蛋脸上满是笑容。 旁边张蔓玉嘴角动了动，看著巩丽的大胸大屁股有一些羡慕，自己要是有巩丽这样丰满，在跟李茂森约会时肯定能坚持更久。 “李导，我们不谈巩丽，除了巩丽之外，当前电影圈里你最欣赏的女演员是谁？” 电视里，黄沾问道。 李茂森想了想，“张蔓玉。” 听到李茂森这样说，张蔓玉立即回过神来，聚精会神地看著电视里那个英俊迷人的傢伙，听听他会怎么说。 “是因为你和maggie在《港岛夜未眠》里合作过？” 黄沾问道。 张蔓玉英文名字是maggie。 “除了这个原因，也因为她本身是个好演员，首先她在表演上可塑性极强，不管文艺电影还是商业电影，不管角色是记者、护士、公主、富家千金、灰姑娘，还是喜剧悲剧、古装戏、爱情等等，她都能演的很好，一人千面。 第二点她在表演时懂得控制表情和情绪，不会隨便滥用情绪，不会给人一种用力过猛的生硬感，这种能力使她的表演具有层次感和感染力，更准確地说她的表演具有国际范，即使在欧美电影里，她的表演也不会显得突兀。” 李茂森说道。 啪啪啪！ 倪筐拍了拍手，笑道，“李导，你点评得很好，那么问题来了，你这么欣赏maggie，那么在你心里，张蔓玉和巩丽谁才是最好的女演员？” “李导，请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蔡阑吐著酒气拍他的肩膀。 “从私人角度，巩丽最好。从导演角度说，两人难分高下，张蔓玉一人千面，適合各种角色。而巩丽不会饰演角色，她会通过细致入微的表演让角色从她的身体和灵魂里活过来。 跟她合作的时候，巩丽这个人会渐渐消失，角色会慢慢活过来，像是被角色附体，她的表演极具生命力和爆发力，算是方法派的技术与体验派的灵魂相结合的最高典范。 她们两人一个是银幕公主，一个是银幕女王，谁更厉害，各人有各人的评判。”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李茂森慢慢地说道。 “哇，巩丽蔓玉，你们听到了吗，李导夸你们一个是银幕公主一个是银幕女王，都非常厉害。” 电视机前，何潮琼回头看向巩丽和张蔓玉。 此时两人也聚精会神地盯著电视，巩丽脸颊布满红晕，唇角高高扬起，根本压不下来。 张蔓玉脸颊也红红的，眼神拉丝般地盯著李茂森，似乎有一些发烧的症状。 “他太夸张了，我可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 巩丽笑盈盈地说道。 “巩丽，你是女王，该自信一点，我们就是那么厉害。” 张蔓玉笑道。 “好吧！” 巩丽抱著抱枕笑起来。 “李导，我不认可你的说法，我认为梅姑才是年轻一代里最好的演员，她演的角色每一个都有血有肉，既有江湖儿女的豪气，也有红尘歌姬的悲情，这点其他演员做不到。” 电视里，倪筐对李茂森的回答提出异议。 李茂森笑了笑，“倪生，我和梅姑也很熟，不怕公开讲她的坏话。” “什么坏话，说来听听。 黄沾兴致勃勃地问道。 “在我心里，梅姑首先是绝代歌姬，然后才是一名演员，我不否认她在表演上拥有极高的天赋，比巩丽张蔓玉也不逊色，还有她本人真实经歷赋予她自带气场和沧桑气质，这点特徵无人能及。 但梅姑是顶级歌手，这个標籤会限制她在表演上的广度和高度，如果她愿意退出歌坛专心演戏，在演员事业上的高度或许会超过巩丽和张蔓玉。” 李茂森说道。 “那不行，我们还等著听梅姑的新歌，怎么能让她退出歌坛。” 蔡阑摇摇头，拿起酒瓶又倒满两杯，“李导，我们再干一杯？” 李茂森接过酒杯皱眉说，“没有下酒菜吗，这样干喝容易喝醉？” “喝醉怕什么，喝醉了就在这里睡，快点喝。” 蔡阑推著他的手臂催促道。 李茂森端著酒杯和蔡阑碰杯，一饮而尽。 嘶哈～ 蔡阑喝完酒甩甩头，用力地把酒杯顿在桌子上，“李导，问你一个问题，当前娱乐圈里你最想上的女明星是谁？” “咳，李导，蔡生的意思是你最想和哪位女明星约会？” 黄沾捂住蔡阑嘴巴把他推到一边。 “巩丽！” “除了巩丽，不许再提巩丽。” 蔡阑不满地喊道。 李茂森想了想，“来港岛之前，我想约会的女明星有很多，梅姑、林青霞、 钟楚虹、张蔓玉、赵雅芝等等，现在我和她们大都见过也聊过，没有特意要约会的必要，好吧，还有一位，邓丽君小姐，我从小听她的歌长大，如果能和她见面聊聊，应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李导，我说的是上床，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蔡阑喷著酒气喊道。 李茂森笑道，“蔡生，如果是我问你这个问题，你的答案是什么？” “李嘉欣，我想和李嘉欣上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看你是酒喝的太少了，我们再干一杯。” 蔡阑拿起酒瓶准备倒酒。 李茂森嘴角抽了抽，他记得李嘉欣是倪筐之子倪振的前女友，蔡阑公开说想和李嘉欣上床，还真是今夜不设防。 “蔡生，你和李导喝了三杯，休息一下，让我和李导碰一杯。” 黄沾拉住蔡阑，从他手里拿过酒瓶，又拿起一瓶苏格兰雅柏威士忌，“李导，我喝白酒不行，我们喝威士忌怎么样？” 李茂森面带犹豫，“我没喝过威士忌，可能一杯就醉了。” “哈哈，没关係，威士忌和黄酒差不多，一点也不厉害，你们快喝。” 蔡阑拿起威士忌酒瓶，用威士忌圆肚杯，给两人倒了满满两大杯。 “少点，听说白酒和洋酒混著喝容易醉，我刚才喝了三杯白酒，这杯下去绝对会喝醉，接下来的採访就没办法做了。” 李茂森婉拒道。 “没关係，今天录不完可以留到明天，快点喝。” 蔡阑把酒杯塞到他手里。 “真的喝不醉？要不我们四个一起碰杯？” 李茂森拿著酒杯不肯喝。 “我不行，我这杯下去绝对会吐。” 倪筐挺著大肚皮摆摆手。 “好，我和黄生陪你喝。” 蔡阑咕嘟嘟倒了一杯，端起来跟他碰了杯，催他快点喝。 李茂森无奈地摇摇头，举杯和黄沾碰杯，才拿起来慢慢喝掉，像是喝中药似的。 嘶啊～ 蔡阑和黄沾喝完，五官紧紧皱成一团。 “李导，你还没回——回答我的问题，你最想和哪个女明星上床？” 蔡阑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说话时嘴里开始打磕绊。 李茂森放下酒杯想了想，“巩丽！一方面她是我老婆，和她上床不用承担责任和道德风险，另一方面她的长相和身材都是我最喜欢的，其他人稍逊一筹。” “这个坏蛋，怎么在电视上说这种事。” 电视机前，巩丽捂著发烫的脸颊骂道。 “巩丽，李导酒量有多大，他喝了三两白酒，一杯威士忌，到现在说话还那么清晰，一点也没有喝醉的样子。” 何潮琼问道。 巩丽扬起黑黑的眉毛，笑道，“很大，他们三个绑在一起也不是李茂森的对手。” “真的？那接下来的採访大概会很有趣。” 何潮琼笑道。 电视里，蔡阑气得骂骂咧咧，又拿起白酒倒了两杯，要跟李茂森碰杯。 “蔡生，有什么问题你们直接问，別喝酒了，我喝酒从来没醉过。” 李茂森摇著酒杯笑道。 “没醉过？我不信，来，我们再喝一杯。” 蔡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下，一杯酒刚下肚，蔡阑忽然捂著嘴急匆匆跑出演播厅，唔哩哇啦地吐起来。 李茂森轻轻一笑，也没耍赖，慢慢喝掉杯中白酒。 “李导，你真没喝醉过？” 黄沾半信半疑地问道。 “真的。” 李茂森平静地放下酒杯。 “李导，你说没出过轨我不信，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你和虹姑的緋闻。” 倪筐说道。 李茂森摇摇头，笑道，“我和虹姑在88年威尼斯电影节上认识，当时只是见过两次，没有聊过几句，后来在返回港岛的航班上，我们坐在一起聊起电影的事，虹姑说每年拍很多戏非常累，准备退圈做製片人。 我当时在港岛有一家电影公司，但只是空壳，没有找到合適的合作伙伴，我尝试著向虹姑发出邀请，虹姑在考虑过后认为可以试试。在虹姑加入公司后，我回到內地拍电影，公司里所有员工都由她招聘，所以工作都由她来打理。 我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这种合作是建立利益基础上，而不是在私密关係上，如果是私密关係，公司不可能会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我不信。” 蔡阑从外面回来，脸颊通红，领带和衬衣衣领也被扯开，他嘴里喷吐著酒气说，“你长得靚，身板结实，本钱超足，有名也有才华，对女人吸引力很大。虹姑身材性感，长相美艷，又精明能干，你们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一点也没有被相互吸引到？” 李茂森摇摇头，“这是事实，虹姑有你说的种种优点，但还有一点，她为人爽利，三观很正，即使她有被我吸引到，也不会做那种插足別人感情的事，如果你们和虹姑熟悉一些，就能清楚理解我的话。” “虹姑好像確实是这种人。” 黄沾点点头。 蔡阑不满地哼了哼，“李导，我们採访半天，你什么也不肯说，这是不是不太好？” 李茂森轻轻一笑，“我有问必答，有酒必喝，什么时候没有你们的回答？” “有酒必喝？哈哈，好，我们再干一杯。” 蔡阑拿起白酒咕嘟嘟倒了两杯。 大概担心几人喝醉，这时节目组送来一个电烤炉和一大盘香喷喷的烤魷鱼和烤牛肉。 “有烧烤应该早些上，我喜欢边吃边喝。” 李茂森脱下外套，擼起袖子，拿起白酒和蔡阑碰一杯，然后埋头吃烧烤。 蔡阑看了他一眼，趁著他不注意，把剩下半杯白酒泼到沙发后面。 然后装模作样地吧唧几下嘴巴，还衝著黄沾和倪筐挤眉弄眼，问他们怎么办，李茂森酒量太大了，连喝半斤白酒也没事，照这样下去，他们三个喝趴下也不一定能把李茂森灌醉。 倪筐皱了皱眉，建议提前进入下一个阶段。 黄沾点点头，也擼起袖子拿起一串烤魷鱼，“李导，我们来聊聊武术怎么样？我们都知道你除了是导演，还是国內武术冠军，前燕京武术学院教练，国术八极拳正统传人，今年国內武术界和《古今传奇》杂誌评选出清末民国十大国术高手，你有没有关注过这件事？” “关注过，每期都看。” 李茂森说。 根据武术院和《古今传奇》杂誌评选，近现代国內十大高手分別是武圣”孙禄堂，武当剑仙”李景林，神枪”兼八极拳宗师”李书文。 还有太极宗师”杨露蝉，八卦掌宗师董海川、形意拳宗师郭云深、洪拳宗师黄飞鸿、精武门霍元甲、自然门掌门杜心五，咏春宗师叶问。 武术院和《古今传奇》评选標准除了关注本身武功和战绩之外，也注重武师在后世的影响力。 譬如叶问本来不能上榜，但他的弟子李小龙名声太大，把国术传到国外，让所有人都知道华夏有神功，叶问也顺水推舟上榜。 “李导，这次评选结果怎么样，是否公平公正？” 黄沾问道。 “还不错，上榜的都是宗师，也代表当前国內武术界的主流武术门派。” 李茂森边吃边说道。 “李导，《古今杂誌》根据你在《捉刀人》里提出的武术境界，將十位宗师分成化劲、暗劲、明劲层次的高手，你认为这种划分方式是在炒作，还是有真凭实据？” “是真的，与金鏞先生先生小说里的一流二流三流相似，只是说法更专业一些。” 李茂森点点头。 “杂誌上说第一名武圣孙禄堂有可能达到化劲层次，一拳能打穿城门，李景林和李书文两位大师进入暗劲层次，一拳能打死猛虎，你也觉得是真的？” 黄沾问道。 “肯定是假的，如果国术高手真有那么厉害，他们为什么不去参加拳击比赛，一拳打倒外国人，为国术扬名。” 蔡阑反驳说。 “参加拳击比赛要戴拳击手套，不方便国术高手发挥，另外拳击比赛有太多规则，包括不能打后背、襠部、后脑勺，不能搂抱，不能跳跃，不能四处游走，不能用肘部膝盖等等，这些规则完美地克制了国术各大流派的拳术，国术高手在没有上场之前已经被规则打败。” 李茂森说道。 “所以你认为《捉刀人》和《古今传奇》里描述的武术境界是真实的，国术里有化劲、暗劲、明劲，他们的拳头能打死大象猛虎？” “是真的。” 李茂森肯定地说道。 这玩意是他编出来的，武术院和《今古传奇》愿意配合宣传，他当然不会掉链子。 “我不相信，如果是真的，仅仅过去五六十年，为什么国內没有出现过这种高手？我和李小龙打过架，他虽然厉害，但也没有《捉刀人》里说的什么暗劲明劲，我们也没有从他的书里看到过。” 黄沾虽然被称为港岛四大才子”现代流行曲之父”，但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很跳脱的人。 十多岁时为表弟出头，跟李小龙打过架，输得很惨。 后来他又跟李小龙的嫂子林燕妮谈恋爱，比普通人更熟悉李小龙，对功夫的事也有一些了解。 李茂森依然淡定地说，“明劲暗劲从来都有，只是称呼不同，就像魷鱼，也可以叫柔鱼、枪乌贼、句公，我用明劲暗劲来划分国术境界，主要是受到八极拳的影响。李小龙练的咏春和截拳道，也许有其他的划分方式。” “李导，不用解释太多，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当前国內有没有明劲暗劲层次的高手，如果有，这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倪筐问道。 黄沾和蔡阑不停点头，催促他快点说名字。 “当然有，军队里有很多，武术院里至少有四位。” 李茂森说了四个武术院教练的名字，包括吴院长，即使有媒体找吴院长对峙也没关係，吴院长可以推脱说年龄大了，境界倒退。 “李导，你什么境界的高手？” 蔡阑扒著李茂森肩膀问。 李茂森嘴角扯了下，我一个导演能有什么境界？但逼已经装下，想改口已太迟，只能继续装下去。 “两年前突破明劲门槛。” 李茂森吃著烤肉淡淡地说道。 > 第195章 来吧，展示！ 第195章 来吧，展示！ “李导，明劲有什么厉害的地方，是打人厉害，还是力气大，你能不能为大家展示一下？你不能光说不练，这样会被人当成骗子。” 黄沾满脸期待地说道。 蔡阑和倪筐也催他展示几下。 “巩丽，李导真的是武功高手，你有没有看他施展过？” 別墅里，何潮琼看著电视问道。 巩丽本来准备说没有，只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李茂森曾经用拳头打碎过一块砖，还有他身体很强壮，力气很大，能一只手抱起自己，还有耐力和持久力也非常变態。 想到这些，巩丽脸颊变得緋红，只告诉何潮琼李茂森比普通人厉害很多。 对面张蔓玉也想到李茂森的过人之处，心里暗想，他那么厉害，一次能折腾好久，难道是因为练过功夫？ “大师兄二师兄，李导说的明劲暗劲是真是假？” 电视机前，动作演员元飆询问身边的成隆和洪晶宝。 “假的，师父练了一辈子，我们练了二十多年，有谁练出明劲暗劲？这套说法肯定是李导瞎编的，用来糊弄书迷。” 成隆拿著几张道具扑克牌在练习飞牌技术。 “听说內地这几年出了很多大师，有练气功的，有变魔术的，有联繫外星人的，这位李导说不定也是位大师。” 洪晶宝捧著茶杯笑呵呵地说道。 “阿杰，你也在燕京武术院里当过教练，李茂森说的明劲暗劲化劲是真的假？武术院里真有那么多明劲高手？李茂森导演也是明劲？” 导演徐客家里，徐客导演听到李茂森的回答后，一叠声询问身边的李莲杰。 李莲杰翘著二郎腿，挠挠下巴顏，“应该是假的吧，我也是在《捉刀人》发行之后才听过这种说法，大概是茂森为了宣传小说故意这样说。” 徐客导演皱眉看向电视里的李茂森，“他公开这样说难道不怕被人拆穿？” “我不知道茂森怎么想的。” 李莲杰满头雾水地摇摇头。 “展示？” 电视里，李茂森放下手里的烤魷鱼，“必须要展示吗？我以为你们节目只用说话不用动手。” “李导，你不动手別人怎么知道你厉不厉害？你公开展示明劲的厉害之处，让大家知道国术的威力，没准有很多人受到激励，跑去学习国术，你这样做也算是推广国术不是吗？ 11 黄沾循循善诱。 李茂森点点头，拿著纸巾擦了擦手，“有没有红砖，拿一两块过来。” “红砖，快去给李导拿两块红砖进来。” 蔡阑兴奋地喊道。 “李导，难道你要表演徒手劈砖，这种功夫不算什么吧？很多人都可以做到” o 倪筐说道。 “是吗？那我没办法，明劲只是国术初级阶段，凭我现在的实力，也只能劈块砖。” 李茂森耸耸肩膀。 “李导，要不你再表演一次点穴，就点黄生，上次你点住我的时候他不在，我们说起这件事他不相信是真的。” 蔡阑扯著黄沾说道。 黄沾扶了扶眼镜说，“虽然查先生也说是真的，可我还是不相信世界上有点穴这种功夫，李导，如果你愿意展示，我不介意给你当模特。” 李茂森摆摆手，“在这里展示点穴，大家看了只会说你演技好，不会相信是真的，所以別浪费时间了。如果你感兴趣，下次聚会时可以让你体验一下。” “切！” 电视机前，元飆失望地挥挥手，“听蔡生说到点穴，我还以为李茂森真的会，结果什么也不敢展示。” “这种事还用想吗，肯定是假的。” 成隆手指夹著一张扑克牌，突然用力朝著对面墙壁甩过去，扑克牌打著转撞到电视机屏幕上，鐺地一声。 电视里，工作人员拿来两块红砖走进节目录製现场，交到黄沾手里。 黄沾和蔡阑、倪筐轮流检查红砖，还用手指敲敲打打，或者放在大理石桌边沿敲几下。 “李导，你要把红砖放在桌子边上，用手掌劈断吗？我看很多人做过。” 倪筐检查完之后把红砖递给李茂森。 “也可以多拿几块红砖来，打横放在两边，中间搭桥，用手掌和肘子劈断砖桥，我也看过这种表演。” 黄沾用手掌比划著名说。 “那种劈砖的手法靠的是技巧，不是力气，也就是明劲。” 李茂森把袖子捋高一些，拿起其中一块红砖掂了掂，“你们检查过了吗，是真红砖还是麵粉做的？” “是真的砖头，我们可以作证，你快点表演。” 蔡阑催促道。 “好吧，其实这么问也没用，你们也可以是我的托，不过今天是你们三个要我展示，只要你们相信了就行。” 李茂森把红砖平放在地板上。 现场的摄像机也凑上前，聚焦在红砖和他的身上。 李茂森伸出手掌，手指垂直立在红砖中间位置，他抬头衝著周围几人问道，“你们准备好了吗？” “李导，你別废话，快点展示。” 蔡阑喊道。 李茂森深吸一口气，垂直压在红砖上的手掌忽然变掌为拳，重重地砸在红砖上，嘭地一声，地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李茂森拍拍手坐回沙发上，拿起一串烤肉往嘴里塞。 “完了？这就完了？” 蔡阑愣了愣问道。 “黄生蔡生，红砖上有裂纹，你们快拿起来看看。” 导演站在摄像机后面激动地喊道。 黄沾蹲下来看了看，发现红砖上果然裂纹，他惊讶地抓住红砖，发现红砖早碎成八块，只是从远处看比较完整。 “这，这是真的？” 黄沾举著一块碎砖头，满脸震惊地问道。 蔡阑和挺著大肚子的倪筐也趴下去，拿起一块碎砖头检查，脸上也慢慢露出震惊的表情。 “不可能！！” 电视机前，李莲杰和徐客导演惊讶地站起来。 “假的！肯定是假的。” 电视机前，元飆从沙发上跳起来，“红砖放在桌边劈断还有可能，平放在地板上怎么可能打碎？这种事要么砖头是假的，要么他们三个都是托，要么是电视台剪辑的问题。” 成隆停止玩牌，皱眉看著电视，洪晶宝也握著拳头，笔划几下，“李导刚才用的好像是形意拳里的半步崩拳，也像是咏春里的寸劲拳，只是真有人能把拳头练到那么厉害？” “肯定是假的，下面没有垫砖，就算用榔头也不一定能敲碎，更別说用拳头。” 元飆摇摇头。 “不像，就算那块砖有问题，倪生三人也不会帮李茂森弄虚作假，他们不是那种会给別人当托的人。” 洪晶宝说道。 成隆默默走到外面，过了一会儿回来，手里拎著一块红砖，他也学著李茂森平放在地上，然后用拳头打，打到齜牙咧嘴也没能让红砖掉粉。 元飆也试了试，发现根本不可能成功。 “李茂森导演手上可能真有些功夫。” 成隆揉著手背说道。 洪晶宝点点头，“李导是全国武术冠军，功夫肯定会一些，但要说明劲、暗劲、化劲，这些东西太玄乎，我还是不太相信。” “我也不信，不如改天我们找他切磋一下，到时候就知道他是真功夫还是假大师。” 元飆晃晃拳头说。 电视里，在李茂森劈砖过后，倪筐、黄沾、蔡阑三人纷纷化身好奇宝宝，问他怎么做到的，距离那么近怎么能把红砖打碎？蔡阑还拿起另一块红砖要他再展示一次。 “不打了，內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你们相信是真的它就是真的，不相信我再打碎一百块砖也是假的。” 李茂森继续吃烤肉。 他敢公开展示这种功夫也是因为太夸张太玄乎，传出去也没有人相信。 “李导，我相信你会真功夫，你能教我吗，我可以拜你为师。” 蔡阑直接跪下来要给他磕头。 李茂森摆摆手，“別闹，快起来，我记得上次说过，你年龄太大了，练这种功夫伤身体，不如练太极还能延年益寿。” “李导，你用拳头打碎红砖，是不是用內功內劲打碎的，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內功？” 黄沾拿著碎砖头问道。 “没那么玄妙，主要是勤学苦练，打熬力气，据说拳王泰森巔峰时期一拳能打出800磅的衝击波，如果他掌握髮力技巧，也能轻鬆打碎红砖。” “李导，你说到泰森，如果你和泰森打拳赛，你有把握打败他吗？” 蔡阑兴致勃勃地问道。 “如果他站在那里不动任由我打，我肯定能贏，只是他不是个沙袋，不可能不移动。” 李茂森边吃边说道。 “李导，你很饿吗，那盘烤肉快被你吃光了。” 黄沾满脸惊嘆地说道。 那盘烤魷鱼和烤牛肉最少有四斤，本来是他们四个的下酒菜，可李茂森一个坐在那里边说边吃，没一会儿盘子见底。 “是吗，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好吧，剩下的留给你们。” 李茂森拿著纸巾擦擦手指，打开一罐啤酒喝两口。 “看李导吃东西真香。” 电视机前，何潮琼惊讶地说道，她刚才亲眼看到桌上一大盘烤肉，不到十分钟几乎全部进了李茂森嘴里，胃口太好了。 “他这人也真是的，在电视台录节目也忍不住嘴馋。” 巩丽笑了笑，有点替他感到尷尬。 “能吃不好么？李导那么强壮，拳头那么硬，肯定也是因为能吃。” 张蔓玉脸颊红红地说道。