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乾第一世子》 第1章 流言四起 大乾47年,西境,蜀州城。 一条流言不脛而走,让城中街头巷尾的人议论纷纷,在这偌大的蜀州掀起了一丝波澜! “诸位可是听说了吗?我听说孟先生要来蜀州了?” “孟先生?可是那位我朝文坛泰斗孟敬之孟老先生?到我蜀州城来干什么?” “听说是来收弟子的。” “噝,也不知道何人能有如此荣耀,孟老先生门生遍布天下,我朝不少官员都是出自孟老先生门下,若是能入孟先生门下,那岂不是一步登天了。” 这几日,整个蜀州城都在討论著这位大乾王朝的文坛宗师。 说起这位孟先生的故事,那属实太多了,一身学问且不谈,门下学生眾多,但是他收弟子从来不看出身,只看缘分。 若是他看的顺眼,哪怕百姓平民之家的孩子,他也亲自言传身教,若是他不乐意,不管你是世家豪族,还是皇亲国戚,他也不会正眼一看。 但是就这样的性子,在大乾这么多年以来,却从来没有人敢对这位老先生发难,哪怕只是言语上的不满也没有,原因无他,他教导过的亲传弟子不是一方名仕,就是朝廷重臣。 记名弟子更是遍布大乾很多地方,听说当今陛下在年轻的时候,也曾受过这位孟老先生的教诲,大乾的文人更是视为这位孟先生为文坛宗师。 蜀州城內,一间名为翠香居的茶楼里,一位手拿著摺扇的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在场不少的宾客饮著茶,吃著糕点,听的津津有味。 蜀州是一个非常休閒的地方,有南来北往歇脚的客商,也有一些本地豪绅,閒来无事便会来这茶楼听听这说书先生讲故事。 “说书的,你倒是接著说啊,你这人说书说一半是个什么道理。”一位身著锦衣的中年人开口问道。 “贵客莫急,且听老夫慢慢道来。” 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这孟老先生虽然门生遍布天下,就连陛下当初也邀请过这位孟先生入朝堂,可孟先生视功名利禄如无物,生平所向只愿游歷天下,四处讲学,如今孟先生已是甲之年,便生了收最后一位关门弟子的想法。” 一名读书人当即拍案而起,嗤之以鼻道:“说书的,简直是荒唐,这孟先生的关门弟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那是要继承孟老先生衣钵的存在,你可知这意味著什么?这关门弟子便是我朝未来的文坛传承,不是谁都接得住的。 蜀州文风与其他地方相比本就不算什么,孟老先生何必千里迢迢来这蜀州边境之地,收这关门弟子,国子监能人才子无数,你莫不是在胡说八道忽悠大家。” 说书先生不慌不忙,摺扇一合,在掌心轻轻一拍,朗声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蜀州虽文风不比京都那般鼎盛,诸位莫要忘了,这蜀州是谁的封地?” 此言一出,茶楼里瞬间炸开了锅。 “这蜀州可是吴王的封地,难道说这孟先生是衝著王爷来的?” “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王爷乃是行伍出身,被喻为我大乾军神,怎会再去做孟先生的关门弟子,简直狗屁不通。” 眾人议论纷纷,各执一词。 那名锦衣中年人又开口道:“说书的,你倒是说说,孟先生到底是冲谁来的?” 说书先生笑著摇头:“此事究竟如何,老朽也不甚知晓,只是有一些听闻和猜想,只怕当不得真,若是贸然说出来,恐怕不太妥当。” “你就別卖关子了,放心说,你一个说书的,这蜀州城谁能与你计较这些。” 在场眾人纷纷附和道。 说书先生一脸无奈:“既然诸位都有此雅兴,在下也不好拂了各位贵客的面子,那就把在下的想法说一说,还请贵客们莫要胡乱传出去。” “这孟先生人都未到蜀州,可来蜀州收关门弟子的事却传遍了整个蜀州城,按理说这是不应该的,但偏偏就传了出来,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就已经不是常人能及了。” “王爷虽然贵为我大乾军神,镇守蜀州多年,自然不会在转行投入文坛,但诸位莫要忘了,这王爷膝下,除了有一位郡主,可还有一位世子。” 在场眾人纷纷点了点头,露出一脸沉思之色,隨后几人更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说书人看著眾人,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望向王府方向,轻声自语:“王爷,老朽只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剩下的只能看世子殿下的造化了...“ 吴王府坐落在繁华的蜀州城一隅,尽显皇室宗亲的威严与气派,高大厚实的朱漆大门,辅以金色的门钉,在日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吴王李镇端坐在王府正厅的主位上,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对著一旁的美妇人问道:“爱妃,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如今把这流言搞的人尽皆知,那老头脾气古怪,到时候若是孟敬之那老头不答应,那不是丟了王府的顏面。” 一旁身著锦绣华服气质颇为高雅的美少妇笑了笑,正是吴王府的王妃陈欣悦。 