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夫人又来蹭气运了》 第1章 下山 京市,天桥。 炎炎夏日,晚风习习,天桥下的小贩也支起了五八门的摊子,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薑盘腿托腮坐在蒲团上,见刚才和她对视的小姑娘拉著朋友去看隔壁摊子上的发卡,不由得有些失落。 她掰著手指头算了算,忍不住长长嘆了口气,这已经是第一百五十二个了! 只看,不问,更別提是买了,难怪她下山的时候师父们说山下日子不好过。 真的好难啊。 细白的小脸不由得皱了起来,她苦恼地托著下巴,摸著空空如也的口袋,难过地瘪了瘪嘴。 “噗——”旁边忽然传来一道细小的喷笑声,薑惊讶地看去,就看到一旁贴手机膜的摊主正在偷偷看她。 这笑的人,自然也是她了。 王五也没想到会被抓个正著,对上小姑娘清亮的眸子,脸腾地就红了,有些偷看被抓包的窘迫。 薑却没有生气,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从摊位上拿起一个东西递过去,笑眯眯道:“小哥,买膏药吗?正宗的狗皮膏药哦,包治各类跌打损伤,风湿骨痛,腰疼腿疼,哪里疼就贴哪里,保证药到病除。” 王五正尷尬著,见她莹白的手上拿著一块黑乎乎毫不美观的狗皮膏药,看上去有些好笑,一时间连尷尬都忘记了,顺势问道:“多少钱?” 有戏! 薑眼睛更亮,弯起漂亮的弧度,衬得额间的小红痣更加红艷,笑靨如,美得晃眼,她笑眯眯说道:“承惠一元钱。” 倒是不贵。 轻咳一声,王五刚才悄悄观察了她好一会儿,见她每次看到有人走开的时候,眼睛都会暗一下,看上去可怜巴巴的,怪叫人不忍心的,也挺有趣,他刚才笑就是因为这个。 他开口道:“那就给我来一贴吧。” 反正就一块钱而已。 “好嘞!” 薑把膏药递给他,掌心朝他摊开,眼睛亮晶晶看著他。 王五看了眼,见她摊位上没有放收款的二维码,问道:“你手机呢,我手机转给你吧。” “手机?”薑眨了眨眼,扭头从包袱里扒拉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翻出一个灰扑扑的东西来,“是这个吗?” 她刚才看到大家都是在手机上点几下,然后钱就到了,还觉得很神奇。 看著她手上用得数字都被磨光的诺基亚,嘴角抽了抽。 余光瞥到她刚才翻找包袱时从里面掉出来的东西,是几个瓷瓶,上面贴著红纸,写著“回春丹”“百毒丸”“断魂水”之类的字眼,要是没看错的话,那个黑乎乎圆溜溜的东西像是看风水用的罗盘,一时间嘴角抽搐得更是厉害。 这是打哪个山沟沟里来的招摇撞骗的小姑娘。 算了,估计她也是走投无路了。 嘆了口气,他从钱包里翻出一块钱硬幣来。 “给。” 手里握著硬幣,薑心情大好,语气里满是愉悦,说道:“谢谢老板,你人真好,今天你会发大財的。” 王五哑然失笑,只当她是在说吉利话,也没在意,膏药也被他隨手塞到口袋里。 第一笔收入到帐,也算是开张了,薑心情大好,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果然,没多久,又有人在她摊子面前停了下来,“这怎么卖?” 薑抬头看去,眼里闪过惊艷,只见来人五官精致,一双桃眼很是勾人,一身贵气,半蹲在她这小摊面前,有些违和。 只惊艷了一瞬,薑立马就恢復如常,说道:“一元一张,买五送一。” 徐子吟差点儿笑出来,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便宜的东西。 扫了眼,隨口说道:“那就都给我包起来吧。” 薑眨了眨眼,“全要?” “对,全要。” 说著,从兜里掏出一沓红钞票来,“不差钱。” 大户啊。 薑感慨著,手上也不拖拉,找出一个袋子来把膏药全装到里面,嘱咐著用法:“哪里疼贴哪里就好了。” 末了,把袋子递给他,“一共九十九贴,买五送一,总共八十元,余下的三张送你了。” “不用送。”徐子吟抽出一张红的递给她,指了指她手上的硬幣,“九十九块,把这个找给我吧。”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不要优惠的,不愧是大客户,大手笔。 薑也不矫情,痛快地把一块钱硬幣给他,临递过去之前,手忽然又收了回去,转而从包袱里取出一枚铜板来递给他,听说山下的人喜欢收藏这个,她还用灵气滋养过一段时间,长期佩戴对身体有好处,也不算占他便宜。 “给你这个吧。” “行。”徐子吟扫了一眼,点头。 爽快。 薑把铜板递给他,笑意嫣然,“您慢走,有时间常来。” “会的。”徐子吟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朝著一辆劳斯莱斯走去。 “有钱人啊。”王五感慨道。 薑看著手上的一百块,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很有钱。” 得,俩人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王五有些好笑,见她在收拾摊子,“这就回了?” 薑一边收拾著东西,一边隨口应道:“嗯,今天的钱挣够了。” 一百块钱就足够了? 王五脸色古怪,不过想想她年纪轻轻就走上这条路,一百块钱对她来说確实不错了。 哎,她也不容易。 - 那边,徐子吟坐到驾驶座上,隨手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后面,扭头笑嘻嘻说道:“给,你要的膏药,还有找你的一枚铜板,正好九十九张,了九十九块,长长久久,一生一世,贺总,这兆头不错呀。” 后座上,还坐著一个男人,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看不真切,只气场依旧让人难以忽视。 听到他的声音,贺忱抬起头来,俊朗的容顏顿时展露无疑,就连长相精致的徐子吟在他面前都失了顏色,眉宇间带著若有若无的煞气,看一眼便让人觉得心尖发颤,不敢直视,偏偏他手里握著一串佛珠,无声拨动著,幽深的眸子里宛如一汪墨潭,无悲无喜,掀不起半点波澜。 对上他的眼神,徐子吟脸僵了下,轻咳一声,神色正经了几分,问道:“这姑娘你打算怎么办?我可听说了,贺家那几个可都在等著看你笑话呢。” 堂堂贺氏总裁,居然要娶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山沟沟里跑来的丫头,谁又能想到苏家居然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住,亲生女儿流落在外十八年,家里那个假的倒是当成宝贝一样宠著,也不知道以后这两个对上了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这些他不在意,更在意的,是贺忱怎么办。 苏家找这个女儿回来,为的就是把她塞给他。 届时,贺忱可就真的成了眾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贺忱没有说话,侧眸看向窗外,拨著佛珠的手忽然顿住。 察觉到他的异常,徐子吟也往外看去,正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薑手上拎著包袱,正低头不甚熟练地按著手机,这手机还是下山的时候她五师父翻箱倒柜找出来的,是他以前用过的,上面还存著一些號码,说她到了京城要是活不下去了就给里面的人打电话,他们自会给她一口饭吃。 她刚才发了一笔,能吃得起饭,就是没个地方住。 正想著要打给谁,忽然察觉到一道视线,抬眸看去。 隔著百米的距离,车窗也贴著防窥玻璃,外面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 但贺忱却清楚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 素来淡漠的眼里闪过微讶,她看到他了? 第2章 打劫 “咕嚕——”肚子忽然叫了一下,薑低头摸了下肚子,错开了视线。 贺忱也收回了目光,淡淡道:“走吧。” 等薑再抬头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车尾。 她摸著下巴看著车里散发出来的紫金光,忍不住有些羡慕。 紫气,代表贵气。 金光,代表財气。 坐在车里的人紫光金光並重,肯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尤其是这金光,几乎都要晃瞎她的眼了,简直一座行走的金山,也不知道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她要是也有这么多金光就好了。 低头看著自己手上代表贫穷的白光,薑嘆了口气,摸了摸肚子,拋开思绪,算了,先吃饭吧。 京市美食眾多,隔壁就是美食一条街,空气里满是香味,薑刚才摆摊的时候就闻到了,馋得直流口水,现下立刻背著包袱往那边走去。 小龙虾、烧烤、臭豆腐、铁板魷鱼、炒甲……形形色色,都是薑之前在山上不曾见过的。 路过一处冷饮店,薑仰著脖子看著上面的单子,还带著各种图片,冰沙上浇著水果酱,顏色诱人,她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手指著草莓圣代说道:“我要个这个。” “好嘞。”店员动作麻利地给她弄好了,看到她递过来的现金还有些诧异,毕竟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用手机支付了,又看她身上穿著麻布衣,背著个又大又土的包袱,偏偏眼睛亮晶晶的,有股子灵气,看著就让人心生好感。 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手上动作也没停,很快找好了钱递给她,“您慢走。” “谢谢。”薑拿著圣代,甜甜说道。 笑顏明媚又温软,店员只觉得她比他们店里最甜的甜品还要甜,一时间笑得更是灿烂,“不客气,喜欢常来呀。” “嗯!”薑重重点了点头,拿著勺子舀了一口,冰冰凉凉甜滋滋的味道在唇间化开,眼睛忍不住愜意地眯了起来,面上满是藏不住的欢喜,好好吃! 虽然山下日子不好过,但是山下的食物是真的好吃啊。 她这身打扮著实有些惹眼,路人投过来的眼神又惊艷又好奇,这样的目光从薑一下山的时候就常遇到,她已经习惯了,也不在意,背著包袱在小吃街走著,五臟六腑也渐渐被安抚住。 吃完最后一根肉串,薑摸了摸肚子,又看看手上仅剩的一块钱,眼巴巴看著不远处的小龙虾摊子,整条小吃街数他家生意最红火,隨著大师父的翻炒,香辣味传入鼻尖,红艷艷的顏色极大刺激了味蕾。 坐在一旁的客人们也个个吃得满嘴红油,手指灵活地剥著虾壳,一个个虾肉被送到了嘴里,薑看著,忽然觉得更饿了。 然而她没钱了。 遗憾地收回目光,薑咂了咂嘴,挪开步子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等她明天挣下钱就来吃这个! 只不过还有个问题,她今天住哪里? 薑站在岔路口,从兜里掏出三个铜钱来,隨意往手心一掷,看了眼,转身往左走去。 每过一个路口,她便这么掷一下。 喧囂声逐渐散去,一个小时后,她在一个高档小区前停了下来。 门口站著身子板正的门卫,大门紧闭,想进去的人都得拿个方方正正的小卡片刷一下,看上去十分严格。 薑“咦”了一声,低头看著手心里的铜板,指示的確实是这里没错,只是怎么会带她来这里? 眼前的小区一看就很贵,绝不是她能住得起的,她这一路上都是住破庙大街,最好的也就是车站公园了,这次怎么会带她来这种地方? 她心下疑惑,见门卫盯著她,也没有不识趣地走过去。 转身往一个方向走去,外面灯火通明,但到了巷子里视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薑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著,忽然,她脚步一顿,没回头,眼睛往一旁瞟了眼,唇角微勾,继续往前走去。 “站住。” 一个人忽然出现在她身后,尖锐的硬物抵在她腰间,恶狠狠道:“把钱交出来,否则……” 说著,压低声音“嗯”了一声,威胁意味十足。 闻言,薑微微挑眉,把兜里仅剩的一块钱拿出来,“我就一块钱了。” 徐炎看了眼,嘴角抽了抽,下一刻,眉头一竖,显得更凶,“废话少说,手机拿出来。” 当他傻啊,这年头谁身上会带现金,钱都在手机里呢。 薑眨了眨眼,把她的诺基亚拿了出来。 “喏。” 看著她手上的东西,徐炎有些恼怒,“你耍我呢。” 他有些激动,手不自觉晃动了一下,刀离薑更近,她眯了眯眼,忽然扣住他的手腕,在麻筋上一按便卸了他的力,伸手接住掉落的匕首,薑反手將他按在墙上,刀子抵在他脖子上。 形势瞬间反转。 前后不到三秒。 徐炎傻眼了,下意识挣了挣,然而那只嫩白的手却像枷锁一般,怎么挣也挣不脱。 紧接著就听她说道:“把钱交出来,否则……” 刀子紧贴著他的脖颈,即便是塑料玩具刀,他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 三分钟后,徐炎把下单页面给她看了看,“大佬,你要的小龙虾我给你点好了,足足五斤,保证你能吃饱,现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吗?” 薑没理会他后面的话,指著手机问道:“这样就行了?一会儿就有人把饭给我送来了?” “对对对。”徐炎点著头,心里暗自吐槽,哪里来的小土妞,连点外卖都不会。 当然,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就她刚才那一手,身手绝对不低,他也不敢造次。 “您在那里等著就好了,我把位置定在了那里。” 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薑顿了下。 那里正是刚才铜板指示的小区,难道说今天带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等这个人? 想著,她摸著下巴,盯著徐炎看了几眼,目光落在他头上的红毛上,好像跟小龙虾是挺配的。 徐炎被她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忙解释道:“现在能定位的最近的就是那里了。” 这里是高档住宅区,外卖都不能送进去的,只能在门口取。 他確实没说谎。 点了点头,薑摆手道:“你走吧。” “好!”听到这话,徐炎立刻跑了,速度那叫一个快,飞速窜到对面的小区里,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看她有没有追上来,眼神警惕,见她也正在看这边,脖子一缩,立马跑了。 薑:“……” 她摸了下自己的脸,有那么可怕? 她站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果然有个穿黄色马甲的人走了过来,递了一个盒子给她。 看著里面满满当当的小龙虾,薑眼睛立马弯了起来。 好香! 第3章 找到有缘人了 翌日,天微亮,贺忱如往常一般出门晨练,刚出小区门,忽然听到淡淡的痛呼声,原本不想理会,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扭头朝著声音来源处看去,看到那道身影,眉间微蹙。 薑哼唧唧躺在椅子上,忽然感觉到有道身影来到她面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肚子忽然就不疼了。 明明刚才还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是怎么回事? 疑惑地抬头看去,看到来人,她怔了下。 是他? 昨天坐在车里的大金山? 贺忱也看著她,神色淡漠,问道:“你还好吗?” “嗯。”薑从椅子坐了起来,感觉了一下,咦,真的不疼了。 不对啊,以前不是都要疼大半天的吗?这次怎么这么快就不疼了。 贺忱见她坐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但现下看著好像並没有什么大碍了。 既然这样,他也不再多问,直接转身离开。 刀绞般的疼痛立刻传来,薑刚坐直的身子一下子又倒了下去,闷哼一声,听起来很难受。 贺忱脚步微顿,又折了回去,然后就看到薑立刻停止了呼痛。 一时间他甚至都怀疑她是故意的。 別说他了,就是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想碰瓷了。 沉吟片刻,她拿出铜板轻轻一掷,这一次,卦象里出现了变数。 和她下山前算的那次一样,只不过那次她解不出来,雾蒙蒙一片,福祸难料,探不出究竟,五师父说,她的有缘人已经出现了,她必须得要下山去找到他,这样才能解掉她的“缺钱命”。 只不过这个有缘人是谁,得要她自己去找,届时卦象会给她指示。 等她再次卜出同样的卦象时,那人就是她的有缘人。 而现在,离为火,巽为风,居然是风火卦,正是贵人相。 难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有缘人? 一时太过惊讶,她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贺忱看著她,皱了皱眉,抬步正要离开,手却忽然被人拽住。 他眸子一寒,偏头看去。 手上圆润的触感传来,薑这才注意到她一不小心竟然碰到了一串佛珠,察觉到他的冷意,刚要撒手,只这么抬头一看,又愣住了。 她这个贵人,似乎自己也遇到了麻烦啊。 见她怔怔看著他,贺忱眸光微凉,视线落在她的手上。 顺著他的目光看去,见自己手还搭在他手腕上,薑反应过来,说了声“抱歉”,赶忙鬆开了手。 贺忱神色淡淡地把佛珠戴好,指尖拨弄著,声音寒凉,平静无波,“有事?” “嗯,有事。” 薑站起身来,没有被他的冷脸呵退,笑吟吟问道:“先生,我看你天庭饱满,命里不缺富贵,唯独印堂有些发黑,有小人作祟,影响气运,想知道解决方法吗?” 说完,她眨著眼看著他,期待地等著他开口相问。 只是可惜,贺忱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隨著他的离开,肚子又开始疼了。 嘶了声,薑也不犹豫,立马拎著包袱追了上去,感觉到痛意散去,更是紧紧跟著他,巴拉巴拉说著话,只是她说得嘴都干了,也不见他有所回应,只好闭上了嘴,默默跟著他。 耳边的声音忽然没了,贺忱迟疑了下,余光扫了一眼,注意到她居然还一直跟著他,气息也很平稳。 这已经是第三圈了。 景苑外有专门的晨练区,一圈下来也有三公里多,一般人都是跑过去,再走回来,能全程跑下来的都算是不错的了,他跑的速度不算慢,可是她始终都跟他保持著特定的距离,没有落下。 眼里闪过沉思,他不动声色地开始提速,果然,她依旧紧跟著。 跑完四圈,贺忱停了下来。 薑看了眼时间,脚步停了下来,与他的距离缓缓拉开,肚子也过了时间不疼了。 真是神奇啊。 她们这一行窥探天机,五弊三缺是躲不开的,而她,恰巧就是命里缺钱,不仅很难挣到钱,身上还不能留下钱。 她师父帮她改善了许多年,现下最多一天只能一百块,一多准出事,不是遇到倒霉事就是身上疼,师父们想了很多办法也没辙,只能看著她自己熬过去。 就像昨晚,她本来还想著那钱是小红毛付的,不算她的,就不会出事,却忽略了那小龙虾是她吃的,所以也还是躲不开肚子疼的惩罚。 哎,人果然不能存侥倖心理。 早知道她就不该贪嘴了。 不过要是那样的话,也可能就遇不到她的贵人了。 看著前面的身影,薑灿然一笑,又快步跑了过去,挡在他面前。 贺忱停了下来,垂眸静静看著她,眉间微蹙,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薑从包袱里掏了好一会儿,终於从里面找到个东西出来,递给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下,解释道:“你晚上常做噩梦睡不好吧,这个给你,辟邪的哦。” 贺忱低头看著她手心的黄色符纸,眉头皱得更紧。 好像山下的人都不是很喜欢这些,觉得是骗子。 顿了下,薑把符纸塞到他手里,抿著嘴笑了笑,一脸单纯,“今天谢谢你。” 谢他什么? 贺忱瞥了她一眼,没理会她,抬步往小区里走去。 这一次薑没追上去,看著手上的铜板,眉头一松。 五师父说山下有她的机缘,果然没错! 心情大好,薑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又掏出诺基亚来,却忽然发现点著没反应。 坏了? 按了几下之后,依旧没什么反应,薑索性塞到了包袱里,没有再管。 晚上,夜幕降临,她踩著点走到摊位上,到的时候隔壁给手机贴膜的小哥儿没来,倒是另一旁卖发卡的大婶儿看过来閒聊道:“小王昨天买了张彩票,中了大奖,好几百万呢,发大財嘍,对了姑娘,小王让我跟你说声谢谢,说谢你吉言。” 说著,她又嘖了一声,“真幸福,羡慕死我了。” 可不是,这种机遇万里难求,居然被他给碰上了,真让人羡慕。 薑脸上倒是没多少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没有多说什么,在地上铺上了一张布,很快就把今天的摊子支了起来。 隔壁的大婶儿隨便瞟了眼,顿时表情就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只见她摊位上前赫然立著个一块牌子,上面写著“看相算命,两元一次”。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早就开始入这行来坑人了? 真是不像话。 摇了摇头,有客人过来,她也就不多问了。 薑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自顾自地坐在蒲团上,托腮看著路过的行人。 “啪。”一只脚忽然踩在她的摊位上。 视线从他脚上掠过,薑抬头看向来人。 第4章 找茬 “算命的。” 来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语气轻慢,眼里满是不怀好意,“你这么小就出来算命了啊,算得准不准呀,要是不准的话小爷我可不给钱。” 薑看著他,忽然笑了一下,“好呀,我可以先算,你觉得准的话再给。” 要的就是这句话。 侯大铭蹲了下来,看了眼她的小摊子,面露嫌弃,“算吧。” “你想算什么?”薑问道。 “你能算得出什么。”侯大铭挑著眉梢,嘴上叼著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根狗尾巴草,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挑衅地看著她。 来者不善啊。 他找茬的意思太过明显,连一旁的大婶都察觉到了,担忧地看著薑。 虽然觉得小姑娘有点不靠谱,但是她长得白白净净的,看著跟个软包子一样,可別被欺负了。 薑却是淡淡笑了一下,隨手把压著布角的石头放到一旁,拿起铜板,掷了下,低头看了会儿,说道:“你姓侯,刚过完十八岁生日,家里挺有钱的,我说的对吧。” 她怎么知道他姓什么。 侯大铭悄悄往一个方向看了眼,有些疑惑,难道是老大告诉他的? 轻咳一声,他很快收回目光,不耐烦道:“看我这一身名牌也知道我家里不缺钱了,你该不会就这点能耐吧。” 薑神色不动,听到这话也没生气,继续道:“你父母早年离异,家里有个后妈,现在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比你小一个月,你们关係不和,昨天你刚和你爸吵了一架,因为你弟弟告状。” 听著这些,侯大铭脸色一变,嘴里的狗尾巴草也都掉在了地上,无暇顾及,隨即他僵著嘴角硬邦邦道:“继子和后妈关係不好不是很正常的事么,是个人都能猜出来。” 话是这么说,但他神色有些凝重,他吵架的事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不是想瞒著,只是觉得没必要,懒得在外面说那些破事。 “你还能算出什么。”他问道,莫名有些紧张。 薑看了看卦象,又看了看他眉宇间笼罩的一团黑气,手指动了几下,隨后说道:“把你臥室东南角的木偶扔掉,还有,不要用暗红色的空调,换成其他顏色的吧。” 这下子侯大铭彻底惊住了,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他房间里放著木偶,连哪个方位都知道,那都是他隨便扔的,他自己都没注意,还有暗红色空调,都对上了! “算的呀。”薑手摊开,“给钱。” 给,必须给! 侯大铭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来,毫不犹豫地递给她,“给。” 薑却是摇了摇头,白嫩的手指了指一旁的牌子,“我只要两块。” 她刚才已经看了几个客人了,再收一百就该她倒霉了。 还有嫌钱多的? 侯大铭觉得她有些奇怪,但还是跑到一旁的大婶那里换零钱。 大婶看著他,疑惑道:“小伙子,你们说什么了?” “你没听到?”侯大铭有些诧异,两个摊子离得极近,他也发现她刚才一直在看著他们说话,还以为她都听到了。 “没有啊,可能是年纪大了耳背吧,你们说的我一句话也没听清。” 就只听到了一开始的话,从小姑娘掷了铜钱之后他们说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侯大铭心下也有些奇怪,下意识看了眼薑,见她把铜板收了起来,又把石头重新拿回来压著布角,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没有多想,他赶紧拿出两块钱双手递给薑,“多谢大师指点。” “客气了。”薑笑眯眯把钱收了起来,说道,“东南方是財位,別乱放东西,影响运道,玩偶这种东西也不要隨便往家带,容易招小人。” “嗯嗯。”侯大铭认真听著,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薑抬了抬下巴,“去吧,跟你老大匯报去吧。” “啊?”侯大铭一愣,顺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脸唰一下就红了,“您,您都知道了呀。” 薑笑而不语,掂了掂手上的铜板。 哦,又是算出来的。 明白她的意思,不好意思地冲她点了点头,侯大铭赶紧跑了。 “怎么样怎么样,那丫头有没有哭得很惨求你放过她?”角落里,徐炎拉著他问道,一脸兴奋。 侯大铭给了他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说道:“老大,大师都发现你的把戏了,也知道是你故意派我去找茬的。” 没错,就是故意的。 徐炎昨天回去之后越想越气,怎么说他在学校也是个校霸,只有他欺负別人的份儿,哪里有別人欺负他的,居然还被打劫了,可恶。 所以他今天必须要找回场子,知道她在天桥摆摊算命之后,立马找来侯大铭来砸场子,想给那臭丫头一个顏色瞧瞧。 没想到会被察觉。 徐炎眉头紧紧皱著,“她怎么会知道?不对,你为什么叫她大师,该不会是你出卖我的吧。” “没有没有,我哪敢呀,老大。”顿了下,他提醒道:“老大,我觉得她是真有本事的,你还是別得罪她了。” 他越这么说,徐炎越觉得是他出卖的他,不屑道:“她要是真有本事,还能算个命只收两块钱?我爸找大师算那可都是几百万起步的。” 侯大铭也觉得她收价过低了,但算得准也是真的,看了他几眼,见他神色不忿,张了张嘴,还是把劝诫的话咽了下去,反正说了他也不会听的。 徐炎自然不会听,还气得不行,“哼,等有机会我非得好好收拾她一顿。” “你要收拾谁?”一道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徐炎看过去,瞬间就老实了,头上的毛也服帖地贴著头皮,乖乖叫道:“舅舅。” 徐子吟好笑地看著他,“你想收拾谁?” “没,没谁。”徐炎訕訕一笑,待看到他身侧的人,脊背更是紧绷,急急道:“我妈叫我回家吃饭了,舅舅我先走了,你们忙。” 说完就拉著侯大铭赶紧跑了。 看著他逃跑的模样,徐子吟摇了摇头,扭头看向身旁的人,问道:“你这小未婚妻得罪这小子了?” 他们两人应该不认识才对啊。 那徐炎为什么会来找她麻烦。 贺忱没说话,抬眸看向坐在摊位上的少女,指尖不自觉摩挲了下掌心的符纸。 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一天的精神状態都很好。 第5章 再遇 徐子吟也发现这一点了,问道:“你昨天睡得很好?” 贺忱有常年失眠的毛病,不致命,但难免会显得气色不好,今天看起来倒是好多了。 “没有。”手里的符纸握得更紧了些,他面上没什么波动,“走吧。” “嗯,对了,这丫头怎么办你想好没有,苏家那边的人已经在找她了,京市也就这么大,找个人不难,你是怎么个想法?” “没什么想法。”他淡淡道。 “也是,苏家的人跟你有什么关係,俩老头子醉酒后说的话,也没个信物,就连退婚都算不上,苏家找回自己的亲生女儿,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就是不知道这丫头要是回到苏家的话,会不会被啃得骨头都没了,那家人啊……” 后面的话他没说,轻嗤一声,摇了摇头,眼里满是不屑。 贺忱的脚步却是顿了一下,看向薑的方向,人群中,她在山中养出来的灵气显得更加突兀,明亮的眸子里也满是不沾世俗的清澈,就是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怎么了?”见他不动,徐子吟问道。 “没事。”收回视线,贺忱继续往前走去,手指拨弄佛珠时无意间划过掌心的符纸,忽然想起早上见到她时的模样。 一个人躺在椅子上,小脸煞白,看著有些可怜,跟小猫一样。 敛了敛眼瞼,步子不自觉放慢了一些,过了会儿,他开口说道:“注意一下苏家那边的动作。” “啊?哦。”徐子吟啊了声,有些疑惑,他不是一直不爱理会苏家的吗?怎么突然又注意上了? 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神色如常,徐子吟只当自己想多了。 也是,苏家敢这么明晃晃地算计他,不收拾一下他们也不是他的脾气。 - 侯大铭走后,一旁的大婶还好奇地问薑:“刚才你跟那小伙子说什么了?他怎么那么听话就走了?” 一开始看他那架势还以为得大闹一场呢,结果什么也没发生,走的时候还恭恭敬敬叫她“大师”,难道她真的算得很准? 大婶不由得有些好奇道:“小姑娘,要不你给我算算?” 薑看著她,哑然失笑,“大婶您儿女孝顺,家庭圆满,人都是遇到什么问题了才爱算,您好著呢,不用算。” 听到这话,大婶一下子就乐了,觉得她说话还挺好听的,恰巧手机响了一下,她拿出来一看,笑意更盛,“喂,彤彤……” 彤彤,正是大婶她女儿的电话。 母女俩聊著天儿,看得出来关係极好。 薑也笑了一下,过了会儿,见没人再过来,便收了摊。 今天挣到的钱不多,只有二十来块钱,连一份小龙虾的钱都不够,遗憾地咽了咽口水,不期然又想起了今天早上见到的那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每次只要有他在,她就算的超过一百块也不会疼。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便有些激动,不过,那是个人,又不是个掛件,总不能每次她去钱,都把他带在身边吧。 她倒是挺乐意的,就怕对方不愿意,想起他清冷的目光,薑嘖了一声。 他,很难搞。 意识到这一点,她又忍不住嘆了口气,好在她今天手头上也只有二十几块钱,这个问题今晚倒是不用担忧。 她是个隨遇而安的性子,当下也不再想这些,走到隔壁的小吃街上,吃了碗凉皮,再买了份狼牙土豆,勉强填饱了肚子,又跟著铜板的指示走著,这一次没有指向那个小区,而是在一处公园前停下。 - 翌日。 景苑。 黑白冷色调的房间里,贺忱缓缓睁开眼睛,片刻的惺忪很快退去,只余清明,眉宇间是一夜好眠后的清爽。 他坐起身,伸手將符纸拿了出来,將其展开,看著上面的字符,晦涩难懂,似乎跟市面上的符籙並没有什么区別。 可是昨夜,他分明就是睡得极好。 二十多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敛眸看著符纸,许久,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不过五分钟,便收拾妥当,出门。 只今日门口空荡荡的,座椅上並无那道熟悉的身影。 抿了抿唇,贺忱淡淡移开视线,开始晨练。 公园里,薑也伸了个懒腰,看了眼诺基亚,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下子五师父给她的电话也没法打了。 夏天还好,住在外面挺凉快的,要是冬天还没地方住怎么办呢? 她也来京市一段时间了,常听人说京市房价贵,不管是买房还是租房。 总之都不是她这个最高日收一百块的人能惦记得起的。 昨日算是日收最低的一天了,大家似乎都不是很相信她会算命。 想了想,薑把包袱拿过来,翻了一下,她下山之前做的膏药已经卖完了,现下手上没有材料,没法做。 看风水估计更没人会相信了。 她今天好像没有能卖的东西了。 倒是还有些药,不过这种东西也不能隨便卖,这都是她和三师父费了大力气做的,得要关键时刻才能卖,不然买家不重视的话扔到一边岂不是白糟蹋了这些药材。 这么看来的话,她今天好像要失业了。 薑苦恼地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紧皱著,余光注意到一道黄色的身影,她眼睛忽然一亮,对哦,她可以去打工呀! 贺氏集团。 会议刚结束,助理紧跟在贺忱身边,向他匯报著事情。 贺忱手指拨动著佛珠,偶尔“嗯”一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神色淡然,眉宇间满是运筹帷幄的气度。 忽然,贺忱步子一顿,目光落在一处。 察觉到他的异常,助理好奇地跟著看了过去,只见那边除了前台的工作人员,又多了一个穿著麻布衣裙的小姑娘,长相精致,明明是大夏天,身上却无丝毫的暑气,看上去还很清凉,手上提著一堆的外卖,正一个个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刚要说话,就见他家贺总抬步往那边走去。 助理愣了下,下一刻更是震惊地瞪大了眼。 正值饭点,这会儿架子上已经摆满了外卖,薑小心翼翼地找著空地放著,然而空的基本上都在最高处,她两只手都占著,只能踮著脚尖往上放。 只是手上提的太多,刚放好一个,另一个却忽然倒了。 “呀——”她短促的惊呼一声,完了。 正想著,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出现在视野里,抬手帮她接住了盒子,放在上面。 薑心头一松,“谢谢……咦,是你?” 第6章 不宜出门 贺忱把外卖往里推了推,垂眸看著她,淡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冷脸一般,薑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指了指身后的外卖架,声音清脆道:“送外卖呀。” “我本来想去当外卖员的,但是我的手机连不上你们说的那个网,做不了,不过好在楼下餐馆的老板肯收我,我帮他把饭送上来,他每一单给我一块钱……” 她很自来熟地说著。 闻言,贺忱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似乎不是很感什么兴趣,抬步就离开了。 薑看了他一眼,背著手笑眯眯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忽然见他停了下来,她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刚要说话,就见一旁电梯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啤酒肚撑得西装的口子都快崩开了,大圆脸上带著殷勤的笑容,热情地伸出手朝他走了过来,“贺总!” 见他们有事要谈,薑就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目光落在来人身上,眉头微挑。 “贺总,可算是等到您了,之前我们说的那个合作案的事,您看……”男人期待地看著他。 贺忱淡淡抽回手,神色冷漠,不留情面道:“王总,你们公司的策划案並不符合贺氏的標准,合作不能进行,请回。” 说完,看向一旁的助理,“送客。” 男人脸色微变,“贺总,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这次我们保证会做好的。” 贺忱依旧神色浅淡,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朝著电梯走去,男人想追过去,却被助理拦住,“王总,这边请。” 男人一脸灰败,眼里极快闪过阴暗的戾气,很快垂下眼眸,看上去有些颓丧。 薑扫了他一眼,身子飞快钻到电梯里。 淡淡的清香传来,贺忱按电梯的手微顿,侧眸淡淡看向她。 薑毫不畏惧地回看过去,无辜道:“贺总,我正好也要下去,不介意我跟你一块儿吧。” 介意又怎么样,她也不会下去。 贺忱瞥了她一眼,抿了抿唇,神色自若地按下电梯,没有再理会她。 薑则靠在电梯墙壁上,眼神直白地打量著他,肩宽腰窄,气度非凡,眼前无疑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人,只不过…… 看了眼他身上愈发浓郁的黑气,薑忽然开口道:“贺总没听说过一句话吗?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是吗?”贺忱抬起眼眸,没有回头,他手里依旧握著佛珠,面上却无丝毫的悲悯,反而是一派淡漠,声音不疾不徐地传了过来,“小鬼再难缠,在阎王面前,也终究只不过是个小鬼而已。” 话落,电梯门打开了,他抬步走了出去,身姿笔直,步態从容。 薑看著他,嘴角的弧度也大了些,饶有兴致地看著他,她原本还以为他是个內敛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狂傲的一面。 有意思。 - 因著餐厅老板的主要订单就是贺氏大楼里的员工,薑来的最多的也是这里,每天的订单量不少,她可以轻轻鬆鬆就赚到一百块钱,工作可以说是很稳定了。 薑也很满意。 只不过很少再遇到贺忱。 怪可惜的,她还想找机会测试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她的有缘人来著。 她五师父说他们这行收费很高,他一单子千万起步,上不封顶,她一元起步,上限仅仅只有一百块钱,说出去有点丟人啊。 要是能改掉这缺钱命就好了,也不求多富裕,能让她好好吃顿小龙虾就行。 正想著,就见贺忱和徐子吟並肩走了过来。 两人也发现了她。 徐子吟手插在兜里,笑道:“呦,这不是你那个小未婚妻么,怎么,追你追到这里来了?” “別胡说。”贺忱冷淡道,“她是来送外卖的。” “哦?”徐子吟挑了挑眉,这可就新鲜了,贺总的未婚妻在送外卖,这要是传出去,那些人更得笑话他吧。 想著,他的眼神有些凉,走到薑面前,笑眯眯道:“小骗子,又见面了,这次不卖你的膏药,改送外卖了?” 又是卖狗皮膏药,又是算命看相,可不就是个江湖骗子嘛,最多就是比那些老头子年轻漂亮点。 闻言,薑抬眸看了他一眼,很轻易就看到了他眼底的寒凉,没有理他,看向贺忱,却是眼眸微顿。 明明是財权兼得的人,偏偏同时身负煞气。 紫金黑三色交融,三足鼎立,不分伯仲,以至於他虽大富大贵,却也命运多舛。 不过他的煞气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压制住了,大事目前倒不会出,就是小霉不断。 目光掠过他腕上的佛珠,薑开口道:“贺总,今天还是不要出远门的好。” 到底是可能改变自己命数的有缘人,薑出声提醒道。 听到这话,贺忱看了过来,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往电梯里走去。 真不听话。 薑嘆了口气,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来,一边不由分说地塞到他手里,“一定要出门的话,还是把这个带上吧,贴身佩戴,不要离身,记住了吗?” 贺忱还没说话,徐子吟就说道:“小骗子,你这偏心啊,给他不给我是什么意思。” 薑扭头看向他,“你不是不信吗?” 还叫她骗子。 徐子吟也不恼,“我不试试,怎么相信你呢?” “这样啊。”薑笑了笑,真从兜里又掏出一张符来给他,“拿著。” 徐子吟接过,好奇地翻看了几下,“这是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薑勾唇笑著,从贺忱的角度看去,看到她眼底有几分狡黠。 扫了眼徐子吟,他捏著手心的符,忽然想起了什么,没有扔掉,淡声道:“走了。” “来了,小骗子,你这要是没用的话,我可得找你算帐啊。” “嗯。”薑点了点头,脸上笑意依旧,似乎一点儿也不怕他找过来一样。 车上,回想起刚才的事,徐子吟隨手把手上的符扔到一旁,还有些好笑,“你这未婚妻到底是什么路数,古里古怪的。” 后座上,贺忱没有说话,只手指一颗颗拨著手上的佛珠,眼底讳莫如深。 见状,徐子吟耸了耸肩,也不再说话,发动车子。 即將出高速的时候,驀地又想起薑的话,还有些好笑,果然是个骗子,哪里不適合出门了,分明是一帆风顺。 嘴角讥讽的弧度还没扬起,分叉口处忽然直衝冲驶来一辆大卡车,似乎是剎车失灵了,直直朝著他们撞了过来。 他的瞳孔猝然一缩,急急打著方向盘。 “砰——” 第7章 我算出,你是我的有缘人 巨响声传来,周围的车主也急急踩下剎车,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不断响起,也没人说什么,一个个皆眼神惊恐地看著前方。 只见一辆大卡车和劳斯莱斯撞在一起,莱斯莱斯的车头都被撞歪了,这里面的人八成也凶多吉少了吧。 正唏嘘间,忽然见到莱斯莱斯车门一晃,隨即从里面跌出来一个……乌龟壳? 车主们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就见车后座上又走出来一道身影,面色清冷,步伐从容,毫不狼狈,似乎是毫髮无损。 这命也太大了吧。 乌龟壳一落地便消失了,徐子吟四脚朝天,身子还保留著乌龟的姿势,等反应过来什么,他连忙展开胳膊腿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眼清风霽月的贺忱,有些不忿。 “凭什么你是金光罩,我就是乌龟壳啊!” 別人不清楚,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大卡车冲势太猛,他根本就来不及避开,生死攸关之际,被他扔在一旁的符纸忽然飞了起来,变成一个乌龟壳把他紧紧包裹住,而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保护贺忱的是一道柔和的金光。 对比之下,他的乌龟壳要多逊有多逊。 “小丫头肯定是故意的。”他咬牙切齿道。 闻言,贺忱眼眸微动,忽然想到了薑给他符纸时眼底闪过的狡黠。 確实是故意的。 不过…… “谁让你出言不逊的。”任谁被叫骗子都不会乐意的,更何况现在看来,她確实是有点真本事的。 徐子吟一噎,有些悻悻,隨即要想起了什么,头上也冒出冷汗来,“多亏小丫头给了张符,不然我们今天可就要交代在这里。” 贺忱不置可否,转眸看向那辆大卡车,眼睛微眯。 见他不说话,顺著他的目光看去,徐子吟忍不住说道:“这卡车也真是够倒霉的。” 他们还有平安符护身,卡车司机可没有。 “叫老二过来。”贺忱忽然开口道。 “啊?”徐子吟愣了下。 他说的老二是他们的髮小卫东骏,是个刑警。 “阿忱,你是怀疑这是有人指使的?” 贺忱没回答,只道:“先查一下吧。” “好。” - 贺氏。 薑脚步微顿,手指掐算了几下,嘴角缓缓勾起笑意。 还算听话,让他隨身带著就隨身带著了。 满意地点了点头,她伸了个懒腰,往下走去,却没离开,而是坐在楼下的待客区。 贺忱和徐子吟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薑坐在大厅里,旁边围了一群的小姑娘,都朝她伸著手让她看手相。 “小姐姐你的正缘就快来了,要好好把握哦。”薑看完一个手相,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女员工一脸欣喜,“真的吗?今晚我有个相亲,是他吗?” 薑笑而不语,只道:“红鸞入命,正宫来临,小姐姐要多做一些了解,或许能有新的认识,不要急於下判断哦。” 这老神在在的模样,还真有点儿天桥底下给人看相算命的江湖骗子的架势。 徐子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声,轻咳了下,走了过去。 眾人也看了过来,看到他身后的贺忱,面上有些拘谨,打了个招呼就赶忙匆匆离开了。 薑面不改色地把茶几上的硬幣一一收了起来,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挣了二十多块钱,还不错。 徐子吟坐了下来,好奇地看了眼她的动作,调侃道:“小骗子收穫不小啊。” 闻言,薑慢悠悠看向他,嘴角依旧掛著笑意,施施然开口道:“下次你是想换个锅背著了?” 想起刚才的乌龟壳,徐子吟脸一绿,说不出话来了。 薑也没有继续说什么,扭头看向贺忱,笑意渐深,“来了。” 语气平稳,像是早就猜到了他们会来找她一样。 贺忱看著她,眼眸也深了几分,缓步走过来说道:“大师吃饭了吗?还没吃的话,不知道是否可以赏脸吃顿便饭,我请客。” 请客啊。 薑想著自己的缺钱命,又想著上次遇到他就不疼的肚子,眼珠微转,利索地把硬幣一收,起身笑眯眯道:“好呀,那就多谢了。” 这次她要再验证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她的那个有缘人。 “应该的。” 半小时后,薑带著他们来到天桥旁的夜市街,在最红火的小龙虾摊子上坐了下来,扭头见他们站在那里,西装革履,看上去与周围有些格格不入。 她手支著下巴,笑吟吟道:“我想吃小龙虾,你们不介意吧。” 徐子吟看著周围闹哄哄的样子,蹙了蹙眉,刚想说要不要换个地方,就见身旁的贺忱已经先一步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是有洁癖吗? 心里想著,他步子也不慢,跟著坐了下来。 见状,薑笑意更深,笑眯眯看著坐在她对面的贺忱,手指隨意掷著铜板,眼神直白,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毫不掩饰对他的兴趣。 贺忱恍若未见,修长有力的手捏著纸巾一点点擦拭著桌子,等再看不到半点油渍,这才停了下来,抬眸看向薑,问道:“大师算出来想知道的东西了吗?” 他看出来了? 薑指尖微顿,面色不变,笑著点了点头,“是算出来点东西。” 她忽然手撑著桌子,身子前倾,与他的脸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贺忱神色不动,掀起眼皮子看著她。 四目相对,薑深深嗅了一口,说:“我算出来,贺总是我的有缘人啊。” 说完,看著他身上的金光,忍不住流露出几分羡慕的目光。 她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多的金光啊。 “噗——”徐子吟一口水就喷了出来,瞪大眼睛震惊地看著她。 他就说她对贺忱有企图吧! 没想到她胆子居然这么大,说得这么直接,上一个向贺忱告白的人下场怎么样来著?好像是被扔出去了吧。 下一刻,他就看到贺忱抬起了手。 他紧张地看著,也不知道这次他会把她扔出去几米远。 然而下一秒,贺忱的手指落在她的额头上,微微用力,把她推了回去。 徐子吟一脸无语,就这? 薑下意识摸了下额头,忽然手腕一热,她赶忙低头看去,却见她已经许久不动的功德值居然缓缓往上涨了十个数。 现在她一天可以110了! 而这变化,似乎是因为他的手碰到了她的额头? 薑目光一闪,抬头看著贺忱的眼神更加炙热。 现在她已经有九成的把握可以確认,他就是她的有缘人! 能改变她缺钱命的有缘人! 第8章 味觉恢復了 她目光灼灼,就连徐子吟都能感觉得到,更何况是贺忱本人了。 也难得他还能巍然不动,表情依旧。 看著他,薑眼底的笑意更深,笑吟吟问道:“贺总觉得我算的怎么样?” 什么算得怎么样,她算出来他是她有缘人那个? 贺忱手指微顿,抬眸看向她,不答反问:“大师是怎么算出来我们今天会出事的?” “不用叫我大师,我叫薑,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叫我也行,我师父就是这么叫我的。”薑托著腮,学著他的转移话题笑眯眯道。 贺忱面色不变,从容不迫地改了口,“姜大师。” 这人不好搞啊。 薑心底暗嘆了口气,也没多说什么,表情肃了肃,正色道:“我说过的,贺总犯小人,阎王虽厉害,可小鬼就爱用些阴险的手段,敌暗我明,可免不了中招啊。” 她把他在电梯里说的话还给了他。 贺忱点了点头,没有被打脸的窘迫,诚心问道:“那请问姜大师,该如何找到这个小人。” “贺总。”薑点了点桌子,盯著他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诚实啊,小人是谁,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还问她,这是不相信她所以想考考她吗? 薑皱了皱鼻子,有些不满。 闻言,贺忱看著她的表情总算是有了微微的变化,坦诚道:“是我的错,姜大师明天的饭我也请了,当做赔罪。” “好啊,那就多谢贺总啦。”薑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瞬间脸上又恢復了明媚的笑意。 看著她眉心艷丽的小红痣,贺忱眸光微顿。 很好哄。 他暗自在心里下结论道。 “您的十斤小龙虾来了。”老板端著一大盆的小龙虾放在桌子上,瞬间桌子就满了起来。 薑眼睛一亮,熟练地戴上手套,“贺总徐总也吃呀。” “你怎么知道我姓徐?”徐子吟奇怪道,他记得他没有告诉过她他姓什么。 薑指了指一旁的铜板,意思不言而喻。 算出来的。 这么厉害? 徐子吟惊疑地看著她,手下意识拿起了铜板,掂了掂,也就是普通的铜板而已,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在於这些都是乾隆通宝,虽然贵重,但也不是无价之宝,单单是几枚铜板,这也能算出来?是不是真的啊。 他心下好奇,凑过去问道:“那姜大师您再帮我算算,看我什么时候能有桃运?” 薑扫了他一眼,没拿铜板,只隨意看了下他的面相,“你还用担心没有桃运?” 就他那双桃眼,还有眉眼的风流,还缺桃? 不过。 她手下剥著虾壳,慢悠悠道:“桃运虽好,但小心变成桃煞哦。” “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唄,徐总最近还是小心点吧,远离桃保平安。” 徐子吟不信,“我可从来没在女人身上翻过跟头。” 薑耸了耸肩,爱信不信。 趁著换手套的工夫,她伸出手说:“给钱。” “什么钱?” “你算命不用给钱的?还有白天那张符的钱。”她一脸的理直气壮,看他的眼神还有些鄙夷,活像他是买东西不给钱的渣渣一样。 徐子吟气哼哼地拿出一张红票票甩在她面前,“够了吧。” 薑摇头,“相面两元,平安符两元,我只收四块。” 什么古怪的规矩,多给钱还不要? 徐子吟心里吐槽一声,从附近的超市买了瓶水,换了零钱给她四块,“这下行了吧。” 薑毫不客气地收了起来。 “你怎么不管他要?”徐子吟手指著贺忱问道。 薑头也不抬道:“贺总是我的有缘人,收什么钱,多见外。” 说得好像他们多熟悉一样。 徐子吟无语。 贺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低头喝著水,听到这话才抬头看了她一眼。 第一时间感觉到他的目光,薑立刻抬头看去。 四目相对,她抿唇一笑,搬著小板凳坐在离他身侧,离他更近。 扫了眼桌上的小龙虾,不知道这次吃完,有他在,是不是还是跟上次一样的结果。 想著,她吃得更快,见贺忱不动,眨了眨眼,低头看著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恍然大悟,是不想沾手吧,小龙虾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废手。 她剥了几颗虾出来,却没吃,而是放到了贺忱的碗里。 见状,贺忱也看了过来,眼底浮现出浅浅的疑惑。 薑冲他笑了下,“贺总吃呀,我给你剥,你拿筷子吃,这样手就不会脏了。” 毕竟是能改变她缺钱命的有缘人,可得好好对待啊。 闻言,贺忱微怔,他並不是因为怕脏手才不吃的,而是因为…… 看著她明亮的眼睛,拒绝的话忽然就有些说不出口了,迟疑半晌,他还是拿起了筷子,夹了一个放在嘴里,手却忽然顿住。 薑立刻凑了过来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贺忱点了点头,“嗯”了声。 “好像,有点辣?” 这就是辣味吗? 薑低头看了眼,“对,这个是香辣的,你还吃得惯吗?旁边还有十三香蒜蓉的,吃不了辣的话可以吃这个。” 这还是昨天那个小红毛告诉她的,没想到一个小龙虾还能有这么多的口味,而且每个都很好吃。 “好。”贺忱却是没有拒绝,点了点头,这次没让她剥,自己动手剥了一个,继而放到嘴里,一点点细细嚼著。 看样子,似乎十分稀奇的模样。 薑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儿不太对劲。 一旁的徐子吟却心知肚明,贺忱他分明就是没有味觉的! 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 他心里一紧,赶忙问道:“阿忱你是不是……” 味觉恢復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咽下嘴里十三香的小龙虾,没有刚才那个辣。 贺忱眼眸微敛,点了点头。 天吶! 徐子吟满是惊喜,余光瞥到一旁好奇盯著他们的薑,却是把话咽了下去。 不行,贺忱他没有味觉的事还不能传出去,不然万一那些想对付他的人在他饭菜里加点什么料怎么办。 然而他不说,薑也看出了不对劲,托腮看著贺忱。 她的贵人好像有什么秘密啊。 第9章 下山缘由 吃完饭后,薑摸了摸肚子,真的不疼啊。 眸光微转,她忽然起身说道:“麻烦贺总稍等我一下,我去买瓶水。” 然而,刚走几步,肚子忽然传来剧痛,熟悉的感觉传来,疼得她瞬间白了脸。 脚下步子一转,她仓促地折了回来,走到桌边,身子一个踉蹌,下意识扶住贺忱的胳膊,疼痛顿时散去。 感觉著胳膊上的力道,贺忱抬眸看向她,看著她脸上还未散去的苍白,忽然觉得她这样子跟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很像。 薑也觉得诧异,她的猜想居然真的证实了。 只要在他身边,她就不用再接受穷鬼命沾了黄白之物后所要受到的惩罚了啊。 正想著,手腕又是一热,她看著上面再次上涨的功德值,目光落在她挨著贺忱胳膊的手上。 一时间看贺忱的眼睛更亮。 这哪里是一般人啊,分明就是可以让她蹭功德的大好人啊! 见贺忱眼睛冷冷清清地看了过来,她鬆开了手,又扫了眼他的胳膊,指尖微捻,还有些不舍。 算了,不急,来日方长。 眼下她得先解决肚子的事。 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笑眯眯道:“我忽然又觉得不渴了,水就不买了。贺总,听说你们山下的人都有夜生活,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再陪我逛一会儿?” 贺忱摸了摸手上的佛珠,看出她別有意图,但並没什么恶意,便答应了下来。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薑欢喜地笑了起来,取出一沓符纸递给他,“这些就当是谢礼了。” 又是谢他。 那天早上她也对他说了谢谢。 贺忱眉心微敛,心下觉得怪异,却没有多问,收了起来。 几人便在这条街上隨意逛著。 零点將至,薑忽然抬头看了眼天色,嘟囔了一声“时间到了”,就把身上剩下的钱全拿了出来,放到路旁乞丐的碗里,里面还有二十几个硬幣,发出“咣当”的清脆响声,很是悦耳。 贺忱更看不懂她了。 大夏天跑上跑下送外卖,她的钱来得並不容易,怎么就这么给別人了? 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薑拍了拍手,隨口道:“这钱拿著也留不住,不如做点好事攒点功德。” 她天生缺钱命,存不住钱,身上的钱必须在子时之前完,不然钱还是会以各种各样的藉口失去,说不定还会有倒霉事发生,与其受苦,不如直接在那之前完好了。 她也看得开,人生在世,重在当下。 今天的完了明天再挣就是了,又是新的开始。 捏指算了下时间,她勾唇一笑,看向贺忱说道:“贺总,今天多谢你,时间不早了,我们今天就逛到这里吧,明天见。” 说完,冲他笑了下,薑抬步离开,从一个角落里捡起个超大包袱来甩在背上,动作瀟洒,步伐轻盈,手上漫不经心地掷著铜板,走走停停,如一道清风般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也是奇怪,不是她刚才去拿包袱,他们都没注意到那里还有东西。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贺忱收回目光,却是折身走到了刚才的龙虾摊。 “对,再试试,看看阿忱你的味觉是不是真的恢復了。”一眼看出他的目的,不用他说,徐子吟立刻买了几份小龙虾过来,各种口味的都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家小龙虾做得太好吃,所以才会让他恢復味觉。 贺忱试了一下,只是一口,就不再继续。 徐子吟的脸立刻拉了下去,“不行?” 贺忱点头。 “再试试其他的。”徐子吟立刻把其他口味的递给他,说不定其他的有用呢。 贺忱又尝了两颗便放下了。 “还是没用啊。”徐子吟有些失望,疑惑道,“可是刚刚明明好了呀,吃的也是这家的小龙虾啊。” 听到他的话,贺忱眸光微闪,视线落在薑刚才所坐的位置上。 现在和刚才唯一的区別,是此刻她不在。 是因为她吗? 贺忱摸著腕上的佛珠,神色复杂难辨。 - 那边,薑跟著铜板的指示来到一处园,她盘腿坐在椅子上,手支著下巴,垂眸看著腕上已经涨到120的功德值,嘴角的笑始终没有散去。 原本五师父跟她说山下有她的有缘人,她还当他是嫌弃她拖累他也成了穷光蛋,找藉口把她骗下山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想了想,她拿出一张传音符来,隨手一抬,符纸在空中变成了一个纸鹤,扇著翅膀往一个方向飞去。 此刻,三清山。 “阿嚏——”丘九言忽然打了个喷嚏。 一旁,穆云平打著太极拳,扫了他一眼,冷笑道:“老五,你也有被人惦记的时候啊。” “那是。”丘九言穿著一身洗得发白的道袍,翘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端起一旁有个豁口的碗喝了口水,里面的茶叶也只有零星几片,看上去有些寒酸。 他也不介意,摸著鬍子笑眯眯道,“肯定是小想我了。” 听到这话,穆云平脸一黑,他话不多,直接一脚朝他踢了过去。 他沉声道:“你还有脸说!你居然敢趁我们不在把骗下山,说什么了结尘缘,还找什么有缘人,不就是嫌是缺钱命么,这么点苦都吃不了,你还配当她师父吗!” 想想他就来气,徒弟天生穷命,一天只能一百块钱,要兼顾衣食住行各个方面,在京市哪里能够啊,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受苦呢。 这么一想,他心都揪疼,踢丘九言也更加不客气。 丘九言急急躲过,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嘟囔道:“我也没完全骗啊,她確实是尘缘未了,她的亲生父母那边亲缘线是肯定要断掉的,不然对她以后的修行也不好。” “那你是承认山下有她有缘人的事是骗她的了?”穆云平目光沉沉,恨不得把他拉过来揍一顿才好。 “我……”刚说了一个字,一只纸鹤忽然飞了过来,他“咦”了一声,伸手接住。 纸鹤落在他手心,长喙微启,说道:“五师父你算得太准了,我真的找到我的有缘人了,我的功德值现在已经涨到120了!麻烦帮我跟其他几个师父也说一声,不用担心我,我在山下过得很好,等我改了命就回去看你们。” 说完,纸鹤便化为烟尘散去。 “是的声音!”穆云平眼底闪过几分惊喜。 “用你说。”丘九言轻咳一声,腰板一下子就挺直了,“看吧,我就说我没骗人吧,山下就是有的有缘人。” “呵。”穆云平面无表情地盯著他,一双锐利的眸子里满是寒意,“你晚上睡觉小心点儿,別落我手里了。” 敢骗下山,討打! 第10章 她还会医? 翌日,薑神清气爽地往贺氏走去。 跟著人群走到人行道上,眼看绿灯亮了,她正要走到对面,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扭头看去,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神色仓皇,像是出了什么事。 沉吟片刻,薑脚下一转,朝著人群走去,走到跟前,才发现地上躺著一个老人,呼吸急促,脸憋得有些青,手紧捂著心臟,面色痛苦,翻著白眼,没几下就晕了过去,看起来情况不妙。 周围的人不少,却没有一个上前的。 她眉头微蹙,抬步往前走去,胳膊却被人拉住。 “姑娘別过去,小心是碰瓷的,讹上你怎么办。” 这年头谁还敢扶人啊,扶一下一辆车就出去了,谁还敢烂好心。 碰瓷? 薑歪头想了下,才大概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却摇了摇头,“没事,我是大夫,他是真的病了。” “你是大夫?”路人惊讶地看著她,有些不信。 薑点了下头,却没和他们在说什么,没有时间了。 她手腕微微一转,就挣脱了这人的手,往前走去,蹲在老人身旁,把了下脉,很快就鬆开了,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针包来,展开,里面竟放著一排银针。 她挑了根最长的出来,没有理会眾人的惊呼声,眼神专注地將银针没入穴位中,微微捻动针尾。 这,她还是个中医? 周围人面面相覷,眼里的怀疑更重。 无他,实在是她看著太年轻了,谁不知道中医是最难的,都说中医越老越吃香,就是因为年龄大的学习时间长,所以他们下意识就觉得医术会更好。 她一个小姑娘,就算是从小就开始学,这才学了几年啊。 能不能行啊。 也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怕她把人治出毛病来,劝她赶紧停下来,他们已经打电话叫120了。 薑没有理会,捻著针尾,头也不抬道:“麻烦帮我把包里的回春丹拿出来。” 旁边的人一愣,没人动,最后还是个小伙子看了眼老人家的脸色,见他的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这才迟疑地走上前,打开她放在地上的包袱。 一解开,里面的东西就露了出来,膏药罗盘铜板龟壳符纸……林林总总,看上去很不靠谱。 周围人也是嘴角一抽,看她的眼神更加怪异,像是在看什么骗子一样。 “回春丹谢谢。”薑再次开口道,声音沉稳,面色如常,让小伙子的心也定了下来,看著几个瓷瓶找了起来,说不定呢,万一她真的有本事呢。 “是这个吗?”他拿出一个贴著“回春丹”的瓶子,因为上面写的是繁体字,所以不大確定。 薑看了眼,点头,“取一颗给我。” “哦哦。” 小伙子急匆匆打开瓶盖,里面一阵清香传来,他忽然觉得昨晚通宵熬夜的疲惫都散去了些。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当下心里也安稳了些,赶忙从里面拿出来一颗给她。 “谢谢。”薑接过,放到老人家嘴里,手在他脖子上轻轻一点,就见他喉咙动了下,把药咽了下去。 算著时间,薑把金针取了出来。 “这就好了?”一旁的小伙子好奇地问道。 薑收拾著东西,点了下头,“这不已经醒了。” 哪里醒了? 小伙子疑惑,抬头看去,就见老人家眼皮子动了下,隨即缓缓睁开了眼睛,气色看著比刚才也好多了。 他大喜,赶忙將人扶了起来,“老先生您没事了吧。” “没事了。”唐华摆了摆手,看向薑,说话声音还有些虚弱,但很流畅,“小姑娘,是你救的我吧。” 薑点了点头,取出三颗回春丹来,放在一个空瓷瓶里给他,说:“下次再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吃一颗,头疼脑热的时候就不用吃了,主要用在紧急时刻。” 挺贵的呢,不能浪费。 唐华毫不怀疑地接过,他刚才虽然昏迷了,但意识还有,清楚感觉到这颗药下去之后,浑身轻鬆了不少。 还有她那手金针,很厉害,绝对是个高手。 “谢谢小姑娘,这药多少钱,当是我买的吧。” 薑摆手,浑不在意道:“不用,都是我自己做的,不值什么钱。”也就是些百年人参千年灵芝之类的药材,都是她和三师父上山采的,一分钱不用,便宜著呢。 自己做的? 唐华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瓶子,不说药效有多好,就是这瓶子都是上等瓷器,小姑娘说不收钱,肯定是因为心善。 他不由得夸讚道:“好好好,小姑娘真是高风亮节,淡泊名利啊。” 听到这话,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摆手,“我可不是。” 她还挺爱財的,有钱多好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可惜,她没那命啊。 心底只惆悵了一秒,她就没再想这事了,背著包袱起身,“老人家心臟不好,以后小心点,不要做剧烈运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她摆了摆手,快步离开,很快就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哎呀我忘了问她的联繫方式了。”唐华一拍大腿,忽然想起这件事,急急说道,这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爸您没事吧。”很快,一个中年男人就跑了过来,一身西装,看不出牌子,只知道腕上手錶价值不菲。 他紧张地看著唐华,见他气色不错,这才鬆了口气,“我刚听说您心臟病犯了,嚇我一跳。” 应该是那朋友认错人了吧。 唐华却是摇头,“我刚才確实是犯病了,幸好一个小姑娘路过救了我,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听到这话,唐建峰心又提了起来,没来得及多问那个小姑娘的事,赶忙拉著他去医院做检查。 唐华不想去,“我好著呢,小姑娘给我吃的药可管用了,我现在觉得自己都年轻二十岁了。” 一听这话,唐建峰更急,他爸怎么什么药都敢吃啊,那还得了,必须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想著,他走得更快。 见他们父子离开了,周围人也都缓缓散去,想起刚才的事,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那小姑娘还真的有本事啊,扎几针再吃个她那个什么丹就好了? 怎么感觉有些不大真实呢。 路对面,一辆车车窗摇了下来,徐子吟看著窗外,“嘖”了声,“贺总,没想到你这小未婚妻还会治病呢,厉害啊。” 后座上,贺忱若有所思地看著薑离开的方向。 他们离得远,不知道老人家的具体情况,只当是一般的病症,薑会个急救而已,也没多想。 倒是徐子吟又想起另一件事来,问道:“阿忱,你不是一直在找寧神医给你家老爷子治病吗?找到了没啊,我听说过几天的拍卖会上有回春丹,据说回春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把人救回来,说句起死回生也不夸张,你要不要去看看?” 第11章 救人条件 薑走到贺氏门口,正好跟贺忱他们碰上。 看到他,她脸上立刻浮现出笑意,唇角一弯,跟著出现两个小梨涡,她快步走到贺忱面前,笑眯眯道:“贺总早啊。” 隨著她的走近,阳光也一下子明媚起来。 贺忱垂眸看著她,微微頷首,不语。 薑也不介意,自来熟地找著话题,“贺总想好今天请我吃什么了吗?” 他昨天说了,今天的饭他也请了。 “听姜大师的。”贺忱面色不变道。 “那就还是晚上见。”脑海里又浮现出小吃街的各色美食,想著,薑忍不住笑得更加开心,今天她就要把整条街全都尝一遍! 一旁,正好有贺氏的员工从这里经过,听她说约贺总晚上见,对视一眼,眼底满是震惊。 他们万年不开的贺总居然也开始约会了吗? 悄悄看了眼薑,眼底不由闪过惊艷,好漂亮的小姑娘,难怪贺总会心动。 悄悄交换了个眼神,不敢多八卦,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快步离开了。 注意到这一幕,徐子吟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小骗子,挺聪明的啊。” 故意的吧,他敢保证,用不了多久,那些流言传著传著都能说成他俩真在一起了。 呵,果然好手段,三人成虎,到时候谁还在意真相,只会因为她是贺忱的“女人”而对她另眼相待,他果真是小看她了。 听到他的话,薑笑意微敛,这位徐先生对她敌意很深啊。 深深看了他一眼,薑忽然又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里有些凉,“不及徐先生聪明,但徐先生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什么意思。”徐子吟拧眉,觉得她这笑里有点东西。 薑斜睨了他一眼,却不肯回答,“徐先生这么聪明,还用问我?” 说完,手负在身后,她轻哼一声,看向贺忱,深深嗅了口他身上金光的气息,心情好了些,还是大金山看著顺眼,朝他摆了摆手,她笑道:“贺总,晚上见。” 贺忱点了点头,目送著她离开。 徐子吟凑了过来,奇怪道:“她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啊,是在嘲讽我吗?” 贺忱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道:“你最近还是少惹桃的好。” 她方才分明是看出了什么,只可惜徐子吟惹到了她,她不愿意提点他了。 以他的性子,还真有可能聪明反被聪明误。 听到他的话,徐子吟有些惊奇,“不是吧,你还真信她的话?” 回想起之前在车上的事,他又补充道:“我承认这丫头是有点儿本事,但她说我会在女人手上翻车,这怎么可能。” 见他不信,贺忱也不愿意多说,抬步往里走去。 徐子吟快步跟了上去,喋喋不休道:“我觉得她就是对你图谋不轨,小丫头野心大著呢。” 贺家女主人的身份,就凭她也敢算计? 別说她是在山沟沟里长大的,就是真的在苏家长大,也没这福气。 贺忱步子忽然顿住,侧眸看向他,蹙眉道:“慎言。” “她对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虽然有刻意靠近他,但並不是为了他这个人,他看得出来,她在透过他看別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他不清楚。 想到这里,他眉头皱得更紧。 见徐子吟还想说些什么,开口道:“徐家最近不太平,你也该负起责任来了,去忙你自己的事吧,不用跟著我。” 说罢,径直离开。 徐子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在赶他走? 该不会真被那小丫头给迷住了吧。 - 薑並不知道他们说的话,隨意掷著铜板,看著上面的卦象,最后一点鬱气也散去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著,惹谁都不要惹玄门中人啊。 他嘴这么欠,那就吃点苦头吧。 轻哼一声,她脚步轻快地往前走著。 中午她依旧是往贺氏送的外卖,下午閒来无事给前台的小姐姐算了几卦,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看到贺忱从电梯里出来,她立刻站了起来,朝他走去,“贺总,很准时呀。” 扫了眼他身后,“你那个朋友不在?” 闻言,贺忱看向她,“子吟说话不好听,我代他向你道歉。” 薑抬手截住他的话,摇了摇头,“贺总,我们玄门中人呢,讲究因果,是谁的就是谁的,可没有代替这么一说。” 沉吟片刻,贺忱问道:“那姜大师可否告诉我他的桃煞危不危险。” 薑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既是桃煞,不见血,不罢休。” 贺忱瞳孔微缩,抿了抿唇,忽而转了话题,“走吧,姜大师今天打算吃什么。” “欸?”薑愣了下,快步跟过去,歪头看著他,“你不继续问了?你朋友可是有血光之灾呀,你不担心?” “这不是有姜大师吗?难道姜大师会看著他出事?” 薑背著手,郑重其事地点头道:“谁让他那么说我的,我的心眼可不大。” 她有仇必报的。 “那要是姜大师这一个月的饭我都包了呢。”说完,顿了下,想起她刚才的话,他又改口道,“让子吟付钱。” 这个诱惑她还真有点拒绝不了啊。 薑摸了摸下巴,“加一个条件,贺总得陪著。” 贺忱脚步微顿,看了她一眼,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薑瞬间笑了起来,她就说她有喜事到,这一个月的饭不就有了嘛,说不定还能蹭点功德呢。 双喜临门啊。 她脚下更加轻快,很快就超过了他的步子,走了一会儿,还回头催促道:“贺总快点儿呀,晚了夜市街上人就多了,没位子了。” 贺忱没有说话,只脚下步子无声加快了许多。 两人来到小吃街,薑手上很快就被小吃占满了,她每一个都吃得津津有味,还递了串铁板魷鱼给贺忱,贺忱从没吃过这样的街头小吃,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来。 调料味有些重,但麻辣鲜香的味道还是在舌尖绽放。 他的味觉又恢復了。 瞥了眼身旁的女孩,贺忱下意识摸了下腕上的佛珠。 察觉到他的视线,以为他还想吃,薑大方地又分了他一串,这一次,贺忱摇头拒绝了。 她也不介意,他不吃她就能多吃一串。 开心。 贺忱目不斜视地走在一旁,偶尔眉心微蹙,看得出来並不適应这样的场合,但他也全程没说什么,默默陪著。 薑不动声色地看著他,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笑意更深。 解决完一盆小龙虾,薑洗了洗手,起身道:“走吧。” “去哪儿?” 薑回头,“救你朋友啊,我可是说到做到的。” 再不去,那个倒霉蛋就要真的见血了,那她未来一个月的饭和功德就都飞了。 这她可不答应。 第12章 你们俩天生一对 此时,徐子吟正搂著今天刚认识的美人往酒店走去,正要共度良宵,然而走到一个路口,一个人忽然衝出来,一拳头朝他砸了过来。 他险险避开,看著来人,冷声道:“你是谁,想干嘛。” “我是谁?小子,你搞我女人还敢问我是谁?”来人长得凶神恶煞的,手臂上也满是纹身,身后还跟著几个同样五大三粗的男人。 徐子吟眉头紧皱,看向一旁的女人,“他是谁?” 刚才还温柔小意的女人却忽然变了脸色,抱住男人的胳膊,控诉道:“虎哥,他在街上拉著我就走,我不认识他!” 靠。 徐子吟不由暗骂一声,要是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是真的蠢了。 仙人跳。 居然还敢跳到他身上来。 气恼地拿出手机,他正要叫人过来,虎哥却忽然把他的手机踢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刀来,恶狠狠道:“小子,赶紧掏钱,不然老子可报警了。” 徐子吟都要气笑了,抱臂看著他们,“行啊,那你就试试看。” 贼喊抓贼还敢报警?可笑! 说完,他直接朝他打了过去,本来就气不顺,他们还来惹他。 他的动作,无疑把剩下的人激怒了,齐齐围了过来。 双拳难敌四手,没多久,徐子吟就落於下风,狼狈地趴在地上,虎哥眼里也闪过戾气,摸了摸被他砸中的脸颊,咬了咬后槽牙,手上的刀就朝他刺了过来,“小子你找死!” 匕首在灯光下闪过冷芒,徐子吟眼睛微瞠,余光掠过一旁的女人,脑海里忽然想到了薑说的话。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桃煞。 居然还真被她给说中了。 他硬撑著想躲开,却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钳制住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他只能眼睁睁看著寒光一点点逼近。 眼看著刀尖就要刺上他的胸膛,一个石子忽然砸在虎哥手腕上,他“啊”地哀嚎一声,手上的刀也跟著掉在一旁。 “谁!”虎哥怒斥道。 “我。”清越的声音传来,带著些不諳世事的天真。 徐子吟驀地扭头看去,看到薑,心一紧,正想让她快跑,免得连累了她,待看到她身后还跟著一个挺拔的身影时,这才放下心来。 有贺忱在,那就没问题了。 薑拍了拍手,把多余的石头扔在墙角,手上拿著铜板隨意把玩著,慢悠悠走上前,扫了眼徐子吟,见他面上的黑红桃煞气已然散去,目光这才落在別处。 她脚尖踩著匕首,微微一挑,匕首就弹了起来,她隨意伸手一抓就接住了,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儿,好奇道:“你们山下的人都这么玩不起?” 说著,她屈指在匕首上弹了下,看上去锋利无比的匕首居然从中间断开,成了两半,顿时撇了撇嘴,嫌弃地扔开,看著徐子吟的眼神也更加鄙夷,“就这一把破刀就把你嚇成这样?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徐子吟一噎,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得救,还是该可怜自己遇到她。 这嘴也太毒了。 一旁的几个人看到她,一开始还不甚在意,看到她居然徒手把刀捏断了,顿时瞳孔一缩,別人不知道,他们可是很清楚的,虎哥的这把刀绝不是什么塑料玩具,这可是开过刃的! 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也毫无破损,现在在她手上居然比豆腐还脆弱。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一时间,他们看著薑的眼神也瞬间戒备起来。 扫了他们一眼,薑嘟囔了一声无趣,扭头看向贺忱,“贺总,他们就交给你了。” 贺忱点头,缓缓走近。 隨即哀嚎声响起,不到一分钟,所有人都倒下了,动弹不得。 贺忱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子,缓步走了过来,扫了徐子吟一眼,目光落在薑身上,“走吧。” 薑点头,抬步正要离开,想起了什么,脚步忽然顿住,看了眼断成两截的匕首,说:“这刀上有煞气,出过人命,还不止一条。” 她看向虎哥,隨后道:“一共是三条。” 闻言,虎哥面色大变,急急想要逃跑,奈何手脚都被卸掉,根本就跑不了。 看他这样,贺忱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面色也严肃了几分,点头,“稍等。” 他转身打了个电话出去,依稀听到他说什么“老二”,薑没有过多探听,等他打完电话后,便跟著他走了。 身后,徐子吟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看了眼寒气外露的匕首,总觉得比普通的刀子更加阴冷,身子跟著抖了下,赶忙追了上去。 討好地看著薑,赶忙道:“小骗子,啊不对,姜大师,我错了,我不该对你不敬的,你说的都对,是我有眼无珠。” 悔,別问他现在心里想法是什么,问就是后悔。 他不该不听劝的,也不该以貌取人。 薑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会他的諂媚,面无表情道:“不用谢我,拿钱办事,我们互不相欠,接下来我一个月的饭钱都是你付。” “应该的应该的。”徐子吟现在就差把她当祖宗一样供著了,“別说一个月,就是一年一辈子都行,我一定陪你吃遍全京市最好吃的馆子。” “哦那就不用了。”薑冷酷无情地拒绝了,“你人不用来,钱付了就行,贺总会陪我吃的。” 说著,她扭头冲贺忱笑了下,笑靨如的模样跟对徐子吟的冷漠无情完全是两个样子。 “啊?”徐子吟一懵,怔怔地看向贺忱。 贺忱挽了挽袖子,解释道:“这是姜大师答应帮你解桃煞的条件。” 为他献身,太感动了! 徐子吟本想抱他一把,但对上他清冷的目光,只好訕訕把胳膊收了回去,转而说道:“阿忱你可太够兄弟了,姜大师不计前嫌,大人有大量,你们俩真的天生一对。” 他再也不拦著他们在一起了,在山沟沟里长大的怎么了,谁说山里长大的孩子就一定差了? 英雄不问出处,都不是事儿。 薑本来是看他不顺眼的,但是听到他的话,居然多看了他一眼,赞同道:“你说得对。” 她是缺钱命,他是大金山,她还能蹭他的功德,可不就是天生一对嘛。 “啊?”徐子吟不明所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他哪句话说对了,回想了一下,大概明白过来。 悄悄看了眼贺忱,给了他一个眼神。 他怎么说来著,她就是对他有意图吧,他还不信。 看,她自己都承认了。 听到她的话,贺忱眸光微顿,侧眸看向薑,不想她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薑怔了下,隨即灿烂一笑,冲他眨了眨眼,大大方方地问道:“贺总你觉得呢?” 不期然又想起了自己那天昨天短暂恢復的味觉,贺忱眼眸微深。 第13章 天生阴煞体质 “我都说了我没事。” 医院,唐华看著新鲜出炉的检查报告,气哼哼地看著儿子,一脸不满。 看到各项结果都很正常,有些指標甚至比以前还要好,唐建峰也鬆了口气,见老头子这样,好脾气地道歉:“是,爸您说得对,是我疑神疑鬼了,等下次再见到那小姑娘我一定向她好好道谢並致歉。” “什么小姑娘。”唐华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那是小神医,你说话尊重点。” 唐建峰无奈,“好好好,小神医。” 见他这样,唐华哼了声,这才作罢,走了几步,忽然想起老朋友也在这家医院住院,来都来了,乾脆去看看他。 他到病房的时候,医生也刚给贺永桥检查完,一脸沉重,看著这一幕,唐华脸上的喜色也全然散去,快步走到床边,担忧道:“老贺,你还好吗?” “好著呢。”看到他,贺永桥笑了下,正要说话,就咳嗽了起来,咳得根本停不下来,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唐华赶忙帮他顺气,唐建峰也快步走到桌边去倒水。 过了好一会儿,贺永桥的咳意才缓了些,脸憋得通红,抿了口水,勉强好受了些,见他们都一脸担心,反过来安慰道:“真没事,岁数大了嘛,谁不生病,多活一天就是赚到,要是醒不过来了那也少受一天罪,不亏。” “胡说。”唐华不赞同地看著他,“阿忱还没结婚呢,你就这么走了能不亏?” 提起小孙子,贺永桥强装出来的豁达到底还是撑不住了,忍不住嘆了口气,“阿忱也是我最担心的人了,老唐,要是哪天我真的走了……” 看到老伙计不悦的眼神,他苦笑一声,“我这身体自己也清楚,有些打算,我不提前做不行。” 闻言,唐华沉默了下来。 贺永桥继续道:“要是哪天我真的走了,麻烦你帮我照顾阿忱,这孩子命苦,老三夫妻早早扔下他走了,他又是这命格,没人敢嫁给他,苏家那边,我听说还把他们的亲生女儿找了回来,就是看不上我们家阿忱……” 说到这里,他一个激动,又猛地咳嗽起来。 唐华一边帮他拍著背一边宽慰道:“这事我也听说了,你別急,苏家亲生闺女確实是在山里长大的没错,但並不一定就是个坏孩子,说不定还挺好的呢。” 他也是白手起家的,所以並没有什么门第偏见。 贺永桥止住咳嗽,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气,气苏家这么糊弄阿忱。” 唐华又何尝不理解他的心情,他刚才说的老三,是他的小儿子。 贺家老三,也曾是天资绝伦的人物,人中龙凤,原本以为他能带贺家更进一步,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走了,留下个幼子贺忱,还被丘大师批命活不过二十六。 如今他已经二十五岁了,贺永桥不信命,也试著给他相过亲,但很奇怪,那些女方家里都相继出了问题,似是在印证这个说法一般。 所以固然贺家在贺忱手上如日中天,他也已然是首富,但却没人敢嫁给他,苏家更是为了维护那个养女,做出这种事情来。 但不管贺忱是个什么命数,贺家的人,都不是任人羞辱的。 想到这里,唐华眼里也闪过寒意。 见贺永桥脸色发青,他把这些话又咽了下去,说话安慰著他,“我听说阿忱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寧神医,寧神医妙手回春,他的回春丹更是救命良药,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能把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你这点毛病算什么呀,根本不在话下,老贺啊,你还是得好好活著啊,看著阿忱娶妻生子,那孩子,从来就不是认命的人,说不定哪天遇到个比丘大师更厉害的,就把这命给改了呢,不到最后一刻,可千万不能放弃啊。” 听著他的话,贺永桥的脸色好看了些,轻嘆了口气,到底没再说那些丧气话。 - 夜市,薑確定肚子不会再疼,又看了眼手腕上的功德值,发现居然也涨了五个点,顿时眼睛一亮。 没想到不需要肢体接触,只是离他近一点也能继续涨功德。 他还真是个她命中的大贵人! 之后他还会陪她吃一个月的饭,一天涨五个功德,说不定还能找机会碰一下,到时候功德值涨得更多。 她在心里噼里啪啦打著算盘,算著一个月下来能挣多少功德,最后的数字让她一下子笑弯了眼,看著贺忱的眼神也更加热切。 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贺忱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了过来。 薑眨了眨眼,从兜里掏出几张刚画好的符一股脑塞给他,“贺总,这些给你,保证你以后晚上都不做噩梦了。” 说完,她摆摆手就要离开,刚走了一步,忽然发现了什么,霍地扭头往一处看去。 “怎么了?”顺著她的视线看去,只见那是个漆黑的巷子,巷子口的路灯正好坏了,一闪一闪的,看上去有些诡异。 薑收回目光,神色自若地摇了摇头,“没事,贺总,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家去吧,你天生阴煞体质,晚上儘量不要出门。” 话落,她便快步离开了。 去的方向,正是那个巷子。 走到路灯下的时候,她像是扔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刚才还在闪烁的路灯一下子稳定下来。 “她这是要去干嘛?”徐子吟好奇地看著她的背影,疑惑道。 总感觉她的表情不太对劲。 贺忱摇头,他也不知道,扫了他一眼,把手上的符分给了他一张,“你先回去吧。” “那你呢,你不回?” “嗯。”隨口应了声,贺忱便抬步离开了。 竟是朝著薑离开的方向去的。 这下子,哪里还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徐子吟“欸”了几声也没叫住他,看著手上的符,眉头紧锁,小丫头那么厉害,应该会没事的吧。 算了,回家,他还是不要过去添乱了。 一进巷子,薑的脚步驀地加快了许多,她拿出一张符来,缩地成寸,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城郊的一个林子里。 四下幽深,只有风吹过的声音,正值夏日,空中的风都是暖的,这里却莫名多了几分寒凉。 薑从包袱里拿出桃木剑来,漫不经心地看看著周围,面上依旧带著笑意,眼神里却满是清冷。 环视一周,她的目光落在一处,唇角微勾,“找到你了……” 第14章 回春丹 “啊——” 薑手上的桃木剑猛然刺了出去,她刺的明明是空气,耳边响起的却是尖锐的叫声,似鬼哭狼嚎一般。 她一手持剑,一手懒洋洋地掏著耳朵,嫌弃道:“真难听。” 看著面前的黑色煞气,她眼神忽然一厉,“这里可是阳间,在我面前作恶,我答应了吗?” 说完,她也不再废话,乾脆利落地挽了个剑,脚尖轻点,衝著煞气打了过去。 煞气也不甘示弱地飞了过来,很快两道身影就缠成一团,但不过几秒的功夫,煞气就溃败下去,它往后退了退,正要逃离,一道符拦住了它的去路。 “我让你走了?”薑语气淡淡,以手为笔,快速在空中画了道符,口中念著咒语,抬手一挥,“灭——” 泛著白光的符籙迅速飞过去將煞气包裹住,瞬间吞噬,林子里的阴冷也剎那间退去。 隨著煞气散去,一道人影“啪”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正是刚才被它捲走的人。 薑隨意把桃木剑扔到包袱里,朝那人走了过去,待看到那一头的耀眼的红毛,眉头微挑。 是他? 剧痛传来,徐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张精致的脸庞,他茫然地看著她。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他怎么好像看到那天打劫他的小丫头片子了?她怎么会在这里,是错觉吗? “醒了。”薑戳了他一下,刚想说他体力不错,吸了这么多煞气居然还能醒过来,就见他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哦,果然还是高看他了。 她蹲在地上,琢磨著怎么把他拖走,一道熟悉的气息传来,她鼻子耸了耸,欢喜地扭头看去,眼睛一弯,衝来人挥手道:“贺总快来。” 贺忱目光在她的笑容上定了三秒,这才缓缓移开视线,抬步走了过去,看到地上的人,也有些惊讶。 “徐炎?” 听到他的话,薑眨了眨眼,“贺总认识?” “嗯,子吟的外甥。” 就是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向薑,心里清楚她肯定知道答案。 原来是倒霉蛋的亲戚啊,舅甥俩还都是倒霉蛋。 果然外甥似舅。 摸了摸下巴,她扭头看向贺忱,简单和他解释了下,“他刚才被一团煞气掳走了,是我救的他,不过他吸的煞气太多,所以昏迷了。” “能救吗?” 薑点头,“能,不过得要换个地方。” 这里是阴地,不適合救人。 贺忱瞭然,也没废话,上前把徐炎背了起来,侧眸看向薑。 薑会意,在前面带著路。 她一路上掷著铜板,走走停停,似是毫无目的般,但却从未有一次走入死胡同。 贺忱跟在她身后,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 “好了。” 很快,薑就带著他们来到了一处公园,指著一个长椅说:“把他放下来吧。” 隨后,取出一张符来贴在他身上,五指微张,指尖轻点,似乎把什么东西从他体內拽出来了一般。 那些东西贺忱看不见,只静静站在一旁看著。 没多久,符纸上的硃砂便淡去了,看起来不过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黄纸,薑隨手取下,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瓶子来,取出一颗药给他餵下,不过几秒的功夫,徐炎的脸色便红润了起来。 “行了。”薑拍了拍手,说道,“再睡两天就好了。” 说完,她低头收拾著包袱,见状,贺忱弯腰给她帮忙,却忽然看到里面有一个瓶子,上面写著“回春丹”三个字,不由指尖顿住。 察觉到他的异常,顺著他的视线看去,薑把瓷瓶拿了起来,晃了晃,“你想要这个?” 贺忱看著她手上的回春丹,脸色凝重,问道:“这是回春丹?” “是呀,这不是写著字呢嘛。”薑指了指,不明白他反应怎么这么大,不过见他看得都挪不开眼了,想了想,从里面取了一颗出来,剩下的全塞到了他手里。 “想要就给你吧。” 毕竟是能改变她缺钱命的有缘人,对他好点也是应该的。 莹润的手感传来,贺忱握著瓷瓶,有些怔神,不大確定道:“给我?” 薑隨意点了点头,低头快速把包袱收拾好,闻言隨口道:“对,给你啊,反正是我自己做的,也不值什么钱。” 她自己做的啊。 贺忱心里的激动淡下去了些,垂眸看著回春丹,眉头紧蹙。 所以,只是重名吗? 他思绪万千,薑也没注意到,低头摆弄著她的诺基亚,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不由嘆了口气,暗自嘟囔道:“五师父不靠谱啊。” 给的手机也不能用呀。 听到她的声音,贺忱回过神来,把瓷瓶收了起来,看向她手上的诺基亚,顿了下,说道:“这是十几年前的手机了,现在应该用不了了。” “啊?”闻言,薑一怔,顿时苦下脸来,有些发愁,这可怎么办啊,她一个穷鬼,自己又不能挣太多的钱,五师父把这个给她,就是为了让她联繫到他以前认识的人,好照顾她一二。 现在联繫不上人,她可怎么办呀。 想著,她可怜巴巴看著他,问道:“有什么办法能修好吗?” 怕是难,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但看她眼巴巴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期待,贺忱心里忽然生出些不忍来,“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修好。” “不介意不介意。”薑瞬间绽放笑顏,痛快地把诺基亚放到他手里,十指交扣,期待地看著他,“贺总,那就拜託你了,要是修不好,我就只能继续睡大街了。” 说著,她冲他瘪了瘪嘴,看起来惨兮兮的,跟个小可怜一样,哪里还有刚才去除煞气时英姿颯爽的女侠模样。 贺忱不由哑然失笑。 薑见他忽然笑了,来不及去思考他为什么笑,眼里先一步闪过惊艷。 从第一次见他,他就总是板著一张脸,没想到笑起来这么好看,只可惜笑容太短暂了。 欣赏了一会儿,她不由得说道:“贺总,你该常笑的,好看。” 听到她的话,贺忱目光微顿,下一刻,他眼神飘向一旁,转移话题道:“姜大师刚才说,你没地方住?” “是啊。”薑倒是很坦然,摊了摊手,“我钱不多,你们京市的物价太贵了,我住不起。” 想起她一卦只收两元,贺忱有些不解,以她的能力,就是后面加个万甚至百万都不过分,为什么会收得这么便宜? 是不知道市场价?还是不在乎钱?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问道:“姜大师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先住我那里。” 第15章 他,她罩著 “是住贺总家吗?”薑眼睛一亮,立马问道,要是能离他近一点的话,挣功德那不就是分分钟的事么,想著,她看著他的眼神更加明亮。 贺忱微怔,他是打算让她住在他的一个公寓的,但对上她的目光,这话却忽然有些说不出口了。 把她带到清江湾的时候,贺忱不由捏了下眉心,他心里也不清楚怎么会把她带到这里来,大概是因为不想让那双漂亮的眼睛染上失望吧。 心底轻嘆了口气,他扭头看向薑,“这段时间姜大师就先住这里吧,需要什么可以和我说。” 薑背上背著包袱,好奇地看著这里,正是她那天跟著铜板来的地方,只不过上次她进不来,这次有贺忱带路,她也终於看到了里面的布局。 环境优美,处处精致,就连地上的砖都散发著金钱的气息。 是她一辈子都买不起的地方了。 听到他的话,薑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他,“谢谢贺总,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报答你的!” 就算是不能给他钱,也可以通过別的方式。 想著,她的目光从他腕上的佛珠一掠而过。 贺忱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嗯。” 心里也並没有真想让她报答的意思,转身往里走去。 薑也跟了过去,即便是晚上,清江湾里也並不显黑暗,一旁的路灯柔柔照亮著大地,一路跟著他走到封家门口,她的脚步却忽然顿住,眉头微蹙。 走了几步,没见过她过来,贺忱侧眸看向她,眼里带著淡淡的疑惑:“怎么了?” 薑没说话,看了眼几乎笼罩在煞气之下的院子,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没事,就是一下子来到这么贵的地方,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这么一说,贺忱不免想起了苏家。 苏家在京市不算顶级豪门,但二流也还是算得上的,住的也是別墅区,她要是没在一岁的时候走丟,在苏家长大的话,也该是锦衣玉食的。 思及此,他眉头皱了皱。 薑本来就是隨口一说,根本没想到他想的那么多,又取了张符给他,“这个贺总你也拿著吧。” 手里忽然又多了张符纸,贺忱微顿,抬眸道:“姜大师之前已经给过我几张了。” “那个是除煞符,这个是护身符,效果不一样。”她看出来他身上煞气很重,本以为是单单命格的关係,没想到居然还有外因。 看来她的有缘人处境真的不太妙啊。 就先帮他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吧,也算是报答一二。 “走吧,好睏呀。”薑打了个哈欠,说道。 闻言,贺忱点了点头,手里捏著她刚才塞过来的护身符,若有所思地看向角落里的一个盆,她的眼神刚刚才那里停留了三秒。 是有什么问题吗? 然而薑看上去很困的样子,他也不好多问,便把困惑又咽了下去。 薑住的是客房,东西一应俱全,是她这辈子住过最好的房间,床也很软,根本就不是破庙公园的硬椅子能比得上的。 她洗完澡,整个人都陷在里面,舒服地翻了个身,没过多久就睡著了。 午夜时分,煞气最浓之时。 门外的煞气悄无声息钻了进来,齐齐朝著楼上一个房间而去。 房间里,贺忱双手规矩地放在身侧,即便是睡著了也依旧十分板正,他呼吸平稳,丝毫不觉煞气的靠近。 贪婪地盯著他看了一会儿,煞气张开嘴朝他扑了过去,然而刚要碰到贺忱,他枕边忽然传来一道白光,瞬间將煞气击散。 煞气还没来得及作反应,便化为虚无。 一切都悄无声息,前后不过三秒,房间里有微微的气流闪过,窗户轻轻飘动了下,隨即便安静下来,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隔壁客房里,薑漫不经心地翻了个身,指尖轻捻,唇角微勾。 四师父说过,断人钱財如杀人父母,她可好不容易才找到能够解她缺钱命的人,想伤他?那她第一个和他们拼命。 谁也別想阻止她脱贫! 翌日,贺忱睁开眼睛,就发现枕边护身符的硃砂已经淡去了许多,所以,是已经用过了吗? 他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听到? 思索间,门外忽然传来了什么声音,他抬步走到门外,才发现声音是从车里传来的。 车里,徐炎使劲拍著车窗,头上的红毛炸成鸟窝,他一脸懵逼地坐在车里,脑海里闪过无数猜想,他被绑架了?还是被拐卖了? 然而等看到贺忱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三,三爷?” 贺三爷怎么会在这里? 贺忱瞥了他一眼,把车门打开,看著他沉默了下。 昨天把他带回来后忙著想薑的事,结果把他给忘在了车里。 两人对视片刻,贺忱率先回过神来,淡声道:“出来吧。” 他面无表情,神色不变,看得徐炎也不敢多问什么,訕訕跟在他身后,不解地挠了挠头,关於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多了个新的猜测,他该不会是半夜梦游当了个偷车贼吧! 不然为什么会在贺三爷的车里?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眼底闪过慌乱,急忙解释道:“三爷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您的车里,您相信我,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偷您的车啊。” 徐炎嚇得都快哭出来了,他记得之前有不长眼的偷到贺三爷头上,结果出来的时候手都折掉了,软绵绵耷拉在身侧,生生疼晕了过去,他一不小心看到,还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而现在,他害怕地摸著自己的手,急急藏在身后,脸色煞白。 听到他的话,贺忱微微侧眸,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见他嚇得不轻,沉吟片刻,开口道:“我知道,是我把你带上车的。” “哦哦。”徐炎赶忙点了点头,大鬆了口气,反应过来什么,又忽然“啊”了一声,嘴巴微张,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他带他回来的? 为什么? 他怎么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贺忱说完,却不想再多说,徐炎也不敢问,下意识跟著他进了屋。 等换鞋的时候,猛地回过神来,他跟进来干嘛,这会儿不该回家的吗? 他这是活腻歪了才要羊入虎口? 身子猛地僵住,正瑟瑟发抖时,楼上忽然传来一道女声,“贺总,我饿了。” 贺三爷家为什么会出现女孩子? 八卦心大过了畏惧,他悄悄扭头看去,和楼上的人四目相对,登时眼睛瞠圆。 “是你?!” “是你。” 第16章 你得对我负责 两人异口同声道,表情却完全是两个样子。 徐炎是震惊,还有些仇人相见的扭曲,相比之下,薑就淡定多了,胳膊肘支在栏杆上,手撑著脸颊,笑眯眯看著他,说道:“倒霉蛋你醒啦。” “谁是倒霉蛋!” 徐炎气恼地瞪著她,还记著她打劫他的事,他一个校霸,哪里受到过这种羞辱,新仇旧恨,气得他恨不得直接衝过去和她打一架。 “你呀。”像是看不到他的怒气一般,薑还煞有其事地回了一句,气得徐炎眼睛瞪得更大,腮帮子也鼓了起来。 薑看了眼他的红毛,有些遗憾居然不是绿色的。 不然就是个活脱脱的青蛙了。 可惜了。 没想到他们两个也认识。 贺忱目光从他们之间扫过,须臾,眉眼微敛,道:“下来吃饭吧。” 说完,扭头看了眼徐炎,语气淡淡,“你也留下来吃完再回去吧。” “好的。”徐炎不敢拒绝,一点点挪到餐桌边,找了个最远的位置坐下,脖子缩了缩,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下一刻,就看到薑神色自若地拉开贺忱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嚇得手一抖,筷子掉在了桌上。 隨即赶忙捡了起来,埋头遮住眼里的震惊,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吧! 不过她怎么会在贺三爷家啊,看样子,好像还是住在这里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是颤了一下,绞尽脑汁猜测著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係。 不知道他心里的惊骇,薑毫无负担地坐在贺忱身旁,看著桌上的饭菜,又看了看面前杯子里黑乎乎的东西,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眼,又闻了闻,味道有些奇怪,她问道:“这是什么?” “咖啡。”贺忱答道。 说著,他喝了一口,眉头却瞬间皱了起来。 好苦。 他平时喝的就是这个? 眉头蹙著,只一闪而过,很快舒展开来,他面不改色地继续喝著,指尖捻著佛珠,余光看了眼身旁的薑,眼瞼微敛。 不管是什么味道,总归是都能尝到了。 角落里,徐炎早就把她看什么都稀奇的目光尽收眼底,不由撇了撇嘴,哪里来的小土妞,咖啡都不认识。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鄙视了,薑眼神清明,没什么窘迫,又指著桌上疑似馒头片,可是又比馒头焦黄,方方正正的东西问道:“那这个呢?” “吐司。”贺忱面上没有丝毫的不耐,也没有因为她的问题而有什么波澜,语气平静道。 吐司里面还有一层黑乎乎的东西,一颗一颗的,不等薑问,贺忱便主动开口说道:“这个是鱼子酱。” 紧接著,又把其他的都介绍了一遍。 很多都是薑没见过更没吃过的东西,她一一记下名字,扭头问了个最重要的问题:“贵吗?” 要是太贵的话,就算是他在旁边,她也不敢吃,毕竟她也不清楚能承受的上限到底是多少,而且吃得越贵,她疼得时间就越久,想要不疼,跟在他身旁的时间也自然也就越长。 “不贵。”贺忱轻飘飘道,牛奶吐司都是平常价,桌子上最贵的鱼子酱也就二十几万而已。 薑不知內情,鬆了口气,她觉得这个叫鱼子酱的东西长得就不是很好吃的样子,估计也贵不到哪里去,毕竟也就早餐而已嘛,她也在山下生活一段时间了,知道早餐是一天里最便宜的一顿饭,放下心来,她吃了一口。 味道很怪,她吃得不是很习惯,但秉持著勤俭节约的原则,她还是把整个吐司鱼子酱全都吃完了。 徐炎也坐在那里老老实实吃著饭,贺忱的气场太强,他多坐一分钟都觉得是折磨,根本就没尝到是什么味道,就囫圇咽了下去。 等看到他也放下筷子,立刻起身恭敬道:“三爷,我突然想起来作业还没写完,就先回去了。” 扯,他什么时候写过作业,分明就是个藉口而已。 贺忱心知肚明,没有拆穿。 见状,徐炎如获大赦,赶忙转身快步往外走。 等他走到门口,贺忱想到徐子吟有件外套上次落在这里了,便道:“你等一下,把这个外套拿回去给你舅舅。” 说著,他起身正要往楼上走,然而刚走了一步,胳膊就忽然被人拉住,他扭过头,就看到薑脸色煞白,一手捂著腹部,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 肚子里刀割般的痛意瞬间消失,然而薑还是疼得心有余悸,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眼桌上的早餐,咽了口口水,颤声问道:“贺总,我刚才我吃的那些东西,值多少钱?” 不对,如果真的很便宜的话,她根本就不会这么疼。 这是她有生以来最疼的一次了。 思及此,她心里忽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贺忱说道:“大概能有个二十多万吧。” 其余的忽略不计,他们吃的是白鱘鱼子酱,一汤匙约摸就是这个价。 “二,二十多万?”薑眼前一黑,差点被嚇晕过去,声音都有点抖了,“你不是说不贵吗?” “確实不贵。”贺忱神色不变,平静道。 看著他身上耀眼的金光,薑欲哭无泪,是,对他来说是不贵,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可是对她来说,那就是天价,完全能要了她的小命啊! 她一个最多只能125块的穷光蛋,哪里配享用二十多万的早餐。 “贺总,我要被你害惨了。”她哭唧唧抱著他的胳膊站了起来,和他离得极近,苦著脸道:“我现在离不开你了。” 要么跟著他,要么被疼死,想也知道该选哪个。 “你得负责。”她拉著他的胳膊说道,为了活下去,她也只能胡搅蛮缠了,等这事了结,她一定好好报答他! 她满脑子都是保住小命,压根就没注意到在场两个男人的脸色变化。 徐炎站在门口,正等著贺忱去拿衣服,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么劲爆的东西。 什么离不开,什么负责?今天早上这丫头好像是从房间里出来的吧,难道他们两个…… 他眼睛滴溜溜转著,脑子里已经快要炸开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个八卦。 万年不开的贺三爷,贺阎王,居然,有女人了! 传出去的话,整个京市都得震惊了吧。 贺忱也被她的话给惊住了,瞳孔微缩,难得有了一瞬的怔愣,看著她尚未恢復血色的脸颊,眉头微蹙。 这模样,他见过两次,上一次也是吃完东西,她说是要去买水,却忽然停了下来拉住他,还莫名变得有些粘人。 这次似乎比上次还要严重。 脑海里依稀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只是他没抓住,也不清楚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眼神清澈,带著些委屈和颓丧,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让人误解。 抬手捏了捏眉心,他扭头看向门口一脸八卦的徐炎,头更疼了,咬了咬牙,说道:“还不走?” 第17章 太不矜持了 徐炎神色一凛,赶忙敛去目光,正色道:“这就走!” 说完,一溜烟跑了,心里掀起的波澜却依旧没有散去,跑到门外,他回头看了眼,还是不能理解,这丫头到底是怎么跟贺三爷扯上关係的。 客厅里,贺忱垂眸看著她拉著他的手,淡声道:“鬆手。” “哦。”薑乖乖鬆开,无意间看到手腕上的功德居然一下子涨到了150,顿时惊了下。 难道,这还跟时长有关? 和他有接触的时间越长,功德就越多? 可是,现在她吃进去了二十多万的东西,就算是拉著他睡觉都不鬆手,也得好久才能挺过这一关啊。 想到这里,涨功德的喜悦一下子又被浇灭了,就这150连个零头都不到呢。 她一下子蔫了下来,周身都被沮丧懊恼的气息包围。 贺忱看她的眼神更加不解。 转身继续往楼上走去,感觉到她立刻就靠了过来,脚步顿了下,侧眸看了她一眼,见她脑袋耷拉著,看上去有气无力的,心里轻嘆一声。 算了。 没说什么,他继续做著自己的事。 不管他走到哪里,薑都寸步不离地跟著。 就算是到了公司也是一样的,惹得贺氏的员工一个个都好奇地偷偷打量著薑,目光在她和贺忱之间逡巡,又对视一眼,眼里的八卦都快要飞出来了。 他们的目光那么明显,贺忱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目不斜视地走到办公室,和助理说:“告诉大家好好工作。” 別胡乱八卦。 闻言,助理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好的,贺总。” 说完,目光快速从薑身上划过。 贺忱眼皮轻抬,瞬间看了过来,抓了个正著。 助理脸色微僵,对上他的死亡凝视,生硬地扯著唇角,“贺总,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扫了他一眼,贺忱淡淡点头。 助理瞬间如临大赦,以最快的速度走了出去。 门一关,办公室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贺忱扭头看向薑,有些头疼,迟疑道:“你……” 听到他的声音,薑瞬间看了过来,站得笔直,乖巧道:“贺总您忙您的,不用管我,只要不离开我就好。” 贺忱:“……” 看著她清澈的眼眸,嘴唇翕动,最后,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那里有书,你可以看。”他指著一旁的书架道。 “好,谢谢。”话是这么说,但薑还是一步没动。 也不是不想动,实在是没法动,她现在离开他超过三步就得疼晕过去。 好在她自己也带了消遣的东西来,也不会很无聊。 余光看到她拿出几张黄纸和硃砂笔在上面画著,一气呵成,速度极快,气定神閒,毫不吃力。 见状,贺忱不由得摸了下腕上的佛珠,他也遇到过一位玄学大师,看过他画符,画一张符虽然不需要斋戒三天,沐浴更衣,但也凝神静气,耗费精力,完全不像她这样轻鬆。 如果不是胡乱画的话,那她的功力怕是比那位大师还要厉害。 只是她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一张符只收两块钱,这一点他始终无法理解。 薑画著符,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倘若知道的话,肯定要感慨说一声“命啊”。 摊上这缺钱命,她能有什么办法。 好在现在也总算是找到了化解的法子。 画完符,薑伸了个懒腰,看了眼离她五米远的书架,最后还是放弃了,转而拿起桌上的一本书隨意看著。 是本经济学的书,专门教挣钱的,她看得津津有味,从中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只可惜,终究也只能看看罢了。 她缺的並不是挣钱的本事,而是天生跟钱犯冲,有缘无分。 世间最惨莫过於此了吧。 遗憾地放下书,她扭头看著贺忱,他身上的金光本来就很耀眼,现在每时每刻都还在增长,浓郁得都快要滴出金水来了,羡慕得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 然而下一刻,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薑一愣,微微抬眸,正对上他微微泛起波澜的眼眸,眸光微转,她这才注意到她的手正放在他的脸庞,看上去像是要去摸他一样。 但事实上,她只是想摸他身上的金光而已。 气氛忽然尷尬起来。 她正要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阿忱我怎么听说小丫头昨晚住在你家,你们……” 话没说完,徐子吟的声音戛然而止,看著他们这姿势,眼睛驀地瞪大。 身后,正要进来匯报工作的高管也看到了里面的场景,顿时手一松,文件掉了一地,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赶忙低头去捡,脑海里却满是刚才看到的画面。 他们贺总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两人在办公室怎么就…… 哎呀实在是太不矜持了。 没想到他们贺总这么清冷的人,居然也能做出这种事来。 听到动静,贺忱额心跳了跳,扭头看向徐子吟,咬牙道:“出去。” 一向淡定的声音里此刻多了些恼意。 徐子吟回过神来,冲他挤了挤眼,递给他一个“理解”的眼神,一边关著门一边嘿嘿笑道:“你们忙你们忙。” 门刚关上,忽然又开了,他探头进来说:“悠著点,这丫头还小呢。” 胡说八道什么。 贺忱拧眉,鬆开手,薑也立刻缩了回去。 他静静看著她,等著她的解释。 “我……”薑有些心虚,这要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她眼馋他身上的金光吧,他该不会觉得她脑子有病吧。 毕竟能看到气运这种事,说出去也没几个人信吧。 这一点,就连五师父都说她这本事万里挑一,百年难得一遇,天生是吃这碗饭的,但她也知道,山下人不信这些,都跟徐子吟一样觉得她是坑蒙拐骗的神棍。 估计贺忱也不会信吧。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有气无力道:“贺总,我说我不是想摸你,你信吗?” 这话说出来她都没底气,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没好意思看他,低头看著地板,脚尖无意识画著圈,满脑子都只剩下“尷尬”两个字。 不曾想,贺忱说:“嗯,我信。” 她猛地抬起头来,看著他的眼神里满是惊讶。 贺忱神色如常,是真的信她的话,她说的,跟他之前的猜想一致。 她看的確实不是他,而是在透过他看什么。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又皱了一下,“没有下次。” 第18章 便宜隨便占,別客气 “嗯嗯!”薑重重点了点头,“一定不会有下次的。” 以后她会好好管住自己的手的,绝不手欠。 金光什么的,可远观而不可褻玩,她就没那命,还是別惦记了。 听到她的话,贺忱淡淡点了点头,看不出情绪。 薑悄悄看了他一眼,实在是摸不清他的想法,乾脆也就移开视线,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下午的时候,助理过来找贺忱去开会。 贺忱点了下头,起身,见薑一下子也站了起来,扭头看向她,问道:“这也要跟?” 薑点头,可怜巴巴看著他,“贺总,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要是可以,她也不愿意这样,看上去有些不是很討喜。 贺忱盯著她看了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淡淡点了下头,“走吧。” 薑一喜,立刻跟了上去,喜滋滋道:“贺总你放心,我不会一直跟著你的,这次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提一个条件,只要我能做到,就都答应你。” “不用。”贺忱淡声拒绝。 薑想了想,她一个穷光蛋好像也確实帮不上什么忙,不对,还真有个能帮得上。 比如他家园里的煞气。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她笑眯眯背著手看著他,“贺总,我不会白占你便宜的。” 闻言,贺忱脚步微顿,隨口道:“隨便。” 身后,助理偷偷看了她一眼,扶了下眼镜,面上依旧严肃板正,脑海里的想法却已经飞出了千万米远。 占便宜?她占了贺总的便宜,贺总还说隨便? 这是让她隨便占別客气的意思吗? 思忖间,贺忱的目光看了过来,他眼眸一闪,立刻把飞出去的思绪拉了回来,快步上前把会议室的门打开请他进去,把手上的文件递给他,正色道:“贺总,这是上个季度的財务报表。” “嗯。”贺忱隨意翻看著,头也不抬道:“杨助理要是不记得自己的工作职责的话,可以跟著刚入职的员工去重新培训一下。” 杨助理神色微僵,知道他的走神还是被贺总察觉了,顿时后背一紧,也不敢辩驳,脊背微弯,恭敬地站在那里。 贺忱把文件放到一旁,“开始吧。” 杨助理立刻站直身子,再不敢有丝毫的走神,开始会议。 其余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了贺忱对杨助理的敲打,当下眼睛也不敢乱动,假装没有看到会议室里多了一个人一样。 薑乖乖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只偶尔看贺忱一眼。 底下的人在匯报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打量他的神色,藉此判断自己到底有没有说错什么话,然而贺忱面色不显,没有丝毫波动,他话不多,但每次提出的问题,都十分精准,眼光极其毒辣,一眼就能看到问题所在。 不愧是能拥有这么多金光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两厢反差,看得她来了几分兴趣,盯著贺忱的时间不自觉也多了很多。 从她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他的侧脸,线条硬朗,稜角分明,鼻樑高挺,骨相绝佳,皮相还不算什么,重点是那一身的气度,气定神閒,不浮不躁,乾脆利落,仿佛什么事都胸有成竹一般。 而他身上的金光每时每刻就跟不要钱地继续增加。 难怪四师父总说,认真起来的男人最好看了。 確实是这样的,这会儿他跟兢兢业业的印钞机一样勤恳工作著,別提多耀眼了。 羡慕,她也想这样。 想著,她看著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直白,贺忱抬眸往她这边看了眼。 薑大大方方看了过去,冲他笑了一下。 贺忱神色不变,淡淡移开视线,笔在文件上一处画了个圈,“这里重做,散会。” 闻言,其余人也赶忙应“是”,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还坐在那里,就说了声,先走了。 杨助理也不敢多待,去忙工作了,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带上。 贺忱翻看著文件,手机忽然响了下,他点开一看,微顿,扭头看向薑,“饿了吗?” 薑点头,“有点。” “嗯。”贺忱点头,“走吧。” “去哪儿?”薑跟了上去,好奇地问道。 “有个朋友回来,去给他接风。” 说完,胳膊忽然被人拉住,他侧眸看向薑,就见她一脸纠结,“是去外面吃吗?很贵吧。” 她现在已经有二十多万的债了,要是再加点儿,她怕她以后都离不开他了。 她的关注点似乎是在价格上。 沉吟片刻,贺忱道:“不去外面,就在家吃。” 闻言,薑鬆了口气,下一秒,又紧张起来,“我能只吃米饭吗?” 他家的菜她不敢吃了。 贺忱挽了下袖子,隨口问道:“为什么?” 薑老老实实说了一个字,“贵。” 嗯? 贺忱脚步微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薑一脸的生无可恋,忍不住又感慨了一句:“贺总,你家的饭真的太贵了。” 还不好吃,早知道她就不忍著吃下去了。 又难吃又遭罪。 听到她的吐槽,贺忱顿了下,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思忖片刻,问道:“那你想吃什么?” “便宜的菜。” “多少算便宜。” “十块以內?” 或者给她几个馒头加咸菜也行,她不挑。 虽然她有一百多的额度,但现在已经欠这么多了,还是能省点是点儿,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贺忱似乎被她的话惊到了,实在是想像不出十块钱能做什么菜。 见他不说话,薑迟疑道:“不行吗?” 情绪有些低落。 贺忱看著她,“等我一下。” 说著,他低头点了下手机,很快就收了起来,“走吧。” 也不知道他是答没答应,薑懵懵地跟了上去,坐在车上,看著他在一个超市前停了下来,不由疑惑地看向他。 “先去买菜。” 他家里没有她要求的那么便宜的菜。 以她的標准,单单是白米饭她都吃不了。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薑脸上立刻绽放出笑意,“贺总,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人特別好!” “没有。”贺忱神色淡淡道,鬆了松领带,“说我是阎王的人多点。” 令人闻风丧胆的贺阎王。 薑一怔,显然是没想到他会是这个答案。 不过很快她就又笑了起来,“那不巧了嘛,阎王统领眾鬼,而我们这行也是和魑魅魍魎打交道,这么算起来,我们也算是半个同行啊。” 歪理。 贺忱看著她,见她眉眼精致,笑意嫣然,目光在她眉心的硃砂痣上多停留了两秒,隨即缓缓移开视线,脸色缓和了些,“进去吧。” 第19章 买符吗?保平安 “呦,总算是捨得回来了。” 刚一下车,就听到了一道调侃的声音。 薑抬头看去,就见徐子吟斜倚在门口,一脸打趣地看著他们,他的身旁还站著一个男人,身姿挺拔,眸光坚毅,周身带著阳刚的气息,身上的煞气与功德光居然不相上下。 煞气,代表著他手上沾过血。 天道尚生恶死,杀戮为天道所不容,但他居然同时又兼负功德光,这又说明他做的是好事。 有趣。 他除去的,应该都是恶人吧。 心下明了,薑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 察觉到她的目光,卫东骏立刻扭头看了过来,眸光中的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薑眨了眨眼,却毫不畏惧地跟他对视著,见状,卫东骏眉头微挑,扭头看向贺忱,说道:“这就是你那个小未婚妻?” 未婚妻? 薑耳朵一竖,同时扭头看向贺忱,满是好奇。 闻言,贺忱没有理会,淡声道:“进去吧。” 居然没否认? 卫东骏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薑,唇角微勾,面上的冷硬散去了几分,伸手道:“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卫东骏,阿忱的好兄弟。” 薑歪头看著他的手,想起在贺氏公司看到的动作,不甚熟练地把手递了过去,握住,“你好,叫我薑就可以了。” 卫东骏点了下头,便鬆开了手。 余光看到贺忱抬步走了,薑赶忙追了过去,寸步不离的模样落在另外两人眼里,一下子就变了味。 “我就说吧,俩人现在可黏糊了,阿忱今天还把人带去公司了。”徐子吟压低声音小声道。 听到这话,卫东骏没说什么,只看著他们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 “走吧。” 两人也跟了进去,正好看到贺忱把两盒泡麵递给了李婶,那上面的袋子看著还是一个平价的超市,徐子吟就像是一下子抓到了什么证据一般,立马说道:“贺总也太贤惠了吧,这么快超市都逛上了?”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买的还是方便麵,以前可从来没见过他吃这种东西,给谁买的,不言而喻。 听到声音,薑扭头看了过去,“还好吧,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哪里快了,都到饭点了,不去超市她吃什么,西北风吗? “小丫头,这还不快,你也未免太心急了吧。”徐子吟冲她眨了眨眼,一脸戏謔。 他好像话里有话。 不等薑说什么,贺忱就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適可而止。” 徐子吟脖子一缩,不敢说话了。 薑奇怪地看著他们,不明所以,见贺忱去接水,她也立马跟上。 一天了,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贺忱也已经有些习惯了,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接完水后便坐在了沙发上没有再动,免得她跟著他到处跑。 他习以为常,却不知道徐子吟和卫东骏心里闪过了太多的想法。 徐子吟一个劲儿地给卫东骏递眼神,奈何卫东骏压根就不理他,静静坐在那里,只偶尔看薑几眼,带著试探与打量。 没多久,薑也看了过来,盯著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卫先生,有兴趣算一卦吗?” 闻言,卫东骏眉头微挑,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听到这话,徐子吟赶忙道:“对了,忘了跟你说了,小丫头还是个玄学大师,算命特別准。” 居然是这样,卫东骏也来了几分兴趣,“请说。” 薑坐直了些,看著他的面相,缓缓开口道:“你祖上是从军的吧。” 卫东骏点头,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你身上的血气和功德並重,既是杀人,也是救人,这些功德中,有些是你自己挣的,有些是祖上荫庇,总之,一家忠良,好人居多。” “不过。”她话音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虽然功德很多,但同时危险也很多,我观你印堂发黑,眼藏红丝,怕是即將遇到人生死劫,死劫的位置在……” 她顿了下,掷了下铜板,隨即道:“在西南方向,我建议卫先生近期还是不要去那里的好。” 听到这话,卫东骏脸色微变,他確实即將出任务,去的地方也正是在西南。 但她是怎么知道的? 眼神一瞬间锐利起来,他紧盯著她,薑毫不畏惧地回看回去,脸上掛著淡笑,“卫先生不必紧张,我並不知道你们的机密,这只是我算出来的而已。” 算出来的? 卫东骏看了眼她手上的铜板,重新靠在了沙发上,胳膊搭著靠背,看似放鬆,实则戒备,盯著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薑算的位置確实没错,徐子吟心一紧,紧张地看向卫东骏,见他神色不动,不由有些著急,对薑的称呼也再次变成了姜大师,“那东骏这劫该怎么化解啊。” 薑从兜里掏出一张护身符来递给他,“护身符,可保你平安度过这一劫。” 看著她,卫东骏忽然轻笑出声。 也把薑吸引了过去,她面色不变,“卫先生不信?” 卫东骏也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確实不信,你也说了,我家祖辈都是军人,我虽然是警察,但也算是一类的,我从不信命。” 也不信什么平安符,他们出生入死,靠的是本事,要是一张符就能解决的话,那哪里还会有那么多同事牺牲。 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也並不生气,把符收了起来,並不勉强。 见状,徐子吟急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东骏你信我,姜大师真的很厉害,我之前遇到的桃煞,就是她化解的。” 卫东骏瞥了他一眼,“你桃那么多,出事也很正常吧。” 徐子吟气结,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他桃多怎么了,从来都是好聚好散的,可没出过什么事。 心底吐槽了一句,他也没多少在意,更在意的是兄弟的安危,他现在很相信薑的能力,生怕她说的再次应验。 想到这里,他更急,从钱包里掏出两个专门兑换出来的硬幣来给她,“姜大师,我买,这张护身符我买。” 听他这么说,薑也不客气,又把符拿了出来递给他。 徐子吟不由分说地把护身符塞到他口袋里,“两块钱而已,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出去的时候隨身戴著,记住了没?” 卫东骏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看向贺忱,说道:“阿忱,你不管管他?” 贺忱放下杯子,抬眸说道:“戴上吧。” 卫东骏:“……” 第20章 手机修好了 他都发话了,卫东骏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只是看著薑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打量。 贺忱可不像徐子吟那么好糊弄,所以,他这么说,到底是她真的有本事,还是只是惯著她? 他心下不解,面上却不显,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薑看著掌心的两个硬幣,却没收起来,而是转手给了贺忱。 贺忱不明所以,眼神疑惑地看向她,等著她的解释。 薑冲他笑了笑,“这段时间麻烦贺总了,这是给您的一点点补偿。” 走哪儿都带著她,確实有些不大方便,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炸毛了吧,也就他脾气好才没说什么。 其他人要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的话,怕是都要笑出来。 他脾气好?谁不知道贺家三爷虽然佛珠不离身,每年也给寺庙捐香油钱,但从来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最是杀伐果决不过。 徐子吟不知道她的想法也还是笑了,戏謔地看著她说:“两块钱?那还真是一点点。” 薑也知道这很少,保证道:“等我以后挣下钱,肯定都给你。” 她现在最多也只能挣一百多,实在是没有办法。 “不用。”贺忱淡淡移开视线,想起她之前在零点之前把钱全给了別人的事,顿了下,还是收下了她的两块钱。 薑瞬间开心起来,大鬆了口气,总算是放心了,她现在已经成这样子了,再多加一分钱,都会让她本就如同刀绞的胃里雪上加霜。 贺总可真是个大好人! 看到他这样,徐子吟忍不住又挑了挑眉,刚要出口调侃,就见贺忱警告的目光看了过来,只好把话都咽了下去。 很快李婶就做好了饭,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而薑面前放著的是一碗方便麵,霸道的味道瞬间將其他的菜色盖住。 薑眼睛一亮,“好香呀!” 她尝了一口,更是开心,吃起来还很好吃,最重要的是,它很便宜! 刚才她在超市转了一圈,奈何都没有找到合適的菜,最后贺忱带著她走到一个货架上,拿了两盒方便麵,一盒都不到五块钱,余下的钱还买了一把小青菜。 她看了旁边袋装的好像更便宜,才两块五。 她掰著手指头算了算,要是她一天三顿都吃这个的话,一天才十块钱不到。 又好吃又便宜,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好的东西啊。 多亏了贺总带她! 想著,她更加开心。 不由喜滋滋道:“贺总,以后我每天都吃这个!” 她笑眼弯弯,一副发现宝贝的样子,看得贺忱也有些好笑,他摇头道:“这个没营养,吃多了不好。” “没关係,那就这几天先吃这个,以后再说。”等肚子不疼了,她就可以吃別的东西了,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涨不少功德,她能吃的东西也更多。 快乐。 见状,贺忱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饭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取了个手机递给她,还附带著一个充电器。 正是她的诺基亚。 薑按了下,屏幕果然亮了起来,顿时惊喜道:“你修好了?” “嗯。” “这是什么?”徐子吟凑过去,正好看到她的通话簿,什么小张小王小徐,上面清一水的“小”字辈,看著都是路人甲一样,他瞬间没了兴趣,撇了撇嘴,“你这都是什么人啊,怎么看著都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才不是,这些都是我五师父的朋友,他说我有事的时候可以找他们。” 得,听起来更不靠谱了。 薑没有理会他,问了贺忱怎么打电话,有些不大熟练地把手机放在耳边,然而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那边接,反而听到一个女声。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她茫然地抬头看向贺忱,目含询问。 贺忱抿了口水说:“没人接,可能没听到。” “哦。”这样啊,薑遗憾地放下手机。 不过也不著急,反正她现在就算是联繫上人了也没法过去,她还得再跟著贺忱一段时间。 徐子吟剥著橘子,隨口说道:“你这手机很多年了吧,以前的號码现在估计打不通了吧。” 不等她看过来,贺忱便主动道:“看对方换没换手机號,如果没换的话,就可以打通。” 徐子吟摇头,“十几年不换號,难,也就我家老爷子那种老古董念旧才一直都用一个號。” 好麻烦呀。 薑托著腮帮子,忍不住嘆了口气,在山下生活好难,还是在山上好,就她和师父们,每天练练功看看书一天就过去了。 等解决完这里的事,她就回山上。 打定主意,她的眉头鬆开了些。 不管怎么样,手机能修好也算是个好事,说不定就有人没换號呢。 想到这里,她也不再唉声嘆气,扭头看向贺忱,粲然一笑,“谢谢贺总。” 她晃了晃手机,感谢他帮她修好。 贺忱只是隨意点了下头,並不放在心上。 夜色渐深,没多久,徐子吟和卫东骏就都走了,临走前,徐子吟看著薑问道:“小丫头,你今晚还住这里?” 薑点头,正色道:“我现在还离不开贺总。” “噗——”徐子吟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扭头看向贺忱。 贺忱面无表情地把他推了出去,关门,一气呵成,不想再看他挤眉弄眼的样子。 猥琐。 他扭头看向薑,又开始头疼了,“晚上睡觉也要跟著我吗?” “当……”然啊。 刚说了一个字,薑忽然反应过来,好像,是这样的。 她吃的东西实在是太贵了,必须得和他在三步之內。 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是她从小在山上长大,没人教她,她也明白这样不是很合適。 但要是不这样的话,她今晚估计就得疼死。 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咬了咬唇,很是纠结。 “离我最远可以是多远。”贺忱忽然问道。 薑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去想他怎么知道的,便下意识说道:“一米。” 闻言,贺忱抬眸看了她一眼,难怪她今天一直离他那么近。 “中间隔著墙可以吗?” “可以吧。”她也不太確定,毕竟以前都没有试过。 贺忱点了点头,拿过她的手机,往上面输入了一串数字,“这是我手机號,今晚我住你隔壁房间,两张床挨著,中间的墙不超过一米,先试试这样行不行,不行的话再说。”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贺忱清楚一点,她现在不得不离他很近。 但总也不能真的和她在一个房间里,只能先试试了。 薑点头,也接受了这个建议。 希望中间的墙不会影响到什么。 先送她回到房间,贺忱回头看了她一眼,“走了。” 薑点了点头。 在他走了两步后,腹部忽然传来剧痛,她闷哼一声,脸上血色瞬间退去。 贺忱扭头快步走了过来,疼痛才停止。 她缓了口气,朝他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贺总你走吧,走快一点。” “嗯。”盯著她看了一会儿,贺忱点头,转身大步离开。 刀绞般的痛意再次袭来,薑紧抓著床单,过了几秒,便散去了。 恰在此时,旁边的手机响起。 回忆著刚才贺忱给她讲过的怎么接电话,她按下一个键,清越的声音传了过来,“还好吗?” “嗯。”薑擦了擦头上的汗,舒了口气,还好有用。 “那就好。” 隔壁,贺忱掛断电话,轻轻拨动著手上的佛珠,若有所思。 他对她来说,似乎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第21章 抠门贺总 这边,徐子吟回到家的时候,徐涛正坐在沙发上,身旁徐炎顶著一头的红毛,一声声叫著“外公”,哄得老头很是开心。 见到儿子回来,立刻拉下脸来,“成天不著家,也不去公司,都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 早就习惯了他的双標,徐子吟也不在意,走了过来,坐下,“这不是回来了嘛。” 见茶几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隨口道:“这是在干嘛。” 徐涛哼了声,不想理他。 一旁,徐炎立马帮著说道:“舅舅,这些都是外公的老物件,我们拿出来看看。” “还是小炎懂事,肯听我这个老头子说话,哪像你们,只会气我。”说著,他又瞪了他一眼。 徐子吟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徐炎,轻哼一声,这小子懂事?谁不知道他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小霸王,也就在老爷子面前能装一会儿乖。 到底没什么坏心,他也就没戳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那您就和您的乖孙子继续玩吧,我去睡觉了。” 说完就往楼上走去。 徐涛嘟囔了一声“就知道是这样”,也懒得理他,扭头和徐炎说:“小炎,你帮外公上楼把手机取下来,外公也拍个照,发,发那个叫什么来著?” “微博。”徐炎提醒道。 “对,微博,外公也赶一把时髦。” “好嘞,外公一直都是最时髦的。”徐炎说了句话哄著他,上楼把他的手机拿过来,“咦外公,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叫……丘大师?” 闻言,徐涛表情一肃,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面上满是惊喜,“快把手机给我。” 丘大师自从十几年前退隱,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怎么这时候会突然给他打电话,他这是出山了? 他赶忙回拨过去,表情里带著些紧张和激动。 徐炎在一旁看著他,见他脊背微弯,双手托著手机,面上隱隱还有些敬意,不由觉得奇怪,对面那认识谁啊,居然能让外公这副模样? 只可惜,那边没接通。 徐涛不免有些失望,估摸著是丘大师在忙吧,没敢继续打,免得打扰到他。 接过他的手机放在一旁,徐炎好奇道:“外公,丘大师是谁呀。” “丘大师啊,是位神算,算命很准。”当年多亏了他,他才能避开危险,丘大师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算命的?徐炎眉头一拧,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忽然想起了薑,那丫头也是算命的。 他直觉对这种人印象不好,说道:“外公,你是不是被骗了呀,这个世上哪里有什么神算啊,都是江湖骗子。” “別胡说。”徐涛难得对喜欢的外孙板起了脸,“丘大师是真正的神算,铁口直断,可不是那些个骗子能比得上的。” 徐炎还是抱有怀疑態度,但见他面色严肃,也没跟他对著干。 估摸著是真有厉害的,反正不是那小丫头就是了。 想起侯大铭这几天总是在他面前夸她,他轻哼一声,有些不爽,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有什么本事,侯大铭帮她说话也就算了,就连贺三爷看著也跟她关係匪浅。 真奇怪。 徐涛敲了敲有些酸痛的腰,跟徐炎说道:“小炎,帮外公把你舅舅带回来的狗皮膏药给我拿几贴过来。” 別说,那膏药看著不好看,还挺管用的,他的风湿都好了不少。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在哪儿买的,有机会再买点儿去。 - 翌日,薑睁开眼睛,神清气爽,她坐了起来,懒腰还没伸出去,肚子忽然一痛,她倒吸一口气,赶忙往后靠了靠,紧贴著墙。 都把这事给忘了。 不过今天好像没有昨天那么疼了。 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功德值,她一下子笑了起来。 居然已经涨到200了! 也就是说,一天之內涨了五十!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再继续待下去,说不定她还能涨到一千,到时候她就可以找酒店去住,不用再沦落街头了。 这么一想,她心情大好,取了张符纸出来,折成纸鹤,朝它说了句话,抬手扔了出去,“去吧。” 纸鹤扇著翅膀,穿过门,往隔壁的房间而去。 薑勾著唇角,手支著下巴,微微侧眸,想著隔壁的人,心情愉悦。 隔壁,贺忱正坐在床上抱著笔记本电脑,眼前忽然多了个东西,他敛眸看去,目光微凝。 纸鹤落在他电脑上,长喙微动,清脆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贺总,早上好呀,为表谢意,刚才特意给你起了一卦,今天你的財运很好哦,又是日进斗金的一天,先提前恭喜贺总了。” “贺总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点一下纸鹤告诉我。” 闻言,贺忱伸手点了下,纸鹤扭过头,耳朵侧了过来,像是等著他说话一样。 然而,过了许久,他也迟迟没有开口。 纸鹤不由歪头看著他,点著硃砂的眼睛眨了眨,看上去有些蠢萌。 跟它的主人一样。 抬手把纸鹤收了起来,他拍了下墙,示意自己要起来了。 薑也敲了一下,快速洗漱完,强撑著走了出去,靠在他门口等著。 今天的痛意总算是到了她可以忍受的范围內,过了一会儿,感觉痛意消失,她鬆了口气,扭头看向门,果然见到门把手动了下,贺忱走了出来。 “贺总!”她笑眯眯地抬手打招呼道。 贺忱似乎早就猜到了她在这里一样,微微頷首,抬步往前走去。 薑赶忙跟上。 早餐还是方便麵,李婶往里打了个鸡蛋,又放了青菜,看上去卖相不错。 闻著香味,薑很是满足地吃了起来。 一旁,看到她这样子,李婶不由得有些心酸。 又看看慢条斯理吃吐司鱼子酱的贺忱,心里不由得有些犯嘀咕。 先生自己吃那么好,让小姑娘吃得这么便宜,真的忍心吗? 她也搞不懂先生好不容易带一个姑娘回来,小姑娘还长得很好看,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就討喜,怎么就不捨得给她吃点好的啊。 自己吃二十几万的,让小姑娘吃两块钱的,怪不厚道的。 说是越有钱的人越抠吧,可是她並不觉得先生是什么抠门的人。 那他这次这么做又是因为什么。 李婶百思不得其解,但不妨碍她心疼薑。 薑却一点也不介意,反而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扬起明媚的笑容,“谢谢!” 她就喜欢吃方便麵! 贺忱没有说话,视线从她眉心的硃砂痣上掠过,不期然想起了那个纸鹤。 眸光微闪,他手指收紧了些,正摸到一张纸一样的东西。 第22章 服丧之相 吃完早饭,薑便和昨天一样,跟著贺忱去了公司,临走前还不忘从包袱里拿了本书带过去。 贺忱一直走在她身旁,很自然就看到了她包袱里的东西,目光在写有“回春丹”的瓶子上停留三秒,他忽然开口问道:“这个药方,你有吗?” “哪个?”薑仰头看著他,顺著他视线的方向看去,拿了起来,“这个?” 他好像对回春丹很感兴趣的样子,上次也是这样。 “有呀,你想要?” “我想出钱跟你买。”就算是外行,贺忱也知道药方这种东西很珍贵,不能轻易给別人。 薑倒不在意钱,反正给钱她也收不了多少,更何况贺忱还是她的有缘人。 “一会儿我写出来给你就行了,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该回报你一下。” “谢谢。”事关他爷爷,贺忱没有拒绝。 “不客气。”薑摆了摆手,隨口道,“你家里有人生病了吗?” 说完,看了眼他的面相,见他面容黯淡,隱有服丧之相,摇头道:“贺总,你担心的人怕是情况不妙。” 闻言,贺忱眉头蹙了蹙,看著她问道:“姜大师,既然你懂玄门之术,可有什么办法能够给人续命?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薑摇头,“生死有命,这是伦常,不可更改,我们玄门中人,做的是驱邪避难,从你的面相上看去,你的这位至亲,是身体出了问题,还是找医生更好。” 玄学纵然神奇,但也並不是什么神学,没有给人改天逆命的本事。 不过,她话音一转,“如果只是身体原因,气数未尽的话,找到好医生治好病,也是可以的。” 但问题就在这里,他爷爷的病医生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寧神医或许能有办法,只可惜寧神医已经消失十几年了,他找遍了华国也没找到他的踪跡。 想到这里,他眼里不由闪过疲惫。 见状,薑说道:“我也懂一些医术,贺总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带我去看看。” “谢谢。”贺忱看著她,朝她点了点头,神色郑重,不论如何,她的好意他是接受的。 薑笑了下,“如果能帮到贺总的话,我也很开心。” 毕竟他不愁富贵,她也不知道能从哪里入手报答他。 想到爷爷的病,贺忱的心情有些沉重,一整天的话都很少,即便是谈成一个几亿的单子也让他开心不起来。 薑看在眼里,但不知道怎么开解。 生死这种事,她看得很淡,反正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遭,但那个人毕竟是贺忱的亲人,难释怀也是很正常的事。 她也没法劝他,只希望他所在意的人还没走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不然的话,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说了。 看了眼他的面容,薑微微嘆了口气。 怕只怕,情况不容乐观啊。 看完最后一份文件,贺忱扭头看向薑,“姜大师,方便跟我去一趟医院看下我爷爷吗?” 薑点头,“当然。” 两人往医院而去,路过一处的时候,贺忱停了下来,薑现在离不开他,便也跟著走了进去。 那是一处私家厨房,主打粥类,薑环视一周,目光最后又落在贺忱身上,他正跟店员仔细说著偏好和忌口,也是她难得看到他话多的时候。 他说要打包带走,她也隱隱猜到了他这是带给谁的。 很孝顺。 她想道。 “姜大师要吗?”点完餐,贺忱扭头看向她。 薑看了眼价格,摇头。 吃不起。 注意到她的目光,贺忱顿了下,说:“旁边有適合姜大师的店,要不我们先过去吃饭?” 薑摇头,“还是先去医院吧,我还不饿。” 贺忱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心里掛念著他爷爷,一路上车子开得也很快,不过半个小时,就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然而正要进去,旁边忽然有几辆救护车停了下来,医院里也衝出来几个医护人员,把车上的人转移下来,一个个皆浑身是血,哀声四起。 贺忱带著薑避让到一旁,免得挡路,薑却忽然拉著他的手腕挤了进去,小跑到看起来最严重的患者前。 医生刚检查完,摇头,跟旁边的同事说了句“不行了”。 七窍流血,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了,救不回来了。 这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我能救。” 他们扭头看去,见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不由蹙眉,刚要说话,却见她已经拿出几根银针来,不等他们反应,便快速落在了病人身上,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有十几道银针落在上面。 医生眼皮子一跳,“你做什么?” 薑神色不动,专注地下著针,头也不抬道:“救人。” 语气十分冷静,看不出丝毫的慌乱,也不像是什么疯子。 但她还这么年轻,哪里懂得医术,这么乱扎一通,病人出事了怎么办,想到这里,医生赶忙过来就要拦她,然而还没碰到她,一只手便截住了他的手腕。 他怔怔抬眸看去,竟是个极其英俊的男人,双眸不怒自威,让人不敢造次。 贺忱拦住他说道:“让她救。” 他也听到了薑的话,虽然不清楚她医术到底怎么样,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知道她並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见她很有把握的样子,便上前说道。 肚子上的痛意散去,薑也更加专注。 医生想说些什么,就听护士忽然说道:“王医生你看,血止住了!” 医生一怔,赶忙看去,顿时一惊,血果然止住了! 病人的呼吸看著也平稳了许多,虽然还是很虚弱,但脸色也看著没有那么煞白了。 他眉心一跳,这个小姑娘居然真的会医,还十分高超! 正要说话,见她正专心致志捻著针,也就把话咽了下去。 救人要紧。 一旁,贺忱也把这一幕尽收眼底,这个病人刚才有多严重他也是看见了的,包括医生都在摇头,可是居然被她救过来了。 还仅仅只是扎几针而已。 他可以断定,她的医术极高,而且还是位非常厉害的中医。 他记得,寧神医也是中医。 那么,她是不是也可能能治好他爷爷? 这个念头一出,他心臟不规律地跳动了一下。 正想著,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接通,不知听到了什么,眉头微蹙,“好,我知道了。” 第23章 拍卖会 说完,薑恰巧把针收了起来,又取了颗药给他餵下。 贺忱看得分明,正是回春丹。 他眸光微凝,仔细观察著病人的反应。 待看到他的气色明显好起来的时候,眼底更是闪过一抹沉思。 “好了。”薑把针取了下来,神色自若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她刚才是看这人病得实在太重,倘若不吊住命的话,只怕撑不到下手术台的时候,所以才过来帮忙的,至於之后的手术,她就不参与了。 王医生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赶忙把病人推到抢救室,见薑要走,连忙说道:“谢谢你啊小姑娘,方便留一个联繫方式吗?我们医院正在招聘医生,你医术这么好,肯定能应聘上的。” 一想到他-=们医院能有一位这么厉害的医生,王医生也不由得有些激动。 薑却是摇头,“不了。” 她对上班没什么兴趣,解决完山下的事情就要回去了,留不了多久。 见她拒绝,王医生怔了下,隨即道:“你放心,我们医院待遇很好的,每年的工资也很不错。” 听到这话,薑更是直摇头,这就更不行了。 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看得王医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时间都有些怀疑他今天是不是来错医院了,这里真的是京市最好的医院吗? 多少人挤破头都想来,她为什么拒绝得这么干脆啊。 奈何现在还急著救人,他也没时间说这些,只好遗憾地看著她离开。 “走吧。”把银针收好,薑扭头看向贺忱说道。 贺忱却说:“不用了,我刚接到电话,护工说我爷爷今天已经休息了。” 这样啊。 “那就下次有机会再来吧。” “嗯。”点了点头,两人並肩往外走去。 回到贺家后,薑想起回春丹的药方还没给他写,便先去了书房。 隨手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了起来,行云流水,雋秀挺拔,她的字跡里,倒是有几分洒脱大气在。 是一手好字。 不到一分钟,薑就放下了笔,把纸递给他。 “谢谢。” 薑摆手,“客气什么,说好了的。” 做完其他的事情,两人也就各自回了房间。 贺忱坐在床上,过了许久,拿出手机对著薑今天给他的那份药方拍了张照,发了出去。 垂眸编辑著信息:【帮我查一下这份药方。】 那边回了个“好”,很快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卫东骏声音里带了几分诧异,“阿忱,这是什么药方?” “回春丹的药方。” “什么?”卫东骏一惊,他是知道他一直在找回春丹的事的,听到这话,身子下意识前倾了些,追问道:“你找到寧神医了?” “没有。”贺忱却是摇头。 这下子卫东骏更是不解,“那你这药方是哪里来的?” 贺忱没说话,微微侧眸看著身后的墙壁,似是透过它看著对面的人一般,指尖捻著佛珠,心绪有几分不平静,须臾,他开口道:“先查一下吧,到时候再说。” “好。”见他不愿意说,卫东骏也不再问了。 临掛电话前,突然听到他说:“那个护身符,出任务的时候记得戴上。” 闻言,卫东骏微怔了下,面露诧异,“你真的信这个?” “信。”贺忱表情不变,声音里却多了几分郑重,“她的护身符救过我的命。” 他不是多话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怕他真的出事,根本就不会说这些。 卫东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戴著的。” 虽然他心里还是不信,但他明白贺忱的为人,不是像徐子吟那样胡来的,他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他戴著就是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嗯”了声,贺忱掛断了电话,指尖轻点,眯了眯眼,不知道她的回春丹,到底是不是他正要找的那个。 - 一夜过去,感觉到身上的疼又缓解了不少,薑鬆了口气,满意地点点头。 她隨手起了一卦,却是眉头微挑。 今天倒是有点不一样的际遇啊。 也是时候会会他们了。 翻身下床,疼痛再次传来,她缓了缓,才继续往外走去。 恰巧贺忱也在这时候出来了。 看到他,薑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贺总早,今天也是去公司吗?” 贺忱摇头,“不是,今天要去个拍卖会。” 说完,他顿了下,补充了一句:“拍卖会上有回春丹。” “回春丹?”薑眨了眨眼,很快就明白过来,“是要给你爷爷用吗?” 贺忱点头,说道:“我一直在找回春丹,昨天你给我的药方我也拿去让人查了,不確定是不是我要找的。” 她毫不犹豫地把药方给他,他却找人去查证,多少是有点不够磊落,思忖片刻,他还是说了出来。 薑倒是不在乎,“那挺好,正好看看对不对症,毕竟是药,也不能乱吃的。” 见她是真的没生气,贺忱心里鬆了口气,“谢谢。” 薑摆了摆手,浑不在意道:“不客气,贺总,到时候你的回春丹可以让我看看吗?” 她也很好奇山下的回春丹和她的回春丹有什么区別。 她也不確定她的回春丹是不是他要找的,不过估计不是的,这是她三师父的独门药方,三师父说他以前就是一个小游医而已,背著药箱到处跑,混口饭吃。 估计就是重名而已。 “好。”贺忱很乾脆就应了下来。 薑一下子就笑了起来,“那拍卖会几点开始?” “九点。” 薑点了点头,吃完饭后,就跟著他去了一个酒店。 车子一停下来,就有门童走了过来,恭敬地喊了声“贺先生”。 贺忱微微頷首,把钥匙交给他,侧眸看向薑,“走吧。” 这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贺忱甫一走进去,便有不少人眼睛一亮,端著酒杯走了过来,语气里不乏諂媚和討好。 对此,贺忱面色不变,淡然自若地应对著。 一旁,薑看著他,心底更加敬佩,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拥有这么多金光,单单是这份稳如泰山的气度,就註定不是一般人。 正想著,忽然听人说道:“贺总,这位是……” 两人离得很近,很难不注意到她,只是小姑娘长得是挺好看的,也很有灵气,但身上穿著麻衣裙,看上去有些寒酸,他们也不確定他们之间是什么关係。 所以有人试探地问了一句。 “她是……” “你们这里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了。” 话音未落,门口便传来了一阵矫揉造作的声音,一个十六七岁,打扮精致的女孩捂著鼻子,她五官长得不算差,但眉宇间满是跋扈,此时正嫌弃地看著薑。 闻言,贺忱眼睛微眯,正要说话,却感觉到薑点了他一下,他侧眸看去,见她神色如常,手上隨意掷著铜板,嘴角带著上扬的弧度,见他看过来还衝他笑了一下,似乎並不在意的样子。 见状,贺忱心里也有了数,没再说话,淡淡看著来人。 第24章 这回春丹没我的好 “薇薇,別这么说。”苏薇身旁的女孩子软软开口说道,说完,还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薑,致歉道:“不好意思,我妹妹不是在说你。” 说话间,她看著薑,眼底闪过探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女孩看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苏薇嘟著嘴道:“姐姐,跟这种人有什么好道歉的,穿得那么穷酸,一看就是个穷鬼。” 说著,眼神上下打量著薑,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时,眼里闪过嫉妒,很快又冷哼一声,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穷鬼一个,来这里也只能是伺候人的了。 想著,她倨傲地抬著下巴,使唤道:“去,给我拿份点心来。” 薑隨意掷著铜板,挑眉道:“你是在跟我说话?” “不然呢。”苏薇鄙夷地看著她,“这里除了你,还有什么下人吗?” 下人?她可真够高贵的啊。 薑眼底闪过冷意,面上依旧带著笑容,扭头看向贺忱说:“那就麻烦贺总了。” 毕竟,她现在离不开他,让她去,也就是让他去。 她手背在身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薇,目光扫过她身旁的苏雪,笑吟吟说道。 听到她的话,苏薇这才注意到她身旁的人是谁,脸色一白,瑟缩了下,哪里还有刚才趾高气昂的样子。 她下意识看了眼苏雪,见她面不改色,心也定了下来。 贺家人又如何,还不是个只剩一年寿命不到的短命鬼吗?有什么好怕的。 但目光触及贺忱冷峻的面容,她还是有些害怕。 苏雪握了握她的手,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看向贺忱,柔声道:“抱歉,贺总,是我妹妹不懂事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闻言,薑歪头看著贺忱,疑惑道:“贺总,你们山下的人都喜欢替別人道歉吗?为什么这个还需要替,是她自己没长嘴吗?” “你!”听到这话,苏薇脸色一变,感觉到周围人的喷笑声时,脸更是涨得通红,怒瞪著薑,眼里跟喷火了一样,口不择言道:“哪里来的臭乞丐,一点教养也没有。” 闻言,薑眸光一沉,脸上还掛著笑,只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她忽而轻笑一声,道:“嘴怎么这么臭啊,你是有多久没刷牙了。” 说著,她煞有其事地捂了捂鼻子,一脸嫌弃,小拇指微弹,一道无形的符就朝她飞了过去。 “你什么意思?”苏薇气急,正要上来打她,刚一开口,忽然感觉嘴里好像进了一道细微的风,她下意识喉头滚动了下,紧接著,嘴一张,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股异味便从她嘴里传了出来,她整个人彻底呆住。 “呕——”周围,有人忽然弯腰乾呕了一声,使劲捂著鼻子,看著苏薇的眼神一言难尽。 “我……”苏薇一急,又要说话,嘴里一股臭气喷涌而出,四周的作呕声更是不断。 “靠,这是吃什么了,这么臭。”有人忍不住骂道。 “刚不是说了吗?满嘴喷那啥来著。” “呕——服务生呢,赶紧把窗户打开通通风,臭死了!” 听著他们的话,苏薇脸红了个透,想出口辩解,奈何嘴里的味道让她不敢再说,看著其他人纷纷离她八百米远,顿时脸一阵烧红,羞愤地捂著嘴跑了出去。 早在把臭气符弹出去的瞬间,薑就布了个结界把她和贺忱围了起来,此时两人都没什么反应。 见苏薇跑出去了,薑扔了个净化符出去,空气瞬间清新起来。 憋著气的人也大喘了口气,“好傢伙,这嘴怎么能臭成这样?” 说著,看了眼还站在那里的苏雪。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打得苏雪措手不及,这会儿看到周围人的眼神,她咬了咬唇,看向薑,有些委屈道:“这位小姐,我已经代我妹妹向你道过歉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道歉,我就得接受吗?” 说完,她学著她的样子无辜道:“还有,我做什么了,你可別冤枉我,你妹妹嘴臭,你嘴该不会也那么臭吧。” 薑五官精致,眼睛清亮,浑身上下带著一股乾净的气息,水汪汪的杏眼看过来的时候,比她更加单纯,让人下意识就信了她的话。 闻言,旁边的人立刻后退了几步,一脸戒备,避之不及的模样看得苏雪脸涨得通红,她求助地看了贺忱一眼,却见贺忱目光淡淡,看也不看她这边。 她捏了捏手,有些难过地垂著头,像是被欺负了一样,转身小跑了出去,肩膀微微耸动,看样子应该是哭了。 没意思。 薑撇了撇嘴,一想到自己之后还要跟这帮人打交道,心底就是一阵烦躁。 真无聊,看著就很无趣的样子。 还是跟贺总在一起好玩。 想著,她扭头看向贺忱,见他正看著她,清冷的面容上满是看透一切的淡然,她怔了下,朝他眨了眨眼,食指放在唇间“嘘”了一声,小声道:“贺总,保密呀。” 她可什么都没干,是苏薇自己嘴太臭了。 她眼里满是恶作剧得逞的笑意,见状,贺忱眼里不由闪过笑意,转瞬即逝,“走吧。” “嗯。”薑跟著他走著,时不时扭头看他一眼,刚刚贺总是不是笑了。 其余人看到他们,原本是想找贺忱说几句话的,但见贺忱一脸漠然,踟躕片刻,不敢上前,看著他身旁的薑,更加好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贺总好像挺护著这小姑娘的。 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什么来头。 很快,拍卖会就开始了,贺忱坐在第一排的贵宾席上,沾他的光,薑也坐在那里。 今天来的人不少,也確实是有不少好东西,薑看得津津有味,听到那些人几百万几百万地往上砸价,忍不住咋舌。 慕了。 她什么时候也能这么钱跟流水一样啊。 等拍卖师拿出回春丹的时候,底下更是掀起了一阵高潮,薑也来了点精神,很想见识一下这山下的回春丹是什么样子的。 听他们说,这个回春丹是一位叫寧神医的人做的,可起死回生,药到病除。 还真是挺厉害的。 叫价声不断,最终还是抵不过贺忱,被他拿下。 结束后,跟著他来到后台,看著服务生捧著一个盒子走过来,薑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贺忱刚一拿到手,就转手给了她,一副极其信任的样子,看得周围人脸色微变。 薑却一副习以为然的样子,本来他们都说好了给她看的。 她神色自若地取出里面的药,闻了下,眉头皱了皱,又意兴阑珊地放了回去。 “这药没我做的回春丹好。” 第25章 比试 话落,周围顿时一片譁然,刚才买了东西来办手续的人都在这里,听到这话,一个个皆像看傻子一样看著薑。 “哪里来的小丫头,好大的口气。”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紧接著一个身影就走了过来,其余人见了,面上皆是诧异。 薑不明所以,眨了眨眼,不明白她只是说了一句实话,怎么就惹来这么大的反应。 “胡老。”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恭敬地喊了一声,也好心跟薑科普了一下。 他是医药协会的会长,也是鬼手门的弟子,寧神医正是他师叔祖,虽然辈分看著是低了点,但他可是现在医学界除了寧神医之外地位最高的人了,医术超绝,堪称国手,现在除了寧神医之外,也就他会炼製回春丹了。 胡明煊背著手走了过来,他头髮半白,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样子,但看起来精神矍鑠,不显老態,手脚也很利索,走到薑跟前,他停了下来,一脸不悦道:“小丫头是什么意思,这份回春丹正是我亲手做的,你这么说,是在羞辱老夫吗?” 薑看了眼他的面相,眉毛浓密,嘴唇內敛,眉宇间有些傲气,但眼神清明,心眼不坏。 心下有了底,薑摇头道:“老先生误会了,我並没有羞辱您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实话实说?”胡明煊轻哼一声,“真是大言不惭,好,我也不欺负你,既然你说你的回春丹比我的好,那我们就来比一比,拿事实说话。” 薑耸了耸肩,“我没带。” 回春丹放在她包袱里,她总不能时时刻刻都背著。 然而这话说出来,越发显得她刚才的话是在无理取闹。 看著她,胡明煊又是一声冷哼,“小丫头怕了就直说,现在的年轻人,太虚荣了可不好。” 闻言,薑眉头皱了皱,淡淡看著他,开口道:“那就定个时间比一场吧,到时候就能见分晓了。” “小丫头净胡闹,胡老那么忙,谁有时间陪你玩。”主事的人摇了摇头,摇头道,看著她的眼神也满是不赞同,正要把她请出去,一只手却拦住了他,他扭头看去,对上那双清冷的目光,气场顿时弱了下去。 贺忱站在薑身侧,看向胡明煊,淡声说道:“胡老,正好今天有时间,不如就现在比一场吧,也好过毫无意义的唇舌之爭。” 他语气淡淡,嘴里说著公正的话,但话里却也能听得出来维护之意。 薑看了他一眼,眉眼弯弯,紧接著看向胡明煊,说:“比不比,还是说,你不敢比?” 太囂张了! 胡明煊气得吹鬍子瞪眼,“好,比,现在就比。” 他知道这是激將法,但今天就是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主事急得不行,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才好,贺忱淡淡看了过来,“去准备药材,钱我出,包括胡老的那份。” 他都发话了,他们也不敢不听,乖觉地点了点头,立马出去准备了。 胡明煊也不恼,扫了他一眼,说:“你是贺家那小子吧,我跟你爷爷也算是认识,既然药材钱是你出的,那一会儿炼出来的回春丹就给你吧。” “谢谢。”贺忱微微頷首,“不用了。”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薑的话。 这还是胡明煊第一次主动给人药,却被拒绝的,顿时更气了。 薑一下子就笑了,“別呀贺总,白给的干嘛不要,你拿著还可以卖钱啊,再说了,这药材还是你出的呢,你给这老头一点手工费就行了,我帮我三师父炼一颗药他给我一块钱,这老头手艺不如我好,你就给他……嗯,五毛吧。” 她思忖半天,才说了个五毛,还一脸肉痛的样子,仿佛是觉得给五毛都给多了一样。 这模样看得胡明煊的鬍子吹得更高了,周围人也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一幕,不敢说话,生怕自己做了炮灰。 看到她这古灵精怪的样子,贺忱眼里浮现出笑意来。 这一次薑看得分明,她戳了戳他的胳膊,笑眯眯道:“贺总,我这主意不错吧?” “嗯。”贺忱应了声,声音里也带了几分浅浅的笑意。 薑满意地欣赏著冰山融化的盛世美顏,看胡明煊也顺眼了些,总算这老头还有点用。 很快,服务生就把拿著两份药材过来了。 药方是按照薑和胡明煊刚才现场写的药方准备的,打眼一看,居然一模一样,就连分量都相差无几。 见状,胡明煊眼里倒是闪过诧异,看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郑重。 至少能写对药方的人,倒不至於真的是无能之辈。 但回春丹的药方是他们鬼手门特有的,非高层拿不到,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想著,他眉头皱了皱。 “开始吧。”薑不知道他心里所想,慢悠悠把袖子挽了起来,说道。 胡明煊也收回思绪,“好,开始。” 他心里虽看不上她,也不觉得一个小丫头真能比自己厉害,但一上手,便是万分专注,绝不因低估对手而大意,更何况回春丹炼製程序复杂,难度很大,他也不愿意浪费任何一份药材。 保密起见,不相关的人也被清理了出去,眼下房间里就只有薑胡明煊和贺忱三人。 相比胡明煊的谨慎,薑就显得隨意多了,药材隨手一掂就一股脑扔到了炉子里,胡明煊甚至还看到她往里面扔了张黄色的符纸进去,顿时鬍子又飞了一下,胡闹,太胡闹了! 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刚才想多了,这丫头根本就不会製药吧! 摇了摇头,他继续忙著自己手上的动作,不再看她。 贺忱看著她的动作,却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薑把盖子盖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拉著贺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托腮看著胡明煊的动作。 见他每一步都十分仔细,面色严肃,十分谨慎的样子,她不由得歪了下头,有必要这样吗?炼药不是直接把药材扔里面烧火就行了吗? 很简单啊,搞这么复杂做什么。 里胡哨。 她百思不得其解,看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摇了摇头,原本以为他吹得那么神,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就这? 第26章 完胜 程序繁冗,效果还不好,薑对这种级別的炼药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见他还在一点点往里添药,有些无聊地趴在桌上,没多久就睡著了。 一旁,贺忱抿著茶,抬手把室內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等胡明煊忙完,擦了把头上的汗,就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心头一哽,都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和一个小丫头比赛,这不是陪小孩子过家家嘛,简直胡闹。 他黑著脸,没好气地拍了拍桌子,“你的药呢?” 薑在他停下来的那一刻就醒了过来,隨意伸了个懒腰,抬著下巴点了点,“炉子里呢,自己去看吧。” 刚睡醒,她懒得动。 胡明煊轻哼一声,现在的年轻人,能力不怎么样,倒是挺爱吹牛。 他心下不悦,走到炉子边,他倒要看看她能炼出什么东西来,就是糟蹋了那么珍贵的药材了。 想著,他心里又是一阵惋惜,漫不经心地掀开盖子,里面的药香却是让他一怔。 这味道…… 他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药拿了出来,只见药渣之中,有一张圆溜溜的符纸,里面似乎裹著什么东西,他手刚一碰到,符纸便瞬间消失不见,也露出里面的东西来,正是一颗圆润晶莹的丹药,那味道,正是回春丹! 真正的回春丹,药香沁人,闻之醒神,尝之可起死回生,著手成春,所以才叫回春丹。 但每个人做出来的回春丹都是不一样的,药香越馥郁,药效便越好。 上一次他闻到这个味道,还是他跟著他师父去见师叔祖,见他炼药的时候闻到的。 不,这颗药甚至要比那个更加好闻! 这怎么可能?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手甚至都有些颤抖,扭头看向薑,眼里猝然迸发出一抹光亮,再没了刚才的傲慢,不苟言笑的脸上咧出一个近乎諂媚的笑容,“小丫头,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要是让鬼手门的人看到他这样子,非得嚇晕过去。 谁不知道他是最狂傲的人啊,何曾这样笑过,甚至还在討好一个小丫头,简直不可思议。 薑却神色如常,在她心里,能力和年龄並不是成正比的,先前叫他一声老先生是出於礼貌,他说话那么不客气,那就还是叫老头好了。 看到他这样,薑扫了他一眼,“先说比赛结果,谁贏了?” “你贏了你贏了。”胡明煊自视甚高,但对医术绝对是一腔热忱,此刻见薑確实比他厉害,也拉得下脸,虚心请教道,“你到底是怎么把药做得这么精纯的?” 他看得出来,这颗药的纯度甚至达到了百分百,把药效完全发挥了出来,又没有半点杂质,堪称完美。 “就这么做的啊,全扔进去熬不就行了嘛。”想起了什么,她补充道,“提纯就用这个呀。” 她拿出一张符来,“这是我自製的提纯符,可以去除糟粕,保留精华,还不会让药性在製作过程中散去,怎么样,你要不要买几张试试?我看你挺需要的。” 一开始她也是像他这样一步步来的,但是三师父每天都要让她炼製好多药,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后来她乾脆研究了一种提纯符,事半功倍,別提多爽了。 她拿著符,期待地看著他。 “啊?”胡明煊愣了半天,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看著她手上的符纸,面露茫然。 他们医学不是属於科学范畴吗?为什么她会忽然拿出一张符来,一下子让事情变得玄学起来。 这二者也能联繫起来? 可是他確实看到她往里面扔了张符,难道科学和玄学也能结合在一起? 他只觉得过去几十年的认知都受到了很大的衝击,看到一旁的回春丹,下意识说道:“那给我来几张。” 说完,他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轻咳一声。 咳,他可没信,他就是试试,科学贵在实践,要是不行的话,也好打破封建迷信,要是行的话……能炼出药效更好的药,也是好事一桩。 殊途同归。 他在心里这么自我安慰道。 听到这话,薑眼睛一亮,立刻把她的提纯符全给了他,手一摊,“一共十张,二十。” 胡明煊点了点头,暗道还挺便宜,他取出一张银行卡来递给她,“这是二十万,没有密码。” 眼看卡就要放到她手里,薑却是掌心一烫,立刻缩了回去,卡瞬间掉在地上,她还往后退了退,一副生怕碰到它的样子。 见状,胡明煊一愣,试探道:“小友,怎么了?” 难道是给少了?他恍然大悟,他一枚回春丹都卖上亿了,这张符这么珍贵,怎么可能就两万一张,该值两百万的。 “你放心,一会儿回去我就让助理把两千万打给你。” 闻言,薑有些受惊地直摇头,“別別別。” 千万別给那么多,她还想多活一段时间呢。 不过话说,他们山下的人都这么有钱的吗?两千万说给就给? 想到这里,她更为自己抹了把辛酸泪,钱就摆在那里,可她就是拿不到。 她蔫噠噠说道:“你理解错了,我是说两块钱一张,你给我二十块就行了。” 等她的缺钱命解了,她就涨价! “二十?”胡明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確定?” “嗯嗯。”薑隨意点了点头,“二十就行了。” 胡明煊心下奇怪,但看她好像说的是真心话,就从钱包里取了张二十给她。 这一次,薑放心收下了,看了眼存有二十万的银行卡,遗憾地嘆了口气。 不过很快她就想开了,二十万虽然多,但是烫手啊,还不如她这二十块钱拿得舒坦。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愉快了些,扭头把手上的回春丹塞给贺忱,隨意道:“给。” 贺忱微怔,看了看掌心的回春丹,再看看她,认真道:“谢谢。” 薑眨了眨眼,托腮看著他,“不用谢,贺总你今天已经跟我说了好多谢谢了,你我之间,不用客气。” 他可是她的有缘人啊,关乎到她將来和金山银山是有缘无分还是喜结良缘,必须得好好对他,一颗回春丹而已,不算什么,更何况药材还是他出的。 看了看他们,不清楚他们之间是什么关係,但胡明煊还是看著贺忱说:“贺家小子,你买的那颗回春丹,钱我会让人给你退回去的,至於那枚药就送给你了。” 说著,想到了什么,他老脸一红,訕訕道:“不过还是不要给你爷爷吃了,这位小友炼製出来的回春丹纯度更佳,药效更好。” 珠玉在前,他看自己原本精心炼製出来的药丸都觉得不好意思再拿出来,又怎么好意思卖他那么高的价格,简直就是丟人现眼。 听到他的话,贺忱眸光微动,指尖拨动了下佛珠,即便是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此刻心里多少还是有几分诧异的。 能让胡明煊这么说的,那就说明她的这枚回春丹比他的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那她的医术…… 胡明煊也想到了这件事,好奇道:“小友,你这医术是跟谁学的?” 第27章 你们山下人心眼真多 “我三师父呀。”薑隨口回答道。 “方便问一下你三师父的名讳吗?” 能教出来这么厉害的徒弟,那她师父肯定也很厉害,而且他还知道回春丹的药方,很有可能也是鬼手门中人。 可是,鬼手门里会炼製回春丹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还都认识,没听说谁收了这么个天赋异稟的小徒弟啊,除了…… 想到了什么,他呼吸微滯,看著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激动。 她的三师父,会是他想的那个人吗? “我三师父叫丁二牛。”薑开口说道,说完,期待地看著他,“你们认识吗?” 要是认识的话,那她以后的食宿问题是不是就解决了? 丁二牛?这么隨意的吗? 胡明煊嘴角抽了抽,摇头,“不认识。” “好吧。”薑嘆了口气,有些失望,“不过我三师父说了,他就是个乡野游医,你们不知道也很正常。” 可是,回春丹的药方她怎么会知道的? 想著,他也就问了出来。 薑隨口道:“我三师父给我的啊。”不等他问,她继续道:“这也没什么呀,你给我一颗药,我闻一下就知道里面用了什么药了,估计我三师父也见过你们的回春丹,这样就知道药方了吧。” 闻药辨方,確实是有这么回事,只是能把分量也都辨得分毫不差的人不多,她三师父一定很厉害,也难怪能把她教得这么好了。 胡明煊也有些失落,他还以为有师叔祖的消息了呢,算起来,他都失踪十几年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哎。 “走吧。”看了眼表,贺忱起身说道。 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也该离开了。 薑点头,“该吃饭了。” 她肚子也饿了。 闻言,胡明煊赶忙道:“我请小友吃吧,今天我们不打不相识,也算是朋友了吧。” 他腆著老脸套近乎道,悄悄打量著薑的表情。 薑瞥了他一眼,“少来,我朋友就贺总一个,当商业伙伴倒是可以,以后你还想要提纯符可以来找我。” 书上说了,也不能总是零卖,得要有长期客户,他炼药这么差,癮又大,对提纯符的需求量肯定大。 看著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她没有开玩笑,胡明煊有些哭笑不得,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姜老板了。” 姜老板?薑挑了挑眉,她喜欢这个称呼,听上去就很有钱的样子,虽然她没有,但好歹过过癮嘛,想到这里,她看他都顺眼了不少,摆了摆手,笑眯眯道:“好说好说。” 一旁,贺忱侧眸看著她,她倒是不记仇,大概也是因为有什么仇她当场就报了,不会留到第二天。 聊完,薑和贺忱便离开了,胡明煊则被人堵住。 “胡老,您別生气,小丫头片子不懂事,输给您就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就是就是,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狂妄自大了。” 他们极尽恭维著胡明煊,也是想要和他关係好一点,毕竟肉体凡胎,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跟一个医术超高的医生打好关係,总不会吃亏的。 却不想,胡明煊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谁说我贏了,是我输了。” 他神色坦然,毫无不悦。 周围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覷,僵硬地扯著嘴角说道:“胡老,您说笑呢吧。” 听到这话,胡明煊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他本来也不算是多好的脾气,也就薑医术好,他才愿意放低姿態,现在在这些人面前,可就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了。 居高临下瞥了他们一眼,他也懒得废话,直接甩袖离开,也没人敢拦著。 只看著彼此,眼里满是不信。 胡老在说笑吧,这怎么可能呢,难道是迫於贺总的面子?毕竟贺总看上去和姑娘关係挺好的。 应该是这样吧。 - 薑不知道他们的猜测,即便是知道了也不在意,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扑了过来。 她似乎早有防备一般,拉著贺忱就往后退了半步,冷眼看著扑过来的人。 苏薇羞愤地捂著嘴,眼里直喷火,看著薑,咬牙切齿道:“贱人!” 薑眼睛微眯,眼里闪过危险的光芒,目光紧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你这嘴,是不想要了吗?”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话音刚落,苏薇手上忽然一痛,她下意识鬆开手,惊呼一声,这时一颗药却忽然弹到了她嘴里,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直觉不好,弯腰使劲乾呕著,但那药入口即化,早就来不及了。 “你……”刚说一个字,她惊恐地摸著声带的位置,怎么会,她为什么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她不敢置信地嘶吼一声,然而除了让她面色狰狞外,不曾发出半点声音来。 “薇薇,你怎么了?”苏雪跑了过来,扶著苏薇,紧张道。 苏薇掐著她的胳膊,一时著急,她没注意力度,掐得苏雪有些疼,她“嘶”了一声,没说什么。 见她张了好几次嘴,也没发出声音来,又一个劲儿地指著薑的方向,不由神色微变,看向薑,迟疑道:“这位小姐,是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吗?她现在看起来好像不能说话了。” 薑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闻言,苏雪眸光微闪,快速看了眼贺忱,咬唇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看到她的目光,薑有些不满,她这是什么意思,在给贺总上眼药吗?她还在这里呢! 薑顿时戒备起来,“贺总,你认识她们?” “不认识。”贺忱毫不犹豫地开口道,神色淡漠,看也不看她们一眼,仿佛真的是陌生一般,侧眸看著她,“走吧,不是说饿了?” 见苏雪身子摇摇欲坠,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薑心情这才好了些,扬眉道:“走。” 没有理会她们,两人毫不犹豫地走了。 坐在车上,薑繫著安全带,还有些不开心地吐槽道:“你们山下人心眼真多。” 她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看不出来苏雪的把戏。 装可怜,让人以为她欺负她了唄。 她支著下巴,看著贺忱问道:“贺总,你真不认识她们?” “知道她们是谁,但没说过话。” 也没什么好说的,要不是因为娃娃亲的事被重新提起,他都快忘了这回事了。 不过,他看了眼薑,她倒是和她们有点关係。 思忖片刻,他开口问道:“你知道她们是谁吗?” “知道呀。”薑回答得毫不犹豫,眉头还拧了起来,“一个是我血缘关係上的亲妹妹,另一个是苏家的养女。” “你知道?”贺忱诧异,他以为她不知道的。 薑点头,垂眸看著指尖缠绕的亲缘线,她这次下山,不就是为了了结这段尘缘的嘛。 不过,现在这亲缘线又变浅了些,倒是个好兆头。 见她真的知道,贺忱指尖轻点著方向盘,微微頷首,没有多说什么。 这样也好,她心里总归是有个防备的,也免得吃亏。 第28章 贺总值得用最好的 此时,西南山中。 卫东骏一动不动地静静蛰伏在山林间,手指扣在扳机上,目光如炬,紧盯著目標方向,须臾,指尖微动,刚刚冒头的人瞬间倒了下去。 一旁,队友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还是老大厉害,一枪一个。” 说著,他动了动肩膀,“臥了两天,我身上都僵了,总算是全部解决,完成任务了。” 卫东骏沉默不语,正换著弹夹,忽然听到一道细微的声音,脸色瞬间一变,朝著一旁的人扑了过去,“臥倒!” 同一时间,锐利的破空声传来。 来不及了。 卫东骏心一沉,这时,身上却忽然发出一道金光,驀地卷著他以极快的速度滚到一旁,“鏹”地一声,原本直奔他心臟而来的子弹竟像是碰到了什么什么东西一般,硬生生被弹开,换了个方向,打在一旁的树上。 子弹几乎是擦著他的鼻尖而过,他甚至能嗅到里面的火药味,来不及思索,卫东骏当机立断,立刻扣动扳机打了出去,一千米外的山上也跟著有个人滚了下来,无知无觉地倒在地上。 一枪毙命。 卫东骏冷汗涔涔。 居然还藏著一个人! 他身下的人也瞬间反应过来,后背发凉,知道是他动了一下才让对方察觉到他们的位置的,此刻也是脸色煞白。 確定敌人已经被他们彻底消灭了,卫东骏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威擦了擦头上的汗,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扭头看了眼一旁树上的孔,疑惑道:“老大,这子弹怎么还会拐弯啊。” 卫东骏没说话,感觉刚才心口的位置有些发热,他伸手摸了下,却发现原本放在那里的符纸已经不在了,指尖只有一抹灰烬。 这一刻,他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淡然,心底一片震惊。 居然不是骗人的。 “老大,你怎么了?”见他表情不对,高威奇怪地问道。 “没事。”回过神来,卫东骏摇了摇头,看了他一眼,蹙眉道,“以后做事稳重些,不要急躁。” 想起自己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高威也使劲点著头,保证以后会改。 “走吧。” 卫东骏也没说什么,走过去把扫尾工作做好。 翌日一大早,贺忱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听到对面的声音,他微鬆了口气,“没事就好。” 只简单聊了两句便掛断了电话,他抬步走了出去,毫不意外又在门口看到了薑,看著她,开口道:“你的护身符很有用,救了东骏一命。” “我知道呀。”薑晃了晃手腕,笑眯眯说道。 昨天晚上她就知道了,想要改善她的缺钱命,一个重要途径就是行善积德,只要是经她手帮过的人度过危机,都会给她带来功德的。 所以昨天一涨,她就知道他度过这次死劫了。 不过要论涨幅,还是得靠贺总。 跟在他身边两三天,她的功德值就已经涨到快四百了。 也就是说,她现在一天最多已经可以四百块钱了,基本的生活问题算是解决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贺忱啊。 想著,她的笑容更加灿烂,问道:“贺总,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心愿?” 贺忱摇头,“没有。” 好吧。 “那你有什么需要隨时来找我。”得要好好报答他才行啊。 贺忱隨意点了下头,没有放在心上,目光掠过她的手腕,什么也没看到。 他眉头微敛,抬步往下走去,薑赶忙跟上。 路过院子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家的煞气她还没有解决掉。 不过这个有点麻烦。 摸了摸下巴,她问道:“贺总,你有什么品质比较好的玉吗?” “玉?”贺忱不解,看向她。 “对。”薑手指著园的一角,“贺总应该也知道了吧,你家的风水不对。” 贺忱微微頷首,她第一次来他家的时候表情就不太对,他大概也猜出到了一些。 薑说道:“你家是被人布了个聚煞阵,顾名思义,会聚集煞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轻则倒霉,重则危及性命,这个阵法很好破,只不过我需要一块玉来做阵眼。” 正好趁机再给他布个聚灵阵,也能帮著压制一下他体內的煞气。 听到她的话,贺忱心下瞭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沉吟片刻,说:“我有个玉石店,不如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適的玉。” “可以呀。” 点了点头,贺忱开著车在一条街上停了下来。 薑四下看了看,似乎这一片都是玉石店,而且门店都长得一模一样,用的还是同一个名字。 心里浮起一个猜想,她问道:“贺总,这条街上的店,该不会都是你的吧。” 贺忱点头,“嗯,这个姜大师也能算得出来?” 薑没说话,默默看了眼他身上的金光,眼里流露出几分酸意来。 你们这种有钱人的事,她一个穷鬼怎么能算得出来。 又是羡慕嫉妒的一天啊。 想著,她移开视线,努力稳著表情,不让自己流露出穷酸样来,然而等走进去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破功。 好富裕,就算是在四师父那里看到过各种各样的玉,也依旧没有眼前的情景来得震撼。 每一块玉,价格最低也在五位数,这一整条街上还都是他的,那得有多少钱啊。 而且她清楚地知道,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看他身上的金光就知道了。 薑转了一圈,最后选出三块玉佩来,“这几个倒是还凑合。” 语气里多少有些勉强。 看得出来並不算很满意。 事实上也確实如此,品质是很不错,但是灵气还是没到她想要达到的水平,四师父那里倒是有一块灵气极高的,只可惜遇上她这么个缺钱命的徒弟,害得几位师父也破產了,还为了给她攒功德变卖家產,那块玉也被卖掉了。 等有机会,她一定要把师父们卖掉的东西都买回来。 握了握拳,她在心里暗下决心。 “这块玉除了要用来破聚煞阵之外,还要做聚灵阵的阵眼,布出来的聚灵阵效果如何,可全看用的玉了,贺总你这么好,当然得要用最好的玉了。” 她理所当然道。 贺忱眼瞼微动,说他是阎王的人一大把,但说他好的,只有她一个。 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缓缓移开视线,扫了眼桌上的三块玉佩,都是玻璃种的,甚至还有一块帝王绿。 居然都没有能入得了她的眼的。 沉吟片刻,他说道:“附近有个赌石市场,有没有兴趣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之喜。” “赌石?”薑看了过来。 贺忱解释道:“就是翡翠原石,看不到里面到底有没有玉,玉好不好,全看能不能赌得贏。” 这个好玩! 薑眼睛一亮,使劲点著头,“去!” 第29章 贺总你这样很容易被欺负 赌石场就在这条街的附近,贺忱带著她走了过去。 一进去就看到了许多的石头,薑好奇地看著,没有急著买,而是先看其他人是怎么玩的。 切石处,更是气氛热烈,或是垂头丧气,或是面露狂喜,大喜大悲,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薑看了一会儿,忽然说:“还是不能沾赌啊。” 自古以来,因为赌这个字,多少人倾家荡產。 赌石更是如此,一刀穷,一刀富,一刀下去披麻布。 玩的就是惊险刺激,只是即便赌贏了,偏財也终究不是正缘。 薑看著那些人身上动盪浮躁的金光,摇了摇头,她回头看了眼贺忱身上磅礴而稳固的金光,满意地点点头,像是贺总这样的,才是最好的。 不过,她知道这个赌石该怎么玩了。 侧眸看著贺忱,她问道:“贺总,我没钱,买石头的钱得你出。” “好。”贺忱点头,“姜大师要是有看中的,我也可以送给你。” 听到这话,薑直摆手,“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不用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可享受不起。 说著,她抬步往里走去,走到一个摊子前,伸手一指,跟挑白菜一样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摊主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谁来了不是好好看,纠结许久才能选出来的,谁像她一样这么点啊,看著像是个新手,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贺忱跟在她身后,毫不犹豫地把卡递了出去,沉声道:“刷卡。” 见状,摊主展顏一笑,快速接过卡,“好的您稍等。” 管她干嘛的,给钱就行。 他刚才扫了一眼,她点的三块里有两个看著都是出不了玉的,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冤大头,要是每天能多来几只这样的小肥羊就好了。 利索地刷完卡,摊主问道:“需要开吗?” 贺忱没有说话,看向薑。 薑摇头,“不用,先攒著吧,一会儿一块开。” 言下之意,她还要再买。 果然,她抬步就往隔壁的摊子而去,还是跟刚才一样,隨意点了好几块,贺忱全程没有说什么话,只负责刷卡。 没多久,他们身后就跟了一长条的小推车,打眼看去,买了快有二三十块了。 阵势太大,周围的人也很快看了过来,眼神古怪地看著他们。 哪里来的败家子。 哪有这么选毛料的。 没有理会周围的目光,两人面色一个比一个淡定。 “贺总。”一道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薑扭头看去,不由眉头微挑,呦,还是熟人。 正是之前在贺氏电梯前看到的人,应该是想找贺忱谈项目吧,只可惜被拒绝了。 那时候他的脸色可没这么好看。 目光落在他的头顶,看著散发著黑气的金光,她的眼神变得玩味了些。 看来,这位王总是发財了啊,还是笔横財。 只可惜,生財有道的道理,有些人一辈子也不懂。 贺忱只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贺总。”王城走了过来,几天不见,他的啤酒肚更大了,撑得最后一颗扣子都快被绷开了,他笑眯眯道,“没想到在这里看到您。” 见贺忱不理他,他也不恼,继续笑著开口:“多亏了您在贺副总面前美言,王氏的项目才能继续进行啊。” 他说的副总,是贺忱的堂叔。 薑差点儿笑出来,她就说上次贺忱那么不给他脸,他怎么还凑上来,原来是来炫耀来了。 她捏著手里的铜板,好笑地看著他,这是多沉不住气,才会这么心急。 事实上,王城也確实是著急了,眼看著项目就要推动不下去了,还是他豁出命和贺副总喝酒,把他陪开心了,终於让他鬆了口,肯投资王氏的项目,再见到贺忱,他怎么可能不觉得要横眉吐气。 他再厉害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个活不过二十六岁的短命鬼罢了,贺氏终究,还是贺家其他人的。 想著,他心底冷笑一声。 察觉到他的想法,薑眼睛微眯,迈了半步过来,將贺忱护在身后,面上带著笑,眼里却无丝毫的笑意,慢悠悠说道:“王总是吧,我观你印堂明亮,红光满面,这是要发財的跡象啊。” 闻言,王城面上闪过的得意。 他倒不认为她有什么本事,只当是她在恭维他。 这种人他还见得少吗? 他抬著下巴,倨傲地看著她,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她话音一转,说:“只可惜,不义之財,有时候,是会让人丧命的。” 闻言,王城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看向贺忱,有些不悦道:“贺总,这也是您的意思吗?” 还真是越来越囂张了。 听著他质问的语气,贺忱眯了眯眼,忽然说道:“南港的项目,王总拿得很欢喜啊。” 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却让王城身子一抖,面上闪过惊惧之色,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居然知道了? 心里一慌,刚才的喜悦全然散去,他佝僂著腰,擦了擦头上的汗,急忙道:“突然想起还有事,我先走了,贺总您忙。” 说完,不等他说话,他便急匆匆转身离开,背影看上去多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哪里还有刚来时候的意气风发。 薑眨了眨眼,问道:“南港的项目?” 贺忱微微頷首,不等她问,便主动解释道:“那是王氏刚拿下来的一个项目,只不过那个项目牵扯很深,是他用不正当的手段抢过来的。” 难怪了。 就说他財中带煞。 这人还真是贪心,只不过,终究是要还回去的。 摇了摇头,她看向贺忱,忽然说道:“贺总,你这脾气未免也太好了吧,你这样很容易被人欺负的。” 乍一听到这话,贺忱差点儿没反应过来,素来淡定的面容微滯,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说什么,他脾气好?还好欺负? 这说法倒是新鲜得很。 不等他说话,薑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没关係,贺总別怕,以后我保护你。” 他可是她的金山,她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他的。 肩膀上的手素白柔软,她说出来的话却霸气无比。 贺忱垂眸看著她,许久才轻“嗯”了声。 第30章 涨了 冲他笑了一下,薑移开视线,目光掠过一处,忽然顿住。 贺忱顺著她的目光看去,是一块拳头大小的毛料,表皮暗淡,看上去並不是什么好料子。 只是她这么看著,他心里反倒是没有那么確定了。 薑神色自若地走了过去,又跟刚才一样点了好几块毛料,最后隨手指著她刚才看到的那块,说:“五个不好听,拿这个凑个数吧,来个六六大顺。” 老板听到她这话,差点喷笑出来,这姑娘他注意好一会儿了,一看就不是什么老手,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败家子。 还六六大顺,就她这选法,不倾家荡產都是好的了。 不过这可跟他没什么关係,他利索地刷完卡,笑眯眯道:“给您,有时间常来啊。” “嗯。”薑隨意点了下头,余光掠过那块毛料,唇角微勾。 “要开吗?”见她没再选其他的,贺忱问道。 薑原本是打算在这里找人开的,也省事了,然而现在却改变了主意。 她扭头问道:“贺总,你店里有切石机器吗?” “有。”贺家也是有涉足原石生意的,只不过都是去缅甸直接购入,也不对外售卖,只为自家玉石供应。 “那我们去你店里吧。” 有道说,財不外露。 贺忱点了下头,没什么意见,让人將毛料带到店里,找了切石师父来。 “贺总。”老师傅看到他,恭敬地喊了一声。 贺忱微微頷首,“有劳刘师傅了。” 刘师傅受宠若惊,“您客气了。” 他看著地上的一堆毛料,有些诧异,“您这是在哪儿买的?” “后面的原石场。” “啊?”刘师傅怔了下,他是內行,知道的多一点,像是那些拉出去卖的毛料,基本上都是被各家玉石店挑选过一番后才拿去卖的,那里基本上没什么太多的好东西,即便是有,机率也很低,品种也不够好,贺家这么多的好料子,贺总为什么还要去那里买? 他百思不得其解,贺忱却不想解释什么,抬了抬下巴,“开吧。” “好。”刘师傅也不多问,走到机器前,打算先把最大的这块从中间切开,因为这块表皮看上去並不好,不像是能出玉的样子。 “等一下。”薑却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她手比著一端的位置,说道:“麻烦从这里切吧。” 要是像他这样从中间切的话,那这块玉的灵气可就散了。 她手指的位置,几乎是在最旁边了,这要是一刀刀切下去,还不知道要切到什么时候。 简直胡闹。 刘师傅看了眼贺忱,见他点头,心下诧异,但还是照做了。 暗忖看来这姑娘和贺总关係匪浅啊,估摸著这些料子也是这姑娘买的吧。 刘师傅是个话不多的性子,为人老实,虽然觉得从头切有点费功夫,但既然贺忱点头了,他也就照做。 画好线后,他拿著机器切了下去,然而一刀下去之后,脸色却微微变了,原本的不以为意也瞬间散去,他瞪大眼睛看著切面的一层碧绿,出,出绿了? 而且位置,和薑说的几乎相差无几。 他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目光,面色郑重起来。 虽然现在是出绿了,但並不代表最后真的能赌贏,寧要一线,不要一片,就是因为像是这种大片的,很可能就只有这一片而已,都是用来迷惑外行的。 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继续开著。 他下手极稳,隨著刀子落下,又出现了一片绿。 居然还有。 那就可能不是一片。 难道是……一整块? 他飞快地抬头看了眼薑,见她漫不经心地坐在一旁喝著茶,不显山不露水的,似乎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心里的惊骇更是无与伦比。 定了定神,他继续著手下的动作。 了一个多小时,才总算是把整块毛料给切了出来,惊讶得合不拢嘴,居然真的是一整块! 而且还是红色、紫色、绿色的,居然是福禄寿翡翠! 听到他的嘀咕,薑恍然大悟,她支著下巴侧眸看著贺忱,笑吟吟道:“福禄寿,这个彩头好,贺总也一定可以福寿平安,一帆风顺的。” 闻言,贺忱轻笑一声,“是姜大师眼光好。” 要不是她选中,他只怕也想不到这么一块不起眼的毛料里居然还藏著这么一块宝贝。 薑笑而不语。 事实上她哪里懂什么赌石,只不过是做了弊而已。 她之前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別人赌石,只要是散发著金光的,都是赌贏了的,而那些顏色黯淡的,里面多半也没什么东西。 她也没想到她看气运的能力居然也能用在赌石上。 哎,更难过了,老天爷既然给了她能挣钱的本事,偏偏不给她那个命,让她只能干看著,却得不到,实在是太残酷了。 不过好在这是给贺忱的,他得到的,那对她也能好处,她也能跟著蹭点儿功德。 不亏。 这么一想,心里舒服了些,她摆手道:“刘师傅,您继续吧。” “好。”有了这么一块打底,刘师傅不再怀疑她的本事,权当她是什么高人,只是低调而已。 重新拿起一块来,他抬眸看向他:“这位姑娘,您看这块该从哪儿切?” 薑看了眼,伸手感知了一下灵气,最后指著灵气边缘处说:“这里吧。” “好。”没有怀疑她的话,刘师傅照做。 一刀下去,又是一片绿。 这一次,他居然都没有太多的诧异,反而还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果然是个高人! 敬佩地看了她一眼,刘师傅低头忙著手上的动作。 这块面积不大,很快就开了出来,居然是块玻璃种! 翡翠中最好的玉种。 太厉害了。 薑却面色淡淡,无他,因为其他的金光也和这个差不多,甚至还有比这更多的,她心里对玉种没什么概念,点了点下巴,示意他切下一块。 瞧这气度,太稳了,不骄不躁,一看就是真有本事的。 薑全然不知道他心里所想,要是知道的话,非得笑出来不可。 她哪里有那么淡定,全然归功於“不懂”二字罢了。 有她的指挥,很快就切得差不多了,红翡紫翡玻璃种甚至是老坑种帝王绿,隨意摆放在地上,都是极为罕见又十分名贵的翡翠,此时愣是有一种地摊廉价物的错觉。 刘师傅也有些麻木,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都看不上的原石市场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宝贝。 他甚至都想著一会儿自己也去买点了,说不定真能淘到宝呢。 擦了擦头上的汗,他朝薑拱了拱手,“小姑娘,我真的服了,你太厉害了。” 他生平敬佩的人不多,贺总算一个,如今面前这个小姑娘也算一个。 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薑笑了笑,手放在那块拳头大小的毛料上,感受著上面的浓郁灵气,眸光微敛。 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又是个什么宝贝。 “姑娘,接下来开哪个。” 薑拍了拍手下的毛料,“就它吧。” 第31章 龙种翡翠 “好。”刘师傅现在对她可谓是言听计从。 听到她的话,正要下刀,薑却伸手拦住了他,指著旁边的机器说:“用这个吧。” 她指的是擦石的机器,也叫擦皮,要一点点去擦,是最保守的开石方法,也最耗时。 切了这么多原石出来,就算是那块帝王绿翡翠,她也是直接让切的,可是这块居然要用擦的。 难道这个比帝王绿还要更加贵重? 倒也不是没有,但刘师傅直觉不大可能。 他已经好几十年没有再见到过了那个了。 贺忱也看了过来,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她当时驻足的那块,当时她还买了摊子上其他的毛料,但开出来都不如其他的珍贵,只是中上的品质,她的目標,一直都是这块。 她似乎对它格外重视。 想著,贺忱也多了几分好奇,冲刘师傅点了点头,示意他照做。 见状,刘师傅也不再多说什么,拿著擦刀一点点擦拭著。 擦石速度慢,过了好一会儿,才终於见著了一点绿色,並不深,只是一层浅绿,却莹润光泽,水头饱满,隱隱还泛著几分寒光。 他神色一震,脑海里的那个猜想愈发明显。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会是它吗? 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他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屏气凝神,这才缓缓开著,速度要比刚才还要慢,神色极为专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薑和贺忱也很沉得住气,没有催促,静静等著。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原石才终於完全解了出来,露出里面的全貌来。 看著这块半透明的翡翠,刘师傅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置信地喃声道:“龙,龙种?” 居然真的是龙种翡翠! 即便是早就有了猜测,此刻依旧觉得十分震撼。 龙种翡翠,也叫神种翡翠,翡翠中最至尊的存在,比帝王绿还要稀有许多,自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就已经灭绝了,不曾想,今天居然又看到了。 还是他亲手解出来的! 想到这里,刘师傅的手激动得都有些颤抖。 看著他的反应,就知道这块很好了。 薑走了过来,手指放在上面点了点,这翡翠看著冰寒阴冷,摸上去却光滑细腻,带著几分温润,无痕无,不浓不淡,晶莹剔透,绿意均匀。 最重要的是,它的灵气十分充盈,没有了表皮的遮挡,灵气更是饱满。 最重要的是……它居然能解除她身上的大半痛意。 发现这一点,薑眼睛一亮,没想到它居然还有这作用,要是再摸一会儿的话,是不是就能彻底解除了? 想著,她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然而一阵金光忽地將她的手推开,掌心一阵热意传来,薑惊呼一声,下意识鬆开了手,低头一看,手都烫红了。 是被它的金光灼伤的。 “嘶”了一声,薑不甘心地瞪了它一眼,小气! 龙种翡翠静静躺在桌上,散发著耀眼的金光,似乎看透了她心里的想法,金光抖了抖,身子又高大了几分,居高临下地斜睨了她一眼。 莫名地,薑读懂了金光的意思,就你个穷光蛋也配?让你蹭一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別得寸进尺! 咬了咬后槽牙,她拳头紧握,恨不得把它扔到垃圾堆里去才好,太气人了! “没事吧。”贺忱走了过来,看了眼她的手,目光又落在她身上,隨著他的靠近,掌心的炙热瞬间散去,龙种翡翠灼人的金光也迅速缩了回去,看上去怂怂的。 薑“咦”了一声,又看了眼贺忱身上的金光,顿时瞭然。 不管是谁的金光,在贺总面前都不够看的啊。 有了他的庇护,她也不用再怕龙种翡翠的金光了。 原来金光也是欺软怕硬的啊,在她面前横得不行,在贺忱面前就一下子乖了。 她摸了摸下巴,幸灾乐祸地戳了戳龙种,“你再横啊。” 龙种的金光抖了抖,却似有忌惮般,安静如鸡。 痛快。 薑眉头一下子就舒展开了,扭头看著贺忱,朝他粲然一笑,还是贺总好,连带著他身上的金光都很好,很大方地让她蹭,蹭多久都可以,才不会那么抠门。 不像某些金光…… 嘖嘖。 当下她对贺忱的印象更好,开口说道:“贺总,就用这块玉吧,到时候还能再给你做个玉坠,你隨身戴著,对身体有好处。” 说著,她的目光掠过他腕上的佛珠。 是个好东西,不过似乎时间久远了些,有些压不住煞气的跡象。 贺忱看著她,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指尖微微摩挲了下佛珠,,“多谢。” “不客气。”薑冲他摆了摆手,就算是痛意没有彻底解掉,但已经解除了大半,她估摸著只要再跟在贺忱身边三四天就能解得差不多了。 到时候也能方便很多。 长舒了口气,薑看著龙种翡翠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贺总,这块龙种的雕刻,您需要人吗?”刘师傅在一旁听著他们的对话,搓了搓手,忍不住上前问道。 他眼睛晶亮地看著龙种翡翠,传说中已经绝跡的神种啊,要是他能多看几眼的话,也是赚了。 恰巧他也学过雕刻,要是贺总能让他来做的话,他这辈子也就死而无憾了。 贺忱没有说话,侧眸看向薑。 薑却说:“我来吧。” 贺忱佩戴的那块她想加点阵法上去,让效果更好点。 闻言,刘师傅眼神黯淡下来。 见状,薑捻了捻铜板,说:“要是有剩下的,可以给你。” 说完,想起这是贺忱付的钱,觉得有些不妥,又问道:“可以吗贺总?” 贺忱点头,“这是你找到的,听你的。” 果然还是他大方。 薑也不忸怩,“那就这么决定了。” 虽然不能亲手雕刻,眼下的结果刘师傅已经很惊喜了,一个劲儿地说著谢谢。 隨意拿了个袋子把龙种翡翠装了起来,贺忱伸手接过,薑也没和他抢,负手並肩走了出去。 到贺家时时间还早,薑就从包袱里取出刻刀来,跟著贺忱来到书房。 痛意解除了大半,薑和贺忱之间的距离也可以远一些了。 见他打开电脑,薑立马说道:“贺总你忙,我去沙发上。” 说著,她试探地退后了一些,等安稳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也跟著鬆了口气。 果然。 算它还有点用。 那就把它雕得好看一点吧。 闻言,贺忱指尖微顿,抬眸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了视线。 屏幕上,正多了一条新的消息。 【贺总,王城以及王氏的资料都已经查清了,用不了一周,他就会从京市消失。】 做假帐,偷税漏税,以及为了拿下南港的项目找人去撞竞爭对手,即便杀人未遂,也能告他一个故意杀人,种种罪责叠加起来,王城的余生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他抬手回了句过去:“打好招呼,好好招待他。” 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等他进去了,才是真的炼狱,他保证会让他好好活著的。 活著,才能多遭点罪,就这么死了,便宜他了。 眼底快速闪过阴翳。 他抬手摸著佛珠,忽然想起薑说他好欺负的事,不由抬眸看了她一眼。 怕是她要是知道他做的事,就不会这么想了。 想著,他隨意捻著佛珠,手下却忽然一顿,看著错漏的一颗珠子,眉眼微垂。 许久,才捏了捏眉心,敛去眼底的情绪。 第32章 打圆场 翌日,薑坐在贺忱办公室里正低头雕刻著,就听贺忱忽然说:“晚上东骏想请你吃饭,去吗?” 说完,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可以就在家里,让他做。” “行啊。”薑没什么意见,又好奇道:“卫先生还会做饭?” “嗯,他十八岁的时候就被他们家老爷子扔去部队了,什么都会点。” 难怪。 薑瞭然地点了点头,见他还没移开视线,便顺口问道:“那贺总会做饭吗?” 他这么有钱,应该不需要自己做饭吧。 却不想,贺忱点了下头。 见状,薑眼睛诧异地睁大几分,眨了眨眼,“贺总是因为什么学的做饭?” “以前在国外上学,吃不惯,就自己做了。” 原来如此。 薑托腮看著他,又会挣钱,又会做饭,人还好,简直是完美啊,她不由得说道:“贺总,將来谁能嫁给你,肯定很幸福。” 闻言,贺忱眸光微顿,视线从她身上掠过,只一眼便移开了,没有接她的话,他继续低头看著文件,薄唇微抿,稜角分明的下頜线显出几分冷硬的弧度来。 遗漏了一点,他还长的很好看,也不知道將来谁这么幸运能嫁给他。 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很快她就低头继续去雕玉了。 给聚灵阵当阵眼的那块玉好说,不用多复杂,用的主要是上面的灵气,简简单单就可以了,主要是给贺总的这块玉坠,雕成什么好呢? 薑支著下巴,盯著贺忱看了一会儿,脑海中灵光乍现,她眼睛一亮,有了! 下班后,贺忱带著薑回到家里,就见卫东骏和徐子吟已经在门口等著了,他斜倚在墙上,正低头抽著烟,看到他们,立刻站直了身子,掐灭菸头,大步走了过来,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薑身上,朝她鞠了一躬,沉声道:“多谢姜大师。” 薑搭著他的胳膊截住了他的动作,晃了晃手上的铜板,“不用谢,银货两讫。” 她可是收钱的。 听到这话,卫东骏却以为她只是谦虚,毕竟她的符一张只卖两块钱,说是免费赠送也不为过了,她肯定是想做好事,但又不愿意让他心里有负担,所以才这么说的。 想到这里,卫东骏心里还闪过一丝愧疚,愧疚於他之前还质疑她的能力。 薑不知道他脑补了那么多,看著他手上拎著的菜根茎上还带著泥,看著很是新鲜,好奇道:“这是打算给我做的吗?” “对,这菜是我爸自己种的,他知道我要来给姜大师做饭,就让我带过来,都是自家產的,还希望姜大师不要介意。” “不介意呀。”薑看著他手上的菜,还有些欢喜,“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就是吃我大师父种的菜长大的。” 她天生缺钱命,能吃的东西不多,小时候更严重,买来的菜都吃不起,后来还是大师父自己去种菜,这才让她活大的。 她从来不会以金钱多少来判定一个人的心意,反正贵重的她也承受不来,这样的就正好。 见她是真的没有生气,卫东骏才鬆了口气,听她说她大师父是种菜的,又不免想起她从小就走丟了,是在山里长大的,一时间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同情。 姜大师这么多年,肯定很不容易。 原本她是能有更富裕的生活的。 一旁,贺忱扫了他一眼,上前半步,挡住他的目光,淡声道:“走吧,进去吧。” 薑也是这么想的,站门口说什么话呀。 他们几个在沙发上坐著,卫东骏系上围裙转身去了厨房,他身姿高大,站在厨房里显得有些违和,但手上的动作一点儿也不拖拉,很是利索地洗好了菜,刀工也很不错。 正看著,一杯水递了过来,薑扭过头,正看到贺忱,冲他笑了一下,伸手接过,抿了一口,也没再往厨房那边看了。 徐子吟坐在单人沙发上,翘著二郎腿嗑著瓜子,扫了他一眼,问道:“弄这么麻烦干嘛,直接去饭店吃不是更好吗?自己做多费劲啊。” 他是越来越搞不懂贺忱的想法了,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专门和卫东骏嘱咐说在家做著吃,还不让买贵的菜。 他什么时候这么抠了? 贺忱没有解释什么,只道:“卫叔家的菜很好吃。” “就这?”徐子吟不信,再好吃能好吃到哪里去,还不就是个菜嘛,哪里有山珍鲍鱼好啊,怎么说小丫头也是救了卫东骏一条命的,连上他的都两条了,就请人家吃几个家里种的菜,不合適吧。 想著,他看向薑说:“丫头,要不我出钱请你去吃好的。” 薑瞥了他一眼,发现他这个人有事求她的时候就是大师,没事就是丫头,呵呵。 她慢悠悠抿著水,语气不疾不徐,態度冷淡道:“不去。” 她拒绝得毫不犹豫,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徐子吟还想说点什么,就见贺忱一个眼刀飞了过来,他脖子缩了缩,把话咽了下去。 算了,不吃就不吃嘛。 就当给他省钱了。 卫东骏的动作很快,没多久,七菜一汤就做好了,其中还有两道荤菜,鱼是他家老爷子自己钓的,肉是屠宰场刚送来的。 香味传来,薑深深嗅了一口,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好香啊。” “那是,东子这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姜大师尝尝,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儘管跟我说。”卫东骏给她盛好碗筷,说道。 “嗯。”薑毫不客气地接过,尝了一口离她最近的菜,眼睛一亮,“好吃!” “这菜好香呀,跟我大师父种的味道好像。” 徐子吟有些不以为意,“菜不都一样嘛。” “当然不一样。”至於具体怎么个不一样,薑也说不出来,以前吃习惯了没什么,但是她下山后发现山下的菜有点苦,还有点涩,总之不如她大师父种出来的香甜。 “像我大师父种的白菜,都是带著一股清甜的,清爽可口,可好吃了,但你们山下的菜就又贵又难吃。”说著,她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奸商”。 徐子吟大口吃著菜,还是没吃出什么不一样来,最多就是卫东骏手艺確实不错,做得挺好吃的,至於菜本身,哪里有什么差別,见她一脸回味,忍不住问道:“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 一个菜而已,能好吃到哪里去。 “你不懂,反正你也没那个口福。”薑摇了摇头,懒得再和他说了。 卫东骏说道:“我爸种菜的手艺是跟a大农科院的教授专门学的,邻居也说好吃。” “原来是这样,a大出品肯定不错,不过小丫头身边可没什么a大教授,我觉得你就是心理作用罢了。” “我分得清。”薑白了他一眼,反正她大师父种出来的菜就是好吃。 “可能是山上环境好,水质也好,所以种出来的菜好吃。”沉吟片刻,贺忱开口说道。 这个说法薑也能接受。 讚许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贺总会说话。” 贺忱眼里闪过淡笑,不语。 徐子吟却和卫东骏悄悄对视了一眼,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惊讶和八卦。 他们和贺忱认识这么多年,可没见他帮谁打过圆场。 他们俩,指定有事! 第33章 救人 吃完饭,薑就被他们赶到沙发上去歇著了。 贺忱刚端著一杯水过来,手上的杯子却忽然砸在了地上。 “小心点呀。”徐子吟探头看了眼,扬声道。 听到声音,薑也看了过来,见贺忱站在原地,似有些不解他为什么会端不稳一杯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顿时神色微变。 掷了下铜板,她面色郑重,快速说道:“贺总,立刻告诉医院,好好照顾你爷爷,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话没说完,喉间的话一哽,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难道要告诉他,他脸上的煞气加深,服丧之相加重,让他准备好办后事吗? 这怎么准备。 捏了捏眉心,她轻嘆了口气,只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听到她的话,贺忱指尖一抖,没有多问,立刻打了电话过去,要求医院二十四小时看护老爷子,说完便掛断了电话,紧握著手机,薄唇紧抿,指节发白。 “怎么了?”徐子吟也听到了她的话,心猛地颤了一下,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贺忱的表情。 很难看。 “走。”薑也没废话,拉著贺忱就往外走去,就算是最差的结果,好歹也让他再见最后一面。 想著,她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贺忱默不作声地跟著她,看似神色如常,实际上略微凌乱的脚步早已泄露了他的真实心思。 此时,医院。 唐华正和贺永桥聊著天,苦口婆心地劝道:“老贺,你得自己想开一点啊,不然身体很难好的。” 贺永桥摆了摆手,今日难得身上多了点力气,能说上几句话,他苦笑一声,“我这辈子也就走到这里了,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阿忱,等我走后,他就拜託你了。” 这段时间他的预感越发强烈了,大概就是这两天的事了,都说,人在大限將至时,是会有预感的。 他大概也走到头了吧。 “你……”唐华看著他突然好起来的状態,面上甚至还带著几分红润,却始终高兴不起来,“迴光返照”四个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许久,轻嘆了口气,握住他的手说:“放心吧,我会的。” 他们年纪大了,总是会有那么一天的,但听到老朋友这话,心里还是觉得难过。 “要叫阿忱过来吗?”他问道,神色间有些忧虑。 “不用了。”贺永桥却是摇头,“阿忱小时候,亲眼看到老三夫妻俩去世,这一次,就不要再让他看著了。” 听到这话,唐华心里更加难受。 “不说这些,我去给你买饭,你不是念叨著说想吃五味居的肘子吗?我去给你买。”说著,唐华站了起来,背过身去在眼睛上抹了一把,大步走了出去,在等电梯的时候,忽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动静,医生齐齐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眼皮子一跳,电梯门开了好一会儿,他却猛然转过头大步往病房走去。 果然,医生进的正是贺永桥的病房! 他腿下一软,撑著墙快步走了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医生正推著贺永桥从里面出来,刚才还坐在那里和他说著话的人,此刻脸色忽然灰败下来,面上被死气笼罩,脸上戴著氧气罩,呼吸声粗重,看著进气多出气少。 “老贺。”他扑到床边,牢牢握住他的手,老泪纵横。 听到他的声音,贺永桥强撑著睁开眼皮子,嘴唇翕动,见状,唐华耳朵立刻贴了过去。 “帮我……照顾,阿,阿忱……”拼尽全力,他才说出一句话来。 唐华重重点著头,“我会的。” 看他点头,贺永桥笑了下,他这辈子,经歷过亲人去世的苦,就不要再让孙子承受太多了。 医生快速推著他往抢救室而去,唐华跟著在后面跑著,口袋里的东西忽然有个东西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 是个白色的瓷瓶,瓶子上还贴著一张红纸,上面写著繁体字的“回春丹”。 想起了什么,唐华眼睛微瞠,忽然说道:“等一下!” 说著,他赶忙把地上的瓶子捡了起来,颤抖著手从里面倒出一粒药来,不由分说地餵到他嘴里。 万一呢。 万一有用呢。 当时他也觉得自己快死了,就是这颗药救的他,说不定也能救他呢。 医生没来得及阻止他的动作,也不知道他给他吃的什么,正要说话,就见一行人大步走了过来。 “贺总。”有眼尖的护士喊了一声,紧接著把手上的病危通知书递给他,快速道:“贺总,麻烦您签一下通知书,贺老先生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这还算是委婉的,事实上,任谁都看得出来,贺老爷子的状况已经很不好了,就算是这次勉强撑下来,也不过就是多几天而已。 但这是贺家的上一任掌权人,他们不敢这么说。 闻言,贺忱脸一白,手指僵著没有去接。 薑看了他一眼,大步走到床边,给贺永桥把了下脉,却是“咦”了声,“我能救。” 她头也不抬道。 听到这话,贺忱才猛然像是惊醒一般,快步走过去,没有对她的话提出丝毫的质疑,“麻烦你了。” “客气。”一边说著,薑一边拿出银针给贺永桥扎著针,不过须臾的功夫就已经將他扎成了个刺蝟,嘴里快速报出一串药名,“……立刻找人去煎药,煎好了拿过来。” 旁边的医生面面相覷,贺忱蹙眉道:“快去。” 听到他的话,医生立刻点头,立马吩咐下去,心里也跟著鬆了口气。 不管结果怎么样,现在有人接手了,那就用不著他们来承担贺总的怒火了。 唐华在一旁看著,认出了她,惊喜道:“你是小神医!” 薑正捻著针,听到他的声音,抽空抬眸扫了他一眼,“是你啊。” 她记得他,那次在路边救的那个老爷子。 “是我是我。”看到她,唐华有些激动,心里莫名也跟著踏实了下来,想起了什么,他赶忙道:“我刚给他餵了一颗你之前给我的那个药,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他当时也是想著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想那么多,现在看到她,陡然又有些无措,生怕会害了他。 原来是这样。 薑瞭然,继续忙著手上的动作,她指尖轻弹了一下针尾,其他的针居然也跟著轻轻颤了起来,似乎有一种气在动一般。 “不会,幸好你餵了回春丹给他,不然可能就撑不到现在了。” 她就说他明明面上死气缠绕,把脉时却感觉到他的体內有一股生机升起。 只不过,还是太慢了。 生机酝酿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死气蔓延的速度,这副身体情况太糟糕了。 咬了咬牙,她指尖控制著银针,灵气顺势注入他的五臟六腑,缓缓隨著血脉流动。 与此同时,她腕上的功德值也飞速下降著。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跌到了9.9,这才停了下来。 她身子一软,往后摔去。 一只胳膊及时伸手接住她,身上失去的功德忽的又涨到了20,是贺忱! 她心里一松,假装无意般拉著他的胳膊。 “过十五分钟找个中医把针取下来就好了。” 说著,她的手又悄悄往下移了移,落在他的手腕上。 指尖相触,没有布料的遮挡,功德瞬间飈到了三十,前后不过三秒的时间而已,可谓神速。 薑眼睛一亮,暗搓搓想著,她是为了救他爷爷才失去那么多功德的,找他蹭回来,也不过分吧。 想著,她悄悄打量了他一眼。 贺忱正好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看著她略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目光下移,落在她的手上,微顿,佯装没有看到般移开视线。 “好,你睡吧。” 她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第34章 摸手手,涨钱钱 “好神奇啊。” 主治医生看著刚出炉还有些温热的检查报告,忍不住说道。 上面的数据情况还是不太好,但是相比之前的,已经好了很多了。 原本他们以为已经要准备后事的贺老爷子,被这小姑娘扎了几针,居然就救回来了! 太神奇了吧。 想著,他忍不住悄悄看了眼薑,见她正躺在一旁的床上,目光下移,就看到她的手还紧紧拉著贺忱的手腕,不由心尖一颤,急匆匆移开视线,心里掀起一阵惊骇。 她居然拉著贺总! 而且贺总还没有把她的手掰断,甚至还隱隱有几分纵容在里面。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扭头想再看一眼,结果刚一侧过头,就和贺忱清冷的目光对上,身子猛地一僵,他匆匆低下头去,说:“贺总,贺老先生的药已经煎好了,您看……” 不等贺忱说话,薑便先睁开了眼睛,她眼神清明,让人忍不住怀疑她刚才是不是装睡的。 “给我吧。”薑起身把药接了过来,坐在床边,贺忱也走了过来,半扶著贺永桥,薑把药餵了下去,一滴也没洒出来。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竟不像是第一次合作。 餵完之后,薑给他把了下脉,隨即说道:“放心吧,情况已经稳定了,后续再喝几服药好好调理一下,活到一百岁问题不大。” 说著,她扫了眼贺永桥面上渐渐退去的死气,隨即目光落在他散乱的眉毛上。 死气散去后,一些其他问题反而显露出来了。 有意思。 她漫不经心地掷著铜板,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掖了下被角,顺势整理了下他的枕头,手速极快地往他枕头底下塞了个东西,她速度太快,看不清是什么,只依稀看到是黄色的。 贺忱看著她的动作,没有说话,眉目微敛。 “好了,我们也別打扰老先生了,他现在得多休息。”站直了身,她开口说道。 “好。”闻言,医生赶忙点了点头,本来是想上来找她请教一下她是怎么做到的,但看著一旁跟她寸步不离的贺忱,又不敢了,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看到他这样子,薑还有些好笑。 目光落在贺忱身上,她脸上的笑意微收,说:“贺总,我们也出去吧。” “嗯。” 说著,两人抬步往外走去,徐子吟正想跟过去,卫东骏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拦住,他疑惑地回头,不解地看著他。 卫东骏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喝著水,即便是私底下也依旧坐姿端正,脊背笔直,说:“看不出来他们有话要说?” 这个还真没看出来。 他探头看了眼,不大乐意道:“他们有什么秘密还不能跟我们说啊。” 卫东骏没说话,既然贺忱不愿意告诉他们,一定有他的道理。 不过他猜想,八成跟贺老爷子有关。 那能是什么事呢? 门外,薑和贺忱一路走到阳台上才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他,没有绕弯子,直接说道:“你爷爷的身体,是被人下了毒的。” 她原本也以为贺永桥病重,是因为年纪大了,自然衰老,但把脉之后才发现了不对劲。 他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闻言,贺忱瞳孔微缩,指尖紧紧攥住,周身气压一下子低了下来,眼底有寒光闪过,杀气横生,连带著身上的煞气也瞬间增长了许多。 见状,薑微微蹙眉,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將暴动的煞气压了下去。 贺忱瞬间回神,长出一口气,缓了缓情绪,许久,他才沉声问道:“这毒能解吗?” “能。”薑点头,一派风轻云淡,很有自信。 “我刚才说过,从你爷爷现在的面相看,他活到一百岁问题不大。” 原本是一个死劫,现在既然已经度过了,未尝不能否极泰来,余生顺遂。 不过,他现在眉毛散乱,有压目之相,代表著有小人作祟,要是不解决的话,虽不会再造成死劫,但对老人家来说,终究是要多受点罪的。 “这幕后之人,贺总还是得要儘快解决才好。”她出声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贺忱点了点头,目光专注地看著她,真挚道:“我爷爷的事,多谢。” 要不是她,他只怕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想到这里,贺忱的拳头紧了紧。 “不用客气。”薑摆手,无意间看到手腕上的功德,眼睛猝然一亮。 她知道她能蹭贺忱的功德,所以刚才小憩的那两个小时里厚著脸皮拉著他的手不放,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现在居然已经涨到了九百! 才两个小时啊! 比她原本的四百还多出了一倍不止。 这代表著她以后一天可以九百块,那一个月就是两万七,这就算是在哪里都能过得很滋润了吧。 赚大了! 看著上面的数字,她瞬间咧著嘴笑了起来,看著贺忱的眼神也满是欢喜,“不客气不客气,贺总已经给了我最好的回礼了。” 九百功德啊。 这是她从来不敢想的事。 她这是实现脱贫了吗?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 五师父说得对,他们这一行,还是得多做好事多积德行善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刚才她为了救人失去四百功德,现在立马又双倍还了回来。 她可太喜欢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生动起来,眉间的小红痣也熠熠生辉,感染力很强,贺忱紧蹙的眉头也不由得鬆开,只是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笑。 眸光掠过她空无一物的手腕,若有所思。 她好像总会在不经意间看手腕。 刚才似乎也是看了之后才开心起来的。 只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他有些疑惑。 薑没注意到他的目光,沉浸在暴富的喜悦中,过了一会儿,她眼睛滴溜溜转了转,眨眼道:“要是贺总真的想谢谢我,也不是不可以,我不介意噠。” “嗯?”贺忱尾音上扬,目光专注地看著她,微微侧耳,静静等著她后面的话。 薑眼睛一弯,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贺总,你可以让我再牵一下你的手吗?” 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突破一千,四位数啊,简直是歷史性的突破! 她一边说著,一边紧盯著他的手,眼睛都放著光,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活像是看到了什么金山银山一般。 贺忱:“……” 第35章 欠抽的徐炎 “啪嘰——” 不等贺忱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紧接著一个人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听到动静,两人齐齐扭头看去,目光落在那人的一头红毛上,沉默片刻。 徐炎没想到自己偷听居然还闹出这么大动静来,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谁的,当下就连身上的疼也顾不得了,一骨碌爬了起来,不敢看他,硬著头皮低著头说道:“那什么,三爷,贺爷爷醒了,我外公让我来跟您说一声。” 他真不是有意偷听的啊。 谁能想到居然能听到这么劲爆的事呢,这丫头居然真的敢对贺三爷图谋不轨! 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想著,他飞快地掀起眼皮子偷偷看了眼薑,正看到她也一脸不爽地看著他,一副好事被打断的样子,心里不由撇了撇嘴。 要不是他来,她的手可早就被折断了,居然敢调戏贺三爷,哼。 不过,这丫头要是真的碰了三爷的话,他应该会把她的手摺断的是吧,毕竟他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可是想起之前在贺家看到的一幕,他心里又不是那么確定了。 思绪万千,他脸上表情不自觉將流露了出来。 贺忱抬步走了过来,淡声道:“听得很开心?” 他语气清淡,却带著一股寒气,不怒自威,徐炎神色一凛,浑身肌肉紧绷,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使劲摇著头,“没有没有。” “我先去看贺爷爷。” 说完,他拔腿就跑。 刚才摔得太疼,他一瘸一拐的,也依旧不敢有丝毫的停滯,生怕再慢一秒钟就要被他砍了,逃得飞快。 真怂。 薑忍不住撇了撇嘴,嫌弃地看著他的背影。 她背著手走了过来,歪头看著贺忱,疑惑道:“怎么感觉他好像很怕你的样子。” 明明贺总很好啊,长得好看,人又好,为什么每次徐炎看到他都跟耗子见了猫一样,果然脑子不大灵光。 闻言,贺忱侧眸看向她,见她面露不解,一时间有些好笑。 奇怪的明明是她才对,这个世上怕是也只有她不怕他了。 想起她刚才的话,他眼眸轻颤,隨即道:“走吧。” 说完,先行一步走了出去。 薑怔了下,赶忙跟上,垂眸看著手腕上打头的“9”,又看了看贺忱的手,不免有些遗憾。 还以为今天就能突破一千了呢。 算了,慢慢来吧,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人也不能太贪心。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病房里,果然看到贺永桥已经醒了,看著还是有些虚弱,但好在眼神已经恢復了几分清明,整个人看著也不像之前那么气若游丝。 徐子吟和卫东骏靠窗坐著,唐华坐在床边正和贺永桥说著话,他对面是个老人家,看上去比他们稍年轻几岁,徐炎站在他身后,难得有几分乖巧。 薑不由好奇地打量了几眼。 贺忱压低声音介绍道:“那是子吟的父亲。” 原来是这样。 薑恍然大悟,难怪看上去有几分眼熟呢。 屋子里的人也听到了声音,扭头看了过来,看到他们,唐华眼睛一亮,立马起身道:“小神医来了。” 他笑吟吟看著薑,眼里满是欢喜,还带著几分感激与敬重。 薑点了点头,说道:“我叫薑,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我师父说了,做人要谦虚,神医什么的,还是不要叫出来的好。” 言下之意,心里这么想可以,反正她也管不了別人心里的想法。 听到这话,唐华哈哈笑了起来,看著她的目光更多了几分亲近,知道她医术好,没想到人还这么风趣幽默。 谦虚又不虚偽,自信又不狂妄。 不错,真不错。 他也痛快地改了口,“那我就叫你姜丫头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华,你刚救过的人是阿忱他爷爷,贺永桥,这个是徐家的老头,徐涛,姜丫头,你救了我和贺老贺,以后有什么事儘管开口,我一定做到。” 闻言,徐涛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他来得晚了些,听说贺永桥出事才赶忙来的,本以为见不到老朋友最后一面了,没想到居然峰迴路转,遇到一个神医给救了回来。 早从唐华嘴里听到她年纪很小,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小,这,成年了吗? 感觉到他的视线,薑看了过来,见他面色清正,不是什么坏人,这才移开视线,上前先去给贺永桥把了个脉,隨即说道:“还不错,您年纪大了,恢復起来会慢一些,不要著急,慢慢来,有我在。” 说著,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鬆一些。 听到她的话,贺永桥才鬆了口气,他多怕这只是什么治標不治本的续命法子,最后空欢喜一场。 不过此刻身上確实轻快了许多,足以见得她医术之好,他原本以为自己睁不开眼睛了,现在居然还能再次看到小孙子,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激动,眼里也泛起了泪,看著她激动道:“谢谢你,姜神医。” 薑摇头,“不用谢,您是贺总的爷爷,叫我薑就可以了。” 说著,她回头看了眼贺忱,朝他笑了一下。 两人看起来关係很不错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唐华和徐涛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贺忱似乎不曾察觉一般,走了过来,俯身半蹲在床边,看著贺永桥,难得缓了表情,语气温和地开口道:“爷爷,您放心,姜大师医术很不错,她说您能活到一百岁,肯定没问题的。” 贺永桥笑了笑,他不图能活到一百岁,只要能多活几年就已经知足了。 一旁,徐涛听到他的话,好奇道:“大师?” 他奇怪地看著薑,他刚才应该没听错吧,“难道姜丫头除了医术还有別的本事?” 身后,徐炎悄悄说道:“还会看相算命呢。” 阴阳怪气的,並不像是在帮她说话的样子,反而像是在打小报告一样。 他说完,还得意地看了眼薑,等著把她的真面目揭穿,然而看到贺忱看过来的目光,嘴角一僵,顿时蔫了下去,不敢再开口。 “哦?”徐涛倒是来了几分兴致,“还会算命?真厉害,不如姜丫头帮我也算算?看我能活到多少岁。” 第36章 她打劫我 薑看了他一眼,摇头,“您一生顺遂,儿孙满堂,是很好的命数,人生中最大的劫数在年轻的时候都已经度过了,后半生圆满幸福,不用算,命越算越薄,算多了也不好。” 藉口。 徐炎在心底冷嗤,压根就不信她的话,在他看来,她这分明就是算不出来才这么说的。 整个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不过。”薑话音一转,目光落在徐炎身上,“他年轻气盛,不用担心这些,他的命,我倒是可以算一算。” 小炎? 徐涛微讶,抬头就看到外孙一脸不屑,知道他一直就不信这些,心下瞭然,肯定是这小子表情太明显,被人家小姑娘看出来了,心里不高兴,所以才这么说的。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薑没什么恶意。 否则的话,贺忱也不会和她交好。 那孩子看人向来是最准的。 想到这里,他笑呵呵点了下头,“那好,姜丫头今天也让这小子好好长长见识,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六爻八卦,可不是什么骗人的把戏。” 就算是算得不准,也当是给外孙一个教训,免得他都这么大人了,还总是喜怒形於色,这么容易被人察觉心思,將来怎么有大出息。 “外公。”徐炎跺了跺脚,有些不乐意。 徐涛面色不变,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怕什么,姜丫头肯给你算是你的福气,还是你有什么事心虚,怕她给你捅出来?” 对於外孙的脾气,他最是懂,遂不动声色地对他使著激將法。 果然,徐炎上鉤。 “怎么可能。”他冷哼一声,“那就算吧。” 他倒要看看她能算出什么来,今天他就要揭穿她的真面目! 薑挑了挑眉,淡笑一声,也不用问他的生辰八字,盯著他看了一会儿,说:“你今年十七岁,再过两个月过十八岁生日,对不对?” “对,不过这些都是最基础的,隨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说著,他余光往贺忱那边瞟了下,意有所指。 贺忱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听到这话掀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但没说话,看著薑的目光却极为平和,不是不在意,而像是很信任她一样。 看到他这模样,徐涛心下微惊,看著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专注,难道这小姑娘真有几分本事? 唐华则静静坐在一边看戏,无理由支持薑。 “你倒是说点儿別人不知道的东西啊。” “你確定?”薑笑看著他,手上掷著铜板,笑得意味深长。 “那是当然。”徐炎下巴一抬,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屑,他才不信呢,“还是你算不出来,一直都在骗我外公他们?” 嘖。 这可是他自找的。 薑摇了摇头,忽然说了句“你跟你舅舅真像。” 不撞南墙不回头。 徐子吟当初也是这么作死的。 跟他舅舅有什么关係? 徐炎有些茫然,刚要让她別转移话题,就听她开口道:“你虽然家境富裕,但招风耳,大腮骨,是个性格叛逆的人,在家没少和你父母吵架吧。” 废话,现在哪家孩子不跟父母吵架,他现在正是青春期,这不都很正常嘛。 “就这?”他不屑。 薑没有理会他,继续道:“你最近的一次和父母爭吵,是因为你学习不好,上一次考试你考了250分,这次发生衝突,就是因为你父母找到了你藏起来的卷子,看到了你的分数,你说谎了,谎报的是……” 她掷了下铜板,然后说:“你说你考了550分。” 徐炎心里咯噔一下,终於变了脸色,看到他外公看过来,顿时憋红了脸,这事他可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丫头怎么会知道的? “你少胡说!我就是考了550分!”他眼神闪烁道。 薑也没和他爭辩,继续往后说:“你和父母吵完架,离家出走,他们会在亥时……” 她顿了下,想起他们可能会听不懂,遂换了个说法,报出一个准確的时间,“二十二点零九分四十八秒打电话给你。” 也就是在三分钟后。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等著看她说的话是否会应验。 她再怎么样,也没法跟徐炎爸妈联手,还把时间卡得这么准吧。 一秒啊,眨眼就过去了,她居然敢说得这么细,不怕打脸吗? 所以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也不知道她算的到底准不准。 眾人都不免跟著紧张起来,薑却神色自若,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样子。 “我不信!”徐炎轻哼一声,抱臂说道:“小丫头,让我戳穿了吧,我爸妈今天可是要去国外出差的,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上飞机了,到a国怎么说也得十二个小时呢,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 哼哼,他说什么来著,就知道她是个骗子。 想著,他更加得意。 看向徐涛说道:“外公,您別信这丫头的话,她就是个骗子,还打劫过我呢。” 五斤小龙虾!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还是第一次有人打劫他这个校霸!简直是奇耻大辱! “哦。”薑应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不说我都忘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说让我把钱都掏出来来著。” 闻言,徐炎脸上的笑一僵,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收到了六道冰冷的目光,其中来自贺忱的那道最为冰冷,似是要把他冻僵一样。 “怎么回事。”他淡声开口道,指尖拨著佛珠,一瞬间身上的寒意乍现,语气猝然冷了下去。 徐炎抖了一下,一句话也不敢说,暗自后悔,他提那件事做什么,这不是作死嘛。 “我用的是塑料刀,就嚇唬她的。”实在是扛不过那道目光,他忍不住缩著脖子小声解释道。 贺忱语气不疾不徐,但寒意更深,“所以,打劫的人,是你?” 虽然是疑问的口吻,但话里却满是坚定。 徐炎心虚地不敢说话。 確实是他先动手的没错,只不过后来被反过来打劫了而已,简直丟人。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他最怕的是今天小命都得丟在这里了。 贺三爷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样把他切成108片,好让他十八年后再做个好汉。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瑟瑟发抖。 “你这孩子。”徐涛也摇了摇头,不赞同地看著他,简直太胡闹了,“等你爸妈回来我得跟他们说说,该好好管管你了。” 一年到头在外面挣钱,孩子都不管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徐炎瑟缩著不敢说话。 心里也是后悔不迭。 他没事提那干嘛。 正想著,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看著上面的时间,眼皮子顿时一跳。 22:09:48! 第37章 七个师父 其余人也看了眼时间,想起了这件事,顿时脸色微变,看著薑的眼神多了几分震惊。 居然真的被她算准了! 徐涛原本放在椅子扶手上慢慢点著的手指瞬间顿住,抱著看戏心思的唐华也一下子挺直了背,往前倾了倾,惊讶道:“姜丫头,你还真会算命啊。” 薑眉眼弯弯,轻笑道:“略懂一二。” 算得这么准,哪里是什么略懂的事。 这时,贺忱忽然开口道:“子吟的桃煞和东骏的死劫都是姜大师帮著化解的。” 他素来低调,从不居功,这次居然主动帮她说了出来,替她请功,让几人不由又看了他一眼。 他们都清楚贺忱的性子,他说出来的,绝对不会有假。 想著,他们又看向徐子吟和卫东骏,见他们都点头,心下更是诧异。 徐子吟人不大靠谱,但卫东骏是绝对不会说谎的,他都点头了,那肯定就是真的。 她居然真的会算命,还很厉害。 一时间他们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薑没什么反应,还是跟方才一样,她掷著铜板,看向打完电话的徐炎说:“虽然你生来富贵,但你性格衝动,又太过意气用事,容易轻信他人,这样很容易吃亏,有钱財上的损失,这还是小事,重要的是,有可能会有更大的危险。” 简单来说,就是他人傻钱多,好骗! 而且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徐炎眼皮子一跳,就知道她没好话! 她才傻! 她肯定是故意这么说埋汰他呢。 虽然不知道她刚才是怎么算出来他爸给他打电话的时间的,但电话这种东西,提前商量好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鼓著脸气呼呼道:“你骂谁呢!” 她才是傻白甜! “闭嘴。”徐涛低斥一声,看著向来很喜欢的外孙也改变了看法,將来的事他说不清,但以他现在的性子,被人骗也一点儿都不稀奇。 他看他交的那几个狐朋狗友就很不靠谱。 钱不算什么,就怕他这脾气不改,將来吃更大的亏。 徐涛神色一凛,虎著脸道:“从明天开始,你给我好好待在家里看看,板板你的性子,眼看著都要上高三的人了,还是这么不著调,將来让你爸妈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外公,我……”徐炎不服。 但徐涛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嗯”了声,他瞬间萎靡下去,不敢再说话。 外公虽然平时对他挺宠的,但事实上脾气算不上好,尤其是他做出来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反驳。 所以,他只能乖乖待在家里了。 要命! 都是这丫头害的。 想著,他悄悄瞪了眼薑,看她更不顺眼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薑看了过来,正欲开口,徐炎赶忙移开视线。 她不由摇了下头,实在是太怂了。 又菜又爱招惹人,眼看著你要出手,又立马缩回去。 什么脾气。 嘖了声,她目光从徐炎的眉眼间划过,微微挑眉,却没说什么。 她可从不说谎。 他的交友宫气息杂乱,且有阴煞形成。 虽然他朋友不少,但都是酒肉朋友而已,且其中还有想要害他的人。 不,確切来说,对方已经出手害过一次了。 想到这里,她眯了眯眼,却並未多言。 他这种人,说白了,欠揍。 遭罪了才会长记性。 跟他舅舅一样。 她乐得看戏,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一旁,徐涛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扫了眼徐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唐华对她好奇得不行问道:“姜丫头,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 “才十八啊。”唐华更是诧异,“那你这又是医术,又是算命的,这本事是从哪儿学来的啊。”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短时间能速成的,多的是人就算是到了八十岁,也没有钻研明白的。 可是她才十八,居然就都会了,还很精通,真是太厉害了。 “跟我师父学的。”薑诚实地回答道,对长辈还是挺有耐心的。 “你师父?跟著同一个师父学的吗?” 薑摇头,“我一共有七个师父,医术是跟三师父和六师父学的,玄术是跟我五师父学的。” “七个师父!”唐华倒吸一口气,更加好奇了,“那你其他几位师父都教了你一些什么?” 其他的啊。 “也没什么啊,就是一些很基本的,大师父喜欢种地,常教我种菜,二师父喜欢打猎,经常带我去打猎玩,我能吃到肉多亏了他了,四师父嘛,教我数钱,不过后来就没得数了。” 四师父被她的缺钱命连累,已经离破產不远了。 说著,她又有些遗憾,数钱数到手软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哪怕让她数一辈子她都乐意。 富死也比穷死好啊。 哎。 “至於六师父嘛,喜欢做饭,不过他总喜欢往里面加东西,吃他的饭得小心点。” “为什么?是不好吃吗?”唐华配合地问道。 薑摇头,“很好吃,但很可能没命吃。” 闻言,几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危险? “至於七师父嘛……” 她唔了一声,摇头说:“七师父不让我说。” 他是做什么的也不好说出来,免得他们对他有所看法。 唐华几人咽了口口水,也不敢再听了。 种地打猎还算正常,这个数钱是什么意思,尤其是那个六师父,未免也太恐怖了。 徐涛一脸唏嘘地看著她,“你也挺不容易的。” 和这个危险的师父在一起,还能活著,太惨了。 “没事呀。”薑笑眯眯的,並不在意,“师父们都很疼我的,三师父会教我配解药,就算我没配对真中毒了也会救我,等再大一点,六师父下的药到后来我自己就能解了,他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吃之前先把解药吃了就没事了。” 这叫没事? 这下子,几人看著她的眼神都不由有些惊恐,这孩子傻了吧,先吃解药才敢吃有毒的饭,哪里没事了。 这一个不小心不就没命了嘛。 这么危险的事怎么她说出来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说起来,他们都玩这么野的吗? 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薑是真没觉得有什么,她从小就是这么过来的,也根本不知道別的孩子是怎么生活的。 但她觉得自己过得很不错,大师父给他们种菜,二师父给他们弄肉,有荤有素,也美滋滋的,閒暇时看看三师父和六师父斗比试,一个配毒一个解毒,多有趣啊。 这快乐他们想像不到。 不怪他们。 她神色坦然,贺忱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笑意。 她確实是很不一般。 徐涛听完她说的,还是对她那个会玄学的五师父更感兴趣。 说起来,他也认识一位大师。 丘大师算命也非常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他一次。 上次他打给他的电话他没接到,以至於错过了,所以现在他都隨身带著手机,只是始终没有再接到。 他在想,是不是该再打一个过去的,万一丘大师找他有事呢? 第38章 隨便收拾,別客气 贺永桥现在还没什么说话的力气,全程只是听著他们说话,但也足够让他认识到薑的厉害,一时间目光在她和贺忱之间逡巡,带著些许的探究。 他记得刚才他们两个就是一块儿进来的,阿忱看上去还和这个小姑娘很熟悉的样子。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跟一个姑娘走得这么近。 想著,贺永桥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们。 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贺忱看了过来,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出了他在想些什么,眼眸微闪,他移开视线,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唐叔徐叔也早些回去吧。” “好。”见贺永桥没什么事,他们也就放心了。 “那老贺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贺永桥点了下头,目送著他们离开,目光又落在薑身上。 见状,贺忱也看了过去,说:“今晚我得陪著爷爷。” 他不放心。 只是她现在似乎还不能离他太远,他留在医院的话,就得劳烦她也在这里了。 薑倒是不太在意这个,“没事呀,那我也留下好了,反正以前我都是住在破庙公园的,医院还有床,已经很不错了。” 闻言,贺忱眸光微顿,眉头缓缓蹙了起来,忽然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就是住在他们小区外面的长椅上的,后来救徐炎那次,她也是打算在公园里过夜的。 她之前,过得这么辛苦的吗? 薑正说著话,忽然察觉到他表情不太对,扭头看了过来,看到他眼里淡淡的心疼,怔了下,隨即缓缓笑了起来,笑眯眯地凑过去问道:“贺总,你是在担心我吗?” 她突然倾身,贺忱一时走神,没有注意到,待反应过来,瞬间敛去情绪,垂眸看著她,正对上她的眼睛。 她眼睛长得很好看,是杏眼,显得很是娇俏,此刻调侃地看著他,十分灵动。 贺忱指尖下意识拨了下佛珠,一不小心又错漏了一枚珠子,神色微顿,须臾,他面无表情地抬手抵著她的额头把她推开,“以后不会了。” 她是他爷爷的救命恩人,不论如何,贺家都会好好报答她的,不会再让她无处可居。 薑眨了下眼,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忍不住轻笑一声,玩笑似乎有点开过头了。 贺总人太实诚,容易当真,还是得要適度才好。 她说:“贺总你別担心,有你在,我会过得越来越好的。”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毕竟他可是她的有缘人啊! 因为他,她已经实现脱贫了,以后能赚的钱肯定越来越多的。 “贺总,我相信你。” 她认真道。 闻言,贺忱有些好笑,不该是相信她自己吗?怎么是相信他? 有时候他著实有些跟不上她的脑迴路。 捏了捏眉心,他移开视线,甫一转眸,就看到他爷爷一脸戏謔地看著他,怔了下,他的唇角立刻绷直,语气平稳道:“爷爷您早点休息。” “好。”贺永桥应了一声,身上也確实是很累,没多久就睡著了。 临睡前,想著刚才的事,嘴角都是上扬的。 几天不见,小孙子变化很大,总算是有几分人气儿了。 好事。 以后,就算是他走了,阿忱也能过得很好了吧。 等他睡著后,薑去了外面的护士台,明早的药方还没给他们,药得熬两个小时,所以得让他们提前准备。 只是刚走到外面,就碰上了一个人。 “徐爷爷?您还没回去?”她惊讶地看著徐涛,问道。 徐涛摸了摸鬍子,说:“找姜丫头你有点事,方便聊几句吗?” 见他这样,心里大概有了猜测,薑点头,看了眼贺忱。 贺忱会意,跟著他们走到外面的休息区,没有靠近,和他们保持著距离,又不会因为距离远让薑肚子疼。 徐涛有些心急,当下也没绕弯子,直接问道:“刚才见你看小炎的表情不对,他是不是会出什么事?” 薑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又安抚道:“您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点小事而已,他前面被保护得太好了,也该自己去体会一些东西,这样以后才能成长。” 闻言,徐涛想了想,也没细问,点头,“好,那孩子这两年確实有些不像话,是该好好管一管了,姜丫头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也不用著急帮忙,先让他吃点苦头。” 巧了,她也是这么想的。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徐涛爽朗一笑,摆手道:“不用客气,隨便收拾,留口气就行,到时候改好了我们一家子都感谢你。” 薑笑眯眯看著他,那她可就照做了。 毕竟,她还是很听长辈的话的。 - 贺永桥住的是高级vip病房,房间里正好有两张陪护床,贺忱和薑一人一张,薑是个隨遇而安的性子,就算是在硬邦邦的椅子上都能睡得香,更何况是在床上了。 虽然有些硬,但比她以前的条件好多了。 一夜好梦,翌日,她慵懒地伸著懒腰,刚睁开眼睛,忽然看到两张肉乎乎的脸在她面前晃悠,顿时嚇了一跳。 “你是谁?” “你是谁?” 三道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 恰巧贺忱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眼眸微深,走上前一手拎著一个把两个小傢伙提了下来。 沉声道:“贺森,贺淼,你们在做什么。” 看到他,两个小傢伙一下子老实了,乖乖喊道:“三叔。” 三叔? 薑也坐了起来,想起来贺忱是有两个兄弟的,所以这是他哥哥的孩子? 她转眸看著两个小傢伙,是对龙凤胎,小男孩穿著背带裤,站得笔直,正好奇地看著她,小姑娘扎著两个小揪揪,长得嫩白绵软,小奶膘肉嘟嘟的,眼睛滴溜溜转著,一看就是个小机灵鬼。 怪可爱的。 想著,她朝他们勾了勾手指。 见状,两个小傢伙悄悄看了贺忱一眼,见他没说话,赶忙跑了过来,还专门从床尾绕了一下,来到床的另一边,离贺忱远远的。 贺淼仰头看著薑,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好奇,拉著她的手,很是自来熟地奶声奶气道:“漂亮姐姐你是谁呀。” “我是薑,你们是谁?” “我是贺淼,这个是我哥哥,贺森,漂亮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你也好看。”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揪揪,目光掠过她的面容,指尖微顿。 她拿出一张符来塞到她口袋里,勾唇道:“见面礼。” 顺手也给了贺森一张。 贺淼好奇地看了眼,见上面画著她看不懂的图案,又收了起来,笑嘻嘻看著她,忽然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一点。 薑配合地弯腰,然后脸上一热,扭头就听小姑娘说:“我没有带礼物来,就给漂亮姐姐一个亲亲吧。” 说完,她捏著手指看著她,胖乎乎的手捂著脸,似乎有些害羞,薑哑然失笑,摸了下她的脸,“好,姐姐很喜欢,打算三天都不洗脸了,你也要把我送你的礼物隨身带著哦。” “嗯!”贺淼重重点了点头,拍了拍小口袋,奶呼呼道:“我一定会带著噠。” “乖。”薑奖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一旁,贺森拿著符纸玩著,满是好奇。 说话间,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冷沉的声音,“贺森,贺淼,过来。” 两人听到,立刻乖乖跑了过去,站定,不敢说话。 跟在贺忱面前一样老实。 听到动静,薑也看了过去,只见门口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面容跟贺忱有五分像,只不过看著年龄比他大些,也更加严肃。 他看向贺忱,沉声说道:“我要是不回来,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告诉我这件事?” 声音低沉,有些不虞。 气氛瞬间有些冷凝。 第39章 我没上过学 “是。”面对他的质问,贺忱神色不变,气场不输丝毫,他面色淡然,眼神平静地看著他。 “爷爷已经好了,大哥你路上可以不用著急,慢慢过来就好。” 他父母当年就是得知家里出事,急匆匆想赶回来才出车祸的。 他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赶车。 “哎呀站在门口做什么,进去说呀。”一道温柔的女声传了过来,说著,把站在门口的贺恪推了进来,她面容温婉,唇角上扬,总是笑眯眯的,很是面善,一眼就让人很有好感。 薑看到,贺恪冷硬的面容也瞬间软和下来,但也仅仅针对冯蕴而已,对贺忱还是不爱搭理的样子。 见状,冯蕴眼里闪过无奈,这个闷葫芦,明明路上担心得不行,说只有阿忱一个人在,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这会儿见著人了又臭著个脸。 彆扭。 真拿他没办法。 想著,她忽然对上一张娇俏的面容,顿时眼睛睁圆,模样和两个小傢伙有点像,她惊讶道:“这小姑娘是谁呀,好漂亮啊。” 听到这话,贺忱和贺恪齐齐看了过去。 贺忱介绍道:“这是姜大师,医术很好,也是昨天救了爷爷的人。” 说话间,薑也从床上下来,理了理衣摆,走了过来,笑眯眯道:“叫我薑就可以了。” “薑?”冯蕴笑念著这名字,“好听,听著就甜甜的,那我叫你可以吗?” “可以呀。” “。”冯蕴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很是自来熟,“多谢你救了爷爷。” 薑摇头,“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贺总的爷爷,我一定会倾尽全力的。” 不然怎么好继续蹭他的功德呢,总是该还回去一些的。 闻言,冯蕴却是目光转了转,见自家小叔子面上没什么表情,看著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相比之前的冷若寒霜,现在已经称得上是温柔了。 不对劲啊。 她余光扫了眼贺忱手上拎著的透明盒子,里面放的居然是包子。 小叔子什么时候这么接地气了,还吃包子,想也知道是给谁买的。 想著,她笑意更深,带著一种看透一切的表情,拉著薑的手紧了紧。 没多久,贺永桥也醒了,几人抬步往里走去。 “爷爷。” “太爷爷。” 看到他们,贺永桥点了下头,目光又落在薑身上,眼神慈祥温和。 薑走上前,先给他把了个脉,点头道:“好多了,一会儿再给您做个针灸,好得更快点。” “好,谢谢。” “不客气。”薑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说完就走到了一侧,把位置留给他们。 奈何不管是贺忱还是贺恪,都是寡言的性子,没说两句就冷场了。 冯蕴熟练地把两个孩子推了过去,显然是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有两个曾孙在,贺永桥瞬间心情好了不少。 冯蕴则拉著薑走到窗边,好奇地和她说著话。 “,你救了爷爷,医术肯定很好吧。” “还行。”薑回答得很是谦虚,“还有很多需要进步的地方。” “那也已经很厉害了,你还小呢,有的是时间,对了,你多大了?”冯蕴不动声色地打探著。 “十八。” 十八啊,小叔子二十五了,差了七岁,好像有点多,不过也没关係,男人大点疼人嘛。 “那还挺小的,上高中还是大学?” 薑摇头,“都不是,我没上过学。” 她神色坦然,並无窘迫。 冯蕴却一下子愣住了,没上过学?不会吧。 她不是会医吗?怎么会没上过学呢? 不过薑確实没有上过,她说:“我是在山上长大的,山上没有学校。” 小学的时候师父们倒是送她去山脚下的学校上过几天,只不过她没几天就把书全看完了,老师讲课她也觉得没意思,总是打瞌睡,后来大师父来了,给她拿了几本书让她看,之后让她做了几张卷子,再然后,他就带她回山上了,从那以后都是他亲自教她的。 所以,她的的確確是没有上过学的。 “可怜的孩子。”冯蕴摸了摸她的脑袋,有些心疼,以为她是在贫困落后的山沟沟里长大,家里没有那个条件。 薑奇怪地看著她,她不可怜呀,师父们教她的东西比山下老师教的有意思多了。 不过看到她这样子,她也没解释什么,感觉头上的手很是温柔,下意识蹭了蹭。 她长得精致,眼睛乾净澄澈,整个人看上去软软的,没什么攻击性,感觉到她的动作,冯蕴眼睛一亮,对她更是喜欢。 那边,贺忱在陪著贺永桥,视线却不经意间飘到了薑身上,听到她说她没上过学,眸光深了些,手指摸著佛珠,脑海里下意识在想哪个学校最好。 一旁,贺恪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走神,顺著他的视线看去,眉头微挑。 他这个素来清心寡欲的堂弟,似乎对这小姑娘有点特別啊。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冯蕴就喜欢上了薑,薑也对这个比她大十岁的冯蕴很有好感,两人已经以姐妹相称了,冯蕴还约薑去喝下午茶。 薑却是摇头拒绝,有些遗憾道:“今天还不行,我现在还离不开贺总。” 这就离不开了? 冯蕴眼睛一亮,眼神曖昧地在她和贺忱之间转了转。 贺忱神色如常,虽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清楚她说的这个离不开,只是单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注意到冯蕴的眼神,他开口问道:“大哥大嫂这次回来,还打算离开吗?” 几年前,贺永桥把国外的公司交给了贺恪,国內的则交给贺忱,至於他二哥贺怀在娱乐圈打拼,也被他塞了不少资源过去,每天通告不断,忙得连轴转。 他们几个,这几年几乎都是这样的状態,想抽时间来看他都很难。 之前他还以为爷爷是为了公司著想,昨天才真正明白过来他的意图,分明就是想把他们都支开。 就连昨天那么危急的情况,他也不许给他打电话。 他想悄无声息地离开,也不愿意他们时刻为他担忧。 想到这里,贺忱眼底闪过痛意,握著杯子的手紧了下。 第40章 开导 “不走了。”贺恪出声道,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贺永桥,因为什么,不言而喻。 闻言,贺永桥眼里又是无奈,又是欣慰。 儿子孙子都孝顺,这也是他这辈子最自豪的事了。 只是,等他走后,伤心还是留给他们了。 看出他的心思,薑走了过来,笑吟吟道:“贺爷爷你这么想可不对,我五师父说,尽人事,听天命,人生不可能尽善尽美,总不能因为担心贺总他们会伤心,就不让他们在你旁边尽孝吧,这反而会让他们以后回想起来更加难过,不如享受当下,还能多留点好的回忆。” “亲缘天定,既然有了这段缘,不如好好珍惜,您觉得呢?” 她语气不疾不徐,也很平和,贺永桥忍不住顺著她的话想了想,又抬头看向小孙子,见他沉默不语,明显是赞同她的话的,心里情绪更是起伏。 阿忱这孩子看似冷淡,实则很是重情,只是他心思深,藏得好而已,倘若昨天他真的走了的话,只怕他的悲痛不会因为没见到他奄奄一息痛苦难耐的样子而减轻半分,反而还会自责自己没有早到。 是他钻牛角尖了。 思忖片刻,他眉宇间的鬱气缓缓散去,长舒了一口气,“是我想岔了。” 薑摇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您放心,有我在,確保您活到一百岁,问题不大,届时生老病死,人生常態,也不必太过介怀。” “对,姜丫头说得对。”贺永桥豁然一笑,“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没你想得开。” 薑笑看著他,故意嘆了口气说:“我要是跟您一样命好,有贺总这么好的孙子,我也会多考虑一些,不想让他难过的。” 话落,屋子里的人都怔了下,隨即笑了起来。 贺森跟贺淼好奇地看著他们,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也跟著傻笑起来。 冯蕴笑得前仰后合,倒在贺恪怀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促狭道:“没想到志向这么大,居然还想让阿忱当孙子。” 贺永桥也忍俊不禁,侧眸看向小孙子。 贺忱面色如常,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眼里闪过些许无奈,抬眸看著她,带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见状,贺永桥眸光微闪,嘴角的笑意更大,“既然姜丫头能体会到我的想法,那我这把老骨头可就交给你了,以后还得麻烦你多费心。” “好说好说。”薑大气地摆了摆手,恰巧护士端了熬好的药过来,她伸手接过,给他餵下,隨即又给他做了个针灸。 贺忱几人则在外面等著。 贺恪指尖捏著烟,没点著,只在鼻子下嗅了嗅,看了眼病房的方向,问道:“爷爷真的没事了?” “嗯。”贺忱点头,“姜大师医术很好,你也看见检查报告了。” 確实各项指標都在好转,主治医生也说是奇蹟。 贺恪点了点头,又问道:“这姑娘是谁?” 要说没点关係,他可不信自家堂弟能这么亲近。 听到这个问题,贺忱抿了下唇,说:“她是苏家的亲生女儿。” “哦?” 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贺恪诧异,捻了捻菸头,苏家的亲生女儿,那不就是他的未婚妻? 他沉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贺忱没说话,拨著佛珠,眼眸微敛,让人看不清情绪。 “好了。” 过了將近半个小时,薑打开门走了出来。 贺永桥已经睡著了,面色看著比刚才还要好看些,几人也放下心来。 贺忱扭头看向薑,见她面露疲惫,走过去轻声问道:“要去睡一会儿吗?” 薑摇头,“睡够了。” 说著,她抬头看向他,“贺总要是肯让我靠一下肩膀也行。” 不管碰到哪里,都是接触啊,都有功德可以蹭! 她期待地看著他。 贺忱绷著脸,斜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往病房里走去,很快拿了粥和包子出来,递给她。 薑眼睛一亮,“包子!” 她最喜欢包子了,好吃又便宜。 她赶忙拉著贺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吃了起来,包子皮薄馅大,味道很好,她满足地眯著眼睛,腿也跟著慢悠悠晃著,看著有些孩子气。 才十八岁,本来就还不大。 “想去上学吗?”他忽然开口问道。 薑歪头想了下,摇头,又嘆了口气,“不过我大师父说,我还是得要去享受一下学校生活的。” 贺忱点头,是这个道理。 “那想好去哪个学校了吗?” “嗯,我大师父都帮我选好了,让我去一个叫英才的高中上高三,然后明年就可以参加高考上大学了。” 她倒是想直接上大学,只可惜之前高考之前她嘴馋吃了个五师父带回来的烤肉,然后肚子疼得厉害,没法去考试。 就这么错过,只能等来年了。 哎,果然,嘴馋误事。 想著,她手上的包子都吃得不香了。 “英才?”贺忱挑眉,“需要我去打个招呼吗?” 她说的英才中学,是京市最好的高中,很多人挤破脑袋也进不去,半路插班估计有些难度。 当然,有贺家在,京市的学校她可以隨便挑,包括英才在內。 薑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拿到通知书了。” “哦?”闻言,贺忱有些诧异。 英才倒是也允许插班生进入,但需要参加考试,题目难度很大,得要拿到高分才会让他们破格录取。 她既然能拿到通知书,那看来,学习成绩很好。 想起她说她的功课是她大师父教的,贺忱若有所思。 虽然不知道她师父们都是谁,但能把她医术和玄学教得这么好,想必也是能人。 看来,事实可能並不像是他们所以为的那样。 谁说山上就没有厉害的人了。 医院门口。 贺恪和冯蕴坐了一天的飞机,打算先把两个孩子送回去再来医院。 冯蕴坐在后座上,见贺淼手上拿著一张符在玩,疑惑道:“这是什么?” “漂亮姐姐给我的见面礼!”贺淼喜滋滋说道,小手轻轻拿著,很是珍惜的样子。 听到这话,冯蕴接过来看了看,见上面画著复杂的图案,一时间有些诧异。 薑还会这个? 第41章 你这分明就是谋杀 吃完早饭,薑正坐在房间里继续雕玉坠,就听到一个脚步声传了过来,隨即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大伯,你没事可就太好了。” 走进来的是个中年男人,身后还跟著一个提著药箱的人。 他长得微胖,脸上掛著笑,这会儿一进来就直奔著病床而去,一脸的担忧。 薑目光落在他脸上,指尖摩挲著铜板,眼睛微眯。 “大伯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我爸交代。”他拍著贺永桥的手,一脸真挚地说道。 他是贺永桥堂弟的儿子,按照辈分,贺忱得叫他一声堂叔。 “我没事。”贺永桥看著侄子,也笑了一下,转眸看向薑,“多亏了姜丫头在,不然我还真就出事了。” 闻言,贺天健也跟著扭过头来,看到薑,眸光微闪,紧接著诧异道:“这就是救了大伯的小神医?” “果然英雄出少年,一代更比一代强啊。”他讚许道,说著,又扭头说道:“说起来,我也带了一位神医来,这是鬼手门的宋神医,医术很不错,宋神医,麻烦您帮我大伯看看了。” 刚才还在夸薑,转头就叫了另一个医生来,摆明了是不信任她。 贺永桥面上的笑意也淡去了些,手收了回去,拒绝道:“不用了,姜丫头已经给我把过脉了。” 贺天健也不恼,笑了下,说:“这事是我做得不好,先前不知道小神医也在这里,不过我想,多找个大夫看看也是好的,都是同行,小神医和宋神医也可以探討交流一下医术不是。” 闻言,他身后的宋豫面上闪过不悦,眼尾瞥了薑一眼,有些不屑,神色倨傲。 这么个小丫头而已,怎么可能会医术,八成就是个骗子。 “大伯,毕竟宋神医是鬼手门的,来都来了,总不好让他这么回去。”贺天健压低声音小声道,又给他使了个眼色,面色为难。 鬼手门,那是中医界最厉害的门派,听说已经流传几百年了,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医术绝顶的,寻常人根本进不去,他们也大部分都深居简出,能请到他们的人出来诊治,也並不是简单的事。 所以,就算是贺家家大业大,也得罪不起一个全是神医的门派。 听懂他的意思,贺永桥的眼眸沉了下来,带著几分锐利看了他一眼,很快他就又收回了目光,声音比刚才更加冷淡,“不用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姜丫头把他从鬼门关上拉回来,要是他拉著別人去打她的脸,算是怎么回事儿。 贺天健嘆了口气,看向贺忱,说道:“阿忱,你来劝劝?” 听到这话,贺忱放下杯子,淡声道:“不用了,我们既然已经找了姜神医,那就只需要她。” 接连被拒,让宋豫的脸色也更加难看,一脸恼怒,他可是鬼手门的人,虽然只是个外门弟子,那也是万里挑一的,以前谁不是求著他来治病的,哪里受过这么大的羞辱,甩袖就要离开。 这时候,薑忽然轻笑一声,她隨意靠在椅背上,姿態閒適,慢悠悠道:“那就让这位宋神医看一下吧,贺先生说得对,来都来了,空手回去也不好看。” 说著,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们,似乎是觉得他就算是看了,也是白看,也就是来一回给他点面子让他凑合看一下罢了。 猖狂! 宋豫气得鬍子都吹起来了,转身就走,贺天健赶忙追上去,说了好多好话才把他重新拉了回来。 全程,薑都没有离开椅子半步,贺忱和贺永桥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他是来是走,都跟他们没什么关係。 见到他们这样,宋豫心里没有恼怒是不可能的,但也憋了一口气,他今天非要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他的本事不可。 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对他! 想著,他走上前,给贺永桥把脉。 贺永桥看了眼薑,见她点头,这才把手递了过去。 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贺天健也有些诧异,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薑。 大伯似乎对她格外信任啊。 宋豫也看出来了,刚才的想法也更加坚定。 他把著脉,又换了只手,过了两三分钟,说道:“贺老先生脉象艰涩,滯涩不滑利,缓而不匀,有气滯、血瘀之相,且一息跳动不到四次,血气运行缓慢,我给你开个方子,服用一年,便可有所好转。” 说著,他往薑的方向扫了一眼,捋了捋鬍子,有些挑衅。 怎么样,他一年就能治好,她呢? 看到他的眼神,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问道:“就这么点小问题?还一年?” 她还当是多厉害呢,原来就是个最基础的把脉啊,连他中毒都没有把出来,看来这个所谓的鬼手门,也不过如此。 之前和她比试炼回春丹的那个老头好像也是鬼手门的吧,嘖,不行啊。 听出她的不屑,宋豫脸色一沉,好狂的丫头! “那你又能多久治好贺老先生?” “我啊,十天吧。”薑抿了口水,轻飘飘说道。 话落,宋豫当下冷笑出声,“好大的口气!” 闻言,薑仔细想了想,认真道:“也还好吧,我身体好,也注意口腔卫生,口气不大,倒是你……” 她摇了摇头,“一个调理身体而已,就要一年时间,吃那么多药,什么身体能扛得住啊,是药三分毒的道理你不懂?还是你家是开药店的,打算多坑点钱?” 这她可就不答应了。 钱多难挣啊,凭什么就让他这么坑人。 宋豫气得直抖,“你……” 薑下巴微抬,“我怎么了?” 盯著她看了许久,宋豫胸膛上下起伏,最后,他一甩袖子,“那我倒要看看你的方子,到底能有多好!” “这么想看啊。”薑挑了挑眉,摸了摸下巴,“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说著,她把之前写好的药方甩给他,“看吧,好好学学。” 宋豫怒极反笑,伸手接住,一个小丫头而已,会开什么方子,看他怎么打她的脸! 想著,他仔细看了起来,等著抓她的小辫子。 看完,他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抬头看向薑,甩了甩手上的纸,“这就是你开的方?十天就能治好?贺老先生真吃上十天的话,只怕人就没了吧,你这分明就是谋杀!” 第42章 药性都不懂,回去多读书吧 他声音洪亮,掷地有声,目光咄咄看著薑,心里的气也散开了。 他就说,她哪里会开药,原来不过就是个骗子而已。 他扭头看向贺永桥,说道:“贺老先生,这方子里,有三味药是剧毒,万万不可以吃!” 说罢,他霍地扭头看向薑,手指著她说:“小丫头小小年纪,好狠毒的心思!” 话落,整个病房都安静下来。 薑脸色不变,被他安上谋杀的罪名依旧面不改色,气定神閒地喝著水。 贺忱看了她一眼,见她快喝完了,又抬手往她杯子里续了点。 见状,薑仰头看著他,见他目光平和,並没有受宋豫的话的影响,依旧对她很是信任,她忍不住冲他笑了一下,笑容灿烂,发自真心。 没想到贺总这么相信她啊。 那她可不能让和他失望。 掸了掸袖子,她站了起来,背著手走了过去,“你说的毒药,是什么?” 宋豫鄙夷地看著她,这时候还装什么傻,他指著上面的三味药说道:“马钱子,川乌,巴豆,这三个可都是剧毒,连基本的药性都不知道,还敢开方子,简直可恶!” 薑点了点头,“马钱子味苦,能通络止痛,散结消肿,毒性会引起头晕头疼,胸闷噁心,川乌里的乌头硷是大毒,会出现噁心呕吐,全身发麻,呼吸困难的症状,巴豆是热性泻药,食用会导致剧烈腹泻,甚至是呼吸衰竭,这三味药,確实都是剧毒。” “你既然知道,还敢这么开,是承认你谋杀了吗?”宋豫嘲讽地看著她。 薑又笑了,“亏你还是学医的人,居然不看剂量去评判毒性,我以上说的,都是在过量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你倒是仔细看看,我这剂量可有过量。” 说著,她的语气骤然冷了下去。 不等他说话,她继续道:“过量的草药,哪怕本来没有毒性,也可能对身体有害,反之,有毒草药亦是如此,只要用量合適,也可救人,这你也不懂吗?” 她斜睨著他:“最基本的药性都不懂,还敢质疑我的方子,笑话!” 竟是把他刚才的话都还了回去。 宋豫脸涨得通红,低头看著她的方子,確实用量都不多,但被她这么压著,他怎么可能愿意,咬牙据理力爭道:“那又怎么样,虽然剂量不大,但贺老先生的身体正虚,你用这种虎狼之药,他根本就承受不住,你这还是在害命!” 薑似是被他的话给逗笑了,“我刚才说过了,只要用量合適,就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你是聋子吗?还是傻子,理解能力不行,那就重新回去看书吧!別出门丟人现眼,不懂装懂!” “你!”宋豫被她说得脸色黑红一片,最后转为乌青,他气恼地拎起药箱,居高临下道:“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就用吧,出了事你可逃不掉!” 说著,他看向贺永桥,说道:“贺老爷子,我告诫你一句,这药药性很烈,即便是她用的分量不多,但三种加在一起,產生的毒性也不小,你自己好生思量到底要不要喝。” 贺永桥淡淡看著他,“不劳费心,姜丫头的药我喝著很好,没什么问题,还会继续喝的。” 这下子,宋豫脸色更难看,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挽尊道:“好,既然如此,那怪我多事了,告辞!”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即便是他强撑著面子,背影里依旧流露出来几分落荒而逃。 “欸……”贺天健看著这一幕,下意识抬手想挽留他,又有些迟疑地扭头看向贺永桥。 见状,贺永桥捏了捏眉心,淡声开口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有姜丫头在我很放心,以后不要再带人来了。” 贺天健年近六十的人了,被他这么一说,有些訕訕,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恭敬道:“是,大伯,我记住了,您身体没事我就放心了。” 说著,他露出欣慰的笑容来,似乎並不介意刚才的事,就算是事与愿违,也是出於一片好心。 贺永桥面色缓和了些,点了点头,他有些精神不济,面上露出几分困意来,看向薑,又有些歉疚,“姜丫头,刚才的事还请不要介意,我是相信你的医术的,你儘管治就好。” 他不傻,身体怎么样,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身上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轻快过了。 薑的医术,是绝对没问题的。 闻言,薑笑了下,“嗯,我知道,这种庸医还不配我放在心上。” 她说得毫不客气,毫不顾及她口中的“庸医”是贺天健费劲心思才请过来的。 听著她的话,他眼神微闪,垂眸遮住眼里的晦暗。 贺永桥温和地笑了笑,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贺天健还没走,就在床边陪著,很是孝顺。 薑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和贺忱出去了。 贺忱陪她坐在外面走廊的座椅上,隨口问道:“你之前说,我爷爷中毒了,你的方子用了有毒性的药,是想以毒攻毒?” 薑点头,冲他投去一个讚许的目光,“贺总真聪明。”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不过贺总也放心,我之前已经给贺老先生服用过回春丹了,他的身体完全能扛得住,以毒攻毒虽然听著嚇人,但实际上效果比用药徐徐温养的好,老先生沉疴已久,多喝一天药也是一种负担,不如趁早解决,他身体里的毒药留不得。” “嗯,我知道,我相信你的,怎么用药你来安排就好。”他確实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她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你会用这种办法,用以毒攻毒的人並不多。” 保险起见,大部分的人还是会选择保守的方式,不然万一有什么事,总是要担责任的。 薑耸了耸肩,“这是我六师父教我的,其实三师父也不是很赞同他这个法子,这也是他们这些年一直斗来斗去的原因,谁也不服谁,但我觉得只要能治好人就可以了,用什么方法不重要。” 而且,她觉得两个结合起来更好,像是回春丹,就是三师父教的,有了回春丹做底,她用以毒攻毒的法子也更安全一些。 他们两人爭来爭去实在是没有必要啊。 不过,挺好玩的就是了。 薑在山上的时候最喜欢看他们斗医了,她在边上听著能学到不少东西。 就是看戏也有风险,总会被拉过去评判,她夹在中间,想把水端平著实有点难度。 见她面上流露出怀念来,贺忱想了想,问道:“想你师父了?” “嗯。”薑点头,托著下巴道:“也不知道师父们过得怎么样了。” “一定很好的。”顿了下,他说,“你要是很想他们的话,我可以陪你回去看看他们。” 第43章 你爷爷就是我爷爷 薑却是摇头,“师父们都下山了,山上这会儿估计就只有二师父和五师父在。” “嗯?为什么下山?” 还不是为了她这个不省心的徒弟嘛。 薑看著手腕上的功德值,忍不住嘆了口气。 她从小缺钱命,不光自己缺,还会影响到身边的人,几位师父就被她拖累得都破產了,以至於现在用的碗都破破烂烂的,有了豁口都捨不得换。 在她下山之前,其余几位师父就都下山去给她挣功德去了,这样才有了她最初的一百块。 不然她一天只有几块钱的额度,在山下会过得更加艰难。 哎,摊上她这个徒弟,师父们也是挺倒霉的。 见她神色唏嘘,没有多说,贺忱也没有问。 只道:“总能再见到的。” 薑点头,眉宇间的鬱闷散去,“那是肯定的,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去找他们。” 说著,她摸了摸手腕的位置,只要她的缺钱命改了,或者是缓解一二,到时候师父们所受的影响应该也不会那么大了。 说起这个,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的命会不会影响到贺总啊。 想著,她看了眼贺忱身上的浓郁的金光,眼里流露出疑惑来。 似乎从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他身上的金光有增无减,这是不会受她的影响,还是因为他的金光太多了? 她捻了捻铜板,倒是一直没太注意过这件事。 见她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贺忱侧眸看著她,“怎么了?” “没事。”薑摇了摇头,低头看著手上的玉雕,说:“做完阵眼用的和给贺总的玉坠,还能剩下一块,我做了给贺老先生?” 玉养人,对他再合適不过,而且这块灵气也多,对身体大有裨益。 贺忱点头,“好,你要不要也给你自己做一块?” 薑摇头,“我就算了,戴不起。” 说著,她撇了撇嘴,这臭翡翠,也就贺忱在的时候能老实点,不然的话还会嫌弃她这个穷鬼。 呵。 等她改了命,富起来就是分分钟的事! 哼,少看不起人! 她现在可是有贺总的人,才不会一直都是个穷鬼呢。 想著,她鼓著脸又戳了下手上的玉,揪著它身上的光玩了一会儿,见它敢怒不敢言,这才重新开心起来。 见她这样,龙种翡翠的灵气小小白了她一眼,狐假虎威。 薑才不管,扭头看向贺忱,又想起另一件事来,神色严肃道:“贺总,你可得小心点儿你这位堂叔啊。” 虽然他表情管理很好,但他们这一行,看的是面相,这可不是能装出来的。 “他看似和蔼可亲,实际上,身上的怨气可並不浅。”薑手指点了点,嘖了声,“他可没少干缺德事啊。” 听到她的话,贺忱眼神凉了凉,但並不是针对薑的,他拿出手机,打开一份资料给她看。 看完,薑眉头微挑,侧眸看向他:“贺总早就怀疑他了?” 这些资料可不是一天两天能查到的。 贺忱点头,“嗯,你说得对,小鬼总喜欢躲在背后动手脚,確实难缠。” 他语气凉凉,眼里满是寒意。 针对他可以,但把手伸到他爷爷身上,那就不行了。 看了眼时间,他起身说道:“走吧。” 薑点头,也是时候了。 两人並肩走到病房,贺永桥正好刚睡醒,贺天健正打开一个看著像是燕窝的东西,看到他们进来,愣了下,隨后笑著说道:“这是我从家带来的血燕窝,以前大伯就喜欢吃这个,听说很滋补身体,不知道现在还適不適合大伯吃,正好姜神医你来了,麻烦你帮我看一下。” 说著,他大大方方地把手上的燕窝递了过去。 薑扫了眼,点头,“燕窝滋养五臟,可以吃。” 闻言,贺天健大鬆了口气,开玩笑道:“那就好,总算是没有白跑一趟。” 薑笑而不语,目光掠过他手上的燕窝,指尖掂著铜板玩,嘴角的笑意加深,眼里却带了些凉意。 贺天健不曾察觉,端著燕窝走到床边,“大伯,小神医都说可以吃了,那您就吃点儿吧。” “嗯。”贺永桥点了点头。 然而,在贺天健即將走到他跟前的时候,手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一样,手腕一疼,他下意识鬆开,碗“咣当”一声摔在地上,血燕撒了一地。 “哎呀。”他惊呼一声,赶忙站了起来,身上也被洒了不少。 “大伯真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贺永桥觉得奇怪,但没有说什么,摇了摇头,“没事,我本来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你也赶快回去换个衣服吧。” 他身上洒的都是,这里又没有他能换洗的衣服,再待著確实不大合適。 他看了眼地上的血燕,有些遗憾,“可惜了,我燉了好几个小时呢,本来想给大伯补补身子的。” “辛苦堂叔了,一会儿会有人来送饭给爷爷吃。”贺忱开口道。 “那就好。”贺天健笑著,“那我就先回去换衣服了,明天再来看大伯。” “嗯。” 把他送到了门口,贺忱指尖拨著佛珠,眼神凉了凉,须臾,他面色如常地折回病房,把地上收拾了下,顺手帮贺永桥整理了一下枕头,指尖却沾上了一些灰烬,很快便化为虚无,不见痕跡。 但他確定自己没有看错,摸了下枕头,想起了什么,不由眸光微闪。 旋即,他和贺永桥说:“爷爷,我去扔下垃圾。” “好。”贺永桥点头,目送著他们走了出去。 走到拐角处,贺忱才停了下来,手上拎著垃圾袋,低声问道:“姜大师,是这个血燕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刚才看不到有道光打在贺天健的手腕上,但他突然这样,就不太正常,再联想刚才手上的灰烬,他想起一件事来。 他记得她曾经往枕头底下塞过一张符。 薑点头,解释道:“君子符,专打小人。” 原来如此。 “姜大师,你又救了我爷爷一次。” 薑笑了下,“这么客气做什么,贺总的爷爷,那就是我爷爷,我肯定不会让人伤害他的。” 她的有缘人在意的人,既然她有能力,那就肯定是要护著他的。 就当是蹭他功德的一点小小的回报了。 听著她的话,贺忱神色微顿。 她说,他爷爷,就是她的爷爷…… 第44章 小徐? 薑只闻一下就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是断魂水。” “断魂水?”贺忱诧异,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她的包袱里有个瓶子上写的就是这三个字。 思及此,他眉头微蹙。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薑摇了摇头,有些不屑,“这个断魂丹做得水平可比我六师父做的差远了,我们就是闭著眼睛做出来的都比这个好。” 她一脸的嫌弃,捏著碗又把它扔到垃圾桶里,“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半吊子的人手里买的,不过也幸好,得亏效果不好,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不然的话你爷爷也撑不到这么长时间了,这要是换成我和六师父做出来的,不到三秒钟,就能让人去见阎王了,这才配得上断魂水三个字。” 说著,她有些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想起她包袱里那一堆的断魂水,以及其他稀奇古怪但听名字看上去效果差不多的瓷瓶,贺忱忽然有些头疼。 他捏了捏眉心,委婉道:“你的断魂水还是不要拿出来了。” 万一用了,这可真就出事了。 薑点头,看他很是担心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嗯嗯我知道的,放心吧贺总,我这次下山带出来的断魂水是稀释过一百倍的,喝了之后最多就是吐几口血的事,不会有大事的。” 这也是三师父的主意,原本她是打算拿原液的,但三师父后来帮她换成了稀释过的,还千叮嚀万嘱咐不可以隨便用她和六师父做出来的那些毒药,最多就是隨便下点小毒教训一下就得了。 她知道分寸的。 听到这话,贺忱表示更不放心了。 也不知道她那个六师父是何许人也,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个也可以做证据吧。”薑指著垃圾袋问道。 贺忱点头,“嗯,一会儿我就让人去化验一下里面的成分,到时候再一块找他算帐。” 说著,他周身的冷意更重,旁边路过的人都下意识离他远了些。 薑表情依旧,还很赞同,“贺总,就得这样,凶一点,让人不敢欺负你,加油,继续保持。” 说完,还踮著脚尖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欣慰道。 看著她这样,贺忱哑然失笑,是真不知道自己哪里表现出来的,让她觉得他是个好脾气好欺负的人。 也就她会这么以为了。 轻笑一声,看见快步走过来的卫东骏,笑意瞬间收起,把袋子递给他,“拿去找人查一下。” “好。”刚才在电话里贺忱已经简单交代过了,卫东骏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眼底藏著细细的担忧。 贺天健做过的事,贺忱未必就全然不知,但念及他父亲是贺老爷子的兄弟,贺氏也是他们一起打拼下来的,所以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手动到贺老爷子身上,那可真就是触及他的底线了。 思忖片刻,他低声问道:“贺爷爷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 他一直没揭穿,考虑的就是贺永桥的情绪,不想让他知道他弟弟的儿子所做的事,怕伤了他的心。 贺忱摇头,“实话实说,瞒不住爷爷的。” 与其让老人家一直去费神猜测,不如直说,伤心是肯定的,但也没办法,人心难测,即便是骨肉至亲,为了利益,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再说了,“爷爷也没那么脆弱。” 毕竟是风里水里一路走过来的,什么没有见过。 他看向薑,说道:“到时候可能需要姜大师也在一旁了。” 他怕爷爷受刺激出事,以防万一,毕竟他现在身体还没养好。 薑点头,明白他的意思,欣然答应。 见他一切都安排好了,卫东骏也不再多说,拿著东西便离开了。 他做了加急,化验报告很快就出来了,一同发过来的还有贺天健购买断魂水的渠道。 “暗网?”薑凑过去看了眼,“这是什么?” “是一个网站,里面可以发布接收各种任务,还可以购买东西。”贺忱大概扫了眼,便大概清楚了这是个什么地方,这个网址进出都要多层身份验证,一般人根本就进不去。 他手指在键盘上飞点著,不过几秒的工夫,屏幕就换了,转而是一个人更少,但更隱秘的页面,上面的任务悬赏金额高得嚇人。 这就是暗网的核心部分了。 薑看了会儿,“嘖”了声,“贺总,你们山下的人都这么有钱吗?” 一眼望去,里面的悬赏金额都居然都没有低於八位数的,甚至有的高达九位十位,可怕。 贺忱看了眼,发布任务的人身份都是披著马甲隱藏起来的,不过他刚才顺手破解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不少眼熟的,都是全球范围內也是有名气的。 这点钱,对他们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你也会挣到这么多钱的。”听出她话里的羡慕,他出声安慰道。 不是哄她,以她的能力,不管是靠玄学还是医术,暴富都是触手可及的事,就是不知道她的符为什么卖价那么低。 薑知道啊,她嘆了口气,瘪著嘴可怜巴巴道:“我能不能暴富,就看贺总你了。” 说著,她的手又悄悄朝他的挪了过去。 再握一下,她很快就能突破一千了吧。 扫了眼她的动作,贺忱若无其事地合上电脑,恰好与她的手拉开了距离,起身道:“走吧。” 薑遗憾地收回手,她收回之前的话,贺总有时候还是有点小气的。 她站了起来,跟上他的步伐,余光瞥了眼贺忱的电脑,想起刚才在悬赏榜第一上看到的名字,眼睛眯了眯,隨手掷了下铜板,看了眼上面的卦象,这才收了起来。 背著手问道:“贺总,你可以教我怎么上那个网吗?” 闻言,贺忱有些诧异,“感兴趣?” 薑点头,“看上去挺好玩的,说不定有什么適合我的任务,正好挣点钱。” 她半真半假道。 倒不是想要故意骗他,只是有些事她还需要查证一下。 好在贺忱也没多问,点了点头,“你手机呢?我给你做个app,这样以后你就可以直接看了。” “这么方便!”薑眼睛一亮,把她的诺基亚递给他,又低头看了看他崭新的手机,迟疑道:“我这个手机可以吗?” 对比之下,她的手机灰扑扑的,也不是很高级,他们的手机都可以手直接在上面点了,她还得按键。 “可以。”贺忱点头,“等你以后换手机了,可以重新找我下载。” “好,对了,贺总,一个手机多少钱。” “看你预算,几千到几万的都有,你要是想要个便宜的,一两千的也有。” 一两千啊。 那还行,应该也不会太远了。 贺忱接过她的手机,按了下,却没点开。 “坏了吗?”薑疑惑道。 “不是,没电了。” 她从拿到开始就没充过电。 想起这件事,薑尷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我忘了。” 在山上师父们都不用手机,她也没接触过,所以没有这个意识。 “没事。”贺忱语气平稳,没有丝毫的不耐和不屑,“正好我做app还需要一些时间,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好。”薑笑眯眯看著他,心情舒適。 贺总可真温柔,实在是太体贴了。 不知道她的想法,贺忱打了个电话出去,很快助理就送了个充电器过来。 他插上,过了十分钟开机,动作迅速地把app安装好,又提醒道:“有人给你打电话。” “是吗?”薑诧异,看了眼,给她打电话的人正好是她之前打过的小徐,只不过当时对方没接住,应该是有事,后来看到给她回过来了,她又恰好没带手机,后来没电就更看不到了。 既然打过来了,那就说明他的號码还在用! 薑眼睛一亮,立马拨了过去,那边响了几下,很快就接通了。 一道略带苍老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传了过来,“喂,丘大师。” 这声音…… 好耳熟啊,似乎离她还有点近。 她把手机拿远了些,有些疑惑地想著。 这时候,病房的门开了,她抬头看去。 正好和进来的人看了个正著。 视线微微下滑,落在他亮起的手机上,她迟疑道:“小徐?” 第45章 咱们拜把子吧 “啊?”徐涛愣愣看著她,不太能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有些傻眼。 隨著他的出声,话筒里也传来一声同样的“啊”。 病房里瞬间一静。 看到这一幕,贺忱也怔了下。 沉吟片刻,他说道:“原来姜大师要找的人,近在眼前。”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薑要找的小徐,居然会是徐涛,徐子吟的父亲。 恰巧徐子吟也来了,他看看他爸,又看向薑,努力消化著他话里的意思,忽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太够用,怎么好像不是很能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呀。 薑要找的人…… 他想起她手机联繫方式里那一连串的“小”字辈,又看著徐涛,惊讶道:“小徐?” 他爸就是那个小徐? 话落,脑门上忽然被拍了一下。 徐涛收回手,虎著脸冷哼一声,“没大没小。” 小徐也是他能叫的? 说完,也不再理他,他快步走到薑面前,看了看她手上的手机,急急问道:“姜丫头,你是不是认识丘大师?” “你说的丘大师是?”薑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只不过,眼下的情况未免也太巧了,手机號是他的,他也姓徐。 心里大概已经有了数,不过她还是要最后確认一遍,不然找错人了就麻烦了。 “丘大师姓丘,讳九言。”他很是恭敬道,没有直呼其名,而是用了讳名。 听到他的话,薑眉宇间舒展开来,那就没错了。 她点头道:“那是我五师父。” 居然是丘大师的徒弟! 徐涛怔了下,想起她那一手的算卦本事,又觉得理所当然。 也就只有丘大师那么厉害的师父才能养出同样厉害的徒弟来。 难怪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很顺眼。 徐涛绝不承认这是因为薑本身的长相就属於那种招人喜欢的。 肯定是因为他们太有缘分了! “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丘大师的徒弟。”徐涛笑得一脸褶子,拉著椅子隨意坐在薑身旁,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满是欢喜,“姜丫头医术好,算命又准,一看就是有本事的,果然名师出高徒啊。” 他笑著地夸奖道,甚至有些殷勤。 徐子吟压根就没见过他爸这个样子。 老爷子何曾討好过任何人,现在居然在一个小丫头面前这样。 他不由有些诧异地看了眼薑,他倒是也知道丘大师,他爸常在他耳边念叨,说要不是他的指点,就没有今天的他。 丘大师消失多年,没想到这丫头竟然会是他的徒弟。 听她说她有七个师父,那其他人,该不会也这么厉害吧。 一时间徐子吟有些恍神,不敢继续往下想,不然看她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抬头仰视。 “丘大师还好吗?”徐涛问道。 薑点头,“五师父除了穷了点,什么都好。” 五师父是教她玄学的,他们两个之间的牵扯最深,所以他也是受她缺钱命影响最大的人,柜子里的衣服早就洗得发白了。 “穷?”徐涛有些诧异,哑然失声,“怎么会,丘大师可是一卦千金,十几年前就一单上千万了,怎么会穷?” 薑默了下,原来她五师父真的没骗她。 在认识她之前,他真的很会挣钱啊。 轻咳一声,她摆了摆手,“不重要,世事难料,贫穷富裕都在一念之间。” 说著,她眼神有些心虚地飘了下。 贺忱看了她一眼,目带探究。 怎么她现在的表情看上去这么奇怪。 “丘大师缺钱怎么不早说呀,要不我给他送点钱过去?姜丫头,你可以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吗?” 薑摇头,“这个不行,师父们不愿意透露行踪。” 闻言,徐涛有些失望,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丘大师但凡想让人知道他在哪里的话,就不会消失这么多年了。 “不过。”薑话音一转,“你也不用太担心,五师父之后就不会太缺钱了。” 毕竟她都走了,距离远点,影响也不会那么大了。 可能挣不了几千万,挣个几千还是没问题的。 徐涛不懂她这话的意思,但还是笑了起来,“只要丘大师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薑点头,她也放心。 “对了,姜丫头……”话说一半,他又觉得这称呼不好,“丘大师是我的大恩人,虽然我们年纪差不多,但我是把他当长辈看待的,姜丫头是丘大师徒弟,那就是跟我平辈,要不我们拜把子吧,以后我就是你哥,你就是我妹!” “啊?”薑愣住,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这话。 床上,一直在看戏的贺永桥猛地咳嗽起来,把他们的目光吸引过去。 徐涛赶忙走过去,担忧道:“没事吧老贺。” “咳咳没事。”贺永桥咳了几声,说,“什么妹妹,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胡闹,姜丫头叫你哥,你让子吟叫她什么?姑姑吗?你们愿意姜丫头还不愿意呢。” 他们两个人是平辈,徐子吟是徐涛的老来子,实际上辈分比贺忱还要大一辈,只不过两人年龄相仿,又玩得好,並不在意这些。 徐子吟叫薑姑姑的话,那阿忱岂不是要叫她姑奶奶? 这可不行! 说著,他悄悄往贺忱的方向看了看,一个劲儿地给徐涛使眼色,示意他別发疯。 老徐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不靠谱,一激动就容易脑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真让他们拜了把子,阿忱怎么办。 真是胡闹! 看到他的眼色,徐涛回过神来,对哦,阿忱和姜丫头看起来好像有点猫腻。 他们要是义结金兰,那阿忱岂不是要叫姜丫头…… 想到那两个字,他脖子缩了缩,有些后怕,悻悻道:“那什么,姜丫头,刚才的事是我胡说的啊,你別介意,拿丘大师当我长辈,那是我自己腆著脸碰瓷,丘大师可不认的,咱们还是各论各的,你还是跟著阿忱一块叫我徐爷爷吧,我还是叫你姜丫头。” 说著,他额头上沁出冷汗来,要真坏了贺忱的好事,贺家人还不得拎著刀把他这把老骨头给砍了。 那一个个的,都霸道又不讲理。 听到这话,薑也鬆了口气,她还真没有十八岁就给人当奶奶姑姑的癖好。 见他这样子,也跟著笑了起来,“好,徐爷爷。” 徐涛点了点头。 见状,贺永桥跟著开口道:“姜丫头也別叫我老先生了,跟著阿忱叫我爷爷就行。” 说完,瞥了眼贺忱,见他没有反对,眼底的笑意更深。 他这双眼睛,不会看错的。 “嗯。”薑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唤了声“贺爷爷。” 带著姓啊。 贺永桥不由有些失望,“欸”了一声,又递给了贺忱一个目光,他还得再努力啊。 看到他的眼神,贺忱面不改色地抿了口水。 第46章 她是苏家真千金 徐涛一直都把丘九言当做大恩人看待,好不容易知道了他的下落,拉著薑聊了许久,临近天黑,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薑和贺忱送他到医院门口,临走时,他看著薑认真道:“丘大师是我这一生最敬重的人,姜丫头,既然你是他徒弟,以后有什么事儘管跟我说,我一定做到。” 薑点头,“好,徐爷爷放心,我不会跟您客气的。” 闻言,徐涛哈哈笑了起来,“不客气就好,都是一家人。” 又说了几句话,他才离开。 目送著车子消失,两人才转身往病房走去,然而刚走了两步,一阵臭气袭来,薑眉头一皱,手上快速画了个闭气符把她和贺忱的嗅觉封住,转头看向来人,眉头微挑。 又是她。 苏薇看到她,一下子挡在她面前,伸手指著她,目眥欲裂,脸上捂著厚厚好几层的口罩,一张口,声音没出来,臭气先不断地涌了出来,惹得周围人纷纷捂著鼻子朝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苏薇脸一红,赶忙捂住嘴,看著薑的眼神火气更大。 要不是她,她怎么会成这样! 扫了眼她几乎戳到她鼻尖的手指,薑眼睛眯了眯,“手不想要的话你就继续指著。” 她弯著眉眼,眼底的寒意却嚇得苏薇一个激灵,下意识收回了手,作罢,眼睛又瞪圆了几分,她凭什么这么听她的话,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穷鬼罢了! 她恶狠狠蹬著薑,恨不得把她撕碎一般。 “薇薇。”苏雪小跑了过来,拉住她的胳膊,目光快速从贺忱身上掠过,最后落在薑身上,带著些许的忌惮,把苏薇拉到身后,一副保护的姿態。 “这位小姐,我妹妹还小,有什么事你衝著我来就好了。” 这倒是有意思了,她这话说得好像她做了什么似的。 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么,这次不替你妹妹道歉了。” 她意有所指,是在说上次拍卖会的事,苏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似乎有些不善言辞,涨红了脸,轻抿著唇瓣,眼睛里也染上了雾气。 “小雪,怎么了?”焦文娟一走近就看到女儿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快步走了过来,赶忙问道。 苏哲的目光则落在贺忱身上,眸光微闪,脸上掛著市侩的笑容,伸手道:“贺总,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贺忱看也不看他一眼,侧眸看著薑,清冷的目光中带著微微的专注。 他在观察她的表情。 毕竟这两个人跟她的关係不一般。 他们一出现的时候,薑就已经从面相上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她的亲生父母。 指尖动了动,她看著他们,目光淡淡,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变化。 苏哲的手僵在空中,贺忱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让他心里有些恼怒,当然,他面上不会流露出丝毫,面不改色地收回手,顺势看向薑,眼里不由闪过惊艷。 好漂亮的姑娘。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著一股灵气,很吸睛。 只是,怎么看著似乎有点儿眼熟。 他试探道:“这位姑娘是……” 贺忱没说话,薑捻了捻手上的铜板,只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就落在了苏薇身上,“嘴这么臭,还敢出门?” 一句话,让苏薇彻底炸了,一想到她最近所遭遇的流言蜚语,她就气得不行,手伸过来就想打薑。 她下手极重,直直衝著薑的脸而来,眼里带著恨意和嫉妒。 不等薑出手,贺忱便先一步截住了她的手腕,往下一折,“啊”的杀猪声瞬间响起,只一下,他就鬆开了手。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除了薑,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听到苏薇的尖叫,下意识朝著她看去,只见她脸色扭曲,哀嚎不断,弯著身子抱住手,一脸痛苦,刚伸出去的那只手没什么力气地垂在身侧。 竟是生生被折断了! 看到这一幕,苏家人顿时脸色一白,忽然就想起了一则关於贺忱的传言。 听说,贺忱曾在八岁时就將一个试图刺杀他的人身上的骨头全打断,还留著他一口气,却並非出於慈悲,而是为了让他日日受折磨。 他出手不会直取性命,却最喜欢卸人胳膊腿,成为废人一个,再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他,分明就是一个索命的阎王! 几人惊恐地看著他,也许是因为传言他活不过二十六岁,现如今他只剩不到一年的寿命了,一时间忘了分寸,却忘了,他还没死呢。 但凡他在一天,就有的是法子收拾他们。 思及此,他们更是冷汗直冒。 薑却没什么反应,还煞有其事地拿著帕子细细擦著他的手,有些不满道:“贺总出手做什么,看,手都弄脏了。” 说著,她手上的动作更加细致,一丝一毫都不曾放过。 闻言,贺忱微怔,垂眸看著她,见她脸上並无畏惧,擦完一遍还不鬆开,一本正经地开始擦第二遍,余光瞥著手腕,显然还有別的心思。 眼底不由闪过笑意,贺忱没戳穿她,在她还要擦第三遍的时候,他抽回了手,“好,下次留给你。” 手里一空,腕上的功德值也卡在了999不肯再动,薑轻嘆了口气。 怎么想突破一千就这么难啊。 贺总是故意的吧。 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轻咳一声,看向苏家人,眼神瞬间淡了下去,“我脾气不好,少惹我,不然……” 她可捨不得脏了贺总的手,那就只能她自己来了。 活动了一下手腕,她意味深长地看著他们,“相信我,后果绝不是你们想要的。” 她五官精致,双眉间的硃砂痣显得她娇俏可爱,笑吟吟的模样看上去很是好说话的样子,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带著摄人的寒气。 苏哲蹙了下眉,一下子对她的印象就差了。 贺忱是贺家人,狂一点没什么,但这小丫头穿得一身寒酸,不过是仗著有贺忱在狐假虎威罢了,居然也敢这么和他说话,真是没有教养。 薑说完,也没理会他们,带著贺忱直接离开。 即將走到病房的时候,见贺忱总是若有若无打量著她,脚步停了下来,扭头看著他,眨了眨眼,问道:“贺总,你有话想跟我说?” 第47章 这人参也就八百年吧 “他们是你父母。”贺忱没有绕弯子,直接开口道。 薑点头,“我知道呀。”她掂了掂手上的铜板,“你忘了我会看相了?” 他们可是她这次下山的任务之一,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贺忱凝视著她,见她面上没什么失落难过,有的只是不在意,沉吟片刻,说:“他们对你並没有什么养育之恩,不认他们也好,苏家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不用回去也好。” 薑点头,又摇头,“確实是没打算认,不过还是得回去一趟。” 这个是避不开的。 贺忱不解地看著她,不懂她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还想要回去。 薑晃了晃手指,指著食指和无名指解释道:“这里有一道亲缘线,是天生的,我五师父说,我需要断掉这段尘缘,这样才不会影响之后的修炼。” 他们玄门中人,最讲究的就是因果。 她和苏家的缘,早晚是要了结的。 认真听著她的话,贺忱点了点头,须臾,说道:“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直接和我说。” 闻言,薑粲然一笑,“好,有需要我肯定不会跟贺总客气的。” 她在他面前的笑,全然不似方才在苏家人面前的清冷,每次一笑起来的时候,眉间的小红痣都跟著生动起来,贺忱目光在她的硃砂痣上停留三秒,移开视线,若无其事道:“走吧。” “嗯。”薑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脚步轻快地与他並肩走进病房,心情愉悦。 那边,苏雪和焦文娟扶著快疼晕过去的苏薇。 苏薇现在疼得直叫,嘴里的臭气也一波一波袭来,熏得他们也快跟著晕了。 到底是自己女儿,焦文娟强撑著没有流露出嫌弃,问道:“刚才那姑娘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苏薇疼得说不出话来,所以是苏雪回答的,她点了点头,犹豫了下,说:“我们之前在拍卖会上见过,和那位小姐说了几句话,然后薇薇就成这样了。” 虽然不知道薑做了什么,但直觉地,她觉得苏薇身上的古怪就是薑做的。 “什么?”听到这话,焦文娟有些诧异,眉头也跟著皱了起来,小女儿自从那天之后,忽然就染上了怪病,嘴臭得不行,还忽然变哑巴了,他们做遍了检查也没查出来是什么问题,口臭不算什么大问题,但臭成这样,是个人都受不了,更何况薇薇还是个女孩子。 所以他们今天带她来医院看一看,却不想又遇见了薑。 苏哲听著她们的话,忽然问道:“那你们知道那姑娘和贺总的关係吗?” 他们似乎看著很亲近的样子。 那女孩还碰了贺忱的手,最重要的是,贺忱居然没有把她甩开。 整个京市谁不知道贺忱不近女色。 苏雪摇头,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贺忱对薑不一般。 见她不知道,苏哲也没多问,看苏薇已经要撑不下去了,赶忙带著她往里走去,隨口道:“贺总也太过分了,怎么说他也是和我苏家女儿定亲的人,小薇也算得上是他的小姨子,居然下手这么重。” 定亲…… 苏雪脚步忽然顿住,脑海里有一道白光闪过,指尖微微发抖。 她想起来了! 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薑了! 照片,爸爸妈妈亲生女儿一岁时的照片。 里面的小女孩,眉心就有一颗硃砂痣。 虽然可能只是碰巧而已,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薑就是那个孩子。 那个和贺忱真正有婚约的女孩! 一瞬间,她浑身血液凝滯。 等焦文娟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眼眸微敛,身侧的手缓缓握紧,嘴角抿成一道直线,眼底晦暗不明。 - 薑並不知道苏雪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她本来也没想藏著掖著。 给贺永桥把了个脉,调整了一下明天的药方,给了护士,便回了房间。 次日醒来,没想到贺天健又来了。 薑抬眸扫了他一眼,见他这次手上没再拿燕窝,有些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哈欠,低头继续做著玉雕。 贺天健也不在意,笑吟吟和她打了个招呼,表情管理得很好。 “我看小神医开的药方里有人参,我昨天托朋友买到了个五百年野山参,小神医帮忙掌掌眼?” 话是这么说,但他眼里却有些得意,显然是觉得自己带来的人参品质很好。 闻言,薑抬头看了下,语气没什么起伏道:“三百年不到罢了,而且不是野山参,只是普通的人参而已,品质一般般,贺先生怕是被人给忽悠了。” 听到这话,贺天健脸上的笑意一僵,看了看贺忱和贺永桥,迟疑道:“不会吧,我找人鑑定过的,是五百年的山参没错。” 薑起身走了过去,指著他手上的人参说:“山参性温,甘甜中带有一丝苦涩,气味没有这么浓烈,偏清淡些,你这一根,只是普通人参罢了,药性也不算好,胜在三百年也不短,不是很差,贺先生留著给其他人吃吧,贺爷爷用我带来的人参就好。” 她没说的是,这种人参,就是白给她她都不要,她们三清山上隨便一株人参都比这个强多了。 山下的人,就是爱弄虚作假。 她摇了摇头。 当然,贺总除外。 这话她没说,但也让贺天健的脸色有些绷不住了,昨天带的燕窝浪费了,没表成孝心,他今天专门带了人参过来,却被这丫头贬得一文不值。 是,这人参確实只有三百年没错,他是故意多说邀功的,却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戳穿,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暗自咬了咬牙,他笑了一下,顾自把盒子合了起来,背在身后,笑道:“那敢问小神医的人参是多少年的,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挑衅啊。 薑挑眉,“行啊。” 说著,她走到桌边,把上面灰扑扑的包袱打开,从里面隨意翻出个洗得发白的碎布包来,扔在桌上,“也没多少年,就是个八百年山参而已。” 山上还有好几株千年的人参王,臂须都快和她一般高了,她本来想拿的,但是三师父捨不得,拿了个八百年的把她给打发了。 她嘆了口气,“虽然不是最好的,但药效强,给贺爷爷用也足够了。” 第48章 那个老神棍? 说著,她还一脸的嫌弃。 贺天健差点儿都要忍不住给她鼓掌了,这牛吹得。 他现在忍不住怀疑她昨天到底是怎么唬住宋豫的,该不会是偷了谁的药方吧。 就她,只能穿得起麻布衣服,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山沟沟里冒出来的小丫头也敢说自己的人参有八百年了? 看那布倒是有八百年的样子,又破又土,里面包的该不会是萝卜,拿出来充数吧。 笑话! 她怎么不说她还有一千年的呢。 想著,贺天健眼里闪过一抹嘲讽。 见状,贺忱眼睛一眯,正要说话,门外忽然有个人走了进来,迈著矫健的步伐朝著薑而去,激动道:“小友!” 胡明煊惊喜地看著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找了她好久都没找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是他啊。 薑看了他一眼,说:“我给贺爷爷治病。” 听到这话,胡明煊朝贺永桥看去,见他气色不错,不由“咦”了声,他之前是给他诊过脉的,预估他的大限也就是这两天了,想起这件事便来看看他,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没想到居然看到他这个样子。 看著似乎状態不错啊。 他走过去,给他把了个脉,隨即看向薑,篤定道:“小友给贺老用了回春丹?” 薑点头。 “难怪。”胡明煊心下瞭然。 他做的回春丹效果能帮他延续一两年的寿命,但薑做出来的比他的药效强十倍,就连贺永桥的寿命也一下子延长了不少。 “贺老可以放心了,再活个一二十年不成问题。”他鬆开手,笑呵呵说道。 听到这话,贺永桥下意识朝薑看了一眼,她也说他还能再活二十年。 果然是神医。 他笑意更深,“还是多亏了姜丫头,是她救了我。” “贺爷爷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的。”薑笑了下,很是谦虚。 说起回春丹,胡明煊赶忙从兜里小心翼翼掏出一个瓷瓶来,走到薑面前,递给她,“这是我新炼的回春丹,用了小友给我的净化符,果然效果大增,只是药效依旧不如你做出来的,小友可以帮我看看指点一二吗?” 言语间,竟有些恭敬在里面,还用了请教二字,足以见得真心。 贺天健在一旁听著,心里忽然一慌。 他以为老爷子马上就要死了,听说有人救了他,赶忙过来打探情况,还当只是苟延残喘续几天命罢了,但现在才知道,居然一下子续了二十年! 而且他也认识胡明煊,鬼手门身份最高的长老,仅次於寧神医,但寧神医已经失踪十几年了,所以他现在也是鬼手门的代理门主。 医术超绝,人人称颂的国手丹医,他都那么说了,那就肯定不会有错了。 二十年啊,他哪里还能等到那个时候。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真有点本事。 想著,他拳头紧了紧,眼神晦暗地掠过薑,眼底闪过一道阴翳。 挡他路的,一个都不能留。 捏了捏手,他找了个藉口快步离开,他得要想想后面的安排,绝不能再等下去了。 將他的神色尽收眼底,贺忱摸了摸佛珠,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眼睛微眯,闪过暗芒。 那边,薑扫了眼他的背影,嘴角勾了勾,接过胡明煊的回春丹,闻了下,说道:“你用的人参效果不好,所以影响药效了。” 这个原因胡明煊也猜到了,嘆了口气,“可是我用的已经是五百年的人参了,还是不如小友炼出来的。” 他们比试的那天,甚至用的只是三百年的人参而已,但他的这枚依旧不如她那会炼出来的。 他清楚,药只是一方面,天赋是最重要的。 但后者,他追赶不上,只能靠前者来弥补。 听到这话,薑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她疑惑道:“你们山下的人参都这么菜?” 说著,她隨手打开桌上的碎布,“我们山上最低的就是五百年的,隨处可见,怎么听你说好像五百年就很厉害了一样,这不就跟萝卜一样吗?” 她一脸理所当然,说得胡明煊却是心头一哽。 瞧瞧她说的是人话吗? 五百年人参?大萝卜? 他手抚著心口,差点儿晕过去,恰好这时,薑把布打开了,清冷的药香袭来,胡明煊一怔,连忙低头看去,眼底闪过狂喜。 “八百年的山参!”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用破布包著的人参,辨別许久,终於確定下来,“是八百年没错,而且接近九百年了。” “小友,你这是从哪儿来的?可以卖给我吗?价格都好说,你隨便说!”他激动地问道。 他也开著一家药铺,镇店之宝也不过就是个五百年的山参而已,她这块居然已经八百年了,且品质上乘,药效堪比千年人参。 胡明煊小心翼翼地看著,都捨不得碰一下,生怕弄掉了哪根根须,一时间看著薑的眼神也有些惊讶和崇拜。 她到底是哪里来的神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宝贝! 见他这样,薑更加诧异,低头看了看桌上的人参,不就是个八百年的么,就激动成这样,见了她三师父的人参王,还不得激动得晕过去啊。 薑不曾想,隨意一念,竟预言成真。 这都是后话。 此刻,她隨意把人参推了过去,“你想要就分你一半吧,剩下的一半我要给贺爷爷用,就不能给你了,至於钱就不用给了。” 反正她也收不了多少钱,这老头对医术的心挺正的,就给他好了。 胡明煊狂喜,但还是摇了摇头,“必须给钱,不能白拿,太贵重了。” 薑比他更坚定,毕竟事关她的性命,她伸手把人参拿了回来,“你要是给钱的话那就別要了。” “別呀別呀,我要。”胡明煊赶忙说道,看著她的眼神更加敬佩。 不图名利,小友真是个大好人啊! 薑並不清楚他心里的想法,把人参又重新递了过去,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认识一个叫丘九言的人吗?” 五师父给她的手机里还有个叫小胡的人,该不会就是他吧。 不是也没关係,反正“小徐”已经找到了,她现在生活也不发愁,自己就能养活自己,找不到其他人也没关係。 她只是隨口一问,不曾想,胡明煊竟是脱口而出道:“那个老神棍?!” 第49章 他们未来牵扯不浅 看到她瞬间沉下来的眼眸,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胡明煊訕訕地捂了下嘴,试探地看著她,问道:“小友和他认识?” 薑心下不悦,对他的態度也冷淡了许多,淡淡点了下头,“他是我五师父。” 完了。 胡明煊脸瞬间苦了下来,赶忙拱手著补道:“小友莫怪,我们学医之人向来最讲究科学,老……” 看到她瞥过来的目光,他把后面两个字连忙咽了下去,改口道:“丘大师曾放言说他的符可以提升我们的药效,我们自然不信,所以……”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丘九言拿著符上门的时候,差点儿被他们打出去,一个江湖骗子居然还骗到了他们鬼手门头上,简直就是挑衅。 他们门主当即就写了个“丘九言与狗不得入內”的牌子。 所以他们鬼手门的人都不待见他。 却不想他竟然会是小友的师父。 老神棍骗人本事见长啊。 他忍不住在心里嘟囔道。 薑瞥了他一眼,说:“你用的提纯符就是我通过五师父教我的东西画出来的。” 早知道他这么叫五师父,她就不给他了。 薑轻哼了声,有些不满。 想起那张符,胡明煊砸了咂嘴,確实好用,他也放得下身段,当下拱手深揖道:“是我误会丘大师了,如果有幸见到他,我一定当面向他致歉。” 他態度诚恳,薑脸色缓和了些,想起三师父平时也是这么叫五师父的,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摆了摆手,把手机拿了出来,指著上面“小胡”的號码问道:“这个是你的手机號吗?” 胡明煊点头,又摇头,“这是我很多年前用的了,现在已经换了。” 说著,想起了什么,他眼睛一亮,“这是小友的手机?你把我现在的號存一下吧,方便联繫?” 他说这话没什么底气,毕竟才刚说错话得罪过她。 薑倒是已经不气了,点头,“行呀。” 两人交换了號码,胡明煊也大鬆了口气,悄悄擦了擦头上的汗,看来以后还真不能太武断。 以前是他见识短,不知道符籙真的有用,现在信了。 看著两人这样,贺永桥也笑了起来,“没想到姜丫头的手机里有这么多的能人,我不在里面,也是一种遗憾了。” 闻言,薑笑了下,“这有什么,贺爷爷自己就很厉害,用不著再认识什么厉害的人了。” 贺永桥笑看著她,想到丘九言,眸光微闪。 当年给小孙子批命的人正是他。 他说,阿忱活不过二十六岁,眼看著他已经二十五岁了,时间只剩不到一年,他心里不免也有些著急。 不是他迷信,而丘大师所言,向来铁口直断,一卦千金,他从没有算错过任何一件事。 那阿忱他…… 思及此,他眼底又被忧虑占满,看了看薑,欲言又止。 感觉到他的目光,薑眨了眨眼,沉吟片刻,说道:“今天也得给贺爷爷做个针灸,贺总和胡老先生先出去吧。” “我可以留下来学习吗?”听她说要针灸,胡明煊眼睛一亮,还没见识过她的针灸术,她医术这么厉害,针灸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薑却没答应,笑眯眯看著他,“等下次吧。” 也好。 心底多少是有点失望的,但也不好多说什么,胡明煊只好依依不捨地走了出去。 贺忱也起身,临走前看了贺永桥一眼,这才离开。 “贺爷爷,您有话想跟我说?”等他们都出去了,薑才出声问道,顺手扔了张结界符,“有什么话您可以直说,贺总不会听到我们的对话。”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所以故意找藉口把阿忱支走。 贺永桥轻嘆了口气,说:“姜丫头,你看相很准,那是否帮阿忱看过?” 薑点头,“贺总面相极贵,紫气加身,一生富足,天生的帝王相。” 贺永桥苦笑,“丘大师也说过这话,后面还有一句,你知道是什么吗?” 薑不知道,但她能看出来,大抵相差无几。 她说:“贺总天生大富大贵的命,与此同时,他身上的煞气也很重,常会遇到各种大劫小劫,尤其是在二十六岁那年,命中会有一大劫,那是他的死劫,极难度过,恐会危及性命。” 闻言,贺永桥瞳孔微缩,手也跟著有些颤抖,许久,他才说,“没错,丘大师就是这么说的。” 他手握紧了些,努力定了定神,“姜丫头,你可以帮著算一算有什么转机吗?阿忱那孩子命苦,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只留下他孤苦伶仃一个人,你之前说,我还能再活二十年,可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我再也不想尝一遍了,当我求你了,不管是什么办法,只要能让他活下去,做什么我都愿意。” 说著,一时间他太过激动,猛地咳嗽了起来。 薑走过去在他背上拍了拍,这才让他的情绪缓和下来,她安抚道:“贺爷爷別急,世间的事情没有那么绝对的,面相也是会產生变化的,我五师父以前算出来的,现在也未必就没有生机。” 听到这话,贺永桥眼睛一亮,紧紧握住她的手,“那,是不是还有可能度过?” 薑没有点头也没摇头,“我需要先算一下。” 贺永桥赶忙鬆开手,“对不起,是爷爷太激动了。” 薑摇头,並不介意。 她从第一次见到贺忱的时候就看出了他的命数,却没算过他的死劫。 她掷了几次铜板,看著上面的卦象,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眼底还带著几分疑惑。 “怎么了?”见她这样,贺永桥心里咯噔一下,声音也带著几分颤抖,“是不是,不太好……”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其艰涩。 薑没抬头,“您稍等一下,我再算一遍。” “好。”贺永桥也不敢催促,紧张地看著她。 这一次,薑闭了闭眼,屏气凝神,重新掷了几次。 三分钟后,她把铜板一收,脸色却变得有些古怪。 这一卦,居然和她下山前给自己算的一卦相差无几,雾蒙蒙一片,变相环生,前路未知。 她竟是算不出来。 这样的卦象,唯有一个解释。 贺总的未来,似乎和她会有很深的牵扯啊。 第50章 抢救 她还在想著刚才的卦象,贺永桥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匆匆问道:“姜丫头,怎么样?” 回过神来,见他脸色发白,一副嚇得不轻的样子,薑赶忙说道:“您別担心,天道尚生,死劫中也往往会留有一线生机,贺总的命数现在已经有了变化,具体的暂时说不好,您再给我一段时间,我联繫一下我五师父,找他老人家过来看看。” 他们这一行虽然能窥探天机,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算的,比如,不能算自己,跟自己亲近的人也不能算。 只是她没想到,贺总將来会和她有许多交集。 想著刚才的卦象,她摸了摸下巴,难道是因为贺总是她的有缘人,所以她才算不出来? 听到她的话,贺永桥神色一怔,“变了?” 薑点头,“虽然不能完全確定,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是往好的方向变的。” 闻言,贺永桥面露喜色,他长舒了口气,终於笑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不是一言说定的死局,只要还有转圜的余地,就已经很好了。 “您不用担心,贺总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不会让他有事的。”薑宽慰道。 就是再难,她也得护住他,哪怕只是为了她能暴富,更何况贺总人也很好,她愿意帮他。 贺永桥看著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眼里满是慈爱,“那就谢谢姜丫头了。” 果然,姜丫头也很在意阿忱的。 他是过来人,不会看错的。 这两个孩子,很配。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薑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看不太懂,索性也懒得追究,取出银针来说:“刚才虽然是个藉口,但您今天也確实是需要做针灸的。” “好,辛苦姜丫头了。”贺永桥躺平,十分配合。 “您客气。” 做完针灸后,贺永桥便睡著了,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结界也撤去。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果不其然,贺忱就站在门外不远的位置。 看到她出来,他的目光看了过来,带著些她看不懂的复杂神色,很快便恢復了原本的模样,低声问道:“做完了?” 薑点头,“贺爷爷再睡一会儿,醒来能精神点。” 她缠著针包,看了他几眼,“贺总没什么想问我的?” 比如刚才他们都说了什么。 以他的聪明,她不信他看不出来。 贺忱却是摇头,没什么好问的,即便是不在里面,他也大概能猜得出来。 让爷爷牵掛的,无非就是他罢了。 看出他的心思,薑笑道:“贺总和贺爷爷彼此牵掛,上天一定会好好对你们的。” 贺忱扯了扯嘴角,似是自嘲,“希望吧。” 薑挑眉,“贺总不信我?” 贺忱看了过去,凝视著她的目光。 薑自信道:“虽然有难度,但是万事皆有可能,悄悄跟你说一件事哦,五师父说我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经出师了,我现在其实比我五师父还要厉害。” 说著,她眨了眨眼,食指竖在唇间,又冲他“嘘”了一声,“不过这事可不能说出去哦,我五师父不承认,觉得被我这个年轻的小姑娘比过去没面子,我们就迁就一下老人家吧,假装他还是天下第一。” 她语气轻快,耸了耸肩,面上一副她真懂事的样子,有些俏皮,惹得贺忱忍不住轻笑一声。 看他这样,薑眼睛一亮,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嘛,多笑笑,没什么过不去的,有我在呢,贺总別怕。” 她仰头看著他,笑意嫣然,清澈的眸子里倒映著的是他的身影。 贺忱心里忽然有些发热,许久,他才轻“嗯”了一声。 她说,她在。 不用怕。 虽然確实心里从未有过畏惧之意,但此刻心中还是不受控制地闪过暖流。 见他心情好了,薑也开心了,低头看了下手腕,有些奇怪。 怎么还卡在999,之前不是就算没有肢体接触,只要跟在贺总身边也能涨一些的么,这次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奇怪。 难道想涨到一千,还有其他的什么条件不成? 她心下不解,又没人可以问,只好把这事先暂时拋在脑后。 正要说话,就见胡明煊急匆匆走了过来,“小友,可否帮个忙?” 薑看过去,示意他说。 时间紧急,胡明煊快速把事情说了一遍:“有个孕妇早產,但是她有血友病,有凝血障碍,现在血流不止,你有什么办法吗?” 他也是刚才一个朋友给他打电话去看的,只可惜他也没办法,便想到了薑,不知道她这边怎么样。 “先过去看看情况。”薑折身回病房取了片参片,走出来说道,她也不敢保证,但知道情况很紧急,脚下步子也走得飞快。 回头看到贺忱一直跟著她,略鬆了口气,贺总真是太让人省心了,都不用多说什么。 她扭过头,让胡明煊带路。 几人走得飞快,很快就到了急诊室门口,外面还站著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中年妇女。 李母此时脸色很难看,拉著脸嚷嚷道:“跟她说了多少次了,小心点小心点,自己还怀著孕呢就去洗澡,怎么这么讲究。” 李强安抚道:“妈,瑶瑶爱乾净。” “是,她爱乾净,我脏行了吧。”李母气得不行,拉著从里面走出来的护士说,“顺產啊,我孙子一定要顺產,不能剖腹產,本来早產儿身体就不好,再剖腹產的话就更弱了,可不能影响我孙子。” 这话说得。 护士的脸色也有些不好,都这个时候了,她关心的居然是这个。 她冷著脸道:“病人有血友病,很危险,麻烦签一下手术同意书。” 一听这话,李母立马急了,“那你们可一定得保我孙子啊,他可不能有事,我们保小的。” 还是人话吗? “那產妇你们就不管了?” “管管管。”李强赶忙说道,低声看著李母说“妈你少说两句。” 被儿子训斥,李母脸色很难看。 护士懒得理他们,把通知书递给他,“赶紧签字,然后去缴费。” “多少钱?”李母抢过单子,看到上面的数字,脸更黑了,“抢钱啊你们!” “妈!”李强语气重了些,“別说了。” 李母撇了撇嘴,骂了声“娇气”。 依旧不依不饶道:“谁家生孩子不是这样的,疼几下怎么了,就她事多。” 护士懒得理她,见胡明煊过来,立马走过去喊道:“胡老。” 胡明煊摆手,“这位是我朋友,医术比我厉害,先不说別的,救人再说。” 闻言,护士怔了下,打量了一眼薑,见她这么年轻,不由有些诧异,但也没有拦著,立刻按开门请他们进去。 “產妇大出血,情况只怕不妙……” 这话正好被耳尖的李母听到,立马喊道:“一定要保小啊!” 声音顺著门传到了產妇耳中,此刻只是半麻而已,她还有意识,听到这话,顿时苦笑一声。 薑看著她面上渐深的死气,眉头一皱,快步上前,门外的人还在喋喋不休喊著要“保小”,她眼神一寒,指尖微动,一道符瞬间飞了出去,没入李母身体之中。 尖叫声顿时传来。 第51章 鬼门十三针 薑没有理会外面的动静,仔细看著周静,在她几道穴位上按了一下,果然效果不大。 把参片放在她嘴里让她含著,见她眼泪流个不停,薑轻轻擦了擦,握住她的手,塞了张符给她,“別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周静溃散的意识渐渐凝聚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身上的疼痛忽然一下子全消失了,想起刚才婆婆的话,又是一阵心死,她虚弱地摇了摇头,“我不想生了。” 这不是说胡话嘛,都到这个时候了,哪里还有这个说法。 薑摸了下她的肚子,虽然很虚弱,但还有生气,孩子还在。 看到她眼里的不舍,她拉著她的手放在肚子上,“这是你自己的孩子,其他人决定不了,包括你自己,也是。” 谁也不能决定他们母子的生死去留。 有权决定的,只有他们自己。 听到这话,周静愣了下,薑没有再说什么,立马拿出银针,没入她的穴位之中。 头也不回道:“帮我把下脉,有任何情况立马跟我说。” 她没说是跟谁说的,但胡明煊立刻就知道了,走上前把著周静的脉搏。 旁边的人有些诧异,胡老居然给这个小姑娘打下手? 她到底是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静身上的血还在继续流著,薑脸色不变,继续下针。 她下针速度极快,也很大胆,许多针居然都落在死穴上,看得胡明煊都胆战心惊,眼皮子跳了下,生怕出事。 然而,手下的脉象却告诉他,他的想法都是多虑的。 “血止住了!”一旁的护士激动道。 薑面色不变,聚精会神地捻著针尾,轻轻一弹,灵气顺著银针进入周静的身体之中。 一道暖流经过,胡明煊眼睛微瞠,看著同频颤动的针尾,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惊骇。 这,这是…… 鬼门十三针! 能够医死人肉白骨的鬼门十三针! 这不是已经失传了吗?她怎么会! 然而心下再想知道,此刻他也只能忍著,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脉象上。 “灵气运行到哪里了?”薑忽然出声问道。 胡明煊微惊,感受了下,三秒后,说道:“膻中穴。” 薑点头,“到了天枢穴跟我说一声。” “好。” 薑继续输著灵气,三分钟后,胡明煊说:“到了。” 此时,医生也看了眼心电图,居然恢復正常了! “继续接生。”薑说道。 她有血友病,最好还是不要剖腹產的好,否则的话大出血的可能性会更大。 助產士回过神来,立马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看了眼,说:“已经看到孩子头了,再努力一把。” “去跟外面的人说。”薑忽然开口道。 “啊?”助產士一怔,没懂她的意思,周静生孩子,跟外面的人说什么。 见她没动,薑再次重复道:“跟外面的那个老太婆说使劲。” 眾人不明所以,被她这话弄得一头雾水,但想起她刚才的那一手针灸术,下意识走了出去。 门一打开,就见李母躺在地上,抱著肚子一个劲儿地哀嚎,那样子就跟个產妇一样。 助產士也有些懵。 见到她,李强赶忙说道:“医生你快看看我妈怎么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门一关,他妈忽然就喊肚子疼,在地上滚来滚去,惹得旁边人都在看,说就连正在宫缩的產妇也没她叫得这么惨。 这话听得李强耳朵发红,找医生检查了一下又说什么事也没有。 他不由得有些生气,知道他妈一向爱闹,只当她这次也是,见观看的人越来越多,他涨红了脸低斥道:“妈你別闹了!” 有完没完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生孩子的人是她呢。 听到这话,李母强撑开眼睛,指了指肚子,痛苦道:“疼!强子,快叫医生啊。” 看那样子,也不似作假。 薑的话忽然在耳边响起,助產士脑海中白光一闪,下意识说道:“跟著我呼吸,吸气,呼气——” 李母顺著她的话做著,发现居然真的有用。 周围人却看得一脸古怪,这分明就是生孩子时候用的呼吸法啊。 可是生孩子的人不是她儿媳妇吗? 正想著,李母忽然身子一松,整个人摊在地上,隨即,抢救室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 助產士也一喜,赶忙走了进去,李强也把他妈从地上扶了起来。 她出了一身的汗,心里也暗自咕噥这是怎么回事,这感觉,居然跟她三十年前生孩子一模一样。 好奇怪啊。 没多久,医生就推著周静出来了,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看上去呼吸很平稳。 “恭喜,母女平安。”护士抱著一个小婴儿走出来说道。 李母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瞪大眼睛道:“女儿?” 不是男孩吗? 她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十足的重男轻女。 然而话说完,不等周静有什么难过,她心里先涌上一阵酸涩来。 她奇怪地抚著胸口,这感觉,就跟以前她婆婆在的时候说她一样。 怎么回事。 周围人看到她这脸色变化,有人忍不住打趣道:“刚才这婆婆叫得比儿媳妇还大声,我还以为是心疼她,能感同身受呢,没想到啊……” 后面的话他没说,只摇著头“嘖”了一声,让大家自行体会去。 旁边的人也跟著笑了起来。 薑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又往小婴儿襁褓里塞了张平安符,低头看了眼周静,握了握她的手。 周静看向她,朝她笑了下,状態看起来倒是不差。 事实上,她自己心里也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明明一开始疼得不行,但后来就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了,就是这会儿听到婆婆那话心里也没什么感觉,大概是想开了吧。 这位小大夫说得对,命是她的,不用为別人活。 想著,她的眼底恢復了清明。 同时,薑手腕一热,点点功德光没入她体內,刚才的功德光也再次回来了。 只是,依旧卡在999的位置上。 看来,想要破千,任重而道远啊。 第52章 共情符 孩子被送到了保温箱里,周静也回到了病房,临走前对她一个劲儿地说谢谢,说等她能下床了就来找她。 薑笑著点了点头,目送著她离开,扫了眼眉眼间满是跋扈的李母,眼神淡淡。 李母还在嫌弃,“怎么是个女孩,早知道就不给她做那么多好东西吃了,白折腾一场。” 说完,她又是摸著心口酸涩的位置。 话明明是她说的,她却像是被训的那个人一样。 一个人在婆婆和儿媳的身份中不断转换,活像一个精分。 周围人也看得稀奇,李强扶著她,无奈道:“好了妈,男孩女孩都是我的孩子,静静生孩子已经很辛苦了,您不要再在她面前说这些话了。” 明明儿子这话是护著儿媳的,是她平时最不喜欢听的,可是生气之余,心里竟然忍不住涌起一种喜悦来。 李母眉头紧蹙,实在是搞不懂这是什么状况。 怎么感觉自己今天怪怪的。 母子俩缓缓走远。 薑看向贺忱,“贺总,我们也走吧。” “嗯。”贺忱点了点头,走了几步,见她表情轻快,嘴里掛著恶作剧得逞的笑,忍不住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什么?”薑眨了眨眼,明知故问。 贺忱抬下巴点了点李家母子离开的方向。 薑忍不下去了,“噗嗤”一声先笑了出来,笑眯眯道:“也没做什么,就是画了张符而已。” “什么符?” “共情符,可以达到感同身受的效果。” 谁说不能感同身受的,这不就来了。 嫌儿媳娇气费钱?那先看看这痛她自己能不能扛得下来。 薑冷哼一声,对付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不疼在她身上,永远说得这么轻鬆。 听到她的话,贺忱点点头,难怪刚才李母的样子像是生孩子一样,原来是这样。 共情符,还挺神奇的。 她给苏薇的臭气符也是闻所未闻,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符。 不过,挺好。 对付恶人,就该这样。 “走吧,今天想吃什么。” “都行啊,我不挑食,贺总,你知道哪里有卖衣服的地方吗?” “嗯,知道。”说完,想起之前她嫌早餐贵的事,顿了下,他问道:“想要买多少钱的?” “九百以內吧。” 剩下的九十九用来吃饭。 “好。”贺忱頷首,表示清楚了,先带著她去吃饭。 薑去洗完手回来,就见他在低头髮消息,也没多问,看著桌上的菜色,忽然又有些想念小龙虾了。 要不衣服买便宜点的,省点钱晚上还能吃点小龙虾。 也不错,就这么决定了。 有钱就是好。 薑满意地点点头,眼睛转了转,端著碗和贺忱坐在同一侧,离他近了些。 功德能蹭就蹭,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看到她的动作,贺忱手顿了下,没有多说什么,神色自然地把刚倒好的水推到她面前。 薑笑眯眯接过,“谢谢贺总。” 贺忱淡淡“嗯”了声,没有多言。 薑也不再多说,静静吃著饭。 吃完,给贺永桥带了一份回去,下午的时候,唐华和徐涛他们来了,薑和贺忱打了声招呼便去买衣服了。 走了几步,就见徐子吟追了上来,笑眯眯道:“逛街呀,一起唄。” 贺忱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薑盯著他看了会儿,忽然说道:“徐总,你这印堂有点发黑,这几天会倒霉啊,有没有兴趣买张符驱驱邪?” 闻言,徐子吟嚇了一跳,连考虑都不考虑,立马点头,“要!给我多来几张。” 说著,他打开钱夹,拿了一张十块出来,递给她,“我要五张可以吗?” 薑点头,又摇头,“五张可以,但是我的符现在涨价了。” 涨价了? 徐子吟好奇道:“现在多少一张?” “两百一张!满一千减一块。”薑朗声道,神色间还有些骄傲。 徐子吟嘴角抽了抽,就两百生生被她说出了两百万的架势。 心下无语,他转而取出一千出来。 薑摇头,没接,“我只要999。” 多一块的疼虽然就跟针扎一下一样,但閒的没事她也没什么兴趣拿针往自己身上扎。 少疼一点算一点。 还挺有原则。 徐子吟咕噥一声,想起第一次见她买她膏药的时候,她也是坚持找他钱,便没再说什么了,找一旁的超市换了零钱,凑了999给她。 薑从兜里取出五张符来递给他,心情愉悦地晃了晃手上的钱,扭头和贺忱说:“贺总,我们去买衣服吧。” 见状,徐子吟笑了下,打趣道:“合著你这是现现挣啊。” 薑挑眉,斜睨著他,“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 轻哼了声,没有理他,薑数著钱,嘴角上扬著笑意。 她还是第一次挣到这么多钱呢,有钱的感觉可真好。 贺忱垂眸看著她,眼底不由闪过一抹淡笑。 真容易满足。 坐上车,带著她去了一个平价商场,徐子吟下车的时候还嘟囔怎么选这么个地方。 贺忱没有解释什么,只看著薑,让她自己去选。 相比话多的徐子吟,显然把事情都做好又不多言的贺忱更让薑喜欢。 她选了几件衣服,问他:“贺总,哪个好看。” 徐子吟看了眼,觉得都差不多。 贺忱认真看了一会儿,半点不见敷衍,指了指其中两件,“这两个。” 薑点头,“我也觉得这两个最好看。” 说著,把其他的放下,拿著这两件去了试衣间。 徐子吟嘖了声,“挺有耐心啊。” 他连自己的衣服都懒得选,从来都是定的一家高定,直接送过来,有一天居然会陪著一个小丫头来逛街,真是稀奇。 贺忱坐在沙发上,抿著水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徐子吟问道:“这小丫头怎么还没回苏家,苏家也没找她?” “嗯。” 居然还真是这样。 徐子吟嗤笑一声,“这可有意思了,之前他们大张旗鼓地说苏雪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把和你的婚约推到小丫头身上,现在小丫头下山了,他们又没有把她接回去的意思,呵。” “不过这样也好,苏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小丫头不回去也不错。” 贺忱没有说话,指尖摩挲著腕上的佛珠,眼睛微眯。 第53章 自由了(加更) 两人正说著话,忽然听到一阵吸气声,扭头看去,顿时愣住。 只见薑一身红裙,腰部微收,勾勒出纤细的腰线,精致的五官把艷丽发挥到了极致,身上的气质却很乾净,但並不矛盾,反而衬得她更好看,朝气十足。 薑走到他们面前,转了个圈,“贺总,这身怎么样?” 贺忱点了下头,又顿住,目光落在另一条白裙子上,“这件也试试吧。” “好。” 薑倒是听他话,二话不说就去试了。 没多久就出来了。 导购员一个劲儿地夸讚著,她没说话,快步走到贺忱面前让他看,“这件呢?” 也很好看。 她长得好,皮肤又白,就算是纯白的衣服也完全能撑得起来。 红裙明媚,白裙纯净。 贺忱说:“白色的吧。” 薑低头看了眼,“那就这件吧。” 她进去把衣服换下来,让导购装在袋子里,付款。 徐子吟忍不住小声说:“我觉得小丫头还是穿红色的更好看。” 贺忱喝著水没说话,垂眸点著手机。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徐子吟也摸不准他在想些什么,一个人自言自语没什么意思,便也没再说了。 “走吧。”薑拎著袋子走了过来,又买了双鞋,几人便往回走去。 走了几步,薑忽然顿住。 她身上的疼痛彻底解了。 也就是说,她可以自由活动了。 想著,她嘴角的弧度更高。 见她忽然停下来,贺忱侧眸看向她,“怎么了?” “没事。”薑粲然一笑,脚步轻快地走过去,笑眼弯弯,“贺总,今天我心情好,请你吃饭呀。” 贺忱看著她,微微扬眉,她的心情好像確实不错,是发生什么喜事了? 正思索著,徐子吟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喂喂喂,我还在呢,为什么只请他一个人啊。” 他不服,她这忽视还敢再明目张胆一些吗? 听到这话,薑这才看了他一眼,下一句话,气得他差点心梗,她说:“哦,徐总你还在呢。”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狠狠翻了个白眼,“哼,谁稀罕你那一顿饭。” 说著,气呼呼走了,走到拐角处也没等到他们叫他,不由仰头翻了个白眼。 两个没良心的。 算了。 再自己回去怎么都有点没面子,他还是打电话给司机先来接他。 “徐总是不是生气了?”薑探头看了看他离开的方向,“我跟他开玩笑呢,他怎么还当真了呀。” “他一向小气。”贺忱淡声说道,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徐子吟给卖了,毫不犹豫。 薑盯著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出来,贺总不厚道啊。 不过,她喜欢。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来递给他,“那贺总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徐总吧,就当是赔礼了。” 说著,余光看到一个东西,她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 见状,贺忱抬步跟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看了眼他们之间的距离,又看向她明媚依旧的笑容,脚步微顿。 “贺总,这个包包好看吗?”薑拿著个圆形编织包问道,上面坠著流苏,有点民族风,精致又可爱,“我看你们山下的女孩子都会背包包。” 怪好看的。 总不能去哪儿都背著包袱,还是有个包包方便一点。 “好看。”贺忱点头。 薑立刻笑了起来,不过看了眼价格,还是放下了。 这个包得五百多,她刚才买衣服了三百,要是再买包的话,只剩下不到两百块吃饭了,她要请贺总吃饭,自然要吃点好的。 “算了,明天再来买吧。” 还是得多挣钱啊。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功德值自从涨到999后就不再涨了,明明之前只要跟在贺总旁边就会涨一些的,可是现在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依旧纹丝不动。 好奇怪啊,难道想破千还需要什么额外条件? 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怎么不买了?”贺忱问道。 薑摇头,“太贵,明天再来吧。” 贺忱看了眼,只是五百而已,並不贵。 “我来买吧。”他说,然而,薑却拒绝了,她要是超的话好不容易获得的自由就又要没了,而且请贺总吃饭,她也不想凑合,“谢谢贺总好意,没关係,我明天再来就好。” 明天就又可以999了,她就是买三个都可以,不著急。 说完,不等他说话,拉著他的手腕便离开了,只三秒后便鬆开了,她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手腕,还是没有动静。 奇了怪了,这是怎么了? 这么平静。 难道是她算错了?贺总其实並不是她的有缘人?不应该啊。 她百思不得其解。 贺忱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的动作,目光掠过她的手腕,很快便收回了,“都可以,你想吃什么?” “小龙虾!”说起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贺忱眼里闪过笑意,“好。” 旁边就是一条夜市,正是夏天,小龙虾很好找,夜市必备,他们顺著人群最多的地方走了过去,薑熟练地点著餐,很快一大盘小龙虾就上来了。 她一边吃著一边说道:“对了贺总,我过几天可能就要离开了。” 闻言,贺忱抬眸看向她,“回苏家?” 语气依旧很平静,只指尖凝滯许久。 薑沉迷於小龙虾的美味,不曾察觉,点了下头,“是呀,我还有点事情得去一趟,早解决早了事。” 五师父说,她要是不了断这段尘缘的话,修为也会受到影响,她在想是不是因为没有解决苏家的事,所以才让功德值停滯不前的。 那可不行。 伤什么也不能伤钱啊。 反正早晚都是要解决的,赶早不赶晚。 见她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在担心贺永桥,她说:“你放心,我会把贺爷爷治好再走的。” 他不是这个意思…… 贺忱捏了捏眉心,看著她清澈的眼眸,把这话咽了下去。 良久,他低敛著眉眼,轻“嗯”了声。 等两人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暗了,徐子吟抱臂斜倚在墙边,斜睨著他们,阴阳怪气道:“呦,知道回来了,我还当你们乐不思蜀都要去私奔了呢。” 话落,一道冷眼看了过来,嘴角的笑立刻僵在了脸上。 好重的杀气! 第54章 贺总心情不好了 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徐总,你胡说什么呢,可別詆毁贺总名声啊。” 她眼神清明,虽然没有和贺忱划清界限的意思,但话也说得很明白了。 一瞬间,徐子吟忽然就明白了贺忱心情不好的原因。 但小丫头不是很喜欢贺忱的吗?还说什么离不开他,怎么这会儿看著跟没开窍一样,还是刚才发生什么事了?看著也不像啊。 他心里急得不行,很想知道答案,然而,他不敢问。 贺忱的眼刀就差把他剐了,他要是敢问的话,今天指定不能竖著离开了。 悻悻笑了两声,他不敢说话,侧开身子请他们进去。 错身而过之时,不等他鬆一口气,贺忱脚步忽然顿住,冷睨著他:“非洲的项目就交给你了,辛苦徐总跑一趟,反正你时间多。” 说完,面无表情地抬步走进病房。 徐子吟心头一哽,敢怒不敢言。 房间里,薑给贺永桥把了下脉,点了点头,说道:“恢復得很好,再过几天贺爷爷差不多就能出院了。” 贺忱一进来正好听到这话,心又往下沉了沉。 贺永桥笑呵呵应著,余光瞥到小孙子进来,正要说话,却见他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虽然依旧是一副面瘫的样子,但周身的低气压都要沉到冰点了,一眼就能看出他不对劲。 又看了眼笑眯眯的薑,看著也不像是吵架啊。 他这是怎么了? 心下思绪万千,他面上不显,继续和薑说著话,当问及她以后打算做什么时,听她说要回家,陡然明白过来小孙子心情不好的原因。 忍不住笑了起来,难得看到他有一天也会情绪起伏这么大。 看来,姜丫头对他真的是很不一般啊。 “欸不对。”他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疑惑道,“姜丫头,你刚才说要回谁家?苏家?” 是他想的那个苏家吗? 薑点头,言简意賅地把大致情形介绍了一遍,“是苏家,我小时候走丟,被我师父捡回去了,前段时间苏家人找到我,让我回家,我就下山了。” 那就没错了。 居然真的是那个苏家。 那…… 他看了眼心情沉鬱的小孙子,眼底笑意更深,“那姜丫头跟阿忱缘分很深啊。” 先前他气苏家把流落在外多年的真千金塞给阿忱,但现在得知薑居然就是那个孩子,忽然觉得这事也不错。 原本他和苏家老头定下来的人就是薑,后来薑走丟,他们带了那个苏雪回来,和薑差不多的年纪,苏家老头去了之后他就没再去过苏家,还以为是找回来了。 直到前段时间才知道根本不是。 换人没什么,重点是他清楚他们是因为觉得阿忱活不过二十六岁才这样做的,这才是他最气的地方。 那个苏雪他也见过,看著温温柔柔,但他总觉得假得很,还是姜丫头看著顺眼。 清清爽爽的,眼睛很乾净,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薑並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听到这话,笑眯眯支著下巴,扭头看了眼贺忱,含笑道:“我也这么觉得,贺总还是我的有缘人呢。” 闻言,贺忱也看了过来,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贺永桥笑呵呵看著这一幕,又说道:“姜丫头,苏家人不怎么样,要不你还是別回去了,免得被欺负,以后就住我家好了。” 薑摇头,把原委和他说了一遍。 贺永桥也是知道些他们玄门中人的讲究的,瞭然地点了点头,只还是有些可惜。 不过,他眼眸微转,又笑了起来,“也好,是该好好处理一下的。” 姜丫头看著好像还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桩婚姻的事,那就让苏家人来说好了。 他们不要姜丫头,我们要。 这么说来,苏家勉强也还算是有点用处的。 得知她就是自己的小孙媳妇,贺永桥心情大好,身上也感觉轻快了许多。 给他做完针灸后,薑说:“贺爷爷,就得这样,多笑笑,好得快。” “好。”贺永桥笑眯眯应了声,没多久就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薑也和贺忱出去了,她侧眸看著他,疑惑道:“贺总,你心情不好吗?” 他今天看著怪怪的。 贺忱看著她,眼神有些复杂,最后,只化为一声轻嘆,他捏了捏眉心,转眼便掩藏好了情绪,“苏家不简单,回去后还是得要小心些。” 原来他是在担心这个事啊。 薑抿唇一笑,眉宇间满是自信,轻抬著下巴说:“贺总,你觉得他们能欺负得了我?” 也是,她很厉害。 眉宇间的鬱气散去了些,贺忱頷了頷首,和她並肩往外走著。 就算是她解决不了的,他也能帮得了她。 苏家,的確不足为惧。 - 翌日,贺恪去停车,冯蕴带著两个孩子往里走去。 见贺淼手上还捏著一张符纸,有些好笑道:“怎么还拿著这个呢。” 贺淼点了点头,晃了晃头上的两个小揪揪,牵著她的手蹦躂道:“我答应过漂亮姐姐会一直拿著噠。” 小丫头软乎乎的,面上却格外坚定。 答应的事就要做到,不然漂亮姐姐会生气的。 冯蕴笑了笑,捏了捏她的小脸,没再说什么。 走了几步,身后忽然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袭来,冯蕴直觉不好,下意识往旁边一侧,便看到一个刀子朝她捅了过来,刀子泛著冷锐的光,她顿时冷汗直冒。 来人一脸狰狞,吼道:“冯蕴,去死吧!” 说著,又朝她刺了过来。 周围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尖叫一声。 冯蕴狼狈地避开,余光看到保安过来,眼底猝然闪过希冀的光芒。 男人也看到了,眼神一沉,目光忽然落在贺淼身上,强硬地把她拽了过来,刀子架在她脖子上。 贺淼嚇懵了,僵著身子不敢动弹,冯蕴脸上的血色也霎时间褪去。 “放开她!”她惊恐地喊道。 男人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眼底闪过狠毒的光芒,“冯大律师,你害死了我儿子,那我就要你女儿偿命,也让你尝尝丧子的滋味!” 说著,他手上的刀高高扬起,猛地朝著贺淼的心臟刺来。 “啊——” 第55章 救贺淼 眾人纷纷掩眸,惊呼一声,不敢看血淋淋的场面。 冯蕴几近崩溃,猛地扑了过来想要救贺淼。 然而来不及了。 见状,男人眼底的疯狂愈发浓烈,正当他手上的刀即將刺到贺淼的时候,她身上猝然亮起一道无形的白光,猛地打了过去,尖锐的刀尖瞬间从根部断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男人也被削去手掌,哀嚎一声,倒在一旁。 反转只发生在一瞬间。 冯蕴来不及多想,一把將贺淼拉到怀里,抱著她的身子,心里的大石头才终於落下。 保安也立刻上前將男人制住。 “没事吧。”停好车的贺恪匆匆跑了过来,神色焦急。 冯蕴怔怔抬头,看著丈夫,忽然痛哭出声。 “你怎么才来啊!” “对不起。”贺恪抱著她,满是歉疚。 冯蕴崩溃地大哭。 她一哭,贺淼也跟著哭了起来,贺森小跑过来紧紧拉住妹妹的手,眼圈发红。 贺恪脸色也很差,抱著妻女,手轻轻拍著她们的背,无声安抚著,转眸看著男人离开的方向,眼底一片冷意。 周围人看著这一幕,也是一阵唏嘘。 还好有惊无险。 就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刀断掉还勉强能解释说是质量不好,可他的手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就断掉了,总该不会是个假手吧。 好奇怪啊。 母女俩哭了许久才停了下来,贺淼手紧了紧,忽然发现了什么,小手摊开,只见原本放在手心的黄色符纸不知什么时候忽然烧成灰了,只余一片黑色残留物,下一刻,忽然化为虚无,消失不见。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没,没了?”贺淼愣愣看著这一幕,手抓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抓到,不由小嘴微张,满是惊讶。 贺恪和冯蕴也看到了,瞳孔微缩,对视一眼,背后忽然起了一身冷汗,心底也猛然涌起庆幸来。 病房里,薑正刻著玉雕,眉头忽然动了一下,扭头看向窗外门口的方向,指尖掐算了下,眉心微蹙。 注意到她的动作,不等贺忱开口问,贺恪一家便走了进来,一看到她,冯蕴便是眼睛一亮,膝盖一弯就要朝她跪下,薑眼疾手快地把她扶住,“冯姐姐別这样。” 冯蕴眼圈发红地看著她,哽咽道:“,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看到这一幕,贺忱和贺永桥齐齐看了过来,看一家子嚇得不轻的样子,有些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薑扶著冯蕴坐下,手轻轻在她背上点了一下,冯蕴的情绪立刻稳定下来,深吸一口气,她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那是我之前一个案子被告的父亲,因为儿子被判刑,所以要报復我,刚才淼淼差点儿就……” 说到这里,她喉间一哽,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满是后怕。 贺永桥也嚇了一跳,“怎么会有这样?” 薑没说话,抬手让贺淼过来,把她抱著放在腿上,小姑娘嚇得不轻,原本莹润的小脸这会儿也有些苍白。 看著她眉宇间的血煞气散去,薑这才鬆了口气,捏了捏她的手,温声道:“没事,不怕,都过去了。” “嗯!”贺淼重重点了点头,拉著她的手紧了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仰头看著她,“我知道是漂亮姐姐救的我!” 她人小,但可不傻。 她都知道的。 薑笑看著她,笑而不语。 一旁,贺忱倒了杯水递给她。 他记得,薑第一次见到贺淼的时候就盯著她看了一会儿,隨即给了她一张符,想必她在那会儿就看出来了吧。 其余几人也心知肚明,但这事太过玄乎,遂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这件事,只把恩情记在了心里。 贺恪手揽著冯蕴,看著薑认真道:“姜小姐以后有什么儘管吩咐,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一定做到。” 薑笑著摆了摆手,“不用,小事一桩,不至於,你们是贺总的家人,那就是我的家人,都不用客气。” 贺忱? 贺恪微微挑眉,看了眼贺忱的方向。 贺忱放下杯子,看向薑:“还是该好好谢谢你的。” 薑眼睛转了转,支著下巴笑眯眯道:“淼淼是贺总的侄女,贺总帮她报答我也不介意。” 说著,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意思不言而喻。 她不嫌钱多的。 虽然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功德值忽然卡住了,但她相信她没算错,贺总一定是她能改变她缺钱命的有缘人,只是可能有別的条件而已,所以才停滯不前。 说不定这件事的转机还是在贺总身上呢。 总之,不亏。 一眼看出她的意思,贺忱抬眸看向她,顿了下,指尖微微蜷缩,没什么表情道:“等爷爷出院,请姜大师在家吃饭吧。” 拒绝了啊。 薑有些遗憾地嘆了口气,旋即又笑道:“好呀。” 不急,慢慢来,总能找到机会的。 其余人看不懂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贺淼看看他,再看看她,最后抱住薑的手认真道:“不用三叔帮我,我要自己报答漂亮姐姐!” “哦?”薑笑看著她,捏了捏她脸上的小奶膘,“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贺淼仔细想了想,小眉头拧成个疙瘩,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最后憋红了脸道:“我再想想,漂亮姐姐有什么想要我做的也可以跟我说,我去帮你做。” 她一脸专注,並不是在开玩笑。 薑也没拒绝,笑著点了点头,“好,那我想好了告诉你。” “好。”贺淼这才笑了起来,拉著她的手不愿意鬆开。 没多久,她的小脑袋就一点一点点了起来。 “我来吧。”见她睡著了,冯蕴起身想要接过,怕累到她。 薑没有拒绝,把孩子递给她,顺手在她口袋里塞了张符进去,解释道:“安神符。” 冯蕴垂眸看了眼女儿,见她眉头舒展,睡得香甜,没有被刚才的事影响到,这才鬆了口气,感激地看了眼薑。 贺忱看著这一幕,没有说话,看了眼贺恪,把手机递给了他。 贺恪不明所以地接过,待看到上面的內容,手驀地一紧,眼底闪过杀意。 又是他。 第56章 这只手你也不想要了?(加更) 贺淼睡了一觉,醒来就把这些事全都忘了,就是很黏薑,她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跟个小尾巴一样,一声声叫著“漂亮姐姐”,叫得人心都要化了。 薑也喜欢她,牵著她的手往外走去,和贺忱他们说:“我去出去一下,胡老先生找我有事。” 胡明煊自从得知她在这个医院,总是三天两头地来找她。 贺忱点头,“一会儿就回来,快吃饭了。” “好。”薑笑著应下,目光从贺老爷子身上掠过,朝他点了点头,这才牵著贺淼离开,贺森也赶忙跟了上来,她一手牵著一个,走的时候还贴心地把门带上。 贺恪看了眼,说:“很聪明的一个姑娘。” 这话说得突然,但贺忱却明白了,还认同地点了下头。 见状,贺恪的眉头又挑了起来。 他这个三弟,变化真的很大啊。 冯蕴奇怪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疑惑道:“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怎么感觉他们这话的意思是说薑是刻意避嫌才出去的,她不是去找人的吗? 闻言,贺恪表情一肃,看向贺永桥,沉声道:“爷爷,我们有件事要跟您说。” - “漂亮姐姐,我们不是要去找人吗?” 见她在椅子前停了下来,坐在上面,贺淼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道。 薑笑眯眯摸了摸她头上的小揪揪,“他今天不在,等下次再找吧,走累了,先歇一会儿。” “哦哦。”贺淼懵懂地点了点头,听她说累了,立马帮她捏著腿,“那漂亮姐姐你休息,我给你按摩!” 薑正要说话,就听一道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 “呦,几天不见,这就生了两个小野种了?果然是个贱人!” 闻言,薑脸上笑意一收,抬眸看向苏薇,眼神寒凉,漫不经心地捏了捏手上的铜板,意味不明道:“你这张嘴,果然就不该长的。” 早知道给她的哑巴符弄时间长点好了,她这张嘴,著实有点烦人。 听她提起嘴,苏薇立刻想起了之前被她戏弄的事。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她觉得就是她做的。 就算现在莫名其妙忽然好了,回想起之前遭受过的那些异样目光,还是一肚子火,怒瞪著薑,伸手就想打人。 薑眼神一凉,截住她的手腕,凉凉道:“你这只手,也不想要了吗?” 被贺忱折断的那只手现在还没好,痛意犹在,听到这话,苏薇瞳孔微缩,眼底闪过惊恐,又咬牙低声道:“你以为有贺忱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一直这么狂下去了吗?” “我告诉你,贺忱就是个短命鬼,等他死了,我看你还能怎么张狂!贺家最后是属於贺副总的,到时候我要你生不如死,啊——” 她忽地尖叫一声。 薑面无表情地鬆开手,冷眼看著她的另一只手也被折断,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斜睨了她一眼,“是吗?我倒要看看,是谁生不如死。” “还有。”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说的那个贺副总,是贺天健?呵,靠他?那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一个只敢在背后使手段的小人罢了,也配和贺总比肩? 笑话! “你……”苏薇额头冷汗直流,脸疼得面色扭曲,眼神怨恨地看著她。 正看著,贺淼忽然跑过来抱住她,手指飞快地往她身上放了个东西。 苏薇下意识把人推开,“干什么!” 贺淼稳住身子,仰头看著她,“对不起哦大婶,我不是故意的,也怪我,你这么大个臭石头在这里,我早该注意到的。” “就是。”贺森手插在兜里走了过来,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都说了让你多吃点胡萝卜了,看吧,现在眼睛都不好了。” “嗯,我以后一定好好吃菜,这样以后就不会踩到狗粑粑了。” 她认真点著头,一脸无辜,长得软萌可爱,两个小傢伙一唱一和,说出来的话却气得苏薇鼻子都要歪了。 她是故意的! 苏薇气急,“你说什么!”正想骂人,忽然对上薑冰冷的目光,抖了下,下意识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手疼得厉害,她咬了咬牙,盯著薑怨毒道:“今天的仇我记住了。” 说完便抱著手匆匆离开,看到一旁的护士没好气地骂道:“没看到我受伤了吗?还不赶紧给我推个车子过来,瞎还是傻?” 她骂骂咧咧的,看得周围人都厌恶地看了她一眼。 贺淼看到这一幕,皱了皱小鼻子,“真討厌。” 可惜了她今天刚抓的小绿了,就这么跟著坏大婶了,委屈它了。 苏薇骂骂咧咧的,下一刻,忽然感觉胳膊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著,她隨意瞥了过去,眼睛驀地瞪大。 “啊——” 好噁心的虫子! 她嚇得蹦了起来,一下子扯到伤口,痛意袭来,她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结结实实砸在地上,“咣当”一声,听著都觉得疼。 贺淼“嘶”了一声,嘆了口气,摇头,让她欺负人。 哼。 她转过头,方才的毒舌瞬间散去,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软萌可爱的小姑娘,拉著她的手笑眯眯道:“漂亮姐姐不怕,恶有恶报,你看,小绿这不就来惩罚坏人了嘛。” 薑扫了眼地上的绿色毛毛虫,知道那是刚才贺淼放上去的,她深深看了眼一脸无辜的小丫头,见她眨著乌溜溜的眼睛看著她,不由轻笑一声,捏了捏她的小脸,“好,谢谢淼淼。” 贺淼笑得更开心,小手一摆,“不用客气,以后我就是漂亮姐姐的小保鏢!” 薑哑然失笑,摸了摸她的头髮,“走吧,回去吃饭去。” “嗯。”贺淼一喜,正要去拉她的手,结果就被贺森拽了一下,她疑惑地看过去,不解地看著他。 贺森压低声音道:“小笨蛋,你暴露了。” 刚才她的表情那么凶,漂亮姐姐那么聪明,肯定看出来了。 闻言,贺淼眼神里闪过慌乱,小声道:“那怎么办,漂亮姐姐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孩子不喜欢我了?” 毕竟幼儿园的小朋友就不是很喜欢她,说她是熊孩子。 她好不容易在漂亮姐姐面前装得好好的,就这么暴露了。 “都怪刚才那个大婶!”她气呼呼跺著脚,要不是她欺负漂亮姐姐,她也不用那么凶了。 贺森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別急,我看漂亮姐姐还是挺喜欢我们的,以后小心一点儿。” 大人都不喜欢熊孩子的。 那他们在漂亮姐姐面前装成乖孩子就好了。 这是他们两个之前就说好的事。 贺淼重重点了点头,小跑到薑身边,试探地牵住她的手,悄悄打量著她的神色,见她温柔地冲她笑著,这才放下心来。 薑嘴角掛著笑,心情愉悦。 还是看贺总和他的家人舒服点。 回到病房,却见贺永桥看上去一下苍老了许多,眉眼间皆是疲惫。 薑心下瞭然,看了眼贺忱他们,都是一脸沉重,冯蕴脸上还带著慍怒,看到他们进来,这才勉强压了下去,快步走上前把贺淼抱了起来,脸色难看。 贺淼看著他们,不明所以,乖乖靠在她怀里没有说话。 看著曾孙女,贺永桥重重嘆了口气,疲惫地摆手道:“去吧。” 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的。 就算都姓贺,也不例外。 第57章 玉元宝 贺忱和贺恪冯蕴似乎在忙什么事,连著几天白天都不在,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过来。 这一天,薑把两个睡著的孩子交给贺恪和冯蕴,等他们走后,看向贺忱,递了杯水过去。 “谢谢。”贺忱哑声道了声谢,和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握著杯子,沉默不语,许久才说道,“谢谢你帮我照顾爷爷。” 薑摇头,“没什么。” 看了他一会儿,她问道:“事情解决了吗?” 她没说是什么事,但两人都心照不宣。 贺忱知道,她早就猜出来了。 原本也没有瞒著她的意思,点头道:“嗯,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之前那个来医院想要杀大嫂和贺淼的人,是贺天健把行踪泄露出去的,他想把我们的注意力拉开,这样好下手。” 贺天健的目的,在於贺氏。 那个南港的项目,就是他掏空贺氏,转移財產的工具。 他想让他们把注意力移开,趁机下手。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 听著这话,薑点了点头,“能查清楚就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坏人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贺忱点头,“还是要谢谢你救了贺淼。” 钱財尚且是身外之物,不值一提,但贺淼要是出事,他们谁也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薑嘆了口气,歪头看著他,“贺总,你这谢意不够真诚啊。” 说著,目光往他的手上看了看。 “哎呦。”额头上忽然被弹了一下,不疼,但很突然,她茫然地抬头看向贺忱,眼神有些幽怨,“贺总你干嘛。” 贺忱收回目光,“矜持些,你是个女孩子。” 她知道呀。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不也得好好挣钱嘛。 谁能抵抗得住暴富的诱惑呢。 见她这样,贺忱摇了摇头,心情却好了许多。 贺天健他並不在意,经济犯罪,偷税漏税,以及给爷爷下的毒和教唆杀人,数罪併罚,他这辈子都別想出来了,他更担心的是爷爷的状態。 毕竟他和贺天健的父亲关係是真的好。 好在有她在,他看爷爷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 开庭那日,贺永桥也去了,等判决下来时,他走到贺天健面前,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这话,贺天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贺氏是我爸和你一起创建的,凭什么你是董事长,还把贺氏交给了这个短命鬼。” 他手指著贺忱,一脸不忿。 薑眯了眯眼,捏著铜板,眼神微寒。 贺天健继续道:“凭什么他执掌贺氏,而我为贺氏鞠躬尽瘁这么多年,到头来只能是个副总,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拿回该属於我的东西罢了。” “住口!”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贺永柱拄著拐杖走了过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痛心疾首道:“畜生!” “你是副总,是因为你自己能力不行,你要不是姓贺,你以为你能当上副总?!” 说完,他看向贺永桥,老泪纵横,“大哥,是我对不起你,没教好儿子,差点儿害了您。” 看到一下子看著比他还要苍老许多的堂弟,贺永桥眼底也有些湿润,他看了眼依旧一脸不服气的贺天健,摆了摆手,“罢了。” 说不通。 阿忱说得对,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但凡他还有良知,就不会对淼淼一个孩子下手。 狱警把贺天健带走了,贺永柱看著这一幕,也没说什么,这是他应得的。 贺永柱羞於见他,一再和他道歉后,便颤颤巍巍地走了,步履蹣跚,让人唏嘘。 薑看了眼贺天健离开的方向,指尖微动,一张符便弹了出去,瞬间没入他的体內,她嘴角勾著冷嘲。 短命鬼? 她倒要看看,到底谁的命更短。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贺忱侧眸看了她一眼,面上闪过柔和,转瞬即逝,他扶著贺永桥往车上而去。 薑也跟著走了过去。 临上车前,余光看到几个熟悉的人影。 是苏家人。 就是脸色看著不是很好。 她摸了摸下巴,忽然想起之前在医院的那回,听苏薇那意思,贺天健似乎是他们的靠山啊。 嘖,她就说了吧,她那张嘴长著也没什么用。 乌鸦嘴一个。 太晦气了。 摇了摇头,她坐到车上,心情大好,余光看著贺忱,她的大腿才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呢,为了暴富的终极目標,她一定会让他长命百岁的。 想起了什么,她忽然说道:“对了。” 说著,她从包里取出两块玉来,一个玉坠,一个玉扳指,“这个给贺总和贺爷爷。” 贺永桥接过,见翡翠的碧绿完全溶於地內,触手微凉,翠意浓浓,不由很是惊讶,“这,这是……” “龙种翡翠。”贺恪扫了眼,目光便移不开了,篤定道。 贺永桥惊讶地抬眸看著薑,又看向贺忱,见他点头,才敢相信这真的是失传已久的龙种翡翠。 他爱不释手地把玩著,又被上面的雕工吸引。 上面刻的是一条龙,精巧细致,又不失大气,霸气无比,刻得栩栩如生,他是见过薑一直拿著块玉雕刻的,但没看过成品,看著堪称完美的雕工,震惊道:“姜丫头,这是你做的?” 这手法,怎么看著似乎有些眼熟啊。 薑点头,“是呀,这块玉灵气充沛,我还往里面加了个平安符,贺爷爷隨身戴著,对身体有好处。” 说著,又看向贺忱,他的玉坠里她加了个效用最强的护身符,可帮他避过一次大劫。 “贺总,喜欢吗?” 她眨巴著眼睛问道。 闻言,贺永桥也跟著看了过去,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哭笑不得道:“怎么是块元宝?” 他手上拿著的,不是个元宝是什么。 原本看上去有些俗气的东西,偏偏雕工极好,圆润可爱,憨態可掬,让人一眼就心生欢喜。 只是,听她说,这是送给贺忱的。 小孙子可从来都和可爱的东西不沾边啊。 想著,他又看了过去。 贺忱看著手上的玉元宝也微怔了下,隨即若无其事地收了起来,“谢谢。” 却没说喜欢不喜欢。 见状,薑有些失落,咕噥道:“不喜欢吗?明明很可爱呀,元宝招財,贺总又是最有钱的,多配呀,我最喜欢元宝了。” 听著她的话,贺忱眉眼微动,手收紧了些,没有说话。 目光在他们之间逡巡一二,贺永桥深深看了他一眼,一副看穿所有的样子,他笑眯眯收回目光,“走吧,回家,正好今儿也出院了,姜丫头,去我家吃饭吧,之前说好了的。” “好呀。”薑笑著应了声,又看了眼贺忱,忽然发现他心情看上去不大好的样子,一时间有些疑惑。 这又是怎么了? 第58章 报恩 贺家老宅在城西,相比清江湾,这里的生活气息更浓郁,许多家別墅前都有一片菜地,看上去绿油油的,心情很好。 见她看著那边,贺永桥笑呵呵解释道:“这都是我们跟著老卫学的,他请了a大的教授学种菜,我们从他那里拿了点菜籽,閒著没事就种点菜,自己吃著也放心,別说,a大的菜种出来就是好吃,姜丫头一会儿可以好好尝尝。” “好呀。”薑笑著应下,知道他说的老卫是卫东骏的父亲,他那次拿来的菜確实很好吃。 重点是让她想起了大师父种的菜的味道。 所以不免多了些亲近。 因为贺忱特意叮嘱过,不要买太贵的食材,所以今天的东西都没有买得很贵,都是从菜市场买来的,但鸡鸭鱼都有,菜是贺永桥自己种的,荤素搭配,很是丰盛。 薑忍不住“哇”了一声,“看著就好好吃。” 贺淼和贺森嚷嚷著要和她坐在一块儿,中途被冯蕴拉住,没让他们过去。 “先吃饭,你们过去还得照顾你们吃饭,那她就吃不饱了,等吃完再好好玩。” “好吧。”贺淼扁了扁嘴,乖乖答应下来。 贺忱拉开椅子,让薑坐下,隨即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贺永桥笑眯眯看著这一幕,热情招呼著薑,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来姜丫头,多吃点儿。” “谢谢贺爷爷。”薑笑看著他,“您也吃。” “好。” 看了眼贺忱,薑给他夹了块樱桃肉,“贺总尝尝这个。” 樱桃肉色泽樱红,掛著鲜红的汁,很是诱人。 贺忱顿了下,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巴巴看著他,还是吃了下去。 “怎么样?”薑立刻凑过来问道。 “还行,有点甜。”贺忱没什么表情道。 一句话,让周围几人变了脸色,他能尝出来甜? 他不是没有味觉的吗? 恢復了? 想到这里,几人脸上不由露出喜意来,薑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变化,笑眯眯道:“就是要吃甜的,吃甜的心情好,贺总心情好些了吗?” 听到这话,贺忱怔了下,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所以,她给他夹这个菜,是想让他开心? 他並没有不开心,而是…… 那三个字在他心里滚了几圈,有些发热,陌生的情绪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宣之於口。 目光落在她眉心的小红痣,鲜红艷丽,比碗里的樱桃肉还要娇艷,良久,贺忱点头,“嗯。” 见状,薑长鬆了口气,瞬间展露笑顏,“贺总喜欢就好,那多吃点儿。” 她就说吧,甜食最治癒了。 別的不说,山下的东西还是很好吃的。 贺忱沉默不语,闷头吃著饭。 一声不吭的样子看得贺永桥又心急想问问他是不是味觉恢復了,又有些气他是个木头,怎么就不知道说几句话呢。 他家又没有食不语的规矩,热热闹闹的才好呢。 饭后,贺淼和贺森缠著薑玩,贺忱则被贺永桥叫去了书房。 “怎么回事,谁惹著你了?”贺永桥抿了口茶,也没来得及问他味觉的事,先问了这件事。 即便他总是一副面瘫脸,他也还是能分辨得出他的情绪的,从回来的路上他就一身的低气压,一看就是心情不爽。 这倒让他有些好奇,是谁让他情绪起伏这么大。 心底有了猜测,但又不知道详情。 “没有。”贺忱矢口否认。 “还说没有,你自己照照镜子。”贺永桥不信,试探道:“是因为姜丫头?” 贺忱不语。 见状,贺永桥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只是更加奇怪,“姜丫头人那么好,哪里惹到你了。” “她没惹我。”贺忱说。 贺永桥等了半天,等不到第二句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是驴吗?抽一鞭子才肯走一步,继续说啊,到底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贺忱看了他一眼,又垂眸看著杯子,有些失神。 许久,才说:“她马上就要回苏家了。” 她说过,等治好他就走。 闻言,贺永桥也总算是想起了这件事,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捨不得她?” 贺忱无言。 算是默认。 见他这样,贺永桥忍不住笑了起来,长出一口气,“你这孩子,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嚇我一跳。” “捨不得就留下唄,也不是多大点事。” 贺忱摇头,“她回苏家是有正事要做。” 也是,她还要去了断尘缘的。 摸了摸下巴,贺永桥扫了眼有些闷闷不乐的小孙子,又笑了起来,“没事,姜丫头处理完事情就会离开了,又不会一直待在苏家,再说了,你要是想见她,那就直接去找她唄,又不是没车,就是记得去找她的时候把嘴带上就行了。” 他出声调侃道。 小孙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闷了,话太少,嘴不甜,也不知道姜丫头会不会嫌弃他。 想著,他又开始发愁了。 贺忱也垂眸想著事情,一时间书房里安静下来。 到了晚上,天色暗了下来,薑和贺忱便离开了。 原本贺永桥是想留他在这里住的,但薑说回去还有事,只好作罢,目送著他们离开。 到了贺家后,薑没进屋,而是折身朝著院子里的一角走去,那里放著几盆。 走了几步,她把其中一个盆的位置挪了一下,与此同时,周围忽然涌起一股阴风来,夹杂著尖锐的风声,听上去有些诡异。 贺忱脸色微变,刚要上前,就见薑朝他摆了摆手,只好目光沉沉地站在原地等她。 薑面色不变,抬手从包里取出一块玉佩放在一处,隨即指尖捏著一张符掷了过去,符落在玉佩上,瞬间消失不见,隱去身形。 与此同时,突如其来的狂风也骤然散去,转而化作一股轻柔的微风习习吹来,带著些清新的味道,贺忱只觉身上都轻快了许多。 他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薑。 薑拍了拍手,“好了。” 负手走到贺忱面前,她仰头看著他,见他身上的煞气全然被压下去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贺总,就算是那个玉元宝不喜欢也要隨身带著呀,能保护你平安顺遂的。” “没有。”贺忱忽然出声,见她神色疑惑,补充道,“没有不喜欢。” 他手心握著玉元宝,目光专注地看著她,“很喜欢。” 对上他的眸光,薑怔了下,隨后缓缓笑了起来,“贺总喜欢就好啦。” 嚇她一跳,她还以为他不喜欢呢。 “走吧,我们进去吧。” 说著,她抬步往里走去,走了几步,察觉到他没动,疑惑地扭过头来看著他,“贺总?” 贺忱看著她,几秒后,忽然走了过去,握住她的手腕,感觉到她的怔愣,他侧眸直视著她,低声道:“报恩。” 第59章 破千! 翌日,吃完早饭后,贺忱送薑回苏家。 坐在副驾驶座上,薑看著手腕上四位数的功德值,嘴角的笑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她想到功德值破千需要一些特殊条件了,但是没想到那个条件居然是让贺忱主动,而不是她自己偷偷去蹭。 只不过一下,他握著她的时间都没超过一分钟,却让她的功德一下子涨到了两千! 居然整整涨了1001的功德,翻了一倍啊! 也就是说,她现在一天已经可以两千块了,一个月就是六万,没什么是她买不起的了吧! 她壮志酬筹,一扫之前的穷光蛋气息,满意地看著身上那么一丝微不可见的金光,又笑了起来。 虽然金光还是很淡,但这可是质的突破啊,她身上再也不是只有一穷二白的白光了。 她也是个小富人了! 开心。 想著,她目光灼灼地盯著贺忱,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咽了口口水,手递了过去,“贺总,再握一下好不好?” 贺忱扫了她一眼,没动,只说了两个字。 “矜持。” 薑嘆了口气,矜持的人都暴富不了啊。 奈何他一副巍然不动的样子,薑只好作罢,盯著手腕上的功德看了看,心情又好了起来。 没事,一天能两千,这已经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了。 该知足了。 沉默了一会儿,贺忱忽然开口问道:“手机现在能用多少钱的?” “两千呀。”薑下意识回答道,说完,扭头看向他,眨了眨眼,“怎么了?” “没事。”正好前方红灯,贺忱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袋子来,隨即在里面挑了下,取出一个盒子给她,“这个一千八,先用著。” 他都买好了? 薑眼睛一亮,赶忙接了过来,打开,只见里面放著个粉色的手机,手机膜和手机壳都已经弄好了。 她拿了起来,不甚熟练地点了一下。 屏幕亮起,看上去比她那个诺基亚清晰多了。 “可以放两张手机卡,你可以把你原来的卡也放里面。”说著,他转了下方向盘,车子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把手机拿了过来,取出诺基亚里面的手机卡,放到了新手机里。 隨即把新手机號截图给她看,“我用这个號给你开了个微信號,还有暗网的app也已经下载好了……” 他不疾不徐说道,给她讲解著手机的用法。 因为薑之前没有接触过,所以他讲得很细。 薑也听得认真,她记性好,说一遍就能记住了,听了一会儿,目光不由得落在他的脸上。 昨晚他的助理来了一趟,当时手上拿的似乎就是这个袋子,袋子里她刚才看著还不止一个手机。 所以,他是早就给她准备好各个价位的手机了吗? 还有他刚才的问题,能用多少钱的……他是猜出来她每天的用有额度限制了? 想著,她无意识地摸了下手腕的位置。 “记住了吗?”察觉到她的视线,贺忱扭头看过来问道,结果就看到她在一直盯著他看,呼吸微顿。 薑眨了下眼,回过神来,笑眯眯道:“记住了,谢谢贺总,讲得很详细,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 他以前话都很少的。 闻言,贺忱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这是嫌弃他话多? 抿了抿唇,他往后靠了靠,微微頷首,“嗯。” 说著,他重新发动车子。 隨后一路无言。 薑好奇地顺著他刚才的讲解点著手机玩,点开微信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个联繫人,备註的名字正是“贺忱”二字。 薑扭头看著他,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喜意,贺总真的很贴心啊。 “贺总你真好!”她忍不住说道。 再次被她发好人牌,贺忱居然也已经习惯了,没了之前的不自在,他熟练地打著方向盘,嘴角抿起浅浅的弧度。 只一下便淡去了,微不可查,但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在一个別墅前停了下来。 薑扭头看了眼,心知这里就是苏家了。 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在苏家,肯定是不如在贺家舒心的。 哎。 她没动,贺忱也没催,手指轻点著方向盘,隨意拨了下佛珠,许久,才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隨时联繫我。” “好。”薑冲他笑了下,把包里的平安符都拿出来,一眼看去有一百来张。 都是她昨天画的。 “贺总把这些符放在家里,出门的时候也可以戴著,保平安,助睡眠。” “多谢。” “不客气。” 说完,又沉默下来。 气氛有些低沉。 薑忽然发现她都有点不想走了。 没办法,实在是和贺总在一起太舒心了。 深吸一口气,她摆了摆手,转身下车,“贺总路上小心,谢谢你今天送我来,有什么事也可以找我。” 她微弯著腰,笑吟吟站在窗外看著他。 贺忱盯著她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她眉间的硃砂痣上,许久才轻点了下头,“走了。” “好。”薑往后退了一步。 车子很快离开。 直到转过弯,薑才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苏家,笑意顿收。 嘖,还真是很不想来这里啊。 她看了眼手腕。 算了,为了暴富,忍一忍好了。 抬手正要按门铃,就见苏薇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看到她就眼睛喷火,“你怎么会在这儿。” 薑淡淡看了她一眼,说:“是你们叫我回来的。” “谁叫你了。”苏薇翻了个白眼,“莫名其妙。” 她正想赶人,脑海里忽然想起她刚才的话。 他们叫她回来? 爸妈最近確实再说以后家里会多一个人。 那个人是…… 她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果然看到几分熟悉的影子,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不敢置信道:“你就是苏月?!” 苏月,苏家曾经给她取的名字。 薑摇头,淡声道:“我叫薑。” 苏家给的,她不要。 包括名字。 她就是苏月! 她小时候看到过她的照片,眉心就有一颗小红痣,她觉得很好看,还学著自己点过。 只是不管再怎么弄,都不如她的好看。 后来气急,就把她的照片给撕了。 都是同父同母的姐妹,凭什么她长得比她好看。 小时候看到她的照片就觉得討厌,现在看到真人,心里的厌恶更甚。 她盯著她,丝毫没有姐妹相聚的欢喜,反而上下打量著她,见她身上穿著看不出牌子的裙子,背上还背著个灰扑扑的包袱,眼里顿时闪过鄙夷。 嘲讽道:“你回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薑掷著铜板,“有你在,我也不想来,毕竟是真的挺臭的。” 说著,她眉头皱了下,手捂著鼻子,煞有其事地往后退了一步。 第60章 回苏家 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苏薇,她尖叫一声扑了过来。 薑眼眸一沉,正要动手,一道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住手。” 她抬眸看去,正对上苏哲的目光。 她眼神平静地看了过去,毫无波澜。 见她这样,苏哲眉头皱了起来。 刚才她们的话他已经听到了,就是没想到这个女孩居然就是他流落在外多年的亲生女儿。 他看著她,一时间心里却激不起太多的情绪来。 人的感情,到底是相处出来的。 不过,她毕竟是苏家的女儿。 缓步走了过来,他扫了苏薇一眼,斥道:“动不动就动手,像什么话。” “爸!”苏薇不服气地跺了跺脚,气呼呼指著薑,“是她说我嘴臭!就是她害的我!” “又胡说。”苏哲斥了一声,看著她的眉头皱得更深,脑海里却忽然想起了那天在医院的事,当时走在薑旁边的人,是贺忱。 想到这里,他眼眸轻闪,看著薑露出一抹笑意来,把门打开,热情道:“快进来吧。” 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她都在门口站了多久了,这才想起来? 瞥了他一眼,她没说话,隨意走了进去。 苏薇气得不行,奈何苏哲在旁边,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怒瞪著她的背影。 带著她走到家里,看她站在玄关处,她得意道:“家里可没你的拖鞋,因为这个家早就没有你的位置了,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 “你给我闭嘴。”不等薑说话,苏哲就瞪了她一眼,“再胡说这个月你的零钱就別想要了!” 被他一吼,苏薇更委屈了,觉得他就是护著薑。 想著,她又瞪了薑一眼,抬著下巴斜睨著薑,一脸不屑,哼了声往楼上跑去。 看著她的背影,苏哲嘆了口气,扭头看著薑,状似无奈道:“薇薇都被我们惯坏了。” “確实是。”薑认真地点了点头。 苏哲一噎,他就是隨口一说,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地搭话。 轻咳一声,他的表情很快恢復了自然,“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好好在这里待著就行了,缺什么都跟爸爸说。” 薑隨意点了下头。 说话间,有三个人挽著手从楼上走了下来,都是笑眯眯的模样,看上去母慈女孝,很是亲昵。 苏薇挽著苏雪的胳膊,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察觉到异常,焦文娟和苏雪也看了过去。 看到站在那里的薑,苏雪脸上的笑一僵,心里闪过慌乱。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候苏薇紧拉著她的胳膊走到薑面前,趾高气扬道:“我已经有姐姐了,我是绝对不会认你的!” 说完,她等著看薑羞愤而逃的样子,却不想她忽然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薑负手看著她,笑道:“巧了,我也不想认你。” 毕竟她是来断亲的,而不是认亲。 说完,也不管她的表情,直接扭头看向苏哲,问道:“我住哪里?” “二楼左拐第一间房。”苏哲说道。 听到这话,苏雪又是一顿。 苏薇咋咋呼呼道:“爸,那可是最大的次臥了,凭什么给她住!我说想搬进去你还不让呢。” 她一脸不服气。 “闭嘴。”苏哲懒得和她多做解释。 苏薇还要再说话,苏雪忽然扯了下她的胳膊,嘴角掛著得体的笑容,看著薑笑道:“小月妹妹,我送你上去吧。” 薑瞥了她一眼,“不用。” 说完,她又补充道:“对了,我叫薑,不叫苏月。” 话落,抬步往楼上走去。 身后又听到苏薇的跳脚声。 她“嘖”了声,看来以后耳朵也不能清净了,这人实在是太能咋呼了。 焦文娟怔怔看著这一幕,还没回过神来,“这,这姑娘是……” 她心里有了猜测,但不敢確定,还有些不敢置信。 见她这样,苏哲点了下头。 焦文娟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看向苏雪。 苏雪也看了过来,笑得温柔,“妈妈,恭喜你,妹妹终於找到了。” 她笑得乖巧,一点儿也没看出来不悦的神色,焦文娟鬆了口气,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女儿,一辈子都是。” 闻言,苏雪眼圈微红,感动地看著她,软软叫了声“妈妈”,依偎在她怀里亲昵地撒著娇。 苏薇也凑过来说道:“就是就是,你也是我一辈子的姐姐,我只认你一个姐姐。” 至於那个山沟沟里来的臭丫头,她才不会认。 楼上,薑倚在门框上,笑看著这一幕。 还真是亲密的一家人啊。 想著,她的目光落在苏雪脸上,又看了看苏哲,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也不好打扰他们,她折身又走回房间,隨意看了眼,撇了撇嘴,有些嫌弃。 地方没有她在山上住的大,里面的古董都是假的,家具也没贺总家的好,就这也不知道苏薇在爭什么。 真是太没见识了。 房间里很香,她眸光微转,落在一旁的鬱金香上,眉头微挑。 “土包子没见过吧。”苏薇一进来就看到她在看鬱金香,顿时出声嘲讽道,“这是我姐姐特意种的,她可是全才,什么都会,她种的也多的是人抢著要,真是便宜你了。” 苏雪种的? “所以,这也是她放的?” “是啊,哼,早知道你住这个房间,这才不给你呢。” 是吗? 薑耸了耸肩,隨手把拿起来扔到她怀里,“你想要那就给你吧。” 苏薇下意识接住,看到她这样,眉头又皱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態度。” 懒得理她,薑取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撇了撇嘴,苏薇目光落在桌上的包袱里,顿时一脸嫌弃。 土不拉几的,背著这个真是丟人。 眼珠子转了转,她忽然伸手把包袱打开了,也不知道这个土包子会带什么东西回来,该不会是什么破烂吧。 想著,她嗤笑一声,眼神挑剔地看著里面的东西,伸手隨意拨弄了下。 一堆的瓶瓶罐罐,还有罗盘龟壳。 看著这些东西,她“咦”了一声,这丫头还会算命? 八成是骗子吧,毕竟越穷的地方越愚昧,也信什么算命这一套。 哼了声,她正要离开,目光忽然落在一个明黄色的符纸上。 这是什么? 她疑惑地看去,手刚要碰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你在做什么?” 第61章 发个视频 苏薇嚇了一跳,手下意识握紧,符纸也落在了她手心,她原本想放下,转念一想,又扬眉道:“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吗?” 薑扫了眼被打开的包袱,眼眸微深,“是你做贼心虚。” 听到“贼”这个字,苏薇脸皮一烫,气急败坏道:“谁是贼!” “就你这堆破烂,送我我都不要!” 说著,她快步走了出去。 薑看了眼她的背影,指尖摩挲著铜板,唇角微勾。 没人告诉过她,相师的东西,是不能隨便乱动的吗? 一路走到臥室,苏薇拍了拍胸口,呼,嚇她一跳,这臭丫头。 她低头看著手上的符纸,撇了下嘴,隨意扔到桌上。 什么破东西,谁稀罕。 待看到手上的,又笑了起来。 恰巧苏雪在门前经过,看到她怀里的,眸光微闪,“薇薇,你这……” “姐姐。”苏薇扭头,“你这种得真好,真香,是我从薑臥室里拿来的,这么名贵的,那个土包子哪里配用。” 提起薑,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把盆放在床头,挽著她的胳膊撒娇道:“姐姐,这给我好不好,我好喜欢呀。” “这不好吧,这还是给小月吧,我重新送你一盆可以吗?” 苏薇有些不大乐意,正要说话,就听门口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不用,她喜欢就给她吧。” 扭头看去,就见薑斜倚在门口,一脸閒適地看著她们。 “算你识相。”苏薇轻哼一声,以为她是怕了,眼里闪过得意,趾高气扬道,“我姐姐种的,可不是你这种穷鬼能配得起的。” 薑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那这福气你就好好享用吧。” 说著,她眼尾扫过苏雪,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她心里发慌,总觉得自己的心思都被看穿了一样。 下意识低了下头,捏著衣角的手不自觉蜷缩了下,隨即苏雪笑著抬起头来,“那等我培育出新再送给小月妹妹吧。” “不用。”薑直截了当地开口拒绝,“还有,我说过了,我叫薑。” 说完,她直接背著手离开。 她说得毫不留情面,苏雪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看,见状,苏薇替她打抱不平,衝著门口大声道:“薑就薑,就你哪里配姓苏。” 苏雪扯了扯她的袖子,不赞同道:“薇薇,別这么说话。” “本来就是嘛……” 听著她们的声音,薑只觉得好笑,还真是好姐妹啊。 似乎生怕苏雪因为薑的到来而產生不安,午饭的时候,焦文娟一个劲儿地给她夹著菜,母女俩亲亲热热,薑眼皮子也不抬一下,似乎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一样。 苏雪瞥了她一眼,说道:“小……多吃点。” 说著,就要给她夹菜,薑直接把碗移开,“不用,我自己会夹。” 苏雪的手一下子悬在空中。 气氛瞬间尷尬起来。 苏薇正要发火,被苏哲瞪了一眼,只好不情不愿地作罢,末了依旧不甘心地瞪了眼薑,觉得她不识好歹。 见状,焦文娟赶忙把碗伸过去道:“妈妈喜欢吃这个,谢谢小雪。” 一句话,打了圆场,苏雪感激地朝她笑了一下,看得焦文娟也更加心软。 抬头看了眼对面有些冷淡的女孩,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想了想,她试著打开话题:“对了,小,,听说你之前是在山上长大的是吗?” 薑瞥了她一眼,点头,没多说什么。 焦文娟也觉得有些尷尬,但还是继续问道:“那你在山上过得怎么样?都做些什么。” “过得很好呀,早上跟著我二师父跑跑步,白天帮人看看风水算算命挣点钱,晚上就清点脏东西什么的。” 听到她的话,几人嘴角齐齐抽了抽,看风水?算命?这都是什么东西? 焦文娟眼皮子跳了下,下意识顺著她的话喃喃道:“脏,脏东西?” 是她想的那个吗? 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虽然这个世上没有鬼吧,但人去世后总归也是会留下一些东西的,要是生前作恶多端的话,或者死时戾气太重的话,就很有可能化为煞气,影响生人,这时候就需要做做法事,驱驱邪什么的,还好,不难,就是总得熬夜,经常被三师父说。” 话落,桌子上的几人齐齐静了静,整个客厅里鸦雀无声,只有不断抽动的嘴角彰显著他们心里的不平静。 这是熬不熬夜的事吗?你半夜不睡觉,居然跑去抓鬼! 虽然她已经说过世上没有鬼了,但她说的那个脏东西,在他们看来也跟鬼没什么区別了。 还做法事…… 他们知道她是在山上长大的,可能会日子苦点,但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会去跳大神! 一想到那个画面,焦文娟就眼前发黑,对她也失了几分亲近的念头。 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別人会怎么想苏家。 苏家的女儿,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满口胡言的神棍。 想到这里,她的表情也差了几分。 將她的神色尽收眼底,薑没心没肺地继续吃著饭,很快便吃完了,她碗一放,起身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心情愉悦地往楼上走去。 心底嘖嘖两声,虽然苏雪和焦文娟不是亲母女,但不得不说,两人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比如,都喜欢把自己当成好人。 垂眸看著中指和无名指之间的亲缘线,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彻底断掉了吧。 她等著那一天。 回到楼上,忽然发现手机上多了条消息,打开一看,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了几分。 【贺忱:文件】 【编程入门资料。】 依旧是他言简意賅的行事风格,资料却十分详细,很適合初学者,看得出来整理资料的人很贴心。 薑看著手机,她其实並不习惯用手机打字,这些拼音她也没学过,大师父教她的注音法都是反切法,怎么用手机打字,对她来说还真是个盲区。 正想著,她点开回復框,却见上面是一个空白框,手指放在上面划了一下,上面跟著出现一条线,她眼神一亮。 手指飞快地在上面写了起来,很快把消息发了出去, 【薑:谢谢贺总,我会好好看的。】 【还有,谢谢贺总帮我设置的手写屏,我很喜欢。】 她本来打算给他说一下在苏家的事,报个平安,但写字又有些慢。 目光看向底下的视频按钮,她又发了条消息出去。 贺氏。 贺忱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面无表情地听著下属的发言,余光掠过手机屏幕,指尖轻捻著佛珠,神色不动。 一旁,助理悄悄打量著他,暗自心惊。 居然又一次错漏了一颗佛珠。 贺总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啊。 正想著,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贺忱拿了起来,即便看似漫不经心,助理却依旧看出了他的在意。 他是第一时间拿起来看的。 这也是从前没有过的事情。 是谁给他发消息的? 助理心下好奇,正想再多看一会儿,就见他神色微顿,修长的手指握著笔在文件上圈下一处,淡声道:“重做,散会。” 很快,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助理最后一个离开,关门前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就见他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 贺忱同样看著最新的消息,目光专注。 【薑:贺总有时间吗?视频一下?】 第62章 狐假虎威 那边没有立刻回復,薑也不急,拿出黄纸画了张符,刚叠好,就见那边发了个“嗯”字过来,她眼睛一弯,笑了起来,没有犹豫,立刻点了视频通话过去。 “贺总好呀。” 看著屏幕里出现的身影,贺忱鬆了松领带,轻靠在椅背上,见她笑意嫣然,心里也放心了些。 “苏家为难你了吗?” 薑点头,耸了耸肩,倒是不太在意,“没关係,都在意料之中,我还怕他们不找茬呢。” 就是要这样,才能断掉亲缘线啊。 她手支著下巴,唇边掛著笑,一点儿也没受到影响,看得出来,苏家那些手段,对她来说確实不算什么。 贺忱点了下头,转开了话题,“给你发的是入门的资料,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好。”薑也不跟他客气,乾脆地应了声。 闻言,贺忱又看了她一眼。 正要说话,忽然看到外面有人推门走了进来,顿时眼睛微眯。 薑也扭头看去,面上笑意不变,眼底却儘是冷漠。 苏哲看了眼她的手机,眸光轻闪,笑著走过来说道:“,来,吃点水果。” 薑下巴微抬,“放这儿吧。” 苏哲点头,把果盘放在桌上,目光往她手机上飘了眼,见里面的人果然是贺忱,脸上的笑意更是深了几分,“你们聊,我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的都跟爸爸说。” 语气温柔,口吻真挚,倘若不是看到他眼里暗藏的算计和市侩,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关心女儿的慈父呢。 他说著就走了出去,还不忘贴心地把门带上,薑扫了眼他的背影,目光又落在屏幕上,端著果盘说:“贺总,託了你的福啊。” 不然她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贺忱不傻,苏哲是什么人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唯利是图,典型的商人做派。 现在对薑好,不过是因为她和他认识罢了。 “他要是有事让你来找我呢?”他开口问道。 薑笑了下,说出来的话却无比冷漠,“跟我有什么关係。” 苏哲想利用她,她就站著由他驱使吗? 她又不是傀儡。 看穿她的心思,贺忱又提醒道:“如果不做的话,你的境遇可能会比现在更糟。” 苏哲那个人,一旦发现她没有价值,那就能立刻换一副嘴脸,把怒火全发泄在她身上也未尝没有可能。 听到这话,薑却是更加满意,“那正好啊,我就能更快了结尘缘了。” 闻言,贺忱沉默了下,忽然发现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以她的本事,也不用担心她会受欺负。 思及此,他眉头舒展开来,微微頷首。 他並不是多话的人,好在薑话多,找著各种话题和他聊天,也並没有冷场。 一个小时后,两人才掛断电话,看著屏幕上的通话时长,贺忱又是微怔。 许久,他眉头微敛,抬步走了出去,刚一出门,就和助理八卦的目光对上。 看到他,助理一惊,推了下眼镜,很快收敛好情绪,又恢復成了一张一本正经的商业精英脸,恭敬道:“贺总,这份文件请您签一下。” 贺忱接过,签完递给他。 助理心里鬆了口气,还以为他刚才没发现他偷听的事,刚要走,就听他说:“去查一下苏氏的財务报表。” 助理脸一僵,“贺,贺总?” 贺忱淡淡看去,“不是都听到了吗?” 对上他的视线,助理心下一凛,汗毛耸立,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匆匆低下头,“是,贺总,我这就去办。” 贺忱瞥了他一眼,抬步离开。 身后,助理忍不住擦了下头上的汗,来不及多想,赶忙去做事了。 和他聊了一个小时,薑心情大好,点开他刚才发过来的文件看著。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她看得仔细,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伸了个懒腰,她点开暗网,看著高高掛在第一位的悬赏榜,沉吟片刻,掷了下铜板,看到上面的大吉卦象,这才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翌日,薑刚一下楼,焦文娟就走了过来,脸上带著笑,亲昵道:“醒了,快来吃饭吧。” 薑瞥了她一眼,轻易就看出了她的僵硬,扫了眼楼下一脸笑意的苏哲,估摸著是他跟她说了什么。 眼底闪过轻嘲,在她手伸过来想拉住她的时候,薑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恰好避开她的手,隨即若无其事地走下楼。 见状,焦文娟有些尷尬,看了眼丈夫,见他朝她使眼色,只好把情绪压了上去,又走过去和薑说著话。 “吃这个。” “喝点汤。” “这个是妈妈特意给做的。” “……” 她一口一个,听得坐在旁边的苏薇一肚子火,眼睛喷著火怒瞪著薑。 一个小村姑而已,凭什么爸爸妈妈要这么宠著她! 目光掠过坐在一旁安静吃饭的苏雪,她眼珠子一转,忽然说道:“对了,明天就要开学了,姐姐上次期末考试又是前三,这次开学典礼上又要做优秀学生代表发言了吧。” 英才可是京市最好的中学,她姐姐每次考试都是前三,公认的才貌双全的大才女,哪里是这个小土包子能比得上的。 她看著薑,恶意满满地开口道:“你从小在山上长大,那边条件都不行,你该不会没上过学吧。” “苏薇。”不等薑说话,苏哲便沉声叫了她一声,眼神警告地看著她,等她老实下来,才扭头和薑笑著说:“没事,只要想去,爸爸就是想尽办法也会把你送到英才的。” 他一副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的慈父模样,薑却並不领情,放下筷子淡笑道:“不用了,我已经拿到英才的录取通知书了。” 话落,几人静了一瞬,苏薇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录取书?你是还没睡醒吗?还是不识字,把什么野鸡学校认成了英才,就你,还上英才,怎么可能!” 薑瞥了她一眼,眉头微挑,“我要是真能去了呢?” 苏薇才不信,只当她是在虚张声势,嗤笑一声,抬著下巴道:“你要是能进得了英才,我就直播打脸!” 闻言,薑唇角微勾,指尖轻弹,將一道无形的誓言符打到她体內,意味深长地看著她,“好,那我可就等著了。” 第63章 他就是想你啦 “胡闹。”苏哲沉著脸轻喝一声,显然也是不相信薑真能进英才的,蹙眉道:“姐妹间说这些话做什么,,你放心,爸爸一定会让你去英才的,这就去联繫人。” “爸,你偏心!”苏薇不服地嚷嚷道。 “不用,就照她说的办。”薑出声拒绝道,“明天记得带手机哦,直播app提前下载好。” 说完,她就背著手上楼了。 气得苏薇直跺脚,她这是什么意思,认定她一定会输了? 怎么可能! 苏哲也皱了皱眉,和苏薇说道:“別胡闹,那是你姐姐,不要让她下不了台。” 苏薇咬了咬牙,“爸你太偏心了!以前你最疼姐姐了,可是那个薑一回来,你心里就只有她了!” 闻言,苏哲快速抬头看了眼楼上,见薑的门关著,这才压低声音小声道:“胡说什么,我最疼的还是你们,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总不希望我们哪天住大街吧。” “这怎么可能?”苏薇诧异,他们家不是很有钱吗? 苏雪也看了过来。 苏哲嘆了口气,这才说道:“公司最近资金短缺,原本是已经打通了贺天健的关係,没想到他现在进去了,之前的努力也全都白费,又得从头开始,要是再出什么差错的话真有可能破產。” 说到这里,他脸色有些烦躁,怎么也没想到贺忱心居然那么狠,会把自己叔叔都送进去。 “现在看来,贺氏还是贺忱的,只要他一天不死,就没人敢造次,薑和贺忱看上去关係挺好,她能帮忙说说话的话公司就有救了,爸爸的钱还不都是留给你们的。” 没有薑在,他也懒得再装,语气一下子变得冷漠起来。 苏薇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爸爸才对薑好的。 她就说嘛。 “哼,也不知道那土包子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才能和贺总做朋友。” 她这话说得酸溜溜的,贺忱可是贺家的掌权人,最年轻的首富,长得又好看,哪个女孩子不喜欢。 偏偏跟薑做朋友,真是没眼光。 苏哲瞥了她一眼,“那又怎么样,贺忱就是个短命鬼,你也不希望你姐姐嫁给他吧。” “那是当然。”苏薇连忙道,贺忱再好,那也得活著,让她姐姐去给他守寡,她才不愿意。 “那你就老老实实的,別再为难薑了,留著她还有用。” 听到这话,苏薇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一旁,苏雪静静听著这些话,没说什么,只有些心疼地看著他们,“让爸爸妈妈和薇薇受委屈了。” 这话一出,焦文娟也想起了刚才她热脸贴薑冷屁股的事,对比之下,还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养女更贴心懂事。 苏哲也欣慰地看了她一眼,“只要你们姐妹好好的,爸爸就放心了。” 一家子彼此对视著,温馨和乐。 说完话,苏哲拿著公文包便出门上班了,走到门口下楼梯时,脚下却忽然一扭,整个人直直砸在地上,鼻樑上瞬间传来痛意,他痛呼一声,脸疼脚也疼,引得脸色霎时间白了起来。 鼻血很快就糊满了脸,看起来很是骇人。 “爸爸!” “老公!” 兵荒马乱一阵动静,苏家人赶忙抬著苏哲去了医院,別墅也一下子安静下来。 房间里,薑坐在书桌旁,继续看著资料,听到车子发动声,才懒洋洋往窗外扫了一眼,指尖把玩著一张符纸,眼神有些凉。 短命鬼? 有些人,就是总嫌自己命长,不断作死,她也不好不成全不是? 嘖。 次日。 苏哲脚上打著石膏,脸上包著纱布回来,脚踝骨折,再加上鼻樑骨折,在医院折腾了一天,这会儿他脸色萎靡,气色虚弱,待看到薑下来,下意识扯著嘴角笑了起来,然而刚一动,便牵动了鼻子,他“嘶”了一声,立马嘴角展平。 “,爸爸今天不能送你们去学校了。”说著,他还做出愧疚的样子来。 薑心里嘖了声,没想到他都成这样子了居然还在演戏,不去当演员真的可惜了。 她摆了摆手,“没事,不用送。” 见她这態度,苏薇正要发难,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漂亮姐姐!” 薑微微挑眉,没有理会苏家的几个人,大步朝外走去,待看到门口的两个小傢伙,立刻笑了起来。 “漂亮姐姐!”贺淼站在门口,见她出来,又欢喜地喊了一声,迈著小短腿朝她跑过去,一把扑到她怀里,抱著她的腿,仰头看著她,小脸上满是笑意。 小姑娘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薑微微弯腰,捏了下她肉嘟嘟的小脸,“你怎么来了?” “三叔说,漂亮姐姐今天开学,我们过来送你呀。” 听到这话,薑抬眸朝车边看去,贺忱也正好从里面走出来,四目相对,顿时身形微怔。 “贺总。”薑唇角一扬,朝他粲然一笑。 贺忱微微頷首,“走吧。” “嗯,对了,稍等我一下。”说著,她快步走了回去,没多久就出来了,肩上背著她之前看中的斜挎包,“走吧。” 苏哲他们恰好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一幕,赶忙叫道:“贺总!” 贺忱没理,薑也没回头,和两个小傢伙坐上车,车子很快就消失了。 苏哲的脸色也一下子沉了下来。 苏薇气得直跺脚,“她这是什么意思,这个白眼狼!” 苏雪忙拉了下她的袖子,“妹妹肯定是没有听见。” 这话却听得苏薇更气,“怎么可能,她又不聋,明明就是故意的,真是太没教养了。” 她还要再说,苏哲烦躁地打断她的话,“赶紧去学校吧。” 说完,扭头看向苏雪,神色又缓和下来,“小雪压力也不用太大,你学习好,考a大肯定没问题的。” “嗯嗯,谢谢爸爸。”苏雪乖巧地点著头。 这模样看得苏哲心情也好了些,这才是他最骄傲的女儿,能为苏家爭光的女儿。 苏薇不甘地盯著门口车子离开的方向,她刚才好像看到薑往包里放了一张纸一样的东西,忽然又想起她们的赌约,眼睛咕嚕嚕转了转,拉著苏雪的胳膊就赶紧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她今天非要当场打薑的脸不可,看她还敢怎么囂张! 车上,贺淼和贺森一左一右挨著薑,拉著她的手嘰嘰喳喳说著话,贺忱在前面开著车,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贺淼看看他,再看看薑,忽然冲她勾了勾手指。 薑心下好奇,配合地把耳朵贴了过去。 然后就看到贺淼手捂著嘴悄悄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漂亮姐姐,其实今天本来是爸爸妈妈送我们来,但是三叔说,他正好有空,他来开车送我们,我觉得,三叔就是想漂亮姐姐啦。” 第64章 准备好打脸了吗? 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薑下意识看了眼坐在前面驾驶座上的人。 贺忱也看了过来,神色平静,出声道:“贺淼,坐好。” 听到他的话,贺淼一下子便坐直了,手老老实实放在膝盖上,不敢再说话,只眼睛不老实地转著。 贺森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摇头,妹妹实在是太笨了。 嗓门那么大,还自以为是悄悄话,当三叔是聋子吗? 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支著下巴笑眯眯看著贺忱,开口道:“贺总,还是你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实在是太贴心了,这种朋友可不多见了,必须得抓紧! 闻言,贺忱看了她一眼,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很快车子便停了下来。 薑好奇地往外看去,並没有看到英才的学校校门,而是一长串的车龙,遍地豪车,从街头排到了街尾。 贺森和贺淼习以为常,他们幼儿园开学的时候也是这样,车多得很。 看到这长长的路就不想来上学了。 哎。 “到了?”见贺忱解开了安全带,薑好奇地问道。 贺忱点头。 几人下车,也不著急,慢悠悠往前走去。 一路上都是送孩子来学校的家长,还有不少带著被褥的住校生。 贺忱见了,忽然顿了下,侧眸看向薑,“你打算住校还是走读?” “住校吧。”薑说,她其实也不是很想整天见苏家人。 贺忱点头,又补充道:“要是想走读,又不想回苏家的话,在学校外面找个房子住也可以。” 听到这话,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要,费钱。” 她穷。 住不起。 见状,贺忱点了下头,也没多说什么,倒是贺淼听到她的话,赶忙道:“漂亮姐姐你没有钱吗?我有!我给你呀。” 她终於找到报答漂亮姐姐的机会了! 说著,她的小胖手赶忙在斜挎的小包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来,双手捧著,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大方道:“给,漂亮姐姐隨便!” 薑看了眼卡上的金光,手往后缩了缩,有些心酸。 连一个小孩子都比她有钱,太惨了。 “不用了。”她摸了摸贺淼的脑袋,温声道,“谢谢淼淼,钱你自己存著吧,姐姐不用。” 贺淼还以为她是在和她客气,毕竟大人都这样,眨了眨眼,她踮著脚尖把卡往她手里塞去。 离得近了,薑能清晰感觉到上面灼人的金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卡一下子落了个空,往地上掉去,看到小姑娘失落的眼神,心里顿时后悔起来,刚要拼著被烫伤的风险接住,就见一只手先一步帮她做了。 薑抬眸看去,正对上贺忱俊朗平静的面庞,他修长的手指正夹著一张卡,弯腰把卡塞到贺淼的小包包里,“自己好好拿著。” 他语气有些冷硬,见贺淼有点害怕,薑赶忙说道:“对不起淼淼,姐姐不是故意反应那么大的,姐姐实在是不能拿,拿了钱会倒霉的。” 说到这里,她也有些无奈。 轻轻晃了晃贺淼的手,声音更加温柔,“这样,等姐姐放假了,淼淼请姐姐吃饭好不好?” 贺淼本来还因为她不收有点失望,听到这话,立马又满血復活,小胸脯一挺,“好!姐姐以后就跟著我吃饭吧,跟著我能吃香的喝辣的!” 她一脸欢喜,说出来的话让人忍俊不禁。 薑一下子就笑了。 一旁,贺森无力扶额,肉乎乎的手挡著脸,有些不想认她。 妹妹总是爱乱学电视里的人说话。 好在薑並不介意,还觉得她更可爱了,和她说了会儿话,牵著她的手往前走去。 贺淼丝毫不知道哥哥的嫌弃,喜滋滋拉著薑,蹦蹦跳跳的。 他们一行人顏值超高,男的俊女的靚,还有两个软萌可爱的小朋友,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惹来不少目光。 英才中学的学生家长最不缺的就是富豪,有不少认出贺忱的,都有些诧异。 他们何曾见过贺总这么……称得上是平易近人了吧。 目光又落在他身旁的薑身上,又是一阵诧异。 这小姑娘是谁,长得好漂亮啊。 感觉到周围人打量的目光,薑没有在意,很快就走到了门口,正要进去,一只手忽然拦住了他们。 薑脚步停了下来,侧眸看向来人,目光淡淡。 苏薇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把她给拦在了门口,扫了她一眼,抱臂道:“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凭什么进去。” 说完,又对著一旁的保安说:“你可得查仔细点儿,不能把那种想浑水摸鱼的人放进去,我们英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尤其是那种一天学都没上过的村姑!” 说著,她意有所指地看著薑,意思不言而喻。 正是人流高峰期,门前聚集了不少人,听到这话,都惊讶地看了过来。 没上过学? 不会吧。 九年义务都普及多少年了,还有上不起学的? 苏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扫了眼周围,最后目光又落在薑身上,“你不是说,你有录取通知书吗?那倒是拿出来啊。” 保安也点了下头,严肃道:“小姑娘,我们学校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入的,还请你出示一下通知书。” 他语气倒是还好,公事公办,並没有刻意为难人的意思。 但態度也很明確,他需要看到她的证件才能让她进去。 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贺忱眼眸微眯,正要说话,就感觉衣角被轻轻拉了一下。 侧眸看了眼薑,见她面上掛著危险的笑,心知她有应对办法,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薑笑看著她,“准备好打脸了吗?” 她在说她们赌约的事。 苏薇不屑,都这时候了还装。 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冷笑一声,“你还是先拿出来吧。” 她不信她一个村姑能进得了他们英才。 这可是全国最好的中学。 就她?也配! 薑点了点头,“你记得就好。” 说著,从包里取出一张纸来递给保安。 是一张黄色的纸,看上去有些古朴的色彩,外面还印著英才的logo,苏薇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谁不知道他们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是红色的。 自己在外面列印一张,印个logo,就以为可以充当他们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了?当別人都眼瞎吧。 她等著她出丑! 正想著,却见保安表情一肃,把门打开,五指併拢,手掌伸直,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也一下子温和下来,甚至还带著几分恭敬和激动在里面,“姜同学请进!” 闻言,苏薇脸上的笑彻底僵住,眼睛驀地瞪大。 这怎么可能! 第65章 家长栏,写的是他的名字 薑接过纸,朝保安点了点头,“谢谢大叔。” 说著,她扭头看向苏薇,笑眯眯道:“记得直播打脸哦。” 苏薇脸色扭曲了下,“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进得了我们学校!你明明没有上过学!” 薑歪头看著她,“没上过学我就不能通过考试了?” “你上过学,还和我这个没上过学的上同一个学校,你不是该自己先反思一下的吗?” 话落,苏薇脸一阵红一阵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她咬著牙说:“我不信你能拿到录取通知书,我们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根本就不长这个样子!” 恰好今天还有不少来送孩子的高一家长,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红色录取通知书,暗暗点了点头。 確实是不一样。 薑还没说话,保安先不乐意了,“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是觉得我看错了吗?这可是校长办公室的直达文件,上面的字还是校长亲手写的,底下盖著校长的私章呢,这位姜同学可是校长亲自邀请来的人,你是在质疑校长吗?”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什么?居然是校长亲手写的?! 眾人惊呆了。 作为全国最好的中学,英才的柯校长也是个厉害人物,放在他的母校a大也是名列前茅的优秀毕业生,毕业那年a大原本是想让他留校当教授的,却被他拒绝了,他来到英才当了老师,之后成为校长,也是他把英才带上巔峰,成为最强的中学的。 堪称英才史上最优秀的校长。 这样一个校长,居然亲手邀请薑入学?!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著薑,不敢想像这个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再想起刚才苏薇说她没上过学,更是震惊。 这也太厉害了吧! 正想著,就见有个穿著白衬衫的少年从学校里走了出来,长相清冷,身姿笔直,相比贺忱少了几分沉稳,但对比同龄人又相对沉稳。 少年环视一周,看到周围密集的人群,眉头微蹙,“怎么这么多人?” 高一的学生不认识他,只觉得他长得很好看,气质不一般,高二高三的学生却一眼就认出了他。 有人惊呼道:“柯骏!” 他是柯校长的孙子,从入学开始就一直都是第一名,高一的时候就参加国家级竞赛,被a大b大爭抢,学神级的人物,也是他们的校草,所有女生心中最优秀的男生。 柯骏四下看了看,最后视线落在薑手上的黄色纸上,目光上移,出声道:“薑?” 薑点头,“嗯,是我。” 真的是她。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柯骏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带著几分探究,似乎是想將她看穿一般。 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女生,但这不是他最在意的,他在意的是,她的那份入学答卷…… 想到了什么,他眸光微深,“爷爷让我带你进去。” “你爷爷?”薑挑眉。 “我爷爷是柯校长。” 原来如此。 之前大师父就是写信给他的,两个人似乎是老朋友。 薑点了下头,“好。” 说完,她看了眼贺忱,又看向柯骏,“我朋友可以跟著进去吗?” 听到这话,柯骏顺著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看到贺忱,更是诧异,当下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激动,“当然可以,请。” 贺忱也曾是英才的学生,当年的理科状元,他创造的纪录至今无人能破。 包括他在內。 柯骏自小就是个天才的,多少是有些傲气的,唯一佩服的人,唯有贺忱。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薑点了点头,看向贺忱,“那贺总我们进去吧。” “嗯。”贺忱頷首,抬步往里走去。 离开时,薑的目光掠过苏薇,隨即唇角微勾,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响指便离开了。 正当眾人不解她这一动作时,下一秒就被苏薇吸引去了注意力,只见她身子一震,忽然打开手机,点开上面的一个直播app,对著镜头认真道:“大家好,我叫苏薇,今天给大家直播打脸。” 说完,手啪地抬起来重重打在自己脸上。 动作又快又狠。 把周围人都看傻眼了。 这么狠的吗? 该不会脑子有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里,眾人赶忙后退了几步,离她远远的,还嘱咐自家孩子不要跟她玩,学生们也都跟著点头,看苏薇的眼神很是怪异。 听到他们的话,一旁的苏雪也回过神来,见苏薇的脸已经被打肿了,居然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赶忙拉住她的手,“薇薇你在做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苏薇的眼神有片刻的清明,意识也逐渐回笼,心下慌乱,“姐姐我……” 话没说完,又猛地挣脱她的手,“啪”地一声又打了过来。 “姐姐快拉住我!” “啪——別拉我,我发誓了要打脸的!” “姐姐救我!” “啪——” 眾人看著她跟精分一样,一边喊著人救她,一边又不停地啪啪打脸,一副谁也別想阻止她的样子,离她更远。 看来是真的有病。 苏雪急得不行,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薑的背影。 这一次,也是她做的吗? 前面,柯骏听到后面的动静,扭头看了一眼,微微蹙眉,旋即又收回目光,落在薑身上。 他参加过各项竞赛,但从来没有见过她。 听说,她是在山上长大的。 还没有上过一天学。 但绝不是什么没文化的人,否则的话,断然是做不出最难的竞赛题的,而且还是以满分的成绩。 心下对她多了几分好奇,但柯骏並不是多话的人,也没多问,一路路过的地方只简单说一下名字,言简意賅,並没有当嚮导的天赋,显然也是受人所託。 很快几人就到了教务处。 “爷爷出去开会了,过几天才回来,他交代我来安排你的入学事宜,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嗯。”薑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清冷,她便也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心里並没有真的打算麻烦他。 毕竟不是谁都像贺总这么好说话。 她低头填著入学资料,填到家长一栏的时候,顿了下,问道:“这个可以不填吗?” 师父们都不在跟前,苏哲和焦文娟在她看来也算不上什么家长。 她不知道这一栏该怎么填。 正想著,还不等柯骏回答,手上的笔便被人拿走了,她惊讶地扭过头,正对上贺忱的侧顏,顿时愣住。 贺忱微微俯身,在资料表上很快填下自己的名字和联繫方式,隨即直起身来,面色如常地看著薑,“我说过,有什么事可以隨时联繫我。” 跟家长的作用也差不多了。 闻言,薑又是一怔,隨即缓缓笑了起来,笑容愈来愈灿烂,眉眼弯弯,眉间的小红痣艷丽得摄人心魂。 “谢谢贺总!”她语气轻快道,看著他的眼神满是愉悦。 柯骏也飞快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很快便垂眸掩去眼里的惊骇。 贺总对她,真的很不一样。 柯骏继续道:“你是插班生,一到三班是重点班,人已经满了,进不去,其余的只剩下四班和九班还有名额,你看看你想去哪个。” 能进入英才的重点班,那就相当於已经拿到了重点高校的录取通知书。 当然竞爭也是很激烈的,倘若拖后腿的话,也会被转出重点班。 高三一共九个班,是以名次排列的,一班最好,九班最差。 “四班算是普通班里最好的,我建议你选这个,你的成绩很好,等下一次考试,就能进入重点班了,至於九班……” 他顿了下,眉头蹙了蹙,似乎有些一言难尽。 “总之,还是四班好点。” 闻言,薑眉头微挑,手上的铜板隨意掷了下,却是道:“我选九班。” 柯骏的眉头一下子皱得更紧,“你確定?” “九班鱼龙混杂,都是一群不学习的混混,你要是去那里的话,恐怕会影响成绩。” 想起爷爷对她的重视,以及那份完美的答卷,他並不希望她自毁前程。 然而薑却决心已定,“就九班了。” 第66章 他是来给她撑腰的 很快,薑的名字就加在了九班名册上。 柯骏把校服给她,顿了下,犹豫道:“你要是想转班的话,可以找爷爷。” 毕竟她的能力很强,爷爷最不愿意人才被埋没了。 薑隨意点了下头,却並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见状,柯骏也不再多说什么,“我带你去学校里转一圈吧。” 这也是爷爷交代的。 不等薑说话,贺忱便开口拒绝道:“不用了,我带她去,你去忙吧。” 闻言,柯骏怔了下,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很快便点了点头,语气也舒缓了许多,“那就麻烦学长了。” 贺忱隨意点了下头,带著薑离开。 走了几步,他才状似隨意地开口问道:“为什么想去九班?” 九班的学生非富即贵,却都是紈絝子弟,性格顽劣,要么是学习不行,要么是各家的弃子。 进英才也根本不是考进来的,而是家里捐楼捐钱才送进来的,等高考后直接出国留学镀金,只为面子上好看点。 九班在英才,堪称异类。 也向来为其他班级所不喜。 他没想到薑会去九班。 薑耸了耸肩,晃了晃手上的铜板,“我也不知道,算出来的,它说我该去九班。” 还是大吉卦,她觉得,这样的地方,说不定还能让她涨点功德。 这么一想,当然更加不会拒绝了。 听到这话,贺忱看了眼她手上的铜板,微微頷首。 她算的,总不会错的。 一般人去不了九班,对她来说可未必。 心下的担忧散去了些,贺忱不再说话,陪著她在学校四下转了转,最后走到寢室楼下,他脚步停了下来。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隨时找我。” “好。”薑笑眯眯朝他摆了摆手,又捏了捏两个小傢伙的脸蛋,“再见啦。” 贺淼拉著她的手,有些不舍,但最后还是乖乖道:“漂亮姐姐再见,有什么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哦。” 说著,她晃了晃手腕上的电话手錶,拉著她交换了联繫方式,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走了几步,她忽然问贺忱:“三叔,所以你今天来陪漂亮姐姐上学是干嘛呀。” 就送她过来就走了,这也没做什么呀。 贺忱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贺森悄悄趴到她耳边说:“撑腰。” 撑腰? 贺淼疑惑地重复著他的话,撑腰做什么,难道有人会欺负漂亮姐姐? 哦对,確实有,刚才在学校门口见的那个坏大婶就想欺负漂亮姐姐来著,真討厌。 她气呼呼皱了皱鼻子,拉著贺忱的手说:“三叔,以后我们常来看漂亮姐姐,多给她撑撑腰,让其他人再也不敢欺负她!” 本以为贺忱不会搭理她,却不想他淡淡“嗯”了一声。 声音不大,但说得很清楚。 贺淼和贺森对视一眼,眼睛都瞪得圆溜溜的,满是震惊。 过了几秒,反应过来,贺淼忍不住捂著嘴偷偷笑了起来。 她好像知道三叔的小秘密了! 正是开学日,来往的人不少,薑隨著人流走到六楼,在609寢室门口停了下来。 英才有钱的家长多,每年的捐赠也都是天价,学校把这些钱也都用在了学生身上,教学设施做得极好,就连寢室也比其他学校的要大很多。 相应的,每一层的寢室数量也並不多,只有十六个而已,以门为中线,分为东西两侧。 而薑的寢室,就在东边的第一个,这一侧也都是九班的同学。 相比西边的安静,这里就显得热闹许多,笑声音乐声不绝於耳。 尤其是她面前的这一间。 她摸了摸下巴,眉头微挑,看来她的室友们很活泼啊。 想著,她推开了门。 音乐声瞬间传了出来。 头顶的彩灯照得整个寢室红红绿绿,却也让她看清了里面的两个人。 一个画著烟燻妆,耳朵上戴著夸张的耳环,正跟著音乐鼓点蹦迪。 另一个则打著檯灯,低头看著书。 两个极端,却互不打扰,莫名还有种和谐在里面。 “谁啊。” 彭乐也感觉到门开了,不耐烦地回过头,看到门口的薑,顿时愣住,疑惑道:“你谁啊。” 长得挺好看的,嘴角掛著笑,脾气应该不错,眼神清澈,看著一拳就能打哭。 跟她们这个寢室格格不入。 本以为她是走错了,却不想她抬步走了进来,笑眯眯道:“你们好,我叫薑,是你们的室友。” “哈?” 彭乐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把音乐关掉,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薑重复了一遍。 这下子,就连坐在里面看书的宋纯头也抬了起来,薑也看到了她的长相。 皮肤白净,五官温婉,鼻樑微塌,却显露出一种邻家妹妹的清纯气质来,黑长直的头髮柔顺地披在肩上,漂亮的桃眼水汪汪的,像是带著鉤子一样,唇角带著上扬的弧度,整个人看上去很温柔。 目光落在她头上的绿光上,薑不由眉头微挑。 “靠。”彭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一脸怀疑地看著她,“你?我们室友?九班的?” 连著三个都是疑问的语气。 也不怪她,实在是她看著就不像。 虽然说气质有点跟宋纯有点像吧,可是宋纯她…… 哎,总之,他们九班,哪里是一个小白兔该待的地方。 见她点头,她脸色古怪地看著她,“你是插班生?” 他们学校的插班生可是很难进的,要么就是超级富豪,要么就是超级学霸,也不知道她属於哪种情况。 薑点头,“是呀。” 说著,她走到寢室里唯一的一个空位上,看著上面的空荡荡的床铺,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忘了买被褥了。 正想著,门口又有人敲了一下。 两个穿著职业装的女人站在门口,胸针上还掛著一个铭牌,上面写著某家家居店,她笑眯眯道:“同学好,请问薑同学是住在这里吗?” 彭乐和宋纯齐齐看向薑。 找她的? 薑上前一步,“我就是。” 看到她,两人眼睛一亮,大步走了进来,“姜同学好,我们是xx家居的员工,贺总在我们那里买了四件套,让我们给您送过来,您的床铺在哪儿,我们这就给您铺上。” 说著,目光一扫,已经精准找到了位置。 立刻走过来,不过三五分钟,就动作利索地把床铺铺好了。 隨即,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脸盆牙刷毛巾浴巾……一应俱全。 几乎没有丝毫的遗漏。 看到这一幕,宋纯和彭乐也对视了一眼。 贺总……是她们想的那个贺总吗? 第67章 再遇徐炎 几人动作很快,不过十分钟时间,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好了,隨即有条不紊地退了出去,离开。 薑看著这些东西,並不算贵重,但都是她能用的,质量也很不错。 看得出来,他很用心。 低头给贺忱发了条消息出去,刚一发完,就听彭乐“臥槽”了一声,紧接著她抬头不敢置信地看了眼薑,那样子就跟见鬼了一样。 事实上跟见鬼也差不了多少了。 她看到了什么,居然看到贺三爷和新室友走在一起! 再联想店员刚才说的贺总,那人是谁不言而喻。 不是吧,那可是贺三爷贺阎王啊! 新室友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宋纯也看到了学校论坛上的照片,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探究。 薑刚一发完消息,抬头就看到了她们的表情,歪头看著她们,“怎么了?” 她语气无辜,声音有些软,很好听,长得又好看,做出这个动作一点儿也不显做作,反而看著有些可爱。 彭乐手忍不住痒了一下,她捻了捻指尖,憋了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来,“没事。” 原来贺总也是个视觉动物,逃不过美色攻击,呵,男人! 闻言,薑也没说什么,眸光微扫,看到她旁边的位置上床铺平整,但是没人。 估计是还没来。 注意到她的目光,彭乐一下子又凶了起来,“那是楠姐的床,楠姐你知道不?我们的校霸,会打人的,你最好还是早点离开。” 说著,她齜了齜牙,试图把她嚇跑,他们九班可不是小白兔的地盘,隨便一头狼都能把她啃得尸骨无存。 她画的妆看起来就凶,更何况这会儿的语气还不是很好,看著就更嚇人了。 宋纯赶忙说道:“乐乐你別嚇唬新同学呀。” 声音温温柔柔的,她扭头又看向薑,嘴角扬起温暖的笑意,安抚道:“,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薑点头。 宋纯笑意更深,看上去也跟她多了几分亲昵,“楠姐人很好的,不会轻易打人的,也就是看到不顺眼的才会上手,她下手也很有分寸,绝不会拿酒瓶砸人脑袋,也不会把人踹进医院,更不会打得人亲妈都不认识。” 她语气真挚,说著,还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真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描述得这么具体,总让人觉得她说得那些不会都是曾经发生过的情景。 更嚇人了。 却不想,薑弯唇一笑,“谢谢提醒,放心,我不怕的,也不会离开,我会好好待到高三毕业的,你们蛮可爱的,我喜欢。” 哈? 她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彭乐狐疑地盯著她看了一会儿,懒得理她,背过身打开音乐又跳了起来,只是有些同手同脚。 她刚才……夸她可爱? 宋纯看著她的动作,抿著唇小小笑了一下,心里却说了声“没出息”。 她看著薑,很是开心,语气轻快道:“你不怕就好啦,欢迎你加入九班,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 薑点了点头,也朝她笑了下,笑得有些玩味。 她刚才的话没说谎,新室友確实都很有意思啊。 贺忱送来的东西里还有几本书,薑拿出一本,隨意翻看著。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 今天上午是报到时间,下午则要去教室领新书,还有个开学仪式。 提起开学仪式,彭乐翻了个白眼,一脸烦躁,骂道:“又得看那帮好学生装逼了,看到他们就烦。” “別这么说。”宋纯依旧是温温柔柔的声音,“那些同学都是我们的表率,我们要向他们学习的。” “少来。”彭乐白了她一眼,“苏雪那货也会上台,你不是一听到她声音就噁心?” 宋纯眨了眨眼,有些无辜,“我哪有,苏雪同学人长得好看,学习又好,是我们学校的女神,真羡慕她,我要是也能这么受欢迎就好了。” 她一脸憧憬,彭乐却扭头“yue”了一声,宋纯也不生气,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模样。 想起了什么,她转眸看向薑,声音更加温柔,“听说上午和苏薇说话了,你也认识她们姐妹吗?” 薑点头,“认识呀,苏薇是我名义上的亲妹妹,苏雪嘛,是苏薇认定的姐姐。” 这话有些绕。 但彭乐和宋纯家境都不错,也是京市的豪门,消息灵通,知道一些事,听到这话很快就反应过来,彭乐瞪大眼睛惊讶道:“你就是那个苏家找回来的真千金?” 薑点头。 两人顿时沉默了一下。 同情地看著她。 彭乐“嘖”了声,“苏家那姐妹俩……” 后面的话她没说,一脸嫌弃。 宋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薑,开口道:“有苏雪同学这么厉害的姐妹,真幸福。真羡慕你啊。” 闻言,薑说:“住在一起可不一定就是姐妹,她们是她们,我是我。” 界线画得很清晰。 彭乐高看了她一眼,“不傻嘛,苏薇还好说,没脑子,刚才还看到她自己抽自己嘴巴子,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至於那个苏雪嘛,就是个白莲,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居然没被她给骗了,厉害。” 宋纯也跟著点头,然后说:“一看就聪明。” 语气里的亲昵也更亲切了几分。 彭乐瞥了她一眼,然后指著她和薑说:“这货也是个不省心的,你也別被她骗了。” 听到这话,宋纯顿时扁了扁嘴,可怜巴巴道:“乐乐,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就是了。” 彭乐受不了地抖了下,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 宋纯只好看向薑,眨巴著眼睛,有些不安地看著她,“,你该不会信了乐乐的话疏远我吧。” 薑没说话,抬手摸了下她头上的绿光,又轻轻嗅了一下,好香。 跟她大师父泡的绿茶是一个味道。 她摇头,手旋即落在她的脑袋上,“不会,我挺喜欢你的。” 头冒绿光的女孩子,怪可爱的。 感觉到她的手在她头上摸了一下,宋纯微僵,手也跟著顿了下,看著薑的目光深了深,很快便恢復如常,挽著她的胳膊往前走著。 边走边道:“哎,也很可爱,同学们肯定也会很喜欢你的。” “那可不一定,咱们班那群狼,可不喜欢小白兔,尤其是徐炎,那小子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脾气差得很,在群里发好几次火了,小白兔去了肯定会被嚇到,她要是真聪明的话,现在就赶紧去转班。” 得,还没放弃让她离开呢。 薑忍不住轻笑一声,眼里也闪过笑意,指尖捻著铜板,听到她嘴里的名字,又挑了下眉。 徐炎也在九班啊。 正想著,就见对面走来了两个男生。 徐炎的一头红毛揉得乱糟糟的,却依旧难掩帅气,他臭著个脸,走得飞快。 侯大铭跑在后面追著,嘮叨道:“老大,你还是別跟大师槓了,你斗不过她的。” 听到这话,徐炎恼怒地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侯大铭嚇了一跳,不敢再说,挠了挠头,有些纠结。 就是斗不过嘛,干嘛还不让,恼怒道:“你们一个个都被那臭丫头给洗脑了!你是,我外公也是!” 想起这段时间他被外公按在家里学习的苦逼日子,以及外公天天嘴上掛著薑,他就气得不行。 臭丫头有什么好的,他们一个个的都护著她。 他偏不。 等见到她,非得给她点厉害瞧瞧! 想到这里,他的拳头忍不住紧了紧,刚一转身,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下子瞪大,待確定自己没看错,他忍不住大吼了一声。 “臭丫头!” 第68章 操场见 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了。 徐炎气冲冲地大步走了过来,手指著薑的鼻子,一脸怒气,“你还敢出现!” 薑挑眉,奇怪地看著他,“我为什么不敢出现?这话不该留给你自己吗?” 都知道她不好惹了,还敢出现在她面前,皮又痒了?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想起自己被打劫的五斤龙虾,徐炎更气,胸膛上下起伏,“臭丫头,你找打!” 他说著,手离得更近,几乎要戳到薑脸上。 薑眯了眯眼,忽然伸手拉住他的手,上前半步,眾人来不及反应,她便微微一个用力,徐炎就被一个过肩摔摜在地上。 动作快得根本看不清楚。 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徐炎下意识痛呼一声,刚才的校霸气焰全然散去。 只剩下一个“惨”字。 彭乐和宋纯都傻眼了,连同著原本趴在窗边等著看热闹的人也都懵了。 这,是不是反了? 现在该躺在地上求饶的人不该是这个小姑娘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唯有侯大铭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他小跑过去,却没扶徐炎,而是一脸激动地看著薑,惊喜道:“大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薑还记得她,之前那个来她摊位上找茬的人。 不过后来她算卦他还给她钱了。 算是客人。 思及此,薑態度很好,微笑著说:“我来上学。” “哦哦。”侯大铭也没多问,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看著她一个劲儿地傻笑,“大师肯定学习很好吧,在哪个班呀。” 应该是一到三班吧。 毕竟她这么厉害。 却听她开口说:“九班。” “啊?”侯大铭瞬间傻眼,下意识看了眼徐炎,犹豫了下,小心翼翼道:“大师,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转班呀。” 老大也在九班啊。 大师得罪了他,只怕不好过啊。 “侯大铭!”徐炎危险地叫了声他的名字。 侯大铭“应”了声,赶忙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徐炎“嘶”了一声,借著他的力站了起来,地板上硬邦邦的,他被摔得浑身都疼,最疼的还是脸。 他可是校霸,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过肩摔了,他这校霸的脸面是一点儿也留不住了。 咬了咬牙,他恨声道:“臭丫头,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今晚操场见!” 操场见,等同於下战书了。 彭乐眉头一皱,“喂,徐炎,你有没有出息啊,跟一个小姑娘打架,你还要脸吗?” 宋纯也温温柔柔地说:“是的呢,徐炎哥哥最大度了,这么娇弱,你一定不会欺负她的是不是?” “她娇弱?”徐炎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气急败坏道:“你是瞎吗?” 这臭丫头哪里跟这两个字沾边了。 宋纯嘴一扁,眼里瞬间聚起了泪,“你骂我。” “你!”徐炎一噎,被她搅得头疼,他偏过头,“你走开,我不跟绿茶说话。” 这两人有毛病吧,跟薑认识吗?就这么护著她。 想起外公也是见她一面就这样,他心里更不爽,指著她问道:“臭丫头,你敢不敢来!” 薑扫了眼眼底泛著泪的宋纯,把她拉到身后,抬手打在他的手上,见他把手指头收了回去,这才说:“去。” “好,你说的,谁不去谁是孙子。” 这场子不拿回来,他还有什么资格当英才的校霸。 周围人也炸锅了。 新来的插班生第一天就和校霸相约操场干架了?刺激! 没多久,这事就被发到了学校论坛上,一时间有不少人都说要去看。 徐炎硬撑著疼痛,大步流星地走到座位上,一脸烦躁地拿出枕头开始睡觉,脸埋在胳膊下的时候才咧了咧嘴,真疼。 臭丫头下手怎么这么重。 等晚上! 他一定打得她满地找牙! 彭乐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上下看了看薑的小胳膊小腿,沉吟片刻,看在室友的份儿上问道:“需要给你叫个救护车吗?” 虽然她刚才把徐炎给过肩摔了,但毕竟是出其不意,要是正面刚,那可不一定是什么情况。 毕竟徐炎那小子可是打架的一把好手,跟对面的一中打架可从来没输过。 其他人也不看好薑。 宋纯眉头皱了皱,担忧道:“徐炎哥哥不是一向都很绅士的吗?我记得他说过,不打女孩子的,怎么这样呀……” 她小声咕噥著,却让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其余人也想起了这件事。 虽然看打架刺激是刺激,但是薑確实是个女孩子,还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孩子。 当下就有人看向徐炎,侯大铭小声道:“老大,要不就算了吧。” 不然到时候被打趴下了他更没面子啊。 旁边的人却以为他是担心薑,嗤笑一声,“大哥可是咱们学校的校霸,要是跟一个小丫头低头,知道的人清楚老大是有绅士风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大是怕了呢,这事要是传到对面一中,那帮人会怎么想老大。” 听到这话,徐炎头抬了起来,“虎子说得没错。” 男人嘛,爭的就是个面子。 听到这话,说话的吴虎忍不住笑了一下。 侯大铭眉头皱得更紧,有些不大高兴地看了他一眼,吴虎怎么总攛掇老大打架啊。 见徐炎心意已定,知道劝不动,只好作罢。 算了,大不了他提前帮老大叫好救护车吧。 挨顿揍他就知道大师有多厉害了。 想到这里,他心態又放平了。 见没能改变事情,宋纯打算再茶一下,肩膀忽然被人揽住。 她怔了下,下意识扭头看去,正对上薑的目光。 薑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別担心。” 说著,手快速在她头上揉了一下。 轻轻的,就跟擼猫一样。 宋纯眼睛微瞠,看上去有些呆,想说的话一下子就咽了下去。 她看起来,很自信。 更漂亮了呢。 此时,操场。 苏薇埋头痛哭,刚才在学校门口直播打脸,现在学校內外都传遍了,她的脸也丟尽了。 苏雪心疼地抱著她,“薇薇別哭了,眼睛都哭肿了,会难受的。” 听到她温柔的声音,苏薇的眼泪更是泛滥,抬头看著她,“姐姐。” 苏雪抱住她,轻轻拍著她的背,一个劲地安慰著她。 过了许久,苏薇的情绪才勉强好了一些。 她拿出手机,无意间看到班级群同学发来的截图,目光微顿。 薑要和徐炎打架? 没想到这么快就她逮到机会了。 徐炎可是徐家独子,薑居然敢打他,简直找死。 徐家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她冷笑一声,眼底满是恶意。 第69章 刺头 看他们定下来,九班的人彻底炸锅了。 虽然不知道薑到底什么来头,是真的厉害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这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热闹可以看了! “来来来,下注了!” “你赌谁贏?” “那还用说?肯定是炎哥啊!” “那我也赌炎哥。” “……” 没多久,就有不少人下注了,薑盯著那边,若有所思。 彭乐还当她是生气了,瞥了她一眼,走过去直接掏出一张卡来甩在桌上,脚踩在前排椅子上,看上去流里流气的,“一百万,我押薑贏。” “乐姐霸气。”旁边有人朝她竖起大拇指,觉得她这简直就是故意送钱来的。 彭乐也不在意,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是她们609的面子不能输! 看著这一幕,宋纯也轻笑一声,说:“你也不用有太大压力,安全第一,就算是真输了也没关係的。” 薑嘆了口气,“压力倒是没有,就是很心疼。” “嗯?” 薑指著摞得高高的赌局,痛心疾首道:“这么多钱放在我面前,可我就是拿不到,难受啊。” 打徐炎,那还不就是一只手的事吗?她稳贏啊,但是现在除了彭乐之外,所有人都押了徐炎,无本万利的买卖啊。 但凡没有这缺钱命,她今天就能实现暴富! 糟心啊。 看到她这样,宋纯怔了下,隨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怪可爱的。 见她眉眼间確实没什么担忧苦闷,估摸著也是真的有把握了,她心里也跟著鬆了口气,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有些好奇。 见这么多人都支持他,徐炎脸色缓和了些,得意地看了眼薑,见她没什么反应,冷哼一声。 装腔作势。 看他晚上怎么收拾她! 很快九班的班主任走了进来,戴著眼镜,看上去有些敦厚。 教室里闹腾的声音也小了些。 看到这一幕,薑挑了下眉,他们这一教室的人,可不是什么乖宝宝,更不会老老实实听老师话,能做出这个举动,倒是很出乎她的意料,毕竟他们班主任看著就是个很好欺负的软包子。 周江涛环视一周,看到底下乱糟糟的情景,也没生气,目光落在薑身上,顿时眼睛一亮,笑呵呵道:“这位就是薑同学吧。” 薑点头。 他脸上的笑容更大,还有些激动。 之前校长就跟他和四班班主任说过可能要往他们班放一个插班生的事,他还以为她会选择四班,没想到居然来了九班。 他看著她,认真道:“薑同学放心,我们九班的同学都很好相处的。” 小姑娘看著就很乖的样子。 他欣慰地点点头,他们班总算是有一个好管的学生了。 念头刚落,就有人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嚷嚷道:“要和炎哥打架的插班生在哪儿呢?长什么样?我看看!” 听到这话,周江涛嘴角的笑容忽然僵住,木木地看向薑,和徐炎怎么?和谁打架?哪个插班生?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薑举了下手,“我。” 瞬间,周江涛的心咔嚓一下碎了。 原以为的乖宝,原来竟是个刺头?! 他皱了皱眉,看向徐炎,眼神里满是不赞同,“徐炎,你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 宋纯恰好在旁边弱弱道:“大概是因为刚才把徐炎哥哥放倒了吧,他觉得没面子,所以才要找回场子的。” 是这么回事没错,但是这话由她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说得好像他多小心眼一样。 他和薑可不是就今天这点仇! 徐炎恼怒地瞪了她一眼,“你別说话!” 什么话从绿茶嘴里说出来都要变个味! 宋纯像是被嚇到了,往后缩了缩,有些委屈地看著他。 见状,周江涛的眉头皱得更紧,“徐炎,不要欺负女孩子,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给你父母打电话了。” 徐炎憋屈得不行,到底谁欺负谁啊,她们一个扮柔弱,一个装软萌,实际上都是黑心的,他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好吧! 好气! 见状,薑笑眯眯道:“没事,切磋而已,不算欺负。” 是他自己提出来要打架的,到时候也別说她欺负他哦。 正好很久没有活动手脚了。 周江涛还要再劝,恰好广播通知开学仪式即將开始,打断了他的话,只好作罢。 “走吧,先去集合吧。”他说。 底下顿时哀嚎声一片。 “又得看那帮好学生装逼了,麻袋都没他们这么能装。” “可不是,还是打王者吧。” “来啊,开黑。” “……” 一行人勾肩搭背往外走去。 薑也左边被宋纯挽著,右边站著彭乐。 彭乐也是一脸不耐,时不时“嘖”一声,看得出来很烦躁了。 几人走到礼堂门口,正好碰上了三个人。 苏雪看到她旁边的人,有些惊讶,隨即又换上担忧的表情,“,你怎么和……” 她眼神隱晦地看了眼宋纯和彭乐,意思不言而喻。 “嗤,我还当你去哪儿了呢,原来是去九班了啊,你也就配和九班那些垃圾废物在一起了。”相比於她,苏薇就没脑子多了,直接开口嗤笑道。 进了英才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去九班,第一天就要被徐炎打,看她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她冷笑著看著她。 听到这话,苏雪心里也鬆了口气。 谁不知道,九班在英才是个异类,里面的人都是砸钱进来的。 薑,估计是被贺忱送进来的吧。 至於那份校长亲手写的录取通知书,也好理解,再怎么说,校长也是会给贺忱点面子的,写几个字而已,无伤大雅。 她一个没上过学的村姑,怎么可能让校长亲自邀请她来呢。 绝不可能的。 心里思绪万千,她面上表情不变,看著薑仍旧是一副担心的样子。 薑扫了她一眼,“我怎么?” 苏雪不说话了。 彭乐冷嗤一声,“就是啊,话说清楚,什么意思,找打是不是。” “乐乐,你不要这么说话。”宋纯温柔地开口,“苏雪同学这么善良,肯定不会话里有话,內涵我们的。” 她一脸真挚,十分信任地看著苏雪,却让周围人的脸色变了变。 苏雪刚才的话,好像確实是有点那个意思。 不过,苏雪旁边的另一个女生冷哼一声,“你们还需要內涵?谁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薑看著她,余光划过身旁的宋纯,眉头微挑。 第70章 父债子还 宋纯委屈巴巴地看著她,颓丧地耷拉著脑袋,“姐姐说得对,我確实不如姐姐,不像姐姐学习好,也不如姐姐长得好看,姐姐看不起我也是很正常的。” 听到这话,宋芝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还是下巴一抬,看著有些倨傲道:“你知道就好!” 宋纯乖巧地点了点头,朝她温柔地笑了一下,看上去一副没脾气好欺负的样子。 她看向苏雪,忽然说道:“怎么苏雪同学也跟认识吗?” 闻言,苏雪脸色微变。 她是被苏哲从孤儿院领养来的,只是那时候年纪小,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以为她就是苏家千金。 但她清楚,只要薑一天不回来,她就一直是苏家千金,可是偏偏她回来了。 倘若被人知道她不是的话,她怎么在遍地豪门的英才待。 不等她说话,苏薇先道:“谁认识她,少跟我们苏家扯关係,一个村姑而已。” 说著,她翻了个白眼,目光嫌弃地掠过宋纯和彭乐,“呵,果然,什么人跟什么人玩。”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白给她都不要。 也就只有薑喜欢了。 闻言,薑眼睛眯了眯,指尖摩挲著铜板,似笑非笑道:“也是,你喜欢直播打脸,就是不知道跟你玩得好的这两位是不是也有同样的癖好。” 话落,苏薇脸色巨变,“你!” 旁边也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们都还记得上午学校门口发生的事呢,甚至还有人把她做成了表情包。 可谓是奇耻大辱。 她气得满脸通红,尤其周围人跟看笑话一样看著她,她狠狠瞪了眼薑,转身跑了。 “薇薇!”苏雪惊呼一声,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薑,最后无奈地嘆了口气,像是拿两个妹妹没办法的样子,也跟著过去了, 宋芝目光不悦地盯著薑,眉头紧蹙,满是嫌弃,懒得和她说一句话,转身进了礼堂。 她是上次期末考试的第三名,也会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薑和宋纯彭乐坐在一起,隨意掷了下铜板,目光落在宋芝脸上,忽然扭头问宋纯,“她是你姐姐?” 宋纯不解,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点头,“嗯,我堂姐。” 闻言,薑点了下头,扫了眼铜板上的卦象,又看著台上光鲜亮丽的宋芝,若有所思。 开学仪式枯燥又无聊,九班的学生睡倒一大片,没睡著的则玩著手机,周围人也都见怪不怪,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 薑则坐得笔直,目不转睛地看著,对这些东西很新奇。 她没上过学,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参加过开学仪式了。 怪有趣的。 將近五点的时候,才终於结束,回到寢室,彭乐好奇地盯著她的铜板看了好一会儿,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怎么看著跟算命的铜板一样。” 薑笑眯眯道:“我这就是用来算命的。” “哈?”彭乐眼神古怪地看著她,“你还会算命?那你帮我算算,我看你说得准不准。” 她一脸好奇。 “你想算什么?” “桃吧,你算算看我什么时候有桃运。”她故意为难道。 她脾气不好,比男生还男生,谁敢喜欢她,只怕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桃运了,她说这个,还是不相信薑会算命。 宋纯跟她相处多年,知道她的意思,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掷了下铜板,盯著卦象看了会儿,几秒后,开口道:“你今天就有桃运。” “五分钟后,会有人向你告白。” 话落,彭乐就哈哈笑了起来,“不可能。” 她长这么大,就没被人表白过。 就说她算得不准吧。 见她不信,薑笑而不语,没有多说什么。 彭乐没什么兴致了,拉了个兄弟一块打游戏,正廝杀著,忽然听到那边犹豫了下,期期艾艾道:“乐乐,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他话里带著些忐忑和紧张,却嚇得彭乐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17:26! 她记得刚才薑说的时候是17:21。 正好五分钟! 她开的外放,宋纯也听到了,驀地扭头看向薑,有些震惊。 彭乐也来不及回答,立刻退出游戏,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著薑,“你,你真会算命啊。” 薑正看著书,闻言隨意翻了一页,“是啊,我从不说谎。” 彭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著她白皙的面容,实在是无法和天桥下那些神神叨叨的老神棍联繫起来。 “你再帮纯纯算一下,算准了我就信你。” 这种事,还是太匪夷所思了。 薑看向宋纯,却没有拿铜板,而是看著她的面相,然后说:“你是单亲,母亲还在,但是身体不好,父亲去世,还是横死,对不对?” 闻言,两人脸色齐齐一变,尤其是宋纯,再也掩饰不住面上的震惊,过了许久,她才说:“你说的没错,我爸爸確实是早早去世了,但他是自己酒驾,把车子开到水里了,算是意外。” 她紧盯著薑,似乎是试图从她面上看出什么来。 薑也不急,拿了把椅子让她们坐下,隨即缓缓开口道:“天灾人祸,意外人为,不都是可以掩藏的吗?” 宋纯手一紧,抿了抿唇,第一次难以维持脸上的笑,她看著她,许久才哑声开口道:“你能算出来是谁吗?” 薑看著她,反问道:“你不是早有猜测了吗?” 果然。 宋纯手一松,脱力般地靠在椅背上,“可是,他们也是我的亲人,我不相信。”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表情可不是这么回事。 薑说:“我从宋芝的面相上,看到她身上有代表报应的煞气,但並不是她自身所產生,而是从上一辈而来,与此同时,她的煞气,又与你的日角有牵连,日角为父,月角为母,父债子还,所以我断定,你父亲的事,跟她的父母有关。” 她算的,从来不会出错的。 听到这话,宋纯沉默下来。 事实上,从一开始,她就猜测是宋芝的父母,也就是她的伯父伯母做的。 她爸爸鲜少喝酒,就算是喝了酒,也不会让自己酩酊大醉,会找代驾来开。 他不会做出酒驾这种事的。 可是所有人都说是意外,那时候她还小,妈妈又伤心过度,身体大伤,她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 这么多年了,也依旧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著宋芝一家理所当然接管她爸爸的一切。 “谁说没有证据的。”薑挑了下眉,隨意开口道,“只要是做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跡。” 听到这话,宋纯怔了下,隨即一喜,“你能找到?!” 第71章 大孙子 “嗯。”薑点头,看了眼卦象,然后说:“不过证据藏在一个很隱秘的地方。” 她话音一转,忽然问道:“有京市地图吗?” “有。”宋纯差点儿没跟上她的思路,反应过来,赶忙点了下头,掏出手机,搜了京市地图出来,“你看看,需要那个?” 不是纸质版的,薑有些嫌弃,但也没多说什么,从里面选出一张带有经纬度的。 她对应著卦象,很快將上面的位置换算出来,然后指著一个地方道:“这里。” 宋纯赶忙凑过去,看到那个地方,脸色又是一变,“那里……是老宅。” 她脸色难看,面上有些哀戚。 彭乐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担忧。 老宅是宋老爷子住的地方,也是宋纯的亲爷爷,既然证据藏在那里的话,是不是证明他也知道这件事,甚至是……默认。 兄弟鬩墙,同室操戈,在他们这种人家中並不罕见。 但宋纯一个女孩子,带著一个重病的母亲,想想都知道日子有多艰难。 她唯一的倚仗,不过就是宋老爷子会照顾她一些,但要是他都帮著宋芝一家的话,那她可怎么办啊。 哎。 薑摇了摇头,“先找到证据再说吧,东西具体放在哪里,需要你自己去找,我只能给你一个大概的方位,在那座宅子的西南角,可能放得很隱秘,也可能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能不能找到,就看你自己的了。” 宋纯点了点头,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脸色惨白,“已经很谢谢你了。” 见她这样,薑安抚道:“你爷爷並不一定会知道,他可能也被蒙在鼓里,先找到证据再说。” 她的祖孙线並不算黯淡。 “嗯。”宋纯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紧接著,薑从包里取出一张符纸来递给她,“这个你有机会拿给你母亲,记住,让她务必隨身携带。” 听到这话,宋纯一怔,心又提了起来,紧张道:“,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薑摇了摇头,却是不肯再说,“天机不可泄露,还不到时候,你把这张符带给她就好,只要她带著,我保证她不会出事。” “好。”宋纯心下著急,手里握著符纸,勉强让自己稳了稳心神。 过了几秒,她又站了起来,“我先去把符给她送过去。” 多一秒她都怕她出事。 她只有她一个亲人了。 说著,她快步走了出去,背影有些仓皇,也没来得及和薑打招呼。 彭乐说:“纯纯很在意她妈妈。” 薑点头,並没有生气。 她第一次看到宋纯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她早年命运多舛,但人並不坏。 所以她才愿意帮她一把的。 彭乐看著她,欲言又止,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会算命,一时间要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她。 她坐回到椅子上,手指飞速在屏幕上打著字,用了好几个感嘆號,震惊之情溢於言表。 只是那边始终没有回覆。 过了好久,她发完自己想说的,情绪这才稍稍平復了些,看著薑的目光还是带著几分惊讶。 活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 世面她倒是见过,她爸也迷信,总找大师算,但她没想到她身边居然会有同学也会是这一行的。 她还这么小,怎么就这么厉害啊。 见她起身,她下意识问道:“大师你去哪儿?” 说完,意识到自己喊她什么,忍不住想咬舌头。 大师是什么称呼,都怪她爸,总是这么叫那些算命的,弄得她也跟著这么称呼了。 说起来,侯大铭也是这么叫她的,她当时还在纳闷他为什么这么叫,现在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啊。 不过他怎么会知道薑会算命的,难道他之前已经找过她了? “我和徐炎约定的时间到了。”薑挑眉,看了眼时间说道。 彭乐低头一看,果然是。 “那我跟你一块儿去。”免得她被人欺负了。 她虽然算命厉害,但打架可就不一定了,就她这小胳膊小腿,哪里能接得住徐炎那个傻子的一招。 闻言,薑笑了下,“好呀,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彭乐赶忙跟了过去,小心翼翼道,“你要是真能帮得了纯纯,以后你我就罩著了。” 原来是因为宋纯。 薑背著手,笑眯眯往前走著,“你们关係挺好啊。” “那是当然,我们九班可是最团结的!” 薑不置可否,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很快她就走到了操场,徐炎已经在那里等著了,周围还有一圈看热闹的,九班的其他班的都有。 看到她过来,他不悦道:“我还当你不敢来了呢。” “不是说了吗?不来的是孙子,你外公本来还打算和我拜把子的,这么算来的话,该是你是我孙子才对,我可没有自降辈分的癖好。” 听到这话,徐炎嘴角抽了抽。 他那不靠谱的外公! 也不知道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嘴里心里掛念的现在都只有她一个人,张口闭口就是小大师。 气人! 他咬了咬后槽牙,“少废话,来啊,输了的也是孙子!” 说完,他就先一步攻了过来。 薑漫不经心地往旁边侧了半步,恰好避开他的拳头,她看著他,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大孙子,你这不行啊,居然搞偷袭。” 徐炎冷哼一声,“贏了就行!” “也是。” 薑想了想,很认真地点了下头。 下一刻,她没有再躲,而是一拳迎著他的拳头打了过去。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没有任何人把她的拳头放在眼里。 就算站著不动,这一拳打在身上也就挠了痒吧。 徐炎也不屑地冷嗤一声,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然而下一刻,断骨的痛意袭来,他猛地“啊”了一声。 好疼! 薑没有停下,伸脚轻轻一踢,徐炎整个人便飞了出去,直到五米开外才停了下来。 周围人也都彻底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著薑。 他们眼睛了吧。 怎么可能! 没有理会他们,薑掸了掸袖子,不疾不徐地走过去,居高临下看著徐炎,挑眉道:“大孙子?” 第72章 叫奶奶 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徐炎迎著夕阳的余光看向她,依旧是单纯无害的模样,看上去毫无攻击力,怎么力气这么大! “臥槽!” 彭乐一句粗口拉回了他的注意力,看到周围人的目光,他脸蹭地一下涨得通红,恼怒道:“滚!” 这次丟人丟大了! 校霸的里子面子全没了! 见他这样,彭乐嘿嘿一笑,“別呀,说好了谁输了谁是孙子,大孙子,快叫奶奶啊。” 徐炎脸更红,又气又恼地看著她,还没说话,便看到一行人急急走了过来。 “闻叔叔,徐阿姨,徐炎真的被人打了,我没骗你们。” 下一刻,视线里多了两道身影,他眼睛驀地睁大,一头雾水地看著他们。 他爸妈怎么来了? 徐莹和闻天旭一来就看到儿子一脸狼狈地躺在地上,看那样子是被人打趴下的,顿时眉头皱得更紧。 他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篤,徐莹生徐炎的时候大出血,险些没命,为了让儿子记住她的辛苦,闻天旭便让徐炎跟著她姓。 原本是想把他养成个乖孩子的,但他们工作都忙,疏於管教,弄得徐炎现在三天两头打架。 一点都不省心。 闻天旭眉头皱得更紧,“这是怎么回事?” 他目光环视一周,身姿挺拔,气场强大,带著上位者的气息,嚇得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苏薇得意地伸手一指,“闻叔叔,就是她打徐炎的。” 顺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闻天旭怔了下。 一旁的徐莹比他反应更快,大步朝薑走了过去。 她是个女强人,一向风风火火,就连走路都带著风,此刻这样子,都觉得她下一刻就要打薑。 彭乐下意识挡在她面前。 见状,薑脸上的笑容深了些,抬手把她推到一旁。 “你就是?”走到她跟前,徐莹却是一把拉住薑的手,一脸惊喜道。 这反转,让彭乐措手不及。 薑却神色如常地点了下头。 徐莹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满意地点点头,“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漂亮。” “您知道我?” “听我爸说过。” 原来是这样啊。 薑恍然大悟。 “早就想见见你了,没想到今天会见到,吃晚饭了吗?没吃我请你。” “还没呢。” 徐莹更欢喜,拉著她就走,脸上满是笑容,看著她的眼神也全是喜欢,和她亲亲热热说著话,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年龄差也很大,却像是好闺蜜一样。 闻天旭也见怪不怪地跟在后面,低头给附近的一家私厨打著电话。 所有人都怔怔看著这一幕,过了几秒,又齐齐扭头看向撑著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从地上爬起来的徐炎。 徐炎也看著前面几个人,嘴唇抖了抖,忍不住喊道:“喂,还有我呢!” 听到这话,徐莹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他,脸上的笑容全然散去,冷声道:“给我好好反思去!今晚十二点之前不写完一万字检查你就別回家了!” 一万字! 徐炎惊恐地看著她,抬著手和她说:“我手断了!都是这臭丫头打的!” 徐莹看了眼,“哦”了声,像是才注意到这件事一样,面无表情道:“自己找茬,还输了,怪得了谁,自作自受,再加一万,一共两万字。” 徐炎气得直跺脚,委屈得不行,他的手是真的骨折了,他忍不住吼道:“你们还是我爸妈吗!” 话落,闻天旭的眼神便看了过来,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眸子里折射出冷光,“我们要不是你爸妈,今天就绝不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谁允许你对我们喊『餵』的,重喊。” 他语气严肃,常年板著脸,自带一种冷气。 徐炎见他有些怕,不得不照做道:“爸,妈。” 气势一下子跌了下去。 他有些不甘心地偷偷瞪了薑一眼,不想正好被徐莹逮到。 她眼睛一眯,“臭小子,你怎么看你奶奶呢。” 徐炎:“……” “我叫她奶奶,你们要叫她什么?” 徐莹一点也不慌,看了眼薑,理所当然道:“我们是好姐妹,我当然是叫她啊。” 是不是傻。 薑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没错。” 她看向徐炎,“大孙子,你该不会是想赖帐吧,说好的谁输了谁是孙子,你堂堂校霸,出尔反尔不好吧。” 徐炎鼓著脸,不说话了。 懒得搭理他,徐莹白了他一眼,“走吧,不管他了。” 说著,几人便离开了。 临走前,薑还不忘扭头跟彭乐说道:“记得收钱。” 彭乐怔了下,隨即反应过来,明白她说的是赌注的事,顿时嘿嘿一笑,“明白!” 赚大了! 周围人面面相覷,都不敢去看徐炎的黑脸。 这也太惨了吧。 徐炎僵在原地,气得不行。 坐到车上,徐莹嘆了口气,有些发愁地捏了捏眉心,拉著薑的手道:“,让你看笑话了,这小子实在是太欠揍了,我向你道歉,是我没有教育好他。” 她並不是会推卸责任的人,也会自我反思。 只是为时已晚,徐炎已经这么大了,想要再板正只怕不容易。 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没关係,您也放心,徐炎这辈子平安顺遂,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听到这话,徐莹这才鬆了口气,她听她爸说过她算命很准的事,虽然觉得她很年轻,但她相信她爸的判断。 也相信薑。 这个小姑娘的心性是她平生所见最好的,不骄不躁,有礼有度,眼神清澈又有灵气,看著就是个好孩子。 “对了,我听我爸说,小炎命里有一劫?”她试探道,到底是自己亲儿子,她肯定还是在意的。 薑也猜到了她今天来找她的目的是这个,当下並没有多大的诧异,点头道:“是的,不过不严重,能留一条小命,別担心。” 徐莹倒吸一口凉气,她越是这么说,她就越担心。 留住命……是只留住命吗? 她看著她,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闻天旭开口道:“那就辛苦小大师了,你想做什么就直接做。” 听到这话,徐莹也沉默了,没说什么。 虽然心疼,但儿子確实不管不行了。 薑点了点头,掐指算了一下,眉头微挑。 她新认的大孙子还真是不老实啊。 第73章 请家长 “老大,你別喝了。” 见徐炎一瓶瓶往下灌啤酒,侯大铭急得不行,赶忙拦著他,“你都喝了一夜了,会喝出毛病的!” “胡说,老大酒量好,这点酒才哪儿到哪儿啊。”说著,吴虎又打开了一瓶递给徐炎。 侯大铭不悦地看著他,“別让老大喝了。” “走开。”徐炎不耐烦地推开他,“反正也没人在乎。” 他外公嘴上只有薑,他爸妈也都站在薑那边,还让他写两万字的检討,都不管他的手断了没。 想著,他心头更酸,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下去。 侯大铭劝不住,只能在旁边干著急。 这时,忽然看到旁边有一行人走了过来,他脸色一变,拉著徐炎就要走,却不想被对面为首的人拦住。 “跑什么,英才赫赫有名的徐炎居然也有这么怂的一天?” “谁说我们老大怂的!”吴虎盯著他们,口出狂言,“我老大就算是喝醉了也能把你们全都干趴下!” “是吗?”对面的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是一中的校霸,和徐炎向来都是死对头,上次约架他们输了,正想找著机会报復回来呢,没想到他这就送上门了。 “兄弟们,上!” 话音一落,一中的人就打了过来。 徐炎也怒了,薑欺负他就算了,他们凭什么欺负他! 他一时发了狠地打了过去,喝完酒后力气居然也变大了,没几下就把两个人打趴下了。 其余人也恼了,齐齐朝他打了过来。 双拳难敌四手,徐炎很快落於下风,下巴上挨了一拳,他一个踉蹌倒在地上,这时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他想也没想直接拿了起来,“都滚开!” 一中的人被他嚇到,不敢再动,吴虎却忽然哎呦一声,脚下一崴,忽的砸在徐炎背上,徐炎身子被迫往前衝去,手上的刀也直直朝著面前的人捅去。 他本来是想把刀扔开的,手腕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般,推著他往那个人身上刺,无论他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脸色顿时一白,徐炎一下子清醒过来,“闪开!” 然而他面前的人也傻眼了,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完了…… 徐炎脑子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一个铜板忽然砸在他的匕首上,將匕首了连根削断,只余一个木刀柄,捅在对面的人身上,他闷哼一声,却也没流什么血。 徐炎啪嘰一下摔在地上,手都在抖,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孙子,长本事了啊。”一道清越的声音从头上响起,徐炎怔怔抬头,就看到了薑的脸。 薑弯腰把铜板捡了起来,顺手把匕首一同拿起,余光掠过吴虎,最后落在徐炎身上,“你想坐牢了?” 徐炎下意识摇头,“不,我没有,我是……” 想起刚才的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很诡异。 但他就是觉得刚才有人握著他的手。 说出来只怕是没人信吧。 薑扫了他一眼,“敢做不敢当?” 她把他拎了起来,顺手往他兜里塞了张符过去,速度很快,无人察觉,他手上的煞气瞬间散去。 “嘶——”徐炎手腕忽然一疼,他低头一看,只见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圈的淤青,看那形状,居然还是手状的。 像是被人用力攥著留下来的痕跡。 想起刚才的想法,他身子猛地僵住,后脖颈一阵冷风袭来,冷汗直冒。 薑一抬头,就看到他脸色煞白,“咦”了声,“这就怕了?” 胆子也太小了吧。 正要再说话,身后忽然出现了一道严肃的声音,“干什么的!” 保安看了看他们,待看到薑手上的刀,声音骤然一沉,比刚才更加严肃,“別动!” 薑:“……” - 贺氏,贺忱正参加著早会,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號码。 沉吟片刻,他还是接了起来。 “您好,薑的家长吗?我是薑的班主任,她在学校出了点事,麻烦您来学校一趟。” 听到这话,贺忱眼眸微沉,“嗯,我知道了。” 说完,他掛断了电话,看了眼底下的高管,冷声道:“散会。” 隨即快步走了出去,背影匆匆。 底下的高管们面面相覷,神色迟疑。 终於,离主位最近的人说道:“你们听见没,我好像听到对面人说什么学校,请家长之类的。” 请家长? 可是贺总不是还没孩子吗? 他什么时候成家长了? 他们怎么不知道? 半小时后,贺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第一眼就看到了蹲在墙角的小姑娘,耷拉著脑袋,头上的呆毛跟著耷拉著,有些蔫蔫的,百无聊赖地在地上画著圈。 似有所感一般,薑忽然抬起头来,看到贺忱,嘴角下意识扬起,往前走了一步,想起了什么,又訕訕退了回去,有些尷尬。 上一次她被叫家长,还是她在山下小学上学那会,那次开学都没一周,这次倒好,居然第二天就被请家长了。 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敢看贺忱,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 贺总现在对她的印象会不好的吧。 想到这里,她脑袋耷拉得更低了。 见状,贺忱抬步走了进来,正要朝她走过去,周江涛便走了过来,“您是薑的家长吧。” 贺忱步子停了下来,点头,“嗯。” 还真是啊。 周江涛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很年轻,也很英俊,看著还有些眼熟。 他挠了挠头,半天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最后索性拋到一边,说道:“是这样的,我们保安今天早上巡逻的时候发现,薑同学和徐炎几位同学在和对面一中的人打架,所以请您过来,您看……” 贺忱頷首,表示明白,走到薑面前,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浑身乾乾净净的,气色也不错,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但保险起见,还是问道:“有没有受伤?” 薑摇头,“没受伤。” 想了想,她补充道:“我也没打架,是徐炎打架,我去找他的。” 闻言,贺忱的目光朝著一旁鼻青脸肿的徐炎看去。 眸子一瞬间沉了下来。 徐炎嚇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咽了口口水,不敢说话。 太可怕了呜呜呜。 贺忱扭头看向周江涛,“人我能带走了吗?” 虽然是问句,但眼神里並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打声招呼而已。 对上他的目光,周江涛下意识点了下头。 等他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余光一瞥,开口道:“徐炎你留下!” 原本想浑水摸鱼偷溜出去的徐炎:“……” 老周什么都好,就是很能念叨啊,跟唐僧转世一样。 完了。 门外,薑没有理会他们,和贺忱並肩走著,正好遇到一颗石子,就在脚下慢悠悠踢著。 一边玩一边悄悄打量著贺忱的表情,只是他的表情始终都没有变过。 犹豫了下,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贺总,你生气了吗?” 第74章 原本走向 “嗯?”贺忱侧眸看向她,有些不解,“生什么气?” 薑解释道:“今天的事我本来是不想麻烦你的,但是周老师说不行,必须得叫家长,对不起,让你时间跑这一趟。” 贺忱看著她,她一脸歉疚,是確实不想麻烦他的。 想起她刚才站在角落里的样子,他眼眸微沉,忽然抬手把她头顶的呆毛按了下去,只一下手便离开了,“我说了,有事隨时找我。” “更何况,在家长栏填下资料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准备,不用担心麻烦我,还是那句话,隨时,隨地。” 听著他的话,薑怔了下,过了几秒,她缓缓笑了起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嗯!我知道了,谢谢贺总!” 说著,她低头看了眼又涨了五十的功德值,嘴角更是咧到了耳后根,果然还是贺总主动涨得快! 她看著他的手,眼睛滴溜溜转著,“哎呀贺总,我早上出门太急,头髮还没梳,你能帮我捋一下吗?” 贺忱扫了她一眼,看出她的心思,没有照做,大步往前走去。 又来了。 他眼里快速闪过一抹无奈。 “欸……”薑没看见,赶忙追了过去,哄道:“就一下好不好?半下也行啊!” 贺忱不为所动。 薑说得口乾舌燥,也不见他答应,只好作罢。 贺总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矜持了。 哎。 暴富之路果然没那么容易。 贺忱听她嘀咕著什么暴富,目光掠过她的手腕,很快便移开了视线,问道:“吃饭了吗?” “没呢。”薑摸了摸肚子说道。 她早上一大早就出来了,之后又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儿,还真没时间去吃饭。 贺忱点了下头,没有多说,带著她去了一家早餐店。 贵的也不是没有,只是看得出来,相比於西餐,她更喜欢吃中餐。 果然,薑手上捧著包子,吃得满是欢喜,又递了一个给他,“贺总,吃啊。” 贺忱看了眼,没什么反应,拿著吃了起来。 包子皮薄馅香,热腾腾的,吃著很舒服。 味道也很不错。 肉香和麵皮的香味在口中蔓延,贺忱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眼薑。 每次她在的时候,他的味觉便能够恢復。 沉吟片刻,他开口问道:“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九班的学生他也清楚,並不是好相处的。 薑点头,“很好呀,挺挣钱的。” 说著,看了眼手腕上多出的功德值,那五十是因为贺忱涨的,剩下的两块五则是因为徐炎,虽然少,但聊胜於无。 而且她也看了,他们班一群倒霉蛋,想必以后挣功德的机会不会少。 没想到上学还能有这好处,算是意外之喜,她也很开心。 “嗯?”贺忱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回答,挺挣钱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来上学的吗? 视线划过她的手腕,若有所思。 薑也没多做解释,“上学还挺有意思的,很好玩。” 她目光灼灼,满是新奇。 见状,贺忱哑然失笑,大概也明白过来她师父们要她下山的原因,不经歷一次校园生活,人生確实有些遗憾。 “那就好好享受吧。” “嗯。”薑笑眯眯点著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一边聊著一边吃著饭,很快就吃完了,薑也回了教室。 因为早上被叫去办公室,她正好错过了前两节课,不过九班的学生也不学习,旷几节课他们都不在意。 一进教室,他们就把她围了起来,好奇道:“你真打一中那帮人了?” “还是帮炎哥打的,为什么啊,你们不是不对付吗?”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薑摇了摇头,“谁说我们不对付,徐炎可是我大孙子,祖孙之间,哪里有什么隔夜仇呢。” 徐炎一进来就听到了这话,嘴角抽了抽,神特么祖孙。 想起刚才他爸妈要求他从今天开始住校,以后有什么事就找薑,他就慪得不行,脸又是一黑。 他冷著脸走进来,见不少人围著薑,都把路给堵住了,没好气道:“让开。” 听到他的声音,眾人齐齐回头,见他手上打著石膏,又想起了昨天他和薑打架的事,他好像说他被打骨折了。 原以为是故意卖惨,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们又忍不住看向薑,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小姑娘长得白白嫩嫩的,笑眯眯就把人手给废了,这也太嚇人了。 他们让开路,也方便了薑,没有理会眾人的表情,薑走到她自己座位上坐著。 她是位子正好在徐炎前面。 盯著她的后脑勺,徐炎咬了咬牙,一脸烦躁地拿出枕头来睡觉,结果一不小心碰到了手,十指连心,他疼得嘶了一声,看著薑的眼神更加不善。 他现在有点相信她会玄门术法了,反正她肯定会做迷魂汤,不然他爸妈怎么才见她一面就喜欢上她了,就跟外公一样。 还把他交给她管,呵,谁稀罕! 他右手上打著石膏,只能枕著左手睡,视线无意间看到腕上的一圈淤青,想起早上的事,眼里又闪过疑惑。 是错觉吗? 还是真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还没想出答案,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睡著后,却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今天早上的事。 事情发展却跟当下不一样。 梦里,薑没有出现,一只黑色的手握著他的,將匕首直直没入一中校霸的体內,他迸发出来的鲜血喷了他一脸。 温热中带著渗人的凉意。 他愣愣看著这一幕,一个劲儿地说著“不是我”,但证据確凿,认证物证俱在,他根本就无法辩驳,没多久,他就以故意伤人罪被判入狱。 画面的最后,殷红的血液和漆黑的气息將他团团包围,吞噬…… “不要!”他嘴唇抖动著,使尽全力,终於喊出了两个字来,眼睛也猛地睁开,大口喘著粗气。 几秒后,才注意到所有人都扭头看著他,眼神古怪。 他脸色一僵,从桌上的镜子里清晰看到了他脸上的惊恐。 完了…… 这下子是真的一点儿面子都没了…… “噗嗤——”彭乐夸张地笑了起来,“不要什么?徐炎,你该不会梦里被人追杀了吧。” “一个梦就把你嚇成这样,没想到你私底下这么娇弱呢。” 说到最后,她捏著嗓子,有些搞怪。 其余人也忍不住捂著嘴偷笑。 实在是他那一声太惊惶了。 一点儿也不像他。 薑支著下巴看著他,小拇指指尖轻轻一勾,把他体內的预知符拿了回来。 不嚇唬他一下,这小子永远不会长记性的。 哎,这个不孝大孙子,什么时候才能省心点啊。 第75章 面诊 “安静。”乌老师在上面拍了拍桌子维持著秩序,有些不悦。 她是三班的班主任,最不喜欢来九班上课。 事实上,除了九班班主任周江涛外,他们这些做老师的就没一个喜欢九班的,一点儿学生的样子都没有。 也就周江涛那个老实疙瘩才愿意留在这里。 她有些不耐,看向徐炎,没好气道:“不想听课就出去。” 徐炎抹了把脸,冷著脸出去了,一点面子也不留。 气得乌老师又翻了一个白眼。 要不是校长要求她必须来带九班,她才不愿意来这里呢。 她敲了敲桌子,“你们已经高三了,半个月后就要进行一模,都给我紧张起来,別整天吊儿郎当的……说你呢,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薑正在看窗外的徐炎,忽然被乌老师吼了一声,她扭头看向她,就听她说:“你也给我出去。” 薑:“……” 见她神色慍怒,薑想了想,还是乖乖走了出去,免得又被叫家长。 贺总现在应该还没到公司呢吧。 再把他叫回来那她可就不好看了,会让贺总觉得她不乖的。 这可不行。 临走前,想起了什么,她又看了眼乌老师,认真道:“老师,您面色发红,皮肤水肿,性格衝动易怒,这样对身体不好,建议您早点去医院检查一下这里。” 她指著胸的位置。 她既是中医,也是玄门中人,不管是通过面诊还是看面相,都能看得出来她的身体出了状况,且情况不妙,所以这也是最客观的建议。 教室里却哄堂大笑。 乌老师看著她手指的位置,气得不行,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喷著火,声音驀然拔高了许多:“出去!” 