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李导能吃那么多，他身上功夫肯定也是真的。” 何潮琼说道。 “李导，我们刚聊过女明星、功夫，现在进入主题聊电影怎么样？” 节目录製现场，黄沾把话题带到第三个阶段。 “终於聊到电影了。” 李茂森端坐起来，准备迎接三人的提问。 “我们再喝一杯怎么样？” 蔡阑拿起酒瓶咕咚咚倒了两杯。 “可以，但你不能把酒倒了。” 李茂森接过酒杯说道。 “呃~你看到了？” 蔡阑尷尬住了。 倪筐和黄沾哈哈大笑。 李茂森拿著杯酒和蔡阑碰杯然后喝掉。 这次蔡阑比较利索，他皱紧眉头慢慢地把酒干掉。 “李导，你出道至今三年，拍摄过四部电影，《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大红灯笼高高掛》《港岛夜未眠》，这四部电影无论在票房还是在口碑上都非常成功。 包括获得欧洲三大电影节里的金狮奖、金棕櫚奖、最佳导演银熊奖，请问你怎么做到的？据我所知港岛也有很多导演在衝击欧洲三大电影节奖项，但目前还没有人成功。” 黄沾问道。 李茂森把玩著酒杯说，“我拍电影的目的就是获得国际电影奖项，因此在动手拍摄之前，我会研究三大电影节的特点，譬如威尼斯电影节重视现实主义电影，坎城电影节重视电影艺术性和市场潜力，柏林电影节偏重政治电影。 在了解到这些特点后，三大电影节奖项就变成一道开放式命题作文，在开始之前，我会研究几种电影，搜集相关材料，寻找適合改编的故事，或者亲自撰写剧本。 最后根据剧本拍好电影，这道命题作文就算做完，做完之后送到电影节上评选，然后拿到奖项。 从这几点来说，我的电影之所以能获奖，大概是因为我比较有天赋，运气好，也擅长做命题作文。” “李导，你说你拍电影的目的之一是获得国际电影节奖项，这种目的性在你创作电影时会不会束缚你的创作？” 倪筐问道。 “当然会，有得必有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种损失我可以接受。” 李茂森回覆说。 “李导，你说你擅长做命题电影，这是真的？如果我请你拍情色电影，你也能拍的很好？” 蔡阑歪在沙发上，吐著酒气说。 李茂森轻轻一笑，“可以，只是我现阶段没有拍摄这种电影的打算，你要想请动我，恐怕需要费极高的代价。” “500万，我给你五百万，你帮我拍一部情色电影。” 蔡阑伸出手掌说道。 “500万太少，我现阶段拍一部电影也能拿到500万片酬，为了拍这种电影打乱安排不划算。” 李茂森笑道。 “1000万，如果你拍出来的情色电影能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获奖，我再给你1000万。” 蔡阑挥著手大喊道。 李茂森想了一下，笑道，“等你酒醒了，如果还愿意出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 “好，就这样定了，你们做见证。” 蔡阑拉著黄沾喊道。 “好吧，我们做见证。” 黄沾推开黏人的蔡阑，继续询问李茂森电影上的事。 问他当导演的经歷，怎么看待华语电影和欧美电影，对港岛男演员的评价，未来会不会拍功夫电影等等。 这场访谈节自先后录製了四个多小时才结束。 大家边吃边聊边喝酒，一开始是蔡阑陪他喝白酒，后面黄沾陪他喝威士忌，倪筐陪他喝红酒啤酒。 蔡阑因为喝得太快，採访不到一半吐了三次，最后直接躺在地上打滚、说胡话。 黄沾第二个倒下，喝醉后靠在沙发上唱歌，还抱著蔡阑亲几口。 倪筐喝红酒比较慢，一杯酒能撑半小时，最后三位主持人里只有他倖存下来。 採访结束后，这档节目在周六晚上十点播出。 虽然录製的素材有四个多小时，但剪辑出来的节目只有70分钟。 主要包括蔡阑问他想和哪个女明星约会，还有他公开评价巩丽、张蔓玉、梅燕芳三人的演技。 第二阶段是他和蔡阑三人谈论国术，並当场展示明劲期高手的实力，空手打碎红砖。 第三阶段是他们谈论电影的內容。 在节目播出后，最高收视率达到62%，但第二天重播的收视率也达到40%。 由这档节目引出的热点新闻有三个。 第一个是关於明劲”的爭议，李茂森导演在镜头前用拳头打碎红砖是真是假。 大部分认为是假的，如果赤手空拳能打碎红砖，就能用拳头打断骨头打死人，这么厉害的拳头不可能是真的，明劲、暗劲、化劲的设定也是虚构。 他们认为电视台提供的红砖有问题，蔡阑三人也有可能是李茂森导演的托。 也有部分人认为是真的，一是黄沾倪筐蔡阑三人都是喜欢搞事的性格，不会给李茂森当托，另外李茂森在现场展示时手法乾净利索，没有故弄玄虚，不像是骗子的做派。 也有人认为是真的，但打碎红砖这招没什么了不起。 很多军人用手臂可以打断七八块红砖，李茂森只打碎一块不算多厉害。 由於爭议太大，很多人希望李茂森导演再公开展示一次，陈惠敏、任达华、 袁和平等人都表示愿意当见证人。 第二个热点是李茂森的酒量和饭量。 从前其他嘉宾参加《今夜不设防》，常常被三位主持人喝到微醺，然后在酒精作用下说出许多不该说的话。 而这次李茂森直接蔡阑和黄沾喝趴下，还让两位主持人闹笑话。 有媒体计算四人喝酒的分量，李茂森在节自里喝了约800毫升白酒，约600毫升威士忌，约200毫升红酒，三罐啤酒。 蔡阑喝了约600毫升白酒，200毫升威士忌。 黄沾喝了约300毫升威士忌，600毫升白酒。 倪筐喝了300毫升红酒，100毫升白酒。 另外李茂森还吃下约四斤烤魷鱼和烤肉。 媒体称他酒量惊人，食量惊人，不像是普通人，他的功夫也有可能是真的。 第三个热点是他公开点评巩丽、张蔓玉、梅燕芳的演技。 有人为他点评恰到好处，也有人认为他在吹捧巩丽，把巩丽捧得太高。 除了以上三个热点外，还有李茂森的长相还是身材也受到很多关注，夸他比圈里几位男明星更英俊、挺拔、性感，也更具有雄性魅力。 还有蔡阑公开宣称想和李嘉欣上床，李茂森表示想和邓丽君约会，蔡阑计划出资千万找李茂森拍色情电影，李茂森声称能打败泰森等等。 这些话题在节目播出后也引起大量的关注和討论。 > 第196章 传奇的开端 第196章 传奇的开端 有媒体想用这些问题採访李茂森，听听他的说法。 李茂森拒绝了，他是导演，幕后工作者，不需要太高的人气和太多的关注。 他参加《今夜不设防》的目的是宣传公司的新电影《后妈难当》。 当天在录製节目时，现场背景墙上掛有《后妈难当》的海报，是一副莫妮卡·贝鲁奇穿著比基尼的大幅照片。 在採访时他们也聊过这部电影。 夸讚女主角莫妮卡·贝鲁奇很性感，一般男人抵挡不住她的诱惑。 黄沾趁机挖坑问李茂森能不能抵挡住。 李茂森自然说挡不住。 受到节目的影响，《后妈难当》第二周票房收入明显上涨，第二周在22家影院收入133万港幣，累计票房206万，约26万美元，扣除宣传和发行费用，公司开始盈利。 由於《后妈难当》口碑和票房收入还不错，台岛龙祥影业出资6万美元，拿到这部电影在台岛的发行权，日本东映株式会社出资10万美元买下电影在日本放映权。 星耀影业在这个项目上已盈利十多万美元。 为此他通过公司向莫妮卡·贝鲁奇发出邀请，请她来港岛发展，包括拍电影、拍写真集、接拍gg等。 莫妮卡还在考虑中。 “茂森，你说的明劲是真的假的？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能一拳打碎红砖。” 將军澳一处饭馆里，李连杰满脸好奇和怀疑地打量他。 “真的。” 李茂森点点头，他在节目上已经承认自己是明劲高手，就算是胡扯也必须胡扯到底，不管是谁来问他都必须承认是真的。 其他人要是不相信，可以徒手打碎红砖试试。 他现在不止在给自己站台，也是在替国术扬名，只要他这个明劲高手还存在，就没人敢说国术不能打，也不能说过去的武术宗师们不厉害。 时间久了，没准这套体系会成为国內武术界评定等级的標准。 “你確定？那我去找块红砖来你打碎我看看？” 李莲杰作势要起身出去找红砖。 李茂森笑道，“师兄，你也是练武的，知道真功夫和龙虎武师的区別，真功夫讲究实用性，朴实无华，一般不会用来表演，只有龙虎武师练习的武术才会经常展示给外人看，用这种方式討生活，我练的是真功夫，所以不会轻易展示给別人看，你也不用找红砖了。” 李莲杰仍然不相信他的话，拉著他双手检查，发现他手背上连练拳的硬皮也没有，更加不相信他的话。 “我不知道你怎么搞的，不过你这次把我害惨了，很多熟人都打电话过来问我什么境界，能不能用寸拳打碎红砖，他们还拿著红砖到我家里要求我展示，我现在都不敢留在家里了。” 李莲杰满脸委屈地说道。 李茂森哈哈一笑，他这次公开展示明劲，影响到的不止李莲杰一个，还有很多武馆里的教练。 有很多学徒拿著红砖要教练们展示明劲，如果不能打碎就说明功夫不到家，连国术第一境界明劲也没有达到。 很多武师生气不承认李茂森是明劲高手，说他空手砸砖是在造假。 也有很多武馆选择抬高李茂森的实力，声称明劲是一个极高也极难达到的境界，清末民国十大宗师里叶问、黄飞鸿也只达到这个境界。 李茂森是全国武术冠军，八极拳宗师，他的境界普通武师很难达到，一般资质好的人也要经过数十年勤学苦练才能达到。 受到这些言论的影响，现在港岛和南亚地区越来越多年轻人对国术感兴趣，各地武馆招生数量创新高。 此外吴院长还特地打电话给他，上次他在节目里说武术院有四位明劲高手，包括吴院长。 消息传到內地后，武术院的电话被打爆了，不止各地武馆联繫他们，体委和相关部门领导也找他们，询问真的假的，还要他去拍红砖，展示明劲期高手的实力。 吴院长在电话里埋怨他一通，不过好处是武术院里的学徒们日常训练时更勤奋了，各地想要练武的学生也越来越多。 “茂森，你一个导演不好好拍戏，跑到电视台拍砖，小心那些开武馆的同行们都会埋怨你。” 李莲杰摇摇头，端著茶杯喝一口。 “我拍完了戏过来度假，师兄你最近在拍什么电影？” 李茂森问道。 “徐克导演准备拍摄洪拳宗师黄飞鸿的故事，找我演黄飞鸿，剧组正在筹备中，我也在这边片场做准备。” 李莲杰说道。 李茂森点点头，这个项目他知道。 星耀影业本来也想投资，顺便安排巩丽饰演十三姨。 嘉禾影业不同意，除非他答应和徐客联合执导。 徐克那边知道后不太乐意有人插手这个项目，主动打电话给他请他担任艺术指导，还说巩丽不太適合饰演十三姨，剧组已经定下由关之琳饰演该角色。 李茂森考虑过后决定放弃这个项目。 《黄飞鸿》系列虽然赚钱，但製片权和发行权都不在他手里，盈利空间不大，不如做好公司当前几个项目。 “师兄，听说你和嘉禾影业签订了四部电影片约，除了嘉禾的电影你能不能接拍其他公司的电影？” “暂时不能。” 李莲杰皱著眉头摇摇头。 “那太可惜了。” 去年《龙在天涯》上映后票房成绩一般，港岛票房仅680万，全球票房仅1500 万。 这部电影拥有功夫高手李莲杰、当红炸子鸡周星池、大胸美女利芝，阵容可谓强大。 结果在港岛只拿到六百多万票房，比起八百万的投资，出品方罗帷影业亏损约500万。 这也导致罗帷影业后续电影项目受到影响，原本计划好的电影无法正常开拍罗帷影业与李莲杰的合作也出现问题。 在这个时候罗帷的儿子罗大卫出手挖走李莲杰，罗大卫母亲是嘉禾影业高层，他带著李莲杰转投嘉禾影业。 李莲杰与嘉禾签署两年四部片约，每部150万港幣。 当时李茂森在內地拍《霸王別姬》，收到消息后老李已经和嘉禾影业签完合同。 他也打电话问老李在跟嘉禾影业合作结束后要不要加入星耀影业，老李没有答应。 “师兄，《中南海保鏢》剧本版权在谁手里？” 李茂森问道。 “在罗帷影业旗下，你要买吗？现在罗帷欠银行不少钱，很多资產都用来抵押贷款，你要是想买下这个剧本版权，我可以帮你联繫。” “这个项目还不错，有投资的价值，如果价格合適，星耀影业愿意买下剧本” c 李茂森向老李道谢。 李莲杰摆摆手，表示没关係，他犹豫了片刻，询问起利芝的事。 老李问他知不知道利芝男朋友是谁？ 李茂森说不清楚，他工作太忙，没时间过问旗下艺人私生活。 老李说利芝是个很单纯的女生，容易被渣男骗財骗色，还说利芝是星耀影业旗下艺人，他这个老板应该管管。 李茂森表示有空会问问。 “师兄，你有空多关心师姐，她一个人带著两个孩子在美国那边不容易，要我说现在国內环境也不错，你们可以把孩子带回来住。” “我知道，我们也商量过，等孩子大些再说。” 老李好像不想多聊，喝完茶说要回剧组看看。 离开茶楼后，李茂森来到隔壁《我爱扭纹柴》片场查看。 目前该剧组已经成立，製作组开始在將军澳等地打造片场，他有空了顺道过来看看，询问有什么困难。 《我爱扭纹柴》导演罗启锐和编剧张婉婷听说近期有古惑仔在隔壁剧组捣乱，有演员在拍戏时被劫走，被迫先拍其他的戏。 他们担心剧组在拍戏时受到打扰，希望电影公司这边加强安保措施。 李茂森说可以办到，现在他手下有五名保鏢，包括刘胜男以及她的四位战友，他们被安排在星耀影业工作，负责公司虹姑、利芝、唐杰克等人安全。 公司也为他们提供武器，包括匕首、手枪和防弹衣。 可以安排两人到剧组坐镇。 “罗导，可以在情人节之前杀青吗？” 李茂森问道，他想安排这部电影在情人节之前上映，接住《港岛夜未眠》的好运气。 罗启锐导演三十多岁，戴著眼镜，穿著羊毛衫，长得很斯文，他思考片刻说，“李导，我拍电影速度比较慢，这部电影预计要拍三四个月，算上后期製作，大概要到明年五月份製作完成。” “那就慢慢来，一切以电影为主，把电影拍好最重要。” 李茂森点点头。 “嘿，阿森，你也过来了。” 周闰发从外面走进来，冲他挥了挥手。 旁边还有电影的女主角郑裕玲，女二號刘佳玲、女三號毛舜筠、男配角卢冠廷等人。 “过来看看。” 李茂森笑了笑，与发哥、郑裕玲、刘佳玲几人握手。 只是大家见到他之后，都满脸好奇地打量他，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 “阿森，你在电视里用拳头打碎砖头是真的假的？你能不能再表演一次？” 周闰发问道。 其他人也满脸期待，连在一边忙碌的罗启锐导演和张婉婷导演也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向这边。 李茂森笑道，“最近要我劈砖的人太多，都应付不过来。下次吧，下次人多了再表演给你们看。” “好，下次你要表演的时候记得告诉我，我提前带一块红砖。” 发哥笑道。 刘佳玲几个见他没有表演有些失望，但李茂森是大导演大老板，不想做这种事他们也不能勉强，更不能面露奚落的神色。 李茂森和发哥聊过几句后，开车离开將军澳片场。 回到浅水湾別墅时，巩丽和张蔓玉、何大小姐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的是《今夜不设防》重播。 “李导，你回来了。” 何大小姐举起手，笑盈盈地挥了挥。 李茂森也跟何大小姐和张蔓玉打招呼，指著电视问，“这播放几遍了，你们怎么还看？” “我第一次看。” 何大小姐笑道，“李导，你一拳头把红砖打碎是真的假的？你能不能再来一次？” ” ，李茂森嘴角扯了扯。 自从那档节目播出后，先后有几十个熟人打电话想看他劈砖，今天遇到的几个熟人全都提出要看他劈砖，他要是全都答应下来，恐怕一卡车红砖也不够劈。 他只好用应付发哥的话来应付何大小姐。 “好，就这么说定了，下次人多了，你在派对上展示。” 何大小姐兴致勃勃地说道。 “老公，你饿了吗，要不现在做饭？” 巩丽起身问道。 没等李茂森回答，何大小姐和张蔓玉先笑了起来，指著电视说他在节目上吃个不停，现在又要吃。 “你们也別走了，下午就在这里吃饭。” 巩丽说道。 “好，我想亲眼看看李导饭量有多大。” 何大小姐爽快地答应下来。 张蔓玉笑了笑，也没有拒绝。 巩丽和菲佣玛丽亚到厨房做菜，李茂森换了衣服在客厅里陪两人聊天。 > 第197章 英雄救美？ 第197章 英雄救美？ “李导，你这么靚，应该去当演员，在幕后做导演可惜了。” 客厅里，何潮琼打量著他笑道。 李茂森下楼后，身上穿著休閒装，打扮得很隨意，但那张脸很英俊，剑眉星眸，鼻樑又直又挺，第一眼看著很师，后面越看越帅，很容易叫人生出好感。 何潮琼是大家小姐，即使盯著男人看也大大方方地看，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李茂森笑道，“这句话很耳熟，也有人劝我当词作家。” “是你太全能了，每一行都做得很出色。” 张蔓玉眨著杏眼，微微笑道。 李茂森摇摇头，要不是他先成为著名导演，其他几种职业想做出成绩也难。 “听虹姑说你接了十部戏，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过来看你不行吗？” 张蔓玉眼神嫵媚地白他一眼，开玩笑似的说道。 “嘿～阿玉，你也喜欢李导？”何潮琼挑挑眉毛，调皮地说，“要不我出去帮你望风，你们在这里约会？” “好呀！別以为我不敢。” 张蔓玉捂著嘴笑个不停。 李茂森摇摇头，拿起遥控换个频道听歌。 “好吧，不开玩笑了，李导，我找你有事。” 张蔓玉打开放在沙发上的小挎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剧本来。 上面写著《新不了情》。 李茂森扬扬眉头，“干什么，我看过这个剧本。” “我知道，所以来找你帮忙。” 张蔓玉耸耸肩膀，原本她男友尔冬生导演从德宝影业拉到投资，准备跟德宝合作拍摄这部电影，於是放弃星耀影业的招揽。 只是德宝影业受到行情影响，今年发行的八部电影票房成绩远远低於预期，据说亏损高达三四千万。 为此德宝影业不得不砍掉一些潜力不大的项目，《新不了情》正好在其中。 尔冬生导演原本计划在明年初拍摄这部电影，现在没办法拍了，非常苦恼。 他也想过回头找星耀影业合作，但上次星耀影业提出要投资他的电影，他却选择与实力更强的德宝影业合作。 这样显得很不够意思。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看书就上 101 看书网，1?1??????.???超讚 】 尔冬陞导演拿著剧本重新找其他电影公司合作，只是《新不了情》是文艺电影，票房潜力不大。 加上他前面拍摄的《癲佬正传》《人民英雄》票房成绩很差，后一部亏损四百多万。 其他电影公司对这个项目没有信心，没有人愿意投资这个项目。 尔导非常痛苦和懊悔。 张蔓玉劝他重新找星耀影业合作，可以帮他找李茂森说情。 尔导脸皮薄，没有答应。 於是张蔓玉独自带著剧本过来找李茂森。 “李导，尔冬生知道错了，你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继续投资这个项目？只要你答应投资，什么都依你。” 张蔓玉声音娇滴滴地说。 李茂森摇摇头，觉得尔导很矫情，对导演来说，能拉到投资最重要，只要有钱拍电影，有机会展示自身的才华，受点委屈没什么大不了。 尔导这么矫情是没被逼到绝路。 不过《新不了情》这个剧本不错，有投资的价值，现在张蔓玉主动求上门，他也不会拒绝。 “投资没问题，不过公司目前有两个项目在拍，这个项目要等到明年四五月份，在此之前为了避免尔导变卦，剧本改编权要先交给公司。” “没问题。李茂森，谢谢你。” 张蔓玉眼神火热地望著他，说话时语气和姿態也变得娇媚，身上那条齐膝裙快要遮不住白皙的大腿。 李茂森不想闹出误会，邀请两人到运动场上打网球。 打网球时张蔓玉再次向他发出约会要求，说最近身体越来越难受，每天睡不好吃不好，拍戏也不在状態，像是生了大病。 如果他不答应跟她约会，她以后天天来別墅里，甚至告诉巩丽他们在台岛期间发生的事。 李茂森无语，只好答应她，第二天上班之前，来到广播道的公寓里，和她约会一次。 只是在开车离开时，他忽然听到停车场上有女人大喊救命。 李茂森开著车子沿著直行车道往前遛了五六米，只见隔壁停车位上，四个男人从前面奔驰车里扯下一个女人，抓著她往旁边麵包车里塞。 女人用力挣扎，大声喊叫救命，却被带头的男人狠狠抽一巴掌。 女人求救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茂森不由地皱起眉头，这女人好像是刘佳玲。 他记得有新闻说这个女人曾在1990年发生过这种事，遭人绑架拍照，后面还引起港岛艺人游行，轰动整个华语电影圈。 难道就是这次？ 李茂森思考两秒，推开车门走下车子。 刘佳玲在星耀影业出品的电影《我爱扭纹柴》里担任女二號。 如果发生意外，剧组工作会受到影响。 另外她是內地来的演员，看在老乡的份上，也应该帮一把。 “喂，几位慢点，我已经报警了，如果你们愿意放开人，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也会劝刘佳玲事后不再追究。” 李茂森晃了晃手提电话喊道。 四个男人面色不善地看过来，有人从车里拿出武器，有西瓜刀、棒球棍、铁管之类。 “李茂森！李导救我，我不认识他们。” 正在挣扎的女人看到他，立即激动地大喊大叫。 “李茂森？” 四人中带头的男人上前一步，表情不善地说，“李茂森导演，我认识你，你確定要管閒事？” “不管不行啊。她是我朋友，我不可能眼睁睁看著你们把她带走，这是道义，另外她也是我剧组的演员，你们把她带走，剧组也会受到损失，这是利益，换作是你，你会见死不救？” 李茂森也上前一步，毫不示弱。 “妈的，你小子找死吗？龙哥，我们一起上砍死他。” 拿西瓜刀的黄毛挥著刀喊道。 领头的男人抬手挡了下，打量著他说，“李茂森导演，你在电视上自称是明劲期高手，用拳头能打碎红砖，如果你能在这里展示一下，我不介意放开你的朋友，如果你真能打碎，我保证以后也不再骚扰她。” 李茂森眼角抽了下，自从在电视上砸过一次砖后，现在不止朋友们想看他表演，连社团分子也想看看，真是太抽象了。 “这里没有红砖，你们先放人，我改天——” “有红砖，那里有，我刚才看到。” 黄毛兴冲冲地跑向停车场出口，过三四分钟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怀里抱著一块红砖。 “李导，现在可以表演吗？” 领头的人问道。 李茂森皱眉，不太明白停车场里放红砖干什么，本地的清洁工太懒惰了。 “什么狗屁明劲，这傢伙肯定吹牛。” “他在电视里打的那块红砖肯定是道具，他要是能把这块真的红砖打碎，我就把它给吃了。” “喂，快点打，不打碎我们不放人，就算阿sir来也没用，我们只是请她喝茶，又没有把她怎么样。” 见他犹豫，几个古惑仔叫嚷道。 李茂森接过红砖掂了掂，“我打碎红砖你们放人？” “说到做到。” 领头的人眯著眼睛说道。 “好！” 一分多钟后，四个身份不明的人开著麵包车快速离开，连地上的碎砖也没留下。 李茂森揉了揉手背，问坐在地上的刘佳玲，“刘佳玲，你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我没事。” 刘佳玲从地上站起来，一边脸色苍白，一边脸色红肿，其他地方没有明显伤势。 “我刚才没有报警，要不要报警由你决定。” 这边环境太乱，有时候报警不仅没用反而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把决定权交给刘佳玲。 “谢谢！” 刘佳玲眨眨眼睛，表情诚恳地说。 “快点回去吧。 李茂森坐进车里，启动车子离开。 后视镜里刘佳玲站在车道边，望著他的车子远去。 李茂森开车来到公司，继续在电脑上写剧本，中途张国容和王佳卫导演先后打来电话，他们的新电影《阿飞正传》周五在利剧院举办首映仪式，邀请他和巩丽出席。 李茂森刚和张国容聊完，关锦鹏又把电话打到他的手提电话里，问他在哪里，有事想找他聊聊。 李茂森问什么事。 关锦鹏说在筹备新电影，需要他搭把手。 李茂森要他来公司聊。 过了约半小时，助理带著关锦鹏走进办公室。 “关导，什么新电影。” 李茂森离开办公桌，到咖啡间接待关锦鹏导演。 “这是剧本。” 关锦鹏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剧本，上面写著《阮玲玉》，是一部传记电影，编剧是台岛著名编剧邱刚健和焦雄屏。 讲的是二三十年代国內著名女演员阮玲玉的人生故事。 阮玲玉出生於1910年，母亲在上海一家姓张的大户人家里做女佣，十多岁开始拍电影，代表作品《神女》《掛名的夫妻》《故都春梦》等，成为二三十年代当红影星，在1935年因为感情问题服用安眠药自杀。 这部电影根据阮玲玉人生经歷，讲述国內早期电影界知名女演员阮玲玉的演艺生涯，以及她与张达民、唐季珊、蔡楚生三人之间的恋情故事。 这个剧本是嘉禾的电影项目，三月份李茂森参加奥斯卡金像奖回来，嘉禾影业方面找他看过剧本，想请他担任导演。 当时他准备拍摄《霸王別姬》，没有时间拍其他的电影，也就没有答应。 现在他们又把剧本交给了关锦鹏导演。 关导在88年凭藉《胭脂扣》获得第8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导演奖，他在拍摄女人题材的电影上功底深厚。 由他来执导也合適。 “李导，我从九月份开始筹备这部电影，我准备用最好的演员阵容，拍摄场地也放在东海市，电影里的道具也用符合年代的物件，儘可能提高镜头的质量，像《霸王別姬》一样。” “挺好的，我支持你这样做。” 李茂森说道。 关锦鹏导演脸上露出一些为难的神色，“可按照我的计划来，拍完这部电影最少要1500万，但嘉禾那边不同意我把电影拍的太文艺，他们希望內容偏商业化一些，製片成本也只给500万。 李导你知道的，这种类型的电影要想拍好，500万根本不够，如果按照商业化套路来拍，这个题材就会被浪费掉。” 关锦鹏捏著剧本，满脸痛惜和遗憾，再给他一点哀乐，眼泪都能掉下来。 李茂森看了他一眼，“你过来演戏的？有话直接说，別在我这里玩这套。” “呃～” 关锦鹏导演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他嘴角抽了抽，“好吧，那我直说，李导，你要不要考虑投资一下，现在港岛商业电影越来越泛滥，像《旺角卡门》 《胭脂扣》《港岛夜未眠》这种精致的文艺电影越来越少，但这不意味观眾不爱看这类电影。 上面三部电影上映之后票房口碑双丰收就是例证，我相信《阮玲玉》也是这种电影，投资这部电影绝对不会亏损。” 关导像是在搞传销，握著拳头，脸上满是自信和憧憬。 “星耀影业可以投资，但有两个条件。” “什么？你儘管说。” 关导顿时挺直身子，眼睛炯炯有神。 “你在內地拍戏时剧组成员儘量用內地工作人员，你在《霸王別姬》剧组里与他们合作过，知道他们水平不赖。” 他这样做是想给厂里那些没事干的演职人员找些工作。 “没问题，完全可以做到。” “第二点，在拍完《阮玲玉》后，你来星耀影业拍两部电影，可以是你自己的剧本，也可以是公司的剧本。” “这个——” 关锦鹏眨眨眼睛，不解地问道，“这不是好事吗？我们拍文艺电影的导演，总是拍完上部没下部，你愿意把我招进公司里拍电影，这是在帮我，我为什么要拒绝？” “你答应就行。” 李茂森起身带他到钟楚红办公室，跟她说起《阮玲玉》这个项目。 听说需要投资1000万，虹姑询问关导能不能控制成本，关导咬牙坚持说1500 万是最低成本。 虹姑认为製片成本太高，建议再联繫两家电影公司来分担风险。 李茂森接受她的提议，计划联繫北影厂和东海电影厂，询问他们是否有投资打算。 送走关锦鹏之后，他和虹姑聊了聊公司的项目，目前在拍的电影有一部《我爱扭纹柴》，在筹备的有一部《我和春天有个约会》，算上《新不了情》这个失而復得的项目，关锦鹏导演刚带来的《阮玲玉》。 目前公司有已確定四个电影项目。 未確定的有《中南海保鏢》，经过李莲杰从中联络，星耀影业已出资20万港幣从罗帷影业拿到剧本版权。 计划在李莲杰与嘉禾影业合作结束之后开拍。 还有他的新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目前还在打磨剧本，开拍时间未定。 第198章 刘佳玲的心思 第198章 刘佳玲的心思 下午下班后，李茂森开车到剧组接上巩丽回家，在路上和她聊起电影《阮玲玉》。 关锦鹏导演认为巩丽適合出演女二號林楚楚，要李茂森把剧本带回去问巩丽有没有兴趣。 “为什么不是女一號？” 车里，巩丽翻看著剧本说道。 “阮玲玉是个病美人，身材单薄，林黛玉似的，而你面色红润，身材丰腴性感，身上气场也非常强大，演武则天、王熙凤还行，演阮玲玉林黛玉显然不適合。” 巩丽鼻子里轻哼哼，对他的话比较满意。 “关导准备找谁演女主角？” “梅姑。” 李茂森回答这个问题时心里也有疑惑。 他记得张蔓玉凭藉这部电影拿到坎城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可在聊电影时，关导说准备找梅艷芳饰演女主角，他和梅艷芳合拍过《胭脂扣》，关係更好。 他不知道中间有什么变故，决定静观其变，免得被关锦鹏误会他想要插手剧组的事。 “梅姑確实合適，她身上有那种歷经沧桑的故事感，还有一些病態美，这两点很契合阮玲玉的人设。” 巩丽点点头，开始看《阮玲玉》的剧本。 剧本里女二號林楚楚是阮玲玉的好友，联华影片公司厂长黎民伟的妻子，也是一名演员，经常在电影里饰演大家闺秀和贤妻良母，被公认为標准的东方美人”。 这个角色设定很不错。 不过巩丽看完之后说不想演。 一方面原因是林楚楚角色戏份少，人设不够丰满，没有多少发挥的空间，演起来也没有多少挑战性。 第二点她前面几部戏都是大女主，在表演时可以气场全开，隨意发挥，如果饰演林楚楚，在和梅姑演对手戏时就必须克制，不能表现得太强势，演起来也会束手束脚。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你上次说我拍戏时会变成角色，被角色附体。林楚楚这个角色戏份太少，不够我完全代入进去，我也没有信心演好，索性就不接了。” 餐桌上，巩丽端著汤碗喝一口银耳莲子羹。 李茂森点点头，“確实不太合適，你適合演大女主、女强人，如果演这种边角料角色，反而会影响到你的戏路。” “也不是这样，主要是我老公比较厉害，他可以为我写出很多好角色，我不用演別人的戏也能快速发展起来，如果没有他，我恐怕也会像其他女演员那样，有什么角色就演什么角色，没资格挑三拣四。” 巩丽眨著亮晶晶的眼睛，漂亮的唇角微微上翘。 李茂森搓了搓手臂，“怎么突然这么肉麻了，之前你还怪我说话太肉麻。” “我跟你学坏了。” 巩丽笑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被自家老婆夸讚虽然很令人心情愉悦，但压力也不小，在拍完《大红灯笼》《霸王別姬》之后，他手里適合巩丽的角色越来越少。 下一部该写什么剧本给巩丽演到现在也没有计划。 巩丽这样夸他大概也有鞭策他的意味，要他快点写新剧本。 “吃完饭去逛街好不好，我约了虹姑和梅姑。” 巩丽说道。 “你们女人逛街叫我干什么？好好，陪你。” 看到巩丽眼神变得幽怨，他连忙答应下来。 到了周五，王佳卫导演的新电影《阿飞正传》正式上映，李茂森和巩丽受到邀请在利剧院参加电影首映仪式。 这部电影由张国容、刘德樺、张蔓玉、梁潮伟、刘佳玲、张雪友等人主演。 在首映现场他也见到几人。 刘德樺见到他之后非常客气，称很喜欢他的电影，希望有机会合作。 实际上两人合作过一次，在陈木胜导演执导的《天若有情》里，刘德樺饰演男主角华弟，李茂森掛名监製，虽然他没去过剧组，但也在剧本创作和镜头设计上给出一些意见。 张雪友见到他之后询问他有没有新歌，非常希望有机会再唱他的歌。 今年8月份发布第四张个人国语专辑《好久不见》，共收录了《相思风雨中》 《一路上有你》《似曾相识》《故事》等十二首歌。 这张专辑目前全亚洲销量突破300万张，《好久不见》《相思风雨中》《一路上有你》这三首歌都大获好评，在港岛各大电台点播率排在前十，有望获得年度金曲奖。 这种好歌他希望多来几首。 张蔓玉在他和张雪友聊完之后，趁著巩丽不注意凑上来，埋怨他是个狠心的男人，那天完事后她都昏迷了，到晚上醒过来肚子又饿，身上又痛，差点死在公寓里。 李茂森没有跟她骚聊，直接找到张国容，询问他歌曲录得怎么样。 《霸王別姬》后期製作即將完成，如果主题曲录製完成，就送去加入片尾曲里。 《霸王別姬》电影製作完成后將分为三个版本。 內地版本和台岛版本相同，在片头和片尾曲加入李宗盛和林忆莲演唱的《霸王別姬》。 在港岛粤语版里加入张国容版本歌曲。 在送到海外参展版里不加入歌曲，片尾直接出字幕。 “录完了，这首歌我练了好几个月，它有可能是我歌手生涯里水平最高的一首。” 张国容自信地说道。 “你有信心最好。上次提到出去旅游的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反正你最近也没有工作。” “谁说我没工作？有很多人找我拍电影，我只是比较挑剔，暂时没有找到合適的电影。” 张国容白他一眼说。 李茂森受不了他的眼神，“港岛太小了，你该多出去看看，没准在旅游的路上能找到灵感，创作出一些好听歌曲。” “你这样说还不错，不过非要去撒哈拉大沙漠？那边空气太乾燥，对皮肤不太友好。” 张国容犹豫著说。 “那就去湿润的地方，亚马逊热带雨林怎么样，听说那边有很多仙境一样的地方。” “亚马逊？听起来很不错，好，我们就去亚马逊热带雨林。” 张国容兴奋地地拍手。 李茂森轻轻一笑，决定到时候带他多吃点苦头，譬如被子弹蚁叮咬，被食人鱼围攻，被森蚺缠身之类。 在他和张国容聊天时，刘佳玲悄无声息地走过来。 她左边脸颊几乎看不到被打的痕跡。 在张国容离开后，刘佳玲再次向他表示感谢，表情诚恳而真挚。 李茂森摆摆手，表示不用多谢。 在那件事情发生后，他没听到张蔓玉等人说起，也没在报纸上看过相关报导这说明刘佳玲准备隱藏这件事，不向任何人吐露。 李茂森也希望她这样做，如果这件事曝光，他需要向巩丽和媒体解释他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广播道一处停车场，而不是在中环的办公室里上班？ 解释起来太麻烦，索性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李导，听说星耀影业也代理艺人经纪事务，我想签到你们公司可以吗？” 刘佳玲问道。 “你现在在哪家经纪公司？” “在影艺经纪人公司。” 影艺经纪人公司是港岛著名经纪人陈自强在1988年创办的经纪公司，虹姑、 张蔓玉、王祖贤、刘德华、梁朝伟、梁家辉、张艾嘉、成龙等人曾经都是这家公司旗下艺人。 也是港岛最强大的经纪公司之一，不过近两年隨著圈里竞爭变得激烈，电影资源越来越少，影艺经纪人公司发展也出现问题，成隆、虹姑、张雪友等人相继离开。 “星耀影业才成立不久，没有多少资源，你现在加入星耀影业不是个好的选择。” 李茂森说道。 “没关係，我不在意资源，我只是觉得在星耀影业会更安全一些。” 刘佳玲眨著眼睛，带著几分期待说。 李茂森想了想，没有拒绝，让她去找虹姑谈，星耀影业艺人事务由虹姑负责，他不插手。 “好，谢谢李导。” 刘佳玲开心地点点头。 李茂森摆摆手，继续和王家卫导演閒聊。 刘佳玲望著他的背影，唇角慢慢翘起来。 “嘿，看什么？” 张蔓玉突然在后面拍她的肩膀，刘佳玲被嚇了一跳，捂著胸口说，“阿玉你干什么，嚇死人了。” “你盯著李导干什么？还笑得这么暖昧？” 张蔓玉戳戳她的脸颊问道。 “没有，你別乱说。” 刘佳玲推开她的手。 “我亲眼看到的，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 张蔓玉伸手挠刘佳玲腰肢，刘佳玲忍不住笑出声来，生气地推开她回到座位上坐好。 “难道是真的？你和李导在偷偷约会？” 张蔓玉搭著刘佳玲肩膀轻轻问道。 考虑到自己和李茂森的关係，她有理由怀疑刘佳玲和李茂森也偷偷约会过。 “你胡说什么？李导有女朋友，怎么会跟我约会。” 刘佳玲望著前排坐在李茂森身边的巩丽，心里莫名有些羡慕。 “有女朋友怎么了，男人哪有不偷吃的，况且你这么可人儿。快说，你和李导约过几次，什么时候在哪里？” 张蔓玉手指挑著刘佳玲下巴调笑道。 刘佳玲狠狠白她一眼，知道今天不吐露点內幕，无法打消张蔓玉的好奇心。 “没有约会，李导——他救过我。” “李茂森救过你？” 张蔓玉愣了下，把刘佳玲搂得更紧，要她快点说事情。 刘佳玲简单地说了下事情的经过，那天她从外面逛街回来，车子刚停下，有四个黑帮份子突然从旁边车上跳下来，试图绑架她。 在她快要被绑匪塞到车里时，李茂森刚好开车从旁边经过，从绑匪手里救下她。 “广播道园街那个停车场？” 张蔓玉和刘佳玲是邻居，住在同一处住宅区里。 听到刘佳玲说的时间和地点，她忽然想起那次她和李茂森约会的时间，虽然后面昏睡过去不知道李茂森什么时候离开，但算算时间，那件事可能正好发生在两人约会结束后。 她暗暗惊讶，没想到李茂森在跟她约会结束后还碰巧救下刘佳玲。 “那四个劫匪为什么要绑架你，你知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你报警没有？” 张蔓玉问道。 “没有。上周我收到一个剧本，是一部情色电影，他们要我当女主角，我没有接受，还把这件事告诉陈总，陈总说公司会帮忙处理这件事，让我別担心，可没过几天绑匪就出现了，我觉得应该是他们。” 刘佳玲抱著手臂说道。 张蔓玉抱住刘佳玲安慰她。 被迫拍戏的事不止刘佳玲遇到过，近两年她和发哥、刘德樺、张国容、甚至成隆等人都遇到过。 不过他们几个名气比较大，那些非法的电影公司不想把事情闹大，出手时不敢太过分，经纪公司也会卖力保护好他们。 而刘佳玲在圈里只能算是二三线演员，经纪公司对她的保护力度一般，现在出了这种事也难免。 还好李茂森碰巧经过救下她，不然被绑匪绑走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很难预料。 “李导怎么救下你的，他和四个绑匪打了一架？” 张蔓玉问道。 刘佳玲摇摇头，望著前面的李茂森轻轻说，“那四个绑匪在电视上看过他空手砸砖，他们不相信李导能做到，就告诉李导，如果他能空手打碎红砖就放我离开，李导答应了。 他从绑匪手里接过红砖后，轻轻一拳把红砖打得粉碎，四个绑匪看到之后眼睛快瞪出来，要想拜李导为师，请李导叫他们功夫，李导说不收匪类为徒，几人特別生气，可又打不过李导，最后只好放开我离开。” “李茂森真的能打碎红砖？” “我亲眼看到的，蔡生黄生几个可能会弗李导当托，绑匪们肯定不会。” 刘佳玲笑道。 “没想到他用这种方毫救下你。” 张蔓玉眨眼说。 她虽伶体验过李茂森的厉害之处，但没亚亲眼见过他空拳打碎红砖，对这件事也保持怀疑的欠度，现在听到刘佳玲的讲述，她饼没亚怀疑。 张蔓玉望著任面那个男人，不由地夹紧膝盖，身上又痒痒了。 “阿玉，你能不能帮忙保密，我暂时还不想曝光这件事。” 刘佳玲挽著她手臂说。 张蔓玉点点头，理解刘佳玲的想毫，这个时候曝光出坚除了能博得观眾一点同情，获得一点名气，饼没亚其他好处，反而会引起不毫分子的敌视。 不如先忍忍，后面仇心一些。 > 第199章 年末南美之旅 第199章 年末南美之旅 “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鸟？” “听过，没有脚的那种嘛，你这些话哄哄女孩子可以，你像鸟吗？你哪一点像鸟？象鸟！你会飞的话就不会呆在这里了。飞呀！有本事你飞给我看看？” “有机会的，到时候你別自卑。” 电影院里，《阿飞正传》开始放映，李茂森和巩丽、虹姑、王佳卫等人坐在前排静静看电影。 《阿飞正传》讲的是飞仔阿飞从东海移民到港岛，他从未见过亲生父母，由养母养大，长大后他对生命中遇到的每一个女人都冷酷无情，先后跟售票员苏丽珍和舞女咪咪同居，后面又相继拋弃她们。 阿飞经过很久才从养母那里得到生母的信息，他乘船到菲律宾见生母，生母却拒绝见面。 阿飞居住在菲律宾唐人街时遇到身为超仔。 超仔过去是一名警察，曾在街上遇到苏丽珍和阿飞决裂，后来对苏丽珍產生感情，但因为苏丽珍放不下阿飞，两人感情无果。 在母亲去世后，超仔出来跑船，在菲律宾遇到阿飞，向他问起苏丽珍的事，问他记不记得去年四月十六日下午三时在於什么？ 最后看著阿飞因为重伤死在火车上。 《阿飞正传》背景在六十年代，这个时期港岛处於英国殖民时期，大量移民涌入导致文化衝突加剧，普通城市青年心里充满迷茫和孤独、归属感缺失。 阿飞算是这类人的代表。 电影里，张国容饰演阿飞，刘德樺饰演超仔，张蔓玉饰演苏丽珍，刘佳玲饰演舞女咪咪，张雪友饰演歪仔，梁潮伟只在电影结尾出现几分钟，他是一个生活模式与阿飞一样的城市青年。 《阿飞正传》算是王家卫导演的代表作品，从头到尾充满著浓郁的文艺片的味道，比欧美最经典的文艺电影更显得文艺，可以说是把文艺电影做到极致。 对喜欢文艺电影的观眾来说，这部电影无异於一顿山珍海味。 对李茂森来说，王佳卫导演的电影充满个人特色，像是一首诗，即使他有剧本和导演脚本，也拍不出那种味道。 这种电影没有学习和借鑑的价值。 啪啪啪！ 电影放映结束，现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王导，这部电影太棒了，恭喜你。” “王导，你的台词写的非常棒，每一句都写到我心坎上，太感动了。” “王导，我有预感，这部电影会火爆全港。” 梅燕芳、许鞍樺、关锦鹏、刘镇伟等人纷纷上前祝贺。 李茂森和巩丽、虹姑也向王导表示恭喜，夸他拍了一部好电影。 只是王佳卫导演咧著嘴，笑得很勉强，像是对电影不太满意。 “王导，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垮著脸？有什么问题吗？” 梅雁芳问道。 王佳卫嘴角扯了扯，“哈哈～没有，我很开心。 “ 说著他幽怨地瞥一眼旁边的李茂森，心里满是嫉妒和不爽。 他看过《阿飞正传》之后也觉得电影非常不错，但这部电影不属於他，而是属於李茂森。 在他请李茂森帮忙之前，这部电影男主角是超仔，女主角是苏丽珍，他本想拍摄几个男女之间的情感纠葛，但又不满足於拍摄这种纠葛。 这也导致他拍起来非常不顺利，拍了一年也不满意。 后来他抱著尝试的心態找李茂森帮忙，也是想看看这位同行究竟有多少水平，自己与他有多大差距。 可李茂森插手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阿飞变成男主角，故事主线变成无脚鸟阿飞內心的困境和挣扎，几个男女的爱情纠葛变得很次要。 还有电影里那些非常有味道的台词也大都是李茂森写的。 原本他很不想用李茂森的剧本，在拍摄时曾故意避开李茂森设计的那些剧情，拍出一部剧情上更好的电影。 可惜拍了十多场，越拍越觉得李茂森写的剧本很好，不管怎么拍都没办法超越那些剧情。 最后在製作公司的催促下，他不得不接受现实，按照李茂森的剧本拍。 也就是说在这一场交手中，他毫无悬念地败给了李茂森。 现在电影上映，大家夸讚电影拍得很好，夸讚台词写得很棒，其实都是在夸讚李茂森。 他听到这些夸讚自然高兴不起来。 “李导，也恭喜你，这部电影剧本写得太棒了，在没有剧本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样，拿到剧本之后我一天能拍十场戏。” 张国容在夸完王佳卫导演之后，又开始夸讚李茂森这个编剧。 “李导，你写的那些台词都太有味道了，我过了半年多还背出那些台词。” 刘德樺笑道。 旁边巩丽和虹姑、张蔓玉、刘佳玲几人也自光灼灼地望著李茂森，要不是张国容和刘德樺提起来，他们几乎忘了李茂森这个大功臣。 李茂森摆摆手，“不用夸我，电影拍的好主要是王导的功劳，我的剧本也是按照他前面的构思写的，没有王导那些构思，我也写不出那些剧情。” “是你的功劳你就接著，我又没想和你抢。” 王导垮著脸说道。 大家都奇怪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这个时候生气的原因。 王导此时也反应过来，勉强笑了笑，“李导，这部电影多亏你写的剧本，不然我到现在也拍不完，这部电影能成功，你最少有一半功劳。” “王导，不用客气，你的电影跟我没关係。” 