陈欣悦端起桌案上的茶杯,轻啄两口,缓缓开口道:“王爷,你就放心吧,这事儿大概还是能成的。” 李镇微微嘆了口气,缓缓说道:“成安虽自幼聪慧,可那性子著实懒散了些,本王只是念著孟老头的威名,教学生確实有一套,让他帮本王管管,如今却闹成这般,万一那老东西犯起倔脾气来,本王担心不好收场。” “王爷,依妾身之见,当初他欠你一个人情,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也该还了,况且我儿聪慧,收成安为弟子也不算委屈了他,將来也不会落了他孟敬之的名声。” 陈欣悦目光闪烁,认真的分析道。 李镇沉思片刻,点了点头:“王妃所言不无道理,本王只能希望那老东西別犯倔脾气吧。” 片刻之后,李镇唤来了王府的管家李忠:“李忠,世子呢?” 李忠面色有些尷尬,吞吞吐吐道:“世子...世子殿下在...” 第2章 王府世子 蜀州城,天香楼。 李成安端坐在紫檀木案前,修长的手指轻执狼毫,宣纸上一副女子的样貌已见雏形。窗外微风吹过,带著初夏特有的暖意,將案头薰香的青烟吹得裊裊婷婷。 “世子殿下,你这都画了大半天了,还是用些茶吧。“ 身旁身著藕荷色罗裙的女子轻声说道,將一盏雨前龙井轻轻放在案角。 李成安微微頷首,目光却未离开纸面,笔锋在画像的眉头处稍作停顿,又继续游走起来。 若雪捧著新磨的墨块轻步走来,见宣纸上的画像已渐成气象,不由讚嘆:“世子这画笔越来越厉害了,倒比城里那些自詡风雅的才子强上许多呢。“ 李成安闻言轻笑,抬头看了看坐在前方的妙龄少女:“你別动,动了这神態就不对了。” 此话一出,前方的女子嚇得连忙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没过多久,李成安满意的看看了画中的人物,不禁点了点头,笔尖在砚台边沿轻刮两下,转过头来:“好了,可以了。若雪你这话说的,若是这画都作不明白,將来还怎么討女子欢心?那些文人不就喜欢写写诗,作作画,来骗骗你们这些小姑娘吗?“ 说著便从袖中取出一卷绢纸,“前日得了个新鲜画法,你来看看。“ 他展开的绢纸上,光影明暗处皆与寻常水墨大异。若雪凑近细看,只见盘中葡萄晶莹欲滴,竟似能掐出水来,不由惊呼:“这...这葡萄怎地像要滚出来似的?“ “这叫透视法。“李成安取过另一支硬毫笔,蘸了赭石顏料在纸上勾画起来,“你看,近处线条粗重,远处渐淡,再配合光影...“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全神贯注地在纸上涂抹,连衣袖沾了墨渍都浑然不觉。不知不觉之间,案上已多了幅半成的葡萄图。 话说这李成安,他只是一个带著现代人的记忆,因为一场意外而昏迷不醒,当自己有意识醒来之后,便成为一个婴孩,来到这个从未在史书中有过记载的大乾王朝,从出生开始,来到这个地方已经整整十七年了。 刚开始的时候,李成安也是想念曾经的家乡,但是日子久了,这份思念也就慢慢的淡了,时间总是治癒一切创伤的良药,也就抱著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而且家里的人对他都是极好的。 李成安心想自己前世当牛做马大半辈子,难得命运眷顾,能够重新活一次,而且还有这么好的身份,这一世出生便罗马,著实没有必要再去走一遍那当牛做马的路,至於什么一统天下,李成安是想也没想过,人生短短几十秋,不必和自己过不去。 就在李成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若雪的声音再次响起! “世子为何每次来这天香楼,都只是听曲赏舞...” 李成安一愣神,笑了笑:“若雪,难不成你还希望本世子做点別的?” “奴家身份卑贱,是没资格的,对了世子殿下,听闻那位孟先生要收世子当徒弟,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 李成安颇为不屑的开口道:“这事儿你从哪儿听说的?无稽之谈,我自己都不知道。” “可此事已经传遍整个蜀州城了,甚至在隔壁几州之地,也传遍了,都说世子殿下是文曲星下凡,未来大乾的文坛传承。” “狗屁传承,莫要听那些胡言乱语,本世子可不想去做那文坛传承,著实太累,还是在蜀州好好当个快活世子,天天来这儿听听曲,赏赏舞,偶尔作作画,有什么不好的?”李成安调侃道。 话音刚落,天香楼的门 “吱呀” 一声被再次推开,王府的管家李忠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他的衣衫有些凌乱,额头上满是汗珠,显然是一路匆忙赶来。 “世子殿下!” 李忠一见到李成安,声音中带著几分焦急与无奈,“王爷命老奴前来唤您回府,说是有重要之事与您商议。” 李成安看清来人,眉头一皱,满不在乎地说道:“忠叔,我能等会儿回去嘛?我这儿才刚开始,还没画完呢。阎王也不催饿死的鬼啊,我这刚在兴头上,你这...” 李忠面露难色,哀求道:“世子殿下,其实是王妃要见你,你还是赶紧隨老奴回去吧,莫要为难老奴了,你若不跟老奴回去,待会儿来的可就是淮安郡主了。” 李成安脸色当即一变,脑海里顿时出现一位面容冷峻的女子的模样,赶紧问道:“你怎么不早说,我姐回来了?人到哪儿了?” 说完还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李忠见李成安態度有所转变,心中稍安,说道:“郡主刚回府,王妃便吩咐老奴过来找您了,您若是不跟老奴回去,恐怕郡主问起来...” 