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缠吻》 第1章 你很怕我? 逃离五年,再次回到故土,往事如潮水般涌入秦桑的脑海。 傅时聿单膝跪在她面前,骨节修长的手指在她光滑的大腿上来回摩挲著。 眼睛里满是极强的占有欲。 “桑桑这么不乖,哥哥该怎么惩罚你呢。” 他指尖轻轻戳了一下秦桑的小腹,唇角勾著一抹玩味:“那就让哥哥把这里填满,好不好?” 秦桑毫无招架之力。 只能任由傅时聿带著她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沉沦。 她一次次哭著哀求:“哥哥,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跟男生说话了。” 傅时聿低头咬著她的唇,猩红的眼底带著浓重的欲色。 “桑桑告诉哥哥,你爱不爱我。” “我爱,我最爱的人就是哥哥。” 傅时聿低喘一声:“那就让哥哥看看,你是怎么爱我的,桑桑,你来。” 回想起噩梦一般的往事,秦桑攥著行李箱的手指情不自禁加紧了力道。 儘管她现在换了一张脸,换了一个身份回来,但一想到那个人,她心里的恐惧依旧如初。 可她又不得不回来。 生病的人是对她有恩的傅爷爷,他脑部长了一个肿瘤,需要儘快手术。 而这个手术只有她能做。 秦桑轻吐一口气,整理一下思绪,拉著行李走出机场大厅。 黑色风衣,內搭白色衬衫,休閒利落的阔腿长裤,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著干练优雅。 跟五年前的她有著截然不同的风格。 那个软萌听话,任人摆布的秦桑早就在四年前作为无国界医生死在战场。 而她现在叫南初。 国外顶尖医科大学的博士,也是少有的医学天才。 无论是外貌,还是身份,再到她的生活习惯,她都已经变成另一个人。 傅时聿不可能认出她。 有了这个自信,南初脚下的步子变得从容了许多。 只是她刚走到大门口,就在接机的人群中发现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俊脸。 男人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矜贵清冷地站在那里。 目光看似平静,却如同潮水般深邃悠远地朝著她看过来。 南初心臟猛地一沉,修长的指尖也跟著颤了几下。 五年前留下的阴影,让她本能地想要拉著行李儘快逃离。 她赶紧躲开男人视线,疾步朝著门口走去。 只是她刚走出去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磁性好听的声音。 “南初?” 南初身形一僵,呼吸停滯。 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慢慢朝著傅时聿看过去。 五年过去了,男人清冷俊逸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高挺的鼻樑,绝美的唇形,无一处都在透露著他的高贵与优雅。 只是谁都不知道,在这张矜贵的面孔下,却藏著吃人不吐骨头的另一个他。 听到这个声音,南初脊背冒著冷汗。 她在来之前一遍一遍演练,再次见到傅时聿的场景。 可真到了那一刻,所有的演练都变得那么苍白无力。 南初尽力掩藏心里的恐惧和酸涩,声音清润疏离。 “你在喊我吗?” 傅时聿踱步走到她身边,拿著照片跟南初比对一下,然后点头。 “你好,南医生,我是病人家属傅时聿。” 他礼貌地伸出手,冷白的手腕上戴著一个跟他身份完全不匹配的红绳手串。 南初心里一紧。 她没去跟傅时聿握手,而是点了一下头说:“抱歉,手有点脏,是病人有什么不好吗?” 傅时聿並没介意,收回手说,“各项指標都不太好,我想现在带你去医院看一下。” 他礼貌又绅士,任谁都看不出来,他还有那么阴湿的一面。 南初儘快找回自己状態,淡漠应道:“好。” “辛苦了,南医生。” 两个人正说著话,一个女孩拿著接机牌跑过来:“南医生,我是鹿呦呦,生病的老头是我外公,没想到医学天才竟然这么年轻漂亮。”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曾经的好友,南初眼眶有些发热。 十五岁那年,她唯一的亲人爷爷去世,临终前把她託付给自己的战友傅爷爷。 她带著窘迫跟著傅爷爷走进傅家。 寄人篱下的日子让她变得谨小慎微,连吃饭都不敢吃饱。 鹿呦呦的出现才让她的日子过得没那么窘迫。 她经常带著她去大学里看傅时聿篮球比赛,看他研究的无人机表演。 那个时候鹿呦呦经常跟她说:“我哥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优秀,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当时的秦桑也这么认为。 傅时聿在她眼里就像一道光,耀眼而明亮。 他总能在不经意间照亮她的世界。 可当她走进那束光的时候,感受到的却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他。 一开始她以为傅时聿是爱她的,只不过用错了方式。 直到有一次她听到了他和朋友的谈话。 “秦桑可是你看著长大的妹妹,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傅时聿笑得很轻,“她就是我养的一只小猫,又乖又软的,挺好玩的。” 一句话让秦桑彻底明白,傅时聿之所以对她控制欲那么强。 原来,他一直把她当成供他消遣的玩物。 从那以后,秦桑开始一次次从傅时聿手里逃走,却又一次次被抓回来,狠狠惩罚。 最后,她实在没办法,冒著生命危险逃到了战乱区,当了无国界医生。 在那里她是躲过了傅时聿的追捕,却也失去了她这辈子最爱的人。 回想起这些,南初心里泛著刺痛。 如果不是为了傅爷爷,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到这里,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南初朝著鹿呦呦点了一下头:“鹿小姐过奖了,我只是有过类似成功病例。” “那就行了,我们赶紧走吧,我帮你拿行李。” 鹿呦呦拉过南初的行李,走到车边打开副驾驶车门。 “南医生,我跟你一见如故,你坐副驾驶,我们聊聊天。” 傅时聿伸手阻拦:“为了保证爷爷的手术顺利,南医生不能有任何危险,她跟我坐后排。” 鹿呦呦有些好奇。 她哥不是有洁癖,身边不允许任何人坐吗? 怎么南医生就可以了。 她殷勤地打开后排车门:“那好吧,南医生,请。” 南初上车,紧贴著车门坐下。 双腿夹得很紧,两只手也攥著拳头。 手心一片潮湿。 她记得很清楚,在这辆车的后排,她和傅时聿不知道疯狂过多少次。 最让她心悸的是那个雨夜,傅时聿带著她在车里沉沦。 而外面是追求她的学长被人教训的画面。 傅时聿侧头看了一眼南初,“坐那么远干嘛,你很怕我?” 南初摇头:“不是,许久没回来,想看看街景。” 傅时聿没再说话,低头在电脑上处理文件。 不知道过去多久,车子猛地转向。 让本来靠在车门的南初身体失控,朝著傅时聿方向扑过去。 傅时聿赶紧扶住她的胳膊。 感受到她的气息,触碰到她的肌肤,傅时聿原本平静的双眸忽然失控了。 第2章 我们以前见过吗? 他抓著南初的大手情不自禁加紧。 眼底情绪也变得暗潮涌动。 为什么他对南初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他对秦桑一样。 忍不住想要把她抱在怀里。 傅时聿手背上的青筋都在跳动,目光如炬盯著南初。 嗓音低哑至极:“南医生,我们以前见过吗?” 南初听到这句话,嚇得神经紧绷。 赶紧挣脱傅时聿控制,回到原来位置。 她掩藏住眼底的慌乱,摇了一下头说:“没有。” 傅时聿锐利的眸光还在她身上打量著。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有这种感觉。 她和秦桑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都不一样。 他为什么会把两个人联繫在一起。 傅时聿敛起刚才的情绪,淡声说了一句:“抱歉。” 南初没说话,只是衝著他弯了一下唇。 前面开车的鹿呦呦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在心里狂喜。 她哥看南医生的眼神不对劲啊。 她嘿嘿笑了一声:“南医生,对不起啊,刚才有辆车故意拐我,幸亏我技术一流,不然我们就出车祸了。” 南初淡声:“没事。” 傅时聿並没理会鹿呦呦的话,而是垂著眼眸盯著手腕上的红色手炼。 满脑子都是他和秦桑在一起的画面。 “哥哥,这是我从寺庙求来的平安手炼,把它送给你,愿你一生都平安。” “哥哥,我们不可以这样,会被傅爷爷发现的。” “哥哥,我答应你,再也不离开了。” 这些画面就像一根根刺一样,深深刺进傅时聿的骨髓里。 每当想起都会传来钻心的疼。 傅时聿手指紧紧蜷缩著,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 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嘶吼著。 桑桑,为什么要丟下哥哥逃走,难道你也跟他们一样,不爱我吗?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 过去好几秒,他才从刚才的情绪里走出来。 拿出手机按了接听。 声音还带著低沉的沙哑:“餵。” 打电话的是他的朋友许澈。 “阿聿,我在这边遇到一个维和老兵,他说当时那个战地突然被僱佣兵袭击,老人孩子和医护人员都不放过,那是一次惨无人道的屠杀。 那个战地的医生和护士全部遇难,无一人生存,我想秦桑已经不在了。” 听到这个消息,傅时聿眼睛通红看著窗外,声音极致沙哑:“不可能,她一定还活著。” 许澈嘆了一口气说:“我们都查了五年了,她要是活著,不可能一点消息没有,这次消息绝对是真的,那个人目睹的。” “那也会有漏网之鱼。” 就像傅瑾安一样。 当年他得知秦桑去战乱区当无国界医生,他想尽一切办法查到她所在的营地。 可是当他赶到的时候,营地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到处都是尸体。 他在里面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秦桑的影子。 就在他想离开的时候,他在一个女人身下发现一个孩子。 孩子只有一个月大,手指放在嘴里吸允。 黑亮的大眼睛盯著他看。 傅时聿並没有心情管这些,他也从来不喜欢孩子。 但这个孩子的眼神很奇怪,让他忍不住弯腰把他抱起来。 他带他回了傅家,当儿子养到现在。 许澈无奈摇了一下头:“秦桑是医护人员,当时僱佣兵主要攻击的就是他们,这件事都上当时的社会新闻了。 你不是说她就是你养的一只小猫,大不了再养一只不就行了,改天我......” 傅时聿没等许澈把话说完,直接掛断电话。 浑身冰冷靠在椅背上。 五年过去了,他几乎踏遍整个世界找秦桑。 可每一次都给他一样的答案。 他不相信秦桑已经死了。 傅时聿那双幽深的黑眸逐渐变得潮湿。 他慢慢闭上眼睛,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 坐在身边的南初早就嚇得手脚冰凉。 她虽然没听到傅时聿电话的具体內容,但她大致也猜到了,他在派人找她。 她怎么都没想到,傅时聿还不相信她已经死了的事实。 南初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如果他对她的控制欲不那么强,他们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 相见不相识。 南初尽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件事,她现在是医学博士南初。 不是傅时聿要找的秦桑。 他们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没有任何联繫了。 想清楚这些,南初整理一下思绪,將手心上的汗珠轻轻在裤子上蹭了蹭。 前面开车的鹿呦呦忽然问道:“南医生,你是江城人吗?” 南初点头:“是,我从小在这里长大。” “真的吗?等你有时间,我们去逛逛这里小吃街,有几家店的味道特別正宗。” “好,有机会一定,不过我会很忙,恐怕没有时间。” 有机会她也不会去。 因为她不敢跟鹿呦呦交往过深。 她害怕她察觉到什么。 她跟她实在太熟了。 三个人一起走进傅老爷子医院。 院长亲自迎接,握住南初的手说:“南医生,有你在,傅老就有救了。” 南初淡淡点头:“祁老过奖了,我先看看病人再说。” 她跟著一群医护人员走进傅老爷子病房。 多年不见,再次见到当初带她回家的傅爷爷,南初心里很难受。 她走的时候,傅爷爷还是生龙活虎的。 如今却浑身插满了仪器。 南初走过去仔细看看傅老爷子的各项指標。 询问一下目前的具体状况。 为將来的手术做好准备。 就在她刚想帮傅老爷子检查一下手指的时候,她的手腕忽然被攥住。 傅老爷子略带粗粒的大手紧紧攥著她不鬆手。 南初心臟猛地一沉。 差一点喊出『傅爷爷』三个字。 她儘快调整一下情绪,轻拍一下傅老爷子的手背安慰:“老爷子,您放心,我一定会让这个手术成功的。” 听到她的话,戴著氧气罩的傅老爷子忽然动了一下嘴唇。 好像要说话一样。 傅时聿见状赶紧把耳朵凑过去,“爷爷,您想说什么?” 所有人都盯著老爷子的嘴型。 下一秒,就听到从他喉咙里发出一个虚弱的声音。 “桑桑。” 第3章 南医生为什么总想躲我? 傅老爷子声音虽然虚弱,嗓音也很沙哑,但南初还是听到了。 傅爷爷在喊她的名字。 她眼眶忍不住有些酸胀。 她永远也忘不了爷爷去世以后,她跪在灵堂哭得死去活来,有一只苍老的大手攥住她的肩膀。 很郑重地跟她说:“桑桑,不哭了,以后傅爷爷会把你当成亲孙女一样,跟我回家好不好?” 她父亲是警察,在她很小的时候执行任务受了重伤,瘫痪在床。 母亲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拋下他们离开。 她和爷爷照顾父亲十年,但他还是走了。 从此以后,她的世界只有爷爷一个亲人。 她一直都在努力学习,想让自己儘快长大,孝敬爷爷。 可是上天对她还是那么刻薄,连她最后一个亲人都要带走。 是傅爷爷带著她回傅家,给她提供像家里孩子一样的生活。 这点恩情,南初一辈子都不会忘。 如果不是受不了傅时聿把她当成玩物一样囚宠,她当初也不会选择以那种方式离开。 又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回来。 南初尽力掩藏眼睛里的情绪,可握著傅老爷子的手却情不自禁抖了起来。 她不知道傅爷爷是听出来她的声音,还是在生命垂危之时对她的想念。 她的声音曾经找人专门训练过,应该跟真正的南初没什么区別。 傅爷爷应该听不出来吧。 傅时聿听到这个名字,眼底情绪也变得有些低沉。 他拍了一下傅爷爷的手背说:“爷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桑桑的。” 听他这么说,南初提到嗓子眼的心终於慢慢松下。 还好。 傅时聿並没怀疑。 她跟其他专家又开了一个研討会,对傅爷爷的手术方案做了详细规划。 最后,手术时间定在两天以后。 南初为了提升傅老爷子各项指標,给他调换了几种药。 然后准备离开。 她刚走出会议室,就听到傅时聿喊她。 “南医生。” 南初停下脚步,傅时聿走到她身边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叫车了。”她一刻都不想跟他在一起。 可傅时聿態度坚决,“那就取消。” 南初弯了一下唇:“傅先生,我是医生,既然我接下这个病人,就会全力以赴让这个手术成功,您没必要这么客气。” 傅时聿那双狭长的的双眸紧紧盯著她,从喉咙里发出一个质疑的声音。 “南医生为什么总想躲我?” 一句话让南初想要拒绝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 傅时聿智商两百,一点蛛丝马跡他都会怀疑。 如果她刻意跟他疏离,反而会適得其反。 南初很淡的笑了一下:“傅先生多虑了,我没有躲你,只不过在国外待久了,独立性比较强,不想麻烦別人。” 傅时聿朝著她歪了一下头:“那就走吧。” 两个人刚想走,鹿呦呦从后面跑过来,笑嘻嘻道:“哥,我也想送南医生回家,顺便想跟她一起吃个饭。” 她说著话,很熟络地挽住南初的胳膊。 还像以前一样,在她肩上蹭几下。 南初很疑惑。 她都换一张脸了,为什么他们对她的感觉还像以前一样。 无论是傅时聿,还是鹿呦呦,对她好像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很害怕这种熟悉感让她不小心暴露身份。 傅时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爷爷今天不太好,这里不能没人,你在这里看著,有事给我打电话。” 鹿呦呦嘟著嘴:“那你看著,我去送南医生。” “刚才就差点撞车,让我怎么相信你,南医生现在不能出任何差错,回去看看。” 他態度冷硬,不给鹿呦呦任何迴旋的余地。 鹿呦呦无奈朝著南初摆了一下手:“南医生,我们只能明天见了。” 南初淡淡点头:“明天见。” 她跟著傅时聿上车,依旧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 把家里地址报给傅时聿以后,她就没再说话。 一直假装在忙。 直到下车,她才朝著傅时聿点了一下头:“多谢傅先生,回去路上小心。” 傅时聿拉著她的行李,指尖忍不住蜷缩一下。 他脑海里再次想起秦桑经常跟他说的话。 “哥哥,我先上去了,你回去路上小心点。” 同样一句话,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来,却让他感觉莫名的相似。 他把行李递给南初,很礼貌点了一下头:“好好休息,我明天派人过来接你。” 南初没再拒绝,应了一声:“好。” 说完,她拉著行李上楼。 傅时聿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十几秒,才开车离开。 看到他走了,南初才鬆了一口气。 她带著行李走到家门口,按了门铃。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个家。 一切都感觉那么陌生。 房门打开,看到南父南母站在门口,南初眼泪围著眼圈转。 她扑通一声跪在他们面前,声音哽咽道:“爸,妈,我替初初来看你们了。” 再次看到女儿的脸,再次听到她的声音,虽然知道面前这个人並不是他们的女儿,但南父南母还是很亲切地抱住南初。 哭著说:“我的好女儿,你总算回来了,爸爸妈妈都很想你。” 南初满脸泪痕道:“爸妈,对不起,要不是为了救我,南初就不会死,是我对不起你们。” 记忆的闸门就像洪水一样,朝著南初涌来。 秦桑和南初是同一批志愿者,两个人经常一起救治伤员。 可到了前线三个月,两个人在抢救伤员的时候,秦桑忽然晕倒了。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南初握著她的手告诉她。 “桑桑,你怀孕了,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 第4章 儿子为什么像桑桑 听到这个消息,秦桑整个人陷入了迷茫。 她的例假一直不准,稍微有点紧张,就会推迟。 再加上到了战乱区,每天都是从阎王爷手里抢生命,她根本没注意自己已经三个月没来例假了。 三个多月的孩子已经快有胎动了,她不捨得打掉。 她想留下来这个孩子。 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她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个孩子可以陪伴她。 可是她又不敢申请回去,一旦走出这里,傅时聿就会把她抓回去。 他向来都很討厌孩子,绝对不会让她留下这个孩子。 秦桑只能冒著风险留在战地。 为了保护孩子,她申请从前线转到后方医疗站。 几个月以后,她因为胎位不正,剖腹產下一名男婴。 术后因为大出血出现休克,好不容易抢救过来。 让她跟她的儿子团聚。 本想等到战爭稍微缓和一点,就把他们娘俩送出去。 可就在这时,僱佣兵暴动。 好多老弱妇孺受伤,战区人手不够,秦桑被安排去前线支援。 她只能把孩子交给照顾她的大娘看管。 残暴的僱佣兵竟然违反国际规定,射杀医务人员。 当子弹袭击她的时候,南初用身体护住了她。 临死前跟她说:“桑桑,你有宝宝,带著他坚强地活下去。” 可她带著南初的遗愿返回医疗站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已经变成了废墟。 她的儿子连同医护人员和伤员全都被烧成灰烬。 秦桑跪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她在同一天,不仅失去了最好的战友,也失去了她最爱的孩子。 秦桑死里逃生跑出去,但是她的脸已经被毁。 为了感恩南初捨命救她,也为了躲避傅时聿对她的追踪,秦桑在做整容手术的时候,给医生提供了南初的照片。 她要替南初活下去,要替她给父母养老送终。 回想起这些,南初依旧心有余悸。 她抱著南家父母痛哭。 南母心疼地帮她擦眼泪:“好孩子,不哭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女儿南初。” 南初哭著点头:“爸爸妈妈,我需要儘快知道南初以前的生活轨跡,我害怕傅时聿会发现不对劲。” 傅时聿心思縝密,智商高超。 暴露一点蛛丝马跡就会全盘皆输。 她必须掌握南初在国內所有关係网,曾经的同学,家人,还有她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南母把她拉起来说:“这些你爸爸都给你弄好了,你熟悉一下就行,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再被那个疯子抓回去。” —— 傅时聿没回老宅,而是去了他和秦桑曾经住的公寓。 那里有秦桑穿过的衣服,有她用过的护肤品。 床上甚至还有他们一起欢爱过后的痕跡。 为了不让秦桑的味道消失,五年时间,傅时聿没清洗过这里的任何东西。 可时间久了,味道还是散了。 傅时聿靠在床头,拿起秦桑以前最喜欢抱著睡觉的小熊,放在鼻息间闻了又闻。 眼睛通红,声音嘶哑:“桑桑,怎么办,这上面已经没有你的味道了,你让哥哥怎么活下去。” 他脱掉衬衣,露出胸口上一道道疤痕。 修长的指腹轻轻抚摸著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跡。 好像抚摸著秦桑的脸一样。 “桑桑,你离哥哥的心臟只有几厘米,你感受到它在为你跳动了吗?” 他苦涩地笑了一声:“可是哥哥感受不到你了,只能再把你刻进去。” 他拿出刀子,在那片字跡上面又刻下一个『桑』字。 他好像一点都感受不到痛。 看著血淋淋的字跡时,唇角还发出一个瘮人的笑。 “桑桑,哥哥找到你以后,一定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他不去包扎伤口,任由血液顺著他紧实的腹肌往下流淌。 那种感觉就好像秦桑在他身上亲吻一样。 他闭著眼睛享受著,脑子里全是他和秦桑在一起的画面。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打开。 从外面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傅瑾安黑亮的大眼睛朝著傅时聿望过去。 看到爸爸身上流血了,他立即跑过去,肉嘟嘟小手拿起纸巾帮他擦拭血跡。 看到傅瑾安站在眼前,傅时聿赶紧把伤口盖上,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傅瑾安从小书包里掏出来一张卡片。 [想爸爸。] 他从小就有轻微自闭症,四岁了还从未开口说过话。 只能靠傅时聿给他做的卡片交流。 面对这个捡来的儿子,一开始傅时聿不想要他。 因为他从小就没得到过父母的爱,他也不知道父母该给孩子什么样的爱。 所以他不喜欢孩子,也没想过要孩子。 可是这个孩子好像天生跟他有缘。 从小就喜欢他的怀抱,喜欢对著他笑,喜欢搂著他的脖子亲。 那个时候的傅时聿正处在失去秦桑的失魂落魄之中。 他忽然觉得他和傅瑾安两个人同命相连。 他失去了母爱,而他失去了秦桑的爱。 从那以后,他才开始慢慢跟傅瑾安亲近。 看到儿子拿出这个卡片,傅时聿声音低哑:“你想爸爸就能看到,可是爸爸想我的桑桑,却再也看不到了。” 傅瑾安赶紧拍著小胸脯,意思在说爸爸还有我。 傅时聿把他抱上床,揉了一下他的头:“跟爸爸一起等她回来。” 躺在爸爸怀里,傅瑾安很快就睡著了。 两条小胳膊平伸,大腿敞开,摆出一个『大』字造型。 看到这个样子的他,傅时聿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心。 为什么他的睡姿那么像秦桑。 转天一大清早。 傅瑾安自己收拾好小书包,站在门口等著爸爸。 看到爸爸从房间走出来,他立即迈著小短腿跑过去。 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卡片。 [太爷爷] 傅时聿挑眉问道:“想看你太爷爷?” 傅瑾安连连点头。 脸上露出一个很討好的笑容。 这个样子的他像极了以前的秦桑。 当她想出去玩的时候,都是这样笑著求他。 “哥哥,我就出去跟同学吃饭,你放心,都是女同学,我一定会在九点之前回来的。” 她搂著他的脖子轻轻亲吻他的唇。 眼神里带著討好。 他哪经受得住秦桑这么撩拨,一个翻身把人压在沙发上。 咬著她的耳朵说:“桑桑在出去之前,先把哥哥餵饱好不好?” 最后,他吃饱了,秦桑却再也没有力气出去玩。 傅时聿弯腰把傅瑾安抱起来。 为什么他总能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秦桑的影子。 明明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他带著傅瑾安去了傅老爷子病房。 南初和专家团队正在给老爷子做检查。 看到老爷子各项指標合格,院长激动地说道:“不愧是医学界难得的天才啊,南医生一出手,傅老的病情立即有了好转,我相信明天的手术一定能成功。” 南初弯唇:“祁老太抬举我了,明天手术我还需要您的帮助。” “那是自然,我会全程陪同。” 几个人正在说话,南初忽然感觉有人抱住她大腿。 她低头就看到一个长相帅气的小男孩。 男孩正忽闪著黑亮的大眼睛看她。 南初心臟不知道为何,猛地颤了一下。 如果她的孩子还在的话,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 她蹲下身子,捏了一下傅瑾安脸颊,声音变得柔和。 “你认识我?” 傅瑾安在小书包里翻来翻去,最后掏出来一个张卡片给南初。 卡片上面写著两个大字。 [妈妈。] 第5章 他把她抱在怀里安慰 看到这两个字,南初情绪差点失控。 妈妈这个身份她只当了一个月。 她本想过几天就带著儿子离开战区,可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一次的离別竟然是他们最后一面。 当她得知医疗站被人轰炸的时候,她疯了一样往那个方向跑。 根本顾不得她的脸上还有很重的伤。 可是当她赶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变成灰烬。 医疗站所有人全都被屠杀。 还被人一把火烧了,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她不顾一切衝进灰烬,一遍一遍喊著儿子的乳名。 可回应她的是一声声枪响。 她跪在地上哀嚎,不停说著对不起儿子的话。 最后她昏厥在这片废墟里。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救出来。 救她的人告诉她,所有医护人员和后方伤员全部遇难,无一倖存。 想起这些,南初感觉心臟好像被人狠狠攥住,憋得她喘不上气来。 她盯著傅瑾安那张俊俏的脸蛋,竟然以为上天把她死去的儿子送回来了。 她刚想抱住傅瑾安,却听到傅时聿清冷的声音。 “傅瑾安,不许调皮。” 听到这个名字,南初猛地从回忆中走出来,瞳孔也跟著骤缩。 傅瑾安? 这个小男孩姓傅。 难道他是傅时聿的儿子? 想到这种可能,南初仿佛被万箭穿心。 那种钻心的疼让她忘记了呼吸。 傅时聿在她走后不仅跟人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原来他不是不想结婚,而是不想跟她结婚。 他也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不想要跟她的孩子。 亏了她当时还把傅时聿当作生命里的一束光,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朝著他飞奔而去。 他对她的那些好,只不过是为了占有她,控制她,威胁她。 如果不是害怕被傅时聿抓回去,把孩子打掉,她又怎么会在得知怀孕以后,寧可留在战地也不想回去。 如果没有他的威胁,她的孩子也不会死在那里。 只可惜上天对她並不好,给了她一个拋弃她的妈妈,又夺走了她的爸爸和爷爷。 就连她冒死生下的儿子,上天都不放过,毫不留情把他带走。 只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独自享受失去他们的痛苦。 一想到这些,南初狠狠攥了一下手指。 指甲扎进手心,传来阵阵刺痛。 她儘量將心底的情绪掩藏,僵硬地揉揉傅瑾安的头 “阿姨还有工作要处理,去找爸爸吧。” 说完,她站起身,拿著傅老爷子的报告跟专家团队说:“今天的数据很好,继续保持,明天手术一定能成功。” 她又跟其他医生和护士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然后说:“今天下午两点,我们在会议室开手术前的最后一次会议,希望大家准时出席。” “好的,南医生。” “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南初工作起来的样子很高冷,眼神里都带著威严。 她极强的专业性也让所有的医生护士折服。 看到这个样子的南初,傅时聿忍不住想起秦桑。 秦桑也是学医的。 专业学得也很好。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看到她工作的样子,她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看到南初从病房离开,傅时聿跟著出去。 