见她这么生气,薑无奈,只好走了出去。 她出来后,恰巧碰到周江涛走过来,看了眼里面上课的人,又看向薑,问道:“乌老师让你出来的?” 他毫不意外,显然是早就知道了乌老师的习惯。 薑点头。 周江涛嘆了口气,看著她的表情慾言又止。 他怎么也没想到,长得这么乖的小姑娘怎么这么能闯祸。 先是打架,现在又被赶出来。 哎。 “走吧,这才刚上课,离下课还有一会儿,先去我办公室待会儿吧。” 听他提起办公室,薑的眼神瞬间变得戒备起来。 见状,周江涛哑然失笑,“放心吧,不叫家长,你去那里坐会儿,下课就可以回来了。” 薑盯著他看了一会儿,见他不像是说假话,这才鬆了口气,跟著他往办公室走去。 “你在这儿看会儿书吧。”周江涛把她带到一个空位上,说道,自己则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准备教案。 周围也有不少老师看过来,有些好奇。 见是周江涛带过来的,猜出是他们班的学生,又摇著头移开了视线。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了,居然去了九班,估计又是一个不上进的紈絝。 哎。 薑也没理会他们,从坐下来之后就低头认真地看著书。 周江涛写完教案,抬头看过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小姑娘还是很乖的嘛。 正想著,他手机响了一下,看到上面的消息,他脸色又是一僵。 扭头看向薑,嘴角抖动著颤声问道:“姜,薑同学,你诅咒乌老师了?” 闻言,薑头从书里抬了起来,也是一脸的疑惑,“没有啊?” 周江涛鬆了口气,他就说嘛,小姑娘这么乖,肯定是误会。 “那你没说让乌老师去检查身体之类的话吧。” 却不想,听到这话,薑点了下头,“是我说的。” 周江涛手一抖,手机差点儿飞出去,嘴角抽动得更厉害,欲哭无泪,“这……” 谁不知道,乌老师是脾气最大的一个,谁也不敢惹她的。 这才第一天上课,薑怎么就拔虎鬚了。 看到他这反应,薑解释道:“周老师,我没有诅咒乌老师,我说的都是真的,她生病了,而且还是癌症。” 听到这话,周围的老师也都看了过来,有些诧异地看著这个看起来软乎乎的小姑娘。 看她的样子,並没有什么恶意,但说出来的话,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 有点过分了。 周江涛也不信,“薑同学,这样,下课之后,你去找乌老师道个歉吧,乌老师虽然脾气不好,但她是个好老师,也很关心学生,只是有时候脾气有些急躁而已。” 薑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见她这样,周江涛还要再劝,恰巧下课铃声响了,薑忽的站起来,“周老师,我先回去了。” 说完,朝他点了点头,不等他反应便离开了。 这样子,显然就是拒绝道歉了。 周江涛也有些头禿,熟练地打开办公桌下面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来,走了出去。 旁边的老师看到了,忍不住笑了一下,“老周又要去送礼了。” “没办法,谁让他摊上了九班这些不省心的,他可不得三天两头给人赔礼道歉嘛,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恐怕都没有老师肯去他们班上课。” “谁说不是呢,不过乌老师可没那么好哄,这次这个小姑娘说的话又这么过分,怕是不好弄啊。” 薑不知道办公室里发生的事,回到教室后,刚一坐下,彭乐和宋纯就坐了过来,满是看热闹的意思。 “薑,可以啊,够勇的。”彭乐冲她竖了个大拇指,“敢诅咒老乌婆的,也就你一个人了。” 乌老师脾气差,其他班的学生还能因为她教得好尊敬几分,放在不学习的九班可就没什么用了。 薑摇头,“不是诅咒,是真的。” “哈?”彭乐见她一脸认真,也不笑了,好奇道,“你怎么看出来的?还是算出来的吗?” 她扫了眼她手上的铜板。 “不是,面诊的。” “面诊?你还会望闻问切?”彭乐更加诧异。 毕竟她一个搞封建迷信的,居然还会科学医术,两个看著完全两个方向的东西,齐聚一身,怎么看怎么奇怪。 薑点头,“我会中医,而且,玄学也有医术这一分支,並不奇怪。” 玄学五术,就是山、医、命、相、卜。 这里的医,说的就是传统中医,凭藉经络学,通过导引,祝由术和方剂给人治病。 所以,並不衝突。 “乌老师的的確確重病在身。” 第76章 三日后见分晓 她说得十分篤定,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 彭乐和宋纯对视一眼,下意识相信了她的话,她算命那么准,根本没必要去骗人。 只是,別人不知道啊。 彭乐挠了挠头,“现在这事已经传遍了,大家都觉得你是在诅咒老乌婆,这事不好解决啊。” 话音刚落,九班的门就被人踢开了,“薑在哪儿,滚出来!” 薑看去,只见一群人站在门外,一个个都眼睛冒著火,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方明洲,你来我们班发什么疯。”九班坐在门口的同学扫了眼为首的人,吊儿郎当道,“怎么,想欺负我们班的人啊,当我们都是死的啊?” 虽然插班生是新来的,但怎么说也是他们九班的人,她要是被欺负了,丟的岂不是他们九班的人。 这不行。 思及此,他手一抬,“兄弟们,有人都欺负上门了,你们说怎么办?” 九班的男生立刻走了过去,堵在门口。 “那还用说?肯定是打出去啊。” “就是,敢欺负到爷爷头上,非得让他们竖著进来,横著出去!” “竖著他们也进不来我们九班的门,他要是敢踏进一步,老子废了他的脚!” 方明洲气得不行,看著这一帮跟土匪一样的九班学生,怒道:“你们班薑诅咒我们乌老师,还有理了?” 他们都是三班的学生,一听说他们班主任被人欺负,立刻就过来了。 “我们不是来打架的,就是要一个交代而已。” “交代?搞笑呢,要什么交代,我们薑同学关心一下老乌婆的身体也错了?” 一句话,说得三班的人一下子就生气了。 “你叫我们老师什么?还有,这是关心?” “不然是什么,这还不够关心?还得再加上祖宗十八代一块儿才算关心吗?” “你!” 眼看著门口三两句就要吵起来了,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那帮男生。 宋纯也笑著说:“我们班的哥哥们就是最棒的。” 脾气不好,但都很护短。 薑赞同地点了点头。 难怪周老师当初说他们班同学都很好,確实没说错。 不过,她的事,她还是喜欢自己解决。 想著,她看了眼拥挤的前门,抬步从后门走了出去,站在三班同学面前,朗声道:“我就是薑,有什么话就和我说吧。” 闻言,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方明洲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蹙眉道:“就是你诅咒的我们乌老师?” 薑好脾气地又把刚才的事解释了一遍。 “不是诅咒,是面诊看出来了。” 面诊? 那不是中医用的? 方明洲的眉头皱得更紧,怎么也不相信她会中医,她才多大年纪,怎么可能。 分明就是藉口。 他心下更怒,“你少扯这些,你诅咒我们乌老师,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都说了不是诅咒了。 同样的话一遍遍地说,还没有人信,薑脸上的笑容也淡去了些。 “,乌老师再怎么样,也是我们的老师呀,你不该这样说她的。”苏雪开口说道。 她是一班的,但乌老师也带他们班。 她这话一出,立刻就得到了三班同学的拥护。 没错,就是这样。 乌老师怎么说也是长辈,她这么说话实在是太不尊重人了。 薑看著她,忽然笑了一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做一个检查不就知道了?我记得你们山下做检查还挺快的吧。” 懒得和他们胡扯,薑脸沉了下来,“口说无凭,那就看结果好了,你们什么也没做,就来討伐我,这就讲道理了?” 哪怕是在山上,她三师父和六师父互相看不顺眼,反驳对方的时候也都是有理有据,哪里像他们,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就嗶嗶这么多。 她也没什么耐心和他们浪费时间,直接道:“三天时间,就算是乌老师不自己主动去做检查,也能证实我说的对不对,要是我说错了到时候你们再来找我。” 说完,她直接转身进了教室。 方明洲正要追上去,就被彭乐给拦住了,她活动了一下手腕,“怎么著,还没完没了了是吧,你们这些好学生不是最喜欢讲道理了吗?现在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找茬,这又是什么道理?言行不一啊,好学生——” 最后三个字,她拖长了调子,满是嘲讽。 眾所周知,九班的人最烦的就是这些个好学生。 外人觉得是嫉妒。 他们自己觉得是这些所谓的好学生太装。 总之,互看不顺眼,但这些好学生,都是要脸面的,自然是比不过九班这些厚脸皮,又说不过就动手的暴躁分子,瞪了他们一会儿,方明洲冷哼一声,“那就等三天,如果我们乌老师没事的话,下次周一升旗的时候,你们班薑要当著全校人的面向乌老师道歉!” “行啊。”彭乐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一点儿也不怀疑薑的实力,“同理,要是我们薑没说错的话,你们这帮孙子也得给我道歉!” “你!”听到她的话,方明洲咬了咬牙,最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好。” “一言为定!” 说完,他举起手,想要和她击掌。 彭乐勾唇一笑,“啪”地一下拍过去,声音清脆,听著都疼。 方明洲只觉手都麻了,看著她的眼神满是嫌弃。 又瞪了眼薑,这才离开。 “欠揍。”彭乐冷嗤一声,钻到教室里,其他人也凑了过来,好奇道:“薑,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老乌婆真生病了?” 薑点头,本以为还要再解释一遍,却不想他们笑嘻嘻道:“那就好,那我就等著下次升旗打那帮龟孙子的脸了,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这帮眼睛长头顶的东西,真以为自己多牛逼啊,那是小爷我不爱跟他们计较。” “就是就是,我等这一天都好久了。” “等他们道歉的时候,我一定得带著手机,把他们的样子都录下来,每天看一遍他们憋屈的样子,保证心情一直好。” 薑怔了下,看著他们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班的人,还蛮可爱的嘛。 正想著,忽然见周江涛一脸狼狈地从窗外经过,手上还拿著个破盒子。 她眼底闪过疑惑。 周老师这是怎么了? 第77章 说中 顺著她的视线看去,宋纯见她好奇,解释道:“周老师肯定是去向乌老师道歉了。” “嗯?”薑怔了下,沉吟片刻便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帮我道歉的?” “嗯,八成是了。”毕竟他们其他人也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宋纯说:“周老师办公室里的柜子里放著一堆的礼物,每次开学的时候塞满,等到学期末基本上就空了,都是帮我们道歉,给其他老师准备的礼物。” 周江涛为人憨厚老实,又一根筋,脾气好得过分。 不然也不会在大家都不愿意接手九班,把他们硬塞给他的时候,他没有推辞,还像老妈子一样帮他们擦屁股。 道歉这种事,已经成他的家常便饭了。 这下子,薑也终於明白为什么九班的学生会对周江涛有份特殊的尊敬了。 这年头,能这么真心实意对他们的人可不多了。 虽然看著傻了点吧。 薑无奈,她原本是出於好意提醒,没想到会生出这么多事端来,难怪五师父总说,他们这一行的人,要凉薄一些,帮人算出来的,听不听都由对方自己决定,他们卦象算出来,就已经完成任务了。 山下的人多少还是复杂了些。 薑摇了摇头,心情多少被这些事弄得有些烦躁,坐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拿出手机把这件事和贺忱说了一遍。 说完,又觉得拿这种小事打扰他,有点不应该。 正要撤回,就见那边发来了一句话。 【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吗?】 薑想了想,回了个“会”过去。 大师父教过她,他们为人医者,要有仁心。 病人早一天治疗,就早一天痊癒。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所以,如果能重来,她还是会说的。 【那就可以了,问心无愧便好。】 问心无愧……薑指尖摩挲著铜板,看到这四个字,唇角缓缓上扬,眉宇间的鬱闷也散去了些。 没错,问心无愧就好了。 她做了她该做的,信不信,听不听,就隨便他们了。 万事都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谢谢贺总,我明白了!】 看到她发来的消息,能感觉到她的情绪,贺忱发了句“嗯”过去,隨即手机放在桌上,眸子里的温度瞬间散去,看著底下,手指轻扣著桌面,淡淡道:“继续。” 底下的高管悄悄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努力压住想要八卦的心思,继续討论著方案。 被他这么一点拨,薑心里的烦躁也全然散去,反正三天后就知道结果了,用不著多想什么。 不过,她现在心有点浮躁了,居然会因为这点小事受影响。 不应该啊。 想著,她从抽屉里翻出一本《三命通会》来看著,纸页泛黄,用的还是线装,有些破旧,一看就是被人翻过无数遍的。 看著书,薑的心境也跟著沉淀下来。 彭乐好奇她在看什么,凑过去看了眼,只一下,便觉得头晕脑胀。 一群之乎者也,晦涩难懂,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想著以后要是失眠了可以找她借用一下这本书,催眠效果绝佳! 薑不清楚她心里的想法,津津有味地读著。 - 上完课,乌老师回到办公室,有同事问道:“乌老师,听说九班的课你已经三天没去上了?” 乌老师板著脸“嗯”了声,眉宇间还是难掩怒气。 其余老师看了,也嘆了口气,这次確实是那个九班的学生做得太过了,怎么样也不能诅咒老师啊,太没礼貌了。 他们也不喜欢这样的学生。 连他们这些旁观者都这样,更何况是乌老师本人了,她本来是打算找校长辞去九班代课老师的事,但校长还在外面开会没回来,她只好先等著,至於九班的课,反正讲了他们也不听,更没必要去了。 觉得有些睏倦,她低头冲了杯咖啡,下节还有课,等不及放凉,她直接用凉水衝著就喝了。 一旁的同事看到这一幕,担忧道:“乌老师,你还是得多注意身体啊,昨晚上又熬夜批作业了吧,熬夜伤身,我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还总犯困,还是要早点睡啊,靠咖啡提神不是长久之计啊。” 闻言,乌老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都高三了,哪里歇得起,没事儿,就是有点累,放假多睡会儿就没事了。” 就算是放假,她也没法歇著啊,她还得给他们班的同学补课,倒不会收费,也不为挣钱,只是想让学生成绩往上拔一拔。 初衷是好的,但这样未免把自己的弦绷得太紧,压力太大,总怕她到哪天撑不住了。 但说了她也不会听,同事也就没再多嘴。 喝完咖啡,乌老师拿著书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即將走到门口的时候,胸腔忽然传来一阵痛意,她一个踉蹌,匆匆扶住门框才没摔倒,伸手在胸口上拍了两下,脸色发白。 “乌老师您没事吧。”方明洲正好从旁边经过,赶忙扶住她。 “没事,可能是刚才咖啡喝得急了,有点心悸,走吧,上课了。” 说著,推开他先一步走进教室。 “先把昨天的卷子发下去,我们来讲题,选择题只讲最后一题,选……” 答案她还没说出来,眼前忽然一黑,“砰”地倒了下去。 “老师!” “乌老师!” 底下一片惊呼声。 九班。 薑看著铜板显示的卦象,眉头微挑。 有人听到动静,跑出去往底下看了眼,正看到救护车过来把乌老师抬走。 看到这一幕,他们嘴一下子张大了,下意识看向薑,不敢置信道:“真说对了啊。” 他们之前护著她,倒不是真觉得她能说得多准,只是因为她是九班的人而已。 没想到,她说的居然都是真的。 而且,还正好是三天时间。 这节课是周江涛的,听到动静他也走了出来看了眼,面上不由闪过惊讶。 “薑,你也太厉害了吧!” 有人忍不住说道。 “你之前说你是面诊看出来的?那你是中医?” 薑点头。 “好厉害!”同学震惊地看著她,“那你能看出来她得的是什么病吗?” “乳岩。”薑说。 乳岩?这是什么?没听过啊。 宋纯拿手机查了下,说:“就是乳腺癌。” 乳岩是中医上的叫法。 周江涛他们工作群也炸了,都在说这个事,他低头一看最新消息,眼睛又瞪大了几分。 【乌老师之前的体检报告刚出了结果,是乳腺癌,医院那边刚打电话过来,她手机放在桌上我就帮著接了……】 后面的话他就没有再看,盯著这三个字,又愣愣抬头看向薑。 这小姑娘,居然真的是中医? 第78章 奶奶救命! 不光是九班,就连其他班的同学也彻底惊住了,毕竟之前薑“诅咒”乌老师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他们都以为是九班来了个刺头,还等著她下周一升旗的时候当眾道歉的,没想到事情居然来了个大反转。 她居然说对了! 太过震惊,九班的人拉著薑问来问去。 徐炎就坐在她后面,被吵得不行,头抬了起来,不耐烦道:“多大点事,有必要吗?” 这丫头把贺爷爷的病都看好了,看出一个乳腺癌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这话他不想说,免得她更嘚瑟。 “嚯炎哥,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有同学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暗淡,黑眼圈浓重,嚇了一跳。 徐炎摸了下脸,他这两天確实没睡好,一睡著就各种做噩梦,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著一样,每次睡醒都特別累,但又很爱犯困,不睡不行,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薑你快帮炎哥看看,他该不会也得什么病了吧。” “滚。”徐炎瞪了他一眼,回头就看到薑正盯著他看,心里也有些打鼓,他该不会真的生病了吧。 但这话他也问不出来。 薑笑了下,说:“没事,就是被掏空了有点虚而已。” 被煞气侵蚀嘛,能挺到现在已经很出乎她的意料了。 然而其他人听到她这话,对视一眼,“噗”地就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炎哥,你是不是偷偷干什么坏事了,怎么就虚成这样子了。” “炎哥,年纪轻轻的,可得保重好身体啊。” 徐炎嘴角瞅了瞅,听著他们的话,脸更黑了,没好气地瞪了眼薑,就知道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你是故意的吧!” 薑笑眯眯道:“大孙子,奶奶怎么会害你呢,没听说过一句话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她算哪门子的奶奶! 说起这个,徐炎更气,气呼呼瞪著她。 “好了好了。”周江涛赶忙出来打圆场,“都回座位上去,还有,薑同学会医术的事还请大家不要外传。” 薑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 太麻烦了。 到时候指不定又有多少质疑的声音。 她倒是不怕质疑,就是懒得去解释,麻烦。 其余人也都点著头。 反正他们本来跟其他班的关係就不好,也不会跑到谁跟前说这些事的。 不过他们內部看薑还是觉得好奇,一下课就凑到她跟前,笑嘻嘻道:“薑,你帮我看看我有没有什么病唄?你们中医得把脉是吧。” 其余人也都跟著掺和,把手递到她面前。 薑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们。 不等她说话,彭乐便说:“看过了,脑子有病,没得治。” 说著,扭头看向薑,“別理他们,就数他们爱凑热闹。” 薑笑著点了点头,“都没什么大事,放心吧。” 本来就年纪轻轻的,又那么能闹腾,身子骨可比其他人好多了。 闻言,其他人也都笑嘻嘻地散去。 看著这一幕,徐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咕噥了一声“弄虚作假”,正好被薑听见,她扭过头,手上掂著铜板,笑眯眯道:“大孙子,看在祖孙一场的份儿上,先给你一颗药,不过只能用一天,想要根治,就想想带什么礼物来找我吧。” 说著,她拿出一张符来递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徐炎还当是什么好东西呢,一看居然是一张符纸,一下子就气笑了。 “你就是拿这东西招摇撞骗的?” 薑也不气,“是不是骗人,有没有用,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完,也不再多说什么,扭过头去继续看书。 徐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嗤,还是不相信她,然而目光落在桌上的符纸上,忽然想起了他这几天梦里见到的黑乎乎的东西,又鬼使神差地收了起来。 偷偷摸摸做完后,他心里顿时又有点后悔,那丫头知道了肯定得笑话他。 正要把它扔到垃圾桶里,就见吴虎走了过来,“老大,一中那帮人又来叫囂了,今天下课后去找他们算帐啊,让他们一天到晚地嘚瑟。” 说著,他的手就朝著他的肩膀拍了过来,这也是他们兄弟之间常做的动作,却不想,还没碰到他肩膀,吴虎就忽然“啊”了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一样,手心发红,疼得发抖。 徐炎顿时脸色微变。 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捏紧了手,脑子里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闪过那天他和一中的人打架的时候,他一开始並没有注意到地上的那把匕首,那把刀出现得太过突然了。 当时没有多想,这会儿才意识到不对劲。 地上怎么会正好有一把刀的? 他看了眼吴虎,见他掌心被划出一道血跡,眉头皱得更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肩膀上可没有刀子。 “老,老大,怎么了?”见他表情不对,吴虎脸色微变,出声问道。 “没事。”徐炎摇了摇头,还是觉得这事太诡异了,看了眼他的手,“先赶紧去包扎一下吧。” “嗯。” “那打架的事……” 徐炎心里一阵烦躁,“打什么架,好好歇著吧。” 见他脸色不好,吴虎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嬉皮笑脸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谢老大体谅。” “嗯。”徐炎隨意应了声,有些心不在焉,扫了眼薑,见她手里把玩著铜板,不由眼皮子一跳,这次该不会又被她给说准了吧。 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薑才懒洋洋抬起头看了眼他们的背影,掩唇打了个哈欠。 这个不省心的。 徐炎回来后,又趴在桌上睡著了,这次难得什么梦也没做,好好睡了一觉,身上也没有之前那种疲惫的感觉了。 大概就是之前没睡好吧。 他暗自猜测道,也没太放在心上。 晚上,洗漱后他就爬上了床,本来还打算玩会手机再睡的,没想到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他梦见他被一团黑雾裹著,来到一个林子里。 他晕晕乎乎的,看不清那是哪里,只觉得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著黑雾將他一点点吞噬。 他蹬著腿想要逃跑,然而他越动,黑雾便缠得越紧。 没多久,他的呼吸便觉得困难起来。 原以为就要这么死在梦里的时候,一道金光忽然打了过来,瞬间將黑雾打散,视线里隱隱约约出现了一道身影。 他硬撑著沉重的眼皮,终於看清了来人的样貌。 居然是薑! 他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坐了起来。 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居然都被汗打透了。 他大口喘著粗气,忽然发现他睡觉前隨意放在枕边的符纸此刻只剩下一堆灰烬,他手摸了下,瞬间全然散去。 他震惊地瞪大眼睛,捻了下手指,上面什么也没有,乾乾净净。 背后的凉意忽然又席捲而来,他身子一抖,僵硬著不敢回头,不管不顾地翻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一路连滚带爬跑到了女生寢室楼下。 大喊道:“奶奶!救命!!” 第79章 我们是不是见过 薑隨意掷了下铜板,看著上面的卦象,唇角微勾,掌心一收,起身往外走去。 宋纯正好在看书,听到动静抬头问道:“要出去?” 薑点头,“我去办点事,你们早点睡,不用等我。” “好。”宋纯也没多问,目送著她离开。 现下已经过了零点,寢室门早就关了,说不定薑也早就睡了,徐炎喊完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仰头急匆匆寻找著薑寢室的位置,但並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也没她的联繫方式。 身后冷风习习,他梗著脖子不敢回头,额上的冷汗沿著下頜线流了下来,正当他即將崩溃的时候,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推开。 薑走了出来。 她抬手一挥,扔了张符纸出去,然后徐炎就看到那个锁自己锁上了。 “咕咚……” 他咽了口口水,眼睛睁到最大,不敢置信地看著这一幕。 薑负手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最后目光落在他光溜溜的脚上,眉头微挑,“有那么嚇人?” 连鞋子都不穿。 听到她的声音,徐炎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情景,唇瓣一抖,差点儿哭出来,吸著鼻子问道:“我,我是不是见鬼了?” 薑摇头,“那倒不是。” 还不等徐炎鬆气,她紧接著又道:“不是鬼,一点煞气而已,也不至於要你的命,最多就是让你做做噩梦,倒霉一下,趁你虚弱的时候抢占你身体的控制权罢了,不算多大点事。”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说出来的话却让徐炎的心都提了起来。 她说的,居然都是他这段时间经歷的! 他从来没有把这事告诉过任何人! 她怎么会知道的…… 想起她给他的那张符,他瞬间清醒过来,拉著她的袖子说:“薑,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我不要被掏空……” 说著,他吸了吸快流出来的鼻涕。 薑嫌弃地看著他,伸手把他甩开,“都说了带著礼物来,你空手来,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闻言,徐炎一怔,赶忙摸了下兜,瞬间尷尬起来,“我,我出门太急,忘了带手机了,我这就回去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嗯。”薑点了下头,抬了抬下巴,“那先去取手机吧。” “好。”走了一步,徐炎又停了下来,回头可怜巴巴道:“我不敢回去。” 他觉得他寢室风水不好,他不敢再看他那张床,总感觉阴森森的。 怂。 薑更加嫌弃,走上前拍了张符在他的肩膀上,符纸无火自燃,徐炎嚇了一跳,但看著她沉静的面容,强忍著逃跑的衝动,站在原地没动。 蓝色的火焰看上去温度极高,拍在他身上,却並没有什么感觉,只觉身上的寒意全然散去,周围的风也成了夏日的暖风,不再是之前的阵阵阴风。 “行了。”薑手收了回来,“赶紧去拿手机,再不走一会儿夜市就要关门了。” “好好好。”徐炎点了点头,赶忙跑了回去。 一回去就遇上了吴虎,没来得及和他说话,他拿上手机,穿上鞋就又跑了。 吴虎看著他的背影,眸光渐深。 “薑,我拿到手机了,你想吃什么,我请。”徐炎殷勤地跑到薑面前说道。 薑扫了他一眼,“没大没小,该叫我什么。” 徐炎:“……奶奶。” 他一脸憋屈。 薑却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摇头道,“算了,奶奶听著怪老的,就叫我……”她点了点下巴,想出一个词来,“就叫我姑奶奶吧。” 这个听著好像蛮厉害的。 还不都是一个辈分的。 徐炎暗自在心里吐槽道,见她眼尾扫了过来,顿时皮一紧,老老实实叫道:“姑奶奶!” “乖。”薑满意地点了下头,目光掠过他的肩膀,隨意问道,“刚才回去遇到谁了?” “吴虎啊。”徐炎下意识回答道,说完才猛然意识过来不对劲,她没事问这个做什么。 她可不是喜欢和他隨便嘮嗑的人。 想起今天白天的事,他神色一凛,问道:“吴虎有问题?” “嗯,你没发现?” 说完,见他沉默不语,她自顾自点了下头,“也是,你要是能发现得了的话,也考不出250这个分数了。” 徐炎合理怀疑,並且有证据,她就是在嘲笑他傻。 但他不敢说。 他怂唧唧看了她一眼,敢怒不敢言,捧著手机问道:“姑奶奶,您想吃什么?” “小龙虾吧。”薑咽了口口水,好久没吃了。 听到这话,徐炎又悄悄看了她一眼,见她这次没有嘲讽的意思,是真的想吃,这才悄悄鬆了口气。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她打劫了他五斤的小龙虾来著。 原来他从头菜到了尾。 有求於人,徐炎也老老实实把她带去了附近的夜市街,找到一家小龙虾店,外面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他们只能坐在里面,每一个座位都用帘子隔开,互不打扰。 他刚想问她怎么回事,见她正吃著,也就把话咽了下去,戴上手套帮她剥著虾。 见状,薑挑了挑眉,他倒是上道。 为了討好她,徐炎把所有口味都来了三斤,等他剥完,手都酸了,薑也停了下来,擦了擦手。 徐炎再也等不及了,赶忙问道:“我们之前是不是还见过?在树林里。” 闻言,薑抬眸看向他,“想起来了?” 那就是真见过了? 徐炎怔了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有一次他是从贺忱的车里醒来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梦游,可是车门是锁著的,他就算是梦游,也进不去啊,除非是贺忱自己把门打开让他进去的。 而那一次,薑也在贺忱家。 所以,他刚才梦到的都是真的,他被一团黑雾裹到郊区的小树林,是薑救的他? 捋清这一切,他只觉脑子里更加混乱,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太匪夷所思了。 薑说:“我说过了,煞气虽然杀不了你,但想对你做点什么,也不是什么难事。” “尤其是在你身体虚弱的时候,要是有人能加一把力,煞气就更强了。” 她托著下巴,意有所指道。 第80章 聚煞阵谁教你的 听到她的话,徐炎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她刚才问他遇到了谁。 所以,这事跟吴虎有关吗? 白天那会儿,吴虎想要拍他的肩膀,就忽然被什么东西划伤了手,那时候他刚拿到薑给他的符。 不对,等等。 他忽然瞪大眼睛道:“吴虎拍我肩膀,却没拍到,这也是你做的?” “嗯,还不算太蠢。”薑手指点了点桌面,讚赏地看著他,“还能想到什么?” “他这段时间总是会时不时地拍我肩膀。”之前只当这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就没有多想,这会儿意识到不对劲之后,再反推,就觉得哪里古古怪怪的。 他拍他肩膀的频率確实多了些。 有时候还在他身后突然拍他一下,把他嚇一跳。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听说过人身上有三把火吗?” 薑从包里取了个镜子给他,是个铜镜,周围刻著乾坤离坎震巽艮兑八卦方位,看上去很古朴,徐炎好奇地拿了过来,照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他的头顶和左右肩膀上各有一把火,登时嚇了一跳。 “这是什么?”他惊讶地问道。 “头顶的是天火,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说的就是这个,可以得神明庇佑。” “右肩膀上的是无名火,走夜路不回头,或者不能猛回头,就是怕熄灭右肩上的无名火。” “至於左肩膀上的火,代表著阳气,倘若有人把这把火拍暗的话,阳虚阴盛,就容易招致邪祟,所以,你明白他为什么要拍你肩膀了吗?” 听著她的话,徐炎也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吴虎每次拍的,都是他的左肩。 所以,他是想把他的阳火拍灭? 难怪他这段时间总是做噩梦,整个人也很虚弱。 他握紧拳头,怒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薑也不知道,起身往外走去,说:“抓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啊?现在抓吗?可是现在天都快亮了呀。” “这有什么。”薑掀开帘子,“阴阳更迭,正是人体最虚弱的时候,这时候问,正正好。” 这个徐炎不懂,但知道听她的准没错,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带著她走到他们寢室门口,看了眼里面的锁,回头看向薑。 薑打了个响指,里面的锁便“啪”地一声开了。 即便不是第一次见,但这会儿天光渐亮,看得更清楚,徐炎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太厉害了。 再想想之前他在她面前那么作死,只怕要不是因为他外公他爸妈的关係,她想要对付他,也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吧。 想到这里,他身子又抖了一下,心里一阵后怕,不敢多说什么,赶忙跑到里面,没多一会儿就拎著吴虎走了出来。 嘴上还用胶带贴著,免得他把其他人吵醒。 “砰——”他直接把人扔在地上,问薑:“现在怎么办?” 薑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块石头,指尖隨意弹出,石头落在不同的地方。 布好隔离结界,她才走到吴虎面前,扔了张真话符过去,“说吧,为什么要害徐炎。” 吴虎嘴上的胶带被徐炎粗鲁地撕开,他“嘶”了声,刚想说他没害徐炎,不曾想,嘴一张,说出来的东西却让他大惊失色。 “因为我恨他!就是要他死!” 说完,他一下子捂住嘴,眼里闪过慌乱,这是怎么回事。 他努力想让自己不要开口,然而嘴却像是不听指挥一样,喋喋不休地说著,没多久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我就是恨他,凭什么他是老大,我就要跟个狗腿子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就凭他是富二代吗?” “我不服!他什么都不会,就是个只会打架的蠢货,我要是能有他的家世,一定比他还厉害!” “那把刀也是我放在那里的,我就是要他从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变成人人喊打的杀人犯,到时候看他还怎么猖狂!” “呵,还把他不用的东西给我,谁稀罕?当我是收破烂的吗!” 他脸上满是愤恨,徐炎彻底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好兄弟居然会在心里这么想他。 他从来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给他东西,也是因为他说喜欢,而且,只是怕他不收才说他不喜欢的。 他居然这么想他。 甚至还想要害死他,不管是让他被煞气弄死,还是因为杀人被关进去,都很伤人。 徐炎心里有些难受,看著他许久没说话。 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薑听著他的话,却赞同地点了点头,“確实是,他也就是命好而已,要不然的话,早就饿死了。” 嫉妒啊,她也想有这好命,一生富贵,不像她,是个缺钱命! 人比人,气死人啊。 “姑奶奶。”徐炎委屈巴巴地看著她,她怎么还帮他说话啊。 薑扫了他一眼,没理会,目光又落在吴虎身上,话音一转,“但这也不是你就可以害死他的原因,命由天定,父母我们没有办法选择,但凡世人都像你这么想,这世界早乱套了。”“聚煞阵是谁教给你的?” 没错,就是聚煞阵。 如果只是简单的拍暗阳火的话,不会聚起那么多的煞气,最多就是让徐炎虚弱点,生点小病而已,却没有把他卷到城郊的本事。 所以,这煞气是有人刻意聚集起来的。 吴虎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做不到这种事。 听到这话,吴虎眼里闪过茫然,“我不知道。” 薑眯了眯眼,加了张真话符过去,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答案。 “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徐炎问道。 薑没有说话,走到吴虎跟前,手放在他头上,灵气顺著指尖进入他的体內,她闭了闭眼,仔细查看著他的记忆,然而发现有一片是破碎的,像是碎纸一样,根本拼接不起来,也完全找不到任何线索。 他的记忆被对方毁掉了。 薑缓缓睁开眼睛,眉头紧蹙,手下,吴虎只觉浑身力气都没了,软软倒在地上。 徐炎嚇了一跳,“他怎么了?” 该不会是死了吧? “没事。”薑收回手,“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吧,真话符还能再用一次。” “嗯,我知道,我会把他交给警察。” 说著,他拨了个电话出去,掛断后看向薑,见她神色凝重,面上不復从前的淡定从容,疑惑道:“怎么了?听你的意思,他背后是还有什么人吗?” “嗯。”薑点了下头,没有多说,將符纸折成纸鹤,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隨即掌心摊开,目送著纸鹤飞走。 她得要问问五师父知不知道这件事。 徐炎看著纸鹤,嘴张得都能塞下一颗鸡蛋。 这鹤,是纸变的吧?怎么会飞?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只觉世界都玄幻了。 薑一回头就看到他这傻样子,顿时觉得自己亏大了。 怎么就认了这么个傻孙子,丟人! 第81章 七百五,很难吗? 刚一睡醒,吴虎被警察带走的事就在九班传开了。 “炎哥,这是怎么回事啊,吴虎真犯事了?”有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他们虽然闹腾了点,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犯法的事还是不敢干的,吴虎被警察带走,给他们的衝击还挺大的。 想起吴虎的话,徐炎脸色又冷了下来,淡淡点了下头,“嗯。” 剩下的就不愿意多说了,想想他都觉得烦。 要不是薑在,他早就被他给害死了。 想到这里,他赶忙把桌上的早餐递给她,又把管家偷偷给他塞的零食一股脑全放到她桌上,殷勤道:“姑奶奶,您吃,还有什么想吃的儘管跟我说,我立马去买。” 这可是个大佬,他绝不能再作死了。 姑奶奶? 九班人一脸懵逼地看著他们,怎么总感觉睡了一觉起来,世界都变了。 和徐炎玩得最好的吴虎出事了他漠不关心,反倒是对和他刚打完架的薑一脸討好,但凡身上有尾巴他都快摇断了吧!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怎么一夜之间反转这么大的。 然而两人都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们只能抓耳挠腮地自己琢磨。 对於徐炎送过来的东西,薑从里面挑出几个她能吃的,其他的就还了回去。 见状,徐炎赶忙道:“姑奶奶您吃呀,不用给我留,这都是我孝敬您的。” “不用。”薑抬手直接拒绝,拆开一包薯片吃著,“你要是真的想孝顺的话,那就把学习成绩提上去吧,考二百五十分,实在是太丟人,最起码也考个七百分吧。” “噗——”徐炎一口水喷了出来,“七百分?!姑奶奶啊,咱们学校也就柯骏能考到七百分,能上七百那都是名校抢著要的了,哪里会那么容易。” “是吗?”薑不解,歪头看著他。 “当然了。”徐炎有些无语,忍不住想吐槽,但想起她一抬手就把锁打开了,总觉得她一抬手也能把他脖子弄断,咽了口口水,他的求生欲瞬间回笼,耐著性子解释道:“那个姑奶奶啊,您可能常年在山上,所以不太懂这个,高考还是很难的,差一分就是一千人,想提一分都难,七百分就更別想了。” “可是我就考了750啊。”薑无辜道。 之前大师父拿给她的卷子,她记得分数就是750分,也不难呀,还没大师父平时给她出的题十分之一难呢。 恰好九班同学都对她好奇,有不少在悄悄关注她的,也听到了这话,瞬间笑了出来。 就连彭乐都夸张地拍著桌子哈哈直笑,“你要是能考750分,那还来什么九班啊,一班二班三班班主任肯定能为了抢你打起来,就连老乌婆也绝不会让你上课的时候站出去,肯定把你当宝贝一样供著!” 其他人也不信。 柯骏每次考试成绩在七百二三左右,不管是带他的还是不带他的老师,平时见了他都会笑著跟他打声招呼,哪里像他们九班,平均分都不到三百,能上三百那妥妥的他们班第一名。 薑既然被分到了九班,那肯定跟他们一样是个学渣啊。 更何况,满分也就才七百五,她怎么可能做到。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歷届高考状元也就两个人做到了。 近点的是贺氏的总裁,贺忱,远点儿的呢,那都好几十年前的事了,a大的老校长,桃李满天下,国內不管哪个教授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早就退休了。 薑?七百五?绝不可能! 她医术是好,但高考想考满分,太难了。 別说高考,就连平时测试想全科满分都难。 不可能。 他们一致这么认为。 见状,薑也没解释什么,可能是她做的题简单吧,她也確实觉得很简单。 没再说这件事,她扭头看向徐炎,“別想忽悠我,提一分难,那是对於很厉害的人来说,想往上走,確实有难度,但你个250,想提一分,那不就是多写一个字的事?” 他不是250,他是考了250。 徐炎想说把话说清楚,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不敢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憋出一句话来:“可是我不会。” “你不听课,怎么能会。”他可是天天睡觉的。 正好上课铃响了,薑快速拿出一张符拍到他身上,“大孙子,从现在开始,好好听课,不许走神哦。” 说著,她笑眯眯转过头去。 徐炎总觉得她那笑容里有点东西,好像怪怪的。 见老师进来,她也翻开了书,他就没再多问了。 “好,同学们,今天我们来复习一下函数……” 又是数学课。 毫无意外的催眠课。 还没正式开始徐炎就困了,然而还不等他打哈欠,他的脑子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电了一样,脑瞬间清醒过来,再无半点睡意。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四下看了看,一点异动也没有,周围人也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一样。 是错觉吗? 台上老师还在讲著,他下意识跟著她讲的想著,没两分钟,又开始走神了,脑子再一次被电了一下。 他一个激灵,目光猛地看向前面的薑。 这种离奇的事,也只有她能做得出来。 果然,前面的人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手下一弹,有个符纸就落在了他的桌子上,不用他自己动,便展开了,上面的字也清晰浮现在了他眼前。 【大孙子,只要好好听课,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要是走神的话,姑奶奶帮你醒醒神,不用谢。】 谢她个大头鬼! 徐炎咬牙,又气又恼,他就知道这事是她乾的! 一不小心又错过了一个知识点,他再次被电了一下。 没有生理性的损伤,但那灵魂遭受天打雷劈的滋味儿实在是太美妙,让他捨不得再经歷一次。 当下也来不及和薑掰扯,他赶忙低头看著书,翻到老师讲的那一页。 老师本来也只是尽著她身为人师的职责而已,即便底下没有一个人听,她也好好讲著课。 然而目光无意中发现,那个新来的长得很好看的小姑娘居然在听。 这还不算什么,更神奇的是,徐炎居然也在听! 他时不时抬头看著黑板,紧接著手下飞快在书上记著什么,就连她翻页的时候,都能看到他也跟著在翻,显然就是真的在听的。 要是不听,他也压根不用装出这个样子来。 九班的学生不学习是常態,肯乖乖学习这才神奇。 老师也一下子振奋起来,第一次在九班上课的时候找到了成就感,讲得更加来劲。 底下,徐炎叫苦不迭,埋头做笔记的手快成了一道残影、 讲慢点啊,他要跟不上了! 靠,又被电了! 第82章 好兄弟,那就一起天打雷劈 徐炎一个考试只能考250的人,想也知道底子有多差,老师讲的最简单的还行,稍微难一点他就听不懂了。 听不懂就开始走神,走神了就开始被电,电麻了之后他就试探著把老师说的话先记下来,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他心下一喜,正高兴找到了漏洞,老师却忽然提速,脑子里的电流一下接著一下,他忍不住说道:“老师你讲慢点儿!” 他要被电傻了! 声音一出,九班瞬间一静,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包括台上的老师。 她怔了下,点头,一点儿也没生气,反而很是欣慰,“好,老师讲慢点儿,同学们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时打断我提问。” 说著,她目光和蔼地环视一周,最后还是落在薑和徐炎身上。 因为整个班就他们两个在听。 薑嘛,是自己想听,觉得好玩。 至於徐炎,纯粹为了活下去而已。 见其他人都用见鬼了的眼神看著他,徐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哀怨地看了眼薑,真的快哭了。 然而哭也来不及,老师又开始重新讲课了。 前排,薑笑眯眯支著下巴,满意地点点头,年轻人,身子骨就是好,看来下次电击力度可以再加大一点。 一节课下来,徐炎被电得怀疑人生,一下子瘫在桌上,手指发抖。 太累了。 从没这么累过。 侯大铭凑了过来,问道:“老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奋进了?你这样弄得我很慌啊。” “你当我愿意吗?”徐炎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眼神幽怨地看了眼薑的方向。 侯大铭注意到了,顺著他的视线看去,更加不解。 薑笑吟吟转过头来,声音温柔道:“侯大铭同学,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徐炎怎么了?” 侯大铭下意识地点头,下一刻,薑深深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更深,指尖轻弹,一张符就飞到了他身上。 徐炎瞬间就精神起来了,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好兄弟!” 好兄弟就该同甘共苦! 侯大铭不明所以,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別问,问就是后悔,好奇心害死猫啊! 於是,下一趟课的老师发现,教室里居然有三个学生在听课! 虽然量还是很少,但对九班来说,已经是质的改变了。 酸爽的一节课艰难过去,一下课,两人彻底就瘫了。 周围人奇怪地看著他们,不过想起来侯大铭和徐炎关係好,跟他学也是很正常的事,也就没多想什么,继续去玩了。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倒是宋纯观察细致,悄悄问薑:“,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呀?” 对她,薑倒是很痛快就点了下头,没有隱瞒。 宋纯钦佩地看著她,虽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是让他们一下子有这么大的改变,想想都觉得厉害。 她看著她,神色间有些犹豫,似乎有话要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薑扭头看著她,换了本书出来,隨口道:“想让我帮你妈妈看病?” “你怎么知道?”宋纯惊讶地看著她。 薑笑而不语,晃了晃手上的铜板,宋纯恍然大悟。 肯定是她算出来的。 她细长的眉毛紧蹙,忧心忡忡道:“我妈妈自从我爸爸去世后,受了刺激,身体就不好了,这段时间看著更是,,可以帮我看一下我妈妈吗?我觉得你医术很高。” 毕竟能一眼就看出乌老师得了乳腺癌,能力肯定不差。 怕她压力大,她赶忙又补充了一句,“就看看就好,能治最好,不能治的话我也不会怪你,我只是不想放弃最后一点儿希望。” 说著,她的眼神黯淡下来。 爸爸已经走了,她不想再离开妈妈。 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担心,我在呢。” 她语气平和,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宋纯的心也跟著平復下来。 “今晚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你妈妈吧。” “好。”宋纯大喜,紧紧拉著她的手,情绪外泄,“谢谢你,。” 她从小就是个绿茶,向来擅长隱藏情绪,这会儿在薑面前却不自觉多了几分真实。 薑笑眯眯看著她,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果然滑溜溜的,她揉著她的头说:“不客气。” 那动作,莫名有些像擼猫。 宋纯歪头看著她,眼神乾净中又透著些许的疑惑。 薑忍不住又多摸了一下,软乎乎的女孩子什么的,最好rua了。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薑便背著包跟宋纯往外走去,临走前,扫了眼正打算拿出手机打游戏的徐炎和侯大铭说:“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写完,不会写的找人问,我明天检查,不然……” 她手点了点他们脑袋的方向,笑得越发纯良,眼神清澈,无辜地朝他们挥了挥手,“明天见呀。” 说完,就挽著宋纯走了。 徐炎和侯大铭脸瞬间僵住,兄弟俩对视一眼,抱头痛哭,下一秒,脑海里齐齐遭遇电击,立刻分开,翻开书,埋头去写作业。 结果一看全都是不会的。 “老大,怎么办?”侯大铭瑟瑟发抖道。 听她那意思,要是写不完,明天会更惨。 徐炎咬了咬牙,“走。” 两人拿著书去了办公室,顶著一办公室老师好奇的目光,走到他们代课老师跟前,咬了咬牙,视死如归地问道:“老师,可以给我们讲下题吗?” 老师:“嗯???” - 薑和宋纯打车去了医院。 很巧,这家医院就是之前贺永桥住的医院,只不过贺永桥是住在西医部,而宋纯妈妈毕婉则是住在中医部。 “我妈妈身体不好,经常需要理疗,医生说西医刺激有点大,所以让看中医。”宋纯简单解释道。 薑点了点头,“確实,中医很適合调理,方式更温和。” “是的。” 两人快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里面走出来一行人,穿著白大褂,簇拥著一个人,时不时和他说几句话,头微低,很是谦逊。 中间的人则抬著下巴,药箱由助理帮忙背著,他手背在身后,眼神里满是倨傲。 看到那人,薑眉头微挑。 呦,老熟人啊。 第83章 五黄星 “应该是我大伯给我妈妈请的大夫。”宋纯蹙眉说道。 宋志兴之前和她说过这件事,但她没同意。 他表面上装得对她们母女很好的样子,谁知道背地里藏著什么心思,她哪里信得过他请来的人。 只是没想到,她都拒绝了,他居然还把人叫了过来。 几人也听到了声音,扭头看了过来。 看到薑,宋豫脸色顿时一变,“是你?!” 薑含笑走了过去,淡定道:“对,是我,怎么,你这又是来招摇撞骗来了?” “哪里来的小丫头,居然敢对宋神医无礼!”宋豫的助理斥道。 薑瞥了他一眼,本事不怎么样,架势倒是挺大,居然还有个人专门拎包。 薑摸了摸下巴,暗自忖度,她医术比他好百倍千倍,是不是该多找几个人帮她提包的。 算了,她东西也不多,还是自己背吧。 主要是僱人,得钱啊。 她穷。 “纯纯,这是你朋友吗?”有个长相忠厚的人走了出来,笑著问道,看上去很是慈善。 只是他身缠煞气,颧骨过高,印堂有纹,显然真实情况並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和善。 他想必就是宋纯的大伯了。 果然,宋纯点了下头,说:“大伯,这是我同学,懂点医术,我找她来帮忙看看我妈妈。” “胡闹。”宋志兴听到这话,脸立刻板了起来,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纯纯,大伯知道你著急,但是也不能隨便找个人呀,你看,这位是宋神医,他可是鬼手门的人,医术非常厉害,有他在,你妈妈一定能好的。” “谢谢大伯。”还不到和他翻脸的时候,宋纯笑了下,“大伯真好,等我妈妈好起来,一定会很感激您的,只是我同学都已经来了,她听说我妈妈脉象奇特,所以想来试试,您看……” 她有些为难道。 听到这话,宋志兴一下子就笑了,心里也跟著鬆了口气,原来就是个刚学医,就出来卖弄的小孩啊。 也是,她还这么小,医术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带著慈祥的笑说道:“那就去吧,也是好心,多谢这位同学了。” 薑扫了他一眼,走了进去,顺手隨意扔了张符贴在门上。 宋志兴本来想听听里面他们说了什么,但什么也听不到,只好作罢,又看向宋豫,试探道:“宋神医和纯纯的同学认识?” 宋豫黑著脸,一想到自己上次被薑比下去了,就一肚子火,听到这话更是嘲讽道:“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偷来几个药方的小丫头片子罢了,也好意思说自己会医?呵呵。” 闻言,宋志兴彻底放下心来,“那我弟妹的病,还请您多费心了。” 他一个劲儿地捧著他,让宋豫的脸色也好了许多,“好说好说。” 他们听不到里面的话,薑却是能清楚听到他们说的,还真是虚偽至极啊,他们两个人,倒是很配。 想著,她的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身形削瘦,因为久病,脸上气色並不好,但不难看,相反还多了几分弱柳扶风的美感。 她的五官也很精致,宋纯长得跟她很像。 毕婉神色温柔地看著她们,有些不解,“纯纯,这位是……” “妈妈,这是我室友,薑,您叫她就好了。”宋纯走到床尾,轻轻把床摇上去一些,往她腰上添了个枕头,继续道,“她还是位很厉害的医生,今天来帮您看看。” 闻言,毕婉面露诧异,没什么质疑,只是有些惊讶,“那一定是位很厉害的小神医。” 这还是第一个听到她会医术没有质疑她的。 薑心情也很好,脆声说了句“阿姨好”,隨即走到床边,目光却是落在她床头柜上的一个人偶上。 “阿姨,这个人偶好可爱呀。” 见她感兴趣,毕婉也跟著笑道:“这是纯纯她爸爸送给我的,他哪里会做,都是看別人做,自己非要学,刻了好几个才勉强有个能看的,不算精致,但是他亲手做的,我也就留著了。” 提起丈夫,毕婉的眼里也满是温柔和思念,又不免带了几分伤感。 薑点了点头,看著上面缠绕的黑色煞气,不动声色地打了个符印过去,待上面的煞气清除乾净,才放了下来,转身握著她的手腕给她把著脉。 居然还是位中医。 毕婉更加诧异,乖乖坐著没动,是真的好奇她能看出什么来。 薑很快就把好了脉,说:“阿姨这是忧思过度,晚上睡的也不好吧。” 毕婉点头,“確实是,身上总是感觉发沉,每次睡著也都是昏昏沉沉的,睡不踏实。” “那睡著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有什么东西压著?” “对对对。”听到这话,毕婉也有些惊讶她连这个也能看出来,“確实是这样,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著我,翻不了身,有时候还会呼吸困难,医生说是我身体不好,所以才睡不好。” 这是原因之一,但不是根本原因。 薑走到窗边,一打开窗户,就看到了外面的爬山虎,一片绿荫,带来阵阵清凉,薑却在其中感觉到了几分阴冷。 察觉到她的表情异常,宋纯走过去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薑点头,“確实是有点事,阿姨身体虚弱,女子又属阴,这时候需要的更多的是阳气来调和,这个房间並不適合她居住,以及外面的爬山虎。” 她手一指,眼里多了几分凉意,“爬山虎很容易引发五黄星。” 闻言,宋纯和毕婉对视一眼,不明白她说的五黄星是什么意思,但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 薑说:“五黄星,是九星中最凶之象,主死亡,招灾惹祸,轻则生病,家庭不顺,重则殞命,伤残,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活不过两年。” 听到这话,两人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大变,宋纯想起了什么,眼里顿时闪过恨意。 这间病房,正是宋志兴找的! 他说,这里环境好。 难怪妈妈自从搬到这里,身体就越来越差了。 两年……她妈妈已经在里面住了一年零十一个月了! 思及此,她心下一紧,“,那我妈妈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有。”薑面色古怪地看著她,“不然我说这些做什么?” 宋纯一愣,迟疑道:“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这是大凶?” “確实是大凶,但也不是不能化解的。”她手上隨意摩挲著铜板把玩,身姿笔直,显出几分閒適的模样来,看起来胜券在握,毫不忧虑。 看到她这样,宋纯母女俩的心忽然也跟著放了下来。 第84章 目標A大 “换一个房间,我给阿姨摆个聚灵阵好好养一养,再给她做几次针灸,就可以痊癒了。” “痊癒?”宋纯一脸惊喜,激动地拉著薑的手问道,“,你是说我妈妈可以痊癒?” 薑笑著点了点头,看到她这样子,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放心,有我在呢,小事一桩,很好解决。” 宋纯毫不怀疑她是在说谎吹牛,她觉得她这么说,就是真的能做到。 毕婉也是这么想的。 母女俩对她无条件信任,薑也很舒心。 果然,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很舒服。 给毕婉做完针灸后,她便沉沉睡了过去,薑和宋纯则走到了外面。 犹豫了下,宋纯还是问道:“,那个人偶,是不是也有什么问题?” 她刚才见她盯著那个看了好一会儿,总觉得她忽然问起她,不像是临时起意,似乎是看出了什么。 见她这么问,薑也没瞒她,点了下头,“听你妈妈刚才说,那个人偶是你爸爸亲手做的,他不擅长雕刻,想必在做的时候肯定受过伤吧。” “嗯,是的,我听妈妈说起过这个事,她说爸爸为了做这个人偶,手上都是伤口。” 这就对了。 薑说:“所以,这个人偶上,也是带有你爸爸的血跡的,又是他用心做出来的,自然而然也沾上了他的气息,他残留的意念也会下意识去吸收周围的煞气保护你妈妈,但毕竟只是一个人偶而已,力量有限,它只能保一时,长久下来,它反倒也会受煞气侵蚀,反而会加重整个房间里的五黄星。” 听到这些话,宋纯愣了好一会儿,眼里忍不住闪过悲伤。 原来,爸爸就算是不在了,也还在保护著妈妈。 要是不在那个房间的话,没有引起五黄星,那那个人偶就是个吉祥摆件,更重要的是,那是妈妈对爸爸的一个念想。 千错万错,都是宋志兴的错! 她咬了咬牙,满是恨意。 薑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渡了些灵气给她,“静心,不要被仇怨侵蚀。” 怨恨憎恶,也是最容易招惹煞气的情绪。 宋纯只觉脑子清明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嗯,我记住了,等我找到证据,帮爸爸討回公道,届时妈妈也该能放下了。” “还有你。”薑看著她,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温和道:“你也是你妈妈牵掛在意的人,你开心,她也会高兴的。” 宋纯怔了下,感觉到头上暖暖的温度,鼻子一酸,差点儿哭出来。 她匆匆低下头去,轻轻点了点头,拉住她的手说:“,谢谢你。” “客气什么,我也没白干呀。”薑笑眯眯晃了晃手腕。 她就说了吧,来九班真的是来对了,是个挣钱的好地方啊。 看到她的动作,宋纯不明所以,茫然地眨了眨眼,但看她笑得开心,也跟著抿著唇笑了起来。 “对了,这是诊金。”宋纯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来,“里面有五百万,是我攒下来的零钱,先给你,我知道钱不多,只是我暂时只能拿出这么多,等以后我挣下更多钱,会再给你的。” 不,很多了。 薑嘴角轻轻抽了抽,每到这个时候就格外难过。 给她这挣钱的本事,却偏偏不给她能聚財的命,造化弄人啊。 她忍痛拒绝道:“不用这么多,你给我两千就行了,唔,要是你觉得不够的话,那以后我的饭你就包了吧。” “啊?”宋纯怔怔看著她,没想到她只收两千。 她真是好人。 宋纯感动地看著她。 薑轻咳一声,移开视线,“走吧,先去帮阿姨换个病房,然后再布个聚灵阵,明天早上她醒来就能看到明显效果了。” “好。” 宋纯赶忙跟上去,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都要记住她的恩情。 - 换好病房,又布了个聚灵阵,薑便回了学校。 宋纯是第二天一大早才回去的,来的时候还带著一个饭盒,递给薑,温声道:“,这是我妈妈最喜欢吃的包子,她让我带给你也尝尝,还说等她好了,亲自做给你吃,我妈妈做饭手艺很好。” “好呀。”薑笑著接过,尝了一口,果然不错。 彭乐正画著眼影,看到她们这样,奇怪地扭过头来,“你们干嘛去了,怎么突然关係这么好?” 奇奇怪怪的。 “帮我妈妈看病了。”宋纯解释道,眼里满是欢喜。 昨天晚上她留在医院里,早上起来看到她妈妈气色果然好了很多,她还说她感觉身上轻快了许多。 真好。 听到这话,彭乐明白过来,顶著只画了一半的眼妆凑过来问道:“薑能治好阿姨的病?” 宋纯家里的事他们都是知道的,她也见过毕婉,总感觉身体很虚弱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来了个反转。 “能,还是根治,痊癒。”宋纯说道,说完,扭头眼巴巴看向薑。 薑点头,“嗯,是这样。” 顿时她笑得更加开心,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彭乐看著,嘖嘖两声,冲她竖起个大拇指,“厉害!” 医术牛逼,还会算命,简直就是个天才啊。 不,天才也不一定能同时会这两项,她该是天才中的天才。 相比於她们的兴致勃勃,徐炎和侯大铭就惨了,两个人蔫蔫趴在桌上,却没睡著,脑子要多清醒有多清醒,就是心很累,就连徐炎那一头红毛都有气无力的塌著,一副受到重创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徐炎忍不住点了点薑,扁著嘴可怜兮兮道:“姑奶奶,你什么时候能给我解除这玩意啊。” 太要命了,头悬樑锥刺股算什么,皮外伤而已,他这可是灵魂都在震动! 太可怕了。 薑看著他,笑得一脸和善,说出来话却让徐炎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 “放心,等你考上a大,就能自动解了。” “a大?!”徐炎一下子蹦了起来,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这才重新坐了回去,压低声音道:“姑奶奶,你在跟我开玩笑呢吧。” a大?疯了吗?他一个六科只能考250,平均单科三十多分的人,a大也是他能肖想的吗? 他考a大?呵,除非是a大沦为三本了。 那可是世界顶流名校,怎么可能! 薑依旧一脸淡定,“別激动,你就算不相信自己,也得相信我啊,我从不骗小辈的。” 徐炎嘴角抽了抽,这是骗不骗的事吗?这根本就是在做梦! 他还要再说,上课铃声忽然响了,他一个激灵,一手翻书一手拿笔,做好了做笔记的姿势。 侯大铭和他动作同步。 这样子看得周围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著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抽了什么风。 徐炎和侯大铭有苦难言,只能苦哈哈地听著课。 在电击中度过销魂的一天。 薑则笑眯眯掷著铜板,看著上面的卦象,摸了摸下巴。 嗯,是还差了点儿,看来还得再加点强度才行。 今天是周五,下午上完课后就可以回家了。 宋纯挽著薑走到学校门口,正要问她回不回家,就见苏薇从一旁的车子里探出头来,挑衅道:“车子坐满了,你就走著回去吧。” 说完,就催促著司机赶紧走。 苏雪在旁边拉了下她的袖子,张嘴说了句什么,像是在劝,但最后还是没劝动,苏家的车子很快便离开了。 看到这一幕,宋纯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扭头担忧地看向薑。 薑本人却没什么难过的表情,正要说话,一辆迈巴赫在她面前缓缓停了下来,紧接著,车窗降下,一张俊朗的面容便出现在她们面前。 “上车。”贺忱侧眸看著薑,开口道。 看到他,薑脸上瞬间绽放出笑意。 “纯纯我先走了,下周见。” 说著,就坐上了车。 宋纯怔怔看著车子离开,忍不住眨了眨眼,刚才那人,是贺总? 再回想起苏薇刚才做的事,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苏薇,到底知不知道她得罪的是什么人。 苏家还宠著那个苏雪那个虚偽做作的小白莲,还真是鱼目混珠。 嘖。 瞎啊。 第85章 苏家,很好 “贺总,你怎么来了?”薑惊喜地看著贺忱问道。 “路过。”贺忱敲著电脑,闻言没什么情绪道。 前排司机听到这话,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推了两个会议,绕半座城来到这里,路过? 薑也没戳穿他,支著下巴笑眯眯看著他。 贺总果然是个大好人,做好事还不留名。 察觉到她的目光,贺忱隨手拿起一旁的一沓文件递给她,“入门资料你看完了吧,这个比那个难一些,你可以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好。”她还真看完了,本来还想问问他的,没想到他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她翻开看了下,发现里面还有不少地方都做了手写的笔记。 那字跡,很眼熟。 薑合上文件,看向贺忱,开口道:“贺总,我请你吃饭呀,谢谢你给我准备的东西。” 贺忱看了她一眼,微微頷首,没有拒绝。 抬眸和司机说了个地址,那是家京市特色餐馆,味道不错,价格却不高,甚至都不到贺忱平日待客標准的零头。 司机心里也不由得暗自泛起了嘀咕,原来李婶说的没错,贺总现在就是变得很抠。 可是他对別人也不抠啊,只对这小姑娘抠。 但看他大老远赶过来就为了接她放学的样子,又不像是对她不好的意思。 那怎么捨不得带她吃点好的? 司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在心里感慨了一声有钱人的心思真难猜。 这会儿正是晚高峰,车上有些堵,索性两人都不著急,见他把电脑放下了,薑才凑过去问了下她最近看资料遇到的难点。 贺忱给她解释著,语气清浅,却讲得尤为细致。 司机又悄悄看了他一眼,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有耐心的样子,这情景就像是家长给孩子辅导功课一样。 摇了摇头,甩去这种奇怪的感觉。 小姑娘看著小,但贺总也不大啊,两人也没差几岁。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贺忱问道。 薑摇头,“没了,都懂了。” 贺忱点了点头,“这些东西还是得上机实操,亲自试一遍你就都懂了,现在还是一天能两千?” 薑点头,他果然是猜出来了。 贺总就是聪明。 “一个电脑多少钱啊。” “便宜的三四千就行,不过性能一般。”思忖片刻,他说,“明天你来找我,我给你组装一台电脑。” 组装?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会不会太麻烦贺总了。” “不会。” 薑瞬间绽放出一抹笑容,“那就谢谢贺总啦。” 她探头凑了过去,“其实还有个方法,可以让我直接买到电脑,贺总想不想知道?” 说著,她眨巴著眼睛,期待地看著他。 贺忱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打的什么主意,扫了她一眼,开口道:“矜持。” 哎,这次居然连把她推开都不做了,一丁点儿都蹭不上,好难。 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薑忍不住说道:“贺总,你这样容易找不到媳妇的。” 贺忱又瞥了她一眼,没有和她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换了一个,“在学校还適应吗?” “嗯嗯,还好,老师讲课挺好玩的,就是很多东西我大师父在我小时候就教过我了,他们现在才学,老师讲得也很认真。”有时候甚至她都觉得他们把山下的孩子当孩子一样。 真奇怪,大家的理解力这么差的吗? 闻言,贺忱指尖顿了下,深深看了她一眼。 英才的老师都是很厉害的名师,学生们也成绩好,所以在讲课进度上是要比其他学校的快很多的,就算是原本成绩不错的孩子,上了英才之后都觉得吃力,她居然还嫌慢。 想起她能让英才校长亲手为她写录取通知书,又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不算什么事。 薑不知道他的想法,继续道:“同学们也都挺有意思的。” 这个不用她多说,贺忱也知道缘由。 能挣钱嘛。 捏了捏眉心,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薑从小在山上长大,有时候思维还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的。 有时候他都想不到她奇奇怪怪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她並不比其他学生差,甚至要比他们更加优秀。 今年的英才,怕是要掀起一阵风浪了。 这恐怕也是柯校长所期待的。 没多久,车子就停了下来。 吃完饭后,贺忱把薑送到苏家门口,薑还没下车,就看到有个人走了过来。 “贺总。”苏哲弯著腰恭敬道。 贺忱脸上的表情瞬间淡去,眼神清冷地扫了他一眼,声音寒凉,“苏家,很好。” 话是这么说,看著他的脸色,苏哲总不会傻到他真的是在夸他,心里咯噔一下,他顿时脸色微变,腰弯得更低,思索著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只是思来想去,苏家和贺家都没什么交集,不该得罪他才是。 眼尾扫过他身旁的人,一个念头猛然在脑海中闪过,他一下子明白过来。 “明天我来接你,顺便去看看爷爷,他说想你了。” “好呀。”薑笑眯眯看著他,知道他是在帮她撑腰,脸上的笑意更大,“贺总拜拜,路上小心。” “嗯。” 等看著车子离开,苏哲的腰才直了起来,看著薑,笑呵呵道:“,你回来了,走,你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留著呢,快进屋。” 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这人还真是见风使舵的一把好手。 扫了他一眼,薑抬步往里走去。 苏哲看了眼贺忱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笑深了深,快步走了进去。 客厅里,苏家人已经吃完了饭,苏薇和苏雪正一左一右坐在焦文娟身边,陪她看著电视,一个活泼,一个温婉,看起来倒很是和睦。 看到薑进来,几人神色顿时有了变化。 苏薇只是看了一眼就哼了声,不屑地移开视线,焦文娟神色复杂,有些迟疑,苏雪则是衝著她温柔一笑。 懒得和他们虚与委蛇,薑直接往楼上房间走去,却被苏哲叫住,“,先吃饭呀,想吃什么儘管说,让阿姨给你做。” 明明刚才还说的是给她留著饭,现在就成了现做了。 这人变得还真快。 重点是还能一点儿都不心虚。 心理素质还真是好。 薑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不用了,我不喜欢等。” 一句话,戳穿了苏哲的偽装,他脸色僵了下,不等他再找藉口,薑已经关上了房门。 一点面子也不给。 见状,苏哲的脸也沉了下去。 第86章 去贺家 “看吧,爸你对她再好,她也不在乎的,热脸贴她的冷屁股。”苏薇哼了声,说道。 “怎么说话呢。”焦文娟拍了下她的手,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看苏哲。 谁的热脸,贴谁的冷屁股,这孩子是真不会说话。 苏哲本来被甩了脸色就心情不好,这会儿听到这话脸色更差,蹙眉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作业写完了没就看电视,赶紧学习去,明年你也要高三了,看看你那成绩,多跟你姐姐学学。” 苏薇现在是高二六班的,成绩平平,处於中间位置。 她一向不喜欢听这些话,不过提起学校,她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说道:“爸,薑可是在我们学校干了件大事呢。” “什么?”苏哲直觉不好。 苏薇唇角一勾,说:“薑在课上当场诅咒三班的班主任有病。”这件事早就在学校里传开了,不管是哪个年级的都知道。 “不仅如此,还要求方明洲学长他们,要当眾和她道歉。”她拋开薑没说错的事,因为心里觉得她就是瞎矇的,只挑著能抹黑她的点,添油加醋道。 果然,听到这话,苏哲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能上英才重点班的,大半都是家境极好的人,且自己也优秀,將来前途无量,而方明洲,正是方家年轻一辈里最优秀的,將来的方氏继承人。 这段时间苏哲正好在和方氏谈合作的事,这次项目要是能成,公司的资金压力也能小很多,要是这时候出了岔子…… 思及此,苏哲的脸色更加难看。 想起贺忱,谨慎起见,他看向苏雪询问道:“薇薇说的是不是真的?” 苏雪迟疑了下,小小点了下头,想到了什么,她又补充道:“不过,乌老师昨天確实进了医院。” “正好乌老师的体检报告出来,跟说的一样。” “这有什么。”苏薇不屑,“提前查一下不就得了,她说她会面诊,呵,还真以为自己是神医呢。” 听到这话,苏哲脸色更差,他没想到找回来的亲生女儿居然还是个那么虚荣的人,为了面子能撒出这种谎来。 到底是养在外面的,品性就是差。 他眼底闪过厌恶。 苏雪悄悄打量了眼苏哲的表情,摇头道:“但確实是说对了,按照约定,下周一方明洲同学就要带整个三班的同学当眾向道歉了,我想,她还是很厉害的。” 厉害个鬼! 分明是闯祸厉害! 苏哲怎么也没想到,刚开学一周,薑就给他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方明洲也就不说了,整个三班,大半都是京市的豪门,她居然一次性全给得罪了。 还给她当眾道歉?她一个山沟沟里长大的村姑,怎么配! 苏哲胸膛上下起伏,怒不可遏,想到贺忱说贺老爷子明天要见薑,他强压下怒气,大步走到书房。 - 房间里,薑看著指尖淡化的亲缘线,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她和苏家人天生相衝啊。 掷了下铜板,看著上面的卦象,她脸上的笑意更深。 翌日,薑下楼,看也没看坐在客厅里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径直朝外走去。 见她一声招呼都不打,苏哲“啪”地一下放下筷子,沉声道:“干嘛去,都不说一声,有没有礼貌。” 闻言,薑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他们,微微挑眉,“我去贺总家。” 说著,一辆车子在苏家门前停了下来,门正开著,这动静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苏哲脸色微僵,不过一秒就又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怎么不吃饭就走,也不怕把胃饿坏了。” 还真是能伸能屈啊。 这演技,比专业的演员都好。 薑煞有其事地看著他表演变脸,抬步往外走去,“不用了,我去贺总家吃。” 吃饭还是看著贺总吃得香。 財色两得啊。 没有再理会苏家人,她大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贺总。” 贺忱淡淡点了下头,等她系好安全带后才发动车子。 苏家,苏哲看著他们,眼底讳莫如深,他深吸一口气,扭头和苏薇她们说道:“对薑好一点,我们还要靠著贺家的。” 要是能拉拢到贺家,资金短缺这种事,將再也不会发生在苏氏。 听到这话,苏雪放在桌下的手缓缓握紧。 - 一路开到贺家,还不等贺忱说话,一道大嗓门就传了过来,“是不是姜丫头来了?” “是呢。”薑探头看向贺永桥,眉眼弯弯,“贺爷爷好。” “好好好。”贺永桥一看到她心情就好了,脸上的笑都要咧到耳后根了,看也不看自家孙子一眼,不错眼地看著薑,须臾,心疼道:“瘦了。” “嗯。”薑也认真地点了点头,从车里出来,俏生生站在他面前,眨著眼道:“所以一放假,就赶紧来您这里蹭饭了呀,爭取一顿吃十斤!” “哈哈哈哈。”贺永桥爽朗地笑了起来,跟姜丫头说话就是开心,他大手一摆,“你放开吃,吃一百斤贺爷爷也喜欢!” 说完,想起了什么,又朝贺忱挤了挤眼,调侃道:“阿忱也喜欢,是不是?” 薑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她还没想过自己再胖一百斤会是什么样子呢。 也不知道贺总是喜欢胖的还是瘦的。 贺忱扫了他们一眼,微微抿唇,没有说话,率先往里走去。 “闷葫芦。”贺永桥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道,梯子都给他递到脚边了,他也不肯踩一下,他就没见过这么不上道的驴,抽都抽不动,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想著,他又看向薑,脸上顿时有了笑意,“不理他,咱们进去,吃饭了没?” “还没呢,想跟贺爷爷一块儿吃,看著您就胃口好。” 贺永桥再次笑了起来,“没想到老头子我还能当下饭菜呢,那感情好,今天可得多吃点儿,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菜也是阿忱早上去老卫家里摘的,可新鲜了。” 薑记得,卫家的菜味道和她大师父种出来的很像,就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贺总亲自摘的。 她有点想像不到他穿著西装挎著菜篮子的样子。 单单是脑补一下,就有点想笑。 “那更得好好吃了。” 贺总亲自摘的菜啊,都是心意。 贺总可真是个大好人! 第87章 我出淤泥而不染 走到里面,发现菜已经做好了,薑脸上的笑意更大。 一进入贺家,她整个人也都放鬆下来,丝毫没有在苏家的厌恶,更没有噁心人的来添堵。 贺永桥也在一直观察她,吃饭的时候问道:“姜丫头在苏家受委屈了吧。” 闻言,贺忱也抬眸看了过来。 “委屈倒不至於,他们还欺负不了我,更何况,还有贺总帮我撑腰,他们也不敢,对我有什么不满也都只能憋著,受委屈的是他们才对。” 听到这话,贺永桥笑了起来,“那就好,没受委屈就行, “受了委屈也不怕,他们要是敢欺负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找阿忱也行,我们立马过去帮你撑腰,什么东西,也敢欺负到我们家姜丫头头上,反了他们了。” 自从知道薑就是苏家的亲生女儿,和孙子订婚的人,他心里就把薑当做自己人了。 至於苏家人,他摇了摇头,一个只懂趋利的商人,毫无情义。 还有他们家那个假千金,叫什么苏雪的,名字倒是起得乾乾净净,就是人太差劲,一边拋弃他孙子,一边还总是做出一副受害者捨不得他的样子,想要借贺家得利,跟她那个养父如出一辙。 想著,他又看向薑,见她眼神始终清澈,又笑了起来,“还是姜丫头这样看著好,可千万別被苏家那帮脏东西给污染了。” “那是肯定不会的。”薑支著下巴,笑眯眯道,“我出淤泥而不染。” 这自夸得有点自恋,但並不惹人嫌。 贺永桥爽朗一笑,“好好好,没错,就是出淤泥而不染。” 他还没想到该怎么形容呢,用这句话正正好。 不管是苏哲还是焦文娟,人都不怎么样,是个坏根,偏偏他们生出来的女儿却是个好苗子,反倒是那个不是他们生的苏雪,和他们是一样的,这就是近墨者黑。 “来,吃饭。”贺永桥心情大好,赶忙招呼他们吃饭。 薑笑眼弯弯,又看了眼贺忱,却发现他嘴角带著浅浅的弧度。 等她再看过去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收了起来。 她眨了眨眼,是她看错了吗? 贺总刚才是在笑吗? 吃完饭后,贺永桥问道:“姜丫头,今天我要去和几个老头子聚聚,你要不要一块儿去?” “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贺永桥摸著鬍子说,“你这么优秀,我也得拿出去显摆显摆呀。” “那我可必须得去了。”薑也笑著说道。 她从小跟著几个师父一块儿长大,都是老头子,跟一群老人家在一起也一点儿都不会觉得不自在。 贺忱沉默地听著他们的对话,从车库里开了辆车出来。 两人坐在后座上,贺永桥拉著薑陪他聊天儿。 越聊便越是对她印象好,年纪轻轻,懂的很多,不管是什么话题她都能答得上来,而且还不是不懂装懂,是真的有过了解。 她才十八岁,能知道这么多,真的是很厉害。 说话做事也都很能稳得住,一点儿也没有现在年轻人身上的浮躁。 倒是跟阿忱有点像。 想著,他看了眼前面开车的贺忱,心里暗自点了点头,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啊,太般配了。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在一处停了下来。 薑好奇地看了眼,见是个中式园林,额匾上写著“竹斋”,笔力遒劲,大气磅礴,甚至都能想像出来写字的人当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好字。” 她忍不住讚嘆道。 贺永桥笑眯眯走了过来,和她一同看著额匾上的字,说:“这是a大的老校长写的,他也是竹斋的创始人,你们小可能不知道他,他当年可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人,只可惜……” 想到了什么,他摇了摇头,轻嘆了口气,没多说什么,只道:“造化弄人啊。” 他神色间甚是感慨惋惜,还有些伤感。 薑好奇道:“老校长出什么事了吗?” 贺永桥摇头,“他本人倒是没出什么事,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出了意外,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他也消沉了很多,再后来就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原来如此。 见他面露思念,薑掷了掷铜板说:“贺爷爷要是想找老校长的话,我可以帮忙。” “只要有他用过的东西,或者是他的生辰八字,我就可以算出来他的位置。” 闻言,贺永桥有些意动,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他既然想离开这伤心地,那就让他安安静静的吧,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如果知道他所在的地方的话,他怕他会忍不住想要去找他。 还是算了。 见他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的样子,薑说:“那我帮贺爷爷您算算老校长的安危吧。” 知道他好好的,他也能放心一点了。 贺永桥眼睛一亮,“这个可以!” “等会儿回去了麻烦姜丫头帮我算一下了,那老傢伙也真是的,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一点儿消息也不给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有气没有。” 说著,他眼眶忍不住有些湿润,他们这把年纪的人,身边的朋友陆陆续续走了,难免会有些感怀,更加惦记不知动静的老伙计。 “您放心。”薑搀扶住他的胳膊,“会没事的。” “嗯。”贺永桥眨了眨眼,笑了起来,“让姜丫头看笑话了,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矫情。” 薑摇头,“不会,您这是性情中人。” 跟她说话就是舒服。 贺永桥心情大好,带著她慢悠悠往里走去,也跟她介绍著周围。 竹斋是仿古式建筑,到处都是古风古色的,很有文人气息,四周墙上或是作画,或是题字,都是大师级別的。 “这个是我写的,姜丫头看看怎么样?” 贺永桥带著她走到一堵墙前,指著上面的字问道。 薑仔细看了看,然后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气势磅礴,很有贺爷爷的风骨啊。” 听到这话,贺永桥哈哈笑了起来,“有眼光。” “老贺这厚脸皮的,又逼著人夸他了。”一道豪迈的声音传了过来,带著调侃的笑意。 薑好奇地扭头看去。 第88章 竹斋 只见一个留著络腮鬍的人穿过圆形拱门走了过来,身板硬朗,步子迈得很大,下盘又极稳,看著像是个练家子。 他身旁还跟著几个人,皆是一脸戏謔地看著贺永桥。 络腮鬍哈哈笑了两声,“小丫头別怕,实话实说就行了,就老贺那狗爬字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脸皮真厚,也就仗著自己年龄大欺负人。” “去去去。”贺永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谁是狗爬字,看看你自己的字吧,那才是真正的狗爬字。” 说著,他一脸的嫌弃,言语间却透露出几分熟稔来,眼里也满是笑意。 薑好奇地看著他们。 贺永桥介绍道:“姜丫头,这老头叫洪长峰,是个坏老头,你叫他洪老头就行了,不用对他客气。” 薑笑了笑,喊道:“洪爷爷好。” “小丫头好,还是小姑娘会说话,那些个糟老头子啊,烦得很。” 贺永桥白了他一眼,“那是我们家姜丫头人好,才不跟你计较,你以为你不惹人烦啊。” 说著,他指向他身旁穿著唐装的人说:“这个是老戴,戴云松,画画的,人还行。” 薑顺势看向他,浑身有种儒雅的气息,嘴角带笑,看著脾气很好。 她朝他笑了笑,“戴爷爷好。” “小丫头好。” “剩下的两个你都认识了。” 薑頷首,“唐爷爷好,徐爷爷好。” 正是唐华和徐涛。 “好好好,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见到姜丫头,难怪昨天给老贺打电话的时候他神神秘秘的,说要给我们一个惊喜,原来是要带你来。”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哈哈这老贺,怎么连你都瞒著,就那么篤定你会来?” 这话让贺永桥很得意,“你们叫姜丫头不一定来,但我可就不一样了。” 他可是她未婚夫的爷爷!那就是她的爷爷了,哪里是他们这些外人能比得上的。 明白他的潜台词,徐涛和唐华齐齐白了他一眼,嘚瑟! 哼。 “你们都认识?”见他们这么熟的样子,洪长峰不由有些诧异,又看了眼薑,確定不是圈子里哪家眼熟的小辈,之前没见过。 “还没介绍姜丫头呢,我来。”贺永桥自告奋勇道,“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家姜丫头,薑,我这条命可是她救的,別看她人小,可是个神医,还是神算,老卫家的儿子也被她救过。” “这么厉害。”这下子,洪长峰是真的惊讶了,上下看了她几眼,讚许地捋著鬍子道:“英雄出少年啊,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了不起了。” 一旁,戴云松眼睛微动,问道:“之前给老贺治病的就是姜丫头?” 贺永桥的情况他们都是知道的,也经常去看他,一个多月前本来还以为他挺不过这个夏天,没想到他突然身体好转,现在整个人看著气色极佳,完全不像是被医生下过数次病危通知书的人。 “是,就是姜丫头。”贺永桥点头。 一瞬间,戴云松的眼睛亮了起来,看著薑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热忱。 薑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略微凹陷黯淡的子女宫位置,心下瞭然。 “走走走,赶紧坐一会儿,站著怪累的。”贺永桥开口说道,“你们刚才在玩什么呢。” “下棋啊,就等你来了。”洪长峰说道。 “你个臭棋篓子,还下棋?又悔了几次棋了。”贺永桥一边走著一边和他斗嘴道。 唐华哈哈笑了起来,“悔了十几次了,我都不想和他玩了。” 洪长峰哼了一声,懒得理他们。 几人走到里面,薑看到还有其他人在,还不少,有老人家,也有年轻人,年轻人皆落后半步站著,看著像是跟著家里长辈来的。 或是喝茶,或是下棋,气氛很是融洽,看到他们过来,纷纷打著招呼,看上去有些恭敬,贺永桥隨意摆了摆手,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来老唐,咱们来一把。” “行啊,来就来,谁怕你。” 说著,两人就开始了。 徐涛笑眯眯喝著茶,和薑说:“一群老小孩,是不是有点烦人。” 薑笑了下,“不会,很有意思。” 她笑眼弯弯,並没有说谎,津津有味地搬著小凳子坐在贺永桥身侧看他下棋。 见状,徐涛也笑了起来。 难怪老贺会暗搓搓把她带过来,合著就是来显摆来了。 也是,他要是有这么厉害又乖巧的孙媳妇,估计都恨不得拿大喇叭喊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下棋耗时间,外行人看起来就可能觉得枯燥。 唐华见薑目不转睛地盯著棋盘,挑眉道:“姜丫头会下棋吗?” “会一点。” 在山上的时候常和师父们下。 “那咱们来一局?” 薑看向贺永桥,他们这一局还没下完。 贺永桥说:“下,好好杀杀他的锐气,让他知道別以为贏过几个老傢伙就无敌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说著,起身把地方让给了薑。 薑笑而不语,坐下,见唐华要重新摆棋,开口道:“唐爷爷咱们继续下吧。” 闻言,唐华眉头一挑。 其余几人也对视一眼,齐齐笑了起来。 戴云鬆开口道:“老唐,看来这次你可要遇到对手了。” 贺永桥的棋艺不如唐华,现在这已经是一局残棋了,走不了几步,必输。 “哈哈哈哈哈来,那我可真得好好见识见识了,姜丫头,不许让著我啊,不然我可会生气的。”唐华虎著脸故意道。 “好,全力以赴,才是对彼此最大的尊重。”薑笑著道。 听到这话,唐华讚许地点了点头,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这份豁达和通透。 “来吧。”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原本是轮到贺永桥下的,现在是她接手了。 薑刚才就一直看著棋局,没有犹豫,手执棋子,落在一个位置上。 瞬间局势大变,乾坤扭转。 看到她落子的地方,唐华眼里闪过惊讶,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也凝重起来。 只一手,就让所有人都意识到,薑的棋艺,绝对不错。 唐华沉吟许久,才终於落下一子。 几乎是他落子的瞬间,薑的棋子便落下了,像是早就已经预判到了他的选择一样。 唐华更加聚精会神,只是手上的动作还是越来越慢。 薑慢悠悠喝著茶,神色自若。 一旁,贺忱看到她这样子,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转瞬即逝。 半小时后,唐华擦了擦头上的汗,手上的棋子放在旗盒里,身体虚脱地靠在椅背上,开口道:“我输了。” 第89章 我打赌他能考上A大 黑子彻底被白子包围,逼入绝境,再无半点生机。 唐华看著薑,眼里流露出佩服来,“姜丫头,了不得啊。” 人长得甜美可爱,下棋的时候,看似閒庭信步,却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步步紧逼,暗藏杀机。,跟她本人的外貌看著一点儿也不像。 他朝她拱了拱手,“服了,我是真服了,太厉害了。” 见状,其余几人也傻眼了,他们刚才只是开玩笑说让薑杀杀他的锐气,但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能贏,唐华是谁,他可是他们之中棋艺最高的人,就算是和顶尖的国手下,也不遑多让。 这小姑娘才多大啊,居然能贏过他,而且他们也是看完全程的,唐华没有一丝一毫放水的痕跡,薑一开始还是接的贺永桥的残局,处於下风,结果一下子变扭转了局势。 倘若他们从头来下的话,只怕唐华会输得更快吧。 唐华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爽朗一笑,“老嘍,比不得年轻人脑子转得快了。” “说得好像你年轻时候就能比得过我们家姜丫头一样。”贺永桥白了他一眼,一点面子也不给,懟道,扭头看著薑的眼神也满是惊喜,他怎么也没想到薑居然连下棋都这么好。 “姜丫头,还有什么事是你不会的吗?”他忍不住问道。 薑认真地想了下,然后点头,说:“有的,电脑手机这些电子產品我就不会玩。” 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几人怔了下,隨即哈哈笑了起来,贺永桥笑声最大,指了指她身旁的贺忱,“这有什么,阿忱会,你让他教你不就得了。” 说著,他冲贺忱使了个眼色,难得的机会,可得好好把握啊。 贺忱没有理会他的表情,神色淡定地给薑续了杯茶,开口道:“隨时来。” 在这件事上一直帮她的人不就是他嘛。 薑冲他大大笑了一下,“谢谢贺总。” 贺忱微微頷首,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品著茶。 看到这一幕,其余人对视一眼,这两个孩子…… 再看贺永桥得意的表情,他们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怪他总是一口一个“我们家姜丫头”,合著是在这儿炫耀呢。 洪长峰手指虚虚点了他几下,有些好笑,摇了摇头,这老小子,有点事就嘚瑟炫耀,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个样子。 真烦人。 也真让人嫉妒。 怎么他家孙子就没这么爭气呢。 正想著,一行年轻人走了过来,几人扭头看去,洪长峰手一抬,喊道:“明洲,过来。” 方明洲小跑了过来,“外公。” 说完,看到薑,脸色顿时一变,“是你?!” 薑眼皮轻抬,扫了他一眼,神色不变,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悠哉悠哉地喝著茶,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看得方明洲很是憋屈。 “你们认识?”洪长峰看著他们,有些疑惑。 “嗯。”方明洲又看了眼薑,见她不看他,只好自己开口解释道:“她也是英才的。” 想起她说中了乌老师病情的事,一时间方明洲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態度对她,神色有些复杂。 “原来如此。”洪长峰恍然大悟,“也难怪,姜丫头这么厉害,在英才上学也很正常,没想到你们还是同学呢,还真有缘分啊。” 英才可是最好的中学,虽说是有些难度,但要是薑想进的话,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就她这一手的棋艺,就能看出来绝对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不曾想,薑却放下杯子笑眯眯道:“洪爷爷,我和他也不算是同学,我在九班。” “九班?”洪长峰有些诧异,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九班那不是紈絝班么,姜丫头这么厉害,怎么会去九班。 难道她学习成绩不好? 看著也不像啊。 薑说:“九班挺好的。”周老师挺维护他们,同学们也都很护短又有趣,还能挣功德,多好。 一旁,戴云松捋著鬍子点了点头,“学习成绩並不是衡量一个孩子好坏的唯一维度,还要看其他方面,在九班的不一定就不好。” 洪长峰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儿,成绩並不是一切,他又想起一件事来,“老徐的外孙,还有老戴你家孙女都在九班呢是吧。” 徐涛摆了摆手,“那个不爭气的,考试考了二百多分,丟人,姜丫头在九班正好,能帮我收拾一下他,小炎这两天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知道学习了,今天我叫他来玩,他还不呢,还让他爸给他请了个家教,这会儿正在家里补课呢。” 想起外孙的转变,徐涛也满是欢喜。 虽然不知是什么让他发生这么大的变化的,但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他不知道,薑可是很清楚的。 怕电击嘛。 她支著下巴,笑吟吟点了点头,“嗯,他最近確实挺乖的,还说要考a大。” 话落,便听到“噗”的一声喷笑,她眸光微转,扫向方明洲。 方明洲也意识到自己这会儿笑不是很合適,毕竟徐爷爷还在这儿呢。 轻咳一声,抿了抿唇,他把笑意压了下去,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却听薑问道:“你不信?” 方明洲自然不信,就徐炎那个校霸,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架惹事,怎么可能考得上a大。 要是换做其他学校还好说,闻家徐家都能砸钱让他去,但a大可是最顶尖的学府,校风清正,成绩不够,就是再多钱都不可能进去。 就他?怎么可能。 看出他的心思,薑问道:“要不要再打个赌?我赌徐炎能考得上a大。” 方明洲是一百个不相信,就算是她之前说乌老师生病的事確实是说对了,但赌徐炎能考上a大,这是绝不可能的。 当下他就像说话,但看了眼徐涛,又把这话给咽了下去。 毕竟他是徐炎的外公,也是他外公的朋友,是长辈,当面说他外孙考不上a大,总归是不大好的。 徐涛抿了口茶,沉吟片刻,说:“难得姜丫头这么信得过那小子,那就玩一把吧。” 哼,他外孙菜是菜,但方家小子的眼神未免太让人不喜了。 就那么篤定他外孙不会逆袭? 说不定高考成绩比他还好呢。 这话要是別人说的,他肯定也是不信的,但是薑这么说,他莫名觉得就是可信的。 她可还是个神算呢,说不定就是算出来小炎能上a大。 大不了他就再让人加大点强度,让徐炎拼上一年,怎么说也不能让姜丫头丟了面子呀。 正在家补课的徐炎忽然打了个喷嚏,身子抖了下,好巧不巧正好错过了一个知识点,脑海里立刻又传来电击。 他咬了咬后槽牙,气得不行,谁在这时候念叨他! 第90章 大师父的身份 “好,一言为定。”薑看向方明洲,“就以高考为界,他要是能考上a大,你就叫他一声老大吧。” 大孙子好像还挺喜欢別人这么叫他的,让他听一声,就当是奖励了。 “老徐,明洲这孩子不懂事,还是別了吧。”洪长峰帮著说道,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他也是真的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和老朋友生分。 徐涛却是摆了摆手,“没事,年轻人嘛,就是要有点朝气,衝动一下也没什么的,他们想玩就玩唄,也不是多大点事。 薑也点头道:“洪爷爷,这事是我们之间的事,您不用为难。” 他们两个都这么说,洪长峰也只好作罢,瞪了眼方明洲,“对同学好点儿。” 这个外孙学习好是好,但就是有时候眼高於顶,看不起人,再这样下去,很容易吃亏的。 这个社会,可不是学习好就能行的。 单单是英才,比他学习好的不也有好几个呢。 哎,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啊。 方明洲点了点头,却有些不以为意。 在徐炎进入九班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不可能超越他们。 一个期末考试只能考二百分的人,一年时间,想考a大?做梦! 他眼里闪过轻嘲,没再说什么。 知道他没听进去,洪长峰摇了摇头,看向戴云松问道:“你家楠楠呢?怎么没见著,她跟姜丫头可是正儿八经的同班同学。” 楠楠? 薑挑了挑眉,九班她见过的同学里还没有名字里有楠字的,唯一的一个,就是她那位从开学以来还没见过的室友了。 戴云松摇了摇头,“楠楠没来,上周她小叔又进了一次抢救室,她不放心,这会儿正在医院陪著阿珩呢。” 戴珩,正是他的小儿子,戴楠的小叔。 叔侄俩关係一直很不错。 提到戴珩,戴云松不由得又看了眼薑,神色迟疑。 “吃饭了。”有人走过来喊道。 “走。”贺永桥率先起身,和薑介绍道,“这里的饭菜还不错,姜丫头一会儿好好尝尝,然后去睡一觉,下午我们玩会儿再回去。” “好。”薑没什么意见,说实话,她还挺喜欢这个地方的。 饭后,她和贺忱在外面散著步,看著周围的景色,薑脸上始终掛著愜意的笑容。 他们山上的房子也是仿古式的。 来到这里,总有种还在山上的感觉。 突然就很想念师父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怎么了?”贺忱见她情绪低落下来,问道。 “没事。”薑摇了摇头,“就是想我师父们了。” 说著,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一幅画上,脸色微变,快步走了过去,“这,这是……” 贺忱看了她一眼,然后说:“这是a大老校长画的画,有什么问题吗?” 薑没有回答,反问道:“老校长姓什么贺总知道吗?” “姓姜。” 说完,他又看了她一眼,她也姓姜。 再加上她的反应…… 一个猜想浮上心头。 姓姜……听到他的话,薑的眼睛又瞪大了些,目不转睛地看著这幅画,画的是一匹马,如那字一般,大气磅礴,肆意张扬。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左下角的印章上,倘若不是这枚印章上有个大师父的特殊標记,她还认不出来这是他画的。 她大师父,居然就是a大的老校长! 薑眉头深锁,她从小跟著大师父学习,他的字画她没少看,但风格却不一样。 大师父现在的风格,更加沉稳內敛,画作字跡间,总流露出几分颓丧,他的眼里也常常带著难过。 她知道大师父肯定会经歷过一些事情,但她並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让他收敛了锋芒? 联想起这段时间听说过的关於a大老校长的事跡,当时她並没有把他联繫到大师父身上,此刻得知那人就是他,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滋味,又酸又涩,刺得她眼圈有些发红。 是什么事,让大师父整个人都变了? 看著她的表情,贺忱摩挲著腕上的佛珠,说:“戴爷爷的儿子就是老校长的徒弟,老校长的离开,和他有很大的关係。” 对了,贺爷爷说过这件事。 薑深吸一口气,收敛好情绪,扭头看向他,“贺总,我想和戴老先生的儿子见一面。” 说著,她一字一句道:“老校长,就是我的大师父。” 她能百分百確定。 印章上的特殊標记,大师父说过,是他独有的,倘若不是和他熟悉,一般人根本都无法发现其中的玄机。 细看之下,虽然风格有变,但行笔还是能看出来他的痕跡的。 是大师父没错。 贺忱早就有所猜测,当下听到这话,却还是受到了一定的衝击。 难怪,她说英才的课程慢。 难怪,她能被柯校长亲自邀请进入英才。 姜老校长的徒弟,又能差到哪里去。 定了定神,他说:“只怕是见了戴珩也没法和他说话。” 戴珩他自从十八年前出事后,就成了植物人,一直没有醒来过。 想起她刚才看到的戴云松的面相,子女宫黯淡,且凹陷,这是丧子之相。 眉头皱了皱,她说:“我先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有什么办法。” 她的医术很好。 当下贺忱也没再多说什么,带著她去找了戴云松。 戴云松本来还想著怎么和她开口让她去帮他儿子看看,没想到她自己主动提了出来,诧异之余,满是惊喜地站了起来,“好好好,姜丫头,真是太谢谢你了。” 薑摇了摇头,带著心事。 她有太多事想要知道,能问的人,最好的就是戴珩了。 而且,他大概也是大师父的心病,要是能把他治好,大师父肯定也会很开心的吧。 思及此,她的眼神更加坚定。 看出她的表情不对,贺永桥也有些奇怪,走到贺忱面前小声问了句:“姜丫头怎么了?” 贺忱低声和他说了句话。 贺永桥的表情彻底呆住,傻傻看著她。 她居然是姜骆的徒弟! 难怪,难怪! 他心里连道两声“难怪”,震惊地看著她,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一直觉得她优秀得过分,但要是姜骆的徒弟的话,那一切又都那么顺理成章。 姜骆他在很多年前,就是碾压了几代人的变態鬼才啊。 他的徒弟,再碾压一下现在的年轻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第91章 戴珩 对於她大师父就是老校长的事,薑只告诉了贺忱和贺永桥,其余人没有透露。 戴云松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提出来这件事,但也没多想,只当是贺永桥把他家里的事告诉她了,她看在贺永桥的面子上才答应的。 不管怎么样,总归是个好事就是了。 她都能把贺永桥救回来,想必也能救得了阿珩吧。 怀著无限的希冀,戴云松带他们来到了医院。 刚要开门,里面便有个女孩走了出来。 一头短髮,手插著兜,眉宇间有些狂傲,手插在兜里,看起来酷酷的。 看到戴云松,她手拿了出来,两手放在身侧,看上去倒是多了些乖巧,唤道:“爷爷。” “嗯。”戴云松看著她,点了点头,看著她眼下的黑眼圈,也有些心疼,“累坏了吧,快去休息一会儿。” “不累。”戴楠不甚在意道,隨意说了一声,目光无意间扫过薑,顿了下,眼底有些诧异。 戴云松急著看儿子,也没有和她多说,赶忙带著薑往里走。 路过戴楠的时候,薑忽然扭头看了她一眼,盯著她看了三秒,隨即便朝她笑了一下,唇红齿白,眉眼精致,皮肤又白又嫩,一点毛孔也看不见,眉间的小红痣添了几分明艷,眼睛水汪汪的,整个人看著又乖又软。 戴楠怔了下,指尖下意识摩挲了下,不动声色地回看过去,面无表情。 薑在心里嘖了声,看来她这个室友很酷啊,比徐炎那个校霸看起来靠谱多了。 她笑眯眯走了进去,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笑意微收。 这就是大大师父的学生吗? 薑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 床上的人双眼紧闭,脸上没什么血色地躺在那里,五官很立体,却没什么攻击性,看著是个很温和的人,面相也是上佳,功成名就,联想墙上的画,几乎能想像到他是多么的风华绝代,耀眼无双。 只可惜,命中有一大劫,断了他所有的生路。 思及此,薑心下微沉,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腕。 戴楠也跟著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眼里掠过惊讶。 爷爷找来的医生是她? 还是中医? 她倚在门边,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能感觉到她的视线,薑也没有理会,仔细给戴珩把著脉,他的脉象极为虚弱,几不可查,身体机能也几乎被耗尽。 毕竟已经躺了十八年了。 渡了些灵气给他,薑专注地观察著他的变化,最后的结果却让她眉头紧蹙。 没用。 十八年了,他现在极度虚弱,身体就像是个无底洞一般,她刚才渡给他的那点儿灵气根本不够,杯水车薪而已。 可是山下灵气匱乏,可用的並不多。 见她眉头深锁,戴云松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姜丫头,怎么样?” 他紧张地看著她,生怕从她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 薑收回手,转身看向他们,说道:“可以治,但是需要的时间会长一些。” 在找到能滋养他的灵气之前,她只能先吊著他的命。 闻言,戴云松怔了下,小心翼翼道:“能救的意思,是能让阿珩醒过来吗?” “不然呢?”薑奇怪地看著他,反问道,她觉得山下人有时候说话挺囉嗦的,她的意思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吗? 戴云松倒不是理解力差,就是太惊喜了,十八年了,最初他也是抱著希望他能醒过来的,可是这种希望在一天天一次次中几乎被消磨光。 这会儿听到薑说他还可以醒过来,戴云松一下子红了眼眶,“姜丫头,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 见他这样,薑给戴楠使了个眼色,想让她帮著安慰一下,却不想她的情况也不比戴云松好多少,她的反应甚至比他还大。 见她看过来,她问道:“你真的能治好我小叔?” 薑点头。 戴楠凝视著她,忽然朝她鞠了一躬,“拜託了。” 小叔出事的时候,她才刚出生,她虽然没见过小叔,但听家里人说过小叔的光辉事跡,早就把他当做了偶像。 她从小到大,最盼望的事就是小叔醒来。 家里人这些年来失望过无数次,也不知道这次又会是个什么结果,但她觉得,她没有说谎。 又是个无条件相信她的呀。 薑对九班同学的印象更好了。 都是一群简单纯粹的人啊。 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好,放心,一定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小叔的。” 至於去哪里弄丰沛的灵力来,她心里倒是也有了一个主意。 从医院离开后,薑让贺忱带她来了之前的那条玉石街。 玉是最有灵气的,用它再合適不过了。 要是能找到之前给贺总的那块龙种翡翠就更好了,灵气完全不用担心。 当然,买玉的钱用的是戴家给的卡,她一个大穷鬼,哪里能买得起这玩意。 本来这玉就是用来救他们家人的,让他们掏钱,天经地义。 薑在各色原石间看来看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看出她的心思,贺忱说:“需要这个?” 说著,他把玉元宝拿出来,“需要的话,可以拿去用,龙种翡翠可遇而不可求,只怕是很难再找到。” 而之前的那块也没有剩余的。 薑却是摇了摇头,“玉是认主的,当初我在雕刻的时候就已经把贺总你的气息让它记住了,所以它只属於你,也只会保佑你。” 所以就算是拿去让戴珩用,也没什么作用。 原来如此。 沉吟片刻,贺忱说:“那要不去店里挑吧,那些品质比这里的好。” 店里虽然没有第二块龙种翡翠,但仅次於它的老坑种帝王绿还是有的。 或者是她上次选回来的一批玉石,都还没有售卖出去,还在保险柜里放著,她想用的话可以隨意挑选。 听到这话,薑歪头想了一下,“也可以。” “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是戴家掏钱,给其他人挣,还不如给贺总。” 他不是为了挣钱。 贺忱捏了捏眉心,也没有多解释什么,转身朝著店铺走去,“走吧。” “嗯嗯。”薑快速跟了上去,没多久,就选中了一块帝王绿,这块灵气虽然比不上贺忱的那块,但在一眾玉石中算是最好的了。 给戴珩用也足够。 不过除此之外,还需要一些其他东西。 她扭头看向贺忱,问道:“贺总,你知道哪里有卖古董的吗?” 有些古董,也是带有灵气的。 她打算布一个聚灵阵,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阵眼依旧用玉,其他的位置却不用符籙,而是用古董这些带有灵气的物件,更加滋养。 “具体是什么无所谓,瓷器铜钱都可以,只要是老物件就行,种类多一点。”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地方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的。 她也不想跑来跑去的。 “有。”贺忱却是点头。 薑眼睛一亮,“哪里?” 贺忱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来,“鬼市。” 第92章 阿忱哥哥? 晚上,鬼街。 薑站在门口,好奇地打量著周围。 正看著,贺忱递了个面具来给她,薑怔了下,便照著他的动作把面具戴上了,只露出一双眼睛来,水灵灵的。 薑眨了眨眼,上下看了眼他的衣著,忍不住说道:“贺总,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为了掩藏身份,他今天没穿西装,而是一身休閒服,扫去了几分清冷的气息,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块冷玉一般,身姿挺拔,就算是看不清他的脸,单单只看个背影都会被他吸引。 听到她的话,贺忱脚步微顿,垂眸看著她,眸子里的清冷散去了几分,开口道:“还是不要叫我贺总了,换个称呼吧。” 这个薑懂,掩盖身份嘛。 她歪头想了想,“那我也跟贺爷爷一样叫你阿忱?” “不好不好。”不等他说话,薑自己就把这个称呼给否了,嘟囔道,“贺总怎么说也是长辈,这么叫有点不礼貌,那我叫你阿忱哥哥?” 闻言,贺忱身子微僵,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说的那声“长辈”,还是因为她的“阿忱哥哥”。 待看到她眼里的调皮,贺忱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故意逗他,太促狭了。 他下意识伸手想捏眉心,结果碰到了面具,只好作罢,手放了下,面具下不曾被人察觉的嘴角上弧度却勾得越高。 薑看著他,笑眯眯道:“还是叫忱哥吧,既礼貌,听上去又很酷。” 贺忱微微頷首,“嗯。” “那贺……忱哥叫我什么?”薑背著手,笑吟吟看著他,眼神里莫名有几分期待,“要不,叫我?我师父们都是这么叫我的。” “姜……”贺忱开口,看著她,后面的“”字却没喊出来,而是又喊了个“姜”字,末了见她愣了下,似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轻笑一声,又唤道:“姜姜。” 这一次,两个字连在一起,清清楚楚。 带著磁性的声音传入耳蜗,莫名有些酥。 薑下意识仰头看著他,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以前就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这时候只露出眼睛来,此刻目光凝聚,第一时间便不自觉陷到了这双眼睛里。 看到他眼里的戏謔,薑才猛地反应过来,她居然看呆了。 只是看他的眼睛而已! 贺总肯定是故意的吧,报復她刚才戏弄他的事。 “走吧。”不等她说话,贺忱开口道,薑的问题只能噎在嗓子里,看著他的背影,很快追了上去,超过他几步,倒著走著,看著他说道:“忱哥,我发现你真的一点亏都不肯吃,想欺负你真的太难了。” “嗯?有吗?你刚才有欺负我?”他不解地看著她。 薑又是一噎,总不能再把事情重复一遍吧。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这下子薑敢確定,他就是故意的! 深深嘆了口气,欺负不过,她拱了拱手,“认输了!” 贺忱眼里闪过笑意,拉过她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身侧,“好好走路。” 他语气平平,像是教训晚辈一样,但因为声音並不冷漠,薑能听出其中的关切,心里更加开心。 和贺总待一起真的很愉快啊。 绕过一个路口,眼前豁然热闹起来,吆喝声此起彼伏。 这就是真正的鬼市了。 鬼市,说的不是鬼办的夜市,而是因为市场有鬼,假货和来路不明的东西多,再则夜市是夜里开市,凌晨便会散去,来无影去无踪,出没时间太过阴间,所以叫做鬼市。 单单是一眼看去,薑就看出了不少的假货。 事实上,应该说就没几件真货。 旁边的摊主见他们过来,热情招呼道:“来看看呀,清朝康熙帝用过的瓶,古董啊。” 薑看了眼,差点儿笑出声来,这釉还没干呢,还清朝? 摇了摇头,她没说什么,和贺忱並肩往前走著。 “这里假货多,当心一点。”贺忱低声说道,说完,想起她之前赌石的能力,又哑然失笑。 外面包著层石头她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东西直接摆在她面前了。 薑也凑过去,眨了眨眼,小声说:“贺总別担心,我有外掛。” 说著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有些得意。 “贺总你需要什么也跟我说,我帮你看,我看这可准了。” 这不管放在什么时候,都是能一夜暴富的,然而就是没这命啊。 薑深深嘆了口气,扭头看著身旁的贺忱,羡慕地看著他身上浓郁的金光,要是她这辈子能有浅浅一层,就知足了。 正想著,目光中忽然出现一道丰沛的灵气,她眼眸微眯,快步朝著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灵气来源处正是一个小摊子,摊子在一个角落里,並不起眼,摊后坐著一个一脸颓废的中年男人。 薑看了眼他的面相,心下瞭然。 山根凹陷,破財之相,周身煞气繚绕,怕是刚经歷过人生变故。 她蹲在地上,看著上面的东西,居然还有不少的真货,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一个小佛像上。 佛像上落了不少的灰。 是个药师佛,专为眾生消灾延寿。 上面功德眾多,应该是帮过不少人化解过危难的,这也是它灵气充沛的原因,就是不知道怎么会流落到这个地方来。 看到她,中年男人眼皮子抬了一下,又很快垂了下去,看上去有些冷漠。 薑也不介意,拿起药师佛问道:“这个多少钱?” 李老板开口回道:“一口价,五百万。” 语气冷硬,也没有多余的话,很是木訥,丝毫不像是个做生意的。 一旁的摊主也嘿嘿笑了两声,“李总啊,你好歹也是当过大老板的人,怎么连卖个东西都不会了。” 说话阴阳怪气的。 薑看到男人的脸色更加冷硬,他面无表情道:“佛度有缘人,要是不要的话,那就是缘分没到。” 语气很冷漠,听上去硬邦邦的,惹得旁边的人更是冷嗤一声,拉客道:“小姑娘来我这边看看,我这里可都是好东西。” 薑没有理会,反而赞同地看了眼中年男人,“说的不错。” 他们玄门中人,讲究的也是缘分。 缘分不到,那就是说再多也没什么用。 她递出一张卡去,说:“刷卡,这个我要了。” 第93章 快回去看看你儿子吧 闻言,几人齐齐一怔。 看出这是个大肥羊,旁边的摊主一急,赶忙道:“小姑娘,你別信他的,他那就是个假的,我这里有真的,你来看看。” 说著,他从摊子最底下翻出一个做工粗糙的佛像来。 都没开过光。 薑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把卡又递过去几分,“刷卡。” 听到这话,男人这才抬起眼皮子来,眉头轻蹙,“你確定要?” 五百万,不是小钱。 很多人问过后都走了。 他不肯让价,所以开业至今,还没有过一个客人。 薑点了点头,“不光这个,还有这个,这个……”她指了几个东西,说,“这些都要了。” 他的摊子上倒是有不少的真货,灵气也不错,正好带回去布阵用。 李强盯著她看了一会儿,確定她不是开玩笑,这才把她要的东西取了出来,用一个袋子装著,说道:“我这里没有pose机,用手机转帐吧。” “好。”薑扭头看向贺忱,让他帮忙操作一下。 贺忱微微頷首,不到一分钟时间,便把钱转过去了。 “谢谢。”李强的语气听著依旧有些冷,但看著倒是很真诚。 “该我谢你。”薑晃了晃手上的袋子,又看了他一眼,问道:“李先生要是没什么事的话,还是早点回去吧,把孩子一个人放在家里,到底不安全。” 闻言,李强霍地抬起头来,眼神有些戒备,“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儿子?” 这下子声音倒是拔高了不少,不像是刚才死气沉沉的,虽然不太友好吧。 薑笑了笑,晃了晃手上的铜板,“算出来的,今日我与李先生有缘,李先生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回去看看也无妨,最多我说的不准,也就多折腾一趟而已。” 事实上,她说得很准。 他子女宫黯淡,要是不回去的话,今夜丑时,就是他儿子的丧命之时。 说著,她目光落在他脸上,沉吟片刻,她递了张符纸出去,“说起来,这事也与我有些关係,多谢你把药师佛卖给我,作为回报,这张符就给你吧,还有,139xxx,电话,明天可以找我。” 药师佛保安康,虽说他儿子天生心疾,求神拜佛並不会让他痊癒,但好歹也能多为他延长一些寿命。 李强把药师佛卖了,保佑之力自然就会少了,所以他才会今夜突然发作。 看著手心的符纸,李强手有些颤抖,脸色发白,没再说什么,囫圇把摊子收起,立刻朝著一个方向狂奔过去。 目送著他的背影离开,薑收回目光,只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走吧。”她看了眼手上的药师佛,扭头看了眼贺忱说道。 两人並肩继续往前走去,薑又淘了几件古董,直接刷的卡。 李强旁边的摊主看著这一幕,又眼馋又嫉妒,最后忍不住酸溜溜道:“败家子。” 说著,他目光看著她手上的卡,要是能败给他多好啊。 这姑娘钱都不眨眼的,这还不是分分钟就能厚宰一刀啊。 可惜了,她就是不来他的摊子。 没眼光。 撇了撇嘴,他继续吆喝著。 余光瞥到一旁的空位,忍不住摇了摇头,李强也真是的,这小姑娘的话居然也信,还算出来?呵,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嘛。 反正他是不信她真的能算出来的。 此时,李强用身上仅剩的现金打车来到家里,刚一推开门,里面的情景就让他腿下一软。 只见他五岁的儿子这会儿正倒在地上,神色痛苦地捂著心口,小手使劲够著不远处的瓶子,但不管怎么努力也够不到,气息也逐渐虚弱。 见状,李强赶忙跑过去把速效救心丸捡起来,塞到他嘴里,颤声说道:“童童你怎么样了?你別嚇爸爸啊。” 好在,吃下药后,李童的情况缓缓平復下来,呼吸也正常了许多,他吃力地睁开眼睛,艰难地朝他笑了一下,“爸爸。”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虚弱道:“爸爸別怕,我没事,是我不好,把药掉在地上了,我够不到,嚇著爸爸了。” 说著,他有些歉疚地看著他。 看到他这么懂事的样子,李强再也忍不住了,放声痛哭。 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差一点,他差一点就要失去他了。 多亏了今天那个小姑娘提醒他。 想起了什么,李强驀地回过神来,赶忙拿出手机,拨了个號码出去。 “喂,您好,我是李强,刚刚卖给您药师佛的那个,您还记得我吗?”电话一接通,他急急说道。 也再也没了刚才的冷硬。 是他啊。 薑挑了挑眉,“嗯,记得。” 她掐指算了下,“孩子没事就早点休息吧,明天来找我,地址我一会儿发给你。” “好的好的。”李强连连点头,“谢谢您。” “客气,我说了,这也是我们有缘。” 因为有缘,他把他的药师佛卖给了他,她又帮他化解了他儿子的死劫。 算是扯平了。 “嗯嗯,那我明天带著孩子去找您。” “好。”薑点了点头,掛断了电话,扭头看向贺忱,说,“忱哥,我今晚怕是得住在这里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 苏家人也不会给她留门的。 “嗯,爷爷会很开心的。” 贺永桥最喜欢她了,她要是不住的话,他起来肯定要找他麻烦。 薑冲他笑了一下,“那忱哥晚安,早点休息呀。” 贺忱微微頷首,目送著她进了房间,这才抬步往臥室走去。 一夜很快过去,翌日,一大早,李强就带著李童过来了。 到了这里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京市单价最高的別墅区。 这么说也不对,因为这里最重要的不是价格,而是住在这里的人。 单单是有钱是买不到这里的房子的。 这里,是京市真正的权贵聚集地。 就算是以前他公司还在,最鼎盛的时期,也是没有资格来这里买房的。 看著面前一座座低调奢华的房子,他也不由得有些侷促。 照著薑给的地址来到一处停了下来,看到门边的字,又是一怔。 贺宅? 贺? 是他想的那个贺家吗? “进来吧。”薑拉开门,打了个哈欠说道。 看到她,李强的心定了下来,赶忙点了点头,带著儿子走了进去。 刚一绕过玄关,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祖孙俩,瞳孔顿时睁大。 居然真的是他们! 第94章 三阴派 “坐吧。”薑给他们倒了杯水,指著沙发说道。 “哦哦好。”李强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两位,心底一阵惊骇,居然真的是那个贺家。 京市最顶级的豪门权贵。 贺老爷子当初白手起家,成为国內第一代富商,他的儿子资质平平,但几个孙子却十分优秀,大孙子是商业奇才,二孙子是国际巨星,尤其是三孙子贺忱,手腕比他当年年轻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说是商业鬼才也不为过,年纪轻轻已经成了首富,也是福布斯排行榜上最年轻的一位,尚且没人打破这个纪录。 他抱著儿子坐在最远的沙发上,没敢离他们太近,面上有些拘谨。 见状,薑也没说什么,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孩子身上,见小孩正睁著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她,不由轻笑一声,朝他招了招手,“来。” 李童有些內向,仰头看了眼李强,见他点头,才一步步朝著薑走了过去。 “別怕。”薑摸了摸他的脑袋,手搭在他的腕上。 她的手很软,人也长得好看,嘴角掛著笑,看上去温温柔柔的,李童的心也放了下来,好奇地看著她的动作。 李强也看著这边,有些紧张。 昨天只知道她算得很准,要不是她的提醒,他可能真的就失去儿子了,所以想起她说有事就来找她,他第一时间便打了电话过来。 这会儿看到他的时候动作,心里不免又有些忐忑。 她这么年轻,真的会看病吗?还是中医。 看出他心里的想法,薑没说什么,只在心里感慨了一下,也不是每个人都像她可爱的室友们一样相信她啊。 鬆开手,她说:“先天不足。” 李强点了点头,“確实是先天性心臟病。” 他心下微定,在没有仪器的情况下,通过把脉就能看出来这一点,那应该是真的有本事的吧。 想到这里,他有些急切地问道:“您能治吗?” 薑扫了他一眼,昨天见他的时候,他卖东西都一点也不著急,这时候却急了,作为父亲,他倒是做的不差。 点了点头,“可以。” 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李强低吸一口气,蹭地站了起来,激动道:“真的吗?” 薑点头,想起之前的事情,又补充道:“根治,痊癒。” 痊癒! 李强眼睛驀地瞪大,手也跟著有些颤抖,震惊地看著她,对上她平静的视线,李强也缓缓冷静下来,“您有什么条件?”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经商几十年,他懂。 薑笑了下,倒了杯茶递给他,“不急,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沦落到这一步的吧。” 闻言,李强有些诧异,没想到她会对这个感兴趣,沉吟片刻,他说了起来。 事情也很简单,生意场上难免遇到滑铁卢,他一个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说有个项目很好,他做完考察之后发现確实不错,利润很可观,於是就把大半的身家都投到了那个项目里去,结果项目频频出事,工程也被迫停止。 项目进行到一半,放在了那里,多放一天就是多一天的钱,没多久,他的公司就被拖垮了,房子也都被拿出去抵债。 他的妻子也和他离了婚,孩子扔给他自己走了。 他不怪她,怪只怪自己投资失利,人到中年,连累家人和他一起受苦。 提起往事,他眼神里满是懊恼和沉痛,捂著脸道:“是我眼瞎,都怪我。” “眼睛確实不太好。”薑赞同地点了下头,神色平静,手指轻扣著桌面,慢悠悠道。 贺永桥也跟著点头,见李强还在一个劲儿地自责自己没看好项目,忍不住问道:“难道你就没看出来其他的事?” “其他的?”李强怔了下,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得,看著精明,实际上就是个糊涂蛋。 贺永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提醒道:“给你介绍这个项目的朋友。” 突然出现说有这个项目,有好项目他怎么不自己投,干嘛找別人,傻啊。 傻的只有他一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听到他的话,李强顺著他说的想了一下,恍然大悟! “难道是他故意设计骗我?” 他想起来了,当初就是他突然出现,拉著他去投这个项目,说什么要不是他钱不够,早就自己投了,看在是朋友的份儿上,才把这个便宜给他占的。 那是他多年的朋友,所以他一直也没怀疑他。 仔细想来,自从出事后,他那个朋友倒是再也没找过他了。 竟然是这样。 他咬了咬后槽牙,眼里闪过恨意。 他怎么样对他都可以,他这辈子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最气的就是让儿子跟著他一块受苦,要是他昨天没有及时赶回去呢?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单单是这么一想,他都觉得后背发凉。 薑看著他的反应,没有多说什么,只问道:“那个项目出了什么事?具体说说。” 李强回想了一下,说:“见鬼了。” “世上没有鬼。”薑提醒道,有些无语,亏得他们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闻言,李强下意识看了眼她手上的铜板,嘴角抽了抽,心里暗自腹誹,她不就是干这行的嘛,说这话不觉得自相矛盾么。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贺忱一个冷眼扫了过来,李强顿时身子一僵,心里再不敢胡思乱想,赶忙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从开工之后,那个工地就一直出事,要么是工人施工的时候明明安全措施做得好好的,但最后还是出了事,要么是忽然停水停电,大家都说……” 说著,他悄悄看了眼她的反应,咽了口口水,小声道:“都说是可能遇到了什么脏东西。” 薑心下瞭然,知道他想说的是遇到鬼了。 不过这个世上鬼没有,他说的这个脏东西倒是有可能的。 有意思。 “你那个朋友,是不是还给过你什么东西,从地里挖出来的。” 地里挖出来的? 李强愣了下,想了想之前的事情,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对对,確实是给过我一个东西,是个铜镜。” 说著,他打开手机,点开照片。 “我想著新项目正好需要镇邪,他给我拿来这个八卦镜,我就直接收下了,这个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薑看向他手机里的照片,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看到她这一反应,李强直觉不好,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真的有问题?” 薑点了点头,唇角微勾,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冷到了极致。 “这个铜镜被人下了逆转阵,简单来说,就是让你所思所想皆不如意,逆转气运和结果,轻则伤財劳神,重则家破人亡。” 好生阴毒的阵法! 更让她诧异的是,三阴派,他们居然还在! 第95章 噬骨钉 三阴派,乃是玄门分出去的一支,准確来说,是叛出玄门正派的人所创建的门派,他们这一派的人,只管利益,不讲因果。 只要钱给到位,他们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 一直为正道所不容,她五师父曾经跟她说过这件事,也数次交代她,一旦遇到这个门派的人,就地处决,不用手下留情。 之前教吴虎使用聚煞阵的人她不敢確定是不是他们做的,但这一次,是他们没错。 她目光盯著铜镜的一处,那里正有一把滴血的弯刀,正是三阴派的標誌。 她也从其他几位师父那里打听过,五师父就是因为当初和三阴派的人斗法,遭人算计,被人废了功法,以至於她帮他滋养多年,也只能恢復他一成的功力。 三阴派,总算是出现了,她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 好得很啊。 薑笑著,周身的气压却愈发低沉,就连贺永桥也不敢说话。 她怒不可遏,正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握住她的手腕,“静心。” 薑瞬间回过神来,情绪收拢,深吸一口气,朝他点了点头,才扭头看向李强,“带我去这个工地看看。” 李强不明白髮生了什么事,但看她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那我现在带您过去?” 薑点了下头,临走前,又看了眼李童,脸色缓和下来,掏出一瓶回春丹来递给他,“每日服用一粒,每隔七天找我做一次针灸。” “好的。”李强双手接过,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他也是懂一些古董的,单单看外面的这个瓶子,就知道是上好的瓷器。 更何况有贺家在,这小姑娘应该不会骗他什么。 想到这里,他又是自嘲一笑,他还有什么值得人家骗的。 他指著路,一路带著他们来到了项目工地。 工地频频出事,已经被封,四下静寂,盖了一半的房子立在那里,窗户没装,风呼啸著从其中穿过,阴风阵阵,听上去十分诡异。 几人一到这里,甚至都感觉周围的气温都降低了许多。 李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明明此刻他正站在將近三十多度的烈日下,后背却阵阵发凉,这也是他觉得这里有脏东西的原因。 阴气太重。 他手指著那边,说:“就是这里了。” 薑点了点头,神色自若地走了进去。 路过他的时候,隨手一抬,一张符便飞到了他身上,眨眼的功夫便没入身体中。 瞬间,李强觉得周身又感觉到了太阳的炙热。 他有些诧异地看了眼薑,抬眸见她虽长得娇小,身板却始终挺直,毫不畏惧的样子,心里也跟著定了下来。 他看了眼贺忱,小声道:“贺总不需要吗?” 贺忱没说话,指尖摩挲著玉元宝。 他並没有感觉到阴冷。 听到他的话,薑也扭头看了过来,摆手,“忱哥用不著。” 有玉元宝压制著他身上的煞气,再加上他本人属阳,这点阴气根本就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说著,她浑不在意地走在最前面,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侧眸看著他们,神色严肃道:“你们在这里等我。” 话落,不等他们说话,指尖捏著的符便化作桃木剑,利索地挽了个剑,她抬步往里走去。 一进来,里面的阴煞之气更加浓郁,闻到生人的气息,急匆匆朝著薑一窝蜂涌了过来,似有些忌惮,在离她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但又不甘心地在她身边盘桓著,煞气愈发浓烈,紧盯著她,蠢蠢欲动,缓缓在她面前转来转去,没多久便形成了一阵黑颶风,將薑围绕其中,似是在找机会將她一口吞噬。 薑眼里闪过轻嘲,“就凭你们?” 说完,她手上的桃木剑霍地一挥,空气波动了下,空中传来尖锐的呼號声,下一刻便烟消云散。 太弱了。 薑“嘖”了声,摇了摇头,面露嫌弃,抬步继续往里走去。 走到一处,她停了下来,抬手一挥,光洁的地板上忽然浮现出七颗钉子来,摆在不同的位置上,通体发黑,在阳光中散发著幽冷的寒光,十分诡异。 看著这些钉子,薑眼睛眯了眯,面上猝然闪过寒意。 “怎么样?”见她走出来,贺忱走了过去,问道。 薑把手心他摊开让他们看。 看到那钉子,李强只觉毛骨耸立,眼睛驀地瞪大,惊骇道:“这,这是什么?” 贺忱也抬眸看著她。 薑唇角微勾,眼里却无丝毫笑意,说:“噬骨钉。” “噬骨钉?”贺忱眉头微蹙,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单单听著这个名字,便觉得阴邪无比,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薑点了点头,说:“噬骨钉,可以將煞气封锁,而若是用七枚噬骨钉的话,便会形成至阴至邪的噬魂阵,凡是靠近它的,都会不幸,短时间內伤筋动骨,时间一长,凝聚的煞气越多,届时就算是伤及性命。” 李强倒吸一口凉气,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她说的,每一个都非常准,最初出事的人,只是小事,到后来才愈演愈烈,最严重的人从高出摔下,已经高位截肢了,也是因此,项目被彻底叫停。 倘若没有停,还在继续的话…… 他浑身发抖,根本就不敢想这件事。 贺忱眉头紧锁,“那该怎么做?” “交给我吧,这边的事我来解决,不过有一件事可能需要忱哥帮下忙。” 贺忱頷首,不用她说便道:“我会去查那个人和谁有过接触。” 倘若李强的朋友只是单纯地想要坑他的钱的话,用不著用这么阴毒的手段,再者说,噬魂钉与噬魂阵,都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出来的。 他跟吴虎一样,背后必然有人指使,记忆大概率也同样会被摧毁,但若是能够找到两人的交集点,比如他们同样认识的人,那就能找到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了。 听到他的话,薑缓缓笑了起来。 忱哥就是懂她! 她什么都没说呢,他就都知道了。 想著,她忍不住踮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忱哥,你真的太靠谱了,我太喜欢了!” 第96章 再回苏家 一句话,让两人齐齐顿住。 李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她,即便他还没有那个资格和贺忱认识,也是对他的阎王称號十分清楚的。 与他的冷酷无情齐名的是,他这个人不近女色,多少女人想靠近他,成为贺太太,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成功的。 不说成功,夸张来讲,他身旁连一只母蚊子都没有。 而这个小姑娘做了什么?她居然跟贺忱说喜欢他?这是表白吗! 想著,他忍不住悄悄打量了眼贺忱的神色,见他面色如常,竟有几分熟练在里面,不由又是一怔。 暗忖贺总这被人调戏习惯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看著她清澈的眼睛,贺忱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只心里轻嘆了口气,“走吧。” “嗯。”薑笑眯眯和他並肩走著,看起来也没多少娇羞,这让李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这也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 看著薑,想了想,他紧张地问道:“那个……” 话说一半,他忽然想起还没问她的名字,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叫薑,叫我名字就好了。” “姜小姐。”李强到底不敢直呼她的名字,换了个称呼,问道:“今天需要给小童做个针灸吗?” 说话间,几人顺著他的目光看向从车窗里探出头的小孩。 眼睛里带著孩子特有的稚嫩,仰著小脸看著她。 薑喜欢孩子,对孩子也总是格外心软,点了下头,“可以,先回去吧。” “好!”李强激动得不行,虽然不知道她的医术到底怎么样,但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信口开河的人。 那就试一试吧。 返回贺家的时候,午饭正好做好,贺永桥催促著他们赶紧过来吃。 “怎么样了?”吃饭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道,生怕他们出什么事。 “还好,有点煞气,好解决。”薑浑不在意道。 见她很有把握的样子,贺永桥也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儘管跟阿忱说,別跟他客气。” “嗯。”薑笑眯眯点著头,下巴支在筷子上,扭头看著他,说:“我肯定不会跟忱哥客气的,我们可是好朋友。” 忱哥? 贺永桥挑眉,这才反应过来睡了一觉起来她对他的称呼变了。 这一晚上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他眼睛贼兮兮地盯著他们两个,滴溜溜直转,眼神期待地看著他们,耳朵高高支著浑身上下探出了想听八卦的触角。 然而贺忱就像是没看到一样,看也不看他一眼,给薑夹了一筷子菜,催促道:“快吃。” “哦哦。”薑乖乖点著头,埋头吃饭。 见他们都不愿意说,贺永桥只好遗憾地收回目光,重重嘆了口气,说:“孙子大了,什么也不愿意跟爷爷说了,哎,老嘍。” 说著,他做出一脸神伤的样子。 贺忱看也没看他一眼,把菜挪得离薑近了点,薑看了眼一脸幽怨的贺永桥,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笑道:“贺爷爷多吃菜。” 看到她,贺永桥一下子笑了起来,老脸上都笑出了褶子,“还是姜丫头好。” 说著,他得意地看了眼贺忱,活像是多拿到的小孩子,看得薑也忍俊不禁,贺爷爷实在是太好玩了。 贺忱捏了捏眉心,实在是拿自家这个老小孩没办法。 “吃饭吧。”他无奈道。 “嗯嗯。”薑乐呵呵吃著饭。 李强和李童也被留了下来,父子俩缩在角落里,看著他们熟稔的模样,心里更是一阵惊讶。 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和贺家人的关係这么好,有他们在,她在京市横著走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么。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薑能横著走,靠的可不是贺家,而是她自己。 单单是她自己本人,就完全有这个能力。 饭后,薑带著李童上了楼。 见她拿出银针来,李童不由得缩了下,有些害怕。 见状,薑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关係,不疼的,等治好了病,就能和小朋友们一起蹦蹦跳跳了。” 闻言,李童的耳朵动了一下,仰头看著她,眼睛里满是期待。 他从生下来就有心臟病,所以从小家里人就叮嘱他不可以大跑大跳,学校老师们也不许他有什么大动作,每次活动时间,他都只能看著別的小朋友们一起玩,自己只能孤零零坐在那里。 他在幼儿园就像是一个异类一样,没有人喜欢和他玩。 因为同学们的家长也和他们交代过,不可以和他玩,以免小孩子玩起来没有分寸,万一把他弄得发病了可承担不起。 他想玩,想有朋友。 “还怕吗?”薑问道。 李童悄悄看了眼她手上的针,犹豫片刻,还是点了下头,小声道:“怕。” 下一刻,又挺著小胸膛说:“爸爸说,我是男子汉,我可以忍的。” 看到他明明害怕,还偏偏要强撑坚强的样子,薑忍不住笑了下,“乖,真勇敢。” 听到这话,李童眼睛更亮,看了眼她的银针,又紧紧闭上眼睛,大声给自己鼓劲道:“我不怕的!” 看著他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薑差点儿笑出声来。 没有再说什么,她让他趴在床上,感觉到他的紧绷,指尖缓缓渡了些灵气给他。 李童只觉浑身被一股暖流包围,很舒服,不知不觉,他就睡著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他猛地坐了起来,摸了摸身上,“扎完了?” 他怎么一点儿疼痛都没感觉到呀。 “小童,你怎么样了?有哪里不舒服吗?”见他醒来,李强赶忙跑过来紧张地问道。 李童自己感受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不舒服,还感觉很不错。” 这一点李强也看出来了,他今天的气色很不错。 这下子他才大鬆了口气,看来那位姜小姐的確是有真本事的。 “姐姐呢?”李童四下看了看,没看到薑,好奇道。 “贺总送她回家了。” 一辆车缓缓停在苏家门口,薑看了眼苏家大门,嘆了口气,好心情全没了。 贺忱看著她,说:“不想回去的话可以住在贺家。” 薑摇头,“还是算了,趁早解决吧。” 到时候就是自由身了,想去哪里去哪里。 重点是,想去哪里也都能有钱了! 想到这里,她又重新振作起来,和贺忱打了个招呼,往里走去。 一进门,便听到里面一阵说话声,苏哲的语气那叫一个温柔。 薑不由得挑眉,她这个亲生父亲又在討好谁呢。 待绕过玄关,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她的眉头又是一挑。 果然,苏哲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差。 第97章 你快破財了 听到动静,客厅里的人也齐齐扭头看了过来。 看到她,宋豫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苏哲一直观察著他的表情,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试探道:“宋神医和认识?” 宋豫淡淡“嗯”了声,反问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苏哲看著他的反应,忽然笑了下,说:“她前段时间才来的,现在放假了回来住在这里。” 言外之意,只是暂住的。 掩盖住他们之间的关係。 果然,听到这话,宋豫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他,“你刚才说的合作可以尝试一下,我也希望我炼製的回春丹可以帮助更多的人。” 苏家有个中药铺,近年来经营不善,眼看著就要倒闭了,要是平时,苏哲压根就不会在意这么一个店铺,倒闭就倒闭了,然而在得知宋豫手上有回春丹的时候,心思又立马活络了起来。 这个世上的人,谁不怕死。 就算是再厉害的人,也不敢得罪医生。 尤其是医术高超的医生。 一直以来,回春丹都是有价无市,要是他的药铺里能有回春丹的话,盘活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挣钱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可以结交很多豪门贵人,那些所谓的这总那总,说不定有一天还要求到他头上。 一想到那个画面,他脸上的笑意就更深,对宋豫的態度更加諂媚。 所以也没注意到薑听到他们说起回春丹的时候眉头挑了一下。 胡明煊的医术还凑合,炼製出来的回春丹都只有十分之一的药效,宋豫一个半吊子又能炼製出多好的回春丹来。 甚至是不是回春丹她都表示怀疑。 不过付钱的人是苏哲,她也懒得理会,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上楼。 这一次,苏哲难得没有介意,甚至心里还鬆了口气,他不傻,在商场上混在重要的就是有眼力见,宋豫摆明了不喜欢她,这时候要是知道她是苏家亲生女儿的话,只怕会对苏家不喜。 这样正好。 宋豫看到他对薑忽略的態度,心下也很满意,原本是不打算和苏哲合作的,看到薑才改变了决定。 他抿了口茶,状似漫不经心道:“姜医生倒是也懂几分医术,说不定她也会炼製回春丹呢。” 话是这么说,但那语气口吻,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苏哲立马接话道:“她就一个小孩子,还是在山里长大的,哪里懂什么医术,更担不起您一句姜医生,还是得多仰仗宋神医啊。” 他踩著薑,把宋豫狠狠夸了一顿,这下子宋豫心里更加舒畅了。 不过,宋豫还是故作谦虚道:“你这还是小看了姜医生啊,她可是治好过贺老先生的人,她对药性十分了解,用药也十分大胆,虽然药方里有几味药是剧毒之物,但经过她的调配,不仅消除了毒性,还把药性发挥到了极致。” 听到这话,苏哲脸色微变,脸一下子就黑了。 之前他倒是听说过贺永桥重病,下了病危通知书的事,后来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又好了。 都说他遇到了神医,但听宋豫的意思,居然是薑治好的。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的骄傲,反而满是后怕。 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怎么敢! 显然,他也並不觉得薑一个山沟沟里长大的丫头能有多大本事,估计就是从哪里找来的药方,急於表现就用了。 这也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把人给治好了,要是没治好呢,她开的药方里还有毒药,贺家分分钟能把贺永桥出事的责任推到她身上。 一想到这里,他的脸黑了个透,咬了咬牙,强撑起一抹牵强的笑意说“小孩子不懂事”。 宋豫打量著他的表情,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等送他离开之后,苏哲脸上的笑容便全然散去。 车里,宋豫看著他的表情,心情舒畅,呵,他倒要看看,一个在山上长大的丫头而已,能厉害到哪里去。 得罪他,是要付出代价的。 薑正在房间里研究贺忱给她配的电脑,耳朵忽然动了下,眼尾扫了眼门口,唇角勾著笑,眼里闪过一道冷光,指尖轻弹,一道符纸便落在了地上。 “砰——”苏哲一声招呼也没打,踹门而入,怒气冲冲朝薑走了过来,然而脚下忽然一绊,他“啪嘰”一声摔在地上,一下子就摔懵了。 薑慢悠悠扭头看向他,“还没过年呢,这么著急?” 听到这话,苏哲一下子反应过来,脸色更黑,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看了眼地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他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 怎么回事,他刚才明明感觉到绊到了个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忽然找不到了? 薑又一直坐在原地没动,总不能是她做的手脚。 想起宋豫说的事,他把这个问题拋开,黑著脸道:“你会医?” “会一点。” 大言不惭! 苏哲对她的印象更差,“以后不要隨便给人治病,否则出事的话,別说你是苏家的人!” 难怪贺家人对她另眼相看,原来是因为她救了贺永桥。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苏哲的心更对她不喜,现在贺家人对让她好,是因为她误打误撞把人给救活了,倘若以后他们发现她给他开的药方里居然有毒药会怎么想。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看著薑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厌恶。 只会添乱的东西。 早知道就不把她接回来了。 此时,苏哲是真的后悔。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薑嘆了口气,当谁愿意回来一样。 她这不也是无可奈何和嘛。 看了眼手指,她扭头看向苏哲,扫了眼他身上退散的金光,笑眯眯道:“看在你是生我的人的份儿上,给你提个醒,你山根塌陷,马上就要破財了,找人合作,还是擦亮眼睛的好。”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哲暴怒,“你在诅咒我吗?” 她明明知道他刚才才和宋神医达成合作,马上就要有源源不断的金钱和人脉朝他涌来。 她说什么?破財?怎么可能! 晦气! 他怒瞪著她,仿佛薑是要把他搞破產的人一样。 薑耸了耸肩,“隨便你听不听。” 反正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自己不听,那就算了。 这可怪不得她啊。 第98章 是我不喜欢吗? 翌日,薑依旧一下楼就背著书包往外走去,丝毫没有理会餐桌上的几个人,苏哲也没有再拉著她装什么慈父。 察觉到异常,苏薇有些疑惑地问了句“怎么了?” 苏哲黑著脸把药方的事情说了一遍,听说她居然给贺永桥的药方里掺了毒药,苏薇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不敢置信道:“她疯了吧!” 那可是贺家人啊! 贺忱居然没把她大卸八块,居然还对她这么好,他要是知道的话…… 苏雪眸光轻闪,迟疑道:“可是贺爷爷现在確实好好的。” 苏薇冷嗤一声,“那也是她运气好而已,再说了,医院里那么多医生呢,谁看到她救人了?说不定贺永桥病发,就是吃了她的药引起的,医生把人治好,结果她跑出来抢功劳。 听到这话,苏哲的脸色更差。 “可是,上次还说中乌老师生病的事,今天方明洲他们三班的人还要当眾向她道歉。” “什么?”他把这事都给忘了,苏哲气得筷子一摔,“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麻烦!” 惹了贺家还不够吗?还非要把方家也惹了,她是要把苏氏彻底搞破產才甘心吗? “小雪,你赶紧去学校,务必拦住她,知道吗?” 简直是作死! 她哪里来的大脸,居然好意思让方家少爷向她一个村姑道歉。 开什么玩笑! 苏雪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点头说道:“我尽力,就是不知道妹妹会不会听我的。” 听到这话,苏哲沉默了一下,就她那脾气,从回来到现在就没叫过他一声“爸”,也从来就没有把他们当成家人,肯听才怪。 “她要是不听,告诉她,以后就別回来了!” 闻言,苏薇眼睛一亮,倒是恨不得薑不要答应下来,最好逼著方明洲向她道歉,到时候惹恼了爸爸,她就等著流落街头吧! 学校,薑坐在座位上,检查完徐炎的学习进度,嘆气道:“不行啊,你这还是太慢了,我可是和方明洲打赌了你能考上a大的。”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让他考a大了,徐炎忍不住小小翻了个白眼,“姑奶奶,我不选择a大,是我不喜欢吗?是因为我考不上啊!” 她到底是哪里对他来的这么大的信心,就连他自己都不敢有这种自信。 “也就是说,你是喜欢a大的是吧。”薑没有理会他后半句话,重点放在前面,支著下巴问道。 “不然呢。”徐炎隨口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她深深一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张黄色的符纸朝他弹了过来,他脸色一变,扭头就想跑,奈何符纸的速度更快,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没入了他身体之中,瞬间比之前放大数倍的电击出现,电得他差点儿魂都飞出来。 “先提前感受一下,免得一会儿没有准备嚇到了。”薑打著响指说道。 这是准不准备的事吗? 徐炎气得吐血,也有些恼火,“你问过我的意思吗?” 薑微微挑眉,摩挲著指尖,歪头看著她,“你说什么?” 她语气平和,脸上还带著笑意,却硬是让徐炎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摇头,“没,没说什么。” 说完,恨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断,怎么就这么怂啊,怕什么,上去刚啊! 薑也不气,笑眯眯道:“我答应过徐爷爷,会好好管教你,也答应过了徐阿姨和闻叔叔,一定会让你有所改变的,放心,a大而已,好考得很,有我在,你可以的。” 徐炎欲哭无泪,她一个没上过学的,说这话真的合適吗? 这才是真正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他看著她,敢怒不敢言,有些憋屈,很想说服自己不要怕,干就行了,然而每当这一念头冒出来,脑海里就不可避免地想起她除煞气时的乾脆利落,总感觉他要是敢把那些话说出来,下一刻要被除掉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害怕,不敢。 他委屈巴巴地瘪了瘪嘴,刚要说话,后脑勺忽然被人打了一下。 “不是吧,徐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 他一扭头,就看到了一个短髮女生倚在桌边,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瞬间脊背便挺直了,抬著下巴道:“谁怂了?有本事打一架啊。” 戴楠挑了挑眉,“你能打得过我?” “谁说我打不过你的,上次是你使阴招,有本事光明正大来啊。” 懒得理他,戴楠白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一旁的薑身上,眼眸微深,“又见面了。” 彭乐凑了过来,大大咧咧道:“楠姐,你认识她?” 宋纯也好奇地看著她。 她们不是还没见过面的吗?应该不认识吧。 却不想,戴楠点了点头,“她是给我小叔看病的医生。” 闻言,几人眼睛都瞪大了,彭乐手上的棒棒也都掉在了地上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愣愣道:“你,你小叔?” 不是吧,她小叔不是已经昏迷快二十年了吗?这,治不好吧。 这话她不好说出来,因为清楚戴楠有多在乎她小叔,只是看著薑的眼神有些怀疑。 不怪她这么想,这些年来,为了治好戴珩,戴家人几乎已经把世界上所有优秀的医生都找遍了,一点儿好转的跡象都没有。 薑能治? 宋纯若有所思地看了薑一眼,点头道:“我觉得可以试试的,的医术很好,我妈妈就是她治的,已经好很多了。” 她请了保安,不许宋家任何人靠近她妈妈,尤其是宋志兴。 这两天她妈妈喝著薑开的药,身体已经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她是绝对相信薑的医术的。 她都这么想,徐炎就更別说了,因为他外公,他当初可是很清楚贺永桥病得到底有多重了,说句不好听的,就连后事都已经在准备了。 可是现在看他,健健康康,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能把贺爷爷救回来,再把戴珩救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他大大咧咧道:“那就让我姑奶奶治唄,我姑奶奶要是治不好,世界上只怕是没有人能再治好你小叔了。” “姑奶奶?”戴楠一下子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挑眉道。 徐炎:“……” 靠,校霸的面子彻底保不住了! 第99章 巧了,我也有个未婚夫 “你小叔怎么样了。”薑打断了他们的閒聊,问道。 她昨天已经给他布好了聚灵阵,又给他找了个灵气充沛的风水宝地,让他住在那里,只不过今天开学,没有时间去看他的情况。 提起戴珩,戴楠的表情一下子软和下来。 她点了点头,看著薑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激动,“我小叔还没醒,但气色看著好了一些。” 其实变化很细微,但是他的脸色要那位常年苍白,有一点红润便格外显眼。 虽然变化不大,但他们也已经很知足了。 至少这是个好的变化,而且还只是一天而已。 薑点了点头,显然也早在意料之中,“嗯,別急,你小叔情况特殊,需要的时间会长一些。” “嗯。” 戴楠看著她,问道:“今晚方便去看一下我小叔吗?” “可以呀,本来今天就打算去做个针灸的。”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说完,扭头看向还站在旁边悄悄瞪她的徐炎,笑眯眯道:“还不去预习下节课內容?是想再清醒一下?”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说著,她捻著指尖。 看著她这动作徐炎就是头皮一麻,生怕她再扔一张符来加大点击,到时候他会被电成傻子吧! 一想到这里,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噌的一下跑回座位上,打开书就看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戴楠更加疑惑,看著薑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探究。 她和徐炎从幼儿园起就在一个班,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哪一年到学期末书不是乾乾净净的,就是被撕了摺纸飞机了,什么时候做过笔记,还预习? 这还是她认识的徐炎吗? 察觉到她的视线,薑眨了眨眼,扭头看了过来,笑眯眯道:“你想考a大吗?” 戴楠愣了下,不明所以,但看到徐炎投过来的期待的目光,总感觉他是在幸灾乐祸些什么,遂收回目光,摇头,“不想。” 看到徐炎眼里的失望,她更加確信自己没看错。 “行吧。”薑遗憾地嘆了口气,“b大也挺好的。” 戴楠:“?” 她怎么忽然有点听不懂她的话了。 a大和b大是最顶级的两座学府,不分上下,她不想考a大,是因为想考b大? 她的这个推论是怎么出来的。 彭乐听著他们的对话,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挤眉弄眼道:“薑说徐炎能考上a大。” 戴楠:“嗯???” 她就几天没来,发生了这么多事的吗? 她眼神古怪地看著薑,长得很好看,也很有本事,该不会喜欢徐炎这个傻子吧。 可是不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看到她的表情,徐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顿时后背直发毛,不等薑说话,立刻道:“你別胡思乱想啊,我姑奶奶和贺三爷是一对。” 少拉郎配了,这是要害死他啊。 贺三爷? 她忽然想起那天他们去小叔病房的时候,贺忱也是陪著的,看上去和她很熟稔一样。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之间居然会是那种关係。 她眼神有些复杂道:“你知道贺三爷有个未婚妻吗?” “嗯?”薑看了过来,听到这话有些惊讶,“未婚妻?” 戴楠点头,看她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样子,有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又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声贺忱,没想到他居然会是个渣男。 “他们定的是娃娃亲,指腹为婚。”说著,她又补充了一句,“贺爷爷亲自定下的,很难更改。” 言外之意,赶紧离开这个渣男吧,不要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 却不想,薑听完这话,却是摸了摸下巴,语出惊人:“这么巧的么,我也有个未婚夫,也是指腹为婚的。” 这是师父们告诉她的,当初苏家人找过来,说的就是要接她回去履行婚约的。 她语出惊人,四下一片静寂,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他们虽然都是紈絝,但家里的条件都很好,整个京市能被称为贺三爷的人能有几个。 不等他们震惊於薑居然和贺忱关係很好,甚至还可能被他欺骗,下一刻,就听到她说她也有未婚夫。 这两人是在做什么,互渣? 所有人都傻眼了。 震惊的同时,居然还有些莫名的……刺激!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贺三爷啊!谁敢玩弄他? 他们班薑敢! 胆子也太大了吧! 他们喜欢! 戴楠听到她的话也实实在在愣了一下,回不过神来。 不等她说话,就见周老师走了进来说:“同学们,该去升旗了。” 今天是周一。 说起升旗,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今天是不是有人要道歉来著?” 一旁立马有人反应过来,说:“没错!三班要向你道歉!当眾!”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他们还真想看看那帮眼高於顶的好学生低头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还是那么目中无人。 薑点了点头,“是他们,那走吧,对了。” 她走了两步,又扭头看著他们,笑眯眯道:“记得录像。” 这话正中九班人的心意,所有人都欢呼起来,热热闹闹揣著手机往操场走去,甚至还有人专门把相机拿上了,阵势浩大,脚步轻快,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升旗的时候这么积极。 看到这一幕,周江涛很是头大,“同学们冷静一点。” 事情闹大了可能难看了。 一个男生走过来勾著他的肩膀,笑嘻嘻道:“怕什么呀,那可是他们自己说的,我们可没逼著他们这么做,老师您不也总跟我们说要言而有信吗?” 那平时也没见他们听啊。 见他们这样子,周江涛捏了捏眉心,求助地看向薑。 经过一周的相处,他也看出来了,这小姑娘听话也是真听话,但很有想法,刺头起来比徐炎还刺头。 果然,对上他的目光,薑也笑了一下,她点著头说:“老师,我也这么觉得,有因必有果,因是他们结下的,果也该他们承担。” 他们玄门中人,可是最讲究因果的。 “我这也是为了他们好。” 她说得头头是道,周江涛想反驳,偏偏找不到理由。 她说的没错,確实是三班的人先来找茬的。 当然,在三班的人看来,是薑挑衅在先。 只是谁能想到,她的医术居然会那么好啊! 第100章 履行赌约吧 见他们心意已定,周江涛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嘆了口气,说:“好歹也收敛些,看看就行了。” 要是录像的话,就有点过分了。 男生嘻嘻笑著,没有应话。 三班对他们过分的事可多了去了,今天只是小小还回去而已,算不上什么。 “走了。”彭乐笑呵呵说道,也有些迫不及待想看他们道歉的样子。 宋纯也挽著薑的胳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操场走去,热热闹闹的,一个个看著像是去看戏一样,惹得周围人频频看向他们。 待听到他们说什么“道歉”和“录像”,也想起了之前他们打赌的事,一时间表情也有些古怪,神色复杂。 九班在英才,一向都是个垃圾班,他们谁也看不起他们,谁能想到有一天居然会需要向他们道歉。 还是这么一个荒谬的理由。 “。”正走著,就见苏雪走了过来,神色焦急地看著她,软著声音说道:“,道歉的事就算了吧,大家都是同学。” 薑挑眉看著她,“那要是输的人是我们呢?你也会去和三班的人说算了吗?” 这怎么可能,三班是什么人,九班又是什么人,就他们怎么配。 苏雪脸色微变,一瞬间的情绪泄露了真实心思,宋纯嘆了口气说:“没关係的,我们成绩不好,也確实不该妄想得到三班同学的道歉,是我们不配,,要不就算了吧,就像苏雪同学说的那样,大家都是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只是隨口一说,就算是不遵守,也不会有人说三班的同学要言而无信的。” 她嘴里说著求情的话,却將退路完全堵死。 还一副很好心的样子,噎得苏雪说不出话来。 方明洲一过来就听到了这话,顿时脸色一沉,“谁说我们言而无信?” 他们有不少人,凶巴巴的,宋纯像是被嚇到了一样,往后缩了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苏雪,小声说:“苏雪同学刚才说这事算了,我以为这是你们的意思,毕竟她是一班的人,不是三班的。” 这话一出,三班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有不少人都若有若无地打量著苏雪,就连方明洲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但看著苏雪,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沉声道:“小雪,你不用管这件事。” 什么话都让她说了,苏雪一口气不上不下,卡得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对不起,是我多管閒事了。” 说著,她低下头来,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 让人也不忍再说什么,三班的人也在想著他们是不是做错的时候,就听宋纯泫然欲泣道:“对不起,是我误会苏雪同学了,苏雪同学也是好心,只不过是我一直觉得三班的同学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人品高洁,不会出尔反尔,但苏雪同学说不让你们道歉,我觉得她是误会你们了,所以才多说了两句。” “对不起,是我误会她了。” 说完,她眼巴巴看著苏雪,认真道:“苏雪同学,你可以原谅我吗?” 她眼神清澈,看著人的时候有些无辜,这会儿满是真挚,话又说得全,让人找不出漏洞。 薑忍不住抿嘴笑了一声,她的室友可真的是太好玩了,真可爱。 其余人不知道,但九班的人是深知她是个绿茶的,误会什么的都没有,就是要锤死他们,今天这个歉他们就是不想道也得道! 只不过相比她的迂迴方式,很多人都没这个耐心,直接暴脾气道:“我说方明洲,是不是男人,痛痛快快说句话,敢不敢道歉。” “就是,磨磨唧唧的,敢做不敢当就直说,让一女的来替你们说话,怎么好意思。” “可不是,咱也不是没看过人道歉,也不稀罕,你们要是真不想就直说,也没人逼著你们,只要你们承认自己是没种就行了。” 嘰嘰喳喳的声音响起,说得三班的人一个个黑下了脸。 有人埋怨地看了眼苏雪,嘟囔了句“自作主张”。 这一次,方明洲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声音不小,苏雪正好听到,身子一个踉蹌,又看了眼方明洲的反应,更加委屈。 “对不起,都怪我,怪我。” 说著,她又低下头去,垂著眼眸,遮住眼底的情绪。 薑扫了她一眼,看到她身上浮现的怨气,眉头微挑,看来她也並不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淡然自若啊。 明明都恨得要死了,偏偏还能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好演技。 然而有了宋纯那番话,这会儿谁也没说什么没关係之类的话了,毕竟这么一说的话,好像显得是他们赌不起,让她来的一样。 想到这里,他们心下也有些不爽。 方明洲蹙眉沉声道:“你们少转移话题,薑,说好的道歉,我们会照做,我们三班的人,说到做到,一会儿我们就按约定当眾道歉,你也別得意,別忘了我们的最新赌约。” 说著,他的目光落在徐炎身上。 徐炎只觉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看他干嘛,就听他说:“徐炎要是能考上a大的话,我就叫他老大,反之亦然。” 薑点头,“记得啊,不用提醒,你现在就可以多练习一下了。” 看他那副眼睛长在脑门上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没叫过別人老大了。 “不是,你们打赌拉上我干嘛。”徐炎一脸懵逼,还有些恼怒,这齣是过不去了是吧。 考a大,也不看看他是那块料吗! “不用谢我。”薑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喜欢收小弟吗?我给你找了一个,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脾气也不好吧,但凑合著还能用,怎么样,姑奶奶是不是对你特別好?” 说著,她眨巴著眼睛看著他,显然心里也是真的这么想的。 徐炎:“……呵呵。” 他咬著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我谢谢你啊。” 说得咬牙切齿的。 薑笑眼弯弯地看著他,摆了摆手,“乖,別客气,都是一家人。” 她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气得徐炎更憋屈了。 但又打不过,只能忍著。 啊更气了! 第101章 当眾道歉! 方明洲虽然人很高傲,但人还算有担当,说到做到,果真带著三班的人上台道歉。 顿时全场譁然。 就连校领导们也都面面相覷,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有消息灵通的,悄悄把之前的时候跟他们说了一遍,闻言,几人也都朝著九班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薑。 他们並不认识她,但就算是放在所有学生中,她依旧是最亮眼的一个,一眼就能注意到她。 尤其是她长得看上去很乖巧,脸上总掛著笑,看上去脾气很好的样子,但这样的人放在九班的话,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更加显眼些。 所以他们一下子就看到她了。 长得很好看的小姑娘。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念头。 下一个念头,就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刺头。 这动静,可比徐炎闹出来的那些动静大多了。 因为徐炎最多就是带著他那帮小弟打打架,但让三班全体成员当眾向九班道歉,这还是第一次。 那可是三班啊,他们的重点班,每个人都是天之骄子,能让他们低下头颅。 这小姑娘不简单啊。 九班的人也很激动,拿著手机一个劲儿地拍著,在英才这么久,他们第一次觉得扬眉吐气。 真的是太爽了! 升旗仪式结束,所有人都沉默了。 除了九班之外,九班的人脸上带著快意,低头看著刚才录到的视频,怎么看怎么爽。 “可以啊薑。”彭乐走过来勾著薑的脖子,忍不住咧著嘴笑了起来,“早就看重点班那群眼睛长在脑门上的狗东西,原来让他们低下狗头这么爽啊,薑,,你什么时候再让一班二班那些人也和我们低次头啊。” 三班朝他们道歉都这么爽了,一班二班的成绩比他们更好,也比他们更加高傲,要是能让他们道歉…… 彭乐摸著下巴,嘿嘿笑了起来。 旁边九班的人耳朵也竖了起来,一脸期待地看著薑。 看到他们这样子,薑忍不住笑了一声,“这算什么,既然是学校,当然要比学习。” 听到这话,九班的人都散去了。 薑笑眯眯看著他们,“他们之所以高傲,不就是因为成绩好嘛,和他们打赌什么的,这些都是次要的,从成绩上碾压他们,这不是把他们高傲的脊背打弯么,还有什么比这更爽的?” 听到这话,九班人眼神古怪地盯著她看了一会儿,最后“切”了声,一鬨而散。 宋纯也忍不住抿著唇笑了起来,挽著她的胳膊温声说道:“,你刚来,怕是还不太了解我们,我们要是能从成绩上碾压他们的话,也不至於被鄙视这么久了。” “我们都是一群学渣啊。”彭乐耸了耸肩,“啊,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啊。” “得接受现实啊,要不你还是再看看他们谁又要得病了。” 薑哑然失笑,“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彭乐还是摇头,掏出一颗扔到嘴里,吊儿郎当道:“还是算了吧,怪累的,费这劲干嘛,你当是演电视剧呢。” 他们可是一群学渣耶,最高分都不到三百的人,能到本科线都算是祖上冒青烟了,更何况是超过那群早就名校预备的重点班了。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嘛。 她摇著头走了。 薑也不生气,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只是心里多少是有些遗憾的,“怎么就这么没有自信呢。” 她翻看了一下近年来的高考题,比她上英才时做的那份卷子还要简单得多的多,她十岁的时候都能做得出那些题了,一点也不难呀。 听到她的话,戴楠看了过来,迟疑片刻,问道:“你真的觉得我们能上大学?” 薑眨了眨眼,歪头看著她,“不是我觉得,是你確实能考上b大,b大不是在你们山下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学校了吗?” 说著,她又看向宋纯,说:“你就考的比较远了,是国外的,至於叫什么嘛……” 她顿了下,掏出手机,搜到一张世界地图,然后掷了下铜板,篤定地指著一个位置,“这就是你未来的学校。” 宋纯凑过去看了眼,待看到上面大名鼎鼎的名字时,嘴角一抽。 “哈佛?”徐炎贱嗖嗖地凑过来,读出声,哈哈笑了起来,“小绿茶你要上哈佛啊,没看出来你这么有志气啊。” 宋纯嘴角抽了抽,看著薑的表情一时间也有些一言难尽。 她知道薑很厉害,医术厉害,算命也不错,但她这话说的,总感觉有些像是在画大饼了。 照她这么说,徐炎能上a大,戴楠能上b大,她能上哈佛,那他们九班才是真的要来一个大翻身了。 就是一班也不一定能有他们这战绩吧。 他们要是能做到的话,那还是九班吗?改名叫一班算了。 她心里暗自吐槽著,这些话没说出来,怕让她难堪。 但看她的表情,薑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还是不信。 薑说:“要怎么样你们才信?” “很简单啊。”徐炎坏笑著看著她,“你不是说你能考满分吗?只要你在一模的时候能考满分,我就信你,以后就朝著a大的方向努力。” 说著,他面上忍不住露出几分挑衅来。 一模是全市统考,从来就没有人得到过满分,她要是能得满分,他就跟她姓! “一言为定。”薑一口答应下来,“到时候我做到了,你要是敢反悔的话,那就……” 她弹了个响指,徐炎的脑海里立刻又被电了一下,他嘴角的笑意也霎时间僵住。 薑笑眯眯看著他,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差点儿哭出来。 “你要是不做到的话,那这脑子也没什么必要留著了,直接废了吧。” 可怕! 徐炎连连后退了两步,抱著头一脸惊恐地看著她。 这个女人是魔鬼吧! 看到他这怂样,戴楠扫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怂货。 沉吟片刻,她说:“要是你能考满分,那我也好好准备考b大。” 就当是陪她玩玩了。 反正她也不可能做到。 到时候自然而然有藉口把这件事略过,总不至於让她现在太过尷尬,下不了台。 不等薑说话,一道冷嗤就传了过来。 “满分?就你?一个一天学没上过的村姑!” 第102章 半年足矣 苏薇抬著下巴,眼神轻慢地从她身上划过,一脸讥笑,“你要是能考满分,我直播吃翔!” 闻言,薑往后退了几步,一脸嫌弃,手捂著鼻子,“你怎么对这东西情有独钟,之前满嘴喷粪的滋味儿还没尝够吗?” 听到这话,苏薇脸色顿时一变,手指著她,“你!” 看到她的手,戴楠眼睛微眯,“啪”地一下打了过去,声音骤然沉了下来,“手要是不想要了,我帮你剁掉。” 苏薇立刻把手缩了回去,背在身后,一脸惊恐地看著她,看到薑的时候,眼里又闪过嫉恨。 她才去九班多久,他们一个个为什么都这么护著她? 一群没眼光的东西! 嚇唬她做什么,还不是觉得自己做不到么。 想到这里,苏薇更觉得薑就是在吹牛。 满分?她以为她是谁,文曲星下凡吗? 英才从建校以来,除了贺忱,就没出过满分。 她是什么东西,居然还敢跟贺总比。 苏薇不屑地看著薑,继续道:“你到底敢不敢比。” “敢啊。”薑负手看著她,脸上带著温柔的笑意,“好歹我们也是姐妹,做姐姐的怎么好意思不满足妹妹的癖好呢,虽然你这癖好吧……” 她顿了下,流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来,但最后又故作无奈地嘆了口气,“放心,姐姐尊重你,不会因此看不起你的。” 谁要她看得起! 不对,谁说她一定会输了! 苏薇气得脸色扭曲,骂道:“谁是你妹妹,少跟我攀关係!” 薑也不介意,抬了抬下巴,“喏,你亲姐姐来了,快去吧。” 苏薇下意识回头,正看到苏雪在三米开外,她扭头瞪了眼薑,跑到苏雪面前,亲昵地挽著她的胳膊,喊了声“姐”。 苏雪点了点头,又看了眼薑的方向,欲言又止。 注意到她的动作,苏薇一把把她拉走了,“看她干嘛,晦气,这次她居然敢逼著方少道歉,爸爸可是说了,她要是敢这么做的话,就別想回家了,哼,看她以后住哪里!” 一想到薑就要被赶出家门了,她就一脸的期待,似乎已经看到那副场景了。 “別这么说话。”苏雪温温柔柔道,然而语气里却没什么斥责,而是笑著转移了话题。 薑嘖了声,这心性可真够差的,这才哪到哪儿啊,这就忍不住开始暴露本性了? 哎,真是高估她了。 她摇了摇头,走到教室,徐炎正在疯狂预习,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敢怒不敢言。 尤其是看到周围人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他的时候,他又是一脸烦躁。 他们懂什么,要不是不得已,谁想学习啊! 要是哪天他们一块儿跟著电击就好了,也能知道他的苦了。 哎。 嘆了口气,然而来不及为自己的悲惨命运掬一把辛酸泪,老师就拿著书进门了,他神色一紧,立刻把刚买的几只笔都摆了出来,防止写到一半突然没水写不出字来。 她的电击,可不管这些!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吃完晚饭后,薑就跟著戴楠去了医院,来到戴珩现在住的地方。 戴云松也在这里,看到她,立马起身迎了过来,“姜丫头!” 自从昨天她让人把戴珩转移到这里后,他就一直守在这里,紧盯著戴珩,不放过他的一丝一毫变化,待看到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气色的时候,心里別提多激动了。 多少年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儿子这个样子了。 此刻对薑也充满了期盼。 薑朝他点了点头,笑道:“戴爷爷好,我先给戴先生把个脉。” “好好好。”听到这话,戴云松赶忙让开路,看著她把脉,有些紧张地盯著她。 薑把脉很快,不到一分钟时间,两只手就都把完了。 “嗯,这里的风水確实挺適合戴先生的,今天我来给他做个针灸,先看看效果。” “好。”戴云松立刻点头,也没多问什么,一副全然信任她的样子,看得薑也很舒適。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行事准则。 让他们先出去,薑拿出银针放在一旁,解开戴珩的上衣。 半小时后,戴楠一进来,就看到她小叔上衣半露的模样,薑站在旁边,神色自若,虽然她是医生,但这场景看上去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见她看过来,她立马收拾好表情,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拋开。 薑还小呢,她那么想实在是太齷齪了。 自我反省一下后,她也跟著冷静下来,问道:“我小叔怎么样了?” 薑把银针消完毒收拾好,“还可以,他情况特殊,身体虚弱,不能用猛药,所以只能慢慢温养,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戴楠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我们已经等了十八年了,就算是再等十八年也没关係,只要有生之年小叔能醒来就好。” “十八年?”薑挑眉,“那倒也用不了这么久,估计半年就差不多了。” 闻言,戴楠倒吸一口气,眼睛驀地睁大,有些失態地惊呼道:“半年?” 这还是薑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子。 虽然她也是英才的一姐,但相比徐炎要沉稳许多,也很能沉得住气。 薑笑眯眯看著她,点头,“没错,半年,再过半年你小叔就能醒了,只不过他躺了这么多年,身体退化,走路这些肯定是需要重新学的,要彻底好的话,时间还得更长点。” 不长,一点儿也不长! 戴楠几乎克制不住心里的欢喜。 她原本是已经做好十年的长期规划了,但没想到她居然给她来了个大惊喜。 半年! 而且还是痊癒! 这放在以前,是她完全不敢想的事情。 她私底下也找徐炎问过,確定贺永桥的病就是她治好的,所以当下心里也对她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 她说是半年,那就一定是半年。 她没有必要骗她。 “谢谢。”戴楠忍不住激动道。 “客气了。”薑笑著摇了摇头,“不著急,等人醒了你再找我道谢吧。” 说著,她拿著针包往外走去。 结果刚一出门,就遇到了个熟人。 “小友?” 第103章 他,糟老头子? 胡明煊快步走了过来,看到薑有些激动,“小友怎么在这里?” 薑挑眉,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她言简意賅道:“治病。” 闻言,胡明煊看了眼里面,恍然大悟,“原来戴家请的神医就是小友啊,那確实能称得上神医。” 认识? 薑疑惑地看著他。 胡明煊便解释道:“老戴也是我朋友,之前戴珩就是我负责照顾的,听说他找了个神医,我还以为被骗了呢,看到小友我就放心了。” 哪儿来这么多神医,他原以为是戴云松病急乱投医,相信了什么鬼话,没想到是薑,那还真是名副其实,完全能担得起这个称號。 他搓了搓手,腆著脸笑道:“那个,小友啊,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可否答应。” “你说。”薑没急著答应,让他先说。 胡明煊也没有兜圈子,直接道:“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小友,你给戴珩治病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在旁边看。” 说著,想起了什么,他赶忙说道:“小友放心,我绝不是想偷师,只是我给戴珩治了这么多年,只能维持住他的生命体徵,听说小友可以让他醒来,痊癒,所以我就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眼巴巴看著她,既期待又忐忑。 中医博大精深,分支有多,哪怕是专门精通其中一项,也足以在这个社会立足,尤其是那些厉害的中医,一个药方,或许都可能成为传家之宝。 既然是传家之宝,那自然是不外传的。 他提出的这个要求,確实有些过分。 想著,他也忍不住老脸一红,有些尷尬地挠了挠头。 却不想,薑说:“可以呀。” 他一愣,抬头看著她,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这次你来晚了,我已经做完针灸了,等下次再做的时候我叫你,这样你看怎么样?” “好好好。”胡明煊狂喜,听到这话更是连连点头,哪里会有一丁点儿的意见,他激动的不行,“那小友下次要来提前跟我说,我一定到!” 他激动无比,甚至要比他当初跟著他师父学医的时候还要激动。 人人都当他医术无双,称他是国手,但他知道,他离他所嚮往的医之大成还有很长的距离,而他在几年前就有了瓶颈,直到之前跟著薑炼製回春丹,才隱隱有所感悟。 所以这次,才腆著老脸过来求她。 他有预感,这一次过后,他或许能度过他的瓶颈期,医术更上一台阶。 想到这里,他更加激动,连忙殷勤地接过薑手上的针包,又好奇道:“小友,你没带医药箱来吗?” 他们出诊,一般都会带医药箱来的,毕竟里面能装的东西多,指不定临时需要什么东西,总回去取到底是不方便的。 “太麻烦了,这次也用不上,就没带。” 这样啊。 闻言,胡明煊说:“那小友以后的医药箱交给我就好了,我来帮你拿!” 他? 薑扭头看了他一眼,也没反对,“也行,正好我也想找一个人帮我拿医药箱来著。” 就跟宋豫一样,看著就有气场,主要是这样的话,也省得別人总是因为她年纪小怀疑她的医术了,虽然她不介意,但是每次都解释,真的挺烦的。 “不过我可没钱给你付钱啊。” 她很穷的。 胡明煊哑然失笑,“能给小友拎箱子,是我的荣幸,哪里还敢要钱。” 戴楠扫了他一眼,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諂媚的样子。 印象里,他从来都是最高傲的,別人跟他说话他都爱答不理,不苟言笑,这会儿却笑得脸上满是褶子,看著薑的眼神满是討好。 倘若不是和他很熟,確定是他的话,她都忍不住怀疑他的芯子里是不是换人了。 不过想想他討好的人是薑,又觉得理所当然,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毕竟他给小叔治了这么多年,也只是保证他有生命体徵而已,薑却是能治癒的。 高下立见。 薑还要回学校,就和他们告別了。 戴楠正想安排人送她回去,就见一辆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不等她说话,薑又笑著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动作熟稔,態度自然,竟像是做过千百遍一样。 “我走啦。”薑按下车窗,朝他们摆了摆手说道。 戴楠点了下头,待车子发动后,看到后面的车牌號,又是一怔。 这是…… 贺三爷?! 心里太过震惊,她一不小心就说了出来,一旁的胡明煊点头道:“没错,是贺忱,他跟小友关係挺好的。” 他和贺永桥都认识,去医院看他的时候就看出来他们两个关係好了。 “说起来,他们还是未婚夫妻呢。” 怪有缘的。 “啊?”戴楠又是一愣,“薑的未婚夫,就是贺三爷?” “对啊,我听老贺说的,好像说是小友是苏家的亲生女儿来著。” 具体的內情他不清楚,他平时心思都在医学上,没时间去关注这些八卦。 反正知道贺忱和薑关係好就行了。 然而戴楠是彻底傻眼了,半晌,她一拍脑门,有些哭笑不得。 合著薑自己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难怪当时她说她也有未婚夫的时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姑娘平时看著挺机灵的,怎么这时候傻乎乎的。 车上,薑也想起了这件事,扭头看向贺忱,手支著下巴问道:“对了忱哥,听说你有个未婚妻?” 贺忱扫了她一眼,轻声“嗯”了声。 还真有啊。 薑挑了挑眉,忍不住凑过去问道:“那你未婚妻长什么样子呀,好看吗?聪明吗?” 贺忱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须臾,才说:“好看,不聪明。” 不聪明呀。 薑有些遗憾,不过也没在意,“忱哥聪明,找的妻子也不需要太聪明,正好互补,也挺好的。” 闻言,贺忱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薑没发现,继续道:“说起来,还挺巧的,我也有个未婚夫。” “嗯?是吗?那他怎么样?” “他啊。”说起未婚夫,薑兴致懨懨,“好像说是年龄挺大的,脾气也不好,就是个糟老头子。” “呲——”车子忽然停了下来,轮胎划过地面,发出一阵摩擦声。 第104章 合作终止吧 没想到他突然停下来,薑有些反应不过来,“忱哥,怎么了?车坏了?” “没有。”贺忱拧著眉,扭头看著她,“你刚才说,你的未婚夫,是个老头?” 他脸色古怪,隱隱有些发黑。 薑只觉得他表情不大对劲,但並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实诚地点了点头,“是呀,我大师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要不是这样的话,就苏家那帮子唯利是图的,怎么可能放过这个金龟婿,把婚事退给我呢。” “本来就是你的。”贺忱忽然开口道。 “什么?”薑没听清,眨了眨眼问道。 “没事。”贺忱却是抿了抿唇,“那你知道你未婚夫是谁吗?” 薑摇头,“没兴趣,苏家人当初上山的时候提过,我正好不在,师父们也没说,反正一个糟老头子,姓什么叫什么也没什么重要的。” 糟老头子…… 贺忱只觉心口上又扎了一刀。 他捏了捏眉心,重新发动车子,很后悔刚才提起这个话题。 见他脸色不好,薑也觉得很奇怪,但也识趣地没有再问。 过了一会儿,车子便在英才门口停了下来,薑下车后,贺忱忽然叫了声她的名字,她扭头看了过来,“嗯?” 贺忱看著她,神色复杂,最后摇头道:“没事。” 怎么他今天晚上感觉奇奇怪怪的。 薑眨了眨眼,等了半天,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便道:“那忱哥我先上去啦。” “嗯。” 目送著她离开,贺忱才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冷风一吹,他的脑子也愈发清醒,想起刚才的事,不由有些好笑,抬眸看了眼后视镜里的人。 糟老头子? 他? 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不过经过这次,他也看出来了一件事,薑对这桩婚事,並不看好,甚至连对方是谁,长什么样都不愿意去了解。 思及此,贺忱心里忽然有些发堵。 沉吟片刻,他打了个电话出去,“出来喝酒。” 正在非洲顶著烈日监工的徐子吟:“大哥,你忘了你把我发配到非洲了?” 贺忱想了下,是有这事来著,他面无表情道:“忘了,那你继续干活吧。” 说完便掛断了电话。 徐子吟:“……”靠! 还是不是兄弟了! 他盯著手机屏幕里那张黑了许多的脸,欲哭无泪。 想起刚才他说的是出去喝酒,又不免有些奇怪,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说要喝酒? 不过……管他屁事! 他这个没良心的把他发配到非洲的时候可没顾及兄弟情,他管他出什么事了! 哼! 掛断电话后,贺忱又看了眼英才,正要离开,车门忽然被人拉开,一道熟悉的气息传了过来,他不由眉眼微动。 “忱哥。”薑看著他,“你到底怎么了?” 刚才她越想越不对劲,最后还是决定回来看看。 “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了?” 贺忱看著她,眉眼忽然舒展开来,摇头,“没有。” 薑不信,他一开始明明还好好的,后来好像是提到她未婚夫的时候气氛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难道他是因为这个不开心。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没关係的,忱哥你直接说,我做错的肯定改。”她一脸真挚。 贺忱还是摇头,“你没说错什么,相比你来说,我的年纪確实是大了点。” 她才十八岁,他已经二十五了。 闻言,薑一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忱哥,你说什么呢,你很年轻呀,哪里大了。” 她刚才还说他是糟老头子。 贺忱看著她,抬了抬下巴,“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那忱哥你真没生气?” “嗯,真没有。” 薑盯著他,见他神色不似作假,这才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那我走啦,忱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儘管和我说,我做你的垃圾桶。” 听到这话,贺忱笑了下,微微頷首,“好。” 確定他真的没事,薑才下车离开,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贺忱也不由得轻笑一声,方才的鬱闷全然散去。 正想著,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收,接通,“餵。” “贺总……”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贺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面无表情,手指轻扣著方向盘,听不出情绪道:“嗯,我知道了,告诉银行那边,將批给苏家的贷款压下。” “是。” 两人说了几句便掛断了电话。 灯光下,贺忱脸色晦暗不明,面沉如水,周身散发著令人胆寒的气息。 苏家。 他在心里默默念著这个两个字,冷笑一声。 还真是作死。 苏薇和苏雪是走读的,得知薑还是让方明洲带著三班同学当眾向她道了歉,苏哲气得把餐桌上的盘子扫在地上,“咣”地一声,嚇得所有人都呆呆看著他,不敢动弹。 苏哲脸色阴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看到上面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皮忽然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听到那边的话后,他彻底呆住,“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好了的吗?流程都走完了,为什么不批了?” 银行的工作人员只给了一个很公式化的理由,苏哲脸色难看,但任他怎么磨,都无济於事,对面咬准了他的资格审核不通过,不能放款。 掛断电话后,他立刻马不停蹄地给方家打去了电话,“喂,方总,是我,苏哲……” 脸上諂媚的笑还没展开,便听对方声音冷淡道:“苏总,我们的合作就此取消吧。” 说完便掛断了电话。 苏哲站在原地,浑身血液倒流。 银行贷款忽然被扣押,方家这边又取消合作,那苏氏的资金链就要彻底断了啊! 他好不容易说通他们的,明明之前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怎么突然就都停止了? 不对劲,肯定有问题。 他刚才放了外放,其余几个人也听见了。 听到他说方总,苏薇忍不住嘟囔道:“方叔叔该不会是因为方明洲的事,一时气愤,取消合作的吧。” 闻言,苏哲眼睛一闪,对啊,今天不正好就是薑逼著方明洲道歉的吗? 原来是因为她! 薑! 苏哲念著她的名字,那咬牙切齿的劲,丝毫不像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 第105章 冤大头 英才,九班。 薑掷了下铜板,看著上面的卦象,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怎么了?”宋纯凑过来问道。 “没事。”薑若无其事地把铜板收了起来,扭头看向她,扫了眼她的面相,隨口说:“还没找到证据?” 宋纯点了点头,拉著椅子在她身旁坐下,面色沉重,“我去找了老宅所有能找的地方,但还是一无所获。” 也正常,早在预料之中。 薑之前就说了,那东西放得很隱蔽,如果那么好找的话,也不会让宋志兴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了。 “没事,別急,等有时间了我去看看。” “可以吗?”宋纯惊喜地看著她,她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她已经为她做了很多了,再提出这要求总觉得有些过分。 “可以呀。”薑笑看著她,见她眼睛睁圆,嫩白的脸上满是欢喜,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她不由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下,“都是小事,以后有什么可以直说。” 宋纯感动地看著她,认真道:“,谢谢你。” “客气什么。”薑不甚在意道,“也是你们相信我,不然我也不想费这心思。” 她们对她好,她也就对她们好。 “那是因为看你顺眼。”听到她们的话,彭乐扭过头说道。 要是薑跟那些看不起他们的人一样的话,那他们绝对会让她三天之內离开九班的。 就是没想到她长得这么乖,性子倒是挺野的,居然把徐炎都收拾得妥妥帖帖的,也是厉害。 戴楠戴著耳机,没有接话,唇角却微微上扬。 - 翌日,苏哲来到药铺,看著架子上最显眼的地方摆著的“回春丹”,心里的气这才稍稍散去了些。 靠別人总归是太被动了,那他就靠自己好了。 有了回春丹,届时还怕没有钱,没有人吗? 总有一天,他要他们求著他! 方家算什么,呵呵。 想起昨天他跟孙子一样求爷爷告奶奶,他就一肚子的气,但想到回春丹,幻想了一下以后扬眉吐气的样子,顿时心情舒畅。 正想著,一个人走了进来,他起初没在意,下一刻,却是认出了那人,顿时脸色一喜,快步走过来说道:“胡老!” 居然是胡明煊胡老爷子! 医药协会会长,鬼手门的代理掌门人! 他怎么来了? 胡明煊看了看周围,微微蹙眉,最后目光落在回春丹上,又挑眉看向苏哲,开口却是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姓苏?” 苏哲一愣,还以为他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理了理衣服,点头,笑得不卑不亢,“是的,我叫苏哲,很高兴认识您。” 胡明煊没有理会他伸出来的手,暗自打量著他,姓苏,还有回春丹,那这就应该是小友的家人了吧。 思及此,他掏出一张卡说道:“把这些回春丹全给我包起来。” 小友的生意,必须得好好照顾一下啊。 听到这话,苏哲欣喜若狂,不光是因为他要买,还因为要买的人是他,他可是胡明煊啊!他自己也是会炼製回春丹的,居然还来这里买,那岂不是证明他也是认可他的吗? 看来他高价请宋豫来合作,真的没错! “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打包。” 苏哲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有些忍不住了,殷勤地上前把回春丹给他装好,沉吟片刻,又抬头道:“胡老,是这样的,我们是第一天上回春丹,一会儿可能还有別的客人要来,您看,您这次可否少买一瓶,不过您放心,等有了新货,我立刻第一时间给您送去,您看这样可以吗?” 闻言,胡明煊隨意点了点头,他本来就只是想来给小友捧个场而已,看在薑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苏哲的。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好说话,跟传说中倨傲的胡老完全是两个样子,苏哲脸上的笑意更深,也更加坚信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苏氏,就要发达了! “您慢走。”亲自帮他结完帐,苏哲恭敬地说道,目送著他离开,立刻回头和店员嘱咐道:“把这瓶的回春丹用其他瓶子放著,一个瓶子里放一颗。” “那价格呢?”店员请教道。 苏哲勾唇一笑,“每瓶翻十倍。” 听到这话,店员满是震惊。 原本他们是一瓶十颗,定价五百万,现在分成十个瓶子,按他的算法,那就是一粒五百万。 这…… 店员有些犹豫,想说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合理,会把人嚇跑的吧。 看出他的心思,苏哲冷哼一声,“你懂什么,知道刚才来的人是谁吗?那可是胡老!一旦我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还怕没人买吗?” 胡老都认定的东西,那自然是不用说的。 更何况,回春丹向来都是有价无市的,拍卖会上一颗拍到几千万也是有的,他才卖五百万而已,都是贱卖了。 听到他的话,店员不再说什么,乖乖照办了。 苏哲则拿出手机,让人把这件事传开。 果不其然,不过一个小时,就有不少人前来,五百万一颗的价格,丝毫也不眨眼,直接就买了。 甚至到了最后一颗的时候,竟然还当场竞价起来,最后以五千万一颗卖了出去。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苏哲就挣了要九千九百五十万,除去要给宋豫的分成,到手也有四千万。 苏氏有救了! 看著银行卡上的一串数字,以及手机微信上加的各家管家助理的號码,一个个都跟他说有货了立马通知他们,他嘴角不由得咧到了耳后根。 从今天起,苏家將不再是籍籍无名的苏家了! 时间一晃,转眼间就到了周三,薑约好了今天要去给戴珩做针灸。 车子刚停,胡明煊就快步走了过来,把车门打开,看到薑,顿时露出一个笑脸来,“小友来了!” “嗯。”薑点了点头,从车里走了出来,抬步往里走去。 胡明煊立刻跟了过去,绞尽脑汁想著话题,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听说小友家的药铺在卖回春丹,我立马去捧场,把回春丹全包了!” 说著,他期待地看著她,等著她夸奖。 他这很够意思了吧。 薑却是眼神古怪地看著他,“我家?你是说苏家?” 看她这反应,胡明煊有些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是呀,小友不是苏家刚找回来的女儿吗?” 薑上下打量著他,忽然嘆了口气,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居然还是个冤大头呢。 第106章 挣钱去 “那回春丹不是我做的。”薑开口说道。 胡明煊一愣,“不是小友做的?” 买回去后,他正好有事要忙,分了下心,也就没来得及看那个回春丹,竟没想到居然不是她做的。 “那是谁做的?” “宋豫吧,苏哲和他有合作来著。” 之前她听到了,定价还不低,之前还在想哪个傻子会买,没想到傻子竟然就在她身边。 嘖嘖。 胡明煊眉头紧蹙,看到她的眼神,也不由得有些委屈,“我以为那是小友做的,才专门赶过去买的。” 薑点了点头,奔波千里大价钱买个假货,更傻了。 看到她这样,胡明煊欲哭无泪,忽然又想起她刚才的话来,她喊的什么,苏哲? 苏哲不是她父亲吗?她就这么直呼其名? 沉吟片刻,他试探道:“小友和苏家关係不好?” 薑也不瞒著他,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还有些看热闹的意思说道:“苏哲前天刚说不许我进苏家的门。” 什么?居然还有这事! 胡明煊大怒,“他是不是疯了!” 他就是因为他是小友的家人才去买的,不然谁知道他是谁。 他还在苏家是多有福气,能有这么好的孩子,这要是他家孩子的话,他一定把她当宝贝一样宠著。 不曾想苏家不仅不把她当宝贝,还这么作践她。 他们是傻子吧! 薑耸了耸肩,对这件事倒是无所谓,反正本来她对苏家也没什么感情和期待,这样自然也就不会伤心失望了。 就是可怜了胡明煊,虽然说那些钱他也不放在眼里,但一想到把钱给了那么噁心的一家人,心里就不舒坦。 “那个宋豫是谁?他怎么也会炼製回春丹?”他拧眉问道。 “你不认识他?”这下子轮到薑奇怪了,“苏哲说他也是鬼手门的。” 原来是这样。 胡明煊说:“鬼手门只是內门难进,会员不足二十人,但外门却是好进的。” 那就难怪了,回春丹的药方他们並没有藏著掖著,而是只要是鬼手门的人,就都可以接触到,只是回春丹炼製难度极高,以前除了他师叔祖寧文海,现在也就薑炼製的好。 之下就是他了,其余的人能將药性发挥十分之一都很难,更何况是那些外门弟子了。 “外门弟子啊,那你们管理不行啊,什么人都让进,还打著你们鬼手门的旗號做事,长期下来,可对你们的名声不好。” 千里之堤,毁於蚁穴。 不管再小的事,都不能掉以轻心。 胡明煊何曾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嘆了口气,“自从师叔祖消失后,鬼手门已经不是原来的鬼手门了。” 他摇了摇头,不是很愿意提起这件事。 薑也没多问,走到房间里去看戴珩。 两天不见,他的气色看起来比之前更好了一些。 薑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他的吸收能力还是强的,说不定醒来也根本用不了半年时间。 胡明煊就站在一旁给她打著下手,目不转睛地看著她的动作,待看到她抬手在针尾轻轻一弹,其余的银针也跟著同频率晃动的时候,目光忽然一凝,瞪大眼睛道:“这,这是……” “鬼门十三针!” 师叔祖的绝技! 虽然之前就知道她会鬼门十三针,但是这独特的捻针手法,是师叔祖独创的。 她怎么会的? 他盯著她,忍不住问道:“你三师父真的叫丁二牛?” 听到这话,薑微微挑眉,“骗你做什么?” 也是,她完全没有骗他的必要。 可是这手法。 他眉头紧紧皱著,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你三师父多大了?长什么样?” “七十二,长的嘛,很慈祥的老头,只不过和六师父斗法的时候,就跟个小孩子似的,据理力爭,有点幼稚。” 胡明煊一愣,算起来,师叔祖今年也七十二岁了,但他向来不苟言笑,她说的老小孩肯定就不是他了。 他不由得有些失望。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薑的师父就是师叔祖了。 苦笑一声,他捏了捏眉心,轻嘆了口气。 师叔祖消失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他找到呢。 他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想这件事,继续看著她的手法。 很快,薑就停了下来,坐在一旁,“半小时后收针。” “好。”胡明煊照做。 握著戴珩的脉搏,观察著他的变化,待感觉到他的身体有灵气缓缓流动时,不由有些震惊,又觉得理所当然。 到底是鬼门十三针啊。 医死人肉白骨都不在话下,更何况只是救个植物人。 这一次,他是真的相信薑能把他救醒了。 他原先倒是想过鬼门十三针,只可惜他学的並不好,只是一个皮毛而已,而薑的造诣,早就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前途无量啊。 不知道他心里的感慨,薑好奇地打量著周围。 地方是她帮忙选的,但房间里的布置却是戴家人根据戴珩的喜好来的。 屋子里占地最大的,就是一个偌大的书柜,上面的书也都涉及方方面面。 她隨手抽出一本,翻看了下,正好看到那一页有一行字。 字跡飘逸,带著几分洒脱,稜角並不尖锐,字如其人,他大概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只看了几眼,薑就把书放了回去,负手走到窗边,愜意地躺在椅子上,看著外面的风景,手上的铜板轻轻掷著。 看著上面的卦象,她掩唇打了个哈欠。 有些事,她可是提醒过的,奈何有些人不听,那她可就没办法了。 半小时后,胡明煊把针收了,消完毒放好,隨口道:“小友,你这怎么是套银针呀,虽然银针也不差,但你的鬼门十三针,还是需要用金针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作用。” 薑伸了个懒腰,“还不是因为穷嘛。” 她撑著椅子站了起来,“走吧。” 胡明煊赶忙跟上,一路上都跟她聊著刚才的针法,薑也没有藏私,只要是他问的,就全都回答了。 这一次来接她的,依旧是贺忱,胡明煊还有问题没问完,就腆著脸也跟著坐了进去。 贺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扭头看向薑,“回学校?” 薑却是摇头,拿出京市地图,指著上面的一个地址说:“去这里。” 是东湖湾,在京市东区,离这里很远。 重点是,他们在那边並没有什么认识的人。 “去那里做什么?”胡明煊好奇地问道。 “挣钱啊,换套金针。” 第107章 只有五分钟时间 车子开了將近三个小时,才在一处別墅前停了下来。 看著门上的字,贺忱的眼眸又是一顿,扭头看向薑,问道:“这里?” 薑掷了下铜板,点头。 紧接著,率先走了下去。 贺忱和胡明煊也都跟著下车,认出这里是哪里,胡明煊也很惊讶,“怎么来穆家了?” 穆家,京市最低调的豪门,穆家的人都是从政的,甚至退下来的穆老爷子也都是曾经的二把手,直到现在,很多人见了他都得喊一声“老领导”。 除了他以外,穆家的年轻一辈也都很有出息,都是高官,没有一个拖后腿的。 然而,虽然家世很好,但並不张扬,很少与他们来往,可以算得上是京市最低调的豪门世家了。 她来这里做什么? 薑却没解释什么,抬步走到门口,站在两旁的警卫立刻把她拦了下来,神色严肃道:“閒杂人等,不得入內。” 薑也没强求,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刚才也没靠得很近,在一米外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她看著他们说:“你好,我是大夫,我是来给你们家老爷子治病的。” “胡说。”他们家老爷子刚吃下回春丹,身体早就好了,哪里需要什么医生,就算是需要,也用不到她。 招摇撞骗到他们头上,还真是嫌命长。 似乎猜出了他们的想法,薑也不生气,垂眸看了眼手上的卦象,抬著下巴道:“我建议你们还是先上去看一下吧,有需要隨时找我。”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胡明煊凑上前,小声问道:“穆老出事了?” 对他,薑没有瞒著,点了点头,看了眼穆家门匾上聚集的黑煞,沉声道:“五分钟不施救,必死无疑。” 闻言,胡明煊心里一惊,压根就不怀疑她的说法,立刻走到两个警卫面前,说:“我是胡明煊,速速找你们家先生出来,我有事找他。” 胡老? 警卫看著他,微微诧异,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说:“您稍等。” 说完便快步走了进去。 没多久,警卫就带著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长相儒雅,目光慈和中又不缺锐利,很有上位者的气息。 穆立峰看到他,也微微诧异,“胡叔?您怎么来了?” “先不解释了,快带我们去看看你爸,晚了时间就来不及了。” 他神色匆匆,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但穆立峰也没多问,立刻带著他往里走去。 胡明煊是国手,当前中医界医术最好的人,就是给那位也是治过病的,之前他爸身体不好,也是经过他的调养才好一些的。 穆立峰打心眼里感激他,当下虽然不解,但也没说什么,带著他来到穆老爷子的房间,却见他没有上前,而是侧开身子,请那位和他一块来的小姑娘过去,眼眸里不由闪过诧异。 薑也没和他解释什么,握住穆老爷子的脉搏,面色微沉,取出银针就要扎下去。 “住手!”穆立峰坐不住了,立刻出声说道,看著她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诧异。 薑指尖微顿,侧眸看向他,给胡明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解决,紧接著便移开视线,手上的针稳稳扎了下去。 “你!”穆立峰脾气再好,看到忽然进来的陌生人二话不说就拿那么长的针扎他爸,扎的还是头,那么危险的地方,当下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立峰你別激动,先听我说。”胡明煊拉著他的胳膊,快速解释道,“这位是薑姜神医,她的医术非常好,不在我之下,她还是一位神算,算出老爷子会出事,这才带著我们赶过来救人的。” 荒谬。 穆立峰眼神古怪地看著他,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傻了。 听听他说的话,又是神医,又是神算,他自己不觉得矛盾吗? 事实上,胡明煊以前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一个是科学,一个是玄学,两个极端,融合在一起,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薑就是这么一个人,她就是做到了。 她所说的,没一个说错了的。 况且…… 他扭头看了眼躺在那里合著眼的穆老爷子,蹙眉道:“你爸脸色不对。” 穆立峰顺著他的视线看去,眉头又拧了起来,“我爸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而且胡叔,我爸刚吃完回春丹。” 回春丹? 胡明煊立刻问道:“该不会是在苏家那个药铺买的回春丹吧。” “是啊,您不是也去买了吗?就是因为您买了,我才去买的。” 坏了。 胡明煊没想到这件事也跟他有关係,这会儿脑子里也是嗡嗡的,要是因为这场误会,真把穆老爷子给害了,那他可就是罪人了。 他赶忙把前因后果给说明白了,“我那是以为那个是小友炼製出来的,这才买的,刚才才知道不是的,是我门下一个外门弟子炼製的,估计就是拿回春丹的名头来招摇撞骗的。” 什么?! 穆立峰身子一抖,猛地扭头看向他爸,这才发现他脸上的红润泛著些不大正常。 “迴光返照”几个字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刺得他又是一颤。 “胡叔,那怎么办?” 他脑子里有些晕,之前他爸说那些仪器戴著不舒服,又见他情况有些好转,所以他们就把实时检测仪给去掉了,没想到居然就这时候出了事。 他爸要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要怎么交代啊。 “別急。”胡明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这不是小友过来救人了嘛,有她在呢,放心吧。” 她? 穆立峰怔了下,目光落在薑身上,有些不解。 “来帮忙。”薑头也不回道,也没说是和谁说的, 胡明煊却心领神会,立刻走上前,“小友,需要我怎么做?” “帮我看著他的脉搏,有什么异动立刻告诉我。” 之前在抢救室里救那个孕妇的时候也是这样。 胡明煊已经有经验了,没有说什么,乖乖握住穆老爷子的脉搏。 有他在,薑也更加专注地下著针。 没过多久,穆老爷子就被扎成了个刺蝟,头上密密麻麻全是银针,单单是看一眼都让人心惊胆战。 她真的可以吗? 穆立峰忍不住在心里问道。 第108章 被查封 没有理会他心里的想法,薑缓缓捻著针,指尖的灵气顺著银针渡到穆老爷子体內。 胡明煊再一次感觉到了灵气。 即便是之前已经感受过了,此刻还是有些震惊。 相传,鬼门十三针若是用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就可以以灵气重塑筋骨,所以这也是传言鬼门十三针可以医死人肉白骨的原因。 好比一棵树,若是渡入灵气的话,那就相当於重新给了它生机,如此,枯木逢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然而他也是尝试过练习鬼门十三针的,研究几十年,却依旧只是个皮毛,刚刚入门而已,所谓的灵气,更是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 然而在薑这里,他却是感受了两次。 她的天赋,简直可怕,太逆天了。 她才多大啊。 还有,教她鬼门十三针的师父又是谁,即便她是个天才,在医术一事上,也很难自学成才。 教她的人,必定也是会鬼门十三针的。 这个世界上,还会鬼门十三针的人只有…… “专心。”没等他把那个名字想出来,薑就扫了他一眼,出声道。 胡明煊回过神来,立刻把刚才的那些念头甩开,认真观察著穆老爷子的脉象。 时间缓缓流逝,半个小时很快过去,薑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好了。” 说完,她身子一晃,忍不住往后倒去。 一只手臂及时伸出来接住了她,手腕一烫,刚才失去的力气也恢復了些。 薑不用抬头,也知道接住她的人是谁。 贺忱大长腿一伸,勾了个椅子过来,扶著她坐在上面,“休息一下。” “嗯。”薑点了点头,正要去悄悄拉著他的胳膊,藉机多蹭点功德,想起了什么,手顿了下,又换了个方向,老老实实放在腿上。 他有未婚妻了。 之前不知道,有为了蹭功德,所以她才悄悄和他靠近。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再这么做就有些不大合適了。 这么好的机会就摆在面前,却就这么失去了,薑也不由有些遗憾地嘆了口气。 注意到她的动作,贺忱指尖微顿,侧眸看著她,有些疑惑。 “我爸怎么样了?”不等他们说话,穆立峰就立刻走了过来问道。 薑刚累完,不想说话,扫了眼胡明煊,示意他说。 胡明煊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开口道:“已经没事了,穆老脑子里的肿瘤大概也小了一些,过几个小时你可以去拍个片子检查一下,更直观一点。” 现在鬼门十三针刚用完,还没完全发挥作用,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去吸收。 听到这话,穆立峰有些惊喜,“真的吗?” 正如他所说,他爸脑子里长了颗肿瘤,还是恶性的,老人家年纪大了,如果做了开颅手术的话,风险很大,医生说很有可能都下不了手术台。 所以他们也一直很犹豫,不敢让他做,就只能用保守的方式治疗著。 然而肿瘤还是一天天变大,这是他们都看见的。 医生前几天告诉过他,要做好心理准备,大概就是今年的事了。 却不想峰迴路转,他居然说肿瘤可能变小了。 即便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还是寧愿他说的是真的。 “好,那我一会儿就去检查。” “嗯。”胡明煊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又道:“你在苏家药铺买的回春丹还有吗?” 他的放在家里,没办法看。 “有的。”穆立峰点头,他去得早,买了三瓶,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喊人,他自己亲自回房间取了一个瓷瓶过来递给他,“这就是。” 胡明煊把里面的药倒了出来,放在鼻下闻了闻,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看到他的表情,穆立峰试探地问道:“胡叔,这药有问题?” 胡明煊点头,冷著脸道:“成分不对,炼製手法也不对,这根本就不是回春丹,而且剂量也有问题,是极寒的药,吃下去后会对身体伤害很大,像是你爸这种身体差的,这种药吃下去,无异於是毒药。” 闻言,穆立峰脸色大变,仔细观察著他的表情,见他不似说谎,心情更加沉重。 胡明煊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是相信薑的话的,这会儿见过所谓的回春丹,心里更加清楚她刚才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的话,那穆老爷子真的会出大事。 苏家卖的“回春丹”,也极其会钻空子,刚吃完之后,確实会在短时间內身体大好,但这是以寿命为代价的。 而真正的回春丹,是没有这些副作用的,吃完之后只会对身体有益,是能够真的治好病的,而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的伤害。 这会儿薑也恢復过来了一些体力,掀起眼皮子看著他说道:“你还是得好好管教一下门派里的人啊。” 鬼手门的名声事小,但要是有人打著鬼手门的名头招摇撞骗,再加上大家对鬼手门的盲目信任,届时真出了事,病人怎么办。 胡明煊也想到了这件事,沉著脸点了点头,“我这就把那个什么豫赶出鬼手门。” 薑点了点头,“还有,记得把之前卖出去的这些回春丹都收回来。” 这可是毒药。 可能本来还没什么事,吃了可就说不准了。 胡明煊点头。 听到他们的对话,穆立峰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本儒雅的男人此刻面对父亲差点儿被害死,也再也没法维持好脾气了。 他沉著脸说道:“我会让有关部门去查一下这个药的成分,以及苏家。” 闻言,薑微微挑眉。 对了,他做这些事,还是很容易的。 薑拍了拍手,“那就辛苦穆先生了,为民除害。” 她神色淡然,仿佛要被查的人跟她一点儿关係也没有。 看到她这个反应,胡明煊也是后悔不已,他这是什么眼神啊,居然以为小友是苏家人,就和苏家人关係很好,闹出这么一通乌龙。 说出去还真是丟人啊。 苏氏。 苏哲双手端著茶递给宋豫,脸上满是笑意,“多亏了宋神医您啊,才有了苏氏的今天。” 宋豫也没想到他做出来的药会这么抢手,他也是在鬼手门里看到了药方,所以就隨手炼製了一下。 没想到居然连胡老都来买他炼製出来的回春丹了,这岂不是证明,他是认可他的医术的。 想到这里,他下巴抬得更高,眼神里的倨傲更是毫不掩饰。 “嗯,你知道就好。” 早知道他就自己卖了,白白让他分了四成的钱。 宋豫抿著茶想道。 苏哲还在一个劲儿地恭维他,门忽然被人打开,他不悦地抬眸看去,看到外面站著的一排穿著制服的人,愣住。 第109章 因果报应 “爸爸被抓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一大早,薑刚在座位上坐下,一个人就冲了进来,怒声问道。 闻言,薑懒洋洋掀起眼皮,掩唇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道:“是吗?苏哲被抓了?” “少装傻。”苏薇气得不行,“除了你还有谁,你说,是不是你报警的!” 一想到昨天她爸被人从公司带走,手上还戴著手銬的样子,她就气得不行。 想了一晚上,唯一想到的最有嫌疑的人,就是薑。 “之前爸爸和宋神医合作,你当时就说过,苏家会破產,这是不是早就是你的预谋?你和那个宋神医是一伙的是不是?” 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自己听听你的这些话,你觉得合理吗?” 她和宋豫合作?她是多蠢才能说出这种话的。 “身正不怕影子斜。”她缓缓站了起来,她比苏薇还要高一些,居高临下看著她,莫名带著一种压迫。 “苏哲和宋豫合作,炼製药性堪比毒药的药,还高价出售,他们挣钱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些病人如果吃了他们的药会怎么样,能买得起五百万一颗药的,又会是什么普通人,数钱的时候你们只顾著高兴,出事了就把责任都推到別人身上?” 说著,她的眼神愈发寒凉,看著她的眼神满是嘲讽,“世上的好事,是都要被你们一家子给占光吗?” “你!”苏薇被问得哑口无言,见外面有看热闹的同学窃窃私语,她脸顿时涨得通红,恶狠狠地盯著薑,“你別忘了,你也是苏家的人,那也是你爸爸!” “是吗?”薑忽然轻笑出声,“这时候想起来我也是苏家的人了?你可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姐姐,你那个所谓的父亲,也说不许我再进苏家的门,这时候你跑过来和我说我们是一家人?是你傻还是我傻。” 苏薇一噎,气恼地蹬著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九班的人也总算是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彭乐忍不住嘲讽道:“呦,这时候怎么不去找你的苏雪姐姐啊,让她顶著啊,她不是最孝顺了吗?我们没吃你们苏家一口饭,穿你们苏家一件衣,你怎么好意思跑过来和她说这些话的。” “大概是因为人好吧。”宋纯也跟著开口道,“我们呀,就是人太好了,又有道德,所以很容易被人道德绑架,哦对了,苏薇同学,我可不是说你啊,你別误会。” 话是这么说,但她紧盯著她,就差指著她的鼻子说这些话了。 他们一唱一和的,把她的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苏薇气得胸膛上下起伏,一个劲儿地喘著粗气。 “薇薇!”苏雪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拉著她的手小声道:“別衝动。” 说著,她歉疚地看了眼薑,说:“对不起,爸爸出事了,薇薇也是一时心急,才会说那些话的,她没有恶意,你不要和她一般计较,如果她惹到你的话,我代她向你道歉。” 闻言,薑挑了挑眉,“不是都说你学习好吗?怎么总是听不懂人话,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听什么替人道歉,你的理解能力这么差吗?” 她一点儿面子也不给,直接懟了回去,说得苏雪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訥訥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又来了。 薑就觉得很奇怪,明明苏雪和宋纯的手段都差不多,都是以弱示人,但她看宋纯就很喜欢,觉得她很可爱,看苏雪只觉得她做作,很是反感。 大概也是因为宋纯虽然是小绿茶,但她对於自己人,是很护短的,不像是苏雪,她的眼中,从始至终,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玄学入门,就是看人。 她在这一点上从来没有出过错。 苏雪很虚偽。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更加冷淡,“苏哲做的事,都该他自己承担,这因是他种下的,果要是不想要,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苏雪哀求地看著她,“爸爸这次也是被人给骗了,他以为那个宋神医是真的神医,以为他做出来的是治病救人的药,所以才去和他合作的,他也是出於好心,没想到会被人利用,你跟贺总熟,可不可以和他求求情,让他帮爸爸说说话。” 薑好笑地看著她,“既然你都说苏哲这么无辜了,那警察肯定也不会冤枉他的,安心在家等著不就行了?” 苏雪被她顶得沉默了下,第一次发现薑说话也这么噎人。 她也大概意识到,以前是薑不愿意搭理他们,所以才懒得和她们多说,现在才是真实的她。 她根本就不在意他们,所以那些软的硬的手段对她来说都没什么用。 想到这里,她的心驀地沉了下去,满是不安。 “走,姐姐,我们不要求她。”苏薇忽然拉著她往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薑一眼,活像是看什么仇人一样。 这下子,苏雪也没说什么了。 薑的態度已经很明確了,她不会帮忙的,她再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是自取其辱而已。 感觉到周围人若有若无的视线,她的头低得更低,有些难堪。 没多久,苏哲进监狱的事就在英才传开了。 周江涛也很是无奈,也不知道薑明明长得这么乖的一个小姑娘,怎么每次风波都和她有关。 但他也知道都怪不得她,都是那些人过来找她麻烦的,所以他也不打算说她什么。 走到教室,他维持了下秩序,然后说:“一会儿就要一模了,都趁机多看会儿书。” 说完,底下“切”声一片,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是打游戏,或是聊天,一点儿也没有高三生应有的紧迫感。 倒是徐炎和侯大铭,他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有些惊讶地发现他们居然在翻书,还念念有词的。 顿时心里涌起一阵感动来。 两年了,这个班里终於有人知道学习了! 徐炎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话,只怕是要吐血。 他是自愿的吗? 还不都是被逼的! 薑居然刚才跟他说,这次要是考不到四百分,就让他电击一整天。 临开考不到一个小时,她才说,合理嘛! 然而小命都握在人家手里,他除了死命抱佛脚还能做什么。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第110章 吵架了? 很快,两天的考试时间就过去了。 考完之后,徐炎整个人都瘫倒在桌上,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手无力地搭在桌边,太累了。 看到他这样,薑有些好笑地走了过来,扔了张灵气符在他身上,徐炎忽然觉得身上力气恢復了不少,人也精神多了。 他不明所以,等看到薑的时候,脸又是一黑,“姑奶奶,不带你这么坑人的!” 但凡她早一点说,他昨天晚上就是通宵也行了啊。 到这时候才说,谁能考得上。 “怎么,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薑笑眯眯问道。 徐炎忍不住小小翻了个白眼,“这是有信心没信心的事吗?半个月时间,从两百分跳到四百分,我又不是青蛙,能蹦那么远。” “那也还不错了,这次正好401,过线了。”薑隨意拍了下他的肩膀,“別想那么多了,给你放一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欸?放假? 不对,她刚才说什么来著?他考401?卷子不是刚交吗?她怎么知道的。 神神叨叨的。 想到她上次也是准確说出他的期末成绩,徐炎也忍不住有些犯嘀咕,难道他这次真的能上四百?那他妥妥的九班第一啊! 不行,得要先回家和他爸妈谈条件弄点好处去,万一真考到了呢,不看多亏。 说干就干,他立马拎著东西往家跑去。 这边,薑背著包和宋纯並肩走著,跟她约好明天去她家。 正说著,方明洲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直接开口问道:“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急什么,我们赌的是高考,现在还有好几个月呢。” 方明洲冷笑一声,“就算是再给上他几年,他也考不上a大,他啊,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听说他最近也开始学习了,我倒要看看,他这次能考几分。” 说著,他轻哼一声,走了。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薑看著他的背影,眯了眯眼。 宋纯说道:“你別理他,方明洲那个人就是很自大,不光是他,英才很多人都这样的,都看不起九班。” “就因为学习成绩?” 宋纯点头,“九班都是学习不好的,而其他人最差的都是有希望到一本线的,当然看不上我们这群连大学都考不上的人。” “谁说的,都说了你们能考上了。”说著,薑背著手往前走去,不愿意再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 口说无凭,等过上几个月他们就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闻言,宋纯也轻笑了一声,倒不是不信她,主要是不相信他们自己。 就她也能考上哈佛?她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两人走到校门口,正看到一辆劳斯莱斯在她们面前停了下来。 薑拉开门坐了上去,朝她摆了摆手,“明天见。” 宋纯点头,往后退了两步,目送著他们离开。 想起戴楠和她们说的,薑未婚夫就是贺忱的事,忍不住有些想笑。 人看著聪明,没想到也还有这么糊涂的时候啊。 不过这是不是更能说明,贺忱在她这里是不一样的? - 车里,薑刚一坐上副驾驶,扭头一看,嚇了一跳,“你是?” 驾驶座上的人扭头看了过来,整张脸黑得跟炭一样,看到她咧嘴一笑,衬得牙倒是挺白。 “小丫头,是我呀。” 声音很耳熟。 薑看了眼他的面相,恍然大悟,“徐总呀。” “是我是我。”徐子吟连连点头,想起她刚才居然都认不出他来,忍不住有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手摸著脸道:“都怪你们家这位狠心的,居然真把我发落到非洲挖煤,一挖就是一个多月,看给我晒的,说是非洲土著都没人会怀疑了。” 他的语气里满是幽怨,说著还嗔怪地看了眼贺忱,明明无比娇羞的眼神,配上这个样子,莫名有些搞笑。 薑忍不住笑了一声,见他哀怨地看著她,轻咳一声,强忍著笑意说道:“没事,我一会儿回去就给徐总配个美白膏,保你用不了几天就比雪还白。” “真的?”徐子吟有些怀疑地反问道。 “真的。”薑微微頷首,“明天做好我就让人给你送过去,没用你来找我。” “成,这可是你说的啊,阿忱你作证!” 他扭头朝著后座的人说道。 薑也顺著他的目光看了过来,笑意嫣然。 后座上,贺忱正敲著电脑,感觉到她的目光,抬眸看了过来,说:“坐后面来。” 闻言,薑毫不犹豫地下车,转而钻到后座。 见状,徐子吟嘖了声,“行吧,今天就给您二位当回司机。” 这酸臭味哦。 真烦人。 贺忱没理他,侧眸看向薑,说:“苏哲被抓进去了。” 薑点头,“这事我知道。” “嗯,有什么打算。” 苏哲进去,苏家人必然是恨上她了的,即便这件事和她並没有什么关係,但那家人向来都是不讲理的。 但凡讲理一点,薑这次下山的任务就是和他们做家人,而不是切断亲缘了。 他不在乎他们,只在意薑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闻言,薑抬手支著下巴,“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著,她看了眼指尖的亲缘线,虽然已经变得很淡了,但看著不像是要断的样子。 看来这次也还不到机会。 哎,可惜了。 “那先住我家?”顿了下,贺忱神色自若地说道。 薑却是摇头,“不了,我住酒店就好了。” 他是名草有主的人了,还是得保持距离啊。 闻言,贺忱神色微顿,侧眸看向她,眼里有些不解。 就连在前面开车的徐子吟也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看著也不像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看了眼贺忱,见他点头,只好开车在一个离贺家最近的五星级酒店前停了下来。 之前穆立峰为了感激她,要给她钱,薑让他每天给她打两千。 所以她这会儿手上还是有钱的。 “那忱哥,徐总,我先走啦。你们路上小心。” “嗯。”贺忱微微頷首,目送著她走了进去,这才收回目光。 “忱哥?”徐子吟意味深长地重复著这两个字,朝他挤了挤眼,“贺总,有情况啊。” 后座上,贺忱抬眸看向他,神色漠然,眼神里带著寒霜。 徐子吟脸一僵,忽然觉得后背发凉。 他又说错话了? 第111章 五师父 酒店。 薑打开电脑,手指轻点,页面很快就进入了暗网。 入目的是偌大的任务板块,写著密密麻麻的字,后面的跟著数值不同的悬赏金。 而她之前所看到的悬赏第一,依旧还是第一,第二名比起他的悬赏金,差出了近十倍。 她点了进去,发现底下的评论层也都有几十万条了,不少都是熟悉的id。 最早的留言甚至都是在二十年前,最新的则在两天前。 看得出来,这个帖子的热度一直都是最高的。 【听说了吗?莫一刀重出江湖了!】 【真的假的?莫一刀都十几年快二十年没出现过了吧。】 【当然是真的,我也听说了,还有人拍到了他的照片。】 这句话的后面还附带著一张图片,只是一张背影图,没有正面照。 最显眼的是照片里的人背著一把弯刀,刀柄的位置上有个繁复的图案。 【看到没,这就是莫一刀的刀啊,他那把刀,见血封喉,仇家那么多,谁敢仿造。】 这也確实是,且不说技术难度有多大,单单是看看这个悬赏金,就知道发出通缉令的绝不是一般人,这种时候去仿造他,那还真的就是自寻死路。 薑看著底下热血朝天的討论,手指轻点著桌面,须臾,伸手掷了下铜板,看著上面的卦象,眉头微蹙。 两分钟后,她出了酒店,走到一处昏暗的巷子,拿出闪现符来,缩地成寸,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出现在了临市的一个大厦前。 大厦高耸入云,隨处可见的摄像头將这里360°无死角地监控著,里面偶尔闪过的红光,充斥著危险的气息。 薑垂眸看了眼铜板,隨即贴了张隱身符,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走了进去。 此时,楼上36层,一个矫捷的身影上下翻窜著,取出绳鉤鉤著墙壁,隨之整个人顺著绳子滑了下去。 滑到一半,他忽然一顿,猛地扭头看向一个方向,糟糕,危险! 下一刻,果不其然,一阵破空声袭来,莫一刀本能地一个闪身,然而子弹速度太快,根本避之不及,他咬了咬牙,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然而胳膊猛地被人拉住。 几秒后,对面的狙击手看著空中空荡荡的绳索,眼睛不由得瞪大。 人呢? 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此时,酒店。 薑拿开隱身符,伸手拿了个椅子给他坐下,自己盘腿坐在一旁,支著下巴看著眼前一身黑衣的人,笑眯眯道:“七师父,身手不错嘛。” 看到她,莫一刀怔了下,隨即哈哈笑了起来,一把扯下脸上的纱布,“嗐老骨头了,没以前厉害。” 听到这话,薑微微挑眉,倒了杯茶给他,“没想到七师父以前这么厉害啊。” 他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莫一刀。 她从小生活在山上,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第一次看到暗网的时候,认识了他手上的刀,这才有些疑惑,今天算出他有血光之灾,就去看看,没想到还真的是他。 “还行吧,也没多厉害。” 都做到第一杀手了,这还不算厉害? 薑摩挲著铜板,笑吟吟道:“大师父是a大老校长,五师父是玄门大师,七师父又是第一杀手,那其他几个师父呢?也都不是一般人吧。” 对上她看透一切的目光,莫一刀眸光微闪,心里咯噔一下,笑著装傻,“都是人,都会生老病死,没什么不一般的。” 见他不愿意说,薑也没再多说什么,在纸上写下几个地名,隨即又拿了个几张护身符给他,“这几个地方不要去。” 都是於他来说很危险可能会出事的地方。 莫一刀也没客套什么,直接收下,“行,听你的。” 闻言,薑心里也稍稍放鬆了些。 莫一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这个房间,眉头微挑,“小,不错嘛,现在都能住得起这么好的酒店了,快跟师父说说你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她能住在这里,那就证明缺钱命至少是有所改善的。 他心里也不由得多了几个猜测,猜想著她可能发生的情况,“亲缘线断了?” 薑摇头,“还没,是找到有缘人了。” “嗯?”莫一刀不解地看著她,老五说的有缘人不是誑她的吗?怎么还真有啊,“谁呀。” “他叫贺忱,人很不错,我一靠近他就可以涨功德,所以我猜想,他就是我的有缘人。” 听到这个名字,莫一刀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是贺家那个贺忱吗?京市的贺三爷?” “咦,七师父,你认识忱哥?” 忱哥……听到她的称呼,莫一刀心头又是一凉,急急道:“,你老实告诉师父,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怎么会。”薑听到他这个问题也是觉得莫名其妙,解释道,“忱哥人很好,我刚下山的时候他帮了我很多,还让我住在他家里,对了,我在学校填的家长也是他呢。” 看著她一谈起他来喜滋滋的样子,莫一刀心头不祥的预感更重,就这还说自己没有喜欢他?这丫头该不会是喜欢了自己都不知道吧。 就算是现在还没喜欢上,就这么下去,那不也是迟早的事么。 都住人家家里去了,还是家长,莫一刀的眉头紧紧皱著。 贺家哪里会有什么好心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贺忱,杀伐果决的贺阎王,就是他,出山之后了解完这十八年来山下情况的时候,也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 很有手段,人也够狠。 是个狠角色。 说实话,他还挺欣赏他的。 只是他没想到,那人居然会和小徒弟走得这么近。 原本的好感一下子就全部消失了。 他若无其事地看著她,佯装无意间开口道:“听你这么说,那这个贺忱还確实挺好的,什么时候带师父见见他啊,他那么照顾你,我们怎么说也该好好谢谢他才是。” 闻言,薑狐疑地看著他,“真的就是看看?” 怎么总感觉好像是有点想找茬的意思啊。 莫一刀面不改色,拿出自己最大的演技,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见一面,绝没有其他的事情。” 盯著他看了一会儿,薑弯唇一笑,“好呀。” 第112章 宋家 次日,贺忱的车停在酒店门口,远远看到薑,低头给她发了个消息,不曾想下一秒,副驾驶的车门就被人拉开,一道黑色的身影钻了进来。 贺忱扭头看了过去,眼睛微眯。 这个人身上带著血气,显然手上是沾过血的。 指尖摸了下腕上的佛珠,他淡声开口问道:“哪位。” 莫一刀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就是贺忱?” 说著,他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不过比我年轻的时候可差了不少,现在是首富?也没什么好稀罕的,几年换一茬,我们家老四之前也是,也不知道是怎么看上的你。” 贺忱原本在他开口的时候脸色就沉到了底。听到最后一句话,眉眼微动,侧眸看向正好走到车边的人。 薑也没想到莫一刀会突然闪到车里,猜出他大概有些话想和贺忱说,也就没有急著过来,这会儿坐在车里,见贺忱看了过来,便说道:“忱哥,这是我七师父,他没找你麻烦吧。” 听到这话,莫一刀嘖了声,有些不大开心地看了过来,“小,你说这话可就偏心了啊,师父是那种人?” “是是是,七师父人最好了。”说著,她看了眼贺忱,目带询问。 见状,莫一刀撇了撇嘴,也跟著笑眯眯看了过去。 他倒要看看他会怎么说。 贺忱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没有,我们只认识了一下而已。” 说著,他看向莫一刀,伸出手去,“师父好。” “去,谁是你师父。”莫一刀靠在椅背上,扫了他一眼,“今天你们打算去哪儿?” 这话是薑回答的。 她说:“去我室友家,她有点事需要我帮忙。” 原来如此。 莫一刀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只坐在副驾驶座上时不时打量贺忱一眼,手指轻点著腿。 倒是跟他想像中的样子差不多,甚至还要更好,最起码他很能沉得住气,比其他同龄的年轻人要好很多。 但那又怎么样,想拐走他们家,还有的看呢。 幸亏他来了,不然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傻徒弟该不会孩子都抱上了吧。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想到这里,他心里暗自戒备起来。 不行,这件事还是得跟其他几个人说一声。 免得他们一天到晚在外面忙,结果小徒弟都被人给拐走了,那可就亏大了! 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薑低头给宋纯发了个消息过去。 很快车子就在一处別墅前停了下来。 宋纯正在门口等著,见薑下车,眼睛一亮,快步小跑了过来,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 “你来啦。” “嗯。”薑点了点头,看了眼周围,问道:“这里就是你爷爷家?” 宋纯点了下头,“嗯,就是这里。” 说著,她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这次得麻烦你帮我找一下证据了。” 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放心,交给我吧。” 她今天来就是为了办这事的。 说著,几人往里走去。 宋纯见除了贺忱之外,还有一个人,她不认识, 注意到她的目光,薑简单介绍道:“这是我七师父。” 她师父呀。 宋纯立刻朝他笑了下,礼貌地打招呼道:“七师父好。” 莫一刀也没介意她的称呼,微微頷首。 “纯纯同学来了。” 刚一进门,就见宋志兴走了过来,看到薑笑眯眯说道,待看到她身后的人,脸色微变,失声道:“贺总?” 他怎么来了? 贺忱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目光落在薑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他是陪她来的。 顺著他的视线看去,宋志兴有些心惊,探究地看著薑,她到底是什么人,贺忱为什么看上去和她关係很不错的样子。 她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还有上次,他记得就是因为她在,弟妹就换了个病房,现在宋纯找了保鏢在门外守著,看不到里面的样子,但大概也能猜得出来,一定是有所好转的。 宋纯之前说过,她这个同学,好像是个医生来著。 之前他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这会儿看到贺忱,却突然有些不敢小覷她。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小看她的。 能让贺忱看中的人,能是什么普通人。 心里不祥的预感缓缓上升,他面上不敢有丝毫的异常,掛著笑说道:“贺总怎么来了?真是蓬蓽生辉啊,几位快请进。” 说著,他目光落在莫一刀脸上,又是一怔,这人是谁?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 来的路上薑就大概说了下宋家的情况,得知他是个为了钱財害死兄弟的人,莫一刀对他也没什么好感,淡淡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自顾自坐在沙发上。 宋志兴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宋纯忍不住在心里偷笑,暗道一声干得漂亮。 她也等著她可以一点面子也不给宋志兴的那天,打他脸怎么了?她想打就打了,用得著和他废话吗? 看了眼薑,她觉得这一天很快就要到了。 压了压气,宋志兴瞥了眼贺忱,暗暗把气压了下去。 只心里看莫一刀有些不屑,真没礼貌。 “师父,您吃点水果。”宋纯把果盘推到莫一刀面前,说道。 “多谢。”莫一刀道了声谢,取了个苹果出来,却没拿水果刀,而是把自己腰间的弯刀拿了出来,“蹭”地一声,冷厉的白光闪过,看得人心里跟著一寒。 只见他手腕微动,白光四溢,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停了下来。 而他手上的苹果,外面的皮早已削掉一层。 他手微微一晃,果皮便掉了下来。 果皮薄薄一层,没有浪费丝毫的果肉。 所有人都傻眼了,瞪大眼睛看著他。 好快的刀法! 他伸手接住,扔到垃圾桶里,隨即把苹果递给薑。 薑神色自若地接过,拿在手上轻轻一掰,就分成了四瓣,给他们一人递过去一块,这才慢悠悠吃了起来。 宋纯愣愣接过,脑海里还在想刚才的事,有些回不过神来。 贺忱则是看了眼莫一刀,待看到刀柄上的图案,眸光顿时凝住。 第113章 发现证据 “谁来了。”宋老爷子拄著拐杖走了出来,相比贺永桥他们来说,他看上去就要苍老许多。 宋纯看著他,眼神有些复杂,须臾,她垂下眼眸,上前乖巧地扶住他,介绍道:“爷爷,这是我同学,这位是她的师父,旁边的是贺总。” “贺总?”宋老爷子对她前面说的两个人没什么兴趣,点了下头就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在贺忱身上,他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盯著贺忱看了好一会儿才认了出来,有些惊讶道:“贺家的小子?” 贺家和宋家算不上熟,只是宋老爷子和贺永桥是同辈人,也都认识,这么叫贺忱,有些套近乎的嫌疑。 贺忱看了他一眼,看在他年纪大了的份儿上,没说什么。 宋纯点了点头,“是的,是贺总。” “贺家小子怎么来了?”宋老爷子有些惊喜地坐在沙发上,笑眯眯问道。 “陪姜姜来的。”他语气平静道。 听到他的称呼,莫一刀扭头看了他一眼,转动了下刀柄。 “姜姜?”宋老爷子反应慢些,顺著他的视线看去,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他说的人是谁,便催著孙女说道:“纯纯同学来了呀,那你好好招待一下你同学,带她去玩一玩。” 殷勤友好的態度全然不似方才刚来时的忽视。 薑也挑眉看了他一眼,觉得很有趣。 明明眼睛都看不清了,还这么会见人下菜碟。 宋纯也有些不好意思,歉意地朝薑看了眼。 薑微微摇头,並不在意,朝她使了个眼色。 这也未尝不好,她原本就是打算去宋家看一看的,也好找到宋志兴藏起来的证据,现在正好,省得她再找什么藉口了。 看懂她的意思,宋纯定了定神,神色正常道:“那爷爷我先带去玩了,你们聊。” 薑也跟著起身,朝贺忱看了一眼,见他微微頷首,这才勾著唇抬步离开。 一旁,莫一刀正好看到这一幕,眼睛眯了眯。 还说对他没意思,都当著他的面眉来眼去了,这不算有意思,还有什么样才算。 他咬了咬后槽牙,怎么也没想小徒弟才刚下山一个多月,就出现惦记上她想拱她的猪了。 呵。 看来真得早点叫其余几个人下来了,不然到时候都能直接参加满月宴了,这可还行。 薑不知道他的思维已经发散到她未来孩子上了,和贺忱使眼色,让他拖住宋老爷子和宋志兴,她也好仔细查一下。 “,能找到吗?”宋纯看了眼屋里,紧张地说道。 “可以的,放心。”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掏出一个罗盘来,侧眸问她:“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宋纯点头,把一张照片递给他。 这是薑昨天晚上发消息给她,叮嘱她带的,说是要让她带一张她爸爸的照片来。 她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反正听她的话就是了。 薑接过照片,看了眼上面的人,眉目舒朗,唇角带笑,是个很温和的人。 只可惜,也是个短命之相。 “这张照片,我得烧掉。”薑和宋纯打了声招呼。 闻言,宋纯眼睫轻颤,有些不舍地看了眼她手上的照片。 虽然家里还有很多他的照片,但毕竟他人都不在了,用一张就少一张。 但想到她是在帮她爸爸找到他死亡的真相,她咬了咬牙,点了下头,“好,,麻烦你了。” 什么也没有她爸爸重要。 最后看了眼她手里的照片,宋纯强迫自己偏开头。 见状,薑也没再安慰什么,都是无用功,而且宋纯看似柔弱,其实內心很坚强,她不必太过担心她。 薑用一张符包著照片,手腕轻轻一晃,手上的照片便无火自燃了起来。 她把它扔在罗盘上,一碰到罗盘,照片连带著符纸便瞬间消失,罗盘上的指针转而缓缓动了起来,指向一处。 “这里。”薑看著那边说道,率先抬步走了过去。 宋纯也赶忙跟上。 走到一处,指针换了个方向,薑毫不犹豫地顺著它指的方向拐了下。 没过多久,两人便在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 薑指著里面说:“就在这里了。” 闻言,宋纯怔怔抬头,看著这个房间,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 薑掐指算了下,算是这里住著的人是谁,沉默著没有说话。 宋纯手紧捂著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半晌,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抬手在脸上隨意抹了一把,不等薑说话,自己便把门打开了。 里面,入眼的是一身唐装。 这里是宋老爷子住的地方。 宋纯轻轻把门关上,面上没有丁点儿表情。 看了她一眼,薑没有说话,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一处。 不用她说,宋纯顺著她视线的方向看去,便走了过去,把床掀开,她手有些颤抖,眼神里却满是坚定。 今天,她一定要知道她爸爸去世的真相! 床板推开后,里面存储的东西便立刻露了出来,宋纯只看了一眼,便瘫坐在了地上,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薑也看到了里面放的是什么了,不由眉头微蹙,眼里也闪过一道寒光。 好狠的一家人! 她抬手扔了张隔音符出去,看向宋纯,说:“哭吧,外面的人不会听见的。” 话音刚落,宋纯嘴唇颤抖了几下,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痛哭。 薑站在旁边,没有上前安慰。 也不知道从何安慰的好。 她见过无数腌臢的事情,但怎么也没想到宋家的事情居然比她之前看到的还要离谱。 只见宋老爷子床板下的储物间里,竟然放著一个骨灰罈! 里面装的是谁的骨灰,不言而喻。 而且,不止如此,骨灰罈旁,还布著一个隱匿阵法,將里面东西的气息完全隔住。 这也是她之前没有算到准確位置的原因。 回想起刚才那个长得慈眉善目的老人家,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现在还真的是有些忍不住想要採访一下宋老爷子,每天枕著冤死的儿子的骨灰睡,是种什么体验。 这样睡,是能睡得更快,睡得更香吗? 呵。 第114章 被忽略的七师父 “有人来了。”薑耳朵微动,看向宋纯,指尖捏著一张符,“要让他们进来吗?” 只要她摇一下头,今天他们就是把门拆了也別想进来。 却不想,宋纯缓缓抬起头来,却是点头,“让他们进来。” 语气竟有种疯狂到极致的冷静。 薑挑了挑眉,指尖微勾,门便瞬间开了。 门外,宋老爷子手还没碰到门把手,就见它按了下去,不由有些疑惑,还当自己眼了。 他走了进来,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两个人,待看到被掀开的床板,更是脸色大变,“纯纯!” 话还没说完,就见宋纯扭过头来,嘴边的话瞬间全都说不出来了。 即便是他老眼昏,宋纯眼里如实质般的恨意袭来,他也能清楚感觉到。 宋纯没有理会他,看向薑,“,我可以把它拿出来吗?” 薑点头,“等我一下。” 说著,她走上前,看了看这个阵法,很快就找到了阵眼,手上的符纸扔了过去,空中瞬间一阵灵气波动,转瞬即逝。 她收回手,“可以了。”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闻言,宋纯弯腰,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骨灰盒抱了出来,明明浑身都在颤抖,也在努力克制著手上的颤意,稳稳抱著,生怕碰掉骨灰盒一丁点儿。 她將它抱在怀里,扭头看向僵在那里的宋老爷子,眼里满是恨意,“我爸爸,真的是你亲生的吗?” “枕著他的骨灰睡觉,你晚上能睡得著吗?” “所以宋志兴害死我爸爸的事,你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是吗?” 听著她的声声质问,宋老爷子面上一片死灰,颤抖著手看著她,“纯纯……” “別叫我名字!”宋纯忽然大吼一声,咬牙切齿道:“你不配叫我爸爸给我取的名字!” 这声音把宋志兴和宋芝都引了过来。 宋芝打著哈欠,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宋纯,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 宋志兴则是一眼就看了她怀里抱著的东西,瞬间脸色大变。 宋纯也立刻看了过来,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亲生父亲为了你隱瞒一切,甚至还帮你掩藏证据,你是不是很得意?” 闻言,宋志兴的手紧紧握住,他扭头看向宋老爷子,脸上的和善再也维持不住,“你说过你把它已经处理掉了的。” 宋老爷子拄著拐杖,身子一个劲儿地抖,老泪纵横,听到这话,面上的痛苦更深。 宋志兴移开视线,镜片后的眼里闪过杀意,背著手把门关上,反锁,语气阴沉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今天就不要走了。” 秘密,就该永远成为秘密的。 听到这话,薑微微挑眉,神色自若,没有丝毫的害怕,“怎么,你还想杀了我们?” 宋志兴冷笑一声,事已至此,也懒得再和她偽装什么。 “要怪就怪你多管閒事。”说著,他看了眼她手上的罗盘,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定是她带宋纯来这里的。 她也该死! “爸,你要做什么?”宋芝嚇了一跳,也看清了宋纯怀里抱的是什么东西,陡然惊醒过来,失声道:“宋纯你抱著骨灰罈做什么!” 大早上的晦不晦气。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宋纯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这是我爸爸的骨灰,我不该抱著吗?” 她不抱著,难道让他继续死后也被人欺负吗? 宋芝一噎,眼皮子狂跳,不敢置信地看著这一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叔的骨灰不该早就埋在陵园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爷爷,爸爸…… 隱隱意识到了什么,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询问地看著他们。 却见他们一个人陷入痛苦之中,另一个人则是朝著薑和宋纯缓缓逼近,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她忍不住惊呼一声,难以接受眼前的事情。 不过几分钟,所有的事情就都变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 没有理会她,薑看著宋志兴身上愈发浓重的杀气,唇角微勾,不见丝毫的怯意,慢悠悠问道:“宋先生,你弟弟出事车上的剎车是你动的手脚吧。” 闻言,宋志兴冷笑一声,“没错,是我把他的剎车线切断了,包括他本人,也是我亲手放到驾驶座里,把他推下去的。” 原来如此,难怪宋纯爸爸一个从来不酒驾的人,居然会因为喝醉后把车开到河里而溺水身亡。 原来一切真的都是他的安排。 宋纯眼睛愤恨地盯著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今天一定能处理掉她们,所以居然对自己做过的事供认不讳。 好生囂张! 一旁,薑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唇角的笑意更高,又问了个问题:“还有一件事,宋先生是不是忘了,忱哥和我师父还在外面。” “贺忱?”宋志兴不屑地冷笑一声,“他早就被我支出去了。” “是吗?”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这个眼神,宋志兴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等他深思,门忽然就被人从外面天踢开了。 莫一刀手上的刀搭在脖子上,缓缓把脚收了回去,面色不善道:“怎么,老子不过就是退隱的时间久了点,你就连打发都不打发我一下了?” 居然把他扔在客厅沙发上,就敢上来欺负他徒弟了。 不就是觉得他一个糟老头子,就算是知道了想要灭他的口,也是分分钟的事么。 他心里满是不爽,面上满是被忽略的不爽。 那个姓贺的还被他找理由支出去了呢,凭什么不把他支走。 他不配吗? 看到他突然进来,宋志兴傻眼了,回不过神来,“你……” 门不是被反锁了吗? 他是怎么进来的? 想著,他的视线落在门上,却发现门锁处居然都断开了,刚才他们也只听到了一次声响。 他居然是一脚踢断的! 宋志兴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看著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见他这副表情,莫一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 这才是对他应有的表情啊。 他扭头看向薑,“,下一步怎么办?” 也不知道她和那个姓贺的打的什么哑谜,居然不告诉他。 小徒弟的心现在真的是偏的。 他很不爽。 薑勾唇一笑,抬了抬下巴,指向他身后,“来了。” 第115章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只见贺忱带著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他刚才的话,两位警官都听到了吧。” 警察点头,面色还有些古怪,他们刚才站在门外,可是宋志兴的声音却像是带了喇叭一样,十分清晰地在他们耳边响起。 包括他所有的犯罪过程,十分详细。 然而看里面,似乎也並没有什么扩音设备。 好奇怪啊。 还有,他们就没见过这么配合的犯人,都还没审呢就全部交代了。 大概也是因为不知道他们在吧。 “那就把他带走,秉公处理吧。”薑打了个哈欠,隨意开口道,指尖轻弹,又扔了张真话符到他身上,延长期限,务必保证他到出开庭结果前的最后一刻,说的都是真心话。 虽然警方也有手段把他做过的事查出来,他就是想说谎也都能看出来的,但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亡魂也该得以安息了。 所以还是不要拖拉好,就辛苦他自己多配合一下吧。 看到儿子被抓走,宋老爷子也瞬间回过神来,哀求地看著宋纯说道:“纯纯,你爸爸已经走了很多年了,人死不能復生,你就放过你大伯吧,爷爷给你跪下求你了行不行。” 说著,他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浑浊的眼里满是泪痕。 宋纯抱著骨灰罈,捂著上面的双耳,就像那是她爸爸的耳朵一样,不愿意让他听到这些话。 他被亲哥哥害死,亲爸还说出这种话来。 宋纯心痛得无以復加,面上的表情也越发冷漠。 他们都不把他们一家当家人,那她为什么还要对他们心软。 他们不配。 想到这里,她直接扭过头,看也不看宋老爷子一眼,看向警察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可以隨时找我,我隨叫隨到。” “嗯。” 他们正要把宋志兴带走,薑忽然拦住,“等一下。” 几人步子停了下来,疑惑地看著她。 薑看向宋纯,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骨灰罈上,说:“证据还在里面。” 闻言,宋纯身子一抖,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几分,手也跟著轻轻颤抖起来。 薑抬手扶住她的胳膊。 宋纯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低头看著怀里的骨灰罈,几乎克制不住心里的寒意。 警察听到这话,立刻上前把骨灰罈接过,打开盖子,戴著手套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牛皮纸来。 牛皮纸外还沾染著白色粉末,看了眼几近崩溃的宋纯,小心翼翼地拿刷子將骨灰一点点扫进罈子里,等彻底没了,这才打开牛皮纸。 宋纯也把骨灰罈重新抱住,眼神带著深深的痛意,却一滴泪也掉不出来。 他们居然,把证据放在他爸爸的骨灰罈里,让他每天都看著那些害死他的证据,却无能为力。 他们好狠的心啊! 看到他们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宋老爷子也瘫倒在地上,再也张不开口求情。 宋志兴也腿下一软,满是惊慌,“爸,你救救我,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了!” 听到这话,宋老爷子痛苦地抱著头。 是他错了。 都是报应啊。 宋纯抬头看著他们,眼里的恨意几乎將他们生吞活剥。 他们这样的人,怎么还好意思求饶! 只有他们想活吗? 她爸爸就不想吗? 凭什么他们还有脸说活著! 凭什么! 薑眼皮子轻抬,忽然握住她的手,灵气顺著指尖渡到了她身上,將她周身泛起的煞气压了下去,温声道:“纯纯,你还有你妈妈。” 对了,妈妈。 宋纯被恨意侵蚀的眼神缓缓恢復清明,她当然还是恨的,但她还要照顾妈妈,她不能出事。 想著,她看向桌子。 警察也已经把牛皮纸打开了,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是个汽车行车记录仪。 宋纯爸爸当时车上的,把所有的过程都录了下来。 宋志兴也是在即將把车子推下去的时候才想到这个,赶忙拆了下来,来不及毁掉,警察就找上门来了,他只好匆匆藏了起来,后来被宋老爷子意外发现。 当时他打了他一顿,骂他狼心狗肺,可是那又怎么样了,他只剩下他一个儿子了,他敢把他供出去吗? 不敢,不仅如此,他还帮他把证据藏了起来。 要不是薑的出现,只怕这东西一辈子都不会被人知道。 在真话符的作用下,宋志兴把所有的事都交代了出来。 宋纯一字一句地听著,心里越发麻木,也更加冷静。 她手指著地上的宋老爷子问道:“警察叔叔,这样的话,他也算是从犯吧。” 帮主犯藏匿证据,知情不报,他也不能逃过惩罚。 警察点头,“算,他明知详情还帮罪犯藏匿,根据《刑法》,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闻言,宋纯缓缓笑了起来,“那请麻烦把他也带走吧,不放过任何一个犯罪之人。” 听到这话,宋芝猛地看向她,“宋纯,你疯了吗?那可是你的亲爷爷!” 她也彻底傻了,没想到一大早居然会发生这么多事。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爸爸成了杀人犯,她爷爷也成了从犯,那她以后怎么办? 不行,绝对不可以! 她不要做杀人犯的女儿! 宋纯嘲讽地看著她,真的是被他们这些人的厚脸皮给惊到了,她说:“那你倒是先问问他们,他们做这些的时候,想过我爸爸是他们的兄弟,儿子吗?” 这时候跟她说亲缘,他们不觉得讽刺吗? 懒得再和他们说话,宋纯面无表情地偏开头,一副不容商量的表情。 见状,宋芝愣了下,隨即歇斯底里地咒骂起来,说的话极其难听。 薑皱了皱眉,看了眼贺忱,贺忱会意,让人把宋家父子俩带走。 宋芝追了出去,想要阻止,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 薑眼神冷漠地看著她,淡淡道:“没事,不著急,很快你也会和他们一样受到惩罚的。” 闻言,宋芝扭头看了过来,眼里满是恨意,恨声道:“我什么也没做!你们没有资格理由惩罚我!” 还真是自私啊。 薑勾唇一笑,微微頷首,倒是赞同她的话:“確实,你没犯法,法律惩罚不了你,只是呢,人在做,天在看,你享受了宋志兴害死宋纯爸爸带来的好处,怎么就能心安理得地觉得自己不该受到惩罚呢?” 即便是她对此事並不知情,但她不也在宋纯爸爸去世后欺负过宋纯吗?刷卡逛街的时候不也庆幸他死的早,宋家的一切都是他们的了吗? 因果报应,她也躲不开的。 既盛了这个因,那就要接受这个果。 想著,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她印堂处的煞气,懒洋洋伸了个懒腰,慢悠悠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第116章 查到了 一夜之间,宋氏掌权人被抓入狱,独女宋芝闯红灯遭遇车祸,送到医院高位截瘫的消息传遍了京市,宋氏的股票也跌到了谷底。 贺家。 薑递了杯水给宋纯,她一身白衣,和神色也有些憔悴,和毕婉並肩坐在一起,母女俩的脸色一个比一个憔悴。 毕婉怎么也没想到,她就是在医院睡了一觉,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即便是她这些年早就心里有所猜测,但这会儿真的看到证据,心里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更不敢相信公公居然会帮著大伯一块儿隱藏他小儿子的被害证据。 她只觉一阵心寒。 他们倒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那他们呢? 他们就不是他的家人了吗? 想到这里,她更加难过。 宋纯轻轻握住她的手,两个人的手都很凉,此时却握在一起,彼此汲暖。 她软声开口道:“妈妈,往好的方向想,起码,害死爸爸的人终於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他也能瞑目了。” 听到这话,毕婉眼里逐渐恢復清明,“对,没错。” 是这样的。 想著,她看向薑,感激道:“,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 她只知道她医术很好,没想到她居然还是个小神算,帮他们找到了证据,也还了丈夫一个公道。 要不是她的话,害死丈夫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受到惩罚,或许这辈子都没有那么一天了。 思及此,她看著薑的眼神更加感激,“,以后有什么事你儘管吩咐,我和纯纯这辈子都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 闻言,薑笑了下,把温水放在她手里,“阿姨,您客气了,我跟纯纯是朋友呀,只是帮个忙而已,算不上什么,没那么严重,而且比起当牛做马,我还是更喜欢当朋友,您要是想谢谢我的话,可以给我做点好吃的,您上次让纯纯给我带的包子我就很喜欢。” 听到这话,毕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著她的眼神也泛著细细的泪,她抬手擦了擦,笑道:“好好好,以后我天天给你做饭,让纯纯带到学校给你。” “嗯,谢谢,也不用天天,光早餐就可以了,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毕婉看著她,她哪里辛苦,辛苦的是她,明明这件事跟她也没什么关係,她也忙上忙下的。 但也清楚她刚才说的不是客套话,她是真心这么想的,便也没再说什么,打算一会儿叮嘱一下女儿一定要和她做一辈子的朋友。 几人说著话,薑最后又看向她们,问道:“纯纯,阿姨,以后你们打算怎么做?” 宋志兴和宋老爷子父子俩怕是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就算是出来,也都是几十年后的事了,宋芝又高位截肢,现在她们就是宋氏的继承人。 即便是宋氏现在股票下跌,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也是一笔钱。 毕婉说:“宋家的东西我们不要。” 她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的牵扯。 宋纯却说:“不,妈妈,我们要。” 她眼神坚定,语气也十分冷静,“这公司本来就有爸爸的一半,他当年为了公司的发展,加了多少班,熬了多少夜,又多少次因为应酬喝酒送到急诊抢救,我们凭什么不要。” 她不要,也是便宜了宋芝。 可是凭什么,他们一家把他们害的这么惨,还想继续享受著这一切? 不,她不同意。 她要让宋志兴看著他辛苦谋划了一辈子的公司在她手里,宋芝后半辈子都只能靠著她才能活,她开心了,就赏她点医药费,她不开心,那就断了她的药。 他们以前不也是这么对她妈妈的吗? 呵,她就是要都报復回去。 毕婉担忧地看著她,“可是纯纯,妈妈和你都不懂管理公司。” “这有什么,可以学。”薑倒是很赞同宋纯的想法,都是她的,凭什么不要,又不是偷来的抢来的,她拿得光明正大,合法又合理,何必为了一时意气让自己后半生都很辛苦。 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呀。 说著,她看向贺忱。 贺忱抿了口茶,放下杯子,看著她们说道:“我可以先派职业经理人帮你打理公司,不过长远起见,你还要自己学会才行,大学可以学习一下相关专业。” 闻言,宋纯大喜,“多谢贺总!” 他本身就是商业奇才,他找来的人,又能差到哪里去。 宋纯看著薑,深吸一口气,“,我將来大概会想要出国,系统地学习一下,將来更好地管理公司。” 薑点头,笑眯眯道:“可以呀,我之前不是说了嘛,你会上那个叫哈佛的学校的。” 看,她算的,从来不会出错的。 宋纯怔了下,也想起了这件事,瞪大眼睛看著她,“真的?” 她能考得上哈佛? 她张著嘴,看上去有些傻气。 薑笑著揉了揉她的脑袋,“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呢,你也必须非常努力才行。” 否则的话,还是会有变动的。 宋纯使劲点了点头,“我会的!” 毕婉也有些惊喜。 薑既然能把那么隱蔽的证据都找出来,那这次算的也一定没问题的吧。 她看著女儿,握住她的手。 宋纯也看向她,冲她笑了下,“妈妈,我会好好努力的。” 为了她,也为了她自己。 从今天起,她也要为自己的未来努力奋斗了。 看到她满是斗志的眼眸,薑也放下心来,她果然没看错,宋纯真的是个很坚强的人。 这样的人,未来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几人正聊著天,门铃声忽然响了,没多久,李强就带著李童走了进来。 恭敬道:“姜小姐,我带童童来做针灸。” 她之前说要一周来一次。 薑点了点头,“先上去等我吧,我准备点东西,马上就来。” “好的。”李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带著李童走到了楼上客房。 看到他,薑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来。 害李强破產的人,以及操控吴虎的背后之人,还没消息。 看懂她的意思,贺忱沉声道:“正要跟你说,你想找的人,查到了。” 第117章 五师父溜了 “那个人叫石勇,我查到他这两个月里,先后出现在吴虎和张建身边。” “但自从李强破產后,石勇就凭空消失了,找不到半点痕跡。” 张建就是那个骗李强投资项目的人。 石勇? 薑念著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扭头看向莫一刀,问道:“七师父,您认识这个人吗?” 莫一刀斜睨了她一眼,“哼,总算是想起我了?问你的忱哥啊,我算什么,空气罢了。” 这话酸溜溜的,尤其是后面那一句。 薑忍不住笑了出来,“七师父最好了,我最喜欢的就是七师父呀,您怎么会是空气呢?” 莫一刀哼了声,贺忱还以为他会继续闹彆扭下去,却不想他嘿嘿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来,瞬间雨过天晴,笑道:“你说的话我可录音了啊,到时候拿给他们几个听,说了,最喜欢的师父是我。” 薑脸色一僵,旋即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最喜欢谁”这个问题是师父们从小问到大的,她每次都说最喜欢,儘量一碗水端平,没想到这次哄七师父的话居然被她录下来了,想也知道其他几个师父听见了会是什么反应,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场爭斗。 想到这里,她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不由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七师父,您不厚道啊,欺负我不懂这些电子產品。” 她哪里知道手机还有录音的功能,平时想要录下什么,都是直接甩一张符就行了。 没想到这小小的方疙瘩作用这么多。 莫一刀挑了挑眉,慢悠悠把手机塞到了兜里,“我也没想到十几年没下山,山下的科技发展都这么快了。” 他那个时候手机还都是一些按键的呢。 “言归正传。”他轻咳一声,把话题拉了回来,正色道:“你是说,之前有两个人,被下过玄术,被人引导要对其他人不利,而现在这个人,查出来是石勇,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对吧。” 薑点头,“是这样的。” 那倒是奇怪了。 莫一刀摸了摸下巴,“这件事,还得问问你五师父,他毕竟是玄门中人,我跟他聊过天,这个手法倒像是……” “三阴派!”薑接话道,“七师父您是不是想说这个?” 莫一刀讚许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三阴派,听你五师父说,三阴派是当年叛出玄门正宗后自立的门派,门派中人专修邪术,像你说的这个引导人作恶,事后又清除掉人记忆的,很像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事。” 薑点了下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再加上他凭空消失的事,估计是用了某种障眼法,所以普通人才找不到他。 这也是玄门中人才会用的术法。 “我之前往山上传了封信回去,想问问五师父这件事,但是五师父一直没有回我。”说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担忧,“五师父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他能出什么事。”莫一刀翘著二郎腿隨意道,“他就是怕挨揍跑了而已。” “跑了?”薑一愣,更加忧心,“五师父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跑?” “因为你啊。” “我?”薑不解,反手指向自己,一脸茫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嗯。”莫一刀却是点了下头,幸灾乐祸道,“他不是趁老六不在骗你下山,说是找什么有缘人嘛,结果老六回去找不到你,知道真相,气得天天往他饭菜里下药,你五师父在床上吐了七天血,又拉了十天肚子后受不了,就半夜溜下山偷偷跑了。” 说起这个,他也是哼了声,“真是便宜他了,要是我在的话,还得在他身上补几刀才行。” 这个不靠谱的老五,净干这种找揍的事。 原来是这样。 薑也有些哭笑不得,“可是五师父也没有骗我,我真的找到有缘人了。” 说著,她看了眼贺忱。 却不想,莫一刀幽幽看了她一眼,“你可千万別在你六师父面前说这话,不然老五可就真的没气了。” 要是编的还好,小断了那段糟心的亲缘就回去了,结果现在居然真的遇到了有缘人,眼看著人也要被拐走了,他们捨不得说宝贝徒弟,这帐可不就都得算在丘九言头上嘛。 要不是他忽悠下山,哪里会发生这种事,更不会有什么有缘人。 所以啊,他吃的那些毒药,没一个是冤枉的。 也是就老六他们在,要是老四他们也在的话,他能跑得了才怪。 听到这话,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师父们怎么还越来越幼稚了呢。 作为徒弟,她也拿他们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摇了摇头,薑掷了下铜板,却发现没有算出来丘九言的位置,不由嘆了口气。 本来她和五师父是同行,不该相互算的,算出来的结果本来就会有偏差,现在五师父还自己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繫,用了隱匿阵法,导致其他师父们找不到他,她也算不到他。 哎,看来这次五师父也是被欺负得挺惨的。 她心下不忍,帮著劝道:“五师父也是为了我好,师父们不要把气撒在他身上。” “那可由不得我,我能管得住我自己,其他人我可管不住。” 想起其他几位师父的脾气,薑也沉默了,在心里轻嘆一声,为五师父祈祷了一声。 她也是一点办法也没了。 只能祝五师父好运了。 没再继续说这件事,莫一刀说:“石勇的事交给我,我去查,你也不用太愁,有我们在呢,別担心。” 莫一刀安抚道,他们让她下山,也是为了让她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可不是想看著她天天操劳的。 听到他的话,薑面色一软,“谢谢七师父。” 莫一刀瞥了她一眼,“见外了不是,跟我还说谢谢,我就说你下山之后都跟我们不亲了吧。” “哪有。”薑抱住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撒娇道。 对此,莫一刀很是受用,“乖,师父们可是把你带大的人,是你的家人,可不是某些野男人能比得上的。” 说著,他眼神往旁边一瞟,意有所指地说道。 薑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也有些无奈,本来想帮贺忱说两句话的,但看他对他敌意这么大,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免得起反作用。 “好了,先走了,我去把石勇给你揪出来再说。” “嗯。”薑点了下头,又把所有的符纸掏出来给他,“七师父小心,那人会术法,您一定要当心,对付不了就传信给我。” “好,知道了。”莫一刀也不逞强,一把接过,拎著刀往外走去。 走了几步,他脚步忽然一顿,扭头看向贺忱说:“你刚出生的时候,是不是有个道士给你算过命?说你活不过二十六岁?” 闻言,贺忱点了下头。 这事在京市也是公开的秘密了,很多人都知道。 只是他才刚下山,怎么也会知道的? 贺忱不解,莫一刀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薑:“还是不要让你五师父和他见面的好。” 第118章 满分,作弊? 莫一刀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 薑和贺忱面面相覷,不懂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回想起他刚才的话,一个念头忽然在薑脑海里闪过。 二十多年前,道士,他说的那个道士,该不会是…… 贺忱也想到了这一点,面上没什么表情,转移话题道:“苏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闻言,薑耸了耸肩,“隨便他们吧。” 反正她也不是很在乎他们,他们要是想作死,她也不介意,正好早点解决亲缘线的事,要是能老实点呢,那她也省点心。 当然,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还是小的。 苏家人能老实,那他们就不姓苏了。 周一,苏薇和苏雪姐妹俩下车后,便被人给围住了。 “苏雪,听说你爸爸坐牢了,是真的吗?” 听到这话,苏雪一向温柔的脸色也缓缓冷了下来,“没有的事,你不要胡说。” 说话的人无辜道:“可是这不是你妹妹亲口说的吗?说他被抓走了,我回家之后也听说了,你爸爸確实是被警察带走了,听说是因为卖假药?”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苏薇气得不行,很想让他们都滚,一群八婆。 苏雪却死死扣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一点,隨后面无表情地开口道:“这些都是谣言,不能当真,我爸爸確实是去了趟警局,但不是被抓走的,而是抓获了一个假药贩子,他是去帮忙协助调查的。” 薑刚一走过来,就听到了这话,不由眉头微挑,她的心理素质还挺强的,把黑的说成白的,居然还能这么淡定。 佩服。 这演技,不去演戏真的是可惜了。 感觉到了她的视线,苏雪看了过来,待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功,不过很快她就又稳住了,面色如常地看著她。 她撒谎,也是为了苏家的面子,爸爸要是出事的话,身为苏家的女儿,她们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薑但凡聪明点儿,就不会把这件事戳穿。 却不想,薑唇角微勾,慢悠悠说道:“是吗?那个回春丹,不是苏哲专门了大功夫才和宋豫达成合作的吗?” 笑话,她是那么为苏家著想的人吗? 没想到她会把这件事说出来,苏雪眉心一跳,还没来得及说话,苏薇就忍不住了,猛地冲了过去,指著薑的鼻子骂道:“还不都是你个乌鸦嘴,说什么破產,不然的话爸爸哪里会出事,我们哪里需要钱把他捞出来!” 话落,全场譁然。 薑面上笑意加深,第一次没有计较苏薇拿手指她的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苏薇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急匆匆捂住嘴,眼神慌乱,“不是,我爸没进监狱,我家也没破產……” 然而这话这时候说出来,怎么看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刚才说漏嘴的,此刻就是说再多也填补不上了。 苏雪太阳穴狂跳,第一次觉得妹妹太蠢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好拿捏,但是每次惹事都是第一名。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她们家破產了! 在到处都是豪门世家的英才,想也知道以后別人会怎么看她们。 一想到这里,苏雪就气得不行,也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拉著还在那里解释的苏薇匆匆离开。 宋纯看著落荒而逃的姐妹俩,善解人意地开口道:“两位苏同学要是需要经济上的帮助的话,可以隨时来找我们哦,我们可以给苏同学募捐的。” 话落,苏雪拉著苏薇跑得更快。 看到这一幕,薑忍不住轻笑一声,扭头看向宋纯,脸上的笑意更深,“走吧。” “嗯。”看到她,宋纯身上的暗刺一下子全都收了起来,乖得不行。 走到教室,几人坐下没多大一会儿,就听有人说“成绩出来了”。 不得不说,英才老师的办公效率还是很高的,不过两天时间,就把卷子批完,名次排完了。 外面闹哄哄全是去看成绩的人,九班人该玩玩,该闹闹,没一个在意的。 成绩的事向来都是跟他们无关的。 薑也坐在座位上看著书,没什么反应。 倒是宋纯想起了薑和苏薇打赌的事,要是薑能考750分的话,苏薇就直播吃翔。 她倒是对这种重口味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只是担心薑会不会被欺负。 毕竟750分是满分,从来没有几个人考到过。 薑她可以吗? 正想著,周江涛就走了进来,手上拿著一个单子,还有些同手同脚,整个人看上去傻乎乎的,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坐在第一排的同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老周,你怎么了?” 周江涛还是没什么反应,只一个劲儿地看著手上的单子。 同学好奇,也跟著凑过去看了眼,一下子也傻眼了。 看到这一幕,其他人也跟著跑过去看,待看到上面的內容,几乎是和他们一样的表情,抬头看了眼薑,脸色古怪。 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其余人也朝著薑看了过去。 徐炎正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周江涛手上的东西,问道:“成绩单吗?” 说著,想起薑跟他说他要是考不到四百分,就给他加大电量的事,顿时一个哆嗦,飞快跑过去趴在上面看著,也不知道他的小命还能不能保得住。 然而,还不等他看到自己考了多少分,便看到了薑的名字,下意识顺著往后看去,待看到后面的数字,眼睛一下子瞪大,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臥槽!” 薑一下子抬眸看了过来,掷著铜板眯眼道:“你说什么?” 徐炎赶忙捂住嘴,手指著成绩单,又看看她,惊骇道:“750,满分!” “什么?”九班其余人也惊呆了,纷纷跑上去看成绩单,紧接著看向薑的眼神都变了。 反观薑,毫无意外地打了个哈欠,“怎么了?我不是早就说了我能考750的吗?” 那不是他们都以为她是吹牛吗? 谁能想到她真的能做到啊。 750啊! 比柯骏还牛逼! 天吶,他们九班居然也来了个学霸? 周江涛也终於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激动地看向薑,手指颤抖,“薑同学,你太厉害了!” 他从来没想到,他们班居然还能有学习这么好的同学。 满分啊!全市唯一的满分! 正激动著,外面忽然走进来一个人说:“周老师,校长让你们班薑去一趟,怀疑她考试作弊!” 话落,全场静寂。 第119章 谁作弊? “你说谁作弊!”九班坐在门边的同学率先回过神来,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那位同学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嚇到了,后退了一步,想起了什么,又故作沉稳地说道:“我只是来传话的,周老师,麻烦赶紧带著你们班薑过去吧,校长和老师们还在等著呢。” 说完就拔腿跑了,临走前还看了眼薑,眼里有些不屑。 他就说怎么可能有人能考满分,原来是作弊啊。 也像是九班人能干出来的事。 呵,愚蠢,居然敢抄成这样子,这不是等著被人抓到把柄嘛。 真笨。 他倒是跑得快去,气得九班人恨不得追过去把他揍一顿才好,胡说八道什么。 不过,薑真的能考到750分吗? 倒不是怀疑她作弊,只是觉得她这样未免厉害的有点神奇,毕竟听说她以前都没上过学的,居然都考了满分,这要是真的的话,传出去那帮眼睛长在鼻子上的优秀生岂不是要气吐血啊。 就连彭乐都看向薑问道:“,你作弊了吗?別怕,就算是真作弊也没事,能搞到答案,还把答案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也很厉害。” 她一脸不管你做什么,你都是最棒的表情,看得薑有些好笑,她支著下巴笑眯眯道:“没作弊,也没什么答案,都是我自己写的,这么简单的题,考750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她一脸的理所当然,说到最后的时候,还有些疑惑,似乎是在不解就这么一件小事而已,他们怎么一个个都大惊小怪的。 装逼,实在是太装逼了。 九班人齐齐想道。 就连讲台上的周江涛也有些哭笑不得,但看著她的样子,莫名觉得她不是在故意凡尔赛,而是真的就是这么想的,那些题目,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想到这里,他眉心微动,正色道:“薑同学,那你愿意跟老师去一趟校长办公室吗?我们去把事情说清楚,没做过的事,老师坚决不允许別人诬陷你。” 薑挑眉,“老师您相信我没作弊?” 她不傻,看其他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有多匪夷所思了。 她清楚,就是现在坐在这个教室里的,有一大半都在怀疑她是作弊的。 九班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班的人了。 “相信。”周江涛一脸坚定地点了点头,“你是我的学生。” 他的学生,不学习是不学习,但没有说谎的孩子。 对上他的目光,薑面上的笑意加深,缓缓起身,“好,那就走吧。” 她倒要看看,他们要说什么。 周江涛点了点头,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顿了下,扭头说:“別怕,老师在。” 薑隨意点了点头,抬手敲了下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有些陌生。 薑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人,头髮白,一脸严肃,脸上戴著厚重的老镜,手上正拿著个卷子看著,面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眸光微扫,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柯骏,她大概猜出了这人的身份。 听到动静,柯振华也抬头看了过来,看到薑,眼里极快闪过一抹笑意,扭头和柯骏说道:“小骏,赶紧给搬个椅子。” 言语间满是亲昵,毫不掩饰。 柯骏微微诧异,有些惊讶於他第一次见薑,就露出这样的情绪来,想起了什么,他没说话,点了下头,搬了两个椅子给他们坐下。 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还坐著几个人,有老师也有学生,看到他这態度,立马有人开口道:“校长,您可不能偏心,薑作弊,这样的学生就是在给我们英才抹黑。” 闻言,柯振华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看向说话的人拧眉道:“王老师,说话得负责,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说薑同学作弊。” 王老师一噎,但不服气地说道:“这不是明摆著的嘛,从古以来有几个能全科满分的,而且这次好几门最后一道大题都超纲了,老师都没讲过,就连柯骏同学都做不出来,恕我直言,这样难的卷子,薑一个之前都没上过学的,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说著,他不屑地扫了眼薑,心里认定了她就是作弊的。 柯骏开口道:“王老师,我做不出来,不代表薑同学就做不出来。” 他不赞成这样以他为標准的恶意揣测。 他很清楚,他比不上薑。 就凭她入学考试的那份卷子,他就做不到那样的成绩,所以这会儿这话他更不喜欢听了。 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王老师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有些不大好看。 柯振华倒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人贵自知,不骄不躁,很好。” “谢谢爷爷。”柯骏朝他点了下头。 柯振华满意地移开视线,看向王老师的时候,脸色又严肃起来,“谁说之前没有全科满分的人,往远地说,a大姜校长就得过满分,往近地说,几年前的贺忱,如今的贺总,也是满分,王老师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 “再者说了,就算是歷史上没有,也不代表后人就无法做到,王老师,你是老师,要严谨对待每一位学生,对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有什么怀疑,那就拿出证据来说,而不是这样的臆测推断,这也不符合我们英才实事求是的教学理念,传出去才是真的给英才抹黑。”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语气越发严肃。 王老师也惊了下,“校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柯振华扫了他一眼,神色淡淡,“既然如此,那就还是拿证据说话吧,接下来我不希望听到你再说別人做不到,薑同学就做不到之类的话。” 王老师咬了咬唇,有些难堪地扶了下眼镜,没想到校长居然会这么护著这个薑。 他心下有些不满,抬头道:“既然校长您相信薑同学没有作弊,那想必她的成绩一定很好,不如我们就当场出题,也能看看薑同学到底学习有多好。”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可不觉得薑能做出来。 这么说,也不是妥协,而是把薑真正架在那里,她要是不答应,那就是害怕,默认她作弊了,她要是答应,做不出来,到时候还是说明她作弊了。 不管怎么样,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分明就是个坑。 镜片后,柯振华的眼里闪过不悦,这个王老师,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心底冷哼一声,他扭头看向薑,目光正好和她对上,怔了下,瞬间温柔下来,“觉得呢?” 第120章 满分! 他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別说是其他的老师同学了,就连柯骏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所有人都下意识朝著薑看了过去,等著她的回答。 薑看著柯振华,清楚感觉到了他的善意,微微挑眉。 想起她入学的事,大师父是找他写的信,再加上她现在已经知道大师父的另一层身份了,所以也猜到他这么维护她,八成是看在大师父的面子上。 既然如此,他这么相信她,那她怎么也不能让他下不了台啊。 遂隨意点了下头,“可以啊,隨便出题。” 真够狂的。 王老师冷笑一声,指著另外几个穿著正装的人介绍道:“这几位是隔壁一中各科教研组的组长,也是这次一模的出题老师,就让他们给你出题吧,你要是能都做出来的话,那我们就承认你没有作弊,不然……” 他冷笑一声,意思不言而喻,做不出来那就是作弊了唄。 薑瞥了他一眼,摩挲了下手上的铜板,指尖忽然一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她就说他为什么这么针对她,原来是因为这个。 对上她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王老师忽然心里一慌,总有种被她看穿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把这种奇怪的感觉拋开。 “几位老师,辛苦了。” 闻言,坐在他旁边的老师率先说道:“我先声明一点啊,我没有怀疑薑同学作弊,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薑同学是怎么解这道题的。” 说著,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a4纸来,看著薑的眼神还带著几分笑意。 他可是看过薑的卷子的,虽然是全对,但解题思路完全跟他標准答案所给的不一样,但她的解法,更简单,运算量也小了很多。 他当时看到那个解法的时候,就很想认识一下她,这会儿王老师请他们来,他们就来了,但看他对薑这態度,就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先提前声明一下的,免得薑以为他们和他是一伙的。 闻言,其余几个老师也连连点头,表明立场。 王老师的脸彻底黑了。 还没正式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已经落了下风。 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平时的高冷劲儿呢,怎么在这小丫头面前就成这样了? 听到这话,柯振华也笑了一下,心里的不满也终於散去了些,敲了敲桌子,“好了,时间宝贵,那就赶紧开始吧。” 薑也接过卷子,隨手从办公桌上拿了根笔,也懒得再找其他的教室,直接趴在桌上写了起来。 见状,刚才最先开口的刘老师也走了过来,正好薑做的是他出的数学卷子,同样是运算量巨大。 他问道:“需要演算纸吗?” “不用。”薑头也不抬道,在纸上空白处列下一串算式,停顿不到三秒,就在后面写了一个数字。 看到她写出来的数,刘老师瞬间瞳孔微缩,居然对了! 他做的时候也用了五分钟才算出来,她用了多久,有三秒吗? 要说之前都是猜测的话,那他现在,就是真的確定了,她的心算能力,绝对非常厉害! 他继续往下看著,越看越觉得震惊,眼里神采闪烁,几乎跟不上她的思路。 五分钟后,薑笔一放,“写完了。” 柯振华看了眼时间,眼底的笑意更深。 刘老师没说话,紧紧盯著她的卷子,眉头紧锁。 看到这一幕,王老师心里一喜,看吧,他就说了,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嘛。 刚一想完,就见刘老师忽然拍了下手,“妙啊!薑同学,,你是怎么想到这个解法的?” “这个解法绝了,切入点极好,还能省去一半的计算量,省时省力,就是不容易想到,需要很庞大的知识体系才能想到这个切入点。” 而且他刚才也注意到了,她几乎只是扫了一眼,就开始动笔了。 也就是说,这个思维对她来说是非常熟悉的。 想到了什么,他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激动道:“,你是不是做过imo比赛训练?” imo,最难的数学竞赛,以题量大,难度高,计算量大为特徵,尤其独特的思维,用常规的方法去解,很难解出来。 他就说之前怎么看薑的解法有些眼熟,这会儿才突然想到,这不就是imo竞赛的思维解法吗? 只是,这种思维需要经过专门的特训才能做到,薑一个没上过学的孩子,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她背后有名师指导? 薑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的课程都是大师父教的,以前没有接触过山下的学习方式,在九班也听了一段时间了,她发现大师父的教法,更系统,更宏观,方法也都更加便捷。 但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以当前的课本来说,似乎很难有这种思维。 难道,大师父在她下山之前有將近半年的时间抓著她做的那些题,就是刘老师所说的这个imo? 大师父为什么要培训她这个,他想让她参加? 可是后来,他又亲手撕碎了那些题目,不让她再做,似乎又很不想让她接触到那些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刘老师的话,其他人也有些惊讶,凑过来看著。 除了语文和英语老师偏文科之外,其他的几位理科老师,数学成绩也都是很好的,毕竟数学是基础科目。 即便是没有像刘老师那么精深,但也不差。 这会儿看到薑的解题过程,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这,这么简单就做出来了?” 不是题简单,刘老师出题向来都是难的,每年他出题,学生们都会哀嚎一片,平均分最起码拉低十分不止,江湖人称刘魔鬼,不是隨便喊的。 这一次他出题,也一点儿都不简单,他们说的简单,是说薑的解法简单。 十步不到,她就得出了答案,而且还十分准確,一点问题都没有。 又是一个满分作答! 想起她做的其他卷子,他们立刻回过神来,赶忙把手上的卷子递给她,“薑同学赶紧做做这道题。” “先做我的!” “走开走开,先来后到懂不懂。” “我先把卷子递过去的!” “你自己手短怨谁。” “……” 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王老师张大嘴看著被学生们称为魔鬼的一群人,此刻居然为了薑先做他们谁出的题而跟小学鸡一样吵架,彻底傻眼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121章 挖墙脚 薑被围成一团,每个人都拿著手上的a4纸想让她先做他们手上的。 周江涛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 同为老师,即便不是一个学校的,但这几位可是名师,他也听说过他们的为人,高冷都是最基本的形容词,上一次他们抢人,也就是中考后抢柯骏那次吧。 他抹了下脸,总感觉这一幕放在九班同学身上有些不敢置信。 “行了。”柯振华取下眼镜擦了擦,说道,“都坐好,一个个来,这样子像什么话,小心嚇著我们了。” 话是这么说,但脸上都是笑意,显然是很满意他们的反应。 薑也托著脸颊笑眯眯地看著他们,並没有被嚇到的样子,抬手道:“都给我吧。” 闻言,其余人赶忙把手上的题目给她。 薑接过,低头写了起来,神色悠閒,一点儿也不紧张,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不到半小时,就把手上的题目全写完了,递给他们。 自己则悠閒地坐在一旁喝著茶。 柯振华同样坐在一旁,笑眯眯看著趴在桌上的人,扭头看向薑,从抽屉里把没收的零食递给她。 见状,薑有些诧异。 柯振华笑呵呵道:“吃吧,都是没过期呢,这帮小崽子一点儿都不亏著自己,还挺贵的。” 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刚才一进来的时候看他板著个脸,还以为他很严肃呢,薑忍不住笑了起来。 殊不知,站在一旁的柯骏已经麻了。 他能说,现在这才不是他爷爷的真实样子吗?他爷爷可是一个眼神就能让最混地学生都不敢放肆的人,哪里有过这么和蔼可亲的一面啊。 就算是他,也没有过这种待遇。 看了他们一眼,柯骏面无表情地想道。 很快,其他老师也看完她的答案了,跟刘老师的反应差不多,一个个都一脸狂喜地看著薑。 还有人当场掏出大铁锹说道:“薑同学啊,有没有兴趣来我们一中啊,我们一中可以给你全免学费,不仅如此,还可以给你一笔奖金哦,包括你有什么其他的需求,什么吃饭,住宿,我们全包,每天给你请专厨给你做都行!” 说什么高考状元,这格局都小了,以她的本事,这不是囊中取物吗? 要是能说服她去参加竞赛,那到时候才是真的为一中爭光,为国家爭光。 所以,就为了这个,他们也提出了各项优惠条件,可谓是下了大手笔了。 柯振华都被他给气笑了,“行了啊老冯,我不说你你还喘上了是吧,当著我的面挖人,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说完,他扭头看向薑,“別理他们,一群老不羞的,就爱和我们英才抢人,你放心,那些条件,我也全都给你,还只比他们多,不比他们少,而且,咱们之间的关係,可是不是他们能比得上的。” 说著,他朝她挤了挤眼,一脸的褶子,做出这个俏皮的动作有些辣眼睛。 薑却听懂了他的暗示。 大师父。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看向一中的老师起身说道:“多谢几位老师的厚爱,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英才。” 闻言,几人有些失落,又狐疑地看了眼柯振华,总感觉薑做出这个决定,跟他刚才的话脱不了关係。 也不知道这老小子说的关係是什么关係。 难道两人是亲戚?也不像啊,他长得这么丑,能生出这么俊的孙女来? 看著也不像啊。 几人猜测半天,但见薑心意已定,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嘆了口气,“那以后薑同学可以去我们一中串串门啊,反正离得也很近,几步路的事,你就当成自己家就行了。” “好。”薑含笑应下。 事情已经办完了,几人便要离开。 临走前,刘老师看了眼还没回过神来的王老师,蹙眉不悦道:“老柯,薑同学可是有真本事的人,人也好,你可別让人欺负了她啊,不然不管用什么法子,我都要把她抢到我们一中。” 这什么学校啊,居然冤枉薑作弊。 搞笑呢。 这答案他们能想到吗?她就算是想作弊,又从哪里搞来这些答案? 呵,纯粹睁眼说瞎话。 说起这个事,柯振华脸上的笑意也淡去了些,即便是他原本就是相信薑的,但这会儿被他说出来这事,总有种家丑外扬的感觉。 他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的。” 听到这话,王老师也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面上浮现出惊慌来。 “那就好。”见状,刘老师他们这才依依不捨地离开,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卷子上的答案,和身旁的同事交流著,越说越兴奋。 校长办公室里也一下子安静下来。 柯振华靠在椅背上,抬眸看向王老师,面无表情道:“王老师,说吧,怎么回事,你到底为什么说作弊。” 王老师腿一个劲儿地发抖,额头上也控制不住地冷汗直流,听到这话,瑟瑟发抖道:“校长,我也是听別人说的,我,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个结果他確实是想不到,他哪里知道,薑居然有这种本事。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厉害,但看刚才那几位一中老师的態度,就知道她的能力绝对是非常强的,当下更加慌乱。 柯振华看著他,继续追问道:“听谁说的。” 闻言,王老师眼里闪过茫然,“听,听……” 他支吾半天,却说不出名字来,只道:“我是路过一个教室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对话,说薑同学作弊。” 说到这里,他也回过神来,赶忙说道:“校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人骗了啊。” 看校长对薑的態度,就知道他绝对是护著她的。 更何况这次她还没有作弊,那更没有不护著的道理了。 而他冤枉了她,又会得到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听到他的话,柯振华面上没有丝毫的变动,开口道:“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很有可能將推入万劫不復之地,这一点你没考虑过吗?” “再者,你身为老师,就因为听到了別人几句话,就指责学生作弊,你自己觉得这样说得过去吗?” 说著,他的眼神彻底沉了下来,“王老师,你收拾一下东西吧,英才不需要你这样的老师。” 第122章 大师父的心结 王老师一阵求情,一个大男人在办公室里痛哭流涕,诉说自己的不易,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要柯振华也没有丝毫的心软,让保安把他请出去。 王老师又是一阵痛哭,也丝毫没有改变任何结局。 声音渐渐远去,柯振华看著薑,眼里流露出歉意来,“,对不起,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是我疏忽了,让你被人冤枉,还被人欺负。” 他说的是之前发生的事情。 薑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看了眼柯骏和周江涛,说道:“我有话想和校长单独说一下,可以吗?” 听到这话,周江涛面露不解,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柯骏也朝著柯振华看了过去。 柯振华点了下头,“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先出去吧。” “嗯。”听到他的话,柯骏没说什么,朝他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出去,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 柯振华给薑倒了杯水,笑道:“想问你师父的事吧。” 薑勾唇一笑,“校长果然聪明。” “不是聪明,聪明的人是你,这么快就猜到了你师父的目的。” 闻言,薑眉眼微动,“大师父是有意让我来找您的?” 柯振华讚许地看了她一眼,“难怪你师父对你讚不绝口。” 她说的不是来英才,而是见他。 也就是说,他在哪里,她就去哪个学校。 薑捻了捻铜板,斟酌片刻,问道:“大师父是想让我参加那叫imo的比赛?” 要是之前还不知道的话,现在听到刘老师他们说她的解题思维是imo竞赛的思维,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大师父对她进行的训练。 从小到大,这样的训练不在少数,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一次,到她临近下山的时候,更加频繁。 他似乎有点著急,但同样也很纠结。 “没错。”柯振华也不避讳,直接点了点头。 “可是。”薑抬眸看著他,有些不解,“大师父在给我做特训的时候,也会时常中断,他似乎对这件事有些纠结,这又是为什么?” 闻言,柯振华怔了下,隨即长长嘆了口气,“看来你师父,还是没有度过自己的心结啊。” 薑看著他,没有说话,静静等待著他后面的內容。 话说到这一步,柯振华也不绕弯子,说:“戴珩你也见过了吧。” 听到这个名字,薑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毛,跟他有关? 柯振华点头,继续道:“他也曾是你师父的徒弟,是你师父最得意的门生,少年才俊,当年的戴珩,也是被各大学校爭抢的人物,比起你大师父也不遑多让,他十五岁就考上了a大,之后参加过许多比赛,都带领团队取得了胜利,是天才中的天才,也是我们的希望。” 说起这个,他面上闪过惆悵。 “那边imo,也是华国第一次衝进最后的总决赛,所有人都在期盼著戴珩带著奖牌归来的时候,戴珩却突然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是人为。”不是问句,薑很篤定。 既是从他的面相上看出来的,也是从他的口吻中推断出来的。 “是。”柯振华看向她,“之后的事你也就知道了,imo没希望了,戴珩重伤,你师父也垮了,没多久,他就消失了,要不是两个月前收到他的信,我都还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说著,他苦笑一声。 薑微微敛眸,整理著这些信息,也终於知道大师父到底在纠结什么。 既希望她能成为下一个戴珩,又担心她真的会是下一个他。 前者是说能力,后者是说结局。 “伤戴珩的人是谁?”她问道。 这一次,柯振华却是摇头,“不知道。” “当年戴珩这匹黑马一路杀到总决赛,来势汹汹,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也对很多人都造成了衝击,把他当做敌人的人太多了,我查了许多年,也最后把目標锁定在了三个人身上,具体是谁,我还不知道。” 薑点了点头,也没再问是哪三个人,“等我到时候见到他们,就知道了。” 闻言,柯振华挑了挑眉,“你打算参加imo?你师父可是不想让你参加的。” 荣誉固然重要,但他已经承受不起再毁掉一个徒弟的痛了。 薑勾了勾唇,“但也不是没有这个意向,只是因为担心,所以才犹豫,要是没有这个犹豫呢,而且,这不也是您希望的吗?” 听到这话,柯振华盯著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一声,抚手道:“这下子,我是真的有点羡慕你师父了,前有戴珩,后有你,还真是让人嫉妒啊。” “大师父应该也很羡慕您有一个优秀的孙子。” 提起柯骏,柯振华笑了下,又有些遗憾地摇头,“小骏聪明是聪明,只可惜,还是差了点儿。” 不过他也想得开,孙子比之其他人已经算是很聪明了,人又努力,他也没什么太多的要求了。 “那这件事我们就说定了?正好今年就有imo大赛,我替你报名。” “好。”薑没反对什么,点了点头。 见她这么利索,柯振华反而有点犹豫了,“也不知道你师父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怪我。” 薑看著他说:“落子无悔,很多事,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纠结了。” 柯振华想了想她的话,“也是。” 他看著她,缓缓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这么豁达,不错不错。” “你师父也是时候走出来了,那件事不是他的错,他不该拿这件事惩罚自己,曾经万人敬仰的姜校长,也不该藏於深山之中。” 听到这话,薑眉眼动了下,心里有些触动。 曾经她不知道大师父的身份,经常看到他看著一个方向出神,一脸神伤,彼时她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只知道他有心事,想著在山上环境这么好的地方,也不错,心情能好点。 但现在知道了,就清楚不是这么回事了。 好风景纵然能让人心情放鬆,却解不开心结。 大师父確实不该被这件事情局限住。 她想让他开心一点。 敲定这件事,薑便离开了,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听柯振华问道:“对了,还有那个说你作弊的人,我给你找出来?” “不用。”薑微微侧眸,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我知道是谁。” 第123章 证据 “听说了没,五班的王老师被开除了?” “什么?为什么?” “听说是因为他这次污衊九班那个薑作弊,结果薑在校长办公室里做出了那些题目,当场为自己平反,校长说王老师师德有亏,就把他开除了。” “这样啊,不过没想到薑成绩居然这么好,我也以为她是作弊的……” 一班,苏雪听著后排两个同学的对话,手上的笔猝然握紧,脸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失控。 怎么可能! 薑她不过就是个没上过学的乡野丫头罢了,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那些题,还是满分。 她满心的不相信,整个人也彻底愣住。 正在这时,一班的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眾人惊讶地看去,就见薑斜倚在门框上,漫不经心道:“苏雪,出来。” 语气清浅,却带了一股寒意。 苏雪身子也跟著一抖,盯著她没动。 柯骏走过来,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薑,低声问道:“她做的?” 他刚才就在办公室,知道事情的全过程,也猜到了让王老师听到那些话的人是有意为之,还在猜测那人是谁,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苏雪。 薑隨意道:“是不是她,问问就知道了。” 说著,她抬步朝苏雪走了过去,“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出去说,那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她手撑在她的桌子上,意味深长道:“说我作弊,让王老师故意听见的人,是你吧。” 苏雪脸色一白,嘴唇抖了下,隨即面上流露出委屈来,“,你在说什么呀。” 她有些伤心地看著她,“我知道,你在怪我没有帮你说话,可是家里爸爸的事才刚解决,我心里也乱乱的,没有顾及到你这边是姐姐的错,姐姐向你道歉。” 说著,她起身朝她鞠了一躬,態度诚恳,看得一班的人心也不自觉朝她偏了过来。 本来就是嘛,谁规定她受委屈了,苏雪就一定得帮她说话啊,凭什么。 他们记得,薑对苏雪也没多亲近嘛。 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苏雪心里有些得意,也跟著定了下来,继续道:“家里的事你是知道的,也怪爸爸,之前没有听你的提醒,以为宋豫真的是神医,执意要和他合作,本来他是想这次周末和你道歉的,但是你没回家。” 说著,她面上流露出些许无奈,像是操心的姐姐,拿还不懂事和家里闹彆扭的妹妹有些没办法。 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的演技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嫻熟啊。 睁著眼说瞎话,就算是苏哲被警察抓走了,也还是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话来,说得好像他多无辜一样。 还真是个大孝子呢。 薑扫了她一眼,“谁跟你说这件事了,我说的是,说我作弊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苏雪坚定道。 她说话的是在一个空教室,她检查过了,周围没有人,监控也正好坏了,根本没人能证明那话是她说的。 “是吗?”薑挑了挑眉,“我很佩服你胡说八道的本事。” 她一脸真挚,却听得苏雪脸一僵,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的表情。 这个薑,每次和她说话,她都气得呕血。 她就像是她的克星一样。 不,不该是这样的,明明是她是她的克星才对,薑遇上她,失去了家人,失去了豪门身份,她才是那个胜利者。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也越发坚定。 看到她的表情变化,薑勾了勾唇,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她取出手机,“既然如此,那就让大家来欣赏一段视频吧。” 说著,她手指一点,一班教室前的多媒体幕布忽然一亮,一段画面出现在他们面前。 英才用的都是最好的监控,画质十分清晰。 苏雪看到这个,身子一震,眼睛猛地瞪大。 不可能! 监控明明已经坏了,怎么可能! 她心下一慌,想要上去把视频关掉,身子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著视频里的她张口。 “这次的第一名居然是薑呀,可是她明明都没上过学呀,怎么能考第一呢?” “还是满分,英才也还没人考过满分吧。” “哦对了,贺总也是满分,这次该不会是他给她的答案吧,听说他们两个关係挺好的。” “哎,这样的话,对其他同学很不公平啊,要是能有人站出来伸张正义就好了,我们英才是全国最好的学校,校长也一直强调要校风清正,要是能有人去说这件事的话,也会受到表彰吧……” 这时候,外面王老师的身影也清楚闪过。 下一刻,他朝著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正是校长办公室的方向。 画面的最后,定格在苏雪脸上的笑容上。 所有人都震惊了,苏雪一直很爱笑,也是他们公认的女神,学习好,脾气还好,家境优秀,却一点儿大小姐的架子也没有。 可是印象中,她的笑容从来都是很温暖的,哪里像是现在这样,有些……恶毒。 而且,在王老师离开后,她就走了出来,看著王老师离开的方向,嘴角带著电视剧里恶毒反派的笑容。 显然,她是知道刚才王老师在的。 而且刚才教室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她手上像是在打著电话,可谁知道那个电话有没有拨通呢。 即便是真的在打电话,她说的这些话,以及那个表情,都很不对劲。 一班的人也齐齐沉默下来,看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苏雪心里越发慌乱,下一刻,她猛的一个踉蹌,身体居然能动了! 她第一时间衝到前面,把电脑关掉,然而抬起头之后,发现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著她,顿时脸色一僵。 “我……” 她开口说了一个字,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著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脸上的血色也霎时间全部退去,这一刻,她知道,完了。 她苦心经营的人设和形象,在这一刻全毁了。 心里一阵发寒,浑身血液凝固,她像是被冻住一样,手脚冰凉,怔怔看著这一幕。 目光划过薑的时候,她心里驀地涌起一阵恨意。 都怪她! 要不是她,她也不会有今天! 都怪她,她为什么要回来! 注意到她的目光,薑微微挑眉,脸上忽然出现一抹笑意,抬手弹了个响指。 苏雪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嘴就不受控制地大声说道:“薑,我就是嫉妒你,才故意说你作弊的!” 第124章 我算的,从不出错 话落,全场静寂。 一班的人愣愣看著她,刚才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这会儿听到这话,更加震惊。 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是吗?”听到这话,薑却没什么意外,仿佛早就清楚这件事一样。 事实上也確实如此。 从见她的第一面起,她就知道,虽然面前的这个女孩对她一脸笑容,还一口一个妹妹,但她很清楚,她恨她。 这样的话,她做出什么事来,她都不觉得惊讶。 只是看她演戏觉得太累了。 苏雪脑子快速转著,很快,她似乎自暴自弃道:“是,我是恨你,恨你这么绝情,恨你让人抓走了爸爸,恨你知道他出事后那么若无其事,毫不在乎,他可是你的爸爸!” “你只知道你从小不在家里,在外面生活了很多年,但你不知道,爸爸妈妈找你找得多辛苦,他们找了你十几年,终於把你找回来了,可是你是怎么对他们的呢?对他们冷漠,无情,甚至不肯和他们好好吃一顿饭。” 她越说越投入,看著她的眼神也满是失望。 最后,她面无表情地说道:“冤枉你,是我做错了,我不该被恨意冲昏头脑,想要为爸爸妈妈报復你一下,我自己做错的事,我自己会负责。” 说著,她朝眾人鞠了一躬,隨即神色自若地走下台。 “啪啪啪——”薑忽然拍了拍手,讚赏地看著她,“没想到到这时候了,你还能站在道德制高点,真孝顺啊,为父母打抱不平,如果他们真的像你说的这么疼我的话,你这么对我,不是让他们更加伤心吗?” 苏雪脸一僵,隨即她板著脸道:“我说过了,这件事是我做错了。” “做错了就该接受惩罚啊。”薑笑看著她,“你说是吧,总不能一句你知道错了,就把这事都抹过去呀。” 苏雪的手紧了下,深吸一口气,她仰头看著她,“你想做什么?” 薑摸了摸下巴,“看在是姐妹的份儿上,送你一份礼物吧。” 姐妹二字,她著重咬了重音,苏雪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但心里又涌起一阵不安。 薑深深看了她一眼,却没说话,转身离开。 回到教室,九班的人一块围了上来,宋纯担忧道:“,没事吧,没人欺负你吧。” 彭乐也挥舞著拳头说:“谁欺负你了直说啊,不用怕,我们这么多人呢,保证帮你討回公道。” 戴楠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也很明確,很赞同彭乐的说法。 看著他们,薑脸色柔和下来。 看吧,有时候姐妹,跟血缘也没关係。 亲姐妹也不一定关係就很好,有时候甚至还不如没有血缘关係的朋友。 想著,她笑了一声,摇头,“没事,放心吧,校长对我很好,很护著我。” 宋纯上下看了看她,见她也不像是受欺负了的样子,心里跟著鬆了口气,“那就好。” “那一中那些老师真的当场抢人,想要把你挖走?”徐炎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从看到她的成绩开始,他就有一肚子的疑问,比如她明明没有上过学,为什么学习成绩这么好。 还有,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会医术,是玄学大师,现在学习还这么好,还给不给他们活路了。 不行,这件事可千万不能让他爸妈知道,不然会把他扫地出门的。 因为嫌他丟人! 闻言,薑挑了挑眉,“传得这么快?” 她捻了铜板,明白过来,原来是刘老师他们帮她造势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没作弊。 她面上不由得又多了一抹笑意,还有些感慨。 虽然下山后遇到了苏家这一群噁心人的,但还是好人多啊。 她点了下头,“没错,你们听到的都是真的,所以我说的,我能考满分並不是吹牛,以及对你们说的,也都一样。” 她说,徐炎能考a大,宋纯能上哈佛,戴楠能上b大…… 九班人也想起了这些话,顿时看著他们的眼神就有些古怪了。 侯大铭勾著徐炎的肩膀,脸上满是佩服,“厉害啊老大,你能上a大呢!” 这哪里敢想啊,他们九班,能靠自己上本科都算是很厉害了。 a大,这就算是他们仗著家里有钱,可以砸钱给他们买个文凭,也是万万不敢玷污的存在。 a大里的学生,可都是靠自己本事考进去的,万能的金钱在他们这里可没用。 然而现在,他们之中,居然有人能考上a大。 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无异於第八大奇观,完全不敢想像,满是不可思议。 徐炎的脸色比他们还好玩,就他,也能考a大? 他怎么忽然觉得不认识自己了呢。 看他这傻样,薑忍不住轻笑一声。 沉吟片刻,宋纯忽然开口道:“,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她脸有些红,不大好意思,她已经帮了她很多了,她现在居然还要再麻烦她,请她帮忙。 薑却不介意,甚至直接猜到了她想说什么,点了下头,“可以啊,有什么不会的隨时来问我。” 闻言,宋纯一喜,挽著她的胳膊开心道:“谢谢你,!” 薑笑著摇了摇头。 紧接著,九班有人好奇地问道:“薑,那你看看,我能考上什么大学?” 薑盯著他看了一下,隨即摇头,男生的心立马凉了一截,“我考不上啊。” 薑还是摇头,解释道:“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说,你们只要努力,一定会比现在更优秀,至於能达到怎样的高度,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事实上,按照规矩,她也不该告诉徐炎他们能考上什么学校的,因为未来並不是一成不变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人们都盼著天时,事实上,如果没有人和的话,就算是机会来了,也照样会错过。 不跟他们说,就是怕他们知道自己能考上哪所大学后,会懈怠,以为自己躺著静静等录取通知书就行了,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 靠的还得是他们自己的努力。 至於为什么告诉宋纯和戴楠,是因为她们心性坚定,知道自己的目標后,会努力朝著那个方向前进。 而徐炎嘛,纯粹是有电击符在,时刻抽著他,不怕他不努力。 徐炎也想到了这件事,凑过来和宋纯小声道:“想知道我这次为什么成绩进步这么大吗?就是因为姑奶奶给我开了掛,只要得到她一张符,就可以日进百分,你和她关係这么好,求求她,她肯定会给你的。” 不能就他一个人受苦啊,拉下一个是一个! 这才是他们九班的班训,说好的有难同当的。 宋纯不傻,知道他说这话肯定有別的心思,但也確实是看到了他的进步的,所以当下也有些心动,期待地看向薑。 薑轻笑一声,危险地看了眼徐炎,隨即指尖一弹,把一张符弹到宋纯身上,又摸了摸她的脑袋,“加油,你一定能考上哈佛的。” 第125章 做你自己 第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下课铃一打,徐炎就跑到宋纯跟前,连自己被电得快灵魂出窍的脑电波也没在意,幸灾乐祸地看著她问道:“怎么样,酸不酸爽?” 宋纯抬起头来,书上也是满页的笔记,重重点了点头,满是惊喜。 看到她这样,徐炎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你怎么还笑得出来?脑子不疼吗?” “不疼啊。”宋纯奇怪地看著他,“我现在只觉神清气爽,上课的时候注意力也很集中,一点儿都不觉得累,感觉还能再听十节课!” 哈? 徐炎傻眼,还没听说过有人电击上癮的。 隱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他蹙眉道:“你没有被电?” “没有啊。”宋纯不解,他怎么一直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这符很舒服,又不漏电,怎么会被电?” 说著,她像看傻子一样看著徐炎。 而徐炎也彻底傻了。 都到这会儿了,他哪里还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忍不住悲愤道:“姑奶奶,你偏心!!!” 凭什么对她那么温柔,对他就这么残暴! 偏心! 闻言,薑慢悠悠抬起头来,也不反驳,还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支著下巴笑眯眯道:“对,就是偏心,对女孩子当然要温柔点,你要是也想让我对你温柔点的话,那要不考虑一下,去变个性?到时候对你温柔点也不是不行。” 听听,这是人话嘛! 徐炎气呼呼看著她,眼睛瞪得很圆,刚才忽悠宋纯的时候有多嘚瑟,现在就有多心塞。 输在別的地方他尚且还能想办法追上,输在性別上,这让他怎么办。 这是输在了起跑线上啊。 就算是他肯去做变性手术,他爸妈他外公也不能答应啊,非得把他腿打断,再赶出家门不可。 不公平! 听到他们的对话,宋纯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眨了眨眼,忍不住抿著嘴笑了起来,看著薑的眼神也满是笑意和温柔。 她不傻,也听出来徐炎的意思了,薑给他用的是电击,对她的则温柔很多,她全程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甚至还是前所未有的舒服。 徐炎有句话没说错,她还真的是很偏心呢。 不过……她喜欢。 谁不喜欢这种特殊对待呢。 反正她是逃不开。 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徐炎更气,心里堵堵的。 见他这样,薑脸上的笑意一收,“我要是对你用温柔手段的话,你觉得,你还能考得上a大吗?” 呃。 徐炎顺著她的话,想了下,还真不行,他要是舒服点的话,那只会睡得更香,还学习?想什么呢。 这么说来的话,好像她这么做也没错? 正想著,上课铃打了,他下意识坐到座位上,又享受了一节课的电击,看著书上满满当当的笔记,再想起这次的成绩单,心里莫名有种满足感。 学习好像也不错嘛,当学霸也挺爽的。 这么一想,他之后上的更来劲,因为现在底子比之前好,老师讲的內容能听懂的也多了,差不多能跟上,所以遭到电击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到了中午,他心满意足地合上书,走了几步,脸色微变,步子忽然停住。 不对啊,他又没想到考a大! 被她给绕进去了,她就是想趁机电他吧! - “,吃饭。”宋纯拿著热好的饭盒说道。 里面的饭很精致,色香味俱全,盖子刚一打开,就馋的人直流口水,上面还有一个笑脸造型,更是看得人心情愉悦。 薑看了眼,笑道:“不是说光带早饭就可以了吗?阿姨怎么把午饭也做好了。” 宋纯声音温柔,“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忙,我们也没什么机会报答你,能做点饭,已经很开心了,你可千万不要拒绝啊,不然我妈妈会心里不安的,到时候心情不好,影响了身体,砸了你的招牌可就不好了。” “这么一说,我还真没办法拒绝了。” 宋纯眼里闪过得意,毫不掩饰,有些俏皮,把筷子递给她,碗往前一递,“这就对了,做顿饭而已,我妈妈最喜欢的就是做饭了,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不会多累的,妈妈说,一想到是给你做饭,她就浑身来劲,现在啊,我妈妈张嘴闭口都是你,连我这个亲生女儿都得排在后面了。” 她故意酸溜溜说道。 薑笑看著她,“没事,阿姨那里少的,我这里给你补上。” 闻言,宋纯再也忍不住了,欢喜地笑了起来,歪头靠在她肩膀上,柔声道:“,你真好。” 薑摸了摸她的脑袋,“所以啊,以后有我在,也不用担心什么,做你自己就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听到这话,宋纯眸光微顿。 小时候她爸爸就走了,她和妈妈相依为命,她又小,没什么自保能力,所以只能示弱,用这种方式,让大家因为可怜她,而来保护她。 久而久之,她也成了大家嘴里的绿茶。 也只有九班的人肯接受她。 除此之外,別的人都看不起她。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做自己就好了,不用怕,有她在。 眼睛忽然有些酸涩,她微微抬头,眨了眨眼,把泪眨去,看著薑,缓缓笑了起来,“,能认识你,真好。” 薑也笑了下,“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也只有她们,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她。 所以,她也愿意对她们好。 这都是应该的。 彭乐忍不住抖了下胳膊,“哎呀你俩能不能正常点,这么肉麻干什么,怪噁心的。” 闻言,薑和宋纯对视一眼,齐齐笑了起来。 宋纯扭头看著彭乐,眉眼一弯,露出八颗整齐的牙齿来:“知道啦。” 彭乐愣了下,还很少看到她这么笑,她以前笑的时候,都是抿著嘴笑,温柔是温柔,但因为她平时是个绿茶,所以看著总感觉有点假。 现在嘛,让人一眼就觉得她是真的很开心。 这变化,是因为薑来了。 这么说来的话,好像確实是挺好的。 戴楠轻倚在桌子上,抬眸看了她们一眼,很快低下头去,眼里也满是浮现的笑意。 她隨意打开手机,目光落在一处,忽然一顿,脸上的笑容也散去了,抬头沉声道:“,出事了。” 第126章 记过处分 几人齐齐扭头看向她。 薑也看了过来,目露询问。 戴楠把手机递过去,看到她们桌上的饭,犹豫了下,又收了回来,面露迟疑。 这时候给她们看,好像不太好。 然而彭乐却等不及了,她最爱凑热闹,性子也急,她一开口,就立马走了过来,探头一看,忍不住“yue”了一声,“靠,好噁心。” “什么呀?”宋纯也有些好奇,也想过来看。 薑却拉住了她的手,说:“先吃饭吧。” 宋纯不明所以,彭乐也一边“yue”一边朝她摆手,“別看別看,看了就吃不下饭了。” 嗯?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她说话,薑就又拉了她一下,把她按在椅子上,“吃饭。” 宋纯眨了眨眼,还是乖乖吃了。 倒是戴楠,好奇地看了薑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不由挑了下眉头,看她这样子,她是猜出来是什么了? 吃完饭后,薑又拉著宋纯聊其他的事,她也忘了问刚才发生了什么,等午休完起来才又想起这件事。 正好午饭也消化一些了,不用担心会吐出来。 戴楠就把手机拿出来给她看了。 是个直播,现在已经结束了,只不过因为太过火爆,早就传疯了,不难找。 彭乐也凑了过来,看一眼“yue”一下,又忍不住说:“这个苏薇也太野了吧,居然直播吃翔,说实话,认识她这么长时间,第一次佩服她的勇气。” “说起来,,她是你妹妹是吧,你们家里人没带她检查一下脑子?” 她说话一向直,这会儿也毫不客气。 但话倒是也没错,毕竟正常人谁会干出这事来。 宋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下意识说道:“我记得她之前好像发誓说,要是能考满分的话,她就直播吃翔?” 说著,她又看向的屏幕里,一群人拉都拉不住,就是一个劲儿朝著翔的方向而去,像是看到了什么大餐一样的苏薇,偏开头,询问地看著薑。 即便她没回答,她心里也有种直觉。 就是因为她。 薑没有直面回答,而是笑眯眯道:“她自己发过的誓,自然是要遵守的,没想到她还挺守约,我也挺佩服她的。” 话是这么说,但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几人齐齐沉默了下,暗道这只怕不是苏薇自己乐不乐意的事吧,肯定是她做了什么,才让苏薇做出这种事的。 苏雪也在想这件事。 她看著不断用水洗嘴的苏薇,眼里闪过厌烦。 苏薇怎么洗,都感觉嘴里的臭味还在,她现在都恨不得重新换一张嘴。 盯著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厌恶,忍不住说道:“薑!我一定要杀了你!” 说著,她回头看向苏雪,担忧道:“姐姐,那个贱人真的考了满分吗?” 在她回过头来的一瞬间,苏雪就收拾好了情绪,眨眼的功夫又成了那个温柔得体的苏雪。 她轻嘆了口气,状似无奈地点了点头,说:“一中的老师已经考过她了,她確实是有拿满分的实力的。” 听到这话,苏薇更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其他人说的,王老师是听了你的话才去污衊薑的事也是真的?” 闻言,苏雪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低垂的眼眸里也满是恨意。 见她这样子,苏薇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顿时更气,“这个薑!她就是我们的克星!难怪爸妈要把她丟掉。” “嗯?”猛地听到这话,苏雪有些诧异。 没想到自己说漏了嘴,苏薇有些慌乱地捂了下,转而想起这是苏雪,她姐姐啊,也没什么好瞒著她的。 遂说道:“薑一生下来,爸爸妈妈就找人给她算过命,那个道长说,她是天煞孤星,会克亲人,有她在,我们家会家破人亡,果不其然,她刚出生没多久,爷爷就去世了,所以在她一岁的时候,爸妈就偷偷把她扔掉了。” 这也是她无意间听到的。 怎么也没想到真相居然会是这样。 苏雪有些怔然,毕竟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以为薑是丟了,谁又能想到,居然会是他们丟掉的,难怪他们现在见了薑,也丝毫对她亲近不起来。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係呢,他们越不喜欢她,越对她有利啊。 “爸妈就不该把她再找回来,要不是因为她,咱们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苏薇满是恨意地说道。 苏雪眼眸轻闪,问道:“爸爸怎么样了?” “我们交了钱,已经出来了,不过为了把他救出来,家底都掏空了,我们现在只剩下家里的房子了,公司也没了,姐姐,我们以后该不会连上学的学费都没有了吧?” 苏雪算了下,她已经上高三了,而且还是下学期,明年就要高考了,英才的学费是按年交的,所以就算是家里破產,她也不会没学上。 等考上了大学,她就又可以开始新的人生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放了下来,又安抚道:“不会的,现在家里出了事,我们也该成长起来,可以打工帮家里分担。” “打工?我不要!”苏薇一听这话就拒绝了,“多累啊,还很丟人!” 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了这种苦。 苏雪摸了摸她的头,“没事,有姐姐在呢。” 说著,她朝她温柔地笑了下,“姐姐就算是打几份工,也会供你上学的。” “姐姐,你真好。”苏薇感动地看著她,又有些艷羡道:“姐姐一直都是前三,肯定能够保送到a大的,到时候也不需要什么学费,真厉害。” 前三……不,这一次她是第四名。 因为第一的位置被薑霸占了。 想到这里,苏雪眼神暗了下,不过还有机会,很快就要开始imo竞赛了,这个只要到了省赛,就能加分。 以她的实力,她还是有把握的。 a大保送名额,她必须得拿到。 不为省钱,只为这是一种荣誉。 到时候多少人会羡慕她。 想著,她心情忍不住舒畅了些。 下一刻,他们班有个同学忽然衝进来说道:“不好了苏雪,你被学校记过处分了!” 苏雪脸上的笑一僵,身子跟著晃了下,眼前一黑。 保送名额,是不允许有处分记录的。 毁了,全毁了。 薑! 第127章 学一下你的演技 教室里,薑漫不经心地看著书,手上隨意掷著铜板,扫了眼上面的卦象,唇角微勾。 这卦象,她喜欢。 宋纯也看到了论坛里的消息,扭头看了过来,说道:“,这下子苏雪也受到惩罚了,真是痛快啊。” 她早就见她很不爽了,要问原因,之前大概是因为她们撞技能的原因吧,她是白莲,她是小绿茶,不过她这个绿茶可比她强多了,最起码不会坑身边的人,不像是她,装著一副好人的模样,实际上心里谁都不在乎,完全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还偏偏要装出一副大好人的模样,噁心谁呢。 现在嘛,就对她更討厌了,谁让她天天惦记著怎么欺负的。 现在好了,总算是遭报应了吧。 薑点了下头,“確实痛快。” 话是这么说,但她脸上的喜悦並没有很明显。 宋纯“咦”了一声,问道:“,这个结果你不满意吗?” “凑合吧,不过还没完全满意。”她想的是断开亲缘啊。 看了眼指尖缠绕的亲缘线,薑忍不住皱了下眉,明明看著摇摇欲坠,很容易断掉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时间过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断掉。 难道,还需要什么其他的条件? 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宋纯叫了她一声。 薑回过神来,“怎么了?” “没事,就是看你一直盯著手看,怎么了,手不舒服吗?” 薑摇头,当著她的面活动了一下手,“没有,挺好的。” 她扭头看著窗外,看到一道身影,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问道:“纯纯,要是被记过的话,会有什么影响。” 宋纯顺著她的视线看了眼窗外,看到快步而来的姐妹俩,明白过来她的意思,配合道:“分人呀,像是咱们九班的人啊,哪个没有被记过过,三天一检討,五天一记过,都是家常便饭,小事而已,但要是换成好学生呀,尤其是重点班的好学生,他们可都是很有希望直接保送的,不用参加高考,这可是多少人都羡慕的事情啊,但要是被记过的话,不仅会失去保送的机会,还会在档案上留下污点,这可是伴隨一生的,说不定將来就算是分数线达到了,也通不过学校的审查,被退回来呢。” 苏雪一进来就听到这话,本来这些后果她都是知道的,但再次听到,还是忍不住眼前一黑,身子打了个趔趄。 “姐姐。”苏薇赶忙扶住她,猛地扭头看向薑的方向,恨声道:“薑!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姐姐会被学校记过吗?你怎么还好意思在这里说风凉话!” 又来了。 薑看著她们,眼里有些嘲讽,她们还真是,永远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自己做错了事,还能理直气壮地怪別人,以为天底下的人都欠她们吗? 苏雪没说话,站在那里,看样子,显然也是很赞同她的话的。 见状,薑指尖轻扣著桌面,隨意开口道:“看来你今天中午还真的是吃饱了,不然的话说话声音也不会这么大了,还这么有底气。” 闻言,苏薇脸色大变,“你!” 刚说一句话,脑海里忍不住又想起了刚才的事,她猛地偏过头吐了起来,只不过她之前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光了,这会儿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乾呕。 但也不妨碍噁心其他人。 九班的人也想起了这件事,顿时面露嫌弃,一个个都捏著鼻子,彭乐忍不住骂道:“苏薇,你別仗著自己吃了屎,就可以理所当然嘴臭了啊,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那段视频发到网上去!让其他学校的人也见识一下你的新爱好。” “不要!”苏薇大声说道,她现在在学校里走到哪里都有人看,已经很崩溃了,这要是让其他人也知道了…… 她眼前一懵,简直不敢去想这件事,心里恨得牙痒痒,但又怕惹毛了他们真的把视频发到网上去,只能强忍著怒气,瞪著眼睛看著他们。 见状,苏雪的手紧了紧,在心里说了声废物,隨即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眼里聚著水,神色崩溃地看著薑,刚要开口,就见她旁边的宋纯把手机拿了出来,正对著她,顿时一噎,后面的话也忘了该说些什么。 她开口问道:“宋纯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纯说:“没什么意思呀,就是觉得苏雪同学你的演技很好,所以想像你学习一下,怎么也一秒眼睛含泪,欲掉不掉,惹人心疼,拿捏人心,只要把这招学会了,那以后不管是做了什么事,倒打一耙都很方便了?” 她笑得一脸纯良,说出来的话却气得苏雪差点儿吐血,“毕竟人都是会不自觉地偏向那个弱的人,所以说啊,装弱可是必备技能啊。” 闻言,苏雪的脸彻底僵住,整个人哭也不行,不哭也不行,眼泪聚在眼眶里,反而成了烫手山芋,十分尷尬。 九班的人也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一向以绿茶示人的宋纯居然还有说话这么毒的时候。 以前虽然也毒,但可不会这么直白,大概会比她装得更可怜,当场来一场演技pk,而现在呢,她居然没装柔弱,反而煞有其事地要向她学习。 这可比装可怜更戳人心窝子。 但怎么就……那么痛快呢! 薑也笑看了她一眼,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啊,攻击力十足,一点也不柔弱。 想著,她又重新看向苏家姐妹俩,眼神又冷了下来,看著苏雪淡淡道:“你还想说什么?” 苏雪还能说什么。 什么话都让他们说了。 比硬气,她不敢,那完全不像她在人前塑造出来的形象,比可怜,宋纯说出这些话,目的就是要彻底断掉她这条路。 她们好狠啊,分明就是把她往绝路上逼。 她气得不行,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控制不住,显出几分狰狞来。 一旁好事的九班人立刻拿著手机拍了起来。 意识到这一点,苏雪匆匆偏过头,捂著脸,转身跑了。 薑看著她的背影,眼底带著些冷嘲。 嘖,实在是太弱了。 这就不行了吗?那怎么让她继续呀。 既然他们这边手段这么差,断不掉亲缘线的话,那只能她自己来了。 第128章 苏雪的身世 苏雪一路跑出学校,转过弯才停了下来,脸上满是难堪,有些气恼地踢了下树。 然而却踢得自己脚疼,抱著脚直打转,惹得周围人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今天的脸可真的是都丟尽了! 苏雪拳头紧了紧,在心里默念著薑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恨意,恨不得將她彻底扒皮抽筋才好。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回来,要是她没有回来,那该多好。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便在脑子里扎了根,被恨意滋养著,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长成了苍天大树。 不行,不可以,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不能被薑全毁了。 她逼著自己冷静下来,做了几个深呼吸,总算是缓缓平復了一下情绪。 她正要离开,一扭头身前却站了一个人,离她极近,她嚇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古怪地看了女人一眼,没有理会,绕过她就想离开。 却不想,女人却一把拉住她,“小雪!” 她怎么知道她名字? 苏雪脚步一停,扭头看著她,疑惑道:“你认识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著她,也觉得有些眼熟。 不曾想,女人的下一句话,直接把她惊住。 “我是妈妈呀小雪!我是你的亲生妈妈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闻言,苏雪身子一僵,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几张模糊的图片来,她彻底呆住,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喃喃喊了一声“妈妈”。 “欸!”女人大声应了声,和她相似的眉眼里满是高兴。 苏雪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打量著她,只见她身上穿著一件红裙子,是名牌的,但已经是两三年前的款式,早就过时了,手指指腹有些发黄,离得近,还能闻到她身上的烟味,她时不时看著周围,眼神时刻警惕,身体也呈现出戒备的状態,像是担心谁找到她一样。 长得倒是挺好看,但是这气质比起焦文娟可就差远了。 想到这里,苏雪的眼神一淡,冷漠道:“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说著,直接离开。 女人跟在后面,一个劲儿说道:“小雪,我真的是妈妈啊,你背上有个胎记是不是,你一岁那年还是妈妈把你送到孤儿院的,不然你以为你能被你爸爸收养,名正言顺地进入苏家。” 她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念头猛地浮现在心头。 见她脚步有所停顿,女人立刻说道:“妈妈不会认错人的,你看我们两个长的多像啊,你完全继承了妈妈的优点,真是个大美人儿。” “妈妈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想你,现在你也长大了,妈妈也是时候回来陪你了,我才是你的妈妈,那个女人凭什么当你妈妈,我的女儿这么优秀,跟她有什么关係。” 说著,女人的眼神也变得厌恶起来,“小雪,等以后,妈妈找到你爸爸,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不,她不要! 如果真的像她说的这样的话,那她以后还怎么立足。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她不想理她,脚步更快,不想女人穷追不捨,眼看著周围的人也都在看她们,苏雪咬了咬牙,说道:“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你要是再跟著我的话,我就报警了!” 听到最后两个字,女人像是被嚇到了。 趁著她愣怔的时间,苏雪拔腿就跑,隨意拦住路边一辆车,报了家里的地址。 她心里乱糟糟的,手也有些颤抖。 不,她不接受这样的事情,那个女人肯定不是她妈妈,她妈妈是焦文娟,也只能是焦文娟。 焦文娟是苏家的女主人,就算是现在苏家只剩下一套房子了,但那也是个別墅,卖出去的话怎么也能有个一千万,倘若她认了別的女人当妈妈的话,那这套房子她凭什么能分到分毫。 不,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心乱如麻地回到苏家,一进门,就看到焦文娟坐在客厅里,看到她回来,还有些惊讶,“小雪,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 苏雪强自定了定神,说:“妈妈,我有些不舒服,跟老师请了一天假。” “不舒服?”焦文娟担忧地看著她,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会不舒服呢?哪里不舒服?” 看到她,苏雪笑了下,说:“妈妈我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累,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休息一下就好了。” 听到这话,焦文娟不由得想起了最近家里的事,忍不住有些愧疚,拉著她的手说道:“是爸爸妈妈没用,让你在高三这么关键的时候分心了,还好你学习好,將来肯定能考上名校,也算是爸爸妈妈的一个安慰了。” 苏雪根本不敢告诉她,她在学校背上了处分。 敷衍地安慰了她两句,隨后问道:“爸爸呢?” 提起苏哲,焦文娟眼里的担忧更深,“你爸爸在房间呢,他自从从警局回来之后,就把自己锁起来了,谁也不愿意见。” “我去看看爸爸。”苏雪说。 焦文娟把她拉住,摇头,“算了,別去了,你爸爸现在情绪不稳定,再伤到你就不好了,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吧。” 闻言,苏雪也就没再说什么,她原本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他的,但焦文娟在这里,那些事,不好问。 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还要拉著她说话,她心里有些不耐,面上却不显,乖巧道:“妈妈,我先上楼了。” 焦文娟就把心里那些话咽了下去,本来是想找她说说话发泄一下情绪的,但这也不好让孩子承担,便点了下头,“去吧,有什么不舒服的都告诉妈妈。” “好。” 苏雪点了点头,往楼上走去,路过书房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停,扫了眼楼下,见焦文娟进了厨房,便打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只一下,门就关上了。 她来到书架前,里面的书都没什么人看,就是充面子用的。 手指划过上面的书,她缓缓走到最里侧,忽然在一本书前停了下来,把它抽了出来。 翻开,里面的一页立刻就映入眼帘,她顿时瞳孔一缩。 书的內容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面夹著一张照片,还是合照。 其中一个人是苏哲,看年纪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了,他那时候还很年轻,而另一个人,居然跟她刚才见到的女人长得很像! 唯一的区別只是她现在老了而已。 两人看著镜头,挽著胳膊,十分亲昵。 她脑子翁的一下,手上的书不敢置信地掉到了地上。 再回想起那个女人的话,终於確认了一件事。 她居然真的是她的女儿。 而她的爸爸,也还是苏哲。 但她,竟然是个私生女! 比假千金还要更加不堪的身份! 她崩溃无比,这时,书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第129章 我来蹭饭 “咦,小雪,你怎么在这里?” 焦文娟推门进来,见有本书掉在地上,弯腰就要去捡。 苏雪瞳孔微缩,看著飘到她脚边的照片,猛地回过神来,衝过去抢先一步拿了起来,紧紧抱在怀里,一脸惊恐。 见状,焦文娟有些奇怪,疑惑道:“小雪,怎么了?” 苏雪盯著她的表情,想起刚才照片是反扣在地上的,所以她应该没看到上面的东西。 想著,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嘴角扯起一抹笑容,说道:“没事妈妈,这就是我的一张照片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说著,她把照片塞到了口袋里。 “妈妈您怎么来了?” 焦文娟看到她的动作,也没多想,只当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秘密,遂也没追问。 笑著说道:“我有些烦,睡不著觉,就过来拿本书。” 说著,她又把地上的书捡了起来,苏雪的心紧了下,隨即想起里面的照片她已经拿走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那妈妈看会儿吧,不要急,事情总能想到解决办法的。” “好。” 两人聊了两句,苏雪就找理由离开了。 回到房间,她把房门反锁,看著手里的照片,有些脱力地倒在床上。 这张照片还是她小时候在书房玩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那个时候她只觉得奇怪,不懂她爸爸为什么会和一个阿姨这么亲密。 后来苏薇来叫她玩,她就把照片重新放了回去,事情多了,也就忘了这件事。 今天看到那个女人,才想起这件事,没想到那张照片居然还在。 要是可以的话,她寧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原以为她不是苏家真正的千金已经很难过了,当初得知他们要把薑接回来的时候,她还恐慌了很久,多希望她就是苏家的女儿。 可是现在是了,又让她更加心塞。 她要的是她是苏家堂堂正正,千真万確的女儿,而不是以一个私生女这样见不得人的角色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她紧紧捏著床单,力度之大,似乎是要把它扯烂一样。 她恨,为什么会是这样,她只想单纯做苏家的千金,有这么难吗? 从今天起,她在薑这个如假包换的真千金面前才是真的抬不起头来。 不对,那个女人怎么会知道她在这个学校的? 一个当小三,又能把她放在孤儿院,让苏哲能够名正言顺把她带回苏家,她不信其中没有阴谋算计。 她眼里的市侩根本是藏也藏不住的,说什么爱她想她,都是扯淡,要是真的的话,她怎么会这么多年没有见过她。 只是这样爱钱的她,应该知道苏家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没有钱,也不会给她带来什么利益。 她那样的人,不会调查不清楚就来的,所以,她这时候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也惦记上了这套房子,还是有什么人让她来的? 想到这两种可能性,她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前者还好说,就她那没脑子的样子也好对付,但要是后者的话,那就证明是有人知道她的身份的。 这个人,会是谁?他想做什么? - 英才,九班。 薑给宋纯讲完题,徐炎就走了过来,说:“姑奶奶,今晚有空吗?外公说想请你吃顿饭。” “哦?”薑微微挑眉,“不年不节的,徐爷爷怎么忽然想起要请我吃饭了?” “想你了唄。”徐炎嘀咕一声,有些不大开心,现在他都忍不住怀疑她才是他外公的亲孙女,不然怎么也不见他惦记著他,三句话不离她。 “我爸妈也说要请你,说是要感谢你帮我提升成绩。” 说起这件事,他怨念更深,要是他爸妈知道他是怎么对他的,也不知道还笑不笑的出来。 他仔细想了下这件事,然后悲催地发现,他们肯定能笑得出来,而且还能笑得很大声,高兴终於有人能治得了他了。 都是亲爹亲妈亲外公! 见他气哼哼的模样,薑也大概能猜出来他在想些什么,笑著摇了摇头,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行,帮我告诉徐爷爷,还有叔叔阿姨,我今晚会过去的。” 下午放学,薑跟著徐炎走到学校门外。 他径直走过去拉开后座就要坐上去,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忽然像是见鬼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了出来,“啪”地一声把门关上,匆匆跑到副驾驶上坐著。 见状,薑挑了挑眉,走过去拉开后座车门,看到坐在里面的人,恍然大悟,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笑意。 语气轻快道:“忱哥,你也在啊。” 听到她的声音,贺忱看了过来,微微頷首,“听说徐爷爷要请客,我来蹭饭。”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徐炎冷静下来后,正后悔著自己刚才关门声那么大,也不知道会不会惹到贺三爷,到时候再把他给咔嚓了,这会儿听到他这话,倒是又放下心来,竖起耳朵听著他们的对话。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堂堂贺氏的总裁,华国的首富,他还需要蹭饭? 他看啊,分明就是找藉口来看薑。 他都能想到的事,薑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笑眯眯说道:“確实,徐爷爷请客,肯定是请我们吃好东西。” 贺忱微微頷首,没再多说什么。 薑也在低头掷著铜板玩。 见后头没动静了,徐炎忍不住悄悄往后瞥了一眼。 只见他们两个人並排坐著,互不打扰,明明没说话,也没对视,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们之间的氛围很和谐。 仿佛两个人坐在一起就是天生一对一样。 这个念头一出来,竟然越发牢固,他竟然还觉得他这个想法一点错也没有。 很快就到了饭店,徐涛也早就来了,贺永桥也在,看到他们並排走进来,两人忍不住是对视一眼,贺永桥的眼里也满是得意。 见状,徐涛有些诧异,之前听贺永桥说的时候还当他是开玩笑呢,是他想让薑给他做孙媳妇儿,没想到现在看贺忱,居然也有这意思。 贺忱是什么人,性子最清冷不过,什么时候见他和一个女孩子走这么近了。 想著,他忍不住说道:“阿忱也来了,巧了,我刚还和你爷爷打了个赌。” 闻言,贺忱看了过来,目带询问。 徐涛拖长了调子,目光在他和薑之间逡巡一圈,意味深长道:“我啊,和你爷爷打赌,你会不会来,你爷爷说你会来,我说你工作忙,肯定不会来,到底你们才是祖孙,还是你爷爷了解你啊。” 他声音里满是促狭,又朝他眨了下眼。 听到这话,贺忱的身子顿时微微一滯。 第130章 请客的人不是他 薑也听到了这话,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笑吟吟拉开椅子,跟贺忱一块落座,说道:“徐爷爷如果请忱哥吃饭的话,我知道了肯定也会来的,毕竟蹭饭这么快乐的事,我怎么能错过呢?” 说著,她扭头看了眼贺忱,“是吧,忱哥。” 贺忱轻笑一声,在她身旁的位子上坐下,面上已经恢復了平日的淡然,挽著袖子把她碗筷放到她面前,“確实。” 这些动作,他做得自然,也说得坦荡,倒是让徐涛不好再调侃什么了。 轻咳一声,他笑道:“那就赶紧开动吧,看看我挑的这家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看来阿忱是真的看上姜丫头了,就是不知道姜丫头那边是个什么意思。 徐莹和闻天旭听到这话,也对视一眼,眼里满是过来人的瞭然。 贺忱这心思,他们还真是一点儿也没想到,毕竟贺忱平时在他们眼中,虽然是小辈,但因为他从小就跟其他孩子不一样,总是很淡定的样子,让他们也不好把他当做一般的孩子看待。 长大后见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对送上门的女人看也不看一眼,全然一副清心寡欲,斩断尘念的模样,私底下还在说他將来怕不是要孤独终老。 没想到,居然也能看到他这一天。 看来之前也不是他淡然,只是纯粹没有遇到合適的人,这遇到了,不就一下子变了么。 “来,吃饭吃饭。”徐莹热情地招呼道,又给薑夹了一筷子菜,说:“啊,多谢你,帮著给我家这臭小子补课,不然他这次也考不上四百分。” 虽然这分数还是很低,但起码比起他上学期的二百五已经好很多了,起码是有进步的,保持这个架势,高考的时候考上本科也不是没有可能地。 即便他们家里有钱,可以把孩子送出国混文凭,但他们还是希望,他能自己有点出息,將来也不会太吃亏。 闻言,薑笑著摇了摇头,“不用客气,是徐炎自己努力,才有了今天的。” “就是就是。”一旁埋头扒饭的徐炎一个劲儿地点头,惹得徐莹瞪了他一眼,“就是什么就是,你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指望你自己学习,太阳得打西边出来。”、 说著,她又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地看著他。 徐炎一噎,她怎么知道的。 说实话,靠他自己,那还真不行。 他自己什么样子他自己心里清楚,学习这苦,他吃不了,要不是被电击更苦,他也不会选择学习。 哎,这么一想,他都忍不住为自己掬了把辛酸泪,他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一脸感慨,有些耍宝,惹得徐莹又白了他一眼,最后被他给气笑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別丟人现眼了。” 徐炎嘻嘻一笑,也不装了,继续大口吃著饭。 徐涛笑呵呵看著,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散去了些,看著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薑第一眼便注意到了,放下筷子说道:“徐爷爷,您有事?” 徐涛点头,“其实这顿饭,只是以我的名义请的,真正付钱的人,另有其人。” “谁啊。”贺永桥好奇地问道,又嘖了两声,“不是吧老徐,你现在是越老越抠门了吗?请吃顿饭而已,你都捨不得?”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涛看向薑,却见她面上並无丝毫的诧异,忍不住“咦”了声,“姜丫头,你早就知道了?” 薑点了下头,笑著说道:“徐爷爷今日面色红润,財帛宫尤其好,今日只有进帐,没有出帐,而且,还有两个人在这里,却没出来,不是吗?” 说著,她扭头看向一个方向。 徐涛哈哈大笑,“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姜丫头你啊。” 说著,他顺著她的视线看去,说道:“长峰,明洲,姜丫头已经发现你们了,你们还不赶紧出来?” 话落,墙壁上的隱形门便被人推开了,走出来的人不是洪长峰和方明洲还是谁。 在场的人,除了徐涛外,也就薑和贺忱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了。 他们一进来,就感觉到了他们的气息。 洪长峰走了过来,爽朗一笑,朝薑拱了拱手道:“姜丫头好强的观察力,老夫佩服。” 薑微微頷首,没说什么,静静看著他们,等著他们开口。 见状,洪长峰轻嘆了口气,扭头看向方明洲,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是你说想请姜丫头吃饭的吗?怎么看到她了又哑巴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朝著方明洲看去,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想到这顿居然是他请的。 方明洲也有些尷尬,捏了捏衣角,看著薑强行扯出一个笑容来。 薑支著下巴道:“丑,你还是別笑了。” 闻言,徐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点儿面子也不给,饭也不吃了,靠在椅背上打量著他,眼里的嘲讽是藏都藏不住的。 洪长峰也没说什么,把话题转给他后就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了,这会儿也没帮著说话,谁让他太过狂妄,这下子踢到铁板了吧。 让他长长记性也是好的,免得他一天到晚总觉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 见状,方明洲脸涨得有些红,在他看不起的九班人面前示弱,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事。 也尤为尷尬。 想起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认真道:“我听外公说,你会医术,乌老师的病也是你看出来的,之前没有相信你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说著,他恭恭敬敬朝她鞠了一躬。 看到这一幕,徐炎也有些诧异。 他看热闹是真,但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一步,毕竟他可是英才的尖子生啊,平时看他们一眼都跟看到垃圾了一样,什么时候见他给“垃圾”道歉。 薑神色不变,淡淡“嗯”了声,也没说原谅还是不原谅,眼尾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这样子,方明洲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压力。 这个薑,並不像是他所想像的那么好脾气。 不,或许她脾气也不错,但是分人的,显然,他,並不在她好脾气对待的范畴內。 心里也清楚这一趟不会太容易,想到这里,他的心也沉了下去。 但来都来了,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也没退路了。 遂说道:“可以麻烦你给乌老师治病吗?多谢了。” 说著,他的腰再一次弯了下去,標准的九十度,诚意十足。 桌上的人也都朝著薑看去,等著她的回答。 第131章 道德绑架 “不治。”薑淡淡开口道,声音毫无起伏。 说著,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漫不经心地摩挲著铜板,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 闻言,桌上的人也没说什么,洪长峰本来是想说两句的,又咽了下去,选择了沉默。 来之前,他是问过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得知那些事情之后,当时就觉得请动她的希望不大,要是他那么被人欺负的话,也绝不会答应的。 但孙子要来,他还是想办法安排了。 他也该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该理所当然惯著他的。 显然,被拒绝,方明洲有些诧异,隨即他蹙眉道:“为什么拒绝?如果是因为之前的事的话,我已经向你道歉了,需要什么条件你才肯给乌老师治病,隨便开。” 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给我道歉,我就得接受吗?你的道歉很值钱吗?” 闻言,方明洲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不要得理不饶人!” “明洲!”不等薑说话,洪长峰的脸色就率先冷了下来,看著他微微蹙眉,眼里满是不悦,“既然知道自己不占理,那就老实点,你道歉原本就是你应该做的。” 要是拿这个来压她的话,那他也得考虑一下这个外孙是不是被教得太自大了。 什么时候,他做错事的一声道歉,都成了一种施捨了。 看到他变成这个样子,洪长峰眼里不由闪过失望。 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薑说道:“抱歉姜丫头,今天打扰你了,这顿饭你安心吃,就当是我代这个不爭气的外孙向你赔罪。” “不用了。”贺永桥轻哼一声,放下筷子,“一顿饭钱而已,我们贺家还是付得起的,老洪,我拿你当朋友,也就不和你兜那些圈子,就直说了,你这个外孙,教的可不怎么样啊。” 没什么本事,眼睛还长到天上去。 他的道歉很值钱吗?谁稀罕! 他起身说道:“我们家也不差你这一顿饭,这饭还是不吃了,免得吃了你们的东西,还欠了你们的。” 听到这话,薑和贺忱也齐齐起身,徐涛他们也都站了起来,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见状,徐炎急匆匆放下筷子,嘴角还沾著油渍。 徐莹不由瞪了他一眼,这个不爭气的。 她开口说道:“这顿饭我们自己付了。” 显然也是站在薑那边的。 洪长峰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头疼,上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和薑的关係好了,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宠著她,贺家和徐家两家,不管是任意一家拿出来都够他们喝一壶的了,更別提他们一块儿了。 这个不爭气地外孙,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物。 他头大得不行,赶忙上前留住他们,今天要是真让他们从这里走出去了,那才是真的不好看。 “老贺,老徐,你看你们这脾气,急什么啊,这小子不懂事,收拾一下就行了,哪里有你们离开的道理啊。” “而且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姜丫头肯定也饿了,还是留下来把这顿饭吃完吧,你们不想看到明洲,我让他离开就是了。” 说著,他扭头看向方明洲,沉声道:“你赶紧回家给我好好反省一下!” 方明洲脸色不大好看,但看他外公这样子,也不敢反驳,闷著头走了出去,路过薑的时候,他的步子又停了下来,侧眸看向她说道:“乌老师怎么说也是我们的老师,尊老爱幼的道理你就算是在山上长大的,也该懂吧。” 道德绑架? 薑眯了眯眼,忽然笑出声来,只眼神里满是凉意。 “尊老爱幼,你怎么只注意到了尊老两个字呢,爱幼被你吃了?乌老师把我们九班的人赶出去罚站的时候,有想过我们是她的学生吗?” 这也是她最不待见乌老师的地方,既然选择了这份工作,那就该尽好职责,而不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把学生分为三六九等。 方明洲抿了抿唇,辩驳道:“那是因为在你们九班的人不学习,对你们来说,在哪里不是待,乌老师把你们赶出去,你们不也在外面玩得很开心吗?” 一听这话,洪长峰的心就是咯噔一下,不好。 果然,下一刻,薑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所以,我们还该感谢她了?” “我……”方明洲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语气一顿,涨红了脸,最后只能说道:“再怎么说,你也是学医的,医生的天职不也是治病救人吗?” “是吗?”薑勾唇一笑,眼神满是淡漠,“我只是会医而已,並不是医生,救不救人,选择在我,再说了,问我这话之前,你怎么不先问问自己,你学习成绩不错,怎么没想过帮九班的同学补补课?身为同学,互帮互助这不是应该的事吗?” 呵,道德绑架是吧,谁不会呢。 就许他们挑著对他们有利的说,不许他们有自己的想法是吧。 既然要求別人做个圣母,那他们自己先做到啊。 听到这话,方明洲一噎,彻底说不出话来。 洪长峰的头更疼,捏了捏眉心,声音骤然沉了下来,“方明洲,给我回去!” 听到他的声音,方明洲脸一白,再不敢有丝毫的停留,拔腿离开。 今天的人真的是丟大了! 洪长峰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更气的是外孙被教成了这个样子。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是这种人呢? 深深嘆了口气,洪长峰看著他们,哪里还好意思再留他们,老脸都被丟尽了。 他惭愧地朝他们拱了拱手,“见笑了,这孩子是我们没教好,姜丫头,对不住了,以后有时间洪爷爷一定请你吃饭赔罪。” 方明洲是方明洲,薑没有迁怒於他,微微頷首,语气也缓和了下来,“洪爷爷不用客气,您是贺爷爷的朋友,那也是我的长辈,该是我请您吃饭才对。” 听到这话,洪长峰有些诧异,刚才那些事,他还以为她是个睚眥必报的人,现在看来,倒不像是这样,是个很通情达理的小辈。 想了想,他眉头舒展开来,声音也恢復了平日的爽朗,“姜丫头放心,一会儿回去我就揍这小子一顿,你也不用有压力,別搭理他,这孩子都被我们惯坏了,洪爷爷也向你道歉,你不愿意治就算了,不必勉强自己。” 薑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可没有委屈自己的习惯。 第132章 少说话,多喝水 最后,几人还是被洪长峰留了下来,吃完饭后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徐莹忍不住说道:“幸亏徐炎没有学得跟方家那小子一样,以前看他还挺顺眼的,別人家的孩子,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子了?” 闻言,徐炎撇了撇嘴,“那是妈你只看到了他学习好,对你来说学习好的就是个好孩子。” 听清他语气里的怨念,徐莹瞥了他一眼,“怎么,你有意见?” 她一脸有意见说出来,看我不揍你一顿的样子,看得徐炎更憋屈了,靠在靠背上,“……没。” 见状,徐莹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见他蔫蔫的,觉得自己这么打击自家孩子也不好,沉吟片刻说道:“不过也確实是,並不能拿成绩作为判定一个孩子唯一的標准,相比成绩,品行才是最重要的,以前是妈妈狭隘了,不该说那些话,妈妈向你道歉。” 啊? 徐炎一脸惊讶地看著她,有些不敢置信,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这是他妈能说出来的话? 见他这样,徐莹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怎么著,不信啊。” 徐炎面色古怪地看著她,神色郑重地点了下头,“確实不信,还有点怀疑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你还是我妈吗?快把我妈还给我!” 话落,他“嗷”地一声,抱住头委屈巴巴地看著她。 徐莹轻哼一声,收回手,“这下还认得我是谁吗?” 徐炎连连点头,这么大力气,除了他亲妈也没谁了。 见他这傻样,徐莹忍不住摇了摇头,隨后说道:“其实妈也是才想通的,告诉我说,你这段时间学习很用功,成绩也確实有很大的进步,爸爸妈妈之前忙著做生意,都没好好照顾你,也是我们的疏忽,其实我们看重成绩,也不是想让你一定考什么名牌大学,只是希望你能多学点知识,充实一下头脑,將来不要被人骗。” 他声音难得的温柔,徐炎听得也鼻子一酸,“妈,我要考a大!” 话落,就见徐莹和闻天旭对视一眼,隨后徐莹说道:“嗯嗯,妈妈相信你。” 就……很敷衍。 看出他们不相信,徐炎不服气的说道:“这是姑奶奶亲口说的,她说我能考上a大!” “真的?”徐莹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看到她这反应,徐炎总算是有了点儿扬眉吐气的感觉了,更加嘚瑟,“你们也是知道她算得有多准的,她这么说,那就证明我肯定能考上了。” 徐莹点了点头,看著他的眼睛更亮,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他,徐炎不免有些得意,听到她下一句话后,神色顿时僵住。 只听她说:“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暂时放下工作,全心全意陪著你,一心备考,一定让你考上a大,算得那么准,可不能因为你砸了她的招牌。” 徐炎忍不住大大翻了个白眼,气急败坏道:“我才是你们的儿子,不是薑!” “是就好了。”徐莹满是遗憾地说道,气得徐炎又是一噎。 过了会儿,他重重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看他这样,徐莹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傻孩子,还是那么幼稚。 养儿子嘛,不用来玩那还有什么意思。 想著,她慢悠悠伸了个懒腰,有些没心没肺。 - 一旁贺家车上,贺永桥正拉著薑说话,也提到了徐炎,说道:“老徐今天拉著我的手一个劲儿地跟我夸你,说你帮了徐炎很多,要不是你,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闻言,薑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这点成绩算什么。” “听你这话,这还没到头,徐家小子还能有更大的进步?” 薑点头,“他也就能考个a大吧,没纯纯考得好,但也勉强够用了。” 就a大?勉强? 贺永桥一噎,差点儿被呛住,看著她淡定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看好徐炎?” 该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 说著,他又悄悄抬眸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孙子,从他的角度看去,正看到他的侧顏,下頜线稜角分明,整个人身上散发著冷峻之色,好看是肯定的,但就是看著太冷漠了,有他在,坐在车里都不用开空调了。 他又不善言辞,在会说话的小年轻跟前好像是没什么竞爭力。 还不爱玩,闷闷的,只会工作,徐炎可就会玩多了,爱打爱闹,跟他在一起快乐总是不会少的。 代入一下,如果他是薑的话,选择谁都是显而易见的。 想著,他面上的担忧更重,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道:“呀,你还小,有些事先不用著急的哈,咱们目前的主要任务呢,还是学习第一。” 说完,想起她这次考了满分,又是一顿,轻咳一声,换了句话,“那什么,你这么有本事,必须得是很优秀的人才能配得上你,所以咱不著急,慢慢挑。” 嗯? 薑眨了眨眼,不解地看著他,有些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一脸茫然。 贺忱扫了他一眼说:“爷爷,您这段时间不是总口渴吗?少说话,多喝水。” 听到这话,贺永桥忍不住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他这么操心都是为了谁,要是媳妇被人抢走了他可別哭! 居然还不让他说话,哼。 他不说,还指望著他说吗? 小小翻了个白眼,贺永桥拿出水杯喝了口水。 薑担忧地看著他,“贺爷爷怎么了?最近身体不舒服吗?我给您把下脉吧。” “不用不用。”贺永桥摆手,“没什么事,就是火气有点大,多喝点水就没事了。” 这样吗? 薑看他脸色,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便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很快车子就在贺家门口停了下来,贺永桥说:“,今天就住在这里吧,你那个家不回也罢,怪糟心的。” 薑笑了下,正要说话,就见斜里忽然窜出来一个人来,顿时眼睛一眯,上前半步,微微侧身,不动声色地把贺永桥护在身后。 看到来人,眉头挑了下。 他这么快就恢復好了? 还真是低估了他的厚脸皮啊。 第133章 鸿门宴 “。”苏哲笑著喊了声她的名字,语气亲昵,神色如常,就像是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些事一样。 薑面无表情地看著他,在心里想著他来这里的目的。 以他无利不起早的性子,来这里肯定是有目的的,那这目的,是她,还是贺忱? 见他目光时不时落在贺忱身上,她心下瞭然,原来如此。 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有这么厚的脸皮,好意思找上门来的。 贺忱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只扫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看向薑说道:“走吧。” 贺永桥也没看他,和薑一块往里走去。 见状,苏哲脸皮子抖了抖,但想起已经被抵押出去的公司,又咬了咬牙,腆著老脸凑了上去,“贺总请留步,我有几句话想跟您说。” 不管是贺忱,还是贺永桥,都脚步不停,进门之后,贺永桥更是啪地一声把门关上,紧跟在后面的苏哲来不及闪躲,咣当一声撞在门上,鼻子上顿时有血跡流了出来。 他“嗷”的一声,捂住鼻子,差点儿疼哭。 盯著门的眼神也变了又变,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了。 他们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 客厅里,薑看著指尖要断不断的亲缘线,“嘖”了一声,扭头看向贺忱和贺永桥问道:“忱哥,贺爷爷,可以让他进来吗?我想听听看他说什么。” “和他有什么好说的,势利眼一个。”贺永桥不屑地开口道。 倒是贺忱,想起了她之前说过,她回苏家,就是为了断掉亲缘线的。 看得出来,她对苏家人一点儿感情也没有,所以现在,应该也是为了了断亲缘吧。 思及此,他点头道:“好。” 闻言,贺永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懂他为什么会答应,这老东西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和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 但见他没有解释的样子,他也没再多说什么,“那好吧,让他进来吧,不过你也別怕,別委屈了自己,有爷爷在呢,爷爷护著你,不用怕。” 听到这话,薑忍不住冲他笑了一下,“谢谢贺爷爷。” 听著她的声音,贺永桥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抬手让人去开门。 苏哲正仰头捏著鼻子,忽然听到门开了,赶忙看了过去,鼻孔没了遮挡,血跡又一下子流了下来,滴到衣服上。 阿姨立刻有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侧开身子说:“先生让你进去。” 语气有些冷漠,苏哲也全然没有注意到,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可以进去的事上,当下赶忙往里走去。 见薑正坐在贺忱身旁,不由眸光轻闪,笑著说道:“原来是来贺总家里了,我就说司机怎么没有接到她。” 语气亲昵,仿佛真的是个疼爱女儿的好爸爸一样。 薑捻著铜板,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她是真的好奇,他的脸皮到底能厚到哪一步,还是眼瞎,连她这么明显的不待见他都看不出来。 再说了,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无非就是装傻罢了。 薑没有说话,继续看著他,等著他报出自己的真实来意。 贺忱也没说话,倒了杯水给她,贺永桥也把果盘递给她。 见他们祖孙俩对她这么好,苏哲不由得有些诧异,暗自思忖,难道是因为薑救了他们,所以他们才对她这么好的? 这么说来的话,他们其实还不知道薑给贺永桥的药里用了毒草药的事吧。 虽然宋豫这次坑了他,但他说的这句话,可没有撒谎。 现在贺永桥已经好了,他们应该也不会纠察过去的事情,只会把薑当做救命恩人看待。 这样,作为她父亲的他,拿贺家一点儿好处,也不算过分吧。 想著,他看著薑的表情更加和善,笑眯眯道:“,今天跟爸爸回家吧,爸爸给你做了好吃的,你这次回来,爸爸也一直忙著,没来得及给你办个接风宴,这次正好有时间了,一定给你办个风风光光的宴会,让大家都知道,我们一家人终於团聚了。” 他一脸激动,说著说著还红了眼眶,看上去十分感动的样子。 薑的心里却掀不起丁点儿的波澜,甚至还觉得她这样子有点好笑。 话说他说这些话真的不觉得尷尬吗? 事实证明,苏哲走到这一幕,靠的就是脸皮厚,脸面是什么东西,只要他能挣到钱,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奈何他想演戏,薑还不愿意奉陪呢。 淡淡扫了他一眼,薑说:“不用了。” 她马上就要彻底和他们断绝关係了,有必要吗? 她更好奇的是,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脸面居然好意思找上贺家。 见她这么冷漠地拒绝,苏哲轻嘆了口气,说道:“,爸爸也是刚刚才知道,薇薇在学校居然一直欺负你,你放心,爸爸已经罚过她了,保证以后不会让你再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这周末的时候,爸爸给你办个接风宴,你可一定要来啊。” “贺总和贺老先生有时间的话,也请赏脸啊。” 说著,他递了张请柬过来,諂媚地看著他们。 贺忱扫了眼,居然还是在京市最大的酒店里,他这次倒是下了老本了。 他没说话,侧眸看向薑。 薑原本打算拒绝的,她懒得陪苏家人做戏,然而正要说话,指尖的亲缘线忽然晃了下,竟是比之前更浅。 薑眼神微变,缓缓笑了起来,“好啊。” 闻言,贺忱和贺永桥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惊讶。 见她答应下来,苏哲也有些诧异,毕竟从她第一天回家开始,就没给过他们好脸,他本来以为这次请她会很难呢。 现在她答应下来,是不是说明其实她对他们也还是有感情的? 想到这里,他也似乎想通了什么。 肯定是这样的,孩子哪里会跟自己的亲生父母不亲呢,更何况她从小在山上长大,听说还是和几个老头一块儿长大的,亲情肯定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孩子最缺爱了。 所以她回来看到苏雪也在的时候,才会反应这么大。 是因为在意他啊。 苏哲自以为找到了真相,看著她的眼神满是疼爱,“放心,爸爸一定要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苏家的千金,回来了!” 他说得慷慨激昂,还有些感动,完全没有注意到薑脸上的笑就跟在看笑话一样。 这个宴会,她確实会去。 不过,可不是为了认亲,而是断亲。 她有预感,她离那一天不远了。 第134章 姐妹情深 “什么?爸爸要给薑那小贱人办接风宴?” 苏家,苏薇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高声道。 一旁,苏雪听到这话,手一下子握紧了。 焦文娟没注意到她的反应,拉著苏薇坐下,劝道:“你別这么激动,说起来,也是你姐姐,是我们家的人,我们確实该给她办个接风宴才对。” “什么家人,我们拿她当家人,她拿我们当家人吗?我们家这次变成这样子,不都是她害的,妈你忘了吗?” 听到这话,焦文娟沉默了下,她怎么可能忘记,事实上,现在她对这个亲生女儿也还是亲近不起来。 但现在又確实用得上她。 遂说道:“这话你千万不要再说了,家里的情况你现在也知道,薑和贺家亲近,如果我们不好好把握机会的话,就连这套房子也保不住了,到时候我们就只能住在去租那样又破又小的房子,一家人挤在一起,你愿意过那样的日子吗?” 当然不愿意。 苏薇张了张嘴,还有些不服气,嘟囔道:“求薑就有用了吗?她根本就不会给我们面子的。” “你爸爸刚才发消息回来说,她已经答应宴会了,她给不给面子不重要,只要贺家人肯看在她的面子上来就行,我们要的是贺家,不是她。” 也是,一个山沟沟里来的村姑,要不是她走了狗屎运和贺家扯上关係,哪里有什么资格办什么接风宴。 家里现在钱已经这么紧了,爸爸这次给她办接风宴的还是在京市最昂贵的酒店,用在她身上,真是浪费了。 “要是姐姐没和贺忱解除婚约就好了。”她忍不住嘟囔道。 这样贺家的一切就都是他们的了,哪里还用得著去求薑。 听到这话,焦文娟声音一厉,“別胡说,贺忱活不过二十六岁,你姐姐要是继续和他有婚约的话,还没嫁过去他就先死了,到时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姐姐剋死的呢,这让她以后怎么办。” 虽然说贺忱活不过二十六岁是豪门中眾所皆知的秘密,但做他的未亡人到底是不好听,他们家小雪可是要嫁去好人家的,更不能有这个污点在。 苏薇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忙说道:“姐姐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雪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委屈,又歉疚道:“妈妈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吃不起苦,不然的话现在爸爸也不用去求人了。” 见她这么懂事,焦文娟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没事,爸爸妈妈本来也没打算卖女儿,再说了,当年那个婚事,本来就是定的薑,我们也不算悔婚。” 她怜惜地摸著她的头,说:“我们小雪这么好,自然也值得最好的,爸爸妈妈也希望你一直开开心心的。” 苏雪感动地看著她,扑倒她怀里,“妈妈。” 焦文娟笑著抱住她,面上一派母女情深,她没发现,无人察觉的角落,苏雪的眼里满是冷漠。 如果她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知道她的生母,还会对她这么好吗? 不,不会的。 所以,她必须要把这件事趁早解决完。 她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想到这里,她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一旁的苏薇也在想著接风宴的事,怎么想都还是不甘心,暗自想著一定要借这次机会给薑一个好看。 到时候去的可都是上流人士,她丟了人,看她还怎么立足。 村姑就该回村姑该待的地方去,不该肖想不属於她的东西。 姐妹俩各怀鬼胎,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不得不说,还真是比亲姐妹都亲了。 - 贺家。 苏哲走后,贺永桥立刻找人把他坐过的地方重新清理了一遍,脏东西可別脏了他们家。 贺忱说:“这次接风宴,他们肯定来者不善,你打算怎么办?” 薑掷著铜板,倒不是很在意这件事,隨意道:“不怎么办,兵来將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他们苏家能摆出什么鸿门宴来。” 见她没有放在心上,贺忱沉吟片刻,觉得苏家確实也不是她的对手,遂也没有太过担心,只问道:“需要我去吗?” “要呀,忱哥你不来,这戏可没办法演了。” 他们所有人都很清楚,苏哲醉翁之意不在酒,请她是假,请贺忱才是真。 贺永桥凑过来说:“那我也要去,给咱们家撑场子去!” 闻言,薑哈哈一笑,“好呀,那就多谢贺爷爷了。” “客气客气。”贺永桥爽朗地摆了摆手,嘴角又勾起阴惻惻的笑,他倒要看看,苏家到底是有几个胆子,连他们家都敢欺负,真是活腻歪了! 接风宴在周六,这会儿还有两天课才放假,苏哲临走前还给薑拿了一沓请柬,让她发给同学们。 虽然九班的人学习都不怎么样,但家世背景却是没的说的。 这人还真是,一边看不起他们,一边又想尽办法榨乾他们身上的价值。 薑嘖了声,隨手把请柬扔在桌上。 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拿走一张。 “诚挚地邀请您十月一日参加小女薑的接风宴……”彭乐读道,视线落在最后的落款上,是苏家。 她嘖了一声,“不是吧,你都回来这么久了,苏家才给你办接风宴?” “什么苏家?”郭泓正好打完篮球回来,听到她的话,凑过来看了眼她手上的请柬,满是诧异道:“苏家?薑?” 他是坐在门口的那个同学,不管是之前方明洲来找茬,还是苏薇姐妹俩来找茬,他都帮著说了不少话,为人很是仗义。 他惊讶道:“薑是苏家人?苏雪的那个苏家?怎么没听说过她们还有个姐妹啊。” “我也是刚回来的。”薑隨口道,“我一岁的时候走丟了,后来他们收养了苏雪,几个月前他们才找到我。” 说到这里,薑的表情有些玩味。 听说苏雪是在孤儿院里被收养的,怎么就会这么巧呢,从孤儿院里收养的孩子,居然正好是苏哲的亲生女儿。 这里面要是没点儿猫腻,她可不信。 薑手指轻扣著桌面,支著下巴,眼睛笑眯眯的,打著什么主意。 怎么办,接风宴都办了,她要不要顾念一下姐妹感情,把苏雪也一块儿带上呢? 好纠结啊。 第135章 文曲符 九班人听到郭泓的大嗓门,也纷纷凑了过来,好奇道:“薑居然是苏家人?” “我也不知道这事,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咦不对,也说过呀,苏雪苏薇来找茬的时候不就一口一个爸爸嘛,我当时还以为她只是说她们爸爸,是亲戚而已,没想到居然也是薑爸爸。” “……” 听著他们嘰嘰喳喳的声音,宋纯开口道:“他们虽然把找回来了,但只是为了利用她而已,对她也不好,还不让她进家门,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 自从她听了薑的话,选择不再当绿茶后,整个人说话也直白了许多。 效果放在九班倒是真的不错。 都是自家班里的人,他们哪儿能不知道她的绿茶属性,每次她说话都得拐好几个弯,他们还得想好一会儿才知道,这次倒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当下也表示理解。 “就是,他们不认,那是他们的损失,弄得谁稀罕认他们一样。” 这倒是实话,薑的本事他们都见识过,就那一手面诊,比很多老中医都厉害,学习又好,明年的状元是绝对没跑了,將来肯定是个很优秀的人。 苏家居然不要她,反而对苏雪那个虚偽的白莲那么好,真是没眼光。 他们之中也有很多人都是被家族拋弃的弃子,所以当下也没觉得她不认他们有什么不好的,说到底,就算是亲人,也得要看对方怎么样,不是流著几滴相同的血就可以羈绊住的。 “那他们现在怎么突然想起来给你办接风宴了?”郭泓问道,总觉得这时候办有点居心不良。 他们哪里会有那么好心哦。 薑看著他们一个个为她义愤填膺,打抱不平的面容,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自然是有別的目的的,估计是想借我朋友的势给他们谋好处吧。” 苏哲的心思,根本不用多猜,他的野心都写在脸上。 其他人不知道,宋纯他们可是清楚知道她说的那位朋友是谁的,除了贺忱没別人了。 当下也毫不犹豫地拿走一张,“我也去。” 虽然很厉害,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苏家人使什么阴招呢,她得去给她撑场子。 “我也去。”彭乐咋咋呼呼道。 戴楠没说话,拿走一张请柬,目光看著她,眼神不言而喻。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你们都去了,那我也去吧,正想著十一无聊去哪儿玩呢,正好有地方了。”郭泓拿走一张,漫不经心地说道。 接著,其余人也动了起来,不用薑发,自己就拿走了请柬。 请柬上的受邀人是空白的,他们自己拿笔填上,说:“薑,別怕,你可是九班的人,你勇敢在前面飞就行了,我们在后面跟著你呢。” 闻言,薑心里有些触动,看著他们真挚的面容,心里说没有感动是骗人的。 沉吟片刻,她说:“谢谢大家,也没什么好报答你们的,这些符就送给大家吧,这是文曲符,可以让大家学习效果翻倍。” “这么神奇?”说著,郭泓先拿走了一张,见眾人眼神古怪地看著他,他理直气壮道:“看我干嘛,我拿去高价卖给重点班那帮货总行吧。” “呵,到时候让人家考得更好,更看不起我们了。”有人冷笑了声,泼冷水道。 郭泓一想,爆了句粗口,“还真是,我给狗也不能给他们这帮狗东西。” 薑哑然失笑,“还是自己留著吧,会有用得上的那天的。” 不等他们说话,忽然窜出来一个身影来,二话不说把桌上的符都抢走了。 紧接著又跑过来一个人从他手里抢下几张,九班的人有些傻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这一幕。 文曲符勉强也算是文具类的吧,起码跟学习沾边了,他们九班居然还会出现抢它的事? 这还是九班吗?他们该不会是走错了吧。 徐炎怒瞪著侯大铭,凶巴巴道:“给我!” 侯大铭摇头,连连后退,有些可怜道:“老大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快活不下去了呜呜呜。” 一想起这件事,他就后悔自己那天嘴太贱,好端端的那么好奇做什么啊,看吧,遭报应了吧,这下好了,天天被雷劈,还没被劈傻,劈傻倒是好了,什么也不知道,也就没有这么痛苦了。 偏偏是越劈越精神,他这次考试成绩也进步了不少,但为此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啊。 再继续下去,他真的要不行了。 徐炎气,“你想活我就不想活了?快给我!” 他还比他多挨了一天劈呢! 说完他就要去抢,侯大铭一看,拔腿就跑了。 在求生欲的指挥下,他窜得飞快。 看到这一幕,其他人也都傻了。 至於嘛? 整的好像他们多爱学习一样,在他们面前,有必要演? 薑也有些头疼,有徐炎在的地方,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她弹了个响指,淡淡道:“回来。” 正当所有人都在好奇她是在和谁说话的时候,徐炎就跟脚踩风火轮一样跑了回来,站到她桌子旁,脸上还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薑轻轻一抬手,他身上的文曲符便突然飞起,落入其他人手中。 不多不少,一人一张。 看到这一幕,徐炎赶紧抱紧自己手上唯一的一张文曲符,腆著脸说道:“姑奶奶,看在我是你孙子的份儿上,多给我几张唄。” 提高好几倍学习效率啊,有他在,他就可以事半功倍了,再叠加几张,岂不是可以一天把所有的东西都学完? 到时候可就不用天天被电击了! 他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不曾想薑一个傀儡令,就把他给抓回来了。 他未免也太惨了吧! 薑看到他都快哭出来了,摇了摇头,说:“一张足够你用到高考了。” 徐炎不信,他还在做著解脱的梦。 看穿他的心思,薑轻飘飘打碎他的美梦,“符力不叠加,几张都是一样的作用。” 行吧,徐炎这下子也是彻底放弃了,有气无力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其余人看著自己手上的符,又回想起她刚才那一手,都要傻眼了。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不是在拍电影吧! 宋纯是见识过她的本事地,遂说道:“大家都收起来吧,不用也都先留著,反正也不差那点儿钱,咱们班的事也不要说出去。” “嗯,知道了。”九班的人一听。也没说什么,隨意收了起来,看著薑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好奇和崇拜。 她刚才,有点厉害啊! 第136章 求情 九班闹哄哄的,薑也在和其他人说著话,便看到周江涛走了进来,朝她招了招手,神色犹豫,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薑挑了挑眉,抬步走了出去,打招呼道:“周老师。” “嗯。”周江涛点了点头,顿了下,问道:“薑同学有时间吗?老师请你喝咖啡?” 薑摇头,笑著说道:“我不喝咖啡,周老师有什么事请直说吧。” 她这么直接,倒是弄得周江涛有些不大好意思,挠了挠头,说:“是这样的,老师看你医术挺好的。” 听到这话,薑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了,脸上的笑意稍稍淡去了些,没说话,静静看著他。 对上她的目光,周江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心慌,明明他才是老师,但总感觉有一种压迫感,有种身份反过来的错觉。 他咽了口口水,声音也弱下去了好多,“你们乌老师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吧,你说的就是对的,確实是乳腺癌没错,按理说这个病在癌症里的治癒率还是挺高的,但乌老师是晚期,情况严重,医生说把握不大,薑同学,你可以帮她看一下吗?” 闻言,薑脸上的笑彻底淡去,“是方明洲让你来的吧。” “你知道?”周江涛有些惊讶道,说完,神色更加不好意思。 薑笑看著他,“所以您也该知道,我是拒绝了他的,我这人心眼挺小的。” 听到这话,周江涛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半晌,他颓丧地耷拉下脑袋,说:“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乌老师她人脾气不好,也会按成绩把学生分为三六九等,但她其实很负责任的,每天都辛苦到很晚。” 他看著她,见她不为所动,咬了咬牙,说:“薑同学,可以跟我去个地方吗?” 薑看著他,见他目光坚定,想起宋纯说他每个学期都会准备一箱子的礼物去给其他老师道歉,想起他之前为了她去和乌老师道歉,受到羞辱后垂头丧气回来的模样。 心里多少有些触动,她点了点头,“好。” 见状,周江涛眼睛一亮,赶忙叫好车带著她往一个地方而去。 听著他报出来的医院名,薑眼皮子动了下,最后什么也没说。 周江涛正悄悄打量著她的表情,见她这样,跟著悄悄鬆了口气,没有直接拒绝,那就还是有希望的。 只要还有最后一丝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 很快,车子就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薑跟著周江涛一路来到一个病房门前,却没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著里面。 正看到一个人坐在床上,手上拿著一张卷子,时不时咳嗽一声,依旧很小心地偏过头,以免口水喷到卷子上。 稍稍缓解后,就继续扭过头来看卷子,旁边还放著一摞的作业本。 周江涛说:“乌老师从执教以来,就一直都是最拼的那个,每天都是最早到学校,最晚离开,回家后还要继续忙工作,医生说,她这病多半是累出来的,当然,她自己肯定也是有原因的,气大伤身,但是薑同学,我们这一行,很难避免。” 他苦笑一声,“英才的学生学习成绩都不错,唯独我们九班是个异类,在我们自己眼里,大家当然样样都好,成功的路子也不止一条,不靠学习,也还有很多其他的路子,但不可否认,高考依旧是大家最认可的一种途径,在当下的教育条件下,老师重视成绩,也无可厚非。” “当然,也不能只重视成绩,需要全面地看待学生,我也不是有意为乌老师开脱,她的行为確实伤害到了很多同学,前两天,她给我发了条消息,让我代她向大家道歉。” 说著,他取出手机,打开上面的一个界面,递给她看。 薑看了眼,眼眸微动。 上面的话,语气难得有些放软,但上面的名字,確实是乌老师没错。 薑若有所思地捻了捻铜板,在她看来,学习並不是唯一,就算是在山上的时候,她也都是什么都学点儿,谁也不会去想学的东西有没有用,只要她感兴趣的,师父们也都会教她。 山上的日子充实又有滋有味,但是山下却不是的。 她在山上的时候,师父们给她授课,无所谓是在哪里,有时候是在房间里,有时候是在河边,甚至连坟头都是有的,因为五师父要教他除煞。 但山下上课,所有人都必须在教室里,而且还得坐得很端正,要求多,规矩多。 连带著评价人的標准他们也都做出了標准。 薑捏了捏眉心,说实话,山下有她喜欢的人和事,但这一点,她確实是很难理解。 可听了周江涛的话,从他们的观念出发,乌老师的所作所为也都无可厚非。 衝击太多,一时间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说话。 正想著,忽然有人走了过来。 “你们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著他们,疑惑地问道。 周江涛扭过头去,盯著他看了一会儿,说:“您是乌老师的爱人吧。” “是,您是……” “我是乌老师的同事,我叫周江涛,这位是英才的学生,叫薑。” 原来如此。 向斌微微頷首,热情道:“快请进,站门口做什么呀。” 说著,就按下门把手,周江涛没能拦住,只能看著门打开。 他扭头看向薑,有些尷尬,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是不大愿意让他们面对面的,毕竟他们之前发生过不愉快。 薑倒是没说什么,直接推门而入。 “小娟,有人来看你了。”向斌高兴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把拿上来的饭端到她跟前,见她桌上放著一堆的东西,有些不悦道:“怎么又在看了,医生不是说你得要好好休息,不能再要劳累了吗?” “习惯了,而且孩子们都高三了,我不能拖他们的后腿。”乌老师说道。 闻言,向斌眼里闪过痛苦,低著头没再说什么,默不作声地把她桌上的东西拿开,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没有把页码弄乱。 听著他们的话,薑也沉默地打量了眼乌老师。 相比之前,她的脸色憔悴了许多,头髮看著也少了。 说话间,乌老师也扭头看了过来,见到他们,有些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第137章 答应救人 周江涛犹豫地看了眼薑,隨即看向乌老师,笑著说道:“我们来看看您。” “嗯,谢谢。”乌老师应了声,隨即看向薑,顿了下,才说:“你的一模卷子我看了,看得出来,你的知识掌握得很好,也很系统,甚至很多都超出了现在的教材范畴,思路也很厉害,你很优秀。” 薑知道,能让她说出这句话的基本点,是她考了满分。 直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把成绩放在第一位的。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乌老师问道:“觉得我太看重成绩,这样太刻板了?” 闻言,周江涛紧张地看向薑,希望她说点好听的,毕竟乌老师现在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不能再生气了。 却不想,薑却是很直接地点了下头,“是,就算是周老师刚才跟我解释了您所作所为的原因,我依旧不认可。” 周江涛又赶忙看向乌老师,生怕她会生气。 却不想,乌老师这次居然出奇地平和,甚至脸上还带著笑容,她说:“可以理解,我这样对学生来说,確实是不討喜,而且我之前有些行为確实走极端了,再怎么样,我也不该把你们赶出去,也不该对你们出言恶意,我向你们道歉。” 没想到她会说这话,薑挑了挑眉,没说话,知道她还没说完,等著她继续说。 乌老师说:“但是也希望你能理解,不是我想把你们逼得这么紧,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越来越残酷,即便是你们有万千家业可以继承,但若是没有能力的话,终究还是守不住的。” “我一直坚信一句话,在什么时间,做什么事,说实话,你们九班学生的所作所为,对於老师来说,著实算不上什么可以接受的学生,也只有你。” 乌老师看向周江涛,“整个英才,怕是只有你,是真心接纳那群学生的,这一点,虽然我没说过,但我一直很佩服你,不带任何的嘲讽。” 听到这话,周江涛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摆手。 “收下吧,乌老师说的也没错。”倒是一旁的薑隨意说道。 周江涛看著她,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客气啊。 不过,他知道她是在帮他说话,当下心里也有些暖意。 九班的孩子在別人看来千不好万不好,在他看来却都是好孩子,就是因为这,他们或许相比別的孩子来说是不听话了点,是不爱学习了点,但其实內心都很温暖。 乌老师听著她的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大概也习惯了她的性子。 “好了,人也看过了,没什么事你们就回去吧,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就算是你学习好,也还是不能懈怠。”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脸色又严肃起来,跟在学校里的样子差不多,只不过这次看她的眼神没有那么多的厌恶。 说完,就赶忙低著头开始吃饭,速度有些快,大抵心里还是惦记著没看完的卷子。 闻言,薑身子动了下,抬步往外走去,见状,周江涛的眼神暗淡了下来,原来她还是不愿意救她的。 却不想,薑走到门边,把门关了起来,隨后又折了回来,走到床边,说:“细嚼慢咽对身体好。” “嗯?”乌老师不明所以地抬头看著她,有些不解。 周江涛却意识到了什么,眼底猝然闪过惊喜。 薑没理会他,继续道:“你的病,我能治,但你得配合我,保证你还能再在讲台上站几十年。” 她神色淡淡,语气也很平静,轻飘飘的,似乎让医生束手无策的癌症在她这里根本就是信手拈来一样。 怕他们拒绝,周江涛赶忙道:“乌老师,向先生,別看薑同学年纪小,但是她的医术非常厉害,是救过一位垂危的老先生的,请你们一定要相信她。” 乌老师和向斌齐齐惊讶地看了过来。 薑站在原地,表情不变,任由他们打量著。 最后,她没什么耐心道:“怎么样,决定好了吗?不要的话我就走了。” 周江涛也急切地看著他们,示意他们赶紧答应。 夫妻俩对视一眼,最后看向薑,向斌似乎是心有疑虑,不曾想乌老师率先开口道:“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闻言,薑微微挑眉,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答应。 毕竟她们曾经也算是有过过节的。 乌老师说:“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学生。” 性命攸关的时刻,居然还这么有职业风范? 薑挑眉。 紧接著就听她说:“反正医生也都给我下了死亡令了,时间早晚的事罢了,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让你试试好了。” 这话倒是还算正常。 薑没所谓地点了下头,“放心,不会让你成为死马的。” 说著,她从针包中取出银针,低头消著毒,头也不抬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向斌有些犹豫,看向乌老师。 乌老师冲他点了点头,故而他也没说什么,听话地走了出去。 消好毒,薑走到床边,手正要落下,乌老师忽然叫停,咽了口口水,神色间有些紧张:“你真的可以?” 薑挑眉,“我也可以现在就走。” 闻言,乌老师抿了下唇,躺好,“来吧。” 她闭著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薑见状,有些好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老乌婆居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摇了摇头,她的针也跟著落下。 微微的痛意传来,乌老师有些紧张,但仔细感受了下,却发现似乎並不疼,反而还有股暖流在身体中流过,还有些舒服。 她如此想道,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跟著放鬆下来,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半个小时后,薑从里面走了出来。 向斌和周老师立马迎上来,问道:“怎么样了?” 薑点头,“还行,不算多难的病,不过有点麻烦,得一个月才能治好。” 一个月,才? 向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神速和奇蹟了。 他惊喜地看著薑,眼里满是感激,正要说话,一道不悦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薑,你在这里做什么?” 第138章 尷尬的三班人 几人闻声看去,就见方明洲走了过来,看著她的眼神满是不悦,他看了眼病房的方向,心一紧,戒备道:“你来做什么,该不会是想欺负乌老师吧,薑我警告你,你虽然和贺家徐家的关係很好,但你要是敢欺负乌老师,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薑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会。 她就说吧,不能光用成绩来衡量一个学生,看他就知道了。 不分是非,不辨黑白,永远都是那么自以为是。 懒得理他,薑直接抬步离开。 方明洲正要追上去,周江涛忽然拦住他说道:“方同学你误会了,薑同学是来给乌老师治病的。” “治病?”方明洲诧异,“她不是不愿意吗?” “大概也是乌老师的敬业感动了她吧,所以她愿意了,方明洲同学。”说著,周江涛的脸色也严肃了几分,“不管我们班薑愿不愿意,救不救人这件事,选择权都在她,即便她真的选择不救,你也没有丁点儿的立场去指责她,你这是道德绑架。” 闻言,方明洲脸色变了变。 一旁,向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嘆了口气说:“我听你们乌老师说过,她曾经把这位姜同学赶出去过教室,原以为她不爱学习,没想到她的学习成绩非常好,这段时间她也在反思自己,以前確实是她太强势了。” “明洲,我知道你很关心乌老师,从她住院开始,就你来得最勤,但確实像周老师说的这样,我们怎么想是我们自己的事,不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別人身上,你明白了吗?” 听到这话,与方明洲的表情几度变换,有惊喜,也有疑惑,他始终搞不懂薑怎么又会答应了的。 看穿他的心思,周江涛说:“其实你还是对她,或者说是对九班的同学偏见太深,所以总是用你的想像去看待他们,就像是薑同学,你一开始以为她来了九班,所以就学习不好,现在又觉得乌老师得罪过她,她答应来给她治病就很奇怪是不是。” “其实一点也不奇怪,薑同学本来就是个很好的人,跟她学习有多好没有关係,而是她这个人本身,豁达开朗,有种超出同龄人的淡然稳重,方同学,希望你以后也能用心去看一个人。” 说完,他朝向斌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上面的那些话也確实就是他內心的真实想法。 九班虽然內部很团结,但同样的,也很排外,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就被他们划分到自己人的阵营里,一看就是个很不错的人。 今天这事也充分体现了这一点。 就算是她还是不愿意治,也没人能指责她什么。 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原谅,她真的是个很大度的人啊。 薑不知道他都快把她夸上天了,她最后答应救人也很简单,一是因为乌老师虽然方法极端了些,但不可否认,確实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 二嘛,反正也能挣功德,都是钱,她不亏。 来都来了,乾脆就治好了,就当是给周老师一个面子。 她去了哪里九班的人不清楚,直到周五那天才知道了她做的事。 那天,她正好去给乌老师做针灸,看到她在盯著手机,也没注意,隨意走过去把手机拿开放到一旁,声音冷淡道:“不想好了就再多玩一会儿。” 医生最討厌的病人,大概就要数不配合的病人了。 影响治疗效果,浪费时间精力。 她表情清淡,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乌老师自詡也是个严师,在学校里脸一拉就连最调皮的学生也能镇住了,但看到薑,总是有些犯怵。 就很奇怪。 当下她略带討好地说道:“我就是閒的没事给大家上会儿课。” 这语气,这口吻,身份像是反过来了一样。 手机那头,三班人盯著大屏幕,彻底傻眼了。 自从乌老师生病后,学校也给他们班重新安排了代课老师,但他们还是个更习惯乌老师的课,恰好乌老师也不放心他们,所以就利用今天自习时间给他们远程上课。 他们正听得好好的,忽然就听到有个清冷的女声传了过来,紧接著一张脸在屏幕中一闪而过,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认出了那张辨识度极高的脸。 是九班的薑! 她想干什么? 正当他们想要赶去医院救乌老师的时候,就听到她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声音里的討好顺著音响传了出来,落入他们每个人的耳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但却让他们震惊得回不过神来。 这真的是他们的乌老师吗? 乌老师確定是在和薑说话吗? 是他们看错想错了吧。 他们不清楚,方明洲却很明白,听薑说要给乌老师做针灸了,便主动走上前把直播关掉,顺便发了条消息过去,让她先好好休息。 做完这一切,他正要下去,就见底下人整整齐齐地抬头看著他,眼里皆是疑惑。 见状,方明洲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道:“薑现在在给乌老师治病。” 沉吟片刻,他又加了句,“她还说能够在一个月之內让乌老师痊癒。” 这话当然不是薑亲口和他说的,而是向斌告诉他的。 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她到底能不能做到,但他看乌老师这两天的脸色確实有很大的变化,所以心里也下意识相信了。 说完,他有些尷尬。 底下三班的人也是,当初薑说乌老师有病的时候,他们可是一起杀到九班去找她麻烦的,结果到头来不仅她说对了,现在还是乌老师的主治大夫。 这…… 世上还有比这更尷尬的事情吗? 所有人面面相覷,都有些悻悻。 方明洲也是一样的心情,但看到他们这样,却忽然觉得心里也没那么矛盾了。 他说:“不管我们之前和薑同学有什么矛盾衝突,这件事我们都该好好感谢一下她。” “对对对。”底下有人回过神来,赶忙说道。 其余人也连忙应是。 一个人尷尬那是真尷尬,要是一教室的人跟著你一起尷尬的话,反而觉得这都不算什么大事了。 病房里,薑不知道这些事,刚给乌老师做完针灸,忽然发现手腕一热,功德值居然一下子涨了五十个。 她微微挑眉,掐指算了一下便知道了由来,脸上终於露出了一抹淡笑。 这趟总算是没有白跑。 下一刻,她的手机急切地响了起来…… 第139章 红裙子 看著屏幕上闪过的名字,薑走了出去,走到阳台上的时候才接通,语气隨意道:“大孙子,找姑奶奶什么事。” 徐炎也早就习惯了她的称呼,没有在意什么,反正这事连他自己也都认了,他急匆匆问道:“姑奶奶,你现在在哪儿呢?” “医院啊。”薑的语气依旧很淡定,对面的徐炎却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嗓门顺著话筒传了过来,“你真的去救老乌婆了?” 声音太大,都破音了。 薑“嘶”了一声,把手机拿远了些,掏了掏耳朵,嫌弃道:“这么大声音做什么,我听得见。” “不是。”相比她的淡定,徐炎就要激动许多,“那可是老乌婆,你记得她对你做过什么吗?” “记得啊,所以我这不是为了报復,拿针扎她了嘛。” 是那个扎吗? 容嬤嬤扎人是为了害人,她这可是救人啊! 徐炎气得不行,还是不喜欢乌老师,“是不是三班人逼你的,是那个方明洲吧,我这就找他算帐去!” 说著,薑就听到了椅子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她开口道:“坐下。” “就不,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敢欺负我姑奶奶你。” 听到这话,薑忽然笑了下,“行了,我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欺负的?放心吧,没人逼我,是我自己答应的。” 闻言,徐炎哑然,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为什么啊。” 薑看著手腕上涨了的功德值,脸上掛著满意的笑,隨口道:“为了钱唄。” 涨了五十功德,那一天就能多五十,一个月就能多一千五,够买很多东西了。 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答案,徐炎傻了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有些怀疑她到底还是不是她了,她不是最睚眥必报的吗? 薑看了眼时间说:“好了不说了,你也別找方明洲的麻烦,免得周老师又得把你爸妈叫过来,还得再批评教育你,耽误学习,到时候考不上a大砸了我招牌看我怎么收拾你。” 最后一句话语气有些狠,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徐炎忍不住抖了下,也跟著回过神来,抹了把脸,得,確定了,还是她没错。 也就她能这么残忍,什么时候都不忘逼著他考a大。 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就是考a大的料了,飘了飘了。 不过话说回来,老乌婆能给她多少钱啊,值得她和她冰释前嫌。 她一个老师,怎么也拿不出太多吧。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真是的,这贺三爷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抠门啊,居然还要姑奶奶自己出去打工挣钱,真是太失职了。 第一次,徐炎对他未来姑爷爷產生了不满。 贺氏。 助理也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贺忱。 贺忱得知后,手顿了下,摩挲著腕上的佛珠,眯了眯眼,点头,“知道了。” 方家,倒是还凑合,算是一点儿助力吧。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正好是十一假期的第一天,也是苏哲给她办接风宴的日子。 一大早,贺忱就去把她带到一处工作室,让人给她做了个简单的造型,拿了个礼服给她穿。 薑坐在椅子上,看著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忱哥,有必要这么隆重吗?” 她是去找茬的,又不是真的要认祖归宗,费这功夫做什么。 贺忱坐在一旁,手里翻看著杂誌,闻言头也不抬道:“这是爷爷吩咐的,说是不能让你失了面子,一定要把苏家那两个比下去。” 闻言,薑挑了下眉,手轻托著下巴,眨了眨眼,“我不打扮的话,就比不过她们了吗?” 听到这话,贺忱抬头朝她看了过来,此刻她脸上的淡妆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她本来就长得好看,化上妆之后,更添了几分精致。 不过…… 他走了过去,垂眸看著她,问道:“不习惯?” 还是被他看出来了呀,薑轻嘆了口气,她还以为她装的挺好的呢。 她可怜巴巴地看著他,点了点头,“是不喜欢,感觉黏糊糊的。” 不舒服。 她不喜欢化妆。 闻言,贺忱点了下头,“那就去卸了吧。” “可以吗?” 贺忱点头,“当然可以,带你来的目的本来看是想要艷压群芳,既然不用化妆也能做到的话,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她也这么觉得! 当下薑也不再犹豫,在化妆师可惜不舍的目光中把脸上的妆一点点卸乾净,原本的容顏也一点点展露出来。 她皮肤极好,一点儿毛孔也看不见,仿佛吹弹可破,五官又长得精致,眉间的小红痣让她的气质清纯中又多了几丝娇媚。 薑得寸进尺,指著一旁华丽的礼服说道:“这个我也不想穿。” 贺忱没说什么,直接同意了,“好。” “那我就穿身上这个去可以吗?” 她今天穿的是个t恤短裤,乾脆又利落。 贺忱没说话,侧眸看向一旁的助理,助理赶忙递过来一个袋子过来。 “去试试这个。” “这是什么?”薑好奇地接过,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顿时面露惊喜,“那条红裙子!” 她第一次和他逛街买衣服的时候看中的红裙子,不过他当时不是说没白的好看吗? 想著,她不由抬头狐疑地看著他。 贺忱面不改色,在她地注视下,最后到底还是先一步偏开了视线,“去换吧。” 见到他这样,薑眼里闪过笑意,“好,知道啦。” 她笑眯眯走进试衣间,发现其实也並不是原原本本的那件。 这件要比那件的料子更好,顏色更正,垂感也更好。 换好后,她走了出来,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戏謔道:“忱哥,这次的怎么样,好看吗?” 贺忱在她走出来的那一刻就看了过来,目光一时间没有来得及移开。 相比白色,红色確实是更衬她的肤色的,唇红齿白,衬得她身上的娇媚气质更加突出,第一眼给人的衝击也更加强烈,如果一朵盛开的玫瑰,亮眼夺目。 不等他说话,一旁的工作人员率先惊嘆道:“太好看了!” 薑笑了笑,继续看著贺忱,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忱哥觉得呢,红色的好看还是白色的好看,要是白色好看的话,我也不介意换成白的。” 听出她话里的戏謔,贺忱掩唇轻咳一声,侧开身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说道:“走吧。” 薑笑眯眯打量著他的模样,心里的恶趣味几乎要压制不住了。 今天之前,她怎么也没发现,贺总原来也是个会有小心思的人啊。 第140章 眼瞎?嘴瞎! 酒店门口,苏薇和苏雪站在那里,看著来往进出的客人,一个个皆是经常上电视新闻的大人物,一想到他们都是为了薑来的,心里就很不爽。 不过就是一个野丫头罢了,凭什么能有这么大的阵仗。 她也配? 苏哲迎完一个客人,刚一回头,就看到了她这副表情,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们,才压低声音警告道:“今天不许给我闹事,除非你想住到大街上去!” 苏薇自然是不想的,但她也不相信就凭一个薑能改变他们的命运,想起她在后面给薑布置的“惊喜”,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见她没听进去,苏哲皱了皱眉,低声斥道:“多跟你姐姐学著点儿,你也该长大了!” 一旁,苏雪的手指几乎陷在掌心里,心里恨得牙痒痒,听到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乖巧的笑容来,温柔道:“爸爸您放心,我一定会让薑妹妹开心的。” 听到这话,苏哲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苏雪半垂的眼帘下的幽光。 “来了。”苏哲忽然精神一振,开口道。 几人抬头看去,正见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那里,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正是贺忱。 贺忱下车后,没有直接过来,而是绕到后座上,拉开车门,身子微弯,伸出手去。 看到这一幕,苏哲瞳孔微缩,后座上的人是谁不言而喻,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一步,贺忱是多么骄傲的人啊! 薑搭著他的手走了出来,仰头朝他笑了一下,“谢谢忱哥。” 贺忱微微点头,收回手。 这时候贺永桥也出来了,走过来看著他们两个,满意地点了点头,真般配啊,再配上红地毯,都能直接办婚礼了。 只不过。 他咦了声,问道:“,我给你选的礼服呢?怎么没穿?都不喜欢吗?” 薑摇头,“贺爷爷,我不习惯穿礼服,穿著不自在,这裙子是忱哥给我买的,好不好看?” 贺永桥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一听这话,眉头一挑,乐呵呵道:“好看好看,我们穿什么都好看。” “当然,我们阿忱眼光也是很不错的。” 对於这一点,薑却是摇头,“忱哥的眼光也就这次才好点,之前他更喜欢白色的。” 说著,她笑眯眯看向贺忱,带著调侃,“是不是,忱哥?” 贺忱轻咳一声,移开目光,转移话题道:“走吧。” 这反应不对劲啊。 贺永桥眼神在他们之间转了转,暗暗想道。 薑也没多说什么,笑著跟了上去,待看到苏哲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才淡去了些。 苏哲一直观察著他们,见他们居然说说笑笑的,除了震惊只剩下震惊。 他原以为贺忱对薑好,只是因为她救了他爷爷,把她当成救命恩人,所以才愿意帮她的,但看这样子,似乎並不是这样,更像是他们私交很好一样。 想到这里,他眼睛更亮,他懒得去想他们两个是什么关係,只要他们感情好就行了,贺忱对薑越好,那对他就越有利。 当下他立刻笑著迎了上来,“贺总,贺老先生,欢迎光临!” 两人看了他一眼,脸色都很冷淡。 苏哲也不介意,扭头看向薑,带著几分宠溺道:“,你来了,快进去吧,外面热。” 说著,他看向苏雪,“小雪,你带进去,她也应该饿了,给她拿点好吃的。” “贺总贺老先生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用点儿?” “不用,我们吃过了,也吃过了,不劳费心。”贺永桥没什么好脸色道,都知道他这是个鸿门宴,谁知道他的吃的里会不会有什么脏东西,万一吃坏了怎么办,他可捨不得受这罪。 所以在家里吃饱了才让她来的。 就算是一会儿饿了,也有人专门送吃的来。 他的不屑毫不掩饰,苏哲脸僵了下,下一刻,看到有人往这边走,脸上立马又掛满了笑容,“好,那您里面请,我一会儿再来陪几位,小雪,快带大家进去。” 说著,他给苏雪使了个眼色,生怕闹出什么么蛾子来。 一旁,苏雪的手紧了紧,很快,她就恢復了表情,笑著说道:“贺总,贺老先生,,里面请。” 贺永桥扫了她一眼,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几十年的饭也不是白吃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 明明嫉妒得都快疯了,面上还非要装出大度的样子。 呵,在他跟前演,她还太嫩了点儿。 名字倒是乾净,就是这心啊,太浊了。 他没理她,扭头和薑说:“,你还没说呢,那阿忱这次怎么给你选了个红裙子?他不是觉得白的好看吗?” “那得问忱哥呀,我也不知道他这次怎么改变主意的,也可能是一直就没改?” 又来了。 贺忱有些头疼,早就知道她是个小促狭鬼,没想到还是被她抓到了把柄,也活该被她一个劲儿地调侃。 他捏了捏眉心,说:“之前是我眼瞎。” 薑眨了眨眼,“是眼瞎吗?” 闻言,贺忱抿了抿唇,补充道:“嘴也瞎。” 薑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她乐得不行。 一旁,贺永桥通过他们的对话也咂摸出什么味儿来,不由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们。 这两个孩子,果真有缘啊。 有在,孙子都变了不少,人也不像以前那么木訥了,居然还会吃醋,有自己的小心眼了。 难得难得,不容易啊。 他们谈笑风生,把旁边的苏雪全然当成空气。 苏雪捏了捏手,心底满是不甘,艰难地维持著脸上的笑容,心里恨得牙痒痒,同时也有些惊讶,薑和贺忱的关係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甚至贺忱看著还对薑有几分心思。 想著,她心里的危机感更重。 门口还在迎客的苏哲,倒是很满意这一幕。 恰巧有两个客人上前,看了眼里面,问道:“刚才进去的是贺总?” “正是。”苏哲不动声色地打量著他们的表情,笑著补充道,“还有贺老爷子,小女有幸和他们有几分交情,所以他们今儿赏脸来了。”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眼前面,见贺忱和贺永桥中间果然站著个小姑娘,明眸善睞,长相明媚,很是漂亮,贺忱侧眸和她说著话,看她的眼神里依稀带著几分暖意。 看来,那个红衣小姑娘就是苏家新找回来的女儿了。 见状,两人又是一惊,心里也多了点想法。 没想到苏家女儿倒是和贺家关係还不错,看来苏家也要重新起来了,说不定还要更上一层楼。 想著,两人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对苏哲客套道:“恭喜苏总明珠回归啊。” “多谢多谢。” 苏哲一直观察著他们,怎么可能没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当下心里更加欢喜。 他今天这招棋,果然走对了! 第141章 鸿门宴开场 走了几步,贺永桥便抬手让苏雪离开了。 即便苏雪再不愿意,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朝他点了点头不情不愿地走了。 贺永桥看著她的背影,轻嗤一声,扭头和薑说道:“,当心著点儿她,小姑娘心机重著呢。” 他倒也不是反感心机重,像他们这种家庭,各种勾心斗角並不少见,但得要是正儿八经的手段,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耍阴招的。 而苏雪恰好就是这种人。 闻言,薑笑了下,把桌上的酒拿开,给他倒了杯茶,笑问道:“贺爷爷也看出来了?” 也? 贺永桥挑眉,也跟著笑了起来,“看来是爷爷我多虑了啊,我们多聪明的人啊,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儿小手段被迷惑了。” “贺爷爷也是因为关心我,我知道的。” 她支著下巴,看著苏雪的方向,见她正挽著焦文娟的胳膊,笑著和她说著话,母女俩看起来很是和睦。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她眼里的笑意更深,“纯纯说,她这种叫白莲,就是外表单纯和圣母一样,实际上內心一肚子的坏水儿,最喜欢扮柔弱,不动声色地把別人推入深渊。” 贺永桥想了想,可不就是个白莲嘛,这比喻倒是很贴切。 外表是白色的,实际上根全埋在淤泥里。 嘖。 “总之,你多提防她就行了,不过看你这机灵劲儿,我这担心就是多余的了。” “並不。”薑摇头,认真道:“我在山下的长辈就您一个,您老可得多担心我,多惦记我,不能全给忱哥,不然我可是会吃醋的。” 说著,她拉著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和他撒著娇,就像是別家的祖孙一样。 贺永桥很是受用,笑呵呵道:“好!那是必须的,只要不嫌我烦就行。” “怎么会呢,我巴不得您多关心我呢。” 一句话,哄得贺永桥心怒放,真真儿的把她当成亲孙女一样。 虽然他心里也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但总担心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爱听人嘮叨,他也不敢多管她,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心就放下了,也更加熨帖。 这孩子,一直都是最懂事的。 一旁,贺忱抿著茶,看著他们的眉眼里也多了几分温柔。 没多久,整个宴会厅就多了不少人,一进来之后,都不由得往他们这边多看几眼,紧接著和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没想到苏家这么有本事,居然真的请来了贺总,就连久不参加宴席的贺老先生居然也来了,他们家是走了哪门子的好运啊。” 一人感慨道,之前苏哲给他们发请帖的时候,原本他也是不愿意来的,毕竟都是圈內人,谁都知道苏氏现在就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离破產也就只差宣不宣布的事了,勉强维持著最后的顏面,他们哪里愿意和这种破落户来往,只不过后来听他透露说贺家人也会来,虽然心里將信將疑,但还是不愿意放过结识贺忱的机会,接下了请帖。 本来他还在后悔,觉得自己傻了,居然会相信他这鬼话,但接都接了,不如来看看,万一呢。 原本心里就算是不抱有什么希望的,这会儿却真的看到了贺忱,还有贺老爷子,心底的震惊可想而知。 他身旁的人说:“你懂什么,我看啊,是这苏家刚找回来的女儿有本事,贺总和贺老爷子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来的。” “那她也是苏家的女儿,不都一样的嘛。” “这倒也是,哎真羡慕苏哲,他自己不怎么样,养出来的女儿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以前那个苏雪就厉害,现在又来了个薑,更厉害,居然能搭上贺家,以后苏家可是不愁了。” “是啊,听说啊,这个薑学习成绩还特別好,这次一模还考了满分呢,就连一中的老师都亲自去他们学校挖人了,还是当著柯校长的面。” “真的?这么厉害?” “那是当然,我骗你干嘛,我家儿子就在英才上学,他跟我说的。” “乖乖,厉害了。”他满是羡慕地看著苏哲,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救了银河系还是怎么样,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女儿,以后可享福了啊。 “不过。”旁边的人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你说,这亲生女儿都找回来了,那苏雪可怎么办。” 要是薑学习成绩比不上她也就算了,就算是苏家亲生女儿,她也是在山沟沟里长大的,根本不值一提,没几个人能看得上她。 偏偏她本人这么优秀,这下子苏雪这个养女可不就是尷尬了,一下子从真千金变成了假千金,还被真千金压一头,想想都憋屈。 好巧不巧,苏雪正好从他们身后经过,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別说了。”一人发现了她的身影,悄悄懟了下旁边人的胳膊,扭头笑眯眯看著苏雪,面不改色地朝她点了点头。 都是体面人,他们又都是老总,肯这样已经很给面子了。 苏雪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心里都快气炸了,但很清楚自己不能发火,遂强撑著朝他们笑了一下,端的是一派大气,极有风范地走了。 然而手指甲还是狠狠陷在了手心里。 薑! 她心里恨恨念著这个名字。 现在他们知道她是假千金都这么看她了,要是知道她其实就是个私生女,到时候岂不是更看不上她? 不行。 苏雪咬了咬牙,不管怎么样,她都一定不能让这件事暴露。 绝不可以!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情绪,薑扭头看了过来,正好看到她脸上尚未收尽的不甘。 她勾了勾唇角,举起杯子朝她晃了晃。 她很期待,不知道她后面还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可千万不要让她失望啊。 看到她的表情,苏雪一惊,匆匆低下头去,只眼里的不甘愈发浓烈。 她绝不会输给薑的! 绝不可能! 正想著,就见门口走进来了一行人。 她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方明洲,眼睛一亮,正要上去打招呼,就见他目光从她身上掠过,隨即看向一处,朝著那边走去。 那个方向,正是薑的方向! 苏雪脸一白,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又是薑! 第142章 不速之客 薑正在和贺永桥聊天,忽然感觉到头上落下一道阴影,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子看了眼,又移开了视线。 看到她这样,方明洲一噎,想起向斌的话,又自觉理亏,不敢计较什么,只鼓著勇气道:“薑,我是来跟你说谢谢的。” “谢谢你愿意救乌老师。” 说著,他朝她深深鞠了一躬。 薑抿了口茶,淡淡道:“说完了?” 方明洲顿时脸上闪过尷尬,听出她话里的赶客之意,也不好意思赖在这里,红著脸道:“再次谢谢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儘管来三班找我,或者找我们任何人都行,是我们欠你一个人情,我们一定会还的。” 说著,见她面露不耐,他赶忙止住了话头,“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说完,见她没理他,便摸了摸鼻子,自己灰溜溜地走了。 刚走几步,正好碰到徐炎带著九班那一群傢伙进来,这一次他们难得一个个都穿著礼服,看上去倒是很讲究,但是一开口就露了馅。 “姑奶奶!”徐炎一看到薑,立马咧著嘴跑了过来,隨意搬了个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拿起桌上刚倒的茶就咕嘟嘟喝了下去。 “渴不行了,出门的时候忘喝水了。” 薑扫了他一眼,又抬手给他倒了一杯,倚在椅背上,扭头看向他身后的人,眼里不由带上了笑意,“你们真的来了啊。” “那是当然,你可是我们九班的人,你亲自给我们发了请帖,我们能不来?”郭泓晃了晃手上的请帖,吊儿郎当道。 宋纯走过来笑著说道:“大家怕你受欺负,所以商量了下就来了。” 闻言,薑脸上的笑意更深,抬了抬下巴,“坐吧。” “得嘞。”也不用人招呼,他们自己搬著椅子就坐了下来,把薑围在中间,这一片瞬间就热闹了起来,惹得其他人也不由得看了过来。 闹哄哄的。 明明方明洲以前很討厌这样的场景,但现在看了,却莫名觉得这样也很好,至少他们脸上的笑容都是真的。 不像这里的其他人,脸上带著笑,实际上各怀鬼胎,彼此之间只有利益算计。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羡慕。 羡慕九班? 他愣了下,隨即好笑地摇了摇头,他还真是被薑给刺激傻了,九班那帮不学无术的,他有什么好羡慕的,他们將来也只不过是一群只能靠家族养的紈絝而已。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的真实想法,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轻嘆了口气,方明洲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一旁,苏雪见他刚才一直看著薑那边的方向,恨得都快把袖子扯断了。 为什么现在就连方明洲都跟她走这么近了? 凭什么!她一个在山沟沟长大的村姑到底有什么魔力,值得他们一个个都这样! 她不甘心! 明明她才是苏家千金,明明她才应该是万眾瞩目的那个! “姐姐。”苏薇忽然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得意,“姐姐你就看好了,一会儿我非得让薑出丑不可!” 闻言,苏雪低著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一次,她甚至连偽装都懒得偽装了,她就是很討厌薑,恨不得她彻底消失才好。 在消失之前,要是能再让她丟一次脸,也是个不错的事。 没多久,苏哲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便站到台上说道:“欢迎大家来参加我家女儿的接风宴,十七年前,因为一个意外,我失去了我的女儿,十七年后,我终於找到了她,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一定会好好对她,好好补偿她的。” 说著,酒店的灯光落在薑身上。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身旁的贺忱和贺永桥也出现在了屏幕中。 整个屏幕中都是他们三个人,所有人也都清楚看到了他们离得极近,关係很亲密的样子,顿时底下多了不少窃窃私语的声音。 无非都在討论苏家这个找回来的女儿和贺家关係很近,苏家要翻身了之类的话。 薑托著下巴,笑眯眯看著这一幕,只眼里却有些发凉。 她倒是还真的一点儿都没低估他的厚脸皮啊,前脚能让她滚出家门,不认她这个女儿,后脚就能为了利益,站在台上,光明正大地说著他对她的思念。 好笑。 看来苏雪的演戏天赋,多半是传承於他啊。 知道她和他不和,也不会给他面子,所以苏哲很聪明地没有让她上来说两句,反正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很快他就结束了这个话题,说:“再次感谢大家拨冗前来,请大家吃好喝好,有什么需要的儘管开口。” 说著,他走了下去,刚一下去,就有几个人围了上来,一声声叫著“苏总”,带著几分討好,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他这一招果然没用错! 贺永桥看著他脸上藏都藏不住的得意,忍不住疑惑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大脸,居然就这么硬贴啊。” 他倒是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说著要好好对自己女儿,结果从来到现在,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一句,吃了没,喝了没,在意的只是赶紧和因为她带来的那些关係打好交情。 他就没见过这么市侩的人。 可惜了苏老头了,他以前是多么有风骨的一个人啊,怎么偏偏养出了这么一个满眼都是利益的儿子来。 对了,这爹见过了,亲妈还没见过呢。 贺永桥看了看,问道:“,你妈是哪个?” 薑手一指,“那个就是生了我的。” 听到这个称呼,贺永桥挑了挑眉,看来这个当妈的也不怎么样啊。 他顺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脸瞬间沉了下来。 只见焦文娟亲昵地挽著苏雪,和她笑著说著话,一派母女和谐的模样,全然忘了今天是薑才是主角。 不,或许她是记得的,只是生怕因此伤了她这个养女的心,所以才赶紧上去送关怀,表决心。 就算是亲生的找回来了,她也永远都是她的宝贝女儿。 好,好样的。 贺永桥都要被这不靠谱的一家子给气笑了。 “我们走!”什么破接风宴,谁稀罕! 他回去就给她办十场八场,办一个月,开流水席! 不在这里受这窝囊气。 他气得不行,薑却拉住了他,施施然笑道:“別急呀贺爷爷,好戏还没开场呢。” 还有好戏? 贺永桥疑惑地看著她,薑却没解释,而是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唇角一勾,“这不就开场了。” 苏雪也正好扭头看了过去,看到门口的人,她脸上的笑瞬间僵住,血液倒流,浑身发凉。 她怎么来了! 第143章 蠢货一枚 察觉到她的异常,焦文娟扭头看去,看到门外的人,眉头蹙了蹙,盯著她一个劲儿地看著。 就在苏雪心都快跳出来的时候,她忽然眼睛一亮,“晴晴!” 苏雪一愣,然后就看到她快步走了过去,和那个上次自称是她生母的人抱在一起,脸上满是惊喜。 “你怎么来了?这都多少年没见了,我都要认不出来你了。” “可不是嘛。”李春晴也是一脸感慨,“咱们应该都有十几年没见了吧。” “是啊,我怀孕的时候,就说要让你当我孩子的乾妈,结果你后来就突然失踪了,真是的,也不跟我说一声。” 说起这件事,李春晴嘆了口气,“当年我也是被一个男人给骗了,一时衝动,就跟著他走了,也是前几天才回到京市来。” 一听这话,见她眉宇间满是伤怀,焦文娟赶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李春晴抹了抹眼泪,“怪我年轻时太衝动,不懂事,以为爱情就是全部……” 说著,她有些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摇了摇头,“能看到你就好,我也是在门口的时候看到有你的名字,说你女儿今天在这里办宴席,我就想著会不会是你,就进来看看。” 见她眉宇间满是沧桑,焦文娟知道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又不是问的时候,便压下担忧,抬手让苏雪和苏薇过来。 介绍道:“这是我女儿,小雪,薇薇,这是妈妈的好姐妹,以前我们可是说好了要给你们认乾亲的,快叫乾妈。” 苏薇好奇地看著她,没闹什么,很利索就叫了乾妈。 “欸!”李春晴响亮地应了一声,隨即看向苏雪,目光闪过一道深意。 苏雪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们两个居然认识,以前还是好闺蜜。 撬闺蜜的老公……她的身份更加不堪了。 苏雪心里有些抓狂,面上又不敢表现出分毫,只能跟著喊道:“乾妈。” 声音极轻,像是蚊子叫一样。 “这孩子。”焦文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一向落落大方的,怎么这次突然就这样了,不过她也没多想,只当是她今天状態不好,毕竟这是给薑的接风宴,她也著实是有些尷尬。 想到这里,她更加心疼她,帮著她打圆场道:“小雪文静,有些內向,晴晴你別介意。” “没事儿。”李春晴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眯眯看著苏雪,说:“这就是你的大女儿吧,你当初怀孕的时候,我还摸过她呢,只可惜没看到她出生的样子。” 说著,她有些遗憾地嘆了口气,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看得苏雪却是汗毛耸立。 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不信她今天就是来这里一趟而已,这个女人,无利不起早,来这里肯定没什么好事。 看到她眉宇间的忐忑,李春晴心里轻哼一声,到底年轻,还是藏不住心思啊。 想著,她朝一旁和人觥筹交错喝著酒的男人看去。 说起来,焦文娟还真是好命,嫁给苏哲后就一直在家做著豪门太太,什么也不用干,不像她,要为了生计到处辗转。 不过命好又怎么样,还不是为她做了嫁衣,帮她把女儿养得这么好,她还真是很感激她呢。 贺永桥目光毒辣,没有错过李春晴和苏雪之间的眉眼官司,一时间也有些好奇,“她们两个认识?” 说认识吧,看著又装得像是不认识一样,可说不认识吧,苏雪的反应根本就不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甚至还有些慌乱。 很不对劲。 薑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皮子,提示道:“贺爷爷,您注意看一下她们两个的长相。” 贺永桥一开始还不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等盯著她们两个看了一会儿,陡然明白过来。 这两人长得很像啊! 刚才离得远,他没注意细看,这么一细看之下,才惊觉两人五官长得极像,就跟亲生母女一般。 母女…… 忽然想起了什么,贺永桥惊讶道:“她们是母女?!” 薑点了点头,又看了眼还笑眯眯和她们说著话的焦文娟,手支著下巴,煞有其事地看著这一幕。 贺永桥也反应过来,再看焦文娟的眼神就不大对劲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这个蠢货。” 从孤儿院收养的女儿居然正是闺蜜的女儿,人家母女两个说不定都私底下相认了,就她不知道,明显被埋在鼓里,要说没点儿猫腻他是不信的。 再说不定啊,苏雪还真是苏家的女儿呢,只不过那个妈可不是她这个苏家太太。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难怪了,苏哲那么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白白给別人养女儿呢。 所以,这是老公和闺蜜在一起,生了个孩子,结果焦文娟还傻呵呵地情敌养著私生女?为此还拋弃了自己的女儿。 他真的是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 他摇了摇头,说:“这个焦文娟,还真不像是焦家人,焦家一大家子的聪明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恋爱脑来,不过她早就被赶出家门了,也不算是焦家人。” 闻言,薑挑了挑眉,她只从焦文娟的面相看出她出身富贵,还有两个哥哥,但焦家的事,她並不清楚,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见她好奇,贺永桥便说道:“焦家是南方海市的名门,现在掌权的是焦长东,也就是你大舅舅,那可是个有手段的,在你二舅舅焦长海的辅助下,兄弟两个心很齐,把焦氏发展得很好,过段时间就要重新进行企业评定了,我估计焦氏的市值这次能进前三。” 以前焦氏在十名之后,但自从焦家两兄弟接手后,焦氏就蒸蒸日上,不断向前。 “这样你也能想像得到,你那两位舅舅是多有上进心的人,这样的人,自然是看不上你亲妈这个恋爱脑的,以前倒是对她也不错,毕竟就这一个妹妹,但焦文娟为了苏哲,非要嫁给他,焦家又不同意,就断了关係,焦家也硬气,当真没这个女儿妹妹,又因为他们家常年在南方活动,来往就更少了。” 焦文娟嫁来京市后,很少出门,所以年轻一辈知道这件事的人少。 也就贺永桥和苏老爷子交好,知道这件事。 苏老爷子看自己这儿子也是很不顺眼,奈何就这么一个儿子,也只能认了,好在生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孙女,很是討喜,倒是勉强看他们顺眼了些。 没想到这两个孽障,居然把小孙女给弄丟了,气得苏老爷子没多久就走了。 提起这件事,贺永桥的脸色也不好看,是极其看不上他们两个的。 现在他们口口声声说著今天是给薑办的接风宴,结果一个忙著巩固利用女儿骗来的关係,一个只顾著养女,生怕她心里不舒服。 一群蠢货! 第144章 鬆手! 他气得不行,懒得看他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跟薑说:“,你以后可不能恋爱脑,这女孩子啊,也不能把爱情看得太重,你这么厉害,以后一定能活得很精彩的,没必要把自己困在这一方小天地中,这样格局太小了,不適合你。”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全然忘了他原本还想拐她当他孙媳妇来著。 不过就算是想起来,也並不衝突,不是说有了另一半之后,就一定要放弃全部。 他还是希望薑一直都做自己的,她这么厉害,要是也恋爱脑的话,可就白瞎了。 听到他的话,薑轻笑一声,“贺爷爷您放心吧,我才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她神色清明,一副还没开窍的样子。 贺永桥满意地点点头,隨即又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她不是也喜欢孙子的嘛?怎么现在看著像是还什么都不懂呢? 他心下不解,又看了眼孙子,就看到他坐在那里喝茶,丝毫也不意外的样子。 两人这样子,看得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之前是他误会了?对阿忱不是喜欢? 或者更准確地说,不是男女之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刚才的话,岂不是把她推得更远? 想著,他心里一急,赶忙找补道:“爷爷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不能谈恋爱,年轻人嘛,该谈还是得谈的,不然这浪费了大好时光啊,只要把握好度就行。” 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她问道:“贺爷爷,那您还知道焦家的事吗?” 相比起来,她对焦家的事更感兴趣。 听他刚才的描述,感觉焦家这两位舅舅倒是挺符合她胃口的,像是跟忱哥一样的人。 “怎么?想了解一下焦家?” 薑点头。 见状,贺永桥也不瞒著他,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焦家老爷子,也就是你外公,老头子现在还在呢,只不过听说好像身体不太好,至於你那两个舅舅嘛,工作狂,也很正常,不然的话也很难把焦氏做成今天这个样子。” 薑赞同地点了点头,“搞事业的男人最帅。” 她就喜欢会挣钱的。 闻言,贺永桥插了一句话,凑过去问道:“我们家阿忱就很会挣钱,还是首富呢,他是不是最帅的?” 听到这话,薑扭头看向贺忱,看著他身上浓郁得快要滴出金水的金光,赞同地点了点头,“那是必须的,没人比忱哥更帅了。” 贺永桥一下子咧著嘴笑了起来。 看来还是有戏的嘛! 至少阿忱现在在心里是很特殊的存在,那將来发展点什么也不是没希望的。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更大。 倒是贺忱,看了眼薑,见她目光落在一处,便明白她看的並不是他。 指尖下意识摸了下佛珠,贺忱罕见地有些沉不住气。 他很想知道,她看的,到底是什么。 閒聊两句,贺永桥又把话题扯回到了焦家身上。 “你那两个舅舅呢,底下各有一子一女,都很优秀,两个大的现在已经进焦氏帮他忙了,还有两个小的同岁,今年也是上高三吧,具体几年级我不太记得了,反正听说也很厉害,总之,焦家一大家子,除了出了你妈这个异类,其他人都还不错。” 听出来了。 薑都有些忍不住想要见见他们,一定很有趣。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正聊著,一人端著酒杯走了过来,“贺总,贺老先生。” 他恭敬道,脸上掛著討好的笑。 贺永桥和薑的聊天一下子停了下来,两人脸上的笑容也齐齐淡去了几分,薑倒是还掛著几分习惯性客套疏离的笑,至於贺永桥就一点面子也不给了,直接板著个脸,斜睨了他一眼,“你哪位?” 听到这话,男人的腰弯得更低,隱隱还带著几分激动,仿佛跟他说一句话都是多么荣幸的事一样,他说:“贺老先生好,我是侯家的人,我叫侯聚財,您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侯聚財?这名字好玩。 薑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轻轻摇了摇头,只可惜,人不如其名啊。 他身上金光隱隱有溃散之象,这哪里是侯聚財,分明就是侯散財才是。 侯聚財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继续和贺忱和贺永桥拉著关係,他倒是脸皮也厚,就算是第一次见,也一点儿也不见生,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就连贺永桥也不得不承认,虽然知道他是为了钱才过来的,但也难得没对他生出什么厌恶之心来。 大概也是因为有苏哲在吧,他那么一衬托,看谁都觉得不错。 “这位就是苏家的千金吧。”没多久,侯聚財就把话题转移到了薑身上,语气里莫名多了几分激动。 薑挑了挑眉,总觉得看他有些眼熟。 姓侯……她脑海里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正想著,就见侯聚財激动地走到她跟前,眼睛亮得灼人,拉著她的手说:“薑同学啊,我是侯大铭的爸爸,真是太谢谢您帮我家大铭补习功课了,他这次考试进步很大啊!” 侯聚財其实也是年轻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发財的,也就是真正的豪门贵族看不起的暴发户。 他自己没什么文化,儿子隨他了,学习也不好,后来他想著只要能多接触点人,弄点人脉关係也是好的,就砸钱把他送到了英才。 原以为他就要那么混下去了,没想到儿子一到高三,忽然知道学习了,每天都学到很晚,他让休息都不休息的。 这次更是涨了几十分,这才学了多久啊,半个月! 要是再保持这个上涨趋势的话,那明年高考的时候,也不是不能博一把的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会有这么大的进步,惊喜之余,又去打听他產生这个变化的原因,然后就知道了是跟薑有关。 又在他房间里看到了请帖,就托关係也给自己买了一张,怎么也得好好感谢一下她才行啊。 “太谢谢了!”他拉著薑的手,下意识晃了晃。 薑也没想到侯大铭爸爸居然这么热情,人挺好的,就是让她有些吃不消。 侯聚財正要说话,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凉意,他怔怔地扭头看去,正对上贺忱冷沉的面容。 他盯著他,眼里满是冷意,冷声道:“鬆手!” 第145章 聚財?散財! 侯聚財嚇了一跳,心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手就下意识先鬆开了。 隨即看到贺忱的黑脸,心里也有些忐忑。 说起来,他比贺忱还大一辈,但他可不敢在他面前摆什么长辈的架势,也知道他们这些豪门世家看不上他这个暴发户,所以心里也有数,很少凑上来討嫌。 今天过来说话,纯粹是为了感谢薑的。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得罪他了,把他惹成这样。 一时间侯聚財也是一脸懵逼,见他低头看著薑,顺著目光看去,只见薑手腕上有些红,是他刚才太激动给弄的。 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他陡然明白过来,訕訕道:“抱歉抱歉,是我太激动了,薑同学你没事吧,都怪我,力气太大……” 他一个劲儿地道著歉,满是歉疚,薑摇了摇头,“没事,您请坐吧。” 闻言,侯聚財这才坐了下来,不过屁股没敢全放在椅子上,只坐了一半,显得有些拘束。 跟刚才口若悬河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薑有些好笑,对他印象还不错,便主动开口说道:“也是侯大铭自己努力,才有今天的成绩的,这都是他自己的功劳,我也没做什么。” 说起儿子,侯聚財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立马说道:“不不不,薑同学你可千万不要谦虚,我都问过那小子了,他说要不是你,他也不会这么拼命学习,所以啊,还是你的功劳。” 只怕他的意思理解错了。 侯大铭那话里大概是有点崩溃的,毕竟他和徐炎都是被迫的,就算是徐炎,到现在也都还有点小怨气呢。 薑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 倒是贺永桥觉得她这笑里有点东西,凑过来小声问道:“怎么,他说的不是真相吗?” 薑“嗯”了声,同样压低声音道:“我给侯大铭和徐炎用了一张符,上课走神就会被雷劈,所以为了跟上进度,他们下课的时候也得使劲学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呢。 贺永桥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冲她竖了个大拇指,这招太牛了,很可以。 对付他们这种皮实的,就得这么来。 薑笑著抿了口茶,冲他扬了扬眉,满是笑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到他们这样,侯聚財茫然地眨了眨眼,怎么刚才就看到他们嘴动了,一点儿声音都没听到呢。 他们说的,好像和他有关? 但他也不好意思问,要是没有关係的话,岂不是尷尬,反正不是在说他坏话就是了。 “咦,爸,你怎么在这儿。”正当侯聚財想找话题继续聊的时候,忽然有个人走过来搂著他的脖子说道。 侯聚財扭头,看他手上端著酒杯,脸瞬间就黑了,“出息了你,才多大就喝酒。” 侯大铭砸了咂嘴,“没事,这个是红酒,度数低,喝不醉的。” 说著,他扭头看向薑,笑嘻嘻道:“姑奶奶,我爸没说错什么话吧,老头儿人不错,就是諂媚了点儿,他说是商场习惯,您別介意啊。” 他跟徐炎关係好,索性跟著他一块儿叫薑姑奶奶。 听儿子这么揭他的短,侯聚財气呼呼瞪了他一眼,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儿子可真是白养了,一天到晚的就会埋汰他。 薑听到这话笑了一下,“没有,叔叔人很好,很幽默。” 闻言,侯聚財得意地看了眼侯大铭,看吧,老子才不会给你丟人呢,少看不起人了。 对此,侯大铭有些怀疑,觉得薑八成只是出於客气而已。 也就他爸,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夸过,一被夸就嘚瑟,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好了,那我不打扰大家了。”侯聚財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我先走了,几位继续聊吧。” 薑看著他,忽然开口道:“侯叔叔稍等一下。” 侯聚財有些诧异,重新坐了下来,身子微微前倾,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薑说:“侯叔叔,做生意的时候,要选好合作伙伴啊,这个很重要。” 侯聚財点头,是这么个理儿,只是她为什么忽然说这话,他不懂,一旁知道点內情的侯大铭反应过来,紧张道:“姑奶奶,是不是我爸的合作伙伴会出什么事?” 他相信科学,也相信薑。 他知道她很厉害,有特殊的本事,看那道符就知道了,除了她,就连监控都做不到那么精准吧,能够抓到他每一秒的走神。 他相信她肯定特別厉害。 听到这话,薑笑而不语。 他们看相就是如此,点到为止,不能泄露太多,至於能不能避开,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然而她不说,看到她这个表情,侯大铭也明白过来了,扭头看向他爸,神色焦急,“爸,你可小心点啊,你赶紧想想你最近遇到什么不靠谱的合作伙伴了吗?” “都挺靠谱的啊。”侯聚財也觉得有些奇怪,听薑这话,像是她看出了什么,她刚才说话之前,似乎一直在盯著他的脸看,难道她会看面相? 儿子明显也是很相信她的,弄得侯聚財也有些拿不准了。 下意识顺著这话仔细想了想,倒是想出一个人来,“也不算是不靠谱吧,就是这个合作我觉得挺突然的,没想到这好事能轮到我头上来。” 他把这事说了一遍。 是一个影视公司,现在谁都知道娱乐圈赚钱,有个电影导演找到他,也是圈子里挺有名气的,要拍一个电影,找他投资,他看演员阵容也挺大的,所以就准备合作一把。 原以为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会儿看到他们的反应,倒是有些不大確定了,他忐忑道:“薑同学,是这个项目有什么问题吗?” 薑点头。 “那是会赔钱?”他试探道。 “嗯。”这一点,薑倒是告诉他了。 侯聚財还要继续问,贺忱忽然开口道:“导演没什么问题,但那个主演最近被查了,很有可能出事。” 闻言,侯聚財就什么都明白了。 也没问贺忱怎么知道这件事,他人脉广,资源多,想知道点什么事很容易,而他也丝毫不怀疑他说的。 他说可能会出事,那就是一定会出事。 而主演出事,电影能不能保得住都还是个事,钱真有可能就打水漂了。 想到这里,他浑身惊出一身的冷汗来。 天上掉的果然是陷阱! 第146章 断绝关係吧 幸好还没签合同,反悔还来得及,侯聚財心有余悸,赶忙说道:“谢谢薑同学的提醒,谢谢贺总。” 要不是他们,他可真要把钱砸进去,还乐呵呵的以为自己占到便宜了呢。 薑微微頷首,“侯叔叔客气了。” 侯大铭在旁边听完全程,也是嚇了一跳,回过神来,拍著侯聚財的肩膀道:“爸,你以后可当心著点儿,別被人骗了,尤其是那种送上门的,你不熟悉的领域,要是真有好项目,人家谁隔了几道弯找你啊。” 侯聚財这次难得没和他犟,点了点头,擦了擦头上的汗。 见他这样,侯大铭也没说他什么了。 扶著他起来说道:“那姑奶奶,贺总,贺爷爷,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聊天了。” 薑点了点头,见侯聚財嚇得不轻,说:“侯叔叔也不用担心,吃一堑长一智就好了。” 他身上居然有功德光,这也是她愿意提点他的原因。 大概他心里也清楚自己的钱来得是突然,是上天赏的,所以平时也有意去做一些善事,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善事也化作功德光,保佑著他。 所以他虽然有偏財,但流失速度並不算快,整个人的財运还是可以的。 闻言,侯聚財也点了点头,再次朝她道了谢,才跟著侯大铭离开。 两人刚走,薑以为能清净点了,捻了下铜板,忽然一顿,眼里闪过烦躁。 烦人。 没多久,焦文娟就带著苏雪苏薇和李春晴走了过来,笑著说道:“,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好朋友,你叫她李阿姨就好了。” 听到这话,薑头也没抬,继续喝著茶。 贺忱和贺永桥就更不会给她面子了,见薑茶见底了,贺忱给她添了一杯,几人谁也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焦文娟神色一僵,脸有些掛不住,心里也不太高兴,要不是李春晴想见见她,她才不会带她过来。 到底不是在身边长大的孩子,就是亲不起来。 倒是李春晴打量著薑,笑著说道:“原来这就是文娟你的女儿啊,长得真好看。” 焦文娟客气地笑了下,丝毫没有她刚才夸苏雪时的骄傲。 李春晴把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蠢货。 鱼目混珠,疼別人的女儿超过自己女儿的,她也是第一次见。 也是,要不是她这么蠢,她的计划怎么会那么顺利呢。 过了好一会儿,见薑还没有看她,焦文娟索性直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声音严肃道:“薑,我知道你从小在外面长大,跟家里人不亲近,这都情有可原,毕竟感情也是培养出来的,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没礼貌,你这样,让我忍不住怀疑你师父的到底是怎么教你的,把你教成这么一副没教养的样子!” 这话说得很重。 话音刚落,贺忱和贺永桥的目光就齐齐看了过来,一个比一个冰冷,带著蚀骨的寒意,焦文娟霎时脸色一白,意识到他们两个还在,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她太衝动了。 不管再怎么说,也不该把这些话当著他们的面说的,他们多护著薑啊。 然而她没意识到,她口口声声指责著薑和她不亲近,此刻却丝毫没有反思一下自己说的话是否合適,这会儿后悔的不是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而是后悔没找到一个好时机,担心让贺家人听见了会影响她之后的利益。 看穿她的心思,薑嘲讽一笑,想到她刚才说的话,眼底满是寒凉,“你再说一遍。” “我……”焦文娟看著她的样子,有些害怕,但见李春晴还在旁边,不想让闺蜜看了她的笑话,笑话她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住。 遂一时头脑发热,话不经过脑子,脱口而出:“难道我说错了吗?你这样不是没家教是什么,到底是山沟沟里长大的,你那些师父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刚一说完,她脖子忽然被人捏住,窒息感传来,她惊恐地叫了一声,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庞,满是骇然。 贺忱冷冷看著她,手收紧,冷声道:“找死。” 苏雪嚇了一跳,斟酌著没有开口,苏薇忍不住了,喊道:“你鬆手!我报警了!” 贺忱理也没理她一下,手继续收紧,焦文娟的脸色更加铁青,翻著白眼。 “好了。”过了好一会儿,薑才拿开他的手,看也不看一旁忽然得了呼吸,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使劲咳嗽的焦文娟,拿手帕给贺忱细细擦著手。 说实话,他做了她想做的事。 只是有亲缘线的束缚,她没法对焦文娟动手。 忱哥大概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会帮她教训她。 不然如果换做他自己的话,大概不会在大庭广眾之下做出这种事,留人话柄。 “怎么了?”听到这边的动静,苏哲也急急跑了过来,看到焦文娟脖子上的痕跡,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想著,苏薇见他来了,觉得有了靠山,指著薑和贺忱说道:“他们想掐死妈妈!” 说完,就见苏哲瞪了她一眼,隨即看向贺忱,討好道:“贺总,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吧,我向您道歉,您別生气。” 见他这样,苏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爸爸!” “闭嘴!”苏哲冷冷看著她,恨不得把这个蠢货扔出去才好。 本来他们坐的位置偏,没几个人注意到这边,只要隨便找个藉口把这事圆过去就好了,她偏偏要指出来是贺忱动的手。 这不是当眾告诉別人,贺忱和他们的关係不好吗? 到时候现在站在这个宴会厅的人,还有几个会和他继续来往。 他很清楚,他们今天来这里,以及愿意和他来往,都是看在贺家的面子上,没有他们,苏家算什么?哪里值得他们说一句话。 眼看著事情就快办成了,他好好的计划,就这么被她给毁了! 苏哲气得不行,恨不得打她一顿才好。 凶狠的眼神看得苏薇心里直颤,嚇得不敢说话。 苏哲收回目光,继续和贺忱说著好话,说:“贺总,请您看在的面子上饶过她妈妈吧。” “別。”贺永桥站了起来,截断他的话,“你们苏家,我们高攀不起,既然你们这么嫌弃,那乾脆就断绝关係吧,以后就归我们家了。” “反正她和阿忱本来就有婚约!” 第147章 变故 她和贺忱有婚约? 贺忱就是她的未婚夫? 薑诧异地看向贺忱,见他面色如常,就知道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又不由得想起她之前在他面前说她未婚夫的事。 她说他什么来著?一个糟老头子? 一时间,薑第一次有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衝动,她到底是干了什么蠢事啊。 看到她这样子,贺忱眼里不由闪过一抹淡笑,隨即看向苏家人,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出声道:“苏家,好得很。” 说著,他的目光停留在焦文娟身上,目似寒冰。 焦文娟嚇得哆嗦了一下,根本不敢去对上他的眼神,躲避地移开视线。 见状,苏哲满脸疑惑,不懂焦文娟到底做了什么,居然惹得他这么生气,想起他贺阎王的称號,苏哲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脸上冷汗直冒,赶忙说道:“对不起贺总,我代文娟向你们道歉,,你妈妈不是故意的,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说话直,但没有恶意的。” 没有恶意吗? 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口出恶言,这还不算有恶意,那要怎么样的恶意才算是有恶意。 薑面无表情地看著她,但凡她刚才说的是她,她都不会多在意,但说她师父,不行。 要是能趁机和他们断了关係就正好了。 想著,薑低头看了眼指间的亲缘线,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还没断掉。 亲缘线,必须由父母一方来割捨,若是由子女来的话,会受到极大的反噬。 有那么一瞬间,薑都想不惜一切代价直接切断好了,苏家这一家子,实在是太噁心人了,和他们多待一分钟都觉得噁心。 正想著,一旁的贺忱忽然握住她的手腕。 贺忱不解地看著她。 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她那么一瞬间散发出来的狠意和决绝,让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下意识的,他想拦住她。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是想拦住她做什么。 看到他眼里的担忧,薑手指微微鬆开。 罢了,为了苏家,承受那么重的反噬不值得。 下山的时候,五师父和她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衝动,她这条亲缘线断是肯定能断掉的,但是需要等机缘。 机缘到了,断掉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没到的话,她强行断掉,是逆天而为,届时丟掉大半条命都有可能。 机缘……也不知道五师父说的机缘到底是什么,什么时候才能等到。 薑深深嘆了口气,一时间有些烦躁。 察觉到她的情绪,贺忱犹豫了下,手指下移,握住了她的手。 顿时薑的手腕更热。 看著上面蹭蹭上涨的功德值,薑总算是心情好了。 但难得贺忱愿意主动一回,薑也捨不得打断,只能继续装出一副忧鬱难过的样子。 然而贺忱一看她,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但想到她刚才的样子,还是没鬆开她的手。 眾人看到这一幕,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们刚才就注意到贺忱和薑的关係不一般了,清楚他对她的態度很好,但这样子是完全想不到的。 准確的说,他们之前根本就想像不到贺忱拉著女孩子手的样子,他可是贺阎王啊,从来都是不苟言笑,不近女色的,多少想靠近他的女人都被他冷眼呵退。 他们以为他会孤独终老,谁能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女孩子来,两人看著关係还很亲密的样子。 贺永桥本来只是想给薑撑腰的,没想到他们两个会忽然拉手,顿时笑得老脸上满是褶子。 看到这一幕,其余人更是彼此对视一眼,满是震惊。 看来贺老爷子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孙媳,已经同意他们在一起了啊。 那这样的话,得罪了薑的苏家…… 眾人齐齐朝著苏哲看了过去。 苏哲脸上的假笑几乎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 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卖掉一个古董瓶才办了这么一场接风宴,目的是为了让大家都知道他和贺家的关係好,进而得到更多的资源和人脉,可是事情的发展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子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气得不行,还要维持著最后的体面,一个劲儿地道著歉。 奈何他想当孙子,贺忱却懒得搭理他,直接拉著薑就走了。 贺永桥斜睨了苏哲一眼,摇了摇头,状似无意间说道:“我们家找孙媳妇也不要求什么门第,只要看顺眼就行了,有个糟心的娘家,那还不如没有呢,反正我们以后会对很好的,有没有娘家的,也不重要。” 说完,他抬步离开。 苏哲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他那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说薑不需要借用苏家的任何东西,甚至没有苏家都可以,毕竟刚才也是他提出想要薑和苏家断绝关係的。 完了,苏家完了…… 苏哲满脑子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周围的宾客彼此对视一眼,纷纷说道:“苏总,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我也是,公司还有点活没忙完。” “我得去接孩子了。” 更有甚者,直接连接口都没找就直接离开了,反正他们今天来本来也不是奔著苏家来的,没了贺家,苏家又算是哪根葱,值得他们去和他拉关係套近乎。 之前他们还羡慕他居然能和贺家攀上关係,现在想来,这还不如没有关係呢。 最起码没有关係的时候,贺家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更別提是对付他们了。 而现在,看贺老爷子对薑的维护样儿,八成会出手帮她出气教训苏家也说不定。 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也不知道这苏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傻。 但凡他们家有个女儿能和贺家攀上关係的,那他们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好好把她当小祖宗一样供著。 怎么苏家还反过来欺负人家呢。 这就算了,好歹等到回去没人的时候再欺负啊,当著贺总的面,这不是找死吗? 这苏家,弄成今天这一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想到这里,眾人纷纷摇头。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宴会厅里的人就全散去了,只剩下苏家一家子。 苏哲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扭头看向焦文娟,眼睛赤红,怒从心来,一巴掌就朝她重重打了下去。 怒吼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第148章 可我的任务是来了断尘缘呀 焦文娟被打得脸偏向一旁,嘴里有铁锈味传来。 她刚才才被贺忱掐住脖子,体验过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感觉,然而此刻却更是心寒,身子止不住地发抖,不敢置信地看著苏哲,捂著脸说道:“你打我!” 苏哲气得咬牙切齿:“我不仅想打你,我还想杀了你!” 他语气凶狠,全然一副急红了眼的模样,都让人怀疑他真的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焦文娟嚇得又抖了一下,像是忽然间不认识自己的丈夫了一样。 他以前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为什么忽然就变成这样子了? 焦文娟茫然地看著他,怔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看著她这样子,苏哲更气。 他当初肯娶焦文娟,一是因为她长得好看,背后又有焦家,二是因为她单纯好骗,哄上几句就相信了,婚后这么多年,更是事事都听他的,从来没有一句违逆的话。 然而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没用,二十多年前,他们结婚的事焦家不同意,他的本意是想和他们磨一磨,她到底是他们家的女儿,总不能真的不认的。 然而焦文娟却忽然拿了个关係断绝书给他看,还一副为了他可以牺牲一切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恋爱脑。 他气得不行,当时就已经想反悔了,但想著焦家可能会对她心软,要是万一又愿意让她回去了呢,但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焦家心狠,从来没有提过她半句,也没有给过他丝毫的助力。 他意识到焦家已经彻底放弃焦文娟的时候,已经是婚后几年了,那时候苏薇都已经出生了,他气归气,但看焦文娟把家里照顾得还不错,也乾脆就认了。 她这个女人,没用是没用了点,但是人蠢,他总归需要一个放在家里的摆设,那当然是蠢一点的好,太精明的话,他在外面还怎么玩。 这么多年来,焦文娟也不负他所想,这一点倒是从来没有察觉过。 以前他觉得他蠢点挺好的,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蠢到这个地步。 但凡早知道她会毁了他所有的布局,他早就该和她离婚的! 想到这里,苏哲看她的眼神更恨,恨不得把她杀死才好。 被他眼里的杀意给嚇到了,焦文娟怔在原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看著他的眼神又陌生又恐惧。 他到底是谁?他不是她的丈夫! 她老公不是这样子的! 见状,苏薇挡在她面前,大声道:“爸,你说妈妈干嘛呀,还不都是那个薑,心太狠,也太没礼貌,我们坐在她面前她看都不看一下的,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这么高傲,妈妈说的没错,她就是没教养。” “闭嘴!”苏哲见她还在嘰嘰歪歪,怒吼道。 他手指著她们,止不住地颤抖,“一群蠢货!” 薑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教养重要吗?只要她和贺家认识,只要贺忱和贺永桥愿意护著她,那就是好的啊! 这群蠢货,为什么永远都脑子拎不清。 “爸,你吼我。”苏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仿佛他做了多过分的事一样。 听到这话,李春晴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的关注点居然还在这件事上面。 骂她怎么,一点儿也没骂错。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心里这么想著,她起身说道:“你这么凶文娟和孩子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 “你又是谁。”苏哲烦得不行,压根就没注意到她,听到她开口才不耐烦地看了过来,然而看到她的瞬间,瞳孔微缩。 是她?! 见状,李春晴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朝他勾了勾唇,她说:“我是文娟的好闺蜜,我回来,你要是敢欺负她,我跟你没完!” 说著,她紧紧盯著他。 意有所指。 苏哲,我回来了,怕了吗? 看到她,苏哲慌乱了一瞬,隨即想起了什么,又冷静下来,淡淡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在焦文娟身上,不由闪过一丝厌恶。 他冷声道:“赶紧把薑给我哄回来,现在她的地位你应该知道的,没了她,苏家就彻底完了。” “还有你们。”他的目光从苏雪和苏薇姐妹身上划过,警告道:“你们不许再给我出么蛾子,坏了我的好事,大家都一起住大街好了!” 苏薇有些不服气,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被苏雪拉住了。 苏雪点了点头,乖巧道:“爸爸我只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对薑妹妹的。” “嗯。”看到她,苏哲勉强脸色好了些,待看到一旁的李春晴,他的脸又黑了下来。 他当初就不该心软的,也不知道这女人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说好的事情又反悔,还真不愧是她。 不过,这个女人爱財如命,她生的女儿倒是不错。 想著,他的余光掠过苏雪,眼底闪过一道算计的幽光。 苏雪一直在观察著他的表情,看到这一幕,手不由得紧了下。 心里暗自戒备。 苏哲可不是什么好人,这一点,她一直都知道的。 所谓的对她好,好爸爸,也只不过是因为她对他有利用价值罢了。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最自私的那一个。 想到这里,苏雪心里更加警惕。 - 车上。 薑坐在副驾驶上,手支著下巴,始终保持著扭头看贺忱的姿势。 贺忱也一直都目不斜视地看著前方,开著车。 通过一个红绿灯路口后,见她还在看著他,忍不住侧眸看了她一眼,无奈道:“还没看够?” “没呀。”薑笑眯眯看著他,“忱哥,我有个问题很好奇,你可以回答我吗?” 隱隱猜到了她想问什么,贺忱表示不想回答。 然而薑也没等他说话,直接问道:“忱哥,我想问问,我当著你的面说,你是个糟老头子,你都没生气的吗?” “没有。”贺忱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確实没有生气。 闻言,薑更加震惊,“那你当时是什么感觉?” “感觉……”贺忱顿了下,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睁著乌溜溜的杏眼,好奇地看著他,忍不住是唇角上扬,“感觉你傻乎乎的。”很可爱。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薑听了这话,倒是也没气,只有些懊恼地捂住脸,“確实是怪丟脸的。” 她又哪里能想得到呢,他居然就会是她的未婚夫。 太神奇了吧。 后座,贺永桥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好奇道:“什么糟老头子?” 薑就把之前的事说了一遍。 闻言,贺永桥看了眼贺忱,眉头微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不过他的不解释,可不像是什么不在意,更像是在逗家里的小猫玩,看她什么时候才能发现真相。 话说,孙子什么时候有这恶趣味了? “那你们还挺有缘分的嘛。”他开口道。 不曾想,薑点头,又摇头。 她支著下巴说:“可是我这次下山,是为了断尘缘的呀,这婚约是以前定的,应该也算是尘缘的一种吧?” 第149章 不是有缘人吗? 听到这话,贺永桥一惊,下意识看向贺忱。 这小子这次可一定要把哄回来啊,不然这一下子就切断尘缘了可还行。 闻言,贺忱倒是不慌不忙,扫了眼她手腕的微垂,淡声问道:“不是说我是你的有缘人?” 对哦。 薑也想起了这个事,反正这个婚事是贺爷爷和她那个没见过的爷爷定下来的,跟苏哲他们没有关係,这么想起来,也没什么了。 主要是贺忱这个人確实不错,要是因为这么点事就和他闹掰的话,也不值得。 想著,她笑眯眯道:“忱哥说的有道理。” 这段尘缘不仅不能断掉,还得好好把握住才行。 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贺忱不免也有些好笑,这是看他有用,才愿意继续和他来往?怎么看都有点小势利,但他怎么偏偏就是对她反感不起来呢,甚至还觉得她这样有点……可爱。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贺忱便是一愣,他垂眸仔细思索著这件事,心里隱隱有个猜测,却又是让他微微一愣。 他对她…… “这就对了嘛。”不等他想完,贺永桥就凑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他长长鬆了口气,有些夸张地擦著头上的汗,刚才嚇他一跳,他还以为他们两个是要决裂了呢。 这大喘气的。 “你们两个啊,就好好相处,也不要和你忱哥客气,有什么需要直接和他说就可以了。” 最好俩人早点儿在一起,曾孙嘛,先不著急,还小呢,过几年也都可以,只要愿意嫁到贺家就行。 反正他现在是看出来了,贺忱对薑肯定是有意思的,但薑对贺忱,他就有些拿不准了,有好感是肯定的,但是不是男女之情,那就不一定了。 思及此,他眉头皱了皱,旋即又舒展开来。 不过想想也是,薑本来也还小,这会儿不开窍也是很正常的。 孙子这么优秀,他不信谁能比得上他。 唯一的一点不好吧,就是有点老了,薑天天接触的都是小年轻,会不会嫌弃他啊。 想著,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有些忧心,暗搓搓说道:“那个啊,你在学校有没有遇见什么好玩的同学啊,比如男同学之类的。” 闻言,薑也没多想,直接道:“有呀,徐炎就挺好玩的。” 他也是她见过的最皮实的人,被电成那样居然还天天那么有精力,也是神奇,看来潜力无穷啊。 完了。 贺永桥心里咯噔一下,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继续道:“那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一旁,贺忱看了他一眼,哪里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难得地没有打断他的话,静静开著车。 一看他这样子,贺永桥就知道他也想知道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点闷骚呢,原来还有这么多小心眼儿,看来是真的把放在心上了。 好事好事。 他暗自在心里说道,又紧张地盯著薑,等著她的回答。 “人还行吧,傻是傻了点,容易被人骗,但是人不算坏。” 哦,发好人牌了,那就希望不大。 也是,徐家那傻小子哪里能跟他孙子比呢。 “那还有谁你觉得印象深的吗?”他继续追问道。 这个嘛,薑想了想,然后说出了一个名字。 “柯骏吧。” 柯家的长孙,英才出了名的天才学生,正好贺永桥也认识,这可比徐炎那个傻小子厉害多了,才貌双全,又年轻,还跟是同龄人。 想到这里,他心中警铃大作,扫了眼面无表情的孙子,半天没等到他说话,他实在是等不及了,只能自己开口问道:“是吗?柯骏怎么了?” “面相挺好的。”薑说,第一次见柯骏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他將来走的倒不是和他爷爷柯校长一样的教育路线,而是从政的,且造化不低。 看得出来,他这个人沉著冷静,又天赋异稟,確实是个好苗子。 “面相好?”贺永桥不服,“阿忱的面相不好吗?” 话题一下子扯到他身上,薑怔了下,下意识看了眼贺忱,“很好呀,忱哥的面相是我看过最好的。” 大富大贵,紫气金光笼罩全身,还带著隱隱的龙气,她没见过像他这么好面相的人,这要是放在古代,也是九五之尊的面相。 柯骏相比於他,胜出的部分也就是个顺利了。 “那不就得了。”贺永桥说,“有时候啊,年龄也不是什么问题,年纪大的才知道照顾人,你觉得呢。” 薑点头,她觉得挺有道理的。 但是…… “贺爷爷怎么突然说这话。”她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不知道刚才聊的哪句话可以和这句扯上关係。 看著她疑惑的目光,贺永桥一噎,忽然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丫头是真没开窍啊。 一旁的贺忱听到这话,忍不住轻笑一声,惹得贺永桥瞪了他一眼。 笑什么笑,他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他好,他还在旁边看热闹,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贺忱轻笑一声,说:“爷爷的意思,是想说他比苏家那两个会照顾人,想让你长久地住在他那里。” 闻言,贺永桥扫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倒是没说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 薑笑道:“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呀,贺爷爷,那您可不能嫌我烦把我赶出去啊。” “怎么会呢。”贺永桥也笑了起来,“爷爷最喜欢我们了,你放心住下,住多久都可以,至於阿忱你就別来了,我那地方小,住不下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车子正好在老宅门口停了下来。 薑默默扭头看了眼偌大的房子,抿了下唇,沉默了下。 这还小? 贺爷爷其实是不想让忱哥住这里吧? 但这是为什么呢?他们闹矛盾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嘛。 薑不明所以,贺忱心里却是一清二楚的,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贺永桥。 贺永桥也直直看了过来,眼神里带著几分挑衅。 怎么样,不服? 贺忱盯著他看了一会儿,手指轻点著方向盘,扭头和薑说:“第三版编程我做好了,要不要去我那里看看?” 薑正要说话,就听贺永桥说道:“不去!” 他暗暗磨牙,臭小子出息了啊,居然还敢和他抢人了! 贺忱递了个平静的眼神过去,彼此彼此。 见状,贺永桥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这个不肖子孙! 第150章 断亲缘线的办法 难得看到他们两个斗嘴,薑也觉得有些稀罕,忍不住托著下巴盯著他们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开口道:“忱哥,今天就先不去了,等明天我再开始学习吧,今天我先陪贺爷爷说说话,下下棋。” “就是就是。”见她选择了他,贺永桥不由得有些得意,“这才刚放假,著什么急啊,一天天的不能总是只盯著学习啊,还得干点其他的事,聪明,也不差这一天半天。 跟他抢人?他做梦去吧。 闻言,贺忱也没再说什么,扭头看向薑,“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刚才辛苦了。” “还行,也没多辛苦。”就是亲缘线还没断,有点烦。 想到这件事,她的眼里又闪过一丝不耐。 原以为这件事很容易办到,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好烦。 贺忱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进去后,贺永桥让人给薑拿了水果零食过来,薑陪他坐了一会儿,又和他下了一下午的棋,这才回房间。 时间还早,她自然也没著急睡觉,从她下山带的那个包袱里翻出一本破旧的书来,纸页发黄,都快被人翻烂了。 薑打开,细细看著。 她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解决这个亲缘线的方法,五师父只跟她说,不可以强行割裂,等机缘到了,自然就能断了。 但这个机缘是什么,他却没说。 薑明白,他们这一行,天机不可泄露,五师父就算是算出来了,也不一定能全然告诉她,她也不想去逼问他,只是她想知道,亲缘线到底遇到什么样的机缘才会断。 她总不能一直坐著等著呀,这样未免也太被动了。 正看著,门忽然被人敲了一下,她头也没抬道:“请进。” 贺忱一进来就看到她在看书,也没说话,抬步走了过去,走到书桌旁才停了下来,看了眼她手里的书,隨口问道:“看的什么?” “玄术大全。”薑也毫不避讳地回答道,见桌上多了盘果盘,也就把书放到了旁边,“忱哥坐。” 贺忱微微点头,坐了下来,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他出声问道:“有心事?” 想起今天在宴会厅看到的她的表情,他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所以这次第一次主动问了她这件事。 薑也不介意,她手指点著桌子,眉宇间多了几分烦躁,“是有点儿。” “什么事?说出来或许我能有办法帮你解决。” 这个薑倒是不抱有什么希望,毕竟这件事五师父都没什么办法,他一个普通人估计就更难了。 不过他也是出於好心,她心里也確实觉得烦,所以也没瞒著他,直接开口道:“之前我和忱哥你说过,我这次下山,目的之一就是要和苏家断绝亲缘线。” “嗯。”贺忱点头,看著她,问道,“出问题了?” “是的。”薑长长嘆了口气,拿出一张符递给他,贺忱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接了过来。 薑手抬了起来,说:“忱哥你看,这个就是我和苏家的亲缘线。” 她手指轻轻动了动。 於是贺忱就看到了她指尖微弱几乎接近透明的一条线。 这条线他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符纸,明白过来,肯定是这张符的作用。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说:“我看它像是快要断开的样子,並不牢固。” “谁说不是呢。”薑又嘆了口气,“我也以为这根线很快就会断掉,可是直到今天,焦文娟说出了那些话,我的这条线,还是没有断掉。” 难道还得要他们做出更过分的事才行?她心里暗自猜测道。 这点倒是对苏家人不难,这才哪到哪儿,更过分的事她完全相信他们能做得出来。 只是,太糟心了,而且这也只是她的一个猜测而已,不確定会不会有用。 要是没用呢?岂不是又得白白浪费时间精力。 听到这话,贺忱也明白过来她在烦恼些什么,跟那帮人扯上关係,確实是怪让人噁心的。 想著,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动了下,说:“我没有这条线。” 闻言,薑怔了下,看了过去,果然没有。 因为他的父母已经去世了,人死如灯灭,落叶自归根,他们已经消失了,亲缘线自然也就断了。 但这话说出来未免有些残忍,薑便没有开口。 然而她不说,贺忱那么聪明的人,也能猜得到。 他微微敛眸,遮去眼底的伤感,隨即很快便恢復如常,沉吟片刻,开口道:“要是他们不在了呢?” 既然人死了,这条线就断了,那苏哲和焦文娟,应该也同样如此吧。 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薑怔了下,隨即开口道:“对,他们去世了,这条线自然而然就断了。” 只不过那两个人虽然噁心人,但寿命却不短。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贺忱没说话,只眼睛眯了眯,手指收紧。 一下子看穿他的心思,薑微微一惊,赶忙道:“忱哥,你不要对他们出手。” 贺忱静静看向他,没有说话。 薑耐心解释道:“天道尚生,杀生有违天道,除了法律惩罚之外,还会受到天道的惩罚,贺总是大富大贵的绝佳命格,没必要因此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他们不配。” “我可以做得不会让任何人发现。” 薑还是摇头,“逃得过人,逃不过天,人在做,天在看,避不开的,而且,这是我和苏家的事,忱哥不要掺和其中,要是染上因果就麻烦了,这世间就数因果最难断。” 贺忱沉默。 薑看著他,轻笑一声,扬眉道:“忱哥对我这么好,我很感激,也心领了,没事,我慢慢来,总会等到机缘的。” 听到这话,贺忱看了她一眼,又垂眸看向她指尖的亲缘线,忽然问道:“你的亲缘线,是天生的就这么浅的吗?” 薑怔了下,隨即摇头,“当然不是,我和苏家血脉相连,尚未出生的时候应该是牵扯最深的,因为孩子和母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等出生后,就看他们关係怎么样了,有的越来越深,有的越来越浅。” “五师父说,他们刚捡到我的时候,我手上的亲缘线就很浅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一顿,三秒过后,她眼睛一亮。 “我想到办法了!” 第151章 生魂离体 贺忱询问地看著薑,等著她说出办法。 薑唇角微勾,眉宇间的鬱气散去了许多,她说:“之前因为苏家拋弃我,所以我的亲缘线才变得这么浅,那再让他们拋弃一次,应该就能断掉了吧。” 她原本只是个猜测,说出来之后,却觉得越来越有道理。 她扭头看向贺忱,目光灼灼道:“忱哥你说是不是?” 话落,她正好看到他的表情,顿时一怔。 只见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这是他第一次情绪外露,毫不掩饰,薑从没见过他这样子,不由得心尖一颤。 很快,贺忱也反应过来,微微敛眸,不过眨眼的功夫,神色便恢復如常了。 他开口道:“是个好办法,可以试一下。” 他刚才只是想到,她要被再次拋弃一次,小时候那会儿她还没有记忆,所以也不会很在意,可是现在呢。 大概也是不在意的。 但要笑著说出让父母再拋弃自己一次,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闷闷的有些发堵。 这就是苏家干的好事啊,倘若不在意,大可以不生,这样未免也太伤人了。 沉吟片刻,看懂他心底的想法,薑的心里不由涌上一股暖流,嘴角也缓缓上扬,弧度越来越大,她说:“忱哥,不用担心我,跟他们这种人断掉,是件好事,而且我也挺开心他们当初拋弃我的,不然我就遇不到我的师父们了。” “忱哥你不知道,我师父人可好了,还很厉害,有时间我带你去见见他们,到时候你只怕不会是心疼我,而是羡慕我,羡慕我有这么多这么好的师父。” 说著,她朝他俏皮地眨了下眼,丝毫看不出来一丁点儿的伤心。 她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贺忱也鬆了口气,微微頷首。 说话间,戴楠打了个电话过来,找她確定时间。 明天她得去看一下戴珩。 听到她们的对话,贺忱起身说道:“早点休息,明天我送你去戴家。” “好。”薑没有拒绝,笑著点了点头。 - 翌日,吃完早饭后,薑便坐著贺忱的车去了戴珩修养的地方。 戴云松也在,听到声音,立刻走了出来,快步迎上来说道:“姜丫头,你来了。” “嗯。”薑笑著朝他点了点头,边往里走边说道:“我来看看戴先生。” “真是辛苦你了。” “您客气。” 隨意寒暄了两句,薑就来到了戴珩的房间,相比之前,他整个人的气色好了许多,面上也多了几分红晕,看著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看到儿子的变化,戴云松心里也很开心,虽然说每天都见,很可能感觉不到细微的变化,但这变化可不是一丁半点儿,还是很明显的,就算是他天天在这里,也能看得出来。 “姜丫头,阿珩他是不是很快就能醒了?”他忍不住问道。 薑摇头,“怎么说也得几个月,他的身体才能彻底养好。” 说著,薑的手搭在他的脉上,眉头却是一皱,怎么会这样。 戴云松一直看著她的表情变化,见她蹙眉,心里就是一咯噔,连忙问道:“怎么了?” 薑没说话,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一处,手指著一个瓶说道:“这是谁送的?” “这个吗?”戴云松心下诧异,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但看她的表情,知道这件事很严重,当下也没拖拉,更不敢隱瞒,“不是別人送的,是我在一个商场看到的,觉得好看,就隨手买了回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薑走过去,看著这瓶,突然开口问道:“您知道这是个古董吗?” “嗯,知道。”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买下来的。 他一向喜欢收藏古董。 看她的表情,他心里更加忐忑,“姜丫头,到底出什么事了?这瓶有问题?” “嗯。”薑点头,指著它说道:“这是陪葬用的,时间大概有五百年了,確实是个古董,品相也不错,只可惜,沾染了太多的煞气!” 尸体本就是最容易產生阴煞的地方,五百年的时间,足以让这个瓶煞气缠绕了。 这个瓶在外人眼里,是精美的瓷器,但在她眼里,分明就是一团煞气! 听到这话,戴云松更加紧张,他不知道煞气是什么,但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想起她刚才的动作,更是心急如焚,“这个对阿珩有什么影响吗? “当然有。”薑眉头紧拧,面色沉重,说出来的话让戴云松差点儿晕过去。 她说:“戴先生现在,丟了一抹生魂。” 生魂离体,最是危险,稍有差错,就会立即断命。 要不是她在这里布了个聚灵阵温养著他,只怕现在都能准备丧事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瓶出现的时机未免过於巧合,让她忍不住怀疑究竟是个意外,还是人为。 听到她的话,戴云松一个踉蹌,险些摔倒在地,他脸色煞白,拍著腿道:“这可怎么办啊!” 是他害了阿珩,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绝不会原谅自己的。 薑没有回答,也没时间细究瓶的事,拿张符把它封印住之后,便道:“我先去找他的魂魄。” 生魂离体不能超过十二个时辰,否则的话就会魂飞魄散,看样子,现在已经过去半天了。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是大师父的学生,是他一直惦记的人,他绝不可以出事! 想到这里,薑眼里闪过一抹坚定,她走到床边,取下戴珩一根头髮,隨即咬破食指,以指为笔,以血画符,一气呵成,空中出现一张泛著金光的符纸。 “去——”她轻喝一声,隨即符纸便飞快朝著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薑立马跟上,声音顺著风传了过来。 “忱哥,麻烦你帮我在这里照顾一下戴先生,让他床头的火千万不要灭,我去去就回。” 闻言,贺忱扭头看向一旁,那里果然多了一簇火苗,极为微弱,似乎哪怕是呼出来的一口气,都能把它吹灭。 见状,贺忱下意识呼吸轻了些,让人把门窗关上,隨即守在跟前,一动不动。 目光掠过门口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担忧,身侧的手缓缓握紧。 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第152章 要不要跟我回去? 此刻,薑跟著符纸,一路缩地成寸,耗费了四个多小时,才终於来到了一处。 四周都是金髮碧眼的外国人,操著陌生的语言,很显然,这里並不是华国。 中央是一个偌大的屏幕,上面是比分,旁边是几对正在做题的同学,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凝重和严肃。 薑不动声色地打量著周围,隨即跟著符纸继续往前走著,来到一处才停了下来。 终於找到了。 看到那道身影,薑鬆了口气,倒是没有急著上前。 生魂离体可以是被迫,但要回去,只能是生魂自己愿意,否则的话,很可能无法归位。 所以不能硬来,只能想办法,伺机而动。 见他始终盯著一个方向,薑也看了过去。 他看的正是比赛台。 最上方还写著一行字——imo竞赛a国选拔赛。 他们居然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 薑微微挑眉,她记得柯校长跟她说,十一之后他们才会开始进行选拔,他们的人居然已经快要选好了,速度还真是快啊。 不过,她想,她大概知道怎么带戴珩回去了。 有了办法,她也不著急了,还有悠閒地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四周都是外国人,她一个东方面孔,出现在这里显得很突出,不少人都看了过来,他们怎么不记得刚才这里有亚洲人的。 不过台上的比赛很激烈,他们也没时间想那么多,很快就把目光重新转移到了台上。 此刻比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著,两队比分很是接近,竞赛进入了火热化阶段,只剩下最后一道题了。 谁能答对,谁就能贏。 但显然,这样能决出胜负的终极题目,难度也是极大的,两方看上去都不轻鬆,薑甚至能看到他们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底下的观眾也很是紧张,一个个都拿著纸笔,写写画画,跟著做著题。 整个大堂里每个人面上都只剩下焦急。 唯有薑,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尝了口,有些嫌弃没味,隨手从包包里取了几朵茶扔到里面,味道瞬间变得香甜起来。 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喝著,神色悠閒,仿佛她不是在赛场,而是在自家后园喝下午茶一样。 她这悠閒至极的模样,引得周围人频频看她,就连戴珩的生魂也朝她看了过来,看到她的面容时,琥珀色的眼底闪过微微的诧异。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华国人? 下一刻,让他更惊讶的事发生了,只见薑朝他勾了勾手。 她能看到他? 戴珩显然是记得之前的事的,起码他知道,他现在不是正常的人,一路过来,周围人也根本看不到他。 所以这姑娘,又是怎么看到他的? 他眉头微拧,不大確定地看著薑,她真的能看到他? 似乎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薑微微頷首,嘴上比了个口型,正是戴珩两个字。 见状,戴珩瞳孔微缩,终於確定她是真的能看到他了。 沉吟片刻,他还是朝她走了过去,准確地说,是飘过去。 初用魂体,他並不是很熟练,身子轻飘飘的,很难把控。 好在也顺利坐到了薑旁边的位置上,没闹什么笑话。 薑没有说话,指尖隨意一动,下一刻,戴珩的手边就出现了一个杯子,上面居然还冒著热气。 最重要的是,他能拿到。 这里的人和物,不管是什么,他都很难碰到,只能穿过。 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他眼神探究地看著薑,薑却没回答,继续看著台上,隨意开口,报了一串数字。 周围人不明所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戴珩却是瞳孔微缩,神色震惊地看著她。 她,她居然…… 不等他想完,比赛倒计时结束,两方的答案也展露了出来,只可惜,没有一个是对的,两边都不得分。 最后,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串数字。 竟然跟薑刚才说的一模一样,就连小数点后面的数字也完全一样。 戴珩紧紧盯著薑,心里满是起伏。 她到底是谁! 薑却没回答,手拿著杯子,慢悠悠喝著,喝完后,抬步负手往外走去,也没叫戴珩一句,看都没看他一眼。 走了几步,她余光微扫,看著身后的身影,唇角微勾。 鱼儿上鉤了,看来她这个鱼饵没有选错啊。 “你是谁。”到了外面之后,迟迟不见她说话,戴珩便率先开口问道,眼神探究地看著薑。 薑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薑,姜骆是我大师父。” 师父! 听到这个名字,戴珩眼睛微瞠,心里闪过几分激动之色,“师父怎么样了?还好吗?” 薑摇头,言简意賅道:“师父从你出车祸后,便隱居深山了,他到现在都没放下这件事,我经常看到他眺望京市的方向,眼神里带著哀伤,柯校长说,他是带著伤痛离开京市的。” 闻言,戴珩眼里闪过深深的痛意,喃喃道:“是我对不起师父,让他难过了。” 薑摇头,“这没什么,大师父是性情中人,他会为你情绪起伏,也是因为真的在意你。” “对了,忘了说了,我还是戴楠的同学,你现在的主治大夫,我这次来,是来带你回去的。” 戴珩苦笑一声,“我回去,还有什么用吗?继续像个植物人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吗?” 一开始生魂离体的时候,他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但后来看到他爸走了进来,和床上的自己说著话,从他的话里,他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已经过去十八年了。 他还能醒得过来吗?即便是醒了,又能做得了什么? 薑看著他,微微挑眉,“你这是不相信我?” 戴珩微怔。 薑说:“我能治好你,让你醒来,让你重新站起来,做回曾经的你。” “哦不对,也不完全是曾经的你,现在的你已经四十岁了,可不是十八年前那个风华正茂的小鲜肉了。” 她语气轻快,带著几分调侃,戴珩也不自觉放鬆下来,细细打量著这个小师妹。 很好看,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单单用这个词来形容她,又很肤浅。 她还很厉害。 “最重要的是。”薑勾唇一笑,“师兄,你不想和我一起杀到imo决赛,把你十八年前未能拿到的奖盃捧到师父面前,让他老人家开心一下吗?” 第153章 生魂回体 戴珩仔细端详著她,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不可否认,心里因为她的话,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取得imo的冠军,是师父一直以来的愿望,也是他的心愿,但因为一场变故,他成了植物人,师父离开了他待了大半辈子的a大,这一切,他甘心吗? 不,他不甘心! 眼底猝然闪过一抹亮光,戴珩紧紧握著拳头,心里的念头愈发清晰起来。 他不甘心就这样躺在床上度过下半辈子,他不甘心让名满天下的师父抱憾终生,他想醒来,想参加imo,想给师父抱回冠军的奖盃来!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便难以压制,他的身体也越来越轻,骤然朝著一个方向飘去。 戴珩骤然愣了下,薑却勾唇一笑,飞快跟了上去。 不过眨眼的功夫,两人便来到了熟悉的地方。 看到房间,戴珩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下一刻,薑出现在他面前,气息微乱,额头上有些薄汗。 “师兄,看来你想回来的念头是真的很强烈啊。” 魂体没什么限制,速度非人所能及,他们隨心所欲,心念一动,便能实现瞬移。 他速度太快,她刚才差点儿都没跟上。 贺忱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她,立刻站起身,快步朝她走了过来,“还好吗?” “嗯,放心,很好。”薑点了点头,朝他扬唇一笑。 看到这一幕,戴珩轻轻挑眉,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逡巡,没有说话。 薑还记得正事,很快目光便落到了他身上,说:“师兄,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反抗,相信我就好了,我保证,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醒来,我在imo决赛等你。” “好。”戴珩点了点头,下一刻,身子猛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一样,他下意识想要反抗,想起薑的话,又很快放鬆下来。 薑看著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就喜欢听话配合的。 將最后一枚铜板放在他心口的位置,一瞬间,几枚铜板之间便出现了一道红线,线头牵著戴珩,一个用力,就把他扯了回来。 生魂一入身体,有一瞬的波动,好在有铜板压著,很快便平復下来。 最后,薑拿了张定魂符拍在他身上,红线缓缓消失,她微微抬手,戴珩身上的铜板便自动落到她的手中。 大功告成。 薑长鬆了口气,好在有惊无险。 看到这一幕,戴云松赶忙问道:“姜丫头,这是好了吗?” 薑点头,“嗯,没事了。” 闻言,戴云松长鬆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想起了什么,他迟疑道:“刚才,姜丫头是在和阿珩说话吗?” “是啊。”薑也没瞒他,“没让您和他说话,是因为生人和生魂不能接触太多,否则的话对彼此都不好,戴爷爷放心,用不了多久,您和戴先生就可以见面了,到那时,您就可以和他想说多久说多久了。” “好好好。”戴云松连连点头,眼眶有些湿润,“只要阿珩可以醒来,让我等多久都可以。” 经过这么多年时间的消磨,他已经不奢求他能立刻好起来了,只要有生之年能再和他说上一句话,能听他叫他一句“爸”,便已然知足了。 床上,戴珩如往常一般无知无觉地躺著,只是经过今天,很多事情还是不一样了。 给他做了个针灸,薑便离开了。 车上,贺忱状似隨意开口道:“戴珩长什么样?” “忱哥不也见过他嘛,生魂跟他本人长得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別,只不过一个能聊天,一个不能罢了。” “那你们聊了什么。” 听到这话,薑没有多想,也没隱瞒,把他们的对话说了一遍。 “也没什么,我就是跟师兄说,让他跟我回去,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参加imo了,这是师兄多年的心愿,也是师父的夙愿,所幸师兄孝顺,不愿意大师父再伤心难过,便答应跟我回来了。” “我找到他的时候,师兄正在a国imo的选拔赛上,他当时紧盯著一个人,那个人看上去像是个教练,年纪看上去跟师兄相仿,看上去像是认识的样子。” 他意有所指,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贺忱全都明白过来了。 他问道:“你怀疑那个人就是害了戴珩的人?” 薑点头,又摇头,说:“他有参与,但他並不是主使之人。” 从他面相上看,他和戴珩確实有因果牵扯,但不算深。 不过他也逃不了干係,顺著他的线查下去,查到那个人应该不难。 贺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的意思,说:“这件事,我来查。” 薑正有此意,这种事她並不擅长,还是得劳烦他才行。 “那就多谢忱哥了。” “不客气。”贺忱继续开著车,目视前方,神色淡然道:“我也很想知道,十八年前英才绝伦的戴珩,眼睛睁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他语气平静,嘴里说著好奇,但面上看著却並不像是这么回事,听著他的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他的重点似乎是在十八年前这四个字上。 他是在说戴珩的年龄吗? 薑有些不解,他们男的也这么在意年龄的吗? 但似乎又不是这个意思。 薑不明所以,他这话,总不会是在內涵戴珩年纪大吧。 戴珩出事的时候才22岁,但18年过去了,他的生理年龄確实是已经40岁了。 但应该不至於吧,他们两个又不认识,也没什么仇什么怨啊。 肯定不会的。 薑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看著他笑问道:“忱哥,还有几天假期,你打算怎么度过?” “你呢?”贺忱不答反问。 薑耸了耸肩,“我没什么计划啊,山下我也不熟,纯纯倒是想邀请我出国去玩,但我对国外没什么兴趣,就拒绝了。” 尤其是刚才她也跟著戴珩去了国外,那些外国人说话嘰里呱啦的,完全没有他们字正腔圆的国语好听。 她还是更喜欢在国內。 听到这话,沉吟片刻,贺忱问道:“那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第154章 比赛 “就是这里?” 翌日,薑看著面前的“贺氏集团”,扭头看著贺忱,问道。 他昨天说他有一个建议,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说的,居然会是来他们公司。 贺忱点了点头,说:“今天正好有个程式设计师技能大赛,有没有兴趣参加一下,也试试你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闻言,薑眼睛一亮,立刻点头,“走!” 说著,不等他说话,率先大步往前走去。 正是十一,公司里人不多,只有一些轮班的员工。 前台的小姐姐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进来,正要说话,就见他们贺总跟在后面,顿时一惊,看著薑的眼神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惊讶。 她们眼了吗?这姑娘是贺总带来的?而且她居然还走在贺总前面! 不知道她们心里的想法,薑好奇地打量著贺氏,之前她送外卖的时候也来过这里,但那是来去匆匆,没有仔细看过,不过就算是仔细看了,贺氏也是她看一次惊嘆一次的地方。 无他,单凭这里处处彰显的財力和壕气,就让她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走到闸门前,她被拦住了去路,正要说话,腕上便是一重,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她下意识往前走去。 贺忱按下指纹,拉著她走了过去。 原本一次只能过一个人的,他们两个人一起,便要紧紧挨著。 薑甚至都能嗅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不是什么香水味,清清爽爽,很乾净,闻著就让人心情大好。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精致的侧顏,不由得心尖一颤。 忱哥长得是真的……很犯规啊! 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贺忱很快便鬆开了手,扭头说道:“闸门再开一次有点麻烦。” 算是对刚才行为的解释。 事实上,根本一点儿都不麻烦,一个指纹的事罢了,但他就是那么做了。 有些卑劣。 贺忱垂眸看著她,目光带著几分专注。 薑眨了眨眼,笑道:“没事呀,小时候五师父带我逃票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 贺忱:“……” 一下子他刚才的动作被定义为逃票,贺忱有些哭笑不得,他轻嘆一声,“走吧。” “哦。”薑跟在他身后,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刚才他是嘆气了吗?为什么?因为她? 薑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她忽略的地方,但一时间又想不出来。 很快,电梯门便开了,听著办公室里热闹的声音,薑一下子就把这事拋到了脑后,好奇地看著声音来源处。 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走近后才发现两个人面对面坐著,手上噼里啪啦地响,旁边围著的人一个个喊著“加油”,看来是正在比赛。 恰巧其中一个人她还认识,正是徐子吟,她便站到他身后看著。 她没有参加过这种比赛,看著屏幕上很快闪过的代码,脑海里迅速解析著。 要贏了。 她看著徐子吟的屏幕,在心里想道。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响起了pk成功的声音。 薑勾唇一笑,她好像知道怎么玩了。 “徐总牛逼啊。”旁边围观的人也是忍不住激动道,刚才围观了战局,看得他们都嗨得不行,实在是太刺激了! “还行吧,也就世界第二。”说著,他拨弄了下头髮,一副臭屁的样子,可完全不像是他嘴上说的那么谦虚。 不过话说,他嘴上也没多谦虚。 听到他的话,眾人哈哈笑了起来,有人一扭头,就看到了贺忱,顿时神色一肃,“贺总。” 两个字,让办公室里顿时一静,所有人都脊背挺直,面色严肃地看著他,一瞬间又恢復成了不苟言笑的精英模样。 看到这一幕,薑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他们看著似乎很怕贺忱啊。 徐子吟也看到了他们,见著薑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说道:“姜丫头,看到没,这小子就是个鬼见愁,谁见了他都得夹著尾巴。” “那怎么没看到徐总你的尾巴夹起来呢。”薑出声道,言语里的维护之意不言而喻。 贺忱的嘴角也不由得微微上扬。 注意到这一幕,徐子吟不由得哀嚎一声,故意耍宝道:“你们以多欺少!” 薑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嗯,就是以多欺少了,怎么样吧。” 徐子吟傻眼,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理直气壮,顿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贺忱的唇角又往上翘了几分,见此,徐子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哼,秀什么恩爱!” 听到他的话,贺忱眉眼微动,扭头看向薑,见她正盯著电脑屏幕,似乎没注意到他们说了什么,一时间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注意到这一点,徐子吟挑了挑眉,有些不怀好意地坏笑道:“姜妹妹,有没有兴趣玩一把,哥哥教你呀。” 听到他的称呼,薑忍不住抖了一下,在他再次开口前,下意识条件反射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啪嘰”一下拍在他脑门上,说:“徐总,好好去去油。” 办公室里顿时一静,下一刻,有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隨即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喷笑声此起彼伏,最后终於成了哈哈大笑。 他们哪里见过徐总在女孩子面前吃瘪的样子啊。 不过说实话,確实是挺油的。 一旁,贺忱原本想要握紧的拳头也鬆开了,看著薑的眼神笑意也更深。 “不过,玩一把还是可以的。”薑说,她確实挺想试试自己这段时间学得怎么样的。 听到这话,徐子吟也有些诧异,“你说真的?” “当然。”薑挑眉看著他,“徐总,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很拙劣的激將法,偏偏徐子吟就是受不得激,“我不敢?开玩笑!我记得你之前在山上根本就没碰过电脑吧,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敢跟我比,不是我吹,我也就比你家贺忱差点儿,但除了他,目前可还没遇到什么能比得过我的人。” “这不就遇到了。”薑丝毫不怵,轻飘飘说道。 好狂妄的语气! 周围人也是惊了下,好奇地打量著她,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这么大的口气。 “行,刘希你让一下。”徐子吟看著他对面的人说道。 刚才和他比拼的人立刻腾开位置,薑朝他点了点头,道谢后坐下。 临开始前,徐子吟扭头看向贺忱说道:“这可不是我欺负她啊,是她自己要来的。” 贺忱敷衍地点了下头,隨即看向薑,说:“轻点儿欺负他,给点面子。” 好歹也是学了这么多年的人,要是输给才学几天的她,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 薑点头,“看在忱哥的面子上,我会的。” 两人一唱一和,听得徐子吟直吹鬍子瞪眼,擼起袖子,也来了几分干劲,“来啊,谁怕谁!” 他今天就要他们看看他有多厉害! 第155章 刚学一个月 “开始。”隨著一声令下,比赛便拉开了序幕。 起初,薑的手速有些慢,似乎是不太熟悉键盘,见状,徐子吟更觉得自己这把稳贏了。 薑到底是从山上长大的,倒不是看不起她,他现在已经知道她多厉害了,根本也不会生出这种心思来,只是还是不相信她电脑玩得很好。 毕竟她接触的时间还不长,甚至连一个月都不到,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多天而已。 怎么可能比得过他。 薑一开始有些弱势,她也不急,面上依旧掛著笑意,像是毫不在意的样子,正当旁边围观的人都在忍不住摇头,觉得她必输无疑的时候。 薑忽然开始提速。 她的手速瞬间翻涨了一倍,手几乎成了一道残影,隨著敲击键盘,屏幕上也出现了一串又一串的代码,不过两三秒的功夫,就追上了个刚才落下徐子吟的进度。 隨即便是赶超,差距一点点拉大,到最后,整个把他甩出了一大截。 徐子吟反应过来,飞快追赶,也还是惨败。 看著屏幕上的数据,他愣愣地有些回不过神来,一瞬间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坐在他对面的人其实是贺忱。 这速度,这精准度,他也只在他身上见到过。 “再来一局,我刚才有些大意了。”徐子吟沉声说道,这会儿也来了几分认真。 他刚才確实是轻敌了。 薑挑了挑眉,倒是没说什么,很快便答应了下来,“来吧。” 又一局开始。 然而这一次的结束,甚至比上一次还要快。 五十秒。 短短五十秒,便结束了。 依旧是徐子吟输。 而且还输得很彻底。 徐子吟有些彻底愣住了,回不过神来,像是被刺激到了,他怔怔看著薑,目光呆滯。 过了一会儿,他喊道:“贺忱?” 他嘴里叫著贺忱的名字,目光却是看著薑的,显然还是怀疑她其实是贺忱,毕竟她那么厉害,又有一手神奇的玄术,那灵魂互换什么的,也不是很离谱吧? 不然用什么来解释现在的状况。 她才接触电脑多久啊,居然就能贏过他了,而且还贏得这么干脆。 上一次贺忱打败他的记录,是四十五秒。 因为灵魂互换,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有五秒的差距,这也是能解释得通的吧。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道理,坐在他面前的人,肯定是贺忱! 正想著,就见薑挑了挑眉,手支著下巴,指尖摩挲著铜板,笑问道:“徐总,你又傻了?需不需要我帮你一把?” 怎么帮?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徐子吟便看到了她指缝间多出来的一根针,长可入骨,他顿时一个激灵,连连摇头,“不不不,不用了。” 能想到用针扎他的,肯定是薑没错了! 还不如是贺忱呢! 反正他都在贺忱手上输惯了,再多输一次也不算什么,可薑现在又算怎么回事啊。 “你老实跟我说,你以前是不是学过?” 就像她的医术一样,早就接触过,只是他们觉得她不会而已。 这充其量只能说是他们见识短。 然而,薑却是摇了摇头,“这个还真不会,我刚下山的时候,连手机都不会玩,我们山上没有这东西,要不是这次我要下来,五师父都想不起来他还有个手机。” 提到这个,徐子吟又想起来了一件事。 是的,她下山的时候,用的还是二十多年前的诺基亚,甚至都不知道手机需要充电。 这样的她,那时候肯定没接触过电子產品。 总不至於是装的,也没必要啊,为了什么,就为了今天和他比赛出其不意地贏过他? 不现实,也不可能,他还不值得她这么费心,而且薑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能力,只是他们很多人都不相信罢了。 所以,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她是真的才学的! 这一刺激,让他好半天都有些懵。 不光是他,就连周围听到这话的人也都惊呆了。 他们一个个都是高校学生,有些还是硕士博士,毕业后来了贺氏,自詡也是佼佼者,但在电脑上,还是稍差了徐子吟一些。 他们学了至少四年,但这小姑娘居然才学了不到一个月就贏了徐总。 那岂不是比他们还要更加厉害? 到底还是不是人了! 能不能给人一点活路了! 有性子活泼一点的人忍不住问道:“徐总,这位是咱们公司新招聘来的程序师吗?” “问你们贺总。”徐子吟没有回答,而是把问题转给了贺忱,不怀好意地看著他,也想听听他的回答。 闻言,贺忱扫了他一眼,眼神淡淡,没有在意,开口道:“这是薑,是我朋友。” 原来如此。 朋友啊…… 几人彼此对视一眼,目光悄悄在他们身上转了个圈,又落到徐子吟身上,见他微微頷首,眼底猝然闪过亮光。 原来真的是未来老板娘! 也是,他贺总什么时候有过女性朋友了,还亲自带著她来公司,两人关係一看就不简单。 他们猜的果然没错。 顿时,他们脸上的笑也多了几分諂媚,“老……” 一人刚一开口,贺忱便似乎知道了他想说什么,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看了过来,却带著一阵寒意,嚇得他瞬间把后面的两个字咽了下去。 改口道:“老板,姜小姐这么厉害,我看她的手法似乎还有点您的影子,是您亲自教的吗?” 对於这个问题,其他人也很好奇。 心里大概也都有了答案,手法这么相似,还是未来老板娘,那老板亲自教的话,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这么一想,一个月学得比他们还厉害,也不是……也是人啊! 一个月啊,比他们几年都厉害,这简直比他们老板还要更加变態! 这一个个的,到底能不能给他们一点活路啊,他们以为贏过了其他同一届的毕业生,能够进到贺氏工作,他们就已经很厉害了,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更变態的。 一个月啊! 简直不敢想。 他们当初刚上大学的第一个月,也才刚刚军训完吧,结果这时候发现有个一起入学的同学居然已经学完了整个大学的课程,甚至比硕士博士的学长学姐还厉害。 这谁不崩溃。 太卷了! 第156章 贺忱的心结 他们都以为薑是贺忱亲手教出来的,虽然还是震惊,但多少心里能够適应点。 但怎么也没想到,贺忱说:“不是,我只是给她整理了一些资料而已,是她自己自学的。” 自学? 一办公室的人都傻眼了,甚至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自学一个月,贏过了徐总,实力堪比贺总,这还给不给他们这些人留活路了? 相比之下,徐子吟反而接受状况最良好。 大概也是因为和她更熟的原因吧。 她我才十八岁,就能救得了胡老都说不行的贺永桥,还有一手不比她师父差的算命本事,她本身就不是一般的天才。 这么一想,她一个月能学会编程,並且贏过他,虽然打击人,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主要就算是他们不相信也没用啊,事实就摆在眼前。 贺忱又不会说谎,所以这一切,他们除了相信,別无他法。 其余人也反应过来,也都一个个唏嘘地看著薑。 比不上,这根本就不是人类。 算了,还是不要比了,跟她比,纯粹就是找虐。 想到这里,他们也很快调整好了心態,他们一个个也都是周围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但进了大学后,发现身边比他们聪明的比比皆是,大概也是习惯了天才眾多的同学,所以这会儿来一个变態,也接受良好。 当然,主要也是有贺忱这个前科在。 他比起薑也没差多少。 他们都习惯了。 思及此,眾人也不再聊这件事。 倒是徐子吟好奇道:“你今儿怎么把带来了。” 贺忱扫了他一眼,这个人,有事叫,没事姜丫头,亲疏远近都被他叫了。 他说:“该看的资料理论她都看完了,来实践一下。” 哦懂了,拿他们练练手唄。 不光是徐子吟懂了,其余人也都懂了,不过倒是没什么意见,甚至还有些兴奋地看著薑。 有人说:“姜小姐,我们能比一把吗?” 他最近有点遇到瓶颈了,急需这种大佬的刺激。 闻言,薑没有说话,而是先看了眼贺忱,因为她並不了解他们的实力,见他点头,才答应下来,“好。” 不过这一次,比的不是刚才的项目,若是其他的一项,是贺忱提出来的,正是这个员工最擅长的领域。 这一回,薑依旧反应了好一会儿,等適应之后,便飞快追赶了上去。 其余人也都观看著战局,越发相信他们刚才的话了。 也看得出来,薑的学习能力极强。 他们这一行,考的就是个上手操作,单单是纸上谈兵,往往是看著会了,但一上机子,就又卡了。 薑也有这个问题,但也不一样,她只是一开始的速度有些慢,但会在短短几秒就適应过来,之后便是她的无情反杀。 他们在周围看著,一个个也都热血沸腾。 实在是太刺激了! 等他们这一轮比完之后,立刻有人又坐到了薑对面,笑嘻嘻道:“姜小姐,我们也来比一下唄,来比……” 他很自觉地报出了自己最擅长的领域。 既是明白了贺忱带她来这里的意图,更是清楚他只有自己最擅长的才有可能和她有的一拼。 是的,只是多撑一会儿,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能贏过她。 这样的绝世天才,能贏她的,或许这个世界上会有,但一定不是他们这些一般的天才。 他们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索性他们一个个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就算是输了,也没觉得有什么。 甚至还很无聊地比起了时间,看他们谁坚持的时间长,谁输得晚。 哪怕多出一秒,都能让他们嘚瑟许久。 看到这一幕,徐子吟不由摇了摇头,有些好笑,这帮没出息的,说出去谁能信啊,他们可是行业里最顶尖的程序师团队啊,结果一个个的在薑一个刚学了一个月的人面前找虐,跟个小孩子似的。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们也挺变態的。 他走到贺忱身旁,戏謔道:“贺总,带老板娘来巡视公司?” 闻言,贺忱扫了他一眼,却是没说话。 见状,徐子吟又是嘖嘖两声,这个闷骚的。 从来都不明说,就连秀恩爱也是这么暗搓搓的,可真行啊,实在是太欠打了。 不过,也就薑这个同样变態的,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这么说来的话,两个人还真的是挺配的。 想到这里,他又笑嘻嘻问道:“什么时候才能喝到你们的喜酒啊?或者是订婚宴也行啊,反正你们本来也就是有婚约的。” 闻言,贺忱脸上的笑淡去了几分,许久才开口道:“你知道的,我的命。” 短短三个字,让徐子吟脸上的嬉皮笑脸也瞬间消失。 他蹙了蹙眉,看了眼薑的方向,声音压低了些,沉声道:“你的命怎么了,薑这么厉害,也不一定就改不了啊。” 他以前可从来不信命这种东西,好端端一个人,没病没灾的,怎么可能长到26岁,就因为一句批语,就咔嚓一下咽了气呢。 即便说话的人是传言中铁口直断的丘大师。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就算是真的,也一定不是不能改变的。 “就像我那次。”徐子吟拿自己举例,“那次薑不是说我会遇到桃煞,会有血光之灾,结果怎么样,不还是照样好端端的,只要她出手,肯定没事的。” “而且看得出来,她对你也挺有好感的,肯定会帮你的。” “跟她没有关係。”贺忱说了一句,便没了別的话。 徐子吟等了半天也没动等到他说其他的,顿时就有些憋不住了,急道:“你倒是说啊,你个闷葫芦,跟她没有关係跟谁有关係,她不是你未婚妻?还是她没有这个能力?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跟她没有关係了?” 他的声音有些大,正在比赛的薑抬头看了过来,目光询问地看向贺忱,问他怎么了? 贺忱微微頷首,侧眸看向徐子吟,视线里带了几分警告。 徐子吟一噎,气得不行,觉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皇上不急太监急。 呸呸呸,他才是太监! 他不管了! 反正出事的人也不是他! 他气得不行,气呼呼扭头走了。 见状,薑又是一怔,抬步走了过来,“徐总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没有。” 薑不信,他们这样子可不像是没吵架的样子。 贺忱却没有多说的意思,拉著她走到两台电脑跟前。 “来吧,这一局,我和你比。” 第157章 你这是不相信她啊 薑虽然贏过了徐子吟,但对上贺忱还是差了许多。 不到一分钟时间,薑就输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当看到自己那么快就输了的时候,薑还是有些悵然,忽然就明白了徐子吟他们的心情。 整个人都有点懵,战局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甚至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里慢了。”贺忱看了她一眼,没有出言安慰,而是指著一个地方说道。 他相信她的心理素质,用不著太多的言语,这些於她来说都有些鸡肋,指出问题,加以改进,才是她真正需要的。 果然,在他开口的一瞬间,薑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他说的地方,跟著他的思路仔细思考著,恍然大悟。 確实,他说的这是,就是刚才在比赛的时候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从这之后,她的败势就成了定局了。 听完他的讲解,薑瞭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仰头看著他,目光灼灼,面上丝毫被打击到的挫败都没有,相反还有些激动,“忱哥,再来一局?” 她的战意已经被勾起来了。 “好。”贺忱缓缓一笑,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吧。” 这一次,结果依旧是薑输了,但相比上一局,她这一把的时间已经拉到了两分钟,也是一个进步。 她没有颓丧,復盘了一下刚才的战局,想清楚弱势以及解决办法之后,便道:“再来?” 贺忱也极为配合,“来。” 去而復返的徐子吟也都好奇地搬著椅子在旁边看著,越看越是惊讶,抬头看了眼薑,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贺忱的能力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他能贏他一点儿都不惊讶,他惊讶的是薑的进步速度。 早就知道她的学习能力强,但是此刻他更直观地看到了,心里也对她有了更加全面的认识。 她这学习能力,何止是强,就算是称之为变態也不过分啊。 几乎每一局过后,她都能有一个质的突破,这进步速度是他平生所见第一也不为过。 其余人也是这么想的。 一开始看薑,只觉得她长得很好看,现在才知道,这只是她最不值得夸讚的优点之一。 相比她的外貌,她的能力才是更让他们震惊的。 他们甚至觉得,比起贺总,她也没差多少。 实在是太强了。 两小时过后,他们彻底麻了,此刻,薑已经能和贺忱拉锯到半小时了。 即便最后的结果依旧是输,但这也是因为贺忱太强,假以时日,再多给薑一点时间,他们甚至觉得,她超越贺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贺总,你太强了。”薑由衷地说道。 外人看不出来,她却是很清楚的,直到此刻,贺忱也没有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来。 她倒没有因此生气,觉得他看不起她,因为她很清楚,要是他的全部实力发挥出来,这场比赛根本就不用开始,他就可以秒杀她了。 於比赛来说,自然是刺激的,但他是想带她教她,所以这么看来的话,还是这种方法更加適用一点。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和贺总来一场痛痛快快的对决。”她有些唏嘘道。 闻言,贺忱勾唇一笑,“会有这个机会的,很快。” “我也这么觉得。”薑冲他眨了眨眼,有些得意地说道,“我进步还是很大的嘛。” 要是別人在他面前说这话,贺忱只怕是理也不会理一下,只会觉得对方太多浮躁,沉不住气,这才哪到哪儿啊,就开始嘚瑟了,然而放在薑身上,他却只觉得她很可爱。 而且她说的也確实没错,她的进步的確很大。 看著她,他缓缓点头,“嗯,你很聪明。” 听到这话,薑脸上的笑意更盛。 一旁,徐子吟看著他们,忍不住嚷嚷道:“差不多就行了啊,还给不给我们这些单身狗一点面子了,知道你们是一对,知道你们关係好行了吧。” 贺忱脸上的笑意微收,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薑也朝他看了过去,疑惑道:“徐总,您刚才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子吟一噎,好啊,他为他们担心成那样,即便是贺忱说话不好听也都没有跟他计较,结果他们呢,居然这么无视他。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嘛! 他气得不行,喘著粗气气呼呼地瞪著她。 见状,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不逗你玩了,话说回来,徐总,你们刚才怎么了,吵架了吗?” 说著,她又朝贺忱看了眼,眼神里带著疑惑。 贺忱眸光微闪,没有说话。 见此,徐子吟轻哼一声,“你问他啊。” 他倒要看看他要怎么回答,难道他会当著她的面,说他觉得自己活不过二十六岁,怕她守寡,所以寧愿和她断绝关係? 呵,他有本事倒是说啊,他倒要看看他能对自己狠到哪一步。 不曾想,贺忱开口了,说出来的话却让徐子吟气得跳脚,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只听他说:“也没什么,就是他说他想要女朋友,我说他这辈子都是个注孤生的命,所以他生气了而已。” 这样吗? 薑疑惑地看向徐子吟。 徐子吟咬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是啊。” 是个鬼! 这个臭不要脸的,为了自己的面子,居然连这么离谱的理由都能想的出来。 他真是瞎了眼了,才和他做了朋友,交友不慎啊! 见他气得不轻,薑看了眼他的面相,说:“徐总放心,你的桃运还是很好的,只是正缘会来得有些迟而已,但不会没有的,你还是有人要的。” 什么叫他还是有人要的。 说得好像他是什么破烂一样,能有人把他捡走他就该感恩戴德了。 这俩人说话一个比一个气人! 徐子吟发现,早知道还不如不说呢。 他这纯粹就是给自己找气受! 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旁有个员工倒是好奇道:“姜小姐还会算命吗?” 听到这话,徐子吟眼睛转了转,隨后笑吟吟说道:“是啊,这位姜小姐,可是一个神算子,你们有什么想要找她帮忙的,都可以找她看,她的卜算能力极强,就算是逆天改命,也未尝不可,千万別像有些人一样,明知道自己需要帮忙,但就是不说,自己在那里扛著,也不问问人家能不能做到,就自己先判了死刑,这哪里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姜小姐啊。” 他意有所指,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他话里有话。 听到这些话,贺忱眸光轻闪,扭头看了过来,眯了眯眼,眼里带了几分警告。 第158章 谈话 徐子吟毫不迟疑地瞪了回去,怎么著,他自己都说了,他活不过二十六岁,这时间满打满算也都不到一年时间了,那他还有什么好忌惮的。 大不了他把他收拾一顿,再把他发配到非洲区,一年后他一蹬腿他又是一条好汉。 他真的是要被他给急死了,怎么以前没发现他是这么彆扭的人呢。 磨磨唧唧,瞻前顾后,这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贺忱啊。 听到这些话,薑也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们一眼。 须臾,她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没说什么,假装没有听懂一样,看著其他员工说道:“正好我今天还没有开工,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儘管来问我。” 闻言,便有人好奇地问了个问题。 薑只掷了下铜板,便回答了出来,那人连连惊嘆,顿时其他人也都心动了,纷纷聚过来问她自己什么时候能找到另一半,什么时候能升职…… 场面瞬间闹腾起来,薑也不介意,笑眯眯看著他们,抬手道:“別著急,慢慢来,今天时间充裕,每个人都能看上。” 说著,其余人也自发排起队来。 好好的一个科技公司,瞬间变成了大型算命现场。 看到这一幕,徐子吟扭头看向贺忱,说道:“你看,你的这些员工都比你上道多了,我是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在纠结些什么,薑对你是独一份儿的,在她心里你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我不信你提出来,她会不帮你,你到底在怕些什么?” 他的话有些急,也是因为太过担心,恨铁不成钢。 闻言,贺忱微微敛眸,徐子吟一看他这半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样子就来气,脸色难看地一甩袖子,“我走了,我这次真走了,隨便你怎么想吧,我不管了!” 说著,他气哼哼地转身离开,过去了许久都没有再回来。 这次是真的走了。 不远处,薑將这一幕尽收眼底,她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多了些想法。 等给他们解答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薑把铜板收好,笑吟吟走到贺忱身旁,说道:“走吧忱哥,今天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请你吃饭呀。” 说著,她晃了晃手机上的余额,都是刚才挣来的。 贺忱看著她笑意吟吟的模样,不忍拒绝,便点了下头。 见状,薑眼里的笑意更深,也没明知故问他徐子吟去是哪里了,没有提这件事,直接拉著他离开。 贺忱看著搭在他手腕上的手,相比他的,她的手就要白嫩许多了,她的掌心也很热,很温暖。 指尖不自觉地动了下,很快便蜷缩回去,没有半点儿动静。 薑一直观察著他的表情,没说什么,只拿出手机看著附近的餐厅,很快便选中了一家,带著他走了过去。 贺忱喜静,薑就给他开了个包厢。 这里还有专门的茶艺师,本来是想给他们沏茶的,薑接了过来,说:“我来吧。” 闻言,茶艺师也没说什么,打了个招呼便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薑和贺忱两人。 耳边是古箏的琴音乐,很是舒適。 贺忱垂眸看著薑的沏茶手艺,技艺高超,很是嫻熟,每一个动作由她做出来,都极为雅致,甚至比那些专业的茶艺师还要更加专业。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人赏心悦目,心情也不由得跟著放鬆下来。 很快,薑就沏好了一杯,递给他,“忱哥尝尝,上好的西湖龙井,还不错。” 贺忱接过,抿了一口,点头,“不错。” 他放下杯子,看著她问道:“你学过茶艺?” 薑点头,“学过点儿,我师父们年纪大了,都爱喝茶,大师父的点茶手艺尤其好,四师父那里又有不少好茶,师父们都爱喝,慢慢的,我也就学会了。” 贺忱知道,她说的大师父,是姜骆。 a大曾经的老校长,现在但凡是在教育系统里的,不管是认识不认识,都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姜老。 他也是曾经风靡了一个时代的人。 薑缓缓说道:“下山之前,我並不知道师父们的真实身份,我只以为他们只是普通人而已。” 那时她还没下过山,不知道正常的普通人该是什么样子,不然大概也不会这么想。 不过,“五师父常说,大道至简,哪里有什么不普通,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罢了,会生老病死,会遇到各种人生挫折,但这些都不重要。” “忱哥你是知道的,我的玄术就是我五师父教的,我们这一行,看似能够窥天机,能够提前知道许多人不知道的事,但我五师父也总说,这样未尝就全然是一件好事,因为什么都知道了,人生就会变得无趣起来,他说他当初隱居深山,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当然,我不太相信这话,我觉得五师父很有可能是混不下去了,才上山的。” 听到这话,贺忱轻笑了一声。 大名鼎鼎的丘大师,自然不会混不下去。 她这也是开个玩笑而已。 见他笑了,薑也鬆了口气,她继续道:“不过这一行,我觉得有好有不好,五师父的话有道理,但更多时候,我们能提前预知到危险,如果可以有办法避开,或者是帮自己的亲人朋友避开一劫,也是好事一桩,至少人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忱哥觉得呢?” 她的话里藏著话,贺忱不傻,自然能听得出来。 他缓缓抬眸看向她,没有什么惊讶,问道:“都知道了?” 薑点头,“徐总声音有些大,我就是想不听到都难。” 他啊。 提起徐子吟,贺忱眼里闪过无奈,也有些歉疚,“今天是我惹到他了。” 薑摇头,“徐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说的话確实有道理,但並不完全正確。” “我们虽然能够提前看到很多事情,但这並不代表我们就是万能的,还有很多事情是我们能看到,但是解决不了的,这也是我们这一行最无奈的地方。” 说著,她摇了摇头,面上有些唏嘘。 “不过。”薑话音一转,手支著下巴,笑吟吟说道:“徐总有句话说的很对啊,忱哥你连问都不问,就断定自己的命无法改变,这是不相信我啊。” 第159章 有我在 “我没有这个意思。”贺忱摇头,定定看著她,“我没有不相信你,你的本事,有目共睹,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 听到这话,薑勾唇笑了下,不过唇角很快就压了下去,“那忱哥怎么也不说来问问我?你这样,弄得我很不舒服,让我觉得徐总的话就是对的,你就是不信我。” 她拧著眉头,一脸的不高兴,见状,贺忱素来淡然的面容上闪过慌乱,急急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说到这里,他愣了下,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后,他有些颓然地低下头,指尖摩挲著腕上的佛珠,眉头深锁,带著化不开的苦闷,他说:“丘大师是你师父,你也应该知道他的能力,虽然世间的事情牵一髮而动全身,不是从一开始就定下来的,但像是这种大劫,尤其是死劫,是很难避开的,是吗?” 听到这话,薑盯著他看了好一会儿,隨即长长嘆了口气,“忱哥,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好。” 贺忱浅浅笑了下,不是他多聪明,只是从小到大,他已经尝试过太多次,渐渐地也就认命了。 “不过忱哥也不用过於悲观。”薑开口道,“现在我和忱哥的牵扯过深,所以暂时我有点算不出你的未来,但你放心,从你的面相上看,你目前是没什么危险的,还是平安的,之后但凡遇到一点变动,我就会第一时间发现,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解决。” “我也给我五师父传了信,请他下山来看看。” “虽然死劫难渡,但也並不是全然没有一丁点儿生机的,这一点也请忱哥相信我,我不会拿这事隨意敷衍搪塞你。” 她不喜欢做无谓的安慰,除了骗人骗己,没什么意义。 “所以忱哥也不用太过悲观,有什么事,我们共同面对就是了。” 共同面对…… 贺忱承认,他心里確实被这四个字触动了。 没有人想死,他也不例外,但凡有生的希望,谁都想活下去。 看著薑,他缓缓点头,“好。” 那他们就共同面对好了。 如果说前些年他没什么牵掛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有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欲望了。 他想多陪陪她。 她还小,还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他想陪著她一起。 这个念头一出,贺忱便知道,他是真的沦陷了。 他对面前这个小姑娘有好感,这毋庸置疑,並且很想和她共度一生。 他捨不得就这样离开,他要活下去。 他定定看著她,心里的想法也愈发坚定起来。 见他眉宇间的鬱气缓缓散开,薑也笑了起来,抬手给他添了杯茶,“忱哥请用。” 贺忱回过神来,低头看著杯子里的茶,茶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她亲手冲泡的。 她身上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宝藏,他很想知道。 而这,都需要时间。 那他就跟这天爭一爭时间好了! 思及此,他眼里闪过坚定。 见他的精气神儿都回来了,薑这才鬆了口气,她支著下巴笑眯眯说道:“我还是更喜欢忱哥这个样子,你生来就是王者,不该被这些事困住自己的。” 贺忱看著她,神色一震,许久,他开口道:“是我著相了。” 薑摇头,“这没什么,人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如果是我,我也不一定能有忱哥做的好,忱哥不用想那么多,有我在,你放心。” 有我在…… 贺忱在心里默念著这几个字,看著她的眼神更加温柔。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句话。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和他说,他能靠的只有他自己,现在她告诉他,他还有她。 贺忱看著薑,眼底一片温暖。 他何德何能,能够遇到她啊。 薑也在看著他,也有些愣住了。 她一直都知道,贺忱心里是个很温柔的人,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但是她从来不知道,他温柔起来居然是这个样子。 常年都很温柔的人或许还不会有这么大的衝击力,但他向来不苟言笑,甚至有些冷漠,这会儿看著却像是冰山融化一般,带给人的视觉衝击可想而知。 薑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生怕自己的眼神太直接嚇到他了,只好捂著脸移开视线。 她忍不住说道:“忱哥,你在外面还是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人了,太危险了。” 她都忍不住想要把他扑倒。 不该不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她一时没注意,心里话一不小心就嘟囔了出来。 听到她的话,贺忱愣了下,隨即眼底猝然闪过笑意,转瞬即逝,等她再次看来的时候,他又变成了以往的模样。 但贺忱很清楚,有些东西,早就变了。 这家的饭很好吃,两人几乎光碟完,又在附近的夜市上逛了一会儿才回去。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薑下山以来,最喜欢的就是逛夜市。 坐在车上,她还忍不住一直看著那个方向,喃喃道:“要是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楼下就是小吃街,多好啊。 別墅虽然好,但总感觉有些清冷。 远离世间烦扰,也未免多了些寂寞。 听到她的话,贺忱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窗外。 那里,他们刚才一步步从那里丈量过,以前他没有来过这些地方,都是在认识了薑以后才有所接触的。 一开始確实会有些不习惯,但时间长了,也忍不住有些沉迷其中。 住在小吃街旁边,倒確实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薑只是隨口一说,没想到贺忱真的琢磨起了这件事,她很快就转移开了话题,说:“忱哥,我们明天还可以去你们公司吗?” 虽然她今天除了他之外都贏了,但她觉得,还是得要有实践操作的,她现在在这方面还是有所欠缺。” “可以。”贺忱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 薑瞬间粲然一笑,欢呼道:“忱哥你人最好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说,但每次听到,都有些好笑。 好笑之余,心里又有些暖暖的。 贺忱没有接话,神色自若地开著车,只耳垂悄无声息地红了起来。 第160章 再诬陷 假期七天,薑白天去贺忱公司,下午回去前再去看看戴珩的情况,晚上看书,时间安排得很满,日子也过得很充实。 时间一闪而过,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时候。 八號那天,贺忱开车把她送到学校,临到门口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从校门前路过,穿著白色衬衣,很是清爽,带著几分少年稚气。 確实称得上一句英年才俊。 他忽然出声问道:“imo选拔赛快要开始了吧。”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薑也没在意,点了点头,“对,明天就要开始校內选拔了,柯校长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说过这件事。” “嗯。”贺忱点了点头,神色未明。 薑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隨意往外看了眼,正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挑眉道:“是柯骏啊。” 闻言,贺忱的目光看了过来,状似不经意般打量著她的表情。 之前贺永桥问她学校里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人,她说了柯骏。 能在她心里留下一笔的,想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就是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挽了挽袖口,开口道:“imo是团体赛,五人一队,对於你的队友,有什么想法吗?” “这个倒是还没呢,得要明天大家测试完才能確定人选,不过我估计,柯骏肯定是有一个名额的。” 在她入校之前,柯俊一直都是第一,她也看过他的卷子,实力很稳,脑子也灵活,相比其他人来说確实算得上是很不错。 又是柯骏。 看来她对柯骏的评价是真的很高啊。 贺忱眯了眯眼,隨意点了点头,“嗯,你先进去吧,有什么事隨时联繫我。” “好。”薑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打了个招呼后便抬步往里走去。 恰好宋纯路过,她们便手挽著手去了教室。 贺忱在车里看了一会儿,半晌,他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什么时候都开始跟一个刚成年的男孩吃起醋来了。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自嘲地轻笑一声,又看了眼薑的方向,这才发动车子离开。 薑没有注意到他的动静,这会儿正和宋纯聊著天。 宋纯说著她在哈佛的所见所闻,言语间满是兴奋。 她这次出国,玩还是其次,主要就是想看看她未来的学校。 很漂亮,学风也很好,进去之后便让人觉得心潮澎湃,她神色郑重地和薑说道:“,我决定了,我要考哈佛!” 之前只是薑说她能考上,这会儿,是她自己想考。 就算是没有她的预言,她也要好好努力,爭取考上她心仪的大学。 说这话的时候,她眉宇间满是朝气和衝劲,整个人都散发著光彩。 看到她这样子,薑讚许地点了点头,“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的。” 闻言,宋纯的眼睛更亮,看著她的眼神也满是喜爱。 “对了,,还没问你呢,你以后想去哪个大学?” 她成绩这么好,那还不是国內外的顶尖大学都可以隨便挑的。 “我?”薑没有犹豫道,“a大吧。” 她想要看看大师父曾经走过的路。 闻言,宋纯点了点头,a大可是他们最好的学府,“你肯定能去得了的,学校每年都有保送名额,还有马上就要到来的imo竞赛,要是能拿名次,也是可以保送的,,你是不是也要参加这个?” 他们每年都会有人去参加这个比赛,只不过他们没怎么重视过就是了。 也不是不重视,重视是肯定重视的,但是学校重视,这种神仙打架的竞赛,跟他们这些普通的学生没什么关係。 二则也是因为这个竞赛华国已经十几二十年没拿到过名次了,甚至很多时候连最后的决赛都进不了,这个项目確实是他们的一个弱项。 久而久之,关注的人就更少了。 前几天他们班主任忽然发了个校长办公室的通知,说是明天要举行选拔赛,全员皆可参加,声势浩大,像是要大搞一场的样子。 这是有底气了? 不过,她扭头看了眼身旁的薑,心下瞭然。 有她在,说不定今年真的可以一战。 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激动,“,到时候你进了总决赛,我可以去观战吗?” 她这是觉得她一定能进决赛了? 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倒是没有自谦。 事实上,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个决赛,她进定了! 不止如此,还有冠军的奖盃,大师父的遗憾,她这次都要补回来。 很快,时间就来到了第二天。 来不及给他们收心,imo选拔赛就拉开了序幕。 题目都是按照竞赛的標准来的,难度可想而知,考场上,隨处可见眉头紧蹙,咬著笔头思考的人,还有甚者乾脆就直接趴在桌上睡了。 比如徐炎。 这一次,薑没有再强迫他专注,这题目对他来说,確实是有点难了。 但更多的,是埋头沉思苦想的人,毕竟能进英才的学生,学习都不算差,imo又能高考加分,所以他们一个个都卯足了劲儿,能多拿一分是一分。 薑也认真看著手上的卷子,几乎没有怎么思考,便写下了答案。 监考老师也都认识她,显然是因为她上次考满分,所以对她有了印象。 他们一直觉得,她是一定能入选的。 所以监考的时候,就有老师忍不住走下来看她的答案,越看越是心惊。 即便之前已经看过她的卷子,知道她的答题思维跟imo相近,但一模题目毕竟不是imo,这次她的解法,就十分標准了。 她几乎扫一眼,就能找到最佳切入点,思路清晰,用的方法也极为简洁,看似几秒就能得出结果。 但他们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个计算量有多大,即便是他们英才的老师,算出这个都需要十几分钟,而她只用了几秒而已。 心算能力可见一斑。 见她平均十分钟一道题,又快又准,比起標准答案也不遑多让,监考老师对她的实力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確实是很厉害啊。 好巧不巧,苏雪也在这个考场。 她看到老师的表情,就知道薑的答案一定很好了。 一想起那天接风宴的事她就来气。 她倒是走得瀟洒,留下他们来承受苏哲的怒火。 那天的苏哲就跟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对焦文娟还动了手,冲她们也是一个劲儿地吵骂,就连她也没有避过一劫。 整个假期苏家都极为压抑,最重要的是,经过那次之后,苏氏的境况更加岌岌可危,本就摇摇欲坠的公司这会儿更是雪上加霜。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薑! 她心里对薑恨之入骨,这会儿怎么可能眼睁睁看著她入选imo。 大概也是心里很清楚,以薑的能力,要是她真的去了,说不定真的可能拿到名次。 届时,她可就真的走上人生高峰了。 她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正想著,余光注意到有一行人走了进来,她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狞笑。 这一幕,薑也看到了,彼时她刚做完题,一抬头就看到校领导们沉著脸朝她走了过来,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她侧眸看了眼苏雪,微微挑眉。 第161章 查清 “李主任,出什么事了吗?”监考老师看著为首的人疑惑道。 李主任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很好看,他走到薑面前,拿起她的卷子看了眼,又掀起眼皮子看了看她,神色讳莫如深。 薑表情不变,任他打量著。 过了两分钟,李主任板著脸道:“薑同学,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吧。” 嗯? 听到这话,教室里所有人都齐刷刷看了过来。 “好好答题,不许东张西望。”监考老师沉声维持著秩序,又看向李主任,有些焦急,“李主任,出什么事了?” 上次薑考了第一后,被诬陷抄袭的事就闹得很大,这次薑的答案是他亲眼看著做出来的,绝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考试途中不明不白地把学生带走,这种事她不允许发生。 即便来的人是李主任。 但李主任的態度也很强硬,他说:“有人举报薑同学提前得到答案,抄袭,所以我们要带她去了解一下这件事。” 又来了。 监考老师忍不住在心里冷笑,同样的手段,他们还要用第二次吗? 不忍心看这个天才学生被欺负,监考老师硬气道:“李主任,您说薑同学抄袭,总该有个证据吧,不然二话不说直接把她带走,这也不合適吧,还在考试呢,现在才过去一个小时,你这是影响考生答卷。” “有什么事,跟我到校长办公室说吧。”李主任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监考老师也气得不行,正要继续说话,薑忽然站了起来,说:“那走吧。” “薑同学!”监考老师一惊,扭头看向她,眼神里有些不赞同。 薑却没说什么,朝她笑了下,“谢谢老师,您说的对,现在还在考试时间,不好影响其他同学考试,所以我还是先离开吧。” 说著,她抬步往门口走去,老师拦也拦不住,只好眼睁睁看著她和李主任离开。 心里对她印象更好的同时,也更心疼她,这孩子,这时候怎么还这么懂事啊。 奈何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就是再著急也没有办法了。 一旁,苏雪唇角的弧度更大。 只考了一个小时,就算是查清楚她有没有作弊,也得要耽误不少时间了,到时候就算是查清了她没作弊,再回来,也都来不及了。 他们这次的卷子不是本校老师批的,而是收到教育局后由教研组的老师批,到了交卷时间不收卷,这个卷子是直接作废的。 呵,她倒要看看,这次薑要怎么去imo。 这边,薑跟著李主任来到了校长办公室,一行人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只有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李主任看了眼薑,说了句“进去吧”。 柯校长正坐在里面。 一看到她就笑了。 薑神色自若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一点儿慌乱都没有,也没问什么。 见状,柯校长“咦”了声,“姜丫头,你就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求求情?” 薑笑看著他,“反正卷子都已经写完了,其他的事就交给您处理了,我也偷个懒。” 她一副甩手掌柜,全凭他做主的模样。 柯校长和李主任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李主任的嘴角也多了几分笑意。 “是这样。”柯校长的表情严肃了几分,“刚才我们收到了一条匿名举报简讯,说是你提前有了答案,作弊。” “嗯。”薑点头,“刚才李主任已经说过这事了。” 知道这会儿,她的表情也没多少的担忧。 柯校长看著她,结结实实地笑了,对她这心態也是真的服了,其他学生遇到这种事,最起码都会慌乱担忧一阵吧,不像她,什么事也没有。 她这么沉得住气,柯校长也就不和她兜圈子了,“我在监控里看到你卷子做完了,所以让李主任去把你带过来。” 这时候,李主任也走过来说道:“刚才得罪了。” 薑倒是不太在意,刚才看他的面相,就知道他虽然严肃,但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她心里大概就猜出来了。 索性卷子也都做完了,走就走吧。 就算是他们不来,她也是打算提前交卷的。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哈欠,说道:“柯校长,上次的零食还有吗?” 这话一出,柯校长和李主任齐齐惊了,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在校长办公室要零食的学生。 薑可真是再一次让他们刮目相看了。 愣了几秒,柯校长哈哈笑了起来,果真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几包零食递给她,“来,刚收上来的。” 薑接过,道谢后便吃了起来,神色悠閒,像是来度假的一样。 这下子,就连李主任也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无他,实在是这一幕太不可思议了。 相比於她,他反而显得有些著急了,问道:“匿名举报的人,薑同学有想法吗?” “大致也就是那几个人了。”薑擦了擦手,问道:“简讯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李主任点头,对方是直接把消息发的他手机上的。 薑看了眼,里面的口吻有些义愤填膺,像是很不满有人作弊一样,內容也和他们刚才说的一样。 她又借用了一台电脑,没多久,就圈定了一个ip。 柯校长凑过去看了眼,“这个卡已经註销了?” 不仅如此,而且註销时间就在发完简讯后的几分钟,更有意思的是,办卡时间也没超过半小时。 所以,这张卡办下来,就为了发一条简讯? 针对简直不要太明显。 他们不傻,重点是很相信薑,所以看到的第一时间,李主任就拿著这条简讯来找柯校长了。 柯校长看后,决定將计就计,本来是想把这个人抓到的,可是现在看来,线索又断了。 他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大好看。 “可恶,要是能抓到这个人就好了。”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使这阴险的手段。 他向来觉得,一个学生,最重要的便是品行,相比之下,学习成绩都是放在第二位的。 这种明显的陷害,简直就是在他的雷点上蹦迪。 最气人的是,这人就这么找不到了。 不曾想,薑勾唇一笑,慢悠悠道:“谁说找不到?” 话落,她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很快就调出了一个画面出来。 她没说话,把电脑屏幕推到他们面前,让他们看。 看到上面的人,两人齐齐一怔。 “是他?” 第162章 选拔 一中的一个学生。 只是一中的,举报他们学校的学生作弊,有毛病? 而且,他是怎么知道李主任的手机號的? 有人指使。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柯校长的脸色更加难看,在心术不正上,又加了一个心机深沉。 他不反对学生有点心机,但这都是在自保的基础上,让自己不吃亏,多长点心眼也是好的,如果是为了害人的话,那就完全不是一个性质了。 一时间柯校长的心彻底沉了下来,看向薑问道:“姜丫头,你刚才说,你知道是谁做的,是谁?” 听到这话,薑手指轻点著桌面,报出一个名字。 “苏雪。”当时李主任来到考场的时候,她的表情可不像是有什么惊讶的样子,更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了。 “是她?”柯校长有些诧异,就连李主任也有些惊讶,毕竟在他们印象中,苏雪一直都是个好学生。 不过,“我记得上次就是她诬陷你抄袭的?”柯校长说道。 “嗯。” 这么说来的话,那她的嫌疑就很大了,至少她这个人,並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柔和善。 因为上次的事,苏雪在他们心中的印象已然不大好了,再加上这是薑说的,柯校长几乎没有任何的怀疑,直接就相信了。 他很清楚,她不是胡说八道的人。 柯校长心里很是好奇,“姜丫头,你们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吗?怎么她几次三番地要陷害你?” 薑耸了耸肩,“忘了跟您说了,我是苏家的亲生女儿,她大概是担心我抢走她的东西吧。” 也是好笑,別说现在苏氏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就算是还在鼎盛时期,薑都未必看得上,苏雪的戒备,著实来得有些没有必要。 听到这话,柯校长也是一脸无语。 什么叫抢,薑本来就是苏家的女儿,要说抢,也是她苏雪抢走了她的东西许多年,现在薑没让她还回来,她倒是自己先心虚了。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学生能离谱成这样,柯校长摇了摇头,忍不住感慨道:“是我看走眼了啊。” 他还以为她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钻进了牛角尖,还自己走不出来,越陷越深的那种。 对她,柯校长也有些无话可说。 要是其他的事,他尚且会劝上几句,但看她现在这样子,想也知道劝是肯定劝不动了,索性也就懒得再浪费心思。 “那这次你打算怎么办?” 薑没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道:“我听说要是能进imo的话,可以保送?” 柯校长自然很清楚这件事,补充道:“是进入国家级,最后能代表国家队出赛的话,可以保送。” 现在只是校级而已,之后还有市级,省级,再从诸多精英学子中挑选出十个人,五人一队,进入最后的总决赛,这十人才是有保送名额的。 “不过因为之前的事,苏雪得了一个处分,有它在,高校也几乎不会接受她的保送名额。” 就算是报上去了,也会有打回来的风险。 所以她这次这么做,不仅是要断掉薑参赛的资格,还要让她也背上处分,失去保送的资格。 好狠的心啊! 想通这一茬之后,柯校长更是连连摇头,这孩子,怕是没救了。 说起来,她並不算笨,但又很愚蠢,聪明人哪个会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哎,可惜了,原先他以为她怎么也能考上重点大学的,现在看来,就算是真的考上了,这格局,大概也走不了多远了。 很多时候,有才无德,比有德无才更可怕。 “那这事要公布出去吗?”柯校长问道。 薑摇头,“不用,她不是想要我不能参赛吗?那我就参加给她看,不仅要参加,还要拿一个冠军回来,气死她。” 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显然是带了些情绪的。 和苏家的亲缘线迟迟断不掉,薑也没什么耐心了。 前面还算正经,后面听著就像是个小孩子了。 柯校长忍俊不禁,“好好好,那就听你的办。” 又想起她刚才说要拿冠军,眼里也多了几分期许,“姜丫头啊,这次你一定要捧个冠军回来,你师父的心结能不能打开,就看你了。” “嗯。”薑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次的冠军,她势在必得! 一旁,李主任不知道他们说的师父是谁,也不理解为什么柯校长提起这个人的时候神色这么复杂,有思念、遗憾和惋惜,那个人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对薑也很重要,现在戴珩的情况正在好转,接下来,就看这次的比赛了。 a国国家队的选手已经选出来了,华国这边也加快了选拔速度,老师的阅卷速度也极快。 卷子在送去教研组之前,那些留有很大空白的卷子直接就被筛掉了,这次不做全市排名,也不公布成绩,只看最后选拔出来的人。 因为这次是市级联考,所以也直接就是市级赛,每个学校的名额都不定,有可能全在一个学校,也有可能学校里一个也没选上。 好在英才的实力还是很强的,学生整体水平不错,这次包括有四人入选,隔天他们这四个学生就去参加了省赛,英才只留下了薑和柯骏。 “接下来你们会有一个月的时间去进行密闭训练,和其他省份的一起,一个月后,会从你们之中选出最后决赛的十人,后面的路,就靠你们自己走了。” 校长办公室里,柯校长看著他们两个,语重心长地说道。 柯骏没说话,侧眸看向一旁的薑,她面前摆的是一堆零食,手边是柯校长亲手沏的茶。 悠閒自在,仿佛是在喝下午茶一样。 “小骏啊,你可一定要努力啊。”柯校长开口道,没对薑说同样的话。 成绩虽然不公布,但柯校长也去问了,毫无疑问,薑这次又是满分,要知道,这次的试卷,可是模擬最后的总决赛难度来的。 她这个水平,直接拉去参加比赛,也绝对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的。 他完全不担心她。 至於柯骏,是第二名,和其他省份的学生对比起来,也是名列前茅的,不出意外的话,这次他也是能进入总决赛的。 所以他最担心的,就是他会拖了薑的后腿。 第一次被人用你別拖后腿的眼神看的柯骏:“……” 第163章 横幅走起! “知道了爷爷。”柯骏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他也知道,相比薑来说,他的水平確实是有些拖后腿了,也不怪爷爷用这种眼神看他。 “没关係,有什么不会的呀也可以问我。”薑笑眯眯说道。 这也是真心话,除去柯校长的因素,她想要夺冠,也必须得把团队的整体素质提起来,不然的话也是有难度的。 “多谢。”柯骏点了点头,认真朝她道了个谢。 “不客气。” 看他们关係还算可以,柯校长也鬆了口气,这些日子她也看出来了,薑人不错,不难相处,但是也不代表什么人也能入得了她的眼。 目前为止,除了九班那些人,还没见她对哪个人態度好点。 这也是让他无奈的地方,没想到薑还有些排外,只认九班的人。 不过这个大概也能理解,毕竟其他班的同学也很看不上九班,之前还做过不少挑衅他们的事,薑不喜欢他们,这也是很正常的。 好在孙子平时一心学习,没心思掺和这些爭斗,倒是没做出过什么让薑反感的事情来,也是个好事了。 “对了,imo还有个个人赛,姜丫头你来参加?” “这个得要后面总决赛的时候再选吧。”薑没应,反问道。 柯校长笑道:“怎么,难道还能找出比你更厉害的?” 她已经是满分了,就算是去当导师也是绰绰有余的,其他的学生里可没她分高的,全国的省份中第二名也要比她低十几分呢。 足以见得这差距。 別小看这十几分,这是因为他们这次採用的是百分制,题量大,每一题的分值看著小而已,在正式比赛中,可不是这么几分了。 所以这十几分,放到正式比赛,能差出上百分都不止。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题目难度大,其他国家的也没有能得满分的。 所以他对这次的比赛结果抱有很大的希望,甚至都觉得他们已经拿到冠军了,薑他们这次去,只是把奖盃拿回来而已。 闻言,薑笑著摇了摇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一切还没定,说这些话为时尚早,还是等到时候再说吧,就算是走流程,也得把这个流程走完了才行。” 在山下两个月,薑大概也摸清了山下人的行事思维,人情世故多,什么事都喜欢弄出很多繁琐的章程来。 就算是早就已经有了结果,有时候还是会走一下流程的,大家彼此面上都好看一些。 入乡隨俗,薑也不愿意搞特殊。 而且,能进入国赛的,又有几个是简单的,但凡天才,就没那么容易服谁,所以还是不要过早说这话才好。 听到她的话,柯校长也赞同地点点头,看著她的目光讚许更深,“好好好,就照你说得来,到时候再说吧。” “去集训前给你们放两天假,你们有什么事也赶紧去处理了去。” “好。” 聊了几句,薑就回了九班。 名额是今早公布的,现在九班人一下子扬眉吐气了,比成绩是吧,来啊,谁怕谁! 他们班的薑,一模第一,这次还进入了imo! 不管是拿出哪一个来,都能吊打所有人。 因为她的到来,九班人一下子站起来了! 走到门口,薑扫了眼门缝的位置,那里还能清楚看到一个身影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想干嘛。 而一向闹哄哄的九班,这会儿也安静得不行。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这句话放在九班身上,也很贴切。 薑挑了挑眉,推开门走了进去,“你们……” 刚说两个字,头顶忽然响起一道短促的声音,隨即一堆亮晶晶的彩片落在她身上,整个教室也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徐炎和侯大铭也一人站在教室一侧的桌子上,手里拿著张横幅,打得高高的。 上面写著“热烈祝贺我班薑同学进入imo国赛!!!” 后来带著一串的感嘆號,足以见得他们內心的激动澎湃。 再看徐炎,他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拉横幅这种事看起来有些傻,一点儿都不酷,但更多的是骄傲。 把横幅交给旁边的同学,他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跑到薑身边,喜滋滋说道:“姑奶奶,怎么样,这排面够不够?” 薑注意到教室里的人不全,好像缺了几个,她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別告诉我,你们这横幅都打到其他班了吧。” “那怎么可能。” 薑鬆了口气,下一刻,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只听他得意地说道:“光是打到其他班哪里能够,学校门口,还有对面一中门口,当然,重点还是咱们校內,尤其是那一到三班,除了横幅之外,我们还做了小旗子,保证他们进出都能想起这件事!” 说完,他一脸骄傲,得意地看著薑,满脸写著两个字——等夸! 原谅薑,她实在是夸不出来。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高调过,他可真是让她把这辈子的高调全用光了。 薑扶额,“你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自己校內都勉强可以理解了,毕竟九班被其他班压制已久,类似於暴发户心態,富了肯定是要炫耀一把的,但这炫到校外,有点过分了吧。 “不过分不过分。”徐炎连连摆手,“这是柯校长特意交代的,让我们做个大大的横幅贴在一中门口。” 薑:“……” 英才是京市最好的高中没错,但这两年一直有不少声音都在说,一中很快就能赶超上英才了。 也確实是,一中作为京市老牌高中,实力也不算差,和英才不相伯仲。 但把横幅打到人家校门口这种事,也就柯校长能干得出来了。 薑更加无奈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看上去那么严肃的柯校长,居然也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 说好的低调呢。 见她这样,宋纯抿唇一笑,走过来挽著她的胳膊说道:“,你就满足一下大家吧,大家等到这个机会,也不容易。” “就是就是。”侯大铭也凑过来跟著说道,“反正姑奶奶你又不会骄傲,那就让我们好好嘚瑟一把过过癮嘛,这么多年,我们可是第一次这么爽!” “不对,是第二次了,上次薑一模考满分也很爽!”有人提醒道。 就是当时他们都没想到还能做横幅,可惜了。 其他人也都说的跟这个意思差不多。 薑看著他们期待的目光,到底是心软了,点了点头,“隨你们吧,不要因为这个和人起衝突就好。” “那是必须的!”见她答应下来,九班人欢呼一声。 薑看著他们脸上与有荣焉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下。 “砰——”一道踢门声忽然打断了他们的欢呼,所有人都齐齐扭头看去…… 第164章 打上门去 “吕东你干嘛?”看著站在外面的人,徐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吕东是对面一中的人,也是一中那个扛把子的小弟,他以前常和他们打架,也都跟他很熟。 这会儿看到他,眉头紧紧皱著,满是不悦,“你来我们学校干嘛?” 闻言,吕东冷笑一声,视线一扫,很快就落在了薑身上,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他们说那个长得最好看的人就是她。 面前的人,绝对是薑没错了。 看到薑,吕东也有一瞬间的愣神,她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但下一刻,他就回过神来,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这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还心机深沉,仗势欺人。 想到这里,他眼里的惊艷全然散去,抬著下巴打量了她一眼,“你就是薑?” 看到他的眼神,再听他的语气,徐炎的拳头一下子就硬了。 他冷冷看著吕东,“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说著,整个人就要衝上去揍他,被薑轻轻一拉,扯到身后,这才拦住了他。 薑按著他的手腕,轻飘飘道:“別急,我来。” 闻言,徐炎这才冷静下来,把地方让给她,反正姑奶奶绝对不是什么让自己受气的人就是了。 落在她手上,算吕东倒霉。 他冷冷一笑,看著吕东的眼神也满是嘲讽和不屑,夹杂著幸灾乐祸。 等死吧他就! 没看懂他眼神里的意思,吕东的目光落在薑身上,再次问道:“你是薑?” “我是。”薑直直看著他,也认了出来。 他就是她那天在监控里看到的人。 比赛那天那个发消息说她作弊的人。 这一趟,八成又是苏雪指使他来的。 有意思,苏雪还真是一朵纯白的雪啊,她自己乾乾净净,倒是推出一个人来帮她把事情都做了了。 她好奇的是,怎么会有人蠢到心甘情愿去给別人挡刀呢。 她看著吕东,问道:“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吕东反问一声,“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 说著,他把一个东西扔在她脚下,嘲讽道:“一个作弊得来的成绩,也值得你们夸成这样,都把横幅打到別人学校门口了,这么高调,是觉得没人知道你作弊这件事吗?” 哎,她还当他这次来会有什么新意呢。 原来还是这种老招式。 还真是高看他了。 顿时薑就有些意兴阑珊,也懒得和他多做废话,直接侧开身子,开口道:“轻点儿,別出人命。” 这话不知道是和谁说的,下一刻,徐炎就抡著胳膊冲了出来,一拳头打在他脸上。 “让你胡说八道!你小子能耐了啊,居然还跑到我们学校,上我们班来挑衅,谁给你的胆子!” 说著,他的拳头一拳拳就砸了下去,吕东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在大庭广眾之下动手,想要反抗,但已然失去了先机,只能被徐炎按在地上打。 九班其他人也想上去帮忙,但被薑给拦住了,“徐炎一个人就行了。” 再来一群,只怕到时候会真的出事,那就没有必要了。 九班人这会儿以她为首,也很听她的话,她不让上就没上了。 不过也是,徐炎一个人就足够了,他的战斗力是不用说的,而且他也很注意分寸,没有下死手,打的位置都是让他既疼,又不会出事的位置。 吕东一开始还很硬气,很快就被打得开始求饶了。 “可以了。”薑说道,徐炎立刻停了下来,把他提了起来。 吕东就这么鼻青脸肿地站在薑面前,哪里还有刚来那会儿的骄傲。 嘖,这也太不禁打了。 薑轻嘆一声,走上前问道:“说吧,是谁让你来的。” “没人让我来。”吕东梗著脖子说道。 薑也没跟他废话,“徐炎——” “我说我说!”她只是叫了声名字,不等她说完后面的话,吕东就一下子怂了。 他今天之所以直接衝到英才,跑到九班,而不是等放学后再去堵薑,就是因为他觉得大庭广眾之下,薑一定不敢对他做什么,所以才这样的。 但他没想到,徐炎疯,薑更疯,居然一句话也不多说就先把他打一顿。 他们这些好学生不都是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吗?她为什么不一样! 果然是作弊得来的学霸名头! 吕东心里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於是当下虽然是招供,但整个人看著硬气得不行,他抬著下巴,趾高气扬道:“是苏雪让我来的怎么了,你通过作弊拿到imo的竞赛资格,这可是代表国家参赛的,到时候你出去了,原形毕露,丟人的可是我们国家!” 听听,这说得义愤填膺的,还把高度上升到了这里,要不是知道自己確实没作弊,薑都忍不住想要给他鼓几下掌了。 这也太有正义感了。 九班人也都一下子笑了,哪里来的煞笔,被人当枪使了还当自己是什么大英雄呢。 愚蠢至极! 他们又不傻,一听苏雪这个名字,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彭乐更是冷笑一声,“原来她还没死心呢。” 上次诬陷薑还不够,这次又来了同样一招,甚至还比之前更怂,最起码上一次她还敢自己出手,这次就只敢让人来了。 这个人,不仅蠢,还很坏,简直无药可救。 难怪薑不愿意和他多废话了,和这种蠢货说话,也確实不值得浪费时间。 “上次苏雪就污衊薑说她作弊,当时可是你们学校的李老师他们亲自来的,验证过薑没有作弊的,要不,你回去问问他们?” 上次的事在英才传得广,一中的人却知道的不多。 本来李老师把这件事宣传出去,也是为了给薑正名而已。 这是英才的事,他当然不会跑到一中说太多。 当然,也说,但是跟自己的同事说,没跟学生说过。 所以这会儿吕东听到这话也傻眼了。 他们李老师? “不可能!你骗人!”李老头可是他们学校最凶的老师,就是他们学校第一在他那里都没得到几个好脸,他怎么可能大老远地来帮英才的学生说话。 肯定是他们骗他的! 绝对是这样的! 看著他篤定的眼神,九班人一时间也有些一言难尽。 懂薑为什么不废话了。 確实不能多说,智商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压根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和他多说一句,都怕浪费他们的口水。 见状,薑轻笑一声,走上前,一手轻轻鬆鬆就把一个將近一百八十斤的男生提了起来,“走吧。” 废什么话,直接去当面对峙吧。 看穿她的心思,徐炎吹了个口哨,喜滋滋跟了上去,九班人也都立刻跑出来看热闹了。 一个班的人,浩浩荡荡的,阵势极大。 因为九班的那波高调的操作,这会儿薑正是大红人,看到她拎著一个鼻青脸肿的男生,所有人也都惊讶了,好奇地跟了上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班,苏雪正在埋头做题,眼看著薑已经进入imo国赛了,她哪里能不著急。 但是怎么会这样呢,她明明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啊,她总不可能在一个小时內就把那些题都做完了吧。 要知道,她当时做了三个小时,也还留有一半空白的。 薑不可能做完的,肯定是柯校长偏心,给她开了后门的,毕竟他之前就很护著薑。 想到这里,苏雪心里更加不甘。 正想著,他们教室的大门忽然被人踹开。 一道怒喝声响起:“苏雪,你给我出来!” 第165章 证据呢? 这阵势过大,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柯骏也抬眸看了过来,看到门口的薑,沉吟片刻,低下头继续做题。 爷爷之前和他说过这件事,他不打算护著苏雪,已经是第二次了,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爷爷也交代过,这件事先让薑自己处理,所以他也没有插手,等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再去。 不过看她身后的那一帮子人,大概也不需要他了。 九班的人,浑是浑了点点,但他们班也是最团结的。 徐炎站在门口,抱臂倚在门框上,眼神扫向苏雪,似笑非笑道:“怎么著,敢做还不敢当了?” 看到薑手心提著的人,苏雪心里咯噔一下,瞪大眼睛看著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这么快就查到她,还直接把人带过来了。 吕东这会儿还在大声嚷嚷:“怎么著,你自己作弊还不让人说了?你是不是心虚!要不是苏雪告诉我,你们全校的人都还要被蒙在鼓里呢!” 听到他的话,九班人齐齐翻了个白眼,就连苏雪听到这话,也一下子黑了脸。 她怒不可遏,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这个蠢货! 她之前找他,是因为他好骗,几句话他就说要帮她出头,那会儿她还沾沾自喜,但现在,她只想回去扇自己一巴掌。 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偏偏找了他呢。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傢伙!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你找我做什么,还有这个同学,他是谁,我不认识他。” 闻言,刚才还在喋喋不休的吕东一下子傻眼了,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道:“苏雪,是我呀!我是吕东啊!不是你跟我说,薑作弊,骗了大家,看不惯她给国家丟人吗?不是你给我发消息让我今天来的吗?” 闻言,苏雪眉头皱了皱,有些不悦,“你是谁,不要胡说,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我根本都不认识你,我没事找你做什么。” 吕东傻眼,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变脸。 “既然不认识,你还知道他不是咱们学校的,苏雪同学可真是神机妙算啊。”宋纯笑眯眯说道。 闻言,一班人也都好奇地扭头朝她看去。 鑑於她之前的所作所为,这会儿没几个人站在她这边,生怕自己被打脸。 毕竟苏雪是有过前科的,谁知道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们都没有说话。 一时间一班和九班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苏雪看著薑身上无条件支持她的九班同学,再看看自己身旁这些事不关己高高掛起的一班人,脸色有些难看。 须臾,她深吸一口气,“我確实不认识他,知道他不是我们学校的,是因为他没穿我们学校的校服。” 反应可真够快的啊。 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扭头看向吕东,“你怎么说?” 吕东整个人还在消化这意料之外的情况,他喃喃道:“你明明给我发简讯了。” 苏雪蹙眉,义正严词道:“那简讯呢?没有简讯的话,我可是要告你誹谤的。” 听到这话,吕东也急了,他急急打开手机,“这不是……” 话音未落,他看著空荡荡的简讯列表,眼睛一下子睁大,傻眼了。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他的简讯呢? 见状,苏雪悄悄鬆了口气,这下子她的底气更足了,她继续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这人你是从哪儿找来的,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一瞬间,把所有的事又都推到了薑头上,仿佛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一样。 不愧是苏雪啊。 薑在旁边看著热闹,忍不住喟嘆一声,她鬆开手,漫不经心道:“我没找他,是他自己跑到我们班的,大声嚷嚷著说我作弊,还说是你让他这么说的。” “你说巧不巧,你说不认识他,可是他偏偏从几千名学生中,偏偏说中了你的名字,这誹谤,可真够精准的啊。” 对啊,怎么谁也不说,偏偏就说了苏雪呢。 “大概是因为你的名气太大了?很多人都知道?”薑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苏雪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让她这会儿也找不到什么藉口了,只能委屈巴巴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话说出来,让她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说了等於没说。 果然,其他人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 她心里气得不行,又没办法,只恨吕东太蠢,这么轻易就把她招出来了,害得她现在骑虎难下,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撇清关係才好。 听到这话,薑点了点头,“还有更巧的,他一个外校学生,能从我们学校眾多教室中一路找到九班的位置,又从九班的几十个同学中精准地找到我,要不是他的天眼未开,我都忍不住要怀疑他是不是能掐会算了。” 闻言,苏雪乾乾扯了扯嘴角,“对啊,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早有预谋?早就踩好点了?这可不行,,你可千万不能轻易放过他,这种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薑讚许地看著她,论找藉口,还是她的反应最快。 她毫不吝嗇地抬著手拍著,苏雪却丝毫被夸赞的喜悦都没有,相反,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更重。 “怎么办呢。”薑笑眯眯看向吕东,“你辛辛苦苦,因为你女神的一句话,就大老远地费尽心思从一中跑到英才,为她討回公道,可是现在,她说他不认识你啊。” 她看著他,摇了摇头,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可怜。 这一下就戳痛了吕东的心。 如果说来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是正义使者的话,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纯纯的大傻逼。 苏雪这前后转变,没点猫腻才怪。 更严重的是,他觉得他们刚才或许真的没有骗他,薑的能力是他们李老师亲自验证过的。 那他今天…… 想想那个后果,吕东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让他胆寒的声音。 “吕东,你在这里干什么!” 第166章 证据確凿! 吕东回头看去,只见一中的校长以及李老师都来了,正黑著脸盯著他,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吕东嚇了一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李老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隨即看向薑,脸上立马笑了起来,“薑同学啊,没事儿吧,没嚇到你吧。” 薑摇头,笑看著他,“李老师,又见面了。” “是啊,有机会一定要来找我玩啊。”两人寒暄了两句,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正事上。 想起这事,李老师的脸色又拉了下来,冷冷看著吕东,“说,这都是怎么回事?” 李老师一向以严肃示人,眼神的压迫感极强,一中的人就没有不怕他的,就连吕东这个不爱学习的混混见到他也怕得不行,当下也不敢隱瞒,哆哆嗦嗦地把事情都说了一遍,连同刚才苏雪说不认识他的事。 李老师是什么人,他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都多,又带了这么多年学生,哪里可能看不出这点儿把戏来。 这分明就是苏雪在利用他,偏偏他这个蠢货一点儿脑子都没有,傻呵呵就把脸凑过去让人家隨便打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丟脸都丟到別的学校来了! 他都这么生气,一中校长的脸色可想而知有多好看了。 他皱了皱眉,自然是不能把这件事全扛下来的,遂扭头看向柯校长说道:“柯校长,这次可是你们学校的苏雪同学攛掇我们学校的吕东来的。” 真是晦气,他们自己学校里斗来斗去的,牵扯他们学校的人干嘛。 一时间,一中校长还没见过苏雪,就已经对她的印象很不好了。 听到这话,苏雪的身子也一下子僵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一中的校长居然也来了。 那现在可就不是轻轻鬆鬆能够解决的了。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想到这里,她心里更加慌乱,脸色也跟著白了起来。 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柯校长忍不住摇了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她真的以为別人都是傻子吗? 在她把吕东拉进来的那一刻,就该想到这个后果的。 要是说她没想到的话,只能说她的智商也没多高,他之前还是高估她了。 此事因她而起,柯校长沉吟片刻,开口道:“老沈你也別著急,这件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你放心,我找你来,只是因为这是你学校的学生,我不好处理,但你也知道,薑同学现在是我们学校的宝,不光是我们学校,她马上就要去参加集训了,將来还很有可能去参加imo决赛,要是因为这件事受到惊嚇,发挥失常的话,那损失可就大了啊。” 一中也有入围的,一中校长也拿到过这次的所有入围人员的成绩单,就数薑最亮眼。 他再抬头看了看薑,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重点是,眼神清明,身上带著一股子很多人没有的灵气,看上去清清爽爽,看著就让人觉得舒服。 而且她的成绩也很好,这次进总决赛,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拿到imo的冠军,这也是他的愿望,无论是哪个学校的,只要是他们国人就行。 想到这里,他对著薑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李老师听到这话,赶忙说道:“对对对,可不能让薑同学受委屈了。” 那维护的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英才的老师呢。 一中校长头又开始疼了,难怪刚才他说要来的时候他非要跟著,合著是来给人家其他学校的学生撑腰来了。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柯校长笑道:“那咱们先去我办公室喝口茶再谈吧。” “好。”一中校长也正有此意,主要是丟不起人了。 几人往校长办公室而去,柯校长扭头看向苏雪,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你也来吧。” 说完,看向薑,脸色一下子软和下来,“再过来吃点下午茶?” “好呀。”薑欣然点头。 这前后態度,简直不要双標得太明显。 苏雪几乎已经要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了,脸色变得十分僵硬。 她紧紧握著拳头,在心里默念著薑的名字,眼里嫉妒的火光都要喷出来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是这样!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 校长办公室。 柯校长请他们坐下,也没兜圈子,直接看向苏雪,问道:“苏雪同学,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雪梗著脖子道:“校长,我確实不认识这个人。” 没想到她到这时候了还死不承认。 柯校长蹙了蹙眉,第一次察觉自己看人的眼光差,他从来没想到这个他曾经很看好的学生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他的表情也沉了下来,带著几分警告道:“苏雪,之前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还要继续说你不认识他吗?” 说她不认识,逻辑根本就不通,他不信她不清楚这一点。 然而苏雪还是坚定道:“我不认识。” 她找吕东都是在校外,而且他手机上的消息都已经被刪掉了,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指使的。 所以她绝不能承认。 见状,柯校长看她的眼神彻底失望下来,就连柯骏看著她也微微蹙眉。 相比之下,薑的表情就可以说是十分淡定了,似乎是早就想到了她会这么说。 也確实是早就想到了,根本就全都在意料之中。 以苏雪的性子,做出这种事情来,不稀奇。 毕竟,她所谓的洁白如雪,都只是演出来的而已,內里可並不如这般乾净。 见柯校长看了过来,她也放下了手上的杯子,起身走到电脑跟前,把墙上的幕布放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很快就有一段监控视频播放了出来。 视频中,她和吕东站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全然不似她所说的不认识。 苏雪看到这个视频,都傻眼了,她正要说话,薑却没了耐心,也懒得和她浪费时间,又切换了界面。 这次,办公室里所有的人脸色都沉了下去。 “我发现我们学校有人作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应不应该揭穿这件事,告状精大家应该都不喜欢吧,可是又不想看到她误入歧途,好纠结啊。” “啊匿名简讯吗?我觉得这样可以,及时止损,不走歪路,我们也是在帮她呀。” “哎她还是得了满分,但是好奇怪呀,这可是imo呀,题目也不简单呀。” “你是说她作弊?不可能吧。” “……” 一字一句,几乎很是直白,而聊天框上面的头像,正是苏雪! 第167章 偏心的焦文娟 “苏雪,你还要继续否认吗?” 证据確凿,联想起苏雪刚才的话,柯校长这会儿彻底没了耐心,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苏雪早在看到视频的那一刻人就懵了,待看到最后的聊天记录,她整个脑子一片空白,脑海中只有两个字。 完了…… 她脸色煞白,没了最后一丝血色,神色怔然地看著屏幕,听到柯校长的话,张了张嘴,开口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都是ps的。” 睁眼说瞎话! 柯校长眉头紧蹙,都被她给气笑了,没想到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他忽然笑出声来,然而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好好好,这就是我们学校的好学生啊,好,好得很。”他也不再和她废话,直接拨通焦文娟的手机號,说道:“焦女士,我是英才的校长,您今天有时间吗?麻烦您来一趟学校,关於苏雪同学的一些事我需要当面和您谈一下。” 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家长,能教育这种虚偽的孩子来。 简直又蠢又坏。 想起了什么,他抬头看了眼薑。 他记得她才是苏家的亲生女儿,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想,幸好她不是在苏家长大的。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薑赞同地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事情已经查得很清楚了,苏雪再不承认,也没什么用,见他叫了家长,一中的校长也不好再继续留下去,便起身说道:“那我就先走了,今天这事我们也有责任,我会好好教训他的,还有。” 他侧眸看向吕东,沉声道:“还不给薑同学道歉。” 可真行,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欺负人,这不是傻吗。 还被人当成枪使,真有他的。 吕东也意识到了这一切,目光划过苏雪,有些厌恶,亏他还把她当成女神来著,之前有多喜欢她,现在就有多反感。 他有些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出声道:“你这么攛掇我找薑的麻烦,其实就是嫉妒她吧。” 听到这话,苏雪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脸色有些扭曲道:“我嫉妒她什么?” 她可是苏家的千金,她用得著嫉妒她? 吕东冷笑一声,“嫉妒她什么你自己知道,嫉妒人家比你好看,比你优秀唄。” 闻言,苏雪的脸色更加难看,怒瞪著他,胸膛上下起伏,显然是气狠了。 “行了。”一中校长出声打断他的话,“別废话了,赶紧道歉。” 这下子,吕东也不敢再说什么,恭恭敬敬朝薑鞠了一躬,“薑同学,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见状,薑摆了摆手,看在一中校长和刘老师的面子上没有和他多做计较。 一中校长也歉意地朝她笑了一下。 临走前,刘老师冲薑挤了挤眼,说:“薑同学,咱们过几天再见呀。” 说完,也不等她多问,直接走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薑大概也猜到了什么,轻笑一声,没说什么。 见他们两个关係很好的样子,柯校长都忍不住有点儿吃醋,“,我可才是你的亲校长。” 一旁的柯骏嘴角抽了抽,怎么都想不到自家爷爷能说出这种话来,说好的严肃古板呢,他看著可一点儿都不。 “嗯。”薑也被他给逗笑了,抿唇笑了下,“我记著呢,还是跟您最亲。” “这还差不多。”柯校长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划过苏雪,又缓缓冷了下去,他没再和她多说什么,反正都已经叫家长了,那就等焦文娟来了再说吧。 接到电话的焦文娟,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不知道苏雪那么乖能发生什么事,想起她之前说过最近要举办imo竞赛选拔,算算时间,今天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吧。 难道是小雪入选了?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喜事了,最近丈夫的心情也很差,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了,不然到时候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她急匆匆赶到学校,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见那里掛著横幅,上面还写著imo的字样,她会心一笑,果然是她想的那样。 然而走近后她才发现不对劲,这名字怎么会是薑? 不可能吧。 她眉头紧蹙,快步走到校长办公室,进去后直接问道:“柯校长,你们的横幅是不是写错了?参加imo的不该是我们小雪吗?怎么会是薑?” 她说得一脸的理所当然,说完才发现薑也坐在那里,顿时脸上闪过尷尬。 这下子就连柯校长都无语了,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 他也总算是知道苏雪为什么能做出这种事了,合著在他们心里,第一就该是她苏雪唄,在他们看来,薑比不上她。 呵,真是可笑。 他见过偏心的家长,但没想到有心偏成这样的。 一瞬间,原本对苏雪父母不好的印象更是跌了几分,看著她的眼神也更加冷淡。 这下子,焦文娟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迟疑道:“柯校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事情似乎跟她想像的不一样。 柯校长看著她,已经懒得理会了,他直接看向柯骏,示意他来说,这家子的破事他已经懒得多费口舌了。 得到他的示意,柯骏微微頷首,走上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焦文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你是说,去参加imo的人是薑不是小雪?小雪还找人诬陷薑抄袭?” “这不可能!”了解完情况后,她脱口而出道,“我们小雪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肯定是……” 她觉得肯定是薑做了什么,然而看到薑似笑非笑的目光时,到嘴边的话忽然说不出来了,她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然而心里的想法还是没变的。 毕竟薑只是在山上长大的村姑,而苏雪可是他们大精力培养出来的,乖巧懂事,学习成绩还一直都很好。 她有些不甘心道:“柯校长,是不是你们搞错了啊?” 听到这话,柯校长忍不住看了眼薑,都不知道她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好不容易被亲生父母找到,结果,就这? 当著他们的面,焦文娟都是这个態度,更何况是私底下了,想也知道肯定对薑没什么好脸色。 薑和苏雪,到底谁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啊。 亲缘上肯定是前者,但心里,大概是苏雪了。 柯校长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不悦道:“苏雪妈妈,你是没听明白我们的意思吗?我们已经查到事情的真相了,还有人证物证,的確是苏雪陷害薑的。” 他说得斩钉截铁,眼里的不耐让焦文娟一时间也没了话。 她愣愣看著苏雪,寻求她的回答,喃喃道:“小雪……” 第168章 我要退学 苏雪始终低著头,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沉鬱气息。 听到焦文娟叫她,她眼里闪过厌烦,但想到她是焦家人,又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情绪,抬头委屈巴巴地看了她一眼。 她一句话也没说,但那表情神態,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柯校长都看笑了,他记得她的目標是报考a大,现在看来,报什么a大啊,报电影学院才是最適合她的。 见她屡教不改,柯校长也不给她留最后一点面子了,从抽屉里掏出一份文件来扔在桌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段时间的一模考试,她就诬陷过薑同学抄袭,学校这边发出了处分,没想到她居然会一犯再犯,这一次,这件事必须要得要严肃处理。” 听到他的话,焦文娟有些懵,“处分?” 柯校长微微頷首,把文件往她那边推了下。 焦文娟愣愣看著上面的字,却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怎么可能…… 她抬头看著柯校长,想问这是不是搞错了,但对上他的眼神,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柯校长的態度已经很明显了,没有搞错,就是苏雪乾的。 她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向苏雪,再看看上面的处分,眼前一黑。 这……她记得有处分的话,是不能保送的。 “小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急急问道。 苏雪咬了咬唇,忽然开口道:“柯校长,我要退学。” 这话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焦文娟也惊呆了,“小雪,你……” 苏雪扭头看向她,说道:“妈妈,我已经决定好了,希望您能支持我,英才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说著,她一脸神伤,好像是他们把她逼走的一样。 柯校长看了,更好笑了,当著他们的面都无辜上了,这私底下还会怎么说他们。 他也懒得再和她废话,他现在也看出来了,在她心里,所有人都对不起她,她就是最无辜最善良的那一个,要是不承认那就是在欺负她。 惯的。 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凉凉道:“好,那就去办退学手续吧。” 说著,他拨了个电话出去,没多久秘书就进来了。 “两位请,我带你们去办手续。” 焦文娟还蒙著,就被苏雪拉走了,临走前,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只见柯校长说完那句话后,就把她们当做了空气,也没有多做理会,而是旁若无人地和薑说著话。 脸上亲和的笑容是她根本没有见过的,她记得之前见过的柯校长都是不苟言笑的,即便是教育局的领导在他面前,也未必能得到一个笑脸。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会儿居然对薑笑得这么开心,仿佛就是亲祖孙一样,她也不由得有些茫然。 薑,真的是他们所想的那种人吗? 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信了柯校长刚才说的,薑在一模的时候考了第一,以及这次要去参加imo竞赛的事。 那他说的小雪诬陷薑的事呢…… 她有些迟疑地看了眼苏雪。 注意到她的眼神,苏雪立刻看了过来,有些伤怀道:“妈妈,就连您也不相信我了吗?” 焦文娟立刻甩开刚才的想法,心疼道:“怎么会呢,你是妈妈的女儿啊。” 对啊,她是她的女儿,永远都是,焦文娟定了定神,想到自己刚才对她的怀疑,就一脸愧疚,她怎么能那么想小雪呢,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这多伤她的心啊。 看出她的心思,苏雪心底冷笑一声,继续道:“之前考得確实很好,不光是我没想到,就连其他同学也都没有想到,imo毕竟是国际竞赛,是要代表国家出战的,所以大家可能担心其中有什么问题吧,这才会有人提出质疑,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说是我指使的。” 她一脸的委屈,焦文娟一下子就信了,並且给她找好了理由,“肯定是他们觉得你和薑是一家人,好说话,把事情推到你身上,她不会怎么样,却没想到她会抓著不放。” 说到这里,她也有些生气,气薑不讲情面。 看她和柯校长关係挺不错的,但凡她刚才帮著说上几句话,也不至於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想著,她也就说了出来,言语间满是抱怨和不满。 走在前面的助理听见了,眼皮子上下一碰就是个白眼,他就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 不仅蠢,还坏。 他出声道:“苏雪,以及苏雪妈妈,你们要是再詆毁我们学校的薑同学的话,那我们就要告你们誹谤了。” 话里话外,都已经把她排除在外了。 毕竟也是她自己提出来的退学。 两人一噎,顿时没了话。 柯校长打了招呼,退学流程办理得很顺利,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做完了,苏雪不想去教室搬东西,索性就让司机把她的书取回来。 母女俩坐在车上,焦文娟看著手上的退学书,又担忧道:“小雪,你退学了怎么办啊,你现在高三,还得高考呀。” 刚才她说得太快,柯校长也应得太快,弄得她也没有反应的时间,稀里糊涂就退学了,这下子她也开始急了。 现在这个社会,不上学怎么能行啊。 苏雪安抚道:“妈妈別担心,我已经找好学校了。” “找好了?” 苏雪点头,“嗯,之前有个学校跟我说,只要我愿意去,他们就给我全额奖学金,还会给我十万块钱,妈妈,我想过了,英才的学费太高,薇薇还有一年才能毕业,这都是钱,不如换个学校,总归我的水平您还不知道嘛,肯定能考上个好大学的。” “那你是打算去哪个学校?” “十九中。” “十九中?”焦文娟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是哪个学校,京市不是只到十八中吗?哪里来的十九中。 苏雪解释道:“是新开的,不过师资力量很好,而且我的课程都已经学完了,现在有没有老师也不重要,只需要能有个地方让我能参加高考就可以。” 听到这些话,焦文娟这才点了下头,又有些心疼地看著她,眼神复杂道:“小雪,你是不是因为十九中给钱,所以才想去那里的?” 闻言,苏雪低下了头,让她觉得是默认了。 顿时焦文娟就心疼得不行。 她的女儿啊,怎么这么懂事,以前她哪里用得著为了这十万块钱受委屈。 “真是委屈你了。”她拉著苏雪的手说道,把她揽在怀里。 在她看不到的角落,苏雪的眼里满是厌烦和冷漠,要不是她没用,她哪里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不过十九中的事她倒是没有说谎,他们確实来找过她,开出的条件也还凑合。 最重要的是,这次之后,英才的人都会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与其如此,不如换个地方。 薑,她不会就此罢休的。 眼里闪过一抹恨意,她隨即道:“妈妈,怎么一直没听您说过舅舅家?” 第169章 送花 事实上,她是知道焦家的,不仅知道,还清楚焦家的身份地位,是南方的霸主。 只是她小时候在苏哲面前提过一次焦家,苏哲就很生气的样子,她也就不敢再提了,但现在,这个心思又起来了。 苏哲眼看著也是靠不住了,但焦家可是要比鼎盛时期的苏家还要厉害很多的。 要是能够被焦家认下的话,那她的未来也不用愁了。 然而听到她的问题,焦文娟的脸色僵了下,眼神也有些闪躲。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訥訥道:“他们家我已经很久没联繫了。” 从她决定和苏哲结婚的那一刻,焦老爷子就和她断了关係,她原以为她爸只是一时生气,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决绝,二十多年都不联繫她,就算是她偶尔打电话回去,他们也不接。 她清楚,以她爸的脾气,是真的不认她了。 之后她也就慢慢断了心思,不再联繫。 她要让他们看看,她的选择没有错。 想起丈夫这段时间的举动,甚至那天还打了她,她摸了下脸,隨后又摇头。 不,那只是他一时太过生气而已,他保证过,不会再对她动手的。 她相信他。 只是,“怎么突然提起他们了?” 她疑惑道。 苏雪眼神轻闪,说:“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了,不知道外公家还有什么人,他们怎么样了。” 这个嘛,焦文娟倒是知道,当然不是焦家人告诉她的,而是她在酒席上听人说过的。 焦家毕竟也在商场上,即便见不到他们,也总能听到有关他们的消息。 她说:“你外公还在,有两个舅舅,两个舅舅各有一儿一女,你大舅舅家的两个已经工作了,至於二表哥和二表姐,应该还在上学,几年级就不知道了。” 估计也是高中,和她年纪差不多的样子吧。 闻言,苏雪点了点头,试探道:“马上就要过中秋了,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不用了。”焦文娟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她不好跟女儿解释她已经断绝关係的事,更准確的说,是被赶出家门,她只道:“我和你外公家有些矛盾,以后就不要提他们了。” 听到这话,再联想起她这些年从来没有回过娘家,苏雪的心也沉了沉。 就知道她指望不上。 没用的东西。 算了,还是靠她自己把吧,怎么说他们也是亲戚,焦家总不至於太无情了吧。 即便是她们不认她,看他们对焦文娟这决绝的態度,肯定也不会认她的亲生女儿薑就是了。 这样就足够了。 不过,她想要借焦家的势,还是得想办法和焦家人接近才行。 只可惜焦家向来都在南方市场,很少北上,想直接找他们,恐怕也有些难度。 这事必须得从长计议才行。- - 校长办公室。 秘书在办完退学手续后便回来了,和柯校长匯报了一下这件事,顺便把苏雪她们的话重复了一遍,听得柯校长直摇头。 他扭头看向薑问道:“姜丫头,你怎么想?” 他生怕她听到那些话会伤心难过,毕竟那是她的亲生母亲。 不曾想,薑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面上丝毫的伤心都没有,无所谓道:“陌生人而已,有什么好想的。” 听到这话,柯校长愣了下,隨后笑道:“对,没错,確实只是陌生人而已。” 她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 不然和他们这些又蠢又坏的计较,只会气到自己。 他也不再说这件事,转而说道:“那你们就先回去吧,休息一下,两天后去集训基地,先来学校,到时候有车送你们过去。” 说完,想起了什么,他扭头看向薑问道:“姜丫头,你要怎么去,坐班车还是有人送?” 这个人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薑也直接道:“忱哥会送我,我直接过去就好。” “好。”早就猜到会是这样,柯校长也没多说什么,甚至还有些开心。 说起来,贺忱也是从英才出去的,当年高考考的也是满分,他当时还在想,他那冷心冷情的性子,將来要找个什么样的女孩子才好。 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他和薑一起,也確实是很般配。 郎才女貌,还一样的优秀,天作之合啊。 思及此,他脸上的笑意有些变了意味儿。 一旁,柯骏抵唇轻咳一声,示意他稍稍收敛些,那八卦的表情都快收不住了。 意识到这一点,柯校长顿时笑意一收,正色道:“好,那你们就先走吧,在集训营好好努力,我等你们拿奖回来。” “嗯。”告別柯校长,薑刚走到校门口,就见路边停著一辆车,很眼熟。 不等她走近,车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束,占据了她的整个视线,几乎看不清后的人。 她脚步一顿,视线缓缓上移,就看到了贺忱那张清冷的面容。 他神色冷峻,和手里艷丽的玫瑰形成鲜明的对比,格格不入之下,又有种莫名的反差萌。 贺忱也看到了她,表情微怔,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贺永桥从车里走出来,目光在他们之间逡巡一二,见贺忱站著不动,直接推了他一把。 “干嘛呢,没看见出来了,赶紧去啊。” 说著,他瞪了他一眼,这木头! 指望他哄,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连送束都不知道,还靠他一个老头子去翻攻略,看看现在的小年轻是怎么谈恋爱的。 没办法,谁让孙子不爭气啊。 说完,他又一字一句叮嘱道:“一会儿带去吃个饭,然后再带她玩玩,好好放鬆放鬆,记住了没?” 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贺忱无奈地点了下头,“知道了。” “哼,知道了就赶紧去做,別墨跡,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赶紧去吧。” 话落,又朝薑挥了挥手,没等她回应,就先一步坐到了车里,催促司机道:“快走快走。” 他可不能当电灯泡。 薑也被他这动作给弄蒙了,她回过神来,看著飞速离开的车子,疑惑道:“忱哥,贺爷爷这是怎么了?” “没事。”贺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爷爷忽然转行当红娘的事,想起他的絮絮叨,他有些头疼,不由捏了下眉心。 “哦。”见他不愿意说,薑也没多问,低头看了眼他手上的,眼里的不解更深,“那这是……” 第170章 凡尔赛贺忱 香扑鼻,很是芬芳。 但贺忱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点烫手。 他把塞到她手里,微微侧开头说道:“送你的,恭喜你可以进入imo竞赛。” 怀里忽然一满,薑眨了眨眼,又看了眼他发红的耳垂,缓缓笑了起来,大大方方地接下,“谢谢忱哥,这很香,也很好看,我很喜欢。” 喜欢…… 贺忱默默在心里念著这两个字,重新看向她,正对上她含笑的眼眸,清澈透亮,眉间的小红痣更是熠熠生辉,不比她怀里的玫瑰少一分艷丽。 许久,贺忱才移开视线,开口道:“走吧,去吃饭。” “好呀。”薑神色如常,怀里抱著玫瑰,探头往他身后看了眼,问道:“那我们怎么去?” 刚才贺永桥把车开走了。 她抬手想叫一辆车,然而那些车子都像是说好了一般,一个都没停。 她看得清清楚楚,里面可没人在那里坐著。 这是怎么回事?今天集体拒载? 薑蹙了蹙眉,有些不解,正想著,一个人骑著辆观光双排自行车走了过来,把车子放在他们面前就跑了。 “这……”薑哑然,看到这一幕懵了。 贺忱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这会儿哪里还能想不到这是谁干的好事,一时间很是无奈,头也疼得厉害。 爷爷到底是从哪儿找的这些法子,未免也太土了吧。 薑诧异过后,却有些好奇,围著自行车转了两圈,问道:“忱哥,这个怎么骑?” 她在山上的时候没骑过。 没办法,他们那山还挺陡峭的,出入都得靠两条腿,在山下的时候倒是见过有人骑过,蹬著就走了,很酷的样子,平时遇到堵车的时候,他们穿行其中,可比车快多了。 她早就想骑了,没想到今天居然有机会了。 她兴奋地看著贺忱,问道:“忱哥,这是你准备的吗?我好喜欢呀。” 说著,也不等他回答,自己先著急地坐了上去。 双排的很稳,即便是不会骑自行车的,坐上面也不用担心不会,只需要蹬就行了。 只不过她现在一个人坐在上面,有些不稳,贺忱快步走上前,压住另一侧的扶手,“小心。” “没事,摔不著的。”薑眼巴巴看著他,眼里满是期待。 贺忱本来就对她没什么抵抗力,这会儿被她这么看著,怕是她要星星他都会想办法去给她摘,盯著她看了一会儿,他没说话,跨步坐上了另一侧。 他没骑过自行车,但是会骑摩托,都是相通的,骑这个完全不成问题。 隨著他的动作,西装下的肌肉也展露出完美的线条,薑眼里不由闪过了一道惊艷。 她也注意到了,现在山下很多人都不注意锻链,身上的肉软趴趴的,很是鬆弛。 不像贺忱,还有肌肉,不仅有,还很好看。 薑不由欣赏了一会儿。 注意到她的视线,贺忱侧眸看了过来,正对上她的目光,顿了下,忽然就觉得他们的身份是不是有些调转。 她的眼神过於直白,看得贺忱轻嘆了口气,提醒道:“矜持。” 又是这两个字。 薑眨了眨眼,有些无辜地看著他,“忱哥,我也没做什么不矜持的事呀。” 他就坐在她旁边,她看他也是很正常的事吧,这有什么不矜持的。 “忱哥啊,你这么古板,很容易討不到媳妇的。”薑看著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说完,就看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福灵心至一般,薑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不就是我的未婚妻吗? 这下子轮到薑哑声了。 她轻咳一声,訕訕道:“我就是隨口一说,没別的意思,走吧忱哥,我都饿了。” 看著她蹩脚的藉口,贺忱眼里快速闪过一抹笑意。 他还当她不知道害羞呢,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 也没出声调侃她,他稳稳握著把手,说道:“扶好,走了。” “好呀。”薑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回想起刚才的事,还有些尷尬。 转念一想,他说的也没错呀,她確实就是他的未婚妻没错。 那她在不自在什么。 薑想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找到了理由。 大概是因为在她心里,从来都是把贺忱当做好朋友的,根本就没想过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所以才会是这么个反应。 也確实是挺突然的。 即便是早就知道她有个未婚夫了,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他。 但是仔细想想,似乎心里也並没有很不喜欢这件事。 甚至还觉得挺不错。 如果註定要有个未婚夫的话,那她寧愿是他,这样最起码很顺眼呀,也顺心。 这么一想,她又坦然了,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拋开,手扶著把手,欢快地蹬了起来。 车子的速度也一下子更快了。 贺忱侧眸看了她一眼,见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微微挑眉,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告诉自己的。 没有多说什么,他一言不发地蹬著车。 索性英才离市区並不是很近,除了平时上下学,路上並不是很堵,还是很宽敞的。 过完骑车的癮后,薑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偶尔还会偷个懒,让贺忱一个人蹬,她则看著周围后退的景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交通工具不一样,旁边的人也不一样,所以她这会儿的心情也跟平时不大一样。 车子慢悠悠地走著,在这喧闹的都市中,她也难得体会到了一种寧静。 难怪说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闹中取静,別有一番风味啊。 “忱哥,我偷个懒可以吗?”她扭头看著贺忱,理直气壮道。 “可以。”贺忱也没和她计较,点了点头,自己蹬著车,面上没有丝毫的不满。 薑托著侧脸,笑看著他,越想越觉得他很好。 看著冷冷淡淡的,其实人很好,就算是她提出过分的要求,他也都会答应,一点儿也不会斤斤计较。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真的很舒服啊。 想著,薑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些,得到许可,偷起懒来更是光明正大,还时不时指著路边的牌子给他看,和他聊著天。 贺忱从小是在京市长大的,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不管是她提到什么,都能讲上几句,还有很多品牌的创业故事,也都讲得有滋有味的。 薑认真听著,有些入神,她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多事呢。 最后总结出来的一点,挣钱確实是很不容易。 不管是什么人,从事哪一行。 而她,一个缺钱命,就要格外格外艰难了。 “那忱哥你呢?”薑眨了眨眼,看著他,比起別人的,他更想听他的故事。 “我?”贺忱反问了一句,说,“我的故事可能就会无聊很多,没有那么多的波澜壮阔。” 这句话落在薑耳朵里,意思就是没有那么多的风浪,都很顺利。 没办法,从他面相上看,確实也是这样的。 但是听到这话,总感觉有些奇怪。 “好凡尔赛啊。”她忍不住吐槽道。 第171章 坦白,我是缺钱命 这是她在山下学会的新词,挺好玩的,放在眼下的情景,她觉得还很贴切。 贺忱也听到了她的嘀咕,轻笑一声,“不是凡尔赛,只是怕你觉得无聊。” “那先说上几个,让我听听看?”薑还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见状,贺忱也就不再推辞什么,选了几件事情讲了起来。 其实,贺氏是在他爷爷那一辈就做起来的,当时他下海经商,吃了不少苦,才创下了贺氏。 “这些我都听贺爷爷说过,我想听忱哥你的。”薑说道。 闻言,贺忱顿了下,开始讲他的。 大多都是一些他刚接手贺氏时候的事情,那会儿的还多点波折,当做故事讲的话,好歹有个起承转合。 他说的认真,薑也听的认真,时不时应和他几句。 虽然他的面相上看他经商很顺利,但这更多的是指这个结果是好的,其中的经过还是曲折的。 尤其是他刚接手贺氏的时候,质疑的声音肯定是不少的,公司內外的波动也不少,但都被他给镇压下来了。 他说得隨意,轻飘飘的,听著並不是很严重的样子,但薑能感觉到其中的腥风血雨。 商场上的腥风血雨,也从来都是不少的,做错一步,便可能是万劫不復。 薑不由得听得更入神了。 贺忱一边说著,一边骑著车来到他们定好的餐厅。 这会儿正是秋天,不冷不热,温度正正好,倒是也舒服,一路过来没遭多少罪。 贺忱给她倒了杯水,也把故事做了个结尾,反问道:“你呢?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薑正听得起劲儿,见没有了,还有些意犹未尽,听到他问她,也没藏著掖著,说道:“我啊,我就是每天跟著师父练功,学习,偶尔再捉捉脏东西挣点儿功德,日子还算可以,不过就是没你们山下这么精彩就是了。” “山下也有些嘈杂。”贺忱说。 以他的性子,在山上的话大概也不会有太多的不適应的。 薑看著他,忽然说道:“忱哥,等我这次参加完比赛,柯校长说放我几天假,到时候我带你去山上玩好不好,也见见我师父们,他们都可好了。” “好。”贺忱点了点头,看著她的目光很是专注。 薑也看著他,手指不自觉地摩挲著手腕,忽然开口说道:“忱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嗯。”贺忱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眼眸微深,配合地弯了下腰,靠近了些,微微侧头,附耳过去。 薑压低声音说:“其实我是个缺钱命。” “缺钱命?”没想到她说的会是这个,贺忱愣了下,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是呀。”薑耸了耸肩,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这件事告诉他也不是不可以的,她也就说了。 “我们这一行,窥伺天机,总会有点惩罚的嘛,所以五弊三缺就是对我们的一个惩罚,五弊是指鰥寡孤独残,三缺呢,就是缺钱、缺命、缺权,很不巧,我犯的就是缺钱。” “所以,你每天的钱,都要散出去?”贺忱想起之前的事,问道,眼里闪过些许瞭然。 “没错。”薑点头,“我命里跟钱犯冲,所以身上的钱越多,越有可能出事,最后钱基本上都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消失,还很有可能倒霉,与其如此,那我还不如把钱散出去,化为功德,也能让我能的钱多一点。” “这个也是会变化的?” “嗯。”薑摸了下手腕,看著他问道:“忱哥,其实你早就猜出来了吧。” 之前给她买手机和电脑的时候他都问过一句话,她现在能多少钱了。 贺忱点头,“確实猜到了一些,知道你每天的钱应该是有限制的,但是这个额度怎么算,我不太清楚,是看功德的?” 他猜测道。 薑讚许地看著他,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忱哥聪明。” “不过呢,功德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另一个。” “什么?”贺忱问道。 薑笑而不语,只定定看著他。 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贺忱有些诧异,有些惊讶地看著她,素来淡定的面容上有些起伏,他反手指向自己,“我?” “没错。”薑托著腮帮子,笑眯眯看著他,“忱哥还记得我说过,你是我的有缘人这件事吗?” 当然记得,她还说他们这是孽缘来著。 贺忱没说话,幽幽看著她。 薑不知道在她心里很是大度的贺忱居然还有翻旧帐的习惯,她继续道:“我以前想要多挣钱多钱,靠的是做好事攒功德,现在最重要的则是忱哥你。” 她看著他,说:“我五师父曾经给我做过一张符,让我的功德可以量化,这样的话,我每天能多少,也就有了数字,可以很清楚地知道。” 说著,她指尖微微在他眼前动了几下,画了一张符,符光落到他眼睛中,贺忱下意识闭了下眼,等再睁开的时候,就发现她的手腕上果然有一串数字。 现在的数字是三千多接近四千,且还在继续增长著。 “喏,就是这样。”薑把手靠近了他一些,然后她腕上的功德值增长速度就肉眼可见的快了许多。 一时间,贺忱的脸上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他忽然间就想到了薑以前总是会找藉口和他接近的原因了。 是为了功德吧…… 他指尖摩挲著佛珠,没有说话。 但薑何其聪明,一瞬间就捕捉到了他有些低落的情绪,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想起了什么,心下瞭然,有些歉疚地看著他。 诚恳道:“忱哥,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我確实是藏著一些小心思的。” 这个她不否认,也不想骗他。 “但后来呢,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好,所以也愿意和你多来往。” 她看著他,一脸真诚,言语间也满是亲昵。 贺忱看著她,曾经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 带有目的接近他的人不少,但像她这么坦诚的,还是第一个。 而且,即便是刚才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心里其实也並没有什么生气愤怒之类的情绪,更多的,是悵然,还有些……庆幸。 第172章 你是我的有缘人 薑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继续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靠近忱哥你会让我的功德值暴涨,大概这就是我们这一行常说的缘分吧。” 他们玄门的事,本来就是玄之又玄的,很多事情都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也说不清。 千般万般,她只能用缘分来解释。 她耸了耸肩,说:“我也没想到忱哥能帮我涨功德,而且我们还有婚约,其实我觉得,缘分这两个字,用在我们身上还挺合適的。” 闻言,贺忱没有说话,指尖一下下拨弄著佛珠。 看穿她脸上轻鬆之下藏著的紧张,没有故意嚇唬她,开口道:“我没有生气,而且。” 他看著她,也说了一个自己的秘密,“我没有味觉,不是天生的,是我经歷过我父母的车祸后,忽然失去的,医生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你在我旁边的时候,我的味觉是恢復了的。” 他想,她说的缘分,未尝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们彼此都有缺失的东西,但在一起的时候,就能够得到。 这大概是上天给他们的註定的缘分吧。 薑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出,蹙了蹙眉,有些担忧道:“没有味觉吗?忱哥你手伸过来我看一下。” 见她第一时间是担心他的身体,贺忱眼里也浮现出点点暖意。 他温声道:“没事,有你在,我能尝到这一桌子的美食。” “那要是我不在呢。”薑说道,“要是尝不到这些美食,多可惜啊。” 山下最吸引她的,除了他之外,就是这些五八门的食物了,多好吃啊。 闻言,贺忱轻笑一声,没说他並不注重口腹之慾,听话地把手递给他。 薑摸著他的脉,眉头皱得更紧,“身体没问题。” 贺忱点头,“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相比她的担心,贺忱本人却无比坦然,大概也是他早就习惯了吧。 贺忱说:“別担心,你要是想让我多尝尝这些美食的话,可以多陪陪我。” “好呀。”薑一口答应下来,“忱哥你什么时候想尝东西了,隨时找我,我隨叫隨到。” “好。”贺忱看著她很讲义气的模样,缓缓笑了起来。 他很少笑,但每次笑起来的时候都会惊艷到薑。 薑盯著他看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明白了食色性也这句话的含意。 不管是美食,还是美色,都確实让人很难抵挡。 “吃饭吧。”看到她的动作,贺忱移开视线,恰巧这时候服务生也进来送餐,他给她摆好碗筷,说道。 “嗯!” 一顿饭,两人都吃的很开心,大概也是把彼此最大的秘密都分享给对方了,所以关係也一下子亲近了不少。 吃完饭后,贺忱又带著薑去附近散了会儿步,这也是贺永桥的安排。 他特意挑的这个地方,不闹腾,人少,也是考虑到了他的性子。 主要是担心万一约在游乐场之类的地方,他的表现会太过无聊,缺点暴露得更明显,尤其是那里都是年轻人,到时候会更加放大,对比之下,才二十五岁的他就像是个五十二岁的老大爷一样无趣。 怕薑嫌弃他,不要他。 贺忱原本觉得他爷爷事太多,最近被那些什么攻略弄得有些魔怔,这会儿看著走在他身侧的薑,却忽然觉得他的安排很好。 这种环境確实是更適合他。 “会觉得无聊吗?”他看著薑开口问道,他身边也是有很多小年轻的,他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大多喜欢看个电影,逛逛游乐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单单走路而已。 “什么?”薑正踢著地上的石子玩,听到他的话,愣了下,隨即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眨了眨眼,“怎么会呢,很有趣啊。” 怕他心理负担过大,她解释道:“忱哥你忘了吗?我从小在山上长大的呀,山上没有网络,没有手机,也没有那么多精彩的创业故事,再说了,跟你在一起,怎么会觉得无聊呢。” 说著,她疑惑地看著他,似乎是不明白他怎么会问出这么傻乎乎的问题来。 贺忱早在她抬头的那一刻,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时就已经知道她的答案,看到她的眼神,忍不住笑了下,“那就好。” 薑也冲他笑了下,“忱哥,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很好养活的,什么都行,隨便来就好。” 不管是热闹的还是安静的,她都喜欢,主要还是看跟谁一块儿。 她都可以。 听到这话,贺忱凝眸看了她一会儿,没有说话,眼里泛著柔意。 薑看著他,忍不住在心里说了声“犯规”,今天的贺忱,温柔得有些过分啊。 只不过她已经告诉他她靠近他会涨功德的事,所以这会儿也不好再偷偷蹭他的功德了。 不过她心里倒是没什么后悔的,这件事她本来也就是没打算瞒他的,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適的机会而已。 再说了,她愿意和他玩,又不只是为了功德。 想到这里,她也不在想这件事,继续欣赏著周围的风景。 两人玩到了晚上,贺家的车才慢悠悠来接他们,等他们回去的时候,贺永桥也都已经睡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睡了是他真的睡了,还是又找藉口给他们安排二人世界。 这一点贺忱没有深究,和薑道完晚安后便各自回了房间。 柯校长一共给他们放了两天的假,薑也没把自己逼得太紧,除了一些她师父布置的日常功课外,没有做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跟贺忱在一块儿。 跟著他去了天公司,又玩了一天,两天假期很快就过去了。 参加集训的当天,是贺忱送她去的。 不光是他,就连贺永桥也很是紧张,一大早的就醒了,给她准备了一百分早餐,看著盘子里的一根火腿和两个荷包蛋,薑开玩笑道:“贺爷爷,imo竞赛可不是百分制的。” 要真考了一百分的话,她连决赛都进不了。 听到这话,贺永桥心一紧,赶忙问道:“那满分是多少分?” “没有上限,imo是看时间和正確率,谁能在固定的时间里做出的题目越多,积分就越高,目前最高的纪录是825分。” “那这次就考她一个一千分回来!”贺永桥霸气道,隨后又给她夹了个荷包蛋,“吃!都是好兆头。” 薑看了眼盘子里的三个荷包蛋,沉默了下,忽然有些后悔多嘴了。 她原本以为他们这一行,她已经够迷信了,但是没想到,有时候老人家迷信起来,可比她严重多了。 “太多了,不想吃就不吃了。”看出她的为难,贺忱开口说道,正要拿走她的盘子,薑却拦住了,“没事,不多,能吃得下。” 只是几个鸡蛋而已,她没费什么功夫就吃完了,又吃了个包子豆浆,这才坐著车离开。 到的时候,接人的班车已经停在那里了,看来他们是都到了。 薑正要下车,忽然听到贺忱说:“姜姜。” 这还是那天在鬼市他这么叫她之后,第二次这么叫她。 薑有些怔神,下一刻,手腕一热,他看著她,认真道:“比赛加油。” 第173章 双胞胎 五分钟后,薑下车。 柯骏早就已经在等著她了,见她过来,赶忙走了过去,看了眼已经离开的车,认出那是贺家的。 里面坐著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见她一直盯著手腕,似乎有些走神,柯骏不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薑,你还好吗?” 闻言,薑才回过神来,看著手腕上五位数的功德值,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她没想到,这次的功德值居然一下子翻涨了这么多。 明明上次忱哥主动,也只是涨了一两千而已,但这次一下子涨了六千多,跳到了一万。 也就是说,她现在一天可以的钱已经到一万了,那一个月就是三十万,一年三百六十五万,这样的数字,生活已经可以完全不受影响了。 她隱隱感觉到,功德值的增长,或许还有其他的影响因素在,只是她还没有想清楚。 但有一点很確定的是,贺忱真的是她的有缘人,她的大福星! “好著呢。”她应道,隨即和他一块儿往里走去。 走了几步,恰好又来了一辆车,薑看了眼,车前面还放著一个牌子,是从寧城到京市的。 寧城,南方最发达的城市。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这次来集训的不光是京市入选的,还有其他省份的,整整一百人,一个月的集训后会有一个考试,只留前十二名。 十名参赛选手,两名替补。 隨著车子停下,也有人从里面陆陆续续走了出来,一个个都很年轻,也都是和他们一样来集训的。 其中最为亮眼的是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女孩面色清冷,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男孩嘴角勾著一抹笑,眼里的桃眼里满是鉤子,看上去有些痞痞的。 长得都很好看,是在人群中一眼能吸引人的。 周围有不少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薑也不例外。 她看著他们的面相,微微挑眉。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一般,焦嶸驀地扭头看了过来,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睛微眯。 四目相对,薑没有闪躲,对视一秒后移开视线,和柯骏说:“走吧。” 焦嶸却始终盯著她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胳膊肘对了下一旁的双胞胎姐姐,说道:“焦珠,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女孩长得挺眼熟的。” 焦珠没看,听到这话,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老实点,我们这次来是来参加imo的,把你那些心思都收一收,別忘了我们可是立下军令状的,要是最后没入选的话,看你怎么跟爷爷交代。” 焦老爷子虽然是个商人,但一直都很注重教育,尤其关注imo竞赛。 十八年前姜骆的爱徒戴珩一路带领华国队伍杀进总决赛,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取得冠军,哪怕是亚军季军也都行啊,毕竟华国在这个竞赛上一直都没什么太大的优势。 然而天不遂人愿,比赛前,戴珩忽然遭遇车祸,成了植物人,替补上场,但实力不如他,最后只能空手而归。 这也是焦老爷子一直以来的愿望。 要不是他当时年纪过了,又学习不好,都想自己试一下了。 他不行,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一辈身上,奈何大孙子大孙女那一届正好有事错过了,老人家心里的遗憾更重,都快成心结了。 这时候焦嶸说交给他,他去捧一个奖盃回来。 这也不是什么大话,亦或者是为了宽慰老人家才这么说的,焦嶸说到做到,从好几年前开始准备了,这次也顺利进入选拔,只要能过,就能代表华国去imo赛场了。 名单下来的那一刻,老爷子高兴得不行,焦嶸还跟他说,这次一定要拿到名次。 想要抱得奖盃归,那贏过这里的其他人,拿到竞赛资格是第一位的。 听到她的话,焦嶸小小翻了个白眼,“那是必须的,我出马,你还不放心?” 焦珠扫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確实是没看出来能多让人放心。 看到她的眼神,焦嶸一噎,轻哼一声,不服输地回击道:“你也说了,要拿冠军,可是你这次可才只是第二,那个叫薑的,可是满分,你想拿第一,估计是没什么可能了。” 姐弟俩是双胞胎,彼此太了解对方,都很清楚对方的心结痛点是什么,一踩一个准。 果然,听到这话,焦珠一个冷眼就甩了过来。 焦嶸的心里一下子就舒坦了,让她嘚瑟,他治不住她,总有人能治得了她。 想著,他的眼神又往薑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微微蹙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刚才那女孩长得跟奶奶很像。 不过世界之大,人有相似也很正常。 算了,不想了。 摇了摇头,他也没再把这事放在心上。 两人也跟著大队伍走了进去。 - 他们是封闭式集训,吃穿住行都一应俱全,宿舍也都给他们安排好了,两人一间,地方宽敞,条件很不错。 床单被褥也都安排好了,乾乾净净,他们直接住就可以。 薑去的时候,宿舍里还没人,她把东西放下,稍稍整理了一下后,便拿手机给贺忱发了个消息,说她到了。 那边也回復很快,让她安心集训,有什么短缺的可以和他说。 见状,薑问道:“忱哥你给我送过来吗?” 她记得里面是不许外人进的。 果然,贺忱说不是。 他说:“给你们培训的老师有个曾经教过我,我之前和他联繫过了,到时候我把东西给他,他带给你。” 学生不能进出,老师可就没这个限制了。 薑瞭然,看著他说的已经联繫过了这几个字,忍不住轻笑出声。 正要再聊两句,就见门又开了,她扭头一看,看到来人,眉头又是一挑。 是她。 刚才在门口见到的那个双胞胎之一。 焦珠也看到了她,被她的容貌惊艷了下,隨即便是一种熟悉感。 她和奶奶长得好像啊。 探究地看了她一眼,焦珠淡淡开口道:“你好,我叫焦珠。” 薑也朝她微微頷首,笑道:“我叫薑。” 薑? 焦珠放行李的动作顿时一顿,抬眸看向她。 那个压她一头的第一名? 第174章 集训第一天,测试 得知她的身份,焦珠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专注,敌意倒是没有,但探究还是多的。 来之前,她想过很多次,那个能考满分的人长什么样,她想了很多,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长得很漂亮的女孩,但並不会让人把她当做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瓶。 她气质沉稳,眼睛里带著灵气,一看就是个很聪明的人。 也的確很聪明。 这下子,焦珠看她的表情也变了变。 这时薑的手机响了一下,有人打电话过来,她朝她点了点头,拿著手机走向阳台。 “还好吗?”磁性低沉的男声传了出来,薑的脸上也不由多了几分笑意。 “嗯,挺好的,集训营环境很不错……”薑和他细细说著,声音温柔,柔情似水。 让身后的焦珠又多看了她几眼,神色间有些迟疑。 一时她没听错的话,刚才电话那头的,是个男的?听上去还很年轻。 再看薑的表情,言语间满是熟稔。 那是她男朋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焦珠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对对面的人產生了一阵敌意。 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薑打完电话出来的时候,焦珠已经出去了。 也没多问,薑从箱子里翻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算起来,她下山也有三个多月了,下山那会儿有些师父也下山了,有的则还留在山上,大师父当时就是还在山上的。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想起他,薑的视线又落在了这次的imo竞赛的事上,这次无论如何,都得要拿到冠军才行。 不然大师父的心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下。 长吁了口气,薑低头看著姜骆给她做的练习题,又埋头做了起来。 截止今天为止,所有人也都到齐了,下午六点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到教室集合,开一个班会。 一百个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坐在一个大教室里,满满当当。 薑去的时候,柯骏已经给她占好了位置,来的时候,柯校长特意交代要他好好照顾薑,他也做到了。 薑朝他道了个谢,坐了下来。 集训的老师也都到了,倒是还碰到了一个熟人。 柯骏压低声音解释道:“李老师是各种赛事的导师,他实力很强。” 也看得出来,他当初出的题就很有水平。 之前他们的做的选拔imo的题目,也是他出的。 只不过这次看到的他,跟以前很不一样。 前两次见到他的时候,每次他都是笑眯眯的模样,但这一次,他不苟言笑,很是严肃。 但事实上,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上两次的模样让別人看到了,才让人觉得那不像他。 李老师也注意到了她,视线扫过她的时候,悄悄朝她眨了下眼,这下子倒是有之前的模样了。 薑也被他给逗笑了。 “人都到齐了。”站在最中间的老师扶了下眼镜,开口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姓冯,之后三十天的一切工作,由我负责,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她一身职业装,说话乾脆利落,“至於相互之间的认识,也没有必要,因为你们之中的大部分人,一个月后就要离开了。” 这话一出,整个教室都沉寂下来,刚来到这里的新鲜感也一下子没了,心猛地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很清楚,她说的是实话,並不是在嚇唬他们。 他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內,他们要想尽办法留下来,这样最后才能出赛。 “最后能留下的人有十二个,每三天一次考核,共有十次测试,第十次也是最后一次测试,会有一个大考,最后综合这十次的测试成绩,决定留下来的人。” “现在,我们来进行第一次测试。”她话音一转,忽然说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底下的人面面相覷,有人忍不住问道:“老师,这也太著急了吧,我们才刚来。” “就是啊,我坐了一天的车,感觉头还是晕的呢。” “没错没错。” 眾人意见都很多,奈何冯老师面色不变,决定也没变。 等他们说了一分钟,抬手看了下时间,冷声说:“你们不可能隨时都保持最佳的状態,如何在状態不好的情况下,发挥出最佳的实力,这才是你们最该做的。” 这一次集训说是先训练,最后再决出十个参赛的,但事实上,他们很清楚,前几的名次变动不会太大。 因为imo竞赛从来都不是普通人的比赛,而是天才之间的角逐。 虽然说成功是由1%的天赋和99%的汗水得来的,但对於这种竞赛,1%的天赋才是最重要的。 能坐在这里的,哪个能说不努力,现在拼的,就是他们的天赋了。 天赋之外,是他们的抗压能力。 参加imo竞赛的天才眾多,以及因为华国在这一竞赛项目上长久处於弱势,所需要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將来他们需要面对的情况,只会比这更加严峻。 “三个小时,做完就可以去睡觉了。”说著,冯老师抬手,旁边的老师就开始髮捲了。 这根本就不是和他们商量,只是通知而已。 很多人脸色不大好看,但又反抗不过,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做题。 即便如此,不少人的脸上都还是流露出焦虑不满的情绪来。 冯老师把这一幕尽收眼底,没说什么,目光掠过薑的时候,忽然一顿。 只见她神色閒適,嘴角甚至还掛著笑意,她刚才也注意到她了,从她说出要考试的那会儿,她就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 不慌不乱,不疾不徐。 她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这个就是薑。”注意到她的目光,李老师凑过来小声说道,“我挖掘出来的好苗子!” 他得意道。 他可是在一模的时候就注意到她了! 看到他的表情,冯老师有些嫌弃,“跟你有什么关係。” 人家是自己厉害,用得著他挖掘?自己就已经绽放出光芒了。 这人,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脸皮真厚! 不过,这姑娘就是那个得了满分的薑?倒確实像是能得满分的样子。 第一面的初印象,冯老师就对她印象很不错了。 不过她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得等三十天之后再说。 第175章 再次满分 来集训营的第一天,就开始了第一次考试,且会算在他们的最终成绩评估中,所有人的压力都很大,但又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一次的题目,甚至要比他们之前省赛的难度更大,题目难,再加上压力太大,有的人忍不住当场就哭了出来。 冯老师没什么表情,就连其他的老师也都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她说:“你们如果觉得承受不住的话,现在就可以交卷,我安排人送你们回去。” 这话一出,底下更静。 他们都是奔著imo竞赛来的,没人甘心就这么离开。 一场考试很快就过去了,这次薑没有提前交卷,而是在草稿纸上写著什么。 冯老师在底下巡考,走到她身旁的时候,见她已经做完了,心下诧异,又见她在草稿纸上写字,便多看了几眼。 本来以为她可能是在验算检查答案,然而这么一看,忽然就走不动了,盯著一看就是半个多小时。 直到收卷铃声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掀起了一阵惊骇。 她早就知道薑厉害,但凡不够厉害,也答不出满分的成绩来,然而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 她不仅在卷子上用了一种写法,还在草稿纸上写下了其他的解题方法! 不管是哪一种方法,都极为简便。 当然,这个简便只是相对来说,计算量还是很大的,但用她这个思路,更加清晰,能省去许多步骤。 她的实力,甚至不输这里的几位导师。 这一回,他们真的挖到宝了。 难怪今年李老师格外兴奋,还自信满满地跟他们说今年的冠军他们拿定了。 要知道,除了戴珩那一次,以前他们连总决赛都没进去过,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现在她知道了。 因为有薑在。 她的实力,太强了,比之十八年前的戴珩,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年,怕是真的要翻天了。 这下子,就连冯老师也有些控制不住心里的激动。 收完卷子后已经是九点多了,外面天色尽黑,然而冯老师却兴致勃勃地走到她的办公室,眼神清明,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她要调整一下这次的方案。 之前制定的培训计划都是跟往年差不多的,今年有了薑,需要来做一个大变动。 几乎要把她之前的方案全部推翻,是个不小的工程量,然而冯老师一点儿也不嫌麻烦,拿出纸就写了起来。 一直到深夜,才终於做完了。 这时候几位老师也把卷子批出来了。 不仅是学生们压力大,老师们的压力同样很大,今天就要把卷子批改出来,名次也排出来,不然明天讲卷子的事就安排不上了。 交叉核对完之后,冯老师便开始上分排名次,几位代课老师则是围著一张草稿纸,嘰嘰喳喳聊了起来。 他们看的,正是薑的那张草纸! “这个做法比我打算讲的都简单啊。”有个人惊呼道。 李老师也很激动,但相比他们来说,就要淡定很多了,他还悠哉悠哉地抿了口茶,这才佯装淡定道:“这有什么,不光是这道题,她所有题目的解题思路都很独特,简单快捷,切入点极佳。” “不过这个切入点可不好想到,就算是想到了,实际上的计算量还是很大的,要在三个小时內做完还是有难度的。” 这个確实是。 这时候,正在电脑上做排名的冯老师忽然开口道:“她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做完了。” 什么?这么大的题量,她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做完了? 这下子整个办公室的人都震惊了。 许久,里面最年迈的老教授忽然开口道:“我有一个想法……” 话落,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我们也有一个想法……” 闻言,冯老师笑了一下,也没问他们的想法是什么,直接说:“我已经安排好了。” 几人对视一眼,脸上逐渐露出野心来。 这一次的冠军,他们拿定了! - 薑还不知道办公室的事,她回到宿舍后,给贺忱回了个消息,就在书桌前继续做著题。 焦珠也是一样的动作,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扭头看向她,问道:“你这次还能得满分吗?” 她没有用觉得之类的词,因为她知道,像她这个水平的人,能直接判断出来的自己得分情况。 “嗯。”薑头也不抬道。 今天这些题目的难度是要比省赛的高,但这个难度,她五年前在大师父那里就接触过了。 对她来说並不算难。 她这么说,焦珠就信了,没觉得她是在吹牛或者盲目自大。 她也的確有这个实力。 见她也在做题,焦珠没说什么打扰她,扭头也跟著做了起来。 心里倒是没什么嫉妒,反而还有点高兴。 有薑在,他们这一次比赛或许能有个惊喜,爷爷的心愿也很有可能就要达成了。 想到这里,她的战斗力也被勾了起来。 翌日,吃完早饭后,刚到教室,他们就看到墙上多了个电子板。 最上方是倒计时,接下来最大的那一片写的就是他们的成绩和排名。 这么快就出来了?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最先进来的人赶忙跑过去看,还没来得及找到自己的,先看到了第一个人的成绩,顿时就傻眼了。 薑……100分。 又是满分! 他们早在来之前就听说过有个人考了满分,之前还不敢相信,怎么也没想到,这第一次考试,她就又得了满分。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种预感,或许以后每一次,这个成绩都不会有变动了。 这个人,强大得不可思议。 不光是他这么想,所有看到成绩单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就是昨天冯老师也没让他们做自我介绍,他们也不清楚谁才是薑。 真的好好奇啊。 也不知道这个学神长什么样子,学习这么好,最起码会带个眼镜吧,一身书卷气。 正想著,就见冯老师站在门口,往里喊了一声,“薑,出来一下。” 紧接著,他们就看到班里那个长得最漂亮的女生站了起来,走到冯老师跟前,“老师,您找我?” 所有人都愣愣看著她,惊呆了。 等他们走很远,也没回过神来。 第176章 潜能测试 “冯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跟著冯老师来到办公室,薑主动出声问道。 冯老师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她指著一旁的一个平板说:“给你三个小时时间,这三个小时內能做多少题做多少题,没有上限。” 闻言,薑挑了挑眉,看向一旁的平板。 跟市面上的平板不太一样,屏幕更大一些,类似於她之前去找戴珩生魂时在那里见到的答题板,上面也写著imo竞赛试题库。 薑心下瞭然,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始答题。 冯老师也一直在旁边看著,越看越震惊,但依旧面上不显,背在身上的手紧紧捏著,强忍住內心的激动。 与此同时,班上的同学也都到齐了,看到成绩单后,一个个心情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为自己成绩自闭的同时,又为薑的成绩而震惊。 连续两次得满分,他们都不由得在想,她的潜力到底有多大。 焦嶸看著成绩单,眼眸微深,他走到焦珠面前,问道:“你不是跟薑一个宿舍的吗?她长什么样?” 焦珠扫了他一眼,“你想干嘛。” “不干嘛啊。”焦嶸耸了耸肩,看著有些吊儿郎当的,“我就是想看看这个学神到底是谁而已。” 刚才冯老师来叫人的时候他正好不在,所以没见到,不过昨天他已经见过教室里所有的人了,唯独那个他在校门口见到的女孩不在,所以也猜出了那个就是薑。 依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她就是薑吗?长得好看还学习好,上帝到底为她关了哪扇窗? 焦珠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別对她动歪心思。” 听到这话,焦嶸一阵诧异,惊讶地看著她,“你还是焦珠吗?” 他认识的焦珠,可不会为任何人说话的。 而她现在这语气里,满满的维护是怎么回事。 她们也才认识了没多久吧,一天都不到,这就护上了? 怎么办,他更加好奇薑了怎么办。 到底是双胞胎,他眼珠子一转,焦珠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白了他一眼,说:“她有男朋友了。” 她那天接电话的样子,可不就是一副谈恋爱的少女模样嘛。 “你想到哪儿去了。”焦嶸也瞪大眼睛看著她,好像她的话多离谱一样,“我就是单纯地好奇而已,而且,你没觉得她长得跟奶奶很像吗?我对她怎么可能动那种心思,我就是觉得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亲近,就像是……看到亲人的那种感觉一样。” 他也是这么感觉的? 焦珠表情微顿。 焦嶸多了解她,半点儿也没有错过,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她的表情,问道:“你也有这么感觉对不对?” 確实。 但焦珠觉得不大可能,大概只是错觉吧,她摇了摇头,“我们有心灵感应,你的感觉会传达给我,影响到我的,所以我现在的判断不客观。” “而且就算是我也有这种感觉,薑也不是我们的亲人,家里的亲戚我们都是见过的。” 所以,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因为她和他们奶奶长得有点像吧。 但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这也並不能代表什么。 听到这话,焦嶸也嘆了口气,“也確实是。” 要是亲戚就好了,有这么个学神亲戚,还挺刺激的,走出去那可太有面子了。 只可惜,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了。 如焦珠所说,但凡是亲戚,他们就该都认识的。 “算了,没缘分啊。”说著,他又想起一件事来,蹙眉道:“对了,你今晚有时间给爷爷回个电话,爷爷他……” 后面的话他顿了下,才补充道:“不太好。” 闻言,焦珠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焦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是个工作狂,太拼了,也吃过不少的苦,身上留下了不少伤,尤其是这几年,身体格外不好。 他们来集训营之前,他刚进过一次抢救室,医生说情况不乐观。 这也是他这次拼了命也要参加imo的原因,就是不想让爷爷留有遗憾。 焦珠也是一样的想法。 她沉默了下,脸色凝重地点了下头,“嗯,我知道了。” 提到这个话题,一时间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三个小时的时间眨眼而过,交卷的时间一到,系统就自动把题目封上了,正好薑做完写完了正在看的那道题。 题库有上万道题,三个小时內做完显然是不可能的,本来要求的也不是全做完,而是看在规定的时间里谁做的题多,谁拿到的分数多。 规则也极为苛刻,完全答对了才得分,要是遇到不会的,可以跳过,但会扣十分。 在这个规则下,想要得分就变得极为艰难了。 所以当前最高纪录是八百分,然而第二名就只有五百分,差距拉得很大,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追赶上的。 然而,冯老师看著薑的得分,傻眼了。 一向淡定的表情这会儿也终於维持不住,露出了惊愕,她不敢置信地抬手擦了下眼睛。 这……她没看错吧,这是几位数来著?打头的数字是几? 冯老师眼睛瞪到最大,短短四位数,数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还想检查一下系统是不是坏了。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的老师也在,原本薑刚才在做题的时候他们还能忍得住,没有跟著凑过去影响她答题,这会儿看到冯老师的表情,就有些忍不住了,也跟著过来看她的成绩单。 然而在看到的那一刻,露出了和冯老师一样的表情。 2600分! 是当前最高记录的足足三倍啊!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著她,心里的想法和冯老师一样。 有人问道:“冯老师,平板坏了没?” 该不会是系统bug吧? 这时候,冯老师已经检查完了,她摇了摇头,“没坏。” 说著,她抬头看向薑,眼神变了又变,最后化作狂喜。 “薑同学,的的確確考了2600分!” “而且不仅如此,她做的每一道题都是对的,无一错误!” 题目是打乱顺序的,分为选择,填空和大题,根据难度,分数设置也不一样。 薑除了正確率高以外,她做的大部分题目里,还都是大题。 这也是她这次分数这么高的原因。 因为大题的分数本来就高。 可这也是因为难度大,要不是她做出来了,她可是要倒扣不少分数的。 而她,全都做对了! 所有人都看著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次的冠军,他们拿定了! 第177章 分组 看著他们的表情,薑的表情却显得十分淡定,还开口问道:“老师,我可以离开了吗?” “不能!”冯老师脱口而出道,说完,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之后,她赶忙补充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薑同学,你对imo个人赛有兴趣吗?” imo竞赛分为个人赛和团体赛,刚才薑的这种答题形式,就是个人赛,她做题速度又快,正確率又高,这样的人,她要是不去参加个人赛,还有谁能去。 別看他们刚才只是模擬题库,但难度可不比正式的比赛难度低,所以她的这个分数,是绝对很有参考价值的。 李老师也激动得不行,咧著嘴说:“就算是姜丫头到时候失常发挥,丟个一千分,也能拿第一了!” 少上一千分,她也还有一千六百分呢,是最高纪录的双倍,这不就是把他们那些人按在地上摩擦吗? “別胡说。”冯老师瞪了他一眼,“薑同学心態这么稳,怎么可能失常发挥,她只会超常发挥,说不定到时候能突破三千分也不一定,到时候就算是再过上十几二十年,都怕是有人难以超越了。” 就算是他们华国以前在这一项目上不如他们又怎么样,以后他们每一次举办这个竞赛,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他们华国人的名字! 想到这里,他们就觉得热血沸腾。 老师们聊得热火朝天,薑的脸上始终掛著淡笑,等他们聊完之后,她这才出声问道:“老师,可以麻烦您帮我介绍一下团体赛吗?或者,您觉得我们这次团体赛,有希望夺冠吗?”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一静,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愣愣看著面前这个刚成年的小姑娘。 薑身板笔直,任由他们打量著。 没错,个人赛的冠军,她拿定了,但这只是个人荣誉,最重要的,还是团体赛。 她要把这两个奖盃都捧回来,才能抚平他大师父这些年来的不甘心,才对得起戴珩在病床上躺了十八年。 哪怕是第二名,她都不会高兴。 她只要冠军。 看著她,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冯老师看了眼成绩单,想了想,递了过去,给她看。 名单上,圈出了几个人的名字。 她说:“团体赛,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想要夺冠还是难的。” 因为团体赛比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是团队协作能力,这时候队友就很重要了。 薑一个人厉害没用,但凡有一个拖后腿的队友,都有可能输掉。 就当前的成绩来看,她说的也是实话。 闻言,薑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太大的失望,因为这原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柯骏在之前的国赛中考的是第三名,她看过他的答卷,相比一般人是不错,但放在imo竞赛上,还是不够有优势。 她要的是这次比赛没有丝毫变故的第一。 想著,她的目光往上挪了挪,落在第二的位置上。 第二名,焦珠,上一次国赛的第二名就是她,比柯骏高出了十分,实力很稳,而且她比她上一次的成绩还要高。 这次的难度还大,那就说明她的潜力还是很大的。 倒是可以好好提高一下。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冯老师又拿了一份文件过来。 “这个是焦珠同学之前几次比赛的卷子,还有这次的,我请李老师做了个分析。” 几张试卷上,有一张a4纸,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各项数据分析。 薑扫了一眼,目光又快速掠过她的几张卷子,点头,“李老师分析得很好。” 每一条都很到位,把焦珠的优缺点都列得明明白白。 根据她前几次的答案来看,焦珠擅长破题,她的切入方式和薑有些相似,都是找的最快最简洁的方法来切入,只是调动能力极强,心算能力也不差,想法很独特,胆大心细,唯一差的一点,是她在小题部分失分较多。 冯老师当时在巡考,她了解一个大概的情况,说:“焦珠是从后往前做的。” 题目的难度是由易到难,最后的大题肯定是难度最大的。 她选择这样,是因为大题的分值高。 她能考第二的原因,也是因为她大题对的多,把分数一下子拉上去了。 但是她前面的部分,失分就多了,因为说是简单,其实也不简单,只是相对来说的,但也是需要费时间的,时间不够的话,错误率还是高的。 像是柯骏,他就更偏向於稳,他是中规中矩地从前往后做的,正確率能达到95%,失分多的是最后一题,没有做完,按照比赛规则来说,这题不得分,所以这一下子差距就拉开了。 看著这份卷子,薑心下瞭然,脑海中也快速分析著方案。 看焦珠这个人就知道了,她这人有些孤傲,也敢拼,敢赌,她的这个思路,不能说错,因为从结果看,她的分数还是高的。 但前面的题目,她显然也是有能力做出来的,只是因为时间不够,太赶,所以错的才多了点而已,要是把做题速度再提一提,时间充裕的话,將会有更大的进步。 柯骏也是同样的问题,他的最后一题,时间就不够了。 想著,薑看向冯老师说道:“老师,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试一下。” - 做题用了三个小时,又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个小时,一上午的时间便过去了。 薑没见到其他同学,其他同学也没见到她,所以当她下午进到教室的时候,立刻就將所原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冯老师走到讲台上说道:“成绩单大家也都看到了,接下来,我们除了正常集训测试外,还將分十个队伍,根据名次排列,十人一组,每组排名最高的是组长,从今天就开始,第一组,第一到第十名,组长是薑。” 这也是薑提出来的。 她要把前十的人平均水平拔高,不然的话,他们想要拿到团体赛冠军还是有难度的。 她允许有难度,但不想要这种不確定。 至於为什么是分组,而不是像是当老师一样,给所有人都辅导,原因也很简单,他们的时间不够了。 而且每一名次之间的差距都是很大的,难以超越。 他们都很清楚,这一次的名次变动不会太大,尤其是前五,后两名大概会有些波动,到时候就看是谁能最终留下了。 要是时间足够的话,她愿意带所有人,但现在,他们的时间太紧张了。 单单是这十人,要统一提升一个高度,也是需要费大量时间精力的。 冯老师又补充道:“不过不管是你们谁,都可以先去找薑同学谈一下。” 谈什么,所有人都不解,等下课后,有听了冯老师的话去找薑的,疑惑就解开了。 薑是和李老师一样,把他们所有的问题都指了出来,尤其是需要补足提高的地方,短短几句话,她说得一针见血,令人醍醐灌顶。 也让所有人都对自己的问题有了更深的认识,也对薑的能力更加敬佩。 如果不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让人质疑说什么他们有黑幕內定的话,以薑的本事,就算是做导师也是完全可以的。 因为她实在是太强了。 这一次的名额,要是没她,他们都不服气。 第178章 焦老爷子脸上的死气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薑也找剩余的99个人全都聊过了。 这下子,所有人都服她了,也有看出这个分组用意,却没考到前十,不愿意放弃的,问薑说:“我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你吗?” 他清楚,薑的精力大概会放在前十中剩余的九个人身上,但既然来到这里了,谁也不愿意做陪跑的那一个,所以这才厚著脸皮提了出来,本以为她不会答应,却听她说:“当然可以,隨时来。” 薑看著他们,脸上带了些笑意。 他们了解她,她也同样了解了他们,当然,从面相上也能看出来很多东西。 这次来的人,都是天才,虽然一个比一个骄傲,但好在也都不是眼高於顶,看不得有人比他们厉害的。 整体来说,都是一心向学的好孩子,没什么有坏心眼的。 薑就喜欢这样的,他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要是再用在那些耍心眼上,可就更麻烦了。 她也会没什么耐心的。 所以这会儿听到这话,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即便是他们之中有很多人都无法参加imo,但只要有心提升自己,就都是好样的。 他们的人生,又不是只有imo,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 无论何时,多学知识都是没错的。 闻言,说话的同学满是惊喜,隨后激动地看著她,“谢谢!” “不客气。”薑笑了下。 晚上下课后,不少人都凑到薑跟前,手上拿著卷子问题目。 薑也都像她承诺的那样,每一个题都回答了,没有丝毫的架子,让其他人对她的印象更好。 长得好看,又学习好,还乐於助人,他们这辈子能拥有这么一个朋友的话,可就太幸运了。 问题的人有点多,薑十一点半的时候才得以离开,回到宿舍的时候,焦珠正在和人视频。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她对面的人,是个老人家,看著年纪和贺永桥差不多大,身上穿著病號服,身后是纯白色的墙壁。 显然,他是在医院。 目光从他的脸上掠过,看到他印堂处的死气,薑眼眸微顿。 这时候焦老爷子也注意到了她,愣了下,下意识往前倾了倾,眼睛紧紧盯著她,问道:“珠珠啊,这位是……” 焦珠也注意到薑了,朝她点了点头,把镜头往里偏了偏,没有让她再入镜,以免她会不自在,介绍道:“爷爷,这位是我室友,也是这次参加imo的人。” “这样啊,一看就是个聪明孩子。”焦老爷子笑道,又佯装无意般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呀。” 焦珠看了眼薑,见她点头,才把她的名字告诉了他,“她叫薑。” 薑啊…… 焦老爷子默念了一遍,轻嘆了口气,眼睛里也闪过失望。 不是她。 也是,苏家那个不长这样。 就是这小姑娘和他已经过世的老伴实在是太像了,弄得他也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不好意思小姑娘,唐突了。”他开口说道。 薑摇了摇头,主动走到镜头前,见状,焦珠有些惊讶,但还是顺从地把手机往她这边挪了挪。 这下子薑也能彻底看清他的面相了,她刚才果然没看错。 过了几秒,她说:“老人家,有不舒服一定要和医生说,都已经去医院了,图的就是个方便,千万不要忍著,不然要是错过了最佳时机,可就不值得了。” 闻言,焦珠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垂眸思索著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焦老爷子也有些惊讶,他饶有兴致地开口道:“小姑娘还懂医?” 他本来是开个玩笑,却不想薑认真地点了下头,还说:“不少人都叫我小神医。” 还真是不谦虚。 但不知道为什么,焦老爷子就是对她生不出什么负面情绪来,相反还觉得她很可爱。 焦珠也是一样的想法,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认真地说自己是神医,那模样看著怎么都有点儿呆萌。 目光从她细白如雪的脸颊上划过,她不由得捻了下指尖。 手痒,想捏。 “哈哈哈哈。”焦老爷子痛快地笑了起来,心情极好,状態看著也不错,不像是要出事的样子。 不过焦珠还是不放心道:“爷爷,薑说的没错,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知道吗?” 爷爷哪里都好,就是这点不好,总是怕打扰他们,所以就有什么不舒服也都自己忍著,这才把小病拖成了大病。 直到现在,也还是没有改掉这个毛病。 焦老爷子应得倒是快,“好好好,爷爷记住了,你要好好学习啊,这次一定要给爷爷捧个奖盃回来,还有那个薑同学,啊,加油,爷爷一看你就是个聪明相,这次肯定能做到的。” 看著自来熟的爷爷,焦珠有些无语,也有些诧异,別看爷爷这会儿笑眯眯的,那也就是在他们面前,放在別人面前的话,可是高冷得很的。 他也很少和谁第一次见面就露出这么明显的欢喜的。 不过想起薑的长相,她心里又瞭然了。 薑长得確实是和奶奶有点像。 但细看之后,又没那么像。 奶奶很温柔,是温柔到骨子里的那种,这辈子都没大声说过话,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任谁看到她都觉得她人好。 薑也很温柔,但是温柔底下,更多的是藏著的坚韧,她温柔是一回事,但不代表好欺负。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见过她发飆的样子,但焦珠下意识觉得,不要惹她,会很恐怖。 要是非要找个理由的话,那大概就只能说是她的直觉了。 而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 焦老爷子平时睡觉很早,今天也是因为焦珠放学晚,他又想见孙女了,这才强撑了一会儿,没多久就开始打哈欠了。 见状,焦珠也和他打了声招呼,掛断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躺在床上后,她总是想起薑刚才的话。 其实说起来,那也只能算得上是一句平常的叮嘱,他们也经常和爷爷说,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立马找医生。 但这是建立在他们清楚爷爷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上说的。 那她呢?为什么要说这话? 只是单纯想劝諫一声,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想到这里,焦珠忽然有些睡不著了,她掀开床帘,看向对面的薑,轻声问道:“薑,你睡了吗?” “没。”薑平稳的声音传了过来。 焦珠轻鬆了口气,问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第179章 散心 用不著她重复,薑也明白她是想问什么。 她闭著眼睛,开口道:“你爷爷得的是心疾吧,放在西医里,叫心臟病。” “对。”听到这话,焦珠脸色一紧,在黑夜中,即便是看不清,也紧紧盯著她的方向,“你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她心里不祥的预感更重。 也许是因为她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说对了,所以意识到她的能力不一般了吧。 或许,她是真的看出了什么东西的。 那这么说来的话,她刚才说的……岂不是也有可能是真的?並不是一句寻常的问候,而是,诊断? 想到这里,她呼吸一滯。 薑的眼睛也睁开了,她坐了起来,掐著手指算了下,沉吟片刻,道:“没事,这两天你不用担心,不会出事,等大后天我和你去一趟医院看看他吧。” 她说得轻鬆,焦珠的心却一下子提了起来。 她忍不住追问道:“我爷爷他会出什么事?”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薑反问道。 闻言,焦珠更是心一紧,她確实早就猜到了,也不是猜,而是医生和他说过,爷爷最近的情况很不好,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可是,那时候,她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惊慌。 毕竟医生说的,只是一个概数,而薑,却像是已经確定了时间一样。 想到这里,她心里更慌,她不知道薑是怎么看出来的,也不知道她说的去一趟是要去做什么,但听出她话里的转机之意,连忙问道:“可以早点去吗?” “还不行。”薑摇头。 这一次,焦老爷子遇到的不是普通的发病,除了病情之外,还牵扯到了一段尘缘,如果不一起解决掉的话,这次也是治標不治本的。 所以她必须得要等到那段尘缘到来的时候才能去救他。 到时候,既断了尘缘,也救了人。 只不过这些话她没说出来,就算是说了,她也不一定能听懂,解释起来又是一堆麻烦。 见她这么著急,想了下,她取出一个瓷瓶朝她扔了过来,“接著。” 焦珠下意识抬手,瓷瓶便落到了她的手心里。 她握著瓷瓶,感觉著上面温润的釉质,抬眸看向薑,“这是什么?” “回春丹,你要是放心不下的话,可以先把这个寄回去,让你爷爷先吃下,放心,他不会出事的。” 她也不会让他出事。 因为,他是她的外公。 没错,在薑第一次看到焦珠焦嶸姐弟的时候就认出了他们,她从他们的面相上看到了他们和她有血缘关係,再加上他们是从寧城来的,那他们的身份就很明显了。 以及他们姓焦,那就是彻底確认了。 他们是焦家人,也是她的表姐表哥。 相比苏家人来说,薑对他们的印象就要好很多了。 尤其是刚才的焦老爷子,只看了一眼,就从他面相上看到了他这一生。 他早年不算富裕,相反,还很清贫,后来青年发跡,看他面相上大劫小劫不断,想也知道他吃了不少苦。 好在大体还算是个好面相,儿孙满堂,都很孝顺,唯独除了父女宫黯淡外。 他的女儿,也是她的亲生母亲焦文娟,便是他这几十年人生中最不顺遂的一难。 他的亲缘线上有一根是断裂的。 是他亲手斩断的。 而这段尘缘,过两天会去找他,这可不是什么父女相认的温情戏码,而是一段孽缘。 断掉的缘分,就不该再有,强行续上,或是被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有百害而无一利,也是他这次死劫的缘由。 想到这里,薑眉头皱了皱,也不知道苏家又要做什么事来。 - 此刻,苏家。 苏雪也如她所说一般,顺利去了十九中,十九中把她当做招牌,各项待遇都很好,她刚去,就赶上了一个考试,凭藉第一的好成绩,在十九中师生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现在不管是学校的老师,还是同学,都对她客客气气的,谁见了她都得高看她一眼。 比她曾经在英才的时候还要风光。 这也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连带著她的气色都好了许多。 唯一不满意的一点,就是她知道薑昨天去imo集训营了,她气得眼睛都嫉妒得发红了,然而想到华国从来就没在这一竞赛中取得过名次,心里又舒坦了。 去了又怎么样,拿不到名次,那也是白去。 哼。 她冷笑一声,看到焦文娟过来,脸上一下子又掛上了笑,挽著她的手,笑道:“妈妈,您上次说外公已经八十岁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您看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 说完,见她有些犹豫,她劝道:“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父女,父女哪儿有隔夜仇啊,再说了,外公年纪都这么大了,您也不要和他计较了,有时间还是多陪陪他。” “要不我陪您一块儿去寧城吧,正好也带您去散散心。” 闻言,焦文娟的心有些动摇。 昨天苏哲回来,又莫名其妙朝她发火,即便是她不想承认自己当年的选择错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大舒服的,所以当下听到苏雪的话,也没有像之前一样一口否决。 见她面色有所鬆动,苏雪连忙继续道:“爸爸现在因为公司的事心情不好,我们避开一点也是好的,而且要是舅舅们能帮帮忙的话,公司还是很容易度过这个难关的。” 这也是她的目的所在。 或者让焦家把苏家扶持起来,或者她入了焦家的眼,从此富贵不愁。 她想得美,完全没有考虑他们要是不认她怎么办。 也不能说不认吧,她本身就不是焦文娟生的,更跟焦家没有丝毫的关係了。 只不过她向来都觉得自己是最好的,也认为焦家一定很喜欢她,所以已经在想苏家重新恢復往日辉煌,甚至更上一层楼,而她继续风风光光做那个苏家大小姐的事了。 焦文娟听到这话,却是摇头,“不会的。” 她的两个哥哥多狠心她是知道的,隨了她爸了,父子三个都是个狠心肠,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联繫她。 苏雪说:“那也有可能外公和舅舅在等您主动打电话过去呢?毕竟当年的事闹得那么僵,他们面子上也不好看,您服个软,给他们一个台阶,也全了他们的面子,怎么说也还是一家人嘛,把事情说开了就好了,您不是说他们以前对您很好吗?那就证明他们还是在意您的呀。” 闻言,焦文娟眉心微动。 没错,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结婚之前,她爸和她两个哥哥都是把最好的东西给她的,他们是最疼她的。 或许,小雪说的也有道理? 想著,她心里也多了几分期待。 女人在婆家受委屈的时候,最想念的就是娘家人了。 看出她的心思,苏雪笑了下,说:“那我就去订机票?订两张,咱们一块儿去,正好过两天就是周末了。” 许久,焦文娟点了点头:“好。” 第180章 逆女 接下来两天,薑忙著集训营的事,每天都有很多人问她问题,她也忙得连吃饭时间都少了不少。 焦珠想著她的话,心里有些著急,但只能强忍著,给家里打电话让他们这几天多注意爷爷的情况,身旁千万不能离了人。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晚上,眼看著明天就是她说的时间了,焦珠也急得不行,问薑说:“今晚我们飞寧城可以吗?” 薑本来是打算明天一早再走的,但看她这么著急,想了想,点了下头,“可以。” 她去和冯老师请了两天的假。 冯老师听到她们要请假,眉头皱了下,“很急吗?” 薑点头,“人命关天。” 闻言,冯老师也一下子严肃起来,还以为是她家里人出了事,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同情,没再说什么,点头,“好,那你去吧。” 道过谢后,薑便和焦珠离开了。 飞寧城的机票很多,焦珠没费什么功夫就买到了两张,等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看著外面黑透了的天,焦珠有些歉疚道:“抱歉,真的辛苦你了。” 薑摇头,面上倒是没有太在意这个,看了眼时间,见已经不早了,索性就没给贺忱发消息,说:“走吧。” “嗯。” 焦珠回来的事没告诉其他人,焦家自然也没人来接她们,她们住在附近的酒店里,打算第二天天亮了再去医院。 而两个小时前,苏雪和焦文娟也下了飞机。 她们到时候天也已经黑了,焦文娟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道:“怎么这么赶,明天再出发也是来得及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苏雪买的是周五晚上的飞机,她一放学就拉著她去了机场。 苏雪笑道:“明天天气不好,有雨,只怕航班飞不了,所以就今天来了。” “是吗?”焦文娟想了想,反正都已经落地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跟著她来到了附近的酒店。 好巧不巧,和薑她们正是在一家酒店里,只不过她们到的时间不一样,住的楼层也不同,倒是没有碰见。 - 翌日,天一亮薑就醒了,见焦珠那么著急,没说什么,掷了下铜板,看著上面的卦象,眼里闪过瞭然。 果然又是她们。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算好时间,她把铜板收了起来,背著包往外走去。 路上正好赶上了早高峰,路上有些堵,她们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医院。 焦珠一路上都在和薑道歉,这次的事,確实是她太慌乱了。 薑摇头,手指轻点著,扭头看向她说道:“不用急,就算是去早了也是要等一下的。” 焦珠不解,没懂她的意思,薑却没解释什么。 等到了医院后,不用她说带路,薑便自己走到了地方。 步履从容,每一个路口都没有转错方向,就连焦珠都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来过这里。 等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焦珠正要进去,薑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她正不解,就看到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里看。 焦珠正纳闷著,就听到病房里有声音传来,是两道女声,很是陌生,她蹙了蹙眉,从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去,就看到房间里果真站著两个人,一大一小。 大的看著比她爸小几岁的样子,小的和她差不多大。 她们是谁? 正疑惑著,就听那个小一点的女生说道:“外公,我和妈妈也是想您了,就过来看看,您別生气,我跟妈妈也是没有办法。” 说著,她流出几滴眼泪来,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爸爸现在每天都打妈妈,我实在是不想让她再受苦了,所以才拉著她跑了出来。” 闻言,焦文娟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苏哲是对她动过手,可並不是天天啊。 小雪为什么这么说? 她心下不解,见小雪朝她使眼色,只好把话又咽了下去,看著焦老爷子,面上闪过心虚之色,低著头不敢说话。 她爸的气势一向很强,这一点她是知道的,但以前他在她面前从来不会这样,除了她执意要和苏哲在一起那次,他发了好大的火。 而他现在,看她的眼神更多了几分陌生,就像是看什么陌生人一般,看得焦文娟心里一酸,眼眶也跟著红了。 母女俩齐齐站在他床尾哭,焦老爷子气得不行,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手边有什么东西,索性直接拿著旁边的拐杖砸了上去,怒喝道:“滚!老子还没死呢,就算是死了,也用不著你们来哭丧,给我滚!” 他怒意滔天,厌恶地看著面前的两个人,都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好意思找过来的。 他盯著焦文娟,冷笑道:“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自己绝不会后悔的?还说你看中的人不会有错,呵,这就是你选中的人?” “为了他,你气死了你妈,就这样你还好意思回来?我呸!” 焦老爷子怒不可遏,这也是他厌恶焦文娟,始终不愿意原谅她的真正原因。 当初她坚决要和苏哲在一起,甚至不惜和他们断绝关係,她走后没多久,焦老夫人就重病了,医生说是鬱结於心,才会那样的。 她奄奄一息之际,嘴里一直念叨著女儿的名字,焦老爷子就算是再生气,为了让老伴走得安心,也还是豁出去脸给焦文娟打了个电话过去。 结果得到的是什么,是她告诉他,她没时间回去的消息。 没时间?好一个没时间! 他当时立刻找人去查了她当日的行踪,结果是她和苏哲在度蜜月,俩人在约会,所以这才没时间的。 好,果真是好得很。 回想起往事,焦老爷子看著焦文娟的眼神冷漠到了极致,“滚,我早就说过,我没有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女儿,我焦家没有你这样的人!” 听到这话,焦文娟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神色伤心地看著他,“爸……” “別叫我。”焦老爷子的態度也很坚决,眼神愈发冷漠起来,“当初你拿断绝关係书的时候拿得乾脆,你妈死的时候你因为约会头也不回一个,现在你过得不好,倒是找上门来,想让我给你撑腰?焦文娟,你自己摸摸你的良心,你好意思吗?” 几句话,將焦文娟脸上的麵皮彻底揭穿,她只觉脸烧得厉害,还想解释道:“爸,当初我是有原因的,我……” 她想说,然而焦老爷子却不愿意听,他只知道,老伴最后念的名字是她,哪怕她把她气进医院,她心心念念的,也都是她,可是,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她也没等到她的到来。 她,死不瞑目! 那时候,这个女儿在他心里就彻底死了。 现在他只恨自己行动不方便,否则一定亲自把她赶出去! 第181章 父女孽缘 他扭头看向苏雪,神色同样冷漠,“別叫我外公,我跟你没有任何的关係,就算你是她亲生的,也早就跟我焦家没关係了,更何况你还不是。” 闻言,苏雪脸一白,唇齿翕动,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不是说他早就不关注苏家了吗? 焦老爷子確实没有关注,每每想到苏家,他只觉得噁心,不想在他们身上费半点时间,奈何之前接风宴上的事闹得太大,成了整个京市的笑话,也传到了寧城,他也是无意间听到的。 这才知道,原来苏家养了十几年的,居然还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现在亲生女儿回来了,他们名义上说是要给她办接风宴,实际上就只是想利用她而已,还为了一个假货,那么对自己亲生的。 因此可见,他们的心狠。 也是,这一点,他几十年前就已经见识过了。 他原本以为他把这两个人都看透了,这才发现,他们的无耻和冷漠完全超过了他的想像。 “有句话你倒是没说错。”焦老爷子看著焦文娟,一字一句道,“你和苏哲,確实很配,狼配狈,狗配屎,一个比一个噁心。” 一句话,让焦文娟脸上的血色瞬间全然退去,她怔怔看著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他说出来的。 苏雪也震惊了,没想到他会是这个態度。 她原以为,不管怎么样,焦文娟都是他的亲生女儿,知道她过得不好,他怎么著也会对她接济一二的。 现在看来,非但没有接济,甚至还很冷漠,眼里的厌恶几乎化为刀子,戳得人心疼脸疼。 这一切,都出乎了她的意料。 然而她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没有退路了。 她扑通一下跪在床前,说:“外公,我虽然不是妈妈亲生的,但我是她一手养大的,妈妈无数次和我说,她后悔了,不该那么对您和外婆,可是她也都是被爸爸给矇骗了,她知道错了,是不是,妈妈?” 她扭头看向焦文娟,就见她面上满是痛苦和自责。 她倒是配合。 也不管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目的是已经达到了,苏雪继续道:“外公,您就让我们在您跟前尽孝吧,接下来的余生,我们都听您的话,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只求您能让我们对您尽一点孝心就行了。” 她说得情真意切,听得人都有点感动,谁见了不说一句好孩子呢。 门口,薑打开手机录音一点点录著,里面,苏雪为了博取同情,把她们说得极其悽惨,又將所有的事都推到了苏哲身上。 丝毫不顾及苏哲对她很好这件事。 苏哲虽然不是东西,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什么好爸爸,但对苏雪的確是不差的。 要是知道苏雪这么说他,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反应。 怎么办,还有点期待呢。 薑摸了摸下巴,有些坏笑。 一旁,焦珠听到她们的对话,也总算是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一时间很是无语。 她小时候,有一次无意间,得知她爸和大伯还有个妹妹,也就是她的姑姑,那时候还很好奇,问她去哪儿了。 当时爸爸和大伯的脸色就变了,什么也不说,严厉斥责她以后不许再提那个人,言语间的冷漠和厌恶她至今都记得。 因为那態度哪里像是对亲妹妹一样,更像是对仇家。 后来大一些的时候,她又想起了这件事,悄悄问了妈妈,才知道她乾的“好事”,那时候就对这个姑姑印象不是很好。 总结下来,就两个字——蠢货。 为了那么个听著就不靠谱的男人放弃家人,气死亲妈,不是蠢货那是什么。 不仅蠢,还很心狠。 想著,她看著站在病房里的焦文娟,心里更加確定,自己当年的想法一点儿错都没有,还真没有半点儿冤枉她。 不光是她,还有她那个养女,前几天她也听说过一些,但没问那是哪家的,今儿才知道,原来还跟他们家有关係。 又是她那个蠢姑姑干出来的事。 亲近养女,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推得远远的,但凡有点心,都干不出来这种事来。 她的心,果然够狠。 想到这事,她脑海中忽然有道白光一闪而过,她未能抓住,只知道自己遗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只是这件事是什么,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到。 一旁,薑始终掐算著手指,神色看似閒適,实则有几分重视在里面。 她在等时机。 在等彻底了解这段孽缘的最佳时机,那时救焦老爷子,才不会让他受到半点儿反噬。 焦文娟和苏雪也不负她所託,脸皮够厚。 准確地说,是苏雪的脸皮够厚。 焦文娟被焦老爷子的话说得脸色又红又白,说不出一句话来,整个人都被悔意吞噬,唯独苏雪继续道:“爷爷,妈妈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她吧,她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苏雪也慌了,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的话语能够说服焦老爷子的。 殊不知,这才是焦老爷子最痛恨的点。 但凡换做一个陌生人,他哪里犯得著记恨那人这么多年,就是因为是亲生女儿,这才更加可恶。 他盯著她,一字一句道:“害死亲妈的女儿,这种女儿,还有要的必要吗?” 苏雪哑然。 焦文娟手捂著脸,神色崩溃道:“別说了!別说了……” 她一个劲儿地重复著这句话。 焦老爷子只神色冷漠地看著她,嘲讽道:“害死你妈的时候,也没见你回来在她坟前磕上一个头,说上一句对不起,这会儿过得不好,被打了,想起我们了,你能看上苏哲,也是物以类聚。” 他对这个女儿,也是真的心寒了。 这些年来,他无数次不在后悔,当初怎么就没在她一生下来的时候就把她掐死呢,也就不会有她这个孽障在了。 老伴因她而死,真是不值! 听到他的话,焦文娟脸上失去最后一点血色,她无力地后退几步,扶著墙才勉强维持住身体没有倒下。 她泪眼婆娑地看著焦老爷子,看著他脸上的冷漠,心如刀绞。 她看著他,开口道:“好,既然我害死了妈,那这条命,我就还给她吧。” 说完,猛地朝窗边跑去,纵身一跃。 “妈!”苏雪尖叫出声。 “你!”焦老爷子看到这一幕也傻了,身子驀地前倾,手捂著心口,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外公!” 第182章 焦老爷子的无情 电光火石之间,就在焦文娟觉得自己终於解脱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隨即她身子被人往上一拉,扔在地上。 这一下摔得很疼,焦文娟一脸茫然地看著那个救了她的身影,有些不可思议。 薑却看都没看她一眼,把她拉上来后,直接扔在地上,旋即快步走到焦老爷子跟前,指尖捏著的金针没入他的穴位之中。 焦老爷子心臟处的剧痛瞬间散去,呼吸也顺畅了,他大喘著气,看著面前的女孩,认了出来,有些惊讶,“是你?” “是我,老先生,又见面了。”薑朝他笑了一下,指尖取出一颗药来给他服下,“淡定,別激动。” 焦老爷子做了个深呼吸,感觉身上一阵轻鬆,他有些惊讶地看著薑,没想到她的医术这么好,不过是扎上几针,再加上 一颗不知名的药丸,他就不疼了。 而且这药吃下去之后,跟他以往的感觉还不太一样,现在浑身舒泰,前所未有的轻鬆。 实在是太神奇了。 薑冲他笑了一下,示意焦珠把他放平。 焦珠会意,扶著焦老爷子缓缓躺下,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心还在猛跳。 谁也没想到,焦文娟居然会去跳楼。 这一点薑也没算出来。 不过她这下子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的亲缘线明明已经断了,就跟陌生人一样,还是能產生因果来。 要是她没来,三十几层的高度,焦文娟现在早就成一滩肉泥了。 一条性命,的確足以成为一段孽缘,化成因果算在焦老爷子头上。 天道觉得,焦文娟是被他逼死的。 可笑。 一时间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对待这件事,她看著焦文娟,只觉一阵无语。 焦文娟被她用这种眼神看著,一时间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回想起刚才的事,她心里也是觉得一阵后怕,以及懊恼尷尬,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才好。 “要死找个远点的地方死去。”一道冷漠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几人扭头看去,就看到两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著一对年轻男女。 四人的脸上是一样的冷漠。 焦长东冷冷看著焦文娟,看她的眼神就跟看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一般,说出来的话也无情至极。 焦长海不像他的神色那么冷,但对她的態度是一样的。 他们身后的年轻男女快步走到床边,看著焦老爷子,担忧道:“爷爷,您没事吧。” 他们刚才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心都快跳出来了,好在和焦珠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动作够快,及时把人给拉了回来。 他们倒是不在意焦文娟的死活,但要是今天让她从这里跳下去,明天焦老爷子逼死亲生女儿的事就能传遍了,跟这种人扯上关係,真是够噁心人的。 想到这里,他们的脸色更差,目光落到薑身上的时候,看到她的长相,顿时一愣。 她怎么…… 不等他们说话,看著突然出现的薑,苏雪的情绪有些崩溃,脱口而出道:“薑,怎么又是你!” 她的脸色有些扭曲,看著薑的眼神也满是恨意,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要坏她的好事! 她也没想到焦文娟刚才能做出跳楼的事来,嚇了一跳之后,很快心里的算盘又拨了起来。 焦文娟要是出事的话,要是能挽回焦家的一点亲情的话,把情感转移到她身上,给她补偿。 要是没有的话,他们只想息事寧人,那也得拿钱。 不管是哪一个,她都不亏。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居然还有点高兴,这一趟带著焦文娟,总算是没有白她的机票钱。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薑居然又出现在了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她每次都要和她作对! 听到她的声音,薑扭头看了过来,待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的时候,薑微微挑眉,开口道:“看你的样子,似乎觉得很遗憾。” 闻言,焦文娟也立刻扭头看了过来,没有错过苏雪眼里的可惜,她顿时一愣,浑身只觉被寒意包围,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整个人僵在原地,也忘了起来,就这么看著她。 被她这么一说,苏雪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不对,她赶忙眨了下眼,说:“你少胡说八道!” 她看著焦文娟,抱住她痛哭出声,“妈妈,你嚇死我了!” “你不要想不开,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 她说得情真意切,感觉到她的体温,焦文娟也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这可是她亲手带大的女儿啊,怎么可能会盼著她去死呢。 她肯定是被嚇傻了。 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是为了自欺欺人还是真的这么觉得,总之焦文娟现在是信了苏雪的。 她看著周围一圈的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至亲,和她有著血缘关係,可是没有一个人关心她,最后反而是和她没有血缘关係的苏雪抱著她,安慰她。 一时间,她也抱住了苏雪。 几乎不用细想,焦长东和焦长海就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觉得嘲讽的同时,眼里的冷漠更重。 她永远都是这样,不记得对她恩情最深的人是谁,反而別人稍稍对她好那么一点儿,哪怕是带有目的性的,她都觉得那人比他们对她好。 一点脑子也没有。 不,或许更准確地说,是她没有心。 没有良心。 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儿,也不会眼瞎成这样。 以前只当她蠢,现在才知道,她分明就是又蠢又坏。 懒得看她们在这里表演母女情深的戏码,焦长东开口道:“焦崢,把她们扔出去。” 连一句请都懒得说。 焦崢点头,照做,直接一手一个,把她们扔出房门,冷声道:“再敢来这里,来一次我打一次,有本事你们就试试。” 四周都是看热闹的人,焦文娟怔怔抬头看著他。 印象中,侄子还是那个软乎乎的奶糰子,会抱著她的腿喊姑姑,和她很是亲近,眨眼的功夫,他已经长大了,还冷声让她滚,扬言要打她。 其他人的眼神也在她脑海中浮现,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冷漠至极,即便有其他的情绪,也是嘲讽和恨意,没有丁点儿的温暖。 她不由得有些茫然。 她真的做错了吗? 第183章 大舅舅的见面礼 没了烦人的母女俩,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都清新了许多。 焦老爷子扭头看著薑,脸上一下子有了笑意,“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珠珠在imo竞赛的舍友,是个聪明孩子,还很厉害。” 之前在视频里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很有眼缘,现在亲眼看到了,那种亲近感更胜,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他不清楚,可有人清楚。 焦崢盯著薑看了一会儿,確认道:“你叫薑?” 薑也扭头看向他,从血缘关係上来说,只见他身姿挺拔,神色冷峻,带著一种沉稳的气息,隱隱和贺忱有点像。 她点头,毫不怯场地回看了个过去。 焦崢没有绕圈子,直接问道:“苏哲的亲生女儿?”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怔了一下。 焦珠也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她是在哪里对薑这个名字眼熟了。 薑,那不就是接风宴那场闹剧最重要的主人公吗? 苏家给真千金办接风宴,那个真千金的名字,正是叫薑。 原来是她! 难怪了,难怪见到她总有种亲近感,难怪她长得和焦奶奶有点像,因为她身上也流著焦家人的血啊。 但是同时,还有苏家的…… 几人都没有说话,定定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薑耸了耸肩,不甚在意道:“血缘上是这样,不过快断绝关係了。” 闻言,焦崢冷峻的面容上终於露出一抹浅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焦崢,你表哥。” 她表哥…… 薑看著他,感觉体內有股暖流流过,带著一种天生的亲近。 这是她下山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血缘关係的力量。 她看著他,也缓缓笑了起来,落落大方道:“表哥好,我叫薑,你表妹。” 兄妹俩的介绍方式都极为相似,气氛温馨,完全不似刚才苏雪在时的冷漠和剑拔弩张。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焦珍也开口道:“薑,我是焦珍,你表姐。” 她化著淡妆,一身职业装,面上有些清冷,看著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薑却从她眼里看到了友善。 她笑了下,用了同样的方式说了一句。 焦珍看著这一幕,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愣了好半天才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们的关係了?” 刚才大哥问那句话的时候,她可是一点儿惊讶都没有的。 薑点头,又看了眼焦老爷子和焦长东焦长海,说道:“我学过一点相面,所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看到了我们有血缘关係,你们又来自寧城,所以就猜出了你们的身份,当时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认我,所以没有告诉你,还请见谅。” 闻言,焦珠沉默了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要是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惊喜和开心。 她第一次见薑的时候,就对她有种莫名的亲近,后来看到薑那么优秀,心里也想著她要是和她早点儿认识就好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们居然还是姐妹!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她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好,一时间愣在原地,没有了反应。 最后还是焦老爷子先她一步回过神来,他看著薑,哈哈笑了起来,“知道离苏家远点就好,比你那个母亲可聪明多了。” 之前接风宴的事他们都听说过,她要是这会儿还想回苏家的话,他就,他就一脚把她踢出去! 不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个聪明孩子,才不会办出那种傻事来。 果然。 焦长东和焦长海也反应过来,惊讶过后,便是惊喜。 他们不常关注苏家的事,但知道焦文娟有个女儿,之前看到苏雪那样子,还对薑这个亲外甥女不抱希望了,没想到,她和苏家人的性情差了这么多。 二舅姜长海一下子就板不住脸了,笑呵呵道:“好,不错,这就对了,苏家有什么好的,还不够糟心的,还是早点远离的好。” 薑赞同地点点头,“二舅舅通透,这话在理。” 一句二舅舅,叫得焦长海脸上的笑意更大。 別看他刚才在苏雪和焦文娟面前板著个脸,看上去挺冷酷的,这会儿笑起来看著倒是有点憨厚,面上的纯善也让薑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舅舅。 看著他们舅甥俩亲昵的一幕,焦长东轻咳一声,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手背在身后,淡淡看著薑。 这冷麵的模样但凡换一个人,都要被嚇哭。 薑却不怕,笑眯眯看著他,唤道:“大舅舅。” 三个字,让焦长东的面色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 当然,他天生面瘫,就算是温柔,也温柔不到哪里去,相比別人来说还是看著有些冷峻的,但焦家人都清楚他,所以更清楚他这模样,就已经是他最温柔的样子了。 没想到大伯这么闷骚。 焦珠暗暗在心里吐槽道,当然这话她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见面礼。”焦长东从兜里取出一块玉佩来放在她手上。 玉质温润,品相极佳。 薑有些诧异。 焦家其他人也愣住了,焦长海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他们来得急,根本就没来得及准备礼物。 不过,“大哥,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礼物?” 他疑惑道。 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 焦长东淡定道:“出门的时候。” 这不是废话么,说了跟没说一样。 他想知道的是,他是早就知道薑在这里,所以提前准备了礼物的? 焦崢和焦珍看了眼父亲,对视一眼,齐齐沉默了下来。 他们都能查到的事,父亲必然是能够查到的。 只怕他早在得知薑回来的那一刻,就准备好这个礼物了吧。 只不过,以他对焦文娟的厌恶程度,怎么可能会给他的女儿准备礼物,他就那么肯定薑和苏哲跟焦文娟都不是一路人?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解释能解释得通。 不愧是他们老子,就是老谋深算。 没和他们多做解释,焦长东看了眼时间,开口说道:“我在百香斋定了位子,中午一块儿去吃饭吧,就当给接风了。” 眾所周知,百香斋的位子都要提前一周定。 他果然早就知道了! 第184章 焦家 薑先给焦老爷子做了个针灸,等他睡下了,才跟著焦海东他们去了餐厅。 “喜欢吃什么,隨便点。”焦长东把菜单递给她,开口说道。 他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满是温和,也很是照顾薑。 薑冲他笑了下,也没客气,点了两道菜,隨即把菜单还给他,“大舅舅也点点儿喜欢吃的。” 虽然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座位上的几个人,都没什么生疏的。 焦长东也不跟她客气,直接点了。 吃饭的时候,焦长海好奇道:“也在参加imo集训?” 刚才听老爷子是这么介绍的。 不等薑说话,焦珠先开口道:“她还是第一名,每次都是满分。” 满分? 眾人齐齐诧异。 受老爷子的影响,他们都对imo有一定的了解,每年比赛的时候也都是跟著一块儿看直播的,有时候还会去现场,只不过还有些时候,华国没有进总决赛,他们也没有去观看的念头。 但总的来说,还是很关注这个比赛的,也很清楚它的难度。 考第一或许能称得上是天才,但能考满分,可著实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他们观看比赛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看到谁考过满分的。 听到这话,焦崢和焦珍也都有些惊讶,看著这个小表妹的眼神也变了又变。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厉害。 怔愣过后,焦长海激动地说道:“看来今年我们很有希望夺冠啊,爸的梦想也终於要实现了。” 还有她大师父的梦想。 薑默默在心里补充道。 焦长东也欣慰地看著她,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儿。” 席间气氛很是融洽,既然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苏家的事。 在他们这里,薑只是他们的外甥女和表妹而已,跟苏家没有任何的关係。 薑显然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只是觉得他们好,跟焦文娟无关。 不过,焦长东最后倒是提了一句,他问道:“那个他们领养的,是不是欺负过你。” 这话一出,其余几人也都看了过来,显然很紧张这件事。 薑笑了下,说:“他们倒是想欺负来著,但是欺负不到我。” 这话说得霸气,几人的眉头也稍稍舒展了些,焦崢说道:“那就好,他们要是再敢欺负你,和我说。” 这是他在席间说的第一句话。 薑也扭头看向自己这个表哥,心里也对他的性子有了了解,外界对他的评价是人狠话不多,但在她看来,只不过是外冷內热罢了。 和贺忱一样。 想著,她笑著点了点头,也没客气,“好,有需要一定找大表哥。” 这就好。 他喜欢她的不客气。 焦崢眼里闪过笑意,没再说话,只不动声色地把她喜欢吃的菜转到她面前。 焦长海问道:“那这次是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他们在集训营时间应该还挺紧张的。 提起这个,焦珠神色紧了下,蹙眉问道:“,爷爷还有什么危险吗?” 这话一出,其余几个人也都看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刚才她的那一手他们都看到了,尤其是一开始刚进门的时候,焦老爷子那样子分明就是病情发作了。 医生交代过,千万不能让他再激动,要是再发作一次的话,情况可就真的不妙了。 然而他们看著,似乎他的状態还不错,甚至要比之前的还要好,而这,都是在薑给他做完针灸以后。 之后她再给他做,焦老爷子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这都是他们肉眼可见的。 一时间,心里也多了些希冀。 或许,她能治好呢?或者哪怕是缓解一二,於他们来说,也都是很不错的了。 薑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心思,笑道:“外公的病我能治好。” 想起了什么,她补充道:“痊癒的那种。” “只不过外公年纪大了,身体底子又差,还是心疾,所以不能用猛药,只能慢慢温养著,需要的时间得长一些,大概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彻底好。” “我先在寧城待两天,给外公配一些急救的药,要是发作的话可以先吃一颗,以防万一。” 她把她的计划全都说了出来,说完后,却看他们一个个都傻眼了。 就连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女强人焦珍,听到这话都愣了好一会儿,有些消化不了她这话里的信息,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痊癒?” “对。”对他们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了,薑淡定地点了点头,“也看外公的恢復情况,要是好点的话,提前一两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慢是慢了点,但这种法子更稳妥。” 不,不慢。 医生已经给他下过很多次病危通知书了,焦长东和焦长海也不知道在上面签了多少回字,每一次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心里都得咯噔一下。 国內外的专家几乎都被他们请遍了,都是一样的结果,他们都要以为没有希望了,哪儿想到峰迴路转,希望居然在这个新认识的小外甥女身上。 焦长东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冷峻的面容上才终於有了丝表情,“不晚。” “,那就多谢你了。” 他们也丝毫没有怀疑她的话。 这才是家人啊。 薑眼里闪过感慨,笑眯眯看著他们,心情很是愉悦。 不得不说,和焦家人相处真的很舒服,也让她除了在几个师父那里,第一次知道了家人的感觉。 挺不错的。 她很喜欢。 又和他们说了一些关於焦老爷子后续治疗的事情,几人认真记下,听她说的,也更加確定她心里是真的有把握,而不是在吹牛。 一时间心里更是激动。 焦崢和焦珍也频频看向新认的小表妹,很是惊喜。 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了。 真的是不得了。 苏家那两个蠢货怕不是还不知道他们推开了什么人,还把那个做作的苏雪当做宝贝,有眼不识金镶玉,鱼目混珠,真是可笑。 也是,但凡他们有点眼光,几十年前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思及此,他们眼里闪过嘲讽,满是不屑。 好在小表妹没有养在他们家,不然还不知道被污染成什么样呢。 现在这样,就正正好。 几人说著话,彼此对对方的印象都很好。 吃完饭后,抬步往外走去,焦长海热情道:“好不容易来一趟,就住家里啊,珠珠,把你定的酒店退了,不像话,昨天就该让回家的。” 耽误他们认识小外甥女好几个小时。 焦珠无奈道:“爸,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 “那有什么,你大哥大姐那会儿加班还没结束呢,我们又不会嫌被打扰。” 这可是啊,对他们来说是大喜事。 看他这態度,焦珠没说话了。 心里暗道就是因为猜到了他们这样子,所以才没在半夜的时候带薑回去的,怕他们激动得睡不著觉。 他们自己不睡也没什么,主要是肯定会拉著薑说很多话,打扰人。 只不过这话她没说出来就是了。 几人正说著话,走到门口,一辆莱斯莱斯忽然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第185章 贺忱的情况 焦崢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来这是最新款的劳斯莱斯,有价无市,全球只有五辆而已,就算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这人是谁? 他还在想著车主的身份,身旁的薑就眼睛一亮,大步走了过去。 几人不解,然后就看到里面走了个年轻男人出来。 五官精致,神色淡漠,周身的气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甚至能称得上是他们见过的最好的。 而他们也都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贺家的贺忱,传说中的贺阎王,谁见了都得叫一声贺三爷。 他怎么会在这里? 正诧异著,就见他脸色一柔,目光落在薑身上,几人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忱哥。”薑大步走到他面前,仰头笑吟吟看著他,眼里满是亮光,“你怎么来了?” “去集训营没看到你,就查了一下你的位置。” 贺忱说得坦白。 薑瞭然地点了点头,“本来是想跟你说一声的,但走的时候太急了,下飞机后又是大晚上,就没和你说,白天又在忙,把这事给忘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贺忱摇头,见她一切都好,也就放心了。 两人说著话,焦长东走了过来,他眼神掠过贺忱,带著几分打量,即便是已经认出来了,还是问道:“,这位是?” 怎么和他的关係看起来这么好。 以他对男人的了解,这小子居心不良啊。 想到这里,焦长东的眼睛眯了眯。 薑没察觉到,笑眯眯介绍道:“大舅舅,这是贺忱,我朋友。” 朋友?男朋友? 焦长东的目光盯著贺忱,有些不善。 全然忘了自己才说过,最欣赏的年轻人就是贺忱。 他欣赏的,是那个商业奇才贺忱,可不是要和他抢外甥女的贺忱,两者並不衝突。 “贺总,久仰大名了。”焦长东伸出手去,语气淡淡道。 贺忱握住他的手,微微低头,看著几分晚辈的谦谨,“焦总客气了,一直都想见您,总算是有机会了。” 溜须拍马。 即便是和贺忱没什么交集,但都在商场上,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为人是什么样的。 传闻固然有夸大的成分,但也不是捕风捉影的。 至少贺忱绝不是什么会恭维谁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篤定,他肯定是惦记上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冷了几分,看著他的眼神也更加淡凉,“贺总客气,贺总年轻有为,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傢伙可比不上。” 听出他话里的不善,薑有些诧异,不明白大舅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攻击性了,她眨了眨眼,扭头看向二舅舅和表哥表姐他们,等著他们打圆场,不曾想,他们一个个都没什么表情,似乎还大有一副上去加一把火的架势。 见状,薑更不解了,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见他们不动,她只好自己上前说道:“忱哥,这是我舅舅,今天刚认的,大舅舅,忱哥之前帮了我很多,我被欺负的时候都是他帮我撑腰的,他这会儿估计还没找到住的地方,可以让他一块儿去家里吗?” 堂堂贺氏总裁还能没住的地方? 这分明就是她护著他的话。 只不过听她说他帮过她,看在她的面子上,焦长东的脸色也缓和了些,拿出了对待商业合作伙伴的模样,不算亲近,但也能看得过去了。 他说:“家里地方不大,估计住不下。” 这当然只是託词,以焦家的实力,就算是再来十个贺忱也住得下。 但非亲非故的,让他去家里,还在看出来他明显对外甥女图谋不轨的情况下,他们就更不愿意引狼入室了。 听到这话,薑也反应过来,確实是有点儿不大方便,是她这话不大合適。 好在贺忱並不介意,他主动开口道:“我订好酒店了,今晚住酒店。” 说著,他看向薑,“你没事就好,之后有什么安排吗?” 薑就把她的计划说了下,“在寧城待两天,然后就得回去了。” 集训营那边的时间也很紧张。 贺忱点了点头,瞭然,“我订机票,一起回去。” “好呀。”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让焦家人的心更是紧了一下。 她对贺忱的態度,明显好得过分。 两人看上去关係一点儿都不普通。 他们这才刚和外甥女/表妹相认,就要被抢走了? 这不行。 焦长海眼睛转了转,笑眯眯走上前,一个无意的动作就把他们两个分开了。 他笑看著贺忱,说:“贺总,有时间再见,我们今儿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著,把旁边侧了侧,將薑挡住。 看出他的心思,贺忱没说什么,微微頷首,“那我先走了。” 说完,看了眼薑,朝她点了下头后就离开了。 薑也朝他摆了摆手。 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坐上车后,焦长海状似无意般开口道:“,你跟贺总的关係很好?” 这话一出,车上的几个人的耳朵都若有若无地竖了起来,等著听她的回答。 薑也不瞒著,点了下头,说:“很好呀,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哦,对了。” 想起了什么,她笑眯眯补充道:“他还是我未婚夫。” 话落,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焦长海一个没崩住,差点儿跳起来,满是惊讶地看著她,眉头也缓缓皱了起来,严肃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才回来吗?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有未婚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家干了什么! 他气得不行,原本的好脾气也都有点儿压不住了,更何况脾气本来就不好的焦长东,显然跟他的想法一样,觉得这是苏哲干出来的好事。 毕竟之前接风宴上,他的目的也很明確,就差直说是卖女求荣了。 那副嘴脸他们光听描述就觉得噁心反胃。 现在居然得知小外甥女定亲了,还是跟那么个阎王,顿时心里气得恨不得拿刀砍了苏哲。 相比他们,薑就要淡定许多。 她说:“是贺爷爷和苏家爷爷定下来的娃娃亲,我下山的时候师父跟我说,山下有我的有缘人,忱哥就是,他对我很好,我和他在一起也很开心,这也很不错呀。” 不错……不错个鬼! 果然是苏家乾的。 只不过,是苏老爷子。 想起苏老爷子,他们顿了下。 別看苏哲不靠谱,苏老爷子倒是个不错的人,只可惜他走得早,不然也不会让苏哲这么囂张。 但不管他怎么样,也不该指腹为婚。 实在是太荒谬了。 焦长东想的更多,迟疑了下,他沉声问道:“,你知道贺忱的情况吗?” 第186章 舅母 这话一出,薑立刻明白过来他问的是哪件事。 她脸上的笑意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直接问道:“大舅舅说的是忱哥活不过二十六岁这件事吗?” 焦长东默认,扭头看向她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嗯。”薑点头,毫不在意道,“我也不瞒著您,给忱哥算命的人正是我五师父,他也確实说过这话,不过呢,世间万事万物,都不是这么绝对的,命运要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我已经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了。” “要是没有办法呢。”看她这么护著贺忱,焦长东也更加担忧,不得不泼她冷水,“,我知道命能改变,但逆天改命何其容易。” 大部分人,斗到最后,不都是以失败告终吗?他怎么知道幸运之神会眷顾到他身上呢? 將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他们也赌不起。 闻言,薑脸上的笑这才一点点淡去,她知道他们都是为她著想,为了她好,所以並没有和他们发火,而是耐心地解释道:“大舅舅,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她声音温温柔柔的,但態度也很坚决了。 她不会放弃这件事的,也不会因此和贺忱疏远。 焦长东还想说点什么,焦崢忽然插话道:“对了,你刚才说要给爷爷做药,需要哪些药材,可以跟我说一下,我让人去买。”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有意打断,但都没说什么,为了不让气氛那么尷尬,默认了这一做法。 薑也笑著转移话题,说:“我一会儿列个方子,大哥找人去抓就好了,我还需要一个煎药的砂锅。” “好,我去准备。” 话落,焦珠看了看他们,怕气氛尷尬,只好出来拉著薑聊imo的事。 薑声音温柔,人如其名,带著一股甜味儿,听她说话,让人不自觉地放鬆心情。 焦长东和焦长海对视一眼,心里轻嘆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未来的事到时候再说吧,和贺忱关係那么好,又说贺忱帮过她,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就让他们两个断掉,也確实是有点不合適。 是他们太著急了。 下车的时候,等他们都进去,焦长东拉著薑说:“,对不起,刚才是大舅舅著急了,说的话不好听,你不要往心里去。” 闻言,薑笑著摇了摇头,“怎么会呢,大舅舅说的,也確实都是事实,只不过忱哥是我朋友,又帮了我很多,如果不是他的话,我现在只怕根本没法来见您。” 如果不是认识了贺忱,她估计还得做个二三十年的好事才能攒够一张机票钱。 想了想,她的脸色稍稍严肃了几分,“大舅舅,我知道您的想法,无非就是怕我和忱哥关係好,到时候忱哥要是真出了什事,我会伤心。” “伤心是肯定的,但我总不能因为这个就疏远忱哥呀,那我岂不是就跟焦文娟没什么区別了?” 有好处的时候上赶著,他有难了她就躲开,薑做不出这种事来。 “再说了,我很厉害的,不比我五师父差。”说著,她笑眯眯晃了晃手上的铜板。 焦长海被她说服了。 她说的確实有道理,长吁一口气,他说:“是舅舅太狭隘了。” “不会,您只是关心我而已,我都知道的。”说著,薑笑眯眯挽著他的胳膊往里走去。 焦长东有些诧异,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亦或者是侄子侄女,都不是什么喜欢和人亲近,粘著父母的人,而他又惯常冷脸,这还是第一个小辈敢和他这么亲昵。 薑丝毫不清楚他心里的想法,脸上始终掛著笑意,“大舅舅只是关心我,关心则乱,我明白的,也很开心,您以后可得多管著点儿我,我的亲戚可不多呀。” 听到这话,焦长东的脸上也真切流露出笑意来,“好,你不嫌我这个老头子囉嗦就好。” “不嫌。”薑摇头,还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我大舅舅帅得很,才不是老头子。” 这是实话,他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保养得很好,又长得好看,看上去就是个帅大叔,一点儿也不老。 焦长东被她的话给逗笑了。 走到里面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还没收起来。 焦家人看到这一幕,惊讶得嘴都快合不拢了,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他啊。 甚至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被人附体了,他大哥/爸/大伯还会笑的? 大舅妈从厨房走出来,也看到了,更是惊讶得不得了,隨即目光落在薑身上,眼睛一亮,快步走过去,笑道:“这就是吧,长得真好看。” 说著,她忍不住盯著她又多看了几眼,连声感嘆“真俊”。 重点是看著就软乎乎的,是个贴心小袄。 虽然她也有女儿,但是女儿从小就跟著她大哥学,总是板著个脸,小姑娘家家的跟个男孩子一样酷,虽然也不错吧,但她心里总觉得有点遗憾。 她想要个软乎乎的闺女啊。 外甥女跟她想像中的女儿就一模一样。 想著,她看薑的眼神更软了,拉著她坐到沙发上,问了她许多问题。 薑也没有半点儿的不耐烦,一一回答了,看得大舅母看她的眼神更加亲近。 没多久二舅母也来了,相比来说,大舅母性子爽朗,有些风风火火的,二舅母看上去则是温温柔柔的,说话也都轻声细语。 但相同的一点是,她们都很喜欢薑,对她很好,薑也很喜欢她们。 得知她在苏家发生的那些事,大舅母二舅母脸上同时闪过愤怒。 大舅母性子直,直接骂道:“我就知道那个苏哲不是什么好东西,焦文娟这个蠢的,眼睛瞎了才找了这么个男人。” 她言语间满是愤怒和不屑。 婆婆还在世的时候,她们相处得如同母女一般,感情极好,所以对於害死婆婆的焦文娟,她也是最厌恶的,也不愿意叫她妹妹,直呼其名。 小舅母也是眉头皱了下,拉著薑的手心疼道:“辛苦你了。” 小姑娘在外十多年,好不容易回家了,还被这么对待,心里该多难受啊。 薑眨了眨眼,说她不难受呀。 她下山就是来了断亲缘的,所以她早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心里压根儿就没对他们抱有丝毫的期望,所以自然而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失望了。 然而两个舅母都不信这话,只当她是故作坚强,当下更加心疼她,拉著她的手说话声音也更加温柔。 “別理她,以后你就把我们当你妈妈,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大舅母拍著胸脯说道。 二舅母也在旁边点著头,她也是一个意思。 薑看著她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这下子她是真的觉得有点遗憾了。 这么好的一家人,要是她早点见到他们就好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他们往后有的是时间。 第187章 朋友圈炫耀 第二天的早饭也是两个舅母一块儿做的,她们做了一大桌子,见她下来,笑著说道:“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一样做了点儿,有北方口味的,也有寧城这边的特色,你尝尝看喜欢什么,舅母下次多给你做,要是都不喜欢的话,我让人去外面买点儿。” “不用了。”薑笑著走上前,看著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她说,“这些就很好,谢谢两位舅母。” “谢什么,这儿就是你家,別客气。”大舅母豪气地摆了摆手,想著,又搓著手问道:“那个,呀,你看你回来,咱们还没拍过照片,要不一起来几张?你后天早上不就要走了嘛,舅母想你了还能看看照片。” 听到这话,薑心一软,哪里还有什么不肯答应的。 见她点头,大舅母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个单反,朝著楼上喊了声焦崢的名字。 焦崢很快就出来了,她立刻说道:“过来,给我们拍照。” 她嗓门大,不到一分钟时间,其余的房间也都打开了,一个个穿著整齐,一言不发地走到她身后站好。 那架势,完全就是来照全家福的。 大舅母都快被他们给气笑了,忍不住白了他们一眼,“见过蹭吃蹭喝的,还没见过蹭照片的,真的是,都笑一笑啊,別毁了我的照片。” “不行,一会儿我要和单独照几张。” 不管是丈夫还是儿子女儿,侄子侄女,除了焦嶸总是笑之外,其余几个都是不会笑的,更不会照相,每次拍照一个个都板著个脸。 知道的人知道他们这是全家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公司的合照呢。 想起那些事,大舅母就头疼,不过他们来都来了,也不好赶走,只好喊著“一二三,茄子”,示意他们笑一下。 然而笑得还不如不笑。 大舅母翻看著照片,有些不满,最后勉强留下一张差不多合格的,便拉著薑到一旁去照单人照了。 其余人依旧没有离开。 焦崢和焦珍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和焦长东焦长海聊著公司的事,只不过目光时不时掠过薑她们那边。 至於焦珠,她还没上大学,听不懂他们的这些专业术语,想了想,乾脆大大方方地走到薑她们那里,看著她们拍照。 果然,没了那几张扑克脸,大舅母就算是隨手拍的,也都是美照。 薑皮肤极好,长得又好看,根本就不用修图都很好看,加上那些美顏滤镜反而有点画蛇添足,影响她的美貌。 大舅母索性什么也没修,直接发到了朋友圈。 配文:介绍一下,我外甥女,也是我闺女~~~ 连著三个波浪,足以见得心里的喜悦。 二舅母刚才也和薑拍了几张合照,她抿了抿唇,跟著发了张照片,复製了大舅母的文案。 两人第一时间,就收到了焦老爷子的点讚。 没多久,焦老爷子就在他们的家族群里发了条语音过来,“好啊你们,拍照不叫我,那算什么全家福,等我回去再重新照!” 两人笑著应下,哄了好半天,才把老爷子哄好了。 坐在沙发上佯装谈公事的几个人也都坐不住了,纷纷站了起来,走到薑面前,跟门神一样站了一排,看著她也不说话。 感觉到他们的身影,薑愣了下,抬眸看向他们,有些诧异。 结果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他们说话。 大舅母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帮他们说了出来,“,他们也想和你合照。” 说著,瞪了他们一眼,还装呢,哪次他们谈事不是在书房,什么时候在客厅里聊过,还跟她在那儿装模作样的,那倒是眼睛收一收啊,都快黏到身上了。 都是木头。 大舅母恨铁不成钢。 薑眨了眨眼,明白过来,笑道:“好呀。” 说著,她拿起手机,挽著焦珍的胳膊,头轻轻靠在她肩膀上。 焦珍长得高,有一米七,又穿著高跟鞋,薑在她面前,衬得都有点娇小了。 焦珍也是第一次和人这么亲近,原本以为会不喜欢,不曾想,一点儿也没有,反而还很自然。 看了眼身侧笑靨如的女孩,她的脸上也不由得掛了一抹浅笑。 薑捕捉到这一幕,眼疾手快地按下了快门键,拍了下来。 她看著照片,满意地点点头,“大表姐,你该多笑笑的,你笑起来多好看呀。” “什么?珍珍还会笑?”不等焦珍说话,大舅母就好奇地凑过去一看,还真是。 不明显,但对於遗传了焦长东扑克脸的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看著女儿,感慨连连,又转了下眼珠子,笑眯眯道:“你常来,你表姐肯定笑得更好看。” 听出她的调侃,焦珍面上闪过一松不自在,但还是一句话也没说,看著薑,眼神里带著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期盼。 薑笑看著她们,重重点了点头,“一定!” 不用他们说,她也会常来的。 无他,只因为她也很喜欢焦家人,和他们在一起很舒服,也很开心。 有了焦珍打头阵,后面的人就好多了,再加上拍照的时候都想著薑,一个个脸上多少是能带著点笑容的。 这称得上是他们笑得最开心的一次了。 之后,向来只在朋友圈转发財经新闻的焦家眾人,第一次发了条跟私人相关的朋友圈,引来朋友合作伙伴点讚的同时,又有些惊讶这女孩是谁。 怎么看著跟他们关係这么亲近。 焦老爷子看得心痒,忍不住要了张薑的单人照,让护士帮他发了个朋友圈,上面的字是他自己打的。 他说:“我家的小公主,欢迎回来。” 这话一出,南方的商圈都炸开了。 焦家这些年一直在南方,因为北方有贺氏在,他们进去只怕很难,所以乾脆也守著南方的这块市场,也做到了极致。 整个南方,最富庶的就数焦家。 不管是哪个行业,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包括他们朋友圈的人,也都以南方的公司高层为主。 看著焦家整整齐齐发出的朋友圈,彻底懵了。 当即就有人给助理打电话,“十分钟以內,我要这女孩的所有信息。” 同时也把薑的照片发到了家族群里,告诫他们不能招惹她。 焦家的態度这么明显,他们护著的人,他们根本就惹不起。 薑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亲子活动,居然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更大的轰动还在后面。 第188章 拉黑 最后,薑也发了张朋友圈,和他们的单人合照,以及最中间的大合照。 配文很简单,是仿照焦家人的格式。 她说:“介绍一下,我的家人。” 她没想那么多,直接就发了出去,却不想贺永桥却看到了。 好巧不巧,他也有焦老爷子的朋友圈,看到他发的,想了想,给孙子发了条消息过去,说:“给我发一张的照片。” 贺忱回得很快,但说的话就没那么好听了,“没有。” 贺永桥拧眉,嫌弃道:“少装了,我不信你没有,你要是不给,以后我就不给你做恋爱攻略了。” 就他的那些骑单车和去郊外吃饭吗? 他也不稀罕。 两秒后,贺忱发来一张照片,有些正规。 是一张证件照,那是薑入学的时候入学资料需要交照片,他陪她去照的,这张电子版是他第二天管店员要的。 不过薑长得好看,即便是证件照,也丝毫不失半点儿风采。 看著照片,贺永桥轻哼一声,某些人啊,嘴上说著不要不要的,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他还不知道他?呵。 他也跟著发了个朋友圈出去。 【也是我家的公主。】 写完,还很时髦地艾特了下焦老爷子,他觉得这是亲家往来,却不想焦老爷子根本还没见过贺忱,也不知道薑和贺家的关係。 他看到贺永桥发的朋友圈,蒙圈过后,眉头一皱,找到他的微信就骂了过来,“老贺你臭不要脸,是我家的,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你把朋友圈给我刪了!” 说完,他还气哼哼的,这个贺永桥,年轻的时候就爭强好胜,现在年纪一大把了,居然还会碰瓷了。 呸,不要脸! 想著,他又点开他发的照片,没在刚才发到家族群里的照片里看过。 那贺老头是怎么找到的? 他一脸不解。 贺永桥也被他骂懵了,不过还是笑眯眯道:“老焦啊,当然也是我家的啊,她和我孙子可是有婚约的,两人关係还可好了,將来我们可就是亲家了,多多关照啊。” 谁跟他是亲家! 焦老爷子看著他发来的消息,火冒三丈,同时又有些疑惑,贺老头烦人是烦人,但从不说谎的啊。 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 这下子焦老爷子一下子就不好了,他气啊,刚找回来的外孙女,还没捂热乎呢,就被人抢走了? 好气! 他气得不行,直接把贺永桥拉黑了,一点儿也不想和他说话。 贺永桥正好又发了条消息过来,然后就看到了拉黑提示,顿时一脸懵逼,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拉黑他? 这个老焦,这么多年了,脾气还是这么古怪。 薑还不知道两个爷爷已经吵了一架了,发完朋友圈后,就收到了九班同学的点讚,还有不少人问她怎么跟焦家人扯上关係了。 薑简单说了下,就收起了手机,没再回復。 “对了,你需要的药材都已经买来。”发完朋友圈,焦崢合上手机,说道。 一下子又恢復了那个面无表情的焦总。 然而他刚才发的朋友圈已经完全暴露了真性情。 薑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不过也大概了解了他的行事风格,就是个快狠准,乾脆又利索,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给外公炼药。” 这是大事,也是他们一直都惦记的,故而焦家人也没有和她假惺惺地客套。 焦崢说:“有什么需要的隨时找我。” “好。”薑起身,隨手把手机放在一旁,走到他们临时给她做出来的炼丹房里,也没注意到手机上闪过两条消息。 都是焦老爷子发来的,他在和贺永桥说完后就气得不行,本来是想等薑来了再当面问她是怎么回事的,但到底还是没忍住,一会儿时间也等不及了,乾脆直接在手机上问了。 昨天晚上焦珠就在全家人的要求下把薑拉到了家族群里,连带著每个人也都去加了她的微信。 消息发出去后,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復,焦老爷子就发给了大孙子。 看到上面的消息,焦崢顿了下,一时间又想起了昨晚的男人,也想起了小表妹对贺忱的亲昵和信任,顿时眼眸微沉。 斟酌了一下用词,他回復道:“说,他们是朋友,贺总之前在京市的时候帮过她很多。” 原来如此。 焦老爷子瞭然。 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他立刻又把老镜戴上了,蹭在手机屏幕上写著字,“你说说的?这么短的时间你应该还问不完吧,这是之前就说了的?你们早就知道这事了?该不会是贺家那小子来了吧。” 焦崢:“……”谁说爷爷老糊涂了的,这不是很聪明吗? 到底薑还是老的辣,知道瞒不过他,焦崢轻嘆了口气,还是把实情告诉他了,“是的,昨天看到他了,贺总来了寧城。” “我就知道!”焦老爷子的声音猛地拔高,怕他激动,薑又不在跟前,焦崢赶忙安抚道:“爷爷您別激动,一会儿就过去找您了,到时有什么您都可以当面问她,才回来,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也是,他还要看外孙女去夺冠呢。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情绪平復下来。 也多亏了薑昨天给他吃了回春丹,又做了针灸,他现在身体好了不少,不然要是像平时这么情绪大起伏的话,只怕是早就承受不住了。 这么一想,心里更加清楚薑的实力,当下对贺家祖孙俩也更加不满。 这么优秀的外孙女,怎么可能就这么被他们拐走。 他绝不同意! 薑还不知道这些事情,等炼製完药,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她有些遗憾道:“虽然大哥买的药材药性已经算是好的了,但到底还是不如我在山上的,所以也只炼製出了五颗,我先去给外公做针灸,之后再用炼製一些,怎么说也先把一个月的量做好,其他的我到了京市再做,做好后寄回来。” 除了给他急救的之外,还有一个用来温养的药丸,这个服用的量大,她得再多做一些才行。 焦崢点了点头,接过瓷瓶,感觉到手上温润的釉质,忍不住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瓷瓶,惊讶道:“这是……” 第189章 备忘录 “嗯?”薑正伸著懒腰,听到这话,顺著他的视线低头看去,心下瞭然,隨口道:“这是我大师父做的。” 大师父在几位师父中,堪称全才,什么都会一些,薑也最喜欢跟著他。 之前他烧了不少瓷瓶,薑下山的时候还专门带了不少空瓶子,用来放药丸。 大师父做的瓷瓶,用来存放药丸再合適不过了。 她大师父做的? 焦崢有些惊讶,听她那意思,似乎还不止一个师父。 想起她那一手相面本领,以及高超的医术,这会儿再加一个会做瓷器的师父,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了。 焦崢点了点头,也没多问,收了起来,说:“走吧,爷爷在等你了。” 说完,走了两步,他忽然顿了下来,侧眸看向薑,神色迟疑道:“,刚才外公问起了你和贺总的事,他应该是都知道了。” 外公怎么会知道的? 薑有些诧异,拿起手机看了眼,就看到了焦老爷子给她的聊天截图,贺永桥也给她发了,言语间还有些委屈,让她问问她外公为什么拉黑他了。 这下子薑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有些好笑。 两个老爷子明明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这会儿看著加起来也不超过五岁。 真幼稚。 果然是老小孩,可爱得不行。 她笑著给贺永桥回復了一句,至於焦老爷子的,她没有解释,只说了句她一会儿就过去了。 看外公的態度,似乎对这件事颇有说辞,还是等到了那里和他当面说吧。 见她神色轻鬆焦崢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贺总那个命的事,外公也知道。” 对此,薑並不诧异,毕竟在京市的时候就有很多人知道这个事,贺忱也因此遭受了很多的流言蜚语,在背后叫他“短命鬼”的人比比皆是。 不过但凡敢当她面说这话的,都被她收拾了。 好在外公生气是生气,但只是气自己的外孙女被抢走了,无关对方是谁,主要就是个委屈。 他的外孙女,他昨儿个也才刚见过,他还没和她玩够呢,哪儿就轮到其他人了。 所以因此,薑也没生他的气,看出焦崢的忧虑,她笑著开口道:“大表哥,这件事既然眾人皆知,那我们就更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了,別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过去吧,无所谓的,忱哥不在意,我也不在意,我们只要好好想办法渡过这一关就好了,別人说再多,诅咒也不会成真,祈祷也没什么用,那又为什么还要在乎呢。” 闻言,焦崢许久没说话,他凝眸看著自己这个新认回来的表妹,心里有些震惊。 因为她的豁达。 这一刻,他也真切意识到,薑的的確確是不在意这件事情的。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如果將来她真的选择跟贺忱在一起的话,他到底该不该劝。 看得出来,小表妹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不会轻易受人影响。 可是贺忱,真的会没事吗? “走吧。”看出他的想法,薑却没解释什么。 反正解释也没什么用,而她也向来不喜欢把解释的话掛在嘴边,没有意义。 想著,她抬步往前走去。 焦崢站在原地想了会儿她的话,须臾,也跟了上去,眉宇间有些清明,他大步走过去,和她並肩而行,轻声说:“你自己想好了就行。” 他虽然会担心,但不会因此就干涉她的决定。 理解了他的意思,薑忍不住仰头冲他笑了一下,“谢谢表哥。” 这就是她和焦家人一见如故的原因,他们並不会因为是她的亲人,和她有血缘关係,就要求她做这个不做那个。 不管有没有血缘,不管是亲戚还是朋友,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相处,永远都是最舒適的。 坐著车一路来到医院,薑的脸上始终掛著笑。 看到这一幕,本来还心情不爽的焦老爷子也跟著脸上笑开了儿,“来了。” 他指著一旁早就让护工擦好的椅子说:“快坐。” “吃饭了没?要不要吃点儿?” 薑摇头,“已经吃过了,是大舅母和二舅母做的,她们的手艺很好,做的饭很好吃。” 提起两个儿媳妇,焦老爷子倒不担心他们会欺负薑,便道:“好吃就行,可惜了你还得去参加imo,不然外公非得留你在这儿多住一段时间才好,对了,你今年也高三了吧,想好明年高考去哪里了吗?要不就来寧大吧,寧大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好大学。” 闻言,薑笑著摇了摇头,“外公,我已经决定考a大了。” 她想跟著大师父的脚步,去看看他曾经走过的路,也想看看他付出了半生心血的学校是什么样的。 听到这话,焦老爷子倒是没有太大的失望,“a大好啊,出过不少的人才,那个戴珩不就是姜校长带出来的徒弟嘛,师徒俩都厉害得很。” 確实,虽然寧大也很厉害,只是相比於a大来说,还是比不上。 他也说出来后就意识到这话不妥了,以薑的实力,值得去最好的。 好在薑也不在意,本来就是在閒聊而已,要是事事都计较的话,那也是没法聊了。 她说:“不过,今年寒假,还有明年考完试后的暑假,我倒是可以来多陪陪外公。” 山下好的一点就是交通很方便。 闻言,焦老爷子眼睛一亮,心情又愉快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年过年就在家里过吧,正好明天就是中秋,咱们一块儿吃个团圆饭吧。” “好。”薑点头,她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两人说著话,之后薑又给他做了个针灸,他就睡著了,也就忘了问贺忱的事了。 焦老爷子到晚上的时候才想起来,奈何那时候薑已经走了。 他想了想,一字一句在手机备忘录上写下一行字,放在最醒目的位置上,保证让自己第二天一眼就能看到这几个字。 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这件事都做好,他这才放下手机,沉沉睡去。 完全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两个人,这会儿正在一起呢。 第190章 电灯泡 薑一出医院大门,就看到了贺忱的车。 之前在英才的时候他就经常来接她,薑大抵也都有些习惯了,所以这会儿也没什么惊讶的,和焦崢他们打了个招呼后,便大步走上前,自然而然地和贺忱打著招呼。 “忱哥。” 贺忱微微頷首,抬眸看向焦崢他们,问道:“我定了餐厅,几位要去一块儿吃吗?” 今天焦长东和焦长海公司有事没来,不过他爸和二叔都叮嘱过他,一定要看好贺忱,绝不能给他让独处的机会。 焦崢虽然决定不干涉他们,但要让他当著他的面带走薑,他也是不乐意的。 怎么说小表妹也还在上学呢,不能早恋。 所以他很理直气壮地点了下头,“那就让贺总破费了。” 显然,贺忱也早就想到了这一幕,一点儿诧异也没有,转身朝著车子走去。 焦崢和焦珍都开车来了,便给焦珠使了个眼色,让她跟过去。 焦珠也没干过这种事,但在大哥和大姐的眼神压迫下,也不敢反抗,只能上前拉开车门。 见薑朝她看过来,她有些尷尬地指了指窗外。 她可不是有意来打扰他们的,都是大哥大姐指使她这么干的。 薑看去,心下瞭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並没有介意,大大方方地坐在副驾驶上,和贺忱说著话,神色坦然。 贺忱同样如此。 他不是话多的人,但薑问的每一个问题他都认真回答了,可见用心。 焦珠坐在后排,没有打扰他们,但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他们身上。 之前在宿舍的时候就知道薑和打电话的那个人关係很好,但当时她还不知道那个人就是贺忱。 昨天知道这件事后,还有些惊讶,心情许久难以平復,还有些不敢相信。 没別的原因,实在是贺忱的名气太大,就算是他在北方,她在南方,但现在通讯都这么发达,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她也不少次听说过他的事跡。 和他的商业天才齐名的是他刚一出生就被丘大师算出来的短命之相。 她怎么也没想到,小表妹居然会和这样的人扯上关係,而且看样子,关係还很不错的样子。 不,已经不能说是不错了,甚至都可以算得上是很好了。 只不过薑眼神清明,看著倒是不像是看恋人的感觉,反倒是贺忱看薑的眼神很温柔,总感觉带著点儿东西。 她心下不解,但也没有多嘴,安安静静在后面当著电灯泡。 但她觉得,大概对前面的两个人说,她这个电灯泡在不在也没有什么区別。 他们的神色太过坦然,让她觉得,就算是她不在,他们的谈话內容大抵也是这些东西。 在她看来,更像是朋友间的閒聊而已。 不过她也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恋人之间是怎么相处的。 她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电灯泡罢了,怪只怪她生的晚,大哥大姐又太厉害,她也只能被使唤来使唤去,他们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哎。 焦珠缓缓在心里嘆了口气,隨即转移开视线,没再一直盯著他们看,眼睛轻闭,在脑海中回忆著imo的题目。 很快车子就停了下来,几人下车,正好焦崢和焦珍也走了过来。 一行人看著就气度非凡,大堂经理也很快就走了出来,亲自带他们来到包厢。 贺忱点了几道菜,隨后就把菜单直接给了焦崢,让他们兄妹几个添菜,全程没有提到让薑看。 焦崢眯了眯眼,低头看了眼菜单上他勾出来的菜,心底猜测,这几个应该都是小表妹爱吃的,他都了如指掌,所以並没有多问一句。 而薑的模样,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见状,焦崢心里更加確定,他选择不干涉的確是对的,他们之间,早就已经不是他选择怎么样的事了。 他们也压根儿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索性他也想得开,看贺忱確实在意薑,心里还有满意。 至少不是小表妹一厢情愿的。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果然,吃饭的时候,薑虽然每道菜都吃了,但看得出来,贺忱点的那几样,她动筷子是最多的。 焦崢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但心里也都有了数。 “贺总这次来寧城是有什么事吗?”他开口问道。 贺忱点头,“来出差。” 焦崢挑眉,“顺便来看看?” 贺忱摇头,“顺便来出差。” 主要是为了薑。 虽然知道她很厉害不会出事,但想到焦家人在寧城,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她,要是他们也对她不好的话,她心里会不会难过。 到底是放心不下,所以就来了。 好在焦家比苏家靠谱得多,眼力也好得多,没有欺负薑。 当然,他来的时候也做好了一个预案,如果他们对薑不好的话,那他就是来给她撑腰的。 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焦崢瞳孔微瞠,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毫不掩饰。 看著他,他忽然笑了一下,说:“明天贺总有时间吗?有的话跟一块儿去见一下爷爷吧,他老人家也很想见见你。” 他们明天就要离开了,这件事,总归是要解决的,拖著不是办法,到时候他们人走了,爷爷一直想著这件事,对他的身体也不好。 他说得突然,好在贺忱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当下心里也没多少的意外,点了点头,“好,我明天过去。” 说著,他扭头看向薑,说:“机票我定到了后天早上,明晚你和大家吃顿饭,早上我去接你。” 薑点头,又说:“那忱哥你在哪儿吃?” 本来中秋就是团圆的日子,该和家人一起吃的,他因为不放心她飞来了寧城,后天还得一块儿和她回去,那就没法去京市和贺爷爷一块吃饭了。 这让她有点负罪感。 看出她的心思,贺忱轻笑一声,说道:“爷爷还有大哥他们陪著,不孤单,至於我,还有工作,每一天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別。” 他越是这么说,她心里就越是难受。 也许是因为她是师父们带大的缘故,老一辈都很注重这些传统节日,所以薑也把中秋看得很重,听到他要加班度过,心里顿时就有点酸了。 看了眼焦崢,又觉得不好提出让他一块儿去吃饭的事,毕竟贺忱於焦家人来说是外人。 这是家宴,不合適。 想了想,她想到了一个主意,“那忱哥你早点儿完成工作,我晚一点去找你。” 贺忱看著她,缓缓笑了起来,“好。” 第191章 夸夸团 第二天,焦老爷子一个劲儿地提醒著自己別忘了问薑贺忱的事情,他倒也確实是没忘记,但是没想到贺忱也来了。 看著他,他愣了下。 到底是自己之前常掛在嘴边夸讚的新一代优秀青年,焦老爷子不至於看到本人认不出来。 他认出来了,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耀武扬威来了? 哼,他要是真敢这样的话,看他不打断他的腿! 贺忱把手上的礼物放下,说:“来看看您,您放心,我爷爷之前重病,也是姜姜帮忙治好的,现在爷爷的身体已经恢復如常了,您也一定能好的,到时候要是想多见见姜姜的话,可以去京市长住,身体也能受得了长途跋涉。” 这话倒是说到焦老爷子心坎里儿了,昨天知道薑要报考a大后,他心里又骄傲又不舍,到底还是想多见见她的。 虽然说她逢年过节都能来看他吧,但这哪儿能够呢,他恨不得天天看到她。 以前身体不好没法坐飞机,等治好了倒是可以试一试。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听他说出来,他刚想赞同地点头,想起他是贺老头的孙子,是来抢他外孙女儿的人的,顿时动作又止住了,脸也跟著拉了下来。 “用你说,我想不到吗?” 他语气不算好,贺忱却好脾气地没有介意,而是说道:“焦爷爷对姜姜好,我们都知道。” 那可不。 焦老爷子有些得意道:“我们家长得好看,人还聪明,我不对她好对谁好。” “確实,姜姜一模考了满分,imo也考的满分,这次竞赛肯定能夺冠,给咱们华国爭光。” 这个话题可就找到焦老爷子心坎儿上去了,在別人面前他也不好夸太多,虽然觉得外孙女肯定有这能力,但毕竟还没拿到,这会儿出去说难免会让人觉得会不会是吹牛的,站不住脚。 所以他一直强忍著,想等拿到奖盃后再出去吹牛,这可是他外孙女! 但这不妨碍他提前在人面前暗搓搓提上几句。 这会儿听到贺忱的话,立刻道:“那是必须的,我们多聪明啊,別看之前只是省赛,珠珠都说了,他们刚一去,又做了个测试,比之前的难度还大,她又得了个满分,可见我们家的潜力是无穷的,这才哪到哪儿啊,等到了正式竞赛,绝对能超常发挥,到时候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优秀。” “有姜姜在,一定能。” 两人齐齐变成夸夸团,围绕著薑把她从里到外都夸了一遍,惹得跟著一块儿来的焦崢看了贺忱好几眼。 要不是他一直都在,都忍不住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人给调包了。 传说中的贺三爷,那个贺阎王,哪里还有过这种捧著人的时候啊。 他还真没想到他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简直不像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贺忱。 临到中午的时候,焦老爷子这才陡然反应过来自己是跟想要抢走他外孙女的人聊了半天,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 又气又恼,又有种找到知音的喜悦,种种情绪合在一起,看著跟个调色盘一样,惹人发笑。 最后,想了半天,他还是偏开头说道:“你这么閒的吗?” 大白天的不去工作陪他一个老头说这么多话。 偏偏捧哏还当得这么好,回想一下,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他刚才明明就是引导他把话题往薑身上引的,因为知道他喜欢薑,聊这个准开心。 这个贺忱,跟他那个爷爷一个样儿,都是一肚子坏水儿,一共有八百个心眼子,他能有八百零一个。 就他缺心眼。 想到这里,焦老爷子心里又不爽了。 这时候门口走进来两个人,手上拎著饭菜,贺忱接过就让他们走了,自己不疾不徐地把饭给他摆好,好脾气道:“今天周末,不用上班,这是我问了姜姜之后,给您买的饭,都是適合您的。” 说著,他把饭盒打开了,饭香味立马飘了出来。 焦老爷子看了眼,又忍住了,抬头看向他,严肃道:“別打岔,先把事情说明白,別想拿顿吃的就把我给糊弄了。” “嗯,您请说。”贺忱坐在他身侧的凳子上,身板笔直,看著他的眼睛,显得十分真诚。 见状,焦老爷子顿了下,抬手让薑出去,只留贺忱一个人在这里。 临走前,薑看了眼贺忱,想著他的本事,倒是也没担心什么,听话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了,焦老爷子这才开口道:“说吧,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忱也十分坦然,他说:“之前爷爷和苏老爷子为我们两个订下了婚约,得知姜姜下山后,我就去找她了,这便认识了。” 焦老爷子瞥了她一眼,“你找干嘛,想看看未来媳妇长什么样?”说到这里,他鼻子里出了一口气,显然有些不爽的。 却不想,贺忱摇头,这又让他眉头皱了起来,不悦道:“我们长这么好看,你不想看看?” 这人有没有诚意啊,之前的该不会都是装出来的吧。 贺忱轻笑一声,还是摇头,说:“当时没想那么多。” “那你找她干嘛去了。” 沉吟片刻,贺忱才长吁一口气,说道:“找她去退婚。” “什么?”这下子,焦老爷子是真的有些诧异了,“为什么?” “您也知道的。”贺忱神色十分坦然,眉宇间又有些无奈,“我从一出生,丘大师就给我批过命,说我活不过二十六岁,今年我已经二十五了。” 焦老爷子眉峰微动,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就是因此才不愿意薑和他在一起的,不管丘九言算得准不准,到底是害怕有个万一,万一要是真的应验了呢? 那可是丘大师啊,铁口直断,从没算岔过一卦。 只是他以为他会避重就轻,说什么爱情不在於长短之类的话,不曾想,他居然这么坦然地就说出来了。 焦老爷子看他的眼神变了变,也不再带有一些情绪,认真和他谈著这件事。 “后来呢?”他继续问道。 “后来,和姜姜认识以后,不可否认,我被她吸引了,如您所说,她很优秀,很难让人不喜欢上。” 焦老爷子点头,他外孙女就是最好的。 “所以,你就因此打消退婚的念头了?” “並不是,相反还更加强烈。” “哦?”焦老爷子不解。 贺忱说:“姜姜很好,所以我才更捨不得让她伤心难过,被我牵连,所以,我之前是真的想过要和她退婚的,只是姜姜和我说,命运不是一成不变的,不能因为还没发生的事,就捨弃什么,这样的人生太无趣了。” 回想起当时她的样子,贺忱的脸上也不自觉掛上了笑意,“姜姜她很豁达,也很洒脱,我被她说动了,决定试一试,和命运斗一把。” 听到这些话,焦老爷子许久都没说话,只在脑海中一遍遍重复著这几句话。 他丝毫不怀疑他是不是说了谎,因为这些话確实像是外孙女能说出来的。 她比他们很多人都要通透得多。 也难怪就连贺家小子都沦陷了,她实在是太好了。 薑的態度都已经很明显了,他也很纠结,到底该做些什么。 要是拆散他们的话,会怪他的吧?会不会把他当成那种无理取闹,仗著年纪大就蛮不讲理的老头? 这可不行! 第192章 闹离婚 焦老爷子决不允许自己在外孙女心中是那么一个形象,当下站在她的角度想了想,其实贺家小子除了命不好外,其他的在同龄人当中真的算是不错的。 也不光是同龄人,就算是全华国的男人站在一起,也很难找出一个比他更优秀的。 年轻有为,小小年纪就成了首富,长得好,还不沾惹草,很是洁身自好,这点倒是真的不错。 比起来,论综合条件,就连他的大孙子都不一定比得过他。 至於人嘛,还算不错,至少挺利索,有什么说什么,心眼是有的,不过不算坏,目的还是好的。 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他人不错。 大概也是他刚才的坦诚给他加了不少分。 焦老爷子是什么人,他跟贺永桥是一辈,也是风里云里来的,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这双眼睛不能说是火眼金睛吧,但也差不多了。 他能看得出来,面前这个年轻人对外孙女是真的好。 也是,如果不好的话,那么聪明的孩子,还长跟他走这么近吗?她还想相面,任何人在她面前都无法掩饰什么。 思及此,他的心里也鬆动了些,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你喜欢我们,那对你呢,也是那种喜欢吗?” 贺忱顿了下,不確定一下子就透露了出来。 看得出来,薑其实还情竇未开,对他更多的只是一种朋友之谊。 看他这反应,焦老爷子就彻底开心了。 “那就先这么著吧,我呢,不是王母娘娘,也没有这个心思棒打鸳鸯,当然这得要是在你们是鸳鸯的前提下,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多干预,我只要开心就行了。” 嗐,也是他想太多了,早知道这样,哪里还用惦记一晚上嘛。 贺家想抢人,也得愿意不是? 他看啊,这路还远著呢。 也是他关心则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现在好了,他也不担心了,就顺其自然吧。 “今儿团圆节,难得你有心来陪,那就一块儿来吃个饭吧。”他很大方地邀请道。 他开心了,贺忱心里就有点堵了。 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薑正在外面坐著,手上拿著顺风耳符,迟疑著要不要听听他们说什么,正犹豫著,就见贺忱走出来了,立马起身说道:“忱哥,你和外公聊什么了?” 贺忱看著她,眼神复杂,说:“焦爷爷邀请我晚上一块儿吃饭。” “嗯?”薑诧异,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快,她眨了眨眼,好奇道:“你和外公说了什么、” 明明刚才外公看起来还是一副很不待见他的样子嘛,这才聊了一会儿,这就对他大改观了?好神奇啊。 “就聊了一下我们的认识过程。”没说焦老爷子最后是因为得知她只当他是朋友,贺忱在心里轻嘆了口气,“我去给爷爷打个电话,让他今晚不用等我一块儿吃饭了。” “好。”薑也没追问,点了点头。 贺忱走到阳台,打了个电话出去。 没多久就回来了,眉头却是紧紧皱著,头疼道:“爷爷来了。” “啊?”薑不解,掐著手指算了下,忍不住笑了下,“贺爷爷今晚想跟我们一块儿吃饭呀。” 果然什么也瞒不过她。 贺忱轻嘆了口气,他也著实没想到爷爷会这样。 还瞒著他,要不是给他打电话发现打不通,问了大哥,他都不知道他要来。 见他一副头疼的模样,薑忍不住笑了起来,“没事呀,贺爷爷要来就来嘛,我也好几天没见他了,正想他呢。” 事已至此,人都已经在飞机上了,贺忱就算是权势滔天,也没法让飞机再飞回去,也不能让他刚一下飞机又把他送回去。 毕竟年纪大了,坐飞机时间长了还是会不舒服的。 就是有些无奈,爷爷先斩后奏这一招,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 而他这么做的原因也很明显,无非就是想给他们一个惊喜罢了,丝毫没有想到有可能是个惊嚇的可能性。 真是年纪大了,也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他头疼得不行,薑却心情不错,进去给焦老爷子把了个脉,和他说了下这件事,惹得焦老爷子也跟著吐槽贺永桥是个老小孩。 下午又去炼製了些药,到了五点的时候,恰好飞机也到了,便和贺忱一块儿去机场接他。 贺永桥今天还专门穿了一身唐装,红艷艷的,看上去很是亮眼。 薑的眼睛也跟著亮了下,率先说道:“贺爷爷您今儿这身装扮真好看。” “是吧是吧。”贺永桥一下子就开心了,“我也这么觉得,还是你眼光好。” 说著,他斜睨了一眼从看到他就面无表情的孙子,轻哼了声,反正他也不是来看他的,管他笑不笑,谁稀罕啊。 他手里还拿著几个礼盒,薑赶忙接过,“您来就来了,还带这些礼物干嘛呀。” “毕竟是第一次上门,这都是应该的。”在贺永桥心里,这次就是见亲家来了。 只不过两个孩子还没真的定下来,他自然也没把这话说出来,不合適,权当是走个亲戚,见个朋友。 薑笑了笑,挽著他的胳膊往餐厅而去。 路上,贺永桥也拉著她问了不少焦家的事,听说他们对她都不错,这才放下心来。 “焦家可比苏家靠谱多了,可惜了苏老头了,那么好的一个人,偏偏有个这么不靠谱的儿子。” 说起这个,他又带来了一个消息,说:“苏哲正和焦文娟闹离婚呢。” 自从焦文娟和苏雪被扔出去后,她们觉得丟人,捂著脸跑回酒店了,之后冷静下来,苏雪倒是还攛掇过焦文娟再来试试,但焦文娟想起焦老爷子的態度,心彻底死了,坚决不同意再回来。 苏雪其实也觉得不大可能再拉拢到焦家,只能把这笔帐记在薑头上。 在她看来,肯定是薑在焦家人面前说了她什么坏话,才惹得焦家人对她这么冷漠的。 她也不想想,她跟焦家又有什么关係,人家凭什么对她热络。 只可惜,苏雪骄傲惯了,前面十几年眾星捧月的日子让她自我感觉极佳,觉得什么好事都该是她的。 这习惯即便在薑出现之后依旧没有改变,或者说是不想改变。 知道在焦家这里討不到便宜后,她便回去了,毕竟在外面一天,就要多掏一天的住宿费。 苏家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苏家了。 然而她们来找焦家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传到了苏哲的耳朵里,他顿时火冒三丈,將之视为奇耻大辱。 焦家本来就看不上他,所以才不许焦文娟嫁给他。 现在她们回去,岂不是把他现在的窘境全都暴露出来了? 思及此,苏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打了焦文娟一顿,现在夫妻俩正在闹离婚呢。 贺永桥把这件事当做个笑话说。 薑听了也觉得很可笑,她隨意掷著铜板,看著上面的卦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下子苏家可热闹了。 第193章 蹭饭 不管苏家那边怎么样,见到焦家人之后,贺永桥便把注意力全部移到了这边。 焦老爷子吃了药,又做了针灸,这两天状態已经明显好起来了,也能跟著他们出来吃团圆饭了。 有薑在,也不怕出什么事了。 一见到焦老爷子,贺永桥便热情地上去拉著他的手和他说著话,看那亲昵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几十年的好朋友呢。 事实上,双方也仅限於听说过彼此的大名而已,认识倒也认识,但见的面也不算多。 看他这样,焦老爷子轻哼一声,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只道:“先进去吃饭吧。” “对对对。”贺永桥连连点头,扭头看向贺忱,“阿忱,还不赶紧带路。” 贺忱没说话,默默走在前面。 虽然他不是寧城人,但是来之前做过攻略,哪家饭好吃也都查了,最后找焦崢打听了焦老爷子的口味喜好,这才確定下这家餐厅。 焦长东和焦长海这两天在忙,没来得及来医院,看到焦老爷子明显对贺忱的態度变了,不由得对视一眼,满是疑惑。 他们不在的这两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爸原来不是很烦贺忱,还想找他算帐的吗?怎么这態度突然就变了。 问焦崢,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们两个在房间里谈了一会儿,出来就成这样了。 闻言,两人的心里又掀起一阵惊骇。 知父莫若子,这么多年了,他们也很清楚焦老爷子的脾气,不算好,还有些犟,他认定的事,就算是他们这些做儿子做孙子的也不是能那么轻易改变的。 这个贺总到底是有什么能耐,居然能一场谈话就改变了老爷子对他的看法。 其实也没其他的,事关薑,贺忱也不想耍什么心机手段,把实情全盘托出,再加上焦老爷子意识到其实外孙女对他並不是男女之爱,所以觉得自家嫩生生的小白菜还没被拱了,最多就是被惦记上而已。 这有什么,谁让自家白菜又嫩又好呢,被人盯上那还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所以现在在他看来,贺忱充其量不过是和薑关係好点的朋友罢了,这醋有什么可吃的。 也幸好焦长东他们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不然真得说一句天真了。 是好朋友没错,但他有看到薑还和谁关係好吗?现在还是朋友,將来可就不一定了。 再者,想必贺忱也是捏准了焦老爷子的心思,所以才会做出这个选择的。 他的没心机,就是最大的心机了。 因为他很清楚,不管是以焦老爷子的阅歷经验,还是以焦家的实力,他要是说谎,他们都能分分钟戳穿。 这时候真诚,推心置腹地摊开讲,对於疼爱外孙女的焦老爷子来说,反倒是最受用的。 他无招胜有招,就算是所有人都知道真相了,也没什么话说。 这些也都是后话,焦长东他们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只看到焦老爷子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满,但那態度,明显就是闹著玩的,不是真的不高兴。 就比如他这会儿斜眼看著贺永桥,说:“你来这儿干嘛?你们贺家是要破產了?一个两个的都来我家蹭饭。” 贺永桥也不生气,笑眯眯道:“破產了正好,留下大把时间来瀟洒,省得我这孙子天天只知道加班,成了首富又怎么样,弄得自己都没几个朋友,哪里像是什么年轻人啊。” 焦老爷子呵呵,听出这种话的重点在“年纪轻轻”和“首富”上,合著这老头是来炫富了。 奈何焦家是不差,但比起有钱,还真比不过贺家。 他只能黑著脸没说话。 贺永桥又说:“幸好不嫌弃,愿意跟阿忱玩,这才让他有了点社交,看著像是个年轻人该有的样子了。” 哦,只是朋友来著,贺家的首富孙子现在还是单相思呢。 想著,焦老爷子又开心了。 首富又怎么样,还不是得追著他们家跑。 这么一想,对贺永桥不请自来来蹭饭的事都不是那么介意了。 “爷爷,吃菜。”贺忱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示意他多吃饭,少说话。 贺永桥才不听,扫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臭小子也能管他了? 没理他,贺永桥扭头看著焦老爷子,和他说著话,不知道怎么话题就扯到贺忱他父母头上了。 他说:“我家那老二和老二媳妇,都是大好人啊,只可惜,他们走得太早,我这孙子命也太苦。” 说著,他想起了贺忱命格的事,一时间心里也有些酸涩。 他知道,但凡是疼闺女的人家,就不会愿意让闺女嫁过来。 像是薑,就是苏家不愿意让苏雪来,这才把她推过来的。 也是两个孩子恰好能处得来,这才好点儿。 至於焦老爷子的態度,他不傻,也是在商场上混过的人精,知道他心里其实不愿意的,只是没把那些话戳穿而已。 他有些感慨道:“两个孩子还小,未来的事还说不准,他们关係好,当个朋友多一块儿玩一玩也挺好的,以后的事將来再说嘛。” 如果没有將来,如果贺忱真的出事的话,那现在谈的一切也都是空话了。 贺永桥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今天来这里也是为了帮孙子说说话,怕他嘴笨,惹得薑的家人不喜欢他。 至於他们结婚的事,他现在还不敢想。 听懂他的意思,焦老爷子眉心微动,心里也有些感触。 贺家要是仗著自己有钱非要让薑履行婚约的话,那他肯定是不答应,要和他们斗到底的,他们一个个的都这么通情达理,反而让他没了反对的理由了。 他拉著贺永桥的手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就不操心了,好好养老就行了。” 这態度也都表现得很明確了。 全隨孩子们的心意,他们不会多管什么。 闻言,贺永桥的眼睛也跟著一亮,有些激动,“老焦说得没错,不说这些了,来吃饭吧。” 他们刚才说著话,薑和贺忱也听著,没有插话。 焦长东他们也听见了,深深看了贺家祖孙两个一眼,他们大概能猜到贺忱跟焦老爷子说什么了。 然而猜出来之后,心情又有些复杂,什么也做不了。 这家人也实在是,又有心机,又真诚。 都不知道该让人怎么形容他们的好。 罢了,他爸都不管了,那就隨缘吧。 全看他们两个能走到哪一步了。 第194章 回集训营 一顿饭大家都吃得很是开心,气氛融洽,薑脸上的笑意也没有淡下去过。 吃完饭,焦老爷子看著她问道:“明天一早就回去了?” 薑点头,“集训营那边还有事情要忙。” 那是正事,焦老爷子自然不会拦著她,相反还有些高兴,“那就去吧,加油,外公看好你,这次一定要拿个冠军回来,让那些看不起咱们华国人的外国人好好瞧瞧。” “嗯。”薑认真地点了下头,祖孙俩一个比一个不客气,一点儿都不谦虚,旁边的人却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又聊了几句,焦老爷子精力不济,就回医院了。 薑则是跟著回了焦家,还差最后一锅药没有熬出来,等忙完后,她才去睡觉。 翌日,天还没亮,就听到楼下有细小的动静传来,薑推开门下来一看,就看到两个舅母在厨房里忙活,客厅里还放了不少的礼盒,几乎堆成了一个小山。 她有些惊讶,“这是……” 听到声音,大舅母二舅母扭头看了过来,“醒了,是不是我们吵醒你了?” 薑摇头,“没有,我平时也是这么早醒的。”说著,她扭头看著客厅里的礼盒,有些好奇道,“大舅母,二舅母,这些是什么呀?” “哦那个呀。”大舅母看了眼,说,“那是你外公交代的,给你买的一些补脑的东西,你学习辛苦,身体营养可得跟上才行,要不是你们那个集训营不让人进去,我都想去给你做饭照顾你了呢。” 她的厨艺可是很不错的。 闻言,薑却有些哭笑不得,“大舅母,这也太夸张了,我一个人哪儿能吃得了这么多啊。” “那怕什么,还有珠珠跟小嶸呢,你们一块儿吃,再不行就分给你的那些同学,你外公说了,都是栋樑,得吃好点儿。” “集训营里的饭挺好的,大师傅做的营养也很全面,不需要这些的。” “买都买了,带上吧,不然你跟你外公去说?” 听到这话,薑不说话了,她可不敢去,要是去了的话,指不定外公还嫌这少,要再给她添点东西呢。 这事也不是没可能的。 一想到这里,她头都大了。 见她一脸发愁的样子,大舅母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了,放心吧,这些东西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再给你搬进屋放著,你呢,就好好学习就行了,不用想那么多,你外公这辈子的心愿,也就是想看到咱们国家能在imo竞赛中夺冠了,我们也做不了什么,能做的也就是给你吃点好的,补充一下营养,你就收下吧,就当是我们也贡献一份力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薑就是想拒绝也没什么理由了。 她点了下头,同意了。 见状,大舅母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来吧,吃饭了。” 二舅母话不多,刚才一直在旁边笑看著她们,顺手把做好的饭盛出来放在桌上,也招呼她来吃。 依旧是很丰盛的一顿早饭,吃完后,贺忱来接她了,但焦家人还是亲自把她送到了机场,看著她登机后才离开。 坐在飞机上,看著他们发来的消息,薑的嘴角也忍不住扬了起来。 贺忱把一杯水放到她面前,看到她这样,也忍不住笑了下,说:“焦家的人,都很好,也很疼你。” “是啊。”薑收起手机,神色间也有些感慨,下山的时候,因为她早就知道自己是被拋弃的,再加上亲缘线浅淡,所以她从来就没有期盼过亲情,却没想到,会在焦家人这里感受到亲情。 听到他们的话,贺永桥扭头说道:“老焦家的人的確是要比苏家人好不少,阿忱,回去后问问咱们邻居家谁家要卖房子,买下一套,等以后老焦他们要是愿意在京市久住的话,就住那里。” 自然也可以在贺家住著,但他怕他们住不习惯,觉得住不开,索性直接买一套就好了。 薑这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连连拦住,哭笑不得道:“贺爷爷,您怎么比外公还要夸张。” 外公也就算了,送了一大车的吃的,他更夸张,直接送了套房子。 她可承受不起。 “忱哥,你別买,贺爷爷是开玩笑的。” “我可没开玩笑啊。”贺永桥连忙说道。 “贺爷爷。”薑叫著他,一脸无奈,“真的不用,这礼太重了,外公他们也不好收。” 也是,焦家人他也看出来了,也就对自己家里人亲近些,对外人还是很冷淡的,虽然两个关係不错,但他们估计也不想这样。 想了想,贺永桥打消了这个念头,“那行吧,那就先算了,等回去后我把老宅翻新一下,再问问你外公舅舅们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把家里按照他们喜欢的风格布置一下,到时候看你就住在家里吧,聊天也方便点。” “其实我觉得你外公他来京市挺好的,我们还能一块儿喝个下午茶,下下棋什么的,多悠閒啊,想见你的时候还能隨时见到。” 这话薑没接,她笑了下,说:“看外公自己的意思吧。” 搬家毕竟是大事,而且焦家的生意都还在南方呢,舅舅他们是必然要留在寧城的,要是让外公为了她背井离乡,她也心有不忍。 “好好好,到时候再说,不著急。”贺永桥就是忍不住往后想了想,不过也是,薑还小,这些事確实不用著急安排的,他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焦珠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一直没有插话,沉默地坐著。 倒是觉得贺永桥的想法也有可能成真。 他们都看得出来,爷爷有多疼薑,等她將来imo竞赛再夺冠,指定更喜欢她,到时候为了他搬到京市也不是没可能的。 当然,焦家也不缺钱,买个房子还是很容易的事。 就买在贺家附近就挺好。 至於爸和大伯他们,都这么大人了,爷爷也用不著担心他们。 他可以说是一身轻鬆,没什么牵掛,大不了放假的时候他们飞过去看他嘛。 都是很好解决的事。 主要是她觉得爷爷八成是愿意来京市的。 只不过这些都是没影的事儿,她不好现在就做结论,只是在心里想了下,没说出来。 下飞机后,贺永桥回了贺家,贺忱则送他们去集训营。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一声爆呵:“薑!!!” 薑扭头,看到来人,不由眉头微挑。 第195章 你们孤立我! 焦嶸大步走到她面前,手上拿著一个手机,都快贴到她眼睛上了,他指著问道:“这是什么?” 贺忱拉著薑往后退了一步,蹙眉看著面前的男孩,眉头紧皱,眼里有些寒意。 还是薑晃了下他的手,他这才稍稍克制了些。 “照片呀。”薑看了眼他的手机,大概猜到了他想说什么,隨意回答道。 听到她的话,焦嶸才回过神来,他有些戒备地看了眼贺忱,这个男人,好强的气场,甚至大伯大哥他们都抵不过他。 他是谁? 想起薑的话,又见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脸上向来完美的面具几乎维持不住,咬了咬牙,又扫了眼焦珠,问道:“你们就没什么想和我解释的?” “什么?”薑不解地眨了眨眼,看著他的眼神一脸无辜。 焦珠没什么表情,板著张脸,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样。 焦嶸气得不行,差点儿跳脚,声音也猛地拔高了不少,“你是我表妹的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还有焦珠你们跑回去干嘛去了,吃团圆饭也不叫我,还全家福,你们就没发现这里少了个人吗?”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一想到这事,焦嶸就来气。 那天来到教室后,发现薑和焦珠不在,他就去问了老师,结果得知她们请假了,说是家里有急事,他还纳闷是什么急事呢。 结果,没多久就看到了他们一家子的朋友圈,有说有笑,团圆饭都吃上了,合著她们的急事就是回去认亲了啊。 好,这也没什么,他对薑的印象也不错,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和奶奶长得有点像了,告诉他她就是他表妹,他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但是为什么,他们要避开他去认亲,吃饭呢? 看到那张全家福的时候,他的心別提多难受了,甚至有种自己被拋弃的感觉。 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痛心疾首地看著她们,眼神里满是控诉。 焦珠面无表情地看著他身上,说道:“李环同学。” 闻言,焦嶸脸上的表情瞬间一收,嘴角又掛上了完美的弧度,扭头看去,却看到那里一个人也没有,顿时嘴角一僵,脸又拉了下来,咬牙切齿道:“焦珠。” 焦珠没理会,面无表情地抬步往前走去,路过他身侧的时候,脚步顿了下,扭头看著他,说:“就你这智商,你还不懂我们为什么拍全家福没叫你?” 事实上,她回去的时候也还不知道薑的身份,更没想到后面认亲的事,但不影响她埋汰焦嶸。 他们打娘胎里的时候就开始斗了,她斗贏了他,当了姐姐,先他一步出生,从那时候起,这结果就註定了。 他,比不过她。 现在也一样。 不管真相怎么样,她这架势是摆得足足的。 果然,焦嶸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嘴唇不由得抖了几下,看著她的眼神满是震惊,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种人一般。 焦珠却淡淡掸了下衣袖,走了。 一旁,薑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笑一声。 她原来只当这姐弟两个不好亲近,没想到他们这么好玩的。 听到她的笑声,焦嶸幽幽看了过来,眼神里满是哀怨。 觉得他有点可怜,薑笑著解释道:“我也是去了之后才知道的。” 焦嶸看著她,“你觉得我像是傻子吗?” 要是真的不认识的话,她们专门跑到寧城做什么。 好吧,还真不傻。 但这事解释起来也麻烦,薑索性也就懒得说了,笑眯眯拍了下他的肩膀,“走了,表哥。” 说著,她扭头和贺忱摆了摆手,率先往里走去。 听到她的称呼,焦嶸嘴角抖了下,似乎想笑,但最后又忍住了,他看了眼贺忱,眉头又皱了起来,没说话,快步追了上去,和薑並肩,压低声音问道:“那他是谁,为什么昨天和你们一块儿吃的团圆饭。” “我朋友。” “只是朋友?”焦嶸不信,贺忱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看他的年纪也比他们大不少,薑还是个学生,怎么和他做的朋友,他总觉得这里面有点儿猫腻。 薑摸了摸下巴,说:“还是我未婚夫。” “哦,我就说嘛。”焦嶸点头,过了半晌,他陡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猛地拔高,不敢置信道:“未婚夫?!” 薑揉了揉耳朵,第一次觉得自己看错人了。 她以为他超出旁人,比同龄人稳重来著,但是没想到会是咋咋呼呼的,这声音,她耳朵都快聋了。 焦嶸平时不这样的,就是被这两天一连串的事情给弄懵了。 先是那个班里最优秀的女生突然成了他表妹,现在小表妹又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了一个未婚夫,还和爷爷一块儿吃饭了,看样子应该是挺满意的。 但这怎么可能呢?就爷爷那霸道的性子,能眼睁睁看著小表妹被抢走? 想起了什么,他赶忙追上去问道:“那坐在他旁边的那个老头是谁。” 他说的是贺永桥。 薑说:“贺爷爷,忱哥的爷爷。” 忱哥……叫得可真够亲热的呀。 不对,忱哥,姓贺,他是…… 这一次,薑早就有了准备,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弹了张噤声丸到他嘴里,焦嶸到口的话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口型却比得很大,满是震惊地重复著贺忱的名字。 即便是还没开始工作,即便是常年在寧城待著,但华国境內还有谁不知道贺忱的大名啊。 小表妹不仅有未婚夫,她的未婚夫还是贺忱?! 为什么他不过是两天没见她,就觉得这个世界都玄幻了呢。 这两天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啊。 焦嶸整个人脑子都是一团乱麻,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奥秘。 薑却没那个时间给他解惑,跟著焦珠去了老师办公室,把这两天的卷子补完。 写完后,见冯老师皱著眉头,一脸凝重,不由出声问道:“怎么了?” 冯老师也看了过来,神色沉重地开口道:“薑,这次比赛,你们的压力只怕是更大了。” 第196章 血海深仇 “这是谁?”薑看著冯老师递过来的资料,见第一页的位置上是个外国人,不由得问道。 “路易斯。”冯老师说,“他是这次a国队的培训老师,年轻的时候参加过多次imo,如今的最高纪录就是他创下的。” 薑看著他的面相,缓缓开口道:“十八年前的竞赛上吗?” 闻言,冯老师也有些诧异,“你认识他?” “不认识。”薑快速翻完后面的资料,放了下来,朝她笑了下,说,“不过现在认识了。” 她面上掛著笑,眼里却满是凉意,甚至还带著一丝杀意。 因为她从他的面相上,看到了他和戴珩的因果线,而且上面的血煞极重。 他就是那个害了戴珩的人! 冯老师不知道这里面的事,点头继续说道:“没错,他確实就是十八年前参赛的选手,当时咱们国家的戴珩由姜老带队,一路披荆斩棘,闯到总决赛,和路易斯打得不分上下,当时我们都觉得,冠军就会在他们之间產生,然而比赛当天,戴珩出了车祸,没办法参加比赛,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没了最强大的对手,路易斯更是所向披靡,当之无愧地拿下了冠军。” 闻言,薑轻笑一声,凉凉道:“靠毁掉对手偷来的奖牌,算什么无愧。” 听到这话,冯老师也有些惊讶,这还是认识她以来她第一次情绪起伏这么大,带著毫不掩饰的嘲讽。 算得上是不留情面了,语气里似乎还有些不大好。 她盯著她看了一会儿,看著她的表情,迟疑道:“薑,你和路易斯有仇。” “对。”薑也不否认,“私仇公仇都有。” 害了戴珩,也间接害得她大师父抱憾多年的人,他们之间当然有仇。 不过这件事她並不打算在冯老师面前多说,只问道:“冯老师,您刚才说,今年的a国队是他培训的?” “嗯。”冯老师点头,自从路易斯在那一届的竞赛中创下记录之后,他的声望就提高了许多,毕业后也顺利当了竞赛老师。” “这么多年来,他带著a国队,在imo竞赛中一直处於领先地位,几乎垄断了这十八年来的冠军,所以,他也是我们最大的竞爭对手。” 虽然薑很厉害,但这可是团队赛,这就让这次比赛增加了许多不確定因素。 她之前还听说今年路易斯退休不带队了,如今看来,这大概也是他放出来的烟雾弹而已。 有他在,其他任何一个国家想要夺冠,恐怕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薑也仔细想著这件事,瞭然地点了点头,她面上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好,我知道了。” 她也没说知道什么。 冯老师在心里轻嘆了口气,这本来也是他们这些做老师的事,不能因为她成绩好,就把他们的任务理所当然地压在她身上。 “好,那你和焦珠就先回去吧,先过完这一个月,等人选出来了,到时候再说。” “嗯。”薑点头,和她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她一路神色冷峻,周身也散发著寒意,焦珠跟在她身侧,也忍不住有些心惊。 她现在的样子,跟她之前见到的她完全不同。 之前的她,从来都是笑眯眯的,脾气也很好,这一次,她似乎真的生气了。 沉吟片刻,她问道:“,你和路易斯的仇,很深吗?” “嗯,血海深仇。” 大师父就是她的再生父母,欺负他,那就是欺负她,这个仇她不报,不配做他的徒弟! 听到这话,焦珠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可是她不是一直都在山上,才下来吗? 路易斯也没听说过来过华国啊,他们是怎么结仇的? 焦珠想不通,但还是快步走上前,认真道:“,你辅导一下我吧。” “嗯?”薑侧眸,微微挑眉。 焦珠说:“我的能力不差,这次参赛的十个人里,一定有我的一个名额,我想,你原本是打算,等十个人选出来之后,就由你来给我们培训了吧。” 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焦珠继续道:“我会是你的队友,但我不想拖你的后腿,夺冠也是我的梦想,你可以从今天开始就辅导我吗?我想早点把实力提上去,为我们夺冠多一份希望。” 她一字一句,说得十分真挚,眼神也很坚定。 薑看著她,眼里的冷意缓缓散去,面上也带了几分笑意,倒是跟平日的模样有点像了。 她轻笑一声,“巧了,我也正有此意。” 她这是答应了。 焦珠也鬆了口气,笑了下,说:“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嗯。”薑点了下头,转身走得更快,“走了,我们的时间確实不多了。” 原本她是不想这样的,她觉得就算她能提前算出她的队友是谁,但其他人来这里也不是全然没有意义的,所以不管是谁来问她问题,她都很耐心地讲解。 然而这一次,薑的重心有所偏移,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將来会和她一起去参赛的人身上。 当然,对其他人的指导她也做了,所以並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 而焦珠每天上完课回到宿舍后,也会继续接受薑的培训。 她忽然明白,薑为什么非要等到那十个人选出来之后再开始辅导他们了。 因为她的方法实在是太大胆了,很新颖,角度也很刁钻,几乎是正常人想不到的破题思路,一般人很难跟得上。 就连她都觉得有些吃力,因为她几乎是將她的做题思维彻底打破了。 要是换作其他人的话,只怕会更难。 不过这样的效果也是很显著的,在他们第五次测试中,她的成绩相比之前足足进步了二十分。 还是在题目难度係数再次提高的情况下。 像她之前的水平,提高一分的难度都很大,这次却有二十分! 薑的方法,实在是太好了! 一时间,看著成绩单,她也有些惊喜,见薑正要去外面,她也赶忙跟了上去,有些激动道:“你太厉害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呀。” 薑笑了下,说:“厉害的不是我,是我大师父。” 这些都是他交给她的。 闻言,焦珠眨了眨眼,“你大师父?” “嗯。”薑没有多说,她要等到她拿到冠军的时候,再让大师父重出江湖。 见状,焦珠也识趣地没多问,嘴角的笑始终没有放下,“谢谢你帮我辅导。” “好啊。”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阴惻惻的声音,“我就说你这次成绩怎么进步这么大,原来是有人给你开小灶啊。” 第197章 辅导 两人回头,就看到了一脸酸溜溜的焦嶸。 焦嶸也看著她们,眼里控诉几乎要化为实质,咬牙道:“你们还当我是你们家人吗?不带我回去认亲吃团圆饭也就算了,现在私底下辅导也不带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把我挤出去,你们自己去参加比赛吗!” 事实上也没这么严重,他这次考的是第四名,柯骏是第三,之前也一直是这个名次,很稳定。 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局面能维持到最后。 但话是这么说,他们的目標可不仅仅是留下而已,而是想要去拿冠军,那目前这个成绩单,还是有点没法看的。 这时候知道她们开小灶,焦嶸心里別提多气了,觉得她们就是没把他当自己人! 看到他,焦珠挑了挑眉,语气平平道:“你怎么每次过来都没动静,什么时候学的鬼步。” 焦嶸气,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少扯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行吧,变聪明了,糊弄不过去了。 焦珠无奈道:“你是男生,又不能进女生宿舍,怎么给你辅导。” “那怎么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是你没手机还是我没手机。”焦嶸觉得她们就是在找藉口! 说到底,就是不带他玩唄。 他扭头看向薑,“小表妹,你这不够意思啊。” 看他气得不行,薑轻笑一声,说:“那今晚记得看手机。” 说完就抬步离开了,干活利落,也没说其他的。 这就完了? 焦嶸有些惊讶。 焦珠看著他,说道:“我猜本来就是要过两天跟你说这个事的,还真不是不带你,是你目前来还不合適。”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她是经歷过的,所以也知道薑的方法,並不是对任何人都適用的,以焦嶸的能力,大概还是差了点,听著会很吃力,而且不一定能適应过来。 不过薑既然说这话了,那估计就是觉得是时候了。 “记得把柯骏也带上。”薑的声音传了过来,正好他们两个也是一个寢室的,方便很多。 焦嶸还怔怔地没回过神来,薑就已经消失了。 焦珠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这下也带上你了,没那些牢骚了吧。” 焦嶸轻哼一声,“你们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回家就告爷爷说你们孤立我!” 听到这话,焦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你倒是说一个试试,看爷爷会不会把你赶出家门。” 闻言,焦嶸有些诧异,“爷爷这么喜欢薑?” “你以为呢,不止爷爷,大伯爸爸,还有大哥大姐都很喜欢。” 想起那天看到的朋友圈,焦嶸对这话一点都不怀疑。 还真是的,人都说大伯大哥还有大姐,他们父子几个共用一个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 那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他们笑的样子。 也就是薑能做到了,换个人他们早摆冷脸把人嚇跑了。 不过也是,薑確实很优秀,也很討喜,不算是多惊奇的事。 想起了什么,他蹙眉问道:“那那个贺忱是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变成小表妹的未婚夫了? 具体情况焦珠也不是很了解,就知道是娃娃亲。 “娃娃亲?”焦嶸听了更觉得离谱,“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娃娃亲,薑她同意?” 焦珠斜了他一眼,“那可是贺三爷。” 大伯都比不上的人物,还能让爷爷连连夸讚,能是一般人? 焦嶸哑然,他蹙眉道:“可是他的命……” 话还没说完,焦珠就打断道:“闭嘴。” 说著,扭头看了眼薑离开的方向,见她没回来,这才鬆了口气,蹙眉道:“以后去忙完別在面前说这话记住了吗?她不喜欢听这个。” 薑对贺忱的维护,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焦嶸没想到他们关係都已经这么好了,拧了拧眉,不死心道:“那爷爷就不反对?” “爷爷说,隨他们自己的意思。” 那就是默认了唄。 一时间,焦嶸都不知道爷爷到底是疼不疼薑了。 但凡换个家长,只怕都不会答应的吧。 “行了,你也別想了,这事爷爷都不管了,你还多事什么,管好你的嘴,別惹生气就对了。” “行吧。” 焦嶸拧著眉,一步一嘆气地走了。 晚上,薑直接打开了视频,摄像头对著桌子,焦珠就坐在她旁边,可以直接看。 柯骏被拉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好奇,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等听到薑的声音,这才脸色严肃起来。 来的时候爷爷说了,让他多跟薑学。 这不是一句客气话,他说,薑的能力,很有可能比他们的辅导老师都高,要是他能进前十的话,到时候她大概会帮他辅导一下。 当然,他也不要等著人家来问,平时有什么不会的也可以多向她请教。 爷爷看人一向很准,这次又被他说中了。 薑也没和他们废话,直接拿出一道题讲了起来。 因为焦嶸和柯骏是刚来的,所以她这次专门放慢了些。 然而即便如此,两人还是觉得有点吃力。 柯骏还好,焦嶸就险些跟不上了,这还是他上学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以前他不管是学什么,都觉得轻轻鬆鬆,別人说难的,他也觉得很简单,然而这一次,他却真切感觉到了真的难。 见两个人都得出了答案,他不由得有些著急。 看出他的状態,薑说道:“不用急,我的方法和你们的不一样,思维也完全不同,你们肯定是要先適应几天的,只要能理解就可以了,之后速度能很快跟上来。” 以他们的实力,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焦嶸点了点头,忽然明白焦珠今天的话没有骗他。 要是换成前几天的他,只怕会更加跟不上进度。 也是这段时间在老师的带领下有了进步,这才勉强没掉队的。 但不得不说,薑的方法是真的很好,步骤少,计算量也相对小,如果能適应她的节奏的话,这次的比赛他们的速度会快很多。 想到这里,焦嶸的表情也严肃了些。 第198章 选拔结果 这段时间,薑每天下课后,都会带他们做两道题,题目他们大概率都能解出来,不会的也就是某一步骤卡一下而已,她主要给他们讲的,是做题思维。 过了几天后,焦嶸也渐渐適应过来,成绩上也立马提了起来。 柯骏本来就聪明,进步更大。 把他们的进步看在眼里,薑也微鬆了口气,看来她的方法確实是有用的,那她就放心了。 她只当过学生,还没有当过老师,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方法教下去行不行。 现在在他们三个身上已经实践过了,可行。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最后一次测试结果也出来了。 这也代表著,今天过后,人选就出来了,他们这里將有九成的人都要离开。 教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紧张地看著冯老师。 其实每一次的成绩都是公开的,排名也都一直在更新,最后一次测试的成绩波动也不会太大,他们几乎已经可以判断出自己能不能留下了。 然而即便如此,到最后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心情还是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冯老师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个个扫过,面色难得有一次的舒缓,她开口道:“这一个月来,大家都辛苦了,同学们的努力,我们也都看在眼里,首先,感谢大家为imo竞赛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 说著,她稍稍退后两步,朝他们微微鞠躬。 这一幕,让底下的学生们也都震惊了,一时间愣在原地,没了反应。 冯老师说:“一直以来,我们在imo竞赛的成绩都不是很理想,但每年依旧有许许多多人在为了这件事而努力著,所有人也都期盼著我们有一天能把冠军的奖盃抱回来,要做成这件事,靠的还是大家,所以老师真诚地感谢你们。” “这一个月来,大家没有休息过一天,所有人都精神紧绷,但这一刻,还不是结束,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入选的前十名同学,请你们带著所有人的期许继续向前,实现我们共同的目標,没选上的同学也不需要太过伤心,这一个月,並不是无用功,也无需因此就否定自己,你们的人生舞台远不止imo,还有更多更广大的天地,今天能坐在这里,就代表著你们已经是超出寻常的优秀了,老师同样感谢你们的付出。”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心都缓缓定了下来。 没错,即便是没有选上,他们这一个月来的努力也都是没有白费的,他们也有了很大的进步,这就足够了。 错过imo虽有遗憾,但他们也希望能派出最优秀的人去参加比赛,取得最好的成绩。 思及此,他们紧攥著的手也缓缓鬆开。 见状,冯老师说:“接下来,我们来公布此次入选的名单。” 她低头看著手上的名单,一个个念著:“薑,焦珠,柯骏,焦嶸,耿明轩……”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以及两名替补同学,白新寧,唐子琪。” “恭喜以上的十二位同学,之后你们会分成两队,队长分別是薑和焦珠,分组名单我之后会贴出来。” “至於其他的同学,稍后会有车送你们回学校,老师也祝你们前程似锦,一路繁。” 底下沉默良久,有人忽然带头鼓起掌来,隨后热烈的掌声响起。 这一个月来的一幕幕也在脑海中浮现,他们努力过,奋斗过,便足够了。 这个结果,他们接受。 集训营一下子空了下来,留下的十二个人也都坐在那里,既开心,又感慨。 冯老师看著他们,笑了下,说:“今天给大家放一天假,你们可以隨意支配,明天晚上六点教室集合,开始准备最后的决赛。” 闻言,所有人都跟著鬆了口气,他们这段时间是真的累坏了。 “你们打算去哪儿玩?”有人问道。 “玩什么呀,我打算睡觉去,这段时间压力大得都没睡好,我得好好补回来,为以后做准备。”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对,也是,那我也不出去了,还是睡觉吧。” 原本打算出去放鬆一下的也都觉得这话有道理,玩累了到时候还得休息,又时间不够,只怕会影响后面上课,那可不值当。 他们打败那么多人留下来,可不仅仅只是为了留下来而已。 毕竟今年跟往年可不一样,他们还是有希望的。 想著,他们不由得往薑的方向看了眼。 焦珠也扭头看向她,问道:“,你打算干嘛去?” 薑正在低头髮消息,闻言说道:“一会儿忱哥来接我,我去看看贺爷爷,然后给外公再炼点药。” 焦老爷子的药也快用完了。 去贺家啊。 焦嶸眼珠子转了转,说:“我们也是第一次来京市,也不知道这次该去哪里?” 他意有所指。 薑听了出来,笑眯眯转头看向他:“巧了,忱哥刚才说贺爷爷请你们去他家玩,表哥表姐愿意去吗?” 当然愿意。 他早就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贺三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他刚才说这话,不就是为了去贺家看看嘛,別的不说,贺忱还是很上道的。 焦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哪里会猜不出他的心思,就是知道,才更气,气他不老实,也不知道这次又想整什么么蛾子。 “这次可没外公在,没人帮你收拾烂摊子,你悠著点。”焦珠压低声音警告道。 薑倒不是很介意这件事,说:“外公和贺爷爷关係好,是朋友,而且贺爷爷人也很热情好客,表哥表姐愿意去,他也很开心。” 闻言,焦珠和焦嶸对视一眼,没说话。 热情好客? 这可跟他们了解到的资料不一样,怕是这个热情好客,也只是针对她的而已。 不过这话他们没说出来。 毕竟是要上门去別人家,不管焦嶸有什么心思,礼数还是做到位了,集训营有些偏,外面没有超市,好在里面有,他去买了几份礼物,拎著在门口等车。 过了一会儿,一辆车就缓缓在门口停了下来。 车看著有点眼熟。 果然,还不等他们想完,薑便自然而然地上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那动作熟稔得就像是坐自己的车一样。 见状,两人又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第199章 老狐狸 车里,薑一边繫著安全带,一边扭头和贺忱说:“这是我表哥表姐,焦嶸和焦珠,忱哥你之前见过的。” 上次去寧城的时候焦珠也在,焦嶸只见过一面,不知道名字,但看他的长相就能猜出他的身份了。 想著,贺忱扭头看向他们,点了下头,说:“听姜姜说你们休息一天,爷爷便说请你们去家里做客。” 虽然面色依旧冷峻,但语气已经能算得上是温和了。 焦嶸刚想说话,焦珠便先一步说道:“谢谢贺爷爷,也麻烦贺总了。” “不客气,你们是姜姜的家人,应该的。” 姜姜……叫得可真够亲切的。 焦嶸忍不住在心里腹誹道,他对著抢走小表妹的人自然是有诸多不满的,奈何每次一想说点尖酸刻薄的话,对上他的脸,他就不敢说了。 旁边还有焦珠一个劲儿地给他使眼色,再看小表妹,她显然是和贺忱关係很好的,他要是说话不好听,也会让她为难。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纯粹的不爽而已,不针对贺忱本人,换做其他人也都是一样。 而如果是贺忱本人的话,他就是想找茬,也都找不到。 想到这里,他在心里长嘆了口气,输了,还很彻底。 算了,小表妹又不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自己心里有数的,用不著他多说什么。 想著,他也把那些有些冲的话咽了下去。 焦珠和他是双胞胎,从肚子里的时候就在一起了,看他的心思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里也鬆了口气。 当初在寧城的时候,贺忱就毫不怯弱,更何况如今还是在京市,他的地盘上。 焦嶸要是真的作死招惹了他,那这事情可真的就麻烦了。 好在他及时醒悟过来,还不算没得救。 她也能放心了。 很快就到了贺家,听到动静,贺永桥就立马出来迎接了,对薑那叫一个亲昵。 也让焦珠和焦嶸再次感受到他对薑的重视。 完全就是真情流露,没有丝毫的掺假。 薑曾不止一次说过,贺家人对她很好,但这还是焦珠第一次亲眼看到,心里震惊的同时,又觉得很正常。 要不是这样的话,薑又怎么会愿意和贺家深交呢。 “这个是小嶸吧。”和薑说了两句话,贺永桥的目光落在焦嶸身上,见他和焦珠长得一样,心里便猜出来他是谁了。 在他面前,焦嶸就老实多了,丝毫不敢放肆,他可是和他爷爷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啊,他的传说,也不比焦老爷子的差。 焦嶸恭恭敬敬地点了个头,“是,我是焦嶸。” 说著,他把手上的礼物递了过去,“贺爷爷,这是送您的礼物,来得太过匆忙,没有时间去准备好的,还请您不要介意,下次一定补上。” 贺永桥看了眼,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超市里隨处可见的,不过並不在意,笑著接过说:“没事,你有心了,你们也不容易,是从集训营直接过来的,不用带什么礼物,你们是的家人,那就是我们的家人啊,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了,別客气啊。” 他欢快地说道,果然如薑所说的那样,热情又好客。 焦嶸和焦珠的心也忍不住放了下来。 薑笑看著他们,说:“贺爷爷,我们进去说吧,外面凉。” “哦对对对。”贺永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请他们进去,“看我,第一次接待的家人还有点紧张,老糊涂了,怎么能一直在外面说话呢,走,咱们进去坐著说会儿话。” “家里的房间也收拾出来了,你们就好好在这里住著吧,比赛得到腊月了吧,那还得三个多月呢,你们放假了就来,这里就是你们的家,缺什么也都说著,让给阿忱打电话,让他给你们送过去。” 贺永桥一个劲儿地说著。 即便知道他是贺忱的爷爷,贺氏曾经的掌权人,但看著他这副和蔼可亲的面容,焦嶸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上號。 这跟他想像中的样子差远了。 至於贺忱,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每次薑杯子里的水快喝完,他都能第一时间续上,简直称得上是暖男了。 焦嶸恍惚了下,更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至於焦珠,因为早就见识过,所以適应还算良好。 知道他们还没吃饭,他们还没到的时候贺永桥就让家里的保姆准备开始做饭了,几人坐了没几分钟,饭就做好了。 於是焦嶸和焦珠又被拉著去吃饭,贺家找的保姆,厨艺可想而知,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即便他们两个是南方人,也都丝毫不影响。 贺永桥笑眯眯道:“我专门让家里阿姨去学了你们寧城的菜式,不知道还合不合胃口。” 难怪了。 焦珠点头,“很好吃,也很正宗,谢谢贺爷爷。” “说了別这么客气,就当是自己家了啊,自家爷爷,谢谢什么的也別总掛在嘴边儿,以后想吃什么直接说,有机会再让阿忱带你们去京市逛逛,也尝尝我们京市的口味。” “好。”焦珠本来想说谢谢,想起他之前的话,又咽了下去。 见状,贺永桥更满意,吃完饭后,又拉著他们说了会儿话。 到底是商场上出来的老油条,他要是想和人拉近关係的时候,那就也没有做不成的。 不到两个小时,焦嶸和焦珠就彻底放下了不自在,和他笑眯眯说著话,几人迅速亲近起来。 薑一直在旁边看著,没有插话,须臾,忍不住扭头和贺忱说:“贺爷爷真厉害。” 她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焦嶸一开始说要来的时候是带著点找茬的意思在的,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他看贺爷爷就跟看自家爷爷一样亲近了。 这本事,薑都没想到。 闻言,贺忱轻笑一声,抬手给她添了杯水,说:“爷爷也是个老狐狸。” 老头子心眼多著呢,以前就是懒得耍而已。 他要是动起心思,想和谁处好关係,那就是分分钟的事。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他很双標。 现在的標准又是跟著薑来的,也是焦家人对薑好,他才愿意放下身段和小辈去处好关係。 否则的话,看苏家就知道了。 想著,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说:“苏哲住院了。” 第200章 苏家近况 “嗯?”这件事薑倒是没想到,“他生病了?” “不是。”说起这件事,贺忱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抿了口水,他才说:“他打焦文娟,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薑:“……”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语塞了好一阵,才说:“那苏家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 贺忱点头,认同了她的说法。 事实上,何止是乱,简直是四分五裂。 此刻,医院。 苏哲打著膏药躺在床上,头上也裹著纱布,动一下都疼。 想起这伤是怎么来的,脸立刻便黑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焦文娟会背著她去焦家,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觉得他已经没用了,所以才想回去求助焦家吗? 呵,真不愧是焦家的女儿,一样的嫌贫爱富。 一想到当初他公司遇到难题,焦家明明只需要稍稍伸以援手就能解决的事,他们偏偏就是不肯帮忙,不仅如此,在他打著焦家的旗號拉合作,喝得胃穿孔的时候,他们后脚就跟人说他和焦家没有关係,弄得那些人也都不跟他合作了。 当时焦文娟是怎么说的,会和他共进退,话说得好听,现在还不是要跑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丝毫没有想到之前的那些年,也是焦文娟陪著他一路走过来的,他能记得的就只有她这次的去找焦家的事,把这当做是背叛。 门口,焦文娟也是一宿没睡,眼睛哭得肿成个核桃,她捂著脸,一脸崩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家人就变成了这样? 她想不通,苏雪也想不通。 她站在一旁,看著她的眼神隱隱带著嫌弃。 她想不通焦文娟怎么说也是焦家的人,怎么这么废物,一点用都没有,遇到一点事就只会哭哭啼啼的,一点手段都没有,家人笼络不来,老公也看不住,要她还有什么用。 她心里怨念不断,对她也没了什么耐心,也懒得去扮演什么好女儿,恨不得她消失才好,这么没用的人,有什么资格当她母亲。 正想著,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哎呀,这是怎么了呀。” 她扭头,就看到李春晴走了过来,粉底故意打得脸很白,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 李春晴一过来就搂住焦文娟,担忧道:“文娟,你这都是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了,你和我说,我帮你出气。” 说著,她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听到她的话,焦文娟缓缓回过神来,眨了眨眼,忽然哭了出来,一把抱住她:“晴晴,你来了。” “我在呢在呢。”李春晴抱住她,一副很心疼她的样子,然而脸上却满是冷漠,甚至还带著几分幸灾乐祸。 就算是当初苏哲为了焦家娶了她焦文娟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落得这么个下场么。 苏雪就坐在她旁边,能清楚看到她的表情,她也没有丝毫的掩饰,甚至还有些得意地看了她一眼。 看,她们母女俩多厉害,把这个傻子玩弄在股掌之间。 看懂她的心思,苏雪下意识偏开头,即便是焦文娟再愚蠢,她也是苏哲正儿八经的妻子,而不像李春晴,只是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同样,李春晴也明白她在想什么,不由轻笑一声。 声音里带著些意味不明,像是在嘲笑她可笑的纠结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声音,苏雪总感觉有些不自在,像是自己的內心都被展露出来,而她就在旁边看笑话,似乎在说:你有什么好高贵的,即便是她再不愿意,她也无法改变她的出身。 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在这件事面前显得更加可笑。 一时间,苏雪的脸色也变得很精彩,一时红一时青,煞是好看。 焦文娟也听到了她的笑声,愣了下,不解地抬头看了过来。 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动作,李春晴立刻冷笑一声,“我就知道,苏哲不是个好东西,居然敢打你,可真是个男人,等著,我这就替你报仇。” 说著,她猛地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往病房里走去,那样子,像是要把他大卸八块一般。 焦文娟嚇了一跳,想去拉她,没拉住,想去开门,但没想到门在里面反锁了,她只能喊道:“晴晴,你想衝动,別做傻事啊。” 李春晴没理她,继续往里走去。 为了病人的隱私,房间里做了玄关,从门上窗户看进去,什么也看不到。 走进去后,李春晴脸上的不忿瞬间散去,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著苏哲。 听到脚步声,苏哲也睁开眼睛看了过来,见是她,他愣了下,隨即目光冷淡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啊。”李春晴煞有其事地看著他,慢悠悠拉了个椅子过来坐下,笑道:“怎么,这么久没见,不打算给我一个笑脸吗?怎么说,我也给你生了个女儿呢。” 提起这事,苏哲的脸色更差,冷冷看著她,“我跟你说过,不能让她出现在我面前的。” 当年他和焦文娟结婚后,因为焦家的事,太过烦躁,出去喝酒,认识了李春晴,两人稀里糊涂滚到了一起,他本来也没打算怎么样,奈何李春晴一次两次找上他,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又会伺候人,苏哲和她在一块很放鬆,所以两人的关係也就长了点。 但他没想过要离婚,毕竟他还等著哪天焦家重新认回焦文娟呢。 就是没想到,李春晴忽然怀孕了,等她再出现的时候,那时候孩子已经一岁大了。 她没来见他,只给他写了封信,留下一个孤儿院的地址,说他要是不把孩子带走的话,她就把这件事嚷嚷得天下皆知。 又恰巧薑当时丟了,焦文娟整个人精神状態不太好,所以思索一二,他还是去了。 说来也巧,焦文娟在眾多孩子当中,一眼就看到了苏雪,抱著她不肯撒手,於是就有了后来收养的事。 一个孩子而已,苏家也不是养不起。 好在苏雪后来也很优秀,给他长了不少面子,他也不后悔带她回来。 但李春晴突然出现,说没点猫腻谁会信。 “你来做什么。”苏哲直接问道,他知道她,没点目的是不会来的,就是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成这样了,她还要回来,是因为什么。 可別说是什么要和他共患难的,这鬼话还是留著骗別人去吧。 听到这话,李春晴勾了下头髮,笑得意味深长:“我回来,当然是因为我们的好女儿啊。” 第201章 你这女儿生的真好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焦文娟在外面急得不行,生怕她一个想不开会做出什么傻事,打算叫医生来开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焦文娟第一时间衝到里面,见苏哲还好端端躺在那里,这才鬆了口气。 见状,李春晴挑了挑眉,朝苏哲使了个眼色,看,这傻女人多爱你,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怕你出事。 读懂她的眼神,苏哲懒得理她,当初得知焦家不会帮他,他还之所以没有离婚,就是因为焦文娟蠢是蠢了点,但是好拿捏糊弄,不像李春晴,心眼子多。 见她进来,苏哲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看,冷声道:“怎么著,现在找到靠山了还想把我气死是不是?” 闻言,焦文娟只当是李春晴刚才帮她出气,心里暖了下,隨即看著苏哲的冷脸,偏开头不想说话。 她也不知道他们夫妻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你先冷静一下吧。” 说著,拉著李春晴就出去了。 她没注意到,李春晴临走的时候冲苏哲笑了下,那叫一个风情万种,任何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不对劲。 她毫不掩饰,也只有焦文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苏雪看得一清二楚,有些震惊於她的明目张胆,她看向焦文娟,见她正要扭头,下意识叫了声“妈”吸引开她的注意力,又隨意找了个话题。 听到动静,李春晴也看了过来,朝她挑了挑眉,看吧,她其实和她是一条心的。 苏雪偏开头,没有看她,咬了咬唇,有些后悔刚才帮她。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 奈何做都已经做了,她也只能继续往下。 回去的路上,焦文娟一个劲儿地哭,李春晴就在旁边骂著,这让焦文娟觉得她是站在她这边的,顿时心里舒服多了,她握著她的手感动道:“晴晴,幸亏还有你陪著我。” 她已经失去家人了,这些年来又总是待在家里,没认识什么朋友,以前围著丈夫孩子转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出问题,才发现自己身后孤立无援,就连离家出走的资格都没有。 离开这里,她能去哪儿啊。 听著她的哭诉,李春晴有些不屑。 虽然她也是靠男人活的,但並不会死扒著一个男的,这个男人不行,她就换下一个,找个人养她还不容易吗? 不像焦文娟,被家里宠大的大小姐,太单纯,恋爱脑一个,觉得没了苏哲天都没了,所以就算是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也不敢做什么,只会哭哭哭。 她心下不屑,脸上却一副好闺蜜的样子,安慰道:“別哭,是他不懂得珍惜,有你这么好的老婆还不疼你爱你,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好在,你还有个这么好的女儿。” 闻言,焦文娟顿了下,看向苏雪,眼神有些复杂。 自从她们从寧城回来后,苏哲就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他们这段时间的衝突也都是因为这件事。 而又是苏雪带她去寧城的,所以她心里不免有点埋怨她。 要不是因为她,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看出她的心思,李春晴劝道:“文娟,你这女儿生得是真好,这段时间一直寸步不离地守著你,我要是有这么好的女儿啊,这辈子也就知足了。” 苏雪听到这话抬头看了她一眼,心下冷笑,也不知道当年拋弃她的人是谁,她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的。 李春晴才不在意她的想法。 她懂什么,她当年那么年轻,苏哲又不娶她,她带著个拖油瓶做什么,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她可没这个爱好。 她继续苦口婆心地说道:“小雪带你去寧城,那不也是为了想让你开心一点,多点靠山,要是你的家人肯站在你这边的话,苏哲他敢这么欺负你?说到底,就是焦家人太冷情,还有那个叫什么薑的,太不懂事了,怎么说你也是她的亲生妈妈,她怎么一句话也不帮著说,要是她肯说一句,也不会闹成这样子嘛。” 对,有道理。 她这一句话,让焦文娟瞬间就把怨气转移到了薑身上,也是原本她就是有这个心思的,所以被人一说,更觉得有道理。 没错,就是这样的,薑但凡帮她说上一句话,她也不会这样了。 到底不是在自己跟前养大的,就是心狠。 看著她的表情,李春晴继续道:“听说她是去参加那个什么比赛了是吧,厉害还是厉害的,只是这孩子明显跟你们这不是一条心的,她再厉害,你们也享受不到半点好处啊。” 对,没错,就是这样。 原本苏哲是想借她和贺家关係好,拉拢一些老总的,到最后也被她给搞砸了,就是从那天起,苏哲第一次打她的。 思及此,她心里的怨气也更深。 她没什么心眼,什么都摆在脸上,李春晴立刻察觉了,立马说道:“还是小雪好,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有人知道你是小雪妈妈,像她这次也参加了个比赛,也很厉害啊。” 听到这话,焦文娟有些惊讶,“小雪也参加比赛了?” 闻言,苏雪笑了下,“不是什么大比赛,没有的那个含金量高。” “不管是大比赛还是小比赛,都是比赛,你还得了二等奖呢,薑那个不还没比呢嘛,谁知道最后是个什么结果,快把奖盃拿出来给你妈妈看看。” 苏雪推辞了下,最后还是拿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就只是个二等奖而已。” “这怎么了,这可是全国性质的,可比大部分人都厉害多了。” 是这样的没错。 苏雪也是这么认为的,她挺直了腰,面上却还只是笑著,没有说话,一副谦虚的模样。 焦文娟看著奖盃,有些惊喜,“那这个比赛有高考加分吗?” 苏雪顿了下,只有一等奖才加分,她摇头,见焦文娟有些失望,又赶忙道:“不过有个评委老师是b大的老师,我们加了微信。” 她说得模稜两可,故意误导。 確实是有微信没错,但並不是老师给她的,而是她腆著脸过去加的,即便这次的比赛不如imo名气大,到底是全国性质的,也不算差。 加老师微信的人多的是,加上了也不能代表什么。 但焦文娟不知內情,她只知道以前苏雪的成绩就很好,每次她开家长会的时候,那些家长得知她是苏雪妈妈,都很羡慕她。 原以为她离开英才,去了什么十九中,也没什么希望了,不曾想,她还给她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相比之下,苏雪的荣誉就更让她面上有光了。 她赶忙拉著她说道:“走,妈妈给我们小雪做好吃的去,这段时间是妈妈忽略小雪了,妈妈向你道歉。” “没事的。”苏雪摇了摇头,亲昵地挽著她的胳膊。 看著她们相携去厨房的身影,李春晴脸上的笑意深了些。 到底是她的女儿啊,还是遗传了她的手段的。 第202章 补脑的 听著苏家的事,薑都觉得可笑,她摇了摇头,没有再多想这件事。 她扭头看向正聊得开心的贺永桥和焦珠焦嶸,听几人约好了明天要出去玩,忍不住笑了下。 “去吗?”贺永桥看向她问道。 薑摇头,“我就不去了,明天得给外公炼药,还得再去看看戴珩。” 这都是大事,贺永桥听了也就不再劝了。 焦嶸却有些惊讶道:“戴珩?” 是他想的那个戴珩吗? 焦珠也看了过来,没办法,爷爷成天在他们面前说这个名字,他们就是想不知道都难,就是不知道她说的这个戴珩,是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还是说只是重名而已。 看清他们的疑惑,薑点了下头,“是那个戴珩,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小叔,他的病现在由我负责。” 居然真的是他! 焦嶸一喜,连忙问道:“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天天被爷爷念叨的,他也很崇拜戴珩,很想去看看曾经叱吒风云的姜老的徒弟是长什么样子的。 他们一心惦记著戴珩,並不知道薑也是姜骆的徒弟。 薑也没说,只问道:“你们不是还要和贺爷爷出去玩?” 这…… 两人有些犹豫,纠结地看向贺永桥,他们也很喜欢贺爷爷来著。 见状,贺永桥摆手道:“没事,你们去看戴珩吧,正好我也好久没去了,跟你们一块儿去看看,你们不是也要参加imo竞赛了吗?把这件事告诉他,说不定他能醒得更快了。” 薑笑著点了下头,“那我们明天早上去看他吧,下午要是有时间的话贺爷爷和表哥表姐还可以出去玩会儿。” “成,这都好说。”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 第二天一大早,几人就往戴珩所在的山上走去。 贺忱开著车,很快就到了。 到的时候,薑才发现宋纯和彭乐她们都在,一个月不见,也有些想她们,她快步走上前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看到她,两人也是一喜,彭乐酷酷甩了下头,“路过唄。” 下一秒,宋纯戳穿道:“猜著你今天会来,又怕你没时间去学校,我们乾脆就来这里等你了,怕错过你,乐乐早饭都没吃。” 彭乐脸一红,不肯承认,“我那是睡过头了。” 薑看著她,笑眯眯点了点头,“对,乐乐肯定不是专门来等我的,也没多想我嘛。” “那倒也不是。”彭乐小声嘟囔了一句,说完,见他们都调侃地看著她,瞬间明白过来,气呼呼跺了跺脚,“就知道戏弄我!” 见她真的生气了,宋纯赶忙哄道:“好了好了,逗你玩的。” 说著,她转移开话题,“,楠姐和戴爷爷在里面等你。” “好。”薑走了进去,戴楠他们看到她,刚要说话,薑摆了摆手,先给戴珩检查了一下。 自从那个瓶处理掉之后,他的身体就好很多了。 薑把了下脉,满意地点了点头,“还不错,药每天继续给他服著就好。” “嗯,照你说的,每天一粒。”说著,见她身后还跟著两个人,一个劲儿地看著戴珩的方向,戴楠有些惊讶地看了薑一眼,目带询问。 “这是我表哥,焦嶸,表姐,焦珠。”薑介绍道,“表哥表姐,这是我朋友,戴楠,也是戴先生的朋友。” 她表哥表姐? 听到他们姓焦,想起了什么,戴楠瞭然,確实是,她的生母焦文娟確实是焦家人,只不过她和焦家已经断绝关係很久了,没想到薑居然和他们联繫上了。 能让她带来的,说明关係不错。 想著,戴楠的表情缓和了些,朝他们点了点头。 焦珠和焦嶸也和她打了个招呼,隨即看向薑问道:“,戴先生能治好吗?” “可以,早一点的话,估计过年左右就能看到他醒来了。” 这么快! 两人震惊,恨不得把这个消息立马告诉焦家老爷子才好,他们爷爷最喜欢的晚辈就是他了。 不过又怕有什么变故,两人想了想,还是把这种衝动压了下去。 依旧还是觉得很震惊就是了,但並不觉得薑是在说谎。 她也从来不会吹牛的人。 这么说的话,他是真的很快就能醒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徵兆。 要是醒得早的话,说不定都能看到他们比赛了,他十八年前的遗憾,他们来帮他弥补。 但他们也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时候能醒,所以这话也就没说出来。 正好这里有炼药用的东西,薑索性就在这儿炼药了,一半给戴珩,一半给焦老爷子,时间很快过去,很快就到了下午五点。 他们六点就得回到训练营了。 “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吧。”贺永桥蹙眉道,“你们几个还没吃饭呢。” 薑摇头,“没事,集训营有食堂,我到时候去那里吃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这样,阿忱,你们路上正好路过五味居,你先打电话让他们做好饭,一会儿过去正好带上,你们拿到集训营去吃吧。” “好。”不等他们拒绝,贺忱就答应了下来,见状,焦珠他们也不说话了。 “多拿点儿吃的去,爷爷也放心点。”贺忱扭头和薑解释道。 薑想了想,点了下头,“那就麻烦忱哥了。” “这孩子,客气什么,你俩之间还用说这话啊。”不等贺忱说话,贺永桥就先一步接话道,笑眯眯朝她摆了摆手,“快去吧,好好准备,爷爷等著你抱个奖盃回来。” 听到他的称呼,焦珠和焦嶸对视一眼,两人佯装没有听到他故意省略了“贺”字。 薑也没有察觉到,可能也是早就习惯了。 她看了眼时间,也没多说,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结果刚出去,就看到外面多了两辆麵包车,上面放著大大小小的东西,那阵仗居然有点眼熟。 贺永桥跟出来介绍道:“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补脑的东西,你们到学校了跟同学们分著吃,辛苦你们了。” 薑:“……” 居然跟外公说的话都一样。 薑无奈,想说点什么,想起之前的事,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算了,反正说了也没什么用。 也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就是头有点疼,外公上次给的他们还没吃完呢。 第203章 平均分提高十分 回到集训营,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 今天还能坐在这里的,哪一个都是自制力绝佳的,所以即便是放了一天半的假,现在也都立马收心了,一个个看著台上,眼里满是斗志。 他们这一次,一定要拿冠军! 看到他们的状態,冯老师也欣慰地笑了起来。 她说:“同学们,首先恭喜大家拿到通往imo竞赛的门票,但是不要骄傲,这才只是你们的开始,接下来的日子,由薑来为你们辅导。” 闻言,底下的所有人都跟著一怔,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仔细想来,薑之前的十次测试,不算以前选拔阶段的,她回回都是满分,不管难度再大,她都稳稳的是满分。 可想而知,她的能力有多强。 可是,当老师和自己会做题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她会教吗? 这样会不会有点太儿戏了。 似乎猜出了他们心里的想法,冯老师也没解释什么,她直接拿出一份成绩单来。 说:“这是薑同学之前做的一个模擬题库,是imo个人赛,一切都是仿照赛制来的,这是她的分数。”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2600分! 底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一个个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这一幕。 他们记得,之前的最高纪录才是八百多分。 才…… 他们以前说起这个的时候,用的都是“都”,可是那成绩,放在薑这里,就真的只是“才”了。 他们以为,下一个破纪录的人,能上千已经是很不错了,没想到薑直接来了个两千多! 虽然只是模擬,但冯老师刚才说了,难度都是照著竞赛来的,他们也都经过这长时间的训练了,自然知道难度是怎么样的。 更何况,imo,哪里有什么简单的题啊。 她这成绩,未免也太逆天了吧! 这要是放在这次的比赛上,这次imo的个人赛冠军,他们拿定了! 至於团体赛…… 想起冯老师刚才的话,还是有人迟疑道:“老师,不是我怀疑薑同学的能力,我们都知道她很优秀,只是让她当我们的辅导老师,会不会有些不大合適。” “很合適。”不等冯老师说话,焦珠站起来说道:“我的成绩,就是在薑辅导后提高的。” 说著,冯老师也配合地放出她的成绩单。 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从某一次测试后,她的成绩就有了质的突变,猛地拔高了二十分! 这还不算,之后的每一次,也都是大幅度增长著。 他们一直以为,这是因为她开窍了,但开窍是开窍了,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薑的缘故。 “还有我的。”柯骏站起来说道。 “我也是。”焦嶸同样道。 冯老师把他们的成绩单也跟著贴出来,和焦珠是一样的情况,他们大幅度进步的有些晚,但从那次之后,每一次都可以说是飞速的。 所有人都愣愣看著这一幕,久久无法回神。 底下鸦雀无声。 冯老师说:“其实我们一开始就有了这个想法,想让薑同学带一带大家,只是那时候她拒绝了,因为她的方法,对当时的大家来说,接受上有点难度。” “现在大家的进步都很大,基础也打好了,所以我的建议,是让薑同学来带大家。” 说完,底下还是鸦雀无声,不知道是还在刚才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还是在犹豫。 见状,冯老师还要继续开口,薑忽然站了起来,朝她打了个手势,冯老师瞭然,把话咽了下去。 薑看著他们,面上依旧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说再多,也没什么用,只是浪费口舌而已,不如我先试一下,为期三天,三天后,大家的成绩要是提高不了十分,这件事就作罢。” 闻言,其余人面面相覷,有人问道:“是每个人都提高十分?还是总共?” 这件事总要提前说清楚的,免得到时候掰扯太多。 听到这话,薑挑了挑眉,“如果是所有人加起来的话,那我也没必要说这件事了。” 確实是,所有人总共提高十分,平均到每个人头上也才一分,不用她他们也能做到。 薑表情一肃,“我说的是每个人,平均分提高十分。” 事实上可以更多,像是焦珠他们,第一次都提高了二十多分。 只不过这次还有稍弱一些的人,可能没法达到,所以她只说了十分。 具体能超出十分多少,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她的话一落,底下又静了静。 几秒后,有个女生忽然站起来说道:“我信薑同学,我支持你。” 她是这次的第十名,可以说是踩线进来的。 但她最初刚进集训营的时候,才是二十六名,这次居然也留下了,也是所有人当中进步最大的。 她说:“我找薑同学问过很多题目,也是因为她,我才能进步这么大,她讲题的时候思路清晰,一开始的时候可能会有些不好理解,但时间久了,习惯了之后,会发现她的方法非常好。” 这个不好理解,不是说薑讲的不好,而是她的切入点每次都很简单,但同样也很难发现,只要从她的切入点切入,题目地难度就会降低很多。、 但总不能考试的时候,让她在旁边告诉她切入点是什么。 她说的切入点不好找,这也是难理解地原因。 但时间长了,她也摸到了规律,这也是她这次成绩能提升这么快的原因。 她坦然道:“我的成绩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我刚进来的时候谁会记得我,可是现在,我留下了了,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或许焦珠他们还难以证明,因为他们本来就很优秀,即便他们说是因为薑帮了他们,其余人也不一定会相信。 但她不一样,她的进步空间,是他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每一次都能查得出来。 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听到她的话,其余人也都开始动摇了。 终於,有人咬了咬牙说道:“那就试一试。” 反正就三天时间而已,他们耗得起。 而且薑不管怎么说,也是回回考满分的人,就算在讲课上稍稍有所欠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我也同意。”又有人举手道。 “试试吧。” 没多久,大家的声音纷纷传来,也都赞同了这件事。 薑笑了下,看向那个最初说话的女生,朝她微微頷首。 第204章 导师 虽然说是同意了,但很多人心里多少还是抱著点怀疑的態度的,想的无非就是多点希望罢了。 然而很快,薑就打了他们的脸。 第一天的时候,他们觉得有些跟不上。 第二天的时候,他们觉得差不多,找到点感觉了。 第三天的时候,不用薑说,他们已经能差不多找到最佳切入点了。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他们开始考试,老师们的阅卷速度也很快,现在只有十个学生了,他们索性也没有拿回办公室,直接坐在教室里就批完了。 每个人拿著两份卷子,而imo的竞赛规则又很变態,只看最后的答案,所以也没什么过程分,看最后答案,对就得分,不对就倒扣分。 所以阅卷难度又降低了很多。 不到五分钟时间,他们的卷子就批完了,隨后发了下去,让他们自己看。 没多久,惊呼声就传了过来。 “我的妈呀,我涨了二十二分!” “我涨了二十分!” “我十八分!” 惊呼声一道又一道地响起,每一道声音里都满是惊喜,说完后,又看向薑,眼里再也没了质疑,而是满满的崇拜。 这一次,就连进步最小的,都比上一次进步了十五分。 而且还是老规矩,这次的题目比上次的更难。 薑她居然真的做到了! 而且仅仅才只有三天的时间而已。 他们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个女孩,到底什么做不到的! 一时间,他们看她的眼神,都觉得她身上是带著光的。 看到他们的目光,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用那么夸张。” “要的。”不等学生们说话,李老师率先开口,“这段时间我也跟著在底下听,感觉我的瓶颈期都快度过了。” 这不是夸张,而是事实。 其余老师也都纷纷点头。 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们,“老师你们怎么也这样。” 夸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所有人的夸讚又都很真诚,这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一丁点儿的其他声音,薑辅导他们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当然,不是只有薑一个人的,薑擅长找突破点,其他老师也各有强项,也都一块儿轮流上著课。 当然,同学们都更喜欢薑的课就是了。 还有人说要让薑多讲点,她一个人讲也都行,李老师斜了说话的人一眼,“你以为我不愿意吗?薑同学也是个人,讲一天,她嗓子不累?真是不会心疼人。” 说完,他又眼巴巴看向薑:“姜丫头,,我的胖大海一会儿给你喝,你今天多讲一节课唄。” 他也想听。 闻言,底下哄堂大笑。 薑也一下子笑了出来。 当然,让薑全天上课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嗓子受得了,其他老师不介意,薑也自己做不出这种事来。 况且其他老师也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她也是要继续学习的。 玩笑过后,小小放鬆一下,大家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当中。 回到宿舍后,焦珠洗完澡出来,见薑还在做题,走过来问道:“,还不睡?” 说著,她的目光无意间掠过她手上的题目,顿时愣住,“你这是……”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但仔细想来,似乎又觉得理所当然。 她都已经考满分了,攻略一下这种世界未解难题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见她看到了,薑也没瞒她,笑道:“听说imo竞赛里也有这些题目。” “对。”焦珠愣愣点了点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是这样的没错,imo竞赛每年题目都没有重合的,但唯有最后四道压轴题,是公开的。 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它们难度太大,就算是公开了,也没几个人能做得出来。 而能做得出来的,拿个imo冠军都算是委屈对方了。 她没想到,薑居然会去做这些题目。 她有些震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什么,劝她不要浪费时间?没几个人能做得出来。 但她莫名觉得,薑不是没有这个希望的。 毕竟能在imo中拿满分的人,也还没有出现。 那她为什么就不能试一下呢?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又恢復如常,没多说什么,只道:“加油。” “嗯。 薑点了下头,继续做著。 焦珠躺到床上,心绪依旧起伏很大,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不用想那么多,她和薑不一样,她只需要努力衝击imo就行了。 这个女孩的优秀,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这件事焦珠没有传出去,虽然大家都知道薑很厉害,但是这种事情传出去,未免会让人觉得她太好高騖远了。 没有必要让那些风言风语传到她耳中。 也因此,薑没有受到任何的打扰,白天在教室上课,晚上回去研究题目,所有的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秋去冬来,很快就到了比赛前几天。 比赛是在a国举行,他们需要提前几天去报到,也是为了让大家先適应一下,以免临时去,作息调整不过来,或者是水土不服,到时候就麻烦了。 临走前,薑把焦老爷子和戴珩接下来一个月需要吃的药都炼出来了,又给戴珩把了下脉。 和戴楠他们叮嘱道:“他现在的脉象越来越平稳了,大概这一个月左右就会醒,你们要多注意。” “他醒了你们也不要著急,需要吃的药我都写好了,到时候给他吃下,先给他吃一些流食,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说。” “好。”听著她的话,戴楠的心也跟著紧了一下,有些激动。 小叔终於要醒了,也不知道他再看到她,会是什么样子。 送她离开之时,戴楠想起她要去参赛的事,说:“加油,到时候我会看你们的直播的,就用小叔房间里的那个电视,这是他最关注的事,我想,他一定也很想知道。” “好。”薑笑了下,“也不要熬太晚,有回放。” a国和他们的时差正好是十二小时,一个昼夜,他们比赛的时候,这里正是晚上。 戴楠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但做不做得到可就不敢保证了。 熬夜对她来说,也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又回英才看了下九班的情况,被徐炎拉著说了好半天话,他都快哭出来了。 “姑奶奶,你都好久没来了,现在又要走,该不会是不想管我们了吧。” “怎么会呢。”薑笑眯眯看著他,“放心,寒假作业我已经给你布置好了,还有。” 她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意思不言而喻,见他脸色微变,心里也跟著笑得不行,嘴上忽悠道:“既然你这么捨不得我,那我就多给你留点东西吧,这样你就能时刻想起我了。” 闻言,徐炎脸一白。 立刻鬆开拉著她的手,连连摆手,“不想不想,一点儿也不想。” 本来的就都已经够要命了,再加一个他还能活得成?还时刻?他还想再多活几十年呢! 见他这样,薑笑声更大了。 “放心,你一定会喜欢的。”薑意味深长道。 这话落在徐炎耳里,无异于晴天霹雳,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閒的没事胡说什么! 別问,问就是后悔! 第205章 你们没用吗? 许久不见,薑也想他们了,和九班的人说著话,还有不少人都说到时候要买票去看,薑也没反对什么。 他们比赛那会正是腊月底快过年的时候,到时候就放寒假了,也不影响什么。 不过,薑看了眼他们的成绩单,微微挑眉,“大家进步看起来还挺大的。” 闻言,不少人脸都红了,移开视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薑觉得奇怪,然后就听宋纯抿著嘴笑了下,说:“大家觉得,你这么厉害,我们也不能给你丟脸,所以就都开始学了。” 原来如此。 薑脸色一柔,隨即又严肃起来,“这是你们自己的人生,我更希望你们是为了自己努力的,而不是因为我。” “確实是因为我们自己。”怕她误会,有人连忙说道,说完,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坚定道:“薑你这么看得起我们,说我们都能考上大学,我们也想好好拼一把,靠我们自己,不想靠家里人了。” 这几个月来,薑的表现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 一开始还以为她跟他们一样,都是被家族拋弃的弃子,不曾想,她的身世要比他们更可怜。 他们只是因为学习差,才被家族扔到这里,也对他们没什么太大的期望,不给他们惹麻烦就行了,但衣食住行上从来没有缺过他们的。 不像薑,从小就和家人失散,找回来后他们也对她不好,是完全当做没她这个女儿的。 但是她在外面这么多年,也学了一身的本事。 他们的条件这么好,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听到他们的话,薑微微挑眉,怎么说的好像她之前在山上过得是什么原始人的生活一样。 薑没说她以前过得有多充实,也没告诉他们她师父很厉害,就让这个误会继续误会下去好了。 怪可爱的。 薑心里想道。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们。 眾人不明所以,宋纯帮著接过来,看了眼,惊喜道:“是笔记!” 这是薑整理好的各科笔记,她之前把歷年的高考都看了一遍,心里清楚重点之后,才弄的这个笔记。 几科加在一起,不算薄,厚厚一沓,內容也很细致,显然是早就开始准备了的。 薑说:“你们的底子不太好,趁著假期赶紧把底子打好,等过完年开学了我再带带你们。” 闻言,彭乐也点了下头,“学著呢,家里给我们都请了家教。” 平时他们吃喝玩乐家里都肯给他们钱,更何况是学习了,生都生了,家里人巴不得他们多努力点,免得给他们丟人,所以这次他们要请家教,也都很痛快就答应了。 “就是学得我脑瓜子疼。”彭乐晃了晃脑袋,有些苦恼地说道,不光是她,有不少人也都跟著点头。 “我倒是想学,但一看到书就困。” “我也是,就差头悬樑锥刺股了,风油精都快对我没用了。” “风油精管用吗?我回去也试试去。” 用过风油精的人嘿嘿笑了两声,攛掇道:“好用,超好用,一秒清醒。” 太上头了。 “……” 薑看著他们,大概了解过来他们说的那个风油精的作用,有些好笑。 想了想,说道:“我之前给你们的那张符你们还拿著吗?” “拿著啊。”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就是那张徐炎和侯大铭差点儿抢得头破血流的那个嘛,那张符他们还真收著呢,毕竟是她给的,肯定不能乱扔。 闻言,薑微微頷首,提醒道:“可以用起来。” 说著,想起了什么,她补充道,“比风油精好用。” 徐炎和侯大铭知道她的本事,早在她给他们的那天就用起来了,“就是啊,特別好用,赶紧用著,用什么风油精啊,不觉得呛?” 戴著这符,不仅白天学习的时候脑子清醒,没有一丝困意,重点还不疼,不会被雷劈,晚上睡觉还都香了,特別好用。 也不知道他们这么好用的符不用用什么风油精啊,找虐呢,这什么奇怪的癖好。 薑也扫了他一眼,“那你就不知道提醒一下大家?” 別说他不知道有什么效果。 徐炎噎了下,“我这不是忘了嘛。” 这倒是真的,不然要是想起来的话,肯定会提醒其他人的,他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怕別人追赶上来什么的。 薑自然信他的话,但还是说:“多上点心,你自己也好好学,不要荒废了,时间不多了。” “嗯嗯。”徐炎连连点头,指著脑袋討好地问道“那姑奶奶你看这是不是就不用再加什么东西了?” 要是再加的话,他只怕他真成傻子了。 然而薑却是笑了下,就在他以为她是答应下来的时候,就听她轻飘飘道:“当然要加。” 徐炎的脸立刻就苦了下来。 薑笑了下,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抬步离开了。 临走前,又去了趟校长办公室。 对於她能进决赛的事,校长一点儿也不意外,也没嘱咐她要好好学习,反而说:“多休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集训营的几个老师他都熟,也早就她在代课这件事了。 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 就是怕太辛苦,累到她了。 薑笑了下,“还好,没多累。” 聊了几句,她才离开。 走的时候,贺忱和贺永桥都来了,贺永桥开心道:“你先去,过几天你比赛的时候我和老焦一块儿过去。” 要不是横幅还没做出来,他现在就想跟著她一块儿走了。 薑笑著点了点头,“好。” 反正拦也拦不住,索性就隨他们去了。 好在外公现在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坐飞机也能扛得住。 想著,薑的目光落在贺忱身上。 贺忱不是话多的人,抬手递了张卡片给她,“要是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给他打电话。” 薑接过,问道:“是你朋友吗?” “不是。”贺忱说。 这倒是让薑有些惊讶了,但他推荐的人,肯定很靠谱就是了。 “好。”薑也不跟他客气,直接点头,毕竟离得远,人生地不熟的,还是有个准备的好。 第206章 那就让你们过不了初赛吧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 四周都是金髮碧眼的外国人,他们一落地,就受到了很多目光。 不过a国毕竟是大国,现在旅游也方便了,每天都会有很多外国人来,也不稀奇,所以大家只是看了一眼后就移开了视线。 薑看著这里,之前她来找戴珩的时候来过一次,当时没什么感觉,並不是很喜欢就是了,现在的感觉倒是也没办法。 “mr.li?”有人走上前问道。 李老师也是他们这次的带队老师,和对方用英文熟练地交谈著。 薑听了下,知道这人是imo竞赛的负责人,態度不算多热络,看著他们的目光隱隱还有些鄙夷。 也正常,华国在这类比赛中一直就不占优势。 焦嶸的脾气不算好,当即就眯了眯眼,周身气场沉了下来,薑倒是面色如常。 本来就是靠实力说话的,这时候耍威风没什么意义。 李老师显然也是早就想到了他们会这样,或者说是习惯了,也没在意,不冷不热问清楚情况后,就扭头看向薑他们,神色也柔和下来,“走吧,先去报导。” 为了方便,他们都是住在主办方安排的酒店的。 还有专车,上面已经坐了不少的人,看到他们,眼里皆是不屑,理也没理,直接继续用国语和同伴交谈著。 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看他们一眼,眼神並不友善,很显然,就是在说他们了,还不是什么好话。 听了一会儿,焦嶸直接上前说道:“再说一遍。” 焦家全家都是做生意的,也有很多跨国项目,所以从小,焦嶸就接触过很多国家的语言,很巧,包括这几个人说的。 听到那几个侮辱性字眼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忍不住了,站上前问道。 听到他的话,说话的两个人还愣了下,隨即想起了什么,又哈哈笑了起来,用蹩脚的中文说:“再说一遍又怎么样,你们华国人就是垃圾,笨蛋。” “你!”焦嶸眼神一厉,抬手就要朝他们打过去,两人下意识害怕地闭上眼睛。 就在手即將碰到他们的时候,一只嫩白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截住了他的动作。 焦嶸扭头看去,正对上薑的面容。 薑淡淡道:“和他们置什么气。” 逞这种一时之气,没什么意义,他们是来参加imo竞赛,可不是拳王爭霸。 焦嶸耸了耸肩,“我本来也没想真打,就是嚇唬嚇唬他们而已。” 这也確实是实话,他虽然生气,但不会这么衝动,这种时候打架,可是要被取消资格的。 他收回手,看著两个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不屑道:“怂货。” 用的还是他们国家的语言,確保他们能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的脸色顿时一变,恼羞成怒道:“你说什么!你们华国连总决赛都进不去,有什么好囂张的,我们可是去年的季军,比你们强出不知道多少倍。” “是吗?”薑看著他们,淡淡一笑,“那这次总决赛你们就別进了吧。”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她捻了下指尖,脸上依旧掛著笑,说:“就止步第一轮怎么样?” 焦嶸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他双手抱臂,煞有其事地摸了摸下巴,“我看行。” 身后的人也跟著哈哈笑了起来,痛快得很,“没错,让他们就输在第一轮!看他们还有什么好囂张的!” 比赛一共分为三轮,初赛,复赛,总决赛。 华国往年就是总决赛进不去,止步复赛,被人嘲笑很多年。 但是今年,他们可不一样了。 想著,眾人往薑的方向看去。 现在她说这支季军队伍进不了第一轮,他们也信。 薑的话,从来就没有错过! 怕他们听不懂,焦嶸还很“友善”地给他们翻译了一遍,两人的脸上顿时闪过怒意,然而薑却懒得和他们耍嘴皮子,带著队伍径直走到座位上坐好。 车內其他的成员也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纷纷摇头,觉得他们就是在逞强而已。 这个季军队伍,也从来都是不差的。 华国,呵呵,那可就差远了。 薑闭著眼睛,没说话。 但焦珠坐在她旁边,明显感觉到她並不像是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她现在很生气。 她感觉得到。 可是她不是向来都是最淡定的吗? 这让她有些不解。 想著,她也就小声问了出来。 听到她的问题,薑缓缓睁开眼,勾唇一笑,“表姐,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我和他们有血海深仇。” 焦珠想了想,点头,又疑惑道:“可那不是和路易斯吗?”这些人又不是。 薑深吸一口气,怎么说呢,这几个人確实不是直接凶手,但要不是当年戴珩出了事,华国的imo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境况,被人嘲笑到这个地步。 她也是想到了那些事,所以有些迁怒了。 思及此,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表姐说的对,確实不该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心思。” 她只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所以情绪不稳定了些。 但这些人,著实没有必要放在心上,她的注意力,还是更应该放在路易斯身上。 那才是她最大的对手。 见她好些了,焦珠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別紧张。” 她还以为薑是因为这次的比赛压力大焦虑了,其实不是,但薑也没有解释,朝她笑了一下,就再次闭上了眼睛。 又等了一支队伍后,车子就出发了,开了將近两个小时,才到酒店。 到了这里,薑他们受到的嘲笑的目光就更多了。 这一次,薑没有什么反应,拿好房卡后便回了房间。 刚收拾完东西,就听到有人敲门,她走过去打开,就全是这次比赛的剩余九个人。 她有些诧异,然后就听焦嶸说:“,我们东西收拾好了,咱们现在就继续训练吧。” 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他们一个个居然都不累,还神采奕奕的,眼睛里满是斗志。 焦嶸说:“我们这次,一定要狠狠打烂他们的脸!看他们还敢不敢看不起他们。” 他们所有人的目標都很明確,这一次就是要拿到冠军,亚军季军他们都根本不考虑。 只有冠军,才能彻底扭转他们对华国的看法。 为了冠军,他们拼了! 看著他们,薑缓缓笑了起来,“好。” 她也拼了! 第207章 不敢惹 接下来几天,薑和其余九个人都在房间里待著,每天的饭都是李老师给他们送过来的。 看著他们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地学习,也都跟著欣慰地点了点头。 孩子们这么有天赋,还这么努力,相信这一次的结果肯定不会辜负他们的。 他轻手轻脚地合上门,没有打扰他们。 很快,就到了初赛的时间。 前一天晚上,薑没有再讲题,而是让他们都早点去睡觉,她给贺忱发完消息后也睡了。 初赛当天,一行人睡得很好,精神也都不错。 有薑在,他们很有把握。 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一个个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跟著李老师一块往赛场走去。 刚到门口,一旁就走来了一行队伍,里面还有两个熟人。 是刚来的那天在车上遇到的嘲笑他们的那个去年季军队,他们是h国的。 看到他们,那两个人离开勾唇笑道:“呦,这不是扬言要把我们淘汰在初赛的华国队吗?” 他声音不小,周围很多人听到动静也都看了过来,和同伴小声说著话。 那天车上还坐了其他国家的队伍,也都看到了那场衝突,所以不少人都知道这事。 原本还想著h国肯定会找华国的麻烦,但没想到这几天都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倒不是h国的人有多沉得住气,他们都打算在电梯,餐厅,各个路口堵著他们,嘲笑他们,说什么都想好了,奈何华国队就是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们愣是没看到他们。 十个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他们猜测,他们大概是待在房间里一直没出来过。 这也是稀奇了,也不知道在干嘛呢。 虽然不清楚,但並不妨碍他们继续膈应人,h国的人说道:“这几天你们该不会都在睡大觉吧,也是,反正比不比的,你们也都是输的,那还不如多睡一会儿呢哈哈哈哈。” 他哈哈笑了起来,身后他的队员也都跟著一块儿笑。 笑了一会儿,却发现华国队的人居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连那天最衝动的想打他的人都没动作,只站在那儿看著他,眼神有些讥讽。 那是当然,焦嶸又不是傻子,那天人还少点儿,他又没真打人,都还好说,现在在比赛厅门口呢,他打人岂不是把证据送到他们手上吗? 他疯了才会动手。 就算是能动手,他也不愿意了,谁又能跟傻子一般计较呢,狗咬了他一口,他总不能咬回去吧。 其余人也是这么想的。 这下子,倒衬得h国的人看起来真的不大聪明的样子了,一时间一个个嘴也都訕訕合了起来,笑不下去了。 那人又不甘心道:“你们不是说要让我们进不了初赛吗?那我倒要看看,今天被淘汰的人是谁!” 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们,“好啊,那我们也拭目以待。” “没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字正腔圆,不怒自威,还有些耳熟。 薑蹭地扭过头去,看到来人,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 贺永桥大步走了过来,抬著下巴鄙夷地看著对面的人,把看不起赤裸裸写在脸上,“那就比一把,看谁是菜鸡!” 焦嶸又“好心”地给他们翻译了一遍,气得h国人面红耳赤,气鼓鼓看著他们。 那人正要说话,被队友拽了下,指了指贺忱的方向,小声说著话,看著他的眼神满是深深的忌惮。 见状,薑微微挑眉,看著贺永桥身旁的青年戏謔道:“倒是没想到忱哥贺阎王的名头居然已经传到国外了。” 听到她话里的调侃,贺忱轻笑一声,“不是贺阎王,是因为我抓住了他们的经济命脉。” 薑又是挑眉,等著他的解释。 贺忱语气平静道:“也没什么,就是他们国家最大的酒店,商场之类的,都是贺氏投建的。” 大到公司,小到衣食住行,贺氏几乎占据了h国一半的市场,另一半则由他们本国的其他企业再平分。 能在国外做到这么大的,也只有他了。 他就连在国內都没这么霸道的。 薑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忱哥是故意的?” 贺忱没有否认,只说:“確实是看他们不爽很久了。” h国的人,也確实有点招人嫌,天天耀武扬威,嘚瑟得不行。 贺忱也有年轻气盛的时候,乾脆侵占他们的市场,看他们还敢不敢囂张。 敢放肆,直接捏断他们的经济命脉,让他们倒退几十年不止,到时候看他们还有什么囂张的资本。 太狂了。 也太爽了。 她喜欢。 薑目光灼灼地看著贺忱,朝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见状,贺忱的嘴角也跟著扬起。 把他们的动作看在眼里,贺永桥喜滋滋摸了摸鬍子,很是满意。 这就对了嘛,看俩人关係多好,多般配。 他爽了,一旁的焦老爷子心里不舒服了,即便是已经告诉自己不能插手薑的事了,但还是不愿意看到外孙女被人抢走。 他重重咳嗽了一声,薑立刻看了过来,担忧道:“外公不舒服吗?” 贺家爷孙俩都是人精,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没说话,沉默地站在一旁。 焦长东和焦长海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但笑不语。 “没事。”焦老爷子说,“时间不早了,是不是该进去了。” “嗯,確实是。”薑微微頷首,进去之前,扫了眼h国的人,嘴角勾起:“好好享受你们在imo最后的时光吧。” “就是就是。”九班的人也来了,徐炎跟著说道,学著贺永桥的样子抬著下巴看他们,很是倨傲,“时间不多了,赶紧珍惜吧。”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最后的时光,还时间不多了,诅咒他们过不了初赛? 一人衝动地想过来和她理论,被旁边的队友一把拉住了。 他们之前只当他们是普通的华国队员而已,现在才发现他们居然还和贺忱认识,而且明显还是关係很好的样子。 当下哪里还敢招惹他们。 真惹了他,到时候可就不单单是一个竞赛的事了,还有他们的人生,到时候回了国,上头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贺家,他们惹不起。 见他依旧愤愤不平,h国领队老师道:“急什么,一会儿把他们打出初赛不就好了?” 这才是最大的羞辱。 那人一想也是,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这一次,他一定要让华国彻底在imo竞赛中失去顏面! 看他们还能囂张到什么时候! 第208章 比赛开始 初赛是抽籤制的,匹配到的两支队伍比拼,贏的进入复赛。 大概也是冤家路窄,每个国家是两支队伍,偏偏这次华国一队和二队,匹配到的人都是h国的队伍。 这一次,两国是彻底要掐起来了。 一时间,即便是华国往年在imo竞赛上表现不算好,h国又是去年的季军,两个对上,也还是吸引了不少观眾的目光。 也不知道这一次华国队能不能留下一支队伍。 至於留下两支?他们想都没想过这种可能,要是他们都留下的话,那岂不是说h国全员淘汰了?怎么可能! h国的人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有个人囂张地比了个中指,把刚才在门口说的话还了回去,“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时光吧。” “嘖。”焦嶸嘖了声,懒洋洋看著他们,“学人精,连自己说话都不会,看样子是输定了。” “你!”h国的人气得不行,用他们的母语骂了几句,他也知道焦嶸能听得懂,遂挑衅地看著他。 结果焦嶸只是掏了掏耳朵,轻嗤一声,“鸟语,聒噪。” 话落,焦珠扫了他一眼,示意他別和他们斗气了,集中注意力放在题目上,看薑,从进来后就一句话也没说。 焦嶸自然也知道分寸,看了眼从坐下来后就闭目养神的薑,没说什么。 没多久,比赛就开始了。 几乎是刚一宣布开始,薑的眼睛就睁开了,扫了眼屏幕上的题目,直接选出的答案,下一题依旧是。 imo竞赛的时候,是两队一起答同样的题目,依旧是对的加分,错的倒扣分。 所以看的就是谁能做得又快又准,谁能“抢”到的分多。 h国人第一题的题目还没看完,题目就翻页了,那就证明题目被抢走了,而且对方还答对了。 太快了吧! 他们不敢置信地看了眼对面,然而就是这一眼,他们又错过了第二道题,依旧是对方答对。 两队的队长一急,赶忙道:“快答题!” 然而薑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每次都是扫一眼,就能得出答案,速度快得h国的人撵都撵不上。 答完十题后,她伸了个懒腰,不做了。 h国人一喜,屏幕上会显示是对方几號答对的,他们刚才看见了,都是华国一队的一號。 而一號的位置,正是队长位置,队长一般都是由最厉害的人担任,所以她厉害点,也没什么,她的队友可就不一定了。 然而,接下来的时间几乎是重复以上的动作。 一队二號是柯骏,他的速度比起薑来说確实是差了点,但也仅仅是让h国的人能不能读完题目的区別罢了。 薑能在他们题目没读完的时候就答出来,而柯骏则是在他们刚读完还没开始想的时候就答出来。 三號,四號,五號……依旧是同样的结果。 初赛总共是一百道题目,五號做完第五十题,薑便紧跟著续上。 还是一样的结果。 不仅是一队是这样,就连焦珠带领的二队也是一样的结果。 也就是说,从比赛开始到现在,h国两个队伍合起来,居然都没拿到过一分! 输定了! 原本两国的对阵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这下子看到大屏幕上的比分,实在是那个0太显眼,而华国两队的分数增长速度又太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更新一下,和其他几分钟才换一下的队伍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且他们注意到了,他们从来没有过倒扣分的情况,也就是说,他们没有错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震惊了。 然而他们再震惊,也终究还是比不过和华国对打的h国队伍。 此刻北半球还是冬天,然而他们的身上却沁出了冷汗,头上也是汗珠直流。 0分! 光是想想,他们的心都在颤抖,如果维持到最后的话,那被钉在imo耻辱柱上的人,就是他们了! imo还从来没有过得0分的情况。 他们拿著这个成绩回国,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他们的脸都白了。 此刻结局已定,他们也无法扭转了,当下的目標已经变成了能拿到积分是几分,不管是多少分,也总比0分好点儿。 然而,薑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 显然不会。 他们一路拿著分,简直就是实实在在的抢分,根本就不给h国队任何一丁点儿的机会。 没多久,就到了最后一题。 h国的人腿都快软了,一个个脸色煞白,跟生了重病一般。 纯粹是在嚇的,既是被薑他们,也是被他们之后的回国境遇。 最后一题,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然而,能作为压轴题的,又怎么可能简单呢。 他们所有人聚在一起,绞尽脑汁地想著这道题。 而薑队的五號,也迟迟没有动作,算了一会儿,扭头看向薑,说:“队长,这道题我在a和c之间纠结。” 本来就是团队赛,是允许队友討论的。 像他们刚才那样搞得跟个人赛一样,才是奇葩。 薑点了点头,“你的范围是对的。” 她也没说到底是哪个答案,只看向其他人,“你们呢?” “我答案是a。” “我算出来是c。” 各有说法。 薑点了点头,拿著笔慢悠悠给他们讲了起来。 观眾也看到了这一幕,满是惊讶,有人不敢置信道:“这女孩是已经有答案了,在给她的队友讲吗?” 这可是赛场!不是教室! 她这样,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然而看到这一幕,他们身上的血又莫名燃了起来,一个个紧张地看著他们,不知道华国这次是否能够全员答对。 莫名地,所有人的期待都是他们创造神话。 而至於他们全答对了,h国就得0分了,这跟他们又有什么关係呢,是他们自己没本事,关他们什么事。 他们只是观眾而已。 看到这一幕,贺永桥也笑了起来,“没想到还有这么张扬的一面。” 跟她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贺忱知道她的大师父是姜骆,也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她这次来,就是带著她师父和师兄的愿望杀回来的! h国的人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然而他们还没算出答案来,手心满是汗,他们几乎连笔都抓不住了。 队长咬了咬牙,乾脆道:“我们隨便选吧。” 比赛规则,抢到的一方要是答错了,会倒扣分,然而这一题就不会再做了,没抢到题的那一方就算是做对了,也不会拿到分数。 能不让他们拿满分,也是好的。 既然事情已然发生到这个地步了,反正他们都是0分了,还能差到哪里去呢? 不如拼一把,25%的胜率,要是赌贏了呢? 就算是赌输了,也不会让华国再拿到这道题的分数就是了。 队员们对视一眼,点头,“可以。” 此刻,对面,薑也讲到了最后一步,慢悠悠道:“所以得出来的答案是……” 话音未落,她手忽然一抬,按下一个键,抬眸看向同样手刚刚按下的h国一队队长,唇角微勾。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笑,h国一队队长忽然浑身发寒,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来…… 第209章 满分!碾压! 下一刻,大屏幕上的最终分数也终於出来了。 华国一队:1000分! h国一队:-10分! 华国二队:1000分! h国二队:0分! 顿时,全场譁然。 总共有一百道题,每题十分,华国两支队伍居然都得了一千分,全对! 而另一个引人注目的,就是h国一队的负分,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不,不可能的。”h国一队的队员不敢置信地看著这一幕,大声嚷嚷道:“不可能的!最后一题就算是我们做错了,他们也不能做了,为什么还给他们加分!” 一句话,暴露了他们的意图,將损人不利己发挥到了极致。 眾人不由嫌弃地看了他们一眼。 这一次,他们不光输了能力,还输了格局。 h国一队队长说出这话后,看到眾人的目光,也反应过来,然而说出去的话,他已经收不回来了,只能倔强地看著评委队,要一个说法。 他们的打分,是系统自动给的,然而也有人工评委队,负责维持考试秩序。 听到他的话,扫了一眼,不屑和他废话,直接调出了后台,把他们的时间公布了出来。 居然一模一样! 就连毫秒都一样! 也就是说,他们是同一时间回答出来的,一个对,一个错,所以系统判定,对的加分,错的扣分。 这也是一直写在比赛规则里的,只是从来没有哪两支队伍能卡得这么准的。 但规则如此,评委也是这么判定的。 听到这个解释,h国人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一个0分,一个负分,算是彻底破了imo的纪录了——最低分纪录。 以后,所有人都会记得今天。 他们还没走出赛场,就已经想到那些人会怎么笑话他们了。 完了,他们全完了! 他们不敢置信地看著对面的女孩,没想到她的时间居然会和他们的完全一样。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h国一队队长想起了什么,猛地说道:“你是故意的!” 他想起来了,刚才她分明就是正在和她的队友说话的,而她显然话还没说话,就已经拍下了答案。 还有她拍完之后,看过来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惊讶。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是一阵胆寒,她到底是能把握得多准,才能精准到连毫秒都一样。 她只怕也早就猜到他们的策略了吧,看她的样子,甚至有可能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在故意引导他们这样做! 思及此,他脸色更加苍白,看著她的眼神有些畏惧。 这个女生,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心机,这手段,这能力,这一次的imo,还有人能是她的对手吗? 听到这话,薑微微一笑,也没有否认,她淡淡道:“这不是你想做的吗?我只是满足你的心愿而已,怎么,这样你也不高兴吗?” 果然,她早就知道了。 一队队长愣愣看著她,情绪激盪,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旁边的队友也都在怔愣中,没反应过来,任由他重重跌倒在地。 最后还是主办方安排的医生过来给他做了个检查,说:“没事,就是嚇晕了。” 嚇晕的? 离观眾台最近的观眾听到这话,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 h国的队伍,不仅得了负分,还被嚇晕了! 这下子他们可彻底丟人了! 嘲笑声此起彼伏,就连原本坐在观眾席上的h国人也都悄悄把他们的国旗收了起来,实在是太丟人了。 他们对著几个参赛队员怒目而视,真没用! 也难怪那个一队队长会被嚇晕了,这还没回国呢,他就差点儿被观眾的眼神给撕碎了,回去了会是怎么样可想而知。 薑才不管那些,她早就已经提醒过他们了,他们不信,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也不是他们的妈,总不能提著他们的耳朵一遍遍说小心点儿她,她不是说大话嚇唬人的吧。 不过,就算是他们信了又怎么样呢,即便是早有防备,在绝对的能力面前,依旧一无是处。 想到这里,薑微微一笑,恰好摄像头也朝她转了过来,於是,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华国的姑娘脸上的笑,既和缓,又张扬,她脊背笔直,似乎什么都压不垮她一样,单薄的身体,却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她。 薑也注意到了摄像头,她没有迴避,直直看了回去。 她今天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姜骆的徒弟,回来了! 曾经他们欠她大师父的,欠戴珩的,她都要加倍地拿回来! 初赛结束,系统当场打分,进入下一轮的名单也出来了,然而所有人都没精力去注意別的,只在討论著那个华国的姑娘。 而被眾人议论纷纷的薑,则是带著队员低调地回到酒店。 刚才在赛场的时候,有很多人都好奇又钦佩地看著他们,甚至还有记者想採访他们,但他们那时候都一个个都下意识学著薑的样子,云淡风轻地回答著问题。 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装到了! 房门一关,几个刚成年的孩子的脸就终於绷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 薑看著他们,脸上的笑意跟著绽放。 贺忱在一旁静静看著她,温声道:“姜姜,恭喜你,你做到了。” “还只是第一步。”薑依旧是十分谦虚的样子。 闻言,贺忱轻笑一声,“也是开了个好头。” 他很清楚,初赛这点儿难度,根本就还没有让她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实力来。 接下来的比赛,才是最精彩的。 他果然很了解她。 薑內心澎湃,她很清楚,这次的第一,根本就无法满足她,她要的,是最后的冠军,让人无法匹敌的冠军。 “我觉得我们真的能夺冠。”焦嶸忍不住认真道。 “赶紧把觉得去掉,是一定好吧!”另一个队员跟著纠正道。 听到这话,焦嶸神色一松,看来不是他一个人狂妄,是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 这么说来的话,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他只是说了句大实话而已,能有什么错。 李老师笑看著他们,听到这话也忍俊不禁,轻咳一声,严肃道:“低调点啊,不要骄傲,还没走到最后一刻呢。” 说完,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话音一转,“不过我觉得,你们能做到的。” 这些学生就跟他的孩子一样,他很清楚他们,不是一骄傲就会发挥失常的。 听到这话,几个人也都齐齐笑了起来,如他所想一般,並没有骄傲自满,反而更有斗志。 imo冠军,他们来了! 第210章 大师父出场 徐炎他们就跟自己拿了第一一样,高兴得不得了,当即就说道:“走,今儿高兴,我请客,犒劳大家!” 听到这话,李老师先一步拒绝了,“不用了,大家都在国外,外国人喜欢吃的我们的肠胃不一定能受得了,马上就要复赛,还是稳一点的好,等回了国,再请吧。” 其余人也连连点头,“在这国外说请大餐,我都不知道该点什么。” 就连这么这几天吃的东西,都已经儘量偏向国人的口味了,也还是觉得不太行,好在他们也不挑,能吃饱就行,其他的东西还真不敢乱吃。 听到这话,徐炎手一摆,“行,那就回去再吃,到时候想吃什么,火锅烧烤小龙虾,我都请!” “行啊,那就火锅吧,现在大冬天的哪里来的小龙虾,还是火锅靠谱。” “我喜欢吃烧烤。” 徐炎手一挥,一副不差钱的样子,“都吃,想吃什么吃什么!” “那就谢谢啦。” 一群人还没拿到冠军呢,就已经开始想庆功宴吃什么的事了。 李老师笑看著他们,忍不住摇了摇头,也跟著凑过去问道:“我能去参加吗?” “当然。”徐炎认真道,“几位老师可也都是大功臣啊,到时候都来啊。” “好好好。” 薑看著李老师,也笑了起来。 大家坐在一块儿聊了一会儿,也没敢多打扰他们,吃完饭后就都离开了。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参加比赛的十个人。 “,我们继续学习吧。”焦珠说道。 复赛在后天,中间间隔一天。 时间紧张,他们还是得抓紧点儿才行。 薑却是摇了下头,“不急,我们先把今天的题目復盘一下。” 不然就是白做了。 当时比赛的时候,他们是十题换一人,类似接力的形式进行的,要是有谁遇到什么不会的,便是薑答的。 她把当时其余人有遇到的卡壳的题目都写出来,竟是一个数字也没错。 把这些题目一一讲了一遍,见他们都懂了,薑扭头看向焦珠他们,“你们有遇到什么不会的题吗?” 他们两边的题目不一样。 遇到不会的,是他们当场商量的,其中还有一些是猜对的答案。 不过出於习惯,他们也都把题目记下来了,就算是不记得数字,也能记得一个大概情况,其他人帮忙补充一下,也能看出考的是哪个知识点。 把这些题目处理完,也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但他们一个个看著,一点儿都不困,反而十分精神。 看著他们,薑笑道:“今天的初赛,大家表现得非常好,继续保持下去,这次的冠军,一定是我们的。”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这还是听到她第一次说这话,比其余人的夸奖更让他们振奋。 他们知道她的实力,对她很放心,唯一担心的,反而是他们自己会拖了她的后腿,但今天他们证实了,他们没有拖后腿! 尤其是焦珠他们组的五个人,他们不是和薑一组的,也没他们答题速度快,但也还是把所有的题目都解答出来了,而且还完全正確。 足以证明他们的实力。 但他们没法像他们组那样那么接力,比起他们还是差了点。 看出他们的心思,薑说:“这本来就是团体赛,我们今天那样,也只是因为想打击h国的人,他们实在太囂张了,所以,就算是团队解决的,也没什么问题,大家都很棒。” 闻言,几人精神一震,原本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也散去了。 对啊,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和薑他们比,这不是內耗嘛。 这可不对,他们的对手是別国队,而不是他们自己人。 想著,焦嶸忍不住说道:“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同时拿到个冠亚军。” 像是今天,他们就並列第一,当然,初赛的难度肯定是没法跟决赛比的,但要是他们能贏过其他队伍的话,不就能拿亚军了吗? 说完,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的野心真是越来越大了。” 一开始他们的目標是冠军,但现在已经有薑了,他们还是两个队伍,肯定不能都拿冠军,那他们这一队,什么也不拿不好看啊,有点丟脸啊。 不过同拿冠亚军这种事,在imo竞赛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就连一直垄断冠军的a国队伍,也没有过。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异想天开了。 却不想,薑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们今天,不就比很多队伍都强了吗?” 闻言,焦嶸一怔。 其余人也都跟著想著这件事。 对啊,他们今天也是第一! 虽然说每个组的题目不一样,但imo竞赛,哪里有简单的题,他们这么看不起自己干嘛。 反正还没开始呢,定个目標总是好的,努力冲不就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想到这里,他们长舒一口气,眉宇间的鬱气也散了许多,脑海中也一片清明。 见他们这样,薑眼里闪过讚许的目光,她喜欢这么有战斗力的他们。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结束了,都去睡吧,明天早上,我们继续。” “好!”几人齐齐高呼一声,勾肩搭背地出去了。 晚上,薑看著窗外的东方,目光有些幽远。 她来之前,给大师父去了封信,说了她要来比赛的事,也不知道大师父收到了没有。 此时,华国,山上。 正是清晨,寧文海刚起床,就看到姜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背上还背著个包袱。 他“咦”了声,“大哥,你要下山?” “嗯?”姜骆缓缓点了点头,慈祥的面容上带著些坚定,“我要去a国了。” “啊?”寧文海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不是他的伤心地吗?他去那里做什么。 看出他的想法,姜骆轻笑一声,“在那里比赛,她都帮我走出那一步了,我这个当师父的,也不该继续当乌龟了。” 想著小徒弟在信里说的话,姜骆有些悵然。 他之前训练薑,確实是存著点让她去参加imo的事的,包括让她上高三,而不是直接写封推荐信,直接去a大的,为的不只是让她体验一次高考,更重要的是,想让她参加这次的imo竞赛。 大学生就没有资格参加了。 但因为戴珩的事,也很犹豫该不该让她去,毕竟那里是別人的地盘,还有些危险。 但他没想到,小徒弟比他更利落,什么都没想,直接就去了。 反而衬得他这个做师父的优柔寡断,这一点,他確实该向她学习。 他看著一个方向,说:“不过,去a国之前,我得先去一个地方。” 第211章 再次抢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没多久,复赛就来了。 一大早,如初赛一般,薑带著队伍精神抖擞地走进赛场。 这一次,不同於之前,所有人看著他们的眼神都带著不屑和嘲讽,而是一个个都好奇而忌惮地看著他们。 他们已经清楚意识到,这一次的华国队,不再是曾经的他们了。 这一次,他们是带著必胜的法宝来的。 想著,他们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薑身上。 薑感觉到了,但没有左顾右盼,面上掛著浅笑继续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然而刚走了两步,面前忽然多了一道身影,截住了他们的去路。 薑微微抬眸,看著面前的人,眼里闪过一道冷意。 是a国队。 也是路易斯的学生。 a国人普遍长得高大,薑在他面前,低了一个头,但气势上,竟然丝毫不显弱势。 薑微微仰头,淡淡看著他,目光不惧不畏,神色淡然。 看到这一幕,为首的人眼里闪过诧异,用蹩脚的汉语说:“华国,不错。” 紧接著他又说:“但比起我们,还是差远了。” 好狂妄。 听到这话,薑嘴角的笑深了几分,眼神也更加冷漠,“是吗?上一个在我们面前说这话的人,已经名垂史册了。” h国两支队伍,一个拿了零分,一个拿了负分,这下子是彻底扣在耻辱柱上了,每当提起imo,都要被拉出来鞭尸了。 听到她的话,为首的人眼里闪过慍怒,冷嗤一声,“你拿那种垃圾和我们比?” h国纵然去年得了季军,在他们看来,依旧不值一提,他们可是冠军队,而且还不止一届,他说:“十八年前,你们那个叫戴什么的,倒是有点本事,但也不是依旧没有拿到冠军吗?我们已经蝉联十九届了,今年就是第二十届,这个冠军,我们还要拿,而且,永远不会让给別人的。” 他不提戴珩还好,一提,薑装都懒得装了,周身的气压低到了山谷里。 察觉到她的异常,焦嶸走上前来说道:“你们也想止步复赛了是吧,,给他们个厉害瞧瞧!” “不著急。”薑怒极反笑,“精彩的,当然要留到最后。” 上一次,是她算出来他们会和h国的人对上,所以才敢有那种保证,但这一次,还不到他们和a国对上的时候。 如他所说,作为常胜国,他们的实力不言而喻,也没人能在复赛淘汰掉他们。 只能等决赛了。 听懂她的意思,焦嶸觉得有点可惜,但转念一想,要是没有a国的队伍参加决赛,那还真有点没意思。 就当是给结局多一点悬念好了。 不过这一次,他的目標更加坚定。 他一定要拿到亚军,a国这狗东西要爭,就去爭季军吧! 呵,到时候,冠亚军都是华国的,就算他拿了季军,也被稳稳压在底下,看他还怎么好意思这么囂张! 想著,他捏了捏拳头,斗志更盛。 “嗤。”为首的人嗤笑一声,觉得他们是在说大话,嘲讽地看了他们一眼就离开了。 他身后的队员也看著他们嘰里咕嚕说了一堆,显然和他是一样的想法。 说到底,虽然昨天的事让他们有些惊讶,但要让他们把华国队当做对手,他们还不配。 他们昨天居然得了满分,肯定是系统抽到的题目都很简单,不然怎么可能拿满分,这可是在imo的赛场上啊。 焦嶸气得不行,薑却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们越囂张,就对我们越有利。” imo从来比的就不光是知识水平,还有心態,但凡是比赛,心態就占很重要的比重。 而他们华国有句古话,骄兵必败。 看不看得起,等到最后他们就知道了。 见她这么沉得住气,焦嶸的情绪也缓缓稳定下来,有些敬佩道:“,你太厉害了,太稳了。” 薑轻笑一声,没解释说她刚才看到他们的那一刻,都在脑子里想好打他们哪里了。 只可惜这次不是比武,否则的话,她的气当场就能发泄。 她不是不生气,她其实要比他们的怨气更深,中间隔著那么多仇,经过时间的发酵,非但没有少一丝半点儿,反而越来越多。 一想到戴珩躺了十八年,一想到大师父因此一蹶不振,她就恨不得把他们全部都灭了。 但是不可以。 这也不是大师父想要的方式。 他们要的,是在imo竞赛的舞台上,彻底打败他们! 想到这里,薑深吸一口气,把那些火气竭力往下压了压,很快了,没有多久了。 复赛的比赛形式和初赛有所改变,这一次,淘汰更加激烈,是五组进行比拼,只有第一名才能进入决赛,也就是五进一,到最后的决赛,只能有十支队伍能进。 好在薑和焦珠分在不同的队伍,这样他们不需要在决赛之前,就先自己內耗淘汰一组,白白丟失一个爭取决赛的名额,而也有些国家的两支队伍排在了一组里,这样的话,他们最好的结果,也只能进入一支队伍而已。 薑在比赛开始前就已经算过了,知道这个结果,所以十分淡定,而焦嶸则是十分庆幸。 他很清楚他们是比不过薑的。 但这个亚军,他还是想要的。 现在老天爷都在帮他们,这一次的亚军,他拿定了! 很快分组结果就出来了,薑那一组的人看著他们,眼里皆是忌惮,尤其是看到薑气定神閒的时候,更觉得她是有把握的,心里更慌。 这下子,柯骏忽然有点明白爷爷为什么那么推崇薑了。 在心理这一块,她就比太多人都强了。 似乎不管是遇到什么事,她永远都能沉得住气。 就像是现在,比赛还没开始,其他的队伍就已经有些露怯了。 看著身旁的队友一个个都是学著薑一样一派轻鬆,仿佛贏你们就是小菜一碟的样子,他心里忍不住笑了下,面上的表情也跟著放鬆下来。 这下子,对手们更慌了,心里暗暗叫苦,他们可是连去年的季军都淘汰了,他们还不如h国的人呢,岂不是输得更惨。 果然,比赛一开始,他们就深切感受到了h国队昨天的感觉了。 太窒息了! 他们完全就是在抢分啊! 第212章 复赛 题目一页页的翻过去,他们甚至眼睛都还没看清,就已经没有了,没多久,眾人的额头上就沁出了汗珠来。 做到一题,薑的手忽然停了下来,这题不难,另一个算出答案的人立刻选出答案,终於得了十分。 看著变动的鸭蛋,他们心里竟有种庆幸,庆幸自己没跟h国队的一样丟人。 虽然十分也很丟人,但好歹也能比他们强点儿,没办法,谁让他们遇到的是薑呢,只能说他们点背了。 好在这一组其他的队伍也都是一样的结果,有人陪著,他们就心安理得地把他们拿低分的原因推到了薑太厉害头上。 只是,她那么厉害,为什么做这道题的时候慢了? 没多久,柯骏的手也停了一下,让另一个队伍也顺利得到十分。 这下子,他们忽然就有些明白了。 他们是故意的! 故意让给他们十分! 虽然少,但不至於那么难看。 他们是在给他们放水,给他们留了面子。 一时间,他们心里也有些感激,但也並没有因此放弃抢答,他们时刻都记得,他们是来比赛的。 薑也不需要他们让,没意思,也没必要,昨天是李老师交代他们的,適当的让別人一道题,就当是为了国际和平了。 今天的这些队伍不像是h国队的那么討厌,所以这十分,薑让了也就让了,但不会让太多。 否则的话,她还来比什么赛。 等其他队伍都得到十分之后,几人目光一凝,没有再放水,开始了最初的抢分模式。 跟昨天一样,他们答题又快又准,即便是遇到难题,解题速度才能稍微慢一些。 但他们都觉得难,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了。 所以他们的式子还没列好,对面的答案就已经出来了。 渐渐地,他们都有点麻木了。 也庆倖幸好他们今天好心,放了他们一把,不然昨天的h国队,就是今天的他们。 复赛的难度明显要比初赛高出很多,陷阱也更多,还好有薑把关,遇到什么做错的地方,她能立马纠正过来。 焦珠那边没有薑,一不小心就做错了两道题。 满分无望,他们也更加谨慎。 好在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两队都胜出了。 焦珠队的总共错了三道题,拿下组內第一,而薑,因为给其他小组各自让了十分,加起来也就是四十分,虽然不是满分,但接近满分的分数,依旧很显眼。 “谢谢。”组內和他们竞爭的队伍,有个人路过薑的时候小声说道。 即便外人不清楚,但他们是很明白的,薑他们本来今天也是有拿满分的能力的。 “你们应得的。”薑表情不变,淡淡道。 要是她把题让了,他们没做对,依旧没分。 而她也只只会让那么一次,他们既然把握住了,那该谢谢的人,就是他们自己。 闻言,对手心底有些触动,还是对她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只怕今年的imo,真要计入史册了。 华国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个姑娘,照她的本事,不该是参加过各种国际大赛吗?怎么他们对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他们哪里知道,薑也就今年夏天才下山的,不过半年时间而已,以前都在山上过著与世隔绝的日子的。 这一次,他们稳稳进了决赛,想上前採访的记者太多了。 热闹的一景,也吸引来了眾多目光。 布鲁尔远远看著这一幕。 他就是刚才比赛前和薑说话的人,也是a国一队的队长,a国出了名的天才学生,如今不过才十八岁,就已经修完了大学的课程。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路易斯的学生。 所有人都认为他就是路易斯的接班人,就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从来没把华国放在眼里。 然而接连两次,他们都拿到这么高的分数,甚至就连那个稍弱一些的华国二队也比他们高出几分,这让布鲁尔终於提起了警惕心。 要是说初赛是因为他们抽到的题目简单的话,总不至於复赛还抽到了简单的题目吧。 这怎么可能。 所以说,他们的实力是真的强? 不行,他要去找一下他老师,明天还有个人赛呢,不管是团体赛还是个人赛,冠军都得是他们的。 否则…… 他眼底闪过一道晦暗的目光,匆匆离开。 不远处,薑淡淡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辛苦了!”刚一走出去,贺永桥和焦老爷子就总算是找到机会,围了过来,一个手上拿著围巾,一个手上拿著吃的,生怕她冻著饿著了。 焦长海也把手上的东西分给了其他人,“大家都辛苦了,你们真是太棒了。” 闻言,焦珠和焦嶸正想和他说两句话,就见他东西一发完,立马就凑到薑跟前,对她嘘寒问暖的,一副完全忘了他自己也有闺女儿子这件事。 焦珠早就习惯了,没什么反应。 反倒是焦嶸轻轻懟了下她的胳膊,小声道:“你不吃醋?” 她们两个可都是女孩子。 “不吃醋。”焦珠神色十分淡然,一点儿都没说谎,是真的不吃醋。 说著,她斜了他一眼,“你吃醋了吧。” 焦嶸摸了摸鼻子,也没否认,“是有点儿。” 他们两个是双胞胎,有心灵感应,所以就算是说谎,她也能察觉得出来。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瞒著。 “確实有点儿酸,明明我才是亲生的啊。” 还是家里老小,说好的老么最受宠呢。 听到这话,焦珠嘴角抿起了笑意,说:“你该庆幸大伯母和咱妈没来。” 否则的话,他才会真的知道什么叫酸。 大伯母和她妈对薑的喜欢,可是更加毫不掩饰了。 就差把天上的月亮星星都摘下来送给她了。 听懂她话里的意思,焦嶸嘴角抽了抽,他看了看天,默默抱紧自己,“我觉得这次回去之后家里就没我们的地方了,要不乾脆不回去了吧,重新找个爹妈养我们好了。” 焦珠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去找吧。” 净出餿主意。 焦嶸訕訕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道:“我这不就是开个玩笑嘛。” 话是这么说,虽然心里酸得很,但是他看著薑的眼神並没有嫉妒,反而跟他爸和大伯一样,都很喜欢。 薑也確实是个值得人喜欢的女孩。 第213章 乔特 “薑?” 一个豪华的古堡里,一个戴著眼镜的中年人忽然出声说道,他眉头紧蹙,更添了几分阴鷙的模样,“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她,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一旁,布鲁尔拱手站在一旁,恭敬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让人查过她的资料,听说她之前是在华国的一个山上长大的,半年前才下山,之后考试回回都是满分,包括在华国的imo集训营也都是。” 说著,他面露忌惮,“这一次,她在初赛中也得了满分,复赛虽然不是满分,但是我听说,那四十分好像是她让出去的?” “老师。”他看著面前的中年人,也是眉头紧蹙,“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面前坐著的人,正是他的老师,路易斯,也是十八年前和戴珩参加同一届imo的a国选手。 “本来还以为戴珩就是华国最厉害的人了,没想到居然又半路冒出个薑来。”路易斯冷笑一声,“怕什么,大不了就让他和戴珩一样就是了,在我们的地盘上,有什么好怕的,重要的是明天的个人赛,你务必要拿第一,这样才能进入最核心的科研组。” 说到这个,布鲁尔也面露期待。 他说的实验组,是乔特博士创建的实验室,里面匯集了世界各国的天才,极为神秘,地位也极高。 想要进入其中,只能靠自己的本事,他们实验室不会因为任何人而破例。 若是没法达到他们的要求,就算他是首脑的孩子,也没用。 这个实验室,也不受任何一个国家的管控,独成一体,但同样,也无人敢惹。 听说明天会有实验室的人来选人。 选谁,自然是第一名。 但也不是第一一定能入得了他们的眼的,毕竟imo每年举办一次,要是每年第一都能进的话,这个实验室,倒是也没多少稀奇了。 “是,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他躬身说道,眼里满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 此时,李老师也在和薑说这件事。 “乔特实验室?”听到这个名字,薑觉得似乎有些耳熟,但又没想起来是在哪里听到过。 李老师点了下头,“没错,乔特实验室,这是全球第一实验室,不少举世闻名的实验成果都是从这个实验室出来的,我听说明天他们也会派人来选人,,以你的实力,一定能进去的。” “到时候可就再也不怕人欺负你了,当年也就姜老和戴珩收到过邀请函,只不过姜老那时候忙於建设a大,就拒绝了,至於戴珩就……”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薑也明白了。 戴珩只怕是刚收到,就出了事,他成了植物人,自然也没法参加实验室了。 没想到大师父也差点儿去了,那估计这个实验室就是从他那里听说过。 但不知道为什么,薑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李老师说:“明天你就安心去比赛就好了,其余人我会帮你看著的。” 这个赛制也是很奇怪,原本是初赛,复赛,和决赛中间各休息一天,也是因为这个比赛太费脑了,给选手一点休息时间。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但是偏偏,个人赛放在决赛前,这样的话,就势必有个人就没有休息时间了。 而往往被派去参加个人赛的,又都是队员中最厉害的一个。 那后天的决赛…… 看出他的担忧,薑摇了摇头,“没事,李老师,我照常睡觉,一晚上就能恢復过来。” 闻言,想了下她之前在集训营时候的样子,强度不比这个小,那时候她白天上课,晚上还要解答,听说回宿舍之后还要再学一会儿,每天还要早起,但从来没见她打过一个哈欠,永远都是很清醒的样子。 想到这里,李老师也放心了。 “好,以你的实力,绝对能得第一的,也不用紧张,隨便写写就行了。” 在他看来,个人赛第一,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明天就是去走个过场而已。 就看她到底能拿到多高的分了。 上一次在集训营模擬出来的是2600,这一次就不知道是多少了,能不能破三千?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李老师就摇了摇头,做人不能太贪心了,当前最高纪录也才八百多而已,她只要维持住之前的水平,上两千,就足够震惊世界了。 “个人赛的比重不多,只有30%,最重要的还是后天的团体赛。” “不过。”李老师话音一转,“不管是个人赛,还是团体赛,金牌都是咱们的,不用捨弃哪个。” 小孩子才做选择呢,大人就是都要! 谁让他们今年有个秘密法宝呢。 不拿两个奖盃回去,都对不起薑! 看著他的样子,薑有些忍俊不禁。 他们还真是比她本人都相信她自己啊。 既然这样的话,她也绝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不管是大师父,还是戴珩,亦或是跟著她一路走过来的队友们,这一次,她必须要把金牌拿回来。 並且是以绝对的优势,她要让imo的最高纪录,永远是他们华国。 不管往后怎么样,这一次,他们要牢牢记清楚,imo的高峰上,站著的人,是他们! 如此,才能弥补大师父心里的遗憾,才能对得起她师兄在床上躺的十八年,才能消了她心里的怒气。 思及此,她的眼神也愈发坚定。 翌日,薑刚一打开房门,就见贺忱正站在外面,正要敲门的手缓缓放下,她好奇道:“忱哥,你找我有事?” 贺忱点了下头,“有些事得要去回国处理一下,我儘量明天赶过来。” “不用这么著急,忱哥你有事就先忙吧。” “不行。”贺忱的表情有些严肃,“姜姜,你这一次一定会和路易斯他们碰上的,务必小心。” 他不想让戴珩的悲剧在她身上重演。 想到这里,贺忱就是心尖一颤,握住她的手,凝视著她,“姜姜,一定保护好自己。” 要不是这次事情太过突然,他不得不回去,否则的话他是怎么样也不会离开的。 “如果我明天回不来,万一遇到什么事,可以给我给发的那张名片上的人打电话。” 名片……薑眸光微闪,她想起来她在哪里听说过乔特两个字了。 他给她的那张名片上,写的不就是这个名字吗? 第214章 个人赛 “阿忱走了?”贺永桥走了出来,问道。 见薑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赶忙帮著解释道:“,阿忱其实很想去看你比赛的,就是他二哥突然出事了,所以他才急匆匆赶回去了。” 贺忱二哥吗? 薑想了想,他大哥大嫂她都见过了,这个二哥似乎还真的没见过,似乎很忙的样子,一直很少回家。 见她有些好奇,贺永桥便解释道:“他二哥叫贺怀,是个演员,这次吊威亚的时候突然从上面摔了下来,被送进抢救室了,哎这个不省心的。” 说著,贺永桥有些无奈。 演员呀。 薑还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不由有些好奇。 见她好奇,贺永桥笑了起来,“等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 “好呀好呀。”薑欣然应下,又想起贺忱的事,笑道:“没事的,让忱哥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更何况,您不是还在呢嘛。” 这话贺永桥喜欢,立马笑呵呵笑了起来。 “放心吧,有爷爷在,保证不会出事。” “你是谁爷爷。”焦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轻哼一声,斜睨著贺永桥,“少套近乎啊,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要点儿脸。” 闻言,贺永桥一点儿都不生气,笑呵呵道:“老焦说得对,我这不是偷懒少说一个字嘛。” 他这么说,也不和他犟,倒是让焦老爷子没法再说他什么了,只能轻哼一声,不痛不痒道:“下次注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的爷爷呢。 哼。 “是是是。”贺永桥笑眯眯应下,態度极好,就是不改。 “走吧。”没多大一会儿,徐炎他们走了过来,还有焦嶸几个队员。 李老师笑眯眯道:“一天也学不下多少,大家实力都不错,我想著就带他们去看比赛,反正一上午就比完了。” 也不能太紧绷,看看比赛,鼓舞一下士气,也很不错。 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一行人往比赛场地浩浩荡荡而去。 个人赛是一个国家只派一个人,与当前团体赛排名不同,所有人的卷子都一样,採用末位淘汰制,每十分钟就淘汰掉最后一个人。 最后只剩下十个人的时候,不淘汰,最后直接进行排名。 有时限,三个小时,但没有分数限制,谁能在这三个小时內拿到的分数最多,谁就是第一。 打分规则依旧和之前的团体赛一样,採用倒扣分制,对的加分,错的倒扣分,跳过的题目也算是错的。 分数实时更新。 听著这规则,焦嶸他们对视一眼,这不就是专门为薑准备的一样嘛, 就她那速度和准確率,谁能比得上。 所以他们谁都不担心,甚至还煞有其事地拿出手机拍著照,还有不少人给家里打著电话。 “喂,爸,我同学比赛啦,你赶紧看电视,打开xx频道就能看到了,赶紧看,不然你明天出去吹牛都吹不到最新鲜的!” “爷爷,快看电视,您最关心的imo竞赛就要开始啦,咱们这次肯定拿第一,个人赛还是团体赛?那必须两个都拿啊。” “弟弟,赶紧换台,偶像有什么好看的,哥今天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偶像!” “……” 一旁的人听著他们的话,纷纷侧目,都被他们的自大给惊呆了,怎么比赛还没开始呢,他们一个个就好像已经拿到奖盃了一样,怎么,是他们能未卜先知,还是奖盃是他们自己家烧制的啊,这可是imo,哪里有那么简单,还拿两个?猖狂! 不是都说华国人谦虚吗?这看著也不是啊,牛皮都快吹上天去了。 注意到他们的目光,其余人根本就不理会,反正一会儿他们就见识到了,非得牛瞎他们的眼不可! 薑坐在中间的台子上,没有听到观赛台上的声音。 注意到一道视线一直盯著她,她抬眸看去,不由眉头微挑,嚯,冤家路窄啊。 坐在她对面的人,不是布鲁尔是谁。 薑笑眯眯看著他,眼底却丝毫的温度也没有。 路易斯的徒弟是吧,她今天就要彻底击垮他! 布鲁尔也阴惻惻看著她,冷笑一声,就算她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这可是个人赛,没有人帮她。 来之前,他也做过测试,足足有一千五百分,绝对能破纪录了。 她拿什么和他比。 想著,他不屑地移开目光。 这个华国女孩,还不配当他的对手。 很快,他们的屏幕页面一变,比赛开始了。 布鲁尔刚要作答,却发现他的排名变了,已经有人拿到分数了,他不由得眼皮子一跳,怎么可能,这还没有一分钟呢! 66號…… 个人赛的序號,是根据该国去年的排名来的,总共参赛的才有七十多个国家,66都是倒数了。 他记得这个人是……想到了什么,他抬头一看,只见他对面他看不起的华国女孩身前的牌子上,写著的不就是“66”嘛。 怎么是她! 她怎么会这么快! 想这些的功夫,他低头一看,她又拿到了一道题的分数。 他神色一凛,不行,他必须把这些分数追回来!她不可能那么快的。 想著,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看右上角的分数排名,认真做著题。 他刚才想了那么多,薑可没看他一眼,就连右上角都没有看,一心盯著屏幕中央,看著上面的题目,大脑飞速运转。 没多久,十分钟就过去了,而第一批被淘汰的名额也出来了,五个人垂头丧气地走下台子,有些悵然。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离开了。 哎,果然还是实力太差了。 而观眾席上的人却是紧盯著大屏幕上的排行,第一眼就被第一名给吸引了。 他们本以为,才十分钟而已,產生不了多大的差距,可是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第一名就有一百分了。 別小看这一百分,就连位居第二的路易斯的学生布鲁尔,现在也才拿到四十分而已。 要知道,这才刚过十分钟而已,后面还有十七个十分钟呢。 而且最后几道题,分值可不再是十分一道,而是一百分一道,那这分数…… 所有人都震惊了。 再看她前面的序號,对应著找到人,於是他们就看到了一张华国面孔。 坐在徐炎他们旁边的人,不由得看了他们一眼。 他们刚才……好像不是吹牛。 这下子,就连他们也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家人打电话,让他们观看节目了。 无关国籍,这一次,怕是彻底要变天了! 第215章 IMO巔峰 观眾席上,一个一身红色西装的人看著这排名,又盯著薑看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扶了扶眼镜,漂亮的桃眼里闪过一丝趣味。 他手指轻点著大腿,有趣。 今年的imo,倒是有点意思,总算是不像往年那么枯燥了。 薑注意到了一道强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没抬头,继续做著题,全然进入到了忘我的境界中。 她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拿最多的分,至少要让接下来几十年里都没人能打破这个纪录。 她要让有生之年的每一次imo,都要让人想到他们华国。 不再是嘲笑的目光,而是望其项背,望尘莫及,他们怎么追也追不上。 这一次,她的对手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 想著,薑的大脑运转速度更快。 很快,一个又一个的末位第五名被淘汰,直到一个小时后,台上只剩下了十个人,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匯聚在他们身上。 而此刻薑的分数,已经达到了九百分! 这已经破了之前的纪录了。 而她,只用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全场譁然,这时候,他们都很想知道,这个女孩,最高能拿到多少分。 他们看著热闹,巴不得她分数高点,好见证歷史,然而始终第二名的布鲁尔,心却越来越凉。 他看著自己的五百分,再看看薑的九百分,心里很清楚,他这次要输了。 这怎么可能!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女孩到底怎么做到的。 不行,他不能放弃,眼看著她的分数好几分钟都没变动了,他心里一喜,赶忙抓紧时间答题,没多久就又挣了五十分,而薑的分数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动。 就在他心里暗暗窃喜,觉得自己能追上的时候,她的分数忽然一变。 一千分! 布鲁尔心里一惊,低头一看题目,满是震惊,她居然已经做到了第二个板块的题! 题目总共分为两部分,一个是稍简单一些的题目,一题十分,而第二部分,就是难度大的题目,这里才是真正能拉开分数的题目。 上一个创下八百分纪录的人,就是因为他这块得分高。 可是这才多久啊,薑就已经做到第二部分了。 布鲁尔心里一寒。 完了…… 这下子,不管他承不承认,他都很清楚,他,再也追不上薑了。 难怪她刚才好久没动,第二部分的难度,又岂是第一部分的能够比得上的。 分数也高。 可是她才用了几分钟,就做对了一道题。 也就才刚刚十分钟吧。 她这实力,简直可怖,甚至他老师路易斯站在这里,他都不確定他能不能贏过她。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他。 而他的老师,只认成绩。 要是最后他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不知想到了什么,布鲁尔浑身一颤,做题的速度竟是也跟著快了起来。 然而一急,错误率也跟著涨了,做错一题,可是会倒扣分的。 就连一开始奔著他来的人,这会儿也都纷纷摇头,他这次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 反观这个华国女孩,实力又强,心態又稳,这才是参加大赛该有的样子啊。 亏他们之前还觉得布鲁尔厉害,比起这个女孩来,那差的可真不是一星半点儿。 正想著,布鲁尔又倒扣了十分。 哦,又做错了一道题。 嘖,太菜了。 这时候他们也注意到了一件事,这个来自华国的女孩,似乎是从来没有倒扣过分的,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到现在,她一直都是对的? 天吶!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所有人看著薑的眼神再一次变了。 这真的还是正常人类吗? 他们忽然觉得,接下来几十年的imo都將索然无味,还有谁能比她更厉害呢,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呢? 不会有了。 至少近百年间,不会有了。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绝世天才啊。 想到这里,他们一个个看得也更加认真,一想到接下来近百年时间最精彩的imo比赛,他们就在现场观看,他们心里就激动得不行。 就像是把这辈子吹牛的资本都赚够了一样。 你们看过最牛逼的imo吗? 我看过! 你们是在现场吗? 我在现场! 今年这一趟来得是真的值了! 而看台上的那个红衣男子,看著薑的趣味他也越来越深。 他竟然也跟周围人的想法差不多,这一次没白来。 不愧是贺选中的人啊。 很快,分数差距越拉越大,场上的剩余九个人在薑光芒的笼罩下,显得黯然失色。 他们都不傻,没多久就知道这场冠军和他们无缘了,只能去爭季军。 至於亚军,他们觉得会是布鲁尔的。 然而看著他的几次失误,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儿开始爭亚军。 既然来到这里,就没有一个人是不想得奖的。 拿不到冠军,那就去爭剩下的最厉害的。 於是,场上出现了滑稽的一幕。 薑一骑绝尘,自己做著题,安静得不受丝毫影响,她面上一派悠閒,让人几乎忘记这是在imo的赛场上。 再看后面打得头破血流的九个人,他们才恍然大悟,对啊,这是在比赛啊,这才是比赛该有的样子啊! 只是他们激烈成这样,爭的只是个亚军。 一时间也让观眾们哭笑不得,又不免有些心疼他们。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徐炎也乐得不行,“我姑奶奶真厉害!” 刚说了一句话,他手机对面就传来一声呵斥:“手机拿稳点,都给我晃晕了!” 徐涛气,要不是他临走前突然摔了一跤,骨折住院了,真想去现场看。 多刺激啊。 可惜他现在只能在手机上看了,哎。 徐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爷爷,电视上也有,你干嘛不在电视上看。” “谁说我没看的,但是电视上又不会只对著姜丫头一个人拍。”他说得理直气壮。 徐炎只觉头上几条黑线落下,好傢伙,他爷爷追星居然也这么猛,一点儿都不输年轻人啊。 他抹了把脸,老老实实把手机拿稳,对准薑。 看著手机里神色自若的女孩,心里也与有荣焉地涌起了骄傲。 他恨不得告诉所有人,看,这就是他姑奶奶! 一激动,手又抖了一下,徐涛顿时骂骂咧咧起来。 他骂,贺永桥也骂,“你们爷孙俩有没有点素质,吵什么吵,打扰我看比赛了!” 好像没人比他声音更大了。 徐炎咽了口口水,不敢说这话,小声道著歉,不敢再乱动了。 不然只怕一会儿骂他的人更多了。 他一抬头,无意间看了眼时间,已经11:59了。 离比赛结束只剩下一分钟了。 想到这里,他心一紧,看向台上,只见薑也才刚打开一道题而已。 只剩一分钟了,她能做出来吗? 红衣男子也好奇地往前倾了倾身。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唯独薑脸色不变,终於,在11:59:59秒的时候抬起手来,按下一个键。 比赛结束! 第216章 第一! 看到大屏幕上的数字,全场惊呼。 四千分! 整整四千分! 比之前的记录足足高出了五倍! 红衣男子也不由得眉头挑了一下,面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李老师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一幕,待確定自己没看错后,终於忍不住咧著嘴笑了起来,眼里也聚起了泪。 从此,再也没有人敢小看他们了! 他原来还在想薑能不能超越三千分,没想到她居然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而且全程没有一次倒扣分,也就是说,她做的所有题目,都是全对的! 包括最后一道大题,她居然只用了不到两分钟就做出来了。 他甚至都无法想像她的心算能力到底有多强。 他到底还是小瞧她了,他以为是尽头的,其实只是她的冰山一角而已。 好好好。 李老师在心里连声道了三声好,嘴角的笑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好!”徐炎反应过来,率先鼓掌道。 这一声,彻底打破了现场的沉寂,所有人也都回过神来,忍不住跟著鼓掌。 顿时掌声雷鸣。 就连场上的其他人,看到她的成绩的时候,也忍不住跟著拍手,实在是太厉害了,他们只怕这辈子都无法超越了。 不只是他们,接下来百年,可能都不会再有人超越了。 这个女孩,太厉害了! 唯独布鲁尔,脸色煞白,瘫坐在椅子上,震惊地看著薑,额头上的汗一滴滴滴了下来。 恰巧,摄像头朝他转了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他的丑態,也被所有人都看到了! 古堡中,“啪”的一声,路易斯气恼地砸了手上的杯子,眼神阴鬱地盯著薑。 之前布鲁尔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虽然心有忌惮,但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强。 居然比十八年前的戴珩还要厉害,甚至不比当年的姜骆差。 她到底是谁? 但不管怎么样,无论她是谁,明天,她都绝不可能走到赛场! 思及此,路易斯眼底闪过一道杀意,抬手打了个电话出去,“喂,我出五千万……” - 赛场上,所有人都震惊地看著中间的华国女孩。 薑面色如常,等在观眾席上找到李老师他们的位置的时候,才笑了一下。 焦嶸他们也都激动地看著薑,一个劲儿地朝她挥手,这会儿他恨不得直接喊一句,看,这是他妹! 太刺激了! 颁奖典礼在后天,等团体赛结束的时候才会开始颁奖。 薑被徐炎他们簇拥著走了出来,旁边的记者也都跟著涌了过来,问道:“这位同学,跟我们说两句吧。” 之前初赛和复赛的时候,也都有记者,但当时薑都没说话,唯独这一次,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忽然出声道:“我想说,imo,我们回来了。” 说著,她直视著镜头,像是看著对面的人一样。 平平无奇的一句话,甚至他们都不理解她说的这个“他们”是谁,大概是她和她的队友们吧。 记者也没纠结,继续问她,然而薑这一次却是没有再回答,而是抬步离开。 京市机场。 大屏幕上也转播著这次的比赛,微博也瞬间爆了,所有人都在想她说的这个“我们”是什么。 【可能是说我们国家?我们回来了!】 【但是为什么是回来了,我们在这个比赛中好像一直都表现得不怎么好吧,要不是这次热搜,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个比赛。】 这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反驳了。 【谁说的,这个比赛的含金量可是几大赛事中最高的,只是因为难度大,跟我们普通人没什么关係,所以才显得冷门而已,其实一点都不,这个比赛,非常牛逼!】 【而且谁说我们没有在这个比赛中表现好过,十八年前,姜校长带队去比赛过,他的那个学生叫戴什么来著,那会儿他们可是杀到总决赛,当时所有的媒体都很看好我们华国队,觉得我们能夺冠。】 【觉得?】两个人还聊起来了,立刻在下面评论道,有些好奇当年到底发出了什么事。 【然后呢,看你这用词,应该是没拿到吧。】 【对,没拿到,但这並不是姜校长和他学生不厉害,而是当时他学生出了车祸,超级严重,现在好像也还在医院吧,据说,他可是姜校长的亲传弟子,智商超高,要是好好的话,怎么也是个院士了,很强的人才,只可惜,哎。】 【扯远了,总之,我觉得,这姑娘的用词很不错,我们可不就是回来了嘛,十八年后,我们又杀回来了!看以后还有谁敢看不起我们。】 【不明觉厉,反正牛逼就是了,这妹子太厉害了,长得还好看,一分钟之內,我要知道她的所有资料……】 话题逐渐歪了。 姜骆紧盯著屏幕,看著薑,师徒俩的眼神隔著屏幕对视在一起。 別人不知道,姜骆很清楚,这话,是对他说的。 她代他和戴珩做到了。 他们的愿望,终於达到了。 等著他,他很快就过去了。 - “薑,你也太厉害了吧!”一路上,队友们忍不住惊呼道,几乎词穷,说来说去只有“厉害”这一个词不断重复著。 薑笑了下,“也不是很厉害,本来是想达到五千分的,可惜了,还是差了点儿。” “这就凡尔赛了啊。”队员忍不住说道。 听到这话,李老师也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之后的孩子留点儿路吧。” 就这四千分,已经够他们努力一百年了,真五千分,那还不得再多加一百年啊。 太惨了。 李老师都忍不住在想,幸好他比她老! 不然的话,有这个一个无法超越的“別人家孩子”在,他还怎么活啊。 闻言,薑笑了一下,在他们面前,总算是流露出几分真实的情绪来。 “明天我们就能抱著三块奖盃睡觉了。” 她一个,团体赛两个。 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嘿嘿笑了起来。 就连柯骏那张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这会儿也有了几分笑意,看著焦嶸说:“你们得加油了。” 冠军他们已经预定了,能不能完成三个奖盃的目標,就看他的了。 “放心吧,怎么说我们也是带出来的人!”焦嶸拍著胸脯,一点儿也不谦虚道。 焦珠斜了他一眼,旋即也跟著笑了起来。 没错,是得要三块。 不然到时候大家都有奖牌,就他们没有,多难受啊。 一时间大家都志气高涨。 薑看著他们,缓缓笑了起来,想到另一件事,眼神微暗。 有些人,永远都学不会老实这两个字怎么写。 好在,她要的就是他们不老实。 不然,她怎么找藉口收拾他们呢? 第217章 意外发生 怕她累著,几人聊了一会儿就都退了出去,让她今天好好休息一下。 薑却並没有觉得累,反而精神饱满,想到明天就是最后的总决赛了,甚至还有些失眠。 想了想,她坐了起来,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忱哥,在忙吗?” 几乎是刚发完,那边立刻回復道:“还好。” 下一秒,电话便打了过来。 薑眼睛一亮,立刻接通,“喂,忱哥。” “睡不著?”低沉带著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贺忱走出病房,来到阳台上,问道。 “嗯,有点激动。” “今天的比赛我看了,很厉害,以后的很多年,只怕那些学生都要生活在你的阴影下了。” 闻言,薑嘴角忍不住上扬,“没办法,谁让他们遗忘我们这么多年了。” 那天刚下飞机时,那个h国人对他们的嘲讽,她直到今天还记得一清二楚,包括其他人看到他们的眼神,都带著不屑和不相信,觉得他们华国人来参加imo就是来走个过场而已。 “机票都掏了,不拿几个奖盃回去,总觉得亏了。”薑忍不住说道。 听到这话,贺忱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提醒道:“机票我记得是报销的。” “好吧。”被他揭穿,薑也不恼,“那更得努力啊,不然怎么对得起国家对我们的支持。” “嗯,有道理。”贺忱含笑道,带著些纵容在里面,即便是知道她在说笑,也依旧配合。 薑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更大,翻了个身,看著窗外的月亮,说:“好吧,其实主要原因不是这个,只是觉得,我大师父和师兄为此付出了这么多,不拿回来,我不甘心。” 这才是她这次不留余地的真正目的。 她是拼了命的。 没有谁能拦得住她,否则,她绝不会客气。 贺忱何曾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放心不下,“明天一定要小心。” 他们都很清楚,路易斯是绝不会让她轻易到达考场的,否则的话,戴珩也就不会在床上躺十八年了。 倘若不是戴家有钱,也一直没有放弃他,只怕他早就化作一抔黄土了。 “嗯,我知道。”薑捻著铜板,沉声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好,有什么事可以给乔特打电话。” 说起这个,薑眉头微挑,“忱哥,这个乔特,就是那个乔特实验室吗?” “嗯,是他创办的。” 还真是啊。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上次听你说,你们也不算是朋友?” 但要是关係不好的话,他会介绍给她吗? 他们两个关係不对劲啊。 听出她话里的探究,沉吟片刻,贺忱才道:“他邀请过我去他的实验室,我拒绝了。” 他没说的是,不止拒绝了,还把人拉黑了。 因为…… “他太烦人了,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会用到他。” 不然的话,被他缠上,那也是真的麻烦。 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薑更好奇了,还有人能让他没办法? 真有意思,怎么办,她忽然有点想见见他了。 “姜姜。”见她好一会儿都不出声,贺忱便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捏了捏眉心,“听话。” 最后两个字,像是哄小孩一样。 薑莫名耳根一热,“忱哥,我都十八了。” “那不也还是小孩?” 行吧。 隨便吧。 薑摸了下耳朵,眼神闪烁了下,转移开话题,“忱哥,你那边怎么样了。” 他这边啊…… 贺忱的脸色缓缓沉了下去,看了眼病房的方向,低声道:“不太好。” 闻言,薑表情一肃,“怎么回事?” “刚出抢救室,情况不是很好,姜姜,我明天可能没办法赶过去了。” “没事。”薑並不介意,“忱哥你先忙你,我给你回春丹你也可以给你二哥吃,那个是能恢復气血的,没有副作用。” “嗯,我知道,已经让他吃过了,也多亏了你。” “那就好,等我回去,我给二哥看看,忱哥你別著急。” “嗯。”贺忱缓缓点头。 正说著话,病房里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声音,贺忱眉头一皱,立马朝那边走去。 薑也听到了,一下子坐了起来,“怎么了?” “我二哥情况不好,姜姜,我先掛了。” “好,如果需要我的话,立刻联繫我。” “嗯。” 话落,贺忱就掛断了电话,隔著屏幕薑也能感受到他的急切。 想了想,她给贺忱又发了条消息。 【忱哥,方便的话可以把你二哥的八字给我看一下吗?】 那边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復。 【抱歉,才看到。】 紧接著,底下发来一串时间,是贺怀的八字。 薑算了下,看著卦象,眉头皱了起来,表情有些凝重。 风火卦,大凶。 看来他那边的情况是真的不好。 她又掐算了下,这才微鬆了口气,好在凶险中还有一线生机,只希望他能撑住。 否则…… 想到了什么,薑的手忍不住紧了下。 许久,她长吁一口气,到时候再看吧。 因为这件事,她心里的激动少了些,过了一会儿倒是能睡著了。 翌日,她一起来就给贺忱打了个电话。 贺忱也正好刚回到病房。 一夜未睡,他的神色也有些憔悴,捏了捏眉心,声音沙哑道:“姜姜。” 听到他的声音,薑心一紧,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虚弱的样子。 “还好吗?”薑问道。 “嗯,暂时稳住了。” 只是医生说情况很不好,他也不確定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要不我回去吧。”听出他的语气,薑蹙了蹙眉,说道。 “姜姜。”这一次,贺忱的声音严肃了几分,“不管什么情况,现在,参加比赛,拿回奖盃,完成你师父和师兄的愿望,才是最重要的。” 薑一愣。 下一刻,就听他放缓了语气说道:“我这边可以的,胡老也在,我们能等到你比完赛的。” 闻言,薑的手缓缓握紧,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忱哥,等我消息。” 说完,她便率先掛断了电话,洗完脸后,抬步走到门外。 然而刚走两步,就见李老师急匆匆赶过来说道:“薑,不好了,出事了!” 第218章 你们先走 “怎么样了?”房间里,李老师紧张地说道,“要不咱们还是送医院吧。” 就在刚才,有个学生忽然开始拉肚子,一开始他们只当是吃错肚子了,没想到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就上了十几次的厕所,出来后整个人连路都走不了了,脸色煞白,嚇得李老师赶紧就要送他去医院。 却被薑给拦住了。 他看著薑从包里取出几根银针来扎到这个学生的穴位里,眼皮子跳了下,有些不大確定。 他知道薑学习很好,但是她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不是不相信她,只是这人命关天,不能开玩笑啊。 薑面色如常,眼神却有些冷凝,“柯骏,你先带大家去赛场。” 这个腹泻的学生,正是他们一队的队友,叫牧章。 闻言,柯骏看了眼牧章,问道:“那牧章怎么办?用替补吗?” 听到这话,牧章强撑著爬了起来,“不,我可以的。” 都走到这一步了,他怎么可能愿意放弃。 说话间,他就要从床上下来,却不想,薑按住了他的肩膀,明明看著只是轻飘飘的一个动作,牧章身上却像是压了一座山一样,动弹不得,动弹不得,只能乖乖躺在床上。 薑掀开眼皮子看了他一眼,说:“想去就躺好,不要动。” 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毫无起伏,牧章看著她的脸色,心忽然就放了下来,乖乖躺平。 薑捻著针,说:“你们先去,我们一会儿过去。” 李老师看了眼时间,说:“现在只剩不到四十分钟了,路上还得要半个小时,薑,你真的可以吗?要不你们先走吧,至於牧章……” 他顿了下,咬牙说:“不行就用替补的同学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带替补,本来也是为了应对这种突发情况。 “不用。”薑的语气依旧很平稳,“再给我十分钟就好了。” 李老师还要再说话,焦珠忽然上前说:“李老师,您看牧章的脸色。” 听到这话,李老师看去,只见刚才还脸色煞白的牧章,此刻的脸色也有了些红润,看起来状態好了不少,他有些惊讶,下意识扭头看向薑。 焦珠解释道:“的医术很好,您放心吧,她不会拿这种事胡闹的。” 她对这次比赛有多重视,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思及此,李老师也缓缓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先去了,薑,得早点到,要是比赛开始后迟到半小时的话,你就不能去参赛了。” 她可是他们的核心力量,绝对不可以缺席。 “我知道。”薑点了下头,神色沉稳,拿出银针在牧章手上扎了下,看著里面挤出来的黑血,眸色渐沉。 她快速道:“你们去,我不会迟到的。” “好。” 李老师也不耽搁,立刻带著其他人先行离开了。 牧章躺在床上,忍不住说道:“薑,要不你先走吧,让替补同学上好了。” 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他也知道,这是集体荣誉,而且薑,比他重要得多。 “刚才不还很想去吗?想放弃了?” “不想。”这是实话,没人想放弃,更何况还是这种他们几乎將冠军收入囊中的时候。 “那就不要想那么多,闭眼眯几分钟,恢復一下精神,一会儿我带你杀回来,帮你报仇。” “报仇?”牧章微惊,“我是被人算计的?” “嗯,食物中毒。”薑点了下头,抬头问他,“头晕吗?” 牧章还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说了句“不晕”。 “很好。”不等牧章反应,她的针再一次落下。 这一次很疼,牧章下意识要挣扎,好在薑早有准备,提前按住他,捻了下针,隨后拔出,“好了。” 她从包里又取出一颗药给他,“吃吧。” 牧章没有犹豫,无条件相信她,吃了下去。 两分钟后,他坐了起来,活动了下身子,有些惊奇道:“真的好了?” “嗯,眯一会儿吗?” 他身体还有些虚弱。 “不了。”牧章从床上下来,“我们赶紧去吧。” 他也不是傻子,明明前几天都好好的,偏偏这时候突然食物中毒,说是没什么猫腻他都不信,而幕后黑手是谁,他也不是一点儿猜测也没有的。 一如当年戴珩的车祸。 想到这里,他倒吸一口凉气,看著薑说:“薑,你要小心,他们接下来要对付的人,很有可能是你。” 这会儿,他也大概猜出了对方的目的。 他只是一个拖住她的藉口而已,但就算是他出了什么事,薑还在,她才是他们真正忌惮的人,只怕还留著什么后手。 “嗯。”薑只是淡淡点了下头,继续收拾著东西,看上去並没有很紧张的样子,这下子牧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能想到的,她估计也早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定了定,“我们走吧。” “好。”薑看了眼窗外,唇角微勾,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满是冷意。 - 赛场门口,李老师刚一下车,就听到有人忽然说道:“天吶,出车祸了。” 听到这话,李老师蹭地扭过头去,立刻抢走对方的手机看了眼,看到上面的人並不是他认识的人,虽然不厚道,但还是长鬆了口气。 不是薑他们。 不等他彻底放下心来,就见一辆车停了下来,里面走出来几个人,也是进入总决赛的。 他们参赛队伍都住在同一个酒店。 来赛场的路也都差不多。 就听其中一个人说:“幸好我们早出发,不然就要被堵到那里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香枫大道忽然修路,不让通行了。” 香枫大道,从酒店来赛场的必经之路。 李老师心里咯噔一下,薑还没来。 “李老师,怎么办?”焦嶸他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紧张地问道。 李老师看了眼时间,离比赛开始只剩十分钟了,他咬了咬牙,说:“二队先进去。” 他们是要一组的人员都到齐,才能进入比赛页面的。 想著,他扭头看向柯骏他们三个人,“你们愿意等吗?” 虽然是比赛开始后半小时才取消资格,但就算是薑在半小时之內来了,他们也少了半个小时的作答时间,情况同样严峻。 “等。”柯骏没有丝毫的犹豫,点了下头,“没有薑,我们很难夺冠。” 这话一出,其余两个人也连连点头。 確实是这样。 与其那样,不如等薑来。 她说了她会来的。 第219章 飞机来送他们过去 “好。”李老师点了下头,紧盯著表,“如果她9:25还没到的话,我们就用替补,別担心,你们都是薑带出来的,她说过,你们很优秀的。” 这也是为他们打气,万一薑真的来不了,那就只能用替补队员了,他们不能想著,没有薑,他们就贏不了。 即便这是事实,心里也不能这么想,否则士气就低落,到时候就麻烦了。 闻言,柯骏点了下头,和焦珠他们说:“你们先进。” 焦珠和焦嶸对视一眼,咬了下牙,“好,我们先进去了。” ,你可一定要来啊。 他们虽然想要拿奖盃,但只想爭亚军而已,冠军是他们的,说好的三块奖盃,一个都不能少。 而且,她要的从来不是简简单单的夺冠而已,而是跟昨天一样,歷史性的夺冠,完全碾压,让所有人都记住他们的夺冠。 这一点,他们可做不到。 深深看了眼他们来的方向,焦珠几人才往里面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8:55的时候,a国队笑看著他们,甚至还陪他们等了五分钟才进去。 布鲁尔笑道:“看来你们今天连赛场都进不去了。” 想起昨天的个人赛,他就气得不行。 他昨天心態全崩,竟然连前三都没进去! 这还是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情况。 简直是耻辱。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华国叫薑的女孩带来的! 柯骏看著他脸上的红肿,唇角微勾,第一次有些尖酸刻薄地说道:“你能进去又怎么样,还不就是有个体验感而已。”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他居然敢诅咒他这次也拿不到奖! 布鲁尔一怒,抬起胳膊就想打过来。 柯骏淡淡扫了他一眼,“打吧,打完你连这个门都进不去了。” 比赛期间打架斗殴,可是被取消资格的。 布鲁尔的队友也赶忙拉住他,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这才放下手。 冷笑一声说:“薑来不了,看你们怎么猖狂。” 说著就走了进去,眉宇间满是自信和得意,显然是觉得薑肯定来不了了。 “他不对劲。”柯骏看著他的背影,出声道。 他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件事的。 李老师点了下头,脸色同样难看,“又是他们。” 十八年前,他们就用过这样的手段,没想到十八年后,依旧死性不改。 不愧是路易斯的学生,把他的卑鄙学了个十成十。 也不知道薑现在怎么样了。 想起戴珩的样子,他的心又是一沉,紧张地看著远方。 他现在就连让薑及时赶到的心愿都淡了不少了,他更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可千万別出什么事才好啊。 - 此刻,牧章看著窗外拥堵的车,咬了咬牙,“薑,我们下车走路吧。” 刚才香枫大道被封了,他们到跟前才知道,眼看著现在已经9:10分了,再过二十分钟,他们就不能参赛了。 时间太紧张了。 他怕来不及。 闻言,薑也没什么意见,轻轻点了下头,和他一块儿下车。 然而几乎是在他们下车的瞬间,將要从车流中穿过的时候,他们面前这辆车的身后那辆,忽然很暴躁地按了下喇叭,咒骂一声,不耐烦地往前开了下,一下子撞上了前面那辆车。 而前面那辆车,则朝著薑他们撞来。 “薑!”牧章一惊,大声道。 薑脸色一沉,一把拉著他,闪到一旁的路边。 牧章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又有一条藏獒咆哮著冲了过来。 靠。 他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下一刻,就见薑手一抬,也不知道扔了个什么东西出去,藏獒就无力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牧章愣愣看著这一幕,有些傻眼。 “姜,薑?”她刚才扔出去的是什么,他怎么看著好像是个红色的东西,还像是纸? 这打在狗身上会感觉到疼? 不会吧! 可是狗现在確实像是比被石头砸中还难受,倒在那里,小声呜咽著。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顿时脸色一变,“糟糕,只剩下十五分钟了。” 而且他们入场检测,还得留出五分钟来,那就只剩下十分钟了! 时间不够了! 他抬头看向薑,却见她拿出一张卡片来,对著上面的號码拨了出去。 他愣了下,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然后就听她问道:“乔特先生吗……” 两分钟后,一架直升机从他们头顶飞过,落下一道云梯来。 牧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把拉住,“走了。” “走,走哪儿?”牧章一愣,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面前的云梯。 牧章傻眼。 薑说:“还剩九分钟了。” 牧章瞬间回神,不管三七二十一往上爬去,看著他的身影,薑指尖一弹,往他身上扔了张符,这才跟在了后面。 牧章全程如履平地,一点儿也没觉得累,蹭蹭几下爬了上去,爬到上面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恐高啊! 顿时身子僵在原地。 这时一只手拉著把他拽了上去,紧接著,薑也到了门口,手把著门,轻轻一用力就上去了。 红衣男子刚伸去的手也落在了空中,他也不在意,自然而然地收回,桃眼上下打量著她,唇角微勾,“薑?” “嗯。”薑拍了拍手,“有劳了,乔特先生。” 乔特却躺回到座位上,轻飘飘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牧章心一紧。 不是吧,他们都爬上来了,他不帮忙? 那还不如在地上呢,起码他们腿还能跑啊。 他下意识看向薑,却见薑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薑歪头看著他,似乎还有些惊讶,“乔特先生不是喜欢在现场看比赛吗?” 闻言,乔特的手一顿,掀起眼皮子看向她,唇角的笑意加深,她居然发现他了。 看她刚才看到他的时候,似乎一点儿惊讶都没有,这是早就猜到他的身份了? 有趣。 “走吧。”乔特对前面的飞行员说道。 说罢,他看向薑,“你可比贺有趣多了。” 薑笑了下,但笑不语。 她坐在一旁,看著窗外的风景,眼神微凉。 路易斯,给她等著! 此时,赛场门口。 李老师看著时间,头上的汗都快滴下来了。 工作人员走出来提醒道:“李,你们只剩下一分钟时间了,要是再不进来,就没时间了。” 说是提醒,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嘲讽。 没有人希望他们能进去,否则的话,a国今年的成绩怕是就要难看了。 “要是不进去的话,我就关门了。”说著,就要伸手去关门。 李老师的脸色不是很好,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 “谁说我们不进去的。” 第220章 她打开了隱藏卷 听到声音,几人惊喜地转身,“薑!” 看著他们,薑也笑了下,隨即看向工作人员,手搭在门上,看似轻轻一下,却让工作人员再也无法撼动分毫,他不由得震惊地看著她,“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话落,他咬了下舌尖,有些懊恼,说错话了。 果然,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勾唇道:“我来比赛,出现在这里,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还是,你觉得我不该在这里。” 这话让工作人员怎么接,他抿了抿唇,只能转移话题道:“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你就算进去也跟不上了。”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说著,她手微微用力,门便立刻打开了,工作人员一个不防,踉蹌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他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冷漠至极的眸子,顿时僵在原地。 薑脸上带著笑,眼里却满是寒意,“滚开。” 说出来的话,毫不客气。 对付他们这些人渣,也用不著客气。 工作人员下意识让开身子,柯骏他们便簇拥著薑往里走去,一改方才的颓丧,士气高涨。 看著他们的背影,工作人员咬了咬牙,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喂,路易斯先生……” 话没说完,就听到了一道玩味的声音,“原来是路易斯啊。” 工作人员一惊,一抬头就看到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个红衣男人,长得极为妖孽,狭长的桃眼笑看著他,却跟薑的如出一辙。 乔特扫了眼手机,指尖摸著下巴,漫不经心道:“路易斯,你的手还是那么长啊,是不是该剁掉一点。” 那边,古堡中,听到这道声音,路易斯一惊,嚇得手一抖,手机掉到地上,他赶忙捡了起来,眼镜都歪了,他也来不及去扶,隔著手机屏幕,还是微微弯腰,恭敬道:“乔特先生。” 语气里满是忌惮,原来的张扬看不出分毫,想著他刚才的话,他头上冷汗直冒,有些僵硬地扯著嘴角,乾笑道:“乔特先生,您在开玩笑吗?” “你算是谁,我有必要和你开玩笑?”乔特说话极不客气,但路易斯就连生气的勇气都没有,头上的汗珠一滴滴掉了下来,努力回想著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乔特好心地提醒道:“薑,我的人。” 什么? 路易斯大骇,浑身僵直。 “所以你说,你动了我的人,我该怎么收拾你呢,说起来,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吧,之前我家老头看中的戴珩,也是你动的手吧,哦对了,还有姜骆,差点儿忘了他了。” “路易斯,你胆子很大啊,三次,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过。” 他语气轻飘飘的,路易斯却下意识惊呼出声:“乔特先生!您听我解释!” “对我撒谎,又是一罪,你確定要说话?” 路易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敢。 也不敢存有侥倖心理觉得他看不出来,乔特家族的势力远不是他能比得上的。 他只能又叫了声“乔特先生”,满是哀求和不安。 然而这一次,那面却没了声音。 “乔特先生?”他又叫了一声。 这一次,回答他的是另一道声音,那人小心翼翼道:“路易斯先生,那位先生已经走了。” 说著,工作人员看了眼乔特的方向,想起路易斯对他的態度,更加震惊,他到底是谁,那个华国女孩又是谁? 走了…… 路易斯顿时瘫坐在椅子上,回想著刚才的事,后背的衣服都打湿了。 这个薑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乔特认识的,怎么可能呢! 想起乔特的话,他更是浑身发抖,差点晕厥过去。 - 登记完信息,薑便踩著点走到了答题台上,顿时吸引了全场目光。 就连坐在他们对面的a国队伍也看了过来。 到底实力还是在的,他们两支队伍都进了决赛,而且目前还是领先的。 看到她,布鲁尔挑衅地朝她笑了一下,比口型道:“你输定了!” 现在他们已经拿到一千分了,她就是再厉害,也追不回来了。 不曾想,薑看都没看他一眼,调整了下椅子高度,坐好。 好笑,谁有时间搭理他。 “怎么安排。”柯骏问道。 他们的时间確实晚了,现在对他们很不占优势。 当然,夺冠还是能的,但很难拉开能吊打a国队,让所有人都记住这次比赛的地步。 要是布鲁尔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的话,只怕想要吐血,他的目標是夺冠,结果人家的目標是载入史册? 没这么欺负的人! “没事,你们来做前面的题,按照之前的模式来就好。” “我们?”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柯骏诧异道:“那你呢?” 薑笑了下,没说话,手却是退出了答题界面,转而点开了一套最隱蔽的题库。 看到她的动作,柯骏瞳孔一下子瞠大,震惊地看著她。 她的屏幕也清楚投放到大屏幕上,其余观眾也看到了她的动作,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她在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 她居然打开了隱藏题库! 所谓隱藏题库,並不是真的藏起来不让人看见的,而是很多人看见了,也不敢点开。 因为这里面放著的,是当今世界的四道未解难题! 也是imo竞赛唯一敢公开的题目。 今天,这个华国女孩居然打开了它! 就连观眾席上的乔特都忍不住身子微微前倾,眯了眯眼,想將大屏幕上的东西全都看清楚,不肯放过一丁点儿的细节。 他很想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做对。 是故意虚张声势,还是胸有成竹? 柯骏也在想这个问题。 见他不动,薑看了过来,“有问题?” 柯骏张了张嘴,最后摇了下头,“没,没问题。” 確实没问题了,连带他刚才的担忧都化为灰烬。 怕分数不够高?这四道题一道一万分还不够吗? 够,完全足够,就是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做对。 “那就赶紧开始吧,少拿一分,我都找你算帐。” 她轻飘飘说道,仿佛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看著她,柯骏狂跳的心缓缓定了下来。 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想到这里,他的血都快燃起来了。 今天,怕是真的要载入imo的歷史了。 而他,也是歷史的见证者。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扭头看向身旁的队友,“开始。” 他们也不能给她拖后腿。 焦珠他们看了眼薑,勾唇笑了下,继续低头做题。 他们今天,必须站在imo的巔峰上,不管是过去的,还是將来的,都要仰视他们! 所有人都紧盯著薑,她,真的能做对吗? 第221章 未解之题 李老师也紧张地看著薑,在她打开那份隱藏卷的时候,整个人的心就提了起来。 他看著台上神色自若的薑,暗暗告诉自己,这孩子一向很靠谱,绝不会胡来的。 可是,这可是几百年来都没人能解开的难题啊! 她真的可以吗? 他心里既相信她,又有些担忧,两个小人不断地拉扯著,揪得他的心更急。 同样急的也有乔特,不过他並不担心薑,只是迫不及待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打开了这份卷子。 很快,所有人的疑惑就有了答案。 薑在屏幕上写下一串又一串的符號和数字,没多久,就写到了最后一行。 乔特也都全程看完了,眼睛一点点浮现出亮光,看著她的眼神趣味也更加浓郁。 他舔了舔唇角,决定等比赛完成后就把薑打包带回他的实验室。 很快,薑就提交了第一道题,继续开始写第二道题。 看到这一幕,眾人惊讶,忍不住窃窃私语道:“刚才那题她做得对吗?” 因为是未解难题,竞赛组的组委也没有答案,所以在她提交后,没有像是之前的比赛一样直接出分,需要等他们看完之后,才会给分。 薑並不著急,手上的笔拿得极稳,如方才一般,没人能从她清浅的面容上看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心里跟猫爪在挠一样,痒得不行。 刚才那题到底对不对啊! 他们不知道,乔特可是一清二楚的。 全对! 而且她的切入点非常棒,甚至是他都不曾想到的。 没错,他前两年閒来无事,研究过这四道题,也得出过答案,只不过懒得公布罢了。 毕竟他做出来的让人震惊的研究已经不少了,也不缺这一个两个。 他甚至还去研究了其他更简单的解法。 他原本以为他的解法已经很简单了,没想到薑的居然比他的更简单。 她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居然能想到这里。 乔特看著她,目光灼灼,如果不是想看她后面的答案,都想现在就抢人了。 一旁,柯骏他们还在做著题,他们晚到了三十分钟,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很慌乱,至少心態会受到影响,不曾想,他们居然不仅不受影响,还要比之前更好,更加亢奋。 每一个人都像是打满了鸡血一般,眼神里满是光亮。 答题依旧保持著之前的风格,又快又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错误答案。 即便是少了一个人,依旧没有受到影响。 很快,他们和布鲁尔他们的差距就越来越小。 布鲁尔一直注意著他们,发现这一点后,心里一急,恰巧右上角的分数又倒扣了十分,也就是说他刚才那道题做错了。 他不由得有些烦躁。 深吸一口气,想起昨天个人赛的事,他吸取教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还不等他做好心理建设,忽然看到小组排名猛地一变。 华国一队,分数:12990分。 一万分! 布鲁尔眼睛一下子瞪到了最大,脑子嗡地一下,一片空白,就连答题都忘了,怔怔看著对面坐在那里云淡风轻的女孩。 不光是他,李老师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居然做对了! 薑做对了那道隱藏卷的第一题! 观眾席也一下子炸锅了。 她居然真的做对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分数又是一变。 23000分! 两万! 又对一道! 她真的会! 顿时全场譁然,就连主持人出来控场也没有什么用,他们根本就无法平復。 来现场观看的,有不少都是imo的忠实粉丝,即便是自己不会做这些题目,也不影响他们对imo的了解。 尤其是这隱藏卷的四道题,堪称神一样的存在。 甚至有人说过,几百年之內都没人能解得开。 然而现在不仅有人解开了,还一下子对了两道! 不,也许第三道第四道她也能做对。 一时间所有人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著薑。 他们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当场解答,但即便如此,那又怎么样呢。 这本身就是公开的题目,之所以这样,代表著imo评委组本身就是没有限制时间的。 別说是限时了,哪怕是给上几百年几千年,只要有人能做对,就是好的。 想必这女孩也是早就破解了,这会儿只是把答案写在上面。 那又怎么样呢,破解的是她本人啊! 她並没有作弊,一切都是符合规定的。 当然,这会儿没人去纠结这些无聊的问题,都在紧张急切地看著薑,想看她到底能答对几道。 正想著,薑再一次按下了提交键。 33300分! 三道! 这会儿,所有人反而冷静下来,反应没有刚才那么大,似乎觉得这也不算是什么难题。 很正常的事啊。 她能答对前两道,第三道第四道也答对,很稀奇吗? 一时间,他们心里竟然隱隱有种粉丝心態,自家偶像多牛逼都是很正常的事。 他们等著她把这四万分全部拿到! 然而这一次,薑却是忽然停了下来。 她放下笔,靠在椅背上,眼睛居然也闭了起来。 “她在干嘛?”原本惊呼道。 李老师也满是不解,唯独乔特看著薑的眼神一变再变,迸发出炙热的光芒来。 后台,大屏幕上,分成好几个小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是一个人。 要是有人在的话,就会发现他们都是当下学术界最厉害的人物。 刚才也是他们看的薑的答案。 每一步都完成得十分完美,逻辑也一点问题都没有,完全是对的。 这一万分看似多,实际上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够。 这个女孩的优秀,不是一个数字能够评估的。 但是,她怎么不动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想休息一小会儿,但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始终都没有动。 渐渐地,也有人转变了观念,难道,是因为这道题她答不出来?即便是答不出来,她也已经是第一名了,只怕之后也很难有人能够超越她的。 但是,为什么心里的感觉就那么奇怪呢。 明明这也是很正常的事,这么多年来,都没人能答对一道题,足以见得这些题难度有多大,她能答对三道,已经是非常厉害了,但是放在薑身上,莫名有种失望。 她刚才那三道题都答出来了啊!为什么第四题不会? 柯骏也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但也没有多管,继续回答著自己手上的题目。 然而他能稳得住,对面的布鲁尔就不能这么淡定了。 他的情绪上下起伏,跟过山车一样,焦急,羡慕,嫉妒,怨恨,窃喜……种种情绪涌上心头,以至於他的答案一错再错,没多久,就跌出了前三。 他脸色微变,赶忙追赶,然而越急越错,他心里一凉,完了…… 对面,薑若无其事地掐著手指,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她悠閒地打了个哈欠,仿佛是来度假的一样。 看对这一幕,布鲁尔手一抖,又做错一道。 很快,就在眾人从一开始的心急,但最后认定薑是不会,放弃了,也跟著放弃希望的时候,薑忽然动了。 此时最上方也出现了比赛倒计时一分钟。 薑不疾不徐地拿著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字。 有人跟著缓缓念了出来:“此题无解……” 第222章 四万分! 12:00。 比赛结束,而薑的分数还停留在三万分上,並没有再往上涨,也就是说,她最后一题答错了? 也是,她根本就没回答,她说这题无解,其实就是她不会吧。 一时间眾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有些失望,低著头窃窃私语,看著薑的表情也一变再变。 唯独乔特眼神灼灼地看著薑,抬手打了个电话出去,“怎么还不出分?” 对面似乎有些为难,乔特往后靠了靠,双腿交叠,嘴角掛著笑,“这也是我的答案。” 闻言,对面愣了下。 过了会儿,有主持人走了上来,问道:“这位同学,你说最后一道题无解,那可以说说理由吗?” 理由不就是做不出来吗? 观眾们有些不解,不知道主持人再问一遍的意义在哪里,这不是故意让人难堪嘛。 却不想,薑笑了下,脸色並没有什么变化,缓缓开口道:“已知……” 薑念著题目,一边说著一边在屏幕上写下一串算式,她语速算不上快,但很多人听了一会儿就懵了。 听不懂。 就连主持人也都一脸茫然,看了眼后台的方向,那里,各国博士们都在看著这场直播。 刚才他们本来都要判定薑最后一题不得分了,其中一位博士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就要薑说出理由。 主持人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能先照做了。 他们听得一头雾水,各位博士们却眼睛越来越亮。 此时,薑已经写到了最后一行,“……所以,此题无解。” 写完,她放下笔,静静看著他们,面上没有丝毫的紧张,似乎对自己的答案极其自信。 两分钟后,她的分数猛地一变。 43950分! 前所未有的分数! 薑看著这个数字,眼神终於变了。 她忽然扭头看向一个方向,扬唇一笑,低调的眉眼中也瞬间绽放出光华。 那边不是她的队友,也不是李老师他们,所有人都好奇,她到底在看谁,在对谁笑。 乔特也跟著看了过去,目光落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只见那里坐著一个老人家,看著七十多岁的样子,穿著一身灰色的中山装,並不显眼,但乔特下意识觉得,薑看的人就是他。 有点眼熟。 乔特摸著下巴,思索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 正想著,主持人高声宣布比赛结束。 屏幕上只剩下前三名。 眾人这才发现,第二名居然也是华国队的! 他们刚才只顾著看薑,都忘了注意其他人。 再一细看,布鲁尔忽然不在前三,不光是布鲁尔,就连a国另一支队伍也都不在。 也就是说,今年的冠亚军居然都是华国人,再算上个人赛,a国竟是连一个奖盃都拿不到。 顿时全场譁然。 这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imo竞赛从来都是a国垄断的,他们蝉联了十八年的冠军,今年居然惨败?! 他们彻彻底底输给了这个华国女孩。 一时间,眾人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想法。 刚才对薑有多“失望”,现在就有多崇拜她。 能把隱藏卷四道题都做对的人,a国队输给她,这不也是很正常的嘛。 眾人这么想著,殊不知他们觉得的正常,却把布鲁尔气得险些晕厥过去。 看到成绩单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耻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耻辱! 他从小就是人人称颂的天才,后来更是顺利成为了路易斯的学生,他一路顺风顺水,还从来没有人能让他输得这么惨。 这个薑,到底是谁! 他脸色扭曲,然而这会儿也没人注意他。 没多久,台后忽然走出来一个头髮白的老头来,直奔著薑而去。 “这位同学,你有兴趣做我的学生吗?我是……”他报出名字,瞬间其他不认识他的人也都震惊了,就算没见过他的人,但他的大名也是知道的。 这是世界顶尖的大牛啊!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见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嘴里说著同样的话。 “同学来做我的学生吧,我的研究更加適合你,我是……” 又是一个耳熟能详的超级大佬! 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手上拿著个手机,轻咳一声,“同学,有人想找你说话。” 说著,他把手机往前递了递,只见屏幕上正是个群视频页面,有不少人。 隨便拿出一个都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 他们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想收徒! 说著说著还吵了起来。 毕竟徒弟就一个,他们却有这么多人。 一时间十几个老头喋喋不休吵了起来,毫无科研人士的沉稳大气,反而跟个抢的小孩一样,有的熟悉的甚至开始翻起黑歷史给对手抹黑。 就连七岁尿裤子的事都拿出来了。 薑有些哭笑不得,笑道:“抱歉,我已经有师父了。” 闻言,屏幕那边一静,第一个格子里的人立刻焦急道:“你师父是谁?这拜师可是个很严肃的事,不能大意啊。” 薑却是笑了下,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理会他们,抬步往底下的观眾台而去。 摄像头也赶忙对准她的身影。 手机里的人也都眉头紧蹙,紧盯著她,想看看到底是谁和他们抢徒弟的。 他们就不信了,还有人能比得过他们。 李老师也有些惊讶,直到看到薑走到一个老人家跟前,他才注意到那个人,他眼神不好,盯著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了那人是谁,顿时脸色大变,身子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不光是他,就连手机那端的博士们也都震惊了。 居然是他? 姜骆! 她竟然是他的徒弟! 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薑走到姜骆跟前,蹲在地上,仰头看著他,眼神发亮,嘴角缓缓上扬,亲昵道:“大师父。” 姜骆看著她,乾枯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就跟她小时候一样。 他看著她,眼里满是笑意,“很棒。” 听到他的夸奖,薑抿唇笑了起来,“都是大师父教得好。” 说著,她握住他的手,带著他走到台上。 一步一步,都走得极稳。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姜骆眼神微动,最后还是轻嘆了口气,顺从地跟著她走了上去。 观眾也都看了过去,不知道薑想做什么? 薑没有解释,直到到了台上,才笑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师父,十八年前,他也来过这里。” 说著,她的目光看向镜头,又是那种幽远的目光,像是要穿过镜头,直击人心一样。 她缓缓勾唇一笑,眉宇间却满是冷漠,她开口说道:“现在,我们回来了。” 第223章 我就是证据 古堡中,路易斯手一抖,杯子掉在地上,“啪”地一声,咖啡四溅,他也没有来得及理会,曾经精致考究的他,短短几个小时,就苍老了许多。 自从早上接完乔特的电话,他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立马找人去查薑的资料。 他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让乔特都护著她。 资料很快就查到了,上面说她十八岁之前都在华国一座山上长大,听说很落后,然而他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如果真的是落后的小山沟的话,一个十八年没上过学的人,怎么可能能够第一次考试就得了满分,还在imo个人赛中拿下四千分。 绝不可能。 这绝不是没有上过学的人能做到的。 所以,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生活的那座山上。 他看过一些华国的电影,华国人的深山中,似乎总藏著什么高人,他还在想薑背后的高人是谁,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姜骆! 他这一生,唯一觉得敬佩的人。 他带领华国教育走上巔峰,在眾多方面都有所建树,公认的绝世天才,后来还培养出了戴珩这么一个厉害徒弟来。 他和姜骆差了二十多岁,可以说是听著他的事跡长大的,他敬佩他是真的,但厌恶他也没有作假。 准確的说,是厌恶他的徒弟。 当年他自以为所向披靡,无人能及,然而在imo竞赛中,却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那个比他还小几岁的少年,居然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就像布鲁尔对上薑一样。 当然,当年的戴珩还没有像薑这么锋芒毕露,他和他有差距,但並没有这么明显。 但即便如此,他也很清楚,他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追不上他。 当时决赛还没开始,所有人就都认为戴珩会是冠军,珠玉在前,哪里还会有人注意到他。 他不甘心,所以乾脆找人製造了那场车祸,戴珩无法去参加比赛,没了他,他那个队伍不堪一击,他顺利拿下了冠军,然而很多人都在说,如果不是戴珩出了事,根本就轮不到他。 他不服气,就开始培养下一届的参赛人员,一届又一届,他带著他们拿下了这十八年来的金牌,在这了个项目上几乎是垄断的。 现在所有人提起imo,都会想到他,都只会夸他厉害,再没有人记起那个躺在床上,苟且偷生的植物人戴珩了。 就连戴珩的师父,也在那次事之后,消失不见了。 他以为他已经摆脱了他们师徒的阴影,没想到,薑居然会是姜骆的徒弟!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总是不放过他! 看著台上的少女,路易斯心里浮现出一种浓浓的不甘来。 他怨恨地看著薑。 薑对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她直视著镜头,从兜里取出一个东西来,“很抱歉耽误大家一些时间,有个很有意思的东西,想给大家看一下。” 刚才有些人认出了姜骆,通过他的科普,很多人都知道他的事跡了。 包括十八年前的那个传奇少年,很多老粉也都还记得。 就是没想到,今年的这个横空出世,十分优秀的华国少女,居然会是他的师妹。 那她这次,又想说些什么? 乔特看著她,微微挑眉,他原本还以为她性子软绵,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刚。 要当眾揭穿路易斯的嘴脸吗? 他很期待。 也是,如果她真的那么怂的话,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 锋芒毕露,才是她最该拥有的模样,只不过很多时候,没人惹她,她就更愿意做个低调的人。 可惜了,路易斯惹到她了。 乔特托著下巴,等著看热闹。 “麻烦播放一下。”薑將手上的u盘递给主持人。 刚才那么多大佬想收薑做徒弟,她师父又是姜骆,所以主持人也给面子地接过她的u盘,点开了播放。 见状,不知道为什么,路易斯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想到了什么,他面露惊恐,“不!” 然而,別说他离赛场隔著几十里路,就算是在这里,薑想做什么,他也根本就拦不住。 浑浊的双眼只能眼睁睁看著u盘里的东西展露在世人面前,他心底一凉,腿一软,一下子倒在地上。 