李成安沉默片刻,看了看四周,心中虽有些不舍。他嘆了口气,想起自己那个阎王大姐,最终还是站起身来,对李忠说道:“走吧走吧,一会儿大姐来了又得鸡飞狗跳。” 李忠如释重负,连忙点头:“是,世子殿下。马车已经在楼下等候。” 吴王府,正厅內。 身著锦绣华服的陈欣悦,满眼宠爱的看著跑进来的李成安,“我儿今天又去哪里了?” “娘亲,今天蜀州开了间新酒楼,我试菜去了。” “我儿可吃饱了。”陈欣悦满脸笑容的问道。 李成安一笑,“还行,只是没有娘亲做的好吃。” “哼!”李镇打断了李成安的胡言乱语,神色凝重道:“身为皇室宗亲,年纪轻轻,就如此懒懒散散,流连青楼,没有一点王府的样子,给你说了多少次了,要有规矩,得叫母妃。” 听到李镇对儿子的斥责,陈欣悦当即不乐意了,双眼狠狠一瞪,说道:“就王爷您有,妾身就喜欢成安叫母亲,怎么,王爷是不是要把这吴王府当成军营,给妾身和成安来个军法处置?” 听著陈欣悦的嗔怪,李镇便不再说话。 这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身为王爷的李镇更是身份尊贵,只是他的这个王妃在先帝平定天下之前就嫁给了他,当初军中缺少军餉,他的妻子更是倾尽家財来支持他,並且为他生下一儿一女,尤其是在生李成安的时候,险些丧命。 而李镇也很感激自己这位王妃的付出,对她也恩宠有加,二人一直相敬如宾,哪怕是先帝后来给他安排了诸多侧妃,而陈欣悦也同意,甚至还亲自帮他物色。 但李镇还是逐一拒绝了,后来索性直接跑到这封地来图个清净,这么多年,整个吴王府里面,也只有王妃陈欣悦才是真正的主子,哪怕是王爷,也得排在第二位。当然,在外的时候,王妃一切还是很听从王爷意见的。 第3章 孟先生 在通往蜀州的官道上,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前行,此时正值初夏,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给这条漫长的道路增添了几分別样的韵味。 不知名的野色彩斑斕,为这单调的官道勾勒出一幅绚丽的画卷,车內,孟敬之身著一袭素色长袍,面容清癯,虽然满头白髮,但是眼神却炯炯有神,他手持一本古籍,正看得入神,丝毫没有被外界的喧囂所干扰。 一旁的书童,年纪大概十五六岁,刚刚褪去脸上的稚嫩,心中却满是好奇与兴奋,他时不时地转头,透过车窗的缝隙,张望著外面的景色,嘴里还嘟囔著:“先生,咱们这都快到蜀州了,一路上传闻听说那里到处都在传您要去收那吴王世子做关门弟子呢,这事儿是真的吗?” 孟先生闻言,缓缓放下手中的书,轻轻捋了捋鬍鬚,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那你觉得此事是真还是假?” 书童吐了吐舌头,接著说道:“我觉得不会,听说这位世子不怎么喜欢学问,可这一路上来大家都传得有模有样的,还说世子殿下出生时天象奇异,是文曲星降世,学生又有点不確定了。” 孟敬之敲了一下书童的额头,冷哼一声:“流言本就虚无縹緲,这等话你也信?况且老夫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没有亲眼所见,就不要急著下定论,有时候,就算亲眼看到的,也不见得就是真的。” 书童挠了挠头,问道:“先生,那您到了蜀州,要去见吴王世子吗?” 孟敬之目光望向马车外,沉思片刻后说:“见自然是要见的,老夫一生行走天下这么多年,唯独还欠著那位吴王一个人情,若此时不去还了,总不能把这份人情带到棺材里去,否则將来老夫怎么走的心安,你要记住,我辈读书人,不可忘恩负义。” “我等清清白白的来的这人世间,走的时候也儘可能乾乾净净,不要伤天害理,也不可亏欠他人,有些人情,能还清的就儘量去还清,做人做事,要对得起自己良心,明白嘛?” “平生明白了,先生。”书童恭敬的回答道。 “而且你刚才说的话也不对。” “敢问先生,何处不对?”书童疑惑的问了一句。 “你怎知那位世子不喜学问的?” 书童沉思片刻,回应道:“可在这之前大乾並未听说过这位世子殿下有什么才华和什么名篇啊?” 孟敬之笑了笑,没有回应,只是侧著身子打开一旁的箱子,掏出一张文卷,递给书童。 “你看看此诗如何?” 书童缓缓打开文卷,仔细的看了起来,文卷上赫然是一首诗篇:已讶衾枕冷,復见窗户明。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如何?”孟敬之问道。 书童满脸惊讶,结结巴巴地说道:“先生,这诗写得实在是妙啊,言辞简洁,立意深远,却是一首难得的千古名篇啊,先生,敢问这诗乃是何人所作?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还有如此佳作。” “你说呢?”孟敬之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难道是那位世子?为何此诗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名篇不该被埋没才对啊。”书童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孟敬之微微点头,无奈的苦笑道:“这首诗是他喝醉了送给一位青楼女子的,好像那个女子叫林若雪,这首诗出自青楼,所以並未流传出去。” 书童更加惊讶了,挠了挠头,疑惑道:“先生,既然那位世子有如此这般才情,为何之前从未听闻他展露过呢?” 