他沉声喊了一句:“南医生。” 南初正跟別的医生边走边说话,听到有人喊她,她立即停下脚步。 跟別人说:“你们先去忙。” 她回头看著傅时聿,態度疏离:“傅先生有事?” 傅时聿走到她面前,打量一下她那张清冷的面孔。 然后递给她一张卡说:“这里有一千万,算是这个手术的酬金。” 南初並没接那张卡,而是很轻的笑了一下。 “傅先生,您给我这么多钱,是担心我手术的时候不会尽心尽力吗?如果是的话,请您放心,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天职,您这么做,是在褻瀆我的专业。” 傅时聿看她这副刚正不阿的样子,忍不住低笑。 “我当时发出通告,用一千万寻找一个能做这个手术的人,我只不过在履行我的承诺,南医生为什么把我想得这么骯脏,难道我们以前有过仇吗?” 一句话让本来占上风的南初哑口无言。 她確实在网上看到傅时聿发出的通告,酬金也確实是一千万。 当时她的关注点一直都在傅爷爷身上,却忘了这茬。 现在被傅时聿抓住把柄。 南初很僵硬地笑了一下:“抱歉,我只关注病人情况,不清楚酬金的事,没有冤枉你的意思。” 傅时聿弯了一下唇:“既然这样,这张卡请你收下,別让人说我们傅家说话不算话。” 他再次把那张卡递给南初。 就在这时,一张病床从他们身边经过。 推著病床的小护士只顾著聊天,没看到楼道上站著的两个人。 就在病床朝著南初撞过去的时候,傅时聿眼疾手快。 一把揽住南初的胳膊,用力一拽,把人拉到自己怀里。 时隔多年,再次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南初心臟都要停止了跳动。 这个怀抱给过她安全和温暖,也给过她最不想回忆的往事。 南初本能地推开傅时聿,眼底神色慌乱至极。 嗓音都跟著低哑了几分:“谢谢,我还有事,先走了。” 望著南初的背影,回想刚才那个画面。 傅时聿慢慢垂下头,將刚才触碰南初头髮的手指放在鼻息间闻了闻。 他的瞳孔忍不住瞪大。 为什么不同的香味,他却在南初身上闻到了秦桑的味道。 第6章 南医生,你儿子跟你很像 南初回到办公室,脑子里都是傅瑾安的样子。 他长得很像傅时聿,尤其是嘴巴和鼻子。 她记得儿子刚生下来的时候,也跟傅时聿很像,甚至挑眉的动作都如出一辙。 她当时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看著儿子幻想。 如果她和傅时聿没有那么大身份差距,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傅时聿是爱她的,他会不会也喜欢这个孩子。 他们三个人会不会也有一个幸福的小家。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一定不会让儿子跟她一样,有个不爱她的妈妈。 她一定会竭尽所能去爱他,给他温暖,给他世界上最温暖的家,还有最爱他的爸爸妈妈。 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如果。 她每次沉浸在这个幻想的时候,都被傅时聿父亲对她说过的话打断。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雨天。 她刚从教学楼里出来,就被傅衡喊住。 当她停下脚步,刚想恭敬喊他一声『傅叔叔』的时候,一声脆响在她耳边响起。 紧跟著脸上就传来火辣辣的疼。 这一巴掌不仅打在秦桑脸上,也將她手里的伞打在地上。 冰冷的雨水顺著她火辣辣的脸颊滚落。 她那双好看的桃眼里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不可置信看著傅衡。 傅衡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气得冷哼一声:“秦桑,你不要忘了,你只不过是寄养在傅家的一个孤女,要不是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养你。 傅家好心把你养大,你却恩將仇报,恬不知耻,为了荣华富贵,竟然跟你哥哥勾搭在一起。 你以为他会娶你吗?你没身份没地位,他怎么可能把傅家少夫人的位置给你。 这要是在古代,你顶多算是一个通房丫头,给家里少爷发泄情慾的工具,你不要痴心妄想,想要得到不该属於你的东西。” 傅衡说得很难听,声音也很大。 旁边路过的同学都忍不住朝著秦桑投来异样的目光。 那一刻,秦桑感觉自己在聚光灯下被人扒光了衣服,將她所有不堪全都暴露在大眾面前。 他们的目光,他们的嘲笑,將她的自尊和骄傲全部淹没。 少女时期青涩的喜欢终究害得她遍体鳞伤。 那一次她站在雨中许久,脑海里一直迴荡傅衡的那些话。 她只是傅时聿发泄性慾的工具,只是他养在身边的一个宠物,所以,她永远不会有自由,也永远不会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从那一刻起,秦桑下定了决心,就算是死,她也要从傅时聿身边逃走。 回想起这些,南初浑身变得冰冷僵硬。 连著喝了好几口热水,身体才慢慢有了知觉。 —— 下午的会议开了好几个小时。 等到南初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刚想回办公室,就听到一阵吵闹声。 循著声音看过去,在医院的儿童游乐区看到几个家长围著一个小孩。 看样子好像发生了爭执。 这种事情无非就是两个孩子打起来,家长也跟著帮忙。 南初並没理会。 就在她刚想离开的时候,她看到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正委屈巴巴看著她。 南初心口不知道为何,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泛著丝丝的阵痛。 这个孩子她看出来,是傅时聿的儿子。 从上午他拿著卡片跟她交流,她就知道他不会说话。 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可想而知在这场爭论中只能任人欺负。 南初没忍住,疾步朝著那边走过去。 傅瑾安看到南初过来了,好像看到救星一样。 刚才还暗淡的目光忽然亮了起来。 他推开几个大人,跑到南初身边,仰著头看她。 那双黑亮的眼睛里含著泪滴。 南初赶紧蹲下身子,轻抚了一下他的头问:“怎么回事?” 还没等傅瑾安说话,有个家长气势汹汹指著南初说:“你家小哑巴把我儿子推倒了,你看看,他的手都摔破了,你们得赔我家孩子医药费,还得给他道歉。” 面对这么强势的家长,南初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 语气极其冷静:“首先我是医生,你儿子这个伤口一个创可贴就能解决,我等会赔你一盒够吗? 其次,你喊他小哑巴,对他自尊心造成了极大伤害,我想应该道歉的是你吧。 再说,两个孩子吵架,家长为什么要参与其中,以大欺小吗?以为他不会说话,就没人知道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吗? 这里有高清摄像头,可以清楚看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介意调出来看看。 如果你觉得冤枉,我们可以找警察过来评理。” 听到这些话,女人有些心虚:“你是这里的医生,我爭不过你,我走还不行吗?” 她拉著孩子就想走,却被南初拦住。 “看你这么著急想走,一定是心虚了,是不是你儿子先动手的,我家孩子才反击的,我猜得没错吧。” 没等女人说话,她儿子先认怂了,红著眼睛说:“医生阿姨,是我先骂他小哑巴的,他才推我的,我错了,我给他道歉,你不要让警察叔叔把我抓走。” 小孩子都很单纯,没有大人那么多心机。 南初並没责怪,而是从她口袋拿出一个创可贴,贴在小孩伤口上:“承认错误就是好孩子,阿姨不会怪你,也不会把你交给警察叔叔,不过你是不是该跟他说声对不起呢。” 小男孩抹了一下眼泪,拉住傅瑾安的手说:“对不起,我不该骂你小哑巴,你原谅我好不好?” 傅瑾安点头,又从口袋拿出一块巧克力给他。 两个孩子的爭吵就这样解决了。 看到这个结局,女人很惭愧,拉著孩子赶紧离开。 傅瑾安黑亮的大眼睛一直盯著南初看。 看得她心里有些发酸。 如果她的儿子还在的话,应该也这么大了。 他会不会怪她没有保护好他。 会不会怪她整个孕期都在战乱中度过,每天都过得惊心动魄。 好不容易生下来了,却遭受围剿。 让他们母子阴阳相隔。 一想到这件事,南初嘴唇情不自禁发白,指尖也跟著颤抖。 傅瑾安看出来她的异样,赶紧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感受到的他的触碰,感受到他的体温,南初心里更加难过了。 眼泪情不自禁围著眼圈转。 就在这时,有个小护士拿著文件过来,“南医生,这是明天手术要用的药和器材,你在上面签个字。” 南初接过文件,签完字递给她。 小护士目光忽然落在身边的傅瑾安身上。 她笑著捏了一下他脸蛋,“南医生,这是你儿子吧,长得跟你很像欸。” 南初有些惊讶,“他哪里跟我像了?” 明明鼻子和嘴巴都是傅时聿的样子。 小护士却说:“他的眼睛跟你很像啊,你看不出来吗?” 说完,她拿著文件离开。 听到这句话,急忙赶过来的傅时聿忽然顿住了脚步。 目光落在不远处南初和傅瑾安的眼睛上。 第7章 只有秦桑知道他芒果过敏 当看到南初和傅瑾安都有一双標准的桃眼时,傅时聿整个人都惊住了。 这双眼睛秦桑也有。 眼尾上翘,睫毛浓密。 眼含春水的时候,总能让他欲罢不能。 他一直觉得南初身上有秦桑的影子。 他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才会有这种感觉。 现在仔细来看,南初的眼睛跟秦桑很像,尤其是她的神韵。 而傅瑾安恰巧也有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 傅时聿不知道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还是眷顾。 让他隨便捡来的儿子长了一双跟秦桑一模一样的眼睛。 就连他给爷爷找来的医生也有秦桑的影子。 他们的出现,让他对秦桑的思念变得更浓。 看到他站在门口,傅瑾安赶紧跑过去。 拉住他的手往南初那边走。 傅时聿垂眸看他,嗓音里透著威严:“傅瑾安,谁让你一个人到处乱跑的,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半天。” 傅瑾安嘟著小嘴看他,从小书包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他。 [对不起。] 傅时聿敲了一下他的头。 “下次再这样,我就让你罚站。” 傅瑾安很听话点头,然后又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南初。 [谢谢。] 南初见他那么懂事,笑著揉揉他的头:“没事,下次跟在你爸爸身边,別人就不会欺负你。” 听到这句话,傅时聿瞳孔一沉。 目光幽深朝著南初看过去:“他被人欺负了?” 南初:“有人骂他小哑巴,他推了人家,对方家长凶他,正好被我看到。” 傅时聿神色变得很冷:“那个人在哪?” “被我说几句,嚇得赶紧走了,两个小孩已经和解,家长没必要再掺和进去。” 南初知道傅时聿的脾气。 他的人他怎么欺负都行,別人动一根手指都不行。 当时对她就是如此。 她跟同学去酒吧玩,被一个男人骚扰,结果那个男人的手被傅时聿废掉。 听她这么说,傅时聿脸色逐渐恢復如常。 很绅士朝著南初点了一下头:“谢谢。” 南初淡淡弯了一下唇:“傅先生客气了,我也是正好看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她就要离开。 还没迈出一步,手指却被人紧紧攥住。 傅瑾安拉著她的手仰头看她,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有话要说。 南初弯下腰,揉揉他的头说:“阿姨下班了,要回家去吃饭,你也跟爸爸回家吧。” 傅瑾安摇头,从傅时聿手里抢过手机,肉嘟嘟小手在手机屏上敲字。 [姨姨帮我,我要请你吃饭。] 看到他会打字,南初很惊讶。 这个小孩看样子也就四岁左右,他竟然都会用拼音打字。 看来是遗传了他爸爸的聪明基因。 傅时聿可是智商两百的天才,十五岁就考上全国顶尖学府里的顶尖专业。 二十二岁就从眾多傅家子嗣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年轻的傅氏集团总裁。 他的儿子智商自然不会差。 南初笑著摇头:“不用了,阿姨的妈妈还在家等我,你和爸爸去吃吧。” 她怎么可能跟傅时聿去吃饭,她躲他还来不及呢。 她转身就想逃离这里。 身后却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南医生为什么这么怕我,我以前是得罪过你吗?” 一句话嚇得南初脊背冒汗。 她停下脚步,面色沉静道:“我只是不习惯跟陌生人吃饭,再说,只是举手投足的事,傅先生没必要这么客气。” 听到这句话,傅时聿低头看著傅瑾安,意味深长道,“听到了吗?你只是陌生人,没资格跟人家吃饭。” 傅瑾安嘟著嘴,眼含热泪看著南初。 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南初看著有些心疼。 但一想到傅时聿,她所有的同情心瞬间消散。 她狠下心继续迈开步子。 只是下一秒,她又听到傅时聿说:“南医生,你不是说救死扶伤是你的天职吗?你为什么还要忍心伤害一个有自闭症的孩子,你知道你的拒绝对於他来说,很有可能是一次不被人的肯定,这对他的病情恢復很有影响。” 听到这些话,南初心臟没由来地疼了一下。 她知道自闭症,也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就得自闭症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她原本以为这个孩子只是不会说话。 並没想到他是自闭症。 南初有些自责地看著傅瑾安。 在心里做著痛苦的挣扎。 她不想去伤害一个有自闭症的孩子,可她也不想跟傅时聿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南初有些歉意地抱住傅瑾安,轻声说:“对不起,阿姨不知道,我答应跟你一起吃饭。” 得到她的允许,刚才还可怜巴巴的傅瑾安瞬间兴奋地拍著小手。 他在南初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然后咧著小嘴,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好像生怕南初反悔一样。 两个人走进一家西餐厅,傅时聿跟在后面。 刚进来就被服务员围观。 “你们快看,这个小男孩也太好看了吧,好想过去捏捏他的脸。” “你也不看看人家妈妈的顏值有多高,生出来的孩子能不好看吗?” “我要去给他们点餐,顺便近距离看看。” 她们的话全都被傅时聿听到,可他並没纠正,反而脸上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好像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秦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总带著她出来吃饭,他们的顏值也经常被人议论。 他的桑桑就像一个洋娃娃一样,跟在他身边。 他觉得这么脆弱的洋娃娃,一辈子都离不开他。 只是他没想到,秦桑不仅离开他了,而且一离开,就让他再也找不到。 回想起这些,傅时聿痛苦地捏了一下眉心。 他把菜单递给南初:“你们两个喜欢什么自己点吧。” 南初拿起菜单,按照傅瑾安喜好点了牛排披萨还有小吃,又给自己点了一份沙拉。 然后跟服务员说:“把这个套餐的芒果汁换成西瓜汁。” 听到这句话,傅时聿捏著杯子的手忽地一紧。 他对芒果过敏这件事,只有秦桑知道。 第8章 他是你老公 傅时聿心臟也跟著紧了一下。 脑子里开始出现一个不合实际的想法。 那双原本深邃的眸子里流露出少有的紧张,声线都跟著低哑了几分。 “你怎么知道我芒果过敏?” 这件事他以前也不知道,父母把他生下来就没再管过他。 至於他喜欢什么,他对什么过敏,没有人知道。 只是后来有一次,秦桑非要餵给他吃芒果,他才吃了一口。 那一次他出现了短暂休克。 嚇得秦桑抱著他大哭,还打了急救电话。 也是那一次他才知道,他对芒果有严重的过敏。 稍有不慎会有生命危险。 南初装作若无其事地扬了一下眉梢:“傅先生也对芒果过敏吗?” 听到这句话,傅时聿想要问的话全部堵在喉咙里。 他盯著南初看了几秒,然后问:“难道你也芒果过敏?” “是,我从小就对芒果过敏,很严重的那种,最重的时候去过医院。” 她说的是真正的南初。 为了不让傅时聿发现破绽,她现在所有的习惯都跟南初一样。 秦桑的喜好在她身上早就没有了。 傅时聿好像泄了气的皮球,紧绷的神情一下子垮下来。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他站起身说:“我出去抽根烟。” 看著他离开,南初脸上露出一抹苦涩。 她刚才故意那么说的。 目的就是想打断傅时聿所有幻想。 傅瑾安很激动,又是帮南初拿刀叉,又是帮她倒水,好不殷勤。 南初笑著捏了一下他脸蛋:“不用照顾我,我自己可以的。” 傅瑾安拿过她的手机,在上面打字。 [我是男生,就应该照顾女生的。] 南初点头:“好,那我谢谢你的照顾。” 傅瑾安又在屏幕上敲字:[姨姨,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这个问题让南初有些犹豫。 她只是想给傅爷爷做完手术就走,不敢在这里多逗留。 这里的一切,尤其是傅时聿身边的人,她都不想有任何联繫。 因为她害怕,身份被傅时聿怀疑。 看到她犹豫,傅瑾安眼神有些失落。 接著他又在屏幕上敲字:[阿姨,我不会打扰你工作的,我平时很乖的,只是想在你不忙的时候,跟你聊天,我没有朋友,爸爸对我又很冷漠,我很孤单的。] 他说得可怜巴巴,让南初忍不住心疼。 自闭症的孩子天生就很敏感,他不喜欢跟人交流。 只喜欢独处。 他们也不喜欢交朋友。 南初也不知道,为什么傅瑾安愿意对她敞开心扉。 甚至还主动跟她交朋友。 如果傅瑾安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她可以找各种理由拒绝。 可他是一个敏感多疑的自闭症患者,她的一句话,一个举动,甚至都会影响他的病情。 南初从傅瑾安手里拿过手机,毫不犹豫在微信朋友里点了添加。 看到她提交了好友申请,傅瑾安激动地拍著小手。 赶紧在手机上敲字:[谢谢姨姨,我们以后就是朋友啦,我回家就通过你的好友申请,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哦。] 看到这句话,南初眼睛忍不住有些酸涩。 当她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她也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过,她会好好保护他的。 只是她却食言了。 想起这件事,南初愧疚不已。 如果她的孩子还在的话,应该也像傅瑾安这么懂事吧。 她把对孩子的思念全都转移到傅瑾安身上。 她以前学过心理学,对自闭症的孩子有一定的了解,也知道该怎么跟他们沟通。 她试著跟傅瑾安交流好多,从他的喜好,到生活习惯。 南初发现傅瑾安懂的东西已经超乎她的想像。 他不仅认识好多字,他还会画画,会拉大提琴,会搭建特別复杂的乐高。 他已经远远超过同龄孩子很多。 两个人在这边尽情地交流著,而傅时聿却站在车边抽了好几根烟。 他站的位置能够看到南初和傅瑾安。 他看到他们交流甚欢,看到傅瑾安跟他都没这么尽情的笑过。 为什么南初可以让傅瑾安变得这么开朗。 他在傅家除了跟他和爷爷好以外,不跟第三个人亲近。 而且他跟他们的好也从来没这样过。 为什么南初可以。 傅时聿將指尖的香菸放在嘴里抽了一口。 白色烟雾从他的喉咙吐出。 顺著风的方向飘散。 就在他看得出神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男人出现在南初身边。 男人还做出跟南初握手的动作。 这一幕让傅时聿压在心里许久的一根弦忽然启动了。 他赶紧將菸头熄灭,疾步朝著里面走。 而坐在里面的南初正在不知所措。 男人叫郭然,他说他是南初大学时期的班长。 南初回来以后,恶补了好多最有可能见到的人,她记住他们相貌,甚至记住重要人物的喜好。 可这里面根本没有这个人。 看到南初讶然的样子,郭然笑了一下说:“南大美女,你该不会把我忘了吧。” 南初尷尬笑了一下:“怎么会,只是许久未见,再加上毕业后大家都变样了,一时间想不起来。” “哈哈,这不怪你,我自从毕业以后胖了二十斤,倒是你,出国这些年,怎么都不在班群说话了,好多人都跟我问你到底怎么了。” 南初只能抱歉地笑了一下:“我换手机號了,微信號也跟著换了。” “这就不对了啊,换了微信不说找我拉你入群,你是不是出国以后,就把我们这些老同学给忘了,来,我加你,正好我们要组织同学聚会,你既然回来了,就过去冒一泡,不然別人还以为你消失了呢。” 郭然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递给南初。 南初刚要扫码,眼前就出现一道黑影,挡在她和郭然中间。 傅时聿毫不客气从她手里夺过手机,语气不容置喙。 “你今天出来是陪我和儿子吃饭的,不是来跟老同学敘旧的。” 他拉著南初坐下,却在经过郭然身边的时候,故意踩他脚一下。 疼得郭然倒吸一口凉气。 他忍不住抱怨:“南初,你老公这也太霸道了吧,跟老同学加个微信都不行。” 第9章 他不是我老公 南初又怎么会不了解傅时聿。 他看著绅士矜贵,体面有礼,实际上是个霸道又阴狠的人。 她赶紧解释:“他不是我老公。” 听到这句话,郭然上下打量著傅时聿:“我就说呢,你对这种斯文禁慾向来不感兴趣,你喜欢的可是霍烬那样又痞又野的类型。 对了,你俩自从分手以后还有联繫吗?听说他已经坐上霍家家主的位子了。” 南初心臟忍不住紧了一下。 大学同学就够她忙乎的了,怎么还有个初恋男友呢? 这个人也不在她提前做功课的范围里。 应该是南初背著她爸妈谈的恋爱,没有多久就分手了。 看来她得儘快离开这里。 不然,不知道哪天前男友忽然冒出来,挑战她的极限。 南初內心紧迫,脸上的神情却装得很自然。 她淡淡弯了一下唇说:“都分手了,还联繫什么。” 郭然很惋惜摇头:“当初你们两个可是咱们学校公认的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是医学院的学霸,他是金融学院的天才,两个人不仅顏值高,智商也在线,只可惜后来分手了。” 听他说起这件事,傅时聿没由来地有些烦躁。 他扯了一下领带,又喝了一杯冰水,好像还是不管用。 脑子里都是南初有个初恋,还很优秀,两个人还是校园里公认的金童玉女。 一想到这些,傅时聿心口好像堵了一团。 让他呼吸有些不顺畅。 他冷眼朝著郭然看过去,语气不慍不怒,“你站著说话不累吗?要不坐下来一起?” 郭然憨笑:“可以吗?会不会打扰你们?” 他说著话就想坐下,傅时聿却抢先一步把儿子的小书包放在那把空椅子上。 一点都不客气道:“你已经打扰到了,今天是南医生陪我儿子吃饭,你难道没看出来他一直都在等你结束吗。” 郭然有些尷尬,朝著傅瑾安招了一下手:“抱歉啊,小朋友,叔叔只是好久没见到老同学,多聊了几句,我这就走,你们慢用。” 他在临走之前从口袋拿出来一张名片递给南初:“这是我的联繫方式,记得加我微信。” 南初点头:“好。” 看到他走了,傅时聿神情总算好了许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南初身边有异性,他很在意。 他为什么会对一个见过几次面的女人有这种情绪。 难道就因为她的眼睛像秦桑? 南初给傅瑾安夹了一个鸡翅,笑著说:“抱歉,耽误你用餐了。” 傅瑾安很懂事摇头,赶紧把南初点的沙拉和饮料推到她身边。 笑眯著眼睛跟她做出一个吃饭的动作。 南初揉揉他的头:“谢谢。” 三个人吃饭很安静,傅瑾安只是用眼睛和动作跟南初交流。 南初偶尔回復他几句话。 而傅时聿全程都在看他俩。 他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傅瑾安,他比以前更爱表达,更主动。 眼神也变得很灵动。 到底什么原因,让从小就自闭的他忽然变性。 南初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吸引他。 整顿饭吃的南初如芒刺背,握著刀叉的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她感觉一直有双眼睛在看她。 嚇得她不敢抬头,生怕跟傅时聿对视,被他发现什么。 好不容易吃完饭,傅瑾安又提出送她回家。 她又经歷了一路上的煎熬。 下车的那一刻,她走得很急,甚至都没跟傅时聿说话。 看著她有些匆忙的背影,傅时聿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个轻笑。 她到底为什么这么怕他,他们以前真的没见过吗? 回到家,傅瑾安不顾客厅有人,急匆匆跑上楼。 傅衡忍不住跟傅时聿抱怨:“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看到我都不知道打招呼,你这是怎么教育的。” 傅时聿面色沉静:“我怎么教育孩子的,不都是跟您学的吗?只会生,不会养,更不会管他,让他自生自灭,这样的孩子您还指望他多懂事。” 毕竟他的父母就是这样对他的。 生下来就不管,两个人各玩各的。 他从小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每天被安排满满当当。 他的童年没有父爱也没有母爱,有的只是枯燥乏味的课程。 听到这些话,傅衡气得大骂:“你有什么可抱怨的,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 傅时聿笑得淡然,语气不紧不慢:“我活得好好的是因为我命大,当初我被绑架的时候,你在照顾你感冒发烧的私生子,我妈在忙著她养的猫下崽,任何一件事都比我的命重要,害得我被绑匪撕票,要不是我心臟比正常人长得偏一点,你以为我还能活到现在?”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自己最心痛的事情。 那件事对傅时聿来说就是噩梦。 他在生命攸关的时刻,他的父母没有一个人过来营救。 好像他的生死对於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还不如他们养的小猫小狗重要。 儘管过去这么多年,这件事还像一根刺一样深深扎进傅时聿心里。 拔不出来,埋在里面又隱隱作痛。 提起这件事,傅衡有些心虚,“那是意外,谁知道你真的被绑架了,我当时以为是诈骗电话。” 傅时聿眼神冷淡看著他:“如果是你小儿子的事,就算是诈骗电话,你也会奋不顾身去营救吧。” “行了,我过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我跟霍家说好了,要你跟他的女儿联姻,跟霍家联手,你才能坐稳傅家家主这个位子。 这是霍家千金的照片,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是学大提琴的,听说马上就要举办个人巡演,跟你很般配,约个时间见一面。” 傅衡將女孩的照片和联繫方式放在茶几上。 傅时聿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拒绝:“我不会见她,更不会跟她联姻,我能不能坐稳这个位子,靠的从来不是女人,不像你。” 听他语气这么决绝,傅衡气得咬了一下牙:“你都三十二了,还不成家,让傅家的人怎么看你,这些年给你安排联姻,你都拒绝,难道你还惦记著秦桑? 我告诉你,別说是秦桑已经死了,就算是她还活著,我也不会让她跟你在一起的。” 这句话让傅时聿原本淡漠的眸子变得冷厉。 他和秦桑的事一直背著家里人的,父亲又是怎么知道的。 傅时聿语气阴沉:“你找过秦桑?” 第10章 她是妈妈 傅衡有些恼怒:“你这么瞪著我干嘛,我们傅家把她养大,还不能说她几句了。” 傅时聿指骨被他攥得声响,“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就让她认清自己位置,別妄想嫁给你,我们傅家只是看在她爷爷的面子才把她养大,並不是当童养媳养的,如果她想当你的床伴我不管,如果她想当我们傅家儿媳妇,我绝对不会同意。” 听到这些话,傅时聿气得脸色发白。 声音更是冷得嚇人。 “我想娶谁,你根本没资格管,也不需要徵得你的同意,不要把自己位置摆得那么高,在我眼里,你除了是我生物学父亲,其他什么都不是。” 听到这些话,傅衡气得浑身发颤:“傅时聿,你为了一个外人跟我作对,信不信我让你这个总裁明天就下岗。” 傅时聿不以为然冷笑:“你要有这个能力,当初我爷爷就不会跳过你让我来当这个继承人,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他把霍家千金的照片塞进傅衡手里,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傅衡气的咬著后槽牙:“傅时聿,这可是霍家千金,不仅家事好,人长得还漂亮,还多才多艺,跟她联姻对我们傅家那可是锦上添,你就这么不识好歹?” 傅时聿毫不留情道:“如果你觉得可惜,自己娶回家不就行了,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干过。” 一句话气得傅衡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指著傅时聿骂道:“你个浑蛋玩意,竟然敢指责我,你以为没人能压得住你吗?这件事你说了不算,等你爷爷醒来,我让他来找你。” 说完,他气呼呼离开。 看到他走了,傅时聿坐在沙发上,拿出一根烟点上。 浓重的尼古丁味道也不能將他心里的烦躁驱散。 满脑子都是父亲找秦桑的画面。 他不相信父亲只说这么几句,一定还有比这更难听的话。 秦桑那么胆小,对傅家人又那么言听计从,她一定是听了父亲那些话,才打算彻底离开他的。 听了这么难听的话,她一定难过死了,可她对他却只字未提。 他的桑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对他有了秘密。 她是不是早就不爱他了。 