完了。 全完了。 这是他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察觉到不对劲,摄像头也第一时间对准了大屏幕,这会儿还在直播,他有预感,接下来这个事,或许会引起轩然大波! 果然,没多久,隨著主持人也点下播放键,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给你一千万,在戴珩来的路上偽装成车祸,不要让他到达比赛现场。” 標准的a国话,声音很是耳熟,但又与他们脑海中的人相比有些过分年轻。 不过既然提到戴珩的话,那就应该是十八年前的事了,也难怪。 正在眾人无法確定自己的想法时,屏幕上缓缓露出一个人影来,正是路易斯! 只见他手上拿著一张卡,交给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隨后,那个黑衣男人走到银行查询了一下。 正是一千万! 再结合刚才的声音,事情显而易见。 现在有不少a国的人,他们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看著这一幕。 在他们心中,路易斯是他们敬仰的人,尤其是这里还是imo的赛场上。 他带领a国十八年垄断了金牌,更是他们所有人的神。 然而,今天忽然才发现,他根本不是神,就是一个撒旦。 是一个为了冠军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买凶杀人的恶魔! 看著他们,薑缓缓道:“十八年前,因为我师兄表现出眾,路易斯觉得威胁到了他的冠军梦,所以,他僱人开车撞我师兄,也因此,让他躺在床上十八年,我的师父,也因此而消沉。” 说到这里,薑眼眶微红。 反倒是姜骆,握住她的手,朝她笑了笑,带著一种安抚地力量。 薑深吸一口气,眼神陡然一厉,“杀人偿命,这是天道,也是律法,路易斯买凶杀人,该死!” “你胡说!”她话落,底下立刻传来一道怒吼声。 是布鲁尔。 他是路易斯的徒弟,不管怎么样,都要维护他。 他大半的荣光,都来自於路易斯徒弟这个身份。 如果路易斯倒了,那他怎么办。 所以,他坚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他义正严词道:“你胡说,我师父根本就不是那种人,他如果没有能力,怎么可能带领我们华国拿到十八块金牌?” 底下观眾听了这话,也跟著点头。 这下子,布鲁尔气势更高,他有些得意地笑道:“你不知道从哪儿拿出这么一段视频,就污衊是我师父做的?我师父这些年来一直在做慈善,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这一千万,想必就是做慈善用的,而且你这监控上面的时间,分明就是八年前,那时候戴珩已经在床上躺了十年了,关我师父什么事,你污衊他买凶杀人,你有证据吗?” 自以为自己找到了漏洞,布鲁尔不免有些得意。 然而下一刻,他的脸色彻底僵住。 “我算不算证据?”一道低沉清润的声音传了过来。 薑缓缓扭头看去,看到来人,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第224章 戴珩来了 是戴珩! 观眾席上,戴楠一下子站了起来,惊喜地看著他,脱口而出道:“小叔!” 这一声,也让没见过戴珩的九班同学也都知道他是谁了,没多久,戴珩的名字就传遍了会场。 眾人惊讶地看著他,他就是十八年前那个绝世天才?姜骆的徒弟? 此时,姜骆也惊喜地看著他,大步走上前,“阿珩,你醒了?” 他前两天去看他的时候,他分明还是躺著的。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刚醒来,戴珩身上的肌肉还没恢復过来,这会儿他坐在轮椅上,常年不曾进食的削瘦显得他面部轮廓稜角分明,相比从前也多了几分凌厉。 但看到姜骆的时候,他眼神一下子柔和下来,“师父,我回来了,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一句话,一下子让姜骆红了眼眶,他摇了摇头,“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师父就放心了。” 戴珩朝他笑了下,隨即缓缓看向不远处的女孩。 之前他魂魄离体的时候他就见过她,现在再看,才发现她比当时更加好看,也更加亮眼,身板笔直,嘴角永远掛著清淡的笑,此刻站在那里,光芒万丈,又內敛低调,二者並不矛盾,结合在一起,反而更加耀眼。 他看著她,温声道:“师妹。” “师兄。”薑脆生生唤了一声,几步走上前,走到他身后,帮他推著轮椅。 师兄妹两个明明是第一次相处,但出奇地和谐。 看得底下贺永桥忍不住嘀咕了一声,这戴家小子该不会是来挖他孙子墙角的吧? 这可不行! 他绝不答应!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就没有说话,静静看著台上。 薑推著戴珩走上去,不用他吩咐,就將轮椅对著布鲁尔的方向。 只听戴珩淡淡道:“我够不够资格当证人?” 看到他,布鲁尔有些震惊,作为路易斯的弟子,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秘辛的,比如十八年前他的冠军是怎么来的。 然而不论真相如何,他都不能怯场,他不能认输,否则,他就完了。 想到这里,他强自定下神来,说:“你也是当事人,不能自证,你的话不能当作证据。” “呵。”戴珩倒也不恼,甚至还笑了一下,看上去一副脾气很好很好欺负的样子。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脸上依旧掛著笑,指尖轻捻著,笑意更深。 如果他真的那么好欺负的话,那就不是她师兄了。 果然,戴珩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拍了下手。 下一刻,两个保鏢就押著一个人走了进来,细看之下不难发现,这人正是刚才薑那个视频里的黑衣男人。 虽然十八年过去了,但还是能认出来的。 戴珩轻倚在轮椅上,语气如他面容般清浅,只听他笑道:“这个人,就是当年导致我出车祸的肇事司机,他主动自首,坐了十年牢,八年前放了出来,有趣的是,他是个司机,却去见了彼时已经是人人称讚的教授路易斯,还从他手上拿到了一千万。” 戴珩手指交握,隨意搭在腿上,轻飘飘道:“也许,如你所说,他是在做慈善吧,给一个刚出狱的犯人一千万美元,这都弄得我也想去坐牢了,想必路易斯先生也会拿一千万美元帮助我的吧。” 略带调侃的一句话,惹得底下的观眾也纷纷笑了起来。 薑也笑眯眯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惊讶,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还这么幽默。 当时看他的长相,她还以为他是个很严谨,有点古板的人呢。 果然,听到他的话,布鲁尔脸涨得通红,找不到反驳的点,只能一个劲儿的说道:“你们这不算证据,也就是一段拼接视频而已,根本听不到我老师说了什么,第一段里也没有人像,不能证明是我老师,有可能就是你们找人配音的。”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戴珩脸色不变,只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他似乎懒得再说话了,点了点一旁的黑衣人,“你说吧。” 直到面对害了自己的人,他也依旧能保持笑容。 然而黑衣人看了他一眼,想到了什么,面上却流露出惊恐来。 不敢隱瞒,他说:“確实是路易斯先生指使我去撞戴先生的。” “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就是污衊!我可以告你们誹谤!”布鲁尔跳脚道。 黑衣人也不怂,立刻道:“谁说我没有证据。” 紧接著,他掏出一个录音笔来,有些破旧,上面都掉漆了,看上去有些年头。 古堡里,路易斯看到这东西脸色大变。 偏偏布鲁尔还不知道,还说道:“你拿一堆破烂就想污衊我老师?” “聒噪。”薑掏了掏耳朵,冷冷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道:“你再嚷嚷,我就把你嘴缝上!” 她脾气不算差,但面对他们师徒两个,一点耐心也没有。 戴珩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眉眼里也染上了笑意。 听到她的话,布鲁尔有些憋屈,正想说话,在无人注意的角落,薑指尖一弹,一道无形的符飞到了他嘴里,他只觉嘴里多了滴水,没有在意,咽了下去,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惊恐地摸了摸喉咙,张大嘴,也只能发出沙哑的“啊啊”声。 薑扫了他一眼,“啊”什么,装傻子吗?这可不是你装傻就能混过去的。” 她咄咄逼人,几乎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他留。 戴珩忍不住轻笑一声,手半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掩去笑意,再抬头时,面上已经恢復了正常。 他扫了眼黑衣人,主动问道:“说一下吧,你这是什么证据。” 黑衣人忌惮地看了他一眼,隨后认命道:“这是当时路易斯先生找我交易的所有录音,我当时怕他不给我钱,所以专门录了音,你们可以找警察鑑定。” 他敢这么说,足以证明这份证据的真实性了。 闻言,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不敢置信。 所以,他们崇拜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是个杀人凶手? 虽然戴珩没死,但他也確实这么做了,性质还是一样的。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一时间有些恍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薑看著他们,出声道:“接下来我们会把这些证据提交给警方,真相如何,大家自会知道。” “我今天只是想说,我们被夺走的一切,都会加倍拿回来!” 她身后大屏幕上的成绩还没撤去,没有任何人怀疑她这是在说大话,因为她確实做到了。 十八年前,路易斯抢走了她师兄一个奖牌,那她就拿回来三个,打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路易斯害得戴珩在床上躺了十八年,那她就让他活不到八十岁! 薑从来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她这个人,睚眥必报! 看著这样的她,戴珩的眼神更加温柔,眼底笑意更深。 话落,薑推著戴珩走下台阶,正要说话,她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著上面的信息,她瞬间脸色微变…… 第225章 漂亮姐姐最厉害了! “大师父,我先回国了。”薑赶忙说道,说完,看向贺永桥,眼神有些复杂,“贺爷爷,麻烦您跟我一块儿回去。” 听到这话,贺永桥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阿忱出什么事了吗?”他颤声问道。 “不是。”薑摇头,不等他鬆一口气,她又道,“是忱哥的二哥出了点事,我现在要赶回去救他。” 贺怀生病的事贺忱一直没告诉贺永桥,怕他担心,但现在,已经瞒不住了。 他早晚都要知道的,与其让他一路上猜测,不如直接告诉他。 贺怀…… 贺永桥头一晕,身子往后仰去,多亏了薑一直注意著他的动静,及时扶住了他,这才没让他晕过去。 她在他身上几处穴位上按了下,安抚道:“贺爷爷別怕,有我在。” 对,有她呢。 她连他都能救得回来,肯定也能救得了二孙子的。 想著,他眼里驀地迸发出一阵亮光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姜丫头,你一定要救救阿怀啊。” “我会的。”薑点了下头,他过於激动,握她的力气有些大,薑也没说,反而一个劲儿地安抚著他。 说完,她看向正在看热闹的乔特,“麻烦给我一架飞机,送我回去。” 乔特顿时脸一僵,黑著脸道:“你当我是你家司机啊。” 还来个私人飞机,她怎么不要个火箭呢。 没有! 有也不给她用! “你不答应,我就不进你的实验室。”薑说道。 靠。 乔特心里暗骂一声,俊美的面容黑了个彻底,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心思,居然被她给抓住了,还反过来威胁他。 偏偏这还真能威胁到他…… 他已经失去一个贺忱了,不能再失去一个薑了。 这丫头的能力可太让他好奇了,他捨不得放过。 但这么被她拿捏,他也不愿意,便道:“先签合同,否则免谈。” “这会儿哪儿来的合同。”薑蹙眉。 乔特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我带了。” 说著,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份合同来,递给她,“签字吧。” 薑:“……” 她快速签好字,“可以走了吧。” 目的达成,乔特也不食言,立刻打了个电话出去,“准备好飞机,我要用。” 十五分钟后,他们一路飆到机场,上了飞机。 见乔特跟著他们一块儿上来了,薑疑惑道:“你也要去?” “嗯。”乔特只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话,就隨意找了个座位放平,躺下了。 见状,薑也没多说话。 扭头看著贺永桥,扶他坐下,陪他说著话。 不光是他,她心里其实也很急,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赶得上。 她拿出铜板算了下,依旧是极凶的卦象,不由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 也不知道贺怀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刚才贺忱给她发消息说,贺怀再一次情况危急,医院已经发了病危通知书,就连胡明煊一时间都有些束手无策。 看来情况真的不太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即便她再想快点儿,到底还是离得太远了。 八个小时后,飞机落地。 车子贺忱已经安排好了,直奔医院而去,一路上的车子也已经被清理过了,一路绿灯,直达医院。 急匆匆跑到抢救室门口,见贺忱站在门口,薑快步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贺忱神色疲惫,下巴上都冒著青茶,一看就是一直没睡觉的样子,薑不由得有些心疼,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握著他的手说:“没事,有我。” 说著,她快步走进手术室。 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说实话,长得跟贺忱和贺恪都不太像,他的五官更加柔和,有股书卷气。 “小友你来了。”看到她,胡明煊总算是鬆了口气,赶忙把贺怀的情况说了一遍。 说起来也很简单,贺怀是实验室发生爆炸,被炸伤了,身上有75%的皮肤都烧伤了,內臟也受损,再加上他长期遭受放射性元素,器官本身就有些衰竭,这一次炸伤无疑是雪上加霜。 不用他多说,薑都能感觉到他的情况有多严重。 她就连想给他把脉,都无从下手。 好在胡明煊拿来了检查报告,薑看了眼,心里大概有了数,“借用一下你的金针。” 她的还是银针,没来得及换。 相比之下,自然是金针的效果更好。 胡明煊没有犹豫,立刻把他的金针拿了出来递给她,“已经消好毒了。” “嗯。”薑点了下头,没有再多说话,手上捏著金针,稳稳扎了进去。 他身上几乎已经没有能看的地方了,要不是心电图还没变成一条直线,都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器官衰竭,重度烧伤,一个比一个严重。 薑手上的针飞速落下,她捻著针尾,灵气顺著金针缓缓渡入体內。 他此时状態太差,承受不了太多的灵力,但太少了的话,又对他於事无补。 无法把脉,薑只能指尖渡入一点灵力过去,顺著脉象游走,藉此看清他的脉象。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著她,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他伤得太重,送过来的时候,他们甚至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肉被烧灼的味道。 就是不知道薑能不能把人救过来了。 不只是他们在想这件事,就连门外的人也在想。 “没想到她还会医术。”乔特斜倚在墙上,摸著下巴说道。 贺忱没有说话,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你这么著急忙慌地把她找回来,看样子像是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她身上了,那她要是治不好怎么办?” 听到这话,贺忱眼神一暗。 如果连薑都治不好的话,那只怕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能治得好他二哥了。 一旁,贺老爷子听到这话,神色有些忍耐,他本来想让他別胡说的,但想著是他把他们送回来的,还让机长开得快些,让他们提前了几个小时回来,念在这个份儿上,他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然而,却有人不惯著他。 “谁说漂亮姐姐救不了二叔的!”贺淼气冲冲跑过来问道,小丫头叉著腰,齜著牙,看起来气势汹汹的, 就连贺森也跟著坚定道:“一定能治好的,漂亮姐姐医术很好。” “就是!”贺淼大声说道,圆溜溜的眼睛瞪著乔特,似乎他再敢说一句,她就要衝上来揍他一样。 第226章 签合同 见状,乔特微微挑眉,“哪里来的小屁孩。” “我家的。”冯蕴快步走了过来,探究地看著他,她是律师,见过不少人,面前这人亦正亦邪,让她有些拿捏不准他到底是什么人。 但能说出这话,就挺欠揍的。 贺恪走了过来,他没有说话,只站在她身旁,高大的身形透露著无声的守护。 看到这一幕,乔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看来你们都很相信薑啊。” “那是,漂亮姐姐最厉害了!”贺淼立刻大声说道。 厉害倒是厉害,就是不知道在医术上到底怎么样。 看著他们的反应,乔特也有些好奇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抢救室里,胡明煊专注地看著薑手上的动作,很想问她在这种情况下是怎么把脉的,然而现在也不合適问这个,只好先看著。 她用的还是鬼门十三针,此时贺怀的身体烧伤很严重,穴位辨认不如原本那么容易,然而这对薑似乎並不能造成什么影响。 她只用一眼就可以辨別出穴道的位置来。 过了约摸有半个小时,薑总算是停了下来,“好了。” 她长出一口气,眾人朝著旁边的仪器看去,各项数据都已经恢復正常了,而且很平稳。 不像他们之前,刚从手术台上救下来,很快就又会快速衰败下去。 不过具体怎么样,还得再看看。 “可以把他推回房间了吗?”胡明煊问道。 薑点头,“嗯,我去配一些药,你看著他的情况,有任何问题立刻来找我。” “好。” 看到抢救室的门打开,贺忱他们也立刻迎了上来,薑看著他,温声道:“暂时脱离危险了,我先去配药。” 他的灼伤太严重,需要配一些外敷的药才行。 “好,我跟你一块儿去。”贺忱说道。 薑没说什么,点了下头,安抚了贺永桥两句,就急急走了。 贺森贺淼被他们爸妈拉著,让他们一会儿再去找她玩,她现在还有正事要忙,好在两个孩子在薑面前很懂事,也都没闹,乖乖点了头。 薑了半个时辰,熬了一锅的药,也没装到瓶子里,直接端著来到病房,抹到贺怀身上。 他当时脸上戴著防护面具,所以脸和脖子都保护得挺好,不然要是伤到脖子的话,他只怕当场就不在了。 薑刚才给他餵了回春丹,他整个人状態看著好了不少,但依旧没有醒来。 她解释道:“醒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这样睡著也挺好,他恢復得更快一点。” “嗯。”贺忱点了下头,他原本话就不多,这会儿更是显得沉默。 见状,薑也没多说什么,言语在这个时候显得太过单薄,他也肯定不想听那些空话。 所以,她乾脆也就不浪费口舌了,省下力气用来全力救人。 给他抹好药后,用纱布包了起来,薑说:“今晚我来守夜,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的话,也来得及。” “辛苦你了。”这一次,贺忱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她是唯一能救贺怀的人。 “不用客气。”薑冲他笑了一下,“我一会儿就给我三师父写信,有他在,说不定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三师父,就是教她医术的师父。 贺忱点头,“谢谢。” 见状,薑笑意微敛,轻嘆了口气,握住他的手,“忱哥,有我在呢,別怕。” 闻言,贺忱眼睫轻颤,他低头看著薑握住他的手,情绪缓缓平復下来,“嗯,我相信你。” “这就对了嘛。”薑冲他笑了下,收回手,“二哥的情况是严重点,但你忘了吗?我可是鬼门十三针的传人呀,医死人肉白骨虽有夸张的成分,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交给我吧,保证还给你一个健康的二哥。” 她面上带著笑,很是轻鬆,似乎並不因为这件事过於忧愁,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看著她,贺忱也终於缓缓笑了起来,“嗯,我知道了。” 见他这样,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走吧,刚下飞机,我还没吃饭,忱哥先陪我去吃个饭吧。” 说著,也不等他说话,拉著他就走了。 贺永桥他们也正好在门外等著,见她出来,满是期待地看著她。 薑看著他们,说:“药已经上过了,今晚有可能会发烧,我会在这里陪著,贺爷爷年纪大了,受不得累,就先回去吧,放心,有我在呢。” 贺永桥看著她,眼圈发红,“,阿怀一定会没事的是吧。” 他也知道,找医生要这种確定的话不合適,因为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万一,一旦出现意外,到时候难免会对医生產生怨懟。 但他实在是忍不住。 薑也不介意,点了点头,“会没事的,我您还不放心吗?” “放心放心。”看到她淡定自若的样子,贺永桥总算是安心了点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尝了。 隨意在眼睛上抹了一把,“我都听你的,我一会儿就回家睡觉去。” “嗯。”又冲贺恪他们微微頷首,薑就拉著贺忱走了,乔特丝毫不懂人情世故,厚著脸皮跟了上去。 见贺忱看过来,他晃了晃手上的纸,“签了合同的,她现在是我们研究所的人了。” 闻言,贺忱看向薑。 薑解释道:“他太烦人了,当时需要他的帮忙,而且,我问过我大师父了,他说可以进。” 她说得轻鬆,但贺忱还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不由薄唇轻抿,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歉疚。 薑晃了晃他的手,“真没事,我好著呢,听说里面设置了不少的奖金,忱哥你知道的,我最喜欢钱了。” 说著,她冲他眨了下眼,笑得十分开心,並没有丝毫的勉强。 盯著她看了一会儿,贺忱这才微微鬆了口气。 如果是因为他,让她签下这份合同的话,那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乔特看著他们,有些无语,“喂,你们能尊重一下我吗?” 他的实验室多少人想进,结果这两个人,一个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另一个呢,倒是没拒绝,但居然是为了钱? 能不能给他点面子啊! 结果两人一个搭理他的都没有,直接大步走了。 坐到餐厅,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第227章 三师父来了 “是我大师父。”薑接通,解释道。 路易斯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姜骆和戴珩就暂时留在a国,薑自己先回来了。 知道她要救人,算著时间,估摸著她差不多已经结束了,姜骆才打电话来。 温声道:“,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听到他的声音,薑的眉眼也软和下来,多了几分真切的笑意,“挺好的,刚才给贺二哥擦完药,晚上我留在医院。” 薑没有瞒著他,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闻言,姜骆点了点头,“好,你也要注意休息,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可以叫你三师父过来。” 虽然已经青出於蓝了,但毕竟寧文海的经验更丰富一些,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嗯,我已经给三师父写信让他来了,估计快到了。” “那就好。”姜骆也把a国的情况说了一遍,证据確凿,现在路易斯已经被抓起来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 听到这话,薑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眉宇间的鬱气也散去了,笑道:“那恭喜大师父和师兄了,大仇得报。” “还是得多谢谢你。”说到这里,姜骆有些悵然。 他没想到,十八年前的遗憾,居然还能有弥补的一天。 虽然他之前教薑,也是存著些想让她参加imo的心思的,但后来到底还是怕了。 怕她会遭遇和戴珩一样的事情。 好在,她不仅来了,拿下了冠军,还把戴珩救醒了。 姜骆忍不住眨了眨眼,眼眶有些湿润,这辈子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想起imo,他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明天就要举行颁奖仪式了,你要回来吗?” “正想跟大师父说这件事儿呢,贺二哥这边我还不放心,就不回去了,得麻烦师父帮我去领奖了。” “我吗?”姜骆有些惊讶。 “是呀。”薑笑道,“我这么厉害,可全是您带出来的,再没有人比您更有资格去领奖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哦对了,我有两个奖呢,一个个人一个团队的,要不再劳烦一下师兄,帮我领了唄,大师父,您知道的,我懒,懒得再折腾了,您和师兄就帮帮我吧。” 说到最后一句话,她有些撒娇道,对面,贺忱抿著茶,不由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跟著温柔下来。 这下子,姜骆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赶不回来是真,想让他们彻底圆梦也是真。 想著,他神色一肃,认真道:“,这是你的奖。” “也是您和师兄的。”薑带著笑意说道,眼神里却满是坚定,“没有您,我早就被冻死饿死了,您把我带大,还教我读书,我的一切,也都是您的,而且,我说过,您和师兄失去的一切,我都要拿回来的。” 十八年前他们错失的奖盃,她这一次拿回来了。 说完,她又笑了起来,“大师父,我就是让您和师兄摸一下奖盃而已,最后可得还给我啊,我还得拿回去炫耀呢。” 她哪里是什么张扬的人。 姜骆哭笑不得,又有些欣慰。 这十八年,他也没有虚度。 能遇到小徒弟,也是他的福气。 想著,他也没有矫情,痛快地答应下来,“好,那明天我和你师兄就代你去领奖,等路易斯的判决结果下来了,我们就回去。” “好。”薑点了下头,又报出一串號码,“大师父,如果您在a国遇到什么事,可以给这个號码打电话。” 坐在一旁的乔特:“???”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那是他的电话號码吧! “喂,我人就在你们跟前呢,他们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干嘛。”他又不会分身术。 薑看著他,疑惑道:“你没朋友吗?” 乔特一噎,不等他回答,薑继续说:“到时候你跟他们说一声不就好了吗?一个电话的事而已,我都是你们实验室的人了,总不会这点事都不肯帮忙吧。” 说著,她还有些纠结地拧著眉头,一副在考虑要不要退出的样子,看得乔特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他扭头看向贺忱,“这丫头你能降得住?” 瞧她那嘴皮子利落的,贺忱这个闷葫芦在她面前就是个哑巴吧,这要是吵起架来他就只能站著挨骂吧。 闻言,贺忱把手上的杯子放下,看了眼薑,才说:“她在我跟前不这样。” 言下之意,只对他这样,只欺负他。 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乔特都快要气笑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欺负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有没有心! 没有。 有心也不分给他呀。 薑笑眯眯眨了眨眼,一副有人撑腰才不怕他的样子,看得乔特更揪心了,夸张地捂著心臟,“等著,你最好不要给我打电话,否则要是欠下我人情,下次非得给你百八十个实验让你做!” 这么一想,似乎也不错,那多欠点也行。 看得出来,薑並不是什么乖乖好拿捏的性子,这次要不是正好有求於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签下合同的。 不过她这个人,有恩必报,不欠人情。 这么一想,他话音一转,扬声衝著电话那头道:“有什么事儘管联繫我!” 这人情欠的多才好,才能彻底拿捏住这丫头。 那边,姜骆认出了他的声音,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些好笑。 不过,似乎旁边还有一个人。 是之前提到的那个有缘人吗? 这些话不方便在电话里问,掛断电话后,姜骆眉头轻蹙,看来这边的事得赶紧回去了,长得那么好看,性子又好,可千万別被人骗了才好。 薑不知道她师父想得那么远,吃完饭后便回了医院,又去配了些药,这一次是口服的。 回春丹虽然能吊著他的气,也能温养身体,但她还有更对症的,更適合贺怀服用。 晚上,他果然烧起来了,毕竟伤得太重,抵抗力下降,炎症又多,这是难免的。 薑早有准备,立刻把准备好的药给他服下,等他烧退下去了,这才放心。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贺忱就在旁边陪著她。 之后贺怀就没有再高热了,情况看著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胡明煊看著明显好了一大截的检查数据,看著薑的眼神更加钦佩,真是太厉害了。 正要说话,门口忽然有个护士走进来说:“姜小姐,门口有个说是你师父的人要见你。” 她师父? 她那个叫丁二牛的师父? 胡明煊心下好奇,也跟著扭头看去…… 第228章 丁二牛?寧师祖! “三师父来了?”薑有些惊喜,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她昨天才给他发的消息。 大概是连夜赶来的。 想著,薑也快步往外走去,贺忱抬步跟在身后,胡明煊有些好奇,也走了出去。 没多久,他们就在外面看到了一个背著医药箱的身影,背对著他们,看不清面容。 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脸上也跟著染上了笑意,快步走过去喊道:“三师父。” 寧文海缓缓转身,笑看著她,“,好久不见啊。” 不等薑说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讶的声音,“师叔祖?!” 薑扭头看去,就看到胡明煊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寧文海。 她有些疑惑地歪头看著他,“你认识我三师父?” 认识,何止认识,这可是他师叔祖啊!鬼手门的门主! 他满是震惊地看著寧文海,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更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薑的师父。 一时间他大脑一片宕机,脱口而出道:“你不是说你师父叫丁二牛吗!” 第一次见她用鬼门十三针的时候,他就联想到师叔祖过,但薑说她师父叫丁二牛,所以他就打消念头了。 没想到转来转去,居然还是他! 那丁二牛是怎么回事? 他一时间有些傻眼,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倒是寧文海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笑眯眯道:“这是我自己起的,这名字太麻烦了,走到哪里都呼呼喝喝的,后来我乾脆就取了寧下面的丁做姓,在外面都说我叫丁二牛。” 闻言,胡明煊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是什么理由,嫌自己名气太大所以改了个这么土气的名字? 他可是寧文海寧神医啊! 一时间胡明煊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见到师叔祖的喜悦和他居然是薑师父的震惊在脑中交织,一时间竟让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才好。 两人也没理会他。 寧文海冲薑摆了摆手,“快来,让师父好好看看你。” 薑听话地走近,任他打量著。 盯著她看了好一会儿,寧文海满意地点了点头,“看著还不错,没瘦,看来在山下没吃苦。” “不仅没瘦,还吃胖了些。”薑笑道,说著,扭头看向贺忱,介绍道,“三师父,这是贺忱忱哥,在山下这段时间多亏了他照顾我。” “还有,他是我的有缘人哦。”薑冲他眨了眨眼,小声说道。 不曾想,寧文海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却是淡了下去,开口转移话题道:“不是说有病人吗?先带我去看看吧。” “好。”薑没有察觉到他的態度变化,只当他是想先忙正事,赶忙带著他往里走去,一边走一边介绍著情况。 得知患者是贺忱的二哥,寧文海眼神微暗,余光扫了眼贺忱,对著薑笑意依旧,但脑海里就多了些心思。 原本以为让下山找有缘人只是老五的一个藉口,没想到歪打正著,还真被她给找到了一个所谓的有缘人。 照她所说,这人可以让她涨功德值。 的缺钱命一直是他们所担忧的,他们也想尽了办法,就是没想到最后居然败在这么一个小子身上。 小徒弟就这么被拐走,可真让人有些不爽呢。 想著,他的视线扫过贺忱,看到薑的时候,又冲她笑了笑,没让她察觉。 “……基本上就这些了,这是我开的药方。”到了病房,薑把药方拿了出来给他看。 一看到患者,寧文海瞬间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专注地看著药方。 他点了点头,“可以,你开的药越来越精进了,黄芩可以多放一些,加大剂量,也能好的快些。” “好。”薑点了点头,记下他的话。 师徒俩又针对贺怀的情况研究了一下治疗方案,胡明煊也瞬间回神,偷偷在旁边听著,眼睛亮晶晶的。 这可是师叔祖亲自授课啊! 见薑居然能跟上他的思路,还能举一反三,胡明煊看著她的眼神更加佩服。 难怪她这么厉害,原来是师叔祖的徒弟。 当然,也是因为她聪明,否则单单只是师父厉害的话,也很难做到她这一步。 他如饥似渴地汲取著他们话里的信息,寧文海注意到了,没说什么,作为国手,他还是很喜欢看人学医的。 和薑聊了將近一个小时,后续的治疗也都商议出来了,寧文海这才看向胡明煊,开口道:“你是小胡是吧,我记得以前你师父带你来见过我。” 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胡明煊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认出他来,不由有些惊喜,躬身恭敬道:“是的,师叔祖,师父他曾带我去看过您炼药,受益匪浅。” “那会儿你才多大,就受益匪浅了?”寧文海挑眉问道。 胡明煊顿时脸一红,又认真道:“那时候虽然跟师叔祖实力相差太远,没学到多少东西,但明白了一点,医道大途,永无止境,我还有很多需要学的东西,这些年来也一直这么鞭策著自己,从来不敢有丝毫的骄傲和懈怠。” 毕竟他是见过真正的神医的。 相比之下,他那点儿本事还真算不得什么。 闻言,寧文海摸了摸下巴,倒是对他印象好了些。 薑也说:“胡老確实是个不错的人,很好学。” 最初和他刚认识的时候,他確实是有些傲慢,但见过她炼药之后,立刻就改变了態度,以诚相待,还总叫她小友。 能在他这把年纪还这样的,已经很不错了。 “夸的人,肯定是不错了。”寧文海笑道。 听到这话,胡明煊大喜,像是孩童被老师夸奖了一样,感激地看了眼薑,又俯身道:“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小师叔才是真的厉害,少年英才。” 说起来,按照辈分,他確实是该叫薑一声小师叔的。 他们都是鬼手门的人,而薑又是寧文海的徒弟,当然也是鬼手门的了。 想著,寧文海点了点头,问道:“鬼手门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胡明煊身子一僵,下意识看了眼薑,想起之前宋豫的事,一时间有些尷尬,惭愧道:“是晚辈教导无方。” 注意到他的眼神,寧文海眯了眯眼,这是有不长眼的跳到小徒弟面前了? 他在椅子上坐下,轻飘飘的语气里却带著让人下意识心尖一颤,他慢悠悠道:“哦?说说,怎么个无方。” 第229章 你是那个短命的小子? 听到他的声音,胡明煊不由得抖了下,早前就听说过,师叔祖之前掌管鬼手门的时候,曾经有门下弟子做错了事,一向好脾气的师叔祖收拾起人来,確实毫不手软。 直接把那人赶出了鬼手门,吊销他的行医资格,並且宣告天下。 被鬼手门赶出来的人,哪个医院敢要。 当然,那也是那个人先做错了事,因为收了钱,故意开错药险些害了一条人命,多亏了师叔祖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宋豫虽然不是一样的原因,但他打著鬼手门的旗號,高价收费,自己却没达到那个水平,还得罪了小师叔,想也知道多恶劣。 他也没替他遮掩,把事情都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寧文海在他刚开口的时候就猜到了,但没想到居然有人真的这么不长眼,一次又一次挑衅他徒弟,顿时都气笑了,扭头看著薑问道:“他这样,你没给他点顏色看看?” 言语间还有些不满,被欺负了,怎么都不知道反击的? 薑也不生气,笑眯眯道:“我把他的生意都抢走了,让他挣不到钱,这还不算反击?” 这算什么反击,要他说,就该把他套个麻袋揍一顿,然后餵几颗穿肠散才好。 听到这话,薑挑了挑眉,有些好奇道:“三师父,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六师父用毒吗?怎么现在还攛掇我用毒药了?” 闻言,寧文海抿了口水,扫了她一眼,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著她,“我是反对他天天往你菜里下药,拿这个训练你,多危险啊,万一没来得及吃解药呢,没说让你不能用毒啊。” 这话说的,薑明白为什么他能和六师父斗了这么多年,却还没真的发火了。 他们两个,从本质上说,其实是一样的。 都是医术,只是方法不同,不认同对方的教学方法,却承认彼此的本事。 他们啊。 薑低低笑了起来,怪好玩的。 胡明煊在旁边听著,心痒痒得不行,很想知道和师叔祖斗法的人是谁,能和他斗的,肯定不差。 但看了眼他的脸色,他不敢问。 师叔祖只对小师叔有好脸色,对他可没有,不仅没有,这会儿还在怪他没有管好鬼手门,让小师叔受委屈了呢。 他这会儿还是尽力缩小存在感,不要让他老人家想起他的好。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见寧文海的目光扫了过来,淡声道:“既然你管不好鬼手门,那就交给来管吧。” 原本胡明煊也是因为寧文海走了之后,当时门中就数他的医术最高,才当了代理门主的。 这会儿得知薑竟然是寧文海的嫡传弟子,她本人医术又好,自然没有意见,立刻躬身道:“晚辈也是这么想的,小师叔最適合不过了。” “这不好吧。”薑却是不答应,“三师父,我不想当门主,太麻烦了。” 寧文海耸了耸肩,“你不当谁当,我们这么多家业呢,就都是留给你的,你总不能让我们后继无人吧,更何况。” 他抿了口水,笑眯眯的,“你都帮了你大师父那么多了,怎么到我就不肯了?我的鬼手门还能比那个imo竞赛更麻烦不成?” “还是我们偏心啊?”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里闪过危险的光芒。 “没有没有。”薑立刻摇头,挺直腰板道,“我最喜欢医术了,治病救人啊,这可是大事,三师父放心,我一定好好管理鬼手门。” “这还差不多。”寧文海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胡明煊,和他交代著事情。 薑这才长鬆了一口气,见贺忱看著她,忍不住朝他投去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 她可太难了。 师父们太多,也有苦恼啊。 最大的苦恼就是师父们都太爱爭宠了,每天都会问她百八十遍最喜欢谁。 小时候她还能萌混过关,长大后就难了,师父对她也有免疫力了,这脸也没有多少的助力,这碗水她想端平可太不容易了。 她真的好难啊。 看到她脸上生动的表情,贺忱忍不住轻笑一声。 却不想,寧文海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扭头看了过来,见小徒弟和他眉来眼去的,心里更加窝火。 看吧,他就说了,小徒弟肯定是被人给拐走了! 眼看著养了十八年刚长熟的小白菜就要被人给拱了,他心里就气得不行,偏偏小徒弟还在这里,又不好对他的態度太明显,只能假笑著问道:“这位是贺先生是吧,不知道你跟我们家是怎么认识的?” 看出他的敌意,贺忱並没有在意。 或者说,是他早就察觉到了。 “他是……”薑正要开口,就被寧文海给打断了,“,我在和贺先生说话。” 言下之意,让他来说。 闻言,贺忱朝薑递了个安抚的眼神,这才开口把他们的相识经歷说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平铺直敘,但却是从他的视角出发的。 薑也听得津津有味,还有些惊奇。 “原来忱哥你之前是知道苏家不来接我,所以特意来接我的呀。” “李春晴也是你找来的?你知道她的身份了?” “……” 寧文海:“……” 完了完了,看徒弟这样子,分明自己也是有心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乾脆直接问道:“你们俩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薑想了想他的话,回答道:“未婚夫妻?” “什么?!”寧文海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订婚了?这事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这下子他看著贺忱的眼神再也毫不隱瞒自己的敌意,怒瞪著他,恨不得现在就给他餵下穿肠散归西丸化魂丹一样。 他以为小徒弟只是有被拐走的风险而已,没想到是已经被拐走了? 他一时震惊得无以復加,脸色也有些难看。 见他反应这么大,薑惊了下,赶忙解释道:“三师父,不是那样的,我和忱哥是很早之前就有婚约了,定的娃娃亲,是我爷爷和苏爷爷定下的。” 寧文海倒是知道苏老爷子的事,毕竟是徒弟的家人,当初他们要接她下山的时候,他们就第一时间查了。 说是和贺老爷子关係很好,定下娃娃亲,也是能够理解的。 不对,等等。 想到了什么,他脸色一变,“你姓贺,那你是那个老五算出来活不过二十六岁的小子?” 第230章 忽悠糖上线 “不行!”寧文海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脸色难看。 如果一开始他是纯粹因为小徒弟被人抢走了而不爽的话,那现在就是针对贺忱本人了。 这样一个短命的人,小徒弟和他在一起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坚决不同意。 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反应一般,贺忱表情並没有太大的变化。 薑脸上笑也微微收敛了一些,“三师父,您听我说。” 寧文海不想听,但看著徒弟这样子,又不好把这话说出来,只好偏开头,有些气恼地坐在椅子上,“你说吧。”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她就是说出儿来他也不会同意的。 却不想,薑的第一句话说的是:“三师父,您怎么说也是从医的,讲究科学,您平时不是最看不上五师父的那些算命的吗?” 確实是。 不然也不会之前在鬼手门掛上丘九言和狗不得入內的牌子。 即便后来同在山上,他这个念头还是没有改变的。 科学和玄学,本身就是无法融合的东西。 “所以,五师父算的,您也不用理会呀。”薑笑眯眯说道,“您不是说他是神棍吗?神棍的话哪里能信呢。” “所以我现在也不信你这个小神棍的话!”寧文海气呼呼道,別把他当傻子,这么重要的事,他可不会被她给忽悠了。 薑一噎,扶了扶额头,“三师父不好哄啊。” “那是。”寧文海有些得意,斜睨了她一眼,“你三师父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这么些年也不是白活的,要是隨便一两句话就把我给骗了的话,那我还能活这么大?” 闻言,薑笑了下,似乎並没有被戳穿的懊恼。 继续缓缓道:“那如果现在有一个病人,我已经算出来他的死期就要到了,这时候您会袖手旁观吗?” 寧文海沉默下来,皱了皱眉,“我在跟你说贺家小子的事。” “说的就是他的事。”薑语气依旧和缓,抬手给他倒了杯茶,“三师父您先別忙著生气,先听我说。” “我也知道,五师父他算命很准,但命理本身就有很多变数,牵一髮而动全身,改动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就有可能彻底改变命运,所以五师父说的,也不一定会应验。” “那要是应验了呢?”寧文海蹙眉说道,即便他看丘九言再不顺眼,也不得不承认那傢伙確实有点本事,不然也不会有丘大师这个称呼,更不会有那么多人找他算命。 不论如何,这事和徒弟有关,他不得不慎重。 “有我在,不会的。”薑坚定道,眉宇间染上了几分自信。 五师父的本事是很好,但她也不差呀。 “三师父,事在人为,您说过的,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自己的病人,怎么您现在反倒反过来劝我放弃了呢?” 这话说得寧文海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儿,他有些气闷地哼了一声,“我说不过你,等我回去告诉其他几个人,到时候这些话你和他们说,看能不能把他们说得通吧!” 闻言,薑笑了下,知道他暂时不会再提这件事了,也就没有再多说。 “三师父您这次既然来了,那就多留几天吧,我可想您了。” 听到这话,寧文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点了下头,“这是肯定的,我也得检查一下你的功课再走,看你有没有偷懒。” “好,隨时欢迎。”薑笑眯眯说道。 寧文海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哪里,但还没想出来,薑就把话题转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得知他来,医院不少医生也都赶了过来,一个个都期待地看著他,院长也过来了,客客气气地问他方不方便帮他们开个讲座。 “也不用特意准备什么,您隨便说就好。”院长强压著心里的激动说道。 这可是寧神医啊! 所有学医的人心里的神,有一句话说,在他手上的病人,只有两条路,要么站著走出去,要么变成骨灰盒让人抬出去。 如果他都没有办法的话,那就是真的被判处死刑了。 如果能让他传授一二,那今天的班是真没白上! 推辞不过,寧文海直接点头答应了,不过他说不要讲座,那些都是空的,他不喜欢。 “你们直接准备几个病例吧,我们开研討会,这几天我都在,你们可以把疑难杂症拿出来。” “好好好。”院长连连点头,哪里还有不答应的。 “师叔祖,我可以跟著听吗?”胡明煊凑过去问道。 寧文海扫了他一眼,点头。 虽然他管理能力不怎么样,但一心向医这一点还是不错的,说著,他看向薑,“也来。” “好。”薑点了下头。 眾人这才看向薑,她几根金针救了贺怀的事已经在医院里传遍了,这会儿一个个都好奇地看著她。 院长忍不住问道:“您和这姑娘认识?” “我徒弟,当然认识了。” 什么?他徒弟? 眾人震惊地看著他,又看向薑,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看到他们这样,胡明煊总算是心理平衡了,不怪他震惊,这是传出去谁不得傻眼啊。 那可是寧神医的徒弟啊! “难怪这姑娘医术这么好。”院长忍不住说道,“之前我们还打算邀请这姑娘来我们医院来著,只可惜被她拒绝了。” 他说的是之前她救人的那回,这么一个人才,他们本来想破格录取,她拒绝后,当时还有不少人都觉得她太衝动了,不曾想,分明是他们高攀不起。 寧神医的徒弟,他们就算是京市最好的医院,也怕委屈了她。 闻言,薑摆了摆手,笑道:“没有觉得委屈的意思,是我还在上学,没有时间。” 听到这话,院长恍然大悟,她也確实还小著呢。 “那小姑娘你將来上大学打算学什么专业?你要是学医的话,那很適合啊,不如来京市医学院吧,这可是最好的医学院。” 却不想,薑摇了下头,“我要去a大。” 不是想去,而是要去。 她想去大师父生活过的地方体验一下。 这次寧文海倒是没有吃醋,以她的水平,根本不用去上什么医学院,他来教就足够了。 至於她想去a大的事,他们之前早就知道了,也没什么异议。 他们对她也没太大的期许,只要过得开心就好了,以前她老跟他们在山上,也没个朋友,所以才想让她下山见见世面,也挺好的。 “好了,这事就先不说了。”寧文海抬手打断他们,“先去看病例吧。” “好好好。”院长立刻带他们往一个方向而去。 薑也跟上,临走前冲贺忱摆了摆手。 看到这一幕,寧文海轻哼一声,有点气。 徒弟是真的被拱了! 好气! 第231章 信任 好不容易逮到寧文海,他都十几年没出山了,院长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把他们医院的疑难杂症都找出来了,薑也跟著一直忙到深夜才忙完。 回到病房的时候,见贺忱还没睡,她有些疑惑道:“忱哥,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贺忱递了杯水给她,温度刚刚好,她直接就能喝,“刚才你大师父给你打电话了,我怕他联繫不上你担心,就接了。” 之前她走的时候把手机留给他了。 薑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儿,接吧,我大师父有说什么吗?” “说他们那边快处理完了,大概还有一周时间就回来了。” “嗯。”薑没什么力气地点了点头。 见她一脸困顿,站著都要睡著的样子,贺忱没再说什么了,催促她赶紧去睡觉。 “不急,我先看一下贺二哥的情况。”走到床边,给贺怀把了个脉,见没什么事,薑这才放下心来,倒头就睡了过去。 几乎是沾著枕头就睡著了。 贺忱看著她,忽然起身往洗手间而去。 没多大一会儿,他拿了个湿帕子出来,俯身轻轻给她擦著脸。 感觉到湿意,薑睁了下眼睛,见是他,朝他笑了下,嘟囔了句“谢谢忱哥”就又睡了过去,仰面躺好,方便他给她擦脸。 满是隨便他做什么样子。 看著她这模样,贺忱忍不住摇了摇头,她倒是真的信任他。 捏了捏眉心,他手上的动作更轻。 擦完后,凝视著她的面容,许久才离开。 刚一出门,就见门口站著个人,他面色如常地冲他打了个招呼,似乎並没有什么诧异。 寧文海斜睨了他一眼,看了眼里面熟睡的人,压低声音道:“你跟我过来。” 贺忱也没说什么,乖乖和他走到阳台。 寧文海回头看著他,直白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贺忱也没装傻,頷首,“知道。” “今天差点儿被给忽悠了,只顾著问她,还没来得及问你,你自己是个什么想法。” “在二十六岁之前,我不会对她做什么。”贺忱也回得直白。 听到这话,寧文海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过了二十六岁,你就打算对她做点什么了?” 贺忱也不否认,反道:“除了这一点,您还有什么对我不满的地方吗?” 还真没有。 论相貌,论气度,论能力,他都是万里挑一,没人能比得上的。 但这么说的话,总觉得气势有点弱,寧文海只能鸡蛋里头挑骨头,还真让他给挑著了一个,他说:“你比大太多了。” 今年才刚十八,他都快二十六了,差七岁多呢。 “你们年轻人现在不都说什么代沟吗?三岁一代沟,你和差了七岁,那就是两个水渠子,这不合適吧?” 闻言,贺忱却是轻笑了一声,“您觉得,和普通的十八岁学生一样吗?” 哪个十八岁能像她一样医术高超,还精通玄门。 寧文海一噎,唯一找出来的一点也被他给驳了回去,心下不爽,“你脾气不好,我都查过了,大家都叫你贺阎王,你和在一起,我不放心。” 贺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说:“您可以问问姜姜,我的脾气怎么样。” 他脾气好不好,那也是对人的。 那还用问?寧文海要並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来,他就是连一句重话都捨不得对薑说,还无微不至,每顿饭都会送来,还都是她喜欢吃的。 说到底,他就是怕他真过不了二十六岁那个死劫,到时候连累了薑,让她跟著一块儿难过,所以才找的这些藉口而已。 不曾想,一个个被他给否了,除了命不好,还真挑不出什么来。 见状,寧文海索性直说道:“那先等你过了二十六岁吧,不然其他的说再多,也都是白说。” 所有的一切,都要在他能过了死劫的基础上才能做打算。 不然其他的说再多,都没意思。 贺忱点头,並没有生气,因为心里很清楚他是因为关心薑才这么做的,心里还因此觉得开心。 苏家人对她不好,好在她有一群对她很好的师父。 也是个好事。 两人也没什么好聊的,寧文海摆了摆手,“走了。” 说著,他脑海里又有一道白光快速闪过,只可惜他又没抓住。 他到底想问什么来著,怎么总是想不起来? - 目送著他离开,贺忱返回病房,薑还在熟睡,他开门和走路的动作都放得很轻,没有把她吵醒。 房间里还有一张陪护床,就在薑旁边,他走过去,躺下,扭头看著她的侧顏,不知不觉也跟著睡了过去。 刚才和三师父说的话,並不是谎话。 在没有平安度过二十六岁大劫之前,他確实不会做什么,以免耽误了她。 她这么好,值得一辈子平安喜乐。 想著,贺忱的心也缓缓沉了下来,有些睡不著,但又不好翻身吵醒她,便这么看著她,月上中天的时候,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得倒是挺香,一夜无梦,也是这段时间难得的好觉。 - 见识到薑的医术之后,医院的医生也都一个个拉著她探討,甚至还有听到寧文海回来的消息赶过来的其他医院的医生。 薑也比之前更忙了。 很快一周过去,这天吃饭的时候看到姜骆和戴珩,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愣愣道:“大师父?师兄?” 姜骆看著她眼下的乌青,有些心疼,“怎么累成这样?” “这几天忙了点儿。”薑看著他们,逐渐反应过来,惊喜道:“你们回来了呀,a国的事情都忙完了吗?” “嗯,忙完了。”知道她一直惦记著这事,姜骆就把事情说了一遍,“证据確凿,那天又是全球直播,a国不敢护著路易斯,已经按杀人未遂判处他无期徒刑了。” 只是无期,没有死刑,薑微微蹙眉。 见状,姜骆倒是能想得开,“这也是按法律来的,已经很不错了。” 说著,他看向戴珩,眼里有了笑意,“现在你师兄也醒了,我就希望你们都能健健康康的,这就足够了。” 或许也是真的年纪大了,很多事都不想再爭什么。 也或许,是因为该爭的,小徒弟都帮他爭取到了。 戴珩当年確实没丟了性命,按照因果来说,也没法让路易斯判处死刑。 薑有些遗憾,但他活著也好,她多的是法子让他生不如死。 想著,她心底冷笑一声,看向姜骆和戴珩的眼里又多了几分笑意,“那就恭喜师父和师兄了,总算是大仇得报。” “多亏了你。”戴珩温声笑道,看著她的眼神十分专注。 一旁,贺忱看到这一幕,微微眯了眯眼。 第232章 大师父回国了 “师父,师兄,我们別站在这儿说话了,你们吃饭了吗?一起去吃个饭?”薑没注意到这一点,笑著说道。 知道她还没吃饭,又见她这段时间有些疲惫,姜骆心疼她,点头,“走,赶紧吃饭。” “是不是又被你三师父抓来治病了?老三也真是的,都不给你留点儿休息时间,他人呢,一会儿我说说他。” “没事没事。”薑倒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帮著说话道:“我什么时候都能休息,忙也就忙这几天而已,患者等不了,先给他们治好了再说。” 闻言,姜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笑看著她,“那明天师父来给你送点吃的好好补补。” “不用不用。”薑笑道,“忱哥在呢,他这段时间天天给我吃好东西,我好著呢,大师父您就放心吧。” 闻言,姜骆也顺著她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贺忱,目光中带著善意的打量,朝他微微頷首,“这就是你之前提到过的有缘人?” “是呀。”薑笑眯眯的,得意地晃了晃手腕,“大师父,我现在可也是个小富婆了哦。” 姜骆听她说过这事,她现在的功德值已经到一万多了。 生活完全不成问题。 就是没想到她在山下居然会有这际遇。 姜骆不由多看了贺忱一眼,有些好奇。 注意到他的目光,贺忱朝他点头说道:“大师父,我叫贺忱,您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小贺都可以。” 听到他的称呼,姜骆眉眼微动,不动声色地扫了眼一旁没注意到的小徒弟,心底轻嘆了口气,笑道:“你好,我是的大师父,这段时间有劳你照顾了,我叫你小贺可以吗?” “可以的。” 在他面前,贺忱的姿態摆得很低,即便他不是薑的师父,也是个值得敬重的人。 姜骆看著他,没说什么,神色如常,脸上还掛著笑意,扭头看向薑,“想吃什么?” “都可以,我不挑食,只要能跟大师父一起吃,挑食也能变得不挑了。” 就她会说话。 姜骆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深了些。 点了两道她喜欢吃的菜,姜骆把菜单递给贺忱和戴珩,让他们也点。 贺忱和戴珩都不是多话的人,席间,主要是姜骆和薑说得多。 问了下她下山后的情况,得知她现在已经离开苏家的时候,姜骆手顿了下,蹙眉道:“苏家欺负你了?” “不算欺负,就是蹦躂得有些欢,有点碍眼。”薑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估计以她的性子,早就报仇了,但一想到他们对薑不好,姜骆就有些不爽。 他们疼著宠著的小姑娘,哪里轮得到苏家人来欺负了。 “没事儿。”见他神色不虞,薑给他加了一筷子菜,“就快解决了。” 说著,她晃了晃手指,意有所指。 姜骆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在说她和苏家的亲缘线。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们也不会捨得她下山。 像是苏家那群垃圾,哪里值得挡了她的路。 想到这里,姜骆脸色稍稍缓和了些,“没受欺负就好,有事就说,师父们和你师兄都在。” “嗯嗯。”薑点著头,笑眯眯道,“还有忱哥,多亏了他一直帮我了。” 闻言,姜骆忍不住抬眸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脸上的笑,一时间心里也有些犹豫,想问问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 但看著小徒弟清明的眼神,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贺家小子这样子……看著可不像是对小徒弟无意的样子。 一时间他也搞不清楚,想了想,还是没问出来。 吃完饭后,几人便往医院走去。 薑本来是想帮戴珩推轮椅的,贺忱却先一步走到了身后,握住把手,“我来吧。” 听到这话,戴珩也看了过来,眼眸轻闪,最后只朝他笑了下,说:“那就多谢贺总了。” “不客气,你是姜姜的师兄,也就是我的师兄,都是一家人。” 他难得多话的时候,却让戴珩一顿。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见里面坐了不少的人。 薑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 来的正是徐炎他们,除了焦珠和焦嶸还没回去,其余的参赛队员都已经先行回家了,毕竟也没两天就是过年了。 “来看看姑奶奶呀。”徐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姑奶奶,你回来了怎么也没跟我说呀,这就不够意思了啊。” “回来还有事,就没来得及跟你们说。”薑笑著解释道。 徐炎也就是隨口一说,知道她忙,並没有真的要抱怨的意思,说完就转移了话题,“姑奶奶,你年夜饭在哪儿吃啊,要不来我家?我爸妈都叫你来。” “来我家也行。”一直没说话的戴楠突然开口道,神色专注地看著薑,认真道:“你救了我小叔,我们家人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 那天戴珩突然醒来,她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他就出国了。 但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小叔是確实醒了的,甚至比薑说的时间还要更早。 足以见得她的医术有多好。 宋纯也抿著唇笑道:“,要不来我家吧,家里就我和我妈妈两个人,有你在也能热闹一点儿,来的时候她还嘱咐我一定要邀你过去。” 九班的同学基本上都知道薑的情况,知道她是苏家的亲生女儿,但苏家对她的態度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怕她吃年夜饭的时候也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所以知道她回来之后,就立刻相约著来了,一个个都在热情地邀请她。 看著他们,薑笑了起来,摆手道:“不用了,我大师父和三师父都在,我想和他们一块儿吃饭,过年是闔家团圆的日子,我一个外人去也不合適。” 说完,清楚他们心里的想法,她笑著说道:“放心吧,我也是有家人的,很好很好的家人。” 说著,她看向姜骆,朝他笑了下,眼里满是信任和依赖。 眾人跟著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姜骆。 他们都看之前的imo直播了,知道他的身份,一时间有些拘谨,又忍不住崇拜地看著他。 他可是他们爷爷辈,父辈就在崇拜的人,即便是他们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隱居了,他们也是听著他的传说长大的。 现在他们居然见到他了,而且他还是他们班薑的师父,真是神奇。 第233章 邀请,抢人 姜骆也看著他们,刚才听到他们那些话,就知道他们和薑的关係不错,一时间对他们的印象也都好了不少,温声道:“大家好,我是的大师父,姓姜。” “嗯嗯,我们知道。”徐炎连连点头,难得有些乖巧,挺直了腰板说:“姜校长,我姑奶奶说过,我能上a大,四捨五入,我也是您的徒弟了!” “有你这么四捨五入的嘛。”焦嶸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早就看这个一声声叫著小表妹姑奶奶的人不顺眼了,看著傻乎乎的,套什么近乎。 “你!”徐炎气呼呼看著他,瞪了他一眼,扭头看向薑,毫不犹豫地告状道:“姑奶奶,你回国的时候这傢伙总欺负我。” 焦嶸也怒了,“谁欺负谁啊,你说清楚,就你这傻大个欺负你我有什么成就感。” “你看你看。”徐炎委屈巴巴道,“他现在还在欺负我,叫我傻大个!” “靠,你小子,当著我面就开始告状了是吧。” “你还说脏话!” “……” 看著他们跟小学生吵架一样,薑不由得有些无语,“你们两个还敢不敢再无聊一点。” 真的是绝了。 俩人加起来也超不过三岁。 捏了捏眉心,薑说:“都別吵了,说不通你俩就出去打一架吧。” 瞬间两人就都安静下来了,互相对视一眼,齐齐哼了声,扭过头去。 薑:“……”两岁!最多也就两岁了! “不过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姑奶奶。”徐炎开口道,“你来我家唄,我外公天天吵著要见你,尤其是看了你的比赛之后。” “去去去。”焦嶸白了他一眼,“要去也是去我家,哪里轮得到你。” 说著,他看向薑,“,爷爷说了,今年要在京市过年,到时候你出来,咱们一块儿去吃年夜饭,你现在在哪儿住著呢,我记一下,到时候去接你,师父们也都一块而来吧。” 薑没说话,看向姜骆,见他点头,这才说道:“我现在住在忱哥家。” “什么?”一声暴怒声忽然响起,寧文海急匆匆走了过来,刚一过来就听到她说她住在贺家,顿时整个人就绷不住了。 他快步走上前,把薑拉到身后,狠狠瞪了眼贺忱,扭头看向薑紧张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想起来他之前想问什么了,就是想问她现在在哪儿住著呢。 但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是住在贺家! 这不是羊入狼窝嘛。 亏他还在那儿想办法怎么和她说离贺忱远点儿呢,她就已经先住到贺家了? “你急什么。”姜骆看著他,“你又不是不知道的情况,她和苏家关係不好,身上又没钱,你想让她住哪里,大街上才开心吗?” 这话让寧文海一下子沉默下来。 姜骆是他们之中文化水平最高的,虽然脾气温和,但他们都愿意听他的话。 这会儿听到这些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想来想去,都怪苏家,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鱼目当珍珠,不知道好好珍惜,还把她推出去,这不就白白便宜了贺家小子嘛。 姜骆的性子温吞些,不是爱和人起爭执的性子,看向贺忱笑道:“这段时间多谢小贺对的照顾了,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爷爷也很喜欢。” 这又跟他爷爷有什么关係。 见他不解,薑解释道:“贺爷爷的病是我治好的,他也帮了我不少忙,很照顾我。” 得,这家长都见过了。 糟心。 寧文海气得不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姜骆倒是表情还没有什么变化,点了点头,“那改天有机会得去看看贺老先生,好好谢谢他才是。” 这是最基本的礼数。 薑点头,“好呀,贺爷爷人可好了,大师父你见到了肯定会喜欢的,还有三师父。” 寧文海轻哼一声,徒弟都要被人给抢走了,能喜欢才怪! 他偏开头,没有回话。 姜骆点了下头,“好,那更要见见了。” 不管怎么说,贺家祖孙都对没少照顾,理应去谢谢他。 一会儿还得给贺怀配药,薑就没多待,很快就离开了,贺忱打了声招呼也跟著走了。 得知薑现在住在贺家的事,寧文海是一百个不乐意他们两个走那么近,正要跟上去,姜骆一把拉住了他,“做什么。” “看著他俩啊,要不然可就要被抢走了!” “要是他俩真的能在一起,你现在跟著有什么用。” 他又能在山下待多长时间。 寧文海一噎,闷闷不乐道:“那这就不管了?” “谁说不管的。” 姜骆拉著他坐下,“管也得看看怎么管,看著好说话,但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要是真想,你也拦不住,相反,她现在本来还没什么事呢,你这么著急忙慌地戳穿,让她也意识到了,再觉得贺忱不错,真和他在一起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寧文海不解,“他俩都住到一块儿,这还没在一起?” “好好说话。”姜骆蹙了蹙眉,有点拿他没办法,別看他是行医的,但实则脾气还没善毒的老六好,太急躁了。 “都跟你说了,没地方去,她又是个缺钱命,挣不了多少钱,也存不下多少钱,难道你还真想看著睡大街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是希望她好的。” “那就少说两句,也大了,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也聪明,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隨她去吧。” 寧文海抿了抿唇,眉头紧蹙著,“大哥,我可提前跟你说好了,贺家这小子可是老五亲自断定的短命,再半年就是他的大劫,到时候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啊。” 听到这话,姜骆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件事早就是京市公开的秘密了,没几个人不知道,確实是个问题。 “怎么说?” “她说人定胜天。” 这样啊。 姜骆捻了捻指尖,“一会儿去给老五写封信,让他来一趟,看看小贺的情况到底怎么样,能不能有什么转机。” 寧文海不敢置信道:“大哥,你信这话?” “不然呢,要是哪天老五算出来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你真就什么都不做就等死了?” 那怎么可能! 他会先让那个神棍见阎王去。 这个想法一出,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寧文海重重嘆了口气。 行吧,他刚才还以为他们是一伙的,才和他说那么多,结果! 他明明是站在小徒弟那边的! 第234章 年夜饭,见家长 药房里,薑正在熬夜,忽然听到贺忱说:“年夜饭要不把师父们和外公舅舅他们请到家里来吃?” 薑微讶,明白过来他说的家是贺家,有些犹豫道:“这不好吧。” 刚才听焦嶸说,两个舅舅舅母也都要过来。 人太多了,都聚在他家里,她怕闹到他们。 贺忱却摇头道:“我们家人不多,我和大哥二哥还都话少,往年全靠大嫂和贺森贺淼活跃气氛,难免有些冷清,再加上二哥今年又……”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微微长吸一口气,说:“爷爷喜欢你,你要是能来的话,他肯定能开心一点的。” 薑听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就有些挣扎了,听完,嘆了口气,有些唏嘘。 她之前就在想,贺二哥这时候出事,只怕贺爷爷这个年要过不好了。 原本还没想到哄他的办法,现在听了他的话,倒是也还不错。 “那我一会儿问问我师父还有外公他们吧。”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忱哥,我三师父他……” 她又不是瞎子,也不傻,寧文海对他的敌意那是明晃晃摆在那里的,她就是想忽略都难。 要是去他家吃年夜饭的话,她怕到时候三师父说话要是不好听的话,伤了他。 不曾想,贺忱倒是並不在意,“没关係,他也是担心你,我知道的。” 看著他沉静的面容,確定他真的没生气,薑才鬆了口气,笑道:“忱哥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我三师父呢,人不坏,就是脾气有点急,也有点霸道,以前我和其他师父走得近的时候,他也会吃醋,跟小孩子似的。” 贺忱轻笑一声,说:“看出来了。” 不然也不会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 闻言,薑也看向他,见他面上並没有介意,这才鬆了口气,“谢谢忱哥。” “客气什么。”贺忱看著她,目光软和下来,“还得麻烦你把师父们和舅舅舅母他们的喜好跟我说一下,我去定菜。” 有薑在,他们肯定会答应的。 薑点了下头,“好。” 紧接著就把各自喜好都跟他说了一遍,贺忱记下后,出去打了个电话。 从贺怀出事开始,就是贺忱在这里陪护的,这两天自然也不例外。 医院就没个彻底放假的时候,除夕那天,薑一直忙到晚上八点才终於歇了下来。 她和寧文海走到外面的时候,就见贺忱站在外面,难得没有再穿正装,而是一身驼色风衣,衬得他更加挺拔,冷冽的气质也柔和了些。 寧文海下意识看了眼薑,果然见她不错眼地盯著贺忱,眼里还带著讚赏,顿时心里就不乐意了,瞪了下贺忱。 哼,他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別以为他不知道他的心思。 他分明就是在勾引! 谁说贺家小子冷淡的,这不心眼挺多的嘛。 也就徒弟没见过世面,看不出来。 他一脸的不爽,却答应了姜骆不会说出来,憋得整个人脸色都不好看了。 几乎是在他们出来的那一刻,贺忱就看了过来,不过一会儿的距离,就到了他们面前,先看了眼薑,隨后才看向寧文海,頷首道:“三师父。” 寧文海哼了声,没说话。 薑笑眯眯挽著他的胳膊,撒娇道:“三师父,咱们快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寧文海也觉得饿得不行,忙活了一天,不饿才怪。 唯一不爽的一点就是一会儿要和贺家小子一块儿吃饭。 一想到这里,寧文海就不想走了。 看出他的心思,薑笑道:“三师父不是说想看我外公舅舅他们吗?他们今儿也在呢,都对我可好了。” 提起这个,寧文海倒是来了兴趣。 虽然他们也都是她的家人,但毕竟不是血亲,他就怕因为苏家的事难过,好在焦家倒是不差。 他也想去看看他们,遂点头道:“那就走吧。” “好。”薑冲贺忱使了个眼色,贺忱会意,微微点头,把车开了过来。 她陪著寧文海坐在后面,一直和他说著话,惹得寧文海也没工夫瞪贺忱了,还有些得意。 长得好看怎么了,心机深怎么了,他可是的师父! 他们就是再好,也是越不过他去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总算是舒坦了,到了酒店的时候也是保持著笑意。 因为人多,所以贺忱专门要了一个最大的包间,进去的时候,贺永桥已经在拉著焦老爷子说话了,贺恪也在陪著焦长东焦长海说话。 气氛还算融洽。 贺淼眼尖,第一时间发现薑进来了,眼睛一亮,迈著小短腿蹭蹭就跑了过来,一把抱住薑,“漂亮姐姐!” 喊完,她忍不住绕著薑转了两圈,眼里满是欢喜,“漂亮姐姐好好看!” 酒店里有暖气,进来之后薑就把外套脱掉了,也露出了里面的红裙子,衬得她整个人气色更好,即便是素麵朝天,精致的眉眼也还是没有丝毫的瑕疵。 薑笑眯眯摸了下她的小脸,“嘴真甜,吃了?” 说起这个,贺淼挺著小胸膛,老气横秋道:“我已经五岁了,不是三岁小孩了,不吃。” 闻言,冯蕴戳穿道:“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不给就在地上打滚的人是谁。” 贺淼脸一红,大眼睛滴溜溜转了转,满是心虚,可爱得不行。 薑一下子就笑了,忍不住摸了下她的脸,贺淼一下子就开心了。 抱著她的手在她手心里蹭了蹭,喜滋滋牵著她的手往里走,“漂亮姐姐坐我旁边!” 一边说著,想起了什么,又把贺忱拉上,“小叔也来,你坐我右手边。” 她人不大,倒是挺会指使人的。 冯蕴抿著唇笑了下,跟薑说:“知道你疼她,就觉得自己有靠山,开始得意了。” “没事,淼淼很可爱。”薑不在意地说道,说著,又低头看了眼贺淼,在她脸上捏了捏,眼里的欢喜是谁都能看得见的。 她的神色也无比的温柔。 贺忱忍不住看了过来,默默看著她,眉眼里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暖意。 冯蕴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眼睛一亮,冲贺恪使了个眼色。 怎么样,她说对了吧,她就说了,小叔子肯定对有意思的,不然哪里会这么用心。 贺恪不置可否。 然而想起贺忱的命数,心又缓缓沉了下来。 再多的可能性,都得要建立在他还活著的基础上。 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平安度过。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第235章 作死的苏家人 姜骆也看了过来,眸光轻闪,心底嘆了口气,笑道:“来了,你三师父给你放几天假?” 听到这话,寧文海先不满了,“这话说得,好像我多压榨一样。” “难道不是?”姜骆挑眉反问。 这下子,轮到寧文海心虚了,他訕訕摸了摸鼻子,好吧,確实是有点不厚道了,医院里那些人总拉著他,他一把年纪了,哪里能忙得过来,乾脆能推的就全都推给了。 反正她早就出师了,水平不比他差。 薑笑道:“没关係的,我也很喜欢治病救人。” 都是挣功德的好机会啊。 听到这话,姜骆点了点头,温声道:“也要多注意休息,不要累坏了。” “嗯,我知道的。” 焦老爷子好奇地看著他们,那天他也在imo的决赛现场,知道姜骆就是薑的师父,但这会儿还是有些震惊,始终回不过神来。 这可是姜骆啊! 他们那一代中最优秀的人,即便是他也生不出什么嫉妒的心思来,只有敬仰。 因为他们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他就是想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是他外孙女的师父,一时间焦老爷子也有些感慨。 姜骆脾气温和,懂的也多,不管是什么话题,都能说上一些。 说著说著,话题落到了戴珩头上。 戴珩的车祸,也是焦老爷子这些年一直以来的遗憾,这会儿看到他担忧地问道:“小戴没什么事了吧。” 戴珩冲他笑了下,“挺好的,小师妹的医术很好,我过段时间就能恢復正常行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焦老爷子长舒了一口气,又欣慰地看著薑。 没想到自家那个蠢货女儿倒是生了个不错的外孙女来,总算是她还有一点儿用处。 薑在这里,焦老爷子心情愉快,也没有再多想这件事,很快就把焦文娟拋到脑后了。 然而不曾想,他不想理她,却偏偏碰上了她。 这年头大家生活条件好了,也更加注重享受,就连年夜饭也有很多在外面吃的,苏家也不例外。 在酒店门口看到他们的时候,薑眯了眯眼,目光落在苏哲身上,笑得有些玩味。 有意思,苏家明明都气数尽了,却偏偏被人给续上了,然而这续上的荣华富贵,却是需要更多的东西来换的。 苏家是遇上了什么人,居然连这么阴损的法子也敢用。 眸光微转,她的目光缓缓落在苏雪身上,眼里瞬间闪过危险的光芒。 看到他们,苏哲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以前求著他们办事,对他们毕恭毕敬的,奈何人家不理睬,现在好了,他再也不用在看他们的眼色了。 想著,他走上前,笑眯眯道:“岳父,好久不见啊,您来京市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也好去接您呀。” 话是这么说,但他眉宇间满是狂妄,丝毫没有一丁点儿的敬意。 焦老爷子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和你没有关係,別乱叫。” 听到这话,苏哲也不生气,一下子就笑了,“您这就是说笑了吧,文娟可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您就算是不认小雪,也该认认薇薇的吧,她可是您的亲外孙女儿。” 说著,他扭头朝苏薇摆了下手。 苏薇本来不想过来的,但苏雪点了下她的胳膊,她只能不情不愿地走过来,面上的神情和苏哲一般无二,看得焦老爷子直蹙眉,厌恶地看著他们。 心下也有些疑惑,按照他之前查到的资料,苏家明明都已经破產了,只留下一个別墅,他们怎么还有钱来外面吃饭的? 难道,他们的公司又有新的转机了? 想到这里,他扭头看了眼儿子。 焦长东会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之后会去查这件事的。 苏哲这反应,確实很不对劲。 “薑,你怎么不说话。”见薑和他们站在一起,苏薇冷笑一声,“该不会是落魄了,所以自惭形秽,不敢和我们说话?” 闻言,薑一下子就笑了,问道:“你眼瞎?” 苏薇眼神一变,“你什么意思?” “不瞎的话,看不出来我们之间落魄的人是谁?” 说著,她扫了眼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名牌,只可惜啊,她穿不了多久了。 苏家,居然连自身的气运都敢提前透支。 气运关係著一个人的方方面面,不管是身体健康还是运气,一旦气运出错,影响不小。 这苏家人倒是胆子大,居然连这也敢动,就是为了这一时的面子。 不对,也不全是。 薑眼神看向苏雪,她的气运倒是没出问题。 不,也不是完全没问题,更准確的说,她自身的气运没事,但是她“借”了別人的气运,这可就更加恶毒了。 说是借,但这跟抢也没什么区別了。 抢別人的气运,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愧是乾净的雪啊,把污垢都藏在看不见的地方! 薑脸上带著笑意,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她最討厌的,就是这样的手段! 他们这一行,已经是受天地庇佑了,给了他们非同寻常的本事,但有的人,有点儿本事,就想欺负人,似乎不这样做的话,就凸显不出他们的自己地位一样。 比如三阴派。 当年叛出玄门的一支叛徒。 苏家这气运,看著倒像是三阴派的手段。 只是,他们怎么会和三阴派扯上关係的? 被她盯著,不知道为什么,苏雪不免有些心慌,总觉得自己的秘密好像都被她看穿了一样。 不,不可能的。 她不可能知道的。 想著,苏雪下意识捏了下手链,冰凉的凉意让她瞬间镇定下来,笑著说道:“,你们也在呀,真巧。” 薑看著她,“是挺巧的。” 她本来都不打算搭理他们了,偏偏他们又做了触碰她底线的事。 苏家,还真是很会作死啊。 被她意味深长的目光一看,苏雪原本冷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你怎么这么看著我?” 她压下心慌,故作淡定地问道。 薑笑了下,“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一段时间不见,你更好看了。” 说完,扫了眼苏薇,“你更丑了。” 闻言,苏薇一怒,苏雪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丝毫不觉开心,反而有些戒备地看著她。 她为什么说这话,是知道什么了吗? 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薑的眼眸更冷。 苏家,好样的! 她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还能怎么作死! 第236章 薑糖这个人,有点邪性 “噗嗤——”焦嶸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上下看了苏雪几眼,“原来你变好看之后也才长这样啊,那你之前得长成什么样啊。” 听到这话,苏雪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薑的眼里却泛起了笑意,就他嘴毒。 焦老爷子不耐烦看到他们,烦躁地摆了摆手,“赶紧滚,大过年的少来碍我的眼。” 然而,苏哲却是站著没动,反而笑眯眯说道:“岳父,您可真爱开玩笑。” 谁跟他开玩笑了。 焦老爷子眉头一拧,就要说话,却忽然听到他说:“虽然都是一家人,但是商场如战场,战场无父子,高新的项目我就拿走了,提前跟您说一声,免得您和大舅哥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闻言,焦老爷子眉头皱得更紧,眼睛眯了眯,沉声道:“你说什么?” 他说的那个高新项目是政府项目,连接南北方的合作项目,焦家原本不想来北方,但现在薑在这里,焦老爷子就想把市场往这边扩一扩,焦长海焦长东也是这个意思。 外甥女將来是要上a大的,那估计大概率也是要在京市发展的,隔著这么远的距离,虽然说现在交通都方便了,但总归还是有些距离的,不太方便。 所以他们也想把生意做到京市来,不为挣钱,只为多看看她。 这孩子命苦,家里人不疼她,他们疼。 高新项目,就是焦家在京市的第一个项目,但苏哲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拿走了,他们不用费心思了。 看到他们的反应,苏哲夸张地捂了下嘴,“您还不知道呢?” 话是这么说,但脸上满是得意,“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呀,那个项目上头说是给我们苏家了,我还以为您知道呢,所以特地来跟您说一声。” 这话当然不是真的,项目是他抢过来的。 看著他们一脸懵逼的样子,想起这些年他的憋屈,当年他都那么求他们了,他们也一点儿忙都不肯帮,现在怎么样,他用不著了。 以后就是他们跪在他面前求他,他也绝不会心软的,就像他们当年对他一样! 想著,他的心一沉。 焦老爷子看著他,见他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扭头看了眼焦长东。 焦长东会意,走到旁边打了个电话出去,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的脸色沉了下去。 见状,焦老爷子心里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等他掛断电话,走过来朝他点了下头的时候,他更加確定了心里的想法。 苏哲居然真的把他们的项目抢走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项目而已,焦家丟得起,但他奇怪的是,苏家都已经到这个境地了,谁敢用他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著他们的对话,薑眸光微转,目光落在苏雪身上,唇角微勾,眼里的冷意更深。 “那个项目你们要拿就拿走吧,至於舅舅们的项目,多的是。”薑无所谓地说道。 靠抢来的气运抢来的东西,他们以为能长久得了吗? 光盯著眼前一时得利,也没想过这反噬他们能不能承受得住。 呵,苏家,到底还是太蠢了。 目光短浅,也难怪在苏老爷子手上发展起来的苏氏,在苏哲手上,不过十余年的工夫,就已经成了个空架子了。 这还没完,她等著看他们是个什么下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大概也猜出来了,焦嶸的眼神冷了冷,嗤笑道:“是,我们焦家不稀罕,有些人啊,就只能捡我们不要的东西。” 说著,他目光掠过焦文娟。 原本按照辈分,他该叫她一声姑姑的,但自从知道薑在苏家的遭遇,焦嶸就连她一块儿烦上了。 再加上这会儿她眼睁睁看著她丈夫欺负她亲生父亲,她也不管不顾的,心里更是对她没什么情感了。 爸说的果然不错,他这个姑姑,就是个冷漠无情,冷血至极的人,极其自私,一切都只为她自己的利益。 他脸上的讥讽,深深刺痛了焦文娟的心。 她能怎么办,是他们先不要她的,她现在要是再不帮著苏哲的话,她就真的没有家了。 想著,她偏开头,没有再看他们。 把这一幕尽收眼底,薑下意识看了眼焦老爷子,见他面无表情的,这才放下心来。 外公倒是一个很豁达的人,拿得起,放得下。 但这只是一方面,事实上,焦老爷子也是被她伤透了心。 当初老伴被焦文娟气得臥病在床,奄奄一息之时惦记著想见焦文娟,而她以度蜜月为由拒绝时,他就看透了这个女儿的心。 太冷,太凉,根本就不会顾及他们。 都怪他们太惯著她了,才让她这么自私。 也不对。 焦老爷子看了眼薑。 就很好,看得出来,她的几个师父也很宠著她,但她可一点儿也不自私凉薄。 说到底,还是看人的。 有的人,天生就养不熟,对她再好也没用。 好在他早就知道焦文娟的真面目了,所以本来就没有对她抱有什么期待,这会儿看到她这样,也就不会有失望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不是吗? 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焦老爷子收回目光,把他们全然当空气一般,“我们走吧。” “好。”薑点了点头,亲昵地走到他跟前,挽著他的胳膊,软声道:“外公,咱们坐一辆车吧。” 看著外孙女眼里的担忧,焦老爷子缓缓笑了起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他没事。 “走,这块儿空气脏得很,咱们换个地方。” “好。” 薑笑眯眯应著,扶著他往前走去,路过苏雪的时候,眼尾扫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苏雪莫名觉得心慌,她总觉得这个薑有些邪性,从她来这里开始,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她心里慌乱得不行,回到家之后,立刻跑到房间里,打了个电话出去,压低声音问道:“你给我去查一下薑,我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什么了。” 那边,李春晴躺在酒店的床上,看著自己新做的指甲,不在意道:“怎么可能,我这可是专门从国外请的大师做的法,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哪里能察觉得到。” “你去查一下。”苏雪皱了皱眉,有些强势地说道。 她想到了之前苏薇和薑打赌的事,输了之后她本来是不想履行赌约的,但像是有什么东西控制著她一样。 这是她的原话。 那次她引导污衊薑作弊也是,当时她不想说那些话的,但不受控制的,那些话就说了出来。 直觉告诉她,这都是因为薑。 她到底是什么人? 第237章 作死的苏家 车上,薑低头看著铜板上的卦象,若有所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在前面开车的贺忱忽然出声问道。 薑瞬间回过神来,摇头,“没事,就是帮舅舅们算了一卦,他们马上就要发大財了。” 闻言,焦长东和焦长海看了过来。 焦长东冷峻的眉眼也温柔下来,说道:“不用为我们担心,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都是小事。” 他听说他们这一行,算卦算多了对自己不好,焦长东並不希望她在这种事情上费心。 听到他的话,薑的眼神也更加温柔,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就只有真正的亲人会这么想了,要是换作苏家人,他们要是知道了,怕是巴不得让她天天给他们算上百八十卦。 外公说的没错,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 薑应了声,也跟著补充了一句,“大舅舅也不用担心我,我都有化解,不会有什么事的。”她每天剩余的钱都捐了出去,足以抵消窥伺天机的惩罚了。 听到这话,焦长东也就放心了。 焦长海性子急一些,沉声说道:“这个苏哲,我倒是小看他的本事了。” 本事嘛,苏哲没有,有的是胆量和自私。 薑暗自在心里想道,隨即拿出两张护身符来递给他们,“大舅舅二舅舅,这个你们隨身带著。” 她怕苏家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毕竟都是商场上的人,难保他们会为了钱做出什么事来,更何况苏哲本来就恨焦家。 焦长东焦长海不明所以,下意识接了过来。 贺忱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眸色渐深。 原本是要让焦家人住在贺家的,但焦老爷子拒绝了,说他们已经买下房子了。 就在贺家所在的別墅区,两家步行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路程罢了。 自从和薑相认,焦老爷子就让人去买房了,焦长东也都动作很快,一个月前就已经过完所有的手续了,连带著里面也都做了个翻新。 “那敢情好。”贺永桥开心不已,拉著焦老爷子的手说,“以后老焦你有什么事来儘管找我,咱们一块儿玩。” “好。”焦老爷子也对他印象不错,虽然他们祖孙俩总惦记著拐他家吧,但他们也的確很好。 贺忱和薑的事说起来还早著呢,焦老爷子也不是纠结的人,没有多说什么。 “外公,那我明天去接您。” “好好好。”焦老爷子本来想说就几步路不用接,但想著这也是外孙女一片心意,也就笑著应了下来。 虽然离得近,但贺忱还是把他们送到了门口,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 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贺永桥回去就回房间睡觉了,薑也正要上楼,贺忱忽然开口道:“不用担心,高新那个项目以及苏家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一个已经破產的苏氏,能从焦家手上抢走项目,想也知道这件事有猫腻。 联想到刚才薑卜卦的动作,贺忱依稀明白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 薑也不瞒著他,直接把自己看出来的事情和他说了,“那个苏雪,她不知道弄来了什么东西,可以从其他人身上夺取气运。” 苏家大概也是靠著这个手段把项目抢走的。 “抢夺气运?”即便是早有猜测,真的听到这话,贺忱还是有些诧异。 薑点头,“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太过阴邪,玄门中人是不允许用的,但这些年来玄门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难免会有这些东西出世。” 原来是这样。 单单是听著这些话,贺忱的心就沉了下来,“苏家还真是死不悔改。” 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薑耸了耸肩,“没事,我应付得来,忱哥你查他们的时候务必小心。” 这些阴毒手段防不胜防,还是得小心为上。 贺忱点了下头,目光又落在她身上,低声说道:“出去的时候穿厚点儿。” 他怎么知道她今晚要出门? 薑微微诧异,对上他看破一切的眼神,唇角缓缓上扬,“嗯,我会的。” 贺忱没说什么,把围巾给她繫上,垂眸看著她,“注意安全。” 说完,才往后退了两步。 他还真是的很了解她啊。 一时间薑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了,似乎她每次想做点什么,还没说,他就已经猜到了。 想到这里,薑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她朝他摆了摆手,“走了。” 说完,也不浪费时间,大步走了出去。 新的一年已经来了,有些旧事也得抓紧时间解决了才行。 薑看了眼手指间摇摇欲坠的亲情线,眼神更加坚定。 她拿出一张瞬移符来,缩地成寸,不过五分钟的时间,就出现在了苏家。 隨即拿出一张隱身符贴在身上,也不用避开摄像头,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拿下新项目,又自觉羞辱了焦家,苏哲高兴得睡不著觉,这会儿正坐在客厅里。 焦文娟端了果盘过来,迟疑片刻,说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呀,那个项目毕竟是我哥他们的。” “过分?”苏哲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斜睨了她一眼,“那你是觉得,他们不管你,把你扔在大街上就不过分了?” “还是说,你是说觉得他们当眾宣布没有你这个女儿和妹妹,和你断绝关係,之后十几年看都没看过你一次,不够过分?” 听到这话,焦文娟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他说的这些话,一字一句都扎在了她的心窝上。 苏哲神色不耐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是觉得我过分,那你就回去找他们吧。” 听到这话,焦文娟一急,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得扬眉吐气,这段时间的颓丧也烟消云散,苏哲正觉得意,看到她,只觉得晦气,当下更没有耐心,“你要是想找他们的话,隨便你去,我也不拦著你,想离婚隨时说,我可以立刻签字。” 原本也没多喜欢她,只是觉得她安分好哄,这才一直没离的,但她最近是越来越不知好歹了。 苏哲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她一个教训。 见他態度冷漠,这下子焦文娟更不敢多说什么了,还有些委屈,喃喃道:“老公,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以前对他还是很好的。 那是因为他没想到她这么没用! 苏哲神色不耐地鬆了松领带,看到她这哭丧著脸的样子就觉得晦气,“大过年的你要是想哭就滚出去哭。” 焦文娟嚇了一跳,愣愣看著他,连忙想要解释:“老公,我……” 苏哲却没那个耐心了,直接摔门而出,把她一个人仍在原地。 明明屋子里暖气烧得很热,但焦文娟却觉得浑身发寒,瑟瑟发抖。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薑看著她,眼神淡漠,没有一丝同情。 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年轻的时候为了这么个人渣拋弃家人,后来也没教育好孩子,现在依旧死不悔改,几十岁的人了,还一副离了他不能活的样子,只会陷在情爱之中,没出息。 对於这个亲生母亲,薑是一万个看不上,也懒得在她身上多时间,看了眼楼上,扭头走了上去。 第238章 自作孽,不可活 楼上。 薑走到苏雪房间,刚一到门口,就感觉到了里面浓浓的煞气,顿时脸色一沉。 “这样效果就加倍了吗?”房间里,苏雪手上拿著一把刀,在手指上划开一道口子,把血抹在面前的人像上。 只见她桌上摆著一个佛龕,上面供奉著一个雕像,周围檀香缠绕,却不像是平常的那般庄严,而是多了一丝阴邪。 明明只是个小伤口,但她此刻脸却白得厉害,像是失血过多一样。 她正看著手机里的人问道。 “嗯,没错。”李春晴正悠哉悠哉地敷著面膜,隨口道,“那个大师说了,你必须要连续一百天不间断,以血供奉,这样一来的话,將来就能一辈子大富大贵,有数不清的財富,到时候贺家还算得了什么,贺忱一死,这贺家也就完了,没了贺忱,你说的那个薑,就更不算什么了。” 听到这话,苏雪眼里闪过一道快意,似是已经想像到了这样的情景一般。 “对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我能吸贺忱的气运吗?” 反正他都是快死的人了,她拿一点怎么了,她也只是不想浪费罢了。 不然他一死,他的那些气运也都跟著散了。 “可以啊,你把他的生辰八字用硃砂笔写在符纸上烧了就行,一百天之后,他的气运就能彻底归你了。” (请记住.com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人人都说,贺家的贺忱,在商场上战无不胜,从无败绩,如果这气运要是都归她的话…… 想到这里,苏雪的心也跟著激动起来,立马掏出她准备好的硃砂笔,在符纸上写了起来。 之前就是因为她用这样的办法吸取了几个人的气运,所以她的运气才越来越好了,所以她这会儿丝毫没有犹豫。 因为之前他们两个订过亲,苏哲找人算过,所以他的生辰八字她是记得的。 也正是因为苏哲算完之后发现,他们两个不合,如果在一起的话,会有大凶,所以这才坚定了要退婚的想法的。 以前苏雪对贺忱还有点想法,但现在看他一心对薑,也就没了那心思了。 这么一个愚蠢的男人,哪里能配得上她。 他现在对她来说,只有气运还有点用了。 然而,她想的挺好,偏偏有薑在。 看著这里的布置,以及面前的符纸,她的眼神如同外面的寒冰一般,冷厉得化不开。 这个苏雪,该死! 侧眸看了眼镜头那边在指挥苏雪的李春晴,薑冷笑一声,手指轻抬,在空中虚虚画了几道。 苏雪自然不曾察觉,她写完之后,把符纸折了起来,也就没注意到里面的生辰八字已经彻底变了。 她拿出一个打火机来,把符纸缓缓点燃,没多久,面色就恢復了红润,状態看著比之前更好。 就是这个感觉。 苏雪只觉浑身舒畅,就是这个感觉。 然而她对面的李春晴却是忽然尖叫一声,手捂著脸喊道:“好疼!” 她声音尖锐道。 苏雪嚇了一跳,“你怎么了?” 李春晴没说话,抬手把面膜拿了下来,却觉得脸上一阵刺痛。 “你……”苏雪也惊讶地指著她,“你的脸……” 她的脸? 李春晴不解,心里却忽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来,赶忙把镜子拿了起来,这一眼,差点没让她直接昏厥过去。 只见镜子里的人,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红疹子,还有蔓延的趋势,整个人面色看著也憔悴了很多,看著很是嚇人。 恰巧这时候门响了,她不耐烦地走过去,捂著脸问道:“谁啊。” “我。” 苏哲看了她一眼,刚把门推开一条缝,猛地被关上了,他一时没有防备,鼻子差点儿撞门上,顿时语气不善道:“你干嘛。” 李春晴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他,想到自己这会儿的样子,顿时有些慌乱,手紧紧捂著脸,他刚才应该没看到吧。 “我,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先回去吧。” 不舒服? 苏哲眯了眯眼,想起刚才匆匆看到的那一眼,她脖子上,似乎有一片红疹? 想到这里,他表情微变,“你该不会是得什么病了吧。” 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李春晴在心里暗啐一口,这个人渣,都这会儿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这个。 她咬了咬牙,“没有。” 苏哲却还是有些后怕,也不吵著要进来了,匆匆离开。 听到他的脚步声,李春晴气得直跺脚,心里也再一次认清了这个男人。 跟他年轻的时候还一点儿都没变,依旧是那么自私,永远都把他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其他人都可以隨时拋弃。 想到这里,她心里更不爽。 要不是她现在年老色衰,选择不多,怎么可能会再回来找苏哲这个狗男人。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慪气。 看著镜子里的自己,心情更不爽。 再看手机,也早就已经掛断了,这父女俩,全是白眼狼! 她脸色黑得难看,要不是现在只能靠他们,她是一点儿也不想和他们扯上关係。 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气。 算了,忍一忍,等到时候把钱拿到手了,她就可以去过瀟洒日子了。 苏家这边,苏雪也在惦记著钱。 刚才虽然没看到人,但她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苏哲的声音,这么晚了,他还去找李春晴,想也知道是做什么的。 一时间脸色也沉了下来。 她没想到他们到现在居然都敢明目张胆地廝混在一起,这让她不由得想到了她的身份,顿时咬了咬牙,手紧紧攥在一起。 薑看著她面上的屈辱,只觉得好笑。 一边觉得屈辱,一边又和李春晴一起干坏事,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目光掠过桌上刚燃尽的符纸,又看著佛龕里的雕像,她眼神一冷。 既然她们这么作死,那就让她们提前感受一下反噬的滋味儿吧。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 她抬手一挥,一张符纸便没入了雕像內。 只见须臾之间,原本还邪气四溢的雕像瞬间把煞气收拢,只朝著苏雪的方向而去。 从今往后,所有的后果都由她承担。 薑冷冷看著她,面上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深深的冷漠。 这都是她自找的。 自作孽,不可活! 第239章 他太懂她 苏雪还在那里幻想自己成为首富的样子,丝毫没有注意到阴煞朝她体內涌了过来。 没理会她,薑抬步走了出去,路过苏薇门口的时候,听到了里面的骂声。 苏家的隔音效果倒是做得还不错,奈何苏薇的声音太大,薑的听力又太好,所以就听到了。 她抱臂靠在墙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听著苏薇的叫骂。 只听苏薇一边砸著东西一边骂道:“薑,你怎么不去死!” 她为什么要去死。 薑只觉这苏家人一个个都很有意思,看不惯一个人,就想让对方去死,一点儿道理都不讲。 他们一天到晚的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顺眼,那不该自己反思一下吗?总是想著让別人死,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说到底,还是自私,所有不符合他们心意的,在他们看来,就该下场悽惨才对。 但是凭什么呢? 是凭他们的霸道不要脸,仗势欺人,欺软怕硬,还是靠他们夺人气运的歪门邪道? 真是好笑至极。 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眼神里的寒冰几乎化为实质。 里面,苏薇还在不断叫骂,声音嘶哑,歇斯底里,极为刺耳。 薑掏了掏耳朵,没意思,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抬步离开。 不过说起来,这个苏薇的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差的。 鼻尖有一阵幽香袭来,薑勾了勾唇角,冷笑一声。 她还真是有个好姐姐啊。 视线意味不明地掠过她的臥室,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事,薑也对苏家没什么兴趣了,很快便走了。 她缩地成寸,脚下步伐极快,悄无声息地回到贺家,却发现客厅里正坐著一个人,扭头看去,顿时一怔。 “忱哥还没睡?”她主动走过去问道。 现在已经是午夜了。 “守岁。”贺忱出声解释了一句,目光落在她身上,依旧如她走之前一样,没多说什么,给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等她一饮而尽后,贺忱才倒了杯热水给她,慢慢晾著。 薑自然而然地在他身旁坐下,手里握著杯子,温热顺著杯壁传到指尖,身子也跟著暖和了起来。 “忱哥不问我去哪里了?”薑笑眯眯问道。 “苏家。”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 薑来了几分兴致,忽然就想知道他到底能猜出多少了,“那忱哥知道我去干嘛了吗?” 贺忱扭头,看著她兴致勃勃的目光,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姜姜,我不傻。” 之前她自己都在说苏家,大半夜的又出门,除了去苏家还能去哪里,这是明摆著的事,猜都不用猜的。 更何况,苏家所用的手段,一般人很难防备,她大概也担心他们对焦家动手,所以必定会提前做好准备。 听到这话,薑面上的笑意加深,一手支著下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看了许久,最后忍不住嘆道:“忱哥的面相果然很好。” 最初看到他的时候,他身上还煞气缠绕,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更突显出他身上的紫气和金光更加明显。 这大富大贵,万里挑一的命格,也难怪苏雪会心动了。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贺忱指尖微顿,问道:“也跟我有关?” 提起这个,薑脸上的笑淡去了些,眼里逐渐被冷漠填满,低声道:“嗯,忱哥你的命太好了,招人惦记上了。” 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贺忱的眼神也一下子冷漠下来,拿出了一份文件给她,“这是我刚查到的。” 薑不解,抬手接过,看著里面的东西,瞬间瞭然,“原来是这样。” 这是他查的关於苏家最近的消息。 她之前一直在忙著io的事,都没来得及管苏家,不曾想,就是这么一段疏忽,让他们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根据他查到的信息,这个邪神是李春晴给苏雪的,是她从国外请来的,从那之后,苏家就开始好转起来,不仅公司有神秘人投资,还拿到了不少的项目,可谓说是如鱼得水,顺利得仿佛之前几近破產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李春晴是苏雪的亲生母亲。”贺忱又爆出一个大瓜来。 见薑面上並没有什么诧异,他问道:“早就知道了?” 薑也不瞒他,隨意点了下头,“看她们面相的时候就知道了,我还知道,苏雪也是苏哲的女儿。” 她说得轻飘飘的,丝毫都不在意。 见状,贺忱也稍鬆了口气。 虽然知道她一直不在意苏家,但她不在意,架不住苏家足够噁心。 现下这样,就是最好了。 薑確实没有在意这些,苏家什么样她早就清楚了,也从来没对他们抱有过什么期望,他们对她唯一的作用就是能了结了这段孽缘。 这样的话,她的缺钱命到时候也能有很大改善,要不是这样的话,谁愿意和他们浪费时间。 “忱哥,这个给苏哲公司投资的人是谁?”薑指著一处问道。 能在这时候帮苏家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举动。 看著也不像是朋友,当初苏家刚出事的时候,苏哲就已经联繫过他所有的朋友了,而且如果真的是朋友,也用不著匿名。 至於是不是做慈善的?那要是救济到苏哲这种人头上的话,她只能说对方的確是有点儿善心过度了。 图利?苏家还有什么利能让他有所图谋的? 贺忱摇了下头,“这个资金帐户是在国外,对方用的是虚擬帐户,假名字,现在还没查到,需要一些时间。” 闻言,薑更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了。 她甚至怀疑,苏家是不是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联想到苏雪房间里的那尊邪神,薑眼眸渐深。 她怎么觉得,这两件事情之间,或许还有某种联繫呢? 摸了摸下巴,她正想著事情,窗外忽然响起了烟声,一旁电视机里的春晚主持人也高声说著“新年快乐”。 到零点了。 薑下意识看向贺忱,恰巧贺忱也在看她。 两人对视一笑,不约而同地说道:“新年快乐。” 说完,看著彼此,忍不住齐齐笑了起来。 窗外烟绽放,窗內温馨一片。 第240章 我来吧 薑陪著贺忱一块儿守岁,临到清晨五点的时候,才上去睡了一会儿,不到两个小时,门忽然就被人推开了,两个小肉墩朝她扑了过来。 几乎是在他们刚到门口的瞬间,薑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动静,不由唇角微勾,一手搂住一个。 贺淼嘟著嘴“mua”一声,响亮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漂亮姐姐,新年快乐!” 贺森稍靦腆些,没有亲人,只板著小脸说了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薑睁开眼睛,笑眯眯看著他们,两个小傢伙今天穿的都是新衣服,贺淼穿的是个红色的裙子,鲜艷似火,衬得小姑娘更加可爱。 贺森则是一身小西服,小小年纪就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偏偏脸上的小奶膘还没褪去,看上去有种反差萌,让人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把。 没想到她会有这个动作,贺森眼睛微微睁大了几分,隨即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她,面露羞色,脸红彤彤的,跟苹果一样。 更可爱了。 薑忍不住又捏了一下。 一旁的贺淼有些吃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家哥哥,嘟了嘟嘴,扭头把床头柜上的新衣服拿了起来,“哇,我和漂亮姐姐穿的是一样的!” 薑的也是红裙子。 总算是找到了她们的共同点一样,贺淼有些得意道:“我和漂亮姐姐穿的是姐妹装!” 说著,她有些得意地看了眼贺森。 贺森微微抿唇,没有说话。 看著他们这可爱的模样,薑心里也软得一塌糊涂,对上小姑娘期待的目光,瞭然地凑过去,也摸了下她的脸,看著瞬间绽放笑意的贺淼,忍不住受其感染也跟著笑了起来。 “森森淼淼,你们可以先出去一下吗?姐姐穿个衣服。” 两个小宝贝点了点头,手牵手走了出去。 薑也跟著起身,把衣服换好,洗漱完之后边走出来了。 她下楼的时候,就发现焦老爷子也已经来了。 快步走上前说道:“外公新年快乐。” “快乐快乐。”焦老爷子连连点头,看著薑今天的穿著,眼里不由得闪过惊艷,又想起这里是贺家,一时间心里不由得有些酸,这么好的外孙女,就要被人拐走了哦。 但他也没多想,他家这么优秀,有男孩子喜欢也是很正常的,最起码贺家这小子除了命不好之外也没什么別的毛病。 “来,陪外公下会儿棋。”焦老爷子说道。 薑却是摇头拒绝了,“外公,我先出去一趟,一会儿再回来陪您下棋。” “咦这么早去哪儿?” 姜骆和寧文海昨晚是在贺家睡的,这会儿也醒了,听到这话倒是没有什么诧异,摆手让她去忙。 薑冲他们笑了下,就走了出去。 焦老爷子疑惑道:“这是干嘛去了?” “挣红包去了。” 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她是最小的那个,所以也都是他们给她发红包的,但这次不一样,有贺森贺淼两个小孩在,他们叫她一声姐姐,她也总该有点表示的。 但她天生缺钱命,挣下的钱留不到第二天,想发红包,只能当天挣了。 哎。 好在薑早就已经习惯了,也没多说什么,掷了下铜板,很快朝著財位走了过去。 走了不到一公里,就遇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看到她,那辆车也停了下来,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戴珩的面容来,他看著薑,疑惑道:“师妹,你怎么在这里?” 薑看了眼卦象,满意地点了点头,就他了。 她开口问道:“师兄,新的一年,需不需要一个开运符?” 说著,她晃了晃手上的黄色符纸,笑眯眯说道。 姜骆和他大概说过她的情况,戴珩多聪明的人,很快就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忍不住有些想笑。 他抿著唇问道:“需要,多少钱一个?” “看在都是自己人的份儿上,师兄给我一百块钱就好了。” 一会儿她再多找几个人去,开运符图个吉利,一个人用一张就足够了。 却不想,戴珩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咳一声,“还有吗?我买十张。” 见她不解地看了过来,他解释道:“我送朋友。” 这样啊。 薑瞭然,把她准备的十张开运符都拿了出来,“给,师兄,祝你新年有好运。” “谢谢。”戴珩笑著接过,紧接著取出一千块钱来递给她,连带的还有两个红包。 见状,薑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 得,现在除了贺忱之外,又来了一个可以一眼看穿她心思的。 话说回来,她的心思就这么容易被看透吗? 薑一时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们这样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很肤浅的人。 看到她的动作,戴珩又笑了起来,忍俊不禁道:“放心吧,你表情控制的还是很好的,是老师跟我说过一些,所以我才知道的。” 事实上,她虽然年纪不大,但人很沉稳,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喜怒不形於色,让人摸不准真是心思的,但是在自己人面前,她从来都是那个最真实的薑,不会去刻意掩饰。 想起她刚才的模样,戴珩脸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些,他很高兴能被她划分到自己人的行列。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戴楠也探出头来,“还有吗?我也想买几张。” 之前薑给他们全班发的那张符她也已经用过了,效果很好,足以见得她的本事,这会儿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大年初一出来卖符,但总之买肯定就没错了。 薑说:“现在没了,一会儿我回去画几张再给你。” “好呀,正好,我们要去贺爷爷家拜年,你也上车吧,咱们一块儿去?” 他们要去贺家呀。 薑有些诧异。 “上来吧。”戴珩也说道。 闻言,薑也乾脆利落地点了下头,绕到另一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戴珩身体还没彻底恢復,被放在后座上,戴楠又坐在前排,这下子就成了她和他坐在一块儿了。 薑也没觉得有什么,朝他点了点头,说两句话的功夫,车子就停了下来。 她率先下车,走到那边,把车门拉开,正要扶戴珩下来,斜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插了过来。 “我来吧。” 第241章 谁敢编排他徒弟 薑微微扭头,就看到了贺忱,没有多想,自然而然地鬆开手,让他推著,“那我先进去给楠楠画符。” “嗯。”贺忱微微頷首,目送著她进去,这才看向戴珩,淡淡道:“戴先生昏迷十八年,现在总算是醒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戴珩笑了下,“谢谢。” 贺忱继续道:“戴先生当年出事的时候,才二十二岁,一觉醒来十八年过去了,可曾有什么感慨?” 闻言,戴珩指尖微顿,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虽然这十八年他是一直躺在床上的,但时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论如何,他今年的实际年龄也四十了,不再是曾经人人夸讚的少年英才。 自然也不该惦记他不该惦记的。 比如…… 他看向里面,依稀能听到贺森和贺淼嘰嘰喳喳叫薑“漂亮姐姐”的声音,算起来,他出事的时候,她也才刚刚出生而已。 他们之间差的这十八年,他是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的。 只不过没想到,他才刚有个苗头而已,就被他给揭穿了。 但他这样的直白,不得不说,確实是他所需要的,趁著还没陷得太深,及时抽身,对彼此都很好。 戴珩不由得苦笑一声,也不知道到底是他表现得太明显,还是他太聪慧,以至於一眼看穿。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重要,结果是摆在这里了的。 她,不是他可以肖想的。 长吁一口气,他看著贺忱,笑道:“还不错,虽然有些遗憾,但能醒来,已经很知足了,接下来大概会跟著老师继续学习。” 这是他和姜骆商量好的。 虽然丟失了十八年,但他还是想继续做之前的事情,而且,薑给imo开了一个好头,他们也要抓住机会,维持住这份荣耀才好。 “我和老师商量过了,以后就专供imo,去做培训老师。” 这也是他曾经的打算。 “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儘管说。”贺忱开口说道,虽语气还有些淡,但眼神却很真挚。 他也从来不说虚假客套的话。 “嗯。”看著他,戴珩忍不住轻笑一声,又有些感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了啊。 远不是他能比得上的。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感慨些什么,是感慨这逝去的十八年,还是感慨如今的少年。 算了,也没什么好感慨的了,失去的已经失去了,再感慨也没什么用,庸人自扰罢了。 思及此,戴珩定了定神,“麻烦贺先生推我进去了。” “嗯。” 房间里,薑又画了十张开运符,给了戴楠,挣了一千块,塞到红包里,又画了两张符塞到里面,这才转身下楼。 贺淼一看到她就跑了过来抱住她撒娇,贺森克制些,但也在她旁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 见状,薑忍不住轻笑一声,抬手把两个红包递给他们,“新年快乐呀。” “哇漂亮姐姐新年快乐!”贺淼喜滋滋接过,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低头。 猜到了她想做什么,薑配合地弯下腰,隨即脸上便传来一个湿漉漉的吻。 贺淼捂著嘴,跟偷了腥的猫一样,眉眼弯弯,很是可爱。 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侧眸看向一旁的贺森,主动把另半边脸凑了过去。 贺森脸一红,但还是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耳朵也害羞地红了起来。 贺忱和戴珩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由眉头微挑,眼睛眯了眯。 感觉到一道冷光袭来,贺森贺淼下意识抖了一下,扭头一看,就见贺忱正看著他们,顿时打了个哆嗦,贺森赶忙拉著贺淼退到一旁。 两个小屁孩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 小叔真霸道! 薑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微微有些诧异地看了过去。 “忱哥,师兄,你们来了,快进来呀。” 贺忱点了点头,推著戴珩走了进去。 薑给他们倒了杯茶,看向戴珩,问道:“师兄最近觉得怎么样了?” “还好,能走几步了,不过腿还是有点发软。” “很正常,毕竟躺了这么长时间,不要急,慢慢来,一会儿我写几个药膳,师兄拿回去也好好调理一下身体。” “好,谢谢。”戴珩应下,看著她的目光微微有些复杂,又有些悵然。 注意到了这一幕,姜骆也在心里微微嘆了口气。 如果再早生十八年的话,那时候她和戴珩一起共闯imo,也算是一段佳话,但偏偏造化弄人。 大徒弟的记忆还停留在二十二岁,偏偏年龄已经到了四十岁,这其中的空白和偏差,也得他再適应一段时间了。 只是可惜了他这十八年,原本也该事业有成,儿女双全,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也是有些尷尬。 好在看他的情绪还可以,姜骆也能放心了。 小徒弟好是好,只是他们到底是不大合適的。 薑不知道她师父想了这么多,给戴珩写好药膳食谱后,就被焦老爷子拉去下棋了。 寧文海也爱下棋,就在旁边看著,顺口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鬼手门看看?” 他可是打算把鬼手门交给她的。 而且他在山下也不会待太长时间,过不了几天就走了,这事还是提早提上日程的好。 听到这话,薑落了颗棋子,问他:“三师父什么时候走?” “过完十五吧,要不初七去看看?哪个要是不服你,我也能帮你撑撑场子。” 薑觉得不太需要,但还是笑著点了点头,“好。” 贺永桥是贺家辈分最大的,他用不著出去拜年,都是等著小辈来上门的。 薑也就跟著留在贺家,閒暇时陪著几个老人家下下棋,说说话,很快就到了初七那天。 得知他们要去鬼手门,一大早,胡明煊就过来了,见他们下来,立刻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唤道:“师叔祖,小师叔。” “嗯。”寧文海穿著一身唐装,看向他问道:“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也已经通知其他人了,都已经在鬼手门內等著师叔祖和小师叔了。” “好。”寧文海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薑,“,怕吗?” 薑笑意依旧,“有三师父在,我有什么好怕的。” “好。”寧文海哈哈笑了起来,“你肯定没问题的,走,咱们这就去看看去。” 是贺忱送他们过去的,然而刚到门口,忽然听到了一声冷哼。 “薑?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也配让咱们等她?” 闻言,寧文海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正要进去,手腕却忽然被人拉住,扭头就看到薑冲他摇了摇头。 他只好按耐住性子。 也好,他倒要看看,是哪个眼瞎的敢编排他徒弟! 第242章 我要和你比试比试 胡明煊的眉毛也一下子皱了起来,眼皮子一跳。 他明明已经说过了,小师叔的医术极好,他们怎么还敢看不起他呢? 在师叔祖面前说这话,真的是作死啊。 他战战兢兢跟在身后,都忍不住替里面的人捏了把汗,然而听著他们越来越过分的话,脸色也跟著沉了下来。 看来这些年,鬼手门的人心也是渐渐大了。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们是这么想的。 “这名字他;这有点儿耳熟,好像之前听宋豫说过?” “对对对,说起宋豫我想起来了,胡老不就是因为她才把宋豫赶出去的吗?” “那现在又为了她,把我们这些人召集在一起,你们说这俩人之间该不会有什么事啊。” “胡老都那么大年纪了,听说那丫头还挺小的,他们俩能有什么事。” “这可不一定,现在的年轻人啊,太浮躁,多的是不想努力的。” 话题渐渐转偏,语气也跟著变得猥琐起来。 胡明煊紧缩著脖子,几乎不敢去看寧文海的脸色,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这几个老不羞扔进去才好! 胡说八道什么,小师叔也是他能惦记的人吗?不对,他是那么禽兽的人吗?亏他们想得出来! 就在他们开始越说越离谱的时候,寧文海忽然抬脚一把踢开门。 顿时房间里的人齐齐朝这边看了过来,看到他,顿时一惊。 “师祖?!” 他们辈分还没胡明煊高,所以统一叫寧文海师祖。 只是他们不懂,为什么消失了十几年的师祖会突然出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他身后还跟著个小姑娘,眾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忽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姑娘,该不会就是那个薑吧。 所以,把他们召集在这里的,不是胡明煊,而是师祖他老人家? 想到这里,他们额头上的冷汗也冒了出来。 寧文海年轻的时候可不是多好脾气的人,他医术好,脾气也古怪,有多般规矩,这不许那不许的,有人敢犯,他也从来不手软。 想到他的手段,眾人嚇得瑟瑟发抖。 一时间院子里噤若寒蝉,静得都能听到心跳声。 “说啊,不是很能说吗?”寧文海冷著脸,视线一一从他们身上掠过,“继续,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想怎么说我徒弟!” 什么?他徒弟? 那个薑是他徒弟! 一时间眾人更加惊讶,震惊的同时,头也跟著低了下去,身子颤抖得更厉害。 寧文海脾气古怪,且还很护短,曾经有人想不开欺负鬼手门的人,但都被他一一给打了回去,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他的护犊子,是天下皆知的。 但护著他们,和为了他护著的別人收拾他们,完全就是两回事啊。 回想起他们刚才的话,他们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呼吸都下意识方轻了许多。 “说啊,怎么不说了?”寧文海看著他们,冷哼一声,朝著主位上走去,看向薑,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指著身旁的位子说:“,坐。” 相比他的愤怒,被人詆毁的薑倒是显得神色淡然,並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她脸上的笑意甚至也从来没有散去过。 看到这一幕,胡明煊却觉得这些人更惨了。 就他们刚才的那些话,是个人都得生气,薑只是平时脾气好而已,但又不是怂,可以任人欺负,相反,欺负过她的人,都被她打回去了。 从不手软。 所以这会儿看到她这个样子,胡明煊心里更加篤定,她肯定是已经在想收拾他们的办法了。 只能祝他们好运了,下辈子做个哑巴吧,免得祸从口出。 他在心里嘀咕著,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都这样,更別说是其他人了。 又有人抵不住好奇,悄悄掀起眼皮子看了眼薑。 这会儿离得近了,看得也更加清楚,又是一惊。 这未免也太年轻了吧?师祖怎么会收了这么个小姑娘做徒弟? 刚才的那些猜测,他们是一丁半点儿也不敢拿来揣度他,否则也是真的找死了。 “呵。”寧文海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们一个个的多有本事,居然敢胡说八道,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脸色一沉,“知道的清楚你们都是医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什么长舌妇呢,我就是这么教你们的?胡乱造谣,张口就来,见都没见过我徒弟,你们就说出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传出去,你们是要逼死他吗?这些年,你们就是这么过来的?” 寧文海怒不可遏。 不光是因为他们说薑的坏话,也是因为失望。 鬼手门是他一手创建起来的,就跟他的孩子一样,当年他觉得孩子大了,可以放出去放养了,没想到,他们给他的,就是这么个回报。 一时间,他的脸色更差。 见状,薑倒了杯茶给他,“三师父,消消气。” 看著小徒弟,寧文海的火气才勉强压了下来,目光冷冷扫了一圈,闭了闭眼,“,他们就交给你了,给我好好管教他们!” 幸亏他回来了,不然再过几年,只怕是鬼手门都要毁在他们手上了。 之前听说宋豫的事情的时候他还觉得不可思议,还当是就那一个蠢的,没想到这里还藏著一窝! 他越想越气,见他脸色不好,薑赶忙开口说道:“三师父放心,我知道的,都交给我吧,您先休息一会儿。” “嗯。” 说完,薑的目光看向周围,眼神凉了下来,淡淡道:“诸位对我有什么不满,儘管可以说出来了。” 底下的人面面相覷,先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敢说那些话的,现在都知道她是谁了,哪里还敢再说。 见他们这样,薑笑著说道:“既然大家都不说的话,那就由我来说吧。” “我是我师父的徒弟,我叫薑,烦请大家记住我的名字,以后的日子,就由我来接管鬼手门了。” 这话一出,底下一片譁然。 有个鬍子白的人走了出来,“师叔祖,不可!” 胡明煊眼皮子一抬,哦,是他的一个师弟,叫耿磊,医术还行,就是为人太古板了,不懂变通,还有点重男轻女。 果然,他一张口,就把小丫头片子掛在嘴边。 “这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而已,哪里有本事接管鬼手门。” 听到这话,要寧文海正要发怒,手背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扭头看去,就见薑一脸的胜券在握,知道她心里已经有想法了,也就没再说什么,靠在椅背上,把战场让给她。 薑也不废话,直接问道:“那这位老先生觉得,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接管鬼手门。” “我鬼手门是医门,最重要的就是医术,想当掌门人,你的医术得是最好的!我要跟你比试比试。”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薑勾了勾唇角,“来吧。” 第243章 第一场比试 “你们都想和我徒弟比试比试?”坐在上方的寧文海睁开眼睛幽幽开口道。 底下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没说,这態度儼然也是默认了。 寧文海眯了眯眼,心下不爽。 倒不是不爽他们看不起薑,而是不爽他们明明心里不满,但是居然都不敢说出来。 现在的鬼手门,是真的没以前的那种魄力了。 他是从来不反对他们互相切磋的,不切磋,怎么会有进步,然而切磋的目的也是为了让他们互相进步,而不是真的要让他们打起来。 看著他们一个个脸上的不服气,寧文海在心里嘆了口气,脸色也更加冷漠,看了眼薑。 薑朝他点了下头,示意自己没事。 这种方式其实她挺喜欢的,比和人耍嘴皮子乾脆直接。 她抬了抬手,“那就请赐教了。” 耿磊看著她,问道:“你想比什么?” “隨便,都可以。”薑抿了口茶,隨口说道。 闻言,耿磊的喘气声又大了些,看著她眉头紧蹙。 好狂的丫头! 还隨便,那他今天倒要看看她的深浅。 “那就比三轮吧,第一轮,认药材,第二轮,辩药理,第三轮,比实操,你觉得怎么样。” 薑想了下,说:“前两轮直接过吧,直接比第三轮吧,节省时间。” 听到这话,耿磊的眉头皱得更紧,看著她的眼神也有些不悦,“小姑娘,不要太眼高手低的好,药材和药理,这是基础,底子不打好,还要怎么治病救人。” 开口就是教训的口吻。 薑的眼神也淡了些,“那就照你说的来吧,两个直接合在一起比吧。” 寧文海也嘆了口气,她从小过目不忘,启蒙直接用的就是汤头歌和千金方,大一点之后,本草纲目黄帝內经这些都是倒背如流的,他们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从採药到煎药都是她一手包办下来的。 她的底子不知道打得有多牢,她说略过,那是真的只是为了节省时间而已,不曾想,在他们看来,反而是好高騖远了。 哎,现在的鬼手门啊,以小见大,足以推断出要都是些什么人了。 仗著自己年龄大就倚老卖老。 说起来,比他们辈分还高呢,这会儿也没见他们拿辈分说事。 说到底,一个个都是自私鬼,都为了自己的利益,从对他们最有利的点出发罢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想著,他又有些庆幸,还好在这里,有她在,肯定能把鬼手门整治好的。 她说是把第一轮第二轮合併在一起,耿磊这次没什么意见,反正这两个合在一起难度大了,也是她自找的。 正好,趁著这次机会,也好好给她个教训。 免得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 思及此,他脊背挺直,“那就开始吧。” 很快,就有人拿著几分残渣就上来了。 耿磊说:“这些都是近日一些患者的药渣,这一轮,我们比的就是,辨別出其中用了哪些药,並且反推出病人的病症。” “可以。”薑微微頷首,並没有说什么,面上始终掛著淡淡的笑意。 深深看了她一眼,耿磊微微摇头,一会儿看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辨別出来的写在纸上就好。” “不用。”薑却是开口拒绝了,“我直接说就好,你们记得拿药方对照一下。” 说著,也不理会他们的脸色,径直走到一个药渣面前,闻了下,隨后缓缓开口说道:“用到的药材有羌活,防风,苍朮,细辛,白芷,川芎……这是九味羌活汤,主发寒祛湿,兼清里热。” 听到她的话,一旁立刻有人拿出放在旁边的药方来对照了一下,全对! 耿磊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隨后道:“这只是最基本的方子而已,能辨別出来也很正常。” 毕竟是师叔祖的徒弟,如果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的话,那才是真的有问题。 薑没有在意,一会儿还要说不少话呢,她得留著点儿嗓子。 想著,她上前一步,走到下一个药渣跟前,说道:“这副药里有地黄,肉桂,葛根,白芍,桃仁,当归,红,生地,牛膝,柴胡,甘草……有治疗顽固性失眠的作用,其中的鬱金和龙齿,磁石的量重,说明患者肝气不舒,惊悸不安。” 一旁的人低头看了眼脉案,又是全对,一字不差。 药材虽然並不难辨別,但已经熬成残渣了,看不清原本的模样,还能从中辨別出哪一味用量重,並不算是简单的事情。 最起码,薑连对两次,绝不是单单的运气好而已。 至少,她也是有点儿真本事的。 见状,耿磊也开始了,他也不需要笔记,直接就说了出来。 他年长,行医很多年,对这些药材自然熟记於心,几乎也是隨手拈来,但速度却远没有薑快。 薑几乎是看一会儿,再嗅一嗅,就能作答了。 而他用时则要长一些。 两人各自辨別十个药渣,很快薑就全辨別完了,没有任何一个出错的地方,就连加量减量的地方她都说得一清二楚。 又过了半个小时,耿磊也完成了十分残渣的辨认,也是没有出错的地方。 这好歹让寧文海鬆了口气,总算不算太差,没有荒废掉。 胡明煊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起身说道:“小师叔和耿师弟全都回答正確,那这一局,就算是平局了。” 话是这么说,但耿磊的脸色却有些沉重。 虽然一开始並没有限制时间,可是薑答得又快又准,虽然他也都说对了,但他很清楚,严格来说,这一局,他是要稍差一筹的。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都很明白这一点,一时间也有些迟疑,看著薑的眼神变了又变。 “小师叔,您觉得呢?”胡明煊转身看向薑,躬身请示道。 “嗯,没问题,是平局。” 她並没有拿著时间说事,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她贏,也用不著掰扯这点儿东西。 猜透了她的心思,胡明煊忍不住有些想笑。 小师叔这个人啊,说她低调吧,有时候她又確实有些张狂,可说她高调吧,她又从来不会自己主动去炫耀什么,都是別人欺负到她这里来了,她才会说上两句。 不过,这下子他喜欢。 既不主动找事,別人找上门来也不怕事。 想著,他轻咳一声,抬眸说道:“那就开始下一场比拼吧。” 第244章 她没有病人 第二场比的是实操。 薑环视一周,直接说道:“既然都在,那就一起来吧,第一场比试没什么意思,知道再多理论,不会救人也是白搭,第二场,我跟你们一起比!” 这话一出,就连胡明煊都忍不住在心里说了一声她好狂。 这么多人呢,她居然要一起比试。 她一对多,能不能行暂且不说,这一波的仇恨值拉得是挺到位的。 果然,听到这话,其他人也怒了。 他们原来確实是有和她比试一番的心思的,但绝不是这样的方式。 “你这小丫头,太狂了!” 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看了眼胡明煊。 胡明煊会意,立刻介绍道:“小师叔,这位是耿师弟的徒弟,按照辈分,他也该叫您一声小师叔祖。” 薑点了点头,看向那人,“听见了?” “你!” 那人还在说话,耿磊却是开口打断了他,“住嘴。” 他徒弟有些不满,但师父发话了,到底是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只能把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 深吸一口气,耿磊看向薑,问道:“小师叔確定要和我们大家一起比拼?” “確定。” “但凡有一人你比不过,都算输,这样也行?” “行。”薑淡淡点了下头,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见状,耿磊也不劝了,她自己作死,这有什么好劝的。 想著,他就看向周围其他人,“那大家就一起来吧,也节省点时间。” “那我们就来。”薑刚才那句话,把其他人也惹毛了,纷纷想要给她一个教训。 也给她一个下马威,免得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也敢用张狂到他们面前了。 师祖的徒弟怎么了?想当年就是师祖本人,那也是到了二十多岁才出来行医的,她呢,才几岁,成年了吗? 见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胡明煊心里也就有数了。 想起她的本事,更是放心。 医术可不是比年龄的,有的人的天赋,一年顶十年,这是他们羡慕不来的。 “那就开始吧,至於患者……” “直接去医院吧。”耿磊说道,说完,又看向薑,再次確认道:“小师叔,我们原本的规则是,比谁救人的速度快,又能把人治好,你选择和我们这些人同时比拼,那就要治好更多的病人,你確定要这样?” “確定。”薑站了起来,看向他,“带路吧。” 语气中儼然已经带上了几分不耐,似乎是觉得他的话太多了。 耿磊一噎,盯著她看了一会儿,旋即直接甩袖离开。 这个小师叔,实在是太猖狂了,今天他就要教她好好做人! 寧文海也站了起来,“走吧。” 神色轻鬆,似乎一点儿也不为一会儿可能发生的情况担忧。 他这是认定了薑会贏?这怎么可能。 大概就是宠著她,给她撑场子吧。 这下子,眾人心中更加清楚薑在寧文海心中的地位,一时间心情都有些复杂。 他们这些人,哪个年轻的时候没想过拜师祖为师,但当时他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拒绝的理由也都是一样的,嫌他们天赋不够。 后来他们也都成了一代名医,原本还想著师叔祖会不会后悔没有收他们,毕竟他们並不觉得自己的天赋比別人差,甚至事实上,还要高出很多。 但没想到,师叔祖冷不丁收了个徒弟,还是个这么小的丫头片子。 他们不服。 他们就不信了,这丫头能比他们行医这么多年的人厉害。 所以这次,即便是拼著师祖可能不高兴的风险,他们也要好好比一把。 寧文海何尝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也没把最初的收徒缘由说出来,否则他们得更生气。 他曾经说过,要是没有找到绝佳天赋的人,那他寧愿乾脆就不收徒,也不想凑合。 然而收薑的时候,那会儿她还是个小婴儿,不会说话呢,也根本不知道她天赋怎么样,就是觉得他们一群人养孩子,总得有个名分,所以乾脆就收了她做徒弟。 也幸好是没说,不然那些人是真的要吐血了。 双標! 实在是太双標了! 大抵也是因为时机的缘故,他遇到薑那会儿,也已经有了退休的想法了,整个人的想法也没有那么极端了,那会儿就想著有个小孙女也不错。 所以收徒的时候也没想过薑天赋怎么样这个事,就觉得,要是她天赋好,那他就把毕生的本事都传给她,要是不好,教她一些基础的,能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学到哪里算哪里。 好在老天爷对他还是很不错的,给了他一个软乎乎的小孙女,还给了他一个天赋异稟的小徒弟。 第一次发现她的天赋,是当时年仅三岁的小薑,在他的院子里指著他晒乾的那些药材,每一个都认出了名字,那都是他抱著她玩的时候隨口说的,没想到她就给记下了。 后来他故意又在她面前说了几次药性,一个月后再问她,她也都答对了。 那时他终於確定,这孩子是聪明的,也开始正式教她学医了。 而薑也確实没有辜负他的期许,不仅记性好,还很会举一反三,教她的东西从来不需要重复第二遍。 天底下哪个当师父的不希望有这么一个徒弟啊。 但现在这些人,当著他的面,就敢欺负他徒弟了。 一个个还都算计著要怎么给她一个教训,呵,他倒要看看,是谁给谁教训。 想著,他看著薑,认真道:“好好比。” 也许是因为这些年他都不在,没人给他们降维打击,弄得他们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很厉害,飘得不行,那就还是好好给他们一个打击吧。 小徒弟做这个人,再合適不过了。 他倒要看看,到时候被一个比他们小几十岁的小姑娘比下去,他们还有什么老脸继续为难她! 眾人几乎都能感觉到他的怒气,一个个都低著头,但並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是他自己说的,只收绝世天才。 他们现在也只不过是想见识一下绝世天才的能力罢了。 知道他们的心思,寧文海都懒得理会,直接上了车,往医院而去。 鬼手门有自己专门的医院,是京市九院,里面有大半的医生都是鬼手门出来的,也颇负盛名,不少疑难杂症的患者都爱往这里跑。 所以这次比拼也很好说,患者到处都是。 他们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让愿意的患者自己报名。 虽然说是比拼,但这也是正儿八经的救人,所以很多患者都很愿意,不然的话他们排號还不知道要排到猴年马月去,这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然而,报名的人多,想让薑治的人却一个也没有。 患者理直气壮道:“这小姑娘看著这么小,会医术吗?可別把人治出毛病来了。” 第245章 撑腰的来了 气氛一时间僵硬起来。 寧文海是中医,薑跟著他,学的自然也是中医。 大眾的观念是,中医越老越厉害。 也难怪,毕竟中医博大精深,深奥难解,不是一般人能够学会的,需要大量的实践,才能融会贯通。 年纪大了,接触过的患者也多,经歷自然也就多了。 然而薑,长得年轻,头也没禿,哪个信得过她啊。 这下子情况就很尷尬了。 毕竟她也是要比赛的,不仅要比,而且需要的患者还要更多,足足有十几个。 然而现在別说是十几个了,就是一个也没有愿意的。 面对这一情景,薑依旧面不改色。 见状,胡明煊上前说道:“诸位,我是九院的院长,这位是我小师叔,別看她年轻,但却是我师叔祖的亲传弟子,本事也要比我强出很多,这也不是我隨口说的,亦或者是因为她是我师叔就帮她说话,而是因为我之前亲眼见到过。” “出了重大车祸,只剩下一口气的患者,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书,却被她给救活了。” “一位老人,家里后事都准备好了,但在她的救治下,现在身体比同龄人都好。” “有心臟病的病人,也吃她的药痊癒了。” “……我说的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我胡明煊在此发誓,绝不会有一字半句的弄虚作假,夸大其词,否则就让我这辈子都做不了医生。” 他医术极好,也是现在九院的院长,又是人人称颂的胡神医,谁见了他都得叫一声胡老,被他救治过的病人不少,这会儿他这么担保,也有不少人心动了。 或许他们暂时还信不过薑,但他这么说,大抵是没错的。 薑看著他们,轻笑一声,缓缓开口道:“没关係,大家自己做选择就好,医生和患者之间是要相互信任的,如果大家不相信我,也会影响治疗结果,那还不如找你们想要的医生,毕竟这里的诸位也都很优秀。” “我不强求,还是那句话,大家自愿来。” 这也不是什么以退为进,而是真心话。 话落,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异动,一群人走了过来,问道:“姜神医在吗?” 姜神医?他们这里哪里有什么姜神医。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们猛地朝薑看去,这里姓姜的,就她一个啊。 所以,他们是来找她的? 正想著,就见那些人也都看到了薑,走上前激动道:“您就是贺老爷子说的姜神医吧。” 贺老爷子?贺爷爷吗? 薑也微微有些诧异,挑了挑眉,抬眸往他们身后看去。 即便那里人很多,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贺忱。 他似乎是自带光芒的,放在哪里都很亮眼。 贺忱也看著她,抬步走了过来,解释道:“爷爷在门口。” “嗯?”薑眨了眨眼,反应了好一会儿,迟疑道,“这个医院门口?” 贺忱点头。 “那怎么不进来?”薑惊讶。 贺忱笑了下,没说话,只侧开了身子。 薑心下好奇,走了出去,刚一走到门口,就见贺永桥站在台阶上,手上拿著个文件,中气十足道:“这些都是我之前的检查报告,上面还盖著章签著名呢,包括还有九院的检查报告,大家都可以好好看看,儘管去问,现在都是电子病歷,都能查到的。” “我,半年前被断定为没救了的人,医生多次下了病危通知书,然而我现在,还站在这里,並且还能再活十几年,这些,都是因为姜神医的功劳!” “別看她年纪小,年纪小怎么了,人家就是厉害啊,年纪大的老中医就一定厉害吗?不一定吧,同理,年纪小的也不一定就不行,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命可都是把握在自己手上的。” “我敢保证,今天过后,你们就是想让她治,都不一定约得上號。” 说著,他放缓了语气,“其实当初我和你们是一样的想法,都觉得这姑娘太小了,才刚成年,这就算是学医的,这才学了几个月啊,但后来才知道,人家三岁就开始学了,今年十八岁,也学了十五年了,不比那些老中医少。” “当初,我也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就硬著头皮让她给我看看,死马当成活马医嘛,不然我能怎么办,把家里的孙子扔下没人管?我做不到,只要还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我都不愿意放弃,幸好,我赌贏了。” “医生是靠本事给我们治病的,又不是靠年纪,管她几岁,治的好不就行了,大家要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的话,就去试试,我叫贺永桥,我但凡有一句谎话,你们都可以来找我。” “贺永桥?”听到他的名字,有人一惊,忍不住问道,“贺氏那个贺永桥?” “对,是我。”贺永桥站得笔直,任由他们打量著。 他今天来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给他家撑场子的。 这要比赛了,居然没有工具,这怎么能行。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信不成。 “他我知道啊,老上新闻,我听说他之前病危啊,网上都有写,这现在看著身子骨很硬朗啊。” “真的假的。” “真的啊,不信你查嘛,网上都有的。” 听到这话,也立刻有人去查了,看著手机上的照片,又看了看站在那里的贺永桥。 一模一样! 而他们查到的消息,铺天盖地的都是他病危的消息,而时间,正是半年以前! 他刚才说什么来著?他是被姜神医救活的? 姜神医?对,找姜神医! 立马有人著急地问道:“老先生,姜神医在哪儿呢?” 贺永桥往后一看,正好看到了薑站在那里,手一指,“那个长得最漂亮的姑娘就是。” 闻言,眾人齐齐往那边看去,目光都落在薑身上。 她最好看! 医术还好! 找她没错! 一时间,眾人一窝蜂挤了过来。 “姜神医,听说你要比赛是吗?我来当你的患者!” “我也来!” “別抢,我跑的最快,先看我!” 刚才还无人问津的薑,一下子成了抢手货。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贺永桥。 薑朝他看了过去,有些忍俊不禁,心里也有些感动。 也就只有贺爷爷肯为她这么做了。 贺永桥看著她,冲她挥了挥手,比了个口型,“加油!” 薑点了下头,她会的,绝不辜负他的期望。 第246章 那就来比试吧 “大家別著急。”薑温声开口说道,看著他们,声音不疾不徐,“大家別著急,先听我说,今天是我和鬼手门其他比试的日子,所以挑选的,都是一些疑难杂症,我需要十五个人,相信我的人可以来报名,至於剩下的人,也不用著急,今天之后,我还会来的,只要是我能治好的,都会给大家治好,请儘管放心。” 闻言,刚才还激动的人群缓缓冷静下来。 见状,薑赶忙朝胡明煊使了个眼色。 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胡明煊赶忙说道:“大家请跟我来,我先看一下大家的病歷,再做安排。” 薑也笑道:“大家先跟著他去吧。” 因为贺永桥那番话,现在大家都很相信她,也都很听她的话,乖乖跟著胡明煊走了。 薑也看向贺永桥,有些哭笑不得,“贺爷爷,您是怎么想起来这么做的。” “那怎么了。”贺永桥骄傲地抬著下巴,“我可是你救活的,人人认定的医学奇蹟!我就是块活招牌啊,最好的证明,你医术多好外人不知道,爷爷还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让你还没比赛就输了呢。” “你就放心去比,別的事交给我和阿忱就行了。 他摆著手说道,一副让她安心去忙的样子。 薑也確实觉得很安心,她从小独立惯了,这种有靠山的感觉,真不错。 而这些话,也確实都是贺永桥的真心话,他也不觉得刚才那样有什么丟人的,他说的都是大实话,纵然是为了帮薑,但患者也確实是受益的。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是发自真心的,没有任何虚假的成分在,他问心无愧。 扫了眼耿磊他们,他轻哼一声,“你儘管去,今天之后,大家就都知道真正的神医是谁了!” 他意有所指,摆明了就是说薑才是真正厉害,配得上一声神医的人。 听到这话,鬼手门的其他人有些不服,刚要说话,贺永桥一个冷眼就看了过来,“不是要比赛吗?还不赶紧去。” 顿时那些人的话就都咽了下去,只觉得心里憋屈的不行,这怎么一个个的都护著薑啊,还没比呢,他们的气势就已经输了。 不行,他们一定要好好表现,让祖师爷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有天赋的人! 想著,他们也一下子士气高涨,往病房走去。 薑看了眼贺忱和贺永桥。 贺永桥笑眯眯道:“走,咱们也去,免得他们还以为就一个人呢,可以隨便欺负。” 耿磊他们听到这话,差点直接喊“冤枉”出来,她可是师祖的嫡亲弟子,他还在这里给她撑著腰呢,他们谁敢欺负她。 贺永桥不管那么多,在他看来,他们这么多人,拉著薑来比赛,比就比吧,也没什么,反正她也不怕,是有真本事的。 但叫人来比,又不提前准备好患者,还要他们自己来选,这不是欺负人嘛,欺负薑的名气还没传开,欺负大家都不认识她,別跟他说这一点他们没想到,纯粹瞎扯。 他们当了这么多年医生了,那心理学都是白学的?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患者们的想法,说到底,就是故意等著看热闹罢了。 一大把年纪了,真不要脸!呸! 贺永桥气哼哼的,拉著贺忱就走,一老一小站在薑身后,跟左右护法一样,弄得鬼手门的人更不敢说什么了。 算了,也不用说什么,只要一会儿比贏了她,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想到这里,他们定了定神,一个个都目光灼灼。 耿磊开口道:“我们每个人只负责一个,你负责的多,这样对你也不公平,这样,只要你能在我们最后一个人救好人之前,把你的患者治好,就算你贏。” “呸。”薑还没说话呢,贺永桥就先啐了他一口,不屑道,“你这说的是什么废话,你们是一起开始的,你们治一个人,是十五个,还你们最后一个人完成之前做完,就算贏,说得倒是挺大方的啊,那你倒是说说,你们这最后一个比第一个完成的又能晚多长时间?” 少跟他玩什么文字游戏,这场比赛根本就是不公平的。 还在这装什么大度,呸! 他骂出了一长串,气息依旧很稳,身板子硬朗,脸不红气不喘,看得周围看热闹的观眾也都跟著有些惊奇。 听到这话,跟著帮薑说道:“对,不公平,这对姜神医不公平,你们欺负人。” “欺负人,不行,我们不答应。” “一群大人了,欺负姜神医,好意思吗?” 眼看著群情激奋,就要闹起来了,胡明煊想了下,说道:“那要不规定个时间?只要在时间內完成,就可以。” “嗯,就规定时间。”薑点了下头,接受了这个提议。 其实这样还是不大公平的,但至少薑不用特別赶,也用不著分注意力给其他人,关注他们的进度。 虽然薑本来也就没打算看他们做到哪一步吧。 不论是不是比赛,救人都是第一位的,她总不能为了速度而枉顾病人,这是本末倒置。 规定的时间便设置为了四小时。 宣布之前,胡明煊看了眼薑,“小师叔,这样可以吗?” 听到他的询问,耿磊的眼神沉了一下,有些不悦,但终究是没说什么。 毕竟这已经对薑不公平了,他再多说话,难免会让人觉得他是在欺负人。 没有必要。 “可以,早点结束,早点吃饭。” 都这时候了,她还想著吃饭? 鬼手门的人一时间有些无语,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薑也没怎么想,她想的,就是她说的。 见她面色淡然,没有什么压力的样子,胡明煊也就放心了,叫人把选好的患者都抬了进来。 患者们是医院的人选的,在场的人都不知道会选谁。 但能来九院的,也都是疑难杂症患者。 普通的病症早在分诊的时候就已经被劝去了其他医院。 久而久之,非其他地方看不好的疑难杂症,大家也不会往九院来。 胡明煊看了看他们,宣布道:“比赛开始。” 第247章 比试结束 话音刚落,眾人就走向自己的病人。 薑也走到了最左侧那一位,打算从那里开始。 她把了下脉,不过几秒的时间,就鬆开了手,在眾人还在把脉的时候,她便开口说道:“老人家,你是觉得经常胸闷,喘不上气来是吗?” “对。”躺在床上的老人点了点头,原本还在怀疑她那么短的时间能不能把准脉的疑虑在听到她的话后也消失了,眼睛微亮,有了些希冀。 薑笑了下,“別担心,我给您做个针灸,您先感觉一下。” “好。” 说著,薑取出了她的针包,还是她一直用的那套银针,跟周围人的金针相比,显得有些寒酸。 见状,贺忱眸光微深,低头髮了个消息出去。 薑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手上飞快地施著针,没多久,就停了手,“留针半小时,您先休息会儿。” “嗯。”老人家只觉呼吸一下子都畅快了许多,心里更是震惊,这会儿连连点头,没有丝毫的质疑。 薑不慌不忙地走到下一个病人面前,语气不疾不徐,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这场比赛一样,只当是平时的看诊,望闻问切,每一步都没有省略,又很迅速,扎针又快又准。 耿磊离她最近,也是听的看的最清楚的一个,眼里倒是流露出些许诧异来,不由高看了她一眼。 平心而论,不管她医术怎么样,单就医生这个身份来说,她做得还是尽职的。 但態度再好,最终还是要看治疗效果的。 想到这里,耿磊收回目光,专心致志地治著自己手下的病人。 能成为疑难杂症的,没有一个轻鬆的,他们的病人也是如此。 唯独薑,靠著一手针灸,亦或是给人用点药,就没再做別的事,让人也摸不准她的能力到底怎么样。 没有理会他们探究的目光,薑继续行著针,她速度快,虽然病人多,但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个病人跟前,此时还剩三十分钟。 按照她之前的速度,时间刚刚好。 然而正在这时,突然闯进来一个年轻男人,著急道:“医生,有医生吗?” 他急得快哭了。 胡明煊眉头一皱,快步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男人见他穿著白大褂,立马拉著他的手说道:“医生,求你救救我哥吧,他从楼上摔下来了!” 说著,身旁围观的人也自动让开一条路来,露出一个躺在担架上的男人来。 男人浑身是血,头上的伤最严重。 胡明煊面色一沉,大步上前把了个脉,却是眉头紧皱,又掀开男人的眼皮子看了下,忍不住摇了下头,“没救了。” 气息已经很弱了。 弟弟一下子瘫倒在地,歇斯底里地痛哭起来。 薑皱了下眉,走了过来,刚才的话也已经听在了耳朵里,没有多问,走上前查看了一下床上的人情况,沉声道:“把他抬进来吧。” 她这是,要接手? 耿磊一阵诧异,手差点儿都抖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胡老都说没救了的人,她居然还要治? 这个年轻人,未免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然而胡明煊却是眼睛一亮,对啊,小师叔还在这里呢!他救不了的,她不一定就不行啊,只不过,他看了眼最后一个患者,有些犹豫,“小师叔,你还在比试……” “救人重要。”薑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给他餵下一颗回春丹,催促道,“赶紧。” 当下,胡明煊也不再犹豫,立刻让人把他抬了进去,自己也拿出他的金针包来,消完毒后递给薑。 薑接过,手指飞快地落针,几乎快成一道残影。 所有人都不由得被她的动作吸引。 薑屏气凝神,没有分心,专注地捻著针,她扎在头上的针几乎全根没入,看著都有些嚇人。 男人的弟弟也有些担心,不敢看,看著薑稚嫩的面容,有些怀疑她的本事。 但除了她,这里的人都觉得他哥没救了,他只能依靠她,心里默默祈祷她是真的有本事,可以把人救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祈祷有了作用,一刻钟后,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哥!”男人快速上前,刚想扑过来,却被薑一把推开,“別动。” 他身上的针还没拔,动上一下都会前功尽弃。 弟弟一下子反应过来,瞬间怔在原地,不敢再动,看著她的眼神满是期待。 他哥现在眼睛已经睁开了,那是不是证明就没事了? 想著,他的心臟也跟著怦怦跳了起来。 薑依旧没有丝毫的鬆懈,男人的伤实在是太重了,眼皮子动了几下之后就又闭上了。 他弟弟心里咯噔一下,正要上前,胡明煊拦住了他,“別吵,让小师叔好好救人,別影响她。” 闻言,弟弟只好强忍著担忧,捂著嘴不让自己再开口。 薑並没有受影响,指尖的灵气顺著针尾没入体內。 她抬手微微一弹,其余的针尾便也跟著动了起来,幅度频率居然都一样! 看到这一幕,耿磊的眼里满是震惊,脱口而出道:“鬼门十三针?!”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连忙跟著看去,这一看,又是嚇了一跳,可不就是鬼门十三针嘛。 传言,鬼门十三针可以医死人,肉白骨,但凡还剩一口气,都能把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 纵然有夸张的成分在,但多少也是可以看出来它的神奇之处的。 但相应的,鬼门十三针也十分难学,这並不是一套单一的针法,而是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化,根据各种病症,有所调整。 上一个他们知道会的,还是师祖,怎么这小姑娘才十八岁,就也学会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师祖还真的没有偏心,鬼手门掌门人的位置,非她莫属。 然而,她真的会吗? 眾人连比赛的心思也都没了,一心盯著薑,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会鬼门十三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薑也几乎把手上的针全部用完,这才停了手。 半个小时后,她把针拔了出来,说:“去找人缝合一下,小心一点。” “这就好了?”弟弟有些惊奇道。 薑摇头,“没完全好,只治好了他的內出血,还必须要马上手术。” 九院是中医院,但同样为了方便病人,也设置了西医科,以应对一些急症。 胡明煊立刻安排人过去。 恰巧,他的手机闹钟也在此时响起。 比试结束了。 第248章 拜见小师叔 见他们要走,耿磊忍不住上前给男人探了个脉,居然真的好了很多。 他们虽然刚才没有把脉,但根据胡明煊的说法,再看这人的出血情况,也看得出来他的情况有多严重,然而现在,薑几针下去,就好的差不多了。 所以,她刚才用的,真的是鬼门十三针? 一时间,眾人沉默下来。 “这个比试怎么办?”胡明煊给病人安排好手术室,立刻走过来问道。 耿磊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说好的是十五个病人,不管是不是一开始选好的,小师叔都已经完成了十五个,而且还是高质量地完成,这一场,我认输。” 说著,他恭恭敬敬朝她鞠了一躬。 不认输也不行了,在鬼门十三针面前,他们所有人都不值一提。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薑会鬼门十三针的话,那他一开始就不会提出要比试的。 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他们,远不如薑。 这一拜,他心服口服。 见状,他身后的其他人也都彼此对视了一眼,隨即弯下腰去,“这一局,是小师叔祖贏了。” 听到这话,寧文海难得满意地点了下头,摆手道:“行了,既然你们知道有多厉害,那就足够了,以后好好听她的话,多跟她学习,別整天就知道勾心斗角的,我们行医的人,把病人治好就可以了。” “是,多谢师祖教诲。”眾人齐声道。 薑只笑了下,却是又走到刚才她的最后一个病人面前,见状,寧文海微微挑眉,脸上也跟著露出了笑意。 不错。 耿磊看著她的动作,也是心中一震。 她的的確確是没有把这次的比试当一回事的,不光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能力出眾,更多的,是因为她知道,患者从来不是什么让他们比赛的工具。 在她看来,都只是真的治病救人而已。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耿磊心中一震,老脸也跟著烧了下。 亏他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她是个小丫头片子,不堪重任,事实上,看起来,他才是那个差劲的人。 不光医术比不过她,就连医德也不如她。 他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学会鬼门十三针了。 因为她內心纯粹,不掺杂念,所以什么事做起来,也都是事半功倍的。 是他们天赋不行,悟性也跟不上。 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寧文海暗暗在心里点了下头,他倒不是彻底没救了的。 见状,胡明煊凑过去,小声说道:“师叔祖,您別看耿磊这个人跟石头一样,不知道变通,但他其实也挺喜欢医术的,现在他真心对小师叔敬仰了,以后肯定不会再做什么事了。” 到底共事多年,胡明煊还是了解耿磊的。 人不坏,就是做事太衝动,人也有点偏见,总是喜欢以貌取人。 但他那一根筋,只要认定的人,就也是一辈子的事了。 闻言,寧文海淡淡点了下头,“也幸好他有自知之明,不然的话,让好好收拾他一顿。” 这个收拾,註定不会手软。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胡明煊也忍不住在心里为他捏了把汗。 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小师叔啊,不说她本人多厉害,就是她身后的一眾师父们,包括贺家,徐家等等,每一个人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最重要的是小师叔本人,太厉害,要是敢在她面前作死,那就是真的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太可怕了。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同情地看了眼耿磊。 还好,他迷途知返了,没有一根筋轴到底,也算是给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耿磊丝毫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正站在薑旁边帮她打下手,恭恭敬敬的模样跟刚才那倨傲的样子完全不如一样。 这人,变得可真够快的。 胡明煊心下好笑,抬步走到另一侧观摩著。 即便他已经也算是医术不错的人了,但每次看到薑,总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的东西。 还学不够啊。 他认认真真看著,薑也没说什么,神色如常地走完针,隨后开了副药方递给他,说好服用方法,这才离开。 刚一走到门口,刚才围观的人便立刻围了上来,“姜神医,什么时候能掛您的號啊。” “对啊对啊,我家老头子脑血栓,好久了都没好,您能帮忙看一下吗?” “我家那位是胃癌,您能治吗?” “……” 一时间眾人七嘴八舌地说著,能站在这里看热闹的,大多都是病人家属,看到薑刚才把伤得那么严重的人都救回来了,立刻就围了上来,想让她帮自家的人也看一看。 薑看著他们,开口道:“大家放心,不用著急,我说过的,都会看,从明天开始,我就开始掛號,掛到十五號。” 有人疑惑道:“为什么只到十五號。” 薑说:“因为我还要参加高考。” 眾人:“……” 所以,她居然还没有高中毕业? 这是哪家的孩子啊,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身旁的人忍不住感慨道:“姜神医,你这么厉害,你家里人肯定非常高兴吧。” 这哪里是一般的別人家的孩子啊。 一对比,他们那些邻居中回回考第一的都不算什么了。 那些题目跟中医相比,难度可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听到这话,薑笑意微淡,没有说话。 贺永桥走上来,笑眯眯道:“没错!” 他看著薑,“我们都非常为骄傲。” “我还没说话呢,你急著套什么近乎。”焦老爷子不满地拄著拐杖走了过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说道。 说完,他看向薑,一张老脸立刻笑成了,“那可不嘛,我们家啊……” 他巴拉巴拉吹著薑,说得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扶著额头,有些尷尬,她哪有外公说的那么好啊。 贺忱看著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温声道:“姜姜確实很优秀。” 向来淡漠的声音里居然带上了几分温柔,薑怔了下,抬眸看去,正和他的视线相对,一下子像是陷入了温泉水里一般。 好暖。 她看著他,忍不住缓缓笑了起来。 四目相对,俊男靚女,极为般配。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一个人的眼里,却是恨得咬紧了牙关。 苏雪紧紧攥著手,眼神愤恨地看著这边。 薑的医术居然这么厉害,她竟然是鬼手门的人,传说中的寧神医还是她师父。 凭什么,凭什么世上的好东西都是她的! 苏雪气得不行,咬了咬牙。 不行,她得赶紧行动起来,不能再拖了,不然的话,等將来谁还能看到她苏雪的影子。 她盯著薑看了眼,转身离开。 却没注意到,在她离开的瞬间,薑就看了过来,意味深长地看著她的背影…… 第249章 她辈分最高 “怎么了?”注意到她的目光,贺忱低声问道,顺著她目光的方向往那边看了眼,没看到人。 “没事。”薑笑了下,摇了摇头,又看向他,说道:“忱哥记得把我给你的符拿好。” 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防止苏雪还有什么其他样。 听到这话,贺忱似是明白过来什么,压低声音问道:“是苏雪?” “嗯。”薑轻声点了下头,“小心点,她现在的手段有点邪门。” 闻言,贺忱眯了眯眼,“好,我知道了。” 看来他还是得去再查一下,那个李春晴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说起这个,他想起一件事来,“苏雪现在在的那个十九中似乎有点问题。” “哦?”薑眉头微挑,就要继续说话,忽然听到寧文海喊她,“,过来,干嘛呢。” “来了。”薑应了声,看向贺忱,和他说了句“一会儿聊”就走了。 “三师父。” “嗯。”寧文海看著她,又看了眼贺忱的方向,撇了撇嘴,隨即笑眯眯道:“,来让他们认识一下你。” 这话说得就很傲慢了,是他们认识她,而不是薑认识他们。 但没有一个人有意见,都觉得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薑的实力他们都是看见了的,再加上她又是寧文海的嫡传弟子,所以单就辈分来说,薑是要比他们在场所有人都要高的。 所以这话在他们看来,一点问题也没有。 纷纷恭敬地喊道:“姜医生。” 他们很多都是听到消息从其他医院赶过来的医生,本来是为了看寧文海的,没想到刚才见证了薑的能力,尤其是那一手的鬼门十三针把所有人都震撼住了。 她才多大啊,就已经熟练掌握了鬼门十三针,就是当年的寧文海,也没做到这一点啊。 看著他们,薑笑道:“我还不是医生,大家叫我薑就行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叫,有人试探道:“那我们叫您姜神医?” “別別別。”薑摆手,“受不起,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大家也都是我的长辈,从事这一行比我年限多得多,真不用这么客气,大家这么客气,我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跟诸位叔伯怎么相处了。” 这话说得眾人心中十分熨帖。 谁能拒绝得了一个又有本事,又谦逊的人呢,当下所有人也都笑了起来,寧文海也笑道:“说得对,你们也別这么客气,什么神医不神医的,我最討厌这个称呼,都是普通人,哪个配得起神医两个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以后你们就叫她薑就行了。” 说完,他扫了一圈鬼手门的人,“你们叫小师叔祖,或者是小师叔。” 他们这块儿的辈分可不能乱,毕竟薑可是要接管鬼手门的人,也不能太平易近人,不然好说话的话,难免会有那拎不清的觉得你是个软柿子想捏一把。 还是得时刻提醒他们注意身份。 “是。”鬼手门的人也都不敢有异议,立刻躬身说道。 薑也没说什么,在管人这方面,三师父显然要比她有经验的多,而且她这会儿再说什么的话,那不就是打他老人家的脸嘛。 孰亲孰远,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薑,你是几岁跟著寧老学医的呀?”有人好奇地问道。 薑说:“大概是一岁多吧。” 那会儿她也没什么记忆,都是听师父们说的,遂询问地看向寧文海。 “没错!”寧文海抬著下巴,十分骄傲,“我们家就是从一岁就开始学的!” 那时候姜骆才刚把捡回来,后来发现她有学医的天赋,就乾脆教她了。 本来也只是想著打发个时间,没想到她那么厉害。 过目不忘,到两岁的时候就把药材全都认全了,三岁就开始跌跌撞撞背汤头歌,千金方这些书,不仅人聪明,还勤奋好学,在山上也没手机这些分散她的注意力,每天她跟著姜骆学习完,就来跟他学医。 这么好的徒弟,哪个能拒绝呢。 他一夸起薑来就没完没了了,喋喋不休,薑都有些脸红,但周围的人却听得津津有味,还都用羡慕的眼神看著他。 真好,他们也想要这么好的徒弟。 又省心又长脸,这不就是他们梦中徒弟吗? 可比他们带的那些怨种徒弟好多了。 不过,薑的天赋,也只有在寧文海的手中才能彻底发挥出来,想到这里,他们也都想开了。 聊了一会儿,有人问道:“薑,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来我们院里开开讲座啊,也让那些年轻人好好看看。” 薑笑了下,摇头,“这个怕是就要没有时间了,我还得准备高考。” 眾人:“……”哦对,都忘了这事了。 实在是她的见识学识让他们很容易忽略这件事。 也不知道將来哪个老师能这么有福气,有她这么个好学生。 “那高考完了之后呢?”有人不死心地追问道。 薑还是摇头,“那时候还得看安排,我也不確定。” 她说的委婉,但其他人也都明白她的意思了,她不愿意做讲座。 这一点,倒是跟她师父寧文海很相似,寧文海就很不喜欢开讲座,相比讲座,他还是更喜欢实践。 “那我们遇到疑难杂症,可以问你吗?” “这个可以。”薑很利索就答应了下来。 见状,其余人也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了。 跟寧文海一样就是了,遇到需要救助的病人不会推脱,到时候他们,再加上他们的学生过去看就行了。 也挺好,这种方式比坐在讲堂里的效率更高。 “那我们方便加个微信吗?” “当然可以。” 下山一段时间,薑也习惯山下人有事发微信的习惯了,不过,“我可能有点忙,不一定会一直看手机,大家要是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好好。” 她接下来一周要留在九院看诊,这会儿掛她號的人也已经爆了,其余人也都纷纷在自家医院请了假,要来跟著她学习。 这种对知识如饥似渴的衝劲,上一次还是他们当实习生的时候。 没想到几十年后,居然还会这样。 寧文海看著这一幕,倒是没说什么,学无止境,医学更是,他到现在也都还会经常拿著本书翻看呢,大家能有这个学习的觉悟还是很不错的。 薑又被人拉著问了好一会儿的问题,在医院忙完,已经是晚上了。 回到家里,看到姜骆在,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大师父,我有个事想跟您说一下。” 第250章 开学第一天,做份卷子吧 听到这话,姜骆也扭头看向她,温声道:“什么事?” 薑就把贺忱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他说他怀疑十九中有点问题。 但一个学校能有什么问题,薑没明白。 但她一说,姜骆就明白了,蹙眉道:“京市哪儿来的十九中?” 自从下山后,他就了解了下现在的京市教育情况,根本就没十九中。 听到这话,薑也不由得愣了一下,“那这十九中是……” 苏雪既然在那里上学,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姜骆说:“我说的没有,是说没有备案过的,不是说这个地方不存在,但是它存在,就也仅仅只是存在而已了。” 也就是说,那是个野鸡学校?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 这个苏雪,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甚至觉得把她对手都有点侮辱她了,这种级別,实在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没事,这件事交给我吧,我去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毕竟认识的人多,也好查一点。 如果真的是什么证件也没有的话,那他也不允许这种地方继续存在,这不是误人子弟嘛。 薑点了下头,“那就辛苦大师父了。” “对了,大师父之后有什么打算?” 说起这个,姜骆笑了下,“也正好要跟你说,我打算回a大了,a大给我发来返聘邀请,我打算去那里。” 听到这话,薑眼睛一亮,“可以啊,大师父再等我几个月,到时候我就跟著一块儿去了。” 实际上,她上a大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前两天周老师给她打电话说,因为她在imo竞赛中的突出表现,已经被保送到a大了。 不过,“大师父,我想去参加一次高考。” 闻言,姜骆笑了起来,目光温和地看著她,“嗯,师父支持你,,你从小跟著师父们在山上长大,没有接触过太多山下的生活,高考是山下孩子们都要走的独木舟,所以师父也希望你能去体验一下,这也是以后的一个回忆。” 薑认真地点了点头,又有些认真地说道:“主要是我听说考到状元的话,有奖金。” 姜骆:“……” 须臾,他哑然失笑,贺忱看著她眼里也染上了笑意。 没想到她还是个小財迷。 不过也正常,人都是这样的,越缺什么,越想要什么,爱钱也不丟人,更何况她也都是靠自己拿到的。 姜骆笑得不行,“好好好,那大师父就提前恭喜我们了,你参加高考,到时候报考a大,你们学校还会再给你一笔奖金。” 这也是学校一直以来的习惯。 那就是拿两份钱啊。 薑更有兴趣了。 看她这眼冒元宝的样子,贺忱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第二天,薑一大早就去医院了,贺忱也开始恢復上班,先把她送到医院才离开。 这几天每天都是这么重复的,晚上下班的时候,就连薑的脸上都忍不住流露出倦意来。 贺忱看得有些心疼,但也不好多劝。 因为他知道劝了也没用,她自己也是愿意的。 如果人不需要吃饭睡觉,她怕是恨不得一直泡在医院里。 思及此,贺忱在心里轻嘆了口气,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事实上,薑心里也確实是这么想的,等到了正月十六的时候,薑才总算是能喘了口气。 刚一到教室,没多久徐炎就过来了,见著她喜滋滋打招呼道:“姑奶奶过年好呀。” “嗯,已经过完年了。”薑十分不上道地说道,隨即眼皮子一抬,扔出一份卷子给他,“赶紧做,错一道奖励十下。” 说著,她点了点脑袋,奖励什么,不言而喻。 闻言,徐炎脸上的笑一僵,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你是魔鬼吗!” 薑看了眼时间,“晚一分钟交卷也不行。” 徐炎:“……” 魔鬼石锤了! 瘪了瘪嘴,他一句话也不敢说,飞快窜到座位上,书包一扔,掏出笔来就开始答题。 侯大铭也拿著篮球进来了,“姑奶奶好呀。” “嗯。”薑如法炮製,也给了他一份卷子,“你的。” 见状,侯大铭一懵,“这是?” “电击套餐。”正在奋笔疾书的徐炎说道,侯大铭一下子就懂了,下意识说了句“臥槽”,对上薑的死亡凝视,立马捂住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写卷子。 隨后进来的人也都人手一份卷子。 上面的题目是手写的,每个人的都不一样,是薑针对他们的情况出的。 即便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比老师都可怕的魔鬼,但看著这手写卷子,也知道她是为了他们好,只能苦著脸坐到座位上。 过了一会儿,也都想通了,他们现在是高三,不是其他时候,也就再努力一百来天,到时候就解放了。 薑都说了他们能考上大学,那必定不能掉链子啊,而且,他们还要狠狠打那些看不起他们的人的脸! 想著,所有人心里也都没了最后一丝怨言,老老实实答著题。 原本,周老师还想著新开学,要怎么跟他们说要抓紧时间好好学习的事,结果刚一推开教室的门,就看到所有人都趴在桌子上写卷子。 教室里安安静静的,都不像是九班。 他脚步一顿,下意识退了出去,看了眼班牌號。 是九班没错啊,他这是在做梦? 想著,他抬手使劲在脸上捏了下,嘶,好疼! 不是在做梦! 他惊讶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这帮小祖宗们是被人调换灵魂了?怎么一个个都变得他不认识了。 薑原本是没打算说话的,但看著他站在门口一会儿一个动作,忍不住说道:“周老师,您想进来可以进来,不进来就先去办公室坐一会儿,不要打扰大家做题。” 闻言,周老师回过神来,一个劲儿地摇头,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不去办公室,我就坐这里,我得多看一会儿。” 这可比他梦里的场景都要养眼啊。 他必须得多看一会儿才行。 薑:“……” 行吧,他愿意看就看吧,也怪不容易的。 她也没再多说什么,低头继续看著书。 剩下的这一百多天,得把这帮人的成绩提上去啊。 第251章 捡漏王周老师 今天可以说是周江涛带九班以来过得最舒心的一天,他几乎都快不认识他的学生了。 他们现在乖得简直跟他梦里的一模一样。 想著,周江涛看著他们,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都是好孩子啊,只是他以前没有教好而已。 多亏了有薑在。 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效果最好的还是薑的那张符。 当初薑送符的时候做了个手脚,对於皮一点的男生,只要他们不好好学习,走神,效果都是和徐炎侯大铭的一样,接受电击,越电越精神。 对於女孩子,她用的办法则要温柔很多,她们学会的东西越多,就会越舒服。 不管是哪一种效果,反正到最后都是殊途同归,学习效率翻倍而已。 所以薑也觉得这不重要。 时间已经不多了,都必须紧张起来才行。 好在这个寒假,他们一个个的倒是听话——主要还是因为有那张符,他们也不敢不听,一个个都跟著家教认真上著课,很快,交卷时间就到了。 薑和周江涛当场阅卷。 所有人都紧张得心都提起来。 每错一道,就齜一下牙,表情又酸又爽,看得周江涛不由有些奇怪,“怎么了?” 学生捂著心口,“没事,周老师,您继续看吧,手下留情啊。” 不然的话他都怕等出分了,他就被电成焦炭了! 不过薑的符,只是精神上觉得酸爽而已,並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的伤害,相反还会让他们变得更加聪明。 这也是因为他们开始学习后,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脑子起码都转起来了,也就越用越灵了,所以就显得越来越聪明。 听到他的话,薑抬头笑眯眯说道:“没用的。” 只要是他做错的,就都会被抓出来,就算是他们有遗漏了也是一样的。 闻言,男生苦下脸来。 都不敢再看了,捂著脸,紧闭著眼睛。 周江涛觉得他们怪怪的,但没多问,继续看了起来,越看越高兴,等总完分数,高兴道:“可以啊,都及格了,再接再厉,继续努力啊,保持住。” 什么?他最弱的数学都及格了? 男生满是惊讶地看著自己的卷子,有些不敢置信,拿著卷子的手也有些激动。 “怎么,不敢相信?”看到他这个反应,周老师不由得有些好笑。 “確实是有点不敢相信。”男生喃喃说道,说完,看向薑,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薑!” 都多亏了她啊。 多亏了她的符,多亏了她的笔记,以及她的鼓励。 当初就连他们都放弃自己了,唯独她没有,帮他们整理笔记,每一个都很適用。 薑笑了下,摆手道:“不用客气,这是你自己学习的成果,也不用感谢我。” 男生摇了摇头,还是坚定地说了句“谢谢”。 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和水平,如果不是她的话,他根本就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见状,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她现在手上批的是徐炎的卷子,徐炎是最早用符的,也是九班进步最快的一个,这次的分数已经到了118分。 而且这份卷子,薑还特意加大了难度,这个分数虽然不算惊艷,但对他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 “可以,看来这段时间没有懈怠。”她夸讚道。 难得被她夸,徐炎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那是当然,我可是姑奶奶你的人,肯定不能给你丟脸的啊,还有我外公,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 说起这话的时候,这一次,他语气里並没有什么嫉妒和不满,相反还有些高兴。 薑的优秀他是看在眼里的,虽然说她也是別人家的孩子,但又跟一班的那些有点成绩就趾高气扬的人不一样,他还是挺喜欢她的。 不然也不会心甘情愿叫她姑奶奶了。 薑扫了他一眼,“也別太骄傲,离考上a大还有一段距离。” “知道知道。”徐炎嘿嘿笑了一声,拿著卷子就跑了,“我继续去学习去!” 说完,跑到座位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改这几道错题,想看看能不能再重新做出来。 看著他的身影,周江涛眼里的笑意更深,看了眼薑,心里忍不住有些感慨。 能遇到她,真是他们的幸运。 事实上,薑也並没有想那么多,她最初也只是看大家觉得不错,所以才愿意帮忙而已。 也並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毕竟她也是受益者。 她的功德已经涨了不少了。 大概是因为他们的学习结果初见成效,以后的未来也更加光明,所以她的功德还涨了不少,足足有一百多个。 可別小看这一百个,又不是人人都是贺忱。 很快卷子就批完了,周江涛本来是打算今天开班会的,见大家都忙著在改错题,索性也就不开了,这些孩子现在的样子,也不需要他再多说什么了。 把时间交给他们,他转身去了办公室。 刚一进去,隔壁八班的班主任就凑过来好奇道:“周老师,我刚从你们班路过,看你们班的人都在学习呢,真的假的啊。” 这话周江涛就不爱听了,“当然是真的啊,士別三日当刮目相待,这都多少个三日了,再说了,我们班还有个薑呢,有她在,肯定能带著大家越来越好的。” 说起薑,办公室里的老师心都酸了。 薑这次拿到imo的冠军,可算是火爆全球了,也顺利拿到了a大的保送资格,虽然听说她拒绝了,要自己考,但以她的实力,只要不是没去考场,那肯定是妥妥的状元啊。 带出状元的班主任可是有奖金的,还是很丰厚的一笔。 但说是带出来的,可周江涛教她什么了?还不都是人家自己厉害啊。 羡慕嫉妒,怎么这么优秀的孩子不在他们班呢。 他们这么想著,却完全忘了当初薑刚转校的时候,柯校长问他们谁愿意接收,但他们一个个都拒绝了。 他们自然没有忘,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懊恼,是他们自己把状元给推开的。 相比之下,高考状元都算不了什么了,就薑的本事,將来绝对不会太差。 这要是他们班上的,以后说出去,都是一大荣耀啊。 別问,问就是后悔。 后悔之余,更是对捡到大漏的周江涛眼红得不行,这小子也是之前一直走背字,这一运气,就是这么好的运气,这下子他可是要翻身嘍。 哎,怎么就让这傻大个儿给碰著了呢。 第252章 少挑拨离间 相比薑,其实周江涛更为九班其他学生开心。 因为薑的水平是摆在那里的,所有人都很清楚她会是状元,但其他孩子就不一样了,都只是普通人而已,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悽惨。 虽然有显赫的家世,但是都被家人拋弃了,也是一群可怜的孩子。 他希望他们能找到自己的人生价值,不要放弃自己,只可惜,他努力了两年多的时间,都没有改变他们,薑一来,倒是全都变了。 唏嘘多少是有些的,但更多的,还是为他们开心。 也希望他们以后都能有灿烂的未来。 周江涛坐在座位上,想著这些事,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他低头无意间看到桌子的柜子,拉开,里面满满当当的。 他上学期准备的礼物也就只送出去一份,是给乌老师的那份,后来乌老师出院后就给他重新买了一份赔罪。 哎,学生太乖,弄得他这些礼物也都没送出去。 周江涛这般想著,嘴角却忍不住高高扬起。 他索性把那些东西全都拿了出来,抱著往教室走去。 反正这些估计也没什么机会送给別的老师了,还不如送给他们班的那些孩子们,就当是给他们的一个奖励了。 到教室的时候,就看到薑正站在讲台上,黑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她正在讲题。 看到他,薑也看了过来,面露询问。 周江涛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著急了,都忘了这会儿还是上课时间呢。 他抱著个大箱子,笑得合不拢嘴,看起来有些傻气,“没事,你们好好上课,我一会儿下课再过来。” 说著,赶忙把门关上。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薑看著他手里的东西,依稀猜出来什么,不由轻笑道:“我们有个好老师。” “那是,老周对我们那是真的没话说。”徐炎说道。 他们只是笨了点,但不代表没良心,在所有人都嫌弃他们不愿意带他们的时候,是周江涛站起来主动说要带他们,后来每次犯错还帮他们擦屁股。 他们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的老师了。 以前也不是没感动过,也想著听他的话好好学习,只可惜他们底子太差,根本就听不懂老师的课,过上一会儿就想睡觉,最后也不得不放弃了。 其余人也想到了这件事,眼神有些复杂,又有些庆幸。 见状,薑笑道:“那接下来一百天就好好学习,听说每年学校都会根据达到重本的人数给班主任发奖金,要是平均分能到年级第一,也有奖金,之前周老师为我们了不少钱,不如这次就帮他还回去吧。” 她听宋纯说过,周江涛送礼物的钱都是他自己掏腰包的,他们把钱还给他,他也不要,只说这都是他应该做的,坚决不肯收。 她想,相比他们给他钱,或者这种方式他更能接受。 果然,听到这话,底下的人一个个的也都开始亢奋了,“对,没错,这办法好!我今年高低得考个重本,让老周多拿点儿钱。” “我也是!” “搞起搞起,就剩最后一百天了,拼了!” “……” 一时间大家都很激动地给自己鼓著劲,就连隔壁班的人都听见了。 听著他们的话,大家都嗤之以鼻,就九班那帮学渣,还想考重本?做梦呢吧。 没有理会他们的想法,九班的人自己上著课,埋头苦读,很快便迎来了第一次月考。 这也是全校师生第一次注意到九班的进步。 除了薑外,九班的徐炎居然也衝进了前一百名,这成绩,比重点班的一些学生考得还要好。 而且他们这次模擬考的题目还专门出得很难,就怕学生太懈怠,要给他们紧紧皮。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都衝进了前一百。 不仅如此,九班的平均分,也衝到了全校第四。 虽然只是中间的位置,但他们可是还有三个重点班呢。 所有人都有些心惊,暗道他们下一个该不会就是把重点班都给挤下去吧。 巧了,他们还真是这么打算的。 徐炎看著成绩单,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看到三班的方明洲走了过来,忍不住说道:“哎呀,这次只是第四啊,下次立个小目標,不如先把三班给挤出去吧。” 闻言,方明洲扫了眼徐炎,见薑不在,推了推眼镜,淡淡道:“你们班的平均分比我们班差了十分,別小看这十分,一个班五十个人,你们班总共比我们班差出五百分去,这其中还有薑全满分,帮你们提了不少,如果没有薑,你们差的更多,有什么好得意的,想超过我们,再等十年吧。” “呸。”徐炎忍不住啐了他一口,理直气壮道:“凭什么把我姑奶奶除外,我姑奶奶也是九班的一员,当然要算上她的,怎么著,你是你们班第一,你算平均分的时候,就不算你的了?不过就你那成绩,算不算差距倒是也不大。” “就是就是。”侯大铭笑嘻嘻附和道,早就看这方明洲不顺眼了,现在还想分散他们九班,做梦! 方明洲:“……”他是那个意思吗?他只是想说他们九班靠的是薑而已。 张了张嘴,本来想说这话,但想起薑那脾气,估计说出来她也会说她愿意让他们靠,最后打的只会是他自己的脸,索性就把这话咽了下去。 抬步就要走,却不想徐炎拦住了他,他抬著下巴问道:“方明洲,你敢不敢和我打赌,下次月考我们肯定超过你们!” “不打。”方明洲现在对打赌这事ptsd,拒绝一切打赌,他斜睨了他一眼,“你们先超过再说吧。” 说完就走了。 徐炎忍不住衝著他的背影踢了一脚,侯大铭赶忙拉住他:“老大,不气不气啊。” “横什么横,以为他是第一吗?有什么好横的。” “就是。”侯大铭连连点头,说完,又道:“老大,咱们赶紧回去学习吧,姓方的虽然烦,但这话还真没错,我们要是想超过他们,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用你说?”徐炎扫了他一眼,“赶紧回去学习,得把最后那几名好好抓一抓了,免得拉分。” 后面的人进步空间大,只要短板补齐了,整个木桶里盛的水才能更多。 思及此,两人走得更快。 他们走后,薑和柯骏走了出来。 柯骏看了眼薑,问道:“他们这么囂张,你不管管?” 闻言,薑挑了下眉,“囂张吗?有吗?我怎么不觉得啊,他们说的不是实话嘛,就十分而已,超越那还不是很简单的事嘛。” 柯骏:“……” 行吧,最囂张的人是她才对。 他抿了抿唇,说道:“爷爷叫你过去一趟,他说是十九中的事情查出来了。” 第253章 七个家人 听到这话,薑点了下头,立刻往校长办公室而去。 柯骏想了想,也跟了上去,他很好奇,她查时十九中的事情做什么。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校长办公室,进去后才发现姜骆居然也在。 “大师父。”薑有些惊喜地喊道。 “我来看看你。”姜骆神色温柔地看著她,说著,从一旁拿出一个袋子来,里面放的都是零食,“给你买的,吃不了可以给同学分点儿。” 这场景薑见过,其他家长来看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拎著大包小包的零食。 只是她没想到,她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薑抿著嘴笑了下,没有拒绝,笑眯眯接过,“谢谢大师父。” 柯振华看著这一幕,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姜骆会做到这一步。 他虽然脾气好,但所有人都清楚,那只是表面的出於礼节性的,实际上更多的,是疏离。 当初就连戴珩他也只是在学习上关心而已。 大概这也是半路收徒和从小养到大的区別吧。 看了一会儿,柯振华忍不住笑了起来,“姜丫头来了就坐吧。” “谢谢校长。”薑先把零食放到一旁,坐在椅子上,率先问道,“听说校长查出来十九中的事了?” 柯振华也不瞒著她,点了下头,“没错,查到了,还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 说著,他冷笑一声,取出一份文件来递给她,示意她看。 第一页,是一个男人的照片,薑只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这个人的面相看上去实在太乱了。 他的五官看著很不协调,即便是看著很周正,但薑还是看出来,他的面相很不对劲。 就像是她看到的那些整容的人一样。 但即便是整容了,也没有像他这样面相变化这么大的,她甚至都看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面相。 这个人,看著就很虚假。 “他是谁?”薑开口问道。 “孙鑫。”柯振华说,也没等她再继续问,便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一个国际惯偷,靠偷別人的身份来活的人,这一次,他偽造的身份就是十九中校长。” “事实上,十九中根本就没有正规的办校资格,连个中专都不是,里面的都是一些没学上的孩子,被他骗到了那里,这才把一个学校框架给搭了起来。” 说起来也是好笑,因为十九中地处偏僻,他们居然都没有察觉到京市有这么一个地方。 要不是薑提出来,他也根本不会去查。 还真是囂张啊,居然一点儿都不怕被他们查到。 也是,这都是孙鑫的惯用手段了,即便是查到了又怎么样,他来一招金蝉脱壳就跑了。 那些学生交的学费,也早就被他转到了国外的虚擬帐户里,到时候他摇身一变,再次出现在人前时,也说不准是个什么新身份了。 对於他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但对於那些孩子来说,未免就太惨了,交了钱还上了个假学。 柯振华也嘆了口气,问道:“姜丫头,你怎么突然想起查这个学校了,是有认识的人在那里吗?要是这样的话,你可得赶紧告诉他赶快走,不要在那里浪费时间。” 薑点了下头,又似笑非笑道:“只怕就算是我说了,人家也不会信,说不定还当我是在嫉妒人家呢。” 谁这么奇葩? 柯振华诧异道:“谁在那里啊。” 薑红唇微启,说出一个人名来,“苏雪。” 什么?居然是她?柯振华和柯骏祖孙俩眼里齐齐闪过惊讶。 不是吧,苏雪能傻到这种地步? 薑也在想这件事,这件事,苏雪真的不知道吗? 下一秒,这个念头她就打消了,苏雪急著证明自己,十九中又那么捧著她,她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 目光落在资料上一处,那里写著孙鑫居然还扮演过神算子。 神算……苏雪的符有没有可能是从他这里得来的。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那么多的心力去哄著苏雪? 这种人,没有道德良心,他做的事,必有图谋。 那他图苏雪什么? 这件事情薑一时间还没想明白,她也不著急,把资料合了起来,问道:“柯校长,这个资料我可以带回去吗?” “当然可以,本来就是要给你的,拿走吧。” “好,谢谢。” 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后,薑还在想著这件事。 姜骆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问道:“这个苏雪,一直都在针对你吗?” “啊?”听到这话,薑愣了下,隨后回过神来,笑道:“確实,从我进苏家起第一天就在给我使绊子,我觉得她这次做出这种事,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太想证明自己了。” 寧做鸡头,不做凤尾。 她在英才中学无法压过薑,之后被开除时,乾脆顺势离开,大概也是想著在其他地方偷偷努力,然后悄悄惊艷她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薑自己都有点想笑,如果不是她確定苏雪对她的是恨,恐怕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了,不然为什么要一直在她面前晃荡,还要证明她的优秀。 看著她浑不在意的神色,姜骆忍不住嘆了口气,“,你有没有发现,你有时候挺气人的。” “嗯?”这话薑就更不理解了,眨了眨眼,疑惑地看著他。 姜骆眼里不由的流露出笑意来,调侃道:“苏雪明显是把你当成对手的,结果你却丝毫都不在意,你说要是你是苏雪的话会不会很生气?” “会吧。”薑歪头想了下,又认真地点了点头,“会。” “所以,其实她这么针对我,也是我自己的错?” 姜骆轻笑一声,“说这个不是让你自己反思,你是什么样的人,师父最清楚了,只是心疼你。” 他们本来让她下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能解除掉她缺钱命的办法,亦或者是断掉亲缘线,不影响以后,但怎么也没想到苏家人对她的敌意会这么重,就连一个养女也敢欺负到她头上,再联想之前除夕夜那天,焦文娟对她视若无睹,想也知道当初在苏家的时候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看著他脸上的表情,薑嘴角的笑却越来越大,她走到他身旁,挽住他的胳膊,歪头靠在他肩膀上,“我有师父们在,很幸福的,一点儿也不可怜。” “再说了。”她晃了晃手上的零食,“师父就是我的家人呀,我比別的孩子什么也不缺,还要比他们多呢,他们的父母只有两个,我可有七个呢!” 听到这话,姜骆哑然失笑,手指轻点著她的脑门,“师父教你的算数是这么算的?” “又没算错嘛。”薑撒娇。 姜骆看著她,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 第254章 水奖 把姜骆送到学校门口,看著他上车离开,薑脸上的笑意便瞬间散去。 低头看著手上尚未断掉的亲缘线,她眉头紧蹙。 必须要早点解决这件事了,她已经有七个家人了,这两个不要就不要了,也没什么好欺负的。 只是这亲缘线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之前都看著很浅淡了,但总是差那么一丁点儿,没能彻底解决。 到底是差什么呢? 薑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 一直走到九班门口的时候都没想出答案来。 她刚一推开门,就见有人从里面冲了出来,她抬手直接拉住,是他们班的一个男生,徐炎还在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喊“站住”。 见状,薑挑了挑眉,一手把徐炎拦开,“做什么?” 徐炎跑得气喘吁吁的,手指著男生说道:“姑奶奶,你赶紧给张霖这狗东西加点雷!他脑子这么不开窍,肯定是电得不够!” 张霖是这次九班考倒数第一的学生,每门都在及格线以下,徐炎惦记著下次月考要超过三班的话,一回来就抓著他给他讲题,想让他赶紧把成绩提上去。 没想到不管他怎么讲,他就是听不懂。 现在居然还敢跑,真是气死他了! 知道来龙去脉后,薑笑得有些无奈,“你这是干嘛呢,就算是著急提升成绩,也得用对方法吧。” 张霖歉疚道:“对不起薑,徐炎说得没错,我確实是太笨了。” 现在九班的人都在拼了命地学习,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自然也不例外,但是成绩就是提不上去,这次还拖了后腿,他也很抱歉。 见徐炎还要说话,薑扫了他一眼,隨即扭头和张霖说道:“不用道歉,每个人的进度肯定都会有差別,你底子差一点,还没完成足够的量变,所以现在成绩才没有质的提升,別著急,我正好也要找你聊聊这件事。” “我吗?”张霖微微有些诧异。 薑点头,“对。” “卷子拿过来吧,我给你讲题。” 听到这话,张霖有些惊喜,又有点忐忑,“会不会浪费你的时间呀。” “不会,这算什么浪费。” 说著,薑往教室里走去,瞪了眼徐炎,净会添乱。 徐炎也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隨后好奇地凑了过去,问道:“姑奶奶,刚才你去校长办公室干嘛了呀?” “你又知道了?”薑头也没回,隨意开口道。 “那是,我这消息多灵通啊,怎么,是好事还是坏事。” “没什么,就是柯校长帮我查到了一些资料而已。” “查资料?什么资料?”徐炎追问道。 “苏雪的资料。”薑也没瞒著他,说话间,就把手上的纸给他了,让他自己看。 徐炎好奇地接过,隨即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合著苏雪在那忙活了半天,到最后上了个野鸡学校啊,她自己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多牛逼呢。 看著那些资料,徐炎笑得不行。 薑扫了他一眼,暗暗摇了摇头,这傢伙出去也是个欠揍的。 这嘲笑还敢不敢再明目张胆点,不过,她喜欢。 “姑奶奶,要我帮你去教训一下她吗?”这个苏雪,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每次都故意找姑奶奶的麻烦,真是烦人。 薑却说:“不用,这件事你不要掺和。”苏雪背后的那个邪神还没搞清楚呢,还是远离的好。 却不想,徐炎嘴上应著,眼睛却滴溜溜转了转。 薑正在给张霖讲题,没注意到这一点。 见他们正在忙,徐炎悄悄把资料拿走,回到座位上,低头拍著照片,直接发到他们学校的论坛上,没过多久,这事就在英才彻底炸锅了。 “不是吧,这是苏雪?她去了十九中?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十九中?” “楼上没好好看吧,上面都说了,根本就没十九中这个学校,就是假冒的,一个野鸡学校,还是个骗子学校。” “我的天哪,苏雪这就没脑子了吧,我就说她这个奖盃怎么这么劣质,她还笑得那么开心,该不会还不知道吧,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其实也没笑得多开心,只是浅笑而已,因为苏雪在外一向喜欢立不骄不躁的天才人设,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儿荣誉就开心呢。 即便是开心,也只会装出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 以前他们还会觉得她很谦虚,但现在只觉得她这个人脑子有点毛病,看起来也很装。 嘖嘖,这就有意思了啊。 苏薇一开始还在玩手机,忽然听到了同学说什么苏雪,不由得抬眸看去,蹙眉道:“你们在说什么?” 听到这话,眾人这才想起来苏薇也还在呢,但也没什么好怕的,苏家已经没落了,苏雪也是自己作死才被退学被人骗的,怪得了谁。 所以,当下也直截了当道:“当然是在说你姐姐啊,苏薇,你该不会是还不知道呢吧,你姐姐上了一个野鸡中学,还被人骗了,拿了一堆不知道什么水奖,还好意思拍照,呵呵,以前还真是看错她了。” “不过也是,苏雪本来就是个假千金,现在喜欢上假学校拿假奖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闻言,苏薇脑子一懵,茫然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男生见她还不知道,把手机递给她,“喏,你自己看,苏薇,你这么喜欢你那个假姐姐,该不会也是喜欢假货吧,那要不你也退学,去跟你姐一块儿上那个野鸡学校?看他们將来会不会再送你上个野鸡大学哈哈哈哈。” 说话间,苏薇一目十行地把东西看完了,不管是底下的討论区,还是周围的人,都在嘲笑著这件事。 她一时间脸色很是难看,咬了咬牙,听男生还在说话,当下就把手机砸了过去,“让你胡说!” 男生猛地被一砸,“啊”了一声,隨后也恼了,“苏薇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让你笑话我姐!”她跟疯了一样打了过去,男生也被惹毛了,也动起手来。 其他人都赶紧劝著架,只不过光是嘴上说说而已,没一个人动的。 他们也早就看苏薇不爽了,打吧,她本来就欠揍! 有那么优秀的亲姐姐不要,去舔一个假货,她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嗤。 第255章 沾上因果 苏薇发疯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两人被带走的时候一个个都鼻青脸肿的,头髮都被拽掉了一大把,看著都惨。 偏偏苏薇的风评一直就不好,尤其是在苏雪的事之后,大家原来有多喜欢苏雪,现在就有多討厌她,她退学吧,就把情绪加倍转移到苏薇身上。 这下子,没有一个人同情她,甚至还把她的样子拍下来想要发到论坛上。 察觉到她的动作,苏薇凶巴巴看过去,抬手就把她的手机打了下去。 女生正好站在栏杆边,手机一下子就从四楼摔下去了,一分为二。 见状,女生也怒了,“靠,你有病吧!” “就是有病怎么了!”苏薇现在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燃,直接就上手了。 他们班的班主任还在呢,看到这一幕,眼皮子一跳,赶忙让人把苏薇拉开,苏薇还使劲踢著腿,那疯劲和狠劲儿看得班主任直皱眉。 苏薇脾气不好是不好,但是以前也没这样过啊,她最近怎么脾气一下子变得这么爆了。 然而见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班主任也嫌丟人,赶忙带著学生走了。 真是晦气,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学生。 苏薇能打掉一个手机,却没办法把所有人的手机都摔了,这件事还是传开了。 九班,徐炎见苏薇跟个疯婆子一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凑到薑面前说:“姑奶奶,你看这苏薇是不是疯了?看著脑子不太正常的样子啊。” 薑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隨意道:“可能確实是有点吧。” “啊?”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这话从他嘴里出来,只当是在开玩笑,但她说出来,就像是真的了,徐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怎么,姑奶奶,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也没什么,就是鬱金香吸多了而已。” 鬱金香虽然好闻,但却並不適合放在室內,时间长了,会影响睡眠,更何况其中还有轻微的毒性。 那鬱金香苏雪本来是要给她的,却被苏薇误打误撞给拿走了,这也是她当时没有和她爭辩的原因。 她们姐妹情深的,她当然要成全啦。 得知原委,徐炎忍不住笑了起来,“噗,这姐妹俩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心肠歹毒。” 说著,他语重心长地摇了摇头,还好他聪明,早就看穿她这个人不是个好人了,不像他们学校那些傻子,现在才知道。 见他还有些得意,薑有些无语道:“难道不是因为苏雪是一班的?” 九班的人向来看一班不顺眼的。 说著,她抬起头来,正要继续开口,看到他的面相,脸色忽然一顿,眉头也拧了起来,“你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脸倒霉相? “啊?”徐炎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看著她,“怎么了?” 薑抬手,把他眉宇间的霉气挥开,然而很快就又聚集了。 居然还是沾了因果的。 这就不好弄了。 “你做什么了?”她蹙眉道。 闻言,见她脸色不好,徐炎还当自己做的事败露了,老老实实回答道:“姑奶奶,我承认,我道歉,是我把你的那份资料发到论坛上的。” “什么论坛?”薑疑惑道。 她虽然已经学会玩手机了,但到底还不精通,也没有抱著手机玩的习惯,所以还没有登陆过英才的论坛。 徐炎点开,递到她面前,“喏,就这个。” 薑看了眼,看著上面的东西,忍不住是嘆了口气。 她知道怎么回事了。 徐炎把苏雪的伤疤就这么揭开,一点脸面都不给她留,她能放过他才怪。 难怪会沾上因果。 “怎么做什么事都这么衝动。”薑捏了捏眉心。 见她脸色不善,徐炎也有些心虚,嘟囔道:“我这不是看不惯她们,想替姑奶奶报仇嘛。” 那也用不著他啊,还把他自己给搭上。 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徐炎有些发慌,“怎么了吗?姑奶奶,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別嚇我啊,我胆小。” “就你还胆小?”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轻轻摇了摇头,也没再故意嚇唬他了,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你惹了苏雪,她估计要报復你。” “原来是这个啊。”徐炎长鬆一口气,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的样子,长腿一勾,拉著个椅子坐了下来,翘著二郎腿,浑不在意道,“让她来,她那么欺负姑奶奶,我能饶得了她?她来得正好,也省得我找她了。” 他也確实是真心为薑打算的,薑心里清楚,他发那些东西,也是因为想为她打抱不平。 说到底,他沾上因果还是因为她。 想了想,薑说道:“晚上不要出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午夜之后,必须躺床上睡觉,不许熬夜,记住了吗?” 听到这话,徐炎有些疑惑,但还是下意识点了下头。 薑看著他眉宇间的因果霉气,又嘆了口气,不过也好,这次说不定也是个机会,把苏雪幕后之人引出来的机会。 苏家的骚操作不断,她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最好直接出来,她一下子全解决了。 - 不知道她的想法,此刻,苏雪看著手机上的消息,气得手紧紧攥著,骨节都发白了。 底下的一条条嘲讽的评论,更是刺得她心臟直疼。 她拿著手机,猛地衝到校长办公室,把手机摔在他桌上,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些人说,她上的是一个野鸡学校,教育部根本就没有这个学校的备案。 她也不愿意相信,可是她从小在京市长大,却好像真的没听说有十九中。 还有她拿的那些奖,那些她以为可以高考加分,是荣誉的奖,居然也都是假的? 苏雪一时间气得眼睛都红了,紧紧盯著面前的男人,等著他给她一个交代。 “当初可是你求著我我才来的,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听到这话,男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漫不经心地泡著茶,抿了一口,隨意掀开眼皮子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我求著你?” “当时,除了我,这京市还有肯收你的学校吗?嗯?” “小姑娘,忘恩负义,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男人一反常態,不再像之前一样温文尔雅,反而一脸阴森。 苏雪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男人看著她,眼里没有丝毫温度,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如果薑他们在的话,就会认出来,这个人,正是他们查到的十九中校长,孙鑫。 第256章 他喜欢嫉妒 孙鑫居高临下地看著苏雪,淡淡道:“当初你离开英才,我想,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也早就问了其他学校的情况了吧,不出意外的话,他们都拒绝了你。” 不论如何,就算是相对差一点的学校,只要是正规的,都会对学生信息进行审核。 更何况像是她这种高三临时退学的。 说是退学,也是她权衡利弊之后,不想背上被劝退的名声,才选择退学的,说出去,还能说是她自己想走的。 然而那些学校跟人精一样,英才可是最好的中学,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她突然退学,没点猫腻才怪。 再说了,都是一个系统內的,隨便打听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於是,也没费什么功夫,就知道了苏雪“退学”的真相,对於这么一位明显品行有瑕疵的学生,其他学校怎么可能接受呢。 听到他的话,苏雪一脸屈辱,他说的都没错,完全正確。 但凡有別的选择,她当初也不会选择一个从来没听过的十九中。 孙鑫走到她跟前,忽然轻笑一声,“苏雪,你是个聪明孩子,既然这样,我想,你也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吧,这么一来的话,那就也別说什么我骗你之类的话,我们,只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他的话不好听,苏雪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机会,只能苍白著脸看著他,颤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一步了,苏雪乾脆也豁出去了。 她知道,他肯帮她,一定是有別的目的的,但是这个目的是什么,她还不知道,也想不出来,乾脆就直接问了。 然而,孙鑫却没有回答她,“你猜。” 说完,她看著她的面容,却並不是在看她的姿色,而是在看她的面相。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虚偽又虚荣的女人呢。 对於玄门叛徒喜欢夺人气运,而他正好相反,他不需要那些东西,他要的,是贪婪,嫉妒,虚荣……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 而这些人性的弱点,一旦被拿捏住了,就休想有逃离的机会。 “苏雪,你真是我遇到的最有天赋的孩子。”他看著她,有些痴迷地说道。 明明是夸讚的话,苏雪却嚇得浑身发凉,后背的汗毛也竖了起来,惊恐地看著她。 孙鑫却忽然笑了一下,重新坐到办公桌后,“去吧,聪明的你,接下来肯定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闻言,苏雪神色一松,拔腿就跑了出去。 一口气跑到楼下,这才放鬆下来,回想起刚才的事,身子还是瑟瑟发抖。 她忽然意识到,或许她这个选择做错了。 她不该来这里的。 然而事情都已成定局,她就是再后悔也没办法了。 思及此,她咬了咬牙,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输给薑。 她绝不能输! 想著,她紧握著拳头,眼底一片阴寒。 到底是谁,居然敢把这些事都传出来,让她丟了这么大的脸,她绝不会放过的他的! 即便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孙鑫还是嗅到了她身上的气息,忍不住陶醉地深深嗅了几口。 不错,保持住,保持住愤怒和嫉妒,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留著她啊。 看在她这么有天赋的面子上,他就帮她一把吧。 想著,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把那些资料,都转给苏雪同学吧,对了,还有所有人的评论,我要的不是截图,是所有,明白?” 那边的很快应下,他掛断电话,手里端著茶,极为养生,脑海里的想法却一个比一个危险。 薑,他默念著这个名字。 有点意思。 他倒是有点想见见,能让苏雪这么嫉妒的人,长什么样子。 - 晚上,苏雪的房间灯还亮著,她看著手机上的资料,目眥欲裂,眼里被恨意侵占。 忽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她猛地扭头看去。 对上她的目光,焦文娟嚇了一跳,她的眼神怎么这么可怕。 看到她,苏雪眨了下眼,瞬间恢復了往日的神色,温声道:“妈妈,您怎么来了。” 焦文娟的心臟还在跳动著,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有些心惊,狐疑地看著此刻面色温软的女孩,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还是怎么样。 “妈妈?”见她不说话,苏雪叫了她一声。 “啊……”焦文娟回过神来,见她一脸担忧,心里想著,大概真的是她看错了吧。 她的小雪再温柔不过了,肯定不会有那么可怕的眼神的。 估计是她这段时间没睡好,所以才会產生幻觉。 想著,她鬆了口气,说道:“小雪,妈妈今天听说了一些事。” 听到这话,苏雪瞬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毕竟,她刚才可是把那些资料全都看完了。 当然也包括苏薇和人打架,被叫家长的事。 去的人是焦文娟。 思及此,她低著头,小声道:“妈妈,您现在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我处处都比不上,现在还去这么个学校。” 说著,她自嘲一笑,微微偏开头,眉宇间的苦涩让焦文娟看得一清二楚。 瞬间,焦文娟原本想要问的话全都没了。 她拉著苏雪,赶忙道:“对不起小雪,妈妈不是这个意思。” 苏雪摇头,深吸一口气,看著她说道:“妈妈,这事確实怪我,都是我笨,学习比不上也就算了,居然还干出了这么丟人的事,妈妈,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和爸爸丟脸的。” 说著,她眼里闪过坚定。 却让焦文娟心里忽然產生了不祥的预感,赶忙抱住她说:“没关係的小雪,这些事都会过去的,也不怪你,你可千万別做傻事啊,你放心,你永远都是妈妈最爱的女儿。” “可是爸爸那边……” “你放心,我没有告诉他。” 闻言,苏雪心里鬆了口气,她现在还需要苏哲,还没到和他彻底闹翻的时候。 她感动地看著焦文娟,头靠在她怀里。 抱著女儿,焦文娟也忘了自己最初来这里,也是想问一下她知不知道苏薇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苏薇上医院检查,本来她是想著做个伤痕检测,也好让对方家长没话说,毕竟苏薇受的伤也很重。 但没想到,却查出苏薇有狂躁症。 焦文娟当场就傻了,怎么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听到苏雪的话,却隱隱明白了什么。 这都是薑的错。 从她回家开始,家里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 想著,她心里也彻底对薑有了怨恨。 却没发现,她怀里抱著的这个女儿,眼底一片冷漠。 把她哄出去后,门一关,苏雪脸上的表情瞬间全部消失。 她打了个电话出去,那边接通,却有奇怪的“嗯嗯”声传来,她眉头一皱,反应过来,立刻掛断了电话。 这两个人! 她眼里闪过怒意,隨即看向手机上的界面,眼神一片冰冷。 把那些资料传出去的人,是徐炎。 还真是好样的! 第257章 姑奶奶救命! 临近午夜,徐炎做完卷子,打著哈欠躺到床上,没过一会儿,忽然想起有道题做错了,乾脆就又爬起来继续做。 等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桌上的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忽然想起薑今天嘱咐过他,晚上要早点睡觉,不要超过十二点。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背后凉颼颼的,他忍不住抬手摸了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喃喃道:“不会吧。” 不会真的那么玄乎吧。 他赶紧跳到床上,也不敢关灯,头蒙著被子就想睡觉,只要睡著了,就不会害怕了,然而,他却越来越精神,背后的凉意也越来越明显。 他忍不住爬起来去加了床被子,怀疑是不是窗户没关紧漏风,就跑过去看了眼,没想到刚一到窗边,就看到了一张阴森恐怖的脸,顏色是那种木头的顏色,又带著几分红,极为渗人。 他嚇得尖叫一声,猛地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惊呼道:“救命!” 他惊恐地透过手指缝往外看,正对上那张脸,离他极近,他几乎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腥臭味,还带著几分檀香,却很难闻,带著让人呕吐的味道。 他一个没忍住,“yue”了一声,趴到床边乾呕著,差点儿把刚才吃的饭都吐出来。 他这反应,似乎惹恼了对方,那人像张开血盆大口就朝他扑了过来,瞬间恶臭味极重。 徐炎嚇得眼睛下意识闭上了,嘴里喊道:“姑奶奶救命!” 他错了,他不该不听话的呜呜呜,今天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出去了。 他再也不敢了! 下辈子他要投胎成姑奶奶真正的孙子,让她保护他! 他胡乱想著,等了许久,身上都没什么痛意传来,反而鼻尖多了丝香味,正想著,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猛地一抖,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別吃我別吃我,我还没学够呢,我姑奶奶可厉害了,你吃了我,她肯定会给我报仇的!” 他又是求饶,又是威胁,软硬兼施,弄得薑有些好笑。 她忍不住笑道:“胆子这么小啊。” 这声音……好耳熟啊。 徐炎颤抖著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那张笑靨如的容顏,她手上还拿著一根桃木剑,刚才那个嚇人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他不由得心头一松,“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抱住她说道:“姑奶奶,你终於来了,我都快嚇死了!” 他一米八的大个儿,这会儿抱著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场面很是滑稽。 见他这样,薑也忍不住小小翻了个白眼,指尖抵著他往后推了推,“站好。” “站不好,腿软。”徐炎打著哭嗝,怂唧唧说道。 这还是第一次看他哭得这么惨,就是他之前被他外公骂,被他爸打的时候也没见过他哭成这样。 虽然他们年纪差不多,但听他叫了这么多句姑奶奶,薑也自觉是他的长辈,倒是也没嫌弃他,抬手安抚地在他头上摸了摸。 温声道:“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嘛。” 正说著,臥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看到里面的场景,闻天旭和徐莹忍不住愣了下,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她什么时候来的? 贺忱跟在他们身后,看到里面的这一幕,眼睛眯了眯。 感觉到比刚才更加恐怖的气息袭来,徐炎扭头看了眼,正对上贺忱面无表情的脸,陡然明白过来什么,他手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样,下意识就鬆开了。 再也不敢抱薑一下,心里不由得还有些委屈,姑奶奶找的人好凶啊! “刚来的。”薑朝她微微頷首,隨即走到角落里,只见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木偶,深铜色的,长得有些诡异,看一眼就觉得很不舒服。 徐炎正好扭头看了过来,一下子叫了一声。 见闻天旭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他摆著手慌乱解释道:“不是,爸,刚才就是这个东西要吃我!” 什么吃他,一个木偶怎么吃他? 闻天旭觉得他又在胡说八道了,不曾想,薑却说:“他没说谎。” 闻天旭和徐莹顿时怔了下,疑惑地看向她。 薑看著手上的木偶,眼神淡淡,说:“这是一个邪神,用鲜血供奉的,它倒不是要吃徐炎,只是想把他的气运吸走,让你变成倒霉蛋而已。” 说完,就见手上的木偶动了下。 薑眼睛一眯,手指微微用力,“还不老实?” 木偶瞬间不动了。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薑又往木偶头上贴了张符,隨后放到包里,扭头看向徐炎,“不是让你別熬夜,早点睡觉的吗?” 说起这事,徐炎也有些委屈,“我就是突然想起一道题,就想著做完再睡,没想到就碰到那个东西了。” 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他肯定早早就睡了。 薑扫了眼一旁摊开的书,上面的字確实像是刚写的,点了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姑奶奶,那东西该不会还来找我吧。”徐炎不放心地问道,一想起刚才看到的场景,身子都止不住地发抖,心有余悸。 “不会,放心吧,它已经被我收起来了,不会再出来害人了。” “那就好那就好。”徐炎长鬆了一口气,“那是什么东西啊,长得也太嚇人了。” “刚不是说了吗?邪神。” 听这名字,就觉得瘮得慌。 徐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闻天旭毕竟是大人,想的比他多,蹙眉问道:“有人想伤害小炎?” 听到这话,徐炎也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紧张地看著薑。 见薑缓缓点头,他眼睛忍不住一下子就瞪大了,“靠,谁这么黑啊,想要爷爷我的小命?” 闻天旭忍耐地看了他一眼,就他这嘴上没个把门的,一张口就想让人揍他的,遇到今天这事也不算奇怪吧。 也幸好徐炎听不到他的心里话,不然非得气死不可。 这可是他亲爹啊! 薑扭头看向徐炎,说:“你刚得罪过谁,自己不知道?” 他得罪的人?徐炎愣了下,“我最近都在老老实实学习啊,哪有时间去得罪人,除了……” 一个名字忽然在脑海中浮现,他不敢置信道:“是苏雪?” 第258章 保护我 薑点头,扫了他一眼,“总算还不是太笨。” 真的是她! 徐炎拳头紧了紧,咬牙切齿,气呼呼道:“她居然还好意思报復我,我那还是给她提了个醒呢,不然的话,她还不知道得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到底怎么回事?”徐莹听不懂他们的话,忍不住著急地问道。 儿子这段时间不是都开始好好学习了吗?都不打架了,学校也大半年都没叫过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於是徐炎就老老实实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义愤填膺地问道:“我是不是没做错?” 闻天旭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还很骄傲?” 徐炎脖子一下子就缩了回去,暗暗嘟囔一声“本来就是”。 谁让苏雪欺负他姑奶奶的,他这都算轻的了。 看穿他的想法,薑笑道:“其实说起来,这事还跟我有关,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徐炎也就不会和苏雪对上了。” “你別这么说。”徐莹很喜欢她,立马反驳道,“都怪这臭小子太笨,整人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法子,居然还给人留下把柄,让人报復到他头上来,也是他自己笨。” 听到这话,徐炎忍不住嘟囔道:“妈,我还站在这儿呢。” 徐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在这儿怎么了?你在我就不能说实话了?” 徐炎:“……” 忍了,亲妈! 他忍不住轻哼一声,头偏到一旁。 见状,薑忍不住笑了下,握住徐莹的人,缓声说道:“这次还真不怪徐炎,相反,还要感谢他,我从小师父多,长辈多,下山之后,处得来的同辈,也只有九班的那些同学,小辈嘛,就只有徐炎一个人了,他人很好,很护著我,我也很感谢他。” 说著,她看了眼徐炎。 徐炎那么厚脸皮的一个人,被夸得脸都红了,忸怩道:“我有那么好嘛。” 他忍不住摸了下发烫的脸,又拍了拍胸膛,骄傲道:“那当然啦,你可是我的姑奶奶!我不护著你护著谁!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帮你报仇,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护使者!” “哪里用得著你。”徐莹被他这样子给逗笑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扭头看了眼贺忱的方向,“你姑奶奶有人保护呢。” 徐炎看去,刚才才升起的万丈豪情,瞬间怂了,訕訕举著手说:“我说的是孙子对姑奶奶的那种保护啊,可没別的意思。” 谁能想到这冷冰冰的贺总醋劲这么大啊。 贺忱扫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目光又落在薑身上,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走吗?” “嗯,走。”薑点了下头,看向他们几人微微頷首,“今天很晚了,我们就先走了,徐炎的事可以放心,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这就走了?”徐莹看著她,“已经这么晚了,要不今天就在家里休息会儿吧。” “不用,晚上还有晚上的事要做。”说著,薑朝他们点了下头,就和贺忱抬步离开了。 看著他们的背影,徐莹愣了下,喃喃问道:“刚才说什么?晚上有晚上要做的事?他们要做什么事?” 她的思维忍不住发散了下。 毕竟晚上做的事…… 徐炎一脸茫然地看著她,说:“当然是要收拾那些晚上才出来的脏东西啊。” 之前这次都是这样,都是晚上才出来的。 徐炎也都有经验了。 原来是这样啊。 自己想歪了,徐莹也有些尷尬,轻咳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闻天旭揽著她的肩膀,面不改色地看了眼徐炎,“早点睡,別老让人操心你。” “知道啦。”徐炎轻哼一声,有些不大乐意,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但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看他,哼。 扫了眼不服气的儿子,闻天旭顿了下,又补充了一句,“学习也別太辛苦,早点睡,效率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也没管愣住的儿子,牵著徐莹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徐炎才回过神来,所以,他爸刚才是在关心他吗? 他忍不住咧著嘴笑了起来,看起来傻乎乎的。 - 这边,薑和贺忱离开徐家后,贺忱扭头看向薑,问道:“现在去哪儿?” 薑取出一个罗盘来,又拿了张指路符出来,上面已经沾染了头像的气息,放在上面,罗盘上的指针立刻便转了起来。 薑把罗盘放在车前面,说:“忱哥,照著这个方向走。” 她倒要看看,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贺忱点了下头,发动车子。 两个小时后,车在一处停了下来,看著这里,薑竟是一点儿惊讶都没有。 果然在这儿。 十九中。 她抬头看著十九中,正常来说,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圣地,乃是风水宝地,最起码,气息是乾净的。 不像这里,煞气遍布,说是学校,但都快比得上乱葬岗了。 好一个“学校”啊。 她眼神冷了冷,把桃木剑拿了出来,“忱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会会他。” “我也去。”贺忱忽然握住她的手腕,说道。 薑说:“可能会有点危险。” “不怕,我有这个。”他指了下手上的玉佩,又看向她,“也有你。” 闻言,薑一怔,隨即缓缓笑了起来,冲他眨了下眼,“忱哥,不该是男孩子保护女孩子吗?你让我保护你,不怕伤了面子吗?” 听到这话,贺忱轻笑一声,“术业有专攻,在我不擅长的领域,依赖你,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 这话让薑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山上的时候,就她一个孩子,师父们也从来没有因为她是女孩子才区別对待,倒是到了山下,遇见了不少稀奇事。 比如如果有一个和她一般大,有一样本事的男孩子,他们只会感嘆他是年少英才,但换做是她,就会多强调一下她是个女孩子。 但贺忱就从来不会。 这大概也是她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的原因吧,很舒服,很自在。 想著,她唇角微勾,手上挽了个剑,剑尖直指凌霄,“那就走吧,忱哥,跟紧我哦。” 第259章 收拾孙鑫 正是深夜,校园里鸦雀无声,只有校长办公室的方向传来微弱的灯光。 见状,薑挑了挑眉,“看来这是在专门等我啊,想瓮中捉鱉?” 贺忱看了眼,说:“也可能是声东击西。”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笑了起来。 薑忽然转身,朝著反方向而去,贺忱立刻跟上,对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质疑,也没有多问。 很快就来到了学校的一个湖边,更是寂静,月光倒映在水中,衬得里面的水更加幽深。 忽然,身后一道身影猛地朝他们袭来,似是早就有所准备一般,薑手上的剑直接挥出。 孙鑫身子一闪,险险避开,即便如此,胳膊上还是被划伤了,黑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他低头看了眼,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甚至还伸著舌头舔了一下,看得薑一脸嫌弃。 她扭头看了眼贺忱,清清爽爽的,好了,眼睛舒服多了。 察觉到她的动作,孙鑫眼睛一眯,“你就是薑?” 他长得不怎么样,声音倒是挺好听的,“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我关注你很久了,丘九言的徒弟,我也想看看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听到这话,薑忽然轻笑了一声,“怎么连我师父是谁都查出来了?你也是我五师父的手下败將?” 这个词,似是刺激到了孙鑫,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冷哼一声,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是不是也像你的嘴皮子那么厉害。” 说著,整个人冲了过来,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她跟前,一掌袭来。 真臭。 薑蹙了下眉,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声,身形往旁边一闪,脚下一转,瞬间就来到了他身后。 手上的桃木剑想也没想就朝他刺了过去。 孙鑫心下微惊,她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他竭尽全力躲过,但还是没躲开。 看著他肩膀上的伤口,薑忍不住“嘖”了声,“差了点儿。” 没能一下子戳到他心臟,可惜了。 盯著她,孙鑫的眼神驀地沉了下来,“看来你学了丘九言不少本事。” “不然呢,我要是不出师,我能下得了山?”薑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觉得他说的这根本就是废话。 孙鑫盯著她,眼里带著些戒备,倒是他小瞧她了。 她可比苏雪有本事多了,但苏雪身上的恶念才是他最需要的,面前的薑,或许对別的玄门中人是大补的,对他来说,却什么用也没有。 那就不用留著了。 薑虽然看似云淡风轻的,但对敌之时,不轻视任何一个对手也是她的习惯。 所以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意,瞬间眼神一厉,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动了起来。 薑的剑刺过去,然而孙鑫的身影却忽然原地消失,转而分化出两个孙鑫来,她刺穿一个,又多了两个。 分身术? 倒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个。 不过,都是人,也不是什么妖怪,哪里有什么真的分身术,都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薑看著周围,也不著急了,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地看著面前的残影。 不过一分钟时间,她忽然唇角微勾,知道了。 她猛地朝一处刺去。 孙鑫心中冷笑,他根本就不在那里,即便是她学会了丘九言的本事,到底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罢了,相比她师父来说,对敌经验还是太少了。 正想著,薑忽然一个转身,剑也直直朝著他的心臟刺来,根本没有给他丝毫的反应时间。 周围的那些分身也瞬间消失了。 孙鑫低头看著自己心口的桃木剑,抬头看著薑,脸色扭曲了一下,不敢置信道:“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会找到我!” “你得意的声音都那么大了,我要是还找不到你的话,岂不是真的不配当我师父的徒弟了?”薑笑眯眯说道。 刚才她確实只是虚晃一招,没有真的找到他,只能说,他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 她只是稍稍那么一试探,他便泄露了气息。 “哎,你这样的,怎么跟我五师父比啊,他的手下败將都算不上,因为你根本也没有和他比较的资格。” 听到这话,孙鑫脸色扭曲了一下,然而却什么也做不了,噗地吐出一口血,身子直挺挺往后倒去。 他不甘地咬了咬牙,指尖微动,一道煞气便朝不远处的贺忱飞了过去。 呵,她不让他好过,那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然而,还没想完,就见贺忱身上驀地迸发出一道灵气,將他放出去的煞气瞬间击散。 “噗——”孙鑫再次吐出一口血,脚一蹬,身子僵直,这一次,是彻底没了气息了。 “真没用。”薑撇了撇嘴,怎么这些个玄门叛徒都不知道好好进步一下吗?这么多年了,会的还是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早在她八岁的时候,她五师父就给她做过训练了。 真没意思,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 薑桃木剑一收,走到贺忱身旁,问道:“忱哥,你没事吧。” “没事。”贺忱摇头,刚才,他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凉意,但隨即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周身便又重新暖和起来。 他也觉得奇怪,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他的描述,薑却一下子明白过来,“没事,负隅顽抗罢了,最后一点煞气,有这块玉佩在,影响不大。” 说完,想了想,她还是取出一张符来,问道:“给,这张除煞符忱哥你先拿著吧,以防万一。” “好。”贺忱点了下头,隨即看向孙鑫的尸体,说:“放心吧,我会解决。” 这个薑倒是不担心。 他们玄门中人,斗法从来都是死生自负,就算是有人发现了,也说不了什么。 但这里毕竟是山下,不是只有玄门中人,想了想,她还是点了下头,“那就麻烦忱哥了。” “不麻烦。”贺忱打了个电话出去,不到一刻钟,就有两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利索地把孙鑫抬走,並把地上都处理乾净。 “记得把监控处理好。”贺忱叮嘱道。 “是,贺总。”黑衣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学校里又只剩下薑和贺忱两个人。 薑却没急著离开,而是看向亮起灯光的校长办公室,说:“忱哥,再陪我去那里转一圈吧。” “好。” 第260章 孙鑫的阴谋 两人动作迅速,很快就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此刻却灯火通明,看上去莫名觉得有些诡异。 薑走到偌大的落地窗边。 这里的地理位置极好,站在这儿,可以將学校的一切尽收眼底,不管发生什么事,谁从那里进出,他都能看到。 此时,正是黑夜,薑却莫名眼睛被什么东西轻轻晃了一下。 她眯了眯眼,扭头看向身后墙上悬掛著的铜镜,掐指算了算,看向一个方向,果然,在学校的最高处,也同样悬掛著一枚铜镜。 注意到她的动作,贺忱顺著她的视线看去,他的视力极好,也看到了那面铜镜,垂眸问道:“镜子有问题?” “嗯。”薑点了下头,“忱哥,你听说过,人睡觉不能对著镜子睡这个说法吗?” 贺忱点头,当然听说过,这都是很普遍的说法了,並不算是什么秘密。 只是,他不確定她此刻提起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薑说:“其实不光是晚上不能多照镜子,白天也不行,只不过呢,晚上的时候,阴盛阳衰,人的身体处於最虚弱的时候,所以照了镜子,会睡得更不好,但白天同样如此,只不过效果没有那么明显而已。” 最高处的那个镜子,直直正对著大门口,而她猜测,大门口应该也是掛著一枚铜镜的,经过反射,到达这个办公室的铜镜里。 “孙鑫为什么这么做?”贺忱不解道。 薑没说话,看向一处,她走到办公室的一幅画跟前,盯著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忱哥,可以帮我把这个取下来吗?” 他个子高,能够得到。 虽然不解她到底想做什么,贺忱还是照做了。 待取下来后,他瞬间就明白了薑的意思。 无他,这幅画后,竟然別有洞天。 只见墙上居然掏出了个洞,洞里放著一个雕像,比他们刚才在徐炎那里看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上面的煞气几乎浓郁得都快滴出来了,就算是贺忱是肉眼,什么也看不出来,也依旧感觉到了很不舒服。 薑看著这个东西,唇角微勾,眼里闪过瞭然。 果然如此。 然而她面上没有丝毫的温度,伸手一挥,就把墙上的铜镜给打了下来,“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而墙上洞里的那个雕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忱只觉似乎它的眼睛动了一下,周遭的温度也降低了。 薑眼里的温度更低,她冷冷盯著雕像,冷声道:“不过是一个邪神,我除掉你是替天行道,你有什么资格不爽。” 说著,她咬开指尖,以手为笔,以血为墨,飞速画了一张符出来,符成之时,闪过一道金光,隨即猛地朝雕像飞去。 似有所感一般,雕像猛地动了起来,正要逃跑,却为时已晚,被符咒团团围住,砸在地上,跳动两下,很快就没了动静。 薑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贺忱看著她,温声说道:“別急,都会解决的。” “嗯。”薑点了下头,她刚才確实是有点急了。 她从小到大,听她五师父讲了不少玄门叛徒作恶的事,所以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些利用玄门术法做坏事的人。 而孙鑫,不仅做了,还很可恶。 他竟是把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当做他的养料! 在那些铜镜的影响下,时间一长,那些学生的三魂七魄便会不稳,整个人也跟著暴躁起来,於是,人性的反面被不断放大,这些东西,也正是孙鑫所需要的。 他通过汲取这些东西,让自己发展壮大,然而,却苦了那些学生。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眾人回神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成了眾人口中的“坏孩子”,衝动易怒,惹是生非,一个简单的拌嘴,都可能发展成一场恶斗。 这不是他们自愿的,却控制不住。 一想到这里,薑的情绪起伏就更大。 贺忱看著她,这一次没有说话,而是走到电脑前,上面的屏幕正亮著。 贺忱抬手在键盘上点了几下,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东西,抬眸看向薑,说:“,过来看。” 闻言,薑走了过来,待看清上面的內容时,一下子气笑了。 竟是孙鑫的“计划书”,他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居然还是每一步都有所准备的,甚至还有一个“日记”,洋洋洒洒记录著他的心得感悟。 他跟一个恶魔一样,看著自己的学生变得越来越暴躁,他却越来越开心,甚至巴不得他们再狠一点。 也是,他本来也就不是什么老师,这只是他的一个偽装而已,有了这层身份的保护,他就能理所当然地做下那些事,又不会被人察觉了。 真是好样的。 薑后悔了。 后悔刚才那么轻易就结果了他。 这样的人,就是千刀万剐都是便宜他了。 贺忱看著她,开口道:“这些都是他做的那些事的证据。” 孙鑫死有余辜,可怜的是那些学生,薑不管他们的学习成绩怎么样,是因为什么来到的这里,她只知道,他们不是玄门中人,那就不该用这样的方法来对待他们。 “那些学生,怎么办?”贺忱开口问道。 从他们查到的资料里发现,这些学生现在情况很不好,打架斗殴已经成了常事,於他们来说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 但他们之中,其实一开始有人並不是这样的,虽然成绩不够好,即便是有些叛逆,但也不至於到这种地步。 这一切,都是孙鑫害的。 但他们知道真相,学生们却不知道。 確实是个麻烦事。 薑想了想,忽然开口问道:“忱哥,这份资料可以交给上面的人吗?” “你想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他们可不一定相信这种事。” “没事,他们不用相信这些玄门的事,只要相信学生们的转变和这个学校有关,带他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就行了。” 听到这话,贺忱瞬间明白过来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著他,薑的心情更好了些,认真道:“这次真的多谢你了,忱哥。” 贺忱看著她,“我说过的,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薑看著他,缓缓笑了起来。 第261章 吐血 翌日,家长们纷纷起床,却无意间发现手机上多了条消息,是陌生人发来的,对方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號码的。 本来他们也没当回事,只当是什么诈骗电话,这年头,信泄露那么严重,每天骚扰电话和简讯根本就没断过,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然而,正要关掉,上面的內容却让他们的动作一顿。 只见上面发著一段话,说:“这是十九中的校长对您的孩子xxx做出的事情。” 学校校长对他们家孩子做了什么? 出於好奇和谨慎,家长还是打开了。 里面並不是什么违法连结,而是一段长长的话,是以日记的口吻写的,上面写著“他”怎么看著那些学生越来越暴躁,还说他们越是恶毒,他就越开心,他要彻底激发他们內心最骯脏的一面,让他们成为恶魔。 里面的一字一句,满是癲狂,让人心惊。 家长也是嚇了一跳,正在这时,又有一条简讯发了过来。 是教育局发来的。 让他们赶紧去学校一趟,他们有事要和大家说,这件事事关他们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条消息,家长们心头一跳,一下子就想到了上面那个“日记”里说的事情,难道他们的孩子真的是被那个校长害的? 细想起来,他们孩子还真是自从去了那个所谓的十九中之后才变成那样的。 紧接著,又有一条新闻弹了出来,是教育局的工作人员说,京市根本就没有十九中。 家长们脑子嗡地一下,没有十九中,那他们的孩子上的又是哪个学校。 他们强撑著点开看了一下,里面是一段採访视频,那个人他们拿著名字一搜就能搜出来,確实教育局的人。 所以,那条新闻,都是真的? 他们眼前一黑,差点儿晕过去,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再也不敢耽搁,立马朝著十九中而去。 此时,十九中门口,也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的人,都是家长,交谈之后,发现他们所有人都收到了一样的信息。 这样一来,诈骗简讯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家长们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脸色发白,几乎不敢想之后该怎么办才好。 当初他们的孩子没有考上普高,正好有十九中跳出来,说他们可以接收这些孩子,他们还当是来了希望,不曾想,居然把孩子推进了炼狱! 想到这里,有家长支撑不住,捂著脸就哭了起来。 一个人哭,立马带动了其他人。 为人父母,不就是想让孩子过得好点儿嘛,怎么就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达不到啊。 哭声很快在十九中门口响起,令人心酸。 薑站在远处,也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一时间心里也跟著有些难受。 他们也不过就是想让自己孩子过得好一点,但偏偏这点好意,也成了孙鑫利用的砝码。 如果她能早点发现的话,是不是也就不会再有这些事了。 想到这里,薑的情绪也跟著低落起来。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贺忱开口说道:“姜姜,这不怪你,你也是才知道,知道后已经第一时间来解决了。” 当时十九中刚成立的时候,她正在忙著准备imo竞赛的事,过年又在忙鬼手门和医院那边,一开学,又去了学校,帮著九班的同学补课,她的时间,几乎已经被占尽了。 见她这会儿还在自责,贺忱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认真道:“姜姜,即便你再厉害,你也只是一个人而已,没有办法把所有的事情都顾及到的,你也不要为难自己。” 听到这话,薑直视著他,在他安抚的目光下,情绪这才微微缓和。 见状,贺忱继续道:“再说了,你不是也已经想到办法了吗?他们都能好起来的,没关係的。” 闻言,薑缓缓点头,“嗯。” 不得不说,他的这番安慰,让她心里的压力確实小了一些。 还好时间还不长,也都来得及。 想著,她转身往医院走去。 教育部的人也很快和家长说了这件事,也算是官方通知了。 总共有两件事,第一,十九中根本就不存在,他们都被骗了,第二,十九中的校长孙鑫下落不明。 家长们一边暗道报应,盼著孙鑫出事的时候,一边又担心自家孩子上学的事。 有家长问道:“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是啊,现在都已经过了招生时间了,又耽误这么久,可怎么办啊。 教育部的人也显然已经商量出来了章程,开口说道:“因为大家都是受害者,所以我们决定,在十九中走完正规程序后,重新开始招生,也会配备专业的老师,届时各位家长想要报名,可以来。” “那我们这大半年就荒废过去了?”有家长不甘心地问道,就算是高一的学生,也再有三个月就要升高二了。 高三的更惨,还有一百天就要高考了,结果遇到了这种事,不是正规的学校,连参加高考的资格都没有。 苏雪也站在人群中,身旁是一脸不耐的李春晴。 听著周围乱糟糟的声音,她不耐烦道:“学习有什么用,挣钱才是最重要的,上不成正好,早点出去挣钱去。” 这话自然引得周围的家长对她怒目而视,对上他们凶狠的目光,李春晴就算是心里再不屑,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一旁,苏雪却是一脸呆滯,一副受到打击和重创的模样。 她只觉得讽刺得很,她想尽办法和薑一较高下,结果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那个捧著她的学校,她以为她遇到伯仲的孙鑫,竟然全是假的! 那些奖是假的,所谓的高考加分也是假的。 现在,她连参加高考的资格都没有了,她到底要拿什么和薑比! 一时间,苏雪胸膛上下起伏,忽然喉间一甜,“呕”地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一幕,嚇坏了所有人,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尖叫一声。 李春晴也嚇了一跳,想去扶她,但又害怕,只能让她身子重重砸在地上。 苏雪意识朦朧地看了她一眼,清楚看到她眼里的害怕和嫌弃,心里更是酸涩。 她,不管是哪一点,都比不上薑啊。 她真的,好不甘心! 第262章 看看你的好丈夫的真面目 事情已成定局,就算是他们再不愿意,也只能接受了。 遇上这种事,只能自认倒霉,听到教育局免费给他们做心理测试,所有家长也都很痛快地答应了。 因为之前在手机里看到的事情,他们也都后怕不已,还是检查一下放心一点。 医院去的自然是九院,薑在那里已经布好了聚灵阵,可以帮著他们凝神静气,去除铜镜的影响。 他们只需要在那里待够半个小时就可以。 情况严重的,她也准备好了除煞符,放在助眠的药上,他们服下后,一觉醒来也就基本上没什么事了。 等最后一个学生做完,薑才放下心来。 不过,也不是全部人,苏雪没来。 她突然吐血,已经被拉去急救中心了。 薑也懒得理会,隨便她怎么样。 他们这一行,讲究因果,其他人是不知道,所以才有此一劫,但以苏雪的聪明,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察觉,她只是抱著侥倖心理,亦或者是就只是自欺欺人,具体是什么情况,薑也懒得去分析。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昨天她孙鑫的阵法,以及苏雪请回来的邪神都已经除掉了,苏雪今天的吐血,也是因为反噬。 从今天起,她和苏家,將会为自己用骯脏手段得到的东西付出代价。 低头看著指尖变得更加薄弱的亲缘线,薑眯了眯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她心里不爽,她现在很没有耐心。 也根本就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有些事情,拖得她都有些不耐烦了。 想著,她扭头看向贺忱,问道:“忱哥,再陪我去个地方?” 似乎早就猜到了她去哪里,贺忱没有丝毫的迟疑,也没多问,直接带著她往外走去。 刚走到苏家门口,就见焦长东和焦长海从车里走了出来。 看到他们,焦长海也忍不住笑了一下,“爸和大哥刚才说你会来这里,我还当他们是说笑呢,没想到居然还真碰上了,,你该不会是早就跟你外公和大舅舅说了,就不跟我说吧,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啊。” “没有。”薑轻笑一声,“我没跟外公和舅舅说,是他们自己猜到的。” 这样啊。 焦长海还是有些不大开心,忍不住嘟囔道:“他们都猜到了,就我没猜到,显得我好像笨笨的。” “怎么会。”薑笑眯眯看著他,挽著他的胳膊,“我二舅舅可是最聪明的了。” 一听这话,焦长海一下子就开心了。 见状,焦长东忍不住小小白了他一下,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幼稚,什么都要比一下,无语。 他也没理他,摇了摇头,看向苏家,眼神冷了下来,隨即和薑说道:“走吧。” 薑脸上的笑也微微收敛,点了下头,“嗯。” “別怕,舅舅在。”焦长海安抚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虽然薑本来就不怕,但听到他的话,还是有些感动。 她也终於是有家人护著的了。 思及此,她的眼神更加温柔,扭头看向苏家,没有丝毫的犹豫,大步走了进去。 这一次,她有靠山,用不著怕。 此时,苏哲和焦文娟正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面上满是焦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哲肺都快气炸了,几乎要把手机捏碎,已经是到手的项目了,怎么还能丟! 他始终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著,余光忽然掠过焦文娟,脑海中有道白光闪过,他脸色扭曲了下,质问道:“这次是不是你那爸和两个哥哥乾的,没错,肯定是他们了,除了他们,没人会这么针对我,他们就是嫉妒!” 嫉妒他从他们手上抢走了项目,所以他们就故意报復他。 听到他的话,焦文娟愣了下,正要说话,就听一道声音传了过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喜欢把所有的东西都推到別人头上,这让我该怎么说你呢,太自私?还是太不要脸?” 焦长海一脚踹开门,开口说道。 “大概两个都有吧。”薑笑眯眯补充著。 说完,舅甥俩对视一眼,相视一笑,满是默契。 看到这一幕,苏哲却更加恼怒,心里更是认定了他的猜测。 没错,肯定是那样了,绝对是他们搞的鬼! 他目眥欲裂,怒问道:“真的是你们干的?我杀了你们!” 说著,他的身子就冲了过来。 薑脸色一冷,正要动手,人就被拉到了身后,紧接著一只大长腿就踹了出去,直直把苏哲踢出五米外,他“砰”地一声砸在地上,听得人都觉得骨头一疼。 “啊——”苏哲驀地发出一道杀猪声。 “老公!”焦文娟惊呼一声,快步跑过去,担忧地看著他,“老公你没事吧。” “滚。”苏哲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听到这话,焦文娟眼里一下子闪过了失落。 她扭头看向焦长东和焦长海,眼神有些幽怨,开口说道:“大哥,二哥,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拿走项目也就算了,还上门打人,你们这是犯法的!” “闭嘴。”焦长海冷嗤一声,看著她的表情一脸不耐,甚至都懒得给她一个正眼,只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就嫌弃地移开了视线。 “少乱叫,谁是你哥,我们在二十年前就断绝关係了。” 焦长海毫不留情地说道,眼神里也满是冷漠。 这一刻,焦文娟再次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漠然,不由看了下焦长东,见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忍不住身子忍不住晃了下。 不是这样的。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小的时候,两个哥哥都对她很好,二哥调皮,常带她出去玩,把漂亮的小裙子弄脏了,回来也是一个挨训。 大哥虽然看著冷漠,但那从来都是对外人的,对她一直都很好,很温柔。 可是现在,他们对她的態度,完完全全就是个陌生人。 即便是早就知道这一点了,但此刻她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她明明只是想嫁人而已,他们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啊。 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焦长海懒得跟蠢货说话,直接一抬手,招呼身后的两个保鏢过来,“把苏哲带走。” 保鏢立刻上前,一人架住苏哲一条胳膊,拖著他就走了。 焦文娟一慌,“大哥二哥,你们想做什么。” 焦长海对她没什么耐心,原本懒得和她说话的,想到了什么,倒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既然你这么紧张,那就跟著一块儿来吧,也好好看看,你那个好丈夫,到底背著你干了什么好事!” 说完,他直接扭头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焦文娟心里涌起一阵慌乱,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263章 真言符 “你们想干嘛!”苏哲气急败坏地嚷嚷道,怒瞪著他们,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才好,“你们这是犯法的,我要告你们!” 闻言,焦长海冷嗤一声,浑不在意道:“你告啊,正好,我们也好好掰扯一下你贿赂政府相关人员,以及你苏氏偷税漏税,使用不合格建材的事。” 他怎么会知道! 苏哲眼睛驀地瞪大,意识到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一时间更加慌乱,不敢再说话。 怂包。 焦长海冷哼一声,还当他多厉害呢,原来就这么一下就不敢说话了,没意思。 他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懒得再和他多说废话。 焦文娟也想说点什么,但每每看到焦长东和焦长海面上的冷漠时,便也什么都不敢说了。 只能看向薑,忍不住埋怨道:“你又想做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能老老实实的,我们过得不好你真的就那么开心吗?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爸爸妈妈啊。” “闭嘴。”不等薑开口,一道冷硬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焦长海看著她,眼神冷漠,没有丝毫的温度,一向淡然自若的脸上多了些不耐,面无表情地盯著她,冷冷道:“不想被扔下去就给我闭嘴。” 听到这话,焦文娟的身子都忍不住颤了起来,既是怕的,也是气的。 大哥以前从来不这样和她说话的。 都怪薑! 她忍不住在心里说道。 看穿她的心思,焦长海冷嗤一声,蠢货。 就她个恋爱脑,几十年如一日,他们都懒得和她再多说废话了。 很快,车子就停了下来,看著外面的建筑,苏哲一慌,“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只见上方写著偌大的“第一医院”几个大字,正是苏雪住的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隱隱约约猜到了他们想做什么,苏哲心里一慌,下意识想跑,然而保鏢正架著他,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把他的嘴给我捂严实了!”焦长海说道,说完,斜眼睨了下焦文娟,“你也把嘴给我闭上,一会儿要是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动静,那就和苏哲一样的待遇吧。” 闻言,焦文娟敢怒不敢言,只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要是以前的话,焦长海或许还会觉得自己妹妹娇娇弱弱的挺好,女孩子嘛,也不需要多坚强,他们这些做哥哥的来就行了。 但现在,只觉得她实在是太没脑子了,自从遇到苏哲,她那脑子就跟被粑粑糊上了一样,满脑子放的都是噁心的东西,看一眼都让人作呕。 就想是现在,做出那副样子给谁看,辣眼睛。 这个没脑子的东西,连自己到底是被谁欺负的都搞不懂,呵。 懒得和她再多说废话,焦长海直接往里走去。 薑也跟著走了进去,全程都是笑眯眯的,没有看焦文娟和苏哲一眼。 她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给自己算了一卦,大吉。 她觉得今天肯定有好事发生。 没多久,几人就到了病房前,为了以防万一,焦长海给保鏢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一人捂著一张嘴,把焦文娟也捎带上了。 即便是此时这一层走廊也已经清空过了,但焦文娟还是感觉到了屈辱,蹬著他们,眼里缓缓升起了怨气。 见状,焦长海一个眼神也没给她。 他怕多看一眼,他的智商都要被拉低了,到时候那可就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他们一行人站在门口,也没进去,正在焦文娟疑惑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的时候,薑指尖微动,一张真言符飞了进去。 下一刻,里面便传来了说话声。 声音很耳熟,焦文娟一下子就听了出来,是她的好闺蜜,李春晴的声音。 晴晴果然是她的好姐妹,在她没时间来照顾小雪的时候还过来帮忙。 正感动著,下一秒,她出口的话却让她的身子猛地僵住。 只听李春晴开口道:“你说你气性怎么这么大,居然能把自己活活给气晕过去,还吐血,可真行,我但凡要是像你这样,早在苏哲要和焦文娟结婚的时候,就去寻死觅活了,我这么干了吗?没有,我一点儿也没闹,拿著苏哲给的一百万多香啊,做大事的人,就是要能忍得住。” 说话间,她还有些得意。 门外,焦文娟愣了下,他们结婚,为什么李春晴要去寻死觅活?苏哲又为什么要给她一百万? 她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念头缓缓在心中升起,心里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重。 不知道他们在外面,里面的人还在说话。 苏雪躺在床上,因为反噬,脸色煞白,没有丝毫的血色,听到李春晴还在洋洋得意地炫耀著,她忍不住面露嘲讽,“所以呢,你拿著一百万,让我成了私生女,让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你这是什么话。”李春晴不乐意了,“要不是我,你能有之前的富贵?你能在苏家当那么长时间的大小姐?” “再说了,什么私生女不私生女的,我认识苏哲可比焦文娟早多了,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已经怀上你了,焦文娟才是第三者,这苏家是苏哲的苏家,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只要他认你,你就是苏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 轰—— 焦文娟的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大脑一片空白,身子也跟著踉蹌了一下,脸色苍白,不输於苏雪。 她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她们说什么?苏雪是谁的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激动得想衝进去问清楚,然而保鏢早有防备,牢牢控制著她,不让她动弹分毫,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焦长海扫了她一眼,这才哪到哪儿啊,她那个好女儿,也是个狠人呢。 想著,他悠閒地打了个哈欠,坐在椅子上,一副等著看戏的样子。 不光自己坐,他还把薑给拉了过来,拍了拍一旁的椅子,示意她也坐。 薑笑了下,也毫不客气地坐下。 焦长海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瓜子仁来,都已经提前剥好了,放在密封袋里,直接拿著就可以吃,还不发出动静来。 看到瓜子,薑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舅舅实在是太好玩了。 她小笑眯眯接过,吃了起来。 舅甥俩坐在一起,气氛温馨,焦长东和贺忱见了,忍不住也面色柔和下来。 正在这时,屋里“砰”地一声传来一声巨响,眾人又扭头朝那边看去…… 第264章 走失的真相 苏雪听到她这么理所当然的话,咬牙撑著最后一丝力气把床头柜上的杯子扔在地上,杯子瞬间碎了一地。 “你干什么!”见她这样,李春晴也不爽了,“亏得焦文娟那个蠢货还说你温柔脾气好,现在看来,也全都是装的,你这条命是我给你的,你十八年来的苏家大小姐也是我给你的,你跟我横什么,要不我当时把你放在孤儿院,逼著苏哲把你带回去,你以为你还能有什么好日子?” 原来,就连领养,也都是他们计划好的! 焦文娟心彻底凉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她拋弃家人,一心追求的爱人,居然会是这么一个人。 她以为,只要她对小雪好,她们就是真的母女了。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是她丈夫的私生女! 而最让她心寒的是,苏雪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但是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还理所当然享受著她的母爱。 想到这里,她心痛得快要晕厥过去,眼里的恨意也愈发浓郁。 李春晴还在继续说著:“你也別怪我,是你自己不爭气的,我都给你铺好了这么多,还有神像的保护,就这你都斗不过薑,给苏家带来不了利益,全怪你自己没用。” “要不是这样的话,再用不了多久,等我把苏家的財產转移完,苏家就都是你的了,但现在你搞成这样,我们大家谁也得不到什么东西,你要是不想睡大街的话,那就赶紧让苏哲把那套別墅转到你名下,好歹也是点钱。” 没想到她们也算计了他,这下子,苏哲整个人眼里都喷火了,恨不得把她狠揍一顿! 见状焦长东给保鏢使了个眼色。 保鏢会意,手微微鬆开了些,焦文娟和苏哲就一脚踢开门,猛地冲了进去。 听到这声音,里面的人都是一惊,看到是焦文娟,顿时愣了一下,思忖著她听到了多少。 李春晴扬起笑脸,抬步走了过去,“文娟你……”怎么来了。 话没说完,便是“啪”的一声。 焦文娟这一巴掌,用的力气极大,打得李春晴头都偏了过去,脸一下子就肿起来了,甚至嘴里都能尝到铁锈味。 见她这样,李春晴就明白了,她肯定全都知道了。 眼里闪过一道冷意,她从来也就不怕焦文娟知道,因为她这个蠢货,就算是再生气又有什么用,只会无能咆哮罢了。 想著,她也硬气起来,正要说话,然而下一刻,肚子猛地被人踹了一脚,疼得她一下子蜷缩起来,佝僂著腰,差点儿疼晕过去。 “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苏哲气得不行,一想到她刚才的那些话,就觉得自己跟个冤大头一样,十几年前被她算计,怀了孩子拿苏雪威胁他。 彼时他刚和焦文娟结婚一年多,还指望著焦家能心软帮扶他一把,不敢让这件事泄露出去,只能捏著鼻子认下,把苏雪带了回来。 但万万没想到,十几年后,她居然还在算计他!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一个房子了,没想到她们居然还不放过! 这是要把他逼死吗? 他活不了,他们一个都別想好过! 想著,他的脚又朝李春晴狠狠踢了过去。 “爸爸!”苏雪惊呼一声,惊恐地看著他,然而苏哲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脚下动作一下比一下狠。 “行了。”焦长东出声道,他不出来看他们打架的,先办正事要紧。 身后的保鏢也立刻上前,把人拉开。 此时李春晴也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没看她一眼,焦长东淡淡开口道:“十七年前,苏哲,你把扔在山下的事还记得吗?” 听到这话,薑也有些诧异地看了过来。 这件事她倒是不知道。 师父说,他是在山脚下捡到她的,她也猜到了其中有猫腻,但没想到是苏哲亲自丟的。 不过即便是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然而焦文娟却猛地愣住,“大哥你说什么?” 焦长东一向懒得搭理她,这会儿倒是愿意重复一遍了,他拿出几张照片来,“上面的人你们认识吧。” 焦文娟愣愣接过照片,顿时又是眼前一黑。 只见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一个中年妇女,怀里抱著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眉间还有一颗硃砂痣,一眼就能让人认出来她是谁,正是薑小时候的样子。 而那个女人,则是他们刚结婚时候家里的保姆,还是苏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之后有一天,她忽然就走了,苏哲说她家里有事,不干辞职了。 算起来,当时正好是薑走失的时候。 那会儿她还正沉浸在女儿失踪的痛苦之中,她一直以为女儿是被人贩子拐走的,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被丈夫亲手送走的! 一个保姆,为什么会忽然那样做,苏哲又没有事后追究,那答案显而易见,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为的,就是让苏雪顺利进入苏家! 一下子,焦文娟那个糊涂脑子终於捋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她身子一个踉蹌,撑在墙边才勉强稳住身子,神色痛苦地看著苏哲和李春晴,“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她一手养大的女儿,她以为她最贴心的女儿,居然是她的闺蜜和她丈夫生下来的私生女! 而她,还眼巴巴把她带回来,薑回来后,还生怕她会觉得他们不要她了,做什么事也都是先偏向她的。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最后得到的,居然会是这么个结果。 对了,薑! 想到这里,她忽然扭头看向薑,泪眼婆娑,忍不住颤声喊道:“囡囡!” 这是她给她起的乳名,她小的时候,是她一直照顾她的。 抱著她,她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只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可是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啊! 想起她回来后,她对她做的事,焦文娟更是心痛,颤抖著唇说道:“囡囡,对不起,对不起,你可以原谅妈妈吗?” 闻言,薑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红唇微启,冷漠道:“不能。” 第265章 亲缘线断 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说我是你的女儿,可是在我丟失后没多久,你就收养了苏雪,那会儿也没隔多长时间吧。” “你说我是你的女儿,在我回来后,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个笑脸,反而是担心我欺负苏雪,每次一有什么事,都是先站在她那边的,我被苏哲勒令不许回苏家的时候,也没见你说过一句话。” “现在,对苏雪失望了,转而就想起我来了,还想让我原谅你,你怕是还不了解我这个人,我呢,很自私,万事图过自己开心,谁让我不爽,我就让谁不爽,你噁心我那么多次,我要是原谅你了,那就不是我了。” 说著,她笑眯眯看著她,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少拿亲缘说话,那东西从来就不存在。” 事实上,她这次下山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断掉亲缘线。 这个时候让她原谅她,她是疯了还是傻了。 她这个睚眥必报,可做不出以德报怨的事情来。 听到她的话,焦文娟身子一颤,眼神痛苦地看著她,“囡囡……” 这一回,不等薑说话,焦长海率先说道:“闭嘴,不喜欢听你嗶嗶听不懂?你自己干过什么事你不清楚吗?怎么还好意思让原谅你,凭什么,凭你脸皮厚,还是凭你不要脸?” 他的话毫不客气,更是刺得焦文娟脸上的血色全然退去。 她看了看他,再看向一脸冷漠的薑,心里后悔得无以復加。 她知道,这一次,她什么都没了。 让她放弃了一切的丈夫,早在十几年前就背叛了她。 她精心照顾的女儿,竟然是丈夫的私生女,她还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所谓的温柔懂事,其实內地里,根本就是自私自利。 而她真正的女儿,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十七年前,因为她的一时不慎,让她被人带走了,苏哲跟她说找不到,她就信了,也没有再坚持找下去,好不容易找回来了,也对她不冷不热的。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回想起来,焦文娟的脸也烧得慌。 因为焦长海说的都没错,她確实是没有脸面求得薑的原谅。 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从来都不是。 是她自己,亲手把女儿推走的。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只可惜,她悔悟得实在是太晚了。 她泪眼婆娑地看著薑,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哽咽问道:“,真的一点可能也没有吗?妈妈以后会对你很好的,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薑的声音更加冷漠,“没有,也不需要。” 话落,指尖微凉,她低头一看,看著断裂开的亲缘线,唇角微勾。 总算是断了。 原来,要断掉亲缘线,是要她自己当著苏哲和焦文娟的面亲口说出来的。 呼…… 她长鬆一口气,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她就说嘛,今天是个好日子。 紧接著,她的手腕一热,上面的功德值也飞快地上涨著,直到涨到十万才停了下来。 这一点上,五师父倒是没有骗她,说的也没错,断掉亲缘线,確实能让她的功德倍增。 也总算是他们还有一点儿用处。 现在她有十万的功德,那就是一天能十万,一个月能三百万,一年能三千六百五十万,暴富了! 她总算不是个穷光蛋了。 薑的眉眼一下子舒展开来,心情大好。 焦长东和焦长海不解地看著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笑了起来,贺忱却隱隱猜到了什么,垂眸问道:“解决了?” 薑点头,“对,断掉了。” 没了亲缘线的束缚,她觉得体內的灵力运行得也都更加流畅了。 她可得记住这一天才行,是她的暴富之日啊。 值得纪念! 还当她是被刺激到了,生怕这孩子傻了,不然这会儿傻笑什么呢,焦长海赶忙说道:“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从今往后起就不再是你们的女儿了,你们就守著你们那个女儿好好过吧。” 说著,他看了眼苏雪的方向,满是嘲讽。 “少来噁心我们,不然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说完,警告地看了他们一眼,拉著薑转身就走了。 等他们走出去后,焦长东才看著焦文娟,冷声说道:“你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你们每一次选择,都要自己负责,没有人会惯著你,你好自为之。” 说罢,也抬步离开,没有丝毫的留恋。 曾经,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孩儿,父母也常跟他和焦长海说,要好好照顾妹妹,他们也一直做到了,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精心照顾的妹妹,长大后竟然成了个白眼狼。 这些年,他也一直在反思这件事。 是他们太宠她了,把她宠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可是的师父们更宠她,也没见她变成那个样子。 是她没见过男人,所以见了苏哲之后就惊为天人,拼了命也要和他在一起?可是他们周围的人哪个不比苏哲优秀,当初给她介绍了多少人,都是既有能力,人品又好的,结果她一个也没看上,千挑万选选了个最烂的。 归根结底,大概是她这个人的本性太差,人也太蠢。 他唯一后悔的,只是在当初没有找个人盯著他们这边的消息,在外甥女被人带走的时候把她带回来。 好在,被她的几个师父收养,也养得很好。 想著,他不由得抬眸看向前面的女孩儿,长得和他妈很像,都是绝世美人,但更重要的是,是她的心性能力,远超她的同龄人。 甚至就连他的,都不敢说比她厉害。 这么一想,或许离开苏家,反而是一件好事。 不然让那一对噁心的夫妻养著,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儿呢。 他不喜欢做那么多的假设,也很想得开,知道薑过得好,也就无所谓走丟的事了。 不过,这並不代表他就什么也不管了。 几分钟后,他们刚离开医院,就有两个警察走了进来,看著苏哲吗面无表情地说道:“苏哲,你涉嫌遗弃子女,以及贿赂,偷税漏税等一系列经济犯罪行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266章 要是犯孤命就好了 “,你怎么突然这么开心了?” 没有理会病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车上,焦长海小心翼翼地看著薑,生怕她是被刺激到了,有些担忧地试探道。 他还脑补了很多,诸如虽然焦文娟和苏哲不靠谱,但他们毕竟是亲生父母,所以还是在意的吧。 一时间,他也有些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薑说不要在意那对不靠谱的父母。 想著,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啊,舅舅跟你说,有些人,看似父母,但其实不是父母,你明白舅舅的意思吗?” 事实上,他自己也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大概想说的就是,那对人渣根本就不配当她的父母,所以根本不用去在乎他们。 奈何他以为薑还很在乎他们,也不好意思说这些话。 听到这话,薑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明白过来,有些哭笑不得道:“二舅舅,您该不会以为我是在想苏哲和焦文娟吧?” 这意思…… 焦长海也傻眼了,“难道不是吗?” 他还真是这么以为的啊。 薑有些哭笑不得道:“是,也不是。” “我確实是在想他们,但不是因为我多在乎他们,而是因为他们刚才帮我发了笔大財。” “嗯?”焦长海不解地看向她,苏家都没钱了,哪里来的钱让她发大財。 焦长东也看了过来。 见状,薑便笑著解释道:“我会一点玄学的事,舅舅们知道吧。” “知道。”焦长海点了下头,还补充了一句:“啊,自家人面前,就不用那么谦虚了。” 就她那本事,还一点儿?亿点还差不多。 “好吧。”薑耸了耸肩,笑眯眯说道:“我们这一行呢,因为窥伺天机,所以生来就会遭到惩罚,有五弊三缺,五弊就是鰥寡孤独残,三缺就是缺钱,缺权,缺命。” “而我呢,犯的就是缺钱命。” “我从小存不住钱,也不了多少钱,一旦超过那个数,我就会倒大霉,如果是吃了贵的东西,就会肚子如刀搅一般的疼。” 说著,她不由地看了眼贺忱,关於这件事,他是最了解的了。 也是因为他,她现在才能实现美食自由啊。 贺忱也看著她,眉眼温柔下来。 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惊嘆过后,焦长海又忍不住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样了?还严重吗?舅舅要怎么帮你?” 薑摇头,笑著说道:“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我刚才说,苏哲和焦文娟让我发了笔財,就是因为刚才我和他们的亲缘线断掉了,这样一来,我的功德值也一下子涨到了十万,也就是说,以后我每天都能挣十万,十万了。” 原来是这样。 焦长海长鬆了一口气,“那还算他们有点用。” “不过啊。”他话音一转,忍不住说道,“这一天十万也太穷了吧,连一件高定都买不下。” 觉得自己已经暴富的薑:“……” 对不起,格局小了。 她都忘了舅舅的家產了,她这点钱,在他看来,还真是一点儿都算不上,还是穷鬼一个。 一时间薑也有些哑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是焦长东轻笑一声,说道:“多少钱都有多少钱的过法,一天十万,相比来说,已经很好了,想买什么,基本生活最起码是不用担心的。” 这个倒是真的。 薑点了点头,宽慰道:“我穿衣服不挑剔的,只要能穿就行了,几十块钱的也一样穿著好好的,就是有点贪吃,也是你们山下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 说著,她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她一向淡然自若,比同龄人沉稳许多,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跟个小馋猫一样的样子,焦长东和焦长海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贺忱眉眼温柔地看著她,眼底也染上了笑意。 知道她不是伤心,焦长海就放心了。 想起她的特殊体质,又忍不住说道:“如果是孤命就好了。” 孤就是孤儿,反正那两个噁心玩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了就死了吧,也不影响什么,还能让人的心情更舒畅一点儿。 这年头,做什么事不需要钱啊,这缺钱命就有点要命了。 虽然她没说,但焦长海从她的语气中,也能猜出来她以前过得有多苦。 不然怎么会连个吃的都馋呢。 像是焦嶸和焦珠,他们从来就不馋这些,因为这些东西从小也就没有缺著他们的。 想到这里,焦长海对这个外甥女更加心疼了,问道:“,那你现在想吃什么,舅舅带你去吃。” 看到他眼里的怜惜,薑心里跟著一暖,也没和他客气,直接报了几个菜,因为她知道,她说不吃的话,二舅舅会更心疼的。 所以乾脆就让他破费一下了。 果然,焦长海一点儿也不生气,相反还特別开心,直接说道:“走,二舅舅这就带你去,以后有什么想吃的也都说啊,二舅舅都给你买。” 他可怜的,居然连好吃的都没吃过几顿,这怎么可以,不行,必须全都给她安排上! 他的外甥女,绝不能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想著,他忍不住又在想,是不是该进军一下餐饮业,以后想吃什么都方便点。 思及此,他便把这话说了出来,薑愣了下,“这太夸张了吧。” 就因为她喜欢吃,就给她开个餐厅,听他那意思,肯定还不是一个小餐厅。 薑忍不住看向焦长东,想让他说两句话劝劝他。 不曾想,素来成熟稳重的焦长东却是点了下头,“我觉得可以,开个连锁店吧,这样以后不管是去哪里,都能吃到家里饭。” 薑:“……” 这就是有钱人的日子吗?她果然还是个穷光蛋! 她有些哭笑不得道:“舅舅们,真的不用,你们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不曾想,这话却是让焦长东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也不需要太懂事,坏一点挺好。” 她再坏一点,能坏到哪里去,本身就是个好孩子。 薑眨了眨眼,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大舅舅这是在让她做个坏一点的孩子吗? 好像,也可以试试? 第267章 社死了 了断了亲缘线,缺钱命也改善了不少,薑心情大好,回到家后,立马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师父们。 过完年后,姜骆和寧文海就去忙各自的事情了,薑是打电话给他们的。 得知这件事后,几人也是大鬆了口气。 总算是了了一件大事了。 见薑心情不错,他们也就知道她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苏哲和焦文娟了,也就放下心来。 第二天,她就赶回了学校,继续带著九班的人学习。 十九中发生的事,本来就传开了,现在他们也知道了苏雪吐血的照片,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唏嘘。 想当初,苏雪可是他们学校公认的女神啊,学习好,长得好,人也温柔,到最后,没想到她的真实面目居然是这样的。 当然,这只是其他人的想法,九班人可不是这么想的,有宋纯这个曾经的小绿茶在,他们早就知道苏雪的真面目了。 这会儿知道那些事情之后,只有舒爽,可没有半点儿的遗憾。 见薑一进教室,宋纯就走上前笑眯眯说道:“,今晚有时间吗?大家说想请你吃个饭,庆祝一下。” 闻言,薑眉头微挑,“庆祝什么?” “当然是你苏家倒霉的事呀。”宋纯眨了眨眼,在自己人面前,也丝毫不用掩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看不顺眼的人的笑话,她可一丁点儿的心理负担都没有,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道德的,要说也是他们先对不起薑的,他们自己活该。 她没放鞭炮已经很好了。 正想著,就听外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紧接著教导主任的怒吼声就传了过来,“徐炎!又是你!你才消停几天又这样了!放什么呢,把你手上鞭炮给我灭了!” 徐炎鞭炮一扔,几步衝到教室。 教导主任拖著胖乎乎的身子追了过来,“徐炎你给我出来!” “就不。”徐炎躲在薑身后,朝他扮了个鬼脸。 薑嘴角抽了抽,捏了捏眉心,只好上前,说道:“对不起,雷老师,是我没管好徐炎。” 一看到她,教导主任立马换了个脸色,“没事没事,徐炎比起以前来说都好多了,都是薑你教得好啊,不过今天这事我得说说徐炎。” 说著,他看向徐炎,脸一下子板了下来,这换脸速度,堪比川剧变脸。 他虎著脸说道:“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把横幅拉到校门口啊,这人来人往的,看到了还不得说我们英才中学没有胸襟格局啊,居然当面嘲笑人家,让人看到了像什么话,赶紧拿掉。” 薑也没想到他这事居然还拉条幅了,嘴角抽了抽,这下子是真的服了他了,整个人就是不靠谱的代名词。 不光如此,在九班同学把条幅送回来的时候,看到上面的字,薑眼皮子都跟著跳了一下。 这什么鬼才。 拉条幅居然都弄得这么没有文化,直白得辣眼睛。 什么热烈庆祝苏家一群狗东西彻底狗带之类的,一想到这还摆在学校门口,她就是眼前一黑,第一次感受到了社死的滋味儿,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教导主任这么生气了。 不对,他倒也不是生气。 因为他临走前小声跟薑说了了句话,他说:“薑啊,恭喜,总算是离开那糟心一家子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儘管和老师说,英才就是你的靠山。” 说著,他还锤了下自己的肩膀,示意她他值得信赖。 薑嘴角抽了下,努力扯了扯脸皮,“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听到这话,教导主任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薑低头看著条幅,忍不住白了徐炎一眼,“將来好歹也是要上a大的人,条幅写成这样,不嫌丟人?” 徐炎嘻嘻笑了一下,“骂人还是直接骂比较爽,拐弯抹角的没意思。” 行吧,他还有理了。 薑无奈,不过,看著手上的横幅,有些好笑,又看向其他跃跃欲试的九班同学,说道:“好了,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也不用替我报仇了,你们只需要好好学习,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还有,今晚的庆功宴也算了吧,多省点时间好好学习,我等著之后吃你们的升学宴。” 这也行。 九班同学想了下,也没说什么,纷纷点头答应下来。 隨后都各自回到自己座位上开始学习起来。 “还有你。”薑斜睨了一眼徐炎,“这段时间老实点儿,別再把心思到这些事情上了,不然的话,你要是没考上a大,砸了我的招牌,我就把你当成条幅掛起来。” 闻言,徐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丝毫不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 他姑奶奶,绝对说到做到。 一想到那个画面,徐炎就觉得浑身都疼,立马二话不说跑到座位上拿出卷子就开始做,再也不敢走神。 薑低头看著横幅,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忍不住笑了下。 这臭小子,还挺讲义气的嘛。 不过,这可不能夸,他这形式风格,到底还是太张扬了,以后要还是这样的话,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也不是什么好事。 想著,她轻嘆了口气,这要学的东西可真的太多了。 不过也不用著急,他暂时只需要先考上a大就可以了。 没多大一会儿,周江涛也来了,往她怀里塞了个礼物,小声说:“贺礼。” 不愧是他们的班主任,和九班同学的脑迴路都是一样一样的,都不问她有没有伤心,直接就是庆祝她。 话说回来,她都忍不住在想,她对苏家的態度是不是太明显了,才会导致大家这个样子。 不过想了想,也没什么好装的,如果让她装的话,她反而还觉得噁心。 这么一想,她就又躺平了,坦然地收下礼物,“谢谢老师。” “不客气。”周江涛笑眯眯摆了摆手,走到讲台上,开始讲起昨天的卷子来。 吃完晚饭后,薑照旧来到教室准备上晚自习,走到门口,身后却忽然有只手朝她伸了过来。 她眼神一寒,猛地转身打了过去,握住那人的手腕往后一板,痛呼声顿时传来。 声音还有些耳熟,待看清他面容时,薑不由有些诧异,“怎么是你?” 第268章 激將法 来人一身红衣,长得跟个妖孽一样,不是乔特还是谁。 见是他,薑赶忙鬆开手,“你怎么来了?” “不然呢?”乔特活动了下手腕,有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他轻哼一声,有些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啊,签了合同,也不来干活,等不到人,我可不就是只能找上门来了嘛。” 闻言,薑也有些訕訕,摸了下鼻子,隨后又理直气壮道:“你也看到了,我这还没高考呢,就算是要去你的实验室,也得等到我高考结束啊。” 听到这话,乔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一个高考还能难得倒你?这还不是闭著眼睛都能得满分的?” “那我倒也没有这么厉害。”薑笑眯眯说道。 乔特斜了她一眼,“別跟我说这些,走吧,收拾东西去,赶紧跟我去实验室。” “这真的不行。”薑开口说道,见他脸色沉了下来,也丝毫不惧,说道:“我自己虽然高考没问题了,但我同学还需要我教,我现在还不能走。” “他们?”乔特往里看了眼,正好看到坐在门边的同学对著卷子上的题抓耳挠腮,不屑道:“他们有什么可教的,这么简单的题都学不会,以后也没什么出息了。” 听到这话,薑脸上的笑缓缓散去,淡淡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聪明的。” 看到她这样子,乔特挑了下眉,“你跟我一样,都是一样的聪明人。” “不一样,我这人笨,就喜欢多费功夫。” 这话,也就是说,这些人,她是非管不可了? 乔特看著她,有些好奇,不由得又看了眼里面的人,还是搞不懂她到底为什么对他们这么特殊。 在他看来,都只是一群笨学生而已。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薑说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和笨蛋做朋友,你也不怕拉低你的智商?”乔特的话直接得很,也欠揍得很。 薑眯了眯眼,“你要是不想挨揍的话,还是把这话收回去吧。” “好吧。”乔特耸了耸肩,“所以,这些人,你一定要管。” “一定。”薑的態度也很坚决。 九班的人,是她下山之后,除了贺忱之外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群体,也曾经保护过她,即便是她並不需要,但这份情,她也是要记著的。 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这也是她的原则。 和她对视几秒,看穿她的心思,乔特不由得又看了眼坐在里面的人,还是蠢得辣眼睛。 他移开视线,有些嫌弃,但知道薑要是不愿意的话,他是没法把她直接带走的。 麻烦。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瞪了她一眼,“和你那个贺一样麻烦。” 忱哥? 薑挑眉,好奇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说起这事,乔特的眼神越发幽怨,“跟你差不多,他是个天才,但是我邀请他去我的实验室,都被他拒绝了。” 不仅如此,他亲自来,还被他当做空气,根本就不理会他。 这事说出来实在是太丟人了,乔特臭著个脸,没有说话。 他不说,薑也大概猜得出来。 以贺忱的性子,他决定了的事,只要是他不愿意的,就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去做。 不过现在嘛。 乔特话音一转,“之前因为你的事,他可是欠我一个人情,这次我要是再提出什么要求,他总不好拒绝了吧。” “你们华国人不是总说一句话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闻言,薑扫了他一眼,“我们华国还有句话,施恩不望报。” 听到这话,乔特耸了耸肩,“我也不是你们华国人,用不著遵守你们的规矩,我就是想要回报。”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么赖皮的一面。 幸好乔特没有读心术,不知道她的心里话,不然肯定又要吐槽了。 曾经他也是个高冷的人,多少天才送上门来他都不屑於看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水轮流转,后来他遇到了贺忱,就轮到他说破嘴皮子,说尽好话,也请不到他了。 想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所以,生怕薑也跟贺忱一样,乔特迟迟等不到她来,就又跑过来找她了。 还提醒道:“我们可是签过合同的,你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谁说我要反悔了。”薑扫了他一眼,“我这人言出必行,我可不愿意惹上因果。” 因果这个,乔特就听不懂了,也不在意,不是什么重点,只需要知道她会遵守承诺就行了。 他问道:“所以,你是必须要等到这些笨蛋……”见她眼尾扫了过来,他识趣地改了口,“你是要等到你的这些朋友都高考完,才会愿意去我的实验室?” “没错。”薑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乔特算了下他们华国的高考时间,这还得两个多月呢。 真麻烦。 奈何相比之下,薑这都算好的了,起码愿意来,也给了她一个期限,总比贺忱好。 有贺忱在,他的底线都无限拉低了。 也是被狠狠拿捏住了。 薑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也不是,其实呢,只要让他们把那些知识都掌握了,不用等到高考,我也能放心下来,然后提前去实验室。” 她一边说著,一边打量著他的表情,见他眼神一亮,来了兴趣,故作为难道:“我有个方法,但是怕太麻烦乔特先生了。” “没事,你说,我听听看。”乔特还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掉进了坑里,还主动往里钻了钻。 薑说:“我想请乔特先生帮我给大家讲讲课,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只要开了窍,学起来就会融会贯通了,乔特先生这么优秀,又是那么厉害的科学家,这些高中知识肯定是难不倒你的,是吧。” 恭维的话他听过不少,但或许是因为这个人是薑,乔特也就听了。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想麻烦您给我朋友们讲讲课。” 闻言,乔特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我,给他们讲课?” “是呀。”薑歪头看著他,“乔特先生讲不了吗?” 听到这话,乔特眼睛一瞪,“胡说,不就是高中题嘛,我怎么可能讲不了。” “那就麻烦您了。” 薑笑眯眯说道。 他什么时候答应了? 可是不答应的话,会不会让她觉得是他教不了? 想著,乔特也只能咬牙答应了。 他有些狐疑地看了薑一眼,“你不是在算计我。” “怎么会?”薑无辜地看著他,“您可是乔特先生,我能算计您什么?” 也就是给他用点儿激將法罢了。 也不过分吧。 第269章 大忽悠薑糖 听到这话,乔特依旧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思忖片刻,索性也就没有想那些事情了,问道:“等他们学会了,你真就愿意提前去我的实验室了?” 薑点头,举著手发誓道:“我做事从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这一点,她也没有说谎,他们玄门中人,最怕沾上因果,尤其是口业。 只不过,她答应去他的实验室,可没说是a国的实验室。 当然,这话她就没有说出来了。 盯著她看了一会儿,乔特满意地点了点头,“好,那我就相信你吧,勉强教教这帮笨蛋。” 他语气里满是嫌弃,但还是走进了教室。 刚才他们在外面说话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倒不是因为他是外国人。 现在旅游这么发达,来旅游的外国人也多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主要是担心他会对薑不利,所以盯著他多看了一会儿。 这会儿见他忽然走进来,还有点懵,疑惑地看向薑。 薑笑眯眯解释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乔特实验室的乔特先生,是一位顶尖且全能的学霸,以后也是大家的老师了,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儘管问他。” 说完,她又看向乔特。 儘管答应了她,但和一群在他看来是笨蛋的人接触,乔特还是不大愿意的,但想起她刚才的话,最后还是勉强点了下头,“嗯。” 薑嘴角的笑意更深,“大家鼓掌欢迎。” 说著,朝底下看了一眼。 虽然不知道乔特是谁,但大家都还是挺机灵的,看到她使的眼色,立刻齐声鼓起掌来。 乔特轻哼一声,並不稀罕这样的恭维,扫了眼薑,提醒道:“別忘了我们的约定。” “不会的。”薑笑著说道。 乔特心里这才舒服了些,看向其他人,“来吧,我只讲一遍,听不懂的就別问了。” 闻言,薑在一旁说道:“乔特先生,您也要记得我们的约定。” 她说的可是把他们教会。 教了,但没学会的话,可不算在里面。 麻烦。 听懂她的意思,乔特不爽地蹙了蹙眉,不悦道:“知道啦。 见他这样,薑又画了个饼过去,“只要乔特先生教会大家了,我立马就跟您去实验室,我也对您的实验室很好奇呢。” 听到这话,乔特心里舒服了,“你会喜欢的,我的实验室可是全世界最顶尖,有著最精密的仪器,到时候我们一起携手,可比你在imo解出的那些题目好玩多了。” “这下子我更期待了,乔特先生要加油啊,我等著那一天。” “放心。”乔特拍了拍胸膛,笑话,他是谁,教一帮小屁孩那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嘛。 周江涛正好路过,看到这一幕,一脸懵逼地看著薑,小声问道:“怎么了?这是谁?” “乔特。”薑同样压低声音道。 “什么?乔特?!”周江涛却是猛地拔高音量,顿时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你对我这个名字有什么意见?”乔特扫了他一眼,淡声问道。 周江涛抖了下,连连摇头,他哪儿敢对他有什么意见啊,他可是真正的大佬,顶尖的学者,哪个国家的人不想挖他。 偏偏乔特实验室能独立这么久,也无人敢惹,也没人敢用什么强硬的法子来收拢他。 否则到时候,还不知道被收的人是谁,一个不小心,那可就是直接去见上帝了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个顶级大神,居然会出现在他们教室。 一时间,周江涛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在那儿做梦呢。 相比之下,薑倒是十分淡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周老师,淡定点儿,接下来这段时间,乔特先生就负责教我们九班同学了,您也要努力啊,为了提高教学质量,早点把大家教会,也让我早点儿去加入乔特先生的实验室,您有什么问题可赶紧问啊,我们大家的时间都很紧张的。” “啊?”周江涛愣愣听著她这么长的一段话,反应过来,差点儿跳起来,看了眼乔特,才勉强让自己没那么失礼,但依旧还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进,进哪儿?乔特先生的实验室?” 他没听错吧! 他的学生能进乔特先生的实验室了?! “您没听错。”薑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但我和乔特先生约好了,得等到大家都学会了,才能放心跟著他去,单靠我们两个人教大家太慢了,所以周老师,您也要加油啊,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意思就是趁著他在,赶紧薅羊毛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难得的机会,必须得抓住了。 这一回,周江涛倒是听懂了,但就是觉得不敢相信。 让乔特教他?他做梦都不敢这么做的。 一时间怔怔站在原地,没了反应。 见状,薑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周老师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老实了,以至於遇到这种事情,就显得太过木訥。 反而是乔特比他利索,直接不耐烦地说:“过来,薑说得对,抓紧时间。” 他时间多紧张啊,哪里有功夫让他这么耽误的。 “我真的可以吗?”周江涛站在原地,有些踟躇。 薑看不下去了,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推了过去。 不过眨眼的功夫,周江涛就到了乔特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周江涛下意识屏住呼吸。 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太大,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吵醒了。 这是梦吧,一定是梦吧。 不仅他的学生进入了乔特实验室,他也能得到乔特先生的亲自教导? 扫了他一眼,乔特顿时面露嫌弃,看向薑,这个呆头鹅是你们老师?难怪教出来一群笨学生。 薑笑眯眯看了过去,“所以需要您帮帮忙。” 周江涛其实不笨,不然也进不了最好的英才中学,他就是不敢相信天降好运而已。 这要是换成英才的其他老师,就算是重点班的老师来了,也都跟他是一个反应。 也怪不得他。 闻言,乔特勉强扫了他一眼,“行吧。” 说著,他凶巴巴道:“好好听著,我不想讲第二遍。” 和呆头鹅在一起就是会降低他的耐性! 第270章 护短 不过一节课的时间,乔特来了他们这里的消息便传遍了,就连校长都惊动了。 下课的时候,柯振华把薑叫了过去,问这是怎么回事。 薑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们当初只知道她贏得了imo冠军的事,但没想到她还被乔特看中了。 “你答应进去了吧。”柯校长紧张地问道。 薑点了下头,“那是自然,多好的机会,我也很想去世界上最顶尖的实验室看看。” 所以,就算是当初乔特不拿这个做条件,她也还是会去的。 不过他大概也是心里没底。 听到这个回答,柯校长这才鬆了口气,“答应了就行,这一点你可千万別跟贺忱学。” 当初贺忱也是在高中的时候,就被乔特看中了,只可惜他当时得去接管公司,所以没时间去,也就拒绝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想起这么多年来,乔特一直被拒绝的事,柯校长都有些同情他。 想他们实验室,多少人都挤破头也进不去的,他乔特哪里这么低声下气,三番五次地邀请过人,结果还被拒绝了的。 也难怪这次他遇到薑,会亲自跟过来,也是怕薑会不答应吧。 思及此,柯校长也有些好笑,“你那个贺忱啊,都把乔特嚇到了。” 闻言,薑挑了挑眉,对他说的她的贺忱没太注意,反而把重点放在另一件事上,“忱哥那么优秀,乔特多次邀请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柯校长好笑地看著她,“也是乔特把你们给惯的。” 但凡乔特拿出以前那副高岭之的架势来,说不定他们还求著进去呢。 现在这样子,反而把主动权让到了他们手上。 一想到他居然被薑忽悠著当了九班的辅导老师,柯校长还有点想笑,手指虚虚点了点她,“也就你个促狭鬼,敢这么戏弄他了。” 闻言,薑面露惊讶,“这是我和乔特先生的君子约定,怎么就是戏弄了?” 柯校长斜睨了她一眼,轻哼一声,“行了,在我这里你还装?” 薑但笑不语。 看破不说破嘛。 看到她这样子,柯校长也是笑了起来,问道:“那我能不能找其他老师也过去听听课?” 他毕竟是校长,想的更多的还是整个学校的实力能够得到提升。 这一届的学生学好了,今年的红榜会好看,但老师的水平提高了,那將来受益的可就不是这么一届学生了。 薑却是摇了下头,“我估计乔特先生不会答应的。” 一句话,浇灭了柯校长躁动的心。 想了想,他嘆了口气,也是。 乔特这一次,本来就是奔著薑来的,倘若不是他想拉薑过去,只怕是就连他们学校也根本不会踏足,更別说是教他们的学生了。 他这一次留下,纵然有薑的激將法因素在,但也是看在薑的面子上的,要是其他班的学生和老师,他可就不会那么容易说话了。 想到这里,柯校长也就不强求了。 能让九班的学生好好学学,也是个好事。 也不知道九班那帮学生是走了什么好运,在最关键的一年遇到了薑,有了这么好的机遇。 他忍不住在心里感嘆道。 薑要是知道他心里想法的话,只怕会要笑出来,事实上,她觉得能遇到九班的人,才是真的幸运。 否则的话,她很有可能解决完亲缘线的事,就直接回山上了。 相比来说,和她的师父们待在一起,才是最开心的,山下的人来说,到底是有对她不友好的,不能时时刻刻都那么开心,像在山上一样无忧无虑。 又和他聊了几句,薑便离开了。 刚到九班的时候,就见门外围了一群人,这一次,可不是学生,而是老师。 都是得知乔特在这里,特意赶来的。 然而,场面却有些不大好看。 他们把周江涛围在中间,和他一个劲儿地说著话,说出来的话也不算友好。 “老周,怎么说咱们这么多年的同事了,你就帮忙说说话,让乔特先生也帮帮我们吧。” “就是就是,乔特先生都能教你,肯定也愿意教我们的。” “对啊,我们不比你聪明啊,肯定会学得更快的。” “……” 周江涛是个老好人,脾气好,没有说什么重话,只在中间为难地解释著,说乔特先生只教九班的学生。 “为什么只教九班,我们哪个班不比你们班成绩好?”有个性子急的老师问道。 听到这话,薑眯了眯眼,抬步走了过去,“那您倒是说说,上一次月考,你们班排在第几位,我们班又排在第几位。” 她一向性子好,很少这么直白的说话。 但她这个人护短,最见不得別人欺负她护著的人。 刚才说话的人是八班的班主任,自从九班开始进步后,他们班就成了全校垫底的了。 这下子看到他们居然在开小灶,肯定著急。 但就是再著急,这也不是她可以隨意攻击周江涛的原因。 在薑看来,周江涛和九班那些同学都是一样的。 都是大好人。 也是给过她善意的人。 在这个学校里,她觉得最有资格称之为老师的,就是周江涛了。 这会儿哪里肯听他们这么说他。 看到她,周江涛也愣了下,“薑?” 薑安抚地看了他一眼,走了过去,把他从人群中拉了出来,护在身后,看了眼脸色有些难堪的八班班主任,又看向其他人,淡淡开口道:“乔特先生不愿意教你们,那是他的事,有本事你们去找他说,为难我们周老师是几个意思。” 闻言,其他人也有些尷尬。 他们当然是找了的,就是因为乔特不答应,所以才想著来找周江涛说和说话。 反正他这个人一向好脾气,肯定不会拒绝他们的。 就是没想到会遇上薑。 也都是资深教师,谁愿意被一个学生教训,当下就黑著脸,纷纷找藉口离开了。 周江涛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还有些感动,“薑,谢谢你。” 虽然別人都说九班的孩子不好,但他觉得他们就是最好的,一个比一个讲义气,还会保护他。 看著他感动得泪眼汪汪的样子,薑也有些头疼,“周老师,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您自己脾气也得硬点儿啊。” 周江涛乖乖点头,“好的,我会努力的。” 薑看著他比学生还乖巧的模样,直接放弃。 算了,还是他们保护他吧。 第271章 乔特被薅羊毛了 一下子,周江涛从人人都以为好欺负的软蛋变成了人人羡慕的幸运星,都在想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居然能得到让乔特先生亲自教他的机会。 因为他拒绝了帮他们说话,一时间也是多了不少的风言风语,周江涛也被孤立起来了。 最后还是柯校长出手,找他们开了个会,才把这事给压了下去。 然后他再找了周江涛,和他说谁要是敢欺负他就儘管和他说,他帮他出头。 听到这话,周江涛一脸懵逼,“校长,没人欺负我呀。” 柯校长:“……” 就差指著你鼻子骂了,这还不算欺负? 但看著他一脸茫然的表情,柯校长就知道他这绝不是在装傻了。 他就是真的傻。 一时间他也跟著沉默了一下,有句话那些老师说得倒是对的,他可不就是走了狗屎运了嘛。 要不是遇上薑,这种好事哪里能轮得到他啊。 这下子,就连柯校长也都有点羡慕他了。 这大概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不过,他其实也知道並不只是运气好。 薑起先去了九班是隨便选的,但后来她愿意留在九班,並且帮助九班的人,也是因为他们真的对她好,那孩子的一贯原则就是你怎么对我,我怎么对你。 所以,很维护学生的周江涛自然也算在她的保护范围之列。 只能说,万事皆有因果。 周江涛这样的老师,得到好报也是早晚的事。 想著,柯校长看他的眼神也一下子温和了不少,说道:“去忙吧,没人欺负你就好。” 有人欺负了,也用不著他,薑和那帮九班的孩子也会帮他的。 周江涛点了点头,说了声再见后便离开了,一路上走得飞快,就连有同事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注意到。 他一心只想著赶紧回去,得把他不会的问题赶紧问问乔特。 奈何那同事却心里不爽,觉得他是故意的,看不起人,一时间这话也传了出去。 柯校长不让他们说,他们就私底下说,羡慕也好,嫉妒也罢,反正一个个都看周江涛不顺眼。 好在柯校长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分,只敢小声说。 之前他们那么大声的时候周江涛都没注意到,更別提是现在了。 久而久之,说多了,见他也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大家也是真明白了。 这就是个傻子。 说再多也没用。 一时间又是憋屈又是无语,最后也懒得再说了。 对此,周江涛全程不知,每天都在抱著书跟在乔特屁股后面问他问题,把乔特都问烦了,忍不住跑到天台上。 没想到薑也在那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躺椅。 乔特走过去,忍不住吐槽道:“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你给我挖了什么坑了。” 闻言,薑睁开眼睛,有些诧异,“我什么时候给乔特先生挖坑了?” “装,你再装。”乔特看著她,咬牙道,“你敢说你当初让我留下来教你那些笨蛋同学没给我挖坑?” “你说,等我教会他们就能走了,但你没说,他们居然笨成了那个样子,那么简单的东西都理解不了,好多都得让我教,还那么多人,你那个老师也是,都说他傻,我看他聪明的很。” 就比如一开始,周江涛还有点怕他,知道他和薑约好了教他们,他生气她也能压住他的时候,他就不怕他了,每天追著他问问题。 吃饭问,上厕所都问! 一想起那个画面,乔特的眼神就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要是他傻,世界上就没傻子了。 他知道他待不了多长时间,又不会真的对他动手,索性就能问多少是多少,多学一个就是赚到。 这不是薅羊毛嘛。 他都快要被他给薅禿了! 一想到这里,乔特就生气,忍不住说道:“他可一点儿都不傻,就是扮猪吃老虎呢,你也是。” 说著,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就是她把他给骗过来的。 还装傻,哼。 听到这话,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在他控诉的目光下,轻咳一声,笑眯眯起身,把躺椅让给他,“乔特先生请坐。” 乔特扫了她一眼,也没跟她客气,直接坐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忽悠我。” 他可已经有戒心了,才不会再上她的当! “乔特先生真会说笑。”薑依旧笑眼弯弯,说:“如果真的是个傻子的话,也进不了我们学校了。” 闻言,乔特斜睨了她一眼,“所以你现在是直接承认了唄,承认你忽悠我了?” “这可就冤枉我了,我们本来说好的就是您帮我教,教会了我就跟您去实验室,我和您的约定,如果能那么简单就完成的话,岂不是显得我也没多大价值嘛,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珍惜的,乔特先生,我这也是为了我和您將来能很好地合作做铺垫啊。” 好像,也有道理? 像是那些主动来自荐的,他也確实看不上。 乔特摸了摸下巴,仔细想著她的话。 “再说了。”薑继续道,“我也没有骗过您,我之前就说过,相比您来说,我们都是笨蛋。” 乔特一噎,行吧,这事她还真的没有说过。 是他当时实在是太想让她跟著他去实验室了,所以这才没想那么多就答应下来了。 说起来,都怪他啊。 不对,都怪贺忱,把他弄得现在这么卑微。 换做从前,他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地求著人进他们实验室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他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混到这一步的。 这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他。 一时间,乔特也有些鬱闷了。 见他这样,薑把一旁的本子拿了起来,“这段时间我做了一道题,不知道对不对,得麻烦乔特先生您看一下。” 闻言,乔特来了兴致,什么题能让她做这么久,想著,他伸手接过,看到上面的题目,顿时一愣。 这不是他们实验室的最新题目吗? 就连他都还没解答出来。 思及此,他脸色一正,身子也跟著坐了起来,往后翻著。 翻页的速度越来越慢,然而眼睛却越来越亮。 半个小时过后,他猛地站了起来,“我要回国一趟,验算一下你的结果。” 说完,他急匆匆就走了。 薑算了下时间,嗯,正好今天周五,就当给他放个周末了。 逮著一只羊薅羊毛也確实不大厚道。 想著,她也往外走去,刚走几步,却忽然看到门口站著一个人,脚步不由得一顿。 第272章 你敢欺负贺三爷? “什么时候来的?”薑有些惊喜地看著贺忱,快步走上前问道。 “在你刚才忽悠乔特的时候。”贺忱的声音依旧如往日一般清淡,却不难听出里面的笑意。 闻言,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没办法啊,谁让大家的底子太差了,我又实在是忙不过来,只能辛苦一下乔特先生了。” 於是,就把他当驴,天天让他拉磨? 贺忱也不由得笑了下,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让乔特三番五次找上门还拒绝他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薑做的比他还绝,居然反过来让乔特给她干活。 世界上也就她敢这么做,能这么做了。 “真打算跟著他进他的实验室,去a国?” 薑点头,又摇头,开口道:“去实验室,但不去a国。” 闻言,贺忱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乔特向来自傲,实验室也只有那么一家,別无分號,她不去a国,怎么进实验室? 见他疑惑,薑朝他招了招手,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贺忱听完,有些忍俊不禁,“小心乔特反应过来,生你的气。” “不怕。”这一点薑倒是不担心,“我前段时间做练习,顺手入侵了一下他们实验室,已经把他们的未解难题都写下来了,他生气的时候,我拿出一道题目,就能把他的怒火抚平了。” 就像刚才那样。 听到这话,贺忱眼底的笑意更深。 她这是把乔特彻底拿捏住了啊。 还是她有办法。 即便是將来乔特反应过来,也一定抵不过这个诱惑的。 他看著她,忍不住抬手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怎么这么多鬼主意。” 察觉到他的动作,薑愣了下,却没往后退,看著他,缓缓笑了起来,自然而然道:“哎,没办法,天生的,忱哥,以后和我相处可得多点儿心眼哦,不然以后被我欺负了都还不知道呢。” 说著,她歪头看著他,冲他眨了下眼。 贺忱却垂眸看著她,笑而不语。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子,薑莫名觉得他甚至还有点期待的样子。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就忍不住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么想太犯罪了。 不对,也不怪她,都是他的错。 想著,薑抬手捂住他的眼睛,认真道:“忱哥,你再这么看著我,我可就要欺负你了哦。” 至於怎么欺负,她也不知道。 就感觉心里痒痒的。 闻言,贺忱喉结轻动,“你想怎么欺负我?” 薑眨了眨眼,她也没想好,一时间,她手举在那里,不由顺著他的话往下想著。 正要说话,一道身影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把她拉开,紧张地摆手道:“不欺负不欺负。” 说著,徐炎紧张兮兮地看著她,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姑奶奶你疯了?三爷也是我们能欺负得了的人?” 说完,他討好地看向贺忱,討好道:“三爷您別生气,我姑奶奶就是在跟您说笑呢,谁能欺负得了您啊。” 薑:“……”就你,不包括她,去掉们好吗? 贺忱:“……”想揍人。 眼神冷冷地看著他,贺忱的目光几乎把他大卸八块。 看他这样子,徐炎忍不住腿有些发软,但还是强撑著,站在薑面前,挺著胸膛,一副誓死保护她的样子。 薑扶额,这才是真的傻子。 她有些无语地拎著他的后衣领,把他提溜到一旁,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说:“你想多了。” “才没有,我都听到了,姑奶奶你说要欺负贺三爷。”说著,他用一种“你休想骗我”的眼神看著她。 薑这下子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贺忱眼神一凉,直接开口道:“滚!” 对上他要杀人般的目光,徐炎一个激灵,立马说:“好!这就滚!姑奶奶你自己多保重!” 他一边说著,一边飞快往外跑去。 嗓门不小,薑耳朵都被震得有点儿疼。 更多的是头疼。 她忍不住开始反思,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认识了这傢伙。 不光是她,就连贺忱也在想这件事。 被他这么一打岔,两人也忘了刚才的事。 薑问道:“忱哥还没说怎么这会儿来了。” “正好今天下午没什么事,接你放学,爷爷说想你了。” 他也没说他是推了几个会议才赶过来的。 其实是知道她忽悠乔特在这里帮她教学,有些放心不下。 乔特那个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好在看刚才那样子,她还是能拿捏得住他的。 也是因为她的才能是乔特所看中的,否则的话,只怕也难。 思及此,贺忱微微放心了些。 即便他没说,薑也猜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之前怕忱哥你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好打扰你,就没说这件事。” “你的事,都是大事。”贺忱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闻言,薑眉眼间缓缓染上笑意,忍不住抬了抬下巴,得意道:“那是!” 看到她这样子,贺忱也不由得轻笑一声。 “走吧,你是不是还有一会儿才能走?” 现在晚自习也是她在负责了。 主要就是答疑解惑,九班的同学遇到什么不懂的,基本上都是这个时间来问她。 薑虽然自己不用再学什么,但每天却比所有人都累。 即便是不在学校里,没有亲眼看到,贺忱也能想像得出来。 “对,一会儿吃个饭,然后上个晚自习就可以回去了。”薑倒是没觉得累,还问道,“忱哥,你也好久没吃学校的饭了吧,不如一块儿去吃点儿?” “也可以。”贺忱点了下头。 两人便这么约好了。 只不过这会儿离下课还有一会儿时间,也不好让贺忱在外面等著,薑索性就把他带进了教室。 他一进去,立刻所有人都看过来。 九班的人在京市家境都不错,即便是以前没见过贺忱本人,也是认识他的。 没办法,家里长辈早就耳提面命地交代过,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贺忱,免得他们这一群不学无术的紈絝在外面惹了不能惹的人,给他们带去麻烦。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躲著走的人,今天居然会走进他们班。 眾人不由得面面相覷,纷纷对视一眼。 所以,他们听说的那个事都是真的? 他们班薑真的是贺三爷的未婚妻? 连贺忱这样的高岭之都能搞到手,薑是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薑,一脸崇拜。 弄得薑也是一脸懵逼,他们干嘛都这么看著她? 第273章 怀表 “,贺三爷该不会也是给我们补习的吧?”宋纯悄悄晃了下薑的衣角,小声问道。 和他相比,他们还是觉得乔特也挺好的。 好在,薑摇了下头,“不是,忱哥时间忙,不补课,他今天只是来等我的。” 说著,她扭头看向贺忱,拿了个凳子放在她座位旁边,“忱哥,你先坐,等上完课咱们去吃饭。” “好。” 下午还有一节课,贺忱就坐在薑身旁的位置上。 老师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没办法,他的存在感太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忽略得了他。 震慑於他的气场,老师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见状,薑嘆了口气,忽然意识到把他叫到教室这件事做错了。 她也没想到大家的反应会这么大。 按理说,忱哥这么温柔的人,有什么好怕的呀。 也得亏其他人没有读心术,不然听到她这话,非得气死不可。 温柔?她確定说的是贺忱?他跟这两个字完全就不搭边好吧。 薑也不知道这一点,毕竟自从认识贺忱那天起,他也没对她凶过,这会儿她走上前和老师解释了一下。 老师明白过来,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开始讲课。 很快,一节课就过去了。 薑也带著贺忱去了他们学校的餐厅,贺忱並不挑食,薑买的什么他就吃什么。 一路上也有不少人看过来,但他们都没有理会。 贺忱是早就习惯了,薑则是想著赶紧吃完,回去能多讲一道题。 於是,两人也默契地没有说话,却谁都能感觉出来他们之间的温馨气氛。 晚自习的时候,薑身边又围了一群人,排著队找她问问题。 薑一个个讲完,直到十点的时候,这才鬆了口气。 她扭头看向贺忱,看了眼时间,才惊觉他已经坐在那块儿三个多小时了,不好意思地问道:“忱哥,是不是有点无聊?” “还好。”贺忱微微摇头,手上拿著薑的书翻看著,只是普通的课本而已,但薑在上面做了不少的笔记。 倒不是做给她自己看的,而是给九班其他同学看的。 不是照著老师讲的写的,都是她自己的理解,方法也更加简单干脆,其他人也都爱借她的书看。 贺忱看上一眼,就知道她的底子打得很好了。 到底是姜骆带出来的徒弟。 也是她自己优秀。 “很好看,不无聊。”他说。 闻言,薑看了眼他手上的书,微微诧异,这不过就是个课本而已,这还不无聊? 正想著,一个杯子递了过来,薑抬眸看去,正对上贺忱的眼睛。 他说:“水温正好,可以喝了。”她嗓子都哑了。 不是他说,薑自己也没注意到,当下也没多说什么,抱著杯子就喝了起来。 喝得有些急,水都洒出来一些。 薑正要去擦,脸上忽然多了丝温度。 她怔怔抬头看去,正看到了贺忱。 贺忱自然而然地擦完,收回手,“走吧。” “哦。”薑看他这样,也没多想,点了下头,跟著他就走了。 在他们走后,彭乐忍不住凑过来问道:“贺三爷我怎么看著感觉不对劲啊,他对有贼心啊。” 宋纯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你才发现?” 彭乐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茫然道:“难道你们早就发现了?” 不然呢,人家贺三爷也根本就没有收敛好吧。 就是明摆著让他们看的,也不怕他们知道。 闻言,戴楠也从书里抬起头来,朝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想起戴珩,心里忍不住轻嘆了口气。 她不是傻子,小叔对薑的心思,她再明白不过。 只不过他们年纪差別太大,也註定不能有什么结果。 好在他及时抽身,没有太陷进去。 没办法,只能说,太优秀了,註定会吸引很多目光。 也不知道將来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的脑海中就不由得浮现出贺忱的身影来。 相比之下,也確实只有他能够配得上薑了。 除此之外,別无其他人选,再加上他们两个还有婚约。 这大概就是上天早就註定好的吧。 思及此,戴楠摇了摇头,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件事了。 - 此时,薑坐到了车上,见后座上还放著一块蛋糕,忍不住问道:“忱哥,这也是给我的吗?” “嗯,就当是给你庆祝新生了,今天刚收到大嫂那边传来的消息,苏哲已经被判刑了,有期徒刑二十年,就算是二十年后,他出来了,也折腾不出什么了。” 他也不会让他再继续作妖。 亲缘线已经断了,对他下手,也不用再忌讳什么。 闻言,薑点了点头,提起苏哲,眼神也有些冷漠。 至於苏家其他人,她也並不关心。 知道她的心思,贺忱也没告诉她。 苏家之前的房子现在已经被银行收走了,焦文娟带著苏薇租著最破的小出租屋,至於苏雪,早在苏家房子被银行收走的时候就离开了。 那时候也不怕暴露自己的嘴脸。 说到底,无利可图,也没什么好装的了。 她那样的人,本性就是这样的,也不知道焦文娟后不后悔之前对她那么好,反而疏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过她就算是后悔了,也无所谓了。 她对薑来说,现在就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 想著,贺忱也就一句话都没说,开著车回了家。 回去之后,倒是贺永桥拿著一个东西走了过来。 “今天我去苏家看了下,本来是想把老苏的东西带走的,却找到了这个。” 说著,他把一个怀表拿了出来,看向贺忱,“阿忱,我怎么记得这个是你的东西?” 贺忱脸色不变,接过,打开,里面还放著他的照片,怀表后背上刻著一个“忱”字。 確实是他的东西没错。 这是他爸在他八岁那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至於为什么会跑去苏家…… 贺忱侧眸看了眼薑。 注意到他的视线,薑有些惊讶地反手指向自己,“和我有关?” 第274章 怀表由来 “嗯。”贺忱点了下头,没有瞒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里染上了笑意。 薑却有些笑不出来,僵著脸问道:“这该不会是我拿走的吧。” 贺忱没说话,定定看著她。 看他这反应,薑也就能大概猜出来了,拍了下额头,有些不敢相信道:“不会吧。” 她不会做出这么虎的事情来吧。 她询问地看向贺忱,贺忱却不愿意告诉她,只道:“自己想。” 这她怎么想啊,既然是在苏家找到的,那肯定是她走丟之前的事了,那会儿她最大也才一岁啊,还不记事呢,这怎么想。 偏偏贺忱一句话也不说,拿著杯子慢悠悠喝著水。 见他这反应,也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了。 薑只能苦著脸看向贺永桥。 贺永桥看著他们,呵呵笑著,直摆手,“別问我,我连你们之前见过都不知道,就更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说著,他把手上的怀錶转手送给薑,“既然这是拿走的,那就给好了。” 就当是定情信物了! 想到这个词,贺永桥脸上的笑意更大。 笑得薑也更加心虚。 她看著怀表里的贺忱,那会儿他脸上也满是稚气,看著不过是七八岁的样子而已。 时间也对得上。 该不会是真的是她抢走的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想著这件事,薑晚上睡觉的时候,忽然梦见了一个画面。 事情发生的场景有些眼熟,但又有点陌生。 房子看著比现在的新很多。 只见一个眉心带著小红痣的小姑娘正在院子里玩,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她。 隨后她就跟一个旁观者一样,围观著接下来的事,却恨不得自己压根儿就没梦到才好。 梦里,没多大一会儿,隔壁门口就有辆车停了下来,车里走出来一个她晚上那会儿在怀表里看到的小男孩,正是才八岁的贺忱。 他满脸稚气,小小年纪却板著个脸,已经有现在高冷冰山的雏形了。 和他一块儿下来的还有一男一女,长相绝佳,男俊女俏。 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看了小男孩一眼。 小男孩拧了拧眉,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进去后没多久,就又出来了。 刚一出来,就看到柵栏边正趴著个小姑娘,还穿著纸尿裤,一看到他看过来,就冲他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的小米牙。 小姑娘长得很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很难让人產生厌恶的感觉。 就连贺忱也不例外。 他好奇地走过来,抬手点了下小薑额心的硃砂痣,蹭了下,没蹭掉,他似乎有些疑惑道:“不是画上去的?” 他看他们班女生表演节目的时候,这都是老师给她们画的。 怎么她的不是呀。 小薑脾气也很好,傻呵呵冲他笑著,被他点著,一点也不生气,还张开肉乎乎的胳膊,不大利索地说道:“锅锅,抱抱。” 逢人就要抱,蠢兮兮的模样看得薑自己都有些不忍直视。 偏偏小贺忱吃这一套,果真从隔壁绕了过来,把肉乎乎的小姑娘抱了起来。 紧接著,还不知道害羞是何物的小薑抱著贺忱的脸,“啊呜”一下就啃了过去,糊了他一脸的口水。 小贺忱也被“亲”傻了,愣在原地。 薑捂脸,这么色的人肯定不是她。 她可从来都没对忱哥有过非分之想的。 原本她以为小贺忱会把她扔出去,毕竟那会儿他们才是第一次见面,还没什么交集,而他又看著很冷酷。 薑是知道他有洁癖的。 这会儿“她”弄了他一脸的口水,这结果不言而喻。 不曾想,这一次,她却猜错了。 贺忱非但没有把她扔出去,还摸了下脸之后,把目光落在了她还带著小奶膘的脸上。 小薑也很没皮没脸,胆子可比现在的她大多了,她直接偏过头,把小胖脸凑过去,说:“锅锅,亲亲。” 闻言,小贺忱愣了下,没有反应。 小薑却急了,嘴里一连串地说著“锅锅亲亲”。 也许是被她闹得没办法了,小贺忱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凑过去亲了一下,只轻轻一下,就离开了。 淡定的脸也瞬间染上了红緋。 比起他,小薑就热情多了,开心地笑了起来,隨后抱著他的脸又亲了好几口,跟上癮了一样。 薑在旁边都看麻了,脚尖抠著地板,差点儿抠出一套大別墅来。 她小时候,这么生猛的吗? 还是对著贺忱。 罪过罪过啊。 小贺忱却並不在意,一开始还有些不大適应这样的亲近,后来倒是都有些习惯了,对她凑过来时不时亲他一口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两个小孩在院子里玩了一下午,一岁小孩能玩的,也不过就是跑来跑去,见著个石头土堆都很稀奇,能玩得很乐呵,小贺忱也很有耐心,全程陪著。 等贺忱爸妈出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毕竟自家儿子可是从来都跟同龄人玩不到一块去的。 原来,他是喜欢跟比他小的玩? 想著,就见小薑又凑过来“吧唧”亲了一口,而儿子居然一点儿也没生气,更是让他们惊得差点儿跌掉下巴。 要知道,他们平时亲他一口,他都躲开的。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小姑娘亲他他就愿意了? 也不是,其他小姑娘亲他他也不让亲,有时候还下手没个轻重把人推开。 而这次,別说是推开了,甚至还主动凑过去在小姑娘脸上亲了一下。 贺忱爸妈都不敢相信这是他们的儿子了。 他们儿子该不会是被调包了吧? 这绝对不是他们家的! 贺永桥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笑著说道:“呦,不错嘛,老苏的孙女儿也好看,正好给我们家阿忱做媳妇吧。” “对了,差点儿忘了,他俩还定过娃娃亲呢。” 闻言,小贺忱扭头看了过来。 也是这一下,露出了脖子里的怀表。 小薑还不懂那么多,好奇地拿了出来,抱著就不肯撒手了。 小贺忱看了过来,放轻声音说:“鬆手。” 小薑却不,还抱得更紧了,一把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脆生生叫道:“锅锅!” 小贺忱一个不防,被小肉球给一下子扑倒在地。 他当著肉垫,小薑一点儿也没摔疼,没心没肺地抱著他继续亲,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最后,小贺忱没办法,把脖子上的怀表给她拿了下来,掛在她脖子上。 小薑好奇地看著,笑得更开心了,又抱著他亲了一口。 薑麻了,彻底麻了,压根就不想认那个人是她。 又色又霸道的,肯定不是她! 她还要继续看,却翻了个身,醒了。 床头的小夜灯亮著,她刚一睁开眼,正好看到她睡前放在枕边的怀表,想起她是怎么拿到的,顿时脸都烧起来了。 忱哥他……该不会还记得那些事吧? 第275章 你是他徒弟? 一想到这里,薑整个人都傻了。 再次体会到了社死的味道。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勉强平復下心情,薑走了出去,一出门,就和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的贺忱对了个正著,脑海里鬼使神差地浮现起了昨晚梦到的那一幕。 她也没好意思数,她到底亲了贺忱多少口。 反正糊得人家满脸口水就是了。 薑从来没有这么尷尬过。 原本想著说是要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反正她那个时候也还小,就算是说不知道,也很正常啊。 然而看到贺忱的一瞬间,她立马破功,闪躲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见状,贺忱眉头微挑,走了过来,垂眸看著她,“怎么了?” 薑低著头,第一次有些不敢直视他,“没事。” 贺忱没说话,只是定定看著她,过了一会儿,才徐徐开口道:“那个怀表……” 一听到这四个字,薑耳朵猛地烧了起来。 贺忱见了,眼底忍不住闪过笑意。 她果然想起来了。 听到他的笑声,薑更加尷尬,急匆匆推开他,赶忙往楼下跑去,一溜烟就跑了。 贺永桥从房间里出来,奇怪道:“怎么走了?” 看著还著急忙慌的,像是后面有人追她一样。 贺忱摇了下头,“没事。” 没事能跑了?贺永桥不信,但见他不信,索性也就不再多问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我想起来了,阿忱,你小时候是不是还见过呢,就你八岁那会儿吧,那会儿我还住在苏家隔壁,你来看我,跟隔壁的一个小姑娘玩了一下午,小姑娘还把你扑倒亲你来著,记不记得?” 这些事太过久远,贺永桥年纪又大了,记不清楚。 昨天才突然想起这么一件事来。 “说起来,我也是见过小时候的,哎呀我这脑子,怎么就给忘了呢,我还一直以为我没见过呢。” 原来不光见过,还有这么一出。 难怪阿忱的怀表会在那里。 他看著他,见他不说话,又问道:“你还没说呢,到底记不记得?” “记得。”一直都记得,没有忘记过。 贺忱只是简单说了两个字,说完,也没看他的反应,直接往外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贺永桥挑了挑眉,难怪当初苏家把婚事推到身上的时候,他一点儿也不介意,还眼巴巴跑过去了。 这別说是还记得了,怕是一直都惦记著吧。 想到这里,贺永桥也跟著笑了起来。 好好好,看来,他是不用操心小孙子的婚事嘍,不行,他得赶紧回去翻翻字典,看看他们將来的孩子叫什么。 要是能生个跟贺森贺淼一样的双胞胎就好了,这样的话既儿女双全,也不用多受一次苦。 挺好。 那就小曾孙小曾孙女的名字各取一个。 他思维发散,想的长远。 贺忱却没想那么多,开著车,很快就追上了薑。 车子停在她身边,按下车窗,说道:“上来吧,我送你去学校,这里没有车,你要是走过去的话,只怕去了就又要放学了。” 闻言,薑挑了下眉,说:“谁说我要去学校了,今天周六,我去戴家,看看楠楠和师兄。” 听到这话,贺忱点了下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温声道:“戴家离这里也不近,我送你过去吧。” 她说什么他都应,脾气好得不行,倒是显得她有点矫情了。 薑想了下,还是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反正亲她都亲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小朋友之间的亲亲又算不得什么。 这么一想,她心里也坦然多了。 但看著贺忱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 好在贺忱並没有再提起那件事,转而和她聊起了姜骆,倒是把她的注意力也转移开了。 “戴先生现在是跟姜校长一块儿做imo研究?” 薑点头,“对,大师父和师兄希望我们华国在这个项目上能够发展得越来越好。” 她这一届算不上什么,如果能做到每一届都强,那才是真的厉害。 贺忱点了点头,“挺好,有他们在,一定可以的。之前如果不是那次意外的话,咱们的实力也能提升一大截,现在中间空缺了十八年,好在他们还能够追上去补上,也不晚。” 听到这话,薑眉头舒展,点了下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过去的事情,再去追忆也没什么意义,不如抓住当下。 好在不管是姜骆,还是戴珩,都明白这个道理。 两人聊著天,气氛又恢復了之前的融洽。 贺忱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 没多久,车子便在a大停了下来。 看到这里,薑还有些惊讶地看了眼贺忱。 其实她一开始也没打算去戴家,说出来之后才觉得也不错,她也很久没见大师父和师兄了。 就是没想到他会把她带到这里。 看到她的目光,贺忱解释道:“姜校长和戴先生在学校。” 原来如此。 闻言,薑笑了下,眉眼微转,冲他笑了下,坦然道:“忱哥,小时候不懂事,你別怪我啊。” 她可是知道他是有洁癖的。 就算是没有洁癖,被人糊一脸口水的感觉怕是也不太好。 却不想,贺忱並不在意,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主动说:“你也说了,都是小时候的事,不用放在心上。” 他这么一说,薑心里也彻底放下了,看著他的眼神也不再闪躲。 见状,贺忱微微抿唇,在心里轻嘆了口气。 算了,不著急,她还小。 薑说这话,主要是不想失去好朋友,说开了之后,也舒服多了,看著他粲然一笑,“那忱哥,咱们进去吧。” “好。” 贺忱微微頷首,和她一块儿走了进去。 姜骆和戴珩在这里,也是为了方便研究。 因为他们的地位,a大也並没有亏待他们,给他们的办公室都是最好的,应姜骆的要求,找了个又宽敞,又安静的地方。 薑也是第一次来,还是贺忱领路,她才找到这里的。 然而,刚走了几步,面前忽然多了一人,路也被他拦住了。 薑挑了下眉,抬眸看去,是个男生,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从面相看,却有些死心眼。 此刻,他盯著薑,眼神探究,开口问道:“你就是寧老师的徒弟?” 第276章 叫姑姑 “寧老师?” 听到这个姓,薑反应过来,他说的寧老师是寧文海。 这下子,她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他拦著她的路是为什么了,遂点了下头,“对,是我。”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这个男生看著她的眼神更加探究,微蹙著眉,镜片后的眼睛似乎要將她看穿一般。 似乎是要看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吸引了寧文海,让他收她做徒弟的。 这倒是有意思了。 薑不由得更加好奇了,直接开口问道:“你认识我三师父?” “三师父?”风朗眉头皱得更紧,看著她的眼神还有些不悦,“你都有寧老师做师父了,怎么还认了別的师父?” 这未免也太不专一了。 他的眼神里清楚地透露出这个意思来。 薑玩味地笑了下,这倒是有意思了,她几个师父都不介意的事,没想到他会介意。 要不是看他不是坏人,她早就不搭理了。 即便是现在,也不是很愿意理会。 淡淡扫了他一眼,薑抬步就要离开,风朗却上前一步,再一次挡住她的去路。 见状,贺忱眯了眯眼,把薑拉到身后,一副守护的姿態,声音冷漠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对上他的视线,风朗顿了下,最后还是开口道:“不做什么,我只是想和薑说几句话而已。” 说著,他看向薑,依旧拧著眉头,因为她三心二意拜师的事有些介意,但还是说:“薑,我想和你比试一下。” “为什么?”薑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因为你也想当我三师父的徒弟?” 她直接戳穿了他的想法。 风朗点了下头,也不否认,腰板挺直道:“是。” “我觉得我並不比你差,我更有资格做寧老师的徒弟。” “你觉得个屁!”薑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忽然冒出来一个老头,手上拎著扫帚,抬手就朝风朗打去,气得鬍子都吹起来了,瞪著眼睛道:“你是要继承我们风家的毒术的,学什么救人,你个不肖子。” 闻言,风朗皱了皱眉,“二爷爷,我不想学毒,我想学医。” “那你就从我身上踏过去!”说著,老头往地上一趟,也是真的豁出去了。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薑跟看热闹一样看著,不知道风朗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不曾想,风朗比她想像中的要淡定得多,似乎这种场面早就见惯了一样。 只见他抬起脚,就从他身上跨过去,走到薑面前,认真道:“我刚才的话,没有胡说,你答不答应?” “小丫头別答应他。”老头从地上坐起来,抄起扫帚对著风朗的小腿就是一下。 风朗的额角跳了跳,但还是一动不动地看著薑。 很是执著。 薑看了眼还坐在地上的老头,提醒道:“要不,你们先商量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两人异口同声道,却不是一个意思。 风朗:没什么好商量的,这事他下定决心了。 风二长老:没什么好商量的,这事他绝不可能答应。 看著他们,薑眨了眨眼,“哎,这位同学,你这就让我有点为难了呀,尊老爱幼是我们的传统美德呀。” 一听这话,老头嘿嘿笑了一下,蹭地从地上爬起来,动作利索,一点儿也不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头。 身子骨很是硬朗。 从他身上,薑还能闻到药香味。 看来他也是从医药世家里出来的。 哦,不对,听他那个意思,他们家族应该是研究毒的。 姓风,又研究毒…… 薑眉眼微动,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开口问道:“风长水是你们什么人?” 风朗:“你怎么认识我爷爷?” 风二长老:“你怎么认识我大哥?” 薑:“……” 好了,破案了。 她轻咳一声,没回答他们的话,只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风朗,说:“这位小辈,见到长辈得要懂礼节,知道了吗?以后你就叫我姑姑吧。” 她刚才说的风长水,正是她的六师父,也是教她毒术的师父。 六师父跟三师父平日里总是打打闹闹的,一副死对头的样子,没想到六师父的孙子居然想拜三师父为师。 难道这就是他们俩是死对头的原因? 毕竟这怎么看,都有点儿打六师父的脸啊。 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风朗的眉头皱得却能夹死苍蝇,看著她的眼神也有些一言难尽,过了好半晌,才迟疑地问道:“你这里,是不是有点问题?” 他指著脑袋的方向。 薑眯了眯眼,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刚跟你说过的话这就忘了?要尊重长辈,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她算是哪门子的长辈。 风朗无语地看著她。 薑说:“你说的比试,还是算了吧,我不跟你比,欺负晚辈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说完,她抬步就离开了。 她一口一个晚辈,叫得风朗很是不爽,看到她要走,立马又想追上去,却被风二长老拦住,拉著他的胳膊就往反方向走去。 “赶紧跟我回家,你可是大哥那一脉唯一的孙子,你不学毒,跑过去拜他的死对头当师父,是想把你爷爷气出来吗?”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其实要是能气出来也行。” 他也好多年没见过他大哥了。 也不知道大哥现在在哪儿呢,该不会是研究出什么他自己都解不出来的毒给掛了吧。 毕竟他们风家为毒牺牲的人也不少了。 哎,只盼著他还能好好的。 最起码告诉他那是什么毒才行啊。 大哥都解不出的毒,肯定很好玩。 想著,他还有些兴奋。 看到他这样子,风朗更加不爽,他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想学毒的。 他觉得二爷爷脑子不好,就是被毒害的。 他才不要变成这样子。 疯疯癲癲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还是跟著寧老师学医更正常一点。 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薑走到姜骆的办公室,眉宇间还染著笑意。 听到声音,姜骆抬头,看到她,眉眼一松,见她这表情,好奇道:“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喜事倒没有,就是遇到了一件好玩的事。” 说著,她走到桌边,给他添了杯茶,八卦道:“大师父,您知道三师父和六师父为什么总是不对付吗?” 第277章 抢手 姜骆多聪明的人,听到她这话,立马便反应过来了,“刚才遇到风朗了?” 不是这样的话,她也不会突然问这个。 “嗯。”薑也不意外他能猜出来,自然而然地拉著椅子坐到他旁边,好奇道:“是因为六师父的孙子想拜三师父为师吗?” 她一脸的八卦样儿,看得出来在姜骆面前很鬆弛,一点儿也不用遮掩什么,想知道,就直接问了。 戴珩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眉眼含笑,想起了什么,目光掠过贺忱,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垂眸掩去眼里的失落,静静抿著茶。 没有察觉到大徒弟的异常,姜骆好笑地伸著手指头在小徒弟额头上点了下,“你啊,这事怎么不问你三师父或者六师父?” “他们不告诉我嘛。”薑撒娇地抱著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大师父你就告诉我唄,我看都看见了,不知道的话会睡不著觉的。” 说著,她扁了扁嘴,可怜巴巴地看著他。 见状,姜骆又是一笑,虚虚点了她一眼,眼里却满是笑意,没有丝毫的嫌弃,抿了口水,缓缓开口道:“跟你想的差不多,他俩不和,確实跟风朗有点关係,只不过不是最主要的,他只能算是一个诱因。” “那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啊。”想著那些事,姜骆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最重要的是他们以前师出同门,只不过后来分別学了医和毒两个方向而已,他俩的关係之前其实还很好的。” 这一点薑还真不知道。 她看三师父和六师父天天打打闹闹的,还当他们是天生的死对头呢,没想到两人居然还是同门,而且关係还不错。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所以,三师父和六师父是因为他们一个学医,一个学毒,专业犯冲,所以才总是看彼此不顺眼的?” “倒也不光是因为这个,医毒本来就是一家的,你六师父研究毒,也不是为了害人,更重要的是解毒,喜欢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在外人看来方法有些极端而已,但最后的结果也都还是为了救人,殊途同归罢了。” “他们一开始分方向的时候,关係还挺好的,至於后来出了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他们也不愿意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中间肯定还有別的事情啊。 只是,到底是什么事呢,能让他们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薑百思不得其解,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好奇归好奇,这件事咱们私底下说说就好了,你不要问你三师父或者六师父,他们这么多年来不愿意说,那肯定是有他们自己的原因的。” 不然像是他们两个,都不是能藏得住话的人。 居然还能藏到今天,足以说明那件事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 不是轻易能为人说的。 薑点头,“大师父您放心,我知道的。” 闻言,姜骆点了点头,也相信自己的徒弟,不是那种没有眼色的,不然也不会留到今天才问了一嘴了。 想著,他轻笑一声,转移开话题,“你们怎么来了?” “想大师父和师兄了,来看看您。” 薑也没在意刚才的事,顺著他的话说道,说著,还衝他仰头笑了一下。 姜骆的眼神也更加温柔。 “不用担心我们,校领导对我们很好,还给我们专门提供了一个研究的地方,很不错。” 现在学校自然是有新的校长了,不过新校长也曾是姜骆的学生,对他很是崇拜,姜骆返聘,也是他三顾茅庐请来的。 本来还想把校长的位置让给他,但被姜骆给拒绝了。 他从来也就不在意这些名分的,不然当初乔特的父亲来请他的时候,他早就去了。 当时留在a大,也是希望能够拉动国內的教育而已。 现如今一切都已步入正轨,a大在国际上的地位也不断提高,所有的也都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好。 所以,当不当校长的,其实对他来说也都不重要了。 像现在这样能够继续研究imo,就已经很不错了。 见他面无愁容,薑就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了,一时间也放下心来。 毕竟已经不是十几年前了,大师父回来,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有所威胁,进而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好在大家也都是真心实意对大师父的,那就足够了。 思及此,薑也安心了。 “那就好,大师父和师兄缺什么的话,都可以儘管和我说。” “好。” 戴珩也看了过来,微微頷首。 聊了一会儿,也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姜骆留他们一块吃午饭,说:“a大的饭菜还是很不错的,这一点,小贺应该也知道。” 他也是在这里上学的。 贺忱不由得看了眼薑,因为她,这两天他都快把曾经的味道尝遍了。 昨天是英才,今天是a大。 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薑眨了眨眼,笑眯眯说道:“追忆过去嘛。” 闻言,贺忱眼里缓缓流露出笑意来,点头,“好。” 姜骆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好奇地看了他们一眼。 也没多想,扫了眼一旁的大徒弟,见他虽有失落,但情绪还算不错,也就放心了。 “走吧,一会儿人就多了。” “走走走,听说大学的饭都得靠抢的,我还没体验过呢。” 姜骆笑看著她,也很依著她。 她想抢饭,那就索性没去教师餐厅,而是去了学生的那个。 只不过薑想看的抢饭场景到底是没出现,因为他们一到,就有不少人认出了姜骆他们。 姜骆是曾经的a大校长,知名度可想而知。 戴珩也是赫赫有名的天才,又是很多人的遗憾,多少人都是听著他的故事长大的,看到传说中的人物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时间一个比一个激动。 而贺忱呢,则是优秀毕业生,又是华国首富,也没有人不认识他。 更让人惊讶的是,居然还有人认识薑。 “这就是姜学妹吧,你在imo的比赛我看了,实在是太精彩了,爽爆了!” “我也看了,大快人心啊,就恨自己大了几岁,没跟姜学妹一块儿参加比赛,不然也是人生一大回忆啊,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对了,姜学妹,听说你保送到a大的了?你想学哪个专业,来我们计算机系吧。” “去去去,学妹这么聪明,当然要来我们数学系。” “你们数学系都是禿子,不去!” “看看你们计算机系吧,一个学院都凑不出一个不禿的头,还好意思说什么?” 两人三两句话,就爭了起来。 薑看到这一幕也傻眼了。 怎么也没想到她还没来呢,就已经被人爭抢了。 她不由得捏了捏下巴,和贺忱小声说道:“忱哥,我觉得我很抢手啊。” 第278章 分財產 这话说得有些自恋,贺忱却並不觉得反感,还好笑道:“你才知道?” 她一直都很受欢迎。 尤其是在imo竞赛后,別说是大学生了,就连小学生都崇拜她。 她这也就是没遇上而已。 他居然比她都淡定。 薑眨了眨眼,深觉被比下去了。 这怎么能行。 她可才是当事人啊。 想著,她轻咳一声,也恢復成了往日淡定的样子,轻笑著开口说道:“多谢师兄们的厚爱,等我参加完高考会考虑两位的建议的。” “咦,小学妹,你还要自己参加高考?”那位计算机系的师兄惊讶道。 “也挺好的。”想了想,数学系师兄点了点头,认真道,“保送没意思,人生缺了场独木桥,总感觉高中不圆满。” 听这话的意思,显然他就是被保送来的。 一旁,路过的学生扫了他一眼,眼里的羡慕嫉妒恨都快溢出来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 凡尔赛,绝对是凡尔赛! 要是真的不稀罕那个保送名额的话,给他啊!他期待的那条独木桥有多难走,栽下去多少人他不知道吗? 想起来都是泪啊。 偏偏薑也是这么想的,“对,確实该体验一下。” 前十八年她已经错过很多了。 反正也没什么事,那就参加一下唄。 姜骆笑看著她,见她说完了,这才上前说道:“好了,你们也快去吃饭吧,一会儿休息一下还得上课呢。” 在他面前,两个学生一下子就正经多了,表情一收,点了下头,恭恭敬敬地和他打了个招呼,这才离开。 薑扭头看著琳琅满目的食物,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看著都好好吃啊。 “这个好吃。”贺忱指著一道菠萝咕咾肉说道,“应该是合你的口味的。” 薑很喜欢吃酸甜口的东西,又爱吃肉,眼前这道再適合不过了。 她眼睛一亮,手一指,“我要这个!” 贺忱点了下头,掏出一张饭卡来,竟然是a大的饭卡。 a大的饭卡,即便是毕业了,也都会保留著记录,一直都会用,不会註销,也是欢迎大家隨时回家的意思。 薑诧异的是,他居然隨身带著,这是知道她今天会来了? 不,她今天来这里也是临时起意而已,自己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他肯定不会知道的。 那就是猜到她早晚会来,所以一直准备著?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很用心的。 薑看著他,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看吧,她就说了,忱哥还是很温柔的,哪里有外人说的那个高冷。 看到他的动作,一旁的戴珩手顿了下,隨即默默把饭卡收了回去。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一步慢,步步慢,这道理,適用於很多事。 他心下感慨,也有些释然。 至少,看到贺忱对薑这么好,他也没什么好记掛的了。 思及此,他也跟著笑了起来。 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姜骆也缓缓鬆了口气。 他的徒弟他清楚,如果不是当年他把他抢走收做徒弟,他当初就算是去学佛理也是適合的。 他向来能想得开,倒是不需要他多操心。 那就足够了。 他这辈子也算是圆满,虽然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但却有两个如儿如孙女的徒弟,也知足了。 很快,贺忱就买好了饭,端著走到一个桌子跟前,也没什么食不言寢不语的规矩,几人一边吃著饭,一边聊著家常,热热闹闹吃完一顿饭。 吃完后,姜骆看著他们,缓缓开口道:“,想不想看看大师父的实验室?” 他曾经也是科研人员。 即便是当校长期间,也是代课的,也有自己专门的实验室。 保留至今。 他这消失的十几年间,歷任校长居然都还保留著,並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让专人来打扫。 实验室保留的很好。 跟十几年前还是一个样子的。 闻言,薑眼睛一亮,使劲点著头,“要!” 这也是她选择a大的原因,她想走过大师父曾经走过的路。 “来。”姜骆笑看著她,带著她来到一处。 贺忱和戴珩也跟在后面,两人对视一眼,客气地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实验室的钥匙,在姜骆回来的那天就给他了。 再次打开这个门,他忽然间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一样。 薑也有同样的感觉。 实验室很空旷,除了几台仪器外,最亮眼的,就是周围的一圈黑板。 上面还密密麻麻写著字,字被玻璃裱起来了,这应该是之前的校长做的,为的就是保护上面的字跡,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加,甚至上面还能看到十几年前擦黑板的痕跡。 也很有成效,上面的字跡到现在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薑看著,脑海中忍不住勾勒出他一脸严肃地站在这个实验室里,专注地做著实验,时不时扭头在黑板上写下一段方程式。 她如痴如醉地看著,顺著黑板转了一圈,甚至还从这里看到了他曾经解开的一道世界难题。 姜骆不喜欢用草纸,大概是觉得太小了。 亦或者他就是喜欢拿著粉笔的那个感觉。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在黑板上写字的感觉。 薑看著上面的每一个字,或者潦草隨意,或者一笔一划,依稀还能感觉到当时他的心境。 薑看著这些东西,忍不住扭头和姜骆开玩笑道:“大师父,这要是拿出去的话,都能拍卖不少钱了。” 说完,脑门上就被敲了一下,她可怜兮兮地抱著头,看著他。 姜骆笑著收回手,“別跟你四师父学,这都掉钱眼里了。” “把这些东西卖掉,你捨得?” 薑连连摇头,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不捨得,这些我要经常来看的,当然,大师父要是愿意留给我,我就更开心啦。” 说著,她手一指,看著戴珩笑眯眯道:“师兄,这几个我要了,你不要跟我抢哦,剩下的留给你。” 听到这话,戴珩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姜骆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却满是宠溺,“这些都是没什么用的东西,要它干嘛。” “不过,我还真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说著,他拉著薑走到最后一块黑板上,这也是最凌乱的一块黑板,上面到处都是被他抹掉涂改的痕跡,看得出来很是纠结。 姜骆说:“这道题,师父了一辈子,也只解出来一半,剩下的,师父就交给你了。” 薑看著这题目,忍不住笑了下,“大师父还真是最了解我的人,我就喜欢挑战这些了。” 说著,她目光灼灼地看著这道题,儼然已经在脑海中开始想解题方法了。 第279章 又来一个苦力 过了一会儿,她微微蹙眉。 看到她的表情,姜骆並不诧异,“是不是发现,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就走不通了?” 姜骆指著黑板上末尾一处说道。 薑面色凝重地点了下头。 她知道大师父都做不出来的题,肯定很难,但没想到会这么难。 他的思路是没有错的,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便会发现,再往后就没有路了。 要么是起点就是错的,要么是她还没发现路。 “不著急。”见他眉头紧紧皱著,姜骆安抚道,“慢慢解就好,也不用一定遵循著我这个思路来,我让阿珩也帮我看过,只可惜他到底是我带出来的,受我思维的影响,他尝试的办法也都是我用过的,行不通。” 而薑则不然,虽然她也是他教出来的,但她脑子更加灵活,也天生有很强大的归纳总结能力,所有知识教给她,她都能跟脑子里有个收纳盒一样,分门別类的放好,又能把所有知识之间的关联很快捋清楚。 这也是她每次做题都能很快找到最佳切入点的原因。 姜骆有种预感,这道题,或许真的得要小徒弟解出了。 薑点了点头,摸著下巴想了一下,把题目早就已经印到了脑海里,“嗯,我知道了。” 她也没多纠结,反正这题一时半会儿肯定想不出来,不然岂不是显得姜骆和戴珩太弱了。 她说:“大师父,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再想想。” “不著急。”姜骆微微頷首。 这里薑还不想走,即便是都看完了,还是在这里待了一下午。 越看越喜欢。 见她这样,姜骆忍不住开玩笑道:“等你来了a大,说不定最后我还真得把这个实验室交给你。” 戴珩的重心,更侧重於imo本身。 而这个实验室里的,则更多的是他年轻那会儿研究过的课题,里面的范围很广,东西也有些杂,他並不一定喜欢。 反倒是小徒弟看起来对这里很感兴趣。 果然,薑听到这话也展顏一笑,“那敢情好,真是越来越盼望著早点来a大了。” “也快了,离高考就剩下一个月了,对了,听说你在教你们班那帮孩子,学得怎么样了?” “还行,大师父,我把乔特也叫来帮我一块教了。” 说著,她把怎么忽悠乔特的过程重复了一遍。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姜骆听了,即便是再淡定,也愣了好一会儿,半晌,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这孩子,怎么还是那么促狭。” 他扭头看向贺忱,“小贺,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儿,省得这丫头把你卖了还要你帮她数钱呢。” 这鬼灵精,多少人在乔特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就她皮,也亏得没玩砸,乔特居然也顺著她。 真是神奇。 听到他的话,贺忱微微挑眉,看著薑,眼神里满是宠溺,抬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笑道:“不会,她捨不得卖。” 薑嘿嘿一笑,冲他眨了下眼,“还是忱哥懂我。” 这可是她的財主,把他卖了,她怎么发財暴富。 看穿她的心思,贺忱不由有些无奈,心底嘆了口气。 罢了,总算是还有她能看得上的地方。 也挺好的。 看著他们这样子,姜骆不由哑然失笑,“好好好,是我瞎操心了。” 他笑眯眯看著他们,“你们两个人好好的就行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们两个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也难得能遇到一个愿意好好相处的。 下山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她融入不进去,毕竟她一直都在山上生活。 没想到,她不仅融入进去了,还有了自己的朋友。 很不错。 姜骆欣慰地点了点头。 在实验室里待了一下午,直到傍晚的时候,薑才不舍地离开。 结果还没走出校门,又被人给拦住了。 还是风朗。 薑挑眉看著他,没想到他还挺执著的。 风朗也不跟她废话,直接问道:“一个字,比不比?” 闻言,薑也有些好笑,“一个字?你这是不给我选择啊。” 这一点,风朗也不否认,目光执著地看著她,“所以你的答案呢?” 薑看著他,见他一副她不答应就誓不罢休的模样,不由有些头疼,“你想怎么比?” “很简单,我们来比解毒,谁解得快,解得乾净,谁贏。” 想了想,他又说:“你没学过毒,这样对你不公平,要不你来说吧,怎么比都行?” 她没学过毒? 薑差点儿笑出来,这话要是让六师父听到了,只怕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薑笑眯眯看著他,忽然问道:“你能考上a大,学习成绩不错吧,高中的东西还记得吗?” 闻言,风朗愣了下,不知道她怎么忽然问这个,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他记性不错,上了大学还经常蹭课,高中的东西还真记得。 那就好。 薑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也没和他兜圈子,直接开口说道:“我现在高三,正在给我们班同学补习,你要是能来当辅导老师的话,等高考结束之后,我就跟你比一场。” 这话是风朗怎么也想不到的,一时间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古怪,搞不清楚她的脑迴路。 薑学著他刚才的样子问道:“痛快点,一个字,行还是不行。” 风朗:“……行。” 直到跟她约好明天去英才的时间,风朗才缓缓回过神来。 所以,他本来是想找她比试的,为什么最后反而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风朗站在原地,思考著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傻眼。 - 这边,车上。 贺忱看了眼薑,忍不住轻笑一声,“又拐来一个,高兴吗?” “高兴啊。”薑眉眼弯弯,脸上满是笑意,“这下子他们再考不好,都对不起我的努力啊。” 她为他们到处拉老师的努力。 闻言,贺忱眼底的笑意也加深了些,隨即想到了什么,问道:“接下来都要忙了吧。” 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她今天的消息就没怎么停过,都是九班的人来问题目的。 听到这话,薑点了下头,“嗯,从明天起就要住校一个月了,假期也不回来。” 学校倒是正常放假,但九班的同学想要抓紧最后的衝刺机会。 难得他们这么拼,薑自然也愿意奉陪。 所以每周只休息半天,剩下的时间全用来学习。 那半天,如果再出校一趟的话就太折腾了。 “嗯,也別太辛苦,注意身体。” “我知道的。”薑冲他笑了一下。 第280章 高考前 看著她,贺忱转移开话题,“高考后去哪里?” 高考后啊。 薑想了下,“先和风朗比一场,怎么说我也是他姑姑。” 说到这里的时候,薑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贺忱无奈地摇了摇头。 “剩下的时间就去a大陪大师父。” 至於乔特嘛,她自有办法。 想到这里,薑笑得跟小狐狸一样,这下子,就连贺忱都有点同情乔特了。 太惨了。 薑继续说:“如果最后有时间的话,就去a大,然后再回山上看看我其他师父们。”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她下山也快一年了。 都没来得及回去看他们。 这么算起来的话,暑假还没到,假期就已经都安排满了。 贺忱点了下头,“嗯,到时候想去哪里玩可以提前跟我说一下,我去订票。” 这样啊。 薑眼睛转了下,落在他身上,笑眯眯道:“那忱哥是想陪我一块去玩吗?” “不可以吗?”没有避开她的目光,贺忱直截了当地反问道。 他这么一说,反倒让薑没话说了。 但不说话,又总感觉好像被他压了一头,这么一想,她乾脆说道:“当然可以。” 说完,看他眼里闪过笑意,她只觉奇怪。 突然间笑什么。 她没有意识到,她对於放假后和他一块出去玩这件事一点儿抗拒都没有。 已经在无形中习惯了他的存在。 对此,贺忱也很高兴。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明天还要上早读,贺忱便把她送到了学校。 原本薑也是这个心思,看他的行车方向,也就省了一句话了。 不得不说,和贺忱在一块儿的时候,还是很舒服的,很多话不用她多说,他就已经能够心领神会了。 人生得一知己,足够了。 想著,薑唇角的弧度也更高。 很快,车子便到了学校,说了几句话后,薑便进去了。 如她所说的一般,接下来的一个月,她忙得脚不著地,每天就只有吃饭和睡觉的时间。 剩下的不是在给九班的同学讲题,就是在给他们讲题的路上。 好在有风朗在,也给她减轻了不少压力。 倒是乔特,看到风朗,微微挑眉,又来一个给她干活的。 他打听了下她是怎么来的,得知是薑答应他,只要给九班上课,高考后就和他比试。 这让乔特有些不爽,她高考后的时间不都是他的吗?怎么还分给其他人了? 这个渣女! 还没高考呢,后面的时间就都预支完了。 不开心。 他还是感觉自己被骗了。 奈何想著她做出来的题目,又有些心痒痒。 上次她给他的那道题,他拿回去后立刻做了验证,完全正確。 这让他更加坚决一定要把她拐到他的实验室去,他有预感,那些困扰他的问题,在有了她的加入后,一定能很快解决的。 思及此,他看著薑的眼神也更加火热,也看风朗更加不顺眼。 这个臭小子,居然敢跟他抢人。 找死! 见他正在给人讲题,他直接黑著脸把人推开,“我来,你讲的都是什么东西。” 说著,硬拉著那个学生给他讲了一遍。 学生也被他搞得一脸懵逼,但最后也无所谓是谁讲了,一心盯著题目。 薑也看到了这一幕,微微挑眉,满是欣慰,他总算是有点儿老师的样子了啊。 也幸好乔特没有读心术,不然非得气死不可。 他这是为了当个好老师吗?他明明是为了她啊! 为了把她拐去他的实验室,他容易嘛他。 无所谓他什么目的,总之能好好教他们,让九班的同学都顺利考上大学,这就足够了。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每天都过得极其枯燥。 他们的日子里就只剩下了做题考试讲题。 大考小考不断,九班的成绩也一次比一次考前,第三,第二,直到最后一次考试,居然超过了一班! 现在,全校的均分最高是他们班! 看到成绩单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从题海中抬起头来,目光灼灼。 周江涛站在讲台上,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他使劲掐了把自己,嘶,真疼。 想著,他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好了,不是在做梦。 都是真的。 想著,他的嘴角忍不住扬得更高。 看著底下的孩子们,他不吝夸奖道:“大家都很棒,依据往年的分数线,只要大家高考的时候稳住,都能上本科!” 不仅如此,前十名,有一半都是他们班的。 就连徐炎,也都挤到了第九名。 只要不出状况,这a大,他还真能考上。 这是他以前完全不敢想的事啊。 这帮孩子们,真的给了他太大的惊喜了。 他看著他们,认真道:“同学们,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大家一定要稳住,也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只要正常发挥就好。” 说完,见他们一个个都没说话,他还当他们是紧张了,赶忙还想再安抚几句,不曾想,徐炎直接开口说道:“老周,让我姑奶奶给我们讲几句唄。” 他想说什么他们闭著眼睛都知道啦。 哪里还用得著他讲。 “就是就是。”侯大铭也使劲点著头,“姑奶奶讲!” 紧接著,其余人也跟著附和道,一个个都紧盯著薑,看著她的眼神亮晶晶的。 见状,周江涛忍不住轻笑一声,也不生气,直接让开位置,“来,薑同学来给大家讲几句。” “好!”徐炎率先鼓著掌,紧接著震天的掌声响起。 薑瞪了他一眼,这未免也太不给周老师面子了。 见周老师也面上含笑,是真的没有介意,薑才无奈地走了上去。 顿时,大家的眼睛更亮了。 看著他们,薑一时间也有些感慨。 这就是跟她相处了一年的同学啊。 也是她唯一的同学。 这会儿,她更加明白,大师父为什么非要让她从高三学起,而不是直接进入大学了。 高中的友谊,是其他时间段都无法比擬的。 脑海中闪过很多,薑看著他们,一字一句道:“大家都很棒,考试不要紧张,请相信我们这段时间的努力,一定没问题的。” “也提前预祝大家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说完,掌声雷鸣。 一旁的周江涛也跟著鼓著掌,笑看著她。 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 他要说的不也是这些吗?那干嘛一个个都嫌弃他啊。 同样的话,怎么从薑嘴里他们就喜欢听了? 这帮小屁孩。 想著,周江涛却是欣慰地笑了起来。 皮孩子也终於出息嘍。 第281章 考前焦虑 高考前三天,按照惯例,学校放假。 一来是让大家认一下考场,二来是放鬆一下,以免压力过大,绷得太紧,反而发挥失常。 放假那天,薑刚收拾好书包,正要离开,路忽然被人挡住。 她抬头看去,见是彭乐,眉眼软和下来,柔声问道:“怎么了?” 看著她,彭乐在头上揉了一把。 第一次见面时她的一头红毛也早就染成了黑色,妆容和夸张大的大耳环也没了,身上规规矩矩穿著校服,这会儿跟普通的考生一样,紧张兮兮道:“,我紧张,你说我真的能考上大学吗?” “能的,一定可以的。”薑说,见她还是紧张,想了想,便道,“这样吧,我给你一张静心符,让你在考试的时候也能头脑清醒,保证不会发挥失常,怎么样?” 闻言,彭乐眼睛一亮,“好好好!” 其他人也都没走,听到这话立马凑了过来,侯大铭腆著脸道:“姑奶奶,我也想要,我也好怕发挥失常。” “薑,也给我一张吧,我紧张得这几天都没睡好。” “我也是我也是。” 看著他们,薑轻笑一声,“好。” 说著,她指尖在空中划了一道符,指尖一捏,符便分成四十九份,落入他们每个人的身体之中。 “怎么样,放心了没?” 侯大铭摸了下心口,有些迟疑,“好像,静下来了?” 但是这次的符怎么没什么感觉啊,以前或是电击,或是觉得神台清明,反应都很明显,怎么这次好像没那样啊。 其他人也在疑惑。 见状,薑面不改色道:“考试在即,不敢给你们用劲太大的符,所以选了个温和一点的,我办事,你们放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听到这话,眾人也都纷纷放下心来。 彭乐摸著心口道:“我感觉很有用啊。” 是真的有用,她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觉得很有用,薑你可真是太神了,真是我们的福星啊。” “是啊,有你在,我们安心多了。” 听著他们的话,薑笑而不语。 倒是一旁的宋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察觉到她的目光,薑看了过去,朝她微微一笑。 宋纯心下瞭然,也笑了下。 贺忱很早之前就来了,这会儿正在门口等著她,见他们在说话,就没进来打扰,等眾人散去,才走上前把薑的书包拿走,隨意搭在肩上。 过了会儿,等走远后才问道:“你真的给了他们静心符?” “怎么可能。”薑摇头,“我什么也没给,这是高考,最是讲究公平的,我的符於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外掛,要是真的用了,因果循环,反而对他们不好。” “他们啊,其实都学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是太紧张,心理作用而已,我就给他们一颗定心丸而已。” 猜著就是这样。 薑说不骗他们,骗的,也就这一次。 哎,为了他们,她付出的可真的是太多了。 也不知道这次说谎会不会有什么惩罚。 不过就算是有,她也认了。 即便仪器检测不出来她的符,她也不愿意让他们带著上考场。 这对其他的考生不公平,本身高考,考的也不光是知识,心態也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贺忱目光柔和道:“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做的都是对的。” “嗯。”薑看著他,缓缓笑了起来,“不说这些了,走吧,贺爷爷还说要给我做好吃的呢。” 然而刚走了两步,她忽然被他拉住,薑不由回头看向他,有些诧异。 贺忱看著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表情看上去有些难以启齿。 他要怎么跟她说家里的事?怎么和她说爷爷的打算? 一时间,他有些迟疑。 难得看到他这个模样,薑也有些惊讶,“忱哥?”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贺忱微微嘆了口气,“没事,你回去就知道了。” 回去就知道什么了? 薑惊讶,然而他却不愿意说了,只能跟著他回到贺家。 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惊住了。 这…… 听到动静,贺永桥扭头看了过来,见是她,眼睛一亮,“快来。” 他指著客厅里的一堆绿绿的衣服说,“,你马上就要考试了,到时候爷爷就穿这些衣服去送你好不好?” “这些,都穿?”薑有些迟疑地看著客厅里的衣服。 贺永桥听了,摆手,“那也不是,这里这么多套呢,我一个人哪儿能穿的完。” 这还差不多。 薑微鬆了口气,然而还没等她的心彻底落下,他紧接著的一句话,就让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只听他说:“我就穿这三套就行了,红的绿的黄的。” 说著,他指著那些衣服,都是马褂,只不过顏色不同。 “第一门先穿红的,代表开门红。” “第二场数学穿绿的,一路绿灯的意思。” “综合穿黄的,祝我们走向辉煌。” “最后的英语隨便穿,只要是马褂就行,寓意马到成功……,你觉得怎么样?” 她觉得啊。 她觉得太夸张了。 这一天到晚的衣服换得比吃饭还勤。 然而看著他期待的目光,这些话薑又说不出来了,只能扯著嘴角说:“挺好的,谢谢贺爷爷。” “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贺永桥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焦老爷子也在,不甘示弱道:“,到时候外公也去,你两个舅妈穿旗袍,寓意旗开得胜,还有你两个舅舅给你做了横幅,到时候让他们举著,保证你出来的时候能一眼看到我们。” 横幅? 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僵硬地扭头看向焦长东和焦长海,然后就看到他们拉开手上的横幅,上面写著“祝我家最优秀最聪明最漂亮的旗开得胜,再拿满分。” 那一串定语,看得薑都有些脸红。 她无力扶额,期待地看著焦长东,“大舅舅,您那天没时间举横幅吧?” 这阵仗拉出去,未免也太显眼了。 大舅舅肯定不会干这种事的。 却不想,焦长东微微一笑,摸著她的头,“放心,大舅舅把那天的工作都推了,你考试,是大事,舅舅必须来。” 薑:“……” 倒也不用。 她不想再体验社死的滋味了。 完了,现在轮到她考试焦虑了。 第282章 高考 看到她这样,焦珍忍不住笑了一声。 薑扭头看向她,焦嶸和焦珠也要参加高考,他们今天没来,来的人是焦崢和焦珍。 薑跟他们不熟,但看著他们柔和的目光,也顿时倍感亲近,毫不生疏地撒娇道:“大表哥,大表姐。” 她眼巴巴看著他们,一脸的“救救我”,看得焦珍也有些好笑,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下,眼神温柔,说出来话却断了薑最后的一点希望。 “考试加油。” 薑:“……” 行吧,拗不过他们,见挣扎不了,薑索性就躺平了,“那就麻烦大家啦。” “客气什么。”贺永桥摆了摆手,笑眯眯道:“你考试最重要了,你別多想,好好考,等拿下状元,到时候爷爷给你摆个满城的流水席!” 薑:“……”突然连状元也不想要了。 看著她生无可恋的表情,贺忱的眼里也带了些笑意,温声道:“考上状元有奖金。” 闻言,薑精神一振,来动力了。 状元还是得要的,谁能嫌钱多不是。 再说了,她还得考a大呢。 几人也没多说什么,催著她赶紧去休息,以她的能力,也不需要临时抱佛脚,但是养精蓄锐还是必要的。 薑被他们催著回了房间,即使不困,也还是在床上躺了会儿。 至於考试住的地方,由於別墅区离她考点有点远,怕到时候堵车,也不愿意她早早起来赶时间,贺忱早在她考场一出来的时候,就在附近的小区买了套房子,也已经让人打扫过了,既乾净,又清净,不像酒店那么吵。 “还得把李婶叫上,到时候就让吃她做的饭,免得吃外面的不乾净,闹肚子。”贺永桥说道。 他势必要把任何有可能会影响薑发挥的因素都扼杀在摇篮里。 房子被他们抢先一步安排好了,现在饭也被抢走了,焦老爷子有些不爽,不甘示弱道:“到时候阿崢你负责送过去。” 就五百米的距离,走过去就好了。 但看著自家爷爷,焦崢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 总得让他做点儿什么的,不然老爷子心里也会不舒服,觉得没帮上忙。 贺永桥也是个人精,立刻明白过来,赶忙说道:“对对对,等考完试后,还得麻烦阿崢把她早点儿接回来,吃完饭还得好好休息呢。” 这还差不多。 焦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於是,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薑对这些安排一无所知,他们把什么事情都做了,也不用她操心。 她这两天看看书,吃吃饭,接到九班同学的电话再给他们讲讲题,时间很快一晃而过,便到了高考那天,她精神饱满地走到考场。 “,加油啊。”贺永桥穿著红马褂,就连贺忱也被他拉著要求这么穿。 有些滑稽。 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忽然脚步一停,折了回来。 贺忱微讶,不解地看著她,然后就见她摊开手说:“忱哥,手机用一下唄。” 贺忱不解,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递给她。 却不想,薑打开了拍照,和他並排站著,手抬高,“咔嚓”一声就拍了张照片出来,其中还著重放大了他身上的马褂。 看著她眼里的戏謔,贺忱有些哭笑不得。 薑把手机还给他,歪头道:“忱哥,不许刪除哦。” 说著,便抬步往考场走去。 贺忱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才低头看著手机上的照片,指尖在刪除键那里徘徊一二,最后还是点了上传云盘备份。 这也是他们的第一张合影。 他捨不得刪除。 看到他的动作,焦老爷子不由得酸溜溜道:“我都还没有过跟的单独合照。” 焦家其他人倒是有,但那时候他还在住院,就没照上,再后来直接去拍了全家福,也没单人照。 他本来都忘了这事了,这会儿看到了又想起来了。 顿时心里就不自在了。 贺永桥原本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但这会儿看到他的表情,也跟著伤心道:“我也没有。” “老焦,等考完试了,咱们一块儿再去拍照唄,也多留几张,小时候不在我们身边,都没什么照片,以后的可不能错过了。” 这话也说到了焦老爷子的心坎里。 现如今唯一的一张照片,是苏家之前给薑照的,那时候她才一岁,只留下了一张。 倒不是只拍了一张,是其他的都被苏家人给扔了,具体是哪一个,他们也懒得去追究,反正那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 以前的也就不说了,以后是必须要留的。 “成,等考完试,咱们就去拍。” “好。”见他没有再纠结刚才那件事,贺永桥给贺忱使了个眼色,赶紧把照片存好,这可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啊。 不用他说,贺忱已经存好了。 这辈子也不会丟失。 一旁,焦崢看著他,微微眯眼。 看来小表妹已经被人惦记上了啊。 不远处,苏雪站在墙后面,手指抠著墙,指缝间满是碎屑,也没有注意到。 李春晴扫了她一眼,有些不耐,“这儿有什么好看的,还不赶紧走,还得赶飞机呢,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来这里。” 苏雪没说话。 自从那天在医院苏哲被抓走后,苏家当天就破產了,焦文娟也带著苏薇离开,不愿意理会她,她没钱给医院,也很快就被赶出来了。 一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苏雪就恨得牙痒痒。 要不是薑,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她就还是苏家的大小姐,此刻,她也该坐在考场里考试,在眾人羡慕的目光下踏上名校。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狼狈出国。 其实她也是可是参加高考的。 之前十九中的事被曝光后,教育局专门给他们高三的学生安排了学籍,他们是可以参加本届高考的。 然而,她深知,有薑在,她这次考试绝对会被压得死死的,而这段时间的事情,也让她心態有些崩,她知道她考出来的成绩只会很糟糕。 所以在李春晴提出要带她出国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但走之前,她还是决定要来看看把她害成这样子的薑。 薑。 你给我等著! 终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第283章 抢人 不知道她的想法,即便是知道了,薑也不会放在心上。 一个跳樑小丑罢了,不值一提。 此刻,她坐在教室里,拿著考卷,写上自己名字考號,便开始答题了。 高考的题目难度自然是要比imo竞赛的难度低很多,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就把卷子写完了。 只不过,考试不允许这么早交卷。 薑便坐在座位上,看了眼周围埋头答题的陌生人,很快收回了目光。 她之前十八年都过得顺风顺水,学什么都很快,想要什么师父们也都会帮她拿到。 其实直到下山前,她都没有说是为了什么拼过命。 她后来去参加imo算是一个,那种有目標的感觉很棒。 让她觉得人生更加丰富多彩了。 就如现在,她也將迎来新的人生。 这种滋味,也很不错。 是希望的滋味儿。 她支著下巴,有些享受这一刻。 以至於到了能交卷的时间,她也没有选择交卷,而是等到了最后的收卷铃声响。 周围的学生表情各异,有忐忑,有懊恼,还有在奋笔疾书,想要爭取最后一点分数的。 很有趣。 薑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她五师父常说,要看尽人生百態,才能更好地修行。 想要看破红尘,就必须先入红尘。 只有真正体会过,才能真的理解。 想著,她体內忽然涌起一阵暖流。 薑微讶,她的功力突破了? 她跟著五师父修习玄术,体內匯聚的是灵力,这个灵力,可以帮她算卦算得更准,也是阴煞的克星,还可以用来治病救人,作用无穷。 她下山的时候已经到瓶颈期很久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会儿突破了。 还真是个意外之喜。 交了卷子,她跟著人流往外走去,看著外面顶著烈日焦急等待的家长,也看到了举著横幅,跟普通人一样的焦家人和贺忱他们。 一时间体內的灵力运转得更加流畅。 看著他们,薑缓缓笑了起来,大步朝他们走去。 “没有提前交卷?”贺忱看著她,低声问道。 以她的能力,怕是半个小时就能把那些题都做完。 让他诧异的是,她居然没有提前交卷。 薑摇头,笑眯眯道:“都说高考是过独木桥,人生就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一秒我也不想错过。” 而且,也多亏她没有提前交卷,不然就没有这次际遇了。 见她眉目舒展,心情很好的样子,贺忱笑了下,没有多问,“走吧。” “嗯。” 贺永桥他们本来也想嘘寒问暖的,但想著她刚考完试,怕烦到她,就把话又咽了回去。 吃完午饭,薑睡了一觉,精神饱满地去考试。 依旧跟上午一样,她没有提前交卷。 考试自然是不好东张西望的,所以薑也没再看其他人,做完卷子后,就运转著体內的灵力。 两天下来,她感觉体內的灵力已经运行得很流畅了,筋脉也扩展了不少,这意味著她以后可以吸收更多的灵力。 真是意外之喜啊。 刚出考场,姜骆就打了电话来,“,怎么样?” “正常发挥。” 听到这四个字,姜骆就知道稳了,一个高考而已,她也从来没觉得能难倒她。 也没多问,转而提起另一件事来,“既然考完试了,要不要来a大陪大师父做研究?” 薑正要回答,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忽然被人抢走。 她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乔特不爽的俊脸。 他拉著脸,很不高兴,衝著电话那头说:“薑现在归我了。” 说完,直接掛断电话,幽怨地看著薑,说:“你说过的,高考完就去我的实验室。” 如果不是贺忱在这儿,他直接抢人就走了。 不过如果她敢反悔的话,他也不介意用一点手段。 反正她必须得跟他去实验室。 这时候,风朗也冒了出来,“你也说过要和我比试的。” “去去去,小屁孩滚远点儿。”乔特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他对著旁人的时候,还是有些凶的,风朗有点儿怕他,但还是执拗地看著薑,重复道:“你答应过我的。” 乔特冷嗤一声,“她还答应了我呢,而且时间可要比你早多了。” 说完,他看向薑,不爽道:“你自己选,是自己走,还是让我把你绑著走。” 此刻,头顶也出现了一架私人飞机,在他们上空盘旋。 是乔特的。 他一副她要是敢说一句“不”就把她打包扔到飞机上的架势。 看著他这阵仗,薑嘴角抽了抽。 不过,想起大师父刚才的话,她眼睛一转,手背在身后,笑眯眯道:“乔特,我大师父前几天给我出了一道题,我解不出来,你有没有兴趣研究一下?” 闻言,乔特来了兴趣,“姜老也解不出来?” “对。”薑点头,满意地看著他骤然发亮的眼睛,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乔特完全沉浸在题海中,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一点,追问道:“什么题目?我看看。” 薑也没瞒著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他,还贴心地给了张草稿纸和笔。 乔特立刻就看了起来,看著看著,眉头微皱。 也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他直接席地而坐,算了起来。 一时间沉浸在其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薑也耐心地等著。 一个小时后,乔特从纸上抬起头来,眼底满是兴奋的光芒,“这题目有点意思。” “是吧。”薑嘆了口气,“大师父和我研究了好久,都没研究出来,为了研究这个,我大师父都写了一教室的黑板了,满满的全是推演过程。” 说著,她用余光悄悄观察著乔特的表情。 果然看到他眼睛越来越亮。 “走,在哪里,带我去看!” 別以为没解出来那些就没用,要知道,草稿纸对他们科研人员来说,就是宝贝,上面记录著他们的思考过程。 姜骆的实力不用多说,想也知道他的草稿有多珍贵。 说不定还能从中得到启发。 见他这样,薑安抚道:“別著急,就在a大,我叫人送你过去吧,到时候会有人接你去的。” “好。”乔特当下也没多想,立刻坐上了车,很快就走了。 薑满意地点点头。 一扭头,就看到风朗正看著她,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她无辜道:“怎么了?” 风朗看著她,一脸狐疑,“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把他骗去a大的?” 听到这话,薑表情一肃,“怎么说话呢,怎么能说是骗呢,我们这是正常的学术交流而已。” “只是恰巧那些推演过程在a大,所以乔特才去的,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我可没骗。” 是吗?那那车怎么到的这么及时? 风朗还是不信。 不过,这跟他没什么关係,他也不在在意,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跟我比赛。” 薑想了想,“下周一吧” 这两天她要和九班的人聚餐,没有时间。 “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风朗也不拖拉,直接离开。 第284章 没有什么静心符 聚会在晚上七点。 把薑送到,贺忱没有进去,在外面等著她。 毕竟今天是他们同学专场,他去了也不合適。 见他带著电脑,有事情做,薑就走了进去。 她的考场离得有些远,她到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到齐了。 徐炎和侯大铭正在包厢门口探头探脑的,看到她,眼睛一亮,立刻快步迎了上来,大鬆了一口气,“姑奶奶,你可算是来了啊。” “等很久了吗?” “那倒没有,大家考场都不一样,来的也有早有晚,没事,还有人没到呢。” 闻言,薑点了点头,刚一走进去,脚步忽然一顿。 门口有人。 不过总归不可能是什么恶作剧,想著,她就装著没发现的样子,继续往里走去。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砰——”彩筒被人拉开,一片片彩色纸片洒在她身上,紧接著欢呼声响起。 薑有些无奈地看著他们,嘴角含笑,“怎么都高考完了,还这么孩子气。” “那怎么了,在姑奶奶面前,我们都还小著呢。”徐炎笑嘻嘻凑了过来,帮她把她头上的彩片取了下来。 图个热闹罢了,薑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生气。 周江涛也在,笑眯眯看著她,把菜单推到了她面前,“薑你来点菜。” “大家都点了吗?” “没呢,等你来,你先点。”周江涛说道。 听到这话,薑扫了一圈。 这是个大包间,有五张桌子,一桌十个人,正好够他们班五十个人,此刻他们一个个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弄得薑也不好意思拒绝。 便先点了几道菜,隨即把菜单递给他们,让他们点,这一次,他们没再拒绝,纷纷凑过来点著自己想吃的菜。 又过了十分钟,剩下的几个人终於到齐了。 侯大铭拿著饮料走到薑面前,认真道:“姑奶奶,这次真的谢谢你了,谢谢你帮我们补课,也谢谢你给我静心符,我感觉我在考场上的时候心情无比平静,我有预感,我这次肯定会超常发挥。” 他们刚考完的时候怕心態崩,没敢对答案,忍到刚才,等全部都考完了,才忍不住对了起来。 正好周江涛比他们所有人都来得早,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也帮著他们对了下。 他对的那几道,除了错了一道选择题,其余的全对! 其余人也都纷纷说著。 “对对对,这个静心符太有用了,我发现我一点都不慌,脑子也特別清楚。” “没错没错,紧张是有的,但是没有乱,那些题我都会。” “我也是!” “……” 他们嘰嘰喳喳说著,一个个看著薑的眼神都放著光,十分感激。 宋纯也笑看著她,没有说话。 薑抿了口水,这才把杯子放下,缓缓开口道:“我给你们的,不是静心符。” “啊?” 全场静寂,瞪大眼睛看著她,一个个都没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徐炎惊讶地问道:“不对啊,如果不是静心符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这么淡定?” 他也听说过其他人,很多考试前都紧张得睡不著觉的。 但他这次有些紧张,但拿到卷子的时候,心也静了下来,全身心投入到了考试当中。 他以为,是静心符起了作用。 结果现在,薑告诉他们,根本就没有静心符,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著她。 侯大铭结巴道:“不是静心符,那是別的什么符吗?” 这一次,薑还是摇头,“什么符也没有,我是骗你们的,见你们太紧张,给你们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这一次,你们是完全靠自己的努力走过来的。 话音一落,顿时包厢里比刚才还要安静几分。 见他们这样,薑支著下巴,笑眯眯看著他们,“怎么,就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也不是。”彭乐喃喃道,到现在还不敢相信那些题都是她靠她自己做出来的,好吧,她就是对自己没信心。 她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是现在的话才是骗我们的吧?” 她还是不相信没有静心符。 肯定是她太谦虚了,才这么说的。 见她不信,薑也有些无奈,看向宋纯。 见状,宋纯抿了下唇,缓缓开口说道:“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你们不是也发现了吗?这次的符用著比起以前来说,没什么感觉,你们的感觉没有错,確实是没有给我们用静心符。” 听到这话,彭乐哑然,“纯纯,你怎么知道的?” 宋纯又笑了,“因为我知道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平时她不管是用什么法子,都是为了让我们好好学,但高考不一样,她不会给我们和別人不一样的东西的。” 不得不说,宋纯这么多年的小绿茶也不是白当的,她很擅长揣度人心。 就像这一次,她说的完全正確。 也只有她,看清了真相。 戴楠若有所思地想了下,心下瞭然。 只怕事实真的像是她们说的这样了。 薑这一次,確实没有给他们用静心符。 其余人也渐渐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置信道:“所以,我们这次,都是靠自己的努力?” “嗯。”薑含笑点了点头,予以肯定。 见他们都安静下来,没有说话,静静等著他们。 三秒过后,包厢里顿时发出欢呼声,比之前的声音都要大,几乎把房顶掀开,直到服务生过来提醒他们小声一点,他们的心情才缓缓平復下来。 但还是忍不住克制著声音激动道:“真的吗真的吗?薑你再说一遍,你有没有给我们用静心符?” “没有。”薑也很配合地回答道,见其他人也要这么问,她挑眉道,“谁要是再不信,我就给你们一道雷符,把你们劈醒。” 顿时,原本还想说话的人都闭嘴了。 听著他们的对话,周江涛奇怪道:“你们说的静心符,还有雷符,都是什么东西?” 他没用过,確实不了解。 侯大铭就拉著他和他说了一遍那些符的效果。 周江涛顿时惊到了,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他看著薑,目光灼灼,“薑,我可以买点吗?” 等以后学生不听话的时候,他就给他们用这个,不愁他们考不上大学。 看穿他的心思,薑哑然失笑,说:“周老师放心吧,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像我们这么能闯祸的学生,以后啊,这东西您派不上用场了。” 说著,她的目光落在他的面相上。 只见他气色红黄明亮,印堂发亮,这是要升职加薪嘍。 第285章 我想娶你 周江涛不知道这一点,还当她只是在说笑,所以也就跟著一笑而过。 得知这次其实她並没有给他们静心符后,大家依旧还是很感谢薑的。 如果没有她的话,他们就算是心再静,也做不出来题啊。 思及此,又有人拿著饮料过来了和她碰杯,本来是想拿酒的,反正他们都已经成年了,以前也没少偷喝,结果薑一个眼神过去,一个个都老老实实抓起了手边的饮料。 很快菜也上齐了,大家说说笑笑,气氛很是融洽。 期间,有人约薑出去玩,他们打算去毕业旅行来著。 薑有些遗憾道:“我明天要去我大师父的实验室,有道题目没解出来,恐怕没时间跟你们一块去了,你们自己去玩吧。” 听到这话,眾人有些遗憾。 宋纯挽著她的胳膊,温声说道:“,学习什么时候都可以学,我们这一起出去玩的机会以后就不多了,陪我们一起去嘛。” 说著,她的头搭在她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小绿茶身上又香又软,眼睛也亮晶晶的,薑有些不忍拒绝。 徐炎也说: 但乔特的事她还没解决掉,不能把这个定时炸弹甩给大师父啊。 一时间她有些为难。 徐炎也说:“今天之后,我们大家就各奔东西了,到时候想见只怕就难了。” 一句话,让刚刚才有些回暖的气氛又跌到了谷底。 有情绪敏感的,哇地一声就哭了,一下子氛围更差了,一个个都耷拉著脑袋,红著眼圈看著她。 一下子就有分別那味儿了。薑忍不住笑了下,“好啦,別这样,这暑假不是也有两个月多月吗?就是要玩的话,可能就要多等我几天了。” 听到这话,眾人立刻欢呼一声,“好!” 多等几天算什么,多等她一个月都没问题! 宋纯也善解人意道:“我们不著急,反正时间还长著呢,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跟我们说就可以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薑也没拒绝了,点头,“好。”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又热闹了起来。 看著他们,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都是很可爱的人啊。 周江涛也笑眯眯看著他们,说:“等上了大学,大家也不要难过,小小的分离,也是为了以后我们的再次相遇,以后再见,可就不能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们的样子了啊,要更优秀才好。” “嗯嗯!肯定的!”彭乐这个一向最喜欢嘻嘻哈哈的人,这会儿也红著眼眶,隨意在脸上抹了一把,使劲点著头,认真说道。 说著,她有些懊恼道:“早知道我就好好学习了,这次也拼个a大试试。” “就是就是。”其余人也跟著点头。 如果能再努力点,和薑一个学校就好了。 只可惜,他们也清楚,如果不是遇到薑的话,別说是考上a大了,就是上大学他们都困难,大概这两天也是躺过去的,等著家里人钱把他们送到国外,然后继续混吃等死。 听到这话,徐炎的情绪倒是一扫而空,还有些得意道:“那这个我可以啊,姑奶奶说了,我能上a大的。” 戴楠也放下杯子,说:“我上b大,离得也近。” a大和b大就是隔壁,几步路的功夫而已。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嫉妒地看著他们,太气人了! 就连戴楠也是,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这么幼稚的人呢。 太凡尔赛呢! 侯大铭捏了捏拳头,咬牙说:“老大,既然你考得这么好,那就让兄弟们出出气吧。” 说著,他“啊”地一声扑了过去,一把把徐炎压倒在地,其他男生见了,也跟著凑了过去,嘻嘻哈哈地玩闹著。 女生的相对温柔一些,但也是拉著戴楠闹个不停。 薑笑看著这一幕,只觉很是温馨。 过了一会儿,眾人才停了下来。 薑说:“没关係,这不是还有手机嘛,想我了,可以隨时给我打电话。” 之前为了方便给他们讲题,每个人的微信薑都有。 “那是必须的!”彭乐说道。 她的成绩不是很好,即便是后面努力了,也只能堪堪过一本线而已。 她爸妈打算让她报其他省份的学校,正好她也想去其他地方转一转。 以后想见薑肯定不如在京市那么方便了。 不过,她以后肯定还是要回来的,到时候她可不能被甩得太远,至少跟別人说起来他们是薑朋友的时候,不会给她丟人。 这也是很多人的想法,一个个都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现在他们对以后人生的態度也完全变了,再也不是混吃等死,而是想要努力拼搏,走到更高的位置上。 薑正在喝水,忽然手腕一烫。 她低头看著不断增长的功德值,有些惊讶。 再抬眸看向其他人,见他们一个个都面色极好,明白过来,忍不住也为他们高兴。 即便一开始她的想法只是多挣点功德值才去帮他们的,但现在,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也是真心喜欢上了他们。 都是一群很可爱的人啊。 她举著杯子说:“也祝大家越来越好。” “越来越好!” 眾人壮志酬筹地说道。 吃完饭后,又玩了一会儿,见时间不早了,眾人才依依不捨地散去。 把薑围在中间,一个劲儿地和她说著话。 宋纯早就占据了她左手边的位置,挽著她的胳膊说:“,等我四年,到时候我回来,咱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薑说过,她这次会考到国外的学校。 她最后一次模擬考试的时候,考的是全校第三,第二是柯骏。 她这次觉得自己发挥得挺好的,托福也已经过了,所以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她打算提前去看看。 闻言,明白了她的意思,薑点了点头,轻轻拍了下她的手,“好,在国外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宋纯朝她笑了,眼圈微红,看著她的眼神满是不舍。 看著她,忍不住说道:“,我如果是男孩子,肯定要娶你的。” 说完,她忽然觉得脖颈一凉,缓缓回头,就看到贺忱站在那里。 顿时脸色一僵,完了…… 第286章 继续忽悠 “你要娶谁?”贺忱走过来,淡声问道。 听出他话里的凉意,宋纯缩了缩鼻子,下意识躲在薑身后,求助地看著她。 她错了,她不该胡乱说话的。 她谁也娶不了,她还是想要命。 见状,薑轻笑一声,说道:“好了,纯纯开玩笑的,忱哥你別嚇唬她了。” 听到这话,贺忱才缓缓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柔和下来,“走吧。” “好。”薑点了点头,冲身后一下子安静下来的人摆了摆手,“我走了,有时间再约。” 说完,她又看向宋纯,朝她笑了下。 宋纯扯了扯嘴角,有些訕訕,看著他们离开,这才稍稍鬆了口气。 “小绿茶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徐炎幸灾乐祸地说道。 闻言,宋纯瞪了他一眼,“那你就敢说了吗?” “我不敢啊。”徐炎破罐子破摔,笑嘻嘻道,“所以我就不说呀。” 宋纯一噎,第一次在他面前说不出话来。 她不由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也怪她,因为想著马上以后出了国,就和薑很难见面了,所以说话的时候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被他抓住了把柄。 怪她。 她恨不得在自己嘴上抽一下才好,无语地看了眼一脸嘚瑟的徐炎,最后还是没忍住,抬脚在他脚上狠狠踩了一下,见他面露痛色,脸色扭曲地抱著脚呼痛,心里这才舒服了。 轻哼一声,大步离开。 “这小绿茶,自从不当绿茶后暴力多了。”徐炎忍不住齜牙说道。 “那还不是老大你嘴欠啊。”侯大铭嘻嘻哈哈看著他。 他要是嘴不欠,肯定也不会挨揍了嘛。 “滚滚滚。” 徐炎和他们笑闹著,很快也都各自回家了。 这边,薑坐在车上,看著贺忱,不由得有些好笑,“忱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霸道?” 宋纯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他刚才那眼刀子可够狠的。 贺忱看著她,面色一柔,温声道:“只对你霸道。” 听到这话,薑指尖一顿,不由扭头多看了他一眼,他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好像,没以前那么矜持了? 思及此,她心里有些迟疑,不確定自己的感觉对不对,但也不好意思问出来,只能沉默著没说话。 贺忱也没继续刚才的事,和她说著其他的话题,聊起来之后,时间就过得很快了,没多久就到了贺家老宅,车子也停了下来。 听到动静,贺永桥打开门看了眼,“回来了。” “嗯。”贺忱点了下头,知道他关心的人不是他,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微微侧身,把身后的人露了出来。 果然,贺永桥的眼神一下子比刚才更亮了。 薑快步走了过去,“贺爷爷。” “欸!”贺永桥响亮地应著,明明只是才刚过几个小时没见而已,他这样子活像是好几年一样。 “快坐下。”贺永桥热情地拉著她在沙发上坐下,关切道,“这两天考试累了吧?” 薑摇头,“也没多累,这些题目很简单,我一半时间做题,还有一半时间休息。” 听听这话,说出去能气倒一大片考生。 但贺永桥很清楚,她並没有吹牛,这都是实话。 毕竟他们家可是参加imo都能拿冠军的人。 想到这里,贺永桥骄傲地抬著下巴。 “那爷爷就在家里等著的状元来了。” “好。”薑应下,一点儿也不谦虚。 没办法,实力如此。 贺忱看著他们两个,眼底满是笑意。 一个敢说,一个敢捧,难怪他俩关係这么好了。 贺永桥並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就喜欢这股子利索劲儿。 这有什么好谦虚的,厉害就是厉害。 事实上,其余人也是默认了薑是今年的状元的,除非她故意写错题。 不然的话,只怕今年又要来个满分状元了。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激动了。 就连柯校长,都开始去做横幅锦旗了。 这些薑还不知道。 贺永桥问道:“对了,啊,我听说你要去乔特实验室,那是不是要去a国了?” 说起这事,薑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贺永桥茫然地看著她,“笑什么?” 薑摸了摸鼻子,也有些心虚,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说完,她低著头,有些担心贺爷爷会觉得她心眼太多。 不曾想,贺永桥哈哈大笑起来,鼓掌道:“好啊,就该这样,凭什么咱们的人才都要被国外的挖走,就得让他们也留下几个厉害的。” 闻言,薑眨了眨眼,“所以,贺爷爷您支持我的做法?” “当然支持。”贺永桥一脸骄傲,“干得漂亮!” “再说了,本来乔特实验室也不属於任何一个国家,做研究嘛,在哪里做不是做。” 说著,他笑得跟个老狐狸一样。 还是他们聪明。 听他这么说,薑的心也踏实了,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笑了起来。 身旁,贺忱抿著茶,低敛的眉眼里满是宠溺。 这丫头。 高考结束的这一夜,註定有人欢喜有人愁,薑则是心如止水,仿佛高考对她来说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考试而已。 事实上,也本来就是如此。 翌日大一早,她就起床了,锻链了一下,等回来的时候,贺忱和贺永桥也已经在客厅里了。 看到她,贺永桥赶忙招呼她过来,“来,快来吃饭。” 薑笑著走过去,看了眼桌上,都是她喜欢吃的。 贺永桥帮她盛著饭,“一会儿就要去a大了吧?” 薑点头。 “那挺好,多吃点儿,加油,一定要把乔特留下来。” 乔特的大名,全国有谁不知道啊,他要是能留下,那对他们华国来说,绝对是一大助力。 贺永桥是一万个赞成。 薑也是这么想的。 一大一小对视一眼,眼底都是狡黠。 贺忱神色自若地坐在一旁,似乎什么都没发现一般。 等吃完饭后,面色自然地带著薑往外走去。 贺永桥看著他的背影,撇了撇嘴。 装什么,想笑就笑唄。 就他个闷葫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追到。 如果他是,他都嫌弃他无趣! 第287章 他是白月光(修) 等到了学校,见贺忱跟她一起下了车,薑疑惑道:“忱哥,你今天不忙吗?” 贺忱摇头,“没事,今天有时间。” “那敢情好,要是乔特发现我的阴谋,恼羞成怒想要打人的话,忱哥还能保护我。” “不会。”贺忱淡淡道。 闻言,薑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苦著脸哀嚎道:“不是吧忱哥,你真要见死不救吗?” 说著,她拉著他的胳膊,可怜兮兮地看著他。 贺忱微微侧眸,看著她眉宇间的硃砂痣,在此刻衬得她多了几分娇弱。 他的眼眸柔和下来,摇头说:“不是见死不救,是我不会让他有这个动手的机会。” 听到这话,薑愣了下,隨即眉眼一弯,开心道:“我就知道,还是忱哥对我好!” 当下她鬆开他的胳膊,一下子来了精气神,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往前走去。 活像是狐假虎威一样,身后的小狐狸尾巴都快得意地翘起来了。 贺忱看著她,眉眼温柔,只是看向胳膊的时候,微微顿了下。 她好像很久都没有故意和他接近来蹭功德了。 难道,是觉得钱已经够了,所以不愿意了吗? 要知道,她以前可都是抓住一切机会和他靠近的。 思及此,贺忱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薑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继续往前走著。 事实上,她也只是想要早点儿把乔特的事情解决了而已。 谁会嫌钱多呢,不过现在確实没有像以前对钱那么迫切就是了。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实验室,果不其然,乔特还在里面,旁边是散落了一地的草稿纸。 看那样子,像是一晚上没睡。 然而即便如此,乔特依旧神采奕奕,没有丝毫的疲惫。 反倒是一旁的姜骆和戴珩面露疲倦,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一亮,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师妹你总算是来了。”戴珩捏了捏眉心,开口道。 听他声音有些沙哑,薑奇怪道;“师兄昨天说了很多话吗?” 戴珩点头,看了眼乔特,一时间表情有些无奈。 “他拉著我和师父聊了一夜。” 这下子,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见姜骆的面上满是倦意,赶忙上前扶住他,“大师父,您快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吧。” “嗯。”姜骆点了点头,捶了下腰,笑道:“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通宵確实很辛苦。”薑心疼地看著他,隱隱还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昨天就把乔特弄过来的。 他这人还真不愧是科研狂魔的称號,遇到自己感兴趣的题目,居然连觉都不睡了。 姜骆和戴珩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废寢忘食做研究的。 只是年纪大了,身体確实有些扛不住。 姜骆看了眼乔特。 从他们进来到现在,他没有抬一下头,像是压根就没注意到有人来了一样。 也没打扰他,姜骆朝薑使了个眼色,一起往外走去。 走到一处拐角处,姜骆才停了下来,温声问道:“,你是不是想要把乔特留下来?” 到底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姜骆很懂她心里的想法。 薑点头,“是这么想的,反正我答应他的是去实验室,可没说是哪个实验室,有他在的地方,不就是他的实验室吗?” 闻言,姜骆轻笑一声,“你啊。” 他摇了摇头,思忖片刻,提醒道:“也还是要小心点儿,乔特实验室虽然不归属於a国,但毕竟是在a国境內,他们霸道惯了,早就觉得乔特实验室是他们的东西了,你这么把人拐走,当心他们恼羞成怒,找你麻烦。” 这一点薑確实没想到,她对国外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听到这话,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了大师父,我会小心的。” 贺忱刚才一直没说话,直到这时候才说:“您放心,我会保护好姜姜的。” 薑冲他笑了下。 姜骆愣了下,哑然失笑,“好。” 有他在,確实可以安心。 怎么把他都给忘了呢,他一定不会让出事的。 身旁,戴珩垂眸看著身下的轮椅,手指捏著恢復知觉,但尚且还不能站起来的腿,眼神有些暗淡。 如果是十八年前遇到薑,他一定不会轻易放弃。 只是现在…… 他不配。 看著贺忱和薑一对金童玉女,戴珩的手指微松,长出一口气。 罢了,终究还是没有缘分。 注意到他的目光,薑疑惑地看了过来,“师兄,有事吗?” 戴珩摇头,笑了笑,“没事,我和师父先回去睡觉了。” “好。”薑点头,目送著他们离开。 转过弯的时候,戴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和贺忱的目光对了个正著。 他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动作一般,在他看过来的瞬间就看了过来。 清冷的目光像是能看穿人心一般,里面的锐利根本不像是他平时在薑身旁时所表现出来温柔內敛的模样。 这才是真正的贺忱。 即便是收敛锋芒,也依旧是一把利刃。 霸道而凌厉,不许任何人覬覦他的人。 看出他眼里的警告,戴珩苦笑一声。 他现在这个样子,就连说出想法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是做什么呢。 清楚看到他的动作,姜骆在心里轻嘆了口气,走到他身后,帮他推著轮椅,也隔绝了他的视线,“走吧。” “嗯。”戴珩低低应了声,也告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 小师妹,早就不是他能惦记的人了。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 薑眨了眨眼,看向身旁的人,“忱哥,怎么了?” 贺忱扭头,冷厉的表情在转头的瞬间化作温柔,他摇头,“没事。” 薑也没多想什么,笑眯眯道:“那咱们走吧,光靠这个,还留不住乔特啊。” 说著,她的目光落在贺忱身上。 见状,贺忱微微挑眉,“需要我做什么?” 不愧是忱哥,就是懂她! 薑笑眯眯道:“忱哥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用站在乔特的视线范围內就可以了,你可是他得不到的白月光啊。” 贺忱:“……” 第288章 糖糖把贺总卖了(修) “看得到得不到,就不信他心不痒痒。” 薑摸著下巴,越说越兴奋,贺忱的脸却越来越黑。 什么白月光,亏她想得出来! 没等到他说话,薑看了过来,见他脸色难看,诧异道:“忱哥,你不舒服吗?” “嗯。”贺忱应了声,第一次在她面前冷下脸来。 薑却一脸茫然,压根就没意识到是她把他气成这样的,还担忧道:“忱哥,你要是不舒服的话,要不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看乔特就行了。” “没事。”贺忱深吸一口气,摇头。 虽然被她气到了,但还是不放心把她和乔特单独放在一块儿。 他很清楚乔特对薑的惜才之心,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要把她拉到他的实验室的。 即便只是看中了她的才华,但谁知道將来会不会变质。 尤其薑自己还对这些事不敏感。 想到她刚才的话,贺忱更加头疼了。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好吧。”见他坚持,薑也没多说什么,笑眯眯回到了实验室。 四下看了看,给他拿了个椅子过来,坐在乔特的对面,还满意地点了点头。 隔著两米宽的桌子,很符合她刚才说的那个看得到摸不到。 一时间脑海中又浮现出她关於“白月光”的言论,贺忱嘴角抽了抽,拳头捏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乔特依旧在埋头计算,薑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草稿纸看了起来。 有些部分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有的则有些区別。 看著这些步骤,她隱隱也有了些想法,二话不说也坐在椅子上算了起来。 都是在科研上很容易沉迷的人,没有打扰他们,贺忱看著黑板上的题目,指尖在桌上点了点,若有所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实验室里也很安静。 过了两个多小时,乔特才终於从草稿纸中抬起头来,看到薑和贺忱,也是眼睛一亮,惊喜道:“贺,姜,你们怎么来了?” 薑伸了个懒腰,笑道:“过来看看你。” 乔特点了下头,见她手边也放著几张草稿纸,赶忙拿过来看了几眼,越看眼睛越亮,忍不住和她討论了起来。 虽然他们现在依旧没能彻底解出答案,但聊完之后,两人的思路都打开了些。 乔特看著薑,目光灼灼,“姜,如果不能把你拉到我的实验室里,那將是我此生之憾。” 巧了,薑也是这么想的。 指尖捻了捻,薑笑眯眯问道:“乔特先生昨天和我大师父大师兄聊得怎么样?” “很不错。”乔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对於姜骆的实力,他是从来没有任何的怀疑的。 戴珩能在二十岁那年就被眾人忌惮,也足以见得能力之强。 “你们几个的能力都远超我实验室的那些研究员。”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薑略带遗憾地说道:“可惜了,我大师父和师兄都不想出国,不然如果他们在的话,我们一起研究,也不愁什么题目解不出来了。” “对了,还有忱哥也在,他也能给我们帮助呢。” 听到这话,贺忱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扶了扶领带。 白月光嘛,当然是要有点距离才能让人慾罢不能的。 提起贺忱,乔特的眼睛都亮成灯泡了。 他摸了摸下巴,不用问也知道,他是肯定不会答应他去他的实验室的。 还有姜骆和戴珩…… 乔特眉头紧拧,自然是贪心地想要全要的。 但这又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薑一直观察著他的表情,见他面露纠结,这才佯装无意间透露道:“说起来,我大师父也打算开个实验室,我和师兄肯定是在的,忱哥偶尔来。” “哎人还是不够啊,本来大师父还想让乔特先生也来,但是乔特先生自己也有实验室,肯定是不会来的。” “哎,可惜了啊,如果我们几个人能在一起,那就能天天研究题目了。” 说到这里,她深深嘆了口气。 乔特脑海中却闪过一道白光,整个人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顿时眼睛一亮, 对啊,山不过来,他就过去啊! 想到这里,他脱口而出道:“我同意,我可以加入。” 听到这话,薑眼底闪过一道幽光,只一下,她就收敛了情绪,有些为难道:“那乔特先生的实验室怎么办?” 乔特大手一挥,“这好说,搬到华国来就是了,这算什么问题,我的实验室的中心,从来不是那些仪器,而是我本人。” 他抬著下巴,有些倨傲地说道。 但说的都是实话。 这也是薑想要把他留下来的原因。 跟乔特惦记她的能力一样,她也十分认可他的实力。 他来了的话,对华国的科研发展將会是有推动性的作用。 这下子,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那可太好了,以后乔特先生需要我的地方,我可以隨时到了。” 闻言,乔特心里也愈发觉得他这个决定是对的了。 乔特实验室向来独立於外,不属於任何一个国家,自然也別指望他心里对哪个国家有什么归属。 於他来说,在哪里研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在哪里。 当下也不给他反悔的机会,薑立刻说道:“那乔特先生要看看实验室的地方选在哪里吗?我可以隨时奉陪。” 乔特大手一挥,“我看这里就不错,你们这里地卖吗?” 他都想好了,姜骆和薑都在a大,把实验室建在这里,不怕他们不来。 到时候,他的科研难题,那还算是难吗? 思及此,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薑也在笑。 两人的算盘都噼里啪啦响著,彼此都很满意。 贺忱看著他们,眉眼微松,也忍不住有些好笑。 罢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贺忱起身说道:“正好我刚给a大捐了一栋楼,那里就做你们的实验室好了。” 闻言,薑有些惊喜,又奇怪道:“忱哥,你捐楼做什么?” 那得多少钱啊,说给就给的吗? 贺忱看了她一眼,说:“这里毕竟是我的母校。” 对哦。 薑恍然大悟,笑眯眯道:“那就多谢忱哥啦。” 不过这些事,还得再跟大师父以及现在a大的校长说一遍。 具体怎么落实都要做好规划。 薑已经等不及了,拉著乔特就往外走。 走了几步,乔特忽然停了下来,狐疑道:“你刚才是不是故意跟我说那些话的?” 明明是他想要把她拉过去,怎么反倒被她拉过来了? 乔特总觉得隱隱有哪里不大对劲。 薑眨了眨眼,圆溜溜的杏眸中满是无辜,看著他说:“怎么会呢,我也只是为了能让我们一起做研究啊。” 说完,她看向贺忱,给他使了个眼色。 白月光,上! 贺忱:“……” 第289章 虎口拔毛的糖糖(修) 贺忱张了张口,还是没能如愿说出什么他留下来,可以常看到他之类的话。 两个大男人之间说这些,怪膈应的。 思忖片刻,他淡然开口道:“这不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式吗?” 这倒是。 薑就算是去他的实验室,也去不了多久,他如果把实验室搬到a大,那可就不一样了。 思及此,乔特也不再多想,直接摆手道:“我去跟姜老说吧,你继续解题,等到时候我弄完了你过来帮忙就行了。” 说著就风风火火地大步往外走去。 看著他的身影在转角处消失,薑脸上的笑容才终於彻底绽放。 “高兴了?”贺忱好笑地看著她。 “嗯!”薑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高兴呀,大师父一直都为这个事发愁,现在总算是给他拉来人了,他老人家一定也特別开心。” 相比来说,华国的科研发展还是相对弱了些,人才流失也严重。 现在有了个送上门的,她怎么可能会拒绝。 “我可真是个机灵鬼。”薑忍不住有些得意地抬著下巴,眉宇间的硃砂痣熠熠生辉。 贺忱的目光从她的面容上掠过,微顿,听不出语气道:“嗯,鱼饵用得也挺好。” 闻言,薑眨了眨眼,总算是后知后觉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忱哥,你生气了?” “没有。”贺忱淡淡应了声,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去,“公司还有些事,我先去忙了。” “哦哦。”薑愣了下,又歪了歪头,面露疑惑,他刚才不是说今天公司没事的吗? 她快步跟过去,和他並肩而行,见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不由有些茫然,只是直到走到校门口,也依旧没有想通他为什么生气,只能眼睁睁看著他开车离开。 想了会儿,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约徐炎他们晚上一起吃饭。 “所以,姑奶奶你让贺三爷当诱饵,引诱的还是乔特?” 听完她的话,徐炎的筷子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薑点头,还有些疑惑,“对啊,有什么问题吗?我感觉忱哥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能高兴才怪。 那可是贺三爷啊,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也就是她,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早就被他扔到海里去餵鯊鱼了。 徐炎看著薑,嘖嘖称奇,“姑奶奶,你可真厉害,你绝对是虎口拔毛第一人,我谁都不服,就服你,贺三爷肯定是喜……” 话没说完,他的脚忽然被踩了下,一下子把他的话打断了。 徐炎一脸懵逼地扭头看著戴楠,踩他干嘛? 戴楠没理他,给薑夹了一筷子菜,说:“来,吃饭吧。” “我觉得贺三爷並没有生气,他生起气来可不是这样子的。” 听到这话,薑好奇道:“忱哥还会生气的吗?他生起气来应该也还好吧,毕竟他挺温柔的。” 话落,全场一静,彭乐也震惊地看著她。 即便是她缺心眼了点儿,但贺三爷跟温柔不沾边这个事儿,她还是很清楚的。 她说什么? 谁温柔? 开玩笑吧! 宋纯看她的表情也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那什么,虽然很好,但她这眼光是真的不太行啊。 “怎么了?”见他们都不说话,薑不免有些奇怪,“你们今天怎么都怪怪的?” 还不是被她给嚇的。 一晚上嚇两回,他们容易嘛。 徐炎忍不住吐槽道:“姑奶奶,你要不要考虑看看眼睛哦?” 听到这话,薑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皮笑肉不笑道:“你说这话,是想给谁看眼睛?” 闻言,徐炎脖子一缩,立马改口道:“我我我,我眼睛不好,姑奶奶你快帮我看看眼睛吧。” 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薑托腮有困惑道:“所以,你们也不懂忱哥是为什么生气吗?” “那还不简单,气你把他推给別人唄。”彭乐啃著小龙虾,大大咧咧道。 徐炎和戴楠默默点头,还加了一句,那人还是个男人。 宋纯忍不住嘆了口气,声音轻柔地开口道:“男人就是这样,小心眼,没有女孩子贴心,如果是我的话,我只会开心能帮的忙,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呢。” 话落,徐炎就看了过来,冲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小绿茶厉害,居然连贺三爷都敢茶了。 接收到他的目光,宋纯抿唇羞涩一下。 她也只是仗著有的宠爱罢了~ 知道她的性子,薑倒是没有在意,不过也仔细想了想他们的话。 当时她一心想著把乔特留下来,也没问忱哥的意见,他不开心也確实是理所当然的。 这件事,確实是她做得不够好。 想通缘由,薑总算是恍然大悟,立刻站起身来说:“谢谢你们,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大步往外走去,然而刚走到门口,忽然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清冽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了她。 她身子微微踉蹌了下,但还是仰头笑道:“忱哥。” 贺忱扶住她的胳膊,见她站稳了才鬆开,“走这么急做什么。” “急著回家见忱哥呀。”薑笑得灿烂,清澈的眸子中只有他一人。 贺忱的心臟失控地跳了一下。 薑看著他,认真道:“忱哥,今天是我做的不好,我不该不问你一下的,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说完就要朝他鞠躬,贺忱却忽然拦住了她的身影。 刚才跳动的心臟也恢復了正常频率。 贺忱看著她清亮的眼眸,轻嘆了口气。 罢了,也不急。 “没事,我没生气,走吧,回家。” 这就好了? 薑眨了眨眼,她都做好受罚的准备了。 师父们就是这样做的。 虽然师父们宠她,但是她要是做错了什么事,他们也会罚她的。 忱哥居然连说都不说她一句? 薑看著他,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想起了什么,她扭头看向徐炎他们说:“看,我就说了吧,忱哥很温柔的。” 听到这话,贺忱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冷淡中带著几分威胁。 敢摇一下头试试。 徐炎几人立刻点头。 “啊对对对!” 第290章 只想做你的白月光(修) 你说的都对。 你旁边那个能用眼神把我们刀成肉片的贺三爷最温柔啦。 徐炎面无表情地点头。 薑看到他这样子,却不大满意,这未免也太没诚意了吧。 嘖。 她有些不满,不过倒是也没说出来,嘖了声,朝他们挥了挥手,就和贺忱一块儿离开了。 看著他们的身影消失,包厢里也多了几个出气声。 徐炎长出一口气,想起刚才的事,又扭头看向戴楠奇怪道:“你刚才踩我脚干嘛?” “你想说什么?”戴楠语气平静地反问道。 “说三爷喜欢姑奶奶啊,他那样子,肯定就是想当我姑爷爷,不然你见他对谁这么温柔过。” 戴楠默了下,抬头说:“所以,才更不能告诉这件事。” “为什么?”徐炎一脸茫然,彭乐也满是不解。 倒是宋纯想到了什么,有些遗憾道:“你忘了贺三爷的命了吗?” 他可是活不过二十六岁的。 而现在,离他二十六岁生日也没多久了。 戴楠点头,“你觉得,如果知道三爷喜欢她,会怎么做?” 徐炎顺著他的话想了想,不用说,八成也会喜欢上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姑奶奶现在对贺三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看得出来,她对三爷也是不同的。 现在大抵也是还没往那个方向想。 一旦戳破这层窗户纸的话,那喜欢上三爷,也不是一件难事。 更何况,她本身就对他有好感。 可万一三爷真的没活过二十六岁,那姑奶奶她…… 想到这里,徐炎也冷静了下来。 宋纯说:“所以,还是不要让知道的好,如果只是当朋友的话,就算是將来三爷真的出事了,她也不至於难过太久。” 真的是这样吗? 徐炎回想著他们的相处,心里对这话有些质疑。 此时,薑还不知道他们聊了这么多,正和贺忱说著今天的事。 “所以忱哥,你是不是因为我让你去留下乔特不开心呀?” 她还是想听他的回答。 贺忱却是摇头,“只要你想,我会想办法留下他的。”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薑更疑惑了。 贺忱脚步停了下来,垂眸看著她,认真道:“姜姜,我不是乔特的白月光。” 闻言,薑愣了三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贺忱定定看著她,没有说话。 有种幼稚的执拗。 “好好好,是我说错啦。”薑怎么也没想到他生气的点居然是因为这三个字。 好像用来形容他们的关係確实不大合適。 不过…… 薑后退两步,仔细端详著贺忱,摸了摸下巴,笑眯眯道:“不过忱哥,我觉得你还是有当白月光的潜质的,长得好看,性格又好,谁不想得到你呀。” 贺忱唇角动了动,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想问,你也想吗? 只是,他不能。 如果一定要做谁的白月光的话,他想做她的。 深深看了她一眼,贺忱眼眸微敛,转移开话题,“走吧,爷爷还在家里等著我们。” “嗯嗯。”把话都说开了,薑也放心下来,笑眯眯和他並肩走著。 路上,贺忱和她说:“乔特已经和a大签订了协议,確定把实验室迁到a大,他也已经找人去把设备寄过来了。” 乔特实验室的设备,堪称全世界最高水平。 听到这话,薑也是眼睛一亮,“这么快?” “嗯。”贺忱点头,补充道,“他怕姜老后悔。” 不得不说,姜骆和薑能当师徒也是有点共同之处的。 原本是他们需要求乔特的事,现在三两句话,反倒著急定下来的人成了乔特了。 师徒俩都是带点儿忽悠技能在身上的。 薑也显然想到了这一点,而且,大师父的忽悠技能,比她只高不低。 想到那画面,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后咱们的科研就不用发愁了。” 她眉眼间满是激动,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贺忱看著她,眼底也浮现出一抹笑意,“这下可以放心了?” “嗯!”薑重重点头,“等下次再举办imo之类的竞赛,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了,这儿有现成的老师啊。” 不光这个,还有各种科技难题,乔特都十分擅长。 此刻乔特在她心中,就是一只长绒羊,最適合薅羊毛了。 乔特只怕怎么也没想到,他本意是想让薑给他干活,现在反倒成了他帮她干。 还甘之如飴。 看著她噼里啪啦打著算盘的样子,贺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心底默默为乔特点了支蜡烛,希望他能撑得住。 不过他也不亏,薑也必定会在他的科研上有所帮助。 也是一种共贏了。 回到贺家后,贺永桥也知道了这件事,拉著薑就是一顿夸。 贺忱坐在一旁喝著茶,没有打扰他们,只是视线时不时落在手机上。 薑还要给姜骆打电话具体聊一下这件事,就先上楼了。 目送著她关上门,贺永桥才拉下脸来,不高兴道:“这么好的事,你怎么都不知道笑一下,你这样不行啊,会扫了的好兴致的。” “不会,在车上的时候我已经恭喜过姜姜了。” 那哪儿够啊。 贺永桥看著他,还想再说几句什么,贺忱却先一步起身,“爷爷,我还有事,先上去了。” 说完,就快步朝著书房走去。 见他这样子,贺永桥忍不住又吹鬍子瞪眼。 哼,这傢伙,就这么装吧,看他什么时候能把拐回家! 多年祖孙,贺忱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的。 只是这件事,还不到可以庆祝的时候。 a国,不会那么容易放乔特走的。 他们也许不敢得罪乔特,但姜姜,他们是绝不会放过的。 想到这里,他大步走到书房,看著刚收到的邮件,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四周也都进入了静寂之中。 贺忱手指轻点著桌面,关掉书房的灯,只是始终没有起身。 黑暗中,他的眉眼格外冷厉。 忽然,一道脚步声轻盈地落在地上,贺忱耳朵微动,手指也缓缓握起,眼底一片冷漠。 来了…… 第291章 动她,不行(修) “是这儿吗?” 此时门外,两个大汉看著贺家,低声问道。 两人都是金髮碧眼,身形高大,操著a国语言,看著这里,有些不屑地说道。 “没错,我查过了,就是这里,乔特先生就是被这里的女人给留在华国的。”一个男人冷哼著说道。 乔特先生虽然没有国籍,但他们在a国土地上那么多年,早就是a国的宝贝財富了,现在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拐走。 简直可笑! 敢跟他们抢人,那就做好见上帝的准备吧! 思及此,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齐齐闪过杀意,握著手里的枪就往里走去。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们也压根就不在意,真是便宜她了,能在睡梦中上路。 要不是担心引起国际纠纷,他们怎么也要把这女人抓起来好好折磨一顿。 两人一边想著,一边飞快顺著墙往上攀去。 他们手里拿著枪,压根就没把薑放在眼里,却没注意到,书房位置,一只黑洞洞的枪管直直对著他们。 贺忱手里稳稳拿著枪,神色淡漠。 两人陡然察觉到什么,猛地看了过来,然而下一刻,不等他们露出惊恐的神色,“砰”的一声细响,两人便直直倒了下去。 枪上装著消音器,几乎是悄无声息,只有他们额头上的枪子才能彰显著刚才的一切。 贺忱的眼睛却是一眯,猛地看向门外的树上。 他刚才只射出了一枚子弹。 所以,另一个人是……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树叶动了下,隨即一道身影落下,挡著贺忱的面,大摇大摆地翻过贺家的门走了进来。 昏暗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等看清他是谁的时候,贺忱的面上终於流露出一丝诧异来。 是他? 见他半天不动,莫一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没有耽误,贺忱立刻转身下楼。 下去的时候,莫一刀正盯著杀手眉心的伤口看,嘖嘖两声,漫不经心道:“你这枪法可以啊。” 一击即中,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看他这手法,也不像是第一次。 面对他的试探,贺忱没有说话,问道:“七师父怎么来了?” 莫一刀冷笑一声,“这些人都杀到跟前了,我还能不来?” 说完,他直接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来,瓶口朝下,里面的粉末落在两人身上,瞬间化成了血水,尸骨无存。 看著瓷瓶上写的“化骨粉”三个字,贺忱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字体,有点眼熟。 他忽然想到了薑刚下山的那个背包里的瓶瓶罐罐。 这个化骨水,听起来和那个穿肠散,三更天有异曲同工之妙。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莫一刀勾唇笑道:“这是的六师父做的,杀人越货,必备好物。” 说这话的时候,他周身的血气也散发开来。 做到第一杀手这个位置,莫一刀身上的煞气可想而知。 他若是不收敛,即便是那些脏东西看到他,都会发怵。 然而,面对他的威压,贺忱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就连语气都没有丝毫的颤音,淡淡道:“我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咱们上去说。” 闻言,莫一刀挑了挑眉,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不过,他摆手。 “不用,我来。” 说著,他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来倒在地上,血跡瞬间消失不见。 见状,贺忱眯了眯眼。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东西,是漂白剂,而且是漂白效果极好的漂白剂,就算是经过乾燥静置,日后警方来查,用鲁米诺反应也测不出来。 只是,以莫一刀的行事风格,他向来都是很囂张的,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人是他杀的,他这样的性格,真的会去研究怎么把现场清理掉吗? 姜姜的这些师父们,还真是一个个都深藏秘密啊。 脑海中千迴百转,贺忱面上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收敛好了。 静静看著他把痕跡彻底清理乾净,两人才往楼上书房而去。 莫一刀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翘著二郎腿问道:“说吧,怎么回事,怎么会招惹上这些人。” 他也是刚做完单子,本来想回来看看小徒弟,结果就看到有杀手蹲在贺家门口,打算杀,这他能忍? 只是,一个刚高考完的学生,怎么会被这些人盯上。 也没瞒著他,贺忱把薑忽悠乔特將实验室转到a大的事和他说了。 闻言,莫一刀愣了下,隨即哈哈笑了起来,抚掌道:“还是我们家聪明!” 就该这样,他们敢挖人,那他们就反过来挖! 这下子,不用他再继续往后说,莫一刀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a国霸道惯了,看著点好东西就觉得是他们的。 呵,凭什么。 他冷笑一声,起身道:“我知道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还有。” 莫一刀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回头看著贺忱,目光意味深长地从他桌上的枪上掠过,“这玩意,你还是少用的好,有煞气。” 即便他不懂风水,但到底和薑丘九言相处多年,他也是懂得一点的。 大的来说,杀孽肯定是有的。 即便他们从来不杀好人。 但天道尚生,可不管这些。 听到这话,贺忱点了点头,“嗯,我知道,除非他们再找上姜姜。” 言外之意,不动薑,一切都好说。 莫一刀挑了挑眉,这小子可以啊。 至少对是真心的。 勾了勾唇,他挥手道:“等你活过二十六岁,再想办法来说服我把给你吧。” 说完,他直接从窗户上跳了下来,大步离开,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著他的背影,脑海中不由闪过他刚才的话,贺忱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手指缓缓握紧。 二十六岁,死劫…… 他真的能度过这一劫吗? 如果不能,那薑怎么办? 心臟处不受控制地抽了下,贺忱扶著窗,缓缓平復著心情,漆黑的窗户上也映照出他此刻的面容来。 纠结,茫然,和深深的颓丧。 翌日,薑从睡梦中醒来,刚一打开房门,正好看到隔壁的房门也打开了,还没看到人,脸上便下意识扬起了一抹笑容。 “忱……”话没说完,看到他的面相,薑的脸色陡然一变。 怎么会这样! 第292章 不用救我(修) “忱哥。”薑大步走了过来,仔细盯著他的面相,没有看错。 顿时她的心又是一沉。 “忱哥,发生什么事了?你身上的煞气为什么突然间涨了这么多。” 甚至就连龙石种玉佩都隱隱有种压制不住的跡象。 这是怎么回事? 闻言,贺忱瞬间就想到了昨晚的事。 看著薑,他微微摇头,“没事,估计是二十六岁生日快到了,所以压不住了。” 听到这话,两人齐齐沉默下来。 薑紧抿著唇,过了几秒,她仰头看著他,脸上满是认真和坚定,“忱哥,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绝对不会! 她之所以费尽心思把乔特忽悠到国內,除了想要拉拢人才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贺忱。 他的死劫快要到了,谁也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在国外人生地不熟,如果出事了,她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你等我一下,我叫我五师父过来一趟。” 或许,五师父会有什么办法。 主要是她现在和他的牵扯越来越深,所以即便是卜卦,很多也都算不出来。 有五师父在,她也能放心一些。 想著,她立刻用符纸折了个纸鹤出来,硃砂在纸鹤眼睛上一点,胖乎乎的纸鹤立刻煽动翅膀飞了起来。 只是它似乎找不到方向一般,原地打了个转,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见状,薑讶然。 五师父这是做了结界,特意不让她找到他? 说起来,自从下山后,她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五师父的消息了。 兴许大师父会知道他在哪里。 想著,薑也不拖拉,立刻拉著贺忱往a大而去。 听到他的话,姜骆也面露惊讶,看了眼贺忱,表情严肃起来。 薑问道:“大师父,您知道五师父现在在哪里吗?” 姜骆摇头,“他是逃下山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闻言,薑面露诧异,“逃下山的?” “对。”想起这件事,姜骆的嘴角抽了下,眼里浮现出些许无语来,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 “自从他把你忽悠下山之后,你六师父天天往他菜里下药,今天是泻药,明天是毒药的,你二师父也是一天打他五顿,比吃饭还勤,所以你五师父受不了,就半夜跑了。” “幸亏跑得快,那天老六还打算给他下断肠散来著。” 薑:“……” 她一时间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六师父给五师父下的什么药? 二师父一天打五师父几顿? 这也太可怕了吧! 她要是五师父,她也得跑,这谁扛得住啊。 看穿她的心思,姜骆无奈道:“所以你现在也懂了,我也想找到他,但是,找不到。” 他这次连薑都防著,更何况是他了。 闻言,薑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担忧道:“那忱哥怎么办啊?” 他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要到二十六岁生日了,她现在卜卦又受限,万一他出事了怎么办啊。 薑再明白不过死劫有多难了。 或许普通人会觉得这事很玄乎,好端端的不可能突然出事,但死劫將至的时候,人的气运会急速下降,或许从天而降的一个东西都能把人砸出事,抑或是摔一跤。 生命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 姜骆看了眼贺忱,想起薑刚才的话,心底不免也有些著急。 即便是不为了小徒弟,单说贺忱这个人,也是挺不错的一个孩子。 见她这么著急,反倒是贺忱这个当事人安抚道:“没事的,不著急,或许等时机成熟了,五师父就来了。” 以前薑也讲究机缘,但现在,她等不及。 不行,她要想个办法找到五师父才行。 目光落在包里的符纸上,薑取了出来,忽的咬开指尖,以血为墨,快速画出一道符来,折成纸鹤。 紧接著,她指尖结出一个复杂的印记,沉声道:“五师父,有事,速回消息。” 话落,手上的纸鹤便飞了出去。 这一次,纸鹤转了几圈,隨后总算是朝著一个方向飞去。 见状,薑也鬆了口气。 “噗——”她猛地偏头吐出一口血来。 “!” “姜姜!” 姜骆和贺忱的脸色一变,立刻上前扶她坐到沙发上。 薑隨手揩去唇边的血跡,摇头,“我没事,放心吧,就是动用了一点精力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看著她,姜骆眉头紧皱,隨即嘆了口气。 罢了,这会儿说她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总不能不找丘九言,让她眼睁睁看著贺忱出事。 只希望丘九言能早点儿来。 只是,他忽然意识到,在小徒弟心中,贺忱的意义可能並不单单只是朋友而已。 她似乎要比他想像的更加看重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的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忧虑。 贺忱的命格,可是老五批的。 他那人虽然有时候不著调了点儿,但能力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在他手上,从来没有出过任何一次差错。 甚至要比阎王还要准。 贺家小子真的能度过这一劫吗? 看著他们,他嘆了口气,摇了摇头,背著手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贺忱坐在薑身旁,目光紧紧落在她殷红的唇瓣上,不由抬手轻轻拭去上面没擦乾净的血渍。 唇间传来微凉的温度,薑怔了下,抬眸朝贺忱看过,面上带著几分愕然。 贺忱的动作却极为温柔,一点点將她的唇瓣擦拭乾净,不留丝毫的痕跡。 过了一会儿,薑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笑道:“忱哥,我真没事的。” “你也知道的,你就是我的充电宝,有你在,我一点都不担心会有事的,说不定,我还赚了呢。” 说著,她冲他眨了眨眼,说的是她之前救人昏迷后,故意拉著他的手不放蹭功德的事。 出去一百,挣回来一千,她可赚大了。 然而,贺忱看著她,却笑不出来。 他看著她,目光专注,声音不高,却极为认真:“姜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到那一步……” 薑脸色微变,不等他说完,直接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再说。 贺忱却缓缓把她的手挪开,第一次没有顾及她的想法,继续说了下去。 “不要再伤害自己。” “你才是最重要的。” 第293章 五师父来嘍(修) 听到他的话,薑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他是怕他到时候真的躲不过,想让她保全自己。 只是,她怎么可能不管他呢,他可是她的有缘人啊。 刚下山的时候,也是他给了她住的地方,让她不用躺在公园餵蚊子的。 这样让她怎么袖手旁观。 仰头看著他,薑也一字一句地说道:“忱哥,我不骗你,我做不到。” 她缓缓握住他的手,温度从指尖轻轻传递到心间,她缓缓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一起面对,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能放弃,好吗?” 她虽然算命,但从不认命。 很普通的一句话,贺忱看过不少这样的鸡汤,但都没有她说出来的让人心中波动那么大。 眼睫毛不受控制地颤了下,定定看著她,贺忱终於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会努力活下去,活著牵著她的手,遭她师父的打。 ——倘若他想把她拐到他家户口本上的话,她的师父们,只怕不会那么轻易就鬆口。 尤其是七师父,每次看著他的眼神中都带著杀气。 只怕要不是他能让薑涨功德,他早就动手了。 贺忱很有自知之明。 薑还不知道莫一刀昨晚回来过的事,见他总算是没有一直想著把她推开了,这才鬆了口气。 “没事的,我五师父特別厉害,肯定能有办法的。” 她对他很有信心。 “嗯。”贺忱点了点头,也对传说中的丘大师来了些兴趣。 此时,天桥下,丘九言穿著发白的道袍,上面满是缝缝补补的痕跡。 他盘腿坐在地上,摊子前摆著张手写的“看相算命”,眼巴巴看著路过的行人。 不对啊,他今天算过的,有財运的,怎么可能没人来呢。 旁边那胡说八道的傢伙都开五单了,他不至於一单都没有吧? 他可是丘九言啊!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旁边的同行看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凑过来说:“兄弟,第一天出来摆摊吧?” 闻言,丘九言扫了他一眼,不愿意和他说话。 他从出师那会儿一下山,可就是被人求著算命的,哪里来过这种地方摆过摊。 要不是担心动静太大,被那几个傢伙发现,追过来打他,他早就出去挣大钱去了。 反正小徒弟现在也不在跟前了,不怕挣来的钱留不住。 见他这样,同行也不乐意了,“嘿你这傢伙,都是出来混饭的,有什么好傲的。” 闻言,丘九言扫了他一眼,神色不变,摸著鬍子拿乔道:“我可跟你不一样,我不是混的。” 他可是有真材实料的。 听到这话,同行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得,又疯了一个。 被人叫了几句大师就飘了,还真以为自己多厉害啊。 懒得理他,见又有客人来了,他立马喝了口水去继续胡诌了。 这下子,丘九言也鬱闷了。 二十年没下山,这现在山下的人是都傻了吗?真大师假大师认不出来啊。 怎么对著一个骗子这么来劲? 正想著,一道身影在他的摊位前坐下。 他抬头,就看到一个长相俊朗的人在他面前坐下。 丘九言打量了他一眼,开口道:“这位客人面相不错啊,是大富大贵的命。” 听到这话,徐子吟撇了撇嘴,这还用他说?就是看他身上的衣服也该知道他有钱了吧。 他嘆了口气,眉头紧拧,他也不想找这些神棍的,但实在是担心贺忱的情况,刚才路过这里,正好看到有人算命,这老头生意挺冷清的,一时心软就走了过来。 坐下来之后,却有些后悔了。 生意这么差,肯定是算的不准。 他正要走,丘九言却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著急,只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你的朋友,最近不大妙啊。” 一句话,让徐子吟瞬间一惊,戒备道:“你怎么知道?” 丘九言指尖点了点摊子上的牌子,徐子吟顺著看去,瞭然。 哦,是看面相看出来的。 一时间他也来了点兴趣,问道:“那你知道我这朋友会怎么样吗?” “有他的八字吗?” “有有有。”徐子吟立刻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备忘录,上面正写著一串生辰八字。 他怕忘了,特意记下来的。 丘九言隨意看了下,待看清上面的內容时,却眼睛一眯。 这八字,他见过。 同时集大富大贵和天煞孤星於一身的,这么多年,他只见过那么一个。 他还记得他当时的断言,活不过二十六岁。 算起来,也就是这一个月的光景了。 正要开口,他却是忽然一顿,不对。 丘九言脸色微变,掏出三枚铜板掷了下,看著上面的卦象,忽然“咦”了声,怎么会这样。 徐子吟紧盯著他,立刻问道:“大师,怎么样了?” “等我重算一下。”丘九言掐指一算,居然还是一样的结果。 不由有些讶然。 这命格居然变了。 只是后续如何,犹未可知,但对於一个註定要死的人来说,总归是一线生机。 往坏的方向发展,最多就是跟之前一样早亡,但要是往好的方向发展,那…… 眼底也涌起几分兴致,他把算出来的结果和他说了下。 听到这话,徐子吟整个人一喜,“真的?” “不会有错。”丘九言自信道,他从来没有算错过。 “不过虽然有变数,但依旧还是凶相居多,你也不用高兴得太早,我猜他身边可能是出现了什么贵人,改变了他的原定命数,但这个贵人能不能让他度过死劫,这还是个未知数。” 贵人? 徐子吟摸了摸下巴,忽然一拍大腿。 “他的贵人就是我啊!我就说我怎么从小就不如他,原来是因为我是他的贵人,要衬托他啊。” 丘九言:“……” 有没有可能,你就是单纯地比不上他而已? 他嘴角抽了抽,懒得理他,直接开口道:“带我去见他本人吧。” 他也很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改变天煞孤星的命格。 闻言,徐子吟想了想,也直接答应下来。 这人看著有点儿本事啊。 当下也不耽误,他立马拉著他去了贺家。 刚一下车就急急嚷嚷道:“阿忱,快出来,我给你带了个大师过来!” 听到动静,贺忱看了过来,只见徐子吟身后跟著一个仙风道骨的人进来,顿时眸光微顿。 丘九言神色自若地捏著鬍子,回看过去,他神色不变,很有神算的气质。 正要开口,楼上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了,薑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人,惊讶道:“五师父?” 第294章 五师父老命休矣!(修) 果然是他。 贺忱眼底闪过一抹瞭然。 他曾经查过丘九言的资料,刚才就觉得他长得像,这会儿有了薑的话,就直接確定了。 薑惊喜地看著他,快步走了下来,“五师父!” 丘九言扭头,刚才摆出来的高人架势瞬间破防,眼底也闪过显而易见的震惊,“,你怎么在这里?” “我住在这里呀。”看到他,薑开心得不行,立刻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我给您送了信,您看到了吗?” “什么信?”丘九言疑惑。 话音刚落,一个胖嘟嘟的纸鹤艰难地扑棱著翅膀气喘吁吁地飞了进来,总算是找到他了。 看到他,纸鹤朱红的眼睛一亮,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落在他肩膀上,紧接著,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听完,丘九言疑惑道:“,你找我干嘛,是想我了吗?” 说著,他有些得意,跟个小孩子一样,哪里还有刚才那仙风道骨的模样。 徐子吟也看呆了,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会儿才稍稍恢復了些理智,看看薑,又看看丘九言。 想起薑的五师父是谁,他瞬间瞪大眼眸道:“你就是丘大师?” 薑探头看了过来,“徐先生,你怎么是和我五师父一起回来的?” “我,他……”徐子吟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丘九言大手一挥,说:“缘分。” 他可不想让小徒弟知道他在天桥摆摊。 倒不是怕她笑话他,主要是担心影响他在小徒弟心目中的光辉形象。 所幸薑也没多问,看到他满是开心,喜滋滋牵著他在沙发上坐下。 丘九言抿了口茶,问道:“对了,你还没说呢,找我干嘛?” “是这样的,我想让您帮忱哥算一卦。”说著,薑把贺忱介绍给他。 “这就是我的有缘人,贺忱。”她晃了晃手腕,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五师父,您算的真准,我现在的功德已经涨到十万多了呢,多亏了忱哥。” 丘九言瞭然,害他天天被下药的人唄。 老二和老六就是听老七说在山下跟一个男人走得挺近才开始发疯的。 一想到他在山上的狼狈样,他就看贺忱不顺眼。 贺忱不是傻子,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指尖微顿,隨即面不改色地给他添了杯茶,静静坐在一旁,没有开口。 丘九言眼神挑剔地从他身上掠过,试图挑刺,然而看了半天,越看越气。 长相,没的说,跟他年轻的时候不相上下。 钱嘛,那身上的金光都富得流油了。 就连这气质仪態,都是无可挑剔。 他找不到缺点,只能哼了一声,说:“命真差。” 闻言,贺忱坦然地看了回去,“也还好。” 丘九言冷笑,“幼年失父丧母,这算命好?天煞孤星,活不过二十六岁,这也还行?” 听到这话,贺忱脸色不变,缓缓开口解释道:“虽然失去父母,但爷爷兄长都对我很好,活不过二十六岁,但遇到了姜姜,此生也无憾了。” 薑也看了过来,“忱哥,我也很高兴能遇到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长命百岁。” “我会努力。”贺忱定定说道。 两人对视著,自有一番温情在其中。 丘九言却心头一紧,这俩人该不会真的看对眼了吧?他养的小白菜要被拱了? 那他岂不是要被老六毒死,死了还要被老二拉出来鞭尸?! 想到那个画面,他猛地打了个哆嗦,赶忙伸手把薑拉了过来,叮嘱道:“,还记得师父跟你说过,女孩子什么是最重要的吗?” 薑点头,“女孩子搞钱是最重要的。” “没错。”丘九言满意地点了点头,还好还好,看样子小徒弟还没陷进去。 然而还没等他鬆一口气,听到薑的下一句话,整个人差点儿跳起来。 只听薑说:“所以我得多跟忱哥玩呀,我靠近他一点,功德就嗖嗖长,可比我自己挣快多啦。” 说著,薑当著他的面,把手靠近贺忱的方向,让他眼睁睁看著功德往上涨,顿时还有些得意。 她可真聪明。 丘九言却差点被口水呛到,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都觉得自己隱隱约约看到了他师父的身影。 他师父来接他了。 小徒弟要是真的被拱了,他绝对活不过明年! 当下丘九言更加紧张,拉著薑认真道:“不是的,师父还跟你说过,女孩子要靠自己挣钱,自己挣来的才是最能靠得住的,尤其是不能靠男人。” 说著,他朝贺忱飞了个眼刀,对这个可能要抢走小徒弟的人没有一丁点儿的好感。 薑眨眼,有些为难道:“可是五师父,我靠自己,每次只能挣几分几毛,靠忱哥都挣到十万了,这可是我一辈子都挣不到的呀,放著近路不抄,捨近求远,这不是傻吗?” 丘九言:“……” 话是这个话没错,但也得为他的小命著想啊! 丘九言急得不行,想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但看著小徒弟清澈的眼神,这话又说不出来了。 过了会儿,他忽然问道;“你刚才说,他是你什么人?” “朋友啊。”薑疑惑地看著他,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然而,丘九言的表情却忽然鬆懈下来。 对啊,急什么,小徒弟常年在山上,这还没开窍呢,有什么好怕的。 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呢。 还好还好。 瞬间,他也像是捡回了一条命一样,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起来,只是对著贺忱的时候,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毕竟他在山上遭遇的那些,可都是因为他呢。 哼。 薑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有些著急地催促道:“五师父,您快帮忱哥算一卦,看看他的死劫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避开。” “不用算了。”丘九言捻著鬍子说,见薑脸色变了,不忍小徒弟担心,解释道,“我刚才给他算过了。” 徐子吟凑过来说:“没错没错,刚才我在天桥碰到丘大师了,请他帮阿忱算了一卦。” 闻言,薑惊讶道:“五师父怎么会去天桥?您之前不是说您一单子都是千万起步吗?” 丘九言:“……” 他就说吧,贺忱这小子克他! 第295章 小白兔进狼窝(修) “咳,我正好路过那里而已。” 丘九言轻咳一声,捋了捋鬍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师父怎么会骗你呢,你年纪小,从小在山上长大,不知道师父有多厉害。” “一千万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价格了,他们这些人可都是要求著我算的,就算是给我这么多钱,我还不一定算呢,不信你问这俩小子。” 说著,他眼神扫过徐子吟,示意他不要胡说八道。 看懂他的眼神,徐子吟立刻明白过来,正色道:“没错,丘大师可是第一神算,千金难求,他可不是有钱就给算的,可厉害了。” 这是真的,当初丘九言算命可是有三不算的。 穷凶极恶的人不算。 心情不好不算。 没眼缘的不算。 第一条还算可以理解,但后面两条就很任性了。 当然,他也有这个任性的资本。 闻言,薑恍然大悟,崇拜地看著丘九言,“师父,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那是当然。”丘九言有些得意地抬著下巴,“我可不像你其他师父一样,一天到晚的只会吹牛。” 这话薑没接,但笑不语。 师父们之间互相拉踩她都已经习惯了。 掠过这个话题,薑问道:“那五师父给忱哥算出来的卦象怎么样?” 说到正事,丘九言的表情也严肃了许多,缓缓开口道:“出现了变数。” 听到这几个字,薑眼睛顿时一亮,她算出来的也是这样! 那就证明,她算出来的没错! 她急急问道:“那五师父能算出来变数是什么吗?” 这个丘九言摇头,“你也知道的,命数就是这样,很小的一件事,都可能彻底改变一生。” “具体是怎么回事,天机不可泄露。” 闻言,薑眼神微微有些暗淡。 她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依旧会有些贪心地想知道变数是什么,只要知道了,或许就有很大可能找到破解死劫的方法。 只可惜,天机难测。 她不由轻嘆了口气。 贺忱却神色如常,只在听到“变数”的时候,微微垂眸看了薑一眼。 他的生活,是从她出现之后才变的。 他觉得,她就是他的那个贵人。 除了她,也不会再有別的可能性。 注意到他的目光,丘九言一眼猜出了他的想法,心却是微微一沉。 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死劫非比寻常,参与到其中的贵人,也很有可能受到牵扯。 思及此,他抬手握住薑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这边一拉。 薑还正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动静,被他这么一拽,回过神来,眨了眨眼,抬眸看著他。 丘九言一下子就笑开了,“啊,师父都好久没见你了,走呀,陪师父在京市好好转一圈。” “顺便师父也跟你讲讲我曾经的光辉事跡,怎么样?” “好呀好呀。”薑也好久没见他了,想得厉害,当下就立马点了点头。 说完,她扭头自然而然道:“忱哥,一起去呀。” 闻言,丘九言脸色微变,有些不爽道:“叫他干嘛,咱们师徒俩出去好好玩玩不行吗?” 小徒弟对这小子態度不一样啊。 丘九言心底暗暗戒备起来。 薑却理直气壮道:“忱哥会开车呀,不带他,我们怎么去?五师父,您会开车吗?” 丘九言一噎。 他还真不会。 以前出门哪次不是司机直接到他家门口接的,他哪里用得著自己开车。 但要是带上贺忱的话,他又有些不爽。 贺忱是多聪明的人啊,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沉吟片刻,开口道:“这样,我让司机带你们去吧,正好我这几天也有事要去公司一趟。” 说著,他看向丘九言,说:“五师父,今天时间不早了,您就先在这儿住下吧,正好也和姜姜多聊几句。” 丘九言自然是不愿意住在这里的,但这个时间也確实晚了。 一直没说话的贺永桥看了看他,又看看薑,立刻走上前拉住他热情道:“就是啊,住这儿吧,都是一家人,可千万別客气。” “跟徐涛他们也都认识,跟他孙子还是同学呢,俩人关係可好了,明天可以都叫上,让他一块儿陪丘大师玩玩。” “还有这个。”他指了指徐子吟,“这是老徐的儿子。” “老徐总跟我们念叨你,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特开心。” 说著,他冲徐子吟使了个眼色。 徐子吟也是个人精,立刻很上道地接话说:“对啊,我爸总说,多亏了丘大师您当年的指点,要不是您,他还没有今天呢,还交代我要好好照顾。” 说起这个,薑也想起来了,“下山的时候五师父给我的手机里也有徐爷爷的手机號。” “五师父,咱们明天一块儿去玩呀,这次您就多住一段时间吧,我也好想好想您啊。” 徐涛也是他之前算过命的人,丘九言不好拒绝。 主要是小徒弟看来和这家人关係很好,想把她拐走怕是不太容易,那不如先留下来,近距离观察一下。 思及此,丘九言也没执著於要带著薑离开,点了下头,说:“好吧,那就打扰了。” 贺永桥立刻笑开了,“不打扰不打扰,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丘大哥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有什么缺的也儘管跟我说。” 他热情得很,伸手不打笑脸人,丘九言也不好多说什么。 薑也喜滋滋挽著他的胳膊,笑眯眯道:“五师父,我就说了吧,忱哥和贺爷爷都可好啦。” 言语间,还有些小得意。 丘九言忍不住扶额,这个傻白甜! 看不出来人家是惦记上她了么,结果自己还傻乎乎地往里跳,一点儿都没察觉出来。 这傻徒弟! 一时间丘九言都有些后悔在山上的时候没教薑一些男女之情,弄得现在她居然误把狼当成了羊。 哪里好了,这一家子一看就都是老狐狸。 他悔不当初,奈何又不敢揭穿。 否则的话,本来傻徒弟还没往那方面想,万一突然开窍,就是要和这短命的小子在一起,他可怎么办啊。 老二和老六非得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现在也只能徐徐图之了。 他心里叫苦不迭,但也没別的办法了。 当下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薑丝毫不知道自家师父现在已经愁成什么样,也不知道她在他眼中已经成了一个小傻子了。 还乐呵呵拉著他在沙发上坐下,又去冰箱里取了些水果。 动作那叫一个熟练。 儼然就是主人家的模样。 而贺永桥和贺忱对此也没有丝毫的不悦,神色自然,显然这是在他们的授意下做的,甚至都有可能是他们惯出来的习惯。 丘九言心瞬间更凉了。 完了完了,他师父又来勾他的魂了! 第296章 腹肌都亮出来啊(修) “五师父,喝水呀。” 薑倒了一杯水过来,顺便也给贺永桥贺忱徐子吟他们也倒了。 “快坐,別忙活了。”贺永桥也拉著她坐下。 说完,他看向丘九言,笑眯眯道:“丘大师这次下山,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也不是,主要是为了逃命。 但这话是千万不能说的。 薑也想起来了,赶忙说道:“五师父肯定是想我了,想来看看我。” “没错。”丘九言立刻点头,脊背也挺直了些,“可是我们几个的掌中宝,心头肉,说是徒弟,实际上就跟孙女是一样的。” “之前我算出来她尘缘未了,就让她下山来了。” 听到这话,贺永桥立刻说:“还真多亏了,救了我一命,还帮了我们家阿忱很多,真是我们的有缘人啊。”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视线从薑和贺忱身上掠过,笑得更开心了,意有所指。 丘九言却立刻心生警惕,强调道:“对啊,之前那个家人,確实是很影响她的修为,所以我特意让她下山来斩断亲缘线,现在怎么样了?” 说完,他看向薑。 仿佛薑下山,只是为了这一件事而已。 薑也没多想,伸出手给他看了看,“已经解决了,亲缘线也断了。” 丘九言见了,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看来这趟下山还是很有成效的。” “正好我也打算重出江湖了,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咱们师徒两个一起去云游江湖,师父也带你看看我的实力。” “好呀好呀。”薑眼睛亮了下,又暗淡下来,托著脸颊发愁道,“可是我刚考上大学,大师父也想我多上上学。” 她跟大哥也已经碰到了? 丘九言是知道姜骆以前的事的,也没多问,大概就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眉头微微皱了下。 薑要上学,那就还要在京市多待四年。 京市可是贺家的天下。 思及此,他眼神隱晦地扫了眼祖孙俩,把他们当大尾巴狼一样防著。 想了想,他眼睛微转,又笑了起来。 “也行,那不著急,你之前也没什么同学,那就好好体验一下校园生活。” “对了,上了大学是要住校的话,更方便一点,等放假了,也可以和同学朋友一起好好出去玩玩,多逛逛。”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薑也是这么想的,她还和徐炎他们约了要毕业旅行呢。 当下她也没多想什么,立刻点了下头,“嗯嗯,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贺永桥也是在商场上混出来的老狐狸了,怎么可能会看不穿他的心思,不免有些著急,刚要开口,却见贺忱忽然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见状,他只能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丘九言眼尾一直注意著他们,只当他们是知难而退了,满意地笑了下。 算他们有眼力见儿。 和薑又聊了会儿,问了下她下山以来的事情,得知她没有受欺负,就心满意足地上楼去睡觉了。 薑也送他去了客房。 等他们一走,贺永桥立刻拉著贺忱问道:“阿忱,你刚乾嘛拦著我,別跟我说你看不出来丘大师是想把拐走。” 贺忱自然能看得出来。 他抿了口水,解释道:“丘大师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这时候说再多,他也不会听,还会让他更反感,不如少说几句。” “腿长在姜姜身上,她想要和谁在一起,由她自己决定。” 听到这话,贺永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过了几秒,总算是展露出笑顏来。 “没错,就是这样,反正你就好好对好,使劲勾引她,让她也喜欢上你就行了。” 贺忱:“……” 勾引是这么用的吗? 看穿他的想法,贺永桥理直气壮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男女之间,不就是得有一方主动嘛,不然乾等著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也利索点儿,把你谈生意的那个架势拿出来,不要总是磨磨唧唧的,要快,知道了吗?” “还有这衣服,你老裹这么严实干嘛。”他扒拉了下贺忱板板正正的西装,有些嫌弃,“好好个年轻人,穿得跟个和尚一样,这腹肌练了就要给人看啊,藏著干嘛,真是暴殄天物。” 贺忱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 徐子吟坐在旁边也是笑弯了腰,捂著笑得有些疼的肚子,冲贺忱挤了挤眼。 在旁边跟著添油加醋道:“就是就是,贺叔说得对。” “是吧。”得到赞同,贺永桥更来劲了,帮著出主意道,“大夏天的,穿少点儿,閒的没事就带去外面多玩玩,去海边游游泳,看看电影,买点儿爆米,反正就是那些小年轻的东西,都用上。” “本来就比你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肯定都是嚮往浪漫的,那些茶什么的你也少喝,换成奶茶,我看现在的小年轻都爱喝这个。” 他喋喋不休地说著,贺忱的嘴角抽了抽。 怎么看不出来,爷爷在这方面还有研究。 眼看著他又来扒拉他的衣服了,贺忱急急起身,“爷爷我还有事,先上楼了。” 说完,他大步往楼上而去。 临走前,还看了眼徐子吟。 徐子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擦了擦眼角,起身笑眯眯说道:“贺叔,我也上去一趟。” “去吧去吧。”贺永桥摆了摆手,拿起杯子喝著水。 都给他说得口乾了。 到了书房,徐子吟看著坐在书桌后的贺忱,捏著嗓子欠嗖嗖地说道:“就是呀,忱哥哥,穿少点嘛,人家想摸摸你的腹肌~” 说完,做作地朝他拋了个媚眼。 贺忱微微掀起眼皮子,神色淡淡,静静看著他表演。 他的眼神太过平淡,这下子,就算是徐子吟戏太多也演不下去了。 轻咳一声,他恢復原样,拉个个椅子坐到他对面,翘著二郎腿问道:“说吧,叫我来干嘛。” “最近帮我查一下这些人的动静。” 贺忱淡淡开口道,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文件来递给他。 徐子吟漫不经心地接过,待看到上面的內容时,脸上的笑陡然散去,身子也瞬间坐直。 “这些都是a国的僱佣兵,盯著他们做什么,有人要对付你?” 贺忱摇头,“不是我。” 他的眼神冷漠到了极致。 “有人盯上姜姜了。” 第297章 惨兮兮的五师父(修) 听到这话,徐子吟眉头蹙了蹙,“薑怎么会招惹到这些人?” 资料上的人,可都是全球顶级杀手,为什么他们会盯上薑? 贺忱指尖轻点著桌面,缓缓吐出两个字来:“乔特。” 乔特虽然本身是无国籍的,但在a国看来,他早就是他们的东西了。 这下子乔特要来华国,还要进入姜骆的实验室,他们怎么可能会答应。 再加上薑之前在imo上的表现太惹眼,他们更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思及此,贺忱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盯紧他们,一旦他们有任何的动作,立刻告诉我,如果来不及,就直接动手。”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眼底骤然闪过杀意。 “知道了。”徐子吟起身,想到了什么,他问道,“这件事需不需要告诉东骏?” 卫东骏是刑警,如果他能出手的话,那肯定是要更方便一点的。 贺忱想也不想就直接摇头拒绝,“不用,他身份特殊,这种事不要把他牵扯进来。” 也是。 徐子吟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说什么,“那我就先去忙了。” “嗯。” 等他一走,书房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贺忱捏著怀里的玉佩,指尖微微摩挲著,想起薑,眉眼又软和了下来。 此时,薑正在陪丘九言聊著天。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五师父,那您就今年都不回山上了吗?” “哼。”不等回答,丘九言就先哼了一声,“等那俩走了我再回,太过分了,,等你见到他们,一定要帮我好好报仇才行!” 一想到他们干的事,他就生气。 至於嘛,又是下药,又是挨揍,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看到他这样子,薑也忍不住有些想笑。 但见他一脸的不高兴,也不好表现出来,不然的话多少有些不大厚道,五师父听到了也会很难受的。 想到这里,她抵唇轻咳一声,掩住嘴角的笑意。 佯装义愤填膺道:“放心放心,我肯定帮五师父討回一个公道来,二师父和六师父这做得確实不合適。” “还有老三老四,老七也欺负过我!”丘九言立刻抓紧机会告状道。 好傢伙,她除了他之外,就只剩下六位师父了,他这一下子就得罪了五个。 也得亏大师父脾气好,性情温和,不然他岂不是更惨了。 她忽然就明白为什么五师父要离开了。 听著都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是窒息的,山上根本就没有他的生存之地啊。 再不跑,下次再见就得是去吃席了。 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也著实是本事。 薑不由朝他投去了钦佩的目光。 见状,丘九言一下子就炸毛了,“我那都是为了你!” “他们就是气我让你下山,但是,咱们平心而论,要不是我让你下山,你现在能有这么多功德嘛!” “那肯定不能。”薑板著脸,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多亏了五师父的提议,否则的话,我也遇不到忱哥,得当一辈子的穷光蛋了啊。” “是吧是吧。”丘九言有些得意,轻哼一声,“那些傢伙,什么都不懂,一天到晚的只会瞎咋呼,根本就不懂我的苦心啊,还好你是懂的,师父这心啊,总算是能舒服点儿了。” 薑笑了笑,走到他身后,帮他捏著肩,“五师父,我明白的,您放心吧,我会跟其他师父们说清楚的。” “嗯,那就行。”丘九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我还是挺想回山上的,我好不容易找到那么一个风水宝地,我才不走。” 说著,他跟小孩子一样,一脸的不服气。 薑看著有些好笑。 要不都是老小孩老小孩呢,越老越像个小孩子。 师父们就是这样的。 五师父尤其是。 她顺著他的话说:“我也觉得咱们山上很好,风景好,也安静,不像大城市这么拥挤。” “可不是嘛,咱们那山可是我专门找的风水宝地,养老用的。” 说起这个,丘九言还有些得意。 闻言,薑隨口问道:“对了,以前都忘了问了,师父们是怎么聚在一起的?” 七个脾气秉性完全不同的人,生活轨跡看上去交集也不多。 而且,他们还都很厉害,不像是能凑到一起的几个人。 薑很好奇,他们几个是怎么在一块儿的。 提到这个,丘九言撇了撇嘴,嫌弃道:“地方是我先找到的,他们几个都是过来蹭的。” 见薑一脸好奇,他就拉著她坐了下来,慢悠悠说道:“一开始,我是想找个地方养老的,恰好遇上了你大师父。” “你也知道的,你大师父那个人很和气,谁见了都很难不喜欢,他那时候状態不是很好,怕他想不开,我就乾脆问他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 “他答应了,后来我们就找到了现在的这座山,风水绝佳,离京市又近,他要是真的放不下以前的事,还能隨时回来。” 薑点头,“五师父很用心。” “那是。”丘九言抬了抬下巴,又一脸的不高兴,“但你大师父脾气好是好,就是爱捡人,下几次山,每次回来带一个回来,就把剩下的那五个也都弄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撇了撇嘴。 薑托著腮帮子笑眯眯道:“我也是大师父捡回来的。” 丘九言一下子笑开了,“你跟那些人怎么能一样。” “你是宝贝,他们几个是怨种。” “噗——”薑一下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五师父也太逗了。 丘九言耸了耸肩,吐槽道:“这就算了,还总是跟我抢你,要不是你大师父是个圣母把他们捡回来,哪有他们的份儿。” 薑笑了笑,没接话,静静听著。 丘九言吐槽了个痛快,心里也总算是舒坦多了。 见状,薑这才说:“五师父您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好。” 丘九言伸了个懒腰。 別说,骂那几个傢伙一顿后,心情一下子就好多了,感觉今天都能睡个好觉了。 薑也抬步走了出去,轻轻把门关上。 刚一回头,就看到贺忱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看著他的面相,薑眉头又皱了下。 第298章 贺忱的顾虑(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劫將近,他眉宇间的煞气最近格外重,就连龙石种玉佩都隱隱有压不住的跡象。 想到这里,薑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担忧。 “姜姜。”贺忱抬步走了过来,垂眸看著她,温声道:“五师父睡了?” “嗯。”薑点了点头,定了下神,看了看他身后,好奇道,“徐先生走了?” “嗯,他还有事要忙。” “哦。” 眨了眨眼,薑看著贺忱,指尖微微摩挲著腰间的铜板,眼底带著显而易见的焦灼。 贺忱却神色如常,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儿去休息吧。” “嗯。”薑转身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走了几步,她忽然回头认真地说,“忱哥,你一旦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地方,立刻告诉我,知道了吗?” 贺忱的眉眼柔和了几分,“好,我知道了。” 见状,薑微微鬆了口气,也朝他笑了下,这才离开。 贺忱凝视著她的身影,眼底也满是不舍。 如果他没有那个死劫的话,该多好啊。 离他二十六岁生日,只剩下两个月了…… 翌日,薑一起来,就听到楼下有打拳声。 走到窗边一看,嘴角瞬间就扬了起来。 她换好衣服,转身下楼,“五师父,练拳呀。” “是啊。”丘九言慢悠悠练著太极,“等以后再见到老二,他就是再敢打我,我就揍他!” 那还不如练逃跑技能。 想打得过二师父,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薑看破不说破,笑眯眯道:“好,那五师父加油。” “你就等著看吧。”丘九言自信得不行。 薑笑了笑,也没说什么,陪著他在旁边一块儿练著。 贺永桥看到这一幕,也笑了起来,扭头和贺忱叮嘱道:“阿忱啊,是和她师父们一起长大的,那些都是她的亲人啊,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也很好,你可得好好对这些师父们。” “嗯,我会的。”贺忱点头。 贺永桥继续道:“虽然丘大师现在是不太喜欢你,但这个都是正常的,谁都不喜欢拱自家小白菜的人,你也体谅一下,要努力得到他们的认可才行。” “嗯。”贺忱仔细听著,面上满是专注。 贺永桥见了,也笑眯眯摸了摸鬍子。 他对自己孙子有信心。 除了命苦了点儿,其他方面都是拔尖的。 正想著,一辆车忽然在贺家门口停了下来。 听到动静,薑也扭头看去,就看到徐涛从车上走了下来,看到丘九言的时候眼睛一亮,大步走了过来。 “丘大师!” 他激动得不行,走得飞快,一把握住丘九言的手,眼底泛著泪,“我总算是又见到您了!” 丘九言看了看他的面相,认了出来,“小徐?” “是我是我。”徐涛见他居然还能记得他的名字,开心得像个孩子。 明明他也是京市一流的世家出来的人,谁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在外人面前也一向倨傲。 此刻在丘九言面前,却完全就是个小迷弟。 薑也好奇地看著。 “姑奶奶。”徐炎喜滋滋走了过来,拐了下她的胳膊,“咱们去哪儿玩呀?要不要选个远点儿的地方,趁著有时间好好玩玩。” “我看这个行。”丘九言看了过来,他正发愁要怎么把拐走呢,这贺家小子天天在她面前晃荡,早晚得出事儿。 他讚许地看了眼徐炎,扭头和薑说:“好不容易放长假了,这怎么也得要好好玩玩才行啊,现在不都流行那个什么毕业旅行嘛,去玩去。” “就是就是。”徐炎一直就想拉她出去玩。 之前她因为和乔特有约定没时间出去,现在他都愿意留下了,这下总能走了吧。 薑想了想,扭头看向贺忱,邀请道:“忱哥,咱们一起去呀。” 不等贺忱回答,丘九言就抢先说道:“小贺昨天不是说了嘛,他公司还有事要忙,肯定走不开的。” 说完,他看向贺忱,皮笑肉不笑,眼底带著几分威胁,“是吧,小贺?” 贺忱看著他,微微頷首,“是。” 闻言,薑微微蹙眉,扭头看了眼丘九言。 丘九言却在她看过来的时候表情瞬间恢復如常,薑也没看出什么不要对劲来。 只好道:“那好吧,那我们就先去了,忱哥你忙完了可以来找我们。” “嗯,注意安全,有什么事立刻找我。” “好。” 