孟敬之靠在车壁上,目光深邃,缓缓说道:“这世间之人,各有各的活法,有人喜欢功名利禄,有人喜欢山野乡间,也有人甘於平淡,你总不能因为未曾听闻,就否定他人才华。” 顺手指了指路边的野:“就像这路边的野,从来不曾被人精心照料,却也在这官道旁,自顾自地绽放,世间万物,生命总是有著各自的精彩。” 书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將那诗反覆诵读几遍,忍不住说道:“先生,依学生看,世子能写出这般佳作,想来定是有学问的,这一路上关於他的传言,恐怕得我们到了蜀州城才知道了。” 孟敬之沉默不语,在车內开始闭目养神。 马车继续前行,道路两旁的树木向后飞速退去,书童看著沉默的先生,心中暗暗想著,这位世子殿下心中能有如此才情,但偏偏將这么一首传世名篇送给一位青楼女子,当真是个奇怪的妙人,看来先生这一趟蜀州之行,看来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吴王府內。 陈欣悦见李镇不再言语,转过头来,神色柔和地看著李成安,轻声说道:“成安,今日唤你回来,是母妃有一件事情要与你商议,不知我儿可否答应?” 李成安挠了挠头,一脸懵懂地回道:“娘,你有吩咐直说即可,还商议什么?这家里您说一,谁敢说二?” 说完,还不时朝著李镇看了一眼,眼神充满了嫌弃之色,却被李镇直接无视掉了。 陈欣悦微微坐直身子,目光中满是期待,缓缓说道:“我儿懂事,你这么说母妃就放心了,你可曾知晓孟敬之孟先生近日要来蜀州?” 李成安一听,暗道要遭,顿时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道:“娘亲,我就知道你和父王的主意,我就说这劳什子传言怎么会传的这么快,合著就是娘亲你的手笔吧。” 李成安连忙上前牵著陈欣悦的手,摇了摇,一副撒娇的模样。 “娘亲,您最疼我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孩儿自小便喜欢逍遥自在,不喜管束,对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孩儿更是学不来呀,你就放我一马成不成?” “你母妃是王妃,不是放马的,这马放不了。”陈欣悦眉头轻皱,语重心长地说道:“成安,你如今已经长大,不能再如此任性了,这王府就你一个世子,將来总是承袭这王府一切的,母妃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母妃不希望你再走你父王的老路,一天到晚跟军营打交道,十天半月也不落个脚,有了战事,更是一年到头见不到个人影。” 说著,陈欣悦瞪向李镇,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李镇脸色有些尷尬,连忙帮衬道:“成安,你母妃所言极是,你还是听你母妃的话吧。” 陈欣悦没有理会李镇,回过头来一脸宠爱的看向李成安。 “孟先生乃是我大乾最有名的大儒,若你能得到孟先生的教导,不仅能提升你的学问,还能让你结识更多的贤能之士,对你日后也是大有裨益的。” 李成安看著父母殷切的眼神,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可是,娘,父王,孩儿怕自己不是那块料,到时候万一那老头看不上我,岂不是丟了王府的顏面,我可听说那老头脾气怪的很。” 陈欣悦拉起李成安的手,温柔地说道:“成安,你自小就聪慧,只是平日里太过贪玩了一些,母妃相信,只要你愿意,一定能得到孟先生的赏识。” 对於自己这个儿子,陈欣悦是极有信心的,李成安的聪慧与成熟,在很小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总是透著一些远超寻常孩童的智慧与老练,脑子的许多想法更是天马行空,看似不著边际,可偏偏那些想法还是极为实用,唯一的缺点,就是性子太懒散了些。 李成安犹豫了许久,最终咬了咬牙,说道:“那行吧,不过,孩儿才疏学浅,可不敢保证一定能拜入那孟老头儿啊。”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先应下吧,听说那老头儿脾气怪,到时候失败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就这样,李成安暗自想道。 第4章 不太靠谱的师傅 夜幕笼罩著吴王府,初夏的蜀州已经有了一丝炎热,李成安独自一人坐在自己的小院中,面前石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餚,月光如水,洒在庭院里,给这静謐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清幽。 “秋月,去酒窖最里面拿两坛酒过来。” 李成安对著旁边一位年轻冷艷的侍女吩咐道,侍女躬身行礼走出院落。 片刻之后,秋月提著两个小酒罈缓缓走来,轻轻的放在桌上。 “秋月,让他们都下去吧,今晚这院子里不用再留人了,这桌子明天早上再来收拾吧。” “是,世子殿下。” 说完,秋月便带著一群下人缓缓退了出去,偌大的院落只留下李成安独自一人。 李成安揭开酒罈,一阵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瞬间遍布整个小院。 “师傅,这可是我新酿酱香酒,可是之前你从来没喝过的,你再不来,我可就自己喝完了。” 