想到这种可能,傅时聿將菸头紧紧攥在手心,滚烫的温度都难以消散他心中的苦痛。 他忍不住低声呢喃:“桑桑,说好的只爱哥哥,永远不离开的,为什么还是丟下我。” 不知道过去多久,管家从楼上下来。 “少爷,小少爷今天很奇怪,回到家以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连我都不让进去,我担心他会出事。” 傅时聿立即敛起情绪,站亲身往楼上走。 果然,傅瑾安的房门反锁了。 他敲了几下,过去好半天,里面才有动静。 傅瑾安打开门,露出一个脑袋,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著他。 似乎在说,你来干嘛。 傅时聿敲了一下他的头问:“偷偷摸摸又在干什么坏事。” 傅瑾安做出一个睡觉的动作。 可是他连衣服都没换,也没洗澡,一看就是在说谎。 傅时聿弯腰把他抱起来,边走边说:“那我陪你一起睡。” 傅瑾安连连摇头,拿出手机打字。 [我长大了,不让爸爸陪。] 只是他刚举起手机给爸爸看,有一条新消息衝进来。 发信人备註:妈妈。 傅瑾安赶紧点进去,是一条语音信息。 “安安宝贝,现在已经十点了,你该睡觉了哦,姨姨明天还要给你太爷爷做手术,今天晚上需要好好休息,你快点去洗澡吧,晚安。” 南初这段话好像是躺在床上说的,温柔又细语,跟她白天的清冷判若两人。 傅时聿听到这个声音,心臟猛地一紧。 为什么这个声音听起来那么像秦桑。 他立即又听了一遍,还是觉得很像。 到底是他太想念秦桑,还是南初和秦桑之间有什么关係。 为什么他在南初身上总能看到秦桑的影子。 傅瑾安赶紧抢过手机给南初回消息。 [晚安,姨姨,爱你呦,mua。] 他还发过去一个小熊亲妈妈的动画。 看他这个样子,傅时聿忍不住捏了一下他脸蛋。 “就这么喜欢她?你跟我都没说过这句话。” 傅瑾安在手机上迅速敲了几个字。 [她是妈妈。] 看到这几个字,傅时聿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傅瑾安最想要的就是妈妈。 医生也说过,如果有一个耐心的妈妈陪伴,会对他的病情有很大帮助。 可是,他的妈妈早就已经死在战场了,他又去哪里找。 但为了傅瑾安的病情,他只能哄骗说,妈妈只是走丟了,他正在寻找。 傅时聿有些愧疚揉了几下儿子的头:“对不起,都是爸爸不好,到现在都没找到你妈妈。” 傅瑾安又在手机上打字。 [姨姨就是妈妈。] 傅时聿不知道儿子为什么对南初那么依赖,又为什么一直把她当成妈妈。 可他不能任由他这样幻想下去,一旦有一天,他发现南初不是他妈妈,他会更加失望,这种从期望到失望的痛,会加重他的病情。 还不如现在就断了他的念想。 他很认真地跟他说,“她不是你妈妈,只是能听懂你心声的医生阿姨,不要胡思乱想,快点去洗澡睡觉,明天爸爸还要去医院。” 傅瑾安不相信他的话,很倔强地撅著小嘴,抱著睡衣去浴室洗澡。 傅时聿拿起他的手机,点进南初的朋友圈。 朋友圈设置半年可见。 只有两个內容,还都是她参加医疗研究的画面。 这一点跟秦桑一点都不像。 他印象里的秦桑,是一个很喜欢分享美好瞬间的人。 哪怕吃一顿美味大餐,她都要发个朋友圈。 她说,她发这些东西不是为了让別人看的,而是为了將来自己回忆用的。 可是,她朋友圈里,那些属於他们的美好,全都停留在五年之前。 回想起这些,傅时聿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个低哑的声音。 “桑桑,你真的这么狠心,不想要哥哥了吗。”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手指不小心按住了微信语音。 第11章 桑桑,是你先招惹哥哥的 南初洗完澡回来,拿起手机想定一个闹铃。 一眼就看到傅瑾安给她发过来的信息。 看到是语音的时候,她有些好奇。 傅瑾安不会说话,根本没办法给她发语音。 她立即点开放在耳边倾听。 里面响起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桑桑,你真的这么狠心,不想要哥哥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南初就像见到魔鬼一样,嚇得把手机丟在床上。 眼睛里带著无法掩饰的惊慌。 为什么傅时聿给她发这句话? 难道他认出来她来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南初脑门冒出一层冷汗。 她知道被傅时聿认出来的后果。 傅时聿跟她说过,如果她再敢跑,他就打断她的腿,让她再也没有逃跑的能力。 南初长舒一口气。 本书首发 追书认准 101 看书网,?????????s??.???超讚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回想著她跟傅时聿接触的每一个画面,她確信自己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跡。 他又怎么会认出她来。 如果真是这样,收到这个奇怪的微信,她不应该置之不理。 於是南初给傅瑾安发了一个全是问號的信息。 [?????] [你爸爸是不是拿错手机了?把给別人的信息发我这里了。] 看到这条消息,傅时聿才反应过来。 刚才他的低声呢喃,不小心被他发出去了。 他赶紧给南初回復。 [抱歉,我发错信息了。] 看到这条消息,已经濒临绝境的南初又活过来了。 幸好是发错信息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傅时聿这个消息,对她还是有很大影响。 整个晚上,她都在做跟傅时聿在一起的梦。 她梦到了高考结束,她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傅时聿下班,想让他帮忙看看填报志愿的事。 可是她等了很久,傅时聿也没回来,她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著了。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的面孔。 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盯著她。 炽热的呼吸带著浓重的酒味喷洒在她脸上。 秦桑赶紧坐起身,声音软绵绵的:“哥哥,你是不是喝多了,我给你去拿醒酒汤。” 只是她刚想站起身,手腕就被傅时聿一把攥住。 用力一拉,秦桑就跌坐在他怀里。 秦桑当时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眼睫颤得厉害,小心臟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怯生生喊了一句:“哥哥。” 傅时聿喉咙里发出一个低哑的声音:“桑桑告诉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当时的秦桑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惊住了。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 她喜欢傅时聿,从十五岁那年,她就喜欢他。 傅时聿对於她来说,就像生命里的一束光,明媚而耀眼,可他的身份和地位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所以,她只能把这份喜欢偷偷埋在心底。 对谁都没说过,哪怕是无话不谈的鹿呦呦。 现在被傅时聿突然这么问,她感觉心跳都要飆到两百了。 她使劲摇了几下头:“没有。” 傅时聿目光幽深看著她:“桑桑,你想好了再回答哥哥,不许撒谎,不然我就罚你。” 面对他的逼问,秦桑不敢不听话。 她盯著傅时聿那张令她无法不心动的脸,轻轻点了一下头,用很小的声音说:“喜欢。” 听到这句话,傅时聿喉咙里漾出一个低哑的笑声。 他轻抚一下秦桑的唇瓣:“桑桑,喜欢一个人就要想办法得到,不然,哪天他就飞走了。” 秦桑不可置信看著傅时聿。 在她心里,傅时聿就是天之骄子,无论她怎么努力都不能得到。 他说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看她红著小脸一眨不眨盯著他看,傅时聿慢慢凑到她唇边。 眼神里带著难以压抑的情慾。 他哑著声音说:“別怕,哥哥可以教你,怎么得到自己喜欢的人。” 他没等秦桑反应过来,直接亲上她的唇。 感受到他柔软的唇瓣,感受到他炽热的温度。 秦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赶紧推开傅时聿。 声音里带著少女的恐慌:“哥哥,我们不可以。” 她是傅家养大的孩子,他是她的哥哥,他们不能做这么亲密的事,傅爷爷知道会生气的。 傅时聿气息有些紊乱,呼吸更加滚烫:“桑桑,別怕,哥哥说可以,你就可以。” 说完,他再次亲上她的唇。 面对自己喜欢多年的人,秦桑想要抵抗的动作,全都消失在傅时聿这个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吻里。 很快,她就彻底沦陷,任由傅时聿带著她回了房间,任由他撕掉她身上的衣服,任由他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折腾。 直到最后,她终於受不住了,哭著求饶,傅时聿才放过她。 等到转天早晨,秦桑醒来时才发现,她做了一件有悖道德的事情。 她睡了对她有恩的傅家继承人。 为了躲避傅时聿,秦桑跟傅爷爷提出来,她已经长大,可以搬出去住,不想再麻烦傅家。 傅爷爷见她主意已定,没再阻拦。 可是,还没等她搬出去,她就被傅时聿缠上了。 傅时聿给她买了学校附近的公寓,让她搬到那里住。 秦桑不同意,他就当著傅家人吃饭的时候,偷偷拉起她的手。 不顾傅爷爷生日,楼下好多人,带著她上楼,跟她做个没完没了。 秦桑终於知道,她好像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 自此以后,她被傅时聿安排在公寓里。 每天放学都要按点回家,不能跟同学出去玩,不能接受別人给她的东西。 就算学校有事,她也不能晚回家。 晚一分钟就要接受惩罚。 而来自傅时聿的惩罚就是在她身上无休止的折腾。 直到她精疲力尽,哭著求饶。 傅时聿还经常一边亲著她的眼泪,一边说:“桑桑,你哭起来的样子很勾人,哥哥又要忍不住了。” 傅时聿对於那个时候的秦桑来说,就像潮湿的空气。 总是给她一种粘腻感,和挥之不去的压迫感。 他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他用他的温柔將她紧紧包裹。 掌控她的一切,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无论你跑到哪里,哥哥都会找到你。” 整个晚上,秦桑都被这个梦境困扰。 闹铃响的时候,她正在梦里被傅时聿扒光了衣服,按在洗手台上做。 南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衣服早就被汗水阴湿。 她又做了这个梦。 虽然人已经逃离傅时聿,但依旧逃不开他对她梦里的纠缠。 南初起来去浴室洗个澡。 穿上衣服下楼。 厨房里传来餐具碰撞的声音。 她刚想走进厨房看看,就看到沙发上坐著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 南初嚇得双手一抖,手里的水杯『啪唧』一下,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第12章 感觉你对我又怕又恨 她所有的情绪全都被傅时聿看在眼里。 他看到了她的惊慌失措,看到了她对他的恐惧。 那个眼神,好像秦桑每次逃跑被他抓回来一样。 可南初不是秦桑,她只是爷爷的医生,她没必要怕他怕成这个样子。 傅时聿踱步走过去。 眼神里带著审视的意味:“南医生为什么这么紧张?” 南初赶紧稳住慌乱的呼吸说:“你怎么来了?” “为了爷爷手术顺利进行,我来接你,没想到把你嚇成这个样子,我们以前真的没见过吗?怎么感觉你好像对我又怕又恨呢。” 南初赶紧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家里有陌生人,我穿著睡衣就下来了,有些不合时宜。” 傅时聿上下打量一下她身上的衣服,语气很平和。 “是我来的冒昧,没跟你打招呼,抱歉。” 南母听到动静,赶紧从厨房跑出来。 看到地上的碎玻璃,她就知道怎么回事。 她立即走过去说:“我本来想上楼告诉你傅先生来了,可他说想让你多休息一下,不然十几个小时手术太累了。” 南初摇头:“我没事,我去拿扫把清理一下。” “不用了,你去吃饭吧,这里交给妈妈。” 南初看了一眼傅时聿,礼貌问了一句:“傅先生已经吃过了吧。” 她只是隨便问问。 因为她知道,傅时聿有洁癖。 就算没吃过,他也不会轻易吃別人家的东西,哪怕出去吃饭,他都要找自己信得过的餐厅。 只是下一秒,他就听到傅时聿说:“我还没吃,可以一起吗?” 南初有些紧张攥了一下手指。 但脸上却很平静,带著傅时聿走进餐厅。 两个人刚坐下,南爸就把汤端过来。 笑呵呵道:“初初,这是爸爸给你燉了乌鸡汤,多喝一点,你太瘦了,光吃国外那些垃圾食品,都没有营养。” 感受到家人的照顾,南初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真正的南初替她死了,而她却坐在这里替南初享受父母的疼爱。 她声音有些喑哑:“谢谢爸。” “谢什么,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爸爸照顾你是应该的,来,小心烫。” 南父给南初盛了一碗。 又把目光看向傅时聿:“傅先生要不要尝尝?我熬的鸡汤天下第一。” 傅时聿很温和地笑了一下:“既然如此,不尝一下对不起叔叔的手艺。” “那是必须的,来,给你一碗。” 南初闷头喝著鸡汤,只想把傅时聿当成空气。 就在这时,她的盘子里忽然多了一个剥好的鸡蛋。 耳边响起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少喝点汤,多吃一点主食,今天手术时间很长,去不了厕所。” 南初很隨意笑了一下:“我已经习惯了,不会有问题。” 南母看到傅时聿一直盯著南初看,赶紧岔开话题。 “傅先生,吃个包子,我做的灌汤包很好吃的。” “好,谢谢。” 四个人坐在一起客客气气吃了一顿早饭。 吃过饭,南初换上衣服,跟父母告別,上了傅时聿车子。 一路上她都在看手术方案,傅时聿开车,两个人没说一句话。 直到下车,傅时聿才开口。 “南医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就好。” 南初淡然笑了一下。 要是別的病人,她不会有这么大压力。 可这个人是她的恩人傅爷爷,她不能让他有事。 这台手术她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两个人一起来到病房,病房里早就挤满了人。 有过来检查的医生和护士,还有傅家人。 鹿呦呦看到南初进来,赶紧跑过去拉住她的胳膊说:“南医生,我外公就交给你了。” 南初点头:“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傅衡看她这么年轻,有些质疑:“你这么年轻,难道真比那些老专家强?別把我家老爷子给做死了,到时候我饶不了你。” 南初看著眼前这个人,曾经对她说过最难听的话。 他说,放在古代,她只是他们家养的一个通房丫头,专门给少爷缓解压力的。 就算傅时聿跟她上床了,那也只是男人的宣泄罢了。 想要成为他们傅家的少夫人,趁早死了这个心吧。 一想到这些,南初情不自禁攥了一下拳头。 脸色平静看著傅衡。 “到这个时候了,您还说这种话,显然您对您的父亲不是很关心,如果您多关心一点,就会知道,这个手术除了我,没人能做。” 她语气淡然,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卑不亢。 说得傅衡有些掛不住脸。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没有別的意思。” 南初弯唇:“手术前您用这种口气质疑医生,如果是心里素质不好的,您知道对她有什么影响吗?如果您想让这个手术顺利,就请听从医生的安排,谢谢。” 说完,她从傅衡身边经过,走到傅老爷子面前。 给他做手术前最后的检查。 所有准备工作完毕,傅老爷子被推进手术室。 手术开始。 站在监控室的鹿呦呦有些紧张:“哥,手术听说要十几个小时,南医生坚持得住吗?” 傅时聿眼神坚定看著视频里的南初:“她是医生,这方面都有经验。” 她看著南初跟专家团队小心翼翼切开爷爷的头颅。 看著她额头一次次冒汗,又一次次被小护士擦掉。 这个手术难度很大,稍有不慎,病人就会停止心跳。 有好几次,傅老爷子的各种数据都出现报警。 但都被南初及时化解了。 手术进行了十几个小时,傅家人进进出出好几次。 只有傅时聿一直坐在那里,看著南初整个手术过程。 他看到了她的果敢,看到了她的专业。 当她把肿瘤切出来,爷爷数据一切正常的时候,傅时聿听到手术里传来一阵惊呼。 他一直紧绷的心也跟著鬆了下来。 手术室的门终於打开了。 傅家人全都涌上去,把南初围在里面,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 南初很冷静朝著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气息虚弱道:“手术很成功,肿瘤被切除,在icu待几天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听到这个消息,鹿呦呦激动地抱著南初说:“南医生,你就是我们家是救命恩人,我一定要请你吃饭。” 只是她的话刚说完,南初身体一软,从她怀里慢慢滑落。 傅时聿眼疾手快,一把从身后打横把南初抱在怀里 声音有些紧张:“南医生。” 第13章 南初,你到底是谁 看到南初脸色惨白躺在他怀里,傅时聿紧张得快要窒息。 声音好像都变了调子,“南医生,你怎么样?” 鹿呦呦有些好奇。 她哥遇事向来波澜不惊的,哪怕安安生病的时候,他都不会这么紧张。 为什么他对南医生这么关心。 她赶紧安慰道:“哥,南医生应该是手术时间太长,累到了,你把她放病房,我去喊医生过来。” 傅时聿抱著南初直奔病房。 脚底下的步子要多快有多快,生怕晚了,南初就会有危险。 他刚把南初放在病床上,鹿呦呦带著医生跑进来。 “哥,医生来了。” 医生走过去,给南初做了一个初步的检查。 傅时聿神情紧张道:“她怎么样?” 医生摘下听诊器,“没什么大碍,可能是低血,也可能是贫血,再加上长时间劳累引起来的昏厥,做个血常规检测吧。” 他吩咐护士过来抽血,小护士的针头刚扎进南初的血管,她疼了皱了一下眉心。 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一个轻软的声音:“疼。” 人在昏迷当中,南初的声音没有故意控制。 用的是秦桑的音调。 仅仅一个字,就让傅时聿情绪失控了。 他立即衝过去,抓住南初的手,声音里透著不可置信:“桑桑?”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看他这个样子,鹿呦呦赶紧过去拍拍他肩膀。 “哥,她是南初,不是桑桑。” 傅时聿眼尾有些发红:“可我刚刚听到她的声音了。” “哥,你是不是魔怔了,她们两个明明从相貌到性格都不一样,为什么你非要说她是桑桑呢,女生生病撒娇都是这样,软萌萌的,不信的话我给你试试。” 鹿呦呦捏著嗓子软声喊了一句『疼』。 跟南初刚才的声音確实有点像。 傅时聿刚刚燃起的希望就这样被浇灭。 脸上神情落寞至极。 他慢慢鬆开南初的手,嗓音有些疲惫:“你看著她,我去看看爷爷。” 说完,他转身离开。 看著他离开的背影,鹿呦呦忍不住摇了一下头。 他哥一定是太想念桑桑了。 所以才会把南初认错。 他都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桑桑还活著的消息。 再这么下去,他哥估计得疯。 不行。 她得想个办法,让他哥彻底走出来。 南初醒过来,看到的就是鹿呦呦。 她情不自禁攥了一下手指。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没有暴露秦桑的身份。 她赶紧从床上坐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鹿呦呦见她醒来,立即递给她一杯水说:“医生说你太累了,再加上可能低血或者贫血,已经抽血去化验了,估计结果也该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南初瞳孔一缩。 她绝对不能让傅时聿看到她的血检报告。 她立即下床穿鞋,“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血检报告不用等了,鹿小姐请回吧。” 鹿呦呦扶住她:“你別乱动,不然出点什么事,我哥估计得把我吃了,是他让我留下来陪你的,血检报告估计很快就送过来了,我们再等等也不迟。” 一听到是傅时聿送她过来的,他还盯著她做了血检报告。 南初紧张的心臟都要提到嗓子眼。 她必须赶在傅时聿之前拿到报告,绝对不能让他看到。 不然,他会怀疑她的身份。 就在她想挣扎著下床,去化验室亲自拿报告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傅时聿一身清冷站在门口。 手里拿著几张纸。 看到这一幕,南初立即上前,从他手里夺过报告,眼神慌乱至极。 声音都跟著发颤:“谢谢傅先生,报告给我吧,我自己会看。” 傅时聿看著她慌张的神色,看著她那么迫切抢过报告,跟那个冷静的南初有很大区別。 人只有在真相被发现的情况下才会这么失控。 为什么南初那么害怕他看到报告。 她到底想要隱瞒什么。 傅时聿心里的疑虑从看到报告那一刻就已经在疯涨。 他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看著鹿呦呦说:“你外公那边还有事要处理,你过去看一下。” 鹿呦呦感觉两个人的神色不对劲。 但面对他哥的吩咐,她又不敢不听。 她淡淡『哦』了一声,“那你照顾一下南医生,她非要走。” 病房的门被关上,房间內只剩下各怀鬼胎的两个人。 南初紧张得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从傅时聿的神色来看,就猜到他已经看过她的报告。 而且对她的身份已经起了疑心。 南初感觉危险来临,好像下一秒,她的面具就要被傅时聿撕开。 但她依旧强行將心里的恐慌掩藏。 看似平静道:“谢谢傅先生送我过来,我已经没事了,你也回去照顾老爷子吧。” 傅时聿不仅没离开,反而一步一步朝著她走近,身上带著强大的压迫感。 南初忍不住往后倒退几步,跌坐在床上。 她刚想起来,身体就被傅时聿控制。 男人双臂支撑在她身体两侧,带著凛冽的气息朝著她逼近。 嗓音低哑暗沉:“南医生为什么那么紧张?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我知道吗?” 到了这个时刻,南初只能一搏。 傅时聿的脸距离她很近,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滚烫气息。 南初紧紧攥了一下拳头。 她装作若无其事看著傅时聿:“我的身体状况不想让外人知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傅时聿眼底神色带著危险:“我看了你的报告,你有轻微地中海贫血,这种贫血是遗传来的,而我刚才调查了你父母的体检报告,他们都没有这种病,南初,你到底是谁。” 他心底的答案好像呼之欲出。 因为秦桑也有轻微的地中海贫血,他不相信事情如此巧合。 傅时聿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峰,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捏住南初的脖子。 狠狠把她亲哭。 南初就知道,傅时聿心思慎密。 一旦让他知道一点信息,他都会顺著这个线索一查到底。 她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查到了父母的信息。 这个人到底有多恐怖。 南初儘量稳住心底的情绪,神色清冷看著傅时聿。 “傅先生,您不觉得私自调查別人的病例是对他人的不尊重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你为什么非要调查。 我为什么会有地贫,这跟你有关係吗?这是我的秘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听到这些话,傅时聿狠狠咬了一下牙:“南初,你以为我查不出来吗?不要逼我用手段。” 说完,他朝著南初就要亲上去。 第14章 你就是我的桑桑,对不对? 眼看著傅时聿就要亲上她的唇,南初扬起胳膊朝著他的脸打了一下。 声音也跟著冷了几分。 “傅时聿,你是不是疯了!” 『啪』的一声脆响,让几近失控的傅时聿停止动作。 他盯著南初那张清冷的小脸,低喘著气息。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有地贫,你父母却没有,你到底在隱瞒什么,你是不是我要找的桑桑。” 傅时聿的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找了秦桑五年,只有现在距离真相最近。 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眼睛猩红看著南初。 看到这个样子的傅时聿,南初知道他快要发疯了。 如果她再不告诉他真相,傅时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南初用手抵著傅时聿胸口,害怕他再次朝著她亲上来。 两个人在挣扎之时,她的手忽然感觉到了一股粘腻。 她赶紧拿起来一看,掌心有鲜红的血渍。 她盯著傅时聿问道:“你受伤了?” 傅时聿毫不介意扯开衬衣扣子,露出胸口血淋淋的伤疤。 嘲讽地笑了一下:“这都是拜你所赐,我想你却找不到你,只能一遍一遍把你的名字刻在这里,让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跳,然后回到我身边。 桑桑,告诉哥哥,你就是我的桑桑,对不对?” 看到这些血淋淋的伤疤,听到他说这些话,南初心里有些刺痛。 毕竟那是她曾经喜欢的人。 如今疯到自残的地步。 她脑子里的那根紧绷的弦差点因此断掉。 可一想到被傅时聿抓回去,她又要被他当成宠物一样控制她,占有她,完全不给她自由和空间,南初想要说出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 她强忍住心底的情绪,冷著声音说:“傅先生,我是南初,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之所以那么紧张不想让你看到我的报告,那是因为我的身世之谜。 我不是父母所生,我出生的时候被抱错,五岁的时候父母才发现真相。 他们一直偷偷寻找自己的孩子,可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找到。 他们一直瞒著我,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也装作不知道。 所以我有地贫,他们没有,这是我们家的秘密,外人谁都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如果被我爷爷知道,他会把所有股份全都给其他的叔叔伯伯,没有我爸地份,这就是我要隱藏的真相。” 南初说这些话的时候,儘量保持均匀的呼吸。 因为一旦被傅时聿发现她在说谎,这件事彻底被他揭穿。 听到这些解释,傅时聿眼睛里满是不相信。 他轻笑一下:“想编个故事骗我相信吗?桑桑,你真觉得我没有別的手段证明你就是我的桑桑吗?” 见他咄咄逼人,南初毫不留情推开他。 声色冷厉道:“既然傅先生怀疑,那就去查好了,我会全力配合,只是现在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说完,她就想从床上坐起来。 就在关键时刻,她手机来了一个视频邀请。 看到来电信息,南初好像看到了救星。 她当著傅时聿的面按了接听。 对面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妈咪,你今天怎么没跟我联繫,我都十几个小时没有见到你了,我和爹地都很想你哦。” 听到这声『妈咪』,傅时聿有些震惊朝著南初手机看过去。 他在视频里看到一个小男孩,应该比傅瑾安大一点。 秦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孩子? 她离开五年,就算有孩子也应该四岁左右。 他盯著小男孩那张稚嫩的脸问:“他是你儿子?” 南初点头:“是,他叫薯条,今年五岁,比你儿子大一岁。” 她又跟薯条说:“薯条,这是叔叔,妈咪病人的家属。” 薯条很懂事,朝著傅时聿招手:“叔叔好。” 傅时聿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差一点就找到了秦桑,却在真相揭晓的那一刻,忽然冒出来这么大一个孩子。 南初的儿子五岁。 也就是说她在六年前就有了这个孩子。 可秦桑五年前才离开的。 时间根本对不上。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傅时聿整个人如坠冰窟。 失望至极。 他盯著南初那张脸看了半天,最后,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几近破碎的声音。 “对不起,南医生,我刚才认错人了。” 听到这句话,南初紧绷的心这才鬆了下来。 她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希望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发生,我老公会生气的,也希望你不要把我的身世说出去。” 傅时聿很不情愿点了一下头,然后离开。 看到房间的门被关上,南初一直隱忍的情绪终於绷不住了。 眼泪顺著脸颊淌落。 傅时聿是她少女时期的梦想,看到他的执念这么疯狂,她又怎么会不难过。 