李茂森摆摆手说。 “李导，你和王导联合创作拍出这样一部好电影，真希望你们能多合作几次“” 梅雁芳笑道。 “有机会再说。” 李茂森和王导几人聊了聊，在电影放映结束后和巩丽离开。 “老王，你怎么回事，人家李导好心帮你写剧本，你怎么还摆脸色？” 关锦鹏在李茂森几人离开时说道。 王佳卫导演揉了揉脸，“我没给李导摆脸色，我只是——只是，好吧，我在嫉妒李茂森，那傢伙才二十出头，却能根据我前面一点简单的剧情写出这么棒的故事，这么有味道的台词————难道你不嫉妒？” “不嫉妒，就算嫉妒我也不会像你这样写在脸上。” 关锦鹏导演笑道。 王佳卫轻哼一声不再理他。 回到別墅后，李茂森继续在书房里写剧本，先写完《阳光灿烂的日子》，后面又把《假如爱有天意》《触不到的恋人》《八月照相馆》《我的野蛮女友》 《情书》这五个剧本写出来。 他计划先拍完《阳光灿烂的日子》，后面有时间就拍几部爱情电影，没时间就交给其他导演来拍摄，关锦鹏、张婉婷、李绍红等导演都是適合的人选。 咚咚咚～ “先生，徐凤女士过来拜访你。” 菲佣玛丽亚在书房门口提醒说。 “知道了。” 李茂森放下书，来到楼下客厅，巩丽正在招待徐凤女士。 “李导，新剧本写得怎么样？” 徐凤女士问的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她知道李茂森最近在忙碌这个项目。 “写好了，在写新剧本。” 李茂森坐下来说道。 “听说你准备明年夏天拍《阳光灿烂的日子》，中间这段时间有没有新电影计划？” “暂时没有。” 李茂森说道。 巩丽递给他一杯茶水，“他这两年太忙了，都没时间休息，趁著最近有空休息一下。” 徐凤女士点点头，喝了一杯茶后，开始说明来意。 在拍摄《霸王別姬》时，李茂森和她说起电影《龙门客栈》，表示有兴趣翻拍，问她能不能拿到电影版权。 《龙门客栈》是台岛导演胡金銓在1967年执导的作品，徐凤在该片里饰演女二號于欣，于谦长女，在1975年她和胡金銓导演再次合作拍摄《侠女》。 徐凤女士对《龙门客栈》和主创人员很熟悉。 听说李茂森感兴趣，她在回到台岛后主动联繫胡金銓导演和电影出品公司，並顺利拿到电影的改编权。 她这趟过来找李茂森商议电影翻拍事宜。 “这是原来的剧本？” 李茂森翻开《龙门客栈》剧本看了看，这个版本剧情与《新龙门客栈》差不多。 故事主线都是东厂太监曹少钦在兵部尚书于谦被杀后，唯恐于谦儿女长大后报仇，於是派遣一眾番子在途中截杀被发配到龙门戍边的于谦子女。 于谦手下参军为了营救于谦子女，提前邀请江湖侠客萧少鎡和朱家兄妹朱冀、朱辉来到龙门客栈营救。 经过几场打斗，萧少、朱辉等人联手杀死曹少钦等东厂番子。 区別比较大的地方是客栈老板的身份，老版电影里客栈老板是于谦手下参军吴寧，没有感情线，新版客栈老板是金镶玉，与男主角有感情线，还有三角恋剧情。 老版武侠意味更重，大都场面比较多，也很精彩。 新版加入感情线，人物形象更丰满，剧情也更有趣味。 李茂森看完剧本后告诉徐凤女士，准备根据《龙门客栈》故事线撰写新剧本，加入適合当前市场风向和观眾口味的元素。 一切顺利的话，他准备在拍完《阳光灿烂的日子》后接著拍摄《新龙门客栈》。 徐凤女士没有意见，表示期待他的新剧本。 聊完工作，菲佣玛丽亚提醒下午餐准备好了，李茂森和巩丽邀请徐凤女士吃饭。 在吃饭时，张国容不请自来，向几人抱怨《阿飞正传》上映后他太火了，记者狗仔爭相採访他，询问他是不是个阿飞，拋弃过几个女人，问他到现在也没有结婚是不是因为与阿飞是乓一类人。 “我快烦死了。” 张国容吃著菜说道。 “你该高兴一些，记者问你这些问题说明你演的不错，角色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李茂森说道。 “哈哈，没错，在我宣布退出乐坛之后，很多媒体报导说我会变成一个无名小卒，再过几年就没人记得我，看看现在，我当演员也不错的。” 张国容得意地笑了笑，筷丑不停地落在盘丑上，一盘菲律宾风味的煎蛋卷全进了他的嘴里。 李茂森摇摇头，这傢伙恐怕不是要烦死了，而是心情太好，趁机跑过来蹭饭吃。 在他和张国容的努力下，玛利亚做的满满一桌美味，全被两人塞进肚丑里。 张国容这趟过来除了蹭饭吃，也问他什么时候去亚马逊热带雨林旅游，他最近看了好几本南美洲旅游杂誌，杂誌上说那边此时正值夏季，气候很好，非常適合旅游。 李茂森本来隨口一提，也没有確定什么时候去旅游。 现在张国容跑过来催他兑现承诺，他也只好认真起来，先僱佣保鏢和翻译，再办理出国手续，购买旅行装备，购买人身保险，接种各种疫苗等。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带上几位保鏢和翻译，还有巩丽、张国容、钟楚虹、 刘胜男、赵小丁几人飞到巴西里约热內卢开始南美之旅。 一行人在南美旅行近两个月，在一月下旬，乘坐飞机返回港岛。 在旅行中，他成丼把张国容扭转过来，也为是井德圆满。 第200章 你们有没有上床？ 第200章 你们有没有上床？ 回到港岛后，他和巩丽在家里休息，准备过段时间回老家过春节，张国容却在回港之后，接连参加多家媒体的採访。 在採访中，张国容说起他们在旅行途中发生的事。 譬如主持人问起他在南美洲看过最美的风景是在哪里？ 张国容眼神迷离地想了一会儿，说南美洲漂亮的风景好多。 譬如里约热內卢的科帕卡巴纳海滩，全都是金色沙滩，面积非常大，海水比浅水湾清澈平静，海滩上全都是身材火辣的比基尼女郎，一个个胸大屁股也大。 还有伊瓜苏大瀑布，在巴西和阿根廷交界处，是世界上最宽的瀑布，水量非常大，號称是魔鬼的咽喉”，站在邮轮上观望，叫人心惊胆战，感觉大自然真伟大。 还有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卡米尼托街，到处都是精美的西班牙建筑和南美建筑，非常漂亮。 还有乌尤尼盐沼，盐沼地表面覆盖薄薄积水，面积巨大，像是一块天空之镜”。 “莱斯利也真囉嗦，主持人问他哪儿最美，他把看过的美景说了个遍。” 別墅客厅里，巩丽躺在李茂森的膝盖上，边吃著小零食，边看著电视。 “你不觉得现在的莱斯利更顺眼吗，去南美之前，这傢伙女里女气的，瞧他现在多爷们儿。” 李茂森笑了笑，他盘腿靠在沙发上，轻轻梳弄著巩丽的长髮，以前巩丽是黑长直发，现在头上扎了十多条小辫子，像是亚马逊丛林女战士。 她的肤色比从前红一些，屁股变得结实挺翘，身上充满野性的味道，显得性感迷人。 “哦，最美的地方，我想起来了。” 电视里，张国容留著小鬍子，穿著宽大的牛仔裤，翘著二郎腿说，“是在我们进入亚马逊热带雨林第四天晚上，那天突然下大雨，我们没办法继续往前走，就在湖边上找到一处较高的地方宿营。 睡到半夜时李茂森导演突然叫醒我们，我本来以为有野人杀过来，拿起背包往外跑，只是在走出帐篷时，我顿时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到处都是发著光的苔蘚和植物，湖水里也闪闪发亮，那场面太漂亮了太震撼了，根本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当时我在想，如果这一刻让我死掉，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张国容皱著眉头，试图用语言来描述他当时看到的场景和內心感受，只是语言表述出来的信息太过匱乏，只能表达出百分之一感受。 “真有那么美吗，你们有没有拍照？” 主持人肥姐沈殿霞问道。 “拍了，不过当时在原始森林里，树木高大茂密，曝光度比较差，拍出来的镜头很模糊，只能看到一些白色光谱。后来我们准备天亮后再看看，只可惜不到一个小时，那些萤光就消失了，听导游说，这种景象很少见，我们运气好才能看到，运气不好的人天天守在这边也看不到。” 张国容得意地笑了笑。 “那晚確实很漂亮。” 巩丽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笑道。 “你还记得吗，那晚回去后我们在帐篷里爱爱，你屁股突然被虫子咬个大包，没办法，我只能帮你吸毒。” “討厌！谁让你说这个了。” 巩丽脸色羞红地拍他几下，这坏蛋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她觉得屁股蛋又有点痒痒。 “莱斯利，在南美旅行时还有什么难忘的或者有趣的事，可不可以在这里分享一下？” 肥姐沈殿霞问道。 “最难忘的事？也有很多。譬如那次在秘鲁碰到毒贩，因为我们队伍里有三名警察当护卫，那群毒贩以为我们是来抓他们，那群毒贩率先开火，他们有十五六人，大部分用的是ak，火力非常猛烈，我当时快嚇死了。 李茂森导演冲我们大喊趴在地上別动，我趴在一块大石后头面一动不敢动，接著就听到一阵阵更激烈的枪声。 过了大约有半小时或者一小时，反正时间挺长的，我又听到李茂森导演喊可以起来了，要我们跟著保鏢向前走，不要乱看。 我往前走的时候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忍不住好奇地看了看那边，顿时嚇一大跳。” “什么东西？” 沈殿霞好奇地问道。 “好多尸体，河里树丛里都有，还流了很多血。” 张国容捏住鼻子，脸上满是厌恶和噁心的表情。 “是毒贩的？” 沈殿霞问道。 “肯定的，我们这边只有两个充当护卫的警察受了一点伤，李茂森手臂被子弹擦伤，其他的都没问题。” “你们僱佣了多少个保鏢，火力怎么会比毒贩更厉害？” 沈殿霞问道。 “不多，两个在当地僱佣的警察，五名隨行保鏢，一共七个人，有三把衝锋鎗，两把ak，还有几支手枪，火力一般。不过李茂森这傢伙特別强悍，他一个人杀，呃，这件事不能继续说，不然李茂森会骂死我。” 张国容连忙捂住嘴巴。 “为什么不能说？这件事和李茂森导演有关？” “没关係。” 张国容端著咖啡喝了一口，“霞姐，你也別问了，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查查秘鲁方面的新闻，有一个地方的古柯硷加工厂被端掉，我们这边也有人参与行动。” “这傢伙差点说露嘴了。” 看著电视，李茂森鬆了口气，虽然他在那边做的事没有触犯法律，可也不算什么好事，说出来会產生不少负面影响。 “老公，你有没有觉得你非常厉害？” 巩丽戳戳他肚子问道。 “当然，不厉害怎么满足你这只小野猫。” 李茂森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 “我是亚马逊女战神，不是小野猫。” “好，亚马逊女战神！” 李茂森抱住她柔软饱满的身体亲了亲。 “莱斯利，你继续说，还有什么让你难忘的事？” 电视里，沈殿霞继续问道。 “这些事太多了，我挑最有趣的说，我们在亚马逊原始森林里拜访了当地的部落，李茂森导演还在部落里给大家放电影，陪当地土著摔跤。 我们还在部落里接受了勇气测试，就是部落里土著在成年时会接受勇气测试，也算是一种成年仪式，他们会用一种名叫子弹蚁的蚂蚁咬手指手背。” “你也接受测试了？痛吗？” 沈殿霞问道。 “不是痛不痛的问题，是身体根本接受不了。” 张国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们这里最开始是李茂森接受测试，部落里的人担心我们受不了，先用单个子弹蚁咬手指头做测试，李茂森先后被三只子弹蚁咬中，他表现很轻鬆，测试通过后部落里的长老拿出一个装满子弹蚁的篓子，让李茂森导演把手塞进去。” “一篓子子弹蚁？会不会很痛？” 沈殿霞捂著胸口，脸上也露出痛苦表情。 张国容摇摇头，“李茂森导演把手塞进去三分钟，身上冒出一层热汗，脸色变得血红，当他把手拿出来时，一只手都肿了。部落里的人在他接受完测试时全都趴在地上向他跪拜。 嚮导解释说子弹蚁咬人非常痛苦，几乎所有人在测试中都会痛晕过去，可李茂森不仅没有晕过去，还稳稳站在那里，非常了不起，当地土著称呼李茂森是神灵。” “真有那么痛吗，你有没有试过？” 沈殿霞问道。 张国容握住一根手指说，“我看到李茂森被那么多子弹蚁咬中也没事，也想试一试，然后他们拿出一只子弹蚁咬我手指头，在被咬中的瞬间，我好像真的被子弹击中一样，手臂肌肉忍不住抽搐，当时脑子里一阵眩晕，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你被咬的是哪根手指头，还有没有疤？” 沈殿霞好奇地问道。 “这里，还有一些红印。” 张国容伸出食指让沈殿霞看看，“虽然有些痛，不过听说子弹蚁的唾液可以治疗风湿、心臟病，提高免疫力，那个部落里所有参加过勇气测试的人身体都非常强壮，听说也不容易生病。” “这么强吗？” “是的，我们在雨林里旅行时都生过病，李茂森没有，他身体特別特別棒，我们吃错东西拉肚子，他一点也不会，我们感冒发烧，皮肤过敏，他也从来不会，除了那次和毒贩枪战，他从始至终都没受过伤。” 张国容羡慕地说。 “听说李导会武功，是国术高手，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沈殿霞问道。 “大概也有这个原因，他不仅身体好，力气特別大，不管是水里还是山上森林里，他身上背的东西最多，行动速度也最快，每次有危险都是他最先发现。 跟他一起旅行太安全了，只要路上听他的安排，不止能吃好的玩好的，看很多美景，还能体验很多新鲜刺激的东西，太长见识了，有机会的话我还会跟他一起旅行。” 张国容忍不住连连讚嘆。 “老公，你手还痛吗？” 电视机前，巩丽拉著他那只被子弹蚁咬过的手掌看了看，当时咬完他的手肿了一圈，现在基本好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被那么多子弹蚁咬过。 “不痛，没有你掐人疼。” 李茂森笑道。 “是吗，让我掐你试试。” 巩丽伸手在他身上乱掐。 李茂森按住她的双手放在头顶上，从她眼睛吻到红唇，又继续往下亲吻，很快亚马逊女战神被解除装备，恢復最原始状態，身上最饱满最火辣的地方也显露出来。 电视里张国容还在讲述他们在南美洲的经歷，譬如在里约热內卢参加狂欢节，在热带雨林某处峡谷里救起一对迷路的英国夫妻，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卡米尼托街学习踢踏舞。 还有李茂森在旅游时艷遇不断，从巴西海滩到原始部落，很多女性想找他约会，只是巩丽在旁边，李茂森没有偷吃的机会。 还有他们在路上吃过很多南美洲当地美食，有的非常美味，有的吃完就拉肚子。 “莱斯利，这次旅游你最大的收穫是什么？美景、美食，或朋友？” 肥姐沈殿霞问道。 张国容想了一会儿，“这些都有收穫，但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收穫是个人心理上，过去只在港岛活动，以为这里就是全世界，也会把身外之物看得很重。 在旅游之后，我觉得人活得不能太封闭，有时间要多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看看那些神奇瑰丽的风景，体验各种不同的风土人情。 有条件的话，最好在旅途中经歷一些惊险刺激的事，这些东西常常能重塑一个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 啪啪啪！ 沈殿霞和台下许多观眾齐齐鼓掌。 “虹姑，南美洲真有那么好玩吗？” 钟楚虹家里，张蔓玉看完电视节目后问道。 钟楚虹微笑著点点头，“那边自然景色非常美，很多景色在第一眼看到时都会很震撼，感觉不像是地球上的地貌，那边还有很多美食，漂亮建筑，可爱的动物之类，都值得参观。 不过南美洲经济落后，自然环境非常恶劣，基础设施差，交通很不便利。 许多景点之间没有公路，需要爬山涉水，还有细菌、病毒、蚊虫，热带雨林里的有毒植物、食人鱼、野兽、沼泽，还有毒贩、食人族之类，对人都有致命的危险。 我们队伍里多亏有李茂森在，要不是他帮忙照应，我们这些人很难安全走出原始森林。” “听起来好危险又好刺激，我后悔没去了。” 张蔓玉瘪著嘴唇说。 李茂森在去南美之前，询问过她和圈里的朋友有没有人想去，可以一起。 她那时候在拍戏没时间，也就没有答应。 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悔，应该请假去旅游。 “没关係，李茂森说这是第一次旅行，將来会去更多的地方，譬如南极、北极、喜马拉雅山、撒哈拉沙漠等等，他准备把这些旅行录像剪辑成纪录片，你要是想去，下次可以跟他一起。” 钟楚虹微微笑道。 张蔓玉点点头，抱著钟楚虹笑道，“虹姑，你和李导在外面跑这么久，天天见面，现在你们进行到哪一步，有没有做过？” “没有，你別乱说。” 钟楚虹红著脸颊转过身。 “真没有？” 张蔓玉笑盈盈地打量钟楚虹，见她脸色变得更红润，气色好很多，身材好像也比从前性感饱满，像是得到日月精华滋润的朵。 正因为注意到钟楚虹身上的变化，她才怀疑两人在旅游时发生过亲密关係。 只是虹姑不承认。 忽然她注意到钟楚虹把手掌放在小腹上，气质也变得嫵媚动人。 看到这些，她知道不必再问，两人肯定做过那种事。 第201章 港岛年度票房排行榜 第201章 港岛年度票房排行榜 在张国容接受採访的节目播出后，李茂森几人的南美之旅在港岛又火了一把o 有媒体想要採访他，询问旅行途中的事。 李茂森没有接受，要他们过段时间看纪录片。 林大少听说他在旅游时带有专业摄影设备，准备拍纪录片，特意过来问他有没有剪辑出来。 林大少是亚洲电视台副总裁，想买下纪录片在电视台播放。 李茂森回覆说正在剪辑，製作完成后再交给他。 “莱斯利的採访我们也看过了，热带雨林里真有那么好玩？” 別墅咖啡间里，蔡阑和黄沾好奇地问道。 “挺好玩的，有机会你们可以去见识一下，保证大受震撼。” 李茂森拿著咖啡杯说道。 在四大才子里，蔡阑是真正的大玩家，每年都会跑到各地旅游，吃喝玩乐。 金鏞在认识他之前是个勤奋写作的大作家，每年都有作品发布，在认识他之后，也不再写小说，跟著蔡阑到处游山玩水。 金鏞先生也称讚蔡阑是个真正懂生活的人。 “可我听说热带雨林里很危险，有食人部落、食人鱼，还有很多毒虫毒蛇野兽，去那边旅行会不会很危险？” 蔡阑皱眉问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於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你想看到別人没看过的风景，体验別人体验不到的心灵震撼，哪能不冒一点风险？” “我也不是害怕冒险，主要是你们把那边说的太嚇人，我不想过去送菜。阿森，你什么时候再去一次，我要跟你一起。” 蔡阑眼巴巴地问。 “还有我，如果那里的景色真像莱斯利说的那么美，没准我能在那边找到灵感，写出几首好歌。” 黄沾抽著烟说道。 李茂森摇摇头，“下次准备去其他地方，譬如南极北欧之类，你们想去南美可以加入旅行团，吃喝玩乐一条龙，比跟著我跑更安全。” “跟隨旅行团旅游没意思，他们的路线是固定的，看到的风景也比较大眾，我觉得跟著你旅行最刺激也最有趣。” 蔡阑嘿嘿笑道。 李茂森想了想，答应下次旅行带上他们。 他出去旅行的目的除了增长见识，享受生活，也准备拍摄旅游纪录片，包括各地美景美食，风土人情。 蔡阑是美食家，对全球各地的美食都有了解，带上他可以做一档美食纪录片。 还有黄沾是词作家，代表作品《上海滩》《沧海一声笑》《男儿当自强》 《我的华夏心》等，文采不错，带上他可以请他写纪录片的旁白。 “阿森，上次我们聊过合作拍摄情色电影，你当不当真？” 蔡阑喝完一杯咖啡又换了个话题。 “当真。按照你说的，片酬1000万，拿到欧洲三大电影节奖项，再给我1000 万，黄生可以作证。” “我作证。” 黄沾点点头。 “1000万？也太多了，三百万怎么样，电影上映后可以给你10%票房分成。” 蔡阑竖著一根手指说李茂森摇摇头，要是这样他不如自己投资发行，没必要分蔡阑一杯羹。 不过他也没有完全拒绝，而是告诉蔡阑，现在手里电影项目太多，计划安排比较满，没时间加塞拍摄那种电影。 將来有时间的话会找他合作。 蔡阑也没再说什么，开始聊娱乐圈里的八卦，分享一些电影资讯。 在离开时两人约他周末泡温泉。 送走两人后，李茂森拿著桌上的报纸，继续瀏览近期电影圈里的新闻。 到了1991年年初，去年港岛电影票房排行榜也被媒体公布出来。 根据《星岛日报》统计，去年港岛共上映203部电影，125部港片，88部其他语种电影，共收入14.04亿票房，其中港片收入9.36亿，其他语种电影收入4.68 亿。 港岛年度票房收入比大陆的总票房也不差。 去年年度票房冠军是嘉禾影业和星耀影业联合出品的喜剧电影《赌圣》，港岛票房收入4134万港幣，也是港岛电影歷史上第一部票房突破4000万大关的电影。 这个数字是1980年港岛电影票房冠军电影《师弟出马》的四倍——《师弟出马》是港岛电影史上第一部票房突破1000万大关的电影。 年度票房第二名是永胜影业出品的电影《赌侠》，票房收入4042万港幣，是港岛电影史上第二部票房突破4000万电影。 《赌圣》和《赌侠》都由周星池主演。 周星池也成为港岛电影史上首位拥有两部电影票房突破4000万港幣的电影人o 也是从去年开始，周星池称谓从星仔”变成星爷”。 年度票房第三名是李茂森执导的爱情电影《港岛夜未眠》，总票房收入2816 万港幣，也是港岛电影史上票房最高的爱情电影。 第四名是许冠文、许冠杰、许冠英三兄弟主演的喜剧电影《新半斤八两》，票房收入2593万港幣。 第五名是《古今大战秦俑情》，票房收入2183万港幣。 从第六名到第十名分別是《倩女幽魂2人间道》《表姐，你好嘢！》《吉星拱照》《至尊计状元才》《无敌幸运星》。 星耀影业参与出品的电影有三部进入前十，成绩还算不错。 