丘九言急得不行,好不容易让小徒弟答应离开贺家了,立刻迫不及待地拉著她离开。 祖孙俩都是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 只是…… 贺永桥奇怪地看向贺忱,“阿忱,你怎么答应了?” 这不像是他的性格啊。 別看他在薑心里就是个很温柔的人,实际上他这个人霸道得很。 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把贺氏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了。 真当那些老傢伙是好相处的啊。 目送著车子离开,贺忱才开口道:“確实是有事要忙。” “你能有什么事,公司最近不都好好的嘛,好不容易放假,你也不说好好陪她玩玩。” 说到这个,贺永桥还有些埋怨。 贺忱没解释什么。 见他不说话,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贺永桥重重哼了声,发脾气道:“我不管,我就是要做我孙媳妇儿,你要是敢把我孙媳妇弄没了,我跟你没完!” “爷爷。”贺忱无奈地看著他,“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命格。” “如果我註定度不过去这一劫的话,那又何必再让这世上多一个伤心人呢?” 听到这话,贺永桥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看著小孙子,唇瓣翕动,最后还是抿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偏开头,闷声道:“那就等你过完二十六岁生日,到时候你要是再不动手,我可就真不放过你了。” “好。”闻言,贺忱轻笑一声,身侧的拳头也缓缓握紧。 如果能顺利度过,不用任何人的催促,他都不会再放开姜姜的手了。 而现在,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满足她的愿望,帮她完成她想做的事。 比如確保乔特和他的实验室都顺顺利利到华国。 正想著,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他眉头一簇,走到一旁,接通。 徐子吟的声音传了过来,夹杂著几声尖锐的枪响。 “还真被你猜中了,那些人果然动手了。” “乔特也被他们带走了!” 第299章 我家小白菜,谁也不许动!(修) 果然。 贺忱眼眸一沉,“地址。” 徐子吟立刻报上一个地名来,正是a国附近的一个小岛上。 他们早就盯上了乔特,既然跟他说不通,那就乾脆来硬的,先把他带走,囚禁起来,总有一天他能同意下来。 就算是不能,那也绝不会让华国得到。 得不到就毁灭,a国的一贯作风。 呵。 贺忱冷笑一声,眼底满是冷意。 “等著,我立刻就来。” 闻言,徐子吟急忙道:“就你一个人来啊?他们人很多,有上百號人呢。” 听到这话,贺忱的手顿了下,隨即他开口道:“我知道了。” 说完,也不再多说话,直接掛断电话,转而手指在手机上点了几下。 手机屏幕瞬间一变,贺忱点开许多年没有再点开的一个隱藏软体,眸色深沉。 他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点开这个了。 没想到,到底还是避不开。 没有再犹豫什么,他直接点下,发出一串消息出去。 与此同时,一个三不管地带,一群人正在打扑克。 他们一个个翘著二郎腿,无聊地抖著,鬍子拉碴,直接出去要饭都毫不违和。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外面却安静得厉害,没人敢轻易靠近这里。 忽然,他们的手机响了下。 坐在主位上的王虎也隨手点开,忽然脸色微变。 其余人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待看到上面的消息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三秒后,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大总算是想起我们了!” “谁说不是呢。”王虎也是爽朗一笑,手上的牌一扔,隨手按著桌子一角就把桌面翻了个个儿,露出上面的几把枪来。 “走了兄弟们,开工了!” 他们还当老大已经忘了他们了。 十年了,他总算是又来和他们並肩作战了。 敢和他们老大抢人?找死! 外面的人看到他们出来,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看著他们的眼神也满是戒备和忌惮。 没理会他们,几人飞快离开。 看著他们的身影,所有人都鬆了口气。 这些个祖宗总算是离开了。 他们也终於能放肆一把了。 悄无声息的,一场颶风就这样来了。 然而,薑却不知晓大洋彼岸的事情,这会儿刚到机场,正在坐著陪丘九言说话。 徐炎坐在她后面,压低声音小声和徐涛八卦道:“外公,你觉没觉得丘大师刚才是故意不让贺三爷陪著姑奶奶一块儿去玩的呀?” 闻言,徐涛的视线总算是从丘九言身上挪开了些,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讲?” 自从丘九言一出现,他的心里眼里就只剩下他了,根本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徐炎却看得清清楚楚,他信誓旦旦地分析道:“我觉得,丘大师对贺三爷敌意很大,他俩之前又不认识,会这样大概率就是因为姑奶奶。” “丘大师肯定是知道贺三爷惦记上姑奶奶了,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所以要棒打鸳鸯。” 说完,他还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 徐涛大概想了下,也觉得很有可能。 之前和贺永桥聊天的时候他就透露过,说都把曾孙的名字取好了。 他们男俊女靚,贺忱又年纪轻轻就是首富,很优秀的一个孩子,他之前也觉得他们挺般配的。 但得知丘九言不同意后,立刻转变了想法。 他理直气壮道:“那也不是那个棒的问题,肯定是那对鸳鸯不合適,丘大师这是在救他们。” 徐炎:“???” 怎么就没问题啦。 三爷和姑奶奶多配啊,明明就是天生一对啊,而且他俩还有婚约呢。 外公你要不要变得这么快! 然而,看著他现在一副脑残粉的模样,徐炎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不再多说什么了。 反正他是支持他们两个在一起的。 哼。 薑也在说这件事。 她看著丘九言奇怪道:“五师父,我怎么感觉您好像不是很喜欢忱哥呀?” 能喜欢才怪。 他都要把他养了十八年的小白菜拱走了,他没送他去投胎已经很不错了。 丘九言在心里暗自吐槽著,面上却故作惊讶道:“怎么这么说?” 薑看著他故意睁大装无辜的眼睛,手指轻点著膝盖,默默道:“五师父,您每次一说谎的时候都会瞪大眼睛。” 闻言,丘九言一噎。 他偏头轻咳一声,轻哼一声,“不喜欢就不喜欢唄,需要什么理由,就是没眼缘罢了。” “怎么会?”这下子,薑更惊讶了,“忱哥可是帝王面相,举世无双的好面相,又集齐紫金之气,这可是只在书上见过的啊。” “五师父您以前教我的时候还说很想见见这样的人呢,您都忘了吗?” 谎言彻底被戳穿,丘九言也想不出什么理由了。 小徒弟越大是越不好骗了。 正想著,机场的登机提示声正好响起,他眼睛一亮,赶忙说:“走走走,登机了。” 说完,率先往前走去,背影里明显透露著心虚。 薑无奈地摇了摇头,五师父现在怎么越来越像是个小孩子了。 徐炎凑到她跟前,刚要说“我知道”,徐涛就揪著他的耳朵离开了。 徐炎疼得嗷嗷直叫,一个劲儿地討饶。 薑莫名其妙看著这一幕,不知道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奇奇怪怪的。 实在是想不通,她摇了摇头,乾脆也就不想了,拿著机票大步跟了上去。 生怕薑再问他原因,丘九言一坐到座位上,就眼睛一闭,开始呼呼大睡。 薑看著他一点都不老实,动来动去的眼皮子,再听著他震天响的呼嚕声,一时间有些无语。 五师父这演技啊。 摇了摇头,她取了个毯子帮他盖上。 感觉到身上一暖,丘九言也暗暗在心里嘆了口气。 但凡换上一个人,或许他都不会这么反对了。 但贺忱的死劫,九死一生,太过危险。 他是真的不想让涉险。 就当是他自私吧。 贺家那小子,也只能对不起他了。 如果他能度过二十六岁生日的话…… 那他也是绝不可能同意的! 谁敢挖走他家小白菜,他跟谁拼命! 第300章 抵达江城(修) “阿嚏——” 贺忱不由打了个喷嚏。 王虎立刻看向他,紧张道:“老大,你感冒了?” 贺忱摇头,“没有。” 他看向周围的机场,也不知道,姜姜是不是也在这里。 “老大?”王虎见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底似乎还流露出想念来,一时间有些疑惑,叫了他一声。 “没事了。”贺忱收回目光,“走吧。” 先把乔特带回来,等姜姜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事情都解决了。 到时候她也会很开心了的吧。 贺忱暗自在心里想道。 似有所感一般,薑猛地扭头看向窗外,只可惜,视角受限,她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徐炎脑袋凑了过来,跟著她一块儿往外面看著。 薑摇头,收回视线。 徐炎也没在意,巴拉巴拉和她说著玩的事。 因为提前没有规划过,他们是到了机场才临时买的票,隨便找了个就近的飞机就定下来了。 要去的地方是江市,也是个很繁华的地方。 重点是…… “姑奶奶,听说那边的人也很信风水啊,那那边的人是不是都认识丘大师?” 听到这话,丘九言眼皮微动,也不装睡了,忽然睁开眼睛,眯了眯眼,眼底浮现出几分危险的光芒来。 见状,薑奇怪道:“五师父,怎么了?” “没事。”丘九言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 只是手指动了动,掐算了下,嘴角勾著这一抹冷笑。 见状,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难道江市是有五师父认识的人?还是仇家的那种。 之前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思忖片刻,她掏出手机,点开暗网翻看著。 忽然看到了什么,她眉头顿时一皱,等把所有的內容看完后,眼底只剩下一片冷意了。 须臾,她神色自若地收回手机,扭头看向丘九言,帮他把毯子往上拉了下。 徐炎不明所以,打了个哈欠,也跟著睡著了。 四个小时后,飞机落地,徐涛立刻乐顛顛跟在丘九言身边。 见状,徐炎撇了撇嘴,悄悄跟薑吐槽道:“我外公这狗腿样儿,跟追星没什么两样了。” 听到这话,薑扭头看去。 只见徐涛看著丘九言的眼神里都泛著光亮,嘘寒问暖,就连丘九言喝口水他都恨不得餵到他嘴边。 薑忍俊不禁,但还是轻斥道:“別这么说你外公,他只是开心而已。” 这倒是。 徐炎从小就听他外公念叨丘大师有多厉害,要不是他,就没他这个富三代这些话,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也清楚他对丘大师有多感激。 这感情,可不止是对偶像的爱那么简单的。 正想著,不远处忽然响起一片尖叫声。 几人扭头看去,就看到一个戴著墨镜和口罩的男子从通道里走了出来,周围满是各种粉丝的尖叫声,手上还举著灯牌,瞬间吸引去了机场內所有人的目光。 他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薑和丘九言的目光却齐齐落在他脖子上掛著的一个小木牌上,眼睛微眯。 徐炎看了会儿,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呀。” “谁?”薑看向他,问道。 “就是那个最近大火的明星啊,叫聂佑霖,三十多岁了,之前一直都默默无闻,这次突然一下子爆了,喏,这接机排面都不一样了。” 徐炎对娱乐圈的事显然不怎么感兴趣,对聂佑霖也没什么好感。 微博上一天十几个热搜,还要说他低调。 搞笑呢。 当他们瞎子啊。 奈何粉丝就是这么闭眼夸的。 “真是奇了个怪了,明明他那个剧我也看了,就一般般啊,他长得也不好看,也不知道是怎么火起来的。” 不过,现在的明星嘛,资本捧一捧就火了,哪里像以前的演员演技那么扎实啊。 也习惯了。 他隨口吐槽著,薑和丘九言却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哪儿有什么突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偷来的东西总是不长久的,总有一天会遭到反噬。”薑意味深长道。 话音刚落,旁边的一个女生忽然朝他们看了过来,狠狠瞪了薑一眼,手机直直对著他们,“你什么意思。” “在这儿听你们说半天了,没完没了了是吧,是不是眼红我们哥哥,嫉妒他,所以诅咒他?” 说完,她的视线又落在薑身上,格外凶狠。 因为她看起来最好欺负。 薑都一下子被气笑了。 丘九言他们也莫名其妙地看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 徐炎脾气最爆,眼看著她瞪薑,哪里还能忍得住,立刻上前一把把她的手机打掉,擼著袖子恶狠狠道:“你想干嘛!” “有你这样的粉丝,你们哥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女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立马往地上一滚,拿著手机对准他们,喊道:“大家都快来看看啊,这里有哥哥的黑粉!” “打人啦打人啦,黑粉打人啦。” 她嗓门不小,立刻把那边的人都吸引了过来,就连聂佑霖都扭头看著这边。 女生得意地看著他们,手机里开著直播,不断出言引导著舆论。 直播间本来就都是因为没来接机想要观看的粉丝,刚才也把薑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立刻就炸了。 此时公屏上已经满是骂声了,还有人说要人肉薑。 徐炎更气,还要说话,徐涛忽然拉住了他,斥道:“闭嘴。” 这么衝动,只会让他们的处境更加被动。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徐炎黑著脸没有再说话了。 聂佑霖沉吟片刻,抬步走了过来,弯腰把女生扶了起来。 他取下墨镜和口罩,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来,关切道:“你没事吧?” 见到自己喜欢的哥哥就站在自己面前,女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也没了刚才跋扈的模样,瞬间变成了小绵羊,羞涩道:“没,没事。” “没事就好。”聂佑霖笑得更温柔了,看得旁边的粉丝们“哇”声更大,一个个看著他的眼神更加热忱了。 薑和丘九言的脸色却越来越冷。 眼看著一道道无形的气运从粉丝身上往聂佑霖脖子上的小木牌中飞去,薑周身的气息彻底沉了下来。 她看著他,忽然轻笑一声,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语气意味不明道:“你这木牌,挺不错啊。” 第301章 五师父的过往(修) 听到这话,聂佑霖下意识把木牌放到了衣服里,避开薑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看著面前这个长相绝美的女孩子,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身上的气息也让他很不舒服,下意识微微后退了半步。 看著周围的摄像头,他身影顿住,定定看著薑,说:“小姑娘,你还小,做黑粉不好,当然,我也不是说想让你当我的粉丝,只是不愿意看到你过得不开心,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呀。” 这话一出,旁边的粉丝立马又骚动起来了。 “呜呜呜,哥哥你真的好善良啊。” “哥哥你不要对黑粉也这么好啊,他们不配。” “就是就是,哎,我们哥哥真的是天下第一好哥哥。” “……” 隨著他们对聂佑霖的喜欢加深,他们身上流失的气运也越来越多,脸色一点点难看起来。 反观聂佑霖,这会儿气色极好。 让他原本只是路人的长相莫名添了一份光鲜。 只可惜,在薑看来,这光太脏了。 她看了他一眼,状似感兴趣地问道:“你的木牌看起来挺好的,哪里请的,我也想要一个。” 闻言,聂佑霖一下子笑了起来,摸著小木牌,眼底的感情比对粉丝的还要真挚。 他认真道:“这是邹坤邹大师送我的,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风水先生。” 江城人喜欢风水,很多明星也喜欢去看,所以这並不算避讳。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这话一出,周围的粉丝还忍不住说道:“哥哥真实诚,你別跟这种人多说啦,万一他们也去求邹大师,以后过得好了怎么办,他们根本不配的。” 听到这话,丘九言一下子就笑了。 他手背在身后,抬著下巴,神色倨傲道:“邹坤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去求他?他给我提鞋都不配!” 这下子,不光粉丝炸了,就连旁边的其他江城人也朝他投来不悦的目光。 “你是谁,居然敢这么说邹大师。” “不想活了吧你,敢招惹邹大师,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丘九言一点都不畏惧,淡淡扫了说话的人一眼,最后目光看向一个方向,似是能透过屏幕看到那边的人一样。 他一字一句道:“那就看看,死的到底是谁。” 此时,一栋豪华別墅里,周围的窗帘拉著,房间里光线极暗,唯有中间供奉著一个神像,左右两边各摆著蜡烛,显出几分光亮来。 下方的蒲团上,有个人盘腿坐在上面,看著手机上的人,脸色阴沉。 枯瘦的指尖摸著手机,桀桀笑道:“师兄,又见面了啊。” 声音乾涩又沙哑,极为刺耳。 手机屏幕的光反射到他脸上,竟是只有一只眼睛! 丘九言的话一出,瞬间把所有人都激怒了,他们抬手就要打过来。 薑直接一个箭步上前把他们踢开,徐炎也立刻护住丘九言身后。 徐涛也不甘示弱,戒备地看著他们。 他们要是敢动手,他就……就往地上倒! 打不过他还不会碰瓷嘛,看谁敢碰他一下! 想欺负丘大师,就从他身上踩过去! 薑蹭地掏出一把桃木剑来,忽然朝聂佑霖挥了过去。 聂佑霖下意识闭了下眼,只觉脖子上一凉,不由惊呼一声。 然而想像中的疼痛却没传来,他睁开眼睛一看,脸色却微微一变。 只见薑的手稳稳接住从他身上滑落的小木牌,手指微微用力一握,木牌便化为齏粉。 她看著他,笑意嫣然,“告诉邹坤,我们住在世纪大酒店,他可以隨时过来找我们。” 说完,她手上的桃木剑衝著人群一劈,眾人只觉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大手把他们推开,竟是硬生生让出一条路来。 薑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挽著丘九言离开。 徐涛赶忙跟上。 徐炎得意地抬著下巴,忽然扭头看了眼聂佑霖,惊呼道:“呀,哪儿来的丑八怪。” 闻言,眾人下意识朝著他看的方向看去,顿时也有些惊讶。 “哥哥怎么感觉看著没以前好看了?” 听到这话,聂佑霖的脸色彻底变了,他赶忙重新戴上口罩,黑著脸大步离开。 坐到车上后,他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立马又合上了。 急急催促司机道:“快去邹大师那里。” 说完,他的拳头紧紧握著,眼里满是阴鷙,哪里还有刚才的温柔。 这几个人,他记住了! 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薑几人出了机场,打车往酒店而去。 入住手续很快也办好了,薑扶著丘九言来到房间。 这才出声问道:“五师父,这个邹坤到底是什么人?” 听到这个问题,丘九言轻嘆了口气,也知道瞒不过去了,遂说道:“还记得师父曾经跟你讲过的三阴派吗?” 薑点头,“记得,就是叛出玄门,专用邪术的人。” “嗯。”丘九言微微頷首,脸色极冷,“邹坤,就是三阴派的创始人。” “可笑,我当年和他斗法,都废了他一只眼睛了,还以为他都不在世上了,没想到,居然逃到了江城,还成了大师,呵,狗皮大师,他也配?” 他的眼底满是嘲讽和不屑。 沉吟片刻,薑问道:“您当年上山,是不是也跟他有关?” “算是吧,他是我师弟,我们打了一架。” 听到这话,薑眼底不由闪过一抹惊讶,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徐炎和徐涛也有些好奇,徐炎傻乎乎道:“既然是丘大师的师弟,那他是不是也很厉害?” 丘九言轻哼一声,“厉害什么,天赋差得很。” “就是就是,他怎么可能跟丘大师比。”徐涛毫不犹豫地说道,一屁股把外孙顶开,自己坐在椅子上,往前拉了拉,离丘九言近了些。 “那丘大师肯定把他打得落流水吧。” 在他心里,丘九言就是最厉害的人,就连薑都比不上,更何况是那个天赋不行的师弟了。 然而这一次,丘九言却抿了抿唇,摇头。 他的脸上也没了笑意,沉声道:“不,那一场斗法,我们两败俱伤,他重伤於我,我选择上山,也是想找个地方养伤。” “直到如今,我的功力才恢復了一半。”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徐炎和徐涛愣在原地,惊愕地张大了嘴。 薑记得,小的时候,五师父总是汤药不断。 她心疼地看著他。 徐炎却挠了挠头,小声问道:“那这样的话,姑奶奶还说了我们住在哪里,他会不会杀上门来啊?” 丘九言轻嗤一声,面上倒是没有丝毫的畏惧,“来就来,我又不是打不过他,当初也是中了他的阴谋诡计才受伤的,当他就很轻鬆了么,他的伤也不比我的轻。” “只要他敢来,我这次就非要灭了他不可,有本事他就来。” 他一脸霸气,看得徐炎和徐涛也热血澎湃。 然而下一秒,只见丘九言扭头看向薑,老脸一瘪,一脸柔弱地痛哭道:“,你要保护我啊!那老东西欺负我!” 徐炎:“……” 徐涛:“……” 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第302章 糖糖被网曝了(修) 薑却神色自若,握住丘九言的手认真道:“五师父您別怕,我一定会保护好您的。” 怕倒是不怕,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丘九言从来都没把邹坤放在眼里。 不过就是个臭虫垃圾罢了。 不过,有小徒弟护著当然是很爽的。 他笑眯眯点了点头,眼巴巴看著小徒弟,那叫一个弱小无助。 这模样,就连徐涛都微微有些看不下去了。 丘大师带著一脸的褶子卖惨,多少是有点辣眼睛了。 徐炎看著手机,忽然说道:“哎呀不好了姑奶奶,有人在人肉你!” 闻言,薑挑眉,看了过来。 徐炎也立刻把手机递给她。 只见里面出现的,正是刚才那个女生的直播片段,这会儿已经被人截到网上。 聂佑霖本来近期就热度高,又跟长在热搜上了一样,这会儿他也发了个声明,看似在安抚粉丝,实际上就是火上浇油,把自己说得惨兮兮的,一边说著不让网曝,一边又暗地里买热搜。 “呸。”徐炎啐了一口,“这个白莲,噁心。” 薑没说话,点开他新发的自拍,像是在挑衅一样,他的那个新木牌正稳稳噹噹掛在他脖子上。 他速度倒是快。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薑冷笑一声。 “这小子还真是欠收拾啊。”丘九言扫了眼,跟著冷笑。 徐涛不明所以,挠了挠头,好奇道:“丘大师,他有什么问题吗?” “喏,那个木牌。”丘九言指了指,剩下的就不愿意多说了。 薑接过话头,说:“这是可以吸食別人气运的木牌,也有滤镜的功能,会觉得他很好,下意识喜欢他,而只要喜欢他,气运就会被他吸走。” 听到这话,徐炎震惊地瞪大眼睛:“那那些粉丝……” 难怪了,难怪他觉得聂佑霖长得普普通通,演技也一般,怎么会突然爆火,那些粉丝也一个个跟眼瞎了一样夸他好看。 原来是被开了滤镜啊。 薑点头,“没错,他们看到的,是美化数十倍百倍之后的他。” “那我怎么没受影响?”徐炎疑惑道,“我第一眼看他的时候就觉得他挺丑的,刚才看到真人,觉得更丑了。” 说著,他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 丘九言扫了他一眼,倒是对他们祖孙俩挺有好感的,笑眯眯道:“你跟在一起待了那么久,又有她的符在,你要是再被迷惑住了啊,那这眼睛也是不能要了。” 原来是这样啊。 徐炎恍然大悟,笑嘻嘻凑到薑面前,“幸亏有姑奶奶你在。” 他总是跟个小孩一样,不稳重。 薑摇了摇头,“还有一种可能,心性坚定的人,就不会受到这个影响了。” 听到这话,徐炎摇头,“那我肯定不是这种可能,只可能是第一种情况。” 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薑笑了笑,没说话,想到了什么,她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扭头看著丘九言说道:“五师父,聂佑霖这个都好说,捏碎他的木牌,那些滤镜也就散去了,邹坤那边才是重头。” “只要他在,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木牌,治標不治本。” “最重要的是,他在江市的影响力,不容小覷。” 刚才他们在机场的时候,只是说了他一句,江市人就群情激奋,似乎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了一样。 就像是中了蛊一样。 这才是让薑觉得最心惊的地方。 闻言,丘九言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確实是要把他解决掉。” “,我跟他这一次肯定是要大战一场的,你怕不怕?” 听到这话,薑眉头一挑,面上浮现出些许傲气来,她自信道:“有什么好怕的,师徒齐心,其利断金,不怕他打上门,就怕他躲在暗地里不敢出来。” “但凡他敢过来,我一定打得他落流水!” “好!”丘九言鼓起掌来,哈哈大笑一声,“那咱们师徒一块儿,弄不死他!” 说到这里,他眼底闪过狠意。 二十年前未能了结的事情,也是时候解决一下了。 “不过,那傢伙最擅长的就是当缩头乌龟,还真得想个办法先把他弄出来再说。” “没事。”薑倒是不担心这个,“我们都来了,还怕他不出来吗?” 也是。 丘九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 怕什么,邹坤心里的恨可不比他的少,甚至还要多得多。 他在这里,就不信他能沉得住气不对付他。 只要他一出手,要锁定他的位置就不难了。 薑也是这么想的。 商量一通后,师徒俩决定摆烂。 隨缘吧,等他出来再说。 徐涛和徐炎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坐了一天的飞机,也都累了,几人各自回了房间。 薑回去后,拿出手机,拨通贺忱的號码,那边响了好一会儿才接通,“姜姜。” 清润的声音响起。 紧接著,一道有些尖锐的声音传来。 薑眨了眨眼,疑惑道:“什么声音?” “没事。”贺忱一枪击毙对面的狙击手,给王虎使了个眼色,他自己走到一侧,面上温柔下来,“是爷爷在看抗战剧。” 这样啊。 薑也没多想,把她来了江市之后发生的事说了。 得知她被网曝,贺忱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有些冰冷。 “谁干的。” “估计就是那个聂佑霖指使粉丝做的吧。”薑说著,却有些不以为意。 叮嘱道:“忱哥,你可千万別动手,他背后还有个我五师父的仇敌,我们还要借他引他出来,这件事交给我和五师父来处理就好了。” 闻言,贺忱抿了抿唇,“真不用我帮忙?” “嗯。”薑点头,严肃道,“这件事很复杂,忱哥插手的话,有可能还会帮倒忙,所以还是交给我们吧。” 而且,他的死劫快到了。 她不希望他再牵扯上什么別的因果,对他没什么好处。 听到这些,贺忱点了下头,“好,我知道了,你小心,注意安全,有需要的地方隨时给我打电话。” “好呀。” 听著她的声音,贺忱有些捨不得掛掉电话,但见王虎那边应对得有些吃力,还是说道:“公司还有事,我先掛了。” “好。” 掛断电话后,沉吟片刻,贺忱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第303章 贺怀来了(修) 这边,薑看了会儿书就睡下了。 翌日,她眼睛刚睁开,徐炎就在外面敲门了。 “姑奶奶姑奶奶,快醒醒呀。” 薑换了身衣服,打开门,看著门外的人,微微挑眉,“干嘛?” “出去玩呀。”徐炎一脸兴奋,顺手把一个遮阳帽盖在了她头上,“走啦走啦,听说江市的早餐很好吃,咱们去尝尝吧。” 薑也正有此意。 她点了点头,把门关上就和他一块走了出去。 丘九言和徐涛这会儿也走了出来。 几人都没有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仿佛一点儿都不受影响一样,该玩玩,该吃吃。 徐炎昨天熬了两个小时,做了份攻略出来。 吃饭的地方也早就订好了。 他嘰嘰喳喳说著话,高兴得不行。 然而出了电梯,却见门口那块闹哄哄的,不由好奇地看了眼,“出什么事了?难道哪个明星也住在这里?” 正想著,旁边的电梯开了。 看著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徐炎的脸瞬间皱了起来,满眼都写著两个字:晦气。 听到脚步声,薑也看了过去,见是聂佑霖,脸色不变,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一样。 见状,聂佑霖倒是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他是故意来这个酒店的,设想过很多次她再看到他的表情,猜想可能有惊讶,有恐惧,唯独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平静。 当下心里忽然又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下意识捏了捏脖子上的木牌。 不知道为什么,从遇到这个女孩开始,他总觉得所有的事情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了。 即便是昨天他很快就又从邹大师那里又请了块木牌,但他的粉丝还是少了几万。 因为当时有接机的粉丝拍下了他的照片,还说他丑,当场脱粉。 这些评论都被他压了下去,直到今天粉丝才又往上涨了。 这一切,都是薑干的好事。 想到这里,他看著薑的眼神多了几分冷意。 见他这样,薑忽然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不装了?” 闻言,聂佑霖眸光微闪,看了眼门外的粉丝,忽然笑了起来,又戴上了那副虚偽的面具。 “小姑娘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说完,外面的粉丝也看到了他,一窝蜂地跑了进来,激动地喊著“哥哥”,“好帅。” 徐炎看著他们痴狂的模样,有些无语。 好傢伙,这都能夸得出来,这眼睛是有多瞎啊。 聂佑霖脸上带著笑意,捏著木牌看向薑,眼神里带了些挑衅之色。 见状,薑忽然轻笑出声,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有些人还真是作死啊。 顺著他的目光,粉丝也注意到了薑,看了过去。 待看清她的长相时,顿时就不乐意了。 “就是你昨天把我们哥哥的木牌捏碎,欺负他的是不是?” “是她是她,我记得,她就是长这个样子的。” 薑长得好看,很有辨识度,粉丝一眼就认了出来,顿时就朝薑投来怨毒的目光。 还有脾气暴躁的直接上手就要打她。 徐炎神色一凛,赶忙走过来就要护著她,薑却忽的掏出桃木剑来。 明明是木质的,然而却带著一阵寒意,嚇得人不敢接近。 薑扭头笑眯眯看向聂佑霖,“你是不是以为,有了这个木牌,就万事大吉了?” 听到这话,聂佑霖眼皮子一跳,心里不祥的预感更重。 他心里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这是邹大师给我的木牌,是我的幸运符,有它在,我自然是安心的。” “那你这心是安的早了点儿。”说著,薑手腕微动,用桃木剑在空中画了一道符,隨即抬手一挥,一阵金光就將在场的人全都笼罩住。 金光碰到他们便消失不见。 眾人只觉身上一暖,根本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薑。 “臥槽。”站在最前面的粉丝忽然发出一声国粹,声音响亮,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 其余人也被她的声音吸引过来,见她像是见鬼一样看著聂佑霖,不由得也跟著看了过去。 瞬间所有人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见他们这样,聂佑霖顿觉不妙,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强撑著人设,笑道:“怎么了吗?我今天有什么问题吗?头髮没梳好?” 他状似开玩笑地说道,粉丝以前就爱他这副亲和的模样。 然而这一次,粉丝却偏头“yue”了一声,嫌弃地看著他。 “臥槽怎么这么丑啊,我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就是啊,我记得我明明粉的是个大帅哥啊。” “md我居然为了一个丑比坐了八个多小时的飞机,啊我的机票啊,我对不起我辛辛苦苦打工挣的钱啊。” 听到这些话,聂佑霖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了一圈,就见原本对他一脸痴迷的助理此刻也是一脸嫌弃。 所有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居然对著这张脸都能叫出哥哥来。 呕。 聂佑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能清楚感觉到,手上的木牌越来越凉,邹大师说过,这是气运流失的徵兆。 他心下一慌,捂著脸转身就想进电梯。 然而,里面却有个人走了出来,一把拦住他。 那人身材高大,阴阳怪气道:“跑什么,是长得太丑无地自容了吗?那你还是別进电梯了,就算是跑回房间挖个坑,地板也会嫌你长得丑啊。” 聂佑霖:“……” 他抬头看去,见到来人,终於克制不住假面具,怒道:“贺怀你让开。” 来人不是贺怀还是谁。 薑也看了过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长得很高,也很好看,长著一双桃眼,穿的也是里胡哨的,骚气十足。 跟清冷出尘的贺忱一点儿都不像。 薑不由好奇地多看了他几眼。 察觉到她的目光,贺怀也看了过来,勾著聂佑霖的脖子,就跟夹著个小鸡仔一样,轻轻鬆鬆就把他钳制住,让他动弹不得。 他冲薑眨了眨眼,笑眯眯道:“弟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第304章 冤家路窄(修) 听到这个称呼,丘九言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即便没见过他,也瞬间就反应过来他是谁了。 又是贺家的! 徐炎看著他,却一脸兴奋:“二叔。” 贺忱和他舅舅徐子吟是兄弟,他喊贺家人都是照著这个辈分来的。 贺怀看了他一眼,漂亮的桃眼里满是笑意,“小火火啊,高考考得怎么样啊?” 和性格沉稳的贺恪贺忱不同,贺怀从小性子就跳脱,如今都三十多岁了,也还是没个正经的时候。 每次一见到徐炎就问他的成绩,就跟过年见到的那些亲戚一样。 然而这一次,徐炎挺了挺胸膛,骄傲道:“还不错,估计能考个a大吧。” “呦。”贺怀挑眉,“出息了啊。” “等你拿到录取通知书,二叔给你包大红包。” “一言为定!”徐炎兴奋道。 “那当然。”说著,贺怀的目光又落在薑身上,“弟妹你也有。” 他之前从威亚上摔下来抢救,薑见过他,还给他当过几天的主治医生。 跟他也有过几面之缘。 听到这话,她冲他笑了一下,“谢谢二哥。” 看上去很是乖巧。 贺怀看著她,心里暗自想著,难怪自家那个从小就跟冰块一样的工作狂弟弟这么喜欢她。 长得好看性格又好还有本事的小姑娘,谁能不喜欢呢。 几人寒暄的功夫,竟被聂佑霖找到机会给跑了。 贺怀几步上前想把他抓回来,薑却忽然说道:“不用了。” 闻言,贺怀看了过去,疑惑道:“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那怎么可能。”薑一脸理直气壮道,“我心眼可小了。” 她有仇必报。 贺怀挑眉,“那干嘛不让我追他?” 薑捻了捻手上的铜板,笑得意味深长,“不著急呀,很快他自己就会来找我们了。” 这表情……怎么跟个小神棍似的。 贺怀暗自在心里腹誹。 反正聂佑霖还活著,也不怕没机会收拾他,贺怀也不著急,看著薑愉悦道:“吃饭了没,我请你吃呀。” “好呀。”薑也不跟他客气,直接点头。 贺怀就喜欢她这利索的性子,不矫情。 “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著,他就大步往前走去,薑也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 看到这一幕,丘九言都快把牙咬碎了。 他当然清楚,小徒弟跟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就这么信任,肯定是贺忱的缘故。 那小子怎么阴魂不散啊。 自己人不在,还要再派个人过来。 好气。 自家小白菜被猪给拱了,那猪还怎么也轰不走。 啊啊啊暴躁! 他一脸的不开心,那眼神都快化成刀片在他身上割几刀了,贺怀就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这位是?”他看了过来,好奇地问道。 还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脸,他长得这么好看,居然还能有人看他不顺眼? 真是稀奇啊。 薑笑眯眯介绍道:“这是我五师父。” “五师父,这是忱哥的二哥,贺怀。” 原来是她师父啊。 贺怀冲丘九言笑呵呵打了个招呼,“五师父好呀。” 谁是他师父了。 一家子都自来熟。 丘九言没什么好脸色,但见小徒弟正眼巴巴地看著他,只好勉强点了下头。 贺怀的目光在他们之间转了一圈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自家弟弟还没把这位五师父搞定啊。 听说弟妹一共有七个师父。 一个师父那就相当於一个岳父啊。 嘖,他惨嘍。 他幸灾乐祸地想著。 薑看著他,好奇道:“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贺怀笑眯眯道:“我来这边录个综艺,某人说你也在这里,让我照顾你一下。” 听到这话,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说的“某人”是谁了,脸上也顿时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忱哥真好。” 说话间,她眼神清明,虽有笑意,但並没有娇羞。 贺怀不由微微挑眉。 合著现在还只是他弟弟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小姑娘还没心动啊。 听到这话,丘九言原本有些戒备的眼神忽然放鬆下来。 怕什么,只要小白菜够直,猪就算是在她面前上树都拱不走! 心底嘖了声,贺怀眉眼微转,笑眯眯道:“弟妹,听阿忱说你还会算命,正好我一会儿要去录综艺,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玩一圈?” 就薑这长相,放在娱乐圈那也是吊打一眾人的存在啊。 他参加的综艺叫《胆量大挑战》,主打的就是去各种有过灵异事件的地方打卡。 江市很信风水一说,这里也有不少的奇闻异事,所以节目组专门选了一期来这里。 闻言,薑摇头,刚要拒绝,丘九言却掐指一算,忽然开口道:“去吧。” “五师父?”薑惊讶地看著他,还有些疑惑。 五师父什么时候对娱乐圈感兴趣了? 丘九言说:“刚才那个长得丑想挺美的也要去。” 他说的是聂佑霖。 听到他的形容,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五师父既然让她去,那估计是算出来引出邹坤的机会可能就在这里了。 想了想,她点头,“好,我去。” 听不懂师徒俩打的哑谜,贺怀也没多问,恰巧手机弹了条消息出来,他看了眼,笑眯眯道:“那我们吃完饭就去吧。” “好。”薑点头。 徐炎有些失望,“那姑奶奶你不陪我们去玩了吗?” 说好的一起旅游呢。 薑说道:“等我忙完,一定陪你好好逛逛。” “行吧。”虽有些失落,但也知道她有正事要忙,徐炎也没闹腾,默默吃著饭。 薑看了他一眼,扭头和丘九言说:“师父,那徐炎和徐爷爷就交给您了。” 现在敌暗我明,邹坤很有可能一直在背地里暗暗观察著他们,她怕他狗急跳墙,对徐炎他们下手。 闻言,丘九言摆了摆手,“放心吧,有我在呢。” 只要邹坤敢出来,这一次,他一定要送他去投胎! 叮嘱完之后,薑就跟著贺怀走了。 他们这一期录製的地方在一个鬼屋跟前,听说这家的前主人横死,之后这个房子就一直不太平。 此时门前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薑从车里刚一出来,就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看到她,顿时眼底闪过惊艷,也有好奇。 其中一道视线尤为奇怪,带著恨意。 薑看了过去,看到那块熟悉的木牌,嘴角缓缓勾起…… 第305章 糖糖:一般一般,天下第一(修) “聂哥。”一旁的人快步走上前,和聂佑霖握了下手,態度很是殷勤。 这也是参加节目的一个小生,叫夏文驥。 他一脸惊喜地看著聂佑霖,“导演跟我说您要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在吹牛呢,没想到您真来了呀,看来我们节目这一期的收视率又要爆了呀。” 他的语气满是熟稔,实际上他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他是出了名的谁红跟谁玩。 见状,聂佑霖很有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余光却看向薑的方向,满是挑衅。 怎么样,有木牌在,他依旧多得是人喜欢。 看到他的表情,薑回头看了过去,甚至还朝他笑了下。 这倒让聂佑霖愣了下。 “我拳头怎么那么痒呢。”贺怀捏了捏拳头,咬牙切齿的,声音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见薑看著他,他说:“牙根也痒。” 想咬人。 他见到聂佑霖就烦。 薑看著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眉眼弯弯的,笑起来的时候眉宇间的硃砂痣也愈发明显,看上去昳丽生辉。 贺怀的眼底不由闪过一抹惊艷。 心里暗忖,难怪他那一向铁石心肠的弟弟居然也动了心,还惦记这么多年,这丫头长得还真是让人挪不开眼啊。 其余人也注意到了薑,好奇地看著她,问道:“贺哥,这位是?” 贺怀也是这节目的常驻嘉宾,跟其他几个人都很熟了。 他直接道:“这是我未来弟妹,薑。” 薑也朝他们点了点头,笑道:“大家好,我叫薑。” 她笑起来很好看,几人的眼底也不由被惊艷到了。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却从旁边传了过来:“哎,我们这可是探险节目,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在,一会儿该不会拖我们的后腿吧。” 说话的人是夏文驥。 他是个人精,早就看出来聂佑霖和薑不和了,这会儿说这话,也是为了討好聂佑霖。 贺怀眉头一皱,正要说话,薑却抬手挡了他一下。 她看著夏文驥,身板笔直,隨口道:“那行啊,看看一会儿是谁先被嚇到。” 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弹幕里这会儿也炸了。 【这新来的小姑娘是谁啊,太没礼貌了吧。】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就是啊,刚才我就想说了,感觉她对哥哥很不友善啊。】 【我想起来了,她不就是那个捏碎了哥哥木牌的人吗?还对邹大师不敬来著。】 这话一出,聂佑霖的粉丝都炸了,纷纷出来攻訐薑。 虽然薑之前捏碎他的木牌,让一部分粉丝看到了他的真实长相,脱了些粉,但他及时续上了木牌,木牌就又开始发挥功力了。 看著已经吵起来的弹幕,导演的眼里满是精光。 他才不管什么爭议不爭议的,对他来说,热度就是流量,流量就是钱啊。 他给pd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好好拍薑。 粉丝想看她倒霉,那他们就拍给粉丝看,到时候粉丝骂爽了,他的热度有了,聂佑霖那边也有了交代。 贺怀在娱乐圈浸淫多年,一眼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眉头不由得皱了下。 他扭头看著薑,说道:“你要小心点儿那傢伙,他的粉丝疯得很。” 薑隨意点了下头,並不在意。 怕什么,他的粉丝疯,那要是他没粉丝了呢,到时候他还能依仗什么。 靠他那明明长得普通却以为自己是绝世大帅哥的自信吗? 嘖。 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不怕了。 贺怀不由挑了下眉,他这弟妹,胆子倒是很大啊。 很快,人就到齐了,导演也宣布录製开始。 《胆量大挑战》一共有五位常驻嘉宾,每期还会邀请一个飞行嘉宾,这一期邀请的就是聂佑霖,薑是贺怀带来的,不在节目组的规划之列。 五个常驻里,除了贺怀,势利眼夏文驥,剩下的三个,一个叫彭绍寧,是个老戏骨,武打演员出身,四十多岁了,身材还保持得很好,看上去很爽朗。 一个叫佟欣欣,是个女孩,长得柔柔弱弱的,看著別墅的方向,有些瑟缩,眼底也满是惊恐。 在这个节目里,她並不受欢迎。 毕竟探险类节目,太过柔弱那就是做作了。 之前的节目里,佟欣欣就总是莫名其妙地尖叫,把队友嚇一跳,弄得观眾也很反感她,骂她有病,就是故意装柔弱,好往男嘉宾怀里蹭。 薑倒是多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最后一位,不是娱乐圈的人,而是一个风水先生,名叫贾浩。 他手拿罗盘,抬著下巴,眉宇间满是高高在上的傲气,看向薑的眼神带著几分阴寒的杀意。 等薑看过去时,他已经移开了视线。 夏文驥立刻凑过去討好道:“今天贾大师跟我们一组吧!” 这可是所有人都爭抢的对象,毕竟只有他会捉鬼驱邪。 贺怀看他和聂佑霖就不顺眼,张口就懟道:“这么会舔,你怎么不跟鬼一组呢?进去就抱著他们的大腿说你要跟他们一伙唄,这样你就安全了。” 他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夏文驥被他说得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有些不服气道:“既然贺哥这么厉害,那就不要跟贾大师一组了吧。” 他有些挑衅地说道。 怕鬼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有什么好嘲笑的。 他既然这么爱装,那就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好了。 听到这话,贺怀冷嗤一声,“用不著你说,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那个所谓的贾大师,有本事是挺有本事,就是眼高於顶,总是用鼻孔看他们。 呵,惯的他。 最重要的是,未来弟妹看著跟他有点儿不对付。 他话音刚落,夏文驥立马就说道:“那我,聂哥和贾大师一组,你们剩下四个人一组好了,三对四,你们这次肯定能贏过我们,先一步出来吧。” 凶宅里面,节目组也设置了障碍。 跟鬼屋类似。 他幸灾乐祸地看著他们。 听到这话,聂佑霖假惺惺道:“这不好吧,毕竟他们都不懂。” 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看向薑,“对了,这位小姐说过,她能打败邹大师,想必也是位很厉害的大师吧?” 这话一出,弹幕又炸了。 要知道,邹大师在江城的地位,堪比一城之主。 她这话,无疑是犯了眾怒。 同时,夸聂佑霖的人也越来越多,都纷纷让他弄死薑。 薑看著他身上增加的气运,嘴角微勾。 她歪了歪头,笑眯眯道:“一般般吧,没我师父厉害,我呢,也就只能把你们嘴里的那个邹大师按在地上摩擦而已。” 第306章 这游戏我三岁就不玩了(修) 简直狂妄! 听到这话,贾浩噌地一下掏出桃木剑,剑尖直指薑,“你找死!” 贺怀也觉得未来弟妹是在吹牛,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挡在她面前,目光直视著贾浩,脸色沉了下来。 “贾大师,你是要当眾杀人吗?就算你是风水师,杀了人也是要坐牢的。” 闻言,贾浩的脸色变了变,他狠狠瞪了薑一眼。 不著急,风水师杀人,可从来不会留下痕跡的。 巧了,薑也是这么想的。 节目组想搞事,但可不想摊上人命官司。 见情况不好,立马上前打圆场道:“好,我们这一期的录製正式开始,哪一组最先出来,就是胜出,可以得到我们精心准备的礼物哦。” 闻言,薑眼睛一亮,扯了扯贺怀的袖子,好奇道:“什么礼物?” 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模样,贺怀愣了下。 他这未来弟妹,好像有点儿財迷呀。 阿忱是都不给她钱的吗? 之前家里阿姨跟他说阿忱现在是个抠包,他还不信呢。 嘖,下次见到得说说他不可。 远在a国边境的贺忱还不知道自己又背锅了,正在苦逼地护著乔特撤退。 这边,贺怀也对薑印象很好,见她比他小不少,更是把她当妹妹宠著。 见她好奇,就回答道:“有个奖盃,也不好看,但是用金子做的,可以融了给你打个首饰。” 说著,他看了看薑,见她浑身上下都很素,唯一的装饰品就只有腰间的那几枚铜板了,看上去还旧旧的。 顿时又摇了摇头,对贺忱也有些不满。 怎么这么抠啊,怪不得他这些年都单著,肯定是因为太抠了,捨不得钱。 现在好不容易有喜欢的姑娘了,怎么还能这么抠。 抠包也得分时候啊。 生怕堂弟要打一辈子光棍儿,他不由出声帮贺忱说话道:“弟妹啊,你想要什么东西都跟我说,我给你买。” “阿忱捨不得给你的,我给你,咱们都是一家人,谁给的都一样。” 闻言,薑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她摇头,“没有呀,忱哥对我很好的,我想吃什么他都捨得给我买的。” 她说的该不会是给她买泡麵的事吧? 这事她好意思说,贺怀都不好意思听,脸烫得厉害。 他怎么就有这么个抠包弟弟啊。 丟人! 但见薑还一点怨言都没有,一时间他看著她的眼神更加怜惜。 多好的姑娘啊,必须得好好珍惜。 不行,等回去后,就让阿忱给她弄一座金山来! 这才是追姑娘的正確方式嘛。 拿个泡麵就想追人?自己拿回去泡澡去吧! 见他表情有些奇怪,薑有些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余光瞥见聂佑霖他们进了房间,她的注意力瞬间移开。 “咱们进去吗?”彭绍走过来问道。 他这些年已经过气了,演的都是配角,所以在这个节目里並不受重视。 被夏文驥隨便搪塞给別人,也都习惯了。 不过他还是很有修养,没有嫌弃薑,友善地问道。 薑点了下头,“走吧。” 想到了什么,她歪头看向佟欣欣,朝她招了下手,“来,你跟著我。” 还以为她是想两个女孩子待在一块儿,彭绍也没说什么,让开了位置。 佟欣欣看著她,见她一脸笑容,迟疑了下,还是走了过来。 薑没多说什么,直接走了进去。 弹幕也都是等著看笑话的。 【呵,居然和佟欣欣一起走,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原来奇葩也爱和奇葩扎堆,烦死了。】 【她俩一会儿该不会一起抱头叫吧,真给女孩子丟人。】 这条弹幕刚一出现,佟欣欣就忽然尖叫一声。 她整张脸脸都嚇得惨白,眼睛直勾勾盯著一个方向,满是惊恐。 贺怀都被她嚇得一个激灵。 但顺著她的视线看去,又什么都没看到。 意识到什么,佟欣欣嘴角艰难地扯起,捏著衣角,头埋得很低,声音里也带了哭腔,“对,对不起,我胆子有点小。” “没事,这又不怪你。”出乎意料的,薑一点儿都没嫌弃她,还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 感觉到她的动作,佟欣欣的手一僵,愣愣地抬头看向她,正对上一双清澈温暖的眸子。 薑的视线在她额心掠过,停顿了两秒才挪开。 微不可查。 她抬手取出一张符,放到她手上,“害怕就握著这个。” 【哈哈哈哈笑死,她该不会以为隨便一张纸就有用吧。】 【楼上別戳穿嘛,主打就是个心理作用。】 【臥槽刚才佟欣欣那一声嚇死我了,比鬼片还可怕啊。】 【常规操作,我都习惯了,走了走了,不看他们了,看哥哥和贾大师去。】 其他观眾也纷纷离开这个直播间,转而点开了聂佑霖的。 只见一进去,贾浩就挥出一张符,符纸在空中燃起一把火,看著都让人觉得很厉害,心里也很踏实。 夏文驥也捧场道:“我们还真是选对了人啊,有贾大师在,我们就放心了。” 聂佑霖唇角勾起,又假惺惺道:“就是不知道贺怀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怎么样? 不弄死他们也要让他们少半条命。 贾浩冷笑。 按照规则,一共有两条路可以选。 但不能重复。 他已经看过了,这条是煞气轻的,而剩下的那条,煞气可比这个多了十倍不止。 以前他都是选煞气重的那条,把简单的留给这些没脑子只会叫的嘉宾。 但这次,谁让那死丫头敢对他师父不敬呢? 他今天就要给她个厉害! 此时,薑也看清了两条路的区別。 她笑眯眯道:“贾大师果然人很好啊,留一条难的路给我们,给我发挥的机会。” 听到这话,贺怀眨了眨眼。 他什么也看不出来,看哪条路都觉得差不多。 他好奇道:“我们这条路难?” “也没多难。”薑摇头,“我三岁的时候就不玩这种游戏了。” 说著,她轻嘆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观眾看她这装逼的样子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但贺怀却觉得她很可爱,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轻笑一声,“別怕,我保护你,我可是答应了阿忱的。” 薑甜滋滋笑了下,之后又摇了下头,“还是我保护你们吧。” 说著,她抽出一把桃木剑来,依旧笑得温柔,但眼神却带著冷意。 “走,我来开路。” 第307章 男女通杀的糖糖(修) 说著,她就大步往前走去。 明明她是最瘦小的人,这会儿却跟个大姐大一样。 贺怀不由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佟欣欣看著周围,有些惊奇地瞪圆了眼睛。 她使劲眨了眨眼,那些东西居然看不到了! 想到了什么,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个符热乎乎的,温度从掌心开始传递,把她周身的冷意都驱散了。 看了眼薑,她面露疑惑。 几秒后,她咬了咬牙,二话不说跑了过去,一把牵住薑的衣角。 薑扭头看了她一眼,安抚地冲她笑了下,“別怕,我在。” 一句话,佟欣欣的心莫名平静了下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看著薑的眼睛却亮晶晶的,带著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信任和依赖。 看到这一幕,贺怀眉头微挑。 他这未来弟妹,该不会还男女通杀吧? 不行,他得帮弟弟看紧人。 男的女的都不能靠近。 想著,他快步追了上去。 他们都走了,彭绍自然也没有留在原地的说法。 他几步追上,戒备地看著周围,和贺怀一左一右把两个小姑娘护在中间。 相比他们的紧张,薑看上去就悠閒多了。 贺怀还看到她时不时握一下佟欣欣的手,佟欣欣也看著她,冲她羞涩地抿出一个笑,不由警铃大作。 听说佟欣欣家里还挺有钱的,她这人虽然总是被黑,但也有一堆人捧著她。 就是因为每次出门,都是她请客。 在这一点上,贺忱就完败了。 不行,回去就要跟他说一声,再抠门下去,小媳妇就要跑啦! 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薑安抚著佟欣欣,低声道:“別怕。” 佟欣欣点点头,感激地看著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跟小鹿一样。 薑心里的保护欲瞬间就被激发了出来。 她索性直接腾出一只手牵著她,另一手提著桃木剑,挥退周围的煞气。 身后,贺怀像是抓到了证据一样,立刻掏出手机偷偷摸摸地拍了一张,眼里满是焦急。 彭绍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这一副捉姦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正想著,薑忽然抬了下手,示意他们停下来。 几人一愣,下意识照著她的话做。 下一秒,就见薑猝不及防拉开了门,“嘿”了一声。 里面扮鬼的npc还正在准备嚇唬他们,忽然门被拉开,他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顿时嚇得尖叫一声。 薑歪头看著他,眨巴眨巴眼睛。 npc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瞬间脸上再多的粉,都盖不住爆红的脸了。 弹幕也终於没有那么大的戾气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嚇人反被嚇,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我就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发现那里有人的?】 【我也奇怪,刚才好像看到她耳朵动了下?】 【你们清醒点啊,这可是跟佟欣欣关係好的人啊,还羞辱哥哥,侮辱邹大师,这能是什么好东西,赶紧滚吧。】 看到这一条,其余人也反应过来,立刻开始了新一轮的炮轰。 薑看不见弹幕,就算是看见了,她也不会在意。 她看著面前的人,问道:“你怎么这副打扮?” 节奏一下子被打乱,npc也有些续不上了,他努力了几下,但都凶不起来了。 听到这话,还以为她是在阴阳他,耷拉著脑袋不说话。 呜呜呜呜丟人丟大发了,怎么装鬼也社死啊。 幸好他现在化得妈都不认识,丟人也没人知道是他。 见她似乎是真的不解,贺怀轻咳一声,小声解释道:“他是在这儿扮鬼的,故意嚇唬我们,阿忱没带你玩过密室逃脱吗?” 薑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毕竟她平时都玩真的,並不需要找这种假扮的。 贺怀却误会了。 又在“贺忱是个抠包”这件事上添了一笔铁证。 他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怎么也没想到贺忱居然是这种人啊。 果然越有钱的人越抠,这话还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薑看著面前的npc说:“你先走,这里阴气太重,待太久了对身体不好。” “啊?”npc一脸茫然地看著她,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薑抬眸,看了眼周遭愈发浓郁的煞气,想了想,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符递给他:“不走也行,这个你拿著吧。” npc拿著符,有些无语。 能不能尊重他一下,他现在可是鬼啊! 薑却没多说什么,三两下就把藏在这里的npc全都揪了出来,一人发了一张符。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看懵了。 导演在外面看著这一幕,也满是无语,忍不住抱怨道:“这还玩个屁,这姑娘怎么回事啊,不会玩就滚,鬼都没了,一会儿还有什么刺激。” 话音刚落,他面前的屏幕忽然一暗。 他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房间里,薑也是眸光一沉,立刻把贺怀他们拉到身后,眼里带著几分兴奋道:“来了。” 什么来了? 贺怀还来不及问,就见薑脚尖一点,留下一句“站在原地別动”就冲了出去。 她手持桃木剑,稳稳刺向煞气最浓郁的地方。 看到她的动作,几人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佟欣欣想了想,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般,眼底闪过一抹坚定,隨机把薑刚才给她的符塞给了贺怀。 瞬间,她眼前的画面就是一变。 即便她早有准备地捂住了嘴,这才没尖叫出声,但瞳孔依旧睁得大大的。 只见面前几乎被黑暗笼罩,黑色的东西张牙舞爪地看著他们,张著血盆大口,阴惻惻看著他们。 这时候,外面导演组的人正想进来看看情况,然而工作人员刚走到门口,还没进去,咣当一声,就被人从里面关上了。 可是,嘉宾们分明就都在房间里面,根本就没人站在门口啊! “啊——”佟欣欣忍了又忍,在黑煞朝著薑扑过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尖叫一声,惊呼道,“小心!” 眼看著黑煞就要將薑一口吞下,佟欣欣嚇得脸色煞白,下意识朝她扑过去,想要把她推开。 然而她还没动,就见薑忽然提著剑朝那团煞气直直刺去…… 第308章 糖糖的高光时刻(修) 佟欣欣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晕厥过去。 她瞪大眼睛看著这一幕,生怕看到薑被撕裂的画面。 但下一刻,她的眼睛驀地瞪到最大。 只见薑手持桃木剑,顺手扔出一张符,“轰”的一声,符纸忽然化作一道金光,猛地將那团黑气吞噬。 薑抬手一挥,把它彻底消灭,稳稳落在地上。 佟欣欣刚到嘴边的叫声忽然就咽了下去。 外面导演组的屏幕也重新亮了起来,直播恢復,屏幕那头的观眾也看到了这一闪而过的火光,瞬间嚇了一跳。 【臥槽这怎么回事啊。】 【不得不说,刚才这个跳起落地帅到我了,好颯啊!】 【怎么看著有点儿跟贾大师的有点儿像,似乎,比他的火还要更大?】 【开什么玩笑,她就是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比得上贾大师,我们刚才又没看到,指不定就是去拿火去了,都是套路。】 【就是就是,她要是真会除邪,我倒立吃翔!】 室內,贺怀他们看到这一幕,眼睛也惊讶地瞪大。 “弟,弟妹?”他有些惊愕地看著薑,“你怎么会这个?” 薑歪头看向他,粲然一笑,“二哥,忱哥没有告诉过你,我是玄门中人吗?” 贺怀想了下,坚定地摇头,“没有!他就跟我说要我好好保护你,別让人欺负你。” 想到刚才的场景,贺怀就想翻白眼,还他保护她?该她保护他才对吧! 思及此,他立马抱著薑的胳膊,可怜兮兮道:“弟妹,你可得保护好我啊。” 彭绍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神变了又变,最后轻咳一声,曾经在戏里一拳打飞人的武打明星,此时“娇弱”地站在薑身旁,求保护。 这一幕,看得弹幕里又骂了起来。 【剧本,全是剧本!】 【这女的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怎么就连彭绍都配合她?】 【嗐我怎么感觉好像不像是演的啊,你们看就连佟欣欣都拉著她了,她刚才全程都没叫耶。】 【对对对我也注意到这个了,我记得刚才这个叫薑的给了她一张符,难道那符真的有用?】 【心理作用嘛,嗤,你们不会还真以为是真的吧?】 弹幕里吵得热火朝天,这些薑都不知道。 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 她扭头朝佟欣欣看了过去。 见她身上的符没了,站的位置也比刚才往前了两步,就猜到了她刚才想做什么。 她从兜里重新掏出一张符放到她口袋里,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是让你好好站在这里嘛。” 感受著她掌心的温度,佟欣欣缓缓回过神来。 她仰头看著她,震惊之余,眼底逐渐变为崇拜。 她好厉害啊! 她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著薑,满是依赖。 见状,贺怀瞬间又警惕起来,立马把薑拉到一旁,轻咳一声,认真道:“走吧弟妹。” 他著重咬了最后两个字,还扫了一眼佟欣欣。 希望她知难而退。 想撬他弟的墙角,想也別想! 看到他凶巴巴的眼神,佟欣欣愣了下,悄悄捏紧手上的符,没有上前。 薑没注意到这一幕,看了眼周围,说:“走吧。” 顺便看向刚才被她揪出来的npc,说道:“好了,你们可以出来了,但不要走在我前面,等我把前面的脏东西清完了你们再走。” npc:“……” 咱就是说,他们现在演的不就是脏东西吗? 但想到刚才的情形,他们也有些害怕了。 这房子里,好像真的不大对劲。 眼看著薑走了,他们对视一眼,立刻追了上去,只是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嚇唬她,而是跟个小尾巴一样,寻求她的保护。 他们也怕鬼啊! 看到这一幕,观眾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脸的难以言喻。 他们这是干嘛呢! 能不能有点儿当工作的自觉啊! 导演看到这场景也气得不行,对里面的npc吩咐道:“上啊,嚇唬她,別忘了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跟她屁股后面干嘛呢,赶紧的,不然我就扣你们工资!” 听到这话,npc犹豫了下,还是咬了咬牙,一把往前面跑去。 他跑得急,也没注意到刚才薑给他的符掉在了地上。 他正要嚇唬薑,然而,却忽然感觉到一只手猛地把他拉了起来,拖到空中。 腾空感让他下意识尖叫一声。 他惊恐地抬头看去,就见他的正上方正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看著他,隱隱还露出一张血盆大口。 “啊——”他瞬间又大喊了一声,嚇得观眾也都把手机给摔了。 他们一个个瞪大眼睛,仔细盯著他,试图找到威亚的痕跡。 但是看了又看,怎么也发现不了任何一丁点儿的漏洞。 他好像,真的是被什么东西给拉起来的! 贺怀他们也嚇了一跳,下意识看向薑。 薑抿了抿唇,手腕微动,手上的桃木剑就猛地刺了出去。 瞬间,一道尖锐的风声响起,下一刻,吊在空中的npc也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薑手一抬,稳稳接住桃木剑,有些烦躁地看著他们。 “都说了不要到我前面去了,怎么就不听呢。” 这下子,工作人员嚇坏了,手脚並用地爬到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衣角,眼巴巴看著她。 求保护! 其他工作人员见了,任由导演再怎么催,也不肯往前了。 一个个都抓著薑的衣角,没地方了乾脆就抓著同伴的。 就这样,薑仿佛老母鸡一样,走在最前面,身后跟了一帮比她高比她壮的鸡崽子。 导演:“……” 观眾:“……” 他们回想著刚才那一幕,想骂又骂不出来。 好像,真有点不对劲啊。 尤其是导演,他是再清楚不过里面的布置的,也清楚里面根本就没有放威亚,就连一根绳子也没有。 所以刚才,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的手忍不住抖了下,指尖也有些颤抖,脸色发白。 其他人也都是一样的神色。 这边,贾浩听到尖叫声,冷笑一声。 那边可是煞气最重的。 今天就让那丫头有去无回! 不过,他这边也不是一点儿煞气也没的。 他拿出一张符,隨手一挥,瞬间升起一团火,引得夏文驥又吹了一连串的彩虹屁。 贾浩抬著下巴,一脸傲慢。 不曾想,网友却在弹幕上缓缓打下一行字。 【怎么感觉这火,好像没有薑的大?】 第309章 糖糖得奖(修) 刚才那个工作人员被吊起来,嚇得观眾不敢说话,让弹幕区安静了几分钟。 这条弹幕也清晰地从眾人面前划过。 对比之后发现,好像还真的是这样的。 又过了几分钟,才有人以刚才网络中断,没看到具体情况为由否认了这一点。 但气势显然已经弱了许多。 点进薑直播间的人也越来越多。 薑没有理会这些,信步游庭般在前面走著。 相比她身后一个个苍白惊恐的脸,她的表情就淡定多了。 时不时扔一张符出去,释放出来的火焰和贾浩的也有了鲜明的对比。 这下子,刚才反驳的人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一回,他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根本就无法让他们睁眼说瞎话。 酒店里,徐炎看弹幕总算是消停多了,脸上也终於露出了笑容。 刚才要不是丘大师拉著他,他早就要衝过去把那些网友揪出来暴揍一顿了。 哪里来的野鸡,也敢和他姑奶奶比? 他也配! “对了丘大师,姑奶奶这次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徐炎不放心地问道。 丘九言头也不抬一下,埋头啃著鸡腿,隨口道:“能有什么危险,这些东西她三岁的时候就能一只手捏著玩了。” 她可是他的徒弟啊。 “不是,我是说,这个贾大师。” “我刚查了下,他是邹坤的徒弟,上樑不正下樑歪,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反派不都爱用歪门邪道嘛,会不会对姑奶奶也用这些下流的招数?” 这倒是很有可能。 不,是一定。 邹坤最擅长的,就是耍阴招。 他在二十年前,就是因此吃的亏。 思忖片刻,他摇了下头,“没事,我叮嘱过了,她会小心的,你也盯著这个贾浩一点,他要是有什么异动,立刻告诉我。” “好。”徐炎连连点头,不错眼地盯著屏幕。 徐涛在旁边也跟著看著,正襟危坐。 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丘大师的爱徒! 贾浩並不知道这一点,还在悠哉悠哉地走著。 听著那边没什么动静了,估计那丫头已经被煞气吞噬了。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由勾了起来。 聂佑霖也捏著脖子上的小木牌,低声笑道:“贾大师真厉害。” 贾浩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师父的信徒,对他的態度倒是不错。 他鼻孔朝天,傲慢道:“那是,我们今天一定是胜者。” 说完,他挥退最后一缕煞气,大步走了出去。 然而,目光在看到一道身影时,嘴角的笑容忽然一僵。 见他站著不动,聂佑霖也有些疑惑,顺著他的视线看去,顿时也是瞳孔一缩。 脱口而出道:“你怎么还活著!” 听到这话,薑扭头看了过来。 这会儿她正坐在一棵树下乘凉,手边还拿著贺怀递过来的果盘,佟欣欣站在她身后殷勤地帮她捏著肩,彭绍在旁边给她扇扇子。 过得那叫一个愜意,哪里有想像中悽惨的模样。 贾浩和聂佑霖都傻了。 听到这话,薑倒是轻笑一声,微微挑眉,托著下巴笑吟吟看著她,“你这意思,怎么说得好像很篤定我会死在里面一样?” 闻言,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聂佑霖的脸上出现一抹慌乱。 他赶忙找补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出来。” “是吗?”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扫过他脖子上的小木牌,笑意更深。 【emm感觉聂佑霖说这话很奇怪,是想让薑死在里面吗?就算是不喜欢她,也不该这么恶毒吧。】 【哥哥不是说了嘛,就是口误而已,玩游戏里的“死”而已啦。】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鬼屋也不是什么杀人游戏吧。】 【咦你们发现没有,聂佑霖怎么看著突然有点顏值下滑了?】 感受著小木牌的温度微微降低了些,聂佑霖的心里顿时闪过慌乱。 好在只有那么一下,没有降很多,他这才悄悄鬆了口气。 在摄像机看不到的地方,他看著薑的眼神满是冷意。 薑回看过去,唇角微勾,眼底带著几分挑衅。 这才只是刚开始啊。 这就怕了? 那可就没意思了。 导演看到这个结果,也愣了下,他没想到最后贏的人会是薑。 想著,他不由看向贾浩。 果然,这会儿他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紧紧盯著薑,眼神晦暗,藏著杀意。 导演见了,暗暗心惊,不敢说话。 他怕,薑可不怕,只见她兴冲冲地摊开手:“我的奖励呢?” 闻言,导演愣了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嘴角一抽,有些无语。 她这心可真够大的啊,得罪了贾大师居然还只惦记著奖励,一时间都不知道她是缺心眼还是怎样了。 见他盯著她不说话,薑有些不爽地拉下了脸,“你该不会是想赖帐吧?” 她凶巴巴的,一副他们要是敢赖帐,就揍他们一顿的样子。 导演无语,赶紧摆手让人把奖盃给她。 奖盃底座是金子做的,上面是水晶,里面印著字。 薑看也不看,指尖微动,咔嚓一下就把底座掰了下来,眼巴巴递给贺怀,问道:“二哥,我想做个金元宝可以吗?” 底座里面是空心的,也不过就是二十克左右的样子,贺怀拿著都觉得有些寒磣,然而看到薑期待的目光,又顿了下。 说到底,都怪他那抠包弟弟! 不然,哪里用得著这么辛苦。 当下他看著薑的眼神都有些怜惜,摸了摸她的脑袋,霸气道:“行,当然可以,我一会儿就让人去给你做。” “好呀好呀,谢谢二哥。”薑使劲点著脑袋,开心得不行。 看到这一幕,夏文驥暗暗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开口道:“店里不是有现成的元宝吗?也不贵呀,姜小姐要是喜欢的话,可以直接去买,奖盃可是荣誉的象徵,是无价之宝,融了多可惜呀。” 他脸上的表情,就差直接说她是“穷逼”了。 听到这话,薑歪头看著他,“那我把奖盃卖给你,你给我折现吧,无价之宝哦,就拿你的整副身家来换吧。” 第310章 苦逼贺总,在线委屈(修) “你!”夏文驥一噎,气得不行。 然而,听到薑的下一句话,他才真的差点儿气得吐出血来。 只见薑盯著他,摇了摇头,“算了,你马上就要破產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身价是负的,买不起我这奖盃,还是不卖给你了。” 听到这话,夏文驥的脸色彻底变了,她这分明就是在诅咒他! “说谁破產呢!”他怒道。 “你呀。”薑神色如常,一点儿也不怕他,盯著他的面相,隨意开口道:“鼻樑生竖纹,眉毛杂而乱,这都是破財之相,看你的嘴凸凸尖尖的,话还不少,言多必失,这次啊,也是因为口舌生来的祸端。” 她语气轻飘飘的,却把夏文驥气得差点儿吐血,“你胡说!” 薑耸了耸肩,也不在意,掐指一算,脸上一下子就绽开了笑容,“今日之內,必定应验。” 听到这话,夏文驥怒极反笑,“那要是没有应验呢?” “隨你处置。” “好!”夏文驥紧紧盯著她,眼神阴鷙,“你要是说错了,我就要你给我磕头道歉!” “別太过分。”贺怀把薑拉到身后护著,盯著夏文驥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薑却不在意,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手负在身后,点了下头,“好,若是应验,你就朝我磕一百下吧。” “行!”夏文驥不服气地看著他,他就不信了,他在娱乐圈闯荡这么多年,会因为她一句话翻车。 呵呵,今天他就给她个厉害瞧瞧! 导演就一个没注意,没想到两位嘉宾就又干了起来,还玩得这么狠。 他刚要打圆场,就见弹幕瞬间又多了,都在討论这件事,就把话咽了回去。 流量就是钱啊,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是个招腥风血雨的体质。 这体质好啊,挨骂的是她,拿钱的是他。 他不亏啊。 思及此,他的脸上又露出了一抹笑容。 节目要录製一周,中间他们也不能离开,住在节目组安排的酒店。 等下了车,贺怀一下子就忍不住了,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把夏文驥的黑料都给我挖出来,放出去,再给我买几个热搜,顶到第一,再多钱都行。” 不管怎么样,他弟妹的预言,就是不应验,也得应验! 不成想,一听要钱,薑一下子就急了,立马拦住他,“二哥,不用不用。” 她认真道:“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他的,咱就不这钱了啊。” “那不行,万一你输了呢。”贺怀正色道。 佟欣欣也凑过来,看著薑的表情满是担忧。 “是呀,夏文驥这个人,一直都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要是被他抓住把柄,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果不其然,夏文驥还专门买了热搜。 佟欣欣见了,更著急了。 她语气温温柔柔的,说出来的话那叫一个財大气粗:“我让人把热搜撤下来,再让人挖出他的黑料,让他今天彻底消失在娱乐圈吧。” 这话听得贺怀都有些心动了。 看看,这就是金钱的魅力啊。 真该让他弟来好好学学! 好好的首富,还那么抠,就这还想抱得美人归? 做梦去吧! 彭绍想了想,也跟著说:“我认识一些老朋友,也可以找他们帮忙。” 见他们都是一脸担心,仿佛她今天说的那话多衝动一样,薑有些忍俊不禁。 知道他们是担心她,她笑著开口道:“我真的没事的,今天之后,他真的会变成过街老鼠。” 她说的篤定,但什么也不做,佟欣欣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可是……” 刚说两个字,薑的手就揉上了她的脑袋。 她认真道:“没有可是,相信我。” 佟欣欣看著她,看著她温柔却自信的眸子,一时间心里也下意识相信了她。 想到她今天给她的那张符,她的眉头一下子就鬆开了,“嗯,我相信你。” 薑也笑了下。 两人相视一笑,看上去格外温馨。 突然,薑地视线里出现了一张大脸。 只见贺怀的头强硬地凑了过来,把佟欣欣挡得严严实实的。 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歪头看著他,疑惑道:“二哥你做什么?” “没事没事。”贺怀一个劲儿地摇头,暗搓搓把佟欣欣挤开,拉著薑说,“时间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哦哦。”薑点了下头,没多想,和佟欣欣彭绍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贺怀一路笑著目送著她,等门一关,脸立刻拉了下来,转身看向佟欣欣,眯了眯眼,压低声音警告道。 “离远点儿,別想挖我弟墙角,不然,你知道阿忱的手段的。” 听到这话,佟欣欣愣了下,瞳孔一缩。 之前听他一直在喊薑弟妹,她还纳闷是他哪个弟弟。 没想到居然是贺忱! 她家里是暴发户,她爸想討好贺忱,所以也查过他的资料。 她凑巧看到过。 这个人,毫无疑问的天之骄子,智商一绝,手腕更是堪称铁血无情。 否则也不会有贺三爷这个称呼。 居然和他在一起了! 一时间她甚至都无法想像那个画面,面露茫然。 贺怀却眼神威胁道:“听见了没有?” 佟欣欣抬眸看向他,就见他神色危险。 想著贺忱的手腕,她下意识咽了口口水,默默点头。 贺怀这下子才满意了,扫了她一眼,算她识相。 他背著手,把消息发给贺忱,和他邀功。 顺手还有他今天在鬼屋里拍到的薑和佟欣欣手拉手的照片。 【你情敌,不过放心,我已经把她解决了。” 【不过阿忱啊,你要是再抠门下去,就是我也帮不了你了!】 远在a国的贺忱刚逃过一场廝杀,中场休息时才有时间看消息。 他身上的衣服也早就被鲜血染红,杀红了眼。 没有理会后一句话,他的视线落在前一句话上,盯著照片,薄唇紧抿,眉头紧皱。 他在这里为了她出生入死,她在外面拉人小手??? 第311章 还是我保护你吧(修) 这边,薑还不知道这件事,这会儿正在给丘九言打电话匯报今天发生的事。 丘九言也在一直关注著直播,说:“你们进去那会儿,那个贾浩是故意把煞气都弄到你们那边的。” 对此,薑没有丝毫的惊讶,早就猜到他会这么做了。 他们这些人,但凡有一丁点儿的原则,都不会成为邪门歪道。 她不甚在意地笑了下,“这会儿,他八成是在和他师父联繫吧。” 確实不错。 贾浩房间里,他神色恭敬地看著屏幕里的人,即便是人不在跟前,他也依旧躬身站在那里。 听到他的话,邹坤眯了眯眼,在昏黄的灯光下,那只独眼里满是阴狠毒辣。 他冷声开口道:“那个薑是丘九言的徒弟,你不要大意。” “是。”贾浩本来没把薑放在眼里,可今天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丫头,倒是真有几分本事。 “不过。”邹坤话音一转,冷笑一声,“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能厉害到哪里去,先把她杀了,就当是我送给丘九言的见面礼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摸了下自己那只被废掉的眼睛,周身的戾气更重。 贾浩也点了下头,“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帮您报仇的。” “不用。”邹坤冷声拒绝,“你处理掉那个丫头就行了,丘九言,我自己来。” 二十年了,他们之前的恩怨也该解决了,这一次,他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才能报他眼睛被废之仇! 翌日,天刚亮,节目组的人就叫他们集合了。 贺怀坐在大巴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隨口问道:“导演组这是要把我们拉到哪里卖掉啊?” 摄影师小哥一下子被他给逗笑了,手都抖了下,小声说:“不会卖掉您的,是要去我们新一期的录製地点。” 他们是完成一个地点之后,就会奔赴下一个,以確保能时刻给观眾带来新鲜的体验。 时间还早,直播间里的观眾也是零零散散的。 然而等看到一个熟悉的標誌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臥槽是我想的那个吗?他们今天要去天宇大楼?】 【我的妈呀节目组玩得大啊,这可是出了名的凶楼啊,这都二三十年了吧,直到今天还没封顶呢,每次一动工,就会闹鬼,很多博主进去再出来之后都疯了。】 【天吶居然是天宇大楼,这下可有的看了。】 薑也抬眸看向面前的大楼,见整栋楼都被煞气包裹著,不由眉头微挑。 节目组把地方选在这里,某人怕是也等不及要行动了吧。 感觉著身后人若有若无的视线,薑唇角微勾,闭眼假寐。 巧了,她也没什么耐心了。 车子又开了一段,隨后在一栋大厦前停了下来。 抬头看去,天宇大楼几个字就掛在正上方。 正是烈日当空,这里却刮著阴风,吹得人都打哆嗦。 这下子,就连贺怀都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微微蹙眉,抬手把薑拉到他身后,有些警惕地看著这里。 天宇大楼很出名,没有人不知道这里,他当然也不例外。 只是以前在网上看到的时候,他没有放在心上,这会儿站在这里,却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扭头看嚮导演,“这一期在这里?” 此刻他的眼神微微有些凉。 以往他对外都是一副紈絝模样,还从来没这样过,导演也嚇了一跳。 他悄悄看了眼贾浩的方向,点头,“对,就是这里。” 其实本来不是这里的,但贾浩说临时要换个地方。 他是邹坤的徒弟,他不想得罪他们。 再说了,天宇大楼名声在外,看现在直播飆升的观看人数,就知道多火了。 当下导演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贾浩脸上也掛著嘲讽的笑,看向薑,“你不是也懂风水吗?现在躲在別人后面,算什么本事。” 这话也有点道理。 薑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地从贺怀身后走了出来,笑眯眯道:“那进去吧。” 找死! 贾浩眼底闪过一抹晦暗,既然她急著送死,那他就成全她! 巧了,薑也是这么想的。 面前这栋楼阴气遍布,当个埋尸地再合適不过了。 想著,她脸上的笑意更深,眼睛也亮晶晶的,看得贾浩冷笑一声。 看她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走吧。”薑抬步就往里面走去,那样子,看上去还有些迫不及待。 贺怀愣了下,赶忙上前拉住她,“我先进,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躲在我身后不许出来,知道了吗?” 闻言,薑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佟欣欣也看了过来,一脸茫然。 他把他们之中真正有本事的人拉到他后面干嘛。 果然,男人只会拖后腿。 看著他的表情,见他腿都在抖了,薑也反应了过来,笑了下,“还是我保护贺二哥吧。” 说著,就把他拉到她身后。 她明明看著瘦瘦弱弱的,但力气极大,贺怀一个大男人硬是被她拉到了身后。 她看上去也没费什么力,轻轻鬆鬆的。 还不等贺怀反应过来,薑就大步走进了天宇大楼。 贺怀“哎”了一声,见她已经走远了,二话不说赶忙跟了上去。 佟欣欣捏著手上的符,没有丝毫犹豫,紧紧跟著薑。 见状,彭绍也紧隨其后。 夏文驥不屑地冷嗤一声,“装腔作势。” 聂佑霖笑了笑,看向贾浩,笑著恭维道:“毕竟这世上,也没几个人真的像贾大师一样有本事。” 这话听得贾浩很是满意。 他看了眼聂佑霖,说:“跟紧我。” 娱乐圈那么多人,他和师父之所以愿意帮他,就是因为他识时务,会说话。 聂佑霖知道他的本事,自然不会怀疑什么,紧紧跟著他往里走去。 夏文驥更是如此,对贾浩几乎是到了跪舔的地步。 毕竟这可是邹坤邹大师的亲传弟子啊。 也就薑这个不知道从哪个山沟沟里来的臭丫头敢得罪他。 进去后,他看到薑站在斜前方,幽幽看了眼她的背影,眼底满是恶意。 呵,居然敢诅咒他,他要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第312章 糖糖出手(修) 贾浩也看到了。 他嘴角勾著一抹冷笑,嘲讽道:“怎么,不敢走了?” 薑回头看著他,笑吟吟道:“不是啊,只是想让你先选,毕竟你胆子小,本事也不大,只有年纪大,我一个小辈,总得让让你。” 听到这话,贾浩顿时眼冒怒火。 “你!”他紧紧盯著薑,周身满是阴翳。 看了眼摄像头的位置,他走近薑,压低声音道:“臭丫头,你给我等著,今天我绝不会让你活著走出这里!” 闻言,薑眨了眨眼,歪头看著她,“好呀,可別跟你师父一样只会放狠话,实际上呢,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躲在下水道里当一只老鼠。” 这下子,贾浩周身都涌起了杀意。 他紧紧盯著薑,手上的桃木剑几乎都要捏断了,其余人也都被他这周身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 唯有薑,神色依旧,看著他的眼神甚至还带著几分挑衅。 “好,好得很。”贾浩怒极反笑,深深看了眼薑,隨即朝著一个方向大步走去。 只转身的瞬间,眼里的杀意到达了顶点。 “你激怒他干嘛。”贺怀走到薑身边,有些担忧,“他可不是好对付的人。” 要是一般人就算了,贺家没有怕的,但是风水师的手段太邪门,他们没法处理。 薑摇头,“二哥,你这话就说错了,不是我激怒他,是他激怒我哦。” 一想到五师父受了这么多苦,她一秒钟也等不下去了。 思及此,薑的眼眸也沉了下来。 一瞬间,贺怀感觉她身上的杀气比贾浩的还要重。 不过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走吧。”薑开口道,朝著另一个方向走去。 佟欣欣就跟她的跟屁虫一样,立刻牵住她的衣角,寸步不离。 看到这一幕,贺怀瞬间也忘了研究薑刚才的表情,立刻跟了过去,把佟欣欣挤开,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想撬他弟的墙角?有他在,想都別想! 一下子被撞开,佟欣欣有些委屈巴巴的。 但见他这么霸道,只好捏紧手上的符,见周围看不到什么脏东西,也总算是寻得了些安全感。 几人走了几步,就感觉周围越来越冷了。 贺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抱住胳膊说道:“这里怎么这么冷?节目组该不会在里面偷偷安空调了吧。” 说著,他抬头一看,却见这里连天板都没做,还维持著二十多年前的烂尾工程。 里面的钢筋水泥都还能看得到,根本就没有装空调的地方。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薑忽的掏出一张符拍在他身上。 周身的寒意瞬间消失。 他不由诧异地看向薑。 薑没说话,递给佟欣欣和彭绍一人一张,两人也感觉到身上一下子暖和起来了,齐齐看向她,一脸探究。 薑这才解释道:“这是除煞符。” 听到这三个字,佟欣欣想了想,小声问道:“除煞?煞气吗?” “嗯。”薑点头,看了看周围,神色从容,只眼里满是寒意,她捏著铜板,慢悠悠道,“这里都快成墓地了,最不缺的,当然就成煞气了。” “墓,墓地?”佟欣欣一脸惊愕。 她想了想,悄悄把之前薑给她的符放在彭绍手里,只一秒,她就飞快拿了过来,脸色煞白,惊恐地看著四周。 这里的脏东西,居然比陵园的还要多! 黑压压一片,几乎挡住了视线。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捏著符,再也不敢放下一秒钟。 薑看了她一眼,脑海中只闪过几个字,又菜又爱玩。 见她嚇得不轻,她抬手又拍了张定魂符到她肩膀上。 “不怕,我在呢。” 闻言,佟欣欣的心也终於定了下来,仰头看著她,满是信任和依赖。 她正要说话,这时候贺怀的大脸凑了过来,屁股一顶就把她给推开了。 转而让薑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认真道:“弟妹,我也怕,保护我啊。”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这弟妹,怕是真的有点儿本事的。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让弟妹被人抢走了。 別管男人女人,都不行! 薑也没多想,毕竟他害怕也是真的。 “没事,我保护你们。”她拎著桃木剑,淡定道。 隨即手上的剑看似隨意般在空中一挥,几人就觉得空气都乾净多了。 【笑死,装的还挺像。】 【谁说不是呢,居然敢惹贾大师,等著被虐吧。】 【但是之前是薑这一组先走出来的呀,贏了贾大师,而且她从进来就没感觉过害怕,总感觉她也有点本事。】 这条一出,立刻被人围攻了,嚇得他也不敢再说话了。 邹坤的名声到底还是太大了,尤其是在江市。 相比之下,薑在这方面还是差了点儿。 屏幕那头,徐炎气呼呼地看著这些评论,气得不行,“这些人怎么这么说姑奶奶!姑奶奶不知道要比那个什么贾大师厉害多少倍!不行,我也要发评论帮姑奶奶说话。” 说著,他手上噼里啪啦地打著字。 丘九言倒是神色淡定,还很悠閒地喝著茶。 “急什么,马上他们就知道的本事有多大了,真本事可不是靠耍嘴皮子的,而且,他们喜欢的那个贾大师,也活不了几天了,对將死之人,口下留情嘛。” 说完,他的眼底也带著笑意。 闻言,徐炎有些惊讶,“丘大师,您的意思是说,姑奶奶要对贾浩出手了?” “不然你以为刚才为什么要对他说那些话?” 他的徒弟啊,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因为心疼他。 一时间,丘九言心里暖融融的。 天宇大楼里,薑打散他们这条路上的煞气,几人一路平坦,连佟欣欣都没有再叫过,反而是贾大师那边一直能听到夏文驥的叫声。 但弹幕区还是很看好贾浩。 就在他们看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屏幕忽然一暗,周围的门窗猛地落下,整座大楼里瞬间一片昏暗。 门外,导演惊呼道:“怎么回事?” 大楼里,薑看向一个房间,嘴角缓缓扬起,手上的桃木剑微微捏紧。 她知道是贾浩乾的,他想藉机杀了她。 巧了,她也是。 第313章 废掉贾浩(修) “怎么了?”贺怀感觉到不对劲,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警惕地看著周围。 佟欣欣二话不说,直接贴著薑站著。 反正跟著她准没错。 薑看向一个方向,唇角微勾,她扭头看著贺怀,一本正经道:“没事,估计就是风大。” “对了二哥,我有东西忘拿了,我回去找一下。” 贺怀立刻说:“我陪你一起去。 薑摇头,“你们还有任务要完成呢,先去吧,我一会儿找到东西就去找你们。” 除了要比谁先走出去以外,节目组还在里面藏了东西,要全部集齐才算通过。 “还有,我给你们的符要隨身携带,不要丟了。” 说完,也不等他们说话,薑直接抬步离开。 贺怀还想跟上去,结果刚转过弯,就看不到她的人了,找了几个房间也没找到,不由有些奇怪。 怎么走这么快。 此时,薑看似信步游庭,实则脚下速度极快。 没多久,就走到了一个地方。 看著站在她面前的人,她脸上的笑意更深。 贾浩也是只有一个人。 他要杀她,当然要把夏文驥和聂佑霖支开。 他看著她,冷笑一声,“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我为什么笑不出来?”薑眨了眨眼,歪头看著他,一脸疑惑,她不解道,“你用了煞气,笑不出来的,不该是你吗?” 没错,那些门窗,以及突然黑掉的摄像头,都是他用煞气弄的。 玄门中人,与煞气乃是天敌。 但他和他师父却不同,藉此修炼,所以才能如此灵活地运用煞气。 煞气於他们来说,就是灵气。 看著薑,他不由冷笑一声,“你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样,死人,是开不了口的。” 听到这话,薑眼睛一亮,她笑眯眯看著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她就不客气啦。 话落,薑手上的桃木剑就朝贾浩刺了过去。 贾浩的身形也瞬间动了,看著薑的眼神满是不屑。 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能有什么本事。 他手一挥,就把周围的煞气全都召集了过来,默念咒语,瞬间煞气就將薑团团围住。 黑雾中,根本就看不到薑的身影。 过不了一刻钟,她就会被煞气吞噬得一乾二净,连骨头渣都不剩。 “可惜了,丘九言是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就算是想收尸,也找不到了。” 他佯装怜悯地摇了摇头,看著煞气的方向却满是阴狠。 居然连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看来是已经死了。 呵,还以为她多厉害呢,原来不过如此。 然而还不等他露出笑容,下一秒,一把剑猛地朝他刺了过来,含笑的女声也跟著传来:“是吗?” “那你怕是还没那个本事。” 噗嗤一声,剑直直刺进了他的体內。 紧接著,薑指尖弹出一道符,周围原本还浓重的煞气瞬间消失一空。 贾浩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怎,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薑淡定地看著他,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二十年前你师父就打不过我师父,二十年后你打不过我,这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贾浩脸色抽动,满是扭曲。 薑却眼神一凉,没了和他再废话的兴趣,手腕微动,她的剑拔了出来,转而刺入其他地方。 看到她刺中的穴位,贾浩脸色骤变。 他刚要有所动作,然而为时已晚,剑尖直直朝著他的丹田而去,废掉他的最后一丝功力。 贾浩瞬间喷出一口血来,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地看著薑。 他试图调动周围的煞气,然而毫无用处。 他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一个废人了! 贾浩目眥欲裂地看著薑,眼睛都气红了,怒道:“你杀了我!” 薑却是摇头,认真道:“那可不行,要是你死在我手上,警察肯定会追查的呀,到时候我肯定要被抓进去,还要罚钱,这可不行。” 说到最后,她像是被嚇到了一样,立刻捂紧了钱包,坚决不能破財。 看到这一幕,贾浩又气得吐出一口血来,差点儿溅在薑身上。 她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有些不悦地盯他,“你做什么,这可是忱哥给我买的裙子,你要是弄脏了,我跟你没完。” 这下子,贾浩气得血都吐不出来了。 薑却不管他,仔细检查完自己身上的衣服,確定没沾上,这才放下心来。 她把桃木剑一收,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她的脚步忽然一顿,偏头看著贾浩,笑道:“你要是不怕丟了你师父的人的话,就儘管告诉所有人,是我把你打成这样的。” “到时候我师父肯定很开心,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们师徒俩都败在我们手上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全部消失。 这才只是个开始,这利息,她先收了! 敢伤她五师父,找死! 她抬步往外走去,正好碰上了贺怀他们。 看到她,贺怀快步走了上来,担忧道:“没事吧。” 这个楼从一开始出的邪乎事就不少,他是真担心薑会出事,到时候他可跟堂弟没法交代。 “没事。”薑摇头,把她在路上顺手找到的节目组安排的任务拿了出来,“找到了。” 贺怀鬆了口气。 他无所谓任务怎么样,只要薑平安就好了。 “走,我们出去吧。”这邪门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佟欣欣和彭绍自然没什么意见。 几人快步走了出去。 刚一出去,屏幕就闪了闪,又恢復了画面。 导演奇怪地“咦”了一声,怎么突然又自己好了? 这段时间怎么总是出这种事。 就在这时,屏幕里忽然响起了一道尖叫声,“啊——” 这叫声太过惊恐,导演嚇了一跳,他不悦地朝著屏幕看去,就见大楼里,夏文驥一脸惊恐,手指颤抖著指向一个地方。 顺著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一道身影正躺在那里,满身是血,一动不动。 那是……贾大师?! 第314章 地下有东西(修) “快快快。” 导演一下子就慌了,赶忙让人进去看看。 他可是邹大师的徒弟啊,有什么事的话他们可承担不起。 节目组的人都慌了,二话不说立刻就进去了。 薑没动,慢悠悠找了个椅子坐下,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样子。 看著她的反应,贺怀凑过去小声问道:“,是你做的?” 闻言,薑有些诧异地看著他,眨了眨眼,晃了晃自己的细胳膊,无辜道:“二哥,你觉得我能吗?” 贺怀:“……” 本来他只是怀疑的,现在確定了。 在一个演员面前演戏,她的演技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 见被他看穿了,薑笑了下,没再否认。 没多久,节目组的人就抬著贾浩出来了。 他还没死,只是身上都是伤,导演也在旁边搭著手,焦急地问道:“哎呦贾大师,这是谁干的啊。” 贾浩下意识看向薑的方向,眼里满是恨意。 相比於他,薑脸上的表情就要淡定多了,还跟著担忧道:“对啊,怎么回事呀,不是说你是邹大师的高徒吗?怎么就进个大楼都能把自己搞成这样子啊,难道里面真的有什么厉害东西?” 看似关心,实则冷嘲热讽。 贾浩气得又想吐血了。 但想到她说的话,他也不敢说他是被薑打的。 丘九言就是师父的禁忌,要是他知道他输给了他的徒弟,还被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只怕他也没什么好下场。 再说,他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原本干扰摄像头是想悄无声息地杀了这臭丫头,没想到反被她给废了功力,还没法说出来。 贾浩慪得不行,明显感觉到一口老血又到嗓子眼了。 他指甲掐著手心,强撑著咽了下去,咬牙切齿道:“没错,是里面的东西太厉害了。” 闻言,薑一下子就笑开了。 贾浩神色一顿,看著她微微蹙眉,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都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果然,下一秒,就听薑说:“不过就是几个惨死之人的怨气罢了,再加上一个阵法,就能把贾大师伤成这样?” 闻言,贾浩浑身一僵,陡然明白过来,刚才那个问题,分明就是她在给他挖坑。 不管他回答什么,都会掉到她的陷阱里。 他气得眼睛都喷火了,顾不得这么多摄像头,直接说道:“好啊,那你有本事就把这些怨气处理了啊!” 说起来,这栋大楼还是他师父的杰作呢。 尤其是那个阵法,乃是阴毒至极的七煞阵。 他学艺不精,输给了她,他就不信,她能比他师父还厉害。 不成想,薑正有此意。 她点了下头,“行吧,我来就我来。” “不过,我这阵法一破,布阵之人,必遭反噬。” “真好,知道你们师徒情深,那就一块儿进医院吧。” 闻言,贾浩脸色更差。 心底也是一阵惊骇,她居然知道这阵法是他师父布的。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她破不了,那就什么用都没有。 到时候就说她是胡说的,以师父的影响力,她走在路上都能被江城人的唾沫给淹死。 敢污衊他师父,她別想活著离开江城! 思及此,他心下冷笑,也不急著去医院了,反正医院也治不好他的伤。 让人把他抬到树下,他冷笑著看著薑。 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破阵。 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一般,薑冲他笑了下,直接说:“把这地挖开吧。” 这话一出,全场的人都炸了,观眾的评论也瞬间席捲而来。 【这就是她想出来的办法?解决不掉就乾脆毁掉?学会了,头疼就把头砍了唄[狗头]】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还以为她要说什么。】 【那她的算盘可就打错了,天宇大楼要是能拆的话,早就拆掉了。】 【对对对,我是江城本地人,之前也有人要拆了这个烂尾楼,但是每次去的人都会出意外,不是挖掘机坏了,就是人受伤,我爷爷说了,这个楼有灵,不能动。】 节目组选了这里,自然也是做过攻略的。 导演也脸色不大好看地看著薑,显然对她很是不满,直接道:“你在胡说什么,还不赶紧跟贾大师道歉。” 不过就是个素人而已,他还得罪得起。 再说了。 “这楼是你想拆就拆的?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江城,得要政府批准……” 他巴拉巴拉说著,就差指著薑的鼻子骂了。 贺怀看著他,眼神一冷。 想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到一旁,低头打了个电话出去,不到一分钟就掛断了。 紧接著他走了过来,把薑拉到身后,扫了眼导演,淡淡道:“只是想解决问题,导演,没必要说话这么难听吧。” 听到这话,导演一噎。 贺怀在圈子里一向低调,他资源不断,从刚入行的时候开始,就是最好的团队,合作的也是最好的演员导演。 却没有人扒出他的身份。 导演却知道一些,他有个认识的导演朋友透露给他的。 说他是贺家的人。 这世上姓贺的人千千万,但能让他们这么忌惮的贺家人,只有那一家。 首富贺家。 尤其是贺家三爷贺忱,他的手腕更是狠辣。 最重要的是,贺家人是出了名的护短。 他得罪不起。 被贺怀这么一说,他憋得脸都红了。 就在这时,一行人走了过来。 导演看去,顿时一愣,惊讶道:“市长?” 他来的时候当然查过消息,自然也一眼就认出来了为首的人。 正是江城的市长。 他怎么来了? 难道是听说薑要拆楼的事,要来兴师问罪? 想到这里,他脸上立刻掛著笑,腆著脸就要凑过去说话,市长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越过他,径直走到薑面前。 沉声问道:“你確定这楼里有尸体?” “確定。”薑点头。 “准確的说,是地底下。” 闻言,市长也总算明白她为什么非要拆楼了。 他看著薑,沉吟几秒,见她面容淡定,很有把握的样子,一时间天平也朝她倾斜了过来。 只是…… 他开口道:“之前每一个想拆除这里的人,都出事了。” 薑明白他的意思,扫了眼贾浩的方向,说道:“没事,我有办法。” 今天这阵,她破定了! 第315章 白骨现(修) 见她坚持,市长点了下头,也没再犹豫,道:“看在贺忱的份儿上,我相信你一次。” 忱哥? 薑眨了眨眼,有些惊讶地看向他,面露疑惑。 这里人多,市长却没多解释什么,只让秘书去找人过来。 事实上,他也很惊讶,贺忱那么冷漠的人,居然还有为了女孩子走人情的那一天。 想当初,他想要和他搭上关係的时候,他可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 但今天他为了这女孩,居然主动给他打了电话,还率先许下诸多好处,好到他都无法拒绝。 就是吧,他看中的这女孩……怎么还是个神棍? 索性这栋楼他早就想拆了,放在这里,严重影响了周边的发展,既然贺忱都同意让她试试了,他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没多久,就有人开著挖掘机来了。 只是师傅还有些犹豫。 毕竟天宇大楼的名字也是人尽皆知的,这简直是他们所有拆迁队的噩梦。 看出他的迟疑,薑走上前,递给他一张符,说道:“去吧,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师傅捏著符,有些迟疑,最后想了想他们给的丰厚酬劳,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开动了机器。 就算出了事,那些钱也足够他们一大家子好好过几辈子了,拼了! 他抱著誓死的决心往前开著,原本以为会跟之前的一样出事,但没想到,这次居然十分顺利。 他忍不住“咦”了声,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了什么,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符,又看了眼薑的方向。 只见她站在那里,看著身形有些单薄,但手持桃木剑,负手而立,面含笑意,莫名让人心里很踏实。 师傅的心也定了下来。 许是开局顺利的缘故,他这下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了。 有个万一什么的,反正钱也给到位了。 其他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很快,他们就都动了起来。 还有专门的爆破组。 没多久,这座烂尾了数十年的大楼就轰然倒塌。 薑让他们清理完上面的东西,这活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干完,露出了地面。 贾浩的手紧了紧,身子下意识往前倾了倾。 不,不可能的。 她就算是发现了,也定然不会破阵的。 想到这里,他鬆了口气,只是视线依旧紧紧盯著薑的动作。 薑走上前,手上捻著铜板,在里面转了几圈。 外人看不到,贾浩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只见那里,正有源源不断的阴煞从地上涌起。 这个蠢货,原本有上面的楼在,还能压著一点儿。 现在好了,她把楼全都推平了,那那些东西,可就再也没有任何桎梏了。 这可是她自找的! 贺怀也敏感地察觉出了不对劲,他抬头看了看天,明明艷阳高照,却感觉前所未有的阴森。 比刚才刚进楼里的时候还要更加可怖。 “。” 他正要上前,薑却喊了停,她站在最中心的位置,隔得不远,却莫名看著有些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 “二哥別动,等我一会儿,两分钟就好。” 贺怀不明所以,下意识听她的话没再动了。 贾浩却是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 她居然以为自己两分钟就能破阵? 呵,是两分钟就去投胎还差不多! 他的眼底满是恶意,等著看她灰飞烟灭的样子。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薑看了过来,和他视线相对。 下一秒,她唇角微勾,从兜里掏出七个铜板来,手腕微动,这七枚铜板便齐齐朝著七个方向飞去,稳稳落下。 看到铜板所在位置的时候,贾浩脸上的笑忽然僵住。 他瞳孔微缩,一种恐惧忽然涌上了心头。 这几枚铜板放的地方,正是用来布阵的那七具尸体所在之地! 师父曾经给他讲过他这一杰作,最后还十分得意地说,没人能发现,更没人能破解。 他的拳头紧紧握住,死死盯著薑。 她不可能破了他师父的阵法的! 只可惜,薑师徒和他们天生就是仇敌,最喜欢和他对著干。 眼看他的心又缓缓放下,似乎是觉得她肯定做不到了,薑这才忽然举起桃木剑,猛地朝一个方向砍去。 瞬间,贾浩只觉心都要跳出来了,“不!” 他下意识惊呼道。 “噗——” 一栋別墅里,邹坤也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他唯一的一只眼睛睁开,眼神阴翳地盯著薑的方向。 她居然,破解了他的阵法! 好,好样的。 看来,她也不能留著了! 此时,薑没有理会他们师徒的反应,一招破阵。 周遭涌动的阴煞也瞬间消失不见。 贺怀也觉得身上又暖和了。 他有些一言难尽地看著天上的太阳,总感觉今天的天气格外诡异。 亦或者是他有毛病? 然而,看其他人的反应,也和他差不多。 甚至因为他们身上没有薑给的符,方才冻得脸都有点儿青了。 大夏天在户外冷成这个样子,说出去谁信啊。 正想著,就见薑走了出来。 她走到贾浩面前,笑眯眯看著他,“不好意思了,没到两分钟。” “哎,回去告诉你师父,再好好学学吧,就这点儿本事也好意思出来混,我都替他脸红。” 说著,她颳了刮脸。 贾浩又硬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好在薑早就有所准备,飞快闪开。 她不高兴地看著他,“你弄脏我衣服了,赔钱!” 贾浩白眼一翻,昏迷过去。 这就不行了? 薑嫌弃地摇了摇头,没再看他。 她扭头指著她放铜板的地方说:“挖吧,动作轻点儿。” 她这样的交代,似乎是在说別伤到里面的人一样。 难道,这里面真的埋著尸体? 一时间,拆迁队的师傅们的寒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 市长的眉头也紧紧皱著。 薑却神色淡定,说完地方之后,就退到了一旁。 师傅们拿上工具就动了起来。 没多久,其中一个师傅就叫了一声,顿时引得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问他叫什么,眾人看著他脚下的东西,瞬间就瞭然了,顿时眼睛瞪得老大。 骨,骨头…… 第316章 你活不过今天(修) 这里面居然真的尸体! 只见切下来的一块水泥中,夹杂著一截白骨。 看得人心生胆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观眾们也看傻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这一幕。 市长眼眸也是一沉,他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在地下藏著尸体。 要不是薑把这房子推平的话,怎么可能发现这些尸体。 而且,她连在哪个位置都找到了。 想著,市长不由得朝薑的方向看去,观眾们也是一样,呆呆看著薑。 所以,她真的懂玄学? 薑看了一眼,轻嘆了口气,“都说了轻一点儿了。” 说著,她走上前,把白骨捡了起来,包在帕子里,放在一旁,“继续吧,小心一点。” 这下子,不用她说,其他人也就知道了。 一个个的动作都小心了不少。 没多久,其余几个人也发现了尸骨。 等彻底挖出来的时候,眾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只见那白骨都是混在水泥里的,也是因此,保留了他们最后的动作。 即便尸身已经腐朽,但他们的动作,周围的挣扎痕跡,已经足以说明了一切。 他们並不是死后安静地躺在那里任由水泥浇灌,而是在活著的时候,活生生被闷死的!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看著这一幕。 是谁这么狠心! 薑扫了眼贾浩的方向,见他依旧昏迷不醒,却没有打算放过他。 她唇角勾了勾,佯装漫不经意提醒道:“这叫打生桩,將活人推入地基內,可保大楼数百年不倒。” “且打在哪个位置都极有讲究,不是玄门中人是做不到的。” 说著,她好奇地扭头看向市长,“市长,您知道这大楼建的时候请的是哪位风水先生吗?” 邹坤! 市长记得这件事。 他之前为了拆除这里,查了很多信息。 这里是李家人建的,建筑之时,请了一位大师来看过,那个人,正是邹坤! 只不过,大楼建了一半,李家突发火灾,李家人全部丧生。 大楼断了资金,所以就烂尾了,再后来,就有了闹鬼的传闻,都说是李家人的魂在闹。 所以压根就没往別的方向想。 如果是他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他们江城人奉若神明的邹大师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虽然都说玄门中人杀人於无形,但他们推崇他,是因为他算命准,而不是希望他是个完美犯罪的杀人凶手! 评论区也有人悄悄打了个“?”,不明白薑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有本地人回答了。 【这个大楼当时请的人好像是邹大师?那时候他还挺年轻的,却被当时的江城首富李家请去,也因此一战成名。】 只不过后来因为这是个烂尾楼,再加上李家人都没了,所以大家也就不再多说这件事了。 【???不可能吧,那害死这些人的岂不就是邹大师了?】 【我不相信,邹大师可是我们江城人的神,他肯定不会害人的,你们自己想想,他帮我们解除过多少灾祸。】 这倒是,江城人遇到事都想托关係找他算命,而每个人在他那里也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不然也不会这么推崇他了。 然而,即便如此,看到那样七具尸体的时候,他们还是有了些动摇。 薑也不急,点到为止,没有再说什么。 相比於全听她说的,观眾们更想要自己亲眼看到,这样他们才会彻底相信。 很快了,不会等多久了。 把接下来的事交给市长,薑就没再管了。 她走到贾浩身旁,看著他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睁开的眼皮,嘴角含笑,俯身在他耳边说:“回去告诉你师父,洗乾净脖子等著我吧。” 话落,贾浩的眼睛陡然睁开。 他怒气冲冲地看著薑,“你休想!你打不过我师父的!” 薑也不跟他爭辩,笑眯眯道:“那我们就走著看嘛。” 说完,她扫了眼他的面相,嘆气摇头道:“可惜了,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看在曾经是同门的份儿上,我就免费给你算一卦吧。” 说著,她掷了下铜板,笑眯眯道:“呀,是兑乾卦啊,必死之卦,看来你是活不过今天了。” 闻言,贾浩脸色彻底变了。 薑看也不看,摇了摇头,抬步离开。 一旁的夏文驥和聂佑霖伸长了耳朵,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心里对薑嗤之以鼻,觉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还妄想对付邹大师,开什么玩笑。 聂佑霖也是这么想的。 他摸了下脖子上的小木牌,心里满是安稳。 邹大师那么厉害的人物,薑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贏得了他。 呵。 就是不知道,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贾大师听完会是这个反应? 薑的话,让贾浩彻底慌了。 他也顾不得算人不算己的规矩,拿起铜板给自己算了一卦。 看到卦象的那一刻,他气血上涌,又吐出一口血来,这下子,彻底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周围香气密布,有些呛人,一道身影背对著他,盘腿而坐。 贾浩瞬间反应过来,立刻爬起来,跪在地上,颤声道:“师父。” “你让我很失望。”阴鷙沙哑的声音传来。 贾浩的心一颤,他赶忙解释道:“师父,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杀了那个臭丫头的。” “晚了,你的功力都被他废了,还能有什么用。” 紧接著,铺天盖地的杀意瀰漫在房间里。 贾浩一慌,抬腿就要跑。 邹坤也没拦著。 贾浩刚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路过院子里的水池旁时,一阵大力忽然將他推了下去。 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按著他的头,將他没入水中。 贾浩挣扎半天,最后瞳孔缓缓放大,脑海中只迴荡著薑的话。 乾为天,兑为水。 他居然真的是因水而死。 那个臭丫头……又说对了。 此时,节目组安排的酒店內。 夏文驥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 想起薑说他今天必翻车,他不由嗤笑一声。 胡说八道的臭丫头,看他以后怎么撕烂她的嘴。 正想著,一个消息忽然弹了出来。 #讣告:玄门大师贾浩今溺水身亡# 夏文驥瞬间眼睛瞪大,寒从脚起,脑海里乍然响起了薑的话。 她说,贾浩活不过今天。 难道…… 他慌忙起身,径直衝到薑房前,使劲敲著门。 很快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他看著薑,吼道:“是不是你杀了贾大师的!” 他声音极大,这一层的人都好奇地开门看了过来。 夏文驥说著,指著薑喊了句“杀人犯”,紧接著手就朝薑抓了过去。 薑还没来得及动作,一只大长腿忽然一脚把夏文驥踢开,直直將他踢出三米开外。 一道頎长的身影出现在眾人面前。 只听他低沉冷厉的声音响起。 “你,找死!” 第317章 忱哥来啦(修) 薑看著他,顿时眼睛一亮,惊喜道:“忱哥?你怎么来了?” 贺忱回眸看著她,眼神瞬间温柔下来,“来看看你,还好吗?” 闻言,薑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她抬著下巴,有些小得意,“这点小嘍囉,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看她面色红润,也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 见她这样,他就放心了。 他的视线又重新落在夏文驥身上,眼里的冷意几乎凝结成刀片,將他千刀万剐。 夏文驥看著他,嚇得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眼睛也不敢置信地瞪大。 贺,贺三爷? 导演看到他,也立刻跑了过来,“贺三爷?您怎么来了?” 他的背上也出了汗,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这时候,一道调侃的声音响起:“我弟妹在这里呢,你说我弟弟怎么来了?” 说著,贺怀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贺忱几眼,见他两手空空,“嘖”了声,嫌弃道:“礼物呢?空著手就来看了?” 果然是个抠包! 贺忱扫了他一眼,又扭头看向薑,认真道:“来得匆忙,礼物在家里。” 薑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看著他的表情满是欣喜。 “不用不用,忱哥就是最好的礼物,看到你,我就开心啦。” 瞬间,贺忱的脸色更加柔和。 贺怀在旁边看著,不免有点儿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 就薑这小嘴甜的,確定是对阿忱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就他俩这眼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热恋中的小情侣呢。 导演在旁边听著,心底也涌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什么?这个他以为的毫无背景的臭丫头,为什么会和贺三爷这么熟稔? 想到之前对薑的態度,他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完了…… 贺忱只看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目光最后落在夏文驥身上,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一步步朝他走了过来。 步子像是踩在夏文驥的心跳上一样,他的心瞬间一紧,下意识往后退去。 然而,贺忱的速度比他更快。 他的脚踩在他的心口上,眼神睥睨,如同看螻蚁一般,淡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夏文驥一惊,连忙摇头,“我,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了。”薑的脑袋忽然从贺忱身后探了出来。 她嘟了嘟嘴,一脸的不高兴,扭头就和贺忱告状道;“忱哥,他说我是杀人犯。” 说完,她毫无畏惧地看向夏文驥,朝他挑衅地抬了抬下巴。 像是有家长撑腰的小孩一样,毫无畏惧。 夏文驥只觉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叫苦不迭。 早知道她居然和贺忱认识,关係还这么好的话,他是绝对不会那么对她的啊。 绝对会跟祖宗一样捧著她。 至少,不会和她对著干。 佟欣欣和彭绍的房间就在隔壁,他们是最先出来的,怕薑出事。 看到贺忱的那一刻,他们彻底没有这个担心了,只剩下震惊了。 再看夏文驥悔不当初的表情,更觉得痛快。 这个墙头草,踩高捧低,他们没少被他噁心。 今天总算是碰到硬茬了。 爽啊。 薑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她有些嫌弃地捂了捂鼻子道:“別想了,你就算是跟我说好话,我也不会理你的。” 尖嘴猴腮,精於算计,这样的人,还想和她做朋友? 她是那么不挑的人吗? 夏文驥被她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偏偏有贺忱在,他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就连白眼也不敢对薑翻一个,只訕笑著討好地看著她,试图补救一下。 然而薑却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立刻拉著贺忱往后退了几步,“忱哥快跑,臭狗屎要黏上来了。” 臭狗屎夏文驥:“……” 这下子,他脸上的笑彻底僵住。 倒是周围的工作人员,有笑点低的,没忍住笑了出来。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夏文驥的嘴脸。 他这样的人,就是欠收拾。 今天总算是遇到克星了。 贺忱垂眸看著薑,眼里也浮现出笑意来。 薑说的都是心里话,赶忙拉著贺忱进了房间,招呼其他人也快回去。 佟欣欣也心情很好,向来有些病弱的脸上也笑出了红晕,配合著说道:“对,赶紧走,免得被臭狗屎黏上。” 没错。 薑讚许地看了她一眼。 佟欣欣脸上的笑容也更大了,朝贺忱微微頷首,便回了房间。 贺忱眼神一扫,其他人也都赶忙退了回去,只心里抓耳挠腮的,忍不住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动静。 真的好好奇啊。 这可是贺三爷啊。 什么时候见过他这副样子。 一副……恋爱脑的样子。 导演还想说点儿什么,贺忱的眼神也看了过来,冷冷清清的,不带丝毫温度。 导演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贺怀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好了,你先回去吧,这时候拍再多马屁,都不如把时间留给他俩。” 闻言,导演也反应过来,立刻离开了。 贺怀笑眯眯看著他们,眨了眨眼,戏謔道:“你俩也好久没见了,所谓小別胜新婚,快回房间吧。” 说完,一脸曖昧地看著他们。 薑眨了眨眼,好奇地看著他,“二哥,你眼睛怎么啦?还有你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好……” 她想了半天,总算是想出一个词来,篤定道:“猥琐。” 贺怀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桃眼抽了抽。 看著丝毫没有get到他意思的薑,这下子他確定了,他之前没看错。 她就是个木头! 想著,他不免有些同情地朝贺忱看去。 他惨嘍。 贺忱淡淡收回目光,没有理会,低头看著薑,问道:“吃饭了吗?去吃个宵夜?” 闻言,薑眼睛立刻一亮,仰头喜滋滋看著他,“想吃小龙虾。” 说著,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贺忱的眼里闪过笑意,“好,吃小龙虾。” 说完,两人也没理会呆住的贺怀,並肩往外走去。 路过夏文驥的时候,薑忽然停了下来。 她低头看著他,晃了晃手机。 她说:“你翻车了哦,我没算错。” 听到这话,夏文驥心里忽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顾不得討好贺忱,赶忙拿出手机。 刚一打开,都不用他去搜,信息就弹了出来。 只见他名字后面,赫然写著一个红色的“爆”。 里面的內容,让他浑身血液倒流。 而发布时间,正是23:59! 第318章 把我的功德给你(修) #夏文驥偷税漏税# #夏文驥代言三无產品# #夏文驥pc# …… 一个又一个的热搜爆出来,將夏文驥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然而却没一个好的。 而这最初的爆发点,是夏文驥前几天在直播间说的一句话,他说:“女人就该带孩子养家啊,大度一点,男人在外面那么累,有时候也有生理需要,找人解决一下很正常。” 紧接著,是他pc的视频,把他拍得清清楚楚,想抵赖都不行。 这话瞬间就激起了眾怒,纷纷大骂了起来,而他的粉丝也在快速下跌。 祸不单行。 夏文驥正看著,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是他经纪人打来的。 一接通就听到了咆哮声。 “你干了什么!你的戏和综艺全被取消了,代言的品牌也都来要违约金了,你是不是有病,胡说八道什么……” 经纪人气得破口大骂,后面的话夏文驥已经听不进去了。 满脑子都只有两个字。 完了…… 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那些代言的违约金都是天价的。 他就算是拿出所有身家也怕是赔不起的。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说错了一句话。 脑海中陡然想起,薑说过,他是毁在口舌上面。 居然……又中了! 没有理会他的反应,薑和贺忱已经走到了外面去吃小龙虾了。 看了眼热搜,薑笑眯眯地合上手机,抬眸朝贺忱看了过去。 这下子,眉头又皱了起来。 “忱哥,你身上的煞气怎么更重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尤其,他身上还带著血煞。 他手上沾血了? 思及此,薑的眉头皱得更紧,看著他的眼神满是担忧。 贺忱不想骗她,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下子,薑更急了,“忱哥,我告诉过你的呀,你的死劫快到了,这时候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再积攒更多的煞气了,不然你的处境会更危险的。” 贺忱点头,“好,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这一次,也是他们先动的手,他不得不出手。 否则的话,等他死劫过了,乔特只怕是人也没了。 他那个人,生性高傲,寧折不屈。 那些人强行留下他,只怕他会选择自尽也不会让他们得手。 他是她看中的人,不能出事。 如果他的死劫註定过不去的话,这是他仅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薑不知內情,见他不愿意多说,也只能深深嘆了口气。 有些抱怨地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光知道了,就是不听话。” 听到这话,贺忱的眉眼不由柔和了下来。 他看著薑,眼里带著笑意,温声道:“这次是真的知道了,下不为例。” 薑盯著他看了几秒,见他神色不似作假,这才轻哼一声,不再计较这件事了。 只是紧皱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开来。 她还是怕他会出事。 毕竟他的死劫太过危险。 低头看到自己手上的功德,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我把我的功德给你吧。” 反正她的也是从他那里蹭来的,给他也无所谓。 说完,薑就要去拉他的手。 贺忱还没来得及拒绝,一只大手就先一步把薑的手给拍开了,隨之而来的是一道气呼呼的声音,“干嘛呢干嘛呢。” 丘九言看著他们,最后目光落在贺忱身上,瞪了他一眼。 幸好他来得及时,不然的话,小徒弟要是被人给拐跑了,他还不得被那几个人给弄死啊。 还好捡回一条老命。 当下他看著贺忱的眼神很是不善。 “五师父?”薑惊讶地看著他。 “哎!”丘九言大大应了声,扭头看向她,脸上瞬间绽放出了笑容,褶子都快笑成了,变脸速度堪比川剧。 薑:“……” 贺忱:“……” 压下想吐槽的衝动,薑心里默念尊师重道,问道:“您怎么来了?” 徐炎拉开椅子坐下,喝了口水,二话不说就把丘九言给出卖了:“丘大师听说姑奶奶你和三爷出来吃饭了,立马就赶来了。” 那路上催的,跟赶著投胎一样。 闻言,丘九言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徐涛直接一巴掌就拍到了他的后脑勺上:“就你话多。” 徐炎一口水都要被他拍出来了,苦哈哈地搬著凳子挨著薑坐著,努了努嘴,冲她挤眉弄眼地告状。 他就说吧,他外公就是丘大师的脑残粉,他做什么他都护著。 被他给逗笑了,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状,丘九言也不好说什么了。 薑也就多问,笑眯眯道:“既然来了,那我们就一起吃饭吧。” “五师父,徐爷爷,你们能吃小龙虾吗?要不要给你们点点儿別的?” “不用。”丘九言摆了下手,“我身体好著呢,用不著忌口。” 徐涛也说不用。 薑就没说什么了,只让老板又添了些。 他们人多,索性就挪到了里面的包厢,说话也方便些。 说是包厢,其实就是个房间而已,隔音也不是很好。 不过也没关係,薑转了一圈,就布了个隔音阵出来,这样他们说的话外面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也不会传进来。 丘九言毫不犹豫地坐在薑和贺忱中间,眼睛紧紧盯著他们,仿佛几千瓦的大灯泡一样,决不许他们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任何的曖昧。 薑只觉五师父怪怪的。 她也没多想,带著手套帮他剥好虾放到他碗里,一边说起了正事。 “那个贾浩,肯定是邹坤杀的。” 对此,丘九言没有丝毫的诧异,嘲讽道:“他那个人,这么多年了还一点儿都没有变化,哪怕是最亲的人,他也能毫不犹豫地捨弃。” 他从来都是只看利益的。 贾浩被废了功力,没了用处,他还觉得丟了他的人,更不会放过他了。 不过…… 丘九言看向薑,“,你也一定要小心,他接下来要对付的人肯定就是你了。” 对此,薑也想到了。 她勾了勾唇角,没有丝毫的畏惧,笑眯眯道:“来吧,我还怕他不来呢。” 只要他敢来,她就敢应战! 第319章 谁敢拐我?(修) 不愧是他徒弟。 丘九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是叮嘱道:“小心为上,直接对战也就算了,最怕的就是那人向来都是喜欢在背后搞小动作的。” 否则当初他也不会在他手上吃亏了。 “嗯。”薑点了点头,她心里清楚。 不屑归不屑,但从来没有小看过邹坤。 不管对面的人是谁,在对阵的时候,绝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对手。 这是师父教给她的道理。 知道她心里有数,丘九言也就放心了。 他的视线又落在了贺忱身上,上下打量几眼,忽然“咦”了一声。 “你小子身上的煞气怎么加重了?” 听到这话,薑也看了过去,面上又有些沉重。 丘九言仔细看著,是血煞,不过功德倒是没有受一点儿影响,相反,还有增长的趋势。 奇了怪了。 他忍不住凑近问道:“你收拾了哪个缺德玩意?”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其他情况了。 他肯定是杀了罪大恶极的人,也只有沾上这样的人的血,身上的功德才不会受影响。 这对他们玄门中人来说,更是送上门的大功德啊。 他做梦都想找到几个这样的人增长下修为,没想到倒是让他先碰到了。 想著,丘九言不由一脸的兴味。 薑也看著他,担忧大於好奇。 就算是再大的功德,总还是也增长了煞气的。 多一分煞气,死劫也就多一分危险。 她倒寧愿他安安稳稳的,等先度过死劫再说。 贺忱抬手把手上剥好的虾递到她面前,轻描淡写地带过:“正好遇到了,就处理了下。” 他说得简单,但就他这血煞和功德,就知道那肯定不是个简单的。 丘九言只当他是在藏私,轻哼一声,嘟囔道:“谁稀罕,我自己找。” 薑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看著贺忱。 他以前有事从来不会瞒著她的,这还是第一次回答得这么含糊。 对上她探究的视线,贺忱面容缓和道:“真没事了,有事的话我会跟你说的。”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就是之后可能得麻烦你了,我也不知道死劫什么时候到,可能要多跟著你一点了。” 听到这话,薑表情一松,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有什么,你不说我还想说呢,忱哥你这段时间就寸步不离地跟著我吧。” “好。”贺忱轻笑一声。 丘九言一个没注意,两人三两句话就敲定了。 他“哎”了一声,赶忙拦住他们,“这怎么行,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为什么不行?”薑奇怪地看著他,又凑过去和他说,“五师父,忱哥可是我的有缘人啊,这还是您算出来的呢,他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啊,岂不是要当一辈子的穷光蛋了,我不要啊。” 说著,她就瘪了瘪嘴,眼眶微红,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这下子,丘九言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所谓缺什么爱什么,小徒弟天生缺钱命,从小就爱財。 这好不容易找到能给她带来財的人了,想也知道她肯定不会放弃。 实际上,他也搞不懂,贺忱那小子怎么就能解了小徒弟的命数的。 好奇怪啊。 难道,他还真是的有缘人? 丘九言眉头紧紧拧著,最后还是抵抗不住,点了下头,“行吧行吧。” 反正这小子也不一定能跟多久呢。 这么想著,他也不发愁了。 能跟多久,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见他同意了,薑的脸上瞬间小雨转晴,绽放出笑容来。 挽著他的胳膊亲昵道:“就知道五师父最好啦。” 这下子,丘九言哪里不知道他是中了她的计。 没好气地抬手在她脑门上戳了下,“就会骗我,哼,等哪天要是被人拐走了,你的几个师父怪我,你就等著来给我烧香吧。” 闻言,薑茫然地看著他,“我怎么会被人拐走?” 说著,她自信满满道:“师父放心吧,人贩子要是敢拐我,被卖掉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他说的哪里是人贩子啊。 看著傻不拉几的小徒弟,丘九言不由轻坦了口气。 转念一想,也挺好。 只要还没开窍,就不容易被拐走。 也不错。 思及此,他的眉头又舒展开来,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眼贺忱。 他再多算计又怎么样,架不住她傻,不懂他的意思啊。 哎,他都心疼他了~ 只是这脸上怎么看,都有些不怀好意。 贺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没有多说什么,静静低头剥虾,毫无怨言。 他这样,倒是让丘九言也没不好说什么了,只能继续吃饭,时不时跟薑聊聊后面怎么对付邹坤的事。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薑扭头问丘九言,“五师父,您还是回之前的酒店吗?” 她现在是住在节目组安排的酒店里的,明天还要继续录节目。 不成想,丘九言摆手,“不了,我跟你们住一块儿,也方便照顾你。” 说完,他扫了眼贺忱。 主要是盯著这小子。 薑不知道他的心思,点了下头,“也好,那咱们就一块儿回去吧。” “好。” “那我们呢。”徐炎眼巴巴看著她。 他们东西还在原来的酒店放著呢。 “你们明天退房了再过来吧。”丘九言拍板决定道。 担心邹坤到时候拿他们爷孙威胁他们。 索性跟著他们就是了。 “好。”这下徐炎没意见了。 商量完之后,几人就分头行动了。 回到酒店后,贺忱在丘九言防贼一样的目光中,去前台自己开了一间房,就在薑的楼下。 他们那一层,都被节目组给包了。 丘九言这才勉强满意了,跟他住在隔壁。 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交锋,薑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回了房间。 贺忱也去了房间,刚进去没多久,房间门就被人敲响了。 是贺怀。 他上下打量他几眼,有些遗憾道:“还以为是你和两个人去吃饭呢,我就没跟过去,没想到还有人,早知道这样,我就也跟著去了,顺便还能看看你到底有多抠门。” 闻言,贺忱扫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的调侃。 贺怀看著他,嘖了声,倚在门边,忽然疑惑道:“怎么感觉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还没对她告白?” 第320章 聂佑霖又出么蛾子(修) “嗯。”这话贺忱应了。 贺怀好奇道:“为什么?” 贺忱鬆了松领带,说:“再等等。” “等什么?” 贺怀更奇怪了,这事有什么好等的。 贺忱手顿了下,看向窗外,神色间难得有了些落寞,许久,他才声音低哑道:“等我確定自己能活下去了。” 没想到他会说这话,贺怀的心一抽,脸上不正经的笑也消失了。 他走上前,看著贺忱,微微抿唇,拍著他的肩膀认真道:“不会有问题的。” “嗯。” 兄弟俩相顾无言,贺怀也再没了说笑的心思,陪他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贺忱站在窗边,俯瞰著夜景。 过了一会儿,他转身坐到桌前,打开电脑,手指在上面敲了起来。 最上方的,赫然是“遗嘱”两个大字。 他向来喜欢做两手准备。 只是这一次,多少太过沉重了。 却也要提前安排好,万一…… 他眼睫微颤,手指却没有丝毫的停留。 翌日,薑伸了个懒腰,睡得不错。 她梦见自己有了个大金山,躺在那上面,笑都笑醒了。 吃过饭后,他就跟著贺怀去了节目组安排的地方。 却发现气氛有些奇怪。 工作人员一个个都悄悄打量著她,眼里有好奇也有忌惮。 他们拿著手机,小声说著话,说话间,还时不时看她一眼。 薑眸光微转,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彭绍走到她身旁,看她的表情也有些奇怪,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道:“薑,你真的会算命啊?” 一大早的,他看到夏文驥翻车的消息都惊呆了。 每一条居然都和薑说的一样。 就连时间也没错。 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但他刚才吃饭的时候,听工作人员討论的全是这件事。 再加上贺忱的存在,一时间所有人对薑的態度都变了。 佟欣欣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薑,像是她的小迷妹一样。 她就知道她超厉害的! 正想著,忽然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她扭头一看,就见贺忱正盯著她。 眼神没有丝毫起伏,却带著一种无形的压迫,压得她呼吸一滯,下意识往薑身边靠了靠。 却发现,那道目光更冷了。 她正疑惑间,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这尊大佛了,就忽然有一只手拎著她的后衣领把她提溜开了。 是贺怀。 他“嘖”了一声,调侃道:“你傻啊,还专往醋罈子里面跑。” 说著,他扫了眼贺忱和薑。 佟欣欣瞬间瞭然,总算是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有些无语。 她爸曾跟她说过,贺三爷这人最是铁血手腕,格局也大,在商战时从不计较一点一滴的得失。 眼前这个幼稚鬼又是谁? 別人假扮的吧。 他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吐槽著。 贺忱的视线却是缓缓移开了。 贺怀看著他,也有些好笑。 说不著急,要等等,实际上,他骨子里还是霸道的。 就算最后不属於他,也不许別人惦记。 薑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动静,这会儿正顺著偷窥她的视线看去,落在了聂佑霖身上。 贾浩溺亡,夏文驥翻车,他这会儿整个人都蔫了下来,再不復之前的囂张。 没想到薑会突然看过来,他下意识心里一慌,想要躲闪,最后还是强忍著看了过去。 目光很是复杂,下意识捏紧了脖子上的木牌。 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深。 看到他的动作,薑却是笑了下,有些意味深长。 见他脸上都满是藏不住的慌乱,这才移开了视线。 像是逗弄一个胆小鬼一般。 聂佑霖自然也感觉出来了。 他的脸色不大好看,有种屈辱感,却不敢多说什么。 贺怀不由低笑一声,“,你也太坏了。” 薑无辜地眨了眨眼,还有些委屈,“我做什么了?” 嗯,没做什么,就是嚇唬人而已。 这下子聂佑霖怕是时刻都要精神紧绷了。 毕竟就只剩下他了呀。 导演也在发愁这件事。 他没想到,不过就是一晚上的时间而已,他们的嘉宾就有两个都出事了。 一死一封杀。 总感觉不是个好兆头。 现在网上已经有唱衰他们节目的人了,还说他们节目晦气,上来的嘉宾都要倒霉。 台长也在问是怎么回事。 紧急开会了一晚上,他嘴边的火泡都急出来了。 今天也没敢让嘉宾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做了一期访谈就草草结束了。 聂佑霖全程都坐在离薑最远的地方。 等摄像机一关,他立刻大步回到房间,急匆匆打了个电话出去。 “邹大师,怎么办啊?”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有些迟疑,“这样好吗?” 邹坤冷冷道:“隨便你,反正跟我没什么关係。” 听出他生气了,聂佑霖赶忙说著好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会出事,不过有邹大师在,肯定没问题的。” 听到这话,邹坤的脸色这才好了些,淡淡“嗯”了声,就掛断了电话。 他眼神阴鬱地盯著屏幕,手再次捏碎了一个手机。 等著,他们师徒两个,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薑是第二天才知道聂佑霖退出节目的消息的。 贺怀也抱臂问道:“退出?干嘛去?那节目怎么办?” 导演也满是烦躁,走了一个人,这节目肯定是暂时没法录了。 但聂佑霖付了违约金,他也没法再说什么。 只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他说要开演唱会,就在这两天了,所以要离开。” 开演唱会? 这么仓促? 谁家开演唱会不是提前几个月就开始预热的? 他这票,確定能卖得出去? 贺怀看了眼微博,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居然还真有不少人说要来,请假逃学都来。 而且奇怪的是,票价定得很低,只有一百出头。 似乎並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人来了就好了。 据聂佑霖自己说,因为太过突然,想给粉丝一个惊喜,这也是给他们的充分活动。 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粉丝是信了,还很感动,夸他们哥哥好。 薑也凑过来看了眼,捻著铜板,若有所思。 她掐指算了下,忽然轻笑一声,眼底却满是冷意。 就知道这个人是不会老实的! 第321章 糖糖:小傻蛋(修) “买几张票吧。”薑忽然出声说道。 这话一出,贺怀不由奇怪地看向她,就连贺忱也看了过去。 给噁心的人钱,这可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薑也没解释什么,捻著铜板,自有成算。 见状,贺忱也没多问,低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几秒后,说:“买好了,限购两张。” “没事。”这倒是无所谓,“一张就够了。” “嗯。”贺忱收起手机,面色如常道,“不能退票,多出一张,就我陪你去吧。” 贺怀一开始还在纳闷,哪里写著限购两张了,听到这话,他瞬间明白了。 嘴角抽了下,有些无语地看著他。 想过二人世界直说,他还能上赶著当电灯泡不成? 呵呵。 佟欣欣和彭绍也明白过来了,视线在他们之间转了转。 薑没买过演唱会的门票,不懂规则,也丝毫不知道他的小心思,点了点头,利索地应下,“好呀。” 一时间,贺怀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同情。 这个小绵羊啊,早晚有一天被大灰狼吃掉。 偏偏在薑看来,贺忱就是她的同类,没见她每次说起他,都说他温柔嘛。 导演也看出来了,没敢多说什么,只暗暗心惊,擦了把头上的汗。 没想到贺三爷居然这么看重这丫头,现在只希望,他不要计较他之前做的事。 他努力存在感,连有话都是推副导演过去的。 副导演怕贺忱,也怕得罪导演丟了工作,只能硬著头皮上前。 说道:“贺总,姜小姐,由於嘉宾不够,我们的录製需要暂停几天。” “不用了。”薑点了下头,笑眯眯道,“下一期,我应该是不会来了。” 贾浩已经解决掉了。 邹坤总不可能来节目,所以她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闻言,导演大鬆了口气。 虽然没法借她和贺忱搭上关係,但现在看来,不得罪他们都算是好的了。 他们赶紧走,也是件好事。 见他这样,贺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导演感觉到了,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但並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 这个圈子不就是这样的嘛,捧高踩低。 要不是知道了薑和贺忱的关係,下一期,她依旧会是受欺负的那一个。 薑又不傻,自然也明白节目组这两天的態度变化都是因为贺忱。 她也不介意,还有些高兴。 有人撑腰的感觉可真不错啊。 想著,她笑著看向贺忱,面上多了几分真意,“走吧忱哥,我们去玩吧。” “好。”贺忱点了点头,隨她安排。 难得多出几天时间,薑打电话叫上徐炎他们,继续她的毕业旅行。 这还是她第一次毕业呢,要好好享受才行呀。 丘九言看到贺忱在,立刻上前把他挤开。 “怎么今天有空了?”他问道。 薑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虽然不知道聂佑霖到底想做什么,但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丘九言不由冷笑一声,“他还真是死不悔改。” 邹坤就罢了,他本来就是邪修,心术不正。 但聂佑霖只是个普通人,却这么沉浸其中,听由邹坤摆布,这才不正常。 薑说:“放不下名利,自然也就这样了。” 聂佑霖那个人,想红都写在脸上了,为此不择手段。 也可能是以前扑街太长时间了,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希望,所以就算知道不对,也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丘九言听了,摇了摇头,很是不屑。 “好了,不说他了。”薑挽著他的胳膊,一脸兴奋,“五师父,咱们去玩吧。” “行,走。”丘九言也很快就把这件事拋到了脑后。 聂佑霖还不配他们多心思。 聂佑霖那边严阵以待,每天心都提在嗓子眼里,却没想到,他们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每天都是吃喝玩乐,仿佛真的只是来旅游的一般。 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聂佑霖气得小木牌都快捏碎了。 反应过来,他低头一看,赶忙鬆开手,虔诚地把小木牌捧在手心,祷告一番,这才睁开眼睛,让经纪人赶快加快速度。 邹大师说了,这次之后,他就能成为巨星了。 数不尽的邀约,看不到头的粉丝,震天的欢呼,都將属於他。 想到这里,聂佑霖忍不住热血沸腾,满是期待。 很快就到了他开演唱会的那天。 他的票价便宜,量也多,很好抢,来的人更是一眼看不到头。 乌压压看过去,全是人头。 薑也按时来到会场。 身旁除了贺忱,还跟著丘九言。 丘九言很不爽地把贺忱挤开,说:“既然只有两张票,那就我和进去吧,反正你也不懂玄术,到时候打起来也是拖后腿的那个。” 听到这话,贺忱没有反驳,而是从兜里又掏出一张门票来。 见状,丘九言一懵,看著贺忱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薑也有些惊讶道:“忱哥,你不是说只能买两张?” “嗯,后来我用徐炎的手机又买了一张,就是想著五师父要是想来的话,可以来。” 丘九言:“……” 傻子才信他的话! 薑就信了。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贺忱,没有丝毫的怀疑,说:“忱哥,你想的真周到。” 丘九言一慪,总感觉他再不去找风水宝地就来不及了。 他又气又急,忽然后悔没教小徒弟一些感情的事。 不然也不会连这么简单的手段都看不出来。 他分明就是早就买下了! 他要是没来的话,他就和两个人去。 他要是非要去,他再拿出来票,还能卖一波人情,顺手再骗骗这小傻子。 也就小徒弟才会信了他的鬼话! 丘九言绷著脸,面无表情地看著贺忱。 知道被他看穿了,贺忱也没辩解什么,恭恭敬敬地双手把票递了过去。 揪不出他半点儿毛病。 丘九言更气了。 但又没法说出来,不然的话,小徒弟不就知道他的心意了嘛。 好嘛,他的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还把他的后路都给挡住了。 丘九言怒极反笑,忽然笑了一声,盯著贺忱,意味不明道:“你,很好。” 贺忱谦虚道:“您过奖了。” 薑小脑袋凑了过来,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五师父,您也觉得忱哥人很好是吧。” 丘九言:“……” 他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没忍住,最后还是按著小徒弟的脑门把她推远。 他现在不想和她说话! 第322章 巨星梦破碎(修) 人太多,薑也没急著进去,现在外面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看来,聂佑霖动手脚的地方是在里面了。 “走吧。”她开口道。 丘九言和贺忱点了点头,几人排队往里走去。 刚一进去,薑的脚步一顿。 只见入眼可见之处,到处都是镜子。 每个人的座位上也都有一把小镜子。 很精致,古香古色的,已经有不少观眾都已经拿在手上了,爱不释手,直夸聂佑霖实在是太用心了。 的確是很“用心”啊。 薑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只眼里不见丝毫的笑意。 丘九言周身的气压更低。 贺忱四下看了看,忽然开口问道:“这镜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闻言,薑扭头看向他,眨了眨眼,有些诧异,“忱哥也懂?” 贺忱摇头,他对风水一学並不了解,甚至以前根本就都不信,也就是因为认识了他,才开始转变看法的。 但具体的,他就不懂了。 “只是觉得不大舒服。” 这就对了。 薑点了点头,其实很多时候,不需要懂,只要不舒服,就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的。 她说:“镜子虽然可以正衣冠,但镜子属阴,不宜太多,太多的话,会让人精神恍惚,气场变弱,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想做点儿什么,就易如反掌了。” 说著,她的视线落在了舞台上。 所有的镜子最终折射点,都落在那里。 后面的屏幕,也仿佛一个大镜子一般,將四周的光全部吸收进去,投在地上唯一的光圈上。 这分明就是个借运的阵法。 聂佑霖他竟敢公然夺走他人气运! 想到这里,薑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 丘九言也是拧眉道:“这小子,太欠收拾了。” 他们修道之人,修的就是心性气度,轻易不动怒,不和人起衝突。 但是这个聂佑霖,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次又一次,屡教不改,再放任下去,只会让他造更深的孽。 他,不能再留了! 几人站在那里说著话,忽然有人认出了他们,带著敌意道:“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又想搞事情?” “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敢破坏了哥哥的演唱会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其他粉丝也都看了过来,认出来他们之后,顿时面上都满是愤慨。 还有人把保安叫了过来。 薑丝毫不慌,她晃了晃手上的票,挑眉道:“怎么,我买了票,你们要把我赶出去?那是不是得赔我点钱?” 听到这话,粉丝“呸”了一声,更不爽了。 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但转念一想,她可是哥哥的黑粉,还为哥哥了钱,那被噁心的人是她自己啊。 这么一来,他们心里瞬间舒坦了。 粉头也站出来维持秩序,才把躁动的粉丝给压了下去,只他们还是眼神不善地盯著薑,不许她做任何的小动作。 在他们目光注视下,薑坦然地走到了她的座位上。 她拿著镜子,装死不经意般转了几下,似乎只是很喜欢这镜子而已。 贺忱却发现,她的每一次转动都极为考究,精准地落在某个地方。 大概猜到了什么,他没说出来,默默坐在她身侧,锐利的眸子从粉丝身上划过,嚇得他们纷纷收回视线。 没多久,聂佑霖就来了。 似乎察觉到了一道目光,他猛地看了过来,和薑的视线直接对上。 瞬间,他眼眸轻闪,下意识想要避开。 然而想到了邹大师的计划,又看了过来,带著几分挑衅和幸灾乐祸。 他们今天果然来了。 既然来了,那就把气运也留下吧! 有了他们的气运,他將来还怕红不了吗? 想到这里,聂佑霖整个人都变得亢奋起来了,这种激动压下了心里不好的直觉。 过了今日,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將走上人生巔峰,而他们,將会变成人人厌弃的过街老鼠!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薑忽然轻笑一声,手托著下巴,扭头和贺忱笑眯眯道:“忱哥,给你讲个笑话。” “有的人呀,天还没黑呢,就开始做梦了,这可怎么办啊。” 知道她说的人是谁,贺忱配合道:“那就把他叫醒好了。” “好主意。”薑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抬眸看向台上。 聂佑霖一开始还担心她会搞什么小动作,唱了两首歌后,发现她根本没动,也就放下心来。 脖子上的小木牌也越来越热,让他的心更是膨胀了起来。 过了今天,他就是巨星了! 思及此,他唱得更加卖力。 就在他情绪最高涨时,薑转了下手上的镜子,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將镜子的光全部打乱。 丘九言在旁边看著,还有些嫌弃道:“,你这也太慢了,是不是在山下都懈怠了?” 薑摇头,“不是,五师父別急嘛,人家都费了这么多心思布阵了,我们一下子打破的话,也太不近人情了。” 哦?这可不像是她会说出来的话啊。 对敌人心软,也不是她的作风。 丘九言正在想著,就见贺忱嘴角勾著笑,他不爽道:“笑笑笑,笑什么笑,你知道什么了就笑。” 贺忱也不恼,只淡定地说了几个字:“温水煮青蛙。” 闻言,薑扭头朝他看了过来,冲他灿烂一笑。 还是忱哥懂他。 正看著,一张大脸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中间,把薑嚇了一跳。 她回过神来,有些幽怨地看著丘九言,“五师父你干嘛呀。” 丘九言轻哼一声,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快干活。” 当他是傻子,真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啊。 她不就是想一点点瓦解这个阵法,让台上那坏小子一点点体验失去的痛苦嘛。 哼,他就是没贺家小子那么爱显摆罢了。 他俩可不是什么心有灵犀呢。 薑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以为五师父只是单纯看不惯她偷懒。 当下也认真了起来。 聂佑霖起初並没有感觉到。 成为巨星的幻想已经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木牌都变成温的了,底下粉丝的欢呼声也没有刚才的热烈,时不时看他一眼,满是迟疑。 这,这是怎么回事? 聂佑霖有些慌乱地捏住小木牌。 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朝台下看去。 薑看著他,笑意依旧。 她手托著腮帮子,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她红唇轻启,缓缓比了个口型:“梦,该醒了。” 第323章 宣战!有胆子你就来!(修) 下一秒,她指尖一弹,一枚铜板嗖地飞了出去,直直砸在聂佑霖身后巨大的屏幕上。 “砰”的一声,屏幕瞬间布上了蜘蛛网。 观眾只觉心头一震,脑海中一片清明,像是被唤醒了一般。 他们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应援牌,又看向台上的人,顿时爆出一口国粹,“臥槽!这谁啊,怎么这么丑!” “还有这歌怎么会这么难听,啊啊啊我的耳朵!” “救命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紧接著,观眾们都站了起来,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聂佑霖彻底慌了。 比之前薑弄碎他的小木牌还要慌。 那个时候,最起码看到的人还不多。 但是这一次,他为了得到更多的气运,低价卖票,还帮粉丝承包了往返的路费补贴,就为了让他们多来一点人。 可是现在,这也成了他的致命一击。 他捂著脸哀求道:“你们不要走!” 难听的嗓音传出来,瞬间观眾跑得更快了。 而因为一些原因没来正在看直播的粉丝,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惊呆了。 他们到底为什么会粉他? 长得不好看,唱歌还难听。 他们为什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薑静静看著这一幕,坐在那里,没动。 见留不下人,小木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这下子,聂佑霖的心也一点点凉了下去。 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抬头朝薑看了过来,拳头紧握,眼里满是恨意,歇斯底里道:“是你!都是你乾的!” 除了她,在场的人之中没有人能做到。 闻言,薑轻笑一声,站了起来,一步步朝他走去。 她走到台上,背著手,歪头看著他,面容看上去娇俏无比,却让聂佑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说:“我说过了,偷来的东西,都是不长久的。” “你是怎么偷来的,就要怎么失去。”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聂佑霖脖子上的小木牌也彻底失去了温度,並且还越来越凉。 聂佑霖清楚感觉到,他体內有什么东西在飞快流逝著。 气运,这是他的气运。 聂佑霖慌忙把小木牌扯下来要扔出去,然而小木牌上却像是有胶一样,紧紧粘著他的手。 他紧紧拽著,手心的皮都快到了,也依旧没把它扯下来。 直到最后,小木牌已经凉到极致的时候,才“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他也膝盖一软,一下子瘫倒在地,身体也冷得厉害,让他的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然而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薑告诉了他。 “从此刻起,你已经彻底没有了气运,所有倒霉的事都会让你碰上。” “走路摔倒,喝水呛到,手气永远是最差的,这些都还是小事,在大难来临时,你没有任何的气运帮你,你將会承受最严重的结果。” 她一字一句,压得聂佑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不甘心道:“我只是想要火!” 凭什么那些人天生就长了一张帅气好看的脸,他们不用努力,也有大把的通告。 凭什么有的人就可以那么幸运,一路顺利地走过来。 凭什么只有他,这么多年一直被人欺辱,被人看不起,各种羞辱。 他只是想拥有一个灿烂的未来啊,她为什么连他这么一点儿小小的愿望也要毁掉。 他不服! 听到他的话,薑都要被他给气笑了。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道:“你想火?所以你不去努力,而是抢別人的气运?” 聂佑霖抿了抿唇,不服气道:“我又没有全拿走,我只是拿走了一点点而已。” “对,你只拿走了一点儿,但那是你的吗?你凭什么拿走。” 说完,她的脸一沉,“你敢说,每一个被你偷走气运的人,都不受什么影响吗?” 闻言,聂佑霖眸光微闪,有些心虚。 自然不是的。 他一开始的时候,因为还不太会用,一不小心吸走了他一个朋友的全部气运。 当天,他就出车祸身亡了。 所有人都以为是个意外而起,只有他知道真相。 而他那个朋友,在圈子里也是个名气不错的二线演员,他身上的气运不少,有了他气运的扶持,他很快就接到了人生中第一个邀约。 尝到甜头,他哪里还能停得下来。 只不过再后来,他没敢全部都拿走,最多只拿走一半而已。 薑提起这事,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不,不可能的,这种事没有证据的,只要他不承认,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看出他心里的想法,薑更加不屑。 “是,法律惩戒不了你,可你別忘了,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事,天道可都在看著呢。” “属於你的惩罚,马上就要来了,你就好好享受吧。” 说完,再也不愿意和他再多说一句话,她直接转身离开。 聂佑霖一慌,抬手就要拉住她,“你给我站住!” 然而,他动作太快,起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衣角,他下意识伸手去撑地。 明明放在平时,只是个很正常的事,他的手却是一滑,整个人都砸在地上,下巴更是狠狠一磕,瞬间,口中就有铁锈味蔓延开来。 工作人员一惊,抬手就要去扶他,却也跟著一滑,啪嘰摔在他身上。 他没什么事,聂佑霖当了肉垫,疼得尖叫一声,“啊——” 惨叫声几乎响彻整个会场。 薑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停留。 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走到门外,她才长舒一口气,多日以来的噁心总算是没了。 说实话,之前看到聂佑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她真的要忍不住了。 丘九言也伸了个懒腰,“痛快啊。” 那样的人要是能好好留在世上,还真是不公平。 师徒俩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一个话筒却忽然递到了薑嘴边。 记者问道:“姜小姐,请问对於今天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一脸兴奋,摆明了要拿到第一手资料。 薑看著他,也没生气,她点了下头,“还真有。” 说完,她直视著摄像机,像是要透过屏幕看穿对面的人一样。 只听她一字一句道:“邹坤,明日午时,还是这里,有胆子你就来。” 第324章 当场开赌局(修) 听到这话,不管是观眾,还是看直播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这是,在和邹大师宣战吗? 她疯了吧! 记者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眼底瞬间闪过激动,確认道:“姜小姐,你这是要和邹大师宣战吗?” “没错。”薑点了下头,笑意依旧,手背在身后,下巴微抬,满是无畏。 她一字一句,又慢悠悠补充道:“生死擂台,签生死状,死生自负。” 听到这话,眾人又吸了一口凉气,震惊地看著薑。 疯了疯了,她真的是疯了。 丘九言却一点儿也不担心,他眼珠子转了下,立马吆喝道:“来来来,有没有要下注的?买薑贏的押这边,买邹老狗的押这边。” 竟是当场摆赌局! 还有这称呼…… 一时间,眾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变,这人缺心眼吧。 这赌局摆得有什么意思,肯定是邹大师贏啊,毫无悬念。 就在这时,贺忱走上前,从兜里掏出一张卡,低沉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十亿,押姜姜。” 顿时,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著他,还有质疑的。 贺忱也当场掏出手机,打开app让他们看到卡里的余额,一连串的零晃瞎了他们的眼睛。 瞬间,原本还不感兴趣的人们眼睛都亮了,一个个都来押赌注。 这可是十亿啊!稳赚不赔的一局,他们又不是傻子。 没多大一会儿,来押注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当然,押的都是邹坤贏。 邹大师那么厉害,这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哪里能比得过,开什么玩笑。 见自己吆喝那么半天,都不如他一句话管用,丘九言当即有些嫉妒地看了他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 哼,他除了钱,还有什么东西。 他把兜都翻遍了,终於从里面翻出982.5块,毫不犹豫全押了上去。 別看他现在没多少钱,明天他可就要暴富了! 徐涛看著他押的金额,赶忙凑过去问道:“丘大师,我借您点儿钱?” “不用。”丘九言摆手,很是豁达,“既然我只剩这点儿钱了,那就是命中注定。” “再说了,他邹坤的狗命也没那么值钱。” 这话一出,周围人看著他的眼神都喷著火。 这里大多都是江市本地人,对邹坤的崇拜已经到了极致,哪里听得了他这么羞辱他。 丘九言看著,也不慌,而是说道:“你们要是真的信他,怎么就只押这么点儿钱?” 说著,他摇了摇头,“看来,你们也就是嘴上说说嘛,都不敢玩点儿大的,哪像我,可是把我的全部身家都押了上去的。” 邹坤的粉丝哪里能听得了这质疑,立刻就把自己身上的钱全押了。 放狠话道:“明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邹大师的厉害!” 徐炎也不甘示弱,叉腰道:“明天就让你们看看我姑奶奶是怎么把你们的邹大师按在地上摩擦的!” 说完,他把他这十八年来的所有压岁钱都押了上去,挑衅地看著他们,给薑撑场子。 撑完,他屁顛屁顛地跑到薑身边,四下看了看,苦著脸小声问道:“姑奶奶,你可以的吧?这可是我全部的私房钱了。” 听到这话,薑不由轻笑出声,“不相信我,还敢押这么多?” 徐炎摇头,“不不不,我肯定是相信你的呀,我这不是怕明天出什么事嘛。” “再说了,这气势必须得摆足啊,总不能从一开始就输给他们吧。” 得,其实还是没那么相信唄。 薑笑了笑,也不生气。 就连他都这样,更何况是其他人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呀。 薑掐指一算,也掏出一万押了自己。 对面有人质疑道:“你就给这么点儿?自己也没信心吧。” 薑摇头,认真道:“不是,我是怕贏得太多,拿不了啊。” 毕竟,她现在一天只能挣十万。 多出来的可就要倒霉了。 不值不值。 她这幅篤定自己能贏的样子,气得其他人更怒了。 直接打电话让自己的亲朋好友都来,非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一个教训不可! 看著越来越多的人,丘九言的眼睛都亮了。 发財了发財了! 突然就看邹坤顺眼多了。 没想到他还有这个作用啊。 师徒俩已经开始聊明天拿到钱怎么了,看得周围人看他们的眼睛就跟看傻子一样。 此时,別墅中。 邹坤的拳头紧紧握著,盯著他们的眼神似乎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一样。 好,好得很! 这个战,他应了! 既然他们找死,那他就成全他们! “五师父,您说他明天会来吗?”趁著无人注意的时候,薑嘴唇轻动,低声问道。 “来,肯定能来。”丘九言笑得跟个老狐狸一样,“你都那么说了,他要是还不来,以后还怎么在江市混。” 也是。 薑眼睛一弯,无视旁边同情的眼神,继续笑眯眯地看著赌注。 哎呀呀,二舅舅说的果然没错,她这点儿钱,还是不够呀。 还是得继续努力才行。 想著,她又扭头去找自己的金大腿。 贺忱也一直在看著她,见她看过来,抬步走上前,垂眸看著她,问道:“怎么了?”= 薑眨了眨眼,视线从他的手上飞快掠过,说:“忱哥,要不要握个手给我鼓励一下?我紧张。” 才怪。 她的兴奋都快溢出来了。 看穿她的心思,贺忱有些好笑。 他没伸手,漫不经心道:“等你明天贏了吧。” 薑顿时小脸一垮,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忱哥变坏了。 丘九言一个不留神,见俩人又在“眉目传情”,他立刻挤过来,一屁股把贺忱推开,拉著薑说:“,差不多了,赶紧走吧,明天还要打架呢,先去好好休息一下。” “好。”薑点了下头,也没拒绝。 確实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她朝人群摆了下手,“诸位,明天见。” 眾人眼神不善地看著她,明天就看她去投胎! 师徒俩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自信得很。 丘九言还惦记著刚才的事,警告地看了眼贺忱。 有他在,別想拱他家小白菜一片叶子! 休想! 第325章 赠佛珠(修) “姑奶奶,你为什么非要当眾和邹坤比试呀?” 吃饭的时候,徐炎忍不住问道。 他以为,他们这种玄门大师打架,都是避开人群的,没想到居然还要公开pk。 不是有什么东西不能让普通老百姓看到吗? 薑隨口道:“我要是不这么做的话,他会出现?” 他们来的第一天,在机场的时候,她就已经向邹坤挑衅了。 只可惜,他一直都没出现,只是派他徒弟来,也能看出来他有多谨慎了。 继续等著,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也太过被动,薑不想这样。 她对他也没有多大的耐心,索性就逼他出来。 他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丘九言笑眯眯看著她,“不错,对付那种阴沟里的老鼠,就该这样。” 不过,他话音一转,继续道:“但还是要小心点儿,他一向喜欢用阴谋诡计,不一定当著眾人的面就不敢用。” 薑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吃饭的时候,贺忱全程都没说什么话,直到吃晚饭了,他才看向薑,忽然把他手上的佛珠拿了下来,戴在了她的手上。 她手腕细,佛珠绕了两圈才正好戴上。 期间难免有碰触到皮肤。 薑的眼睛都亮了。 贺忱说:“这是小时候爷爷为我请的佛珠,是大师开过光的,保佑了我很多年,现在就送给你了,希望它同样能保你平安。” 听到这话,薑愣了下,抬手就要取下来,“不行,这太贵重了。” 她知道的,他身上的煞气全靠这佛珠压著。 他的死劫还没过呢,要是出事了怎么办啊。 贺忱却按住她的手,认真道:“这是我唯一能送你的东西了。” 其他的,她也不需要。 “再说了,我还有这块玉,不用担心。”他指了指他的龙石种玉坠,这还是薑亲手做的,元宝形状,里面她还加了护身符。 这效果,比佛珠好很多。 確定他身上的煞气没有因为佛珠的离开反噬回来,薑就鬆了口气,有些欢喜地摸著腕上的佛珠,越摸越喜欢。 忽然,手腕一热,她低头一看,就见手上的功德从十万涨到了十五万。 这还是除了断掉亲缘线那次,第二次涨幅这么大。 薑一下就惊呆了,又有些疑惑。 怎么会涨这么多?难道,是因为这佛珠是忱哥常年佩戴,上面沾染他的气息多? 想到这里,薑忽然眼睛一亮,心生一计。 兴奋道:“忱哥,以后你不要的枕头,被子这些东西,全都给我吧!” 这得是多少功德啊。 丘九言在一旁听著,被小徒弟的厚脸皮一下子给惊到了,一口水就呛了出来。 “,矜持!” 这都要成变態了! 闻言,薑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 她也只是想多要点功德嘛。 看她这没出息的样子,丘九言骂都骂不出来了,无力扶额,这小傻子,重点能不能放对! 就她这样,被人卖了都还要帮人数钱呢! 丘九言老大不乐意,眼神又凶又怨,恨铁不成钢地看著薑。 薑也总算是注意到了,眨了眨眼,看了他一眼,又完全不懂她老师父的苦心,还朝他得意地晃了晃手腕。 看,她又涨功德啦。 见状,丘九言脸都麻了,面无表情地看著她。 薑不明所以,像是占了大便宜一样,继续和他炫耀著。 这下子,徐涛和徐炎对视一眼,爷孙俩都不敢去看丘九言的脸色了。 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很难看就是了。 丘九言再气,也架不住自家徒弟主动,他就是想骂都没法骂。 他只能冷著脸把话题转移开,“行了,吃饱了就去睡觉吧,早点休息。” 说完,他一把把小徒弟拉了起来,薑的指尖还不舍地勾了下,只可惜最后还是分开了。 贺忱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低头喝著水,只眼底漾开了笑意,越来越大,最后盪到了心里。 他俩开心了,丘九言不开心。 见他脸色臭得很,薑奇怪道:“师父,你怎么了?不开心吗?是不是太担心了?別怕,我怎么说也是你带出来的徒弟呀,才不会输的。” 所以,他带出来的徒弟,怎么能缺心眼成这样! 明明是被人占便宜了,她却像是自己占到了便宜一样。 这傻蛋! 丘九言一肚子的抱怨,但在对上薑清澈的眼眸时,一下子泄了气。 只能顺著她的话说道:“是,我是担心你,你明天一定要小心点儿。” 看吧,她就说,他是赛前焦虑了吧。 她懂。 她最了解五师父了。 薑认真点了点头,“嗯,五师父您就等著收钱吧。” 听到这话,丘九言的鼻腔里喷出一口不爽的热气。 这钱可以收,他就怕哪天就要收她的份子钱了。 那钱他可不要! 薑见他提到钱都笑不起来,不免有些疑惑,眨了眨眼,又安慰了几句。 她越是安慰,丘九言就越是恼火,最后无奈地嘆了口气,“好了,没事了,你去睡觉吧。” 再说下去,他怕被她气死。 薑还不知道她让自家师父多头大,笑眯眯和他打过招呼后就回了房间。 看著手腕上又涨了十个功德,不由眉眼弯弯。 就是吧,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功德涨得没有以前那么快了。 刚才她可是偷偷蹭了快一分钟呢,以前怎么说都有几十了,这次居然只有十。 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別的要求? 薑歪了歪头,想半天也没想出结果来。 最后的念头只是,既然速度慢了,那就多蹭会儿吧,把时间砸上去,同样也会涨。 就这么办! 就是得想想办法,看怎么能多拉会儿忱哥的手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著,脑海中已经想出不少“不经意”了,这才心满意足地睡去。 翌日,天一亮,薑就睁开了眼睛。 打开门的一瞬间,她恍然觉得自己好像看错了,立刻把门关上。 深吸一口气,过了几秒,她才重新又把门打开。 看到外面还是一排马褂的时候,她嘴角一抽,恍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高考那天。 她硬著头皮走出去,问道:“你们这是干嘛呀。” 徐炎嘿嘿笑道:“姑奶奶,今天可是你上战场的日子,我们来给你助威。” “你看,马褂,马到成功,今天你肯定能打败那个邹老狗的!” 他学著丘九言常用的称呼。 看了看周围,又凑近薑,小声说道:“姑奶奶,告诉你个小秘密哦,我今天穿的是紫色內裤,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薑:“……”她不想知道。 徐炎却有些得意道:“这叫紫腚能行!怎么样,吉利吧?” 他想了好久呢。 薑:“……” 她额角跳了下,捏了捏眉心,看向同样一身马褂的贺忱。 忍不住问道:“忱哥,你怎么也来凑热闹?” “吉利。”贺忱认真道。 她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信这些事了? 薑无奈地看著他们。 突然就有点走不出去这个门了。 確定不会丟人嘛! 徐炎却没明白她的意思,拉著她就喜滋滋往外走。 “姑奶奶,我们还给你准备了战前餐,快去吃吧。” 薑被拉著到了餐厅,看著桌上的汤麵,上面还洒著满满的葱。 她疑惑道:“这又是什么讲究?” 徐炎“嗖嗖”比画几下,指了指碗里的汤,又指了指上面的葱,说:“这叫,把他打得落流水!” “怎么样,有创意吧?” 第326章 气死邹老狗(修) 薑:“……” 很有创意,下次別创了。 她都快被他们给雷到了。 见她一脸的生无可恋,贺忱忍不住轻笑一声。 听到动静,薑扭头看去,一脸幽怨。 还笑! 她的脚指头都快抠出一个大別墅了! 贺忱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揉,“也是个好兆头。” 感觉到手腕一暖,薑看著上面涨的一块钱,一下子就想开了。 “那我贏了的奖励,还有吗?” 说著,她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一脸垂涎。 丘九言黑著脸移开目光,眼不见心不烦。 贺忱点了点头,“有。” 那就行!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薑眼睛一亮,瞬间来了斗志,“走!” 徐炎问道:“姑奶奶,落流水面不吃了?” 听到这名字,薑脚下走得更快了。 贺忱不由又笑了一声,抬步跟了上去。 带著她去外面吃了顿正常的早餐,见都很正常,没什么讲究,薑这才鬆了口气。 还真有点儿怕了。 她不怕比试,就怕他们来这齣。 呼,太嚇人了。 他们约的是中午,吃完饭还有点时间,薑几人索性就在周围逛了起来。 自从他们来到江市开始,邹坤就一直派人盯著他们。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得知他们居然还在逛街的时候,甚至薑还买了身新衣服的时候,他不由冷笑一声。 呵,那就留著当寿衣吧! “都准备好了吗?”他沉声问道。 “准备好了。”手底下的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比赛的台子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搭好了,等那个臭丫头一上去,阵法就会启动,她今天,一定走不下那个台子。” “好。”邹坤满意地点点头。 他摸了摸被废的那只眼睛,眼底满是恨意。 二十年了。 他终於能报仇了! 丘九言,薑,他们师徒俩,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此时,商场。 薑乐滋滋逛著。 贺忱看了眼手机,走到她身旁说:“我收到消息,昨晚有几个人进了会场,说是搭建比赛台子的,但手上拿著的东西却很奇怪。” 说著,他掏出手机,给她看监控视频。 薑只看了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丘九言也顿时冷笑一声,“就知道,他是不可能老老实实比赛的,不动点手脚,他就活不了。” 他们带进去的,居然是七个棺材! 每一个都冒著黑光,一看就是煞气极为浓重的。 这煞气,既能给邹坤提供能量,也能用来对付薑。 一箭双鵰,倒还真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我去找人挖出来吧。”贺忱说,“不会被他发现。” 他手底下的人,做事很利索。 薑却摇了下头,她捻著铜板,一脸兴味,“人家都辛辛苦苦搭好了,就这么毁掉,多可惜呀。” “再怎么说,他也算是我师叔,这么做也不尊重长辈啊。” 这下子,就连丘九言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看著薑,严肃道:“,你想好了?要是不动的话,你去了,那就相当於一开始就踏进了他的陷阱。” “而且,煞气也会侵蚀你的灵力,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这怎么看,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薑却是摇了摇头,说:“至少现在知道他动了什么手脚,也能有所防备,不然的话,他再换一个,到时候才麻烦,不如將计就计。” 闻言,知道她不是在胡闹,而是心里已经有对策了,丘九言也鬆了口气。 “好,那就行,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出事的。” 他的徒弟,谁敢动,他要谁死! 听到这话,薑眉眼一软,笑眯眯看著他,“那可不行,不过就是一个苟延残喘的老狗而已,哪里配得上让师父和他拼命,师父您还是等著好好收钱吧。” 这倒是。 丘九言的眉眼一下子舒展开来。 “好,那我就等著拿钱养老了。” “嗯。”薑点了点头。 见他们都商量好了,贺忱也没再说什么,只让人盯紧他们的动静。 临近中午,薑又去吃了个饭,这才慢悠悠地往比赛场地而去。 他们到的时候,邹坤已经到了。 他坐在一个椅子上,背对著他们,似乎很是不屑一般,周围也都是三阴派的人。 薑探头看了一眼,扭头看向丘九言,好奇道:“五师父,师叔怎么这么坐著呀?见我们多不方便,还是说,他不想见我们?” 听到这话,丘九言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忍著笑配合道:“是啊,他这个人啊,丑得很,你师叔第一次见你,肯定是自惭形秽了。” 这话一出,丘九言身侧的人便怒了,“放肆!胆敢对我们教主不敬!” “什么教?三阴教吗?”薑笑眯眯问道,还煞有其事地嘆了口气,“这名字晦气得很,三阴三阴,阴沟,阴地,阴间,这可都不是什么好词啊。” 说著,她摇了摇头,有些嫌弃,“师叔怎么想到起这么个名字的?不是都说你是玄门大师吗?该不会连这都不懂吧。”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吧。”丘九言说,“你师叔啊,最喜欢藏在那种阴气深重的角落里,最好还有很多臭虫老鼠,他就喜欢在那里待著。” “原来如此。”薑恍然大悟,“这还真是没听说过。” 师徒俩一唱一和的,听得周围的三阴派人的拳头都握了起来。 “你,胆子很大。”一道阴沉沙哑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紧接著,邹坤的手在椅子上拍了下,椅子便转了过来,他的一张脸也彻底露了出来。 比之十年前,瘦了不少,也显得更加阴沉。 只剩下一只的眼睛如同毒蛇一般,冷冷盯著他们,看上去有些骇人。 周围的江城人看到他,眼里却满是崇拜。 这可是邹大师啊! 薑也看著他。 按理说,她刚破了他在天宇大楼的阵法,他应该受到了反噬,受伤了才对。 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有伤。 他的伤怎么可能好得这么快? 想到了什么,薑看著四周的市民,信仰之力朝著邹坤飞去。 每多一点,他的功力就强上一分。 原来他靠的是这个啊! 第327章 比试玄门五术(修) 丘九言也发现了。 眉头微微蹙了下,凑到薑跟前,压低声音道:“小心一点儿,二十年不见,他更强了。” 以前,他只是用煞气修炼而已,现在,居然连信仰之力都用上了。 这可都是功德啊,是最好的护身符,如今居然落在他身上,还真是可笑! 丘九言的整个脸色都极为难看。 薑看著,却安慰道:“没事的五师父。” 说著,她直接上前一步,笑道:“师叔过奖了,师侄我的胆子比起师叔来,还是差了点儿。” 毕竟,胆敢以一城为饲料的人,只有他一个。 只是,他不知道一个道理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江市人信任他,不过是因为觉得他算得准,厉害,那倘若,他没有那么厉害了呢? 届时,信仰之力便会瞬间倒塌。 聂佑霖之前用的那个小木牌,就是同样的原理。 他的昨天,就是他的今天。 他怎么一点儿记性都不长呢? 邹坤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致命弱点,但他根本不觉得薑能改变江市人对他的信赖。 这可是他费了二十年布的局,他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破! 他当即冷笑一声,“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你这么狂。” 薑嘆了口气,无奈道:“没办法,师叔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没这么糟心的师叔啊,不然的话,我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也不想这么拼啊。” 徐炎“噗嗤”就笑了出来。 她柔弱?信了她的邪! 邹坤的眼神也一下子凉了下来,他舔了舔后槽牙,声音骤然阴沉了八度,“开始比试吧。”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了。 等对付完她,下一个,就轮到丘九言了。 等著,他们两个,今天一个都跑不了。 想著,他的视线从丘九言身上扫过。 丘九言也毫不理会,悠哉悠哉地拉了个椅子坐下,手上还嗑著瓜子,不仅自己嗑,还招呼徐炎他们嗑。 贺忱默不作声,静静剥著皮,把瓜子仁放在一旁。 等姜姜打完了吃。 看到他们没有想像中的慌乱,邹坤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呵,装腔作势罢了。 一会儿看他们还能不能演得下去。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已经搭好的比试台上,居高临下地看著薑,嘲讽道:“怎么,放了那么多狠话,到这会儿怕了?” 薑点头,“还真有点儿,毕竟我还有好多好吃的没吃过,也还没当上小富婆,我可不能死。” “所以,我必须要贏。”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她手撑著台子,身形一翻就上了台子。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看著邹坤说:“师叔,不如我们来多比试几场吧,光一场多没意思呀。” 呵,愚蠢。 这台子下的阵法可是待的时间越长,就越虚弱的。 她既然自己作死,那他就成全她! “好啊。”他当即应了下来,手一抬,身旁的人就恭恭敬敬拿了两张纸上来。 他盯著薑,眼神阴沉道:“先签生死状。” 这也是他们提前说好的。 他就是要当著所有人的面打死丘九言的徒弟,还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薑看著,点了点头,接过,状似隨意般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她写完最后一笔的那一刻,一道白光忽然落在了她身上。 是契约咒。 一旦违背誓言,就会遭到比死更痛的反噬。 他们玄门中人,更是不可胡言,要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因而天道对他们的要求更加苛刻。 契约咒一落,根本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薑一下子就笑了,“师叔做事还真是谨慎啊。” 邹坤冷笑一声,“你自己送死,我做师叔的,当然要成全了。” 说完,他也在生死状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契约咒同样出现在了他身上。 他问道:“想比什么,今日我奉陪到底!” 薑点了点头,手背在身后,笑眯眯道:“既然你我都是玄门中人,要比的自然是玄门五术。” 玄门五术,便是山、医、命、相、卜。 山,便是道家修炼法,包括炼丹,符咒,拳法等。 医,顾名思义,就是医术。 命,即推运命理。 相,包括观天象,相风水,和相面。 卜,是占卜和奇门阵法。 “好。”没想到她居然敢比玄门五术,他们这一门极为深奥,能精通一个都算是厉害,她一个刚刚成年的小丫头,怕是才刚学了个皮毛而已,就敢这么狂妄。 果然是找死。 他当然不会拦著。 “那就比试炼丹,画符,占卜,天象,阵法。” “可以呀。”薑好脾气地点了点头,似乎他说比试什么,她都没有意见一样,她还补充道,“不论前几局结果如何,都必须要比完。” 听到这话,邹坤一下子就笑了。 原本该是五局三胜的,既然她非要把脸丟尽,那他就成全她! “好!”他直接应下。 “姑奶奶干嘛比试这么多啊?”台下,徐炎小声问道,有些担忧。 毕竟邹坤可比她年纪大多了,从时间上看,她就挺吃亏的。 该不会输吧? 丘九言却一点儿都不担心。 隨口道:“不多比几个,把他彻底打败,怎么消灭他的信仰之力。” 他就是要让所原本都看到,邹坤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么神。 听到这话,徐炎想了想,懂了,就是塌房唄,还是要塌得很彻底的那种,一个也別想跑! 他还在这里想著,丘九言就又把他的赌盘拉了出来,吆喝道:“还有没有要下注的?今天下注,今天出结果!” 见他这样,江市人也怒了,打定主意给他一个教训。 昨天没来的人,此时也都纷纷下注。 这时候,徐炎的手机也都不停地响了起来,是九班人发来的消息,说想要看现场。 想了想,徐炎乾脆掏出手机,开了个直播。 既然邹坤要塌房,那必须得让更多人看到嘛。 察觉到有道视线在看他,徐炎扭头看去,正对上贺忱的目光。 原本还以为他是不高兴姑奶奶出镜,不成想,他忽然低头,发了条消息出去。 徐炎好奇,就壮著胆子悄悄看了眼他的手机屏幕。 就见他给直播软体的老总直接发了个八位数的转帐过去,附带著他的帐號id。 底下只有一句话:把这个號置顶第一。 徐炎:“!” 壕啊! 第328章 贏下第一局!(修) 有了热搜,徐炎的直播间瞬间涌入了数万人,还在不停地增长。 有外地的不明所以,都在问这是什么。 见状,徐炎也回过神来。 他也没当过主播,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他立刻把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遍。 不用说太多,单单是邹坤这个名字,就引起了不小的热度。 这可是顶级风水师啊,哪里来的丫头片子,居然敢和他叫板,这不是找死嘛。 徐炎也不多说,任由他们討论,还开了个投票,让他们选谁能贏,每人只能投一票。 邹坤的票数瞬间就飈了上去。 薑的只有零星几个,还都是九班人投的。 惨。 也难怪,毕竟相比邹坤,姑奶奶的名气还是太小了。 但他相信,他姑奶奶肯定能贏! 薑也不在意別人怎么看。 她笑眯眯看著邹坤,说:“那就先来比试炼丹吧。” “可以。”邹坤一抬手,他的弟子就把他的炼丹装备拿了出来。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是个青铜鼎,很是精致,一看就价格不菲。 薑看了一眼,低头在她包里掏了掏,最后掏出一个小破罐子来,只是个陶瓷罐,灰扑扑的,批发市场几块钱一个。 她的罐子一拿出来,底下就传来了鬨笑声。 邹坤也嗤笑一声,满是不屑。 就她这个破罐子,还想和他比试?开什么玩笑! “来吧,就炼製最简单的止血丹好了。” 邹坤抬著下巴倨傲道,根本就看不起薑。 薑也不在意,点了下头,掏出草药就席地而坐,炼製了起来。 於是眾人就看到,薑隨意抓起一把草药就扔了进去,仿佛煮大锅菜一样,看得人都忍不住质疑她会不会炼丹了。 再看邹坤,他的每一步火候都把握得极好,这才是对的啊。 一时间,邹坤的票数更多,线下押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丘九言摸著下巴,装出一副很担忧的样子,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发了发了,真的要发了! 贺忱的眼底也满是笑意。 之前她跟胡明轩比试的时候也是这样,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中早有成算。 也只有不了解她的人,才会小看她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多久,邹坤就停了下来,“我好了。” 薑点头,笑眯眯道:“我也好了。” 嗤,还在装。 邹坤不屑,打开盖子,里面便有一阵药香传来。 底下的人闻到了,也下意识用力吸了下,好香啊。 邹坤神色如常,招手叫了一个人上来,二话不说对著他的大腿就是一刀,顿时血流如注。 底下的观眾也不由得惊呼一声。 薑托著下巴看著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是教主,都不心疼他的人,她有什么好心疼的。 这人也疼得倒在地上,正好方便了邹坤上药。 只见他把药撒了上去,不过十几秒,伤口的血便止住了。 见状,观眾们不由惊呼一声,太神奇了吧! 邹坤拍了拍手,还算满意,抬眸看向薑,“到你了。” 薑点了点头,走过来,侧眸看向邹坤,笑眯眯道:“师叔,麻烦借你的人一用。” 说著,她指了指地上的人的另一条腿。 邹坤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冷冷看了她一眼,脸皮真厚。 薑脸都不红一下,还煞有其事道:“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我这也是为了公平呀。” 她说得有理有据,邹坤只瞥了她一眼,懒得和她耍嘴皮子,直接抬手在他另一侧扎了下。 伤口比刚才他的那个还要深,几可见骨。 不愧是邪门歪道,就是喜欢作弊。 薑的眼神微微凉了些,也不在意,抬手把她的炉子打开,里面什么味道都没有。 顿时让邹坤更加不屑。 薑也不解释什么,直接从里面取出两颗白白胖胖的丹药来,捏碎,撒在伤口上。 徐炎赶忙拿著手机跑到台子边,镜头对准伤口。 赛场上的摄像头也推了过来,投在两边的大屏幕上,让所有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止住了!”三秒钟后,徐炎惊呼道。 所有人也都看了过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邹坤原本还有些不屑,听到这话才低头看去,顿时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她的止血速度,居然比他还要快! 两侧的手一下子握住,过了几秒,邹坤面色如常道:“没想到你炼丹还不错,这一局,就算平局了。” 睁眼说瞎话,他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別呀师叔,既然是比试,那肯定是要来分个胜负的,也许是刚才师叔让著我,所以这边的伤口浅了点儿。” 徐炎眼珠子转了转,拿著手机在两边的伤口上给了个特写,好奇道:“这怎么看深浅呀,我也不懂呀。” 话是这么说,镜头却是直直对著两边腿流出来的血。 显然薑这边流出来的更多。 这下子,地下的观眾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邹坤听到了,瞬间脸色更加阴沉。 然而薑却不给他耍赖的机会,直接拿过他的匕首就在地上的人左右两侧各扎了一刀。 每一边都是刀子完全插入。 “一起来吧师叔,看谁先止住血。” 看到她的动作,邹坤瞬间目眥欲裂。 不是她的人她下手是真一点都不客气! 她分明就是故意想要杀了他手下的人! 薑笑吟吟看了过去,眼神里却带著几分挑衅。 本来就是啊。 他们都是她的敌人,她早晚都是要灭掉他们的,像这样送上门的好机会,她干嘛不要。 再说,人可是他自己叫上来的,和她有什么关係。 薑笑看著他,催促道:“师叔,你再不快点儿的话,他可就要流血而亡了,你可是邹大师啊,宅心仁厚,肯定捨不得的呀。” 她给他戴著高帽,却把他的后路完全挡住。 邹坤看著她,眸光沉沉,咬牙切齿道:“你,好得很!” “谢谢夸奖。”薑灿烂一笑,很是开心。 邹坤看著她,眼神冷得能杀死人。 深吸一口气,他抬手把手上的药毁掉,冷声道:“这一局,算我输了。” 第329章 怕你抄我的(修) 瞬间,全场譁然。 底下的观眾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然而刚才他们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薑那边的伤口更深,她的药止血也更快。 即便是他们再崇拜他,也没办法睁眼说瞎话。 所以,第一局,邹大师就输了? 输给了一个刚十八九岁的小丫头? 一时间,他们怔怔看著邹坤,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心底对他的崇拜,也隱隱有了破裂的跡象。 清楚感觉到信仰之力的流失,邹坤的拳头紧了下。 没事的,还有机会,五局三胜。 他盯著薑,儼然已经不敢再小看她了。 脸色阴沉道:“下一局,我不会再让著你了。” 呵,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明明是输给了她,还说是让著他的。 薑脸上掛著笑,只是眼底带上了些讥讽,“那一会儿就请师叔可千万別手下留情了。” “刚才那一局,师叔不擅长医术,也正常。” 她帮著说道,让底下的观眾心里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没错,人各有擅长的东西。 像是占卜相面这些,邹大师就很擅长了。 五局三胜,接下来他肯定不会输的。 邹坤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帮她说话,总感觉她有別的目的。 但感觉到有些裂缝的信仰之力停止崩塌,他也跟著鬆了口气。 心底也冷嗤一声,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就是虚偽。 他没有多想,贺忱却是一眼看穿薑的用意。 期望过后的失望,才是最容易摧毁信任的。 他垂眸继续剥著瓜子。 看来她很快就能结束战斗了。 “这一局,我们算天象。” 天有不测风云,这也是最难测算的,他不信她能算到! “好啊。”薑点头,“正好天气预报说今日有雨,那我们就来算算,这雨几点来吧,精確到秒。” “好。”邹坤冷笑。 不知死活的东西,还精確到秒,简直作死。 就连他都算不到秒。 就算是人工降雨,也没这么精准的。 这一局,就算他也算错了,她也绝不可能算对,他们这一局,最差也不过就是平局。 不过,他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定好比试项目,两人就开始了。 邹坤掐指算著,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在地上写写画画。 再看薑,她看著的手上的罗盘,偶尔掷一下铜板,还有些睏倦地打了个哈欠,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算的! 哼,这一局,邹大师贏定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邹坤停了下来,擦了把头上的汗,说:“我算出来了,你先说吧。” 他怕她抄他的。 丘九言一个没忍住,哈哈就笑了出来,乐得直拍大腿。 “讲个笑话,倒数第一怕第一名抄他的答案。” 算天象这东西,从小就拿著玩。 谁让他们在山上也没手机,没法看天气预报,可不全靠人力了嘛。 跟她比这个,真是撞到枪口上了。 邹坤居然害怕抄他的?开什么玩笑! 薑也忍不住笑了,戏謔道:“怎么办,我也怕师叔的和我一样,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她意思是说他会抄她的? 可笑! 他脸上骤然生起怒气。 薑去他一点儿都不气,还提议道:“不如这样吧,我们写在纸上,再让大家看,这样也就少了口舌之爭了。” 邹坤一甩袖子,“隨你。” 他脸色难看得厉害。 不愧是丘九言的徒弟,就是噁心! 他眼底闪过厌恶,抬手在纸上写下他算出来的时间。 薑也照做。 两人写完后,徐炎立刻上前拍了下,防止他们掉包。 这下子,邹坤的脸色更难看了,气得一口血差点儿喷出来。 等今天结束了,他要把他们全杀了,才能报今日之辱! 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薑捻了下铜板,低低笑了起来。 不著急,他活不过今天的。 报仇?下辈子吧。 两人写下的时间也投在了屏幕上。 都是一个小时后。 只不过,邹坤写的是13:58:20. 薑写的则是13:42:31. 足足比他早了一刻钟。 观眾们也是等著看好戏,和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著。 【他们到底谁能贏啊?】 【那还用问?肯定是邹大师啊。】 【就是就是,我们家之前遇到事,就是找邹大师算的,他算的特別准!】 直播间里,也是站邹坤的人多。 九班的人都把自己的亲朋好友全都拉来投票了,结果票数还是没邹坤的零头高,不免有些气,开始给徐炎发消息。 【彭乐:徐炎你哑巴了?你就不能吆喝几声给拉拉票?】 【侯大铭:就是啊老大,你现在可是主播啊,快给姑奶奶多弄点票啊,这票数也太难看了。】 【宋纯:哎,大家也別怪徐炎哥哥呀,他肯定也是有心的,只是他不行而已,大家不要对他太苛刻了啦。】 徐炎:“……” 他气恼地看著这些话,“小绿茶你说谁不行!” 宋纯发了个无辜的表情包,意思不言而喻。 徐炎差点儿被她气吐血。 这时候,戴楠发了句话过来。 【戴楠:需不需要我买点儿票?】 看到这句话,徐炎赶忙说道:“別別別,姑奶奶她自有打算,这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她现在巴不得让大家都觉得邹坤能贏,这样他输掉的话,第一个脱粉的,就是他们。 只不过现在他身边的人太多了,这话不方便说出来。 不过听到这话,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宋纯发了句“那我去给准备庆功宴,送她个礼物。” 之后就是一阵复製粘贴,被这句话给刷屏了。 徐炎:“……” 他就知道! 只要是姑奶奶说的话,哪怕再离谱,他们都会无条件相信。 哼。 好吧,其实他自己也是。 就希望姑奶奶这一局也能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眼看著还有几分钟就接近薑算出来的时间了,天上依旧晴空高照,邹坤顿时冷笑一声。 他说过的,不要作死,只可惜她不听。 薑依旧坐在那里,一点儿都不著急。 徐炎的心却忍不住紧张地提了起来。 就在一分钟倒计时时,贺忱默不作声地掏出一把伞,走上前帮薑撑了起来。 薑扭头冲他笑了下。 俊男靚女,四目相对,执伞而立,画面看上去很是唯美。 邹坤却有些不以为意。 呵,死到临头还有心思眉来眼去。 那一会儿就送他们一起去上路吧。 13:42:29. 13:42:30. 13:42:31。 时间到。 邹坤正要出声嘲讽,一滴水突然落到了他脸上,让他嘴角的笑瞬间一僵。 底下也有观眾惊呼道:“下雨了!” 第330章 三局全胜!(修) 夏天的雨,不像其他季节那么拖拉。 一上来就是豆大的雨滴,不过眨眼的功夫,倾盆大雨就下来了。 这里是露天的,雨水砸在他们身上,除了薑贺忱他们早有准备,一到时间就立马撑起了伞,躲开一劫,其他人都成了落汤鸡。 实实在在的雨落在身上,也让他们连找个藉口的时间都没有。 他们呆呆看著台上的薑和邹坤,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又贏了。 这一场,邹大师又输了。 甚至,到了邹坤算出来的时间,雨正好停了,像是老天爷都在和他作对一样。 眾人看著湿漉漉的地面,再看向邹坤,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不是都说他算的准吗?这怎么…… 或许放在平时,能算出来大概几点有雨,哪怕误差在半小时一小时大家都不会在意,还会说算得准。 可是有了薑算到几分几秒,邹坤算出来的时间还不准,就衝击很大了。 这下子,就连江城人心里也有点儿犯嘀咕,邹大师怎么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比不过啊。 一上来就连输两局,他该不会是要彻底输了吧? 那他们的钱怎么办? 想到这里,江城人看著邹坤的眼神都变得微微有些不善起来。 信仰之力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流逝,让邹坤一下子变得焦躁起来。 他紧紧盯著薑,他刚才沾了雨水,头髮上还在往下滴。 贺忱收起了伞,和薑乾乾爽爽地站在那里,更多了几分讽刺的意味。 水有些渗进眼罩里,泡著里面的伤口,又痒又疼。 然而这些,都比不上他心底的恨意。 她居然,又贏了! 邹坤捏紧拳头,说:“继续下一场!” 他必须要贏回一局,这样才能稳住信仰之力。 不著急,后面的,都是他擅长的。 巧了,剩下的也是薑擅长的。 她点了点头,“来吧。” “这一场,我们比算人。”邹坤脸色阴沉道。 就他多年的经验,不信会输给一个小丫头片子! 听到这话,丘九言瓜子嗑得更大声了。 徐炎也一脸囂张,嘿嘿笑了出来。 有通过上一场,他已经彻底放下心了。 姑奶奶明显要比邹坤好了不止一个层次,连算天都这么准,更別说是算人了。 九班的人,她就没一个算错的。 就连他一个学渣都考上a大了,说出去他亲爹妈都不敢相信的东西,她却早就已经算出来了。 足以见得她的厉害。 这一局,他们也贏定了! “从底下分別挑三人,分別测算其想算的东西,算的最准的胜出,怎么样。”邹坤一字一句说道。 闻言,丘九言又一次笑了出来,抓了把贺忱抓出来的瓜子仁吃著。 看来,他也怕了啊。 不然以他目中无人的性子,哪里还会比三人,都是直接一个人就决定的。 邹坤自然也听到了他的笑声,眼底骤然升起怒意,只是这话依旧没改。 这是定胜负的一局,他必须要给自己留好后路,以防万一。 薑一下子就笑了,点头,“好呀。” 说著,她看向人群,“谁要来?” 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举起了手。 舞台的灯光也隨即晃动著,很快就选了六个人出来。 等他们走上台,薑扭头看向邹坤,“师叔,你先选?” 邹坤看也不看她一眼,淡淡道:“让他们自己选吧,选谁,走到谁跟前就好。” 也是这些人上辈子积德,像是往常,哪里有他们选择的机会,都是他选人的。 他倨傲地抬著下巴,不成想,六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走到了他面前,剩下的五个,全都去了薑那边。 这下子,他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这还不是最烦的。 最烦的是,他明显感觉到身上的信仰之力流失得更快了。 眼前的一幕,就已然是最好的证明了。 他们对他的信任,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 否则的话,这些人怎么可能会选一个臭丫头。 薑也没想到这一幕,面上露出诧异来,隨即笑眯眯扭头看向邹坤,“师叔,现在怎么办?” 邹坤眼神阴沉地厉害,落在选择了薑的那五个人身上,很好。 既然他们这样,那他也用不著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你,你。”他直接指了两个人,命令道,“过来。” 被点中的两个人稍稍有些不大乐意,因为觉得从上两轮看,还是薑更厉害一些。 不过邹坤也不差,他们倒是也没有太抗拒。 然而他们的表情全数落入了邹坤眼中,让他的拳头捏得更紧。 这种退而求其次的感觉,上一次体会到还是二十多年前,在丘九言面前。 那时候就是,所有人都会先选他,等不到他的,才轮到他。 如今,在他徒弟面前,忽然也是这样。 他邹坤就註定只能捡他们师徒俩不要的垃圾吗? 不,他不服! 他不甘心! 他今天,就要彻底消灭他们! 看著他的眼神,薑扫了一眼,指尖也捻了下铜板。 “开始吧。”邹坤收敛好情绪,淡淡开口道。 只是对面前的几个人都不热络。 因为是要当场知道结果,所以上来的观眾也先想好了自己想算的事情,且得是已经发生过,有答案的,写了下来。 薑和邹坤背对著大屏幕,看不到上面的答案。 但观眾却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一时间都不错眼地盯著台上。 最关键的一局来了。 他们一个个屏住呼吸,生怕呼吸声太大都会影响到他们观看。 徐炎的直播间里更是一下子涌进了不少人。 贺忱也抬眸看了过来。 薑坐在椅子上,问面前的人,“想算什么?” 这人说:“我想算算我和我女朋友的姻缘。” 闻言,薑微微挑眉,奇怪道:“这有什么好算的,你们今天不是刚领证吗?” 闻言,观眾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的?” 薑指了指他姻缘宫的位置,说:“红鸞入盆,修成正果,放心吧,你们能白头偕老的。” 听到这话,观眾高兴得不行,遥遥和自己的女朋友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都满是欢喜。 这时候,邹坤那边第一个人也算出来了。 和屏幕上的答案一模一样。 后面的两个人也都跟著鬆了口气。 还行还行,看来邹大师还是厉害的。 薑也继续算著,第二个人,两人也都对了,很快他们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薑面前的观眾说他孙媳妇正在產房,他想问一下孩子是男是女。 薑掷了下铜板,说:“恭喜,是个男孩。” 话音刚落,观眾的手机就响了。 话筒將对面人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厅。 “爸,暖暖生了,是个儿子!” 瞬间,全场譁然。 全对! 邹坤也注意到了这一边,手一抖,卦象便散了。 薑看到这一幕,顿时唇角微勾:“师叔,卦象散,乃是无效卦,这一局,你又输了。” 不用她说,邹坤都感觉到他的信仰之力已经消失了一半了。 他捏著铜板,脸色阴狠。 忽然低低笑了出来,沙哑的声音如同地狱的恶魔般,满是阴狠:“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都去死吧!” 话落,他手一扬,阵法瞬间启动,將薑连带著六个观眾席捲其中,狂风大作,煞气將他们团团包围。 他桀桀笑道:“这样,就没有人知道我输了!” 第331章 斩杀邹坤(修) “这是我精心布下的七杀阵,下有七具尸骨,上有七具生灵,两相对应,將会让我的七杀阵威力发挥到无穷。” “今天,你们就都留在这儿吧!” 这才是他选择六个观眾来算命的真实目的! 算上薑,正好七人! 话落,煞气瞬间扩散,朝著底下的观眾猛地飞了过去。 “啊——”观眾惊呼一声,惊恐地看著这一幕,瞬间乱作一团,尖叫不断,爭先恐后地往外跑。 唯独贺忱逆著潮流,往台上的方向而去,却被丘九言一把抓住。 “你去干嘛,你又不懂,躲后面!” 他冷声道,隨即指尖飞快扔出几张符纸来,將底下的观眾团团护住。 他抽出桃木剑,呵道:“都闭嘴。” 他用了扩音符,声音瞬间传遍了所有角落,所有人都下意识停了下来。 待注意到那些黑色的煞气被什么东西挡住了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心臟还在砰砰直跳,惊魂未定。 安抚好他们,丘九言立刻提著剑走到邹坤面前,剑尖直直对著他。 “邹坤,有本事你就冲我来!放了我徒弟!” 听到这话,邹坤笑了一声,眼神阴鷙地看向他,“別急,师兄,我会让你和你徒弟团聚的。” 闻言,丘九言冷笑一声,“还是我先送你和你徒弟团聚吧。” 话落,他也不再和他废话,直接打了过来。 贺忱的视线直直盯著薑那边。 只是里面黑沉沉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他指尖微微收紧,过了好几秒,才缓缓鬆开,扭头看向傻愣在旁边的徐炎说:“继续直播。” 话落,他指尖在手机上点了点,把徐炎的帐號投入全网置顶。 今天,所有人都將会知道邹坤的真面目,从此,他再得不到一丁点儿的信仰之力! 这也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徐炎反应过来,赶忙把手机又拿了起来。 直播间里的观眾本来还在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忽然看到面前黑漆漆一片浓雾,旁边还有两个老头在打架,顿时嚇了一跳。 他们就几秒钟没看,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刚才虽然画面没看到,但邹坤的话他们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依旧有些恍惚,不敢相信。 邹大师说什么?他要杀了所有人? 一时间,眾人的心里都只剩下惊骇。 他们都这样,更別说是要就在现场的观眾了。 周围所有人的表情都告诉他们,他们刚才没有听错。 所以,他们一直以来奉若神明的邹大师说要杀了他们? 骤然间,所有人心头一震,下一瞬,心里也猛地涌起了怒意,原本的敬,此刻也全都成了恨意。 信仰之力也瞬间全部消失。 邹坤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觉身上一凉,他一个分心,丘九言趁机抓住机会,一剑朝他刺了过去。 剑风袭来,邹坤也反应过来,匆匆往旁边一闪,避开了致命一击,只不过肩膀还是没有避开,直直被他刺穿。 丘九言有些遗憾地嘆了口气,“怪不得说祸害遗千年呢,王八蛋就是活得久,你这命够大的啊。” 话落,他冷笑一声,“不过,就算是再命大,如今你信仰之力已经没了,功力大减,今天,我绝不会让你再多喘一口气,邹狗,受死吧! 说著,他手上的剑更快,打得邹坤被逼退至墙角。 他退无可退,眼看著丘九言的剑刺了过来,他的眼底顿时掀起一阵癲狂。 “这是你逼我的!” 既然不能杀了他,那他们就同归於尽吧! 说完,他忽的扔掉上手的剑,转而掏出几张符来,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眾人只感觉周围的煞气更重了。 不好,他要自爆! 到时候,这里的所有人都要陪葬! 这老狗也配?! 丘九言也杀红了眼,抬剑想要去阻止,然而邹坤的速度比他更快,眼看著他最后一招即將落下,丘九言急得眼睛都红了。 “还不快出来!再不出来你就真的能吃席了!” “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 话音刚落,台上骤然衝出一道白光,將煞气一剑劈开。 薑的身影猛地出现在眾人面前,手腕微动,手上的剑便直直飞了出去,破开他周身浓重的煞气,朝邹坤而去。 “嗯——” 一道闷哼响起,邹坤身上的煞气也瞬间散尽,露出他那张老脸来。 他低头看著直直插在他心口的桃木剑上,不敢置信地看向薑,“你,怎么可能!” 薑手背在身后,歪了歪头,笑吟吟道:“师叔,你是想说,我怎么可能破得了你的七杀阵,还是想问,我怎么能杀得了你?” 都有! 他都想知道! 眼看著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薑很有“孝心”地回答道:“多亏了师叔呀,要不是我们正好有七个生灵,还破不了你的七杀阵呢。” “你忘了吗?阴阳本就是相生相剋的,你能用我们的命去助长你的七杀阵,我自然也能藉此破掉你的阵法,而这,只需要反著来就好。” 话落,台上的黑雾彻底散尽,也露出里面的六位观眾来。 此时,他们分开站在几个位置上,身子僵硬,一脸茫然。 他们所站的位置,正是他每个阵点的相剋位置。 七人联合,阵法立破! 不成想,他竟是为他们做了嫁衣裳! 邹坤气得脸都青了,呕出一口老血来。 薑脸色不变,继续道:“至於我怎么能杀得了你?这不是更容易了嘛?” “你二十年前就比不过我师父,如今我们师徒联手,还能杀不了你?” “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太对不起师父了?” “这可不行,我还要当我师父的骄傲呢。” “所以师叔啊。”薑笑眯眯看著他,走上前,莹白的手稳稳握住剑柄,“这一局,就当是比阵法和符籙,你又输了哦。” “你,彻彻底底,完完全全,输给了我师父。” 说完,她驀地抽出剑。 邹坤的最后一口气也彻底断了。 最后一眼,只看到丘九言的笑脸。 他终究,还是输给了他。 二十年前如此,二十年后亦是一样。 输得,彻底! 第332章 贏钱嘍(修) “砰——”他的尸体骤然往后一倒,砸在地上,瞳孔扩散,没了最后一丝生机。 见状,所有人都没有同情,只觉得解气。 丘九言也长舒了一口气,二十年前留下来的隱患,也终於解决了。 想著,他扭头看向薑,有些不满,“就破个七杀阵,怎么还用了那么长时间?” 薑挽著他的胳膊,笑道:“不这样的话,怎么能逼出他的大招呢?万一他又给自己留了后路,跑了怎么办。” “我可没耐心再让他活二十年。” 所以,她乾脆就等了一会儿。 闻言,丘九言的心里也涌起骄傲来。 他徒弟就是这么有勇有谋! 不过他还是佯怒道:“合著你就是拿我当逼出他大招的工具人了唄?” 薑无辜地眨了眨眼,“谁让我五师父这么厉害,也只有您,才能让邹坤掏出全部本领,孤注一掷啊。” 这还差不多。 丘九言一下子被她的马屁给拍舒服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本来也就是装的生气而已。 赚了这么多钱,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数钱去嘍。 他乐呵呵地去看他今天赚了多少,观眾们的脸色却很难看。 贺忱抬步走到薑面前,仔细盯著她看了一会儿,紧张道:“没事吧?” 薑摇头,“没事呀,我好著呢。” 说著,她原地转了个圈。 確定她真的没事,贺忱提起的心才终於彻底放下了。 他长舒一口气,没事就好。 薑冲他笑了笑,紧接著,目光就落在了台下的观眾身上。 见他们或是震惊於邹坤的事,或是因为输了钱不高兴,总之,一个个表情都不太好。 她拿起话筒,开口道:“你们知道,为什么邹坤之前算命准,今天却频频输给我了吗?”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抬头看了过来。 这也確实是他们心里疑惑的地方。 他们之中有很多人,都是找他算过命的,很准的呀。 为什么这次会出问题? 看到他们的表情,薑就猜出来他们在想什么了。 她继续问道:“你们找他算过命的,可以回想一下,应验之后,你们的运气是不是变差了?常常会遇到倒霉事。” “尤其是算的是大事的时候,失去的更多。” 闻言,观眾们仔细回想了下,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还真是! 他们扭头和身边的人交流了一下,发现所有人都在点头。 甚至还有人说,他们家有在那之后出车祸去世的。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后背都冒了冷汗。 一个两个就算了,还可以理解,只是意外。 但是所有人都这样,那就很不对劲了。 他们抬头朝薑看去,等著她的解释。 薑也没有和他们卖关子,直接说:“那是因为,邹坤修的,从来就是歪门邪道。” “他的每一次卜算,收的真正的卦金,就是你们的气运。” “而找他算命的人越多,感激他的人越多,他就算得越准。” “所以刚才他在输了之后,你们对他的信任和感激下降,这才让他在后面的比试中越来越差。” “你们越是信他崇拜他,你们自己身上的气运就会流失的越多,运气也会越来越差,这就是你们应验之后就开始倒霉的原因。” 这话一出,顿时全场譁然。 他们不想相信。 可是偏偏她说的每一条都能对得上。 再加上她刚才还贏了邹坤,一时间让观眾看她的眼神也更加复杂。 她说的,似乎都是真的…… 一时间,原本还残留的一点儿困惑质疑,此刻全反弹成了厌恶。 丘九言也算好了入帐,笑眯眯说道:“诸位放心,我从你们手上贏来的钱,將会一分不留,全部捐出去做善事,这样的话,也能填补一点你们的气运。” “只是我要提醒大家,算命是提前透支气运,不管算得准不准,大家如果不是真的遇到难事,还是不要算的好。” “人生也需要点儿惊喜。” 丘九言笑著说著,只是心里的眼泪都快成汪洋大海了。 他捨不得啊! 他也不想把钱捐出去。 但他贏了这么多钱,就算赌局是他们自愿参加的,心里对他多少也是会有埋怨的。 小徒弟做的善事,他们也不一定会记得。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只看自己的利益。 要是到时候,他们再厌恶他们,弄得他们善事白做,还倒流功德就不好了,亏大发了。 果然,听到这话,台下的观眾都欢呼了起来,手机那边看直播的人也都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这才是名门正派的格局啊。 这会儿,哪里还有人记得邹坤,眼里心里都只有薑师徒。 底下忽然有人问道:“您是丘九言丘大师吗?” 这个名字一出,全场譁然。 丘九言啊! 这个名字他们多少年没有听说过了。 但是一提起来,他们记忆犹新啊。 几十年前,他可是第一神算,真正的算无遗漏,多少豪门贵族都会求他算一卦。 只不过二十年前,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失踪了,他们以为他出事了。 不成想,竟然又看到了他! 丘九言笑著捋了捋鬍子,点头,“正是。” 话音一落,顿时观眾都叫了起来。 比之前看到邹坤的时候还要激动。 在他们心目中,相比於邹坤,丘九言才是真正神一样的人物。 嗯,主要也是因为丘九言长得比邹坤好看,虽然都老了,但他看上去仙风道骨的。 忽略他们之前被邹坤骗的原因,他长得就很像歪瓜裂枣了,还是个独眼的歪瓜裂枣。 幸好邹坤已经死了,不然知道他们心里想法的话,非得气得再多喷一口老血。 他居然是从內而外,从起跑线上就输给了丘九言。 想想都要气死! 丘九言看著底下的观眾,偷偷朝薑递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看到了吧,他就说他没吹牛! 他厉害著呢! 见她这样,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五师父的呀。 目光落在邹坤的尸体上,她的笑容才缓缓收敛起来。 他常年修习邪术,这尸体也不能简单地火化或者埋葬,否则的话,过上数十年,又会生出惹祸的煞气来。 必须专门处理才可以。 想著,薑走上前,正要去搬尸体。 这时候,一行人走了过来,低声道:“剩下的事,我们来处理吧。” 第333章 三十万功德!(修) 闻言,薑抬眸看去,有些好奇地打量著他们。 他们都穿著统一的制服,腰间掛著铜板,背著桃木剑,看上去也是同道中人。 见此,薑眼睛一亮,对他们更好奇了。 她下山以来,除了在天桥摆摊的时候,还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玄门中人。 “你们是谁?”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丘九言看到他们,抬步走了过来,待看到他们胸前的图案时,顿时瞭然。 扭头和薑说:“让他们带走吧,他们会处理的。” 五师父居然帮著他们说话? 这下子,薑更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了。 那些人却没回答,只恭恭敬敬朝丘九言行了一礼,“丘老。” 眼神中也不像刚才面对薑时的淡然,而是有些克制不住的激动。 丘九言神色淡定地点了下头,摆手道:“去吧。” “是。” 几人又行了一礼,三两下把周围试图逃跑的三阴派门人全部拿下,这才抬著邹坤的尸体离开。 路过贺忱身旁时,邹坤的手忽然滑了下来,正好碰上他的手背。 贺忱只觉手一凉,蹙了蹙眉,往后退了一步。 几人回头看了过来,见到他面相时,顿时面露惊愕。 怎么会有人的面相是这样的? 紫气傍身,金光缠绕,明明是帝王之相,却偏偏煞气缠绕,命不久矣。 好矛盾的面相啊。 薑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快步走到贺忱身旁,“忱哥,没事吧?” 贺忱摇头,“没事。” 盯著他看了一会儿,確定没什么事,薑才收回目光,盯著邹坤的手,抬手就贴了一张符上去,免得他的煞气外散。 丘九言也说:“抬得时候小心点儿。” 抬的人有些疑惑,他们明明抬得很稳,连一点儿晃动也没有啊。 不过这话说出来,多少就像是在推卸责任了,这种事他们也做不出来,便点了点头,告了个罪,脚下更轻地离开了。 “五师父,他们是谁呀?”薑终於忍不住问道。 “他们啊。”丘九言摸了摸鬍子,正色道,“有编制的神棍。” 咦? 他们这行还有编制? 薑好奇道:“那我能跟他们一样吗?” 她下山也有段时间了,看得出来山下人对他们这一行的態度,喜欢的人很推崇,不喜欢的人也很不屑,说他们就是坑蒙拐骗的。 她以前在天桥摆摊的时候,也没少因为这理由被城管追。 刚去的时候不懂,见了他们也不知道跑,被他们给抓住教育了一番,说的也是她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干这个了。 那语气,仿佛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一样。 她要是有编制了,他们就不敢这么说她了吧? 不成想,丘九言有些嫌弃,“要这干嘛,累赘,做什么事都要按规矩来,麻烦得很。” “而且那是他的地盘……”他咕噥道,满是不爽。 薑没听清,眨了眨眼,“谁的地盘?” “没什么。”丘九言轻咳一声,摇了摇头,“反正你记住,那里没意思就行了,要是有人敢来找你让你去,你直接打走就行了。” 咦? 还有人来找她? 突然更期待了怎么办? 丘九言:“……” 完了,话都白说了! 他心里也暗暗戒备起来,不行,可不能让小徒弟被拐跑了。 那地方进去了,他可就再也没这么机灵的徒弟了! “走了走了,吃饭去。”他急匆匆转移开话题,说道。 看出来他很避讳那个地方,薑也没多说,只悄悄问贺忱,“忱哥,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贺忱摇头,“不知道。” 说完,见她面露失望,他继续道,“我让人去查一下。” 这也能查得出来? 薑顿时眼睛一亮,期待地点了点头。 贺忱见了,嘴角也缓缓勾起,没忍住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 感觉到温热的触感,薑歪头看著他,有些疑惑。 贺忱说:“奖励。” 对哦,奖励! 薑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眼睛骨碌碌一转,又板著小脸正色道:“不行,说好的是拉手,我可是很讲规矩的。” 明明就是摸头拉手她都要! 丘九言气坏了。 没想到自己就是一转头的功夫,俩人又黏糊到一起了。 他在这头使了大劲,不想让小徒弟被拱了,架不住小徒弟一次又一次自己送上门啊! “干嘛呢干嘛呢。”他有些炸毛道,恨铁不成钢地看著薑,“,矜持!” 薑一脸茫然无辜地看著他,她很矜持的呀。 丘九言都快忍不住翻白眼了,他狠狠瞪了眼贺忱。 傻徒弟不懂,他个老男人还能不懂吗! 不就是想老牛吃嫩草嘛,问过他了嘛! 他语气不善道:“你们俩,走前面。” 他要紧紧盯著他们! 再让他们拉一下手,算他输! 薑嘆了口气,说好的功德,五师父干嘛不要啊,真奇怪。 不过看他这样,薑也没气他,乖乖往前走了几步。 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手腕一烫,低头看去,就见功德在飞速上涨。 速度快得肉眼都看不清楚。 十六万…… 二十万…… 二十五万…… 直到到了三十万,才缓缓停了下来。 竟然足足翻了一倍! 薑吃惊地瞪大眼睛,激动得都有点结巴了,“五,五师父?” 丘九言凑过去一看,也有些惊讶。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是什么回事了。 “是消灭邹坤的功德。” 原来如此! 原来做善事是真的有功德的啊。 这一次,居然还这么多! 以前她都是几分几毛这么涨的。 丘九言也没想到会涨这么多,不过想一下也很正常。 邹坤罪大恶极,是玄门二十多年来的第一恶人。 他坏事做尽,不仅如此,还教人做坏事。 如同聂佑霖那般,受人喜欢,掠夺气运,被更多人喜欢,他掠夺的也更多。 形成恶性循环,被害的人就越来越多。 更別提邹坤本人了,他在江市发展二十年,几乎將一城的人都弄成了他的信徒。 灭掉他们,可谓是天大的功德。 想著,丘九言的视线忽然落在贺忱身上,痛快道:“你看,咱不靠別人,靠自己也能暴富的嘛。” “这样来的功德也更扎实,你觉得呢?” 第334章 糖糖算命,涨价了!(修) 薑觉得啊。 她仔细想了想,看了看手腕,又看了看贺忱,最后看向丘九言问道:“五师父,您说,像是邹坤这样的人,世上能有几个?” 既恶毒又有本事。 功德虽多,但这辈子也可能就遇到这么一个啊。 相比之下,当然还是贺忱更靠谱呀。 薑重重嘆了口气,“五师父,不是我想偷懒依靠別人,实在是靠我自己希望渺茫啊。” “您也不希望我穷一辈子吧?” “当然,要是遇到邹坤这样的坏蛋,我也一定会尽玄门中人的职责去消灭他的。” “所以,我想两个都要,可以吗?” 丘九言:“……” 他没好气地戳了下她脑门,手上的力度都有些大,都戳出一个红印了。 “没出息!”他恨铁不成钢道。 薑配合地往后一仰,又笑嘻嘻跑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哄道:“五师父別生气嘛,我明白你的意思的,现在功德也完全够我了,不用再蹭忱哥的了,以后我会自己好好努力的。” 说完,她冲贺忱笑道:“忱哥,这次的奖励我就不要啦,我现在已经是小富婆了,那点儿小钱看不上了!” 说著,她有些得意地抬了抬下巴,身后无形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这下子,丘九言高兴了,轮到贺忱不舒坦了。 但他又不能说出来,只能沉默著不说话。 徐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吃瘪的模样,没忍住捂著嘴偷偷笑了起来。 贺怀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不妨碍他认清一件事。 贺忱失宠了。 嘖。 他有些幸灾乐祸地看著贺忱,没想到啊,他居然也有被嫌弃的一天。 他再有钱有什么用,不稀罕啊,没听她说她自己都是小富婆了嘛,知足得很。 他现在一定很跳脚吧。 然而,贺忱只心里失落了下,不过几秒就恢復了正常神色,頷首道:“恭喜。” “谢谢。”薑开心得不行。 手一挥,“走,今天我请客!” 发財了发財了! 走了几步,她才突然想起她还没钱呢。 至於赌约贏来的钱,五师父都捐出来了,她当然也是要如此。 这么一来的话,她现在的额度確实是高了,但架不住兜里还是空的呀。 “等我一下。”她说。 说完,就朝人群中走去,“有没有要算卦的?一千一卦!” 她,涨价了! 怎么说她现在也是打败过邹坤的人了,涨点价不过分吧! 听到这价格,丘九言嘴角抽了下。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教过小徒弟这一行的收费情况。 倒是说过他自己的,下了一千万很难请得动他。 小徒弟的本事不比他差,结果就收一千? 就算她受缺钱命影响,最多只能收三十万,那也得按照这价来啊! 薑都没好意思告诉他,她还算过两块一卦的。 没办法,那时候穷啊。 她也是一路穷过来的,所以这会儿报价一千,在她看来已经是很高的了。 观眾却比她还要懂行情,知道这是占了大便宜了,立刻就有人举起手说:“我我我。” 其他人也赶忙指著自己,急得都快打起来了。 薑看了看,自己点了几个真遇到事情的。 对其他人说:“没算到的也別急,到了京市可以找我,到时候我再给你们算。” 原本就是京市人的都一脸惊喜,其他不是京市的就有点难受了。 忍不住问道:“大师,方便加您一个联繫方式吗?可以远程算吗?” 还能远程算? 薑一脸茫然。 知道她不怎么玩手机,徐炎赶忙凑过来说道:“姑奶奶,现在很多网上算的,还有人会直播算命。” 说著,他点开一个直播给她看。 客人只用连麦就可以看了。 这样看下来,和面对面也差不多。 还有的是加的微信,一对一来算,方便得很。 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她点了下头,“可以呀。” 说著,她就把她的手机掏了出来,上面连个锁屏密码都没有。 她点开自己的微信就要加人,这时候,贺忱拦住了她的手,“等等,开个小號吧。” 贺怀也点头说:“对,开个小號,工作號和生活號分开。” 这就完全在薑的知识盲区了。 连她现在这个微信都是贺忱帮她弄的。 她也懒得研究,索性直接把手机递给他,“忱哥你来。” 丘九言不想小徒弟和他太接近,奈何手机他也不懂,只能干看著了。 贺忱接过,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很快就弄好了。 薑看著忍不住“哇”了一声,好神奇呀。 “这就好了?”她看著新帐號,问道。 “快了。”贺忱看了眼她的大號,很简单,就只写了“薑”两个字。 他问道:“要不要起个暱称?” 暱称啊。 这个薑知道,九班的人都有,像是徐炎,暱称就叫“宇宙第一大帅比”。 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什么,她眼睛一亮,“我要叫小富婆!” 简单直接,看著就招財。 贺忱指尖顿了下,眼底溢出笑来。 又去找了个暴富的背景图当头像,薑果然很喜欢。 弄好新帐號,她直接把手机递给他们,“来加吧。” 立刻就有人掏出手机加了起来。 只是人太多,一个个加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丘九言便开口道:“你们来个人拍一下,等会儿你们自己加去吧。” 也行。 他都开口了,眾人自然没什么意见。 等他们拍好后,薑也收起了手机,给选出来的那是个人算卦。 不到半小时她就算完了,拿著刚到手的一万块,笑得眉眼弯弯。 得意道:“看,我挣的钱哦。” 一脸的財迷样儿。 丘九言又好气又好笑,“小笨蛋,以后收贵点儿。” 明明一下子就可以挣三十万的,她算了十单才挣了一万,有什么好得意的。 闻言,薑眨了眨眼,“多贵?” “十万吧。”丘九言说,这已经是最低价格了。 再留个名额出来,给人治病或者做药不也得要钱啊。 他心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最后还是嘆了口气。 这一身的本事,拿出任何一个,都是很容易暴富的。 奈何她是个缺钱命啊! 第335章 嫂子好!(修) 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倒是也没什么抱怨。 更何况她现在一天已经能三十万了,这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她现在满足得很。 “行,那我以后就多收点儿,今天先这样,走吧,吃饭去。” “好。”丘九言也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贺忱也跟著她往外去,刚到门口,几个人就忽然他跳了出来,一身肌肉,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很不好惹。 看到他们,薑一下子戒备了起来。 邹坤的人不是已经都处理完了吗?怎么还有人在? 正想著,就见那几个人盯著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抱拳,齐声道:“嫂子好!” 薑:“?” 她一脸茫然地看著他们,一下子被这个称呼给搞晕了。 他们谁啊? 谁是他们嫂子啊。 正在这时,他们又扭头看向贺忱,“老大!” “嗯。”贺忱淡淡点了下头,扭头看向薑,问道,“他们是我朋友,吃饭方便带上他们吗?” “可以呀。”薑点了下头,没什么意见,只好奇地看著他们。 忱哥的朋友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他们啊? 贺怀也疑惑,堂弟什么时候认识这帮人了? 而且,他们看上去好像和他不是一个路子的啊,居然是他的朋友,好神奇啊。 她在看他们,他们也在看她。 王虎凑到贺忱跟前,自以为小声,实则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老大啊,这就是小嫂子啊,这也太小了吧,成年了吗?你怎么还老牛吃嫩草啊?” 徐炎:“……”他胆子好大,居然敢说贺三爷老。 丘九言:“……”没错!臭不要脸的老男人! 唯独薑傻不拉几的,凑过去问道:“忱哥老吗?” 说著,她扭头看看他,不老呀,很年轻呀。 贺忱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说:“別理他,他嫉妒。” 王虎:“???”谁嫉妒? 老大怎么还胡说八道呢? 不过他这笑得啊,嘖嘖,荡漾。 身后的几个人也对视一眼,齐齐“嘿嘿”笑了出来。 没看出来啊,老大居然也会谈恋爱啊,他们还以为他会打一辈子光棍呢。 没多久,几人就到了餐厅,薑直接小手一挥,霸气道:“开个包厢。” 王虎嘿嘿一笑,拱手道:“嫂子大气!” 那是必须的。 薑抬了抬下巴,递给他们一个眼神,逗得几个男人也是忍不住想笑。 他们总算是知道老大那个冰块怎么会喜欢上她了,確实是个很討喜的小姑娘。 薑的钱过不了夜,便让他们放开了点,不要客气。 看她不像是装的,王虎他们也就直接点了。 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能吃,点了满满一桌子菜。 等菜上齐,王虎先拿起一个酒杯,说:“小嫂子,初次见面,我敬你一个,我干了,你隨意。” 说完,他直接仰头一饮而尽。 薑也被他豪爽到了,刚想拿杯子也走一个,贺忱忽然按住了她拿酒的手,转而拿了果汁给她,“喝这个。” 薑看了看果汁,又看向酒,忍不住舔了舔嘴角,说:“忱哥,我想喝酒。” 她还没尝过酒的味道呢。 贺忱不同意。 丘九言也不同意。 “喝什么酒,你才多大,喝点橙汁得了。” 哼。 她都已经成年了! 奈何,在他们眼中,她就跟个小孩一样。 无奈,薑的视线只好依依不捨地从酒上挪开。 王虎见了,忍不住嘖嘖称奇,“老大你怎么还双標啊,你忘了你还没成年的时候就开始喝酒了啊。” 话音刚落,就见贺忱的眼神看了过来,淡淡的,带著几分警告。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王虎訕訕一笑,轻咳一声,“咳咳不好意思,喝多了,我胡说的。” 然而没有一个人相信这话。 贺怀指尖轻点著桌面,似笑非笑道:“我也很好奇,阿忱和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说著,他的眼神微凉。 只是眼睛不瞎,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几个都不是什么普通人,甚至可以说,不是好人。 堂弟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他们认识的,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王虎哪里敢说啊。 说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对贺忱也很看不上,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而已,还想来当他们老大? 开什么玩笑。 然而很快,他们就都被一个才十六岁不到的他给放倒了,他还带著他们,躲过重重追击。 自从那次之后,他们是真的服了。 他们只看本事,不看年龄,所以愿意认他当老大。 只是从那次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只有每次出任务的时候,老大会给他们发地方位置,帮他们找到最佳路线,让他们可以安全地完成任务。 也就是这次,才再次见到了他。 他的身手也没有丝毫的降低,还比以前更加厉害了。 只是这些事,他都没有告诉过他的家人,那应该也是不想让他们知道的吧? 薑也看向贺忱,说:“忱哥,我也想知道。” 闻言,贺忱想了下,说:“很多年前认识的,就是几个能玩得来的朋友,所以一直有联繫。” 玩? 王虎他们的嘴角隱晦地抽了下。 玩什么? 是消灭大毒梟,还是在那三不管地带打下一条街? 这是玩? 那他还挺会玩的啊。 薑自然不知道这些事,只知道他们几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就是了。 看著他们身上的煞气,薑忍不住嘆了口气,还是规劝道:“你们要多做好事,否则的话,是会遭报应的,下辈子也投不了好胎。” 这话通常都是被他们弄死的人临死前说的。 自己人和他们这么说,还是第一次。 他们沉默地看向贺忱。 贺忱扫了他们一眼,说:“没听见你们嫂子说的话?” 王虎:“……” 他们那个霸气外露的老大呢! 他们合理怀疑,他被人调包了。 他这么妻管严,真的合適嘛! 几人心里疯狂吐槽著,面上却笑得灿烂,“是是是,都听嫂子的。”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做个好人。”薑补充道。 “对对对,做好人。” 薑满意地看著他们,很不错,孺子可教。 她说:“那一会儿吃完饭,你们就去做好事积功德吧。” “扶老人过马路,捡垃圾保护环境什么的,都可以。” 王虎:“?” 第336章 一人先做一百件好事吧(修) 老大,这你都不管的吗? 他们可是杀手啊! 让他们杀人可以,帮人?开什么玩笑! 王虎他们疯狂冲贺忱使眼色,求他救救他们。 不成想,贺忱抿了口水,放下杯子,开口道:“那就一人先做一百件善事吧。” 眾人:“……”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哄姑娘搭上他们! 一时间,他们的眼神幽怨得都快赶上怨妇了。 薑倒是满意地点点头,“我看行,你们有没有觉得最近运气开始不好了?” 好像,还真是? 前几次出任务,他们中了埋伏,差点儿把小命给交代出去。 好像是有点儿点背。 迟疑了下,王虎问道:“嫂子,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知道呀。”薑点头,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做坏事会遭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哪怕是你们很早以前做的,也终有了结因果的一天,现在煞气开始吞噬你们的气运,如果你们再不积德行善的话,不出一年,必有大祸,轻则重伤,重则吃席。” 听到这话,几人心里咯噔一下。 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不是咒他们吗? 也就是他是贺忱在意的人,否则的话,他们早就动手了。 然而,薑却敏感地察觉到了,说:“你们打不过我。” 她笑眯眯看著他们,也把王虎的火气给弄上来了。 就算她是嫂子,也不能这么说话啊。 “那行,嫂子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来比试一下吧。” “行啊。”薑没有丝毫的犹豫,站了起来。 两人眼看著就要找个地方去打架了,贺忱起身拉住她的手腕,抬眸扫了眼王虎,带著几分压迫,“坐下。” 说著,他又补充道:“吃完饭再打。” 丘九言也点头,“对啊,先吃饭。” 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的武功是老二和老七亲自教的,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就出师了,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闻言,王虎也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他们带著气,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薑不气,还有些兴奋。 没想到一天能连著打两架,看来这山下还是好玩的。 吃完饭后,王虎立马说道:“去哪里打?” 一副生怕她会反悔的样子。 徐炎忍不住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欠揍的。 薑起身道:“刚才看到附近有一片空地,就去那里吧。” “成。” 几人便一起往外走去。 徐涛和贺怀本来有些担心,但见贺忱和丘九言都一脸淡定,猜测薑的武功应该也不错,就没劝什么了。 “来吧。”走到地方,薑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勾了勾手指,“一起上吧。” 狂妄! 王虎他们对视一眼,看向贺忱,先问道:“老大,打坏了算谁的。” “算我的,我出钱给你们治伤。” 什么意思?认定他们会输了? 怎么可能! 他们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这下子火更大了。 二话不说直接抡著拳头打了过来。 就算是嫂子,也不能这么羞辱他们! 见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王虎顿时面露不屑,这就嚇傻了?果然女人只会放狠话。 还不等他想完,下一刻,薑忽然抬手朝他的手腕抓来。 敏锐地察觉到一阵不同寻常的气息袭来,王虎一惊,正要闪开,然而为时已晚。 薑捏住他的手腕,往跟前一拉,胳膊肘朝他的胸口袭去。 看似轻轻一下,王虎却觉得自己肋骨都快断了。 见状,其余人也都怔了下,隨即再也不敢小看她一丁点儿,全都拿出了十成十的看家本事,朝她攻了过来。 薑也丝毫不慌,直直迎了上去。 她身影极快,力气也极大,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把所有人都放倒了。 王虎他们彻底震惊了。 他们倒在地上,都忘了爬起来,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想到她刚才的招式,王虎的眉头拧了拧,总感觉有些熟悉。 只是不管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没事吧。”薑走上前,把他们拉了起来,“我可没用尽全力,只是轻轻打了下你们而已。” 王虎:“……”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低头看了眼胸口的位置,已经红了一片了,不过確实是避开重要位置的,骨头也没断。 她没有吹牛。 她是真的厉害。 一时间,他们的脸都烧起来了,有些尷尬地脚趾抠地。 放狠话的是他们,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也是他们。 这脸可算是丟尽了! 他们訕訕看著薑,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拱手恭敬道:“嫂子对不住,是我们冒犯了。” 这一次的敬重,不是因为贺忱,而是因为她本身。 她当得起。 贺忱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没有丝毫的惊讶。 他走上前,从兜里掏出个手帕给薑。 薑冲他笑了下,接过来擦了下头上的汗。 擦完,她从包里掏出一瓶药扔给王虎,“你们自己上药吧,记得去做善事,喏,那里就有个老爷爷要过马路,去扶吧。” 王虎:“……” 她还不如用尽全力,直接把他们打进医院! 他们哪里懂做好事啊。 贺忱一个眼神扫了过来,他们瞬间神色一凛,身板站得笔直,“我们这就去!” 说完,就飞快朝著老爷爷走去。 老爷爷也是一头雾水,他正拄著拐杖颤巍巍地过马路,却突然衝出来几个像是土匪的人,二话不说架著他的胳膊就往对面走。 速度快得他脚尖都离了地了了,惊得老爷子瞪大眼睛看著他们,满是慌乱。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就当眾绑架了? 然而把他扶过去后,几人把他放下,飞快跑了。 他们的脸都丟尽了! 再也没脸回三不管了! 薑看著他们,笑著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她衝著他们的背影喊道:“继续呀,一百件。” 闻言,王虎他们身子一僵,欲哭无泪。 最后还是苦著脸,把这一整条街要过马路的老爷爷老奶奶全都以绑架的架势给扶过去了。 直到到了晚上,才终於扶完一百个了。 王虎忍不住擦了把头上的汗,他杀人都没觉得这么累过。 “走吧。”他抬了下手,气喘吁吁道,余光恰巧看到一个穿警服的人经过,他的脑海中忽然又一道白光闪过。 他想起来小嫂子的招式像谁了。 是那个人! 第337章 二师父的身份(修) 薑他们没等人,看了几分钟就回酒店了。 之前他们住的是节目组安排的那一层,现在既然已经决定退出节目组了,自然也没有再继续留在这里的打算了。 把之前的房退了,重新开了一间。 贺忱和薑就住在隔壁,到了门口,他刚要说话,丘九言就立刻一屁股把他挤开, 自己拉著小徒弟回了房间。 “走走走,復盘一下今天的事。” 都大晚上的了,他们就別眉来眼去的了! 贺怀也轻笑一声,拉住贺忱的手腕,皮笑肉不笑道:“咱们也来聊聊吧。” 贺忱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想聊什么,微微頷首,直接带著他回到房间。 果然,贺怀直接问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你和他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贺忱鬆了松领带,“二哥先坐。” 见他不动,绷著一张脸看著他,贺忱无奈道:“你先坐,这事说来话长,我慢慢说给你听。” 主要是怕他嚇到。 贺怀扫了他一眼,还是坐了下来,威胁道:“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可就把这件事告诉大哥了,让他收拾你。” 一想到弟弟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也不知道经歷了什么事,他的心就揪了起来。 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他们的父亲都是同胞兄弟,他爸妈也时常耳提面命地和他说,阿忱父母走得早,让他们对他好点儿。 他以为他们照顾得很好,不成想,还是让他受了伤。 这个伤,他们甚至都不知道。 他这个哥哥实在是太失职了。 眼看他看著他的眼神越来越慈爱,还带著怜惜,就连水都有了,贺忱的语气难得有些微微的慌乱,赶忙道:“二哥,真没那么严重。” 他说:“二哥知道乔特一直在找我,想让我加入吧。” “知道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起乔特,贺怀有些疑惑。 贺忱说:“我在暗网有个帐號,他发过一道题目,我解开了,本来只是为了挣点钱,结果他却盯上了我,之后又出了几道,我都答出来了。” “然而那时候,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批人盯上了我,他们是乔特的对手,专门研究生化武器,我当然不会跟他们走。” “我可以確保我的ip位址没有人能找到,但保险起见,我决定找几个帮手,以防万一。” “於是,就找上了王虎他们。” 他隱去了之前他赶往三不管地带时具体的事情,反正他也没受伤就是了,不用多提。 “我帮他们避开敌人的追击,他们帮我解决了那帮人。” “算下来,我们也算是互惠互利。” “现在乔特要把实验室转到a大,被a国人阻拦,我为了救他,就重新联繫上王虎他们,把人救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贺怀恍然大悟。 他想起来了了。 贺忱十五岁那年,家里的生意出了点事,资金链断了,那时候爷爷和大伯跟他爸天天在公司加班。 再后来,贺忱忽然拿出一大笔钱,帮公司解决了燃眉之急。 他说是用压岁钱炒股挣的,他从小就聪明,还继承了小叔的商业天赋,初中时就已经学完了大学课程,所以他们一点儿也没有怀疑。 今天才知道,这是他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还好他没什么事,否则的话,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贺怀看著他,既心疼,又著急。 “以后有什么事不要再自己扛了,还有我们呢。” 真是个闷葫芦,什么话也不说。 要不是这事他今天发现了,他岂不是还要瞒一辈子啊。 他可太懂他的脾气了! 看著他的反应,贺忱笑了起来,脸色也柔和了下来,“嗯,知道了。” 虽然他父母早亡,但家里人都对他很好。 他从来就不是孤孤单单的自己一个人。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就记在心里!不要光嘴上说说!”贺怀咬牙切齿道。 等他点头,这才重重哼了一声,又注意到另一件事。 “乔特怎么会把他的实验室搬到a大?” 说著,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些年他一直都盯著你,每年都要来说服你,现在都没放弃,他搬来,该不会也是为了你吧?你该不会为了母校的科研事业,把自己给卖了吧?” 贺忱:“……” 他可少看点电视剧吧! 他忍了又忍,这才在他担忧的目光下,无奈道:“没有。” “我没把自己卖给他,是他把自己卖给姜姜了。” “啊?”贺怀一脸懵逼地看著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谁卖给谁? “嗯。”贺忱点了点头,证明他没听错,紧接著,他把薑怎么忽悠乔特当九班的辅导老师,之后又怎么主动把实验室搬到a大说了一遍。 听完,贺怀嘴角抽了抽,沉默了下,他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除此之外,他再也说不出別的话来。 牛逼,太牛逼了。 想著,他又冲贺忱挤了挤眼,幸灾乐祸道:“乔特盯了你这么多年,也没想过为了你把实验室搬过来,看来你的本事还是没厉害啊。” 听到这话,贺忱也不生气。 他嘴角缓缓勾起,“嗯”了声,脸上写著“骄傲”两个大字。 贺怀:“……” 啊呸他就不该给他这个机会! 给他能耐的,逮著机会就秀恩爱! 可还没答应呢! 心里吐槽著,但他也忍不住替他高兴。 他从小性子冷,从来没有让他很在意的人和事,即便是刚一出生就被丘大师断定他只能活到二十六岁,他也从来不在意。 这让他觉得,他对於活到哪一天並不在意,每一天对他来说也都是一样的。 现在,终於有了让他活下去的人,他很欣慰。 也有点心酸。 原来他们在他心里没有重要啊。 屁的不近女色,那也得看看那姑娘是谁啊。 他嘟嘟囔囔的,一会儿夸一会儿吐槽的,让贺忱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他打开门,就见王虎他们气喘吁吁地展在外面,神色间也满是焦急。 见状,他问道:“怎么了?” 王虎急得不行,也来不及组织语言,直接问道:“老大,嫂子是不是和暮云平认识?” 话音刚落,旁边的门就忽然打开了。 薑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好奇道:“你认识我二师父?” 第338章 二师父是杀猪的(修) 暮云平……是她师父? 猜想得到证实,王虎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欲哭无泪。 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吧! 听到这个名字,贺忱眸光轻闪,也有些惊讶。 他先前也並不知道暮云平竟然是姜姜二师父。 她之前提起她师父的时候是怎么说来著? 说他喜欢打猎,她能吃上肉全靠他? 想到那个画面,贺忱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下,无法想像他把小薑抱在怀里哄的温柔模样。 他曾经,可是位杀神啊。 这时候,薑已经走了过来。 她看著王虎他们,见他们不回答,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们认识我二师父?” 那可不。 老对手了。 他们以前天天躲的就是他。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二十年前突然消失了,弄得他们觉都睡不好,就怕他在憋什么大招在等著他们呢。 这一等,就是二十年。 现在他们终於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培养小號去了! 这都不用找他们,他们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王虎他们真的要哭了。 本以为见到老大了,开开心心的,这怎么还进了进了狼窝了呢。 “没,没什么。”他僵著脸说道。 薑却不信,他这表情,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而且,他好像很怕的样子啊。 捻了下铜板,薑挑了挑眉,说道:“我二师父说过,他以前是专打坏蛋的,你们几个又干过坏事,该不会他抓过你们吧?” 王虎:“!”她怎么这么快就猜到了?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贺忱,眼神还有些哀怨,老大怎么还出卖他们啊。 贺忱摇头,他没有。 他还没来得及跟姜姜说他们的事情。 不是他,那她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算出来的? 这哪里还用算,薑又不傻。 她也就是在贺忱跟前才傻了点儿。 看他们的表情就能猜出来了。 她看著他们,好奇道:“那我二师父以前是做警察的吗?” 闻言,王虎有些惊讶地看著她,“你不知道?” 薑摇头,“不知道啊,师父们都不爱说他们以前的事的。” 要不是这样的话,她刚下山的时候哪里还用去天桥摆摊,早就去a大蹭吃蹭喝了! 她可是他们前任校长的嫡亲弟子啊! 管顿饭不过分吧! 原来如此。 王虎努力控制著微微有些扭曲的表情,含糊道:“对,对啊,所以我们怕他嘛,现在见到警察叔叔都下意识想跑。” 是吗? 怎么感觉她好像猜的不对。 薑摸了摸下巴,狐疑地看著他们。 王虎他们急匆匆低下头去,不敢让她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 在得知她是暮云平徒弟的那一刻,他们浑身的寒毛就都往她相反的方向倒了。 远离她! 立刻远离! 想到这里,他们立刻道:“老大,我们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做,先走了啊。” 说完,不等贺忱说话,立刻就跑了。 跑出酒店后,扭头见薑没追出来,他们才大鬆了口气。 低头给贺忱发了条消息出去,表情有些气愤。 贺忱的手机响了下,点开,微微挑眉。 【王虎:老大!绝交吧!要么我们,要么嫂子,你二选一吧。】 就他们这身份,註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贺忱看了眼,手在上面点了一下。 迟迟等不到他的回覆,王虎又发了条消息过去,就看到了一个感嘆號,后面还有一行字。 ——您还不是对方好友,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王虎:“……” 很好,他已经选出来了。 果然重色轻友! 错付了! 薑看著贺忱,好奇道:“忱哥,你知道我二师父的身份吗?” 贺忱摇头,“他们曾经让我查过,但我没查到。” 他都没查到吗? 薑有些惊讶,心里对她二师父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仔细回想一下,二师父好像真的没提过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想著,薑又扭头看向正好走出来的丘九言,问他:“五师父,您知道二师父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知道啊。”丘九言点了下头。 薑顿时眼睛一亮,“做什么的?” “杀猪的啊。”丘九言理直气壮道,“不然他宰猪的动作能那么熟练吗?就那手艺,怎么说也是专业杀猪二十年的了。” 薑:“……” 她就不该多这个嘴! 见她有些无语,丘九言也不大高兴了,“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信?不信那咱们打电话问问老二。” 说著,他就掏出了手机。 通讯录里翻了一圈,又收了起来。 “忘了咱们山上没手机了。” 薑看著他,轻嘆了口气。 算了,问五师父,还不如把王虎他们抓回来拷问一下。 她摇了摇头,不再说这件事了,转移开话题,“忱哥,咱们明天去哪儿玩啊?” 他们来江市可是来旅游的。 结果一来就遇到了邹坤,收拾他浪费了几天时间,这下子可得好好玩玩,才不算白来一趟。 贺忱想了下,说:“我一会儿做份旅游攻略,明天拿给你看,到时候再决定去哪里玩可以吗?” “好呀。”薑点头。 她毫不犹豫,一副全凭他做主的模样。 看得丘九言的脸又黑了。 “赶紧去睡觉!”他拉著脸催促道。 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了,薑有些奇怪,但也没问什么,点了点头。 她刚走到房间门口,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去。 就见走廊尽头,一个身影正站在那里,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走过来。 看到她,薑眉头微挑,率先朝她招了招手,“欣欣,来呀。” 见她发现她了,佟欣欣还是跟了上来。 后面还跟著个中年男人,长得跟她有三分相像,就是胖了点儿。 男人一看到贺忱,脸上立刻掛著热情的笑,拉著贺忱的手激动道:“贺总您好您好,我叫佟力,是欣欣的爸爸,以前我们在拍卖会上见过的,您还记得吗?” 贺忱扫了他一眼,又瞥了下佟欣欣,眯了眯眼。 他隨意点了下头,很是敷衍。 他参加过的拍卖会那么多,自然是不记得他的。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佟力却厚著脸皮套近乎,看得佟欣欣这个亲闺女都直捂脸。 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收敛一些。 佟力这才回过神来,依依不捨地转移开目光,又落在薑身上。 夸道:“这位就是姜大师吧,久仰久仰。” 听到这话,薑好奇道:“你以前还听说过我?都说我什么了?说来听听。” 佟力:“……” 他就顺嘴那么一说而已啊。 第339章 把她当情敌了(修) 做了那么多年的商场老油条,佟力这还是第一次被问住。 对上薑期待的目光,他头上的汗都快下来了。 见状,佟欣欣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我爸这个人,有点儿势利眼,他说的话你们不用当真。” 听到这话,佟力虎著脸瞪了她一眼,却没真的生气。 父女俩的相处方式也挺好玩的。 薑看著他们,也笑了起来,没再逗他们了,笑道:“找我有事?” “嗯。”佟欣欣重重点了下头,看了看周围,她小声道,“,方便进去说吗?” “可以呀。”薑点了下头,带她进了房间。 佟力刚想跟过去,贺忱忽然抬手拦住了他。 等薑进去了,他才在他耳边小声警告道:“今日之后,让你女儿离姜姜远点儿。” 姜姜?姜大师? 佟力一头雾水地看著他,他这语气,怎么听著像是在警告情敌啊? 贺忱说完,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跟了进去,坐在薑和佟欣欣中间,紧紧盯著她们的动作。 想到之前她们手拉手的照片,他多少还是有些不爽的。 以前在九班的时候,姜姜班上那个小绿茶就说想嫁给她。 现在出来玩一趟,居然又招惹了一个。 他还真是不得不防。 不知道为什么,佟欣欣只觉后背一直在冒凉风,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佟力也走了进来,目光在他们之间打转,不確定自己的理解对不对。 他也不敢说话,站在旁边听他们说话。 不等佟欣欣说,薑直接问她:“是想封阴阳眼吗?” 听到这话,父女俩的眼睛齐齐睁大。 佟欣欣使劲点著头,“是,可以吗?” 她有些激动。 她既然能看出来,那肯定能解决的吧。 她之前给她的符就很好用。 就是得要贴身携带才可以,她想彻底封上。 “可以呀。”薑利索地点了下头,阴阳两隔,自当有界。 看了太多阴气,她的身体也扛不住。 “等我一下,我去画张符。”薑说。 佟欣欣点点头,本以为要等很久。 她爸以前找的大师就是这样,画符之前要沐浴更衣,画符的时候也是聚精会神,极为虔诚,十张才能成一张。 不成想,薑掏出黄纸硃砂来,状似隨意般在画了几下,不过几秒就画好了,一气呵成,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隱隱还看到一道白光闪过。 父女俩惊愕地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薑已经拿著符走了过来,她指尖结成一个复杂的印记,默念著他们听不懂的咒语,就看到符纸飞了起来,猛地朝佟欣欣的额心飞去。 佟欣欣嚇了一跳,还来不及闪躲,便觉额心一暖,眼睛里仿佛也有暖流划过,不由舒服地闭了起来。 过了几秒,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好,好了?”她惊讶地问道。 薑点头,“出去看看。” 她的房间里自然是没有脏东西敢进来的,外面可不少。 佟欣欣之前就见过。 她把薑之前给她的符拿了出来,自己什么都不带地出了门。 过了几分钟,她有些兴奋地跑了回来,满是激动:“好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说著,她扑到薑身上,一把抱住她,有些哽咽。 终於,她再也不用被別人看疯子的眼神看了。 小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懂,跟別人说自己看到了什么什么,別人听了,都以为她有病。 后来她慢慢就知道,这些事不能说了。 可是那些东西有的真的很可怕,她被嚇到时尖叫出声,在別人看来只是无缘无故地大叫。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著她,她还听到有人在私底下吐槽她。 她也不想的,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 终於,她再也看不到那些东西了。 “,我……”她正想多说几句,忽然被佟力一把拉开。 佟力看著贺忱越来越沉的目光,生怕他下一秒直接把闺女拍飞,赶忙自己先把人拉走了。 之后,他又悄悄看了他一眼。 果然,脸色一下子好多了。 他果然是把他闺女当成了情敌! 佟力有些一言难尽,他这也把人看得太紧了吧! 心里吐槽,但也不敢说出来。 对上闺女不解的目光,他朝她递了个得意的眼神。 你老爹我啊,可是救了你一命的! 好好感谢我吧! 佟欣欣不明所以,茫然地看著他。 但她爸一向爱抽风,她也没有多管,只扭头看著薑,眼神亮晶晶的。 薑笑眯眯道:“没事了就好。” “不过你八字弱,现在虽然看不到了,但身体还能感知到的,以后还是儘量少去阴气重的地方,白事也儘量避开。” “嗯嗯。”佟欣欣一一记下,认真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要是想多点阳气,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吗?” “有,去人多的地方,或者去道观寺庙这些地方。” 听到后半句话,佟欣欣眼睛一亮,“那你在哪个道观?” 薑摇头,“我没在道观,我这些东西都是五师父教我的。” 原来如此。 佟欣欣有些失望,本来还想著她有道观的话,她去拜,就能经常见她了。 “那你去道观的话可以叫上我吗?我不会参拜,你教教我呀。” 佟力眼皮子一跳,看了眼贺忱,赶忙拉住在坟头蹦迪的闺女,说:“这点儿小事哪里还用得著麻烦大师,心诚则灵,形式不重要的。” 薑也点头,“是的,心诚即可。” 看吧,他就说了。 怕闺女再去黏著薑,把贺忱给烦到了,他赶忙结束话题,掏出一张银行卡来递给她。 “大师,谢谢您,这个您收下吧。” 薑看了一眼,摇头,“太多了,一张符一……” 她刚要说一千,想起五师父的话,立马又改口道,“十万。” 听到这话,佟力立马瞪大了眼睛。 薑有些迟疑,是这不是卖太贵了? 毕竟以前都是两块一张,卖十万翻了五万倍呢。 正想著要不要便宜点儿,就听佟力不敢置信道:“这也太便宜了吧!” 他以前找的那些大师,隨隨便便一张符,没她这个好用都还卖一百万一张呢。 他说:“就大师这手艺,就算一张卖几百万,不,几千万,也不过分,多的是人抢啊!” 听到这话,薑的眼睛也瞪大了,捂著心口,满是心疼。 她的手艺原来这么值钱! 这倒霉的缺钱命! 第340章 贺总:专业酿醋一百年(修) 要是没这命,她得多有钱啊。 薑不敢想,一想就难受。 看她这表情,丘九言也一下子就乐了,“我说什么来著,你就是卖得太便宜了吧?” “嗯!”薑重重点了点头。 她知道了,並且心好痛。 贺忱看著她的表情,眼底也浮现起笑意来。 很快,薑就说通自己了,算了,慢慢来吧。 反正有忱哥这个金大腿在,暴富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等她成了老太太,总能当上了吧! 小富婆老富婆都是富婆,她不介意的! 最后,薑还是收了他们十万,说出来的话就也没必要反悔了。 父女俩不知道內情,只觉得她更加高尚了。 这才是真正的大师风范啊! 太厉害了。 临走前,佟欣欣还有些不舍。 她和节目组的合约还没到期,节目组已经集齐了人,明天就要重新开始录製了。 得知薑在江市玩几天就要离开了,她都不愿意走了。 她刚要说话,佟力忽然拉著她的胳膊飞快离开。 “干嘛呀。”到了电梯里的时候,佟欣欣还有些不大高兴,“爸,我还没跟告別呢。” “还告什么別啊,再告下去,明天她都能来给你上香了!” 闻言,佟欣欣嚇了一跳,“怎么了?” 佟力看了眼周围,压低声音把贺忱刚才和他说的话说了一遍。 佟欣欣听完,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 贺总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什么高冷,这不就是个大醋罈子嘛! 没办法,谁让她前面还有个宋纯,实在让贺忱放心不下。 正想著,薑的手机响了下。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她掏出来一看,瞬间眉眼一弯,贺忱的脸却是一黑。 “纯纯。”薑接通视频,看著里面的宋纯,笑得很是开心。 宋纯看到她也高兴,还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没事,放心吧,好著呢,有我师父在,还有忱哥,我不会有事的。” 说著,她的手机转了下,屏幕从丘九言和贺忱的脸上划过。 丘九言笑眯眯打了个招呼,贺忱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 看著他,宋纯眸光轻闪,嘆了口气。 “哎,真羡慕贺总,可以一直陪著你,不像我,只能隔著手机替你担心,昨天一晚上都不敢睡觉呢。” 闻言,徐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敬佩。 牛啊小绿茶。 现在居然连贺三爷都敢茶了,本事见长啊。 看出他的表情,宋纯微微一笑。 没办法,谁让她有的爱呢~ 她再茶,她也是站在她这边的呀。 果然,薑笑道:“真没事的,我过几天就回去啦,到时候给你们带礼物呀。” “好。”宋纯点了点头,和她聊了几句,这才道,“,我不打扰你了,你今天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哪天回来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她是真心实意的,薑也就没有拒绝,利索地点了下头,“好。” 两个小姑娘依依不捨地掛断电话,看得丘九言也有些感慨。 看来让下山这一趟还真没错,人还是需要几个朋友的。 “好了,那就早点睡觉吧。”他开口道。 徐炎第一个和他们挥手,跑了。 免得一会儿贺三爷发火,殃及到他! 实际上,他想多了。 贺忱就算是再不开心,也不会对著薑发火。 更何况,他现在还没有吃醋的资格。 只能暂且將这些闷醋压下,慢慢发酵。 看著薑,他也没说什么,只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温声道:“晚安。” “嗯!”薑笑眼弯弯地看著他,“忱哥也晚安。” 话音刚落,丘九言就拉著脸把贺忱给拉了出去。 都要睡觉了,还腻歪什么! 薑好奇地看著他们,摆了摆手。 怎么总感觉五师父对忱哥的敌意有点儿大呀。 搞不懂,奇奇怪怪的。 她也没想太多,洗漱完就去睡觉了。 解决完了邹坤,又赚了功德,薑心情大好,这一晚上,她梦里的金山更大了,一眼都看不到头,只有一望无际的金色,看得她都是乐醒的。 第二天醒来,薑的嘴角都满是笑容。 贺忱一看到她,也笑了起来。 他被姜姜吸引的原因之一,就是觉得她很爱笑,这笑容很感染人,让人的心情也忍不住跟著好了。 “忱哥。”薑冲他摆了摆手,脚步轻快地走到他面前,“做好攻略了吗?” “嗯。”贺忱点头,递给她一份文件。 有十几页的厚度。 薑见了,眼睛忍不住瞪大了几分,“这么多?” 闻言,贺忱轻笑一声,“不多,里面有不少照片,照片占地方。” 原来如此。 薑接过,也仔细翻看了过来。 里面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做得很详细。 重要的是,还都是很符合她喜好的。 薑一看照片,就知道这地方她想去,这东西她想吃。 她不由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贺忱。 贺忱见了,忍不住抬手想去摸她的头。 就在这时,一道咳嗽声忽然传来。 抬眸看去,就见丘九言走了出来,眼睛跟防贼一样盯著他,“干嘛呢。” 他的视线从他手上划过,一脸不爽。 说著,他拉著薑的胳膊往后拽了拽,让她离贺忱远了点儿。 “五师父。”薑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有些兴奋地把手上的文件给他看,“你看这个。” 什么东西,让她高兴成这样。 丘九言有些不屑地看去,然而只一下,就移不开了目光,连著翻了好几页才反应过来。 他撇了撇嘴,哼了声,“这有什么,网上都有。” 这时候徐炎也走了过来,凑过来看了几眼,忍不住“哇”了声,说:“网上是有,但是没这个细,也没这个好看。” 这个他看了都想去。 薑赞成地点点头,扭头看向丘九言,“五师父,您不喜欢这些地方吗?” 徐炎也说:“有可能的,老人家和年轻人的喜好肯定不一样的,要不给丘大师和我外公报个团,你俩去玩。” 薑若有所思,“那……” 话说一半,丘九言就立马接话道:“那怎么能行!” “胡说,我喜欢,我喜欢得很!” 说著,他咬牙瞪著徐炎。 这小子,他记住了! 第341章 哦,考了个满分状元(修) 对上他的目光,徐炎下意识缩了下脖子,一脸茫然。 他也没说什么呀,不是他自己不喜欢这个方案嘛,他也是为了他好呀。 徐涛走过来,没好气地在他背上拍了下,这个缺心眼的玩意! 好好的人,干嘛多余长张嘴。 看到他眼里的嫌弃,徐炎有些委屈,哼了一声,走到薑身边,小声吐槽道:“我外公现在是越来越不讲理了。” 薑提醒他:“你这么说话,太容易挨揍了。” 所以这就是他老挨揍的原因嘛? 竟然是因为这个? 徐炎思考著。 看著他这傻样儿,徐涛忍不住摇了摇头。 怪不得都说富不过三代呢。 他的第三代是个傻子,还富个鬼,等著捡破烂吧! 薑也被他脸上的嫌弃给逗笑了,拍了下徐炎,“傻。” 说完,不等他问,就拉著丘九言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五师父觉得她最近太忽略他,和忱哥走得太近,所以他吃醋不高兴了,才总爱找忱哥的茬。 她决定改一下,多和五师父说说话。 “五师父,您想先去哪个?” 果然,丘九言很吃这一套,有些得意地扫了眼贺忱。 看到没,他才是最爱的人! 他们家,可不是那种有了心上人,就忘了师父的人。 更何况,他现在还不是她的心上人。 想著,丘九言的心一下子就舒畅了。 贺忱看著他,没有多说什么,联繫好车子酒店,先到了一处山脚下,一行人玩了起来。 到了地方,徐炎也一下子放飞了,他本来就好动,这下子更像是脱韁的野马,还拉著徐涛一起玩水,弄得徐涛也是又好气又好笑。 薑也脱掉鞋走到了水里,冰凉的温度愜意得她眉眼都舒展开来。 她歪头看著岸上的贺忱,正和他的目光对上,比水还要温柔。 薑愣了下,隨即缓缓笑开来,“忱哥,等回去了,我带你去我们山上玩吧,我们山上比这里好玩多啦。” “我师父们也在,到时候带你见见他们。” “好。”贺忱微微頷首。 薑想了下那个画面,忍不住说道:“我师父们肯定都很喜欢你。” 毕竟他是个大好人,又聪明,谁能不喜欢。 一旁的丘九言一下子就笑了。 能喜欢才怪! 看不把他的腿打断! 不过,他要是去了的话,老二老六是不是就不会一直盯著他祸祸了? 想著,他的脸上也绽放出笑容来,第一次对贺忱露出了笑意。 热情道:“对啊,来我们山上,让他们几个也见见你。”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就连徐炎都知道这肯定是鸿门宴了。 不成想,贺忱脸色不变,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点了点头,“好,一定去。” 薑看看他,再看看丘九言,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多好,和睦相处嘛。 也就只有她觉得和睦了。 几人在江市好好玩了几天,吃喝玩乐,很是痛快。 直到一天早上,薑刚吃完早饭,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是姜骆打来的。 “大师父。”薑接通,甜滋滋唤道。 听著小徒弟的声音,姜骆也笑了起来,“,恭喜,高考成绩出来了,你是状元,还是满分。” 闻言,薑顿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道:“那有奖金吗?” 听说当状元的都有奖金拿。 就知道她最在意这个,姜骆不由得哑然失笑,点头,“有。” “,玩得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我估计,马上就会有很多人去找你了。” 闻言,薑有些疑惑,“谁呀?” “我们学校的教授。”说到这里,姜骆的眼里满是笑意。 成绩还没出来的时候,各学院的院长就开始悄悄向他打听想去哪个系了。 毕竟以她在imo比赛中都能拿下冠军来说,高考对她更是小菜一碟了。 幸好她早就说了自己要来a大,他们不用和隔壁的b大再抢人了。 但现在就成了他们內部抢人了。 一个个卯足了劲儿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学生。 有这么个学生在,过上几年,那妥妥的一个金字招牌啊! “,你自己想去学什么?”姜骆问道。 这个薑还没想过,她都还不知道有什么专业呢,“等我想好了再告诉大师父。” “好。”姜骆点了点头,“不著急,离填报还有一段时间,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吧。” “行。” 两人聊了几句,就掛断了电话。 徐炎凑过来好奇道:“怎么了?” 薑喝了口牛奶,淡定道:“我大师父说,我考了满分,是状元。” “哦。”徐炎点了点头,贺忱丘九言和徐涛齐齐朝著薑看了过来。 贺怀也看著她,一脸惊讶。 没想到准弟媳学习居然也这么好。 巧了,当初阿忱也是满分,他俩以后要是有了孩子,那得多逆天啊。 他思维发散著,想的很长远。 过了几秒,徐炎猛地反应过来,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 满分! 他一脸崇拜地看著薑,这也太厉害了吧! 他知道她肯定是状元,但没想到会是满分啊。 理科还好说,答案是固定的,但是文科,想要拿满分,也太难了吧! “姑奶奶,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他忍不住惊嘆道。 连高考都能满分,往前数,近一点的也就贺忱,远一点的是姜骆。 还都是她身边的人。 这什么缘分啊。 话音刚落,徐涛就又瞪了他一眼,“姜丫头不是人是什么。” “是神啊!”徐炎下意识脱口而出道,看著薑的眼神满是崇拜。 薑:“……哪有那么夸张。” 他敢说,她都不敢听,赶忙转移话题道:“你也查一下你的。” 对哦,他也考试了的。 这下子,徐炎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脸色僵硬,两只手紧紧捏著,一脸紧张。 他拿出电脑,输入帐號密码,点进去前,又看了眼薑,问道:“姑奶奶,你觉得,我真的能考上a大吗?” 薑捻了下铜板,神色淡定地点著头,“能。” 话音一落,就见徐炎一咬牙,一跺脚,跟上战场一样,快速按下查询。 按完,他立马闭上眼睛,呼吸都变得轻了几分,过了好几秒,他才颤抖著问道:“怎么样,多少分?” 他一脸紧张,薑凑过去一看,却说:“网崩了。” 徐炎:“……” 第342章 彭乐出事(修) 正是查分数的高峰期,网络都已经被挤瘫痪了。 酒店里,徐炎抱著电脑一次又一次地尝试著,急得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薑他们坐在他身后,慢悠悠地嗑著瓜子,说说笑笑的,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过了一会儿,徐炎都有些麻木了,刚要说话,他的屏幕猝不及防地出现了一行字。 还没等他闭眼,就看到了最后的分数。 663分! 居然比他在学校的最后一次统考还要高出二十分! 徐涛也看到了,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这个成绩,上a大没什么问题了。” 就是这成绩不算占很大的优势,专业估计不太好挑。 但能进去,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年前,他连上大学都还困难呢。 想著,徐涛忍不住看向薑,感激道:“谢谢你啊姜丫头,要不是因为你,这臭小子哪里能考得这么好。” 闻言,薑笑了下,“也是他自己的功劳,毕竟罪都是他自己受的。” 她说的是被雷劈的事。 徐炎听懂了,之前的那么一丁点儿怨气也彻底消失了,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甚至恨不得再多劈几次,给他劈个好专业! 看穿他的表情,薑戏謔道:“要不,考个研考个博,再体验一次?” 想遭雷劈,这还不好说嘛。 考试多的是。 又不是只有高考这一次。 闻言,徐炎一个激灵,立马摇头,看著她的眼神满是惊恐。 他能读大学就很好了! 硕士博士什么的,隨缘吧! 出息。 就知道他不敢。 薑好笑地摇摇头,扭头看向丘九言他们说:“五师父,咱们也回去吧,大师父喊我们了。” “行。”丘九言痛快地点了下头,反正也玩得差不多了。 其余人也没什么意见。 徐炎恨不得把他考上a大的事昭告天下。 虽然还没开始填报志愿,但就算是上不了a大,这成绩去个好大学也是绰绰有余的,丝毫不慌。 想著,他立马开始收拾东西。 一个小时后,几人就到了机场。 九班群里也一直跳动著,一片喜气洋洋。 要知道,他们一年前哪里敢想大学啊,都只是一群混吃等死的紈絝而已。 家里喜欢他们,他们就等著將来继承家业。 不受宠的,就被当做垃圾一样隨便找个地方扔著,一辈子也就那么烂过去了。 但是因为薑,他们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侯大铭更是哭著说:“姑奶奶,我,我考上大学了呜哇——” 话说一半,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薑正听著语音,冷不防这么一声爆哭传来,引得周围人也都看了过来。 她歉意一笑,赶忙把手机音量调到最低。 她有些无奈地看著屏幕。 然而紧接著,又多出了一连串的语音,是不同的同学发来的。 薑都不敢打开听了。 小心翼翼地转换成文字,果然全都是跟侯大铭一样的话。 她嘴角抽了抽,无力扶额。 徐炎凑过来,笑嘻嘻道:“姑奶奶,需不需要我当场给你来一个?” “一边待著去吧你。”薑轻哼一声,懒得理他。 她本来还想跟他们说一下她今天回去的,他们这么弄,她都怕他们再给她拉个横幅让她社死。 想了想,薑点开她们寢室的群。 是戴楠拉的群。 她在里面说了下她的落地时间,她们三个很快就回復了过来。 【宋纯:好的,到时候我去接你呀。】 【戴楠:正好是饭点,最近正好遇到一家口味不错的餐厅,带你去吃。】 说著,她还发来一张照片,是里面的招牌菜。 薑看著,都忍不住咽口水了。 【薑:好。】 她们又聊了一会儿,也报了分数,都考得很不错。 一时间群里很是热闹。 薑看著,有些奇怪,问道:“乐乐呢?” 平时数她最活跃了,怎么这会儿一个字都没说。 戴楠和宋纯也觉得奇怪。 【宋纯:我们都好久没看到她了,昨天给她发消息约她出来玩,她也没有回覆。】 【戴楠:我去找一下,你路上小心,晚上见。】 薑回了个“好”回去,放心不下彭乐,掐指一算,眉头忽然蹙了下。 “怎么了?” 看出她表情不对,贺忱压低声音问道。 薑面色有些凝重,“乐乐可能出事了。” 知道她说的是彭乐,她的室友,以前总是爱画著大浓妆,像是个不良少女,不过对姜姜挺不错的。 贺忱说:“別急,我让人去查一下。】 恰好这时候也要登机了,就算是再著急,也都先回去了再说。 薑只好“嗯”了声,只期盼著彭乐可千万別出什么事才好。 过了几个小时,飞机总算是落地了。 大老远的,薑就看到了一个鲜艷的横幅,还在上面看到了她的名字。 她顿时脚步一顿,忽然就不敢上前了。 怕什么来什么,怎么还是躲不过! “怎么停下来了?”贺怀奇怪地看著她。 薑指了指那边的横幅,默默把帽子掏了出来,压低帽檐,挡住脸,一副假装什么也没看到,想要藉机逃跑的样子。 见状,贺怀忽然叫了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走吧,这么光荣的时刻。” 说完,二话不说就拉著她往前走,朝九班的人挥了下手,“这边。” 九班的人听到动静看了过来,顿时眼睛一亮,朝她跑了过来。 薑也看清了上面的字。 恭喜九班姑奶奶薑荣获满分状元!666! 薑:“……”她真是服了他们这群老六! 眼看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薑都想要钻地缝了。 贺怀欠嘻嘻地拿著手机拍下她的照片,还很少看到她这么慌乱的样子呢,真好玩。 贺忱看著他,忽然把他推了出去,佯装惊讶道:“贺怀?” 他声音不小,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贺怀看了过来。 没几秒钟,就有一群粉丝朝他飞奔而来。 贺怀嘴角的笑忽然僵住,扭头瞪了他一眼。 他学坏了! 顾不上看热闹,他落荒而逃,粉丝在后面狂奔。 薑看著这一幕,忽然觉得解气了。 就该这样! 让他害她社死,哼。 这时候,宋纯和戴楠跑了过来,两人气喘吁吁的,跑到薑面前,连喘口气的功夫都顾不得。 宋纯连忙道:“不好了,乐乐要坐牢了!” 第343章 我相信她(修)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下。 薑顿时脸色一沉,看了眼周围,低声道:“先出去。” 宋纯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点了下头,急匆匆往外走去。 这时候,贺忱的手机也响了下,听到对面的话,他眉头一皱,看了眼薑,说:“让楚越在门口等我。” 说完,他掛断电话,快步跟上。 等出去后,见周围没什么人,宋纯才一脸焦急地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去找她,她不在家,问保姆说她是出去玩了。” “看她表情不对,我和楠楠就先去了外面假装走了,等她去倒垃圾的时候才把她拉住,给了她点钱,她这才说了实话,说乐乐被关进去了。” “还是她爸亲自送进去的!” 说到最后这句话,宋纯的脸色很难看,连小绿茶都懒得装了,只想直接开骂。 这个渣爹! “把乐乐送进去的原因呢?”薑问道。 宋纯茫然地摇了摇头,戴楠也不知道。 这时候,贺忱说:“她父亲指证,说她把她继母从楼梯上推了下去,现在她继母流產了。” “罪名是故意伤害罪。” 听到这话,薑眉头一皱,下意识不信。 怎么可能。 这事一听就有问题。 奈何人是彭乐的父亲亲手送进去的,还是他亲自指证的,又有家里佣人的证词,彭乐这场牢狱之灾怕是躲不过了。 她还没上大学,就有了案底,今后的人生,怕是要彻底毁了! 而这一切,彭父在做的时候,没有丝毫为她考虑。 怪不得人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果然如此! 薑脸色难看得厉害,扭头看向贺忱,求助道:“忱哥,你有什么办法吗?” 贺忱点头,“先去看看她,问一下具体情况。” 听他这么说,薑的心忽然就定了下来。 山下的事,他更擅长。 还好有他在。 “你们先回去。”贺忱扫了眼九班的同学,“我和姜姜去就好了。” 闻言,宋纯赶忙说道:“我可以去吗?” 她放心不下乐乐。 戴楠也说:“我也去。” “我也……”徐炎刚说两个字,贺忱的眼神就看了过来,把他最后一个字逼了回去。 他淡淡道:“你回家,有消息了会告诉你们的,太多人去也於事无补,只会让事情更乱。” 说著,扫了眼宋纯和戴楠,知道薑和她们关係最好,便点了下头,“走吧。” 听到这话,两人大鬆了口气,立刻跟上。 薑也和丘九言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走了。 九班人面面相覷,最后也只能先行离开。 他们这么多人一起去也確实不大合適。 “就是这里?” 高大的铁门前,薑站在外面,四下看了看。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感官很不好。 虽然也属於阳间,但给她的感觉阴沉沉的。 而旁边,清楚写著“京市看守所”几个大字。 “嗯。”戴楠点头,“乐乐三天前就被关进来了,听说她爸正在走程序。” 彭乐別看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家里一堆破事。 她从小母亲去世,她爸没几个月就娶了后妈进门。 后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人前好人,人后却做尽坏事。 奈何乐乐那时候还小,根本斗不过她,后来大了,性子直,又因为后妈太会演戏,在所有人看来她就是个大好人,反而是彭乐叛逆不懂事。 “乐乐虽然平时叛逆了点儿,但不是什么坏人,她就算是再气,也绝不会把人推下楼的。”戴楠说道,语气很肯定。 她的朋友,她清楚是什么样的人。 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也相信她。” 第一次见彭乐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人不坏。 否则的话,也不会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彼时她们才刚认识而已。 那样一个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她侧眸看向贺忱。 贺忱正好刚掛断电话,冲她点了点头,“稍等一分钟。” “嗯。”薑心底微鬆了口气。 有他在,她还是放心的。 她倒是也能直接打进去把彭乐带出来,但是这样治標不治本。 贺忱关係多,有他在,事情会好办很多。 薑不要求他用权势直接把人捞出来,只希望能给一个公平的审理机会。 她的朋友,谁都不能欺负! 正想著,一个人朝他们走了过来,西装革履,手上提著公文包,戴著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宋纯和戴楠看到他的那一刻,却眼睛一下子睁大,面露诧异。 楚越? 贺氏律师团的带头人,別看他长得斯文,上了法庭,他便会彻底风格大变,逻辑清晰,毫不相让。 从业以来,从无败绩。 没想到,贺三爷居然把他叫来了。 这下子,他们心里是真的踏实了。 有他在,绝对没有问题的! 薑不知道他,好奇地看著。 楚越走到贺忱面前停了下来,微微頷首,恭敬道:“贺总。” “嗯。”贺忱淡淡点头,扭头看向薑,解释道,“他是律师,后面彭乐的案子就交给他负责了。” “嗯好。”薑虽然不知道楚越,但相信贺忱,他叫来的人,肯定没问题的。 “多谢了。”她看著楚越说道。 “您客气。”说著,楚越也趁机打量了下薑,眼里流露出几分探究来。 他们贺总从来不近女色,这还是第一次为了一个女孩子找他。 他很好奇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见了面,倒是明白一些了。 这个小姑娘,身上有著其他人没有的灵气,和她在一起相处,很舒服。 “进去吧。”贺忱开口道,打断了他的打量,眼尾扫了他一眼,暗含警告。 楚越也立刻收回目光。 只是心里更是惊讶,贺总对这小姑娘护得可真够紧的呀。 看都不让人看一眼。 他心里暗暗想著,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都不慢。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给看守所的工作人员,没多久几人就见到了彭乐。 看到她的那一刻,薑的眼神骤然一紧。 第344章 脑门有点绿啊(修) 宋纯和戴楠的表情也是跟著一变,咬了咬牙,拳头紧紧握著,恨意和心疼几乎衝出眼眶。 只见彭乐坐在那里,一脸呆滯。 露出来的胳膊中满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跡,头髮也被人硬生生拽掉了一块,头皮上满是血,也没来得及清理,凝结成痂,看上去很是骇人,狼狈不堪。 脸上也有不少的伤口,眼神灰败,手上戴著银色的手銬,胳膊瘦得皮包骨,整个人也都憔悴了很多。 薑何曾见过这样的她,印象中,彭乐永远都是最张扬的一个人。 跟面前的小可怜完全对不上號。 她忍不住走了过去,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头髮。 感觉到她的动作,彭乐下意识瑟缩了下,往后退了一步,眼里竟带著惊恐,看到这一幕,薑的心更疼了。 她的手悬在空中,轻声唤道:“乐乐,是我。” 听到声音,彭乐耳朵一动,缓缓抬头,看到她,眼睛里终於多了一丝亮光,“!” “嗯,是我。”薑心酸得不行,想要抱抱她,却不知道她身上还有多少伤口,怕弄疼她,只能这么看著她,“我回来了,別怕。” 她声音很温柔,却很坚定。 彭乐唇瓣抖了抖,看著她,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把扑到她怀里,“,我没推她,你信我,我真的没推她!” 声音震天,带著绝望和崩溃。 薑听得更心酸了。 她终於忍不住了,轻轻抱住她,手好不容易才在她背上找到一块完好的皮肤,轻轻拍著,点头,“我知道,我相信你的,我们所有人也都相信你,九班的所有同学都在外面等著你,乐乐,你別怕,我们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听到这话,彭乐忍不住哭得更大声了。 因为感动。 她的家人,即便是她很早之前就告诉自己不要把他们当做家人了,可是当那一鞭又一鞭抽下来的时候,心臟还是忍不住揪疼。 她的那些亲人,所有人都在指责她,说她恶毒。 只有他们,她毫无血缘关係的同学,肯相信她。 何其可悲,又何其幸运。 哭了一顿之后,她的情绪缓缓缓和下来。 宋纯蹲在地上,拉著她的手,心疼地问道:“乐乐,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提起这事,送彭乐的眼里就满是恨意:“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她故意陷害我!” 紧接著,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那天她正在看志愿书,想看看填到哪个学校去。 看得有点饿,就想下楼去拿点东西吃。 没想到在楼梯口正好碰上了她后妈卢晓月。 她本来不想理她,她却说:“就你还考大学?一个垃圾而已,大专都上不了吧,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让你爸给你在公司找个扫厕所的活,毕竟你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女儿。”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甚至还带著笑。 彭乐早就习惯了。 她这个人,就是蛇蝎影后,双面人一个,最会演戏了。 她翻了个白眼,绕开她就想下楼。 然而这时候,卢晓月忽然来拉她的手。 她下意识把手缩了回来。 可是卢晓月却一下子从楼梯上滚落下去,她的手僵在半空中,落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她把人推下来的。 包括她正好从外面回来的父亲,彭振。 彭乐嚇傻了,呆呆愣在原地。 彭振看了她一眼,立刻朝著卢晓月跑去,看著她身下流出来的血,整个人眼睛都红了。 卢晓月拉著他的手,头上满是汗,依旧说道:“老公,你別怪乐乐,不怪她,她也是不小心……” 看似维护的话,却让彭振一下子就怒了。 他二话不说几步上楼,“啪”的就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尽了他的全部力气,彭乐一个踉蹌倒在地上,就连耳朵都开始嗡鸣了。 她也没听清彭振骂了他什么,只看到他眼神赤红地盯著她,脸色扭曲,嘴巴一张一合,眼里满是恨意。 骂了两分钟,他就急匆匆呆著卢晓月去医院了。 等再回来的时候,直接拿起鞭子就朝她抽了过来。 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卢晓月居然怀孕了。 但是因为这一摔,流產了。 这是彭振盼了十几年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他气得恨不能把彭乐打死。 最后还是保姆怕真出了事,上前把他劝了下来,彭振这才停下。 但依旧不甘心,毫不留情地把她送进了看守所。 看守所里,原本睡的是大通铺的,但彭振买通了里面的人欺负她,让她只能躺在厕所旁。 她身上的伤,一半是他亲手打的,一半是他找人打的。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就是她爸。 她的亲生父亲啊。 彭乐现在,只觉心寒无比。 薑听著,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 宋纯疑惑地问道:“你后妈要是把孩子生下来了,不管是男孩女孩,你爸肯定都喜欢的,將来要是不出意外的话,钱也全都是给那个孩子的,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不惜失去这个孩子,也要陷害你?” 这不合理啊。 彭乐本来就不受宠。 就算是只有她一个孩子,彭振也不见得会把家產给她。 那卢晓月干嘛还要来上这么一出? 多此一举,对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啊。 这事听上去,不像是她的行事风格。 闻言,薑眯了眯眼,问彭乐,“乐乐,你知道你爸的生辰八字吗?” 彭乐摇头,“我只知道他生日是哪天,但不知道具体几点。” “没事,也足够了,跟我说一下吧。” 彭乐便说了。 薑掐指一算,忽然就笑了。 见状,彭乐有些奇怪,“,你笑什么?” 都这种时候了,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薑说:“我算出来一个很有意思的事。” “什么?”彭乐的注意力下意识被她吸引,贺忱也看了过来。 薑勾了勾嘴角,说:“我算到,你爸命中啊,只有你一个女儿。” 彭乐傻乎乎道:“没错啊,我那未出生的弟弟妹妹这不是没了嘛,他俩这么多年才有了这么一个,我估计以后也要不上了。” 薑摇头,“我算的这个儿女,是不管是有缘的还是无缘的。” 彭乐还是没懂这话。 宋纯却是一下子明白过来,有些意味深长。 彭乐她爸,脑门有点儿绿啊。 第345章 彭乐的伤,糖糖怒(修) 彭乐还是没懂,薑就直白地跟她解释一遍。 彭乐听完,愣了下,隨即又哈哈笑了起来,笑著笑著,眼泪又掉了下来,觉得讽刺。 彭振那么疼卢晓月,他没想到吧,她居然背叛了他。 她现在无比期待她妈妈也这么做,她也不是彭振的女儿才好,她嫌他脏。 只可惜,她之前做过dna鑑定,没什么问题。 她遗憾地嘆了口气,隨后利索地在眼睛上一抹。 这是最后一次,她以后再也不会因为彭振哭了。 见她几秒就冷静下来,薑也鬆了口气,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现在总算是知道卢晓月为什么要上演这么一出苦肉计了,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楚越也有些诧异地就看了她一眼。 这小姑娘刚才掐著手指头,这是在算命? 贺总这小女朋友挺独特的啊。 “来,我先给你上药吧。”薑说。 听到这话,宋纯也连忙点头,看著她的眼神满是心疼。 这么多伤,得多疼啊。 听到这话,彭乐眼眸微闪,下意识想要避开,“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著,她就要去拿薑手上的药。 说话间,她缩了下肚子,似乎想要掩藏什么。 薑却眼睛一眯,扣住她的手腕,眼疾手快地掀开她的衣服一角,只看了一眼,她就飞快放了下来,只眼神里一下子涌上了冷意。 贺忱和楚越早在她动作的那一刻,就转过身去了。 贺忱说:“你们先上药,我们出去等你们。” 这时候,楚越说;“上药前,记得先拍个照片留证,到时候可以追责。” “好。”薑点了点头。 等他们都离开后,她才再次掀开彭乐的衣服。 宋纯和戴楠总算是知道她刚才为什么会是那个反应了。 她们此刻也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宋纯捂著嘴惊呼一声,眼睛紧紧盯著彭乐。 原以为她胳膊上的伤已经很严重了,没想到衣服底下的更重。 不仅全是伤,肚子上还有一大块的淤青。 一看就是被人踢的。 宋纯看著,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就连一向沉稳的戴楠,此刻脸色也很难看。 彭乐看著她们,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反过来还安慰道:“你们別哭呀,我没事的,真的没事的。” “我从小就打架,也知道挨打的时候怎么保护自己,这些伤就是看著嚇人,其实一点儿也不疼的。” 怎么可能! 听到这话,宋纯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可是彭家唯一的大小姐啊! 就算彭振不喜欢她,她也是他的女儿啊! 虎毒不食子,他分明就是下了死手的! 薑的眼神也有点儿凉。 唇瓣紧紧抿著,拉开彭乐想要遮挡的手,认真道:“在我们面前,不用逞强。” 听到这话,彭乐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难道真不知道疼的吗?她只是习惯了没有人关心的日子罢了。 但现在,她的朋友告诉她,不必如此,他们会保护她。 她怎么会不感动。 宋纯也泪眼婆娑地拉住彭乐,抽噎道:“乐乐,你別乱动,让好好给你看看伤。” “嗯。”彭乐点了下头,看了看宋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纯纯啊,虽然我很感动,但是我很想说,你捏著我伤口了!” 闻言,宋纯低头一看,果然看自己的手按在她伤口上,赶忙鬆开。 彭乐齜了齜牙,说:“你个小绿茶,还真是睚眥必报,我不就是前几天说了句你胖了嘛,你至於这么报復我嘛。” 听到这话,宋纯一下子破涕为笑。 又有些心疼地看著她,手在她额头上好的地方轻轻点了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这样的她,让她更难受。 她们这么好的乐乐,就算是自己受伤了,也还不忘苦中作乐逗她们开心,彭家人不珍惜她,真是瞎了眼了! 戴楠也无奈地看著她。 薑勾唇笑了笑,拍好照片后,快速给她上好药。 她的药效果自然是极好的,但彭乐身上的伤太多,上完也了一个多小时。 好在等上完的时候,彭乐就觉得疼痛减轻一大半了。 薑给她把了个脉,確定她內臟没有破损,也就放心了。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时候,她甚至有些庆幸乐乐会保护自己,否则的话,只怕结果会更严重。 要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她绝不会让彭振好过的。 想到这里,薑的眼底又闪过一抹冷意。 她看著彭乐,眼神柔和下来,说:“乐乐,刚才那位律师以后就负责你的案子了,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他,他是忱哥带来的人,还是靠谱的。” 何止靠谱,简直就是神助攻。 戴楠说道:“他是楚越。” 彭乐没见过楚越,但听到这个名字,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楚,楚越?那位都能把法官送进去的楚大律师? 他居然是她的辩护律师! 瞬间,彭乐一点儿也不害怕了。 现在,该害怕的人是彭振了! 他,等死吧! 不明白她怎么会是这副表情,薑好奇道:“他是谁?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吗?” 何止特別,简直就是神! 彭乐眼睛亮晶晶地和她科普著楚越的事跡。 薑听了,也满是惊讶。 这么厉害! 她这样,彭乐倒是有些疑惑:“,你都不知道他是谁,怎么那么相信他?” “因为他是忱哥带来的人呀。” 薑理直气壮道。 彭乐:“……” 宋纯:“……” 戴楠:“……” 完了完了,她以后要是真的和贺三爷在一起了,肯定是个恋爱脑! “你是不是喜……”话说一半,彭乐的手腕忽然被捏了下。 她“嘶”了声,仰头朝宋纯看去,一脸茫然。 宋纯笑眯眯道:“乐乐,你赶快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別的细节,也方便把案子查清楚。” 对哦。 彭乐一下子被转移开了注意力,也顾不上八卦薑和贺忱的进度,赶忙想了起来。 见状,宋纯微鬆了口气。 看现在这幅情竇未开的样子,就知道贺三爷还没和她说穿了。 说不定他是想著温水煮青蛙,让不知不觉喜欢上他,离不开他的时候再告白。 要是被乐乐给揭穿,破坏了他的计划的话,她怕是这辈子都难出去了。 这傻蛋,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閒心八卦。 薑看著她们,眨了眨眼,有些疑惑,怎么感觉她们有小秘密没有告诉她哦? 还有正事要忙,她们也没多待,很快就出去让楚越进来了,宋纯和戴楠也留在里面陪著彭乐。 薑和贺忱则是留在外面。 见她眉头拧著,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通,贺忱问道:“怎么了?” 薑把事情说了一遍,“……刚刚乐乐说,我是不是喜,后面的话就被纯纯给打断了,我觉得她们好像是故意不让我知道的,忱哥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嗯,他知道。 第346章 情敌竟在他身边(修) 闻言,贺忱嘴角微微勾起,心情愉悦。 看来,她对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想法的嘛。 对上她不解的目光,他轻咳一声,说:“可能,她是说,姜姜你是不是喜欢律师这个专业,要不要考虑报这个。” 这样吗? 薑眨了眨眼,还是有些困惑。 只是问专业而已,纯纯也没必要拦著呀。 看出她的不解,贺忱继续面不改色地忽悠道:“毕竟彭乐最近是没法去想这件事了,这也是个大事,她要是想的话,会伤心,宋纯也是不想她伤心吧。” 这就说得通了! 薑恍然大悟。 她明白了! 果然还得是忱哥啊,他就是聪明! 对上她讚赏的目光,贺忱笑了下。 姜姜有时候,还真的是很好骗。 不过,这也是因为她很信任他,所以才不会想那么多。 想著,他的嘴角不由愉悦地勾了起来。 薑见他突然心情大好,不免有些奇怪。 怎么突然这么开心?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搞不懂。 她摇了摇头,也仔细想了下报专业的事情,问道:“忱哥,你说我学什么专业好?” 她也想不出来该学什么。 这些常规的课程,大师父教过她。 医术毒术,有三师父和六师父。 武功呢,有二师父和七师父。 卜算吧,没人能比五师父更厉害了。 经济学这些,四师父也教过她,但也不適合她。 她不是没有挣钱的能力,只是没有挣钱的命啊。 关於怎么暴富这件事,她不想专门去学。 学会了看得见却赚不到,更闹心。 这么算下来,好像没什么能学的了呀。 法律这个倒是真没学过,但她有点儿不感兴趣。 这就麻烦了。 薑掰著手指头,一个个数著。 贺忱不由感慨,这也就是说给她听的,但凡是换做一个人,都会怀疑她是不是在凡尔赛。 这也太气人了! 她怎么什么都会啊。 不过有一门,她之前没学过,也感兴趣。 贺忱说:“计算机考虑吗?” 他们之前在山上,薑连手机都没见过。 下山后,跟著他学过黑客,看她倒是学得挺上心的。 听到这话,薑也是恍然大悟,“对啊,这个可以!” 她怎么都把这个给忘了呢。 “忱哥,你了解这个专业吗?给我讲讲唄。” “好。”贺忱点了点头,和她讲了起来。 薑也认真听著,对这个学科也越来越感兴趣。 两人正说著话,楚越他们出来了。 薑也一下子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他们,问道:“聊完了?” “嗯。”楚越点头,“只要收集好证据,就可以开始审理了。” 听到这话,贺忱说:“我去查。” “好。”楚越点了下头,没说什么。 在这方面,贺忱的实力显然是要强过他的。 这时候,薑忽然问道:“可以让我见见他们吗?” 几人都看了过来。 宋纯蹙眉道:“那一家子没个好东西,见他们做什么?” 薑说:“我会看面相呀,见到他们,说不定能发现其他的东西,到时候你们查起来也有方向。” 乐乐遭了这么大的罪,单单只是把她救出来,不让彭振掉层皮,怎么能解得了她的心头之恨呢? 闻言,几人也反应了过来。 这倒是个好主意! 楚越看著她,有些好奇。 算命?这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操作。 “今天时间不早了,明天去吧。”戴楠说。 “好。”薑点了下头,又看了眼身后的方向,面露担忧。 看出她的心思,贺忱说:“放心,我已经找人说过了,她在里面不会再受欺负了。” “用不了几天,她就可以出来了。” “嗯。”薑深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笑眯眯道,“不让他们付出点代价,我还真是不甘心呢。” 敢得罪她朋友,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就是不知道他们做好了没有。 就算没有也没关係。 明天,她会让他们再也睡不成一个好觉的。 她明明在笑著,却莫名让人打了个寒颤。 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但他们却没有丝毫怕她,因为她是在为她的朋友打抱不平。 说好了要请她吃饭的,只是这么一出,薑也没心思吃饭了。 索性说:“等乐乐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去给她接风,再一起吃饭。” “好。”戴楠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那你早点儿休息,明天早上我去找你。” 说完,她顿了下,看了眼她身旁的贺忱,问道:“还是去贺家找你吗?” 薑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点头,“对呀。” 毕竟她从下山后,住的最久的地方就是贺家了,贺忱和贺永桥都对她很好,她也早就把他们当家人了。 戴楠的脸色却微微有些古怪,看著薑单纯的表情,眼神有些复杂,最后心底轻嘆了口气。 算了,和贺三爷確实很配。 他们真在一起也挺好的。 当然,前提是贺忱能够顺利度过他二十六岁的那场大劫。 否则,不用他们出手,就是他自己,怕是也不会说破这件事。 就看他到底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她的心思,贺忱一眼便看懂了。 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死劫,始终是压在他心上的一块大石头。 让他进不得,偏偏又捨不得退让。 如此,只能奋力一搏了。 说了几句话,几人就各自分开了。 贺忱也带著薑回了贺家。 刚一进门,就听到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呦,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捨不得回来了呢。” 是贺怀。 他被粉丝追得一路跑,很是狼狈,这会儿自然不大乐意。 薑正要说话,腿上忽然撞上了两个肉糰子。 她低头一看,一下子就笑开了。 “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 贺森贺淼齐齐叫道。 一个软糯,一个冷酷,但看著她的眼神都满是兴奋,一左一右抱著她的腿。 薑看到他们,也高兴得不行,弯腰捏了下他们肉嘟嘟的脸颊,欢喜道:“森森淼淼,好久不见呀。” 说起这个,贺淼的小嘴巴就嘟了起来。 “还说呢,漂亮姐姐都不找我,出去玩也不带我。” “和小叔有什么好玩的呀,他那么闷,没意思。” 贺森没说话,但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很是赞成这话。 隨即,见妹妹一脸不开心,他板著小脸,语出惊人地安慰道:“没事,等以后漂亮姐姐做了我的女朋友,我们就可以每天都看到她了。” 第347章 绿茶版贺总(修) “噗——”冯蕴一口水就喷了出来,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家儿子。 贺怀也一下子愣住了,眼珠子一转,哈哈笑了起来,不怀好意道:“呦,我们家森森长得这么帅,又聪明,最重要的是,还年轻。” 说到最后两个字,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贺忱,拉踩的意思十分明显。 贺永桥也一下笑了出来,看著贺森问道:“森森,你这话是从哪儿学的?” 贺森一脸淡定,小小年纪,已经流露出几分沉稳来了。 只是到底是小孩子,说出来的话还是十分稚嫩。 他说:“我们班的苗良志和许诗诗就在一起了,他们两个就是男女朋友,放假的时候还会出来约会,每天都在一起,过得很开心。” 一听这话,贺淼的眼睛也一下子瞪圆了,兴奋道:“那我也要漂亮姐姐当我女朋友!” “笨蛋,只有男孩子和女孩子才能在一起。”贺森说。 贺淼嘟了嘟嘴,不高兴,“我就不,我就要女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 说著,她抱著薑的腿轻轻晃了晃,软乎乎地撒娇道:“漂亮姐姐,我们互相当女朋友好不好?” 不等薑说话,贺怀欠嗖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呦,又来了个女情敌,可爱还会卖萌,可比冷硬无趣的老男人好多了呀,,要不要考虑一下?” 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二哥怎么也来捣乱?” 说著,她低头摸了摸贺森贺淼的脑袋,“你们还太小啦,我们先从当好朋友开始吧。” 贺森贺淼对视一眼,想了下他们幼儿园里的同学,好朋友似乎也是能经常一起玩的,和男女朋友也差不多,便点头答应了。 见状,贺怀深深嘆了口气,这俩小笨蛋! 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哄了,一看他俩就知道將来也不是什么深情的人! 哼。 贺恪端著杯子走过来,把水递给冯蕴,顺手弹了下贺怀,淡淡瞥了他一眼,“就你能起鬨。” 阿忱好不容易才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他来捣什么乱。 闻言,贺怀轻哼一声。 谁让他得罪他的,一想到因为他,他被迫在机场狂奔,毫无形象可言,他就来气。 这仇他怎么可能不报。 他小气著呢! 贺忱扫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在和他抢人的侄子侄女身上。 他眼神淡淡的,带著无形的压迫,贺淼下意识鬆开了拉著薑的手,贺森比她多坚持了几秒,最后也还是鬆开了。 还不高兴地皱了皱鼻子,小叔这也太凶了,一点也不温柔。 贺忱的温柔只给薑。 他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扭头和薑说:“饿了吧,先吃饭。” 本来刚下飞机就要吃饭的,结果忙彭乐的事,就没顾上。 贺永桥也赶忙招呼他们进来,问道:“不是早就落地了吗?怎么回来这么晚?” “姜姜同学出了点事,我们去看了下。” 贺忱简单把彭乐的事说了下。 听完,贺家人的眉头都紧紧拧著,不敢相信这是当一个父亲的能做出来的事。 居然把自己女儿亲手送进监狱,这是什么爸啊。 “过分,太过分了。”贺永桥气得不行,又问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啦,谢谢贺爷爷。”薑摇头,“忱哥已经帮忙找好律师了,叫楚越,楠楠她们说他很厉害。” 听到这个名字,几人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就跟当时戴楠和宋纯的表情一模一样。 “楚越啊。”贺永桥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他確实不错。” 他都这么夸,那肯定没错了。 薑也放下心来。 贺怀冲她眨了眨眼,说:“这可是阿忱的心腹大將啊,处理这个案子就是大材小用,不过没关係,只要是你需要,阿忱没有捨不得。”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除了钱。” 差点儿忘了,他是个抠包! 听到这话,薑有些奇怪,“为什么除了钱?” 忱哥也给她买了不少东西的呀,只不过她的额度不高,没办法买太贵的。 只要是她能接受范围內的,他从来都很大方的呀。 贺永桥他们也看了过来,有些好奇。 贺怀扫了眼贺忱,轻哼道:“你们知道他带回家第一天吃的什么吗?” “什么?” “泡麵!”贺怀义愤填膺道,“还是袋装的,连个盒子他都捨不得买啊!” 瞬间,贺家人也都惊呆了,愣愣看著贺忱。 贺忱神色如常地喝著水,並没有反驳。 那他说的都是真的嘍? 薑回忆了下,也想起来这件事了。 赶忙解释道:“这不怪忱哥的,我是缺钱命嘛,吃不了太贵的东西,不然吃完就会肚子疼的,那个方便麵我也没吃过,所以就想尝尝看,忱哥这才买给我的。” 原来如此。 “缺钱命?”贺永桥奇怪地看著她,这是什么东西? 薑也有些茫然,“我没跟贺爷爷说过吗?” “没有啊。” 薑想了下,好像还真没有,她只跟贺忱说过来著,於是便解释了一遍。 听完,几人这才恍然大悟。 贺怀的脸也一下子黑了。 还以为终於抓到这小子的把柄了,原来只是误会一场,还让这小子白白捡了一个细心体贴的名头! 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开心。 他不高兴,贺永桥更不高兴,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就他心眼多,一肚子坏水不干好事。 “阿怀,以后不许胡说八道。” 真是的,阿忱好不容易才碰上,又这么討喜,他还指望她来当他孙媳妇呢,曾孙子曾孙女名字他都想好了,他跑这儿来裹什么乱! 要是敢让他的宝贝孙媳飞走了,害他见不到他的曾孙曾孙女,他跟他没完! 说著,他狠狠瞪了眼贺怀。 贺忱放下杯子,说:“没关係,我给姜姜的钱確实不多,二哥这么误会我,也是正常的。” 说著,他微微敛眸,低著头,一副他很伤心,但他不说的模样,看得人有些心疼。 贺怀:“……” “???” 半年不见,你小子怎么连茶言茶语都学会了?! 第348章 这帽子挺绿啊(修) 贺永桥和贺恪冯蕴都看穿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们家新鲜出炉的老绿茶。 薑却当真了,急了。 “谁说的,忱哥是我的有缘人,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吃方便麵呢!” 见她急得不行,贺忱抬眸看著她,与她对视著,嘴角也缓缓勾起一抹笑意,点头,重复道:“嗯,有缘人。” 说完,他的眼尾又扫了眼贺怀。 贺怀已经不想说话了。 他弟弟不是这样的人啊! 他现在变得他都认不出来他了! 贺恪看著,视线无意间划过薑的手腕,看著上面的佛珠,一顿,隨即深深看了眼贺忱,眼底缓缓闪过一抹笑意。 他啊。 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前还担心他太木訥,不会追人,现在看来,他的小心思也多著呢。 倒是不用再替他担心这件事了。 他现在反而是有点担心薑了。 那才是真的小绵羊一个,丝毫没有意识到她面前的人其实是一匹狼。 贺永桥眼珠子转了转,咧著嘴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先吃饭,吃完也早点儿去休息,今天也累坏了,明天又得忙,可得好好歇著。” “嗯。” 薑点了点头,吃完饭坐在沙发上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就被催促著去楼上睡觉。 她也没拒绝。 翌日,吃完早饭后,宋纯和戴楠就到了。 想了想,薑扭头和贺忱说:“今天忱哥就別去了吧,你在,他们可能会察觉出不对劲来,我们几个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假装去找乐乐玩。” 贺忱想了下,点头,“好,有什么事给我发消息。” “好。” 商量好后,薑和宋纯戴楠就立马走了。 宋纯说:“他们现在在医院呢,卢晓月还没出院,彭振这几天都在那里陪著她。” 说到这里,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彭振对卢晓月倒是真心喜欢的,这么多年也没有在外面有过小三,把她捧在手心里护著。 但他不知道,他的心肝宝贝疙瘩,包括他缅怀的那个孩子,都不是他的。 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他知道真相的样子了,一定很精彩。 薑点了下头,让司机开到医院。 去的医院正是九院,她现在还在这边坐诊,只不过这段时间都不在,所以没来。 刚一进来,护士就看到了她,眼睛一亮,“姜医生您来了!” 虽然她年纪小,但是医术高啊! 人长得好看,脾气也好,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都很喜欢她。 “您今天是来上班的吗?要把您的號重新掛上吗?” 之前请她来的时候就说过,不限制她的坐诊时间,她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来。 所以护士还以为她今天是来上班的。 薑摇了下头,“不是,我来看个病人。” 原来如此。 护士点了点头。 想到了什么,薑忽然说:“可以帮我拿两身你身上的衣服吗?” “这个吗?”护士低头看了看,有些疑惑。 薑点头,“对。” “没问题!”护士也不多问,儼然就是薑的脑残粉,立刻带著她去了更衣室,拿了一套她的,又管同事借了一套。 “换上吧。”薑和宋纯戴楠说道。 闻言,两人有些诧异。 薑说:“用医生的身份接近,他们就不会察觉什么了。” 要是同学的话,只怕说不了几句,就会被他们赶走了。 这么一想也是。 戴楠宋纯立刻换好衣服,戴上口罩。 薑则穿上了她的白大褂,大摇大摆地往病房而去。 卢晓月是住在vip病房,这里环境不错,也很安静,显然就是为了割有钱人的韭菜弄的。 刚走到门口,她们就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 是卢晓月在说话。 她说:“老公,你真的把乐乐送进去了?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下一刻,彭振无情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即便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想像出来他此时脸上的无情。 “她不是我女儿,我的孩子,只能是晓月你生的。” 听到这话,卢晓月一脸感动,紧接著又哭了起来,眼神黯淡道:“我也想给你生个孩子,可是我们的孩子没了。” “都怪我不好,我没用,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说著,她一脸悲戚。 看她这样子,彭振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孩子是怎么没的,瞬间火冒三丈,恨声道:“那个逆女,我要她这辈子都在监狱里出不来!” 这恨意,仿佛他说的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在面对什么仇人一样。 薑的嘴角也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不再继续往下听,她直接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彭振和卢晓月的长相。 哦,原来狼心狗肺是长这个样子的啊,长见识了。 “你们是谁?”看到她们,彭振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这时候卢晓月的主治大夫也来了,看到薑,立刻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姜医生!” 说著,他有些激动地和彭振他们介绍道:“这是我们中医科的姜医生,別看她年轻,这可是我们院长了好大力气才挖来的,她的號也已经掛到明年了,医术特別好!” 闻言,他又好奇道:“姜医生,您怎么来这里了?” 薑有些歉意道:“抱歉,我来看一个朋友,走错房间了,打扰了。” 说著,她微微頷首就要离开。 卢晓月心思一动,连忙叫住了她,“姜医生请等等。” 虽然演了一场戏,但她是实实在在流產的,身体损伤还是很大的。 九院是京市最好的医院,听到医生这么夸薑,当下她也有些心动。 薑笑了下,转过头的时候,又露出適时的疑惑来,“怎么了?” “是这样的。”卢晓月声音温温柔柔的,却带著一股子矫揉造作,脸上的笑也虚假得很。 “我刚流產,身体不太舒服,您可以给我调理一下吗?” 毕竟中药的副作用还是更小一点。 闻言,薑摇头道:“抱歉,现在不在我上班时间,有需要的话,请排號吧。” 见她拒绝,卢晓月更没有怀疑了。 毕竟好医生都是不好说话的。 得不到的,她便越是想要。 “王医生说,您的號都排到明年了,我怕等不及了。” “您看,您都来了,把个脉也用不了多久,可以通融一下吗?” 说著,她给彭振使了个眼色。 彭振也说:“我们加钱。” 他倒是真的很宠她啊。 薑笑了下,似乎是被他们打动了一样,“好吧。” 她走上前,把了下脉,隨后便开了个方子,叮嘱道:“你怀孕两个月流的產,孩子已经不小了,对母体损伤还是大的,要多注意休息才好。” 闻言,一旁的彭振忽然脸色大变,“什么,两个月?” 他之前在出差,一个月前才回来! 第349章 意外?人为!(修) 见他反应这么大,薑状似惊讶道:“你不知道?” 彭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怀疑地看向卢晓月。 卢晓月眼里闪过慌乱,不过几秒,她就收敛好了脸上的情绪,有些不悦地看著薑。 “姜医生,你给病人看病之前都不看病例的吗?我是一个月流產的,要不是发生了意外,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怀孕了呢。” “哎,不过也不怪你,你毕竟年轻,能理解的。” 她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却直接把不负责任的帽子扣在了薑头上。 身后,宋纯温温柔柔地开口道:“我们中医和西医的看病方法不同,我们姜医生把脉比机器还准。” “不过病人总是最清楚自己的情况的,姜医生你也真是的,没搞清楚就说,这位阿姨这么好看,一看就是个大好人,他们两个也很恩爱,才不会做出那种事呢。” 卢晓月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她才是阿姨! 闻言,薑笑了声,配合地点点头,“抱歉。” 彭振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然而,宋纯继续道:“好在做完手术后,孩子也都留著,可以查出来到底几个月大,也省得冤枉了病人姐姐。” 听到这话,卢晓月的脸微微一僵,这医院怎么还留著那种脏东西! 彭振的视线又看了过来,有些疑惑。 察觉到他的目光,卢晓月立刻点了下头,笑著说:“你们还真是负责啊。” 只是这语气细听下来,怎么听都有点儿咬牙切齿。 宋纯笑得更开心了,一脸善解人意道:“那是自然的,现在医患关係那么紧张,这样也是为了免除不必要的纠纷嘛,总不能因为我们,影响了病人的名誉,还有夫妻感情嘛。” “放心,我们会一直保留的,方便病人有爭议的时候隨时来查。” 说著,她的视线微不可查地看了眼彭振。 见他若有所思,也就不再多说话了。 怀疑的种子埋下来,就自会茁壮成长。 薑也朝他们点了下头,抬步离开。 等他们走后,卢晓月主动说道:“老公,你去查一下吧。” “这孩子来了,我们都不知道,刚才医生说是两个月,我才知道的,孩子现在已经没有了,能知道他到底是哪天来的,也是好的。” 说著,她低头摸了摸肚子,微微啜泣著。 言外之意,几个月都是医生说的,可跟她没有关係。 她这招以退为进,成功打消了彭振的怀疑,还有些歉疚。 他和晓月这么多年的感情,他怎么能怀疑她呢。 想到这里,他抱住她,“別胡思乱想了,你身体不好,好好休息,我相信你的。” 听到这话,卢晓月嘴角勾了勾,眼里闪过得意。 这个蠢货,她要是连他都哄不了,怎么能嫁给他。 “,你说他会去查吗?”走廊里,宋纯小声问道。 她希望彭振去查,这样直接就能揭穿那个坏女人的真面目了。 薑却摇了下头,“他耳朵一大一小,且有外翻,这样的人,极度自信,也容易轻信他人。” “他不会相信卢晓月会背叛他,就算是信了,卢晓月也有办法打消他的怀疑,他不是她的对手。” 好吧。 宋纯不免有些失望。 “那你刚才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薑正要说话,目光忽然扫过一人,顿住。 呦,巧了。 他没从彭振身上看到失去孩子的面相,倒是从这个人身上看到了。 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谭顺继续往前走著,竟然直直进了卢晓月的病房。 薑鼻子又动了下,闻到了刚才卢晓月身上的香水味。 有意思。 看来彭振跟他也认识啊。 两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还浑然不知。 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回去再说。”薑说道。 “好。” 几人回到贺家,贺忱也还在。 “怎么样?”他递了杯水过去,问道。 “有点收穫。”薑自然而然地接过,两人之前的熟稔和默契让戴楠和宋纯都愣了下。 要不是知道,还以为他们两个都是结婚很多年的夫妻了呢。 他们父母在家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 贺忱也给她们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让她们自己拿。 两人也反应过来,赶忙收回探究的目光。 几人坐在沙发上,薑抿了口水,这才说道:“卢晓月確实给彭振戴绿帽子了,而且,我已经知道孩子亲生父亲是谁了。” “谁?” “还记得我们刚才出来后,在走廊里遇到的那个人吗?” 因为是vip病房,来往的人不多。 她这么一说,好像確实有这么一个人。 “就是那个手上抱著的?”宋纯回想了下,问道。 薑点头,“对。” 说著,她看向贺忱,“一会儿我查一下监控,把照片调出来给忱哥,具体的事就得麻烦你帮忙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见她面上微微有些凝重,贺忱问道,“还看出来了別的?” “嗯,纯纯,楠楠,你们知道乐乐妈妈是怎么去世的吗?” 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起这个,宋纯说:“具体我们也不清楚,乐乐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走了,她也没什么印象,只听说好像是意外出了火灾。” 意外吗? 薑若有所思。 见她这样,戴楠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嗯。”薑回想著彭振和卢晓月的面相,手无意识地捻动著佛珠,迟疑道,“我在他们两个人的面相上,看到他们都有一条血煞,证明他们手上沾过人命。” “还是同一个人,和他们两个都有交集又能让他们动手的……”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几人却瞬间反应过来,不由得愣住。 宋纯的拳头一下子捏紧了,薄唇紧抿,“要是这样的话,乐乐会杀了他们的。” 彭乐在这个家里,得到的温暖不多,唯有连记忆都不清楚的时候,一些模糊的印象。 她常说,她妈妈是最温柔的人,也是世界上唯一对她好的亲人。 她的死如果真的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他们谋杀的话,那彭乐,只怕是要跟他们同归於尽! 第350章 婴灵的报復(修) “具体的我还不清楚。”薑开口说,“得麻烦忱哥去查一下了。” 如果乐乐妈妈的死真的跟他们有关係,那她也绝不会放过他们的。 宋纯气得眼睛都红了,忍不住说道:“我真恨不得他们现在就遭报应!” 对於这种人渣,让他们多瀟洒一天,她都觉得憋屈。 闻言,薑却忽然开口道:“他们確实今天就没好日子过了。” 嗯? 几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薑解释道:“每一个生灵,都是排了很长的队,不知道等了多少年,才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得到投胎的机会的。” “所以,小婴儿最是珍贵,如果是意外流產也就算了,只当是有缘无分,可若是被人害死,那小婴灵,可也是不答应的。” 或许在卢晓月看来,不过就是个还没成型的孩子而已,但对婴灵来说,那是一条命啊。 听到这话,宋纯愣了下,隨即反应过来,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意。 薑看著她,也缓缓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放心吧,人在做,天在看,都逃不过的。” 说著,她意味深长地看向医院的方向。 此时,医院。 彭振正在和谭顺说话。 “真是的,来就来了,还带礼物做什么,咱们都多少年的老朋友了,还用得著这么见外?” 说起来,他能和卢晓月认识,还是因为谭顺呢。 他俩以前是朋友,他去找谭顺玩的时候,才遇到了卢晓月,喜欢上她的。 所以他也一直把他当做媒人,很感激他。 闻言,谭顺笑了起来。 “总不能空手来呀,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 “你啊。”彭振虚虚点著他,嘴里抱怨著,但眼里却满是欢喜。 他还是第一个来看望的亲朋好友,真不愧他们当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聊了几句,彭振的电话响了,是公司的,他和他们说了声,就出去接电话了。 却没看到,他转身的瞬间,两人的手就拉到一起了。 听到房门关上,卢晓月才使劲在他掌心捏了下,娇媚道:“你就不怕他忽然转身?” “转就转,大不了就让他知道我们的关係,反正他的財產都转移得差不多了,要他也没什么用了。” 说著,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眼里有些凶狠,捏著她的下巴说:“你胆子挺大啊,居然敢弄死我的孩子。” 闻言,卢晓月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吃醋道:“你老婆不都给你生了一个孩子了嘛,你还稀罕我生的?” “再说了,当初可是你把我亲手送给彭振的,你说我们谁心狠?” 说著,她的指尖在他心口点了点,眼里满是幽怨。 彭振一直以为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但並不知道,他们早就同居了。 只不过谭顺看出来他看上了卢晓月,为了钱,就乾脆合谋撮合他们。 卢晓月一开始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听说彭振有钱,她就心动了。 再加上他们两个这些年也经常在一起廝混,比以前还要更刺激,甚至让卢晓月觉得更快乐。 蛰伏了十八年,她总算是要熬出头了。 “她生的,哪里能比得上你生的。”谭顺在她嘴上使劲啄了一口,摩挲著她保养极好的手,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那个臭丫头怎么办。” 那天他趁著彭振不在去了彭家,没想到被彭乐正好碰见。 那丫头当时看著没发现什么,但万一呢。 他们只差最后一步就要彻底把彭氏拿过来,可不能功亏一簣。 提起彭乐,卢晓月面露不屑。 “放心吧,她啊,这辈子都出不了监狱了,根本构不成威胁。” 这也是她应得的。 谁让那臭丫头从小就爱和她作对,这一次,总算是解决她了! 现在一切都朝著对她有利的方向发展,她都忍不住开始畅想以后的美好生活了,却没注意到,她的小腹上,此刻正有一只婴灵狠狠咬著她。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卢晓月的肚子疼了下。 “怎么了?”谭顺问道。 又不疼了。 卢晓月有些疑惑,指了指肚子,“刚才这里疼了下。” 谭顺摸过去,婴灵瞬间扭转方向,朝他的方向也来了一口。 谭顺只觉指尖一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赶忙收回手,却发现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奇了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只是错觉? 他说:“肯定是你伤口疼了,毕竟也是个手术,別胡思乱想,赶紧休息吧。” “好。”卢晓月也没放在心上,勾著嘴角睡著了。 梦里,她成了亿万富翁,所有人见了她都恭恭敬敬的。 想著,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说的没错,当初的那场火灾,確实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翌日,贺忱也查到了资料。 时间隔得太久,所以才多了点时间。 他把证据递给薑看,“卢晓月买通当时的保姆,趁著彭乐母亲睡午觉的时候,点燃天然气,放了火。” “本来是想连著彭乐一起烧死的,但她贪玩,正好跑出去玩了,躲过一劫。” 听到这话,薑她们的拳头紧紧捏在了一起。 即便昨天心里就有了猜测,但被证实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愤怒。 卢晓月就算了,可那是彭振的妻子和女儿啊! 他怎么狠得下心! 薑的眼底满是寒意。 心里產生了和宋纯一样的情绪。 “忱哥,可以早点把他们送进去吗?” 光是婴灵的惩罚哪里能够,她要他们在现实生活中也付出代价! 看著她的表情,贺忱点了下头,“证据今天就可以全部搜集完毕了,到时候楚越会发出律师函。” “放心,他们躲不掉的。” “嗯。”听到这话,薑的心情这才勉强好了些。 只是彭振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晚饭时间,他正在餵卢晓月吃饭,一行警察忽然走了进来。 “彭振卢晓月是吧,你们涉嫌於十五年前谋杀了杨竹女士,跟我们走一趟吧。” 话落,彭振手上的碗啪嘰砸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他们怎么会知道…… 第351章 当场挣钱(修) 薑抱著电脑,侵入医院的监控,看著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有猫腻了。 正看著,一道凌厉的目光看了过来。 薑一愣,看著监控里的人,扭头问贺忱,“忱哥,这个是不是你朋友呀?” 贺忱没看,也知道她说的是谁,点了下头,“嗯,叫卫东骏,还记得吗?” 听到这个名字,薑恍然大悟,“记得。” 之前见过两面,她还卖给过他符呢。 就是好久没见他了,没想到今天见到了。 他的观察力也很敏锐,这居然都能发现她。 想起贺忱的反应,薑又问道:“忱哥,他是你找来的吗?” 刚才他都没看到人,就知道了。 贺忱点头,“嗯,他是刑警,刑事案件本来就是归他们管的,正好他休假,就让他来了。” 此时,医院,卫东骏知道监控后的人没有恶意,大概也猜到了是谁在看。 想起贺忱昨天给他打的电话,他不由得有些无语。 就这么点儿小事,证据確凿,隨便一个警察都能办理了,他居然非要找他来。 还说什么他们这边程序快,薑等的时间短。 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咬牙。 他怎么就没想过,他兄弟他都好几个月没休息了! 好不容易结束任务来休个假,结果还要被他拉著干活,简直毫无人性! 他在心里唾骂著,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都没慢。 不过两天时间,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查得一清二楚了,卢晓月和彭振也都承认了他们的罪行。 两天下来,他们也都看著一下子憔悴了十岁。 卫东骏却没有丝毫的同情,他冷冷看著彭振,扔出一份文件给她,是卢晓月的口供。 “卢晓月说,她和你结婚,全是她和谭顺算计好的,你的財產,也全都被他们转移走了。” 听到这话,彭振愣了下,盯著口供看了几秒,下一刻,脸色扭曲,歇斯底里道:“贱人!我要杀了她!” 当初就是因为她,他才同意放那把火的。 要不是为了她,他哪里用得著坐在这里,她居然对他都是假的! 卫东骏淡淡看著他,又扔出一份体检报告来,“医生说你现在根本就没法有孩子,而卢晓月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你的。” 说著,他又掏出几张照片来,都是卢晓月和谭顺手挽手进酒店的照片。 两人看上去很亲密,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朋友关係。 而后面两张他们的床照,也彻底打消了他最后的一丝迟疑。 这两个姦夫淫妇! 他气得不行,歇斯底里地吼著要杀了他们。 想到了什么,他又赶忙说:“乐乐,乐乐还在看守所里!” 这会儿他倒是想起来他还有个女儿了。 卫东骏嘲讽地看著他。 虽然是被贺忱塞过来的案子,但他也没有丝毫的偷懒,把所有的细节全都捋了清楚。 对彭振的评价就是个又蠢又坏的人渣。 別说他是被卢晓月矇骗的。 就算是他真的想和卢晓月在一起,也可以离婚,而不是把人活活烧死。 这会儿装什么。 他起身淡淡道:“放心,彭乐已经出来了,以后,她跟你没有任何的关係了,她会活得很好。” 说完,他直接走了出去,任由彭振又哭又悔,不屑地冷嗤一声。 虚偽。 他走到外面,点了根烟,打了个电话出去。 “全都处理好了,我走了加急,一周內就能出审判结果了。” “等开庭的时候你让彭乐和楚越来一趟,该追究的责任就一起算了。” 彭乐总不能被他白打一顿,这帐也是要算清楚的。 “嗯。”贺忱点了下头。 薑也听到了这话,凑了过来说道:“谢谢卫警官。” 听到她的声音,卫东骏顿了下,还有些不敢置信道:“你开外放?” “我在开车。”贺忱说。 卫东骏嘴角抽了抽,开车你没有蓝牙耳机吗?找什么藉口! 他没想到,贺忱那么冷漠的人,会毫无忌惮地让別人听他的电话。 不,这次他可能还是故意的,在和他的小未婚妻邀功呢! 想到这里,卫东骏脸一黑,二话不说掛断了电话。 薑眨了眨眼,好奇道:“他是生气了吗?” “没有,可能是他没话费了,自动掛断了。”贺忱卸磨杀驴道。 原来如此。 薑恍然大悟,有些同情,“他好穷啊。” 她的手机也就刚下山的时候欠费过,也是因为那时候忘记充话费,现在就不会了。 “嗯。”贺忱轻笑一声,“他常年捐款,留给自己的工资不多,是有点儿穷。”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身上的功德那么多。 大好人啊。 “那我一会儿给他充个话费吧,他一会儿有时间吗?我请他吃个饭吧,也辛苦他了。” “好,我等会儿问问他。” “嗯嗯。” 两人熟稔地聊著天,后座上的宋纯和戴楠对视一眼,眼里齐齐闪过无语。 就这傻蛋才会相信贺三爷的鬼话! 明明是他把人气到了,什么欠费,呵,信他个鬼! 不过,这对他也太没有防备了吧,怎么他说什么她都信啊。 一时间,两人的眼里都是担忧。 贺三爷这会儿喜欢她,一些善意的谎言也没关係,那以后呢? 万一以后他变心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们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不行,有时间得好好跟说说这事。 她可不能这么傻啊。 没多久,车子就在看守所停了下来。 过了几分钟,彭乐就走了出来,已经换了衣服。 看到她们,她的嘴角瞬间扬了起来,朝她们跑了过来,“!纯纯!楠楠!” 几人也快步上前,接住她,宋纯心疼道:“別跑,小心伤口疼。” “嗯嗯。”彭乐嘴上应著,但还是忍不住紧紧抱著她们,泪眼汪汪道,“呜呜有你们太幸福了。” 有她们这么好的朋友,还要什么家人,她们就是啊。 薑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有你也是我们的幸福。”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保护过她,现在也轮到她护著她了。 彭乐感动坏了,大手一挥,“走,吃饭去,我请客!” 宋纯看著她,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你有钱吗你请客。” 哦,她没钱。 之前彭振给她的生活费她全都看捐出去了。 她苦著脸,有些沮丧。 薑说:“还是我请吧,我现在可是小富婆了。” 说完,她扭头看向楚越:“楚律师,要算一卦吗?十万一次,给你打九九折。” 楚越:“……” 谁家小富婆当场挣钱啊! 第352章 你不是你父母的亲生孩子(修) 他有些一言难尽地看著薑,满是无语。 忍不住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接一次案子律师费是多少?” “多少?”薑好奇道。 楚越说了个数,薑瞬间眼睛就睁大了。 这么挣钱! 她想了想,说:“那就收你三十万一次吧。” 直接把今天的额度全挣够算了。 楚越:“????” 所以,她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是吗? 他不由看向贺忱。 贺总说句话啊。 不成想,贺忱说:“按照姜姜的本事,本来该一千万起步的,只收你三十万,是你赚了。” 楚越:“……” 那他还该感恩戴德的唄? 宋纯她们几个也连连点头,一副他占了大便宜的样子,看得楚越也有点儿好奇了。 难道薑真的有点本事? 他有些好奇,“那就算一下吧。” 不过就是三十万而已,连他一次诉讼费的零头都不到。 他也想知道她能说出什么来。 薑看著他的面相,说:“你亲缘线淡薄,你的父母对你並不好,对你的助力也不大,走到如今的位置,靠的也是你自己的努力。” 楚越微微頷首,不过面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毕竟这些事情,很容易就能查到。 也可能是贺忱告诉她的,没什么好稀奇的。 不成想,薑接下来一句话,却让他愣了下。 “但你山根挺拔,天庭饱满,本该是家境殷实的面相。” 这话一出,楚越一下子就笑了,“姜小姐,你不觉得你这话前后矛盾吗?” 一会儿说他家底子不好,一会儿又说他家境殷实。 他摇了摇头,果然,还是靠不住的。 薑却不恼,继续笑道:“不矛盾啊,因为你现在的这条亲缘线是后生出来的。” “简而言之,你並不是你现在父母的亲生孩子。” 听到这话,楚越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人到三十,却被告知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这不是开玩笑呢嘛。 “有你父母的照片吗?”薑问道。 楚越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觉得她是在故意戏耍他。 虽然他父母对他確实不好,但他也不愿意这成为她取笑他的工具。 他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取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等著看她还要再怎么编。 薑看了眼照片,又看了看他,更加篤定了。 “你確实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彭乐也凑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惊讶道:“好像確实长得不像啊。” 楚越五官端正,个子也高,一身书卷气,放在人群里也是能让人一眼注意到的帅哥,但照片里的这对老夫妻,皮肤黝黑,没一个长得高的,长得还有点儿丑。 就算是楚越专挑他们好看的地方长,那也该有和他们相似的地方才对,哪怕就只有一个地方。 宋纯他们看了,也连连点头。 彭乐跟他接触多一些,劝道:“楚律师,你要不先查一下dna?虽然看著年轻,但她算命很准的。” 楚越还是不信。 他本来就是不信命理的。 看出他心里的想法,贺忱说:“姜姜是丘九言丘大师的徒弟。” 闻言,楚越又怔了下。 即便他不信命,也是听说过丘九言的大名的。 那是曾经的第一神算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最重要的是,几次事关国运的事,他都算出来了。 他遇到过几个客户,听他们提起过他,都说算得很准。 他们都是百亿富翁,丘九言就算是要打造人设,也请不动他们。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彭乐说:“查一查总不亏。” “父母总不会无缘无故对自己孩子不好的,肯定多多少少有点原因的。” 就像她,是因为彭振不喜欢她妈妈,所以厌屋及乌,也不喜欢她。 楚越父母要不是亲生的,那对他不好,也能讲得通了。 楚越看了眼贺忱,发现他没有说笑的意思,犹豫片刻,点了下头,“好。” 薑笑了下,说:“卦金你先不用给我了,等结果出来,到时候再给也不迟。” 说著,她扭头看向贺忱,“要不把卫警官请出来?” 他那个工作性质,肯定危险多。 隨便找个通缉犯,她算一下位置,或者是卖给他一张护身符,饭钱也出来了。 楚越在旁边听著,又有些无语。 她就是专挑恩人下手唄。 贺忱也轻笑了一声,“他还在休息,先不找他了,还是我请你们吃饭吧。” “不用不用,我们来。”宋纯赶忙说道。 又说:“乐乐是我们的朋友,您帮了她这么大忙,也该我们请您。” 戴楠也跟著点头。 贺忱也不想站在这里和她们爭来抢去,没再多说什么。 彭乐一手挽著一个,脑袋还贴著一个,“好姐妹,等我挣到钱了,一定还回去。” 宋纯一下子就笑了,“好。” 几人乐呵呵地找了个餐厅,也不贵,就在他们学校门口,很平价,他们平时也喜欢来吃。 楚越被他们拉著一块儿来了。 吃饭的时候,薑也把彭振卢晓月的事说了遍。 彭乐看不出丝毫的难过,反而对吃瓜更感兴趣。 听到卢晓月肚子里的孩子是谭顺的,她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就说嘛,他俩那天在沙发上坐得很近。” 她刚一回来,正好看到,还觉得奇怪,但懒得理他们,就没多想。 这么说来的话,难怪卢晓月要把她送进来了,也是怕暴露了,想要杀人灭口吧。 呵,这个女人,还真是坏到骨子里了,一点儿人性都没有,对自己的孩子也那么狠。 说起这个,薑轻笑一声,说:“放心,那个孩子不会放过她的。” 她笑道意味深长,看得几个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总感觉像是要干坏事一样。 不过,这是卢晓月自己的报应,关他们什么事。 都是她自己作的。 此时,警局。 卢晓月抱著肚子一个劲儿地喊疼,警察把她送去了医院,结果什么结果都没查出来,顿时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卢晓月,你再戏弄我们,这罪名可就要加一层了。” 卢晓月抱著肚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咬她一样,她疼得直抽气,“真的疼。” 警察没理她,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看了他们一眼,卢晓月肚子上的婴灵继续啃著,也把她身上的气运吸走。 不报完仇,它就没有投胎的机会。 它的好妈妈,既然断了它的生路,那就用自己的骨血给它铺一条吧! 第353章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修) 吃完饭后,楚越就离开了,他还要去做dna检测。 薑几人则是陪著彭乐去了彭家,把她的东西都拿走了。 此时彭家两个主人都被抓走了,知道没人给他们发工资了,佣人们也都骂骂咧咧地走了。 彭乐耳根子也能清净不少。 她没带走別的东西,只拿走了自己的证件和她妈妈的照片,背著个小包就利利索索地走了。 宋纯说:“那两个坏蛋进去了,以后这里就是你一个人的,其实你不用走的。” 彭乐摇头,“他俩也在里面待不了几年吧。” 听到这话,几人沉默了下。 她们还没告诉她她妈妈也是被他们害死的。 彭乐却是察觉出了不对劲,疑惑道:“怎么了?” 犹豫了下,戴楠还是把真相告诉她了。 反正她总是要知道的。 听完,彭乐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浑身紧绷,握著拳头,牙都在打颤,眼泪大滴大滴砸了下来。 “这两个禽兽!” 说著,她喊了声“妈妈”,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几人静静陪著她,等她哭完,才把她扶了起来。 彭乐红肿著眼睛,里面喷著滔天的火光,“彭振,卢晓月,我要他们死!” 说完,她又看向薑,问道:“,人有没有轮迴?” 薑点头,“当然有。” 倘若没有的话,那他们这一行消除怨灵的执念后,又是要把他们送到哪里去。 “那我要是多做好事的话,能不能让我妈妈投个好胎?”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眼睛再一次红了。 薑拉著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语气却很肯定,“可以的。” 那就行了。 彭乐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等再睁开时,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房子,牙根紧咬。 妈妈,等著,那两个坏人很快就要去给你赔罪了。 她刚出来,又受了刺激,情绪不稳定,薑想多陪陪她,就让贺忱先回去了。 贺忱一个大男人,在这里也不方便,他也没说什么,把司机留给他们,自己打车去了公司。 看著她们,彭乐擦了擦脸上的泪,笑道:“没事,他们很快就会受到报应了。” “就是这里我不打算住了,以后得去找你们蹭住了。” 她可怜巴巴地看著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子。 戴楠一下子就笑了,“住我家,想住多久住多久。” 宋纯也笑著说:“住我家,我家就我和我妈在,我妈做饭很好吃。” 薑正要说话,彭乐赶忙打断道:“別別別,你那里我就不去了,我见了贺三爷就发怵。” 刚才忙著想她妈妈的事情,都没注意到贺忱,现在回想起来,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看到她这样子,薑有些哭笑不得,“至於吗?” 不成想,三人齐齐点头,至於,很至於! 薑:“……”忱哥多温柔的人啊。 也就对她温柔了。 彭乐心里暗自嘀咕著,看著她们几个,又幸福地笑了起来。 这就是她的好姐妹啊。 果然,上学还是很有用的,不上学怎么认识她们呢。 “对了,回来,说好的接风还没给她办呢,把九班的人全都叫出来唄。”彭乐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提议道。 “正好也问问大家都考得怎么样,把老周也叫出来。” “我看行。”宋纯点头。 说干就干,她们立刻在群里发了消息。 没两分钟,就有不少人都跳了出来。 【行啊,我这几天都忙著成绩的事,一直担心,都没心思玩,现在成绩出来了,总算是能放鬆一下了。】 【我也是,反正现在这成绩,上个大学肯定没问题。】 【我最近发现几家好吃的店,咱们去吃啊。】 【行,你发出来,老周也得来啊@周老师。】 【周老师:好,没问题。】 紧接著,同学们就开始討论吃什么了,没多久就选好了。 薑她们也朝著约好的地方而去。 餐厅地方很大,老板见他们人多,索性直接给了他们一个宴客厅,这样他们能好好玩,又不会影响別人。 薑刚一到,就又看到了那个横幅,嘴角抽了下,她拔腿就想跑,被戴楠眼疾手快地抓住。 薑討好地看著她,撒娇道:“好楠楠,你最好了,放我走吧,就说我有事来不了了啊。” 说著,她双手合十,惨兮兮地看著她。 真的会社死的啊! 看到她这样,戴楠的眼底不由闪过了一抹笑意,但依旧还是很无情地摇了摇头,“不行。” 她红唇微张,带著几分戏謔道:“多光荣的事啊,大家这么好,是福气呀。” 薑脸一垮,一脸幽怨地看著她。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正想著,就见他们又拿出另一个横幅来。 热烈祝贺我班戴楠同学进入全省前五十。 戴楠顿时脸一僵,薑一下子就乐了。 立马挽住她的胳膊,明明看上去没用什么力气,却让她动弹不得,跑都跑不了。 薑冲她眨了眨眼,笑眯眯道:“楠楠,福气呀。” 戴楠:“……”报应啊! 她抽著嘴角,脚趾抠地。 薑却很开心。 一个人社死那叫社死。 两个人社死,那就无所畏惧了。 她也不跑了,拉著戴楠大步走上前,就见周江涛胸前戴著大红,手上还捧著一束,上面写想“宇宙最好班主任”。 他脸有些红,怪不好意思的,但眼角眉梢满是笑意,也很替这些孩子高兴。 这群小屁孩,也总算是长大了。 薑看了眼他的造型,竖起了大拇指,“周老师您真帅。” 她一脸调侃,听得周江涛一下子耳朵都红了。 下一秒,大红就掛在了她脖子上,手上也塞了同款的,只有上面的字不一样。 徐炎看著她,笑呵呵道:“不用羡慕老周,姑奶奶你也有。” 薑的脸瞬间顿住,她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这是谁的主意?” 徐炎胸膛一挺,下巴一抬,骄傲道:“当然是我了!” 很好。 薑手紧紧捏著,朝他飞了个眼刀。 也就只有他才能想出这么餿的主意来! 第354章 拍卖糖糖嘍,价高者得(修) 薑强忍著尷尬,只要她不表现出来,她就不尷尬。 她发现来了这么几次之后,她的脸皮都变厚了。 戴楠轻笑了一声,说:“进去吧。” 到了包厢里,薑立刻把大红摘了下来, 周老师也是一样的动作,两人对视一眼,齐齐鬆了口气。 这热情太要命了。 再来几次,薑都能抠出个大別墅了。 “对了彭乐,你怎么样了?” 终於有人想起彭乐了,赶忙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上。 “对啊,你现在没事了吧?” 彭乐摇头,抬著下巴说:“我能有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大家的视线落看了看她露在外面的胳膊,最后又停留在她的头上。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止住血了,只是到底只有几天时间,还没恢復好。 尤其是头上,被抓了一块下来,看上去很严重。 彭乐也想起来这事,发愁道:“,我该不会禿头吧?” “不会。”薑摇头,“等你伤口好了,我给你做个生髮剂,保证你以后的头髮手都抓不住。” 那敢情好! 彭乐眼睛一亮,手放了下来,再也不担心了。 其他人也凑了过来,“姑奶奶,给我们也做点儿唄。” 薑看著他们,微微挑眉,“你们也不需要吧。” “哎,这不是以防万一嘛,前段时间为了准备高考,天天学得天昏地暗的,晚上睡觉都早了,头髮也不怎么掉,这几天放鬆了一把,天天通宵,地上的头髮明显感觉多了。” “我也是我也是,就算是现在不掉,等以后工作了,那也是早晚的事了,没有哪个中年男人能逃得开地中海的魔咒。” 薑无语地看著他们,“你们既然都知道熬夜对身体不好,干嘛还总熬夜。” “控制不住啊!” 他们惨兮兮地看著她,薑摇了摇头,“好,等我做好了给你们。” “好嘞!” 周江涛看到他们这样子,也忍不住说道:“以后上了大学,要好好学习,大学还不是终点呢,只是新的起点而已,不要信什么不掛科的大学不完美,掛了科会留在成绩单上,以后毕业找工作都是个麻烦,这样的人生才不完美。” 他这话一出,大家不爱听,但也都记在心里了。 周江涛还要继续说,徐炎就赶忙搂住他的脖子,说:“放心吧老周,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大学,不说是当学霸吧,肯定不会糟蹋的。” “好不容易考完试了,咱就先別说学习的事了唄,也让我们放鬆一下。” 闻言,周江涛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好好,不提了,来,吃饭吃饭。” 他也看了成绩单,他们班最差的学生也正好过了本科线,起码都有大学上了。 这群孩子,命好啊,遇到了薑。 不过他们自己也爭气,很努力。 只希望他们以后都有光明的前途。 想著,周江涛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九班的同学也很开心,吃完饭后又去了ktv,等快十二点了才依依不捨地分开。 临走前,周江涛忽然叫住薑说:“你这两天记得接电话啊,有拿不准的可以问老师。” 薑不明所以,没懂他的意思。 然而周江涛喝了点酒,他酒量又不行,扭头就吐了起来。 见状,薑也没有再多问。 不过第二天,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刚一下楼,就见客厅里坐了好几个人,全都是西装革履,戴著眼镜的老头。 贺永桥正在陪他们说话,姜骆和风朗都在。 风朗看著她,眼神里满是幽怨,仿佛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莫名其妙的。 薑移开目光,重新落在他们身旁的其他老头身上。 看到她,老头们一个个眼睛亮得跟灯泡一样,立刻起身快步走了过来。 薑还看到,有个老头还挤了旁边的那个一下,拉著他不让他走,自己反而率先走了过来。 “薑同学!” 走在最前面的人一步两台阶,衝著薑走了过来。 薑见了,眼皮子一跳,生怕他摔倒,赶忙下楼,疑惑道:“您是?” 老头笑呵呵道:“我姓陶,是a大医学院的院长,听说你医术很好,有没有兴趣再来我们医学院深造一下。” “走开走开,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刚才被他拉住的人走了过来,一把將他挤开,自己凑过来,脸上一下子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啊,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我姓王,是咱们a大数学学院的院长,你在imo大赛中的表现我都看到了,来我这里吧,你太適合学数学了。” “才怪。”陶院长又挤了过来,瞪著眼睛道,“看看你那头髮都掉成什么了,小姑娘长得多好看,跟你学了数学禿了怎么办。” 这个薑倒不担心。 她头髮还多著呢。 实在不行,她还有生髮剂呢。 两个老头却怒目而睁,就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看著都快打起来了。 薑看著他们,又求助地看向姜骆。 姜骆原本还在旁边看戏,见小徒弟看过来,这才终於好心开口说道:“小王,小陶,你们也別急,都先坐下来慢慢说,你也来。” 他也只比他们大个几岁而已,但他在a大当校长的时候,他们还是普通讲师。 这么叫他们也没什么问题。 陶院长和王院长显然也很听他的话,配合地重新坐到沙发上,只是看著薑的眼神亮晶晶的,一脸期待。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表情,恨不得当场把她抢走一样。 姜骆也开口道:“,这些都是各个学院的院长,你有没有想好去哪个专业?要是还没有想好的话,就听大家先介绍一下,你看看对哪个感兴趣,再做决定。” 原来如此。 薑也终於明白周江涛昨天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但他估计也没想到,他们不是打电话,而是亲自来了。 薑也没想到。 左看看,右看看,忽然还觉得自己挺抢手的。 薑摸著下巴,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道:“不如咱们来个拍卖会?价高者得。” 院长们:“……” 第355章 渣女糖糖(修) “我看行!”工商学院的院长点了下头,挺直腰板道。 他除了是a大院长,自己还开了一个公司,工资反而成了他的副业了。 比別的他或许还没有什么胜算,但要是比钱,那没谁谁能比得过他。 “我看也行!”艺术学院的院长说道,他一幅画起码七位数起步,也不差钱。 “行啊,来啊。”医学院院长不服输道。 眼看著他们真的要开始竞拍了,姜骆嘴角抽了下,无奈地看了薑一眼,“你这孩子,胡闹。” “他们敢出价,你敢要吗?” 她个缺钱命,还价高者得?价高的直接pass才对! 薑也想到了这一点,遗憾地嘆了口气,这辈子,她跟钱都註定有缘无分了。 轻咳一声,她说:“不好意思,我就是开个玩笑。” 听到这话,工商学院院长一下子急了,“不竞拍了?” 语气中满是失落。 姜骆说:“她是人,又不是物件,怎么竞拍。” 也是。 好吧。 有钱的几个院长有些失落,经济不富裕的倒是又重新支棱起来了,还当他们没机会了呢。 姜骆看向薑,问道:“,你是不是心里其实已经有想去的学院了?” 不然的话,她也没心思开玩笑。 院长们也都看了过来,见她点头,顿时心一紧,又期待又紧张,不知道她会选择哪一个。 薑也没再卖关子,直接说:“我想学计算机。” 闻言,计算机院院长一阵惊喜,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陶院长依旧不肯放弃:“学计算机干嘛呀,现在网际网路都开始走下坡路了,工资也没那么高了。” 王院长想了想,道:“计算机跟数学也沾边了,要不,双学位修个数学?” 他这么一说,其他跟数学有关的学科院长都说话了。 加入他们也可以啊。 薑一开始还有些得意,觉得自己挺抢手,这会儿忽然有点害怕了。 太抢手了也不好啊! 拒绝谁她心里都过意不去啊。 姜骆笑眯眯看著她,也不说话,大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让她嘚瑟。 现在好了吧,骑虎难下了吧。 也是自作自受。 薑深深嘆了口气。 清了清嗓子,认真解释道:“我从小在山上长大,所以手机电脑这些电子產品我懂的不多,跟忱哥学了一段时间的黑客,觉得挺有意思,所以我也想再在这个领域系统地学习一遍。” 至於几位师父已经教过她的,她就先不考虑了。 说句不谦虚的话,她师父们的水平,可並不比他们低,甚至是还要高的。 再去学,大概率也是浪费时间了。 这一点,姜骆倒是很赞成。 见他们还想再说,他开口道:“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了,那就隨她去吧。” “至於其他的,到时候看她自己,她想学什么去蹭课就是了。” 行吧。 他都发话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而且,他们也看得出来,薑也是个很有主意的人。 开玩笑归开玩笑,但她已经决定的事情,也很难改变。 认清这一点后,其他院长都有些失落,盯著计算机院的院长,眼神里满是羡慕嫉妒恨。 怎么就让他捡了漏! 对上他们的视线,计算机学院的院长满脸笑容。 “那我就等著薑同学来报导了,我们开学见。” “好。”薑点了点头,送他们离开。 等他们都走后,她扭头看向风朗,“你怎么还不走?” 风朗看著她,眼神不善,就像是看渣女一样,“你果然是骗我的。” 说好的他帮她代课,她就和他比试的。 结果,高考完了,成绩出来了,她不认帐了! 果然就是个过河拆桥的渣渣! 对上他的目光,薑才终於想起这件事来,恍然大悟。 轻咳一声,有些心虚道:“咳咳我没骗你,我本来打算这就去找你的。” 风朗紧紧盯著她,不为所动,直接道:“今天比。” “啊?太赶了吧。” 风朗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现在才八点,哪里赶了?” 见他刀枪不入,一副她要是今天不和他去比赛,他就不走的样子,看得薑也有些无奈。 “好吧好吧,今天比,等我吃个饭,这个总可以吧?” “嗯。”风朗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只是紧盯著薑,她走到哪里,他的视线就跟在哪里,生怕她跑了一样。 薑不由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扭头问姜骆,“大师父,他真的是六师父的亲孙子吗?” 姜骆难得看到她这副表情,还有些好笑。 点了下头,说:“的的確確是亲生的。” “六师父也没这么犟啊。” 姜骆笑而不语,那是她没见过风长水年轻时候的样子,跟他一模一样。 风朗不理会她说什么,等她吃完,立马起身道:“走吧。” 哎,这是多怕她跑了呀。 无奈,薑只好跟上。 姜骆也放下杯子,见贺忱也起身了,笑眯眯邀请道:“走吧,一起。” “好。” 比赛地点是在a大,这里有实验室,方便一些。 到了学校门口,薑忽然又想起另一个人来。 她四下看了看,问道:“乔特呢?他不是要把他的实验室搬过来吗?搬好了吗?” 话音刚落,一道阴惻惻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呦,你还记得我呢。” 薑回头,就看到两个之前被她忽悠著给九班补课的人站在一起,都用幽怨的眼神看著她。 一时间,薑都觉得自己挺渣的了。 她解释道:“这不是忙嘛,实在是没时间啊。” 乔特:“忙著旅游?” 风朗:“忙著聚会?” 薑:“……” 救命啊,他俩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的! 忽然注意到了什么,她的视线落在乔特身上,见他吊著胳膊,眉头微蹙,“你怎么受伤了?” 说起这个,乔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咬牙切齿道:“一帮小人干的。” 他要把实验室搬走的消息一传出来,a国就对他发出了通缉令,幸好贺忱来救他了。 只不过,还是被流弹不小心给误伤到了胳膊。 想到那场景,他的眼里就满是冷意。 不著急,这帐,慢慢算! 想著,他又笑了起来,“你知道,是谁把我带到a大的吗?” 他的视线落在贺忱身上,唇角微勾,“是……” 第356章 和风朗比赛(修) “是我。”贺忱接话道,“我接他来的。” 但没说他们路上遇到的具体的事。 薑只当是正常的搬些东西而已。 乔特挑了挑眉,扫了眼贺忱,本来还想帮他邀个功的,但没想到他自己把这个话题一笔带过了。 他不想说,是不是因为他的另一面不想让薑知道? 实际上,他都觉得诧异,原来还以为他只会坐在办公室里,没想到枪法居然也那么厉害。 就那身法,可绝不是第一次。 想著,他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勾,总算是抓到他把柄了啊,他要是再不帮他解题,他就把他的小秘密捅出去! 接收到他的目光,贺忱淡淡看了一眼,神色平静,似乎並不担心他会说一样。 薑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笑眯眯点了点头,看著乔特说:“那你先好好养伤,等我开学了咱们就可以一起做研究啦。” 这话倒是说到了乔特的心坎里,他眼睛微亮,点了下头,“好!” “聊完了吗?”风朗站在一旁,不耐烦地问道。 “走吧。”薑说道,早点比完早点去吃饭。 这下子,风朗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 几人便往实验室而去,乔特也跟过来凑热闹。 到了实验室门口,就发现那里还站著两个人。 一个是刚刚才见过的医学院陶院长,另一个是她第一次见风朗的时候跟在他身边的老爷爷。 “二爷爷,您怎么来了。”风朗有些不大高兴地问道。 风二长老瞪了他一眼,“你管我,我又不是来看你的。” 说著,他走过他,径直走到薑面前站了下来。 “姜丫头,好好比,狠狠打他的脸,別手下留情。” 这小子,明明是他们风家的人,毒术还学得那么好,结果上大学非要来上医学系,上就上吧,现在倒好,居然还想改投师门,还是当寧文海的徒弟。 他大哥,也就是他爷爷可是跟他是死对头的。 就算他大哥现在生死未明,他也一定帮他看好他的孙子,绝不让他胡来! 想著,他鬍子吹得更高了。 风朗看懂了他的心思,但也没在意。 反正他是一定要和拜寧老师为师的。 薑笑眯眯问道:“你想怎么比?” 风朗说:“比三轮,三局两胜,你要是贏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薑点头,“那你贏了呢。” 听到这话,风朗下巴微抬,面上显露出几分初见面时的倨傲来,“我要是贏了,你要想办法让寧老师收我为徒。” 居然还没放弃呢。 薑不由挑了下眉,“那我要是贏了,你要叫我姑姑。” 听到这个称呼,风朗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她这人什么毛病,怎么那么喜欢別人叫她姑姑呢。 但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了,“行,你也別忘了答应我的事。” “没忘,我会帮忙劝说三师父收你为徒,只不过这件事我还不能向你保证一定能做到。” 毕竟这是三师父自己的事,她不能替他做决定。 风朗点了点头,“好,你帮我说话就行。” 他看得出来,寧文海很听她的话,有她在,事情会好办很多。 两人说好,薑也不再多说废话,“三轮具体你想怎么比?” “你来决定。”风朗把决定权交给她。 薑也没推辞,四下看了看,说:“我跟六师父学过毒,你想必也学过吧。” 风朗点头,他毕竟出身风家,就算他更喜欢医术,毒术也没有丝毫遗漏。 如果不是他的心思不在毒术这里,將来的风家家主是他也未尝不可。 家里的长辈们都很看好他,他也是年轻一辈里最优秀的人。 就是可惜,老想跳槽! “那我们第一局就来比解毒吧,我们双方各做一瓶毒药,让对方来解,完全解出来,就算胜出。” “好,第二局呢?” “第二局。”薑想了下,“第二局我们做笔试,你从你们医学系找个题库,我们来做,谁得分高谁胜出。” 听到这话,风朗蹙了蹙眉,“那些题目我都做过,对你不公平。” 他已经读研了,学校的题库他早在本科期间就已经全都做完了。 薑倒不介意,“没事,你可以找硕士或者博士的题库来,隨便。” 闻言,风朗也没再说什么了,只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加深。 她敢这么说,那就是有绝对的自信啊。 既然如此,他倒是忽然有些期待了。 不过这一关他並不放在心上,因为他相当於提前已经知道题目了,就算是贏了也没意思。 “第三局你来出题吧。”薑开口说道,把最后一轮的出题权利交给了他。 风朗也没矫情,直接说:“前两轮比的都是理论,第三局我们来比实操,我们医学系里有一份病人名单,隨即抽选五位,我们共同做出治疗方案,由老师来评判谁的方案更好。” “可以。”薑点头,没什么意见。 陶校长也很赞成,理论实践,医术毒术,全都可以考察到。 他也很想知道,薑的医术到底有多好。 比赛內容都已经敲定了,两人也都不是墨跡的人,直接就开始了。 第一轮对风朗来说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他熟练地从实验台上拿出了几个剧毒试剂,专心调製起来。 余光顺便看了眼薑,却见她没有用试剂,反而用的是几株草药,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她这样的,可以吗? 而且他看了,都是一些普通的草药,也不是断肠草之类的剧毒。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甚至都怀疑起这场比赛是不是不应该存在。 他期待了这么久,薑就这水平吗? 不,不会。 风朗率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薑但凡是个庸才,寧神医也不会这么看重她了。 又或者,薑只是更擅长医术,不擅长毒药? 风朗暗暗猜测道,见她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变化,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便也跟著收回了目光。 微微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胡思乱想,聚气凝神做著自己的事情。 薑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没有理会。 也大概能猜出他的想法,她也没有解释什么。 有时候,草药的药性也不比西医的药剂差。 实验室里满是寂静,两人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没有什么交谈。 直到一个小时后,风朗的手停了下来,“我好了。” 薑点了下头,从药炉里取出一枚药丸来,“我也好了。” 风朗看著她手上黑乎乎的药丸,眉头紧拧。 “你確定?” “確定。”薑递给他,嘴上掛著从容的淡笑,“开始吧。” 既然她坚持,风朗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这场比赛能贏的话,对他来说更有利。 他可是还等著做寧神医的徒弟呢。 想著,风朗也把手上的试剂递给了薑,里面是透明的液体,跟水一样。 薑见了,也微微挑了下眉,越是白,便代表著纯度越高。 不愧是风家的人,她这次倒是对他多来了点儿兴趣。 拿到毒药后,他们要做的,就是做出解药来,然后给小白鼠先后餵下,检测他们做出来的解药是否有效。 拿到彼此做出来的毒药后,两人便再次忙碌了起来。 这一次,薑用的还是草药,看得风朗直摇头。 他做的毒药,可不是几株草药能够解的了的。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风朗拿出两只小白鼠来,分给薑一只。 薑先给小白鼠餵下风朗做的试剂,隨后又神色自若地把她做出来的药丸给小白鼠餵下。 小白鼠吃下去后,依旧活蹦乱跳的。 风朗看著,倒是有些诧异,看来她还是有点儿本事的。 他收回视线,重复和她一样的动作。 小白鼠吃下解药后,很快便动了起来。 风朗不由看了眼薑,然而却看到她笑而不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吱——”的一声,风朗连忙扭头看去,顿时瞳孔微缩…… 第357章 第二轮比赛(修) 只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白鼠此时忽然绷直了身子倒在实验台上,风朗的脸也像是被她狠狠打了一巴掌一样,有些发红。 而薑负责救治的那只小白鼠,此时依旧没有任何异常。 一生一死的对比,明明白白摆在这里。 他输了。 还输得这么快。 风朗愣了下,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明明都只是很简单的草药而已啊,为什么居然会有这么强的毒性。 薑笑看著他,点头说:“確实,如你所说,都只是很简单的草药而已,甚至有的还本身没有毒性,只是它们作用在一起,就不一定了,而我的毒,发作时间会慢一点,但毒性並不弱,你太大意了,看似解了毒,其实没有。” 听到这话,风二长老若有所思。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 他大哥也说过这样的话,她之前也提过大哥的名字,难道他们真的认识?大哥还活著?还没研究出来连他都解不了的毒吗? 一时间,风二长老又是高兴又是失望。 他们风家人,从小玩毒,终其一生的目標就是研究出无人能解的毒药来。 如果能把自己毒死,那都是能配享太庙的。 哎,大哥还是不行啊。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听到她的解释,风朗一时间神色有些灰败,还有些不甘心。 他素来都觉得,经过提取的最纯的毒就是最厉害的,没想到,居然被她打了脸。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薑摇了摇头,开口道:“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从来就不是什么糟粕。” 每一种药的药性不同,但不同的放在一起,可是会有奇效的。 她从小玩的就是这个。 谁让他们住在山上呢,山上最不缺的就是草药了。 他学的时候是照著书本学的,而她可是三师父六师父亲自带著她尝尽那些草药的,每种药药性如何,早就深深刻在她骨血里了。 听到她的话,风朗一时间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他忽然就知道为什么寧老师愿意收她为徒了。 她的这份对医学的真诚,是他所没有的。 第一次,风朗怀疑起自己来。 不过他也是不可能轻易认输的。 他抬眸看向薑,倔强地开口道:“第二轮开始吧,这一次,我不会再输了。” 论读书做题,他就没有输过。 巧了,薑也擅长做题。 別忘了,她可是高考满分拿下的状元。 挑了挑眉,薑没多说什么,面上依旧带著笑意,“好呀。” 风朗看著她脸上的笑,却不自觉沉了沉眸,事实上,他很不喜欢她的笑,总觉得很不严肃。 然而她笑也不违法,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淡淡移开目光,“跟我来。” 陶校长和风二长老也乐呵呵跟了上去。 没想到他第一局就输了,真是解气啊! 风二长老阴阳怪气道:“哎呀就这点儿本事,还想拜寧文海做师父?干嘛,给人打扫垃圾还是做饭啊。” 风朗被他说得脸有点红,但他输了也是事实,只能闷著头不说话。 心里暗暗发誓第二局一定要贏。 正说著话,一道爽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不是吧,就那小子也敢和我小师叔比赛?那不是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嘛,怎么著,他嫌地上太脏,忍不住想用脸拖地啊?” 几人扭头看去,正是胡明煊。 一听这话,风二长老一下子就乐了。 他俩想法一样啊! 风朗的脸也跟著黑了下来。 薑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这是给我拉仇恨啊。” 胡明煊看著她,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本来就是,我也没说错啊,小师叔你就是很厉害啊。” 话是实话,就是太扎心了。 就连陶院长这会儿都不好意思去看他这位爱徒的脸色了。 这未免也太不给人面子了,他听了都忍不住尷尬。 只可惜,胡明煊人有本事,辈分又高,脾气不好不给人面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陶院长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笑著转移话题道:“走吧,开始第二轮比赛。” 风朗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了些。 “第二轮?”胡明煊凑了过来,好奇道:“第一轮比完了?比的什么?小师叔你贏了吧。” 薑简单和他说了下,又说了下第二轮的比试內容。 胡明煊听了,奇怪道:“怎么不比实操?” 风朗说:“也有,在第三轮。” 胡明煊摇头,“那不是跟没有一样的嘛,第二轮你肯定也是输啊,三局两胜,第三局已经没有比的必要了,那不就是没有嘛,你应该把实操放在第二轮的,做题有什么好玩的。” 风朗:“……” 他额角跳了跳,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学好本事的重要性。 要不是他这身医术,就凭他这张破嘴,也早就被人打死了吧! 薑也被他的话惊呆了,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轻咳一声说:“说话注意点儿。” 这话未免也太欠揍了 太不给人面子了。 胡明煊还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理直气壮道:“本来就是嘛。” 他扫了眼风朗,又摇了摇头,“要我说啊,这场比赛也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这不就是浪费时间嘛,小师叔你肯定比这小子强多了啊。” 薑扶额,她是救不了他了。 別说是风朗了,就算是她,听到这话都忍不住有点生气了。 倒是风二长老乐呵呵道:“那敢情好,这小子就是太狂了,连学了十几年的毒都没研究明白,更別说是才学了几年的医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听到这话,陶院长欲言又止。 那什么,他们这些话就不能私底下说嘛,当著人家的面说出来未免也太伤人了吧。 扭头看了眼自家学生的脸色,果然黑成了锅底,到底还是担心他受了打击一蹶不振的,院长轻咳一声,说道:“那什么,题目出好了,我们还是来比赛吧。” “好。”薑率先点了下头,还扫了眼胡明煊,眼神淡淡的,还带著笑,却暗含警告,示意他不要再乱说话。 风朗並不是她的敌人,他的目的也不过是想拜她三师父做师父而已,不算什么,用不著用语言羞辱他。 见状,胡明煊到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他瘪了瘪嘴,算了,不说就不说了。 哎,这年头,能听得了真话的人可真是越来越少了啊。 没理会他,薑和风朗坐在了桌子跟前,拿著笔开始做起题来。 两人几乎都是只扫一眼,就知道答案了的,从拿到笔开始,就没有丝毫的停顿。 直到到了最后一题,风朗的手才停了一分钟。 余光扫到身旁的人也停了下来,他还以为她也是在思考,不曾想,薑直接把卷子一推,说:“我做完了。” 风朗:“?” 第358章 还有比试的必要吗?(修) 再一次,风朗的脸上浮现出了错愕之色,他愣愣看著薑,又低头看了眼自己依旧空白的最后一道大题。 这道题目是从整个题库中难度係数最大的题库中抽出来的,即便是他,现在也还在思考,只是有了解法而已,但也不確定能全部写对。 薑说什么,她做完了? 不过,做完了可不代表著就是全对了。 深吸一口气,风朗定了定神,继续低头做著自己的题。 院长拿著薑的卷子看著,时不时点一下头,鑑於风朗还没做完,所以他还没急著说分数,甚至笔在卷子上都没有划动,只是拿眼睛看著而已。 然而,等风朗的笔一放下,他立刻就在卷子上写下了“100”。 风朗也清楚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又是一愣,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满分? 她是满分? 见他惊讶得合不拢嘴,胡明煊不由撇了撇嘴,还有些得意道:“我没说错吧,就说你肯定会输的,哎你这傻小子,就该把实操放在第二轮的嘛,光会做题有什么用,看看实操,也能学到点儿东西,今天一上午也不算是浪费。” 听到这话,风朗的眉头紧紧拧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太多遍这样的话了,此刻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在想是不是確实该把实操放在第二轮的。 不对,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甩开了这个心思。 他这么想,岂不是认定了自己会输了? 要是第二轮他也是满分的话,那就是平局,第三局依旧可以有的。 想到这里,他把卷子递给院长,“老师,我也做完了。” 院长点了下头,接过,前面的题目依旧是没有动笔,然而到了最后一道题,他看著他做出的回答,却是圈出了一处。 在场的也没外人,风朗直接走到他身后看著,待看到他圈出来的地方后,忍不住蹙了下眉,“老师,我这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院长摇头,“如果按照考试来说的话,你的回答没有问题,全对,也是满分,我圈出这里,只是想让你看一下薑同学的回答,她的处理方式更胜一筹。” 这话让风朗有些不服气。 他的答案从来都是可以作为標准答案的。 看出他的想法,院长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薑的卷子递过来而已。 风朗接过看了起来,起初还有些不服气,但看到她的回答的时候,却下意识跟著想了起来,眉头也皱了起来。 几分钟后,他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看著薑的眼神有些复杂。 他捏著卷子,极为艰难地开口道:“是我输了。” 她的答案,远比他的要强出许多。 也更符合病人的实际情况。 这一场,看似是比做题,实际上,也跟经验有很大的关係。 或许对於一个病症,可以有很多种治疗方法,但是他们所追求的,从来都是最优的那一个。 而薑的方法,就做到了这一点。 这一次,他输了。 只是,在得知结果的那一刻,心底的遗憾也更深了。 他確实是应该把实操放在前面的。 相比做题,医生更重要的还是救人。 只是,三局两胜,他已经彻底输了,第三轮也没有比赛的必要了。 见状,看出他的神色,薑笑眯眯开口道:“这一局,我们比的是做题,既然你的答案也是对的,那就也算是满分,这一场就算我们平局吧,谁输谁贏,就看第三轮了。” 听到这话,风朗显然有些诧异,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就连胡明煊也有些惊讶,还有些不满。 他觉得,不该浪费这时间的。 薑却说:“正好我本来也是要去九院坐诊的,就趁这个机会当做上班了吧。” 说好的一周去一次的,上周去还是因为彭振卢晓月的事,今天正好有机会,去打个卡算了。 风朗看著她,知道她这么说,其实也是为他著想,一时间看著她的眼神也有些复杂。 他对她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敌意就很深,他没想到,薑居然会为了他做出妥协来。 第二局说是平局,但他很清楚,他確实是输了的。 是她想多给他一个机会。 她这样,他都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人品来了。 胡明煊也满是不解,但看著薑的表情,还是没多说什么,勉强道:“那行吧。” 他大步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风朗,提醒道:“好好学,年轻人別总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就看不到周围有人比你还厉害,做人啊,还是得目光放长远,谦虚点才行。” 听到这话,薑挑了下眉,戏謔地看了他一眼。 她可是记得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某人可是摆了好大的架子的。 胡明煊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也想到了这件事,顿时老脸一红,轻咳一声,理直气壮道:“我那不是很快就被小师叔的实力折服了嘛。” 这倒是。 他这人傲慢是有些傲慢的,但是也分人,除了一开始的惯性思维对薑有些无礼外,之后每次见了她都客客气气的,没有半分的不恭敬。 为了医学倒是能伸能屈。 薑笑了下,没说话,偏开视线,落在风朗身上,说:“我们就当是相互学习吧,本身这也才是切磋的意义所在。” 她和人切磋,也从来都不为那最后的结果而已,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甚至她三师父还跟她说过,如果能在切磋的时候能顺便学到点儿东西,也不算亏了。 薑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所以一直都是把寧文海的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的。 风朗虽然弱了点儿,但要是能学到点东西呢,也不亏嘛。 再说了,他还是六师父的家人,就算是实力差了点儿,从他那里学不到东西,他能从她这儿学到点,也挺好的。 这些本事,他本来也该是继承人才是。 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时间风朗竟有些自惭形秽,为自己的小心眼而羞愧。 他忽然就明白了寧老师为什么收薑做徒弟了,她的心性,他远远比不上。 “行了,赶紧走吧。”胡明煊又不傻,当然也知道薑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巧了,他也是奔著这个心思去的,当下就像是得到了她的默认一般,也偷师偷得更加理直气壮。 他不偷师,岂不是都对不起小师叔的时间了? 没错,就是这样! 第359章 上山嘍(修) 想通这个道理,一时间胡明煊比风朗本人都更著急了,急急催促道。 薑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居然还是个活宝呢,真是越老越不正经了。 “走吧。”风朗抿了抿唇,开口说道。 薑点头,“走。” 陶院长也没说什么,越看越来劲,立刻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胡明煊跑得更快。 白得的偷师机会,干嘛不去,他虽然年纪大了,但也还有上进心,要是能把薑那一套鬼门十三针学会,他就此生无憾了。 当然,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八成是很难做到的,但能学一点儿算一点儿,鬼门十三针但凡学会一针,都会是质的突破。 就是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机会展示了。 一个多小时后,各怀心思的几个人来到了九院。 风朗沉默了一路,下车之后,也终於想通了,神色间多了些豁达。 等走到病房的时候,他看著那些病人,並没有把他们再当做是什么他和薑比赛的工具人,而是只把他们当病人,细心诊断著。 薑也一直在观察他,注意到这一幕的时候,心底暗暗点头。 一个出身毒药世家,最后却选择了从医的人,心底多少都是有份善心在的,只不过是之前过得太顺,没经歷过挫折,年轻人不肯服输罢了。 好在,他现在也想开了。 这就对了嘛,比赛什么的,並不重要,病人始终都是放在第一位的。 当下,她也移开目光,开始给自己的病人诊断起来。 看著她的表情,贺忱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下。 她的年纪比他还小,但现在看上去,反而她更像是个长辈。 薑的诊断和药方自然都是没什么问题的,而风朗那边,也不愧是医学天才,並没有出什么岔子。 遇到一个疑难杂症,他知道怎么治,但还是找薑商討了一下,最后得出一个最佳方案来。 陶院长和胡明煊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病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认识胡明煊,见他点头了,也就放心了,还忍不住夸道:“小姑娘医术不错呀。” 说完,又看向风朗,点头道:“小伙子也不差,都很厉害,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闻言,风朗愣了下,下意识看了眼薑的方向。 他很清楚,自己只是顺带被夸的,他其实真正想夸的人,是薑。 而他,心里也是佩服的。 沉默著走出病房,他看著薑,忽然几步上前,拦住她的路,直视著她的目光,坦然道:“我输了,你贏了,我输得心服口服,你確实有资格做寧老师的徒弟,我比你还是差远了。”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神色间不免有些悵然,但也没什么不甘心。 他是真的服了。 这句话也说得没有丝毫不情愿的地方。 薑看著他,微微挑眉,“別给我戴高帽,你输了,那就叫姑姑吧。” 说著,她一脸兴奋,仿佛贏了他这件事是次要的,让他叫姑姑才是最重要的。 风朗:“……” 她厉害是厉害,但是这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风二长老也觉得奇怪,“姜丫头,你干嘛一直要让小朗叫你姑姑啊?” 薑手背在身后,“因为他爷爷是我六师父呀,按照辈分来说,我確实是比他高一辈的。” 听到这话,两人愣了下,对视一眼,眼里齐齐闪过惊喜。 “我大哥是你师父?”风二长老惊讶道。 “我爷爷还活著。”大孝孙风朗问道。 薑点头,“没错呀,我之前没说吗?” 她歪头想了下,好像还真没说,但他们也没问啊。 她都已经说出六师父的名字了,显然就是认识的,他们也不说问一下他们什么关係。 哎。 那时候风二长老正在忙著揍风朗,风朗也在想著和她比赛的事,两人哪里有工夫想这个啊。 这下子,才总算是回过神来。 “我大哥在哪儿呢?快带我们去见他!”风二长老激动道。 风朗也是一样的表情。 虽然爷爷在他四五岁的时候就突然消失了,但他还记得他抱著他认草药的画面。 就是他经常讲著讲著,突然就倒地上了。 家里人都这样。 这都成了他们家的家常便饭了,毒药那都是他们的开胃小菜。 就是有时候他们集体倒下,都没人给他做饭,常常饿得他哇哇叫。 风朗觉得,他之所以不想学毒,原因也在这里。 学毒吃不饱饭,这个想法是从小就刻在他脑海中的。 但总的来说,爷爷对他还是不错的,他也挺想他的。 薑看向姜骆,问道:“大师父,六师父会答应见他们吗?” 姜骆想了下,“先写封信问问吧。” “也好。”薑点头,说著,又想到了贺忱,扭头看著他,笑眯眯道,“要是六师父同意了,忱哥你也跟我们一块儿上山吧,我们山上可好玩啦。” 就怕他们不欢迎他。 贺忱在心里暗暗想道,这是根据她其他师父对他的態度推断出来的。 但他还是点了下头。 有机会的话,他当然还是想去看看姜姜从小生活的地方的。 之前不想还好说,一想思念就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怎么也挡不住。 也不拖拉,一回到家,她就立刻写了封信,写了风朗他们的事,还把她想带贺忱上山的事也说了。 隨即又拿出一张灵符来,默念咒语,便化作了一个千纸鹤,衔著信就蒲扇著翅膀,朝著山上的方向而去。 此时,三清山。 风长水正在和寧文海切磋,他刚炼了新毒出来,让他配解药。 感觉到了什么,他投头一看,就见一只胖纸鹤正朝他飞了过来,顿时眼睛一亮,“终於又来信了。” 他手一伸,纸鹤就落到了他手心。 他拿出里面的信,扫过关於风朗的內容,直接落在最后贺忱这个名字上,笑容一点点凝固。 扭头看向还在解毒的寧文海,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別解了!把这毒药留著,毒死那小子!” 居然敢拐他家,看他毒不死他! 第360章 二师父六师父出场(修) 风长水的信很快就回了,是个口信。 他说:“来吧,都带回来,我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薑总觉得六师父的语气里咬牙切齿的。 她歪了歪头,有些不解,是她想多了吗? 姜骆听了,眼里不由闪过一抹笑意。 看向小徒弟,道:“既然你六师父他们已经同意了,那就回去看看吧。” “嗯嗯。”薑使劲点了点头,一想到要回家,就一脸的兴奋,又拉著姜骆的袖子说,“大师父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吧。” “好。”姜骆笑著点了点头。 他肯定是要回去的,免得那几个傢伙太过分,真把贺忱伤著了就麻烦了,小徒弟也会伤心的。 “那五师父呢?”薑又扭头看向丘九言。 不成想,他使劲摇了下头,“我就不去了。” 开玩笑,要是老三老六一看到贺忱,觉得是因为他让下山她才会认识他的,到时候再迁怒他怎么办。 他可不想真吃了断肠散了。 风水宝地他还没选好呢。 薑还不知道即將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只有些遗憾他不去。 也没失落多久,她就喜滋滋去收拾东西去了。 算起来,她下山都一年了,还真是想念师父们啊。 也不知道师父们现在怎么样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迫不及待。 看到她这样,贺永桥也赶忙说道:“我也想去,可以吗?” 姜骆点了点头,“好,一起来吧。” 听到这话,贺永桥的脸上也一下子绽放出了笑容,“我去准备点礼物。” 他说准备点儿,但最后走的时候,居然带了好几车。 薑看著,都忍不住惊了下。 迟疑道:“贺爷爷,这也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贺永桥笑眯眯摆了摆手,“就是些吃的用的东西。” 他心里暗自嘀咕著,这可是第一次见未来亲家,可不得多带点东西啊。 只可惜,这次不是去下聘,不然的话,他肯定要带一火车的东西过去。 不过也不著急,都已经见家长了,他的曾孙曾孙女还会远吗? 想著,他笑得更开心了。 贺忱看了他一眼,拉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稍稍收敛一些。 他还没和姜姜在一起呢。 接收到他的目光,贺永桥瞪了他一眼,那你还不赶快点儿! 见状,贺忱微微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怀仔细看了看他带的东西,忍不住“嘖”了声,“怎么连剁骨刀都带上了?” 贺永桥说:“二师父不是喜欢打猎嘛,那打回来的要切,不得用上剁骨刀啊。” 薑想了下,好像还真不用。 以前他们的骨头都是怎么处理来著? 对了,用的是七师父的刀,他的刀特別快。 不过贺永桥好心带著,她也没说什么。 贺怀倒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贺忱。 就怕爷爷这刀啊,是给他亲孙子备的。 丘九言也是这么觉得的,忍不住朝贺永桥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由他亲自提供送孙子上路的工具,要不是亲爷爷,也做不到这么贴心啊。 贺恪和冯蕴走了过来,看著薑,说:“这次公司有急事,走不开,下次一定陪你们一块去。” 等下次,应该就是敲定两人婚期了吧,到时候他们一家肯定是都要去的。 薑还不知道他们想的那么长远,笑眯眯道:“没事呀,你们忙,等有时间可以来我们山上玩,我们那里风景很好的。” 不等两人说话,两个小肉墩就冲了过来,兄妹俩默契地一人抱著一条腿。 贺淼仰著肉乎乎的小脸看著她,眼巴巴道:“漂亮姐姐,我们没事,我们也想去。” 他们还放暑假著呢。 不过薑也没自作主张,抬眸朝著贺恪和冯蕴看去。 冯蕴见了,摆手道:“带走带走,这俩小皮猴闹腾得很,他们不在我还能轻鬆点儿。” 两个小孩嘟了嘟嘴,有些不高兴妈妈说他们是皮猴。 但想到能和漂亮姐姐一起去玩了,又开心了起来。 薑也忍不住笑了声,“好,那就跟我一块儿去玩吧。” 回三清山的路还有些远,几人也没耽误,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提前跟风朗和风二长老说过他们今天要上山,两人也早就来了,跟著坐在车上。 贺森贺淼一路上也一直问著山上好不好玩。 薑细细给他们讲著。 贺忱坐在前面开著车,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就见她一脸的怀念,一提起她几位师父的时候更是眼睛发亮,就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很好了。 她几位师父对她的疼爱也是肉眼可见的。 也正是因此,他也觉得此行更危险了。 但他心里却没一丁点儿的担忧,反而很欢喜。 至少,她的师父们是真心疼爱她的。 即便她从小被亲生父亲丟弃,在亲情这方面,却是从未缺失的。 她的师父,就是她最亲最亲的家人。 薑也是这么觉得的。 离三清山越近,心里就越是激动。 然而此时,三清山上却阴云密布。 风长水一个眼刀就朝寧文海飞了过去。 咬牙切齿道:“你之前下过山,是不是见过那小子?” 寧文海点头,“见过啊。” “那你没给他下毒?” 听到这话,寧文海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老毒物一个,动不动就下毒啊。” 闻言,风长水一拍桌子,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所以你就眼睁睁看著被他拐走?” “急什么。”相比於他,寧文海淡定多了,“那小子还有个死劫没过呢,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要是没撑过去,他也活不了几天了,到时候老天爷就把他收走了,就是想和他在一起也没办法。” 所以他就摆烂了是吧? 风长水看不惯他这態度,视线划过正躺在房樑上,嘴里叼著根狗尾巴草的莫一刀身上。 他腰间的刀也垂在身侧,微微晃著。 风长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屁用没有。 他也见过那小子,结果还是让他蹦躂到现在。 一个个的一天天的也不知道都在干嘛。 他扭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暮云平,“老二,你也这么想?” 暮云平没说话,低头继续磨著他的刀。 隨即举了起来,放在太阳底下看了看。 只见刀身鋥亮,透著嗜血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慄。 他看向风长水,目光平静,淡淡道:“废那么多话做什么。” “人没了,什么也就都没了。” 第361章 一家四口,心机贺总(修) 山脚下,贺忱刚下山,就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他抬眸朝著山上的方向看去,隱约能看到半山腰处建著一座宅子,寒气就是从那里透过来的。 “这里就是漂亮姐姐长大的地方吗?”贺淼从车上跳下来,好奇地看著这里,一脸新奇。 和城市的高楼大厦不同,这里山清水秀,光是站在这里,都觉得心旷神怡。 薑点了点头,“对。” 说著,她扭头看向其他人,叮嘱道:“这里有我五师父布的阵法,要是走错了就会迷路,还可能有危险,你们跟紧我,不要走丟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阵法,贺永桥也有些惊讶。 风朗点头,“知道了。” 姜骆笑眯眯道:“你在前面带路,我走在最后,有什么事也能及时发现。” “好,那就辛苦大师父了。” 安排好之后,几人就往山上而去。 怕贺淼贺森他们乱跑,薑索性一手牵著一个。 贺忱想了下,忽然上前牵住贺森的另一只手,叮嘱道:“別乱跑。” 小手被一只大手裹住,贺森忍不住抬头看向贺忱,小脸上露出些许不解来,他没有乱跑啊。 乱跑的人一直是淼淼,他走路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 实在是想不通,贺森也没有多想,只在心里吐槽了句小叔真奇怪。 宅子门口,风长水他们站在那里,眼看著熟悉的身影出现,顿时心里一喜。 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小徒弟手上牵著两个孩子,另一端是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那画面看上去,竟像极了一家四口! 风长水脸上的笑忽然僵住。 暮云平一下子捏紧了手上刚磨好的刀。 “二师父三师父六师父七师父!”薑看著他们,欢喜地招了招手。 几人脸上也露出笑意来,只是在看向贺忱时,眼里暗暗藏了刀子。 “回来了,快进来,师父给你做了好吃的。”风长水笑眯眯道。 还不等薑说话,她身后忽然窜出两道身影来,激动道:“大哥!” “爷爷!” 风二长老激动地看著他,原来大哥真的还没把自己毒死! 哎! 风朗也看著他,渐渐从他脸上找到了些熟悉的痕跡。 风长水看著他们,却没多热情,“嗯。” 他隨意点了下头,紧接著所有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薑身上,又从贺忱身上划过,皮笑肉不笑道:“,不介绍一下?” 薑也想起来了,说:“师父,这是我的有缘人,叫贺忱。” 说著,薑晃了晃她的手腕,凑到他们跟前小声说道:“这都是因为忱哥挣来的功德哦。” 几人数了下,顿时面露惊讶,这么多? 都已经三十万了! 这可是他们从来没想过的。 他们还以为,小徒弟这辈子能一天一千就算是很不错的了。 毕竟他们当初凑尽了全部家当,才在她下山的时候给她凑够了一百。 如今不过是跟这小子认识了一年,就涨了这么多了? 一时间,他们看著贺忱的眼神变了又变,讳莫如深。 薑没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又跟贺忱一一介绍道:“忱哥,这是我二师父,三师父七师父你见过的,这是六师父。” 说完,她又看了看,好奇道:“四师父不在吗?” “老四早就下山去了,他家里人找他。”风长水隨口道,“说起来,老四家也在京市,你没碰到过他?” 薑摇头,“没有,我不怎么出去玩,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 那就难怪了。 风长水点了点头,“没事,等有机会再联繫吧。” 他看了看她身后,眯了眯眼,“怎么,老五没回来啊。” 听著他的语气,薑一下子就笑了,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笑眯眯道:“五师父哪里敢回来呀,怕您往他的饭里加料。” “哼。”风长水哼了一声,一脸不悦,“要不是他胡说八道,忽悠你下山,哪里会遇到……” 话说一半,他扫了眼贺忱,意思也十分明显。 见状,贺忱神色如常。 只注意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扭头看去,正是薑的二师父,暮云平。 实际上,几个师父之中,他也对他最为好奇。 暮云平看著他,语气平静道:“你认识我。” 听到这话,几人都看了过来。 风长水看了看他们,奇怪道:“老二你二十年前就上山了,他那时候才多大,怎么可能认识你。” 但凡是他认识的,或者认识他的,除了他的亲戚同事之外,也就只剩下他抓的那些人了。 贺忱再坏,也不至於五六岁的时候就被他盯上吧。 闻言,暮云平没有解释,只是看著贺忱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表情,平静无波。 见气氛不对,薑赶忙打圆场道:“师父,有没有饭呀,我好饿。” 说著,她捂著肚子可怜兮兮地看著他们。 这下子,暮云平的视线才终於转移开来,落在薑身上,眼神一下子变软了。 “走吧,饭都做好了。” “嗯!”薑笑眯眯走上前,一手挽著他的胳膊,一手挽著风长水的,“二师父,六师父,我好想你们呀,每天都想。” 看著这一幕,寧文海酸溜溜开口道:“就不想我了唄?” 莫一刀也哼了声,“没事,也不想我。” 听到这话,薑赶忙扭头看向他们,一脸討好,又低头看著自己的手,耍宝道:“我真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哦不对,七臂!这样就能一手挽著一个了,也太幸福了吧。” 闻言,几人一下子就笑了,就连暮云平冷肃的表情也稍稍缓和了些,看著她的眼神满是宠溺。 风朗跟在后面,眼睛直勾勾落在寧文海身上,就差直接扑过去了。 见他这样,风二长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老实点儿!小心我告诉你爷爷,让他收拾你!” 听他这么说,风朗想了想,这才勉强收回了视线。 从原本光明正大的看,变成了偷偷看。 整个人看上去也一下子猥琐了许多,简直一个活脱脱的痴汉! 风二长老看他这样,气得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第362章 师父吃醋,要命啊(修) 他不在乎风长水,风长水也懒得搭理他。 孙子什么的,哪有小徒弟贴心。 风长水仔细看著薑,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心疼道:“瘦了。” 薑摸了摸自己脸上明显比以前多的肉,看向风长水,面露担忧:“六师父,您是不是玩毒把眼睛给伤到了?” 话音刚落,她的脑门上就挨了个脑瓜崩。 薑捂著脑袋,可怜兮兮地看著风长水,扭头就和寧文海告状:“三师父,六师父欺负我。” 寧文海的脸一拉,瞪了眼风长水:“有话好好说,打干嘛。” 闻言,风长水狠狠白了他一眼,“显著你了,就你对好是吧。” 他哼了声,点了点薑的脑门,“小坏蛋,出去一趟都学坏了。” 说著,他的眼尾扫了眼贺忱,內涵意味十足。 贺忱没有反驳,静静跟在身后,任由他污衊。 薑听了,赶忙说道:“哪里,我好著呢!不信问大师父,是吧大师父。” 姜骆笑著点了点头,“一直是个好孩子。” 没错没错。 薑有些得意地看向风长水,轻哼一声,抱怨道:“一年不见,六师父都不疼我了。” 说著,她就要鬆开他去找寧文海,风长水见了,立马拉住她,“我说笑的,听不出来?” 薑嘟著嘴,脸偏到一旁。 耍小脾气道:“听不出来,我傻!” 听到这话,风长水一下子被她给逗笑了,戳了戳她的脑门,“是不聪明,还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但凡聪明点儿,也不会猪都拱到她脚边了,她还一点儿察觉都没有。 想到这里,风长水又瞪了眼贺忱。 暮云平沉默地跟在后面,也顺著他的视线扫了眼贺忱,若有所思。 他很確定,他没见过贺忱。 但他同样確定,贺忱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第一次认识他的样子。 即便是没见过,他应该也是知道他的。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不会有错。 所以,他怎么会认识他?亦或者,他认识的人里,有人认识他? 想到这里,暮云平的眼睛眯了眯,看著他的眼神带了几分危险。 能认识他的人,可没几个好人。 察觉到他的视线,贺忱平静地看了个而去,与他对视著。 只心一下子紧了下。 难怪王虎提起他就变了脸,他的洞察力,简直惊人。 不愧是他。 薑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静,扭头笑眯眯道:“忱哥,二师父,走快点儿呀,我都饿啦。” 闻言,暮云平收回了目光,大步走到她身旁,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下来,言简意賅道:“我给你打了兔子。” 听到这话,薑眼睛一亮,“我要吃香辣兔头!” “好好好,给你做了,保证你喜欢。”风长水笑眯眯说道。 一听这话,风二长老就凑了过来,期待地问道:“大哥,你亲手做的吗?里面加料了吗?” 他都二十年没尝过大哥亲手做的毒了,好馋啊! 闻言,薑看著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敬佩。 五师父要是在这里的话,肯定也是要朝他竖大拇指的。 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期待六师父做的毒药,神奇啊。 对此,风长水和风朗都神色如常。 这有什么好稀罕的,风家人的传统罢了。 吃饭不就点儿毒药,这饭吃得都没味儿。 “有。”他点头说,“当然有,不然的话有什么意思。” 他说得理直气壮,薑也早就习惯了,甚至也有点小期待。 別说,还挺怀念的。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厨房。 薑的视线最先落在那道麻辣兔头上,走过去闻了闻,开口道:“五毒丹,噬血丸,六师父,您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啊。” 这些可都是剧毒。 贺森和贺淼听了,两张小脸上同时露出惊恐来。 这名字听著怎么这么嚇人! 他们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风长水,最后一人一个,抱住薑的腿。 漂亮姐姐保护他们! 薑安抚地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说:“我给森森淼淼重新做一份吧。” 虽然她有解药,但小朋友吃了,总还是担心承受不住的。 “我来吧。”贺忱开口道。 薑立马道:“那我来给忱哥打下手。” 说著,她就带著他往厨房走去,神色自然而熟稔,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安静了几秒。 风长水悄悄摸了摸自己刚炼好的毒药,是时候找个人来试药了。 暮云平摸著腰间的匕首,这刀也很久没见人血了。 顿时杀意蔓延开来。 莫一刀抱臂倚在门框上,等著看热闹。 这下可有好戏看嘍。 姜骆嘆了口气,走上前说道:“差不多得了,小贺要是真出了事,肯定不开心。” 这话一出,偏偏没有任何的帮助,反而让两人的杀气更重了。 他们倒要看看,一个刚认识一年的臭小子,还能比得过他们去? 见他们这样,姜骆也劝不动了。 他摇了摇头,看了眼薑,又放下心来。 反正会护著他的。 他们俩就闹吧! 他也不管了,直接坐了下来。 没多久,薑和贺忱就做了两个菜出来。 薑招呼贺森贺淼和贺永桥来吃,“你们吃这个。” 贺永桥刚才早就把风长水他们几个的表情尽收眼底了,非但没有不高兴,还笑呵呵的。 岳父不待见女婿,也正常。 虽然他们和薑不是父女关係,但道理都是差不多的。 想拐走人家家的小白菜,不受点苦怎么可能呢。 他很想得开,就是苦了贺忱了。 薑悄悄往贺忱手里塞了一颗百毒丹,示意他吃下。 风长水见了,不高兴道:“,你怎么还帮他作弊啊。” 薑无辜地看了过去,“六师父,忱哥又不懂医,其他几位师父平时不也是我帮著配解药的嘛,您也没说过什么呀。” 那能一样嘛! 风长水气,怀疑小徒弟就是故意气他的! 他气得不行,姜骆也看不过眼了。 开口道:“好好吃饭,別无理取闹。” 好啊,他无理取闹是吧,等小徒弟被抢走了,他们就知道著急了! 风长水重重冷哼一声,一脸的不服气。 吃了几口饭,他忽然起身,黑著脸放下碗就走了。 气呼呼的声音也跟著传了过来,“不吃了!” 第363章 我和他掉水里,你救谁(修) 见状,贺森贺淼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下来,有些害怕地看著他的背影。 漂亮姐姐的师父怎么看著凶巴巴的呀。 风二长老早就习惯了,拿起筷子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嗯,带劲,还是大哥做的毒刺激。 他一边吃著,一边掏出解药往嘴里塞,隨口道:“不用管他,我大哥向来脾气古怪。” 以前他们长辈就老说,要不是大哥天赋好,早就一天挨三顿打了。 从小就脾气怪,烦得很。 姜骆他们也早就习惯了,神色自若地吃著饭。 贺森贺淼看著风二长老鼻子里流出来的血,一脸惊恐,忽然不敢吃饭了。 漂亮姐姐家的饭好嚇人啊。 薑有些心疼,夹了些风长水喜欢吃的菜,起身说道:“师父贺爷爷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六师父。” 姜骆微微頷首,温声道:“去吧,哄哄他。” “嗯。”薑点头,看了眼贺忱,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大步走了。 没多久,她就走到了风长水门口,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开,她索性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一眼就看到风长水躺在床上,看到她过来,立马转身背对著她,跟个小孩一样。 薑见了,不由有些好笑。 先把碗放在了桌子上,这才走到床边,叫道:“六师父,吃饭啦。” 风长水抱臂冷哼一声,“不吃。” 薑像哄孩子一样哄道:“这可是六师父你自己做的饭哦,里面不仅有噬血丸和五毒丹,还有醉梦丹和断魂丹。” 说著,她鼻子动了动,有些疑惑道:“六师父,我怎么还在你身上闻到了別的丹药味儿,里面有茯苓、蛇胆汁、七星草、白前……六师父,这是您新炼製出来的药吗?” 风长水听她报出来的药名一样不差,再也忍不住了,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对,没错,你能炼製出解药吗?老三都没练出来呢。” “可以试试。”薑说。 “走走走,试试去。”风长水二话不说就拉著她去了药房。 薑也没说什么,跟了过去,还有些兴奋。 寧文海见药房那边冒起了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忍不住摇了摇头,“也是个小毒物,要不是有我在,早就跟风长水那傢伙一样了。” 他当然是不想小徒弟学毒的。 软乎乎的小姑娘,一天到晚泡在毒里有什么意思。 偏偏薑她自己喜欢。 每次都跟著风长水学得津津有味的。 再大一些的时候,她学会了,就整天跟风长水一样泡在药房,师徒俩一起研究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毒。 姜骆看了,也不由得笑了声。 “咱们先吃吧,他们还早著呢。” 贺永桥只知道薑会治病,没想到她还会炼毒,不由有些好奇。 贺忱倒是神色如常。 有风长水做她的师父,这件事也很正常了。 果然如姜骆所说,师徒俩一进药房,就一直没出来了,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薑才终於调配出了最佳解药。 不仅可以解掉全部毒性,还没有什么副作用。 看著活蹦乱跳的小白鼠,风长水不由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没有荒废掉,看来下山这段时间也还没太墮落。” 一说起下山,他不免又想到了贺忱。 顿时就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呢,立马笑容一收,脸一拉,重重哼了声,大步往旁边走去。 见他这样,薑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六师父,可以告诉我您到底为什么生气吗?” “你还知道我是你六师父啊,那我问你,我要是和那小子同时掉进河里,你救谁?” 那小子,忱哥吗? 薑有些诧异,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很上道地说:“当然是救六师父啊,六师父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没了谁也不能没了您呀,我离了您可活不了。” 反正忱哥自己会游泳,不用救。 不过这话,薑就没有说出来了。 闻言,风长水总算是开心了,但还是不放心,他继续假装生著气,问道:“那你和那小子什么关係?” “朋友呀。”这下子,薑更奇怪了。 但见他这么在意,还是很认真地回答道:“忱哥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有缘人,帮了我很多,跟他在一块儿还能涨功德。” 说著,她晃了晃手腕,喜滋滋道:“六师父,我现在一天已经可以三十万啦,等以后我挣下钱了,您想要什么我就给您买什么。” “就这?”风长水疑惑地问道。 看小徒弟这表情,怎么看著也不像是对那小子有意思的样子啊,“没別的关係了?” “还有什么关係?”薑反问道,一脸不解。 风长水盯著她看了一会儿,哈哈笑了起来,“没有了没有了。” 傻点好啊! 傻徒弟不开窍,才不容易被拐走! 这下子,他放心了! 见他笑得这么开心,薑有些奇怪。 怎么感觉这次回来六师父奇奇怪怪的。 哎,不理解。 “走,吃饭去。”风长水乐呵呵道。 “嗯嗯。”薑也想起了这件事,看了眼窗外,一拍脑门,“本来是给六师父送饭的,怎么一天都过去了。” 风长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他俩以前不经常这样嘛,没什么。 他笑眯眯拉开门,一眼就见到贺忱站在外面,看样子也站了有一会儿,那刚才的话也听到了吧。 想到薑的回答,风长水一下子就笑了,看他的眼神也不再像昨天一样有那么重的敌意了。 还笑容满面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贺啊,多谢你一直照顾啊,我代表她的几个师父感谢你。” 看著他眼底放心的笑意,贺忱微微敛眸,“都是应该的。” 见他心情不好,风长水轻哼一声。 关他什么事,他心情好啊! 这可不怪他,是他自己没本事,没能让喜欢上他的。 想到这里,他笑得更开心了,拉著小徒弟就要走,“走,,吃饭。” “好呀。”薑应了声,路过贺忱身旁的时候,压低声音飞快说道:“忱哥,我也救你的。” 说完,她递给他一个目光。 她可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 看到她仿佛看兄弟的眼神,贺忱忽然心里一堵。 总算是明白昨晚六师父的心情了。 他也不想吃饭了。 第364章 二师父发现了(修) “小贺他们刚来,,你带他们四处玩玩。” 吃完饭后,姜骆开口道。 “好呀。”薑点了点头。 贺忱看向她,“一晚没睡,要不要先睡会儿?” “不用。”薑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我现在正精神著呢,还不困,等想睡觉了再说。” 听到这话,姜骆说:“不用担心,她以前经常跟她六师父通宵,没什么问题的。” 这下子,贺忱也没多说什么了。 贺森贺淼也喜滋滋扑了过来,高兴道:“漂亮姐姐,我们要出去玩了吗?” “对呀。”薑笑眯眯捏了捏他们的小脸,“开不开心?” 两个小傢伙重重点著小脑袋,又悄悄看了眼风长水,眼里流露出些许害怕来。 他们不想和这个怪爷爷在一起。 风长水从小就不討小孩喜欢,他也毫不在意,摆了摆手,说:“去玩吧,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闻言,还不等薑说话,两个小傢伙的脸上就流露出了惊恐来。 风长水一下子就被逗笑了。 別说,这俩小孩长得还挺可爱的。 不过,没他家可爱就是了。 薑笑眯眯道:“都可以,六师父做的饭我都喜欢吃。” 看,多会说话! 风长水一下子就开心了。 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问他们去不去,结果贺永桥说他年纪大了,不想动,风二长老和风朗一个想找风长水,一个想找寧文海聊天,都没空跟她一块儿去玩, 最后没办法,薑只好带著贺忱和贺森贺淼去了。 等他们离开后,寧文海扭头看向风长水,挑眉问道:“怎么突然转性了?不气那小子把拐跑了?” “不用气不用气。”风长水笑得脸上满是褶子,“那小子啊,拐不走!” 可还傻著呢,什么也不懂,有什么好怕的。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不知道昨天气到不行的人是谁。 寧文海斜睨著他,轻哼一声。 见状,风长水立马不答应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哼什么,又想切磋是不是?” “来啊,谁怕你!”寧文海不甘示弱道。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跟火药桶一样,一点就著。 姜骆也早就习惯了,懒得理他们,看向贺永桥,笑道:“去下盘棋?” “好呀。”贺永桥点了下头,收回了看热闹的目光。 別说,这几个师父还都挺有意思的。 他们两个去下棋,寧文海和风长水擼著袖子往药房去了,风朗和风二长老本来想劝架,见劝不住,索性就加入了。 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暮云平捏著刚磨好的匕首,悄无声息地往贺忱他们离开的方向而去。 莫一刀躺在树上,看到这一幕,轻笑一声。 被老二盯上,贺家那小子惨嘍。 薑丝毫不知道她二师父正在赶来的路上,这会儿正牵著贺森和贺淼往后山走著。 贺忱迈著大长腿上前两步,牵住贺淼的另一只手,低声道:“小心。” 贺淼差点儿打滑,幸好被他给牵住了,不由仰著小脸冲他笑了一下,乖巧又可爱。 贺森看了过来,小眉头拧著,有些想不通。 怎么总感觉小叔牵著淼淼,目的不是那么单纯呢? 就跟上山的时候他非要牵著他一样。 奇奇怪怪的。 他摇了摇头,想不通就乾脆不去想了,很快又被周围的风景给吸引去了目光。 贺忱扭头看向薑,见她一脸放鬆,面色也跟著缓和下来,“很开心?” “当然!”薑重重点了点头,也看向他,问道,“忱哥你呢?” “嗯,我也开心,很喜欢这里。” 这里有她的痕跡,他会下意识想她在这里玩的模样。 薑却没理解到他的意思,“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眉间的硃砂痣也熠熠生辉。 她眨了眨眼,调侃道:“这还开心?我六师父可都给你下毒了。” 贺忱依旧点著头,淡定道:“好在不是只下给我的。” 薑被他的乐观给逗笑了。 笑了一会儿,又解释道:“我六师父他们人不坏的,就是喜欢吃醋。” “你看,今天早上他对你就好多了吧,就是因为我昨天陪他玩了一天。” 那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贺忱看著她,轻嘆了口气。 她师父们说得对。 用不著他们出手,她就先把他所有的路堵得无法前行。 想到这里,他不由面露无奈。 薑还以为他是在为她师父们发愁,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安啦,我会保护你的。” 说著,她冲他抬了抬下巴,一脸仗义。 贺忱看著,忍不住笑了出来。 算了,就先这样吧。 总归现在她走得近的异性只有他而已。 徐炎不算。 他是晚辈。 而且他傻。 也幸好徐炎不在这里,听不到他的心里话,不然非得气得跳脚不可。 “我们也会保护小叔噠。”腿上忽然被两个肉糰子给抱住了,贺忱低头看著他们,挑眉问道,“昨天害怕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两人顿时神色一僵。 贺淼嘟了嘟嘴,“漂亮姐姐的师父確实有点嚇人嘛。” 吃了他的饭会流鼻血耶! 听到这话,薑安抚地摸了摸他们的脑袋,“其实他们都是好人,六师父人也很好的。” 听大师父说,以前她没来的时候,他们几个大男人就是隨便应付一口。 后来有了她,他们才开始学做饭的。 其中,六师父学得最认真,也是他做饭最多。 虽然三师父说,六师父抢著做饭,是为了下毒。 但里面的这份珍重,她是能感受得到的。 听到她的话,贺森贺淼懵懂地点了点头。 想了想,贺淼说:“那好吧,那我们就也喜欢那位老爷爷吧。” 说话间,还捏紧了拳头给自己鼓劲,仿佛喜欢风长水是多么需要勇气的一件事一样,薑一下子被他们逗笑了。 贺忱看著她,眼里也浮现出笑意来。 这时候,他的手机想了下。 看著上面的备註,贺忱和薑打了声招呼,走远了些才接通。 那边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老大,听说你去见小嫂子师父了?怎么样,看到暮云平了吗?” 贺忱刚要说话,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平静的声音,“王虎?” 第365章 鬼见愁二师父(修) 贺忱一惊,握著手机的手一下子捏紧了。 他回过头,看著不知何时出现的暮云平,心底有些惊骇。 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 电话那头,王虎听到这让他汗毛耸立的声音,立刻掛断了电话,这才发现手都在抖。 即便是隔得很远,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本能。 这都是藏在骨子里的害怕。 他怕得汗都出来了,欲哭无泪。 怎么都二十年过去了,隔著手机,他都还能只听他的声音就瞬间想起他的名字啊,这是多恨他啊。 暮云平扫了眼屏幕,静静看向贺忱,“原来,你认识王虎。” 那就难怪了,怪不得他认识他。 王虎,也曾是他追击的人之一。 不过他们还算是有原则,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接的任务也都是挑罪大恶极的人杀,所以他也没对他们下死手。 他没想到,二十年后,会从小徒弟带回来的人身上找到他们的行踪。 贺忱定了定神,见他都已经发现了,便也没有再做无谓的隱瞒,点了下头,“是,我和王虎他们认识。” 暮云平看著他,“他们叫你老大?” “嗯,以前正好救过他们几次。” 能救他们的,他也不简单啊。 暮云平静静看著他,等著他继续往下说。 贺忱索性便將他和王虎他们认识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有没有隱瞒,暮云平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他没有说谎。 至少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很聪明。 暮云平摩挲著袖子里的匕首,可惜了,看来今天是没有出鞘的机会了。 听完,暮云平问道:“杀过人?” 贺忱同样点头,“前几天,杀过一帮a国僱佣兵,把乔特拐到了a大,在搬实验室途中他们受到了阻拦,我去把人带回来的。” 暮云平袖子里的匕首彻底塞了进去。 他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贺忱这才发现,他的后背都是紧绷的。 还从来没有人让他觉得这么有压力过,就连三不管的毒头都没有过。 的这位二师父,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简单。 “忱哥,打完电话了吗?”薑的声音传了过来,贺忱回过神,立刻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上也收到了一条陌生號码发来的简讯。 【告辞,再也不见!】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发来的。 贺忱也没有理会,大步朝著薑走去。 薑好奇地看著他,问道:“谁打来的电话呀?” “王虎。” 他啊。 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还有些不开心地哼了声,“他们无缘无故冤枉我二师父,我二师父多好的人啊,在他们嘴里都成鬼见愁了。” 可不就是鬼见愁。 当年的那些牛鬼蛇神,听到他的名號都嚇得不行。 见薑还在为她师父打抱不平,贺忱不由在心里轻嘆了口气。 她还真是不知道她的这位二师父到底有多厉害啊。 心里这么想著,贺忱嘴上说:“我已经把他们刪除了,不来往了。” “啊?”薑有些诧异,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忱哥,你不用为了我和自己的朋友绝交的,我就是隨便说几句而已。” “也不单单是因为你。”贺忱缓缓开口道,“他们也不想和我再见了。” 说著,他掏出手机,给她看王虎刚发来的消息。 薑凑过去看了看,还有些惊讶。 这就绝交了? 他们男人之间的友谊也挺迷的。 “不过,你跟他们看著不像是一路子的。”薑皱了皱鼻子,看著他认真道,“他们是坏人,你是好人。” 这世上,也就只有她说他是好人了。 就连贺淼听到这话都摇头说:“漂亮姐姐,你被小叔骗啦,他才不是好人呢!” 她以前看到过好多人都骂小叔呢。 闻言,薑挑了下眉,孩子气地和她爭辩道:“忱哥多好啊,给我买好吃的,还送我去学校,多好的人呀,怎么就不是好人啦?” 贺淼听到这话,眨了眨眼,绞尽脑汁想小叔的坏。 好像,也不坏? 至少每次过年过节,小叔都会给他们送礼物发红包,还挺大方的。 她想了半天,终於想到了一点,眼睛一亮,说道:“小叔超凶噠!有一次他去幼儿园接我和哥哥放学,把我们班的同学都嚇哭了!” “那是你同学胆子太小!”薑毫不犹豫道,“忱哥多温柔的人啊。” 听到这话,贺森和贺淼瞬间看著她的表情都带上了几分惊恐。 过了一会儿,贺淼重重嘆了口气,走上前,软乎乎的小手牵住她的,另一只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心疼,她说:“漂亮姐姐你好可怜哦,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哎,我不跟你吵架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说著她一副看在她是病人的份儿上不和她计较的样子。 薑:“……” 贺忱看著,忍不住轻笑出声。 扫了眼两个小傢伙,他抬眸看向薑,说:“你没瞎,眼睛好著呢。” 没错! 薑的下巴一下子抬了起来。 贺森和贺淼对视一眼,齐齐嘆了口气,跑去玩了。 大人就是这样,不承认自己的毛病!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被小朋友给鄙视了呢。 薑摸了摸下巴,仔细回想了一下,依旧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忱哥就是很温柔嘛。 是他们没眼光。 她看著贺忱,朝他投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说:“忱哥,不管他们怎么说,你在我心里都是最温柔最好的。” “我知道就行了。” 贺忱看著她,眉眼含笑,嘴角缓缓上扬,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就足够了。 他的温柔,本来也就是留给她的。 只要她能懂,其他人怎么样,就无所谓了。 和贺森贺淼闹了会儿,薑也就把这事揭过去了,和他们一起玩了起来。 这边,莫一刀看到暮云平回来,从树上跳了下来。 “和贺家小子说话了?”他问道。 暮云平点头,说:“他和王虎认识。” 王虎啊。 莫一刀想了半天,才从记忆里翻出一个人来。 “那小子啊,没想到啊,他居然会和他认识,都能从他话里知道你,那肯定不是很浅的交情了,但凡他们早认识几年,贺家小子估计也在你的抓捕名单了,要是知道,会不会很惊讶。” 说著,他的眼神里满是调侃。 闻言,暮云平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以前不也是我抓过的人吗?” 第366章 二师父的名字是禁忌(修) 听到这话,莫一刀脸色一僵。 曾经被他追成狗的情景也一下子浮现在脑海中,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呵呵”两声,他说:“等以后知道了你的真面目,我就跟她告状去!” 暮云平的表情也微微一滯。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莫一刀轻咳一声,“咳咳我胡说八道的,就算是知道了,该紧张的人也是我啊。” “毕竟在猫捉老鼠中,你是猫,我才是鼠啊,怕什么。” 暮云平抿著唇没有说话。 他不是怕知道,他只是不想曾经的那些事全翻出来。 见他这样,莫一刀轻嘆了口气,“这么多年了,还过不去?” “过不去。”暮云平看著远方,目光飘忽没有焦点,午夜梦回之时,那一帧帧在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深深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摸著胳膊上的伤,微微抿唇,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辈子都过不去。” “你这是何苦呢。”莫一刀紧拧著眉头,“逝者已矣,你也该放过自己的。” 暮云平没说话。 莫一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从来也不会安慰人,更何况安慰的人还是暮云平。 在他心里,他曾是神一样的存在。 这样的人,哪里需要他的安慰。 他张了张口,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想出一句安慰的话的时候,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二师父,七师父!” 莫一刀顿时神色一松,好了,会安慰的人来了。 薑笑眯眯走了过来,手上还提著两条鱼,递到他们面前晃了晃,说:“二师父,七师父,今天我们来吃鱼呀。” 果然,一看到她,暮云平周身颓丧的气息瞬间散开,看著薑的眼神满是浅浅的温柔。 “好,想吃什么鱼?” 薑把鱼交给贺忱拎著,自己则是一手一个挽著暮云平和莫一刀,想了想,说:“一条红烧,一条做水煮鱼片?” “可以。”暮云平点了下头。 “鱼我来片。”莫一刀说。 “好,七师父最会用刀了。”薑夸道。 那是。 不然他怎么能叫莫一刀呢。 莫一刀有些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贺忱落后他们两步,看著他们的身影,有些感慨。 每个和薑在一起的人,都会变得很不一样。 包括他们,一个是第一杀手,一个是让第一杀手都闻风丧胆的人物,此刻他们在薑面前,却格外放鬆,仿佛只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普通人一样。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们也是相互治癒的吧。 “二师父,七师父,我跟你们说说我在山下发生的事吧。” “行啊,等会儿我去切点水果咱们坐下来慢慢说。”莫一刀提议道。 薑使劲点著头,“嗯嗯!” 没多大一会儿,几人就回到了宅子里。 离吃饭时间还早,薑先把鱼放到了水里,又换了身衣服,都出来的时候,莫一刀把瓜果坚果都摆好了。 寧文海和风长水也搬了椅子出来,他们也要听。 薑见了,忍不住笑了下。 只可惜四师父五师父不在,不然的话,他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多幸福啊。 等下次吧。 薑坐了下来,从她下山摆摊开始说起。 瞬间,几人的脸上的带著满满的心疼。 他们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啊,居然就睡在公园的长椅上,每天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三瓣儿,连个小龙虾都吃不起! 他们心疼得不行,薑却觉得没什么。 在山下的日子是苦了点儿,不过也就苦了那么一段时间而已,等遇到贺忱的时候,一切就都好转了。 然而,这下子,师父们又不乐意了。 风长水是不是冷哼一声,说是对他们好,还不就是看她长得好看。 但凡她是个丑八怪试试。 什么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同是男人,他们还不了解他? 贺忱由著他们看著,没说什么。 姜骆出来看了一会儿,又笑著回去和贺永桥继续下棋了。 风长水他们只气了一会儿,很快就被转移开了注意力,又开始气苏哲夫妻俩了。 “他俩还活著吗?”风长水阴惻惻问道。 他刚刚又研究出了一种毒,正缺人实验呢。 薑点头,“活著呢,在监狱呢,生不如死。” 监狱啊。 暮云平捏了下指尖,他倒是有点儿里面的关係,“关照”一下很方便。 薑继续往下讲著,说到她参加imo大赛的时候,他们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骄傲起来。 不愧是他们的徒弟! 就是厉害! 虽然她的文化课都是大哥教的,但也不影响他们骄傲就是了。 薑也是说起来才发现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一直说了好几个小时,她的肚子都开始叫了,这才停了下来。 风长水他们也听得酣畅淋漓,只恨没跟她一块儿下山亲眼见证。 寧文海有些感慨地看著薑,说:“经歷了不少,也长大了很多。” 薑笑眯眯看著他,“毕竟我现在也是要上大学的人了,肯定长大了呀。” 说起这个,风长水问道:“上哪个学校?要不要上医学院?你直接进。” “你功夫好,进军校也行,你二师父有认识的人。” 听到这话,薑有些惊讶地看向暮云平,好奇道:“二师父还认识军人?” “何止认识,他以前……”风长水脱口而出道,话说一半,见暮云平的眼神看了过来,他一噎,陡然反应过来,赶忙急匆匆摆手道:“没,没什么,我胡说八道的。” 是吗? 他可不是胡说八道的人呀。 薑好奇地看著他们,总觉得他们好像藏了什么话。 “不认识。”暮云平说,“只是了解一些他们的章程而已,你要是想去,我给你找点儿资料。” 薑摇头,有些遗憾道,“我已经报了a大计算机系了。” 计算机啊,那他们就都不懂了。 他们上山那会儿,计算机还没怎么发展呢。 但凡他们有一个懂的,也不至於这么多年山上连个网线都没有了! “也好。”暮云平点了点头,“多学点儿不一样的东西,挺不错的。” 至於他们教过她的,他不认为有人能比他们教的更好。 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她没选那些专业。 没再聊,风长水起身做饭去了,其他人也都散开了。 薑看著暮云平的背影,指尖在膝盖上点了点,忽然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隱藏的app. 她总觉得二师父有秘密,她想查一下。 然而刚一输入她的名字,薑的屏幕就是一闪,黑屏了。 薑看著,有些诧异。 她这是……被人黑了? 第367章 两头哄(修) 她点了几下,屏幕重新亮了起来。 她输入其他人的名字,没有任何异常,然而输入暮云平名字的时候,每次都会被踢出去。 居然有人在里面设置了程序,不许提二师父的吗? 这下子,薑对他以前的身份更好奇了。 比七师父还要隱蔽,二师父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呀? 薑也没急,想了一会儿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等下山拿到电脑,到时候再说。 “漂亮姐姐,咱们去玩呀。”贺淼跑了过来,拉著她的手说道,一脸惊喜,“我在这里发现了好多好多玩具呀。” “那都是我师父们给我做的。”薑笑著说道。 听到这话,贺淼顿时“哇”了一声,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子就睁圆了,“好幸福呀!” 可不是嘛。 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走,我带你们去玩吧。” “好耶!”贺淼欢呼一声,立刻牵著她往玩具房跑去。 薑发现,虽然她已经一年没有回来了,但里面的东西还都是乾乾净净的,一尘不染。 她都能想像到她不在的时候,师父们想她了,就来这里擦擦这些玩具的模样。 她瞬间有些心疼,也有些自责。 下山这么久,居然才回来一次,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这样了,一定要多回来看看师父们才行。 姜骆一进来,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笑著安慰道:“不用想太多,你在山下的时候也是在忙正事,没时间回来很正常。” “我们都不会怪你的,不要给自己太多负担。” 薑看著他,冲他笑了下,又嘆了口气。 “虽然忙,但也不至於一点时间都没有。” 所以,还是她的错。 姜骆笑了下,摸了摸她的脑袋,“真过意不去,以后多回来就是了。” “嗯!”薑重重点了点头。 她也不再多想那些没用的,陪著贺森贺淼玩了起来。 没多久,饭就做好了,吃完后,薑正要去洗碗,就被几人赶走了。 “你昨天一晚上没睡,上午也没睡,现在赶紧睡觉去。” “我们把你养这么大,可不是让你洗碗的。” 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们,“我都回家了,总不能什么活也不干,都让师父们干吧。” “这有什么不行的。”风长水理直气壮道,“你都回自己家了,还干什么活。”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在別人家也不行!” 说著,他扫了眼贺忱,眼神有些凶。 他要是敢让他家干活,他就立马送他上路! 见状,贺永桥赶忙说道:“没有没有,我们也捨不得干活的。” “我们家的原则就是女孩子要娇养,” 这还差不多。 风长水轻哼一声,又反应过来一件事,顿时又瞪起了眼,“谁是你家的了!” 他这情绪怎么这么不稳定啊。 贺永桥在心里轻嘆了口气,依旧对他笑眯眯的。 见两人要吵起来了,薑赶忙说道:“六师父,等我一会儿睡起来了,咱们继续研究药啊。” 听到这话,风长水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开了。 “行!”他利索地点了下头,“那我也去睡会儿,今天晚上继续通宵。” “成!” 一想到一会儿又能和小徒弟一起研究毒药了,风长水就开心得不行,背著手乐顛顛回了房间。 见状,几人都有点儿傻眼,这,这就走了? 他们又扭头看向薑,一脸钦佩。 就连风二长老都冲她竖起了大拇指,“厉害,我大哥就是个犟种,脾气也臭得很,就没见他听过谁的话。” 但薑一句话,居然就把他给哄住了,牛啊。 看著他们的眼神,薑哑然失笑,她没什么厉害的,只是六师父喜欢她,所以才愿意听她的话罢了。 几人却还是觉得她厉害。 能让这几个怪老头喜欢,也是个本事啊。 姜骆笑看著她,確实很討喜。 贺忱起身道:“我来洗碗吧。” 风二长老见风朗的眼睛又黏在了寧文海身上,没好气地捣了下他的胳膊,瞪眼道:“洗碗去!” 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了,他可是姓风! 听到这话,风朗也没说什么,乖乖起身去洗碗了。 看到他,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凑到寧文海跟前和他小声说著话。 寧文海听了,看了眼风朗的方向,摇头,“不要,我有你这个徒弟就够了,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当我徒弟的。” 说著,他一脸的嫌弃。 有薑这么个聪明徒弟在前,他哪里还能看得上別人。 薑也不意外他的回答,没有放弃,小声说:“他可是六师父的亲孙子,不跟六师父学毒,反而跟著您学医,这说明什么?” 说明…… 寧文海顺著她的话往下想著,下意识接话道:“说明我比老六厉害!” 薑但笑不语。 这话可不是她说的啊,她觉得师父们都一样厉害,只是风朗的个人喜好不同罢了。 但寧文海和风长水是多年的死对头,两人总想找机会压对方一头。 现在要是风长水的亲孙子想拜他为师,这说明什么啊,说明他更认可他啊。 自家亲孙子都这么想,那不更说明风长水不如他了嘛。 想到这里,寧文海一下子就想通了,等风朗洗完碗出来的时候,他冲他摆了摆手,“小子,你过来。” 风朗等了一天一夜,都没找到和他说一句话的机会,这会儿见到他喊他,顿时愣了下,隨即面上闪过狂喜,快步走了过来,恭恭敬敬道:“寧老师!” 他眼里满是激动和痴迷,哪里还有薑和他初见时的傲气。 他这样,寧文海更满意了,捋了捋鬍子,开口问道:“听说你想当我徒弟?” “是!” 果然啊。 寧文海眼珠子一转,说:“你当我徒弟,还不够资格。” 听到这话,风朗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 这时候,寧文海继续开口道:“不过我缺个助手,你愿不愿意?”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风朗立刻使劲点著头,“愿意愿意!” 竟然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 只要能和寧老师在一起,一切都好说! 风二长老看著他这一副舔狗的模样,气得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恨不得踢他一脚。 风家的脸,都被他丟尽了! 第368章 二师父有病(修) 风二长老不开心,寧文海却很高兴。 没错,收徒他还是不愿意。 他就是要风长水的亲孙子给他打杂,羞辱他,哼! 看到他这样子,姜骆忍俊不禁,看了看薑,手指虚虚点著她,她啊。 小坏蛋一个。 心眼子多得很。 但凡到了风长水跟前,肯定就是另一套说辞了。 果然,风长水一觉醒来,就听说他亲孙子去给寧文海当助手去了,顿时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薑挽著他的胳膊,慢悠悠说道:“来之前,风朗刚跟我比试过,三局全输,比我差远了,这种人都不配六师父教,三师父想要就拿走吧。” 听到这话,风长水眸光微动。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没错啊,他不要的才给了寧文海的。 他只要有就够了。 当下他摆了摆手,衝来告状的风二长老说:“隨便他,哼,教个木头,也不嫌浪费时间,难怪他这些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走,,咱俩继续研究去,有个配方我拿不准,你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好呀。”薑挽著他,说说笑笑地往药房而去。 风二长老人都傻了,不敢置信地看著薑。 这小丫头……两头哄啊! 还偏偏都精准拿捏到了他们的心思,他哪怕把她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寧文海和风长水估计也不会信吧。 这丫头。 风二长老暗暗咋舌。 但见大局已定,无奈,只好作罢。 大哥都不计较了,他还管什么。 算了算了。 跟大哥一起玩去。 想著,他立刻屁顛屁顛地跟上。 风长水也不理他,当他不存在,和薑说著话,“就是这个。” 薑看了看,说:“夺魂丹?发作时间是不是还是有点久?” 风长水点头,“对,没错,就是这个问题,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薑想了想,调了下其中两味药的剂量。 风长水摸著鬍子,仔细想著她的改动,眼睛越来越亮,“妙啊!来,快试试!” 说著,他风风火火地就做了起来,薑在旁边给他打下手,配合十分默契。 风二长老拿起来一看,眼睛也一下子瞪大了。 这小姑娘聪明啊! 不行,这药他必须得第一个尝! 几人在药房里捣鼓毒药,又研究解药,忙得都忘了时间。 姜骆睡前来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一个比一个精神,知道这会儿叫他们睡觉他们也不会去,索性也就没再管了。 等月上中天的时候,他们才终於忙完了。 薑伸了个懒腰,“六师父,咱们去睡觉吧。” “好。”忙活完了,风长水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 薑也往自己房间而去,路过一处的时候,忽然听到有动静传来,她脚步一顿,扭头一看。 是二师父的房间。 想了想,她敲了下门。 “进。”平静无波的声音传来。 薑抬步走了进去,“二师父。” 看到她,暮云平也没太多的惊讶,这个时候来的,也就只有她了。 “二师父又做噩梦了吗?”薑看了看他头上的汗,又看了看他手上的匕首和手腕上流出来的血,抬步走了过去,神色从容地把刀拿开,轻轻帮他包扎著。 只是在看到他手臂上又多了不少的伤口时,终於忍不住眼眶一热,差点儿落下泪来。 暮云平看著她的发顶,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师父没事,不用担心。” “嗯。”薑闷闷应了声,拉著他的手捨不得鬆开。 她努力平復著情绪,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脸上带著笑容,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我下山这一年,二师父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可以和我说说。” “都差不多,每天也就那些事情,打打猎,吃个饭,再睡睡觉,一天就过去了。” 薑听得更心疼了,“那我明天陪二师父去打猎好不好?二师父也看看我的功力有没有退步。” “好。”想著和她一起打猎的样子,暮云平眼眸微动,总算是多了点光亮。 见他这样,薑心里才终於轻轻鬆了口气。 又拉著他说了好久的话,等都快到三点了,暮云平说道:“快去睡吧,我没事了。” 正是夏天,天亮得早,外面已经微微亮了。 薑笑眯眯道:“那二师父先去练功,等我睡醒了咱们来切磋切磋。” 说到这里的时候,薑一脸的期待。 暮云平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浅笑,“好。” 和他摆了摆手,薑才离开了他的房间。 在关门的剎那,她脸上的笑瞬间淡去,转而换上了沮丧。 贺忱正好路过,疑惑地看著她,朝她指了指一个方向。 薑见了,点了下头,跟著他一块儿往那边走去。 “忱哥怎么还没睡?”薑小声问道。 “公司有点事情要处理。”说著,贺忱看向她,“你怎么了?” 提起这个,薑的脸一下子苦了下来,她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指尖无意识抠著杯子上的图案。 她闷闷道:“二师父病了,我治不好他。” 暮云平病了? 贺忱有些诧异,想了想,迟疑道:“我白天看他,状態似乎还可以。” “伤不在身上,在这里。”薑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二师父曾经似乎经歷过很不好的事情,他每天都会失眠,好不容易睡著了还会做噩梦,醒了就……” 薑声音哽咽了下,这才继续往后说:“就自残。” 她指著胳膊的位置说:“二师父这里,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全是伤,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她想像不到,到底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才会要自残。 二师父不是那种脆弱的人,可他都承受不住的事情,是该有多严重啊。 一想到这里,薑就心疼得厉害。 她跟著三师父和六师父学医,人人都夸她医术好。 可是他们不知道,她最想救的人,是二师父。 贺忱听到这话,也有些惊讶。 暮云平,自残? 他怎么也无法將这两个词联繫在一起。 这话说出去,只怕別人都无法相信吧。 “要是能知道二师父以前发生了什么就好了。”薑嘟囔道。 心病还需心药医。 听到这话,贺忱眸光微动,他知道…… 第369章 遇野猪(修) 只是,他只知道他的一些事跡,並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看著薑,贺忱没忍住,抬手摸了下她的脑袋,“別担心,我去查。” 听到这话,薑眼睛微亮,“忱哥能查到吗?我刚才登了下暗网,二师父的信息似乎是被屏蔽的。” 贺忱微微頷首,“我有別的路子。” 至於具体是什么,他没说。 但薑知道,他说能查到,那就一定能查到。 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稍稍鬆了些,薑的眉眼也舒展开来,她看著他,正色道:“谢谢忱哥,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贺忱安抚地看著她,“时间真不早了,快去睡吧。” 她从回来后就一直在忙著哄她的几个师父,自己都没好好休息过。 薑也確实有点儿困了,点了点头。 等她离开后,贺忱打开手机,拨了个號码出去。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也不说话,就连呼吸声都极其微弱。 贺忱开口道:“暮师父不在旁边。” 听到这话,王虎才终於舒了口气。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嚇死他了,他还以为今天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想到了什么,他轻哼一声,“不是说和我绝交了吗?还打电话来干嘛。” 贺忱没心思哄他,单枪直入地问道:“你知道暮师父最后离开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吗?” 听到这话,王虎摇头,意识到隔著电话他看不到,赶忙又开口道:“不知道啊,他是突然消失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消失的话,那就证明当初肯定还是有事情发生了的。 贺忱指尖轻点著桌面,思忖片刻,说:“去打听一下。” 王虎有些为难,“这可不好打听,你也知道的,这名字在我们这里就是个禁忌。” “他消失的第二年,暗网就有人把他的名字都不允许提及了。” 没办法,他实在是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噩梦。 听到看到这个名字,都会发抖冒冷汗的程度。 他们根本就不想知道他怎么了,甚至恨不得他再也不要出现才好。 “我出一亿。”贺忱缓缓道。 听到这话,王虎脸上瞬间笑开了,“老大你这说的是哪里话,都是自己人,你要查他哪件事?” “他失踪前一年的。” “成,交给我,不过我不敢保证能全部查到啊,你也知道的,他的资料那可是最高机密,你就算是黑客再厉害,也都查不到,一不小心还要被当成间谍抓起来的。” 这也是贺忱让他去查的原因。 他不想把动静闹太大,不然的话,万一有人来找暮云平,他也不好交代。 他看得出来,暮云平並不想和外面的人打交道。 否则的话,也不会在薑下山这一年里,其他几个师父都多多少少下山见过她,但他却一次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又叮嘱道:“不要让人知道他还活著。” “明白。”王虎应了声,“要是让人知道他还活著的话,那他的仇家肯定要找上来的。” 说到这里,他又赶忙说道:“我不是啊,我虽然被他追杀过,但那时候確实是我做错了事,我不怪他的。” 再说了,他就是想,也没那个本事啊。 他光是听他的声音都发抖,真见了面,还不得跪下啊。 一想到这里,王虎就连连摇头。 就在这时,电话那边传来了机场的广播声。 贺忱听了,说道:“你在机场?” “对啊。”王虎说得理直气壮,“我还不跑就要被宰了,我又不傻!” “好了好了,要登机了,等查到消息我再跟你说啊。” “还有老大,以后没事就別联繫了好吗!我的命也是命啊!” 他现在就在猎手窝里面,暮云平多敏锐的人啊,万一被他发现,他们就完蛋了! 说完,王虎二话不说直接掛断了电话。 贺忱听著手机那边传来的嘟嘟声,眼底闪过无奈。 不过想到今天暮云平突然出现,他忽然就明白了王虎他们为什么那么怕他了。 他当年的名號,果然没有丝毫掺假的成分在。 就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曾经叱吒风云的他变成如今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贺忱手指轻点著桌面,怎么也想不通。 薑也想不通。 第二天,她如昨天晚上说的那样,吃完早饭就和暮云平一起进山了,其他人一个也没带。 丘九言在他们上下山的一路,以及他们宅子周边布了阵法,野兽无法靠近。 等走出阵法后,山上就一下子热闹多了。 这里可是还未曾被人发现的一座山,也没被开发过,还处於最原始的状態。 动物在这里也很多。 薑穿著自製的吉利服,背著弓箭,和暮云平一起躲在丛林中,静静看著。 很快,一阵重重的脚步声便传了过来。 薑和暮云平对视一眼,下一刻,两人齐齐上树。 看著不远处正往这边跑的野猪群,眼底闪过喜意。 看来今天中午又可以加餐了。 薑看著暮云平,朝他打了几个手势,眼里也带著几分挑衅。 暮云平看懂了,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微微頷首。 见状,薑脸上瞬间浮现出灿烂的笑容来。 她今天就要和二师父好好比比! 野猪是群居动物,这一次一共出来了九只。 薑抬手取出三支箭搭上,眼睛微眯,箭头缓缓对准其中三只野猪。 暮云平见了,笑了下,也取出了三只。 “嗖”“嗖”一道破空声响起,凌厉的破空声传来,紧接著,六只野猪骤然倒在地上。 每一支箭都是一箭封喉! 薑见了,不由微微挑眉,冲暮云平竖起了个大拇指。 厉害啊。 暮云平回看过去,她也不差。 下一刻,两人又取出三支箭来,眼底都燃起了战意。 就在两人都瞄准即將放箭的时候,不远处忽然又传来了一阵异动,地似乎都有些震动。 很快,一只超大的野猪就出现在了他们视线里。 竟比薑他们已经射倒的猪大了两倍不止! 且攻击极强,隨便一撞,一棵树就倒了。 薑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野猪也发现了他们的身影,凶狠地齜著獠牙就朝薑所在的树撞了过来…… 第370章 二师父出事(修) “嗖——”两道箭同时朝野猪射了过来。 然而这只野猪皮极厚,它们之前可以將其它野猪射穿的箭此时竟然只能刚刚没入它的体內。 受了伤,野猪一下子被激怒了,朝著薑就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不好! 薑神色一凛,脚尖轻点,立刻跳到隔壁的树上。 她两只脚勾著树枝稳住身子,猛地回头,拔下三支箭就朝著野猪的不同方向射去。 两支瞄准眼睛,一支瞄准头。 暮云平也神色凝重地取出五支箭来,同时射出。 八支箭齐齐刺到野猪身上,依旧和之前一样,只是进了皮毛而已。 野猪的眼睛一下子被射穿,疼得发出一阵嘶吼声。 山上,贺忱下棋的手一顿,猛地朝著这个方向看来。 莫一刀二话不说拎起刀就冲了出去。 这下子,野猪彻底被激怒了,看不见了,它就开始乱撞。 薑旁边的一棵树也被它撞到了,朝她倒了过来。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小心!”暮云平惊呼一声。 薑扫了一眼,立刻把腰间的绳子取了下来,绳子前面还带著一个爪子,她手腕微动,就把绳子拋了出去,爪子稳稳抓住树枝。 在树砸中她的前一秒,薑身形轻盈地飞了出去,落在另一个树上。 然而,野猪的听力也极好,暮云平一发出声音,立刻朝著他的方向撞去。 薑见了,忽然挑眉说道:“二师父,打不死咱们就把它累死算了。” 一句话,暮云平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了眼皮糙肉厚的野猪,笑了下,“我看行。” 说著,师徒俩对视一眼,就在树林中窜了起来。 每换到一棵树上,就叫一下野猪。 还都是不同的方向,急得野猪一会儿跑跑这边,一会儿跑跑那边,它身上伤口处流出来的血也越来越多,脚步也愈发沉重起来。 快了。 薑喊了一声,百无聊赖地看著野猪靠近。 莫一刀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看看野猪,再看看树上的薑,瞬间脸色大变。 他想也没想,立刻掏出枪对准野猪。 “砰——”野猪轰然倒地,彻底没了气息。 然而,薑目光落在一处,顿时瞳孔一缩,惊呼道:“二师父!” 只见暮云平像是没站稳一样,忽的从树上掉了下来。 糟糕! 莫一刀脸色又变了下,连忙去接,只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 就在暮云平即將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只大手忽然稳稳扶住了他。 是贺忱。 看到他,薑猛地鬆了口气,立刻从树上跳了下来,跑到暮云平身边。 暮云平整个人都在发抖,素来平静的面容此刻也是一脸激动,眼神里充斥著红血丝,脖子上青筋暴起,嘴里念叨著“杀,杀!” 紧接著,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眼泪瞬间流了下来,痛苦道:“该死的人是我啊!” 说著,他就掏出匕首朝著自己的心臟刺去。 贺忱眼眸一紧,立刻截住他的手腕。 “二师父!”薑也跑了过来,慌乱地看著他,从没见过他这样子,“二师父,你怎么了?” 贺忱虽然抓住了他的手,但他力气极大,使劲挣脱著。 薑见了,咬了咬牙,快速掏出一根金针来刺到了他的穴位里。 暮云平的眼睛瞬间睁大。 薑急得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紧紧握著他的手,“二师父不怕,我在呢,睡一觉就好了。”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暮云平眼皮子动了几下,缓缓合上,头也朝著薑的方向偏了偏。 薑见了,赶忙接住他。 她仰头看向莫一刀,无措道:“七师父,二师父这是怎么了呀?” 她知道二师父生病了,可是他以前也没这么严重啊。 而且他之前每次发作都是在晚上,他一个人的时候。 他明明刚刚还是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莫一刀赶忙把手上的枪收了起来,一脸懊恼,“我的错,我的错。” 他喃喃重复著这三个字,却不肯说原因。 只道:“赶紧先带他回去吧。” “我来吧。”贺忱把暮云平稳稳背了起来。 薑不放心地在后面扶著他。 想到了什么,她扭头朝野猪看去。 莫一刀也想起来了,有些迁怒。 要不是它,他也不会忘了老二的毛病,在他面前动枪。 都怪它! 他恼怒地朝著野猪走去,抽出刀就想把它大卸八块。 薑脑海中浮现著那只野猪的模样,忽的一道白光闪过,她脱口而出道:“七师父別动!” 莫一刀的手一下子顿在了空中,扭头看向她,一脸疑惑。 “怎么了?它都死了,我把它的肉割下来,咱们回去吃。” 薑摇头,仔细看了看,忽然瞳孔微缩,赶忙著莫一刀退后,“走,快走!” 她的语气中是难得的慌乱。 见她这样,意识到情况不对,莫一刀也不多问,立刻拉著她离开。 贺忱脚下步伐也走得飞快,几人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姜骆正在门口等著他们,见贺忱背著暮云平,薑也是一脸的慌乱,快步走上前问道:“怎么了?” 薑没来得及解释,先看向寧文海说:“三师父,麻烦照顾一下二师父。” 紧接著,她二话不说拉著姜骆和风长水走进了药房。 没多久,三人就穿著防护服,一言不发急匆匆地沿著刚才的路走去。 贺永桥刚从房间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风朗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出去一趟就不大对劲了。 贺忱若有所思地看著薑他们离开的方向,回想著他们穿的衣服,以及那只野猪的样子,心里隱隱有了一个猜测。 没来得及多说,他先把姜骆带到了房间里。 风长水也赶忙跟了过来。 莫一刀把他拉到一旁,小声和他说了一句话。 风长水听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粗心。” 莫一刀也满是懊恼,“快救人吧。” 哎。 好好的一天,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此时,薑几人也赶到了野猪的尸体前。 他们刚才没射的那三只野猪也跑了。 没时间顾及它们,薑径直走到最后出现的那只跟前。 风长水和姜骆仔细看了看,忽然就明白了薑这表情的原因。 他们对视一眼,神情也瞬间变了。 “变异猪!” 第371章 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修) “没错。”薑点了下头,“看它的样子,像是变异的,但我们山上怎么会有这东西?” 师父们当初选中这里的时候,看中的就是这里的原生態环境。 也查看过周边,离哪里都远,说是世外桃源都没错。 而山脚下,五师父全都布了结界,外人根本不可能进来。 所以,这只变异野猪是怎么会在这里的? 就算是误打误撞跑进来的,那又是谁把它弄出来的。 几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大好看。 “先带回去查一下再说。”姜骆很快做出了决定。 “好。”薑拎著野猪,直接拖著它走。 姜骆和风长水见了,本来想要帮忙的,但被薑拦住了,“我来。” 要不是担心它身上有什么病菌的话,她直接就把它扛起来了,更快一点。 知道她力气大,两人也没强求。 他们重新回去,直接割出一个空房把野猪放到了里面,和其他人的房间也是离得很远的。 接下来的几天,几人就都钻在实验室里没有出去过,就连饭都是贺忱给他们送到了门口。 他们这么神神秘秘的,急得风二长老在门口直转圈。 大哥该不会是在研究什么秘密毒药吧? 是什么啊,也让他尝尝啊! 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仰头冲里面喊道:“大哥,有好东西要一起分享啊,你可不能吃独食啊!” 说完,他又开口道:“不能吃独毒!” 风朗听了,嘴角抽了抽,摇了下头。 这就是他不愿意学毒的原因,一个个毒吃多了脑子都不正常。 实验室里,风长水听到他的话,手差点抖了下。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暴躁道:“这傻子什么时候走!” 听到这话,薑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然而看到检验结果时,面色又凝重了下来。 他们猜了很多种引起变异的原因,但怎么也没想到,结果居然是病毒! 也不知道,这是偶然还是人为。 如果是人为的,那背后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想了想,风长水说;“这事得查一下。” 他虽然也是玩毒的,但他最厌恶的,就是拿毒害人的人。 他的毒,只是为了以毒攻毒而已,最后的目的还是救人。 但其他人,可不是也是这样的。 这件事,必须要查清楚才可以。 薑和姜骆也是这么认为的。 查出原因之后,几人立刻將野猪的尸体给处理了,否则的话,病毒扩散,也是个麻烦事。 只是,他们该从哪里先查起? 姜骆想了下,说:“先查一下咱们周边吧。” 既然他们遇到了变异野猪,那以这里为起点,也是他们目前唯一的线索了。 “好。”薑点了下头,不过山有些大,靠他们人力一点点查的话,太慢了。 姜骆他们也在发愁这件事。 几人总算是从房间里出来了。 风二长老立刻迎了上来,一脸期待道:“你们研究出什么毒了?几秒发作?还有没有剩的?让我也尝尝!” 看著他兴奋的眼神,薑有些迟疑地看向风长水,凑到他跟前小声问道:“六师父,您弟弟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 她指了指脑袋。 风长水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嗯,他吃毒把脑子吃傻了。” 这话让风二长老给听到了,他一脸的不高兴,“我脑子才没问题呢,毒我都解了的,脑神经没有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很好,確定了,就是脑子有点儿问题。 一时间,薑看著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同情。 风朗在旁边看著,看她的眼神忽然友善了些。 这么多年,终於有人的想法和他一样了! 风二长老还要再问,贺忱便打断了他的话,他见薑他们皱著眉,便问道:“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这也没什么好瞒著的,薑就把变异野猪的事说了一遍。 顿时,风二长老看著他们的眼神就带上了幽怨和控诉,“有变异猪你们居然不带我玩!我生气了!” 他生气就生气,关他们什么事! 风长水懒得搭理他,见他还要说话,抬手就弹了一颗药丸到他嘴里。 药入口即化,风二长老直接咽了下去。 他赶忙回味著嘴里残留的药味,很快就辨別出来了,嘴一张,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正是哑药。 薑也揉了揉耳朵,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 听到她说的,贺忱说:“无人机可以吗?画面会传回来,先確定大概哪个地方有问题,再针对性地去查看。” 听到这话,薑眼睛一亮,“可以!” 这么一来的话,他们可就轻鬆多了。 省了不少力气呢。 就算风长水看他不顺眼,这会儿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这办法挺有用的。 哼,那就留著下次再找茬。 事关重大,贺忱的动作也很快,当天下午就拿来了无人机。 是让人送到附近,他自己下山去取的,以免暴露这里的位置。 看得出来,几位师父都不想让外人打扰。 这也是姜姜的家,他自会替她守护。 无人机也有夜探模式,就算是晚上也没有丝毫的影响,看得一清二楚。 调配好后,无人机就飞上了山林。 见薑也来了,贺忱说:“你去睡吧,我来。” 闻言,薑摇了摇头,“这是我的事,总不能都扔给你。” 贺忱抬眸看向她,不说话。 薑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就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为什么,有些没底气地问道:“怎,怎么了?” “你在跟我客气。”贺忱看著她,静静说道。 “没有。”薑矢口否认。 贺忱也不说话,就这么看著她。 见状,薑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吧,是有那么一点儿。 “你是客人嘛,让你干活多不好。”她解释道。 贺忱看著她,“你在我家的时候,我和爷爷把你当客人了吗?” 没有。 他们对她就像是亲人一样。 想到这里,薑总算是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拿別人当家人,结果到了对方家里,对方把她当成客人对待,她也不会开心的,总觉得有些生疏。 想到这里,薑恍然大悟,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忱哥,是我的错。” “你以后就把这里当你家吧,我也会把你当成我的家人的。” “和师父们那样的家人,以后你就是我哥哥了!” 贺忱:“……” 第372章 糖糖卖惨(修) 他突然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受了。 刚才那些话,他就不该说的。 客人就客人好了,总有一会转客为主的。 但家人,看似成了主人,实际上却失去了其他机会。 一时间,贺忱一口气给哽住了。 正好走过来听到这话的风长水却“嘿”了声,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没错。”他走进来,笑眯眯道,“啊,小贺对你这么好,这一年也这么照顾你,肯定是把你当亲妹妹了,以后你也要像对亲哥哥一样对他好啊。” “嗯!”薑重重点了点头,“六师父我一定会的。” 说著,她眼神坚定地看著贺忱。 风长水也笑看著他,他刚来那会儿的敌意彻底没有了。 贺忱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他艰难地扯著嘴角笑了下。 薑丝毫没有察觉,说:“那忱哥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去看看二师父,之后就去睡了,你也不要熬太晚,留下回放,我们明天再一起看也行。” 贺忱点了点头,目送著她离开。 风长水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你是的哥哥,那就也是我孙子,我会把你当我亲孙子一样对待的。” 说完,见贺忱一脸憋屈,他心情畅快地哈哈一笑,走了。 贺忱深吸一口气,又嘆了出来。 算了,等以后再说吧。 摇了摇头,拋开这些心思,他盯著屏幕仔细看了起来。 这边,薑也来到了暮云平的房间。 这几天她都在忙著变异野猪的事,每天都只来得及匆匆见他一面就离开了,他也一直昏迷著,到现在都没醒。 是她没照顾好他。 想著,她的眼里不由有些愧疚。 暮云平刚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声音暗哑地开口道。 听到他的声音,薑一喜,“二师父您醒了,稍等我一下。” 她快速倒了一杯水过来,扶著他餵下。 暮云平也觉得乾涩的嘴润了一些。 “二师父,还喝吗?” 暮云平摇头,看著她,缓声开口道:“那天,嚇到你了吧?” 薑诚实地点点头,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里带著些哽咽,“我怕二师父出事。” 说著,她又想到了那天的事情,眼圈也红了下。 暮云平看著她,眼神温柔,“別怕,二师父会撑下去的,撑著看到我们当上小富婆。” 听到这话,薑一下子笑了起来,另一只手也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包在里面,笑眯眯道:“那二师父还要等很久的。” 暮云平看了眼她的手腕,说:“你现在已经一天可以三十万了。” 已经很多很多了。 薑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此刻在他面前,她苦著脸道:“这只是可以的额度而已,我又挣不到这么多钱,照样没用。” “而且,就算是挣到了,我还是有很多东西都买不起呀,三十万在京市连个卫生间都买不下,必须得要等哪天我买得起大別墅了,这才算当上小富婆了。” 暮云平笑看著她。 他了解她,她喜欢钱,只是因为没有而已,其实她对物质要求並不高。 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多年跟著他们在这里生活,一句抱怨也没有。 冬天菜少的时候,她也不哭不闹,给什么吃什么,连吃一个月的土豆红薯也没有哭过。 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有活下去的动力而已。 薑也知道骗不过他,她也没想骗他,她只想他好好活著。 她握著他的手,可怜巴巴道:“二师父,您不知道,山下坏蛋可多了,从我下山的第一天,就一直有人欺负我。” “现在我出风头了,a国那边的人也盯上我了,还找杀手来杀我,我好怕,您可得好好保护我啊。” 听到这话,暮云平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们敢动你?” 薑点头,这是真的。 “我拿了imo的冠军,他们嫉妒我,也恨我打了他们的脸,就想杀我。” 暮云平记得,他们还追杀过想来a大的乔特。 得不到就毁掉,也是a国的一贯作风。 想到这里,他的眼底一片冰寒。 敢动他徒弟,找死! 他此刻的表情冷得嚇人,带著锋锐的杀气,很是骇人。 薑却一点儿也不怕,她握著他的手说:“但是我不怕,因为我知道,二师父一定会好好保护我的。” 暮云平看著她,轻轻嘆了口气,“你啊。” 语气里有些无奈,也有些宠溺。 真拿她没办法。 薑一下子就笑了,跟小时候一样,脸贴在他掌心轻轻蹭了蹭,撒娇道:“二师父,好不好嘛。” “好。” 他除了说好,还能说什么呢。 再者,他的徒弟,也不是谁都能惹的。 听到这话,薑彻底放下心来。 “二师父饿了吧,我熬了粥,去给您拿。” 说完,她就风风火火地跑到了厨房,没多久就端著一碗粥回来了。 躺了几天,暮云平也確实是饿了,连喝了三碗,这才停了下来。 薑把碗放在一旁,陪著他说话,又说起了那只变异野猪的事。 暮云平也恍然大悟。 原来是变异的,那难怪了。 它的体积和攻击力都远超其他同类,这很不正常。 “知道让它变异的药物是从哪里来的吗?” 薑摇头,“还不知道,正在查。” 说著,她看向暮云平,问道:“二师父,您觉得,这不是偶然事件?” 暮云平点头,“我们这里没有外人进来。” 要是有的话,他会察觉的。 而且,丘九言那个人虽然有些不著调,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有点本事。 他布下的阵法,不会有什么问题。 能在他们这样的重重阻碍之下弄得野猪都变异的,想也知道外面的情况有多严重了。 这也是薑最担心的事。 自然变异还好,但药物,那就麻烦了,註定不可能只有一例。 一旦流入市场,那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也不知道背后投毒的人,是什么心思。 不过,不管是什么心思,敢舞到她面前,那就等著她把他们的皮都扒掉吧! 第373章 二师父的往事(修) 具体如何,还要等查完之后才能確定。 暮云平看著薑,说:“去睡觉吧,这几天都没好好睡吧,看你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闻言,薑摇头,拉著他的手说:“我还想和二师父再多说说话。” 晚上是他最容易发作的时候,她担心他。 看她这样子了,暮云平就知道那天是真的把她给嚇坏了。 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可是,要他怎么告诉她原因呢? 要是有一天,她知道了他以前做过的事,只怕她会厌恶他吧。 他知道,她从小跟著风长水和寧文海学医,有一颗菩萨心肠。 跟著丘九言入玄门,讲究因果。 或许,用他们的理论来说,他如今的样子,就是应了他们常说的报应吧。 想到这里,他有些闪躲地移开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见他这样,薑不免有些疑惑,“二师父,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说著,她的手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依旧是心病,情绪起伏过大,忧思成疾。 薑脸色不变,把他的手放了下去,笑眯眯道:“恢復得不错,二师父,您也不要想太多,要是实在睡不著的话,不如找忱哥,和他一起看一下直升飞机反馈回来的视频吧。” “您的观察力强,一定能一眼看到关键的,有您在,我们的速度也能快很多。” 暮云平知道,她是想给他找个事做,以防他胡思乱想。 没有拒绝,暮云平点了下头,“好。” 他如今这样子,能帮她一点是一点儿。 见他答应了,薑心里鬆了口气,把他送到了贺忱那里,这才放心离开。 只不过,她也没回房间,而是去了前院,没找到她想找的人。 她微微有些疑惑,奇怪,七师父夏天晚上最喜欢睡在院子里了呀。 他的吊床都还在那里,还有些晃动。 她走过去摸了下,热的。 人刚走不久。 她喃喃道:“看来七师父是下山了,算了,明天再找他吧。”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树上,莫一刀藏在那里,看到她走远,这才从树上跳了下来。 然而他刚重新躺到吊床上,耳边就忽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女声,“七师父。” 莫一刀瞬间表情一僵,抬眸看去,就见薑正站在那里,笑眯眯冲他打著招呼。 他乾笑一声,“咳咳,啊,这么晚还没睡啊,女孩子晚上要早点睡觉,不然皮肤都不好了,容易老。” 薑没说话,背著手慢悠悠走近,走到他身边才停了下来,盯著他的眼睛,没有接他转移话题的话。 她看著他,直接开口问道:“七师父,您干嘛躲著我呀。” 听到这话,莫一刀心一虚,声音拔高了些,“谁躲著你了,我刚才在树上看星星呢,坐的高才能看得更清楚。” 薑定定看著他,看得他心里都有些发毛了,才说:“七师父,您一说谎,就会用音量来显得自己很有底气,其实这样做,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闻言,莫一刀一噎。 他哪会说谎啊,也没人值得他说谎啊。 他对著任务对象,都是直接上去就很诚实地说他是来杀他的。 哪能想到如今在小徒弟面前还要撒谎,最丟脸的是,还被揭穿了! 一时间他有些尷尬。 薑看著他,继续道:“七师父躲著我,是怕我问你关於二师父的事?” “不是!”莫一刀脱口而出道。 薑瞭然地点点头,“七师父,您的声音又大了。” 闻言,莫一刀的气场一下子弱了下去。 过了几秒,他重重嘆了口气,从吊床上翻了下来,指著旁边的位置让她坐。 薑也没拒绝,直接坐了过去。 莫一刀嘆了口气,说:“,你知道的,我不会说谎,那我就乾脆不说了。” “我就直说了吧,你要是想问你二师父以前是什么人,我不能说,你要是想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我不知道。” 所以,这才是他躲著她的原因。 知道的不能说,不知道的给不了她答案。 她就算是逮到他,那也什么用都没有嘛,还影响师徒感情。 就像现在,肯定觉得他傻。 哎,他在小徒弟心目中英明神武的形象啊,今天全都给毁了! 听到这话,薑笑眯眯看著他,“七师父放心,您不想说的,我不会逼问的。” 闻言,莫一刀狐疑地看著她,“真的?” 薑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委屈地看著他:“七师父现在都不相信我了吗?” “不是不是,我当然相信你的。”莫一刀连忙解释道,“只是我答应过你二师父,不说的,我要是食言了,在他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薑点头,表示理解,“那七师父可是回答我三个问题吗?不用多说,只用点头摇头就好。” 莫一刀想了下,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点头,“但我要是不想说的,也可以选择拒绝。” “可以。” “好,那你问吧。” 薑问:“第一个问题,二师父以前很厉害?” 莫一刀:“那是当然!” 薑:“第二个问题,二师父有很多仇家?” 莫一刀:“嗯。” 薑:“第三个问题,二师父怕枪声?” “对。”莫一刀下意识点了下头,说完,又惊讶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果然。 她反覆想过那天的事情,二师父一开始都好好的,当时的情景他们以前也遇到过。 唯一不同的是,七师父开了枪。 也是那时候,二师父才失控的。 所以她猜测,跟枪声有关。 害怕枪声、有很多仇家、自残、心理创伤…… 这些词联繫在一起,薑心里隱隱有了一个猜测。 看她这样,莫一刀嘆了口气,“,你先告诉七师父,如果將来有一天,你发现我们並不像是你想像中的那样,你会不会远离我们,甚至,厌恶我们?” “不会。”薑想也不想,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看著他,神色认真,一字一句道:“你们都是我最好的家人,每一个人,都对我至关重要,要不是师父们,我也活不到今天。” “师父们是我的亲人,我的老师,我的救命恩人,我对天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绝不会离开师父们,否则的话,就……” 听到这里,莫一刀赶忙就想捂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 然而薑却早就预判到了他的动作一般,避开他的手,继续道:“否则就天降五雷,魂飞魄散。” 话落,一道白光在她身上闪过。 那是他们玄门中的人誓言咒。 一旦有违,必將受罚。 薑放下手,笑眯眯看著莫一刀,“七师父,其实我们之前,不需要这些东西来保障,就算没有誓言,我的心里也是永远都会有你们的。” 她这么做,是为了让他们放心。 莫一刀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思。 就是明白,他才更加感动。 他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374章 发现异常(修) “老二的事,我答应过他,不会说。” “但是你们可以自己去查,他这边,我帮你瞒著,不会让他知道。” 莫一刀说:“你二师父他其实不想让你知道他以前的事,更多的,是害怕。” 怕她会怕他,会疏远他。 听到这话,薑的心揪了下。 她的二师父,那么刚毅果决的人,竟然因为她,患得患失。 薑心痛得无以復加。 既心痛他以前的经歷,也心痛她没有做得那么好,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 是她的错。 见她这样,莫一刀安慰道:“你也別自责,老二把自己內心封闭得太深,这些年又死活都不肯说他以前的事情。” “具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我是真的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回想起那个画面,莫一刀都忍不住摇头。 他没说的是,当时的暮云平,是毫无生存的斗志的。 是寧文海和风长水硬把他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活得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直到后来才变了。 想著,莫一刀看向薑,说:“,你的出现,对你二师父来说,是一束光。” “不瞒你说,其实一开始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们本来还担心你二师父会伤到你,故意把你们安排在最远的房间,反正他一天也不出门,估计也碰不上他。” “但是偏偏,你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迈著你的小短腿硬是连走带爬地去了他的院子,还抱著他的腿不撒手。” “等我们去的时候,你都扑到他怀里开始啃他的脸了。” 说到这里,莫一刀的表情又是嫌弃又是吃味儿,语气也酸溜溜的。 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事,忍不住捂了下脸,又想到了她第一次见到贺忱的情景,也是逮著人就亲。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小时候的她,是真的很厚脸皮啊。 见她这样,莫一刀也哈哈笑了起来,隨即又摇了摇头,“你二师父这傢伙呢,看著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其实霸道得很,总跟我们抢你。” “白天还好说,大家都在,晚上我们都睡了,他不睡觉,就去找你。” 这事薑就隱隱有些印象了,脑海中也闪过一些画面。 是二师父守著她睡觉的画面。 有他在,她夏天没被蚊子咬过,冬天也从没踢开被子冻感冒过。 想到这里,薑的眼神也温柔下来,二师父对她好,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莫一刀他们也知道,所以后来发现他不会伤害后,就隨著他去了。 而,也在用她的方式治癒著他。 说到这里,莫一刀的眼神也暗淡了下来。 “你二师父这个人,一生要强,那次的事估计对他真的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他不肯向我们提及,自己却时时刻刻,日日夜夜在想那些事,折磨自己,我们也看不下去了。” “你就去查吧,看看他到底经歷了什么,要是有人欺负了他,就跟我说,咱们一起去收拾了那人,把你二师父的心结给打开了。” 要是以前的话,他们不愿意揭人伤疤,他不愿意说就算了,时间总会淡化一切。 但现在,他的情况比以前更加糟糕,万一有一天真的出事了,他们后悔也来不及了。 与其这样,不如破釜沉舟,把这块烂肉从他心口上剔除掉,这样才有好的可能。 不破不立。 这道理薑懂。 这也是她想知道真相的原因。 虽是心理问题,但时间一长,也是会伤到身体的。 二师父再这么下去的话,身体只怕是撑不了几年了。 想到这里,薑的表情也有些凝重。 一时间,院子里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听到了草丛里传来了蟋蟀声。 薑的心也跟著跳动著,沉吟片刻,她深吸一口气,冲莫一刀笑了下,“七师父,我知道了,我会查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好。”莫一刀点了点头,“师父相信你,肯定能做到的。” 说著,他又再次叮嘱道:“一旦查到了,不要自己扛著,一定要和我说一声。” 能让暮云平变成这个样子的事,肯定是大事,一个人不一定能处理得来。 他说:“相比於瞒著我们,不让我们知道,让你一个人去接触那些危险,更让我们担心。” 听到这话,薑也缓缓笑了起来,重重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七师父,到时候肯定会叫上您的,我还指望著您保护我呢。” 说著,她托著脸颊,笑眯眯看著他。 莫一刀心暖了下,又开始烦了,摆手赶人,“行了行了,你快走吧。” 真是的,小丫头越大越不好骗,居然还给他来了个回马枪,哼。 见他这样子,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七师父啊,小孩子一个。 也没留在这里討嫌,薑说了句“七师父您也早点睡”就离开了。 翌日,薑起来后,第一时间就去了贺忱那里。 站在门口就到暮云平也坐在他旁边在看著屏幕,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交谈,自己在忙自己的事,薑却看得心下一软。 听到声音,暮云平也看了过来,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眼神就柔和了下来。 薑冲他笑了下,抬步走了进来,“二师父,忱哥,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她做好了几天时间的准备,不成想,他们点了下头,“有。” 闻言,薑有些惊讶,“这么快?” 贺忱看了眼暮云平,说:“多亏了二师父在,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说到这里,贺忱的眼里也满是敬佩。 不愧是他。 即便如今这样,也依旧还是他。 听到这话,薑也骄傲地抬起了下巴,“我二师父就是最厉害的!” 暮云平在贺忱开口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没太大的波动,然而此刻听到薑的话,却一下子有了笑意。 他也没有过多客套,直接指著一处道:“你看这里。” 他指的是酷一条河。 在另一侧山谷的河。 离他们住的地方有些远,薑很少去那边玩。 暮云平说:“这山里还有其他的变异动物,品种各不相同,我观察了一下它们的行动轨跡,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都喝的是这条河的水。” 第375章 水被投毒(修) 这就能说得通了。 有丘九言的结界在,外来的人或者动物都不该能进来才是。 但如果是河水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河水是流动的,这个是结界挡不住的。 但这也是最糟糕的情况,人,动物,都要用水,他们这里的水出了问题,根源不一定在这里,可能是之前流经的地方出了事。 想到这里,薑的拳头一下子就捏紧了,既愤怒,也有些后怕。 幸好这河离他们远,师父们的日常用水不是从这里来的。 否则的话……她都不敢想后面的事。 贺忱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脸色有些冷。 反倒是暮云平最能沉得住气,他看向薑,说:“,你们要赶紧去查了。” 水最关键了。 就算是以前两军交战的时候,也都默认不能往水里投毒。 水是生命之源,绝不能受到任何的污染。 没想到在科技发达的现在,有的人竟然活得还没古人懂事。 往水里下毒的人,该死! 薑点了下头,“二师父,我这就走。” “还得麻烦您再帮忙看一下山里的情况,一旦有任何问题,请告诉我。” 说著,她又想起一件事来,“二师父没有手机,那我给您留几个纸鹤?” “好。” 聊完之后,薑立刻把所有人都叫了过来。 听到居然有人往水里投毒,眾人的脸色都变了。 就连风二长老的眼睛都一下子瞪大了,“疯了吧!” 往水里投毒,多缺德啊,万一人喝了怎么办啊。 姜骆一向儒雅的面容此刻也有些发沉,很快就道:“,你先去入口处取些水回来,我们去別的地方取些样本,先確定一下问题到底在哪里。” “好。”薑点头,拿出山上的地图来。 不仅是出问题的这条河要查,还有別的地方的。 所有的水都要確保安全。 “我也来。”风朗说。 “放心,没把你落下。”说著,薑很快就標出了有水源的地方,安全起见,他们两人一组,以防出事。 临走的时候,薑也给了他们几张护身符,又掏出几张纸鹤来,每一个上面都已经点了眼睛,可以直接用,“注意安全。” “放心吧。”风长水拿著符,冲她点了点头。 暮云平也站了起来,“我也去吧。” 他的武功是这里最厉害的,有他在,更安全。 