可她对於他来说,终究只是一个玩弄於股掌之间的玩物罢了。 傅时聿只是受不了自己养大的宠物背叛他,从他手里逃走,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找她。 找回来以后,一定会比以前更加疯狂。 她不想再让自己沦陷进去。 更不想再当那个失去人身自由的金丝雀。 更何况,傅时聿现在有老婆有儿子,说不定过些日子,他这个执念就会放下,不再找她。 看到她哭了,薯条有些心疼道:“妈咪,你怎么哭了。” 南初抹了一下眼泪说:“妈咪想你了,等这里的事情忙完,妈咪就回去。” “好呀,我也很想妈咪,幼儿园马上就要开运动会了,我给妈咪和爹地报名了,还跟小朋友说我妈咪很漂亮呢。” 南初笑著点头:“好,妈咪一定过给你拿个第一回来。”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才掛。 直到此刻,南初才感觉到精疲力竭。 刚才要不是薯条打视频过来,她不知道傅时聿还要怀疑到什么时候。 幸亏她有薯条这个乾儿子当挡箭牌。 第15章 南初的儿子 薯条是她在国外捡到的一个小孩,当时他被人贩子卖给一个乞丐团伙。 这些人让薯条去大街上乞討。 天空下著大雪,可薯条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裳。 南初看他这么可怜,就给了他好多钱。 可是薯条却在雪地上写下了『sos』的求救信號。 看到这个信號,南初就知道怎么回事。 她偷偷报警。 警察来了,把薯条救下,也將他身后的犯罪团伙抓到。 可是薯条的家人一直找不到。 南初看他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就好心收留他。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一年,才找到薯条的家人。 原来他的父母带著他出游遇到山体滑坡,薯条被人贩子带走,他妈妈为了救他爸爸去世,爸爸车祸以后又一直处於昏迷。 直到身体好了才找到孩子。 薯条爸爸为了感谢南初,让薯条认她当乾妈。 薯条一直喊她妈咪。 希望傅时聿相信这是她的儿子,不要再来纠缠她。 连著好几天,南初都没在医院看到傅时聿。 她想他应该已经彻底打消疑虑了。 南初一直紧绷的弦这才鬆了下来。 几天以后。 傅老爷子身体各项指標都很好,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病房。 鹿呦呦见到外公,拉著他的手说:“外公,您赶紧醒来管管我哥哥吧,他这些日子整天喝酒,公司也不管,安安也不带,一直拿著桑桑照片看,我看他是想桑桑想得要疯了,您说他该不会真的跟桑桑在一起过吧。 可那也不对啊,我跟桑桑那么好,都不知道这件事,傅家那些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您是不知道,他们说的可难听了,他们说桑桑不要脸,忘恩负义,傅家把她养大,她竟然爬上我哥的床。 还说她未成年就跟我哥搞在一起了,还说是我哥的通房丫头,永远也上不了台面,我听到那些话,气得把他们大骂一顿。 就算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那又怎么样,他们又没有血缘关係,桑桑那么好,当我嫂子我也乐意。 只不过我没有这个福气,她早就死在战场上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只是我哥不相信。” 鹿呦呦说著说著,就开始抽噎起来。 她哥想桑桑,她也想桑桑。 那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没了。 让她怎么能不难过。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一直站在门口的南初眼睛里也盈满了泪水。 攥著报告的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 鹿呦呦回头,正好看到南初站在那里。 她立即抹了一把眼泪,走过去拉住南初的手说,“南医生,让你见笑,我只是太想我的朋友了,忍不住就哭了,你把我外公治好了,我还没感谢你呢,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南初忍住想要抱住鹿呦呦的衝动,她点了一下头说:“这是我的本职工作,鹿小姐没必要这么客气。” “哎呀,我之前不是跟你说好了,手术成功我就请你吃饭,你是不是討厌我,所以才不答应的。” 面对最好的朋友,南初不忍心伤害她。 於是应道,“我今天有时间,你去定餐厅吧。” 听到这句话,鹿呦呦激动地跳起来:“太好了,你喜欢吃法餐吗?这里有一家法餐超级绝,我们去那里吃行吗?” “好。” “我现在就在定位置,他们家很火的,晚了就没有位子了。” 鹿呦呦拿出手机操作,南初心里既期待又有点担忧。 期待跟自己曾经的朋友共进晚餐。 又害怕她会露出什么马脚,被鹿呦呦发现什么。 南初给傅老爷子检查完以后,跟鹿呦呦说:“老爷子目前身体状况很好,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醒过来,你们家属没事的时候多跟他说说话,刺激一下他的脑波,醒来的会快一些。” 鹿呦呦连连点头:“嗯嗯,这个我最行了,让我说个三天三夜都不再重样的,要是外公醒著的时候,他一定嫌我烦,是不是外公?” 不知道是她这句话起了反应,还是巧合。 傅老爷子手指竟然真的动了一下。 鹿呦呦激动道:“南医生,外公动了,他是不是要醒过来了。” 南初点头:“这是好现象,说明他现在有知觉,也许醒来会提前。” “太好了,外公醒来就可以管管我哥了,不然这个家就要散了了,我那个小舅妈,整天带著她儿子去老宅蹦躂,恨不得外公死了,哥哥疯了,好让她儿子继位。” 傅衡在傅时聿五岁的时候,就跟原配离婚。 后来娶了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女人进门。 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比傅时聿小十岁。 他们被傅爷爷轰出老宅,一直住在外面。 南初在傅家的时候,也很少看到他们。 当初傅时聿接手家主之位的时候,傅衡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 因为按照顺序,他才是继承人。 没想到老爷子竟然跳过他给了傅时聿。 爷俩也因此心生嫌隙。 听到这些话,南初脸上没表情,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 她叮嘱鹿呦呦:“老爷子大病初癒,醒来最好不要刺激他,要保持一个好的心情,恢復起来才会快。” 鹿呦呦嘆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了,我就是说说而已,我相信我哥不会这么萎靡不振的。” 南初也相信。 如果傅时聿因为这件事就放弃自己的一切,那就不是她认识的傅时聿了。 南初检查完以后,找个藉口离开。 鹿呦呦看到房门被关上,压低声音说:“外公,您觉得南医生这个人怎么样?我总觉得我哥对她有点特別,我今天晚上就给他们撮合一下。” 南初回办公室,又跟专家团队匯报了傅老爷子的情况。 几个人又对这个病例的恢復进行了一系列商討。 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她捏了一下有些发胀的眉心,刚想喝口水,房门就被敲响了。 鹿呦呦探出来一个小脑袋,朝著她招手。 “南医生,你下班了吗?我们可以出发吗?” 看她这个样子,南初瞬间想起她们小时候的一些画面。 她站起身拿著东西:“走吧。” 鹿呦呦挽著她的胳膊走进一家法餐厅。 这里她以前跟傅时聿来过,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就在靠窗的位置,外面烟绽放的时候,別人都在看烟,只有傅时聿在她按在怀里亲。 亲的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也是那一天,他跟她说,桑桑,是你先招惹哥哥,这辈子都別想逃。 回想起这些,南初忍不住蜷缩一下手指。 过去的画面好像就在眼前。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鹿呦呦的声音。 “哥,你怎么到这么早?” 南初猛地抬头,正好对上傅时聿那双深邃的眸子。 第16章 我有秦桑的东西 傅时聿带著傅瑾安,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 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看到这一幕,南初心里一紧。 看向鹿呦呦:“你还叫了別人?” 鹿呦呦有些心虚的笑了一下:“我哥也想感谢你,正好安安他说想你了,我就约在一起啦,南医生,你不会介意吧?” 南初想说她很介意。 她好不容易这几天没看到傅时聿,觉得空气变得没那么稀薄了。 没想到又被鹿呦呦拉著跟她哥聚会。 但她脸上並没流露出半分不愿,无所谓摇了一下头说:“不介意。” 再次看到南初,傅瑾安立即从椅子上下来。 迈著小短腿扑到她怀里。 搂著她的脖子又是亲又是蹭的,就像一只小狗好不容易见到主人一样。 鹿呦呦有些惊讶:“安安,你跟姑姑都没这么亲热过,我都要吃醋了。” 她拍了一下傅瑾安的小屁股说:“这个臭小子在我们家只跟我哥和我外公好,別人在他眼里好像都不存在一样,怎么就跟你这么好呢,南医生,你身上是有什么魔力吗?” 不然,为什么她哥和他儿子都被她吸引。 南初揉了几下傅瑾安的头:“可能是我懂一点心理学,能听懂他的心声吧。” “太好了,你多跟他交流交流吧,能让他开口说话是我们全家人的希望。” 鹿呦呦带著南初走过去,傅时聿很礼貌站起身。 几天不见,他好像瘦了很多。 面色也很难看。 南初朝著他点了一下头:“傅先生客气了。” 傅时聿帮南初拉开椅子:“你跨越一万多公里来给爷爷做这个手术,感谢你是应该的。” 他说的绅士又有礼,完全看不出来他这副面孔下面隱藏著一个疯子。 南初说:“我是医生,既然接了这个案子,再难也要完成,好在老爷子现在一切都好,我也算没辜负傅先生的期望。” “那是南医生医术高明。” 傅时聿给她倒了一杯饮料,“没有芒果,放心喝。” 看到两个人的互动,鹿呦呦忍不住在心里尖叫。 他哥什么时候知道南医生不喜欢芒果的。 她跟在他身边二十六年,他都不见得知道她不喜欢什么。 看来这次组局算是组对了。 鹿呦呦朝著傅瑾安招手:“安安,坐姑姑这边好不好?” 傅瑾安小脑袋瓜子像拨浪鼓一样摇著。 他仰头看向南初,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南初笑著揉揉他的头:“就坐这里吧,我可以照顾他的。” 有鹿呦呦在,这个饭局就不会寂寞。 全程都是她在叭叭说话。 四个人正吃著饭,忽然听到旁边有人爭吵。 好像两个小情侣在吵架。 女孩很生气,指著对面的男人骂道:“秦桑是我朋友,我不允许你这么污衊她。” 男人冷哼一声:“我哪里污衊了,她上大学时就被人包养了,每天都有豪车接送,也就你们这群傻子以为她很单纯,其实她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荡妇。 我还听人说她为了当上傅家少夫人,爬上傅时聿的床,那可是把她养大的哥哥,她都可以做出这种事,你说她要不要脸。” 听到这些话,女孩眼睛通红。 朝著男人打了一巴掌:“你胡说,桑桑不是那样的人,就算她跟傅时聿在一起,那也是真爱,不是你说的那么齷齪,李子豪,我们三观不合,我们分手吧!” 男人捂著脸冷笑:“你竟然为了一个臭婊子跟我分手,唐棠,你可要想好了,不想让我爸给你找工作了。” “我寧可没工作,也不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你走,我再不想见到你。” 听到他们的对话,南初整个人愣在原地。 唐棠是秦桑上大学时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知道她和傅时聿关係不一般的人。 那个男人的话虽然难听,但他说的都是真的。 她上学时確实被人当成金丝雀一样包养,她也確实爬了傅时聿的床。 可想而知,外面的那些人,他们说的到底有多难听。 没等南初做出反应,鹿呦呦第一个站起身。 走到李子豪面前,猝不及防朝著他的脸打了一巴掌。 指著他的鼻子骂道:“你丫的再说一句桑桑的坏话试试,我让你今天走不出这个门。” 李子豪气地咬牙:“你谁啊,竟然敢打老子,不想活了是么,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办了。” 说完,他就想还手,手腕却被傅时聿一把攥住。 男人抡起拳头朝著李子豪的脸狠狠打了一下。 这一下,打的李子豪眼冒金星。 一下子摔在地上。 他气得火冒三丈,刚要从地上爬起来还击,就被傅时聿一脚踩住胳膊。 疼得他乱叫。 “你他妈的谁啊,连我都敢惹。” 傅时聿慢慢蹲下身子,一字一句道:“傅时聿。” 听到这个名字,李子豪嚇得瞳孔骤缩。 连连求饶:“傅,傅总,我错了,我不该背后嚼舌根,求您原谅。” 整个江城的人都知道,傅时聿绅士温和,那只是他的外表。 其实他暗地里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 不然,他那么年轻,又怎么会在傅家眾多子嗣中坐稳家主之位。 傅时聿眼神冷漠看他:“名字。” “李,李子豪。” 听到这个名字,傅时聿慢慢鬆开脚,声音冰冷至极。 “回去告诉你爸,南城的项目没了。” 李子豪嚇得连连求饶:“傅总,我不是故意的,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滚!” 傅时聿踢了他一脚。 鹿呦呦也在他身上踹了一下:“还不赶紧滚,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李子豪嚇得赶紧逃离。 餐厅终於恢復平静。 唐棠很歉意朝著傅时聿頷首:“对不起,傅总,打扰您用餐了。” 傅时聿眼神复杂看她:“你有秦桑消息?” 唐棠摇头,“没有,这些年我一直都联繫不上她,我那里还有她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傅时聿有些紧迫看她。 第17章 秦桑也花粉过敏 傅时聿神情紧绷,心臟也跟著跳得很快。 只要提到有关秦桑的事情,他都会很失控。 就像刚刚,向来很少打架的他却打了李子豪。 如果不是南初在,他或许打得还会更狠。 他不允许別人说一句秦桑不好。 唐棠看他这么紧张,立即说,“就是她宿舍里的东西,毕业以后我都给她带回我家了,想著等她回来还给她,可是一直都没联繫到她。” 听到这句话,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南初心里有些紧张。 她宿舍里的东西。 除了专业书和一些零七八碎,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吧。 南初大脑疯狂转动,想要找到一些记忆中的碎片。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当初她去参加无国界医生培训的时候,遇到了真正的南初。 两个人在开会的时候,交换了电话號码。 当时为了保密,所有与会人员不许带手机。 她们把电话写在一个笔记本上。 如果让傅时聿发现那个电话,他会顺藤摸瓜。 很容易就会发现,南初和秦桑在同一个志愿组。 到时候他一定会来找她打听秦桑的消息,他的洞察力很敏锐,一个很小的细节,他都会怀疑。 想到这种可能,南初紧张的额头冒汗。 傅瑾安看她这个样子,赶紧拿著一张纸巾帮她擦汗。 肉嘟嘟小手还轻轻拍著她的头,似乎在安慰她。 他以为她害怕打架。 南初衝著他僵地硬笑了一下:“阿姨没事,安安吃饭吧。” 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满脑子都在想,她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傅时聿似乎很急切,他吩咐鹿呦呦:“我跟她去一趟,你陪著南医生,安安也交给你了。” 看到他要走了,南初猛地站起身。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閒时看书选 101 看书网,101???????????.??????超愜意 】 “傅先生,可以捎我一程吗?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回医院处理。” 傅时聿有些诧异看著她:“你怎么知道我们顺路?” 南初紧张地攥了一下手指:“我不知道,如果不方便的话,我自己可以打车。” “不用,正好顺路,走吧。” 看到他们要走,傅瑾安赶紧从椅子上爬下来。 领著南初的手,眼巴巴看著她。 似乎在说,你们都走了,不许丟下我。 鹿呦呦想过去抱他,却被他躲开了,抱著南初大腿不鬆手。 看到这种情况,鹿呦呦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她笑嘻嘻地说:“南医生,他很粘你,要不你帮我带一下?反正你跟我哥一起,到时候给他就行了。” “好。”南初没有任何犹豫。 有傅瑾安在,她或许有机会找到那个笔记本。 三个人一起上了车子,经过医院的时候,傅时聿刚要转弯,却听到南初说:“不用去了,那件事我刚让人帮忙处理了,我可以帮你照顾一下安安。” 傅时聿有些纳闷。 向来都很怕他的南医生,今天为什么这么主动跟他在一起。 他心里一直想著秦桑的东西,对南初的异常並没多想。 到了唐棠的公寓,南初抢先下车。 她走过去跟傅时聿说:“傅先生,我帮你去拿东西吧,女生公寓您不方便进去。” 看她这么殷勤,傅时聿皱了一下眉。 这么热心又主动的南医生,跟几天前完全不一样。 但一想到確实不方便,於是点了一下头说:“麻烦南医生了。” 南初见她答应了,心里鬆了一口气。 跟著唐棠上楼。 房间的门刚打开,南初很熟练地打开客厅的灯。 这个动作让唐棠顿时怔在原地。 她家客厅灯的开关很隱秘,只有她和秦桑知道在哪。 南医生又怎么会找到。 她盯著南初那张生疏的脸问:“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家灯的开关?” 南初眼睛有些通红,咬了一下唇说:“唐棠,是我。” 她用的是秦桑的声音。 唐棠立马就听出来了。 她不可置信盯著南初看:“桑桑?是你吗?” 南初点头,眼泪围著眼圈转:“是我。” 唐棠瞬间泪崩了,她伸出手去摸南初的脸,哭著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唐棠家境不好,母亲生病,父亲又好赌,大学期间,她只能靠打工赚钱交学费。 不仅如此,她还要给妈妈买药治病,还经常被赌徒父亲逼著要钱。 秦桑知道她的困境以后,经常偷偷帮助她。 她看她吃得不好,给她买鸡腿饭,看她找不到工作,就偷偷托人帮她找一个。 还经常以居委会的名义给他们家送钱。 后来这件事被唐棠知道了,抱著她哭了很久。 两个人从此以后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看她这么难过,南初勉强笑了一下说:“我现在是南初,你以后不要认错,过去的事,我以后有时间慢慢跟你说,我的东西在哪,我要销毁一些证据。” 唐棠看她如此紧张,已经猜到什么。 “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逃避你哥哥?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说你爬上他的床?” “我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傅时聿疑心很重,我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把东西给我。” 唐棠从书房拿出来一个纸盒递给她:“你的东西都在这里,我没动过。” 南初赶紧在里面翻找,终於在箱子的最底层找到那个笔记本。 她迅速找到有电话的那一页。 她很庆幸地长出一口气。 赶紧把那一页撕下来,丟进垃圾桶。 然后跟唐棠说:“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我现在是南初,不是秦桑,有机会我再跟你详细说。” 唐棠眼含热泪点头:“好,南医生,你慢走。” 南初忍住心里的酸涩,抱著纸盒离开。 她多逗留一分钟,傅时聿就会多一分猜忌。 到了楼下,她把东西递给傅时聿说:“都在这里,唐小姐说她从来没动过。” 傅时聿接过东西,挑起眼皮就看到南初眼睛有些发红。 他皱了一下眉:“你刚哭过?” 南初赶紧摇头:“没有,她家有鲜,我粉过敏。” 她想隨便找个藉口搪塞过去。 却没想到傅时聿听到这句话,眼底神色变得悠远深长。 他盯著南初好几秒才问:“你也粉过敏?” 第18章 南医生听谁说我结婚了 南初心臟猛地一缩。 她为了掩饰哭过的谎言,竟然忘了秦桑也对粉过敏。 她这是又暴露了一项秦桑的信息。 但此刻她已经没有迴旋的余地,只能硬著头皮点头:“是,傅先生也过敏吗?” 傅时聿眼神暗淡,声音喑哑:“不是,有个人跟你一样,闻到香就打喷嚏。” 南初假装很关心的样子:“这个不难解决,我回头推荐你一个喷雾,过敏以后,喷几下就好了。” “好,麻烦你了。” 傅时聿把南初送回家,自己带著傅瑾安往回走。 在路过药店的时候,买了一瓶南初说的那种过敏喷剂。 他想等秦桑回来,她就再也不害怕粉过敏了。 回到家,他把傅瑾安交给管家,自己进了书房。 他將秦桑的东西放在大腿上,指尖轻轻抚摸著,好像抚摸著秦桑的脸颊一样。 他的声音跟著指尖同频颤抖。 “桑桑,这里面会有你的消息吗?不要让哥哥失望好不好?” 每拿起一样东西,傅时聿好像都有一段美好回忆。 最后,他在箱子的最底层看到一个蓝色日记本。 他翻看一下,里面记的都是一些专业课知识。 就在他刚想合上的时候,忽然发现日记本有一页被人撕掉了。 而这个痕跡不像五年前留下的。 像是新的。 到底是谁撕下的这一页。 是唐棠还是南初。 这一页上面到底有什么信息不能让他知道。 —— 第二天早晨刚上班,值班医生就来匯报。 “南医生,傅老爷子醒了。” 听到这个消息,南初立即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赶过去。 边走边问:“什么时候醒的?他醒来第一件事是什么?” 值班医生说:“大概在早晨六点多,醒来以后我给他做了全面检查,各项指標都很好,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一个人的名字,好像叫桑桑。” 听到这个,南初脚步忽然顿住。 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她放在口袋的手指忍不住攥了一下,然后吩咐:“通知病人家属,就说老爷子醒了。” “好,我马上去通知。” 南初脚步匆匆走进傅老爷子病房。 她不知道傅爷爷是认出她来了,还是想念她。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让她感到愧疚。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傅爷爷给了她一个家,让她健康长大。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报答他的恩情,她就因为逃避傅时聿消失了。 不管是现在的南初,还是死在战场的秦桑,对於傅爷爷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事实。 南初整理一下思绪,推开病房的门。 小护士正在换药,见她进来,点了一下头说:“南医生,病人已经醒了,你看这个药还需要继续吗?? 她把药单递给南初,南初看了一眼说:“再输一天,从明开始,我换一下新药。” “好的。” 南初走到傅老爷子床边,拿著小手电照了一下老爷子的眼球。 “老爷子,跟著我的光转动眼球。” 傅老爷子很听话,眼睛一直追著光走。 南初又给他检查一下身体其他方面的反应,然后很耐心的说道:“您恢復的很好,再修养些日子,就能跟以前一样了,恭喜您重获新生。” 傅老爷子一直盯著她的眼睛看。 那双略带浑浊的眼睛里有晶莹的泪光。 他一把抓住南初的手腕,声音沙哑至极。 “桑桑,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家?是爷爷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討厌了吗?” 听到这些话,南初一直保持冷静的心忽然绷不住了。 她面对傅时聿可以狠下心来,可是面对傅爷爷。 她心情很复杂。 有伤心,有难过,更多的是愧疚。 她假装扭头吩咐小护士去倒水,以此想要掩藏她有些酸涩的眼睛。 过去好几秒,她才敛起情绪。 看著傅老爷子说:“老爷子,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南初。” 她慢慢摘下口罩,露出跟秦桑完全不一样的脸。 当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傅老爷子失望至极。 一直含在眼睛里的泪水顺著眼角流下。 他看著南初低声呢喃:“为什么不是桑桑,我昏迷的时候,明明听到是她在说话。” 南初帮傅老爷子擦了一下眼泪,轻声安抚道:“老爷子,您手术过后,一定会长命百岁,也一定会等来您想要等的人。” 等到傅时聿把她彻底忘了,她就能回来看爷爷。 傅老爷子失望的摇摇头,慢慢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看到这个样子的他,南初心里很难过。 她检查完毕以后,一个人来到的楼梯间。 她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任由眼泪尽情的流淌。 在心里不停说著『对不起』。 她脑子里都是爷爷葬礼上见到傅爷爷的画面。 她以为她会被居委会送到孤儿院,以为自己以后再也没有家了。 是傅爷爷的到来,让她看到了希望。 他不仅给她一个家,还让她享受傅家孩子应有的待遇。 如果没有傅爷爷,就没有现在的秦桑。 不知道过去多久,楼梯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南初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傅时聿那双幽深的眸子。 傅时聿的眼神里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南初一时间分辨不清。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里。 是抽菸,还是来找她。 南初稳定一下慌乱的情绪,抹了一把眼泪说:“傅先生找我吗?” 傅时聿眼睛一直盯著她看,语气听起来很淡:“嗯,想问问我爷爷情况,没想到看见南医生躲在这里哭。” 他话里有太多的质疑。 只不过没说出口。 南初敛起情绪,慢慢从地上站起身。 长时间蹲著,让她两条腿有些发麻,头也有点眩晕。 她晃了一下,朝著楼梯方向摔过去。 傅时聿手疾眼快,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肢。 用力一拉,人就跌进他怀里。 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南初。 好像想从她的表情看到更深层次的含义。 感受到他的体温,南初脊背微微颤了一下,赶紧推开他。 “谢谢,我没事了。” 傅时聿笑得很轻:“南医生好像很怕跟我有肢体接触,每次接触,你都很紧张,好像我是魔鬼一样。” 南初缓和一下情绪说:“我们都结婚了,还是在意一点好。” “南医生听谁说我结婚了?” 第19章 我相信桑桑不会死 南初有些诧异看他:“没结婚哪来的儿子?” 傅时聿笑:“有谁规定,结婚才能有孩子。” 听到这句话,南初脸上神情复杂。 傅时聿还没结婚就有了儿子,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他这是去母留子吗? 果然,傅家主母这个位置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秦桑不行,傅瑾安的母亲也不行。 她们都是傅时聿一时兴起的玩物。 只不过他对那个女人比对她好,至少他留下了她的孩子。 但凡傅时聿对她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她也不会冒著那么大风险在战地生下孩子。 害得她跟儿子相处不到一个月,就阴阳相隔。 一想到这些,南初心里就像刀割的一样疼。 眼底带著冰凉看向傅时聿。 唇角勾著一抹讥讽:“抱歉,是我思想太狭隘了。” 傅时聿用审视的眼神看她:“难道南医生的儿子是婚后才有的?” 南初神情冷然:“我还没傅先生那么开放,既然选择要孩子,我就要对他负责,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去母留子这种事,我老公永远不会这么做。” 听她一口一个老公,傅时聿忽然感觉很烦躁。 自从知道南初有了儿子以后,他心情都很糟糕。 明知道她不是秦桑,可他对她的占有欲就像秦桑一样。 这么多年,他向来对別的女人没有任何兴趣,唯独这个南初,让他总想关注她。 总想打听有关她的一切。 听说她有老公和儿子,他心里莫名地有些嫉妒。 傅时聿听她口气不太好,笑了一下说:“那我要跟你老公学习一下,有时间让他教教我。” 南初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他没空,傅先生想知道老爷子情况,跟我回病房说吧。” 说完,她直接开门走出楼梯间。 她才不会让他们见面,他们也没有机会见面。 等傅爷爷病情稳定,她就要离开这里。 多待一天,就有暴露身份的危险。 南初和傅时聿前后脚进了病房,她將傅老爷子所有情况跟傅时聿详细说了一遍。 然后叮嘱道:“病人现在很虚弱,不要让他动怒,饮食方面儘量清淡一点,流食为主,没事的时候多给他做做按摩,免得躺时间久了会酸痛。” 傅时聿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 看到南初不说话了,他问:“没有了?” 南初:“就这么多,有事的话可以隨时叫我。” 她朝著傅老爷子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离开。 