李成安自顾说道,声音在小院中迴响。 霎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跃入院墙,一位衣著略显邋遢的道人悄无声息地落在李成安面前,李成安抬眼望去,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师傅,我以为你今年不来了。” 道人一袭灰袍,白髮苍苍却精神矍鑠,目光如炬,他微微一笑,说道:“混帐东西,这么好的酒居然想著自己喝,简直就是糟蹋粮食,也不知道孝敬孝敬为师。” 说完便自顾坐了下来,对於自己这位师傅,李成安平时见的並不多,只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看他一次,督促他武学的进度,是自己在六岁的时候,偶然一次出门便碰到了这个老道,说他是什么是命外之人,要李成安跟著他学武。 最初李成安以为这个老道是个骗子,也没有多做理会,直到后来老道展示了一番自己飞檐走壁的功夫,当时就把李成安惊掉了下巴,便有了这一段师徒情分,做为一个穿越之人,谁心里还没个武侠梦了。 李成安连忙起身,恭敬地为张道人斟了一杯酒,苦笑道:“师傅,我寻思你这个时候了,你差不多也该来了,这不特地还从酒窖里弄了两坛好酒出来孝敬您嘛。” 张道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连忙讚嘆道:“果然是好酒,其香悠远,其味醇厚,不错,算你小子有长进。” 喝完还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地看向酒罈,又说道:“小子,你这酿酒的手艺愈发精湛了,这新酿的酱香酒,比起之前的可是更上一层楼。” 李成安笑著又为师傅满上一杯,说道:“师傅喜欢就好,这酒啊,我也是琢磨了许久,在原有的配方上稍作改良,才酿出这独特的风味。” 张道人放下酒杯,神色一正,问道:“对了,为师问你,你纯阳心法练得怎么样了?” 李成安无奈地嘆了口气,“师傅,我还正想问你呢,你给我的纯阳心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之前都还好好的,可在练到第七重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没有动静了,倒不是徒儿疏懒,大半年了,不管怎么练,体內的真气是一点都没涨。” 张道人伸手轻轻摩挲著酒杯,沉思片刻:“这功法是我道门祖师留下的,肯定不会有错的,你施展起来我看看。” 李成安闻言,站起身来,双脚微微分开,呈马步姿势稳稳扎在地上,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调动体內的真气。 月光下,他的身影被镀上一层银边,显得愈发沉稳。 片刻之后,李成安周身气息开始流转,衣袂隨风轻轻飘动,他双手缓缓抬起,掌心相对,只见他的手掌间似乎有淡淡的热气升腾而起,在月光下形成一层朦朧的光晕,紧接著,他双掌猛地推出,伴隨著一声低喝,一股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院中的树叶被这股气浪带动,沙沙作响,就连石桌上的杯盏也微微晃动起来。 张道人目光紧紧盯著李成安,眼神中满是专注与审视,他注意到,李成安在施展纯阳心法时,气息的运转虽流畅,但在真气出体的那一瞬,似乎仍有一丝滯碍。 他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索,按理说不应出现这般情况。 张道人见此,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李成安停下,李成安缓缓收功,睁开双眼,眼中带著一丝疲惫与期待,看向张道人,问道:“师傅,你可看出来可有什么问题?” 张道人站起身来,围著李成安踱步一圈,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这根基打得还算扎实,也施展得有模有样。只是,为师发现你在运转真气时,真气出体之时不够顺畅,这或许就是你迟迟无法突破第七重的原因。” 李成安心中一紧,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一直是按照心法所记载的练习,期间並无什么错漏,连忙问道:“师傅,那该如何是好?徒儿尝试了各种办法,始终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张道人一脸不在意,端起桌上的酒杯不停地喝著,不时的吃一口桌上精致的菜餚,片刻之后,缓缓开口:“至於你为何会这个问题,为师也不知道,只能回去查查古籍,这纯阳心法这天下也就你一人能练,如今看来,方向是没错的,只要方向没错,其他的便不用在意。” “师傅,合著这纯阳心法你就没练过是吧?”李成安一脸惊讶,忽然感觉自己上了条大贼船。 张道人目光炯炯地看著李成安:“这纯阳心法只有命外之人能练,为师自然没练过,既然没练过,自然也不清楚问题在哪儿,这有什么稀奇?” 对於这个不靠谱的师傅,李成安有点歇斯底里:“师傅,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都没练过,那你当初还给我说这是道门第一心法?” “为师虽然没练过,但並不妨碍它確实我道门第一心法,只是数千年来,道门根本没人能练成而已,当然,也有人强行尝试过,最多到第三重就真气逆流,经脉尽碎而亡了。” 