薑想了下,说:“那二师父和风二长老一组吧。” “可以。”暮云平没什么意见。 风二长老愣了下,“我不是和小朗一组吗?” 话落,几人都沉默地看向他,又看了看风朗,不说话了。 风二长老扭头看去,就见风朗已经背好包袱站在了寧文海身后,一副任由他吩咐的狗腿样! 气得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这倒霉玩意! 风长水也移开视线,嫌丟人。 薑忍著笑,见他们又快吵起来了,赶忙说:“那咱们就出发吧,遇到什么事都喊一声。” “至於监控的事,就麻烦贺爷爷了。” 贺永桥哈哈一笑,“放心吧,我一定看好,你们放心去吧。” 他还正为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有些懊恼呢,这下好了,总算不是在这里白吃白喝了。 太好了,他可比贺森贺淼强多了。 分配好之后,几人就快速出发了。 薑和贺忱一组,两人走的也最远。 几乎穿越了整座山,才到了入口处。 取完这里的样本后,又去了附近离得近的一处,等返回宅子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到了晚上,整座山所有水源的样本都已经取回来了。 薑他们又分工,很快检验结果就出来了。 看到结果,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了起来。 好消息是,他们常用水源暂时没有问题。 坏消息是,出问题的那条河入口处的水也是有问题的,那就证明,出问题的地方在更上游的地方。 他们但凡发现的晚一点,其他水一交匯,那所有的水就都污染了! 薑的符和结界可以截断別的,但是在水这里,就无能为力了。 否则的话,遇到洪水,哪里还用去救援,他们一张符不就好了。 姜骆看著这些结果,嘆了口气,“,明天你就下山,继续查这件事,我们几个人留在这里研究解药。” 就算是找到是谁做的,也总得解决这件事才行。 “你看还需要谁,就带走吧。” “我跟去。”寧文海站出来说道。 一听这话,风长水立马就不答应了,“凭什么是你去,去也该是我去啊,你懂毒嘛你就去,去了也是拖后腿。” 寧文海瞪著他,“我也会解毒!” “那怎么了,能有我厉害?就那点本事还敢在我面前嘚瑟。” 寧文海气得不行,擼起袖子就想打架了。 风长水也不怕,“来啊,谁怂谁是孙子!” 话落,就见他亲孙子站到了他身后,他一喜,得意道:看吧,你助理都帮著我。” 不成想,下一刻,风朗就拉住了他,说:“爷爷,別闹了。” 他从背后抱著他,把他的胳膊完全压住。 寧文海见了,一下子就哈哈笑了起来,比划两下,“你现在这样子,只能被我按著打!” 风长水快气死了,这倒霉孙子谁要谁拿走! 薑嘴角抽了抽,走上前把风朗拉开,瞪了他一眼,“你添什么乱。” 还嫌不够乱的是吧。 风朗有些委屈,他也只是想保护寧老师啊。 谁让爷爷无理取闹的。 幸好风长水不会读心术,不然非得气炸了不可。 姜骆也忍不住垂眸轻笑。 过了几秒,他轻咳一声,“好了,你俩都会解毒,那就都留在山上,看看谁能最快最好地研究出解药来。” 一句话,把两人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开了。 风长水:“哼,我肯定快,这可是我的专业。” 寧文海不甘示弱道:“我的专业就是破你的专业!” 两句话的功夫,两人又跟斗鸡一样了。 懒得理他们,莫一刀说:“我跟下山吧,也能保护她。” “好。”姜骆点头答应了。 “还有个问题。” 那些已经变异的动物。 它们的攻击性太强,放任发展下去的话,只怕会影响生物链。 暮云平之前一直没插话,这时候才淡淡开口道:“我来。” “可以。”他的功夫,甚至比莫一刀还要好,也就他能应付得了那些变异过的动物了。 薑看著他,有些担忧,“二师父小心。” “嗯。”暮云平缓缓頷首,“你也注意安全。” “好,我们都要好好的。”薑说道,看向外面的时候,眼神有些冷。 他们最好藏好点儿,被她抓到,她非要扒了他们的皮! 第376章 製毒解毒一条龙(修) 商量好之后,第二天,吃完早饭,薑就下山了。 莫一刀和她並肩走著,贺忱也抬步跟了上去,他神色自然,等身影都快看不到的时候,风长水才反应过来。 疑惑道:“昨天有说他跟著一起下山吗?” 其他人摇头,没有。 听到这话,风长水的牙立刻就咬了起来。 果然小白菜长得太嫩,就是容易遭惦记! 这什么人啊! 见状,躲在后面的贺永桥朝贺森贺淼使了个顏色,祖孙三人立刻躡手躡脚地离开了。 人是贺忱惹的,可千万別把这火气撒到他们身上。 他们不认! 见他们这样子,姜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扫了眼风长水,姜骆说:“有什么好生气的,小贺在也好,他认识的人多,人也厉害,说不定还能帮上的忙呢,也能安全点。” 这话勉强让风长水满意了。 “哼,等他回来我再跟他算帐。” 人现在都已经走了,他也就只能在这里放放狠话了,姜骆也没管他,直接往药房而去。 风长水没多大一会儿也跟了过去。 他还记得和寧文海的赌约呢,他要比他更快地研究出解药来! 他要让知道,谁才是她最厉害的师父! 结果必然是他。 寧文海心里也是一样的想法。 两人心里都憋著一口气,对彼此哼了声,就忙活了起来,比往常也要更加认真。 姜骆见了,满意地点点头,这俩人,也就这种时候才能老实点儿。 哎,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人了,还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真是服了他们了。 此时,下山路上,莫一刀扫了眼贺忱,冷哼一声,“你小子胆子倒是挺大的啊。” 昨天他们几个都抢破头了,结果他今天闷不吭声地就跟著来了。 听到他的话,贺忱神色淡然,没有丝毫的畏惧。 缓声开口道:“我留在山上,也帮不上什么忙。” 机会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他昨天就算说出来了,他们也不会答应,不让让他们来个猝不及防,更有效率。 莫一刀哼了声,看穿了他的心思。 这小子,看似对他们挺恭顺,实际上自己很有主意,一肚子的心眼子。 他忍不住跟薑说:“,看到没,这种人心机太深,以后要离这种人远点儿。” 听到这话,薑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没有吧?” 她看了看贺忱,又跟莫一刀说:“我觉得忱哥挺好的呀,他有时候脾气太好了,容易被人欺负。” 闻言,莫一刀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他,脾气好?被人欺负? 开什么玩笑! 这小子分明就是个黑芝麻,不仅心黑,手也黑,还被欺负?他不欺负別人就算是好的了! 一时间,莫一刀看著她的眼神满意一言难尽,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吃老六的毒吃多了?怎么这眼睛都瞎了啊。” 怎么他也这么说! 薑的脸皱了皱,满是疑惑不解地看向他。 莫一刀无语地把她的脸转到另一边,翻著白眼道:“別看我,我看不得傻子。” 薑:“……”过分了! 贺忱在旁边看著,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来。 薑轻哼了一声,嘟囔道:“我才不傻呢。” 傻子能考状元?傻子能当imo的冠军? 她要是傻子的话,那要让考在她后面的人还怎么活啊。 所以,她是个货真价实的聪明蛋! 看她这样子,莫一刀摇了摇头。 师徒俩就著这个问题闹了一路,等到了河水入口处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带人对视一眼,立刻停止了斗嘴。 几人沿著河水往上游走去,薑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试纸,取了样本滴在上面,看著上面的反应。 一天天过去,一路走过来,每个都不对劲。 都是有问题的。 眼看著都已经快走到中游位置了,依旧是一样的结果,薑的脸色也是越来越沉。 他们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剂量,才会让河水流了这么远,依旧还没有稀释掉里面的毒素? “,你看那里。” 两天后,几人走到一处,薑把样本刚滴上去,就发现水试纸立刻就有了反应。 这里的毒素浓度更高,而且,她甚至都不用再测试,这里的水顏色看著都不大对劲。 比寻常的水要黑很多。 里面的鱼也都翻著肚白,尸体飘在水面上。 几人又往前走了一段,忽然,莫一刀神色一凛,指著一处,语气凝重道:“你看那里!” 薑看去,眼睛瞬间就瞪大了,鸡皮疙瘩也起了一身。 只见入目所见的,都是鱼虾的尸体,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生物。 尸体飘在水面上,看得人触目惊心,不寒而慄。 而岸边,建著一个工厂,里面隱隱还能看到有一根管子接到了河里,將里面的水排了出来。 那里,也是浓度最高的地方。 薑眯了眯眼,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看来,这里就是根源所在。 “有人来了。”贺忱忽然开口道,拉著薑躲在墙后。 莫一刀反应更快。 几人遮蔽著身形,悄悄看著那边的动静。 只见两个穿著防护服的工作人员走了出来,为首的人边走边把身上的防护服脱掉,露出大腹便便的模样来。 他一脸横肉,笑得很是灿烂,握住另一个人的手,说:“李博士,合作愉快啊,等这些鱼被人吃了,到时候他们生了病,就是我们的药上市的时候了!” 听到这话,李博士也哈哈笑了起来,“多亏了王老板您的要聪明才智,才能想到这个路子啊。” “您放心,这些水再往下游,到时候里面的毒素会稀释很多,人吃了不会立马死,但会一直治不好,除非用了您的药。” 说著,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可恶! 薑气得拳头紧握,恨不得衝上去把他们揍一顿才好。 这些人渣,为了挣钱,居然这么丧尽天良。 自己製毒,投毒,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来卖药捞钱,名利双收。 真是好算计啊! 贺忱和莫一刀看著他们,眼里也满是冷意。 好,好得很啊,他今天就要把他们的肚子剖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狼心狗肺! 第377章 自己做的,那就自己喝吧(修) 两人侃侃而谈,畅想著未来,脸上的笑让人想要把他们的嘴缝起来,让他们笑笑笑! “冷静点。”贺忱低声道,“先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以防他们狗急跳墙,万一把所有的毒都排到里面,那就麻烦了。” 这几个人渣好收拾,他们最担心的,还是水被污染。 这可是会影响到千千万万人的生命安全的。 莫一刀也点了下头,难得赞成他的话。 他说的,確实有道理。 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想要衝上去把他们大卸八块的衝动。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六点多,等天黑一点,咱们进去探探吧。” “可以。”贺忱点头,没什么意见,“我先查一下这个人。” 说著,他点开手机相册,刚才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他拍下了他们的照片。 那个李博士身上的防护服没脱,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面容,但那个王老板,可是很清楚的。 他直接把照片发给了卫东骏,他是刑警,警方的系统会方便很多。 那边,卫东骏刚忙完一个案子,正抱著泡麵呼嚕呼嚕吃著,听手机响了下,他点开一看,顿时就想骂人了。 有病吧! 能不能让人歇会儿! 他们局长都不像他这样这么压榨人的! 他气得不行,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过去。 薑凑过去看了眼,好傢伙,一大段里面没几个能放得出来的,全是骂骂咧咧。 莫一刀见了,也乐了,对,就该这么骂,还可以骂得更凶一点! 而挨了骂的贺忱神色淡定,一点儿也不生气,言简意賅地把这件事解释了下。 101看书.com全手打无错站 卫东骏本来都不想理会他了,待看到他发过来的內容时,忽然神色一顿。 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步朝著办公桌走去,將收到的照片录入系统,很快就出来了一份资料。 来不及整理,他直接发给了贺忱,又问道:“需要帮忙吗?” 贺忱回道:“不需要,你们太拖后腿了。” 后面这半句,明显是在报復他刚才那段话了。 薑见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仇必报,就该这样,这样才不容易被欺负啊。 卫东骏见了,翻了个白眼,不用就不用,他还懒得去呢,耽误他吃饭。 想著,他走到桌边,又抱著泡麵吃了起来,速度比之前更快了些。 两分钟后,他喝完最后一口汤,嘴一抹,就朝外面走去。 见状,身旁的队员好奇道:“卫队,回家啊。” “去接个人。”卫东骏头也不回地隨口道。 还不等队员问接谁,他就开著车离开了。 他把油门一下子踩到了底,看著贺忱的手机位置,脸色有些难看。 他的二十六岁生日都快到了,死劫將至,他在外面瞎晃荡什么! 看他到了怎么收拾他。 这边,贺忱也点开了王老板的资料。 这个王老板,名叫王贵,曾经是一个医生,后来从医院辞职,自己单干,开了一个药品研究厂。 这牌子居然还不算小,药店里有很多他们厂里生產出来的药,甚至还得过奖。 而这个人,也经常开展讲座,全国巡演,传授他的成功经验,很多人都很尊敬地称他一声“王大善人”。 呵,善人?他也配! 贺忱的脸色几乎沉到了谷底。 薑和莫一刀看了,嘴角也勾起了嘲讽的弧度。 这样的人渣,也配拥有这么多人的爱戴? 她一个正儿八经会医术的,救人的时候还总被人怀疑呢。 凭什么! 薑很不服气,更想把王贵拉出来剥皮抽筋了。 顺著卫东骏给出来的线索,贺忱又查出了那个王博士的身份。 和王贵走得近的,又懂製药的,也就这一个人了。 王珉,c大医学教授。 这个世界,还真是越来越讽刺了。 这些个恶人,一个个披著羊皮,却做尽猪狗不如的恶事! 薑捏紧了拳头,看了眼天色,此时已经暗了。 她咬牙切齿道:“忱哥,七师父,我们先进去吧。” 她已经一秒钟也等不了了! 莫一刀也是一样的想法,他抽出腰间的大刀,直接道:“走。” 闻言,薑没有丝毫的犹豫,跟了上去。 贺忱也合上手机,往前走去。 几人的脸色都是同样的冷峻, 他们悄无声息地潜入实验室,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 薑本来是想先別动手的,但看到里面放著一罐罐“毒药”,瞬间就炸了。 她沉著脸,一个闪身就朝离得最近的人打了过去。 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一下子晕了过去。 其他人听到动静,看了过来,然而,贺忱和莫一刀也同时动了。 不过几秒,一实验室的人全放倒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人,薑手放在他脖子上,问道:“说,排放怎么关?” 那人嚇坏了,眼里满是惊恐,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一个方向。 那门上正写著“操控室”。 薑看了眼,一个手刀就把他也劈晕了。 她四下看了看,把他们扔到了柜子里,绑住手脚,嘴也用胶带粘著。 “我先去把他们的排放关掉。” 贺忱点头,“小心,注意安全。” “嗯,放心吧。”就他们这点儿能耐,还奈何不了她。 她直接走到操控室,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很大,周遭全是各种各样的仪器,最中间的位置上居然还放著一台电脑,屏幕上是各个水段的毒药密度检测情况。 他们检测这个时间,是为了看他们的药品什么时候上市吧。 想著,薑勾起一抹冷笑。 她看了下这个程序,很快就想到了办法,手指噼里啪啦地在上面按著,最后点下回车键,排放瞬间停了。 薑这才鬆了口气。 然而看到那些罐子的时候,她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拿了些架子上的毒药,直接走了出去。 贺忱和莫一刀也正在外面看这里的情况,越看越生气。 看到他出来,立马走了过来。 待看到她手上的试剂时,也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贺忱走到柜子旁,把那几个人拉了出来。 他力气很大,那些人也被弄醒了。 结果刚一睁开眼睛,嘴里忽然就被灌进了一瓶液体,他们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咽了下去。 待看到薑手上拿的是什么时,顿时瞪大了眼睛…… 第378章 解药研究成功(修) “咳咳咳——” 他撕心裂肺地咳著,试图把喝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然而无济於事,根本什么用都没有。 见状,莫一刀一巴掌就拍了过去,“你也知道这玩意不能喝!那还把这往河里倒!” “喝!都给我喝,一个也別想跑!” 说著,他去一旁也拿了几瓶试剂。 嚇得其他研究人员脸都变了,连滚带爬地就要跑。 贺忱直接一人一脚踢了过去,疼得他们爬都爬不动了。 眼看著莫一刀拿了毒药过来,他们立刻使劲抿住嘴,不肯张开。 见状,莫一刀直接一拳打在他们肚子上,他们疼地瞬间叫了声,他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之大,直接把下巴捏脱臼了。 “毛病,惯的你们。” 他翻了个白眼,二话手说就拿著几个试剂往里倒。 那人拼命挣扎著,也没有挪动半分。 收拾完一个,莫一刀立刻朝著下一个而去…… 没多久,所有研究人员的肚子里就灌满了毒药。 莫一刀比薑还狠,灌了很多,没多久,他们就疼得满地打滚。 莫一刀抱臂冷冷看著这一幕,没有丝毫的同情。 薑也是,讥讽地看著他们。 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好东西”,当然要他们自己享用才行啊。 等卫东骏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几个工作人员在地上打滚,脸色扭曲,嘴里的血都吐了一地。 而薑则是很“善良”地给他们餵著解毒丹,虽然不完全对症,但也能起一定的缓解作用。 等他们稍稍好转一些,她又拎著毒药给他们灌下去。 卫东骏:“……”最毒妇人心啊。 他看了眼薑,摇了摇头,最后看向贺忱,快步走了过来,“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贺忱摇头,“没有。” 卫东骏又盯著他看了一会儿,见確实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 他看了看周围,又去排放室看了看,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此刻,他觉得薑那么做没有任何的问题,甚至还觉得太温柔了。 就该把他们泡到他们自己做出来的毒水里!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 自己製毒,再解毒,到时候还要受害人感谢他们是不是? 呵,真是好算计! 他看著他们的眼神满是冰冷,强忍著掏出枪把他们一枪打死的衝动。 “我叫人来。” 这里全都是证据,他们根本就跑不了。 “好。”薑点了下头,“那我们就……”先走了。 话说一半,她扭头一看,就见七师父不在了,不由有些疑惑,看向贺忱:“忱哥,你看到七师父了吗?” 贺忱点头,扫了眼卫东骏。 莫一刀是在听到卫东骏脚步声的时候离开的。 想到他的身份,他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他没把这话说出来,只道:“七师父应该是先回去了。” 这样啊。 薑点了点头,心下有些疑惑,但也没想太多。 反正七师父很厉害,绝不会出事就对了。 想著,她看向卫东骏:“那这里就交给卫警官了,他们还有同伙,一会儿你自己问。” 卫东骏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贺忱毫不犹豫地跟在薑身后。 他一愣,叫住他,“你不留下?” 贺忱头也不回道:“你留在这里就行了,我留著也没什么用。” 不是,他这样子怎么看著也不像是要回家啊。 卫东骏忍不住拉住他,疑惑道:“你不回你家?” 贺忱摇头,“我最近在姜姜家玩。” 薑家? 卫东骏扭头看向薑。 薑笑眯眯点了点头,证明了这一点。 卫东骏的嘴角顿时抽了下,有些无语地看向贺忱。 都是多年的好友,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淡定的眉眼下藏著的欢喜和骄傲。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他俩还没成呢!她家也不是他家啊! 他有些忍耐地看了他一眼,眼底满是不屑。 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以前的不近女色,全都是装的! 换成薑,他完全就成了个跟屁虫! 懒得再看他个没出息的,卫东骏没好气地摆了摆手,“滚吧滚吧。” 看他就来气! 薑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说话就说话,怎么还骂人呢。 她不免替贺忱打抱不平,刚要说话,贺忱就哄道:“走,別理他,他脾气就是差。” 卫东骏:“?” 你个被称为活阎王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他脾气差?! 他有些一言难尽地看著他,一脸无语。 薑却信了,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又盯著卫东骏看了眼,嘟囔道:“脾气確实不好。” 卫东骏都被他俩给气到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薑见了,又点了下头,果然! 眼看著他都快被气炸了,贺忱勾了勾唇角,勉强找回来一点良心,带著薑走了。 临走的时候,薑还拿走了一份毒药原液,她还要赶回去研究解药。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回来的暮云平。 他手上拿著弓箭,身后的箭已经用完了,满身是血。 看到薑,问道:“查到了?” 薑点头,“对,是一伙人故意研究出来的,他们把毒投到水里,再自己研究解药卖。” 听到这话,暮云平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畜生!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渣才能想出这么坏的方法来? 他的眼底满是寒意。 见状,薑赶忙说道:“二师父放心,他们已经被抓起来了,我还把毒灌给了他们喝,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 那可都是剧毒啊,而且是会直接攻击dna的,根本就治不好。 薑忽然有些后悔了,就该少灌点儿的,让他们多活几年。 反正他们从今往后基本是要常年住在医院了,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们了。 正想著,就见莫一刀走了过来。 看到他,薑“咦”了声,“七师父,您怎么不等我们就自己先走了呀?” 闻言,莫一刀伸了个懒腰,“我不爱跟警察打交道。” 暮云平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薑也想到了他的身份,没说什么了。 她看著手上的原液,说:“我去研究解药。” 就在这时,房间里忽然传来了一阵爆笑声。 “我研究出解药了!” “老子是最厉害的哈哈哈哈!” 第379章 喜欢野的(修) 是风长水的声音。 说完,他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鬍子拉碴的,黑眼圈都出来了,眼睛却很亮。 寧文海臭著脸站在后面,一脸不爽。 风长水的尾巴却快翘到天上去了。 哎呀呀,他怎么这么厉害啊。 见状,薑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一下子就笑了。 看到她,风长水心情更好,“你回来了,正正好,我跟你说个好消息,我贏了!” 说著,他扫了眼身后,阴阳怪气道:“有些人啊,就是不肯承认別人的优秀,哎,但是没办法,我啊,就是这么优秀,不管他承不承认,我就是比他厉害。” 听到这话,寧文海也再也忍不住了,气哼哼道:“姓风的,谁不如你厉害了了?” 风长水抬著下巴,“谁输了就是谁唄。” 寧文海气坏了,实在是看不过他这副嘚瑟的样子,没好气地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风长水一下子被他踢下了台阶,跑了几步才停了下来,要不是薑扶了把,他就要摔倒;了。 他拉著薑,立刻告状道:“,看到了吧,有些人就是这么玩不起!” 说著,他使劲瞪著寧文雅,“你想打架是不是?” 他一边说著,一边擼著袖子。 “打就打,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寧文海也不甘示弱。 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了,这会儿跟个三岁小朋友差不多。 都还不如贺森贺淼懂事呢。 薑不免有些头疼,赶忙拉住风长水,风朗也走过来拉住他。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顿时,薑瞪了他一眼,他这时候添什么乱。 风朗便乖乖走到寧文海跟前,劝道:“寧老师,术业有专攻,您也不用在意这件事。” 听到这话,风长水“嘖”了声,看他的眼神很不顺眼。 这什么孙子啊,他其实是姓寧的是吧。 眼看著两人又要吵起来了,薑赶忙转移话题道:“三师父,六师父,我找到下毒的人了。” 听到这话,两人立刻看了过来。 薑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两人听了,顿时气得直咬牙。 “人渣!” “畜生!” 他们齐声地骂道。 “,你有没有好好教训他们一顿?”风长水问道。 “当然。”薑点头,“我把那些毒拿给他们自己尝了尝。” 听到这话,风长水哈哈一笑,“就该这样!” 姜骆也走了出来,说:“先来检查一下解药的效果吧,就怕已经有人中招了,我们的解药也要早点送下山才好。” 几人点了下头,没什么意见。 薑把她带来的毒药原液也拿了出来,又在风长水研究出来的解药基础上做了几次调整,折腾一夜,总算是调製出了效果最好,副作用最小的解药来。 他们重新回到排放口,把解药放了下去,过了两天,薑重新检验了一次,里面的毒素已经消除了。 这还没完,之前已经喝过水,或者吃过里面河鲜的人,也很快就出现了。 卫东骏早就让人一直监测著这件事,一看到有患者出现,立刻联繫了薑。 薑和贺忱也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把解药餵了下去,等患者的检查报告出来,確定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 临走的时候,薑想了下,把药方给了卫东骏,说:“卫警官可以找人把这这个药批量生產,吃下就能解毒了。” 卫东骏也没跟她客气,接了过来,问道:“多少钱?” “什么?”薑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看著他,没明白他的意思。 卫东骏挥了挥手上的药方,说:“在你们这一行里面,这个不是最值钱的吗?前期的科研都是费巨大的,这个钱总得给你报销了。” “还有,做出来的解药,卖的钱也全给你。” 原来是这意思啊。 薑恍然大悟,但还是一脸茫然地看著他,“费也不大啊。” “嗯?” 薑掰著手指头说:“就我大师父,三师父,六师父累了点儿,熬了几晚上,草药都是山上采的,自己没钱买,要说成本……” 她摸了摸下巴,“要不,你把忱哥来回的油钱报销了?” 现在油价也挺高的呢。 卫东骏:“……” 他看向贺忱,就见贺忱眼底满是笑意地看著薑,顿时无语。 他还有些奇怪地看著薑,他记得,她挺財迷的啊,这次怎么这么大方? 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薑抬著下巴说:“我就是纯粹看不惯他们的做法,再说了,我也经常做好事的呀。” 她又不是只图钱,功德她也是要的。 这个才是最长远的啊。 这么一说,她都有点儿被自己感动到了。 贺忱眼底浮现出笑意了,看向卫东骏,说:“你要是真的有心,买点吃的给几位师父就好了,他们为了研究解药也熬了好几天,確实辛苦。” “好。”卫东骏也没和他客气,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就照做了。 薑拎著水果和肉就回山上了。 两天后,卫东骏给贺忱发了条消息,是警方的通报信息。 关於王贵他们的判决也都下来了,被判了无期徒刑,他的工厂也被查封。 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薑还有些不大满意,“忘了给他也餵点儿了。” 听到这话,贺忱又点开和卫东骏私聊的消息,拿给薑看。 薑一看,瞬间就笑了起来。 卫东骏说,他在抓到王老板的第一天就给他餵了。 量不大,但是保证他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看到这个结果,薑总算是满意了。 不错不错,就该这样啊。 和她心里预想的一样。 薑忍不住说道:“卫警官虽然是个警察,但有时候他的行事风格也挺独特的。” 按理来说,以他的身份,其实不该再那么做,不管王贵做了什么,自有法律惩罚。 听懂了她的意思,贺忱说:“他那个人,確实是这样,路子有点儿野。” “不错不错,我喜欢。”薑笑眯眯说道。 贺忱听了,神色一顿,侧眸看向她,意味不明道:“喜欢?” 薑没有察觉到异常,点头,“对呀,我就喜欢这种野的。” 贺忱的嘴角往下压了压,呵。 第380章 准备下山(修) 晚上,卫东骏下班,点开手机,给贺忱发了条消息出去,然后就看到了个红色的感嘆號。 他愣了下,有些奇怪地给他打了个电话,“你干嘛拉黑我。” 贺忱神色淡淡,语气平静地说了两个字:“嫉妒。” 什么毛病。 卫东骏眉头紧皱,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他觉得他自从和薑在一块儿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奇奇怪怪的,一点儿都不像以前的他。 懒得追问是怎么回事,他直接说道:“你的生日快到了,打算怎么过?” 再有几天,他就要过生日了。 二十六岁的生日。 也是他的……死劫。 贺忱顿了下,有些怔神,没有说话。 卫东骏没听到他说话,就继续道:“你自己上点儿心,自己也多注意一点,知道了吗?” “嗯。”贺忱点了下头。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你还是跟我在一块儿吧,安全点。”卫东骏不放心道。 他很少有这么囉嗦的时候。 贺忱扯了扯嘴角,“我觉得,在你身边更危险。” 他的仇家更多。 卫东骏想了下,也是,他皱眉问道,“那你之后什么打算?” 说著,想到了什么,他忽然问道:“你该不会是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出事,所以就想和薑多待一段时间吧?” 贺忱没说话。 卫东骏便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焦急地说道:“你要是真想多陪她,那就好好活著!” 听到这话,贺忱笑了下,“我知道的,我没想死。”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能活著。 他只不过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而已。 卫东骏听著他的话,稍稍鬆了口气,又认真叮嘱道:“你一定要活著。” “嗯,放心,我还捨不得离开姜姜。” 闻言,卫东骏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所以,就捨得他们了是吧?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种人! 听著他重了些的呼吸声,卫东骏就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不由勾了勾唇角。 “还有你们。” 他说。 卫东骏轻哼一声,不想和他在这儿腻腻歪歪的,说:“不说了,掛了。” 说完就直接掛断了电话。 贺忱笑了下,把手机放在一旁,拿著电脑继续查暮云平的事。 他如果真的时间不多了,那也要先把他的事情查出来,姜姜也能安心一些。 只可惜,依旧一无所获。 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藏得这么深。 他手指轻点著桌面,若有所思。 薑也在想这件事,她这会儿正在陪著莫一刀说话。 莫一刀扫了她一眼,说:“,你就別在我这儿白费功夫了,我是不可能说的。” 薑无辜地眨了眨眼,“七师父,您说的是什么事呀?我什么话都没说呀。” “那就更不用说了。”莫一刀轻哼一声,“省点口水,来,和师父一块儿看星星,山下可没这么好看的星星吧。” 確实。 知道问不出什么,薑索性也就不问了,拉了个躺椅坐下,看著天上的星星,晃晃悠悠的,没多大一会儿就睡著了,很是愜意。 莫一刀扭头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又从房间里拿出一个香包来放在她旁边,又拿了个毯子盖在她身上,嘟囔道:“也不怕挨蚊子咬。” 薑动了下,无比自然地裹住毯子,舒服地勾了勾嘴角。 有他们在,她当然什么都不用操心了。 小风吹著,很是愜意,是山下难得的悠閒。 这一晚,薑睡得很香。 姜骆走到前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道:“怎么睡在这儿?” 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看星星来著。” 姜骆笑著摇了摇头,走到她跟前,问道:“打算什么时候下山?” 薑眨了眨眼,委屈道:“大师父是在赶我走嘛?” 她来这里都还没半个月呢。 姜骆摇头,“当然不是,只是……” 他看了眼身后的方向,轻嘆了口气,说:“小贺二十六岁生日快到了吧?” 闻言,薑脸上的表情淡了下去,点头,“嗯,没几天了。” “所以啊,先想办法让他把死劫度过了,你下山后,找你五师父一起,有你们两个在,或许能查看到一点天机。” 这也是薑发愁的地方。 他的命格太过特殊,本来就不是容易被卜算的那种,再加上死劫,更是这样。 她能算出来的东西,並不多。 她没说,但心里还是很担心这件事的。 见她这样,姜骆说:“山上你隨时都可以回来,小贺的生死第一。” 听著他的话,薑缓缓点了下头,还有些不舍,“那我明天再下山可以吗?” “当然可以。”姜骆点了下头,摸了摸薑的脑袋,有些怜惜,迟疑道,“,如果,师父是说如果……” 他满脸忧愁,后面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薑却懂了。 她眨了下眼,心臟漏跳了一拍,很快又扬起了笑容,“大师父,我明白的。” “尽人事,听天命,顺其自然就好。” “嗯。”姜骆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 他就是担心万一贺忱度不过死劫,到时候肯定会难过的。 而他们,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伤心了。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薑脸上虽然还掛著笑,但始终都惦记著这件事。 其他几个人得知她明天就要下山了,也有些不大开心。 风长水不高兴道:“怎么这么快就走?” 薑说:“我考上状元,奖励还没拿呢。” 这事倒是確实挺重要的。 风长水虽然还是有些想法,但依旧不大高兴。 见状,薑说:“六师父放心,我以后肯定常回来。” “要不我买几个手机来,师父们想我的时候咱们可以视频。” “也行。”风长水点了下头,好奇道,“视频是什么,可以看到你吗?” “可以的。”薑给他示范了一下,风长水顿时满眼惊奇。 二十年没下山,这科技发展得很迅速啊。 见他们愿意要手机,贺忱直接下山去买了几台,电话卡也都办好了。 薑仔细教著他们怎么打视频。 暮云平走过来,目不转睛地看著,把每一步都记在了心里。 他们又自己操作了一遍,见薑的脸出现在手机里,瞬间有些惊喜。 “这东西好!” “有了手机,师父们平时要是想我的话,都可以给我发消息。” “行!”风长水利索地应了一声,“只要你別嫌我们烦就行。” “才不会!” 第381章 贺总告白(修) 虽然有手机在,但到底不如面对面说话这样来得痛快。 一想到明天就要下山了,薑就满是不舍。 见状,暮云平沉默地背著弓箭往山里走去。 姜骆笑道:“今天有口福了。” 薑见了,也赶忙说:“我也去!” 她上次下山的时候,二师父就打了很多猎物回来,他们围在一起吃了顿烤肉。 用四师父的话说,让她多吃点儿,以后下了山什么都要钱买,她个穷光蛋就吃不上了。 虽然这一次有钱了,但薑还是很怀念那个时候。 姜骆摆手,“去吧去吧。” 没多大一会儿,师徒俩就猎回来一堆野味儿。 风长水接过,打算去做。 暮云平没鬆手,抬眸看向他,淡淡道:“別加料。” 的送行饭,就让她好好吃一顿。 “知道啦。”风长水不情不愿地说道,“嫌弃你们就別吃呀。” 要是只有他和和两个人吃就好了,才没他们那么菜。 不管他下什么毒,她肯定都能解得开的。 这时候,风二长老凑了过来,说:“大哥,给我加点料,我可以。” “滚滚滚。”风长水直接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档次,还敢对我做饭指指点点?” 说完,他直接走了,气得风二长老在后面直跺脚,“偏心!大哥太偏心了!” 听到这话,几人什么反应也没有。 就连风朗也是。 爷爷偏心,那不是他们没来的时候就知道的事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果然还是不能玩毒,时间长了脑子容易打结,这情绪也太不稳定了。 姜骆笑眯眯看著这一幕,带其他人把火架好。 贺森贺淼手上拿著莫一刀给他们做的风车,手拉手跑了过来,踮起脚尖看了眼,好奇道:“今天吃烤肉吗?” “对。”薑点了下头,“想不想吃?” “想!”两个小傢伙使劲点了点头,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小馋猫。”薑捏了捏他们两个的脸蛋。 贺森贺淼仰著小脸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软萌可爱,看得薑一个没忍住,又捏了一下,见小孩的脸都红了,这才赶忙鬆开,訕訕地轻咳一声。 小傢伙倒是不在意,围著她转来转去,“姐姐”“姐姐”的叫得很开心。 贺忱坐在旁边,等肉来了之后,帮著一块儿烤著,馋得两个小傢伙又围著他转了。 贺永桥坐在旁边,笑看著这一幕,多温馨啊。 他开心了,风长水却不高兴了。 他忽然递给贺忱一串烤肉,说:“小贺吃。” 贺忱顿了下,接过。 薑也把手上烤好的肉一串分给风长水,一串给了贺忱,隨即自然而然地把风长水给他的那一串拿走了。 “忱哥,咱们换一下,我喜欢吃六师父烤的肉,味道特別好。” 尤其是加了料的。 贺忱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风长水撇了撇嘴,別以为夸他几句他就飘了! 他知道,她就是故意的,捨不得他中毒! 就算是现在还没喜欢上他,但看这架势,以后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的啊! 一想到这里,风长水整个人都不好了,看著贺忱的眼神也带了几分不爽。 姜骆无奈地看著他,他这不是自找的嘛。 就算是换做是其他的朋友,也不会眼睁睁看著他们吃了有毒的肉啊。 摇了摇头,也懒得管他,他把烤好的肉递给了薑。 薑跟前已经摆了一大堆了,赶忙摆手道:“大师父您自己吃吧,我这里的太多了。” 姜骆看了眼,也没强求。 夏日山间的烧烤,別提有多愜意了。 寧文海还从房间里拿了一坛酒出来,说:“这是老四珍藏的,之前变卖家產给换钱的时候,他没捨得把这个给卖掉,还一直留著呢。” 这个事风长水记得,“我就说这小子对没那么好吧,居然还藏著掖著,有保留的爱那还叫爱吗?” “不叫。”莫一刀很认真地摇头道,眼睛紧紧盯著酒不肯鬆开,说,“那咱们今天就把这剩余的爱给喝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刻也没有从酒罈子上挪开。 薑不由抽了抽嘴角,明明就是他自己想喝了,还偏偏要带上她。 她无奈地嘆了口气,她的塑料师父们啊。 “我看行。”寧文海嘿嘿一笑,“让我也尝尝这酒多好喝。” 说完,他二话不说就把酒打开了。 顿时酒香四溢。 莫一刀眼睛一亮,再也不掩饰了,立刻拿著他的还伸了过去,“给我倒满!” “行,给你倒满,只要你能喝就行。” 薑赶忙说道:“师父们悠著点儿,注意身体。” “没事,老七酒量好,他把一罈子喝完都醉不了,咱们剩下的就少喝点儿。” 他一边说著,一边倒著酒。 倒到贺忱这边的时候,他抬眼看了眼酒罈,顿时面露诧异。 只见上面正写著几个字,古井贡酒。 也许是因为时间长的缘故,字跡已经有些模糊了,但依旧可以辨认。 他记得,这坛酒在1973年的时候就拍出了1357万的天价。 他尝了一口,没错,就是古井贡酒的味道。 只不过他收藏的那那一坛,没有这一坛的香醇。 显然这坛的年限是更久的。 他甚至猜测,这就是当年被拍卖的那一坛。 这么看来的话,姜姜的四师父也不是一般人啊。 能在70年代就拿出这么多钱只为买一坛酒的,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就连他爷爷当时也不行。 他低垂下眉眼,若有所思。 一行人喝酒吃肉,好不愜意。 见他们都分完了,莫一刀赶忙拿过酒罈子,三两下就上了树,躺在上面喝著。 其他人也没和他抢,他们都知道自己的酒量,再喝就要醉了。 即便如此,等最后的时候,还是有了些醉意。 风长水扫了眼贺忱,眼珠子转了转,说:“小子,我喝醉了,你送我回去。” 他这时候点他,显然存心不良。 贺忱却没在意,听话地扶著他。 寧文海也赶忙说:“我也醉了。” 於是,贺忱就一手抚著一个走了。 暮云平摸了摸腰间的匕首,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薑正在给贺森贺淼餵饭,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到了房间,风长水立马鬆开了手,扫了眼贺忱,眼里哪里还有一丁点儿的醉意。 贺忱见了,也没觉得惊讶,他在来之前就已经看穿了。 寧文海也是一样的反应。 风长水冷冷盯著贺忱,警告道:“小子,下了山给我老实点儿,不许对起歪心思,听到没有!” 闻言,贺忱沉默了下,过了几秒,这才说:“很抱歉,我不想说谎,这件事不能答应您。” 听到这话,风长水的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贺忱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喜欢姜姜,已经对她起了心思,也收不回来,所以,对不起。” 风长水气得不行,寧文海也眯了眯眼,暮云平指尖捏著刀柄,正要有所动作,忽然一顿,扭头看向门外,眼神微变。 看到他的表情,其余几人也看了过去,瞬间瞪大了眼睛。 …… 第382章 决不放弃(修) 只见门口正站著一道白色的身影,不是薑还是谁! 几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刚才,都听到了吧? 贺忱的呼吸也滯了下,静静看著她。 “师父,忱哥。”薑抬步走了进来,看著他们的表情,觉得有些奇怪。 她也没来得及多想,径直走到风长水面前,指了指耳朵,有些无奈道:“六师父,您什么时候在酒里下了药啊,我耳朵听不见了。” 刚才她喝得也有一点点晕,都大意了。 听到这话,风长水赶忙走到她身后,按著她的肩膀不让她回头,大声说道:“你这辈子都当不了小富婆!” 寧文海和莫一刀紧紧盯著她的表情。 从小最大的心愿就是当小富婆了。 她要是装的话,肯定会暴露的。 然而,薑的脸上始终都只有好奇。 寧文海走上前,给她把了下脉,终於长鬆了口气。 確实是中毒了。 他第一次觉得风长水的毒这么有用。 幸好。 贺忱的心情也有些复杂,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他刚才甚至都隱隱有些期待,要是姜姜真的听到了,她会有什么反应。 但很快,这心思就被压了下去。 他死劫未过,他到底还是不想让她伤心的。 这个时候的任何告白,都是对她的不负责任。 他不想。 风长水也乐了,“嘿嘿那是我给自己准备的,老二那傢伙一喝醉就鬼哭狼嚎的,我怕他吵得我睡不著,就给自己准备了药,没想到让给喝了。” 他说的老二,是风二长老。 那个人,酒品极差!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他一边说著,一边给薑解了毒。 薑吃下,拍了拍耳朵,就听到了门外忽然传来了“嗷”的一嗓子。 “我就是天底下最毒的人!” “嘿嘿老子是老毒物!” “从今天起我叫欧阳风!” 薑:“……” 她询问地看向风长水,“二长老一直都这样吗?” 风长水递给她一个眼神,“不然我干嘛要准备这药。” 薑悟了,沉默了下,开口道:“六师父,药还有吗?” 她今晚想好好睡个觉。 风长水嘿嘿一笑,“有呢有呢,给,这个是耳聋药,这个是解药,睡前吃。” 说著,他扭头看向寧文海,“你要不?” 寧文海第一次在他的毒面前点了下头。 风长水却哼了声,“不给你!” 这人有毛病吧! 寧文海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真不经逗。”风长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隨手把药扔给他,“解药你自己做吧。” 他可没那么好心。 寧文海也没说什么,他看向薑,道:“好了,快回去睡吧。” 薑点了下头,看向贺忱,又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二师父三师父六师父,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怎么感觉刚才他们的表情很难看的样子? 听到这话,风长水脸色微变,赶忙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和小贺说了句辛苦了。” 是吗? 薑疑惑地眨了眨眼,怎么感觉哪里不大对劲? 见状,风长水脸一拉,耍赖道:“你是不是连六师父都不相信了?” 说著,他眼神幽怨地看著她,一副她要是敢点头,他立马就哭给她看的样子。 闻言,薑赶忙摇头,“没没没,我就是隨便问问,六师父人最好了,我怎么可能不相信您呢!” “真的?”风长水抬著下巴问道。 “真的!”薑重重点了点头。 风长水这才轻哼一声,“行吧,原谅你了。” 薑这才鬆了口气,也反应过来,六师父其实就是在转移话题,不想告诉她而已。 不过想来他们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太过分的话吧。 他们没有,贺忱倒是说了,把几个师父气得够呛。 等薑离开后,风长水狠狠瞪了眼贺忱,怕薑又忽然出现在门口,他压低声音小声道:“你小子,给我小心点儿,今晚最好两只眼睛轮流放哨!” 暮云平没说话,但眼里的意思是一样的。 见他们这么紧张,贺忱忽然轻笑了一声。 见状,风长水一怔,不高兴道:“你笑什么?” 是在笑话他们吗? 挑衅! 这绝对是挑衅! 寧文海的拳头也硬了。 贺忱却开口道:“师父们没必要这么防备我,毕竟,我是被丘大师批命说活不过二十六岁的人。”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 “一个可能只剩几天寿命的人,又能做什么呢?” 听到这话,风长水顿了下。 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但由他自己说出来,总觉得有点儿心酸。 他想了想,问道:“那你就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就算有个万一,那也好歹可能在一起过。” 说完,他又补充道:“只是可能啊!心最软了。” 言外之意,就算是在一起了,也不是因为喜欢他,只是同情而已。 这话有些扎心。 贺忱却也没有在意。 他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更没有必要了。” “我不想勉强姜姜和我在一起,也不想让她这几天,成为她一生的痛。” 这话说得倒是像个男人。 暮云平把匕首收了回去。 他看著他,说道:“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情绪隱隱有些波动,似乎是自己的亲身感受一般。 贺忱抬眸看了他一眼,面露沉吟。 风长水和寧文海也看向他,一脸奇怪,这就走了?不捅这小子一刀了?刀白磨了唄。 算了,他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呢,用不著他们动手。 不然万一他很心机地甩锅给他们,到面前卖惨怎么办。 他们可不是那种会中计的傻子! 想著,风长水轻哼一声,说:“那就看你的运气吧,只要你不对下手,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活著的。” 毕竟从接触的这几天来看,他这人也没什么大毛病。 但是,要是敢惦记,没得商量! 贺忱忽然觉得,就算是他有幸活了下来,也可能命不久矣,要丧命在几个师父手上了。 毕竟,他要是能顺利度过死劫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姜姜的。 不论任何人阻拦。 第383章 二师父还有两个徒弟(修) 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不然风长水他们这次肯定不会放他好端端离开的。 他能嫁祸给他们,他们也可以甩锅给命运啊! 是他命不好,死劫到了,跟他们有什么关係。 后来的某一天,风长水都快被后悔给淹没了。 然而这个时候,他们还根本不知道。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薑就下山去了。 她依依不捨地挥了挥手,站在门口拉著他们一个劲儿地说著话。 “二师父,您晚上要是睡不著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所有的师父里,薑最放心的不下的就是他。 听到这话,暮云平的眼神也一下子柔和了下来。 “嗯,我知道了。” 见他不像是敷衍她,薑这才点了点头。 她又看向寧文海和风长水,说:“三师父,六师父,你们不要总是吵架。” 一听这话,两人顿时齐齐哼了声,“那可不行,人生都没有乐趣了。” 说著,风长水摆了摆手,“行了,我俩你就不用操心了。” 姜骆也笑著道:“他俩这样都习惯了,真让他们改,估计也改不了。” 好吧,薑想了下,也是。 她无奈地嘆了口气,真拿他们没办法。 “那大师父您呢,什么时候回学校?” “你们先去,我过几天再回去。” “好。”薑点了下头。 莫一刀轻咳一声,把薑拉到一旁,小声和她说了句话。 薑听了,一脸的诧异。 莫一刀点头,“真的,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一下。” “好,我记住了,那就也多麻烦二师父了。” “放心吧,这个不用说。” 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风长水耳朵伸得老长,也没听到他们说什么,顿时就不大高兴了。 “干嘛呢干嘛呢,你俩还有秘密了是吧,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薑笑了下,转身说道:“我跟二师父说,让他多劝著点架。” 闻言,风长水哼了声,“那他可劝不住,我跟寧文海不共戴天。” 寧文海冷笑一声,“巧了,我也是。” 说著,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满是嫌弃,谁也不肯让著谁。 薑见了,忍不住嘆了口气。 三岁。 不能再多了。 她看向风朗和风二长老,“你们两个继续留下?” 风朗点了点头,没说话,只看向寧文海,眼神跟痴汉一样。 风二长老很是嫌弃,他拉著风长水说:“大哥你別难过,我陪著你呢,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有我。” 说著,他拍了拍胸膛,看他多讲义气。 风长水却很不领情地翻了个白眼,“谁稀罕,你赶紧走,让我耳根子清净点儿,看到你就烦。” 风二长老也不生气,笑呵呵道:“我知道,大哥你这是在说反话呢,你从来就是这样子,口是心非。” 闻言,风长水忍不住狠狠翻了个白眼。 他也怀疑他的脑子被毒给弄傻了,从小就听不懂人话! 难得看到他被气成这样子又无法反抗的模样,薑不由眨了眨眼,有些稀奇。 看来他可能接下来没有多长时间和三师父吵架了,估计都是和风二长老吵了。 忽然有点同情三师父了怎么办。 好惨。 她很想笑。 担心一会儿一不小心暴露了,薑努力忍著,看向他们说道:“师父们,那我就先走了,等有时间了,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好。”姜骆点了下头,“到了发个消息。” “嗯,知道了。” 嘴上说著,但脚下却没挪动一步。 姜骆见了,不由有些好笑,“好了,快去吧,路上还挺远的,再等一会儿都该吃午饭了。” “那我就吃了午饭再走嘛。”薑可怜兮兮道。 姜骆看著她,一脸宠溺,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先去,师父过几天就去看你。” 好吧。 薑嘆了口气,朝他们招了招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直到最后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薑这才收回目光,耷拉著脑袋,有些不舍。 看到她这样,贺忱也有些心疼。 他沉默了下,说:“抱歉,因为我,让你和师父们这么快就又分开了。” 他知道,其实这次下山,是因为他们担心他的死劫。 这让他心里也很歉疚。 她都很久没回家了,结果这次也待了连半个月都不到。 薑却摇了摇头,“没事呀,以后还能再回来的嘛。” 见气氛有些低落,贺永桥赶忙开口转移话题道:“,刚才你七师父跟你说什么了呀?” 贺森贺淼的小耳朵也支了起来,一脸八卦。 提起这个,薑的表情也有些奇怪。 “七师父说,二师父还有其他徒弟,还不止一个,两个呢。” 她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这件事。 她一直都以为她是师父唯一的徒弟呢。 突然知道自己还有两个师兄在,心里不免酸溜溜的。 贺永桥听了,恍然大悟。 “暮师父的徒弟,那肯定也特別厉害。” 那是当然了。 薑骄傲地抬著下巴。 她二师父就是最厉害的。 看她这样子,贺永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知道叫什么名字吗?可以找一找他们。” 这个嘛,薑耸肩,“一个叫胖墩儿,一个叫狗剩。” 贺永桥:“……” 这名…… 对不起打扰了。 不过,她也很能想得开,“看缘分吧,见不到也无所谓,我也不是那么想见的。” 说著,她哼了声,语气里酸溜溜的。 难得看到她这样子,贺永桥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冲她挤了挤眼,“许你有这么多师父,就不许你师父有其他徒弟了?” 薑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霸道道:“没错,我吃醋了。” 这下子,就连贺森贺淼都开始笑了。 他们一人抱住她一条腿,笑眯眯道:“漂亮姐姐別伤心,你还有我们呀,我们只有你一个漂亮姐姐。” 听到这话,薑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一手牵著一个,“好呀,那你们以后可不能叫其他人漂亮姐姐了哦,不然我会伤心的。” 薑醋意满满道。 两个小傢伙使劲点著头。 贺永桥听著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果然还是个孩子。 几人很快就下了山,到了山脚下,薑刚要上车,余光忽然注意到草丛中有一抹血跡。 她眼神微变,抬步走了过去…… 第384章 一定还活著(修) “怎么了?” 贺忱注意到她的异常,开口问道。 “有人。”薑小声道,说著就要继续往前走,贺忱却拉住了她。 “我去。”他说。 说完,也不等薑说话,直接走了过去,很快就从草丛里拉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来。 贺淼嚇了一跳,忍不住惊叫一声,“啊——” 贺森立刻把她拉到身上后,小脸绷著,捏了下贺淼的手,“不怕。” 有哥哥在,贺淼胆子稍稍大了些,捏著他的衣角,悄悄探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嚇得又缩了回去。 贺永桥也有些惊讶,“这人怎么伤得这么重,死了吗?” “没有。”薑摇头,上按在他的脉搏上,有些惊讶。 这人伤得很重,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的话,只怕早就没气了,他却撑到了现在。 意志力惊人啊。 贺忱盯著他的脸看了会儿,忽然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血,有些诧异道:“是他?” “忱哥你认识?” 贺忱点头,又摇头,“我不认识,东骏认识,他是他师兄。” 这样啊。 薑瞭然,难怪这人身上煞气和功德並存了,估计和卫东骏的工作性质差不多。 是个好人就行。 薑也不再犹豫,抬手给他餵了颗回春丹下去。 她把了下脉,说:“先把他带回去吧,这里不方便救治。” “好。”贺忱点了下头,把他抱到了车上。 幸好他这次来开的是七座的车,否则的话都要装不下了。 贺森贺淼有些害怕,贺永桥就让他们两个坐在前面。 薑坐在最后面,时刻观察著他的情况。 几人一路往和贺家而去,到的时候,贺恪和贺怀都不在。 他们都有自己住的地方,只偶尔有时间的时候才会来老宅。 贺忱把人又带到了楼上,薑也立刻把他身上的衣服解开。 就在碰到他第一颗扣子的时候,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力道极大,薑的手腕上很快就出现了一道红痕。 “你是谁。”他冷声开口问道,声音低哑,脸色苍白,但眼神里满是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薑挑了下眉,说:“救你的人。” 这时候,贺忱也走上前,把他的手掰开,“是姜姜把你救回来的。” 看到他,男人明显鬆了口气,手一下子就鬆开了。 看了看周围,刚要动,薑就把他按了下去,“別乱动,伤得这么重还想去哪儿,我先给你针灸。” 闻言,男人躺了下去,倒是听话多了。 薑不由抬眸多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 他身上的功德光居然比卫东骏的还要厚。 不过,没有她二师父的多就是了。 她二师父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察觉到她的打量,裴燁看了过来,神色冷淡。 见状,薑挑了下眉,也没在意,拿出金针就在他身上扎了起来,没多久就把他扎成了个刺蝟。 裴燁只觉得身上似乎隱隱有一股暖流划过,疼痛也少了很多,不由朝薑看了眼,带著微微的惊讶。 她的医术这么好? 他的眼神在薑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贺忱见了,忽然出声问道:“需要给东骏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在这里吗?” 听到这话,裴燁扭头看了过来,点头:“好。” 贺忱便打了个电话出去,没多久,卫东骏就急匆匆赶来了。 他看著裴燁这样子,立马就急了,“师兄,怎么伤这么重?” “没事,大意了。”裴燁摇了下头,看了眼贺忱和薑,没再继续往下说。 明显就是不想让他们听的样子。 他到底是什么人啊,神神秘秘的。 薑不免有些奇怪,但也没留下来招人嫌。 她说:“我去煎药,你现在的伤还没好,不要乱动。” “嗯。”裴燁点了下头,“多谢。” “不用谢,一会儿走的时候別忘了把诊金给我,对了。”薑指了指他躺的床,“床上也沾了血了,你记得再赔个床单,要是能洗乾净的话,那就不用赔了。” 她一副很通情达理的样子。 裴燁看著她的眼神不由有些奇怪。 卫东骏也略有些无语地看著她,但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扭头跟贺忱说:“快带她走吧,钱我们会赔的,不会让你们吃亏的行了吧。” 財迷。 嘿他这態度。 薑一下子就不乐意了,感觉他很不耐烦的样子,擼著袖子就要上去和他探討一下。 贺忱的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笑意,拉著她往外走,安抚道:“別生气,他就是这种人,一会儿管他多要点儿钱,他不差钱。” 卫东骏:“……”他还在呢!他也不聋! 他觉得贺忱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没有原则了。 他略有些鄙视地看了眼他的背影,等他们的脚步声离开后,这才说看向裴燁,脸上的笑瞬间就消失了。 一脸凝重道:“还是那些人?” “嗯。”裴燁点了下头。 卫东骏看著他,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那怎么不叫上我,那也是我的师父,现在替他老人家报仇,怎么能你一个人去。” 闻言,裴燁道:“你也忙,我就没叫你,正好碰上他们,我就顺手做了。” “只可惜,他们跑得太快了,没把他们彻底解决掉。” 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卫东骏也有些生气,但看著他这满身的伤,又有些不忍心。 最后只恨声骂道:“下次你要是再不带我,我就不认你这个师兄了!” 听到这话,裴燁的脸上露出一抹弧度来,微不可查。 “嗯,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每次都自己一个人去!” 说起这个,裴燁也是满肚子的抱怨。 裴燁扯了扯嘴角,低声道:“总得留个人给我们上坟。” 一听这话,卫东骏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怒容,“你再说一遍。” 裴燁不说了。 深吸一口气,卫东骏才忍住了骂他的衝动。 裴燁看向他,问道:“你这边呢,有师父的消息了吗?” 听到这话,卫东骏的眼神也一下子暗淡了下来,摇头,“没有。” 他说:“师兄,你觉得师父还活著吗?” 二十年前,师父忽然消失,所有人都说他死了。 那一年他才八岁,师兄也才十岁。 他们说师父还活著,可是没有人会相信两个孩子的话。 到后来他们长大了,就自己去找,只是依旧一无所获。 就连他有时候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这个问题了。 “活著的。”裴燁的声音不大,但眼神里满是坚定,“他老人家一定还活著。” 第385章 她看他很不顺眼(修) 等薑熬好药进来的时候,就见两人也不说话,气氛很是凝重。 她不免有些奇怪。 不过他俩看著都不像是话多的人,也正常。 她也没兴趣打探別人的隱私,直接把药递给卫东骏,“餵他喝完。” “好。”卫东骏接过,餵了起来。 裴燁本来是想起来自己喝的,但身上一动就疼,他只好作罢。 薑给他把了下脉,点了下头,“还可以,底子好,恢復得很快。” “你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去医院?” 裴燁刚要说话,卫东骏就帮他开口道:“留在这里。” “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多照顾他了。” 他的伤这么重,要是让他走的话,他肯定又不在意,隨便包扎一下就又去出任务了。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从来不肯对自己好一点。 裴燁听到这话蹙眉道:“我还有事要忙。” “也不差这几天,地球离了你能转。” 卫东骏態度强硬道。 薑也说:“你身上的伤太重了,而且你还有很多暗伤,都是以前留下来又没有好好治的伤,再这么下去,下次见面,就得请我给你做法事了。” 闻言,卫东骏眼皮子一跳,“这么严重?” “不然你以为呢?他不是你师兄吗?你不知道他受过什么伤吗?” 不知道。 他们两个都很忙,尤其是裴燁,他们一年也见不了几次,只能用手机发几条消息而已。 即便如此,消息也大部分都是在说师父的事,很少寒暄。 他知道他肯定经常受伤,毕竟他的工作比他还要危险,但是他並不知道有多严重,裴燁也从来没有说过。 看他这反应,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她也没再说什么,只跟裴燁说道:“你要是还想活著的话,我建议你还是留下来,好好调理一下。” “要多久?”裴燁问道。 薑想了想,说:“一个月左右吧,具体看你的身体恢復情况了。” 卫东骏的心提了起来,问道:“一个月后,他的伤能彻底好吗?” “差不多吧,反正你现在的伤也动不了,我的建议呢,不如趁此机会好好养养。” 闻言,裴燁淡淡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薑不客气道:“你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那才是真的没多少时间了,几十年和几十天,这个帐会算吗?” 作为一个医者,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不拿自己身体当一回事的病人! 她的语气重了些,有些来气。 裴燁看著她,面无表情。 薑也看了回去,毫不示弱。 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互相有点看不顺眼。 尤其是薑,看到他就有点莫名的烦躁! 最后还是卫东骏拍板决定道:“就按姜小姐说的来。” 裴燁微微蹙眉看向他。 卫东骏看著他,说:“姜小姐说的没错,你要是没了,师父谁去找,我一个人可找不到。” 说著,他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说:“师兄,你要好好的,师父还在等著我们去见他。” 听到这话,裴燁的脸色也柔和下来了一些,薄唇微抿,到底还是没再说话了。 这个犟种,总算是把他说通了。 卫东骏鬆了口气,和他说话也要软硬兼施,真不容易。 他看向薑,说:“那就麻烦姜小姐了,医药费我来负责。” “客气什么呀。”一听到钱,薑的脸上立刻充满了笑容,语气都轻快了许多。 裴燁眼眸轻抬,看了眼她这样子。 卫东骏也微微有些无语。 她这样子,真的很没有大师风范! 薑才不管什么风范不风范的,大师也要吃饭,喝西北风是不管饱的。 等裴燁喝完药后,她又给他把了下脉,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才离开了房间。 既然要长期治疗的话,她也要去准备个方案。 房间里,卫东骏说:“我也留在这里,你就给我好好治病吧。” 闻言,裴燁有些无奈,“我既然答应了,就肯定会配合的。” 卫东骏才不信。 他要是肯配合医生,也就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他看著他,认真道:“师兄,我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师父还在等你。” “除此之外,他肯定也希望你好好活著,完成他未了的心愿。” “当初你选择了师父走的那条路,不也是为了这个吗?” “你要是早早出事,最后得意的,只会是师父的那些仇人。” 他了解他,也太懂他的软肋是什么。 果然,听到这话,裴燁整个人看著都比刚才配合多了,卫东骏心里的大石头也终於放下了。 客厅里,薑正打开窗户散药味,贺忱给她切了果盘过来。 薑笑眯眯接了过来,好奇道:“忱哥,我刚才听他俩说什么找师父,他们的师父失踪了吗?” 贺忱摇头,说:“这件事我也不清楚,没听他说过,需要我去查一下吗?” “哦,那也不用。”薑愜意地靠在沙发上,“我就是隨口问问,他俩看著对这件事还挺在意的,而且他们肯定都不愿意说。” 果然,等卫东骏出来的时候,薑问道:“你们要找人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卫东骏想了下,摇头拒绝了。 他知道,他们这一行找人都是要生辰八字,或者是之前用过的东西的,但这些他们都没有。 而且,也不方便,师父的事不方便往外透露太多。 见状,薑耸了耸肩,看了眼贺忱。 看吧,她就知道。 贺忱也就没再问了。 卫东骏也转移话题道:“贺爷爷,阿忱,这段时间我和我师兄要住在这里了,实在是打扰了。” 贺永桥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客气什么,你是阿忱的朋友,那就也是我们的家人,別客气。” “的医术很不错,你让你那个朋友也在这里踏踏实实住著,把身体养好,不论如何,身体才是第一位的。” 他有些囉嗦,卫东骏也没觉得不耐烦,认真听著。 最后说道:“贺爷爷放心,我会好好看著他的。” 闻言,贺永桥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话间,又夸了起来。 “我们医术特別好,能遇到她是你们的福气啊。” 薑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 毫不谦虚地点了下头,“没错,就是,要好好珍惜。”说著,斜眼扫了眼卫东骏。 卫东骏嘴角抽了抽,她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什么叫谦虚啊。 他略有些无语。 贺永桥则是哈哈笑了起来,正要说话,门外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姜小姐!” 第386章 糖糖再起卦(修) 薑扭头看去,就见楚越大步走了进来。 他一身西装,依旧是那副斯斯文文的大律师模样,只是呼吸有些乱,看得出来有些著急。 是他啊。 之前给彭乐做辩护的那位律师。 薑说过他现在的父母不是他亲生的,他当时还挺生气来著。 此时,楚越看著薑的眼神却满是恭敬。 他看著薑,有些急切地开口道:“姜小姐,您算的都对!我爸妈確实不是我爸妈,之前是我太冒犯了,说话不好听,请您见谅。” 说著,他朝薑鞠了一躬。 他这样子,反倒让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她避了下,起身把人扶了起来。 “没事,正常,我都已经习惯了。” 正常人听到这话,不高兴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 贺忱也抬手道:“坐下来慢慢说吧。” “嗯。”楚越深吸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拿出一份dna检测报告来,上面清楚写著他和他现在的父母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係。 他开口问道:“姜小姐既然能算出来我不是他们的孩子,那能算出来我的父母是什么人吗?” 他已经年过三十,对亲生父母这件事並没有多大的执念,只是想知道而已。 “可以。”薑点头。 说著,她问道:“说一下你的生辰八字。” 用他的生辰八字也可以? 卫东骏脸色微动,仔细看著这边,若有所思。 楚越说了出来,薑掷了下铜板,时不时掐算著手指,另一只手拨弄著罗盘。 她很快就在纸上写下一个位置来。 只不过是用八卦的方式写的。 贺忱很配合地拿出一份全国地图来,让她指。 薑也神色如常,两人之间竟是有种难言的默契。 卫东骏忍不住又抬眸多看了他们一眼。 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市。 贺忱又在网上找了张那个市的详细地图。 最后,薑指著一处说:“在这里。” 楚越看了眼,居然已经精確到小区了。 他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又疑惑道:“可是,小区里人也很多,我怎么確定哪个是我的父母?” 薑又掐指算了下,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笑意来,“你现在就去这里,站在小区南门,第一个和你说话的人,就是你的母亲。” 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 怎么感觉这说法好玄乎,听上去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然而之前她说的已经应验了,当时他也是觉得荒谬的,结果却证明她没有错。 想到这里,楚越决定再试一次。 他掏出一张银行卡来递给她,“多谢姜大师,这是之前说好的卦金。” 薑一看,立刻眼睛一亮,二话不说接了过来,衝著他灿烂一笑。 叮嘱道:“记住,一定要在明日辰时……七点之前赶到。” 楚越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还需要做什么吗?具体站在哪里?” 薑摇头,“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是在南门就好,等著你亲生母亲过来找你就是了。” “好。”楚越点了下头,道过谢后,大步走了出去。 薑看著手上的卡,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她忽然扭头看向卫东骏,说;“卫警官要是改变主意的话,也可以来找我。” 卫东骏想了下,问道:“我要是不知道那个人生辰八字,也没有他留下来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找到他,或者……” 他顿了下,深吸一口气,说:“能確认那个人还活没活著也行。” 薑问道:“那他还有家人吗?用家人也能找到。” 卫东骏摇头,“没有,他是孤儿,一生未婚,没有孩子。” 还挺可怜的。 什么都没有的话,確实不好找。 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薑拿出纸笔递给他,“什么都不要想,心里只想著你想找的那个人,然后写一个字出来。” 卫东骏定了定神,隨即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很简单,就是“一”。 写完,他紧张地看著薑,“怎么样?” 薑看了下,说:“一是生字之终,死字之始,生从此尽,死由此至,处於生死之间,这一卦,大凶。” 听到这话,卫东骏脸色骤然大变。 薑又忽然说道:“不过,你这个一字最后往回勾了一笔,又將死局逆转,虽有大难的,但死里逃生,你找的人,还活著。” 还活著! 卫东骏猛地鬆了口气,面上闪过狂喜,他连忙追问道:“那能算出来在哪里吗?” “你们不是血亲,没有太大的关联,只能算出大概的方位。” “也可以!”卫东骏两只手紧紧捏著,只要能知道师父还活著,一切就都好说了。 薑把笔递给他,“那再写一个字吧。” 这一次,卫东骏速度很快就写下一个“来”字。 薑说:“来,五行属火土,火土用於方位,那就是西南方向,你可以往那里找一找。” 闻言,卫东骏大鬆了口气,二话不说立刻掏出一张银行卡来给她。 这一次,他是真心相信她的,也无比希望她算的都是对的。 薑摆了下手,没有急著接过来。 她说:“有一点我要提醒你。” 卫东骏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什么?” 薑说:“这个来字,古体写作『来』,两人中间被这一竖隔开了,你们两个想见面,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这一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个啊。 卫东骏的心又放了下来。 他认真道:“不论用多少时间,我都不会放弃的,一定会找到他的。” 那就行。 薑点头,“有志者,事竟成,那就祝福你了。” “多谢。”卫东骏把卡递给她,“这是谢礼,请收下,等我们找到人,另有重谢。” 薑也没跟他客气,喜滋滋收了下来。 依旧还是那副財迷样儿。 卫东骏此刻却格外希望她能够拿到他的重谢。 因为那样的话,就意味著他们找到师父了。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就算是让他倾家荡產,他也是愿意的。 想著,他快步走上楼,和裴燁说了这件事。 裴燁一听,眼睛瞬间瞪大,再也不復之前的冷静模样,“真的?” “嗯!”卫东骏按著他躺下,说,“薑算命很准。” “师兄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明天的结果。” 楚越,就是一个例子。 裴燁信。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算的是准的。 只要师父还活著就好。 为了彻底放心,师兄弟两人都格外盼望著楚越这边的消息。 这边,楚越连夜开著车赶到了薑圈出来的小区,好在终於在她说的七点前赶到了。 生怕错过,他站在小区门外,两只手紧紧捏著,一脸紧张。 这个时间不早不晚,已经有不少人进进出出了,很多都是来买菜和锻链的。 大爷大妈们看著楚越,有些好奇,但都没有上前。 楚越继续等著。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他下意识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老人被銬著手銬带了出来,周围人都议论纷纷。 “哎呦,听说了没,李教授卖了他们实验室新研究出来的產品,那个都是有什么专利的,是要抓起来坐牢的。” “啊?这么严重,他平时人看著很好的啊。”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他老伴王老师以后可怎么过才好。” 话音刚落,就又有一个老人跑了出来,看上去六十出头的样子,头髮梳得一丝不苟,她快步跑上来说:“老李真的没有卖科研机密,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话音刚落,跟在她身旁那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就说道:“晚节不保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他就是想要钱呢。” 听到儿子这么说,王老师更气了,抬手就要打他,“你胡说什么!” 那年轻人却是很不耐烦地一手把她推开,王老师一个踉蹌,一下子就往旁边摔去。 她就在离楚越几步远的位置,楚越下意识快步接住。 王老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你啊小伙子。” “没事。”楚越隨口道。 话落,他猛地一滯。 ——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猛地低头看著王老师看去…… 第387章 死劫缘由(修) 王老师被年轻人气得心口疼,她手指颤抖地指著他,“你个不孝子!” 说著,她一脸痛苦,忽然朝地上倒去。 楚越的手本来都鬆开一点儿了,见状赶忙再次接住。 看著她苍白髮青的脸,赶忙掏出手机要打120。 这时候,李教授说:“快,给她吃速效救心丸,在她口袋里。” 闻言,楚越在她口袋里掏了下,果然掏出一瓶药来,他赶忙塞到她嘴里。 过了一会儿,王老师的脸色终於缓缓红润起来。 她看著楚越,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看著他,就像是看到了她老伴年轻时候的样子一样,还对他有种莫名的亲近。 真是奇怪。 她看著楚越,再次说道:“又是你啊小伙子,真是太谢谢你了。” 楚越摇头,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不出意外的话,她可能就是他的亲生母亲了。 只是他也没想到,初次见面居然会是这样子。 他深吸一口气,看著她说道:“您別著急,有话慢慢说。” “好好好。”王老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有种亲切感,但下意识想听他的话。 李教授也赶忙说道:“你別著急,就是带我去调查一下,我没做过的事,一定不会冤枉我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王老师听著,点了点头,只是眼里也满是担忧。 反而是他们的儿子,站在一旁,眼里没有半点儿的担心。 楚越看著他,越看他越像是他之前的那对父母。 不管是长相还是神態。 他现在已经可以基本確定了。 只是现在还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先解决当下的事再说。 想著,他开口道:“我是律师,我可以当……”顿了下,他继续道,“当叔叔的律师。” 听到这话,李教授愣了下,赶忙说道:“谢谢你啊小伙子。” 王老师也依恋感激地看著他。 难怪她看他觉得面善,肯定是因为他这个人心善。 楚越看著他们,眼神复杂,很快,他就收拾好了情绪,把精力放在了案子上。 谨慎起见,他悄悄拿走李教授的一根头髮去做了dna检测,做的加急,当天就出了结果。 二者存在生物学上父子血缘关係的概率为99.99%。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楚越怔了下,大概也是早就猜到的原因,他並没有太多的诧异,只是有些震惊。 薑她又算对了。 他给贺忱打了个电话过去,大概说了下这边的事情。 卫东骏就坐在旁边,听到他的话后,指尖都有些微微的颤抖,眼圈发红。 他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了裴燁。 他也是一样的反应。 太好了,这么说的话,师父確实还活著。 他们这些年的坚持,没有错! 薑正在煎药,端著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两个眼圈都有点红,迟疑了下,她正要离开,就见两人看了过来,只好顿住。 贴心道:“要不,我一会儿再来?” “不用!”卫东骏大步上前,接过她手上的碗,看著她的眼神带上了几分灼热。 见他这样,薑还有些不大习惯。 毕竟他俩以前看著都挺高冷的。 也对她不怎么相信的样子。 就算是相信,也是一副觉得她那是封建迷信,不大愿意和她同流合污的样子。 如今这样,还真是难得啊。 看来,他们確实很在意他们的师父。 薑微微挑眉,走了进来,给裴燁把了下脉,点头道:“还可以,虽然身体千疮百孔,但恢復得挺快。” 有她在,他们还是放心的。 卫东骏现在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他看著薑,微微有些急切地说道:“姜小姐昨天说,我们想找的人在西南方向,能算出来具体位置吗?” 西南方那可太多了。 京市的西南方,还是全国的西南方。 这范围太大了。 薑却摇了下头,“还是那句话,你们不是至亲,牵连不算很深,所以也算不出来具体的。” “我也说过,你们暂时是找不到的,即便如此,卫警官还是要现在就去找吗?” “嗯。”卫东骏点了下头,想到了什么,他赶忙解释道,“並不是不相信姜小姐,只是因为太想早点见到。” “理解。”薑也不介意,“那就去吧,天意是天意,但事在人为,还是要主动一点的。” “只是要记住一句话,顺其自然,相信缘分。” “机缘到了,可能到最后你会发现,想找的人其实离你也很近。” “嗯。”卫东骏点了下头,和裴燁打了声招呼,就快步离开了。 薑给裴燁施完针也走了,毕竟两人也不是很熟。 她回到厨房洗碗,还嘆了口气。 贺忱接过碗,自然而然地洗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薑说:“看到卫警官那么急著找人,有点感触。” “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该找找我那两个师兄,说不定他们两个知道点儿我二师父以前的事情。” 说著,她嘆了口气,有些苦恼道:“真不想找啊,只要不找的话,就可以骗自己说,我依旧还是我二师父唯一的徒弟。” 说著,她一脸的醋味儿。 贺忱的眼底不由染上了笑意。 他看著她,顺著她的话说:“那就不找了。” “也不行,万一他们真知道二师父的事呢。” “那就找。”贺忱改口道。 薑看著他,盯著他看了几秒,嘆气,“忱哥,你现在很没有原则!居然都不批评我的狭隘心理,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贺忱看著她,眼里的笑意更大,“因为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想法了。” 这確实是。 薑耸了耸肩,“还是找吧,二师父重要,只不过我现在连他们大名叫什么都不知道,想找他们,还是得先查二师父以前的事,头疼啊。” 两件事都需要藉助对方来完成,偏偏哪个都没有头绪。 贺忱沉吟片刻,说了下他这边的进度,“我这边还没有进度。” 王虎自从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来了。 薑想了下,也有些发愁,“那我也想想其他办法。” 只是具体是什么办法,她也还没想出来。 贺永桥一进来的时候,就见他俩愁眉苦脸的,顿时就笑了起来。 他赶忙说道:“,阿忱,看谁来了。” 薑扭头看去,看到那人的时候,眉头忽然一蹙。 这人的面相…… 第388章 糖糖:我喜欢他(修) 贺忱也看了过去,神色淡淡,面上没有丝毫的起伏。 看到他这样,萧燃“嘖”了声,他斜靠在门上,狭长的桃眼里满是失望。 “表哥,你这个样子可就没意思了啊,怎么,这么不想见我?” 听到他的称呼,薑好奇地看向贺忱。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个表弟的。 贺忱解释道:“他妈是我亲小姨,以前我们两家是邻居,只不过小姨总在他面前夸我,他嫉妒,就找了个藉口出国了。” “喂喂餵。”萧燃一脸的不爽,“什么叫我嫉妒你啊。” 这下他可就不高兴了。 “我也很厉害的好吗?” “嗯,厉害到每次都考第二。”贺忱语气平静地说道。 萧燃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现在都考第一了!” “嗯,真厉害。”贺忱依旧是一副语气平静的样子,气得萧燃都快炸毛了。 薑好奇地看著他,眨了眨眼,忽然开口拉著贺忱离萧燃远了些,说:“忱哥,你不要和他玩,他克你。” 听到这话,萧燃“哈?”了声,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掏了掏耳朵,不高兴道:“明明是他克我才对吧!” 从小到大,但凡是有他在的地方,他都是被压一头的那个。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万年老二,现在说他克他,搞笑呢? 薑却一点认真,没有说笑的意思,拉著贺忱不肯让他过去。 她很少这样子。 贺永桥见了也有些诧异,看了看她,又看向萧燃,忽然接过他手上的东西,笑眯眯赶人道:“小燃啊,你刚回国,还是多在家陪陪你父母吧,阿忱好著呢,你不用掛心啊,再见。” 说著,就把他往外推。 不论如何,孙子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死劫马上就要到了,他不敢冒险。 萧燃只觉一脸的莫名其妙。 就在他快被推出去的时候,一道轻笑忽然传了进来,“贺叔,您还是这么爱开玩笑啊。” 说著,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女人看著大概五十岁左右的样子,但保养极好,看著很年轻。 头髮披肩,穿著白色的裙子,看上去很温婉,只是长相艷丽,看上去有些违和。 她身后还跟著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和萧燃长得有几分相似。 “爸,妈,你们怎么也来了。”萧燃看著他们,不解道。 “来看看阿忱啊。”米兰笑著说道,说完,朝贺忱招了招手,“阿忱,好久不见,还认识小姨吗?” 贺忱点了下头,刚要走过去,却发现薑拉著他的手更紧了,他不由微微有些诧异。 只见薑紧紧盯著米兰,看看她,再看看贺忱,脸上的表情倏地一变。 她发现,贺忱的面相,变了! 这是…… 正想著,萧燃也看到了这一幕,调侃道:“怎么,我妈也克贺忱啊?” 薑没说话。 闻言,米兰也看了过来,看到薑的时候有些惊讶,“这哪儿来的小姑娘,这么好看,是阿忱你女朋友吗?” 闻言,薑眨了下眼。 贺忱说:“还不是。” 还不是? 这个还说得很有意思啊。 贺永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他早就知道,他早就喜欢上了! 如今他们人都来了,要把人赶出去也不可能了。 贺永桥只好道:“快进来坐吧。” 贺忱也看向薑,眸光柔和了些,温声道:“没事,一会儿再说。” 薑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又恢復如常,鬆开了他的手。 “走吧,先坐。”贺忱带著她坐到沙发上。 萧林也走了过来,冷峻的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淡淡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贺永桥,语气平静道:“贺叔,好久不见。” 看上去並没有多熟络的样子。 贺永桥似乎也早就习惯了他这样子一样,也正常,毕竟两家也不算是很有往来。 他们其实是和贺忱父母在的时候住的那个房子是隔壁,后来他们去世,只剩下贺忱一个人,他就让贺忱和他一起住在老宅了。 再后来,他们一家也出国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联繫,不熟才是正常的。 贺永桥並不介意,带他们坐下,倒了杯水给他们。 好奇道:“你们怎么突然回国了?” 米兰笑了下,说:“这不是阿忱生日快到了嘛,所以我们就想著来看看他。” 提起这事,贺永桥顿了下。 薑也看向他们,指尖捻著铜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燃对她很感兴趣,盯著她一直看著,见几个大人在说话,就凑了过来,坐在她旁边,胳膊肘拐了她一下,“喂,你叫什么名字?” 薑扭头看向他,见他和贺忱年纪差不多,但也许是性格的原因,两人並没有太大的相似之处,他看上去也有些轻佻。 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不想理他。 萧燃也不在意,自顾自说:“真奇怪,你居然不喜欢我,反而跟贺忱这个大木头关係这么好。” 听到这话,薑才扭头瞪了他一眼,“你才是大木头!” 闻言,萧燃稀奇地“咦”了声,“你居然这么护著他,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他吧?” 这话把薑给问住了,她愣了下,隨即脱口而出道:“当然喜欢啦。” 贺忱捏著杯子的手倏地收紧,心臟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下,满心欢喜。 薑继续道:“忱哥又管我吃饭管我住,还帮我去开家长会,这么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朋友…… 贺忱心里的欢喜猝然消失,转而换上了深深的失落。 短短的几秒钟,他的情绪起伏从来没有这么大过。 他放下杯子,扫了眼萧燃,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坐好。” 萧燃撇了撇嘴,“管的真多。” 说著,他有些无语地看了眼薑,吐槽了句“没眼光”。 这个木头有什么好的。 她竟然和他当朋友,都不选他,她眼睛不行。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米兰笑眯眯看了过来,“你们几个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也和我们说说。” “没什么。”萧燃隨意摇了下头,翘著二郎腿,看上去吊儿郎当的。 米兰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了薑身上,“这小姑娘还真是好看啊,今年上大学了吧。” 说起这个,贺永桥就是一脸的骄傲,“对,我们还是今年的高考状元,考了满分!” 听到这话,米兰面露惊讶,就连萧林都看了眼薑。 “好厉害啊。”米兰夸讚道,“打算学什么专业?” “计算机。”薑回答道,说完,她看著她的面相,忽然笑了下,说,“阿姨,我还会算卦,您要不要试试?” 第389章 你小姨不对劲(修) 听到这话,米兰有些诧异,很快就来了兴致,“好呀。” 她饶有兴致地看著薑,很好奇她能算出什么东西来。 薑说:“方便说一下您的生辰八字吗?” 米兰点了下头,直接说了。 薑掷了下铜板,很快就开口道:“阿姨出身富贵,家境殷实。” 听到这话,萧燃一下子就笑了下,他轻哼一声,“这还用你说?” 这不是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来的事情吗? 贺忱没有说话,只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萧燃微微撇嘴,心里觉得薑就是瞎胡闹的,可能看过几本书就觉得自己会算命了。 薑没理会他,继续道:“你和家人的关係也不错,只不过,在你22岁那年,这一切,都有了改变。” 听到这话,米兰眸光轻闪,下意识看了眼萧林。 然而萧林的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似乎还有些茫然,想不起来她22岁有什么特殊的。 她就是那一年嫁给他的啊。 她心下苦涩,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表露,看著薑笑道:“那年我结婚了,自然是不一样了的。” 薑点了点头,看著她的面相说:“我还算出来,你们姐妹之情淡了许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到这话,米兰脸色微变,脱口而出道:“怎么会!” 说完,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了,她赶忙平復了下情绪,笑眯眯道:“小姑娘真会开玩笑,我和姐姐关係一直都很好的,只不过后来她也结婚了,后来她……” 说到一半,她的眼神暗淡下来,说的是贺忱父母出车祸的事。 她嘆了口气,怜爱地看著贺忱,问道:“阿忱,小姨这些年都没有回来看你,你是不是在怪小姨?” 贺忱摇头,“没有。” 他对她的感情並不深,没什么期待,自然也谈不上什么责怪了。 米兰却认定了他在怪她,面露悲伤,抽噎道:“当初姐姐和姐夫突然出了车祸,我也很伤心,实在是承受不住这个痛苦,所以才离开的,希望你能理解。” 贺忱淡淡点了下头,补充道:“没怪您。” 他反应平淡,贺永桥也想到了儿子儿媳的事,嘆了口气说:“好了,不说这件事了,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跟你没有关係。” “饿了吧,中午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们做。” “好。”米兰擦了擦脸上的泪,笑了起来,“那就麻烦贺叔了。” “客气什么。”贺永桥隨意摆了摆手,“来了这里就当是回自己家了,別客气。” 说著,他看向薑和贺忱,说:“,阿忱,你俩去买点菜回来。” “哪里用得著他们去。”米兰有些受宠若惊。 “没事,让他俩也多活动活动,楼上还有一位病人,也正好要去买药,是吧。” 贺忱笑眯眯说道。 薑也一下子笑了起来,“是呀,阿姨叔叔想吃什么,我们去买。” 米兰笑看著她,“什么都行,一家人,不用客气。” “那我们就看著来。” “好。” 两人很快就走了出去,萧燃本来想跟上,贺永桥忽然开口道:“小燃来,陪贺爷爷说说话,一下子都长成大小伙子了,现在在做什么?” 萧燃看了眼薑和贺忱,见他们都已经走出去了,只好作罢,重新坐到沙发上和贺永桥说著话。 门外,薑坐到车里,回头往贺家看了眼,才扭头看向贺忱说:“忱哥,你小姨不大对劲。” 贺忱从刚才她的反应中就意识到了。 她很少对一个人这么直白地表现出疏离甚至是厌恶来。 可是,她看著米兰一家的眼神从一开就是很戒备,仿佛他们会做什么事一样。 贺忱也回想著以前和米兰他们的事情。 记忆不深,两家虽然住在隔壁,但其实往来不多。 以前没有注意到,现在回想起来,便觉得不大对劲了。 还有,米兰说她是因为姐姐去世太伤心才出国的,她口口声声说著关心,但这些年根本就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这一次赶在他生日前回来,也不像是给他过生日的。 毕竟26岁生日並不算是什么特殊的生日。 唯一特殊的,那就是丘大师算出来他活不过今年生日。 他们要是为了这赶回来的话,那这意图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薑看著他,忽然开口问道:“忱哥,你父母真的意外去世的吗?” 听到这话,贺忱的眼神陡然一厉,但不是对薑的。 他蹙眉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薑捻著铜板,慢悠悠道:“因为我在你小姨的面相上,看到了两条血煞。” “她的八字也是一样。” 贺忱和薑也相处了一年了,明白她说的血煞是什么意思。 只有手上沾过血的,才会出现。 那她手上沾过谁的? 再联想到她刚才说的话,贺忱的拳头一下子就捏紧了。 许久,他扭头看了眼窗外,依稀能听到米兰他们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发动车子,等驶离贺家的时候,他才出声说道:“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 他声音暗哑,强压著里面的怒意。 如果真是她做的话…… 贺忱的眼里猝然闪过一道杀意。 薑看著他,认真道:“忱哥你先別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帮你的。” 听到她的话,贺忱的情绪才缓缓被抚平,他看著她,开口道:“刚刚嚇到了你了吧?” “没有呀。”薑托著下巴,笑眯眯看向他,“我知道忱哥最温柔了,只是泥菩萨还有三分脾气呢,忱哥你脾气那么好,这都是被逼的。” 他脾气好…… 贺忱的嘴角缓缓勾起,过了几秒,他才点了下头说:“嗯,我儘量保证自己不被欺负。” 这才对嘛。 薑讚许地看著他。 贺忱眼底的笑意更深。 两人买完菜,又去给裴燁买了些药材,这才回了贺家。 刚一回去,他们就听到了米兰压低声音,对著萧林讥讽道:“怎么样,看到你白月光的家人,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萧林没有说话,这近乎默认的態度更是激怒了米兰。 米兰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扭头看了过来,看到贺忱的一瞬间没控制住眼底的恨意。 薑捻著铜板的指尖忽的一顿。 她好像知道忱哥的死劫到底是跟谁有关了。 第390章 五师父在天桥摆摊(修) 不过眨眼的功夫,米兰就恢復了表情。 刚才如果不是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她一下子笑了起来,起身道:“回来啦,贺叔拉著小燃去看他收藏的宝贝了,小燃现在在做古董鑑定,一看到这东西就移不开眼。” 说著,她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贺忱看著她,表情依旧,淡淡点了点头,“嗯,小姨姨夫看看想吃什么,让人来做。” 听到这话,米兰隨口道:“都行,我们不挑食。” 说著,她悄悄打量著他,心底猜测他们刚才听到了没有。 她不想在这里和他们吵架的,只不过刚才一时间没忍住。 不过看他们两个的表情,应该没有听到什么吧? 尤其是贺忱。 他脾气向来不算好,手段又狠,要是听到的话,此刻根本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但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那应该就是没听到了。 想著,她心里又鬆了口气。 薑漫不经心地看著她,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越看越觉得,她的面相有点儿问题。 尤其是在离贺忱近的时候,贺忱身上的死气都开始有了波动了,还有一丝缓缓伸了出来,朝著米兰飘了过去,將两人牵了起来。 果然跟她有关! 一瞬间,薑周身一冷。 米兰意识到了不对劲,正要扭头看过来,贺忱忽然一把拉住薑说:“小姨小姨夫也休息会儿,我们去看下朋友。” 知道他们家还住著一个病號,刚才贺永桥说的,米兰也没在意,隨意点了下头。 贺忱拉著薑走到了书房。 薑松长嘆一口气,忍不住说道:“抱歉,我刚才实在是没忍住。” 她想了一年,也算了一年,始终没有算到贺忱的死劫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今天倒是看出了一些东西,一时情绪起伏,没控制住。 贺忱垂眸看著她,知道她肯定是看出了別的东西。 她之前看到他们的时候,都没这么大反应。 难道,这次看出来的东西,跟他有关? 沉吟片刻,贺忱开口问道:“她跟我的死劫有关?” 他也猜到了? 薑面露惊讶。 看到她的表情,贺忱嘴角一扬,果然。 见他这样,薑不大乐意了:“忱哥,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开心。”贺忱说。 她很在意他。 不论这份在意是友情还是什么,他於她来说,都是不一样的,这就足够了。 闻言,薑看著表情更加不解了,还有些茫然,像看傻子一样看著他。 完了,忱哥这是被刺激傻了。 她嘆了口气,拍著他的肩膀,满是同情,“忱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总比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等著死劫到来的强。 现在最起码有了方向,盯紧米兰就行了。 想到这里,薑长鬆一口气,脸上也终於有了笑意。 贺忱也看著她,嘴角掛著浅浅的笑意,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抬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揉,温声道:“別太焦虑,顺其自然就好。” “嗯。”薑点了点头。 把她看出来的都说了,薑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和他一块儿去了裴燁的房间。 进去的时候,裴燁正在睡觉,听到开门声瞬间睁开了眼睛,看了眼他们,又看了眼外面,“来的人跟你有仇?” 他看著贺忱,明显只是针对他一个人的。 闻言,薑微微有些诧异地看著他,疑惑道:“怎么这么问?” 裴燁说:“刚才他们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他们虽然在笑,但眼里却隱隱带著杀意。” 他对这种气息最是敏感。 他看到的? 他怎么看的? 薑扫了眼窗户,又看了一眼床铺,有些不赞同地说道:“都说了不让你乱动了。” 她是医生,这事他理亏,裴燁就也没为自己辩解什么。 他看著贺忱问道:“我帮你查一下他们,算是还你的人情了。” 是他把他带回来的。 他態度强硬,並没有什么商量的意思在。 “好。”贺忱也没有拒绝。 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和卫东骏是师兄弟,本事肯定不差。 薑也没什么意见,这件事交给他查或许更好。 毕竟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很多线索都不好查。 薑问道:“要多久能查出来?” 离贺忱的生日没有几天了。 “你们想从什么时候查?” 薑想了下,说:“从她22岁左右开始查。” 她的八字就是那个时候有了一个大变动的。 贺忱补充道:“再查一下我母亲和萧林的关係。” 米兰刚才说的萧林的白月光,应该就是他母亲了。 那就是要从二十多年前查起了。 裴燁想了下,说:“明早之前给你们。” 这么快? 薑面露诧异,看著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好奇,“你是做什么的呀?” 裴燁的目光看了过来,眼神淡淡。 薑摇头,“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 他刚才那个表情分明就是在说,只有死人才能知道他的身份。 神神秘秘的。 不过,知道他不是什么坏人就行了。 她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的。 看著他,薑说:“你要是能查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诊金我也给你免了。” “不用。”裴燁淡淡道。 “用的。”薑却很坚持,“我不占人便宜。” 隨便吧。 裴燁不喜欢说话,也就隨她去了。 吃完午饭后,米兰他们就离开了,还约了贺忱明天一起去玩。 贺忱答应了。 薑摸了摸下巴,她还得再確定一下,到底是不是跟他们有关係,以防因为她和贺忱走得近,算得不准。 不行,还是得找一下五师父。 听到这话,贺永桥好奇道:“去哪里找丘大师?” 他们上山那天,他就跑了,现在都没回来。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我知道他在哪儿。” 扭头看去,就见徐子吟走了进来。 他鬼鬼祟祟的,看了眼身后,见没人,这才压低声音和薑小声说道:“我跟你说,你五师父在天桥摆摊呢!还不让我跟你说!” 第391章 糖糖:脱衣服(修) 薑:“……” 徐子吟递给她一个眼神,“真的真的,没骗你,你见到他,可千万別说是我跟你说的啊。” 薑本来不信,听到这话信了。 毕竟五师父是真的挺好面子的。 想了想,她说:“能不能麻烦你件事儿?” “你说。” “麻烦你把我五师父叫回来,就说我找他有事,我们要是去的话,他肯定就能猜到你身上了。” 聪明! 徐子吟恍然大悟,朝薑竖起一个大拇指,“等著,我这就去找他。” 他也不问找她做什么,二话不说就走了。 薑看了眼贺忱,想起丘九言,有些哭笑不得,她重新坐回到沙发上,说:“那我们还是等著好了。” 五师父一直不肯说他下山后待在哪里,看来是真的很不想她知道这件事了。 哎,五师父这个人啊,有时候就是太好面子了。 没办法,自家师父,还能怎么样呢,宠著唄。 想著,薑摇了摇头。 没多久,丘九言就来了。 他擦了把头上的汗,说:“哎呀太忙了,刚给一个有钱人去看了下风水,没办法,太厉害了,都求著我去,我就勉强给个面子吧。” 听到这话,薑差点儿笑出来,也没戳穿他,抬手给他倒了杯水,“五师父快请坐,累坏了吧。” “可不是嘛。”丘九言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还以为自家小徒弟不知道呢,使劲吹著牛,维持著自己的人设。 徐子吟差点儿笑喷。 没看出来,他居然还是这种人啊。 “,找我有什么事?”丘九言喝完水,好奇地问道。 提起正事,薑的脸色也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说:“五师父,您再看看忱哥的面相。” 闻言,丘九言看了过来,第一眼就有些诧异,“你这煞气少了不少啊,遇到过什么事了吗?” 薑就说了下他们之前遇到的河水投毒的事情。 丘九言一听就明白了,“功德確实能抵挡煞气,你这几天趁机多做点好事也可以,说不定能有点用。” “不过能让你的煞气有这么大变化的,肯定是因为触及到你死劫的核心了。” 薑也是这么想的。 这也让她更加確定了她的猜想。 就是在米兰出现的那一刻,贺忱身上的煞气就开始有了变化的。 这死劫,她现在已经有九成的把握確定死劫和米兰有关係了。 最后的一成,需要五师父的帮忙。 “等我算一下。”丘九言说完,紧接著就拿了个铜板掷了起来。 算的有些慢,用了大概有五分钟,他忽然开口道:“你把衣服脱了。” 闻言,贺忱愣了下,看向薑。 薑瞬间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冲他点了下头,“脱上衣就好了。” 见状,贺忱也就没有再多问了。 他刚要解扣子,丘九言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你等等。” 说著,他看向薑,“你先避一下。” 要是让那几个傢伙知道看著贺忱脱衣服,非得揍死他不可! 这可不行。 薑听到这话有些诧异,“为什么?五师父,我也是大夫呀,大夫眼里无男女。” “现在你又不是在搞医学,你是在弄玄学,咱们搞封建迷信的,思想怎么能那么开放呢,你赶紧回房间,一会儿再出来。” 薑:“……” 行吧。 她看了眼贺忱,和他打了个招呼就上楼了。 丘九言不放心地叮嘱道:“不许偷看啊。” 把她当什么人了! 薑有点生气,气哼哼地上了楼,“啪”地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丘九言嘿嘿一笑,赶忙道:“快快快,脱衣服。” 他一脸的兴奋,眼里的灼热让贺忱都觉得有些不大自在。 徐子吟也抽了抽嘴角,丘大师这看著怎么这么猥琐啊。 但他肯定不会对贺忱有別的意思就是了。 贺忱还是把上衣脱了下来。 丘九言看了眼他的腹肌,眉头微挑,臭小子身材还挺好。 哼,他年轻的时候也不比他差! 丘九言嫉妒地走到贺忱身后,“忍一下。” 话落,他掏出一张符来,“啪”地拍在他背上。 符纸无火自焚,有些刺痛。 贺忱捏了下拳头,没有出声。 徐子吟也好奇地看著,还没见过这场面。 没多久,他忽然睁大了眼睛,“这,这……” 他手指著贺忱的肩膀,一脸惊讶。 只见那上面,居然出现了一个小人!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丘九言看著,恍然大悟,果然是这样。 这时候薑也出来了。 听到动静,丘九言赶忙张开胳膊挡住贺忱,“还没让你出来呢你怎么就来了。” “我来看看。”说话间,薑很快就下了楼,看了眼贺忱的背,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这个位置的小人…… 她若有所思。 丘九言见贺忱磨磨蹭蹭的,抬手拽了下他衣服,“穿个衣服这么慢!” 故意的吧! 贺忱面上没有多大的表情,静静把扣子扣好。 薑没注意到这一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几个小人身上。 见她脸不红气不喘的,丘九言也鬆了口气。 还好还好。 他咳嗽了声,言归正传。 “你这小人是在你亲戚里面啊,以前看你这面相还没什么变化,你最近是遇到哪个你之前很久没联繫过的亲戚吗?” 有,米兰。 听到这话,贺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徐子吟一头雾水道:“什么意思?不是在说贺忱的死劫吗?这小人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亲戚,该不会是他亲戚要害他吧?” 他一脸的戏謔,开玩笑道。 贺家几个人都很团结,尤其是贺恪贺怀就差把贺忱当心肝宝贝捧著了。 爭夺家產的事,根本不可能在贺家出现。 至於最近见的很久没见的亲戚,他隨口道:“你小姨最近是不是刚回来了?” 话音刚落,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表情一僵,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不会吧? 那可是他亲小姨啊。 正在这时,楼上忽然传来了一道颤抖的声音:“你们说,谁想害阿忱?” 听到声音,贺忱脸色微变,猛地抬眸看去…… 第392章 你的父母,也是她害死的(修) 糟糕,忘了贺爷爷了! 看到贺永桥,薑的脸色也一下子变了。 刚才他在房间里一直没出来,她还以为他去休息了,没想到他居然醒了。 贺永桥一步步从楼上走了下来。 贺忱看著他,什么地起身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贺永桥看著他,泪眼婆娑。 “阿忱,你的死劫是什么回事?” “爷爷,您先坐,慢慢说。”贺忱开口道。 薑也走上前过来扶著他。 贺永桥没有拒绝,等坐下之后,就一脸急切地看向他们。 薑嘆了口气,看向贺忱问道:“忱哥,你有没有她的照片?” 她说的是米兰。 除了他的死劫之外,她还有另一件事想让五师父帮忙看看。 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贺忱点了下头。 他调出来贺家的监控,等米兰出现的那一刻点了暂停。 看著上面的人,贺永桥指尖一颤,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 怎么会是她! 丘九言看了眼,直接开口问道:“这人脸上怎么会有两条血煞?她害死谁了?” 说著,他又看了看贺忱的面相,说:“看著好像跟你还有点儿关係。,有没有她的八字,我算算。” “有。”薑说了出来,丘九言早就知道贺忱的了,就没问。 过了几分钟,他篤定道:“就是跟你有关,而且还是至亲。” 听到这话,贺永桥眼前一黑,差点儿晕过去。 薑按著他虎口的位置。 贺永桥只觉喉间有些哽咽,他强撑著问道:“是跟阿忱的父母有关吗?” 两个人,跟阿忱有关的人,他唯一想到的,只有小儿子小儿媳了。 可是,他们是她的姐姐姐夫啊! 丘九言掐指算了下,“嗯,她身上肯定背著两条人命,又是至亲,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而且,这小子的死劫也跟她脱不了干係。”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丘九言看著他们,说道:“都这副表情做什么,这是好事啊,总比以前两眼一抹黑的好吧。” 薑也是这么想的。 但他们到底是局外人,可以跳出情感,所以看待问题的时候才能这么乐观。 可对於他们来说,这事只怕是很难接受吧。 就在这时,贺忱的手机响了下,是一个陌生邮箱给他发来的邮件。 他点开一看,顿时瞳孔一缩。 薑凑过去看了眼,惊讶道:“这人脸上的血煞更明显。” 闻言,贺永桥赶忙看了眼,顿时拳头就握紧了,“这就是撞死阿旭和小蓉的人啊!” 贺忱的父母叫贺旭和米蓉。 他们以前都以为,贺旭和米蓉的死是意外,司机酒驾,也付出了代价。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司机会和米兰出现在同一张照片里! 而且,她的手上,还拎著一个黑色的袋子,正在递给司机。 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但看轮廓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钱。 而底下,还有照片的拍摄时间。 正是在贺旭和米蓉出事前的三天! 作为死者的妹妹,在姐姐姐夫出车祸的前三天和肇事司机见面,並给了他一笔钱,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居然真的是她! “为什么?”贺永桥心都揪在了一起,困惑占据了他的所有大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忱也不知道,他继续往下翻著,或许答案就在这里吧。 底下依旧是几张照片。 还有一封情书。 是写给米蓉的,而落款,居然是萧林? 薑恍然大悟。 所以,是因为萧林喜欢忱哥的妈妈,但是米兰又喜欢萧林,於是她心生嫉妒,就害死了自己的亲姐姐? 这得多歹毒啊! 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害死自己的至亲。 薑无法理解。 可是从目前的资料来看,再结合米兰今天在贺家说的那句“白月光”就知道,她至今都没有释怀,更別说那个时候了。 其余几个人也都明白了,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无法接受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 贺永桥更是老泪纵横,他忽然起身大步往外走去,“我要去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想到小儿子小儿媳居然是被人害死的。 一想到小孙子的死劫可能也跟她有关。 一想到他孙子这些年受过的委屈,所有人都在说,他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短命鬼,他就气得不行。 他以前以为是他们命不好,摊上了这些事,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人祸! 而这人,还是小儿媳的亲妹妹! 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要去问问。 他走得极快,然而没走几步,身子忽然一顿,“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见状,贺忱瞳孔微缩,“爷爷!” 他飞快上前,在贺永桥倒下之前接住了他。 薑的脸色也变了变,赶忙给他把了下脉,不好,气急攻心。 她赶忙从包里掏出一颗药来给贺永桥餵下,又看向贺忱,说:“带贺爷爷回房间。” 几乎就是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贺忱就抱著贺永桥飞快往楼上跑去。 薑紧紧跟在后面,丘九言和徐子吟对视一眼,也赶忙跟上。 哎,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造孽啊。 回到房间,薑快速解开贺永桥的上衣,捏著金针刺入到他的穴位之中。 很快贺永桥就悠悠转醒,他握著贺忱的手,老泪纵横,声音哽咽道:“阿忱。” “爷爷,我在。”贺忱蹲在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眸光坚定道,“爷爷,您先別急,等事情解决了,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薑也点了下头,劝道:“贺爷爷,忱哥的死劫好不容易有了方向,这个时候一旦有任何变动的话,牵一髮而动全身,不如先按兵不动,看看她要做什么。” “有什么事等先度过死劫再说吧。” 他的煞气还是在,只是相对以前减少了些,但相比別人来说,依旧还是很严重。 死劫没有那么容易度过。 这既是人祸,也是天灾。 不如顺其自然来得好。 米兰好解决,最重要的还是贺忱的死劫。 如果由天灾做主导的话,那他们才真的是防不胜防了。 到时候一块砖,一粒米,甚至一阵风都可以让他出事。 更加危险。 听到他们的话,贺永桥的心渐渐平復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说:“好,那就让他们再多活几天。” 说著,他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阿忱,等事情结束了,我要她不得好死!” 贺忱握住他的手,重重点了点头,“一定!” 第393章 演技PK(修)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 贺永桥刺激太大,撑了没多大一会儿就睡著了。 薑他们走了出去,她眉头紧蹙,扭头和贺忱说:“贺爷爷的身体又要调养一段时间了。” 她好不容易才给他调理好,现在又出了这种事。 这个米兰,简直该死! 贺忱的眼底也没有丝毫的温度,他深吸一口气,看向薑说:“姜姜,爷爷就拜託你了。” “忱哥,不用说这话,我会照顾好贺爷爷的,你放心吧。” “嗯。”有她在,贺忱自然还是放心的。 他看向裴燁房间的方向,刚才那个邮件就是他发过来的。 注意到他的目光,薑说:“忱哥,你去和他说几句话吧,也多亏了他帮忙了。” 他说零点之前给他们,没想到这还没到零点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她现在真是越来越好奇他的身份了。 贺忱点了下头,確实该好好感谢一下他。 薑就没跟著去了。 丘九言把薑拉到一旁,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薑想了下,说:“以不变应万变。” 已经知道死劫是因为谁了,那就看米兰接下来想做什么就是了。 丘九言讚许地看了她一眼,“我也觉得这么做最好。” 说著,他又忍不住感慨道:“这小子运气真不错啊。” 多少人的死劫都避不开,甚至死了都不知道因为是什么,稀里糊涂就那么没了。 可是他居然在他死劫前几天找到了转机。 这运气他都有点儿嫉妒了。 听到这话,徐子吟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脸,说:“没办法,有我在嘛,我可是他的贵人。” 这可是丘大师说的! 闻言,薑和丘九言都扭头看向他,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丘九言拐了拐薑的胳膊,小声问道:“他这里一直都有问题?” 他指了指脑子。 薑点头,“反正从我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不大正常。”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傻不拉几的,她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能成贺忱的朋友。 这么拉低智商。 得跟忱哥说说,以后少跟他玩,会被带傻的。 听他们这么说,徐子吟一下子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不是丘大师您自己说过,阿忱的面相有所变化是因为他身边有了贵人的嘛。” “那我也没说是你啊。”丘九言理直气壮地懟了回去。 “你都在他身边多久了,要是你的话,早就变了,哪里还能等到现在,你自己往脸上贴金,別拉著我,毁我名声! 徐子吟气哼哼地哼了声,他不信,除了他还能有谁。 薑也好奇这个贵人是谁。 丘九言悄悄看了她一眼,心底大概有了数。 估计就是她了。 既然贺忱能改变她的缺钱命,那他推测,他们之间的缘分很深,那是贺忱的贵人,帮他改掉死劫,这事也就很正常了。 完了,他怎么感觉小命更加保不住了呢? 丘九言打了个哆嗦,后颈有些发凉。 不行,决不能再回山上见那几个人了。 这辈子都不能再见了! 否则,见面的当天,就是他的忌日。 可怕。 想到这里,他浑身都不自在了,赶忙说道:“那什么,啊,既然你都已经有想法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说完,也不等薑说话,一溜烟就消失了。 “哎……”薑的手抓了个空,没叫住人,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走了,眼底也闪过一抹无奈。 五师父怎么总是风风火火的。 徐子吟见了,好奇道:“丘大师怎么这就走了?” 薑无奈道:“怕挨揍。” 啊? 徐子吟诧异道:“谁敢打丘大师啊?” 那可多了去了。 五师父在山上的时候就是最受欺负的一个,所以他跟她说她以前有多厉害的时候,她是真的有点儿不太相信的。 就是没想到现在下山了,五师父居然还是怕其他几个师父,这阴影是有多深啊。 惨,太惨了。 薑都忍不住心疼丘九言三秒钟。 三秒过后,她嘆了口气,算了,先把忱哥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贺永桥还是有些想不开,心思太重,晚上发起了烧,好在贺忱放心不下他,一直在旁边守著,及时发现,叫了薑过来。 等给他吃完药退了烧,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贺忱看著她,有些歉疚道:“抱歉姜姜,太辛苦你了。” 闻言,薑摇了摇头,看著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赞成。 “忱哥,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在我最穷的时候,是你和贺爷爷收留我的,能为你们做点什么我很开心。” “贺爷爷这边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等这件事情解决了,我想,他的心里也能宽慰许多。” 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无法復活,能够找到真正的凶手,对亡魂来说,也是一种告慰了。 对活著的人来说,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嗯。”贺忱轻轻点了点头,看著贺永桥一下子憔悴起来的面容,心底阵阵的痛。 翌日,天一亮,米兰他们就又来了。 得知贺永桥生病了,立刻就提出了要看看他。 贺忱看了她一眼,说:“爷爷还在休息,等他好了再见吧,也小心传染给你们。” 米兰听了,担忧道:“我们就看一看就行了,贺叔这样我们放心不下啊。” 贺忱正要继续说话,一道声音忽然传了出来,是贺永桥的。 他说:“阿忱,让他们进来吧。” 闻言,贺忱就没再说什么了,带著他们往楼上走去。 进去的时候,薑刚做完针灸,正在收针,看到来人,她也抬头看了眼,隨即悄无声息地悄悄握了下贺永桥的手。 贺永桥明白她的意思,朝她轻轻眨了下眼,他知道的。 经过一个晚上,他的情绪已经平復很多了。 看到米兰的时候,即便他还是忍不住想捅她几刀,但想到小孙子的死劫还没有过,他就忍住了,甚至还能对她报以笑脸 到底是曾经贺氏的掌权人,他演起戏来,根本没人能够看出来。 他冲米兰他们笑了下,神色如常道:“哎呦让你们担心了,人老了,不中用了,各种毛病就都来了。” 听到这话,米兰一脸担忧地看著他,“贺叔没老,身体好著呢,您这是怎么了?昨天看著不还好好的吗?” 贺永桥摆手,“昨天被子没盖好,吹空调吹的,没事,有在呢,很快就能好了。” 说著,他说:“你们是来找阿忱玩的吧,玩去吧,不用管我。” 再说下去,他怕自己还是忍不住弄死她! 第394章 飘了,这点儿功德都看不上了(修) 贺永桥笑吟吟的,就连杀意也没有泄露丝毫。 萧林淡淡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太多的表情,也没什么关心。 毕竟两人並不算熟,他的儿子还娶走了他心爱的人,要让他对著贺家人笑,也很艰难。 倒是萧燃说:“贺爷爷,要不要送您去医院看看?” 贺永桥看著他,摇头,“不用,没什么事,年纪大了,进不得医院,就怕进去了出不来,也没什么大问题,你们都不用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那好吧。”萧林说,“您也不要想太多,心情放轻鬆,能好得更快一点。” “好。” 见他忍耐得辛苦,薑开口道:“走吧,我们不要打扰贺爷爷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人他们也看过来了,也没什么別的理由留在这里了。 所幸米兰的目標並不是他,也没强求。 她看著贺忱,有些遗憾道:“本来还想著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想和阿忱你多逛逛的,没想到贺叔病了,你还得在家里照顾他,肯定也没什么心思玩吧。” 贺忱点头。 米兰是真的觉得遗憾。 就在这时,贺忱忽然开口道:“后天是我父母的忌日,小姨有时间去看看他们吗?” 他语气平静,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米兰的表情却有一瞬间的变化,她朝萧林看了眼,果然看到他面露沉痛,顿时心里冷笑一声。 “好啊,去。” 说著,她又说,“姐姐的房间在哪里,我想看看她用过的东西,这样就好像姐姐还在一样。” 贺忱扫了她一眼,说:“我爸妈的东西都已经收起来了,怕爷爷看到了伤心。” “那照片呢?” “也收起来了,不在老宅这边。” 这样啊。 米兰嘆了口气,“那看来是看不到了。” 说著,她眼尾扫了眼萧林,带著些嘲讽。 把她的眼神尽收眼底,贺忱微微敛眸,心底一片寒意。 他们的纠葛,牵扯到他父母做什么,噁心! 萧燃没有察觉到父母之间的异常,没什么心眼地又凑到了薑身边,“那你呢?有时间玩吗?走,我请你吃饭呀。” 薑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他没做什么,也不知情,但多少还是有些迁怒,对他没什么亲近。 她淡淡笑了下,说:“我还要照顾贺爷爷,没时间,走不开。” “那我也住这里唄,咱们在家玩。” 听到这话,贺忱的眼神扫了过来,淡淡道:“抱歉,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他向来性子冷淡,又对薑有些不一般,几人都能看得出来,也没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劲的。 米兰笑道:“小燃你別闹了,你表哥他们都有正事呢。” 说著,她看向贺忱,问道:“阿忱,你的生日打算怎么过?” “一家人吃顿饭就好。” 闻言,米兰眉头微蹙,“这也太简单了,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么多年也没怎么见过你,不如让我们来办?就当是我这个做小姨的一点心意了。” “好。”贺忱点头。 他也很好奇,她这次有什么样。 见他答应,米兰一下子笑了出来,“那行,饭店我来定,到时候你和贺叔,还有家里人也都带上,咱们一起聚一聚。” “嗯。”贺忱点了下头,深深看著她,“谢谢小姨。” 米兰笑眯眯道:“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那我们后天见吧。” “好。” 又说了几句话,几人就离开了。 贺忱的脸色也一下子沉了下来。 薑扭头看向他,说:“没想到忱哥的生日离你父母离开的日子这么近,那个生日,忱哥过得很痛苦吧。” 原本该是庆贺的日子,可是他那个时候,哪里有心思过什么生日啊。 听到这话,贺忱点了下头,“从他们走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说著,他顿了下,看向薑问道:“姜姜,想不想看看我父母曾经住过的地方?” 闻言,薑眼睛一亮,重重点了下头,“想!” “走吧。”贺忱拿起车钥匙,和贺永桥说了声,他笑了下,没说什么,让他们去了。 徐子吟本来也想去,说要去上个厕所,让他们等一下,结果等出来的时候,连个车屁股都看不到了,气得他骂骂咧咧的。 骂完,他抬眸就对上了窗户后的一双眼睛,嚇了一跳。 贺家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奇怪的人的? 裴燁收回视线,重新躺回到床上,看著手上的资料,若有所思。 昨天让人查贺忱父母资料的时候,他顺便也查了下薑的。 然而,只查到了她十八岁以后的。 至於她之前的,只听说是在山上长大的。 具体是什么山都没有查到,更別提其他的事情了。 这很不正常。 他的情报遍布全球,就连贺忱父母二十年前的事情都能查出来,却查不出薑以往的痕跡。 只有一个可能。 有人抹去了。 居然连他都查不出来,这背后的人,足以见得有多厉害。 会是谁呢? 车上。 贺忱扫了眼手机,忽然说:“有人在查你。” 啊? 薑有些惊讶,问道:“谁呀?” “应该是裴燁。”那手法,他能想出来的,只有这个人了。 听到这话,薑皱了皱鼻子,有些不大乐意,“这人,我救了他,他居然还查我,哼。” 她有些闹脾气。 “难怪我第一眼看到他就不怎么顺眼,这人果然不怎么討喜。” 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评价一个人,贺忱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说:“可能是习惯使然。” 虽然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他大概也能猜出一些。 他们这种人,不谨慎的话,可能早就没命了。 也或许,只是单纯的好奇,毕竟他最初刚认识她的时候,也忍不住对她心生探究。 薑倒是没那么在意这件事,就是纯粹看裴燁不大顺眼。 她托著下巴,也很奇怪这件事。 明明他身上功德很多,是个大好人,跟这种人多相处,对她也有好处,运气好的话还能蹭点功德。 要是以前的话,她肯定早就去和他做朋友了,但从看到裴燁的那一刻起,她就没產生过这个心思。 难道,是她飘了,看不上这么点功德了? 想到这里,薑恍然大悟。 她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无所谓了,反正我有忱哥就足够了。” 听到这话,贺忱眼底的暖意愈发明显。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度过这一劫。 第395章 糖糖:忱哥,想亲(修) “到了。” 车子缓缓停在一栋別墅前停了下来。 这里的房子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也二十年没住过人了,不过打扫得都很乾净。 薑进门的时候,手在桌子上摸了下,乾乾净净的,一尘不染。 贺忱给她取著拖鞋,看到她的动作解释道:“我请了人专门来打扫这里,两天一次。” 原来如此。 薑点了点头,她扭头看向他,“忱哥会来这边住吗?” “嗯。”贺忱点头,“有时候心情烦躁,或者想我爸妈的时候就会来这里。” 每次来这里,他的心都会静下来。 每一处,都留著他的童年记忆,那也是他最温馨的时光。 他眉眼柔和,眼里满是眷恋。 看到他这样,薑的心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她仔细打量著这里,布置得很温馨,家里也有不少有趣的小物件,看得出来,女主人很热爱生活。 贺忱走到一处,取了个相册,抬眸看向她,“来看看我爸妈?” “好呀。”薑眼睛一亮,来了兴致,跟他一块儿坐在沙发上仔细看著。 “这是我妈。”他指著相册第一页上面的人说道。 薑看去,第一眼就被惊艷到了。 米蓉长得很好看,五官精致,最重要的是气质,很温婉,一袭白裙,墨发如瀑,站在丛中对著镜头笑,却人比娇。 是让人一眼看著就很舒服的长相,又惊艷又耐看。 薑被迷得有些挪不开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伯母长得真好看。” 贺忱笑了下,点头说:“我爸也是这么说的,这张照片是他拍的,他说,他本来是想和我妈一起合照的,但是我妈嫌弃他,所以不跟他一起。” 薑眨了眨眼,“伯母嫌弃伯父?” “嗯。”贺忱说,“因为他那段时间刚从非洲出差回来,晒黑了不少。” “噗——”薑一下子笑了出来,“没想到伯父伯母这么好玩。” 她还以为,他父亲会是很高冷的。 也的確是。 贺旭在外人面前高冷干练,总有人说他不近人情,他也只有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幼稚的一面。 想著,贺忱又翻了一页,是一张他们的合照,那时候还没有贺忱。 贺旭和米蓉站在那里,郎才女貌,很般配,最重要的是,两人的眼里都是笑意,即便是拍照,十指也紧紧相扣在一起,看得出来感情很好。 后面的照片里,很多都是抓拍的,甚至还有贺旭做饭做家务的照片。 贺忱说:“我妈不会做饭,家里的饭都是我爸做的。” 原来如此。 薑托著下巴,静静看著照片,眼里也透露出了羡慕来。 他们的感情真的太好了。 在贺忱记忆中也是这样的。 结婚近十年,他没看到过他们吵架,甚至两人还总是偷偷半夜跑出去玩,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 但其实,他都知道。 实在是他们秀恩爱的声音太大了。 回想起那些事来,贺忱的嘴角也不由得牵起了弧度。 薑看著他,忍不住在想,如果他的父母没有去世的话,他会是什么样子的。 肯定会比现在幸福很多吧。 虽然贺永桥对他也很好,但爷爷和父母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有这么一对有爱的父母,他的心里也会充满爱。 当他遇到困难的时候,会有父母帮他,而不是让他自己扛著,年纪轻轻就不得不让自己成熟强大起来。 想到这里,薑不由有些难过。 为他。 她低著头不说话,这时候一只微凉的大掌忽然落在了她头上,带著些安抚的意味。 薑愣了下,抬头看去,就见贺忱正看著她,神色温柔。 他说:“不用替我难过,在我心里,我爸妈一直都在,我过的也很好。” 这是实话。 他没有那么脆弱。 看著他的神色,薑的嘴角也终於扬了起来,她重重点了下头,“嗯!” “以后还有我陪著你,我和伯父伯母一起陪在你身边。” 贺忱的心被她这话拨动了一下,他看著她,点头,“好。” 两人继续往下看著,后面就有了贺忱,从小到大,薑看得很是稀奇。 “忱哥,你小时候长这么可爱啊!”薑忍不住惊嘆道。 看时间,他那时候应该才三岁,脸上还带著些婴儿肥,脸上没什么表情,已经能看出高冷的雏形了。 不过在这么萌的脸上,什么高冷,只会反衬出反差萌来。 薑忍不住说道:“我要是碰到了,肯定很想亲一下。” 这小脸肉嘟嘟的,看著就很好亲。 闻言,贺忱指尖微顿,呼吸也滯了下,他定了定神,语调也儘量保持平静,他说:“嗯,你確实亲了。” 薑一下子就想到了她一岁时抱著他,把他压到地上,还流著口水抱著他亲的样子。 亲完还抢走了他的怀表。 简直就是个小土匪! 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我,我那时候还小!” 她忍不住为自己狡辩道。 “哦。”贺忱意味深长地看著她,没再继续逗她,只看著她红透了的耳后根,眼底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他的手继续往后翻著,很快就到了他八岁那年。 也是他父母去世的那一年。 薑脸上的笑也缓缓淡去,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神色。 贺忱脸上倒是没什么太多的表情,他说:“之后的每一年生日,我都会拍一张照片放在这里,就好像这样的话,我爸妈也能看到一样。” 说著,他翻动著相册,如他所说,是他每一年的样子。 从最初的校服,到后来的西装,脸上都没什么笑容,只带著些暖意,不如平时那样冷峻。 他不喜欢拍照,连採访都不怎么接受,唯有这每年一张的照片,雷打不动。 贺忱看著,也不由得嘆了口气,说:“我妈要是在的话,肯定会埋怨我不会摆pose的。” 还真是。 薑回忆了下,戏謔道:“那没办法,从小就这样。” 他小时候的照片也是,就只是静静站在那里,脸上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酷得很。 贺忱笑了下。 薑看著他,忽然说:“忱哥,今年的照片还没照吧,等你过生日那天咱们一起呀。” “我也想让伯父伯母认识一下我。” 第396章 渣渣糖,不想负责(修) 听到这话,贺忱扭头朝她看了过来,眼神有些波动。 “好。”他看著她,点了下头,眉眼间满是温柔。 薑冲他灿烂一笑,“忱哥,你说的没错,我们都在陪著你呢。” “你知道吗?在我们这一行来说,死亡也是另一种新生。” “用科学的说法,那就是质量守恆,人不在了,也会变成其他的物质,或是风,或是土,或者只是一滴雨水,但確实存在。” “用我们的说法来说,只要心里念著想著,那个人就还在,没有消失。” “所以,不管是哪种说法,都是一样的。” 贺忱仔细想著她的话,有些释然地点点头,“嗯。” 他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又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午饭也是在这里吃的,是贺忱亲手做的。 趁著他进厨房的时候,薑悄悄拿出手机,对著他小时候的照片拍了几张。 她发到了她们寢室群里。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彭乐第一个跳了出来,“臥槽这小孩好可爱,啊啊啊这小脸,快让姐姐捏捏!” 说著,她发了个表情包出来。 【捏脸.jpg】 宋纯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是贺总小时候吧。” 戴楠也说:“看著像。” 下一秒。 彭乐撤回一条消息。 彭乐撤回一条消息。 紧接著,她又重新发了个表情包出来。 【磕头.jpq】 薑一下子被逗笑了,“要不要这么怂啊。” “要!很有必要!”彭乐使劲点著头,欲哭无泪,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说想捏贺总的脸。 还好没说要亲,否则的话,她觉得自己今天晚上睡觉都要做噩梦了。 哦,她可能都没有做噩梦的机会了。 除非鬼能做噩梦。 她痛心疾首地控诉道:“,以后不许再发这么恐怖的照片!” 哪里恐怖了。 薑有些不满,她明明刚刚还说可爱的,怎么变得这么快。 宋纯看到这消息也笑了,打字道:“你今天不上班?” “上呢上呢,这不吃午饭嘛,有消息我就回了。” 看到这消息,薑也有些诧异,她前几天回山上去了,都没来得及多问。 “乐乐上班去了?”她问道。 彭乐说:“嗯,找了个兼职,挣点钱,总不能总吃你们的呀。” 戴楠:“彭振他们的判决已经出来了,无期徒刑,他这辈子都出不来了,乐乐把家產也全都卖了,以她妈妈的名义捐了出去。” 说到这里,她还有些悵然。 说实话,如果换做是她的话,只怕都是没有这魄力的。 这毕竟是京市的房子,多少人一辈子都奋斗不来,可是她却毅然决然地捐了出去。 她真的挺佩服她的。 宋纯也是。 彭乐自己倒是无所谓,“那房子到处都是那两个人渣的气息,我看著噁心,乾脆卖了,还能让我妈妈投个好胎,值了。” 至於她,大不了就租房子住嘛。 “实在不行,我就去找你们蹭住,姐妹们,不要嫌弃我这个穷逼啊!” 看到这话,薑一下子就笑了,“不嫌弃,我比你穷多了。” 彭乐:“你还是嫌弃我吧,我可不要住贺总家!@宋纯@戴楠,我说你俩呢!” 薑:“……” 干嘛呀,排挤她是不是。 哼。 宋纯和戴楠也有些好笑。 几人閒聊了一会儿,宋纯问道:“,贺总的生日快到了吧?” 她问的很含蓄,京市所有人都知道,贺氏总裁,活不过二十六岁。 这是丘大师亲自批的命。 薑明白,不过她神色如常,回道:“嗯。” 几人不说话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对。 见他们这样,薑忍不住轻笑一声,“我没事,放心吧,忱哥也会没事的。” 她不会让他出事的。 见状,彭乐也说道:“没错没错,这么厉害,贺总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要是贺总真能活下来的话,贺总应该会和在一起吧,到时候他们两个生的宝宝肯定比他小时候还可爱。 她捏捏宝宝的脸不过分吧! 彭乐噼里啪啦打著小算盘,但这话不敢说出来就是了。 戴楠和宋纯说了,贺总还没把他的心思说出来,是怕万一他没扛过去,会受不了。 所以她们也不能说。 以后怎么样,就看这几天了。 想到这里,气氛微微有些凝重,几人聊了几句就各自去忙了。 薑放下手机,看著相册里的全家福,暗下决心。 她对著贺旭和米蓉在心里默默说道:伯父伯母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忱哥好好活下去的。 “饭好了。”贺忱说道。 薑合上相册,走了过来。 想到自己偷拍的东西,悄悄把手机藏了起来。 看到她的动作,贺忱多看了她几眼。 他看了眼相册,又看看她,眉头微挑,心下瞭然。 他取来了碗筷,说:“你小时候比我可爱多了。” 他生性不爱笑,不是討喜的孩子。 但她不一样,虽然他只见过她一岁的样子,但她那时候就长得很可爱了。 听师父们的描述,更是能想像得出来,一定是那种让人抱著不想撒手的小朋友。 听到这话,薑眨了眨眼,悄悄摸了下手机,认真道:“可我还是觉得忱哥小时候最可爱。” 贺忱看了她一眼,忽然笑道:“嗯,看出来了。” 认识第一天就又亲又抱的,要不是喜欢,也说不过去。 薑:“……” 这事不能翻篇了是吧! 她心虚地移开视线,“忱哥,我能不承认那是我吗?” 她不管,那时候她才一岁啊! 那么丟人的她,肯定不是她。 她不承认。 贺忱看著她,微微挑眉,“你还想不认帐?” 语气里莫名有些危险。 薑抖了下,下意识摇头,“不不不,认!” 贺忱看著她,眼底不由染上了笑意。 他也不再逗她了,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吃饭。” 薑赶紧坐下,埋头乾饭,一副恨不得把自己脸都藏到碗里的模样。 可爱得很。 薑快速吃完饭,又拉著他东拉西扯,转移话题的意图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 贺忱也很配合,没有再说,免得把人逗毛了就不好了。 又在贺家附近转了一会儿,两人才重新回了老宅。 刚一下车,薑就感觉到一道视线正盯著她。 她眯了眯眼,抬眸看去…… 第397章 糖糖贺总,青梅竹马(修) 是裴燁。 想到贺忱说,他在查她,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蹭蹭上了楼,一下子推开门,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裴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听到这话,裴燁抬眸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贺忱,顿时明白是谁抹去那些信息的了。 他仔细看著贺忱,带著几分探究。 他以前经常听卫东骏提起他,见还是第一次见。 原以为他只会赚钱,没想到,居然还能拦住他们的调查,是他低估他了。 他看著薑有些薄怒的脸,想了下,说:“抱歉,我没有恶意。” “哼。”那又怎么样,薑看著他,有些不大顺眼,故意找茬道,“你这么做伤害到我了,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我还是会好好给你治病的。” 说著,她就走了出去,一个小时后,她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裴先生,喝药了。” 裴燁一看,神色微顿,他没说什么,抬手接了过来,打算一口闷下,然而刚喝了一口,他就差点儿吐了出来。 她到底是往里面加了多少黄连! 薑笑眯眯看著他,说:“我看裴先生最近火气有点大,黄连败火,挺好的,你多喝点儿,喜欢的话我以后都给你加。” 裴燁:“……”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以前不明白这个意思,现在明白了。 他努力绷著脸把药喝了下去,但表情还是不受控制地露出痛苦来。 薑见了,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让他不相信她,让他调查她! 喝完最后一口,裴燁把碗递给她,说:“喝完了。” 他看著她,眼底浮现出些许无奈来。 虽然没调查出什么接过来,但想来她也不是什么坏人。 就是这睚眥必报的性子啊。 他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忽然有点怕女孩子了。 看他这样,薑轻哼一声,心情愉悦地走了出去。 贺忱看著她眉间熠熠生辉的硃砂痣,又看了眼裴燁的房间,沉默了下,问道:“他还活著吗?” 薑一下子被他这话给逗笑了,“我是大夫,又不是刽子手,人当然还活著。” “我呢,就是给他多加了点儿黄连而已,不过黄连有助於他排毒,可以让身体恢復得更快一点,我可不是单纯的公报私仇哦。” 说著,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公报私仇有,但也確实对他的身体有帮助就是了。 就是吧,本来是可以用別的药替代的,她也全换成了黄连。 知道她有分寸,贺忱也没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薑又给裴燁送了一盘果盘进去,她什么话也没说,放下就走。 看得裴燁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姑娘还真是,说心善吧,给他弄了一碗比胆汁还要苦的药。 说不善良吧,又还把他苦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他摇了摇头,抬手打了个电话出去,说:“薑的事不用查了。” 算了,还是別惹她生气了。 他虽然能吃苦,但也不想自找苦吃。 薑出去之后,转身进了贺永桥的房间,给他把了个脉,脉象比昨天平和多了,但还是有些心思鬱结。 这是心病,很难用药去治。 薑也没多说什么,只掏出手机来,神神秘秘道:“贺爷爷,我给您看个东西哦。” 贺永桥也来了兴趣,抬眼看去,瞬间就笑了出来。 “阿忱居然还给你看相册了?” 孙子有多不喜欢拍照他是知道的,更別说是看相册来追忆往昔这种事情,他能做出来,他也很诧异。 薑点头,“对呀,贺爷爷,您看,忱哥小时候是不是特別可爱。” 贺永桥想了想,说:“没你可爱。” 怎么连他也这么说啊。 薑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贺永桥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说:“阿忱从小就爱拉著个脸,我和他爸妈都一度怀疑他是不是面瘫,还带他去医院看过。” 薑听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想了下那个画面,眼睛都眯起来了。 贺永桥摇头说:“他啊,也就仗著脸好看了点儿,人跟可爱可沾不上什么边,从小到大都是。” 可就不一样了。 贺永桥回想著薑小时候的照片,那才是真的可爱,一看就是个软萌的小姑娘。 就是可惜了。 “要是苏家没有把你丟掉的话,你和阿忱很可能也能当个青梅竹马了。” 薑被丟,就是在和贺忱认识之后的没几天。 他还记得,当时他来了之后,一直在院子里坐著,怎么喊也喊不回来,吃饭都要抱著碗去院子里吃。 那时候他不懂是怎么回事,现在想想,大概是在等薑吧。 后来知道她失踪了,他才没那么做了。 薑听著这话,也点了下头,不过,“要是没被丟的话,我也没机会认识几个师父了,反正现在也和忱哥认识了,也挺好的呀。” 也是。 是这个道理。 贺永桥点了点头,笑了起来,有她在,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薑看著贺忱小时候的照片,越看越喜欢。 看了一会儿,她把手机收了起来,说起了米兰说的话,“她说,想给忱哥办个生日宴,她来安排,让我们过去就好了。” 一听到米兰的名字,贺永桥的脸就沉了下来,他冷笑一声,“呵,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这分明就是个鸿门宴! 甚至很有可能,她都不想见到贺忱,在路上就对他动手了。 薑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指尖捻著铜板,面上有些冷意。 “去。”贺永桥忽然说,“我们就去看看,她到底想说什么,先把阿忱的死劫度过去再说。” 到时候,他再好好找她算小儿子小儿媳的帐! 他神色冷然,薑拉住他的手说:“贺爷爷放心,有我在呢。” 听到这话,贺永桥的脸色一下子柔和了下来,“爷爷放心,爷爷很放心!” 有她在,孙子的死劫肯定没事的。 等这一劫过去后,孙子应该就没有什么顾忌,很快就能把拐回家了吧。 哎呦上次给小曾孙小曾孙女起的名字他不是很满意。 他再好好想想去。 第398章 起名贺朝(修) 贺忱父母忌日那天,米兰来得很早,她一身黑衣,面露悲伤,就连萧林的手上都拿著一束鬱金香。 那是米蓉最喜欢的。 贺忱淡淡扫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薑扶著贺永桥走了出来。 贺永桥克制著想把他们大卸八块的衝动,笑道:“走吧,阿旭和小蓉要是看到你们的话,肯定会很开心的。” 米兰笑了下,余光扫到萧林手上的,顿时心里一阵恼怒。 都十八年了,他居然还没忘掉她! 凭什么,她到底哪里比米蓉差了! 她想不通,所以把一切都归咎在米蓉身上。 只要她消失,他就可以看到她了。 可是为什么,跟她想像中的不一样? 一定是因为米蓉的儿子还活著。 没关係,很快了,很快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和她有关係的人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由涌起一阵快意来。 感受到她的情绪,薑扫了她一眼,指尖微微捏紧。 她果然是找死! 这下子,换成贺永桥按住她了。 他捏了下她的手,朝她使了个眼色,別衝动。 用不了几天,他们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见状,薑长出一口气,微微頷首,低垂下眉眼,掩住眼底的情绪。 贺忱开口道:“走吧。” 他们三个坐在一个车里,萧燃本来想凑过来和薑坐在一起,薑冲他笑了下,趁著他失神的功夫,直接把门关上了。 贺忱也第一时间锁住了。 萧燃没办法,只好坐到萧林的车上。 见状,贺永桥没有任何的话,只觉得和阿忱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不错不错。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的想到的名字,他问道:“啊,你觉得朝这个字当名字怎么样?” 薑想了下,“挺好的呀,日出东方,王者更替,很不错。” 说著,她好奇道:“贺爷爷,您这是给谁起名字?” 给你们的孩子呀! 贺永桥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隨便想想的。” 贺朝,他也觉得这名儿不错。 先等等看,等他看看以后还能不能想到更好的。 看著他的表情,薑觉得有些奇怪。 她疑惑地看向贺忱,贺忱也摇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吧。 薑耸了耸肩,贺爷爷的心思可真难猜。 到了陵园的时候,或许是想到了以后,贺永桥的心情也没有那么差了。 逝者已矣,一味地悲伤,把自己的身体弄坏了,得意的只有別人。 他们以后会有更好的未来,要往前看才好。 想著,他心平气和地来到贺旭和米蓉的墓前,看著他们的照片,眼圈微红,但也好歹克制住了,没有太失態。 贺忱拉著薑走到跟前,把贡品和带上。 薑拿出三支香来,说:“伯父伯母好,我叫薑,很高兴和你们认识,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给你们带了点水果,都是忱哥喜欢吃的,你们应该也喜欢吃吧。” “要是在下面有人欺负你们,你们儘管来给我託梦,我去收拾他们。” 说著,她拜了拜,恭恭敬敬地上好,立在墓碑前。 贺忱看著她,眼底满是温柔。 看著贺旭和米蓉的照片在心底暗暗说道:“爸,妈,这是我喜欢的姑娘,怎么样,很可爱吧。” 贺旭和米蓉自然无法回答他,他们手牵著手,笑吟吟地看著他们。 也没有香炉,但那三支香就稳稳地立在那里,看得萧燃一脸惊奇,“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说著,伸手就要去摸一下,薑毫不客气,“啪”的一下打在他手腕上,“別动,对先人不敬。” 贺忱的眼神也微微凉了些,扫了他一眼。 萧燃嚇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他也反应过来这么做不大好,訕訕道:“我就是好奇嘛。” 知道他没什么恶意,但贺永桥还是对他没什么好感,只淡淡看著他。 见状,米兰赶忙打圆场道:“你这孩子,手乱动什么,赶紧和你姨姨姨夫道歉。” 萧燃乖乖拜了拜。 米兰走上前,也把她带来的东西摆上,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姐姐,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说完,她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衬得一旁没什么太大表情的贺忱仿佛一个不孝子。 薑看著,也大为称奇,嘖嘖,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姐妹情深呢。 谁能想到,她其实是杀人凶手。 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能藏这么久,演技还是很不错的。 只可惜,她的演技在萧林把放下,凝视著米蓉的那一刻还是破功了。 她的指甲深深陷在掌心,脸色也有一瞬间的扭曲。 薑看著,差点儿笑出来。 还以为她演技多好呢,原来不过尔尔。 贺忱也在一旁冷眼看著。 还是贺永桥看不下去了,说:“小燃啊,把你妈扶起来,去车里歇会儿,,你还没跟他们见过,来,你和阿忱多和他们说说几句话,我们先去外面等你们。” 说著,他看向萧燃。 他赶忙把米兰扶了起来。 米兰本来想多待一会儿,但现在买她有些哭不下去了,怕被他们察觉,还是顺势离开了。 贺永桥看向还站在那里的萧林,说:“萧林,你也去陪陪你老婆吧。” 別盯著別人老婆看了! 听到这话,萧林反应过来,深深看了眼米蓉的照片,满是不舍。 最后还是低下头去,抬步离开。 越过米兰大步上了车。 见状,米兰的手瞬间捏紧。 萧燃已经习惯了。 他爸对他妈一直就很冷淡,反而是这次他居然愿意陪著她回来,让他很惊奇。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贺永桥扭头看向贺忱和薑,说:“你们多说说话,我去看著他们,不让他们来打扰你们。” 薑笑著说:“那就辛苦贺爷爷了。” 可不就是辛苦他了嘛,怪噁心的。 算了,为了他的乖曾孙曾孙女,忍了! 嗯,再去想想曾孙女的名字,昨天他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来。 感觉都配不上他的曾孙女。 曾孙女肯定长得跟一样,又软又甜,他得多想想。 第399章 我只娶我喜欢的姑娘(修) 等他们走后,贺忱直接抬手把萧林和米兰送的东西扔到了垃圾桶里。 薑也拿帕子认真地重新清理了一下墓碑,还拿出一张净化符来,把他们的气息全部清理掉,免得脏了伯父伯母的地方。 贺忱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他开口道:“爸,妈,害死你们的凶手我已经找到了,用不了几天,我就能给你们报仇了,你们再等等我。” 薑也跟著他跪在旁边,说:“伯父伯母,你们放心吧,坏人逃不掉的,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只是可惜了,她那个时候不认识他们,五师父也在山上,不然的话,或许还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看懂她的想法,贺忱说:“我们也没有想到。” 当初他父母刚去世的时候,他爷爷也找人查过,但都没有查到任何的问题,那个司机也看上去就是酒驾而已。 他们也根本没往米兰的身上想。 “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们只怕根本就找不到她。” 谁又能想到呢。 妹妹杀了亲姐姐,就为了一个男人,呵,简直讽刺。 萧林不喜欢她,那她杀了他啊,怪他妈做什么。 说起这个,薑也是一脸的厌恶。 对米兰,也对萧林。 “不喜欢就不要娶啊,娶回家又冷落,也不管著,噁心。” 她说完,又扭头看向贺忱,“忱哥,你会不会因为其他原因,娶一个你不喜欢的人?” 他们这些有钱人,好像都喜欢豪门联姻来著。 贺忱很坚决地摇了下头,“不会。” 没有任何人能强迫得了他。 更不要再说是在心里有人的情况下,他看著薑,一字一句道:“我只会娶自己喜欢的女孩。” 薑眨了眨眼,觉得他的眼睛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了。 她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忱哥我错了,拿那个人渣和你比,是对你的一种羞辱,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忱哥才不是那种人的,萧林哪里配和他比。 想著,薑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说到底,也是他没有担当。 要么不喜欢,他就直接不要娶。 要么就是他娶了,就好好对她,一个男人,对妻子就算是没有爱,也该承担起那份责任来。 娶回家又冷落,算什么意思。 当然,米兰也不是什么好人,都知道他不喜欢她了,还上赶著要嫁给他,没出息。 他们两个人,薑觉得哪个都有错,都不是好东西。 两人跟贺旭和米蓉说了好久的话,等到快中午的时候,才依依不捨地离开。 临走前,薑和贺旭米蓉恭恭敬敬道:“伯父伯母,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忱哥渡过这一劫啊,我也会努力的,我们一起保护他。” 说完,她又磕了三个头。 贺忱看著她,眼神温柔。 又看向贺旭米蓉,暗暗在心里说道:“爸,妈,怎么样,我的小姑娘不仅可爱,人也很善良吧。” 贺旭米蓉依旧是那副温柔的模样看著他们。 薑起身,和贺忱並肩往外走去。 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一切也该了结了。 他们走到外面,看著米兰和萧林,笑了起来。 “走吧,回去吧。” 米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薑扫了一眼,微微挑眉。 很好,还有时间补个妆,她还真是很伤心啊。 回去的路上,贺永桥问道:“,你觉得果果这个小名怎么样?” 薑想了下,说:“还可以,挺可爱的。” 还可以?那就不是最好的嘍。 不行,还得再继续想。 看他这样,薑忍不住问道:“贺爷爷,您在帮谁起名字呀?您跟我说一下生辰八字,我可以取几个您看看。” 贺永桥摇头,笑呵呵道:“还没出生呢,没有生辰八字。” 啊? 薑一懵,没出生?那谁家的孩子这么有福气,能让他这么上心啊。 贺忱倒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眼底浮现出笑意来。 他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问道:“可以多起几个,到时候再挑选一个合適的。” 贺永桥看著他脸上的笑,就知道他是明白了。 他哼了声,得意什么,他又不是给他取的,他那是给的孩子取的。 曾孙曾孙女要不是生的,他可不要。 薑不明所以,好奇道:“忱哥,到底是谁的孩子呀?” 她的心都被他们勾得有些痒痒了,真的好想知道啊。 贺忱看了她一眼,眼底带著些笑意,说:“也没什么,就是总有人请爷爷起名,他提前想著,准备好,也省得到跟前了再翻书来不及,会显得他很没有文化。” 他才没文化! 贺永桥瞪他。 他觉得,自从知道他死劫的缘由后,他这个人就飘了! 都敢趁机戏弄起他来了,真是不得了啊。 听他这么说,薑眨了眨眼,迟疑道:“那贺爷爷还挺好心?” 这么夸应该没错吧? 贺永桥脸一红,轻咳一声,摆手,“受不起受不起。” 他只关心自家孩子,別人家孩子的名字他才不上心。 都怪阿忱,胡乱给他戴什么高帽。 想著,贺永桥又悄悄瞪了他一眼。 贺忱轻笑一声。 薑看看他,再看看贺永桥,眨了眨眼,怎么总感觉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想不通。 奇奇怪怪的。 她索性也懒得多想了,扭头看著外面的风景。 一路到了贺家,打开车门的一瞬间,贺忱脸上的笑才消失。 米兰走过来,说道:“阿忱过生日的地方我们已经订好了,你要不要今天去看看,满不满意?” 贺忱神色淡淡,摇了摇头,“不用,小姨安排的,肯定很不错。” 闻言,米兰脸上的笑意更深,“好,那就给你个惊喜。” 只可惜,他是看不到了。 本来还想让他看一眼的,既然他自己拒绝了,她也是没有办法。 薑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也带著一抹笑,只笑意不达眼底。 几句话把她打发走,薑他们也重新走了进去。 一天很快过去。 贺忱二十六岁生日前夕,深夜,他的门缓缓被打开,一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400章 她把她的功德全给他了(修) 薑走到床边,见他睡得熟,这才鬆了口气,手悄悄搭在他手腕上。 她正要有所动作,下一刻,手腕忽然被反握住,她神色一怔,抬头看去,瞬间灿烂一笑,“忱哥。” 贺忱看著她,却没有笑。 他静静看著她,问道:“姜姜,你要做什么?” 薑无辜地看著他,“没什么呀,就是给忱哥你把把脉。” “把脉?”贺忱挑眉,鬆开她的手,把灯打开,房间里瞬间亮了起来,將她脸上的表情也照得一清二楚。 “我又没有生病,给我把什么脉,而且你刚才把的也不是脉搏的地方吧?” 薑和他对视几秒,似是有些泄气般道:“好吧。” 她耸了耸肩,“我说实话,我是想来蹭点儿功德,万一忱哥你明天出事了呢。” 所以,能多蹭一点就多蹭一点呀。 这话说得有些无情,似乎是在做另一个打算一般。 贺忱盯著她看了一会儿,视线缓缓落在她的手腕上,他沉吟片刻,忽然开口道:“你是想把你的功德给我。” 他的语气十分篤定。 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的表情,没有错过上面一闪而过的错愕,顿时心下瞭然。 果然。 “你知道有了功德,我的死气会减少一些,所以,你想把你的功德都给我,是不是?” 怕他度不过死劫是真的,但她不是想趁机多蹭点儿,而是想帮他增添一点度过的筹码。 见他已经看穿了,薑嘆了口气,看著他的表情有些幽怨,“忱哥你真的没有读心术吗?” 为什么她想什么,他都能知道啊。 “不需要读心术。”贺忱说,“我足够了解你,这就可以了。” 说著,他看了眼她,认真道:“姜姜,不用给我,你自己留著,万一……” 见她神色一下子紧绷了起来,贺忱说,“我是说万一,要是我真的没有撑过明天,这些功德好歹也算是我们认识一场,我能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了。” “要是我不在了,你又没了功德,你以后要怎么办才好。” 她的几位师父,那么厉害的人,倾尽全力,也不过帮她攒了一百的功德而已。 他很庆幸,他是她的有缘人,在这件事上能帮她。 他已经很开心了。 “你过得好,我就安心了。”贺忱温声道。 薑的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她低著头,肩膀一耸一耸的,时不时抬手擦一下眼泪。 这还是贺忱第二次看到她哭。 第一次是之前暮云平出事的时候。 他有些无措地看著她,“姜姜你別哭呀。” 薑听到这话,却一下子忍不住了,也不再默默掉眼泪了,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见状,贺忱赶忙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他看著她,第一次体会到心慌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在这件事上,他从来没什么经验。 她脾气也很好,很少生气。 他只能笨拙地说著“你別哭了”,却一点儿用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贺忱犹豫了下,手还是落到了她头上,轻轻揉了揉,“姜姜……” 话音刚落,还没等他说出后面的话,薑就情绪崩溃般一头扎到了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忱哥。” 贺忱本来就在床边蹲著,冷不丁她扑过来,一下子倒在地上,后背贴著冰凉的地板,他下意识抬手护住她。 薑却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便感觉一阵暖意从手上传来,直直传到心间,浑身也被暖意包裹著。 他一惊,挣扎了下,薑却紧紧扣著他的手,挣脱不开。 几分钟后,等没了暖意,薑才抬起头看向他,眼里哪里有一丁点儿的湿意,全是假的! 薑笑嘻嘻看著他,“忱哥,我的功德全给你啦,你可得好好活著呀,不然我可真就成穷光蛋了,到时候我师父们肯定要找你算帐的。” 说著,她瘪了瘪嘴,可怜兮兮的。 贺忱看著她,又握住她的手腕看了眼,上面的数字已经变成0了,他眼神复杂,最后深深嘆了口气,无奈地看著她,“你啊。” 薑却不在意,“没关係呀,等忱哥你度过死劫了,我再蹭回来呀。” “我相信忱哥你一定能平安度过死劫的,到时候我的好日子可就来了。” 贺忱看著她,问道:“你就不怕万一?” “不怕啊。”薑说,“有我在,要是还能有万一的话,那不是砸我招牌嘛。” 她自信满满,笑意嫣然地看著他,眉宇间的小红痣穠丽绝美。 眼底满是对他的信任。 贺忱喉间滚动,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无论说什么都是无法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半晌,他正要说话。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人推开了,贺永桥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话落,他就看到了地上的两个人。 只见贺忱躺在地上,薑趴在他身上,两人的手还握在一起,他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反应过来,他蹭的捂住眼睛,赶忙转身,“你,你们忙,打扰了!” 说完,他急匆匆关上门。 过了几秒,又推开了,人没进来,只头探了进来。 他瞪了眼贺忱,咬牙道:“阿忱,注意分寸!” 他不是说了在度过死劫之前不能和告白的么,他一直都忍著没撮合了,怎么他自己还忍不住了? 这是怕自己万一真的出事,没机会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所以乾脆在这一晚全部交代了? 那万一真有事,到时候怎么办。 太不负责了! 他满是不赞成地看著贺忱。 贺忱捏了捏眉心,“爷爷,您误会了。” 说著,他起身,也把薑扶了起来。 薑反应过来,赶忙站好,一脸茫然地看著他们。 见状,贺永桥更气了,瞪著贺忱,骂道:“误会什么,我都看到了!” 欺负什么都不懂,这怎么能行! 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贺忱嘴角抽了下,他也没想到,他在自家爷爷心里原来就是这种形象啊。 没再拖拉,他直接说道:“姜姜把她的功德全给我了。” 第401章 一朝回到解放前(修) “啊?”贺永桥都在心里想了一肚子骂他的话了,冷不丁听到这话,愣了下。 他是知道薑缺钱命的事的,也知道这功德和她每天能的钱是一样的。 现在阿忱说,她把她的功德全给他了? 他顿时心一紧,朝著薑的手腕看去,见上面果然写著一个0,顿时急了。 “你这孩子,你全给了他,你自己怎么办啊!” 不说別的,就说她以后怎么吃饭吧。 薑笑眯眯看著他,说:“没事呀,以后就麻烦贺爷爷养我啦,等撑过明天,忱哥度过死劫了,我就又能蹭他的功德啦,到时候我们天天粘著他不放,非得把我的功德十倍,不,百倍地蹭回来!” “就是明天我只能喝水了。”她可怜兮兮地看著贺永桥。 贺永桥又气又急,心里又满是感动,“你这孩子。” 他擦了擦眼角。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他们家何德何能,能遇到这么好的姑娘啊。 他瞪了眼贺忱,说:“以后对好点儿!敢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看我怎么打你!” 这恩情,他们一辈子都还不上了。 “漂亮姐姐为什么只能喝水了呀?”贺森贺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听到这话,好奇地问道。 贺忱他们扭头看去,就见贺怀冯蕴和贺恪都来了,他们身后还跟著两男两女,看长相,应该是他们父母,也就是贺忱的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了。 贺恪低声和他们解释著薑是缺钱命的事,顿时他们看著看薑的眼神满是怜惜与感激。 冯蕴走进来,眼圈有些红,她摸了摸薑的脑袋,“乖。” 说著,她也瞪了眼贺忱,“阿忱,你可一定要对好啊。” 如果这都不对她好的话,那他真的不是人了。 贺恪也说:“嗯,敢对不好,打断腿。” 贺怀也难得严肃了些,“我来动手。” 他身后的中年女人走上前拉住薑的手,她长相美艷,笑眯眯看著薑,说出来的话却有些狠,“这么好的姑娘,谁要是敢再对不起她,那就直接拉出去剁了餵猪吧。” 贺恪母亲一脸高冷,看上去不大好相处,但看著薑的眼神很温和,声音也是乾脆利落道:“还是剐了吧,3600刀,我保证一刀不差。” 薑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看著她的反应,冯蕴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小声说道:“我婆婆是法医。” 所以,她绝对没有吹牛。 说完,所有人都看向了贺忱。 贺忱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变化,也没有半点儿的害怕。 反正他们说的这种情况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他一定会对姜姜很好很好的。 贺永桥也擦了擦眼睛,对贺恪说:“对了阿恪,一会儿你去你卫爷爷家里要点儿青菜过来,给吃,他都是自己种的,应该可以吃吧。” 他朝薑看了过去。 薑点头,“可以的。” “那就行。”他们总不能真让饿肚子啊。 薑笑眯眯看著他们,这就是她喜欢贺家的原因,他们对她,和师父们一样,都很好。 “这有什么好感动的。”冯蕴见她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小笨蛋,你牺牲这么多,这不都是我们该做的么。” 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贺永桥也说:“没错,啊,这事我们真得好好感谢你。” 他们一脸正色。 薑见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贺爷爷,真没那么严重的,我相信忱哥呀,他肯定能渡过这一劫的,到时候就是我的功德就又回来了,问题不大的。” 听到这话,贺家人也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没错,阿忱一定能度过这一关的。 一时间,他们的心情既紧张也期待。 怕贺忱出事,又盼望著他的新生。 相比之下,贺忱反而是面色最从容的一个了。 薑看著他,也笑了起来,说:“大家都去睡觉吧,养精蓄锐,明天就是最后一关了,我们可要保持好状態才行呀。” “嗯,有道理。”贺永桥点了点头,拍板决定道:“都回去睡觉,尤其是你阿忱,不要多想,咱们以后肯定还有很多时间的。” “嗯。”贺忱微微頷首,垂眸看向薑的方向。 薑也看著他,冲他粲然一笑。 贺忱捏著手,掌心依稀还残留著她的温度,比功德光都还要暖。 他看著她,也笑了下,“晚安。” “嗯嗯。”薑点了点头,冲他摆了摆手就走了出去。 她看向窗外的方向,也紧了紧拳头。 一定可以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天亮了。 一大早,贺忱就醒了,下楼的时候,就见一家人都坐在沙发上。 察觉到动静,薑扭过头,冲他摆了摆手,说:“忱哥,快来吃饭。” 她神色如常,仿佛今天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罢了。 贺忱心下微暖,抬步走了下去。 薑抱著碗吃得很香,毕竟一会儿到了外面她吃不了东西,所以还是要多吃点才行。 “卫爷爷家的菜好好吃呀。”薑忍不住说道,“跟我大师父种出来的差不多。” 她刚来贺家的时候也吃过卫爷爷种的菜,那时候她也是这么说的。 贺永桥说:“老卫这个本来就是跟著你大师父的法子种出来的,就连种子都是在a大拿的。” 原来如此。 薑恍然大悟,骄傲道:“我大师父就是厉害!” 其他人也都知道她大师父是谁了,忍不住赞成地点了点头。 那个曾经的风云人物,惊艷了几代人,也是他们多少人望尘莫及的人,確实厉害。 “下次见了大师父,可以找他要一点种子,把前面的园分出一半来种菜。” 贺家也有个小院子,里面种的都是。 但他们一家子男人,也没人欣赏,都是交给家里阿姨打理的。 要是种点菜,也不错。 “可以。”薑笑眯眯点了点头,歪头看著他,“那忱哥会种吗?” “可以学。” 她看行。 薑已经开始想到时候在这里种什么菜了。 贺永桥也忍不住缓缓笑了起来。 他们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交给天意了。 第402章 故技重施(修) 快到中午的时候,米兰就打电话来催了。 还发了酒店的地址过来。 贺忱应了声便掛断了电话,扭头看向身后的人。 薑深吸一口气,笑眯眯道:“走吧。” 只要过了今天,以后就会一帆风顺了。 贺恪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 躲著从来不是贺家的人的性格,他们倒是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样来。 贺家大伯冷声道:“也是时候给你爸妈討回个公道了。” 一想到他们弟弟居然是被人害死的,他们这么多年居然都不知道,一时间他们心里就又是愤怒又是歉疚。 是他们的失误。 贺二伯也露出愧疚的表情来。 贺忱看著他们,面容微缓,说:“大伯,二伯,不怪你们,当时你们太过悲伤,忙著处理我爸妈的后事,公司又动盪,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而米兰在那之后不久就离开了,没在他们面前晃荡,就更少有机会露出马脚了。 贺忱是真的不怪他们。 他们该怪的人,是罪魁祸首才对。 贺永桥深吸一口气,说:“阿忱说得没错,我们也別自己多想了,走,有的是机会找她算帐。” “阿忱,她今天肯定想了別的招对付你,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 说完,又看向薑,“,阿忱今天就拜託你了。” 只有交给她,他们才是最放心的。 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放心吧,今天我就是忱哥的贴身保鏢,谁敢动他一下,就是动我!” 说著,她捏了捏拳头,脸上也露出凶巴巴的表情来。 贺忱看著她,面上不由闪过一抹笑意。 冯蕴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嗯,我们相信你,最厉害了。” 那是! 薑骄傲地点了下头,又看了看贺忱的面相,从包里掏出一个塑胶袋来,里面装的全是护身符,都是她昨天晚上画的。 “给,忱哥,你拿著。” 她有预感,今天会很费护身符。 看了眼她手上的塑胶袋,贺忱眼里的笑意更深,他接了过来,掏出几个放在身上。 贺永桥见了,赶忙说:“不行,都塞上,袜子里也塞几个。” 说著,他自己上前掏了把护身符,二话不说蹲在地上就往他袜子里塞。 “爷爷。”贺忱无奈地看著他。 薑却说:“多拿点也是好事,以防万一嘛。” “就是就是。”贺永桥连连点头,拍了下他的腿,“脚出来。” 无奈,贺忱又重新坐到了沙发上,自己接过护身符开始往鞋底放,等他再穿好的时候,看著都高了两公分。 看著他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们摆布的样子,薑忍不住偷偷笑了下。 “等一下。”见袋子里还剩几张护身符,薑上前,直接把那些全部塞到了他西装胸前的口袋里。 最后还剩下一张,她看了看,发现他里面还穿著个衬衫,直接走上前,手搭在他的领口就要扒开,贺忱忽然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薑愣了下,下意识抬眸看向他,乌溜溜的眼底清澈无比,正映衬著他的身影。 贺忱喉结滚动了一下,“我自己来。” “哦哦。”薑眨了下眼,退后两步,“那给你吧。” 贺忱接过,默不作声地把符放在了衬衫口袋里,那里还放著另一个东西。 “走吧。”他开口道,说完就往外走去。 薑赶忙跟上,和他並肩走著。 贺家人在后面对视几眼,冯蕴挑了挑眉,看吧,她早就说了,这俩有问题! 至於能不能走到最后,就看今天了。 薑坐在副驾驶座上,看了眼从这里到酒店的路线图,掐指算著,最后,她指著一条绕远的路说:“忱哥,走这条路。” 贺忱点了下头,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下,是裴燁发来的消息。 没有任何的寒暄,他只乾脆利落地发来一份资料。 上面写著米兰在他家到酒店常去的路上找了人,想要故技重施,以酒驾的名义撞死他。 看到这条消息,贺忱冷笑,这么多年来,她还真是毫无创意啊。 薑凑过去看了看,也跟著捏了捏拳头,这个坏蛋! 她掏出罗盘来,她绝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的。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贺忱回了句“多谢”,又把这条消息截图给了卫东骏。 卫东骏收到后,回復道:“我这就去抓人。” “嗯。”说完,贺忱就收起了手机,发动车子离开。 裴燁站在窗口看著他们,手指微捻。 他听说贺忱的事情,丘大师亲自批命,活不过二十六岁。 他也很想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车上,薑看著手机,等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便弹出来了一条消息。 说舟山路一人被查到酒后驾驶。 舟山路,正是他们原本会经过的路,算算时间,要是他们真走那条路的话,只怕这会儿被撞的就是他们了。 薑嘴角勾著冷笑,眉间的硃砂痣也显出了几分殷红的杀气来。 很好,她成功激怒她了。 她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米兰,很有本事。 此时,酒店。 米兰喝著红酒,头髮烫著大波浪,跟平日的打扮截然不同。 萧燃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妈,你心情很好?” 她今天的衣服都不是平时的白色,而是红色,很张扬,也更適合她。 只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她穿这个顏色。 “妈你以前不都不肯穿红裙子吗?今天怎么肯穿了?不就是贺忱的生日嘛,我生日的时候你都没这么开心的。” “你懂什么。”米兰扫了他一眼,嘴角弧度上扬,“今天也是我的新生啊。” 说著,她抚摸了下身上的红裙。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学著米蓉的穿衣打扮。 她虽然已经死了,但她却像是一直活著一样。 不过很快,她就能彻底死透了。 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会一起去陪她,从此,她再也不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东西。 萧林他总有一天会忘了她的。 她也要忘了她,开启她的人生。 想著,她脸上的笑意更大,算著时间,笑吟吟地打开手机,打算看到贺忱身亡的消息。 然而,映入眼帘的新闻让她脸色一僵。 这,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姨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第403章 茶里茶气的糖糖(修) 米兰身子一僵,抬眸看去,就见贺忱抬步走了进来。 他身边跟著薑,身后跟著贺家人,无一伤亡! 怎么会…… 萧燃看到他,撇了撇嘴,“哪有,我妈明明心情很好,是吧妈。” 说著,他扭头看去,看到她的表情不是很对劲,愣了下,“妈,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米兰一下子回过神来,对上贺忱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抖了下。 “没,没事。”她握了握拳头,努力扯出一抹笑来,“怎么会,今天可是阿忱的生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著,她走了过来,看了眼时间,问道:“阿忱你怎么来这么晚?” 贺忱淡淡道:“路上遇到了个人酒驾,撒酒疯挡在路中间,耽误了点时间,所以来晚了。” 听到这话,米兰的脸色微变,手一下子就捏紧了,“是吗?” 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的,心里满是怒意。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傢伙! 她气得不行,偏偏还要硬压著火气。 没事,不著急,她还有別的准备。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火气才压下去了些,又笑了起来,“那就快入座吧,知道你不喜欢热闹,就也没请什么人,就咱们两家吃个饭。” “没事。”贺忱神色如常,道谢道,“多谢小姨。” “客气什么。”米兰的神色也已经恢復正常了,笑眯眯和他们说著话。 见她这样,薑都忍不住挑了下眉,还真是会演戏啊,没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了。 贺家人看著她,心里也是一样的想法。 然而他们也都没有表现出来,甚至演得比她还好。 冯蕴笑眯眯走上前,亲昵地拉著米兰的手,说道:“这就是小姨吗?您好,我叫冯蕴,是阿忱的大嫂。” 米兰回国前专门查了贺家的资料,知道她,也跟著笑道:“你好小蕴,早就听说过你,能娶到你真有福气。” 冯蕴眼睛一下就弯了起来,“您真会说话,能嫁进贺家,也是我的福气。” “之前就听阿忱说过,说您和小婶很像,要我看啊,也不像,小婶適合穿白色,气质清雅,小姨就更適合红色,更加艷丽,还有您这头髮,真好看。” “说起来,二十多年前就流行这样的髮型吧,时尚还真是个轮迴。” 米兰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 艷丽,是说她俗吗? 二十年前……在说她老吗? 然而冯蕴始终笑眯眯的,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嘲讽她的意思在,难道,真的是她误会她了? 她只是单纯的缺心眼,情商低? 薑差点儿笑出来。 冯蕴姐这张嘴啊,还真是……痛快! 她也走上前,跟著说:“小姨,您不介意我跟著忱哥这么叫您吧。” 见她点头,她继续说:“您长得真好看,直髮捲发真好看。” “不像我,只能直发,不能烫卷,没什么阅歷,气场压不住,不如小姨这样好看。” “还有这妆,真好看,我都不会化妆,小姨有时间可以教教我吗?” 米兰刚好一点儿表情瞬间又僵住了。 阅歷……不还是在说她老! 她盯著薑,见她肤如凝脂,脸上连毛孔都看不到,乾净得像是刚剥壳的鸡蛋,唇色也粉粉嫩嫩的。 这化什么妆! 她故意的吧! 然而,薑比冯蕴的眼神还要更加无辜。 她俩要气死她了! 贺忱的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笑意。 看来姜姜跟宋纯也没白玩,多少也是学到了点儿茶艺在身上的。 米兰气得不行,偏偏冯蕴和薑一人挽著她一只胳膊,“小姨”“小姨”地叫著,很是亲昵,弄得她都没法发作,不然的话好像显得她多小气一样。 她心下憋屈,但也只能强行忍住了,呵呵笑著。 贺永桥他们也低著头,强忍著笑。 怎么还有这么茶里茶气的一面啊。 他们喜欢! 就该这样,动不了她先噁心死她! 米兰確实被噁心得够呛,一时间都有些怀疑自己今天的打扮是不是真的太显老了。 想著,她开口道:“我去趟卫生间。” 说完,她就很快离开了。 薑又说:“小姨的高跟鞋也好好看呀,这么高的跟我什么时候才能驾驭呀。” 听到这话,米兰脚下一崴,差点儿摔倒。 见状,她“哎呀”一声,赶忙上前扶住她,关切道,“小姨您没事吧?” “没事。”米兰急匆匆说了声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现在说什么她都觉得她很阴阳怪气! 冯蕴轻笑一声,走过来挽住薑的胳膊,朝她眨了下眼,越看她越喜欢。 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还好玩的小姑娘啊。 她悄悄朝贺忱那边使了个眼色,她喜欢,赶紧拐回来给她当妯娌。 贺忱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微微頷首,他会努力。 见他这样,冯蕴脸上的笑更加灿烂。 薑没注意到他们的眼神,正低头掐算著。 很好,果然还是不肯死心啊。 卫生间里,米兰照著镜子,把口红擦去了些。 她看著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扭曲,看上去更多了几分狰狞。 她真的老了吗? 以前她年轻漂亮的时候,萧林都不肯看她一眼,现在呢?他是不是更不会在意她了? 像是今天,他都没有陪她一起来,自从那天从陵园离开之后,他就一直不肯说一句话。 不用问也知道,他一定满脑子都是米蓉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她一下子慌了起来。 不,不行,她一定能让他看看她的。 只要贺忱死了,只要以后没有人去给米兰扫墓了,就没有人会想起她的。 对,没错,就是这样。 想著,她赶忙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继续杀,她今天一定要杀了他! 包厢里,薑看著贺忱眉宇间又重新聚拢起来的死气,嘴角抿了抿,面露凝重。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米兰很快就回来了,她笑眯眯道:“萧林今天有事来不了,咱们也不用管他,这就让人上菜?” “好。”贺永桥点了下头。 米兰便按了下铃,很快就有人推著餐车进来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蛋糕。 等摆上桌上,房间里的灯也一下子灭了,只剩下蜡烛微弱的光芒。 米兰把生日帽戴在贺忱头上,说:“阿忱,许个愿吧。” “嗯。”贺忱配合地双手合十,闭上了眼。 米兰带头唱起了生日歌,昏黄的灯光下,她眼底的杀意毫不掩饰地露了出来。 许愿吧,明年的今天,祝你的坟头草长得茂盛! 贺忱身后,服务生悄悄掏出一把刀来,猛地朝他刺了过去。 下一秒,鲜血喷溅, “啊——” 第404章 我许愿,长命百岁(修) 尖锐的叫声响起,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冯蕴脸色一变,立刻走到门口把灯打开,待看到里面的情形时,这才鬆了口气。 只见贺忱稳稳坐在那里,他依旧闭著眼,仿佛听不到身后的动静一样。 而他身后的服务生握著刀,刺到了自己腹部。 血一下子喷到了贺忱旁边的薑身上,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她脸色苍白地往后退了两步。 看著服务生,面露担忧:“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吗?怎么这么想不开,还桶自己啊?” 听到这话,服务生气得直吐血,明明就是她握著他的手刺进去的! 刚才他正想刺贺忱,但是一只手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反手刀子就进了他自己的身体。 速度快得他都没反应过来。 也不知道刺到了哪里,他的血流得很快,没多久就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见状,薑又捂著嘴惊叫一声,“快来人啊!有人自杀了!” 听到声音,其他工作人员也赶忙来了,看到场景顿时嚇了一跳。 “我来打120。” 薑说。 她掏出手机,然而上面的点的却是110。 这人眉宇间带著浓重的血煞,分明就是个杀人犯! 没多久,警察就来了,看著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正是他们最近正在抓的通缉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出现,他逃了那么久,怎么还自杀了? 听到这话,薑一脸怜悯地说道:“可能是他受不过良心的谴责吧。” 那不该去警局自首吗?自杀是怎么回事。 警察一脸疑惑。 然而不管怎么样,通缉犯抓到了他们还是很开心的。 他们很快就带著人离开了。 包厢里的人惊魂未定,薑扫了眼米兰,担忧道:“小姨,您脸色好难看,是被嚇到了吗?” 闻言,其他人也朝她看了过去。 米兰艰涩地点了点头,“是,是啊,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谁说不是呢。 薑点头,嘆气道:“哎,现在的人生活压力太大了,疯子太多了,小姨您说是吗?” “嗯。”米兰也没听到她说什么,隨意应了声,朝贺忱看了过去。 贺忱这才睁开眼,说:“我许愿,我能活过今天,长命百岁。” 萧燃有些无语地看著他,这也太淡定了吧。 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有閒情逸致许愿。 不过话说回来,他今天好像確实是格外倒霉。 他说:“幸好那人发疯刺的是他自己,他刚才离表哥最近了,要是想杀他的话,岂不是轻而易举。” 他想杀的本来就是他啊! 米兰一下子站了起来,说:“不好意思,我有点被嚇到了,我去趟卫生间。” 说著就急匆匆走了。 萧燃“咦”了声,也跟著说:“我去看看我妈。” 说著他就出去了。 包厢里,一时间只剩下贺家的人和薑。 薑和贺忱对视一眼,嘴角勾起冷笑来。 “太猖狂了。”贺家大伯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怒道。 找一个杀人犯来,她还真是大费周章啊。 到时候就算是阿忱真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只会觉得是阿忱自己倒霉。 再加上丘大师本来就说过他活不过二十六岁,就更不会让人多想了。 还真是算无遗策啊! 他的拳头紧紧握著,贺二伯的脸色也不好看。 弟弟走了,侄子是他唯一的血脉了,他们发过誓,一定要照顾好他,结果还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见他们这样,薑说:“没关係呀,她的话还好办一点,她能做的事也不过就是买通人动动手而已,我们多做防备,见招拆招就好了。” 其实,贺忱的死劫应在米兰身上,对她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毕竟相比其他人,她可就好对付多了。 贺忱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至少,已经度过两关了,她的手段不会有多少的。” 听到这话,其他人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冯蕴也笑了起来,跟著说道:“怕什么,这不是有在呢嘛,,你刚才的表现可真是太好!” 其他人也想到了她刚才的茶言茶语,一时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薑嘆了口气,认真道:“比起纯纯我还是差远了。” 宋纯那才是真的气死人不偿命。 闻言,冯蕴也对宋纯起了兴趣,说:“等有机会介绍我和她认识一下呀。” “好,没问题!”薑一口应下。 没多久,她耳朵动了下,赶忙给其他人一个眼神,有人来了。 瞬间,包厢里的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敛去了。 米兰刚一进来,就听到冯蕴不高兴道:“今天真倒霉,吃完饭阿忱还是早点儿回去吧,总感觉外面不是很安全,可別真出事了。” 想回去?他怕是回不去了。 米兰笑著走了进来,歉疚道:“真抱歉,是我没选好酒店。” “不怪小姨。”看到她,冯蕴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亲亲热热地挽住她的胳膊,丝毫都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薑也跟著说:“没错,小姨也是好心。” 听他们这么说,知道他们没有怀疑,米兰就放心了。 经理也一头冷汗地进来说要给他们换个包厢,连连道歉。 米兰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倒打一耙道:“你们这安保是怎么做的,这么危险,要是我外甥出事了你们赔得起吗?” 经理的腰弯得更低了,他心里也疑惑,那个杀人犯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还专门跑到这个包厢,该不会是衝著这里来的吧。 但这话他不敢说,说多错多。 最后还是贺忱开口道:“算了,换个包厢就行了,你们也多注意点儿。” “是是是。”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经理连连点头,感激地看著他。 米兰也有些诧异,但估计他是觉得今天生日,不想计较太多,也能理解。 她没多想,起身就往外走去,还不忘把蛋糕拿著,这里面可是加了好东西的。 薑扫了眼她的动作,唇角微勾。 起身的时候,她指尖无意间在水杯里蘸了下,隨即趁著所有人没注意,指尖微弹,水珠一下子飞了出去,砸在米兰膝盖上。 米兰只觉膝盖一痛,猛地往前扑去,脸直直朝著蛋糕砸了过去。 见状,米兰顿时面露惊恐,不! 第405章 摊牌(修) “啪——” 米兰整个人摔在地上,脸也彻底埋在了蛋糕里。 见她这样,薑惊呼一声,赶忙和冯蕴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小姨,你怎么了?” 米兰来不及回答,下意识想將嘴里不小心吃进去的蛋糕吐出来,然而还是不受控制地咽下去了些。 薑的手无意间搭在她的脉上,果然,蛋糕里藏著剧毒! 米兰手都在抖,顾不得形象,眼底满是慌乱,医院,她要去医院! 说著,她急匆匆往外走去。 萧燃奇怪地看著她,上前扶住她,“妈,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感觉她今天比贺忱还要倒霉。 “医院,快送我去医院,我中毒了,那蛋糕里有……” 话说一半,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僵硬地转动眼眸朝贺忱看了过去。 贺忱静静看著她,声音平静地问道:“小姨,蛋糕里有什么?” 其他人也都定定看著她。 “没,没什么。”米兰连忙摇头。 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就传来一阵剧痛,身子一软,一下子晕了过去。 昏迷之前,她隱隱约约看到贺忱嘴角勾起了讥誚的弧度,似乎是在笑话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不可能,他们绝不可能知道的。 “妈!”萧燃惊呼一声,赶忙扶住她。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不解地看向贺忱。 薑弯腰把地上的蛋糕捡了起来,“走吧,送小姨去医院吧,否则的话,她可就要没命了。” 闻言,萧燃一惊,他视线下移,落在她手里的蛋糕上,想到了什么,一双眼不敢置信地瞪大。 他震惊地扭头看向米兰,唇间颤抖。 就在这时,米兰的嘴角缓缓流出一抹血跡来。 见状,他一下子反应过来,赶忙抱著她就上了车,往最近的医院而去。 薑看著蛋糕,闻了下,说“是断肠散,真是难为她了,居然能找到这种毒药。” 下毒可是最愚蠢的做法了,贺忱如果中毒而亡,他们肯定会查是怎么回事了。 看来她是真的很想杀他了。 哪怕同归於尽,也要杀了他。 果然是个疯子。 贺永桥的脸色也不好看,如果不是刚才的事,他都没想到蛋糕会有问题。 往常贺忱不爱吃这些东西,但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就算是做戏也是要吃上一口的。 这个疯婆子! 他想到另一件事,赶忙问道:“,阿忱的死劫这算是过去了吗?” 车祸,刺杀,下毒,这些他都已经避开了。 而米兰自己也中毒进医院了,应该也使不出什么绊子了吧? 那这死劫,是不是就过了? 闻言,其他人也都一脸期待地看了过去。 薑看了看贺忱的面相,又掐指算了下,眉头总算是鬆开了些。 “已经度过大半了。” 贺忱面上的煞气已经消散很多了。 “但今天还没过去,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能大意。” “嗯嗯!”贺永桥连连点头,紧绷的心总算是松下来了些。 太好了,“幸好有你在啊,。” 眾人也看向她,一脸感激。 薑看著他们,笑了下,“也不用这样,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啊,毕竟我也不想当一个穷光蛋,我可是要当小富婆的人。” 说著,她笑吟吟看向贺忱,一脸的理直气壮。 贺忱看著她,唇角微勾。 看著他们,贺永桥也笑了起来。 继续想小曾孙女的名字! 贺怀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家吗?” 贺忱说:“我想去医院,我爸妈的事,也该有个交代了。” 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不想再等了。 闻言,贺永桥顿了下,最后还是嘆了口气,说:“去吧,我们一起去。” 他也很想看著害死他儿子儿媳的人受到惩罚。 薑说:“那赶紧走吧,她还没受到应有的惩罚呢,可不能死了,我得救活她。” 然后,再送她上路! 几人点了下头,很快就走了出去,跟著去了医院。 薑捻著铜板,托著罗盘,没有问路,直接就找到了地方。 去的时候,米兰正在抢救室里。 看到他们,萧燃的眼神满是复杂,他还无法从变故中回过神来。 看到贺忱,他喉间有些艰涩地开口问道:“我,我妈想要杀你?” “嗯。”贺忱点了下头。 萧燃呆呆问道:“为什么?” 他妈不是他小姨吗?她还为了给他过生日专门回来啊,为什么又要杀他? 他不理解,也无法接受。 事情太过噁心,贺忱懒得再重复一遍。 萧燃得不到答案,整个人都有些焦躁,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站在离他们最远的角落里,眼底满是不解和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天都暗下来了,手术室的门才终於打开,医生推著米兰走了出来。 她脸色苍白,但人还活著。 薑也很满意,很好,不用她动手救人了,不然她也觉得挺噁心的。 萧燃赶忙上前问道:“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医生说:“已经没事了,中毒,洗了个胃,这是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有毒,你们以后也多注意点儿啊。” 居然真的是中毒。 萧燃的脸上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好了。 他脸抽了抽,一时间都不敢回头看贺家人,只看著米兰,神色复杂。 他妈怎么会是这种人啊,为什么他以前都没有发现。 他神色木然地跟著去了病房,等医生出去后,忍不住看著米兰问道:“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米兰没有回答他,只看向贺忱,声音还是有些虚弱,但脸上满是恨意,也不再偽装,问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她刚才一直在想,现在才反应过来,如果不是早就知道的话,他怎么可能躲过一次又一次。 都是有端倪的。 只不过是她太大意了,所以才没有发现而已。 贺忱淡淡看著她,开口道:“我爸妈是你杀的?” 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却满是篤定。 米兰一听,就知道他全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又猛地咳嗽几声,苍白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 她表情扭曲,满是狰狞。 嘲讽地看著贺忱,“还以为你多孝顺呢,原来都是装的啊。” “既然早就知道了,居然还一直忍著没动手,呵呵,米蓉要是知道的话,只怕是从棺材里跳起来了吧!” 第406章 来,都来谢谢小姨(修) 贺忱眯了眯眼,周身气压一低,房间里的温度骤然沉到了冰点。 米兰挑衅地看著他。 只要他痛苦,她做的那些事就没白做! 这时候,一旁忽然传来了一声轻笑。 她眼珠子动了下,扭头看了过去,就见薑脸上掛著笑容。 她走上前,笑眯眯道:“之所以一直忍著,是想利用你度过忱哥的死劫呀。” “你不懂也正常,我给你科普一下,死劫分为两种,天灾和人祸,天灾很难避免,人祸则要简单很多了,忱哥就属於后者。” “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死劫和你有关。” “只是天机不可泄露,一旦更改的话,人祸也可能转变为天灾,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就乾脆將计就计,利用你先度过死劫,所以才一直忍著没有找你算帐。” “从这件事上来说,你也称得上是忱哥的救命恩人了,我们该谢谢你的。” 说著,她扭头看向贺忱,正色道:“忱哥,快来谢谢你的救命恩人。” 杀人诛心啊。 太狠了。 贺忱的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笑意。 他听话地走上前,朝米兰鞠了一躬,一脸真诚地看著她,说:“多谢小姨帮我度过死劫,姜姜说,只要能渡过这一劫,我往后的人生就会一帆风顺,我也能长命百岁,这都得感谢小姨啊。” 他很少说这么长的话,薑很是满意。 朝他挥了下手,退下吧。 紧接著,她看向贺永桥。 贺永桥忍著笑,走上前说:“小兰啊,谢谢你了,阿旭和小蓉泉下有知也都会感谢你的。” 说完,冯蕴赶忙拉著贺恪走上前,笑得一脸灿烂,“谢谢小姨!” 紧接著,贺家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和贺怀一一上前,每个人都朝她真心道谢。 只遗憾今天没带贺森和贺淼过来,不然这可是他们贺家四代人的感谢啊。 米兰气得手抖,指著他们,“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 她做了那么多,结果告诉她,是她救了贺忱?这她怎么能接受得了! 然而事实如此,她不接受也得接受! 贺忱脸上的笑意缓缓散去,他居高临下地看著米兰。 “你买通司机,害死我爸妈的事情,证据我们都已经找到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还会请最好的律师,保证你好好活著。” “毕竟,你的罪还没有还完,怎么配得上去见我爸妈,噁心到他们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米兰的心颤了一下。 紧接著,她忽然笑了起来,似乎是见事情都已经败露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口不择言道:“我噁心她?明明是她一直在噁心我!” “明明是我和萧林先认识的,可是萧林却喜欢上了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连我最爱的人都要抢!” 听到这话,薑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她冷冷看著她,一脸厌恶。 “伯母和伯父那么恩爱,根本就和萧林没什么关係,你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居然害死自己的亲姐姐,你也好意思!”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米兰歇斯底里道,“要不是她,萧林早就爱上我了!” “我本来以为,只要她死了,萧林的心就会回来了,但我没想到,他居然还是没放下!” “我嫁给他,为他生了个儿子,可是他呢,他的眼里心里,只有米蓉!就连她结婚了,也要把房子买在她隔壁。” “所有人都说他体贴,这么做是为了我能方便见到米蓉,只有我知道,真正方便的,是他!” “即便后来她死了,我们出国,他也从来没有多看我一眼,我甚至希望他出轨,但他从来没有!” “多可笑,米蓉从来没有看过他,也没有对他说过喜欢,可是他居然替她守节!” “而我进了手术室,他都没有来看过我一眼。” 说完,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一样,倒在床上,眼底划过一抹泪痕。 薑却一点儿也没有同情。 贺家人也没有丝毫的怜悯。 说到底,还是噁心! 贺忱冷笑一声,“既然你想见他,那我就成全你。” 闻言,米兰眼珠子动了下,隨即又摇头道:“不,他不会来的。” 他从来就不关心她的死活。 “不,他已经来了。”贺忱淡淡说道。 下一刻,房门被推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米兰猛地扭头看去,看到来人时,顿时瞳孔一缩。 萧林! 她以为他不在,所以才说的那些话啊! 他都听到了吗? 萧林此时脸色阴沉,大步走到床边,手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害死小蓉的。” 他一直都以为是个意外。 直到刚才贺忱给他发消息让他来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真相居然会是这样。 他果然知道了。 米兰却忽然笑了起来,她被他掐得都快窒息了,手却紧紧握住他的胳膊笑了起来。 断断续续道:“你,终於,愿意,碰我了。” 这些年,他连她的衣角都不愿意碰一下。 听到这话,萧林的眼里猛然闪过一抹厌恶,他一下子鬆开了手,手使劲在衣服上蹭了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米兰一下子就被他的动作给刺痛了。 贺忱,薑,都怪他们! 她猛地朝他们扑了过去,恨不得將他们咬死不可。 在她扑过来的瞬间,贺忱拉著薑往后退了两步,她一下子扑了个空,“咣当”一下狠狠砸在地上,点滴架子也被拉倒了,针头瞬间鼓出个大包,刺穿她的手背。 “啊——”她尖叫一声,剧痛袭来。 “妈!”萧燃看著她,眼底满是沉痛。 米兰一下子变得虚弱起来,进气多出气少,她痴痴望著萧林。 如果她死了,他能不能多看她一眼。 就在这时,她嘴里忽然被塞进来一颗药,带著清香,入口即化。 几乎是瞬间,她就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恢復了。 她愣愣地抬头看去,就见薑笑吟吟看著她,“说了不会让你死的,毕竟,你的报应,才刚刚开始啊。” 说完,她侧开身子,让米兰看清楚萧林离开的背影。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米兰痛苦地叫了一声,“啊——” 她整个人跟疯婆子一样,四肢使劲挥舞著,就连打到了萧燃都没有注意到。 贺忱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眼里没有丝毫的同情。 他拉著薑,转身离开。 贺家人也赶忙跟了上去。 刚到门口,他们就遇到了卫东骏。 他是来抓米兰的。 卫东骏看了贺忱一眼,隨即看向薑:“阿忱的死劫这就算是过了吧。” 薑掐算著手指,正要说话,忽然眼皮子一跳,她忽的扭头朝贺忱看去。 就见贺忱的体內忽的窜出一抹煞气来,来势汹汹地朝著贺忱的心臟猛地冲了过去。 力道之大,像是要贯穿他的心臟一样。 见状,薑瞳孔一缩,“忱哥!” 第407章 交换定情信物(修) 她猛地抽出桃木剑就劈了过来,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著煞气朝著贺忱而去。 她的心顿时也漏跳了一拍。 危险! 就在煞气即將没入贺忱心臟的时候,一道金光忽的飞了出来,將煞气打散。 是薑放在他衬衫口袋里的护身符。 见状,薑这才终於鬆了口气,她腿都有点软,踉蹌著走到贺忱身边,紧紧拉著他的手,大口喘著气。 贺忱刚才只觉心口传来一阵剧痛,煞气来之时,他整个人都似乎被一种力量给定住了,让他动弹不得。 这会儿才终於可以动了。 他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扶住薑,“我没事。” 变故就在一瞬间,贺家人也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几秒后,他们反应过来,快速围了上来,“阿忱,你怎么样了?” “没事。”贺忱摇了下头。 贺永桥拉著他看了一圈,见他真的没受什么伤,这才终於鬆了口气。 他有些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米兰不是都已经抓起来,死劫不也该过去了吗?” 薑也在疑惑。 刚才那抹煞气,有些熟悉。 她把符纸捡了起来,此时已经化为灰烬了,她闻了下上面残存的气息,眼神陡然一厉。 她想起来了。 是邹坤。 他居然在无形中留了一抹煞气在贺忱身上,悄无声息地藏在贺忱自身的煞气中,所以连她都没有发现。 而此时,煞气消散,这抹煞气才终於显露了出来,来了一个突袭。 还好,还好有护身符,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薑自己都在后怕,也有些歉疚地看著贺忱。 这一次,是因为她的缘故。 如果不是她,邹坤也不会盯上他了。 看到她的目光,贺忱缓缓开口道:“不怪你,要不是你,就算是没有这抹煞气,我也要被米兰害死了。” “更何况,还是你机智,给了我护身符,挡住了这一击。” 贺永桥也跟著说道:“对啊,这跟你没关係的,不是你的错,是我们该谢谢你才是。” 说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阿忱的死劫现在过去了吗?” 薑看著贺忱的面相,此时他身上的煞气已经全部消失,只剩下紫金之气,它们像是拨云见日一般,再也毫无遮挡地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来。 薑的眼睛都快闪瞎了,看著他身上的金光,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多啊。 什么时候她才能有这么多的金光啊。 咽了口口水,她艰难地移开目光,点了下头,“嗯,已经彻底度过了。” 听到这话,贺家人猛地鬆了口气。 总算是过去了! 贺永桥激动得手都在颤抖,“那以后,阿忱是不是就能长命百岁了?” 薑点头,很肯定道:“是!” 她看著贺忱,重新算了下他的命格,没了天生孤煞,只剩下了贵不可言! “太好了,我以后终於可以放心大胆蹭功德了!”薑喜滋滋说道,眼睛都亮了。 她就知道,他一定能度过这一关的! 贺永桥点了点头,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也跟著说道:“我给曾孙曾孙女的名字也没白起。” “什么曾孙曾孙女?”薑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贺永桥赶紧捂住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一个劲儿地摇头,“没有没有!我胡说的!” 他那样子,也不像啊。 薑有些不解地看著他,总觉得这两天的贺爷爷似乎在起名这件事上有些神神叨叨的。 贺忱垂眸凝视著薑,喉结微动,心底也被欢喜全然占据。 所以,他以后也可以没有丝毫顾虑地和她在一起了了,是吗? 贺家人心里也满是感慨,冯蕴擦了擦眼角,“走走走,回家,必须要好好庆祝一下!” “对,没错!”贺永桥重重点了下头,“庆祝!” 薑也笑了下,悄悄拉了拉贺忱的衣角。 见他发现了,看了过来,她理直气壮道:“说好了的,等你度过死劫了,我要把我的功德蹭回来的!” 不然的话,一会儿她都吃不了零食了。 贺忱看著她,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强忍住想拉住她手的衝动。 虽然他们之间的未来总算是有了期待,但他总还是担心太唐突会嚇到她,只能强行克制住了。 他伸出手,让她自己选:“嗯,拉著吧。” 闻言,薑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的小拇指。 她仰头看著他,说:“我也不贪心,蹭一点点就行啦!” 贺忱看著她,眼底满是温柔。 其实,贪心一点也不是不行。 他正要说话,薑往前走了一步,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她“咦”了声,挪开脚,低头一看,顿时有些惊讶。 她弯腰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是一枚铜板。 这枚铜板,看上去有些眼熟啊。 过了一会儿,她总算是想起来了,惊讶道:“这是我的铜板呀。” 说完,她摇头,“不对,也不能这么说,这以前是我的铜板。” “后来我在天桥摆摊,徐先生来找我买膏药,他不要我送的膏药,要我找钱,我觉得他太吃亏,就送了一枚铜板给他。” “那枚铜板是我珍藏很久的,上面有灵气,长期佩戴对身体有好处,但是忱哥,这怎么在你身上呀?” 她记得,刚才他衬衫口袋里的符飞出来的时候,这枚铜板也一起出来了。 薑好奇地看著他,有些不解。 他怎么拿著,而且还放在那里。 听到她的问题,贺忱顿了下。 忽然就想起了徐子吟之前说过的话。 “……正好了九十九块,找你一枚铜板,长长久久,一生一世,这兆头不错啊。” 他那个人向来不著调,这话说得倒是很到位。 他看著薑,解释道:“他拿的那钱本来就是我的。” 所以这枚铜板,不是她送给徐子吟的,而是送给他的。 听到这话,薑歪头想了下,眼睛一下子就弯了起来,“有道理!” 她重新把铜板放回到贺忱手上,“那忱哥你就拿著吧。” 贺永桥在旁边看著,眼睛咕嚕嚕地转。 阿忱把他的怀表送给了,又把她的铜板送给了阿忱。 他们这算不算交换定情信物了? 第408章 度过死劫,他和她之间,再无顾虑(修)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看上去有些猥琐。 几人都朝他看了过去,薑更是一脸的疑惑。 贺爷爷这几天真的很不对劲! 见状,贺永桥也反应过来,轻咳一声,手背在身后,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復从前的威严。 他状似无事发生一样,说:“走吧。” 说完,他就朝著车上走去。 薑看著他的背影,不由面露担忧。 贺爷爷该不会是因为大喜大悲的刺激,所以疯了吧? 看出她的担忧,贺忱安慰道:“没事的,爷爷一高兴就会这样,隨他去吧。” 开心也总比之前气倒的强。 薑想了想,也有道理,她也就不再纠结於这件事了。 “走吧,我们也回家啦。” 又冲卫东骏摆了摆手,“卫警官,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啦。” 见他点头,她就笑眯眯地牵著贺忱的小拇指,拉著他往前走去。 贺忱看著她,眉眼含笑,眼里的情谊也不再遮掩。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只可惜,薑看不懂。 冯蕴他们也心情大好,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很快他们就回了贺家,一路上薑一直在盯著自己的手腕,等下车的时候,就已经涨到一千功德了。 太好了! 她喜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小姑娘眉眼弯弯的样子实在討喜,贺家大伯母都忍不住一直往她这个方向看。 注意到她的视线,薑也看了过去,朝她眨了眨眼。 见状,贺家大伯母一下子就笑了。 她不常笑,笑起来的弧度也没多大,但看著薑的眼神是肉眼可见的喜欢。 她开口道:“,昨天事情多,也都在担心阿忱的事情,没来得及好好介绍一下。” “我叫谷雪,是阿忱的大伯母,你也跟著他,叫我大伯母就好了。” 她声音乾脆利落,面上也带著几分瀟洒,薑也很喜欢她,乖乖叫道:“大伯母。” 谷雪扫了眼她手上的佛珠,认出来那是贺忱从小戴到大的,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意更深。 她指著她旁边的男人说:“这是阿忱大伯,叫贺执,长得有些凶,是个面瘫,不过人不坏。” 听到她的介绍,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贺执也有些无奈地看著她,倒是也没反驳,看得出来两人感情很好。 “大伯!”薑脆生生叫道。 贺执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来递给她,“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太好的礼物,只有最俗气的红包了,別介意,下次再给你补。” 薑连连摇头,眼睛都快从红包上挪不开了,“没事没事,我就喜欢俗的。” 只不过,她现在只有一千的功德,还拿不了。 薑眼巴巴地看著他,说:“大伯,你可以先帮我保管著,过几天再给我吗?我现在还拿不了。” 说著,她晃了晃自己的手腕。 贺执什么也没看到,有些不解。 贺忱轻笑一声,抬手接了过来,“给我吧,我先帮你拿著。” “行!”薑立刻点了下头,笑得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来。 这时候,一只手在她脸上捏了下。 薑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呆呆看著面前的女人。 看到她的反应,女人笑得更加灿烂,美艷又不俗气的脸上满是笑意,“果然手感很好。” 说著,她又捏了下。 贺怀啃著苹果提醒道:“妈,別捏了,小心某人吃醋一会儿给你使绊子。” 说著,他朝贺忱的方向看了一眼,一脸戏謔。 “他敢。”閆晓轻哼一声,和薑说,“,我是阿忱二伯母,你叫我姐姐就行了。” “那就叫我哥哥吧。”贺究凑了过来,四十多岁的脸也保养得很好。 和略显严肃的贺家大伯大伯母相比,他们两个显得隨和很多。 贺永桥无语地瞪了他们一眼,把薑拉开,“没事,別理他们,他们是阿忱的二伯二伯母,一家子都在娱乐圈里混,几十年了也没混出个什么名堂来,十八线老糊咖而已。” 听到这话,贺究一下子就不乐意了,“爸,我和晓晓可都是拿过影帝影后奖盃的,怎么能这么说我们。”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也好意思拿出来说。”贺怀啃著苹果,毫不犹豫地拆穿了自家亲爹。 气得贺究都想揍他了,咬著牙阴阳怪气道:“那你倒是也拿一个给我看看啊。” “你等著!” “我等入土了都等不到!” 父子俩三两句话就要吵起来了。 薑看著他们,忍不住有些想笑。 閆晓挽著薑坐到沙发上,往她手里塞了个果盘,“吃,別理他们。” 谷雪坐在她另一侧,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薑的眼睛笑得更弯了。 她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热热闹闹的,这才像是一个家。 贺永桥让家里阿姨好好做了顿饭,一家人聚在一起,开开心心吃完,每个人都吃得很撑。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贺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助理打来的,说有一份紧急文件需要他处理一下。 贺忱点了下头,掛断电话就往书房而去。 刚走了两步,他忽的停了下来,转头就见所有人都跟在他身后。 他愣了下,奇怪道:“怎么了?” 贺永桥看著他,认真道:“零点还没过,万一再有什么事呢,我们得小心点儿。” 其他人也都郑重其事地点头。 就像他们之前,原本以为解决了米兰就没事了,谁知道突然又来了一个什么煞气。 大晚上的,阴气聚集,可別再出什么事了。 闻言,贺忱有些哭笑不得,“都说了,我的死劫已经过去了。” 薑点了下头,“对呀。” 说著,她走到他身旁,“但是功德还没还回来,我得跟著忱哥。” 她也放心不下。 万一有什么意外呢。 “贺爷爷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来陪著忱哥。” 贺永桥他们想了下,点头,“也行,有在,我们还是很放心的,那就辛苦你了啊。” “不客气。”薑笑眯眯摆了摆手,扭头看向贺忱。 实在是拿她没办法,贺忱自己也確实不想拒绝,便点了下头,“走吧。” 两人並肩走到书房。 薑坐在他旁边,一开始还托著下巴看著,没多久就打著哈欠打起盹儿来。 贺忱看著她,眉眼温柔,手上的动作也放轻了些。 书房里一片和谐。 逐渐夜深,等指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薑手腕忽然传来一阵烫意,她“嘶”了声,瞬间睁开眼睛。 这是…… 第409章 功德大涨,一百万!(修) 功德! 薑看著手上飞快跳转的数字,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坐直身子,盯著手腕,功德的增长速度她眼睛几乎都看不过来了。 一万…… 两万…… 十万…… 一路增长到原本的三十万的时候,居然也没有停下来。 贺忱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扭头看了过来,面上也流露出微微的惊讶来。 四十万…… 五十万…… 功德一路飆升,直到快到八十万的时候速度才慢了下来。 而贺忱身上的紫金之光似有所感一般,往她身上飘了飘,就见原本快要停下来的数字再次动了起来,到了一百万才停了下来。 薑不由“咦”了声,有些惊奇地看著贺忱身上的紫金之光,居然还有这作用? 难道,她平时蹭的功德就是从这里来的? 想到这里,薑眼睛紧紧盯著贺忱身上的紫金两道光,眼里满欣喜,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竟然没有抗拒她,反而轻轻裹住了她的手,暖暖的,很舒服。 薑见了,眼睛也忍不住弯了起来。 贺忱垂眸看了眼,他自然是看不到紫金之气的,但他看得出来,她此时的笑是对著他身上的其他东西的,不是对他。 顿时不由得有些吃醋。 他轻咳了一声,把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这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薑摸著下巴想了想,上次大涨,还是因为和苏家断绝关係。 但那次也只涨了十万而已。 这次可是一百万啊! 薑的视线落在贺忱身上,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我觉得,应该是因为忱哥。” “我?”贺忱挑眉。 薑点头,“对呀,零点过去了,新的一天开始了,忱哥的死劫也彻底过去了,你可是我的有缘人啊,你的人生改变了,那我变成小富婆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说完,薑自己也点了下头,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而且…… 她晃了晃手腕,有些兴奋地说道:“本来我猜估计是能涨到八十万的,但是忱哥你身上的紫光和金光帮了我一把,这才一下子衝到了一百万。” 说到这里,她看著他身上的光,脸上的笑容更深。 贺忱却低头看了眼,薄唇微抿。 哦,原来她看的是这个啊。 察觉到他的情绪,薑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问道:“忱哥,怎么了?你不替我开心吗?” 贺忱摇头,“当然不是,恭喜你,姜姜。” 无所谓了,不管是什么光,都是他的,不需要分得那么细。 薑的脸上也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来,“也恭喜忱哥,从此以后,人生顺遂,再无风波。” 这样,她以后也能放心大胆毫无负担地蹭他的功德了! 想到这里,薑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不行,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师父们去。 想著,薑掏出手机,对著手腕拍了张照片,隨后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发到了群里。 师父们都有了手机,所以他们当场就拉了个群。 他们都在,除了丘九言。 薑没他微信,刚下山那会儿又忙著其他的事,就把这事给忘了。 一会儿去找五师父把他也拉进来好了。 几乎是她刚发完消息的瞬间,暮云平就看到了。 他看著上面的消息,眯了眯眼。 很快从里面提取出两个最重要的消息来。 一,贺忱的死劫顺利过去了。 二,现在的功德达到了一百万,是因为贺忱。 这下子更做实了他是她有缘人这件事。 从薑的语气中也明显能感觉得出来,她对贺忱更好了。 想到这里,暮云平捏了捏手机,没有说话,拉开房门径直往一个方向而去,很快就走到了药房。 风长水正在那里研究毒,听到动静也没抬头,直到一个手机屏幕递到了他眼前。 看著上面的消息,他的动作瞬间就停了下来。 “那小子的死劫居然度过了?”风长水不敢置信道,紧接著,后槽牙就咬了起来,“这个老五,本来还以为他还有会算命这个优点在,没想到居然高看他了!” 不用想他都知道贺忱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那小子可是自己也说了的,他之前不说,只是因为还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 现在这个顾虑都没了,那可不就到了他出手的时候了。 而自家水嫩嫩的小白菜,一看就不是这只老猪的对手。 不行! 他要下山! 想拱他家小白菜,想也別想! 想著,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刚研究出来的毒药,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了起来。 等著,他来了! 薑发了消息出去,却没得到一个回应,不由有些失落。 不过估计师父们都睡著了,她也就没打扰他们了。 只是她现在有点儿兴奋得睡不著了。 扭头看向贺忱,薑冲他眨了眨眼,问道:“忱哥,你忙完了吗?” “嗯。”贺忱点头,看著她,问道,“要不要去吃点宵夜庆祝一下?” 薑眼睛一亮。 正有此意! “咱们去天桥吧,那里可是我们刚认识的地方,要不是那天徐先生来买膏药,我们都认识不呢。” 闻言,贺忱看著她,但笑不语。 实际上,那天是他特意找过去的。 不论她在乎在哪里,他都会找到她的。 “走吧。”他起身说道。 “嗯嗯!”薑喜滋滋点了点头,暗搓搓又想起了挣钱的事。 现在只是额度涨上去了,她自己也要努力一点,多挣点钱,这样才能真的当上小富婆。 就算是钱还是存不住,一天要是能上一百万,也还是很爽的呀。 放在以前,她哪里敢想这种事。 一年前,她连一百块都得胆战心惊。 暴富来得太过突然,她忽然都有些恍惚。 重新回到天桥旁的那条小吃街,薑眼睛也不眨一下,买了一大堆吃的,再也不怕吃得超过限度会肚子疼了。 现在就是把这条街全包下来,她也没事了。 薑看著手上大大小小的小吃,忍不住和贺忱感慨道:“忱哥,我突然明白暴发户的感觉了。” 也太爽了吧! 难怪暴发户都爱嘚瑟。 穷久了,突然暴富,她都想好好嘚瑟一下了。 想著,薑眨了眨眼,说:“要不,我们去找五师父玩会儿?” 第410章 八字绝配(修)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姑娘,你我有缘,来算一卦吧。” 天桥,隨处可见的神棍。 丘九言旁边摊位上的人热情吆喝著,还真忽悠来了几个人,但算得乱七八糟,完全就是乱忽悠的。 要不是不好打断別人的生意,丘九言都想直接骂人了,这会儿也只翻著白眼。 “这边扫码,遇到事了就来找我算算啊。”送走客人,神棍看了眼手机上的到帐信息,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再看一眼旁边的丘九言,忍不住说道:“老哥啊,你这样是不会有生意的,你得吆喝啊。” “还有,你这价格定得也太高了吧,一万一卦,谁来找你啊,有那钱人家都去找真有本事的了。” “我就是真有本事的。”丘九言端著架子说道。 他以前可是一卦一千万起步的,现在都是亏本价了。 要不是他不想太高调,以免那几个傢伙找到他的身影,他早就去挣大钱去了,还跟他在这儿浪费时间。 而且,那些人居然都去找神棍也不找他算。 这合適嘛! 他面上一副高人的模样,心里却骂骂咧咧的。 神棍看他这样,撇了撇嘴,也不再劝了,隨便他吧,反正饿肚子的人不是他。 他继续吆喝著,寻找著下一个客户。 忽然,他看到一对顏值超高的男女走了过来,顿时眼前一亮,招呼道:“帅哥,美女,来算一卦呀。” 本来以为他们不会搭理他,不成想,他们居然朝他走了过来。 他的眼底也不由闪过一抹惊喜。 然而,那对俊男靚女却没有在他摊位前停留,而是停在了隔壁的摊位上。 丘九言正在低头整理他的摊子,忽然看到了两双脚,他心下一喜,来生意了! “二位想算点什么?”他一边说著,一边抬头看去,待看到来人是谁时,忽然脸色一僵。 “五师父。”薑笑眯眯地看著他,蹲在地上,和他打著招呼。 丘九言嘴角抖了抖,连忙拿袖子挡住自己的脸,压低声音道:“你认错人了。” 见他这样,薑差点儿笑出来,她意味深长道:“原来是认错人了啊,那不好意思啊,实在是长得太像了。” “哎好久没见五师父,都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了,我给其他师父打个视频,让他们帮我找找人。” 说著,她掏出了手机。 丘九言的脸一下就黑了,没好气地看著她,“越来越坏了。” 就会威胁他! “五师父。”薑笑看著他,又有些疑惑,“您干嘛不认我呀。” “这不是怕丟人嘛。”见她已经发现了,丘九言索性也摆烂了。 听到这话,薑有些不赞成,“摆摊挣钱,那也是靠自己的本事呀,没偷没抢的,有什么丟人的,我刚下山那会儿也摆摊呀。” 也是。 丘九言也想开了,不再纠结这件事,问道:“你怎么来了?” “正好路过,就来看看五师父。”说著,她冲他眨了眨眼,神神秘秘道,“五师父,您看看忱哥的面相。” 贺忱? 丘九言抬头看去,顿时嚇了一跳。 他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朝贺忱招了招手,“你蹲下来点儿。” 贺忱配合地蹲下。 丘九言仔细盯著他,一脸惊奇,又掷了下铜板,看著上面的卦象,忍不住惊嘆道:“奇蹟,奇蹟啊!” “死劫居然过去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薑看了看周围,见旁边的人一直在看他们,便道:“五师父,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说?” “行。”丘九言利索地点了下头,他也很想知道。 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算错的,他可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想著,他立马把摊子一收,“走。” 走了几步,他又倒了回来,看著神棍说:“看到没,这是我徒弟,厉害得很,我是她师父,更厉害,我可没吹牛。” 开玩笑,说他吹牛,简直是在羞辱他! 说完,他下巴一抬,手一背,迈著二五八万的步伐走了。 薑看了眼神棍,也学著他的样子,轻哼一声。 不管怎么样,气场不能输! 神棍:“……” 贺忱看著她这样,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笑意,他抵著唇瓣轻咳一声。 姜姜这样,怪可爱的。 想著,他抬步跟了上去。 接下来说的话不方便外人听,几人找了个包厢。 刚一关上门,丘九言就催促道:“,快,来说说,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薑也没卖关子,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丘九言听了,心下瞭然。 “所以说,这小子还是命好啊。” 居然能遇上,还恰好给了他护身符,否则的话,就算是躲过前面的,后面那个煞气恐怕他都撑不过去。 闻言,贺忱赞同地点著头,看著薑,神色温柔,“嗯,我也这么觉得。” 薑也冲他笑了下,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我也幸亏有忱哥呀。” 不对,等等。 丘九言都没来得及看薑的功德,视线在他们两个中间转了转,一下子戒备了起来。 他掐算著手指,算到了什么,神色忽然僵住。 他俩的八字,绝配! 完了完了,他要被老二打死,老六毒死了! 见他表情突然变了,薑不免有些奇怪,“五师父,您怎么了?” 丘九言欲哭无泪。 这都是什么无妄之灾啊! 他上哪儿说理去啊! 他苦哈哈地看著薑,说:“啊,万一哪天师父出事了,记得给师父找个风水宝地啊。” “还有,別告诉他们我埋在哪里,你那几个师父不是人啊!” 挖坟鞭尸的事他觉得他们能干得出来! 听到他的话,薑有些哭笑不得,“五师父,您多虑了。” 丘九言摇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你啊,还是不了解你那几个师父。” 行吧。 拿他没办法,薑问道:“五师父,我们建了个群,我拉您进来吧。” 闻言,丘九言连连摇头,“我手机没微信。” 听到这话,薑默默低头看了眼他放在桌上最新款的手机。 丘九言轻咳一声,脸不红心不跳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见薑一直看著他,他苦了下脸,说:“,你这是要为师的命啊!” 第411章 贺总要倒霉了(修) 他躲那些人还来不及呢,她居然还要他加群,天天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那他还活不活了。 怕是都活不过今年了。 说著,他眼神幽怨地看著薑。 薑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好好好,不嚇唬五师父了,那咱们两个加个微信吧,我想您的时候还可以给您发消息。” 这个可以。 丘九言没再拒绝,利索地掏出手机,“来,我扫你。” 嚯,这手机玩得还挺6的嘛。 看到她的目光,丘九言嘿嘿一笑,“总得与时俱进不是?” 是这个道理。 薑点头,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丘九言朝她得意地挑了挑眉。 他叮嘱道:“,你可千万別把我的联繫方式告诉你其他几个师父啊,你也知道他们多凶的,我可还想多活几年呢。” “嗯嗯,记著呢。”说著,薑晃了晃手腕,又说,“五师父,我现在的功德都有一百万了,以后再也不用为钱的事发愁了,这也多亏了您指点我下山,几位师父应该不会再怪您了吧?” 闻言,丘九言连连摇头,“你不懂。” 穷没关係,他们可以养她一辈子,但她要是被人拐跑的话,那绝对不行! 说著,他深深嘆了口气,眼神幽怨地扫了贺忱一眼。 都怪他! 要不是他,他的命怎么会这么惨。 看出他的心思,贺忱微微有些歉疚,但不打算改。 也改不了。 薑確实不懂他的意思,有些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实在想不通,也懒得再想了。 她看著满桌子的美食,咽了口口水,说:“咱们来吃饭吧。” 看著好好吃呀。 “来来来,吃。”丘九言拿起筷子,一点儿也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他吃得狼吞虎咽的,看上去像是饿了很久的样子。 也没办法,实在是生意太差了。 哎,谁能想到,他居然能沦落到这步田地。 不过,还是命最重要。 想到这里,丘九言抱著碗吃完最后一口饭,嘴一抹,就起身说道:“,我先跑……啊不我先走了啊,你见到你几个师父可千万別提见过我。” 说完他就大步往外走去。 刚走出去两步,又折了回来,盯著贺忱说:“小子,我看你一脸倒霉相,最近小心点儿,別嘚瑟!” 说完,他就麻溜地走了。 他的死劫都已经过去了,这个时候还倒霉,想也知道是谁干的了。 肯定是那几个傢伙。 也不知道是谁要对他出手。 也可能是所有人。 他还是赶紧跑的好,反正人是这小子拐走的,他就自己承担吧,可千万別连累到他。 哎,他的命可真是太苦了! 丘九言忍不住给自己抹了把辛酸泪,脚下跟踩著风火轮一样,跑得更快了。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他的踪影,看得薑也目瞪口呆。 她眨了眨眼,扭头看著贺忱,盯著他的面相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呀”了声,“还真是要倒霉了呀。”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一脸不解,但还是安慰道:“忱哥你別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话音刚落,就见他的倒霉面相更深了。 薑“咦”了声,怎么她还帮倒忙了?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贺忱听到她的话,心里倒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却並没有担忧,反而嘴角掛著一抹笑。 他说:“没事,我能撑得住。” 大哥说过,他当初去大嫂家的时候,也被她爸差点儿打出门。 甚至在商场上,也给他使过绊子。 老丈人看女婿,看不顺眼也是很正常的。 这是个消耗战,他唯一的筹码只有他的诚意。 这一点他不愁。 他更发愁的是姜姜本身。 看著她眼里的懵懂和茫然,贺忱心底轻嘆了口气。 果然,老丈人什么的,还是想早了。 这顿打他就是想挨,也没法立刻安排上。 看著他眼底的失望,薑更加惊奇,忍不住问道:“忱哥,你在想什么呢?” “没事。”贺忱轻咳一声,摇了摇头,又想起一件事来,看著她说,“说好的我生日这天去拍照的。” “但是昨天有事耽误了,不如今天去?” 他这么一说,薑也想起来了,“好呀好呀,忱哥死劫过去了,获得新生的第一天去拍照留念一下,也很有意义。” 闻言,贺忱但笑不语。 他对拍照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他在意的是她说的话。 她说,想让他爸妈也认识一下她。 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薑有些兴奋地说道:“不如叫上贺爷爷他们一起吧,拍个全家福,这么有意义的时刻,必须要记录下来才可以呀。” 说完,她眼巴巴看著贺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他脸上的失望更重了。 不过下一秒,再看去的时候,他已经恢復如常,仿佛刚才都是她的错觉一样。 “好。”贺忱说。 见他答应了,薑立刻就安排了。 她记得他们班有个同学家里就是开照相馆的,想著他估计还没睡,就发了条消息出去。 果然,那边秒回,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你要照相呀,我摄影技术也挺好的,不如我给你们拍?咱们再一起吃个饭,我爸妈一直说要感谢你一下,你也忙,没抽出时间来。” 薑:“客气什么呀,也行,对了,还有忱哥他们,想拍个全家福。” 忱哥?贺总! 男同学一惊,嚇了一跳,即便隔著话筒,身子也一下子就坐直了。 他咳嗽一声,说:“咳咳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我明天有事,估计没法去了,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派我们家最好的摄影师过去的,保准你满意。” 他心里连声说著对不起。 不是他想反悔,实在是他见贺忱有点害怕啊。 他又说:“啊,哪天你有时间,我单独请你吃饭吧,贺总你就別叫了啊,他太凶了。” 闻言,薑默默朝贺忱那边看了眼。 果然他也看了过来,视线落在她的手机上,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薑轻咳一声,“王锐,跟你说一件事,忱哥就在我旁边。” 王锐:“……” 完了完了,他看到他太奶了! 第412章 拍照(修) 他手一抖,差点儿哭出来,连忙跪在床上说:“贺总我错了,我不该说您的坏话,您別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听他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薑也有些无语,“你至於嘛。” 至於,特別至於! 她是不知道贺三爷有多嚇人啊。 见他真的嚇得不清的样子,薑赶忙说:“放心吧,忱哥没生气,那我们明天见?” “好好好。”王锐嚇得脑子都转不动了,都没注意到她说了什么。 等掛断电话后,才回过神来。 明天见?那他明天还要去? 完了,小命休矣啊。 这边,薑掛断电话,还有些好笑。 她忽然想起来,其实不光是王锐,就连宋纯她们也都有点儿怕忱哥。 她解释了很多次,但他们还是不信忱哥很温柔。 哎,他们还是不了解他啊。 要是让宋纯他们知道这话的话,只会冲她翻白眼,明明不了解的人是她! 也不对,她这么认为,是因为贺忱从来没在她面前展露过那一面。 所以,还是贺忱的锅,是他太双標了。 “忱哥,你別生他的气,他是无心的。”薑帮著说道。 贺忱摇头,“不会。” 他也没必要和他们计较什么,没有意义。 他只需要在意姜姜一个人就足够了。 果然大气! 薑讚许地看著他,又看了眼时间,“那咱们再去逛会儿?” “好。”贺忱点了点头,两人刚吃完饭,在天桥转了一会儿才回家。 等他们再去的时候,已经没看到丘九言的身影了。 也不知道是跑去了哪里。 薑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稍微消化了点儿,他们才回了贺家。 翌日早上,薑把想拍照的事和他们说了下。 贺永桥听了,不由挑了下眉,扫了眼贺忱, 他俩不好好过二人世界,叫上他们做什么。 再见贺忱神色淡淡,他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肯定是自己想叫上他们的。 他刚要找个藉口推掉,贺淼就跑过来一把抱住薑的腿,“好呀好呀,我要和漂亮姐姐拍照!” “呜呜你们昨天给小叔过生日都不带我,我生气啦,你们得好好补偿我,不然我就不跟你们玩了。” 说著,小姑娘抱著小胖胳膊,脸一歪,小嘴嘟得老高。 薑被她萌到了,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脸蛋,说:“好,带上你,咱们一起去。” 贺淼立马笑了起来,抱著她漂亮姐姐长漂亮姐姐短的。 好了,没机会了。 贺永桥冲贺忱耸了耸肩,他尽力了,是淼淼来捣乱的,他也没办法。 冯蕴笑眯眯看著这一幕,说:“走吧,確实该拍个全家福。” 敲定好之后,几人吃完早饭就出发了。 王锐在店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看一眼外面,看人来了没有,又忍不住看向他爸,抱怨道:“干嘛非要今天请吃饭啊,贺总还在呢,我们专门抽个时间请她一个人吃不就行了嘛。” 一想到贺总在,他哪里还能吃得下去饭啊,嚇都嚇疯了。 王爸爸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贺总没听见还好说,都听见了,你也太不会做人了。” 闻言,王锐撇了撇嘴,吐槽道:“你就是想巴结贺总。” 王爸爸也不否认,整个京市他出去问问,谁不想巴结贺总。 以前还会有人在背地里说,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短命鬼一个。 现在呢,人家的生日都过去了,还活得好好的,那以后只会比以前更好啊。 他们能有机会巴结,那是命好,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了。 “不过也確实该好好感谢一下你那个同学,要不是她,你可考不上大学,让你准备的礼物都带了吗?” “当然。”王锐点头。 说话间,就见外面有辆车停了下来,王锐的心立马提了起来,紧张道:“爸你负责接待贺总,我负责接待。” “出息。”王爸爸摇了摇头,立刻笑眯眯走了出去。 “贺总您来了,还有贺老先生,您几位大驾光临,真让我们这小店蓬蓽生辉啊。” 王锐看著他那諂媚的样子,撇了撇嘴,凑到薑跟前,笑嘻嘻道:“,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说著,他就递了个盒子出来。 薑打开一看,瞬间被惊艷到了。 只见里面放著一个金灿灿的手鐲,上面的雕工极好,又精致又贵气,也不显得老气,是很年轻时尚的款式。 薑一眼就喜欢上了。 看著她的表情,王锐忍不住得意道:“这可是我找宋纯她们帮忙挑了很久才选中的,怎么样,喜欢吧。” “嗯!”薑点了下头,又有些犹豫,“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哪里贵重了,也没多少钱,要不是你,我也上不了大学,一个光明的未来可不是能拿钱换得来的。” “是这个理。”王爸爸跟著说道,“薑同学你就收下吧。” 薑確实喜欢这个鐲子,想了想,她从包里掏出几张符来递给他们,“那我拿这个和你们换吧。” “这是招財符,隨身携带可以招財的。” 王爸爸笑眯眯地接过,却並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王锐立马恭恭敬敬地接过。 他们班的人都知道她的本事,这可是好东西啊。 见他这样,王爸爸不由有些奇怪。 王锐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的脸色瞬间也变得严肃起来,刚才隨意放在裤子口袋里的符也掏出来放在衬衫口袋里,又抬手摸了摸,那叫一个虔诚。 看著他这样,薑也有些哭笑不得。 “我爸就是个財迷。”王锐凑到薑跟前吐槽道。 看出来了。 薑笑眯眯点了点头。 王锐还要在说话,忽然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茫然地抬头看去,就对上了贺忱的眸子。 瞬间一个激灵,整个人都害怕地抖了一下。 贺总的眼神干嘛这么凶啊。 他害怕地往薑身后躲了躲,却发现他的眼神更冷了,眼刀也更加锐利,嚇得他僵在原地。 注意到不对劲,王爸爸看了眼薑,又看看贺忱,那霸道的占有欲男人最懂了。 难道…… 再看自家傻儿子还很缺心眼地往薑那边靠,他一把把他拉了过来。 就说他缺心眼吧! 第413章 老牛吃嫩草,还不让人说(修) 瞬间,王锐只觉那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消失了。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贺忱,不明白哪里得罪他了。 见状,王爸爸拉著他走到一旁,小声和他说了句话。 王锐听完,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臥槽老牛吃…………” 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到眼刀子又飞过来了,嚇得他立马捂住嘴,把后面的两个字硬生生给按了回去。 只小心翼翼地看著贺忱和薑,见薑一脸单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不忿。 暗自吐槽道,贺总这也太不厚道了,年纪一大把了,居然还惦记,太不要脸了。 他心里骂骂咧咧的,但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不过表情上都已经透露得差不多了。 王爸爸瞪了自家儿子一眼,这个缺心眼的玩意,非得把他们一家都害死是吧。 再说了,人家贺总才二十六岁,年少有为,怎么就是老牛了? 他年纪確实不大,架不住薑才十九啊。 中间差了七岁,这让王锐觉得自己那句话说得很理直气壮。 懒得理他,王爸爸一脚把他踹开,让他呆在角落里別说话,自己笑眯眯走了过去。 见薑正在好奇地看著墙上的照片,热情地问道:“薑同学,你喜欢哪种风格的?我们这里还能拍写真,要不要来拍点儿?” 薑看著照片,也有些惊奇,好奇道:“叔叔,这些衣服您这里都有的吗?” 她指著那些古装说道。 “有呀有呀。”王爸爸连连点头,“衣服在楼上,要不要去看看?” 薑扭头看向贺忱他们,不確定他们有没有时间。 见状,冯蕴走了上来,挽著她的胳膊说,“好呀,我们一起去看看,拍个姐妹装。” 闻言,薑眼睛一亮,立刻点头。 王爸爸就带著他们往楼上而去。 几个男人坐在沙发上静静等著他们挑衣服。 他们话不多,好在有耐心。 谷雪和閆晓也跟著帮忙选衣服。 她们就想生个闺女,没想到生出来的都是带把的,又不想影响事业,就没有再继续生了。 这会儿看到薑,简直就像是看到了她们梦里的小闺女了一样。 长得好看,性子也好,看著就招人喜欢。 閆晓是演员,审美很好,环视一周,从里面挑了一件藕粉色的襦裙出来,“试试这个?” 薑看了眼,点头,“好呀。” 王爸爸赶忙招呼店员帮她换衣服,閆晓一摆手,“我来。” 她常年演戏,对古装很熟悉,没多大一会儿就帮薑穿好出来了。 贺忱也第一时间看了过来,眼底闪过一抹惊艷。 薑皮肤白,穿著粉色也丝毫不显黑,反而还衬得她更白了。 腰间还掛著一个香囊,笑眼弯弯,面容娇俏,活脱脱一个古代的小娘子。 薑走到他面前,笑眯眯道:“忱哥,这身怎么样?” “好看。”贺忱点了下头,认真道。 听到这话,薑脸上的笑意更深。 閆晓看了看他,见他眼珠子都快挪不开了,便道:“阿忱也换一个吧。” 说完,也不等他说话,直接选了一个白色的衣服递给他。 贺怀在旁边嗑著瓜子,道:“別了吧妈,阿忱最討厌……”拍照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贺忱接过衣服,朝著更衣室而去。 他的话顿时一噎。 閆晓瞥了他一眼,一脸嫌弃,怪不得他这么多年了也没人要! 就是个傻子。 贺恪也鬆了松领带,走上前搂著冯蕴的腰,说:“帮我也选一件。” 闻言,冯蕴微微挑眉,笑眯眯给他选了一身緋色长袍。 这还是贺恪从来没有穿过的顏色。 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去换了。 贺怀看得目光口呆,他们一个个都疯了吧! 他怀疑他们被人换了。 看他这傻样儿,贺永桥忍不住面露嫌弃,压低声音道:“就你这样,等著打一辈子光棍吧!” 贺怀听到这话,一脸的不服气。 “喜欢我的人多著呢,我走出去,只要隨便一吆喝,全都是叫我老公的。” 闻言,贺淼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道:“二叔,我就说你长的是大眾脸吧,和那么多姐姐的老公都长得像。” 贺永桥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冲她竖起了个大拇指。 贺怀嘴角抽了抽,盯著要贺淼,佯怒道:“淼淼,你说什么?” 贺淼嘻嘻一笑,拉著贺森就跑了,“爸爸妈妈,我们也要换好看的衣服!” 这俩小屁孩! 贺怀忍不住磨牙道:“小孩最烦了。” “谁说的。”贺永桥瞥了他一眼,“我家朝朝就不烦人。” 闻言,贺怀奇怪道:“爷爷,朝朝是谁?” 贺永桥砸吧咂吧嘴,高冷地扫了他一眼,起身,掸了掸衣袖,“你不用知道,反正跟你没关係,你个单身狗。” 可惜小曾孙女的名字一直定不下来,要不,如果生出来的是女孩的话,也叫昭昭? 不行,万一是双胞胎呢,读音一样就不好分辨了,还是得好好想想。 嗯。 加油。 贺永桥嘲讽完,自己就也去找衣服了,贺怀一脸无语,怎么还神神叨叨的。 他扭头刚要和他爸说话,贺究就起身走到閆晓跟前,缠著她选衣服。 贺执也是同样的动作。 不过眨眼的功夫,沙发上就只剩下贺怀一个人了,一时间,他的瓜子都嗑不下去了。 心里呸了一声,他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有媳妇有什么了不起,他多的是! 哼。 他自己生著气,等著人来哄他,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得到。 反而是贺忱和贺恪妆造都已经弄好了。 他们没有化妆,只做了个髮型。 薑正坐在镜子前化妆,听到动静,扭头看去,顿时眼睛就挪不开了。 贺森贺淼也兴奋地在他脚边打转,说道:“小叔,你好好看呀!” 贺森说:“笨蛋,男人要说帅。” “哦哦。”贺淼乖乖点了点头,改口道,“小叔你太帅啦!” 贺忱没理会两个小傢伙,抬眸朝著薑看了过来。 薑也毫不犹豫地夸讚道:“帅!” 只见他一身白衣,袖子边还有一圈金线滚边,显得整个人很是贵气,如同古代的清冷公子一样。 此时,薑的脑海中只浮现出一句话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看著她眼底的惊艷,贺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来。 贺怀见了,又呸了一声。 骚包! 第414章 心机贺总,在线装傻(修) 他嫉妒坏了。 扭头就看到贺恪也走了出来。 他一身緋色衣衫,戴著幞头帽子,薄唇微抿,面上没有多少的表情,一身清冷,像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刑狱官。 唯有在看到冯蕴的时候,脸色才缓和下来。 冯蕴穿著一身鹅黄色长裙,旁边带著两个已经换好的衣服的贺森贺淼,两个小孩一个装酷,一个娇憨,看上去那叫一个和谐。 薑和贺忱也看著,忍不住面露欣赏。 这时,旁边忽然传来咣当一声,薑扭头看去,就见贺怀不知道怎么倒在了地上,他摸著腰,齜牙咧嘴的,看上去很是滑稽。 薑忍不住笑了下,问道:“二哥怎么了?” 贺忱扫了眼,淡淡道:“不用理他,他就是总是抽风。” 谁抽风了! 贺怀都要气坏了。 他们太不厚道了! 一个穿的比一个好看,结了婚的没结婚的都来虐狗。 他就不明白了,贺忱和薑俩人又还没在一起,怎么也能这么腻歪! 以后在一起了那还能得了? 恋爱脑,全都是恋爱脑。 他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著。 奈何所有人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没多久,贺永桥也出来了,扫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就看著薑说:“不错啊,这身好看,打扮也好看。” 化妆师的手很巧,没给她化太多的妆,只简单弄了一下,没有压住她本身的样貌。 即便如此,她看上去也是明艷动人。 跟贺忱站在一起,很般配。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他看著,笑得更开心了。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其实他俩的婚礼要是能办成古风的,其实也不错。 看著他的表情,冯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忍不住朝贺忱挤了下眼,动作快点儿啊,麻溜的。 他们再磨嘰点儿,爷爷就把他们孩子去哪个大学都能想好了。 见状,贺忱也轻笑一声,垂眸看著薑,心里也满是控制不住的悸动。 薑看著她,冲他笑了下。 “咔嚓。”一道快门声响起。 薑眨了下眼,扭头朝他看了过来。 王爸爸轻咳一声,“咳咳不好意思,就是看这画面太美了,没忍住。” 说著,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贺忱的表情,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心下瞭然。 果然,他就是惦记上人家小姑娘了! 还好他反应快,刚才把傻儿子给拉开了,否则的话,他们家可就要倒大霉了。 他开口道:“大家既然换好衣服了,那咱们就出发吧。” 服装自然是要和景色搭配著才好看的,他们家旁边就有个园林,拍照很出片。 “好呀。”薑有些期待,立刻点了下头,贺忱他们也都很配合。 王爸爸带著路,没走几步就到了,今天的摄影像师是他,他以前就是做摄影起家的,拍的照片还上过杂誌。 只不过很久都没拍过客人了,今天也就是因为薑他们来了,他才上手的。 他熟练地教著pose,薑也学得很快。 王爸爸咔咔按著快门声,看得拍出来的照片,眼底也满是兴奋。 这小姑娘实在是太好看了。 补妆的间隙,王爸爸看著照片,还忍不住一个劲儿地感慨。 王锐听到了,说:“那是,最好看了。” 听到这话,王爸爸心下一凛,警告道:“你可不许对她起心思。” 那可是贺三爷看中的人,和他抢女人,九条命都不够。 闻言,王锐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爸,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对薑,那可是单纯的崇拜而已。 她那么厉害,他哪里敢肖想她。 王爸爸盯著他看了几秒,见他確实没有小心思,这才鬆了口气。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这话说的。 王锐气哼哼地哼了声,不过心里倒是也清楚,这话也没错。 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 想著,他忍不住朝著贺忱看了过去。 想了一圈,好像除了年龄之外,贺三爷就是最適合的。 比他年轻的,没他厉害。 比他厉害的……压根就没这人啊。 这么一想,好像还行?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了。 正想著,就见贺忱忽然叫了声薑。 轮到他拍照了,但他没什么兴趣,反而朝薑招了下手。 薑走过去,疑惑道:“忱哥,怎么了?” 贺忱有些为难道:“王总说,我表情不自然。” 闻言,薑朝著王爸爸看去。 王爸爸连连点头,心下吐槽,哪里是不自然,他是压根就没配合好吧。 贺永桥在旁边帮著说道:“阿忱从小就这样,面对镜头只有一个表情。” 薑想了下,好像还真是,相册里他就从来都只有一个表情,只是写真干站在那里也很无聊,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没事,我帮你。” 说著,她跟王爸爸说:“要不,咱们抓拍?” “可以。”王爸爸点头。 薑就朝贺忱递了个眼神,“忱哥,交给我吧,要不,我先教你一套剑法。” “好。”贺忱点头。 王锐赶忙拿了两把剑给他们。 是道具剑,有些轻,不过做得挺好看的。 薑找了片空地,隨意挽了个剑,舞了一套简单的剑法。 贺忱跟著在旁边学著,等她舞完一遍后就学得差不多了。 薑扭头看著他,“一起?” “好。” 下一秒,两人齐齐动了起来。 薑的眼睛也跟著一亮,没想到贺忱学得这么快。 他动作极为標准,十分瀟洒,一身古装,身段极好,整个人看上去很是俊逸。 王爸爸也疯狂按著快门,绝,太绝了。 他看著镜头里的人,眼底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了。 两人动作几乎同步,偶尔一个对视,都带著笑意,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太配了! 王锐看到这一幕,刚才的疑问也有了答案。 薑肯定也对贺忱有好感! 在班上的时候,她虽然和徐炎他们关係也好,但从来没笑得这么开心过呀。 完了,他们的小姑奶奶就这么被拐跑了。 他陡然意识到一件事,贺总刚才不会是故意的吧? 他不想拍单人照,只想和薑一起拍双人的? 想到这里,他盯著贺忱看了几秒,越看越觉得他猜的没错。 这个心机老男人! 第415章 拍全家福(修) 他很是不爽地盯著他,眼神不善。 他们单纯的,就这么被这只大灰狼给惦记上了。 一想到她还说过贺忱温柔,他就想吐血。 没想到老男人演技也这么好! 王爸爸一回头就看到了他的眼神,顿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气晕。 他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狠狠瞪著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是嫌活得太长了是吧!” 居然敢这么看著贺总,他是不想要这条小命了嘛! 就算是他不想要,他还想要呢,別连累他! 闻言,王锐有些委屈,“本来就是嘛,这个老不羞的。” 王爸爸眼睛瞪得更大,无语道:“贺总才二十六,哪里老了。” 他觉得就是自家儿子脑子有问题! 王锐跟他说不通,只能掏出手机在群里告状。 他刚发出去,下一秒,戴楠就把他的消息撤回了。 紧接著,她的私聊就发了过来,“別发大群,重拉个小群。” 对哦。 还不能让薑知道呢。 他赶紧重新建了个群,整个九班的人都在,就连周江涛都进来了,就是没拉薑。 他拍了个照片过去,恰巧是薑和贺忱相谈甚欢的画面,顿时觉得牙都软了,赶紧发了出去。 他说:“我觉得贺总喜欢。” 彭乐立刻趁机摸鱼回復道:“那还用说?有眼睛就能发现的好吧。” 宋纯:“贺总確实演技很差,可惜依旧没看出来,哎,可怜的,以后可怎么办啊,非得被贺总吃得渣都不剩。” 看到这话,王锐抬头看去,就见贺忱的目光始终追隨著薑,眼底满是温柔。 他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念头来,其实,也不一定是贺总吃吧。 他觉得把贺总吃得死死的。 九班人聊得很热烈,都捨不得薑被拐走,但也都很无奈。 贺三爷要做的事,哪里是他们能拦得住的。 再者说了,他们不愿意有什么用,决定权还是在薑手上的。 他们在这里说再多,也是白说。 周江涛最后总结道:“都去吃饭吧,別多管閒事了。” 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呢? 没有办法。 王锐深深嘆了口气,放弃了。 管不了,那就让他们自己去发展吧。 想著,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像是留不住女儿的老父亲一样。 心酸啊! 薑看他一会儿一个表情,不由有些奇怪,“王锐,你怎么了?” 贺忱的眼神也看了过来,有些冷,带著几分警告。 王锐一个哆嗦,立刻摇头,“没事没事,我活动一下脸。” 嗯?这是什么奇葩操作? 薑看不懂,看著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像是看傻子一样。 贺忱递了杯水过来,问道:“饿了没?要不要先去吃个饭。” 薑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开了,她立刻点了下头,“好呀。” 王爸爸立刻带著他们去旁边的饭店吃饭。 中午又休息了会儿,等凉快点儿的时候,他们才继续拍。 拍到六点多的时候才终於结束了。 薑还没忘记来的目的,说:“再拍一张全家福吧。” 说完,她就要离开,想把位置留给贺家人。 贺忱却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温声道:“一起吧。” “啊?”薑歪了歪头,有些迟疑,“这不合適吧?” “没什么不合適的。”贺忱说,“如果没有你,我都没有站在这里的机会。” 贺永桥也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你就別客气了,你在我们心里早就是一家人了,快来,到爷爷这里来。” 冯蕴也点头,“就是。” 说著,她推了下两个小傢伙。 贺森贺淼立刻走上前,一左一右拉住她的手,把她往这边拽。 “漂亮姐姐站这里。”贺淼指著自己旁边的位置说。 见状,薑也不拒绝了,笑眯眯走了过去。 刚站好,下一秒,贺忱就走了过来,一把將贺淼抱了起来,说:“她太矮了,这样可以离姜姜近点儿。” 贺淼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扭头一看,见离薑確实近,就笑呵呵地接受了,还专门往薑那边探了探小身子,搂住她的脖子,贺忱也“被迫”和薑紧挨著。 贺恪看著这一幕,微微挑眉。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有心机的。 王锐更是喉间一哽想吐血。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贺永桥眨了眨眼,冲王爸爸说道:“来,开始吧。” 王爸爸笑眯眯看著这一幕,俊男靚女,太养眼了。 他咔嚓咔嚓按著快门,贺家一家子人都长得好看,他几乎都不用找什么角度,隨手一拍就很好看。 等到了选片环节的时候,他忽然犯了难。 其他人都是挑好看的,到了他们这里反而是挑不好看的。 这么一挑,也没挑出几张来。 剩下的都很不错。 贺永桥索性大手一挥,“这些全都要了。” 薑指著墙上的价目表说:“多出来的得加钱,这也太多了吧,相册也放不下呀。” “要不,我们还是选几张吧?”她朝贺忱看了过去。 王锐赶忙说:“你来肯定不要钱呀,这是我请你的。” 王爸爸也跟著点头,“就是就是,薑同学对我们家有大恩,能给你拍照也是我的荣幸。” 闻言,薑摇头,“那不行,一码归一码,之前的因果已经了了,而且我也有收穫的。” 说著,她晃了晃手腕,虽然他们不知道,但她可是还记得的。 因为他们,她也挣了不少功德呢。 薑坚持,贺忱说:“选几张吧。” 听到这话,薑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贺永桥也离开改变主意,“行,那就选几张最好的,不然多的估计也不看。” 孙媳妇说什么都对! 王爸爸自然没什么意见,乐呵呵应下。 了一个多小时才选好。 薑也眨了眨眼睛,都困了。 见状,贺忱说:“走吧,回家。” “嗯嗯。”薑点了点头,和王锐王爸爸摆了摆手,就打著哈欠往车上走去。 贺忱转身的时候,给王爸爸使了个眼色,扫了眼电脑屏幕,又轻晃了下手机。 王爸爸见了,眼睛一亮。 明白! 第416章 打起来了(修) 贺家,书房。 贺忱神色专注地看著电脑,修长的指尖握著滑鼠,重复著保存这个动作。 而他的屏幕上,赫然是他今天和薑的所有合照。 他从邮箱里一个个下载出来,上传到手机上,屏保也换了。 做完这一切后,他的脸上从终於露出一抹笑容来,心情比完成几十亿的项目还要好。 忽然,他耳朵微动,扭头看向一处,眼睛微眯。 下一秒,一个黑色的身影忽的跳了进来,腰间的大刀也跟著晃了晃。 莫一刀看著他,挑眉说道:“看来你的死劫是真的过去了。” 看到是他,贺忱站了起来,神色自若地把电脑合上, “七师父。” “別,別这么叫我。”莫一刀抱著刀靠在窗边,“你这死劫都过了,下一步是不是就是要对出手了?” 贺忱也不否认,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呸!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莫一刀啐了一口,“这话你有本事当著老二老六的面说一遍。” 贺忱说:“不用多说,师父们看我的行动就是了。” 呵呵,重点就是他们根本就不想看好吧,只想直接送他去投胎。 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幸灾乐祸了起来。 “你呢,还是儘快给你自己找个风水宝地吧。” 只是死劫过去,不是死在了他二十六岁生日那天而已,那也不代表就一定能活过二十七岁生日啊。 他啊,还是不能太得意的好。 別说是他们几个了,就是他,现在看到他这副春风得意的模样都有些来气。 贺忱静静听著他的话,没有反驳,只开口问道:“七师父来找我,也不光是为了来看我的吧。” “就是来看你的啊。”莫一刀哼了声,说,“看你的热闹,我很乐意。” 闻言,贺忱面露无奈。 要是以前告诉他,第一杀手是这个样子的,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捏了捏眉心,他索性自己开口道:“二师父的事藏得很隱蔽,我找的人还没查出结果来。” 莫一刀確实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他皱了皱眉,问道:“你是不是知道老二的身份了?” 贺忱点头,“我和王虎认识,早在听到二师父名字的时候,就知道了。”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他们要查的,是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变成如今这样子的。 莫一刀想了想,摆手,“算了,你们查不出来也正常,这件事不光是那些人拦著,咱们自己上头的人也在拦著,否则的话,不会一点儿消息都查不到。” “你认不认识什么军方的人,让他们去查一查,或许能得到点消息。” 说起这个,贺忱却是摇了下头,“贺家没有军方的关係。” 事实上,连政界的都没有。 即便是有,也不会过多联繫。 这也是贺家特意避嫌。 他们只做生意,不掺和別的事。 实际上,这也是贺氏能发展得这么的好的原因之一,不依附於任何人,也不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够乾净。 莫一刀听到这话,也不由高看了他一眼,他们倒是挺聪明。 “行吧,那这件事就慢慢查吧,也急不来,这一点,你在见到老二的那一刻就该明白。” “是。”贺忱点头。 他很清楚,也知道有多难,但他不会放弃。 暮云平是薑在意的人,那他不管是用尽什么办法,也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莫一刀就是来打探一下消息而已,和他也没什么话要说。 他一个翻身又从窗边跳了下去,正要走,一道身影忽然打了过来。 他眼神一厉,猛地转身避开,盯著面前的人,眯眼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他二十年前就上山了,面前的人也不过二十多岁,他总不至於跟一个小孩子有仇。 裴燁面无表情地盯著他,淡淡道:“我们不需要有私仇,你我的存在就是有仇。” 话落,他直接就打了过来,招式凌厉,带著杀气。 莫一刀也眉头一皱,冷笑一声,“好你小子,想打架是吧,我奉陪!” 说著,他也不再客气,打了过来。 不过几秒的功夫,两人就过了数十招,竟有些不分上下的架势。 看到这一幕,贺忱也愣了下,面露疑惑,不懂为什么裴燁会攻击莫一刀。 看他的样子,明显就是知道他是谁的。 但他怎么会认识他? 薑本来正在睡觉,听到动静,一下子被吵醒了,她打著哈欠走到窗边,待看清底下打架的两个人是谁时,愣了下。 下一秒,她一个翻身,也从二楼跳了下去,抬手就截住了他们两个的手腕。 疑惑道:“七师父,裴先生,你俩怎么打起来了?” “你是他徒弟?”裴燁的眉头顿时一皱,盯著薑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对啊,我徒弟,怎么著。”莫一刀抬著下巴挑衅道,“你小子倒是很有胆魄,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挑衅我了。” “小子,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动手。” 听到这话,裴燁眼皮轻抬,扫了眼他腰间的大刀,嘴里缓缓吐出三个字来,“莫一刀。” 呦,还真认识啊。 莫一刀的眼底也闪过一抹冷意。 认识他並且上来就打的人,那八成就是敌人了。 管他是怎么得罪他的,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哪里用得著全都记住。 想著,他的手指摩挲了下刀把,微微用力,只需一下,刀便能出鞘了。 他的刀,但凡出鞘,不沾血不罢休。 裴燁的手也朝著后腰摸去。 感觉到他们的杀意,薑眼皮子一跳,立刻走上前,站在他们中间,挡住他们的动作。 “七师父,裴先生,有话好好说。” 莫一刀看著她,皱眉道:“你走开,小心伤到你了。” 裴燁看向她,没有说话,但眼里的意思是一样的。 薑说:“你们要是不想伤到我的话,手就都举起来,不要动,不然的话,你俩就都对准我好了。” 说著,她抬了抬下巴,一副绝不移开的模样。 贺忱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心微微提了起来。 几秒后,终究还是莫一刀先一步败下阵来。 他哼了一声,告状道:“,是他先打我的。” 第417章 小心眼的糖糖(修) 闻言,薑便朝裴燁看了过去,皱眉道:“裴先生,麻烦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对我七师父动手?” “没有理由。”裴燁淡淡道,“只要他是莫一刀就对了。” 那他就没打错人。 他在他的名单之上。 莫一刀听到这话,也一下子气笑了。 “看来我还真是很多年没出来了,就连一个臭小子也敢在我面前造次了。” “,你让开,我今天非要和他一决雌雄不可。” 说著他就要去拔刀,薑赶忙按住他的手,小声道:“七师父,他身上好多功德光,他是有大功德的人,你要是杀了他的话,会倒霉的。” “他杀不了我。”裴燁开口道,他定定看著莫一刀,“这一次看在薑的面子上,我就放过你了,下一次再见面,我一定不会再手软。” 说著,他看向薑,说:“你的人情我还清了,下次见面,还是陌生人。” 说完,他直接转身大步离开。 莫一刀气得不行,“你別拦著我,我要好好和他打一架,谁要他让著我了!” 薑拉著他,安抚道:“七师父彆气啊,不生气,气坏了不值得。” “今天您是来看我的吧,那就要开开心心的呀,不能被其他人其他事影响了心情。” 听到这话,莫一刀摸了摸鼻子,有些訕訕。 他其实没打算来看她来著。 她都睡著了,当然没必要把她吵醒,他只要知道她安全就好了。 不过这话当然是不能说出来的了。 想到这里,他倒是勉强没那么生气了,只是还是很不解,“这小子到底是谁啊。” 他身上的气息,他很熟悉。 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薑摇头,“我只知道他姓裴,是下山那天在山脚下捡到的,挺有钱的。” 说著,她不由摸了摸包里的银行卡。 看她这没出息的样子,莫一刀一下子就气笑了,没好气道:“来,让师父看看你的手。” 薑立刻笑眯眯把手腕露出来给他看。 果然,已经涨到一百万了。 莫一刀摸了摸下巴,看来贺忱这小子还真是的有缘人没跑了。 嘖。 他摇了摇头,跟贺忱说:“你小心点儿,別乱吃东西。” 怎么他也这么说? 薑歪头看著他,有些困惑,五师父也说,忱哥最近要倒霉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看她这傻不拉几的样子,莫一刀戳了戳她的额心,咬牙道:“多长点心眼!” 傻乎乎的,被人拐跑了都不知道。 薑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七师父,我的心眼还不够多?想害我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闻言,莫一刀翻了个白眼,见贺忱嘴角居然翘起来了,不由瞪了他一眼,“別嘚瑟。” 还乐,都大难临头了还高兴,等著倒霉吧! 老六可都已经下山了。 那傢伙也就对薑手软,敢拐她,简直就是虎口夺食。 但是这事他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他还等著看戏呢! 没再多说什么,他摆了摆手,“走了,有事联繫。” 说完,他直接离开。 临走时,他深深看了眼裴燁离开的方向,摸了摸腰间的刀,唇角微勾,抬步走了过去。 他可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他倒要看看,他们谁能杀得了谁。 看著他离开的方向,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薑这一次没再拦著。 裴燁莫名其妙动手,七师父肯定也是要问个清楚的。 她也不担心莫一刀会出事,他的面相好著呢。 问题不大。 她现在关心另一件事。 她摸了摸下巴,看向贺忱问道:“忱哥,你觉得我心眼多不多?” “正正好。”贺忱说,“不受欺负就好。” 是吧,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心眼子要那么多干嘛,她又不是筛子,只要別人欺负她她不会傻呵呵再帮人数钱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她重重点了下头,也没把莫一刀的话放在心上。 贺忱看著她,也缓缓笑了起来。 至於她剩下缺的心眼,他来补齐就好了。 卫东骏是隔了几天再来的时候,才知道裴燁已经走了的事的,不由有些奇怪道:“怎么走了?他的伤好了吗?” “没好,不过已经好了大半了,影响不大。”薑说著,扫了他一眼,“倒是你师兄突然打我七师父,这事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什么? 裴燁打她七师父? 卫东骏眉头一皱,“你七师父是谁?” “莫一刀。” 听到这个名字,卫东骏瞳孔微缩,眼底猝然迸发出冷意来,居然是他。 难怪薑的功夫这么好了。 看著他的反应,薑眯了眯眼,说:“卫警官,你要是敢对我七师父动手的话,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她知道七师父是第一杀手,但她也查过,他从来没有杀过无辜之人。 所以,於她来说,他那是惩奸除恶才对。 卫东骏微微抿唇,没有多说什么,也说不通。 他们所站的角度和立场不同。 用他的视角来看,就算那个人做错事了,也该由他们来。 更何况,莫一刀杀人,可都是收钱的,並不是单纯的行侠仗义。 但他也知道他们这件事註定很难沟通,也没多说什么。 只道:“我不会对他动手,但我师兄的事,我管不了。” 不管是从情理还是身份上来说,他都干涉不了他的事。 他可比他厉害多了。 见状,薑更好奇裴燁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想著,她摸了摸下巴问道:“我要是问你他的身份,你会告诉我吗?” 卫东骏都被她的直接给笑到了,反问道:“你觉得呢?” 薑摇头,“我觉得不会。” 那还问。 这不是实在没办法嘛。 薑嘆了口气。 看她这样子,卫东骏有些想笑,开口道:“放心吧,既然你七师父是莫一刀的话,那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出事的人,不用担心。” 那是。 她七师父厉害著呢。 不然都二十年过去了,他的名字也不会一直掛在暗网通缉榜第一上。 看著她面上的骄傲,卫东骏忍不住摇头,又问道:“你有很多个师父?” “对啊,七个师父。” 卫东骏若有所思,他知道姜骆也是她师父,现在莫一刀也是,那她的其他几位师父,应该也不是一般人吧。 想著,他问:“你其他几个师父叫什么?” 薑听了,却抬著下巴扫了他一眼,学著他的样子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她,可是很记仇的! 第418章 贺总又要倒霉了(修) 卫东骏一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贺忱听著,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看吧,他就说,的心眼够用了。 有仇必报,而且绝不隔夜,这个习惯非常好。 看到他的表情,卫东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就惯著她吧!” 听到这话,贺忱微微挑眉,“这算什么惯著。” 她不过就是小小为自己报个仇而已,他没多说什么,这就算是惯著了? 薑也同情地看了眼卫东骏,说:“卫警官,你是过得多惨啊,都没有人惯过你吗?所以你看到这个也觉得是惯著?” 卫东骏心头一梗,手气得都哆嗦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贺忱嘴角的弧度更大。 很好,她是懂怎么气人的。 卫东骏重重哼了声,“我不跟你们说了!” 气人,实在是太太太气人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嘴这么毒的。 还有贺忱,都跟著她学坏了! 薑看著他,嘆气道:“说不过就说不说了。” 卫东骏的嘴角抽了抽,二话不说就甩袖离开了。 见他这样,薑“咦”了声,“这就跑了?” 卫东骏脚下一个踉蹌,差点儿滑倒,这还是他第一次落荒而逃,这小姑娘太不好惹了。 他摆手道:“我去看看我师兄是怎么回事。” 行吧,算他这次找的理由还可以。 薑也很想知道答案。 裴燁看著也不像是无理取闹的人。 但她七师父更不是啊,无缘无故上来就打,难怪她看他很不顺眼! 哼。 看著她的表情,贺忱不免有些想笑。 他轻咳一声,说:“走吧,先回去睡觉,等他查到消息,会来告诉我们的。” “嗯。”薑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房间,然而却有些睡不著。 她点开手机上的隱藏app,搜了下裴燁的名字,居然和暮云平一样,她一下子就被踢了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也不给查? 薑摸著下巴,他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莫一刀也在想这个问题。 他追了几公里就追上了裴燁,两人相对而立,眼里都是冷意。 莫一刀挑眉问道:“打架之前,报个名字不过分吧。” “裴燁。”裴燁冷声说道。 莫一刀念著这个名字,摇头,“没听说过。” “跟我有仇的,一个是我杀过的人,但看你的年纪,也不至於,难道是我杀过你爹妈?” “再一个,就是军方警方的人,你属於哪一个?” 他一边说著,一边打量著他的表情,然而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看不出端倪来。 还真是很会掩藏啊。 既然问不出来,他也懒得再问了,直接道:“来吧,打一架。” 裴燁的袖子也挽了起来,“刚才我已经饶你一命了,人情我已经还清了,这次不会再手软。” 听到这话,莫一刀一下子就笑了,“要打就打,我可用不著的人情,废话那么多。” 巧了,他也不想多说。 裴燁正要打上来,他的手机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身形一顿,打开看了一眼,眉头顿时皱了一眼。 不过一秒,他就收了攻势,“我还有事,下次再打。” 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莫一刀看著他的身影,眉头皱得更紧。 这场景,似乎更眼熟了。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他苦思冥想,始终是找不到答案。 这时候,他的手机上也弹出了一条消息,很好,又来任务了。 算了,挣钱去了。 小徒弟最重要。 至於裴燁到底是谁,无所谓了,下次见面打就是了。 想著,他也走了。 等卫东骏追上来的时候,什么也没看到。 贺家,薑查不出来,索性打了个哈欠睡觉去了。 贺忱的死劫一过,她一直紧绷著的心神也鬆懈了下来,第二天居然都快中午了才醒的。 看到她下楼,贺永桥笑眯眯道:“,睡好了吧?” 薑点头,“是呀,贺爷爷,您没多睡会儿?” “睡了睡了,咱们集体睡懒觉,我也不过就是比你早醒一会儿。” 正说著,贺森贺淼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个个都揉著眼睛,一副才睡醒的样子。 薑见了,忍不住轻笑一声。 真好啊,可以睡到自然醒,不用一睁开眼睛就担心会不会死去,这种感觉真不错。 想完,她就看到贺忱从书房走了出来,西装革履,眼神清明。 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忱哥,你这脸上的霉运怎么更重了?” 薑惊讶道,他现在看著就是个倒霉蛋。 一听这话,贺永桥的心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还有別的劫?” “倒也不是。”薑赶忙解释道,“没那么严重,就是一点小倒霉而已。” 但这也不符合常理啊,以他的命格来说,应该是气运翻倍的,怎么还会倒霉? 想著,薑不由得面露不解。 贺忱心里却很清楚出怎么回事,他出声安慰道:“没事,我能处理。” 好吧。 薑看著他,掏出几张符递给他,“那忱哥还是隨身携带著这个吧。” “嗯。”贺忱抬手接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薑觉得,这符他接过去之后並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反而还让他脸上的霉运更深了。 看到这一幕,薑更加不解。 “要不,还是我陪著忱哥一起去上班吧。”她不放心地说道。 之前因为丘九言曾说过,他活不过二十六岁,所以这段时间公司里搞小动作的人不少,贺忱打算这几天去收拾一下他们。 听到这话,他摇头说:“不用,没事,不用担心我。” 他並不想让薑看到他的另一面,她只要记住他“温柔”的一面就可以了。 贺永桥想了下,也跟著说:“没事,只要死劫过去了就行,人嘛,这辈子谁还不倒霉几次了,你也不可能一直陪著。” “对了,你大学也快开学了吧,小蕴啊,你陪买点儿开学要用的东西去。” “好。”冯蕴点了下头,拉著薑就走了。 薑回头看了眼贺忱,见他脸上除了倒霉了点儿之外,也没什么大事,就放心离开了。 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贺永桥忽然问道:“是不是的哪个师父下山了?” 第419章 整治公司(修)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谁能让贺忱倒霉来。 公司里那些人的小手段,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以前他只是懒得理会,才让他们多蹦躂了一会儿。 但想要真的对他造成什么伤害,那还是太看得起他们了。 想来想去,还是薑的那几个师父最有可能。 贺忱点了下头,“嗯,应该是六师父。” 暮云平不会下山,寧文海之前已经见过他,要动手早动手了,莫一刀昨天也见过了。 只有薑的那位六师父风长水会这么做了。 听到这话,贺永桥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同情起来,“那你自求多福吧。” 那位可不是多么好的脾气。 最重要的是,他玩的是毒啊,这心情不好下个毒,心情好了也下个毒,谁能扛得住,防不胜防啊。 贺恪也想起来了,问道:“需不需要给你先叫个救护车?” “不用。”贺忱摇头,神色淡定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倒出里面的解毒丹吃了下去。 六师父下的药,等救护车来了,他早就没了。 还是靠姜姜的解毒丹吧。 吃完,他喝了口水,神色自若地抬步离开。 贺恪和贺永桥面面相覷,最后,贺恪不由“嘖”了声,摇头道:“阿忱完了。” 薑可是有七位师父的。 那就是七位岳父啊。 不脱层皮他怎么可能抱得美人归。 贺永桥却很赞成师父们的行为,一点儿意见都没有,反而还很理解。 “很正常啊,要是我孙女的话,我也捨不得,哪个臭小子敢惦记她,我非得把他腿打断不可。” 听到这话,贺恪提醒道:“爷爷,可是现在想拐走的人,是阿忱。” “那怎么啦。”贺永桥理直气壮道,“最多就是吐几口血,断几下胳膊腿而已,不吃点苦就想把带回家?想得美!” “他当我们是这么好娶的?” 好了,贺恪不说了。 他是看出来了,爷爷是真的把薑当亲孙女看待的,就连这件事上,他都没有丝毫的同情。 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祝阿忱好运吧。 此时,贺忱也开著车往贺氏而去。 助理正在门口等他,看到他来,赶忙迎了上来,恭恭敬敬道:“贺总,几位副总都已经到了。” “嗯。”贺忱淡淡应了声,抬步往会议室而去。 前台的人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根本不敢对他有任何的想法。 之前他们也有个前台,仗著自己长得好看就想对贺总投怀送抱,然而被他直接赶了出来,还在业內封杀,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了老家。 他们可不想那样。 贺忱一路走过去,所有员工都不敢和他对视超过三秒。 助理却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贺总今天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身上的气压都没有那么低了。 然而这一想法在他踏入会议室的那一刻彻底消失了。 贺忱推开会议室的门,几句压迫的眼神扫过周围,瞬间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没有理会他们,贺忱拉开上首的椅子坐了下来,淡淡扫了眼助理。 助理立刻递上一份资料。 贺忱修长的手隨翻过,整个会议室里安静得只有纸业摩擦的声音,心跳声在此刻都显得很大。 底下的高层们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有些胆战心惊。 贺忱淡淡开口道:“听说有人想跳槽。” 听到这话,眾人心里咯噔一下,有几位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贺忱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继续道:“想走可以,但要是想带走点不该带走的,是不是不大合適了。” 说著,他把手上的文件推了出去,直接滑到一人面前。 那人看著纸上的內容,头上的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王总。”贺忱指尖轻点著桌面,叫了他一声,瞬间王总身子一僵。 只听他说:“贺氏的核心机密,你整理得很不错啊。” “贺总我没有!”王总赶忙站起来解释道。 贺忱却没有给他辩驳的机会,手指在电脑上点了一下,瞬间一份文件就出来了。 是他发送给对家公司的邮件,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给截住了。 这下子,王总腿一软,差点儿瘫软在地。 贺忱抬眸看著他,眼底没有丝毫的温度。 “在商言商,想要跳槽无可厚非,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但泄露公司机密,这样的后果你们也该知道。” 说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居然用公司的內网就直接发送了,你是把我当死人吗?” 话落,他的眼神驀地迸发出一阵寒意,直直朝他扫了过来。 这一回,王总彻底承受不住了,腿一软跌倒在地,带动椅子发出尖锐的声音。 却没有人敢扶他,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头使劲低著。 他们可不就是当他是死的么。 谁能想到,他居然能活下来啊! 完了…… 他们一个个脸色煞白。 贺忱淡淡扫了他们一眼,“至於剩下的,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也就不点名了。” “今日之內自己解决好,要是我动手的话,可就不好看了。” 这是要放他们一马? 眾人的心猛地放下。 贺忱懒得和他们多说废话,直接摆手让他们出去了。 没多久,就有警察来把王总带走了。 王总一个劲儿地求饶,贺忱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没有意义的人,不值得他多费精力。 倘若不是他做得太过分,想要架空贺氏的话,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但想动贺氏,他可不答应。 他还要靠著公司挣钱,否则的话,哪里来的彩礼。 想到薑,贺忱的脸色微微柔和下来。 他从会议室出去的时候,外面一片安静,所有人都低头忙著自己手上活。 贺忱的脚步在一处微微顿了下,那人瞬间寒毛竖起。 贺忱却忽然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啊?”女员工愣了下,呆呆看向他,没反应过来。 贺忱指著她桌上的一个福袋,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女员工咽了口口水,赶忙说道:“这是我男朋友送我的七夕礼物,说是保姻缘的,我今天刚收到,就顺便放在这里了,贺总您放心,我今晚就拿回去,绝不会摆在工位上的。” “没事。”贺忱却是开口道,“摆著吧,地址麻烦发我一下,谢谢。” “啊?”女员工又呆住了,贺忱抬眸朝她看了过来,“有问题?” “没有没有!”女员工回过神来,连连摇头,“我这就发您!” “嗯。”贺忱微微頷首,看向助理说,“告诉財务,她这个月工资翻倍。” 说完,他直接抬步离开,留下一脸惊喜的女员工。 七夕確实是马上就要到了,他也该送姜姜点礼物的。 第420章 贺总告状(修) “贺总这是怎么了?” 等他一走,所有人都炸了,不敢置信地问道。 刚才他们眼睁睁看著王总被带走,还以为贺总要搞什么大动作呢,结果,居然因为一个福袋就给她涨工资,怎么看著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同事们一脸羡慕,女同事的脸都快笑烂了,给男朋友发著消息,问他是在哪里请的。 助理推了推眼镜,看著他们一把八卦的样子,轻咳一声,说:“你们要是羡慕的话,可以写一些七夕礼物清单,贺总要是看得高兴的话,也会给你们加工资的。” “真的?”员工们一脸欣喜。 助理点头,“写吧,写完发给我。” “好!”所有人都回到工位上忙了起来,绞尽脑汁想著送什么七夕礼物好。 不对。 这是七夕礼物啊。 所有人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贺总他个万年单身狗,要这东西干嘛啊? 还能做什么,討姜小姐开心唄。 果然,等助理把大家发来的七夕礼物做成个单子交上去的时候,贺忱多看了几眼,他问道:“这是什么?” 助理神色如常道:“这是大家这些年送出去,或者是收到的,以及一些女同事站在女孩子角度看想要收到的礼物,或许能给您一点帮助。” 闻言,贺忱扫了他一眼。 助理微微有些紧张,待发现他翘起的嘴角时,一下子放下心来。 (请记住1?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贺忱把单子收了起来,说:“告诉財务部,全体加工资。” 他就知道! 助理的眼底闪过笑意,保持著职业操守走了出去,等门一关,立刻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什么时候见过贺总这副样子啊。 这人还没追到手呢,怎么看著就有点儿恋爱脑的倾向了? 看来,他们很快就要有老板娘了。 贺忱拿著单子,拿出手机一个个买了下来,至於一些在实体店的东西,他则是等下班后自己开车去买的。 又顺便买了个薑喜欢吃的小蛋糕。 刚要拉开车门,忽然门把手上有些粉末,他眉头微挑,拿纸巾擦了下才拉开车门走了进去,透过后视镜看向一处,嘴角缓缓勾起。 风长水看到他的动作,脸都黑了,咬了咬后槽牙。 这次算他运气好,等著! 这才只是开胃小菜而已。 贺忱发现,手上隱隱有些烧痛,他忍不住“嘶”了声,看来六师父的毒是真的很厉害,就算是他擦了,也到底还是沾上了点儿。 又疼又痒的,范围也逐渐扩大到整个手臂。 好在已经到家了。 薑正在和贺永桥下棋,看到他回来,朝他打了个招呼。 目光落到他手上时,“咦”了声,“忱哥你手怎么了?” 说著,她放下旗子快步走了过来。 贺永桥趁机赶紧换了一颗旗子,这才轻咳一声,背著手走过来,“出什么事了?” “呀,这手怎么肿得跟猪蹄一样?” 只见贺忱的手又红又肿的,和另外一只正常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薑仔细看了看,又是面露惊讶,“痒痒粉?” 这不是她和六师父以前研究出来捉弄人的毒吗? 六师父下山了?但他为什么要对忱哥下手啊? 薑眼底不由流露出惊讶来,想了几秒没想通,索性先带贺忱去冲了下手,隨即拿出药来给他抹上。 没多久,贺忱的手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肿。 薑这才好奇道:“忱哥,你遇到我六师父了嘛?” “嗯。”贺忱点头,一副老实人的模样,“他老人家趁我给你买蛋糕的时候往我车上撒药粉,我以为擦掉就没事了,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闻言,薑面露诧异,“六师父为什么给你下毒?” 贺忱也是一脸的茫然,摇头,“不知道。” 见他这样,薑皱了皱眉,掏出手机给风长水发条消息。 风长水没回,只过了大半个小时,一辆车忽然在贺家门口停了下来,风长水气冲冲地衝进来,指著贺忱,气得手都在抖。 “你居然告状!” 他本以为,就算是贺忱发现了,也绝不会告诉的。 毕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他肯定也很清楚。 没想到啊,他居然跟说了! 薑看到他,赶忙跑了过来,扶住他的胳膊笑眯眯道:“六师父,您什么时候下山的?” 看到她,风长水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些。 结果下一秒,就听薑问道:“六师父,您为什么要给忱哥下药啊?” 风长水瞪大眼睛看著她,一副恶婆婆看到儿子替儿媳说话的样子,他委屈道:“你都不问他怎么得罪我的!” 这不都是一样的嘛。 薑眨了眨眼,看著他的样子,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她赶忙顺著他的话说道:“那忱哥是怎么得罪您的?您说,我替您教训他。” “哪里还用得著您亲自动手。” 说著,她的手背在身后,悄悄给贺忱打了个手势。 她不是有意的,她就是为了哄六师父而已。 见状,贺忱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不过眼眸很快就垂了下去,不让风长水发现他们的小动作。 风长水见了,误以为他是委屈了,顿时心里就舒畅了,冲他得意地哼了一声。 就他,哪里比得上他和的感情。 他可是最爱的六师父! 见他心情好点儿了,薑在心底微微鬆了口气,扶著他走到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六师父,您还没说呢,忱哥哪里得罪您了?” “他……”刚说一个字,风长水的脸又黑了,这理由他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这小子怎么敢直接和告状了,就是因为算准了他不会说出来! 果然,他没看错他,他就是个不怀好意,披著羊皮的狼! 而他家真正的小绵羊,这会儿还傻乎乎地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大灰狼给惦记上了。 气人啊! 风长水咬了咬牙,隨意找了个藉口,说:“这不是下山了嘛,总得给他点见面礼不是,你师父我啊,也没什么別的特產,也就这些东西了。” 说著,他把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瓶瓶罐罐来。 只见上面写著:鹤顶红、牵机药、断肠草、相思子、天仙子…… 每一个都是剧毒。 薑:“……”忱哥到底是怎么惹了六师父啊! 第421章 老顽童六师父(修) 他都没给三师父下过这么多毒! 风长水却心情舒畅,笑眯眯看著贺忱,说:“我在山下也没地方去,只能住在你家了,你不会介意吧。” 说著,他的眼底暗含杀气。 不把这些药给他吃完,他是绝不会走的! 贺忱扫了眼茶几上的瓶瓶罐罐,神色自若,没有丝毫的畏惧,点了下头,“好,六师父不嫌弃就好。” 他就这反应? 都不害怕的? 风长水有些不满。 但认定了他肯定是装出来的,或者是他不懂,不知道他的这些毒药有多厉害,所以才没反应而已。 没事,他会让他知道的。 想著,风长水深深看了他一眼。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房间在哪里,我要住你旁边。” 薑看了眼贺忱,见他点头,便带著他往楼上而去。 “六师父看看,有什么缺的跟我说。” 风长水笑眯眯道:“放心吧,咱俩谁跟谁,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那就好。 薑也笑了下。 想起了什么,她叮嘱道:“六师父,贺爷爷他们不比我们,身体不怎么好,扛不住毒药,还有淼淼森森也在,他们都还小,您的毒下给我就好了,我陪您玩好不好?” 听到这话,风长水斜睨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怕我欺负贺忱。” 不是怕。 是他已经动手了呀。 但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 薑笑眯眯挽住他的胳膊,“六师父最好了,怎么会欺负人呢,而且,您的毒那是一般人能吃的吗?给他吃,那是看得起他。” 没错! 风长水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得意起来了。 薑看著他,继续说道:“我啊,这不是怕他扛不住,还得麻烦您解毒嘛,多累,不如咱俩一起研究,我肯定比他厉害多了呀。” 她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就是这么哄六师父的。 不成想,这一次,风长水却没吃这套。 他摆了下手,“没事呀,我就没打算给他解毒。” 拐走他家小徒弟,还想让他给他解药,呵,当他閒得没事干啊。 闻言,薑噎了下,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再劝他也不会听的,甚至还可能適得其反,让六师父更气,到时候倒霉的还是贺忱自己。 想到这里,她没再说什么。 只转移话题道:“对了,昨天七师父也来了。” 闻言,风长水挑了挑眉,“他来做什么?” “来看看我,不过忱哥家里住了一个人,看到七师父就打,还认识他,六师父,您听说过裴燁这个名字吗?” 裴燁? 风长水摇头,“不认识,没听过。” 他没上山之前,常年在风家待著,出门也是看诊,没听说过裴燁这个名字。 “不过。”他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老七仇家多,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了,不稀奇。” 还真是。 看他在暗网排行榜上常年霸榜第一就知道了。 而且,她昨天看了,七师父在裴燁手上未必就能吃得了亏,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思及此,她也不在意多想,“那六师父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呀,几天不见,我可想您了,有时间咱们也好好玩玩。” “行行行。”风长水笑呵呵应下。 薑和他又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 贺忱和贺永桥还在楼下客厅沙发上坐著。 薑走了下去,还没说话,先嘆了口气,小声道:“六师父不肯说他到底为什么给忱哥下毒。” 真的好奇怪啊。 贺忱和贺永桥却一副很正常的样子。 没什么好稀奇的。 当初贺恪去冯蕴家的时候,她爸是练武术的,喊他打架,愣是把他三天打进九回医院,他们都习惯了。 想拐走別人家的小姑娘,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所以,贺永桥很想得开,笑眯眯道:“没事,六师父肯给阿忱下毒,那是看得起他,要是换做其他人,他还不稀得浪费药呢。” 是这么回事儿。 但贺爷爷您是不是太能想得开了? 想著,薑看他的眼神有些疑惑。 贺忱也放下杯子说:“没事,別担心,我吃了百毒丹,不会有事的。” 今天那个痒痒粉,纯属是直接接触的,所以手上才有了点反应。 但症状肯定比其他人是要轻很多的。 薑嘆气,六师父来都来了,他们总也不能赶走他。 不过,薑眨了眨眼,小声说道:“六师父带了什么毒,我都记住了,我去准备解药,忱哥你带上。” “好。”贺忱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笑意。 说完,薑就悄默默去了药房。 这是贺忱专门给她做的炼药的房间。 以防万一,薑把门窗紧闭,又布了个阵法,以防止气味散出去被六师父察觉。 不然的话,六师父肯定会闹得更厉害的。 大师父说过,六师父就是个小孩子,顺著他的意思还好一点,否则的话,事情会越弄越糟。 这话很有道理,所以薑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了四个多小时,薑才把所有的解药全都练出来了。 但想到贺忱有时候不一定能知道他下的是哪种毒,想了下,她又根据那些毒,重新改进了一下百毒丹的药方。 虽然不如专门的解药有针对性,但可以保证他不会发作得太厉害。 等忙完,已经是深夜了。 薑又用了个清洁符,把药房里的味道全都消除掉,这才走了出去。 见贺忱不在沙发上了,就去了书房,果然他在。 “忱哥。”薑笑眯眯打了个招呼,走上前。 贺忱看到她,抬手把屏幕扣住,动作极其自然,薑也没有多想。 “给。”她把解药递给他,也有一大堆了。 每一个她只做了一颗,这也是六师父的习惯,但凡是用过的毒,他就不会再用了。 至少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用两次,所以也没必要准备太多,这样放在一个瓶子里就好了。 每一种,她都做了顏色区分。 她把每一种对应的都说了一遍,又打乱顺序,让贺忱重新辨认了一遍,確定他都记住了,这才放下心来。 她有些歉疚道:“忱哥,我六师父就是小孩子脾气,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闻言,贺忱摇头,“没事。” 两人正要继续说话,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薑扭头一看,就看到一颗脑袋,顿时嚇了一跳。 第422章 想拐小白菜,解药当糖炫(修) 只见风长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他目光幽幽地盯著他们,不高兴道:“干嘛呢,大晚上的不睡觉说什么呢。” 说著,他狠狠瞪了眼贺忱。 这个臭小子,太不老实了! 贺忱忽然体会到了上学时都不曾体验过的一种感觉,一种早恋还被对方家长抓包,盯著他不放的感觉。 他嘴角抽了抽,看风长水看他的眼神跟看贼一样,一时间也有些无奈。 这位六师父的性子,姜姜说的真的一点儿都没错啊。 薑看著他,好奇道:“六师父,您怎么还没睡?” 废话,小徒弟和这头狼共处一室,他怎么可能睡得著。 他盯著贺忱,眼神不善。 贺忱轻咳一声,解释道:“六师父,我们在谈事情。” “什么事?让我也听听,我年纪大了,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风长水看他的眼神依旧没有友善一星半点儿,紧紧盯著他,看他还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贺忱確实说不出来了。 他指尖捻了下袖子里的瓷瓶,总不能说是在谈怎么对付他那些毒药吧,他要是知道了,那还不得连夜研究个薑都没见过的新毒啊。 见他不说话,风长水冷哼一声。 看吧,他就说了,他找不出什么话来! 诡计多端的老男人! 他紧紧盯著贺忱,心里骂骂咧咧的。 薑不知道他这副表情的原因,还在想另一件事。 担心他闻出药味儿,薑赶忙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笑眯眯道:“六师父,咱们走吧,您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呀?我明天陪您逛逛。” 本以为这样能转移开他的注意力,不成想,风长水直接拒绝道:“不用,都差不多,我明天要跟著这小子。” “啊?”薑一愣,“跟著忱哥吗?” “对!”风长水点头,不跟著他,怎么给他下毒。 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薑不由得在心里为贺忱捏了把汗,太惨了。 也不知道忱哥到底哪里惹到六师父了,他们都不敢惹他的。 六师父生起气来很难哄的。 嘆了口气,她同情地看了眼贺忱,朝他耸了耸肩,她也没办法了。 贺忱倒是很好脾气地说道:“好,那就辛苦六师父跟著我了,只是可能会有些无聊。” “没事。”风长水摆手。 他无聊,他可不无聊。 他会给自己找好玩的事的。 比如说找机会给他下毒这件事。 除此之外,下毒可不是简单地让他吃下去就好,还要注意时间地点,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行。 想到这里,他壮志酬筹。 翌日,吃完早饭后,风长水就跟著贺忱去了公司。 助理看著他,有些诧异,“这位是?” “风老先生。”贺忱没有多提他的身份,只简单道,吩咐助理给他倒杯茶来。 风长水也毫不客气,大摇大摆地走进他的办公室,好奇地打量著周围,隨即撇了撇嘴。 也就是地方大点儿,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实验室可不比他这个小,就是地段没他这么好就是了。 贺忱看著他,问道:“六师父,您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架子上有书,您可以看,还有围棋,您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陪您下一盘。” 听到这话,风长水顿时一脸嫌弃,“工作时间不好好上班,居然玩,就知道你不务正业,难怪有时间盯著我们。” 说著,他斜了他一眼,一脸不爽。 贺忱笑了下,大大方方地承认道:“姜姜確实很吸引人。” 所以他就可以拐了嘛! 风长水盯著他,重重哼了声,翘著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茶呢?” 恰好助理进来了,看了眼贺忱,见他点头,赶忙把茶递了过来。 风长水只喝了一口,就嫌弃道:“这么难喝,你,过来给我泡茶。” 他指著贺忱,毫不客气。 助理的眉头皱了下,刚要说话,贺忱就摆了摆手,说:“把茶具拿过来。” 说著,又问风长水;“六师父,您喜欢喝什么茶?龙井还是碧螺春?” 这是他之前在山上时常喝的两种茶。 风长水眉毛动了下,不为所动,直接说;“我要喝大红袍。” 贺忱点头,让助理去拿大红袍。 等东西全都拿来后,他亲自煮起茶来,动作不疾不徐,带著一种优雅的贵气。 助理见了,忍不住提醒道:“贺总,您一会儿还有个会议。” “先推迟。”贺忱头也不抬道。 听到这话,助理忍不住看了眼风长水,心下疑惑,这位老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啊,贺总居然为了他能做到这种地步。 要知道,贺总可是个工作狂,从来不会在上班时间做別的事。 昨天问了女员工礼物,那可能就是他罕见的不务正业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还煮起茶来了。 偏偏风长水还很不识好歹,喝了一口居然嫌弃道:“太烫了。” 等放凉之后,又说:“太凉了。” 温度適宜时,他说:“太苦了,我要喝龙井,给我换一个。” 摆明了就是在挑事。 贺忱也没多说什么,眉宇间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倒掉大红袍重新煮起了龙井。 还是明前採摘的特级西湖龙井。 风长水本来还想找茬,闻到茶香味,“咦”了声,轻轻抿了口,没话说了。 这回找不出茬来,也捨不得浪费这茶了。 气撒不出来,他更气了,瞪了眼贺忱,“你还不赶紧去开会,最看不上对工作不上心的人了。” 那不是他点名要他煮茶的嘛。 他这明显就是倒打一耙。 助理都快听不下去了,贺忱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情绪。 他起身道:“那六师父您休息一会儿,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叫我。” “知道了知道了。”风长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贺忱朝他点了点头,抬步走了出去。 风长水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他抿著茶,別说,这小子泡茶还真有点儿东西,水平还不错。 喝喝茶,看看戏,这才是人生啊。 会议室里,正开著会,忽然,眾人看贺忱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震惊起来。 察觉到异常,贺忱摸了下鼻子,一手的血。 他神色淡定地擦了擦,隨即掏出一个瓷瓶来,从里面取出一颗粉色的药丸吃下。 鼻血很快止住了。 他面色从容道:“继续。” 高管们:“……” 不愧是贺总! 第423章 身娇体弱的贺总(修) 没过多大一会儿,贺忱的耳朵忽然又失聪了。 他看著高管们张张合合的嘴,面露沉吟,六师父这到底是给他下了多少毒啊。 他是不是还得感谢一下他没有让他同时发作,不然那场面真的有点惊悚。 被他盯著的高管也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什么了,然后就看到他又取出一颗黑色药丸吃了下去。 他们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拿出瓷瓶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看了过来,今天的贺总,看起来格外病弱啊。 他们都好奇他这次是要吃什么顏色的药了,却发现他迟迟没有动,正在做报告的高管声音都不由得弱了下去。 “抱歉。”贺忱开口道,“麻烦帮我找一下里面绿色的药丸。” 离他最近的高管赶忙上前帮他取出来绿色的,贺忱吃下之后,不过几秒就恢復了视力。 但他依旧假装没有看到他们逐渐惊恐的目光,抬手示意道:“继续。” 一场会议下来,贺忱几乎眼耳口鼻全都出了一遍毛病。 就连高管们也都窃窃私语,猜测贺忱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 助理也担忧道:“贺总,需不需要给你安排一个体检?” “不用。”贺忱摇头拒绝,“我没事。” 这还没事呢? 身上都快没一个好地方了! 他欲言又止,贺忱却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没多解释什么,重新回到办公室。 看到他,风长水不由有些幸灾乐祸来。 他的那些药,可都是专门做的暂时性的,只要过上几个小时,就算是把脉,也丝毫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 他要是敢告状,他就倒打一耙,说他污衊! 反正没有证据。 而且,他和他之间,的选择那还用说? 哎呀没办法,被偏爱的就是可以这么有恃无恐。 想到这里,他更加得意。 助理还跟在他身后苦口婆心地说:“贺总,您身体第一啊,您刚才又是流鼻血又是失明失聪的,这也太不正常了,您可千万不要讳疾忌医,该检查就去检查。” 贺忱眼尾扫了眼风长水,见他装作与他无关的样子,心里不由有些好笑。 他故作担忧道:“好吧,那就去安排一下吧,我明天去做体检。” 到时候能检查出东西来算他厉害! 风长水心下得意,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我走了,你自己玩吧。” 下午没几个小时就下班了,代谢不出去,动手的话容易被发现。 不急,有的是时间,他回去再弄点其他的毒来。 想著,他麻溜地走了。 助理看著他,愣了下,看向贺忱,就发现他嘴角含笑,不由得更奇怪了。 察觉到他的视线,贺忱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 “是。”助理抱著一肚子的疑惑走了,总感觉他今天怪怪的。 都说生病的人脾气怪,难道贺总是因为这个? 想到这里,他更担心了,立刻掏出手机约了体检。 必须要好好检查一下! 办公室里,贺忱掏出手机,薑也正好发了条消息过来。 “忱哥,六师父有没有闹你?” 贺忱回了个“嗯”,然后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忍不住说道:“六师父真的很像小孩子。” 薑听了,也有些哭笑不得。 六师父这还真是…… 她无力扶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忱哥你做得挺好的,顺著六师父就好了,他那个人,其实人不坏,就是跟个老顽童一样,闹腾了点儿。” “嗯,没事,挺好玩的。”贺忱说。 其实在薑出现之前,贺永桥那会儿身体不好,所以他们祖孙两个没有多少的相处时间,就算是在一个房间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周边,也没有什么很有趣的长辈,大伯二伯见了他也都是很严肃的。 六师父这样的人他確实见的不多。 闹是闹了点儿,不过也好哄。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哄他老人家开心了,明天我做个样子,去医院检查一下。” 薑说:“肯定什么都检查不出来。” 六师父的毒术都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他要是真想害人,绝对能杀人於无形。 但他从来没有过。 这也是她说他人不坏的原因。 就是辛苦忱哥了,毕竟配合起来也挺不容易的。 好在贺忱並不介意。 聊了会儿风长水的事,贺忱便转移开话题了,问道:“你怎么样?” “我?”薑看了眼对面笑眯眯的贺永桥,也笑了起来,“我挺好的呀,正在跟贺爷爷下棋呢。” 贺忱已经能想像出那个画面了。 他嘴角翘了起来,“爷爷是个臭棋篓子,你也不容易。” 这话被贺永桥听到了,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臭小子,就知道在面前说我坏话!” 听到这话,薑也咯咯笑了起来,赶忙夸道:“忱哥胡说呢,贺爷爷棋艺很好的。” “是吧是吧。”贺永桥冲她挑著眉,一脸得意。 薑捂著嘴偷笑,这一群老头子啊,怪可爱的。 聊了一会儿,两人就掛断了电话。 薑摸著下巴,说道:“贺爷爷,我是不是也该找点正事做呀。” 忱哥去上班了,宋纯在准备出国的事,就连徐炎都去学开车了,就她没什么事干。 这不行啊。 她好不容易才攒了这么多功德,不挣钱都白白浪费了。 贺永桥当然支持,只是,“那你想做什么?” 薑也在想,提议道:“要不我还是去天桥摆摊?” 正想著,她的手机响了下。 她打开一看,是她微信小號,上面有一条验证消息。 她忽然想起来,之前在江市收拾完邹坤之后,有好多人想找她算命,当时贺忱给她开了个小號,还找了人专门负责这件事。 与此同时,贺忱也发了条消息过来。 “想找你算命的人,我已经让人筛选过了,让他加你了,他也在京市,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接。” 还是忱哥了解她! 薑眼睛亮晶晶的,冲他发了个ok的手势过去,隨即切换到小號,立马通过了申请。 那边似乎正在守著手机,几乎是通过的一瞬间就发了条消息过来。 【姜大师您好,我遇到了点儿事,不知道可否请您来看看。】 薑问道:“什么事?” 那边输入了好一会儿才发来了一句话。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每天晚上睡觉,都有人来敲我的门,但是我一打开的时候,外面又是没人的,我怀疑是有鬼。】 看到这话,薑说:“別胡说,这世上没有鬼。” 客人:“……” 你一个风水师,说这话真的合適吗? 第424章 糖糖挣钱(修) 与其说是鬼,薑说的更多的是煞气或阴气,是人死后化作的一种能量体而已,因为一些执念留在世上罢了。 再说了,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科学玄学是一家,她这么说也没错。 那边客人噎了一下,一时间都有些怀疑她的能力了,但她之前和邹坤斗法他也是亲眼所见的,当时他正在那边出差。 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邹大师,总不可能跟她一个小姑娘做戏吧。 想到这里,他定了定神,问道:“可以麻烦您来看一下吗?您放心,钱的事都好说。” 薑想了下,直接答应了,正好她最近也没什么事,那就去看看吧。 “地址发我。” 见到这几个字,那边鬆了口气,立刻发了个定位过来。 贺永桥也凑过来看了眼,说:“还挺远的,在城北那边,我让司机送你过去吧。” “好呀,谢谢贺爷爷,等我一会儿挣到钱了给您买好吃的。” 这语气,就跟哄小孩一样。 贺永桥却很吃这一套,笑得合不拢嘴,“行行行,那爷爷就等著了。” 朝他递了个“放心”的眼神,薑就去楼上拿了工具往外走去。 司机已经在外面等著了。 跟著定位,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处住宅。 有个中年男人已经在外面等著了,看到她,立刻迎了上来,自我介绍道:“姜大师您好,我叫李勉。” 薑微微頷首,看了眼他的面相,果然煞气缠身。 “走吧,去你房子里看看。” “好好好。”李勉连连点头,在前面带著路,路上也跟她大概说了下情况。 他说:“这房子是我们新买的,本来我们还想著开开心心入住新家,但是没想到,居然遇到了……” 他本来想说鬼的,但想到薑说的话,又把这个字咽下去了,改口道:“没想到遇到了这么邪门的事情,哎,我也真够倒霉的。” 薑不置可否,跟著他坐电梯到了一处,李勉说:“就是这里了,每到晚上就会有人来敲门,姜大师,需不需要等到晚上再看?” 薑摇头,“不用。” 说话间,她的目光落在一处。 只见角落里,正蹲著一个身影,是个姑娘,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 她目光空洞,身上有好几处刀伤,上面的伤口还在往下流著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而她的眉宇间,带著一道血煞。 她是被人害死的。 薑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看著她的动作,李勉浑身汗毛竖起,一脸惊恐地看著她。 不是说了没鬼的嘛! 那她现在在干嘛! 女孩看著她,茫然地抬起头来。 过了一会儿,她走到门边,“噹噹当”又敲了起来,一边敲一边惊恐道:“舒倩开门啊!救命!” 里面听不到她的话,只听到了敲门声,嚇得腿一软,往后踉蹌著退去,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出来了,“这这这……” 他求助地看向薑。 薑走上前,指尖在空中画了一道符,落在她的身上,“安静。” 女孩的整个人都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敲门声也戛然而止。 李勉瑟瑟发抖地靠在墙角,试图寻找一些安慰。 薑看向他,忽然问道:“你认识一个叫舒倩的人吗?” “啊?”里面一头雾水。 这时候,邻居家的门忽然开了,正好听到这话,说:“我认识,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一个小姑娘。” 说著,他看向李勉,有些凶道:“你晚上能不能別一直敲门了,吵得我们都睡不著。” 闻言,李勉赶忙摇头道:“不是我敲的。” 邻居翻了个白眼,“不是你还是鬼啊,声音离得那么近,这一层又只有咱们两家,肯定是你们家啊。” 李勉喉咙一噎,可不就是鬼嘛。 他僵硬著脖子朝薑看了过去。 薑看向邻居,笑眯眯道:“姐姐,您可以跟我们说说舒倩的事嘛?” 邻居都四十岁了,听到小姑娘叫她姐姐,立刻心怒放,“行行行,进来吧,我跟你说。” 说著,又瞪了眼李勉。 李勉有苦不能说,急得汗都出来了。 薑看著他和邻居,笑道:“今天晚上就不会有人再敲门了。” 真的? 李勉眼睛一亮,邻居也笑呵呵道:“那就行,天天吵得我睡不著。” “小姑娘你是他亲戚吧,跟他说说,他要是再这么扰民的话,我可就报警了啊。” 李勉刚要说话,薑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点头道:“行。” 说著,她直接问道:“那咱们先聊聊舒倩?” “好好好,来,进我家说吧。” “多谢。” 跟著她走了进去。 邻居坐在沙发上,也嘆了口气。 “也是造孽哦,这个舒倩,以前是住在这里的租户,小姑娘工作也不错,就是交了个不靠谱的男朋友。” “她那男朋友啊,有一天突然来找她,还拿著刀,杀了个人呢。” 说到这里,邻居也摇了摇头,回想著那天的情形也有些恐惧。 李勉更是,他从来就不知道这件事,买房的时候中介也没告诉他啊。 他头上的冷汗一下子砸了下来,喃喃道:“难道,那个鬼就是舒倩?” “不是。” “不是。”薑和邻居异口同声道。 邻居说:“死的是舒倩的一个朋友,那天舒倩和她朋友一起回来,舒倩看到人自己先跑进去了,留她朋友一个人在外面,怎么叫门都不开,然后那小姑娘就被捅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也是一脸的愤怒。 “当时我家正好没人,不然的话肯定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这个舒倩也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著自己朋友被捅死,那可是替她去死的。” “她朋友爸妈也来闹,她倒好,横得很,觉得自己没有责任,连个交代都不肯给老两口,可怜哦。” 她说著,摇了摇头,想到了什么,又疑惑道:“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死的人不是舒倩?” 薑看了眼门外,没说话。 她捻著铜板,沉吟片刻站了起来,说:“多谢您告诉我们这些,对了。” 薑指著她的电视墙说道:“这里是財位,財位喜静和安定,电视会有声音和震动,会影响到財运,建议换个地方。” 听到这话,邻居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家最近確实老破財?”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从把电视放到这里开始的。 薑但笑不语,和她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走到外面的时候,她脸上的笑瞬间就消失了。 看著被定住的姑娘,她走上前,牵著她的手腕说:“走,我带你去討回公道。” 第425章 她不用负责?呵(修) 腕上暖意传来,女孩也眨了下眼睛,眼底的煞气缓缓淡去了些,看著薑,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薑帮她擦了擦,“別哭,她会受到惩罚的。” 说著,她扭头看向李勉,“报警。” 李勉看著她的动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指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打了110出去。 警察很快就上门了,听到他们的话,也有些无奈。 “那个男的我们已经抓了,他的罪是肯定能判的,但是舒倩就……” 他摇了摇头,有些气,也有些无力,“她確实没动手,我们也没办法。” 所以,舒倩就没责任了? 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警察看他们真的关心这件事,提议道:“你们不妨找个律师。” 律师啊。 薑想了下,恰好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下,看著上面的消息,她眉头微挑。 说曹操曹操到。 是楚越发来的消息。 他说,他和他爸妈已经做完亲子鑑定相认了,想感谢一下她,请她吃顿饭。 薑没有急著回復,而是给贺忱打了个电话过去,把事情和他大概说了下,问道:“忱哥,我可以请楚律师帮个忙吗?” 她认识的律师只有楚越一个了。 听到她的话,贺忱立刻道:“可以,我跟他说一声,让他直接去找你,不过要是走这条路子的话,不能由你们提起诉讼,得找那个女孩的母亲来。” “我找人联繫一下他们,你们一起聊吧。” “好!”薑眼睛一亮,他这么安排正好。 掛断电话后,贺忱的指尖在电脑上敲了几下,没多久就找了那个女孩母亲的联繫方式,他打电话过去。 很快,贺忱就发了一个地址过来,是个餐厅,离这里不远,就几百米。 “已经约好包厢了,你们到了直接谈就好。” 看著这条消息,薑忍不住笑了起来,忱哥办事果然靠谱啊,方方面面考虑得都很周到。 “走吧。”她开著导航往外走去。 李勉看了眼她的手,见她像是牵著一个人,顿时眼珠子就瞪大了,不敢上前。 薑站在电梯里,扫了他一眼,顺著他的视线一看,明白了过来,说:“没事,她不会伤害你的,她只是残留著执念,所以才会去敲你的门而已。” 所以,她承认了有鬼是吧!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com】 看著他的目光,薑眨了眨眼,说道:“你不去也行,总归这件事对你来说也结束了,她不会再去敲门了,这点我保证。” 听到这话,李勉鬆了口气,又有些訕訕,“我,我还是去吧。” 这房子是怎么回事,他也得问清楚,不然住在这里都不踏实。 他小声问道:“她人在哪里。” 薑指了下。 李勉赶忙站在离她最远的地方。 警察也走了进来,有些奇怪,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没多想,他看了眼电梯说:“这里面空调开得还挺足。” 李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站的位置,心说也不一定是空调冷。 下楼后,警察就先离开了,薑和李勉则是去了餐厅。 报了下名字,服务生就带著他们去了包厢,还准备了几道菜,都是薑爱吃的。 服务生说:“这是贺先生定的,已经付过钱了,姜小姐您还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贺先生说记他帐上。” “好,多谢。”薑微微頷首,等他离开后,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了贺忱。 贺忱正在开会,看了眼消息,嘴角微勾,回復道:“喜欢就好。” 薑:“喜欢,很喜欢!” 看著著行字,贺忱指尖轻轻摸著屏幕,指尖无意识把上面的图片盖住,只留下了几个字。 嗯,喜欢。 他也很喜欢她。 底下的高管看著他,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现在真的很怀疑贺总被人掉包了! 他现在完全跟以前不像! 下一秒,就见贺忱合上手机,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指尖將手上的策划案推了出去,抬眸淡声道:“这就是你们了一个月交上来的东西?小学生作业吗?重做。” 高管们:“……” 很好,还是他,这眼神,这语气,绝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薑不知道高管们遭的罪,正拿著筷子吃饭,別说,味道还真不错。 过了一个小时,楚越和女孩母亲前后脚赶到。 女孩母亲看上去很瘦,眼底还带著乌青。 自从女儿去世后,她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 看著楚越,她激动道:“您是楚越楚律师吗?” 这些时间,她也想过打官司,找过很多律师的资料,自然对这位律师界的天板是有所教了解的。 只是他现在在贺氏当法务,不接私活。 她本来还在遗憾,没想到真的遇到他了。 楚越看了眼薑,隨即微微頷首,说:“对,我是。” “先聊一下具体情况吧。”说著,他掏出电脑,身子笔直,一秒进入工作模式。 见他这样,女孩母亲也不敢浪费时间,赶忙说起了正事。 薑也没打扰他们,在旁边静静听著。 女孩母亲说到最后的时候,情绪几近崩溃。 “……她居然说这件事和她没关係,但要不是她的话,我们月月根本不会去她家,那样也就不会出这事了。” 毫无疑问,舒倩的態度,是让她觉得最心寒的。 楚越没说什么,把这些东西全记录了下来才问道:“那你的诉求是什么?” “让她死!去给我们月月陪葬!”女孩妈妈满是愤怒道。 楚越冷静道:“这不可能,我国现在对死刑的处罚要求会很严格,她还够不到。” “最多只能爭取到经济赔偿。” 闻言,女孩妈妈愣了下,眼泪一下子就砸了下来,“我女儿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 她泪流满面,楚越抿著唇,等她冷静下来。 薑问道:“连坐牢都不行吗?” 楚越说:“这个可以爭取,但是就算是坐牢,时间也不会太久。” 这样啊。 薑捻著铜板,那就別怪她动手了。 因果循环,她害死了一个人,一句动手的人不是她就想把一切都抹平。 呵,想得美! 第426章 姜大师:心理作用罢了(修) “就是这里吗?”李勉扭头问王月妈妈。 薑手上拿著罗盘,扫了眼身旁的王月,见她眉宇间的血煞在这里变得愈发汹涌,就知道是这里没错了。 “就是这里!”王月妈妈咬了咬后槽牙,眼底满是恨意。 她直接上前,正要敲门,王月忽然上前拍了起来,一边拍一边说:“舒倩你开门!救我!” 声音悽厉,李勉只觉周围凉颼颼的。 王月妈妈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一样,猛地朝这边看了过来,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月月,是你吗?” 听到她的声音,王月眼底的煞气也褪去了些,扭头看著她,泪流满面,重重点了点头,“是我啊妈!” “月月!”王月妈妈看著她的方向,焦急地伸出手,却根本无济於事。 王月看到她的手从她身上穿过,眼底瞬间涌上了悲伤,下一刻,她又使劲拍著门。 门砸得咣咣响。 李勉嚇得使劲捂住嘴,他扭头看了眼薑,见她神色自若,甚至脸上还带著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心底发寒。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说好的没有鬼呢! 生怕被她盯上,李勉脸憋得通红,不敢呼吸。 就在这时候,房间门忽然打开了。 瞬间,王月身上的执念都散去了不少。 这是她死前最深的执念,那就是让舒倩开门,所以才会去一直重复这个动作。 只是执念散了,因果还在。 薑拿出符,把执念收集了起来,放在包里。 李勉看到她这动作,有些疑惑,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 舒倩看著他们,眼神不善道:“你干嘛!” 王月妈妈一看到她,眼底就开始喷火,“当然是给我们月月来討回一个公道!” 说著,她指著她身后的楚越,说:“这是我请来的律师,舒倩,我们月月不可能白死的。”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没有初见的癲狂,甚至还很冷静,却看得舒倩心尖一颤,心底不受控制地涌出一阵恐惧来。 她强撑著说道:“神经病,你女儿又不是我杀的,关我什么事。” 说完她就要关门。 一只嫩白的手却忽然抵住了门,让她用尽全力也动不了不一下。 薑走上前,面上还掛著笑意,只眼底不见丝毫温度。 她歪头看著她,慢悠悠道:“这不合適吧?” “你真的觉得跟你没关係吗?” 当然不是。 王月是来陪她的,杀她的人是她男朋友,她男朋友动刀也是因为她骗他钱。 她在其中唯一的逃脱理由就是她没动刀。 她只是关上了门。 她只是让她的朋友替她去死而已。 只是这一切,又不是她动的手啊。 想到这里,她理直气壮地看向薑,“当然跟我没关係!” “有本事你就去告,我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 听到这话,薑一下子笑了出来。 她摇了摇头,“还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顏无耻的人啊。” “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脏了。” 闻言,舒倩看著她,眼底也升起了愤怒,“你怎么说话呢!” 说著她就要动手打她。 薑却一下子截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舒倩顿时大叫一声,“疼!” 她的骨头都快要碎了! 薑却丝毫没有鬆手的意思,只笑眯眯地看著她,另一只手掏出刚才收起来的那张符拍在她身上。 她笑道:“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你,那就只能用我的方式了,希望你到时候还能说,跟你没有关係。” 说完,她鬆开了手。 舒倩一个踉蹌摔倒在地。 薑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离开。 到了外面,她长舒一口气,眼底满是厌恶,今天真是被噁心到了! 难得看到她这样,楚越不由多看了几眼。 相处一段时间,也大概了解了她的性子,疾恶如仇,还小心眼,有仇必报。 总的来说,是个好人。 想到了什么,他恭恭敬敬地掏出一张卡递给她,“姜小姐,这是您的卦金。” 看到卡,薑顿时眼睛一亮,想了下,她又推了回去,“算了,你拿著吧,就当是律师费了。” 听到这话,王月妈妈赶忙说道:“不用不用,小姑娘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律师费我自己来付吧。” “这是要为我的女儿討回公道,所以这个钱,必须我亲自来付。” 她一脸认真。 薑看了看她,也没强求,“好。” 楚越说:“放心,我会给她打折的。” 否则的话,以他的收费標准,她就是倾家荡產也拿不起。 听到这话,王月妈妈一脸感激地看著她。 薑看了看周围,目光落在一个餐厅,带著他们走了过去。 到了包厢门口,她却没进去,而是给了王月妈妈一张符,抬了抬下巴道:“你进去吧,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说完,她把她推了进去,隨后直接关上了门。 李勉正觉得好奇,本来还想问点什么,忽然王月妈妈惊喜道:“月月!” 他顿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么好奇都没了,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楚越也有些诧异。 还真有那东西啊…… 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想法一样,薑提醒道:“世上没有鬼,是执念,心理作用而已。” 李勉:“……”我信你个鬼! 薑却很理直气壮,笑吟吟看向他,挑眉问道:“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李勉瞬间连连摇头。 他轻咳一声,不敢再腹誹,只小声问道:“姜大师,现在是不是就好了?” “嗯。”薑点头,“等案子结果出来之后,她就会自己消失了,不过你放心,在那之前,她不会再去敲你的门了,冤有头,债有主,她会去找她真正的债主的。” 之前只是被磁场困在了她死的地方而已。 刚才她替她和舒倩牵了线,以后不管舒倩搬到哪里,她都会找到她的。 李勉听得后背有些凉,挠了挠头,“那可以再麻烦您帮我驱驱邪吗?或者看看我家的风水,我还是害怕。” “您放心,钱我双倍给您。” 薑点头,“也行,不过要是驱邪的话,用处不大,只是个心理作用而已,你去天桥隨便找个神棍给你跳跳大神就行了,他们便宜。” 李勉:“……” 你这么一说,心理作用也全没了! 第427章 有人想挖他墙角(修) 他苦著脸看著薑,欲哭无泪,“大师,不带您这样的。” 薑无辜地看著他,她只是实话实说呀。 她可不是天桥那些神棍,为了钱满嘴胡话的。 楚越的眼底忍不住闪过一抹笑意,提醒道:“你要是真的介意的话,可以要求取消交易,他们是凶宅却没有尽到告知义务,这种的可以撤销。” “真的?”李勉眼睛一亮。 楚越点头。 李勉想了想,又有些纠结,毕竟这里他觉得住起来还是挺舒服的,这也是他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房子。 现在问题都已经解决了,要是再换的话,好像没太必要。 想到这里,他摇头,嘆了口气,“算了。” 薑也赞同地点点头,“这房子跟你的气场还是合的,你要是心里还是过不去的话,我给你一张符,你压在门口,这样的话可以增强阳气,也能阻挡邪祟。” 闻言,李勉立刻掏出银行卡来,“我买!” 就喜欢这么痛快的。 薑递给他一张符,再加上除邪的费用,一共挣了三十一万。 除邪三十万,符一万一张。 再加上楚越又给了三十万,一共有六十一万了。 拿著钱,薑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冲他挥手道:“拜拜,下次有生意还来找我。” 听到这话,李勉脚下一个踉蹌,差点儿摔倒,他苦著脸道:“希望没这个机会了。” 钱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太嚇人了啊。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和薑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背影里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至於这样嘛。 薑不解,摇了摇头,他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哎。 楚越看到她这样,眼底含笑,问道:“姜小姐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薑想了想,看著手上的银行卡,说:“我想给忱哥和我师父买点东西。” 以前她就是个穷光蛋,根本没有这个机会的。 现在有了,当然要好好报答一下他们。 反正她的钱也存不住,不如了。 “好,我知道附近有个商场,我带你去?” “好呀。”薑点头,一口答应下来。 路上,她隨口问道:“你亲生父母那边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楚越也不由得嘆了口气。 薑朝他看去。 他就把他生父被抓的事情说了一遍,薑听了,有些诧异,“伯父现在没事了吧?” “嗯。”楚越点头,“是他们之前的那个儿子乾的,他赌博,欠了很多债,为了还钱就把研究资料给卖了,嫁祸给我生父。” 说到这里,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不愧是那两夫妻的儿子,果然是骨子里都透著自私自利。 薑也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出事,“嘖”了声,说:“好在恶有恶报,有惊无险。” 谁说不是呢。 楚越也没想到,找到亲生父母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帮他们打官司。 但也觉得很庆幸有这么一技之长,不然的话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们的生育之恩。 要说有太深的感情也不至於,毕竟他都已经三十了,不是三岁,早就过了渴望父母亲情的年纪了。 好在他们两个也都是很通情达理的人,相处起来很舒服,这门亲他也就认下了 薑说:“只要好好的就行啦,万事大吉。” “嗯。”楚越深有同感,看著她认真道,“也得多谢你。” “客气客气,我收钱的。” 说著,她晃了晃手上的银行卡,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眉间的硃砂痣也熠熠生辉,很是灼眼。 楚越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薑没有注意到,走进商场,有些发愁,“楚律师,你说我给忱哥买什么合適啊?” 闻言,楚越垂下眼眸,提议道:“衣服,领带,腰带,手錶,都可以。” 手錶不太合適吧。 他们这一行最迷信了。 薑第一排除了这个,其他几个倒是不错。 薑四下转了转,很快就看到了一家男装店,抬步走了进去。 走到一个藏蓝色大衣跟前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歪头想了下贺忱穿的样子,似乎还没看他穿过这种顏色的。 他常年都只有黑灰色。 想到这里,薑朝店员招了招手,“你好,这个帮我包起来。” 至於尺码,她大概估摸了下,店员也很有经验,很快就拿了个合適的尺码。 薑又转了转,给几位师父和贺永桥也买了身衣服。 每个人的顏色款式都不一样。 还给贺家每个人,包括贺森贺淼都买了小礼物。 等出去的时候,薑手上提得满满当当的。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別说,有钱的滋味儿还真不赖。 把仅剩的几百块钱放到乞丐碗里,薑扭头看向楚越,又把钱拿了回来。 “楚律师,谢谢你陪我一下午,我请你吃饭吧。” 乞丐也眼巴巴看著他。 楚越看了眼她手上的东西,摇头,“不用,我还有別的事,我先送你回去吧。” 薑正要说话,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贺忱打来的。 她接通,那边说了什么,她的眼睛一下子就弯了起来,应声道:“好!” 掛断电话后,她看向楚越,笑眯眯道:“不麻烦楚律师啦,忱哥一会儿就来接我。” 想了想,她从包里掏出几张符来递给他,“这个就当做给楚律师的谢礼吧。” 楚越看了她一眼,抿唇接过。 薑就把钱又放到了乞丐碗里。 乞丐用手捂住碗,一溜烟跑了,生怕她一会儿再拿走。 没多久贺忱就来了,他走下车,接过薑手上的东西,隨口问道:“吃了吗?” “没呢。”薑摇头,“等回去和贺爷爷一起吃吧。” “好。”贺忱没有什么意见。 看了眼楚越,道:“今天麻烦你了。” 他一副和薑是一家人的模样,而薑也没有丝毫反应,看上去早就习惯了。 见状,楚越眉眼微敛,“贺总客气了,既然您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著,又看了眼薑,朝她微微頷首后才转身离开。 贺忱看著他的背影,捻了捻指尖,眼睛微眯,透露出几分危险的光芒来。 看来是有人想挖他的墙角了。 第428章 间接刽子手(修) 车上,薑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 贺忱掉转车头,指尖轻点著方向盘,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楚越怎么也在这里?” 薑正在看她买的东西,越看越满意,隨口道:“今天不是在忙王月的事嘛,我挣了点钱,就想给你们买点东西,正好楚律师在,我就问他忙不忙。” “他说有时间,我们就一起去逛街了,他毕竟是男人,懂得送什么礼物合適一些。” 说著,薑有些兴奋道:“忱哥,我给你买了件衣服,一会儿回去了你试一试好不好?” 闻言,贺忱抬眸,从后视镜里看了过来。 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他眼神也软了下,点头,“好。” 薑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想到了什么,又赶忙说:“哦也不行,六师父也在呢,得先把礼物送给他,不然的话他吃起醋来,受罪的又是你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深深嘆了口气,摇头道,“我六师父实在是太太太幼稚了。” 胡闹起来简直跟个小孩子一样。 贺忱也是这么觉得的。 不过,他说:“也挺有意思的。” “是吧。”薑托著下巴,笑吟吟看著他,“我六师父这个人很好的,只是喜欢的东西有点奇怪,但是心很软。” “就像是我以后不能吃买来的饭,师父们只能自己种菜做菜,六师父为了我学了好多菜呢。” 虽然三师父总说,他掌勺是为了方便下毒。 但薑觉得,为了她好这个原因也是存在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重重点了下头。 贺忱“嗯”了声,想到风长水给他下的那些药,又忍不住笑了。 跟小孩子整蛊一样。 他摇了摇头,眼底都染著笑意。 薑也和他说著以前风长水做的趣事来,眼睛弯弯,满是怀念。 所以有时候,她是真的不恨苏哲他们,要不是他把她扔了,她可遇不到师父们。 她想著,就把这话说了出来。 贺忱对此却有些许的意见。 他觉得薑不在苏家挺好的,一池子脏泥,別玷污了她。 不过,他更希望是把她扔到他们家。 想著,他不由得又想起了第一次见薑的情形。 当时他就很想把这个小肉球抱回自己家。 她的脸看起来挺好捏的。 思及此,贺忱不由抬眸看向薑,目光落在了她脸颊上。 没有小时候的婴儿肥了,不过看起来皮肤滑滑嫩嫩的,手感肯定不会差。 想到这里,他的指尖下意识捻了下。 薑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正喜滋滋看著外面,想著风长水收到礼物的样子。 很快,车子就停了下来。 薑立刻拎著大包小包走了进去,“六师父,贺爷爷!” 风长水很满意他的名字是放在前面的。 他回头笑眯眯地看向薑,“回来了。” “嗯!”薑点了下头,快步朝他走了过去,把给他买的那件衣服取了出来,邀功道:“这是我给六师父买的礼物,六师父快试试。” 是一件唐装。 风长水一看眼睛就亮了,“我试试!” 说著就拿著衣服给了他。 风长水立刻回了房间。 见门关上了,薑立刻往贺忱手里塞了一个袋子,里面放著蓝色大衣,她冲他眨了下眼,快速道:“忱哥,你拿回去自己试吧,就不用出来了啊。” 说著,她朝他递了个眼神,懂她意思吧。 看她这样,贺忱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笑意,但面上还是佯装没听懂,说:“大衣是吧,我现在就可以试了。” 说著,他就把西装外套脱了,伸手要去拿袋子。 薑的手却是一下子缩了回去,有些著急地看著他。 要是被六师父看到了,他肯定又要闹了! 忱哥今天这是怎么了,没默契了是吗? 贺永桥看著他这样,嫌弃道:“別逗了。” 小姑娘也是为了他好,他还在那里逗她。 没良心。 被自家爷爷毫不客气地嫌弃了一通,贺忱也有些无奈,拿著袋子朝楼上走去,很快就又下来了。 见他衣服没换,薑就放心了,还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哼,原来是逗她的,忱哥都学坏了。 她走到贺永桥身旁坐下,拿出一个袋子递给他,“贺爷爷,这是您的。” 没想到他也有。 贺永桥有些惊喜,拿出来看了眼,也是唐装,不过顏色和款式跟风长水的不一样。 他心情不错道:“我去换!” 说著就风风火火上了楼。 没多久,他和风长水一起出来了。 风长水扭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穿的没他好看,就放心了,大步下楼,走到薑跟前。 “,看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薑看去,认真看了一会儿才点头,“好看!六师父穿什么都好看!” 那是! 他长得帅嘛。 想著,他看著地上剩下的几个袋子,问道:“这些都是给谁的?” 薑一一介绍了一下。 风长水听完,眼珠子转了下,“这小子没有?” 他指著贺忱问道。 薑无辜地眨了下眼,“这里没有他的。” 房间里有。 她默默在心里补充道。 这也不算撒谎吧。 她只是说了六师父喜欢听的话而已。 果然,风长水一下子就乐了,“不错不错,你这件事办得很漂亮!” 就该这样! 贺永桥低头掩著笑意,还是聪明,她可真是太了解她这几个师父了。 薑看向他,也跟著说:“贺爷爷这身真好看,很精神。” 贺永桥也很满意,“谢谢,我可太喜欢了。” 於送礼物的人来说,收到礼物的人喜欢,那也是件很开心的事。 薑心情好得不行,和他们大概说了下今天的事。 风长水和贺永桥听了,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过分,太过分了!” 风长水说:“,你有没有给她下点毒?让她心这么黑。” 薑摇头,“哎呀忘记了,我只往她身上贴了一张符,让她以后一闭上眼睛就能听到敲门声。” 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至於敲门,旁边毕竟还住著其他人,就还是算了。 风长水听了,有些遗憾,不过也没说什么,“也行,让她多受点折磨,既然耳朵那么聋,那就在她耳边敲好了。” 说著,他冷笑一声。 贺永桥很赞成他的话。 不光是行为恶毒,事后还那么理直气壮地面对王月妈妈,更气人。 至於说什么不是她动的手,就更可恶了。 他说:“不是她动的刀怎么了,那刀是衝著她来的,就跟她有关係,我看啊,她也是间接的刽子手,比动刀子的那个还可恶。” 听到这话,风长水指尖微颤,茶水一下子洒在了他的手背上。 第429章 远离男人,才能暴富(修) 注意到他的异常,薑第一时间看了过去。 “六师父,您怎么了?” 贺永桥和贺忱也看了过来。 “没事。”风长水神色依旧,看著贺永桥说,“就是觉得你说的挺对的。” 不是没动手就可以无罪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同样罪无可恕。 想到这里,他心底泛苦。 即便他面色没有丝毫的异常,薑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不由有些担忧。 六师父这是怎么了? 察觉到她的探究,风长水却不愿意多说什么,就看著贺忱转移话题道:“你明天赶紧去体检一下,年纪轻轻的,又是流鼻血又是耳朵聋的,这身体不行啊。” 说完,他看向薑,说:“,记住了,身体不行的男人绝对不能要。” 他有意转移话题,薑也配合,又故作惊讶道:“忱哥今天流鼻血了吗?”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贺永桥也急了,“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对啊,哪里不舒服赶紧说,有病就赶紧治。”风长水跟著说道,只不过看他的眼神满是幸灾乐祸。 说啊,就算是告状他也不怕,反正又查不出来。 他可以算得上是有恃无恐了。 看他这样子,薑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也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六师父这也太欺负人了。 幸好忱哥脾气好,不跟他计较,否则的话,只怕早就要发火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摇了摇头。 贺永桥悄悄看著她的表情,大概也明白过来了,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就放下了。 不是真病了就好。 他擦了把头上的汗,又靠到了沙发上,同样有些幸灾乐祸地看著贺忱。 看好戏嘍。 看到他的表情,贺忱一时间都有些怀疑了,这真是他亲爷爷? 要是亲生的话,这怎么还盼著他倒霉呢。 嘖。 见风长水还看著他,他配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死劫的关係吧,从那之后身体就不是很好了,明天我约了体检,去检查一下。” 薑说:“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行。”风长水的脸立马垮了下来,“我陪他去。” 他一本正经道:“你要好好忙工作,女孩子也要搞事业。” 最重要的是,不能跟著这小子到处跑! 不然就算是她现在没开窍,总有一天也会开窍的。 到时候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所以,他从现在开始就要断绝这种可能性。 薑忍著笑,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了六师父。” 看她態度还算不错,风长水满意地点了点头,“记住了就好,远离男人,才能暴富,这个也得记住。” “好!” 风长水看著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斜睨著贺忱,“明天我陪你,几点。” 他都不嫌麻烦,贺忱也乐得配合。 没办法,他以后要是想和在一起,总是要先说服几位师父的。 他不想让她为难,这件事还是交给他吧。 他说:“早上九点。” “行。”风长水点了下头,“那九点见,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说,別总是麻烦,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听到这话,薑不服气道:“六师父,我都上大学了!” 闻言,风长水斜睨了她一眼,“那又怎么了,二十年前a大还请我去当过博导呢。” 薑:“……” 输了输了。 论师父们太厉害了怎么办。 除了崇拜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风长水很满意他们的反应,摆了摆手,“睡觉去了,明天见。” 说著他见上楼了,还哼著小曲,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薑见了,忍不住同情地看了眼贺忱,“忱哥,真的辛苦你了。” 贺忱摇头,“没事。” 贺永桥也跟著笑眯眯道:“他好著呢,没关係,这是他该受的,他乐在其中。” 听到这话,薑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忱哥什么时候还有这癖好了? 怎么中毒也这么开心的? 好奇怪呀。 看到她的眼神,贺忱没有解释什么,只给她倒了杯水,转移开注意力。 薑也没再纠结什么,和他们聊了几句就去睡觉了。 翌日,一大早,因为要做体检,贺忱也没吃饭。 等风长水吃完之后,心情愉悦地起身,“走吧。” 说著,他回头看了眼薑,问道:“,你今天打算怎么安排?” 薑晃了晃手机,说:“有不少人加我要算命,我忙这个。” “不错。”风长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还记得师父跟你说过什么吗?” 薑乖巧道:“女孩子也要有自己的事业。” 风长水:“还有呢?” “还有……”她做思考状,见他瞪眼,这才笑眯眯道,“还有远离男人,才能暴富。” 这还差不多。 坏丫头,净逗他。 肯定是跟贺家小子学坏的。 想著,他又瞪了眼贺忱。 贺忱无辜躺枪,但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又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无辜了,也就没说什么了。 目送著两人离开,薑不由有些担忧。 贺永桥却很看得开,还反过来安慰道:“没事,不用管他,阿忱是小辈,哄著长辈开心是对的。” 薑点了点头,只是心里觉得,师父毕竟是她的师父,贺忱肯敬著是情分,不敬著也是本分。 殊不知,贺忱自己也乐在其中。 一上车,风长水就原形毕露,哼了声,说:“小子,算你识趣,没有和告状。” 闻言,贺忱不解道:“我应该和告什么状吗?” 听到这话,风长水哼了一声,“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傻子一个,我是不会同意和你在一起的。” 闻言,贺忱指尖摸了下方向盘,若有所思。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风长水紧接著又说道:“你要是看出来了还一直跟我演戏,那就是心机深沉,我照样不会同意。” 贺忱:“……” 所以,他知不知道都不重要唄,重要的是他就是不同意。 风长水笑眯眯道:“没错,我就是不喜欢你,不光是你,所有想拐走的人我都不喜欢。” 敢动他的小白菜,那就別怪他把他们手剁了了! 第430章 遗嘱內容(修) 一路无言,两人很快就到了医院。 贺忱做样子也做得很到位,真的去做了检查。 风长水就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著。 好在他预约的是专用通道,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所有的检查都做完了,结果也很快就出来了。 医生看著检查说:“贺总的体检报告一切正常,您最近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嗯。”贺忱点头,神色自若地说道,“昨天突然流鼻血,耳鸣,失聪。” 闻言,医生一惊,看了看一点儿异常都没有的体检报告,再看看贺忱,面露迟疑。 报告確实没事啊,这症状怎么这么严重? 有什么病是能暂时性地让这几个地方全出问题的吗? 病不能,毒可以啊。 风长水在旁边跟著说道:“哎呀呀,这么严重啊,医生,你看他这种情况是不是適合孤独终老,打一辈子光棍儿?” “这……”医生一惊,也没那么严重吧。 但看著风长水的表情,凶得像是只要他摇一下头就要把他头拧掉的样子,不由也有些惊恐。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囫圇道:“贺总先注意身体健康总是没错的。” 贺忱也有些好笑,他知道內情,没有为难医生,开口道:“好,多谢医生,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嗯,贺总等下次再有症状的时候就及时来医院吧。” “好。” 点了下头,贺忱就起身和风长水一起离开了。 风长水看著检查报告,有些得意,他就说吧,他的毒没人能查得出来。 就是这小子怎么身体这么好,他就是想找茬都找不到。 更气了,这小子果然就是和他对著干的! 反正就是他看贺忱哪哪儿都不顺眼。 贺忱对他倒是態度依旧,恭敬道:“六师父,您今天还跟我去公司?” “去啊!”风长水下巴一抬,余光看到了什么,他赶忙扭头看去,瞬间瞳孔微缩,急匆匆低下头去。 他二话不说就大步往外走,低著头,似乎生怕人看到他一样,整个人也不如刚才看他热闹时的那副高傲,跟平时的他区別也很大。 看他这样,贺忱不由面露诧异,扭头顺著他刚才看的方向看去,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沉吟片刻,他抬步跟了上去,只心里暗暗把这件事记了下来。 到了车上,风长水往外看了一眼,似乎鬆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 见他这样,贺忱开口道:“姜姜没多久就要开学了,不如我们再回去看看几位师父吧。” 听到这话,风长水瞬间又恢復了精气神。 狠狠瞪了他一眼,凶巴巴道:“你就別想了!我们几个是不可能答应的!” “你要回去也行,看老二不砍死你!” 说到这里,他又变得幸灾乐祸起来了。 贺忱敛眸轻笑,还是这样生龙活虎的六师父更招人喜欢。 他没说什么,发动车子,开车离开。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公司,风长水更像是回到了自己地盘上一样,根本不用贺忱多说,就熟练地指挥助理道:“给我取点碧螺春过来。” 说著,又指向贺忱,“你来给我煮。” 这小子別的不行,但別说,煮的茶確实是挺好喝的。 助理看向贺忱,见他点头,就什么也没说,乖乖出去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奇怪,这人到底是谁啊,贺总怎么对他这么好? 没多久,助理就把茶叶拿过来了,贺忱伸手接过,摆手示意他出去,隨后自己就坐下来开始煮茶。 风长水也盯著他,指尖轻点著膝盖,其实这小子条件都还算可以。 长得凑合,也有点钱,也挺有耐心,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是耙子精转世,一天到晚的就想撬他家小白菜,这一点就足以覆盖他以上所有的优点。 再好都不行。 再说了,他家也不差啊。 人漂亮,也聪明,脾气又好,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姑娘,没有哪个男人能配得上她。 想到这里,他轻哼一声,斜睨了一眼贺忱,他可差远了。 贺忱神色自若,把煮好的茶递给他。 风长水摆了摆手,开始赶人,“行了,你去忙吧。” 贺忱懂了,他下好毒了。 就是不知道他这次下的会是什么毒。 看著他走出去,风长水捂著嘴笑了起来,哼,就让他好好见识见识他的厉害! 没多久,他就听到了一声惊呼,“贺总!” 他瞬间就笑了出来,今天他就只给他下了一种药,可以让他每隔一会儿就昏睡一次。 他这也是看他工作太辛苦了,想让他多休息一下嘛,哎呀呀,他可真是太贴心了。 到这里,他忍不住点了下头,心里都有点感动了。 以德报怨,说的就是他了吧。 他心情大好,隨意在贺忱办公室里转著,无意间看到贺忱的电脑屏幕上居然是他和薑的合照,顿时就不爽了。 这个臭小子,就知道他心怀不轨! 男人那点德行他最清楚了,他们最会脑补了,他现在是不是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呸,臭不要脸!诡计多端! 他气得不行,恨不得把他的电脑砸了,余光注意到什么,忽然“咦”了声。 他拿著滑鼠,学著他们的样子,不甚熟练地在文档上双击了一下。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遗嘱”两个大字。 他往下滑了滑,了十几分钟才看完这短短两三页。 內容很简单,是对他的財產分割。 公司的那一部分他没多看,目光只落在关於他私人財產的分配。 说分配都不大合適,因为他是全部都留给了的。 下面一页是他的资產明细。 上面写著,如果他死了,那这些东西就全归薑所有。 除此之外,还专门以薑的名义设了个基金。 薑有缺钱命,这些基金可以让她涨功德,数额之大,甚至都超过了他们几个人加起来的。 他是真的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了。 已经做了公证,起了法律效应。 而日期,是在他死劫的前一个月。 当时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度过死劫。 他是在做最坏的打算。 就算是他真出了什么事,薑的后半生也基本上生活无忧了,就连最让他们头疼的缺钱命也都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了。 这小子。 风长水暗暗嘟囔一声。 他做这么多,是不是想超过他们? 想得美! 他回去就立马挣钱,超过他丫的! 第431章 去风家(修) 贺忱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风长水的表情不大对劲。 他盯著他,一会儿有些气鼓鼓的,一会儿又看著他眼神欣慰,下一秒就又变得凶了起来。 他一头雾水,根本解读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不由问道:“六师父,您怎么了?” “哼。”风长水又哼了他一声,抱臂道,“我看到你电脑里的遗嘱了。” 闻言,贺忱瞭然,原来如此,他忍不住笑了声,说:“我现在还活著,所以那遗嘱还没有生效,也没什么好感动的。” 这话本来是风长水想说的,但被他自己说出来了,他不由得噎了下,看著贺忱的眼神更加不满。 但心里说实话,多多少少是对他有些改观的。 至少他对是真心的。 但也仅限那么一点点! 男人的心变得最快了,曾经的海誓山盟,多少人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因为这点儿大饼就想让他同意把给他,想得美! 他把这话说了出来,贺忱点了点头,很是赞成。 见他这样,风长水更不高兴了,皱眉道:“所以你是承认你会移情別恋了?” “不是。”贺忱摇头,“我的意思是,確实该时间让您观察一下,也不用著急答应,这太勉强几位师父,也是对的不负责任。” “我很庆幸,我渡过了死劫,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表现。” “也请师父们多做考察。” 听到这话,风长水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重重哼了声,“你这话是告诉我们,以后要一直烦我们了唄。” 这一点,贺忱倒是没有否认,他眼底溢出了笑意,说:“辛苦几位师父了。” 风长水狠狠白了他一眼,笑笑笑,他们都想打他了,还笑! 他气哼哼地站了起来,懒得理他。 翻了个白眼说:“走了,那我就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哼。” 说完,他大步离开。 贺忱看著他的身影,却笑了下。 他坐到办公桌后,看著电脑屏幕,眉头微挑。 那六师父肯定也看到他的屏保了。 以六师父的脾气,肯定恨不得直接把他电脑砸了。 看来这个电脑能保住也多亏了这份遗嘱啊。 他摸了摸照片里的薑,眼神一下子变得温柔了起来。 贺家,薑刚给一个人算完八字,看到风长水回来,有些诧异道:“六师父,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风长水摆了摆手,“公司太无聊了,走,,陪师父也逛逛去。” “好呀。”薑立刻点了下头,回房间背了个包,就走过来笑眯眯挽住他的胳膊。 “六师父想去哪里逛?” 风长水想了想,“去风家吧。” 这下子,薑真的有些惊讶了。 看她这表情,风长住不由有些好笑,抬手在她脑袋上屈指敲了一下,“这么惊讶做什么,那里是我家呀。” 也是哦。 薑眨了眨眼,冲他笑了一下。 她就是从来没听六师父说过他家里的事,所以还以为他不想回去呢。 倒也不是不想回去,风长水就是嫌麻烦。 “那里挺无聊的,你去了就知道了。” 这下子,薑真的来了点兴趣了。 见状,风长水也没多说什么,带著她就去了风家。 他刚一到门口,没几分钟风二长老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大哥!” 他之前是跟著他一起下山的,只不过风长水嫌弃他拖后腿,就没让他跟著来。 至於风朗,他一碰到寧文海就没脑子了,怎么都不肯走,他们下山那天还偷偷躲起来了,使得风二长老原本想把他迷晕带回来的计划也失败了。 对此,风长水的评价是,没眼光! 眼睛是多瞎才会觉得寧文海更厉害啊,这孙子不要也罢! 风二长老激动地看著他,惊喜道:“大哥,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不是。”风长水毫不犹豫地摇了下头,“我就是回来取点东西。” 行吧。 风二长老有些失望,不过现在好在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了,总比之前一点儿都不知道他的动静好点儿。 想到这里,他又笑了起来。 带著他喜滋滋往里走去,又好奇道:“大哥,你要取什么东西呀?” 风长水没说,只问道:“我的房间现在还在吗?” “那是当然。”风长水重重点了下头,“您可是家主啊,您的房间谁敢动。” 说著,他走到一个院子,推开房门。 看到里面的情景,风长水的脸瞬间黑了。 薑好奇地探头往里看了眼,也惊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诧异道:“这,这里是进贼了吗?” 只见里面空荡荡一片,洗劫一空。 风长水的眼刀子一下子朝风二长老飞了过去,冷声道:“这就是你说的没人动?” 闻言,风二长老訕訕摸了摸鼻子,摸著门道:“大哥你问的是你房间嘛,你看,房间確实还在呀,我们没人把它拆了,也没人住进来霸占了啊。” 眼看著风长水的眼神越来越冷,他缩了缩脖子,尷尬道:“我们就只是把你房间里的那些毒药都拿走了去做研究而已。” 那些毒药也就几架子而已。 他暗暗在心里说道。 风长水气得额角直跳,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这就是他不想回来的原因,这帮子人,眼里只有毒药,根本就没有他! 薑听到这话,也明白了原委,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风长水听到了,眼神幽怨地看著他。 他都被欺负了,她居然还笑! 见状,薑轻咳一声,赶忙压住笑意,虎著脸看著风二长老道:“二爷爷,您怎么能这样做呢,那些毒都是六师父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您不能因为他厉害,现在炼的毒肯定比那些厉害就直接拿走了呀。” 听到这话,风二长老眼睛咕嚕一转,立刻道:“对不起大哥,我错了,我只是想著那些毒你都解出来了,没什么用,就拿去给家里的小辈练手了。” “我该先问问你的意见的,只不过当时找不到你。” 说著,他面露为难。 风长水冷哼一声,扫了眼薑。 小坏蛋,就知道给他戴高帽! 第432章 六师父也解不开的毒(修) 薑笑眯眯看著他,白嫩的小脸上满是討好。 “六师父,气大伤身,您就別生气了。” 听到她的话,风长水勉强深吸一口气,狠狠瞪了眼风二长老,隨后大步往房间里走去。 幸好他还防著他们一手。 风二长老探头往里看了一眼,见他把一块砖挪开了,瞬间面露心虚,拔腿就要跑。 下一秒,身后就响起了一阵暴怒声,“风二!!!” 风二长老跑得飞快,然而薑的速度比他更快,一个闪身就抓住了他。 冲他眨了眨眼,薑说:“二爷爷见谅,师父有命,不得不从。” 闻言,风二长老欲哭无泪。 可是这样,他就要没命了啊! 那没办法,薑更在意的肯定还她自己的师父。 她拎著他,走到风长水面前,说:“师父,人带回来了。” 风长水脸色阴沉地看著风二长老,恨不得把他给切成碎片,“东西呢?” 见他是真的生气了,风二长老也有点怕,毕竟那东西对大哥来说意义非凡。 他赶忙说道:“还在呢,我给您去取。“ 说著,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表情,见他不说话,赶忙朝薑使了个眼色。 他不跑了,他是真的要去取东西。 见状,薑也就鬆开了手。 几乎是她刚鬆开的下一秒,风二长老就赶忙往外跑去,没多久他就回来了,手上还拿著一个盒子。 薑大概看了眼,有些诧异。 这盒子居然是千年楠木做的,她甚至还能闻到木香味儿。 里面放著的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像很珍贵的样子。 风二长老捧了过来,恭恭敬敬地递给风长水,也不敢多说话。 薑敏感地察觉出风长水的这个盒子的在意来。 他的手甚至都在微微颤抖。 这下子,她更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风长水低著头,看著这个盒子將近两分钟,这才终於打开了。 只见里面正放著一个瓷瓶,很眼熟,是他们常用来装药的瓶子。 所以,这里面装的是药? 不对,以六师父的爱好来说,这里面装的应该是毒药才对。 果然。 风长水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是八颗黑乎乎的药丸,薑已经闻到好几种毒的味道了。 见是八颗,风长水扫了眼风二长老。 风二长老立刻低下头,小声道:“没敢多浪费,只用了一颗而已。” 他只是好奇,想知道大哥都解不出来的毒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也幸好他不是自己试的,而是找的小白鼠,否则的话,他现在已经不站在这里了。 不敢再动,他就把那瓶药收了起来。 结果就给忘了,早知道大哥会回来,他说什么也得放回原来的地方去。 风长水冷冷扫了他一眼,懒得和他多说废话。 他把药又放了回去,隨即把瓷瓶递给薑,认真道:“,这是我二十年前研究出来的一种毒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要找到解药,只可惜,一无所获。” 听到这话,薑不由有些诧异,问道:“三师父也解不开吗?” “嗯。”风长水点头。 这下子,薑是真的惊讶了。 她打开瓶盖,凑过去闻了一下,说:“附子,雷公藤,鸦胆子,竹茹,蜈蚣,鱼胆……” 她一一抱著药名,风长水点头,“没错,全对。” “解药你有什么想法吗?” 薑想了想,摇头。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毒,很奇怪,明明她都能知道用了哪些东西,但就是想不出解药来,甚至一丁点儿的头绪也没有。 重要的是,这里面很多药结合在一起,都会產生新的毒素,所以最后的毒很复杂。 “六师父,我还需要再想想。”她开口说道。 “好。”风长水点了下头,看著瓷瓶,目光有些复杂。 薑还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由好奇道:“六师父,一般我们一瓶里放十颗药,风二爷爷用了一颗,那还有一颗是谁用的?”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风二长老疯狂朝她使眼色,不由有些奇怪,怎么了吗? 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她奇怪地朝著风长水看去,就见他眼中流露出巨大的痛苦来,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模样。 薑一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风二长老摇了摇头,他就说吧,让她不要问! 风长水闭了闭眼,身侧的拳头紧紧握著。 薑正要说话,他却忽然抬手把他们推了出去,隨即门“咣当”一下就关上了。 薑和风二长老站在外面,对视一眼,薑眼底满是茫然。 风二长老看著她,嘆了口气,也不能怪她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 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他说:“走吧。” 薑看了一眼,轻轻点头,若有所思。 等两人走远之后,她才忍不住问道:“风二爷爷,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风二长老还没说话,先嘆了口气,摇头,“你別问了,这件事大哥肯定不想让你知道的。” 毕竟他也看得出来,大哥对这个小徒弟很在意。 那件事,是大哥这辈子最大的挫折,他肯定不想她知道的。 听到这话,薑不由有些难过。 师父们以前似乎都遇到过很伤心的事情,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这个徒弟,当得真的很不称职。 见她情绪低落,风二长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了想,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別想那么多,你先研究手上的毒吧,等你哪天研究出解药来了,说不定他就走出来了。” 这样吗? 薑看著手上的瓷瓶,微微捏紧了些,抬眸看向风二长老说道:“二爷爷,我一定会努力的。” 不管六师父以前经歷过什么事,她都要帮他度过。 风二长老看她这样子,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你也別吹牛,这可不是那么好解的。” “要知道,当时大哥和寧文海同时在场,都没能解出来,只能眼睁睁……”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只幽幽嘆了口气。 造化弄人啊。 薑敏感地抓住了其中的关键,六师父和三师父同时在场? 那他们当时到底经歷了什么? 大师父说过,三师父和六师父以前还是同门师兄弟呢,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才反目成仇了。 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 第433章 好久不见,这毒我先干为敬(修) 风二长老话只说了一半就不肯继续往下说了。 他说:“大哥肯定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我要是说了,他肯定揍我。” 又来了。 薑忍不住嘆了口气,师父们都有好多秘密啊。 见风二长老提起风长水就一脸害怕,薑也没有为难他,和他一起在风家转了转。 过了一个多小时,她的手机响了下,是风长水发来的,“过来,让老二带你来正堂。” 薑把信息给风二长老看了眼。 他点了下头,“走,我带你过去,那可是我们风家谈正事的地方,我们平时有事都很少去,一般都去边上的会议室,也不知道大哥叫你去那里干嘛。” 他都不知道,薑就更不清楚了。 两人很快就到了地方,到了才发现了,在场的人不光是他们,还有其他人,还都是风家的各个长老,他们看著风长水一脸的激动,旁边都放著几个瓶子,嘴角的血跡都还没干。 薑看著,忍不住嘴角抽了下。 六师父家人重逢的画面还真是独特啊。 ——大哥,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活著,来,干下一杯毒药,以后我们还是好兄弟。 薑被自己的脑补给囧了下,差点儿笑出声来,看著桌上的瓶瓶罐罐,她觉得自己想的肯定也没错。 “,过来。”风长水朝她招了招手。 闻言,所有人都朝她看了过来,满是好奇和打量。 薑笑了下,神色自若地走上前,一点也不怯场,唤道:“六师父。” “嗯。”风长水看著她,心情大好,指了指他旁边的座位,说,“坐。” 这下子,眾人脸上的表情更怪了,那可是二把手的位置。 他不在的这些年,风家暂时交给风二长老保管,以前都是他坐在那里的。 想著,他们不由得又朝风二长老看了过去。 却见他一点儿都不在意,还乐呵呵地自己搬了个椅子坐在下首的位置。 这是,向这小姑娘认服了? 一时间,他们盯著薑的眼神更加认真了,想要看出她有什么本事来,居然能让风二做到这一步。 那傢伙可是犟得很,这些年只服风长水一个人的。 面对他们的打量,风二长老没解释什么,反正他们很快就知道薑的实力了。 见他们都到齐了,风长水这才开口道:“今天把你们叫来,是想和你们说一件事。” “这是我的亲传弟子薑,我决定,將立为第……”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扭头问风二长老,“现在你们是排到第几了?” “第八。” “好。”风长水继续道,“那以后就是我风家的第九长老,以后你们见到她客气点儿。” 听到这话,眾人一惊。 在风家,除了他这个家主外,地位最高的就数几个长老了。 而且,也从来没有外人来当风家长老的先例啊。 他们看著薑,眉头皱了皱。 就连薑自己都有些诧异,没想到六师父会这么说。 三长老最先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哥,这我不同意,这不过就是个小丫头而已,怎么能和我们平起平坐呢。” 闻言,风长水仔细想了想,点了下头,“也对。” 眾人鬆了口气,还好,大哥还是理智的。 然而下一秒,就听他说:“我的徒弟,和你们平起平坐確实不合適,那我这个家主之位就传给她吧,她比你们高一级,这样才配得上她。”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噎了下。 薑也有些哭笑不得道:“六师父,您別开玩笑了,我又不是您家里人。” 风长水不高兴地皱眉道:“怎么就不是一家人了?” “是一家人。”见他有些生气了,薑赶忙改口,“咱们当然是亲人啦,但我跟他们不是呀,而且六师父,我还要去上大学呢,没时间当家主。” 听她说的,风长水这才哼了一声,“你这水平哪里还用得著去上大学,我们什么没教过你。” “这不是想多体验一下嘛。”薑笑眯眯给他倒了杯茶,双手碰到他面前,“六师父喝茶,这事咱还是算了吧。” 见她是真的不想要,风长水忍不住嘆了口气,忍不住有些嫌弃地看著底下那堆人,说;“看你们!一点用都没有,都不稀得要你们。” “行了,那就还是九长老吧,凑合一下。” “对了,这个是有工资的,老二,记得每个月给我家发钱啊。” 有钱? 薑眼睛顿时一亮,没有再拒绝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风长水,“六师父,您对我真好!” 那是当然。 风长水递给她一个眼神,总算是笑了。 哼,贺忱那傢伙光会给画饼,弄个什么光看著好看的遗嘱,实际上还不知道得要什么时候能拿到呢。 他给的,可都是实实在在的。 谁对她才是真的好,高下立见! 想著,他又对著底下的人说:“以后就和你们一起了,你们不给她点儿见面礼?懂不懂事了?这还需要我说?” 问题是这事他们也没答应啊。 除了风二长老之外,其他人都皱眉看著薑。 他们不在乎这些虚名,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和他们平起平坐的。 想著,刚才说话的三长老掏出一个瓷瓶递给薑,说:“既然要来风家当长老,那我敬你一杯。” 听到这话,薑扭头看了眼风长水。 风长水一点儿都不著急,朝她点了下头。 薑又扫了眼他们桌上的几个空瓶,明白了。 她起身,冲三长老笑了下,抬手把瓷瓶接了过来,闻了下,慢悠悠道:“鉤吻,七星海棠,胭脂红……好一个断肠水,好毒。” 没想到她能把所有的配方都说出来,三长老有些诧异。 不过看了眼风长水,又觉得很好理解了。 到底是大哥的徒弟,想也不会太差。 能辨出配方来没什么,能解毒那才是真厉害。 他抬手道:“那就请吧。” 薑点了下头,仰头直接喝了下去,隨即漫不经心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瓶子来,取出一颗药吃了下去。 又递给三长老一颗,“礼尚往来,您也请。” 第434章 糖糖:风家九长老(修) 见她笑意嫣然,过了好几分都一点儿事都没有,三长老也有些惊讶。 他看著薑递过来的药,眉头又皱了下,“拿解药给我吃,看不起我?” 薑笑容不变,说:“以毒攻毒,这不是风家的传统吗?” 所以,她吃的这也是毒? 这下子,三长老来兴趣了,抬手接了过来,学著她的样子闻了闻,报出了药方,越说越觉得奇怪。 都是平平无奇的药而已,有几味確实是有毒的,但毒性都不强,哪里比得上他的断肠水,用的全都是剧毒。 她居然用这么一颗药就把毒解了,还试图用这个药倒他? 三长老有些狐疑地看著薑,忽然开始有些怀疑她的实力了,该不会大哥是被这小丫头给骗了吧。 毕竟听说这是他们收养来的,为了方便排行才以师徒的名义相称,可能实力並不怎么样吧。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失望。 还以为大哥收的徒弟有多厉害呢。 风二长老一眼看穿他心里的想法,也没有提醒,等著看热闹。 不能他一个人惊讶啊,当初他刚见薑的时候,也是这想法,没多久就被打脸了。 必须得让他们有同样的待遇才行。 想著,他眼巴巴地看著,甚至还掏出了手机录了下来。 三长老为人有些傲,根本就没把薑这点儿小毒放在眼里,吃下去之后,他甚至连解药都没吃。 这点儿小毒,靠他自己都能完全扛得过去。 甚至连让他皱个眉都做不到。 正想著,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声惊呼。 四长老看著他,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三长老觉得有些奇怪,感觉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他抬手一摸。 鼻血? 不对,不光是鼻血。 眼睛和耳朵也开始疼了,他“噗”地吐出一口血,不敢置信地看著薑,竟是七窍流血!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来,整个人僵直著身子,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昏迷过去。 见状,正堂里瞬间一片静寂,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这一幕。 只有风长水慢悠悠地喝著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薑不好意思地冲他们笑了下,隨即走上前,把一颗药餵到了三长老嘴里。 不过几秒,三长老就睁开了眼睛。 他蹭地一下坐了起来,拉著薑的手激动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已经很多年没人能把他药倒了。 这熟悉的感觉他可太怀念了! 刚才大哥把他药倒了一次,现在他徒弟又来一次,他今天真是赚翻了! 他整个人都变得热情了起来,跟最初看不上薑的傲慢截然不同。 薑发现,她居然都有些习惯了。 嗯,风家传统,果然很有意思。 他们对於能把他们药翻的人,比对能迷倒他们的人还要迷恋。 看著他,薑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刚才那味药里,有菘蓝,虽然无毒,但可以打破您体內的药毒平衡,所以,其实不是我的药起了作用,是您自己身体里的毒起了作用而已。” 原来如此。 三长老恍然大悟。 他看著薑,忍不住有些感慨。 虽然听她说著似乎很简单的样子,但其实操作起来却很难。 想要打破他体內的平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她却做到了。 一时间,他对薑一下子就改观了。 正要说话,一个人忽然衝上来一把把他推开,他想说的话也被打断了。 是四长老。 从他的面相上看,他性情温和,是个很好脾气的人。 此时他却毫不犹豫地把三长老推开,自己站在薑跟前,取出一瓶毒药,笑容儒雅地递给她,眼神里透露出几分灼热来。 “小姑娘,你再来尝尝我这个。” 三长老有些不大高兴,他还没说完呢。 正要开口,又忽然有几个人上前,还有人嫌他碍事,直接拖著他把他拉到一旁。 很快,薑的周围就围了一圈老头,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都很激动。 “还有我的。” “我的!我的毒够劲,喝这个。” 不过眨眼的功夫,薑就一下子变成了香餑餑。 风二长老满意地看著这一幕,很好,总算是不是他一个人被打脸了。 风长水掸了掸衣袖,看著这一幕,面容平静。 这才哪到哪儿,刚才就是小露一手而已,她真正的本事还没用出来呢。 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解开拿瓶药的毒。 想到这里,风长水神色恍惚了一下,他敛眸低垂著头,掩住神色间的黯然。 风二长老看到了,看著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件事是大哥的心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度过那一关。 哎。 薑被几位长老拉著喝毒。 她也很有做小辈的自觉,每个人的都喝了。 喝完最后一杯,她稳稳噹噹站在那里,脸不红气不喘,头髮丝都没掉一根儿。 倒是几位长老,一个个要么是嘴唇发青,要么是鼻子流血,他们看著薑,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小姑娘厉害啊,这炼毒的天赋没生在风家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这就该是我们风家的孩子啊。” “丫头,你爸妈在哪儿,我跟他们说说去,让他们把你让给我吧。”七长老豪气地说道,“他们要多少钱都行。” 听到这话,薑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还带这么玩的? 她笑道:“用不著买,几位爷爷是我师父的家人,那就是我的家人,以后您几位有什么吩咐,隨时叫我。” 痛快! 七长老拍著她的肩膀,耳边还掛著一个塑胶袋,一边说话一边吐血,血都快有半袋子了。 他说:“你这丫头不错,我喜欢……哎呦不行了,我先去练解药,你这毒太猛了。” 说完就跑了。 其他几个长老也都撑不下去,跟著走了。 “丫头別走,在这里多住几天啊,我们好好交流一下。”四长老热情道。 薑点头,说:“您快去吧。” 她怕不答应的话,几位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等把他们都送走了,薑才忍不住长出一口气,想到他们的反应,忍俊不禁。 风长水也看著她,一脸欣慰,“,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在这里住几天好了。” “好呀。”薑点头。 说实话,她也对风家很好奇,尤其是这几位长老,每个人都很好玩。 风长水看著她,点了点头,“那风家我就交给你了,我一会儿就回山上去了。” 听到这话,薑有些惊讶,“六师父要走?怎么这么急?” 想到在医院看到的那个身影,风长水眼睫轻颤,没说什么,只道:“人老了,不习惯山下的生活了,还是山上更加舒適。” “对了。”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还带著几分凶狠。 “记住了,女孩子也要搞事业,靠近男人会破財,记住了吗?” 他就算是不在山下,那小子也別想动一下! 第435章 六师父回山上(修) 薑是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离开。 虽然六师父平时总是爱闹,但薑还是很捨不得他。 不由得说道:“六师父不能在山下多待一段时间吗?您要是不想见忱哥的话,我就在这里陪著您好不好?” 听到这话,风长水心里一下子就痛快了。 果然,相比於那个小子,更在意的还是他。 不过,他想了下,还是拒绝了,“算了,几天没和老三斗嘴,我都有点儿想他了。” “他吃不到我加了料的饭,肯定也很难受。” 闻言,薑看著他,没想到他为了走,居然把三师父都搬出来了,看来是真的不想在山下待了。 也是,但凡想的话,他老人家也不会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下山了。 想到这里,薑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说道:“那六师父什么时候回,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不用。”风长水摆了摆手,“师父还没到走不动路的时候呢。” “你就好好留在这里研究吧,要是喜欢的话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以后也隨时来,放心,他们不敢拦著你。” 风二长老在一旁听到这话,也赶忙说道:“这里就是的家,你隨时来。” 风长水哼了声,勉强还算满意他这话。 他看著薑,也有些捨不得。 但这山下於他来说,伤心事还是太多了,他不想多待。 思及此,他摆了摆手,“走了走了。” 薑送他到了门口,想到了什么,她赶忙说:“之前给几位师父也买了衣服,我跟六师父一起回一趟贺家取一下吧,六师父帮我带给二师父他们。” 风长水確实摆了摆手,他走到后备箱跟前,打开,指了指里面的东西。 薑一看,顿时哑然。 可不就是她给二师父他们买的衣服嘛,看来他这也不是一时决定,是早就想好了今天要走的。 风长水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眯眯道:“没事,你想师父了就给师父打个电话,还有啊,记住师父说的,年轻人,要好好学习,好好搞事业,不能想男人知道吗?尤其是那种身体不行的男人。” 说著,他意有所指。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薑差点儿笑出来,都到这时候了,六师父还不忘给忱哥上眼药,看来是真的看他不顺眼了。 想著,她的眼睛都弯了起来,点头说:“我记住啦六师父。” “真记住了?”风长水斜睨著她。 薑重重点了下头,“真记住了!” 那就行。 风长水一摆手,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走了,你也回去吧,好好研究,记得我给你的那瓶药,等做出解药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薑点了下头,看著他严肃的表情,也下意识抬手摸了下包。 看来六师父对这瓶药的在意程度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 目送著他离开,看著车子拐过弯,再也看不到了,薑才转身往风家走去。 问风二长老:“二爷爷,可不可以借我用一下实验室?” 她想早点儿把解药做出来,她不知道六师父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但这是他想要的,那她就会努力做到。 “说什么借啊。”风二长老摆手,“你直接用大哥以前那个就好了,这里以后就是你家,千万別客气啊。” 看著他认真的表情,薑也忍不住笑了下。 不过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看著空荡荡的房间,她默了下,扭头看向风二长老,幽幽道:“这是实验室?” 这里空得跟六师父的房间有得一拼。 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居然连根毛都不留下! 唯一的优点就是乾净,一尘不染,不过她合理怀疑,他们就是为了找找六师父有没有在砖头底下再藏东西。 风二长老嘿嘿一笑,訕訕摸了下鼻子,“你不知道,大哥以前做了很多好东西,他的那些药,都足够我们学习好多年了。” “我们也是为了督促底下的孩子成长啊。” 薑无奈,捏了捏眉心。 见状,风二长老赶忙说道:“你也別发愁,我这就让人给你满上,保证是工具最全的。” 说著,他打了个电话出去,没过几分钟,就有人陆陆续续把抬著工具来了。 他这一点倒是没吹牛,风家工具还是多的。 很多甚至连薑都没见过。 毕竟在山上也没这条件,她主要就是靠嗅觉和味觉来判断的。 风二长老带著她一一介绍了一遍怎么用,薑恍然大悟。 不得不说,確实是能方便很多。 “还需要什么吗?”风二长老问道。 薑看了看,摇头,“再有什么我跟您说吧。” “行。”风二长老也痛快地点了下头。 看了眼她手里的瓷瓶,想了想,还是说道:“你要是真能研究出解药来,我就把大哥以前发生过什么告诉你。” 闻言,薑眼睛微亮,看著他认真道:“一言为定。” 风二长老拍著胸膛:“君子一言,駟马难追!” 薑点了下头,心里跟著鬆了口气。 她也没有耽误时间,等风二长老离开之后就研究了起来。 一沉浸进去就容易忘了时间的流逝,直到天彻底黑下来,肚子有些饿了,她才摸了下肚子,反应过来。 看了眼外面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色,忽然想起来还没跟贺忱说她住在这里的事。 想著,她掏出手机正要给他打电话,就见他的电话线打了过来。 她赶忙接通,“喂,忱哥。” “嗯。”贺忱的声音传了过来,“饿了吧,出来,带你去吃饭。” 闻言,薑依稀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奇道:“忱哥,你现在在哪儿?” “在风家门口,家里司机回去说,你和六师父来了这里。” 原来如此。 薑笑了下,语气轻快道:“那你等我一下。” 说著她就跑了出来。 快到门口的时候,果然看到一辆车停在那里。 听到动静,贺忱也扭头看了过来,下一秒,他推开车门下车,绕到一侧,帮她拉开车门。 薑麻溜地钻了进去,熟练地系好安全带,扭头冲他笑了一下,“忱哥,我好饿,快走吧。” “好。”贺忱点了下头,带著她去了一个餐厅。 离这里不远,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 薑到的时候才发现,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她忍不住眼睛一亮,看了眼贺忱,“忱哥,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说完,她也不跟他客气,抱著碗就啊呜啊呜吃了起来,等一碗饭吃完,肚子才没那么饿了,这才放缓了速度。 想到风长水的事,她忍不住嘆了口气,把他回山上的事说了一遍。 贺忱听了,有些惊讶。 薑托著下巴,苦恼道:“也不知道六师父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急著走。” 贺忱想了想,说:“我好像知道原因。” 第436章 二师父,战神!(修) “你知道?”薑震惊地看著他。 贺忱点头,“昨天,六师父陪我一起去医院,当时他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人,似乎有意躲著对方,低著头很快就走了。” 闻言,薑更加惊讶,“六师父在躲人?” 好奇怪啊。 六师父性子一向张狂,向来都是天老大他老二的,居然会有让他躲著的人? 不对劲。 薑忽然想到了他交给她的那瓶毒药,当时六师父的眼神里就满是痛苦,还带著些自责和愧疚。 她问道:“知道六师父躲著的是什么人吗?” 贺忱点头,“我查了监控,大概锁定了几个人。” 说著,他掏出手机,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下,是他们的那一段视频,当时风长水是看向一个方向后,脸色突然变了的。 贺忱根据他的视线,在那个方向上圈了几个人。 他的手一滑,打开下一段视频,正是那个方向的上当时出现过的人。 一对老人家,一个中年人,还有几个年轻人。 “六师父具体是在看谁,就不好確定了。” 薑也凑过来仔细看著,手无意识地捻著手腕上的佛珠,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那几个年轻人好排除,那个年纪基本上和六师父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至於这个中年人,平平无奇,看不出什么奇怪的。 而两个老人家,老奶奶坐在轮椅上,看不清面容,老爷爷在后面推著他,面相有些苦,且子女宫黯淡,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面相。 六师父躲的人难道是他们? 贺忱也显然觉得他们最有可能,又翻出一份资料来,说:“这是我查到关於他们的,很普通的两个人,是大学化学老师,已经退休很多年了,他们还有个女儿,据说是二十年前意外去世的。” 二十年前? 六师父也是二十年前上山的。 这么一想,更有可能了。 思及此,薑仔细盯著他们,六师父和他们到底有什么关联呢? “要不要去见见他们?”贺忱问道。 薑想了下,摇头说:“算了,我们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贸然打扰也不合適,先私底下查一查吧。” 她也有些怕。 能让六师父都那个反应的事,只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她怕她莽撞地直接过去问,万一是有什么伤心事,对两位老人家也是个刺激。 还是等她研究出来解药,先听风二长老说说的吧。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想到这里,薑不由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 “没想到二师父的事情还没解决,六师父的事又来了。” 想著,她嘆了口气,手摸著佛珠,抚平心底的焦急。 贺忱看著她的动作,眸光微软,安慰道:“別急,慢慢来。” “几位师父都不是一般人,他们又几乎都是在自己的巔峰时期选择隱退的,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也不怎么可能做出这个决定,这是早就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也是。 薑点了点头,他这么说,也很有道理。 思及此,她长舒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师父们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是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的。 如果他们被人欺负了,那她就帮他们报仇。 如果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別人的事,那她就帮他们补偿。 想到这里,薑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 兵来將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她看向贺忱,问道:“忱哥,有关於二师父的消息了吗?”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 二师父的情况要是这么放任下去的话,怕是坚持不了几年了。 贺忱正要说话,手机忽然响了下。 他看著上面的来电显示,眉头微挑,说:“王虎。” 他就是把暮云平的事交给王虎去查的。 听到了这个名字,薑也眼睛一亮,期待地看著手机屏幕。 贺忱接通,开了免提。 王虎的声音一下子传了过来,隱隱还带著枪声,“老大,你是要我的命啊!” 闻言,贺忱神色一紧,“你怎么了?” 说著,他指尖飞快在手机上点了一下,打开一个隱藏app,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红点。 那是王虎现在的位置。 待看到那里是什么地方时,他神色一紧,“你怎么会去那里?” 那里是比三不管还恐怖的地方,是国际监狱,里面的全都是世界级的犯人。 即便是三不管的人,也很少会往那边跑,他们过去,就是小弟而已。 一边说著,贺忱的指尖飞快敲著,冷声道:“前面过了路口往东拐。” 王虎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照著他说的做。 “再往北一公里。” “往西。” “……” 过了半个多小时,王虎总算是才把后面的人给甩开了,找到一棵树爬了上去,大口喘著气,这才有时间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你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是为了帮你查暮云平的事啊。” “我二师父怎么了?”薑忽然出声问道。 听到她的声音,王虎嚇了一跳,差点儿从树上掉下来。 他赶忙抱住树干,声音都开始抖了,“暮,暮云平不在旁边吧?” “不在。”薑说,“我们已经下山了,你快说,我二师父怎么了?” 听到她说暮云平不在旁边,王虎这才鬆了口气。 嚇死他了,他还以为自己刚躲过一波追杀,马上就又来另一个了。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查不出来了,只查到这里,线索就断了。” “后面的你们自己查吧,我可不敢了。” 这里面的人没一个是他能惹得起的,刚才他只是靠近了下这里,就被追成那狗样子了,他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听到这话,贺忱的眉头紧紧皱著。 如果暮云平的事跟国际监狱的人有关係,那就能说得通了。 毕竟里面的人,几乎全都是他亲手送进去的,跟他有血海深仇。 也只有他们,能把他伤成那个样子。 想到这里,贺忱的心情愈发凝重。 要是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王虎也一个劲儿地摇头,“哎,我劝你们啊,还是別再查了,否则的话,一旦被那些人知道他还活著,那他的死期才是真的要来了。” 听到这话,薑疑惑道:“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人?” 说起这个,王虎就来劲了,“其实啊,暗网的排行榜一共有两个,一份是平时大家看到的,还有一份,那上面的,才是各大家族哪怕拿出一半家產也想杀掉的人。” “能出现在上面的名字,但凡隨便拎出来一个,那都是能毁掉世界的。” “可是,你知道榜首是谁吗?” “谁?”薑下意识问道,心里却隱隱有了一个答案。 “那就是你的二师父,暮云平。” “也是曾经的……战神!” 第437章 新战神是谁(修) 闻言,薑愣了下,眼神里也满是错愕。 她知道二师父很厉害,也知道他的功德很多,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有一个这么响亮的名號。 战神…… 她念著这两个字,光是想著,心底就涌出无限的骄傲来。 难怪,难怪二师父的身上会有那么多的功德光。 这都是做善事挣来的啊。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一般,王虎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说:“可把他厉害坏了,我就惨了。” 天天被他追成狗,现在光是听到他的名字,他都嚇得不行。 骄傲吗? 用他的命换来的! 他满肚子的抱怨,薑却笑眯眯道:“你该庆幸你没有真的干坏事,不然的话,我二师父怎么会留你到现在。” 那倒是。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比起他追杀的那些人,他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虾米而已。 暮云平也就閒暇时间才追他一下。 想到这里,他更觉得憋屈了。 他好歹也是暗杀榜排名前一百的人物,就不值得他好好追杀一下嘛! 总有种被看不起的感觉。 思及此,他又哼了声。 想到了什么,他有些幸灾乐祸道:“厉害又怎么样,仇家也多啊,想杀他的人也多的是,你信不信,只要你敢把他还活著的消息放出去,他活不过一个月。” 听到这话,薑的眼神冷了下来。 她脸上还掛著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的温度,“你现在知道了,你可以来试试。” 隔著话筒,王虎都感觉到了杀意,不由打了个哆嗦,在嘴上拍了下,这破嘴,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这是能说的话吗? 他轻咳一声,“咳咳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啊,你们还是到此为止吧,都过了二十年了,他年纪也大了,肯定没有以前厉害了,但是他的仇家可还是那么有钱,他们不用亲自动手,只要肯钱,多的是人会去追杀他,到时候多危险啊,是不是。” 是这个道理,但她绝不会让任何人动他二师父一下。 想动他,先过她这一关再说。 “我二师父当年的事,还有什么吗?” 听她这意思,就知道她还没放弃。 王虎不由嘆了口气,摇头道:“没有了,他失踪的前一年,都是在出各种任务,至於具体任务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不断有人被他送进国际监狱。” 那看来,还是跟二师父的这些任务相关。 “有什么办法能知道二师父做过哪些任务吗?” 听到这话,王虎想也不想就说道:“你別想了,不可能的,他的任务那可都是最高机密,整个华国能查看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除非你能找到新一届的战神,他要是愿意告诉你的话,你可能还有点机会,否则的话,你想都別想了。” 战神只是个称號而已。 一个战神倒下了,自然还有新的人顶上去。 薑问道:“新战神是谁?” “那我哪儿知道。”说起这个,王虎更不高兴了,“他居然都没追杀过我!” 过分! 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老战神閒的时候才抓他,新战神居然抓都不抓! 气死他了。 贺忱站在一旁,说道:“我来查吧,王虎的年纪也都大了,这些年也就靠著脸在混,没什么用,不知道也正常。” 一听这话,王虎就炸了,“谁说我不知道了!我知道!” “我听人说,新战神和暮云平的很多招式都很像,我估计啊,是他徒弟,就算不是徒弟,俩人肯定也认识。” “要是他徒弟的话,那就是嫂子的师兄啊,嫂子你不知道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有些幸灾乐祸,“看来你师父对你也不怎么样啊,也没很在意你。” 薑没有理会他的挑拨离间,摸了摸下巴,她还真有俩师兄。 狗剩师兄和二狗师兄,就是不知道哪个是新战神。 嘖,听这名,哪个都不像是能成大器的样子啊。 想到这里,薑摇了摇头。 贺忱一套激將法,也把王虎知道的最后一点消息榨乾了。 確定再问不出什么了,他二话不说就掛断了电话。 那边,王虎正要寒暄几句,听到嘟嘟声,顿时一脸无语。 重色轻友,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算了,就知道兄弟靠不上。 不过,他也確实有些好奇新战神是谁。 要是找到那小子,非得好好问问他才行,凭什么不追杀他,他不配吗? 哼! 薑想著他说的那些话,眉头紧皱。 她扭头看向贺忱,问道:“忱哥,你说我侵入他们的系统,查到任务清单的概率有多大?” 贺忱想了下,最后还是说道:“几乎为零,而且,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找上门把你带走了。” “入侵最高机密,被判为间谍的概率很大。” 这么严重啊。 薑连连摇头,“算了算了,忱哥你也先別动了,万一出事了就麻烦了。” “还是等我找到我二狗师兄和狗剩师兄了再问问他们吧。” 听到这两个名字,贺忱的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意。 吃完饭后,薑说她还想去研究一下风长水给她的那瓶毒药,就让贺忱把她又送回了风家。 临下车前她说:“忱哥,你这几天不用来接我了,风家有饭,只不过我今天忙得忘了时间,所以才没吃而已。” 贺忱说:“没事,我来这边也顺路。” 才怪,他公司在城南,家在城北,这里在城西,怎么就顺路了。 薑嘟囔著,心里却是喜滋滋的。 这说明是忱哥在意她啊。 不过,“还是太远了,忱哥你来回跑太累了。” “不会。”贺忱说,他定定看著她,只要能见到她,多远都值得。 他的眼神像是炉子一样,薑觉得热乎乎的,她眨了眨眼,下意识想凑近看看。 贺忱不知道她想做什么,面上微微露出疑惑来。 薑仔细看著他的眼睛,忍不住说道:“忱哥,你好温柔啊。”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说这话了。 贺忱看著她,眼底染上了笑意。 想到了什么,他说:“后天有时间吗?带你出去玩。” “可以呀。”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去哪里玩?” “你定。” 薑想了想,“那去a大美食城?我听说那边有好多好吃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小馋猫一个。 贺忱眼底笑意更深,点头,“好。” 时间不早了,薑就冲他摆了摆手,自己也往风家走去。 等躺到床上的时候,才突然有些疑惑,为什么是后天? 后天好像也不是周末吧。 她打开手机日历看了下。 是周五没错。 那天是……七夕? 第438章 糖糖贺总过七夕(修) 七夕当天,吃完早饭后,贺永桥扫了眼贺忱,唉声嘆气道:“哎,某人真是个木头啊,今天可是七夕啊,多好的日子啊。” “也不知道告个白,就知道上班上班!” 听到这话,贺恪和贺怀都朝著贺忱看了过去,眼底有些幸灾乐祸。 贺恪难得幼稚了一次,当著他的面牵起冯蕴的手,说:“爷爷,我和小蕴有约会,我们就先走了。” 贺森贺淼见了,立马说道:“爸爸我们也要去!” 贺恪看著他们,想也不想就把他们推到了贺忱怀里,说:“今天让你们小叔陪你玩,我要陪你们妈妈。” 说著,就拋下儿女,带著老婆出去玩了。 贺怀也哈哈直乐,有喜欢的人怎么样,还不是没追到手,照样是单身狗! 不成想,下一秒,贺忱就把贺森贺淼递到了他怀里,他起身掸了掸袖子,说:“爷爷,我约了姜姜,今天带她出去玩,我先走了。” 听到这话,贺永桥顿时眼睛一亮,摆手道:“快去快去!用不用爷爷帮你?” “不用。”贺忱鬆了松领带,往外走去,先检查了一下礼物,確认无误后,才开车离开。 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贺永桥笑得腮帮子都酸了。 好,好啊,赶紧告白,这样他就能有孙媳妇啦。 开心。 他一扭头,就见贺怀的笑僵在脸上,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顿时就面露嫌弃。 “还笑话別人呢,看你自己!” “一堆什么老婆粉,也没见你带一个姑娘回来啊,就知道你混得不行,一天到晚起就知道吹牛。” 说著,他摇了摇头,嫌弃地撇了撇嘴,也懒得听他辩解,哼著小曲回了楼上。 他还是等著阿忱把给他带回来吧。 笑话不成反被笑,贺怀差点儿哭出来。 贺森贺淼对视一眼,从他腿上跳了下来。 两个小孩手牵著手,“走嘍,我们不跟单身狗玩,二叔没人要。” 这俩小孩! 贺怀都快气炸了。 谁说他没人要,他那是怕选了一个,伤了其他姑娘的心! 管他怎么想,反正也没人在乎就是了。 贺忱开著车到了风家,到的时候就见薑已经在门口了,正打著电话,看到他来,掛断电话走了上来。 “忱哥,你来啦。”薑笑眯眯道。 她今天穿著一身红色裙子,还是去年贺忱给她买的那一身。 不算贵,只有两三百,不过薑很喜欢。 贺忱看著她,眉眼温柔,“吃早饭了吗?” 薑点头,“吃啦,我们先去看看大师父,然后再去玩可以吗?” “可以。”贺忱点了下头,没什么意见。 薑冲他笑了一下,“那我们快走吧。” 她眼神里满是期待。 贺忱看了眼放在后座的礼物,指尖捻著方向盘,没有提醒,等著她自己发现。 只可惜,薑没有注意到,她还在想著风长水给她的那瓶毒药。 很奇怪,她能辨得出用到的药材,却始终想不到解毒的方法。 所以今天她打算拿去让大师父和师兄看看,说不定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很快,车子就在a大门口停了下来,薑这才回过神来,解开安全带,笑道:“走吧。” “嗯。”贺忱微微頷首,和她並肩往里走著。 还有一周就开学了,这会儿学校里已经有人返校了,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也开始布置迎新场地了。 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以前也来过a大,只不过当时的身份还是师父的徒弟,没有以a大学生的身份来过这里。 还挺新鲜的。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姜骆的办公室。 看到他们,姜骆还有些惊讶,疑惑道:“,你今天报导?” “不是,就是正好要来这边玩,就来看看大师父。” 说著,她看向一旁的戴珩,冲他微微頷首,打招呼道:“师兄。” 戴珩冲她笑了下,看到她身旁的贺忱时,眼眸微暗。 姜骆笑眯眯道:“快坐吧。” 想到了什么,他眼眸微转,落在贺忱身上,笑道:“还没恭喜小贺度过死劫,也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以后你的人生就会更加平顺了。” 贺忱点了下头,“谢谢大师父,也是多亏了。” 事情经过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 姜骆由衷地替他们开心,想到薑刚才说他们是来玩的,又想到今天是七夕,眼底的笑意更深,看来贺忱也是没有什么顾虑了。 就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思及此,他看了薑一眼,对上她清明的眸子,不由轻笑一声。 她估计什么都没想。 小徒弟在別的事情上聪明的很,唯独在感情上是个呆瓜,什么都不懂。 他摇了摇头,也不去拆穿。 虽然他不像是其他人一样对贺忱敌意那么大,但他到底也是捨不得小徒弟嫁出去的,想让他帮忙撮合,想也別想了。 薑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想法,取出瓷瓶来,递给姜骆,说道:“大师父,您看看,这个药您能不能解得开?” 姜骆不懂医,但懂生物和化学,或许能提供一些思路。 姜骆接了过来,闻了下,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他看著瓷瓶上的纹,很眼熟,那是风长水常用来装药的瓶子。 只不过这个瓶子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 他问道:“老六下山了?” “嗯。”薑对他没有任何隱瞒,说,“这是六师父给我的,六师父说,他和三师父都解不开这药。” 听到这话,姜骆眉头皱得更紧。 他没想到,风长水会把这瓶药给。 也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原来他还是以一直都没有放下。 想著,他不由嘆了口气,把药重新递给了薑,说:“这药我解不开。” 他试都没试就拒绝了,这还是第一次,薑一脸诧异地看著他。 姜骆摇了摇头,苦笑道:“很多年前,你六师父就已经拿这个药给我试过了,我解不开。” “,还是只能靠你自己了。” 原来如此。 薑瞭然。 倒是也没有什么失望,本来这件事就是她的。 姜骆看著她,转移开话题,“好了,你俩出去玩吧,我和你师兄要忙了。” 听到这话,薑的嘴一下子就扁了起来,可怜兮兮道:“师父,你赶我走。” 姜骆好笑地看著她,“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要去玩,只是顺便路过我这里。” “才不是呢。”薑绕过桌子挽住他的胳膊,“我是想看看大师父,顺便来这里玩的。” 主次很重要! 不得不说,姜骆听到这话心情大好,哈哈一笑,摸了摸薑的脑袋,说:“你也快开学了,到时候就要忙起来了,今天就趁机痛痛快快地玩一把吧。” 闻言,薑只好嘆了口气,“好吧,那我走啦。” “去吧。”姜骆微微頷首。 贺忱也冲他点了下头,打了个招呼后,两人才並肩离开。 薑走到外面,说:“忱哥,我们去那里吧。” 她指著一家餐厅说道。 贺忱问道:“饿了?” “有点儿,早上特意没有多吃,只喝了一碗粥。” “那走吧。”贺忱很顺著她的意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暗自思索,今天要怎么和过这个七夕,余光无意间看到旁边有一家店,生意很好,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他眸光微动,忽然开口道:“姜姜,你先进去,我买个东西,一会儿上去找你。” “好呀。”薑点了下头,上楼。 贺忱走到卖的摊主跟前,旁边正好是一对情侣,女孩抱著一束玫瑰,笑得很是灿烂。 贺忱瞭然,手一指,“我要一束。” 两分钟后,贺忱抱著一束玫瑰走到包厢门口,心跳忽然有些快,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紧张的滋味儿。 深吸一口气,他推门而入,“姜姜。” 然而在看到里面的情景时,他的脚步忽然一顿…… 第439章 一屋子电灯泡(修) “忱哥?”薑见他站在门口不动,疑惑地朝他招了招手,“进来呀。” 听到声音,其他人也扭头看了过来。 焦老爷子看著他手上的,毫不客气地冷笑一声。 焦长东和焦长海眯了眯眼,大舅母二舅母上下看著贺忱,暗暗点头,这小伙子不错。 焦崢面无表情,焦珍的眼睛里带著些打量。 焦嶸吃著菜,斜眼看著门口,有些幸灾乐祸,打算看好戏。 焦珠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在脑海中想著题目。 贺忱没想到,他本来是打算和姜姜过个二人世界,没想到一推开门,见了一屋子的焦家人,一个不落地全在这里了。 他定了定神,神色自若地和他们点了点头,抬步走到薑跟前。 然而还没来得及说话,焦老爷子就忽然开口道:“你看你,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说著,他起身略有些强硬地抢走了他手上的,还深深嗅了一口,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笑得那叫一个娇俏,看著贺忱说:“多谢了,老头子我很喜欢。” 听到这话,焦嶸差点儿一口水喷出来,心底冲焦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 爷爷厉害,为了不让拿到那束,还真是豁出去了。 薑眨了眨眼,也有些好奇,“忱哥,你怎么知道我外公他们在这里呀,还专门准备了,我本来还没打算告诉你,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 说著,她眼巴巴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贺忱却第一次感觉到了心塞的滋味儿。 他哪里会知道他们要来,要是知道的话,怎么也会想办法把他们支开的。 回想起来,他刚才去接姜姜的时候,她正拿著手机在打电话,应该就是他们了吧。 没错! 焦老爷子本来是想著薑快开学了,就打个电话问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个饭,结果就听她说贺家小子约了她。 今儿个还是七夕,这小子是个什么心思,他还能不知道? 他嘴角勾著冷笑,手上抱著玫瑰,指尖捻著一片叶子捏碎,冷冷盯著贺忱,想也別想! 贺忱头疼。 他记得薑的几位师父,焦家人他是真的疏忽了。 但他面上没有丝毫的诧异,顺著薑的话往下说道:“猜到了。” 这也能猜得出来? 薑忍不住冲贺忱竖了个大拇指,一脸崇拜。 看她这样子,焦崢收回了目光,静静喝著茶。 嗯,小表妹是小呆瓜,放心了。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贺忱心里嘆气,很快调整好心情,坐了下来。 ——坐在离薑最远的位置上。 这是他们特意给他留的。 焦嶸有些幸灾乐祸地看著他,哪里见过贺三爷这么憋屈的样子啊,还是小表妹厉害。 焦老爷子的心情也总算是舒畅了一些了,扭头看向薑,笑呵呵说道:“啊,我刚买了个公寓,就在a大旁边,以后你不想在学校住了就住那里吧。” 闻言,薑差点儿呛到,不敢置信道:“买了个公寓?” 焦嶸看她这样子,在旁边提醒道:“准確地说,是一栋。” 薑:“……” 一个就已经很震惊了,一栋! 她默默用手捂住手腕上的功德,第一次为自己的贫穷感到窘迫。 本来她还想炫耀一下她已经有一百万功德了,现在……格局小了! 她这点儿才哪到哪儿啊,差远了,就连外公一天的零钱都不够吧。 焦老爷子一脸的理直气壮,霸气道:“有的邻居素质不行,吵得很,以防万一,乾脆不要邻居了。” 闻言,薑又噎了一下。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因为担心邻居吵闹,就乾脆买一栋楼? 她整个人都有些傻,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焦崢开口道:“a大有vip单人宿舍,只可惜他们不卖,只肯租,我给你租了四年,以后你要是再读研读博的话,跟我说,我去续。” 薑:“……” 她赶忙摇头道:“不用不用!谢谢大表哥,真的不用了,我住在分配的宿舍就可以了。” 她都要被他们给嚇到了! 焦嶸不高兴道:“大哥你偏心啊,我和焦珠都没这待遇啊。” “別带上我。”焦珠说,“大哥给我也租了个,在隔壁。” 焦嶸:“?” 所以就孤立他一个人是吧! 他瞬间都要气炸了,气呼呼地看著焦崢。 焦崢放下杯子,淡淡扫了他一眼,“你要是去变性当妹妹,我可以考虑一下。” 听到这话,焦嶸顿时挺直了背,连连摇头,“不用不用,大哥你给和焦珠就行了,我喜欢热闹,住普通宿舍就行了。” “我真不用了。”薑有些哭笑不得,“大表哥,我也想有几个室友,不是说大学最珍贵的就是室友了吗?我要是不住宿舍的话,岂不是以后上课都只能一个人,很惨的。” 说著,她捏著焦崢的衣角轻轻晃了晃,可怜兮兮地看著他。 焦崢还是第一次有妹妹和他撒娇,不管是焦珍还是焦珠,都性子很冷,他还没有经歷过小姑娘和他撒娇的感觉。 这种感觉……挺软的。 心很软。 他看著薑,手不大熟练地放在她头上,见她是真的不想要单人宿舍,想了下,点头,“好吧,但是钱都交了,你想住的时候依旧可以住。” 那多浪费啊。 想到了什么,薑问道:“那我可以租出去吗?” 闻言,焦崢有些诧异,“你缺钱?” 说著,忽然想起来了,她是缺钱命,最缺的就是钱了。 他点头,“隨你处置,你现在一天能多少钱了?” 虽然这点儿钱在焦家人面前不算什么,但薑还是很骄傲地摊开手腕,说:“一百万!” 听到这话,几人都挑了下眉。 上一次见她,她还只有十万。 相比来说,一百万確实不少了。 薑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焦家人听了……不想听第二遍! 他们直接避开这个话题。 焦长东掏出一张卡来递给薑,“,这张卡你拿著,以后每天我往卡里打一百万,你先凑合用著,等以后你能的更多了,我再给你加。” “每,每天?”薑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她现在感觉钱已经不是签了,像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数字而已。 对焦家人来说確实是这样的。 焦长海也说:“咱们家的原则呢,那就是女孩子要富养。” 这样才不会那么轻易被男人拐走。 想著,他扫了眼坐在角落里的贺忱。 第440章 贺总:钞能力失效了(修) 贺忱指尖捻著杯子,神色严肃,像是在考虑就几百亿的单子一样。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光是有钱,好像在姜姜这里已经没什么用了。 焦家的钱不比贺家的少,而且他们对姜姜还都很捨得,他毫不怀疑,就算是现在姜姜管他们要全部家產,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给她。 论宠爱,他们更是毫无保留,完全一副恨不得把薑宠坏的模样。 他以为的优势,在这里都不算是优势了。 最重要的是,薑虽然爱財,但是不贪財,很容易满足,之前一天十万她就已经很开心了,到了一百万更是没有了太多的斗志了。 这可不行。 要是说他有什么別人无法复製的优势的话,那只剩下她的有缘人这一层身份了。 想到这里,贺忱抿了口水,大脑飞速运转著。 都是商场上的人,焦崢一秒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指尖轻点著桌面,看向薑,见小表妹一副天真无邪,不通情爱的模样,心底稍鬆了口气。 薑也抬眸看向他,见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脑袋上,不由轻轻蹭了蹭,眼神清澈地看向他。 焦崢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被她这娇憨的模样弄得心里一软,他收回手,说道:“家里的公司也已经搬到京市了,以后,就请贺总多多指教了。” 说著,他抬眸看向贺忱。 焦氏和贺氏从前一南一北,从无交集,但从现在开始,要变了。 他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敢覬覦他的小表妹。 闻言,贺忱抬眸看了过来,没有丝毫的畏惧,隱隱还有一丝期待,“那就也请焦总赐教了。” 他很久之前,就想要和他过过招了。 两个天之骄子对视著,眼神交锋,依稀能看到火闪动。 薑看著他们,扭头看向焦老爷子好奇道:“外公,大表哥和忱哥有仇?” 焦老爷子笑而不语,摸了摸她的头。 有。 大了去了。 他们家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抢的。 焦嶸也看著她,忍不住“嘖”了声,这什么命啊,居然能让大表哥都这么在意。 也是奇怪,明明大表哥和薑的接触也不多,他对他和焦珠都没有这么好过,怎么对薑就这么没底线了? 焦崢也说不明白。 可能是因为心疼薑以前有那么一对噁心的父母,吃了不少苦,总想补偿她一下。 也可能是因为她救了爷爷。 又或者,只是单纯因为她这个人而已。 软乎乎的小姑娘,很难让人不喜欢。 无论原因如何,也没必要去深究,总之,这个小表妹,他护著! 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安全感,薑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来。 要是说她唯一感谢焦文娟的地方,那就是她出生在焦家,所以让她和这些人有了交集。 別说,有人宠著的滋味儿还真是不错。 “好了,吃饭。”焦老爷子开狂暴,对於焦崢向贺忱几乎算是宣战的话没做任何评价,这本来就也是他的意思。 不给贺家小子点儿顏色看看,总以为他们家没人护著了是吧。 呵。 “吃饭吃饭。”焦嶸也被这气氛压得有些难受,赶忙说道。 薑还不知道一场商战即將因为她拉开序幕,拿起筷子给焦老爷子他们夹著菜。 焦老爷子笑眯眯道:“你吃,不用管我。” 焦崢倒是主动把碗递了过去。 见状,焦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把他的碗挤开,让薑夹的菜落到了他碗里。 看到这一幕,薑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他自己刚刚才说了不要的嘛。 哎,果然又是个老小孩。 想著,她摇了摇头,雨露均沾地给他们一人夹了一块儿。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很开心。 饭后,焦老爷子说:“走,咱们逛逛去,也要开学了,去买点东西。” 闻言,薑说:“不用买了外公,贺爷爷都帮我准备了。” “嗯?”焦老爷子扫了她一眼,嘴里发出一个单音节。 薑顿时咽了口口水,赶忙笑眯眯道:“多谢外公。” 这下子,焦老爷子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旁边的玫瑰拿了起来,又眼神隱晦地扫了眼贺忱。 薑也擦了擦头上的汗,忍不住轻嘆了口气。 外公这是什么爱好啊,居然喜欢钱。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焦嶸撇嘴道:“只是捨得给你钱而已。” 他们几个上学,什么时候见爷爷这么上心过啊,都没听他问过这件事,从来都是让他们自己安排的。 结果到了薑这里,他一下子就变了。 偏心老头! 闻言,薑惊讶了下,隨即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笑来,眉眼弯弯,很是好看。 焦珍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手落在了她脑袋上。 薑仰头看向她,见她木著一张脸,面无表情,手放在她脑袋上就不动了,想了下,她默默自己蹭了蹭,果然看到她的眼底盪开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见状,薑也不由得有些好笑。 感觉不管是大表哥还是大表姐,都喜欢摸她脑袋,但又不是很会,每次还要她主动蹭。 一看就是不熟练。 没事,她教他们吧。 想著,薑亲昵地挽住了焦珍的胳膊。 焦珍的身体顿时一僵,有些不习惯和人这样亲近,但心底並没有多少抗拒,也没有推开她。 “大表姐。”薑唤了一声。 焦珍本身身量就高,又穿著高跟鞋,这下子比薑高了不少,薑站在她身旁看著都有几分娇小。 焦珍垂眸看著她,她向来雷厉风行,性子也有些冷,想起公司员工看到她都望而生畏,犹豫了下,她努力缓和了些声音问道:“怎么了?” 然而,出口的语气还是有些冷硬。 焦珍的眼底不由闪过一抹懊恼。 薑见了,忍不住轻笑一声,冲她笑得更加灿烂。 大表姐真可爱。 她说:“我之前挣了点钱,给你们买了点礼物,但是我这几天在外面,没带,一会儿逛完街去忱哥家里取一下?” “好。”焦珍点了下头。 气氛又有些冷场。 她想了下,学著电视上那些人平时寒暄的样子,问道:“你最近不在贺家在哪里?” 薑看著她,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大表姐也太好玩了吧。 她故意用很短的话回答了她,说:“在我六师父家。” 说完,悄悄看著她的表情。 焦珍“哦”了声,继续绞尽脑汁想话题。 薑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听到笑声,焦珍脚步一顿,偏头看向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露迟疑。 小表妹刚刚是在,逗她玩? 第441章 搬空!(修) 她没有逗过人,更没有人敢逗她,一时间她不確定自己的判断对不对,有些茫然。 也怕想多了,伤了小表妹的心。 见她这样,薑敛住笑意,牵住她的手笑眯眯道:“大表姐在我跟前不用特意想话题,如果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的话,一起走走也可以呀。” 几人听到这话,扭头看了眼。 大舅母一眼就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无奈道:“珍珍性子像她爸,闷葫芦一个,不会说话。” 说著,她有些责备地看了眼焦长东,怪他把女儿带成这样了。 一个女孩子,这种性子多少是有点吃亏的。 见状,焦长东面露无奈,跟他有什么关係,女儿从小就这样啊。 薑笑了起来,说:“没事呀,大表姐很可爱。” 闻言,大舅妈都有些惊讶地看著薑,分辨著她说的是客气话还是真心话。 待发现她没有丝毫说谎的痕跡后,脸上的笑容不由多了几分真意。 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她对薑好,主要也是因为丈夫的交代,她也心疼这姑娘,所以便对她好了些。 但现在,却是真心觉得薑不错。 小姑娘脾气好得很,是个很好相处也很心善的姑娘。 二舅妈在旁边看著这一幕,也捂著嘴笑了起来。 焦珍垂眸看著薑,嘴角抿起浅浅的弧度。 焦嶸见了,嘆了口气,完了,这下子他们更喜欢薑了,以后家里是更没有他的位置了。 哎! “走吧。”焦崢说道。 薑点了下头,这次没再逗焦珍,適宜地拋出话题。 焦珍本来就是个学霸,又经常去各地出差,不管薑说什么都能接上几句,慢慢地她整个人也鬆弛了下来。 等到了商场的时候,才惊觉有点口乾,回想一下才发现自己真的说了不少话。 不由又多看了薑一眼。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小表妹確实很討喜。 焦嶸也凑了过来和他们一起说著。 一边聊著天,一边走路,路都一下子变得短了许多,没多久,几人就到了商场。 焦老爷子大手一挥,直接道:“,想要什么直接说,隨便看!” 闻言,薑眼皮子跳了下。 总感觉他这架势仿佛只要她说一句“喜欢”,他能把整个店都买下来不可。 想到他买了一栋楼的做法,薑又觉得,这事他老人家还真的能干得出来! 想著,薑一时间有些踟躕,都不敢进去了。 见状,焦长海笑道:“爸,你把嚇到了,咱別跟个暴发户一样啊,买什么东西都买一大车,又用不上。” 话落,见薑扫到了一个东西,视线多停留了了一秒,他立刻走过去,“喜欢这个是吧,买!” 薑:“……” 他又能好到哪里去! 薑赶忙过去拉住他,一个劲儿地摇头,“二舅舅,我不喜欢这个,我就是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都能看到它,那还是喜欢啊。” 薑:“……”救命啊!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钱也这么嚇人。 见她愁眉苦脸的,焦长海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好了,不嚇你了。” “哎,早知道就该你一出生就把你接到家里的,钱这种事,这不就跟呼吸一样简单么。” 薑嘆气,“对我来说可能还真有点儿难。” 她可是缺钱命啊。 要是真去了焦家的话,喝口水估计都要肚子疼。 不过,就凭她那费钱破財的本事,焦家能不能发展到现在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薑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至今为止,她见过唯一不受她缺钱命影响的也就贺忱了。 想到他,薑扭头看了过来,眼睛扫了一圈去找寻他的身影,结果就发现贺忱被焦长东和焦崢父子俩挡在身后。 也就是他个子高,没完全挡住,否则的话她还以为他跟丟了。 她也没多想,冲他招手道:“忱哥,你站那么后面干嘛,过来呀。” 贺忱扫了眼一直挡著他的两座大山,朝他们微微頷首,隨即绕开他们,抬步朝薑走了过去。 焦长东暗暗咬牙,说道:“他刚才那一眼,是挑衅吧。” 焦崢捻了下指尖,面无表情地点头,“嗯。” 可恶! 焦长东扫了眼焦崢,咬牙切齿道:“別客气,给我好好收拾这小子!” 实在是太太太气人了。 “放心。”焦崢神色不动,只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 贺忱,很好。 给他等著! 他们说话的声音极轻,薑没有听到。 见贺忱走过来,笑眯眯问道:“忱哥,你有没有想要的?” “暂时还没有,一会儿看到了和你说。” “行。”薑点头,和他说著话。 焦老爷子见了,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瞥了他一眼,这烦人的小子! 焦长海也看贺忱不顺眼,趁著俩人说话的空挡,立刻把薑拉走了,“走,,进来看看喜欢什么,今天舅舅来买单,不用跟我客气。” 说完,他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焦嶸和焦珠立刻上前,把贺忱和薑又给隔开了。 贺忱看了眼他们的动作,没有理会,目光始终落在薑身上。 嗯,有时候长得高还是有好处的。 可以时刻看到他想看的姑娘,不管是谁都阻挡不住。 大舅妈二舅妈见了,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吐槽道:“他们这么挡著有什么用,一叫,他们再挡也挡不住啊,还给自己找一肚子不痛快,何必呢。” “谁说不是呢,都是无用功。” 哎。 焦长海拉著薑,薑想了想,还是拿了个墨镜,和他说:“二舅舅,我要这个。” 今天不让他们钱肯定是不行了。 “只要这个?”焦长海有些失望地问道。 他还想多给小外甥女点儿呢。 薑却很坚定,“就要这个,其他的不缺,买了也是浪费,浪费有损气运,对你对我都不好。” 听到这话,焦长海后面想劝的话也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咽了下去。 行吧。 等他付完钱后,薑就把墨镜戴上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这下子他们就看不到她在看什么了。 外公他们搬空的架势真的嚇到她了。 这就是有钱人买东西的方式吗?那她还是得继续努力啊。 第442章 互送花(修) 焦家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薑买墨镜的意图。 她眼睛用乌漆嘛黑的墨镜一挡,他们根本就看不出来她看的是什么。 这丫头。 焦老爷子也有些哭笑不得。 要是別人遇到这机会的话,怕是巴不得从他们身上多弄点儿钱才好,她倒好,还避之不及。 他家就是不一样。 很快,薑就买好了东西。 买了两件衣服,又买了些文具,这下子,就连焦嶸都问道:“只要这么点儿?” 薑点了点头,说:“贺爷爷和忱哥给我买了很多衣服了,衣柜都塞满了。” 闻言,焦家祖孙几代人对视一眼,焦崢找藉口离开,打了个电话出去。 “把你们家当季的衣服全送一套过来。” 焦珍也低头髮著消息。 薑还丝毫没有意识到她一句话让多少品牌都乐开了。 来钱了来钱了,这可是个大单啊! 薑这会儿还正在陪著他们一起吃饭,焦老爷子又提议去看个电影。 吃吃玩玩逛著,一天的时间也过去了,到了下班时间,街上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 薑这才发现路上好多人都拿著,不由多看了几眼,目光又落在焦老爷子手上的玫瑰上。 焦老爷子也看了过来,理直气壮道:“你们年轻人有的我也要有!” 听到这话,薑重重点了下头,“外公说的没错!” 说完,她走到一个卖的推车跟前,虽然只是个小摊,但上面的都做得很精致。 薑手一指,就说:“这个这个这个……麻烦给我各来一束。” 闻言,摊主也是一脸惊喜,连忙把她要的选了出来。 焦长东心底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下一刻,就见薑往他们手里一人一个塞了一束。 他们顿时僵住。 周围人也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焦珍和焦珠也就算了,是女孩子,抱著很正常,但焦长东焦长海他们看著就有点奇怪了。 尤其是焦崢,他面容冷峻,周身散发著生人勿进的气息,手上却捧著一束热烈奔放的红蔷薇,看上去反差感极强。 惹得路过的女孩都忍不住盯著他多看了几眼。 薑抱著朝贺忱走了过去,“忱哥,这个送给你。” 是一束玫瑰。 贺忱下意识看了眼焦老爷子手上抱著的玫瑰,唇角勾了勾,抬手接了过来,“谢谢。” 微微有些鬱闷的心情在此刻全然消失。 他看著薑,眉眼含笑。 走到摊位跟前,也给她选了一束。 焦老爷子他们还没来得及阻止,薑就已经接住了。 他们的话也戛然而止,憋屈地咽了回去,只朝贺忱盯了过去,眼神里带著刀片,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了一样。 这个心机狗! 焦老爷子抱著怀里的玫瑰,更鬱闷了。 薑因为他有,就没给他买。 那可是他亲外孙女亲手送的啊! 谁要贺家小子送的这玩意! 想著,他一把把玫瑰塞到焦长海怀里,顺手把薑送他的给抢了。 焦长海嘴角抽了抽,看著玫瑰的眼神一脸嫌弃。 薑歪头看著他们,眨了眨眼,“外公,你不是很喜欢忱哥送你的吗?” 焦老爷子有苦难言,皮笑肉不笑道:“我更喜欢你送的。” 原来如此。 薑恍然大悟,笑眯眯道:“那我以后去找外公玩的时候都给您带束。” 焦老爷子眼皮子跳了下,还是硬著头皮往下说:“好啊。” 反正以后都放在家里,还好还好。 焦长海却忍不住捂著脸说道:“爸,时间也不早了,咱回家吧。” 除了给老婆买,他这辈子都还没抱过。 总感觉怪怪的。 有些尷尬。 焦长东和焦崢虽然面色沉稳,这时候还是跟著附和道:“爸,您也得早点儿睡,身体第一。” 焦老爷子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但担心他一走,贺家小子又得干点什么,这么想著,就有些放心不下。 奈何周围一直有人看著他们,他也撑不下去了,说:“走吧走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啊。” “好。”薑点了点头。 焦老爷子一步三回头,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眼睛一亮,说道:“,要不你跟著我们一起回家吧。” 薑听到这话,却有些为难,“外公,我一会儿还得回我六师父家。” “那我一会儿让你表哥送你去嘛。” “太麻烦了吧,而且我还想去看看贺爷爷。” 这下子,焦老爷子听明白了,贺家这爷孙俩,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专门勾人,把勾得魂都跟著他们转。 他有些不大开心,却又见不得薑为难的样子,最后无奈地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那就这么办吧。” 薑一下子笑了起来,说:“外公,您想我了隨时给我打电话,我立马去找您。” 这还差不多。 焦老爷子心里总算是舒坦一些了,朝她摆了摆手,又冲贺忱警告地看了一眼,哼了声,“走。” 贺忱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焦崢把车门关上,回头看了眼贺忱,他没有多说什么话,只眼底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他等著接招吧。 贺忱也毫无畏惧地看了过去。 在商场上,他还从来没有输过。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人中龙凤,看一眼就知道彼此心里的想法,也都很期待他们之后的交锋。 焦崢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开车离开。 目送著他们的身影消失,薑才扭头看向贺忱,这才发现贺忱也正在看她。 对上他的目光,她眨了眨眼,“忱哥?” “嗯。”贺忱低头看了眼手上的,重新回到卖的摊位前,问道:“喜欢哪个?” “我就不用了吧。”薑摆手。 “用。”贺忱却很坚定,晃了晃手上的,“我们都有,你也该有。” 她刚才买的时候还真没给自己买。 听到这话,薑也不再客气,指著一束鬱金香,“要这个。” 贺忱付了钱,把递给她。 两人一人手上抱著一束,又都长得好看,惹得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薑和贺忱显然早就习惯这样的视线了,神色自若地继续走著。 又逛了一会儿,两人才往车上走去。 薑正要开车门,贺忱却忽然先一步打开了后座的。 见状,薑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走到后座上坐好。 正奇怪今天他怎么让她坐后面,余光就忽然瞥到了什么…… 第443章 男人一过二十五啊,就不值钱了(修) 薑扭头看去,顿时脸上的惊讶更胜。 只见后座上,几乎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盒子。 她有些震惊地抬头看去,正对上贺忱看过来的目光。 车里灯光微微有些昏暗,显得他的面部轮廓都柔和了几分。 他说:“都是送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都是送她的? 薑好奇地打开最近的一个,待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眉眼瞬间弯了起来。 只见盒子里正装著一个项炼,底下的吊坠是金山模样的,一看就很招財! 薑一眼就喜欢上了。 正看著,贺忱就指了下一旁大点的盒子,说:“看看这个。” 薑好奇地打开,瞬间只觉眼睛都闪了一下。 贺忱说:“你现在还是有限额,不然的话直接送你一座真金山了。” 听到这话,薑忍不住有感慨了下她果然离有钱人还是太远了。 她看著手上的金山摆件,眼睛都要移不开了了,“没事没事,这个就挺好的。” 说著,她的脸也忍不住凑过去轻轻蹭了蹭,欢喜之情溢於言表。 贺忱见了,也轻笑了一声,“喜欢就好。” 他原本还担心送金子会显得很俗气。 但薑说过,她就喜欢这种俗气的东西。 旁边还有一堆礼物,薑的视线艰难地从金山上移开,看著旁边的东西,说:“忱哥,咱们快回家吧,我回去了再一个个拆。” 贺忱轻笑道:“我开车,你可以现在就拆。” “那不行。”薑重重摇了摇头,严肃道,“拆礼物这么开心的事情,当然要严肃一点才行。” 贺忱笑看著她,“那先把这个礼物拆了。”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来,递给薑。 薑接了过来,盒子上还带著他的体温。 她好奇地看了看,抬眸看向贺忱,问道:“这是什么?” 说著,她就打开,待看到里面东西时,愣了下。 是个玉鐲,还是红翡,很漂亮,玉质也很好,薑握在手上,都能感觉到其中的灵气。 但是…… 她晃了晃手腕,说:“忱哥,我已经有了呀。” 她现在手上戴著的,是王锐之前送的。 贺忱看了一眼,暗道他就是因为这个才决定送她玉鐲子的。 他不想看她戴別人的东西。 他看向薑,说:“那你更喜欢哪个?” 那还用说? 薑想也不想,立刻拿起了手上的盒子。 贺忱见了,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容来。 “我帮你戴上。” “好呀。”薑看了看手上原本戴著的,也没什么犹豫,取了下来,隨即身子前倾,把手递了过去。 她的手很好看,白皙纤细,毫无瑕疵。 贺忱取出盒子里的鐲子,轻轻握住她的手,两手相握在一起,一大一小,看得他有些心热。 顿了几秒,他才拿著鐲子给她戴了上去。 薑手很软,轻轻鬆鬆就戴进去了。 贺忱看著,心底忽然有些失落,不舍地鬆开她的手,问道:“怎么样?” “好看!”薑转了转手腕,越看越喜欢。 她皮肤白,红翡戴在她手上,衬得更白了。 “喜欢就好。”贺忱点了下头,神色自若地把王锐送她的那个鐲子收了起来,踩著油门回家。 一路上,薑坐在后面,看著手腕上的鐲子,怀里抱著金山,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散去。 贺家,贺永桥站在二楼,看著她笑吟吟走了出来,顿时也跟著笑了起来。 好好好,不错啊。 看来阿忱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他还是得继续去给曾孙女想名字去。 贺忱送的礼物太多,薑乾脆掏出一个麻袋装著,扛在肩上。 看到她的动作,贺忱有些哭笑不得,抬手接了过来,“我给你拿进去吧。” “忱哥,我能拿得动。”薑想要拒绝。 但贺忱还是拿走了她肩上的麻袋,薑也没犟,乐得轻鬆。 等贺忱把麻袋拿到她房间的时候,薑忍不住说道:“忱哥,我觉得我今晚要失眠了。” 贺忱疑惑地看了过来,面露不解。 薑指著这堆礼物,苦恼道:“拆完这些,天就要亮了吧。” 闻言,贺忱轻笑一声,“也可以慢慢拆,一天拆一个也可以。” 听到这话,薑挑了下眉,“这个好,这样每天都能有惊喜了!” 贺忱看著她,眉眼温柔,“那今天早点睡。” “好。”薑冲他挥了挥手,“忱哥,那你也早点睡呀。” 贺忱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刚要关门,薑忽然叫住了他,“忱哥。” 贺忱回头,看著她的眼里带了些疑惑。 薑抱著手上的,笑眯眯道:“谢谢忱哥,我今天过得特別开心。” 贺忱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那就好。” 他所求的,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怎么样?你跟告白了吗?”他刚一出去,贺永桥就把他拉到了书房,一脸期待地问道。 贺忱坦然地摇头,贺永桥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为什么还不告白,还是你告白了嫌弃你老拒绝了?” 想到这里,贺永桥忽然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 闻言,贺忱嘴角抽了下,捏了捏眉心,“爷爷,我今年才刚过26的生日。” 谁见了他不说一句年轻有为,也就是他,天天嫌弃他老。 “26怎么了。”贺永桥鄙夷地看著他,“才19,男人一过25就不值钱了,你还不赶紧抓点紧,马上就要上大学了,里面的小年轻可多的是,到时候被人拐跑了,看你到哪儿哭去。” 听到这话,贺忱眸色微沉。 缓缓开口道:“那我倒是要看看,除了我,姜姜还能看得上谁。” 给他自恋的。 贺永桥白了他一眼,“你就说吧,打算什么时候告白?” “不用急。”贺忱慢悠悠挽了挽袖子,“我和姜姜是要走完一辈子的人,不差这点儿时间。” “我也不想趁人之危,趁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和她在一起,我希望,姜姜是看过其他人,最后还是选择和我在一起的。” 贺永桥板著脸,丝毫不听他的忽悠,“说人话。” 贺忱:“……我怕现在告白会嚇跑她。” 第444章 糖糖的嫁妆(修) 原来如此。 贺永桥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前面铺垫那么多干嘛,全都是废话!” 贺忱捏了捏眉心,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不过。”贺永桥摸了摸下巴,倒是煞有其事道,“我觉得你刚才那些废话也有点儿道理,现在把拐回家,確实有点儿占便宜。” “还是等看过那些小子之后再说吧,她要是遇到更好的,那我倒是也喜欢他们能在一起。” 贺忱瞥了他一眼,“爷爷您这么大方,是觉得姜姜最后还是会上我们家的户口吗?” “你知道就行!”贺永桥忽然又翻了脸,使劲瞪著他,“知道还不赶紧对好点儿,再好点儿!要是真的嫁去別人家了,那我就跟著她走,我就是她的陪嫁!” “反正谁娶了,谁就是我孙子,你自己看著办吧。” 说完,他袖子一甩,背著手出去了。 臭小子磨磨唧唧的,哪里有他当年的风范。 哼。 看著他,贺忱的嘴角也缓缓勾了起来,默默在心里想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不过,姜姜身边的野野草確实是不少。 翌日,薑刚下楼,就见客厅里多了个人,诧异道:“楚律师?” 来人不是楚越还是谁。 楚越扭头看了过来,起身打招呼道:“姜小姐。” 薑笑眯眯走上前,“你怎么来了?” “王月的案子结案了,我来和你说一声。” 王月就是之前那个因为闺蜜关门,而被人捅死的姑娘。 听到这个,薑立刻上前问道:“怎么样?” “舒倩被判了有期徒刑三年,赔偿五十万元。” 听到这个结果,薑皱了皱眉,有些不大满意。 他们玄门中人,讲究因果,命,自然是要用命来偿还的。 “太轻了。”她说道。 楚越抿了抿唇,“抱歉,我尽力了。” 从法律上来讲,动手的人確实不是舒倩,这个结果已经是他能爭取到的最重的了。 这个薑也知道,他之前已经说过了。 嘆了口气,薑说:“也没事,反正她活著也不会多痛快就是了。” 说到这个,楚越想起了一件事,“今天我看到舒倩的时候,发现她气色很差,黑眼圈也很重,整个人也疑神疑鬼的,一直喊著王月的名字,说她就在旁边,看著精神不太正常。” 说著,他见薑的嘴角勾了起来,心里就明白肯定是她做的了,眼底也不由得闪过一抹笑意。 他说道:“今天结案了,要不要……”一起吃顿饭。 话还没说完,他余光就看到楼上多了一道身影,声音戛然而止。 贺永桥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著楚越,笑眯眯道:“楚小子来了。” 这几个字几乎是咬著后槽牙说的,说完,他扫了眼一旁的贺忱,瞪了他一眼。 情敌都已经追上门来了,他还能沉得住气? 贺忱神色自若地走到薑面前,问道:“之前照的全家福出来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取?” “好呀好呀。”薑眼睛一亮,重重点了下头,一脸期待。 想到了什么,她扭头看向楚越,好奇道,“楚律师,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刚才好像有话没说完。 贺忱的视线也落了过去。 楚越看了看他们,薄唇微抿,摇头,“没事。” “那我和忱哥就先走啦,官司的事谢谢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呀。” “好。”楚越点头,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素来在法庭上舌灿莲的他此刻却有些词穷,找不到什么理由能留下她。 看著他们离开的身影,他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到底还是他来晚了。 贺永桥看著他,摇了摇头,“小楚啊,还是好好工作吧。” 闻言,楚越扯了扯嘴角,最后还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车上,薑手上还抱著一个盒子,贺忱看了眼,发现那是昨天他送的礼物之一,不由勾了勾嘴角,心情大好。 薑的心情也不错,搓了搓手,虔诚地打开。 等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她不由“咦”了一声,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贺忱看了眼,握著方向盘的手也微微紧了紧。 是福袋。 求姻缘的福袋。 薑拿在手上好奇地看著,“这是什么?” 她凑过去闻了闻,有种檀香。 样式很好看,上面还画著佛像,有微微的佛光,应该是加持过的。 薑晃了晃,扭头看向贺忱。 贺忱神色自若道:“看著好看,隨手买来的。” 他说得轻鬆,心跳却诚实地加快了些。 薑也没有多想,又闻了下,“好香呀。” “不过忱哥,你干嘛不找我买呀,我也会呀,你这个多少钱买的?” “不多,二十。” 但他捐了99999的香火钱。 薑不知道这一点,点了点头,“那还可以。” “这个是保什么的?平安吗?” 贺忱囫圇应了声,说:“看著好看,就请了。” 行吧。 他的一番心意,薑也没有多说什么,“那谢谢忱哥啦。” “喜欢吗?”贺忱佯装淡定地问道。 薑点头,“喜欢呀,很好看,这个法子挺不错的,以后我也做个这个,我再布个聚灵阵,把这些福袋放在里面就可以加持了,也很灵的。” 说著,她忍不住有些兴奋,为自己又找到了一条发財路而开心。 “忱哥,你真是我的有缘人啊!太旺我了!” 听到这话,贺忱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这就是她的感想吗? 罢了,有缘人也不错,最起码,有这层身份在,在这个世上,他於她来说,也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了。 想到这里,贺忱的心態又放平了。 两人很快就到了王锐家的照相馆,王爸爸看到他们,热情地迎了上来。 他修出来的照片薑十分满意,冲他道完谢后便离开了。 薑抱著照片看著,时不时点一下头,“真好看。” 贺忱也这么觉得。 但都没有他电脑屏保好看。 想著,车子在贺家门口缓缓停了下来。 两人刚下车,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贺永桥的怒吼,“滚!给我滚出去!” 隨即一个人便被推了出来,里面传来了他的咳嗽声。 两人顿时脸色一变,大步往里走去…… 第445章 萧燃:对不起(修) “爷爷。” “贺爷爷。” 薑捏著他虎口的位置,“贺爷爷,您別著急,深呼吸。” 看到他们,贺永桥的脸色好看了一些,顺著她的话做了几个深呼吸,咳嗽这才缓和了些。 他盯著萧燃,眼神中带著怒气,“滚出去!” 贺忱和薑看了过去。 不过几天时间不见,萧燃整个人都很是憔悴。 他看向贺忱,一脸痛苦,哑声道:“对不起。” 贺忱没有说话,只扭头看向薑说:“姜姜,你先扶爷爷上去。” 薑看了眼萧燃,点头,“好,贺爷爷,咱们走吧。” 见贺永桥还在瞪著萧燃,薑说道:“贺爷爷,我把全家福拿回来了,您陪我一起去看看唄。” 听到这话,贺永桥这才收回视线,点了下头,“走。” 等两人上了楼之后,贺忱才看向萧燃,“进来吧。” 说完,他率先转身往沙发上走去。 萧燃犹豫了下,跟了过去,但没坐下,他站在那里,低著头,再次开口道:“对不起。” 在回国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父母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的。 尤其是他妈。 杀人犯! 杀的还是她自己的亲姐姐。 直到今天,萧燃都有些恍惚,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但证据都摆在那里,他知道,他们一家人对不起他们。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跟你没有关係。”贺忱摇头,倒了杯水给他,扫了他一眼,示意他坐。 这一次,萧燃坐了下来,只是整个身体都很紧绷,面上满是痛苦。 贺忱说:“我父母的死,不是你做的,跟你没有关係,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至於要说对不起的人,也不用说,没有意义,我要的是付出实际的代价,这一点已经做到了。” 他神色冷淡,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偏偏又没有迁怒。 萧燃看著他,嘴张了张,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羞愧地低下了头。 贺忱问道:“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妈……她已经进了监狱了,我爸提了离婚,已经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萧燃的语气中满是麻木,已然没有太多的起伏了。 对於萧林的这个反应,贺忱倒是不意外。 他本来就不喜欢米兰,现在得知是她杀的米蓉,自然更不会和她在一起了。 只是这样的深情,贺忱觉得噁心。 既然喜欢別人,那就不要娶,既然娶了,那就不要再惦记別人。 不论是他的初心,还是责任,他一个都没做到。 这样的深情,是想噁心谁。 呵。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那你呢?”他看向萧燃,问道。 萧燃捂了捂脸,平復了下心情,这才说:“我要走了,买了今天的机票,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说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抬头看向他说道:“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张卡求你收下,以后我挣下的钱会打到这里面,我身上流的是他们的血,就当是我替他们赎罪了。” 说著,他一脸哀求。 不做点什么,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贺忱看著他,沉默了下,抬手接过。 他说:“这张卡我会用来做慈善,以我父母的名义,姜姜说,这样是积阴德,让他们下辈子投个好胎。” 听到这话,萧燃的眼底浮现出微微的亮光。 他总算是能做点儿什么了。 贺忱抬眸看向他,“你以后挣的钱,自己拿著,你是你,他们是他们,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你也是我妈的外甥,她不会希望看到你一辈子陷在痛苦之中的。” 听到这话,萧燃怔了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许多画面来。 他只比贺忱小几个月,两家以前又是隔壁,他见米蓉的次数並不少。 记忆中,姨姨是个很温柔的人,每次他爸妈不在家,都会叫他过去吃饭。 还会陪他睡觉,给他唱摇篮曲。 他爸妈经常吵架,萧林常常会选择一走了之,眼不见为净,米兰便把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在他身上,还会把他关起来。 没人知道,他那会儿就开始怕黑了,他的父母从来没有发现过,还是米蓉第一个发现的,会陪他做游戏,帮他克服恐惧。 他经常嫉妒贺忱,除了他確实比他厉害,总压他一头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嫉妒他有这么好的妈妈。 可是这么好的姨姨,却被他的亲生母亲害死了。 想到这里,萧燃的心更是痛得喘不过气来,泣不成声。 贺忱静静看著他,等他哭完了,才说:“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说著,他直接起身拿著车钥匙往外走去。 萧燃没有拒绝,跟在后面,上了他的车。 到了机场之后,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临关上前,又对贺忱说了声“对不起”。 贺忱点了下头,“保重,后会无期。” “嗯。”萧燃声音艰涩地点了下头,“后会无期。” 贺忱没有再说话,等他关上门后,便踩著油门离开了。 等红灯的时候,他掏出钱包,取出里面夹著的照片,是米蓉的。 他回头看了眼机场的方向,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今天,就当是他替他妈做的了。 他妈当初確实是很喜欢萧燃的。 等回到贺家后,他先去了趟贺永桥的房间。 贺永桥正在和薑聊天,两人抱著照片,看得很认真。 听到动静,两人齐齐扭头看了过来。 扫了眼他身后,贺永桥没说什么,指著照片嫌弃道:“一点表情都没有,还臭不要脸,每张都拉著跟你一起照,弄得我想把照片撕了都不行。” “那我给您几张我单人的。”薑笑眯眯说道,说著,从里面选了几张照片递给他。 贺永桥一下子就乐了,看哪张都喜欢,“嗯,明天让人多洗几张,我要摆在我房间里。” “对了,给我手机上也传一张,我也要当屏保。” “也?”薑抓住了关键词,好奇道,“贺爷爷,还有谁拿我照片当屏保了吗?” “这个嘛。”贺永桥扫了眼贺忱的方向。 见状,薑也跟著看了过去…… 第446章 上大学啦(修) 她的目光落在贺忱脸上。 贺忱神色自若地掏出手机给她看。 薑一看,是他们的全家福,只不过,因为人太多,有几个人都看不到了,只有他们两个最清楚。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忱哥,这张是横屏的,不適合做手机屏保吧,不如放在电脑上。” 闻言,贺永桥冷哼一声,电脑上確实有。 还是双人的呢,他们这些背景板都没有。 他敢打赌,他之前的手机屏保绝对不是这张全家福,肯定是只有他们两个的照片。 这小子什么时候换的。 就说他贼精贼精的。 没看到他著急解释的模样,贺永桥很不爽,重重哼了声。 薑朝他看了过来,有些疑惑,“贺爷爷您怎么了?” 贺永桥扫了眼贺忱,说:“看到他就不顺眼。” “那看我。”薑捧著脸臭美道,“我好看。” 听到这话,贺永桥一下子就笑了,“来咱们继续看照片,不理他。” “好。”薑冲贺忱使了个眼色。 贺忱轻轻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他转身走了出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手上端著果盘,放在他们旁边。 自己也拉了个椅子坐在对面,被贺永桥嫌弃挡光,他就往薑那边挪了挪,惹得贺永桥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他故意的吧,是不是就等著他说这句话呢。 心机狗! 他瞪得眼睛都酸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只好气哼哼地收回视线。 臭小子现在脸皮也厚得很。 懒得理他,他继续拉著薑聊天。 贺忱静静看著他们,眼底闪过暖意。 他所求不多,只希望他们能平安和顺地度过这一生就好了。 而这一点,他会拼尽全力做到的。 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们的。 看了晚上照片,等贺永桥都开始打瞌睡了,薑和贺忱才离开。 两人到了书房,薑小声问了下萧燃的事。 贺忱说了,薑听完,有些唏嘘,嘆了口气。 虽然她看他不是很有眼缘,但他在这件事上確实很无辜。 只是可惜了,命不好,摊上了这么一对父母。 两人没有在这件事上多想,聊完就各自回房间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后,薑就回了风家,她想再研究一下风长水留下来的解药。 只可惜,到了开学那天,还是没有研究出来。 九月一號,开学的日子。 薑前一晚研究毒药到凌晨两点多才睡,起得晚了,等她起来的时候,打开门,就被外面的场景给嚇到了。 只见焦家,风家,贺家三家人全到齐了,排成一排,阵仗极大。 焦嶸背上还扛著一个麻袋,里面装得满满的,他齜牙咧嘴,看上去很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见她看过来,焦老爷子介绍道:“,这些都是给你买的衣服。” 说著,他扫了眼贺家人,別以为一点小恩小惠就把拐走了,她也是他们家的宝贝! 薑懵了下,一个个叫人,光是这一环节就了五分钟,她茫然地看著他们,“你们怎么都来了。” 话落,树上有个人跳了下来,腰间掛著一把大刀。 是莫一刀。 他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开学,我们得去送你啊。” 闻言,薑有些哭笑不得,“七师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大师父也在a大呀,我很熟的,不用送。” “那不行。”莫一刀抱著胳膊,態度很坚决,“这是仪式,別人都有,我们家当然也要有。” 焦老爷子点头,“没错!” 听到他的话,薑鼻子一酸,隨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 说实话,以前看到有家长接送孩子的时候,她多少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羡慕的。 当然,她从来没对苏哲焦文娟这对亲生父母有过任何的指望,就是纯粹羡慕这种亲情而已。 她笑得一脸灿烂,上前亲昵地挽住莫一刀的胳膊,“好呀好呀,我有这么多人在,今天肯定是最幸福的新生!” 她骄傲地抬著下巴,满是骄傲,跟小孩子一样,看得人好笑的同时,又有点心疼。 本来就是最稀鬆平常的事而已,但她却没有享受过。 莫一刀摸了摸她的脑袋,“那要不以后你每天上下学我都去接送你?” 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笑眼弯弯道:“也不用这样啦,七师父,我又不是小学生,哪里能每次都让家长接,您就放长假的时候来接我就好啦。” “也行。”莫一刀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 这时候,贺永桥也穿著她送的那套唐装走了出来,笑眯眯道:“,看爷爷穿这身怎么样,好不好看?会不会给你丟人?” 薑回头一看,“怎么会呢,贺爷爷最帅了,我超有面子!” “那就行。”贺永桥挺直了腰板,“要的就是面子。” 说完,他大手一挥,气势汹汹道:“出发!” 知道的人知道他是去送孩子去学校的,不知道的还当他是要去打仗呢。 贺森贺淼两个小不点儿也挥了挥小拳头,上前殷勤地帮她拿著行李。 薑看著好笑,心里却暖融融的,笑眯眯走在他们中间,只觉她就是最幸福的人了。 本来贺永桥是想要开著最豪华的车去送她的,但薑说想要低调点儿,想了想,最后还是从车库里选了最低调的。 然而,再怎么低调,他们这一行人一出来的时候,还是惹来了不少目光。 风家人还好,他们常年待在实验室里,鲜少外出,认识他们的人不多。 但贺家和焦家就很扎眼了,他们一出场,就有不少人认出了他们。 刚想走上前打招呼,就被贺忱和焦崢冷淡的目光逼退了。 只能停下脚步,眼睁睁看著他们离开。 又有些好奇地看著被眾人围在中间的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不过不管她是谁,能被贺家护著的就是不一般。 认出贺忱的家长们都拉著自家孩子悄声耳提面命地嘱咐著,千万不能惹薑。 注意到周围的目光,薑不由悻悻摸了下鼻子。 肩膀忽然被人撞了下,她扭头就看到焦嶸朝她挤眼睛,幸灾乐祸道:“你完了,大学四年你別想消停了。” 听到这话,薑深深嘆了口气,她也这么觉得。 她看了看周围,说道:“你说,我要是假装不认识忱哥他们还来得及吗?” 焦嶸轻哼一声,“你又不是狐假虎威,你是忘了你自己有多厉害了吗?喏,看。” 他下巴朝一个方向点了点,示意她看。 薑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待看到一片红色的横幅,瞬间心一下子就凉了。 救命啊!!! 第447章 遇到找茬的(修) #欢迎满分状元薑同学成为我校新生# #热烈欢迎薑同学成为我计算机学院大一新生# #a大——状元的选择,你,值得拥有# 现在薑看到横幅就想跑,不由脚趾抠底,感觉头都快炸了。 她捂著脸,低著头,试图快速衝到学校里面,假装谁也不认识。 不成想,一个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薑!” 声音又响又亮,有人好奇地看了过来,包括举著横幅的人。 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完了…… 果然,下一秒她就看到计算机学院的马院长快步走了过来,还有他身上举著横幅的人。 他们举著那么大的牌子,很是显眼,周围也越来越多的视线看了过来。 薑默默掏出口罩,飞快给自己戴上,佯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跟著大家一起东张西望,找“薑”。 “薑同学。”马院长却是拍了下她的肩膀,笑意盈盈。 薑的脸顿时苦了下来。 焦嶸在旁边嘎嘎直乐,一脸的幸灾乐祸。 贺忱看著她,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笑意。 “院长。”薑有气无力地叫了他一声,取下口罩,一脸的生无可恋。 马院长却没有理解她的苦恼,还问道:“是不是我们的迎接仪式还不够盛大?哎,本来我还想敲锣打鼓的。” 听到这话,薑顿时面露惊恐。 紧接著就听马院长说:“可惜了,鼓都被仪仗队拿走了,他们忙著排练,腾不出人手来。” 薑长舒一口气。 幸好幸好。 这也太要命了吧。 要是他们真那么干了,那她今天都没有勇气进去了。 想著,她由衷道:“谢谢院长,我已经感受到您的热情了,形式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不重要,我懂就好了。” 听到这话,马院长更是喜欢她,“走,我带你去报导。” 他亲自带著的话,重点是还有那几个举横幅的学长,走到哪儿都回头率超高。 薑可不想这样,悄悄冲贺忱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救命啊!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贺忱嘴角勾了勾,走上前说道:“多谢院长,我来带路就好了。” 闻言,马院长看了过来,本来想说还是他来的,但看著贺忱的表情,莫名有些不敢。 虽然他曾经也是a大的学生,但他的气场已经压过他了。 马院长轻咳一声,挽尊道:“好吧,那你来吧,薑同学啊,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啊。” “好的,谢谢马院长。”薑嘴角掛著得体的笑,目送著他们离开,忍不住长长鬆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 嚇死她了。 见她这样,焦嶸忍不住戏謔道:“你之前参加imo大赛,在全世界面前出风头,也没见你有什么不自在的啊。” 薑严肃道:“那能一样嘛,那是为国出战,也是为我大师父和师兄爭面子,我腰板当然得挺直不能怯场啊。” 但是现在轮到她自己……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还是不喜欢得到这么多的关注。 想干点坏事都干不了了。 哎。 焦老爷子听到她那话,夸道:“这话说得好,很不错,该高调的时候高调,该低调的时候低调。” 说著,他瞪了眼焦嶸,“学会了吗?” 又说他! 他就知道,每次夸薑的时候,他都是要被拉踩的那一个。 哼。 薑笑著打圆场道:“外公,其实我也不是想要低调,我就是单纯有点儿怕横幅,感觉很社死。” 他一脸认真,说的都是真心话。 焦崢和焦珍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姜骆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话,笑眯眯道:“走吧,我们进去吧,里面没有横幅了。” “大师父!”薑看著他,高兴地喊道。 姜骆点了点头,看著她的眼神满是温柔。 他一边走,一边和她介绍著a大。 他在a大倾注了半生的心血,说起来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薑扭头看著他,心底也多了些欢喜。 这里也是大师父曾经的家,现在也是她的家了。 思及此,她的心里不由暖乎乎的。 带著她到报到处签了个到,毫不意外又收穫了一波热度。 报到处的老师看到姜骆,赶忙起身打招呼,“老校长。” 姜骆摆了摆手,“不用客气,今天我就是陪来的,我今天的身份只是家长而已。” 听到这话,老师也笑了起来,麻利地给她办好入学手续,告诉她寢室號,说道:“我找人送你们过去吧。” “不用。”姜骆摆了摆手,“我带过去吧。” 薑也冲老师招了招手,道了个谢,这才离开。 老师看著她的背影,还有些恍惚。 她之前听说过,各个学院的校长都去抢人了,如今网际网路发展不景气,连带著他们的计算机专业也没有以前那么吃香了。 她本来还觉得肯定没什么希望,没想到他们院长还挺有本事的。 实际上,是薑自己选的这里。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女寢室也放开了,没有男士止步的限制,方便家长帮忙搬行李。 一行人一走进去,就引来了不少的目光,尤其是贺忱和焦崢,两人都是人中龙凤,长相好,气质佳,惹得不少女生都往他们这边看。 奈何两人目不斜视,根本就没没有多看一眼,全程目光只落在薑身上。 贺怀看了半天,脸忽然黑了。 他一个大明星在这儿,居然都没人发现,他难道没有那俩冰块好看吗? 见他表情不好,贺淼眨了眨眼,嘻嘻笑道:“二叔没人要!” 贺森看了过来,也点了下头,说:“二叔嫁不出去。” 这俩小兔崽子! 贺怀气得不行,擼起袖子就要揍他们。 贺森贺淼见了,咯咯一笑,立马跑了,“漂亮姐姐救命,二叔打人啦!” 贺森很有文化地补充了一句:“二叔恼羞成怒嘍。” 贺怀更气,气势汹汹地就要去追他们。 两个小孩嚇了一跳,尖叫一声,拉著薑就跑。 薑被他们拽了下,一个踉蹌,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她惊了下,赶忙闪开,顺手扶了下被她撞到的人。 刚要道歉,女生看了她一眼,眼底忽然闪过一抹敌意,破口大骂道:“你瞎啊,没长眼啊,居然还带著两个孩子来上学,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第448章 室友,冤家路窄(修) 听到这话,薑眼睛一眯。 身后所有人的脸色也骤然沉了下来。 薑看著她,忽然笑了一声,只笑意不达眼底,她把贺森贺淼往回拉了拉,不让他们再撞到人。 两个小傢伙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乖巧地站在她身边,不敢说话。 薑开口道:“对不起。” 听到她道歉,女生一下子就得意起来了,下巴倨傲地抬了起来,刚要再羞辱她几句,就听薑继续说:“我向你道歉,是因为我刚才確实撞到了你,现在轮到你道歉了。” 她上前一步,嘴角笑意不变,周身的气势却一下子朝她压了过去,她一字一句道:“现在,向森森淼淼,道歉!” 女生嚇了一跳,心底下意识闪过慌乱。 想到了什么,她又咬牙说道:“我凭什么道歉,你前面十八年都在山沟沟里,谁知道是不是当了童养媳。” 所以,她知道她是谁? 薑眼神又冷了几分,指尖捻了捻铜板,“你道不道歉?” “不道!”女生强撑著说道。 很好。 薑点了点头,看了看她的嘴,指尖微弹,一道无形的煞气就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她嘴里。 女生只觉嘴上凉凉的,心底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狠狠瞪了眼薑,怒道:“你算是什么东西,还敢让我跟你道歉,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 “你爸是谁啊。”贺永桥忍了半天,终於忍无可忍。 他冷冷盯著女生,脸上再也没了在薑面前的和蔼,强大的气场压得女生的脸白了下。 “玲玲!”一个中年男人忽然衝过来,將王玲一把拉到身后,弯腰道,“对不起贺老先生,焦老先生,贺总焦总……” 他越说,心越凉,闺女这是招惹了什么人啊! “真是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您別介意。” 说著,他瞪了眼王玲,“还不赶紧道歉!” 他现在就后悔,刚才去接什么电话啊,才让她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虽然他不知道这姑娘是谁,但他能看得出来,这几位隨便拎出来一个都能跺跺脚就让世界震上几震的人物都是护著她的。 得罪她,还想有好日子过吗?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想到这里,王爸爸的心更凉了。 “爸!”王玲不服气地看著他,“你可是副市长啊,凭什么让我给他们道歉!” 闻言,焦老爷子轻笑一声,“原来是副市长,久仰啊。” 其他人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带著几分深意。 尤其是贺忱的,凉得惊人。 王副市长身子一僵,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缓缓蔓延,遍布全身。 还不等他说话,几人就抬步离开了。 贺恪走到他身旁的时候脚步顿了下,扫了眼王玲,说:“对了,你刚才骂的野种,是我的儿子女儿。” 他身旁,冯蕴笑得一脸温柔,“巧了,我是孩子他妈。” 说著,她看向王副市长,“王副市长,有需要可以找我。” 说著,她递出一张名片给他。 她是律师,能需要她的时候,能是什么好事。 王副市长只觉浑身冰凉。 风二长老路过他们的时候,眼睛咕嚕嚕转了下,状似不经意般伸了个懒腰,走了。 哼,让他们欺负。 他可是答应过大哥的,绝不会让她受欺负,敢欺负她,也要问问他同不同意! “爸!”王玲看著王副市长,一脸的不高兴,“你怕他们干嘛呀。” 听到这话,王副市长却是再也没忍住,“啪”的给了她一巴掌,压低声音道:“你给我闭嘴,要是出了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最近正在和另一个人爭市长的位子,要是贺家焦家插手的话,那结果…… 他们虽然都不涉政,但他们的税收占据了本市税收的一半。 很多政府项目也需要他们,其影响力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商人能比得上的。 想到这里,他又狠狠瞪了眼王玲,甩袖离开。 注意到周围或明或暗的视线,王玲气得直咬牙。 她捂著脸,紧紧盯著薑的方向,眼神发狠。 给她等著! 她不会放过她的! “那个女生似乎认识我。”薑摸著手上的佛珠,低声说道。 贺忱微微頷首,“我去查。” “好。”薑也不跟他客气。 焦崢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多看了薑一眼,他能感觉得到,小表妹对贺忱的信任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而且,他们之间还很有默契。 看来,他的速度还是要加快一点了。 不然再让他们这么发展下去的话,小表妹被拐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了。 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薑对照著手上的条,来到了她寢室门口。 她一打开门,里面的人就愣了下。 薑也愣了下。 一个寢室四个人,其他三张床都已经铺好了,这会儿里面正坐著两个人,剩下一个室友不在。 坐著的两个,一个穿著拖鞋,大大咧咧地盘著腿,正戴著耳机,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起。 一边敲一边骂:“上啊!你躲著干嘛呢,打野你个坑货!键盘上撒把米鸡啄得都比你好!” 而另一个穿著朴素,衣服洗得有些发白,手里捧著一本书正在看,戴著厚重的黑框眼镜,皮肤微黑,上面还有些痘,听到声音扭头看了过来,见这么多人,面上有几分侷促。 她这两个室友,有点儿走极端啊。 看来大学四年好玩了。 她冲她们扬眉一笑,“你好。” 玩游戏的室友戴著耳机没有听见,另一个室友冲她点了点头,带著几分乡音说了句“你好”。 说完就急匆匆转过头继续看她的书了。 薑也没多说什么,扭头拿过她的东西开始铺床。 到底是女寢,几个男人没有进来,焦珍过来帮她三两下就铺好了,一低头,就看到薑眼神崇拜地看著她,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捏了捏她的脸。 小表妹真可爱。 剩下的东西薑没急著收拾,先放在自己位置旁边。 扭头对贺忱他们说:“咱们先出去逛会儿吧。” “好。” 几人点头,薑见两个室友都在忙,想了想,也就没有打招呼了。 他们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王玲捂著脸走了进来,想起刚才的事还是一脸愤怒。 她有些烦躁地一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无意间看到旁边地上有个熟悉的箱子。 好像是薑的? 原来她们是室友啊。 王玲冷笑一声,那就別怪她了…… 第449章 开学第一天,打架(修) “这里是图书馆。”姜骆指著一处说道,“里面有很多书,我给你办了一张卡,可以无限借书。” 说著,他拿出一张卡来递给她。 薑顿时眼睛一亮,“谢谢大师父!” 姜骆笑了下,给了焦嶸和焦珠也一人一张。 两人拿到手后,也没有推辞,“多谢老校长。” 焦珠说:“那你们去逛吧,我去里面看会儿。” 见她这么急,焦老爷子摆了摆手,“去吧。” 等她走后,他笑眯眯道,“珠珠喜欢看书。” “很不错。”姜骆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喜欢爱看书的孩子。 几人又继续转著,a大很大,等他们转完一圈,已经到了中午了。 a大的食堂也是出了名的,几人毫无意外都去了食堂。 正是饭点,薑看有些同学手上还拿著迷彩服,好奇道:“大师父,我们是不是还有军训?” “对。”姜骆点了下头,“这两天是报到时间,后天你们就要去军训了。” “这次军训不是在校內,而是去专门的训练营。” 说著,他看向薑,笑道:“你去了应该能挺喜欢。” 薑觉得他笑得有些深意,不由眨了眨眼,凑到他跟前小声问道:“大师父,是有什么內幕吗?” 她一脸八卦。 姜骆看得有些想笑,抬手掌心抵著她的额头把她推开,点头,“有。” 薑顿时眼睛一亮,他又紧跟著说道,“但是不能说。” 怎么这样呀。 薑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一脸幽怨地看著他,“大师父,我可是您亲徒弟啊!” “嗯。”姜骆点头,“正是因为是亲徒弟,所以才不能说,这事我们是签了保密协议的,说了对你也不好。” 这么神秘? 这下子,薑更感兴趣了。 但也知道大师父不想说的事,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的,只好抓心挠肝地往嘴里扒著饭。 大师父学坏了。 焦嶸和焦珠的好奇心也不由得被勾了起来,三个人一起眼巴巴看著姜骆。 姜骆却稳如泰山,一点儿都不受影响,还给他们推荐特色菜。 哎! 三人齐齐嘆气。 贺永桥和焦老爷子在旁边看得直乐,薑还是老的辣,他们还是没姜骆能沉得住气啊。 反正后天就知道了。 想著,薑勉强安慰著自己,强行移开注意力,不让自己继续纠结这件事。 他们一行人太过惹眼,走到哪里都有一堆人看,转了一圈之后,薑受不了了,赶紧拉他们去了个人少的地方说话。 眼看著天色都快暗了,薑说:“贺爷爷外公你们快回去吧,到家还要好久呢。” 几人自然捨不得她,但想著她的东西也还没收拾好,只好作罢。 “行,那你也快回寢室吧,要是谁敢欺负你,跟我们说。”焦老爷子说道。 意有所指。 今天那个王玲,看著就不是个善茬。 薑笑眯眯点了点头,其实她也不是什么善茬来著。 贺永桥想著她的身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挺好的,不受欺负就行。 把他们送到门口,看著他们开车离开,薑才收回视线。 贺忱本来还想再多待会儿的,结果在焦家人的目光逼迫下,不得不也离开了。 想到他刚才有些委屈的表情,薑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想到啊,忱哥也有克星。 焦嶸看著她,忽然勾住了她的肩膀,“走吧,回去了。” 薑点了下头,问道:“表哥,你学的什么专业?” “物理,我喜欢这个,焦珠学的数学,嘖,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居然学这个,估计等毕业的时候头髮掉得就差不多了。” 他和焦珠虽然是双胞胎,但俩人不对付,他逮著机会就想要挤兑一下她。 薑却护著焦珠,说:“才不会,科学表明,男生更容易地中海,表哥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的头髮吧。” 听到这话,焦嶸不由“嘖”了声,“反了啊你,我要是禿了,到时候就告诉所有人,我是你表哥,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係!” 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真有他的,怕了怕了。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寢室,焦嶸把她送到楼下,想到了什么,又贼头贼脑地说道:“,大哥给你租的那个单人寢借我住住唄。” 听说可好了,他还没住过呢。 大哥最偏心了。 说起这个,薑也想起来了,拿了个钥匙出来,是刚才焦崢走的时候给她的。 她直接给了焦嶸,“嗯,给,但是那边不是女寢吗?表哥你能进得去吗?” “这就是你老土了吧。”焦嶸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里可都是独栋,不分男女寢。” 听到这话,薑有些诧异,她还真不知道,她不免有些奇怪道:“在学校里建独栋,这合適吗?” “合適啊,就是专宰大肥羊的,他们只盖了十栋,就为了让人抢著要,每年价格都炒得很高,那些钱学校全用来做实验,反正那些冤大头不在意。” 听到这话,薑深深看了他一眼,说:“表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话告诉大表哥的。” “小丫头片子。”焦嶸没好气地弹了下她脑门,斜睨了她一眼,轻哼一声,“蔫儿坏的。” 薑无辜地看著她。 没办法,大家就是吃这套呀。 焦嶸轻哼一声,摆了摆手,“好了,不聊了,你快上去吧,我走了。” “好。”薑点了下头,抬步往里走去。 这会儿走廊里的人少了许多,没有白天那么拥挤了,薑没多久就走到了她寢室。 然而刚一进去,就察觉到气氛不太对。 她定睛一看,就看到她原本放在地上的东西被泼上了顏料,五顏六色的一片。 而焦珍帮她铺好的床也被拽得乱七八糟,上面也脏兮兮的。 她的桌上也放著一个调色盘,居然都不把证据收起来。 不是一般的囂张。 薑眯了眯眼,看向之前没看到的新室友。 哦,也不能这么说,还是见过的,只不过不是在寢室里面。 王玲也看著她,冷笑一声,“冤家路窄啊。” 薑回以一笑,“没事,我会把路拓宽的。” 只要解决了她,路自然就宽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王玲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苏家的一个弃女而已,亲生爹妈都不要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听到这话,薑脸上笑意不变,笑眯眯道:“嗯,是没什么好得意的,我不像某些人,只能靠自己有个好爸爸,哎,我命不好,不会投胎,只能靠自己了。” 闻言,王玲脸色扭曲了下,“你说什么?” 居然敢阴阳怪气她。 她抬手就朝薑的脸打了过去,“贱人!” 薑嘴角的笑忽然淡了几分,抬手就截住了她的手腕。 “啪——” 第450章 把你家长叫来(修) 杜娇和李招娣本来想劝架,看到这一幕,瞬间都呆住了。 薑甩了甩手,鬆开她,嫌弃道:“嘶,脸皮真厚。” 都把她的手打疼了。 王玲只觉脸皮发麻,愣了好一会儿,她才总算是反应过来,盯著薑的方向,眼底染上了癲狂,“你居然敢打我!” “我跟你拼了!” 话落,她直接扑了过来,薑淡淡扫了她一眼,轻轻闪开,她一下子扑了个空,一下子扑了出去,摔成了狗吃屎。 周围的学生也都诧异地看著她。 “噗——”寢室里忽然发出了一个笑声,薑抬头看去,就见之前打游戏的女生手上拿著手机正在录像,见她看过来,冲她竖起了个大拇指。 薑眨了眨眼,抿著唇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来。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王玲强撑著从地上爬起来,然而还不等她站好,一只脚忽然冲她膝盖踢了下,瞬间她又趴了下去。 她抬头一看,就对上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你想杀谁。”焦珠淡淡看著她,手插在兜里,清清冷冷地站在那里,一脸的不好惹。 对上她的眸子,王玲忽然身子一抖,心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恐惧之色。 “表姐。”薑走了出来,笑看著她。 焦珠看向她,微微頷首,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她看也没看王玲一眼,直接踩著她的手背走了进来。 走廊里瞬间响起了王玲的一声尖叫。 薑眼睛都不眨一下,问道:“表姐,你怎么来了?” 她们不是一个专业,也不在寢室楼。 焦珠说:“大哥让我过来的,怕你被欺负。” 听到这话,薑立马点了下头,可怜兮兮道:“表姐,幸好你来了,我刚刚差点儿就被打了,我好怕啊。” 听到这话,杜娇的手抖了下,看了眼手机里刚刚录下来她打人的样子,看她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这就她被欺负?她那是害怕? 李招娣也有些惊讶,又有些想笑。 但看著地上的王玲,又咽了回去,默默坐在自己座位上,不敢说话。 焦珠却信以为真,看了眼薑被弄脏的行李,眉头皱了皱,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王玲这会儿也爬了起来,面容阴狠地盯著她们,“你们给我等著!” 说著,她掏出手机,哭道:“妈,我被人打了!” 摇人是吧。 薑挑了挑眉,轻哼一声,她也会。 她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焦珠看著她手机屏幕上的备註,眉头皱得更紧。 没多久,一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女人就走了过来,身后还带著几个老师。 一过来就立马喊道:“哎呦宝贝,谁敢打我女儿!” 她一把搂住王玲,眼神冷冷转了一圈。 “她!”见她来了,王玲立马像是有人撑腰了一样,指著薑,抬著下巴,一脸得意。 臭丫头,等死吧她! 王太太看了过来,和王玲如出一辙地抬著下巴,扫了眼薑身上的衣服,见都是没见过的杂牌,顿时冷笑一声,“就是你打我女儿的?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又是熟悉的台词。 薑忍不住问道:“你们家是只会说这么一句话吗?” 之前王玲也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话,王太太眉头一皱,她身后的教导主任立刻上前,“胡说什么,打架你还有理了,赶紧跟王太太王小姐道歉!” 闻言,薑扫了他一眼,见他財帛宫的位置有一笔横財,黑不溜秋的,显然是见不得人的收入,就知道他是被贿赂了。 她没有理会。 见她这样,教导主任立刻眉头就皱了起来,怒道:“你这学生,怎么这么没家教,你家长呢!” “在这里。”一道低沉的男声忽然传了过来。 薑顿时眼睛一亮。 教导主任不屑地看了过去,能教出这么个人的家里能是什么好东西。 然而待看到那人的长相时,他的眼睛瞬间睁大,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王太太也扭头看去,盯著他看了一会儿,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影来,诧异道:“贺三爷?” 她今天白天在外面做美容,没有来送王玲,並不知道贺忱和薑认识。 这会儿看到他,心里忽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贺忱没理他们,目光落在薑身上,见她好端端站在那里,心里这才鬆了口气。 但还是开口问道:“有没有受伤?” “有。”薑点头。 贺忱的眼神顿时一厉。 薑摸著心口,继续说道:“心受伤了,忱哥,你们给我买的东西都弄脏了。” 说著,她看了眼她的行李。 贺忱也顺著她的视线看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气压一下子散开,嚇得教导主任的腿都软了。 他一脸惊恐地看著他,大脑飞速运转。 为什么贺三爷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还不等他想通,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好得很啊。” 他扭头看去,这下子是真的要跪在地上了,“老,老校长?” 他一脸惊愕,他怎么也来了? 然而,让他更惊恐的事还在后面。 只见薑走上前,惊讶道:“大师父,您怎么也来了?” 她专门没跟他说,就是不想他再跑一趟。 “我徒弟都被欺负了,我怎么能不来。” 说著,姜骆看向教导主任和王太太,素来温和的眸子此刻也染上了怒意。 在他的地盘,居然被欺负了,这还得了! 对上他的视线,教导主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的徒弟確实是今年大一的新生,他本来还想多和她处好关係的,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碰上她! 他刚才只顾著討好王太太,帮未来的市长千金出气,根本就没注意看薑,也没认出她来。 