傅时聿一直盯著她的背影出神,直到耳边传来傅老爷子的声音。 “看有什么用,人家也看不上你。” 傅时聿笑著走过去,从桌子上拿起一碗粥,搅动几下说:“刚醒就贬低我,我有那么差劲吗?” 傅老爷子冷哼一声:“你有多差劲自己不知道吗?桑桑那么好的孩子,都被你气走了,害得她死在战场上,等我死了以后,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爷爷,他把孙女交给我,结果被你给折腾没了,別以为我不知道你乾的那些好事。” 傅老爷子虽然不知道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也猜出来七七八八。 一定是傅时聿对不起桑桑,所以她才跑到战地当医生的。 可怜这个孩子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罪,最后连个尸首都没有。 看到老爷子唉声嘆气的,傅时聿赶紧安慰,“您放心,我一定会把桑桑找回来的,我相信她不会死。” 傅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就算她真的回来,人家还乐不乐意跟你,还另说呢。” 两个人正说著话,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傅衡带著人走进来。 “爸,听说您醒了,霍太太想过来看看您。” 他身后跟著霍太太和她的女儿霍星苒。 两个人走到傅老爷子床边,很是关切道:“老爷子,我带著星苒来看看您,您还好吗?” 傅老爷子看看霍太太身后的女孩,笑著招呼:“这就是你们霍家的小公主,果真是貌若天仙啊。” 霍星苒笑著頷首:“傅爷爷过奖了,希望您早点康復,等我演奏会的时候,邀请您参加。” “哈哈,好的,到时候我一定去看看。” 傅家和霍家一直都有商业往来,两家人都想撮合傅时聿和霍星苒。 只不过傅时聿一直反对。 看到这一幕,傅时聿已经猜出来父亲来的目的。 他朝著霍太太母女頷首一下:“谢谢你们来看我爷爷,不过他刚醒,不適合太劳累,如果没別的事就请回吧。” 傅衡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有你这么没礼貌的吗?人家星苒刚从国外回来,时差还没到就过来看你爷爷,你不说欢迎,还要轰人家走,有你这么没人情味的吗?” 傅时聿眼神冷漠:“你教过我什么是人情味吗?没有的话,你就没资格说。” “你...” 傅衡刚要发脾气,就听到霍太太说:“你別怪时聿,是我们来得太突然,我们听说老爷子手术很成功,想让这个医生给星苒的奶奶看看,她的病情跟老爷子差不多,时聿,能帮我介绍一下这个医生吗?” 傅时聿眼皮都没抬一下:“她没空,等我爷爷病好了,就回国了。” 两个人正在僵持之中,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南初拿著病例单子走进来,一眼就看到房间里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 她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当她看到霍太太眉心那颗痣的时候,南初整个人僵在原地。 呼吸也在那一刻好像停止了一般。 儿时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第20章 她是拋弃她的妈妈 当时的秦桑只有三岁,在她的印象里,只有爸爸和爷爷爱她。 妈妈整天早出晚归,有的时候好多天都不回来。 楼下有的大人当著她的面议论,说她妈妈不要她了,跟著有钱人跑了。 去给別的孩子当后妈了。 当时的秦桑什么都不懂,听到这些话只会哭。 她哭著找爸爸要妈妈,可是爸爸却跟她说,妈妈不会丟下她,只是工作太忙了。 有一次,秦桑看到妈妈包里有个特別好看的儿童手錶,她以为是妈妈送给她的。 就主动戴上了。 可是妈妈看到以后,把她打了一顿,还告诉她不要乱动她的东西。 那一次秦桑才觉得,妈妈是真的不爱她了。 也是真的要给別的小孩当妈妈。 不久以后,爸爸出任务受伤,造成腰椎以下瘫痪。 以后都要在床上度过。 听到这个消息,一家人都笼罩在阴霾了。 秦桑哭了一夜。 可是醒来的时候却看到,妈妈拉著行李,丟下一份离婚协议给爸爸就走了。 当时秦桑觉得,爸爸需要照顾,如果妈妈走了,爸爸怎么办。 她哭著追妈妈,求她不要走。 她抱住妈妈的大腿苦苦哀求。 她说,妈妈,桑桑求你了,不要丟下爸爸,不然他会死的。 我以后会听你话,我再也不买零食和玩具了,都给爸爸留著治病。 可不管她怎么哀求,妈妈一点都不动容。 她用力掰开她的手指,冷冷说了一句:“以后都不要找我,也不要说我是你妈妈,我们母女情分从此了断。” 说完,她拉著行李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秦桑不相信妈妈会丟下他们,她一路追著汽车跑。 一边跑一边哀求妈妈不要走。 或许上天也觉得她很惨,也跟著她大哭起来。 瓢泼大雨淋在她身上,迷住了她的眼。 她一路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 浑身沾满了泥巴。 胳膊和大腿都被摔破了。 可是妈妈从未回头看过她。 她趴在雨水里,看著妈妈乘坐的车子逐渐消失。 耳边还传来小朋友笑话的声音。 那一次,她伤得很重。 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孩变得不爱说话。 她只知道,这个家没有妈妈了,她需要承担照顾爸爸的责任。 从此以后,秦桑和爷爷照顾爸爸,三个人生活得还算幸福。 可是在她六年级的时候,爸爸走了。 初中的时候,唯一的亲人爷爷也走了。 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那个时候,有邻居告诉她,让她去找妈妈。 可是小时候妈妈对她的伤害,已经刻进骨髓里。 她寧可去孤儿院,也不去找她。 幸好,傅爷爷知道她家情况以后,把她接到傅家抚养。 回想起这些,南初心里又恨又痛。 恨妈妈当年不顾爸爸死活,毅然离开。 心疼爸爸曾经那么爱妈妈,把最好的都留给她,可是她却总也不满足。 南初將心底的情绪掩藏起来,神情也恢復了惯有了清冷淡漠。 她走到傅老爷子面前,將一张报告递给傅时聿说:“上午的脑部报告出来了,术后恢復很好,继续保持这个状態就好。” 傅时聿点头:“辛苦了,南医生。” 看到这种情况,霍太太赶紧上去搭话。 “你就是给老爷子手术的医生,我婆婆脑部也长了一个肿瘤,想请你帮忙看一下。” 听到这句话,南初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她为了婆婆都可以这么上心,可当年爸爸残疾以后,她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甚至还跟爸爸吵架,说他拖累她。 南初语气很淡:“我是傅先生请过来专门给傅老爷子手术的医生,等老爷子恢復差不多,我就会离开,如果您有什么需求,去找医院其他医生,我不负责接待,抱歉。” 说完,她转身离开。 霍太太脸色有些难看,但碍於傅家人在场,她不好说什么。 只能笑了一下说:“苒苒,你陪傅爷爷坐一会,妈妈去找那个医生好好谈谈,爭取让她给你奶奶治病。” 霍星苒点头:“嗯,您去吧,我陪著傅爷爷。” 她拿起一个苹果说:“傅爷爷,我给您削个苹果吃吧,这个苹果特別甜。” 傅老爷子呵呵笑:“爷爷刚醒,目前只能吃流食,你歇著吧。” “没关係,我削了给时聿哥哥吃。” 她说著话,就要拿著刀子开始削,却听到傅时聿说:“抱歉,我苹果过敏。” 看他这么不留情面的拒绝,霍星苒也猜到他什么意思。 她笑了一下说:“时聿哥哥这么牴触我,是因为不想跟我联姻吗?” 傅时聿毫不保留点头:“是。” “你都没跟我接触过,又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適呢,不如我们试著交往几次,如果到时候你还觉得不合適,我不会再缠著你,你觉得怎么样?” 傅时聿刚想拒绝,就听到傅老爷子说:“我看这个方法不错,既然霍丫头提出来了,我就替他应了,你们接触几次,如果不行,我也不会逼著你。” 傅衡也跟著说:“你爷爷为了你的婚事操碎了心,你也不想他大病初癒就气他吧,跟星苒试著交往几次,我保你会喜欢她的。” 傅时聿淡淡挑了一下眼皮:“你的婚事少让他操心了?” “你这孩子,怎么又说到我头上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加个微信,有时间多了解一下。” 傅老爷子很赞同:“对,加个微信聊聊,就算最后不成,当个朋友也可以。” 面对爷爷的威逼利诱,傅时聿只能硬著头皮加了霍星苒微信。 霍星苒看到他头像是傅瑾安,点进去仔细看。 “你儿子长得跟你很像,还很可爱,你放心,我很喜欢小朋友的,小朋友也都喜欢我,我也很会照顾孩子。” 傅时聿在心里轻笑。 让傅瑾安喜欢一个人,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更別提照顾好他了。 他唯一喜欢的外人,就是南初。 —— 南初回到办公室,心里还在想著刚才见到母亲的那一幕。 幸好她现在是南初,她认不出来她。 不然会给她造成很大麻烦。 她刚坐在椅子上,想要休息一下,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霍太太一身高定套装站在门口。 脸上的神情跟刚才有著天壤之別。 她走到南初身边,语气里带著尖酸刻薄。 “南初,当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好了再也不回国,永远不跟霍烬联繫,为什么你要反悔。” 听到这些话,南初这才反应过来。 这个女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南初的前男友霍烬的继母。 第21章 让她当桑桑的替身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她背后使坏,让南初和霍烬分手。 这个女人还是跟以前一样,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南初冷笑一下:“霍太太,这里是我的祖国,是我家,我的父母亲人都在这里,我凭什么不能回来?就因为霍烬,我就要断了自己所有的亲情吗? 抱歉,我不是你,为了外人拋弃自己最亲的人。” 这句话就像一根刺一样,扎进霍太太心里。 脑子里忽然出现多年前秦桑哭著向她哀求的画面。 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为了坐稳她霍太太这个位子,她让人把以前的婚史全都抹掉。 只是南初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是她知道她的过去吗? 霍太太气得咬了一下牙:“我最亲的人都围在我身边,我又怎么捨得拋弃,你不要因为我拆散你和霍烬,就用这种流言詆毁我,信不信我让你这个医生当不下去。” 好一个她的亲人都围在她身边。 她这是完全不承认自己还有一个被她拋弃的女儿。 南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有愤怒,有悲伤,更多的是替爸爸不值。 她记得小时候,爸爸发工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和妈妈买礼物。 妈妈的礼物都是最贵的。 不是最流行的衣服,就是最漂亮的包包。 甚至有时候要掉爸爸一个月的工资。 可是妈妈拿到礼物以后,並没有像秦桑那么高兴,反而还很嫌弃。 要不就说这不是最新款,要不就说不喜欢这个顏色。 爸爸听了以后从来都不生气。 还总是安慰妈妈说,下次一定给她买最喜欢的顏色。 爸爸那么爱她,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妈妈。 可是到头来却遭到背叛。 刚才她隨意查了一下霍星苒的简歷,只比她小三岁半。 当初妈妈跟爸爸离婚的时候,秦桑才三岁。 就算她离婚以后立马嫁人,她的孩子也应该小她四岁才对。 也就是说,在妈妈还没爸爸离婚的时候,她就有了別人的孩子。 所以在看到爸爸瘫痪以后,她才找藉口离婚。 想到这种可能,南初狠狠攥了一下拳头。 眼睛里情绪变得更加冷漠。 “霍太太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建议您去查一下脑子,是不是有点小脑萎缩,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掛个號。” “南初,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一个不顾別人感情,只会想办法拆散別人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称长辈,顶多算一个不择手段的小人。” 秦桑现在顶著南初这张脸,她要替南初討回公道。 霍太太气得嘴唇发抖,指著南初骂道:“南初,你別以为给傅老爷子做个手术就了不起了,我想要弄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南初漫不经心看著她:“哦,是吗?你说如果我把当年你逼我离开的事情告诉霍烬,你说他还会认你当继母吗?” “你敢!” “敢不敢就要看霍太太了,如果你再敢来找我麻烦,我不介意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到时候你这个温婉可亲的继母形象,恐怕就要毁了。” 霍太太不可思议看著南初。 五年不见,这个丫头好像嘴巴变厉害了。 她记得五年前她让她离开霍烬的时候,她只会哭,其他的什么都不敢说。 现在倒好,敢跟她对著干了。 但她不敢赌,万一被陆烬知道是她设局让他们分手的事,他一定不会饶了她。 霍太太咬著后槽牙说:“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 南初毫不客气道:“霍太太好走不送!” 再次回到病房,霍太太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好像刚跟人打了一架一样。 霍星苒见状,赶紧关切道:“妈,您怎么了,是那个医生不同意吗?不同意就算了,天底下能做这个手术的又不是她一个人,她牛气什么,我们再找別的医生就是了。” 霍太太僵硬地点了一下头:“只能这样了,已经叨扰傅爷爷半天了,我们走吧,让老爷子好好休息一下。” 看到他们走远了,傅老爷子才说话:“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霍星苒跟桑桑很像?” 傅时聿神色寡淡:“有吗,没看出来。” “我看你是没仔细看人家,不然这么明显的特徵都没看出来。” “您为了让我跟她联姻才这么说的,是想让我把她当成桑桑的替身吗?可在我心里,谁都替代不了她。” 其实他不是没看出来这一点,霍星苒的眼睛和鼻子確实跟秦桑有点像。 可傅时聿对她並没什么特別的好奇。 不像对南初,只是眼睛像而已,他就对她產生跟秦桑一样的兴趣。 听他这么说,傅老爷子嘆了一口气,“你这才是自作孽不可活呢,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受著吧,我不管了。” 他本想看在霍星苒跟秦桑有几分相似的份上,让傅时聿转移一下注意力。 谁都知道秦桑早就死了。 可只有傅时聿还在坚持她还活著。 他是真的担心他这个孙子这么下去会变成疯子。 —— 南初刚要准备下班,就听到小护士敲门:“南医生,有人找你。” 她抬头就看到郭然站在门口。 “南初,不够意思啊,我都给你名片了,你都不联繫我,要不是你这个手术案例被所有脑系科专家当作学习资料,我还找不到你呢。” 南初有些尷尬笑了一下:“抱歉,这几天太忙,没时间联繫你。” 她走过去给郭然倒了一杯水。 郭然连著喝了几口,很自豪地说:“你那个手术我看了,简直绝了,不愧是学霸,能做出这么绝妙的手术,我把视频发到同学群,他们都想见见你,跟你探討一下,这次你可能再推脱了。” 面对老同学再三邀请,南初再拒绝就显得有些刻意。 她点了一下头说:“好,我答应跟你参加同学会。” 听到这句话,郭然激动拍手:“老班出马,一个顶俩,到时候你一定要去,大家就等著我们南大美女出席呢。” 南初点头答应。 聚会那天,南初按照郭然给的地址,推开一个包厢的大门。 没等她说话,就听到郭然朝著大喊。 “南初,你看看这人是谁啊,他可听说你要来参加聚会,特意丟下客户跑过来的。” 南初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霍烬坐在沙发上,眼神冷漠看著她。 第22章 没想到南医生这么渣 南初自从进了班群以后,群里大乱。 都在说她和霍烬以前有多么般配,有多么浪漫。 她也从那些人的八卦中得知一点南初跟霍烬的关係。 两个人都是学校里的学霸。 从一开始谁都看不惯的死对头,到最后爱得难捨难分的情侣。 后来不知道为何分手。 听说是南初提出来的,当时霍烬很痛苦,喝了一晚上酒,抽了好几包烟。 最后把自己送进医院。 从此以后,校园论坛里再也没出现两个人的消息。 有了这些线索,南初对以前两个人的关係也有一定了解。 在面对同学的起鬨,南初脸上神情淡定。 她走进去,朝著大家頷首一下:“抱歉,我来晚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藏书多,101????????????.??????隨时享】 她並没跟霍烬说话,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这让霍烬脸色很难看。 他將指尖的香菸狠狠按灭在菸灰缸,语调里带著调侃。 “几年不见,医术没少长,怎么眼睛就瞎了呢,连我这么一个大活人都看不到。” 南初这才朝著他点了一下头:“霍烬,好久不见。” 霍烬站起身,走到南初身边,眼神里带著恨意。 “南初,忘了当初我跟你说过的话么,別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句话,南初心里一紧。 她这是什么苦命。 怎么又遇到一个疯子。 光是一个傅时聿已经够她受了。 南初淡淡弯了一下唇,语气平淡:“没忘,我只是过来做个手术,不会碍著你的眼。” 霍烬咬了一下后槽牙:“你最好是这样。” 说完,他盯著南初那张脸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这个小插曲让现场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郭然有些不好意思道:“南初,我就是看到霍烬在隔壁包厢吃饭,顺口说了一嘴你也来,他就跟过来了,我保证不是故意的。” 南初摇头:“没事,谁还没有个前任呢,大家请坐吧,今天的饭菜我买单。” 现场响起一阵掌声:“感谢南大美女。” 同学聚会免不了说以前的事情,南初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听著他们说。 她不敢插嘴,害怕说错话,被人发现她不是南初。 饭局进行到最后,好多同学已经醉意熏熏。 有的拿著话筒开始唱歌,有的打牌,有的继续喝酒。 南初找个藉口去趟卫生间。 站在镜子前,看著这张脸,她忍不住感嘆现代医美的进步。 能够把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整形得这么像。 没有一个人发现她不是南初。 就在这时,她在镜子里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霍烬双手环胸,眼神锐利看著她。 南初看到这张脸时,神情瞬间紧绷。 她可以在同学面前糊弄过去,可在霍烬面前就难了。 当初两个人可是亲密无间的恋人。 一个很小的细节,就有可能暴露出她的身份。 南初盯著镜子里的霍烬看了几秒,然后装作若无其事道:“你有事?” 霍烬笑得讥讽:“怎么,心里有鬼,害怕我找你算帐吗?” 他一步一步朝著南初逼近。 最后把她抵在洗手台上。 眼睛里是压抑不住的怒气:“南初,五年了,你也应该让我知道,当初分手的原因了。” 南初很紧张,但脸上却流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 “如果我说玩腻了,不想玩了,霍少觉得这个理由够吗?” 听到这句话,霍烬一把捏住南初的下巴,咬牙切齿道:“谁给你的胆子敢玩我的?南初,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南初被他掐得喘不上气来。 但嘴上依旧不服软:“难道霍少玩不起吗?想要求我复合?抱歉,你死了这个心吧,我已经有老公和儿子了,永远不会再回头。” 听到这句话,原本就愤怒的霍烬几乎要疯了。 他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的脖子扭断。 亏他一直等她回来。 想著只要她服个软,他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因为他觉得,南初放不下这段感情,她跟他分手,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可霍烬没想到,她不仅把他忘得乾乾净净,还跟別的男人结婚生子了。 这是霍烬无法接受的事实。 他气得脑门青筋直跳,声音像是裹挟冰雪一样冷。 “南初,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为什么说分手就分得那么乾脆。” 南初已经被捏得喘不上气来。 她打了一下霍烬的手说:“没有。” 感受到疼痛,霍烬这才鬆开她。 但眼底怒火没有减少半分,他瞪著南初说:“南初,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跟你在一起。” 说完,他带著满身的戾气离开。 看到他终於走了,南初这才长舒一口气。 她必须要儘快离开这里,不然不知道哪天,这个身份就被人发现是假的。 就在她还没缓过神来时,男厕所的门打开了。 傅时聿从里面走出来,眼神里带著少有的讥笑。 “没想到南医生这么渣,你老公知道吗?” 南初刚刚缓和的情绪,再次紧绷起来。 她今天是不是捅了马蜂窝,连著被两个男人追著咬。 她装作淡漠笑了一下:“傅先生这么喜欢听人家墙角吗?” 傅时聿轻笑:“抱歉,我上厕所得用手扶著,没有多余的手捂耳朵。” 一句话说得南初面红耳赤。 傅时聿这个疯子果然还跟当年一样,看著斯文禁慾,实则骚得没边。 她冷笑一下说:“那是我打扰傅先生上厕所了,实在抱歉。” 她朝著傅时聿点了一下头,转身就想离开。 傅时聿却把她堵在门口,不让她出去。 男人慢慢俯下身子,那张好看的俊脸朝著南初一步步逼近。 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著她。 喉咙里发出一个低哑的嗓音。 “有个人跟你一样渣,她说好了永远不离开的,可是后来还是逃走了。 如果她被我抓到,我绝对不会像霍烬这么心慈手软。 我会让她哭著向我求饶,南医生,幸亏那个人不是你,不然你就惨了。” 第23章 桑桑这是提裤子不认人了 傅时聿眼睛里带著玩味,还有隱藏在深处的疯劲。 南初看到这个眼神,就会想起五年前的那个疯子。 她受不了傅时聿的控制,他不仅在她手机上安装定位,还要查看她手机的所有信息。 有一次,她为了逃走,跟国外的一个学长联繫,想要出国留学。 为了不让傅时聿发现,她及时把聊天记录全都刪除了。 可她却忘了傅时聿是个科技天才,恢復数据对於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傅时聿並没声张,反而还像以前一样,对她很温柔体贴。 还带她一起出去旅游,拿著相机给她拍各种照片。 这个样子的他,让秦桑有些犹豫,她觉得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对不起傅时聿。 可一想到他对她的囚宠,秦桑到嘴边的话没敢说出口。 在傅时聿出差的时候,她偷偷去了机场。 只要上了飞机,她就要逃离傅时聿的管控,从此以后,她就可以自由呼吸。 101看书 追书神器 101 看书网,??????????????????.??????超流畅 全手打无错站 再也不会被傅时聿当一只金丝雀一样,关在笼子里。 秦桑紧张得手心冒汗,她一路回头,想看看傅时聿有没有追上来。 直到上了飞机,她提著的心这才松下。 只是,她走到座位的时候,却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当时的秦桑要多害怕有多害怕。 因为她知道,逃跑被傅时聿抓回来有多恐怖。 秦桑整个人愣在原地,呼吸也在那一刻停止了。 身后的乘客轻轻拍了她一下说:“小妹妹,请让一下,我过去。” 傅时聿很礼貌站起身,將秦桑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头说:“怎么了,不认识哥哥了吗?我们今天早晨不是刚做完的吗?桑桑这是打算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秦桑紧张地咬了一下唇,声音都带著颤抖:“哥哥,我...” 没等她把话说完,傅时聿就低头亲了她一下。 “没关係,桑桑不认识哥哥,哥哥认识桑桑就行了,谁让哥哥那么爱你呢。” 到了这个时候,想瞒也瞒不住了。 秦桑只能鼓足勇气说:“哥哥,我想去留学。” 听到这句话,傅时聿刚才还温柔的神色忽然冷下来。 他看著秦桑的眼睛问:“是想出去留学,还是想从哥哥身边逃走?” “我想去留学,你也知道,我们学医的只是硕士学位根本不够,我想要进修博士,还请哥哥让我走。” 傅时聿笑不达眼底:“好,既然桑桑决定了,哥哥就送你过去。” 秦桑嚇得摇头:“不用,我自己过去就可以。” “你一个人跑那么远,我怎么会放心,哥哥只是帮你看看,不会阻止你的。” 傅时聿轻轻揉揉秦桑的头,很体贴地將座椅帮她调好,帮她戴上眼罩。 趴在她耳边轻声说:“睡一会吧,昨晚哥哥折腾你一个晚上,一定累坏了吧。” 秦桑已经摸不清傅时聿怎么想的。 他到底是真心陪她过去,还是另有目的。 她心里忐忑不安。 但昨晚却被傅时聿真疼累了,飞机平稳飞行以后,她就睡著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国外。 傅时聿情绪稳定道:“有人接你吗?” 秦桑点了一下头说:“有个学长,我联繫一下他。” 她拿出手机给那个学长打电话,可是怎么都打不通。 她有些著急:“为什么电话显示无法接通呢,明明说好了,他过来接我的。” 傅时聿漫不经心看著她:“或许我知道他怎么了,想不想过去看看?” 一句话让秦桑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后知后觉地问道:“是你把他抓起来了,对吗?” 傅时聿笑得诡异:“我的桑桑终於聪明起来了,他敢拐走我的人,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 秦桑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 她就不应该对傅时聿有太多的幻想。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又怎么会放过她。 她哭著说道:“你把他怎么了,这件事是我找他的,跟他没有关係,哥哥,求你放了他吧。” 傅时聿一把捏住她下巴,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波涛汹涌。 喉咙里发出一个冷沉的声音。 “桑桑,哥哥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还想丟下我,跟別的男人逃跑?” 秦桑拼命摇头:“我没有,我只是过来上学,那个学长就是帮我联繫一下学校而已,哥哥,他是无辜的,求你放过他,我跟你走。” 她知道,傅时聿看著斯文禁慾,可骨子里却是一只阴狠的恶狼。 秦桑赶紧拉著傅时聿的胳膊,哭著哀求:“哥哥,我跟你回去,你不要伤害他。” 傅时聿脸色阴沉道:“既然来了,我怎么也得见见,是什么样的货色勾引我家桑桑出国的。” 他弯腰將秦桑抱在怀里,朝著大厅外走去。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秦桑在一个別墅里看到那个学长。 他被人绑著,跪在地上,身上好像还有伤。 秦桑赶紧跑过去,上下打量一下说:“学长,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学长摇头:“秦桑,他对你这样,已经犯法了,你可以报警抓他。” “学长,不要再说了,我的事我可以处理,你赶紧走吧。” 说完,她开始给那个人鬆绑。 还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刚要带著他往外走,就听到傅时聿清冷的声音。 “桑桑,你觉得哥哥会这么轻易放过勾引你逃跑的人吗?” 秦桑咬了一下唇说:“放他走,所有的罪责我来承担。” 看她这么袒护这个男人,傅时聿眼底神色变得阴翳。 他一把將秦桑拉进怀里,咬著她的耳朵说:“桑桑,恐怕这个罪责你承担不起,从你计划逃跑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这一天,我不会放过你。” 那一次,傅时聿確实没放过她。 他不仅將那个学长打一顿,还让学校把他开除,医学界永不录用。 而她,被傅时聿关在家里做了三天三夜。 他们两个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双人运动。 国外那栋別墅的每一个角落,几乎都有他们欢爱的痕跡。 仅此一次,秦桑再也不敢逃跑了,她不想再连累別人。 去当无国界医生的时候,她签了保密协议,不公开她的身份,不透露她的信息。 就算她死了,也不上报政府,只做一个无名的志愿者。 儘管如此,傅时聿还是查到她的信息。 回想起往事,秦桑还心有余悸。 幸亏她现在是南初,幸亏傅时聿没有认出来她。 不然,她不知道该怎么承受这个疯子给她带来的磨难。 第24章 我们现在是夫妻,不回家回哪? 南初佯装没事人一样,很轻地笑了一下说:“傅先生难道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傅时聿漫不经心道:“不甜就不甜,解渴就行。” “那我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小苦瓜。” 说完,她推开傅时聿,赶紧离开。 