听到经脉尽碎,李成安当即就跳了起来:“师傅,我算是看出来了,合著我就是个小白鼠,没人练成的功法你给我,还说是道门第一功法,你这不是纯纯骗人嘛。” “那倒不至於,当初祖师留下这本功法的时候,就说了,这纯阳心法只能命外之人才能修炼,而你刚好就是那命外之人,你这不练到第七重也好好的嘛,也没什么不妥啊。” 李成安点点头,问道:“师傅,你说的命外之人是个什么玩意儿?为何当年你一眼就能確定我是那什么命外之人。” 对於道门的种种,有些东西玄而又玄,李成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自己一觉醒来能重生到这个时代,就是世间最大的不合理。 张道人伸手捋了捋鬍鬚,沉思片刻后说:“这命外之人,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等你纯阳心法大成的时候,便能知道了,至於这纯阳心法,你接著练就是了,依为师看,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李成安若有所思,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此时,一阵微风吹过,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 第5章 纯阳心法 对於张道人的闭口不言,李成安也习惯了,这个问题从他拜师的那天起就问过了,但是十年以来,这不太靠谱的师傅始终没有给他解释过原因。 “师傅,你说这纯阳心法是道门第一功法,等我练到大成的时候,能不能飞天遁地,移山填海,就像话本里的剑仙一样。 紫气东来三千里,我乘风御剑而来,拔剑向天,一剑开天门,直接白日飞升,到另一个世界?”李成安凑到张道人身边,一脸期望的问道。 张道人一巴掌拍在李成安后脑勺上:“为师让你学的是武,不是让你学做梦,还白日飞升,没事少看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成安当即吃痛,委屈的看向自己这位师傅,只见他一脸嫌弃的眼神,仿佛在说为师怎么会有如此蠢货的徒弟。 见此情形,李成安也不好再问了,再问下去,就著实有点丟人了,便端起酒杯,敬了张道人一杯。 李成安放下酒杯,心中依旧纠结於纯阳心法的困境,忍不住再次开口:“师傅,可徒儿卡在这第七重,始终无法突破,心里实在没底,您就不能再给我点別的建议?” 张道人放下手中的筷子,神色认真起来:“成安,为师虽未练过此功法,但这世间万物皆有其道,我道门讲究的是心、气、神合一,心境乃是关键,功法未突破或许是你缘分未到,不要操之过急。” 李成安抬头看向张道人,眼中带著一丝无奈:“师傅,您说得轻巧,可我这纯阳心法卡在第七重已经大半年了,若是再无法突破,我担心我这武学之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张道人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李成安的肩膀:“小子,你急什么?武学一道,讲究的是水到渠成,强求不得,你这纯阳心法既然能练到第七重,说明你与这功法有缘,至於突破,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过犹不及的道理你懂不懂。” 李成安苦笑,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师傅,你说我现在在江湖上算个什么水平?算不算个顶尖高手?” (请记住 追书就上 101 看书网,101???????????.??????超讚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张道人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就你现在,勉强收拾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毛贼还行,若是真碰到个高手,为师建议你还是跑,正面对敌,你没有丝毫胜算,若是逃跑,你体內真气充足,想来一些二流高手是追不上的。” 面对这个不是太靠谱的师傅,李成安有些气急败坏:“师傅,我练了十年,十年啊,连女人都没碰过,到头来就只能收拾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毛贼?碰到高手还得跑路,那我还练个屁,不练了。” 张道人笑了笑,却丝毫没有慌张,淡淡说道:“不练也可以,为师当初忘了告诉你,这纯阳心法若不练到第八重,不能破童子之身,否则会真气逆流,容易爆体而亡,不然为师怎么会让你这么多年不得沾染女色,为师也是为了你好,练不练隨你自己,若是你铁了心戒掉女色,隨为师清修,为师也不拦著你。” 李成安闻言,心中一震,两眼一黑,满脸的不甘,他知道自己这个师傅有点不靠谱,但是他不知道会这么不靠谱。 “师傅,我可是你关门弟子,哪有你这样坑自己徒弟的?你这是让我王府绝后,这么大家业我怎么败的完?万一哪天你徒儿被別人垂涎美色,不小心被別人下了药,被女子轻薄了,那我不是就没了,我若没了,谁给你养老送终,谁来继承道门衣钵。” 