完了…… 他的脸色一片惨白。 王太太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她强撑著走上前说道:“老校长,贺三爷,就算她是你们的人,但她打了我女儿,这该怎么算?” 贺忱点了下头,“帐確实是该算清楚。” 闻言,王太太鬆了口气,眼底不由闪过一抹得意。 果然,贺三爷又怎么样,还不是得给她这个未来市长夫人一个面子。 下一刻,贺忱环视一周,目光落在桌上的顏料上,走上前拿了起来,对著王玲就从头浇了下去。 他神色淡淡道:“这下扯平了。” 第451章 玩个游戏(修) “啊啊啊啊——”顏料顺著头流了下来,王玲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下一秒,她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贺忱拉著薑往后退了一步,抬手直接把门关上,把她身上抖出来的顏料直接挡住。 门“啪”的一声关掉,王太太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气得不行。 自从她老公要竞选市长以来,就没人敢再对她甩脸子了,更別说是欺负她女儿,还是当著她的面。 这分明就是在打她的脸! 偏偏里面的人是贺忱,她又不能衝进去打他。 顿时气得她浑身都在抖。 王玲更是尖叫著发疯。 没有理会他们,贺忱看著薑的东西,眉头皱了皱,走上前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衣服基本上都沾上了,底下的还好。 薑也蹲在地上收拾著衣服,抿了抿唇明显有些不大高兴,“这是外公舅舅和表哥他们给我买的。” 她还一次都没穿,就变成这样了。 贺忱看著她,“放心,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刚才那才哪到哪儿。 欺负了姜姜,真以为他原样给回去就行了? 呵,天真。 除了衣服以外,薑的床铺也被污染了。 那是贺永桥给她买的,里面的都是他挑了很久,专门找人做的。 想到这里,薑的拳头不由得捏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上学的时候有家长送,本来是很美好的一天,结果都被把他们给毁了! 寢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姜骆看著薑,没有说话,只周身也散发著寒意。 王家,他记住了! 杜娇和李招娣面面相覷,最后一句话都不敢说,杜娇敲键盘的声音也一下子小了很多。 注意到了她们的紧张,薑说:“忱哥,我们先去外面吧。” 这里是女生寢室,他在这里也不方便。 贺忱点了下头,“好。” 两人抬步往外走去,王玲看到他们出来,刚要说话,就被急匆匆赶来的王副市长一下子给打断了。 他“啪”的又是一巴掌,打得毫不犹豫。 王副市长整个人都快气炸了,一下午,他已经焦头烂额地去处理事情了,结果她居然还在这里给他搞事情!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女儿这么蠢! “爸!”王玲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指著薑说道,“明明是她欺负我!” 这时候,杜娇凑过来说道:“你少胡说八道了,是你先把顏料倒在人家东西上面的,我可都录下来,有证据的。” 说著,她晃了晃手机。 王玲一噎,不屑道:“是我弄的怎么了,不过就是些地摊货而已,要多少钱,我十倍赔你!” 听到这话,贺忱忽然冷笑一声,王副市长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贺忱语气淡淡道:“王副市长很有钱嘛,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拿钱砸人。” 闻言,王副市长头上的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对不起贺总,是我管教无方,我一定会好好管她的,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她这一次。” 他低著头,王玲见他这样,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爸!” 他可是副市长,马上就要当市长的人,干嘛对他这样,他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个商人而已啊。 “你闭嘴!”王副市长怒不可遏,狠狠瞪了她一眼,气得恨不得没有这个女儿才好。 贺家只是不想涉政而已,並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谁敢动他! 他要是有事,全国的经济都要倒退十年。 到时候这责任,谁负得起! 更何况,还不止贺忱,还有姜骆,他可是上面那位都敬佩的人啊! 他是不从政,但他教出来的学生从政的可不少! 想到这里,王副市长磨著后槽牙,眼前都在发黑,第一次觉得他这女儿简直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贺忱看著他,面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不必了,我一个商人,满身铜臭,当不起你王家人的道歉。” 说著,他直接拉著薑抬步离开。 姜骆扭头看著他们,素来和缓的脸这会儿也紧紧绷著,意味深长道:“王家,很好,我记住了。” 闻言,王副市长身子颤了颤,正想再说几句,姜骆就直接甩袖离开了。 焦珠跟在后面,瞥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只那一眼,却让王副市长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身后,王副市长眼皮一翻,差点儿晕过去。 完了,全完了…… 几人出了寢室之后,薑低著头,有些闷闷不乐。 姜骆看著她,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说:“没事,再重新买就是了,別生气,为了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嗯。”薑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兴致不高。 姜骆看著她,轻嘆了口气,“走吧,今晚先去我那里睡。” 刚说完,就见焦嶸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有人欺负你了?” 说著,他瞪了眼焦珠,“要你干吗的,离得这么近,居然还让小表妹被人欺负了,说出去你好意思!” 焦珠扫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你这会儿才收到消息,不是更没用?” 眼看著他俩就要吵起来了,薑赶忙说道:“表哥表姐你们別吵了,不怪你们,谁能想到她会那么做。” 说起这个,姜骆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个王副市长,我以前只听说过一两次,听说人还不错,没想到教出这样的女儿来。” 薑摇头,“能教出这种女儿的人,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长得虽然端正,但颧骨高,看似憨厚,却眉尾散乱,这样的人,內心灰暗,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而且,极擅偽装自己。” 说著,薑捻了捻铜板,扭头看向贺忱,说:“忱哥,不如我们今晚就来算一算那位王副市长做过什么好事?” “算算他这些年贪污受贿了多少,钱都藏在哪里,你查,我用这个算,咱们比比谁算得快算得准怎么样?” 她晃了晃手上的三枚铜板,笑眯眯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要玩什么游戏呢。 听到这话,焦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有句话怎么说来著?惹谁都不要惹风水师! 第452章 天冷了,王家也是时候破產了(修) 贺忱的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笑意,点头,“好。” 姜骆看著她,也哑然失笑。 看来,这次他们是真的惹到了。 能把她惹得这么生气,他们也挺有本事。 焦嶸和焦珠对视一眼,原本想要发消息的手又停了下来。 算了,好像也用不著大哥他们了。 “走呀,去我住的那里。”焦嶸有些兴奋道。 他看那家人也很不顺眼,很想亲眼看著他们倒霉。 “好。”薑点了下头,跟著他往焦崢租的那套独栋別墅而去。 到了那里之后,忍不住惊讶道:“没想到小肥羊这么多啊。” 她本来以为没有几个大怨种会租这里的房子,没想到这里的十栋楼全都亮著! 甚至有好几个门前都停著跑车。 学校里自然是不能开车的,旁边就是个侧门,他们只能从那边出。 薑认不出来上面的牌子,但看著那金光,就知道很值钱了。 这时候,有辆跑车在隔壁房子前停了下来,一行人呼呼喝喝地下来,围著中间的男生,显然是以他为首的。 薑好奇地多看了一眼,就见那男生一头红髮,格外张扬,眉头皱著,一脸的不耐烦,看上去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 周围人也不在意,嘻嘻哈哈和他说著话,话里满是恭维。 薑看著,忍不住嘆了口气,“可惜了,这么多钱马上就要没了,要去討饭了。” 她声音不大,一旁的焦嶸却听得一清二楚,看了眼,顿时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小表妹,你算错了吧,他可是柳家的,怎么可能会去討饭。” “喏,在贺三爷成为首富之前,柳家可是当了几十年的首富了。” “就是不知道后来怎么回事,听说柳家忽然变卖家產,当时就有传说他们要破產了,不过后来这些谣言也不攻自破,现在也是第二富呢,比我家都有钱。” 说到这里的时候,焦嶸微微有些嫉妒。 他看著薑,一点儿都不信她说的。 薑也不解释什么,收回视线,抬步往里走去。 贺忱他们也跟了上去。 “来吧,比赛开始。”薑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忱哥,你可不能放水,要好好比试啊。” “好。”贺忱笑著点了下头。 焦嶸他们也好奇地看了过来,他走到贺忱身后,相比之下,他还是更看好他。 姜骆和焦珠则是站在了薑身旁。 薑找出王副市长近期的照片,手上的铜板便晃了起来。 姜骆给她拿了份地图来。 没多久,她就在上面圈了起来。 贺忱的手也在键盘上敲著,同样列出几个地点来。 焦嶸好奇地看看他的,又看看看薑圈出来的,眼睛忽然就瞪大了。 这……怎么完全一样! 他有些诧异地看著薑,忍不住凑了过来,仔细盯著她。 见她几乎是掷一下铜板,掐指一算,就圈出了地方来,心底的震惊不由更深。 所以,小表妹不是神棍,而是真的懂玄学?! 他只觉三观都被重刷了。 焦珠看著,也不由的有些惊讶。 眉头微拧,仔细看了看,好像跟排列组合有点儿关係,又和概率相关。 她大脑飞快运转著,若有所思。 薑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她就把地方全圈出来了。 几乎是同时,贺忱敲键盘的手停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把他们的答案放在一起,居然完全一样。 见状,薑说:“这怎么算?” “平手吧。” 也只能这样了。 点了下头,薑有些意犹未尽,“要不,再比一场?” “刚才算的只是他藏钱的地方,不如,我们玩点儿刺激的,看看他做过什么大事?” 贪污受贿这点事,对他来说,甚至都是最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光是查出这些东西,可远远不够。 贺忱点了下半天,“那看谁查出来的东西更刺激?” “可以!” 薑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兴奋。 看面相这事她擅长! 见状,贺忱轻笑一声,“开始。” 紧接著,他的手就在键盘上敲了起来。 没两分钟,他就停了下来,说:“他为了给这次竞选拉票行贿了。” 薑说:“不光是给钱,他还和人进行了钱权交易,看他的面相,应该提携过一个德不配位的人,而且,这人还和他关係很密切。” 贺忱点头,把电脑递到她面前,屏幕上正有一则消息,是他的小舅子成为某市市长的消息。 虽然不是像京市这样的市长,但也是个二线城市的市长了,地位不算差。 最重要的是,那位市长毫无建树,只会吃喝玩乐。 贺忱继续道:“他涉嫌洗钱,云上项目的实际控股人,其实是他。” 说到这里的时候,贺忱的眼神冷了几分。 云上是个新小区,前段时间才刚刚交付,然而被曝出是豆腐渣工程,水泥甚至用手都能抠得下来,业主根本不敢入住,去市政府拉横幅维权。 但谁能想到,坑了他们的钱的,就是坐在里面的那位副市长! 而且,还有位业主为了维权,在高温天气下暴晒,结果得了热射病,进了icu抢回一条命来,至今还在医院住著。 而云上项目的法人,直接宣告破產把责任推得一乾二净。 思及此,贺忱的眼神都冷了下来。 薑看著,身子也微微挺直了些。 她抿了抿唇,开口道:“他的身上有血煞,他手上沾过血。” 听到这话,气氛又是沉了下去。 焦嶸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道:“不可能吧?” 薑看了看,指尖轻点著膝盖,“不过,这血煞和他不是有直接关係的,那人虽然不是他直接杀死的,但跟他有关。” 说著,想到了什么,薑的手在贺忱电脑上轻点了下,找到一张图片,看著上面的面相,瞭然道:“她身上的血煞就很明显了。” 闻言,几人朝著电脑屏幕看去,只见上面的人,正是王太太! 焦嶸和焦珠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 贺忱没有丝毫的怀疑,他指尖在电脑键盘上敲了几下,把和王家有关,又去世的人全都查了出来。 很快,他的手就停了下来。 薑凑过去看了看,篤定道:“这个就是被他们害死的人!” 第453章 我养你呀(修) 焦嶸看了过去,见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身上穿得很简单,不免有些诧异,“这姑娘看著不像是和他们有交集的样子啊。” 贺忱摇头,指尖轻点,又找到了几张照片。 焦嶸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只见那几张照片里,这姑娘都和王副市长走得很近,王副市长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揽著她从酒店出来。 再往后,是一张孕检报告,以及王副市长陪著她在医院的画面。 而最后一个,则是一张被白布蒙著脸的照片,后面还附带著医生的诊断说明,產妇大出血,一尸两命! 至於出血原因,是因为她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有个小孩子不小心撞到了她,导致早產。 贺忱的手又点了下,是一段监控,里面王太太递给了那小孩一沓钱。 小孩子未满十四岁,在外人看来又是无意间撞到的,最后一点儿责任都不用承担,而那位幕后指使的王太太,全程都没有出现过。 王副市长死了一个情妇,王家少了一个私生子,也不知道王副市长伤不伤心,反正在人前,他们夫妻俩还是继续在人前扮演著恩爱夫妻。 多么讽刺。 不论那姑娘该不该做第三者,她的命,也不该由他们拿走。 看著一张张照片,所有人都沉默了。 薑深吸一口气,扭头看著贺忱说道:“忱哥,后面的事交给你了。” 王副市长,该死! 王太太,也是! 这样的人,凭什么成为一市之长,他们不配! “嗯。”贺忱点了下头,把手上的资料整理了一下,发了出去。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这天晚上,王副市长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根本睡不著觉。 直到天微微亮时,他才躺到床上。 然而下一秒,一行穿著制服的人就走了进来。 “谁啊。”被吵醒,王副市长不耐烦道。 然而在看到他们身上的制服时,他顿时脸色一白。 为首的人出示了下证件,面无表情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身后的人就走了上来,把他从床上拖走,“咔嚓”一声,冰凉的手銬落在了他手腕上。 王副市长只觉浑身血液倒流。 “干什么,放开我!”王太太怒吼道。 王副市长扭头看去,就见她也被銬著拉了出来。 为首的人掏了掏耳朵,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杀了人还敢那么横,噁心。 “带走。”他直接抬手说道。 手下人也很有眼力见地把他们的嘴给堵上了。 见状,王副市长的心瞬间凉透了。 完了…… 他看著一旁傻住的女儿,眼底驀地迸发出恨意来,都怪她! 这一定是贺忱做的。 而他这么做,都是因为他这个蠢货女儿! 被他的眼神嚇到,王玲不由往后退了两步,一不小心把瓶碰倒了,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碎片一下子扎在了她身上,瞬间就有血流了出来,她不由“啊”了声。 然而,对她嘘寒问暖的人再也没有了,有的只有王副市长看仇人一般的眼神。 而很快,王副市长贪污受贿,滥用私权,包养情妇,王太太杀人的消息就在京市政界传开了。 但凡是和王家有关係的,也全被牵扯了出来。 几个小时的时间,王家彻底倒台! 这速度,快得所有人都能察觉出不对劲来,王家这是招惹了什么人啊。 待他们打听到真相的时候,一时间也有些无言。 这件事,贺家,焦家,风家和姜骆居然都出手了。 前两者,看著只是商人,但实际上掌控著全国70%的经济,谁敢得罪他们,而且,两家做生意也向来都是规规矩矩的,也从不搞小动作,税也没有少缴一分钱,每次一有什么事,他们也是捐款的大头,这样的商人,上面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而后两者,一个桃李满天下,学生遍布各界,还都是精英,另一个,虽然低调,但帮他们挡住了无数次国外的病毒攻击,解决了个各种病毒,地位非凡。 这几个,隨便拉出来一个都很能让十八代祖宗都震三震。 这什么神人,居然能同时得罪这四家。 等他们问出原委的时候,瞬间一头黑线。 他们想过很多,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王家女儿得罪了一个小姑娘。 摇头过后,他们也立刻查了下薑的资料,看到她长相的那一刻,瞬间瞭然。 这不是之前参加imo得冠军的姑娘嘛,多好啊,为国爭光。 这下子,就连他们都有些生气了,这小姑娘居然被人欺负了,那还得了! 当下,也不管是给薑打抱不平,还是要把王家彻底踩死,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搜集著王副市长和王太太以及他们的亲戚做的坏事。 大大小小,好一番动盪。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王玲得罪了薑而已。 薑还不知道这些风云,她只知道,杀人偿命,这是因果。 在独栋睡了一觉,薑和贺忱他们並肩往学校食堂而去。 吃饭的时候,薑不由好奇道:“忱哥,王玲到底为什么对我敌意那么大啊?” 她不记得她见过她,两人不该结仇才是。 说起这个,贺忱也想起忘了把这件事告诉她。 他掏出手机,打开一段聊天记录,是他从王玲手机里拷来的。 薑看了眼,竟然从上面看到了熟悉的人,“苏雪?” “嗯。”贺忱点头,“她跟著她亲生母亲去了h国,做了练习生,现在以女团的身份出道了。” “王玲是她的粉丝,苏雪有意接近她,想搭上王家的线,並且还想借她的手对付你,所以故意在她面前卖惨,让王玲厌恶你。” 原来如此。 得知过程之后,薑有些无语。 这苏家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想著他们,她眼底不由闪过一抹厌恶。 又嘟囔道:“王玲这脑子是怎么考上a大的,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挑唆了。” “因为她是钱进来的啊。”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薑扭头看去,就见徐炎戴楠和宋纯彭乐走了过来。 看到他们,薑有些惊喜,“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呀。”宋纯走了过来,担忧道,“,你被人欺负了?有没有受伤。” “没有。”薑笑眯眯道,“她那点儿本事还伤不到我。” “那就好。”宋纯鬆了口气,眉头微蹙,语气里满是忧虑,“我马上就要出国了,到时候你怎么办呀。” 也没个小绿茶在旁边保护她。 真让人放心不下。 “要不,我不出去了?”她说道。 薑摇头,“別闹,你好好学习,以后还要挣很多钱呢。” 闻言,宋纯抿唇笑了下,“到时候都给你,我养你呀。” 第454章 好好照顾她(修) 她知道她最爱钱了。 果然,薑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牵著她的手捨不得鬆开。 见状,贺忱扫了宋纯一眼。 宋纯注意到了,把薑的手牵得更紧,冲他笑了下,温软的笑容下带著几分挑衅,看得彭乐暗暗对她竖起了个大拇指。 这小绿茶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连贺三爷都敢挑衅。 没办法。 宋纯撩了下头髮,谁让她独得恩宠呢。 姜骆笑了下,看著小徒弟的几个室友也很是开心,抬手道:“快坐。” 几人冲他恭恭敬敬地喊了声“老校长”,这才坐了下来。 薑看著他们,问道:“你们还没去学校吗?” 彭乐说:“我们五號开学,还能再玩两天。”她报的外地的学校。 宋纯:“我明天就得走了。” 闻言,薑拉著她的手说:“我们明天要去军训,恐怕没法去送你了,你几点的飞机?” “早上八点。” 薑扭头看向姜骆,“大师父,可以请假吗?” 姜骆笑了下,“去送送吧,这边我来说。” 小徒弟难得有几个朋友,挺不容易的。 这一走,她们起码半年见不上了。 薑感激地冲他笑了下,扭头和宋纯说:“那我去送你。” “嗯!”宋纯也眉眼一弯,很是开心。 徐炎吃著饭,说:“今晚找个地方聚一下唄,给小绿茶和彭乐饯行。” “我看行。”薑点头。 扭头看向姜骆和贺忱他们,说:“大师父,忱哥,那你们今天去忙吧,不用管我,我陪他们走走。” “好。”姜骆含笑点了下头,看向贺忱。 贺忱也没什么意见。 (请记住101??????.??????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等吃完早饭后,他们就离开了。 焦嶸和焦珠见她有朋友在,就没多打扰他们,聊了几句就走了。 徐炎和薑都在a大,戴楠在隔壁b大,他们几个离得很近,想见面也很方便。 但彭乐在外省,宋纯出国,她俩离得远,想见就没那么方便了。 想著,两人一左一右挽著她的胳膊,一脸不舍。 彭乐忍不住嘆气道:“早知道我也在报京市的大学好了。” 闻言,徐炎奇怪道:“那你干嘛报外省,还那么远。” 她要去西省,那边海拔还高,也不知道她去了能不能適应。 彭乐说:“我也是这段时间翻了下我妈写的日记,发现她想去那里,但她没去成,我就替她去看看唄。” “而且我分数不高,在其他地方也报不上好学校,在西市还能上一本呢,挺好的。” 听到这话,薑扭头看向她,见她眼底染著几分希冀的光芒,不由轻笑一声,摸了摸她的头道:“挺好的,走自己想走的路,趁著年轻多看看。” “嗯!”彭乐重重点了下头,又嘆气道,“唯一不好的就是以后见你们不方便。” “那有什么,打视频唄,想见每天都能见到。”徐炎勾著她的肩膀说,“在那边保护好自己,听说那边的少数民族都可以持刀的,收敛收敛脾气,別跟人起衝突。” 他难得说一句正经话,彭乐笑了下,胳膊肘懟了下他肚子,见他一下子弯了腰,忍不住笑了起来,“放心吧,我知道的。” “小绿茶你也是啊。”她扭头看向宋纯,“外国人脑子直,听不懂你那套指桑骂槐,看你到了那里怎么过,別憋坏了。” 听到她的话,宋纯弯著眼睛笑了起来,笑而不语。 得,根本不用担心她。 宋纯挽著薑的胳膊说,“没关係,我可以帮说话,她容易招惹仇家,到时候我帮她茶,憋不到我的。” 闻言,薑挑了挑眉,“嘖”了声,说:“纯纯,我怎么觉得你这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啊,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宋纯摇了摇头,看著她认真道:“,你对自己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刻啊。” 薑扭头看向徐炎他们,等他们帮她说话,结果,他们一个个都点著头,就连戴楠也不例外。 “你不爱惹事,但事情爱找你,比如昨天。”戴楠慢悠悠道。 开学第一天就闹那么大,也就她有这本事了。 说起这个,薑也觉得很无辜,她也不想的啊,她只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每天做做研究,解解题目,多好啊。 奈何总有不长眼的找她麻烦,她也觉得很烦。 彭乐也嘆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加油。” 薑心里苦,薑不说。 几人找了个餐厅,在包厢里聊了一天,晚饭都直接在这里解决了。 一直聊到十点多,这才依依不捨地分开。 送薑回了学校,徐炎又送彭乐和宋纯戴楠离开。 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宋纯余光注意到一辆车,眼眸轻闪,忽然说道:“等我一下。” 说著,她就朝著那辆车走了过去,弯腰敲了下车窗,等降下来后,看著驾驶座上高冷俊朗的男人,笑道:“贺总,方便说几句话吗?” 贺忱看著她,微微頷首。 也没有再找地方,反正也没那么多话,宋纯直接拉开副驾驶座坐了进去。 远处,徐炎看著这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震惊道:“那,那是三爷的车吧?” 彭乐咽了口口水,点头,“对。” 这车她绝不会看错的,她的后背已经开始发凉了。 小绿茶去找他干嘛啊! 她这胆子怎么越来越大了! 车里,宋纯也没有兜圈子,直接说道:“以后就麻烦贺总照顾了。” 贺忱看向她,淡淡道:“你不说,我也会的。” 闻言,宋纯抿唇笑了下,只眼里没几分温度,她定定看著他,问道:“那贺总能对好多久?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贺忱看向她,眯了眯眼。 宋纯也不怕他,继续道:“我见过太多男人,说好的一辈子,其实等结婚之后,用不了几年就开始嚮往外面的草草了。” 贺忱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所以,话不能信,看的是行动。” 这话宋纯无法反驳,盯著他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有些泄气,嘟囔道:“要是我也是男人就好了。” 那样的话,高低都要和他爭一把。 听到这话,贺忱嘴角抽了下,忽然想到了她曾经说过想娶薑的话,一时间看著她的眼神一下子带上了几分危险。 宋纯感觉到了,瞥了他一眼,说:“贺总,你和结婚的时候,不用跟我说了,我嫉妒。” 说著,她就拉开车门下去了。 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弯腰看著他说道:“算了,还是叫上我吧,我要当伴娘。” 难得的,贺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好。” 看著他这抹笑,宋纯的拳头又捏了起来。 好嫉妒! 第455章 再见裴燁(修) 等她回来之后,徐炎拉著她紧张地问道:“你跟贺三爷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宋纯酸溜溜道,“就是让他好好对,不然我就要回来把人抢走了。” 徐炎噎了下,彭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戴楠则是默默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了。 和贺三爷抢人,她这个小绿茶什么时候还开始往霸王的方向发展了? 佩服。 徐炎说:“你抢人的时候,千万別跟我们说,我们不认识。” 闻言,宋纯露出一个假笑,“您哪位啊,我的心里只有。” 徐炎“呕”了声,打击道:“姑奶奶心里可不止你一个。” 哎扎心了。 宋纯很不爽,笑眯眯在他脚上狠狠踩了一脚,看他疼得单脚直蹦,心情这才好了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薑他们就去机场送宋纯了。 宋纯抱著薑不肯撒手,直到都快到了登机时间了,这才依依不捨地鬆开。 薑摸了摸她的头,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塑胶袋,里面装著满满当当的符纸。 宋纯见了,有些哭笑不得,离別的愁绪一下子就散去了许多,她这一张符价值千金,结果就用这个塑胶袋装著? 薑笑眯眯道:“没找到合適的袋子,时间太赶,不要嫌弃。” “怎么会。”宋纯拉住她的手,有些心疼,“你画了一晚上吗?” 见她点头,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感动道:“,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呜呜有你这样的关心我,我也知足了。” 说著,她余光扫了眼贺忱,带著些挑衅。 贺忱面上没什么波动。 徐炎看不下去了,推著她往前走去,“你可赶紧走吧,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钱可不退啊。” 真是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茶! 宋妈妈也笑眯眯看著薑,冲她摆了摆手,这才牵著宋纯离开。 知道她登了机,薑才收回视线。 戴楠看向她,说道:“走吧,还要去军训。” 闻言,薑有些诧异道:“我们在一起吗?” “对啊,你不知道吗?这次军训是a大b大联合起来的,昨天我们系群里有人说过。”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薑摇头,她昨天晚上一直在画符,为了不打扰室友,都是住在別墅这边的,这边晚上不熄灯。 她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加室友的微信,更別说加什么群了。 徐炎倒是知道这件事,点了点头,“对,没错,是这样的。” “好期待啊,感觉还挺好玩的。”他搓著手道。 薑一下子就想起来那天姜骆也是这么说的,神神秘秘的,总感觉好像不单单只是军训那么简单。 他们今天就要出发了,顾不上送彭乐了,薑同样塞给她一塑胶袋的符,叮嘱道:“有事记得找我们啊,千万不要客气。” 彭乐重重点著头,“知道知道!我才不会跟你们客气呢,你们就是我亲姐妹!” 这就对了。 冲她摆了摆手,几人这才匆匆离开。 贺忱带著他们,一路上开得很快,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发车前的最后一刻赶上了。 找到计算机院的车,薑快步走了上去。 刚一上车,车里就静了下,所有人都看著她,眼底带著几分打量和好奇。 她之前参加imo拿下冠军,又是满分高考状元,他们早就对她很好奇了。 薑平復了下呼吸,冲老师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抱歉,来晚了。” “没事。”辅导员笑眯眯看著她,看著她的眼神也满是喜欢,“快坐吧。” “坐这儿。”杜娇冲她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这是她帮她占的。 薑认出了她,走了过去,笑道:“多谢。” “嗐客气什么呀,都说大学室友就是最亲的,以后咱们就是好姐妹啦。” 听到这话,李招娣不由悄悄往王玲的方向看了眼。 薑也看到了,扭头看了过去,神色淡淡,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一秒就移开了视线。 王玲缩在角落里,完全没有昨天的盛气凌人,家里的变故让她整个人的傲气都没了。 而这一切,都是薑害的! 想著,她看著她的眼神不由满是恨意。 拳头也紧紧攥著,等著,她一定会报復回去的! 没有理她,杜娇拉著薑的手说:“你的东西打算怎么办呀?” 说起这个,薑也想起来了,她看向王玲,说:“对了,你把我的东西弄坏了,单子我会列出来一份,到时候请照价赔偿。” 闻言,王玲眼底闪过不屑,不过就是些地摊货而已,加起来能有几毛钱,呵。 奈何她家里的財產已经被锁了,当下她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杜娇看著她,撇了撇嘴。 她家的事都已经传开了,她也被扒出了霸凌同学,就是没想到她脸皮还挺厚,居然还跟著来了。 本来还以为她都没脸来了呢。 不过也是,但凡脸皮薄点儿,也干不出那么多坏事。 其他人同样不喜欢王玲,都懒得搭理她,只时不时和薑说几句话。 看上去人缘很好。 他们的问题,薑也一一回答了,很好脾气的样子,看得其他同学对她的印象更好了。 训练营很远,在郊区,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也才走了一半的路而已,渐渐地,睡著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车里慢慢安静了下来。 薑也闭著眼,指尖捻著铜板,若有所思。 既然是军训的话,那肯定是能接触到军人的。 就是不知道找他们打听一下战神是谁,他们会不会知道。 又或者,找他们问问认不认识狗剩或者二狗? 但这位俩名字,她喊一声,十个里面总能有一个回头的吧。 哎,她师兄怎么叫这个名字啊。 想著,薑眉头拧著,不知不觉也睡著了。 等感觉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也瞬间睁开了,眼底一片清明,看不出丝毫刚睡醒的痕跡。 她扭头看向窗外,眉头微挑。 居然是真的军营? 正看著,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薑也立刻扭头看去。 待看到那人时,顿时愣了下。 裴燁? 第456章 她不走!(修) 裴燁见她居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顿时眼底也闪过了几分深意。 不愧是莫一刀的徒弟,这点儿警惕心还是有的。 想到这里,他眉头皱了皱,移开视线,有些不喜。 薑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心底“嘖”了声,哼,她还看他不顺眼呢。 相看两厌,两人都移开了目光。 “好了,到了。”坐在前面的辅导员站了起来,说,“大家下车后排好队,不要乱跑。” 薑她们坐得靠后些,跟著大队伍一块儿下了车。 学生们也是第一次来军营,不由得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周围,嘰嘰喳喳的,跟纪律鲜明的军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杜娇也兴奋地和薑说著话,说“好帅”。 薑顺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裴燁。 薑见了,撇了撇嘴,嘟囔道:“长得再好看,也是个臭脾气。” 居然莫名其妙就打她七师父,这仇她记著呢。 她声音极轻,然而,裴燁的目光瞬间看了过来,带著几分锐利,嚇得周围人打了个哆嗦。 好可怕的眼神。 薑却毫不畏惧地看了过去,和他对视了几秒,最后,还是裴燁先一步移开了了,他板著一张脸,冷声开口道:“列队!” 声音中带著凛冽的气势,刚进大学的人哪里能支撑得住,立刻下意识就排好了队,不自觉站直了身子。 辅导员介绍道:“这位是裴教官,以后由他负责我们接下来为期一个月的军训。” 说完,他看向裴燁问道:“裴教官,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裴燁没开口,目光环视一周,几乎是每个人都不敢和他对视,唯一的例外就是薑。 她眼神清亮地看著他,乌黑的眸子里满是淡定,看到他看过来,也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秒,这才说道:“没有什么多说的,只有一句,遵守纪律,否则,滚蛋!” 他这话毫不客气,嚇得计算机系的学生都懵了。 刚才还偷偷说他帅的女生也都白了脸,意识到这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周围其他士兵见了,也朝他们投去同情的目光。 这位可是出了名的阎王,他们见了都怕,更別提是这些小屁孩了。 他们自求多福吧。 就是不知道他这次为什么会突然来给一帮小娃娃做军训教官。 以他现在的身份,就算是给他们部队的精英做教官都绰绰有余,怎么会大材小用,来带一帮学生,好奇怪啊。 不得不说,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镇住了,瞬间鸦雀无声,就连眼神都不敢乱看一下。 裴燁明显也不是多话的人,直接拿出一个盒子,让他们身上只能留三件东西,其余的全部没收。 这话一出,原本还安静的队伍立刻喧闹起来。 “三件?开玩笑呢吧,怎么可能。” “就是啊,就是三十件也不够啊。” 一句话,瞬间弄得怨声载道。 就连原本夸他帅的女生这会儿也幽怨不满地看著他。 然而裴燁不为所动,看了眼时间,说道:“你们还剩一分四十秒,再不上交,那就一件都別留了。” 他脸色严肃,说出来的话也毫不留情面,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见状,学生们也不敢多说话,赶忙把自己觉得最重要的东西挑了出来,其余的全都不情不愿地上交过去。 不然他们毫不怀疑,这位新教官绝对会说到做到的。 算了,三件也总比一件没有的强。 他们本来以为这是他针对他们的,但发现其他队伍也都是这样后,就意识到这可能也是规定,瞬间心里的不满也少了许多。 殊不知,这也都是裴燁立下的规矩罢了。 薑看了包里的东西,思忖片刻,留下了针灸包和一个本子,一支笔,直接乾脆利落地把包放到了盒子里。 裴燁看了眼她手上留下的东西,没说什么,淡淡移开视线。 薑也重新站了回去。 杜娇见她居然纸笔就占了两样,不由有些著急,小声提醒道:“,你不换成別的吗?” 薑摇头,“不用了。” 杜娇还要再劝,然而裴燁一个眼神看过来,嚇得她瞬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脊背站得笔直。 没多久,裴燁就掐著表喊了结束,这时候还有两个学生没选出来自己想留什么,直接全部都被收走了,两人顿时哀嚎一声,但也在裴燁的眼神中把所有的不满都咽了回去。 裴燁走到前排,眼神巡视一圈,鏗鏘有力道:“我不管你们几岁,不管你们是不是军人,只要到了我的手下,那就是我的兵,我会用最严格的標准要求你们,如果接受不了的人,现在就可以退出。” 他神色淡淡。 一时间,有几个学生面面相覷,疑惑道:“这还可以退出?” 他们以为这是以係为单位的。 辅导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意识到这次的军训跟往常不太一样,准確的说,是这位教官和之前的不一样。 之前的多少都不会太严格,毕竟是学生,只在这里留一个月而已,不会真的拿军人的標准要求他们。 而且,她之前遇到的,都只是大头兵,这位虽然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的迷彩服,上面没有军衔,但她莫名觉得,他不是一般的军人。 短短的两分钟,也大概了解了他的脾气,言出必行。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辅导员想了下,说:“不愿意的同学可以到我们学院的其他系去完成军训。” 以这位的脾气,强求的话,只怕结果也不是很好,到时候彼此都难受。 听到这话,立刻就有几个学生去了其他的队伍。 他们下意识看了眼裴燁,见他没有生气,立马又多了几个人。 看著这一幕,裴燁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像是毫不在意一般。 过了几秒,见没人动了,他开口道:“你们其余人想走的话,隨时说,我这里不强留。” 说著,他的视线落在了薑身上,默默看著她,像是希望她走一样。 见状,薑眉头一挑,带著几分挑衅。 呵,她还真就不走了! 第457章 他的徒弟,不过如此(修) 看懂她眼里的意思,裴燁的眼眸深了几分。 这可是她自找的。 他语气淡漠得像是巴不得他们全都走一样。 这下子所有人都搞不懂他到底想干嘛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心里多少是鬆了口气的。 能隨时走就好,万一之后他们坚持不下来呢,到时候后悔了但走不了可就麻烦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人倒是蛮好的。 薑倒是多想了点。 她没军训过,所以昨晚就找戴楠徐炎他们多聊了几句,都说无非就是站军姿,齐步走正步跑步走这些,再加上內务,虽然一天八九个小时的训练时间会累点儿,但也绝不会到受不了的地步。 这位裴教官为什么一副他们所有人都无法在他手底下扛到最后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姜骆当时的表情来。 难道,这次的军训和以前的不一样? 只可惜,她以前没参加过军训,所以也没办法做个对比。 不过,有裴燁在的地方,倒確实是不大一样。 她还真有点儿期待接下来的一个月了。 很快,在他们把选出来的东西送到宿舍后,裴燁就让他们就去楼下集合了。 此时正是十一点,烈日高照,裴燁却让他们绕著训练场跑十圈。 无所谓快慢,但必须是跑完,中间不能停的那种。 军营的训练场比他们学校的操场可要大得多,一圈下来差不多就是八百米了。 这要是十圈下来,那就是八千米,还是在这么热的天,疯了吧。 然而更疯的还在后面,因为不光是他们,所有的队伍都是一样的要求。 这下子就是他们想反抗,也都找不到理由了。 没有理会他们心里的想法,一声哨响,所有人都不得不冲了出去。 为了防止踩踏,他们分成了十批。 等每一批的人跑出一百米之后,下一批的人才会继续上,每跑完一圈都会有人在一旁发一个纸条,最后拿这个计数,所以也別想有人少跑。 带著哀嚎,所有人都不得不跑了起来。 薑在最后一批,哨响之后,就跑了起来。 杜娇忍不住哀嚎道:“完了,我这小身板根本就扛不住啊。” 別说十圈了,就是一圈,她都不行啊。 李招娣默默点了点头,她看著就营养不良的样子,也不擅长体育。 薑安慰道:“没事,我带你们跑,调整呼吸,別用嘴呼气,不然一会儿嗓子会疼的。” 两人听话地把嘴闭上了,跟著她的口令调整脚步,倒是也觉得能轻鬆一点儿。 但好景不长,一圈之后,两人的呼吸就乱了,再也调整不回来了。 两圈过后,两人脚都快黏在地上了,跑都跑不起来了。 “不行了,我不行了。”杜娇连连摆手,也顾不得裴燁还在旁边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裴燁看了眼,说道:“跑不下来的可以到一旁休息了。” 还有这好事?! 杜娇眼睛一亮,有些怀疑。 但其他听到这话的人,已经有不少人跑到阴凉处坐下来的了。 他们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也太累了,根本跑不下来啊。 这下子杜娇也不犹豫了,立刻朝那边跑了过去,还问薑她们去不去。 一扭头,却傻眼了,只见薑除了脸有点红之外,一点气都不喘,仿佛刚才只是走了几步而已。 她顿时把她要不要休息的话咽了回去,转而看向李招娣。 李招娣说她还想坚持,她就先自己一个人去了。 休息的地方居然还放著水,杜娇坐在地上,看著操场上的人,只觉这才是神仙日子啊。 看来他们教官也没她想像的那么嚇人嘛。 第三圈的时候,薑明显感觉到李招娣支撑不下去了。 果然,刚要去接纸条,她整个身子猛地往前摔去,好在薑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胳膊,这才没让她摔在地上。 此时李招娣面色发青,大口喘著气,整个人都要晕厥过去的样子。 薑抬手在她一个穴位上按了下,她这才清醒过来。 薑轻轻摸了下她的头,扶著她走到阴凉处,拿了瓶水给他,温声道:“別急,慢慢喝。” 她声音很温柔,李招娣也只觉心头被一阵凉风吹过,知道自己坚持不下来,她点了点头,又赶忙说道:“你快去跑吧。” 三圈过后,她依旧没有喘气,她知道,她刚才都是在迁就她的速度的。 当下也不想再耽误她,催著她赶紧继续。 虽然她也不知道裴燁这么安排是为什么,但他既然这么做了,就绝不会是隨口说说的,而且,这项任务,明显最后能完成的没有几个人。 她隱隱觉得,他要的,就是选出这几个人而已。 即使不知道他要这几个人做什么,但也知道,他费尽心思选出来的,绝不会是无用功。 想到这里,她更著急了,“你快去。” “好。”薑让杜娇照顾一下她,就重新跑到跑道上,跑到裴燁那里,刚要拿纸条,裴燁却把手收了回去。 淡淡道:“无故离队,加一圈。” 闻言,薑挑眉,隨意点了下头,也没爭辩什么,抬步就跑了出去。 这一个,一个穿著军装的人走了过来,看上去有些痞里痞气的,开口道:“老大,你加这一圈有什么意义,她可能连本来的十圈都跑不完。” “你看她速度多慢,就她这速度,跑完是一天得到明天了吧。” 他的身上,也穿著普通的迷彩服,也是这里的教官。 但他身上,有著和裴燁一样的血气。 他们还有另一重身份——特种兵。 並且是最高级別的特种部队,负责的是最危险的任务。 他们这次来,就是要挑选出合適的苗子。 只是,这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学生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更希望能在现役军人中挑选。 然而裴燁却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好苗子。 好苗子?谢彭摇头,这里能有什么好苗子。 “她能跑完。”裴燁忽然开口道。 听到这话,谢彭愣了下,意识过来他说的是薑能跑完,不由得多看了薑一眼。 那个女孩他刚才看了一眼,长得挺好看的,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真的可以?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然而,在薑又一圈跑过来的时候,他看到对方呼吸平稳,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看了眼她手上的纸条,连上这一圈的,有三个,但她刚才有一圈是不算的,那就是一共跑了四圈了,一圈八百米,四圈三千两百米。 他跑完四圈也能呼吸不乱,但他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她一个学生怎么能做到? 他不由得看著薑的眼神有些惊讶。 然而裴燁却淡淡扫了眼薑,淡淡开口道:“他的徒弟,就这点儿本事吗?也不过如此。” 第458章 梁子结下了!(修) 听到这话,薑的眼神瞬间一冷,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激將法?” 裴燁坦然地看著她,点头承认了,“是,前三,你行吗?” 薑一下子就笑了,“拿到前三有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 “打一架吧。”薑认真道,他打她七师父那笔帐,她还没算呢。 听到这话,谢彭差点儿被口水呛到,看著薑的小胳膊小腿,赶忙说道:“小姑娘,你可千万別想不开啊。” 跟他们老大打,她疯了吧! 一拳就能把她送到医院去。 薑没理他,笑眯眯看著裴燁。 裴燁面无表情道:“先拿到第一再说。” 行吧。 那这个赌,她应了! 薑转过身,忽然脚下加速,身影快成一道闪电躥了出去。 她从小就跟著七师父满山跑,山路崎嶇,她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现在的平地了。 “臥槽!”谢彭下意识爆了一句国粹,有些震惊地看著她的身影,这也太快了吧? 就是他们老大也才能跟上这样的速度吧? 见状,裴燁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见他这么淡定,倒是显得他太大惊小怪了。 但谢彭坚信,真不是他没见识,这个女生確实不一般。 但他觉得,只是跑得快而已,不算什么,敢跟他们老大打架,还是太不自量力了。 他看著裴燁,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老大,你认识她?” 总感觉他对她好像不太一样。 裴燁目不斜视道:“不认识。”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薑身上,隨著一圈圈过去,坚持下来的人越来越少。 到最后,操场也只剩下不到十个人了。 见她跑到第十圈的时候,速度忽然慢了下来。 裴燁不由眉头微蹙了下。 撑不住了? 然而等她跑完一圈来拿纸条的时候,见她依旧脸不红气不喘,他的脸不由得有点黑了下来。 等她最后以第三名的成绩结束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气笑了。 他说让她跑进前三就和她打一架,她就真跑了个第三。 谢彭也看出了端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丫头有点儿意思啊。 他还没见过谁敢这么戏耍他们老大呢。 牛。 他忍不住冲薑竖了个大拇指,薑看也没看一眼,晃了晃手上的十张纸条,冲裴燁挑眉道:“裴教官,我们什么时候打?” 裴燁看著她,薄唇紧抿,“解散之后来找我。” “行。”薑乾脆利落地点了下头,和他一句废话都不说,转身就走了,似乎这一切就只是为了和他打一架而已。 看著她的背影,裴燁的眼底不由多了几分深意。 薑拿著十个纸条朝著杜娇她们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杜娇就激动地冲了过来,拉著她直转圈,“你也太厉害了吧!” 十一圈啊,居然跑下来了! 最后完成的只有九个人,而薑是唯二的女生,算进前三的那就只有她一个,剩下的两个还是体育生,这会儿他们也累得够呛。 现在正呼哧呼哧喘著气。 只有薑一个人能跑能跳,面色如常。 而且她跑的可是十一圈,比他们多一圈。 在杜娇看来,这第一名就该是她才对,当下她看著薑,眼里满是敬佩。 这也太太太厉害了吧! 这么厉害的人,还是她的室友呢! 一时间她有种与有荣焉的快意。 她室友厉害,她遇上这么厉害的室友,也是另一种厉害。 周围人也都钦佩地看著她,薑笑眯眯摆了摆手,“小意思。” 这话说得,看上去更厉害了。 裴燁走了过来,扫了她一眼,“膨胀。” 闻言,薑歪头看著他,脸上掛著笑,说:“那也是因为我有这个本事呀。” 裴燁皱了下眉,想到她那个师父莫一刀就是这样子的,一时间心里对她的不喜表露在了脸上。 王玲早在第一圈的时候就坚持不住了,早早退下来,占了个好位置,这会儿听到这话,不由有些幸灾乐祸。 甚至恶毒地期盼著裴燁狠狠收拾她一顿。 让她狂! 只可惜,裴燁看了眼薑,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也没有给他们適应的时间,下午的时候,军训就正式拉开了序幕。 正常的军训时间,裴燁也没加什么私货,还是照著原本该有的进度教著。 第一项,自然是站军姿。 裴燁虽然长得好看,但总是拉著个脸,又有上午的事在,所有人看到他都还是有些畏惧的。 尤其是站军姿的时候,他们偷偷动一下,都会被他立刻察觉,这下子,对他更加畏惧了。 他不会说很难听的话,但只是微微扫上一眼,都能感觉到其中的压迫,这远比语言攻击更加嚇人。 不过开始一个小时,就又有两个人想要退出,去其他的队伍。 对此,裴燁也只是隨意点了点头,没有为难。 两人如释重负,飞快跑到了其他队伍之中。 其他人对他们也没有鄙夷,只有深深的羡慕。 呜呜呜他们也好想走啊。 救命啊! 带著他们一块逃啊! 没有理会他们的想法,裴燁缓缓走动著,走到薑身旁的时候,脚步微顿。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相比其他有些摇晃的同学来说,薑此刻依旧站得稳稳噹噹,没有丝毫的动摇。 笔直地站著,看上去却很是轻鬆,毫不费劲。 从上午跑步的事他就看出来了,她体能极好,就是不知道她的极限在哪里。 裴燁心里暗暗想著,面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只是停顿几秒,很快便离开了,仿佛並未对薑有任何的特殊一般。 薑也是如此,反正只要帮七师父报完仇,他们之间就扯平了,她也没心思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她还要想办法找她的狗剩师兄和二狗师兄呢。 不过军训倒是比她想像中的无聊啊。 之前听徐炎抱怨军训有多累多累,感觉也就一般般啊。 还没她每天的日常训练强度大呢。 她刚开始学武功的时候,二师父就在院子里给她做了个树桩,让她站在上面扎马步,一练就是两个时辰起步。 这现在稳稳站在地上,哪里累了,根本就是放鬆好吧。 也幸好徐炎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不然要是知道的话,指定会说她不是人。 顶著烈日站军姿,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其他的教官好歹过上十分钟就会让大家休息一下,唯有裴燁,从头到尾没有休息一回。 將近四十分钟的时候,薑身旁的女生忽然身子一歪,往地上倒去。 薑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手在她脉搏上摸了下,是中暑。 “医生。”裴燁抬手,很快就有个穿著白大褂的医生过来,把人扶到了阴凉处。 而裴燁则是走到了薑面前,问道:“谁许你动的?加时半小时。” 闻言,薑微微挑眉,“你故意的?” “是。”裴燁点头,毫不掩饰。 薑:“……” 她收回刚才的话,除了七师父的仇之外,他俩之间也有仇! 第459章 我输了(修) 对视几秒,知道爭辩的结果只会是继续加时间,薑索性也就闭嘴了。 只捏了捏拳头,等著,等晚上,看她怎么收拾他! 看穿她心里的想法,裴燁的心情倒是舒畅了些。 看到她憋屈,不得不说,有点爽。 谢彭在旁边看著,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悄悄问道:“老大,你俩是不是有仇?” 没仇的话,干嘛要针对人家一个姑娘啊。 可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姑娘这样过。 闻言,裴燁蹙眉想了下,点头,“说起来,是有点仇。” “什么仇?”谢彭好奇道。 裴燁缓缓吐出两个仇,“世仇。” 莫一刀在他和他师父的追捕名单中。 算起来,也有很多年了,说声世仇也不过分。 听到这话,谢彭倒是有些诧异,世仇?他俩?那他俩得认识多少年了啊。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也没多少年,甚至连一个月都不到,但不妨碍两人互相看不顺眼。 薑也看他不顺眼,但不想因为她污了七师父的名声,便也配合著站军姿,没有多说什么。 又过了二十几分钟,陆陆续续又有十个人支撑不住了,此刻的队伍中,只剩下十人不到,稀疏地站著,也让全身都笼罩在阳光底下,没有丝毫的阴凉。 薑计算著时间,五,四,三,二,一,时间到! 她刚要举手,裴燁就像是有所察觉一般,眼神扫了过来,淡淡道:“再加半小时。” 薑小脸一黑,“为什么?” 她这次又没动。 “没喊报告,谁让你说话的?” 那还不是他先说的? 给她下坑是吧。 薑一下子都给气笑了,直接道:“你一直给我加时,是想看我能坚持多久吧。” “没错。”被她看穿,裴燁也不否定。 薑挑眉,挑衅道:“要不打架之前先比一场站军姿?看我们谁坚持的时间长,如果我贏,以后我要跟其他人一样正常训练,不接受加时。” 她又不是自虐狂,当然是坐在树荫底下休息更舒服。 她又不是傻子。 听到这话,裴燁眼里闪过一道幽光,“好。” 恰好最后还在坚持的两个学生也坚持不下去了,正好给他腾出地方。 裴燁站在她身旁的位置上,身姿挺拔,动作极其標准。 而他们要比试的消息,也被刚才那两个同学带了回去。 得知之后,其余人也全都炸锅了,兴奋地看著他们,真的假的?第一天就跟教官对上,太刚了吧! 尤其是在知道是薑提出来的时候,更是朝她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太强了! 很快,其他教官也都知道这件事了,一个个都带著队伍,借著训练的名义往这边走,好奇地看了眼。 好傢伙,还真对上了啊。 这姑娘谁啊,肯定是不知道裴阎王的厉害。 嘖嘖。 谢彭刚带著队伍离开没多久,听到有热闹看,就又回来了。 不由戏謔道:要“老大,你在比赛,那我帮你带其他人吧。”他主动开口说道,说完,也不管他怎么说,直接一摆手,让他原来的队伍也都在这边集合。 这可是难得看到老大较真,他当然得近距离观看了,每一个细节细节都决不能放过。 这下子,他是真的有点好奇薑到底有多厉害了。 在他看来,就算是跑步厉害点儿,也不值得裴燁这么费心思。 他可是特种兵里的佼佼者,在部队里也被冠以战神的称號,他们心目中的神啊。 薑想和他比?呵,天真。 裴燁没有说话。 站军姿的规定之一,就是不能说话,他当然不会明知故犯。 於是,谢彭就带著队伍,直接就在他们附近训练起来,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直到他们今天的训练任务结束的时候,两人还是纹丝不动。 这下子,其他教练也都聚了过来,跟看珍惜动物一样看著薑。 见她眼神有些放空,谢彭眉头微皱,还以为她出事了,刚要上前拍一下她,可是还没动,薑的眼神便瞬间看了过来。 她瞳孔深邃,此刻聚著光,乌溜溜的眼睛看著他,极其精神,哪里有半分出事的样子。 最多只是在走神而已。 她眼神询问地看著谢彭。 谢彭好奇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薑没说话。 谢彭扫了眼一旁的裴燁,说:“可以说话,不算你输。” 闻言,薑这才说:“验证zeta函数等於零时的所有解在同一条直线上。” “啊?”谢彭一懵,她在说什么东西? 为什么每个字就算是分开他都听不懂? 见状,薑轻嘆了口气,像是在烦躁要多解释一句一样,敷衍道:“这里黎曼猜想。” 反正站著也是站著,閒得无聊,就乾脆想想唄。 闻言,谢彭嘴角抽了抽。 他扭头看向裴燁,笑嘻嘻道:“老大,我觉得你输了呀,这位同学可是能一边站军姿一边想题的,你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提升训练计划,让你没有这么多精力讲废话。”裴燁淡淡开口道。 眼尾扫过他,顿时让谢彭嚇得一个激灵,笑意也僵在脸上。 他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可怕,他就不该说话的,老大的笑话哪里是他能看得了的。 他抬手求饶,訕訕离开了。 其余人见状,也不敢再待著,生怕一会儿裴燁拉他们训练一样。 那是训练吗?那是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可怕可怕。 他们一溜烟跑了,场上顿时只剩下了薑和裴燁。 “饿了。”薑忽然开口道。 “忍著,所有的外界因素,都是这场比赛的影响因素。” 薑“哦”了一声,忽然抬步往门口走去。 见状,裴燁额角一跳,“去哪儿?” “吃饭啊,我输了。”薑笑眯眯说道,说完,直接背著手往前走去。 裴燁脸一黑,她怎么连莫一刀的厚脸皮也学到了! 他以为,她会成这一口气,会和他赌到最后。 没想到,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薑也不在意,站军姿而已,能比出什么东西来,她还是更喜欢打架。 不吃饱饭,怎么打。 裴燁看著他,深吸一口气,几步上前,说道:“六点半,我在这里等你。” 薑头也不回道:“行啊,你也去吃饭吧,我可不想占你便宜。” 裴燁静静看著她的身影,忽然觉得有点儿看不懂她了。 说倔强也倔强,但有时候,又不是那么有原则? 他看不透她。 实际上,薑根本没想太多,七师父说过,做人脑子要活一点,不能太死板了。 她看裴燁脑子就挺死的,嘖,难怪他们互相看不顺眼了。 性格就差得很远。 吃完饭后,薑歇了一会儿,踩著点到了训练场。 到的时候,她发现裴燁已经到了。 他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拉得有些长,看上去很是挺拔。 薑走了过去,歪头看著他,“打之前先问一个问题,为什么打我七师父。” “他该打。”裴燁语气淡淡道。 听到这话,薑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她慢悠悠道:“我看你,也挺欠揍的。” 话落,她的拳头就打了过来…… 第460章 平手(修) 看著她的拳头,裴燁躲都不躲一下,直接迎了上去。 薑看著他,眯了眯眼,居然能接住。 她眼底也闪过一丝兴奋,总算是能好好打一架了,自从下山,她找不到打架的人,手都痒了! 当下她也没有丝毫地隱藏,直接拿出她的全部实力来。 裴燁也暗暗有些心惊,她的力气好大,而且,攻势很猛,每一招都没有什么里胡哨的东西,直击要害。 很好,他的战意也被她激起来了。 还没有人能在他手上过十招,就算是谢彭也不行。 但薑,已经过了近百招了,也丝毫不见颓势。 一时间,两人心里倒是忽然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整个操场上,只能听到拳头的声音。 数百招后,裴燁一个拳头打了过来,带著劲风,锐不可当,薑却没有避开,直直打了过去的时候,即將对上的时候,身子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微微一转,避开,转而朝著他颈间的大动脉而去。 而裴燁似乎早有准备一般,握著她的手腕顺势一转,手就扣在了她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薑也捏住了他的脖子。 这动作一出,两人同时愣了下。 薑眼神古怪道:“你怎么也会这招?” 这招明明是二师父教她的啊。 裴燁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想到她师父是莫一刀,而莫一刀常和他师父交手,学会了也有可能,顿时就对她没了好感。 他鬆开手,冷声道:“告诉莫一刀,老实一点,如果他重操旧业的话,那就別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这话,薑也一下子笑了,只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她捏了捏拳头,“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敢动她七师父,先过她这一关! 两人直视著彼此,没有丝毫退让。 谢彭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由奇怪道:“你俩干嘛呢。” 跟斗鸡似的。 薑没说话,有些执拗地盯著裴燁。 裴燁看著她,眉头皱得更紧,扫了眼谢彭,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直接转身离开。 谢彭看了看他,又看向薑,八卦道:“你俩刚才在干嘛?” 薑隨口道:“打架啊。” 打架? 谢彭有些诧异,“那你俩谁贏了?” 薑摸了下脖子,有些不高兴道:“平手吧。” 她对这个结果不是很满意。 谢彭的眼睛却一下子瞪大了,什么?平手?! 就她? 这怎么可能! 看到他都从轻,薑正要说话,裴燁的声音传了过来,“还不走?” “来了来了。”谢彭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赶忙跟了上去,“老大,你俩真打了个平手?” “嗯。”裴燁点了下头。 居然是真的! 谢彭更加震惊,想到了什么,他说:“那能把这姑娘招进来了啊。” 这不就是他要找的好苗子吗? “不行。”不成想,裴燁脸色一沉,直接开口拒绝了。 “为什么啊?”谢彭想不通了,都能和他打平手了,这都不属於好苗子的范畴,已经是成材的大树了啊,招过来就能直接用了,干嘛不要。 裴燁沉著脸没说话。 心里暗道,她师父是莫一刀,而莫一刀又在他们追捕的名单里,她要是进来了,那还抓个鬼。 呵。 他们的说话声很小,薑只零星听到了什么“招进来”之类的字眼。 招去哪儿? 她捻著铜板,若有所思。 大师父之前神神秘秘的,这次的军训到底是有什么事? 不过,她也听到了裴燁的拒绝。 呵,请她去她都不去。 懒得再想这件事,她直接往宿舍而去。 军营的宿舍自然不像是他们学校那样是上床下桌,而是上下铺,一个宿舍里住了八个人。 计算机系本来女生就不多,薑她们几个室友也被分到了一个寢室。 刚一进去,薑就对上了王玲的视线,她的眼里带著明显的恨意。 懒得理她,薑直接走了进来。 “你回来啦。”杜娇自来熟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薑点了点头,冲她笑了下,其他人也都好奇地朝她看了过来。 有人好奇道:“薑,你刚才干嘛去了呀?” 和裴燁打架这事好像也不好说出去,薑正想著怎么解释,就听王玲不屑道:“肯定是去找男人了,她也就只能靠男人了。” 一想到贺忱是为了帮她才对付她家的,她就恨得牙痒痒。 除了勾引男人,她还会什么! 听到这话,薑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看著她,问道:“那要我展现一下我有什么实力吗?” 说著,她的拳头抬了起来。 王玲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杜娇鄙夷地看著她,“你霸凌人上癮了是吧,见谁都想欺负一下。” 听到这话,王玲的眼刀子一下子就飞了过去,“关你什么事!” 她打不过薑,还打不过她了吗? 想著,她忽然衝起来朝杜娇的脸抠了过去。 她做了美甲,指甲很长,那一爪子下去非得把人脸挠破不可。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杜娇反应不及,有些傻眼地愣在原地。 薑眼睛一眯,在她即將碰到杜娇的时候,忽然抬手把杜娇拉到一旁,而王玲整个人没了支撑,因为惯性,身子猛地往前摔去,手下意识要拉旁边的梯子撑住身子,然而她手上一滑,直接一下子撑在上面,指甲狠狠往后一折。 “啊——” 悽厉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室友们也嚇了一跳,只见她的指甲硬生生被翻了起来,指甲上全是血,看得人触目惊心,纷纷惊恐地往后退去。 辅导员听到动静很快就来了,看到里面的场景时,顿时嚇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王玲指著薑,眼里满是恨意,“她,是她打我!” 听到这话,杜娇一下子就炸了,“王玲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想打人,结果自己摔了,你这是自作自受!” 想起刚才那一幕,她也是心有余悸。 刚才王玲下了多狠的手她也是看到了的,要不是薑,她只怕是早就毁容了。 这女人的心怎么这么狠啊。 还总是恶人先告状,贼喊捉贼,无耻! “你胡说!”王玲不甘心道,她都已经受伤了,当然不能让她们完好无损! “吵什么。”一道冷漠的男声忽然传了过来。 第461章 那是二师父的招式啊(修) 裴燁走了进来,看到王玲的时候微微蹙眉。 看到他来,王玲顿时更加得意了,使劲指著薑,告状道:“裴教官,她打我!” 说完,她挑衅地看了眼薑。 裴燁和薑的不对付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而且宿舍內是没有监控的,谁能证明,今天她死定了! 然而,下一刻,她脸上的得意便僵住了。 只见裴燁淡淡扫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淡声问道:“怎么回事。” 他声音极其淡漠,语气也很平静,但是莫名的,却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谎。 被他点中的女生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王玲,然后小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说出来的话和杜娇说的一样。 辅导员这下子心里更加確定了,又是这个王玲在搞事。 听完这话,裴燁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在王玲脸上,问道:“你刚才说,你的伤是谁打的?” “姜……”王玲想说薑,然而对上他的目光,在他能看透一切的眼神下,后面的字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拳头紧紧握住,满是不甘心,脸色也有些扭曲。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护著薑。 他明明跟薑不对付的不是吗? 薑看著她,忍不住摇了下头,该说她傻呢,还是蠢呢? 就算是裴燁真的和她不对付,他也不是那种公报私仇是非不分的人。 果然,下一秒,裴燁直接开口道:“部队不留心术不正的人,一会儿就有车把你送走了,收拾一下东西吧。” 说完,看了眼薑,转身离开。 王玲整个人都傻了,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a大向来都是很重视军训的,並且还把他排在了必修课里,参加军训可是能算学分的。 如果她学分不够,按照规定,要多上一门同样学分的课程,把这个学分补回来才行。 但即便是补回来了,她的军训记录也依旧是零分,这可是要记入档案的。 现在,她爸妈已经被抓走了,她要是再出事的话,那他们家就完了! 这下子,王玲是真的慌了,也顾不得多想,赶忙拉著辅导员说道:“老师,我错了,求你帮我说说话,我不能回去啊。” 辅导员看著她,微微摇头,“对不起,我也没办法。” 歷年都是如此,总教官有决定权,而裴燁,正是这次军训的总教官。 况且这次的事,也確实是王玲做得不对。 本来就是她自己先动手的,结果她先倒打一耙,这样的事昨天才刚发生过,那时候她以为她是真的知道错了,不曾想,终究只是想多了。 由此看来,这个学生也不是什么品行高洁的人。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学生。 学习成绩什么样可以不谈,但人品败坏的,那就不能原谅了。 看她的样子,即便是到现在,也依旧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不过是为了留下来,而故意示弱罢了。 並不是真心悔改。 见她这样,王玲立刻鬆开了她的手,脸色有些扭曲地看著她,怨恨道:“你们都护著薑!” 辅导员眉头一皱,语气也重了些,“王玲!” 王玲却看了回去,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她歇斯底里道:“你们都护著她,欺负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就往外跑去,还狠狠撞了下薑的肩膀。 薑下盘极稳,她纹丝不动,王玲自己反倒是被撞得一个踉蹌。 薑看著她,抬手把她扶住,她嘴角掛著笑,凑到她耳边说:“放心吧,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了,现在是我不放过你。” 说著,她指尖飞快扔了一张符在她口袋里,便鬆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王玲没有察觉,只以为她刚才是在挑衅而已,狠狠瞪了她一眼,她立马往外跑去。 结果刚到门口,“啪嘰”一下就是个平地摔。 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碰瓷呢吧? 唯独薑神色不变,脸上掛著笑,指尖捻了下铜板。 她以前仗著自己的身份欺负人,那现在就一点点还回来吧。 从今天起,有了倒霉符,她会无比倒霉,走路摔倒,喝水呛到,中奖绝缘…… 直到她还完自己欠的债为止。 这是因果。 辅导员看她这样,也有些无语,赶忙找人把她抬起来带走了。 结果下楼梯的时候,抬人的人忽然脚下一滑,他自己没什么事,反倒是王玲脚下一崴,“咔嚓”一下,骨折了。 “啊——”她疼得直叫。 旁边的人也有些无语,她这也太倒霉了吧。 也该不会是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 她一走,宿舍里瞬间安静下来,其余人也都看著薑,有些探究。 最后,刚才回答裴燁的那个女生说道:“薑,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你没动手,我们知道的。” 闻言,薑愣了下,笑了起来,“谢谢。” 女生立刻也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不客气,我是你的偶像。” “嗯?”薑挑眉。 女生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改口道:“我,我说错了,我是想说,你是我的偶像!你之前参加imo大赛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说完,她苦了下脸,怎么在偶像面前这么丟人啊,不知道现在改名还来不来得及。 看到她发愁的样子,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还是这样的小姑娘有趣。 哎,突然有点儿想宋纯她们了,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干嘛呢。 想了一会儿,薑就摇了下头,拿出纸笔来,纸上还写著几道题目,都是没解开的。 有大师父给她的,也有乔特的。 好不容易把乔特拐到他们华国了,当然不能让他跑了。 而留下他最好的方法,就是解出他想要的题目。 想著,薑认真解了起来。 军营熄灯早,到了十点,准时熄了灯。 薑也收起了东西,躺到床上。 闭上眼睛,她脑海中回想著裴燁刚才用过的招式。 越看越觉得眼熟。 不对。 她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那分明就是二师父的招式! 第462章 挺不是东西的(修) 准確地说,和二师父教她的不完全一样,但有很多处都有他的影子。 像是改进版的。 这是怎么回事? 薑眉头紧蹙,翻身就想下床找裴燁问清楚,结果想起来宿舍大楼门是锁的,只好作罢,又重新躺了回去。 翌日一大早,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室友们还在睡觉,她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大楼门已经开了,外面已经有军人在训练了。 薑掷著铜板,一路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地方。 刚转过弯,一道凌厉的拳风便朝她的面门打了过来。 薑立刻闪开,扭头看向动手的人。 裴燁也愣了下,见是她,眉头一皱,“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的眼底满是戒备,还带著淡淡的杀意。 薑敏锐地察觉到了,看他这反应…… 她挑眉问道:“我七师父也来过这里?” 裴燁看著她,眼神冷峻,“既然知道,就不要犯和你师父一样的错。” 听到这话,薑的嘴角微微抿了抿,说:“我觉得你对我七师父的偏见太深了,他虽然是杀手,但很有原则,杀的人都是该杀的。” 这个裴燁没有反驳,確实是这样没错。 但是…… “就算是恶人,也有法律来管,哪里轮得到他动手,更何况,他的初心也不是为了惩奸除恶,而是想要挣钱。” 行吧,立场不同,话不投机半句多。 薑也懒得再和他掰扯这件事,转而说起了正事来:“你的武功,是谁教你的?” 听到这话,裴神色微凛,“自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专业训练? 对了,二师父曾经是战神,那也是从部队上出来的,他们的招式差不多,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薑不由有些泄气,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昨天还以为他是她师兄呢。 想到这里,薑看了眼他的脸,摇了摇头,这跟狗剩和二狗也对不上啊。 裴燁见她对著他,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嘆气的,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薑晃了晃手上的铜板,“我算出来的呀。” 闻言,裴燁扫了一眼,显然是不信这话。 见她不肯说实话,他也不愿意浪费时间,拉著脸道:“立刻离开这里,不许再来,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他神色冷峻,没有丝毫说笑的意思。 薑也反应过来了,这里是军营,她走来走去確实是不大方便。 想了下,她点了下头,“那我要是想和你打架了,去哪里找你?” 听到这话,裴燁说道:“你还敢和我打?实话和你说,昨天我只用了五成功力而已。” 果然! 就知道他没用尽全力。 薑皮笑肉不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就用尽全力了?” 她的阵法和毒药也没用上呢,否则的话,他哪里还能站在这里和她说话。 “那你找我打架做什么?” 薑实话实说道:“帮我七师父熟悉一下你的招式呀,不然他被欺负了怎么办。” 裴燁一下子都被她气笑了,“赶紧离开。” 行吧,走就走,凶什么。 薑的眼神也没有乱看,直接转身离开。 裴燁盯著她的背影,眼底满是探究。 这时候,他身后的门也开了,谢彭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有不少的伤口,齜牙咧嘴道:“老大,这里面的机关经过你的改造是越来越狠了啊,你倒是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啊,我刚才小命差点儿就交代到里面了。” 闻言,裴燁瞥了他一眼,“敌人会和你先交代一下吗?” 得得得,说不过他。 谢彭举手投降了。 他扭头看了眼薑离开的方向,“咦”了声,“这是昨天和你打架那姑娘吧?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虽然是在军营,但学生只在外营,里面是他们专门训练的地方,別说是学生了,就是普通的士兵都进不来的。 裴燁也在想这个问题,“去,把监控调过来。” “行。” 谢彭点了下头,他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很快,他就把监控视频拿来了,一脸古怪。 察觉不对劲,裴燁眸色微沉,拿了过来,却见到薑走一段就停下来掷一下铜板,然后接著走。 所以,她刚刚真没说谎? 他的眼底闪过诧异之色,隨即表情更加凝重。 看来她的本事,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厉害。 谢彭也是嘖嘖称奇,他看了眼身后的房间,忽然说道:“老大,你说要是把这丫头带过来会怎么样?她能不能通过闯关?她可是跟你打了平手的,虽然说你可能没用尽全力吧,但就算是能有你几成,那也很厉害啊。” 他也只不过有他三成的功力而已。 不是他太差劲,是他不是人。 他觉得薑是个好苗子。 然而,裴燁却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行。” 他盯著谢彭,一字一句道:“不要和她走太近,她不是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的。” 她的师父,是莫一刀,她护著他,即便不能称作敌人,也永远当不了朋友,更別提战友了。 他的声音很是严肃,谢彭嚇了一跳,摸了摸鼻子,说:“咳咳你这么严肃做什么,我就是隨口一说而已。” “再说了,这里面的机关可是你亲手做的,多变態你还不清楚吗?我进去想出来都难,更何况一个小姑娘了。” 裴燁移开视线,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边,薑回到宿舍,杜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隨口问道:“你刚乾嘛去了?” “上厕所。” “哦哦。”杜娇也没深究。 刚说完,集合的哨声就响了起来。 杜娇看了眼时间,才刚五点半。 她有些崩溃道:“不会吧,现在就要集合了?” 下一刻,喇叭声响了起来,“所有人,十分钟之內到操场,迟到的罚跑五圈。” 正是裴燁的声音。 昨天的阴影一下子涌了上来,所有人一个激灵,立刻清醒过来。 杜娇一边急忙穿著衣服,一边吐槽道:“裴教官是魔鬼吧!” 五圈! 直接把她的命拿走好啦。 听到这话,薑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没错,我也这么觉得。” 是挺不是东西的。 第463章 挑衅,能拿第十吗?(修) 学生们稀稀拉拉地往操场而去,路上还看到有的人一边跑一边提著裤子系腰带,还有鞋子穿反了的。 五八门,看得人忍俊不禁。 裴燁的脸却臭得厉害,眉头紧皱。 谢彭忍著笑说:“老大,也很正常啦,毕竟都是一帮家里精心照顾的朵,能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是吗?”裴燁表情淡淡,看到一个人时,目光顿了下。 谢彭也跟著看了过去,就见薑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穿戴整齐,步伐閒適,跟周围兵荒马乱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 她一边走,一边捻著铜板。 谢彭不由得看了眼裴燁手上的计时器,一个想法忽然出现在了脑海中。 三。 二。 一。 在十分钟的最后一秒,薑正好站在了队伍中,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谢彭忍著笑,又想起她昨天跑第三的事了。 不愧是a大高材生,这控分的能力一流。 只是,昨天还好说,今天她居然连时间都控得这么稳。 十分钟,那就是六百秒,她是怎么做到的? 裴燁也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隨即很快移开视线,偏头看向一旁,冷脸將刚才超时后还试图矇混过关的人揪了出来,面无表情道:“五圈。”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下,有人试图求情,然而他一个眼神扫过来,“多说一个字,多加一圈。” 顿时所有人的嘴都闭上了,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等跑远一些的时候才忍不住骂道:“魔鬼!” 他们不就迟到了几秒嘛,用得著这么严格嘛。 恰巧旁边有別的教官路过,听到这两个字,都不用猜也知道说的是谁,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才哪到哪儿啊,对他们已经算是很和蔼可亲了。 他们是真没见过他真正魔鬼的那一面,他设计出来的那些测试关卡,才是真的魔鬼。 但凡进去的,不扒层皮別想出来,就连他自己队里的人听到都会打个哆嗦。 准时到了的人,都忍不住鬆了口气。 然而还没等他们这口气松完,裴燁就带著他们来到一处,地上放著几个轮胎,还有独木桥,高栏,低桩网,软梯,最后,放著一个锣。 裴燁说:“不是嫌跑步太无聊了吗?今天我们就来玩个游戏。” “所有人,依次通过障碍物,敲响锣结束,用时最短的十个人,可以得到奖励。” 听到这话,立刻有人好奇地问道:“什么奖励?” 裴燁扫了一眼过去,倒是没呵斥什么,而是道:“等拿到你们就知道了。” 闻言,学生们有些失望,但看著这些障碍物,兴味还是占据了上风。 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好好玩一把。 其他院系的教官也都把人带了过来。 薑微微挑眉,这跟徐炎告诉她的军训项目就差得更远了。 他这样,不像是在做训练,反而像是……挑人。 薑注意到,每次他都是选前十。 他想做什么? 薑忽然想起了昨天谢彭说的什么“加入”之类的话,心里有了一个猜想。 她若有所思。 裴燁扫了她一眼,很快便移开目光,说道:“现在,由我们来给你们做个示范,之后就交给你们自己了。” 说著,他点了九个人出来,同时自己也往前一步。 谢彭在旁边做裁判。 他吹了下口哨,“开始!” 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瞬间,所有人都拖著轮胎冲了出去。 而裴燁几乎是在一开始就占据了上风的。 薑仔细看著,见他很快就衝到了第二项跟前,彼时已经领先其他人好几秒了。 这才只是一个项目而已。 一个项目几秒,所有的下来,都能差不多一分钟了。 而且她断定,这还不是他的全部实力。 果然,裴燁即便在独木桥上也能如履平地,没有丝毫的阻碍,稳稳落地,越过高栏,爬过低桩网,稳稳从软梯上下来,动作行云流水,乾脆利落,毫无意外地第一个敲响了锣。 看得男生一个个满是崇拜,女生们则是眼睛发亮。 杜娇忍不住说道:“裴教官也太帅了,好man啊。” 旁边还有女生更加狂野:“好想摸他腹肌!” 薑:“?” 她眨了眨眼,说:“让他听到这话,他只会让你们跑十圈。”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瞬间下头。 裴燁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这话,瞥了薑一眼,他径直走到她面前,脸不红气不喘地问道:“第十,能拿到吗?” 这可是一批批上的,他们总共准备了二十组,a大b大的新生加起来近八千人,註定不会同一时间。 除非她在最后一组,否则的话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样的成绩能当第十。 他分明就是之前看她控分,所以这才故意为难的。 薑冲他笑了下,“能啊。” 说完,她掷了下铜板,看著上面的卦象,再抬头时,儼然已经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谢彭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这姑娘到底是真会算命还是在装神棍啊。 裴燁自然也看到了她的动作,没有多说什么,点了下头便走到了一旁。 杜娇听著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小声道:“,第十这也太难了吧。” 不仅要进前十,还要稳稳的第十。 谁能做到啊。 薑却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 李招娣也担忧地看著她,“那你要在最后一组吗?” 薑摇头,“不啊,最后一组都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我可等不及。” 那她怎么拿第十啊。 杜娇和李招娣对视一眼,一头雾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完了,疯了。 都是被裴教官给逼的。 哎! 很快,比赛就开始了。 男生们最先等不及,抢著先上,然而不少人在第一关拖轮胎的时候就已经没力气了,勉强撑到第二轮的也几次从独木桥上摔下来。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换了好几批人了。 薑老神在在地看著,一点儿也不著急。 裴燁瞥了她一眼,继续看著其他人。 直到快六点半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她的声音,“咱们是六点半开饭是吧?” “对啊,不知道还能不能去吃。” 薑摸了摸下巴,说:“比完就能吃了吧。” 说著,见一个男生又下场了,她走上前,说:“我来。” 第464章 只早一秒(修) 她还是第一个上场的女生,一时间,不少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裴燁给谢彭使了个眼色,谢彭会意,立刻说:“来吧,我给你计时。” 目前已经有上百人试过了,目前最好的一个通过是通过了,但了十几分钟。 但那已经是最好的了。 他倒是很好奇,她能拿出什么样的成绩来。 尤其是还在她和裴燁打赌要拿第十之后。 薑点了下头,神色自若,没有一丁点儿的紧张。 她学著他们的样子把绳子在胳膊上绕了下,搭在肩膀上。 “等等等等!”徐炎忽然冲了过来,“我也来我也来,姑奶奶,咱们一起!” 焦珠和焦嶸也从b大那边的队伍里挤了过来。 焦嶸站到一个轮胎前,偏头看著薑,“比比?” “好呀。”薑粲然一笑。 “来唄。”徐炎也兴致冲冲。 焦珠默默做好准备工作。 见他们都好了,谢彭便下了口令:“开始!” 几人立刻都动了起来,出乎意料的是,徐炎冲在最前面,过独木桥的时候也很轻鬆,显然是早就玩过的。 薑紧跟其后。 谢彭注意到,她拖著轮胎跑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吃力。 他心里隱隱有种直觉,她放水了。 这还不是她最快的速度。 裴燁的眼神也紧紧盯著薑。 看到她越高栏的时候居然还在上面趁机歇了下,一下子都气笑了。 狂,太狂了! “咣——”徐炎率先到达终点,敲了下锣。 而薑拍了拍身上的土,也跟著敲了下。 谢彭看了眼时间,在纸上记了下来。 徐炎扭头看著薑,喜滋滋道:“姑奶奶,我贏你了!” 薑点了点头,“嗯,真厉害。” 怎么感觉那么敷衍呢。 徐炎嘖了声,见焦珠和焦嶸还没结束,就等了他们一会儿。 谢彭看著他问道:“你练过?” 闻言,徐炎看过去,表情一下子正经了许多,点头,“我参加过军事训练营。” 他太皮了,他爸妈嫌他烦,每次一放寒暑假就把他扔到训练营里去。 原来如此。 谢彭点了下头。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已经很厉害了。 这个速度,和训练过的士兵相比都差不多了。 想著,他又看向薑,“你也训练过?” 薑想了下,“差不多吧。” 但她没有那个条件去训练营,都是二师父和七师父给她做训练的。 虽然玩法不一样,但都大差不差。 谢彭还要再问,裴燁却淡淡道:“好好计时。” 谢彭反应过来,赶忙不再说话了。 徐炎倒是多看了他一眼,扭头和薑咬耳朵:“姑奶奶,这个教官怎么看著在针对你啊。” 薑点头,“因为他看我不顺眼,我也是。” 裴燁听觉何其敏锐,把这些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不由扭头看向她。 薑也毫不畏惧,笑眯眯地回看了过去。 反正这都已经是他们之间的共识了,就算是不说了,也是事实,没什么好藏著掖著的。 这时候,焦嶸和焦珠回来了。 他们四个正好是现在的前四。 谢彭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点了下头,很容易就记住他们了。 没办法,这几个里面,没一个长得丑的。 薑问道:“谢教官,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吗?” “去吧。”谢彭看了眼裴燁,见他没反应,就摆了下手说道。 等他们离开后,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来,奇怪道:“她怎么知道我姓谢?” 裴燁没理他。 他自言自语道:“估计是听到別人叫我了吧。” 总不可能又是她算出来的吧。 这边,徐炎也问起了薑裴燁的事情。 薑简单说了下他们认识的经过,几人听著,也有些诧异。 焦嶸奇怪道:“他干嘛打你七师父?” “不知道。”薑摇头,“可能是看我们不顺眼吧。” 是吗? 好奇怪啊。 摇了摇头,他也不再多想,乐呵呵地吃起了饭。 部队的饭很好吃,这会儿又確实饿了,他们一个个吃得很香。 吃完饭后,他们又回去继续看比赛了。 还挺好玩的。 薑又在这里遇到了一个熟人,柯俊,他们高中校长的孙子。 之前一起参加imo竞赛,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也算是朋友。 恰好他们到的时候,他刚比完。 他也看到了他们,抬步走了过来,冲薑微微頷首。 薑冲他笑了下,“你饿不饿?吃饭了没?” 柯俊点头,“在刚开始比赛的时候就去吃过了。” 机智。 薑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想到了什么,她扫了眼裴燁,隨即拉著他走远了些,悄悄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內幕消息,比如这次军训是不是要做什么?” 他是校长的孙子,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然而,失望的是,他也摇头,说:“不知道。” 薑不甘心地问道:“柯校长閒聊的时候没跟你说过?” 都是教育界的,应该能打听到点东西吧? “爷爷口风向来很紧。” 好吧。 薑嘆了口气。 柯俊看著她,奇怪道:“姜校长不是你师父吗?你没问问他?” 薑耸了耸肩,“问了啊,大师父说我来了就知道了。” 她一边说著,一边摇著头。 柯俊忍不住轻笑一声,“那肯定是他们签保密协议了,你也不用问了,反正已经来了,顺其自然吧。” 也是。 薑点了下头,“好吧,不问了。” 她的心態也一下子放平了,想开了。 算了,来都来了,总会知道的。 徐炎又招呼他们过去看比赛。 两人便走了过去。 裴燁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记录单子。 按照目前来说,她排第三。 刚才有个人,破了徐炎的纪录。 他很期待最后的结果。 薑倒是神色自若,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一天的时间几乎在比赛中过去。 直到天都黑了,最后一组才终於比完。 但几个记录教官的数据是分散的,整合也需要时间,便让学生们先散了。 裴燁站在他们身后,手指轻点著桌面,等著最后的结果。 很快,谢彭就惊呼一声,“臥槽!” 听到声音,裴燁抬眸往大屏幕上看去。 一眼就看到了薑的成绩,再一次气笑了。 薑,第十,只比第十一名早一秒。 挑衅! 绝对是挑衅! 第465章 奖励一个大魔王(修) “臥槽她真会算啊!”谢彭忍不住瞪大眼睛说道。 在不知道其他八千人成绩的情况下,还能把分数卡得这么准的,就算是神算子,也很难算得准吧! 裴燁看著这个结果,没有说话,只眸色深了深。 他记得,卫东骏之前找她算过师父的位置,她既然算得这么准,那么…… 谢彭从入伍开始就和他认识了,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情绪起伏,不由奇怪道:“老大,你怎么了?” 裴燁摇了摇头,“没事,盯紧她。” 听到这话,谢彭戏謔道:“怎么,老大,你对她感兴趣了?是不是想招她进来了?” 裴燁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其他事都好说,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 不论如何,薑都是莫一刀的徒弟,这个身份,就註定不能进他们这里。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该和她有太多的交集。 只不过,他现在不得不承认,她的確引起了他的兴趣。 薑还不知道这件事,军营里也不许他们乱逛,吃完饭后她就回了宿舍,拿出纸笔继续解著上面的题目。 杜娇凑过来看了一眼,只觉眼睛被扎了一下,立刻移开了视线。 可怕,太可怕了,谁一上大学就这么努力啊,不愧是学霸,就是厉害! 薑一开始做题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声音自动屏蔽,直到到了时间灯关了的时候才停了下来,躺在床上又想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睡去。 翌日,几乎是哨声响起的一瞬间薑就睁开了眼睛。 她眼神清明,看不出丝毫刚睡醒的模样。 见其他人还在睡,她把人都叫了起来。 见识过裴燁的无情,所有人都不敢再抱有侥倖心理,穿好衣服就往操场狂奔而去。 没办法,他们实在是不想再跑五圈了。 也太可怕了,他们的腿现在都还是软的。 薑又跟之前一样,踩著最后一秒进了队伍。 裴燁看了眼时间,又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谢彭忍著笑,拿著喇叭说道:“昨天的前十已经出来了,接下来我叫到的同学请出列。” 瞬间,底下的学生眼睛都亮了,满是兴奋。 “第一名,聂枫。” 体育学院的队伍中走出来一个男生,五官端正,一身正气,身上隱隱有种军人的气息。 薑看一眼就知道他出身军人世家。 “第二名,何智。” “第三名,吕一光。“ …… “第九名,徐炎。” “第十名,薑。” 念到薑名字的时候,谢彭不由得抬眸看了眼薑,眼底还染著几分笑意。 看著他们,底下人“哇”声不断,裴燁环视一周,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只是看著他们的眼神还是一脸崇拜和羡慕。 好厉害啊。 除此之外,谢彭又点了三十人。 是虽然没拿到前十,但表现也很突出的人,焦嶸和焦珠也在里面。 等点完人,炎忍不住问道:“不是说前十有奖励吗?什么奖励?” 他一脸期待,要是能给他奖励个什么礼物,或者是几天假什么的就好了。 谢彭脸上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你们的奖励就是……”说著,他往后退了半步,把裴燁突出出来,手朝他指了下,笑眯眯道,“奖励就是裴教官!” “接下来的时间,由他亲自负责带你们训练,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啊,怎么样,开不开心?” 说完,他还俏皮地眨了下眼。 这四十个人却脸色一僵,恨不得给他一拳。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这个结果也是薑没想到的,她不由得看了眼裴燁,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这不是坑人嘛! 裴燁淡淡看著他们,连一句寒暄的话都没有,直接道:“全体都有,向左转,跑步走。” 这下子,原本还有些遗憾没有入选的人也不遗憾了,刚才的羡慕也变成了同情。 惨,太惨了。 裴教官那么嚇人,这福气还是给他们享用吧。 这一次,裴燁甚至都没有说不想参加就退出的话,选择权已经不在他们手上了。 裴燁带著他们到了一个专门隔开的训练场。 原本被选出来的人还有些不大高兴,然而等看到面前的东西时,瞬间所有的不高兴都消失了。 靶子! 居然有靶子! 他们看著裴燁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四十个人中,算上薑,只有三个女生,剩下的全是男生,没有男孩子不喜欢抢的。 裴燁是那个意思吗?带他们打靶? 裴燁拿起一把枪,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会带你们进行不同的训练,每三天会有一次考核,採用末位淘汰制。” “剩下的人,一个月后,会有一场考核,通过考核的人,將会拿到本次军训的最高学分。” “但是,最后能有几个人通过,不设上限,也不设下限,很有可能,你们没有一个人通过。” 说著,他按下扣板,“砰”的一声,子弹直中靶心。 他放下枪,转身看著他们,面上依旧没有丝毫的表情。 “能不能通过,能通过几个人,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现在开始第一项,打靶,三天后进行第一项测试。” 这么快! 一下子,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徐炎问道:“裴教官,那我们这三天可以无限打枪吗?” “可以。”裴燁点头,“只要你们的胳膊能受得了。” 那必须能啊! 人生能有几次摸真枪的机会! 不过,安全起见,里面自然不可能用真子弹,而是用的训练弹。 即便如此,已经让这帮学生很兴奋了。 这个训练场的设备也很大气,他们不用排队,而是直接一人一把枪,一个靶子。 裴燁给他们讲解著动作,再一一纠正著。 等到薑跟前的时候,他直接略过。 徐炎就在薑旁边,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姿势很標准,奇怪道,“姑奶奶,你什么时候会打枪的?” 她以前不是在山上长大的吗?应该没接触过吧。 薑:“没学过啊,刚学的,裴教官不是教了嘛。” 二师父听不得枪声,所以七师父从来没有教过她打枪。 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前段时间才知道二师父不能听枪声这件事了。 她学的只有飞鏢。 相比之下,枪就容易多了。 毕竟飞鏢还要考虑力度,抢就没有这个问题了,直接瞄准就可以了。 想著,她按下扣板,“砰砰砰”直接打了出去,直到子弹用完,这才停了下来。 听著报出来的一连串十环,徐炎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冲她竖起了个大拇指,“牛哇!” 第466章 她不行(修) 闻言,薑冲他扬了扬眉,那是当然。 徐炎也被她刺激到了,学著她的样子,嗖嗖嗖就把子弹打光了。 然而,他就没那么好的技术了。 一个八环,一个七环还算是能看得过去,剩下的都是六环五环,甚至还有两个脱靶的。 裴燁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在了他身后,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再敢浪费子弹,就把你扔过去当靶子。” 听到这话,徐炎嚇得一个激灵,打了个哆嗦,连连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裴燁扫了眼薑,“你,跟我过来。” 说完,他又指了下聂枫,让他们两个跟著他一起走。 聂枫什么也没问,直接跟了上去,服从性极强。 焦嶸看了眼薑,冲她抬了抬下巴,“去吧,不怕。” 他们都在呢。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com】 闻言,薑抿唇微微一笑,她倒是没什么害怕的,就是单纯不想和裴燁多接触而已。 看他就很不顺眼! 尤其是跟他单独相处的时候,很想直接和他打一架,也不想多说废话。 但眼下,又不能不去,她嘆了口气,只好跟了过去。 裴燁带著他们去了隔壁的训练场,那里面也有很多靶子,但是跟刚才固定的不同,这里是移动的,还有真人在里面。 裴燁让他们换了身装备,戴著头盔,说:“你们的任务,是从这里跑到对面,要击毙敌人,也要防止中枪,否则的话,不论打中你们哪个部位,都算出局,明白了吗?” “明白!”聂枫中气十足道,站得笔直。 裴燁扫了眼薑,没等她回答,就直接说道:“开始!” 聂枫立刻冲了出去。 裴燁看著他的身影,话却是对薑说道:“贏不了他,等下次见到莫一刀的时候,我可得好好嘲笑一下他。” 卑鄙! 薑瞪了他一眼,拿著枪冲了出去,“砰”“砰”几下就把刚冒出来的活靶子给打中了,每一枪都直中眉心,带著几分发泄的意味。 裴燁看著她,面容平静地移开视线。 只在心里“嘖”了声,不这样的话,怕是她永远不会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 每次都卡著最后的点,他还非要把她所有的能力都展示出来不可。 带著怒气,薑冲得很猛,也几乎没有任何的躲避,因为每次刚有敌人想要偷袭,她都会先一步击毙。 她几乎是一条直线衝到终点的。 裴燁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满眼讚赏。 “这丫头,有点儿你当初那个劲儿啊。” 裴燁看著他,敬了个礼,眼神中带著敬重,只表情上依旧没有太大的波动。 司令也早就习惯他这性子了,也不在意,问道:“你师父找到了吗?” 说起这个,裴燁的脸上才终於有了些波动,摇头,“没有。” 司令嘆了口气,“继续找吧,不管怎么样,总该有个结果的。” 裴燁看著他,沉吟片刻,忽然问道:“司令,当初我师父的最后一次任务,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牺牲?” 那次任务,出任务的人几乎全军覆没,唯一没找到的尸体,就是暮云平。 他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了踪跡。 说起这个,司令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能找到你师父,或者抓到迈伦才能知道了。 迈伦,就是暮云平最后一次任务的追杀对象。 那件事,必然和他脱不了干係。 “但是。”司令嘆了口气,“迈伦现在已经被抓到国际监狱了,那边不归我们管,否则的话,都可以直接带他出来问问了。” 国际监狱,並不单属於任何一个国家,而是一个独立的组织,里面关押的,都是最穷凶极恶的罪犯。 但关押的同时,想將他们提出来问话,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没有意义。 那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人性,酷刑对他们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至於来软的?呵,没有人性的人,怎么来软的。 他们不过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杀人机器而已。 如今想要查到当年真相,难上加难。 闻言,裴燁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拳头紧了紧,没再说话。 说话间,薑衝到了终点,聂枫落后她一步。 即便贏了,薑也拉著个脸。 看到她这样,司令一下子笑了起来,“这样子也跟你像。” 闻言,薑看了过来,看著他好奇地眨了眨眼。 这人身上好多功德啊,甚至跟二师父不相上下。 难道,他就是新战神? 不对,年龄对不上。 王虎说,新战神可能是二狗师兄或者是狗剩师兄,这人和师父的年纪差不多大,辈分也不对。 想著,她眼底不由闪过几分失望。 司令见了,笑眯眯道:“这丫头有点儿意思,看到我居然是这个表情,我有那么让人失望吗?” 说著,他扫了眼身旁的裴燁,“当然了,跟小裴比,我確实是长得不如他帅。” 薑看也不看裴燁一眼,看著司令认真道:“长得好看心却黑,一点用都没有,还是您看著顺眼。” 闻言,裴燁眼眸轻动。 司令哈哈笑了起来,“小丫头有眼光。” 说著,他戏謔地瞥了眼裴燁,“没想到你小子这张脸也有不吃香的时候啊。” 这可是他们军草,居然在一个姑娘面前吃瘪,有点儿意思。 裴燁扫了眼薑,心里对她的认识又多了一条。 小气。 睚眥必报。 薑就是这样的人。 报完仇,她整个人都舒坦多了。 司令看著她倒是很喜欢,看了眼她的成绩,也来了兴致,“不错啊小丫头,枪打得这么好,有没有兴致参军?” 薑没说话,看向裴燁。 果然,裴燁开口道:“司令,她不行。” “为什么?” 裴燁看了眼聂枫,摆手示意他先离开。 聂枫虽然好奇,但还是服从地点了下头离开了。 察觉出不对劲来,司令看著他们,面露疑惑,神神秘秘的这是做什么? 这一次,不用裴燁说话,薑直接开口道:“莫一刀是我师父。” 第467章 套话(修) 什么? 司令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扭头看了眼裴燁,见他点头,就知道薑没说谎了。 他看著面前的小姑娘,眉头缓缓拧了起来,忍不住说道:“莫一刀那老小子也有这么好的命,能收到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当徒弟?” 听到这话,薑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毕竟之前裴燁一见到她七师父可是直接就打的。 见她这样,司令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是啊。”薑诚实地点头,“还挺惊讶的。” 司令哈哈笑了起来,隨后说道:“你师父的为人你也该清楚,除了不守规矩了点儿,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是恶人。” “我这边真正作奸犯科的恶人一堆,你师父啊,还排不上號呢。” 原来如此。 薑看著他,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像某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上去就打人。” 说著,她扫了眼裴燁,说的是谁一清二楚。 裴燁面上没有丝毫波动,也不在乎她这番明著告状的举动。 司令看了过去,也跟著笑了起来,“小裴这性子確实是古板了点儿,不过他师父当初也追捕过你师父,现在他师父又……” 说到这里,司令嘆了口气,摆了摆手,转移开话题道:“来来来,居然是莫一刀的徒弟,那我可就更要和你好好比比了。” “来真的?”薑问道。 “那是当然,怎么,看不起我?”司令脸一板,沉声问道。 “怎么会。”薑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她正愁著找谁打听她二师父的事情呢,既然他送上门来了,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几乎是一瞬间,裴燁的目光就看了过来,眯了眯眼。 薑无辜地眨了眨眼,满目纯良。 裴燁的眉头却皱得更紧,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別打司令的主意。 薑的眼神愈发无辜起来,怎么会呢。 他可是有大功德的人,她最喜欢这种大好人了。 想著,薑脆生生道:“好,那我就陪您过几招,也请您指点一二。” 司令听到这话哈哈笑了起来,“你师父的武功不在我之下,我可教不了你。” 这倒也不是谦虚。 莫一刀学的都是杀人的手段,怎么狠怎么来。 比起打架,他確实是更擅长的。 薑笑眯眯道,“那我们就当朋友之间切磋交流一下了。” 朋友? 司令哈哈笑了起来,“行啊,这丫头我喜欢,你这朋友我认下了!” 裴燁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一双眼睛不错眼地盯著薑。 他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样来! 薑没理会他,和司令认真过起招来。 薑出招速度很快,然而司令虽然没她快,但力很刚猛,一时间两人还真切磋了起来,不相上下。 裴燁在旁边看著,看薑的眼神很是不善。 他觉得她居心不良,是故意接近司令的。 但她又不知道司令的身份…… 殊不知,薑的確是不知道,但看他满身的功德,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了。 而且,她的本意是想打听她二师父的消息而已,又不是想要攀附权贵。 思及此,薑也打得更加认真。 数百招过后,她一个假动作,引得司令上鉤,她则是反身绕到他身后,钳住他的脖子。 裴燁瞬间神色一凛,眼神如刀子一般朝她飞了过去。 薑只一下就鬆开了,扶住司令的胳膊,说:“您没事吧?是我下手没分寸,太重了。” “没事没事。”司令喘著气,摆了摆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心情大好。 “你这丫头可以啊,比你师父当年还厉害。” 闻言,薑好奇道:“我师父当年是什么样子的?” “他啊,他……”司令正要说话,裴燁忽然开口道,“您不是说下午还有事吗?” 闻言,司令也想起来了,歉疚地看了眼薑,“不好意思了,我还有事要忙,等你军训完了,咱们下次再聊啊。” “好。”薑笑眯眯目送著他离开,等他身影消失后,扭头看向裴燁,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裴燁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装了?” 薑扯出一个假笑,不想理他。 裴燁盯著她,眼神有些冷,“我警告你,不要打什么歪心思。” 听到这话,薑忍不住嘆了口气,“裴教官,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裴燁不为所动,眯了眯眼,“那你刚才想套什么话?” 好敏锐! 薑心下一凛,面上没有丝毫的异常,她说:“你真的想多了。” 裴燁看著她,“无所谓,反正有我在,你有什么计划都不会得逞的。” 看出来了。 他就是她的克星! 薑深吸一口气,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懒得和他再说一句话,她直接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想到了什么,她又扭头深深看了眼他的面相,忽然笑了。 裴燁眉头一皱,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薑却背著手,神色愉快地离开了,甚至嘴里还哼著小曲。 某人要倒霉嘍。 不过她才不会提醒他呢。 谁让他这么气她! 她心眼子小得很! 她重新回到训练场,徐炎看了过来,好奇道:“姑奶奶,刚才裴教官喊你过去干嘛了?” “也是打枪。”薑言简意賅道。 “哦哦。”徐炎点了点头,也没追问,看著靶子得意道:“姑奶奶你看我打的!我现在八环命中率已经高达50%了!” 薑嘴角抽了下,看著他脸上灿烂的笑容,忽然对“傻子欢乐多”这句话有了深深的认同。 突然还有点羡慕他。 想到了什么,她看了看周围,小声问道:“你想入伍吗?” 徐炎眨了眨眼,好奇道:“怎么这么问?” 薑隱隱有种猜测,裴燁他们这次做的这些,是为了选人。 从他们一直在做各种比赛就能看出来了。 而且,还把他们带到这里来进行专门,但又明显超出军训范畴的培训,意图並不难猜。 还有他说的一个月后的测试,说有人可能通不过,那就证明,他们寧缺毋滥。 这样的话,很有可能,要选人加入的,还不是普通的士兵。 “你就说想不想吧。”薑问道。 徐炎说:“当然想啊,我爸说了,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而且咱们不是有大学生入伍嘛,我其实本来就是想参加这个的,流程我都问好了,我爸妈也都同意。” 其实是他爸妈巴不得这样,嫌他太吊儿郎当了,想给他好好板一板性子。 闻言,薑点了下头,没再多说什么。 “来吧,继续练,我教你。” 第468章 还能踩线进吗?(修) 等裴燁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徐炎已经能基本稳定在八环了。 这一次不是靠运气,而是靠实力的。 他扫了眼一旁的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薑也不想理他,继续教著徐炎。 这三天里,他们就当是不认识一样,两人也没说过一句话。 直到考核那天,轮到徐炎的时候,裴燁才走到薑身边说:“你这么帮他,是想让他做你的眼线吗?” 听到这话,薑不由眉头一皱,“裴教官,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有多差!” 她想查的事情,自己会去查,怎么可能会利用別人。 更何况这人还是徐炎,是她朋友。 裴燁说:“没有最好,你如果真的为他好,就守好分寸,否则的话,只会害了他。” 部队里的事都是机密,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薑听著这话,脸色也严肃了几分,“那你会因为我的原因拒绝他吗?” “不会。”裴燁说,“我的標准,只有能力。” 除了她唄。 不过薑本来也没想加入,所以也不介意,她利索地点了下头,“行,不迁怒他就好。” 她认识徐炎一年多,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在一件事上这么努力,要是因为她耽误了他的话就不好了。 裴燁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很快,徐炎就考完了,听到报出来的靶数,这才鬆了口气。 裴燁让他们一人打十环,只算十环为有效靶数,排名倒数的十名淘汰。 他一共打了六个十环,虽然不是百发百中,但也不是垫底的了。 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小有天赋了,毕竟他才刚学了三天而已。 心里想著,裴燁面上没有多余表情,面无表情道:“继续。” 下一个就是薑了。 她指尖捻了下铜板,对著靶子就连开十枪。 五个十环。 剩下的全是一环。 看到她的动作,徐炎他们一脸茫然,明明她第一天表现很好啊,怎么越练越倒退了? 裴燁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记录册子,冷著脸让其他人继续,等最后所有人都比完了,薑排在第三十名,正好留下来的时候,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又控分! 他冷冷瞥了眼薑。 薑看著他,无辜地眨了眨眼。 干嘛,他又没说不能控分,那也怪不得她啊。 裴燁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黑著脸说:“把你的铜板给我。” “之前说过,只能带三件东西,你带了针,纸,笔,这已经够三件了,多余的这件没收。” 听到这话,薑挑了挑眉,倒是没和他爭辩,而是直接把铜板给了他。 见状,裴燁眯了眯眼,总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至少她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但她都已经交出来了,他也不好说什么了,直接看向最后的十名,说:“你们可以离开了。” 那十个学生顿时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就跑了。 裴教官这么恐怖,他们才不要吃这苦! 看著他们欢快的背影,薑忽然在想,她是不是不该正好留下来,而是该离开的? 反正她最后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出去找別人打听一下?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她就放弃了。 二师父既然是战神,还什么资料都差不多,估计问其他人,他们也不见得会知道多少。 再说了,就算是她想走,只怕裴燁都不会放她离开,只会把她放在他眼皮子底下。 想著,她又看了眼裴燁。 而裴燁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朝她勾了勾唇角,默认了她的猜测。 薑捏了下拳头,手痒,好想打人! 她气得不行,裴燁倒是心情愉悦了些,开口道:“其余的人,来继续下一项。” 说著,他带他们又走到一个训练场上,那里放著的都是他们上次比赛时候用到的那些障碍物,只不过项目更多。 一共十项,每一项间隔一百米,总共算下来,也有一千米了。 长度倒不是问题,主要是难度。 这些项目比起他们之前的难度更高,都是进阶版的。 裴燁说:“这一次,只留一半的人,用时最短的十五个人留下。”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只留一半?居然淘汰一半? 这也太残忍了吧! 裴燁看著他们,任由他们说著,没有打断。 徐炎忍不住问道:“裴教官,那等比完了,可不可以给留下的人一点奖励呢?也好让我们更有动力一点。” 听到这话,裴燁扫了他一眼,倒是没训斥,反而说道:“行,那就留下来的人放假半天。” 哇! 所有人都眼睛一亮,好耶! 裴燁走到薑跟前,扫了她一眼,说:“这次能踩线进吗?” 他语气里满是挑衅。 薑挑了挑眉,笑眯眯道:“要不,我把他们的用时都写下来?” 闻言,裴燁眯了眯眼,盯著她急看了几秒,忽然拿出纸笔来递给她。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准。 “你如果能把所有人的用时都算得一秒不差,我回答你一个问题。” 听到这话,薑盯著他没说话。 裴燁也静静看著她,他知道她上次找司令套近乎就是想套话。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薑没说什么,拿著笔低头写了起来。 他把她的铜板没收了,也没有要给她的意思,薑也懒得要回来,直接掐著手就开始算了。 其他人本来想看,薑却避开了他们的视线,说:“不可泄露天机,否则对你们也不好。” 若是提前知道了自己过不了,那岂不是给了自己一个消极的心理暗示。 他们也很快就想通了这一点,也没再看了,这会儿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能算得很准。 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薑就停了下来,把纸笔递给了裴燁。 裴燁扫了一眼,见她没写她的,问道:“怎么没写你的?” 薑笑道:“行规,算人不算己,反正裴教官说了,我只要是第十五名就可以了。” 行吧。 裴燁也没说什么,把纸笔收了起来,给他们做了个示范,教他们动作要点,之后就让他们自己训练了。 薑也难得多了几分认真。 好不容易有了可以打听二师父消息的机会,她一定不能错过! 第469章 裴教官,你不就叫狗剩嘛(修) 这一次,依旧是只过了三天,就开始比赛了。 每有一个人比完,裴燁就看一眼薑之前写的那个单子,眸色不由得深了几分。 谢彭在旁边看著,眼睛越瞪越大。 他们只有三十个人,没多大一会儿就全都比完了。 徐炎擦了把头上的汗,走了过来,好奇道:“裴教官,我姑奶奶算的对不对啊?” 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这是他们最好奇的事情。 真的有人可以精確到分秒不差吗? 听到这话,裴燁抿了抿唇,抬手把薑之前写的那张纸递给了他们。 他们刚才比完的时候,终点处有人把他们的用时告诉他们了。 这会儿对照著薑之前写的,忍不住说了句“臥槽”,不敢置信地看著薑,“这也太厉害了吧!我的超级准!” “我的也是准的。” “还有我的!” “我的妈呀,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这也太太太厉害了吧! 焦嶸和焦珠也不由得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只有徐炎抬著下巴,一脸骄傲,他姑奶奶就是这么厉害! 面对他们震惊的目光,薑神色淡定地看向裴燁,意思不言而喻。 该兑现承诺,回答她一个问题了。 裴燁也没有要食言的意思,直接道:“跟我来,其他人,休息半天。” “好耶!”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去。 薑也跟著裴燁走到一个房间里,谢彭本来想跟过去,然而裴燁一个眼神扫了过来,门“啪”的一下关上。 谢彭訕訕摸了摸鼻子,嘟囔道:“小气。” 不过,他现在对薑是越来越好奇了。 又会算命,身手还那么好,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坚决不肯招她进来。 决定了不会录用她,还不许她淘汰,这不有毛病嘛。 想著,他忍不住悄悄趴在门上,想听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房间里,裴燁瞥了眼门的方向,没有理会,看向薑问道:“你想问什么。” 薑指尖轻点著桌面,沉吟片刻,说道:“我想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二狗或者狗剩的人,要那种很厉害的二狗狗剩。” 裴燁;“……认识” 薑眼睛一亮,说:“谁?” 裴燁面无表情道:“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行吧。 薑有些失望,想到了什么,又笑眯眯道:“裴教官,要不我把下一次比赛能通过的人写下来?” 裴燁瞥了她一眼,“没兴趣,你可以离开了。” 说著,也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直接起身往外走去,刚一拉开门,谢彭就一个踉蹌摔了进来,他身形极快地避开,还是薑扶了谢彭一把,他这才没摔个狗吃屎。 谢彭不由对薑感激一笑,看向裴燁的眼神又带上了几分幽怨。 这也太无情了! 薑朝他笑了下,就离开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后,谢彭不爽道:“老大,你以后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叫狗剩的事说出去!” 这还是他无意间听到他和他外公打电话时,他外公这么叫他他才知道的。 没想到他们英明神武的老大也有这么个小名。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欠嗖嗖地笑了起来。 裴燁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说:“去训练室里,直到刷新你上次的成绩才能出来。” 闻言,谢彭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一脸惊恐地看著他,“老大,我错了!” 裴燁抬手看了下表,说:“距离今天过去还有十二个小时。” 魔鬼! 谢彭忍不住咬了咬牙,立刻朝著禁闭室跑去,一路上心里都是骂骂咧咧的。 狗剩这名起得真没错。 真够狗的! 这边,薑刚走到食堂,就见徐炎气呼呼地走了过来,奇怪道:“你怎么了?” 徐炎怒道:“裴教官骗人,今天明明是大家全员放假!” 什么奖励,就算他们没通过,也照样能放假!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都放假了,那还让他怎么嘚瑟! 原来如此。 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管別人放不放,你自己能休息不就好了嘛。” 也是。 徐炎嘆了口气,他这不是想炫耀一下嘛。 不过刚去的时候,裴燁就让他们签过保密协议,关於他们训练比赛的所有內容都不能说,否则的话,那责任他们可负不起。 要是光他们放假的话,別人肯定会追著问,到时候也不好解释。 这么想著,徐炎心里舒坦多了,忍不住嘟囔道:“就是觉得裴教官太狡猾了。” 薑赞成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居然用问题勾著她,这下她想要知道答案,就得被他拿捏住了。 失策啊。 早知道就直接问他二师父的事,或者问新战神是谁了。 但要这么问的话……薑不由摸了下脖子。 这些事她在暗网上都查不到,足以见得是何等机密,她要是真问了,只怕裴燁立马就会动手把她抓起来。 思及此,她又嘆了口气。 徐炎看著她,好奇道:“姑奶奶,你要问裴教官什么问题啊?怎么不找贺三爷帮你查?他可厉害了。” 薑摇头,“这件事,忱哥不適合插手。” 贺家从不涉政,她不想因为她让他打破原则。 “哦哦。”徐炎茫然地点了点头,“那你知道答案了吗?” “知道了一半。”薑说著,这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很是憋屈。 徐炎看著她,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姑奶奶,还没见过你这样子,裴教官可真是你的克星啊。” 谁说不是呢。 薑忍不住再次嘆了口气,等她找到二狗师兄或狗剩师兄,到时候就用不著他了,看她怎么收拾他! 想到他的面相,薑一下子又开心了起来。 她暂时动不了他,自然有的是人动他! 思及此,她长出一口气,和徐炎说了几句话便回了宿舍。 她解了一下午的题,到了吃饭时间,这才出来了。 吃完后,她正要回去,听到了点儿动静,扭头往一个方向看去,想了下,她好奇地走了过去。 刚拐过弯,就见谢彭齜牙咧嘴地走了出来,身上满是伤口,她不由惊讶道:“谢教官,你怎么了?有人打你了?” 谢彭摇头,要是真有人打他那还好办了,他是肯定不会这么惨的。 老大做的那些关卡实在是太变態了。 再多来几次,他的命真的要扔到里面了! 看著薑,想到了什么,他眼睛一亮,忽然神神秘秘道:“薑同学,有没有兴趣玩个游戏?” 第470章 没用尽全力(修) 五分钟后,谢彭带著薑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薑看了眼,认出了这里是之前她来找裴燁的地方。 她扭头看向谢彭,说:“裴教官说了,不许我来。” 这里似乎也挺机密的。 谢彭说:“没事,我不告诉他,再说了,你那么听他话干嘛,他那么针对你,越是他不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他攛掇道。 薑微微挑眉,摸了摸下巴,“嗯,有点道理。” “不过谢教官,你確定让我进去?” 谢彭拍著胸膛说:“进!这有什么的,我保护你,你要是遇到危险了,我就把关卡停下来,肯定不会让你出事的,有什么后果,我都一力承担。” 行吧。 薑看了眼他身上的伤,也很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见她不再说什么,谢彭就带著她走了进去。 他也没在意,反正老大不会知道的。 薑一走进去,就被里面吸引到了。 只见里面空荡荡一片,但要真是这样的话,谢彭身上就不会这么多伤了。 想著,薑的视线落在周围的墙上。 看著她的动作,谢彭不由满意地点点头,聪明啊,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说:“这里面都有机关,比的就是速度,我先给你演示一遍。” 薑点头。 就见他的手在旁边的一个屏幕上按了下,上面立刻就出现了他的名字,底下还有一串记录,应该是他之前的歷史记录。 其中最好的一条,时间在刚才,比第二快了一秒钟。 只看了一眼,薑就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在谢彭身上。 “看好了,我开始了啊。”谢彭说了声,紧接著,他就往前走了一步,几乎是一瞬间,周围的墙壁上就飞快亮了起来,嗖嗖出现了无数条红外线,每一条都带著凌厉的气势朝他刺了过去。 这红外线极为危险,没多久,谢彭身上的伤口就更多了。 薑看著,眼里也多了几分兴味,这个刺激啊。 二师父以前也给她做过类似的训练,不过都是实物机关,比如箭头之类的东西,这个换成了红外线,速度更快,也更危险,不容易躲开。 薑看著,眼底的热切越来越多。 过了十几分钟,谢彭才终於到达了终点,机关也一下子消失了,屏幕上出现了他这次的用时,比第一条慢了几秒。 他扶著墙喘了好一会儿,这才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这一次他身上又添了不少伤,整个人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薑下意识去给他拿药,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她的东西都已经被裴燁给没收了。 好在谢彭走到一个抽屉边,从里面取出药来撒上,血流的速度也减缓了许多。 没她的药效好,但也不会让他流血而亡就是了。 薑也就没说什么了。 “怎么样。”谢彭挑眉看向薑,“有没有兴趣玩玩?” “可以啊。”薑笑眯眯点了下头,眼底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带了些兴奋。 见状,谢彭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你这性子,我喜欢!” 太利索了,胆子也大。 “行,那就让我看看你多厉害!丫头,这一次该把你的全部实力拿出来了吧。” 薑笑了下,耸了耸肩,“那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能不能让她用全力,决定权不在於她,而在於他们。 谢彭听了,忍不住又哈哈笑了起来。 好狂! 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在吹牛。 他的手在屏幕上按了下,瞬间新的一轮就开始了,用的自然还是他的名字。 这里面只记录了他们几个的信息。 “去吧。”他说。 薑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往前走去,几乎是她脚步落下的瞬间,机关便瞬间被触发了。 薑看著,眼底闪过一道幽光,谢彭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行不行。 下一秒,她身形飞快一闪,稳稳避开了攻击。 漂亮! 谢彭一喜,忍不住夸道。 其实,刚才有件事他没说,这机关的位置不是固定的,而是每次都会隨机。 他承认,他就是故意没说的,就是想看看薑会不会靠著记忆力记下位置,自以为有把握,结果进去后才吃瘪。 谁让她那么狂。 没想到,到头来反倒是他被將了一军。 不过,谢彭看著,还是忍不住面露欣赏。 这小丫头,真有点儿本事啊。 薑不知道他的想法,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她身形轻快地避著这些机关,然而越到后面,越有难度。 机关更密,速度更快。 “嗖——”一道几个射了过来,薑避之不及,胳膊上被划了下,很快就出现了一道伤口。 她没有丝毫在意,心下更加认真,动作也更快,就连谢彭也都几乎看不清她的身形。 “叮——” 旁边的屏幕上忽然响了下,谢彭扭头看去,就见他的成绩被刷新了。 足足比他之前的快了两分钟! 他忍不住眼睛一亮,惊嘆地看著薑。 薑深吸一口气,呼吸很快平復下来,抬步走了过来。 看著谢彭的表情,好奇道:“用了多久?” 谢彭愣愣报出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比他快,这一点薑倒是没什么奇怪的。 她又问道:“那比你们第一怎么样?” 第一名,肯定就是裴燁没错了。 听到这话,谢彭一下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顿时就笑了。 “想超过我们老大?那你可还差远了,我们老大的最快速度只有五分零八秒。” 而她现在还是十二分钟。 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闻言,薑也点了点头,问道:“再来一次?” 谢彭挑眉看著她,看她这意思,是想破了他们老大的纪录? 他也来了几分兴致,手在屏幕上按了下,“来啊!” 今天就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们老大可是神一样的人物,这小丫头再厉害,比起他还是差远了。 听他这么说,薑抿唇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又抬步走了进去。 谢彭原本还有些不以为意,然而看到薑这次的身形比上次还快,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这丫头,该不会刚才也没用尽全力吧??? 第471章 超过裴燁!(修) “多长时间?” 又过了一轮,薑走了过来,问道。 谢彭看了眼旁边屏幕上的记录,说:“九,九分三十一秒?” 说著,他的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 几乎比刚才提高了三分钟! 但还是比裴燁慢了很多。 薑点了下头,说:“继续。” “继续就继续!”谢彭的手在屏幕上一按,“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不能破了我们老大的纪录!” 老大那可是战神啊,如果被一个小姑娘给超过了,那……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一幕了,到时候老大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巧了,薑也很想看。 她重新开始了新的一轮。 几分钟后,问道:“多长时间? “八分零一秒。” “继续。” “多长时间?” “七分二十九秒。” “继续。” “多久?” “七分零一秒。” “……” 薑的速度越来越快,每次缩短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到了后面,几乎是几秒几秒地缩。 谢彭见了,却没觉得有什么,实际上,这才是他们正常的进步速度,像是她一开始那两三分钟,才叫离谱。 像是他们,进步一秒,都需要好长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薑比了一轮又一轮,外面的天也一点点暗了下来,两人也丝毫没有察觉。 直到月上中天,薑的最后一丝都要用尽了,头上满是汗,呼吸也了好久才平復下来。 她走过来,有气无力道:“多长时间?” 谢彭看了眼,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五分零六秒,比我们老大还快两秒!” 他一脸震惊地看著薑,激动得不行,“小丫头你有点儿本事啊,居然都超过了我们老大!” 薑却微弯著腰,撑著膝盖,没有因此而骄傲,反而表情有些凝重。 她知道,这记录肯定还不是裴燁用尽全力的结果,但这已经是她目前为止发挥到极限的水平了。 想到这里,薑第一次產生了种危机感。 下山这一年来,她太懈怠了,练功也鬆懈了很多,虽然没有退步,但原地踏步,那就是一种退步。 不行,得要重新捡起来了。 看著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谢彭对她的印象更好。 不骄不躁,很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不说別的,就他们来说,哪怕是在老大手上能超过百招,都够他们吹很久了。 薑贏了裴燁,居然还能这么冷静,真不错。 真是越看她越觉得喜欢了。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小丫头,別著急嘛,我们老大比你还大了十岁呢,等你到了他这个岁数,肯定能超过他。” 薑想著,点头,“那是当然。” 很好,又狂起来了。 但不让人生厌。 因为她说的都是实话,她確实有这个本事。 谢彭看著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去休息吧。” “嗯。”薑也没再继续了,她已经没力气了。 等她走后,谢彭又回去看了眼屏幕上的数据,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不对啊,这用的是他的名字,这些数据都是记录在他名下的啊! 想到这里,谢彭的腿一软。 他之前带薑来,是估计她能通过都已经算是很好了,根本就没觉得她能有多厉害,老大看到他的记录,最多觉得他退步了,不会多想什么。 可是现在这情况,他带薑进来的事肯定是瞒不住了。 想到这里,他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完了完了,这次是彻底完蛋了! 此时,一个孤岛上,中间的大屏幕数据不断刷新,到了最后,谢彭的名字居然排到了第二。 瞬间就有人发现了,不由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怎么变成谢彭那小子了?” 得知有人超过了裴燁,所有人都来看热闹了。 “谢彭”今天的所有通关记录也都被拿了过来,很快,他们的视线就落在了十二分钟的那一条上。 从那之后,所有的数据几乎都是突飞猛进的。 岛上也有一个训练室,他们所有人都进去过,再清楚不过其难度,想要突破十秒都难,可是“谢彭”居然一次突破了两三分钟! 后面虽然没那么猛了,但最后居然超过了裴燁! 那可是他们的战神啊! “臥槽谢彭这小子打什么鸡血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有人忍不住震惊道。 “赶紧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子也是的,有好秘籍居然不分享给兄弟们,这也太不厚道了!” “就是就是!”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哦不对,他现在在给一帮小孩做军训呢,没带手机,不行,我亲自去一趟。” “別去了,我们明天还有任务呢,时间来不及,给老大打个电话问一下吧,他带著手机呢。” “也行。” 很快,裴燁就得知了这一消息,眯了眯眼,掛断电话后就往谢彭的房间而去。 里面反锁著门,窗户也被封得死死的。 裴燁一下子就被气笑了,面无表情道:“你有本事就躲在里面一辈子。” 听到这话,谢彭忍不住抖了下,抱著被子瑟瑟发抖,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下床开门。 一眼就看到了那张帅气却冷气十足的脸,顿时苦下脸来,“老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带人进去了。” 闻言,裴燁问道:“是薑?”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还有谁。 “对。”谢彭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的表情,就见他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他心里不由得打著鼓,忍不住说道:“老大,那丫头真的特別厉害,最后居然都超过您了!” 听到这话,裴燁瞥了他一眼。 谢彭立马道:“当然了,老大您那是没用尽全力,那丫头自己也是这么说的,居然一点儿都没骄傲。” “老大,我真心觉得她很厉害,好好培养一下的话,不说超过你,但肯定也是一员大將,能帮我们不少忙,咱们不是马上就要去国际监狱了嘛,里面危险重重,想把人弄出来,更难,要是有薑在的话,说不定真能提高概率呢。” 第472章 他身上的死气,好重(修) 闻言,裴燁看了过来,蹙眉道:“谁说要去国际监狱了?” 谢彭用“別想骗我”的眼神看著他,说:“迈伦是暮队最后一个任务击杀的人,结果全军覆没,暮队下落不明,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那迈伦就是其中的关键。” “老大你一直在找暮队的下落,会放过这条线索?你肯定会去找迈伦的,要想找他问话,那就得先把他带出来,所以你肯定会去国际监狱的啊。” “你是不是又想自己一个人去?” 裴燁没有否认,说:“找师父本来就是我的私事,你们不用去。” 谢彭摇头,“老大,你这话就见外了,再说,我们也不是帮你啊,暮队也是我们崇拜的人,你好歹还见过呢,我们见都没见过,好不容易有机会可能有他的线索了,那我们也必须去啊,这也是兄弟们一致的想法,你要是不带我们,我们就偷偷跟著,反正这事我们肯定是要帮忙的。” 听到这话,裴燁微微抿唇,几秒后,他抬眸看向谢彭,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道:“既然那些记录都在你名下,那你就靠自己的努力达到那个成绩吧。” “不然的话,看你怎么交代。” 关於他们的一切都是最高机密,私自带人进入他们的训练室,也是犯纪律的,惩罚自然也有。 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路。 要么拼到那个成绩,把这事圆过去,要么挨罚。 就算他二十四小时不断地训练,也没法在五分钟多通过关卡啊,而惩罚……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两条路,哪条都是绝路了! 他哭丧著脸道:“老大!” 裴燁没理他,直接抬步离开。 谢彭忍不住哀嚎一声,“说好的兄弟情呢!” 这也太无情了吧! 听著他的话,裴燁嘴角勾了勾,想到薑,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如果不是她是莫一刀徒弟的话,他可能真的会考虑把她收进来。 可惜了。 薑还不知道他们后续的事情,也没心思知道。 她这会儿累得不行,已经很久没这么累过了。 刚走到宿舍大门口,她正要进去,耳朵忽然动了下,猛地扭头看向一处,“谁!” “不错嘛。”一个身影走了出来,“挺敏锐。” 看到他,薑眼睛一亮,“七师父!” 她四下看了看,见没人,这才快步走上前,紧张道:“七师父,您怎么来了?” 这里可是裴燁的地盘,看到他又要打起来了。 莫一刀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怕什么,那小子来了我正好报仇。” “不过,我今天不是来找他打架的。”莫一刀的表情正色了几分,“时间紧,我长话短说,是贺家小子托我走一趟的。” 忱哥? 薑面露疑惑,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问道:“忱哥是不是有关於二师父的消息了?”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么冒险。 莫一刀点头,“对,他查到,你二师父的最后一次任务,跟一个叫迈伦的人有关,他现在在国际监狱。” 国际监狱她知道,之前王虎说过,他说,二师父做任务的最后一年,送了好几个人进去。 当时还不知道具体是谁,现在知道了。 迈伦。 她默默念著这个名字。 “七师父,国际监狱在哪儿?我去找他。” “我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个的。”莫一刀的表情凝重了几分,“国际监狱很难进去,首先要过的,就是狱警这一关,其次才是那些犯人。” 闻言,薑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听七师父这意思,那些狱警和犯人是一伙的?” 莫一刀意味深长道:“里面的犯人,有的是因为自己,有的则是因为替某些家族做事。” 他这么一说,薑就明白了。 里面指不定有哪个狱警和迈伦是服务於同一个主子的。 遇到事了,把人一抓,哪个国家的人都不能插手,也不能提审,最后还要打著正义的旗號。 呵。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有些冷。 “既然不能进去,那就让他自己出来好了。” “你是说……”莫一刀眉头一挑。 薑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话。 莫一刀听了,“嘖”了声,“学坏了,肯定是跟贺家那小子学的,我们可没教你这些。” 闻言,薑无辜地眨了眨眼,“哪有,我还是您徒弟啊。” 还说没学坏! 莫一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薑抿唇笑著,笑得一脸纯良,莫一刀忍不住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下,叮嘱道:“我去引他出来,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我跟你一起去,那里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好。”薑点头,也没跟他客气。 聊完事情,薑说:“七师父您快走吧,小心被抓到。” 他在这里还是太危险了。 莫一刀虽然不怕,但现在他毕竟不是一个人了,不想连累薑,很快就离开了。 他来无影,去无踪,没有留下丝毫痕跡。 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薑也回到了宿舍,累了一天,没几秒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薑就发现谢彭不在了。 心底也有了些猜测,只怕是他带她去训练室的事被发现了吧,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受罚。 正想著,裴燁走到了她跟前,薑原本以为他要嘲讽几句,不成想,他一句话也没说,只瞥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开始了新的训练项目。 见状,薑也有些诧异,他今天这么好说话? 搞不懂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也懒得深究,薑耸了耸肩,继续训练起来。 现在她还想找机会再问他一些问题,那就不能走了,还是踩线留下来吧。 此时,训练室里,谢彭瘫倒在地,大口喘著气,不行了不行了,这也太要命了吧。 老大是变態,那丫头也是变態!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厉害啊,就他们这纪录,谁能突破啊,这也太可怕了。 正想著,一声鸟叫声响起,他一个翻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裴燁的视线也看了过来,他神色如常,说:“自己练习,三天后比赛。” 说完,又看了会儿,这才离开。 他已经常这样,不会时时都看著他们,其他人也没在意,薑的视线却看了过来,眉头微皱。 他身上的死气,好重…… 第473章 你有血光之灾(修) “什么事。”裴燁和谢彭来到一个房间,沉声问道。 刚才那鸟叫声,是他们特有的集合信號。 谢彭把手机递给他,看著上面的消息,裴燁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谢彭说:“迈伦越狱了,老大,怎么办,这可是抓他的大好时机啊。” 本来他们还在发愁怎么进国际监狱,现在好了,既然他出来了,那就省事多了。 想著,他不由得有些兴奋。 “终於能知道暮队的下落了!” 裴燁也是这么想的。 沉吟片刻,他道:“准备一下,先去查一下他的行踪。” “明白!”谢彭应了声,“那老大,昨天的事……” 他试探地问道。 裴燁瞥了他一眼,“回来继续。” 谢彭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老大,你的心也太狠了。” “那你去岛上领罚?” 听到这话,谢彭连连摇头,“算了算了,我还是继续突破自己吧!” 没时间和他废话,裴燁嘴角扯了扯,很快就又回到了训练场,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异常。 薑却盯著他的面相,眉头又皱了下。 她虽然喜欢看他倒霉,但可不包括危及性命的。 就算看他不顺眼,但从他身上的功德来看,他是个好人。 想著,薑心里做了个决定。 裴燁不说,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还是照常训练,只裴燁会时不时出去一趟,很快就又回来了。 而他们的训练还在继续,很快,又过去了半个月,眼看著他们的军训也快收尾了,他们最后也只剩下了五个人。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焦嶸和焦珠都被淘汰了。 只剩下之前打枪那回,被裴燁单独叫走的聂枫,还有另外两个,以及薑和徐炎。 徐炎能撑到现在,也很出乎薑的意料。 看来他是真的很在意。 裴燁的训练强度也越来越大,他们也每天累得倒头就睡,就连薑这几天的睡眠质量都越来越好了。 这一天,裴燁出去许久才回来,而他面上的死气也越来越重。 见状,薑心里清楚,只怕他在这里也待不了几天了。 果然,裴燁说:“三天后,进行最后的考核,能留下几个人,全靠你们自己。” 闻言,几人一惊,徐炎不由得问道:“为什么啊裴教官,当初不是说一个月后再比赛的吗?” 这离一个月还有一周啊。 三天后的话,他们就足足少了四天的时间。 裴燁说:“这段时间,你们接受的训练也已经差不多了,多几天少几天,影响不大。” 闻言,几人面面相覷,聂枫问道:“那裴教官,我们这次怎么比赛?” 既然是最后的比赛,那应该就是综合考核了吧,而不像是之前一样是单项考核。 裴燁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他就直接走了。 走了几步,脚步停了下来,扭头看向薑,“跟著我做什么。” 薑看著他,手背在身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出口就是神棍的语气,“裴教官,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啊。” 谢彭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丫头,那你倒是说说,怎么给我们老大解一下,用符吗?” 天桥上算命的那些神棍不都是这么做的嘛。 薑也没在意他的调侃,掐算了下,说:“裴教官,建议你最近不要出远门,尤其是西北方向。” 瞬间,裴燁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他今天刚查到,迈伦就是在西北方向! 瞥了眼谢彭,他的脸色也微微变了,把吊儿郎当收了起来,连连摇头,他可什么都没说。 他又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他们出任务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说出去。 那薑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只是隨便猜的? 想著,他面上的表情却不敢表露出分毫。 然而即便如此,薑也从他们微妙的表情上察觉出了不对劲。 看来她算的確实没错了。 她看著裴燁,表情也严肃了几分,开诚布公地说道:“裴教官,我不想窥探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因为我师父的事情,你对我不是很信任,这也正常,我看你也很不顺眼。” 闻言,裴燁眼皮子抬了下。 她倒是实诚。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的事情,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薑说:“不过拋开私人恩怨来说,你人不坏,还做过不少好事,我不想看到你出事,所以才跟你说这件事的。” “你如果还是不信我,可以观察一下。”说著,她又掐指算了下,一下子就笑了,“不用多久,你今晚就会有血光之灾了,不过是个小问题,不严重,至於后面那次严重的,你要不要化解,明天再给我答案。” 说完,她直接抬步离开。 裴燁看著她的身影,若有所思。 谢彭咽了口口水,问道:“老大,她师父谁啊?” 听她那意思,老大看她不顺眼,是因为她师父? 他想不通,老大眼高於顶,能让他记恨的人,可不多。 她师父能有多厉害,总不可能是他们通缉名单上的人吧。 这怎么可能。 正想著,就听裴燁说:“莫一刀。” 哦,莫一刀啊。 谢彭点了点头,两秒后,猛地抬起头来,瞪大眼睛道:“谁?!” “莫一刀?那个消失二十年,但依旧位列杀手榜第一的莫一刀???” 不可能吧! 他满是震惊,裴燁却表情淡淡,“不然你以为薑怎么会这么厉害。” 对哦。 谢彭不由喃喃道:“如果她是莫一刀的徒弟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老大啊,听说暮队以前就没抓到莫一刀,没想到二十年后,你和他的徒弟也对上了,他徒弟还打败了你啊。” 说著,他有些幸灾乐祸。 裴燁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是薑超过了我吗?我怎么记得是你。” 训练室的排名榜上,用的可是他的名字。 听到这话,谢彭的脸顿时一僵,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好好的没事他提这个做什么! 裴燁没有说话,回想著薑刚才说的话。 血光之灾吗?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神机妙算! 第474章 应验(修) 薑重新回到训练场,徐炎看到她,跑了过来,好奇道:“姑奶奶,你刚和裴教官说什么了?” 薑摇头,“没什么,就是看他快倒霉了,去给他提个醒儿。” 原来如此,徐炎说:“那裴教官肯定不信。” 毕竟他俩关係可不是很好。 闻言,薑轻笑一声,“没事,他会相信的。” 说话间,她的语气里满是自信。 她算的卦,从来没有错过。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来找她了。 此时,谢彭也转移著话题,说起了这件事,“老大,我觉得这丫头算命还是挺准的,要不你还是听她的吧,买张符也行啊,她看著不像是骗人的。” 裴燁扫了他一眼,眼神淡淡,没有理会,径直往前走著。 他从不信命,更不信什么算命。 但是,他在意兄弟们的命。 如果这次真的有危险的话,那他们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眉头微敛,心底生出一个想法来,眼神也逐渐变得坚毅起来,面上却没有透露出分毫,依旧做著自己该做的事。 然而,他正想著事,无意间走到了新兵训练营,班长正在带著他们做实战演练,双方正在火热激战中。 裴燁扫了一眼便要离开,然而听到了一道上膛声,脚步忽然一顿,目光猛地朝一个方向看去。 不对,这声音不对。 这分明就是真枪! 而枪口,正瞄准著一个人,裴燁顿时脸色微变,猛地衝过去一把將人扑倒,枪口对著天。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所有人都傻眼了,新兵也嚇傻了,拿著枪的手止不住地抖。 谢彭反应过来,快步上前,一把夺走他手上的枪,怒道:“怎么回事!为什么里面会有真枪,你们是怎么检查的!” 班长也呆住了,脸色瞬间煞白,急匆匆跑了过来,“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裴燁扫了他一眼,冷声道:“查!” 虽然有可能是无心之失,但这枚子弹要是真对著人射了出去,这后果谁能承担。 班长不知道他的身份,他肩膀上的肩章虽然只有一道拐,但他身上的气势可不是新兵有的,嚇得班长的脸也白得厉害,下意识听了他的话,赶紧去核查。 “真是的,这都怎么干活的。”谢彭忍不住嘟囔道,抬手把地上被嚇傻的新兵拉了起来,“回回神。” 新兵这才反应过来,“哇”的一下就哭了。 谢彭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乾脆不安慰了,余光瞥到地上沾了些血跡,想到了什么,他赶忙看向裴燁的手。 裴燁也看了过来,是刚才把人扑倒的时候在地上蹭了下,出了点血,不严重。 然而,他的脑海中却不期然想起了薑的话。 ——不用多久,你就会有血光之灾了,不过是个小问题,不严重。 谢彭也想到了,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老大,又算中了!” 那她说的后面的那次严重的血光之灾…… 他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紧张地看著裴燁。 裴燁眼眸微垂,若有所思,须臾,他抬步往训练场的方向而去,见谢彭跟上来,淡淡道:“你去训练室,练不到五分钟就继续。”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记著这事呢! 谢彭苦哈哈地看著他。 转念一想,他觉得老大就是觉得现在要去和薑服软,没面子,所以才故意支开他的。 呵,算了,他大度点儿,给他留点儿面子好了。 思及此,他笑眯眯去了训练室,一进去,脸又拉了下来,后悔啊,但凡知道有今天,他那天绝不会带薑进来了。 一个个都不是正常人! 薑正在训练,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过来,扫了眼他手上的伤口,嘴角微微勾起。 看吧,她就说,她不会算错的。 裴燁面无表情地走到她跟前,说:“跟我来。” 薑笑吟吟点了下头,背著手跟在他身后。 裴燁看著她脸上的笑,顿了下,没说什么,转身往外走去。 等到了一个僻静的房间,裴燁才开口道:“说吧,你算出来了什么。” “裴教官相信我是算出来的了?那会不会我说得太准,你会觉得是我做了什么手脚,所以才知道的?” 闻言,裴燁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道:“你还没这个本事。” 不是看不起她,是没有人能黑得了他们的网,知道他们的任务信息。 他们的一切,都是最高机密。 听到这话,薑不由深深嘆了口气。 还真是。 要是那么简单的话,她早就找到二师父的资料了,哪里还用得著在这里跟他浪费时间。 但想知道她算出来的,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薑说:“我算卦,可是要卦金的。” “你想要多少钱?” 薑摇头,“钱呢,我现在不缺,不如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换,我帮裴教官算一卦,裴教官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可好?” 想起她上次的问题,裴燁的嘴角隱晦地抽了下。 薑觉得他那表情有些奇怪,然而还来不及探究,他就又恢復成了一张冰块脸。 紧接著就听他说:“可以。” 薑一下子就笑了,朝他伸出手,“那麻烦裴教官先把我的铜板还我。” 裴燁也没说什么,从兜里掏出三枚铜板来递给她。 薑拿在手上晃了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裴教官有没有什么具体想算的事情?” 裴燁想了下,说:“如果我坚持出远门,结果会怎么样。” 薑微微頷首,掷了下铜板,看著上面的卦象,嘴角的笑也一点点敛去。 她抬眸看向他,说:“主卦为艮,客卦为坎,乃是蹇卦,是四大凶卦之一。” “艮为山,坎为水,山高水深,困难重重,蹇者,跛也,跋行艰难,所以,这也是我建议裴教官不要出远门的原因。” 说著,她又看了眼裴燁。 裴燁脸色不变,很沉得住气。 薑见了,倒是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人,心態还算不错。 她继续道:“裴教官要是坚持的话,那结果……我只能说,九死一生。” 说著,她指尖捻著铜板,定定看著裴燁,“如此,裴教官还要继续吗?” 第475章 迈伦的下落(修) 裴燁沉默许久,说道:“好,我知道了,多谢,你想问什么。” 看他这样子,是非去不可了啊。 薑看著他,不由有些疑惑,“我之前说你有血光之灾,其实都是说轻了的,你印堂处死气瀰漫,这一次,是你的死劫,你真的不怕?” “怕。”裴燁坦然地说,没有人不怕死,这没什么好藏著掖著的,“但我必须去。” 他找了师父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绝不可能放弃。 想著,他重复道:“你想问什么?” “不急。”薑微微摇头,笑道:“不如这样,我帮裴教官再算一卦,你多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裴燁看著她,点头,“可以。” 利索。 他利索,薑也不磨嘰,立马又掷了下铜板,问他:“裴教官这次是想找人?”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很篤定。 “是。”裴燁点头。 “有他的八字吗?” 裴燁摇头。 “那画像?” 裴燁点头,在手机上点了下,找到一张照片递给她。 看到那人面相时,薑的眉头顿时皱了下。 好恶毒的面相! 他脸上的煞气几乎多得都看不清面容,每一处都沾著血煞。 最重要的是,她从他面相上看到,有几捋血煞中染著金光,和二师父身上的很是相似。 薑心下一沉,开口问道:“裴教官,我的问题是,他叫什么名字?”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裴燁瞥了她一眼,回答道:“迈伦。” 果然是他! 薑顿时微滯,眼神跟著冷了下。 迈伦,二师父最后一个任务对象。 她指尖捻著铜板,沉吟片刻,忽然说道:“裴教官,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保你度过死劫,怎么样?” 闻言,裴燁眯了眯眼,盯著她的眼神有些危险。 薑淡定地和他对视著,说:“放心吧,肯定不是什么让你违背原则,更不会是要你放过我七师父,毕竟我七师父那么厉害,你们两个对上了,谁放过谁还不一定呢。” 他虽然厉害,但她七师父可不是吃素的。 裴燁盯著她,过了好几秒,才道:“你说。” 薑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带我一起去。” 闻言,裴燁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卦是你亲自算的,有多危险,你刚才也说过了。” 他是打算自己去的,他连他的队友都不想带,更何况她。 薑说:“有我在,也是个助力,不是吗?” “而且。”薑指了指他屏幕上的画像,说,“我有办法找到他,不论他藏在哪个角落。” 不得不说,她这最后一句话,让裴燁心动了。 他之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找到迈伦,就是因为他这个人极擅躲藏。 如果薑真能找到的话,於他来说,也的確是个帮助。 但是…… 他看著她,问道:“不怕死?” 薑笑了下,“怕啊,但必须要去。” 这是裴燁刚才说的话,她用他的话来回他,相信她的心情他可以理解。 如果不是师父们把她养大,她可能早就饿死冻死了。 师父对她有教养之恩,更有救命之恩,更何况,二师父的心结若是不解,寿命便也不会长了。 不论是出於什么原因,她都要去。 只有这一次去了,才有可能问出她想知道的事情。 否则,如果他被裴燁带走,那他绝不可能给她这个机会再接触到他。 所以这一次,她非去不可。 看著她执著的目光,裴燁的视线又落在了她的铜板上,最后说:“你要是能通得过三天后的测试,就可以去。” 闻言,薑眉头一挑,“真的?” “君子一言。” “好。”薑点头,又道,“我跟我七师父说好了,要带著他一起去。” 提起莫一刀,裴燁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薑也不怕他,慢悠悠道:“我七师父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有他在,我们的胜算更大,而且,迈伦最后还是要交给你的,我们只是想问他一个问题而已。” 听到这话,裴燁抿了抿唇,冷声道:“看好他,他要是有別的什么小动作,我饶不了他。” 说完他就直接转身走了。 薑的脸也拉了拉,谁饶不了谁还不一定呢,呵。 不过他武功倒是不差,也可以利用一把,这一次,就算是他们合作吧。 在那之前,还是得先过了他说的这个测试才行。 想著,薑又回到了操场。 徐炎也没来得及八卦,这会儿正在振奋多秒地训练。 裴燁一下子把比赛时间提前,弄得他们一下子也来了压力。 薑没说什么,走过去也训练了起来。 训练强度一大,他们每天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加上吃饭已经用尽他们的全部力气了。 就连薑都觉得睡眠比以前好了。 比赛前一天晚上,他们正加训完,刚各自分开回宿舍。 如今留下来的女生只剩下薑一个了。 她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往女生宿舍楼走去。 正走著,头上忽然传来一道阴影,薑眼神一冷,抬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盯著地上的人,只见她一身黑衣,带著面具,看不清长相。 她冷声道:“你是谁。” 那人没说话,直接朝她打了过来。 过了几招之后,薑忽然挑了下眉,“比赛开始了?” 这人的路数,明显就是军中之人。 招式虽然凌厉,但没有杀意,几次朝她脖子劈来,似乎是想把她打晕。 这么做的原因,她只能想到一个。 想著,她忽然不再动作,手背在身后,乖乖道:“不打了,我跟你走。” 说著,她瞥了眼他右边的袖子,提醒道:“迷药也不用了,对我没什么用,我就算是晕了,那也是装的。” 男人:“……” 她真诚得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她后面的话。 他取出一个黑色头套,递给薑,薑拿过来,乖乖戴上,“走吧。” 他倒是確实是想带她走来著,但这怎么看著奇奇怪怪的,这也太诡异了。 然而,也没办法了。 男人带著她,左拐右拐,似乎是故意想扰乱她的方向。 没多久,她就被塞到了一辆车上。 上面很安静,只有十几道呼吸声。 看到她是自己走过来的,有几道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裴燁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见他没有责怪,押薑来的人也鬆了口气。 薑乖乖坐在那里,听话得很。 车子约莫开了半个小时,忽然停了下来,一只手正要拉著薑扔下去,裴燁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她最后下。” 第476章 记住我们的约定(修) 车里的气氛瞬间有片刻的凝滯。 即便薑不知道最后有什么,但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有人迟疑道:“老大,这不好吧?那里可是有狼的。” 裴燁毫无起伏的声音响了起来:“所以你要陪她一起去?” 声音那叫一个冷漠无情,瞬间没人敢说话了,薑就感觉到拉她的那只手鬆开了,紧接著一个人被扔了下去,连带著还有一道闷闷的声音,应该是还有个包袱。 薑开口问道:“裴教官,这是想玩什么?” 裴燁淡淡道:“你不是能掐会算吗?自己算。” 嘖,耐心可真差。 薑还真掐指算了下,一本正经道:“裴教官这是想让我们来一场实战?要是没猜错的话,把我们带来的人,也会成为一种障碍吧。” 他们明显气息沉稳,比普通的士兵强上很多,又和谢彭一样,叫他老大,她猜,他们应该都是他的队友之类的。 既然来了,总不可能只是把他们带过来而已,必然是要发挥一些作用的。 “嗯。”裴燁倒是没瞒著她,“还有我。” 他语气平静,却带著几分狂意。 就算是她都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这一关,可没那么好过。 薑倒是没说什么,笑眯眯点了下头,“好呀,那还真是期待呢。” 一时间,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震惊。 期待?这是该对他们老大说的话吗? 她期待一个阎王做什么! 小姑娘是疯了吗! 他们满是惊讶,谢彭反倒都有点习惯了,甚至还很赞同薑说的。 说实话,他也很想知道,他俩对起来,到底是谁能贏。 等车子最后一次停下来的时候,没用他们动手,薑自己就跳了下去。 他们一共就十个人,这么简单的计数,她不会算错。 见她这样,裴燁深深看了她一眼。 薑也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也看了过来,说:“请裴教官记住我们的约定。” 她要是通过了,就让她一起去找迈伦。 裴燁淡淡道:“等你先通过再说。” 说完,车子便直接走了。 等听不到车声,薑才把头套取了下来。 她身旁也放著一个包袱。 她打开看了眼,里面装了一个作战服,以及一把匕首和一个打火机,之前他们每个人包裹落地的声音都不一样,里面东西应该是隨机的。 能拿到一把匕首,她应该还算是运气好的。 就是这匕首很钝,也就只能削点儿木头了。 薑把东西收了起来,看了眼周围,是一片树林,此时夜色正浓,树上隱隱有一个红点闪过。 薑抬眸看去,就看到了个摄像头。 看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监控之中了。 薑直视著摄像头,不由得说道:“裴教官,您还没告诉我们要我们做什么呀。” 这时候,裴燁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自己算啊。” 薑:“……” 她不由斜了他一眼,他故意的吧。 这种她怎么算。 算他的心思吗?呵。 摄像头是红外线的,像素也很好,即便是在黑暗中,她的表情依旧很清晰。 车上,裴燁看著屏幕,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她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其他人看到他这样,顿时有些吃惊。 有人忍不住勾著谢彭的脖子小声问道:“你们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那姑娘谁啊,怎么看著老大对她不一般啊。” 何止不一般,简直就算得上是很不同了。 他对他们可都没有那么多话的。 更別说什么你算啊,你猜啊之类的话,这不纯纯逗人家小姑娘呢嘛。 “老大该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听到这话,谢彭摇头,“那不可能,他俩有仇。” “什么仇?”队友好奇道。 谢彭也不知道薑和莫一刀的关係能不能说,他挠了挠头,囫圇道:“老大太不招人喜欢了唄,就这种仇。” 也是,就老大这性子,喜欢?呵,这种词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那是为什么啊,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儿,还是战神呢,说出去让人笑话。 至少他们就挺看不惯他这种行为的! 想著,他们不由撇了撇嘴。 又有人想到了一件事,看著谢彭问道:“老谢,你怎么突然变厉害了?” “都超过老大了,行啊你小子。” 一说起这个,谢彭的脸一下子苦了下来。 不能说那是薑的成绩,也不敢认下来。 他这段时间没停过,也不过就是堪堪进了十分钟而已,离五分钟还差好远呢。 只能打哈哈道:“咳咳,那是出bug了,计错时间了。” 这样吗? 队友们一脸疑惑。 谢彭悄悄看了眼裴燁,见他没有戳穿他,这才鬆了口气。 这一劫,是不是逃过去了? 谢彭也懒得理会他。 几分钟后,他的视线扫了一圈,所有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他这才拿出面具戴上,“干活了。” 话落,他自己先跳了下去,其他人也都跟著走了下来。 也不知道这帮小崽子最后能有几个通过的。 可別是又让他们白忙活一场。 谢彭倒是觉得薑能通过,只可惜,老大也说了,她身份特殊,不能加入。 薑但是不觉得遗憾,她可不想天天面对著裴燁那张脸。 看著都少吃半碗饭。 不过,现在为了查清楚二师父的事,这一关,她得先过去。 想著,她的表情也严肃了几分,仔细观察了下周围。 现在天色太黑,看不清楚,晚上在林子里走路也容易迷路,只能等白天再说了。 正想著,薑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了几双碧绿的眸子。 她不由眉头微挑,很好,看来今天晚上是不会无聊了。 “嗷呜——”狼嚎声响了起来。 裴燁他们也听到了,不由往薑的方向看了一眼。 也只有她所在的位置最深,能遇到狼。 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出事。 谢彭不由得看向裴燁说道:“老大,把她一个人扔到那里太残忍了吧。” 裴燁说:“她能应对。” 谢彭还是放心不下,张了张口,见他面上没有任何波动,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只是对他的做法有些不满,老大这样子也太冷漠了吧。 说到底,薑只是个学生而已。 此时,监控室里,其他人正在看监控。 看著里面的画面,忍不住嘖了声。 这哪里像是普通的学生! 第477章 將计就计(修) 只见薑动作极快地上了树,隨手取下几片树叶,“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顿时狼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通过镜头,他们也清楚看到了狼现在的样子。 那几片树叶,正好打在它们的腿上,既不会伤到它们的性命,又让它们暂时失去了行动力。 这准头,这力道,绝了! 最重要的是,她可不是一片一片飞出去的,而是一手夹了五片,直接一下子全都飞出去的,还没有一片落空,每一片都在同样的位置上。 牛,太牛了。 他们忍不住一脸惊嘆。 司令也在旁边看著,激动道:“快,把这个录下来!我要反覆观看!” 这小丫头有点本事啊,也太厉害了吧。 要是她不是莫一刀的徒弟,那就完美了。 可是,也正是因为莫一刀,她才有这样的身手。 想到这里,司令不由嘆了口气。 可惜了啊。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莫一刀就算是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终究还是在他们的通缉名单上的。 否则的话,就算是破除一切阻力,他都要把她收进来。 这小姑娘,厉害得不像话。 假以时日,肯定又是第二个裴燁。 只是,这手法,怎么看著有点儿眼熟呢? 他也和莫一刀交过手,他的武功偏刚猛,似乎不擅长暗器之类的。 反而像是……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结果来。 到底像谁呢。 薑静静看著狼群,托著下巴,脚盪在空中慢悠悠晃著,那叫一个悠閒。 只要狼群不招惹她,她也不会取它们的性命。 只可惜,狼本来就好战,薑这一下,一下子就把它们给激怒了。 狼王吼了一声,带著狼群就开始撞薑的树,没多久,树就开始往下倒去。 见状,薑“嘖”了声,从树上跳了下来。 看来,这一战避无可避了。 “来吧。”她笑眯眯道。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挑衅,狼群瞬间就怒了,朝著她就齐齐扑了过来。 薑身形极快地避开,拎著狼后腿就是一个过肩摔。 紧接著,她很快又闪到另一头狼跟前。 狼的速度快,她的速度更快。 它们咬得牙都酸了,也没碰到薑的一片衣角。 不过眨眼的功夫,狼群便都被放倒了。 薑用了巧劲儿,既不会伤到它们的性命,但又很疼,让他们没能那么容易起来。 即便是起来了,也会被她轻轻鬆鬆再次放倒。 她笑眯眯看著它们,问道:“还要继续吗?” 狼王不服输地“嗷呜”一声,薑掏出匕首,杀气蔓延,“要是再来的话,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嗷呜——”狼王的叫声一下子弱了很多。 它们强撑著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就跑了。 临走时,狼王还回头看了眼薑,又跟旁边的小狼“嗷呜”半天。 看到没,记住她的样子,以后离这女人远点儿! 小狼低低应著,夹著尾巴,狼眼里满是害怕。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它们还是继续抓羊吃吧。 人类太可怕了。 狼群一走,周围立刻恢復了平静。 薑打了个哈欠,找了棵树爬了上去,闭上了眼。 就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一道喇叭声:“尹兴,淘汰。” 尹兴,也是他们这十个人中的一个。 如果是淘汰的话,那应该就是昨天抓他们来的那些“黑衣人”做的了吧。 能等到天亮,而不是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动手,大抵已经是最大的善意了。 否则的话,他们都被迷晕了,都不用多做什么,直接可以淘汰掉。 她也得儘快离开这里了,他们可是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位置的。 想到这里,薑从树上跳了下来,掸了掸袖子,抬步往一个方向走去。 她记得,徐炎就是被扔在那里的。 此时,徐炎抱著一棵树,听到喇叭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臥槽这怎么还带淘汰的! 怎么就算是被淘汰了啊。 估计又是裴教官干的好事吧。 他昨天晚上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扔在林子里,身上都被叮了好多包。 这一晚上的,他都快成蚊子的食物了。 没想到一大早,就来了个更刺激的。 他可不能被淘汰了。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怎么样也要撑过去,不然的话这段时间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嘛。 想到这里,他仗著站得高,悄悄往远处看了看,只可惜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皱了皱眉,估计离他还很远。 他得另外找个地方。 想著,他也从树上滑了下来,下来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草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好奇地跑过去,从里面扯出一个包来,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放著一个作战服,还有个麵包。 真人版吃鸡唄。 那他就明白怎么玩了! 他一边吃著,一边飞快找起“装备”来。 走著走著,无意间就走到了河边,眼见河里飘著一个包裹,他正要过去,忽然被一道身影扑倒。 谁! 他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就被捂住了,嚇得他立刻挣扎起来。 紧接著,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別动,是我。” 姑奶奶? 他惊讶地回头看去,正对上薑的一张精致的脸,顿时一脸惊喜,“姑奶奶你怎么在这儿?” “小声点儿。”薑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对面的方向,“那里有埋伏。” 闻言,徐炎心一紧,定睛一看,只见一阵风吹过,对面草丛微微晃动,然而有一处,那草却纹丝不动。 草怎么可能不动,除非是假草! 他百分百確定,有人做了偽装蹲在那里,就等著打他呢。 离得有些远,所以他刚刚才没发现。 就是有些可惜不能確定他脑袋的位置,不然的话,他一定要把他的头一枪打爆! 好啊,他要是下了水,那不就成了现成的靶子了嘛,真够奸诈的! 想著,他不由得咬了咬后槽牙,“姑奶奶,他们是谁?” “裴教官的人。” 果然跟他有关係。 他就知道!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薑嘴角勾了勾,说:“当然是將计就计。” 总不能就让他们淘汰他们吧,他们当然也要反击回去。 徐炎也想,只是有个问题,他有些为难道:“姑奶奶,我们怎么打啊,人家有枪,我们什么也没有啊。” 听到这话,薑有些诧异道:“你路上没捡到工具包吗?” “捡到了啊。”徐炎点头,又摸了摸肚子,“捡到了一个麵包,已经吃到肚子里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说:“对了,我还捡到了这个!” 说著,他一脸骄傲地从包里掏出一个平底锅来,朝她挑眉道:“这个打人肯定超疼,对了,姑奶奶,你找到了什么?” 薑默默从包里掏出一支98k来。 徐炎:“……” 第478章 真人版吃鸡(修) 为什么!好不公平啊! 为什么她的手气这么好! 薑嘆了口气,她也想问,为什么他的手气这么差。 这不就是走在路上,隨便就能找到的东西吗? 两人相顾无言,彼此都觉得很疑惑。 过了一会儿,还是薑主动转移开了话题,说道:“走吧,干活,你去……” 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徐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商量完,他就站了起来,顶著平底锅就弯著腰往外走去。 正在此时,对面的草丛忽然动了下。 那人正要开枪,然而薑的动作更快,“砰”的一声,对面便冒起了烟。 耶!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徐炎猛地鬆了口气,囂张地走到河里,把那个包捡了起来,又走到草丛里,把他身上的装备全都拿走了,就连衣服都没放过。 冲他笑眯眯道:“舔个包。” 草丛里的人:“……” 臥槽她怎么能这么快的! 他刚才看到他俩了,但没觉得他们能发现他,就算是发现了,也不一定能打中,所以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可是…… 他取下头盔,看著被打中的位置,忍不住脑壳一凉,扭头看向薑,忍不住冲她竖起了个大拇指。 这准头,这速度,可以啊。 “你加油,我看好你。”他站起来,冲薑说道。 之前还不懂她怎么敢对老大说那些话的,现在倒是明白一点了,她確实有那个本事的。 不过,光这点儿本事对付他们老大可不行。 不过看她那样子,肯定还有后招。 可惜了,他之前不知道她的本事,否则的话,肯定不会像刚才那么大意的。 薑也明白这一点,没有骄傲。 徐炎喜滋滋把包打开,就看到里面只放著一块饼乾,瞬间脸就拉了下来。 能不能用点心! 钓他都不知道他们放一块肉吗? 生气! 薑看了他一眼,拱火道:“太过分了,走,我带你报仇去。” “走!” 他现在也是有枪的人了,才不怕他们! 想著,他的胸膛一下子挺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又响起了一道喇叭声:“管棚,淘汰!” 他们又有一个人被淘汰了。 薑眼睛眯了眯,扭头看向烟雾升起的方向,当机立断道:“走。” 徐炎没有丝毫犹豫就跟了上去。 那里刚结束,离他们又不远,裴教官的人肯定还没来得及走。 他们就是要直接杀过去! 很快,他们就到了地方。 地上还扔著一个头盔。 薑看了眼地上的脚印,朝徐炎使了个眼色。 徐炎会意,脚步一下子放轻了许多,就连呼吸声也调整到了最轻。 两人快步跟著脚印走去。 此时,前面,一个黑衣人正扛著枪走著,有些无聊地嘆了口气。 没意思啊,都是一帮学生,一点儿挑战力都没有,他还是喜欢去外面出任务,收拾那些恶人,哪里用得著假子弹,直接一枪就爆头了。 想著,他又嘆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耳朵一动,猛地端著枪回头朝著一个方向打去,然而“砰”的一声脆响,他的子弹打在了什么硬物上,一下子被弹开了。 与此同时,他的胸口也冒起了烟。 紧接著,一道得意的声音响了起来:“姑奶奶,我就说了吧,我这锅挺管用的吧。” 徐炎晃著他的平底锅说道。 薑敷衍道:“嗯,不错,有用。” 说著,她指了指对面的人,点了下徐炎。 徐炎会意,立刻跑过去,二话不说就把他身上的装备全扒下来了,连带著还有他身上的衣服。 正好和从刚才那里拿来的凑成一套。 他换好衣服,又把他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就看到了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徐炎见了,忍不住“嘿嘿”笑了声,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啊,你也不是唯一一个,刚才我们已经干掉一个了,这下你们有伴了。” 什么? 男人一惊,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们,怎么可能! 见他不信,徐炎拍了拍上衣,“不然我这是怎么来的。” 他的上衣都被打了一个孔,他才不要。 男人也反应过来,看著他们,眉头皱了皱,最后视线又落在了薑身上。 他能看得出来,这小子就是个傻的,真正厉害的是这个小姑娘。 薑看著他,笑眯眯道:“你可以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不要太小看我了,不然这游戏玩起来也没意思。” 听到这话,男人眼睛眯了眯,没有这么做。 到了战场上,可没有这样的机会。 是他们太大意了。 这是大忌,他们也该藉此长个记性。 冲她拱了下手,男人就往淘汰车的方向走去。 走到那里,还真看到了一个队友,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嘆了口气。 这车本来是给这帮孩子准备的,没想到他们自己还坐上了,这心情,就……挺复杂的。 他忍不住问道:“你也是那丫头打『死』的?” “是啊,那丫头真有点儿东西。” 谁说不是呢。 就是不能知道她能不能通过老大那关。 而且,他们这次的目標可不是淘汰他们,而是…… 此时,连“杀”两个人,徐炎士气大振,“真好啊,姑奶奶,还是你厉害!” 他也厉害! 然而,此时,又有接连不断的喇叭声响了起来。 “肖越,淘汰。” “韩昊天,淘汰。” “柳钢,淘汰。” “刘华明,淘汰。” “范启华,淘汰。” 一连串的名字,听得徐炎都懵了。 每一道声音,间隔都不超过五分钟。 他掰著手指头数了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脸上刚才被淘汰的两个,他们已经有七个人被淘汰了! 只剩下他,姑奶奶,和聂枫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一下子淘汰五个! 薑眯了眯眼,看向烟雾升起的方向,已经猜到是谁做的了。 裴燁。 除了他,她想不到还有谁。 恐怖如斯。 徐炎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很清楚,要不是姑奶奶找到他的话,他只怕也在刚才被淘汰的名单里了。 “姑,姑奶奶。”他有些磕巴道,“我们还是別过去了吧。” 感觉去了就是送死。 薑却摇了下头,眼神坚定道:“去!” 第479章 打空了(修) 薑发现,这几道烟雾升起的方向几乎都在一个位置。 她猜测,不是裴燁找到的人,而是那几个走到了那里。 而且,她记得,第一个被淘汰的人,也是在那个方向。 这中间最起码都间隔了两个多小时了。 两个小时都不挪地方,那证明,裴燁根本就没想挪,或许,他就是要把他们引到那里。 为什么呢? 还没等她想通,鼻尖就传来一阵雾气,她眼皮微动,立刻跟徐炎说:“捂住鼻子!” 徐炎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这雾有问题,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们倒是做得还真逼真啊,居然还有毒圈。 而这些毒圈的缩小范围,正是刚才烟雾升起的方向。 很好,现在不去也不行了。 徐炎也不纠结,看了眼薑,说:“姑奶奶,咱们走吧。” “嗯。”薑点了下头,立刻往那边跑去。 她从小试毒,这些雾里的迷药对她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徐炎一边跑著,一边问道:“姑奶奶,裴教官他们有几个人啊。” “五个。”薑说。 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她虽然看不到,但能感觉得出来他们的气息。 那就连裴燁还差三个。 三比三,倒是公平。 才怪!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单单是裴教官一个人,都顶得上是他们十个人啊! 这一场怎么看怎么觉得胜算不大。 悄悄看了眼薑,这话他要不不敢说出来,怕挨揍。 姑奶奶最看不惯这种动不动就放弃的行为了。 算了,拼了,反正都到这会儿了,来都来了,不试一把他也不甘心啊。 想著,徐炎也来了几分斗志。 就在这时,薑忽然一把把他推开。 徐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嗖”的一声,扭头一看,就见一颗子弹打在了树上。 他顿时嚇了一跳,赶忙抬头看去,就见一道身影从那边走了出来。 是聂枫。 他看看薑,又看向他,沉声道:“徐炎?” 徐炎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著那两个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现在是跟裴教官一伙的,赶忙把面具取了下来,说:“对,是我是我。” 聂枫鬆了口气。 薑看著他,说:“合作?” 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三个人的力量总是能比一个人强点的。 聂枫自从那天被裴燁单独叫去打靶,就知道薑的实力在他之上了。 虽然他也不明白后面的训练中薑为什么每次都是踩著线过的,但他知道,她很厉害。 当下他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点头,“好。” 有了他的加入,徐炎更有信心了。 徐炎忍不住把他们刚才淘汰了两个人的事说了。 聂枫说:“我淘汰了一个,不认识。” 这么算下来的,只剩裴燁和谢彭了。 也是最难对付的两个。 裴燁就算了,谢彭看著吊儿郎当,实际上实力不差。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她的实力,不会掉以轻心,她也就占不到信息差的便宜了。 不过也好,光占便宜也没什么意思,她也很想痛痛快快地比一场。 “走吧。”她说。 “嗯。”聂枫和徐炎要快步跟了上去。 路上,薑问道:“你们觉得,这次考核怎么样算是通过?” 既然是一个比试,那定然是有一个標准的。 “打败裴教官?”徐炎猜测道。 薑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根本没有必要这么长时间。” 他们不可能打败裴燁的,他太厉害了。 结果已经註定的比赛,没有意义。 聂枫想了下,说:“如果不是人的话,那就是物了。” 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呢?裴燁没有留下丝毫的线索,现如今,也只能到了才能看到了。 但到了之后,怎么“活著”完成任务,也很重要。 薑一边想著,一边往那个方向而去。 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雾气圈在一点点缩小,他们就算是不想去,也会被自动淘汰。 几人先到了一处高地,看著对面的一个山洞,薑眼睛不由得眯了下。 只见裴燁没有丝毫遮掩,静静抱著枪坐在那里,甚至眼睛都是闭著的。 但是薑敢打赌,他只是看似鬆散,实则十分警惕,可能就是故意营造出这种假象,让他们上鉤而已。 谢彭也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玩著石子。 薑问道:“你们枪里还有几颗子弹?” 聂枫立刻检查了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一枚。” 徐炎也说:“一枚。” 薑把她的弹夹打开,空的。 他们根本就没在枪里放太多的子弹。 如今只剩下两枚,而裴燁和谢彭正好是两个人。 但是,他们又没把握一击即中。 徐炎咬牙说:“姑奶奶用我的枪,你俩一人一个,把他俩全淘汰了不就行了。” “不行。”聂枫摇头,诚实道,“做不到。” 他们要是敢开枪,他俩绝对有把握在他们之前先把他们淘汰掉。 这就是裴燁的实力。 “那怎么办。”徐炎不免有些急,“就这么耗著吗?” 薑看了眼他们背后的山洞,捻了下指尖。 “我过去。”她忽然说。 什么? 两人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远距离都不行,还要近身?这不是去送死嘛。 薑却没多说什么,只从地上隨意捡起几枚石子,说:“我从旁边的小路绕过去,你们看到他们要动手,就打一枪,记住,头不要出去,隨便对著哪里打都行,掩护一下我。” 他们每人就一颗子弹,怎么掩护啊。 然而还没等他们说话,薑就立刻走了。 她秉著呼吸,身形极快,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眼前,身形极快地往山洞口而去。 聂枫和徐炎对视一眼,眼底都带著焦急,很快就化为坚定。 不管怎么样,总不能真的全军覆没了。 最后一把,拼了! 裴燁耳朵一动,端著枪就瞄准了薑的方向。 他正要开枪,这时候,忽然听到了上膛声,立刻掉转枪头往徐炎和聂枫的方向打去。 “砰——” “砰——” 徐炎和聂枫躲在石头后面,对视一眼,不由长长鬆了口气。 果然,他们根本就比不过裴燁的速度,还好薑只是让他们隨便打一枪而已,而不是要他们打“死”裴教官,这他们可做不到。 但是,他们现在也没有子弹了,不是被裴教官谢教官淘汰,就是被毒圈毒“死”,最后的结果也差不多。 见状,裴燁眯了眯眼,不再迟疑,他的枪口立刻对准薑,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薑淘汰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 谢彭也一下子坐了起来,仔细看了看,惊讶道:“没打中?” 第480章 贏了!(修) 这不可能啊。 远处那俩小子没打中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没出来,藏得严严实实的,刚才老大那两枪也本来就是隨便打的,根本就没瞄准他们。 薑就躲在草丛里,这怎么可能打不中? 这也不是老大的实力啊。 他可向来都是百发百中的,没打中这可是第一次啊。 他一下子来了精神。 眼见薑的身影出现了,赶忙拿起枪打了过去。 要是他打中的话,是不是也算是超过老大了? 想著,他不由得有些兴奋。 然而,“砰”的一声后,依旧毫无伤亡,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就在那里啊! 就在这时,两片树叶忽然朝他们飞了过来。 裴燁看也没看,微微偏头,伸出两根手指头便捏住了树叶。 然而手上忽然被蛰了一下,他眉头一皱,立刻鬆开手,但为时已晚,腿一软,他一个踉蹌差点儿摔倒。 谢彭也是一样的反应。 “臥槽这什么东西啊。” “毒药呀。”薑笑眯眯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耳边。 两人一惊,立刻看去,然而薑的速度也很快,一把把他们的枪踢开,往他们脚下扔了几颗石子。 隨即大摇大摆地往山洞里走去。 囂张! 裴燁抬手掏出匕首在胳膊上划了一道,他的大脑瞬间恢復清明,抬手就朝薑打了过去。 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走两步,就感觉到了一阵阻力。 他抬手去拿枪,依旧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却怎么也拿不到。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由得看向薑,眉头紧蹙。 很快,薑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还拿著一个盒子,她晃了晃,笑吟吟问道:“裴教官,这场比试,我们通过了吗?” 裴燁看著她,沉默不语,最后点了下头。 薑也一下子笑得更加灿烂,她抬手走到他们跟前,扫了眼地上的石子,隨意踢开一枚。 几乎是瞬间,裴燁就感觉到那种阻力消失了。 “这是什么?”他出声问道。 谢彭也满是惊奇。 薑说:“阵法呀。” 说著,她手背在身后,侧眸看著他,“裴教官,要是不只比武功的话,我不一定能输给你。” “怎么样,现在你可以答应我的条件了吗?” “什么条件?”谢彭还没消化完她说的阵法是什么意思,又听到了这话,好奇地问道。 裴燁却没回答,而是深深看了眼薑,点头。 见状,薑大鬆了口气。 太好了,总算是可以知道二师父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冲对面招了招手,说:“好了,出来吧,通过了。” 通过了? 徐炎和聂枫一脸惊讶,这就通过了? 回去的路上,徐炎忍不住问道:“姑奶奶,你最后到底是怎么通过的啊?” 谢彭也问:“你怎么躲过老大的那一枪的?” “没躲呀。”薑说,“我只是布了个幻阵而已,看著我在那里,其实根本不在那个位置。” “至於最后嘛,用的是困阵。” 听著这话,其他人都觉得稀里糊涂的,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她真的通过了,他们甚至都会怀疑她在胡说八道。 阵法,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东西? 这不都是电视里的么,怎么还真的管用? 徐炎听了,倒是毫不怀疑地就信了,冲她竖起了个大拇指,“姑奶奶真厉害!” 薑朝他笑眯眯点了点下巴,低调低调。 裴燁静静盯著她看著,眼底带著几分深意。 她还真是越来越出乎他的意料了。 薑也看了过来,冲他挑了挑眉,他有话要说? 裴燁没说什么,淡淡偏开头。 行吧。 薑也不在意,反正只要能去找迈伦就行。 不过,得提前跟七师父说一下才行。 想著,等到了部队,薑脚步慢了些,扭头看向裴燁问道:“裴教官,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很急?” 薑点头,“急啊。” 二师父整晚整晚睡不著觉,还那么折磨自己,她当然想赶紧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才能对症下药啊。 多一天,二师父就要多受一天的折磨。 她当然著急。 裴燁看著她,认真道:“最后问你一次,確定要去?即便命丟在那里,也要去?” 薑也看著他,一脸严肃,“对!” 盯著她看了几秒,裴燁说:“今晚出发。” 闻言,薑眼睛一亮,赶忙说道:“我可以用一下我手机吗?我要给我七师父打个电话。” 瞥了她一眼,裴燁说:“跟我来。” 说著,他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到了储存他们物品的房间,薑忽然开口问道:“裴教官做的这次考核,是想招人成为你的队友吗?” 虽然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她看得出来,他跟普通的士兵不一样。 他身上的功德,和他身上的血煞同样多。 足以见得其危险程度。 “是。”裴燁点头,“所以,你帮徐炎,其实是在害他。” 没有能力的人进去,只会是送死。 听到了这话,薑不由眼皮轻颤。 见状,裴燁看著她,问道:“觉得我这是危言耸听?” 薑摇头,仰头笑道:“不,就是觉得裴教官说话果然不好听。” “你既然已经知道徐炎能力暂时还不达標,那就肯定不会让他现在就进去的吧?” “暂时?”裴燁扫了她一眼,“你觉得,他以后就能进来了?” 薑耸了耸肩,“不知道,这种人生大事,我算著也折寿,所以就懒得算了,反正不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是他自己做的,他只要享受他的人生就可以了。” 他们是会算命,能提前看到,但留下一些空白,多一些惊喜,也未尝不可。 闻言,裴燁的手顿了下,心底倒是对她有了更深的认识。 有种超出同龄人的豁达。 他抿了抿唇,没有接话,找到薑的包递给她。 薑把里面的背包取了出来,里面装著她画好的符,再把手机拿上,剩下的东西就重新放了回去。 紧接著,她当著裴燁的面给莫一刀打了个电话,说了今晚出发的事。 莫一刀听了,直接道:“行,那我去接你?宿舍楼底下见。” 闻言,裴燁的眼神往这边飘了下。 薑轻咳一声,说:“七师父,裴教官也去。” 听到这话,那边沉默了下,隨即语气轻快道:“行啊,那小子武功还凑合,去了也能帮个忙,不要白不要。” 薑赞同地点了点头,师徒俩当著裴燁的面,毫不客气地说著坑他的话。 裴燁听著,眼皮子跳了跳。 果然,他还是看这对师徒很不顺眼! 约好在门口见,薑就掛断了电话,裴燁也发了条消息出去,把谢彭他们支开去做別的任务,否则的话,他们要是知道他去找迈伦,一定会跟上去的。 他不希望连累他们。 做完这些事,到了晚上,两人便到约定的门口集合。 路上,裴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莫一刀是你七师父,那你还有別的师父?” “对啊。”薑点头,“一共七个,我大师父姓姜,二师父姓……” 还没说完,薑忽然看到门外一道身影,声音顿时戛然而止,诧异道:“忱哥?” 第481章 不是我做的(修) 只见莫一刀身侧站著一个頎长的身影,不是贺忱还是谁。 薑快步往前走去,看著他惊讶道:“忱哥,你怎么也来了?” 贺忱扫了眼裴燁,隨即目光落在薑身上,微微柔和了些,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这…… 薑有些犹豫,“很危险。” 贺忱说:“所以我才要去。” 就是因为危险,他才不放心。 他眼神温柔而坚定,薑看著,忍不住心跟著一软,“忱哥……” 她正要说话,表达一下自己的感动,面前忽然多了一把刀,刀面很大,泛著寒光,一下子把他们的视线给隔开了。 薑无奈地看向莫一刀,“七师父你干嘛呀。” 莫一刀轻哼一声,说:“磨磨唧唧的,还找不找人了?” “找找找。”薑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急,连他们说句话的功夫都等不了,忍不住戏謔道,“七师父,没想到你还挺关心二师父的嘛。” 闻言,莫一刀撇了撇嘴。 他哪里是关心暮云平,他这是关心自己的小命! 他可不想像丘九言一样东躲西藏的,想想那日子都没法过。 所以,他俩绝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说什么“情话”。 薑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还以为他也是想早点找到迈伦,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看向裴燁说道:“裴教官,那我们走吧。” 裴燁扫了眼莫一刀,淡淡移开视线,没有说话,抬步往前走去。 看他这样,莫一刀眯了眯眼,忽然说道:“站住。” “小子,要不咱俩先打一架算了,省得一会儿使绊子,我既要抓迈伦,还得防备你。” “既然要合作,那就要齐心,有什么矛盾先解决完算了。” 听到这话,裴燁脚步一顿,偏头看著他,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 “你想多了,既然是合作,我就不会对你出手,仅限在抓到迈伦之前。” 莫一刀哼了声,“你最好说到做到。” 至於抓到之后,想杀他,那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她也没有插手两人之间的事,扭头看向贺忱,说:“那忱哥你可要跟紧我哦。” 在她印象里,贺忱更擅长的还是挣钱。 即便是知道他跟王虎是朋友,但也不见得他能见的惯这种场面。 要是王虎和乔特在的话,只会说她太天真了。 他何止是见过这场面,甚至还见过比这刺激十倍百倍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嘖,她这到底是有多深的滤镜。 贺忱的嘴角也微微勾了起来,点头,“好。” 莫一刀见他居然应下了,忍不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就他那天开枪熟练的样子,在这儿装什么单纯! 也就他这傻徒弟才会被骗! 他皱了皱眉,见他俩还在说话,冲薑说道:“,过来,都多久没见我了,跟我多说会儿话。” 听到这话,薑眨了眨眼,“咱们不是前几天才见过嘛。” 莫一刀瞥了她一眼,“那是有事跟你说,怎么,跟我就没家常拉了?” 看他这样子,薑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走上前挽著他的胳膊,笑眯眯道:“怎么会呢,我逗七师父玩呢,我最喜欢七师父了。” 这还差不多。 裴燁听著他们的对话,不由眸光微动。 他是没见过莫一刀以前的样子,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如同一个普通人家的父女一样。 只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真的能被这样的天伦之乐融化了心吗? 他不知道。 但只要莫一刀一天在他们的通缉名单上,他就有这个责任抓住他。 思及此,他微微敛眸,这一次合作,是特殊情况,以后绝不会再有。 巧了,莫一刀也是这么想的。 要不是为了暮云平能好起来,谁稀罕和他合作。 贺忱安排好了一架私人飞机,直接朝著迈伦所在的方向而去。 他越狱后,並没有走太远,而是就在国际监狱附近。 薑看著裴燁查到的资料,隨口和莫一刀说道:“七师父,你动作还挺快呀。” 之前她说,既然他们进不去,那就让迈伦自己出来好了。 所以她请他去把狱警支开,製造一场混乱,让迈伦有机会越狱。 看迈伦越狱的时间,正好是在他们说完这话的第二天。 听到这话,莫一刀却一拍额头,“对了,都忘了跟你说了,这不是我做的。” “什么?”薑动作一顿,微微蹙眉。 裴燁也看了过来。 莫一刀说:“不是我做的呀,那么短的时间,我才刚到,就听到这个消息了,这不是挺凑巧的嘛?” 真的是凑巧吗? 薑的眉头紧紧皱著,她怎么觉得,没那么凑巧呢。 他们正好要去找迈伦,结果他就出来了? 薑赶忙掏出铜板算了一卦,顿时眉头皱得更紧。 她算的是他们这一次行动,结果和之前给裴燁算的一样,凶卦。 这一次,怕是要遇到危险了。 想著,她抬眸看向裴燁,问道:“裴教官,你们有没有查到什么异常?” 迈伦选择在这个时候越狱,总会有他的理由吧。 裴燁却是摇头,“外面我们查过,没有异常,包括他的家人,至於里面,我们也查不到。” 那里面是他们唯一无法接触到的地方。 国际监狱的位置在一个孤岛上,本来就是为了杜绝一切消息。 如果迈伦这一次逃狱真的有別的问题,那原因只能是出自里面。 但里面能有什么事情呢?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贺忱说:“先找到人再说。” 无论如何,都要先找到迈伦,至於其他的事情,兵来將挡,水来土掩好了。 “嗯。”薑也点了点头,把铜板收了起来。 此行有危险,也不是刚刚才知道的事情了,她来之前早就已经知道了。 不论多危险,她都一定要找到迈伦,问清楚二师父当年到底经歷过什么事。 裴燁的眼底也满是坚定,扭头看向灰濛濛的窗外。 师父,等我查清楚二十年前的事情,是不是就能找到您了? 师父,您到底在哪儿啊…… 第482章 找到迈伦(修) 机舱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几人都沉默无言,想著各自的事情。 又过了几个小时,飞机才缓缓停了下来。 迈伦此时在国际监狱附近的一个岛上,这里也是一片孤岛,周围都被海水包围著,海里也有很多鯊鱼。 这也是保持这片岛与世隔绝的重要原因,就是想从这里游过去,都不可能。 飞机把他们投放到岛屿的岸边,到的时候,正是这边的黑夜。 裴燁是专门挑的这个时间,以免被发现。 他们落地的地方,在岛的另一侧,黑夜很好的隱匿了他们的身影。 “老大。”一道声音小声传了过来。 薑扭头看去,就见王虎蹲在那里,看到他们,从草丛里跑了出来,跑到贺忱跟前说,“你们可算是来了,我都快被咬死了。” 说著,他的视线落在裴燁身上,一下子就戒备了起来。 他没见过他,但是他身上的气息怎么这么熟悉,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也只有在见到暮云平的时候才有过这种情况。 他是谁? 裴燁也注意到了他,瞥了他一眼,盯著他看了几秒,沉声道:“王虎。” 他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疑问,反而满是篤定。 他也在他们的通缉列表里。 只不过,他和莫一刀差不多,都是只杀恶人,也没有莫一刀厉害,没他杀的多,所以他也就没理会过他了。 倒是没想到今天在这里会碰到他。 听到他准確地叫出了他的名字,王虎顿时更加戒备,“你是谁?” 裴燁没有回答,扭头深深看了眼贺忱。 前有薑是莫一刀的徒弟,后有王虎叫他老大,他们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注意到他的视线,贺忱面色平静地看了过来,说:“他这次也是来帮忙的。” 言下之意,他们现在是一条战线上的。 薑也侧身一步,挡住王虎。 裴燁便也收回了目光,没有多说什么,抬步往前走去。 王虎看著他,眉头皱了皱,“小嫂子,他是谁啊?” 还不等薑回答,莫一刀的眼刀子就飞了过来,“你叫谁嫂子。”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虎嚇了一跳,扭头看了过来,盯著他看了几秒,忽然兴奋道:“莫前辈!” 这可是他最崇拜的人啊! “您不是消失二十年了,您还活著呢!” 听到这话,莫一刀的脸色瞬间更臭了,会不会说话,几个意思,咒他呢! 想著,他狠狠瞪了他一眼,摸了下腰间的刀,手搭在刀柄上,微微用力,“你说什么?” 他的刀,不见血不收鞘,眼看著就要拔出来了,王虎的腿一软,赶忙扑过去按住他的手,“对不起莫前辈,是我不会说话。” 莫一刀冷冷瞥了他一眼。 薑见了,忍不住轻笑一声,“七师父,您別怪他,他脑子有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之前他还说二师父凶呢。 她二师父多温柔的人啊。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瞥了他一眼。 王虎有些不大服气,但看著莫一刀的脸色,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被骂一句总比脑袋没了的强。 莫一刀轻哼一声,没说什么了。 薑也看向王虎,正色道:“你也別闹了,赶紧先办正事,声音小点儿,小心被察觉了。” 说著,薑快步上前,拉住裴燁,压低声音道:“裴教官,我打头阵吧,我能找到他。” 话落,她拿出铜板来,掷了下,看向一个方向,说:“这边。” 贺忱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目光警惕地看著周围,始终將她护在一只手可以够得到的地方。 莫一刀见了,心底不由“嘖”了声,这小子倒是挺会照顾的,这一点还凑合。 但对他们好,这些只是入门的標准而已,想靠这个就把拐走,想都別想! 心里想著,他的面上也满是警惕,打量著周围,手搭在刀上,隨时准备出刀。 裴燁没说什么,默默跟在身后,见薑从没有一次走到死路上的,也相信了她的能力。 再者,既然选择了合作,那就也不用质疑什么。 一行人跟在薑身后,脚步放得极轻,夜晚,树林中也满是静謐,静得渗人。 走了约莫两个多小时,什么也没看到,王虎都不由得怀疑他们是不是走错路了,他正要说话,薑却忽然抬了下手,几人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 薑没有说话,只回头悄悄冲他们打了个手势,瞬间,几人全部戒备了起来,只身上的气息是越来越淡的。 薑刚才的意思是,迈伦就在前面的那个山洞里。 裴燁指了指自己,示意他过去。 薑看著他的面相,却是摇了摇头。 越是靠近这里,他身上的死气就越重。 足以见得,他的死劫,跟这里有很大的关係。 想著,薑掏出几张护身符塞给他。 裴燁看了她一眼,收了起来。 薑往山洞的方向看了眼,想了下,余光瞥到一只兔子,朝著洞口扔了一张符。 那上面带著灵气,受到灵气的吸引,兔子立刻毫无防备地往那边跑去,几乎是刚到洞口的瞬间,里面就传来几道“砰”“砰”声。 果然,迈伦这个时候越狱,根本就是故意钓他们上鉤的。 里面只怕是早就做好了各种机关了。 看著那只没了气息的兔子,裴燁的后背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他刚才去了的话…… 这后果,他不敢想。 到底还是他太心急了。 他定了定神,扭头看向薑,那接下来怎么办? 薑四下看了看,顺手从地上捡起几个石子,又从树上拽了几片叶子装在口袋里,冲他们比口型道:“跟我来。” 说著,她悄无声息地往一个方向而去。 几人默不作声地跟上。 王虎不由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嚇人,实在是太嚇人了。 幸好有小嫂子在。 薑带著他们绕了一圈,找到了另一个入口,那个入口极为隱蔽,上面布满了藤条,入口在藤条之后,地上没有一个脚印,显然是还未被人发现过的。 裴燁让他们先进去,自己把外面的痕跡处理掉,这才跟了过去。 到了山洞里,四周更加安静了,里面黑漆漆一片,但薑像是根本不受阻一样,一路脚步不停地往前走著。 最多就是因为没有光,她需要用手摸一下才能知道卦象,比刚才速度慢一些。 但依旧没有走到任何一条死路上。 牛哇。 王虎不由得在心里讚嘆道。 等出去后,他也要找小嫂子学这招,省了多少事儿。 他们又在里面走了一个多小时,薑的手忽然抬了下,他们立刻屏住呼吸。 他们也已经听到了呼吸声,裴燁悄悄探头往外看去,入眼的情形让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第483章 还记得暮云平吗?(修) 只见迈伦悠閒地坐在那里,而门口,还放著几个小地雷,他的手边就是个遥控器,只需要按一下,就可以將门口的人炸倒。 虽然不足以炸得灰飞烟灭,但想要缺胳膊断腿还是很容易的,届时,还不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还不算什么,还能躲开,但对著洞口的一排狙击手,这么短的距离,不好躲。 这下子,他心底对薑的能力也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如果不是她,他这次怕是真的很难活著离开了。 “人还没来?”迈伦忽然开口问道,看著静悄悄的洞口,有些不耐,“那个华国人不是一直在查我的消息么,现在我都出来了,让他来杀,他都不来?” 有个狙击手笑道:“肯定是不敢来,华国人最喜欢吹牛了,真让他们来立马就怂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满是猖狂。 裴燁面无表情地重新隱到了黑暗里。 几乎只是一眼,他就將里面的人数和位置全都摸清了。 冲他们打了个手势,几人点了下头。 明白。 迈伦他们还根本没有发现有人潜入,这会儿还在囂张地嘲笑著他们,甚至把酒都拿出来了。 趁著他们说话的功夫,薑轻轻掷了下铜板,摸了下上面的卦象,手指张开,紧接著,手指一点点收了回来。 五。 四。 三。 二。 一。 就是现在! 她立刻走了出去,手上的树叶也猛地飞了出去,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树叶瞬间划过了狙击手的脖颈。 裴燁他们也立刻冲了出来,“砰”“砰”几枪,不过眨眼的功夫,所有的狙击手就都失去了性命。 迈伦一惊,手立刻放在了遥控器上,正要按下,薑手腕一动,一枚石子“嗖”地飞了出去,他瞬间身子一僵,再也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薑走上前,捏住他的胳膊,轻轻一折。 “啊——”迈伦猛地尖叫一声,胳膊瞬间无力地耷拉在身侧。 薑看著他,笑眯眯道:“听说你挺能跑啊。” 说著,她取出一根针来,在他腰上扎了下,瞬间,迈伦只觉腿上一下子没了力气,他瞬间慌了起来,“你,你到底是谁!” 他们怎么可能从后面进来,明明所有的洞口他都已经封上了! 薑说:“反正肯定不是什么朋友。” 说著,薑看向裴燁,问道:“裴教官,把他带回去问还是在这里问?” 裴燁说:“在这里问,你去外面布个阵法。” 他倒是使唤她使唤得很自然。 巧了,她也不想再等了。 她抬步就往外走去,贺忱跟在她身侧。 见状,薑扭头看了他一眼,冲他笑了下,想到了什么,她有些惊讶道:“忱哥,你的枪法很好啊。” 刚才里面有三个狙击手是他干掉的,直击眉心,一枪毙命,她看著速度甚至並不比裴燁慢。 闻言,贺忱脚步微顿,隨即说道:“之前在射击馆练过。” 原来如此。 薑点了点头,懂了。 王虎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 射击馆?名叫三不管的射击馆吗? 眼见他瞥了他一眼,他立刻捂住嘴,不说不说,肯定不会在小嫂子面前戳穿他的啦。 这点儿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裴燁也瞥了他一眼,射击馆可练不出他那样的身手。 他们给他的惊喜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薑去外面布著阵法,裴燁扫了眼王虎和莫一刀,“你们两个也出去一下。” 他那意思很明显,他要问问题了。 莫一刀懒得和他掰扯,直接大步走了出去,王虎也对他避之不及,他身上的气息让他的鸡皮疙瘩下不去! 不等他说完,就立马跑了出去,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等著他说这句话呢! 等他们都离开后,裴燁才走到迈伦跟前,压低声音问道:“还记得暮云平吗?最后一次和他见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迈伦的瞳孔一缩。 那是国际监狱里所有犯人的禁忌,里面有大半的人都和他有仇。 他自然也不例外。 他想了许多,没想到他居然问的会是暮云平。 这个名字,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了。 但是听到的时候,他的心还是忍不住颤了下。 “你是谁。”他忍不住问道。 “他的徒弟。”裴燁一字一句道,说著,他捏著他的肩膀,微微用力,迈伦顿时面露痛苦,耳边都听到了骨头碎掉的声音。 裴燁面无表情地看著他,“你要是不说,我们就慢慢耗著,我等了我师父二十年,找了你十年,有的是耐心。”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断掉的骨头,我会给你一根根接上,再打碎……” 听到这话,迈伦冷笑一声,“你以为,这对我会有用?” 他们这种人,但凡怕疼,谁能混到现在。 疼痛於他们来说,都已经是挠痒痒了。 他眼珠子动了下,扫了眼他的手,嘴角勾了勾,“来啊,继续,已经很多年没享受过按摩了。” 说著,他眼神挑衅地看著裴燁。 裴燁见了,盯著他看了几秒,很听话地加大了力气。 捏完一边,手又放在了他另一侧的肩膀上,紧接著,是胳膊,手,腿…… 迈伦紧咬著牙,不肯说话。 胳膊腿那里,裴燁没有捏碎,只是折断而已,还好心地给他接了骨,再继续…… 一时间,迈伦觉得,自己仿佛只是一个零件而已,被拆了装,装了拆。 暮云平怎么会有这么邪性的徒弟! 眼看著他第十次给他接骨了,迈伦再也忍不住了,说:“我不知道!” 裴燁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手上的动作。 迈伦眼皮子一跳,赶忙说:“我说我说!” “当初,他来追杀我……” 迈伦的声音很虚弱,薑他们又特意走远了些,並没有心思去听裴燁问什么。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他才走了出来。 面容冷若冰霜,整个人身上的温度冷到了冰点。 听到声音,薑扭头看了过来,走了过去,“轮到我了。” 裴燁没有说话,侧开身子让她去。 薑也不客气,走到里面,手上的石子隨意扔在地上,布了个隔音阵。 她慢悠悠走到迈伦跟前,问道:“听说过暮云平吗?” 迈伦:“……”你俩能不能一起问!!! 第484章 暮云平的往事(修) 见他不说话,薑取出了金针。 笑道:“放心,我可不像裴教官那么暴力,我很温柔的。” 说著,她取出最长的一根,一下子扎到了他的一个穴位上,针几乎全部没入其中,只剩下针尾露在外面。 “啊——”迈伦猛地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来。 如他之前所说,这些招数,对他没什么作用,甚至他以前被抓到过,那些人也对他用了刑,他也都扛过来了。 但薑的这一根细细的针,居然比以前的那些所有疼都要疼几百倍!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薑倒是神色如常,她又掏出一根,一边扎一边说道:“你知道人体有多少个痛穴吗?” “不知道也没关係,我会一一展示给你看的,接下来这个叫……” 她慢悠悠说著,如同老师讲课一样,然而,每一针下去,迈伦都觉得自己要没命了。 他看著薑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惊恐。 薑倒是依旧带著笑,安抚道:“没事,不怕啊,死不了人的。” 她笑得一脸温柔,却让迈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怎么比裴燁还可怕! 眼见她又一针要扎下来,他赶忙说道:“你问,你问!” 他回答就是了,她倒是问啊。 薑想了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对哦,我还没问呢。” 说著,她不好意思道:“抱歉,忘了。”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眼底没有丝毫的歉意。 她二师父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她不过是討回一点儿利息,这才哪到哪儿。 “那说吧,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迈伦是真服了。 这两人有毛病吧,问的都是同样的问题,还要分成两次,就是故意想多折磨他吧。 果然,华国人就是奸诈! 心里想著,他嘴上一点儿也不敢拖延,生怕慢一会儿薑的针就又扎下来了。 他说:“他最后一次追杀我的时候,我正跟霍斯在一起。” “霍斯?”薑挑眉。 迈伦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崇拜来,“他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心理师,当时,他跟我说,他有办法可以让他们自相残杀。” 听到这话,薑的瞳孔驀地一缩,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看到她的表情,迈伦嚇得哆嗦了下,眼神飘忽,有些心虚,连忙甩锅道:“不是我说的!都是霍斯乾的!” “他让我当诱饵,去把他们引过来,之后,他催眠了除了暮云平以外的人,让他们误將同伴当成敌人,廝杀了起来。” 其实当时暮云平是察觉出了不对劲的,想要撤退,然而他的队友却坚持要追他,暮云平没办法,只好跟上。 听到这话,薑的拳头紧紧握住,牙齿都在打颤。 “还有呢?”她声音沙哑著,压抑著滔天的怒意。 让昔日並肩作战的队友自相残杀,何其残忍! 迈伦咽了口口水,声音低了下去,“还有,暮云平想尽办法,想把他们叫醒。” “但霍斯的催眠世界第一,他能解,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剩下的人全都已经杀红了眼,唯一的解除方式,只有……” 说到这里,他的话顿了下。 没敢再往后说。 他觉得,他要是说出来的话,她可能会立刻杀了他。 然而,他不说,薑也已经猜出来了。 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死! 他们根本活不下来,即便是活下来的,也根本长久不了。 就跟二师父一样。 手上沾著队友的血,就算是清醒了,要怎么活著活下去。 难怪。 难怪三师父说,当初看到二师父的时候,他毫无活下去的斗志。 难怪二师父整夜整夜睡不著觉。 难怪二师父会经常自残。 难怪二师父听不了枪声。 为了不让队友痛苦,他承担下了所有,把自己的枪口对准了队友。 从此,一代战神,就此被毁了! 她的二师父,也从原本意气风发的人,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薑狠狠闭了闭眼,脑海中回想著暮云平那些不能安睡的日日夜夜,又想起那天七师父无意间开枪之后他的反应。 苦涩和恨意齐齐涌上心头。 他们,该死!!! 薑的周身猛地迸发出冷厉的杀意来,她睁开眼睛,眼底没有丝毫情绪,却让迈伦心里咯噔一下。 他面露惊恐:“你,你不能杀我。” 裴燁察觉到杀气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沉声喊了声她的名字:“薑!” “姜姜。”贺忱也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这一刻,才觉得她的手颤抖得厉害。 贺忱的心不由得揪了下,將她护到身后,掏出枪对准迈伦,“想杀杀了便是。” 一个人渣,用不著心疼。 “住手!”裴燁冷声说道,走上前把他的枪拿走,说,“他还要带回去。” 如果就这么处决的话,那他跟莫一刀之流有什么区別。 虽然他一想起师父的遭遇,也恨不得杀了他,但是,他不能。 看出他的想法,莫一刀冷嗤一声。 他怎么了,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那样的人多留在世上一天,就又不知道多少人因此受苦。 这种人,死得不冤。 像他这样把人带回去,到时候还要供他吃喝,呵。 裴燁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並不想多解释什么,只看向薑说;“他还有別的事情要交代,所以我必须带他走。” 薑缓缓眨了下眼,有些迟钝。 过了几秒,她的嘴角忽然勾了起来,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好啊,交给裴教官了,这也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就按这个来好了,不过,在那之前,我想给他一样礼物,这个可以吧。” 裴燁点头,侧开身子。 薑走上前,拿出一张符来,拍在迈伦身上。 她还很贴心地介绍了一下作用:“这叫十大酷刑符,接下来,你会每天承受一遍十大酷刑,包括剥皮、腰斩、车裂、凌迟、煮烹……” “看你这表情,应该是已经开始了。” 確实是,迈伦只觉身上的皮像是被人用刀子划开了一样,整个皮跟肉分离开来,然而他低头看去,身上一点儿伤口都没有。 薑笑了下,继续说:“放心,死不了的,也不会对你造成任何的伤害。” 只有疼是確实存在的。 他刚才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霍斯身上,但她可不觉得他就真的有多无辜。 他们欠了她二师父那么多,轻轻鬆鬆死去怎么可能。 她要他们。 生!不!如!死! 第485章 不报仇,一生难安(修) 迈伦疼得撕心裂肺,喊都喊不出来了,整个人都颤抖得厉害,出了一身的汗。 裴燁听到了她的话,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 薑也看了过来,“裴教官,看好他,不让他自杀,这个没问题吧?” “嗯。”裴燁点头,“放心,我不会让他那么容易死的。” 那就行。 薑瞥了眼迈伦,隨即就走往外走去。 裴燁也把迈伦的嘴封住,跟了上去。 这里离国际监狱太近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人,还是小心为妙。 几人沿著来时的路原路返回,直升机也在那里等著他们了。 裴燁背著迈伦顺著绳梯爬了下去,低头看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薑。 薑说:“裴教官,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个朋友在附近一个国家上学,我打算先去看一下她再回去,麻烦你回去了帮我跟老师请两天假,我一定在正式上课前回去。” 听到这话,莫一刀和贺忱看了她一眼。 裴燁沉声道:“別胡闹,赶紧上来。” 薑摇头,“没胡闹,裴教官自己走就是了。” 说完,她扭头看向王虎,“你怎么过来的?带我们去机场吧。”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王虎说:“我划船,到岸边就能坐车了。” “好。”薑点头,“走吧。” 见状,王虎看向贺忱,见他微微頷首,这才跟了上去。 有些摸不清薑的心思,这个时候看什么朋友啊,不该先回去的吗? 可能也確实是离得近吧,毕竟出个国確实还挺麻烦的。 思及此,他也没有多想。 几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裴燁见天已经快亮了,再继续下去,可能会被发现,见薑执意如此,便关上了机舱门。 过了一刻钟,薑抬头一看,已经看不到飞机的身影了。 她忽然开口道:“往回划。” “什么?”王虎愣了下,这下子是彻底被她的话给惊到了。 贺忱看了过来,温声问道:“姜姜,別急,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她审问迈伦的时候他们在外面,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但她从那时候起情绪就很不对劲,肯定是出事了。 说起这个,薑也深吸了一口气,身侧的拳头紧紧握著。 缓了好一会儿,才说:“迈伦说,一个叫霍斯的人给二师父和他的队友们做了催眠,让他们自相残杀。” “二师父清醒了过来,当时看到……看到那一幕,不得已动手杀了他们。” 什么?! 几人一脸震惊。 这…… 莫一刀的脸色也凝重了下来,他知道暮云平肯定是经歷了很大的事情,但他从来没有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薑看向他,问道:“七师父,霍斯您了解吗?” “听说过。”莫一刀深吸一口气,“,如果事情真的跟霍斯有关的话,那你千万不要衝动,要找他报仇,这件事一定要做详细的计划。” “霍斯这个人,极为恐怖。” “他曾经是心理学专家,最擅长的是犯罪心理学,然而他却不是抓罪犯的人,而是做了最难搞的罪犯。” “这些年来,一直有警察在抓他,可是,无一例外,那些前去的警察全都吞枪而亡。”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表情更加严肃,“而他靠的,就是催眠,他的催眠,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王虎也一个劲儿地点著头,他这些年一直在道上混,知道的比他们多。 “虽然霍斯也在国际监狱里面,但是他的待遇跟別的罪犯可是不一样的。” “那些狱警都被他控制了,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且,他跟多个豪门高层关係密切,身后的势力很强大,不好搞。” 何止是不好搞,甚至在他看来,这个仇她是报不了了。 那可是霍斯啊! 就连暮云平的那些队友都能被他催眠,足以见得其厉害之处。 那些人,可都是华国最顶尖的人,也经歷过意志力训练,然而,在霍斯面前,只一个眼神,便被催眠了。 想想都觉得发怵。 他也是所有人都不想接触的人。 不然被他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杀人,从来不用自己动手。 薑听著他们的对话,若有所思,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 贺忱想了下,说:“他的催眠手段我看过,主要是靠眼睛,或者语言。” 他不难杀,甚至说可以没什么武功。 难的是,怎么能保证在他面前不自杀,亦或者是如暮云平他们一样自相残杀。 闻言,薑眼睛微亮,“那我如果封闭我的五感呢?” 听不见,看不著,嗅不到,尝不出,感触不到。 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被他催眠了? “那你要怎么杀他呢?”王虎问,“听不到这些都无所谓,要是看不见他的话,你都不知道他在哪儿,要怎么杀他?” 但一旦看到了,那就危险了。 毕竟霍斯最厉害的,就是他的眼睛了。 那双眼睛怎么说呢,太过神秘,总让人忍不住去窥探。 而那双眼睛,也能轻易看穿人心,知道人心底最深处想要什么,害怕什么,从而控制住人。 他曾无意间看到过一次他,只是被他扫了一眼,当时所有恐惧的事情都涌了上来,整个人也冰冷如霜。 想到那个感觉,他至今都有些心有余悸。 还好,他没想对付他,否则的话,他绝对扛不住。 听到这话,薑晃了下手上的铜板,“我找人,从来不用眼睛。” 想到她刚才带的路,王虎没话说了,只是还是有些担心。 不是不相信她,而是她要面对的可是霍斯啊! 一旦有任何一点差错,小命可就要搭在里面了。 想著,他不由得看向贺忱,希望他能劝劝她。 然而,却看到他也是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样。 见状,他忍不住有些傻眼,“老大,你该不会想顺著小嫂子的心思吧。” 疯了吧! 贺忱淡淡道:“不报仇,姜姜一生难安。” 对。 就是这样。 薑看著他,缓缓笑了起来。 忱哥懂她。 “二师父养我护我,以前不知道他的遭遇还好,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如果还不为他报仇的话,枉为人徒。” “忱哥,七师父,我封闭五感,你们来打我。” “记住,不要手下留情。” 第486章 再合作(修) 两人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想先试一下。 毕竟有没有五感,面对危机完全不一样。 说著,薑就取出针,在自己的几个穴位上扎了下,封闭住自己的五感。 王虎好奇地叫了她一声,她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也没感觉。 確实是已经没有五感了。 贺忱和莫一刀对视一眼,立刻就一起打了过来。 如她所说,没有丝毫的放水。 第一下,薑几乎避无可避,一下子就被打中了,她不由踉蹌了下,闷哼一声。 两人立马停了下来,薑却朝他们勾了勾手,“继续。” 他们现在对她心软,等到了霍斯跟前,吃亏的人只会是她。 想到这里,两人咬了咬牙,打了上去。 一开始的时候,薑几乎是处於被动挨打的局面,过了上百招,才终於找到了感觉,可以反击了。 贺忱见了,不由得鬆了口气。 等她的身形越来越熟练的时候,他们才停了下来。 薑解开五感,眉头皱了下,说:“不行,触感不能封,没了触感,我摸不出卦象。” 霍斯不会武功,倒是不用和他打架,她刚才那样,是为了快速激发出她的身体在没有五感的情况下最好的反应能力。 毕竟,他不会武功,他周围的人可是会的。 既然连狱警都已经被他催眠了,那她猜想,其他犯人更是如此。 他杀人,又哪里用得著自己出手。 贺忱也想到了这件事,他说:“到时候你去杀霍斯,其他人交给我们。” 闻言,莫一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抢他话! 他有些不爽,但还是跟著说道:“,你只要能对付得了霍斯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们。” 那些人,外人吹得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他的手下败將而已。 他提醒道:“到时候不用跟他废话,直接杀了就是,这人多留一秒钟都是祸害。” “嗯。”薑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她又重新封闭五感,留下了触感,这一次,她几乎是將他们的每一步都掐得格外精准,要不是她的眼神確实很空洞,王虎都怀疑她能看到。 这身手完全就没受一丁点儿影响啊。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 更不理解的是,贺忱和莫一刀就不再劝劝了,就这么放任她,还打算陪著她一起去国际监狱? 他们全都疯了吧! 他看著他们,眼神中不由有些一言难尽,还透露出些许困惑不解来。 莫一刀就算了,薑是他徒弟,他这人又护短,这么做也很正常。 但是贺忱呢,他认识他这么多年,他这个人可一向都是最理智的,这个时候明知道危险,还要继续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哎,果然,恋爱脑害人。 幸好他这么多年一直单著。 没有理会他的心思,几人在这边搭了个临时的帐篷,每天吃完饭就不停歇地训练。 贺忱和莫一刀也被封闭了五感,以防万一。 等他们在封闭五感时也能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功力时,几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国际监狱的方向。 是时候该行动了。 都不是拖拉的人,等夜色暗下来的时候,他们便悄无声息地往国际监狱而去。 薑这两天也在岸边找到了一种草,鯊鱼看到了会自动远离。 她做成药粉,分给他们几个,王虎接了,但说道:“我在外面等著你们。” 其他人他能收拾,但是霍斯他是真的不敢见。 薑这两天也试著给他封闭过五感,但是他完全没有办法。 他们在外面混,靠的就是视力听力还有那份直觉,当世界一片安静的时候,他心里不受控制地涌上了恐惧。 薑点了下头,也不逼他,“好,那你就在外面接应我们。” “行。” 商量完之后,几人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就出发了。 有这种草在,鯊鱼也离他们远远儿的,几人顺利到了国际监狱所在的岛上。 国际监狱没有封顶,但墙很高,足足有三米,墙上还有高压电网,一般人很难过去。 里面则是一栋栋的监舍,至於霍斯住在哪间,就得她自己找了。 唯一好的一点是,她可以在外面找到,然后翻进去便好,这也大大减少了和其他人接触的可能性。 薑看著铜板,算著霍斯的位置。 走了一个多小时,她脚步一顿,找到了! 她正要翻墙过去,忽然注意到了什么,身形一顿,解开视觉,看著不远处的人,眉头微挑。 “裴教官?”她比口型道。 来的人,不是裴燁还是谁。 裴燁看了眼里面,拉著她走了一百多米,確定没人能发现他们,这才沉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就知道她留下来不会老实! 什么看望朋友,她的朋友也在这里面? 想著,他的脸上露出几分讥讽的弧度来。 薑也知道骗了他,看口型也知道他说了什么,但她不想解释,就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摇头,示意她听不见。 裴燁看著她,眉头又皱了起来,刚才就发现她状態不是很对劲了。 他想到,她刚才看过来之前,似乎是在身上点了下,想著,他盯著她,眯了眯眼,“你做了什么?” 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他。 薑听不见他说话,但大概也能猜出来他说什么,在自己几个穴位上按了下,解开五感,回答道:“我封闭了五感。” 什么? 裴燁瞳孔一缩,“你疯了!” 她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看不见听不著,是想来送死吗? 薑继续道:“我有办法避开。” 说著,她晃了晃手上的铜板,“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的安全著想。” 用封闭五感来保护自己,那她找的人是…… “你也在找霍斯?” 闻言,薑微微挑眉,“也?” 说著,她盯著他,若有所思。 裴燁淡淡移开视线,说:“你不用多问,但你可以离开,霍斯我会替你杀掉的,就当是感谢你帮我找到迈伦了。” 那可不行。 薑说:“我要亲手杀了他。” 不亲手杀了他,她怎么替二师父报仇。 巧了,他也是。 一想到他对师父做过的事,他就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他要带著他的尸体去见师父。 他看向薑,问道:“再合作一把?” 第487章 话怎么这么多(修) 听到这话,薑轻笑一声,“行啊。” 有他在,成功的机率能大一点,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说著,她掏出金针,“要不要?” 裴燁想了下,摇头。 “不用。” 这两天他也没閒著,找了霍斯所有的视频,研究了他的催眠,已经有一些想法了。 说到底,他催眠也是有技巧的。 比如他用眼神催眠,是因为他的眼睛很特殊,会让人不自觉地多看几眼,就容易陷进去。 又或者是他的声音,也是同样的道理,都是要先吸引人的注意力。 这其实也是他能催眠师父他们的原因。 他们的注意力很容易集中,反而不容易分散,所以才更容易中招。 这一次,他来的时候,专门找了降低五感的药。 说到底,和薑的原理一样,只不过没有她那么彻底,毕竟他没有她会算命的本事。 想著,他问道:“你要不要解开一点儿,比如只封闭一半,降低五感就行。” 这样至少能看到听到点儿,她也能安全一点。 薑却果断摇头,“不行,我太容易被控制了。” 她很清楚,二师父的事,也一直是她的心结,到时候不用霍斯说什么,单单是看到他,或者是听他提到二师父的名字,她都会很生气。 一有了情绪,就会被他钻到空子,所以她还是完全听不见看不见才最安全。 闻言,裴燁点了下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如果五感全失的话,只会是去送死。 薑明白这一点,也没多说什么,只点头道:“那你自己小心,如果到时候你被催眠了要杀我,我可不会对你手软。” “你怎么知道霍斯会让人自相残杀?” 裴燁瞳孔微缩,没忍住把这话问了出来。 她要找霍斯报仇,那这仇是因为谁? 还有,之前她也在找迈伦。 这重合未免也太多了。 一个想法不由得涌上心头。 他们该不会是因为同一个人吧? 然而,薑没注意到他的话,已经先一步把视觉重新封上了,所以也就没注意到他嘴唇的翕动,只刚才大概扫到了一眼。 她偏头看著他,疑惑道:“我怎么了?” 裴燁看著她,最后移开了视线,算了。 反正她这会儿已经封住五感了,他再说一遍她也听不见,没意义了。 他拉了下她,抬步往前走去。 这下子,薑也明白过来了,耸了耸肩,没有追问。 裴燁回头看了一眼,见她虽然看不见,但行动却丝毫不受阻,这才放下心来。 他们再次走到墙边。 两人几个借力就翻了过去,身形极轻地落在了地上。 薑捻著手上的铜板,手往一个方向指了下。 裴燁没有丝毫怀疑,立刻走了过去。 霍斯在这里是有单独的院子的,几乎没走几步,裴燁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与此同时,他也扭头看了过来。 看到他们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丝毫诧异,反而笑著说道:“想杀我的人,不计其数,但最后,都餵了我的。” 说著,他指了下一旁开得十分艷丽的。 继续道:“你们不远千里也要来杀我,看来一定是有血海深仇,你们亲人的骨血,也成了我的肥?” 他语气不疾不徐,却听得人火冒三丈。 不对。 裴燁立刻冷静下来,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想挑起他的怒气,人在衝动的情况下,总是更容易失去理智的。 想到这里,他拔出匕首,在自己身上划了一刀,脑海瞬间清醒起来。 看到他这样子,霍斯挑了挑眉,“你这样子,跟一个人很眼熟。” “所以,你是为了暮云平来的?” “听说,他有个徒弟,看你的年纪,似乎差不多。” 几乎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裴燁即便是再克制就,心底还是升起了怒意。 磨磨唧唧的。 薑察觉到他没动,便直接冲了过去。 本来还想让他先来的,结果什么用也没有。 她捻了下铜板,確定好霍斯的位置,便立刻拿著刀砍了过去。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霍斯跟前。 她手上的刀正要落下,“砰”的一声却响了起来。 有人在朝她开枪,还不止一个。 几乎在按下扣板的瞬间,薑的身形便猛的一闪,竟是躲过了子弹! 见状,霍斯眼睛微眯,紧盯著薑。 裴燁也瞬间清醒下来,掏出枪便打死了两个狙击手。 他的枪也再次对准了霍斯。 然而还不等著他有所动作,外面就又涌进来一批人。 全是这里的犯人。 都被霍斯催眠过,將他奉为他们的神,所以在听到这边的枪声后,立马就赶过来了,就连狱警也是。 犯人手上没枪,但他们的武功也是很高的。 见狱警瞄准了薑,他立刻开枪打掉他在他的手腕上,隨即看向犯人们。 对於他们,就不需要有任何手软的地方了。 不过几秒的功夫,衝进来的人就少了一半。 见状,霍斯继续道:“你倒是很有你师父的样子,功夫也跟他一样好。” “说起来,他已经消失二十年了,看你的年龄,当时只有八九岁吧。” “你是他一手带大的吧,难怪感情这么深厚,就跟父子一样。” 听到这里,裴燁下意识想起了小时候和师父在一起的画面,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慢了些。 霍斯勾了勾嘴角,正要继续说话,然而一把刀直直刺到了他的心口。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刺他的人。 薑说:“磨磨唧唧的,话怎么这么多。” 说著,她的手又往前送了几分,霍斯瞪大眼睛,身体直直往后倒去。 薑摸了下铜板,见他的气息已经断了,这才解开五感,扫了眼地上的人,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几秒。 是绿色的。 丑得很。 她毫不犹豫地提起刀,刀尖向下,不过两下,就把他的眼珠子给挖了出来。 就是这害了她二师父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瞥了眼一旁的黑狗,直接將眼珠子踢了过去。 狗见了,三两下就吃了下去。 薑看得有些噁心,移开视线,落在裴燁身上,见他眼神有些迷离,皱了皱眉。 还没等她做什么,裴燁的眼底就闪过挣扎之色,拿刀又在自己身上扎了一刀,彻底清醒过来,头上也不由得沁出冷汗来。 薑看著他,疑惑道:“他说什么了,你怎么还是中招了?” “他说到了我……”裴燁刚要开口,一道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打断了他的话。 “,没事吧!” 第488章 报仇(修) 莫一刀快步走了进来,刀上滴著血,贺忱跟在身后,手里拿著枪。 他们快步走到薑身侧,紧张地看著她。 薑摇了摇头,“我没事。” 说著,她看著莫一刀,认真道:“七师父,我替二师父报仇了。” 闻言,莫一刀朝著霍斯看去,见他已经没了气息,也跟著鬆了口气。 还是的办法有用。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孩子,你二师父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他的身体也会好起来的。” 这也是薑最想做的事。 她眨了眨眼,眨去眼底的泪。 想到二师父之前的模样,便恨不得霍斯大卸八块。 一旁的裴燁瞥了他们一眼,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霍斯,不由有些遗憾。 可惜了,不是他亲手杀的。 想著,他又看向了面前的犯人,將火气全都发泄在了他们身上。 他们也是他师父曾经要追杀的人,如此,杀了他们,也一样。 他几乎杀红了眼,等把所有人都解决完了,这才停了下来。 定了定神,做了几个深呼吸,情绪这才完全平復了下来。 仇已经报了,只是不知道师父现在在哪里。 “好了吗?”王虎探头进来,手捂在眼睛上,生怕对上霍斯的眼睛。 他本来说了不进来的,但听著里面的动静,还是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 见他这样,薑忍不住轻笑一声,“完了,放心吧,人死了,没事了。” 闻言,王虎將信將疑地轻轻移开手,看了眼霍斯的尸体,这才终於鬆了口气。 再看向薑时,忍不住冲她竖起了大拇指,“牛啊!” 没想到她这招还真管用,说杀就杀。 想到了什么,他一拍脑门,赶忙道:“对了,有人来了,a国的,我们快走吧。” 这里虽然不属於任何国家管辖,都a国霸占惯了,就因为这个岛离他们近,所以就很不要脸地认领了这里。 甚至这里还是他们当初力排眾议,打著“人权”的旗號,要將这帮罪犯保下来,建了这么个国际监狱。 不过,这些人做坏事牵连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不肯承认了。 现在他们杀了这么多人,a国很有可能以此为藉口对华国进行討伐。 这是他们的私事,还是不要扩大的好。 薑也明白这个道理,立刻把霍斯的尸体扛了起来,点头道:“走。” 贺忱接了过来,裴燁也没和他抢,带著他们到了外面,那里有一架直升机在等著。 他们立刻上去,等舱门一关,他们就看到那艘游艇在岛上靠岸了。 来得倒是挺快。 裴燁的眼神冷了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飞机很快便离开了。 a国人衝到里面,看到一地的尸体,顿时暴跳如雷。 他们可还指望著让他们干活呢,到底是谁干的! 薑走的时候,扔了一张清洁符,把现场收拾了一遍,就连一个指纹都没给他们留下,气得他们只能无能狂怒。 这就跟她没什么关係了,她只想替二师父报仇。 飞机开了七八个小时,才终於落地。 落地之前,薑的视线落在了霍斯的尸体上。 尸体只有一个,但她和裴燁有两个人。 裴燁也看了过来,眼神淡淡,说:“尸体暂时不能给你。” 他要带著霍斯的尸体去找师父。 薑也想这么做。 不过,在那之前,她要先確定一下二师父的身体状况,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受得住这个刺激。 霍斯的尸体出现在他面前时,报仇的同时,自然也会让他想起当年的事。 霍斯死了,可二师父的那些战友也死了。 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所以,她也不敢贸然带著霍斯的尸体直接过去。 最起码,要等到二师父的身体稍微康復一些之后。 想著,她点了下头,“可以。” 她难得地好说话。 见状,裴燁不由微微挑眉。 毕竟从第一次见面起,他们两个就很少有这么和谐的时候。 看穿他的心思,薑扯出一个假笑,“那要不,还是先给我?” 裴燁淡淡移开视线。 薑轻哼一声。 什么人啊,她好说话也不对了? 欠懟! 贺忱看著他们的互动,眉头微微皱了下。 他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念了念指尖,视线落在薑手腕上的佛珠时,他的眉眼这才再次舒展开来。 带著尸体,也不方便出现在大眾视野中,裴燁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没有走行人通道,而是直接开车进来將尸体接走了。 开车来的人是谢彭,他看到霍斯尸体的时候,脸色变了下,有些不高兴道:“老大,说好了一起去,你怎么一个人去了啊?有没有受伤?” 说著,见他身上沾了不少血跡,他眼里的担忧更重。 裴燁看了眼,倒是没太在意,那是他自己为了清醒划出来的。 算不上什么。 见他还要说话,裴燁淡淡道:“好了,別废话了,先回去吧。” 他怎么就是废话了? 谢彭眼神幽怨地看著他。 偷偷把他们支开,不让他们跟著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这么说他。 还有没有爱了! 无意间看到薑也从飞机上下来了,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惊讶道:“老大,是薑跟你一起去的?” 说著,他又看到了莫一刀,盯著他看了会儿,眉头皱了起来,“那是莫一刀?” “还有……王虎?” 这不都是他们通缉单上的人么,老大居然和同坐同一架飞机? 闻言,裴燁也扭头看了过去,眼底的神色有些复杂。 他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莫一刀合作,好在,有且只有这一次。 他收回目光,看向一旁霍斯的尸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师父。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卫东骏打来的。 一接通,他有些激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师兄,我找到师父的踪跡了!” 此时,薑也往外走去,给姜骆打了个电话过去,言简意賅道:“大师父,我帮二师父报完仇了,可不可以请两天假,我想回趟山上。” 第489章 上山(修) 姜骆正在实验室里,听到这话,“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恰好薑也到了地下车库,坐在了贺忱的车上,车的封闭性很好,说的话不会传出去,她也就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听她说到迈伦的时候,姜骆的眼皮子就跳了一下,等她说到霍斯的时候,他的心更是差点儿跳出来。 这两个可都是世界皆知的恐怖分子,尤其是霍斯,他做尽坏事,偏偏又受尽追捧,这个人的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她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自己去了! “有没有受伤?”他赶忙问道。 薑心下一暖,说:“我没事,一点儿伤都没受,有七师父和忱哥在呢,他们会保护我的。” 那就好。 姜骆长鬆了口气,这才发现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有些无奈道:“,你要嚇死师父了。” 这孩子,还真是…… 不过好在,什么事也没有,平安回来了,那就好。 想了下,他说:“既然已经报仇了,那就去吧,看看你二师父,他的病情也確实是不能耽误了。” 之前看他的状况,比以前更严重了。 这一次,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想著,他说:“一步步来,別著急,小心刺激到你二师父。” 薑也是这么想的,她点了下头,说:“我知道了,我会把握分寸的。” “好。” 她办事,他还是放心的。 只希望暮云平能够儘快想开吧。 这样也能安心一点。 薑又给他们院长打了个电话,说要回去看个长辈,请一周假。 院长也没多说什么,很利索地就答应了。 反正一开始也就是一些基础课程而已,以她的能力,一两天就能把落下的课程给补回来了。 道过谢后,薑掛断了电话,扭头看向贺忱,“忱哥,你今天还有事吗?” 贺忱摇头,直接道:“我送你回去。” 薑冲他笑了下,“多谢忱哥。” 说著,她看向王虎。 不等她说话,王虎就立刻摇了下头,“我不去!” 他想到暮云平都腿软,更別说是看到他了。 没出息。 莫一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薑也没多说什么,点了下头,看向莫一刀说:“那七师父,您跟我一块儿回去?” “好。”莫一刀点头,万一出什么事的话,他也好帮上点儿忙。 暮云平这事儿,不好弄啊。 想著,他不由得嘆了口气。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走出来。 薑也在想这个问题。 但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总不能看著二师父一直那么痛苦啊。 先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吧。 王虎死活不肯去,便下了车自己走了,贺忱踩著油门便將车一路开到了三清山山脚下,走了一个多小时,便到了半山腰的宅子。 到的时候,风长水正在和寧文海吵架。 寧文海说:“看你那点儿本事,就说你不如我吧,难怪你孙子寧愿给我当小跟班也不愿意跟著你学医术。” 说著,他一脸得意。 风长水听了,狠狠瞪了眼风朗。 要不是他,他怎么至於现在吵架的时候被这老小子压一头! 对上他的视线,风朗佯装什么事也没有一般,静静移开视线,忙著自己手上的事。 心里也忍不住暗暗吐槽了句,他没来的时候爷爷和寧老师也天天吵架啊,又不是他来了才这样的。 他只是他们之间的一个藉口而已。 思及此,他不由得嘆了口气,以前没看到他们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是这个样子的。 跟小孩子一样。 暮云平正在旁边神色自若地打拳,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子。 察觉到了什么,他扭头朝著门口看来,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容来,周身的寒意也瞬间消失。 见状,风长水和寧文海也看了过来,就见薑站在门口,顿时眼睛一亮,“!” 寧文海把手上的草药一扔,大步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薑看著他们,笑了起来,“想师父们了,就来看看你们。” 听到这话,风长水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他走上前,一把把寧文海挤开,自己拉著薑说:“想六师父了吧,六师父也想你,你看,咱们师徒就是心有灵犀。” 寧文海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骂道:“不要脸!” 就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风长水听到这话也不乐意了,“姓寧的你是不是想打架?” “来啊!”寧文海擼起袖子,“谁怕谁!” 两人三两句话便掐了起来。 风朗熟练地抱住他爷爷,气得风长水直骂他不孝。 看著这一幕,薑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地走到暮云平身旁,扶住他,笑问道:“二师父,您最近怎么样?” 说著,她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好消息是,没有恶化。 坏消息是,也没有好转。 还是跟以前一样。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不由得有些凝重。 暮云平见了,摸了摸她的脑袋,“別担心我,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 二师父就是这样,什么都喜欢自己承担。 想到他经歷的那些事,她的眼圈一热,快速低下头去,不想让他发现异常。 然而暮云平何等眼力,一眼就发现了,他看著薑,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了?” 说著,他冰冷的视线朝贺忱看了过去。 薑摇头,又点头,上前抱住他,眼底满是心疼。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把王玲拉出来顶锅,闷声道:“遇到了个室友,她爸爸是副市长,看我不顺眼,把外公他们给我准备的衣服全都泼上了顏料,还想打我。” 什么? 这下子,风长水和寧文海也不吵架了,他们立刻走了过来,怒道:“居然还有这种事?” “副市长算什么,市长都不能欺负我徒弟!” “活得不耐烦了吧。”风长水挽著袖子,气得不行,“敢欺负我徒弟,我要他生不如死!” 说著,他一副气呼呼的样子,立马就要下山找他们算帐。 薑见状,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眉眼弯弯道:“六师父,人我们已经收拾完啦,我是那种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吗?” “我就是看到师父们,想撒娇,让你们哄我。” 说著,她看向暮云平,挽著他的胳臂,头搭在他肩膀上,闷声道:“二师父,您武功最厉害了,您保护我。” 千万別出事啊。 暮云平敏感地察觉到小徒弟状態不大对劲,但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若有所思。 到底出什么事了? 第490章 这次回来,是为了我?(修) 薑平復了下情绪,就转移开话题,问风长水晚饭做了什么好吃的。 风长水说:“不知道你来,我就给他俩蒸了一锅米饭,你等著,我给你炒几个菜去。” 所以,他不在的时候,他们连个菜都不炒啊。 想著,薑不由得嘆了口气。 说:“等我大学毕业了,我就回来陪著师父们,閒的时候下山去给人算算命,挣点儿零钱。” 小日子美滋滋的。 闻言,贺忱不由朝她看了一眼,眼神微暗。 风长水却乐了,这未来规划里是一点儿都没想贺忱啊。 好事好事,挺好的,那看来他走后他们之间也没什么进展。 他就说嘛,用不著他棒打鸳鸯,本来也就对贺忱没那心思。 想到这里,他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的心情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贺忱低头默不作声地择著菜。 寧文海想表现自己,跟著一块儿挤在厨房里。 只剩莫一刀和暮云平在院子里。 暮云平看著莫一刀,沉声问道:“遇到什么事了?” 小徒弟可不是那么娇气的人,被个小姑娘欺负了就会哭。 肯定是遇到事了。 真正的事。 否则她绝不会这个样子的。 莫一刀耸了耸肩,“別问我,让自己和你说吧。” 说著,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他麻溜地跑回自己房间了。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暮云平看著他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 很快,菜就炒好了。 风长水说:“,今天有点仓促了,等明天多给你做几个菜。” “对了,你不是已经开学了吗?这才在山上待不久吧?” 闻言,薑下意识看了眼暮云平。 暮云平神色不变,低头吃著饭,看到她这反应,心里已然已经有了猜测。 薑重新看向风长水,点头,“我请了一周的假。” 一周啊,那也不短了。 寧文海说:“也不用请假,你就五一十一寒暑假的时候来看看我们就行了,都已经上大学了,那就好好上课,別把功课落下了。” “嗯。”薑耐心地听著,笑眯眯点了下头,“就是突然很想很想师父们,就回来了,以后不这么任性了。” “这算什么任性。”风长水摆手,“我们家这么聪明,自己学也能学会,我觉得这大学根本没必要上,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非要你下山。” 说到底,还是丘九言干的好事! 要不是他说什么要找有缘人,小徒弟能下山? 不下山,能被贺家小子盯上?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有些不爽。 丘九言他有本事一辈子躲著! 否则的话,看他不把他大卸八块! 他的眼神一下子凶变得凶了起来,不用问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薑赶忙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转移开话题,再这样下去,五师父真的一辈子都不敢回来了。 吃完饭后,贺忱揽下了洗碗的活,薑他们则是坐在院子里的树下乘凉。 薑托著下巴,笑眯眯道:“二师父,三师父,六师父,我是刚军训完回来的,这还是我第一次军训呢。” 见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风长水配合道:“那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了吗?” 薑想了下,说:“遇到了个教官,挺厉害的,就是我俩八字不合,犯冲,每次看到他都想和他吵架。” 她这么看一个人不顺眼也是少见。 寧文海也来了兴趣,好奇道:“谁啊?” “叫裴燁。” 裴燁? 暮云平眼皮一跳,有些诧异。 注意到他的表情,薑一下子看了过来,眨了眨眼,问道:“怎么了二师父,您认识?” 暮云平想了下,摇头。 他两个徒弟肯定不会互相看不顺眼的。 那个肯定不是他大徒弟。 估计就是同名同姓的而已。 薑也没深究,继续道:“他武功挺厉害的,就是吧,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七师父就打,这一点我挺討厌的。” 闻言,风长水说:“也不奇怪啊,老七那傢伙確实有点儿不怎么討喜,以前你二师父看到他也老打呢。” “他们是切磋嘛。”薑说,这当然不一样了。 裴燁看到七师父的时候,那一招一式都很凶的。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说:“反正我看他就来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真的就是天生八字不合吧。” 在这一点上,也不是什么人都是忱哥了,能和她一见如故。 最重要的是,还能让她蹭功德。 想到这里,她又笑了起来。 “好了,不喜欢就不了他了。”寧文海转移开话题,“,上大学感觉怎么样?” 薑摇头,“我这一个月都在军训,还没开始正式上课呢。” 好吧。 分开一段时间,还是挺想她的,即便是没有这些,他们也还是有一堆的话,一直聊到了晚上。 眼见风长水和寧文海都困了,薑赶忙说道:“三师父,六师父,你们快去睡觉吧。” “行,那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师父给你做好吃的啊。”风长水打著哈欠道。 “我也给你做。”寧文海不甘示弱道。 “你做个屁。”风长水白了他一眼,“就你个厨房杀手。” “呵,那也比你往饭里老加乱七八糟的东西强。” “……” 两人斗著嘴离开了。 薑看多了,忽然觉得其实这就是三师父和六师父自己的相处方式,还挺好玩的。 想著,她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来。 暮云平起身道:“,你也去睡吧。” “嗯。”薑点了点头,“二师父,晚安。” “嗯。” 目送著他的背影离开,薑有些迟疑。 回到房间后,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还是忍不住起来往外走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暮云平房间门口了。 她犹豫了下,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也不知道怎么和二师父说这件事。 要不,还是等过几天再说吧。 想著,她正要转身离开,暮云平的声音却忽然传了出来:“,进来。” 闻言,薑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她推开门走了进去,面上带著笑意,“二师父,您还没睡呢?” 暮云平倒了杯水给她,请她坐下,眼里是洞悉一切的目光。 薑脸上的笑隱隱有些维持不住了。 二师父的眼神,让她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果然,暮云平直接开口问道:“这次回来,是因为我?” 第491章 找到师父(修) 薑的手忽然抖了下,水溅出来两滴洒在了她手背上。 暮云平见了,眸色深了深,继续道:“是跟我以前的事有关?” 听到这话,薑不由得朝他看了过来,有些诧异。 果然。 他本来还是猜测,现在看到她这反应,一下子就確定了。 “之前我病情发作,嚇到你了吧?” 也是从那次之后,他就发现她经常和莫一刀嘀嘀咕咕,有两次他故意走近,他俩就不说话了。 山上的几个人中,只有莫一刀对他的过去最清楚。 所以他断定,他们是在说他以前的事情。 “抱歉二师父,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去查了您的过去。”薑垂下头,有些歉疚地说道。 暮云平没有怪她,摇了摇头。 他知道,她是为了他好才这样的,怎么可能会怪他。 他只是好奇:“那这次回来,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薑缓缓摇头,她看向他,深吸一口气,隨即一字一句道:“二师父,我帮您报仇了。” 听到这话,暮云平呼吸一滯,指尖有些颤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薑握住他的手,手搭在他的手腕上,隨时监测著他的脉搏。 很乱。 她迟疑著,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平復许久,暮云平才开口道:“,你做了什么?”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我找到了两个人。” 说完,她看著他的眼睛,说出两个名字来:“迈伦,霍斯。” 听到这几个字,暮云平的瞳孔骤然一缩,过去的一幕幕也隨著这两个名字在脑海一窝蜂涌了出来,他的头瞬间闪过一阵刺痛。 他按住头,面露痛苦。 “二师父!”薑看著他,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赶忙掏出一颗药丸给他吃下,又拿出金针在他几个穴位上扎下。 药丸入口即化,清香带著微苦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开,暮云平的意识也缓缓恢復。 他看著薑,指尖颤抖得厉害,朝她伸出手。 薑赶忙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暮云平一把握住,问道:“有没有受伤?”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们的可怕性。 尤其是霍斯。 他不是人,简直就是个魔鬼! 薑摇头,“没有,杀霍斯的时候,我封闭了自己的五感,所以並不会被他催眠。” 那就好,那就好。 暮云平闭了闭眼。 这两个名字日夜折磨著他,他本以为要折磨到死了,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在小徒弟的口中听到他们的名字。 她还帮他报了仇。 薑看著他,心下紧张,说:“对不起二师父,是我太衝动了。” 她不后悔帮他报仇,只后悔今天有些著急了,没给二师父一个准备的机会就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可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做哪些准备才能够。 暮云平摇了摇头,实际上,他的反应比他自己想像中的都要平静许多。 听到他们死的消息,他比谁都要痛快。 他看著薑,问她:“所以,师父那些事,你都知道了?” “嗯。”薑点头,“我逼问迈伦,他都告诉我了。” “二师父。”薑反握住他的手,“那件事不怪您,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而且,您的那些战友,也不愿意变成那个样子啊。” 听到这话,暮云平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说:“,知道我为什么二十年都不下山吗?” 薑摇头。 暮云平苦笑一声,“纵然我的所有决定都是出於理性,纵然站在客观立场上看我没错,但他们都是我的战友,是比血亲还要亲近的人。” “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 听到这话,薑的心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是啊。 怎么可能像说得那么轻鬆呢。 那些,都是鲜活的生命啊! “老大,开枪!” “老大,杀了我!” “求你了。” “……” 在他们被控制时,也有过几秒钟的清醒。 这是霍斯故意这样做的,他就是要让他们在无法回头后清醒过来,看著被他们杀死的战友,放大痛苦。 他就是让他们就算是活下来了,也要他们全疯掉。 最后,他们没活下来了。 只有暮云平活下来了,疯的人,苦的人,也只剩下了他一个。 可是至少,他还活著。 回想起那一幕幕,暮云平的眼泪一下子砸了下来。 他低头看著自己的手,此时颤抖得厉害,“就是这双手,用枪口对准他们的。” 他以前被称作是神枪手,百发百中,可是那一次,要用两只手,才能稳得住小小的手枪。 “他们那时候,还在对我笑。” 解脱的笑。 谁愿意手上沾著队友的血。 可是他们更不愿意成为霍斯的杀人工具。 当时,他给他们的催眠指令便是,杀了他们所见到的每一个人。 留下最后一个,那个人会彻底丧失人性,成为杀人如麻的恶魔。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 他们甚至有一次任务,就是解决掉一个被霍斯催眠的人。 那人曾经也是个好人。 可是,他们不得不杀。 继续下去,只会让他造更多的杀孽。 即便是关起来,那人也活不下去。 在霍斯的催眠指令里,一旦不能杀人,那就要自杀。 无论如何,他们都活不下来。 与其那样,还不如在造成更大的杀孽之前,先死掉。 最起码,没害了更多的人。 暮云平明白他们的想法,就是因为明白,才更加痛苦。 他们至死,都在坚守他们的本心。 薑看著他,鼻子也有些酸。 这根本不是他做没做错的事,而是,战友死在他手上,这是事实。 不论原因,因为那是他最在意的战友。 不是简单一句“你应该这么做”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 薑喉间哽咽,原本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让他想开点,可是现如今,她发现,全都没用。 这是一场死局,无法破解。 二师父心里所在意的,就是那几条生命。 而死亡无法逆转。 薑第一次有种茫然的感觉。 要是无法破解心结的话,二师父要怎么办啊。 此时,山脚下,裴燁看著面前的山,声音涩哑道:“师父就在这里吗?” 第492章 有人来了(修) “对。”卫东骏点头,“薑之前说,师父在西南方向,这里就是京市的西南面。” 闻言,裴燁的眉头皱了起来,“可是,西南方有很多。” 如果没有参照物的话,西南方向是有无数个的。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眼睛却直勾勾盯著眼前的山,心里无比希望师父真的在这里。 他说那么多,说到底,都只是担心这一次又失望,所以强迫自己不要有那么多的期待而已。 卫东骏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这是经歷过无数次失望后的自我防护。 他也经常这样。 但这次,不一样。 他拿出一个东西来递给他,“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裴燁定睛看去,见他手上拿著一个绳子。 绳子没什么稀奇的,重要的是上面的结,打法很特殊。 他之前见过。 小时候在村里,师父给他们打猎改善伙食的时候。 他说,那是他独创的结。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得狠狠颤了下。 师父,他真的在这里! 卫东骏的面上也满是激动,说:“我昨天无意间经过这里,看到路边有农民在卖自己猎来的东西,我想著给我家老爷子补补身体,就下车看了,结果就发现了这个结。” “我问了大爷,大爷说,这是他在这个山脚下找到的,无意间缠在一个野鸡身上,他看著好用,就留著了。” “这野鸡总不至於跑几个山头吧,所以我猜测,师父就在这座山。” “就算真的是其他地方跑过来的,我们一个个找,总不会离这里太远的,肯定能找到。” 这已经是他们离师父最近的一次了。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悵然,忽然明白了薑之前说顺其自然的意思。 他们之前费了那么多工夫,都没一点儿下落,结果没想到,他正好出现的一个念头,居然找到了。 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时下车了。 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裴燁听著他的分析,心也跟著热了起来,素来平静无波的眼里闪过激动。 看著面前的山,他说:“走。” 话落,他自己便率先往前走去。 然而一个小时后,两人看著第十几次路过的树,眉头皱了起来。 他们这是,遇到鬼打墙了? “我想起来。”卫东骏的眉头皱了起来,“之前问那个大爷的时候他说,这座山很奇怪,他们很多村民路过都上不去,只要一想上去,就会跟现在一样,在原地打转。” 再古怪,他们也得上去啊。 裴燁没说话,抬眸看著山上,轻捻著指尖,脑海中飞快將这里的地图调出来,想到了什么,他当机立断道:“找水。” 他记得这里有一条河。 就是游,他们也要游进去! 卫东骏一拍脑门,还是他厉害,“走。” 两人调转方向,往山下走去,这一次倒是没再转圈了,只了五分钟而已。 合著他们刚才折腾半天,也就走了几百米啊。 卫东骏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裴燁忽然回头看向不远处的一辆车。 他们刚才来的时候,那辆车就在那里了。 这车,看著有些眼熟。 “师兄,走啊。”见他站著不动,卫东骏催促道。 裴燁点了下头,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现在什么事,都没师父重要。 没多久,天就亮了。 贺忱早早就醒了,他打开门,便看到不远处的树上有一抹衣角闪过。 顿了下,他抬步往前院走去。 “姜姜。”他站在树下,温声唤道。 听到声音,薑低头看了过来,贺忱这才发现她眼圈有些红,脸上的笑瞬间便敛住了,“怎么了?” 他眉头轻蹙著,面露担忧。 “没事。”薑摇头,从树上跳了下来,垂著头,脚尖无意间在地上画著圈,有些颓丧和无措。 “忱哥,二师父的心结,还是没解。” 说到这里,她的眼里又湿润了几分。 她原以为,只要报了仇,二师父就会好起来了,可是,不是的。 她把暮云平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贺忱听著,轻嘆了口气,说:“二师父是个好人。” 所以才会即使足够冷静客观,也依旧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事到如今,也没有別的办法了。 他说:“慢慢来吧,报了仇,总归是能好上一些的。” 总比仇人还活在这个世上强。 所以,她做的也不是无用功。 听到他的话,薑苦笑一声,也只能这么想了。 她情绪不免有些低落。 贺忱见了,思忖片刻,大手还是缓缓落在了她的发顶,温声道:“想开一点,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找到办法的。” 薑深吸一口气,点了下头,“嗯。” 她冲他笑了下,转移话题道:“忱哥陪我一块儿去打点儿猎物回来?咱们中午吃烤肉。” “好。”贺忱点了下头。 薑立刻回房间拿了弓箭过来,这还是暮云平给她做的。 想到二师父,她的心底又有些闷。 但如贺忱所说,现在想这些也没办法了,只求能遇到新的转机吧。 她总跟人说,顺其自然,但到了她自己跟前,她都做不到。 苦笑一声,薑摇了摇头,取下暮云平的弓箭,大步走出房间,递给贺忱,“走吧忱哥,我教你射箭呀。” “好。”贺忱頷首,一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看上去脾气很好。 薑看著,原本因为著急有些浮躁的心这会儿也定了下来。 两人並肩往林子里走去。 走到一处的时候,薑忽然脚步一顿。 见状,贺忱疑惑道:“怎么了?” 薑看著地上的脚印,又看了看上面的水,视线顺著看去,最后落在了河边,那里有两滩水尤为明显。 她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沉声道:“有人进来了。” 她刚杀了霍斯,立刻就有人来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鬼鬼祟祟地进来,她不得不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 薑猛地看向他们宅子的方向,立刻快步往回赶去。 不管来的人是谁,他最好都不要对她师父对手,否则的话,她绝不会放过他的! 第493章 师徒重逢(修) “师兄,那里有个房子!” 卫东骏指著半山腰的宅子说道,师兄弟俩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激动。 裴燁深吸一口气,大步往前走去,径直走到门口,脚步忽然顿住,有些迟疑。 他在脑海中设想过无数次他们重逢的景象,然而真到跟前了,却忽然有些近乡情怯。 也不知道师父还能不能认得出他。 看出他的心思,卫东骏忍不住笑了下,“师兄,还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他从他脸上,看出了迟疑,甚至还有些害怕。 这可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他向来都是最雷厉风行的人,至於害怕,更是从未见过。 但他理解、 因为他此时也是这样的心情。 “师兄,走吧,师父在等我们了。”他压不住心底的激动,说道。 “嗯。”裴燁定了定神,不再有半分迟疑,抬步往里走去。 然而,刚走几步,一道凌厉的刀风便朝他们打了过来。 两人瞬间神色一凛,立刻闪身避开,扭头看向打他们的人。 只一下,他们瞬间就停了下来。 “莫一刀?”裴燁蹙眉看著他,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把莫一刀给听笑了,“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会在这儿。” 追他追得还挺紧的啊,居然连这里都找到了。 老五是干什么吃的,天天吹他那阵法多么多么厉害,保证连个蚊子都飞不进来,现在好了,这么大个的苍蝇他没拦住。 就知道他靠不住! 两人本来就有仇,也不是喜欢废话的人,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 卫东骏也认出了莫一刀。 没办法,莫一刀以前实在是威名赫赫,很难让人不认识他,他也上去帮忙。 三人很快便打在了一起。 莫一刀手上拿著刀,裴燁和卫东骏没用武器,一时间他一打二,也没什么难度,双方僵持不下,打得难捨难分。 寧文海过来的时候,就见风长水趴在窗边,手上的菜叶子全都被他扔到了垃圾桶里。 看著他手上的菜心,他顿时脸一黑,“你干嘛呢!” 这些菜可是他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就被他这么糟蹋了,败家玩意! 风长水低头一看,索性直接把菜心扔掉,在寧文海开骂之前指了指窗外,“看,有热闹,老七跟人打起来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莫一刀本来就爱打架。 不对,但他打架都是在山下,山上有丘九言布的阵法,没有他们带著,不可能有人上来的。 思及此,他快步走到窗边,跟著一块儿看著,虽然他不懂武功,但还是看出来裴燁和卫东骏武功不差。 莫一刀手上还拿著刀呢,居然连他们一根头髮丝都没伤到。 这两人到底是谁,他们怎么上来的。 想著,他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两人全身都湿透了,头髮到现在还在滴水。 见他们这样子,他也很快反应过来了。 肯定是从河那边上来的。 好,真有他们的! 打了十几分钟,裴燁也没了耐心,他眼神一狠,捏紧拳头直接朝著莫一刀的心口而去。 莫一刀见了,迅速往后退了两步,咬牙道:“你小子来真的啊。” 卫东骏看著他,神色冷峻,“谁跟你来假的了,你不也在真的打我们的。” 莫一刀都被气笑了,“你们跑我家,还不让我打几下了?我是那么好脾气的人?” 说著,他拎著刀又要打过来。 裴燁却抓住了其中的关键字眼,蹙眉道:“你说,这里是你家?” “不是我家是你家啊。”莫一刀翻了个白眼,不想和他多说废话,提著刀就又打了过去,“来啊,继续!” 既然他们来真的,那就別怪他了! “等等。”裴燁捏住他的手腕拦住他的动作,继续问道:“那你认识暮云平吗?” “废话!”莫一刀像看傻子一样看著他。 “他也在这里?”裴燁有些紧张地问道。 他是奔著暮云平来的? 莫一刀眯了眯眼,脸色一沉,“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他没有否认,裴燁的呼吸微微又紧了几分,他说:“我是他……” 话没说完,他便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猛地扭头看去,看著转角处那抹熟悉的身影,瞬间眼底涌上了热意。 “师父!” “师父!” 两人快步走上前,朝他跪了下来,唤道:“师父!” 他们终於找到他了! 看著他削瘦的身体,裴燁的眼底猝然闪过一抹痛意。 师父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啊。 师父? 莫一刀看著他们,眉头微挑,那他们岂不就是…… 暮云平看著突然出现的两个徒弟,也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俯身把他们扶了起来,“狗剩,二狗,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等他们回答,一道喷笑声就传了过来。 莫一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狗剩,二狗,好名字啊。”他毫不客气地笑道。 笑声震得树上的鸟都飞了起来。 裴燁和卫东骏的耳根子瞬间红了下,脸上有些不大自然。 卫东骏小声道:“师父,我和师兄都长大了,您叫我们大名就行了。” 狗剩二狗什么的,实在是拿不出手啊。 裴燁也有些尷尬,但他握住暮云平的手说:“师父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只要师父好好的,就足够了。 也是。 卫东骏点了下头,“师父,您隨便叫。” 暮云平看著他们,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从来没想过,还有机会能见到两个徒弟。 见他们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他不由抿了抿唇,避开他们的视线,说:“你们先去换个衣服。” 说著,就朝房间走去。 看著他的反应,两人的心顿时沉了下来。 师父看到他们,似乎,也並没有很开心。 心头的激动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一样,瞬间冰凉。 他们默不作声地跟在身后,身影很快便消失了。 寧文海和风长水看著这一幕,微微挑眉,居然是老二的徒弟。 莫一刀也很惊讶,他倒是知道他有两个徒弟,就是没想到,居然会是他们。 余光瞥到一抹身影跑了进来,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笑意来,有好戏看嘍。 暮云平带著他们回到他的院子,取了两套他的衣服给他们。 两人很快就换好了,坐在院子里。 暮云平给他们倒了杯水,他不愿意提以前的事,便开口道说:“对了,我新收了个徒弟,一会儿你们也见见你们师妹。” 卫东骏立刻道:“师父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小师妹的。” 裴燁听到这话,脑海中忽然有一道白光闪过。 师父的徒弟,莫一刀还在这里,那么…… 正想著,一道清脆带著怒气的女声传了过来,“什么人,敢伤我师父!” 果然…… 裴燁缓缓转过头。 “裴教官?” 第494章 狗剩师兄好!(修) 薑诧异地看著他,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裴燁的心倒是定了下来,眼神还有些复杂。 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她。 暮云平看著他们,倒是没想到他俩认识。 想到昨天薑和他们说,她教官叫裴燁,俩人还八字不合,他当时还以为是凑合同名而已,没想到。 想著薑昨天吐槽时的样子,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笑意来。 世界还真是小啊。 他朝薑招了招手,说:“,过来,这是你的两位师兄。” 说完,果不其然在她脸上看到了震惊。 一时间他也不由得有些想笑,心情因为这一出缓和了许多。 薑脑海中回想著他的话,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她看了看裴燁和卫东骏,又看向暮云平,目带询问。 见他认真点了下头,確定他没有说笑,薑的视线又落在了他们身上。 想到了什么,她沉默几秒,问道:“你俩,谁叫狗剩谁叫二狗?” 裴燁:“……” 卫东骏:“……” 別以为他们没看到,她的嘴角已经准备好要笑了! 找到师父他们还是开心的,就是这名字真的好社死啊! 暮云平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仇”,想了想,还是站在小徒弟这边,指了指裴燁,说:“,过来见过你狗剩师兄。” 薑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她把剑一收,走上前,恭恭敬敬道:“狗剩师兄好!” 这句话说得乾脆利落,声音又脆又响亮。 就是眼里的戏謔也很明显。 裴燁:“……” 他偏开视线,不想理她。 他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是他师妹,早知道这样的话,他就…… 他什么也做不了,师父他肯定还是要找的。 所以,这场笑话,註定躲不过。 眼见著她要叫他了,卫东骏赶忙说道:“小师妹,叫我二师兄就好!” 可千万別叫二狗师兄啊,怕了怕了。 薑笑了下,“二师兄。” 卫东骏顿时鬆了口气。 抬眸朝贺忱过去,忍不住扶额,“世界还真小……” 他之前就通过贺忱认识薑了,她还给他算过卦,她的符也救过他的命,就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是师父收的小徒弟。 他们找了师父那么久,兜兜转转,竟然就在身边? 裴燁也是这个感觉。 他有些悵然。 他也没想到,薑居然会同时是莫一刀和师父的徒弟。 思忖片刻,起身朝薑拱手道:“小师妹,之前是我態度不好,对你有偏见,我向你道歉。” 他这么坦然,反倒让薑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不然显得她多小气一样。 算了,他们是同门,要是真闹得太厉害了,师父也会为难。 想著,她也拱了拱手,笑著说道:“以前都是误会,大师兄也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她洒脱一笑。 裴燁看著她,心底鬆了口气。 到底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也了解一点她的脾气,有仇必报,但不记仇。 挺好。 看他们这样子,暮云平也笑了穿起来,“你们能好好相处,我就放心了。” 闻言,两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薑笑道:“师父,两位师兄来了,那我去打点猎物回来,给他们接风。” 刚才她本来就是要去的,但发现他们的踪跡,还以为有人要伤害师父,就急匆匆赶回来了。 暮云平点了下头,“好,去吧。” 裴燁和卫东骏也站了起来,说:“师父,我们也去帮忙。” “好。” 薑又去取了两把弓箭,递给他们。 见状,两人愣了下,看了眼暮云平的方向,没有说话,接了过来,跟著她一块儿往外走去。 一路无言,过了好一会儿,卫东骏才忍不住打破寂静,说:“没想到这么巧。” 薑点头,“確实很巧。” 贺忱看著卫东骏,说:“你要是早跟我说你有这么个小名,我早就猜到你们的关係了。” 卫东骏嘆了口气,递给他一个眼神,“这名字我怎么能说得出口。” 小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越长大,越要面子。 裴燁沉默著没说话,薑问过他有没有叫狗剩二狗的人,彼时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的目的,还对她有偏见,所以就没说。 早知道……哎。 薑也想起了这件事,不过没多说什么,那个时候,他们的关係確实不太好。 她好奇道:“两位师兄怎么跟师父认识的?” 这是她最好奇的地方。 现在已经知道她是他师妹了,裴燁也对她没有隱瞒,说:“我小时候,正好和师父在一个村子里,师父那段时间正好受伤了,在乡下静养,我们那时候认识的。” 卫东骏:“我是走的我家老爷子的后门。” 他爸和暮云平是战友,两人关係也好,所以他爸就去拜託师父,收他当徒弟。 原来如此。 薑点了点头,说:“我是大师父捡回来的,为了方便,就拜了师。” 这么算起来的话,她和二师父的相处时间其实比他们还要长。 毕竟二师父中间消失的这二十年,都和她在一起。 而这二十年,是二师父最痛苦的二十年,也是裴燁和卫东骏最难过的二十年。 她本来还有些嫉妒他们认识师父早,想炫耀一下她跟二师父在一起的时间长,但想到这个,又把话全都咽了下去。 这种时候再炫耀,有点过分了。 她可以懟裴燁,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却不能拿这件事做文章。 看出她的想法,裴燁眼神柔和了些。 想到了什么,他认真道:“麻烦小师妹和我们说说,师父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这也是他们跟过来的目的。 看师父那样子,就知道过得不好,他们问了,他也不会说。 就算愿意说,回想起来,又是一次伤害。 所以,他们选择问薑。 听到这个问题,薑脚步顿了下。 她扭头看著他们,视线落在了他们腰间,说:“两位师兄一会儿见师父的时候,把枪收起来吧,不要让他看见。” 听到这话,两人的心一紧。 裴燁神色紧绷,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薑点了下头,把上次他们打猎的时候遇到变异野猪,七师父为了救她开枪,无意间刺激到二师父病情发作的事说了下。 两人听了,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第495章 聊聊你为什么叫狗剩(修) “ptsd。”裴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师父当初目睹了战友自相残杀,还亲手送他们上路,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所以在看到枪,听到枪声的时候,会表现出高度警觉和强烈的反应,还会表现出自伤或者自杀的行为,也都和他对得上。 想到这里,他们的心不由得揪了下。 他曾经可是战神啊! 百发百中,创下最高射击纪录的战神啊! 可是现在…… 薑自从暮云平那件事后,她下山也查了相关资料,也认为他就是ptsd。 但诊断只是第一步,麻烦的是如何救治。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的心又沉了沉,把暮云平的话原原本本和他们说了一遍。 两人听了,心也沉了下去。 他们也同样以为,只要报了仇就好了。 是他们想当然了。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师父就不会受折磨折磨多年了。 “那怎么办?”卫东骏不由得有些著急,看向薑,“小师妹,你的医术不是很好吗?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裴燁也看了过来,眼里带著几分期待。 薑的肩膀垮了下,摇了摇头,沮丧道:“我没办法。” 二师父的心性太强韧了,不是隨隨便便几句话就能说得通的。 她只会治身体上的病,心里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裴燁和卫东骏听到这话,心也凉了下。 须臾,裴燁才鬆开紧握的拳头,说:“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他眼神无比坚定。 薑朝他看了过去,也重新振作起来,重重点了下头,“嗯!” 她也相信会有办法的。 深吸一口气,她说:“走吧,先去打猎。” 等吃完饭,他们好好陪二师父说说话。 哪怕只是让他心情好一些,也是好的。 卫东骏和裴燁都没怎么用过弓箭,但看薑用了一次就知道了。 “嗖”的一声,便射中了一只兔子。 又打了两只野鸡,抓了些鱼,满载而归。 到了河边的时候,卫东骏想起了他们刚才上山的时候原地打转的事。 薑听了,解释道:“那里有我五师父布的阵法,所以上不来。” 原来如此。 卫东骏忍不住说:“你的师父还真是每个都很厉害。” 早知道这样的话,他当初就该八卦一点,早点问问她几个师父的名字,也就不会多等一年了。 只能说,一切都是命数。 薑笑了下,有些骄傲,“我的师父,当然厉害!” 贺忱偏头看著她脸上的笑,嘴角跟著勾起一抹弧度。 到了门口的时候,裴燁和卫东骏把枪藏得看不出来,这才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莫一刀他们几个正坐在树下喝茶。 暮云平也在。 看到他们,裴燁的脚步不由得顿了下。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师父和莫一刀和平相处,同在一个屋檐下,还这么和谐的情景。 注意到他的视线,莫一刀扭头看了过来,挑了挑眉,有些挑衅道:“怎么,小子,还想和我打架?” 裴燁沉默著走了过来,朝暮云平行了一礼,“师父。” “嗯。”暮云平点了点头,想到莫一刀的话,又想起之前薑说过,裴燁一看到莫一刀就打他,对这件事很有意见。 想著,他看著裴燁说道:“他並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以后见了他,客气一些。” 怎么说,也要给点面子。 裴燁听了,点了下头,“是,我记住了,师父。” 说著,他也朝莫一刀拱了拱手,“抱歉,之前是我太衝动了。” 听到这话,莫一刀微微有些诧异,倒是没想到这硬骨头的犟种居然这么听他师父的话。 没劲。 他撇了撇嘴,摆手,“算了,也没事,本来你我的身份就是死敌。” 他和暮云平以前不也是嘛,也是后来来了,他们才彻底放下,不再敌对。 也怪不得裴燁,不过是他们的身份立场所决定的罢了。 见他没有胡搅蛮缠,裴燁也轻鬆了口气。 师父和小师妹在这里,他不想和他起衝突。 莫一刀看著他的表情,有些好笑,怎么,他就像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瞥了眼他手上的猎物,他起身道:“来吧,给我。” 裴燁不明所以,还是把东西递了过去。 只见莫一刀拿著刀,三两下就剖好了,扔给风长水,催促道:“赶紧做饭去。” 风长水白了他一眼,“我是你厨子啊,你还指挥上我了?” 莫一刀也不跟他多废话,只说了一句话:“饿了。” 闻言,风长水朝著薑看了过去。 薑立刻可怜巴巴道:“对,六师父,我饿啦。” 见状,风长水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等著,师父这就给你做饭去。” 说著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薑嘴角抿出一抹笑意,正要去帮忙,贺忱拦住了她,“我去,你在这里陪你师父师兄说话吧。” 裴燁和卫东骏刚来,肯定有很多话想说。 但他们估计也担心会说错话,有薑打圆场,气氛总不会太差。 说完,他就把她手上的鱼也拿走了,转身往厨房走去。 寧文海瞥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再殷勤也没用,当不了他们的徒婿,別想了。 薑和裴燁卫东骏也坐了下来。 暮云平给他们倒了杯茶,问起了裴燁的事情。 裴燁言简意賅道:“我上完学后,考入军校,再后来被选拔进去,后面的路和师父走的一样。” 薑等了好一会儿,见他没再继续往下说了,不由眨了眨眼,“说完了?” 裴燁看了过来,点了下头,眼里带著些疑惑,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薑都快翻白眼了,二十年的时间,他用这么一句话就概括完了? 这是讲故事的样子吗? 薑问:“师兄就没什么好玩的,有意思的事情说吗?” 裴燁摇头。 他的日子,一直都过得很枯燥。 学习,出任务,找师父。 这么多年来,就是这么过来的。 要说唯一有意思的地方,那还是之前军训那会儿,她经常懟他,勉强算是一点趣事吧。 看著他认真的表情,薑彻底无语了。 想到了什么,她眼珠子转了下,笑眯眯道:“那不如,师兄讲讲你是怎么起的狗剩这个名字唄。” 裴燁:“……” 第496章 心结未了(修) 裴燁这一生,还算辉煌,从小学习优异,进入部队后也成了兵王,是人人敬仰的人。 唯一的黑歷史,就是狗剩这个名字。 唯一让他吃瘪的人,是薑。 而现在,他的黑歷史被薑拿捏了。 他嘴角抽了抽,沉默片刻,问她:“可以不说吗?” 薑瞬间笑得更灿烂了,语气也格外温柔,“不可以哦,我想听。” 裴燁:“……” 卫东骏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没见过师兄这么吃瘪的时候呢。 暮云平看著,眼底也不由得闪过一抹笑意。 盯著薑看了几秒,裴燁垂了下眼,有些自暴自弃道:“外公说,我命不好,取个贱名,好养活。” 是会起这个名字的人都会有的想法了。 不然谁好端端的给孩子起这名字啊。 原因没什么奇怪的,她就是想多笑话一下他这名字。 “哈哈哈哈哈——”薑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见他看过来,赶忙摆了摆手,“对,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忍不住。” 她也不想的,但是真的忍不了啊。 裴燁盯著她看了足足一分钟,见她笑得停不下来,面上有些无奈,朝著暮云平看了过去。 他这收的都是什么徒弟啊。 怎么这么皮。 注意到他的目光,暮云平笑了下,说:“你是师兄,让著点你师妹。” 好吧。 裴燁不说什么了。 薑笑得肚子都疼了,这才终於停了下来,看向裴燁又问道:“师兄是跟著外公一起长大的吗?” “嗯。”裴燁点了下头,见她还在看著他,似乎是在等著他继续往下说,他想了下,说道,“我母亲去世得早,父亲没多久就娶了后妈。” 闻言,薑看了眼他的面相,心下瞭然。 他的月角黯淡无光,显然是母亲早逝,日角的亲缘线也脆弱得快要断了。 怕他难受,薑安慰道:“没事,我亲生母亲还在,但为了別人可没少噁心我,我比你命还苦。” 听到这话,裴燁抬眸朝她看了过来,见她笑得灿烂,一脸认真,心下有些无奈,有这么安慰人的嘛。 不过,他的心还是觉得挺暖的。 还是第一次有人安慰他,就连外公,也只是看著他经常嘆气而已。 这样的安慰,也確实別出心裁。 他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浅浅的弧度来。 薑见了,惊讶道:“师兄,你原来还会笑啊。” 一句话,让几个人的目光都朝著裴燁看了过去。 裴燁的脸顿时一僵,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暮云平见了,说:“多笑笑挺好的,年轻人,总是板著一张脸做什么。” 薑点了点头,挽住他的胳膊说:“二师父也要多笑笑。” 见她眼底也藏著些担忧,暮云平不由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嘆气道:“让你担心了。” 今天早上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一夜没睡。 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他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歉疚。 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徒弟替他操心,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薑握住他的手,“我为二师父担心,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我们可是家人呀。” “嗯,家人。”暮云平缓缓点了下头,脸上的表情轻鬆了些。 厨房里,风长水看著他们说说笑笑的,扭头看了眼贺忱,问他:“冲她那个师兄笑得那么开心,你不嫉妒?” 闻言,贺忱疑惑道:“嫉妒什么?” 风长水白了他一眼,“你再装。” 贺忱轻笑一声,垂眸继续处理著桌上的食材,说:“姜姜不过是跟人说个话而已,总不能说几句话,我就吃醋不让她说了。” 那他倒是还挺大方的嘛。 风长水看著快要出锅的菜,又扫了眼外面的裴燁,“你说,我该不该给他弄点儿见面礼?” 至於他的见面礼是什么,不言而喻。 贺忱脸色严肃地点了下头,“应该的,裴先生是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和姜姜相认,是该准备点礼物的。” 说完,见风长水站著不动,他看了过去,神色自若道:“需要我帮忙吗?” 风长水嘴角抽了抽,哼了声,“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前脚刚说不吃醋,后脚就攛掇他下药。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闻言,贺忱有些诧异地看了过去,“不是六师父说,要给裴先生个见面礼的吗?” 很好,还很腹黑,居然把责任还推到他身上来了。 好样的。 风长水斜眼看著他,一副我看透你了的样子。 见状,贺忱轻笑一声,没有辩解,低头继续忙著手上的事。 想了下,风长水还是把药给洒了进去,谁让他之前欺负他徒弟来著。 一码归一码,他这是在报之前的仇呢。 就算是不介意,他还介意呢。 这仇,必须得报! “饭来嘍。” 没多久,风长水就端著菜过来了,身后还跟著贺忱,两人一起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薑见了,不由说道:“谢谢六师父,谢谢忱哥。” “客气什么。”风长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你难得回来一趟,可得让你吃好了。” 说著,他笑眯眯看向裴燁,说:“好好吃啊,別客气,把这里就当自己家。” 裴燁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桌上的菜,只吃了白米饭。 卫东骏也是一样的反应。 风长水见了,脸拉了下来,“几个意思,嫌我做的饭不好吃?” 裴燁摇头:“只是担心吃坏了而已。” 他刚才说话的时候,悄悄瞥了眼盘子里的菜。 很明显,这些菜有问题。 薑看著这一幕,不由得笑了出来,“六师父,您失算了呀。” 还靠的不是医术,而是观察力。 见被发现了,风长水不爽地哼了声。 薑尝了一口,夸道:“六师父的毒做得越来越好了。” 听到这话,风长水这才开心起来,也就没计较薑拿解药给他们的事了。 卫东骏和裴燁把解药吃下去,这才开始吃菜,心里忍不住想道,薑的师父不仅厉害,脾气还挺古怪的。 不过手艺倒是挺不错的。 吃完饭后,暮云平看著他们,开口道:“明天你们就下山吧。” 听到这话,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思忖片刻,裴燁看著他,缓缓说道:“师父,您可以陪我去个地方吗?” “去哪儿?” “去看看谢成叔他们。” 谢成,就是暮云平之前的战友。 第497章 谢谢你,对不起(修) 以前在村里,谢成来看暮云平的时候,裴燁见过他。 暮云平和他的关係也最好。 他也是他亲手送走的。 想到这里,暮云平的指尖不由颤抖了下,脸色骤然一白,浑身血液凝固,涌去保护几近崩溃的心臟。 薑也紧张地看著他,捏著针包,时刻准备施救。 裴燁握住他的手,不许他有躲避的机会,他一字一句地问道:“师父,您不想见见他们吗?” 怎么可能会不想。 他每一天,每一晚,都在想著他们啊。 过了许久,暮云平才艰涩地开口道:“他们在哪儿?” “在陵园里,之前有人帮他们收了尸骨。” 那时候,暮云平追杀了霍斯一个月,奈何他已经在催眠之后先一步离开了,躲到了国际监狱里。 暮云平追了进去,身受重伤,等再回去找他们尸骨的时候,已经不在了,只在地上看到了老虎和狼的脚印,他还以为他们是被吃了。 绝望之下,他再也没了活下去的动力,无意间走到三清山,昏迷过去,被姜骆捡到带上了山,从此再也没有下过山,也不知道谢成他们的尸骨是被自己人收殮的。 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好。”他缓缓点了下头,答应了。 见状,裴燁鬆了口气,朝薑看了一眼。 薑的脸色也轻鬆了许多。 二师父只要肯面对过去,总是好的。 寧文海和风长水看了过来,摸了摸下巴,暗暗点头。 像他这样一直待在山上只会封闭自己,根本不可能走出来,或许下去走走,就想开了也说不定。 “好了,那就这么安排,,明天你陪著你二师父去,之后该上学就上学去,刚开学就请假也不好。”寧文海说。 薑点了下头,又看向暮云平,眼里带著担忧。 暮云平看著她,冲她笑了下,笑容有些苦涩。 他还是让小徒弟担心了。 看出他的心思,薑握住他的手,说:“二师父,我折些金元宝给他们吧,这样他们在底下也有钱,不管在哪里,钱都是最重要的呀。” 暮云平不信这些,但这一次,他点了下头,“好,我来折吧。” 薑冲他笑了下,“我们一起。” 说完,她去了丘九言的房间。 以前七师父常下山帮人算命,有时候还会做一些白事,他那里有折金元宝要用的纸。 贺忱他们也没去睡,帮著一块儿折著。 几人一直折到天亮,金元宝几乎已经快要堆满了,地上还放了不少。 薑看了眼,掏出麻袋来,全都装到了里面。 “走吧。”她起身掸了掸衣袖,说道。 风长水问他们:“不吃饭了?” 薑摇头,“等祭拜完再吃吧。” 看二师父的表情,现在大抵也是没心思吃饭的。 风长水也想到了,也就没再劝了。 裴燁和薑一左一右扶著暮云平往山下走去,卫东骏在后面背著麻袋。 一路无言,他们很快就到了山下。 裴燁看了眼路边的车,也明白过来,那是贺忱的,那天去找迈伦的时候,去机场他开的就是这个。 难怪他之前看著眼熟。 卫东骏倒是和贺忱有段时间没见了,有些惊讶道:“阿忱你又换新车了?” 贺忱頷首,“这辆车更宽敞,坐著舒服一些。” 闻言,薑也看了过来,眼里带著羡慕和崇拜。 呜呜什么时候她也能为了座位大点儿说换车就换车啊。 別说是换车了,她现在连第一辆车都没有! 看著她的眼神,贺忱忍不住被她逗笑了,说:“你现在不是也可以不少了吗?不过,车这个东西没有上限,想要更好的还要努力。” 嗯,要努力多和他在一起,涨涨功德。 闻言,暮云平瞥了他一眼,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 薑一个从小穷到大的,一天三十万对她来说已经是神仙世界了,她笑眯眯道:“没事,三十万也能买个不错的车,足够了,能开就行,我不挑。” 听到这话,暮云平开心了,贺忱的唇则抿了起来。 裴燁扫了眼贺忱,若有所思。 之前他就看出来贺忱对薑不一般了,只是那时候没什么想法,现在嘛。 他说:“小师妹,你扶师父去我车上吧,咱们说说话。” “贺总,你开车跟在我们后面吧。” 说完,也不等他说什么,直接就扶著暮云平走了,薑也没多想,跟了上去。 看著贺忱脸上的鬱闷,卫东骏忍不住有些想笑。 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子。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带著笑意:“哎,我小师妹哪有那么容易就被拐走,就是我现在也不会答应呀。” “你加油。” 说完,他背著手就走了。 他师妹,那就是他妹妹呀,想当他妹夫,就算是兄弟也不行。 贺忱看著他们的身影,不由嘆了口气。 师父还没搞定,又来了两个师兄。 想把拐走,这阻碍还真多。 然而最大的阻碍,还是来源於薑本身。 他摇了摇头,转身去了车上。 不著急,慢慢来,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裴燁在前面开著车,开了两个多小时,这才来到南郊的一个陵园。 是个烈士陵园,谢成他们被葬在这里。 刚一进去,薑就发现了不同,这里虽然也是墓地,但並没有寻常墓地阴森的感觉,相反,还有些灼热感。 她的视线不由落在一处。 那里有几团阴气,自从他们进来后,就盯上了他们。 准確的说,是盯上了二师父。 裴燁带著他们往前走去,方向竟是那几团阴气所在的位置。 他在几个墓碑前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暮云平。 暮云平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他“噗通”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道:“对不起。” 他话音刚落,一阵微凉的风颳过,捲起地上的树叶,几秒后,树叶竟是摆成了几个字。 “不怪你。” “谢谢你。” “对不起。” 谢谢帮他们解脱了,没让他们沦为他们最厌恶的恶人。 对不起,他们太自私了,把痛苦都留给了他。 第498章 好好活著(修) 看著地上的字,暮云平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不敢置信地看著这一幕。 他猛地扭头看向薑。 薑走上前,递给他一张天眼符,暮云平便也看到了那几团阴气了。 面容模糊,看不清模样,只依稀看到了他们的身影。 即便如此,暮云平还是认出来了,就是他们! 他的视线不由得模糊了起来,眼底满是水意。 那几团阴气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冲他笑了一下,走上前抱了抱他。 明明是阴气,他们身上却没有那种阴凉感,相反,还有些温热。 那是因为他们生前都是有大功德的人。 只可惜…… 看著他们功德中的那一丝血煞,薑不由得轻嘆了口气,眼底也跟著闪过一抹冷意。 迈伦,霍斯,他们都该死! 如果不是霍斯这个人太过古怪,担心中招的话,她不会那么轻易弄死他,定要他生不如死才肯罢休。 便宜他了! 裴燁和卫东骏也看到了地上的字,不由有些诧异,看了看薑,见她面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大概也明白过来了什么,心底也跟著嘆了口气。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如果还活著,多好啊。 那些阴气抱了抱暮云平之后便退开了。 树叶翻飞,地上又重新出现了四个字。 “好好活著。” 看到这几个字,暮云平的眼泪再次砸了下来。 他看著他们的方向,嘴唇轻颤,指尖都在抖。 薑有些不忍地偏开视线,眨了眨眼,眨去眼底的水。 这一幕,看得人太心酸。 贺忱看著她,微微抿唇,没有多说什么,只静静守在她身侧。 阴气衝著暮云平笑了下,紧接著,一道白光便將他们笼罩了下来,不过须臾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察觉到了什么,薑看了过来,一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走到暮云平跟前,蹲在他身侧,握著他的手轻声道:“二师父,几位师叔伯执念已了,是去投胎了。” 他们的执念,是再见二师父一面,把这些话说给他听啊。 他放不下他们,他们同样也放不下他。 暮云平也想通了这一点,闭了闭眼,任由眼泪横流,心底情绪翻涌。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缓缓睁开眼睛,长吐一口浊气,取出香烛摆在墓碑前,认真地拜了拜。 薑他们见了,也跟著拜。 拜完,暮云平正要说话,一道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老暮?!” 闻言,暮云平的身子一僵,怔在原地没动。 司令几步走上前,看著暮云平,惊喜道:“真的是你!” “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啊。” “你知不知道裴燁一直在找你?” “你……”他激动得不行,注意到了什么,声音一顿,偏头看向薑,有些诧异,“姜丫头,你怎么也在这里?” 薑看著他,冲他笑了下,说:“我陪二师父来的。” “二师父?”司令微微挑眉,目光又落在了暮云平身上,反应了过来,一时间更晕了。 她不是莫一刀的徒弟吗?怎么又成暮云平的徒弟了? 裴燁看著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司令,师父,故人重逢,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说话吧。” “好好好。”司令重重点了下头,拍了拍暮云平的肩膀,入手的都是骨头,他眼皮一抬,看著他小削弱的身形,心也跟著沉了下。 很快他便掩盖过去了,佯装什么也没发现一般,只眼眶悄无声息地红了。 虽然不知道他这些年到底经歷了什么,但看他现在的模样,也知道他肯定过得不好。 他收回手,说:“走,今天我请客,咱们好好吃一顿,敘敘旧。” 暮云平沉默不语。 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说:“二师父,去吧,我也饿了。” “而且之前军训的时候,狗剩师兄欺负我,司令还帮过我呢。” 听到这话,裴燁眼皮子跳了下。 她怎么这么记仇,还记著呢。 暮云平听了,嘴角却是缓缓勾了起来。 “好。”他点了下头。 司令也跟著鬆了口气,不由得多看了薑一眼。 看来暮云平还挺在意这小徒弟啊,居然这么听她的话,这种事他还是第一次见。 一时间,他对薑的好奇更胜。 几人去了附近的一处餐厅,要了个包厢。 思忖片刻,司令也不知道该怎么张口问他这些年在哪里。 除此之外,他更想问的是当年他的最后一个任务到底出了什么事。 然而想到他刚才的模样,这话却更难问得出口。 不成想,暮云平却是主动开口说了。 “之前那次任务,我们原本是去追杀迈伦的,结果遇到了霍斯……” 他缓缓把之前的事情一点一滴全说了个清楚,没有丝毫的隱瞒。 既然遇见了,这件事,总是要给他一个交代的。 至於后来他上山之后的事,他只一句话就带过了,也没有提他这些年的辗转反侧,寢食难安。 然而他不说,司令自己也有眼睛,他看得见,也猜得出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心里最在乎的,就是他的那帮兄弟啊。 兄弟死在自己手上,他心里怎么可能过得去。 他越是不说,越是煎熬。 司令视线下移,看著他手腕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只觉眼睛被刺了下,疼得厉害。 他急忙低下头,抿了口茶,眼泪没忍住还是掉了下来。 他扯著嘴角说:“呛到了,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说著,他故意咳嗽了几声。 然而在场的人却都看得清楚。 暮云平沉默地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见他还越哭越来劲,眼泪越来越多了,他忍不住嘆了口气,说:“我没事。” 听到这话,司令也不遮掩了,瞪了他一眼,“没事你这些年怎么都不来找我们?” 暮云平又没话了。 司令才不会放过他,既然已经开了这个头了,那就没有话说一半的道理。 当即他便继续道:“你说啊,怎么不说话,还有你这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猛地把暮云平的袖子拉了起来,上面的伤口清晰映入所有人的眼帘中。 裴燁眉头微蹙,担心会刺激到师父,刚要说话,他的衣角忽然被人拉住。 扭头看去,就见薑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第499章 骂醒他(修) 薑眼底闪过一道幽光,指尖微收,视线紧紧盯著暮云平,时刻观察著他的状態,显然也很紧张。 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阻止他,她就不担心师父受到刺激病发吗? 但也知道她不是胡来的人,思忖片刻,裴燁决定相信她。 他没再说话,只跟著看著暮云平,呼吸微滯,有些紧张。 贺忱扫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薑拉著裴燁衣角的手上,过了几秒,神色自若地递给她一杯茶,正是离这只手近的这边。 薑下意识鬆开了裴燁的衣角,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压了压心底的紧张。 她想赌一把。 不破不立。 二师父的那些事就是在心里藏得太久,没有发泄,所以才会这样。 反正最坏的情况不过如此了。 她赌司令和二师父是战友,更懂他心里的想法,也更能体会他的心情。 她在等,司令把二师父骂醒……咳咳开导醒。 果然不负他所望。 司令也是个暴脾气,不喜欢唧唧歪歪的,他盯著暮云平,直接说道:“我问你,要是当初你选择留著他们,他们现在会怎么样?” 不等他回答,他便自顾自往下说道:“会成为杀人机器,成为霍斯手下最锋利的刀,无恶不作,做尽坏事,手染鲜血,罪恶累累,而他们以前救过的人,做过的好事,全都会一笔勾销!” “到最后,出现在我们的通缉名单上,所有人以后再提起他们,都只会是那个杀人犯。” “你觉得,他们愿意这么活著吗?” “你以为霍斯为什么唯独留下你一个人,他就是想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你出事了,对我们会造成多大的打击,也会成为裴燁和卫东骏的心结。” 说完,想到了什么,他又指了下薑,“还有她,也会成为她的心结。” “以后他们再遇到霍斯,霍斯都不用多做什么,只说一下你的名字,就能把你这几个徒弟也变成他的傀儡。” “而这些,都是因为你自暴自弃害的!” 听到这话,暮云平的眼皮狠狠颤了下。 薑看著他,手不由得握紧了杯子。 见他神色有些鬆动,她咬了咬牙,忽然把裴燁的胳膊拉了起来,一把扯开他的衣服,指著他身上的伤说:“二师父,这是我和大师兄去杀霍斯那天,他被催眠,为了清醒过来刺自己的。” 暮云平看了过来,薄唇一下子就抿住了。 这些伤不过才过去两天而已,根本就没有癒合,还能看到原本的模样。 虽然避开了要害,都很深。 想也知道有多疼。 薑继续道:“我可以封闭五感,我会算命,可是大师兄他们不会,他们要是遇上霍斯的话,结果会怎么样,您也能想到的吧。”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说:“好在现在霍斯已经死了,您的仇,师叔伯的仇,也都报了,您如果还是这么鬱鬱寡欢的话,怎么对得起他们。” “他们说了,要让您好好活著啊。” 话落,薑握住暮云平的手,眼底闪著泪,她定定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二师父,我们也离不开您。” “您知道的,我们这一行讲究因果,您对我有养育之恩,我还没来得及报,您要是有什么事的话,那我这恩就彻底报不了了。” “到时候,因果反噬到我身上,让我的缺钱命加重,到时候我饭都吃不了了,没几天就能去陪您了。” 说到最后,她梗著脖子,面上带著几分决然。 “別胡说。”暮云平不悦地皱了皱眉。 他看著她,也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不由轻嘆了口气。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只是,能不能別再刺激我了,再这么下去,我怕真的要扛不住了。” 其实,刚才在陵园的时候,他就想开了一些。 既然活下去是他们希望他做的,那他活著便是。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还在想,就被司令给骂了一顿,小徒弟还跟著来刺激他。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下,眼底有些复杂。 说:“给我点时间,好吗?” 薑看著他的面相,发现他眉宇间的死气淡去了些,眼底不由闪过一抹惊喜,重重点了下头,“好!” “二师父要是有哪里想不通的,隨时来找我。” 暮云平暗道他可不敢找她,小徒弟鬼主意一大堆,指不定想出什么招来。 想著,他忍不住又嘆了口气。 薑凑了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头搭在他肩膀上,笑眯眯道:“二师父別嘆气呀,等您治好了身子,我就带您去到处玩,尝遍天下美食。” “您不是一直想打五师父吗?我带您去找他,把他狠狠揍一顿。” 闻言,几人都不由得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她可真“孝”啊。 正在天桥摆摊的丘九言忽然打了个喷嚏,他茫然地看著周围,谁算计他呢。 暮云平也没想到薑会这么说,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事他確实挺想乾的。 丘九言那老小子仗著他不下山,偷偷跑没影了,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了。 呵,天真。 “好。”他点了下头,显然是对这事来了兴趣。 薑默默在心里对丘九言说了声“对不起了五师父”,不过放心,她到时候肯定会劝架的。 当下她的第一要务是治好二师父,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五师父了。 想著,她继续道:“那二师父在下山陪我吧,我马上就要上学了,我一个人害怕,开学第一天就有人欺负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別的同学看我不顺眼的,哎。” 说著,她嘆了口气,可怜兮兮地看著他。 裴燁嘴角抽了抽,她害怕?怎么可能! 谁敢惹她,她不都当场报復回去了吗? 更何况,还有贺忱在呢,她能受欺负才怪。 薑不管,反正她就是得把二师父留在身边。 她要一鼓作气治好他,绝不给他任何退缩的机会。 贺忱看著他,想到了什么,冲卫东骏使了个眼色。 见状,卫东骏一下子明白过来,立刻道:“师父,您就在我家住著唄,这样见小师妹方便,平时还能和我爸说说话,他也可想您了。” 他爸和师父是战友,两人关係很好,在一起的话,总比师父一个人强。 听到这话,薑也眼睛一亮,立刻道:“我觉得行!二师父,卫叔叔家种的菜很好吃,您住那里,我就能顺理成章去蹭饭了!” 第500章 新室友碰瓷(修) 出息。 暮云平无奈地看著她,“就为了蹭个饭,就把师父给卖了?” 闻言,薑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怎么能这么说呢,吃饭是次要的,主要是想见您呀。” “或者您住在忱哥家?贺爷爷也在呢,他人也很好。” 闻言,暮云平看了眼贺忱,立刻移开视线,落在了卫东骏身上,说:“跟你爸打个招呼。” 这是答应了? 薑眨了眨眼,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二师父这是不想住在贺家吗?为什么呀?忱哥和贺爷爷人都很好呀。 卫东骏看了她一眼,忍不住低头闷笑一声。 还能是因为什么,谁想天天一睁眼就看到想拐跑自家小白菜的人啊。 別说是师父了,他这个便宜师兄现在看贺忱都有点不顺眼了。 什么档次,居然还敢惦记他家小师妹。 呵。 暮云平总算是肯答应下山了,这也是个好事,薑也就没有纠结太多,笑眯眯和他说著话。 司令也鬆了口气,他还真担心他就这么走不出来了,这种情况他绝不允许发生。 吃完饭后,薑亲自把暮云平送到了卫家。 卫父看到暮云平的时候,自是一阵激动,又拉著他说了半天的话。 薑在旁边静静看著,等到了傍晚的时候,暮云平才扭头看向她,说:“,你快回学校去吧。” 说著,他眼神温和地看著她,声音也放软了许多,“二师父没事,你乖乖去学校,不用担心。” 薑想了想,这才慢吞吞点了下头,说:“二师父,那您等我周末了就来看您,您要是想串门的话,可以让卫叔叔带您去贺爷爷家,离得不远。” 听到这话,暮云平的眼神凶了几分,瞥了眼一旁的贺忱,看向薑的时候才微微点了下头。 “好。” 薑眨了眨眼,有些不確定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看到他的表情,二师父好像真的对贺爷爷跟忱哥不是很友好呀。 不过,师父们之中,除了大师父以外,其他几位师父对忱哥都没什么好脸色,她都已经习惯了。 朝他们打了个招呼,薑才转身离开。 贺忱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送她去学校。 暮云平看著他的背影,眯了眯眼。 卫父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帮著说话道:“贺家小子也是我看著长大的,人不错,也从没见过他对哪家的姑娘这么上心过,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暮云平的眼刀子一下子就飞了过去,“考虑什么,考虑揍他一顿么。” 卫父一噎,看著他的模样,几秒后,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戏謔道:“你这样子,也是很少见。” 以前的暮云平是什么样子的呢,冷酷,无情,从来不会分出多余的眼神给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倒是没想到,他还有当父亲的一面。 还挺幼稚。 摇了摇头,他不再多说什么。 倒是裴燁若有所思。 他觉得,师父在小师妹的事情上,总是能多几分人气儿的。 想著,他的脑海中逐渐冒出一个念头来。 就是要对不起贺忱了。 想必,师父很乐意看到他倒霉吧。 这边,贺忱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算计了,他把薑送到学校后便离开了。 却不是回贺家,而是回公司。 焦家来到京市,公司业务上还有不少和贺氏重合的地方,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这一次,明显就是衝著他来的。 贺忱足够自信,但並不会小覷任何一个对手,尤其那个人还是焦崢的时候。 此时,焦家。 焦老爷子慢悠悠喝著水,瞥了眼焦崢,问道:“新项目的事做得怎么样了?” 焦崢说:“已经到收尾阶段了,过几天就要竞標了,我评估过了,我们和贺氏中標的概率五五分。” “嗯。”焦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再努点力,我要十成的把握能从贺氏手里抢过这个项目,除此之外,再多找点事,这样贺家小子就没有时间黏著了。” 说那么多,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焦崢垂眸喝著水,心里也是一样的想法。 他的表妹,可不是那么隨隨便便就能拐走的。 想到了什么,焦老爷子的脸色又沉了下来,“那个王家怎么样了?居然敢把我送给的衣服弄坏,可恶!” 说起这个,焦老爷子就生气。 那可是他的一片心意啊。 第一次送外孙女衣服,就被人这么给毁了,生气! 说起王家,焦崢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他说:“王副市长已经被判刑了,至於他那个女儿……”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就是仗著王副市长的势才这么囂张的,如今她的靠山倒了,她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不说別的,单单是她以前仗著自己是市长千金,欺负了多少人,那些人就不会放过她的。 以前她加注到別人身上的,如今也都要还回来了。 这也怪不得別人,这可是她自己说的,谁让他们无权无势,只能被欺负呢。 如今这话还给她,她可千万別叫唤。 薑回到宿舍的时候,才知道王玲已经搬出去了。 杜娇刚洗完澡出来,看到她,愣了下,惊喜道:“?” 李招娣也从书里抬起头来,看到薑,眼底多了几分喜意。 薑冲她们笑眯眯打了个招呼,就见王玲的床上探出一个脑袋来。 不是王玲。 是个长相有些小白的姑娘,脸色苍白,看著有些弱,脸上也满是病气,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一双眼睛倒是很清澈,好奇地打量著薑。 薑看著她的面相,视线微不可查地扫过她桌上的罗盘,微微挑眉。 见状,杜娇赶忙上来介绍道:“,这是新搬来的室友,叫郭嫻,是道教学院的,说是今年只招收了她一个学生,就和我们一起住了。” 说起这个,她的眼里也满是好奇。 按理来说,道教学院和佛学院都属於a大的冷门专业了,该是分数线不高才对,偏偏不是。 他们分数线相比別的专业来说,是不算高。 但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他们的招生会多一道面试,只有他们自己选中的人,才能进来。 甚至成绩在他们那里都是次要的了。 主要是看天赋。 道教学院的学生也都很少和她们接触,也是所有学院中最神秘的一个。 没想到,今年能分到他们宿舍。 还挺有意思的。 郭嫻也看著薑的眼神里也带著几分打量。 她目光下移,落在她腰间铜板上的时候,顿时面上闪过几分惊讶,“你……” 话说一半,她“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薑:“?!” 这新舍友怎么还带碰瓷的! 第501章 缺命(修) 杜娇和李招娣也震惊地看著她,拉著薑连连往后退了两步。 惊恐道:“我们可没碰你啊!” 別想讹她们! 郭嫻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苍白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红晕,她熟练地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歉意道:“抱歉,嚇到你们了,和你们没关係,是我自己的问题。” 说著,她嘆了口气。 薑看著她,捻了下指尖,忽然开口道:“你缺命?” 闻言,郭嫻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带著几分惊喜看著她,“你果然也是天师!” 只有天师才会隨身携带三枚铜板。 而且,她的铜板上还带著几丝功德。 她也有这样的铜板,但都小心翼翼地收著,不敢用,哪里有像她这样大喇喇掛出来的。 想著,她赶忙从床上下来。 只见她手撑著床杆,一个翻身便落在了地上。 身姿轻盈,看得杜娇眼前一亮,好颯! 只是这身法,和她削弱的身形有些反差,看得人不免又多了几分好奇。 郭嫻衝著薑笑了下,朝她行了个子午礼,“不知这位道友师承何人?” 第一次见面,敌友未明,薑淡笑道:“师父只是个在天桥底下算命的而已。” 她也没说谎,五师父现在確实是在天桥底下算命。 郭嫻愣了下,暗道那估计她本事一般般了。 哎。 也是,如她这般有天赋的天才可不多。 看穿她的想法,薑的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笑意,她这位室友有点儿自恋啊。 之前郭嫻不怎么和她们说话,嗯,主要是她说的她们听不懂。 这会儿见薑居然能跟她说到一起,杜娇忍不住问道:“,缺命是什么意思啊?” 薑解释道:“玄门中人,窥伺天机,所以很容易犯五弊三缺。” “五弊是说,鰥、寡、孤、独、残。” “三缺指的是,缺钱,缺命,缺权。” “这些都是天生的,而功力越是高,缺的就会越严重。” 说著,她不由看了眼郭嫻,她都已经吐血了,那看来,功力必然不浅。 听到这话,郭嫻却是笑了起来,抬著下巴骄傲道:“我可是我郭家这一脉最厉害的人了。” 说著,她打量著薑的表情,见她神色淡淡,不由得问道:“你没听说过郭家吗?” 但凡是玄门中人,都该听过的才是啊。 薑確实没听说过,毕竟她从小在山上长大的,虽然是玄门中人,但丘九言只教她玄术,对於玄门之中的事一点儿也没说过。 不然的话,她也不至於都不了解物价,刚下山那会儿算命只收两块钱来著。 至於五师父说他一卦千金,咳咳她还以为是他吹牛来著。 不过这话当然是不好说出来的。 听她这语气,看来郭家还挺厉害的。 想了想,她说:“风水一门的祖师爷,名叫郭璞,不知道你说的可是这个郭家?” 果然,郭嫻眼睛一亮,“没错,我就是郭家的后人!” 说著,她更骄傲了。 玄学一门,最讲究师承正统,她郭家可以说是最最最正统的了。 这是整个郭家的骄傲。 薑笑了下,没说什么。 只配合地夸了句“真厉害”。 郭嫻看著她,对她感官不错。 就是吧…… 她看著她的面相,有些奇怪,“你缺什么?我怎么看不出来?” 不光这个,她甚至看不穿她的命数。 不应该啊,除非是比她厉害的人,否则的话她不该看不出来才对。 但薑刚才自己都说了,她师傅就是个天桥下摆摊的,怎么可能比她厉害。 薑说:“我缺钱。” 闻言,郭嫻微微挑眉,视线又落在了她的桌子上。 缺钱? 她用的东西,可都是名牌的啊。 薑笑而不语。 她是缺钱命没错,但是她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骄傲! 看著两人,杜娇越听越糊涂看,听不懂,就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想到了什么,她一拍脑袋,赶忙说道:“,你的床铺已经收拾好啦,就是你那些衣服被泼脏了,得找王玲赔啊。” 说起这个,薑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钱都是次要的,主要是这都是外公舅舅他们的一片心意。 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唇,周身散发出一阵寒气。 杜娇也很理解,毕竟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会开心的。 平白无故那么多好看的衣服没了,多噁心人啊。 只是,她有些头疼道:“王玲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这几天都没看到她上课。” 说到这里,她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听说有不少人找她,她啊,估计是太害怕,躲起来了。” 以前她欺负的那些人不敢得罪她,只能忍下来了,现在她爸都倒台了,也到她还债的时候了。 一旁,郭嫻手背在身后,说:“我可以算出来她在哪里。” 薑却摇了下头,捻了捻腰间的铜板,“不用,我自己来,你缺命,该少算才是。” 她爸也是这么说的。 但是…… “你行吗?”她很怀疑她的本事。 薑笑了下,也不生气,说:“看看就知道了。” 行吧。 到时候她要是找不到,她再帮忙吧。 反正就是找个人而已,折不了她多少寿。 天色已晚,薑没有出去,把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洗澡了。 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手机上多了一条消息,是焦崢发来的,一个表格,上面是那些衣服的清单。 看到后面的数字,薑愣了下,犹豫了下,忍不住问道:“大表哥,你们是不是被坑了?” 什么裙子,一条二十九万??? 她现在一天也就能这么多! 焦崢正在做方案,看到她这话,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抹笑意。 他慢悠悠回復道:“不贵,专门挑的这个数的。” 再贵的,她就穿不了了。 留下一万给她吃饭。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薑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不知道价格,只觉心意就很贵重,现在知道价格都这么贵,她更是不会放过王玲了。 合上手机,她的脸上忽然多了几分冷肃。 捻著铜板便大步往外走去。 第502章 找王玲算帐(修) 郭嫻有晨练的习惯,起得早,但没想到薑起得比她还早。 她探头看了她一眼,猜到她是要去找王玲,心下好奇,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找到。 沉吟几秒,她当机立断从床上翻下来,换好衣服就走了出去,不远不近地跟著。 薑早就发现她了,也没在意,掷著铜板,一步未停,左拐右拐,转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城中村去。 这里的租金相对来说能便宜很多,只不过条件也没那么好就是了。 天才刚亮,就又不少人都出来买菜了,还挺热闹。 一个角落的房间里,王玲听著那些喧闹声,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捂住耳朵,抬手就拿著床头柜上的杯子就扔了出去,“吵死了!” “啪”的一声,杯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紧接著,墙猛地被隔壁的人敲了下,紧接著一道壮汉的吼声就传了过来:“再吵滚出去!” 王玲顿时嚇了一跳,不敢再发出任何的动静。 她前两天无意间碰上了住在隔壁的人,长得五大三粗的,满身横肉,看著就不好惹。 她咬著唇,眼底满是屈辱。 如果她还是副市长千金,怎么可能被这么羞辱。 薑! 都怪她! 要不是她,她爸也不会被抓,她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境地,那些个高中时候她看不起的同学也就不敢找上门来,害得她只能偷偷躲在这里。 这一切,全都是薑的错! 想到这里,她眼底满是怨毒之色。 正想著,“哐当”一声,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她一个激灵,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待看到门口的人是谁时,顿时尖叫道:“薑!” 说曹操曹操到! 她满是恨意地看著她,朝她就冲了过来,眼底的恨意似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她来势汹汹,身上散发著狠意,抬著手,像是要把她一巴掌拍死一样。 薑也不躲不闪,眼神淡淡地看著她,就在她即將碰到她的时候,她才慢悠悠一抬脚就把她踢了出去。 竟是直接飞了三米远,王玲的身子砸在床边,这才停了下来,她脸色煞白地跌在地上,抱著肚子,疼得脸都白了,忍不住哀叫了起来。 “吵什么吵!”隔壁的大汉拉开门,不耐烦地骂道。 结果一眼就看到了薑,不由得愣了下。 薑看著他,冲他歉意一笑,“抱歉,吵到你了,我会轻一点的。” 她长得好看,说话也客气,伸手不打笑脸人,壮汉挠了挠头,“算了,没事。” 说完就又回了房间。 王玲却觉得以前看著面目可憎的人此刻是她的救命稻草,张口就想喊,薑的目光却忽然看了过来。 她面上依旧带著笑,但那眼里的寒意却让她的呼吸一滯,到嘴边的话怎这么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她怔楞的片刻,薑走了进来,地上还隨意扔著几颗石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王玲只能眼睁睁看著她一步步走近,惊恐道:“你,你想做什么?你要是敢杀我,你也要坐牢的!” 听到这话,薑眨了眨眼,有些诧异道:“杀人?我怎么敢?我可是守法好公民,你再这么说,我可就要告你誹谤了。” 王玲一噎,看著她眼里的冷意,只觉浑身颤抖。 她未必会真的杀她,但肯定是不怀好意的。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有些惊慌地问道。 “算帐啊。”薑认真道,说完,把一张纸塞给她,是她刚才列印出来的清单。 “你弄坏了我的衣服,我也不多要,你照价赔偿就行了。” 她心眼小,睚眥必报,但从不多报。 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王玲听到她的话,下意识往纸上看去,待看清后面的数字,顿时眉头一皱,惊呼道:“薑,你疯了吧!” 这加起来都快好几百万了,她怎么敢的! 就她那穷酸样儿,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衣服! 就知道她想赖帐,薑瞥了她一眼,冷呵一声,“发票我都有,你有什么话,和警察说吧。” 说完,她就直接站了起来,懒得和她多说废话,直接往外走去。 然而刚一打开门,就见一个身影踉蹌了下,薑伸手扶住她,有些无语。 偷听被抓,郭嫻有一瞬间的尷尬,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自然而然地朝她打了个招呼。 又看了眼地上的几颗石子,忽然“咦”了声,恍然大悟。 “你这是阵法?” “我就说我怎么什么都听不到,原来是你布了隔音阵啊。” 说著,她看著薑的眼神更加好奇。 连阵法都会,她真是天桥底下的神棍教出来的? 薑却不想多解释什么,眸光微动,拉著郭嫻走到一旁,避开王玲。 王玲扑了个空,一下子摔在地上,来不及怨恨薑,只惊恐地看著她,说:“你不能报警!我没犯罪!” 薑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校园暴力,欺负同学,这不算是犯罪?” “还是说,在你心里,不过就是打几个没权没势的人而已,什么事都没有?” 王玲確实是这么想的,但这话被薑说出来,总觉得多了几分嘲讽。 她恼羞成怒,又朝薑扑了过去。 反正都要被抓了,那就拉著薑一起死! 然而还没等碰到薑,一只脚就把她给踢开了。 她抬头怒瞪著郭嫻。 然而,下一秒,眼神却忽然变得惊恐起来。 只见郭嫻“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她也没去擦,只眼睛转了转,忽然往地上倒去,脸色惨白,一身娇弱。 薑还没来得及把她扶起来,就有警察走了过来,“干嘛呢。” 王玲正要说话,就见郭嫻像是看到救星了一样,朝他们伸出手。 声音颤抖道:“警察叔叔,你们终於来了,救命啊……” 话落,她脑袋一歪晕了过去,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受了重伤的。 王玲人都傻了。 警察也急了,赶忙上前把她抬走就往医院去,就在这时,郭嫻诈尸一般睁开眼睛,手颤颤巍巍指了下王玲的方向,一个字也没说,似乎很怕她的样子。 还不等警察问,就又晕了过去。 薑:“……” 这人怎么比宋纯还茶? 第503章 初听九局(修) 之前王玲欺负过的同学,贺忱早就查出来了,一听说今早的事,立刻派了楚越过来,由他做那些同学的代理律师。 还有她毁掉的薑的衣服,也要照价赔偿。 以及她涉嫌故意伤人。 听到最后这个,薑嘴角抽了抽,捏了捏眉心,说:“最后这个就算了。” 因果循环,也得有因才有果,要是这个因是硬安上的,这果也是要反噬回来的。 郭嫻本来就犯缺命,要是再讹王玲的话,她哪里能受得住。 前面的那些罪,已经足够王玲喝一壶了。 闻言,楚越抬眸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和他交接完后,薑看了眼他身后,有些奇怪道:“忱哥呢?” 往常他都会跟著来的,这次怎么没来? 想起临行前贺忱的吩咐,楚越垂下眼眸,说:“贺总最近有些项目要忙,可能没时间来看姜小姐了。” 原来如此。 薑还很少见他为公司忙成这样的,有些诧异,也有些担忧,“公司出什么事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楚越摇头,看著她,心底暗嘆了口气。 她这会儿帮忙,只会越帮越忙。 毕竟,让贺总忙起来的人,正是她的大表哥,焦崢。 和贺氏从无交集的焦氏,居然来到京市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贺氏打擂台,这其中的缘由,只怕是因为她。 所以,她这时候不帮忙才是正確的。 薑不知內情,见他这样,就也没说什么了。 掷著铜板给贺忱算了一卦,发现他没什么事,就是这段时间会格外忙而已,也就放心了。 她就说嘛,之前看他也不怎么去公司,还能当上首富,看著轻轻鬆鬆的,怪让人嫉妒的。 现在才对嘛,钱哪有那么好挣的。 想到这里,薑心里隱隱还有些幸灾乐祸。 只是这想法多少有些没良心,这念头不过出来几秒就被她给按了下去。 她一脸严肃地看著楚越,说:“那麻烦帮我告诉忱哥,他忙自己的事就好了,不用管我。” 楚越看著她,点了点头。 他似乎还想和薑说点儿什么,薑却摆了摆手去了医院。 进去的时候,郭嫻正翘著二郎腿啃苹果,和娇娇弱弱的长相很是不符。 看到薑,她眼睛一亮,热情地冲她招了招手。 薑看著她,轻嘆了口气,说:“你犯缺命,还是要注意一点儿。” 郭嫻倒是浑不在意的模样,摆手道:“没事,要定罪肯定是要做伤情鑑定的,我这根本查不出来什么事,不会对她的量刑有影响的。” 言语间,似乎对这种事已经很熟练了。 薑听了,不由轻轻挑眉,对她忽然多了几分好奇。 郭家后人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跟她想像中的相比……有点跳脱。 不过,还挺好玩的。 她对郭嫻印象不错,说:“走吧,该回学校了。” 郭嫻也从床上下来,没办法,她是他们学院的独苗苗,根本旷不了课。 想著,她看向薑,问道:“你既然会算命,怎么不来道教学院?” 薑说:“想学点儿新鲜的。” 学院里的老师不可能比五师父还厉害,她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而且五师父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不管从哪个角度讲,都没必要。 郭嫻不知內情,听到这话,摇了摇头,说:“玄学一门最是深奥,你还是要潜心修学,多加钻研才行啊,要不以后我教你?” 听到这话,薑忽然轻笑一声,“不用了,谢谢。” 见她拒绝,郭嫻倒是也不生气。 回去的路上也是一路拉著她閒聊,见她脾气好,忍不住有些欢喜。 “你这性子我喜欢,不像是我那堂哥,自以为加入九局就了不起了,眼睛都长在脑门上了。” 九局? 听到这两个字,薑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九局是什么?” 见她对这个感兴趣,郭嫻也来了兴致,说:“九局就是玄门中人对外办事的地方呀,跟自己摆摊不一样,这可是个铁饭碗。” 铁饭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三个字,薑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解决完邹坤之后把他的尸体带走的那帮人,当时,五师父说他们是有编制的神棍。 感觉好像意思都差不多,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东西了。 郭嫻说完,也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毕竟她没加入,知道的也不多。 见薑好奇,她说:“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咱们一起去考试唄,下个月他们就要有一年一度的考试了。” 薑听了,没有拒绝也没点头,只道:“到时候再看吧。” 她要先了解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再做决定。 郭嫻听了,以为她是担心自己考不进去,毕竟九局的选拔极为严格,虽然考试一年一度,但並不一定有能入选的人,比完结果一个人也没要的並不少见。 他们一贯的原则都是寧缺毋滥。 想著,她也就没说什么了,又拉著她说了別的话题。 薑静静听著,没有显出丝毫的不耐烦,看得郭嫻更是暗暗点头。 等到了学校,两人才分开,郭嫻还有些依依不捨。 毕竟能找到一个愿意听她的话癆的人不多了。 好在两人是一个宿舍的,回去还能再见。 想著,她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 等转过身的时候,她脸上的神色骤然一变,没有了在薑面前的隨和,转而变得多了几分清冷寡言。 他们老师看到她,和她打招呼,她也只是淡淡頷首,不卑不亢。 老师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郭家年轻一辈最优秀的天师,小小年纪就能这么沉得住气,已有家主之风。 只可惜,这命格……哎。 去教室的路上,薑也在想郭嫻的命。 五弊三缺中,数缺命最为严重。 其他的不论如何,就算是穷点儿或是当鰥夫寡妇,哪怕是缺胳膊断腿,起码也有一条命在,但缺命,可是会危及性命的。 她的命格,想要改变的话,比贺忱的还要麻烦几分。 毕竟,她入的是玄门,还天赋不错。 放在旁人身上的大喜事,放在她这里,反而成了致命的。 不好办。 薑正想著,也没注意到一个篮球居然朝她砸了过来…… 第504章 自恋狂(修) “砰……” 薑猛地被人拉开,篮球砸在地上,发出闷闷的一道声响。 薑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抬眸看去,面上先带了几分笑意,“大师兄。” 来的人,正是裴燁。 他来处理军训的事,出来就看到薑走在路上还发呆,快被篮球砸到了都不知道。 他看著她,眉头皱了皱,“想什么呢。” 他面容冷肃,语气也有些硬,话说出口,就天然带著几分斥责的意味。 说出来后,他自己也注意到了,不由抿了抿唇。 薑听了,倒不介意,毕竟她也知道他这是在关心她,还没那么不知好歹。 “在想一个朋友的事情,有点入迷了。”她老老实实回答道。 裴燁瞥了她一眼,没有追问,看著地上的篮球,眸光朝著篮球场看去。 一个一头红髮的男生走了过来,一身名牌,有些吊儿郎当,眼里满是不耐,看著不大好相处的样子。 薑看了,却微微挑眉。 是他? 那天在焦崢给她租的独栋宿舍那里看到的人,住在隔壁。 她看著他的面相,再次確定自己没看错。 他的財气都快散没了。 怕是离破產不远嘍。 柳意看著她,上下打量她几眼,忽然嗤笑一声,“丫头,就算是想勾引我,也用不著苦肉计吧?” 薑:“……”这人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裴燁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眯眼看著他,周身冷意袭来,让人想注意不到都难。 柳意看向他,“你谁啊。” 整个一个紈絝子弟。 薑有些无语,懒得和他多说废话,拉著裴燁就走了。 柳意看到她这样,愣了下,嘟囔道:“这就走了?欲擒故纵呢吧,哎,没办法,小爷就是这么招人喜欢。” 薑把这话听了个一乾二净,脚下一个踉蹌,差点儿滑倒。 这哪儿来的自恋狂! 裴燁也听到了,眉眼下压,显出几分不喜来。 他回头看了眼柳意,似有怒意。 薑见了,摇了摇头,“算了大师兄,也没砸到我。” 要是和这个自恋狂再多说几句的话,只怕下一步他就要以为她真的对他有意思了。 想到这里,薑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想起了什么,她又笑了起来,冲裴燁挤了挤眼,说:“大师兄,咱们等著看戏就好了,他啊,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那天看和他一起玩的几个人就知道,全都是衝著他的钱来的。 狐朋狗友罢了。 等他一没钱,到时候看还有几个人还捧著他,那会儿他估计也自恋不起来了。 后面的话她没说,裴燁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大概猜了下,估计知道她是算出什么了,也就没有多问。 走到教学楼的时候,薑才一拍脑门,“都忘了问大师兄是要去哪里就把你拉过来了。” “没事。”裴燁摇头,挑能说的和她说了,“我这次来,是为了徐炎的事。” 徐炎? 薑眼睛一亮,“你决定让他加入了?” 裴燁还是摇头,“以他如今的能力,还没达到,但他自己想要入伍,那来就是了,至於以后什么样,全靠他自己。” 只不过,他进来后,分到哪一队,他会做些安排,给他找个適合的师父,不会让他的时间虚度。 这话他就没说出来了。 他这说法,和之前一样,薑也没有太多的诧异,点了点头,只是有些唏嘘。 想到第一次见面时的徐炎,居然还想打劫她。 再看现如今,走的路也是越来越正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弯了弯眉眼,冲裴燁笑道:“还是多谢大师兄,以后徐炎要是有机会成为您的手下,还麻烦您多照顾。” 裴燁看著她,缓缓道:“嗯,放心,会好好照顾他的。” 他在“照顾”二字上,咬得有些重,眼神也有些深意。 正在交入伍申请书的徐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茫然地看著周围,怎么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薑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但没多想,反正知道他不会害他就是了。 眼看著上课时间快到了,她赶忙冲裴燁挥了挥手,就往楼上跑去。 裴燁也转身离开了。 薑落了两天的课程,不过好在刚开学,本来也没教什么太深的东西,她看了一遍书就会了。 今天本来就是周三了,眨眼便到了周五下午。 一下课,焦嶸和焦珠就找了过来,说:“,一起回家呀。” 回的自然是焦家。 薑捻了下铜板,发现贺忱这两天也很忙之后,便点了下头,“好。” “不过我想先去看看我二师父。” 她还得给他把脉做药。 “行呀。”焦嶸点头,“那今天先回去吃顿饭,明天一起去唄。” 这个可以。 薑没有再拒绝。 焦家派了司机来接他们,薑到的时候,没看到焦崢,好奇道:“大表哥呢?” 焦老爷子眸光轻闪,笑眯眯道:“还在公司呢,没事,不用管他,他是个工作狂。” 闻言,薑忍不住感慨道:“大表哥还真努力啊。” 焦老爷子暗自嘀咕,可不是嘛,贺家小子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他们本来就是想趁机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也是给薑撑腰,这一局,自然不能输。 所以焦崢这次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投入其中。 商场如战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他倒是也不觉得累,甚至还更加兴奋,隱隱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也更加努力。 这里面的內情薑就不知道了,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忙而已。 焦老爷子怕她察觉出什么,赶忙转移开话题,拉著薑说起了別的事。 薑也都配合著,聊到了十点多,这才停了下来,各自去休息。 焦珠也带著她去了她的房间,刚一打开,薑就愣了下。 焦珠扭头看著她,说:“爷爷向贺爷爷打听了你的喜好,布置的这个房间,喜欢吗?” 薑看著床头柜上的金貔貅,笑得眼睛都快没了,重重点了下头,“喜欢,特別喜欢!” 说著,她几步上前,抱著金貔貅亲了一口。 谁不喜欢金子呢! 第505章 没关係的,狗剩师兄(修) 翌日,吃完早饭后,薑就去了卫家。 焦老爷子他们也跟著一块儿去了。 见暮云平气色不错,薑心底鬆了口气,走上前给他把了个脉,当下心里的大石头也终於放下了。 二师父的身体总算是有好转了。 她调整了下药方,看著暮云平叮嘱道:“二师父,您一定要好好吃药啊。” 卫父坐在一旁,笑眯眯道:“放心吧,我看著他呢,他敢不吃!” 说著,瞪了眼暮云平。 暮云平以前被人称作冷麵战神,如今倒是显出几分好脾气来,也没生气,配合地点了下头。 裴燁和卫东骏看到这一幕,也跟著放心了。 只要师父肯配合治疗,以小师妹的医术,相信肯定能治好他的。 他本来就是心结,如今想开了,身体上的伤就好办多了。 (请记住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薑的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喜意,脸上始终掛著笑,陪他们说著话。 一直到了晚上,吃完晚饭后,薑给暮云平做了个针灸,他很快沉沉睡去。 她这才躡手躡脚地走了出去。 裴燁正好在门口路过,看了眼房间,目光又落在薑身上,说:“东骏说想带你出去玩会儿,去吗?” 玩? 薑眼睛一亮,“好呀。” 见状,裴燁轻轻頷首,“走吧。” 焦珠和焦嶸犹豫了下,没跟过去,先和焦老爷子回焦家了。 他们师兄妹估计有事情要说,他们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果然,到了车上,卫东骏便开口道:“小师妹,师父的身体大概多久能好?” 他们心里想先有个数。 薑想了下,说:“时间估计要长一些,二师父沉疴多年,身体损伤很大,也不敢下猛药,要慢慢调理。” 听到这话,两人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薑继续说:“大概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吧。” 卫东骏&裴燁:“?” “多久?” “三个月呀。”薑说著,嘆了口气,有些羞愧,“我也知道时间太长了,是我医术不精,我还得继续努力。” 两人:“……” 要不是了解她的性子,他们还以为她是在凡尔赛。 卫东骏深吸一口气,见她面上是真切的愧意,不由抽了抽嘴角,幸好他们不是学医的,不然非得揍她不可。 太气人了! “啊。”卫东骏语重心长地看著她,“这话以后在我们面前说说就好了,不要在別人面前说,记住了吗?” 闻言,薑面露茫然,“为什么?因为丟人吗?” 不,因为这样容易挨揍! 就师父那身体状况,医生见了都摇头,结果她三个月治好还嫌慢??? 这让外面的医生情何以堪! 看著她的神色,裴燁嘴角轻轻勾了起来,轻咳一声,“好了,那后面的事就劳烦小师妹了。” “今天还有另一件事想问问你。” 说著,他顿了下。 薑也看了过来,“什么事?” 裴燁抿了抿唇,说:“之前不知道你的身份,有些误会。” 闻言,薑微微挑眉,知道他说的是他之前针对她的事,顿时脸上就露出了和善大度的笑。 “没关係的,我早就不记得了,狗剩师兄。” 裴燁:“……” 卫东骏:“噗…——” 眼见裴燁的眼刀子飞了过来,卫东骏赶忙低头憋著笑。 嗯不记仇不记仇,然后立马爆个黑歷史。 小师妹可真有你的! 裴燁捏了捏眉心,“师兄向你道歉,以前是我太偏颇了。” 说完,也不敢等薑继续说“原谅他”之类的话了,他赶忙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小师妹,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以你的能力,本来就是可以进入的,之前是我因为莫一刀对你有些偏见,既然你是师父的徒弟,那就没有这个问题了,你想来吗?” 听到这话,薑是真有点儿惊讶了。 想了下,她好奇地问道:“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裴燁点头,“我们的待遇很好,这是我的工资,你可以先看一下。” 说著,裴燁掏出手机,点开一个帐户。 薑好奇地看了过去,看著屏幕都快放不下的一连串数字,只觉眼前一黑。 裴燁没注意到,继续说:“这只是基本工资而已,除此之外,还有奖金,是这个的十倍不止。” 裴燁认真说著,希望这些可以吸引到她。 她的能力,確实很不错,要是有她的加入的话,也是一大助力。 不成想,听到这话,薑的脸色却陡然一变,立刻摇头,还往旁边挪了挪,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看得裴燁一下子愣住了。 薑嚇得直摆手,“不去了不去了。” 这哪里是好处,这分明是要她的命啊! 她一个缺钱命,要是真拿到这么多钱,得倒多大霉啊,都能送她去投胎了! 想到这里,她看著裴燁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幽怨,大师兄怎么比她还记仇! 不就是叫了他一声狗剩嘛,他居然要这么害她! 看她这反应,裴燁一下子愣住了,“怎么了吗?” 薑幽幽道:“大师兄,我是缺钱命,钱越多,我越倒霉。” 听到这话,裴燁面露茫然。 所以,她这是嫌钱多? 过了一会儿,他说:“那小师妹你能拿多少,按照那个数给你就是了。” 薑还是摇头,捂著心口,“不行不行,已经知道你能挣这么多钱了,再让我去拿那么点儿,我心里会不平衡的。” 钱啊! 那么多的钱啊! 薑越想越难过。 曾经有那么多发財的机会放在她面前,偏偏她不敢拿,这都是什么命啊! 也太苦了吧! 想到这里,她瘫在椅背上,垂著心口,一脸的痛心疾首。 这不爭气的命! “大师兄,我还是不去了,你要是有需要,找我买几张符,让我挣点小钱就行了。” 说著,她可怜兮兮地看著裴燁。 怪好玩的。 裴燁看著她,心里不免有些想笑。 没想到她还有这毛病。 思忖片刻,他说:“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以后有需要我会找你的。” “嗯!”薑鬆了口气,没有大钱,小钱也行啊。 一天三十万,已经很多了,她也不能太贪心了。 念了一遍清心咒,薑捻著腕上的佛珠,情绪这才平復了下来。 没事,虽然她是缺钱命,但有一帮不缺钱的朋友啊。 比如忱哥。 比如大师兄。 平均一下,她也是有钱人了! 嗯,开心多了。 等下车的时候,薑已经彻底把这件事拋到脑后了。 卫东骏带著她去的是个商场,薑走进一家小饰品店,好奇地看著里面的东西。 正逛著,一道尖锐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呦,这不是我们家大少爷么,怎么,混得这么落魄,连这种两元店也开始进了?” 第506章 裴燁的糟心一家子(修) 薑扭头看去,就见三个人站在那里。 说话的是个小姑娘,一身名牌,长得也不错,就是脸上的表情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身旁还跟著一个长得和她很像的男生,另一侧则是个中年妇女,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保养得很好,嘴角掛著笑,看著很是和善,但薑还是看到了她眼里的冷意。 一看就是个笑面虎,虚偽。 顺著他们的目光看去,就落在了裴燁身上。 薑眉头微挑,眸光在他们之间转了转,就看到裴燁和那对年轻男女的面相上有极淡的亲缘线。 是从日角牵出的,那估摸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了。 就是都不是很友善啊。 她放下手上的小掛件,抱臂站在一旁看热闹。 不成想,下一秒,就有人作死作到了她身上。 裴晨看著她的脸,顿时眼睛一亮,好美的一张脸! 可惜了,就是眼瞎,怎么就跟了裴燁了呢。 想著,他嘴角勾起一个自以为风流实则猥琐至极的笑,“美女,跟著这废物有什么用,他可什么都给不了你,只能带你逛逛这两元店,你要是跟了我,陪我睡一晚,我就给你买个包,怎么样。” 说著,他舔了舔嘴角,一双眼睛淫邪地盯著薑的脸,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长得可真好看啊,比他以前见过的都要好看。 裴燁本来不想搭理他们,正要走,听到这话,神色忽然一冷。 他抬手把薑护在身后,盯著他们,眼神中满是寒意,薄唇微启,吐出一个字来,“滚!” 母子三人看著他,被他眼里的杀意嚇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反应过来后,他们顿时一脸恼怒。 居然被他一个废物给嚇到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裴晨当下恼怒道:“裴燁,你不过就是裴家赶出去的一条狗而已,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找死!” 说著,他抬手就朝著裴燁的脸打了过来。 裴燁眼神轻飘飘地扫过他,隨意一抬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 紧接著,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他抬腿在他腿弯上一踢,裴晨当即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整个身体也往后退去。 磨得膝盖上的皮都要破了! 看到这一幕,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探头戏謔道:“这还没过年呢,怎么就行这么大的礼呀,我们也没准备好压岁钱,怪不好意思的。” 其他人也被这一幕吸引,扭头看去,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听著周围的笑声,裴晨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不由怒瞪著薑。 给脸不要脸的臭丫头! “你个贱人!”他怒骂一声,爬起来隨手捡起一旁的溜溜球就朝薑砸了过来。 见状,薑脸上的笑意一收,不等裴燁动手,指尖轻抬,一道气息便落在了溜溜球上,溜溜球猛然掉转方向,捧在一旁的墙上,弹了回去,竟是径直朝著裴晨的脸砸了过去。 “啊——” 裴晨捂住嘴,下意识一个吞咽,溜溜球就到了肚子里,他顿时惊恐地瞪大眼睛,弯腰想要吐出来,然而他嗓子都要抠烂了也没用。 薑见状,“哎呀”一声,“你怎么自己吃下去了呀,你该不会想要讹我们,说是我们干的吧。” 说著,她拉著裴燁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有些怯生生地看著他。 周围的路人见了,也动了惻隱之心,帮著说话道:“小姑娘別怕,我们给你作证,是他自己砸的,又倒霉掉到了他嘴里,都是他自作自受。” “就是,上来就骂人又要打人的,什么东西啊,看著就不是好人。” “没错,还两元店,人家好歹也是个全球连锁店,怎么就是两元店了?就他们高贵,买个名牌就充大款了?跟个暴发户一样,还不知道那钱是怎么来的呢,说不定是靠男人来的呢,有什么好得意的。” 傅书雅和裴薇薇听到这话脸色瞬间一变。 尤其是傅书雅,她最忌讳的就是別人说她是小三上位这件事,即便路人只是隨口一说,也没直接说这几个字,但她自己做贼心虚,对此很是敏感。 当下她眯了眯眼,盯著裴燁,眼底闪过一道冷意。 紧接著,她有些难过道:“小燁,晨晨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啊。” 她还要继续扮可怜,薑却没这个耐心和她继续说了。 毕竟不是谁都像她家纯纯那样茶得那么清新自然的。 这陈年老绿茶一开口,满嘴的臭味,熏人。 想著,她直接开口道:“你有工夫泡茶,不如还是赶紧看看你儿子吧。” 听到这话,傅书雅暗暗咬牙,低头朝儿子看去,见他倒在地上,抱著肚子,一脸痛苦,顿时也慌了。 “赶紧送少爷去医院!” 司机听到动静,立刻跑了过来,背著裴晨就冲了出去。 傅书雅和裴薇薇跟在后面,一脸紧张。 討厌的三人很快就走了,薑眸光微转,对一旁的店员说道:“他吃下去的那个溜溜球还没给钱呀。” 店员听了,也反应了过来,立刻追了过去。 傅书雅担心儿子,听到店员来要钱,又见旁边有不少人都在看她,顿时咬了咬牙,只觉脸都丟尽了! 她气恼地掏出一百块钱扔给她,怒道:“我裴家还差你这点钱吗?可笑!” 裴家?那个全国百强的裴家?! 薑听了,鼓掌道:“裴家那么有钱,难怪说这里是两元店了。” 这话一出,店里的客人以及原本打算进来的人也都看了过去,有些不爽。 明明是精品店,他们却说是两元店,噁心谁呢。 那不就还是看不起他们嘛。 裴家了不起啊,也不过就是全国百强而已,人家贺家还是首富呢,也没见这么囂张啊。 当下就有人不高兴了,眼神不悦地看著傅书雅。 阴阳怪气道:“裴家?就是那个老婆去世后一个月立马就娶了新媳妇的裴家吗?” “听说不到半年就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啊,双胞胎还都很健康,身体可好了,一点儿都不像是早產的。” “因为本来就是不是早產啊,你见过六个月就健健康康生出来的双胞胎吗?” “哎呦呦,老婆才去世一个月,小老婆肚子都最起码两三个月了,嘖嘖,这时间线……” 裴家的事虽然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但现在网友多爱吃瓜啊。 又恰好前两天是傅书雅他们的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他们还买了热搜和水军,就算是不知道这个瓜的人,顺藤摸瓜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时间,看著傅书雅的眼神也满是戏謔。 他们还当多高贵呢,原来是小三上位啊! 傅书雅自从当上裴太太之后,就养尊处优,过去二十年,更是天天秀恩爱,早就把自己当成裴家正儿八经的女主人了,哪里能想到居然还能有人想起以前的事情。 “小三”这两个字也清楚传到了她耳朵里,她顿时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手指著裴燁和薑,气得不行。 “你,你,你们!” 第507章 苏雪领盒饭(修) 薑无辜地眨了眨眼,“阿姨,你怎么还是个结巴呀。” 说著,她看向裴燁,一脸认真道:“大师兄,你父亲居然不嫌弃阿姨是个结巴娶了她,还真是深情啊。” “深情”两个字一出,路人看傅书雅的表情就更加戏謔了。 裴燁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是很深情,不然怎么会在他妈尸骨未寒之时就急著迎进门呢。 呵。 他满是讥讽地看著傅书雅。 傅书雅见了,心下更怒。 但她也知道,此时舆论不站在她这边,再加上儿子的情况也很严重,没有时间多说什么。 她咬了咬牙,目光阴狠地盯著裴燁和薑。 他们,她记住了! 今日之辱,她一定会报!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薑嘴角的笑也缓缓淡了下去,扭头看向裴燁,问道:“大师兄,你小时候没少在她手底下吃亏吧。” “嗯。”裴燁点头。 他七岁那年母亲去世,后妈进门,亲爸也很快就成了后爹。 傅书雅表面对他好,实际上暗地里各种虐待他。 他和他爸说这件事,奈何他只觉得是他在说谎,对他越来越厌恶。 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多少的心眼,斗不过傅书雅,吃了不少的亏。 还是一年后,外公来看他,发现他瘦骨嶙峋,一怒之下把他带走了。 他那个爸自然不会在意,反正早就不把他当儿子了。 也是在那时候,他认识了师父的。 他语气平静地说著这些事,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说別人的事一样。 薑听著,却有些心疼。 想了想,她抬手拍了拍裴燁的肩膀,认真道:“没事呀大师兄,要不是这样,你还认识不了师父呢,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我还是一岁那会儿就被苏哲给扔了呢,我还挺感激他的,不然我可就没有这么多师父了。” 说著,她面露兴奋。 裴燁看著她,看出来她说的都是真心话,不是安慰,眼底也不由闪过一抹笑意。 她啊。 这角度,倒是说得也没错。 他虽然告诉自己不在意,但心底多少也是有些气的,毕竟那是他亲爹。 如今这么一想,最后一丝鬱气也没了。 “嗯,你说得对!” 他认真点了点头,“师父可比所谓的父亲重要多了。” “是吧。”薑递给他一个眼神,所以啊,他们不亏! 卫东骏也走了过来,勾著裴燁的肩膀。 “师兄,小师妹这话说的有道理。” 他毕竟和他从小认识,知道他家里的情况。 以前想起来的时候,总是有些怨气,现在想想,得感谢他这么做啊。 但凡有一丁点儿在意,就得在那个噁心的家里一直待著,想想都膈应。 哪里有跟著师父学武功的强。 可以说,是师父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和他认识,这个机会才是最难得的。 看著他们,裴燁哑然失笑,“好了,道理我都懂的,早就想开了,不用安慰我了。” 见他神色坦然,薑也放下心来,没有多说什么。 大师兄看著就不是那种心理脆弱的人。 就是没想到,他这一家子也这么糟心。 思及此,她不免又想到了苏雪。 听说她去h国当了练习生,还攛掇王玲来找她麻烦,真是阴魂不散啊。 捻著铜板,薑眯了眯眼,眼底闪过几分危险的光芒。 没有被刚才的事情影响,几人继续逛了起来,等快十点了,这才往卫家而去。 时间在吃吃喝喝里便过去了,周日下午的时候,薑就回了学校。 刚一进去,就见杜娇正在看电视。 薑无意间扫了一眼,视线忽然顿住。 杜娇也注意到了她,疑惑道:“,怎么了?” 薑看著她手机屏幕里的人,问道:“你看的这是什么?” “h国的一个综艺,他们的练习生竞爭好激烈啊。” 薑的视线却落在里面的一个人身上。 如果不是气息未变,她几乎都快认不出来了。 苏雪。 她现在的变化倒是挺大的。 顺著她的视线看去,杜娇介绍道:“这个叫snow,表现一般般,但是每次都能入选。”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撇了撇嘴,有些不爽。 上一期就是因为她,抢走了她喜欢的一个练习生的位置。 如果是靠实力也就算了,但她要实力没实力,要顏值就是个整容脸,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让她进。 薑听了,捻了下铜板,顿时一副吃到大瓜的表情。 她现在还挺能豁得出去啊。 只是,那手段,还是那么上不了台面。 懒得再看,薑打开电脑,手指在上面飞快敲了起来。 如果她这么努力是想报復她的话,那她会把这段因果掐死在摇篮里,不会给她成长起来的机会的。 此时,h国。 比赛后台,参赛选手们瞪著苏雪,拳头紧握,恨不得揍她一顿。 噁心,实在是太噁心了! 见状,苏雪撩了撩头髮,嘴角勾著得意的笑,“你们自己没本事,关我什么事。” 参赛选手讥讽地看著她,“你的本事?靠潜规则上位的本事吗?” 听到这话,苏雪眼神一寒,“啪”的一巴掌就打了过来。 被打的选手头偏到一旁,气得不行,然而想到她背后的人,只能忍著了。 看她这样子,苏雪更加得意。 果然,就是欠教训。 正想著,李春晴著急忙慌跑了过来,拿著手机给她看,“小雪,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视频怎么还发出去了?” 苏雪看去,正是她昨天晚上陪老板们“开会”的视频,此时不知道为什么被发到h国最大的论坛网站上,底下的评论已经过万了。 【呵呵我就说她怎么实力这么差还总是贏,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噁心!丟尽我们女人的脸!】 【封杀她!} 【楼上支持+1!】 …… 看著这些评论,苏雪顿时眼前一黑。 下一秒,就见主办方黑著脸过来了,之前还对她態度很恭敬的导演此时一脸厌恶道:“你被淘汰了,滚吧。” 闻言,苏雪反应过来,慌乱道:“不,你不能这样,我可是m公司的人!” 导演讥讽地看著她,“这就是你们公司的决定。” 还没出道就出了这种丑闻,就算是以后能出道了,还得钱去压黑料。 她都已经被玩腻了,谁还愿意在她身上钱。 那帮人最是精明了。 所以,她就这么被拋弃了? “不!”苏雪脸色扭曲,崩溃道。 刚才被她打了的姑娘冷笑一声,走上前,毫不犹豫地抬起手,“啪”的一声把她刚才打的那一巴掌双倍还了回去。 用她的话说道:“你自己没本事,关我什么事。” 第508章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修) 薑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的。 杜娇兴奋地和她说:“那个snow被淘汰了!她的视频满天飞啊,m公司已经把她雪藏了。” “她可是签了二十年的合约啊,等二十年后,她都三十八了,到时候再想进圈,难嘍。” 说到这里,她还有些幸灾乐祸。 同为女孩子,她对苏雪这样的人很没有好感。 说完,见薑居然没有丝毫的惊讶,杜娇诧异道:“,你怎么都不惊讶的呀?” 薑打了个哈欠,“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因果循环,用不正当手段得来的东西,早晚会以同样的方式失去的。” 说著,她捻了下铜板,满意地点点头。 不错,总算是不会再来噁心她了。 感觉人生路都乾净了。 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薑晨练完就去吃早饭了。 大学的课程没有高中那么紧张,但薑的作息还是没变。 上午第一节没课,她查了下课表,索性去找徐炎了。 徐炎踩著点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薑,不由得“咦”了声,扔下兄弟就跑过来坐在她身旁,惊喜道:“姑奶奶,你怎么来啦?” “来看看你。”薑隨口说道。 正说著,老师进来了,他们只能作罢。 等下了课后,薑才把后面的话说完:“听大师兄说,你要去当兵了?” 原来是说这个事啊。 徐炎顿时一脸骄傲地抬著下巴,说:“对呀,我已经做完体检了,后天就能走了。” 说完,反应过来什么,他疑惑道:“谁是你大师兄?” “裴教官呀。” 闻言,徐炎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他俩不是死敌吗?什么时候还变成师兄妹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看他这傻样儿,薑不由得轻笑一声,简单解释道:“之前我们之间有点误会,他其实也是我二师父的徒弟,还有卫警官也是。” 卫东骏啊。 徐炎有些恍惚,还没从这件事中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兴奋道:“裴教官竟然是姑奶奶的师兄,那也是我亲戚啊,以后我在军中是不是就能横著走了?” 薑点头,“我跟大师兄打过招呼了,让他多照顾一下你,他答应了。” “还是姑奶奶你够意思!”徐炎眼睛亮晶晶道,“对了,我后天就要走了,姑奶奶,你把裴教官和卫叔也叫出来唄,我请他们吃饭,就当给我饯行了。” 卫东骏和贺忱以及他舅舅徐子吟关係好,徐炎叫他们的时候都下意识提一个辈分,习惯叫他卫叔。 “我问下他们,看有没有时间。” “嗯嗯好。”徐炎立刻点头,眼巴巴地看著她。 薑发了条消息出去,裴燁很快就回復了。 她看了眼,说:“大师兄答应了,今晚行吗?” “当然可以!”徐炎越想越兴奋,“我去定位子!” 薑摇头,“別了,既然是给你送行,还是我来请吧。” 徐炎却盯著她,说:“算了吧,姑奶奶你又没钱,还得现赚,多慢啊。” 薑:“……”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她捻著铜板,笑得一脸温柔,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你还挺贴心啊。” 意识到不对劲,徐炎缩了下脖子,諂媚地看著她,“姑奶奶,我这不是不想让您破费嘛。” 薑轻哼一声,懒得理他,见他们也快上课了,便走了。 徐炎看著她的身影消失,不由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嚇死他了。 这时候,一个男生凑了过来,搭著他的肩膀问道:“徐炎,这谁啊,你女朋友?” 听到这话,徐炎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一把捂住他的嘴,冷汗都出来了,“別胡说!” 见他这样,男生奇怪地看著他,掰开他的手,笑嘻嘻道:“既然不是你女朋友,那介绍给我唄。” 徐炎:“……” 思忖片刻,他认真问道:“你找好风水宝地了吗?” 男生一脸茫然地看著他,“什么风水宝地?” “没找好你还敢说这话!”徐炎冲他翻了个白眼。 要是让贺三爷听到这话,非得送他去投胎不可! 想著,他立刻拿著书换了个地方,他自己作死可別连累他! 到了晚上的时候,徐炎就带著薑一块去饭店了。 裴燁和卫东骏也早早到了。 徐炎殷勤地给他们倒著水,套近乎道:“裴教官,没想到您居然是我姑奶奶的师兄,那也是我长辈呀。” “姑奶奶说了,以后您会照顾我的,真是麻烦您了!” “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说完,他仰头喝下。 卫东骏抱臂看著他,似笑非笑,看了眼裴燁,又看看徐炎脸上开心的笑容,嘴角的弧度更大。 这傻小子。 但凡他了解一点儿裴燁,现在就不会笑得这么开心了。 嘖。 他乐得看热闹,自然不会提醒他。 裴燁也挑了挑眉,没有多说什么,只拿起杯子说道:“客气了,应该的。” 给人一种他確实答应了会照顾他的错觉。 倒也没错。 只不过,此照顾非彼照顾。 后来,在徐炎被特殊对待,每次任务都比別的战友重一倍,练得胳膊腿都抬不起来的时候,回想起今天这一出,欲哭无泪,只觉自己实在是太太太单纯了。 后门是绝对没有的,有的只是后悔! 然而,此时,他对此一无所知。 只傻乎乎以为自己有靠山了觉得高兴。 就连薑也没想到后面的事。 她看了看卫东骏,好奇道:“忱哥还在忙吗?” 说起这个,卫东骏眼里的意味深长更重,点头,“忙啊,估计这一个月都得忙下去了,听说他现在都住在公司了,好多天没回家了。” 这一点薑倒是没听说过。 她拧了拧眉,“怎么会忙成这样?” 还不是因为她那大表哥嘛。 不过这话卫东骏就没说出来了。 实际上,他也乐得看热闹。 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能让贺忱吃瘪呢。 而且,不过五关斩六將,就想把他小师妹拐跑,想得美。 他这一关也还在等著他呢。 但这就没必要和小师妹说了。 几人吃完饭,刚一出门,旁边就有个门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对中年男女。 男人的话也传了过来:“这个裴燁,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等找到他,看我怎么打死他!” 第509章 得罪大佬而不知(修) 话音刚落,他的声音顿时一停。 薑他们也朝著这边看了过来。 裴燁的脸一下子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看到他,傅书雅眸光轻闪,想到了什么,眼底又多了几分笑意。 她上前挽住男人的胳膊,有些挑衅地朝裴燁看了过去。 她身旁的人,正是她的丈夫,裴燁的亲生父亲,裴山。 裴山这会儿也注意到了他,顿时脸色一沉,“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听到这话,裴燁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一般。 见他这样,裴山一下子就被激怒了,几步上前,斥道:“你就是这个態度?我是你爸!你见了都不叫一声?也不跟我说话?” 裴燁本来不想搭理他,要直接走的,忽然想到了什么,脚步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他,认真道:“谢谢。” 这两个字,把裴山给说懵了。 傅书雅也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裴燁自从七岁那年被他外公带走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裴家了,父子俩每次见面也都是吵个不停,什么时候还说谢谢了? 裴燁认真道:“谢谢你不要我,要不是这样的话,我也没机会认识师父了。” 这是薑之前和他说的。 他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今天就对著裴山真诚道歉了。 裴山眼底闪过迷茫之色,好半晌,才想起他说的是师父是谁,他没见过,只听说那人教过裴燁武功。 穷山村里有什么厉害人物,估计就是个种地的。 他居然还以认识他为荣? 登时裴山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就那种人也配当你师父?他教了你什么,教你游手好閒吗?我裴家的脸都被你丟尽了!你这么说,是想气死我吗!” 听到这话,裴燁的眼神也冷了几分,讥讽地看著他。 这个人,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刚愎自用,听不懂话。 被他的眼神激怒,裴山抬手就要朝他打过来。 裴燁眼神一冷,抬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却没了下一步的动作,而是扭头看向薑他们说:“你们先出去。” 薑挑了挑眉,看了眼裴山和傅书雅,嘴角勾了勾,便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身后便传来了裴山暴怒的声音和傅书雅的尖叫声。 薑掏了掏耳朵,站在门外,忍不住嘆了口气,“这糟心的一家子。” 谁说不是呢。 卫东骏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徐炎想到裴山刚才说裴燁“游手好閒”,不由奇怪道:“他不知道裴教官现在在做什么嘛?” 裴教官多厉害啊,怎么就是游手好閒了? 闻言,卫东骏讥讽道:“他们哪里有这个资格知道。” 卫东骏的身份那可是绝顶机密,世上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 裴山算什么东西,他也配? 徐炎想了想,认真地点了点头,有道理。 哎这家人还真是有眼无珠,居然连裴教官这么好的人都不要。 但凡他们对裴教官好点儿,那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儿啊。 他不说能和裴教官一样好,哪怕有他的一半厉害,他爸妈都能把他供起来了! 这家人的眼珠子还真是当摆设的! 摇了摇头,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过了一会儿,裴燁就走了出来,徐炎好奇地往里看了一眼,迟疑道:“裴教官,你该不会是打他们了吧?” 虽然可恶,但光天化日下动手,也会连累他的吧。 裴燁瞥了他一眼,“怎么会。” 他把挽起的袖子放了下来,“我只不过是和他们讲了下他们的那对好儿女做的好事而已。” 这是真的。 是他们自己承受不住。 尤其是裴山。 在他心中,他们是最好的孩子,是他的骄傲。 一下子知道不是那样的,情绪就崩溃了。 但这跟他有什么关係呢。 他这也是为了感谢他,不想他被继续矇骗而已啊。 徐炎听了,忍不住噎了下。 薑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她还是说道:“大师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亲缘线,该斩还是要斩,否则也会影响到你的。” 说著,她看了眼他的面相。 他的事业宫,此时有一些晦暗,是从日角牵出去的,显然是受父亲牵连。 虽然不严重,但多少还是噁心人的。 再者说了,他的身份太过特殊,要是有危险的话,哪怕是小危险,放任不管,也未尝不会给日后留下祸患。 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儘快解决才行。 裴燁听了,神色中也多了几分严肃,“好,我知道了。” 之前没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他没时间理会他们而已,这次既然碰上了,那就顺手解决了吧。 思及此,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走吧,先送你们回去。” 薑看他的表情,就清楚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也没多说什么,笑了下,便上了车。 等他们走后,裴山才拉著脸走了出来,傅书雅有些慌乱地跟在他身后,说:“老公,你別相信他说的,他都是胡说八道的,晨晨和薇薇是什么样的,你还不知道吗?” “他就是嫉妒,想挑拨离间,老公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 “小燁从小跟著他外公长大,他外公去世后,他也不肯回家,这孩子对我们也一直都是心肠这么狠的。” 她说这话,也是在提醒他,就算是裴晨和裴薇薇真的像是裴燁说的那么不堪,也到底还是他的孩子。 至於裴燁,他根本就对他这个父亲没有丝毫的感情。 甚至都还不如一个村里不知道哪里来的师父感情深。 听到这话,果然,裴山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纠结。 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说:“我找人打听到,有个很厉害的大人物要来京市,我们想要拿到政府的项目,就得和这位打好关係。” “能不能上市就看这一次了,你告诉晨晨和薇薇,这个时候不要闹,要是传出什么丑闻,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说著,他瞥了眼傅书雅。 傅书雅赶忙应下,心里不以为意。 哪有什么丑闻,她的两个孩子多好啊。 真正的丑闻该是裴燁才对! 当晚,裴山正在准备竞標材料,助理却慌忙打来了电话,说:“裴总,不好了,我们的竞標资格被取消了!” 什么? 裴山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怎么回事!” 要是连资格都没有的话,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呀。 为了这个竞標,裴氏这一年什么也没做,全力在准备这个。 眼看著都到跟前了,这时候取消,他们这一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还上市?光是这一年的亏损都够他们好几年才能追回来了! 助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裴山匆匆掛了电话,几经辗转,联繫上了市长打听这件事。 然而市长只一句“这是上头的命令”就掛断了电话。 裴山整个人都傻了。 上头的命令? 能直接命令京市市长的,那得多上头啊? 没两天,助理连门都没来得及敲就衝进了他的办公室,“裴总,不好了不好了,审计直接去財务室了!” 什么?杨 裴山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助理为难道:“是,好像是和少爷小姐有关。” 说著,他拿出一个视频递给他。 上面,是裴晨打了一个人后,直接说:“我爸可是裴氏的董事长,有的是钱!” 视频是前两天的,已经发酵得很厉害了,底下一眾网友都说请严查,还有人举报,所以这才引来了审计。 完了,全完了…… 裴山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但是这审计未免来得也太快了。 他心下疑惑,忽然就想到了前两天市长和他说的话。 “这是上头的命令。” 上头…… 裴家到底是得罪了哪尊大神啊! 第510章 贺总的小心机(修) 裴家的事,薑是过了两天才知道的,彼时裴氏已经被查出来偷税漏税,以及做虚假宣传,偷工减料,罚了很多钱,裴氏的丑闻现在也是满天飞。 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她愣了下,隨后弯唇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大师兄不是拖拖拉拉的性子,这速度,还是很不错的。 哎,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大师兄。 是他们自己作死,可怪不得大师兄啊。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下,她拿起来一看,顿时眼睛一亮,立刻接通,惊喜道:“忱哥?!” 算起来,他们都有半个月没联繫了。 听到她的声音,贺忱鬆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眉头也舒展了许多,温声说道:“抱歉,最近太忙了,都没时间和你说话。” 薑摇头,意识到他不在跟前,看不到,便说:“没关係呀,忱哥你忙嘛,很正常。” “而且,挣钱本来就不容易,我都懂的。” 不,她不懂。 挣钱没多难,难的是怎么对付未来大舅子。 想到焦崢,贺忱也不免有些头疼。 这些年,南焦崢,北贺忱的说法一直在,但他和焦崢从来没有交锋过,他只知道他厉害,但並不知道有多厉害。 他自信能贏得过他,他不敢说能轻轻鬆鬆贏得过。 对他,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这一点,在这段时间也有了很好的验证。 焦崢那个人,的確是个很不错的对手,他们旗鼓相当。 能让他加班加成这样子,也是个人物。 不过这些话,他就没说给薑听了。 他只道:“確实不容易。” “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当然没有。”薑说,“谁能欺负得了我呀。” 听著她的语气,贺忱大概也能在脑海中描绘出她现在的模样,一定是有些小得意,还有些小张狂。 很可爱。 他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低低笑了两声。 磁性的笑声顺著话筒传了过来,薑眨了眨眼,揉了揉耳朵,感觉痒痒的。 两人一时间都没了话,却也不觉得奇怪。 安静了好一会儿,贺忱才止住笑,看了眼时间,说:“我整理了一些黑客方面的资料,今天给你送过去?” “好呀。”想了想,薑又说,“要不我去找你吧,正好我们下午没课。” 贺忱本来不想麻烦她,將他要是过去的话,一半的时间都耽误在路上了,到了也和她说不了几句话。 想到这里,他到底还是自私了一回,“好,那我让司机去接你。” “嗯嗯。” 两人约好时间之后,薑就掛断了电话,继续看书。 老师要顾全所有同学,教的进度有点儿太慢了,她等不及,索性自己开始看书自学了。 有什么不会的地方,直接问老师好了。 一直学到傍晚,到了他们约定的时间,薑才收了书往外走去。 贺家的司机已经到了,看到她,恭恭敬敬地请她上车。 薑也给贺忱发了条消息过去,告诉他她上车了。 贺忱指尖捻了捻屏幕,这才发现心里的思念已经有些克制不住了。 见不著她还好,一旦得知马上就能见了,时间过得就有些难熬了,连手上的文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深吸一口气,他定了定神,打了个电话出去,“开会。” 今天都开了一天的会了。 就连一些高层也都快受不了这样的强度了,虽然效率確实高了吧。 但是,怎么感觉他今天好像很赶的样子啊。 助理看了眼贺忱的行程表,默默抿了抿唇。 他知道。 贺总是要把时间留出来给姜小姐。 呵,资本家甜甜蜜蜜的时候可不会管他们打工人的死活! 开完最后一个会,贺忱眼皮子抬了下,看著下方一脸憔悴的员工,说:“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等明天竞標结束,给大家放一周的假,另外,这个月奖金翻倍。”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钱给够,命给你! 扶朕起来,朕还能干! 等薑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贺氏的员工都精神亢奋,一时间有些好奇,问贺忱:“忱哥,你的员工怎么上班还这么开心啊?” 贺忱想了下,说:“可能是因为我说明天放假吧。” 闻言,薑诧异道:“明天就不忙了吗?” “嗯,明天就结束了。” 不过,他估计,焦崢不会让他休息太久的。 这事薑就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他明天就能休息了,顿时眉眼一弯,“那忱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明天我请你吃饭吧。” 贺忱笑道:“明天还要忙最后一天,要去参加竞標会,不知道几点才能结束。” 这样啊。 薑点了点头,“没事,明天没时间那就后天嘛。” “忱哥,竞標会是什么,好玩吗?” 贺忱眉心微动,“政府出售一块地皮,潜力不错,如果能够拿下的话,將来收益不低,只是想要拿到,也要出一份方案,只有被看中的人,才能拿到。” 原来如此,那就不光是钱的事了呀。 薑瞭然,目光中更加好奇。 贺忱看著她,轻笑一声,“感兴趣?” 薑点头,“对呀,感兴趣。” 说著,她嘟囔道:“忱哥你为了这个项目都能忙成这样子,肯定特別重要,应该不是一般人能参加的吧。” “对那些参赛的有钱人挺感兴趣的。” 她这辈子是和有钱人这三个字无缘了,所以就喜欢看有钱人身上的金光。 得不到过过眼癮也不错。 听到这话,贺忱眼底的笑意更深。 沉吟片刻,他说:“好,那一起去吧。” “嗯!”薑重重点了下头,一脸期待,也不知道明天会遇到谁。 此时,焦家。 得知薑去贺忱公司找他了,焦老爷子顿时脸一黑,扭头看向焦崢,怒道:“明天不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项目给我拿到!” 闻言,焦崢指尖捻著杯子,没有说话。 焦嶸坐在一旁,犹豫了下,还是说道:“爷爷,要是贺总没拿到项目的话,那岂不是有更多时间和小表妹在一起了?” 第511章 看乐子(修) 这个焦老爷子还真没想过。 他愣了下,好像,还挺有道理? 一时间,他也有些纠结了,这个项目是该让贺忱拿走的好,还是不该让他拿走的好? 他要是没拿到的话,確实是时间多了,肯定会去缠著。 但要让他拿到了吧,又有点不甘心。 好纠结啊。 他想半天想不出结果来,看向焦崢,问道:“阿崢,你怎么看?” 焦崢放下手上的杯子,语气平静道:“爷爷,我觉得,选择权並不在我们手上。” “贺忱,很强。” 强到这个项目他们没有资格来决定让不让他拿。 相反,这个决定权,反而是在贺忱手里的。 听到这话,焦老爷子有些诧异,“对他评价这么高?” 大孙子的性子他也了解,从小就是天才,人有些傲,这些年还没见他服过谁,现在嘛。 焦崢也不避讳,点了下头,说:“確实很强。”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大家就各凭本事吧。” 他这些天的努力,也不全是为了小表妹,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也很想和这位贺三爷好好较量一番。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看著他眼底隱隱燃起的战意,焦老爷子一时哑然。 能让他大孙子露出这副表情的,看来贺忱確实有点儿本事。 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怀疑过,就是有点儿不爽。 最后,想了想,他不情不愿道:“行吧,那就照你说的做。” 阿崢对工作向来认真,又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刻意让他输掉也对他不公平,不如放开了手好好搏一把。 等后面再给贺家小子继续找別的事嘛,这还不好说? 哼。 贺忱不知道焦家发生的事情,等把方案最后检查一遍,確定没有问题之后,这才带著薑离开。 两人先去吃了个饭,这才慢悠悠回到了贺家。 贺永桥看到他们,顿时眼睛一亮,“你们两个大忙人,总算是回来了。” 语气里带著几分幽怨。 把他一个老头子扔在家里,太不厚道了! 薑听了,眉眼一弯,亲昵地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贺爷爷,我上周末忙著去看我二师父,就没回来,您別生气呀。” 贺永桥本来就是装的,这会儿听她这么一解释,更是一点儿气都没有了,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没事没事,没生气,对了,你二师父现在怎么样了?” “我都听老卫说了,他现在住在他家,本来我也要去看看的,结果他不让我去。” 说到这里,他就生气。 他很清楚,是暮云平不愿意见贺家人。 但是,孙子的帐,算他头上干嘛。 如今这气受了,还没拐回来,多憋屈!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瞪了眼贺忱,磨磨唧唧的,什么时候才能把拐回家啊。 对上他的视线,贺忱神色平静地移开了目光,指尖下意识做了个捻串珠的动作,然而却摸了个空。 他眼皮轻抬,看著薑手上的佛珠,嘴角又勾了起来。 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薑没注意到祖孙俩的眼神交流,拉著贺永桥说起了別的事情,很快就逗得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得知薑明天也要去看竞標会,贺永桥眉头微挑,“那可有好戏看了。” 他语气里有些意味深长。 焦家人看到也去,还跟阿忱站在一块儿,那不得气炸了啊。 他们一气,那肯定是撒在贺忱身上。 这下子,他都有点儿想去看了! 毕竟孙子吃瘪的时候可不多。 薑眨了眨眼,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那么多有钱人,那么多的金光,她来嘍! 看她一脸的兴奋,贺忱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一时间也有些无奈,他这个最有钱的坐在这里,其他人还有什么好看的。 再看贺永桥幸灾乐祸的眼神,他不由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 还真是他亲爷爷啊,居然这么盼著他吃亏。 哎。 太塑料了。 他本来以为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见贺永桥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儼然一副要跟著一块儿去的样子。 见状,贺忱眉头微蹙,认真道:“爷爷,您认真的?” “不然呢?”贺永桥挑眉,“我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当然要找点乐子啊。” 这个乐子,是说他么。 贺忱嘴角抽了抽,很好,连塑料都不如,早就碎成渣渣了! 贺永桥才不理他,吃完饭后,就喜滋滋上了车。 这种热闹他可绝对不能错过。 薑也没多说什么,巴不得更热闹点儿。 到的时候,助理已经提前在等著他们了。 见贺永桥也来了,赶忙上前和他打著招呼。 贺永桥摆了摆手,“不用管我,你们去忙吧。” “那我陪著贺爷爷。”薑笑眯眯道。 她本来也是来凑热闹的,至於太专业的东西,就不想听了。 万一听会了,钱却挣不到,那多难受。 哎,恨不得什么都不会才好! 里面的会议就有点儿枯燥了,贺忱也没强求,“那你们先转一会儿,有什么需要找我。” “嗯嗯。”贺永桥敷衍地点了点头。 薑也好奇地打量著周围,没有看他。 见状,贺忱无奈地在心里嘆了口气,交代人照顾好他们,便往会议室而去。 焦崢正好这会儿过来,看到薑,又扫了眼贺忱的背影,脚步微顿。 几秒后,他走上前打招呼道:“。” 听到声音,薑扭头看去,脸上一下子就染上了笑意,“大表哥。” 焦崢微微頷首,指了下自助餐厅的位置,说:“那边有吃的,饿了可以吃几口。” 今天的竞標会怕是要下午才能结束了。 就是没想到也会来,看来她还是挺在意贺忱的。 焦崢在心里想著,微微有些不爽。 薑没有察觉到,乖乖冲他点了点头,“好,我知道啦大表哥,对了,你们中午能休息吗?” “可以。”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 那就行。 薑点了下头,见时间快开始了,便催促他赶紧去。 焦崢也没耽误,冲她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其他人也都往会议室而去,没多久,大厅就空了下来。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紧接著,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传了过来,“是你啊,追小爷都追到这儿来了?” 第512章 不出百日,您就要破產了(修) 这声音,这语气,薑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 她略有些无语地扭头看去,果然是柳意。 她小小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在这儿?” 还装? 柳意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明知故问,你不就是因为知道我在这里才来的嘛。” 薑:“……” 她深深看了眼柳意,认真道:“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 柳意拨了下头髮,递给她一个眼神,“什么问题?” 来了来了,肯定是要和他告白,他就知道! 薑一字一句道:“我想问,到底是什么给你的自信,明明你这么……”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只眼神上下扫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柳意听了,懵了下,等反应过来后,脸色一下子就扭曲了起来,狠狠瞪了眼薑,“你有没有眼光,我这么优秀,哪里普信了?” 薑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看,就是这个味儿。 柳意被她的眼神气得脸红脖子粗,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 她这么说,肯定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才不会上当呢! 一旁,贺永桥瞥了他一眼,嫌弃道:“你谁啊。” 哪儿来的毛头小子,在他们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连他家阿忱都看不上,还能看得上他?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听到声音,柳意看了过来,轻哼一声,“我叫柳意,柳家的人。” 这样该知道他多厉害了吧。 他自信,但可不普通。 贺永桥听了,却眼皮子一抬,懒洋洋道:“哦,柳家啊,曾经的首富。” 他在“曾经”两个字上咬得很重,带了些阴阳怪气的味道。 柳意一下子就不满了。 薑却好奇道:“贺爷爷,曾经的首富是什么意思呀?” 贺永桥说:“意思就是,在阿忱工作之前,他们是首富,等阿忱接管公司两年后,首富就换人了。” “这些年,柳家的排名一步步下跌,就连第二名都保不住了,现在都快跌出前十了。” “一年前,柳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卖家產,当时还传出了破產的传闻。” 不过这个传闻他就不信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柳家还不至於沦落到那个地步。 而且当时变卖的家產也是柳老爷子的私人財產,柳氏公司的没有多大变动,就是不知道他变卖家產是做什么了。 说起这个,柳意也有些疑惑。 爷爷消失二十年,一回来就把他的东西全卖了,说什么要换成钱给他徒弟。 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徒弟,他合理怀疑,他就是被人给骗了! 奈何这话刚一说,他就被他爷爷揍了一顿。 现在家里,谁也不敢说他徒弟半点儿坏话。 简直可恶! 等他找到那个人,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顿! 听到“破產”两个字,薑的眼神也微微变了变。 之前破產是假,但很快就要变成真的了。 听著他们的对话,柳意眼神微变,“你们是贺家的人?” 他不怎么关注財经新闻的事,贺永桥自从把公司交到孙子手上后就退隱了,已经好多年没在公眾视线里露面了,所以柳意並不认识他。 但他知道,爷爷天天嚷嚷著和贺家不共戴天。 谁让当初是贺忱抢走了他的首富名头呢。 连带著他们也不待见贺家人了。 贺永桥也是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敌意,轻哼一声,扭头跟薑说:“嫉妒。” 薑也赞同地点点头。 他们一唱一和的,柳意一下子就来气了,“你们……” 刚说两个字,一道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小意。” 听到这声音,柳意一下子就变乖了,脖子缩了下,瞬间偃旗息鼓,乖巧道:“爸。” 薑也扭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一身西装,戴著眼镜,气质內敛周身散发著儒雅的气息。 当然,薑不会因此就觉得他好欺负。 毕竟他身上的金光也冒得流油。 她可不会傻乎乎的以为好欺负的人能赚到这么多钱。 柳正涛也一眼就注意到了薑,小姑娘长得实在好看,很吸睛。 这会儿见她好奇地打量著他,他走上前打招呼道:“贺叔,抱歉,小意不懂事,说错话了,您別跟他计较。” 贺永桥对他的印象倒是不错,面容柔和了几分,“小涛啊,你怎么没进去开会?” 柳正涛嘆了口气,说:“我爸最近身体不好,我去医院看他了,没赶得上,好在大哥也在,他去就是了。” 闻言,贺永桥有些诧异,“你爸病了?” 说起这个,柳正涛的表情忽然有些一言难尽。 他很快就遮掩过去了,但还是被薑看出了端倪,不由好奇地看著他,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內情。 柳意见了,倒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他爷爷又作妖了。 自从回来后,爷爷三天两头要离家出走,说什么想回山上。 他爸和大伯担心他的身体,也怕他出去了再被人骗,想尽各种办法把他留在家里。 这么一来,爷爷心里当然不爽,就想著法儿地折腾他们,闹腾得很。 要他说啊,爷爷的身体都比他好呢。 没看他折腾这么久,连咳嗽都没咳一下嘛,每天晚上睡得还很香,还说这都是他那个徒弟帮他调理身体的功劳。 听了这话,嚇得大伯和他爸又赶紧带他去医院检查,生怕他乱吃东西身体出问题。 只是这些事,就不適合拿到外人面前说了。 柳正涛也不打算说,只笑了笑,说没什么大事。 见状,贺永桥也没多问什么。 寒暄了几句,柳正涛便要离开。 薑看著他的面相,思忖片刻,还是开口叫住了他,“柳叔叔留步。” 闻言,几人齐齐朝她看了过来。 薑指尖捻著铜板,看著柳正涛的面相,见他身上也带著不少的功德,就知道他这些年做过不少好事了。 思及此,到底还是想帮他一把。 她说:“柳叔叔,要算一卦吗?”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柳正涛面露诧异,倒是没生气,还很有耐心道:“那小姑娘你说说看。” 薑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您近来,怕是要破產啊。” 一句话,听得柳意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柳正涛的眉头也皱了皱,没说什么,只是从表情上看,明显也是不信的,也有些不悦。 毕竟第一次见面就说人家要破產,听上去总像是在诅咒一样。 薑不慌不忙地继续道:“您面相极好,天生富贵,只可惜,命犯小人,阻了您的时运,如果不把这个小人找出来,只怕財帛宫也要守不住了。” 她语气不疾不徐,看著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 柳意却不管,眉头一拧就要发怒,柳正涛却忽然拽住了他,平静地扫了他一眼,就把他后面的话压下去了。 他看著薑,认真道:“小姑娘,你没拿我们开玩笑?” 薑笑道:“当然,如果不是柳叔叔您做过不少善事,我是不会开这个口的。” “这一卦就当是我送给柳叔叔的见面礼吧,至於信不信,您自己决定。” 听到这话,柳正涛眼底的探究更深。 这时候,贺永桥说道:“从来就没算错过,小涛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闻言,柳正涛冲他拱了拱手,“多谢贺叔提醒。” 说著,他又看向薑,神色严肃道:“小姑娘,如果你算的都对,我必有重谢。” 说完,他就急匆匆往外走去。 柳意见了,狠狠瞪了薑一眼,跟了过去。 有些不高兴道:“爸,你该不会真的信了这小丫头的话了吧?她这么小怎么可能会算命,肯定是骗人的。” 柳正涛瞥了他一眼,“別胡说。” 薑有可能骗人,但贺永桥不会。 她就算是行骗,也不可能找贺永桥当托。 更何况,他消息灵通,听人说过,贺家有个小姑娘,算命极准。 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小姑娘了。 要是这样的话…… 他的心沉了下去。 不行,贺永桥说得对,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点不会有错的。 思及此,他心里也有了决定。 柳意见了,却有些不以为意,觉得薑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才不会相信她呢。 他不信,自有人信。 贺永桥看著薑,问道:“,这柳家真要破產啊?” 薑点头,又掷了下铜板,说:“如果不把人揪出来,不出百天,必会破產。” 听到这话,贺永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柳家怎么说也是曾经的首富,这才几年时间,就要面临破產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唏嘘。 “一会儿让阿忱也查一下,能帮还是帮一把吧。” 玩归玩,闹归闹,他对柳家的印象並不差,甚至对柳家老爷子柳鸿还很敬佩。 当年,他们赶上了时代洪流,他选择跟隨了下海潮,而柳鸿则是选择了实业兴邦。 如果说他的成功是有几分运气成分的话,那么柳鸿则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除此之外,柳家还常做慈善,每一笔款项也都公开透明,都用在了该用的地方,从没出过一点儿差错。 他虽然有时候会开玩笑,笑话他是“前首富”,但也不愿意他真的破產了。 薑听了,点了点头,“贺爷爷您放心,我也会帮忙的。” 贺永桥当然放心,她刚才肯说那番话,就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就是不知道柳家会不会相信了。 只是,薑他们这一行,只负责说出自己算出来的东西,后续並不会强求。 一切,就要看柳家自己的造化了。 此时,柳正涛也回了家,到的时候,柳鸿正坐在沙发上。 他本来就是昨天晚上贪吃,吃坏肚子才去的医院,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这会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见柳正涛忧心忡忡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柳正涛把薑的话说了一遍。 柳鸿听了,顿时眉头也拧了起来,“犯小人?” 柳意凑过来,说:“爷爷,您也觉得很扯是吧,世界上哪有算命这种事呢,都是骗人的。” 不成想,柳鸿却瞪了他一眼,“谁说的,我徒弟算命就特別准!” 第513章 糖糖:想抢劫(修) 说到这里,他一脸骄傲。 他家最棒! 对这话,父子俩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反正在他心里,他那个徒弟什么都会,什么都好。 会医术,会武功,学习好,现在连算命都会了,柳意才不相信,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多东西,肯定是吹牛的。 爷爷肯定是被买保健品的骗了,石锤了! 柳正涛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没有说出来。 他还在想薑说的事,沉吟片刻,道:“是不是真的,查一下就知道了。” 实际上,这些年,柳氏一直在走下坡路,他也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思及此,他又打了个电话出去。 薑说完之后,就不再提这件事了,和贺永桥在外面溜达著,又去餐厅吃了会儿东西,坐著等贺忱过来。 別说,这儿的东西做得还真不错。 贺忱过来的时候,就见薑捧著点心,吃得眉眼弯弯,腿也愜意地晃著,不由软了眉眼。 正要过去,一道頎长的身影先一步越过他在薑对面坐了下来,“。” 薑看过来,立马把面前的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大表哥,你来啦,饿了吧,吃点儿。” 贺永桥也看到了孙子,扫了眼他的大长腿,撇了撇嘴,真没用,走个路都磨磨唧唧的。 照他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被抢走! 对上他嫌弃的目光,贺忱微微抿唇,抬步走了过来。 薑看到他,冲他笑了下,没有说话,只给他递过去一个盘子,透著几分熟稔。 焦崢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简单吃过之后,就又回了会议室。 来竞標的公司不少,还没轮到他们。 薑和贺永桥散完步,就来到了他们会议室外面。 会议室的玻璃都是透明的,不过却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薑坐在椅子上,探头好奇地看著里面。 恰好到贺忱了。 只见他长身玉立,语气不疾不徐地介绍著自己的方案,面容平静,却带著一种坚定而自信的气场。 薑看著,连眨眼都忘了。 这时,一道含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样,这小子是不是长得还行?” 薑看过来,就见贺永桥冲她挤眉弄眼的,眼神有些奇怪。 她眨了眨眼,好奇道:“贺爷爷,您眼睛怎么了?” 贺永桥噎了下,轻咳一声,“没事没事。” 说著,他看了眼里面的贺忱,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啊,你觉得阿忱长得怎么样啊?” “好看。”薑毫不犹豫地说道,確实长得很好,是她见过的人中最好的。 尤其是现在。 整个人都散发著与以往不同的气质。 想著,薑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 看到她的动作,贺永桥喜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不错不错,看来对阿忱也不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的嘛。 哪怕只是被色相所迷,那也是阿忱的一大优势嘛。 他磨磨唧唧的,他可等不下去了,当下直接问薑:“,那你现在想不想对阿忱做什么?” 薑想了下,点头。 贺永桥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激动道:“想做什么?” 要扑到他了吗?他的孙媳妇是不是就要来了? 他兴奋地攛掇道:“,想做什么就去做,爷爷支持你!” 既然阿忱不主动的话,那主动也是可以的嘛。 只要她一主动,保证阿忱不会拒绝。 太好了,是时候想想二胎的名字了。 他高兴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然而,等听到薑的话,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 只听薑说:“好想抢劫啊,把忱哥身上的金光抢过来!” 她都看到了,隨著贺忱站起来的那一刻,就有金光一点点朝他聚了过来,一开始还有些慢,再后来,就愈发汹涌了。 看著那浓郁的金光,薑馋得口水都快留出来了。 那都是財气啊! 呜呜呜她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多钱啊。 说完,过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贺永桥说话,她不由得扭头朝他看了过去,就见他似哭似笑,抽著嘴角,表情很是奇怪,不由诧异道:“贺爷爷,您怎么了?” 贺永桥看著她,抹了把脸,“没事。” 才怪!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阿忱为什么不肯行动了,她油盐不进啊! 他那么个大帅比放在那里,她就只想到了抢劫? 抢什么啊,只要她说一句话,阿忱那还不把所有东西都亲手送到她手里啊。 这傻孩子。 哎。 他摇著头,又有点好笑。 算了算了,他不管了,俩毫无经验的傻子谈恋爱是什么画面,他现在已经有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还是等著看好戏就行了。 薑见他一会儿嘆气,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笑,只觉十分奇怪。 贺爷爷这是怎么了啊,奇奇怪怪的。 搞不懂。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 不过,既然他笑了,那估计也没什么大事了,想到这里,她也就放下心来,继续扭头看著贺忱的方向,眼睛也跟著弯了起来。 真养眼啊。 忱哥本来长得就好看,有了財气的加持,显得他整个人格外吸引人啊。 她托著下巴,看得很是入迷。 注意到她的视线,贺忱抬眸看了过来,看到她的那一刻,身上的清冷气息骤然消失,如冰川融化般。 会议室里的人离他近,感觉最明显。 焦崢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变化,顺著他的视线往外看去,看到外面的人时,心下瞭然。 他指尖捏著笔,面无表情,身上却没了之前的冷意。 他又扭头看向贺忱,不得不承认,他確实很优秀。 优秀到,他都有些不想反对这门婚事了。 很快,就轮到他了。 他是今天最后一个,等他讲完,会议就结束了,至於竞標结果,会在两天后公布。 会议一散,有不少人都寒暄了起来,还想跟贺忱套近乎。 刚才的方案,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贺忱的要超出他们一大截,这次落谁家,已经可以猜出来了。 但这个项目也不是一家就能完成的,最起码原材料是需要的吧,要是由他们供应的话,也能小赚一笔。 想著,不少人都想和贺忱打好关係。 然而,贺忱只给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上前拦住他们,他则绕过人群往外走去,径直走到薑跟前,眉眼柔和下来,温声问道:“等无聊了吗?” 薑摇头,“不呀,挺好玩的。” 看金光怎么会无聊呢,看一辈子都看不够的。 正说著,她探头看向他身后,打招呼道:“大表哥。” 贺忱扭头看去,就见焦崢正在他身后。 焦崢也看著他,淡淡道:“一些人情世故,还是要处理的。” 说著,他扫了眼身后会议室里的人。 虽然他们没能拿到项目,但能来这里的,实力都不差,面子多少还是应该给一点儿的。 贺忱神色平静道:“利益驱使罢了。” 他们今天討好他,是为了利益。 哪天他如果给他们带不来利益,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在商言商,贺家也不是靠著维繫和別家的关係才走到今天的。 焦崢想著他的话,神色微动,不由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 有些意味深长道:“这才是我想看到的贺忱。” 高冷,孤傲,如同一匹孤狼一般,傲视苍穹,睥睨天下。 而不是如他在薑面前一般温和无害。 贺忱听懂了他的意思,浅浅一笑,看向薑。 在她面前,当然是不一样的。 他没有多说什么,转而说道:“去吃饭?我请客。” “好呀好呀。”薑立刻点了下头,从他身上的金光已经能判断出这场会议的结果了,一时间又羡慕又嫉妒的。 她和焦嶸说:“大表哥,我们多点点儿贵的,好好坑忱哥一把,他有钱!” 焦崢看了眼贺忱,见他毫不在意,嘴角还掛著笑,就知道他乐在其中,心里也不由得嘖了声。 能在这位身上薅羊毛的,也就他这位表妹了。 贺忱对,確实很不一般。 想到这里,他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唏嘘。 “好。”他点了下头。 薑嘴上说要坑一把,实际上到了点菜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只点了他们確实喜欢吃的。 贵的东西多的是,但適合他们的口味的才是最好的。 贺忱看了眼,又加了份小龙虾。 焦崢本来还在惊讶他居然喜欢吃这东西,就见他戴著手套,熟练地剥著虾,最后放在了薑的碗里,这才明白过来。 而薑没有任何的诧异,早已习惯般吃下了,神色如常。 这下子,他反倒对薑更惊讶了。 小表妹居然这都还没对贺忱心动? 第514章 狐狸精贺总 京市声名赫赫的贺三爷,不仅亲手为她洗手作羹汤,还给她剥虾,她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 但凡换个人,早就已经沦陷了吧。 焦崢实在是诧异,就连面上的表情都没控制住,泄露出几分真实情绪来。 贺忱只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的。 姜姜也很优秀,他做的这些,不过就是最基本的而已,算不上什么,又哪里奢望藉此就能让她心动? 他也没打算靠这些就打动她。 她年纪还小,他也不著急,他们来日方长。 似是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薑看了过来,问道:“大表哥,怎么了?” 焦崢看著她,轻轻摇头。 忽然觉得,他对小表妹的了解还是不如贺忱的多。 很多时候,他都还是带著些刻板印象去想事情。 比如,男人给女人剥虾,那女人就该感动吗? 那这感动,未免肤浅了点儿吧。 小表妹虽然遇上了一对不靠谱的父母,但她几位师父都对她很好,她也是被捧在心上长大的,又怎么会被这些小恩小惠打动呢。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是他太小看小表妹了。 他觉得,爷爷想要阻止贺忱,其实也错了。 小表妹不是傻子,她有自己的想法,不会轻易被人左右,她若是喜欢,那他们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好。 思及此,他也长舒一口气,举起酒杯对贺忱说:“贺总,这次与你交锋,我也领教了。” 见状,贺忱取下手套,和他碰了个杯,一饮而尽,“焦总也很厉害。” 焦崢笑了下,即便这次会输给他,也並不妄自菲薄。 焦氏毕竟刚转来京市,还需要时间,给他几年,他不觉得自己会一直输给贺忱。 两人对视一眼,焦崢的心思也毫不掩饰地传达了过去。 贺忱举起杯子,主动敬他。 他也拭目以待。 两杯酒下肚,两人之间原本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也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薑看著他们,眼睛咕嚕嚕转著,视线又落在了酒杯上,不由舔了舔嘴角,她也有点儿想喝了。 想著,她的手悄悄朝著酒瓶伸了过去。 即將碰到的时候,一只大手却忽然將酒瓶拿走了。 薑愣了下,抬眸看去,小脸就苦了下来。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贺忱把酒放在他的另一侧,看向薑说:“这个酒烈,给你换一个。” 说著,他叫服务生进来,给她去了瓶红酒过来。 薑也不介意,抱著红酒喝了起来,香甜微涩的味道入口,她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贺忱和焦崢说著话,只是始终分给薑一些视线,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薑的心思,她的视线落在哪道菜上,下一秒,那道菜就能转到她面前。 焦崢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吃完饭后,已经到晚上十点多了。 贺忱问焦崢:“焦总要不要去我家休息一晚?” 焦崢摇头,“谢谢,不用了,我回家就好。” 他带了司机,倒是不用自己开车。 贺忱也不强求,薑冲他摆了摆手,就和贺忱一块儿上了车。 动作熟练得仿佛贺家才是她家一样。 焦崢捏了捏眉心,在贺忱上车前忽然叫住了他,“贺忱。” 贺忱扭头看了过来,焦崢淡淡道:“照顾好。” 不止今天。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贺忱认真地点了点头,“一定。” 他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焦崢盯著他看了几秒,没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薑头从车里探了出来,也听到了焦崢刚才的话,笑嘻嘻道:“大表哥对我真好。” 她对苏家人没什么好感,也感激苏哲在她小时候就把她扔了。 要说亲情这里,唯一遗憾的就是和焦家的相处时间短了点儿。 怪可惜的。 好在,他们以后还有很长时间来弥补这一遗憾。 贺永桥笑得跟个老狐狸一样,瞥了眼贺忱,不错嘛,总算是有点儿进展了。 至少大舅子这里是没什么问题了,就是这剩下的人还有很多。 焦老爷子,的两个舅舅,两个师兄,还有七位师父。 嘖,他想把人拐回家,任重而道远啊。 不过,就算再难,他也必须做到。 哼,反正他认定了薑是他孙媳妇,他要是拐不回家,那她以后和谁在一起,他就给谁当爷爷去! 反正只要他和的关係不变就行了。 至於贺忱,他自己看著办吧! 薑在山上的时候就经常陪著几位师父喝酒,酒量不错,喝了大半瓶红酒也没有丝毫的醉意。 回贺家后,陪著贺永桥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上楼休息。 贺家一片和谐,焦家可就不是了。 书房里,焦老爷子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什么?” 他怒瞪著焦崢,“你再说一遍!” 焦崢神色平静道:“爷爷,我觉得贺忱人还不错,对也好,考虑一下他也可以。” “好个屁!”焦老爷子爆粗口道,眼睛瞪得像铜铃,“好啊,好啊!我就知道,他就是个狐狸精!” “勾搭也就算了,你才和他吃了一顿饭,就也站在他那边了。” “没看出来啊,他功力还挺高!” 焦崢:“……” 他也没看出来,爷爷脑洞还挺大。 嘴角抽了抽,焦崢不由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道:“爷爷,他是狐狸精的话,我是什么。” 焦老爷子瞪著他,“你当然是被狐狸精勾搭的大傻子!” “他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了,走之前说得好好的,要给他点儿顏色看看,结果回来不仅项目没拿到手,你人还被他拐走了。” “还把我们家也给弄走了,这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一时间,焦崢无言以对。 他从没发现,爷爷胡搅蛮缠起来,也能这么不讲道理。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往楼上走去,说:“爷爷,您先冷静一下。” 他冷静不了! 焦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让他骂的人走了,没了地方发泄,他只能自己一个人难受了。 焦崢听到动静,回头就看到焦老爷子坐在那里吧嗒吧嗒掉眼泪。 简直一个老版林黛玉! 焦崢头疼。 有个戏精爷爷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第515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焦崢对自家爷爷还是很熟悉的,看他哭成这样,脚下步子更快。 他爷爷就是给个杆儿就往上爬的那种人,这个时候决不能安慰他,否则他只会越来越来劲。 到时候再胡搅蛮缠,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还会用道德裹挟,到时候他可就不好拒绝了。 想到这里,他“啪”的一声,乾脆利索地把门关上。 焦老爷子看到这一幕,脸一擦,呸了一声,不孝! 就说他被贺忱勾搭走了吧,看看,连安慰他一下都懒得做了。 不行,想这么快就拐走他孙女?想得美! 带他去会会他,他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 然而,等他到的时候,就发现薑已经不在贺家了。 她去学校上课了。 昨天还是请假出来看热闹的呢。 焦老爷子一肚子的坏主意无处发泄,卡在肚子里不上不下的,差点儿原地黑化了。 他盯著贺永桥,重重哼了声。 歹竹出不了好笋! 孙子不是好东西,这爷爷肯定也不是。 见他一脸敌意,贺永桥只觉莫名其妙。 但想著两家以后也是要当亲家的人,便好脾气地笑道:“老焦,要不要下个棋?” 焦老爷子也喜欢下棋,只是他手臭,棋品也不好,没人愿意和他下。 没想到贺永桥居然敢说这话,呵,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他的本事! 一上午过去了,焦老爷子和贺永桥杀得天没翻地没覆。 两个臭棋篓子玩起来倒是旗鼓相当,难得体会到了下棋的乐趣。 “老贺,和你下棋真爽。”焦老爷子笑眯眯说道,对他的称呼也都改了。 贺永桥也高兴得不行,“继续继续!” 两人一直下到晚上,天都黑了,焦老爷子这才意犹未尽地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恰巧焦崢也开车回来,看著他脸上的笑容,沉默了下,问道:“爷爷,您不是去找贺家的麻烦了吗?” 怎么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听到这话,焦老爷子脸色忽的一僵,对啊,他不是去找麻烦的吗?怎么连老贺都叫上了? 好啊,不光贺忱是个狐狸精,这老的也是个老狐狸精! 三两下就让他忘了自己的初衷了,还和他称兄道弟。 这贺家简直就是个狐狸窝! 他气得不行,骂了起来。 听完他骂的,焦崢:“……” 得,又折一个。 摇了摇头,他转身往里走去。 焦老爷子看了眼他的背影,暗暗拍了下头,丟人啊。 怎么就被忽悠了呢。 不行,明天去了他可千万不能被那个老狐狸精给忽悠了,他可是去找茬的,不是去找朋友的。 嗯! 然而,第二天,看著他乐呵呵地回来,焦崢扯了扯嘴角,已经懒得问了。 焦老爷子也反应过来,立刻止住笑,捶著心口痛心疾首道:“明天,我肯定不这样了!” 焦崢但笑不语。 果然,第三天,他依旧是一样的模样。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十天……第十天他倒是没有乐呵呵地回来,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回来! “喂,阿崢啊,我在你贺爷爷家睡下了,今天就不回去了啊,就这样,掛了。” 焦崢看著嘟嘟响的手机,嘆气。 很好,老的也被老狐狸精拿下了。 算了,开始给准备嫁妆吧。 薑並不知道这些事,这天,她正在教室看书,一道声音忽然响起,“薑。” 薑抬眸朝声音来远处看去,就见柳意正站在门口,一张俊脸拉得老长,眼底满是不耐,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其他人也看了过去,跟薑说:“別去,他老打架。” 虽然不打女生吧,但也是学校里出了名的紈絝子弟。 “出来呀,有话和你说。”见薑不动,柳意催促道。 他这副模样,引得同学们看他的眼神更加警惕了。 薑却捻了下铜板,笑了起来,起身往外走去。 这时候,班长走过来拦住她,“薑,你別怕,我陪你一起去。” 听到这话,柳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学生啊,说几句话还陪著,你怎么不告老师啊。” 班长扶了下眼镜,一板一眼道:“是有这个打算的。” 柳意:“……” 他看向薑,有些无语道:“出来,不打你。” 说完,想到了什么,他又补充道:“我不打女生。” 真是的,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啊,他是那么没品的人吗? 班长还是放心不下,薑却冲他微微摇头,说:“没事,他打不过我。” “你挺狂啊。”柳意听了,朝她不爽地伸出手,想拍她肩膀。 薑瞥了一眼,忽然握住他的胳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直接一个过肩摔。 柳意整个人都傻了。 教室里的人也都蒙了,呆呆看著这一幕。 薑神色轻鬆地拍了拍手,微微俯身就把柳意提溜了起来,转而先一步往外走去,“走吧,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 柳意看著她的背影,脸色变了又变。 班长看著他,认真道:“需要我帮你叫老师吗?” 他现在觉得,他挨打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柳意:“……不用!” 他冷哼一声,大步朝薑走去,“喂,你这丫头,知道我是谁吗!” “即將破產的穷光蛋啊。”薑看著他,笑眯眯道。 一句话,把柳意的火气又给挑上来了。 然而,还不等他继续说话,薑收了脸上的笑,问道:“找到可疑的人了?” 听到这话,柳意的表情也严肃了几分,面色还有些凝重,说:“是找到了几个,不过不確定是哪个。” “是不確定,还是不敢相信?”薑慢悠悠问道。 闻言,柳意呼吸微微滯了下,盯著薑,眉头缓缓皱了起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总感觉她好邪乎啊。 薑晃了晃手上的铜板,“算出来的。” 柳意又把视线落在了她的铜板上,有些疑惑,她居然真的会算命啊? 几次她都说准了,由不得他不信。 他当然也希望她说的不是真的。 毕竟按照她说的,他们家可是要破產的。 “我们是有几个怀疑对象,但是没有证据。” 薑点了点头,“有照片吗?我先看看。” “有。”柳意点了点头。 几个怀疑的人里,都和他家关係很好,和他也有合照。 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薑,呼吸也紧了几分,等著她的回答。 待看到她的视线落在其中一个人身上的时,他的心顿时一沉。 果然是他…… 第516章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卖保险的骗子 “这个。”薑指著站在最右侧,极不起眼的一个人,“再查查他吧。” 说完,她就把手机递给了柳意。 见他眉头紧紧拧著,面露凝重,不由挑了挑眉,“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正经的样子。” 听到这话,柳意瞪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想到之前的几次见面,他哼了声,“谁让我太有魅力了,招女生喜欢。” 果然还是他。 薑的眼神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柳意见了,立刻就嚷嚷了起来,“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薑冲他露出一个假笑来,“嫌弃你的意思。” 说著,她上下扫了他几眼,嘴没动,没说一个字,但偏偏眼神里已经透露出来了。 ——普信。 这下子,柳意更气了。 他长这么帅,哪里普了? 薑却懒得和他多说废话,扫了眼他手机上的照片,提醒道:“可以查一下他妻子的帐户,他转走的钱未必会放在自己名下。” 听到这话,柳意蹙眉道:“可是王叔早就离婚了呀。” 他爸怀疑的,和薑指的,都是同一个人,叫王贵。 王贵以前是他爸的大学同学,刚毕业,他就来了他家公司,两人这一路走来,感情也很好,如今他也当上柳氏的副总。 就是婚姻不顺,十年前就离婚了。 而且妻子还直接带著孩子去了国外。 两人已经很多年没见面了,照薑这意思,王贵是把钱转给他老婆了?这也不合理啊。 薑瞥了他一眼,直接道:“人家夫妻俩见不见面,感情好不好,你一个外人会知道?” “好了,別说废话了,去查就行了。” 说著,她摇了摇头,转身走了,那样子仿佛他刚才说了多么愚蠢的话一样。 柳意又被噎了下,忍不住追上去问道:“你为什么帮我们家?” 明明他俩之前相处也不算愉快,她居然还是肯帮忙。 他依旧觉得,她就是馋他脸! 看穿他的心思,薑眨了眨眼,“当然是为了挣钱呀。” “你爸不是说了嘛,我要是算得准的话,必有重谢,怎么,你家该不会是要反悔吧。” 说著,她的表情都变得凶了起来。 柳意毫不怀疑,她说的是真的。 原来,他还没那几个臭钱重要! “放心,给你的一分也不会少!”他咬牙切齿道。 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也没和他多说废话,直接走了。 柳意盯著她的背影,有些憋屈。 过了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他把薑说的话跟柳正涛说了一遍,柳正涛听完,眉头却忽然舒展开来。 “原来如此。” 他查到,公司的帐目有问题,很多材料都被换成了劣质品,然而报上来的价格还是没变。 那必然是有人在吃回扣。 只是他查了王贵的资產,没有什么问题,原来是转给他前妻了。 照这么说的话,估计两人之前的离婚,本来也就是一场戏而已。 可恶! 他捏了捏拳头,儒雅的面容上闪过几分寒意。 柳意看著他,问道:“爸,你真相信薑说的啊?” “不然呢?”柳正涛瞥了他一眼,“她有什么理由要害我们?” 好像,確实有点儿道理? 行吧。 柳意撇了撇嘴,没多说什么了。 柳正涛却叮嘱道:“你这段时间老实点儿,对薑同学也好点儿,不要惹她,风水师是最不能得罪的。” “还有,没事回家多陪陪你爷爷。” 听到这话,柳意诧异道:“爷爷还闹著要回什么山啊?” 柳正涛点头,“我问过心理諮询师了,他们说老人是因为孤单,所以才容易被那些卖保健品的骗。” “我工作忙,你没什么事就多陪陪你爷爷,这样他就不会惦记著外面的什么徒弟了。” 骗钱都是其次的了,他就怕他爸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往肚子里塞,出事了可就麻烦了。 “行吧。”柳意点头,“我知道了,爸你赶紧去忙吧。” 柳正涛盯著他看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你是不是想做什么?” 柳意嘴角勾了勾,说:“爷爷不是说他那个徒弟会算命嘛?那我们就给他找个真正的大师打假,到时候爷爷肯定就不会被他那个徒弟骗了。” “真正的大师?你是说……”柳正涛有些诧异地看著他。 柳意点头,“交给我吧,我知道她喜欢什么,她肯定会答应的。” 不就是钱嘛,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薑也没想到柳意会去而復返。 只抬眸看了一眼,她就继续低下头去,继续做著手上的题目。 这是大师父之前交给她的,她拿去给乔特看,乔特也做不出来。 “做什么呢,我教你。”柳意凑过来说道。 別看他吊儿郎当的,他好歹也是考上a大的人,虽然是踩著最低分数线进来的,但那也不差了。 薑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也没多说什么,直接递给了他。 柳意自信满满地接过,看都没看一眼就说:“这么简单都……” 话说一半,待看到上面的题时,他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臥槽你这什么题啊,看得我眼睛好疼。” 薑嘆了口气,就知道他不会。 “说吧,找我干嘛。” 说起这个,柳意也想起了正事,赶忙说道:“想请你帮个忙,是这样的……” 他把他爷爷被卖保健品的骗了的事说了,撇嘴道:“爷爷说,他那个徒弟,会医术,会算命,武功还特別厉害,呵,吹牛,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多东西。” “不仅如此,我爷爷天天嚷嚷著要回什么山上去,那山我们之前都没听说过,也没信號,他一去就是二十年,我们都还以为他出事了呢。” “这一看就是什么骗子窝点,等我报警,让警察把这窝骗子一锅端了!” 他满脸的愤愤不平,薑听了,却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她问道:“你爷爷说的山,是什么山?” 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柳意仔细想了想,说:“好像是叫三什么山。” “三清山。” “对对对,就是这个。”说完,柳意一愣,“你怎么会知道叫这个名?” 薑看著他,眼神却变了几变。 姓柳,家里挺有钱的,前两年还差点儿破產。 她早该想到的啊。 看著柳意的表情,她一字一句道:“我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卖保健品的骗子。”、 第517章 四师父被绑架 一个小时后,一辆车在柳家门口停了下来。 柳意扭头看著薑,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是我爷爷的徒弟啊?” “三清山,还叫柳鸿的,那这世上就只有一个了。” “怎么,四师父没跟你提过我?” 提过,还不是一次两次,他每天都掛在嘴边提的,但是他们以为他是被骗了,所以根本没把他那话当真。 想到了什么,柳意咬了咬牙,说:“所以,我爷爷之前变卖家產,也是为了你?” 一年多以前,失踪二十年的爷爷忽然回到家里,把他的资產全都卖了,包括他的一些古董,说是给他徒弟。 他们怎么拦都没能拦住。 要不是他大伯极力反对,家里的公司都要被他给卖掉了。 他们一家人差点儿就要流落街头了啊! 想到这里,柳意的牙不由得咬了起来。 薑眨了眨眼,点头。 她下山之前,师父们为了给她凑点功德,几乎是掏空了家底。 四师父拿出来的最多。 除了为她,也不会有別人了。 柳意想过很多次,他爷爷是不是被骗了,那时候他就气得不行。 现在发现不是被骗的,更气了。 薑有什么好的,爷爷怎么对她比对他们都好啊,嫉妒! 他嫉妒得不行,当下对薑也没什么好脸色了,上下看了她几眼,眼神里满是不甘和嫌弃。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儿,本事多了点儿,人厉害了点儿,学习好了点儿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可是爷爷的亲孙子,爷爷居然对她比对他都还好。 他不高兴了,很不高兴! 思及此,他狠狠瞪了眼薑,拉开车门就走了下去,车门被“啪”的一声关掉了,大步往里走去。 他忽然后悔今天去找薑了。 要不然的话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呢,他们师徒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现在好了,反倒是撮合他俩了。 想到这里,柳意脸上满是懊恼。 他真的是太笨了! 他走到里面,本来以为爷爷会在客厅,按他的习惯,这会儿应该正好在那里泡茶才对。 结果,没找到他。 他上楼又看了下,也不在房间。 找了半天,人根本不在家。 这个时间他能跑哪儿去,该不会是又偷偷跑出去回山上去了吧。 思及此,他咬了咬牙,嫉妒更重。 恰巧家里的保姆走了过来,柳意隨口问道:“我爷爷呢?” 保姆说:“老先生去王副董家了。” 闻言,柳意脸色微变,“王贵?” 保姆点头,“对。” 不好,出事了! 薑走进来的时候,正好撞上柳意大步往外走,见他神色匆匆,她奇怪道:“怎么了?” 柳意急急道:“王贵把爷爷接走了。” 听到这话,薑嘴角的笑也瞬间收敛,掷了下铜板,待看到上面的卦象时,薄唇微抿,身上也骤然散发出寒意来。 保姆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不敢说话。 柳意给柳正涛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件事,柳正涛说他立马赶回来。 王贵的確是经常来他们家,但是把人带走还是第一次。 这个时候他突然这么做,一看就不对劲,八成是察觉出什么了。 万一他狗急跳墙,伤害到爷爷的话……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呼吸一滯。 想到了什么,他赶忙说道:“报警,我去报警,让他们查一下监控,看爷爷去哪儿了。” “不用了。”薑忽然开口说道。 柳意朝她看去,就见她神色冷峻,冷静地开口道:“跟我来。” 说著,她捻著铜板,转身往外走去。 柳意见了,犹豫几秒,最后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开车。”薑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只眼里冷得厉害。 敢对她师父下手,她倒要看看,他有几条命了还这个果! “往东一公里。”她开口道。 司机看了眼柳意。 柳意看了看薑,见她不像是胡说的,又想到她的本事,便对司机点了下头,示意按照她的意思来。 看得出来,她也很在意爷爷,不会在这件事上胡闹的。 司机会意,踩下油门就按照薑说的方向而去。 薑全程都没有抬头,只垂眸看著手上的铜板,时不时掷一下。 柳意却发现,她指的每一条路,都没有一次走到死胡同里去的。 就是越走越偏。 根本就不是去王家的路。 不过也对,王贵既然是有意带走爷爷,那估计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想用爷爷做要挟的。 他肯定不希望他们找到人,那就肯定不会去他们家了。 想著,他定了定神,没有怀疑薑,按照她指的方向走著。 没多久,车子就在郊区一处停了下来,薑下车,抬步往前走去。 很快,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废弃工厂。 柳意还没来得及问她是不是这儿,就已经可以確定了。 因为里面传来了他爷爷的骂声。 只听他爷爷中气十足地骂道:“狗东西,赶紧放开我!” “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你敢动我,小心我徒弟找你算帐!” “小涛你们兄弟给我记住了,谁敢给他拿钱我跟谁没完!把钱好好留著送到三清山上,交给,记得跟她说是我给的啊,別让那几个臭不要脸的抢了我的功劳!” “……” 听到这话,柳意的脸都黑了。 都到这会儿了,爷爷心里居然还是只有他那个徒弟!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嫉妒地看著薑,冷哼一声,“这人不救也罢!” 反正爷爷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生气! 薑瞥了他一眼,懒洋洋道:“你不想要爷爷,我还想要师父呢。” 这话说的,好像他多不孝一样,不还都是被他们这对师徒给逼的! 他暗暗咬了咬牙,气得不行。 “那你要怎么救?”他不爽地问道。 看那门口一圈的保鏢,就知道不简单了。 “要不,报警?”他说道。 听到这话,薑有些诧异道:“报警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她傻啊。 “当然是救人啊。” 救人?薑歪了歪头,那有她在不就行了吗? 楼上,王贵见柳鸿不配合录像,气得直咬牙,“老东西,再不按教你的词说,我不介意给你添点伤。” 说著,他拎起一旁的铁棍就朝他走了过去。 他抬手高高抡起,邪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话落,他手上的铁棍就朝他砸了下去。 然而就在即將打到柳鸿的时候,“砰”的一声,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 王贵一惊,猛地往外看去,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又是“砰”的一声,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啊——” 第518章 糖糖:我多善良啊 “噗——” 王贵飞出十几米远,狠狠砸在墙上,这才落了地。 他只觉五臟六腑都被砸得移位了,偏头吐出一口血来,眼神惊恐地看著薑的方向。 这怎么可能? 她是谁? “!”看到她,柳鸿也愣了好几秒,隨即看著她的目光里满是惊喜,“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感觉到我有危险了?我就知道,咱们师徒心意相通!” 柳意一进来,就听到了这话,顿时满头黑线,看著那个笑得一脸不值钱的人,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他爷爷。 假的吧。 他爷爷哪里是这样的人啊。 简直毫无下限! 薑看著柳鸿,眼神软了几分,垂眸看到他身上的绳子时,眼神又冷了下来。 “对不起四师父,我来晚了。”说著,薑的手放在绳子上,看样子是要生生扯断它。 柳意见了,撇了撇嘴,想看傻子一样看著她。 这可是麻绳,结实著呢,怎么可能扯断。 正想著,下一秒,就见薑手腕微动,绳子便断开了。 柳意一下子傻眼了,臥槽她手里偷偷藏刀子了吧? 没理会他的表情,薑把柳鸿扶了起来。柳鸿看著她,脸上的笑容更深,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什么对不起,不晚不晚,来得刚刚好。” 薑冲他笑了一下。 “那四师父您先出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好。”柳鸿也不问她要做什么,直接出去了。 柳意见了,赶忙抬手扶住他。 柳鸿嫌弃地挥开他的手,“扶什么扶,我身体好著呢。” 说著,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那身体看著比柳意可健康多了。 心理素质也好,看到外面倒在地上的保鏢时,也没有丝毫的表情。 柳意可就差远了,回想起刚才薑身形如鬼魅般飘过去,还没等他眨眼,保鏢就全部被放倒的情形,还是满眼的惊骇。 爷爷说她武功也好,这下他是彻底相信了。 原来爷爷真的没吹牛啊。 她居然真的会! 正想著,楼上忽然穿来了杀猪般的叫声,柳意听了,不由嚇了一跳,惊恐道:“她该不会把人弄死了吧,那可是要坐牢的。” 柳鸿听到这话,满是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我家收拾人,哪里还用得著把人弄死。” “那这么打人也不行啊!”听著上面悽厉的惨叫声,柳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正要上去制止薑,几辆警车忽然在身旁停了下来。 “小意,怎么样了?” “爸,您没事儿吧?” 柳正波和柳正涛兄弟俩从车上走了下来,急急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柳鸿摆了摆手,看上去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兄弟俩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王贵的叫声又传了过来。 柳意一拍大腿,想起还没去阻止薑呢。 完了完了。 果然,警察们对视一眼,先他一步走了进去。 柳意也跟了过去,一脸菜色。 完蛋了,就这叫声,起码是被打得半死不活了,就算是为了救人,薑这也太过了。 想到这里,他心头也有些慌乱,已经在想帮薑找律师的事了。 然而,等看到薑这时在做什么的时候,他不由得愣了下。 她,她怎么…… 只见薑把手上的一根金针扎在王贵的穴位上,王贵就是“啊”的一声叫。 她面色不变,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过来,一脸天真无辜。 “警察叔叔,你们来啦,麻烦拿个木板,他內臟破裂,不能轻易移动。” 警察看著王贵的样子,確实挺严重的。 他们看著薑,又疑惑道:“那你这是在?” “救人呀。”薑说话间,又把一根针扎了进去。 金针极细,就算是入得有些深,那应该也是不疼的,但王贵却叫得地都在震了,看得警察也有些无语。 就这嗓门,一看就是没什么大事的。 他们找来木板把他固定住,送去医院。 医生检查完说:“幸好这金针及时封住了他们的穴位,救了他一命,不然他可能就撑不到现在了,这是哪位神医下的针?” 警察朝著薑看去。 柳意也看向薑。 只见她面容莹白如玉,眼睛清澈见底,正挽著柳鸿的胳膊,看上去很是乖巧懂事。 才怪! 柳意绝不相信,她会去救人。 就算是真的是救人,王贵叫得那么大声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奈何王家人真把她当做了救命恩人,一个劲儿地道著谢,警察也满是讚许地看著她,看得柳意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 薑轻飘飘扫了他一眼,隨后看向警察,笑了起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虽然绑架了我四师父,但他也是人,医者面前,眾生平等。” 她笑眯眯地说道,然而王家人的脸色却微微变了,又是愧疚又是不解。 不懂柳意发什么疯,怎么会忽然去绑架柳鸿。 警察的表情也严肃了几分,说;“小姑娘放心,我们奖罚分明,等他出院后,我们就会立刻对他进行惩处,绑架勒索,这个牢他坐定了!” 王家人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王贵真的犯法了。 薑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辛苦了,也谢谢大家为我师父討回公道。” “客气客气。”警察们对薑的印象极好。 王贵绑架了她师父,她居然还不计前嫌救他的命,真是个好姑娘啊。 就是王贵不是去帮家人的吗?怎么会伤成这样? 奇怪。 做完笔录后,薑就带著柳鸿离开了。 到了柳家,柳意才终於忍不住问道:“薑,你刚才是在救人?” “对呀。”薑点头,王贵该死,也不该死在她手上,她不会让自己手上染血的。 想到这里,薑不由得感慨道:“我多善良的人啊。” 信她个鬼。 柳意撇了撇嘴,一脸的不相信,“那他怎么叫得那么大声?” 这个嘛。 薑歪头看著他,笑得一脸纯善,眉眼弯弯道:“因为我扎的,都是人体最痛的穴位啊。” 第519章 完了,四师父和忱哥是仇敌 一瞬间,柳意只觉周身泛著寒意。 他有些惊恐地看著薑,瞳孔微缩。 她这个人…… 不能得罪! 好可怕! 王贵的伤是被她踢的,苦也是因为她受的,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是王贵之后自己说出真相,只怕也没人会相信吧。 那里又没有监控,他也没证据啊,只会让人觉得他是恩將仇报,不懂感恩。 想到这里,柳意都开始替王贵憋屈了。 他这一遭,完全是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啊。 可怕,太可怕了。 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离她远远儿的。 果然,张无忌他妈说得对,长得越漂亮的女人,越会撒谎。 柳鸿却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笑眯眯看著薑,徒弟这都是在替他报仇呢! 他高兴得不得了,想到了什么,又有些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被抓走了?” 闻言,薑瞥了眼柳意,柳意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隨后就听她说:“柳意学长请我帮忙打假。” “他说,您被卖保险的骗了,让我来狠狠打一下骗子的脸。” “我本来只是想挣点儿钱,没想到我自己就是那个骗子啊。” 说著,她深深嘆了口气,略有些伤心地低下了头,但柳意分明看到了她嘴角扬起的弧度。 她这人,怎么还告状啊! 柳意气得不行,然而还来不及和薑理论,就见柳鸿的眼刀子飞了过来。 “好啊,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相信我说的话,都以为我是被骗了!” 说著,他的视线又扫过柳正波和柳正涛。 两人噎了下,也不敢说话,只看向薑,眼神有些古怪。 他们也没想到,爸居然真的没说谎,真的有个很厉害的徒弟啊。 他都快把她吹上天了,他们还真以为他是在吹牛啊。 谁知道,其实是他们自己太孤陋寡闻了。 想到这里,两人脸都涨红了。 最后还是柳正涛轻咳一声,起身朝薑行了一礼,“薑同学,实在对不住,是我们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柳正波也起身说著。 见状,薑也收了脸上的戏謔,请他们坐下,“我开玩笑的,也多亏了柳意学长,不然我也找不到四师父呀。” “四师父,没想到您还是曾经的首富呢。”薑满是崇拜地说道。 听到这话,柳鸿的嘴角一下子扬了起来,“那是,你师父我啊,当初那可是……” 他口若悬河,说著他曾经的光荣事跡,薑听得一脸崇拜,时不时给他递杯水,好让他继续说。 她是真的不知道四师父以前这么厉害。 师父们都不是很喜欢提以前的事情,就连她刚下山那会儿,要不是其他人,她都还一直以为他们只是平平无奇的人罢了。 柳鸿也不爱说这些事,好汉不提当年勇。 更何况,这些也都只是当年了。 他嘆了口气,说:“可惜了,我现在也只是曾经的首富了,我的首富,早就被一个臭小子给夺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满是不爽地撇了撇嘴。 闻言,薑微微挑眉。 臭小子,首富…… 她好像知道四师父说的人是谁了。 说起贺忱,柳鸿就是一肚子的火气,指著自己两个儿子骂道:“你们真是出息了,居然输给了比你们小那么多的臭小子!” “想我以前可是压贺家老头一头的,现在倒好,输给他孙子了!你们可真是我的好大儿啊!” 柳正波和柳正涛被他骂得低下了头,心里也有些无奈。 贺忱虽然年纪小,但是他却不是一般人。 他们几次和他交锋,都输给了他。 包括这一次的竞標会。 两家几次抢生意,柳家都落败了。 然而柳正波和柳正涛心里却对他没什么厌恶,因为他们很清楚,贺忱確实厉害。 他让他们每次都输得心服口服。 奈何柳鸿不管,他只知道,他上山前还是首富,下山后首富就换人了,家里公司还差点儿倒闭。 想到这里,他眼睛眯了眯,“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大早的,王贵就过来找他,说是请他品茶。 他在家待得无聊就去了,谁能想到,一上车就晕了过去,等醒来就到那个废弃工厂了,听王贵嘴里念叨著什么破產的事情。 现在想来,只怕公司真的是出事了。 说起这个,柳正波和柳正涛的表情都不大好看。 深吸一口气,柳正涛把事情解释了一遍,说:“王贵这些年一直在吃回扣,把材料都换成了劣质品,一旦投入生產,只会是豆腐渣工程,轻则项目叫停,重则……害人性命。”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头低了下去。 柳鸿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骂道:“我把公司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做的?” “要不是提醒,你们再晚点儿发现,公司倒闭事小,害死人事大。” “从今以后,谁还记得柳氏以前的风光,提起来只会说是那个为了偷工减料,害死人了的黑心企业!” 他气得不行,整张脸都白了。 薑见状,赶忙扶住他,指尖在他虎口轻轻按著,提醒道:“四师父您別动怒,事情已经解决了,总归是虚惊一场。” 听到她的话,柳鸿的气这才顺了一些。 他狠狠瞪了眼两个儿子,眼底满是失望。 吃回扣这种事並不少见,但他们居然这么久才发现,这就是能力问题了。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他这两个儿子,说得好听点是儒雅,说难听点儿,就是耳根子太软,太相信人,喜欢把个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来。 这样的人,是职场大忌。 他嘆了口气,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了,摆了摆手让他们离远点儿,眼不见心不烦。 他扭头看向薑,脸上顿时又笑了起来。 变得那叫一个快。 “啊,还是你让我省心。” 薑冲他乖巧地笑了下。 就在这时,管家忽然进来说:“老先生,贺先生来了。” “哪个贺先生?”柳鸿一听这个姓眉头就皱了起来。 管家说:“贺忱贺先生,说是来找人的。” “居然真是这小子!”柳鸿眉头倒竖,怒道,“到我家找什么人,我看这小子就是来看我笑话的!跟他那个爷爷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听到这话,薑心里咯噔一下。 她要是没猜错的话,忱哥应该是来找她的…… 第520章 见不得人的贺总 薑本来想告诉柳鸿这件事的,但是看他现在的样子,顿时眼皮子一跳,赶忙掏出手机悄悄发了条消息出去。 等柳鸿找到棍子出去的时候,就见贺忱开车走了。 他顿时一头雾水,“他怎么走了?” 管家也很懵,猜测道:“可能是发现自己走错地方了?”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的原因。 毕竟柳家和贺家向来不对付。 准確地说,是柳家单方面看贺家不顺眼,贺忱每次看到他们可都是客客气气的。 是老先生自己心眼小。 但这话管家就不敢说出来了。 柳鸿哼了声,也没深究,“算他跑得快,不然的话,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说完,他回头看向薑,见她头上有些汗,奇怪道:“,你怎么了出汗了?” 薑摸了下,面色不变,“哦,我有点热。” 热吗? 柳鸿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毛衣,一脸奇怪地看著她。 现在都已经入秋了,哪里热了。 怎么也奇奇怪怪的。 薑睁著眼睛说瞎话:“我体热,不怕冷。” 好吧。 柳鸿说:“那要不我把空调打开?” “也不用。”对上柳鸿怀疑的眼神,薑神色自若道,“寒气入体不好,我一般都不用空调。” “夏天也不开空调?”柳意看著她,挑刺道。 薑说:“我不开。” 但是贺爷爷和忱哥会开。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柳意还要再说话,柳鸿就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我们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哪儿有空调。” “,我都想回去了,你回去过吗?” 听他提起三清山,薑顺势把话题转移开,点了下头,说:“前几天才回去过,对了,四师父,二师父现在也在山下,您可以找他玩。” 听到这话,柳鸿满是诧异道:“老二也下山了?” 他以为,他们所有人都可能下山,唯独暮云平不会。 毕竟他那个情况…… 薑点头,因为有其他人在,她只简单道:“二师父的心结已经解开了。” 听她这么说,柳鸿也放心了,点了下头,“那就好,那就好。” 他眉宇舒展开来。 別看他们几个平时总是会为了谁是最爱的师父爭宠,但到底一起生活了许多年,他们都把彼此当兄弟了。 他自然也不希望兄弟出事。 “这下好了,以后我再欺负他,就没有心理负担了。”但是为了徒弟,插兄弟两刀也不是不行! 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他。 “那老五呢?他在哪儿你知道吗?”柳鸿又想到了丘九言,说这话的时候,牙根都是咬著的。 薑轻咳一声,摇头,“不知道呀。” 柳鸿看著她,面露怀疑,“,是不是老五交代你这么说的。” 薑眨了眨眼,求饶道:“四师父,您既然知道,就別为难我了,五师父也是我师父啊。” “他算什么师父。”柳鸿不屑,“这种为了自己,把徒弟忽悠下山的师父不要也罢!” 说著,他心疼地握住薑的手,“啊,你一天只能一百块,在山下吃了不少苦……”吧。 话落,他声音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著薑手腕上的功德。 数了半天,终於確定自己没数错了。 的確是三十万。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薑,“,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功德?” 他那个小穷蛋徒弟呢?怎么突然就成小富婆了? 薑眉眼一弯,趁机帮丘九言说好话道:“四师父,五师父说的没错,我把亲缘线断掉之后,就挣了这么多功德啦。” 她下意识掩去贺忱的事。 总觉得要是说出来的话,四师父现在就能提著棍子衝到贺家打忱哥了。 其他师父看到忱哥的时候就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 四师父本来就不待见忱哥,知道了岂不是打得更狠? 想到这里,她心里默默对柳鸿说了声对不起,骗他了。 柳鸿也没想到丘九言那个神棍居然还有两把刷子。 他摸了摸下巴,“行吧,算他还有点儿用。” 想到了什么,他眉头又皱了起来,“那他说的那个有缘人?” 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说:“这个你就別信那个神棍说的了,肯定是骗人的。” “要什么有缘人,你有我们就够了。” 薑又默默把话咽了下去,没敢说她已经找到了。 柳鸿摸了摸她的脑袋,又笑了起来。 “,跟师父说说你下山之后的事吧,师父都一年没见你了,好想你。” “我也想师父。”薑笑眯眯挽住他的胳膊,缓缓说了起来。 贺家。 贺永桥见贺忱一个人回来,奇怪道:“怎么就你自己?” 他不是去接了吗? 贺忱摇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有些不解。 他在公司的时候,得知她突然离开,跟著柳意去了柳家,没多久就知道柳家老爷子被绑架的事,猜到了薑可能会出手帮忙,放心不下她,所以就想去看看。 结果刚到门口,就收到了她的消息。 內容很简单,但看得出来很著急。 【忱哥,別进来,快走!】 他心下不解,但还是听她的话离开了。 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发这个。 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贺永桥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来个解释,不由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最烦和他说话了! 到了晚上,柳鸿本来想留下薑,但薑说学校还有事,柳鸿只好作罢,让柳意去送她。 柳意不情不愿地去开车。 结果到了一半,薑忽然说:“前面左拐。” 左拐的话,可就不是去学校的路了。 柳意眼睛骨碌碌转了下,“好啊,你骗爷爷!” 薑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没骗过吗?需要我一件件说出来吗?” 说著,她捻了下铜板。 不知道为什么,柳意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轻哼一声,“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正想著,一辆车忽然在他旁边停下。 薑见了,嘴角勾了勾,“停车。” 柳意只觉莫名其妙,但还是下意识听了她的话靠边停了。 之后,便看到她朝另一辆车走去。 原来有人来接她了啊。 他打了个哈欠,乐得省事,正要收回目光,下一秒,整个人忽然顿住,瞪大眼睛看著从驾驶座上走下来的男人。 那,那是…… 贺三爷??? 第521章 渣女糖糖,拒绝见家长 没错,就是他! 是贺忱! 柳意眼睁睁看著贺忱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薑冲他笑了下,说了句什么,两人看上去很熟稔的模样。 他忽然想到今天管家说,贺忱来他家找人。 他当时还觉得奇怪呢,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找薑了。 那他突然离开,应该也是薑给他发了什么消息吧?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 他哼笑一声,掏出手机就要拍照,不成想,手机刚举起来,贺忱的眼神就看了过来。 平静而冷淡,却让他有种被定住的感觉,手也一下子僵住了。 贺忱看著他,走了过来,敲了下车窗。 柳意的手不受控制地按下车窗。 贺忱看著他,说:“姜姜不说,是不想柳老先生生气,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柳意愣愣地点头,目送著他的车子离开,才反应过来,敲了下头,他怎么这么怂啊。 不过,这也不怪他啊。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贺三爷啊。 想到薑刚才和贺忱的样子,似乎一点儿也不怕他,柳意的表情又有些古怪。 他俩到底什么关係啊。 “交代完了?” 车里,薑问道。 “嗯。”贺忱点头,脸色有些古怪。 想到薑刚才说柳鸿是她四师父,暂时还不能让他知道他们认识,他的头就有点疼。 总有种他见不得人的感觉。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思及此,他捏了捏眉心,说:“就这么一直瞒著吗?” 薑眨了眨眼,也觉得这话有点怪。 她看著贺忱,似是从他脸上看到了几分委屈,赶忙说道:“对不起忱哥,委屈你了。” 她也知道,这么做不大合適,但她也是没办法了。 贺忱盯著她看了几秒,最后嘆了口气,摇头,“没事。” 压下情绪,他有些疑惑道:“我记得我没有得罪过柳老先生。” 贺家和柳家是有过生意上的接触,两家是竞爭对手,但每次见面,都很体面,柳正波和柳正涛也从未对他显露过这么大的敌意来。 他怎么就见不得人了? 薑解释道:“你没得罪过,但是四师父记仇呀。” “他最好面子了,而且他以前是首富,现在换成你了,你想,他心里能舒服嘛。” 原来如此。 贺忱瞭然,点了点头,面色严肃,从没想过当首富居然还有这么一天。 早知道…… 他抬眼看了眼薑,默默补充完了后面的话。 早知道就不当这个首富了。 被焦家针对,现在好了,还没见面就上了柳家的黑名单了。 他也是实在没想到,姜姜那位素未谋面的四师父,居然会是柳老先生。 阻碍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想到这里,他轻嘆了口气。 见他不说话,薑有些心虚,这么做好像確实是有点儿不厚道。 她赶忙说道:“忱哥,你给我点时间,我肯定能让我四师父对你改观的,到时候就可以带你见他啦。” 闻言,贺忱眸光微顿。 这话说得,莫名有点儿渣味。 看著她认真的目光,贺忱把这话咽了下去,眉眼柔和了些,“不用想那么多,我也会努力的。” 见他没生气,薑一下子就放鬆了下来,和他讲起了今天的事情。 说起王贵,她重重哼了一声,“居然还敢绑架我四师父,也就是警察来得太早,不然我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才好。” 她给他行的针,確实也是可以救人的,但每一处都是痛穴。 本来还想再多来几遍的,只可惜,拔出来再做同样的动作就有点惹人怀疑了,她只好作罢。 她一脸遗憾,贺忱听了,说道:“放心吧,他不会好过的。” 这话…… 薑看著他,眨了眨眼,“忱哥,你在监狱里也有认识的人吗?” 贺忱摇头,“准確的说,那个人是你认识。” “我认识?”薑想了一圈,脑海里冒出一个名字来眉眼一下子就弯了起来,“我二师兄?” 都忘了,他是警察。 贺忱微微頷首。 “请他帮忙,照顾一下王贵,问题不大。” 听到这话,薑这才终於满意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裴燁说会照顾徐炎的画面。 应该,和这种照顾不是一个照顾吧,毕竟王贵哪里能和徐炎比呢。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暗觉自己想多了。 贺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清楚是他没有参与过的事情,不由眼神微暗。 不得不说,其实焦家的策略还是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的,至少这半个多月来,姜姜的人生他参与的很少。 垂了垂眸,压下心底的唏嘘,他问道::“回家还是回学校?” 薑想了下,说:“回学校吧,我跟大师父明早约好了,回家的话时间就有点赶了。” “好。”贺忱点头,打了个方向盘,掉头往a大的方向而去。 很快,车子就在a大门口停了下来,薑解开安全带,冲贺忱招了招手,“谢谢你啊忱哥,等有时间再见呀。” “好。” 目送著她走进学校,贺忱才离开。 薑抬步向宿舍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有一道身影抱臂倚在墙上。 看到她,柳意坏笑著走了过来,“嘖,被我抓包了吧。” “我想了想,贺三爷也不能真的把我怎么样,但是我呢,可就真的能对你做点儿什么了。” “你说,爷爷要是知道你和贺忱的关係这么好,会不会很生气?” 薑想了想,郑重地点了下头,“会。” 这就是她没告诉四师父的原因。 四师父那脾气,发起火来谁也扛不住。 柳意很满意她的回答,“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他笑得一脸猖狂,总算是让他抓到她的把柄了! 看他怎么收拾她! 爷爷喜欢她是吧,呵,那他就好好给她个教训! 看著他的表情,薑恍然大悟,乖巧地点了下头,“知道。” 柳意更加得意,“你要是表现得好,我可以考虑不告诉爷爷。” 话落,他就感觉手里多了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一个折成三角的黄纸,他奇怪道:“这是什么?” 薑意味深长地看著他,“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完,她直接往里走去。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得懂他的意思。 嗯,他是欠教训了。 她懂的。 第522章 互有把柄 “有毛病啊。”柳意看著手上的黄纸,一脸嫌弃,隨手就把符纸扔到了垃圾桶里。 只是,他也没有注意看,在他扔进去的一瞬间,符纸化作一道白光,没入他的身体之中。 眼睛莫名感觉有些冰凉。 柳意眨了眨眼,揉了下,没有多想,继续走著。 无意间看到树后藏著一个身影,身形瘦弱,长髮披肩,背对著他,只是初秋而已,就穿著羽绒服。 柳意觉得有些奇怪,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肩膀,“喂,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女生身形一顿,缓缓转过头。 柳意脸上的表情忽然僵住,下一刻,他猛地爆发出一道叫声:“啊啊啊啊——” “鬼啊——” 楼上,薑听著身后的动静,满意地点了点头。 让他威胁她。 这个世界上,敢威胁她的人可不多。 “,你刚上来,有没有看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啊,有人叫得好大声啊。” 一进宿舍,就见杜娇趴在窗口,好奇道。 闻言,薑摇了摇头,“没有呀,我回来的路上没有任何异常。” “也挺好。”杜娇说,“大晚上叫成这样怪嚇人的,还嚷嚷什么见鬼了,有毛病。” 薑赞同地点了下头,“確实,脑瓜子看著不大聪明的样子。” 听到这话,郭嫻好奇地朝她看了过来。 她若有所思道:“我刚才上来的时候,倒是看到我们楼下確实有一个魂魄,还是枉死的。” 闻言,几人都扭头朝她看了过来。 杜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声音都有点儿抖了,但还是追问道:“真的假的?” “我今天跟一个学姐聊天,也听说了一件事。” “听说去年寒假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学姐忽然从咱们这栋楼上跳下去自杀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不开,好可惜啊。” 听到这话,李招娣也不由“啊”了一声。 要是她的话,肯定捨不得死的。 好死不如赖活著,又好不容易考上a大,她捨不得去死。 郭嫻看向薑,说道:“你觉得呢?” 薑:“確实有点儿古怪。”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刚才她也看到了,那个魂魄身上,有很强的血煞,那可不是自杀的人身上有的东西。 郭嫻听了,凑过来说道:“我要去解决这件事,要不要一起?” 薑扭头看著她,想了下,说:“我不去了,你去吧。” 郭嫻是缺命,功力越强,缺命越严重,但是偏偏,她想要改命,也得多驱邪除恶,做善事,积功德。 这就是命。 最无奈的地方。 闭环,无解。 所以,她就不插手了,不然的话,到时候事情解决了,功德还得分她一半。 她现在又不缺钱,就没必要和她抢了。 郭嫻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以为她是怕了,安慰道:“没事,有我在呢,不会出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薑还是摇头。 见状,郭嫻只好作罢。 “那好吧,我自己去了,你就等我夸我就行了。” 薑冲她笑了下,说:“今天时间不早了,估计等你去了她也躲起来了,不如明天再去吧。” 闻言,郭嫻挑了挑眉,一脸意味深长地盯著她,“你是不是想干坏事?” 听到这话,薑一脸诧异,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是那种人吗?” 好像?不是? 郭嫻挠了挠头,收回视线。 顿时薑脸上的笑意更深。 也是郭嫻才刚和她认识没多久,不然的话,换做宋纯他们,肯定就发现问题了。 第二天,就有一段视频在校园网內疯传。 薑刚一到教室,就看到同学们都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 看到她的目光,有人热情地邀请她一起看。 “薑你看这个了没?” “这人疯了吧,大晚上的鬼哭狼嚎的做什么。” “这谁啊,怎么看著这么眼熟。” 同学们嘰嘰喳喳道。 薑看著视频里都跑出残影的人,不由眉眼一弯。 见状,同学好奇道:“薑,你知道这谁啊?” 还不等薑回答,门口就忽然有人大声喊了句她的名字,“薑!” 所有人都扭头看去,却见那道身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还带著墨镜,生怕人认出来他是谁一样。 这谁啊? 薑看著,也好奇道:“同学,你是谁啊。” “你先出来。”柳意咬牙切齿道。 薑摇头,“不出,你看著不像是好人。” “没错!”旁边的同学跟著点头。 没错个鬼! 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那样子,柳意后槽牙都咬紧了。 他盯著薑,说道:“你要是不过来,我就跟爷爷说了。” “哦。”薑点了点头,没理他,低头看了眼视频,摸著下巴道,“这人我认识呀,这不就是……” 眼看著她就要说出来了,柳意一急,一把衝进来捂住她的嘴,拖著她就往外走。 班长本来想跟上来,但看到薑递给他的眼神,只好停了下来。 这人,薑认识? 两人一路走到角落,薑低头扫了眼柳意发抖的腿,有些嫌弃地把他的手挥开。 柳意盯著她,气得都快吐血了,“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薑歪头看著他,佯装不解地问道。 “那张符。”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想了又想,平白无故怎么可能会见鬼呢,而他身边,能有这个本事的只有薑。 想到这里,他又问了一遍:“是不是你做的?” “是呀。”不成想,薑乾脆利索地承认了。 弄得柳意反而愣了下,他以为她会否认的。 她居然还敢承认! 好囂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怒道。 “为了有你的把柄呀。”薑依旧笑吟吟地看著他,“你要是敢和四师父说,我就告诉所有人,那个视频里的人是你。” 柳意气得牙都在哆嗦,最后忍不住吐出两个字来,“无耻!” 薑笑眯眯道:“多谢夸奖,我心眼小,最不喜欢被人威胁了,下次,別再犯这毛病了。” “还有。”她走了两步,忽然顿住回头看向他,“对了,我只是暂时瞒著四师父而已,等我找到合適的时机,会亲口告诉四师父的,这事就不牢你费心了。” 说完,她直接抬步离开,柳意拿她没办法,只能在原地无能狂怒。 啊啊啊啊好不容易拿捏到她一个把柄,就这么没了! 气! 他气得直跺脚,等离开的时候,无意间路过几个女生正在对著贺忱的採访犯痴。 顿时冷哼一声:“有多厉害,还不是见不得人!” 第523章 见鬼了 薑重新回到教室,刚坐到座位上,手机上就多了条消息。 是贺忱发来的。 他问:“柳意找你麻烦了?” 薑见了,有些惊讶,他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要不是他確实不在这里,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有顺风耳了。 “嗯。”薑回復道,“不过已经解决啦。” 说著,她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有些得意地说道:“忱哥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得逞的,想跟四师父告状?没门!” 贺忱看著这些消息,心里却忽然希望柳意能成功了。 他摩挲著手机,微微敛眸。 他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贺忱说话,正要问他怎么了,就看到他又发了条消息过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四师父?” 这语气,莫名跟小媳妇想见公婆一样。 薑眼底闪过片刻的茫然,很快就摇了摇头,断开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说:“等我先准备好,等时机成熟了我就和你说。” 贺忱没有回覆。 他拿著手机,从会议室往办公室走去。 路过一个员工工位时,无意间看到她正在摸鱼看直播,主播说:“如果他连见家长都不肯推进的话,那就证明他没有想跟你继续下去的意思啊。” 贺忱:“……” 他眉头一皱,屈指敲了敲员工的桌子。 员工扭头看到他,瞬间脸都白了。 贺忱淡淡瞥了她一眼,说:“十分钟后开会,我要看到文件。” 那个文件正常来做,得要一个小时。 员工立刻马不停蹄地手在键盘上敲了起来,见他走了,又拉住助理悄悄问道:“贺总怎么了?怎么要今天看起来心情这么差?” 助理也看到了刚才她手机上的內容,嘆了口气,“能怎么了,扎心了唄。” 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般,贺忱又扭头看著他们,平静的眼神中带著几分杀气。 谁扎心了。 反正不是他。 谁说不让见家长就是不想继续了,她只是想让她家里人对他的印象更好一点,是为了他们的將来啊! 网上就会胡说八道。 薑瞪了一会儿,见他又不说话了,恰巧他们老师也走进来了,她就把手机收了起来,也忘了这件事。 贺忱连轴转开了一上午的会,到了中午,对话框里依旧是乾乾净净的,顿时周身的冷意更深。 就连贺氏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个个都噤若寒蝉,敲键盘的声音都轻了不少,生怕贺总一个不顺眼又折腾他们。 助理也忙得晕头转向,扶了扶眼镜,素来的从容淡定此刻也有些撑不住了。 看著化身工作机器的贺忱,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暗暗在心里吐槽道,这贺总怎么还有当恋爱脑的潜质啊。 完了,这还没在一起呢就这样了,在一起可还得了? 想到这里,助理的眼底不由生出几分不祥的预感来。 已经可以预料到以后贺总和姜小姐一吵架闹彆扭,就跑来公司加班的样子了。 救命! 不行,他这就去庙里拜拜,求贺总和姜小姐百年好合,永不吵架! 晚上,依旧没等到薑发来的消息,贺忱脸色几乎沉到了谷底,等公司所有人都走了,他还在加班。 此时,薑也不知道他等了她一天,正被郭嫻拉著出来收魂魄。 “不是说好了你自己一个人去吗?”薑捏著眉心,有些头疼地问道。 “那不是怕我一会儿晕了嘛。”郭嫻理直气壮道。 行吧。 想到她那动不动就吐血的毛病,薑没再说什么了。 夜黑风高,两人走到楼下,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昨天的那个魂魄。 郭嫻不由奇怪道:“咦,怎么回事?” 薑也微微蹙眉,捻著铜板算了下,说:“这边。” 说完,她率先往一个方向走去。 郭嫻见了,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跟著走了过去。 两人七拐八拐,走到独栋宿舍才停了下来。 看著里面的阴气,郭嫻不由探头看了眼薑手上的铜板,又看了看她。 上次她也是,掷著铜板就找到了王玲,这次也是。 她这本事,有点厉害啊,她师父真的只是天桥底下摆摊的神棍? 在天桥底下摆摊是真的,神棍就不一定了。 薑没解释什么,只是有些惊讶地看著面前的小別墅,这不是…… 正想著,就见一道穿著浴袍的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啊啊啊啊——” 柳意跑得飞快,跟后面有鬼追他一样。 看到薑,他猛地一个急剎车,一溜烟躲在她身后,欲哭无泪,“这怎么回事啊!怎么还跟著我啊,我不说了,不跟爷爷告状了还不行吗!” 天知道他刚才正在洗澡,一道鬼影忽然在镜子中出现的惊悚感。 薑没说什么,把他护在身后,眯眼看著里面的魂魄。 照理来说,魂魄是不会无缘无故跟著某一个人的。 说到底,魂魄不过就是留在世上的一抹执念罢了,因著这抹执念,所以才没能立刻消散。 他们就算是要跟,一般也是跟他们生前有关係的人。 “你认识她?”薑忽然出声问道。 “怎么可能!”柳意嚇得瑟瑟发抖,一米八的个子硬生生躲在薑身后,让她把他挡得严严实实的,“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啊,她不是你安排来嚇我的吗?” 薑摇头,“不是我。” 她昨天只是给他开了个天眼而已,那符的效果只能存续十二个时辰而已,如今时限已过,却还能现行,只能是魂魄自己想要这么做的。 想著,薑把柳意拉到跟前,盯著他的面相看了看,確定没有血煞,又把他扔了回去。 那个魂魄的死,和他没有关係。 那是怎么回事? 柳意只觉她刚才的眼神奇奇怪怪的,正要问,二楼就探出一个身影来,唤道:“柳少,干嘛呢,赶紧上来继续玩啊。” 闻言,薑抬头看去,眼睛却一下子眯了起来。 柳意看著他,正要说话,就看到他肩膀后跟著探出一颗脑袋来。 而他的腰间,也环绕著两只胳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跟著他一块儿看了过来。 柳意:“啊啊啊啊啊——” 第524章 恋爱脑,救不了 救命啊! 他猛地爆发出一声尖叫,嚇得楼上又多了几个人,“干嘛啊。” 紧接著,薑他们就看到,那抹魂魄忽的朝那几个人扑了过去,眼神凶狠,周身的煞气也瞬间高涨,周围的风都变得尖锐了起来。 柳意正要叫,薑的眼神忽然看了过来,嚇得柳意瞬间两只手紧紧捂住嘴,把即將出口的叫声压了下去。 楼上的几个人只觉一阵凉风吹过,有些冷,不由裹紧了衣服,催促道:“柳少,赶紧的啊。” 柳意悄悄看了眼薑,见她微微頷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说:“就来。” 听到这话,那几个人就先进去了。 薑抬步就要跟著进去,柳意忽然拉住她的胳膊,“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啊?” 薑指了指郭嫻手上的桃木剑,“这还不明显?” 柳意看了眼,眼睛一亮,“你们是来抓鬼的?” “那可得保护我啊!”他紧紧抓著薑,一脸紧张,“我爷爷可是你师父,这么算的话,我们也是一家人了!” 薑听著,想到了什么,嘴角勾了勾,“那你叫我姑姑。” 101看书????????????.??????全手打无错站 从柳鸿的辈分来算,她確实是比他大一辈的。 柳意:“……”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著占便宜!”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薑瞥了他一眼,“也没到什么时候啊,你又跟她的死没关係,她不会找你麻烦的,我们就先走了,明天再来收吧。” 说著,薑转身就要离开,嚇得柳意一把拉住她,“姑,姑姑,以后你就是我亲姑!你今天就把她收了吧。” 等明天他的小命都要没了! 听到他的称呼,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抬步往里走去。 郭嫻笑眯眯和柳意道:“也叫我姑姑啊。” 叫个鬼。 柳意没理她,跑过去跟上薑的脚步。 想到薑刚才说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跟这个鬼魂的死没有关係,所以不找他。 那她找那几个人,岂不是…… 他脚步猛地一顿,满脸的不敢置信。 不可能吧? “柳少,你怎么突然跑出去了?”几个男生坐在沙发上,问道。 说话间,视线又落在薑脸上,眼底不由闪过几分惊艷,“这小姑娘谁啊,嫂子吗?” “不是。”柳意摇头,立刻否认。 开玩笑,不管是爷爷,还是贺三爷,又或者是薑自己,他也不敢冒领啊。 听到这话,那几个男生却没听出他话里的忌惮,反而眼睛一亮,看著薑的眼神多了几分垂涎。 就连一开始被魂魄抱著的男生也看了过来,他神色收敛很多,只喉结微微动了动。 紧盯著他的魂魄见了,立刻朝薑看了过来,满是敌意,她身上的煞气也朝薑猛地飞了过来。 柳意看到这一幕,嚇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薑见了,只是微微瞥了眼,隨意抬手一挥,就將汹涌的煞气打得无影无踪。 柳意见了,顿时放下心来,真心实意道:“姑姑!” 叫了姑,就得保护他了啊! 看穿他眼底的意思,薑摸了摸他的脑袋,“乖。” 几个男生看著他们,有些惊讶。 “没想到居然是柳少的姑姑啊。” “柳老爷子还真是老当益壮啊,姑姑看著比柳少都还小啊。”一个男生戏謔道。 听到这话,柳意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去,薑也淡淡瞥著他,她神色淡淡,眼底却带著几分寒意。 “闭嘴。”柳意警告地看著他,“这是我爷爷的徒弟。” 徒弟? 几人听了,更加诧异,又有些奇怪。 听说他爷爷消失了很多年,一年前才突然回来,这是从哪儿又冒出来一个徒弟啊。 不过无所谓,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很看重她了,这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几个男生对著薑的態度一下子就殷勤了起来,又是端茶又是拿水果的,还暗搓搓想要薑的微信。 唯有魂魄身旁的男生静静坐在那里,神色从容,面上不卑不亢,看上去没有丝毫的触动。 魂魄注意到了薑的眼神,宣示主权般挽住男生的胳膊,抬了抬下巴,有些得意道:“別看了,林安只喜欢我一个人,对別的女生不可能多看一眼的。” 是吗? 薑勾了勾唇角,直接对著林安说道:“这位学长,方便加个微信吗?” 几人听了,不免有些嫉妒。 总是这样。 每次只要有林安在的地方,女生就看不到他们。 想到了什么,他们又笑了起来。 不过没关係,林安可大方得很,总会轮到他们的。 想到这里,他们又高兴了起来,眼底也多了几分淫邪的光。 薑將这一切尽收眼底,捻著铜板的手微微用力。 林安听到这话,淡淡看了过来,声音低沉,带著几分磁性,“抱歉,手机没电了,加不了。” 闻言,魂魄更加得意,看吧,她都说了,林安心里只有她的。 郭嫻看著林安的面相,微微挑眉。 他分明就是桃极多,而且私生活还很乱。 嘖,装得还挺像。 要不是会看面相,还真要被他这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给骗过去了。 薑听了,故意做出遗憾的表情来,嘆了口气,隨后低下头去,掩去眼底的嘲讽。 这副模样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因为被拒绝的黯然神伤了。 柳意看著她,一脸茫然,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虽说林安成绩好,长得也不错,但是,那也没贺三爷厉害吧。 她连贺三爷都看不上,居然看上了林安,眼瞎吧? 不对,她也不像是恋爱脑啊,怎么可能对林安一见钟情。 更像是…… 看了眼和林安紧紧贴在一起的魂魄,他不免又想到了薑刚才的话。 这个魂魄明显就是奔著林安来的,难道,她的死,和林安有关係? 也不对啊,那怎么对林安態度这么好,反倒是对其他几个人凶得很。 他只觉一头雾水,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那好吧。”薑嘆了口气,“是我没缘分了。” 说著,她看向柳意,说:“大侄子,今晚我住这里吧。” 柳意听到她这自然而然的称呼,嘴角抽了抽,她適应得倒是挺快。 “好。”他点了下头,让她住在客房。 其余几个多余的房间,是林安他们的。 他们经常一起玩,常来这里住。 薑刚躺到床上,那个女生就追了过来,有些挑衅道:“你別想了,我家林安不可能多看你一眼的!” 