看著她离开的背影,傅时聿低笑一声。 什么小苦瓜,他的桑桑浑身上下都是甜的。 南初回到包房,跟同学又聊了几句,找个藉口离开。 她站在马路上等车,这个点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车少人多。 她打的车还在排队。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骑个小电摩回家。 就是路程有点远。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美女,去哪啊,我捎你一程。” 南初回头,就看到一个臂男人,眼神曖昧看著她。 她嚇得丟下一句:“不用。” 然后赶紧往人多的地方走。 臂男却追上她,一把攥住她手腕,诡异地笑了一声。 “跑什么啊,你陪哥哥玩一个晚上,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南初手腕被攥得生疼。 她知道这个人来者不善,他应该是专门在这里等著捡喝醉酒的女孩回家。 南初大声喊了一句:“放手,不然我报警了。” 臂男笑的浪荡:“呦,还是一个辣妹子啊,哥哥我就喜欢这样的。” 说完,他伸出咸猪手就想在南初身上乱摸。 南初嚇得赶紧往后躲,可是男人力气很大,她根本挣脱不掉。 眼看著男人的手就要触碰到她身体敏感部位。 忽然,一个黑影出现,臂男手腕被人狠狠攥住,用力一掰。 咔嚓一声。 臂男忍不住哀嚎:“你他妈的谁啊,敢管老子的事,你给我等著,我打不死你。” 说完,他吹了一个口哨。 哨声一响,从四面八方来了好几个人。 这些人身上都有不同的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南初嚇得赶紧拉住傅时聿的胳膊:“傅先生,他们人太多了,我们赶紧走吧。” 傅时聿勾了一下唇:“怕了?” “我不想惹事,也不想连累你,我们可以报警处理。” 傅时聿拉著南初的手,把她推进车里,沉声叮嘱道:“在车里等著,不许下来。” 说完,他拿著遥控直接锁上车门。 南初只能坐在副驾驶位上看著傅时聿一个人跟四个彪形大汉打架。 那四个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南初担心傅时聿吃亏,她立即拨打了报警电话。 等到警察来的时候,四个彪形大汉全都被傅时聿打趴下了。 警察看了一眼傅时聿,“看著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这么能打,说吧,为什么打架。” 傅时聿拿出湿巾,慢条斯理擦著手,语气平淡,根本不像刚打完架的人。 “他们骚扰我老婆。” 警察看了一眼身后的南初:“是这样吗?” 南初看到躺在地上哀嚎的几个人,他们伤势都不轻。 应该有骨折的。 如果她说她跟傅时聿没有关係,她害怕傅时聿属於防卫过当。 她指著那个臂男说:“他想摸我,还跟我说骚话,还要带我走,我不肯就想打我,幸亏我老公出现及时,不然我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警察吩咐后面几个兄弟:“把人都带回去审问,这些日子好多人报案被侵犯,没准就是这几个人。” 南初跟傅时聿也被带到警局做笔录。 一切结束以后,警察看了一眼南初,笑了一下说:“小姑娘,好好珍惜你老公吧,能为你拼命的男人,是最爱你的,这年头还真不多了。” 南初想要解释,却听到傅时聿在后面喊她。 声音里带著一点娇弱:“老婆,完事了吗?我这里好疼,你过来看看。” 听到这句话,南初不可置信回头。 一眼就看到傅时聿有些虚弱靠在椅背上,那双深邃的桃眼里漾著意味深长的笑。 这个样子的傅时聿让南初心口猛地一紧。 按照她对他的了解,这个时候的他是最危险的。 以前每次秦桑生气的时候,他也这样向她示弱。 可是当她怀著愧疚靠近他,换来的却是一场用无休止的情爱做补偿的道歉。 南初本能地攥了一下手里的签字笔。 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警察笑著从她手里接过签字笔:“行了,签完字就可以走了,赶紧看看你老公吧,他一个人打四个,一点不受伤是不可能的。” 南初站起身,礼貌点了一下头,这才朝著傅时聿走过去。 语气很平和:“你哪里受伤了?” 傅时聿擼起袖子,露出胳膊上一道很深的伤痕,伤口上还冒著鲜红的血珠。 南初赶紧在包里翻找可以包扎伤口的东西,可是找了半天,包里除了化妆品和手机,什么都没有。 她情急之下从脖子上解开丝巾,小心翼翼缠在傅时聿胳膊上。 一边缠著一边说:“先用这个將就一下,等会我带你去医院包扎。” 她刚才扯丝巾的时候,头髮被带下来几缕。 柔软的髮丝垂在她光洁白皙的锁骨上,还带著一点淡淡的香。 傅时聿不知道为何,心臟跳得有些慌乱。 埋在心底深处的那头猛兽好像要挣脱牢笼,不顾一切將眼前这个女人抱在怀里亲。 他明知道这个人不是秦桑,可是身体却出现对秦桑一样的反应。 他紧紧攥了一下拳头,將心里的情绪强行按压下去。 “不用去医院,家里有药,你回去帮我包扎一下就行。” 听到这句话,南初有些为难皱了一下眉心。 很明显,她对这个提议很排斥。 看她这个样子,傅时聿低笑出声:“南医生不要忘了,我们现在是夫妻,不回家,回哪?” 第25章 南医生可以用別的方式补偿 傅时聿这句话是靠近南初耳边说的,声音压得很低。 本就磁性的声音里又带著几分沙哑,听起来令人耳根发麻。 南初看了一眼正在接受审讯的几个人,不想让他们发现她和傅时聿假扮夫妻这件事。 她低头拉著傅时聿受伤的胳膊说:“走吧,回家给你包扎。” 臂男目光阴狠瞪著他们:“警官,那个男的把我们都要打残了,难道一点惩罚都没有吗?他这属於防卫过当,起码应该负责医药费。” 警察冷笑一声:“人家保护自己老婆,属於正当防卫。” “可我都没碰到那个女的。” “你应该庆幸你没碰到她,不然你的小命都没了。” 从警局出来,南初主动走到驾驶位:“你受伤了,我来开车,去附近的医院包扎一下。” “这点小伤还不至於,我回去自己处理一下就行。”傅时聿盯著手臂上的丝巾说。 他不想去医院的目的是不想把丝巾还给南初。 他总觉得这上面有他熟悉的味道。 南初没再坚持:“回去以后先消毒再上药,然后用纱布包扎一下,这几天都不要沾水,不要吃腥膻辣的东西,以免发炎引起高烧。” 傅时聿很听话点头:“南医生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南初从包里拿出一沓钱塞给傅时聿,“今天谢谢你救我,你为我受伤,这是我给你的补偿。” 看著手里一沓纸幣,傅时聿轻笑:“南医生,我在你心里就值这点钱吗?” 南初咬了咬了一下唇:“我手里就这么多现金,不够的话,我明天补给你。” “你能补多少?十万还是一百万?” 一个口子要她一百万,他怎么不去抢银行。 南初目光凝视他,“帮我打一架就要这么多,傅先生你很缺钱吗?” 傅时聿轻挑一下眉梢:“或许南医生可以用別的方式补偿。” 听到这句话,南初嚇得赶紧往后退。 这句话对於她来说,带著极强的危险信號。 对於傅时聿的其他方式,除了肉偿还是肉偿。 她忍不住讥笑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傅先生跟刚才那几个人又有什么区別呢。” 看她嚇成这样,傅时聿低笑出声:“这个周末是傅瑾安生日,他邀请过你一次,却被你拒绝,他哭了一个晚上,所以我说的其他方式补偿,就是想邀请南医生参加我儿子的生日宴,南医生,你以为的是什么?该不会是......” “安安的生日宴,我答应你会去。” 南初直接打断傅时聿的话。 虽然她不想回到傅家,但她听到傅瑾安哭了一个晚上,她实在有些心疼。 再说,她也不想欠傅时聿这个人情。 看到她答应得那么紧迫,傅时聿唇角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南医生为什么总把我想得很坏,我长得就那么像坏人吗?” 他这张斯文禁慾的脸,確实能迷惑人心。 以前的秦桑也是被他光风霽月的外表欺骗了,所以才会偷偷暗恋他。 等到她靠近这个男人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斯文败类。 什么叫阴湿男鬼。 南初眼神淡漠看著他:“抱歉,是我错怪你了。” “没事,南医生又不是错怪我一次两次了。” 他说话的同时,目光一直盯著南初看。 看得南初心里有些发慌。 她赶紧岔开话题:“傅先生不用我送的话,那就请回吧,我等会打车回去。” 傅时聿好像没听到她这句话,直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语气不容置喙:“上车,我送你,我可不想刚救下的人,等会再出什么危险。” 儘管南初非常不想上车,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她再执拗,就显得有些刻意。 一路上她都很紧张。 这辆车给她的衝击力太大,她和傅时聿在这个逼仄的空间不知道沉沦多少次。 一想到那个画面,南初脊背冒了一层冷汗。 她拿出手机,给傅瑾安发了一条微信。 [宝贝,对不起,阿姨不是故意拒绝你的,我把工作调整一下,周六可以参加你的生日宴。] 看到这条消息,正坐在床上生闷气的傅瑾安眼睛忽然瞪得很大。 来回看了好几遍那条信息。 最后確定自己没看错的时候,他激动地躺在床上打滚。 妈妈要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他一定要穿得帅气一点。 这样妈妈才会更喜欢他。 想到此,傅瑾安立即从床上跳下来,在柜子里翻找最靚的衣服。 等到傅时聿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到处摆满了衣服。 他皱了一下眉:“傅瑾安,大晚上不睡觉,你折腾什么。” 傅瑾安撅著小嘴打字。 [我的衣服太难看了,我要买新衣服。] 傅时聿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他弯腰掐了一下他的脸颊。 “就这么在乎南医生对你的印象?” 傅瑾安小脑袋就像捣蒜一样。 他当然要注意在妈妈心里的形象了,他现在不会说话,只能靠顏值吸引妈妈了。 傅时聿弯腰把他从地上抱起,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先睡觉,明天爸爸带你去买。” 看到儿子睡著了,傅时聿才把南初那块丝巾从胳膊上扯下。 放在鼻息间闻了又闻。 熟悉的味道让他再次陷入痛苦之中。 喉咙里发出一个低哑难耐的声音。 “桑桑,为什么我在別人身上闻到了你的味道。” 第26章 南初怎么会有秦桑的东西 傅瑾安生日宴在傅家老宅举办。 小傢伙一身黑色小礼服,內搭白色衬衫,脖子上还系了一个蓝色小领结。 原本奶萌的顺毛头髮也被打理起来,露出额头。 帅气又不失天真。 鹿呦呦看到这个样子的傅瑾安,忍不住跑过去。 拉著他的小手左右端看:“我们家小寿星今天好帅啊,南医生看到你,一定会喜欢的,姑姑带你去院子里等她好不好?” 傅瑾安立即点头,牵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两个人刚走到院子,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开进来。 车子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傅瑾安模糊看到里面坐著一个长头髮的女人。 样子跟南医生很像。 他立即迈著小短腿朝著车子追过去,恭恭敬敬站在车门旁边。 两只小手紧张地垂在身体两侧。 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车门打开。 霍星苒从车上下来,一眼就认出这个小男孩是傅时聿的儿子。 她有些惊讶。 不是传闻这个孩子向来不亲近外人吗? 怎么她第一次来,他就这么主动迎接。 看来他们之间还是很有缘分的。 她走到傅瑾安身边,將礼物递给他:“你就是安安吧,这是阿姨送你的礼物,祝你生日快乐呀。” 看到车子下来的不是南初,傅瑾安脸上露出一副失望的小表情。 他没去接霍星苒的礼物。 也没跟她有任何交流,冷漠地转过身,目光朝著大门口的方向看。 鹿呦呦赶紧笑著接过礼物:“谢谢霍小姐,安安有点怕生,不喜欢跟外人交流。” 霍星苒被一个小孩冷落,心里虽然不舒服,但脸上並没流露半分。 她笑了一下说:“没关係,一回生二回熟,我以后多见他几次就好了。 霍太太也笑著安慰:“小孩子都怕生,以后你多来看看他,给他买点玩具,带著他出去玩玩,多接触,慢慢就跟你亲了。” 想要嫁给傅时聿,首先要跟他儿子处理好关係。 这一点,她有经验。 当年她就是靠著討好霍烬,才能嫁给他爸的。 傅时聿一直都以这个孩子不喜欢陌生人为由,拒绝了很多联姻。 只要她的女儿把这个孩子哄好了,这门亲事十有八九就能成。 母女两个正在心里盘算,怎么才能拿下傅家的小少爷,忽然看到刚才还对她们冷脸的傅瑾安,迈著小短腿朝著大门口方向飞奔过去。 她们以为是傅时聿,可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南初。 她们眼看著傅瑾安扑到南初怀里,亲昵地在她脖子上蹭来蹭去。 原本冷漠的小脸笑得灿烂。 看到这一幕,霍星苒有些嫉妒:“妈,这个不是给傅爷爷治病的医生吗?她怎么来了,还跟安安那么好,她不会想跟我抢时聿哥哥吧。” 霍太太冷嗤一声:“还真以为傅家少夫人谁都能当呢,南初父母既没身份也没地位,她有什么资格跟你抢。” 霍星苒很骄傲地甩了一下头髮:“既然她敢来,我等会就让她知道,傅家的大门不是谁都能进的。” 南初怀里抱著傅瑾安,心里有种说不上来酸涩。 如果她的儿子还在的话,她也会给他举办生日宴,虽然没有这么隆重,但至少亲朋好友都陪他一起庆祝。 可是现在他们母子只能阴阳相隔。 再也无法相见。 一想到儿子去世时的画面,南初眼眶有些发红。 声音也跟著低哑了几分。 “宝贝,生日快乐。” 一声『宝贝』喊得傅瑾安心情愉悦。 他紧紧搂住南初的脖子。 『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笑眯著眼睛看著南初。 南初心里所有的酸涩全都被傅瑾安这个吻给治癒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手链,戴在傅瑾安手腕上。 “这是阿姨亲手做的,平安扣在寺庙开过光,它可以保佑你一生平安。” 红色手串上有一颗翡翠平安扣,左右两边还有一个金色的小铃鐺。 戴在傅瑾安奶白的手腕上,特別好看。 傅瑾安似乎很喜欢,肉嘟嘟小手不停碰著铃鐺,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他还故意朝著鹿呦呦晃著胳膊,似乎在炫耀。 看到这个手串,鹿呦呦好奇凑过去。 “没想到南医生的手除了会做手术以外,还会编织这种东西啊, 咦?这个编织手法怎么跟桑桑给我哥的手链那么像呢。” 听到这句话,南初並没紧张。 这个手链確实跟傅时聿的那一条很像,就连平安扣都是出自同一块玉。 那是爷爷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当时傅时聿在家族爭斗中,受了重伤,秦桑拿著这对平安扣去寺庙找大师开光,希望佛祖保佑她和傅时聿平安顺遂,也希望他们永远能在一起。 这是十八岁秦桑的小秘密。 如今这个秘密却成了她永远不想回头的噩梦。 既然已经分开,她也不想再跟傅时聿拥有同款平安扣。 送给傅瑾安是最好的选择。 她也发自內心希望傅瑾安一生顺遂平安。 她可以隨便给傅瑾安买一个礼物应付,可是她心里却一直想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他。 就像当初她送给傅时聿一样。 所以,她就连夜给傅瑾安编织一条手链,希望把这份平安带给他。 可是她只会一种编织手法,现学又来不及。 她淡笑一下:“我是网上学的,应该都差不多吧。” 鹿呦呦向她投去羡慕的眼神:“南医生,你真是个天才,我当初跟桑桑学了一天,什么都没学会,没先到你第一次编,就编得这么好。” 她回头,正好看到傅时聿站在她身后。 正目光深沉看著他们。 鹿呦呦立即把他拽过来,露出手腕上的红色手链,跟傅瑾安的手链放在一起。 “南医生,我没骗你,你看安安这条手链是不是跟我哥的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同一个人编的呢。” 两条手链放在一起,同样水头的翡翠平安扣,同样的编织手法。 只不过傅瑾安的手链多了两个金色小铃鐺。 看到这一幕,傅时聿黑色瞳仁猛地一缩。 气息也有些慌乱。 “这个平安扣哪来的?” 南初既然把这个平安扣送给傅瑾安,她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翡翠这种东西,长得都差不多,不是专业人士,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她语气无波无澜:“以前去云南的时候买的,没想到跟傅先生的平安扣这么像,看来这个东西跟安安很有缘分。” 傅时聿似乎还在怀疑,他盯著那枚平安扣一直在看。 他虽然没见过这枚平安扣,但总觉得跟他这个应该是一对。 他的平安扣是秦桑送给他的。 当时她说那是爷爷留给她最珍贵的东西,千万不要把它弄丟。 但是她並没说还有另外一个。 就在这时,霍太太走过来。 当她把目光落在两枚平安扣上的时候,身体忍不住往后踉蹌几步。 这两个东西不是秦家的吗? 怎么会在南初那里? 第27章 傅瑾安小时候的照片 霍太太脸色有些发白。 秦桑对於她来说就是人生中的污点,当初她跟秦川离婚以后,就再也没跟他们有过任何联繫。 她跟著霍少霆一起去了南城,不仅当了霍太太,还为霍家生下一个小公主霍星苒。 她对霍家隱瞒了结过婚的事实,更不会让人知道,她还有一个女儿。 好像秦桑这个人从来没在她生命里出现过一样。 如今再次有了她的消息,她心里有些恐慌。 害怕自己的往事被霍家人知道。 霍太太紧紧盯著南初,为什么她手里会有秦家的东西,难道她就是秦桑? 当时她走的时候,秦桑才三岁,她甚至已经忘了那个孩子长什么样子。 秦桑一直都是爷爷带著,跟她相处的时间並不多。 她只记得秦川跟她说,女儿的眼睛跟她一样漂亮。 眼睛。 想到此,霍太太立即把目光落在南初的眼睛上。 当看到她有一双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桃眼时,霍太太整个人都慌了。 所以南初就是秦桑。 在医院的时候,她就认出她来了,所以才跟她说出拋弃亲人之类的话。 可是秦桑跟傅时聿又有什么牵绊。 难道她以前跟他在一起过,后来分开了。 秦桑以南初的身份出现,傅时聿没认出来。 他怀疑这两枚平安扣,也就是说他在怀疑南初就是秦桑。 想到这些,霍太太脊背冒著冷汗。 她本以为这辈子跟秦家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繫,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没想到她刚回江城,就看到了秦桑,那个她一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人。 她绝对不能让她坏了自己的好事,也绝对不能让傅时聿认出来南初就是秦桑。 霍太太整理一下思绪,笑了一下说:“我对玉石比较了解,这两枚平安扣看似很像,其实差別挺大的,產地也不一样,安安这个看著更好一些。” 谁都知道霍太太对玉石很精通,听她这么说,傅时聿所有的疑虑全都被打消了。 他有些失望鬆开傅瑾安的手,朝著南初点了一下头。 “让南医生破费了。” 南初弯唇:“一点心意,算是报答傅先生的救命之恩。” 鹿呦呦好像听到什么惊天大瓜,瞪大了眼睛看著傅时聿。 “哥,你胳膊上的伤该不会是救南医生时留下的吧,你俩看起来还挺有缘分的哈。” 傅时聿瞪了她一眼:“还不赶紧带著南医生进去。” 鹿呦呦牵起傅瑾安的小手,笑著说:“安安,我们带南医生去那边玩好不好?” 傅瑾安激动地连连点头,拉著南初离开。 看到这一幕,霍星苒嫉妒得都要疯了。 南初不就是一个没有权势的小医生吗?凭什么傅时聿和他儿子对她那么好。 她笑著走到傅时聿跟前,挽住他的胳膊说:“时聿哥,我这几天给你发消息,你怎么都不理我?” 傅时聿不动声色抽出胳膊,斯文有礼:“抱歉,手机被安安摔坏了,一直都没修好,霍小姐有什么事,可以找我的助理。” 堂堂傅氏集团总裁手机坏了,竟然还需要等修好了才能用。 这跟他说对苹果过敏有什么区別。 他就是不想跟她联繫罢了。 霍星苒心里虽然很生气,但脸上却没流露出任何不满。 她笑了一下说:“没关係,以后我想找你就来这里,正好我可以跟安安培养一下感情,他好像挺喜欢我的,刚才我来的时候,他还接我来著。” 傅时聿轻挑眉梢:“霍小姐確定他刚才是接你的,而不是认错人了?” 一句话说的霍星苒脸色有些难看。 原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傅时聿全都看在眼里。 她咬了一下唇说:“你放心,我会让安安喜欢我的。” 傅时聿並没接话,而是礼貌点了一下头,“那边有酒水,霍太太和霍小姐请自便,我还要招呼其他客人,失陪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霍星苒赶紧拦住他:“时聿哥,我第一次来傅家,哪都不认识,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转转啊。” 她好不容易见到傅时聿,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傅时聿並没拒绝,而是朝著身后的管家吩咐:“带霍小姐和霍太太转转。” 说完,他头也没回,直接离开。 管家立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霍太太,霍小姐,这边请,我带你们参观一下。” 霍星苒气得咬了一下牙:“不用了,我们隨便走走就行,你去忙吧。” 管家頷首:“那边有为客人准备的酒水和吃的,你们逛累了,可以去那边休息,我先去忙了。” 看到他走远,霍星苒一直憋著的情绪这才显露出来。 她气得跺了一下脚:“妈,傅时聿跟那个医生到底什么关係啊,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看,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还说那么难听的话,我看他根本就不想联姻。” 霍太太赶紧安慰:“你放心,妈不会让那个医生破坏你的好事,傅家少夫人这个位置一定是你的,我们去找你傅叔叔,他是你爸爸的好友,一定会帮你的。” —— 再次回到傅家,南初心里泛著酸涩。 她走的这五年,不知道在梦里回来过多少次。 这里对於她来说,是给她温暖的第二个家。 傅爷爷把她当作亲孙女一样看待,担心她一个人孤单,他特意让鹿呦呦搬过来陪她。 她在这里有过最美好的回忆,也有最令她不想回首的往事。 傅时聿在她心里就是一个天之骄子,他所在的位置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触及的高度。 可那个时候的秦桑还是像飞蛾扑火一样,朝著那束光努力飞过去。 最后撞得头破血流,再也无法回头。 回想起这些,南初无声地笑了一下。 她跟傅时聿的爱恨情仇,早在五年前就已经结束。 他们以后不会再有任何感情牵绊。 就在她坐在沙发上回忆往事的时候,傅瑾安拿著一本相册跑过来。 朝著南初拍拍小胸脯。 南初笑著从他手里接过相册:“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吗?” 傅瑾安连连点头。 鹿呦呦搂住南初的肩膀说:“南医生,你可要有眼福嘍,这里面有我们家小少爷的裸体照,他一般人都不给看的,我都没看过呢。” 南初笑,“这样啊,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来,我们一起看。” 她把傅瑾安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翻看相册。 这是傅瑾安从小到大的艺术照,每个重要日子都要拍几张放进去。 每一张照片,小傢伙都很严肃,很少有笑的时候。 可儘管如此,也挡不住他那张帅气的脸蛋。 南初一边看著一边夸讚。 “这张拍得好好看啊,像个小王子。” “这个眼神也太迷人了吧,好想亲你一口。” 听到她的夸讚,傅瑾安笑得露出两个小虎牙。 肉嘟嘟小手一页一页帮南初翻著。 从四岁的傅瑾安,到三岁,两岁。 南初越看心里越慌乱,为什么她在傅瑾安的脸上看到儿子的样子。 难道就因为他们都是傅时聿的孩子,所以长得有点相像吗。 相册终於翻到最后一页,是傅瑾安一个月时拍的。 而且还是刚洗完澡光著屁股的照片。 傅瑾安害怕被鹿呦呦看到,立即用小手捂住那张照片。 示意南初凑过来看。 南初很好奇地朝著那张照片看过去...... 第28章 你就是秦桑 就在傅瑾安刚想打开小手,把自己最萌的样子给南初看时,霍太太突然走过来。 也很好奇地凑过去:“你们在看什么,给我看看可以吗?” 傅瑾安立即用手捂住那张照片。 毫不留情將相册合上,满脸不欢迎地看著霍太太。 霍太太有些尷尬笑了一下:“我是来找南医生的,我找她有点事。” 南初眼神淡漠:“我跟霍太太之间似乎没什么事可谈。” “是吗,你看了这个就知道有没有事可谈了。” 霍太太递给南初一张纸条。 南初慢慢打开,上面写了几个数字。 那是她爸爸在警局的编號。 看到这个,南初立即將纸条收起,生怕被傅时聿看到。 她揉揉傅瑾安的头说:“安安,阿姨出去一下,你跟姑姑玩。” 两个人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南初满脸冷色看著霍太太。 “你想干嘛?” 霍太太声色冷厉:“不管你是秦桑还是南初,都请你离傅时聿远一点,他是你高攀不起的人,赶紧滚到国外,永远不要再回来。” 从看到父亲警號那一刻,南初就知道,霍太太一定是通过那两枚平安扣认出她来的。 为了不让她打扰霍星苒和傅时聿的联姻,她轰她出国。 她的母亲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对她狠心。 当初为了別人家的孩子,不管她和爸爸的死活,毅然丟下他们。 现在为了她的女儿,又想让她从这里消失。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都是她的女儿,她对她就可以从小不管不顾。 可是对霍星苒却可以像宝贝一样疼爱。 南初冷笑一下:“霍太太是害怕我影响你女儿的联姻,还是害怕你儿子跟我旧情復燃呢,好像你最害怕的是我影响你霍太太的位置吧。” 这句话直接戳中霍太太的要害。 不管是她继子的爱情还是她女儿的联姻,都没有她霍太太这个位置重要。 没有这个位置,她將一落千丈。 只要秦桑消失,她就能守住这个秘密。 刚才她已经找人调查了,傅老爷子十几年前带回来一个小孤女,那个孩子叫秦桑。 后来这个孩子长大以后,恩將仇报,竟然想要爬上傅时聿的床。 被傅衡发现以后,把她大骂一顿。 秦桑没脸见人,一个人出国当了无国界医生。 听说死在战场。 所以,她猜测南初是秦桑的新身份,目的就是想利用这个身份继续纠缠傅时聿。 霍太太气得一把揪住南初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我好不容易得到现在的幸福,绝对不可能让你毁了,你不出国也可以,那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就是傅家养的那个白眼狼秦桑,五年前勾引傅时聿没成功,现在又换一张脸回来继续勾引。 如果你不怕身败名裂,可以跟我对著干。” 秦桑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嗤笑:“好呀,那我就拿一份跟你的亲子报告,让霍家人知道,你不仅结过婚,还拋夫弃女,你觉得他们会怎么看你呢,霍太太。”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杀了你。” 霍太太疯了一样揪住南初的衣领摇晃,她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杀了。 这样的话,她的秘密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面对几近疯狂的母亲,南初笑得有些阴冷。 她一把攥住霍太太手腕,用力一掰,疼得她立即鬆开。 “你,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啪』的一下,南初一巴掌打在霍太太的脸上,咬著后槽牙说:“这一巴掌是我替爸爸打的,他那么爱你,你竟然婚內出轨,不顾他死活,丟下他不管。” 还没等霍太太反应过来,南初又一巴掌打在霍太太另一张脸上。 “这一巴掌是我替三岁的秦桑打的,你身为人母对她不管不顾,为了给別人当妈,竟然狠心丟下她,陈青云,你枉为人母!” 被自己的女儿打了两巴掌,霍太太又怎么会咽下这口气。 她疯了一样朝著秦桑扑过去。 就在这时,霍烬疾步朝著这边衝过来。 南初顺著霍太太的力量朝著身后的泳池倒下去。 入水的那一刻她唇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陈青云,我要看看你该怎么跟你的继子解释。 看到南初落水,霍太太整个人都慌了。 她看著在水池里拼命挣扎的南初,嚇得往后倒退几步。 嘴里不停呢喃著:“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就在她刚想逃离现场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两道身影。 两个人就像一道闪电一样,从她身边飞奔而过。 『扑通』一声,同时跳入水中。 傅时聿和霍烬拼命朝著南初游过去。 作为秦桑,她会游泳的,还是傅时聿教她的。 但南初不会,甚至因为小时候落水差点淹死,对水有强烈的恐惧。 所以南初掉下去以后,疯狂在水里挣扎。 没挣扎几下,她就因为对水的应激反应,失去了挣扎的斗志。 慢慢沉入水底。 就在这时,她耳边传来两个人急促的呼喊声。 “南初!” 傅时聿抢先一步,將南初从水里捞起来。 立即捏住她的鼻子,覆上她的唇。 第29章 给她做人工呼吸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感受到熟悉的触碰,南初的身体本能的抽了一下。 她虽然也喝了几口水,但还不至於需要人工呼吸。 但她现在是南初。 她对水有强烈的应激反应,如果她不装得像一点,霍烬也会发现不对劲。 南初只能强行忍住心底的抗拒,任由傅时聿一口一口给她做人工呼吸。 看到这个样子的南初,霍烬声音都变了调子,朝著岸上大喊:“赶紧叫医生,她对水有应激反应。” 