此外《后妈难当》上映两个月，目前已下架，在港岛地区收入374万港幣，约48万美元。 在港岛之外，《后妈难当》在亚洲九个国家和地区上映，包括台岛、日本、 韩国、新加坡等，总票房约103万美元。 星耀影业在这部电影上的盈利约50万美元。 李绍红导演的《盲山》十二月初在港岛上映，目前已结束放映，票房收入63 万港幣，勉强保本。 王佳卫导演的《阿飞正传》上映两个多月，目前收入915万港幣。 这部电影虽然口碑极好，热度也很高，但票房成绩一般。 电影出品公司影之杰影业在这个项目上投资4000万，结果票房分成仅有四百多万，亏损太大。 该公司目前已传出破產传闻。 等影之杰破產之后，李茂森计划从那边挖来一些人过来，包括王佳卫导演，张叔平美术师、刘镇伟导演等，还有製片和发行等部门的人才。 “老公，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听到巩丽叫喊，李茂森回过头，只见巩丽从楼梯上下来，穿著一袭红色旗袍风格的连衣裙，头髮盘在脑后，脚上穿著丝袜和巴宝莉格纹质高跟鞋。 耳垂掛著两串树叶状的钻石耳环，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 整个人显得既性感靚丽又端庄大气。 这是巩丽为出席下周第48届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颁奖典礼准备的晚礼服，一共有五套，由港岛著名时装设计师关淑敏负责设计和製作。 “老公，別发愣，快说怎么样。” 巩丽走到他前面，叉著腰问道。 “漂亮！非常漂亮。” 李茂森托著下巴讚不绝口。 巩丽不满地撇著唇角，“每次问你好不好看，你都说好看，你能不能说几个缺点，我可以找设计师改正。” “缺点吗？” 李茂森轻轻一笑，认真地打量她几眼，“缺点也有，那就是太漂亮了，容易引起好色之徒的注意，如果你被別人抢走怎么办？不行，你快去换了，这身太招风。 “討厌！” 巩丽知道他在说笑，抿著唇角白他一眼。 李茂森看到旗袍下她圆润饱满的臀部曲线，细条柔软的腰肢，还有上面硕果纍纍，顿时冒出一堆火气，拉著她想要干坏事。 可巩丽早一步看穿他的想法，拍他手背一下，踩著高跟鞋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李茂森摇摇头，拿起报纸继续翻看。 报纸上也有第48届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的新闻，在1月初，金球奖公布本届入围名单，李茂森的《大红灯笼高高掛》获得最佳外语电影提名。 颁奖典礼在19號。 他和巩丽准备过去看看。 另外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看中了英文版《港岛夜未眠》，准备投资这部电影，並计划邀请他担任导演。 他这回过去也顺便谈谈电影项目。 叮铃铃～ 李茂森放下报纸接起电话，是李秀丽打来的，问他和巩丽过年回不回家，再不回家过年就变成野人了。 李茂森问到除夕有多少天？ 李秀丽回復还有十九天。 李茂森说她小孩子天天盼过年，还有大半个月急什么，他和巩丽忙完了会赶回来。 李茂森问她在电视台那边实习怎么样？ 之前听朱老师说李秀丽放寒假后没事做，整天在外面瞎跑。 李茂森打电话给周滔，让她帮忙找一个地方实习，周滔把李秀丽带进电视台当实习採编。 李秀丽吵吵著说好著呢，在电视台每天跟著师父跑新闻做採访特別有趣，她还去了很多会场，採访过好几个名人，现在签名册上有不少人。 李茂森叮嘱她好好实习，別调皮，过年回来给她带好吃的。 李秀丽说知道了知道了，果断掛上电话。 李茂森笑了笑，又顺便给周滔打电话，聊了几句。 掛上电话后，他伸伸懒腰来到楼上。 衣帽间里，巩丽正站在镜子前换衣服，性感惹火的身材在眼前暴露无遗。 他悄悄走上前，在后面搂住她柔软的腰肢。 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 第202章 金球奖颁奖典礼 第202章 金球奖颁奖典礼 金球奖颁奖典礼前夕，李茂森和巩丽、唐杰克几人乘坐美联航班飞到洛杉磯，晚上在希尔顿酒店下榻。 第二天他和唐杰克在咖啡厅里会见哥伦比亚影业製片部门负责人乔恩·彼得斯和製片人盖瑞·福斯特，商议《港岛夜未眠》项目。 哥伦比亚影业方面已確定要买下剧本改编权，由於这部电影华语版在亚洲地区取得不错票房成绩，说明电影剧情经得起市场考验。 哥伦比亚影业这边对剧本改编权报价是50万美元。 李茂森对这个价格没有异议。 不过他想爭取一下电影导演的职位，成为好莱坞电影导演，一方面能赚到更多片酬，另一方面也有机会在好莱坞站稳脚跟，成为真正的国际大导演。 “李导演，我不否认你是一名优秀导演，我们也考虑过邀请你执导这部电影，只是你从前只拍过华语片，对好莱坞电影不了解，也不了解这里的观眾，所以我们不认为你是个合適的人选。” 咖啡厅里，製片总裁乔恩·彼得斯说道。 李茂森靠在座椅上，翘著二郎腿笑了笑，“彼得斯先生，贵公司说我只拍过华语电影我不否认，但说我不懂好莱坞电影，这点我不认同，我的几部电影包括《港岛夜未眠》在北美市场都取得不错的成绩。 其中《秋菊打官司》更是创造华语电影在北美地区票房记录，如果我不懂北美电影市场和北美观眾的审美，我的电影就不可能会取得这样的好成绩。 此外我不止了解好莱坞电影，还了解欧洲电影，这也是我的电影在欧洲三大电影节上多次获奖的原因。” “李导演，你说的不错，你执导的文艺电影具有较高的艺术水准，在当前电影界很少比得上你，不过这部电影我们准备选择一位擅长商业电影的导演来执导，譬如杰瑞·扎克导演、盖瑞·马歇尔导演。” 製片人盖瑞·福斯特直截了当地说道。 他说的杰瑞·扎克是电影《人鬼情未了》的导演，盖瑞·马歇尔是《风月俏佳人》导演，这两部爱情电影是去年北美电影市场上两只黑马。 “他们两位导演在执导爱情电影上確实很优秀，但这个剧本是我写的，没人比我更懂得怎么拍好它，这是我为电影创作的分镜头脚本，贵公司可以看看再做决定。” 李茂森拿出一个稿本递过去，是他画的《港岛夜未眠》英文版电影《西雅图夜未眠》分镜头脚本，主要是前面四分之一剧情。 稿本里还有他为电影撰写的拍摄计划，包括邀请汤姆汉克斯饰演男主角，美国甜心梅格·瑞恩饰演女主角。 “好吧李导演，稿本我收下了，我们会认真考虑导演的人选，为这部作品选出最合適的导演。” 製片部总裁乔恩·彼得斯说道。 “我拍过这部电影港岛版本，对整个项目很熟悉，如果交给我来执导，电影製片成本我会控制在2000万美元以內。” 李茂森说道。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比较了解哥伦比亚影业公司內部情况。 在1989年索尼集团收购哥伦比亚影业之后，由於北美观眾反感日本人的收购行为，对哥伦比亚影业的电影也比较牴触。 为此索尼集团不得不继续僱佣美国人执掌这家公司。 但在过去两年，哥伦比亚影业出品的电影亏损严重，去年发行11部电影，仅有4部电影票房超过两千万，总亏损额度达到2亿美元。 在好莱坞七大电影公司里排在倒数第二。 索尼集团对此很不满，在过去两年里三度大规模更换哥伦比亚影业管理层。 製片部门总裁乔恩·彼得斯在去年底上任，目前主要负责哥伦比亚影业电影製片工作。 他要想在这个位置上持续干下去，首先必须成功製作出几部卖座的电影，扭转哥伦比亚影业在电影票房上的颓势。 李茂森提出控制电影製片成本，也是一个降低电影投资风险的办法。 “2000万？” 总裁乔恩·彼得斯沉默片刻，也没有再说什么，在离开时表示公司方面若有意与他合作会联繫他。 “2000万美元？” 在乔恩·彼得斯两人离开后，唐杰克坐在对面沙发上摇摇头，“李茂森你太急了，你从前拍的电影成本只有几十万美元，《港岛夜未眠》多一点，一百多万美元，现在突然想执导成本高达几千万美元电影，你能行吗？” “不管能不能成功，试一试，不试试怎么知道。” 李茂森淡定地说道。 当前內地电影行业情况太惨澹，不值得他投入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而港岛这边池子太小，电影公司太多，即使埋头苦干，一年也赚不到多少。 好莱坞则不一样，九十年代是好莱坞电影快速发展时期，不仅演员能在这里功成名就，导演也一样能拿到高片酬，多项荣誉奖项。 在这里拍一部电影，比在国內忙碌一年收穫更大。 譬如《西雅图夜未眠》，如果他能爭取到导演职位，片酬最少100万美金，如果这部电影票房不错，下一部电影他的片酬会继续增长，两百万，五百万，甚至能拿到票房分成。 另外如果他能在好莱坞站稳脚跟，国內电影人和观眾知道后也会以他为荣，对国內电影更有信心和希望。 而信心和希望正是当前国內电影人最缺乏的东西。 “李茂森，我觉得这次合作不用抱太大希望，好莱坞那群人很排外，他们应该不会把一个上千万美元的大项目交给一个华夏导演来执导。” 唐杰克把玩著火机，眼睛瞅著路过的服务员屁股说道。 “也不见得，再排外的人也不会排斥赚钱，我刚才交给他们的项目计划书可以保证整个项目盈利，我想他们看过之后会做出正確选择。” 李茂森笑道。 “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记得拍《一个都不能少》时，你连十万块都拿不出来，我的律师费也拖了半年才给，可不到三年，你成为国际大导演，开始执导几千万美元的大项目。” 唐杰克摇摇头，脸上满是感慨。 “你现在不也成了知名律师，身价翻番。” “哈哈，好吧，我现在乾的也不赖。” 唐杰克理了理领带，嘴角向两边咧开，忽然唐杰克偏过头看向门口，黑眼睛灼灼发亮，“快看，美女，大美女！” 李茂森回头看了一眼，是好莱坞女星妮可·基德曼和演员达斯汀·霍夫曼，著名导演罗伯特·本顿从外面走进来。 唐杰克喊的大美女就是妮可·基德曼，这女人身高180以上，金髮碧眼白肤，两条大长腿。 脸型虽然差点，但会化妆打扮，整体看起来不错。 “別看了，我该走了。” 李茂森看了看手錶，招呼唐杰克一声，离开咖啡馆。 下午他和巩丽约了福克斯影业发行部门总裁马克·莱文森商议公关本届奥斯卡金像奖的事。 去年星耀影业出品的两部文艺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掛》《菊豆》在北美上映后获得不错的评价，他也希望这两部电影获得更多荣誉，譬如再次入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电影。 福克斯影业方面也愿意配合星耀影业做公关，作为两部电影北美发行方，一旦两部电影获得奥斯卡提名，就能获得更多的曝光度，电影票房也会增加。 这对福克斯影业也有好处。 马克·莱文森表示会亲自参与奖项公关活动。 第二天下午金球奖颁奖典礼到来，他和巩丽手拉手走进比弗利—希尔顿酒店，参加在这里举办的第48届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颁奖典礼。 金球奖是由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主办的影视类颁奖典礼，评选对象包括上一年在美国境內放映的电影和电视剧，评选標准主要根据影视作品人气、票房或收视率，作品艺术水平，共设有24个奖项。 今年提名最佳电影的作品有很多经典电影，包括剧情类等《与狼共舞》《教父3》《好傢伙》，喜剧音乐类等《人鬼情未了》《小鬼当家》《风月俏佳人》 等。 入围最佳外语电影的作品有五部，包括法国电影《大鼻子情圣》，日本电影《梦》，德国电影《坏女孩》，华夏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掛》，苏联电影《计程车司机布鲁斯》。 最终获得最佳外语电影的是法国电影《大鼻子情圣》。 李茂森对此也有预料，並不失望。 在颁奖典礼的晚宴上，他和马丁·斯科塞斯导演坐在一块儿边吃边聊。 斯科塞斯导演的电影《好傢伙》在本届金球奖上有四项提名，不过运气也不好，一个奖项也没拿到。 斯科塞斯导演说他的新电影已经製作完成，是一部惊悚电影，他准备带著新电影参加五月份的坎城电影节。 还问他的新电影製作怎么样，会不会参加坎城电影节。 李茂森点点头，给予肯定的回答。 斯科塞斯导演说起当初李茂森和法国媒体打赌的事，说他未来想获金棕櫚奖难度更大。 李茂森表示不在意。 在晚宴上，他和巩丽通过斯科塞斯导演也认识了多位好莱坞导演和演员，包括著名演员罗伯特·德尼罗，《教父》导演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风月俏佳人》女主角茱莉亚·罗伯茨等。 大家也看过他的电影，称讚他的电影很出色，有机会合作。 在金颁奖典礼后，他和巩丽在洛杉磯买了一些礼品，隨后乘机返回港岛。 两人在港岛住了两天，准备回老家过年时，哥伦比亚影业製片部总裁乔恩彼得斯打来电话，说想找他聊聊《西雅图夜未眠》电影项目。 还表示公司製片组看过他的分镜头脚本和拍摄计划书之后，对他的评价极高，希望他能到哥伦比亚影业总部，大家面对面谈谈他对这部电影的计划。 李茂森也只能暂时放下回家过年的事，重新飞到美国哥伦比亚影业总部所在，与该公司ceo彼得·古伯，製片部总裁乔恩·彼得斯，以及製片部门眾多製片人商议电影拍摄事宜。 经过五天谈判，李茂森用事实说服几位主管，他有实力有能力拍好这部电影，换作別的导演则不一定。 哥伦比亚影业公司製片部门决定僱佣他担任《西雅图夜未眠》导演兼编剧兼监製，片酬是120万美元。 在项目敲定后，李茂森通过哥伦比亚影业把剧本递交给梅格·瑞恩的经纪公司，邀请她出演女主角，他也打电话给汤姆汉克斯，当面邀请他出演男主角。 谈完电影项目，李茂森乘机回到港岛。 “老公，你拿下这个项目了？” 別墅里，巩丽听到消息后开心地问道。 “拿下了，不过哥伦比亚影业只愿意出1800万製作经费，要想拍好电影，在拍摄时恐怕还要费一番心思。” 李茂森感嘆说。 “1800万美元？换成人民幣將近一亿，比建一栋大楼费还大，要是赔了怎么办？” 巩丽兴奋又紧张地问道。 “不怕，我有把握拍好，就算亏了也会是部经典爱情电影。” 李茂森自信地说道。 一方面他对自身的技术有信心，这个剧本也不错，经歷过市场的检验。 另一方麵汤姆·汉克斯在看过剧本后答应出演男主角，当前汤姆虽然没有达到事业巔峰，但他的人气和演技都很不错，他愿意加盟影片，这部电影应该有一定的票房基础。 “老公，你太棒了。” 巩丽抱著他的脖子，吧唧吧唧亲几口，亲一脸口水。 李茂森拉著她抱在怀里，“你最近抽空练练英语，如果练的不错，我就推荐你饰演女二號贝琪。” “女二號？你认真的？我是华夏演员，製片公司不可能同意我饰演这样重要的角色。” 巩丽惊讶地坐起来。 “试试，我不只是导演还是监製，对整个项目有充足发言权，而你是坎城影后，你主演的几部电影在美国取得过不错的票房成绩，也有一定的票房號召力，让你饰演女二號並没有什么不妥，不过————” 李茂森顿了下说，“在去好莱坞之前，你最好把英语练好，表演风格也儘量贴合好莱坞电影，不然你的表演復无法融入整部戏，看起来会出戏，到时候我也只能给你换个戏份少的角色。” 巩丽皱起黑黑的眉毛，握著拳头说，“这种角色我从前没演过，不確定能不能演好，要是演砸了会不会影响到电影票房？要不我还是不演了，你把电影拍好最重要。” “別担心，女二號戏份不多，只是大一点的龙套，以你的实力，演这种角色没什么难度，另外我平时也会指点你，我们两个都是天才，难道联合起来连这点小问题也解决不了？” 李茂森捧著她的脸颊笑道。 巩丽眨著眼睛望著他，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双手环抱他的脖子和他热吻。 “老板丽姐————” 刘胜男从外面走客厅，本想提醒两人车子准备好了，可以出发去机场了。 只是刚进来就看到两人在沙发上热吻，特別投入特別热烈。 刘胜男看得直撇嘴巴，这两口子老夫老妻的，每天这么腻歪，真叫人受不了o > 第203章 常回家看看 第203章 常回家看看 李茂森和巩丽也没让刘胜男等多久，两人吻了几分钟，隨后带上行李驱车来到国际机场。 在机场等飞机时，遇到准备回国內过年的女歌手王妃，李茂森和她聊了聊上周结束的第14届十大中文金曲奖颁奖典礼。 李茂森也有提名，但是太忙没去。 这次他写的九首歌里，有五首获得十大中文金曲奖，包括《好久不见》《相思风雨中》《一路上有你》《我愿意》《容易受伤的女人》。 由於张国容在去年宣布不再参加任何音乐奖项评选，所以他演唱的三首歌没有送去参加评选，不然十大金曲奖里会多出两三首他的歌曲。 王妃凭新专辑几首热门歌曲，获得最有前途新人奖金奖，银奖是郭富城、铜奖是刘锡明。 她也从之前寂寂无名的新人歌手，变成当前华语歌坛里人气女歌手。 虽然李茂森的歌对她的帮助比较大，但王妃没有像张国容、张雪友那样请他写新歌，只问他和巩丽住在哪里，想要过来串门。 聊了一会儿，广播里传来登机的通知，李茂森和巩丽、王妃登上飞机，用三个多小时飞到京城。 才下飞机时，天上飘著雪，天地白茫茫一片，儘管他们提前准备了羽绒服，可天气冷得太快，裹著羽绒服也能感受到风中刺骨的寒意。 “李茂森李导，这里！” 王晓帅站在车边上挥挥手，车子是他的黑桑塔纳，不知在雪地里停了多久，车顶有一层厚厚的积雪。 本书首发101 看书网藏书多，101???????????.??????隨时读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李茂森招呼王妃一起坐车，他们四个人刚好够坐。 王妃也没客气，拉著箱子跟在身后。 “丽姐好，美女你好。” 王晓帅穿著大袄，圆胖的脸颊痛得通红，搓著手笑呵呵地冲巩丽和王妃问好。 “小帅，麻烦你来接我们。” 巩丽笑道。 “不麻烦不麻烦，下大雪我在家里也没事。” 王晓帅呵呵一笑，麻溜地把行李装上车。 上车后，李茂森问王晓帅电影《冬春的日子》拍得怎么样，这部电影从九月份开始筹备，在十一月份正式开机拍摄，现在过去三个多月，按照正常速度，应该差不多杀青了。 王晓帅本来乐呵呵的，听到他的问题后，脸色迅速垮下来。 “哎，別提了。” “怎么了？” 李茂森启动车子问道。 王晓帅坐在副驾驶上，皱著一张胖脸，嘆气说，“我们被你的话说中了，前面想得好好的，可正式开拍时迟迟无法进入状態，无论演员还是我们几个主创人员，总没办法进入那种消极绝望的状態，拍出来的镜头也完全没法用。 我们找到老师和田导、谢导请教，他们给出建议，要么换个导演，要么慢慢磨，一个镜头一个镜头磨出来，我听了他们的意见，放缓拍摄进度，一个镜头拍几十遍，拍到崩溃为止，这办法虽然有点用，但拍起来太累，演员差点疯掉。” “你们电影男女主角是谁？” 巩丽在后排问道。 “圈外人，刘小东和喻红，是我当初在中央美术学院里学画画认识的朋友，他们是一对情侣，也是剧本男女主角的原型。” “要不你们找专业演员试试，专业演员在控制情绪上更稳定些。” 巩丽提议说。 “我们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男女主角需要有绘画功底，身上有艺术家的气质，我们找了好多演员试戏，最后发现还是他们最合適。” “慢慢来，一点点打磨，不止打磨演员，对你们也是一种锻链，如果缺少资金可以来找我。” 李茂森开著车说。 “嘿嘿，好的，我们也是这样打算的。” 王晓帅笑道。 王妃坐在后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著他们三个聊天，从王晓帅的话里，她也能听出来李茂森在帮助王晓帅等年轻导演，既给予技术上的指导，也在资金上支持这些年轻导演。 王妃觉得李茂森导演有些厉害，文武全才，人品好，性格也很好，像他这样的男人现在真不多见。 “王妃，你形象不错，有没有考虑边当歌手边拍电影？” 巩丽问道。 王妃摇头说，“我不会拍戏，也不喜欢演戏，感觉站在镜头前演別人会很彆扭。” “你这是拍戏太少了，拍多了会慢慢习惯。” 巩丽微微笑道。 车子回到京城里，李茂森先把王妃送回家里，再开车把王晓帅送到他们租的房子里，离开时送给他们两盒巧克力。 等他开车回大家时，天色已经暗下来，雪下得更密，四合院屋顶和围墙上积攒起厚厚白雪，掉光叶子的树梢上也裹著一层霜。 “哥，嫂子，你们回来啦。” 车子刚在门口停下，李秀丽拉开院子门，蹦蹦跳跳地跑出来，身上穿著大红袄，头上戴著毛线帽子，双手插在兜里，像是个长著腿儿的红苹果。 “让你提前回家你怎么不回去？” 李茂森下了车子问道。 “回去太早没意思，我要跟你们一起回去。” 李秀丽也帮忙搬运行李。 忙了一会儿，他们收拾好行李，又把明天要带回去的东西重新打包，在外面贴对联掛灯笼，忙到晚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又赶火车，坐了五六个小时慢车，到下午才磕磕绊绊回到家里。 他们回家的时候是腊月二十八。 还没歇歇脚，巩丽他大伯家里杀羊，要他过去帮忙，他也没推辞，换了衣服和鞋子跑去帮忙，顺便吃了一顿羊血饭。 回到家里又开始忙著贴对联掛灯笼，第二天他和巩丽还蹬著三轮车到菜市场帮两家买菜。 原本他们俩不在家，两家人准备顺便应付一年，现在他们回来过年，年夜饭自然要丰盛些，他家里老三李茂祥和巩丽家里老三老四听了很不开心，好像他们不是亲生的。 李茂森和巩丽蹬著三轮车在街上买回来满满一车年货，有菸酒副食、鸡鸭鱼肉、海鲜炒货等等，一共了不到八百块。 他老妈见到那么多年货，直嘮叨两人不会过日子，像他们这样钱，就算家里有金山银山也会光。 李秀丽坐在门口台阶上，抱著锅巴边吃边替他们还嘴，说他们买的那些衣服鞋子保健品，隨便一样就能换来一车年货，哪里会缺钱。 李茂森和李老三卸完半车年货，又蹬车到巩丽家里卸货。 老丈人和两位小舅子拉他喝酒，他一不小心又把老丈人喝趴下，巩丽见了气呼呼地砸他肩膀。 