张道人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悠然道:“无妨,还有你大师兄,况且你也从来没想过要继承我道门衣钵,这件事为师也没指望过你,倘若你真没了,为师大不了再关一次门,再收一个弟子便是,道门虽然人丁稀少,但养老送终的这事儿你不必操心。” 李成安顿时无法反驳,感到一阵无语。 “成安啊,这练功的事情,你確实不该操之过急,这纯阳心法出自我道门,而道门讲究的是道法自然,该突破的时候自然会突破,你出身王府,身份尊贵,还不曾在这红尘里走过一遭,若是有时间,你不妨到处走走,或许会有收穫。”张道人一脸正色的说道。 李成安点点头,心中豁然开朗,他深吸一口气:“师傅,我明白了,以后顺其自然便是,是徒儿太著急了。” 张道人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话,来,陪为师喝两杯,今夜月色正好,莫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李成安笑著为张道人斟满酒杯,两人对坐而饮,月光洒在庭院中,映照出一片寧静祥和。 酒过三巡,李成安忽然放下酒杯,目光深邃地看向张道人:“师傅,徒儿还想问你一件事,为何这么多年,你只传我心法,却从不教我招式。” 老道人一愣,隨即正色道:“你现在还不到学招式的时候,这纯阳心法和其他所有的功法都不一样,其他的心法都有配套的武学招式。 但为师对你的期待不一样,为师希望你將来能走出自己路,若是在此时过早的传授你招式,会极大的限制你將来的成就。 最重要的是,要走出自己的路,需要庞大的真气作为支撑,这是根基,根基打好了,未来的路便会更好走!” 李成安沉吟片刻,面露一丝质疑,对这个师傅的不靠谱,心里总是有些打鼓:“还有这个说法?师傅你莫不是又在誆我?” 张道人一脸的不屑:“混帐,你把为师想成什么样的人了,在我道门,九乃极数,这纯阳功法自然也不例外,在你练到第八重之后,自身便会有一道门槛。 你要想破这道门槛,就需要集天下武学之所长,来强破这道极境的门槛,招式等你纯阳心法练到第八重再说,此时学那些招式,没有太大意义。” 李成安皱眉:“那师傅,你要让我多出去走走,总得教我些保命的东西啊,若將来碰到个高手,我若是跑不掉不是吃大亏?” 张道人放下酒杯,微微一笑,一脸酒足饭饱之色,仔细想了想:“如今你已经將纯阳心法练到了第七重,真气也勉强到了二品,若只是学个简单的逃跑之法,倒也无妨,你且隨我来。” 说罢,张道人站起身,身形一闪,便跃上了院墙,李成安见状,连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在夜色中穿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山林。 张道人站在山林间的一片空地上,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他双手负於身后,目光如炬,看向李成安,缓缓说道:“七星步乃是道门秘传步法,讲究的是借天地之势,行无常之变,你且看好了。” 李成安闻言,心中一喜:“多谢师傅!” 说罢,张道人身形一动,脚下步伐轻盈如风,仿佛与周围的天地融为一体,他的脚步看似隨意,却暗合北斗七星的方位,每一步踏出,都带著一种玄妙的韵律,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第6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 李成安目不转睛地盯著张道人的动作,心中暗暗惊嘆。 片刻之后,张道人停下脚步,气息平稳,仿佛刚才的演练不过是閒庭信步。他看向李成安,问道:“小子,可看清楚了?” 李成安点点头,眼中满是兴奋:“师傅,这七星步果然玄妙!只是徒儿愚钝,恐怕一时半会儿难以掌握。” 说罢,张道人开始一步步分解七星步的动作,详细讲解每一步的要点,李成安认真聆听,隨后按照张道人的指点,开始尝试演练。 起初,他的步伐显得有些笨拙,总是无法完全契合七星方位,张道人也不著急,耐心地在一旁指点:“脚步要轻,心神要静,感受天地之势,顺势而为。” 隨著时间推移,李成安逐渐掌握了七星步的基本要领,步伐也渐渐流畅起来,他的身形在月光下穿梭,虽然还远不及张道人那般行云流水,但已初具雏形。 张道人见状,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你的悟性果然非凡,不过,七星步的精髓在於变化无穷,你需多加练习,方能真正掌握其中的奥妙。” 李成安郑重地点头:“徒儿谨记师傅教诲。” 张道人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今日便到此为止。你回去后多加练习,莫要懈怠。” 李成安恭敬地行礼:“是,师傅你又要走了嘛?” 张道人哈哈一笑:“为师云游四海,习惯了独来独往,你且安心修炼,待你纯阳心法大成之日,为师自会再来寻你。” “对了师傅,徒儿还有一件事,近日因孟先生要来蜀州一事,我父王和母妃想让我去试试。” 李成安看向张道人,眼中满是询问。 “你是为师的关门弟子,为师也没要求你此生只能拜一个师傅,若你有那个本事,多学点东西又有何妨?集百家所长本就是你未来要走的路,我道门还不至於如此小气。” 