管家立即拿出手机,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好多人听到动静都跑过来看热闹。 傅时聿抱著南初游上岸,把她放在草地上一下一下按压她的胸口。 每按压一下,他都要喊一次:“南初,醒醒。” 他的声音几近嘶吼,心臟几乎停止了跳动。 这种感觉跟他听到秦桑在战场牺牲了一样。 撕心裂肺的疼。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南初有这种反应。 霍烬也跌跌撞撞跑过去,跪坐在南初身边,紧紧抓著她的手,声音里带著颤抖。 “南初,別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朝著南初的嘴巴凑过去。 一个男人给她做心肺復甦,一个男人要给她做人工呼吸。 这两个男人一个是科技大佬,拥有千亿资產,掌控北方经济命脉,另一个是华尔街的金融翘楚。 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跺一下脚,都能让整个商圈颤动。 旁边的人忍不住感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让两个大佬为她拼命。 就在霍烬的嘴巴刚要接近南初的时候,正在做心肺復甦的傅时聿一把將他推开。 “不许碰她!” 霍烬满眼猩红瞪著他:“凭什么你能,我却不能。” “就凭她是你们霍家人推下水的。” 说完,傅时聿捏住南初的鼻子,吸了一口气,再次覆上她的唇。 看到傅时聿一下一下给南初渡氧,霍烬气得攥紧拳头。 冷厉的目光朝著旁边惊慌失措的霍太太看过去。 “为什么推她下水?” 霍太太连连摆手:“我没有,是她打了我两巴掌,自己跳下去的,她就是想栽赃陷害我。”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明明没用多大力道,南初怎么会落水。 原来她早就看到霍烬过来了,故意栽赃陷害她。 听到她的解释,霍烬眼底神色更加冷了几分:“她为什么打你?” 一句话,嚇得霍太太心口一紧。 她绝对不能让霍烬知道她以前的事情。 霍太太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我让她离你远一点,不要再纠缠你,她就打我,看到你过来,还故意跳进水里。” 霍烬:“南初对水有严重的应激反应,搞不好就会死人,难道她要冒著生命危险陷害你吗?” 霍太太心里明明知道,这个人不是南初,她对水也没有应激反应。 可她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阿烬,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管你的事,我也怕她再伤害你一次。” 霍烬听她这么说,眉心忍不住跳了几下,“我从来没带南初回过家,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当年她跟我分手,是不是你乾的?” 作为金融界的翘楚,智商都是很高的。 又怎么会找不到霍太太话里的漏洞。 听他这么说,霍太太彻底慌了,她赶紧摇头:“不是我,我也是最近才认识她的。” 霍烬毫不留情道:“如果被我查到那件事跟你有关係,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两个人的爭吵声,南初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陈青云不近人情,她也不会这么做。 上次在医院认出来以后,她並没打算要报復。 只是想儘快离开这里。 没想到陈青云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想要对她赶尽杀绝。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就在她回想小时候因为母亲的拋弃,被小朋友取笑的时候,忽然感觉舌尖被人咬了一口。 疼得她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傅时聿那张湿漉漉的俊脸。 南初想不明白,人工呼吸为什么要咬她。 难道他看出来她是装的了? 看到她醒了,傅时聿立即问她:“南初,你怎么样?” 南初咳嗽几声,吐出来几口水,气息虚弱摇了一下头。 但身体却抖动得厉害。 看她这个样子,霍烬赶紧凑过来,拉住她的手:“南初,別怕,我带你去看医生。” 他刚要弯腰去抱南初,却被傅时聿抢先抱起来。 男人神色清冷看著他:“霍少还是先处理好家事,在傅家发生这种事,我不会轻易这么算了的。” 说完,他抱著南初朝著別墅走去。 傅瑾安看到爸爸和妈妈浑身都湿漉漉的,妈妈看样子快要死了。 他嚇得立即丟下手里的玩具,朝著南初扑过去。 那双黑亮的大眼睛里瞬间盈满了泪滴。 看他这个样子,南初想赶紧安慰一下他,可是应激反应不会这么快过去,她只能继续装作很虚弱的样子。 鹿呦呦气得大骂:“我就知道那个老妖婆喊你出去,准没安什么好心,她一定是看安安跟你好,怕你抢走我哥,所以她就对你下手了,这个恶毒的老太婆。” 两个人跟著傅时聿走进房间。 傅时聿把南初放在他床上,用被子把她裹起来,回头吩咐:“鹿呦呦,给她找一套衣服,傅瑾安,去倒一杯热水过来。” 两个人听到指令,赶紧去办。 很快,衣服和水都送过来。 傅时聿端著水杯递到她嘴边,轻声说道:“喝一口热水,暖暖身子。” 南初看到傅瑾安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她赶紧拉住他的手:“別怕,我没事。” 终於听到她说话了,傅瑾安一直隱忍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 他『哇』的一下扑到南初怀里大哭起来。 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妈妈。” 第30章 安安开口喊妈妈 这个声音对在场的人来说都很陌生。 稚嫩还带著一点生涩。 三个人全都朝著傅瑾安看过去,不可置信道:“安安会说话了?” 南初激动得忘乎所以,她双手捧住傅瑾安的小脸,眼睛有些湿润。 她轻声细语,生怕嚇到傅瑾安。 “安安,你刚才喊我什么?” 傅瑾安泪眼蒙蒙看著她,小嘴巴抽打几下,再次喊了一声。 “妈妈,不死。” 简单的几个字,让在场的三个人眼圈全都发红。 他们都知道,对於一个从小就不会说话的自闭症孩子来说,第一次开口是多么重要。 南初並没在意傅瑾安喊的什么,反而將他紧紧抱在怀里。 就像抱著自己的儿子一样。 她轻抚著傅瑾安的头,声音有些哽咽:“安安,太好了,你终於开口说话了。” 傅时聿看到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心里有种说上来的情绪。 他揉了一下傅瑾安的头:“喊爸爸。” 傅瑾安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抿著小嘴不说话。 鹿呦也激动的哭了,她抹了一下眼泪说:“安安,喊姑姑,刚才我还跟玩了半天呢。” 傅瑾安用同样的冷漠对待她。 可鹿呦呦一点都不生气,她拉住南初的胳膊说:“南医生,安安是因为太担心你了,所以被刺激到了,才开口说话的,你可真是我们家的小福星。” 其实她后面还有一句话,只是没敢说出来。 她想让南医生嫁给她哥,给安安当妈妈,这样的话,安安的病一定会治好。 他哥也会从桑桑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 只不过她害怕南初拒绝,安安刚好一点,他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就在这时,管家带著医生进来。 医生给南初做了一个检查,然后说道:“南小姐被救得及时,身体没什么大碍,等会洗个热水澡,换上乾净衣服,再吃点安神的药,睡一觉就好了。” 傅时聿一直紧绷的心这才松下,他看著南初问:“自己洗澡可以吗?” 一句话嚇得南初身体一抖。 以前傅时聿经常这么问她,最后的结果就是她被按在浴缸里翻来覆去地做。 南初赶紧拉住鹿呦呦的胳膊说:“可以,让鹿小姐陪我就行。” 鹿呦呦立即向傅时聿保证:“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南医生。” 她扶著南初从床上下来,“南医生,我房间有玫瑰精油,有安神的作用。” 傅瑾安拉著南初的手不鬆开,也想跟著过去。 南初笑著揉揉他的头:“阿姨去洗澡,等会再陪你,好不好?” 傅瑾安很听话点头。 医生把药递给傅时聿:“这个药用开水冲服,每日两次,吃两天就可以了。” 傅时聿问:“这个应激反应不能彻底治癒吗?” 医生:“这是心理疾病,想要治癒,需要知道病人得病的原因,就像小少爷一样,他是因为怀孕期间在战地,经常受到惊嚇才造成的,如果他愿意就医的话,这个病早就好了,傅总最好还是做做他的思想工作,这么耽误下去,恐怕不太好。” 傅时聿揉揉傅瑾安的头:“他刚才开口说话了。” 医生不可思议看著他:“他是在哪种情况下说的话,说的什么?” “他以为南医生要死了,把她当成妈妈,喊了她,还说不死,一共四个字,不过后来再让他说,他就不说了。” 医生赶紧拉过傅瑾安的手,非常耐心地问:“安安喜欢这个医生阿姨,对吗?” 傅瑾安毫不犹豫点头。 “如果让阿姨陪著治病,你会接受治疗吗?” 听到这句话,傅瑾安有些紧张地躲到傅时聿身后。 不再有任何交流。 医生站起身说:“这是一个好现象,如果有南小姐的帮助,我想安安的病情会有进展的。” 傅时聿又怎么会不明白,南初或许就是傅瑾安病情恢復的关键。 可傅瑾安把南初当成妈妈,所以才会有这种效果。 如果他哪天知道,南初不仅有老公,还有一个儿子,恐怕他受到刺激以后,病情反而加重。 傅时聿洗完澡换了一套衣服,带著傅瑾安下楼。 霍太太一家人正坐在客厅等著。 看到他下来,霍烬立即上前,声音里带著急切:“南初怎么样?” 傅时聿语气淡漠:“受到刺激,吃了药需要休息。” “我上去看看她。” 霍烬见过南初落水以后的样子,看著很可怜,蜷缩著身体,一直都在发抖。 当时他参加学校的游泳比赛,拿了冠军。 南初激动地跑过去向他祝贺。 他没忍住,一把將她拉进游泳池,低头吻上她的唇。 当时他並不知道南初对水有恐惧症,只觉得亲著亲著,南初好像没了知觉。 嚇得他赶紧抱著她去医院,直到那次以后,他才知道南初有这个应激症。 傅时聿一把拉住霍烬的胳膊,“她不需要你看,我们还是把今天这笔帐算算吧,我请来的客人,在我家被人推下水,你觉得我会这么算了吗?” 霍星苒赶紧走过去求情:“时聿哥,这件事不是我妈的错,是南初想找我哥复合,我妈拦著,她打我妈,我妈反抗,所以才不小心把她推下去的。” 傅衡也跟著说道:“南初不是没事吗,你还追究什么,別伤了大家的和气。” 听到这些话,傅时聿轻笑出声:“按照你这个说法,有人捅了你两刀,你没死,那个人就可以原谅是吗?”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难道为了一个医生,非要把两家人的关係闹僵吗?” “闹不闹僵就要看霍太太了,如果你能让我满意,傅家和霍家关係不变,如果不能,你们也知道我的脾气。” 一句话嚇得霍太太脸色发白。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傅时聿的脾气,看著温文尔雅的,实则做起事来阴狠手辣,六亲不认。 如果两家闹僵,她女儿还怎么嫁进傅家。 霍家和傅家的商业合作一定会受到影响,到时候她也会被霍家父子怪罪。 她僵硬弯了一下唇:“这件事是我不对,你说吧,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 傅时聿目光落在霍星苒身上,语气閒散:“把她推下去,喝几口水再上来。” 第31章 你跟桑桑真的很像 听到这句话,霍星苒嚇得赶紧往霍太太怀里躲:“妈,我不会游泳,我不要跳,以后让我在这个圈子还怎么做人啊。” 外面的宾客都是豪门圈子里的,如果知道傅时聿为了一个医生惩罚她,让她以后在傅家还怎么立足。 霍太太脸色很不好看,她咬了一下牙说:“事情是我做的,不关星苒的事,我接受你的惩罚。” “可以。”傅时聿毫不犹豫道。 傅衡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傅时聿,你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吗?她可是你霍叔叔的老婆,你让她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跳水,这不是让她顏面尽失吗?” 傅时聿不以为然:“我给她面子了,让她女儿替她跳,谁让她那么心疼女儿呢。” “你这个混帐东西,为了一个外人,真要把我们两家人的脸面撕破吗?” “这件事令我满意了,我们两家继续合作,如果我不满意,那就一切免谈。” 听到这些话,霍星苒气得紧紧揪著裙子。 傅时聿为了帮南初报仇,竟然用两家的合作威胁。 如果合作没有了,还谈什么联姻。 霍星苒心里虽然很生气,但为了能跟傅时聿联姻,这口气她愿意忍了。 “时聿哥,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希望你不要影响两家的合作。” 说完,她直接朝著门外走去。 霍太太嚇得赶紧去拉霍烬的胳膊:“阿烬,你去看看你妹妹,她不会游泳。” 霍烬眼神冷漠看著她:“南初也不会游泳,她都没死,霍星苒也不会。” “她可是你亲妹妹,你就这么看著她落水不管吗?” “我妈当年只生了我一个人,哪来的亲妹妹,当了几年的霍太太,还真以为你女儿是嫡长女了?” 一句话说得霍太太面色难堪。 “阿烬,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大家有目共睹,星苒一直把你当亲哥哥对待,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承认我们?” 霍烬笑得有些阴森:“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爸的续弦,不是我妈,你凭什么插手我的感情。” “我也是为了你好,担心南初看上我们霍家的权势,欺骗你的感情。” “所以你承认了,南初跟我分手都是你逼她的。”霍烬满脸愤怒瞪著霍太太。 五年过去,一直压在他心里的疑虑终於清晰了。 原来不是南初不爱他,而是他的继母逼她分手的。 所以她才出国,从此杳无音信。 一想到南初现在已经有了老公和儿子,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霍烬心里的恨意恣意疯涨。 指骨被他攥得嘎嘎作响。 霍太太嚇得连连摇头:“是你爸让我这么做的,他的话我不敢不听。” “他又算哪根葱,凭什么管我的事!” 霍烬气得眼睛通红,湿漉漉的头髮还在往下滴水。 他毫不留情丟下霍太太,一个人朝著外面走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呼救声:“有人跳水了,快来人救啊。” 霍太太嚇得赶紧往外跑,一边跑著一边喊:“阿烬,救救你妹妹,她不会游泳。” 霍烬连头都没回,直接开车离开。 南初洗完澡换上衣服,站在阳台上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看著霍太太疯了一样求人救霍星苒。 她惶恐,她悲伤,她无助。 可是刚才她落水的时候,她想到的不是喊人救她,而是想立即逃走。 同样都是她怀胎十月的女儿,为什么她却如此差別对待。 从小不管她也就算了,她甚至恨不得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免得影响她霍太太的位置。 南初看著霍太太跪在霍星苒面前,又是亲吻又是拥抱的。 她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冷笑。 鹿呦呦推门进来,看到的是南初纤瘦的背影。 这个背影,这个体型,跟她记忆中的秦桑简直一模一样。 怪不得她哥会认错,南初有些地方跟秦桑真的太像了。 她走过去,上下打量一下南初,忍不住感嘆:“南医生,你跟我们家桑桑体型太像了,这是她以前的衣服,你穿著简直太合適了。” 鹿呦呦身材比南初高一点,也比她壮实。 她拿了几套衣服给南初试穿,不是太长了,就是太肥了。 最后,她灵机一动,从秦桑房间找来一套,没想到这么合適。 南初听她一口一个『我们家桑桑』喊得那么亲切,她心里有些难过。 她多想把鹿呦呦抱在怀里,亲口告诉她,她就是秦桑。 她多想跟她像以前一样,躺在沙发上吃著零食看著综艺。 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这种感情被深深埋在心底。 她嗓音有些低哑:“谢谢你,呦呦。” 鹿呦呦嘿嘿一笑:“谢我干什么,害你在我们家落水,我还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呢,不过我哥替你报仇了,他跟霍家人说,这件事他不满意,就结束两家人的合作,我还从来没见过我哥这么护著一个人过,除了桑桑,你是第二个。” 南初也没想到,傅时聿会做到这份上。 她当时只是想让陈青云在霍烬心里落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让她在霍家的日子没有那么愜意。 她並没想让傅时聿为她做什么。 两个人正说著话,傅瑾安推门进来。 他小心翼翼走到南初身边,围著她转了一个圈,发现她没事了,这才敢拉住她的手。 拿出早就在手机上打好的字。 [姨姨,你身体好点了吗,能陪我去切蛋糕吗?] 南初刚才闹出那么大动静,她不想下楼被人议论。 可面对傅瑾安那双期盼的眼睛,她又不忍心拒绝。 她捏了一下他肉嘟嘟脸蛋:“好,阿姨陪你去切蛋糕。” 得到她的应允,傅瑾安激动得都要跳起来。 他赶紧拉著南初的手往外走。 鹿呦呦跟在后面调侃:“安安,要不你跟你爸爸商量一下,把你过继给南医生当儿子吧。” 傅瑾安眼睛瞬间瞪得很大,仰头看著南初,小脑袋瓜子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你爸爸那么宝贝你,我可不敢抢,他会把我杀了的了。” 南初轻抚了一下傅瑾安的脸颊,心里却有些酸涩。 如果傅时聿对她好一点,把她当成一个正常的人,而不是任由他摆布的玩物,她就不会逃到战地当医生,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死在那里。 一想到这件事,南初就心痛不已。 三个人一起下楼。 楼下大厅坐满了人,都是傅家这个家族里的人。 七层蛋糕塔已经摆放在大厅中间,就等著小寿星点燃蜡烛。 听到动静,傅时聿朝著楼梯口方向看过去。 楼梯光线昏暗,他在朦朧的光影中好像看到了秦桑。 她穿著一条香檳色连衣裙正朝著他走来。 傅时聿身体里的那根神经忽然紧绷。 声音都跟著低哑了几分。 “桑桑?” 第32章 桑桑,真的是你吗? 这个名字在这个家里並不陌生。 听到傅时聿喊出来,所有人全都朝著楼梯口看过去。 有人忍不住开始议论:“真的是秦桑吗?她不是死在战区了吗?” “她那是活该,谁让她恩將仇报,傅家把她养大,她竟然想爬上她哥哥的床,这要是说出去,外人不得给时聿扣上一个祸害未成年的罪名。” “就算她死而復生又怎么样,我们傅家少夫人也是谁都能当的,她顶多也就是时聿一个玩物罢了,真要结婚,也得是门当户对的。” 这些人的议论声很大,可傅时聿的注意力全都在秦桑上面。 他迈著慌乱的步子朝著楼梯方向走过去。 心臟在那一刻好像要窒息。 他的桑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这是在做梦,还是思念太久出现了幻觉。 傅时聿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失態过,因为走路太急还差点被脚下的台阶绊倒。 他跌跌撞撞走到南初身边,湿热的手掌紧紧扣住南初的肩膀。 喉咙里发出一个低哑难耐的声音:“桑桑,真的是你吗?” 听到他喊自己名字,南初心臟提到嗓子眼。 那种感觉就像五年前每次逃走的时候被傅时聿抓到。 她本能地挣脱傅时聿的控制,往后倒退几步,儘量稳住情绪:“傅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是南初。” 鹿呦呦从后面探出头来:“我就说你长得跟桑桑很像吧,连我哥都认错了。” 当看清南初那张脸的时候,傅时聿的瞳孔里翻滚著痛苦和失望。 还有掩藏在眼底深处的落寞。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海量小说在 101 看书网,101????????????.??????等你寻 】 他强行將这股情绪压下去,朝著南初点了一下头:“抱歉。” 南初摇头:“没关係,今天的事谢谢你。” “在我家出事,我理应给你一个交代。” 傅衡看到南初下来,气得冷哼一声:“这下你满意了,因为你搅得我们家鸡犬不寧,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南初並没生气,反而淡淡弯了一下唇:“抱歉,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等会跟安安切完蛋糕就离开。” “你最好別痴心妄想,我们傅家的少夫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的。” 南初笑了一下说:“傅先生多虑了,我有老公有儿子,对这个位置没有兴趣,今天之所以过来,是受安安的邀请,我想在离开之前给他过个生日,仅此而已。” 听到这句话,鹿呦呦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南医生,你结婚了?还有一个儿子?” 那他哥和安安怎么办? 她还想撮合他们在一起呢。 南初点了一下头:“是,我儿子比安安大一岁,下次回来介绍你们认识。” 鹿呦呦笑得有些僵硬,“好呀。” 她赶紧看了一眼傅瑾安,看到他正在蛋糕塔那边准备点蜡烛。 她这才鬆了一口气。 如果让安安知道他喜欢的南医生结婚了,还有一个儿子,他一定失望死了。 鹿呦呦赶紧拉著南初走过去:“安安,我们陪你一起点蜡烛,给你唱生日歌好不好?” 傅瑾安高兴地拍著小手。 傅衡气的瞪了一眼傅时聿:“为了一个已婚的女人,伤害跟霍家的关係,你可真是自作多情。” 说完,他朝著门外走出去。 蜡烛被点燃,鹿呦呦和南初带著大家一起唱生日歌。 现场气氛非常热闹。 傅瑾安被眾人围在中间,从来没笑得这么开心过。 看他这个样子,傅时聿心里既高兴又酸涩。 傅瑾安完全把南初当成理想中的妈妈,所以跟她在一起才会这么开心。 可一旦知道她不仅结婚了,还有个儿子,他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霍星苒浑身湿漉漉地看著大厅內的情景,她看到了南初跟傅瑾安搂在一起切蛋糕。 还看到傅时聿拿出手机给他们拍照。 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一样。 霍星苒气得跺了一下脚:“我都这么惨了,时聿哥都不说过来看看我,可他刚才对南初却那么紧张。” 傅衡拍了一下她肩膀说:“你別担心,傅家少夫人的位置早晚是你的,那个南初已经结婚了,还有个孩子,时聿不会娶她的。” 听到这个消息,霍星苒瞪大了眼睛:“真的吗?” “这是她自己说的,还能有错。” “可时聿哥为什么对她那么好?我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故事。” “你別胡思乱想了,赶紧进去换一件衣服,別感冒了。” 霍星苒看看自己的样子,摇了一下头说:“算了,我不想让时聿哥看到我这么狼狈,我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 上了车子,霍星苒一直隱忍的情绪终於绷不住了。 她恶狠狠咬了一下牙:“妈,今天我被人看笑话,都是因为南初,我不会放过她的。” 霍太太心疼地抚著她的头:“你放心,这口气妈替你出。” —— 南初陪著傅瑾安过完生日,傅时聿亲自把她送回家。 下车的时候,南初朝著他摆摆手:“傅先生,路上小心。” 她刚要转身上楼,却被傅时聿喊住。 “南初。” 南初停下脚步,傅时聿从驾驶位下来,走到她跟前。 昏暗的灯光將两个人的影子拉长。 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被灯光映得更加英挺了几分。 傅时聿盯著南初那双熟悉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回去?” “过几天吧,父母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处理完了就回去。” 一听到她真的要走,傅时聿心口莫名地有些不舍。 幽深的双眸里带著少有的落寞。 他点了一下头说:“上去吧,等你走的时候告诉我,我带安安去送你。” 南初並没拒绝,反正要走了,她以后再也不会跟傅时聿有任何交集。 她淡淡嗯了一声,转身往楼栋口走。 没走几步,她就看到一只小狗从里面窜出来,还朝著南初『汪汪』叫了几声。 儿时的记忆瞬间朝著她席捲而来,南初本能地扭头就跑,慌不择路的时候窜到傅时聿身上。 搂著他的脖子哀求:“求求你,別让它咬我。” 听到这句话,看到她的反应,傅时聿原本落寞的眼神里忽然出现一抹亮光。 为什么南初见到狗的反应跟秦桑那么像。 第33章 查一下南初 秦桑小时候被一只大狗扑倒在地上,自从那以后,她对狗產生强烈的恐惧,哪怕只有巴掌大的小狗。 每次在楼下看到別人遛狗,她都是这个反应。 傅时聿一时间分不清怀里的女孩到底是谁。 他像以前对秦桑一样轻抚了一下南初的头:“別怕,没事了。” 听到这个声音,感受到熟悉的动作,南初猛然惊醒。 她现在是南初,不应该有这么大反应。 可一个人的本能恐惧是无法掩饰的。 南初赶紧从傅时聿身上下来,有些紧张的往后倒退几步。 “对不起,我先上去了。” 说完,她惊慌失措朝著楼上跑。 面对南初这个反应,傅时聿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南初跟秦桑明明为什么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 她们都对粉过敏,她们都害怕小狗。 她们都有一双漂亮的桃眼,和一个非常相似的身材。 到底是他想秦桑想疯了,还是她们两个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傅时聿倚靠在车边,拿出一根烟点上。 白色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忽明忽暗的亮光映在他漆黑的眸底,带著淒凉和落寞。 就在这时,刚才那只小狗的主人走过来道歉,“对不起啊,我家狗狗是不是嚇到你女朋友了,它看到美女就兴奋。” 傅时聿淡淡『嗯』了一声:“她怕狗,你下次带上牵引绳。” “我本想这么晚了,楼下没什么人了,你女朋友住几楼,我明天登门道个歉。” “801。” 听到这个门牌號,女人诧异皱了一下眉,“她们家不是也有一只小泰迪吗,还经常跟我家狗儿子一起玩呢,她不应该害怕啊。” 自己很怕狗,家里为什么还要养狗。 傅时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沉默了一会:“她可能在国外被狗咬过,所以才害怕。” “哦,我都忘了,她刚从国外回来,你是她男朋友啊,那她四年前是不是出过什么事,当时我记得她父母去了一趟国外,回来以后整天以泪洗面,连狗都养不了,寄养在宠物店,也就这两年才好一点。” 傅时聿拧眉:“她早就已经结婚了,你们不知道?” “是吗?我没听她父母说过,不过我们也没太熟,就在一起溜过狗,见面打个招呼。” 城市里的邻居经常见面,却不是很熟,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傅时聿並没多想。 只是南初四年前在国外到底遇到什么事,才让她父母连狗都要寄养。 能给父母造成这么大创伤的,除了感情受挫,就是生离死別。 难道她受过什么重大伤病,又或者被人欺骗过感情。 想到这种可能,傅时聿赶紧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號码。 “帮我查一下南初。” —— 南初上楼,南母很担心地走过来:“初初,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我和你爸都要去找你了,担心你被那个疯子扣下。” 看到他们这些日子都跟著自己提心弔胆,南初有些愧疚。 她將南母抱在怀里:“妈,我没事,过几天就走了,跟他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只是我不放心把你们留在这里。” 南母拍拍她的后背说:“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和你爸又不是七老八十,我们现在身体硬朗得很,你不用担心,放心走吧,你留在这里,妈就跟你著担惊受怕。” 看到母亲这么关心她,南初眼眶有些湿润。 她从小到大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母爱。 就在今天,她还差点被她的亲生母亲陷害。 南初声音有些哽咽:“妈,对不起,我虽然顶替了南初的身份,却不能陪在你们身边,您放心,等过几年傅时聿把我忘了,我就回到你们身边尽孝。” 南母轻抚一下她的头说:“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延续了初初的生命,让我们对生活又有了盼头,我们怎么会怪你呢,不哭了,赶紧去洗个澡,过几天就要清明了,你在回去之前,去看看你爷爷和爸爸,几年不见,他们一定也很想你。” 南初点了一下头:“嗯,我明天就去看他们。” 第二天一大清早,南初刚下楼,就看到茶几上摆放著一个的小盒子。 她有些好奇走过去:“妈,这里面是什么呀?” 南母穿著围裙从厨房走出来:“这是我包的饺子,咱们这里清明上坟除了带水果,还要带饺子的,这是你买的酒也一併带上,给你爸和你爷爷尝尝,墓地门口有卖的,你再买上一束,几年没去看他们了,多待一会。” 南初看到这些东西很感动,她以前什么都不懂。 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该上坟,都是傅爷爷提醒她。 每次她只带一束鲜。 她有些欣慰抱住南母:“妈,谢谢您让我体会到了家的温暖,也谢谢您和爸给我父爱和母爱,等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你们。” 