他从京城回来后，基本上天天吃席喝酒，有时一天一顿，有时两顿。 到大年三十晚上他先在巩丽家里吃年夜饭，吃完又带著巩丽回家里团圆。 一大家人边吃著年夜饭边看春晚。 今年春晚节目水平很高，主持人是倪萍、赵忠祥、李瑞英、张宏民四人。 表演的节目有陈佩斯和朱时茂的《警察与配角》，赵本山和杨蕾的《小九老乐》，黄宏和宋丹丹的《手拉手》，冯巩、牛群合作的相声《亚运之最》，姜昆、唐杰忠合作的相声《著急》，巩汉林、蔡明合作的小品《陌生人》。 还有歌曲类港岛著名歌手甄妮的《鲁冰》，谭咏麟的《水中》，姜育恆的《再回首》，潘美辰的《我想有个家》，还有江珊和蔡国庆合作的《常回家看看》。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给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呀，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 当电视里传来《常回家看看》时，餐厅里所有人停止交谈，全都认真听著歌曲。 在江珊演唱结束时，现场掌声比前面几场更热烈。 “这首歌真好，过年不就图个团团圆圆么。 李妈妈抹抹眼角说道。 李爸爸狠狠地点头认同。 李茂森有些尷尬，感觉两位老人在批评他回来的太少，对面李秀丽也挠挠前刘海，如坐针毡。 “妈，你知道这首歌是谁写的吗？” 巩丽笑盈盈地问道。 “谁？刚没注意到。 李妈妈看向电视说。 巩丽指了指李茂森笑道，“您儿子写的，电影《过年》的插曲，那部电影挺好看，明天我们一起去看。” “哥，《常回家看看》是你写的？你怎么能写这么肉麻的歌，听得我全身不得劲儿。” 李秀丽啵著小嘴吐槽道。 “去！乱说什么，这首歌很好听，前面几首都没《常回家看看》好听。” 李妈妈瞪她一眼，夹块年糕放她碟子里，叫她多吃饭少说话。 “这首歌写得好。” 李爸爸抽著烟，赞同地点头。 李秀丽也不爭辩，拿著筷子直往嘴里倒腾好吃的，两边腮帮子塞鼓鼓的。 吃完年夜饭，李茂森陪几个小的在街道上放烟鞭炮，放完又被巩丽拉回去打麻將。 晚上熬到快十二点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两人又带著全家及周围亲戚邻居看电影《过年》。 这部电影在腊月二十三上映，由黄健忠导演执导，赵丽蓉、李宝田、六小龄童、葛优、刘小庆、江姍、宋单单、巩汉陵等人主演，讲的是东北一家人在过年前遭遇的家庭纠纷，闹得不欢而散，后来在除夕夜一家人又坐下来，团团圆圆地过新年。 由於剧情比较接地气，几位主角喜剧天赋很高，很会逗乐子，这部电影看起来轻鬆欢乐，有笑点有泪点，最后在片尾曲《常回家看看》响起后，影院里很多人直抹眼泪。 这部电影上映两周，在各地影院卖出335份拷贝，在春节期间放映次数达到1000万人次，也是今年第一部票房突破一千万人次的电影。 媒体评论称《过年》是內地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贺岁片。 电影主题曲《常回家看看》在春晚舞台演出后，迅速火遍大江南北，成为过年期间播放评率最高的电影，在各地广播和电视机里经常能听到这首歌。 江珊在电话里说元宵晚会导演给她打电话，邀请她继续在元宵晚会上演唱《常回家看看》，还有很多企业单位也找她演出，现在每场报价500多块。 李茂森建议她量力而行，想唱就去唱，不想就直接拒绝，五百块也不算太多。 江珊说知道了，问他什么时候回京，她担心出去赶场没能等到他回来。 李茂森说拜完年就返京，到京城了给她发信息。 李茂森也在除夕前后给老厂长、胡厂长、徐凤女士、朱老师、刘小庆等人打电话拜年。 “李茂森，电话打完没有，打完了就上来教我英语。” 巩丽趴在別墅阳台二楼栏杆上喊道。 “不著急，你先背单词，打好基础，过段时间你到美国那边住，多跟美国人交流，要不了两个月你的口语和听力水平会跟美国人差不多。” 李茂森放下电话，起身往楼上走。 为了让巩丽早些学会美式英语，也为了方便他们將来在美国拍电影，他和巩丽计划在洛杉磯买下一套小別墅。 目前这个任务已交给唐杰克，过段时间他和巩丽过去看房。 正月初五，他和巩丽、李秀丽走完亲戚，启程从泉城返回燕京。 回到燕京时是大晴天，天空瓦蓝色一片，连一朵白云也没有。 李茂森趁著天气好，开车带著几份礼物给几个熟人长辈拜年，在老厂长和胡厂长、吴院长家里喝了三顿酒，中间抽空去了朱老师和刘小庆公寓里，拜访两个孤单许多天的女人。 朱老师现在在医院里工作，每天空余时间比从前多。 她听说练习瑜伽可以提神身体状態，从去年十月份开始学习瑜伽，由於她过去学过体操，身体柔韧度高，在学习瑜伽时上手很快。 现在已经能做出很多高难度瑜伽动作，包括孔雀式、舞王式、乌鸦式、新月式、坐莲式等。 李茂森在跟她约会时也会用体內慢慢壮大的暖流帮她滋养身体。 现在朱老师状態越来越好，肌肤红润光滑，眼角也没有皱纹，像是三十岁上下的信少妇。 而刘小庆这边不需要他担心她的身体，刘小庆很早就开始注意美容美肤健身，生活方式也比较健康。 也因为这点，她的身材比普通演员显得丰腴圆润，在镜头前也很有活力和生命力。 与她交流时只需要放手施为，其他的不用多担心。 刘小庆还提议和朱老师约到一起，这样也能节省他的时间。 李茂森没答应，朱老师正经端庄，也有一些羞涩，要是知道他和刘小庆的关係，虽然嘴上不会多说什么，但心里总会有疙瘩，时间久了也会影响到两人和谐的关係。 他觉得现在这种状態很好，既能在朱老师那边得到更多温柔和关怀，也能在刘小庆这里的得到更多放纵和刺激，没必要做出改变。 > 第204章 王妃来拜年了 第204章 王妃来拜年了 在他四处拜年时，王晓帅、娄燁、田状状、黄健忠、陈凯格、葛攸等人也到他家里串门拜年。 他和巩丽先后在家里摆了三天席，款待所有上门拜年的朋友。 “李导，我再敬你一杯。” 餐桌上，黄导端著酒杯说道。 “別说敬酒了，我比你辈份小，你开口敬酒闭口敬酒我没办法接受。” 李茂森端著酒杯和黄导碰了下。 “老黄，咱们私底下喝酒，隨便喝，还是敬来敬去了。” 田导抽著烟说道。 “是这样，不然我也该敬茂森导演几杯。” 滕文冀导演吃著菜笑道。 黄导喝完酒，坐下来摆摆手说，“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必须要敬李导一杯，要不是李导指点，我到现在还在拍那种看起来很彆扭的戏。”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超好用，??????????????????.??????等你读 】 田状状呵呵一笑，“现在知道听从李导建议的好处了？” “知道了。” 黄导点起一根烟，说，“从前拍电影，我总想把电影拍得深些，多一些艺术性，用这种方式来展示我在电影艺术上的造诣，如果能获奖就更好了，可这样做无形中拋弃了很多普通观眾。 在《过年》上映后，不止媒体夸讚电影，亲戚朋友也夸我拍了一部好电影，我也慢慢看明白一件事，电影拍得好看，能得到大多数观眾的认可，比获得专业奖项更有意义。” 在座几个导演点点头。 陈凯格导演吃了口酸辣豆芽，“听黄导的意思，以后拍电影更注重市场？” 黄导说，“是有这个想法。现在国內影视行业大改革，厂里资源越来越少，都去拍文艺电影，再过两年厂里连买煤烧锅炉的钱也没有，更別说投资电影，所以，我觉得在拍电影之前多考虑市场需求和观眾喜好越来越重要。” “老黄的想法是对的。” 滕文冀导演的观点是，当前国內电影行业进行市场化改革，这是大形势，作为导演无法反抗这种势头，就只能顺势而为，拍一些適合市场的作品。 “可这样一来，文艺电影越来越没人拍了，电影內容也会变得愈来愈浅薄无聊。” 田导抽著烟说道。 “那也没办法，市场化是国內电影必经阶段，我们能做的就是接受它，至於文艺电影，等將来电影行业发展成熟，文艺电影也会重新发展起来。” 夏刚导演说道。 李茂森点点头，认可这种说法。 他在影院里看电影时，经常会听到观眾抱怨为什么导演要拍这些冷门的深奥难懂的艺术电影？ 艺术电影的存在是不是为了满足一小部分专业观眾的喜好？ 艺术类电影导演是不是都有文青病假清高？ 自然不是。 因为拍艺术电影更有意义，更能证明导演自身的才华。 艺术电影在整个电影生態系统里处於核心地位，是影视领域的实验者开拓者”探索者”。 商业电影只是艺术电影的衍生品。 譬如商业电影里经常用到的三幕式结构、非线性敘事、蒙太奇手法、暴力美学、库布里克凝视、顛覆时空逻辑、色彩运用、灯光设计、道具服装设计、演员表演方式等等，最早都出现在艺术电影里。 这些拍摄手法和理念在文艺电影里获得成功之后，才被运用到商业电影里，甚至运用到科技发明里。 几乎每一部成功的商业电影都少不了借鑑艺术电影中的先进技术和思想。 艺术电影像是电影行业的嚮导和探索者，在前方开疆拓土，探索电影语言的边界和深度。 商业电影是技术的运用者，从艺术电影里吸收养分，转化为更容易被大眾接受的电影內容，从而推动整个电影行业的发展。 这也是在电影领域里，艺术类导演和演员地位更高更受尊重的原因。 因为他们在电影领域贡献更大，並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获得过许多电影奖项。 而在各大电影节评奖时，评委们也会根据电影的创新性和创造力，给予这类电影相应的奖励。 《一个都不能少》《秋菊打官司》《大红灯笼高高掛》能获奖的原因是在色彩设计和视觉风格上具有开拓性，对本地文化的反思、人性探討的角度，演员对角色挖掘的深度等方面，也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 现在国內对电影行业进行市场化改革，在未来几年內，商业电影会渐渐变成主流，而艺术类电影因为不赚钱，越来越没人拍，也没有人继续探索华语电影的边界和深度。 原本国內影视行业基础薄弱，中间又停滯几年，现在又减少电影行业的投入和支持。 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华语电影永远追赶不上欧美，大家拍电影只能效仿欧美电影。 这一点也是所有华语电影导演最担心的事。 “我其实最羡慕李导，他的几部电影既有艺术性又有商业性，我们都该向他学习。” 陈凯格抽著烟说道。 “这话很对，可惜学不来。” 滕文冀导演说道。 “你们的电影本来就不错，学我干什么？” 李茂森笑道。 “你的电影最成功，是华语电影成功的典范，不学你学谁？” 田导说道。 “这话没错，李导，要我看未来华语电影的希望在你身上，一是你电影拍的好，二是你手里有资源，李导，我也敬你一杯，以后还要你多多关照。” 田导举起酒杯说道。 李茂森摇摇头，“什么华语电影的希望？帽子太大了，你把这话收回去我跟你喝，不收回去我喝不下去。” 田导指了指他，“李导，你有一个问题你知道吗，那就是谦虚过头了，我要是在你这个年龄取得像你这样的成绩，早就飘了，可你还不停谦虚——好吧，你是华语电影的希望之一，这个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 李茂森哈哈一笑，举著酒杯和田导碰杯。 为了让大家多喝一些，他特意找来几个骰子，开始摇骰子比大小喝酒。 骨碌碌～ 隔壁客厅里，巩丽丟出两个骰子在麻將桌上，骰子在桌面上转了几圈停下。 “两个六，六六大顺，巩丽今年运气肯定很好。” 对面刘小庆笑道。 “庆姐，借你吉言，大家今年运气都好。” 巩丽是庄家开始抓麻將，抓完牌冲看电视的李秀丽说，“丽丽，你去看看他们喝的怎么样，要是没菜了，蒸笼里还有两个热菜，你帮忙端过去。” “好嘞！” 李秀丽和閆小妮从沙发上一咕涌起来往外走。 “他们这些男人也真有意思，平时总嫌弃我们女人话多，囉嗦个没完，可他们每次凑到一起喝酒时，废话更多。” 洪恍拿起一张麻將丟下去。 旁边刘索纳耸耸肩膀，“小点声，要是被他们几个听到，他们会拍著桌子说爷们儿在聊国家大事，世界风云，民间疾苦，根本不是在说废话。” 哈哈哈！ 巩丽和刘小庆、洪恍忍不住笑起来。 “男人不当官或者官儿太小，聊国家大事都没用，跟说废话差不多。” 洪恍撇嘴说道。 巩丽挽了挽髮丝，笑道，“也不完全是这样，国內和国际局势对金融市场影响比较直接，去年底东海证券交易所成立，李茂森通过投资公司买了几支股票，后面苏联国內形势出现很大变化，银行那边又推荐他买入石油和黄金期货，防止手里的资產贬值。 这些事跟我们普通人有些关係，聊聊也有用处。不过他们几个都是导演，这个时候肯定在说电影上的事。” “李导也真厉害，一边拍电影，开电影公司，一边还搞金融方面的投资，李导现在身价有没有1个亿？” 刘索纳夹著烟抽一口。 “1亿？太夸张了，哪有那么多。” 巩丽摇摇头，她听李茂森说去年买了什么电脑公司的股票，现在盈利两千多万美元，换算成港幣，有1亿多，不过她觉得李茂森有可能在吹牛，不太相信他一个导演炒股能赚一亿多，太夸张了。 “李茂森赚到的钱大部分用来投资新电影和经营公司上，用来炒股的不多，股市风险那么大，他也不敢乱来。” “巩丽，你们家里谁管帐？李茂森赚的钱有没有交给你管？” 洪恍扶扶鼻樑上的眼镜，脸上露出一些好奇神色。 “没有，我数学成绩特別差，交给我管我只能放在银行里，反而耽误他做事” “巩丽，你最好管一管，我听说男人手里钱不能太多，钱太多就会有心思。” 洪恍笑道。 “我不担心这个，他一年到头不是待在剧组里就是宅在家里，能有什么心思？有时候我让他出门转转他都懒得动。” 巩丽不在意地笑了笑，拿起一张东风丟进池子里。 “李导確实不像个有心思的人。不过话说回来，男人有点心思也正常，谁也不是天生的圣人，等他经歷的事情多了也许会变得更好。” 刘小庆眨著媚眼说道。 “你这是瞎说，男人必须看紧点，不然一不小心出轨了回不来，到时候骂也没地方骂。” 洪恍说道。 “別人有可能会，李导肯定不会，他多宠巩丽，天天当宝贝似的，叫人羡慕死了。” 刘小庆笑道。 巩丽弯了弯唇角，接起一张麻將看了下，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灿烂夺目。 “糊了！还是个大三元。” “我看看，还真是，我说你今年运气好，这话一点不差。” 可惜他们打牌不论胡牌类型，不然这把巩丽能贏很多钱。 “嫂子，王妃来了，就是唱《我愿意》的王妃，她也来咱家拜年了。” 正在数钱，李秀丽脸颊红扑扑地跑进来，叫巩丽快出去招呼客人。 “好，这牌一会儿再打。” 巩丽笑了笑，起身出门打招呼。 在王妃来了不久，周滔和许情也先后脚来到四合院，院子里也变得更加热闹。 不过这次由於女生人数占优势，招待她们的人变成巩丽，李茂森只在旁边端茶倒水，妇唱夫隨。 “李导，听巩丽说你在好莱坞接了一部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什么时候拍摄？” 刘索纳问道。 “过完年就开始筹备，儘量在暑假结束前拍完。” 李茂森想了下说。 《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故事发生在春天和夏天，在上半年拍摄最合適，《西雅图夜未眠》里的故事发生在圣诞节前后，可以放到下半年拍摄。 两部电影档期並不会衝突。 “李导，《阳光灿烂的日子》演员阵容有没有確定？我这样的新人演员有机会吗？” 许情眨著亮闪闪大眼睛满是期待地问道。 没等李茂森回应，刘索纳抽著烟说，“你不太合適，《阳光灿烂的日子》女主角与我年轻时相似，有点漂亮有点性感，而你太漂亮太甜美，身上也缺乏六七十年代燕京大妞的气质。” “那配角呢？就算不能演女主角，在李导电影里演小配角我也愿意。” 许情嘟著小嘴有些失望，但依然希望有机会参演这部电影，她没有再看刘索纳，而是目光闪闪地看向李茂森。 李茂森笑了笑，“过些天剧组选角，你有兴趣可以过来试戏，看看哪个角色適合你。” “好，谢谢李导。” 许情开心地说道。 李茂森也陪著默不作声的王妃聊聊天，询问她新专辑什么时候出，如果缺少歌曲，可以把对歌曲风格的要求发给他，他抽空找找灵感，看有没有可能写几首新歌。 王妃抿著嘴角点头，白净脸颊上露出一些开心的情绪。 在聊天时，李绍红导演和李晓婉、伍雨娟也过来拜年，院子里女生数量猛增。 由於巩丽忙著做菜，他几乎成了三陪。 “哥，吃饭了，快点来拿菜。” 李秀丽拎著茶壶在门口喊道。 “来了。” 李茂森招呼客人们入座，他和李秀丽当服务员给大家上菜。 今天家里掌勺的大厨是巩丽和朱老师，刘小庆和周滔、洪恍也在厨房帮忙。 没过多久他们联手做出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比起他们几个男人吃的大鱼大肉，女生们吃的食物素净清淡许多。 第205章 《霸王別姬》试映 第205章 《霸王別姬》试映 从初六忙到初十，四合院里的客人才渐渐变少，李茂森也有时间筹备新电影o 考虑到下半年要拍摄《西雅图夜未眠》，他计划提前拍摄《阳光灿烂的日子》，儘量在七月份之前拍完。 李茂森先把剧本提交到电影局审核，再联繫杨製片、韩参评、刘索纳等人成立项目组，开始製作电影的预算表。 电影项目预算包括剧组工作人员工资和津贴、胶片损耗费、场地费、场地搭建材料费和工资、设备租赁费、后期製作费用、杂项费用等。 经过计算，这部电影预期费为1000万—1200万之间。 其中星耀影业出资1000万元，拥有50%內地票房和海外票房。 北影厂投入设备、人工、场地、后期製作等，拥有50%內地票房。 汤臣影业投资200万，拿到电影在台岛地区电影发行权。 在电影立项后，李茂森开始组建剧组，包括摄影组、道具组、美术组、灯光组、化妆组、服装、录音等，各小组成员也大都聘用过去合作过的熟人。 只有演员比较麻烦。 这部戏用到的演员比较多，有台词的演员有三十四人，大多数是年轻演员，这类演员大都没什么演技，想要找到合適的演员也不容易。 为了方便找演员，他先找到刘索纳，请她用笔画出设想中几位主演的样貌，为电影选角提供参照，要是她不知道怎么描述，可以找王硕打听。 刘索纳是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画人物素描没多少难度。 刘索纳也答应帮忙。 “李导，女主角要不要继续请巩丽饰演？” 办公室里，韩参评问道。 “巩丽不合適，她太成熟了，个子也太高挑，与十五六岁的少年演感情戏不合適。” 李茂森用笔在纸上画一个轮廓，还是觉得寧静比较合適。 她的长相符合原著里对刘索纳的描述，容貌清纯优雅、胸大臀大发育好，浑身上下充满性张力，给人一种青春朦朧的神秘感。 而巩丽在跟他同居两年多后变成一颗熟透的水蜜桃，不止胸像屁股也像，身上青春气息少了一些。 “李导，这次我们用新人演员？” 杨製片问道。 李茂森点点头，“最好找一个既符合角色人设也有一点表演基础的女演员。” “这种演员肯定能找到。那些女演员要是知道有机会演你的女主角，恐怕打破脑袋也要抢到这个角色。” 韩参评笑道。 “所以在海选时先把要求写明白，年龄、身高、三围之类，让演员们看清楚要求后再来试镜，不合適的人就不用跑了。 “我明白。” 杨製片把要求记录在笔记本上。 女主角米兰人选比较好找，目前寧静已经出道，参演过两部电影《联手警探》和《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在圈里小有名气，找到她过来试戏不难。 难的是男主角马小军的人选，这部电影提前一年开拍，他不知道能不能找来夏雨，如果找不到就要找其他演员来代替，这个人选不好確定。 “李导，放映厅那边准备好了。” 在几人聊天时，赵小丁过来通知他们。 李茂森和杨製片几人来到电影厂放映厅观看《霸王別姬》完成版。 经过四个多月製作，这部电影顺利製作完成，並在电影厂小放映厅剧本內部试映会，观眾有製作组成员和厂里几位导演。 李茂森在放映厅里看了一遍，感觉很不错，丝毫不比原版水平差。 尤其是在演员表演和艺术设计上，艺术味道更加浓郁，镜头画面更精致细腻，每一帧都像是精美的油画，有点王佳卫导演电影的特色。 之所以能拍得比原版好，主要原因是剧组不缺钱，他有时间和资金慢慢打磨镜头，也能邀请到包括陈淮愷导演在內的多位艺术家现场指导。 另外在拍摄时有原版当作参照，他可以在原版基础上提高电影的製作水准，比原版拍摄要从容。 啪啪啪！ 在电影放映结束，杨製片和韩参评、田状状、谢铁丽、陈凯格、胡厂长、程淮愷导演、老厂长等人献上热烈的掌声。 “这部电影太美了，我这辈子最自豪的事就是参加了这部电影的製作，有了这部电影我就算立即退休这辈子也没有遗憾。” 杨製片激动地拍手，眼圈通红，鼻头也通红，像是刚哭过一样。 “確实非常非常好，说是最精彩精美的华语电影也毫不为过。” 韩参评紧紧盯著银幕，心里大为懊悔。 当初在组建剧组时，因为徐凤女士已经提前担任了製片主任，只剩下一个副主任的位置。 当时他才和李茂森合作过《大红灯笼高高掛》，因此在爭夺副主任位置时，他没有用尽全力，让杨製片捡便宜成为製片组副主任，而他仅仅是个普通製片。 论参与度和贡献度比杨製片少很多。 將来电影取得好成绩，他这个普通製片也得不到多少荣誉和业绩。 韩参评心里非常后悔，这次拍摄《阳光灿烂的日子》他说什么也要拿到製片主任或者副主任的位置。 “这电影真他妈好，太他妈好了，可为什么不是我拍的。” 田导拍著手忽然一脚踹在前面座椅上，他黑的脸上满是惊嘆、讚嘆，难以置信，以及赤裸裸的嫉妒。 “田导，悠著点，这部电影虽然水平很高，但我们不能因此受到打击，丧失信心，我们要相信自己未来有一天能拍出比《霸王別姬更出色的电影。” 程凯格导演握住拳头，脸上的表情里既有嫉妒也有浓浓的战意，他期待未来能拍出一部好电影战胜《霸王別姬》。 “你觉得可能吗？” 田导表情失落地摇摇头，“不可能的，这部电影的表演、服装、道具、灯光、音乐，还有剧情、对人性对时代的思考和批判等等，无一不做到极致，如果说我之前几部电影艺术成就有板凳这么高，《霸王別姬》艺术成就比摩天大楼更高，要想拍出一部比《霸王別姬》艺术水平更高的华语电影，没有人可以做到，即使是欧美顶级导演来了也做不到。” 