说完,张道人挥了挥手,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成安站在原地,望著张道人离去的方向,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师傅又走了,这个不靠谱的师傅总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独自回到王府后,李成安並未休息,而是继续在院中练习七星步,月光下,他的身影在庭院中穿梭,步伐渐渐变得轻盈而灵动。 翌日清晨。 李成安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便听到院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房门直接被推开,他抬头望去,只见自己的父王缓步走进房间,看清来人,李成安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 “父王,这么早,您怎么来了?” 李成安爱睡懒觉,而且还有起床气,平时可没有下人敢来叫他起床,能在这个时候直接推门而入的,整座王府满打满算也就三个人。 李镇走到房间中央的桌前缓缓坐下,没好气的说道:“混帐,日上三竿了,还早,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成天懒懒散散,你母妃每日在本王念叨,本王耳朵都生茧了,你何时能上进一些,让本王和母妃省点心。” “我是混帐,父王是什么?这一大早,父王別跟自己过不去,谁家好人一醒来就骂自己啊。”李成安丝毫没给面子的回懟道。 “混帐东西。”李镇当即一拍桌子,瞬间又反应过来,“呸...不对,本王都让你给气糊涂了,逆子,过几日孟先生就要到了,这几日你就不能好好起来看看书。” 李成安整了整衣衫,知道自己这个父王这么早来房间找他,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这事儿, 一脸不在意的说道:“父王,为何娘亲想让我拜入那个什么劳什子孟先生门下啊?你两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性子哪儿是那读书的料啊。” 李镇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茶香裊裊,李镇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一直落在李成安身上。 “你母妃也是杞人忧天,说你是这王府唯一的男丁,担心本王和她总不能守著你一辈子,若是將来有一日我们二人有点什么意外,离你而去,你这文不成武不就,在这世间没了庇护,该如是好。” “若你能入孟先生门下,就算將来本王和你母妃有什么意外,那老头门生遍布天下,有了这层关係在,將来朝堂不管如何风云变幻,总会有所顾忌,不至於让你步步艰难。”李镇放下茶杯,语气温和地问道。 李成安沉思片刻,恭敬地回答:“父王这话不错,娘亲也是更年期到了,八竿子打不到一撇的事儿,她就开始杞人忧天了,这都啥跟啥啊,父王和娘亲必然长命百岁,將来我吴王府还得五世同堂,甚至六世同堂。” 李镇点点头,仿佛想起什么,意味深长的看著李成安,眼中闪过一丝讚许:“不错,你小子这话不错,总算说到了点子上了,本王这一遭算没白来。” 李成安心中一紧,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出现在心头,面上却不动声色:“父王您这话什么意思?” 李镇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师傅昨晚来了?” 李成安便坦然答道:“来了,问了几句修炼上的事情,教了我一套步法就走了,倒也没什么別的事情。” 李成安没有说自己练功时出了一些问题,虽然李镇征战多年,在大乾也算的上是一流的高手,但张道人说过,这纯阳心法在整个天下,也就他一人能练,李成安的功法出自道门,跟这父亲军中的的杀人技完全是两个概念。 就算说出来,解决不了问题不说,反而多让一个人白白担心,若是传到娘亲那里去,这吴王府怕是又得鸡飞狗跳,而且张道人也说了,这功法没有问题,根基也没有问题,那就更没必要让他们白担心了。 虽然自己这个师傅有时候不靠谱,但是关係到自己的小命,还是不会糊弄自己的,毕竟十年时间了,张道人对他怎么样,他心里也非常清楚。 李镇微微頷首,便站起身来:“既然没什么问题那就好了,你娘不放心,一大早就让本王来看看,武学上的事情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只能让本王来,没事的话,本王就先走了,对了,几日后孟老头到蜀州的事情,你要放在心上。” 李成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知道了,父王,我把他供起来行不行?” 就在李镇要走出房门的时候,李成安突然想起什么,大声问道:“父王,你刚刚那句没白来是什么?” 李镇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了出去,带著一丝笑意。 片刻之后,走廊里传来李镇的声音。 “我儿说得对,我吴王府將来必定要五世同堂,你今年十八了,是时候考虑成亲了,我王府世子成亲可不是儿戏,这事儿我得给你母妃说清楚,让她提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