听到这话,薑忽然掀起眼皮,嘴角微勾,视线直直对上她,慢悠悠道:“是吗?” 第525章 真相 魂魄一惊,“你能看到我?!” 说完,意识到了什么,她忽然转身就要往外跑去。 然而,她跑得快,薑的动作更快。 只见她指尖一弹,魂魄便猛地被拽了回来,整个身体也被压在墙角,动弹不得。 她不由得有些惊慌,“放开我!” 薑打了个哈欠,“急什么,免费请你看场好戏,你还不乐意?” “什么好戏?”魂魄问道,想到了什么,她冷笑一声,“你死了这条心吧!想勾引我家林安?绝不可能!” “勾引?”薑微微挑眉,面上露出嫌弃来,“臭男人而已,我用得著勾引?” 她是多想不开,要勾引男人,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听著她不屑的语气,魂魄气得不行,怒道:“我家林安和別的男生不一样!他是独一无二的!” 薑嘴角再度勾起讥讽的弧度,“是吗?” “当然!”女生一脸篤定,还满是骄傲道,“他的心里只有我,才不跟那些臭男人一样,到处勾三搭四,他说过,我是他心尖尖上的。” “啊对。”薑点头,“他不勾三搭四,三个四个哪里能够啊,他搭了十几个呢。” “你躺在他心尖尖上,他的心里还躺著十七八个。” 说到这里,薑不由有些感慨,厉害啊。 一天只有二十四个小时,刨开睡觉时间,这一个人一个小时都分不到啊。 这时间管理,牛啊。 女生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什么? 见她一脸茫然,薑问道:“你没看过他手机?” 活著的时候没看正常,她都成魂魄了,也不趁机看看? 女生却说:“我相信林安,他不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的,我们之间彼此信任,根本用不著查手机,这是对我们之间感情的侮辱!” 说著,她一脸敌意地看著薑,“你休想挑拨我们,我们情比金坚!” 薑听了,又道:“那你没看到他和別的女生在一起?” 他身上气息很杂乱,分明就是私生活极其混乱的。 以他的频率来说,半年时间了,她总能碰到一个两个吧。 女生却说:“我看到了啊,但是林安也是男生,他也有生理需要,我们的感情是灵魂过於身体的,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就行了。” 薑听了,忍不住鼓了鼓掌,“厉害厉害。” 见过瞎的,没见过自己把自己弄瞎的。 就是林安不管做什么,她都能帮他找到藉口啊。 牛啊。 这心態,她佩服。 原来这就是恋爱脑吗?长见识了。 “那他把你推给別的男人,也是他在乎你?” 闻言,女生沉默了好一会儿,身上的戾气又开始暴涨,似乎是被戳到了伤心事一般,吼道:“那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给我下药!是他们让我做了对不起林安的事!都怪他们!” 看著她这癲狂的模样,薑的眼神极为冷淡。 反正无论怎么样,在她看来,林安都是最好的人唄。 懒得再和她多说废话,薑打了个哈欠,抬手把她身上的符解开,“你可以去找你的林安了。” 说完,她打开电脑,手指敲著键盘,一副没时间和她说话的样子。 不跟恋爱脑爭长短,这个教训她以后都得记住了。 女生只觉身上的桎梏全都消失了,她忌惮地看了眼薑,试探地往前走了两步,见薑没有阻拦的意思,立刻往林安的房间跑去。 此时,林安正在洗澡。 女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有些痴迷地看著浴室里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见床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她本来不打算看的,因为林安以前说过,真正信任的人,是不用翻看对方手机的。 他就从来不看她的手机。 她也该像他一样。 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手机似乎对她有种魔力,她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 等她一靠近,手机便自动解锁,打开了微信。 下一秒,一连串的聊天资料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是一个群。 群里的人正是今晚来找柳意玩的那几个男生,而聊天时间,竟然是在半年前,也就是她自杀的前几天。 女生的脚步一下子顿住,这下子不用控制,她自己的眼睛就睁大了,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总觉得今天过后,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 【林安:张心露我玩腻了,她就送你们玩了。】 张心露,正是她的名字。 只是那语气,跟她印象中的人完全不一样,像是换了个一个人一样。 而这话的意思…… 女生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瞬间透明得跟纸一样,摸著心口,那里明明早就不跳动了,此刻却疼得厉害。 她继续往下看著。 【嘿嘿那兄弟我就不客气啦。】 【我也要,一起啊,老规矩,还是老地方唄。】 【明白,药我来准备。】 里面的意思充满了猥琐,更何况后面的事她自己也经歷过,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那一天,她以为是自己喝醉了,她一直把错误都归结在自己身上,从来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她气得浑身颤抖。 而那几个男生,在那之后,还在群里发了好几个视频,正是他们那一晚的。 她就说,她就说林安怎么会知道的,原来是在这里拿到的。 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布局而已! 他嘴上说把她当心肝宝贝,实则只是个物件而已,自己用完了,还要留给別人用。 林安! 她气得牙都在抖,盯著浴室里的身影,猛地冲了进去。 林安正在洗澡,只觉一阵冷风袭来,他眉头微皱,正觉得奇怪,就见面前突然凝结出一道血色身影来。 他顿时嚇得整个人都抖了下,“露,露露?” 张心露看著他,瞳孔已经被血色占据,阴惻惻说道:“林安,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话落,她的手就朝著他的脖子掐去。 “啊——” 几分钟后,几个男生接二连三的叫声便在別墅里响起。 “张心露!不是我杀的你,是林安,是林安做的!” “没错没错,是他把你送给我们的。” “我们知道错了,放过我们吧。” “救命啊——” 房间里,薑翻了个身,把他们几个的聊天记录发到学校论坛,又给校领导邮箱一人发了一份,这才合上电脑,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地睡去。 叫吧,叫吧。 她进来的时候就在別墅里布下了隔音阵。 他们就算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他们的。 第526章 功德让给你 翌日,薑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来,一拉开门就看到几个男人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郭嫻坐在沙发上,正抱著一个苹果在啃。 看到她下来,赶忙冲她招了招手。 薑走了过来,看了眼茶几上的符,又移开了视线。 郭嫻拉著她兴奋道:“昨天可真是一场大好戏啊,你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闻言,被收到符里的张心露哼了一声,没看到?这就是她策划的!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手机又不会自己动,突然跳出来的那些聊天记录也太不正常了。 她也是高材生,冷静下来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昨天她走的时候,薑可是抱著电脑的。 估计是她黑了林安的手机。 但林安把她卖了的事,也是实实在在的。 想到这里,她眼里不由闪过一抹淒凉。 她就为了这么个男人付出了生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以为是她对不起他,所以才想不开跳楼了。 现在回想起来,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蠢,实在是太蠢了。 薑也解释什么,笑眯眯道:“是吗?那真的是太遗憾了。” 郭嫻听了,却哼了声,“你別装啦,那个恋爱脑突然清醒,肯定是你做了什么,你不把她收了,是在等我,想把功德让给我?” 对此,薑没有否认,说:“你更需要功德。” 说著,她看了眼她的面相,眉头微蹙。 她的缺命也太严重了。 闻言,郭嫻一脸感动地看著她,扑过来一把抱住她,“呜呜,你对我真的太好了,我宣布,以后你就是我姐妹了!比我亲姐妹还亲的姐妹!” 说到这了,她眼底有些悵然。 她家里的兄弟姐妹也不少,只可惜,每个人心里都只有自己,都想做最拔尖的那个,什么时候让过功德啊。 她看著薑,认真道:“这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说。” “好。”薑笑著点了点头。 郭嫻也没纠结太多,把张心露送去投胎之后,又看向客厅里的几个男生,顿时眼底闪过一抹冷笑,对在旁边看了一晚上热闹的柳意说:“他们就交给你了。” “嗯。”柳意点了点头,还有些唏嘘,怎么也没想到他这几个朋友居然是这种人。 尤其是林安,简直就是人面兽心,长得斯斯文文的,多少人都夸他有君子之风,结果呢,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脚踩n只船,手机里都是撩骚的女生,居然还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他的真爱,呸,噁心死了。 他一脸厌恶,直接报了警,又把监控视频给了警察。 昨天他们被张心露追的时候,把这些事全都说出来了,都是证据。 到了警局,几人一开始还不肯承认,但没多久就扛不住审讯全都招了,一个个也都按迷奸罪受到了处罚。 a大校领导也在昨天收到邮件后就立刻调查,等查清楚之后,也发布了开除他们的声明。 有了案底,又没了学歷,他们几个原本大好的人生,就这么毁了。 但也怪不得谁,这全都是他们自己造的孽。 这件事传出去后,全校譁然,一下子盖住了之前柳意午夜狂奔视频的热度。 柳意看著这些评论,忍不住看向薑,“你还真有点儿本事啊。” 薑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现在才知道?” 那也不是,之前就知道了。 轻咳一声,柳意訕訕摸了摸鼻子,隨后认真道:“姑,以后你就是我亲姑,你可得保护我啊!” 说著,他一把衝上来抱住薑的胳膊。 薑直接就把他推开了,一脸嫌弃道:“以后擦亮眼睛,交友要谨慎。” 就他那帮狐朋狗友,呵。 柳意听了,连连点头。 不管是警方还是校方,动作都很迅速,不到一上午时间,事情就全都解决完了。 薑也抬步走出了柳家別墅。 刚一出门,就听隔壁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小表妹?” 扭头看去,就看到了焦嶸,薑脸上瞬间绽放出笑意来,“二表哥。” 焦嶸也一下子就笑了,又看了看她身旁的柳意,好奇道:“你怎么在这儿?” “昨天来有点事儿。”薑解释道。 焦嶸听了,又瞥了眼柳意,一脸嫌弃,他跑过来,一溜烟就拉著薑回了他这边,叮嘱道:“离他远点儿,你不知道,林安他们几个人渣跟柳意关係最好了,能跟他们玩到一块儿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说著,他瞥了眼柳意,眼里的嫌弃更重。 柳意:“……” 谁跟他们关係好了,他就是单纯喜欢被人捧著而已啊! 少挑拨离间他们姑侄的感情! 薑说:“昨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柳意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柳意听了,瞬间一脸得意,然而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只听薑说:“他就是单纯的愚蠢而已。” 柳意:“……” 焦嶸愣了几秒,哈哈笑了起来,勾著薑肩膀说:“小表妹你知道就行啦,反正少跟他玩,跟傻子玩多了也会变傻的。” 这倒是。 薑认真地点了点头。 柳意见了,重重哼了声,气呼呼回了房间,“砰”的一下把门关上。 他生气了,很生气! 但没一个人哄他就是了。 薑他们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继续说著话。 焦嶸:“爷爷想你了,什么时候回家一趟?” “好呀。”薑点头,“等周末吧。” “行。”焦嶸说,“有时间也多给爷爷打个电话,对了,还有大哥大姐。” 说著,他冲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 也就小表妹了,像是他和焦珠,给大哥大姐打电话,他们只会嫌他们烦,耽误他们挣钱。 结果,昨天一分钟上千万的大哥忽然给他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起了薑,暗示他跟薑说这话,足足浪费了五分钟。 想到这里,焦嶸的脸上也满是嫌弃。 薑听了,却缓缓笑了起来,“我知道了。” 上次回去都没碰到大表哥大表姐,她也想他了。 想著,薑直接发了条消息出去:“大表哥,大表姐,有空吗?晚上请你们吃饭呀。” 正在开会的焦崢焦珍,看到消息后,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来,言简意賅地回復道:“有。” 回復完,两人放下手机,看著底下的一眾高管,说:“所有工作今天下班前完成,我今天不加班。” 听到这话,高管们下意识看了眼外面。 工作狂居然不加班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第527章 贺总:想个追人方案 贺氏。 助理看著脸色越来越冷的贺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低头在心里暗暗吐槽。 哎,求偶期的男人情绪还真是不稳定啊。 可怜了他们了。 不只是他,整个贺氏的人都感觉到今天贺总心情不好了。 他倒不会隨意发飆迁怒,也不会找藉口扣钱,就是会一直散发冷气。 已经入秋了,天都够冷的了,结果他还人形降温,可怕。 不过,除了害怕之外,还有一些脑子灵活的同事暗暗起了一个心思,在他们的小群里发道:“贺总这样子,一看就是吃了恋爱的苦了。” 助理用小號悄悄在里面说:“並不是,贺总还没追到人,这苦他想吃都吃不上。” 听到这话,眾人惊讶道:“什么?都多长时间了,还没追上?” “我之前看姜小姐和贺总有说有笑的,还以为俩人早就在一起了呢。” “我们贺总又高又帅又有钱,这居然还没追到姜小姐?” 听到这话,之前请薑算过卦的女同事不乐意了,“那又怎么了,姜小姐还又好看又有本事呢,也不比贺总差好吧,凭什么就非得看上他啊。” “就是就是。” “而且贺总还老,比姜小姐大那么多。” “哎,男人一过二十五,就不值钱了啊。” 这么一聊,大家就开始发散了,最开始发消息的人轻咳一声,说:“咳咳,言归正传,兄弟姐妹们,想不想发一笔財?” “怎么挣,別废话。” “赶快的,別逼我求你。” 同事说:“贺总现在追不到姜小姐,所以才心情不好,这是什么,是我们发財的绝佳机会啊!还不赶紧出主意!” 对哦! 想到七夕那次他们给贺忱列礼物清单拿到的奖金,所有人都眼睛一亮。 助理见了,也默默在心里想道,算了,贺总和姜小姐多吵吵架也不是不行,越吵越有钱啊。 大家正在集思广益,助理扫了一眼,先去给贺忱送文件了。 然而他一打开门,就见贺忱正冷著一张脸看著他,那一眼,把他太奶都弄来在他眼前飘了下。 助理只觉脚步僵硬,一步也走不过去了。 贺忱瞥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在了电脑上,慢悠悠道:“恋爱的苦我吃不上?” “男人一过二十五就不值钱了?” “发財?” 他每多说一个字,助理的腿就软一分。 这分明就是他们小群里聊天的內容啊! “杨助理。”贺忱语气平静地问道,“你还记得我们这是个什么公司吗?” 科技公司! 手机电脑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当然,他並没有窥伺员工隱私的习惯,而是助理刚才开会的时候用他的电脑,微信忘了退出,他无意间看到了。 也知道了助理的小號。 很好,他也没想到,他助理私底下是这么看他的。 呵。 杨助理心里咯噔一下,心都凉透了,完了,完了…… 他已经开始想风水宝地在哪里了,这时,却忽然听贺忱说道:“既然都知道了,那就去做个方案,怎么让姜姜更在意我。” “啊?”杨助理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贺忱眼皮轻抬,“不是想发財?” 他皱著眉,一副他要是敢摇一下头就立刻换个助理的样子,嚇得杨助理一个激灵,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想的想的!贺总您放心!我这就去办!” 说完,他逃命一般跑了出去。 等把贺忱的话传达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 所以,贺总知道他们背地里说他坏话,非但没生气,还要他们继续? 这…… “贺总也太恋爱脑了吧。”有个同事忍不住小声说道。 其余人也都连连点头。 没错! 就是恋爱脑! 而且,別人恋爱脑,起码是先恋爱了,他都还没在一起呢就这样了,废了! 他们已经可以看到他以后夫纲不振的样子了。 呵呵,没想到他是这样的贺总! 好样的,继续保持! 发財的机会,他们可不会错过! 一行人对视一眼,指了指会议室的方向,走,做方案去! 助理还大著胆子把贺忱叫了过来。 原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贺忱只是想了一下,就同意了,手上还拿著一个本子,笔动得飞快记著笔记。 这一幕看得员工们討论的声音也小了一些。 贺忱等了几秒,抬眸看向他们,淡淡道:“继续。” 眾人回过神来,赶忙继续討论了起来。 贺忱垂眸看著自己记的笔记,其中一条画了个圈,做了重点標记。 上面说,追人就要投其所好,送她最想要的东西。 以前姜姜最想要的是金光,但是现在,她蹭够了,已经很久没来找他了。 想到这里,贺忱眼底不由闪过一抹失落。 忽然有种用完就被拋弃的感觉。 思及此,他周身的气场又冷了下去。 员工们悄悄递了个眼神,不由在心里深深嘆了口气。 看吧,贺总不愧是贺总,恋爱的苦没吃到,暗恋的苦他先吃了个饱。 不愧是卷王! 薑还不知道贺忱这么拼,这会儿正在跟焦崢和焦珍吃饭,焦嶸也跟著过来蹭饭,就是快被他大哥大姐的眼刀子给片成片了。 没眼力见的东西。 焦嶸不由得缩了下脖子,总算是知道叫焦珠过来她干嘛不来了。 他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默默扒著自己跟前的饭,他真的就是单纯来蹭饭的啊! 薑没理他,看了眼一旁又一麻袋的礼物,嘴角抽了抽,冲焦崢和焦珍笑道:“大表哥,大表姐,谢谢你们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真的喜欢?”焦崢看著她,静静问道。 薑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实话,“喜欢的,就是太多了,感觉有点浪费钱。” 还没人送她这么多礼物呢。 但是焦家人每次送都是麻袋来的。 这豪横的送礼方式也是刷新了她这个穷鬼的眼界。 焦崢和焦珍听到这话,却有些心疼,“焦嶸和焦珠小时候的礼物,都是按车来的。” “要不是你在学校,地方有限,肯定也按他们的標准来。” 闻言,薑眨了眨眼,盯著他们看了几秒,意识到他们说的都是真话,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大表哥,大表姐,真不用,你们再送下去,我都能开店了。” “而且,也不用心疼我呀,我虽然是缺钱命,但是在精神方面,师父们都对我很好的。” “我觉得也不必非要穿名牌,吃山珍海味,只要过得开心就足够了呀。” 听到这话,焦崢和焦珍仔细看著她,见她脸上的笑容不似作假,表情这才舒缓下来。 焦珍想了想,说:“好,那以后就少送一些。” 说著,她又掏出一张卡来递给她,“这张卡你拿著,我每天往里打三十万,想要什么自己买。” 薑听了,看她的眼神都亮了,忍不住抱著她的胳膊蹭了蹭,“大表姐你真好!” 软乎乎的触感传来,焦珍不由得身子一僵。 焦崢看了过来,眉头微皱,怎么抢他的话? 焦嶸见了,凑过去说道:“大哥,给我也行啊,我还没呢。” 闻言,焦崢看了过来,薄唇轻启,“滚。” 焦嶸:“……”偏心! 第528章 追妻路上的绊脚石——娘家人们 此时,贺氏。 助理也进行了最后的总结髮言,“总之,贺总,您想追到姜小姐,就要做到大方,主动,最后再利用好您的这张脸就可以了。” 说到“大方”两个字的时候,他不由加了重音。 毕竟,他对薑“抠门”也是人尽皆知的。 贺忱没有解释什么,想了下,道:“去办张卡,每天往里转三十万,如有余额,在当天零点之前转去做慈善。” 姜姜是缺钱命,身上留不了钱。 等一切都安排好之后,他就带著卡去找薑了。 然而,刚看到她,就见她手上拿著一张卡,一手挽著焦崢,一手挽著焦珍,笑眯眯道:“大表哥,大表姐,谢谢你们啦,不过这卡我真不能收,你们放心,我厉害著呢,完全能靠自己挣钱的。” 听到这话,焦崢还没来得及说话,视线先落在了贺忱身上,视线下移,就看到了贺忱手上的银行卡。 他不由眉梢微挑,直接把卡接过来塞到薑兜里,慢悠悠道:“给你就拿著,卡里的钱如果你没完的话,我会在零点前转走,第二天再重新给你,所以,其实也没给多少钱,只不过是给你急需用钱的时候用的。” 薑还要推辞,焦珍开口道:“收著吧,跟我们还客气什么,不把我们当家人吗?” “当然不是。”薑赶忙说道,看著他们坚决的表情,嘆了口气,“好吧,那我就收下啦,谢谢大表哥大表姐。” 焦崢微微頷首,抬眸朝著贺忱看去。 虽然他现在认可了他这个表妹夫,但並不妨碍他对好。 女孩子就是要娇养著,这样才不会吃亏,就算是以后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万一受了欺负,他也希望她知道,他们永远都是她的靠山,她不必委屈自己。 想到这里,焦崢的眼神也更加坚定了几分。 贺忱见了,一眼就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也有些无奈。 他怎么可能会欺负姜姜呢,他对她好都来不及呢。 顺著他的视线看去,薑也看到了贺忱,顿时眼睛一亮,冲他挥了挥手,“忱哥。” 她快步走到他跟前,笑眯眯道:“你怎么来啦?” 贺忱抬眸看向她,脸上也带著温和的笑意,说:“想你了,来看看你。” 闻言,薑眨了眨眼,冲他笑道:“我也想你啦。” 听到这话,贺忱的心也忍不住热了起来,看著她的眼神更加温柔。 俊男靚女在昏黄的灯光下相视而笑,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养眼。 焦珍却觉得眼睛不大舒服。 她眉头皱了下,见焦崢没说什么,忍不住问道:“大哥真的看中他了?” 焦崢慢悠悠道:“哪里用得著我看中,不管我们谁,无论看不看得中,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是怎么想的。 焦珍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她看著两人,只觉牙根有点痒,她看著这一幕怎么就这么不顺眼呢。 “。”她开口唤道。 管日后会不会和贺忱走到一起,反正现在她看不得他们在她面前腻腻歪歪。 至於贺忱会不会有什么不满,等以后再说吧,他暂时还没资格不爽。 听到她叫她,薑立刻又折了回来。 焦珍瞥了眼贺忱,见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神色如常,也没有露出不悦来。 他倒是沉得住气。 “表姐?”见她不说话,薑教了他一声,好奇地看著她。 焦珍的视线也看了过来,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问道:“今晚还有什么安排吗?” “没了呀,主要就是陪你们吃饭的。” 说著,想到了什么,她扭头看向贺忱,“忱哥你吃了吗?” 焦珍本来以为他会说吃了,结果听他说“没有”,顿时又多看了他一眼。 看来,他也不像是她以为的那样那么平静嘛。 这都来和他们抢人了。 呵。 她正要继续说话,焦崢却先一步开口道:“那你陪贺总先去吃饭吧,吃完早点回去休息。” “好呀。”薑冲他们摆了摆手,“大表哥大表姐你们路上小心点儿。” 说著,她就朝贺忱走了过去。 看著他们並肩离开的背影,焦珍眉头皱了下,看著焦崢,有些不赞成道:“大哥,我以为你就算是看中贺忱,也不会去撮合他们。” 焦崢却摇了摇头,“一时拦著他们不让他们说话也没用,时间已经不早了,肯定会陪贺忱说几句话的,既然如此,那还耽误时间做什么。” 他向来不喜欢做无用功。 “至於贺忱对的心思,你不用掺和太多,自己会做出选择的,不必跟著爷爷。” 爷爷那个人,霸道惯了。 更何况,爷爷自己现在都快住到贺家了,想来,他那边估计也很快就没什么意见了。 退一步讲,他们有没有意见,也不重要。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吧,眼睁睁看著小表妹和別的男人离开,还是很不爽。 焦嶸在旁边听著,凑过来说道:“大哥说得对,大姐,这都什么社会了,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小表妹又不是傻子,有什么事就交给她自己来嘛,咱们管那么多做什么,等著吃席不就行了嘛。” 听到这话,焦珍眉头皱得更紧,瞪了他一眼。 “吃吃吃,就知道吃!”没心没肺的东西。 “还有,那別墅是大哥给租的,不住,也轮不到你住,赶紧搬出去。” 这一点,焦崢没什么意见。 他清冷的目光也朝焦嶸看了过来。 焦嶸不由缩了缩脖子,有些不爽地鼓了鼓腮帮子。 偏心! 一个个的心都是怎么长得,怎么能偏成这样! 男孩子怎么了,男孩子就不配得到关爱了吗? 看著他那矫情样儿,焦崢眉头一皱,直接抬脚把他踢开。 装什么可爱,他以为他是小表妹吗?噁心! 这边,贺忱原本是想给薑卡的,但没想到被焦崢抢先了,只好收了起来。 他们今天討论说了,除了大方之外,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主动。 正在贺忱思忖著怎么让薑知道他心意时,薑也提起了这两天的事。 她说:“忱哥你不知道,我今天送走了一个恋爱脑魂魄,居然为了一个渣男自杀,简直愚蠢至极。” “怪不得人们常说,恋爱脑狗都不吃,这话真一点儿错都没有。” 恋爱脑贺忱:“……” 第529章 她一心只想当老板,不想当老板娘 薑吐槽了好一会儿,没听到贺忱说话,扭头朝他看了过来,就见他神色间有些鬱闷,不由奇怪道:“忱哥你怎么了?” 还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好像还有点儿憋屈? 她不大確定自己看没看错,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居然还真是啊。 这下子,她更加好奇了,“忱哥,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快说出来让她高兴高兴! 原来有钱人也有苦恼的呀。 看著她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贺忱嘴角抽了抽,抬手掌心抵著她的额头把人推到一旁,声音里的憋屈更重了,“没事。” 薑才不信。 他这表情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说说嘛,我也可以给你排忧解难呀,你说,谁欺负你了,报上名来,我帮你奖励,啊不对,我帮你报仇!” 她那一时的口误,贺忱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指尖点了点她的脑门,“怎么这么盼著我出事?” 薑想了下,抬手掐著小指指尖,“我发誓,真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儿。” 贺忱;“……”还真是啊。 一时间,他的心都凉了。 之前他死劫还没度过的时候,姜姜对他那叫一个关切,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可是这会儿呢,居然都已经开始盼著他倒霉了。 她心里是真的没他了是吗? “为什么?”他不死心地问道。 薑一脸认真道:“仇富。” 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来自穷鬼的阴暗小情绪。” 贺忱:“……”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样?”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憋了几秒,他还是没忍住把这话问了出来。 闻言,薑理直气壮道:“以前忱哥你死劫还没过啊,生命是无价的。” 言外之意,以前的他有钱但不一定长寿,不值得嫉妒。 现在又有钱又能活,所以就嫉妒了啊。 贺忱嘴角抽了抽,都不知道她这些想法是从哪儿来的,直白得让他都生不起气来。 见他不说话,薑看著他,问道:“忱哥,你真生气啦?” 听到这话,贺忱眸光微动,薄唇微抿,没有说话。 他本来就性子冷,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看著就像是生气了一样。 果然,薑信了,回想了下自己的话,感觉有点伤人,薑赶忙找补道:“忱哥,我逗你玩的,我肯定不会真的盼著你倒霉啊,我只是想你工作忙一点儿,挣钱別那么容易而已。” “要是谁真的敢欺负你了,我肯定会帮你报仇的,真的。” 说著,似乎生怕他不相信一样,她举起三根手指头,“我发誓……”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贺忱就握住了她的手。 本来是逗她玩的,看她这么急,贺忱反倒自己先不忍了。 他看著她,一字一句道:“姜姜,你不用嫉妒我,因为我的钱,也可以成为你的。” 说完,他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些。 他这么说,应该很主动了吧。 果然,薑听到这话,愣了好一会儿。 贺忱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有些紧张地等著她的回答。 薑仔细想了好一会儿,终於恍然大悟,看著他放在她手腕上的手,一下子就笑了。 “忱哥,谢谢你,不过不用啦,我现在的功德已经很多了,要是想蹭到和你一样的首富,估计把你蹭掉一层皮都蹭不到。” 贺忱:“……这就是你想出来的?” 闻言,薑惊讶道:“不然呢?我总不能把忱哥你的家產偷走吧,就算你肯分我,我也不敢要啊。” 贺忱:“……”忘了这一出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要是以后他们结婚了,他的钱成了他们的夫妻共同財產,会不会伤到姜姜? 想著,他问道:“姜姜,你的缺钱命,就没有什么办法彻底改掉吗?” “这个不知道。”薑摇头,“按理来说,这是天生的,玄门中人三弊五缺再寻常不过,窥伺天机,想一点儿代价都不付出,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这缺钱已经是很轻的了,像是我新室友,她是缺命,这才最严重。” 那他们以后怎么办? 还是得找机会问问五师父。 贺忱心里暗暗想道。 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个,奇怪道:“忱哥,你问这个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听你说你那位室友缺命,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化解,如果她可以的话,是不是证明你也可以。” 薑听了,也认真想了起来。 郭嫻的死劫,她是有心想要帮她度过的。 只是她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她和贺忱的情况还不一样。 忱哥只有命中那一大劫,只要度过了,日后的日子就可以一帆风顺。 但郭嫻是缺命,天道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 不过,事在人为,竭尽全力一试也未尝不可。 “如果她成功了,那就证明我的缺钱命也能改掉了,到时候,我超过忱哥,成为首富,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说著,她有些得意地看著贺忱,说:“忱哥,你可得小点儿心啊,我很厉害的,没了缺钱命的阻挡,我的本事能挣很多钱的!” 贺忱:“……”所以这就是她的第一想法吗? 非要自己当老板,就没想过当老板娘吗? 这句话在他心间滚了几翻,最后还是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姜姜有时候还真是…… 傻得可爱。 他有些忍俊不禁,眼底也流露出些宠溺和骄傲来。 他就知道,他的姜姜与眾不同。 “走吧。”他喉间溢出一抹轻笑来,“去吃饭。” “好呀。”薑也笑眯眯跟在他身侧,陪他吃完饭后,两人又在路上走了一会儿,见时间不早了,贺忱这才依依不捨地送她回了学校,等收到她已经到宿舍的消息之后,这才离开。 薑也回想著他刚才说的话。 彻底改掉缺钱命吗? 似乎,也未尝不可一试啊。 要是成功了,那可就再也不用担心钱了。 想到这里,薑掏出手机,正想给丘九言发消息问一下这件事,就先一步收到了他发过来的消息。 【,救命啊!】 第530章 你打我呀~嘿嘿打不到我~ 看到这条消息,薑一惊,赶忙掐指一算,暗道一声糟糕。 忘了告诉五师父二师父下山的事了。 二师父只顾著躲三师父六师父,不见得会注意到二师父啊。 担心出人命,她赶忙急匆匆又跑了出去。 贺忱正在前面走著,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鼻尖也传来熟悉的味道,他脚步一顿,扭头看去。 “忱哥。”薑抓住他的手腕,急匆匆道,“帮我个忙,麻烦送我去个地方。” “好。”贺忱也没多问,带著她快速上了车,薑把罗盘递给他导航。 一路上她都掐算著,生怕五师父真的出事了。 虽然二师父肯定不至於下死手,但断个胳膊腿,折几根肋骨还是很有可能的。 思及此,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催促道:“忱哥,麻烦开快一点。” “好。”贺忱把油门踩到底,车子一路往天桥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时,天桥。 丘九言躲在墙角,隨手往地上扔了几块石子,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布了个隱身阵出来。 当然,不是真的隱身,而是能降低他的存在感,路过的人没人能发现他。 “哼哼,看你怎么找我,腿跑细了也找不到我!”他拍著手得意道。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是吗?” 丘九言身子陡然一僵,猛地瞪大眼睛扭头看去,就见暮云平正站在他两米开外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看得丘九言腿一下子就软了,靠著墙才勉强撑著身体没有摔倒,惊恐道:“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不可能啊。 他用了阵法的呀! 暮云平看著他,淡淡道:“比起收敛气息,我比你强。” 他出任务的时候,他还在外面跳大神呢。 想到他以前的职业,丘九言暗道失算。 怎么就忘了这一点了呢! 眼看著他一步步逼近,他赶忙又布了个阵法。 暮云平只觉脚下一滯,有什么东西阻挡住了他的步伐,他一下子停了下来。 见状,丘九言鬆了口气,又嘚瑟了起来,“发现我又怎么样,有本事你进来打我呀,打我呀~” 看著他欠嗖嗖的样子,暮云平冷笑一声,“有本事你就在里面待一辈子,跟我比耐心,你只会输得一塌糊涂。” 说著,他直接席地而坐,静静看著丘九言,只等他一出来就揍他一顿。 以前做任务的时候,为了蹲守目標人物,三天三夜水米未进的事很常见。 他,最不怕的就是等了。 看到他这样子,丘九言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苦哈哈道:“你打我一顿有什么用啊,事情都已经这样子了啊。” “而且现在都已经一天能三十万了,再也不用为吃喝发愁了,这不是好事吗?” “那我当初让她下山的决定也没错啊。” 暮云平不为所动,“这个结果只是意外而已,你的初衷只是想赶下山。” “胡说!”这话丘九言可就不爱听了,他叉腰瞪眼道,“也是我徒弟!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是在侮辱他和的师徒情分! 暮云平看著他,沉默片刻,改口道:“原因之一。” 这下子,丘九言哼了声,只是比起刚才,明显气势不足,“那也是你们同意了的呀,又不是我一个人做出来的决定,凭什么现在都要赖在我身上。” “有道理。”暮云平缓缓点头。 丘九言眼睛一亮,他这么说的话,是不是能放过他了? 他正想把石子踢开,就听他继续道:“就是纯粹想揍你一顿,不可以吗?” 闻言,丘九言的脚一下子顿住,又掏出几枚石子加固了一层阵法,一脸戒备地盯著他,气得跳脚。 “蛮不讲理!” 什么人啊! 这么不讲道理的话怎么还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他气呼呼地瞪著暮云平,威胁道:“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和告状了!” 暮云平冷笑,“那就打到你说不出话来。” 丘九言:“……” 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在一起二十年,到头来居然落得这么个下场。 悲从心来,他“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过就是想吃顿饱饭而已啊!” “而且也大了,总有一天要下山的,你们能把她困在山上一辈子吗?” “她和贺家小子有缘,那就算是晚几年下山也能碰到啊!” 听到这话,暮云平“呵”了声,“胡说,要是晚几年下山,她到时候见到的只有贺忱的坟头。” 丘九言:“……” 他竟无言以对。 反正他是看出来了,他就是想打他,就算他说得嗓子都哑了,也改变不了。 他索性也懒得和他说了,梗著脖子说道:“哼,我不跟你计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成了鬼,到时候看我怎么一剑送你魂飞魄散!” 懒得理他,暮云平眼皮一垂,闭目养神。 丘九言的声音一下子轻了许多,眼睛盯著他,骨碌碌直转。 一个小时后,见他呼吸平稳,已经睡著了,丘九言这才小心翼翼地解开阵法,正要拔腿开溜,右眼皮忽然一跳。 不好! 还不等他把阵法重新布好,一只手就先一步捏住了他的脖子。 “想跑?”暮云平盯著他,“就这点儿耐心还敢跟我斗?” “啊啊啊啊救命啊!”丘九言大声喊道。 完了完了,要命了,他的风水宝地还没选好呢! “,你再不来,你就真的要给我哭坟了!” 丘九言扯著嗓子,急得声音都在抖。 听到这话,暮云平眉头一皱,“你叫了来?” 说著,他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机上,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他忽然抬手鬆开丘九言。 丘九言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刻跳出几米远,隨手就要布阵。 然而就在他最后一颗石子即將落地的瞬间,暮云平的身影如同一道鬼魅一般闪现到了他面前。 “啪嗒”一声,石子落在地上,阵法形成。 暮云平冷笑一声,“那就趁来之前先揍你一顿。” 丘九言:“……” 第531章 暮三岁VS丘三岁 “五师父。” 薑急匆匆赶到的时候,丘九言正靠在墙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见他这样,薑不由有些著急,“五师父你还好吗?” 说著,她看了眼一旁的暮云平,有些纠结,想了半天还是没说出话来。 她嘆了口气,走过去把丘九言扶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下他,还好还好,没有伤口。 她的脸上一下子就绽放出了一抹笑容,“二师父,我就知道,你人最好啦。” 听到这话,丘九言浑身一颤,瞪大眼睛看著她,“他人好?” 丘九言嘴角抽了抽,痛心疾首道:“,你的眼睛什么时候瞎的啊?” 暮云平听了,瞥了他一眼。 薑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不解道:“怎么了?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吗?” 丘九言瞪了眼暮云平,在他看过来之前,立刻躲在薑身后,抱著她的胳膊就哭了起来,“他简直不是人!你都不知道我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说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暮云平的“恶行”全都说了出来。 暮云平的手没碰到他一下,但他现在却身受重伤。 全因为他每次都是在即將碰到他的时候停下来。 他现在才知道,挨打不是最疼的,最难受的是即將被打的那种紧张和恐惧。 “他嚇我!”丘九言委屈道。 薑:“……”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她嘴角抽了抽。 看了眼暮云平,又看看丘九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幼稚,实在是太太太幼稚了。 加起来也不到三岁吧。 暮云平靠在墙上,双手抱臂,冷呵一声,“不然呢,真打了你,等你去跟告状吗?” 丘九言暗暗瞪了他一眼,没错,他就是这么想的! 但凡他打他一分,他都能哭出十分的架势来。 就是没想到,这老小子心眼这么多,居然早就防备著他了。 可恶! 看著他的表情,暮云平活动了下手腕,咬著牙阴惻惻说道:“你要是真的这么想挨揍的话,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的。” “保护我!”丘九言嚇了一跳,一溜烟躲到了薑身后。 薑看著暮云平,不由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她现在怎么有种当了家长,在给家里两个小朋友劝架的既视感呢。 “二师父,您別嚇唬五师父了。” “您比五师父见过的人多,让让他唄。” “还有五师父。”说完暮云平,薑又板著脸看向丘九言,把他从身后拉了出来,“二师父就是逗你玩呢,你怎么还当真了呀。” “好了,握个手,以后你们还是兄弟。” 暮三岁:“……” 丘三岁:“……” 感觉下一秒就可以背著书包上幼儿园了。 贺忱看著这一幕,眼底也不由得流露出一抹笑意来。 姜姜有时候,嗯,怪皮的。 她这么一闹,暮云平反倒是没法再收拾丘九言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看著薑,沉吟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二师父我已经一把年纪了。” 这种幼儿园老师的口吻,他已经好几十年没听说过了。 闻言,薑脸上一下子露出了一抹笑容来,她走上前笑眯眯挽住他们的胳膊,“二师父,五师父,那你们就不要闹了嘛。” “人生苦短,你们有將近一半的时间都是一起度过的,打什么架呀,多伤感情。” 丘九言哼了声,“我可没打他,是他先动手的。” 暮云平:“我后悔没真动手了。” “来啊!有本事你打啊!”丘九言梗著脖子道。 眼看著他们又要吵起来了,薑赶忙把他们推到一旁,看著贺忱,有些生无可恋。 救命啊,师父们怎么年纪大了还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啊。 贺忱见了,唇角不由得勾了起来,帮她解围道:“二师父,五师父,时间不早了,不如回我家休息一下。” “不去。” “不去。”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在这件事上,倒是保持了高度的默契。 薑看著他们,说:“那要不去二师兄家?正好我也想去看看他了。” 对此,暮云平没说什么,便是默认了。 两人一言不发地上了车。 见状,薑也不由得鬆了口气,总算是暂时休战了。 再继续下去,她都怕他俩真的打起来了。 这都什么小学生行为啊。 车上,丘九言拉著薑跟她告状。 “,这也就是他知道你要来,所以才没真打我,你不知道,之前在山上的时候,他打我打得可凶了。” 暮云平没说话,便是默认了。 丘九言继续说:“还有老三跟老六,他俩给我下毒,断肠散都敢往里放啊!” “要不是我吃之前先给自己算了一卦,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啊!” 说到这里,丘九言忍不住又掬了把辛酸泪。 命苦,这命实在是太苦了。 她这都是为了谁啊! 薑也有些歉疚地看著他,“对不起五师父,连累你了。” 丘九言一边擦著乾乾的眼睛,一边偷偷瞄薑,看到她的表情后,吸了吸鼻子,故作大方道:“没事,谁让我是你师父呢,只要你能好好的,师父就算是挨顿打,吐几口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暮云平:“……” 眼看著他还要继续卖惨,他眉头一皱,一个眼刀就飞了过去。 丘九言瞬间安静了,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因为他知道,暮云平刚才那眼神没嚇唬他,再继续的话他就真的要动手了。 他不由撇了撇嘴,暴力,实在是太暴力了。 见他们不说话了,薑也不由得悄悄鬆了口气。 二师父五师父,都是师父。 手心手背都是肉,真打起来她也不知道该劝谁啊。 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来,薑索性冲贺忱使了个眼色,然后就闭上了眼。 交给他了,她先睡为敬! 见状,贺忱眼底又闪过一抹笑意,趁著等红灯的空挡,取出一个毯子盖在她身上。 暮云平和丘九言看到这一幕,视线全都看了过来。 看著他的脸,丘九言忽然有些幸灾乐祸。 嘿嘿,他马上就要倒霉啦。 车子开了將近一个小时,才在卫家门口停了下来。 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薑打了个哈欠,从车上下来,就看到卫家门口还放著一辆车。 还有点眼熟。 这是…… 糟糕,是四师父的车! 第532章 功德不涨了 薑一慌,立刻重新钻到车里。 这会儿暮云平和丘九言已经下车了,看到她这样子,愣了下。 薑却没来得及解释什么,急匆匆道:“忱哥,快走!” 贺忱也看到了那辆车,认了出来,也明白薑心里的想法,一句话在他脑海中一下子跳了出来。 ——不肯带你见家长,那就是不想和你继续走下去啊。 握著方向盘的手一下子便收紧了。 薑扭头看著他,一脸疑惑,都来不及想他怎么了,只一个劲儿地催促道:“忱哥,快点呀。” 再不走,被四师父抓到了,可就麻烦啦! 说话间,她掐指算了下,眼皮子一跳,“完了完了,四师父要出来了,五,四,三……” 就在她即將数到一的时候,贺忱踩著油门,车子“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 丘九言看著他们,一头雾水,“跑什么呀?”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陡然在他耳边炸开:“丘九言!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一阵杀气袭来,丘九言只觉脖子一凉,僵硬地缓缓扭头看去。 不是柳鸿还是谁? 他后背的寒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拔腿就跑,追著前面的车,伸出了尔康手:“,带我一起啊!” 她肯定是知道老四也在这儿了。 这徒弟真是越来越没良心了,倒是把他也带上啊! 不过,她干嘛要跑?老四多疼她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影响他跑得飞快。 然而再快,也架不住柳鸿有钱,雇得起保鏢,抬了下手,两个保鏢就跑了出去,没几分钟就架著他的胳膊把他带了回来。 暮云平抱臂看著这一幕,眉头舒展开来。 他不动手,总有人会动手的。 很好,又有好戏看了。 他这段时间正在调作息,压在他心头二十年的心事没了,但生物钟还在,到了晚上他就精神得很。 嗯,看完这个戏就回去睡。 柳鸿挽著胳膊,眉毛倒竖,“你还敢跑!” 丘九言看著他,欲哭无泪,“你抓我干嘛啊,我跟你说,你要是敢动我,我就和告状了啊。” 他扯著嗓子威胁道。 偏偏柳鸿不吃这一套,他啊,一身反骨。 听到这话,冷笑一声,“行啊,那让我看看,你怎么告状!” “你是师父,我就不是了?就算我揍你一顿,她还能不认我这个师父了?” 那还真不至於。 丘九言的脑袋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完了完了,他就说今天不宜出门吧,呜呜呜呜,命苦,命太苦了。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谁的命能有他苦啊。 柳鸿说完,又看了看车子离开的方向,一脸疑惑道:“刚才在车里?她怎么不下来,跑什么?还有,她跟谁在车里?” “当然是贺……”话说一半,丘九言猛然反应过来,声音戛然而止。 暮云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说啊,看柳鸿不揍他。 本来柳鸿只是因为他忽悠下山,让她吃苦才生气的。 这要是知道小徒弟都快被人拐跑了,看不把他腿打断! 丘九言也反应过来了这一点,也一下子明白薑为什么跑了。 估计是还没跟柳鸿说贺忱的事。 不然的话,柳鸿现在哪里还和他多说废话,早就打上来了。 见他话说一半停下来了,柳鸿奇怪道:“贺,贺什么?” 丘九言赶忙敛住表情,说:“当然是和司机啦,学校还有事呢,就不留在这里了。” 他打马虎眼道。 果然,柳鸿也没多想,把注意力又放在了他身上,冷笑一声。 “那正好,你更没帮手了,走,咱们好好算算这帐!” 丘九言:“……”呜呜呜怎么还是少不了一顿揍啊。 他耷拉著脑袋,欲哭无泪。 没多久,一阵哀嚎声就响了起来。 暮云平伴隨著这惨叫声,心满意足地睡去。 薑看著铜板上的卦象,总算是鬆了口气,眼皮子却还在跳,她的脸也一下子垮了下来。 这总躲著也不是回事儿啊。 而且,这卦象上来看,她多躲一天,受的罪就越多。 想到这里,薑的心都凉了。 她已经不敢想四师父知道真相的时候脸色会有多难看了。 而且,要是时间拖长的话,她势必也要编出更多的谎话来骗四师父。 思及此,她低头看著铜板上的卦象,眼皮子又跳了一下。 震卦,代表的是雷。 薑不由抬头看了眼天空,心里寒凉一片,完蛋了…… 贺忱本来还有些生气,但看她愁得脸都皱成了一团,又有些不忍心了。 他看著她,轻嘆了口气,“別发愁了,说到底,贺家和柳家並没有什么大仇,只是爭抢过一些项目而已,用的也是正儿八经的手法,都是生意场上最寻常的事。” “等我跟柳老先生说清楚,想来他也不会怪你的。” 闻言,薑却摇了摇头,“忱哥,你不了解我四师父。” “我四师父那个人,心眼极小。” 她一脸认真,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头皱得更紧了。 贺忱確实跟柳鸿接触不多,毕竟柳鸿上山退隱之时,他也才几岁而已。 倒是听贺永桥说过一些关於柳鸿的事跡,由事观人,他那人,还真是薑说的那样,睚眥必报。 据说他年轻那会儿,有个对手因为他出身低,嘲讽过他,柳鸿当时没有发作,但是在几年后,他研发出更好的產品来,直接抢走了市场,弄得那家差点儿破產。 他则是亲自上门,嘲笑了回去。 由此可见,此人不仅心眼小,还记仇,能记很久的那种。 贺忱:“……” 又是后悔当首富的一天。 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首富这个身份,居然反倒成了他路上的绊脚石。 但是让他放弃,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想到助理和他说的那话,追姜姜,要大方,主动,还要发挥好他这张脸的优势。 皮相这种东西,估计姜姜不会很在意。 不过他有一个別人都没有的优势。 贺忱的底气足了些,说:“姜姜,四师父疼你,他要是知道我可以帮你涨功德的话,应该能对我改观吧?” 也有可能? 薑眼睛一亮,低头朝著自己的手腕看去,目光忽然一顿。 咦?功德怎么…… 她有些狐疑地握住贺忱的手。 温软的触感传来,贺忱的身子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薑的话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忱哥,我的功德,好像不涨了。” 第533章 贺总破防了 闻言,贺忱怔了下,连忙低头看去。 果然,还是之前的那个数字,整整三十万。 因为不怎么缺钱了,所以薑也没注意,今天才发现这件事。 以前,她哪怕是离贺忱近一点,都能够涨一点点功德,更別说是拉著他的手了,那功德更是飞涨。 可是现在,功德值一动不动,甚至连一分钱都没涨。 这是怎么回事? 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下子懵了。 贺忱也懵了,心也凉了。 他相比於其他人唯一的优势,没了…… 有那么一瞬间,贺忱觉得老天爷都在拦著他。 本来姜姜就很满足於现状,对功德的渴求没有以前那么多,也不跟以前一样想尽办法“占他便宜”了。 现在倒好,他没用了,那岂不是都可以拋弃了? 想到这里,贺忱的脸色都沉了下去。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薑都能感觉到了,她抬眸看向他,就见他微垂著眼瞼。 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除了冷之外,似乎还有一种颓丧和失落。 一时间,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他可是贺忱啊,怎么会失落呢? “忱哥……” 迟疑片刻,薑唤了他一声。 贺忱眼皮轻颤,开口问道:“姜姜,我不能给你涨功德了,以后,你是不是就会忘了我了?” 话落,他半天没听到薑说话,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果然…… 就在他的心越来越凉的时候,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张俏丽的面容,离得很近,让他下意识怔了下。 薑解开安全带,微微低头去看他的表情,忍不住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清脆含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忱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呀?我是那种人吗?” 她眼底满是笑意,眉宇间的红痣也熠熠生辉,似是发著热一样,把贺忱心底的冰一点点融化。 他喉结忍不住动了动,几秒后,有些仓惶地抬头移开目光。 薑的身子也直了起来,只歪头看著他,脸上的笑意更深,眼里还带著几分戏謔,“忱哥,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 “居然还担心我蹭不到功德怎么办呀。” 她尾音上扬,心里满是愉悦。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1???.???】 想到她刚下山碰到忱哥的那会儿,还担心他会生气,只能偷偷离他近一点蹭功德。 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大方,蹭不到的时候,比她自己都要难过。 “我就知道,忱哥对我最好了!” 听著她的话,贺忱紧绷的嘴角也一点点扬了起来。 心里也有些好笑。 他居然有一天会担心自己会被拋弃。 不过现在他知道了。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想著,他的眉眼也舒展开来。 下一秒,又皱了起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她不嫌弃,但贺忱到底是商人,知道有价值的时候才最是最保险的。 嗯,主要是他想给自己点底气。 这可是他最大的优势了。 姜姜始终情竇未开,路上又有那么多拦路虎,他要是连自己最大的优势都丟了,那可怎么办。 薑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看著手腕上一动不动的功德,也满是疑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摸著下巴,“要不,找五师父问问?” 也只有丘九言可能懂了。 想到他,薑又往后看了眼,有些心虚,“刚才都忘了叫五师父一起走了。” 她刚刚那做法,怎么看怎么不厚道啊。 有二师父在,四师父总会给五师父留条命的吧。 想到这里,薑心里更加发虚了。 此时,卫家。 丘九言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顶著熊猫眼,头髮凌乱,恶狠狠道:“来啊!有本事你就把我打死!等我变成鬼,看我怎么收拾你!” 柳鸿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身上也被他挠了几下。 他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冷哼一声,“那到时候我就让收了你,让你魂飞魄散!” “哦,不对,应该是送你去投胎,最好投个猪,进了我的肚子,也算是咱们兄弟一场了。” 恶毒! 丘九言盯著他,气得直磨牙。 柳鸿也瞪著他,谁让他赶下山的! 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卫东骏坐在那里,看著他们两个跟斗鸡一样,不由嘴角抽了抽,给薑发了条消息出去。 “你的师父,都这么……” 想了想,他把“奇葩”刪掉,改成了“脱俗”。 下一秒,薑的消息就发了过来,“师兄,我四师父和五师父怎么样了?” 看出了她的紧张,卫东骏也没卖关子,回復道:“还好,就是打了一架。” 说著,他偷偷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又加了句点评:“小学生打架。” 柳鸿刚才也没让保鏢动手,而是自己和丘九言打。 俩老头你拽我头髮,我薅你鬍子,打得那叫一个刺激。 薑;“……” 很好,好歹不是在幼儿园了。 见他们没有大碍,薑也总算是鬆了口气,放心了。 “那你帮我跟师父们说一声,我明天下午上完课去看他们呀。” 看到这话,卫东骏挑了挑眉,没回復,而是问起了另一件事:“刚才听说你也一起来了,怎么不进来?还是因为有某人在?” 他说得意味深长,眼底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薑没有察觉到,老老实实交代道:“我四师父对忱哥有点误会,我打算先让四师父改善一下对忱哥的印象,再介绍他们认识。” 果然如此。 卫东骏眼底的笑意更深,给贺忱发了条消息过去。 “呦呦呦,你什么时候这么见不得人了?” “名震天下的贺三爷?” “杀伐果决?” “商场之王?” “首富?” “嘖嘖,还不是拿不出手,都不肯定你见家长哦。” 他每发一条消息,就在贺忱的心口上扎一下。 贺忱面无表情地看著,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下。 卫东骏还要继续笑话他,下一秒,消息发出去后,却看到了一个感嘆號。 【您还不是对方好友,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他一下子笑了出来,又欠嗖嗖地给他发了条简讯过去。 “贺三爷,玩不起啊。” 第534章 討好娘家 看著好友发来的消息,贺忱都快把手机捏碎了。 他深吸一口气,从没想到好友还有变成损友的一天。 本来就千疮百孔的心这会儿更是被扎了个透心凉。 他眼底都透露出了几分生无可恋来。 今天这一天,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黑暗的一天。 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卫家离贺家不远,薑就先跟著贺忱去了贺家。 她向来想得开,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很快就睡著了。 贺忱辗转反侧,折腾半天之后,还是坐了起来,给助理髮了条消息出去。 “从今天起,凡是柳氏参与的项目,贺氏都退出。” 想了想,又补充道:“查一下柳氏最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助理是第二天才看到的消息,整个人都愣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们和柳氏不是竞爭对手吗?看贺总这意思,怎么还要帮他们啊? 他怀疑自己理解有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贺总,您这是想做什么?” 麻痹对方,让他们放鬆警惕,然后趁机给他们致命一击吗? 助理在脑海中脑补了一场大戏。 然而,贺忱却一字一句地回復道:“討好姜姜娘家人。” 助理:??? 討好? 不是,这是谁娘家啊? 没听说过姜小姐跟柳家还有关係啊? 他是不是还没睡醒呢? 他睡没睡醒不知道,贺忱是一夜没睡。 但这一夜,他想通了一件事。 既然四师父是因为他抢走了他的首富才生气的,那他把这名头还回去就是了。 钱而已,哪里有姜姜重要。 有了思路之后,贺忱整个人看著也明显没了昨晚的焦虑,他洗了把脸,换好衣服,等薑下来的时候,丝毫看不出他一宿未睡,反而精神奕奕的。 看到他这样子,薑眼底闪过几分惊艷,快步下楼,笑眯眯和他打了个招呼:“忱哥,早呀。” “早。”贺忱回头看著她,眉眼也柔和了下来。 贺永桥笑呵呵看著这一幕,满意地点点头,孙子这张脸总算是还有点儿用。 “,今天有事吗?你外公估计一会儿就来了。” 闻言,薑有些诧异道:“外公?” 他俩关係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看穿她心里的想法,贺永桥得意道:“我跟老焦现在可是好朋友了,我俩天天下棋,下得可好了。” 说著,他朝贺忱递了个眼神。 记著我的好,曾孙曾孙女的取名权必须给他! 他为了他们两个能在一起可也是下了功夫的! 对上他的眼神,贺忱一时沉默了下,有些犹豫要不要把他失去最大优势的事告诉爷爷。 想了想,还是算了。 就算老天爷不帮他了,他也会从別的方向努力。 事在人为。 总之,他一定会把姜姜拐到他们家户口本的。 薑没注意到他坚定的目光,她这会儿注意力放在贺永桥身上,听到这话一下子就笑了。 “贺爷爷和外公肯定玩得来。” 他俩都是臭棋篓子。 一起下棋,倒是旗鼓相当。 想著,她不由哑然失笑,他俩能关係这么好,她还真是没想到。 要是能和四师父玩得好就好了。 想著,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贺爷爷,您认识柳鸿吗?” 听到这名字,贺永桥顿时一脸嫌弃,“提他做什么?” 看他这反应,薑愣了下,之前不是看他对柳家挺关心,印象挺好的嘛,怎么现在又成这样了? 看穿她的疑惑,贺永桥轻哼一声,“那是之前他们快破產了,所以对他们多了点同情,想了点他们的好处而已。” “现在既然已经没事了,那同情票没了,我看他们就又不顺眼了。” “你不知道,我跟柳鸿可是多年的老仇人了,我俩以前就经常斗来斗去,老小子还想跟我抢生意,哼哼,想得美。” “还是阿忱爭气,一接手公司,没两年就把首富给抢过来了。” 他忙著吹嘘贺忱,没注意到薑和贺忱的表情越来越差。 过了好一会儿,才好奇道:“对了,,怎么突然提起这老小子了?” 薑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客观公正的笑来,说:“他是我四师父。” “哦哦。”贺永桥点了点头,过了几秒,他表情一僵,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你说什么?!” 薑老老实实地重复了一遍。 贺永桥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忍不住朝贺忱看了一眼,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上他询问的目光,贺忱微微頷首,打破他的最后一丝幻想。 这下子,贺永桥人彻底傻了,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话,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煞是好看。 他看著薑,扯出一个笑来,努力找补道:“那个,啊,我刚刚都是开玩笑的。” “我跟柳鸿那些事,都是生意场上的事,其实我俩私底下关係还挺好的……”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没什么底气,但还是硬撑著说道:“我俩既是对手,也是知己。” 都说最了解自己的人一定是敌人,他俩之前斗的时候,把彼此都摸得很透。 这么说来的话,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知己”了吧? 看著他的表情,薑也忍不住有点想笑。 “没事,贺爷爷您別紧张,我都懂的。” 就凭之前她说柳家要破產时,他愿意帮忙说话来看,两人的关係也並非是完全的仇家。 仔细想想,也可能能找到转圜的余地。 只是本来想从他这里下手,找条捷径,现在看来,还是得她自己来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捏了捏眉心。 也来不及多想,上午还有课,她急匆匆赶去学校了。 是贺忱送他去的。 等贺忱到公司后,贺永桥打了个电话过来,小心翼翼道:“我和柳鸿的关係是不是连累你了?” 贺忱说:“没有。” 还不等贺永桥鬆口气,贺忱就紧接著说道:“四师父现在更討厌我,因为我把他的首富抢走了。” 贺永桥:“……” 还不如是他得罪了呢! 这下倒好,爷孙俩一个都没逃得过。 这还怎么把拐回家啊。 贺永桥的脸不由得苦了下来,想了想,说:“那你可千万別再跟柳家抢生意了啊,反正咱们钱挣得也够了,別那么贪心,最重要,柳家你该让就让著点儿啊。” 贺忱点头,“我知道,我查到柳家几个项目都因为前面有人偷工减料,现在打算推翻重建,现金流有些紧缺,所以要去给他们送点钱。” 闻言,贺永桥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行,你看著办。” 这下子,柳鸿总该没什么意见了吧? 第535章 贺家人都心机深沉 此时,卫家。 柳鸿“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眉头紧紧皱著,声音突然拔高,“什么?贺家要现金入股?还什么条件都由你提?” “对。”柳正涛点了点头。 贺氏的人一来和他联繫,他就打电话给他爸了。 两家这些年来一直在抢生意,虽然没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也没多好的关係。 如今贺氏突然来示好,怎么看怎么奇怪。 但贺氏如果能加入的话,无疑对柳氏是个助力,所以他有些迟疑,就来请示他爸了。 “阴谋!”柳鸿想也不想道,“肯定是阴谋!” “贺家的人能有那么好心?肯定是有什么事在等著我们呢!” 他篤定道。 一旁,卫父坐在沙发上正在喝茶,听到这话有些奇怪,他那小徒弟和贺家关係不是挺好的嘛,怎么突然这么说。 他正要开口,暮云平忽然给他倒了杯茶,一下子打断了他的想法,把注意力又放到了他身上。 丘九言缩在角落里,恨不得能隱身才好,一句话也不敢说,安静如鸡。 柳鸿一心打电话,也没注意到他的表情。 “反正拒绝就行了,管他有什么招,不理就不会入坑了。”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听到这话,柳正涛有些迟疑,“可是爸,我觉得贺氏是所有合作伙伴中最合適的,有贺氏在,我们的项目就不用发愁了,而且,贺忱也不像是你说的那种心机深沉的人。” 他对贺家的印象倒是不错。 听到这话,柳鸿更气了,“他心机不深,能当上首富?” “你知道你为什么被一个比你还小的小子打败吗?就是因为不动脑子!” 柳正涛:“……知道了爸。” 他爸坚持,那就还是算了吧。 只是可惜了,还得继续去找其他合作伙伴。 柳意正好今天没课,坐在旁边,欲言又止。 他挠了挠头,小声道:“爸,我觉得贺三爷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的。” 柳意奇怪道:“为什么这么说?” 听他这语气,似乎还挺肯定的,他什么时候还能摸得透贺三爷的想法了? 因为贺忱想当他姑父啊,怎么可能害他们家啊。 柳意这话就要脱口而出,想到薑,又把这话咽了下去。 薑要是知道他出卖她,肯定会又送他去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怕了怕了。 他眼神飘忽,低头道:“反正我就是这么觉得的,就当是我的直觉吧。” 柳正涛看著他,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 但也来不及多想,公司的事还一头烂额。 虽然內奸已经揪出来,柳氏也没了破產危及,但损失还是很大的,只怕两三年內想要翻身难了。 如果这次能和贺氏达成合作,项目及时推进,倒是有可能缩短时间。 只是他爸那边…… 深深嘆了口气,柳正涛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卫家,柳鸿掛断电话,轻哼一声,嘟囔道:“贺家能有什么好东西。” 他这么一说,卫父又想起他刚才想说什么了,刚要开口,结果暮云平就朝他看了过来。 这下子,他心里哪里还不清楚,他刚才分明就是故意打断他的话,不让他说的。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想看戏啊。 暮云平又给他倒了杯茶堵住他的嘴。 常说,让他找个兴趣爱好,过得开心一点。 现在他找到了。 看戏。 还挺好玩的。 卫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好在旁边静静看著。 薑在学校也有些如坐针毡,第一次上课的时候有点儿走神。 下课期间,她也在想怎么把她和贺家交好的事告诉四师父,越想越发愁。 正想著,胳膊肘忽然被人懟了下。 她扭头看去,就见柳意鬼鬼祟祟地坐在他旁边,脸包得严严实实的,偷偷取下墨镜,小声道:“姑姑,是我。” 薑看著他,奇怪道:“你怎么这幅打扮?” 柳意的眼神瞬间变得得意起来,“因为我是来给你通风报信的啊,这叫装备。” 薑:“……”不理解,但尊重。 “你找我通什么风?” 说起这个,柳意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我跟你说,贺三爷想要和我家做生意,准確来说,是帮我家。” 闻言,薑眼睛一亮,“好事啊!” 这样就能修復两家的关係了吧。 柳意摇了摇头,“爷爷拒绝了,还怀疑这里面有阴谋,对贺三爷的印象更差了。” 薑:“……” 忱哥这么做的时候,怕是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吧。 四师父的脑迴路,她都表示震惊。 看著她的表情,柳意有些意味深长地翘著二郎腿,“这就是你不懂了吧,我爷爷对贺三爷本来就有偏见,他无事献殷勤,我爷爷肯定怀疑啊。” “怎么说话呢。”薑甩了个眼刀子给他,谁无事献殷勤了? 他这什么破嘴! 柳意一噎,瞪大眼睛道:“我跟你通风报信,你来和我挑刺?” 什么人啊! 薑想了想,“还是要谢谢你。” 不过他有句话確实说的不错,四师父现在对贺家有偏见,这就很麻烦了,做什么都是错。 这下子,薑更发愁了,忍不住又嘆了口气。 扭头见柳意还在,她有气无力道:“你还不走?” 柳意摇头,有些幸灾乐祸道:“姑姑,你麻烦嘍。” 就算是他不捣乱,这事总有一天她也瞒不住的,到时候,就爷爷那脾气……嘿嘿。 他等著看戏! 虽然现在认她当了姑姑,但他这个人,也是记仇的! 让她嚇唬他,现在他就让她知道担惊受怕的滋味儿。 哼! 薑看著他,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拳头,“再不走,我就揍你了,三……” 不等她数到二,柳意就一溜烟跑了,只是跑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挑衅。 薑的拳头一下子捏得更紧了。 好想揍人啊! 不过现在她也没工夫管他了,最麻烦的还是四师父这边。 上课的时间都变得有些煎熬了。 下午,一下课,薑就往校门口而去,步伐沉重。 等真到了门口,她忽然有些想逃避,要不,再等等,顺其自然? 然而,还不等她折回学校,柳意就忽然过来一把把她塞到车里,冲她露出一个天真无害的笑容来,“走呀姑姑,爷爷都想你啦,我这就送你去见他。” 这热闹,他今天看定了!!! 第536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薑咬了咬牙,最后还是上了车,只是一上去之后头就看向外面,不想理柳意。 柳意也不在意,心情愉悦地哼著小曲。 见他这样,薑的拳头捏得更紧了。 等到卫家门口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她眼眸微转,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来,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看上去很是放鬆。 见她这样,柳意一顿,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子忽然跳了下,有种不祥的预感,“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呢?” 薑瞥了他一眼,推开车门往里走去,慢悠悠的声音传了过来,“紧张什么,反正肯定不会坑你,也不会让四师父揍你的。” 柳意:“……” 她越是这么说,他越是心慌! 不对,他又没犯什么错,爷爷凭什么打他,该挨打的人是她才对! 没错,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柳意整个人都横了起来,他轻哼一声,快步从车上下来,追上薑的脚步,和她並肩走著。 斜睨了她一眼,说:“你少嚇唬我了,挨打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薑但笑不语,脚下走得那叫一个平稳。 看她这样子,柳意心里又不免打起了鼓,她到底想干嘛? 他还没来得及问,薑就走了进去。 暮云平和柳鸿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喝茶,丘九言则是缩在角落里,看著她的眼神一脸幽怨。 她昨天居然拋弃他自己跑了! 对上他的目光,薑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 柳鸿也注意到了她,面上一喜,冲她招手道:“来了,快过来。” 薑笑了下,乖乖坐下,暮云平递了杯茶给她。 薑赶忙接过,殷勤地问道:“二师父这段时间怎么样了?有哪里不舒服的一定要和我说啊。” “挺好的,没哪里不舒服。”暮云平反问,“倒是你,昨天哪里不舒服吗?怎么突然走了?” 说完,他靠在沙发上,慢悠悠看著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本来想转移话题的薑:“!” 二师父什么时候学坏的! 本来四师父都要忘记这件事了! 丘九言听到这话,也紧紧盯著门口,打算等会儿情况不对他就立马跑。 从现在开始,他谁都不喜欢了! 他要一个人去亡命天涯! 果然,他这么一说,柳鸿一下子又想起来了,奇怪地看著薑,“对啊,你怎么还突然走了?干嘛不进来?” 薑努力定了定神,说:“昨天有点急事,突然想起来的,所以就没进来。” “哦?什么急事?”柳鸿追问道。 柳意最了解他爷爷的性子,他最爱刨根问底了,嘿嘿有好戏看嘍,看薑怎么编。 他一脸的幸灾乐祸,翘著二郎腿打算看戏,却见薑忽然往他这边看了眼,意味不明。 柳意一顿,那种不祥的预感又冒了出来。 还不等他说话,就见薑微微勾唇,嘆了口气,“哎,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四师父既然问了……” 一边说著,她一边掏出手机,点开上面的视频,一阵鬼哭狼嚎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她把手机递给柳鸿,一脸的乖巧无辜,“柳学长说他撞鬼了,我赶著回去救人。” 柳意:“!” 她怎么这样! 薑看了过去,冲他微微一笑,死道友不死贫道,对不住了。 柳鸿看著视频里的人,虽然跑得很快,看不清脸,但他还是能认得出来,这就是他那不成器的孙子。 他辛辛苦苦挣钱送他上大学,他就是去那儿给他丟人现眼的? 柳鸿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朝柳意打了过去。 柳意跟个窜天猴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爷爷,你听我说!薑胡说,她……” 话没说完,柳鸿就打了过来,怒气更胜,“好啊,居然还敢污衊我家,这里面的人不是你?” “你个丟人玩意儿,柳家的脸都被你丟尽了!” 说著,他就又打了过去。 柳意嚇得一溜烟就跑到车上,开车跑了,临走前一道怒吼声也传了过来。 “薑,算你狠!” 闻言,薑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她多好的人呀。 她上前扶著柳鸿,安抚道:“四师父您別生气,柳学长能考上a大,还是很厉害的。” “厉害什么。”柳鸿摆手,满是嫌弃,“不过就是仗著有京市户口而已,否则的话,就他?呵。” “还是省心。”他看著薑,一脸欣慰。 闻言,薑眸光微滯,有些羞愧地垂下头。 四师父对她这么好,她却几次骗他…… 薑有些不敢看他,等他在沙发上坐下之后,缓声开口道:“四师父,其实,我功德能涨这么多,也是因为我下山后遇到了一个人。” “我斩断与苏家的亲缘线,涨了十万功德,帮这个人解决了死劫,又涨了二十万。” 听到这话,暮云平朝她看了过来,她愿意说了? 柳鸿一听,果然来了兴趣,问道:“谁啊?什么时候带过来给我们看看?” 小徒弟的缺钱命一直都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了。 原本以为只是解决那糟心一家子涨的,没想到居然还有其他人。 果然,苏家人而已,哪里能有什么大用处。 薑没有回答名字,只说道:“他最近有些忙,等过段时间有时间了,我带他来见见您,就是怕四师父会不喜欢他。” “啊?怎么会?”柳鸿一口否认,“他帮了你这么大忙,我得好好感谢感谢他啊,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他挺会赚钱的。”薑说。 听到这话,柳鸿轻哼一声,“那怎么了,我就喜欢会赚钱的,跟我一样厉害。” 他笑眯眯拍著薑的手,“你这么一说,我更想见见了。” “那四师父见了他,可千万不要生气哦,他人很好的,下山后也帮了我很多。”薑再次说道。 柳鸿摇头,“不生气不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真不生气?” “那是。”柳鸿拍著胸膛说,“帮你就是帮我,我肯定不会跟他生气的啊。” “我就知道,四师父最好了!” 薑一脸欢喜地看著他,暗道都已经铺好路了,等四师父见到忱哥的时候,应该能好很多吧? 柳鸿摸了摸她的脑袋,对她说的那个人很好奇,印象也很好。 又能帮忙又能赚钱,真好。 他说:“又能挣钱又能帮忙,比贺家那小子好多了。” 薑:“……” 第537章 见家长嘍 那要是她告诉他,那人就是贺忱呢? 她脸色一僵,这话差点儿脱口而出,又及时咽了回去。 她忽然觉得,她要是敢说这话,那下一个挨揍的人就是她了。 “怎么了?”见她表情不大对劲,柳鸿奇怪道。 薑赶忙调整好表情,摇头,“没事,对了四师父,您先休息会儿,我该给二师父做针灸了。” 不能再在四师父跟前晃了,再晃下去,她都怕自己心虚把实话说出来。 哎,四师父怎么就对忱哥的敌意这么深啊,这让她还怎么开口啊。 “去吧去吧。”柳鸿摆了摆手,没有多想。 暮云平也站了起来,往楼上而去,薑赶忙跟上。 门一关,她的脑袋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见她这样子,暮云平不由得轻笑出声,“怕了?” 在她面前,薑也不愿意做戏,更何况,二师父本来就知道贺忱的存在,骗不过他。 她可怜兮兮地点了点头,“二师父,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有。”暮云平点头。 薑顿时眼睛一亮,眼巴巴看著他,一脸期待。 在她的目光下,暮云平慢悠悠道:“只要你和贺家那小子断开,不和他往来,以后见了也都当不认识就好了。” 薑:“……” 她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二师父,您这是什么办法呀?” “能让你四师父开心的办法。”他也乐意看到那一天。 薑挠了挠头,“可是,忱哥对我很好呀。” 他帮了她那么多,她要是这么做的话,也太过分了吧。 暮云平面无表情道:“那我们就对你不好了吗?” “当然不是!”薑一急,赶忙说道,“师父们对我特別好,要是没有你们,我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你们是世界上对我最最最好的人。” 生怕他误会,她一口气把这些话全说完了,一脸坚定地看著他。 见状,暮云平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抱歉,我不该说这话。” 这话说得著实有点儿不讲道理了。 他看著薑,神色严肃了几分,说:“其实我觉得,你大可以直接告诉老四,说到底,他和贺家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他自己小心眼,好面子,有点闹情绪而已。” “你这样拦著,等將来有一天老四知道真相了,届时只怕才是会真的伤心,觉得你站在贺忱那边,到时候才麻烦。” 闻言,薑只觉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是啊,这么瞒著,而且,她还说谎了,虽然说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也是骗了四师父的。 四师父对她那么好,她也不想一直这么下去。 倒不如,不破不立,先让他们见面了再说。 “或许,四师父知道忱哥是我的有缘人,会对他改观?”薑试探著问道,希望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对此,暮云平微微挑眉。 改观是肯定的。 从原来的看他不顺眼,改成恨不得直接砍了他吧。 如果只是单纯地帮涨了点功德的话,那他们都会感激他。 但要是他对起了心思,想把人拐走的话,可就另当別论了。 抢走他首富的名头也就算了,还抢走小徒弟。 新仇旧恨加起来,嘖,有好戏看嘍。 至於他明知道这个结果,为什么还要这么建议,只是为了薑而已。 他不愿意看到她夹在中间为难,有什么事,就让他们自己去面对面解决好了。 嗯,到时候他对贺忱那小子出手,最好也不要管。 薑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已经在心里开始想安排他们见面的事了。 等给暮云平做完针灸,薑就给贺忱发了条消息,问他今晚有没有时间,想请他和四师父见一面。 贺忱看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面无表情地开会。 会议的主题正是如何向薑表明心意。 大方、主动、发挥自身优势,甚至於是討好柳家,这几个方法他都已经用过了,没用。 他们得给他重新出个方案才好。 此时,助理他们抓耳挠腮,有些头大,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些办法都不管用。 他们绞尽脑汁说著方法,把肚子都快掏空了。 他们自己追女朋友/男朋友的时候都没这么用心过。 没办法,这跟他们的钱包息息相关,必须重视。 另外,贺总这追不到媳妇,天天就和他们放冷气,他们也受不住啊。 就在这时,贺忱低头看了眼消息,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忽然展顏一笑,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也如冰山融化一般,多了些暖意。 他抬头问道:“第一次见姜姜家人,我该准备些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贺忱的嘴角微微翘起,浑身都散发著愉悦,余光还扫了其中一个员工一眼。 当初就是这个员工摸鱼看直播,那个主播说不带著见家长就是不想继续推进关係。 现在姜姜说了,要带他去见她师父了。 她肯定是还是想和他继续的。 助理看著他这样子,欲言又止,想要捶桌。 他可是面对上百亿的单子都面不改色的贺总啊! 现在只是见个家长而已,甚至都不是订婚,他在嘚瑟什么啊! 他不理解,並且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恋爱脑。 他已经可以想像到以后他和薑真的在一起了的样子了,还不得被姜小姐拿捏得死死的啊。 瞧他那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 其他员工也在心里疯狂吐槽,但都不敢说出来,只继续帮他出谋划策。 “第一次见面,最重要的就是带礼物,礼物除了贵重之外,还要投其所好。” “对,另外,要殷勤,態度要好,要表现出您对姜小姐的在意。” “没错,还有,要勤干活,不能偷懒,没过门的女婿要比牛都能干!” 一个已婚员工说道,他当初就是这么拿下他老婆爸妈的! 贺忱一一记了下来。 见他说有空,薑就去找柳鸿了。 他更是不缺时间了,当下立刻笑眯眯说道:“行啊,今晚是吧,要不去我家吃?我让人做桌好菜。” 薑想了想,点头,“也行。” 在家里说话也更亲近些,好拉近关係。 柳鸿对这个帮助她涨功德的人满是好奇,等下午的时候就回了柳家。 暮云平也跟了上去,他想看热闹。 薑扭头看向丘九言,问道:“五师父,您去吗?” 丘九言想也不想,看了眼她的面相,立刻摇头,不去! 她现在一脸倒霉相,今晚,肯定没好事! 第538章 恩人的真面孔 “走呀,不管他。”柳鸿在前面催促道。 薑也没来得及多想,看了眼丘九言,朝他挥了挥手,“那五师父您先和卫叔叔玩会儿,我忙完了回来找您呀,我还有事想请教一下您。” 她想问问她功德不涨的事。 “嗯嗯。”丘九言敷衍地点著头。 等他们一走,他就跑!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再不跑他也要挨揍了! 想也知道老四要是看到贺忱之后的反应,这次肯定就让保鏢打他了,他又不傻。 傻的只有。 也不知道谁给她出的主意,居然让她这么直接把俩人凑在一起,那不是明摆著找揍呢嘛。 哎,傻孩子缺心眼儿,还乐呢,一会儿看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暮云平掸了掸衣袖上了车,深藏功与名。 难怪那么多人都盼著退休,每天什么事也不做,看看热闹,多好。 说的没错,人確实该有点爱好的。 薑要是知道他这想法的话,只怕是要哭了。 他的爱好也不能建立在她小命的基础上啊! 只可惜,她现在什么也不知道,还在幻想著柳鸿能看在她的面子上,不再针对贺忱。 贺忱倒是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但总归是要解决问题的,总躲著也不是回事儿。 他看著本子上记下来的笔记,深吸一口气,亲自开车出去准备礼物。 买完之后,想了想,又去银行一麻袋现金。 姜姜曾经说过,她四师父最喜欢数钱了,投其所好,那他就带点钱去让他数数好了。 就是不知道够不够。 担心不够,他又去取了一麻袋,把后备箱塞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开车往柳家而去。 心跳如雷,很是紧张。 这会儿薑和柳鸿也到柳家了,柳正涛他们也下班在家。 柳鸿一进去,立刻笑呵呵道:“快,做一桌子菜,一会儿有客人要来。” 听到这话,柳正涛好奇道:“爸,谁要来啊?” “的恩人,帮了她不少忙呢。” 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么开心。 这一年来,他们都看得出来柳鸿多在意他这个小徒弟了。 而且,薑也帮了他们家,他们也很喜欢她。 想到这里,柳正涛也笑了起来,说道:“那確实应该好好招待一下。” “王婶儿,家里菜够不够,不去我再去买点儿。” “够的够的,老先生早就打电话说过了,我都买好了,您就放心吧!” “行。” 王婶儿手艺好,不用担心什么。 薑看著柳鸿,笑眯眯道:“那我去帮忙洗点水果吧。” “不用。”柳鸿拉住她,“你歇著,小意,你去。” 柳意刚一进门就被派了活,有些气哼哼地看了眼薑。 他还记著白天的仇呢! 柳鸿瞪了他一眼,“还不赶紧的,不干活就別吃饭了!” 闻言,柳意心里叫苦不叠,爷爷偏心! 太偏心啦! 他敢怒不敢言,接过水果就去洗,又见王婶都已经做了好几道大菜了还在做,奇怪道:“今天怎么做这么多?” 柳家人並不算多。 王婶说:“老先生说,姜小姐的恩人要来。” 薑的恩人? 柳意有些诧异,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位吧? 他眼珠子转了转,等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后,又悄悄把柳鸿的拐杖拿了出来,放在他隨手就能够得到的地方。 那还是他二十年前用的。 这些年薑一直在给他调理身子,他现在比柳意的精神头都要好,根本用不上了。 看到他这动作,眉头皱了皱,也懒得骂他了。 这小子脑子有毛病,天天做事都稀奇古怪的。 薑瞥了他一眼,也没在意,这会儿正拉著柳鸿在和他说贺忱之前帮了她哪些忙。 自然,名字她没说。 柳鸿听著,对她这个恩人的印象越来越好。 他说,“肯定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帮她对付苏家,还在她被苏家赶出去的时候收留她,知道她偷偷蹭他功德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还主动让他蹭。 多好的人啊。 薑重重点了下头,“没错,他可温柔啦。” 柳意在一旁听著,差点儿笑出来,贺三爷,还温柔?! 他本以为薑是在帮贺忱说好话而已,但看她表情认真,丝毫说笑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得愣了下。 她认真的? 暮云平喝著茶,没有插话。 嗯,说吧,现在柳鸿想的越好,一会儿见到贺忱之后的反应就越大,这热闹才更好玩啊。 他都有点儿期待了。 薑知道,人生病是会改变性情的。 但是她没想到,病好了,也会让人性情大变。 她还在继续帮贺忱说好话,试图用此先铺垫一下。 想著一会儿四师父要是看到忱哥的话,就算还是看他不顺眼,想著这些事,应该也不会特別生气吧。 思及此,她说得更起劲了,事无巨细。 也根本用不著她多想,贺忱对她的好,隨隨便便拿出来一件事都可以说了。 柳鸿看著她,也放心地点点头。 “本来还担心你在山下过得不好,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也没吃什么苦。” 薑眼睛一下子就弯了起来,“是呀,一点苦都没吃,这都多亏了有他啊。” 柳鸿頷首,“不错,一会儿他来了,我们可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 “嗯嗯!”薑眼睛亮晶晶的,果然有用,看四师父现在的表情多友善。 暮云平慢悠悠喝了口水,嘖,这话说得就有点儿早了。 师徒俩聊得起劲,柳鸿对她那位恩人的印象也越来越好。 又聊了半个多小时,门外有车声停了下来。 薑眼睛一亮,说:“人来了,我去接。” “我也去。”柳鸿说。 薑想了下,有些迟疑,但看著他脸上的笑,还是点头了,便扶著他往外走去。 柳意见了,赶忙拿著拐杖跟了过去。 暮云平也放下杯子,施施然起身。 好戏开场了。 “师父,我跟您说,他人真的特別好。” “嗯嗯,我知道,大好人啊,是得好好谢谢,不光今天这一顿,以后得常请人家来家里坐坐。” “没错。”薑点头,一来二去的,这关係不就能改善了嘛。 二师父这法子果然不错。 想著,她往暮云平的方向看了眼,却见暮云平並不和她对视。 她心下疑惑,但也没有多想,扶著柳鸿走到了门口。 说:“师父,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恩人。” 柳鸿抬眸看去,一脸期待。 下一刻,就看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这是……贺忱?! 第539章 贺总挨打 他化成灰他都认识! 柳鸿眉头一皱,“你来做什么。” 晦气,影响心情。 他没理他,继续往他身后看去,问薑,“,你恩人呢。” 薑的声音不由得弱了下去,“……四师父,忱哥就是呀。” “什么?”柳鸿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一眨不眨地盯著贺忱,眼里的刀子都快把他切成片了,“你说你恩人是谁?” 看他这样,薑的声音不由得放得更轻了,“贺忱呀。” 生怕他动手,薑赶忙把之前贺忱帮过她的事重复了一遍,“四师父,忱哥真的帮了我很多忙,要不是他,我就要被苏家人欺负了,他还帮我……” 薑一件件说著,柳鸿却再也没了之前的好脸色。 不仅如此,脸还越来越黑。 帮她对付苏家,那是他本来就看不惯苏家。 收留她?大半夜的把小姑娘带回家,他个老男人能有什么好心思! 还主动让蹭功德?这不是就是耍流氓嘛! 狗屁的热心肠,明明就是个黑心肝的!! 想到这里,柳鸿的脸黑了个透,他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盯著贺忱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戒备了起来,眉头紧紧拧著,“你……” 是不是惦记我家? 刚说一个字,余光瞥到薑,他又把这话咽了下去,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进来!” 薑看了眼贺忱,有些抱歉。 她也没想到四师父的反应这么大。 贺忱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他倒是没觉得有多意外。 这一幕,早就在他意料之中了。 他神色如常,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见状,薑刚要过来帮忙,柳鸿的眼刀子就飞了过来,“,你给我过来!” “还有你!”他瞪著贺忱,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视线在两人中间转了几圈,皱得更紧。 他俩这怎么看著关係这么好? 他扭头看向暮云平,“你早就知道了?” 暮云平点头,“带他去过山上了。” 什么?! 居然都带他上山了! 柳鸿神色一凛,立刻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们山上可是布了结界的,平时也都自给自足,很少下山,更別提是带人上来了。 她居然带他去了!!! 柳鸿眯了眯眼,大脑飞速运转,目光落在贺忱身上,盯著他看了几秒,瞬间反应过来。 这小子,准是看上了! 好,好得很啊! 他怒极反笑,余光恰好闪过一个拐杖,他想也不想二话就拿了过来,“我打死你个臭小子,你个臭不要脸的,我就知道你们贺家没一个好东西!” “心眼子都伸到我家身上来了是吧,看我怎么打你!” 他大吼一声,拎著拐杖就朝贺忱打了过去。 薑一惊,赶忙上前截住拐杖。 不成想,看到她这动作,柳鸿更怒,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你还帮他?!” 好好好,就一年没见,小徒弟就被人拐跑了,真是好得很啊! 他盯著贺忱,眼神恨不得把他撕碎了一样。 “你別拦著我,我要打他!”他怒气冲冲道。 薑正要说话,就感觉一只大手忽然把她推开。 她神色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柳鸿的拐杖就落到了贺忱身上。 这下子,柳鸿也愣了下,“你怎么不躲?” 贺忱眉头都不皱一下,一脸恭谨,“以前是我做得不好,四师父看我不顺眼,打我一下出出气挺好的。” 柳意:“……”这是贺三爷?舔狗附体了吧! 暮云平:“……”这小子够狠啊! 柳鸿磨著后槽牙,他也是商场上混出来的老狐狸,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这是苦肉计。 偏偏,他来这么一出,他还真不好继续再打了。 好,好样的! 他猛地扭头看向柳正涛,“这就是你说的心机不深?” 这心眼子明明都要成筛子了! 柳正涛看到这一幕也傻眼了,目光有些古怪地在薑和贺忱之间转来转去,所以,这就是薑的那位恩人? 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不过想来也是,之前见薑就看出来她和贺家关係不错了。 就是现在这情形,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给我过来!”柳鸿盯著贺忱,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完,他又看向薑,瞪了她一眼,“还有你!” 薑的脸一下子就苦了下来,这还是四师父第一次对她这么凶呢。 她有些害怕,求助地看向暮云平。 见状,暮云平安抚道:“没事,你四师父打谁都不会打你的。” 薑:“……”那打忱哥也不行啊! 她本来想说,但还是把这话给咽了下去。 直觉告诉他,她要是敢说的话,四师父的第二棍就又要落下去了。 贺忱也看向她,微微摇头,“我没事。” 说著,他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取了出来,递给暮云平和柳鸿,“这是我给二师父和四师父带的礼物,希望你们能喜欢。” 他神色认真,看著他们的眼神也满是敬重。 这下子,柳意都想冲他竖大拇指了。 不愧是贺三爷! 这气度,牛啊。 奈何暮云平和柳鸿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暮云平盯著他手上的麻袋,“这是什么东西?” 贺忱说:“听姜姜说您喜欢数钱,所以我去银行取了些现金。” 他神色认真,薑听了,眼睛都亮了。 这里面全都是钱啊! 四师父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然而,她扭头看去,却见柳鸿的脸更黑了。 柳鸿做了几个深呼吸,最后还是没压住火气,吼道:“嘚瑟什么!有钱了不起啊!首富了不起啊!谁还没当过首富了!在我面前炫耀什么!” 囂张,实在是太囂张了! 他肯定是来笑话他的! 这下子,贺忱和薑都懵了。 他们对视一眼,眼底满是茫然。 薑歪了歪头,疑惑道:“四师父,您不就是最喜欢数钱了吗?” 柳鸿一噎。 那能一样嘛,他只喜欢他自己的钱,可不喜欢贺家的钱。 他拿这两袋子钱是什么意思,示威吗? 当下,他看著贺忱的眼神越来越不爽了。 余光落在贺忱车上时,他神色一顿,想起了什么,问道:“昨天晚上,来的人是贺忱?” 薑心虚,不敢说话。 见她这样,柳鸿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顿时眼底闪过受伤,指著贺忱的手都在颤抖,“你为了这小子,骗我?” 他声音发颤,薑听了,心一紧,“对不起四师父,我……” 话音未落,天上忽然一道打雷声盖住了她的话。 紧接著,“啪嗒”一声,一道雷径直朝著她劈了过来…… 第540章 你不是有缘人啊 所有人看著这一幕,都惊呆了。 贺忱神色一凛,正要上前帮她挡著,然而,薑却先一步抬手把他推到一旁,自己迎了上去。 “轰——”天雷瞬间落在她的身上,紧接著,一道黑烟升起。 “咳咳咳。”薑使劲咳嗽著,浑身被劈得黑乎乎的,忍不住偏头吐出一口血来。 见状,柳鸿嚇了一跳,“你怎么了?” 暮云平也快步走了过来,担忧地看著她。 薑摇头,“没事,就是说谎太多,遭雷劈了。” 玄门中人,言出法隨,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必须负责。 说谎於他们来说,是大忌。 更何况,她骗的人还是四师父。 想到这里,薑耷拉下脑袋来,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功德值,居然足足少了十万! 她的心一下子就开始疼了,那可是十万啊!!! 她才当上小富婆几天啊。 柳鸿也看到了,刚才还是三十万,现在就成了二十万了,不由得惊了下,“这怎么回事啊?” 好端端的,怎么遭雷劈了啊? 薑有气无力道:“因为我骗四师父了。” “四师父,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骗您了。” 听到这话,柳鸿愣了下,就因为,没告诉他贺忱的事,就被雷劈了? 他瞬间眉头倒竖,对著天空骂道:“我徒弟骗我几句怎么了?她那也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伤心而已,我都还没生气呢,你胡乱劈什么人!” 他气急败坏,叉著腰恨不得把天雷揪下来揍一顿才好。 看到他这护犊子的模样,薑的脸上缓缓绽放出一抹笑容来。 她上前挽住柳鸿的胳膊,一脸感动道:“四师父,你真好。” 那是当然。 柳鸿正要说话,一扭头就看到一张黑漆漆的小脸,只有露出来的牙白白亮亮,一说话就冒烟,整个人跟个小黑人一样。 这还是他那白白嫩嫩的小徒弟吗? 他摸著心口,有些担忧地看著薑,“,你还能白回来吗?” “能呀。”薑点头,“我洗一下就好了。” 这一次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天道给她的一个警告一样,只是看著嚇人,实际上並未伤到她。 但还不如伤到她呢! 別动她的功德啊,那可都是钱啊! 听到还能白回来,几人明显都鬆了口气,柳鸿推著她往里走,“那你快去洗洗。” 这小黑炭徒弟他还是不大適应。 薑点头,走了几步,她忽然回头,歪著脑袋问道:“四师父,你是不是嫌弃我啦?” 柳鸿:“……怎么会?” 这话底气不足。 薑听出来了,只觉心口又被扎了一刀,“说好的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会喜欢我呢?” 怎么这样! 柳鸿轻咳一声,“咳咳,你还是先去洗洗吧,你这样子撒娇,我实在是哄不下去啊。” 薑:“……”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她扭头看向贺忱,不说话。 贺忱说:“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这是真心话。 也是在告诉她,他喜欢她。 只可惜,薑把注意力放在了前半句上,顿时眉眼就弯了起来,又看著柳鸿,哼了声,走了。 她一进房间,柳鸿就蹭地扭头看向贺忱,冷笑一声,“你倒是会卖乖!” 还是踩著他去討好他徒弟! 闻言,贺忱也不生气,依旧面色平静道:“如果我不这么说的话,姜姜会伤心的。” “呵,就你关心。”柳鸿翻了个白眼,他不心疼徒弟吗?他刚刚明明是逗她玩的。 他们师徒之间怎么相处,哪里用得著他一个外人来掺和! 暮云平也看著贺忱,眼神淡淡。 瞥了他一眼,他就抬步往里走去,只一句话都没说。 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来日方长,他们慢慢来。 柳鸿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抱臂道:“想拐走我家?做梦去吧!” 首富的名头他拿走就拿走了,,他想都別想! 说完,柳鸿袖子一甩,大步往里走去。 贺忱看了眼手上的东西,想起他刚才那么大反应,还是把麻袋又放了回去,只拎了其他的礼物。 柳鸿和暮云平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只不过,无论他们怎么冷嘲热讽,贺忱都一副乖巧听训的模样。 他这样,气得柳鸿也说不下去了,黑著脸移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柳意看著这一幕,忍不住冲贺忱竖起了大拇指,这都能忍,强啊,不愧是贺三爷。 就是可惜了,估计他再怎么逆来顺受,估计爷爷都不会心软的。 谁让他惦记的可是爷爷最宝贝的徒弟呢。 他有些酸溜溜地想道。 没多久,薑就洗完澡下来了,果然,如她所说,洗完之后,整个人又白了回去。 看到她这样,柳鸿鬆了口气,不放心地问道:“,你真没事了?刚刚还吐血了。” 薑摇头,“真没事了,吐血是因为功德少了,问题不大。” 那就好。 柳鸿放下心来。 想看她那少掉的十万功德,斜眼看向贺忱,“你,不是说能给我们涨功德吗?去给她涨到三十万。” 听之前说,离他近点儿,就能涨功德。 虽然他不乐意看到那一幕,但为了小徒弟,忍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总比俩人私底下亲近的好吧。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瞪了眼薑,这傻子! 还当自己占便宜了呢,也不知道被吃了多少豆腐! 思及此,他又衝著贺忱磨牙。 等利用完他,他就把他宰了! 然而,听到这话,薑和贺忱都没动。 贺忱难得表情有了些变化,似是……焦虑。 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暮云平指尖捻了捻,忽然开口问道:“的功德,出事了?” 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薑有些惊讶地看著他,“二师父,您怎么知道?” 果然。 暮云平身子微微前倾,“怎么回事?” 薑嘆了口气,走到贺忱跟前,盯著手腕看了一会儿,果然功德还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她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暮云平的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不过很快就压住了。 他瞥了眼柳鸿。 柳鸿会意,立马一拍大腿,乐道:“那不要就说明这小子不是你的有缘人啊!” 第541章 幸好我们不用结婚 反正现在一天能二十万,吃喝不成问题,至於其他的,有他们呢。 小徒弟钱少点儿,也总比小徒弟被拐到別人家的强吧! 果然,事情都有两面,这一面,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啊。 他的兴奋表现得过於明显,暮云平轻咳一声,他立刻就把面上的喜意压了下去,皱眉看向贺忱,又用悲伤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原来你不是的有缘人啊。” 表情是变了,只是眼里的幸灾乐祸怎么藏也藏不住。 贺忱就知道会是这样。 原本他是打算私底下先找五师父问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其他几个师父本来就不待见他,要是知道这事的话,只怕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踢开。 但是没想到,天不遂人愿,这件事还是暴露了。 老天现在似乎並不站在他这边了。 不过,他本来就没指望靠天。 事在人为,这是他一向的行事准则。 当下,即便面对柳鸿的冷嘲热讽,他依旧神色如常,態度恭敬又不失態度,缓缓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算找机会问问五师父,看看怎么再帮姜姜涨些功德,她以后也能有保障一些。” 他这话,完全是站在为薑考虑的基础上,柳鸿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毕竟,他看不得贺忱好,但是绝对希望小徒弟好的。 暮云平扫了眼贺忱,沉默不语。 他脑子倒是转得快,知道用什么来拿捏他们。 老四人是衝动了点儿,但有句话说的没错,贺家人就是心眼子多。 薑没有察觉出他们的交锋,说道:“那我给五师父打个电话,请他过来?” 说起这个,柳鸿撇嘴,“你打吧,我估计他早关机跑路了。” 闻言,薑也想到了丘九言刚才不肯跟著他们过来,大概也猜到真的如四师父说的这样了,不由有些好笑。 她这几个师父啊,全是小孩子,凑在一起都能开一个幼儿园了。 她还是给丘九言打了个电话,果然,他手机打不通了。 她掷了下铜板,居然也算不出来。 肯定是五师父又把自己的行踪给藏起来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他会藏在哪里。 想了想,薑取出一个纸鹤来,留了几句言,又用硃砂笔在纸鹤眼睛上点了下。 纸鹤瞬间活了过来一般,扑闪著翅膀慢悠悠往外飞了出去。 柳意看到这一幕,震惊地瞪大了眼,“臥槽这怎么做到的!” 他忍不住伸手想抓纸鹤,但纸鹤似有灵性一般,眼珠子动了下,飞得更高了,临走之前,还瞥了他一眼,柳意甚至从里面看到了几分高傲。 他心头一梗,移开视线,看向薑,凑过去问道:“姑姑,这是怎么做到的啊?还有没有,给我也玩玩唄。” 他一脸諂媚,丝毫看不出来刚才的幸灾乐祸。 但薑可还记得呢。 她冲他露出一个假笑来,说:“哎呀这有什么好玩的,你去玩拐杖呀。” 就说他拿拐杖是几个意思,原来是衝著这个来的。 呵。 贺忱也看了过来。 柳意只觉脖子一凉,赶忙说道:“姑姑我错了!我刚刚就是开了个不恰当的玩笑而已,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说著,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贺忱,冲他拱手求饶。 刚刚只顾著看热闹,忘了善后了。 这下子完蛋了。 他欲哭无泪,只觉小命不保。 看他这样,薑哼了声,说:“放心,你好歹叫我一声姑姑,我怎么会跟小辈计较呢。” 听她这么说,柳意的心却丝毫没有放下来。 果然,薑继续道:“今天晚上,建议你最好留一只眼睛放哨。” 柳意:“……” 他眼巴巴看向柳鸿,想求他救命。 不成想,柳鸿瞥了他一眼,一脸嫌弃道:“蠢。” 他怎么就有他这么笨的孙子呢,缺心眼,也就只能耍耍小聪明了。 “,使劲收拾,不用手软。”他大方道。 薑的眉眼瞬间弯了起来,“嗯,四师父,您就放心吧。” 柳意:“……” 他肯定不是亲生的吧! 求把他当个人吧! 他的脸一下子就苦了下来。 见他这样,薑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这时候,王婶走过来说:“饭做好了。” “走吧,先吃饭。”柳鸿起身说道。 只不过,再也不提这饭是为了贺忱准备的了。 早知道是他,就只给他煮个米饭了! 还想吃菜?想得美! 想到这里,他的牙根又开始痒了。 想咬人,咬死这姓贺的大尾巴狼! 想著,他又看了眼自家傻不拉几毫无心眼的小绵羊,不由深深嘆了口气。 见状,薑扭头看向他,疑惑道:“四师父,您怎么了?” 柳鸿看著她,以前从没觉得自家徒弟这么傻过。 之前在山上,她学什么都快,除了他们几个,又没別的人,所以他们就没给他讲过情情爱爱的事。 她下山那会儿,他们想著自家徒弟聪明,不会被狗男人骗,也忘了交代了。 结果,偏偏就出了岔子! 想到这里,柳鸿心里就止不住地后悔。 他扫了眼贺忱,又看向薑,开口道:“啊,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恋爱脑耽误挣钱?” 闻言,薑来了兴致,摇头,“没听说过,四师父,这话怎么说?” 柳鸿瞥了眼贺忱,笑得跟狼外婆一样,说道:“你想想,有了男朋友,或者结了婚,你的时间是不是就要分给另一个人一半?那你就没时间发展自己了呀。” “还有,结了婚,婚后挣的就都是夫妻共同財產了,找个穷的吧,你得倒贴,是不是伤財?” 薑点头,“没错!” 之前九班有同学爸妈离婚,因为抢財產闹得挺凶的。 柳鸿再接再厉道:“就算找个有钱的,心眼子多,签个协议,以后挣的钱也跟你没什么关係,这种有钱但不给你的抠男,更不能要!” 贺忱知道他是在点他,正要说话,柳鸿就朝他看了过来。 他看著他,脸上带著笑,话却是对薑说的。 “就比如贺忱,他虽然不一定小气,对你也不错,但是他是首富啊,有钱,假如啊,你俩在一起了,他的钱也都是你的,你又是个缺钱命,到时候得成什么样啊。” “那可就是不是伤財,而是伤命了!” 闻言,薑神色一正。 她忽然想起刚来贺家那会儿,她就是误吃了鱼子酱,结果疼了好几天。 幸好贺忱是她的有缘人,和他近点儿能压制住疼痛,不然的话,她非得疼死不可。 想到这里,薑的眼底不由得浮现出几分惊恐来。 看著贺忱,也鬆了口气,“忱哥,幸好咱们是好朋友,不用结婚。” 和他在一起,要命啊! 第542章 婚约取消 贺忱:“……” 他心头一梗,再一次恨自己怎么就当了个首富呢。 耽误事! 柳意在旁边艰难地忍著笑,肩膀直抖。 想到了什么,他忍不住说道:“但是姑姑,你不是和贺三爷有婚约的吗?” 之前苏家为了不和贺忱联姻,把流落在外的真千金接回家这事也小范围地传开了。 他正好听说过。 当下看热闹不嫌事大,拱火道。 说完,柳鸿的眼刀子就飞了过来。 就他有嘴! 柳意嚇得缩了下脖子。 薑也想起来这件事,愣了下,又忍不住想到了那个怀表,以及……她是怎么把这个怀表给抢过来的,脸一下子就开始发烫了。 见她这样,柳鸿和暮云平的心立马就沉了下来。 暮云平缓缓道:“办过订婚宴了吗?” 薑老老实实地摇头,“没有。” 实际上,她根本没想过婚姻的事。 本来下山就是为了退亲的,后来知道那人是贺忱之后,也没多想,又忙別的事,就给忘了。 柳鸿的眉头舒展开来,“那不就行了,连订婚宴都没有,怎么能算有婚约呢。” “不过就是两个老头坐下来閒聊时隨口一说而已,不作数。” 说完,他又皮笑肉不笑地瞥了眼柳意,说:“你小时候,我还跟老陈说,让你和他孙女在一起呢,这也算有婚约吗?” 听到这话,柳意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陈妞儿?我不要!” 她凶死了,一点儿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柳意没少被她打,也就她长大后出国了他才少挨了几顿揍,但这阴影还是在小时候就留下了。 要和她在一起,他才不要! 见他这样,柳鸿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所以啊,你觉得,这样的婚约,能算婚约吗?” 说啊,敢点头就立马把你打包送去陈妞儿家! 看出他的想法,柳意嚇得瑟瑟发抖,连连摇头,“不算不算!” 柳鸿轻笑一声,扭头看向薑,“所以啊,你说呢。” 薑眨了眨眼,又看了看贺忱,恍然大悟:“那我跟忱哥没有婚约呀。” “太好了,幸好我也没想过嫁给忱哥,不然小命难保啊。” 说著,她一脸庆幸地拍了拍心口。 这下子,柳鸿和暮云平都笑了,扭头笑眯眯看向贺忱。 贺忱:“……”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点儿什么,最后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因为最后那话,是薑说的。 她不愿意和他有婚约,也不愿意嫁给他…… 意识到这一点,贺忱便是有再多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他这样,柳鸿眼里的笑意更深,主动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来,多吃点儿,小贺啊,真是多谢你照顾我们家了。” 暮云平也给他倒了杯酒,“敬你。” 他们对他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好,贺忱的心却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原本还在为今天的这顿饭而欢喜,现在却味同嚼蜡。 他不高兴,暮云平和柳鸿倒是吃得不错,拉著薑一个劲儿地说话。 薑的注意力也被他们给吸引走了。 这下子,柳意看贺忱的眼神都有些同情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媳妇没追到,还把婚约给弄没了。 嘖。 哎,现在看来,钱也不是万能的,有时候反而可能是拖后腿的存在了。 眼前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一顿饭,吃得贺忱心都凉了。 偏偏吃完后,柳鸿还问他:“小贺,吃得怎么样?今天的饭还合胃口吗?” 薑也看了过来。 在她的目光注视下,他缓缓点头,“很好吃,多谢四师父。” 柳鸿摆手,看著他的眼神很是和善,“好吃就行,不用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这么照顾我们家,就是亲哥也不过如此了。” 暮云平接话道:“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不如认小贺当哥哥好了。” 这事他们之前在山上就提过,薑一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我看行!” 说著,她端起杯子,说:“忱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哥了,咱们今天结拜吧!” 贺忱看著期待的目光,只觉手上的杯子都变沉了。 他也可以选择拒绝,向她表明心意,只是那样的话,薑只会从今以后离他远远儿的。 此刻他没有选择。 暮云平和柳鸿也不打算给他选择。 他捏著杯子,就在即將碰到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瞬间收了回来,朝他们露出歉意的目光,“抱歉,我接个电话。” 说完,他拿出手机往外走去。 很快便又急匆匆赶了回来,说:“不好意思,爷爷那边出了点事儿,我得先回去看看他了。” 听到这话,薑一急,“贺爷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暮云平和柳鸿也看了过来,看著贺忱的目光中带著些怀疑。 他们总觉得这电话来得太及时了些。 贺忱神色自若道:“也没什么大事,说是心臟不太舒服。” 这还不是大事? 薑神色一正,“走,忱哥,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贺爷爷。” 说著,她把手上的杯子放下,急匆匆往外走去。 贺忱点了下头,和柳鸿说:“四师父,我刚刚喝了点儿酒,不適合开车,可以借个司机吗?” 柳鸿盯著他,见他面上没有丝毫的担忧,大概已经明白过来了,不由心底冷笑一声。 “走,我给你当司机。” 他倒要看看,这个贺永桥心臟怎么个不舒服法! 他现在怀疑,这就是他们爷孙俩的阴谋! 听到这话,薑说:“四师父,时间也不早了,您好好休息吧,我过去一趟就行了。” 说完,又看向暮云平,“二师父,您也早点儿歇著啊,您现在可不能熬夜。” 交代完,她拉著贺忱就急匆匆往外走去。 柳家司机见状,看了看他们的表情,跟了出去。 心臟病那可不能耽误啊。 几人很快便离开了。 柳鸿冷哼一声,和暮云平说:“打个赌,我猜贺家那老头子没事。” 暮云平面无表情道:“那又怎么样,不过就是没有兄妹的名义而已,到最后,看的还是自己心里怎么想。” 之前他俩还有婚约呢,薑不也照样没对贺忱动心嘛。 柳鸿一想,乐了,“也是,只要心里把贺忱当做哥哥就行了。” 杀人诛心,这才是上策啊。 果然,贺忱虽然打断了“认亲仪式”,但他的心情也並没有多好。 薑见他全程低气压,还以为他是担心贺永桥,出声安慰道:“忱哥你別担心,我看过贺爷爷的面相了,他能长命百岁的,这次肯定没事。” “嗯。”贺忱有些艰难地对她笑了下,笑得有些勉强。 薑也不介意,催促司机开快一点。 等到贺家后,立刻跑到贺永桥房间,见他脸色看著还不错看,也放心了些。 把完脉后,她有些奇怪道:“咦,没事呀。” 贺永桥轻咳一声,说:“刚刚就是有点儿心悸,估计是昨天没睡好,没什么大事,让你们跑一趟,真是对不住啊。” 闻言,薑摇头,冲他笑道:“贺爷爷您没事就最好了。” 贺永桥也冲她笑笑,“,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好。”確定他没事,薑也就安心了。 等她走后,贺永桥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盯著贺忱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发消息给你打电话?” 刚才贺忱突然给他发了个1,这是以前他们定下的暗號。 要是他遇到什么不想继续的应酬,就给他个1,他打电话救场。 不过这些年,他已经很久没发过这个暗號了。 贺永桥奇怪道:“你今天不是去师父家吃饭了吗?怎么样?我跟你说,我和老焦关係现在可都亲近多了,他也对你没那么抗拒了,现在就看你这边了,赶紧跟我说说进度。” 他一脸期待,贺忱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过了许久,他才说:“没进度,还……” 顿了下,他才把话继续说了出来,“婚约还没了。” 第543章 除了挣钱,一无是处的贺总 “什么?!”贺永桥一愣,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盯著他问道:“婚约没了是什么意思?” 贺忱低垂著头,难得露出沮丧的表情来,把刚才柳家的事说了一遍。 贺永桥听完:“……”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所以你就一句话也没说,任由婚约被取消,还差点儿和结拜成兄妹?” 贺忱有气无力道:“当时那样的情形,我说什么也没用。” 他原以为,柳鸿他们会刻意把婚约的事情拋开,当做没有一样,但没想到,他会直接提出来,还三两句就把这场婚约定为老友之间的口头玩笑而已。 贺永桥知道,但他不管。 他一脸嫌弃地看著贺忱,“你说说你,要你有什么用!好好的媳妇都能丟了,你就等著打一辈子光棍吧!” 贺忱面无表情道:“那爷爷您当初和苏爷爷定婚约的时候,怎么没留个信物?” 有了信物,他和的婚约也没那么容易被抹掉了。 闻言,贺永桥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 贺忱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闷声道:“不是。”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好。 看他这样子,贺永桥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就有这么个木头孙子啊! 以前觉得他千好万好,现在看来,除了会挣钱,一无是处! 甚至,现在这个会挣钱的优势,也成了致命缺陷了。 他拉著脸问道:“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早说,我去外面找个孙子去!” 说完,他嘟囔道:“反正只要是我孙媳妇就行了,孙子是谁无所谓。” 贺忱:“……”亲爷爷啊! 他捏了捏眉心,一脸疲惫道:“爷爷,您別闹了。” 这话贺永桥可就不爱听了,他怎么闹了? “你赶紧给句痛快话,能不能把加到贺家户口本上?不行我也好做准备。” 准备什么?找他那素未谋面的“孙子”吗? 贺忱冷笑一声,“爷爷,这事您就別想了。” “姜姜她只和我关係好。” 贺永桥也冷笑,“啊对对对,都快拜上把子了,这关係能不好嘛。” 贺忱:“……总之,您就死了那条心吧。” 让姜姜嫁给別人?想都別想! 说完,他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贺永桥目送著他离开,哼了声,在这儿跟他横什么,立什么flag,都打多少次脸了。 哎,他怎么就有这个么个不爭气的孙子! 他眼神里的嫌弃如同化成实质一般,贺忱就是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他冷著脸回到房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沮丧。 想到薑刚才说的那些话,心更凉了。 正想著,助理的消息发来了,“贺总,今天的见面怎么样呀?” 他语气里满是雀跃,毕竟还等著藉此发一笔小財呢,他购物车都已经加满了,就等发奖金了。 然而,不成想,贺忱的回覆却极其冰冷,“通知下去,把后天的会议提前。” 说著,扔给他一张会议表。 助理看著满满当当的会议安排,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完了,结果肯定不好。 每次贺总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疯狂开会。 每次都是这死出! 这已经是他们所有人的共识了。 果然,等助理把会议安排发下去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贺总这次见家长不顺利了。 等贺忱第二天去公司的时候,就接收到了一排排同情的目光。 贺忱:“……” 开会,明天的会也排满! 薑还不知道贺氏员工的惨状,她今天也是满课,一大早就赶来学校上课了。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有个人在朝她招手,她有些诧异地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郭嫻看著她,一脸兴奋,“来找你玩呀。” 闻言,薑挑眉,“找我有事?” 听到这话,郭嫻看她的眼神一脸幽怨,“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薑捻了下铜板,一言不发地看著她。 过了几秒,郭嫻深深嘆了口气,“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好吧,我就是找你有事。” 说著,她掏出一张报名表递给她,“吶,这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九局招聘,你要去吗?” 薑记得这个九局,是有编制的玄门组织。 薑没什么兴趣,她事情很多,还要忙著上课,做实验呢。 她刚要摇头,就听郭嫻说:“这里面的可都是玄门当中最厉害的了,我打算去试试,里面的汤局长跟我一样,也是缺命,听说他二十年前曾遇到过一次死劫,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居然度过了,我打算去请教一下她。” 他改了缺命? 薑面露惊讶,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功德值,若有所思。 连最严重的缺命都能改,那是不是证明,她的缺钱命也是可以改变的? 当下她便换了想法,点头,“去。” 见状,郭嫻眼睛一亮,赶忙掏出一根笔递给她,“那你快填,咱们一块儿去,下周就能去考试了,要是能进去就能见到汤局长了。” “嗯。”薑点了点头,也对这个九局来了点兴致。 她扫了眼报名表,见其中一项居然是要填师父,手顿了下,扭头问郭嫻:“这个报名表最迟什么时候交?” “明天呀。” “那我明天再交吧。”她要先问一下五师父能不能填他名字,他似乎对这类地方有些抗拒。 郭嫻听了,有些奇怪,这不是很简单的几项嘛。 见她不愿意说,她也没追问,“行,那我明天早上来找你来拿表?” “好,谢谢。” “客气什么。” 郭嫻摆了摆手走了。 薑掷了下铜板,还是算不出五师父的位置来。 摇了摇头,她把东西都收了起来,开始上课。 等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她打了个车,往天桥而去。 果不其然,在那里见到了丘九言。 相比於其他人的好生意,他跟前没什么人。 他一脸愤愤不屑,抬著下巴,一脸高傲,一副他们不识货的模样。 薑见了,忍不住轻笑一声,她背著手,慢悠悠走了过去,“大师,可以为我算一卦吗?” 第544章 您是不是做过什么缺德事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丘九言扭头看了过来,见到她,眼睛一亮。 想到了什么,他赶忙看了眼她身后,確定没人,这才鬆了口气,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薑,“,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五师父呀。”薑笑眯眯坐在他对面的小马扎上,隨意在地上扔了几块石子。 旁边摊位上的老板注意到她的身影,不由多看了几眼,只是很奇怪,离得这么近,居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他耳朵出问题了? 薑看著丘九言问道:“五师父,您怎么还在这里摆摊,不怕二师父又过来找您吗?” 丘九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叫灯下黑,他们肯定以为我不敢在这里,换地方了,我偏不,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是吗? 薑总觉得他这法子不是很靠谱,毕竟他们彼此都太了解了,他能想到的,二师父也能想到。 不过,看他这么高兴,这话她就没说出来了,转而问道:“五师父,您收到我的纸鹤了吗?” 丘九言点头,“收到了收到了,来,我先看看你的手。” 薑听话地伸手。 看到她手腕上减了十万的功德,丘九言不由有些惊讶,好奇道:“你昨天真遭雷劈了?” 这语气…… 薑幽幽道:“五师父,您好幸灾乐祸啊。” 丘九言哈哈笑了起来,哼了声,“谁让你那天把我一个人扔下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看,老天爷不都帮他报了嘛。 薑嘆了口气,有些沮丧,“是啊,一道雷劈下来,我的功德就没了,怎么挣著那么难挣,散得却那么快呢。” 丘九言倒是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不是正常嘛,挣钱不也是这样的。” 挣著苦哈哈的,的时候却是哗啦啦的。 不过,就只是说几句无伤大雅的谎话而已,就减去三分之一的功德,这惩罚確实是重了点儿。 丘九言仔细盯著她的功德值,掐指算了下,忽然“咦”了声,“奇怪,我怎么算出来你財运快来了?还是大財。” 听到这话,薑眼睛一亮,“真的吗?” “我再算一下。”丘九言拿出铜板掷了下,眼睛瞪得更大了,“是真的,没算错,不过这財应在明年,暂时还来不了。” 那也不远了呀。 薑喜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又好奇道:“多大的財?” “反正比你现在的多得多。” 这么多! 薑满是惊喜,那不是也证明她那个时候的功德也会大涨了? “太好了,我本来还担心蹭不了忱哥的,还发愁怎么挣功德呢,没想到还有別的办法呀。” 贺忱? 想到他,丘九言眼皮子一跳,赶忙给自己算了一卦,瞬间惊得他差点儿跳起来。 他怎么有大凶之兆啊! 还跟她发財的时间是基本重合的! 很好,他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肯定和贺忱有关! 这小子可真是他的克星啊! 见他这样,薑问道:“怎么了五师父?有什么问题吗?是又没財了吗?” 听到这话,丘九言摇头,看她的眼神更加幽怨,“没有,你有財,我快没命了!” 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闻言,薑面露茫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丘九言已经在想跑路的事了。 必须得出去躲躲了,这也太可怕了,他哪里承受得住啊! 薑盯著他的面相看了看,也给他卜了一卦,看著结果,默了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脸同情道:“五师父,您还是躲躲吧。” 好惨啊。 他这是得罪谁了啊。 那还用说? 丘九言一脸幽怨地看著她。 过分,实在是太太太过分了! 凭什么都要找他麻烦啊,他招谁惹谁了啊! 师徒俩相顾无言。 被他这样的目光盯著,薑莫名有些心虚,她轻咳一声,转而从包里取出一个表格来,递给丘九言,说道:“五师父,我打算去参加这个考试,里面有一项要填师父名字,我能填您吗?” 她在想,她这个大財,会不会是应在这里? 要是她也改了缺钱命,那发財机会还用说吗? 以她的能力,想挣钱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所以说,缺钱命是真的可以改变的吗? 这么想著,她对九局也多了几分期待。 丘九言看著表格,脸色却忽然一变,“你要去九局?” 他一脸震惊,仿佛薑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决定一样。 薑想了下,说:“我没想加入,只是想认识一下那位汤局长,听说他二十年前改了缺命,所以我想去找他请教一下,看能不能也改掉我的缺钱命。” 听到“汤局长”几个字,丘九言的表情更加一言难尽,似是悵然,又带著几分嫌弃,“他……” 刚说一个字,他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真想去?” 薑点头。 看著她,丘九言嘆了口气,“算了,你想去就去吧,但还是別写我名了。” 他可不想被那傢伙知道。 他小声嘟囔道。 薑没听清,“五师父,您说什么?” “没什么。”丘九言轻咳一声,“想去就去吧,也没什么,到了別跟人说你和我认识就行了。” 听到这话,薑微微挑眉,盯著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五师父,您老实和我说,您以前是不是干了什么缺德事啊,不然怎么不敢让我跟人说您啊?” “还有,您寧愿在这里摆摊,也不愿意报上大名。” 她指了指他面前的摊子。 当初她摆摊,是因为她是缺钱命,承受不住太多钱。 但是五师父不一样啊,他一卦千金,干嘛还要来这里摆摊? 而且,他从来不在外面说自己的名讳。 有猫腻,不对劲,很不对劲! 闻言,丘九言一下子就急了,“我能干什么缺德事!我多好的人啊!” 薑托著下巴看著他,沉默不语。 丘九言被她看得有些不大自在,心虚地移开视线,轻咳一声,“反正你別说就行了。” 说完,他又瞪圆了眼睛强调道:“我才没干缺德事呢!我这是低调!” 哼哼,知道他的名字报出来,能引起多大的轰动嘛。 他这是低调! 才不像某些人,那么喜欢这些虚名! 第545章 印堂发黑,死劫將至 薑看著他,点了点头,“嗯嗯没错,我五师父最低调了,他说的都对。” 那是当然了。 丘九言递给她一个得意的眼神,“我不让你写我名,是因为我实在是太厉害了,会压住你的光环。” 听到这话,薑眉眼一弯,“没关係呀,我不怕,您是我师父,您越厉害,我越沾光,出去说我是您的徒弟,多少人都得对我毕恭毕敬的,那我还是把您的名字填上吧。” 说著她就要掏出笔填了。 丘九言见了,顿时脸色一变,“等等!” 薑笑眯眯朝他看了过去。 丘九言也反应过来了,没好气地抬手戳了戳她的脑门,“跟谁学的,现在坏得很!” 闻言,薑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看著他,满是委屈,“五师父,您骂我。” 丘九言板著脸,不想理她,就会在他面前演戏! 过了一会儿,见她还是这样,他到底还是败下阵来,“好了好了,逗你玩的,我坏,我坏行了吧。” 薑的眉眼瞬间舒展开来,“五师父,您不坏,您是大好人。” 说话间,她就把资料填好了,师父那一栏是空著的。 她好奇道:“五师父,九局您有什么了解吗?要是我考试通过了,他们要留我怎么办呀?” 丘九言说:“肯定会留你的,不过只要你不想去,就无所谓了,他们总不能绑著你去。” 说著,他顿了下,叮嘱道:“要是有人敢天天在你耳边念叨,你不理就行了,还有那个姓汤的,你问完就可以不理他了。” 闻言,薑惊讶道:“五师父,您和汤局长认识?” 听这语气,似乎还挺熟的。 丘九言却不愿意说了,开始赶人,“行了你快走吧,別在我这儿待,没什么事也別找我了,你那几个师父我是真的怕了,以后就纸鹤联繫吧,电话也別打了!” 现在科技实在是太发达了,居然能通过电话找到人的位置。 他这玄学手段,在科技面前都有些犯怵了。 薑见他不愿意说,也没逼问,朝他挥了挥手,“那五师父我先走了。” “对了,给您带了点吃的。” 说著,她从包里取出一包吃的来,里面还有一只烤鸭,都是丘九言爱吃的。 丘九言见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乖徒弟,师父没白疼你!” 薑也笑了起来,“五师父您喜欢就好,有什么事记得联繫我。” “嗯嗯嗯。”丘九言点头。 见他没什么事,薑就转身离开了。 丘九言看了眼她的背影,想到那张报名表,撇了撇嘴,嘟囔道:“真没眼光。” 都有他在了,还找那姓汤的做什么,他哪有他厉害嘛。 想当初,他可是…… 想起过去的事,丘九言又狠狠咬了一口烤鸭,拋开不愿意再想了。 薑回到宿舍,把报名表递给郭嫻,“麻烦了。” 郭嫻接过,扫了一眼,见她师父那栏空著,好奇道:“你师父真是天桥摆摊的啊?” 她之前以为她就是只懂一点点而已,但那天看她掷著铜板就找到了王玲的位置,就意识到她是有真本事的。 玄门一道晦涩难懂,她能学得这么好,她师父会是一般人? 薑想了下,说:“我师父確实是在天桥摆摊,不过他不愿意透露名字,就还是不写了。” 原来如此。 郭嫻恍然大悟。 猜著估计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人,写出来也没人知道,也无所谓写不写了。 玄门之人,靠的更多的是天赋。 徒弟比师父厉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她不也比族中教她的长辈厉害嘛。 她也没多想,“行,那我明天就去交表格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考试,最好能双双入选。” 听到这话,薑但笑不语。 她可没打算进去。 只不过,这话她就没说出来了。 杜娇和李招娣听到她们的对话,好奇道:“什么考试呀?” 怎么感觉她们说的话都听不懂呀。 郭嫻说:“一个玄门组织的考试,那个组织算是政府部门和玄门的结合吧,专门处理一些灵异事件。” 听到这话,杜娇眼睛一亮,“这世上真的有鬼啊?” 薑摇头,“没有,有的只是残存的能量体而已。” 说著,她看向李招娣,眉头皱了皱,“招娣,我看你面相,乌云压顶,印堂发黑,恐有大劫,你这几天要小心。” 郭嫻:“……” 李招娣:“……” 杜娇:“……” 不迷信不迷信,扭头就算一个命,真有她的。 郭嫻朝李招娣看了过去,忽然“咦”了声。 她眉头微皱,“你的面相……” 见状,李招娣的心一紧,杜娇也凑过来好奇道:“怎么了?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郭嫻看著李招娣的面相,缓缓点头,“八字和我说一下。” 李招娣赶忙说了下,紧张地看著她。 郭嫻取出一张纸,开始画命盘。 薑掐指算了下,眉头皱得更紧。 没多久,郭嫻就画好了,她看著上面的內容,忍不住嘆了口气,“你这命……”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但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李招娣的眼神不由得黯淡了几分。 “你命中印星克食伤,印星代表父母长辈,印星克食伤,说明你做什么事都得不到长辈的支持,反而常常谴责你。” 李招娣点头,“对,这次我上大学,他们也不支持。” 说到这里,她的拳头不由得紧了紧,在她父母看来,女孩子上什么学,不如早点去打工挣钱的好,还能养弟弟。 郭嫻已经从她的八字里看出来了,继续说:“不仅如此,你还比劫克財,一生被兄弟姐妹所连累,而得不到任何回报。” 一言以蔽之,扶弟魔。 全家都吸她的血。 “你这八字,六亲不和。” 听到这些话,杜娇想了想,忽然说:“招娣,你前几天是不是把兼职挣的钱都给你爸妈了?” 这不就是正应了郭嫻刚才说的了嘛。 李招娣嘴角动了动,低声道:“都是一家人,父母养我,我报答他们,也是应该的。” 薑看著她,淡淡道:“包括他们把你卖了,这也是应该的?” 第546章 阴婚 “什么意思?”李招娣浑身一震,茫然地看向她。 薑走上前,盯著她看了看,问道:“你这几天晚上,是不是会经常梦到一个男人,穿著婚服的男人。” 听到这话,李招娣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脱口而出道:“你怎么知道?” 她一脸无措道:“那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梦吗?” 薑反问她:“普通的梦,会反覆做吗?每次还都是一样的情景。” 李招娣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想到薑刚才的话,颤声问道:“是,是我父母对我做了什么吗?” 她刚才说的卖她是什么意思? 郭嫻看了眼薑,说:“你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杜娇好奇地问道,有些著急,怎么感觉好像听不懂她们的话了啊。 郭嫻看著李招娣,说:“你的八字里,近日確实有一劫,而你红鸞星尚未入场,婚姻宫却已经亮起,和人牵了红线,再根据你的梦,我想,你大概是被人配了阴婚。” “阴婚?”杜娇不敢置信地捂住嘴,“我在电视里看到过,这不都是要尸体的嘛?招娣还活著呀。” 一些单身男子还没结婚就去世了,父母为了找个伴,有的会选择盗取女尸,配冥婚。 这怎么活人还能配啊。 “所以,这就是她这一死劫的由来。”薑说,“被配了阴婚的活人,会受到阴间伴侣的召唤,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去。” “你现在身上已经沾染了阴气了。” 听著这些话,李招娣只觉一阵恍惚。 她忽然想起来,前天她妈忽然和她视频,视频里还有同村的一个人,盯著她一直看,还衝她妈点头,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101看书1?1???.???全手打无错站 当天晚上,她就梦到了一个男人,穿著婚服,还对她动手动脚的,叫她“老婆”。 这几天每晚都来。 李招娣还以为自己是做了那种梦,不好意思说,怎么没想到,居然是被配了阴婚。 还是她的亲生父母亲手做的! 她只觉心被人狠狠扎了一刀一样,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一开始她只是默默掉泪,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嚎啕大哭,整个身子都在抖。 几人静静看著她,等她哭完了,薑才问道:“要和他们断绝关係吗?” 听到这话,李招娣又是一愣。 还能断绝关係? 生怕她想不开,杜娇赶忙劝道:“这种父母留著干嘛,还嫌不够噁心的吗?他们今天能为了你把你卖给死人,明天就能拿著彩礼把你卖给男人,你还要为了他们累死累活一辈子?” “你想想你费了多少劲才考到a大,你愿意为了那帮人渣父母断掉你的一辈子吗?” “你要是说还捨不得的话,我看不起你!” 杜娇放狠话道。 李招娣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又有些感动,“娇娇,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没想到还能断绝而已。” 说著,她看向薑,“,真的能断绝吗?我记得法律上都是不能断绝的,而且,他们確实生了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眼神暗了下来。 她也反抗过很多次,但每次都会被他们用这句话压。 她也不愿意做白眼狼。 书教会她知识,让她开拓眼界,但同时,这些伦理道德也压著她,让她挣脱不开。 薑摸著她的头,有些怜惜,她放软了声音,说:“父母不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们孝顺?” “更何况,他们为了钱,连你的性命都不顾,这种亲缘,留著做什么。” “你的八字里,虽然天生命不好,但你这人很拼,如果没有亲缘拖累的话,会过得很好。” “这是你的人生,你唯一需要负责的人,是你自己。” 听到这话,李招娣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清明。 头上温软的触感传来,让她的眼圈又是一红,“,我该怎么做?” 薑看著她,满意地点点头,“断亲缘这种事,交给我就好了。” 她有经验! 李招娣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她好像挺兴奋的。 郭嫻的眉头却皱了下,“亲缘天註定,如果是由子女断开的话,就算父母不慈,也会受到很大的反噬。” 听到这话,李招娣愣了下,想了想,她咬牙道:“就算是反噬,我也受了。” 总比一辈子为他们当牛做马看不到头的强。 反正最坏的结果她都已经看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薑看著她的眼神更加满意。 能从一个贫困小山村考到a大的人,但凡不是比常人有更坚强的毅力,根本就做不到。 李招娣不傻,她只是之前被亲缘所困而已。 现在已经做出了决定,她就不会隨意更改了。 这也是薑愿意帮忙的原因。 如果她这会儿再帮她父母说话,那她也不会多管什么了。 道法自然,他们玄门中人,不强行沾染他人因果。 薑笑眯眯道:“当然,为了人渣遭到反噬,確实不划算,所以我打算让他们来断,这样就不会有反噬了。” 闻言,郭嫻愣了下,“他们肯?” 这父母明显就是把李招娣当血库的,不把她的血吸乾,怎么可能会轻易撒手。 薑说:“对付这种人可就简单多了,不用考虑感情,只讲利益便好。” “招娣,你这么做……” 她在李招娣耳边小声说著。 旁边还有两只耳朵凑了过来。 郭嫻听完她的计划,忍不住冲她竖起了大拇指,牛啊,够损的。 杜娇好奇道:“寢室里就我们几个人,为什么要说悄悄话?” 薑摸了摸下巴,理直气壮道:“要干坏事,当然要有做坏事的样子呀。” 几人:“……” 竟无言以对。 服。 郭嫻冲她竖起了个大拇指,薑挑了挑眉,低调低调。 几人商量好之后,就去各自收拾睡觉了。 临睡前,薑递给李招娣一张符,她紧紧握在手里,呼吸也不由得紧了几分。 薑说:“別紧张,我在呢。” 听到这话,李招娣的心缓缓平復了下来,她看著薑,只觉很是踏实。 郭嫻也盯著她们,很好奇薑这符到底有多厉害。 李招娣逼著自己闭上眼睛睡觉,午夜时分,寢室里一阵阴风传来。 梦里,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朝李招娣搓著手走了过来,嘿嘿笑道:“老婆,我来啦。” 下一刻,薑陡然睁开眼睛…… 第547章 要断亲缘线吗? 来了! 梦里,相比於前几天的昏昏沉沉,李招娣今天大脑一片清明,甚至都能看得清面前之人的容貌。 有点眼熟。 她盯著他看了半天,总算是想起来了,这不是他们村头那傻子吗? 听说他小时候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就成了傻子。 虽然傻了,但他家里就他一个,把他也宠上了天,还给他娶过媳妇,只不过没多久媳妇就死了。 听说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的。 她爸妈,居然把她卖给了这样的人! 她气得浑身发抖,转念一想,又嘲讽一笑。 都已经把她卖了,还管卖给谁啊。 想到这里,她定了定神,冷著脸盯著面前的傻子,说:“我不是你老婆!” 傻子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怒了,挥著拳头就朝她打了过来,“你妈都把你卖给我了,了一千块钱呢,你就是我老婆!敢不认我就打死你!” 一千块! 李招娣眼眶一热,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眼看著傻子的拳头就要打下来了,她下意识闭紧了眼。 下一秒,只听“啊”的一声,她手上的符猛地发出一阵金光,將傻子打飞出去,傻子瞬间便消失了。 李招娣也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下意识低头看向手心,只见原本的符纸已经化为灰烬。 这,这是…… 她愣愣看向薑的方向。 床上恰好有一只手伸出了出来,朝她挥了挥,薑翻身打了个哈欠,“晚安。” 果然是她。 李招娣心底一暖,轻声道:“晚安。” 郭嫻也没睡,刚才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一时间看薑的眼神里不由带上了几分震惊和探究。 居然能將符带到梦里,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真的只是一个在天桥摆摊的神棍的徒弟吗? 怎么感觉她很厉害啊。 郭嫻百思不得其解,但薑並没有为她解惑的心思。 翌日,刚一醒,杜娇就问李招娣怎么样了。 李招娣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杜娇听了,不由一脸震惊,这么厉害! 她一脸崇拜地看向薑,“哇,你真的好厉害啊!” 薑眼睛一弯,“低调低调。” 闻言,郭嫻嘴角一抽,怎么这么骄傲,真正的大师,这会儿不该谦虚几句吗? 她一晚上关於她其实是隱藏大佬的猜测在这一刻忽然有点坍塌了。 李招娣却一脸感激地看著薑,“,真的谢谢你。” 薑冲她笑了下,看著她的面相,说:“事情还没彻底解决,你家那边,还是要儘快解决才行。” “嗯,我知道。”李招娣重重点了点头,神色间再没了昨天的迟疑。 在知道父母把她用一千块就卖给傻子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彻底凉了。 这不是父母该做出来的事,既然如此,那她这个做孩子的,也不需要再谨守孝道了。 看著她印堂处缓缓散去的死气,薑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乾脆决断,也不枉费她的符了。 杜娇好奇地问道:“,你的办法真的管用吗?那张符那么神奇?” 薑说,她的符,除了可以將傻子打走以外,还能助傻子给他父母託梦,她有些奇怪,“要是傻子告状,他父母要求把钱退回去,招娣家会不会找她来还钱啊?” 闻言,薑歪头看著她,“那不是正好吗?我们等的不就是这个吗?” 听到这话,杜娇想到她们后面的计划,恍然大悟,对哦,没错! 她一下子笑了起来,拍著李招娣的肩膀说:“加油!” “嗯!”李招娣也重重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傻子父母一听说儿子被打了,顿时火冒三丈,找到李家,让他们赔一万块。 李招娣父母自然不认,但傻子父母的亲戚是村长,村长一直给他们家使绊子,弄得他们都快在村里待不下去了。 咬了咬牙,他们说:“那是李招娣打的,要钱管她要去!” 傻子父母冷笑,“她不是你家的?你女儿做的事,就得你们来赔!” “我们没钱!”李招娣妈吼道。 一万块啊,他们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钱,怎么可能给出去。 “我不管。”傻子父母斜睨著她,“给你三天时间,不给钱,我就把你儿子卖了!” 说著,她眼神阴狠地看向院子里吃得肥头大耳的李耀祖。 这可是李家的命根子啊。 全家人省吃俭用,唯独李耀祖三天两头大鱼大肉。 这话可是捏住他们命脉了,李招娣父母对视一眼,做出了一个决定,祸是李招娣闯的,那还是得找她来还钱。 要是不还的话,就再把她卖掉!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小丫头片子而已,哪里有耀祖重要。 当天,李招娣就收到了他们的电话。 掛断电话后,她第一时间告诉了薑,说:“他们说病了,让我回去一趟。” 闻言,薑掷了下铜板,脸色冷了冷,和李招娣说:“他们要卖了你,这一次,是你的……” 她看著李招娣,沉吟几秒,才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內臟。” 闻言,李招娣倒吸一口冷气,许久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薑看著她,轻嘆了口气。 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父母啊。 对比之下,苏家两口子甚至都算得上是人了。 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她递给李招娣一张符,说:“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著,她给卫东骏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下事情。 卫东骏听了,立刻道:“我去联繫当地警方,让他们把人先抓起来。” 薑却说,“不著急,先暗中保护。” 闻言,卫东骏微微挑眉,“还有別的计划?” “嗯,要先把亲缘断掉。” 这个卫东骏就不懂了,不过还是点了下头,“行,按你的计划来,不过,你要跟你同学说清楚,要是她父母有了案底的话,她將来也会受影响。” 以后就不能再考公了。 听到这话,薑扭头看向李招娣。 李招娣也听到了,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道:“没事。” 这样的毒瘤父母留著,她的一辈子才要被毁了,指不定哪天又被他们给卖了。 不过就是不能考公而已,她还可以找別的工作。 薑看著她,安慰道:“別担心,你以后会找到很好的工作,挣很多钱的。” 否极泰来,这次的事情解决后,她从今往后的命就变了。 闻言,李招娣眉头舒展,握著薑的手说:“谢谢。” 薑摸了摸她的脑袋,“等事情彻底解决了再来谢我吧。” “嗯!” 也不拖拉,当天李招娣就坐车回了老家。 她父母留的地址是在县里的医院,一想到要钱,两人就心疼得不行。 想到和那人说好的价格,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这死丫头,祸是她自己闯的,就別怪他们了! 第548章 断亲缘,获新生 “妈,你怎么了?”李招娣跑进病房,拉著李母就哭了起来,一脸担忧。 她神色憔悴,一路上风尘僕僕的,显然一副孝女的模样。 李母满意地看著她这样子,故意装出病重的样子,躺在床上,咳嗽几声,说:“医生说我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招娣,你愿意为妈配型吗?” 李招娣听了,垂下眼眸,掩下眼底的嘲讽,抬头时,又是一副孝女的样子,想也不想就点了下头,说:“当然,妈,我是你生的,我这条命是你给的,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对,没错,就是这样。 这条命是她给的,所以她就算是把她的命卖了,也是理所当然的。 很满意她的上道,李母拿出一份文件来递给她,“那你把这个捐赠协议签了吧。” 李招娣扫了眼,心中更加悲凉,果然又让说中了。 定了定呼吸,她抬手签下名字。 李父李母见了,一脸满意,他们正要继续说话,李招娣忽然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见她这样,李父李母人都傻了,眉头一皱,这死丫头怎么回事。 恰好有护士路过,赶忙把她抬到床上,去做检查。 检查又要钱,李父李母自然不乐意,嚷嚷道:“她能有什么问题,肯定是你们想挣钱!” 护士一脸无语地看著他们,旁边也有人看不过去了,对他们指指点点的。 见状,李父拉了下李母的胳膊,示意她別闹了。 他们还有重要的事呢,那人说了,不能动静太大,这样才不会查到他们。 而他们也已经收了三千的定金了。 想了想,李母不情不愿地掏出一百块钱来,说:“就这么多,別做什么贵的,你们医院就会坑钱。” 护士都被她这话给气笑了,看著李招娣,最后还是忍下了,没和她吵。 病人第一。 她赶忙带著人去做检查。 检查报告要第二天才能出,李招娣过了几个小时就“醒”了。 李母当下对著她就骂骂咧咧的,骂她是赔钱货。 李招娣低著头,没有反驳,只眼底的嘲讽越来越深。 第二天一大早,李父收到一个电话,偷偷摸摸地出去接了。 李招娣见了,全都是没看见。 没多久,李父就回来了,给李母使了个眼色,李母立刻起身道:“招娣啊,妈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去吧。” “好呀。”李招娣点头,乖乖扶著她。 李父李母对视一眼,眼底满是欢喜。 马上就能拿到钱了! 除了给傻子家的一万,他们还能剩两万。 没想到啊,这个赔钱货还能卖这么多钱。 一个肾就三万,那她不是还有一个呢嘛,那就是六万了。 除此之外,还有心肝脾肺,想到这里,他们眼里闪过狂喜,一会儿就去问问其他的收不收。 说不定还能直接赚十几万呢。 赚大了! 他们一句话没说,李招娣都已经感觉到了他们的喜意,心中更凉。 他们估计是在算计她其他的东西了吧。 果不其然,等李招娣被他们带到一个房间绑起来之后,就听他们问房间里穿著白大褂的人,说:“大夫,她的心你要不要?你之前不是说心臟最值钱了吗?” 大夫瞥了他们一眼,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点头,“要啊,五万。” 五万! 李父李母眼底闪过狂喜,“那还有別的呢?血是不是也能卖?” 李招娣冷眼看著她的父母像是卖猪一样商量著她內臟的价格,拳头不由得捏得更紧。 大夫也被他们的奇葩程度给惊呆了,问道;“捐赠协议她签字了吗?” “签了签了。”两人赶忙拿出那份文件来。 大夫看了眼名字,心下瞭然,难怪了,“招娣”天生就是为了“耀祖”而活的。 “开始吧。”他说。 说完,她就拿著刀子朝李招娣走了过来,竟是连麻药都不打算打! 李招娣赶忙说道:“我得了爱滋!” 什么? 大夫一愣,李父李母也惊到了,等反应过来,上前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胡说八道!你可是我们看著长大的,怎么可能得这种病!” 李招娣被打得偏过头,没理会他们,扭头看向大夫,说:“我昨天刚做了体检,你不信可以问医院。” “或者你要是不怕的话,就直接来吧。” 说著,她躺在床上,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血液可是爱滋的传播途径之一。 她要是真有这病,她的內臟都不能用,白忙活一场就算了,就怕他自己也感染上。 当下大夫立刻后退几步,转身就给医院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他就拿到了一份体检报告,上面赫然写著確诊爱滋。 大夫的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滚!” “还有你们。”他盯著李父李母,脸色阴沉,“居然敢骗我,把三千还给我!” 那怎么能行!这可是他们留著给耀祖娶媳妇的。 李父赶忙说道:“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啊。” 李招娣在一旁看著,说:“他们早就知道了,我可是他们的女儿啊,什么事都会跟他们说的。” 李父一听,顿时气恼地就想打李招娣。 李招娣淡淡看著他,说:“爸,妈,你们可是我父母,以后我这病,还得靠你们养啊,你们一定会给我这个钱的吧。” 听到这话,李父李母身躯一震,忽然反应过来这件事来,对啊,这死丫头要是真得了病,那不还得他们掏钱。 这怎么行! 李母当下厌恶道:“你想得美!我们没你这种女儿!” 李父也赶忙说道:“没错没错,你个赔钱货,自己不检点还想让我们掏钱,想都別想!从今天起,我们老李家没你这种丟人现眼的玩意!” 生怕李招娣会讹上他们一样,李母神色坚定道:“我也没生过你这种女儿!” 听著这些话,李招娣没说话,低头看著自己的手。 来的时候,薑给过她一张符,让她可以看到她指尖的亲缘线。 此时,那条原本就很浅的线,断了。 从今往后,她的確再也不是他们的女儿了。 见事情达成,李招娣扬声道:“可以进来了。” 谁进来?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行警察踢门而入,直接把几个人都扣了起来。 贩卖器官,他们就等著蹲监狱吧。 李招娣也从床上下来,李父李母指著她骂得很是难听,她也毫不理会。 等把自己的户口迁出来之后,就连夜坐火车回了学校。 走出火车站时候,正是凌晨两点,公交地铁也已经停运了。 至於打车,她想都没想。 她四下看了看,打算找个地方等到天亮。 就在这时,忽然注意到了一道目光,她脚步一顿,猛地扭头看去,就见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不远处,如同一个太阳一样,一下子照亮了她的心。 薑抬步走了过来,看了眼她的面相,此时,死气已经彻底消失了。 她顿时轻笑一声,“恭喜你,重获新生。” 第549章 贺总:充电宝 李招娣看著她,嘴唇颤抖了几下,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 刚才被她父母按在床上的时候,她都没有哭一下,此时眼泪却流个不停,一个劲儿地说著“谢谢”。 薑轻轻拍著她的背,“不客气。” 郭嫻和杜娇也跑了过来,杜娇直接往她手里塞了杯热牛奶,“走啦,先回去再说。” 怪冷的。 李招娣看著她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满是感动。 虽然郭嫻说她命苦,但她觉得,其实也还没好,至少,遇到了她们。 几人打车回到学校,只是这会儿寢室门都已经关了,原本杜娇是要去酒店开个房间的,薑说:“別浪费钱了,我在附近有住的地方。” 外公给她买了一栋楼的。 她带著她们往那里而去,她的指纹早就录入了。 杜娇看著这个小区,忍不住说道:“,这可是出了名的豪宅啊,你是在这里租的吗?” 薑摇头,“不是呀,买的。” 什么?! 杜娇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这得多少钱啊! 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有些震惊,原来薑竟然还是个小富婆吗? 不过,刚开学那会儿其实就知道了,她的那些衣服,都是名牌的。 郭嫻看著这里,都不由得被晃了眼。 薑顺著指示牌来到焦老爷子给她买的那一栋楼前,扭头问她们几个,“你们想住几层?” 啊? 几人愣了下,这什么意思? “可,可以隨便选吗?”杜娇结结巴巴地问道。 薑点头,“对,这一栋楼都买下来了。” 话落,她就听到了倒吸气的声音。 “富婆!”杜娇忽然一把抱住她,“富婆求包养!” 郭嫻也说:“我也要。” 李招娣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 当了十几年穷鬼的薑:“……”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叫富婆的一天,原来是这种滋味儿啊,好爽! 不过可惜了,她这个富婆是假的。 嘆了口气,她解释道:“这不是我自己买的,是外公买的。” 也不在她的名下,因为她的缺钱命。 要是写在她名下的话,那她估计现在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可怕。 想著,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杜娇看著她,一脸羡慕,“你外公好有钱啊,对你也好。” 这倒是真的。 郭嫻盯著她,却奇怪道:“我看你亲缘线都已经断开了,不光是父亲这边,母亲这边也是。” 她有些迟疑,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和她妈亲缘线都断开了,结果外公对她还这么好,可能吗? 薑眉眼一弯,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她点头直接承认了,“对呀,是断了。” 还换了十万功德呢。 见她笑得这么开心,李招娣不由问道:“你爸妈对你也不好吗?” “嗯。”站在这里说话也不是回事儿,薑索性隨便选了一个楼层,带他们进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就发现里面的装修也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眼底不由闪过一抹暖意。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给焦老爷子发了条消息过去。 大半夜的,这会儿他都睡了,自然不会回復,薑发完就收起了手机,一抬头就对上了三双八卦的眼睛,全都是一副要吃瓜的样子。 她无奈地笑了下,“进房间先躺下再说?” “行啊!”杜娇立刻点了下头,看著这里的大平层,羡慕哭了。 一想到楼上楼下这一整栋都是她的,更羡慕了。 因为不確定她什么时候来,所以冰箱里也没放菜,不过茶几上摆著一些零食。 薑取了些回到房间。 床也够大,她们几个人躺在上面居然也不挤。 看著她们期待的目光,薑也就把苏家的事情讲了一遍。 几人听得目瞪口呆。 就连李招娣也惊到了,这什么奇葩啊。 她爸妈虽然重男轻女,但好歹李耀祖真的是他们的骨肉。 薑这父母不疼自己亲生女儿,疼一个养女,还是个私生女,这也太离谱了吧。 简直没脑子啊。 杜娇说:“这种父母幸亏断掉了,不然真是太噁心了。” 谁说不是呢。 薑很是赞成地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她扭头看向李招娣,握住她的手,说:“亲缘虽然是天註定的,但也不一定都是好缘分,如果是孽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再说了,就算没了亲缘,后天也有很多比亲人还亲的人,也足够了。” “比如我师父,就对我很好。” “还有忱哥,说是我亲哥哥都不为过,我上学的时候,家长那一栏填的都是他的联繫方式。” 说起贺忱,杜娇一下子就想起来,她早就想问了,今天总算是找到机会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跟贺总是怎么认识的呀?” 薑说:“摆摊的时候认识的,他是我有缘人,慢慢就熟了。” 原来如此。 杜娇看著她,见她眼神清明,忍不住试探道:“那你对他,有没有点儿別的心思?” 那可是贺三爷啊,又高又帅又是首富,再说了,开学那会儿他也来送人了,他看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以她看偶像剧八百年的经验看,贺总肯定对有意思。 听到这话,薑也一脸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杜娇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她就说吧! 紧接著,薑说:“我不是缺钱命嘛,但是每次只要一靠近忱哥,就能蹭到好多功德,之前为了蹭功德,我偷偷占过他便宜好多次呢。”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忱哥人好,知道了也没生气。” 占便宜! 杜娇眼睛更亮,一脸激动道:“怎么占便宜的?” 把人懟在墙上的那种吗? 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间这么亢奋,薑想了想,说:“就离忱哥近点呀,找机会坐在他旁边,或者拉住他袖子,有时候运气好,能拉到他的手,这样涨功德最快了。” 拉手手! 杜娇一副嗑到大瓜的样子,冲她挤了挤眼睛,嘿嘿笑道:“那还有呢?还有没有什么更深入的?” 更深入的? 薑眨眼,仔细想了想,摇头,“没有了呀,什么更深入的?” 杜娇脸色一僵,盯著她的表情,无辜单纯到了极致,提起贺忱的时候眼神也是一片清明。 她的表情也一下子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那么个大帅哥站你面前,你就拿他当充电宝? 暴殄天物啊! 第550章 九局局长 郭嫻和李招娣也一脸无语地看著她。 虽然她们都没谈过,但不妨碍她们看得出来贺忱的心思。 他表现得太明显了。 也就薑自己看不出来而已。 一时间,杜娇都有些心疼贺忱了。 有钱又怎么样,不还是照样只拿他当哥哥啊。 惨,太惨了。 看著她们的表情,薑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们这表情,怎么看著跟忱哥那天的那么像,是她说错什么话了吗? 见她一脸不解,杜娇赶忙摇头,“没,没事,就是挺羡慕的。” 那可是贺三爷啊。 不过想想,薑还是老校长的徒弟呢,也是焦家的外孙女,自己又厉害,配贺忱也没什么配不上的地方。 这么一想,她就忍不住又嘆了口气,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太直了。 这是什么钢铁直女啊。 但贺总自己都没说什么,她自然也不好再说了。 郭嫻和李招娣也没说话。 想到了什么,李招娣赶忙问道:“对了,你的符是不是要钱的呀?我还没给你。” 说著,她就去掏口袋,又动作一顿,有些尷尬道:“不好意思,我回去的时候怕他们拿我钱,没带多的,只带了车费,剩下的在宿舍。” 实际上,宿舍的也不多,只有一百来块钱而已,她兼职挣的钱之前就全寄回家里了。 思及此,她脸涨得有些红,又赶忙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打工还你钱的。” 见她这样,薑笑了起来,“我那符確实要钱,两块一张,明天回去了给我吧。” “啊?”李招娣愣了下,“两,两块?” “对呀。”薑点头,“你也知道的,我是缺钱命,拿不了太多钱的,我之前摆摊就是这价。” 只不过现在涨了。 不过这话也没有必要说了。 她不说,李招娣也知道肯定不止这个价,顿时感动地看著薑,“,谢谢你。” 她会好好活著,好好努力,挣很多很多钱,不枉费她对她的帮助。 薑看著她的面相,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来,“加油,以后的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嗯!”李招娣重重点了下头,思忖片刻,又说,“,我想改个名,你可以为我取一个吗?” 从今天起,她就要获得新生了,她不想再用这个名字。 薑看了眼窗外,此时晨光微熹,天边正洒下第一缕阳光。 她说:“朝阳的朝怎么样?愿你以后的人生前途光明,每天都是新生。” 朝……李招娣默默念著这个字,微黑的脸上缓缓绽放出一抹光亮来,“好,以后我就叫李朝了,,谢谢你。” 薑摇头,“你喜欢就好。” 她还没给人起过名字呢。 郭嫻掐指算了下,笑了起来,“这个字不错,正好和你的八字也配。” 第二天,几人陪著李招娣去改了下名字,拿到新户口本的那一刻,薑的手腕忽然散发出微微的热度。 她低头一看,顿时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只见她已经停滯许久不动的功德值,此刻竟然又多了十个。 虽然看上去不多,但当初她下山那会儿,师父们几乎是倾家荡產,也才给她凑够了一百个而已。 是因为她改变了招娣,哦不对,是李朝的人生,所以才得到这些功德的吗? 薑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在遇到贺忱之前,她一直都是靠给人算命,治病,做善事来挣功德的,自从遇到贺忱之后,因为有了他,功德涨得快,所以都忽略了获得功德的原始途径。 现如今既然靠他已经得不到了,那不如继续跟以前一样,靠自己来挣。 虽然少,但积少成多,也不错。 想到这里,她眉宇间的鬱气全然散去,眉眼舒展。 等一回到学校,就给贺忱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她一脸兴奋道:“忱哥,以后我就靠自己努力赚功德啦,不用辛苦你了。” 贺忱:“……” 不辛苦,就是有些心酸。 所以,他这是被彻底拋弃了吗? 突然感觉命好苦啊。 这下子,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他默不作声地拿出行程表来,把剩下的时间也全都排满。 助理拿到新行程的时候,差点儿白眼一翻晕厥过去。 贺总和姜小姐又在闹什么啊! 吵架了能不能去见见面,吃个饭啊?天天闷在公司开会,那不是感情更差吗! 看吧,他们就说,恋爱脑要不得,这情绪也太不稳定了。 突然有点怀念以前的贺总了。 薑还不知道他们的怨念,这会儿正在看之前在江市拉的群。 这里面的消息都在小號里,她经常忘记这个號,不常打开。 这一打开,里面弹出来的消息几乎让她眼前一。 她往下滑了滑,这些通过的,都是贺忱已经找人筛选过的。 估计也是和他们交代过,不要浪费时间,直接说事。 所以,想看面相的把照片发了过来,想算八字的也发来了八字。 薑一一回復著,一天的时间几乎都在这上面。 晚上临睡前,她忽然看到一条好友申请消息。 那人的头像很简单,是个太极图。 让她惊讶的是这个备註,上面只有简单的一个名字——汤八方。 姓汤吗? 她扭头看向郭嫻,问道:“嫻嫻,你知道九局局长叫什么吗?” “知道啊。”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郭嫻头也不抬道,“叫汤八方呀。” 果然! 想到之前五师父提起他的时候言辞闪烁的模样,薑的指尖在屏幕上点了下,点了通过。 那边也很快就发来了消息。 简单又直接:“考试的事別忘了,到了跟我说,明天见。” 看著这语气,薑愣了下。 他们很熟吗? 她摸著下巴,本来想给丘九言打个电话问一下他和汤八方到底是什么关係,但他电话现在还是关机的。 要是用纸鹤传信的话,估计明天也才刚刚飞过去。 算了,明天就考试了,到时候看看好了。 郭嫻扭头看向薑,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薑晃了晃手机,说:“不瞒你说,汤局长来加我好友了。” 第551章 我叫他一声,他就出来了 闻言,郭嫻愣了下,隨后有些无语地看著她,轻嘆了口气,“,早点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薑挑眉。 郭嫻说:“那可是汤局长啊!当下玄门第一人,性格孤傲,鲜少露面,多少人费尽心思想见他一面都见不到,加你好友?怎么可能。” “就算是,那肯定也是別人冒充的。” 反正她不信。 听到这话,薑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机上的消息,也没多说什么。 她觉得,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 不过说了她也不信,索性她就没再多说废话了,是不是的,明天就能知道了。 翌日,一大早,郭嫻就拉著薑去参加考试了。 他们是打车过去的,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在一处宅子前停了下来。 薑看了看周围,其实並不偏远,相反,还是一个闹市。 这院子坐落在闹市之中,却也並不显喧闹。 她进去的时候,只感觉周围一静,甚至都能听到鸟鸣声。 她眸光微扫,落在几处,心下瞭然。 原来是隔音阵。 且每个阵点用的都是玉石,使得阵法效用发挥到了极致。 真是好大的手笔! 她眼里不由的流露出羡慕来。 什么时候她也能用玉布阵,就只为了睡个好觉啊。 呜呜呜好想当富婆。 郭嫻也是第一次来,好奇地看了看去。 就在这时,一道冷冽中带著几分嘲讽的声音传了过来:“郭嫻,你也来考试?” 两人扭头看去,就见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过来,他一身制服,步伐沉稳,看上去是个练家子。 就是神色倨傲,看上去很是傲慢。 郭嫻一看到他,脸就拉了下来,和薑小声说道:“他叫郭阳,我堂哥,前几年考到九局,从此眼睛就长脑门上了。” 闻言,薑心下瞭然,朝郭阳看了过去。 待看到他身上的制服时,表情微微变了变。 这衣服,不就是当初除掉邹坤之后,把他尸体带走的那几个人身上穿的吗? 他们当时对五师父的表情也很奇怪,应该是认识他们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天汤八方加她好友的事。 她更加觉得,那不只是重名而已。 就是他本人。 这就有意思了,堂堂九局局长,居然来加她,这说出去谁信啊。 看郭嫻不就不信。 薑沉默不语,默默看著周围,也不知道汤八方长什么样。 郭阳也听到了郭嫻的话,顿时冷笑一声,“呵,我都成了九局的人了,自然可以眼睛长脑门上。” “你要是能进来,也能这样。” 听到这话,郭嫻露出一个假笑来,“我还是更喜欢我眼睛长在现在的位置,长脑门上多丑啊,不过堂哥本来就丑,也不在乎更丑一点,確实无所谓。” 闻言,郭阳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想到了什么,他有些讥讽地看著郭嫻,“郭嫻,就算你考上了又怎么样,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人没了,什么事都没意义了。” 这话一出,郭嫻也不装了,她抱臂倚在墙边,似笑非笑地看著郭阳,“谁说没意义了?我可以提前当上家主,在我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把家主之位传给別人呀。” 顿时郭阳的脸更黑,他袖子一甩,“那要先看看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说完他直接就走了。 郭嫻对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扭头就和薑吐槽道:“狗东西最噁心了,天天就盼著我死,好让他当上家主,想得美,我死都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她嘴上说著看似闹脾气的话,实则心情也有些凝重。 她知道,郭阳说的都是事实。 这也是她虽然是家主的亲生女儿,还是郭家这一辈天赋最好的人,但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好她的原因。 一个濒死之人,註定是发挥不出多大的用处的。 一个可能当上一两年,甚至是几个月,就成了先家主的人,也用不著多敬重。 “,你说,我是不是不该这么拼,乾脆躺平好了,反正也没什么意义。” 说到这话的时候,她眼里满是沮丧。 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子。 沉吟片刻,她看著她,问道:“那你甘心吗?” 郭嫻抿了抿唇,“当然不甘心。” 语气中已然多了几分斗志。 凭什么她要把属於她的东西让给让她厌恶的人,凭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盼著她死。 她偏不! 感觉到她周身气息的变化,薑笑了起来,“所以呀,管他们怎么说,人生在世,精彩一天算一天。” “再说了,命也不是不能改的,汤局长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等见了他,问问他是怎么改的,说不定能找到破解之法呢。” 对哦。 郭嫻的眼神一下子恢復了清明,恨声道:“郭阳刚才那么说,肯定是想让我主动放弃,这样我就再也见不到汤局长了,呵,差点儿著了他的道!” 她拍了拍薑的肩膀,“,幸亏有你。” 薑冲她笑了下,还是她这副有斗志的样子更顺眼一点。 旁边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冷呵一声,“还想见汤局长?就算是真进了九局,就连大哥那样的人都见不到他老人家,就凭你?更別想了。” 这也是个来考试的考生,是郭家旁支的人,显然也是站在郭阳那一边的。 说到汤局长的时候,眼里满是崇拜。 郭嫻看著他,冷笑一声,“郭明,郭阳都不在这儿,你还这么舔著他,他也看不见啊,舔狗当到你这个份儿上,也是厉害。” 说著,她冲他竖起了个大拇指。 郭阳一下子被她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给气到了,他脸一下子就涨红了,瞪著郭嫻,说:“那也总比舔你这个短命家主好!” 他们能攻击她的,也就只有她缺命这一条了。 郭嫻冷笑,面露讥讽地看著他,一句话也不说。 薑却看得出来,她很生气。 任谁被人指著鼻子说短命也不会开心的。 思忖片刻,她忽然开口道:“汤局长很难见吗?” 话落,郭家原本几个看热闹的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见她是和郭嫻一起来的,郭明想也不想就连著一块儿没了好脸色,“不然呢?你以为汤局长是你叫一声就能见到的人吗?” 他满是讥讽,不成想,薑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是呀,我喊一声,就能见到他了。” 怎么可能,吹什么牛! 薑却神色不变,捻了下铜板,看向一个方向,扬声道:“汤局长,我来了,方便出来见一下吗?”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讥讽了起来。 就连郭嫻也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这牛吹大了可不好收场啊。 汤局长怎么可能见他们这种小嘍囉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依旧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嗤笑声也越来越大。 唯有薑面色如常,脸上还掛著几分笑意。 就在郭嫻都想著怎么帮她解围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来了。” 第552章 九局考试,遇汤八方 语气熟稔,似是见过很多次一样。 眾人扭头看去,就见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走了过来。 虽然年纪大了,但他目光迥然,让人不敢直视,步伐稳健,一点都不显老气。 他身旁还跟著几个德高望重的玄门中人,其中,郭嫻的父亲,郭家的现任家主也在,眉宇间满是恭敬。 而郭家小辈吹捧的郭阳,此时站在最末尾,低著头,更是恭敬到了极致。 眼前这人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 他是…… 汤八方! 薑也看著他,带著几分好奇。 见她就这么看著他,眼里没有一丁点儿的害怕,汤八方的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笑意,“胆子倒是挺大。” 他语气不明,但看著並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薑也冲他笑了起来,“您这么和蔼,我胆子也不需要多大呀。” 闻言,汤八方身后的人也不由得露出惊讶的表情来。 和,和蔼?她说的確定是汤局长吗? 谁不知道汤局长为人古板,不苟言笑,他们这些老傢伙见了他都还有些犯怵呢。 这小姑娘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说他和蔼?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汤八方居然一点儿都不生气,甚至嘴角还微微翘起。 他看著她,说道:“想进九局?” 薑摇头,“不想,只是想见您而已。” 听到这话,汤八方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周身气场散发开来,温度一下子降到了零点,“不学好!” “想见我,就得入九局!” 他这说的不学好,是说她跟谁不学好? 薑眨了眨眼,脑海中冒出一个答案来,“您和我师父认识?” 果不其然,汤八方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別跟我提他!” 他盯著薑,面露不悦,“或者你当我徒弟算了,不加入九局也行。” 这是……挖墙脚了? 不对不对,重点是他收徒了!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这一幕,又看向薑,这小姑娘什么来头啊,甚至都还没参加考试,汤局长就要收她做徒弟了? 他们激动得脸都红了,答应,快答应啊,这可是汤局长啊! 不成想,薑依旧巍然不动,开口道:“您既然和我师父认识的话,也该知道他的脾气的,我要是敢改换门庭,他老人家得在您门前哭个三天三夜才行。” 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汤八方的表情变了变,眼角也跟著抽了下,摆了摆手,一脸嫌弃,“算了,你先考试吧。” 说完,他转过身,环视一周,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呼吸声都放轻了许多。 他淡淡道:“九局不是你们斗嘴的地方,更不是让你们自视甚高,在外作威作福的地方,再有下次,不用来考试了。” 话落,他的视线扫过郭家眾人和郭阳。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郭阳的脸色也一下子变了,目光瞥过郭嫻,又落在薑身上,眉头皱了皱。 她到底是谁? 等他们都老实了,汤八方这才继续道:“开始吧。”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神色很冷,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个古板老头。 薑总算知道,为什么刚才她说认识他,所有人都不信了。 那这样的人,为什么对她另眼相看? 是因为五师父的缘故吧。 薑在心里暗暗猜测道。 汤八方没时间回答她的问题,他这会儿带著人重新回到了观察室內。 一个人走过来笑眯眯问道:“这就是老九的徒弟?” “嗯。”汤八方淡淡应了声。 “邹坤就是她打败的吧,那场比赛我看了,精彩啊。” 汤八方也跟著点头。 之前他们的人收到消息,去抓邹坤,只可惜晚去了一步,他已经被人先一步除掉了。 他们便调了监控,那一场比赛他看了好几遍,薑做的每一步都堪称完美。 “就是可惜了,是老九的徒弟,跟他一样没眼光。” 居然还敢嫌弃他的九局! 一天天的不学好! 听到这话,刚才说话的人和其他人交换了个眼神,眼里都带著笑,不敢说话。 这可是汤八方的一大心结啊。 就怕今日过后,薑又会成为他新的心结嘍。 他们就等著看好戏了。 “,你怎么认识汤局长啊?”郭嫻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道。 “还有,你师父是谁啊?” 怎么看著几个人好像很熟的样子。 薑说:“我也不知道我师父和汤局长有什么关係。” 闻言,郭嫻扫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你还说你师父是摆摊的?” 能跟汤局长认识,关係看著还不错的人,怎么可能是等閒之辈。 听到这话,薑笑了起来,“真没骗你,我师父现在真在天桥摆摊呢,等哪天我带你去找他玩。” “行啊。”郭嫻点头,没有拒绝。 她现在对她师父是越来越好奇了。 薑没有多说什么,笑了笑,就把注意力转移到考试上头了。 考试一共分为笔试和实操两大部分。 笔试,便是做一张卷子,上面涵盖天文地理,讲经论道,考的是基本功。 薑一做完,卷子就被送到了汤八方手上。 他扫了一眼,眼里顿时流露出满意来。 薑的回答並不全都是书上的东西,有自己的理解,见解独到,很是不错。 汤八方看了,忍不住再一次感慨,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偏偏是丘九言的徒弟啊。 可惜了。 他神色淡然,看过之后就放到了一旁,面上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对薑的不同。 郭家现任家主郭文斌看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刚才和汤八方说话的人:“华老,这小姑娘是什么人啊?” 华宗捻了捻鬍子,笑呵呵道:“我也不知道啊,她不是跟你家闺女一块儿来的嘛,应该是她同学吧。” 谁问这个了。 郭文斌暗暗在心里嘟囔,看出来华宗是故意没说的,也不好多问,只能在心里暗暗猜测著。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反应。 汤八方对薑的態度实在是太反常了,那模样看著比对他自己的徒弟还要更亲近几分。 这小姑娘到底谁啊。 郭阳也满是好奇。 她看著和郭嫻关係挺好的。 不过也没事,就郭嫻那个短命鬼,不足为惧。 家主之位,註定只能是他的! 第553章 什么关係 实操考的是阵法、符籙和占卜三项。 阵法早就已经布好了,一共分为七个阵法,抽籤决定。 虽然有运气的成分,但每个难度都很高,所以也不差什么。 汤八方看著薑,捻了下指尖,扭头递给华宗一个眼神。 华宗会意,微微頷首,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薑抽完签,看著上面的数字,眉头微挑。 “,我抽到的是一號,你呢?”郭嫻凑过来问道。 薑把手上的签拿给她看,郭嫻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不是只有一到七號吗?怎么还有零號,是放错了吗?” 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负责监考的人走了过来,神色淡定道:“没错,零號跟我来。” 说著,他转身就走,薑眨了眨眼,看了眼观察室的方向,冲郭嫻露出一个安抚的眼神,隨后也没多说什么,乖乖跟著走了。 这才意识到,这里有多大。 九局所在的地方,是个四合院,刚才他们考试的地方,不过就是前院而已,会客用的,后面才是九局內部。 风水布局,家居陈设,全都是按照五行八卦来的。 七拐八拐,薑被带到一个院子里,说:“这里就是零號了,你就破这个阵法吧。” 说完,他直接离开。 观察室里的人也看著这一幕,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这,这不是汤老亲自布的阵法吗?局里如今还无一人能破!” 什么? 郭文斌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看著汤八方说道:“汤老,您这是开玩笑的吧?” 这就是个小姑娘而已啊,九局那么多能人都破不了的阵法,她怎么可能? 汤八方扫了他们一眼,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他也没解释什么,只道:“我自有主张。” 这…… 眾人面面相覷,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进来的华宗,他是他师兄,想请他帮忙劝劝。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不成想,华宗捻著鬍子笑道:“我也很想看看,这小姑娘能不能破了这阵法。” 听他这么说,其他人也都嘆了口气,真不知道他们在闹什么。 刚才还以为汤老对这小姑娘另眼相看,现在看来,是有仇才对吧,不然怎么会让她去这里。 这阵法,可是最强的杀阵啊! 可惜了这小姑娘了,今天就算能侥倖活下来,只怕也要留下大半条命了。 薑看著面前的阵法,眼睛却亮了起来,好强的阵法! 她下山以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过这么厉害的阵法了,今天倒是没来错,可以好好玩一把了! 她眼底闪烁著兴奋的光芒,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抬脚走了进去。 几乎是瞬间,狂风骤起,无数剑风就朝她袭了过来,似是要把她切成无数碎片一样。 观察室里的人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啊”了一声。 有些心软的不忍心看接下来的画面,偏开了头。 汤八方手紧了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大屏幕,呼吸也滯了一瞬。 而阵法中的薑,神色如常,就在疾风即將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忽然抽出腰间的桃木剑,抬手一挥,竟是將剑风全数斩断! 不等剑风再起,她身形一闪,猛地朝一侧跃去。 看著她落脚的地方,汤八方吐出一口浊气,紧握的手也鬆开了,眼底闪著笑意。 这丫头。 还真不愧是丘九言那傢伙带出来的。 不过,那到了最后关头才肯出手的臭毛病,也被她给学去了。 哼,就说她不学好。 他撇了撇嘴,一脸嫌弃,但眼神依旧没有错开一下。 薑不知道他心里的吐槽,正在找躲著这飘下来的雨滴。 这会儿她对布阵的人也不由得起了几分好奇,居然能將呼风唤雨之术全都融合在了这阵法之中,厉害啊。 也很大胆,生门处处见杀机,死门却九死一生。 这布阵的路数,怎么看这么眼熟? 她歪了歪头,心里的好奇实在太多,驱使她也不想再耽误,直接提剑朝著死门飞去。 郭阳见了,不由面露嘲讽,“竟然选了死门,自寻死路!” 原本还担心郭嫻带来的人和汤局长看著关係不一般,现在看来,跟她一样,都是短命鬼! 其他人也都嘆了口气,“真是高看她了,原来还以为她厉害呢,没想到居然连生门死门都判断不出来。” “哎,到底年轻啊。” “谁说不是呢。” 他们摇著头,却没发现,汤八方和华宗紧紧盯著屏幕,眼神里绽放出亮光来。 就在眾人嘲讽之际,薑手腕微动,手上的剑猛地飞了出去,直直落在一处,下一秒,疾风骤雨瞬间便停了下来,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还不等他们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道清脆的声音就在身后响了起来,“这场比试算我通过了吧?” 眾人呆呆扭头看去,就见薑俏生生站在门口,笑眯眯看著他们,身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 这,这是……破阵了? 他们满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华宗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啊!” “八师弟,看来我们还是太自以为是了,还以为我们创下的阵法无人可破,看来我们还是输给老九了啊。” 话是这么说,但他面上没有丝毫的不悦,还一脸讚赏地看著薑。 眾人一懵,不知道他说的老九是谁。 汤八方没有说话,只一向紧绷的嘴角此刻往上翘起微微的弧度。 他抬步朝薑走了过去,“还不错。” 即便他满是克制,语气里还是流露了些许真实情绪。 薑看著他,冲他笑了下,又看向华宗,好奇道:“这是您二位一起布的阵法?” 华宗看著她,笑了起来,“可不止我们两个,还有一个人。” 闻言,薑眼底闪过瞭然之色,果然。 刚才那诡譎的阵法,一看就是她五师父的手笔。 也只有他,才敢那么大胆,不按套路出牌,將生门死门顛倒。 她敛下心神,朝汤八方和华宗拱了拱手,“多谢,今日受益匪浅。” “我要是现在再问您二位和我师父什么关係,你们会告诉我吗?” 听她这么说,华宗笑的嘴更是合不拢,“这丫头,倒是直接,也隨了老九了。” 汤八方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话,眉头皱了皱,“跟他像有什么好的。” 说完,他看向薑,哼了声,说:“想知道,通过后面两关再说。” 第554章 换命符 对他的回答,薑也没有任何的意见,点了下头,“那一会儿见。” 说完,她拱了拱手就走了。 见她这样,华宗笑呵呵道:“脾气比老九好。” 要是老九在这儿,听到他们还提条件,非得直接拿剑抽他们不可。 想到他那做派,汤八方眼底的嫌弃更重,“真全都学了他,那还能看?” 女版的老九,长得再好看,都只想让人抽她。 这小姑娘倒是还不错。 他心里想著,嘴上却不肯承认,还是一口一个嫌弃。 华宗斜眼看著他,也不戳穿。 他就嘴硬吧。 薑重新回到抽籤处,这会儿还没有一个人在,都还在比试。 她找了个椅子坐下,托著腮帮子看著。 虽然好几个人可能抽到同样的阵法,但阵法在一个人通过后,都会自行转变,想要照抄之前的人走出来,绝不可能。 九局的通过率极低,就是因为考试难度高。 不过是第一局的阵法而已,就把一半的人都卡住了。 薑扫了一眼,大概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郭嫻身上。 只见她手上拿著一个罗盘,耳朵上掛著个塑胶袋,一边算一边吐血,这一会儿的功夫,血把塑胶袋底都填满了,看得人又好笑又心疼。 不过,这些人中,她天赋確实不错,已经破了一大半的阵法了。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郭嫻吐出最后一口血,將石子落在一处,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阵法破,过关。 看到薑,她眼睛一亮,朝她跑了过来,兴奋道:“,你怎么样?他们把你带去哪里了?你过关了吗?” 薑点头,“过了。” 至於是什么阵法,她没说。 郭嫻也不多问,“过了就行!” “走走走,咱们赶紧去考符籙去。” 说著,她看向一旁的监考官,问道:“我们能先去考吗?再不去我的血就要凝固了。” 闻言,监考官看了眼她手上的塑胶袋,嘴角抽了下,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又看了眼她的名字,心下瞭然,原来是郭家那个短命的天才。 他点了下头,“可以了,去吧。” 郭嫻也不理会他的目光,拉著薑就走了,一边走一边晃著自己手上的塑胶袋得意道:“我的血可是上好的画符工具,比硃砂还好用,你要不要,我分你点儿?” 薑摇头,“不用了,谢谢。” 行吧。 郭嫻又收了回去,“咱们先去考画符,就是不知道考完了能不能让我带走他们几张黄纸,一会儿还得考占卜呢,到时候我吐的血肯定更多,可不能浪费了呀。” 占卜最耗费心神,又因窥伺天机最为严重,她每占必吐。 她语气寻常,似乎早就习惯了,甚至还带著些雀跃。 薑的心却是沉了下。 她这缺命,比她想像的还要严重。 薑取出一颗丹药来递给她,“吃吧,补气血的。” 虽说改不了命,但能让她身上舒服一些。 她现在的脸色难看得嚇人。 郭嫻看著她手上的丹药,一脸感动道:“呜呜,还是你对我好。” 说著,她想也不想就把药吃了下去,清香在口中化开,她咕嘟一下咽了下去,只觉身上一下子轻鬆多了,这味道…… “回春丹?” 她诧异地看著薑。 薑点了点头,“嗯,是回春丹。” 郭嫻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你別告诉我这是你自己做的!” 闻言,薑眨了眨眼,歪头看著她,“怎么了吗?” 还怎么了吗! 这可是回春丹啊! 医死人肉白骨的回春丹啊! 玄门五术之一就是医术,她也学过炼药,其他药她都能炼出来,唯独回春丹,她始终不入法门。 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薑这里看到了回春丹,而且还是她亲手炼製的。 她眯眼看著薑,问道:“你怎么会这个?” 这可是寧文海寧老的独门秘方,他们郭家也是因为之前帮助过鬼手门的一个长老,才得到了药方的。 她怎么会? 薑也没瞒著她,说:“寧文海是我师父。” 啊?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郭嫻一脸疑惑道:“你不是说你师父是天桥摆摊的?而且,寧老也不会玄学啊。” 薑说:“教我玄学的是另一个师父,他確实在天桥摆摊,这点我没骗过你。” “他叫什么?” 能和寧老一起做她师父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吧,而且,她可注意到了,刚才阵法那关,她出来的比她都快。 她虽然不算是天下第一,但在年轻一辈中还算是拔尖的。 可薑比她还快了不少,这样的能力,她不会再傻乎乎以为她只是略懂一二了。 她很肯定,她是个高手。 比她还厉害的那种。 那她师父能是一般人? 对此,薑嘆了口气,说:“等我一会儿確认完一件事,再告诉你我师父的名字。” 她想先確定一下五师父和汤八方华宗到底是什么关係。 见状,郭嫻也没多问,挽著她的胳膊笑眯眯往前走去,“那你一会儿可別忘了啊,一定得告诉我啊。” “好。” 薑点头。 两人並肩走到考符籙的地方,这会儿来的只有她们两个人。 监考官看了她们一眼,也不废话,直接递给她们十张黄纸,说:“画完这几张就行了。” 说著,他指了指一旁的牌子,上面正写著是个符名。 这场比试,所有人画的符都一样,比的就是谁画的好。 而且,只有十张黄纸,那就要求他们必须要每张都不能出错。 甚至这还是一个开卷考,底下有画好的符,他们可以照抄……如果能做到第一次抄就能完全正確的话。 郭嫻的视线落在最后一张符上,疑惑道:“换命符?这是什么?” 闻言,薑愣了下,“你不知道?” 郭嫻:“闻所未闻,,你知道?” 听到这话,薑的视线落在换命符上,缓缓点头:“换命符,跟偷气运不同,这是將他人的命和自己交换,这样一来,不管是好运,还是厄运,全都跟著换了。” 这张符,她在五师父那里见过。 原以为是玄门常用的符,不成想,连郭嫻都不知道。 所以,这张符,是五师父自创的吗? 听完她的解释,郭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好厉害啊。” 薑没有说话,只盯著这张符,又看了眼观察室的方向,若有所思。 很快,她就收回了视线,找了个椅子坐下,在桌上画了起来。 郭嫻也没用硃砂,蘸著她的血就开画。 玄门中人,他们的血中都带著灵气,以血画符,能提高符籙的功效。 观察室內,眾人也被郭嫻的动作吸引去了目光,有人看向郭文斌说道:“老郭,你这女儿,很不错啊,就是可惜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什么。 可惜了,是个缺命。 说起这个,忽然有人开口道:“我记得,汤局长以前也是缺命。” “但汤局长有大本事,度过了死劫,逆天改命,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啊。” 其他人也想起来了,看著汤八方的眼神满是崇拜。 汤八方的眸光却一下子沉了下去,眼底闪过一抹哀痛,拳头也瞬间捏紧…… 第555章 死期在二十年前 华宗脸上的笑也忽然消失了,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异常。 说话的人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我画好了,可以交卷了吗?” 眾人循声看去,只见薑晃著手上的符纸,说道。 这么快? 她这才用了多久啊,都不到两分钟吧? 郭嫻也惊了下,手上的笔画险些走偏,她赶忙回过神来,將差点儿被毁的符救了回来,只可惜,效果必然是没那么好了。 监考官也有些诧异地看了眼薑,隨后点头,“给我吧,你可以走了。” 薑点了下头,对郭嫻示意了下,她在外面等她。 观察室內,华宗回过神来,朝考试的院子走去。 监考官见了他,有些诧异,快步走了过来。 华宗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伸手接过薑画的符,仔细看了看,最后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薑身上。 忍不住问道:“你师父……他怎么样了?” 五师父吗? 薑微微挑眉,见他一脸关切,心底的猜测几乎已经可以確定了。 她说:“挺好的,五师父现在在天桥摆摊,就是生意不太好。” 在一眾神棍中,他因为算得太准,有时候说不到客户心坎上,所以大家都不信他,口碑多少也受了点影响。 闻言,华宗愣了下,他嘴角抽了抽,刚才心底生出的忧伤在此刻全然散尽。 “果然是他。” 每次画风都那么奇怪,煽情不了一丁点儿。 他摆了摆手,也不多说,“你等著一会儿考最后一门吧。” 说完就离开了,手上还拿著她刚才画的符。 他递给汤八方看,又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汤八方听完,差点儿把手上的符给撕了,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忍不住骂道:“没出息!” 居然去摆摊,还摆得不如那些个神棍,真是丟尽了他们的脸面! 华宗笑道:“好歹,他还好好活著。” 听到这话,汤八方指尖一顿,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完符,才开口道:“最后一门,我来。” 说著,就往外走去。 眾人一愣,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不由得看向华宗,问道:“华老,汤老这是什么意思?” 华宗说:“没什么,就是去亲自考验一下这届考生而已。” 说著,他也跟了过去,他也很好奇,老九的徒弟,到底强到了哪一步。 之前她和邹坤的比赛他看过,他们其中有一项就比到了占卜,甚至连下雨的时间都算得分秒不差。 就是不知道,算其他的怎么样。 比如说,算人。 阵法这一关就卡去了一半的人,到了符籙这一关,更是所剩无几。 十张符要完成八张才算合格,不达標的直接淘汰。 这下子,连薑在內,就只剩下十个人了。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来。 並不因为走到最后一关就骄傲了。 一来,最后一关才是最难的,二来,九局选人標准一向严苛,没有固定的录用比例。 如果没有人达標,他们就一个人都不要。 想到这里,他们只觉压力压得他们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郭嫻不由得看了眼薑,见她神色淡定,甚至还捻著铜板,那叫一个悠閒。 见她这样,她不由得对她更加好奇了。 原本以为,她挺了解她的了,现在才发现,不过就是冰山一角而已。 她比的什么阵法她没看见,画符刚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不到两分钟,十张符,且成功率百分百。 这样的能力,她以前到底是多眼瞎,才会觉得她只是一个会点儿玄学的人。 这能力,比她父亲都丝毫不差。 她甚至觉得,这还根本就不是她的真实水平。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厉害。 很快,监考官就来了,宣布比赛规则。 最后一轮规则很简单,面相,手相,八字,测字,卜卦,隨便用什么手段都好,只要能算出来,算的对就行。 而他们每一个人,都会分配到一个人,至於算什么,全靠“考题”自己来决定,可以是过去,也可以是现在和將来。 总之,具体內容不定,全看他们的运气了。 听到这话,考生们的面色也不由得有些发苦,最后一关,果然很难。 很快,“考题”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最后一个“考题”正要朝薑走去,一个人却忽然拦住了他的身影,“我来。” 眾人一愣,薑也抬眸看去,就对上了汤八方的视线。 在他们的怔愣中,汤八方一步步走到了薑面前坐下。 他身板挺得笔直,面上依旧不苟言笑,淡淡道:“你来给我算。” 听到这话,其他人面面相覷,一时间更加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汤局长果然是厌恶极了薑,一心想把她淘汰掉,不然怎么可能亲自上。 薑倒是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问道:“您想先算什么?” “算算我的寿命。” 眾人瞭然,那就是算未来嘍,这个是最难算的。 薑微微頷首,递给他一张纸,“请写下您的八字。” 汤八方也很配合地写了下来。 薑看了眼,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她取出罗盘来,开始排盘。 下山以来,他还是第一个让她用这种方法算命的人。 她低头看著罗盘,手指飞快掐算著,算到一处,指尖忽然一顿,猛地抬头看向汤八方。 汤八方目光定定看著她,“怎么样,算出来了没有?” 薑的铜板缓缓滑到了掌心,微微用力,握住。 她看著汤八方的面相,盯著他的命宫看了许久,这才慢悠悠道:“您,寿命四十四岁。” 听到这话,眾人哄堂大笑。 如今,汤局长都六十四岁了,她这意思,是说汤局长早该死了? 果然,他们就说她不会算命吧,脑子也不灵光,乱说也不动动脑子。 哎。 他们摇头,一个个都嘲讽地看著薑。 薑神色不动,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目光紧紧落在汤八身上,直视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您的死期,在二十年前。” 第556章 以命换命 她的语气格外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 不管是八字,还是面相,都是如此。 她只说自己算出来的答案。 一时间,全场静寂无声,就连原本还在考试的考生,也不由得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看薑的眼神像是看傻子一样。 就算是她算不出来,隨便蒙一个,都比这么说聪明吧。 汤局长可是活生生坐在她面前的啊,有影子的,总不能说他是鬼吧。 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郭嫻也一脸担忧地看著她,不知道她怎么会算出这个结果的。 此刻场上,唯有薑、汤八方和华宗的面色没有变化。 汤八方静静看著薑,“那你再算算,我怎么活到今天的。” 闻言,薑目光缓缓下移,再次看了眼他的八字,確实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断了生机的。 “方便看一下您的手相吗?”薑说道。 汤八方便把手伸了出去。 他这態度,让其他人看得一头雾水,实在是搞不清楚她对薑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他们的话,有人敢说他们二十年前就死了,那他们非得骂死她不可。 怎么他看著好像不是很生气的样子? 不过也不一定,汤局长向来喜怒不形於色。 想到这里,他们又瞭然地点了点头,肯定是这样,汤局长这是在攒著火气呢,一会儿跟这丫头算总帐。 一定是。 没有理会他们的心思,薑看著汤八方的手相,依旧是一样的结果。 在他四十四岁那年,確实有一场死劫,这一劫,必死。 但他现在也的的確確是还活著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薑仔细看著,忽然眸光一顿,盯著他命线处,只见那断裂的地方,竟然硬生生往后续出了一段。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续命? 不对,万物守恆,他要续命,必然有一人因他而短命,妄造杀孽,必有天惩。 但他面容清正,身上功德也很浓郁,並没有害过人。 那是…… 想到了什么,薑飞快拨了下罗盘,在上面排出另一个八字命盘来。 两个命盘放在一起,往前推二十年,竟然重合在了一起! 一消一涨,竟然达到了一种平衡。 这,这是…… 她忽然神色一震,手上的铜板也一下子掉到了桌上,咣当一声,声音不大,却震得薑的心都跟著颤了一下。 她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著汤八方。 “是……” 后面的两个字,似是卡在喉咙间一般,压得她说不出来。 但汤八方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一样,缓缓点头,“没错,是你想的那样。” 果然! 薑情绪起伏,手指紧紧攥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眼神复杂,隱隱还带著几分杀气。 “解释。”她沉下脸,紧紧盯著他,腰间的桃木剑转了个圈,剑尖直指他的咽喉。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惊呆了。 郭阳拔出匕首搭在薑脖子上,怒道:“你要做什么!” 这下子,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薑你做什么,快放开汤老!” “你要是敢伤他,今天你也別想离开这里!” 所有人都怒气冲冲地看著薑。 薑没有理会,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汤八方身上。 华宗赶忙说道:“薑你別衝动,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薑抿唇不语,手稳稳握著剑,没有要撤回的意思。 汤八方看著她,眼底倒是缓缓浮现出一抹笑意来,“你倒是护著他。” 这个语气,似是欣慰,也像是很满意她的做法一样。 薑的眉头皱得更紧,看他的眼神变了几变,手却依旧没有鬆开。 汤八方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开口道:“这场考试,你通过了。” 这下子,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局长?!”郭阳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汤八方朝他看去,看到他手上的匕首时,脸色骤然一沉,“放开!” 他身上的威压一下子朝郭阳袭来,郭阳只觉瞬间身子一僵,匕首“咣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您……”他看著汤八方,很不理解,他这可是在帮他啊! 汤八方看他的眼神满是不悦,用他多事! 郭嫻见状,也赶忙跑了过来,一把推开他,脚一伸,把匕首踢得远远儿的。 “,你没事吧?”她紧张地看著薑。 薑看了她一眼,摇头,紧接著,她的视线又落在了汤八方身上。 汤八方也在看著她,起身道:“走吧,这里人多,不適合说话,进去聊吧。” 说著,他垂眸看了眼对著他咽喉的剑,下一秒,竟是抬手主动將剑搭在了他颈部的大动脉上。 “走。” 薑被他带得往前走了一步,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 华宗看著这一幕,倒是轻笑一声,又恢復了方才笑眯眯的模样,抬手对周围看傻了的人说:“你们继续考试。” 说完,他也跟了上去。 汤八方带著薑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放著一个牌位。 他取了一炷香过来,递给薑,说:“先拜一拜祖师爷吧。” 说完,他的视线落在剑上,把剑接了过来,自己拿著架在脖子上,“你先拜,我帮你拿会儿。” “噗——”华宗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汤八方,眉头皱了皱,没有动作。 汤八方看著她,神色温柔:“你先拜,拜完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闻言,薑沉吟片刻,还是接过了他手上的香。 她走上前,也看清了牌位上的字,很眼熟。 这个牌位,五师父房间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 她恭恭敬敬上完香,淡淡开口问道:“我该叫您一声师伯,没错吧?” 汤八方看著她,微微頷首,“对,我是你师父的八师兄。” 华宗跟著举手道:“我是老九的五师兄。” 薑扭头看著他们,忽然冷笑一声,盯著汤八方,杀气沉沉地问道:“那八师伯,您能告诉我,您对我五师父到底做了什么!” 她拳头紧紧握著,想到刚才的命盘,眼底也染上了红色。 他没有算错,四十四岁,確实他的死劫。 而他活下来,全靠一张符——换命符。 而符的另一端,正是她的五师父,丘九言! 他竟敢以命换命! 他怎么敢! 第557章 丘九言的往事 霎时间,薑身上的杀意达到了极致。 华宗看著都觉得心惊,赶忙说道:“小师侄,你別急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你师父那本事,你觉得我们能对他做什么吗?” “这换命符,还是他自己发明的啊!” “八师弟的命,也是他主动换的。” “不,准確的说,是他打晕了他,自己非要换的!” 生怕再耽误下去,薑真的会动手杀了汤八方,华宗赶忙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听完,薑愣了下,“你说什么?” 华宗苦笑,“不然的话,要是真是我们做的,就你师父那性子,会这么多年都不找我们算帐吗?” 这倒是。 薑想到那天她和五师父说要来九局参加考试,他虽然表情有些奇怪,但並不像是怨恨,大概也知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了。 想到这里,她的视线不由得又落在了汤八方脸上,心里很是酸涩。 她捏紧手上的剑柄,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汤八方抿了抿唇,“你先坐下,我全都告诉你。” 这一次,薑没有拒绝,坐下之后,抬眸看向他,等著他的回答。 华宗给他们倒了杯水,汤八方便开口讲了起来。 “我跟你师父是同门,如你所说,二十年前,確实是我的死期,这一点,当时师父收徒的时候就已经说了。” “我想了很多办法,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一劫,避无可避。” 说到这里,他嘆了口气,这也是玄门中人的悲哀,虽说能够窥伺天机,但早早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还无论如何都无法做改变,那每一天就过得如同倒计时一样。 离那个日子越近,人就会越恐慌。 “再后来,其实我已经麻木了,反正活了四十四年,也不亏。” 薑看著他,没有说话。 “当时老九天天待在自己房间,不知道在做什么,他性子跳脱,平时我总喜欢管著他,所以,他並不待见我。” “那会儿我也没多想,每天照常做著自己的事情,也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 “在我死期前一天晚上,他忽然来找我,说是给我找了几个风水宝地,要我自己选。” 说到这里的时候,汤八方有些哭笑不得,那人啊,性子永远这么不著调。 想著那一天,他又嘆了口气,“他演得太好,我没有防备,被他餵了药昏睡了过去,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直到到了子时,度过我死期时,我才意识到不对劲。” 命数到了,面相上都已经显出了死气,可他人还好端端活著。 他摊开手,指著命线上续出来的那一段,神色复杂,“我以为是天道放过了我,却不知道,那个从来对我避之不及的师弟,在默默帮我承受。” 他们换了命,那他的死劫,就转移到了丘九言身上。 “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一天,他遇上了邹坤。” 听到这话,薑呼吸骤然一紧,手紧紧攥著杯子,几乎要把它捏碎了。 邹坤! 这个名字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就是他,打伤了五师父,五师父这才上山的。” 她一字一句说道,即便已经解决了邹坤,如今想起来,依旧满是恨意。 汤八方嘆了口气,“这个邹坤,也是我们的师弟,只不过,师父徒弟很多,最看重的只有我们九个师兄弟,后面的就多少有些懈怠了,我们也从没关注过这个小师弟。” “不成想,那一晚,邹坤居然在暗中偷窥,趁著老九换了命,死劫將至,对他暗下杀手。” 听到这里,华宗气得一拍桌子,冷哼道:“不然就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打得过老九。” “你师父,是我们所有师兄弟中天赋最好的一个。” 汤八方点头。 也是因此,他总希望这个天赋最好的小师弟能够静下心来好好研究,平日里难免对他严苛了些。 丘九言又天生性子跳脱,不爱管束,彼时他们的关係一度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要么见了面就要掐,要么他乾脆躲著他不想见。 他哪里能想到,就是这么个厌他烦他的师弟,最后却用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啊。 “从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我们还以为……”说到这里,汤八方的眼睛也湿润了起来。 薑没说话,心里一阵苦涩。 汤八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前段时间,看到你和邹坤比赛的直播,我才知道,他还活著。” 他没说,那一刻,他平生第一次失態,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华宗悄悄压了压眼角,“这个老九,我就知道,他不会有事的,他可是我们最厉害的师弟啊。” 汤八方赞同地点头。 都说他是玄门第一人,只不过是因为其他人不知道丘九言还活著而已。 有他在,所有人都只能爭第二。 汤八方看著薑,说:“这个九局,原本是要交给你师父的,后来他失踪了,才到了我手上,替他暂时接管而已。” “如今既然你已经通过考试了,你又是他徒弟,九局就交给你吧。” 薑正在想之前的事,冷不丁听到了这话,顿时一个激灵就跳了起来,使劲摇头,想也不想就拒绝道:“不要!” 她忙著呢! 她连加入九局都不想,更別说是掌管九局了。 “八师伯,可不带您这么坑人的啊!” 听到她改口,汤八方的嘴角翘了起来,听到后面的话,又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恨铁不成钢道:“跟你师父一个样儿!” 都是不喜欢拘束,一让他们管什么,跑得比兔子都快。 华宗也忍不住笑了,摇了摇头,“活脱脱一个小老九。” 说完,他看著薑,一脸怀念,在透过她看丘九言。 两人长相自然是天差地別,唯有这性子有点相似。 薑耸了耸肩,笑了起来,“毕竟我是五师父一手带大的人啊。” “五师伯,八师伯,我还有事,先走了。”说著,她冲他们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开。 见状,汤八方忍不住问道:“你去哪儿?” 薑头也不回道:“我想我五师父了。” 第558章 五师父,抱抱 起初薑走得还有些慢,等走出九局的时候,她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她突然很想见五师父,想和他说说话,想多看看他。 她打了个车,一路来到天桥。 这会儿才刚中午,也不知道五师父出来摆摊了没有。 他的屏蔽符还没解,她也算不出来他在哪里,只能一个个找著。 只是一条街都走了两趟了,还是没找到他,薑不免有些著急,脚步也变得慌乱了起来。 就在她找完三遍,打算找第四遍的时候,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怎么来了?” 薑脚步一顿,猛地扭头看去,就见丘九言背著包袱,一副正要出摊的样子,她眼睛一下子就弯了起来,“五师父!” “是我呀。”丘九言看著她,有些奇怪,“干嘛,怎么弄得好像几十年没见一样,是不是想我想得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他一脸得意,看上去不怎么正经。 薑平时都会逗他一下,这一次,却认真地点了下头,“嗯,想您了。” 听到这话,丘九言一愣,他看著薑,见她眼圈红红的,想到了什么,轻咳一声,“见到姓汤的了?” “嗯。”薑声音有些闷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满是心疼。 她差一点儿,就碰不到五师父了啊。 见她这样,丘九言反倒不大自在了,说:“別听汤老道瞎说,他那人就爱叨叨,一天到晚话多得很,见了狗都想训几句。” 说著,想到他自己以前就常挨训,赶紧呸了几声。 “总之,不用理他说的。” 薑没说话。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com】 汤八方说的是不是真的,她自己能判断得出来。 五师父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难受。 就连她以前都觉得五师父这个人活得没心没肺,玩世不恭,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要靠谱。 “五师父,抱抱。”薑朝他伸出胳膊。 丘九言一脸嫌弃地看著她,“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啊。”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张开胳膊把多愁善感的小徒弟抱到怀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神有些复杂。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肩头一湿,他只觉心上也被烫了一下,微微推开她,果然看到她在哭,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哎呀你这。” 他又嫌弃又熨帖,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怎么今天就喜欢我喜欢成这样子了?” 被他的话给逗笑了,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每天都很喜欢五师父。” 他就知道! 丘九言臭屁地抬著下巴,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可惜了,那几个傢伙不在,不然非得嫉妒死他们不可! 薑看著他这模样,心里的酸涩倒是缓缓淡去了些。 五师父这么鲜活地站在她面前,真好。 见她总算是笑了,丘九言抬手给她擦了擦脸,“不哭了?” 薑想了下,说:“还有点想哭。” 丘九言嘖了声,张开胳膊,“行吧,再让你抱会儿,鼻涕不许蹭我身上啊,这是我新买的衣服。” 闻言,薑眼睛一弯,“就蹭。” 说著,她拉著他的衣服就要擤鼻涕。 丘九言嫌弃得不行,赶忙躲开,“薑!你都十九岁了!成年了!上大学了都,能不能成熟点儿!” “不能。”薑扯著他的袖子就要继续。 眼见丘九言嚇得容失色,这才停了下来,笑眯眯挽住他的胳膊,“好了,不闹您了。” 丘九言哼了声,嘟囔道:“还不是怕你又哭,明明小时候也不爱哭啊,怎么大了还越活越回去了。” 薑听了,心里暖烘烘的。 她突然想起汤八方说,他没想到五师父居然会救他。 但她觉得,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五师父这个人,只是看上去不正经而已,实际上他最重情重义了。 但凡不是他愿意,几个师父怎么能把他欺负成这样。 他可是玄门第一人啊。 有句话说惹谁都不能惹风水师,五师父多的是办法对付其他几个师父,他只是不愿意而已。 他从来都不是食物链最底层,只不过是为了他们愿意让步而已。 想到这里,薑又想哭了。 丘九言看到了,有些无奈,“那姓汤的到底跟你胡说八道什么了啊,怎么还成哭包了。” “说的都是好话。”薑拉著他,一字一句道。 丘九言挑眉,“他要是敢说我坏话,我今晚非得把他揍一顿不可!” 薑笑眯眯道:“那我帮您把风。” “我看行。”丘九言摸著下巴,笑呵呵的。 师徒俩闹了一会儿,见她情绪缓和些了,丘九言摸了下口袋,“走,带你下馆子去。” “嗯。”薑也不跟他客气,跟他去了。 丘九言带她去了个麵馆,熟练地擦著桌子,说:“別看著地方小,味道可不错。” 薑看了看邻桌桌上的面,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著就香。” “吃著更香。”丘九言递了个眼神给她,他选中的,不会有错的。 薑看著他,也缓缓笑了起来。 老板动作也很利索,没多久一碗麵就上来了。 “开吃!” 说著,丘九言就吃了起来。 看他这样,薑也跟著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好吃!” “是吧。”丘九言得意地看著她,“小摊的味道可不比那些高级饭店的差,还实惠,最重要的是,我就乐意吃这口。” 闻言,薑指尖微顿,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丘九言笑了下,没多说什么。 过了几秒,薑也跟著笑了笑,低头开始吃麵。 五师父的性子向来如此,隨心而活。 选择在这里吃饭,是因为他乐意。 同样,用自己的命救汤八方,也是因为他乐意。 事前不纠结,事后不矫情,他活得很瀟洒。 想明白这一点,薑眉宇间的惆悵也散去了许多。 她看著丘九言,不由轻笑一声。 果然,不愧是玄门第一人。 修行之人,修身更修心。 这一点,五师父活得很通透。 第559章 九局是他不要的东西 饭后,薑就跟著丘九言去了他摆摊的地方。 她看了看,好奇道:“五师父,您这么早就摆摊的吗?” 她那会儿一般都是晚上才开始的。 晚上下班了人多。 丘九言说:“我今天要跟人比赛,得早点儿来。” “比赛?”薑诧异地看著他,一脸惊讶。 说起这个,丘九言一下子就乐了,说:“就是这条街上的神棍啊,他们要和我比,哼,看我不虐死他们!” 敢挑衅他,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薑没想到,他在这儿摆摊,居然还能摆得这么精彩。 “那我留下来观赛吧。” “行,看我怎么大杀四方!”丘九言豪气冲天道。 正说著,旁边摊位上的人就来了,手上还拿著个旗子,上面写著大大的“王”字。 他正好听到这话,哈哈就笑了起来,“老丘你又吹牛。” 丘九言没说他就是丘九言,只说他姓丘,这里的人都叫他老丘。 闻言,丘九言哼了声,斜睨了他一眼,“一会儿你就知道我吹没吹牛了。” “正好我徒弟也在,我可得好好表现才行。” 听到这话,王大师就朝薑看了过来,眼睛一亮,“这小姑娘我记得,之前来找过你。” “就是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认老丘做徒弟了呢,小姑娘,要不你认我做徒弟好了,我可比他厉害多了。” 不等薑说话,丘九言先瞪了他一眼,“想要徒弟自己找去啊,跟我抢算什么本事!再说了,我徒弟可不会眼瞎去找你呢。” 说完,他扫了眼薑。 薑立刻配合地说道:“没错,我绝不会改换门庭的,我师父天下第一,最厉害了。” 丘九言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得意地看著王大师。 王大师撇了撇嘴,“哼,没眼光,一会儿就让你输得哭都哭不出来。” “別说大话。”丘九言顺了顺衣袖,腰板坐得笔直,“先贏了我再说。”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就这帮人,要不是他实在无聊,根本都不会和他们比。 贏了也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不过,薑倒是挺感兴趣的。 “五师父,要不我也来摆个摊?” 她也好久没有摆摊了,也是时候挣点儿功德了。 “我看行。”丘九言点头,“不过影响你上课吗?” 薑摇头,“不会,我们课程不紧张,我晚上过来就好。” “行。”想到了什么,丘九言赶忙说,“来的时候小心点儿啊,別把那几个傢伙带来了。” 说起这个,他一脸幽怨,他这可都是因为她才吃的苦啊。 薑见了,眼睛一下子就弯了起来,“我儘量。” 她肯定不会带著其他师父来的,但其他师父会不会找她,她就不敢肯定了。 想到那几个人,丘九言深深嘆了口气,“也就是我让著他们,不然就凭他们也想欺负我?哼!” 薑重重点了下头,“没错,五师父最厉害最大度了。” 那是! 丘九言这一晚上被她吹得都有些飘飘然了,笑得合不拢嘴。 很快,和他比赛的几个神棍都到齐了,放了几句狠话就开始比赛了。 薑坐在旁边笑眯眯看著,帮著计分。 丘九言对付他们几个,自然是不用多说的,三两下就把他们全都打败了,顿时他的下巴抬得更高了。 “老丘,你居然真的会算啊。”王大师震惊地说道。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表情。 他们都以为,他跟他们一样呢,没想到算得这么准。 “你这么厉害,干嘛在这里摆摊啊,怎么不去找个正经的地方啊,对了,我记得今天就是九局招人吧?你要是进去了,那可就是铁饭碗了啊。” 闻言,薑也朝丘九言看了过来。 丘九言摆了摆手,一脸嫌弃,“不去不去,那么多规矩,那么多人管著,一点意思都没有,哪里有摆摊来得自由。” 其他人听了,撇了撇嘴,“我看你是进不去才这么说吧,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可是九局啊!” “就是就是,玄门中人,谁不想去九局啊。” 如今打击封建迷信,只有九局是正规的单位,给人算命也不用担心什么。 像他们这摆摊的,还经常被城管追著撵呢。 进九局,那是所有玄门中人的最高愿望了。 怎么可能有人会不愿意去。 所以他们都觉得就是丘九言进不去才故意这么说的,给自己挽尊呢。 对此,丘九言也懒得解释什么。 薑看了看丘九言,抿唇笑了下,也不多说。 然而他们不说,其他人却不肯放过他。 有个人嫉妒地看著丘九言,刚才输给他心里正不痛快呢,这会儿见他居然说这些话,更像是抓住了他的小辫子一样,嘲讽道:“你就吹吧,哪里来的大脸还敢嫌弃九局。” “你也就是跟我们比一比,能贏而已,九局那才是真正臥虎藏龙的地方,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只怕你还没进去呢,就得被赶出来了。” “就你这样的,也就只能在这里摆摆摊混口饭吃了。” 其他人觉得他这话说得太难听了,但话糙理不糙,他们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样的。 还有人跟著说:“就是呀老丘,你不过就是贏了我们,就开始飘了?有本事你就陷进去了,再说这话啊。” “没错,没进去呢说这些,都是吹牛,我还说我不喜欢钱,不屑当首富呢,其实就是当不上哈哈哈哈。” “我也是,我还说我不喜欢长生不老呢。” “是我不喜欢吗?那是我得不到啊!” 眾人哈哈大笑,看著丘九言的眼神都带上了看笑话的意思,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的。 薑看著他们,脸沉了下来。 她正要说话,一道声音忽然先一步传了过来:“他的確有这个资格说这话。” “九局,本来就是他的,是他不要的东西而已。” 闻言,几人眉头皱了皱,谁啊,吹牛还带托的?这可就没意思了啊。 他们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看去,正要说话,然而看到面前来的人是谁时,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不敢置信道:“汤,汤局长?!” 第560章 师伯撑腰 薑和丘九言也扭头看去。 面前的人,不是汤八方还是谁。 华宗也跟在他旁边,看著丘九言,眼里满是激动。 汤八方的眼神也变了变,但他到底能克製得住,定了定神,扭头看向刚才那几个笑话丘九言的人,目光从他们身上掠过,就已经连他们会葬在哪里都看出来了。 没一个靠谱的。 他皱了皱眉,扭头看到华宗,说:“交代一声,让城管注意一下这边,骗子太多,就是当今玄门发展受挫的重要原因。” “是。”华宗点了点头,立刻去打电话了。 那几个神棍瞬间脸色大变,连声求情,汤八方的脸色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 没多久,城管就来了,把他们的摊子都没收了,又带他们去了警局。 他们不反对真正有本事的来,毕竟这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但他们前几天接到举报,有人卖符,骗人说把符烧了放在水里,喝了能退烧,还真有个老奶奶就信了,结果孩子发烧烧到热痉挛,差点出事。 幸好送医院及时,不然这可就是一条人命啊。 神棍们自知理亏,灰溜溜地跟著走了。 临走前,忍不住多看了丘九言一眼,他到底是谁啊,怎么跟汤局长都认识,最重要的是,看著关係还挺好的。 丘九言自然不会回答他们,扭头看向汤八方和华宗,不爽道:“你们怎么来了?” 面上一点儿故人重逢的喜悦都没有,反而是一脸的嫌弃。 汤八方和华宗见了,却没有生气,似乎早就想到了他会是这个反应一样,还有些欢喜。 这才是老九。 汤八方说:“来看看你。” 说著,他的视线落在他的摊位上,眉头一皱,刚要说话,丘九言就像是接收到了他的雷达信號一样,一下子跳起来抢先说道:“我就要摆摊!我喜欢摆摊!我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就別管我了!” 汤八方:“……” 他倒是还跟年轻的时候一样了解他。 顿了下,他抬眸静静看著他,见他活蹦乱跳的,心里忽然就释然了,嘆了口气,说:“好,你摆吧,我会告诉底下的人,不会让他们冒犯你的,不过你这坐在地上也不行啊,我给你找个桌子椅子,你坐著,一把年纪了,身体重要。” “啊?”丘九言愣了下,有些狐疑地看著他,小声问旁边的华宗,“八师兄是不是被夺舍了?” 这也不像他能说出来的话啊。 他说的小声,但他们离得太近,汤八方听得一清二楚,脸一下子就黑了,训斥道:“都是当师父的人了,能不能严肃点儿。” 听到这话,丘九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这才对嘛,就是这个味儿。 他掸了掸袖子,开始赶人,“行了,你们也见过了,可以走了,以后也別来打扰我了。” “记得还有要给我的桌椅別忘了。”说著,他朝薑递了个眼神。 嘿嘿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薑的眉眼一下子弯了起来。 汤八方和华宗自然不愿意走,刚要说话,薑先一步开口道:“八师伯,五师伯,我送您二位离开吧。” 两人看向她,眉头微皱。 薑手背在身后,神色淡定,笑眯眯道:“走吧,五师父平时就在这条街上摆摊,我带你们在这里转转?” 闻言,两人看了眼丘九言,见他低头摆弄著摊位上的东西,一副不愿意搭理他们的模样,只好作罢。 见他们这反应,就知道他们是答应了,薑笑了下,抬步往前走去。 丘九言抬头看了眼他们的背影,就又收回了视线。 他知道他俩想说什么,所以才不想说。 事情都已经做了,也別煽情了,他可不想听他们说关心他之类的话,矫情得很,牙酸。 还是交给小徒弟去解决吧。 拐过一道弯后,华宗沉不住气,忍不住问道:“小师侄,你把我们叫走干嘛呀,我们跟你师父也很久没见了,是真的想关心他,想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薑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五师父不想说,我是五师父养大的,他这些年的事情我都了解,问我就可以了。” 闻言,华宗还想说什么,汤八方忽然拉住他的胳膊,冲他摇了摇头。 他看向薑,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我刚才看他的面相,看不出来,可能是因为我们之前换过命的缘故。” “小师侄,依你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知道的是五师父死劫的事。 准確地说,是他的死劫。 薑想了下,说:“我给五师父算过,五师父长命百岁不成问题。” 听到这话,两人这才猛地鬆了口气。 薑继续道:“至於二十年前五师父是怎么度过死劫的,他没说,要说对他的影响,那就是他的功力停滯不前,无法再继续了。” 闻言,两人一愣,汤八方的眼底闪过一抹沉痛。 他是他们师兄弟间天赋最好的啊! 长命百岁於他来说,都已经是折了些寿命的吧。 想到这里,汤八方狠狠闭了闭眼,一脸伤怀。 是他对不起他。 薑见了,没有打扰他,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说道:“我觉得,五师父自己並不后悔,他不后悔救了他的师兄。” 汤八方又是一怔,缓缓睁开眼睛,定定看著薑。 薑衝著他微微一笑,“五师父看著不靠谱,实际上心里有数,他这个人,事情在肚子里放不了多久,既然那件事他都已经放下了,八师伯也不必一直掛怀了,这样,大家都活得轻鬆一些。” 是这样吗? 想了下丘九言的性子,汤八方发现,这话他竟无言反驳。 他確实就是这样的人。 看著薑,他长舒一口气,“还是你了解他。” 有这么个徒弟,倒是也不错。 贴心又懂他,看来老五这些年过得也不算很差。 不过,想到了什么,他眉头一皱,看著薑问道:“他为什么是你的五师父?” “你有几个师父?” “我师弟这么好,不值得做你唯一的师父吗?你怎么还认了別人做师父?” “其他人是谁,什么档次,还配和我师弟平起平坐。” 说著,他看著薑地眼神里满是不悦和控诉。 薑:“……” 第561章 如何度过死劫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要以为自己是什么绝世大渣女了。 他这质问负心汉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定了定神,薑扯出一抹假笑,解释道:“我是师父们捡回来的,为了好称呼,才认了师徒,这不是我能决定的,那时候我也才一岁。” 行吧,汤八方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但还是不怎么开心,“你其他几个师父是谁。” 他倒要看看,谁有资格和他师弟並列。 然后,他就听到了a大校长,前任战神,神医,前首富,风家家主,第一杀手…… 活了几十年,他的眼神中难得出现了一抹呆滯。 华宗在旁边忍著笑,肩膀一个劲儿地耸动著。 “好了。”过了几秒,他克制住笑意,开口道,“老九自己都不介意,咱们就也不用管那么多了。” 说到底,就算薑的其他师父只是普通人,没有这么厉害,这也是丘九言自己乐意,他们管那么多,反而不好。 他那个人,最討厌被管著了。 这话要是传到他耳朵里,又得见他们烦了。 汤八方想了想,明白是这个道理,只好把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盯著薑说道:“对他好点儿。” 薑点头,一脸认真道:“这是当然,不用您说,他是我师父。” 汤八方看著她,没有再说什么,又远远看了会儿丘九言,这才离开。 这一次,也没过去打招呼。 他向来不待见他,估计也不会很乐意跟他说话。 想到这里,汤八方眼底满是失落。 目送著他们离开,等看不到了,薑才往丘九言的摊位而去。 见她回来了,丘九言往她身后看了眼,见没人,瞬间就乐了,笑呵呵问道:“人走了?” 薑点头,看著他脸上的笑,说:“五师父,五师伯和八师伯要是看到您笑得这么开心,肯定会伤心的。” 闻言,丘九言撇了撇嘴,摆了下手,“五师兄就不说了,那个老八,他就该姓唐,叫唐僧的,一天到晚囉囉嗦嗦的,听得人耳朵疼。” 说到这里,他就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是孤儿,从小就跟著师父学艺了,他们几个师兄弟也是一起长大的,按理来说,他和汤八方年纪差不多大,应该和他关係最好。 但偏偏,丘九言最怕的就是这位八师兄了。 他吃饭吃得少他要念叨,吃得多也要念叨,就连不穿秋裤他也还要念叨,比师父念经还烦。 他是真的怕了他了。 耳根子好不容易清净了二十年,他可不想再回到过去了。 薑托腮听著他的抱怨,忍不住有些想笑。 “八师伯是关心您。” “我知道啊,但真的受不了啊!”说著,丘九言深深嘆了口气,“我虽然没有父母,但父母的念叨我是一点儿都没少受啊。” 听到这话,薑的视线落在他的新桌椅上,汤八方的办事效率很高,他们这才说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已经让人把桌椅送来了。 薑看著,不由得笑道:“也有甜头。” 丘九言也顺著她的目光看去,咋了咋舌,“行吧,勉强算是点甜头吧。” “不过只算一点点啊,,你可不能被这点儿小甜头就迷了眼啊,尤其是对男人。” 他苦口婆心地劝道。 虽然他知道贺忱的確是她的有缘人,他那顿打终究是躲不过去的,但他也希望,小徒弟不能轻易被拐走才行。 也是这会儿,他才意识到一件事,怎么一点儿小恩小惠就能让小徒弟感动啊。 这可不行! 怎么说也是他们娇养长大的小徒弟,天生就该被捧在手心的,给个桌椅算什么甜头! 想著,他神色一正,一脸认真地叮嘱她。 薑听了,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地看著她,“我没有被小甜头迷了眼呀。” 这还没有? 丘九言说:“就那谁,姓贺的。” “忱哥?”薑诧异,“忱哥可给了我二十万的功德呢,这哪里是小恩小惠呀。” 丘九言一脸的“我就说吧”,他深深嘆了口气。 纵使他们再怎么娇养,这缺钱命都是天生的。 平心而论,如果是他的话,遇到一个能给他这么多功德的,他也喜欢。 啊呸呸呸,喜欢个屁! 他俩要是在一起了,他的小命那还能留著吗! 不行,绝对不行! 他板著脸,还要再劝,薑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另一件事上:“五师父,您用了换命符,才帮八师伯度过了死劫,那我这缺钱命是不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啊?” 说著,她有些发愁地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功德值。 虽然二十万也不少了,但万一哪天又一道雷劈下来,把她的功德全都劈没了呢。 每时每刻都有天道压著,总是让人放心不下的。 丘九言想了下,“估计是的吧。” “不过,也不绝对,我当初换了命之后,按理来说,我也该死的,可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活著呢嘛。” 说起这个,薑也想起来了,“对了五师父,您是怎么活下来的?” 丘九言仔细回忆了下,说:“具体我也不知道,那天,换完命后,我本来是打算找个地方睡一觉的,结果邹坤居然想趁机偷袭我,我俩就打了起来。” “再后来。”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凝重了些,腰板也下意识坐直了,“我和他打得两败俱伤,到了子时,一道天雷忽然劈了下来,我就被劈晕过去了。” “本以为死定了,结果第二天眼睛又睁开了。” 说著,他摸了摸心口,猜测道:“可能,是因为我当时怀里放著几张防雷符?我醒来的时候,那几张符也都化成灰烬了。” 所以,他觉得,是那几张符帮他挡住了最后的致命一击。 到底是死劫,天要他死,所以才有了邹坤的偷袭。 发现他没有杀死他,就又降下天雷。 但没想到他有防雷符,果然,还是他命大。 薑却觉得不光是这几张防雷符的事。 那可是死劫,要是真那么简单的话,他也不用那么费劲研究换命符了。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她仔细回想著他刚才的话,脑海中忽然有一道白光闪过。 等等,子时! 第562章 你管这叫摆摊的? 薑眼睛骤然一亮,“五师父,您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子时的缘故?” 丘九言奇怪道:“子时怎么了?” 薑没回答,反问道:“您还记得当时天雷降下的时候,具体是子时的什么时候吗?” 丘九言想了下,说:“子时过半吧,我记得当时月上中天,估计差不多就是那会儿了。” 果然! 薑恍然大悟,这一次语气里多了几分篤定,“我知道了。” 她说:“子时,昼夜交替,也是阴阳更迭之时,旧的一天逝去,新的一天到来,大地生机重聚,所以……” 说到这里,丘九言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其实是那抹生机保住了我?” 那可是一天中生机初现的时候,天道尚生,所以恰好那时候,留了一丝余地? 师徒俩对视一眼,眼底都散发著光。 这么说来,还真的很有可能呀。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丘九言这些年来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只当是他命大,这会儿才大概清楚了点儿。 不过,“还是我命大!” 要不是他和邹坤打了一天,撑到了子时,他也赶不上呀。 更何况,那时候还是他无意为之。 天时地利人和全都站在了他这边,不是命大是什么。 薑听著,额头上却不由得出了些冷汗。 如果不是正正好,那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五师父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点开心不起来了。 “五师父,您当初为什么要和八师伯换命啊。”薑不理解,“您不是说过,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吗?” 如果是她的话,假如卫东骏和裴燁会出事的话,她会替他们去死吗? 不会。 她可能会为他们想尽办法,但替他们去死,她做不到。 丘九言却坦然地看著她,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问道:“那如果我们几个命中有这一死劫呢?” “那我当然会拼尽一切救你们啊。” 他们可是她的师父啊! 没有他们,她这条命早就没了,就算是还给他们,也值了。 丘九言笑了起来,“所以啊。” “老八那个人,虽然烦是烦了点儿吧,我也不喜欢和他玩,但他对我的好,我也记得。” “你也知道,他是缺命,不该多算卦的,但有一次我出了点事,被困住了,所有人都找不到我,是他起了血卦,这才找到我,把我救出来的。” “那一次,他自己吐了一地的血,折了半条命,在床上足足躺了半年才下来。” “你说,这样的人,值不值得救?” 薑听了,重重点了下头,“值得。” 见她一脸正经,丘九言搂住她的肩膀,“嗐其实就算没这件事,我也会救他的,到底是我师兄嘛,也就囉嗦了点儿,墨跡了点儿,面瘫了点儿,烦人了点儿……” 他巴拉巴拉说著,数的全是汤八方的缺点,薑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余光注意到角落里有一片熟悉的衣角,不由轻笑一声,也没有戳穿,继续听丘九言说著。 墙角处,汤八方站在那里,眼眶湿润。 华宗也擦了擦眼睛,嘟囔道:“这个老九,好话也不能好好说。” 明明心里惦记得很,每次见了汤八方,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要么就是没躲开,说一句就炸毛。 他们都还以为他当汤八方是仇人呢。 谁能想到,他心里这么在意他。 汤八方的嘴角却勾了起来,“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丘九言对他的好。 这个师弟,只是看著没心没肺而已,又不是真的没心没肺。 华宗想了下,说:“老九说的那次,都是在老八你死劫的前三年了吧。” 所以,他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准备换命符的? 也是,这种符,怎么可能是几天能研究出来的。 就是没想到,他这么能藏。 汤八方也想到了,嘴角的弧度不由得更高。 华宗见了,忽然有些嫉妒。 他哼了声,扫了眼丘九言,皮笑肉不笑道:“老九都已经数你的缺点数了快一百条了吧,『但是』还没出现呢。” 救人是真心的,烦他也是真心的! 听到这话,汤八方的脸一下子又拉了下来。 这个老九! 感动不了一点儿! 哼! 眼不见为净,他转身就走了。 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丘九言。 算了,他还能好好活著吐槽他,总比再也见不到他的好。 他这个回马枪杀得悄无声息,知道丘九言不待见他,就也没出现在他面前。 薑只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撑著下巴继续看丘九言。 丘九言喝了口水润润喉,总算是来了个大转折,“但是,他人也不坏,我也不能眼睁睁看著他出事呀。” 他的原则很灵活的,解决不了的,顺应天道。 能解决的,那就人定胜天。 想著,他不由有些得意。 薑见了,冲他竖起个大拇指。 言之有理。 丘九言冲她眨了下眼,是吧,他说的话怎么会没道理呢。 看他这样,薑轻笑一声,她也很喜欢五师父现在的样子。 以后再有什么事,她替他挡著。 这话薑没有说出来,只在心里默默这样告诉自己。 一直在这里陪著他到了晚上,等他收摊了,薑才离开,回到学校。 刚推开宿舍门,就有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和她一下子撞在了一起。 薑抬手扶了下她胳膊,看著出来的人,微微挑眉,“怎么了?” 看到她好端端地站在这里,郭嫻大鬆了口气,“,你嚇死我了,你怎么样了?汤老没有为难你吧?” “你也太衝动了,那可是汤老啊,你怎么就敢把剑架在他脖子上啊。” “你知不知道,现在玄门眾人已经打算要聚集起来找你算帐了。” 她一脸焦急。 薑反应过来,刚才她从九局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在考试,所以还不知道她和汤八方的关係。 “没事。”她开口道。 郭嫻不信,“怎么可能没事!你那是不知道汤老在玄门中的地位,不行,得出去躲躲,走,我知道个地方,他们肯定找不到。” 说著,郭嫻就要拉薑走。 薑无奈地看著她,“真没事,都是误会一场,汤局长是我师伯。” “是你爹都不管用啊!”郭嫻想也不想道。 过了几秒,她脚步陡然一顿,“你说他是你什么?” “师伯呀。” 郭嫻心一颤,“那你师父是……” “我师父叫丘九言。” 郭嫻:“……” 丘老! 丘大师! 二十年前横扫玄门的人! 汤局长都承认的玄门第一人! 你管这叫天桥摆摊的?????? 第563章 死前能见他一面吗? “丘老居然是你师父!” “你竟然是丘老的徒弟!” “丘老还只是你师父中的一个而已!” “……” 半个小时后,宿舍里,薑做完一道题,这才抬头看了眼已经震惊半个小时的郭嫻,面露无奈。 杜娇和李朝也面面相覷,不知道她突然这么震惊是做什么,不由得好奇道:“丘老是谁啊?” “丘老啊!”郭嫻眼睛发亮,嘴里噼里啪啦地介绍起了丘九言。 实际上,她从未见过丘九言,但仅仅只是从长辈的故事中,就已经很崇拜这位玄门大师了。 她说得滔滔不绝,薑也仔细听著。 虽然之前就已经知道五师父厉害了,但这一次,在郭嫻口中,她更清晰地认识了他。 玄门第一人是名副其实的,丘九言从小就显露出了卓绝的玄学天赋,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刚一下山,就一举成名。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com】 三十岁出头时,他已经是名满天下的玄师了。 四十岁出头时,玄门眾人以他为尊,请他算卦的人每天都能绕山三圈,这並非夸张,而是真实写照。 四十岁之后…… 郭嫻一顿,猛地回头看向薑,疑惑道:“对啊,丘老四十岁之后去哪儿了?相传,他二十年前就消失了,再也没人见过他了,还有不少人都以为他去世了呢。”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没好意思说她家里还给他立了个牌位呢。 没办法,丘九言是他们一大家子都崇敬的人。 所以,他这二十年到底去哪儿了? 薑回过神来,没说他替汤八方换命的事,而是轻笑一声,反手指向自己:“养孩子去了呀。” 这话也没错,这二十年,师父们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养她,他们倾尽所有,把自己的本事教给了她。 她说得一脸认真,郭嫻的表情却有些古怪,实在是难以想像那个画面。 毕竟在她家族长辈的口中,丘老是一个高傲的大师,就是全球首富在他面前,他也不见得多给一个眼神的。 那样一位高人,消失二十年,眾说纷紜,结果,他居然是去养孩子了??? 这话说出去,得把玄门中人的三观全都震碎了吧。 看著薑,她不由深深嘆了口气,感慨道:“,虽然你很厉害,但我还是觉得,丘老教你一个人,真是大材小用啊。” 薑:“……”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下一秒,郭嫻忽然蹲在地上,抱住她的大腿说道:“不如再带我一个吧!也教教我啊!不然你收我当徒弟也行!这样丘老就是我师公了嘿嘿嘿嘿。” 薑:“……” 合著她就是个工具人唄。 薑头都开始疼了,她面无表情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抵著郭嫻的额心,把她推了出去。 冷漠无情道:“不收。” 杜娇和李朝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郭嫻眼神哀怨地看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丘老!只要能和他说上一句话,哪怕明天我死劫到了都行啊!也不枉此生了!” 那可是在她心里如同神一样的人物啊! 说起这个,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她抬手扶著郭嫻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脚尖一勾,拖了个椅子过来。 郭嫻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和她视线平齐,不由得愣了下。 她这身手,可以啊。 还没等她说话,薑就先一步开口道:“嫻嫻,我找到可能让你度过死劫的方法了。” 一听这话,郭嫻浑身一震,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什么?” 她满是不敢置信地看著薑,这也是能改掉的吗?她可是缺命啊! 族里长辈想禿了头也没想出来啊。 薑把她关於子时的想法说了出来,至於丘九言和汤八方换命的部分,她瞒了下来,暂时没说。 毕竟这事传出去震动还是太大了,万一有人想要藉此生事害人,那可就是他们的罪过了。 郭嫻听完,仔细想了想,似乎,好像,也有点道理? “但是。”她皱著眉头,“要是我根本活不到子时呢?” 就算是想要新的一天的生机,也得她能活到那个时候才行啊,不然的话,要是她提前嘎了,那第二天的生机只能让她的坟头草长得更茂盛而已。 “这就是最难的地方。”薑也不由嘆了口气,“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这也是她最后怕的地方,要是当初只差一点点,那她就再也见不到五师父了啊。 至於郭嫻能不能有这个造化,她就不知道了。 郭嫻想了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一咬牙,一跺脚,说:“算了,大不了就拼一把,拼贏了我就是一条好汉,输了我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反正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她的死期了。 坐著等死也是死,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了。 也无所谓了。 她眼巴巴看著薑,可怜兮兮道:“在我死之前,可以让我看丘老一眼吗?” 薑:“……” 她这是多崇拜她五师父啊! 虽然她也觉得五师父確实很厉害,但她这样也太夸张了吧。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郭嫻看著她,摇头。 不夸张,一点儿也不夸张,这才哪到哪儿啊! 看她这样子,薑深深嘆了口气,哭笑不得道:“用不著你死,我明天就可以带你去看五师父。” “真的?”郭嫻狂喜,捂著嘴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当然是真的。”薑点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我五师父在天桥摆摊,我打算从明天起,也跟著过去,你……” “我也去我也去!”郭嫻想也不想立马说道,“我也可以摆摊!” 薑无奈地看著她,“你摆什么摊,还怕自己不会出事么。” 就她的缺命,越是算命,越是严重。 见她脑袋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看著怪可怜的,她又有些不忍心了,说:“你想去的话,可以坐在旁边,跟五师父说说话。” “这个可以!”郭嫻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眼里也迸发出灿烂的光芒来。 薑看著她,不由轻笑一声。 又忽然有些担心,她对五师父这么崇拜,全都是靠她自己想的。 看到真人,该不会觉得失望吧? 第564章 偶像幻灭 翌日,薑一上完课,书还没收拾好,就有个身影闪现到了她身旁,拉著她的胳膊兴奋道:“走呀走呀!” 看著迫不及待的郭嫻,薑嘆了口气,“你先等我把书收拾好行不行。” 郭嫻看了一眼,犹豫了下,这才依依不捨地鬆开手,催促道:“那你快点儿。” 不用她说,薑已经加快速度了。 不然的话,只怕她一会儿又要来拉她了。 怎么比她还急著见五师父啊。 薑头大。 知道她急,薑以最快的速度把书收拾好,“走吧。” “走走走。”郭嫻兴奋地看著她,笑得合不拢嘴,拉著她就一路跑到了校门口,一辆车子早就已经在等著他们了。 当然是她找来的。 她一分钟也不想多耽误。 这可是见丘大师啊! 薑上车后,才发现副驾驶座上还有一个人,有点眼熟,好像是在九局考试那天站在八师伯身后的一个人。 郭嫻介绍道:“,这是我爸,他也想见,可以吗?” 闻言,郭文斌一头雾水道:“见谁?” 郭嫻还没跟他说,只说让他来,带他见个很重要的人。 没回答他的话,郭嫻看著薑说:“,要是不能见的话,我现在就让他下车。” 郭文斌:“……”逆女! 他瞪了眼郭嫻,气得鬍子都吹起来了。 薑哑然失笑,“可以见,五师父真没你想的架子那么大,他人很好的。” 听到这话,郭嫻想也不想就摇头,“怎么可能。” 以前谁找他都得按照他的规矩来,他不想见谁来了都没用,这还不是架子大? 当然了,她並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那可是丘大师啊,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见的,想什么呢。 见她这样,薑也不解释什么了,报了个地址,就让司机开车了。 郭文斌还是没明白,“到底是见谁啊?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郭嫻深深看了他一眼,卖了个关子,“一会儿爸你就知道啦,到时候你非得好好感谢我不可,保管以后『逆女』这俩字你说都说不出来。” 哼哼,她多好的人啊。 闻言,郭文斌撇了撇嘴,根本不信这话。 她就是带他去见天皇老子,也还是逆女! 郭嫻哼了声,等著吧,一会儿就打他的脸! 薑看著他们父女俩,也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他俩关係倒是挺好的。 这倒是真的,郭文斌只有她一个女儿,这些年也是他在族中力排眾议,保下她的。 就算她是缺命,她也是他女儿,也是这一代最有天赋的人,不管是从能力还是血统上来说,她都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代家主人选。 其实,他和郭嫻都不在乎能不能当家主,但他们就是看不惯那些盼望著她死的人。 就是噁心,也要噁心他们一把。 人活著,图的不就是这口气嘛。 就算是只能当一天的家主,以后他们提起她郭嫻的时候,也得叫一声先家主! 看著他们,薑的嘴角又往上翘了翘,对他们的印象很好。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在天桥停了下来。 郭文斌看著这里,更是一脸茫然,“到底是见谁啊?” “哎呀急什么,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嘛。”郭嫻吐槽了一句,又眼巴巴看向薑。 薑冲他们点了点头,就抬步往前走去,郭嫻赶忙拉著郭文斌跟上。 走了一会儿,郭文斌就看到了不少的神棍,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郭家乃是玄门正统,他自然是看不惯这些打著玄门旗號坑蒙拐骗的人。 当下看著郭嫻的眼神也有些不悦,带他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浪费时间,又乌七八糟的。 郭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一会儿看他还会不会这么想! 看著蛋汤,她也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张望了起来。 薑步伐稳健地走在前面,看到一处时,眉眼一弯。 扭头看著父女俩说道:“到了。” 说著,她手朝一个方向指去。 郭嫻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一脸紧张。 也不知道丘老长什么样子。 肯定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吧。 正想著,她的视线就落在了一个人身上,顿时一口气没上来,下巴都差点儿惊掉了。 只见薑手指的地方,丘九言正躲在椅子下,探头看著外面,脸上都是紧张,整个人看上去鬼鬼祟祟的,跟偷狗的一样。 这,是她看错了吧! 郭嫻不敢相信。 身旁,郭文斌也看著那人,看了几秒,忽然惊讶道:“这,这是丘大师?” 他可是见过丘九言的,虽然现在他脸上的皱纹多了不少,但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他居然还活著! 薑没来得及回答,大步走上前,蹲在地上看著丘九言,奇怪道:“五师父,您怎么了?” 看到她,丘九言眼睛一亮,下一刻,又赶忙催促道:“,你二师父来了,快把他赶走!” 二师父? 薑抬眸看去,就见街尾的位置还真站著一个人,不是暮云平还是谁。 安抚地拍了拍丘九言的肩膀,薑说:“五师父您別怕,我去和二师父说。” 丘九言连连点头,“快去快去!” 薑也不耽误,起身便快步走到了暮云平跟前,笑眯眯道:“二师父。” 暮云平也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脸色柔和了下来,扫了眼丘九言的方向,解释道:“我不是来找他的。” 说著,他眼神往一个方向扫了眼。 薑状若不经意般看去,是卫东骏。 他一身便装,跟他平时的打扮大相逕庭,视线只飞快从他们身上掠过,像是不认识一样。 薑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二师兄在出任务?” 暮云平点头,“我来帮忙。” 他现在身体已经好了不少了,在家待著也无聊,正好卫东骏要出任务,抓一个人,他也就跟著来了。 来到天桥,也不过是因为罪犯逃到了这里而已。 是丘九言自己心虚,所以才害怕。 薑也不傻,很快就想通了一切,朝他摆了摆手,“我还有事,先走了啊,有时间一起吃饭。” 她的表情,仿佛只是逛街的时候遇到了熟人一样。 暮云平眼底的笑意更深,小徒弟就是机灵。 薑也没看卫东骏的方向,慢悠悠溜达著就离开了。 她走到呆滯的郭嫻和郭文斌面前,歪头看著他们,“怎么了?” 郭嫻嘴角抽了抽,“,你该不会在跟我开玩笑吧?这真是丘老?” 薑点头,“如假包换。” 闻言,郭嫻眼前一黑。 完了,偶像幻灭了! 第565章 护短的五师父 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薑不由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说:“五师父从来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会哭会笑会闹的普通人。 是他们给他的光环太多了。 说完,也没有理会他们,她走到丘九言身旁,和他解释了一下暮云平不是来找他的。 丘九言听完,这才鬆了口气,“我就说嘛,我算著我今天也没什么劫啊。” 他还以为是他算得不准了呢。 薑笑眯眯道:“五师父最厉害了,怎么可能算得不准。” 那是! 丘九言的下巴一下子就抬了起来,搭著她的胳膊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递给他一把瓜子,师徒俩就閒聊了起来。 “今天生意怎么样?” “还行吧,虽然有的人不爱听实话,但也知道我算得准,就我的本事,在这里打出名头来是早晚的事。” 他一脸得意。 薑也配合地说道:“那是肯定的!” 丘九言递给她一个讚许的眼神,有眼光。 他不是火不了,他只是低调而已。 郭嫻看著他们如同普通的爷孙俩一样,不由抹了把脸,还是有些震撼。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她身旁的郭文斌就一把冲了出去,一脸激动地看著丘九言,“您,您是丘大师?” 闻言,丘九言看了过来,面露茫然,似乎是想不起他是谁。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郭文斌也不介意,兴奋道:“我是小郭呀,您还记得吗?” 小郭? 薑在一旁提醒道:“郭叔叔是郭家的家主。” 丘九言这才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来,他脸上的笑意一收,微微頷首,淡淡“嗯”了声,“小郭啊。” 这下子,高人的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 郭文斌看著他,已经完全忽略刚才他钻在桌子底下的模样了。 丘大师那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他看著他,激动得泪都出来了,“没想到您还活著。” 说完,一行眼泪就掉了下来。 丘九言嚇了一跳,这是什么话! 怎么说得好像他死了一样。 虽然这些年来大家都是这么传他的吧。 不喜欢见这种久別重逢哭哭啼啼的场面,丘九言略有些嫌弃地看著他,指著一旁的椅子说:“坐吧坐吧。” “谢谢丘大师。”郭文斌一脸的受宠若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只坐了半个屁股,腰板笔直,身子微微往他这个方向倾了些,看著他的眼神也满是喜悦。 看上去跟个孩子一样。 反倒是一直闹著要来的郭嫻,这会儿还呆愣在原地。 也不怪她,她到底没见过丘九言,关於他的印象,全都是在脑海中想的。 如今看到真人,反差未免太大了。 薑倒不觉得五师父这样有什么问题,这才是活生生的人啊。 她看向郭嫻,扬声道:“还不过来?” 郭嫻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走了过来,悄悄看著丘九言,一脸好奇。 丘九言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看了过来,“这是……” “我室友。”薑说,“郭叔叔的女儿。” 原来如此。 丘九言点了点头,因为他们是薑带来的,对他们的態度也还不错。 他看著郭嫻的面相,眉头皱了皱,直接问道:“你犯缺命?” 他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郭嫻愣了下,看著他的眼神又亮了起来,“对!” “八字给我一下。”丘九言说道。 郭嫻赶忙说了,郭文斌也忍不住凑过去,眼底也升起了一点希冀的光芒。 如果这世上有人跟他说死劫能度过的话,他只信丘九言能做到。 他在他心目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无所不能。 丘九言看著八字,掐算了下,扭头跟薑说:“你看过了?” 薑点头,“我算出来,她的死劫在她十九岁生日那天。” 闻言,郭文斌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满是惊讶,她怎么知道? 这个结果,还是他们家里几个长老合力才推算出来的。 他扭头看向郭嫻,目带询问,她说的? 郭嫻摇头,同样诧异地看著薑。 但想想她是丘九言的徒弟,又觉得很正常了。 丘九言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算什么,这不就是最基本的嘛,她不到十岁就会了。 他继续问道:“那你怎么看。” 薑想了想,说:“我想试试您的那个法子。” 她这么一说,丘九言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法子,有些冒险,我当初也是误打误撞成功的,而且,暂时还不清楚是不是因为你猜测的那个原因。” 薑点头,“所以才想带她来给五师父看看。” 他毕竟还是比她有经验一些。 丘九言想了下,点头,看向郭嫻父女俩,“你们怎么想?” 郭文斌一头雾水,还不知道是什么办法,郭嫻赶忙和他解释了一遍。 听完,郭文斌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提出了同样的问题,“如果在子时之前死劫就到了呢?” 阎王叫人三更死,谁能留人到五更? 丘九言说:“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你们的命。” 他这话说得很是冷漠。 郭文斌却不敢有任何的恼怒。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没错。” 几人扭头看去,就看到了汤八方。 丘九言嘴一撇,不是很待见他,嫌弃道:“你怎么来了。” 汤八方早就已经习惯他这样了,也不介意,说:“对於缺命,还是我更了解一些。” “八师伯好呀。”薑朝他笑眯眯挥了挥手。 看著她,汤八方的脸色也柔和了一些,冲她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了。 紧接著,他又看向郭嫻父女俩,说道:“这里不方便说话,去找个餐厅吧。” “好。”看到他,郭文斌的神色更加恭敬了。 也不劳烦他们,自己赶忙去定了个。 丘九言本来不想去,薑悄悄凑他耳边说:“能蹭饭呢,省一顿饭钱。” 听到这话,丘九言眼睛一亮,“这个不错!吃穷他!” 师徒俩打算盘的声音不大,汤八方却听得清楚,脚下一打滑,差点儿摔倒。 他扭头,恨铁不成钢地看著乐呵呵蹭饭的师徒俩,忍不住瞪了他们一样,没出息! 又瞪了眼薑,就说她不学好! 薑无辜地看著他。 没办法,谁让她穷啊。 丘九言也理直气壮地看著他。 不去蹭饭,难道看他这张老脸嘛! 拿他俩没办法,汤八方摆了摆手,走了。 师徒俩跟在后面,进了一家餐厅。 郭文斌定的是个包厢。 等门一关,丘九言就说道:“先说好,不管结果如何,都跟没有关係。”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凌厉了几分。 郭家他也有些了解,自詡是玄门正统,多少是有些看不起人的。 除了九局之外,也就只剩下郭家地位高了,到时候万一郭嫻的命没改掉,他们再找的麻烦。 他可不答应! 第566章 撑腰 知道他最护短了,郭文斌连忙保证。 举手发誓道:“不管这个方法成不成,我们都会很感激这位姑娘的,绝不会为难她。” 郭嫻也一个劲地点著头,“这是肯定的,也是为了我好呀啊。” 死劫本来就是必死之局,渡不过那也是她自己的命数,跟薑有什么关係。 听他们这么说,丘九言的神色这才好了些。 只是依旧板著脸,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他还得给他家撑腰呢,可不能让人觉得他们好欺负了。 看出他的维护,薑一脸感动地看著他,抬手给他倒了杯水。 丘九言坦荡地接过,抿了一口就放下了,静静坐著,一言不发。 ——来自他的装逼心得,只要话不多,表情不丰,就会自带高人气息。 果然,郭文斌和郭嫻对他更恭敬了。 汤八方看著这一幕,神色稍缓。 他还是他那个重情重义的小师弟,一点儿都没变。 想著,他的视线又落在了郭家父女身上,淡淡道:“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薑是他师侄,那她也是他的人,想动她,先掂量掂量能不能同时得罪得起丘九言和九局。 不说郭文斌本来就没有这个心思,就算是有,这时候也全都不敢了。 他诚惶诚恐地起身,衝著薑深深一拜,“我知道的,这件事,不论成功与否,姜姑娘都是我们郭家的大恩人。” 薑扭头看了眼丘九言,见他冲她点头,这才说道:“郭叔叔坐吧,我和嫻嫻是室友,你放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救她的。” “多谢。”郭文斌一脸感激地看著她,至於里面有几分真意是对她,又有多少是奔著丘九言和汤八方来的,她也不愿意去深究,都不重要。 等他坐下后,汤八方这才开口道:“虽然说不確定死劫具体是几点来,但我们这么多人,护著她撑到子时,也是可以试一试的。” 他面色沉重,天时地利人和如果不能全都占齐,那他们就去创造。 只是,“成功的概率,依旧只有一成。”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郭文斌和郭嫻身上。 郭嫻率先表態道:“一成的成功率,也比我以前十成的死亡率好多了。” 很满意她的態度汤八方点了点头,“根据八字推算,你的死劫是在年前几天,还有段时间,倒是可以想想。” “等快到跟前的时候……” 他顿了下,薑主动接话道:“到时候我去守著嫻嫻。” 她们是室友,也方便一些。 要让五师父或者八师伯寸步不离地守著,只怕他们没有这个耐心。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果然,汤八方点头,“好,那我们等前一天会赶过去的。” 既然这事小师侄已经插手了,那他也要努力让她成功。 几人三两下就敲定好了。 郭文斌和郭嫻只负责乖乖听话就好。 阎王叫人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 同样的,死期已定,阳数未尽之时,想要她的命也很艰难。 所以,最关键的,还是只有那一天而已。 在那之前,倒不用太紧张。 郭文斌听完,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刚才嫻嫻比赛的时候,我看有一张符叫换命符,我可不可以用那张符?” 听到这话,薑指尖一顿,丘九言和汤八方也齐齐抬眸看来。 他们刚才,特意省略掉了这件事,没想到,他自己倒是提出来了。 不等他们说话,郭嫻立刻拒绝道:“我不要,我才不要你替我去死,这是我自己的命数。” “再说了,你又不会画那个符。” 刚才所有比赛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画出来了。 郭文斌的视线不由得朝薑看去。 薑抿了口水,朝他淡淡一笑:“我会,但我不会给郭叔叔的。” 她画出来,他要是出了事,届时,这份因果,也有一半要算在她头上的。 她还没有那么伟大。 闻言,郭文斌的眼神变得暗淡了些。 还要再说什么,丘九言摆手道:“就这样,吃饭吧。” 他一锤定音,明显不愿意再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郭文斌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郭嫻怕他说太多惹丘老生气,赶忙给他夹著菜堵住他的嘴。 见她这样,郭文斌在心底嘆了口气,这傻孩子,他这么做,不都是为了她啊。 郭嫻当然知道,可她也想他好好活著啊。 看著父女俩之间的眼神交流,丘九言不由得朝薑看去,怕她想起她那对人渣父母会难过。 结果扭头就看到薑吃得那叫一个开心,见他看她,眼底带了些询问,怎么了? 丘九言的心瞬间就放下了。 人渣父母有什么好想的,他们哪个做得不比苏哲强。 他们家可不缺爱。 想到这里,他也拿起筷子,开吃! 汤八方本来还以为他们会多寒暄几句,没想到这师徒俩谈完正事,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埋头就是乾饭。 见状,他嘴角不由得抽了下。 他们还真是要来蹭饭的啊。 有些嫌弃地移开视线,他摇了摇头,懒得搭理他们。 吃完饭,师徒俩直接碗一放,嘴一抹,隨意一挥手就当打了招呼,慢悠悠去了天桥,他们还要摆摊呢。 郭文斌一肚子的话就这么滯留在了肚子里,他扭头茫然地看著汤八方。 汤八方不由得扶了扶额,挥手道:“你们也早点儿回去吧,有事再联繫。” 说完,他也走了。 懒得帮这俩懒货说话了! 一个不教好,一个不学好,没一个省心的。 看著他也走了,郭文斌不由得看向郭嫻,正要说话,郭嫻却搓了搓手,一脸兴奋地跑了。 边跑边头也不回道:“爸,你先回家吧,我去找玩!” 虽然丘老跟她想像中的形象有些出入,但那可是丘老啊! 本事强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她脚下跑得更快。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餐厅门口就只剩下郭文斌一个人了。 他嘴角抽了抽,看著丘九言的背影,不由哑然失笑。 丘大师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也是,他有本事,多少人都求著他办事,他也根本不需要学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他摇了摇头,也跟著走了。 薑回到天桥的时候,往暮云平刚才出现的地方看了眼,见他已经不在了,估摸著是事情已经办完了。 丘九言也看到了,腰板一下子就挺直了,“嘿嘿,又逃过一劫!” 话音刚落,一道毫无起伏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响了起来:“是吗?” 第567章 考古现场 这道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嚇得丘九言一个激灵,脸色都变了。 他猛地扭头,看到暮云平,想也不想就把薑拉到了他身前。 快保护他! 看他这样子,暮云平脸上也露出几分嫌弃来。 懒得理他,他的视线落在薑身上,眉眼瞬间柔和了些,“明天有时间吗?帮个忙。” “有呀。”薑赶忙点头,“什么事?” “刚才遇到个老朋友,是歷史学教授,考古的时候遇到了点事儿。” 原来如此。 薑点头,明白了。 考古毕竟接触的都是墓穴之类的东西,阴气重,確实容易遇到一些事情。 师徒俩说完正事,暮云平就离开了。 等他走后,丘九言才悄悄从薑身后走了出来,长舒一口气,擦了把头上的汗,“嚇死我了,我还以为又要挨揍了。” 郭嫻:“……”完了,偶像又幻灭了呜呜呜呜。 薑早就习以为常了,还安慰丘九言说:“没事啊,我保护五师父。” “嗯嗯!”丘九言就跟老小孩一样,重重点了下头,又拉著她坐在摊位跟前,跟她吐槽暮云平是怎么欺负他的。 郭嫻在旁边听著,渐渐地,脸都已经麻木了。 原来,在她看来无所不能的丘老也会怕挨打啊。 虽然跟想像差距有些大,但听多了,莫名又觉得这才是正常反应。 他也只是个人,有害怕的东西那不是很正常嘛。 这么想著,又觉得没什么了。 她坐在旁边静静听著,感受著丘九言最真实的一面。 摆了一晚上摊,来了几个客人,等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人还是很多。 丘九言却催促道:“,赶紧回去睡觉吧,这边离你学校还挺远的。” 说著,他想了下,忽然有了个主意,“要不,我去你学校门口摆摊算了,这样你来找我也方便。” 听到这话,薑眼睛一亮,“这个可以!”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丘九言捋著鬍子,越想越觉得好,“行,那明天就在你学校门口见,我等白天也去看看那边的摊位。” “嗯嗯。”薑使劲点著头,和他挥了挥手,这才离开。 等坐到车上的时候,她扭头看向郭嫻,“是不是觉得心理落差很大?” 郭嫻下意识点了下头,想了想,又摇头,“也不是,就是觉得更真实了。” “我脑海中的丘老,厉害是厉害,但更像是一个神,而刚才的丘老,很鲜活,有血有肉。” 薑听了,嘴角也缓缓勾起,“五师父本来就是个人呀。” 是他们赋予他太多光环了。 郭嫻看著她,嘆了口气,其实也不是,丘老在他们面前的样子,还是挺符合她的想像的。 他也就只有在薑面前才会露出他最真实的一面来。 想著,她看著薑,眼神里不由地流露出几分羡慕来。 虽然薑从小被父母拋弃,但她遇到了这么多又厉害又疼她的师父,也是个好事。 薑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超幸福的。 等回去的时候,宿舍门已经关了,薑便带著郭嫻去了她外公给她的房子住。 等第二天,两人洗漱完才各自分开,去教室上课。 上完课后,暮云平的电话也打了过来,直接说道:“校门口,我和二狗在外面了。” 话音刚落,薑就听到了卫东骏不满的声音,忍不住轻笑一声,“好呢,二师父,我这就出去,您和二狗师兄稍等我一会儿啊。” 即便是已经听很多次了,还是忍不住想笑。 这小名,大概是大师兄二师兄一辈子的阴影了。 车里,卫东骏忍不住说:“师父,您怎么还叫我二狗啊。” 他都长大了! 暮云平瞥了他一眼,说:“喜欢听。” 卫东骏:“???” 所以呢?就要牺牲他了??? “师父你偏心!”他不忿地吐槽道。 暮云平也不否认,神色如常地点了下头,“嗯,確实。” “比你们好看,脾气也比你们好,还贴心,我偏心她,不是很正常的吗?” 卫东骏:“……”他竟无言以对! 说不过他,他只能气呼呼地在旁边生闷气。 等薑来的时候,一眼就对上了他幽怨的目光。 想到“二狗”两个字,她的眉眼一下子就弯了。 卫东骏不由扶额,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怎么都欺负他啊。 不愿意再多说废话,反正说了也是自取其辱,他哼了声,踩下油门,发动车子。 薑也收回笑话他的眼神,看向暮云平,说道:“二师父,我给您把个脉吧。” “好。”暮云平伸出手。 薑感受著他的脉搏,心里的大石头也终於放下了,“恢復得很不错,二师父,继续保持,除了按时吃药之外,也要找点兴趣爱好,保持心情愉悦。” 听到这话,卫东骏忍不住插话道:“小师妹,你没发现师父已经找到爱好了吗?” 他现在可爱看热闹了! 性子居然比年轻时候还要活泼些。 就是能不能別老拿他笑啊。 薑眸光微转,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了,托著下巴说道:“那肯定是二狗师兄照顾得好,二师父才有兴趣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著重咬了“二狗”这两个字的音,卫东骏瞬间就把嘴闭上了。 emo中,不想说话。 暮云平看著这一幕,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 只有卫东骏受伤的世界达成。 接下来的路,他一句话也不想说了,只把自己当做没有感情的司机,一路带著他们来到目的地。 薑下车后,就看到这里有不少的阴气,顿时眉头一皱,面色也凝重了几分。 她抬手递给暮云平和卫东骏一人一张符,抬步便往前走去。 这里还有不少穿著工作服的人,看著应该是考古人员了。 薑抬眸看去,只见这里已经被挖出不少坑了,是个很大的葬墓群。 其中有一些坑里,还带著些白骨。 是陪葬的人。 她的脸色冷了几分,环视一周后,目光落在阴气最重的一处。 卫东骏的视线跟著看了过去,低声道:“就是那里出事的。” 薑微微頷首,“我去看看。” “好,我陪你过去。” 有他在,一路畅通无阻。 几人很快就走到了地方,这里的警戒线已经拉起来了,薑正要抬手进去,一个桃木剑忽然朝她的手腕打了过来。 “干什么,別乱动!” 第568章 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 薑手快速缩了回去,那把桃木剑打了个空。 卫东骏和暮云平脸色也沉了下去。 薑扭头看去,正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郭阳。 他佯装正义,但打空之后下意识的遗憾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思。 见薑看过来,他面无表情地训斥道:“乱动什么,这里是你能隨便玩的地方吗?” 三两句话,说得薑好像是什么不懂事的人一样,周围人看著她的眼神也一下子变得不满了起来。 见状,薑轻笑一声,只笑意不达眼底。 “玩?我隨便玩玩,也比你厉害。” 听到这话,郭阳眼神一厉,“是吗?那就让我好好看看!” 话落,他手上的桃木剑就再次朝薑刺了过来。 卫东骏刚要帮忙,暮云平忽然拉住了他,“不用,自己能解决得了。” 这种人,当然要让亲自来收拾。 说著,他的眼神中满是寒意。 桃木剑上的带著凌厉的剑风,薑却躲都不躲一下。 见状,郭阳的眼神更加嘲讽,不过就是个臭丫头而已,狂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想完,就在剑尖即將碰到薑的时候,她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一夹,桃木剑陡然停下。 郭阳一惊,下意识想要把剑抽出来,然而,薑白嫩纤细,看上去很好折断的两根手指却仿佛铜墙铁壁般,根本动弹不得丝毫。 薑笑眯眯看著他,摇了摇头,“嘖,果然,玩都玩不过我,真菜。” 话落,她指尖微微用力,“砰”的一声,桃木剑居然直接从中间断开。 薑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手一松,另一半便掉在了地上。 她拿出帕子,细细擦著手,仿佛刚才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被她的態度一下子就激怒了,郭阳眉头一竖,看著断剑,目眥欲裂,“你竟敢折断我的剑!” “这可是汤局长用过的!” 这是他之前完成一次任务,九局给他的奖励。 他一直以进入九局为荣耀,这把剑,也一直都是他珍藏的。 她竟敢,她竟敢! 郭阳气得浑身都在抖,恨不得撕碎她一样。 薑见了,歪头看了看他,一脸的无辜,“原来是汤局长用过的呀,哎,在汤局长手上的时候,大杀四方,怎么到了你手上,就这么废了呢,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一脸不解,像是在真心发问一样。 闻言,卫东骏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小师妹这嘴啊,气死人不偿命。 他配合地说道:“小师妹,这你就不懂了吧,武器只是辅助,最重要的,还是用武器的人。” 听到这话,薑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长长“哦”了一声,“原来,废的不是剑,是这个人啊。” 暮云平看著他们,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也没说话,静静看著两个徒弟一唱一和。 然而,郭阳一下子被他们激怒了,怒瞪著薑,拳头紧紧握著,“你说什么!” 薑瞥了他一眼,没有丝毫畏惧,还扭头问卫东骏:“二狗师兄,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菜了吗?” 卫东骏扫了眼郭阳,配合地问道:“什么样的?” “就是那种,没本事,还自以为很了不起的,半瓶子水最容易晃荡,也最容易摔跟头。” “你找死!”话落,郭阳再也听不下去了,举著拳头就朝薑打了过来。 薑眼神一冷,忽然出手握住他的手腕就来了个过肩摔,將他狠狠砸在地上。 她冷脸看著他,脸上就连客套的笑也不愿意维持了。 “早看你不顺眼了,一来就动手,你既然不会好好说话,就还是闭嘴吧。” 说著,薑的眼神也冷了几分。 但凡郭阳没有从一开始就想打她,那她也不会在人前这么不给他面子了。 她不发火,真当她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吗? 郭阳整个人被摔在地上,人都懵了。 又注意到周围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对他指指点点的,顿时脸涨得通红,看著薑的眼神满是恨意。 这时,考古队的带队教授走了过来,打圆场道:“这是怎么了?郭大师,你怎么在地上啊。” 说著,就赶忙扶住他的胳膊。 见状,郭阳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暮云平开口道:“老李,他刚才欺负我徒弟。” 什么? 李教授立马手一松,郭阳刚起来一半,啪嘰一下又摔到了地上,更加狼狈。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他。 他明明之前对他还很恭敬的! 李教授擦了擦手,往后退了两步,还很假惺惺地说道:“哎呀忘了我的手刚碰过骨头,还没洗手呢,脏,不方便扶郭大师,你还是自己起来吧。” 胡说! 他手上的水还没干呢! 郭阳咬牙,强撑著从地上爬了起来,阴沉著脸看著他:“我可是九局的人,这里的阴气有多重你们知道吗?没有我,你们这些人,今日之內,必死无疑!” 听到这话,李教授脸色微变,有些纠结地皱紧了眉头。 他们这些考古队的,做得久了,遇到的怪事多,多少也是信一些风水的,跟九局的合作也不少。 要是得罪透了,以后不帮他们忙的话…… 正想著,暮云平上前一步,淡淡道:“我徒弟比他强千倍万倍。” “就她?”郭阳冷笑,不屑地看著薑,“一个试图刺杀我们汤局长的人,早就成了九局所有人要追杀的对象了,李教授,你想清楚了,她和我们九局,你只能选一个!” “你要是选了她,以后你的事,九局不会再管!”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李教授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了。 薑也微微挑眉,看来她和汤八方的关係他还不知道啊,那他在九局的地位也一般般嘛。 李教授有些纠结,他看了看郭阳,又看了看薑,忽然开口道:“来人。” 郭阳嘴角一扬,挑衅地看著薑。 没有人会选择得罪九局,她刚才给他的羞辱,他现在就要还回去!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到李教授说:“把郭大师送回家,还有,钱给他结算一下。” 第569章 我选薑糖 郭阳脸上的笑瞬间一僵,不敢置信地看著李教授,“你说什么?” 李教授也看著他,笑容客气而疏离,“郭大师既然不愿意给我们帮忙,那就还是算了。” 所以,他这是选择薑了? 一时间,郭阳脸上的表情扭曲了几分,变了又变,最后他盯著李教授,咬牙道:“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袖子一甩,直接离开。 临走前,他眼神阴沉地扫了眼薑,又看了看她身后,冷笑一声。 这里可是极阴之地,他就不信她能解决得了。 既然他们这么想死,那就跟她一起去死吧! “教授……”一个学生走过来,迟疑地看著他。 为了一个小姑娘,得罪了郭大师,这是不是有点衝动了? 李教授却摆了摆手,扭头看向薑,脸上一下子染上了笑意,“小姑娘,那就辛苦你了。” 薑看著他,问道:“您相信我?” 李教授想也不想就点了下头,“当然信啊。” 101看书 读好书上 101 看书网,101????????????.??????超靠谱 全手打无错站 顿了下,他扭头看了眼暮云平,笑了起来,说:“其实也不是信你,我是信你师父。” “暮大哥以前救过我的命,我相信他,他说你厉害,那你肯定能行。” 听到这话,薑看向暮云平,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来。 暮云平拍了下李教授的肩膀,“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 李教授重重点了下头,说完,看向薑,问道:“小姑娘,你打算怎么做?” 薑看了看这里,问道:“麻烦您先跟我讲一下这里的情况吧。” “好,是这样的,这个墓是修路的时候发现的,我们收到通知后,立马就过来了。” “一开始都还正常,挖掘到这里的时候,就开始频频出事了。” “要么是砸到脚,要么是伤到手,要么是走路突然摔跤磕到牙的……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我们不敢当成偶然事件来看待,所以就想请你们来看看。” 实际上,一开始请的是郭阳,毕竟这么多年,他们合作也习惯了。 也是昨天恰好遇到了暮云平,他知道事情后,说带个人过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 不过,对於暮云平的话,他无条件相信。 他肯定不会拿这种事和他开玩笑的。 所以,虽然他心里也没底,但他还是坚定地选择了薑。 薑捻了下铜板,问道:“那些受伤的人,是不是都莫名昏迷不醒,伤口也溃烂不止?” “你怎么知道?”李教授神色一怔,下意识脱口而出道。 这下子,他才真正开始相信薑了。 不是看在暮云平的面子上,而是真的相信她本人。 他神色凝重道:“就是这样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有的伤口也不深,可就是癒合不了,还醒不了,现在正在医院躺著呢。” 闻言,薑点了点头,从包里取出一沓符递给他,“这个你拿去给受伤的人,让他们放在枕头底下,或者隨身携带,都可以。” “你们也都每个人带一张。” 李教授赶忙拿了一张放在自己衬衫口袋里,紧贴著心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有了这符之后,身上一下子都暖和起来了。 他有些惊讶地看了眼薑,当下也不耽误,立刻把符发了下去,又让人赶紧开车去医院给病號送符去。 “小姑娘,那他们多久能好?需不需要吃点药?或者,吃点符?” “吃符?”薑诧异地看向他。 李教授轻咳一声,“咳咳,你们不是有那种把符烧了,然后扔到水里,连著水一起喝了的吗?” 薑:“……李教授,要讲究科学!封建迷信要不得!” 听到这话,李教授摸了下心口处的符纸,又看向薑,你再说一句试试。 薑不想说了。 她没想到,他堂堂一个教授,怎么会说出这么离谱的办法来,“我们的符只能驱邪,治不了病。” 为了避免他再说出喝符水这种话,薑无奈解释道:“这个符是驱邪符,这里是个陪葬墓,怨气太重,沾染到伤口上,所以才会让伤口溃烂的。” “等把阴气除掉后,正常用药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 李教授脸也一下子红了,有些尷尬地看著她。 薑笑著摇了摇头。 李教授看著她,转移话题道:“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这里的事情?” 薑看了眼天色,这会儿天已经黑了,阴气也开始凝聚。 只是,还不够。 薑说:“你们先走吧,离开这里,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 后面的事,就不適合他们来看了。 闻言,李教授有些迟疑,“小姑娘,刚才郭大师说,我们活不过今晚是什么意思?” 薑看了眼脚下的方向,这里本来阴气就最重,这会儿聚集得也很快。 她说:“因为晚上阴气重,这里的人是陪葬而死的,怨气很重,最喜欢见血。” 什么?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满是惊恐地看著她。 李教授想了想,咬了咬牙,“不行,我们不能走!不能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是吧暮大哥?” 他看向暮云平,寻求他的意见。 不成想,暮云平直接拉著他,转身就走。 又扫了眼其他人,没有和他们客气,直接冷声道:“不想死的就赶紧走。” 话落,其他人都赶忙跑了。 暮云平和卫东骏也架著李教授往外走著。 神色间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李教授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暮大哥,你就把你徒弟一个人扔在这里?” 这可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啊! 暮云平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道:“不然呢?留下来拖后腿吗?” 李教授无言以对。 虽然,但是,他这是不是也太无情了啊! 薑的嘴角却勾了起来。 还是二师父了解她。 干活的时候,最烦不懂的人还要硬帮忙了。 除了添乱什么用也没有。 还好有二师父在,省得她多费口舌了。 等他们都离开后,薑绕著这里转了一圈,之后隨意找了个坟头坐下,打了个哈欠,托著下巴,默默等著夜色更加浓郁。 到了深夜,一道阴风猛地袭来,空中也传来尖锐的声音:“既然你把他们全放走了,那今晚就先吃了你吧!” 闻言,薑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嘴角勾了勾,“好啊,那看是谁吃谁!” 第570章 背后暗算 话音刚落,薑手上的桃木剑猛地飞了出去。 周围的阴气只觉一道白光闪过,还没等它们反应过来,瞬间便被逼退到了一处。 见状,其他阴气也一下子被激怒了,嘶吼著朝薑攻了过来,浓度之大,几乎將薑团团包围。 郭阳悄悄折返回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么爱出风头,那他就让她出个够! 这么浓的煞气,就算是局长在这里都未必能解决得了,更何况是她一个小丫头了。 就算是能打得过,她也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这些虽然是煞气,但也是冤魂,直接斩杀,那这份果,她也要承担一份了。 届时,天道都不会放过她。 他等著她惨死当场! 放心,到时候他一定会帮她把尸骨扔到乱葬岗的。 郭阳盯著薑,心中恶意不断。 然而,结果註定要让他失望了。 只见薑即便是被煞气包围住了,也依旧神色不动,她手上打了个诀,口中默念著咒语。 隨著咒语的进度,金光不断从她身上扩散出来,渐渐將阴气团团笼罩住。 等它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阴气们怒气冲冲地看著薑,她到底想干什么! 它们想要一巴掌把薑拍死,然而每次即將碰到她的时候,都会被她身上的金光打回来。 薑没有理会,继续念著咒。 顿时周围的风声更加急促,然而煞气却在一点点减少。 这,这是怎么回事? 阴气们面面相覷。 十分钟后,煞气褪去大半,空气中竟然出现了一道道透明的身影。 薑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说:“我知道你们也是无辜之人,殉葬而死,滯留於此,无法投胎,所以才生出了这么多怨气。” “但你们只是让那些考古人员受伤,没有要他们的性命,足以见得良心未泯。” “我送你们去投胎,可好?” 闻言,阴气们沉默了下。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道细弱的声音传来:“我们真的能投胎?你没骗我们?” “我不会骗你们的。”薑说,“我若骗了你们,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她可不想再被雷劈了。 阴气们凑在一起,小声討论著这件事,时不时看一眼薑,嘰嘰咕咕的。 薑也不著急,静静在旁边等著。 他们討论了半个多小时,这才说:“好吧,我们信你。” 闻言,薑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定不负诸君信任。” 话落,她席地而坐,继续念著咒语。 阴气们也明显感觉到自己没有以前那么暴躁了,一个个也都飘到地上,学著她的样子坐下。 郭阳看著这一幕,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居然知道要送他们去投胎?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不重要了。 不管她是谁,今天都必须死! 想著,他脸色阴沉地盯著他们,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悄无声息地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著天就要亮了,再念最后一遍咒语,就可以將他们的煞气全部清理乾净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主墓忽然发出一道巨响来,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薑的眼睛也一下子睁开了,朝著声音来源处看去。 “尔等贱奴,就凭你们,还想投胎?” 一道暴戾声传来。 即便没看到身影,这些阴气们也下意识一抖。 紧接著,一道穿著鎧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正是他们曾经的君王。 想到他的手段,所有阴气都瑟瑟发抖,害怕过后,便是怨恨。 就是他,杀了他们的! 刚刚被薑消除的煞气,此时居然有再聚拢的趋势。 薑看著,脸色陡然一沉。 手在地上微微撑了下,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提著桃木剑便朝暴君刺了过去。 “暴虐成性,杀人如麻,这种人,不配投胎,那我省事多了,不用废话,直接解决了你吧!” 话音刚落,她人就到了暴君跟前。 暴君看著她,嘴角也勾起一抹冷笑,提著刀就朝她打了过来。 他身形高大,力大无穷,薑在他面前,显得格外弱小。 所有阴气都瑟瑟发抖,抱成一团,“不知道她能不能打得过。” “打不过吧,他那么厉害。” “那到时候我们怎么办啊?” 这个暴君,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从生前就带来的恐惧,几乎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 所有阴气都沉默了下来。 是啊,一会儿他们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他们不由一阵悲戚,煞气也飞速聚拢著。 薑余光看到这一幕,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净化到一半,倘若再次成阴煞的话,將再无投胎机会。 必须要速战速决! 看著面前的暴君,薑眼底闪过一道坚毅。 她提著桃木剑,整个身形比刚才快了数倍。 不过片刻的机会,暴君身上就已经多了不少的伤口。 这下子,暴君也被激怒了,提著刀朝薑狠狠劈来。 薑堪堪躲开,手上的桃木剑再次朝她刺了过去。 “你找死!”暴君怒道。 薑冷笑一声,“找死的人是你!” 居然敢打断她施法,她现在很生气! 话落,她忽然拋开手上的桃木剑,整个人飞身而起,咬破指尖,以血为硃砂,在空中画了起来。 这符极大,薑压著伤口,让血流得更多一些,继续画符。 到了最后,她手上的速度变慢了许多。 薑咬了咬牙,强撑著画完最后一笔,口中轻喝一声,“去!” 下一秒,偌大的符瞬间朝著暴君飞了过去。 暴君见状,眼底闪过一道杀意,周身煞气聚拢,猛地朝薑扑了过来。 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他一起死! 见状,薑指尖微动,地上的桃木剑“嗖”的一声,朝著暴君的后心狠狠刺了过来。 “砰——”暴君整个人都炸开了。 灰飞烟灭。 薑看都不看这一幕,直接转身朝著阴气们掠去,口中快速念著咒语。 阴气们看到她居然把暴君给杀了,顿时看著她的眼睛都亮了,身上的煞气也快速退去。 最后一遍了。 薑在心中默数著。 就在这时,她耳朵微动,察觉到一阵杀气,瞬间脸色一变。 郭阳拿著枪对准薑,怒吼道:“薑,去死吧!” 第571章 小孩哥小孩姐上大分! “砰——” “砰——” 连著两道枪声响起。 薑“噗”地吐出一口血来,身子也跟著晃了晃。 她强撑著稳住身形,念完最后一句咒语,手指隨意在唇间的血跡上抹了把,快速在空中画出一道符来。 符化作道道白光,將阴气们团团笼罩,还不等他们关心薑,身影便瞬间消失了。 看到这一幕,薑这才鬆了口气,偏头又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也脱力地往后倒去。 就在身子即將落地的时候,一只手稳稳扶住了他,“!” 是暮云平。 薑冲他笑了下,扭头看向一旁,就见卫东骏正把郭阳按在地上,神色慍怒。 薑见了,心里鬆了口气,撑著最后一口气说:“二狗师兄,帮我报仇啊。” 气死她了,居然敢偷袭她,臭不要脸! 说完,她眼前一黑,歪头倒在暮云平怀里。 见状,暮云平脸色大变,立刻把她抱起来,飞快往外跑去。 卫东骏见了,恨恨盯著郭阳,一拳把他打晕,拎著他就扔到了后备箱里,自己也快速绕到驾驶座的位置,等暮云平把薑抱上车后,踩著油门飞快往医院而去。 此时,贺氏。 贺忱的眼皮子忽然跳了下,心臟处也传来一阵痛意,涌起不祥的预感,他眉头瞬间皱紧。 这是怎么了? 下一秒,桌上的手机剧烈震动了起来,他立刻接通。 贺永桥慌乱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 贺忱蹭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尖锐的声音,底下的高管惊讶地朝他看了过来。 他也没有丝毫理会,抬步就往外走去。 走了两步,他也顾不得形象,狂奔起来。 贺氏的员工都惊讶地看著他,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贺总这么失態的样子。 他的脸上也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与此同时,姜骆和焦家他们都收到了消息,立刻往医院赶去。 丘九言刚起床,眼皮子忽然跳了下,猛地做起来,抬手掐算了下,下一秒,脸色大变,趿拉著鞋子就往外跑。 郭阳並非执法人员,他用的枪,是九局特供,改造过的。 里面用的也不是子弹,而是符。 只是,他射薑的时候,里面放的是攻击符,薑当时忙著送阴气们去投胎,只来得及偏了下,但还是射到了她的肩膀。 虽不如真子弹那么有威力,但还是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道暴怒声。 “你还我徒弟!” “你怎么管人的!居然让他伤了我徒弟!” “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拆了你的九局!” 是五师父。 门外,丘九言怒瞪著汤八方,眼神凶得恨不得把他撕了一样,就算是以前在师门,他再不待见他,也从来没有对他这样过。 汤八方的脸色也很难看,不是针对他,而是羞愧,他也没想到郭阳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华宗在旁边站著,本来想劝几句,最后想到薑的样子,也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小姑娘一身是血,即便到最后一刻,也要坚持把事情做完,怪让人心疼的。 对比之下,郭阳就显得很不懂事了。 姜骆也第一次沉了脸,更別说焦老爷子他们了。 他本来脾气就不好,这会儿更是怒气衝天,“要是有事,我跟你们拼了!” 他的外孙女啊,小时候被她那对不靠谱的爸妈拋弃,长大了做个好事还被人暗算,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暮云平靠在墙上,微微垂头,身侧的拳头紧紧握著,身上的衣服还沾著薑的血,没来得及换。 此刻,他很后悔,后悔叫薑过去了。 要是她没去的话,也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曾经,遇到再艰难的任务,受再重的伤,他都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更没有后悔过。 就算是死,也要完成任务,这是他的人生准则。 只是,这里面並不包括让小徒弟出事。 一时间,他被浓浓的歉疚包围。 薑听他们在外面吵,有些无奈,她就是受了一点儿小伤而已,怎么被五师父这么一说,好像她人都快没了一样啊。 呸呸呸,大吉大利,她才不会有事呢,她能长命百岁,她还要当小富婆,给师父们养老呢。 薑正要出声唤人,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是贺忱。 看到她眼睛睁开了,他眼睛微亮:“醒了。” 他神色如常,仿佛她只是睡了一觉,醒了和她打个招呼而已。 薑却看到了他眼底暗藏的担忧,眼里也有些红血丝,清楚他其实也很紧张,不由冲他笑了一下,正要应声,一群人从外面挤了进来,一下子把贺忱挤到了最后。 眨眼的功夫,薑身边就围满了人。 大师父,二师父,就连山上的三师父和六师父也都下来了,还有其他几位师父,以及焦家人,贺家人,汤八方,郭文斌郭嫻,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 薑一眼看去,只觉头都有点晕了,怎么这么多人啊。 她一一叫著人,叫完一圈,嗓子都哑了。 好想喝水啊。 正想著,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端著水杯朝她伸了过来。 薑见了,瞬间眼睛一亮。 其他人也意识到她想喝水,也有些懊恼自己不够细心,居然把这么好的表现机会给错过了。 他们不爽地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就看到了贺忱的脸,瞬间更不爽了。 原来是那个想拱他们家小白菜的猪! 瞬间,敌意就朝贺忱四面八方袭来。 贺永桥见了,都忍不住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惹不起。 根本惹不起。 反正是他想娶媳妇,那就让他自己应付吧。 躺著喝水自然是不方便的,正想著,就见床缓缓升了起来。 眾人扭头看去,就见贺森贺淼两个小傢伙正哼哧哼哧站在站著摇杆把床升了起来,瞬间脸都黑了。 他们怎么还没两个尿床的小孩有眼力见! 居然连这么小的小孩都比他们表现得好。 这贺家人,没一个人省心的。 从老的到小的,都想把拐到他们家! 可恶! 好气啊! 第572章 报仇 焦老爷子一个没忍住,在焦嶸屁股上踢了一脚,咬牙骂道:“没眼力见的东西!” 这么点小事,都被贺家人全都抢光了。 要他有什么用! 焦嶸都要被他踢懵了,不由有些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踢他干嘛呀,他自己不也没想到嘛,就会拿他出气。 焦老爷子不管,就是他的错! 他哼了声,扭头看向薑,瞬间换了副脸色,一脸担忧道:“,你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寧文海也走上前,给她把了个脉。 风长水不甘示弱地握著她另一只手把脉。 这下子,薑两只手都占住了,只能就著贺忱的手喝水。 看到这一幕,柳鸿眼皮子跳了下,暗暗咬牙,这俩是贺家派来的臥底吧! 他气得不行,又来不及掰扯这件事情,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薑身上。 喝完水后,薑只觉身体舒服多了,这才回答道:“我没事,好著呢,就是看著嚇人而已,用点药,几天就能好了。” 寧文海也是这么说的。 但他们还是担心。 “你好好养著,身体重要,別仗著年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焦老爷子沉声叮嘱道。 薑一一听著,乖乖点了点头。 看上去很是乖巧。 见她这样,汤八方心里更愧疚了,“小师侄。” 他走上前,歉意道:“对不起,这次是我们管教不严,害你受了伤,你放心,我一定会严惩郭阳的。” 郭文斌也走上前,“小姑娘,我替郭家向你道歉。” 话落,郭嫻哼了声,“爸你道什么歉,郭阳又不是你儿子,也不是你养大的。” 说著,她谢你了眼身旁的人。 郭刚听到这话,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是郭阳父亲,也是郭文斌的弟弟,因为郭嫻天生缺命,所以他们都默认郭阳会是未来家主,平日里行事也高傲了些,没把郭文斌父女放在眼里。 放在平时,他觉得郭阳不过是打了一个丫头而已,不足为惧。 然而此时,当著汤八方和丘九言的面,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但要他就此道歉的话,那就是认定了郭阳有罪,从此家主之位就和他再也没有关係了,他也不甘心。 只能狡辩道:“阳阳那孩子是衝动了点儿,不过他跟我说过,这小姑娘曾经对汤局长不敬,想杀您,阳阳一向最崇拜您了,我想,他是为了您,才一时衝动,对这小姑娘出手的。” 话音刚落,丘九言冷笑一声,“那么做,是因为我,想帮我报仇而已。” 闻言,郭刚一怔,忽然想起他刚才一口一个徒弟,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小姑娘竟然是他的徒弟! 那岂不就是…… “她是我师侄。”汤八方开口道,淡淡瞥了他一眼,面上满是不悦,“我跟我自家师侄打闹,跟你有什么关係。” 说到底,再怎么样,那也是他们內部的事。 迎著他的怒气,郭刚的身子都不由得抖了下。 不是说,薑想杀他的吗? 他怎么还护著她? 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看向郭嫻,那天,她也在场的! 见她面上没有丝毫的诧异,就知道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但她没说,他们也不知道。 原本自以为的收拾薑,能替汤八方出气,说不定能得到他青睞的打算,也一下子成了笑话! 他瞬间老脸涨得通红,盯著郭嫻的眼神又带著恼怒。 她是故意的! 这倒冤枉郭嫻了,她本来和郭阳关係就不好,怎么可能会主动和他说这个。 但就算是没说,他不知道,也不该做出背后伤人这种事。 这种事跟知不知道没关係,就是人品问题。 他但凡大大方方过去和薑单挑,事后才知道是误会,她也敬他是条汉子。 现在,呵呵。 她盯著郭刚,眼神里流露出几分竟讥讽来,“二叔,难道您是觉得,背后伤人这种行为是对的?” 听到这话,郭刚身形一震,赶忙连连摇头。 这话他是万万不敢承认的,否则的话,就在玄门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他正要打圆场,汤八方淡淡看了他一眼,“我们九局没有这样背后捅刀,小肚鸡肠的人,从今天起,郭阳不再是我们九局的人。” 闻言,郭刚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汤局长!” 汤八方却没有理他,冷著一张脸,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摆手,“就这样,以后我们九局和郭阳,再无干係!” 话落,郭刚腿一软,这下子脸彻底白了。 完了…… 这下子,全完了……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郭嫻直接把他推了出去,看著就烦人! 她门一关,她回头走到薑跟前,歉意道:“,对不起。” 薑摇头,“又不是你对我动手的,道什么歉。” 可是,动手的人是他们郭家的啊。 郭文斌也是直摇头。 他知道这个侄子心高气傲,但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实在是太过分了。 丘九言有些迁怒,懒得听他们说话,自己凑到薑床边,一下子就把郭家父女俩给挤开了。 他拉著薑,问道:“,你这伤可得好好养著,不能大意。” 她这伤怎么样,他最清楚不过了。 就是这样,才生气。 这会儿,就连汤八方也不敢招惹他。 薑看著他,笑著点了点头,“放心吧五师父,我知道的,您能不能让我先吃点饭啊,我好饿呀。” 说著,薑摸著瘪瘪的肚子可怜兮兮地看著他。 昨天折腾了一晚上,今天又晕了大半天,她现在觉得自己都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了。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正要去买饭,就见贺忱把床头柜上的保温盒打开了,浓郁的香味从里面传了出来。 贺恪上前把饭桌搭好,何森贺淼去拿勺子筷子。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贺家人在忙活。 其他人负责瞪他们。 焦嶸屁股上又被踢了一脚。 没用的东西,又没想到让贺家小子抢先了。 都是干什么吃的! 莫一刀站在门口的位置静静看著这一幕,见薑精神头还不错,大拇指指腹摸了下腰间的刀,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只有暮云平卫东骏和裴燁注意到了这一幕,但他们谁也没说出来。 也没阻止他。 深夜,警局,审讯室中,郭阳捶著桌子,吼道:“放了我,知道我是谁吗!” 下一秒,一把刀忽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阴惻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是作死的人。” 第573章 没一个能打的 “谁!”感觉到冰冷的寒意,郭阳嚇得腿一软,白著脸看去,正对上一张冷峻的面容。 从面相上看,此人手上沾过的血,极多。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莫一刀看著他,满是不屑。 他视线下移,落在了他的手上,“就是这只手,对著我家开枪的吧。” 话音刚落,他手上微微用力,骨头断裂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郭阳瞬间脸色煞白,正要叫出来,莫一刀却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让他叫不出声来。 他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然后用力…… 郭阳头上的冷汗一下子滴了下来,疼,好疼,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十指连心,他现在只觉自己快要死了一样。 莫一刀却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意思。 伤了他徒弟,哪有这么容易过去!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缓缓鬆开手,郭阳强撑著低头看去,只见他的指节扭曲,只怕就算接回去,也拿不了枪了 他这是要生生毁了他! 郭阳怒瞪著他。 见他似乎有话要说,丘九言取下他嘴上的东西。 郭阳立刻吼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闻言,莫一刀微微挑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跟我说这话。” (请记住 读小说选 101 看书网,101????????????.??????超流畅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別人都是求我別杀,在这一点上,你小子有点儿能耐。” 说著,他取下腰间的刀,刀锋压著他的脖子就要砍下,郭阳嚇得脸色煞白,“別別別!” 然而,为时已晚,刀已经没入了他的皮肉。 痛意传来,死亡的恐惧將郭阳齐齐笼罩,下身也有液体缓缓流出。 闻到一股尿骚味,莫一刀这才鬆开了手,一脸嫌弃地看著他,“孬种。” 刚才白夸了。 说完,感觉到有人来了,他立刻闪身离开。 在他走后几秒,门便被人推开了,警察看著郭阳浑身是血的模样,赶忙说道:“这谁干的?” “薑……”郭阳咬著牙说道。 刚才那个人口口声声说著“我家”,肯定是为了薑来的。 闻言,警察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嫌弃,“胡说八道什么,人家小姑娘还在医院躺著呢。” 说著,他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事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在背后对一个小姑娘下手,可真够不要脸的。 幸好这不是他们同事,不然的话,跟他一起出去,都担心他背后开枪。 见他不信,郭阳气得不行,“你去查监控啊!还有,他握了我的手,你去提取指纹啊!” 闻言,警察犹豫了下,正要动手,门外忽然又有个人走了进来,“我来吧。” 警察扭头看去,顿时眼睛一亮,“卫队!” 卫东骏微微頷首,“去休息吧,我来审他。” “行。”警察也不迟疑,立刻走了。 有卫队在的地方,肯定没事。 郭阳的眉头却一下子皱了起来,警惕地看著他,“你想干嘛!” 他可没忘记,就是他把他抓来的,还让他睡后备箱,他分明就是和薑一伙的! 看他这样子,卫东骏冷嗤一声,“这会儿知道怕了?动我师妹的时候你胆子倒是大得很嘛。” “你放心,我肯定不嚇唬你,我这次来,就是来打你的。” 郭阳:“!” 你说的是人话嘛! 很快,他就发现,他不光不说人话,还不说假话。 他是真打啊! 卫东骏眼神冰冷。 他们就这一个小师妹,还被他欺负了,他要是不帮著报仇,那一会儿挨揍的可就是他了。 毕竟,他家师父偏心。 莫一刀悄无声息地回到病房。 回去的时候,薑正在和其他人聊天。 她睡了一觉一天,这会儿精神头正好。 看到他,眼睛一亮,“七师父!” 莫一刀走上前,拉了个椅子坐下,“晚上还睡得著吗?” 薑想了下,“应该能吧,没事,到时候睡不著七师父就把我打晕好了。” 听到这话,莫一刀不由轻笑一声,“我可不敢。” 这么多人看著呢,他哪里敢动手。 闻言,薑委屈巴巴地瘪了瘪嘴,“七师父,您不是应该说您捨不得吗?” 为什么是不敢! 听到这话,其他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贺忱眼底也染著笑意,看著薑的眼神满是宠溺。 姜骆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指虚虚点著她,“看来是真没事了,都有精神去欺负你师父了。” 薑嘻嘻一笑,反驳道:“这我可捨不得。” 她就是逗逗七师父而已。 也是在逗他们。 怕他们担心。 果然,经她这么一闹,眾人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薑很少有受这么重的伤的时候,他们自然放心不下。 好在,看她能说能笑的,比看著她躺在那里昏睡好多了。 又聊了好一会儿,到了晚上,薑打了个哈欠,说;“我困了,师父外公你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不成想,眾人摇头,“我们不回,在这里陪著你,你睡就行了。” 薑:“……可是,护士姐姐不会同意的。” 话音刚落,就有护士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他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別围这么多人,影响病人休息,留一个就行了。” 听到这话,眾人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们这么多人,留谁啊。 想著,暮云平他们的目光落在贺忱身上。 首先,排除贺家人。 他们绝对不能留在这里。 寧文海起身说道:“我留下吧,我懂医,能帮上忙。” 风长水立刻就不答应了,“就你懂,我也懂啊!” 两人三两句话就又要吵起来了,薑头疼得不行。 这时候,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还是我留下吧。” 眾人循声看去,是冯蕴。 被这么多目光注视著,她依旧面色如常,说:“我是女的,照顾方便一些。” 这倒是。 他们这么多男人,是不大合適。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没错,但她也是贺家的啊! 他们的目光又落在了郭嫻身上。 这里可不止她一个女的。 不成想,还没说话,冯蕴就笑著开口道:“小姑娘晚上睡得沉,哪里会照顾人,还是我来吧,这对也好。” 听到最后一句话,他们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好像要是不答应的话,就是不想好了。 哼,贺家人,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 沉吟片刻,姜骆率先起身说道:“那就多谢了,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 说完,他看向其他人,“走吧,回去了,不要打扰,她的伤还需要静养。” 好吧。 暮云平他们还是听他话的,即便不情愿,还是走了。 刚一出门,焦老爷子就又踹了焦嶸一脚,“不爭气的东西,怎么就不是个女孩呢!” 第574章 遗传性恋爱脑 焦嶸:“……” 这也怪他???? 还讲不讲理了! 他不甘心地反驳道:“大姐和焦珠也是女孩子啊!她们不也没留下来!” 被cue到,焦珍和焦珠抬头看了过来。 焦老爷子也朝他们看去,就见两人眼下都带著黑眼圈。 焦珍这几天正在忙一个项目,连著半个多月一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焦珠则是在参加研究课题,也是没睡好。 外孙女重要,孙女同样重要,焦老爷子自然不会让她们撑著去守夜。 他咬了咬牙,一个眼刀子就朝焦嶸飞去,还是他的错。 又没用又不会投胎! 看穿他的想法,焦嶸:“……” 他一定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吧?不然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一脸幽怨,但没一个人理他就是了。 每个路过的人都白他一眼,嫌他没用。 就连贺淼走过去,都挺直了腰板奶声奶气道:“等以后我长大了,就也可以照顾漂亮姐姐啦。” 说完,又古灵精怪地扫了眼焦嶸。 他再怎么长,就算到七老八十了,也还是个男的! 焦嶸:“……” 爷爷说的没错,贺家人就是心眼子多,这么小的都会拉踩了,长大了可还得了?! 哼! 听著门外的动静总算是少了点儿,薑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见她这样,冯蕴笑道:“他们都很疼你。” 那是。 薑嘴角勾了起来,又嘆了口气,说:“有时候也发愁啊。” 这就凡尔赛了啊。 冯蕴笑眯眯摇了摇头。 话是这么说,薑的表情可嘚瑟得很。 她看著冯蕴,说:“冯蕴姐,你不用管我,我晚上睡觉很老实的,这伤也不重,多养几天就没事了。” 冯蕴说:“没事,我在这儿多少也能给你搭把手,想喝水吃饭什么的都跟我说,不用怕麻烦我。” “嗯嗯!”薑也冲她笑了下。 旁边有陪床,冯蕴可以睡在那里。 薑刚才说困,其实也只是为了让师父们早点回家去休息的藉口而已,现在她正精神著呢。 肩膀上受了伤,也没法玩手机,便和冯蕴聊著天。 “冯蕴姐,你和贺大哥是怎么在一起的呀?” 冯蕴听了,嘴角勾了起来,说:“上学的那会儿,我俩是同学,他第一我万年老二,就看他很不顺眼,然后我就……” 她顿了下,薑好奇道:“把他打了一顿?” 冯蕴眼睛一弯,却是否认,“不是啊,然后我就开始追他,不是都说早恋影响学习嘛,正的拿他没办法,我只能出歪招了。” 薑:“……”这脑迴路,神奇。 她来了几分兴致,追问道:“然后呢?贺大哥的学习成绩被影响了吗?” “当然没有。”冯蕴重重嘆了口气,“这狗东西脑子太好了,虽然之后也喜欢上我了吧,还是个恋爱脑,但是学习根本就不受影响。” 说到这里,她也想吐血。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其实贺恪早就喜欢她了,本来是打算高考完再告白的,没想到她那么主动,他就顺势答应了。 可怜她傻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白天想尽办法影响他的成绩,晚上再偷偷学习当卷王。 结果,他还是第一,她依旧还是万年老二。 唯一好的一点是,她的分数也提高了。 说到这里,她就是一肚子的抱怨。 薑听著好玩,“没想到贺大哥还是个恋爱脑呀。” 这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平时看著他还以为挺高冷的呢。 说起这个,冯蕴眸光微转,忽然撑著脑袋看向她,说:“其实,这也是贺家的遗传,不光只有贺恪一个人。” 还有贺忱。 那可是个比贺恪还恋爱脑的啊! 她疯狂暗示。 薑听了,不由眨了眨眼,似乎接收到了她的信號一般,迟疑道:“你是说,忱哥也是吗?” “对啊!”冯蕴大大鬆了口气,帮小叔子说话道:“別看阿忱性子看著冷,不近女色的,但一旦动了心,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不会三心二意的。” 薑听著,认同地点了点头,“这倒是,忱哥一看就不是那种乱来的人。” 所以啊! 上啊! 冯蕴正要继续攛掇,还悄悄打通了贺忱的电话,打算让他听听。 薑没有察觉到她的动作,继续道:“不过冯蕴姐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忱哥一点儿都不冷漠呀,他很温柔的。” 电话那头,贺忱正奇怪大嫂要做什么,听到薑的话,眉眼瞬间温柔了下来。 冯蕴紧跟著说道:“对,他对你特別温柔。” 说著,她的声音跟著多了几分诱惑,“啊,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和这种人在一起,准没错的。” 薑听了,又赞同地点了下头,“没错!” 贺忱的心也一下子热了起来,跳动的速度快了些。 下一秒,听到薑后面的话,他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 只听薑说:“真羡慕忱哥未来的妻子。” 冯蕴听了,有些急了,问道:“你就没想过吗?” “我?”薑愣了下,似乎很是诧异,没懂她为什么要这么问,想也不想就摇头道,“我当然不可能呀,我可是缺钱命,和忱哥在一起,得要命啊!” “哎忱哥这么好,我以后不能再隨便拉他衣袖蹭功德了,不然的话,万一他未来妻子看到了多不开心啊。” 以前她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才发现自己这么做確实不大妥当。 冯蕴:“……” 她赶忙低头看了眼通话界面,见已经掛断了,顿时眼睛一亮,猜想是不是刚才她不小心掛的,结果就发现,掛断的时间在一秒前。 所以,还是听到了是吧。 她发誓,她刚才,真的是想要助攻的啊! 结果,不仅没助攻上,还帮了倒忙,把越推越远了。 车里,一片寂静。 贺恪忍了好半天,还是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他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了下,从后视镜里和贺忱对视上,微微挑眉。 你也有今天啊。 贺永桥却笑不出来,眼看著孙媳妇越来越远,不由得急了。 他看著贺忱,想了想,提议道:“要不,你破个產?” 第575章 糖糖的新技能 贺忱:“……” 贺怀听到这话,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爷爷你不是在说笑吧,阿忱可是首富啊,他要怎么样才能破產啊。” 这比挣钱都难吧。 “而且,怎么可能有人愿意不当首富当破落户啊,是吧阿忱。” 他扭头看向贺忱。 不成想,贺忱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忽然开口问道:“爷爷,你有什么破產的方法吗?” 毕竟公司当初在他手上差点儿倒闭来著。 贺永桥:“……” 要不是看他一脸认真,他都怀疑他是在阴阳他了! 他也被问得一肚子火,哼了声,“你自己研究去,不行找几个破產的问问去。” 这年头,首富只有一个,破產的可是有千千万万个的啊。 贺忱不说话了,但一看就是已经在脑海中开始翻名单了。 这时候,贺森忽然说道:“要是小叔破產的话,漂亮姐姐也会嫌弃他的吧。” 毕竟漂亮姐姐喜欢钱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贺忱神色一震,有道理,还不能破產。 最好是能和她的功德齐平的。 这样才最配了。 只是,每天正正好维持在盈利二十万,也好难啊。 他眉头紧紧皱著,努力想著办法。 贺怀见了,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没救了没救了。 这个绝世恋爱脑,想想公司的死活吧! 果然,恋爱脑狗都不吃! 薑还不知道贺忱的想法,她这会儿正和冯蕴聊著天。 见她忽然不说话了,她扭头看去,就见冯蕴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不由诧异地问道:“冯蕴姐,你怎么了?” “没事。”冯蕴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就是忽然有点累了。” 她不想说说话了。 心好累。 怎么能直成这样啊。 她忽然道有些同情贺忱了。 好惨,这追妻路也太漫长了吧。 漫长暂且不说了,这能不能追到手还是个问题。 谁不喜欢钱,但偏偏这命,天生跟钱犯冲。 哎! 他俩不是什么有缘人,而是冤家才对吧。 不清楚是自己把她给刺激成这样的,薑疑惑地眨了眨眼,也没打扰她,乖巧道:“好吧,那冯蕴姐你早点休息呀,晚安。” 说完,她自己也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而这一夜,註定有人无眠。 这一晚,天桥下也不断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狗贺忱,做个人吧!” 一个人忍不住怒吼道。 他都来捡破烂了,他居然还来羞辱他。 大晚上的忽然打来电话向他请教如何破產。 他娘的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他又没找他惹他,也跟他没仇啊,为什么要追著他骂! 气死他了! 而贺家,贺忱看著被掛断的手机,第一次陷入了茫然之中。 破產好像真的很难啊。 翌日,薑醒来,看了眼伤口,已经好多了,没昨天那么疼了。 正想著,感觉手腕热乎乎的,她低头看去,就见上面多了一百功德。 她顿时眼睛一亮,这应该是送那些魂魄去投胎赚来的吧。 估摸著都有上千人了,结果,才挣一百功德。 呜呜挣钱好难啊。 两人的悲欢各不相同,各有各的心酸。 没多久,冯蕴也醒了,她看向薑,见她面色都红弱了几分,也放下心来。 “看来昨晚休息得不错。” 闻言,薑冲她笑了下,“本来就是个小伤而已,是大家太重视了。” 冯蕴摇头,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都吐血了,还小伤啊。” 薑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在她看来確实不重,当时只不过是她一分心,灵气运行出了岔子,这才吐了口血而已。 她布个聚灵阵,多吸收点灵气就差不多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估计她也不会信的,薑就也没说什么了。 两人聊了会儿,冯蕴拧湿毛巾给薑擦了擦脸和手。 弄完姜骆他们就来了。 丘九言率先跑到床边,担忧地问道:“,没事吧?” 薑摇头,视线在他身上转了转,小声问道:“五师父,你不怕挨揍啦?” 五师父不是都躲著其他几个师父的嘛,昨天也就算了,她受伤了,估计他们顾不上他,她还以为他今天肯定不会来了呢。 听到这话,丘九言的脸顿时一僵,咽了口口水,颤声问道:“应,应该不会吧?” 的伤还没好呢,他们应该想不起来揍他吧?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悄悄绕到了床內侧,冲薑使了个眼色,她可得保护他啊! 他这是冒著被揍的风险,就是为了来看她,她可不能跟之前一样把他一个人扔下来了。 薑冲他仗义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她这次肯定会保护好五师父的。 大不了,她就上演苦肉计! 她壮志酬筹地想道。 看这俩人的眼神交流,暮云平嘴角抽了抽,上前把她的脸转过来,冷著脸说道:“別跟傻子玩,容易变傻。” 丘九言敢怒不敢言,只能悄悄瞪了他几眼。 说谁傻呢,他聪明著呢! 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招呼他们赶紧坐下。 见汤八方居然也来了,只不过脸上的表情看著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了下,薑说:“八师伯,您別自责了,这事跟您又没关係,我不怪您的。” 汤八方倒不是在想这个。 他抬眸看向薑,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眼底闪过几分坚定。 他忽然走上前,看著薑认真道:“小师侄,我想过了,你这次被欺负,也是因为郭阳以为你无权无势,觉得你好欺负。” “这九局本来就该是你师父的,既然他不要,就给你吧。” “以后你就是九局的局长了,这样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冷不丁听到这话,薑嚇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幅度太大,她的伤口也一下子被牵扯到了,瞬间“嘶”了一声。 下一秒,她眼珠子一转,又倒在了床上,眼睛一闭,看著又昏迷过去了。 见状,眾人嚇了一跳。 寧文海赶忙上前给她把脉。 莫一刀在一旁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寧文海摸著薑平稳的脉搏,嘴角抽了下,这才慢悠悠道:“没事。” 懒病犯了而已。 小坏蛋,都学会装晕了。 肯定是跟贺忱学的! 第576章 六师父的奇怪举动 想著,他一个眼刀子就朝贺忱飞了过去。 贺忱无缘无故被他瞪了一眼,只觉莫名其妙。 但他被迁怒都已经习惯了,也没反驳什么,只一脸担忧地看著薑。 寧文海收回视线,轻咳一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太累了,估计她这伤得养上三五个月才能好了。” “汤局长,你还有事忙呢吧,先走吧,等醒了我再叫你。” 丘九言也跟著在旁边说道:“就是就是,病还没好呢,你说那晦气话干嘛。” 谁要他的九局,去了那里可就没有自由了,多无聊啊。 他徒弟可吃不了这苦! 闻言,汤八方噎了下。 九局多少人抢著要,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晦气东西了? 他看了看薑,见她气息平稳,大概猜到了什么,顿时黑著脸哼了声,“不学好!” 老九的坏毛病她是一个都没少学! 以前老九遇到什么他不想做的事,也是这么装晕的。 华宗笑眯眯上前打圆场道:“好了,伤还没好呢,有什么事都等到她伤好了再说吧,咱们今天不是还有事儿呢嘛,先回去吧。” 说著,拉著他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悄悄回过头,正好看到薑睁开眼睛,不由哑然失笑,冲她微微頷首,示意她放心。 见汤八方也想扭头看,他脸上的表情瞬间一收,拉著他也走得更快了。 等他们的脚步声远去,薑才悄悄鬆了口气。 看她这样子,所有人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他们早该知道的,只是关心则乱,这才没发现。 “你啊。”姜骆看著她,有些哭笑不得,“九局意义非比寻常,统领玄门,又是政府部门,铁饭碗,如他所说,你要是当了九局局长,就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为什么不要?” 听到这话,薑下巴一抬,“大师父,您觉得,我就算不是九局局长,有人能欺负我吗?” 姜骆想了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摇头,“不能。” 得了他们的真传,厉害著呢。 想要欺负她?做梦去吧。 也就是这次她忙著做別的事,为那些魂魄著想,这才受了伤。 不然的话,郭阳就连碰她一根头髮的机会都没有。 思及此,他面上也露出几分豁然来,“行吧,按你自己的想法来。” 她不愿意,那就算了。 丘九言一下子开心了,说:“你做得对,九局局长有什么好当的,一堆破事,还有很多限制,咱可不当那冤大头啊。” 薑笑了笑,没说话。 这只是一方面。 还有一方面,则是因为她確实没有时间,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想著,薑的余光不由往风长水的方向看了眼,微微抿唇。 六师父之前给她的毒药,她还没研究出解药来。 她至今没有头绪。 想到这里,薑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心里想著,她面上没流露出什么来。 她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 伤在肩膀上,跳脚没事,光用手的时候会吃力一点,其他事情並不影响。 在医院待了三天,薑就有些待不下去了,提出了要出院。 寧文海给她把了下脉,“行吧,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想待就不待了,在家养伤也一样。” 没错没错。 薑重重点著头。 看她这巴不得立马出院的样子,风长水不由也有些好笑,“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那辛苦六师父啦。” “客气什么。”风长水摆手,往外走去。 只是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他依旧还没回来。 薑看了眼时间,不由往外看了眼。 她垂眸捻了下铜板,六师父也没出事啊。 想了想,薑还是站了起来,“三师父,我出去一趟。” 知道她是要去找风长水,寧文海一块儿站了起来,“你別去了,好好休息,我去找他。” 薑还是放心不下,跟著一块儿了。 她掷著铜板,很快就找到了风长水。 却见他坐在园里,脸色惨白,怔怔坐在那里发著呆。 寧文海见了,不由走上前,抬脚就在他小腿上踢了下,“喂,你干嘛呢,坐这儿干什么,伤还没好呢,还要她跑出来找你,出院手续办好了没?” 他语气不是很好。 要是放在平时,风长水早就和他吵起来了。 但是这会儿,他看了他一眼,眸光微闪,眼底似有愧疚闪过,很快低下头去。 他动作太快,薑没看清。 正要继续深究的时候,他忽的站了起来,埋头就往前走去,闷声道:“不好意思刚才人太多了,我腿有点儿疼,出来歇会儿。” “我现在去办。” 见状,薑看著他的眼神更加奇怪。 寧文海也是一头雾水,“他搞什么呢。” 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他放心不下,扭头看向薑,说:“,你自己慢慢走啊,我去看看他,真是越老越不让人放心。” 说著,他追了进去。 別看他平时嘴上总是和他打打闹闹的,实际上心里很在乎他。 薑很乐意看到这一幕,但这会儿还是有些担心六师父的情况。 贺忱也看著他们离开的身影,想著风长水刚才的反应,忽然掏出手机,手指在上面点了点。 过了两分钟,他转眸看向薑,说:“六师父是看到之前那两个老人家了。” 闻言,薑瞬间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是之前他们同样在医院碰到,结果六师父似乎是在躲著他们的老人。 当时那两个老人还只是他们的猜测,因为那会儿那个位置人太多,无法確定。 但今天,却是可以確定了。 薑立刻扭头看著手机上他查到的监控视频。 只见六师父一看到对方,就立刻躲开了。 他躲在柱子后面,远远看著他们,直到他们离开,这才敢出来。 之后,他怔怔看著他们许久,便来了园发呆。 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薑只觉心也跟著揪了下。 她还从来没见过六师父这个样子。 印象中,他该是肆意瀟洒,活得张扬的人啊! 那两个老人家,和他到底是什么关係? 第577章 家长陪读 “要不要去查一下?”贺忱看著她,低声问道。 薑想了想,点头,“好。” 六师父这么反常,中间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她不想再看到他这样子了。 怪让人心疼的,看得人心酸。 恰好一阵寒风吹过,贺忱眉心微动,侧身站到她面前,抬手微微护著她的头,帮她挡住风。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闻著他身上清洌的气息,薑怔了下,抬眸看去,正对上他稜角分明的下頜线,映著他高大的身影,整个人显得很有安全感。 贺忱一低头,就见她正盯著他看,顿时心里一软,温声道:“怎么了?” 薑摇头,冲他粲然一笑,“就是觉得忱哥你真的超级温柔,一点儿也不像冯蕴姐说的是个大冰山。” 她不说冯蕴还好,一提,贺忱又想到了那个电话,顿时心就沉了下去。 又见她看著他,一脸认真,不由面露无奈。 真是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心底轻嘆了口气,他闷声道:“走吧。” 说完,自己率先转身。 薑有些茫然地看著他的动作,怎么总感觉他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啊。 正要问他怎么了,忽然听到风长水在叫她,她一下子忘了这件事,赶忙应了声,朝他跑了过去。 “聊什么呢。”刚才风长水一转身就看到了贺忱帮薑挡风的那一幕,远远看去,两人像是抱在了一起一样,怎么看怎么扎眼。 他顿时就不大高兴了,一脸不悦地盯著贺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就知道这小子对图谋不轨! 当著他们的面就敢动手动脚的,谁知道私下里对做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脸都黑了,阴沉沉地盯著贺忱,警告道:“小子,放规矩点儿!” 闻言,薑赶忙解释道:“不是的六师父,忱哥刚才是替我挡风呢。” 风长水一噎。 这小子就会用这些小恩小惠收买! 他又瞪了眼贺忱,暗暗咬牙,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正要说话,薑却先一步开口道:“六师父,您不难过啦?” 闻言,风长水顿时偃旗息鼓,没敢看一旁寧文海探究的目光,他微微敛眸,隨口道:“我又没难过。” 说完,像是被他们发现了一样,他急匆匆就走了。 寧文海盯著他的背影,奇怪道:“这老小子,怎么奇奇怪怪的,干什么缺德事了?” 这个薑就不知道了。 想到大师父说过,三师父和六师父曾经是同门,她本来想问问三师父认不认识那两个老人家。 但想起六师父刚才看他的眼神,她这话又咽了下去。 直觉告诉她,六师父一定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算了,还是等她自己先查明白再说吧。 薑心中千迴百转,面上却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 她冲寧文海笑了下,说:“三师父,咱们走吧。” “走。” 风长水也很快把出院手续办好了。 薑本来是打算去学校的,然而却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对。 薑无奈道:“我都已经落了好几天的课了,学费都交了,不去上课多浪费啊。” 这话倒是有点儿道理。 只是,“你的身体……”他们有些迟疑。 薑立刻道:“没事了,过几天就能好透了。” “师父们要是不信,我给你们打套拳?” 说著她就要动。 寧文海嘴角抽了下,赶忙拦住了她的动作,“好了,別乱动,受了伤就好好养著,小姑娘家家的,留了疤多不好。” 想了想,他说:“这样吧,我陪你去学校,要是有什么事还能帮你一下。” 薑:“……” 万万没想到,她都这么大人了,居然还有家长陪读的一天。 她看向姜骆,这不大合適吧。 不成想,姜骆却说:“让老三跟著吧,你这几天先住我那里。” 学校给他在校內分了一个房子,很方便。 他都这么说了,薑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了,只好点了点。 得到机会,寧文海有些得意地挑了下眉头,本来想跟风长水嘚瑟一下的,结果就发现他这会儿正低著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不由奇怪道:“你到底怎么了?” 从刚刚开始就很不对劲了。 其他人的目光也朝他看了过去。 风长水佯装无事,摇了摇头,“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在想,你跟著去教室上课,会不会丟她的人。” 还是那个他! 寧文海一听这话,一下子就炸了,“你说什么?!” 风长水耸了耸肩,咧著嘴欠嗖嗖地笑道:“说大实话啊。” “你找打!”说著,寧文海就冲他举起了拳头。 风长水拔腿就跑,边跑边道:“,你要是嫌他丟人,就假装不认识他啊,我先走啦。” 说完,身影一溜烟就不见了。 寧文海气得嘴都歪了。 这老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他怎么可能给丟人,他多好的人啊! 只是,在回学校的时候,薑忍不住小声问贺忱:“忱哥,我这样,会不会被同学嘲笑呀。” 就,怪尷尬的。 大学生了还让家长陪读。 贺忱听了,有些想笑,抿了抿嘴角,压下上扬的弧度,他低声提议道:“你也可以让大师父给三师父在学校里找个活干,这样就不会跟著你一块儿了,有什么事的话又方便照应。” 这个行! 恰巧寧文海扭头看著他们,目光幽幽,盯著他们两个的眼神满是不爽。 又背著他嘰嘰咕咕说什么悄悄话呢! 注意到他的目光,薑赶忙走上前挽著他的胳膊说道:“三师父,您要不要去讲个课呀?大家都很崇拜你的。” 闻言,寧文海刚想拒绝,姜骆就说:“也行,总得有个事做,一天到晚跟著也不是个事。” 行吧。 寧文海撇了撇嘴,“便宜他们了。” 多少学校挖他过去当教授他都没答应。 薑冲他笑了下,挽住他的胳膊说:“我知道,他们都是沾了我的光。” 说著,她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抬著下巴,一脸的骄傲。 寧文海见了,一下子就笑了。 姜骆一个电话,很快就安排好了,正好医学院有一节实验课的老师请假了,他去带个课。 薑送他过去。 中间路过一栋实验楼,乔特忽然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还拿著一个瓷瓶。 “姜,你来的正好,你上次给我的毒药到底是什么啊,我解不出来。” 闻言,寧文海和薑齐齐扭头看去。 看著他手上的瓶子,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不好,那是六师父给她的毒! 第578章 研究解药 眼看著乔特就要把瓶子打开,薑忽然快步上前,一把夺了过来。 她这动作有些急切,寧文海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有些奇怪。 这是怎么了? 薑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神色如常。 故作埋怨地看著乔特,不高兴道:“我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儿,弄洒了怎么办。” 说著,她就眼疾手快地放到了包里。 “什么东西?”寧文海走了过来,好奇道。 “也没什么,就是我之前刚研究出来的毒药。”说著,薑指尖微动,取了个瓷瓶出来,递给寧文海。 “三师父,您看看能不能解出来,这可是我刚做的,风二爷爷他们都解不出来呢。” 说著,薑骄傲地叉著腰,一脸臭屁。 寧文海被她给逗笑了,也来了几分兴趣,“我试试看,风家人不行,还得靠我。” 说著,想到了什么,他又一脸嫌弃道:“,你少跟风家人玩,一家子脑子都不正常,喝毒药喝傻了,小心把你也带傻了。” “没什么事你多去鬼手门转转,我的鬼手门交给你,可不是要你做甩手掌柜的,你自己算算你都多久没去过了。“ 说起这个,薑一下子变得心虚了起来。 他不说,她都快把这事给忘了。 他给她的鬼手门门主的令牌也一直放在包里,都要生锈了吧。 一看她这表情,寧文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哼了声,不高兴道:“我不管,虽然你师父多,事情忙,但是鬼手门你得照顾好,这可是我一手打下来的江山。” 闻言,薑连连点头,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几分,“三师父您放心,我这几天有时间就去看看!” “这还差不多。”寧文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你要是喜欢研究毒的话,鬼手门也有,里面还有不少书,都可以看看,记住,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医道更是如此。” 他很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也是在真心告诫薑。 她这一身本事得来不易,要是浪费了就可惜了。 薑也听得认真,重重点了下头,“三师父,我记住了。” “嗯。”寧文海满意地点点头,摆了下手,道:“好了,我看到实验室了,自己过去就行了,你去忙吧。” “嗯嗯。”目送著他的身影离开,薑才扭头看向乔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敛了,多了几分凝重。 乔特看著她,忍不住“嘖”了声,“你这变脸可够快的啊。” 他抱臂看著她,眉头微挑,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戏謔,“干什么缺德事了?” 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他辅修过心理学,不才,水平也不过就是打败了世界排名第一的犯罪心理学专家而已。 他看得出来,她刚才很紧张,像是什么秘密怕被发现一样。 而且…… 他盯著薑,直接说道:“你掉包了毒药。” 听到这话,薑也没有否认,从包里取出一个瓷瓶来。 正是刚才他给的那一个。 看了眼寧文海离开的方向,薑说:“走吧,进去再说。” 还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乔特挑眉,摸了摸下巴,这机会可不容易。 他正要说话,薑就率先开口道:“五道题,隨你出。” 乔特的话立刻就咽了下去,“十道。” 薑:“六道。” 乔特:“七道。” 薑:“成交。” 两人很快达成一致,抬步就往实验室走去。 贺忱捐了一栋实验楼,是专门用来给乔特的。 学生们上课用的是另一栋。 这栋则是乔特特有的,里面人不多,但能进入里面,已经成为a大所有学生梦寐以求的事情。 要是能进来,哪怕是当个打杂的助理,他们也愿意啊。 世界上最顶级的实验室都在这里了啊! 然而,此时薑却跟逛街似的大摇大摆走了进来,还有些嫌弃,“你这里面的色调怎么这么沉闷,看著就压抑。” 乔特隨口道:“这是贺做的。” 薑话风一转,面露欣赏:“难怪这么有格调,简单大方。” 乔特:“……”呵呵。 他小小翻了个白眼,不高兴道:“以后你也得多分我点儿时间,常来我的实验室,这是你答应我的。” 乔特也是这几天才反应过来,他大概率是被这小丫头给骗了。 她说,他要是来了这里,以后她,贺忱,就都能来和他一起做实验了。 结果,从她开学到现在,来过几次! 这小骗子! 他一脸幽怨地看著薑,一副被渣男骗了的模样。 薑见了,嘴角抽了抽,张口就是渣男语录:“知道了知道了,我忙,你懂事点儿,不要闹。” 呵呵。 乔特懒得和她再说话了。 她再这样,他就离家出走!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最高层。 这里只有乔特能来,就连他助理都上不来。 不过,薑畅通无阻。 一进门,乔特的神色也正了下,说起了正事。 “你给我的这个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一点点的剂量,却有极强的毒性。” 这毒性之强,甚至是乔特都觉得震惊的程度。 “但是毒发又很缓慢,偏偏就算如此,也根本来不及救命,做毒药的人,似乎根本就不怕被人解开一样。” “姜,这是谁做的?” 她六师父做的,用了二十年时间,也没研究出来解药。 薑没说话,静静看著桌上的实验报告,全是关於这份毒药的。 旁边还有不同的解毒试剂,但都失败了。 她又从包里掏出一个瓶子来,是风长水之前给她的原版。 交给她的时候,里面有八颗,她想请乔特帮忙,就给了他一颗。 除此之外,风二爷爷之前用了一颗。 原本里面有十颗,那还有一颗呢?谁用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她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来的身影,居然是那两个老人家。 六师父今天那表情,和他之前交给她这个毒药的时候一模一样。 自责,后悔,愧疚,绝望…… 她从没见过他那个样子。 想到这里,薑的手也跟著紧了紧。 深吸一口气,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扭头看向乔特,说:“我们一起研究一下吧,先交流一下各自想法。” “行。”乔特点头,他找她,本来也就是为了这个。 薑也定了定神,看著手上的瓶子,眼底闪过一道坚定的光芒。 她一定要研究出解药来! 第579章 有没有挣钱的法子 两人一直从天亮研究到天黑。 直到深夜,显示外面有人在喊他们,薑这才回过神来。 看了眼墙上的屏幕,知道是寧文海来了,便翻了个懒腰,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 乔特也看到了,跟薑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 “好。”薑点头,想到了什么,看著乔特,说:“关於这份毒药,麻烦你不要向我三师父透露分毫。” 乔特本来想逗她一下,但看她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也不由得跟著轻咳了下嗓子,“放心吧,只要你別忘了给我解的七道题就行。” 说著,他手在手机上点了下,“发给你了。” 薑点开一看,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吐槽道:“做个人吧。” 上面居然都是世界未解的谜团,涵盖各个方面。 等她解出来,头髮都要掉没了。 看到她这表情,乔特的眼底都溢出了笑意。 他手插兜,扫了眼寧文海的方向,慢悠悠道:“难得抓到你的小辫子。” 可恶! 薑深吸一口气,朝他假笑了一下,哼了声,扭头就走了。 分明就是趁火打劫! 好气,又拿他没办法。 只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些解毒思路,也不亏了。 想到这里,她又想开了。 等见到寧文海的时候,表情已经彻底恢復了往常的模样。 她快步走到寧文海跟前,挽住他的胳膊,“三师父,您怎么来了?” 寧文海看著她,哼了声,“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熬夜,別仗著年轻就不当回事。” 薑使劲点著小脑袋,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积极认错,消极改正。 寧文海说了几句,又说不下去了,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脑门,“一点都没小时候乖。” 听到这话,薑又嘻嘻笑道:“那三师父您研究一个能返老还童的药唄,我能一辈子当小朋友。” 一下子被她这话给逗笑了。 寧文海脸色再也绷不住了,点著她脑门的手用力了些,轻斥道:“美得你!” 薑瘪了瘪嘴,有些委屈巴巴,哼了声,理直气壮道:“我还想念您以前呢,以前的三师父可不会这么嫌弃我!” “没有嫌弃,我就是年纪大了,想起了以前的事。” 薑:“那师父赶紧研究返老还童药,咱们一起吃。” 本书首发101??????.??????,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话落,脑袋上就挨了一下,薑“哎呦”一声,抱住脑袋,可怜兮兮地看著他。 寧文海一点儿也没心软,哼了声,“油嘴滑舌,跟谁学的。” 薑瘪著嘴,“没跟谁学,自己想的。” 这下子,她是真的有点想以前的师父了。 那会儿他可从来不捨得打她! 见她这副模样,寧文海神色一顿,大手落在了她脑袋上,“真打疼了?” 他也没用力啊。 薑却得寸进尺,低著头,肩膀耸了耸,还时不时有啜泣声传来。 这一回,寧文海真的急了,赶忙哄道:“別哭呀,师父就是逗你玩的,我们最可爱了,什么时候都可爱,就算你七老八十成小老太太了,师父也最疼你了。” 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还是强行忍住了,头也不抬一下,扭过头继续“哭”。 见状,寧文海头上的汗都快流下来了,赶忙说:“別哭了,师父知道错了,你想要什么,师父都给你。” 薑想了下,似乎有些心动,小声问道:“师父的解毒经可以给我看看吗?” “看!” 这么好说话? 薑眼睛骨碌碌转了下,继续道:“那我想要您的神农药鼎。” “还想要百毒丹药方。” “以及您藏在枕头底下书。” “……” 她噼里啪啦报了一堆,没听到他说话,不由抬头疑惑地看去。 刚一抬头,脑袋上就又挨了一下,“小坏蛋!” 他就说嘛,她也不是喜欢哭哭啼啼的人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娇弱”了。 果然是装的! 为的就是骗他的宝贝! 这逆徒! 寧文海摸著心口,气得他心臟病都要犯了。 见被发现了,薑赶忙討好一笑,扶住他的胳膊,“三师父,我跟您开玩笑呢,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三师父的爱!” 寧文海面无表情地“哦”了声,“本来想给你的,但你既然这么说,那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就都不给你了。” 薑:“……” 她撤回还不行吗! 看她这样子,寧文海哼了声。 小样儿,还治不了她了? “给你给你,都给你。” 闻言,薑瞬间笑靨如,脑袋搭在他肩膀上,跟小时候一样撒娇道:“三师父最好了,我最喜欢三师父啦。” “嗯。”寧文海满意地点点头,又抬了抬下巴,指向一个方向,“你对著他再说一遍这话。” 薑抬头看去,就见姜骆正站在那里。 薑:“……” 完了,渣女翻车。 她这碗水今天非得洒了不可! 看她这表情,寧文海总算是心里舒坦了,哈哈笑了起来,大步往里走去。 “大师父。”薑訕訕笑了下,看著姜骆。 姜骆也看著她,好笑地摇了摇头,“快去休息吧。” 闻言,薑眼睛一亮,“大师父最好了!” 几个师父里,就数大师父最大方了,才不像其他师父一样,背著书包去幼儿园也毫不违和。 姜骆嘴角抽了抽,忽然有些不想理小徒弟了。 真的学坏了。 薑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喜滋滋和他走了进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他住的地方,不算很大,布置得也很简单,入眼可见的都是书。 薑环视一周,扭头给姜骆画饼道:“大师父,等我以后挣下钱了,给你买大房子住。” 姜骆对这个倒不在意,不过小徒弟的一番心意,他也没扫兴,配合地点了下头,“好啊,那大师父等著。” “嗯!我会努力的!”薑捏了捏拳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姜骆揉了揉她的脑袋,示意她早点休息。 薑回到房间,看著手腕上的功德值,想了想,爬起来打开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忱哥,你知道怎么能快速打出名气吗?】 打听了一天怎么破產的贺忱瞬间来了精神,立刻回道:“有!” 第580章 黑心老板贺总 贺忱想了下,赔钱这种事,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 但除了他的钱变少之外,其实也可以选择让姜姜的钱变多。 如果有幸能够让姜姜改掉缺钱命,那…… 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跳也跟著快了些。 和薑约好了第二天见,贺忱总算是怀著期盼的心情,睡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薑就没想那么多了,上完课后,就去了学校外面的一个餐厅。 不用找,她就看到了贺忱的身影。 他身形頎长,面容俊朗,即便是放在人群中,也是一眼就能看到的存在。 看到他,薑眉眼一弯,快步走上前,仰头看著他,“忱哥!” 贺忱也早就看到了她,身子挺直了些,神色软和下来,“走吧。” 然而,他却没往里走,而是往外走去。 薑见了,愣了下,也没多问,听话地跟了上去。 这里是一条小吃街,因为离a大b大都近,所以生意很红火,小贩们都忙得热火朝天,每个摊位前都围了不少人。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人拿著个杆子举著手机,冲手机说著话。 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好奇道:“这是在做什么?” “直播。”贺忱看了眼,说,“这也是我想提的建议。” 嗯? 薑疑惑地看向他。 贺忱的脚步停了下来,说:“现在直播是最大的风口了,可以同时让很多人看到,是打出名气最快的法子,你要是想儘快成名的话,可以考虑一下直播。” 直播啊。 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贺忱早有准备,他拿出手机,搜出一个直播视频给她看。 薑也看著,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观眾付费可以连麦,其他人可以听,底下还能评论,还有人刷礼物。 贺忱给她看的,是当下最火的一个算命主播,“他每场直播下来,分成后能有十几万。” 十几万! 薑顿时眼睛一亮,好多钱啊! 想到了什么,她又问道:“分成后?” 贺忱点头,“主播和平台对半分。” 原来如此。 薑忍不住说道:“平台可真黑,太会挣钱了,什么都不干就拿走一半的钱。” “忱哥,你认识这黑心老板吗?” 黑心老板本人的贺忱:“……” 他沉默不语。 薑反应过来什么,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惊讶道:“忱哥,该不会就是你吧?” “……嗯。”过了好一会儿,贺忱才闷闷点了下头。 心拔凉拔凉的。 给她出主意,本来是想得到点好感的,这下子,成了黑心老板了。 薑一时间也有些尷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哪儿能想到是他呢。 轻咳一声,薑说:“咳咳忱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就是我自己抠门,捨不得钱分给別人,不是有意要骂你的。” 说著,她的脸上也满是懊恼,早知道就想好了再说话了。 没办法,对於一个穷鬼来说,分她的钱,就是要她的命,所以这嘴才一下子没管住,闯祸了。 完了,忱哥会不会生她气啊。 想到这里,薑不免有些著急。 她正想著怎么道歉,一只大手忽然落在了她头上,轻轻揉了揉。 薑听到一声很轻的嘆息声,紧接著,便听到贺忱说:“没事,我没生气,不用担心。” 闻言,薑下意识抬头,正撞到了他温和的眸子里。 这下子,薑的愧疚更深了。 呜呜她可真不是人啊,怎么能这么说忱哥呢。 好在忱哥大度,不和她计较。 她忍不住说道:“忱哥,你真好,跟我家人一样包容我,以后你就是我亲……” 话还没说完,贺忱的手忽然下移,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哥”字给按了回去。 他这么说,可不是为了让她恩將仇报的! 见他这样,薑一脸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贺忱偏开头,心更堵了。 他闷闷开口道:“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嘛。”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有些艰难,即便如此,也总比成了兄妹的好。 听到这话,薑眉眼一弯,重重点了下头。 动作间,柔软的唇瓣划过贺忱掌心。 贺忱只觉手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样,匆匆收回手,对上她微微疑惑的目光,他佯装无事般说道:“走吧。” 说著,他的视线在她的粉唇上一掠而过,指尖轻轻摩挲著掌心,微微敛下眼眸,有些唾弃自己的心思。 她把他当朋友,甚至是亲人,他却早就对她起了別的心思。 想到这里,他眼里也闪过几分对自己的厌弃。 却又,无法克制。 也不打算放弃这个念头。 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能感觉出来他周身的气息变化很奇怪,像是陷入到了某种纠结的情绪当中一样。 她好奇地盯著他看了一会儿,还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眼珠子转了转,她忽然朝著一个方向而去。 贺忱正陷在自己的情绪当中,没能及时注意到,等发现的时候,他连忙抬眸四下看去,眼底难得出现了一抹慌乱。 人呢? 正在他急得不行的时候,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抹笑盈盈的小脸。 薑手背在身后,逆著人群朝他走了过来,莹白如玉的小脸仰头看著他,认真道:“忱哥,我为我刚才的话向你道歉。” 说著,她献宝似的把手伸了出来,一个小人便出现在了他面前,模样还有些眼熟。 “噹噹噹噹,喜欢吗?这是我照我的样子画的简笔画小人,忱哥,送给你,你把她咬掉,就当打我一顿出气啦。” 她一脸大度,说话间,又把“小薑”往前递了递。 贺忱看著,眼底缓缓流露出笑意来,就连唇边也不受控制地溢出一抹轻笑。 他没有拒绝,抬手接过,仔细端详著手上的“小薑”,没捨得吃。 他轻咳一声,问道:“在哪儿买的?” 见他似乎挺感兴趣的,薑赶忙朝一个方向指了下。 贺忱抬步走了过去,给了老板几张红票票,自己画了起来。 薑本来想说他败家,想到刚才把他惹生气了,又把这话咽了下去,好奇地看著他画的东西。 贺忱没画过人,但他学过绘画,只是简单的简笔画而已,並不难。 很快,他就画好了,递给薑。 薑一看,是迷你版的他,顿时一乐。 贺忱眸光微闪,手上拿著她刚才给的,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下“小贺忱”,说:“礼尚往来。” 薑冲他粲然一笑,主动把“小贺忱”往他这个方向靠了靠,两个小人儿碰了下,她的眼睛瞬间弯成了一弯月牙。 贺忱看得心热,忍不住说道:“我……”打算把这画收藏起来。 刚说一个字,他就看到薑对准“小贺忱”,张口就咬掉了他的半颗头。 贺忱:“……” 第581章 秘密文件 见他话说一半,茫然地抬头看了过来,“怎么了?” 贺忱语塞,忽然就不想说话了。 心好累。 指望她开窍,下辈子吧! 他看著手上的“小薑”,也想咬掉,但最后还是没捨得,转而重新买了一根吃了起来。 薑见了,却恍然大悟,“忱哥,原来你喜欢吃呀。” 怪不得给他个画他这么开心呢。 很好,以后就知道怎么哄他了! 薑展顏一笑,一副拿捏住他的模样。 贺忱猜出来她在想什么了,但还是没解释。 要是说他不喜欢吃的话,那怎么解释他为什么又买了一根。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虽然她把“他”给吃了,但他到底还是捨不得吃她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轻嘆了口气。 没开窍的姜姜,有时候还怪气人的。 薑就不知道自己多气人了,没心没肺地和他在小吃街转了一圈,吃完画,隨手把棍子扔到垃圾桶里,拍了拍手,不带半分留恋,又和他折回了刚才约好的餐厅。 进去之后,贺忱先把画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 刚才他特意找老板要了个糯米纸包在外面,倒不用担心会弄脏。 薑看著他的动作,心下瞭然。 他果然爱吃! 这还捨不得吃,要留一个晚上回去吃呢。 不是特別喜欢,也做不到这样了。 像是她的话,肯定早就已经把第二根塞到肚子里了。 不过,她倒是没和贺忱抢“小薑”,毕竟这是她送给他赔礼的。 很快,菜就上来了,薑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薑又和贺忱聊起了直播的话题,“忱哥,那我开个帐號,就可以做直播了吗?” 贺忱点头,“你打算开的时候告诉我,我给你置顶,只要点进来的人,就都能看到你的直播间。” 这完全就是开掛的操作了。 要知道,这个置顶,是多少头部主播都爭得头破血流的位置。 薑想了下,却摇了摇头,说;“不用,我自己慢慢来吧。” 虽然可以借用他的能力,但一个新主播,拿到这么好的资源,想也知道会受到多少流言蜚语。 比起这个,薑更喜欢靠自己的本事来,虽然会慢一些,但稳扎稳打。 况且…… 她抬著下巴,骄傲道:“我靠自己,也可以很成功的!” 终有一天,她会靠自己的努力,登上置顶推荐位! 贺忱看著她,眼底缓缓染上笑意,他没再强求,点了点头,“加油。” 薑递给他一个眼神,看她的吧。 “忱哥,你放心,我肯定能会给你挣很多钱的。” 还记著这件事呢。 贺忱微微挑眉,哑然失笑,说:“你放心,我不挣你的钱,你的我不抽分成,全部都给你。” 薑却摇了摇头,“別,在商言商,用了忱哥你的平台,给你钱是正常的,我去外面摆摊,还得交摊位费的,我都理解的。” 她话倒是说得没错,只是听在贺忱耳朵里,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对啊,他给她提这个建议,只是为了让她多挣钱而已,他自己还等著“破產”呢,可不能挣太多钱了啊。 不过,姜姜有功德值的限制,每天就算是到顶,也才二十万而已。 这还是按到手算的,如果是分成前,她想挣到二十万,就得赚四十万。 她不做带货,只是自己算命,想挣到这个数,也很难。 想到这里,贺忱的心又放了下来。 却忘了,薑自己是穷,但她背后,还有一帮不差钱的家人们啊。 薑拿著手机捣鼓了起来,想到之前和丘九言约了要来他们学校门口摆摊,她把要开直播的事也告诉他了,问他来不来。 这个词对丘九言来说有些陌生,薑给他举了几个例子,他才明白过来。 想了想,他还是摇了下头,“我就不去了,网上人太多了,到时候我躲都没地方躲。” 他可没忘了,他明年还有一场“大劫”呢。 要是被那几个傢伙知道他在哪儿的话,这顿揍是绝对没可能躲过去了。 这可不行。 挣钱重要,小命同样要紧。 他还是低调一点吧。 薑想了想,“也好,那五师父您还来我们学校门口摆摊吗?” “摆呀,当然要来。” 万一那几个老小子找过来要揍他的话,他还能及时求助。 薑听了,喜滋滋道:“那我跟五师父一起摆摊!” 线上线下两不误嘛。 “好好好。”丘九言重重点了下头,乐得合不拢嘴,有在他身边他就更安全了,“那明天晚上见啊。” “好嘞。”薑应了声,和他约好时间地点,这才掛断了电话。 见状,贺忱喝了口水,想起另一件事,说:“之前六师父在医院见到的那两位老人家,资料我查到了。” 闻言,薑表情一肃,赶忙问道:“怎么样?” 贺忱在手机里点开一封文件给她看。 薑也赶忙凑了过来,入眼的是那两个人老人家的照片。 薑看了下去,有些诧异,“他们曾经是b大的医学系教授?” 那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 薑回想了下之前见到他们的样子,看上去很悽苦,生活似乎也过得很贫困,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洗得有些发白了。 想到这里,薑眉头拧了拧,继续往下看去。 下面提到了他们获得的一些奖项,总的来说,很优秀。 尤其是在几十年前的那个年代,他们研究出了无数救命的药品,救了很多人。 很厉害的两位老人家。 按理说,这样的人物,怎么也该过得很好的。 目光落在一处,她的视线忽然一顿,缓缓念了出来,“二十年前,他们辞职离开了b大,原因是……丧女?” 看著二十年前这个时间节点,薑身子猛地一僵。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和六师父有关。 他就是二十年前上山的。 丧女…… 她往后一翻,却是一片空白,不由得愣了下,疑惑道:“怎么没有他们女儿的资料?” “被人销毁了。”贺忱说,“这件事,或许你可以问一个人。” “谁?” “你大师兄,裴燁。” 第582章 双向奔赴 裴燁? 薑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这件事和裴燁有什么关係。 贺忱说:“我在查她的资料的时候,遇到了当初查二师父一样的情况。” 都是不允许查询。 一查,就会被刪除。 这种情况,太少见了。 “所以,我猜测,他们的女儿,不是一般人,所以才会保密等级这么高的。” 有道理。 薑恍然大悟,“好,我会找大师兄问清楚的。” 贺忱点了点头,指尖轻点著桌面,眉头紧紧拧著。 他没说,如果这件事真的和六师父有关的话,只怕就很麻烦了。 毕竟,其中,牵涉了一条人命。 看六师父那反应,这件事,估计和他的牵扯还不浅。 他不说,薑也猜到了,一时间心情有些凝重。 这能跟六师父有什么关係呢? 她想不通。 也不敢深想。 她怕这结果承受不住。 捏了捏眉心,薑说:“等查出来再说吧。” 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是逃避不开的。 她心里有个数,最起码下次见到六师父那样的时候,知道该怎么应对。 贺忱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这事没有影响到风长水的话,他们就假装不知道也挺好的。 毕竟他不像是暮云平那种情况,心结已经影响到性命了,不得不得面对。 有时候,伤疤,也不一定非要揭开的,避开也挺好的。 因为风长水的事,包厢內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过了好一会儿,薑深吸一口气,说:“走吧。” “好。”贺忱起身,拿著他的“小薑”,陪在大薑身侧,把她送到了学校,等看到她已经回到宿舍的消息,这才开车往贺家而去。 到家的时候,贺永桥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他手上的画,眼睛转了下,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咧著嘴笑道:“送的?” “嗯。”贺忱点头,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愉悦。 看不得他这么嘚瑟,贺永桥哼了声,说:“那对你这个『哥哥』还挺好的嘛。” 听到这话,贺忱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他扭头看著贺永桥,面无表情地问道:“爷爷,您还想要您的曾孙曾孙女吗?” 想的话就別往他心口上扎刀子了! 偏偏贺永桥现在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他冷笑一声,“我想有什么用,你是能把拐到我们家的户口本上,还是能现在就把我的曾孙曾孙女变出来?” “都把婚约给丟了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靠你,还不如靠我自己重新找个孙子!” 贺忱:“……” 亲爷爷,一句一个刀子,不偏不倚,直直扎在他心窝上,一点儿都不手软。 他呼吸一滯,差点儿控制不住情绪。 和他对视几秒,他沉著脸没说话,把画放到冰箱里冻著,自己则是大步往楼上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贺永桥轻哼一声,没出息。 不刺激他一下,永远这么磨磨唧唧的。 哎,可怜他的曾孙曾孙女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孩子的事倒是不著急,都可以放放,但是,孙媳妇什么时候才能上他家户口啊。 这不爭气的孙子,怎么就让他给摊上了呢。 命苦! 他心里很不爽,贺忱更不爽。 在姜姜那边没有进展就算了,回家还要被爷爷嘲讽添乱。 他拉著脸,又想到冰箱里的画,又鬆了口气,暗暗告诉自己,没事,好在姜姜没有送过別人画。 更何况,那还不是普通的画。 那是她自己啊! 想到这里,贺忱的眉眼又舒展开来。 他打开电脑,继续工作,研究“破產”的办法。 姜姜努力挣钱,他努力败家,他们这叫双向奔赴。 没错,就是这样! 贺忱自己骗自己,把自己骗得很开心。 薑心情也不错。 回到宿舍之后,她说了她想开直播的事。 几个室友听了,眼睛都跟著亮了下。 杜娇:“可以啊,我支持你!” 李朝:“你肯定能成功的。” 郭嫻:“还要去摆摊?那不是大材小用嘛。” 她现在对她和丘大师去摆摊的事非常有意见! 一个是玄门大佬,一个是玄门新秀,这么厉害的两个人,就该站在高位,受眾人敬仰崇拜才对,怎么能去做摆摊这种事呢。 薑眨了眨眼,反问道:“你有见过拜穷鬼的嘛?” 郭嫻:“……” 行吧,这倒確实是。 一时间,她都有点同情她了。 那么厉害又怎么样,挣不了钱啊! 不对,不是挣不到,是不敢挣,还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 想著,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著她的表情,就猜出来她在想什么了。 薑不由轻嘆一口气,看吧,这就是亲姐妹。 需要帮忙的时候她在,笑话你的时候她也是绝对排在第一个的。 命苦啊。 她嘆了口气,苦著脸道:“好了,都別笑了,快帮我出个主意吧。” 几人笑了一会儿,也都不闹了。 杜娇常看直播,说:“一般都要有个噱头,要不,你在名字前標註个a大?” 作为全国最顶尖的学府,a大还是很抓眼球的。 李朝犹豫了下,小声说道:“不太好吧?” 薑也跟著点头,“我也觉得不好,a大是学习的地方,我是为了挣钱,不想和a大扯上关係。” 她之前摆过摊,清楚大家对他们这一行的偏见。 再加个a大的话,难免会让人觉得她丟了a大的人,骂她无所谓,她可捨不得大师父的a大受牵连。 杜娇想了想,也有点儿道理。 “也没事,就你这张脸,谁看了都会停留一下的,或者买点水军,先把直播间的热度炒上去,让更多人看到?” “水军要钱的吧?”薑问道,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立刻就否定了。 她就是个铁公鸡,要她钱,不可能,绝不可能! 郭嫻勾著她的脖子说:“不用搞那么多,你只需要坐在那里算命就行了,这一行,能不能走下去,靠的是本事。” 这话说到薑心里了,哪怕慢一点,但是稳扎稳打,更好一点。 想著,她问郭嫻:“还有什么提议吗?” 郭嫻摸了摸下巴,点头。 “有!” 第583章 开直播啦,全家应援 “虽然是直播,但是也要拿出大师的范儿来,不是谁来了都给算的,比如每天就算三卦,算完了就停。” 这话倒是得到了杜娇和要李朝的一致认同。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飢饿营销。” 薑眼底也浮现出满意来,“行,那就这么办。” 说完,她拿出手机註册了个帐號。 名字也很简单,就叫“姜大师”,底下的简介写著“每日三卦,卜完即止”。 这是她新註册的帐號,按理说是没有粉丝的。 可是很快,她就看到粉丝那一栏从0变成了2,不由微微挑眉,抬头看去。 杜娇笑嘻嘻道:“,你开直播,我必须得支持一下呀。” 郭嫻说:“我是为了偷师学习。” 李朝的手机还是个只能打电话的老人机,下不了app,有些窘迫地说道:“,你等我发工资买下手机了,就也来支持你。” 薑冲她安抚一笑,“没关係,有你们的这份心我就很开心啦。” 说到这里,她还有些兴奋。 摆摊她常做,但是直播还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怎么样。 不过,她想做的事,肯定能行! 薑又找了几个视频,把流程大概摸清楚后,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完课,她就拎著她摆摊的包袱往小吃街而去。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丘九言的身影。 丘九言也注意到了她,立刻冲她摆了摆手,“快来。” 说著,他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一个位置来。 薑快步走上前,轻车熟路地把东西摆好,坐下来的时候,还忍不住有点儿怀念以前摆摊的日子。 那会儿她刚下山,看什么都新奇,看什么都想吃,挣到钱去隔壁小吃街吃一顿,就是她忙活一天的梦想。 现在条件好了,他们直接就在小吃街里面,要多方便有多方便。 各种美味一个劲儿地往她鼻子里钻,薑咽了口口水,扭头和丘九言说:“五师父,咱一会儿挣到钱了,把这条街都吃一遍吧。” 丘九言也馋,当下立刻点了下头,“行!” 师徒俩立下宏伟目標,便兴致勃勃地忙活了起来。 薑也拿出手机和支架,按照昨天查到的攻略,点开直播,她的脸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屏幕中。 刚开始,直播间里自然是没什么人的,只有零星几个,看到薑长得好看,便多留了一会儿。 【美女好呀。】 【新主播?干嘛的,玄学???是不是走错赛道了?】 【妹子该去顏值频道啊,这脸绝对爆火!】 他们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薑的长相上,薑见了,捻了下指尖的铜板,说:“大家好,有想算命的可以找我,財运,姻缘,事业,看风水,面相都可以。” 【还真是玄学主播啊。】 【嘿嘿主播算算跟哥哥我有没有姻缘啊。】 有个人嘴上开始占起了便宜。 薑只淡淡看了一眼,没有在意。 这些,她下山刚摆摊的时候都经歷过。 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开始生意肯定没多好的,过个几天看看再说。 正想著,屏幕上忽然升起了一个火箭。 【焦赠送火箭*1】 【贺赠送火箭*10】 【焦赠送火箭*1】 【焦大赠送火箭*100】 【珠珠赠送火箭*100】 …… 不过眨眼的功夫,手机几乎已经要被不断升起的火箭给闪晕了,薑也眼前一,赶忙说道:“外公贺爷爷表哥表姐你们別送了!” 这名字太过简单,她一眼就猜出来了是谁。 奈何他们根本不听,继续送著,不仅如此,还拉了其他人来,估计年纪都挺大,或者是不怎么上网的,每个人的id也都简单得让人一眼就能猜出来。 不过眨眼的功夫,薑就看到了几位师父,唐华、徐涛、大舅舅、大舅母、二舅舅、二舅母、徐子吟、戴楠,还有贺忱,贺恪贺怀他们,就连裴燁和卫东骏也来了。 焦老爷子戴著老镜,气急败坏地打字道:“阿崢珠珠,你们慢点儿,跟我说一下怎么选数量啊,为什么我找不到?” 回应他的是一片安静,以及火箭*100的消息。 焦老爷子更气了,“你们给我等著!看回来我怎么收拾你们!啊,外公爱你! 在一送就是一百的对比下,显得他格外抠搜,焦老爷子急了,赶忙发文字解释道。 只可惜,他的话也被淹没在了火箭雨里。 薑见他们不听,不由扶了扶额头,咬著牙说道:“这钱可都是要和忱哥五五分的,你们愿意给他送钱就继续吧。” 说完,她抱臂看著他们,面无表情。 瞬间,火箭雨停了下来。 贺忱:“……” 他这是多遭人恨。 见他们老实了,薑这才鬆了口气,看著屏幕说:“不许再送了啊,我又拿不了那么多钱,最后可就全都归忱哥了。” 这下子,对面人的手更老实了。 焦老爷子暗暗咬牙,给焦崢发了条消息:“立刻,马上,给我研究出来一个直播app,让来这里播,明天我就要看到!” 他给钱不心疼,即便是別人挣了也没关係,但是对面是贺忱的话,那就绝对不行! 怎么能白白便宜了那小子呢。 焦崢看著他发来的消息,有些无奈地回道:“爷爷,只怕不太可能,就算是可能,也不会那么快。” 一个新app的研发,是要经过很长时间的,再加上投入市场后,还要引流,不然的话,总不能让在一个没有观眾的地方直播吧。 而且,就算是要做,他也不愿意抄袭贺忱的app,想做出自己的新意来。 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是一个晚上能做到的。 焦老爷子不管,他气哼哼地骂道:“没用!” 说完,他返回直播间,就见贺忱和贺永桥贺恪贺怀他们还在送。 反正钱都是他们的,最后还白白在面前刷了一波好感。 这几个贺家人! 全是心机狗! 他气得跳脚。 让他更气的还在后面。 只见屏幕一闪,忽然一分为二,贺永桥那张老脸忽然出现在了视线中。 这狗东西,居然还会连麦! 凭什么! 凭什么就他连送个礼物都送不明白! 他俩不都是老头子嘛! 贺永桥也是误触,正在研究功能,没想到就把连麦发了出去。 就在他正愣的功夫,没想到薑接了。 薑也是下意识点的,她第一次开直播,比贺永桥还稀奇。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一瞬间,都愣了下。 薑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笑眯眯问道:“贺爷爷,您有什么想算的吗?” 贺永桥摸著下巴想了想,没想到他是直播间的第一个连麦的,这是什么,这就是缘分啊! 他想了下,笑道:“,那你帮我算一下,我什么时候能添一个孙媳妇吧。” 话音刚落的瞬间,他的微信就不断响了起来。 【焦老爷子:以公谋私!】 【风长水:臭不要脸!】 【莫一刀:你等著,有本事今晚两只眼放哨!】 …… 看著那些消息,贺永桥咽了口口水,又眼巴巴看向薑。 为了未来孙媳妇,值了! 正想著,就见薑掷了下铜板,很快便说道:“贺爷爷,您这三天內就能添孙媳啦。” 什么? 一瞬间,所有人都炸了! 贺忱看著薑,喉结微动…… 第584章 三日之內必定结婚 贺永桥也没想到会来这么个惊喜。 话说阿忱磨磨唧唧的,没想到结婚这事这么快? 不对啊。 想到了什么,他脸色一僵,这还没到结婚年龄啊。 他脱口而出道:“哪个孙子啊?” “贺二哥呀。”薑理直气壮道,看著他的眼神也有些疑惑,“不然您以为是谁?” 贺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贺永桥也面无表情道:“哦。” 不感兴趣。 原来他还有个叫贺怀的孙子啊。 贺怀也在,看他这表情,立马不乐意了,几个意思,这是什么表情,他就不配娶媳妇嘛! 贺永桥想了下,还是忍不住轻咳一声,问道:“,你算一下阿忱什么时候娶媳妇唄。” 听到这话,贺忱的心也提了起来,不自觉放缓了呼吸,带著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紧张。 薑也算了起来。 她看著铜板上的卦象,面上流露出茫然来,又掏出命盘来算了下贺忱的八字。 还是一样的结果。 她老老实实道:“对不起贺爷爷,我算不出来。” 好奇怪啊。 她眉头紧紧皱著,这还是她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 第一次自然是算她自己。 他们这一行,算人不算己。 不算她自己的话,这还是她第一次算不出来。 是她功力下降了吗?明明以前她还能算出来忱哥啊,怎么今天算不出来了? 一旁,丘九言默默离她远了些,生怕他们注意到她。 算不出来,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这件事本身就跟她有关係啊! 不过看的表情,这一点她估计还没意识到。 没反应过来就好,不然的话,他现在就得跑路了! 其他人就更不知道这一点了。 直播间里一个火箭一万块,他们刚才送礼物,直接把薑一个刚开播的新號送上了礼物榜第一的位置。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有不少观眾都好奇地点了进来。 听了没多一会儿,就听到了薑说这话,顿时底下就有人嘲讽了起来。 【还算命呢,这都算不出来,骗钱的吧。】 【这年头的骗子可真是越来越多了,也就仗著脸好看。】 【长这么好看,算什么命啊,多少钱一晚,我包了。】 底下的话越来越脏,贺忱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他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將评论区的污言秽语全都清理乾净了。 不过底下还是留了不少的质疑评论。 薑看到了,沉吟片刻,道:“贺爷爷,忱哥的婚姻我確实算不出来,这一单我把钱给您退了,算的不准的,或者是算不出来的,我都不收费。” 说著,还不等贺永桥说话,薑直接在手机上点了下,把钱退了回去。 贺永桥看著到帐信息,又看著评论区大家对薑的质疑,不由得后悔问这个了。 他忍不住替薑说话道:“算的很准的,这次是意外,肯定是因为我孙子自己没姻缘,所以才算不出来的。” 没错没错,焦老爷子重重点了下头,就是这样! 肯定是贺家小子天生寡王,这么一想,他又开心了,太好了,自家小白菜总算是保住了。 为了薑,贺永桥也是拼了! 然而,底下的评论还是没有丝毫的好转。 贺怀是娱乐圈的人,深諳观眾的心思,想了想,他给贺永桥和薑分別发了一条消息。 【爷爷,您別说了,您这会儿越帮说话,越会让大家有逆反心理,觉得您像是个托。】 【,连我。】 连他? 发完,他直接发起连接。 薑看到他的消息,顿了下,贺忱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姜姜,连二哥。】 贺忱並不知道贺怀已经在连线了,但他知道,这会儿得贺怀来。 他是明星,他一出现,会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走。 与此同时,薑也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她算他会算不出来,但他知道,她算別的,肯定不会出错。 贺怀三日內结婚的消息一经发出,想也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到时候,也不会再有人质疑薑。 他手指轻点著桌面,將后续的事情也都大概预设了出来。 看著他的话,薑也不再犹豫,直接掛断贺永桥的,脸上贺怀。 贺怀一出来,观眾立刻就炸了。 贺怀! 居然是他! 瞬间,贺怀的粉丝也闻风而动,一下子挤进了直播间。 不过眨眼的功夫,薑直播间就涌进来了好几万人,还不断有人往里进,將薑的直播间又顶上了热度榜和飆升榜,引得其他观眾也都好奇地点进来凑热闹。 贺怀那双漂亮的桃眼眨了眨,慢悠悠道:“姜大师,算算我的姻缘唄。” 他们之前同上过一个综艺,他一句姜大师,引得观眾也一下子想起来了那个综艺。 【原来是姜大师啊,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 【哇姜大师超级厉害的呀,之前还贏了贾浩和邹坤,没想到她居然来开直播了,我要算!】 【我也要!大师看看我!】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薑就多了很多连线。 其他没看过综艺的观眾也好奇地查起了薑的资料。 查到后,才知道她多厉害,又有些奇怪,那么厉害,怎么连个姻缘都算不出来,该不会都是剧本吧? 但是,她和邹坤斗法的事也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 邹坤,总不可能给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去当托吧。 一时间,大家都不免有些恍惚,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先往下看看再说。 薑也看著贺怀的面相,再次说道:“红鸞星动,三日之內,必定成婚,而且,还是百年好合的好姻缘。” 听到这话,贺怀的粉丝都炸了。 什么?他们哥哥要结婚了? 之前怎么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啊? 这是怎么回事? 贺怀也有些诧异,为薑解围是真,惊讶也是真。 “真的?”他有些狐疑,“就我这个性子,能这么快结婚?” 他可一向是万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啊。 而且,他確实还没有喜欢的女人。 薑看著他的面相,一字一句道:“你们目前还不认识,但的確是天赐良缘。” 第585章 她一小时后必死 这下子,就连贺怀心里也有些嘀咕了。 他本来是想给撑腰的,该不会到最后,是打她自己的脸的吧? 以他的粉丝体量来说,她要是算的不准,那她这直播也別想做了。 要是为了她三天之內隨便找个人结婚,可是,她也说了,是天赐良缘,那他要是离婚的话,还是打她脸吧? 一时间,他忽然也有些后悔来连麦。 薑却神色自若,很是淡定,一副很有把握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这话自然不好说出来,贺怀轻咳一声,“那我就等著了,要是成了,到时候给姜大师发红包。” 说著他就掛断了连线,紧接著,给她发消息道:“,你別担心,要是实在没辙,我就牺牲一回,找个人结婚,还一辈子不离婚算了。” 反正他觉得结不结婚无所谓。 薑却是轻笑一声,回道:“谢谢二哥,不过不用你牺牲,你的確会在三日之內遇到你的另一半,你们会很相爱的。” 她算的,不会有错。 说完,她就不再说话了。 贺怀微微挑眉,行吧,那他就等三天看看。 薑的视线也落在了直播间里,她说:“每日只算三卦,已经算了两卦了,还有最后一卦。” 听到这话,大家也一下子忘了刚才的事了,赶紧点连麦。 因为贺怀的缘故,连线的人多了很多。 薑点了下隨机连麦,很快,一个身影就出现在了镜头里。 这一次连线的是个男人,看著五十多的年纪,但头髮白,看上去像是六七十岁一样,苍老而憔悴。 薑看著他的脸,目光落在他子女宫的位置上,问道:“你女儿是不是丟了?” 闻言,男人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对对!” “我女儿丟了十年了,主播,您能帮我找到她在哪里吗?” 这下子,有观眾认出了他。 【他不是吴城吗?】 【对是他是他,我也记得他,他找她女儿很多年了。】 【警察也一直在帮忙找,但都没找到,哎,估计凶多吉少了。】 【居然来算命,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吧。】 对於这位十年来一直在寻女的爸爸,大家倒是没太多的恶意。 吴城看著这些评论,脸上也浮现出一抹苦笑来,“是啊,我的晚晚已经被拐走十年了,以前的监控也不多,查不出来,我只能一点点去找,找不到她,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他刚才也是打算在网上发布消息,手滑点进了薑的直播间,见评论区大家说她很厉害,这才点了连麦的。 他本来是不信这种东西的,也笑自己真的是昏头了,什么招都想出来了。 但没想到,薑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他丟了孩子。 但转念一想,他这些年在网上很活跃,认识他知道这件事也不稀奇,这下子,他的心又凉了下去。 薑却开口问道:“把你女儿的八字跟我说一下。” 闻言,吴城一愣,“什么?” 薑捻著铜板,耐心地重复道:“生辰八字。” 来都来了,吴城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试一试吧。 万一呢。 薑看著八字,掷了下铜板,看著上面的卦象,又看了下地图,开口道:“你要找的人,在苏市东南方向的西河村。” 西河村? 吴城一愣,他知道那个地方。 离他老家很近,开车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 不可能吧? 怎么可能会这么近。 她算错了吧。 就在这时,薑看了眼八字,掐指一算,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抬眸看向屏幕,严肃道:“速去,晚上九点之前,你要是再找不到她,她就死了。” 什么? 吴城心里咯噔一下,手都开始抖了。 观眾见他这样,有些心疼,不乐意了。 【主播什么意思啊,咒人家啊。】 【知不知道吴爸爸找孩子多辛苦啊,怎么这样啊,太过分了。】 【虽然但是,姜大师真的挺厉害的,要不还是去看看吧,万一呢。】 看到这句话,吴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立刻就往车上跑去。 现在离九点,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 他倒吸一口冷气,努力定了定神,看著屏幕里薑的眼神,莫名觉得这女孩没有骗她。 “我这就去。”他颤声说道。 说完就要掛断电话,然而,评论区有不少人都说要看全程直播。 薑瞥了一眼,说:“別掛断了,等到了,我还能帮你找一下人。” “好。”吴城也没多说什么,立刻发动车子。 现在,他无比庆幸自己昨天刚回到老家,不然的话,要是还在外地,只怕根本就过不去。 这会儿正是晚高峰,路上车很多,吴城急得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薑眉头皱了下,捻了下铜板,看著上面的卦象,说:“前面路口,左转。” 闻言,吴城愣了下,“可是前面该往右走。” “左转有条路也能到,那条路不堵。” “听我的。” 听到这话,吴城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好。” 底下评论区这会儿都炸了。 【导航让右转,你让左转,还听你的,万一人要是出事了,怪谁,你能负得起责吗?】 【就是啊,这年头的主播为了博眼前,还真是一点儿下线都没有!】 【呃话说,你们这么说的话,不就是已经认定了姜大师说的是真的了嘛。】 看到这话,评论区静了一瞬,紧接著又吵了起来,各说一词。 薑也没有理会,紧紧盯著手上的卦象,偶尔给吴城指一下路,期间还有人来她摊位前算命,她还接了一单。 这一幕落在观眾眼里,更觉得她就是譁眾取宠了。 却没注意到,自从吴城听了薑指的路后,再每一次遇到堵车,一路绿灯,更是没有一次走到死路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吴城中间不敢停顿一下,油门踩到底,一路狂奔,总算是在五十五分钟后赶到了西河村。 “大师,我到了,我怎么才能找到我女儿?” 薑又掷了下铜板,头也不抬道:“继续往前开。” 吴城不敢耽误,立刻开车。 村子里的路不好,坑坑洼洼的,车子也很顛簸,到了一条小巷,车子进不去,吴城索性拿著手机从车上跳下来。 巷子黑得可怕,周围一片寂静。 这时,薑的声音响了起来,“穿过这条巷子,左手边第一家。” “快一点,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了。” 闻言,吴城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就跑。 他憋著一口气,一路跑出巷子,待看到薑说的那个第一家的时候,想也不想就直接冲了进去。 与此同时,一道悽厉的惨叫声划过夜幕。 吴城推门而入,里面的一幕,让他目眥欲裂,整颗心都几乎跳出来。 “住手!!!” 第586章 糖糖粉丝后援会 借著昏黄的灯光,观眾们也看到了院子里的情形。 只见一个女人被男人拖著来到院子里,她浑身上下都带著铁链,像是畜生一样被拴著。 铁链也不够长,她被拖出来,喉咙紧紧锁著,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男人却还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把她往外拖著。 手上还拿著一个剁骨刀,正要衝著她的脖子砍下去。 吴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浑身血液倒流,想也不想,立刻就衝过去一把把他推开。 “咣当”一声,剁骨刀砸在了地上,他的手机也砸在了地上,观眾们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昏暗的光和吴城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晚晚!” 声音中带著让人心酸的痛楚,听得人鼻子一酸。 下一秒,他们连这声音也听不到了。 是薑掛断了连线。 她看著铜板上已然有了生机的卦象,鬆了口气,直接对著直播间里的人说:“今天的三卦已经结束了,大家明天见。” 说完,不等观眾说一句话,她直接掛断了直播。 这下子,弄得那些刚才骂过她,怀疑过她的观眾也都一口气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憋得他们脸红了个透。 这人,怎么这样啊。 连个道歉和夸她的机会都不给。 她算的,好像还真的挺准的。 算了,明天来吧。 薑掛得利索,心里也一点儿都不受影响,反倒是她掛断直播后,手机一个劲儿地响了起来。 她点开一看,是贺永桥他们发来的,都在夸她。 不仅如此,他们还拉个群,把刚才所有在直播间里出现过的,没出现过的朋友全都拉了进来。 群名叫“薑粉丝后援会”。 群主居然是焦老爷子。 里面已经聊了不少了。 她往上滑,才发现这个群在半个小时前就建好了。 外公和师父们在里面一边夸她,一边骂忱哥他们显眼包,爱嘚瑟,黑心。 贺家人在里面则是静悄悄的,偶尔出来的也只有贺森贺淼了。 两个小傢伙声音奶乎乎的,弄得大人们再怎么迁怒也不好意思骂他们两个小孩。 薑看著觉得挺好玩的,忍不住继续看著。 然而,下一秒,就看到焦老爷子发:“谁把也拉进来了?有她在,以后我们还怎么应援?” 说完,薑就看到自己被踢出来了。 薑:“……” 很好,她连自己的粉丝群都没资格待是吧。 过分了! 还有,外公进步够快的啊,居然连应援都知道了。 她可没忘记,刚才他连礼物都不会批量送呢,怎么进步这么快? 此时,焦家。 焦老爷子心满意足地冲身旁的女生点了点头,感激道:“谢谢你啊静静,今天多亏了你了。” 这都是邻居家的小姑娘帮他弄的,包括还有这个粉丝群,也是她提议建的。 小姑娘追星,很擅长这一套,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让焦老爷子明白了大半娱乐圈的专业用语。 小姑娘今年刚上初中,才十三岁,听到这话,摆了摆手,好奇道:“焦爷爷,这个姐姐是谁呀,长得好好看呀。” 一听这话,焦老爷子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骄傲道:“我外孙女!好看吧,不光是好看,还厉害,我家可有本事了!” 小姑娘也一个劲儿地点著头,刚才的直播她也都看见了。 她宣布,她现在又爬墙了!她要粉姜姐姐! 等焦崢他们回来的时候,就见焦老爷子已经和小姑娘一块儿玩了。 两人脑袋凑在一起,焦老爷子戴著老镜,手上拿著纸笔,正在一脸严肃地记著什么。 焦崢走过去扫了一眼,顿时嘴角一抽。 只见焦老爷子的小本子上,写著“打call”“蒸煮”“控评”“黑粉”“diss”等等,全都是追星专业用语。 他:“……” 怎么也没想到,爷爷有一天,居然会变成追星达人。 焦老爷子也注意到了他,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焦崢唤道:“爷爷。” 焦老爷子重重哼了声,“谁是你爷爷,以后叫我老baby!” 说著,他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他现在,也超时尚的! 焦崢:“……” 这就让小表妹来给他驱邪! 有毒吧。 焦崢被雷破防了,殊不知,这种事,在其他地方也同样上演著。 柳鸿拉著柳意,让他教他怎么上网。 今天那些人骂小徒弟的时候,他急得都说不出话来。 直播又不能发语音,只能打字,等他打完,消息早就过了上千条了。 他发出去后,也无人理会。 这可把他气坏了。 他今天就要熟练掌握!明天看他怎么发挥! 薑对此一无所知,接过丘九言递过来的水,就感觉手腕微微有些发热。 涨了十个功德。 虽然不多,但救回了一条命,也挺开心的。 想著,她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再看后台,她的礼物都有上千万了,分成后也有好几百万,全都是一开始的时候他们送的。 丘九言凑过来看了眼,忍不住惊讶道:“现在挣钱这么容易?” 薑嘆了口气,“只可惜,这些钱我都不能要。” 她只能拿二十万。 再多的,就要倒霉了。 这么多钱要是全取出来,能把她直接送走。 想到这里,薑又想哭了。 丘九言同情地看著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加油。” 惨,实在是太惨了。 薑深深嘆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她把二十万提出来,又给贺忱发了条消息,让他把剩下的钱全拿走,在零点之前捐出去。 之后,没等他回復,薑就包袱一收,喜滋滋道:“五师父,咱们去吃饭吧!” 这可是她每天最期待的时候了! 有钱了,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走!”丘九言也不跟她客气,直接和她一块儿走了。 师徒俩敞开了肚皮吃。 在他们走后不久,就有个学生急匆匆赶了过来,一会儿看看手机上的图片,一会儿看看周围。 没错,就是这里! 姜大师就是在这里摆摊的! 但是,人呢? 她穿著拖鞋,四下看著,然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就是看到两个人挺可怜的,蹲在路边吃东西。 她只看了一眼,很快便收回视线,走了。 此时,薑和丘九言两个人拎著手上满满当当的东西,蹲在路边,吃得满嘴都是油。 一边吃一边看著路人,忍不住感慨道:“神仙日子啊!” 第587章 祖孙绝交 薑本来因为功德停滯不前有些焦虑,但这一刻,忽然就想开了。 她已经有二十万功德了,就算是山珍海味,也完全能吃得起了。 而且,一天二十万,她都不知道怎么。 感觉也没必要想太多,她已经比世界上太多人过得好了。 思及此,她整个人都豁达了许多,体內流转的灵气也浓郁了几分。 察觉到这一点,薑愣了下,扭头有些惊喜地和丘九言说:“五师父,我的功力又增进了!” “是吗?” 丘九言一探,果然是! “你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呀,就是想通了一件事。”她把她刚才的想法和他说了一遍。 丘九言听了,满意地点点头,“咱们道家,讲究道法自然,修行万千,重在修心,心境开朗,自然就有进步了。” 说完,想著薑的想法,他也笑道:“你说的没错,钱財嘛,都是身外之物,不必太过执著。” 没错! 薑重重点了下头,很是赞成。 本来就是嘛,她好养活得很,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钱,心態放平好了。 贺忱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双向奔赴”瓦解得会这么快。 最后只能剩下他一个人去努力想“破產”的法子了。 师徒俩吃完,又没心没肺地绕著小吃街转了一圈,买了两根葫芦。 吃撑了,消化一下。 又去看了一下別人的直播间,学到点经验,等时间到了,各自分开回去睡觉了。 回到宿舍之后,薑掏出手机,这才发现贺忱给她回了消息。 【贺忱:钱我都以你的名义捐出去了。】 底下是一个捐款单子。 薑点开看了眼上面的数字,有些疑惑,这钱不对啊。 多了很多。 足足有一千多万,这分明就是分成前的钱,还有一半是他的,他怎么也给捐出去了啊。 想著,薑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问这件事。 听到她的声音,贺忱的眉眼柔和了许多,说:“我也想做点儿好事。” 主要是不能再挣钱了,不然就和姜姜越走越远了。 闻言,薑奇怪道:“那你的钱怎么也记在我的名下啊?” 贺忱早就想好了藉口,隨口道:“开两个户太麻烦了,就都用你的吧,反正我需要功德的时候,你一定会帮我的。” 这倒是。 他这么一说,薑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只好道:“放心吧忱哥,我肯定会救你的!” 闻言,贺忱脸上的笑意更深。 紧接著,薑下一句话,就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只听薑说:“对了,忱哥,我今天想通了一件事,我觉得钱是挣不完的,够就行了,所以我决定把打赏通道关闭,以后就只挣点儿算命的钱就可以啦,反正帮人解决问题了,我也能得到功德,足够了。” “想通这一点之后,我的功力都精进了许多,忱哥,你替不替我开心?” 说著,她的语气里满是期待。 贺忱那边却久久没有回音。 见状,薑把手机拿远了点儿,看了眼屏幕,没掛断啊,那怎么不说话? “忱哥?”她疑惑地喊了他一声。 贺忱这才回过神来,艰难地说道:“嗯,恭喜。” 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很好,最后还是只能靠他自己了。 还是他来想想怎么破產吧! 薑不知內情,听到这话,就当真了,喜滋滋笑了起来。 贺忱却兴致不高,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他点开薑的粉丝群,见焦老爷子和柳鸿在说他黑心,心更凉了。 他面无表情地截了个图给贺永桥看,“爷爷,你不是说,外公你已经搞定得差不多了吗?” 看这骂的,分明恨不得把他揍一顿才好,哪里像是他说的那样已经点头的样子。 说起这个,贺永桥比他还火气大,直接发语音,吼道:“你还好意思问!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老焦对我態度已经很好了,对你的时候才这么凶,你该自己反省一下,怎么那么招人嫌!” “行了,以后別叫我爷爷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老焦这个下棋搭子,就因为你,他都生我气了,以后別联繫了,绝交吧!就会拖累我!” 贺忱:“……” 他打了几个字,想为自己辩驳几句,结果消息刚一发出去,就看到了一个红色感嘆號。 【系统消息:您还不是对方好友的,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贺忱:“……” 很好,这塑料祖孙情。 他面无表情地合上手机,心凉了个透。 爱情和亲情,他一个也没得到。 最后只剩下一堆数都数不完的钱,全是累赘! 这一夜,贺忱彻夜未眠。 薑一夜无梦,一觉到天亮。 她精神满满地下了床,洗完脸后就往教室而去。 结果刚一进去,就见教室里的同学一个个都抬头朝她看了过来,目光灼灼。 薑见了,下意识脚步一顿,摸了把脸,有些疑惑,她脸没洗乾净吗?怎么都这么看著她? 正疑惑间,有个女生就先开口问道:“薑,你还会算命啊?” 原来是这个。 薑恍然大悟,点了下头,“会呀。” 她猜他们可能是看到昨天的直播了。 果不其然,这下子同学们看她的眼神一下子更灼热了,齐齐跑过来,把她围在中间。 “薑你也太厉害了吧!居然真的帮吴爸爸找到了女儿!” “还救了一条人命!”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骗人的呢。”一个同学说道。 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去。 那个同学有些尷尬地缩了缩脖子,又有些不服气地小声说道:“你们不也是这么觉得的嘛。” 昨天他们都在小群里快討论疯了,怎么,现在不敢认了? 这下子,尷尬的成所有人了。 他们也没想到,薑居然真的会算命啊。 见他们这样,薑倒是轻笑一声,“没事,你们也是不知道嘛,很正常。” 她以前摆摊的时候,生意不好,不就是因为大家都不相信嘛。 她早就习惯了,並不在意。 然而,一道尖锐的冷嗤声在耳边响了起来,“嗤,不就是联合演一齣戏,立人设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588章 糖糖又招仇恨 闻言,眾人扭头看去。 薑也看向一个方向。 只见那里坐著一个女生,烫著大波浪,化著精致的妆容,嘴角勾起,正不屑地看著薑。 薑看著她,微微挑眉。 有女生有些不忿,想要帮她出气,结果薑拉住了她,冲她摇了摇头。 她並不在意,隨口说道:“没事,我这个年纪,这么厉害,確实是容易遭人嫉妒。” “噗嗤——”旁边的同学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怎么这么不谦虚啊。 薑神色坦荡,本来就是嘛,她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然而,说话的女生脸却一下子拉了下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薑你说谁呢,谁嫉妒你了!” 她脸色扭曲,看著薑的眼神满是怒气。 薑歪了歪脑袋,疑惑道:“我说什么了吗?” 旁边同学忍著笑,摇头,“没有。” “就是啊,薑也没说什么,王媛你干嘛对號入座。” 叫王媛的女生一下子脸色更臭了,想说又说不出来。 这时候,老师进来了,眾人才赶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王媛也坐了下来,回头狠狠瞪了眼薑。 那一眼,满是恨意和厌恶。 薑见了,有些不明所以,她记得,她也没招惹过她吧,何至於此。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下课期间郭嫻来找她玩,眼神正好瞥到王媛,下意识说道:“怎么是她啊。” 薑看了眼,问道:“你认识她?” “认识啊。”郭嫻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她是郭阳的未婚妻啊,王家的人,和郭阳一样,眼睛长在脑门上,看谁都一副是贱婢的样子。” 闻言,薑若有所思,她问道:“王家也是玄门中人?” “是啊,郭阳自命不凡,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怎么可能会娶『普通人』。” 说道“普通人”三个字的时候,她眼底满是讥讽。 她从没觉得,玄门中人就高人一等,都是一样的人,一个鼻子两只眼的,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在她眼中,所谓的能算命,能预知天机,也不过就是个吃饭的技能而已,因此就看不起人,哪里来的道理。 薑也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见到郭阳的第一眼,她就没什么好印象。 “不过。”郭嫻话音一转,有些幸灾乐祸,“郭阳现在被赶出了九局,王家正在闹退婚呢,倒是王媛自己是个恋爱脑,就喜欢郭阳,不肯退。” 说到这里,她眼睛都弯起来了。 郭阳从来都不把他们当人看,难得能看他的笑话,她乐得开心。 说著,她懟了下薑的胳膊,“你小心著点儿她,王家最擅长的就是风水,杀人於无形,王媛还小心眼,你得罪了郭阳,她肯定会找你麻烦的。” 听到这话,薑没说话。 郭嫻也察觉出不对劲来,惊讶道:“她该不会已经动手了吧?” 薑点头,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郭嫻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就知道她不老实!” 说著她就要去收拾王媛,薑却一把拉住了她,她捻著铜板,笑眯眯道:“没事,我自己来。” 郭嫻见她神色自若,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想起她的本事,又放鬆下来。 “行,那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说。” “好。”薑点了下头。 她並没有把王媛的事放在心上,等上完课后,就拿著包袱往小吃街而去。 这会儿时间还早,出来的同学不多。 她就在摊位上先坐下,拿出黄纸开始画符。 丘九言凑过来看了眼,待看到她画的是什么时,顿时神色一凛,紧张道:“,你怎么在画换命符?我告诉你啊,你可別胡来。” “郭家那丫头只是你的室友而已,想办法帮她可以,但是绝对不可以拿你的命去换。” 闻言,薑有些哭笑不得道:“五师父,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做,您看我像是那么无私的人吗?” 如他所说,纵然她和郭嫻是朋友,但还远不到以命换命的地步。 丘九言盯著她仔细看著,见她不像是说谎的模样,这才鬆了口气,又奇怪道:“那你画换命符干嘛?” “就先画著,以防万一嘛。” 听到这话,丘九言不乐意了,“这不还是打算用嘛。” “不行,这可不行,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几个傢伙非得弄死我不可。” 说著,他一把把她手上的符抢了过来,戒备地看著他。 “五师父,我真没打算要用。”薑解释道。 丘九言摇头,毫不迟疑道:“我不信。” 薑:“……” 很好,师徒情分就是这么脆弱。 她无奈道:“五师父,我画换命符,就算是想用,也肯定不会用在我自己身上。” “那你想给谁用?”丘九言眉头皱著,一向不正经的脸上也多了几分严肃,“,天命难违的道理你要懂,以命换命,说到底,还是违背天命的,我就算是侥倖逃过一劫,没死,但最终还是修为终身止步於此,无法再前进一步。” “这符你要是自己用,那人的命数便要由你来承担,若是用在別人身上,那人要是出了事,这份因果,你也要承担。” “无论如何,你都是避不开的。” “所以,就算是用在別人身上,也不可以。” 薑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只是…… 她抿了抿唇,“五师父,我有一个想法。” 说著,她朝丘九言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隨后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丘九言听了,有些惊讶。 薑眼巴巴看著他,问道:“五师父,您觉得我这方法怎么样?” 丘九言摸了摸下巴,“有点冒险,不过,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说完,又仔细想了一会儿,他还是把符还给了薑,说:“算了,你先画吧,反正劝你是肯定劝不住的,今天拦住你了,回去我看不到的地方,你照样能画。” 闻言,薑抿唇笑了下,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见状,丘九言瞪了她一眼,“不管怎么样,这符都不能乱用。” “你现在可不是自己一条命,也得为我想想啊!” 说著,他有些生无可恋地挠了挠头。 前有那几个老傢伙天天想揍他,后有不省心的小徒弟总是作死,他想活著怎么就这么难啊。 “你就可怜可怜为师吧,让我好好度过晚年行吗?” 他说得惨兮兮的,薑看著都有些不忍心,赶忙点头答应下来。 师徒俩正说著话,一道身影忽然扑了过来,“大师!” 第589章 算算他什么时候死 薑抬头看去,正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是昨天和她连麦的那个吴城。 看到她,吴城走过来,“扑通”一下就向她跪下了,泪流满面,“大师,谢谢你!” 直到现在,吴城还在后怕。 他要是晚到那么几秒钟,就可能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那几秒钟,但凡路上多堵一个红绿灯,但凡他迷路多找一会儿人,都很容易失去。 想到这里,他情绪更加激动,朝著薑一个劲儿的磕头。 他这动作,把周围其他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还有人把手机拿出来开始录像。 薑见了,赶忙走上前把他扶了起来,“不用客气,能连到你,也是你我有缘,她命不该绝,最难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你们会越来越好的。” 听到这话,吴城连连点头,想到了什么,眼底又闪过一抹痛意。 女儿找到了,但他並没有多少开心,相反,被愁苦填满了面容。 薑见了,掐指一算,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被那样当做畜生一样囚禁了十年,之前再好,只怕现在也不行了。 不光是身体,还有心理。 思忖片刻,薑取出一张催眠符来递给他,“这个你先拿著,让她拿著,让她先睡个好觉,我明天没课,到时候去看看她。” 闻言,吴城更加感激,膝盖一弯就又要给她跪下,薑一把扶住,拦住了他的动作。 “你昨天已经给我钱了,我帮你找人,也是天经地义的,因果已了,你也不用感激我。” 话是这么说,吴城怎么可能不感激她。 不过见周围不少人都对著他们拍,他也知道不好再跪,只好作罢,只在心里默默记住了薑的恩情。 这份恩,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昨天做完笔录,他就带女儿去了医院,但是情况太严重,他们老家的小医院医术有限,所以他还是带著女儿北上,来到京市求医。 这会儿女儿还在医院,他也是想著来当面感谢一下薑,这才趁著她休息的时间跑出来了。 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她,他赶忙又折返回去。 刚到病房门口,他就听到了歇斯底里的叫声,心里瞬间咯噔一下,赶忙快步推开门走进去。 只见女儿缩在床底大叫著,抗拒著所有人的靠近。 旁边几个医生想把她拉出来,但这只会让她情绪更加激动,一时间也有些无奈。 吴城看著这一幕,赶忙蹲在地上,放软了声音哄道:“晚晚,先出来好不好,地上凉。” 说著,他朝她伸出手。 不成想,吴晚看到他,脸上更加惊恐,紧紧缩在角落里,嚇得声音更加尖锐。 见状,吴城的心又是狠狠一痛。 医生见了,赶忙说道:“吴先生,要不您先出去吧,病人现在对男性很抗拒,您在这里,会刺激到她。” 听到这话,吴城眼底的悲痛更深。 他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想到女儿这些年被那个畜生拴著,把她当成生育工具,他心里就止不住地恨。 女儿现在谁也不认识了,话都不会说。 她以前和他关係最好了,可是现在在她眼中,他只是一个会让她不安的成年男人而已。 思及此,吴城心里更痛,又不敢刺激到她,赶忙就要往外走。 想到了什么,他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符,赶忙塞到吴晚手里,隨后很快后退,以防伤到她。 吴晚本来因为他的正要尖叫,然而,下一秒,她忽然觉得身上暖融融的,困意席捲而来,她眼皮子不过挣扎了几秒,便沉沉睡了过去。 见状,医生们也都傻眼了,有些惊讶地看著她手上的符,下意识问道:“这是什么?” 吴城也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下意识说道:“大,大师给的符。” 她也太神了吧! 这一刻,医生对薑的崇拜达到了巔峰。 医生只觉一阵惊讶,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把吴晚抬出来放在床上。 这动静,吴晚居然一下子都没醒,眉头也舒展著,像是睡得很香的样子。 见她这样,吴城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不过也涌起了希冀来。 有大师在,晚晚一定会没事的吧。 薑在他走后,也算了一卦,看著上面的卦象,满意地点点头。 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她取出手机,刚一开直播,就不停有人涌了进来。 【大师你总算是来了!】 【第一个连麦!连我连我!】 【啊啊啊啊楼上好心机,我第二!大师求连我吧!】 【,你这怎么不能送礼啊。】 这一看就是焦老爷子他们发的。 果不其然,焦老爷子拿著手机,愁得不行。 这还是请邻居家小姑娘帮忙设置的,只要一开播,就有提醒,他立马点进来就想刷礼物,今天他可学会怎么批量送礼物了,正要展示一波,结果发现一个都送不了。 薑看著这条评论,说:“我把送礼功能关了,以后就只需算命的人给两百就可以了。” 焦老爷子:“……” 怎么能这样! 那他学的这一身新本事呢! 这么想的不光是他,还有柳鸿他们。 他们闹得不行,还想给薑打电话让她打开,结果姜骆出来说道:“钱都是给贺家的,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喜欢他们了,抢著送钱。” 谁喜欢他们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捂紧了钱包。 不行,不能给贺家那帮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们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姜骆见了,也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贺家老小躲在群里,瑟瑟发抖,只有贺森贺淼被贺永桥推出来卖萌。 弄得眾人一边骂一边夸。 贺家老的是真狗,笑的也是真萌。 哎呦尤其是淼淼这孩子,软乎乎的看著就可爱。 薑还不知道这边的事情,但见他们没再留言,也猜到估计是有人管住他们了。 这个人,非大师父莫属。 她对他们的性情了如指掌,也猜得很准。 没有耽误时间,薑直接说道:“老规矩,一日三卦,现在开始抽。” 说完,她指尖在屏幕上一点,很快那边就连接上了,只不过没开摄像头,只有语音。 连麦的人问道:“主播,可以不看面相,只算八字吗?” “可以,后台私发给我。” “好。”那边很快就发了过来,声音涩哑,带著一股恨意,“那麻烦你帮我算算,这个人,什么时候死!” 第590章 薑糖翻车,算错了 这话一出,观眾们也都炸了。 【什么怨什么仇啊,居然咒人家去死!】 【就是啊,这也太狠了吧。】 【你们別骂了,说不定那人真的做了什么坏事该死呢?】 薑看著这八字,掐指一算,正好看到这条评论,嘴角勾起一个冷漠的弧度,“確实该死。” 闻言,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惊讶地看著她。 薑算完,看向屏幕,缓缓开口道:“此人命中带煞,天性凶残,性格暴虐,易家暴,且好赌,又赌运不佳,负债纍纍。” “对。”连麦的人说,又带著几分期盼道,“他什么时候死?” 说到这个,薑微微抿唇,有些不忍。 但最后还是开口道:“他,寿命九十三。” 什么?! 手机那头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的崩溃和绝望。 薑也嘆了口气,祸害遗千年。 世间有因果,可因果什么时候到,谁也不知道。 薑又掐指算了下,眉头忽然一皱,猛地抬眸看向连线的人,隔著屏幕,也看不到人,但她的目光似乎有穿透性一样。 沉声道:“不要对他出手,你杀不了他,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 话落,对面的女人猛地抬起头来,正对上她的视线,整个人一抖,手一松,锤子“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这一声,也砸得薑心头沉甸甸的。 她刚才算出来,那个男人今天有一劫。 只是那人死期未至,根本就杀不死,最后受累的,只能是动手的人。 而动手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女人嘴唇颤动几下,最后失声痛哭,“杀不了他,那我就只能被他活活打死了吗?” 她声声泣血,似是在质问每一个人,又谁都给不了她回答。 薑抿了抿唇,指尖不停地掐算著。 忽然,她指尖一顿,眼底也燃起一道亮光,她问道:“他一年前,大概过年那会儿,是不是出去过?” 女人愣了下,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愣愣点了下头,后又反应过来她看不到,赶忙点头,“对。” “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女人仔细想了想,摇头,“他欠了一屁股债,每到年底,都会被人上门討债,所以他都会躲出去,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说到这里,她眼神里满是怨恨。 每次他躲出去,倒霉的就是她了。 这么多年,她没过过一个好年。 没给她多想的机会,薑取出罗盘来,想了想,说:“你现在出门,根据我指的方向走,对了,记得叫上警察。” “啊?”女人愣了下,“为什么?” “他杀了人。”薑语出惊人。 顿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观眾们也都一脸不可思议地看著她。 【真的假的?这可不能乱说啊。】 【就是啊,主播到底靠不靠谱啊,刚才还说人家能活九十三岁呢。】 薑也看到了这条评论,扫了一眼,说:“他的確是能活九十三岁,但怎么活无所谓,有一口气就算是活著的。” 哪怕是躺在床上,做了植物人,只要气最后一口气没断,就算。 听到她的话,观眾们哑口无言,然而还是有很多人都不信。 薑也无所谓他们信不信,看向连麦的人,放软了声音,温声道:“別怕,今天之后,你就可以解脱了。” 听到这话,女人像是终於找到了希望一样,连忙站了起来就往外走。 想到她说要带上警察,她赶忙打了个电话出去。 一听有命案,警察没几分钟就到了。 然而,来的时候,却见女人拿著手机,像是在和人连麦,顿时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朝他们解释了几句,警察一听,一下子就翻了个白眼出来。 “这可是命案!要是报假警的话,你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吗?” 女人听到这话也慌了,无措地看向薑。 薑说:“没报假警,跟著她走,要是假的话,一切后果我来负责。” “你负得起责嘛。”警察不爽地说道,话落,他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听完,立刻脸色一变,脸色有些古怪地看了几眼薑。 最后视线落在女人身上,“走吧。” 女人不明所以,看了眼薑,见她点头,这才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她忽然问道:“需要开摄像头吗?” 要指路,总得看路的吧? “不用。”薑说,她低头看著手上的罗盘,托著下巴,慢悠悠道,“出门,往西一百米。” 女人也不多问,立刻听她的话,开始照做。 她也不知道具体一百米是多少,正犹豫间,薑说;“停,右转。” 女人一愣,往右边一看,果然有路。 她不由得低头看了眼手机,怀疑她是不是什么时候把摄像头打开了,不然她怎么知道的。 结果,自然是没有的。 一直走了一个多小时,就连直播间里的人也都走了一半。 薑也没在意,头也不抬一下,视线只放在罗盘上。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薑忽然开口道:“停,到了。” 直播间里的观眾也一下子精神了。 来了来了,终於让他们等到了! 女人脚步一顿,看著面前的地方,嚇得腿一抖,差点儿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咽了口口水,瑟瑟发抖,颤声问道:“您,您確定是在这里?” “嗯,確定。”薑什么也没看到,依旧是只看著罗盘,开口说道。 这下子,直播间里的观眾好奇心也全都被勾了起来。 【在什么地方啊,让我们也看看。】 【看到什么了,好奇好奇,啊啊啊啊求开个摄像头吧。】 【我也想看,求求了。】 …… 所有人都在说开摄像头,女人犹豫了下,问道:“大师,我可以开吗?” “隨你,要是害怕的话,打开也行。” 她確实很害怕。 女人说:“那大家小心一点,別嚇到了。” 她这么一说,大家更好奇了。 下一刻,摄像头就打开了。 正是晚上九点多,天色已经黑透了,女人那边也没路灯,黑漆漆的。 好在她出门的时候拿了手电筒,晃了晃,下一刻,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屏幕中。 观眾们不由得凑近手机,想看清楚一些。 下一刻,一个有字的石头就出现了他们眼前。 视线后移,那后面是……坟! 观眾们嚇了一跳,心里咯噔一下,嚇得手机都快扔出去了。 等定了定神之后,这才终於反应过来,忍不住拿起来就啪啪打字。 【臥槽嚇死老子了。】 【我也是我也是,嚇尿了呜呜呜。】 【见棺发財见棺发財,哦不对,还没见到棺材呢,只是个坟而已。】 【主播刚才说,人就在这里,难道这里面埋的人是被她老公害死的?】 观眾们议论纷纷。 女人犹豫了下,却开口道:“不可能,这里面埋的人是一个老人,他去世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说著,她把手电筒对准石碑上的字。 立碑时间是在六十年前。 她丈夫今年才五十五。 所以,是薑算错了? 第591章 挖坟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薑身上,不由得带上了质疑。 尤其是跟著来的警察,眉头也紧紧皱著。 他们愿意来,是因为刚才接到了他们局长的电话,让他们跟著去,说是上面有人说的。 他们这里只是个村子,来的警察也是镇上的,对他们来说,上面的人可太多了,但听局长那意思,似乎是很厉害的那种上面。 不然的话,他们怎么可能大半夜的陪他们胡闹。 结果现在就看到个这,一时间他们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却又不好发火,只能强行忍著,一时间看薑的眼神更加不悦。 要不是她上面有人,他们早就把她抓起来了! 薑见了,也依旧没有任何的慌乱。 她指尖点了点,“被他杀的人,確实在里面。” 说著,她看向身后的警察说:“把坟挖开吧。” 这话一出,全场譁然。 还没等警察说话,一行人就跑了过来,“谁敢动我爸的坟!” 来的人,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 后面还跟著一群人,手上还拿著傢伙,一个个都拧著眉头,凶神恶煞的,浩浩荡荡,来势汹汹,女人不由得被嚇了一跳。 她认识他们。 都是这个墓主人的家人。 为首的老头就是他儿子,也是村长,出了名的孝顺。 此时,村长拿著拐杖,凶狠道:“谁敢动我爸的坟,我跟你们没完!” 他都快气死了。 刚才孙子在拿著手机看直播,说是有人直播找一个被杀的人,结果找到人家墓地里去了。 他本来也没在意,也对此很不屑,觉得这都是骗人的,还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学好,为了出名,真是缺了大德了。 隔得远,他也不想管閒事。 结果,摄像头一开,那对准的坟墓,居然是他爸的! 虽然他爸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死了,但他也是有记忆的,他对他很好,这些年来,他也一直没忘了他爸。 而现在居然有个小丫头要刨他爸的坟,这怎么能忍! 他立刻就赶来了,一来就听到薑说要挖他爸的坟,顿时火冒三丈,要不是薑不在跟前,他非得揍她一顿才行。 他挡在墓碑前,“想动我爸的坟,就从我身上踩过去!” 女人看著他,也有些为难。 这时,薑忽然开口道:“摄像头对准坟墓,让我看看。” 她看什么? 眾人不明所以,女人也有些疑惑,但还是把手机对准了那边,村长也出现在了屏幕中。 他们家里人来的时候也带著手电筒,这会儿光线倒是亮了许多。 薑看了几秒,忽然开口道:“你们家,这一年內发生的事情不少吧。” 听到这话,村长轻嗤一声,“谁家还不遇到点事情。” 他认定了薑是个骗子,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 薑也不恼,继续道:“家里有事很正常,但突然集中性的所有人都出事,就很不正常了。” “先说你自己,已经进了好几次医院了吧。” 村长正想说他年纪大了,这很正常。 然而,下一秒,听到薑下一句话说,他脸色忽然一变。 薑说:“你儿子儿媳,原本感情很好,这一年內也爭执不断吧。” “还有事业,小辈的事业也都突然变得不顺利。” “以及……”薑看著坟包,一字一句道,“最小的孙子,是不是也遇到很多倒霉的事情,现在他应该正昏迷不醒吧?” 她每说一句,村长的脸色就变一下。 他孙子忍不住上前说道:“爷爷,她都说对了啊。” 这一年內,他们家確实是发生了很多事。 先是他爸妈闹离婚,再是他,明明是名牌大学毕业,公司抢著要的,结果一年前,却突然裁了他。 这也无所谓,没工作再找就是了,但是邪门了,他学歷能力都不差,但就是找不到工作,就算是找到了,也总是不超过一个月就会被辞退。 这些事,也把他打击得不行。 再就是小叔家的小堂弟,今年才三岁,本来活泼可爱,身体健康,结果这一年来总是生病,前几天更是,本来玩得好好的,结果回来就昏迷了,高烧不止,嘴里还一直喊著“太爷爷”,也把他们嚇得不行。 村长別的都可以不信,但这会儿事关小孙子,他也不敢大意,赶忙问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薑说:“祖坟被动,里面还多了个陌生人,原本的好风水都被破坏了,自然会祸及后代。” “至於你小孙子,是因为你爸找他了,小孩子眼睛乾净,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他本来是想通过他告诉你们这件事的,但是到底是亡魂,阴气重,小孩子承受不住,倒霉生病都很正常。” 听到这话,村长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了。 信吧,他们要动他爸的坟。 不信吧,家里的事她又都说得很准。 就在他犹豫的时间,薑看向警察,说:“你们可以看一下周围的土,是不是有被动过的痕跡。” 总算是有点儿跟科学有关的东西了! 警察们也鬆了口气,他们刚才站在这里听她说风水那些个东西,怎么听怎么不自在。 要不是局长打过招呼,不能对她不敬,非得把她抓起来不可,好好的小姑娘,长得也挺好看的,怎么就不走正道,搞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呢。 听到薑的话,他们也赶紧看起了坟。 然后,他们发现…… “居然真的被动过!” 他们看著地上的土,眉头一下子就拧了起来。 “这里的土,確实是被人动过。”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村长的呼吸也跟著滯了下,指尖颤抖,不敢相信。 这时候,薑说:“如果再不把歹人的尸骨取出来,你们家,一月之內,必遭大难,第一个遭难的,必然是你家现在阴气最重的小孙子。” 闻言,村长身子一抖。 他的小儿媳也扑过来,哀求道:“爸,您救救壮壮啊!” 壮壮,就是他的小孙子。 村长深吸一口气,最后,总算是做出了决定。 嘴唇微启,说出了一个字来。 “挖!” 第592章 棺材里多了一具尸体 有了这话,警察们也不再迟疑,立刻挖了起来。 也是凑巧,村长家里人来的时候,顺手拿了铁锹和锄头来,本来是打算干架的,现在倒是方便他们挖坟了。 一时间,他们的脸色也有些古怪,又带上了些好奇。 原来风水都是真的吗? 不光是他们,直播间里的观眾也都满是惊奇。 【天吶,蹲一晚上没亏啊。】 【见证神跡的时候到了!】 【这要是真的挖出来了,大仙就实锤了吧!】 【emmm我依旧保持怀疑,也许这都是剧本呢。】 村长孙子正在看直播,看到这句话,忍不住是懟道:“你家剧本会拿你太爷的坟来演吗?” 这话懟得那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动太爷的墓,今晚就得去见太奶了吧! 可怕。 所以,这都是真的? 不管信还是不信,大家都看著屏幕,眼睛一眨不眨,满是好奇。 好在警察的动作也很快,没等多久,就把棺材挖出来了。 上面的钉子都已经被人翘了。 这下子,村长总算是没了最后一丝怀疑。 他爸的坟,原来真的被人动过! 警察也拧著眉头,把棺材打开。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只见原本的棺材里,居然有两具尸骨! 一个已经完全化成白骨了,另一个则还没有完全腐朽,明显就是被新放下去的。 村长凑上前看了眼,这一眼差点儿晕过去。 谁这么缺德啊!往別他爸棺材里扔尸体! 他们来扫墓了这么多回,也都没发现。 谁能想到呢,居然会有人把尸体藏在坟里,可真是缺了大德了。 除了尸骨之外,棺材里还放著一个带血的锤子,和被拋进来的尸体头部的伤口相吻合。 明显就是作案凶器了。 警察把凶器和尸体都取了出来,又把棺材填好,看著薑的眼神有些古怪,又有些尷尬。 他们刚才还怀疑她来著,没想到现在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薑倒是不介意。 这事说出去確实很难让人相信。 她看向村长,说:“把坟填上,然后给我下你的地址,我给你寄一张符,把这符放在你爸坟头,风水会慢慢好起来的。” 听到这话,村长连连点头。 他孙子手快,立刻把地址私信给了薑。 村长又问道:“那我小孙子……” 薑掐指算了下,说:“现在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他太爷不会再去找他了,等明天天亮之后,带他去晒晒太阳就没事了。” “好好好。”村长连连点头,又有些尷尬地和薑道歉道:“小姑娘,真对不住,刚才误会你了。” “没事。”薑摆了摆手,並没有放在心上。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女人身上,声音放软了些,说:“以后就没人欺负你了,只是,你自己也要变得强硬一些,不要逆来顺受,该报警的时候就报警,知道吗?” 女人也使劲点著头,眼里不由得裹上了泪,连声道:“谢谢,谢谢!” 薑笑了下,说:“不客气,我收了钱的,两清了。” 说完,她直接掛断了连线,“开始连下一个人。” 村长孙子觉得她特別厉害,赶忙点了申请,只可惜连线的人很多,没轮上他,他不由得面露遗憾,但还是点了个关注,这才把手机收了起来,帮著把土埋了回去。 这件事警察就没做了,他们忙著去抓犯人。 凶器上的指纹果然和女人丈夫的一致,他们立刻行动起来,在他赌博完回来的那一刻,就把他抓了起来。 男人输了一晚上,正心情不好,想打老婆撒气,没想到就被抓了。 他上车的那一刻,女人看著他,面上终於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从今天起,她总算是能摆脱这个恶魔了。 这些事,薑就不知道了,但也能算到。 她算完三卦,取出钱带著丘九言又吃了一顿,这才慢悠悠回去。 在她走后不久,又和一个姑娘擦肩而过。 那姑娘看著空荡荡的摊位,欲哭无泪。 她今天不过就是出去了一趟,怎么回来又没赶上大师啊。 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不,她不信! 她明天一定要抓到大师! 薑还不知道有人在找她,等一觉醒来后,就去了医院。 吴城也是这会儿才想起来没给她手机號,也没说在哪家医院,正懊恼间,就看到了薑的身影,顿时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姜大师!” 薑看著他,微微点头,“我来看一下你女儿。” “好好好,她在这里。”吴城高兴得不行,赶忙带著她走到一个病房门口,又压低声音道,“她还在睡觉。” 薑点头,“嗯,我知道。” 她的符,她清楚。 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吴城不由得鬆了口气。 “你先在门口等著,我进去吧。”薑说。 吴城自然没什么意见,他也不太敢进去,除了送饭,基本上都儘可能避免让吴晚看到他的,只敢趁著她睡著的时候悄悄看她。 他只盼望著,女儿能够早点儿好起来。 薑推开门走了进去,给吴晚把了下脉,眉头便皱了起来,眼底也闪过一抹冷意。 那个畜生,该死! 深吸一口气,她先给吴晚吃了一颗药,又取出金针,给她做了个针灸。 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才从里面出来。 吴城立马迎了上来,紧张地问道:“大师,怎么样了?” “她身子亏损很重,要调理很长时间才能好。” 吴城听了,点了点头,眼神里也有些暗淡。 医生们也是这么说的。 体检报告他简直不敢看,五臟六腑,没有一个地方好的。 医生说,估计后半辈子都要医院度过了。 他的晚晚,这十年吃了多少苦啊。 想到这里,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眼看著他要哭,薑不由得嘆了口气,“一年的时间,確实长了点儿。” 闻言,吴城的哭声戛然而止。 “多,多久?不是要后半辈子都在医院吗?” 听到这话,薑比他还诧异,“后半辈子都在医院干嘛?谁跟你说的,医院一天得多少钱啊,你是遇上骗子了吗?” 吴城愣愣看著他,注意到一道身影,他手一指,说:“他跟我说的呀。” 薑也顺著他的手扭头看去…… 第593章 你愿意断绝亲缘吗? 只见那边站著一个穿著白大褂的人,三十岁左右,带著眼镜,看著还有些眼熟。 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正想著,医生也看到了她,忽然眼睛一亮,快步上前,在离薑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朝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门主好!” “你是……”薑一脸茫然地看著他。 医生也不介意,咧著嘴说道:“我叫芮阔,是鬼手门的人,是胡老的徒孙,按辈分,得叫您一声太师祖奶奶,您要是觉得不顺耳,以后我叫您太奶奶好了。” 闻言,薑眼皮子跳了下,轻咳一声,“咳咳,你还是叫我门主吧。” 感觉他这个太奶奶一出,感觉她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芮阔自然乖乖改了口,又好奇道:“门主,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薑指了指吴城,“我来看看他女儿。” 一看到吴城,芮阔心下瞭然,他就是吴晚的主治大夫。 看著薑,他带著几分期待问道:“那门主,您有什么想法吗?我可以跟著您学习吗?给您打下手就行!” 说到这里,他一脸的期待。 门主有多厉害,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本来还以为她当了门主,会常来鬼手门,没想到,居然一次也没来! 不过还好他命好,碰到了门主,这一次,赖他也要赖上去! 薑倒是没什么意见,“行,那你跟著来吧,我先去做点药,你也来?” “来!”芮阔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又扭头跟吴城说,“吴先生,有我门主在,你就放心吧!” 吴城一头雾水地看著他们。 听他这话的意思,薑很厉害啊。 可是,他不也是这个医院的主任医师吗? 想著薑刚才的话,他小声说道:“姜大师说,晚晚一年就能调理好。” 听到这话,芮阔的眼睛更亮,“门主太厉害了!” 这话一点儿嘲讽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崇拜。 吴城看得更懵了。 她不是搞玄学的嘛,怎么医术也会? 看出他的疑惑,芮阔好心帮她介绍了一下薑。 在他嘴里,薑就是当世第一神医,就算是胡明煊胡老来了,也得给她打下手,就这也得看门主愿不愿意要他。 胡明煊啊,吴城知道,华国人无人不知。 那可是神医啊! 可是,薑比他还厉害。 当下他心里涌起无限的希冀来。 他觉得她没有吹牛,他的晚晚,一年就能好起来了。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吴城激动得不行,忍不住还要感谢薑,结果薑看都没看他一眼,走到一个房间,直接关上门。 吴城的话一下子卡到了嗓子里,他抬头看了眼房间,门上正写著“药房”两个字。 这是给晚晚去做药了。 他立刻老老实实地在外面等著,沧桑了许多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十年来的第一个笑容。 然而好景不长,几个身影映入他眼帘中,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转而换上了滔天的恨意。 薑做完药出来,快到病房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吵闹声,伴隨著的还有吴晚的尖叫声。 她拧了拧眉,眼神冷了几分,快步走过去。 一推开门,就见一个老婆子站在房间里,她身边还有七个小孩,大的十岁,小的才刚一岁,齐刷刷跪在就床边,围了一圈。 老太婆开口道:“彩霞啊,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刚子是他爹,你就跟警察求求情,让他们把他放了吧!” “要不妈也给你跪下了!” 说著她就要去跪。 吴城看著他们,目眥欲裂,恨不得一脚把她踢出去。 这个老虔婆! 吴晚更是尖叫出声,眼里满是惊恐,她想躲床底下,可是下去就能看到几个孩子,这更让她崩溃。 她只能用被子紧紧裹著自己,瑟瑟发抖。 老太婆看著这一幕,眼底闪过一抹得意,腿正要弯下去,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拎著她的衣领。 下一秒,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啊——” 还没等她啊完,紧接著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小孩就也飞了出来,直直砸在她身上。 “关门。”薑沉著一张脸,眼神冰冷道。 吴城反应过来,立刻跑过去把门关上,从里面反锁,就算是这样还依旧不放心,用身体紧紧堵著门。 他们要是再敢进来,他就和他们拼了! 薑走到床边,隔著被子手搭在吴晚身上,都感觉到她的僵硬,浑身紧紧绷著,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了。 薑没有急著把被子掀开,灵气顺著手缓缓传到她身上。 吴晚只觉一阵暖意袭来,將她周身的紧张都紓解了许多。 等她身子软下来的时候,薑扫了眼门口的方向,指尖微动,一张符便弹到了门上,紧紧贴在上面,將外面的声音都隔绝开来。 做完这一切,她这才把被子轻轻拉开。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善意,吴晚没有挣扎,只有些好奇地看著薑。 薑冲她笑了一下,轻轻握住她的手,又渡了些灵气给她。 这下子,吴晚忍不住舒服地往她跟前靠了靠,很是亲昵。 吴城躲在视线盲区,不让吴晚看到她,他却能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这还是晚晚自从被救出来后,第一次展现出对人的善意来。 他不由得眼睛一酸,看著薑的眼神更加感激。 从今天起,她就是他们家的大恩人了! 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她! 薑倒是不指望他的报答,她就是有点儿心疼吴晚。 手指从她子女宫的位置轻轻抚过,薑不由得又嘆了口气。 能成母子或是母女的,都是缘。 可孽缘,也是缘。 那几个孩子,是她被迫生下来的,身体,心理上的双重屈辱得来的孩子,骨子里也带著他们父亲的孽根。 这哪里是孩子,分明就是討债鬼! 而从面相上看,吴晚的后半生,都要受其所累,不得安寧。 想著,她握著吴晚的手微微有些用力,直视著吴晚的眼睛,温声问道:“我想把你和那几个孩子的亲缘斩断,你愿意吗?” 吴晚这些年来,因为受刺激,脑子已经不清楚了,就连话都不会说了。 这会儿,她一脸茫然地看著薑,看上去傻乎乎的。 薑看著她,耐心重复道:“没了亲缘,那几个孩子以后就跟你再也没有任何的关係了,从此,他们不是你的孩子,也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他们的一切,都和你无关。” “你愿意吗?放弃这段孽缘,就当他们不存在一样。” 吴晚依旧没说话,痴痴傻傻地看著她。 吴城看得心里难受,忍不住偏过头,正好看到外面的几个孩子,被老太婆拉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那几个孩子,都长得和他们那个恶魔父亲七八分相像。 看著他们,吴城心里就是一阵恨意。 他们哪里配叫孩子,不过就是和他们父亲一样的恶魔罢了! 芮阔站在床边,有些迟疑,觉得薑问吴晚不会有结果,她这会儿估计都听不懂话。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落下,一道嘶哑的声音便再也耳边响了起来。 “愿意!” 第594章 暴打老太婆 吴晚看著薑,反握住薑的手,有些用力,抓得薑有些疼。 她看著她,眼里涌起了恨意和厌恶,再次开口道:“我愿意!” 她愿意和那些人再无瓜葛,那不是她生的孩子! 薑看著她,脸上再次绽放出笑容来,讚许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乖,你很棒,剩下的事交给我吧,你先睡觉。” 她的声音太过温柔,看著她,吴晚满是安心,不自觉地听她的话闭上了眼。 没多久,她就沉沉睡去了,只是睡著的时候,依旧蜷缩著身子,双手环抱住自己。 如同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样子。 很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薑又渡了些灵气给她,从她指尖取出一滴血来,用一张符包著,又给她上了药,本就不大的伤口瞬间癒合。 待她睡熟后,这才轻手轻脚抬步走了出去。 吴城和芮阔也跟著她出来了。 薑第一时间把门关上,门上的隔音符还在,不用担心会吵到吴晚。 老太婆和几个孩子就在门口旁边守著。 薑出去的时候,正听到老太婆和几个孩子说:“她可是你们妈,你们求求她,使劲磕头,你们爸就能回来了。” 最大的孩子重重点了下头,“奶,爸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爸了。” 其他几个孩子也跟著说:“我也想爸了。” 就连最小的孩子嘴里都念著“爸”字。 吴晚在他们家如同牲畜一样活著,可是他们对几个孩子倒是好得很。 几个孩子也跟他们亲,同样的,和他们的奶奶父亲一样,没把吴晚当成人,更別说是当成他们妈了。 在他们看来,她不过就是他们家里的一个“疯女人”罢了。 但凡有一个好的,吴晚刚才也不会要和他们断绝关係了。 就连母子天生的亲缘都无法让她留恋,足以见得,他们有多噁心。 老太婆却满意地看著几个孙子,“很快就能见到了,等那个女人鬆口,跟警察求情,你们爸就能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轻笑声就传了过来。 只是,这笑声里,没有丝毫的温度,有的只是满满的嘲讽和冷意。 老太婆抬头看去,就对上了薑的脸,她先是闪过一抹惊艷,隨即看到她是从吴晚病房里出来的,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刚才就是她把他们扔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怒瞪著薑,抬手就要朝薑打过来,“你个贱人,居然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见状,吴城和芮阔都是脸色一沉。 然而还不等他们出手,薑直接抬腿一脚把她踢了出去,直直飞出去三米远才停了下来。 吴晚的病房离阳台不远,薑一脚直接就把老太婆踢到了阳台上。 她一步步走过去,拎著她的衣领就把她拉了起来,压在栏杆上,老太婆的半个身子都是悬空的,嚇得她一下子尖叫出声,惊恐地看著薑。 薑欣赏著她脸上的惧意,满意地点点头,“原来,你也知道怕啊。” “我还以为,像你这各种恶人,连死后下十八层地狱都不怕的,不会再害怕什么东西了。” “没想到这么怕死啊,既然如此,那怎么就不干半点儿人事呢,嗯?” 她语气很轻,说话的时候甚至脸上还带著笑,然而老太婆看著她这样子,身子却忍不住抖了抖。 好可怕。 她好可怕! 几个孩子见状,也扑了过来,几个抱住老太婆的腿,防止她掉下去。 一个三岁大的孩子狠狠踢了薑一脚,恶狠狠地瞪著她,“坏人!放开我奶!” 听到这话,薑一下子就笑出了声,“我是坏人?那你们是什么?” “记住哦,你们是天生坏种,你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 说完,她扭头看向老太婆,嘆了口气,“怎么办,你孙子刚才踢了我一脚,还挺疼的,我这人,心眼小,有仇不报我睡不著觉,但是打小孩吧,也不太合適,他们都是你教的,要不还是你来还吧。” 说完,也不等她说话,她直接手一松。 老太婆顿时尖叫一声,两只手在空中惊慌地划了两下,然而还是无济於事,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翻去。 “啊——”她嚇得整张脸都白了。 完了,要死了。 然而,就在她几乎整个身子都翻出去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拉住了她的脚腕,把她拉了上来。 一阵尿骚味袭来,薑嫌弃地鬆开手。 老太婆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几个孩子扑过去抱住她,连声叫著“奶”,总算是把她的魂给叫回来了。 她看著薑,一副冷汗,不由惊恐地连滚带爬跑到里面,离薑几米远,这才鬆了口气,紧紧抱住椅子。 眼珠子转了转,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喊道:“杀人啦!杀人啦!” 周围的病人也都好奇地跑出来看热闹。 只见老太婆坐在地上,指著薑喊道:“她想杀我!快把她抓起来!” 最大的孩子一见,立马跟著作证道:“没错,就是她想杀我奶!” 其余几个孩子也都连连点头。 一个老人家七个孩子紧紧抱在一起,哭作一团,看上去很是悽惨。 眾人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薑身上。 吴城见了,立刻站出来说道:“不是姜大师做的,是我动的手!” 薑是为了他们才出手教训他们的,这一切,都让他来承担吧! 不成想,老太婆瞪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说道:“你也帮著打我了!你们都是一伙的,全都抓起来!” 几个孩子也跟著喊著这话。 一时间周围人看著他们的眼神也都不对劲了,还有人拿出手机报了警。 没多久,警察就来了。 见状,吴城有些惊慌地看向薑,却见她神色淡淡,没有一点儿的畏惧。 相反,眼底还带著一丝笑意。 笑笑笑,看她一会儿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老太婆看著她,恶狠狠地在心里骂道。 她看著警察,手指著薑,说:“警察,就是这个小贱人想杀我!你们快把她抓起来!” 说著,她一脸得意地看著薑。 看她还能囂张到什么时候! 然而,“咔嚓”一声,一个冰凉的手銬落下。 却是落在了她的手上! 第595章 带著恶魔血的孩子,也是天生坏种 老太婆整个人都傻了,抬头看去,就听卫东骏面无表情道:“你涉嫌拐卖人口,跟我们走一趟吧。” 闻言,老太婆眼底闪过一抹慌乱,赶忙说道:“警察你搞错了吧,我怎么可能拐卖,我是好人啊。” 说著,她给几个小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哭。 几个小孩一下子就懂了,显然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 他们立刻坐在地上,哭得一脸伤心,“警察叔叔求你別抓我奶,我奶是好人啊。” 他们卖著惨,仗著自己是小孩,藉此优势想要引起大家的同情,最起码,发动舆论,让警察被迫放了他们。 然而,卫东骏根本不吃这一套,他直接手一抬,让人把他们都带走。 这下子几个小孩哭得更惨了。 就在这时,薑忽然开口道:“等一下。” 闻言,卫东骏有些诧异地看向她,她该不会是想替他们求情吧? 这当然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只是还有事情没做完而已。 她背著手走到几个孩子面前,扫了他们一眼,笑了起来,“你们没叫过她一声妈妈吧?” 几个孩子闻言,眼神有些闪烁。 自然没叫过,他们平时都是叫“疯女人”的。 薑看著他们,却是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挺好的,没叫就好,免得脏了她的耳朵。” “既然你们没把她当母亲,那从今天起,她就跟你们再也没有任何关係了,你们也不要再来找她,你们不是她的孩子。” 说著,她扫了眼老太婆,“更不是你家的媳妇。” 老太婆一听这话,气血上涌,脱口而出道:“你放屁!她可是我两千块钱买来的,怎么就不是我家的了?” 这话一出,全场譁然。 她买回来的,她还真拐卖啊! 就算不是人贩子,买卖同罪,买家也很噁心! 当下所有看热闹的人都一脸厌恶地看著她,再没了刚才的同情。 谁家还没孩子了,人贩子最可恶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老太婆一慌,正要解释,薑却没了耐心,直接手一弹,一道气息直击她的哑穴,让她瞬间说不出一个字来。 薑也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几个孩子身上。 果然,他们的面相一样,天生怀中,小小年纪就已见凶煞之气,长大了也都是为恶一方的人。 她看著他们,一脸厌恶。 她忽然取出一把匕首,在空中轻轻一划,几个小孩就觉得手上一疼,低头一看,就见指腹上有血流了出来,顿时一脸惊恐地看著薑。 薑手一抬,他们身上便各有一滴血飞了出来。 她又取出包著吴晚血的符来,手腕微动,这滴血便一分成七份,朝著那七滴血而去,却没有融合,而是对峙著。 薑又拿匕首在自己手上划了下,取出自己一滴血,在空中划了一道符,下一秒,掌心一推,轻呵道:“破!” 瞬间,空中的几滴血炸开,消失不见,而这几个孩子月角和吴晚的亲缘线也咔嚓一声断开了。 从此,亲缘断,再不相见! 眾人看著这一幕,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那几滴血是怎么飞出来的?拍电影呢吧! 卫东骏看著这一幕,嘴角抽了抽,忽然就明白薑以前摆摊的时候怎么总被城管追了。 就她这样的,作法也毫不收敛,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啊,不追她追谁。 他捏了捏眉心,让看热闹的都散去,有些头疼地看向薑,正要说她,就见薑“噗”的一下,偏头吐出一口血来,他瞬间一慌,“小师妹你怎么了?” “没事。”薑毫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隨口解释道,“亲缘天註定,断亲缘有违天意,受了点反噬而已。” 听到这话,吴城眼泪一下子就砸了下来,“姜大师,您怎么不让我来。” 她已经为他们做了很多了,现在还因为他们受伤,这让他情何以堪! 薑歪头看著他,“让你来,你会?” 哦,不会。 吴城噎了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她脸色红润,不像是出什么事的样子,卫东骏这才鬆了口气,有些好笑地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下,“人家也是感激你。” 薑点头,“我知道呀,不过这事你们確实做不来嘛。” 也没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薑看著吴城,说:“以后他们不会再来找你们了,我有个想法,打算封闭吴晚这些年的记忆,你觉得怎么样?” 闻言,吴城想也不想,立刻就点了下头,“当然好啊。” 这十年的记忆太过痛苦,於晚晚来说每一天都是地狱,他最担心的就是她之后就算是身体治好了,心里也走不出来。 如果能忘记,那就最好不过了。 见他同意,薑点了下头,“好,那先让她休养几天,到时候我再来给她封记忆。” 吴城对著她连连感激,见他们还有话说,便很有眼力见地先离开了。 薑冲卫东骏笑了下,说:“二师兄,昨晚我直播的时候,是你给警察打的电话吧?” 昨天晚上找尸骨的时候,那些警察一开始明显是不愿意去的,后来接到个电话,这才同意了。 当时他们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那肯定是跟她有关的。 想了一圈,也就他是警察,跟警局能有联繫。 卫东骏也不否认,点了下头,“確实是我,大师兄交代过,要我好好照顾你。” 说起裴燁,薑也想起了一件事,赶忙问道:“大师兄现在在哪儿?” “他去忙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怎么,找他有事?” 薑点了下头。 之前忱哥查那两位老人家女儿的资料,没查出来,她想问问裴燁认不认识。 没想到他不在,只能再等等了。 和卫东骏说了会儿话,他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见她一个人,芮阔立马迎上来问道:“门主,您今天有时间吗?要不要去鬼手门看看?” 闻言,薑想了下,点头,“去!” 第596章 哥哥,来玩呀~ 她答应过三师父,要去鬼手门看看的,择日不如撞日,乾脆就今天好了。 芮阔也高兴得不行,立马开车带她去了。 刚一过去,他们就碰到了胡明煊。 胡明煊见到薑,也是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来,“小师叔!” 薑点头,见他手上拿著一本书,居然是跟毒术有关的,不由奇怪道:“你怎么在看这书?” 她看三师父六师父关係挺差的,还以为鬼手门不会有这种书。 胡明煊却说:“这是在师叔祖的书房找到的,我想晒一下书,正好看到,就隨便看看。” 三师父的书房? 薑不免有些诧异,三师父不是一向不喜欢六师父以毒攻毒的治疗方法的吗? 她有些好奇,开口问道:“我可以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胡明煊立刻点头,“师叔祖交代过,他的东西全归小师叔,您想要什么隨便拿。” 他这么一说,反倒薑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里是三师父的心血,他对她这么好,她却差点儿忘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以后必须得多来几次才行。 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后,薑便往里走去。 胡明煊亲自来给她引路,每到一处,就给她介绍一下。 鬼手门很大,到处都是草药的香味儿。 薑待在这里,只觉心都跟著沉淀了下来。 路上,她看到有不少人都在看书,或者晒草药,还有的在教徒弟。 整体来说,气氛还不错。 她扭头看向胡明煊,问道:“这段时间门中有没有作妖的?” 就比如以鬼手门的名义在外面胡作非为的。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胡明煊轻咳一声,那会儿是他代管鬼手门的。 他赶忙摇头道:“没有!” “自从师叔祖回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作妖了。” 很简单,以前他们都以为寧文海不在了,所以有人想抢鬼手门门主的位子,毕竟有了鬼手门,在医道一届就可以横著走了,谁不心动。 但寧文海回来了,所有人的心思也都歇下了。 他们都很清楚,他们比不过寧文海。 而薑得了他的真传,能力不在寧文海之下,她之前贏了他们所有人,也没人敢在她面前造次。 因而,就算是之前有点儿小心思的,这会儿也都老实下来了,安心去钻研医术,倒是心態愈发平和了。 薑听著,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医术一道,学无止境,我们的目標重在救人,而不是爭权夺利。” 胡明煊也是这么觉得的,想起另一件事,他赶忙说道:“对了,小师叔,大家都很想您,也很敬佩您的医术,想跟著您学习,您看,您以后能不能每周抽出一天来鬼手门教教我们啊。” 说著,他也一脸期待地看著薑。 他也想学! 担心她不同意,他又补充道:“一个月一天也行!” 薑倒是没有多想,直接点了下头,“可以呀。” “不过我现在事情多,我也不確定哪天有时间,所以时间无法固定。” “这没事!”胡明煊大喜,她肯教他们就很不错了,哪里还敢挑,顿时他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小师叔你什么时候时间隨时说就行!” 薑微微頷首。 说话的功夫,两人就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胡明煊说:“这里就是师叔祖的书房了。” 薑点了下头,正要推门进去,一个人忽然急匆匆跑了过来。 “门主!胡老!” 是芮阔。 他急匆匆跑过来,说:“那个九號病人突然醒了,但是整个人……” 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適的形容词来,只好说,“不大正常。” 闻言,胡明煊皱了皱眉,“九號病人不是昏迷了吗?” 他们鬼手门也会接收病人,但只治疑难杂症。 这个九號病人有点特殊,他记得。 薑也没有犹豫,“走,先去看看吧。” 人命关天,救人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 胡明煊也是这么想的,路上,他大概介绍了下这个九號病人的情况。 “他生命体徵,各项检查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突然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薑微微挑眉,也觉得有些奇怪。 他们快步走到病房,到的时候,门口有个姑娘焦急地走来走去,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来。 看到薑的那一刻,整个人面露惊喜,“姜大师?!” 听到这个称呼,薑也朝她看了过来。 这叫法…… 杭悦看著她,满是欣喜,赶忙介绍道:“姜大师你好,我叫杭悦,也是a大的学生,我看过您的直播,也找过您,只是很可惜,每次都和您错过了。” 说到这里,她不由嘆了口气,有些惨兮兮地看著薑,“姜大师,这是不是就是说我们之间没有缘分啊?” 薑被她给逗笑了,安慰道:“现在我们既然遇见了,那就还是有缘分的。” 听到这话,杭悦一下子开心了。 正要说话,门內又有声音传了出来,她顿时脸色微变,“姜大师,您快看看我爸吧!” “我怀疑……”她四下看了看,说,压低声音小声说,“我怀疑他染上了什么脏东西。” 这也是她想找薑的原因。 她爸突然昏迷,在医院怎么都查不出情况来。 所以她就往玄学的方向想了下。 反正科学玄学一起上,总能把她爸治好了吧? 也有点儿病急乱投医的意思了。 薑说:“我先看看再说。” 说著,她就推开了门,待看到里面的情形时,不由眉头微挑。 杭悦看著,也有些尷尬地捂住了脸。 只见她爸这会儿正拿著个镜子,翘著兰指,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口红,擦在嘴上,烈焰红唇,整个人都一脸的娇媚。 问题是,他长得五大三粗的,还留了络腮鬍。 挺大一老爷们儿,现在弄得娘不拉几的。 看著就很……辣眼睛! 听到动静,杭勇也扭头看了过来,视线扫过一圈,最后落在芮阔身上,捏著粗粗的嗓门说:“哥哥,来玩呀。” 薑:“……” 杭悦:“……” 芮阔:“……” 第597章 白狐附身 杭悦一把捂住脸。 没眼看! 甚至还有点想吐。 虽然里面的人是她亲爸,但还是好要命啊! 幸好她妈不在这里,不然只怕会更崩溃的吧。 好好的丈夫,昏迷一个月就算了,这醒来,还变姐妹了??? 这谁见了不得疯啊。 芮阔也疑似被“调戏”了,顿时脸涨得通红,一脸羞恼,但又没法跟病人计较,只能一脸憋屈地朝薑看去。 眼神都在告状,门主你看他! 薑也忍不住有些想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来,跟我进来一下。” 说著,她也不等芮阔回答,直接拉著他走了进去,门也顺手“啪”地关上了。 进去之后,“杭勇”看著芮阔的眼神更加灼热,目光落在薑身上时,又闪过一抹嫉妒。 他勾著手指头,盯著薑的脸,粗壮的声音带著些尖锐道:“你这皮相,倒是不错。” 说话间,他眼里闪过一抹占有欲。 闻言,薑轻笑一声,“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拿得走了。” 话音刚落,薑猛地抽出腰间的桃木剑,一下子朝他刺了过去。 “杭勇”见状,冷笑一声,直接迎了上来。 “原来还是个玄师!”“杭勇”冷声道,声音里隱隱还带著一丝女声。 芮阔掏了掏耳朵,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下一秒,一张符忽然朝他飞了过来,稳稳落在他手上,紧接著传来的是薑的声音,“拿著,站在原地別动。” 闻言,芮阔立刻点了下头,紧紧抓著符,一动也不敢动,只眼神紧紧盯著他们,脸上依稀还带著些激动的光芒。 刺激啊! “杭勇”见状,轻哼一声,“你以为这有用?等我杀了你,你的符也就失效了,他照样还是我的!” 薑听了,不由又笑了下,“好啊,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著,她手上的剑更快,直直朝著“杭勇”刺去。 “杭勇”有些不以为意,然而,就在他想要躲闪的那一刻,竟然发现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他顿时惊愕地瞪大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 眼看著薑的剑就要刺过来了,他咬了咬牙,眼底闪过一抹狠厉,“有本事你就连他一起杀了啊!” 这一次,女声更加明显了。 她就不信了,她敢连著杭勇一起杀! 以前她也不是没被玄师追杀过,但每一次,都用这一招,屡试不爽。 这些个玄师,自以为是好人,不滥杀无辜,好拿捏得很。 只可惜了,她这次遇上的人是薑。 薑的轻笑声传来:“没事,我一会儿把他治好就行了。” 说著,她手上的桃木剑稳稳朝著“杭勇”的心臟刺去。 杭悦在门口看著这一幕,嚇得尖叫一声,脸都白了。 桃木剑刺破开肌肤的那一刻,“杭勇”明显感觉到她来真的,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下一刻,眼见著薑还要继续,她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从杭勇身体里飞了出来。 眾人还没看清,只见到一个黄色的东西朝著门口飞去,眼看著就要跑了,一张符“嗖”的一下贴在门上。 在她撞上去的瞬间,一下子被打了回来,紧接著,那张符化作一张网,將她裹了起来。 “啊——” 尖锐的声音响起,芮阔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了。 这,演电影呢吧? 怎么从杭勇身体里飞出来了一只白狐? 他错愕地朝薑看去,然而,薑却没看他一眼,她稳稳扶住杭勇,將他抱到床上放好,快速取出止血药,帮他包扎好伤口。 她刺得並不深,只是破了皮,嚇唬这只白狐而已。 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小,这么快就出来了。 嘖。 做完这一切,薑扭头看向白狐。 白狐也看著她,咬了咬牙,恨声道:“好生狡猾的玄师!” 她没想到,薑居然是嚇唬她的。 也不怪她,毕竟她以前遇到的玄师只要一威胁,就会自己放下剑了,哪想到会遇到薑这么个不走寻常路的。 她这才慌了神,急急跑了出来。 可恶! “没你狡猾。”薑隨口道,又往杭勇身上贴了张符,没多久,他就悠悠醒来,有些茫然道:“这是哪儿啊?” 话音刚落,杭悦就跑了进来。 “悦悦!”看到女儿,他一喜,张开胳膊就想抱她。 然而,杭悦却有些嫌弃地移开视线,转而一把抱住了薑,瘪著嘴道:“姜大师,我爸没事了吗?” “嗯,没事了,之前就是被这狐狸附身了而已。” 狐狸附身,还而已? 杭悦呆了下。 薑却朝著白狐走去,盯著她看了一会儿,她有些奇怪道:“看你也是有些道行的,怎么不好好修行,害人做什么?” 听到这话,白狐气得跳脚,“我倒是想好好修行啊,你问问他们做了什么!” 她爪子指著杭勇,一脸愤怒。 薑朝著杭勇看去。 杭勇一头雾水,他看著地上的狐狸,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是疯了吗?怎么听到狐狸说话了? “爸,你做了什么呀?”杭悦也急忙问道。 杭勇想了下,说:“我没做什么啊,我就是上山的时候,遇到了几个人,就和他们一起走了。” 他一脸茫然。 他是做药材生意的,常去山上採药,结果这次一不小心走得深了些,迷路了。 恰好遇到了一行人,就跟著他们一块儿下来了。 “就是他们!”没想到,他刚说到这里,白狐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声音尖锐道,“就是他们要杀我的!他们想用我的皮毛做衣服!” 说完,她看著薑他们,一脸恨意。 他们人类,没一个好东西! 闻言,薑瞭然,“估计那几个人是猎户。” 说完,她屈指在白狐脑袋上敲了下,“那你干嘛不上那几个人的身,上他的干嘛。” 白狐理直气壮道:“他好看啊!有男人味!” 杭悦一听,忍不住骂道:“那你把我爸弄得不男不女的!” “不是,等等。”杭勇抬手打断他们的对话,“我怎么就不男不女了?” 他从没想过这个词能跟他扯上关係。 杭悦看著他,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从包里掏出一个镜子来给他看。 杭勇一脸狐疑地看去,待看到里面的大红唇时,顿时嚇得大叫一声,“啊——” 第598章 三师父的书房 他嚇得一下子把镜子扔了出去。 那不是他! 绝不是他! 见他这样,杭悦忍不住又有点想笑,最后到底唤起了自己仅剩无几的父女情,从包里掏出一个卸妆湿巾给他。 也是这时候,她才知道他那口红从哪儿来的。 偷的她的! 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又好气又好笑。 薑也很是无语,看著白狐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一行人走了出来,穿著九局的制服,看了看地上的白狐,又看向薑,说:“她就交给我们吧。” 闻言,薑抬眸看去。 还是当初带走邹坤尸体的那些人。 她有些不大高兴道:“怎么每次都是我干活,你们来摘果子啊。” 她还没有工资拿,好不爽! 为首的叫邓林,是汤八方的徒弟,他听师父说过薑的身份,师父也交代他不可对薑无礼。 当下他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说:“小师妹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加入九局。” 一听这话,薑立马抱著白狐就塞给了他,“吶,给,你们快走吧。” 她才不要去! 见她这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邓林的嘴角不由得抽了下。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嫌弃他们九局的。 师父说的没错,小师妹跟著九师叔,就是不学好! 摇了摇头,他说:“小师妹的功劳,我们会记得的,也会告诉师父,该有的报酬,不会少。” 一听这话,薑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一时间,几人的眼都忍不住被晃了下。 邓林也有些晃神,暗道財迷这一点,倒是跟九师叔不像。 九师叔当年可是出了名的视金钱如粪土,多少人抱著钱去求他算命,他看都不看一眼的,全看心情。 小师妹就不一样了,她全看钱,看著钱心情就好了。 没办法,她谁让她是缺钱命啊。 当下薑对邓林的態度都好了不少,笑得合不拢嘴,“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以后有事,儘管来找我。” 她拍著胸膛,一脸的仗义。 就是吧,让她干活,得掏钱! 之前她考试的时候,邓林正好出去做任务不在,这还是除了邹坤那次,第二次和她见面。 也对她的了解更深了下。 还挺好玩。 他点了点头,“好。” 说著便要离开。 白狐却忽然叫了起来,“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女人,我不要臭男人抱!我要跟著你!” 她可怜兮兮地看著薑。 见状,薑微微挑眉,“你倒是能伸能屈。” 刚才不还挺横的,还惦记她这张脸呢,这么快態度就软下来了? 白狐也没办法啊。 她不傻。 她能感觉得到,他们几个身上的气息让她很害怕。 落到他们手上,绝没有好下场。 跟著薑,说不定她撒撒娇,她就把她给放了。 女孩子嘛,心软。 她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打著。 不成想,下一刻,薑说:“也行啊,正好天冷了,我还缺一条围脖。” 听到这话,白狐身上的毛都一下子炸起来了,有些惊恐地看著她。 恶魔! 这个魔鬼! 见她这样,薑不由得轻笑一声,她走上前,抬手在她脑袋上又敲了下,“以后不许隨便附人身上了,於修行不利,別毁了你这一身的道行。” 看出来她是在跟她开玩笑,白狐这才放鬆下来,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恨意,“那他们那些人呢,他们杀了我的族人,我不该报仇吗?” “该。”薑说,“但是不能用这种方法去报,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去报警,让警察去抓他们,他们会被依法判刑,坐牢,生不如死。” 听到“生不如死”这四个字,白狐才终於满意了。 想了想,又疑惑道:“那我怎么告诉警察?万一他们把我抓起来关到动物园怎么办。” 她可不要! 才不要去討好愚蠢的人类! 薑想了下,想起了一个人,“这样,我给你个地址,你以后去找那人,他不会把你关起来的。” 说著,她留下了卫东骏的住址。 白狐想了下,又看了看邓林,看出他对薑挺好,便跟薑说:“那你跟他也说一声,不许杀我。” 小狐狸还挺会看眼色。 只可惜,薑耸了耸肩,“他们不归我管,怎么处理你,我也插不了手。” 一听这话,白狐瞬间脸就拉了下来,一句话也不想和薑说了。 还挺势利眼。 薑哭笑不得地看著她,摇了摇头。 邓林对著她,就没什么好脸色了,面无表情道:“她附身活人,造成恶劣影响,需得严惩。” 闻言,白狐一下子就炸毛了,“我造成什么恶劣影响了?!” 薑扫了她一眼,“你要不看看受害者?” 此时,杭勇一脸悲愤地拿著卸妆湿巾,狠狠在嘴上擦了下,听到这话,瞪了过来,“这影响还不大?都给我造成心理阴影了!” 白狐:“……” 当时不觉得,现在看过去,这张脸真的是丑得离谱。 她偏头“yue”了一声,说不出话来了,耷拉著脑袋,有些委屈。 她那不也是生气嘛。 人类就是这样,觉得自己是最厉害的,所以就对他们这些动物隨意虐杀。 能吃的就吃肉,不能吃肉的就剥皮。 数他们最可恶了! 见状,薑也猜出了她的心思,轻嘆了口气,扭头看向邓林,说:“好在来得及时,她也没有造成杀戮,教训一下就算了吧。” 邓林点头,面对她,脸色柔和了许多,“行吧,看在小师妹的面子上,等她受完罚,我会送她回到山林的。” 这就再好不过了。 薑揉了揉白狐的脑袋,“以后別衝动了,再被欺负了,有什么委屈,来找我,我帮你收拾坏人。” 这个行! 白狐看著她,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放心吧,你帮了我,我也会帮你的,以后来找我玩,我招待你!” 她可是一只有恩必报的白狐! 薑轻笑一声,没有拒绝,“好啊。” 又和邓林说了几句话,他们便离开了。 薑也扭头看向杭勇,递给他一张符,“拿在手上,七日后就可以烧掉了。” 闻言,杭勇赶忙伸手接了过来,杭悦也是一个劲地对她说“谢谢”。 薑摆了摆手,送他们离开之后就去了书房。 寧文海已经二十年没回来了,但里面常常有人打扫,这会儿也乾乾净净的,没什么灰尘。 薑仔细看著,看到一本毒经,好奇地抽了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极小的“咔噠”声响起。 薑眉头一皱,猛地朝一个方向看去,就见墙上有个抽屉缓缓伸了出来。 她走近一看,只见里面放著一个瓷瓶,她打开闻了下,顿时脸色大变。 这是…… 第599章 他也认识尤沁? 六师父的毒! 她表情一变,连忙从包里取出风长水之前交给她的瓶子来,闻了闻,又嗅了下抽屉里的。 味道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三师父也会有这个毒? 她紧紧拧著眉头,注意到抽屉里还压著几张纸,便拿了起来。 然而上面,却只写了两个人名。 一个叫尤沁,而另一个…… 竟是风长水! 前者落笔凝重,带著深深的思念,而后者,则是浓浓的恨意。 看著这两个名字,薑的眼神愈发沉重起来。 她看著“尤沁”这个名字,只觉十分眼熟。 想到了什么,她赶忙给贺忱打了个电话出去。 贺忱这会儿正在处理一个文件,看到她的號码,想也不想就接了起来,“姜姜。” 薑没有和他寒暄,直接开口问道:“忱哥,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查到的那两位老人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记得。”贺忱说,“叫尤沁。” 果然是她! 薑看著纸上的名字,恍然大悟。 没想到她跟三师父也认识。 也是,三师父说过,他曾经和六师父是同门。 所以,他们总是看对方不顺眼,是因为这个尤沁吗? 当年,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见她不说话,贺忱出声问道。 薑把她的发现和他说了,贺忱也有些诧异。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先別急,我再继续查查,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好。”薑点了点头。 掛断电话后,她看著面前的书房,试图再找找看有没有和尤沁有关的东西,只可惜,她一直找到天黑也没有找到。 临走的时候,胡明煊来送她,薑想到了什么,忽然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他,问道:“小胡,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尤沁的人。” 闻言,胡明煊脸色大变,颤声道:“小,小师叔,你怎么会知道尤沁?” 所以,他知道嘍? 薑没有回答,反而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她是怎么去世的吗?” 这下子,胡明煊脸都白了,他一个劲儿地摇头,“不知道,当初只知道,尤老师突然去世,师叔祖十分悲痛,之后没几天,他就消失了。” 说完,他看了眼薑。 他说的消失,就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看著他的反应,薑一下子想到了风二长老,那时候,他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而三师父和六师父上山的时间,也是重合的。 想著,薑不由垂眸看著手上的瓷瓶,若有所思。 胡明煊看著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小师叔,您在师叔祖面前,可千万不要提尤老师啊,他,他会受不住的。” “嗯。”薑收敛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 她做事,他自然是放心的。 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忽然提起尤沁。 一想到当初寧文海的样子,胡明煊就有些心有余悸。 他还从来没见过他那副模样,当时,他们一度都以为他是疯了的…… 深深嘆了口气,胡明煊摇了摇头。 造化弄人啊。 薑也没有追问,和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事情她会自己查清楚的,不会让他们为难。 她回到学校,却没去宿舍,而是去了乔特的实验室。 乔特还没走,看到她,轻哼一声,“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来了?” 知道她今天课少,他本来是想去抓她过来做实验的,没想到她人乾脆消失了,他找了一天都没找到,倒是没想到她这时候会出现。 薑也没在意他的阴阳怪气,快步走到乔特面前,说:“我们合力把这个毒解出来吧。” 见她这么严肃,乔特也不好意思说笑了,点了下头,“我可以啊,就看你有没有时间了。” 薑微微抿唇,说:“我一有时间就会来的。” “好。”乔特点头,他巴不得她能这样呢。 他肯来华国,可都是奔著她来的,她要是不多给他点儿补偿,他可就要走了! 哼。 算她懂事。 这一晚,薑都待在实验室里,等天亮的时候,她洗了把脸,便赶去了教室。 趁著老师还没来,趴在桌上沉沉睡去了。 姜骆一来,就看到她这个样子,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前排的同学看到他,正要说话,他摆了摆手,看了眼薑,嘆了口气,也没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薑睡得沉,没发现他来过。 等老师进来后,她捏了捏眉心,强撑著让自己清醒了下。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她去小吃街开完直播,都没来得及和丘九言吃饭,就急匆匆跑回了学校。 “哎……”丘九言朝她伸出手,奈何她跑得太快,一溜烟就没了身影,他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著急。 正想著,就见一道身影朝他走了过来,他看了眼,惊讶道:“大哥?” 来的人,不是姜骆还是谁。 “大哥,你怎么来了?”他奇怪道。 姜骆看了眼薑离开的方向,沉声问道:“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 丘九言歪头想了想,“好像是有点不大对劲。” 姜骆赶忙追问道:“哪里不对劲?” “她饭都没吃就跑了!”丘九言一脸夸张的表情,“她挣的钱今天不出去,明天可就要没了啊,结果她都没动一分钱。” “难道,是她想回头偷偷点外卖,吃独食?”说到最后几个字,丘九言的脸都扭曲了,一脸愤慨,捏著拳头,她要是真这样,以后他就不认她这个徒弟了! 姜骆:“……” 他嘴角抽了下,有些无语道:“你能不能认真点儿!” 这个老五,总是这么不著调。 听到这话,丘九言更委屈了,他怎么就不认真了?他这不是在很认真地分析嘛! 姜骆看著他,索性问得更具体了点儿:“昨天没开直播,干嘛去了?” “去医院看之前被拐卖的那个病人了呀。” “看了一天?” 这话倒是把丘九言给问住了。 他也不知道。 不过,他有办法! “你等我一下啊,我算一卦。” 说著,他拿著铜板就掷了起来,又掐算了下,掏出地图,指著一个地方说:“昨天出了医院后,还去了这里。” 姜骆凑近一看。 那里是…… 鬼手门! 第600章 卦象变了 他就知道! 姜骆头一下子大了。 见他这样,丘九言奇怪道:“怎么了吗?老三不都把鬼手门交给了嘛,她过去看看,也很正常啊。” 看看没事,但她看完之后就彻夜待在实验室,就很不正常了。 还有现在。 不用说也知道,她肯定是去实验室了。 姜骆沉声开口道:“在查老三老六的事。” 他这么一说,丘九言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顿时脸色也跟著严肃了许多。 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也二十年了,这点儿默契也还是有的。 即便他们心照不宣地都不说以前的事情,但在一起二十年,多少还是能知道一些的。 就比如,除了柳鸿是自己上山的,他们剩下的几个人,都是被姜骆捡回去的。 捡风长水和寧文海的时候,他俩正在打架。 准確的说,是寧文海打风长水,那架势,比打他都凶。 当初,他不过就是去鬼手门门口溜达了一圈,说了几句话,就把寧文海气得在门口掛了个“丘九言与狗不得入內”的牌子。 但后来见到他的时候,他打风长水,那才叫一个狠。 而风长水没有还手。 这也跟他那性子不大像。 就风长水那脾气,哪里是能吃亏的主儿,敢惹他,直接一瓶毒药就洒出去了。 然而,他没有。 他就那么躺在那里,任由寧文海去打。 而他刚上山那段时间,也是毫无斗志,每天沉默寡言,一直到捡回,他才终於有了点儿生机。 回想起这些事,丘九言好奇地问道:“老三和老六,到底有什么事啊?” 姜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当初他们和b大一对教授的女儿一起研究一个项目,我那会儿去做过交流,所以知道一点。” “但也只知道这一点,等再后来,就听到他们女儿突然离世的消息。” 而那时候,戴珩也出了事,他心灰意冷,没有多问,就上了山。 没几天,就在山脚下捡到了风长水和寧文海。 问他们怎么了,他们也不说。 他也不是不识趣的人,见状也不多问了。 直到知道薑在查,才把这些事从脑海里翻了出来。 丘九言看著他,“大哥,你不想让查?其实我之前给老三和老六算过一卦,一直没和你们说。” 说著,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面色凝重道:“那两卦,都是大凶。” 闻言,姜骆神色一震,赶忙追问道:“怎么回事?” 丘九言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反正卦象很不好,而且,这大凶,还不是来自於外界,而是他们自己。” 甚至,可能是自杀…… 刚卜出这卦的时候,他甚至还以为自己算错了。 就他俩那性子,又都是医者,无比珍视生命,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但他后来再卜,都是一样的结果。 一次可能说是他算错了,但次次,他的能力还不至於这么差劲。 姜骆听了,怔在原地,过了许久,他才问道:“时间呢?能算出来吗?” 丘九言点头,“就在这百天內。” 什么?! 姜骆身子一晃,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 大家在一起二十年,他早就把他们当做家人了。 现在听到这话,怎么可能不崩溃。 见他这样,丘九言也有些不忍心,他索性又算了一卦。 之前的卦都是一年前卜的了,那会儿都还没下山呢。 他之前的几次,全都是一样的结果,这次也没抱什么希望。 然而,卦象出来的那个,他一下子愣住了,“咦?” 他看著卦象,懵了下,有些茫然。 他又算错了? 他不信邪地重新算了下,居然还是这个结果。 见他面色异常,姜骆看了过来,“怎么了?” 丘九言的表情有些古怪,说:“卦象显示,有了一丝生机?” 他有些不大確定地说道。 以前都是必死之局,但这一次,却是险象环生。 而卦象的批语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虽然依旧危险,但比之前的必死之局,好歹也是多了点转圜的余地了。 这是怎么回事? 想到了什么,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他们相比於之前,唯一的变数,就是了。 丘九言猛地鬆了口气,心情也放鬆了下来,说:“大哥,这下子,你可以不拦著去查了吧。” “我觉得也挺好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管想不想面对,都是要接受的嘛。” “而且也是好心,想要帮我们而已。” 他帮著薑说话,姜骆却微微摇头,“我从来没想过阻止。” “我只是不希望她为了我们,把自己的身体伤到了。” 他不傻,不会分不清好赖。 小徒弟的心思,他很清楚。 这一点,丘九言倒是不担心。 “就那身体,好得很,年轻人嘛,精力旺,熬几个夜没什么事的。” 他无所谓道。 姜骆看著他,不由摇了摇头,总算是知道他为什么总挨揍了。 他这话,他听著都想揍他。 熬夜多伤身啊,他就不能多关心点儿嘛。 丘九言倒不是不关心薑,只是他更喜欢顺其自然。 想查,那就让她查去唄,反正也出不了什么事。 见姜骆摇头,他也猜出来他在想什么了,哼了声,说:“又不是三岁小孩,她知道分寸的,我们应该相信她!” 说著,他眼睛骨碌碌转了起来。 一会儿就跟说,她大师父不相信她。 总算是轮到他告状了! 看他这样子,也能猜出来他在想什么了,姜骆不由一头黑线地看著他,满是无语。 他摇了摇头,又嘆了口气。 算了,不跟傻子论长短。 摇了摇头,他说:“记得常算卦,看著他们几个点儿,有什么事及时和我们说。” 说完,他就走了。 只希望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吧。 路过乔特实验室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眼,见上面灯还亮著,知道薑还在里面。 原地站了一会儿,他嘆了口气,走了。 实验室里,薑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走到窗边,打算稍微休息一下,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顿时愣了下。 大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