陈凯格导演脸上肌肉抽了抽，他很想反驳田导的话，告诉他《霸王別姬》没有他说的那么好。 可回想起刚才看过的影像，他绞尽脑汁也找不到一点值得批判的对象。 “这部电影確实好啊，像是一顿色香味俱全，营养丰富的豪华大餐，而我们拍的电影更像是家常菜，在视觉上和思想內涵上，与《霸王別姬》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谢铁丽导演扶著老腰感嘆说。 “这种电影即使放在世界电影史上也会是最顶级作品，在死之前能看到厂里导演拍出这样一部电影，我也能安心下去见马克思了。” 老厂长老怀安慰地嘆息。 “李导，说你是天才导演完全侮辱了你，你应该是个超级天才导演，导演之神。” 胡厂长拍著李茂森的肩膀夸讚道。 李茂森嘴角扯了扯，听到他们越来越过分的夸讚，只觉得难以承受，这部电影虽然很好，比原版更好，但要说他是导演之神，未免太夸张了。 他摆摆手，“都別夸我了，这部电影之所以能拍完，全靠大家协力相助，要不是徐凤女士杨製片韩製片管好后勤工作，还有陈老、才汝彬师傅等人在现场指点，凭我一个人肯定拍不出这种效果，所以这部电影是集体智慧的结晶。” “李导还是这样谦虚啊。” 田导感嘆说。 “不错不错，得到夸奖后不沾沾自喜、骄傲自满，这点很不错，要继续保持。” 老厂长夸讚李茂森说道。 “知道了。” 李茂森咧咧嘴角说道。 旁边陈导暗暗遗憾，可惜自己没能早些发现《霸王別姬》这部小说，如果能先李茂森一步发现，凭藉自己的实力和父亲的指点，他有把握把电影拍好，甚至不比李茂森拍得差。 可惜现在迟了。 在电影放映结束后，李茂森带著电影胶片回到製作中心，联合製作组主要成员对电影进行最后的精修，爭取让电影更完美。 当他在电影厂里忙碌时，有两条好消息从国外传来。 第一是星耀影业投资的电影《边走边唱》入围第41届柏林国际电影节。 今年的电影节比去年晚些，在二月下旬举办，经过一周评选，共有21部电影入围主竞赛单元，包括《与狼共舞》《沉默的羔羊》《微笑之屋》等。 陈导的《边走边唱》水平不错，有望获得一个奖项。 第二个好消息是第63届奥斯卡金像奖入围名单公布，《菊豆》和《大红灯笼高高掛》分別代表內地电影和港岛电影，获得最佳外语电影提名。 巩丽也凭藉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掛》获得最佳女主角提名。 对於巩丽能拿到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提名他也有点意外。 虽然在奥斯卡金像奖评选期间，星耀影业和福克斯影业做过一些公共宣传活动，但比起其他电影公司的公关力度，《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掛》方面投入的时间精力和资金並不算多。 现在两部电影不仅拿到奥斯卡最佳外语电影提名，还入围最佳女主角。 这个收穫令人惊喜。 在接到马克·莱文森的电话后，李茂森也没有立即打给巩丽，他准备在下午下班后再通知她这个好消息。 为了避免巩丽从其他地方收到消息，下午他提前下班回家。 在他回到四合院时，巩丽正窝在臥室沙发上背单词，身上裹著毯子，中间空地上烧著炭火，电视里在放映英语电影《风月俏佳人》。 巩丽拿著单词本嘴里嘰里咕嚕，也不知遇到什么困难，她蹙著眉毛，把长发抓得乱糟糟，像是个疯婆娘。 “老公，你下班了。” 巩丽放下单词本伸伸懒腰。 “还在背单词？早跟你说了没必要死记硬背，过段时间去美国住几天，找外国人聊聊，比你在家里背单词容易多了。” 李茂森脱下外套掛在衣架上。 “我知道在国外学英语更快，可我不懂单词，没有一点基础，出去听別人说也听不懂。” “也对，那我们以后在家里用英语对话，做爱的时候也用？” 李茂森笑道。 “ok！“ 巩丽转变速度很快，不仅用英语回答问题，还做了个手势。 “好吧，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李茂森用英语说。” 巩丽眨眨黑亮的眼睛，满脸迷惑，“泥载硕亿变！”巩丽用翻译腔说。 李茂森哈哈大笑，再慢慢说一遍，还翻开单词本告诉她每个单词的意思。 用了三分钟，巩丽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消息？” 巩丽用拼接式英语问道。 李茂森轻轻一笑，用英语告诉她，《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掛》入围了第63 届奥斯卡金像奖，拿到最佳外语电影提名，她也凭藉在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掛》 里的精彩演出，拿到最佳女主角提名。 “老婆，听懂了吗？没听懂吧，那我再慢慢说一遍。” 李茂森笑道。 “no！no！不用了，我知道什么意思。” 巩丽摆摆手臂，漂亮圆润的鹅蛋脸上有些得意。 “你听懂了？你確定？” 上一句话里包含的词汇量很大，句式也比较复杂，最少要六级以上英语水平才能听懂。 “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掛》入围奥斯卡金像奖么，还有我拿到最佳女主角提名么，我说的对吗老公？” 巩丽得意地笑道。 李茂森惊讶地扬扬眉毛，“你真听懂了，这不可能，你是不是提前收到消息？ “” “当然没有，我刚听你说的。老公，我真的拿到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 巩丽开心地坐到他怀里，勾著他的脖子，激动又亲昵地问道。 “是的，马克·莱文森刚才打电话告诉我的。” “啊，太棒了。老公，我们太厉害了，必须要好好庆祝一下。” 巩丽激动得大声叫喊，要他抱著她在屋里转圈。 因为巩丽要饰演的女二號贝琪是个身材微胖的角色。 为了能拿到角色，巩丽从过年开始增肥，体重从60千克增长到62.5千克。 她身高170公分，虽然增加五斤从外型上看还不太明显，可抱在怀里明显压手一些，满手丰腴和柔软细腻，感觉很棒。 李茂森抱著巩丽在屋里转了几圈，热吻十多分钟，然后华丽地摔倒大床上，开始用最原始最激烈的方式来庆祝这个好消息。 第二天上午他又打电话给相关人员，包括胡厂长、杨製片、韩参评、张怡谋、虹姑、蔡世勇主编等人，告诉他们电影入围奥斯卡金像奖的消息。 胡厂长和张怡谋听了特別高兴，老张还在电话里惊讶地连连叫好。 老张还问他《菊豆》拿到最佳外语电影提名，《大红灯笼高高掛》呢，遗憾落选了？ 李茂森告诉他也入围了。 老张只是哦了一声，语气似乎有点失望。 在打电话给虹姑时，虹姑说昨天就知道了，还打电话到家里来通知他，是巩丽接的电话。 李茂森看了一眼还在被窝里睡觉的巩丽，总算搞明白昨天她为什么突然能听懂那句英语，原来是提前知道答案。 真是狡猾的女人。 打完电话，他搓搓手，把冰凉的手掌贴在巩丽身上，巩丽顿时气恼地叫起来，抱著他的脖子和他在床上摔跤。 两人玩闹到十点多才穿上衣服起床。 a 第206章 奥斯卡消息引爆舆论 第206章 奥斯卡消息引爆舆论 中午来到电影厂上班，车子刚驶进厂大门，就听到厂里的大喇叭在播送一则通知。 热烈庆贺他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掛》入围第63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电影提名，这是北影厂第二部入围该奖项的电影，上一部是《秋菊打官司》，也是他执导的电影。 广播还播报了巩丽凭藉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掛》入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的消息，巩丽也成为国內第一位获得该奖项提名的演员。 “李导厉害啊，太厉害了。” 导演办公室里，田状状站在窗前，听著外面的广播声，忍不住发出几声讚嘆。 “確实厉害，与李导这样的天才生在同一个时代，是我们的幸运。” 黄健忠导演抽著烟说道。 “也是不幸。” 滕文冀导演接著说。 现场没有人反驳这两种说法，因为他们说的都有道理。 过去三年，李茂森执导的电影在国际上屡获大奖和重要提名，这不仅是李茂森个人荣誉，也是华语电影和电影人的荣誉，因为他的每部电影都是代表华夏电影参展，奖项也自然属於全体电影人。 在他的电影获奖之后，华语电影在世界影坛会获得更多关注。 海外电影市场被打开，更多的华语电影因此受益，华夏文化也顺利出海，对改善华夏在国际上的形象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海外电影公司在看到华语电影潜力之后，会增加对这类电影的投资，华语电影行业会更繁荣，相关从业者也能获得好处。 此外在电影艺术上，李茂森执导的几部电影都比较新颖有特色，拓宽了华语电影的视觉语言和敘事边界，像是一个拓荒者和嚮导。 同时代导演在观看这些电影后会受到启发，自身审美和品味也会被重新塑造和提升。 这些都是切实的好处。 然而不幸的是，李茂森在获得成功后会占据大量的市场关注度、投资资源和媒体焦点，也会导致市场和资本对李茂森式电影风格的追捧。 在一定程度上会挤压了其他电影风格、敘事方式的生存空间。 媒体和观眾们也会用他的作品与其他导演作品比较，由於他的电影获得更多国际奖项，在这种比较中，其他导演作品自然会被低估。 在他面前，其他导演无论多有才华，都会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他们现在看李茂森，像是在仰望一座大山，既惊嘆它的高大巍峨，也不得不屈居在它的阴影之下。 “你们也別悲观，李导在成功后主动帮助我们拍电影，这样不是很好吗？” 李绍红导演放下报纸说道。 “这点，李导做的確实没得说。” 眾导演点点头。 李茂森在成功后，不仅乐於传授拍戏的经验，还会投资缺少资金的电影项目，张导的《菊豆》，陈导的《边走边唱》，绍红导演的《盲山》，张园的《妈妈》，黄健忠导演的《过年》，夏刚导演的《神秘夫妻》、田导的《篮风箏》等电影和电影人都是受益方。 田导、藤导几人默默计算这两年得到过李茂森帮助的电影和电影人，意外发现在短短两年多时间里，有近十部电影得到过李茂森的帮助。 这个数字太惊人了。 李茂森对同行们也太好了。 换作別的导演在成功后不一定能表现得如此大气慷慨。 田导几人心里不由地惭愧，真不应该在听到李茂森获得奥斯卡提名后嫉妒他，与李茂森这样豪爽的人比起来他们都太小肚鸡肠了。 “走，找李导喝酒去，这是喜事，该庆祝一下。 田导挥挥手喊道。 滕导几个拿著保温杯默默跟上。 “——本站刚刚收到的消息，国內著名导演李茂森执导的影片《大红灯笼高高掛》，成功入围第63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国际影片名单，著名演员巩丽入围本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名单————” “嘿，都別看书了，快听广播！” 在电影厂隔壁的燕京电影学院教室里，90级表演系学生王金松推开窗子，衝著班上同学喊道，“广播里说，李茂森导演的电影再次入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电影，巩丽入围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国內首次。 “確实了不起，李导才25岁，已经拿遍欧洲三大电影节重要奖项，现在又接连两次入围奥斯卡金像奖，太牛了，高山仰止吶！” 黄雷摇摇头，忍不住嘆息。 李茂森只比他们大四五岁，现在已经成为国际大导演，取得许多让人仰望的成就，而他们还在教室里背书。 人与人的差距太大了。 “巩丽最厉害，先拿到坎城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成为亚洲第一位影后，现在又成为国內第一位入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真正的国际巨星，太叫人羡慕了。 学生贾妮满脸羡慕地说道。 李琳、谢兰、刘丹、张蕾等女生附和地点头，脸上露出艷羡的表情。 “我觉得还是李导最厉害，巩丽能拿到奖是因为她是李导的女朋友，有机会演李导的电影。” 王金松说道。 “我不这样认为。在接拍李导的《秋菊打官司》之前，巩丽还演过《红高梁》，入围过柏林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她能获奖是因为她演技好。” 贾妮反驳说。 “演技再好没戏拍，凭什么拿奖？” “呜啊，都別吵吵了，影响我睡觉。” 后排姜老二打著哈欠从桌子上抬起头，听到窗外的广播声，他撇撇嘴角，“不就是奥斯卡最佳外语电影提名么，我以为什么大事，又不是真拿到了那个奖。” “大姜，听说你从前和李导打过架，真的假的？” 黄雷转过身趴在桌子上问道。 班上其他学生也好奇地看过来。 “当然是真的。” 姜老二看到大家都关注这件事，顿时挺直腰背大声解说三年前那场大战，他一个人对战全国武术冠军李茂森，三拳两脚把李茂森打得屁股尿流，狼狈逃窜。 “別吹嘘了。” 黄雷摆摆手说，“我看报纸上说，你们七八个人拿著傢伙围攻李导一个，而李导是练武的，不能跟你们几个普通人打架，他和普通人打架算是违背武术学院的纪律，不然他一个人能打趴你们七八个。” “放屁！我们七八个人打不过他一个？你以为他是超人么？” 姜老二急赤白脸地反驳道。 “港岛媒体报导说，李导是明劲期高手，能用拳头打碎红砖，他要是还手，你们的骨头还能比砖头硬？” 王金松大声说道。 “什么狗屁明劲暗劲，都是李茂森瞎编的，你们还当真。他要是能用拳头打碎红砖，我保证把那块砖头给吃了。” 姜老二呲著牙齿说。 “都別吵了，安静点！该上课了！” 班长俞飞红喊道。 黄雷、王金松、姜老二几个撇撇嘴，意犹未尽地回到座位。 “——新华社消息，近日美国奥斯卡学院公布第63届奥斯卡金像奖电影入围名单，国內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掛》《菊豆》同时入围最佳外语电影，国內演员巩丽入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 在北影厂和北电学院播报电影入围消息时，燕京广播电台、央广电台等媒体也在播报这个新闻。 不到两天时间，国內所有电影人几乎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朱老师、刘小庆、伍雨娟、洪恍、何琴、陶蕙敏等人相继祝贺。 不在京城的熟人们通过电话向李茂森和巩丽送上祝贺，包括徐凤女士、关锦鹏导演、斯科塞斯导演、於佩尔、史蒂芬编辑、近藤淳一、梁佳辉等等。 中戏在听说巩丽入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后，再次在校门口拉出横幅，热烈庆贺本校学生获得荣誉。 上一次巩丽在坎城电影节上获得最佳女演员后，中戏在校门口拉了三个月横幅。 北影厂也在门口墙上贴大字报，向所有人公布厂里电影取得的佳绩。 在奥斯卡名单公布后，国內反应最大的是媒体。 有数十家媒体找到他和巩丽採访，询问他第二次入围奥斯卡金像奖的感受，询问巩丽拿到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的想法等。 李茂森工作太多，只在办公室里接受几个熟人的採访，其他的採访全部推掉。 “李导，这是你第二次入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这次你有没有把握拿到这个奖项？” 《大眾电影》杂誌主编蔡世勇问道。 “有点可能，但机会不大。” 李茂森想了想说。 “为什么，据我了解，《大红灯笼高高掛》在欧美地区上映后获得不错的评价，这部电影的艺术性和思想內涵得到眾多国际影评人的称讚，为什么你会认为影片获奖概率不大？” 蔡主编追问道。 李茂森叉著手指，慢慢解释说，“一方面评奖规则，获得欧洲三大电影节认可的电影虽然会获得奥斯卡的关注，但在欧洲三大上获奖的电影，在奥斯卡金像奖上获奖概率会减小。 另一方面与评委审美有关，儘管奥斯卡有数千名评委，但其中亚洲评委数量较少，能完全了解並欣赏这部电影的评委更少，与欧美地区或英语区內的电影比较，《大红灯笼》《菊豆》在评选时会处於劣势。” 蔡世勇主编点点头，“李导，目前你已经有两部电影入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电影，也算是奥斯卡金像奖上的熟人，对奥斯卡评选標准有一定了解，那么你认为什么样的电影更容易得到奥斯卡评委的认可，我指的是外语电影。” 李茂森轻轻一笑，“我才拿到过两次提名，算不得了解，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在奥斯卡评选时，具有普世性主题的电影更容易获得认可。 这类电影大致分三种，关注人性挣扎，探討社会议题，以及通过爱情、亲情、友情、基情等来引起观眾在感情上的共鸣。 在观看时即使不同性別、阶级和文化背景的人也会受到触动。 譬如《大红灯笼》《秋菊打官司》《菊豆》里探討的问题具有一定的普世性。 其次只有普世性不够，华语电影在走向海外时最好具有一定的本土特色，用独特而地道的方式来表达普世性主题，这种异域风情”使得电影具有一定的吸引力。 简单来说，一部外国电影要想获得奥斯卡的关注，既要有特殊性也要有普遍性。 最后一点，获得入围的电影在拍摄技巧上都比较精湛，这是硬性指標，拍摄技巧粗劣的电影很难入选奥斯卡。 一部电影如果能做到以上三点，想获得奥斯卡提名不难。” “李导，你说的很全面，不过根据外国媒体报导，一部电影要想获得奥斯卡奖，公关宣传也很重要，你怎么看待这种说法？” 蔡主编边做笔记边问道。 “这是通向奥斯卡金像奖的手段而不是评选標准。一部电影在完成后多参加电影节，多做宣传，主动申报奥斯卡金像奖，才有机会被奥斯卡评委们关注到。 没有宣传公关，没有知名度，自认没机会入选奥斯卡。 以《大红灯笼高高掛》为例，这部电影获得奥斯卡提名之前要经歷四个步骤。 第一步，先走出国內，在国际电影节上获得关注和奖项； 第二步，电影受到美国电影发行公司的青睞，隨后在北美影院发行，並取得较好的票房成绩和口碑； 第三步报名参与奥斯卡金像奖评选，在这个过程中加大宣传力度，邀请评委们观看电影，获得更多选票； 第四步，选票数量达標，入围奥斯卡。 这四步每一步都很重要，缺少中间任何一步，都不可能入围奥斯卡。” 李茂森摊手说道。 蔡主编停下笔，感嘆说，“这样说起来，一部外国电影要想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提名，难度很大，可以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当然，奥斯卡金像奖是当前电影领域最好的宣传平台，一部电影拿到奥斯卡提名之后，票房和录像带收入会明显提升，这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有利益自然有竞爭，利益越大竞爭越激烈。” 李茂森说道。 蔡主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菊豆》海外宣发工作也由星耀影业负责，这部电影参选奥斯卡金像奖过程也一样？” “是的，外国电影参选奥斯卡金像奖的过程都差不多，需要宣传公关，需要投入大量人力財力。 “9 李茂森笑道。 蔡主编记下他的回覆后，继续询问其他的问题。 这场採访持续一个多小时。 李茂森在送走蔡主编后，本来准备去电影工作室剪辑纪录片《南美洲之旅》。 在收拾东西时，江姍来到办公室里。 穿著米白色羽绒服，围著奶杏色针织围巾，黑色长直发柔顺披在肩上，漂亮的脸蛋白里透红，在看到他时，眼睛笑眯起来，嘴角也露出温柔的梨涡。 下半身穿著修身牛仔裤搭配雪地靴，显露出修长美腿和挺翘的屁股。 她打扮的像是裹著霜的草莓蛋糕，笑得更加温柔甜美。 李茂森在看到她时瞬间忘了工作，抱著她在办公桌后在窗台边热吻。 在过去十多天，江姍变成当红歌手，在国內多个电视台演出，还参加了十多场商业和公益演出，不仅名气大涨，兜里的钱包也鼓胀起来。 最大的变化是她身上的气质。 从前没出名时她是个漂亮的美女，现在成了明星，身上也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比从前更加漂亮迷人。 亲吻片刻后，两人抱著聊天，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接著又继续亲吻。 以前两人没捅破窗户纸，每次亲热都点到即止，在那天之后，两人关係更近一步，在亲热时可以做更亲密的交流。 到下午三点多江姍用围巾裹著脸颊慢慢离开，李茂森在送走江姍后回到製作中心开始剪辑纪录片工作。 > 第207章 柏林电影节消息 第207章 柏林电影节消息 《大红灯笼高高掛》《菊豆》入围奥斯卡金像奖的消息在被媒体报导后，迅速引爆国內舆论，引起眾多电影人和影迷的关注。 甚至连日本韩国新加坡等亚洲国家媒体也对这则新闻加以报导。 国內媒体对两部电影和巩丽入围奥斯卡金像奖表示自豪。 在艺术界，奥斯卡金像奖是世界电影行业里最高荣誉，与音乐界的格莱美、 戏剧界的托尼奖、新闻界的普立兹奖相当。 华夏电影和华夏演员能拿到提名，证明华夏电影发展得不错，已经接近国际顶尖水平。 此外，过去十多年，因为改革开放，信息变得通畅，大家可以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外国情况。 由於现阶段华夏与美国等发达国家发展差距太大，民眾对外面的事了解得越多越自卑。 认为美国的就是好的，对美国充满嚮往。 包括好莱坞大片，欧美导演，欧美演员等。 这种自卑和嚮往即使在三四於年后也普遍存在。 观眾普遍认为欧美电影比国內电影水平高，欧美演员导演比国內演员导演厉害。 现在《大红灯笼》《菊豆》先后入围最佳国际影片，巩丽入围最佳女主角奖。 这证明华夏电影和华夏演员水平也很不错，不比好莱坞的差。 这个消息极大地提升观眾们的自信心和自豪感，与运动员在奥运会上取得优异成绩相仿。 也证明改开政策的正確性。 这两部电影入围奥斯卡的意义比获得金狮奖和金棕櫚奖更重大。 不过，也有许多著名影评人站出来批评《大红灯笼》《菊豆》。 他们的观点是，这两部电影暴露了社会的阴暗面，指责李茂森和张导通过倒卖社会不好的一面来討好外国观眾和评委。 这种做法应该遭到抵制和遣责，甚至应该被封杀，否则未来有更多电影人会效仿。 著名影评人王乃文在最新一篇评论文章里声称，国际形象最重要，寧可不看电影，也不能让那群导演利用社会不好的一面来赚钱扬名，这种做法无异於卖国。 对於这种说法，李茂森忙著工作，懒得出来回应。 不过田导谢导绍红导演等人先后发文严厉驳斥这种说法。 首先电影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对社会文化有著深远的影响，它不仅能够传播和弘扬民族文化，增强民族认同感，还可以反映社会现实，引发公眾对某些社会问题的思考和討论。 其次也可以能够推动艺术创新，为其他艺术形式提供传播渠道，推动艺术和技术的发展。 如果电影里只能讲美好的一面，不能反映社会现实问题，不敢表达自身的见解，那么这种电影是不完整的没有任何意义，这类电影人也缺乏社会责任感。 李茂森导演和张导敢於用电影反映现实问题，推动社会发展。 这种做法值得鼓励和支持，而不是批评和遣责。 田导在接受採访时说，美英法日等资本主义国家的电影都可以反映现实问题，甚至连苏联电影也有大量批判性题材作品，为什么我们不行？ 但凡內心强大的人都不怕被人指指点点，只有身上充满缺陷的才会遮遮掩掩。 现在国家越来越强大，民族自信心越来越强，国內电影人应该在影视作品里勇敢地表达自己，拍出更多现实题材的电影，通过这类电影来促进社会进步。 这种电影像是新闻调查节目和媒体的深度报导。 好处远远超过坏处。 绍红导演在文章里写到，在国外参加电影活动时，经常有人问她华夏有哪些优秀的电影导演，她会自豪地说出李茂森导演的名字。 外国电影人在听到李导名字之后，也会讚嘆地竖起大拇指表示他的电影很厉害，艺术价值很高。 可现在他的电影获得奥斯卡提名之后却遭到许多誹谤和指责。 这些誹谤和指责非常没有道理，也会叫人疑惑。 如果国內没有李茂森导演，也没有他的电影。 当我们在进行国际交流时，被人问起国內有哪些优秀导演，我们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们不能在利用他提高自豪感的同时反过来批评他。 这个问题值得深思，也值得警惕。 此外，张导在接受电视台採访时也无奈地表示，《菊豆》和李茂森的《大红灯笼高高掛》讲的都是清末民国时期的故事，批判的也是封建社会和礼教，与当前社会无关。 因为这个受到批评他感到莫名其妙。 这场爭议先后持续四五天。 在周三官媒发声定调，祝贺两部电影入围奥斯卡，声称这是华夏电影的荣誉，值得表扬。 文中也称讚李茂森和张导是年轻导演中的代表，他们的电影值得观看和支持，电影里探討的问题也值得重视和深思等等。 在官媒发声之后，媒体上批评李茂森的声音慢慢消失。 这场风波才算过去。 “李导，恭喜你啊，都快成大明星了。” 办公室里，刘索纳笑吟吟地说道。 “別提了，现在看到这些新闻我就烦。” “哈哈，人红是非多，你这么年轻，名气这么大，被人批评很正常，你看开点就不会烦了。” 刘索纳大笑道。 “看开？哪有那么容易。” 李茂森摇摇头，注意到刘索纳手里夹著一个大號画本。 “纳姐，你今天过来送稿子？” “是的，这是我加班加点画的角色素描，你看看。” 刘索纳从包里拿出一沓画稿，上面有她根据小说和剧本角色设定画出的人物素描，主要是六个主要角色。 李茂森接过来翻开看了看。 男主角马小军画像上是个单眼皮短髮男生，脸颊瘦削，眼睛黑亮，带著一股机灵劲儿，长得有点像姜导。 女主角米兰画的比较漂亮，大眼睛，瓜子脸，文静雅致，身材高挑凹凸有致。 用后世的词儿来形容就是又纯又欲。 男二號刘忆苦长得比男主角帅，浓眉大眼，个子也高，设定在178以上，气质较为成熟。 女二號於北蓓的画像不算漂亮，脸型圆滑饱满，长著一双桃眼，笑的时候露出牙齿，显得活泼爽利，是典型的燕京大妞。 其他几张素描他也看了一遍，与原著演员相比，虽然有差异，但相似的地方也比较多。 “纳姐，这是你现实人物画的，还是根据小说人物设定画出来的？” 李茂森问道。 “都有，在动手之前，我重新读一遍《动物凶猛》，还找到王硕聊了聊，询问他的看法，这些画像算是艺术形象和真实人物的结合。” “马小军看起来有点像姜家兄弟。” 李茂森看著画稿说。 “你看出来了？” 刘索纳笑了笑，告诉他原本她准备把马小军画的帅一些，只是王硕反对这样做。 王硕在写《动物凶猛》时，马小军这个角色参照了姜闻少年时候的模样，连家庭背景和说话语气、少时经歷都有部分借鑑。 “马小军参照姜导，米兰人设参照你，你和姜导过去谈过？” 李茂森笑道。 “別乱联想，我比姜闻大八九岁，我谈恋爱时他还在读小学，小屁孩一个。 “” 刘索纳撇撇嘴角。 李茂森轻轻一笑，“行了，有这些素描在，选角时也有个参照，接下来就到了挑选演员的阶段，你们要是有推荐的人选也可以提出来，《阳光灿烂的日子》 背景在京城，演员最好用当地人。” “马小军和米兰我暂时没推荐，刘忆苦这个角色有个合適的人选。” 刘索纳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看起来比较英俊的男生。 这人叫耿乐，18岁，艺术世家出身，祖父是国內著名画家张丁，曾参与过国徽设计，耿乐父亲是央美教授，耿乐现在是央美版画系大二学生。 刘索纳曾经跟著张教授学过画画，也认识耿乐，她觉得耿乐身上有六七十年代帅哥的气质，他的形象和性格与刘忆苦也有些相似。 李茂森打量著耿乐的照片，与原版刘忆苦一样。 “看著还不错。纳姐你帮忙问问耿乐有没有当演员的想法，有的话就过来试镜，看看他的表现。” “行！” 聊了一会儿选角工作，刘索纳起身离开。 李茂森喝了口热茶，拿著画稿来到楼下製片部办公室，找到韩参评和杨製片，把画稿交给他们，要他们看看画稿，有没有熟悉的人推荐。 他还拿出寧静在电影《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里的剧照。 这部电影由寧静和魏宗万主演，魏宗万饰演温柔好心的丑男，寧静饰演被公子玩弄拋弃的单亲妈妈，最后两人走到一起。 李茂森之前特意在影院里看过电影。 水平一般，像是特意为宣传歌曲《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拍的mv电影。 不过男女主角演技在线，寧静饰演的美女很有看点，她长相清纯漂亮，胸脯弧度很大，腰肢纤细，属於那种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人。 这种女人对青春期少年诱惑力最大。 李茂森要他们联繫寧静，问她有没有兴趣过来试镜。 “肯定有兴趣，你新电影女主角都抢著演，怎么可能会没兴趣？” 韩参评看了看海报笑道。 “先联繫到人再说。另外在男主角人选上，王作家说这个角色参照了姜导少年时期的形象，你们去找找姜导，问他愿不愿意借两张十五六岁时的照片，在选角色时可以按照照片上的形象挑选。” “明白，没问题。” 韩参评连连点头，他知道姜导和李导有矛盾，但他和姜导没矛盾，他出面借照片应该没问题。 不过人海茫茫，要想找一个与姜导少年时期相像的演员恐怕不容易。 “柏林电影节颁奖结果出来了，有没有人想看看。” 当他们在办公室里聊天时，製片助理刘思乐拿著一份材料走进来。 “小刘，《边走边唱》拿奖没有？” 杨製片问道。 “拿了，荣誉奖特別提及奖。” “特別提及？只是个安慰奖。” 杨製片接过材料看了看，本届柏林电影节金熊奖由义大利电影《微笑之屋》 获得。 影片讲的是一家名为微笑之家”的养老院里，一个老头和老太太擦出爱情火准备私奔，但老头还有个身患绝症的妻子，在逃跑时陷入道德困境和人性挣扎，最后老头放弃私奔计划，老太太一个人开车上路。 影片主要探討了个人命运和社会道德规范，是一个具有普世性的题材，也属於好莱坞电影评选的范畴。 这部电影获得金狮奖也较为合理。 获得最佳导演奖的有两位，义大利导演里奇·托纳奇凭藉电影《极端分子》 获奖，美国导演乔纳森·德米凭电影《沉默的羔羊》获得该奖项。 美国电影《与狼共舞》获得杰出成就奖，也是一个安慰性质的奖项。 其他几部获奖电影影响力一般，没有特別出名的电影。 “李导，《霸王別姬》要是送去柏林电影节，没准能拿到金熊奖。” 韩参评看完材料说道。 “那可说不准，德国这两年变化很大，柏林电影节评选標准也有变动，从《微笑之屋》获奖来看，他们在评奖上变得保守一些，更注重社会规范而不是政治性，《霸王別姬》去参展不一定能拿奖。” 柏林电影节从前喜欢政治电影，在东德西德合併之后，德国国內社会环境变得宽鬆，电影节的政治性似乎有所降低。 《微笑之屋》获得金狮奖也可以证明这点。 相比较来说，坎城电影节和威尼斯电影节更开放包容一些。 聊完閒话，李茂森回到製作中心，继续剪辑纪录片《南美洲之旅》。 他前后用十天时间剪完片子，时长约96分钟，可以分成上下两集。 剪完之后，他把胶片交给工作人员製作后期。 包括配乐、普通话旁白、混音、字幕等，做完之后用胶转磁技术將电影胶片影像转换为电视节目录像带。 这个过程预计要大半个月。 下午忙完工作，李茂森开车离开电影厂。 到了三月份，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街道两边的柳树杨树上开始冒出嫩绿色枝叶，街上的行人也不再是大袄大裤，身上的衣物也变得单薄贴身。 车子经过南锣鼓巷菜市场时，李茂森停下来进去买些新鲜的青菜萝卜。 最近巩丽忙著学英语，研究剧本，有时会懒得出来买菜，每次李茂森下班回来顺便在菜市场买一些回去。 只是在买菜时他忽然注意到陈凯格和洪恍也在前面的菜摊上买嫩豆角。 陈导手里提著篮子跟在洪恍身后，亦步亦趋，每次洪恍买完菜后他都会及时递上菜篮子装好。 李茂森看得疑惑，这两口子平日里像个陌生人似的，前段时间还传出要离婚，现在怎么一块儿出来买菜。 陈导脸上的表情似乎没有多少不乐意。 “李导，你也来买菜？” 陈导转身时看到了他。 “买点菠菜，春天第一抹绿么，我们也尝尝鲜。” 李茂森说道。 “菠菜好，补贴的，该多吃。” 陈导点点头。 “李茂森，我看巩丽最近好像胖了些，她怀孕了是不？” 洪恍装好零钱问道。 “没有，在为角色增重。” “你们在一起也三年了，可以要个孩子，家里人多热闹。” 洪恍圆胖的脸上露出笑容。 “也考虑过这件事。只是这两年工作还比较多，生孩子也没时间带。” “不用你们带，听巩丽说你爸妈和她爸妈身体都不错，你们生完孩子让他们带，他们保证乐意。” 洪恍笑呵呵地说道。 “这是李导和巩丽的事，他们有自己的安排，你还是別乱提建议了。” 陈导冲洪恍说道。 “我就是巷子里多几个孩子会更热闹一些，平时我们聚会时孩子在院子里跑，你们想像一下，是不是很欢腾？” 洪恍笑容满面。 “是有那个意思。恍姐，你和陈导结婚三四年了，可以考虑生一个。” 李茂森笑道。 “哈哈，会生的，没准一眨眼孩子就出来了。” 洪恍笑了笑，走到一处买韭菜的摊位，抓起两把水灵灵的韭菜放篮子里。 李茂森也准备买点韭菜，他在买菜时也跟陈导聊了聊《边走边唱》的事。 在柏林电影节结束后，星耀影业发行部门开始推销电影海外版权，试图把电影兑换成资金。 只是这部电影主题比较晦涩难懂，没有大牌明星，也没有在电影节上获得重要奖项，导致片商购买的意愿不强。 发行部门忙碌了十多天目前只卖出六个国家和地区的版权，包括日本、法国、瑞典等，仅收入11万美元。 比起85万元的製片成本，目前还亏损很多。 下一步电影会在两岸三地上映，是否能收回成本还要看票房数据。 “李导，我最近找到一部小说，很適合改编成电影，有空我们一起聊聊？” 陈导说道。 “行，我这些天都在办公室上班，你有空过来。” 李茂森捡起两把韭菜放袋子里，隨后与陈导洪恍告別，路过卖鱼的摊位，看到池子里鱖鱼比较鲜活，他叫卖鱼的师傅挑一条五斤重的，现场宰杀洗乾净。 买完菜后，李茂森提著三个大袋子上车，开车回到院子里。 巩丽和朱老师、刘小庆、许情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聊天，屋里的火盆里依然烧著炭火，屋里暖烘烘的。 “嘿，还挺热闹的，你们都没事做吗？” 李茂森领著刚买的柑橘走进客厅里。 “谁说我们没事，我才从剧组回来，好些天没见到巩丽了，怪想她的，过来坐坐。” 刘小庆回头笑道。 “李导，你今天下班挺早的。” 许情甜甜笑道。 “手里头工作忙完了，自然早些回来。” 李茂森轻轻一笑，说起刚在菜市场买到一条五斤重的鱖鱼，肉质鲜嫩，很適合做清蒸桂鱼。 “天天就知道吃。” 巩丽放下手里英文杂誌，起身准备做饭，要朱老师和刘小庆、许情留下吃饭，不然五斤桂鱼李茂森要吃撑死。 许情和刘小庆说吃过午饭来的，不能再吃了。 朱老师也没推辞，这两年两家走得很近，有时经常一起吃饭，听巩丽说要做鱼，她起身说要帮忙。 第208章 广告公司成立 第208章 gg公司成立 在巩丽出去后，刘小庆和他说起创办电影公司的事。 由於相关政策尚在探討中，没有明確规定非国有资本可以成立电影製片公司，因此特区那边没有批准刘小庆的申请。 刘小庆转而申请成立gg文化公司。 这次申请很快通过批示，星海国际gg公司在深城成立，註册资本50万。 刘小庆担任总经理兼创意总监。 陶蕙敏和何琴、江珊、徐繁、陈几个都在公司任职。 现阶段基础薪金每月工资180块，年底还有奖金，待遇不比国企差。 “李导，你是公司的大股东，以后公司里的事还要靠你了，你多照顾点我们，有好角色別忘了我们，我们也会卖力替你赚钱，做你的好员工。” 刘小庆笑盈盈地说道。 李茂森点点头，“角色的事不用急，我的电影可能没有適合你们的角色，不过星耀影业每年投资的电影比较多，內地的港岛的都有，有合適的角色再通知你们，另外现在很多欧美电影里都有植入gg，gg公司可以开拓这方面的业务，我们也在电影里植入gg，一方面降低电影成本，另一方面gg公司也能赚钱。” “植入gg？” 刘小庆听了眼睛一亮，拍手说，“这个主意好，我回去就找业务部和策划部门的职员开会，要他们联繫客户，多接一些gg订单。” “除了电影植入gg，电视报纸gg也可以接，现在民营企业和產品越来越多，gg需求比较大，把gg做好，收益不比拍电影少。” 李茂森喝著茶说道。 刘小庆听著连连点头，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旁边许情捧著茶杯，静静地听著两人聊工作，等到两人聊完，她主动问起gg公司的事。 “小庆姐，gg公司也可以签约艺人吗？” “不可以，但我们可以签约gg模特和gg策划。” 刘小庆回头打量许情几眼，见她眉目精致，肌肤白嫩，也是个漂亮人儿。 她心里一动，揽著许情肩膀笑道，“许情，你今年大三，明年就该毕业了，现在电影厂不再接受演员导演，你毕业后也没处去，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gg公司，来我们公司不只能接拍gg，还能拍电影儿。” 许情眨眨大眼睛，看了一眼对面的李茂森，“也可以演李导的电影？” 刘小庆笑道，“李导对电影要求严格，在选角时只看合不合適，不会徇私情，不过李导是星海gg大股东，他的电影里要是有適合我们公司模特的角色，肯定会优先考虑自家人。” 许情瞭然地点点头，说要考虑一下，过两天给刘小庆答覆。 过了一会儿，巩丽和朱老师做好饭菜，刘小庆和许情也被拉上桌吃了一点。 吃完饭后两人告辞离开，朱老师坐了一会儿，也回了隔壁院子。 李茂森吃掉大半条桂鱼和几盘美味佳肴，肚子里很实在，他抱著猫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来到厨房门口看巩丽倒腾冰箱，边倒腾边埋怨他买太多菜，冰箱快装不下。 “菠菜和韭菜就別放冰箱里，这天气常温下放三四天也不会坏，放冰箱里反而坏得快。” 冰箱是去年下半年添置的新家具，东芝牌双开门，存储量还不错。 只是巩丽常常把冰箱当柜子，除了蛋肉奶水果，还把绿豆、麵条、生等粗粮放进去，说是避免生虫子，劝也劝不住。 这次巩丽倒是听他的话，把新买的蔬菜散开放在篮子里，预计明天天黑之前能吃完。 “你今天怎么不去书房里写稿子，站在我后面看什么看？” 巩丽收拾完冰箱，回头白他一眼。 “看你屁股很漂亮，水蜜桃似的。 “臭流氓！” 巩丽在水池里洗手，冲他撒一波水。 李茂森举起猫咪遮挡，笑了笑，“老婆，你知道我下午在菜市场碰到谁了？” “谁？” “洪恍两口子。” “碰到他们怎么了？都住一块儿，遇到不是很正常么。” 巩丽用白毛巾擦乾净，从他手里接过猫抱著往客厅走。 “什么正常？他们俩口子从前关係怎么看怎么彆扭，前段时间还说要离婚，现在又亲亲热热地跑菜市场买菜，这难道是嘴里水火不容，私底下蜜里调油？” 李茂森搭著巩丽肩膀问道。 巩丽忍不住笑起来，指了指他，“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人家洪恍怀上了，现在可金贵著呢，陈导不放心她一个人，出来陪她买菜不是很正常么。” “洪恍怀孕了？” 李茂森有些惊讶，从前没听说过两人有儿女，“难怪刚才洪恍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原来她想给孩子找个玩伴。” 巩丽笑道，“说起来这个孩子还跟你有关。” “啊？” 李茂森愣了下，连忙澄清，“老婆你別乱说，我和洪恍清清白白，她的孩子跟我没丝毫关係，你不信我可以发誓。” 巩丽白他一眼，“年初他们来家里拜年，你把陈导喝得大醉，洪恍怀疑就是那次怀上的。”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我贡献还挺大的。” “嘚瑟！” 巩丽笑了笑，放下猫儿在沙发坐下。 李茂森轻轻一笑，打开电视看新闻联播，国內第一届315国际消费者权益日消费者之友专题晚会在央视一套播出，由敬一丹、赵赫、王晓真担任主持。 现场有十部电话任由观眾打进来，还有退休老干部抬著有问题的洗衣机进入活动现场。 中间还插入歌舞表演。 这场活动办得很热闹。 儘管没有解决什么实际问题，但这档节目通过曝光消费问题和传播法规唤醒消费者权益意识，推动消费者维权意识觉醒，並为规范市场秩序、传播政策法规奠定基础。 意义重大。 “纪录片剪完了？” 巩丽靠在沙发上，把小腿搭在他腿上，手里捧著一本英文杂誌。 李茂森回过神来说，“完了，开始做后期，我之前向央视部门领导諮询过，他们对这部纪录片有兴趣，但要先看看內容再確定是否在总台播放。” “他们看中了会给钱吗？” “不给，当是捐的，不过版权依然在我这里，以后要想重播，就需要在我这里买版权。” “剪完纪录片你什么时候拍《阳光灿烂的日子》？” 巩丽问道。 “早著呢，演员还没选出来，片场和服装还在规划设计中，最早要四月份开拍，那时候正是春末夏初，正好合適。” 李茂森拿捏著巩丽的大腿，入手柔嫩细滑，小姑娘似的，她的肌肤越来越好了。 “別乱摸！” 巩丽掐他的手背，抓住他的手放到大腿上。 “许情最近经常跑家里来，说找我学习表演，我看她的意思是想演你这部电影的女主角。” “想也没用，她不合適。” 李茂森说了下女主角的人设和要求。 “她身材太单薄，不够性感，长相太甜美，不够清纯灵动，性格上也缺乏那种泼辣劲儿，总的来说，里外都不合適，她要是想演，只能在片里演个小龙套。” “不止是许情跑我这里来打听，金莉莉、陈煒，还有中戏几个学妹，也借著恭喜我入围奥斯卡，来家里串门，想让我在你跟前推荐她们，快烦死我了。” 巩丽心烦就拍他肩膀。 李茂森笑了笑，在入围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后，巩丽成了国內娱乐圈里许多女演员羡慕对象，希望有机会成为下一个她。 他的电影女主角自然成了大家爭夺的对象。 “你可以不用理会，下次有人说起电影选角的事，你可以说角色已经选出来了，只是暂时没公布。” “角色选好了？” “还没有，但有了目標，很快能选出来。” 李茂森抱著巩丽，在她脸上亲了亲。 巩丽回头凶巴巴地瞪他一眼，用手指指他，示意他保持距离。 李茂森轻轻一笑，“老婆，我们有三天没有爱爱了，今晚是不是可以荤点？” “什么三天，哪有三天，前天晚上我们明明有过。” 巩丽好气又好笑地戳他两下。 “没有，那样不算，最多算是小吃，根本不是大餐，我说的是豪华大餐。” “臭流氓，我是人不是什么大餐。” 巩丽气呼呼打他，坚决不让他碰。 李茂森只好使用缓兵之计，先陪她阅读英文杂誌，又一起观看爱情电影《当哈利遇上莎莉》，在男女主角亲吻时他和巩丽也开始热吻。 当巩丽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时已太迟。 最后他成功得手，两人嬉闹到半夜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