南母笑著说:“你已经很孝顺了,你给我们买了那么多东西,你爸整天跟人炫耀,他女儿有多好呢,邻居们都羡慕死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初初救了我的命,我得替她尽孝。” “好了,別说了,赶紧吃饭,吃完饭就去,这几天人多,晚了路上会堵车。” 南初吃过饭,带著东西下楼,刚走到楼栋口,就看到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 霍烬黑色衬衫,灰色西裤,慵懒的倚在车边。 那张原本囂张的脸上多了几分落寞。 看他出现在这里,南初就猜到,霍烬已经查清南初跟他分手的原因。 他这是后悔答应分手了。 两个原本相爱的人,却因为家里的原因分开,確实令人感到惋惜。 如果南初还没死,她会不会回头。 如果当初她和霍烬没有分手,她会不会跑到战地当医生。 她应该不捨得放下吧。 南初轻吐一口气,拎著东西走出去。 看到她出来,霍烬赶紧按灭手里的菸头,踱步走到她面前。 嗓音里透著疲惫过后的喑哑:“南初,我有话跟你说。” 南初淡淡看了他一眼:“霍烬,不管你想说什么,我都想告诉你,我们的故事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我现在已经有家庭,还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霍烬一把攥住南初手腕,眼睛里带著红血丝。 “南初,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就凭那个女人几句话,你就把我甩了,你对我的感情就是这么肤浅的吗?” “她用我爸的前途威胁我,我怎么能不害怕,霍烬,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就算没有你继母,我们也不会长久的,你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你的妻子应该是豪门名媛,而不是我这种普通人家的女孩。” 听到这些话,霍烬咬了一下后槽牙:“所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南初,我们在一起一年,这就是你对我的了解?” 南初见他情绪失控,赶紧往后躲了一下:“如果你对我足够了解,也不会相信我跟你说的分手原因,所以,现在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已经放下过去往前走,希望你也可以。”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南初,你结婚还可以离,你的儿子我可以替你养。” 南初忍不住心口一紧。 上天对她可真是不薄,不管是以前的秦桑,还是现在的南初。 让她遇到的男人都是这么疯狂。 她很轻地笑了一下:“抱歉,我很爱我老公,不会跟他离婚的,霍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离开,直接开车离开。 霍烬气得砸了一下车子:“南初,我不会这么轻易放手的。” 第34章 唇瓣猝不及防贴在一起 南初来到墓地,一眼就看到墓碑前摆放一个提示缴费的牌子。 爸爸的墓地该交管理费了。 她把牌子放在一边,把东西摆在墓碑前。 看著爷爷和爸爸的照片,南初眼泪忍不住滚落。 “爷爷,爸爸,我是桑桑,对不起那么久没来看你们,也对不起换一张陌生的面孔来看你们。 以前我过得很糟糕,让你们担心了,不过以后不会了,我会以南初这个身份幸福的生活下去,希望你们保佑我一切安好。” 她蹲在墓碑前说了很多,把这些年的经歷全都讲述一遍。 好的时候她会笑,不好的时候她会哭。 不知不觉天空下起了小雨,南初整理一下思绪:“爷爷,爸爸,我还要去管理中心缴费,下次我再来看你们,这些东西就放在这里,你们慢慢享用。” 她站起身,朝著墓碑鞠了三个躬,然后朝著管理中心走过去。 等她交完费,天空的小雨已经变得细密。 她没带伞,冒著雨往停车场方向疾步走去。 只是她刚走出去不远,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傅时聿一身黑衣,手里打著一把黑伞,怀里抱著一束白菊,正站在不远处一瞬不瞬盯著她。 那道审视的目光对於南初来说,就像一把凌迟的刀子。 她瞬间嚇得脊背一僵。 目光呆滯。 她记得傅家没有人葬在这个墓园,那他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来祭拜爷爷和爸爸的? 想到这种可能,南初紧张的心臟骤缩。 如果傅时聿看到她放在那里的鲜,一定会怀疑秦桑还活著。 因为能给爷爷和爸爸上坟的人,除了秦桑没有別人。 两个人隔著细密的雨幕,就这样注视著对方。 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有对方看不懂的情绪。 傅时聿抬脚走到她身边,把伞撑在南初头顶,目光幽深看著她。 “南医生来祭拜谁?” 南初儘量保持气息平稳:“一个很好的长辈,傅先生呢。” 傅时聿眼神朝著爷爷墓碑方向看过去,“替桑桑来看她的爷爷和父亲。” 听到这句话,南初呼吸一滯。 她没想到傅时聿会为她做这些,她心里有那么一刻的感动。 但很快这份感动就被恐慌占据。 她本能的反应是拦住傅时聿,不让他过去。 可她又找不到任何藉口。 就在这时,傅时聿把伞柄塞到南初手里,“雨天路滑,南医生开车小心。” 说完,他淋著雨朝著爷爷墓碑走过去。 南初所处的位置,距离爷爷的墓碑只有十几个台阶。 傅时聿只要迈上去,就会发现有人来过。 秦桑还活著的真相马上就被他知晓。 南初脑子里都是接下来该怎么解释,可在慌乱之中,她脚下一滑,直接从台阶上摔下去。 疼得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保洁阿姨赶紧跑过来:“姑娘,摔坏了没有,我扶你起来。” 她刚想伸手去拉南初,眼前忽然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 傅时聿抢在保洁阿姨之前扶住了南初,眼神有些紧张看著她。 “摔到哪里没有?” 南初疼的眼睛有些发红:“好像扭到脚了。” 傅时聿蹲在地上,衣服已经被雨水淋湿,紧紧贴在身上,彰显出他血脉喷张的肌肉线条。 他轻轻捏了一下南初的脚踝,轻声问:“这里疼吗?” 南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嘶,疼。” 傅时聿站起身,將怀里的鲜递给保洁阿姨:“阿姨,请帮我把这束放在天城园301的墓碑前,我等会再过来祭拜。” 他还给保洁阿姨一点钱,算是劳务费。 保洁阿姨美滋滋拿著离去。 傅时聿將伞捡起来,放在南初手里,“拿著。” 南初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疑惑看著他:“你,你要干嘛?” 傅时聿看她紧张的样子,轻笑一下:“你觉得你还能走到停车场吗?” 说完,他弯腰抱起南初,朝著停车场方向走去。 南初没想到傅时聿会这么做,她以为他顶多就是扶著她。 她整个人都懵了。 手里的雨伞也倾斜到一边,细密的雨丝淋湿了两个人的脸颊。 过去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挣扎著说道:“傅先生,我可以自己走,你放我下来。” 傅时聿眼神淡漠看了她一眼:“南医生难道不知道,二次伤害对骨骼恢復更不好吗?” 一句话说得南初哑口无言。 只能搂住傅时聿的脖子,胆战心惊被他抱在怀里。 傅时聿皱了一下眉:“南医生是想跟我一起淋雨吗?” 听到这句话,南初这才想起来,她的伞早就已经倾斜。 她赶紧把伞举过傅时聿头顶,轻声问:“这样可以吗?” 傅时聿淡淡『嗯』了声。 抱著她回到车里。 他把南初放在后排座椅,按了一个按钮。 南初知道,这辆车的后排可以变成一张大床,傅时聿曾经带著她在这里做过多次。 想到这种可能,南初第一反应是赶紧逃离。 情急之下她一把揪住了傅时聿的领带,想要坐起来。 傅时聿本就站得不稳,被她这么一拉,整个人扑到南初身上。 两个人的唇瓣就这样猝不及防贴在一起。 第35章 你以为我要非礼你吗 两个人刚被雨水淋过,唇瓣都有点冰凉。 感受到熟悉的触碰,熟悉的气息,南初嚇得赶紧推开傅时聿。 那双好看的桃眼里带著惊慌失措。 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你,你想干嘛?” 傅时聿舌尖舔了一下唇瓣,一股酥麻的触感顺著他的舌尖蔓延。 就好像以前他亲吻秦桑一样。 为什么他对南初也有这种感觉。 他盯著南初慌张的小脸,沉默了许久才说:“我只想把座椅往后移一点,多点空间给你上药,南医生以为我要干嘛?非礼你吗?” 听他这么说,南初快要跳出来的心臟这才慢慢松下。 原来是她过度紧张了。 她有些尷尬抿了一下唇:“我可以自己上药。” 傅时聿见她这样,很轻的笑了一下:“南医生还真是很爱你老公呢,这么为他守女德,不过今天恐怕不行,你的脚踝如果不及时处理,会很严重。” 南初看著有些红肿的脚腕,她自然知道,这是扭到了,应该儘快舒筋活血。 可一想到傅时聿帮她做这些,她又有些为难。 他们以前有过太多的肢体接触,她害怕傅时聿会发现什么。 只是没等她说话,傅时聿已经脱掉了她的鞋子。 一手举著她的脚,另一只手拿著跌打损伤的喷雾,对著她的脚踝喷了几下。 然后掌心按在红肿的地方,轻轻揉捏著。 感受到疼痛,南初情不自禁攥紧拳头。 死死咬著唇,不让自己喊出声。 傅时聿掀起眼皮,看到的就是这样强忍住疼痛的南初。 那张小脸都要皱成包子了。 他唇角露出一抹坏笑,手下力度猝不及防加大了许多。 疼痛突然加剧,已经超出南初忍受的范围,她情不自禁叫了一声。 “啊,疼。” 听到她的叫声,傅时聿低笑:“我以为南医生没有痛感呢。” 他把力道放轻,轻轻揉捏南初的脚踝。 不知道是药效的作用还是什么,南初感觉傅时聿的掌心逐渐变得滚烫。 让她不由得地想起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画面。 傅时聿握著她的脚腕,湿热的唇瓣沿著她的脚趾一路攀爬。 最后落在她大腿根部的那颗红痣。 他好像对这颗红痣上癮,每次看到,眼底的慾念就开始疯涨。 他,慢,舔,轻,咬,吸,允。 每一个动作都能让南初忍不住叫出声。 回想起这些,南初脊背冒著一层冷汗,攥著衣角的手鬆开又攥紧。 就在她紧张之际,她看到傅时聿慢慢低下头,嘴巴朝著她的脚踝逐渐靠近。 看到这个熟悉的画面,南初以为傅时聿要亲她。 她本能反应是抵抗。 脚掌朝著傅时聿踹去,不偏不倚正好踹在傅时聿胸口的伤疤上。 她的力道不轻,踹得傅时聿忍不住闷哼一声。 身体也跟著蜷缩一下。 傅时聿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讶异:“南医生这是恩將仇报吗?” 南初赶紧收回大腿,有些紧张地问道:“你刚才想干嘛?” 傅时聿轻笑:“我只是想帮你吹乾药膏,没想到南医生反应这么大,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齷齪的吗?” 听到他的解释,南初有些不好意思。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消毒纸巾递给傅时聿:“擦擦手吧,谢谢你帮我处理。” 傅时聿接过纸巾,慢条斯理擦著手指,语调有些微扬。 “南医生这次感谢打算给我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我都可以。” 听她这么说,傅时聿停下手里动作,手臂撑在南初身体两侧,上身重心朝著南初倾过去。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傅时聿盯著南初窘迫的眼神,语调有些轻漫:“南医生为什么总想跟我划清界限,我以前是不是伤害过你,所以才让你对我戒备心这么强。” 一句话嚇得南初手脚冰凉。 傅时聿的智商从来不是吃乾饭的,他的思维向来都很敏感。 南初放在座椅上的双手忍不住蜷缩一下。 儘量不让傅时聿发现她眼底的情绪。 她淡声说:“抱歉,在国外待久了,有些习惯改不过来。” 傅时聿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我就好心提醒一下你,这个时候谈钱很伤感情,南医生想要感谢的话,不如请我吃一顿饭。”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南初再拒绝,就显得得很刻意。 她毫不犹豫点头:“好,你想吃什么?” 得到她的应允,傅时聿眼角的笑意明显。 他回头看了一下窗外:“阴雨天最適合吃火锅,我知道有一家店味道不错,南医生觉得怎么样?” “可以,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开车直接过去。” 傅时聿从口袋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递到南初面前。 “加个微信,等会我把地址分享给你。” 这个举动瞬间让南初愣住了。 她不想跟傅时聿有任何联繫方式,只想赶紧离开。 只是她现在拒绝,傅时聿会对她產生更大的怀疑。 她犹豫了片刻,从包里拿出手机扫码添加。 通过好友验证,她立即说:“把地址发给我,我导航过去。” 傅时聿不仅没发,反而义正言辞道:“你的脚不適合开车,我给你叫个代驾把车开回去,你坐我车走。” 直到此刻,南初才知道,她上了傅时聿的当。 他早就想好了不让她开车,给她发地址只是一个藉口罢了。 他真实目的是想加她微信。 南初並没揭穿傅时聿,微信加了还可以刪除,反正以后再也不需要联繫。 只是单独跟傅时聿吃饭,她有些不自在。 於是,她拿出手机给傅瑾安发了一条消息。 [宝贝,想吃火锅吗?阿姨请你。] 傅瑾安正坐在家里画画,收到这个消息,立即给南初回了一个小熊跳舞的动画。 [嗯嗯,想吃,我最喜欢吃火锅啦,姨姨等我,我让姑姑带我去呀。] 傅时聿车子开到火锅店,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一个小包子迎面跑过来。 傅瑾安抱住南初大腿,咧著小嘴冲她笑。 南初弯腰捏了一下他脸蛋:“安安今天好帅啊。” 鹿呦呦笑著打趣:“安安为了见你,可是挑了半天衣服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跟小女朋友约会呢。” 看到这一幕,傅时聿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他有些嫌弃看著傅瑾安:“你们怎么在这?” 南初赶紧解释:“是我让他们来的,吃火锅人多才热闹。” 听到她的话,傅时聿笑得意味不明:“是南医生不想跟我单独用餐才对吧。” 傅时聿心里有些嫉妒南初的老公。 他到底对南初下了什么蛊,才让她这么听话,连跟异性单独吃饭都要介意。 如果他的桑桑也这么听话,他就不会经常惩罚她。 一想到那个背著他逃走的软兔子,傅时聿心里既兴奋又伤痛。 听他这么说,南初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她牵著傅瑾安的手说:“鹿小姐和安安昨天帮了我,我本该感谢的,所以就一起请过来了。” 傅时聿轻哂:“南医生挺会算计的。” 说完,他踱步朝著火锅店走去。 第36章 你想当小三 鹿呦呦拉住南初的胳膊,趴在她耳边小声说:“南医生,你不要介意,我哥就那样,总喜欢挑理,我们赶紧进去吧,我和安安早就饿了。” “好,我们走,今天想吃什么,隨便点,我请客。” 傅瑾安笑眯著眼睛连连点头。 拉著南初往里面走。 刚走进大厅,南初就看到霍烬站在吧檯前,不知道说著什么。 一想到早晨霍烬跟她说过的话,南初赶紧低下头,不想让霍烬看到,免得节外生枝。 傅时聿看她这个样子,唇角漾起一抹坏笑。 他也不知道为何,一想到南初对她老公那么专心,他就总想破坏。 他轻挑一下眉梢说,“南医生不是说吃火锅人多才好吗?你前男友在那边,不如叫他一起。” 他的声音不高也不低,足可以让霍烬听到。 果不其然,霍烬循著声音看过来。 眼睛里带著意味不明的情绪。 他盯著南初看了几秒,然后走到她身边,“谢谢南医生邀请,我恭敬不如从命。” 南初气得攥了一下拳头。 她知道傅时聿是故意的,但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能当面拒绝霍烬。 她没说话,领著傅瑾安往里面走。 傅时聿看看霍烬,嘴角露出一抹轻嗤:“霍少不知道南初已经结婚生子了吗?还这么纠缠,难道是想当小三?” 霍烬笑得有点囂张:“是又怎样?我就算想当小三,也是明目张胆地当,不像你这种偽君子,明著一副斯文禁慾的样子,暗地里却以你儿子的名义想暗度陈仓,別以为我不知道。” 傅时聿轻笑:“如果我真的想,你今天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呵,当我傻子吗?你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垫背的罢了,不过傅时聿我告诉你,不管你想怎么样,前提是你不能伤害南初,不然,我就弄死你!” “那我等你。” 这顿饭吃的表面上很平静,暗地里却火药味很浓。 两个人都给南初夹菜,但是她都没吃。 按照南初的习惯,她应该喜欢吃麻辣的,可是秦桑却吃不了一点辣。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只能谁都不招惹,乖乖地陪傅瑾安吃著番茄锅里的东西。 小傢伙看到两个人吃瘪,似乎很得意。 他故意夹了一口菜餵到南初嘴里,南初毫不犹豫吃了。 还笑著夸他懂事。 这让傅瑾安感觉浑身舒爽,朝著霍烬和傅时聿投去一抹得意。 看到这一幕,霍烬忍不住踹了一脚傅时聿。 “你也不管你儿子,这么小就知道爭风吃醋。” 傅时聿不以为然:“怎么,你嫉妒了?你也可以生一个。” “你以为有儿子了不起吗?你难道不知道后妈不好当吗?从这一点上,我就甩你十八条街。” 两个人明爭暗斗,南初充耳不闻。 整顿饭都在照顾傅瑾安。 她好像总能在他身上看到儿子的影子。 傅瑾安的喜好跟她很像。 他不吃香菜,她也不吃。 他吃牛肉,不吃羊肉,正好她也是。 南初有那么一刻恍惚,甚至觉得眼前的傅瑾安就是当年死在战场上的儿子。 可是转念一想,这怎么可能。 当时战况那么激烈,那么小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回到家,南初內心还在挣扎。 为了躲避傅时聿,她想儘快从这里离开,可是一想到傅瑾安,她又不捨得。 但这里她终究不能再待了。 一个傅时聿就已经够她紧张的,现在又多了一个霍烬。 她没有那么大能力,去跟两个商界翘楚斗智斗勇。 南初陪著父母买了很多东西,又陪著他们做了一个全身体检。 得知一切都没问题,她才定了回去的机票。 临走之前,她去看了傅爷爷。 以检查的名义跟他聊了很多。 老爷子对她有种无法掩饰的亲切感,这让南初好几次差点泪崩。 从病房出来,她眼圈都是红的。 她永远也忘不了,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是傅爷爷朝著她伸出一只大手。 这个恩情她一辈子都还不清。 她拿著傅时聿给她的那张卡,以傅爷爷的名义捐给福利院。 她是傅爷爷养大的,这个钱她不能要。 希望这个福报能够保佑傅爷爷身体安康。 处理完这些,已经是三天以后。 距离南初离开的日子还有两天。 这天,她正在家里吃著南母给她做的饭菜,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是鹿呦呦,她立即按了接听。 对面传来鹿呦呦急切的声音:“南医生,你能来傅家一趟吗?安安发烧了,可我哥不在家,他不吃药,也不打针,更不让別人碰,这么下去他会烧死的。” 听到这个消息,南初心里一紧。 “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鹿呦呦自责地哭了:“是我跟外公说你结婚还有孩子了,被安安听到了,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等我们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他发烧了。 南医生,我知道你有孩子,但安安真的喜欢你,你能不能过来看看他?” 南初听到傅瑾安是因为捨不得她才发烧的,她心疼的红了眼眶。 她立即站起身:“呦呦,你別著急,我马上就过去。” 第37章 妈妈,不走 南初刚想往外走,却被南母喊住:“初初,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你这次去了,等你走了以后呢?如果他对你產生依赖,你还走得了吗?” 南母虽然很心疼那个孩子,但是她更心疼南初。 她好不容易从那个男人手里逃走,实在不想再落入他手心。 南初自然明白母亲的担忧,可她实在无法放下傅瑾安。 一想到他高烧不退,还不肯就医,她的心就像针扎的一样疼。 她是医生,她知道高烧对一个孩子来说有多危险。 傅瑾安本身就有自闭症,如果因为高烧不退引起其他疾病,南初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情不自禁流下眼泪:“妈,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我不想放著安安不管,他爸爸对我做过什么,不应该让他承受这一切,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不管那个人是谁。” 听她这么说,南母嘆了一口气:“妈只是担心你被那个疯子扣下,如果你这么放不下那个孩子,就去看看,开车路上小心。” “我知道。” 说完,她拿著车钥匙跑出去。 南初脑海里都是儿子去世的那一天。 当她赶到医疗站的时候,那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如果她早点回去,她的儿子或许就不会死。 就算是死,也有她陪著他,儿子也不会感到孤单。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 一路上,南初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脚底下的油门踩得越来越狠。 等她赶到傅家老宅的时候,傅瑾安门口站了一排人。 有大病初癒的傅老爷子,有鹿呦呦,有家庭医生,还有管家和佣人。 每个人的神情都很紧张。 看到她来了,鹿呦呦立即跑过来拉住她的手:“南医生,你总算来了,我都要担心死了。” 说著话,她就开始哭起来。 傅瑾安是她从小看大的,他没有妈妈,还因为自闭症不会说话,已经够可怜的了。 南初心里虽然很紧张,但还是拍拍鹿呦呦的手背说:“別担心,我去看看。” 她走到傅老爷子面前,怕他太担心,赶紧安慰道:“傅爷爷,您身体刚恢復,不宜著急上火,赶紧回房间休息,我进去看看安安。” 傅老爷子眼眶通红:“好,辛苦你了。” 南初拿著钥匙打开傅瑾安的房门,他以为他会因为难受,在床上躺著。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傅瑾安一个人坐在画板前画画。 画纸上有两个人的画像,一个是傅瑾安,一个是她。 旁边还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我和妈妈。 看到这一幕,南初所有的坚强全都崩掉了。 眼泪顺著脸颊奔涌而出。 她慢慢走到傅瑾安身边,蹲下身子,用最温柔的声音喊他:“安安。” 听到她的声音,傅瑾安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 眼眶里逐渐盈满了泪滴。 豆大的泪珠顺著他光滑的脸蛋淌下。 唇瓣不停抖动著,喉咙里发出一个沙哑的声音:“妈妈。” 再次听到他喊她妈妈,南初再也绷不住了。 她一把將傅瑾安抱在怀里,大手轻抚著他的头,柔声哄道:“安安,我在呢。” 这个时候,对於南初来说,无论傅瑾安想要什么,她都想给他。 哪怕她知道这对於她来说很危险。 傅瑾安滚烫的小脸在南初怀里轻轻蹭著,小手轻抚著她的脸颊。 用祈求的眼神看她:“妈妈,不走。” 南初低头亲了一下他额头:“好,我不走,安安听话,生病了就要吃药,不然身体就烧坏了,以后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傅瑾安哭著点头。 看到他终於说通了,鹿呦呦也跟著哭起来。 拉著他的小手说:“安安,你是想嚇死姑姑吗?你要是有什么事,你爸爸的我把我皮剥下来。” 傅瑾安紧紧抱著南初不鬆手,哪怕给他量体温,给他打点滴,他都不鬆开。 生怕一鬆手,人就不见了。 看到这个样子的他,南初心口就像刀绞的一样疼。 那天她被组织派去支援前线的时候,她的儿子也这样揪著她不放。 他好像知道什么一样,哭个不停。 但前线一次次发来催促,南初一狠心就把孩子给了保姆。 她拎著急救箱就衝出去。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那是他们娘俩最后一別。 或许小孩子有灵性,知道她一走,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才揪著她哇哇大哭。 那个画面跟现在很像。 她当初放下了儿子,后悔终生。 这一次她再也不能放下傅瑾安。 傅瑾安高烧41度,但他一直强撑著身体不睡觉,眼睛盯著南初看。 南初轻抚了一下他的头问:“安安,你现在身体需要休息,好好睡一觉,阿姨不走,一直看著你,好吗?” 得到他的承诺,傅瑾安还是不放心,滚烫的小手拉住南初。 他要跟她拉勾勾。 南初拉著他的手指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坏蛋,来,我们再印个章。” 做完全套动作,傅瑾安才放心。 他烧得实在太高,眼睛早就没有精神。 没多久,他就睡著了。 南初一边帮她物理降温,一边问鹿呦呦:“安安的妈妈为什么不管他?” 第38章 他迫不及待吻上她的唇 鹿呦呦嘆了一口气说:“我哥说她死了,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安安就是我们家的一个迷,我哥出趟差回来,就抱著一个孩子,说是他的儿子,他妈妈死了,以后他来抚养。 我们大家都很纳闷,我哥连恋爱都没谈过,哪来的孩子。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他从哪捡来的,后来看到安安越长越像他,这个疑虑就打消了。 只是不知道他和那个女人到底怎么了,也没人敢问,我外公问他,他都不说。” 听到这些话,南初忍不住攥了一下拳头。 难道傅时聿对安安的妈妈也像对她那样,后来女人受不了他的管控,自杀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承受被关在笼子里的感觉。 想到这种可能,南初对傅时聿的恨意更加大了几分。 因为他的偏执疯批,不仅害得她怀孕不敢回来,还害得安安没了妈妈。 南初轻抚一下傅瑾安的小手:“他现在对妈妈的渴望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你哥就没想过什么办法吗?” 鹿呦呦无奈:“我哥那个人,看著斯文儒雅的,其实他就是一头犟驴,他不想做的事,我们谁都劝不动。 就拿桑桑这件事来说,所有人都说她已经死了,可我哥就是不信,非要满世界找,我也不知道他对桑桑到底是什么感情,是喜欢还是单纯的兄妹情。 本来我还想撮合你们两个来著,我哥对你也跟別人不一样,可我没想到你已经结婚还有孩子了,你是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失望,我想安安也是这种想法,所以才生病的。 南医生,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安安真的很可怜,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的。” 听到这些话,南初心里五味杂陈。 她有那么一刻,想决定留下来陪著傅瑾安,可是一想到傅时聿曾经对她的伤害,她刚有的想法立即被压下去。 她做不到像只金丝雀一样,被傅时聿关在笼子里,没有自由,没有朋友,甚至连养一只小猫的权力都没有。 在傅时聿眼里,她必须全心全意爱他。 任何人和动物都不能分走她的爱。 哪怕是一只小猫都不行,更別提孩子。 曾经有太多的人因为跟她亲近,都被傅时聿伤害,她不想再牵连无辜。 南初淡淡弯了一下唇:“没关係,我跟安安很有缘分,他有事,我不会不管的,你先去睡觉吧,我在这里看著他,这个点滴估计还得几个小时呢。” 鹿呦呦有些不好意思:“让你过来已经很折腾了,还让你陪著安安过夜,你去睡吧,我看著就行。” “不用了,我怕他等会又找我,这个时候乱动,针头出血就不好了。” 听她这么说,鹿呦呦没再推辞。 她也实在太累了,跟著傅瑾安上了半天的火。 早就累得不行。 看到她走了,南初轻抚了一下傅瑾安的眉心,轻声说:“安安,你知道吗,阿姨有个跟你一样大的哥哥,他出生一个月就去世了,阿姨很想念他。 每次跟你接触,总想把你当成他,我们这样算不算双向奔赴,你把我当妈妈,我把你当儿子。 如果你爸爸不是傅时聿,我真想当你妈妈,可是因为他,我不敢这么做,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傅瑾安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发烧说胡话。 迷迷糊糊喊了一句:“妈妈。” 南初亲吻著他的手,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 “妈妈在呢。” 她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敢这么做。 把傅瑾安当成死去的儿子,以解她的相思之苦。 打著点滴,又物理降温,傅瑾安的体温终於降到38度以下。 南初这才鬆了一口气。 她趴在傅瑾安床边,不知不觉想起过去一些画面。 她刚被接到傅家,受到很多人的议论。 他们说她妈妈不守妇道,拋夫弃女,他们还说她是剋死家人的天煞孤星。 就连小孩都骂她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没人要的野孩子。 他们还用水枪朝著她喷水。 她的衣服被淋湿了,紧紧贴在身上,將她刚刚发育的身材暴露得一览无余。 但儘管这样,她都不敢反抗。 她害怕他们说她吃著傅家的饭,还敢打傅家人。 她只能双手抱头往后倒退。 就在她孤独无助的时候,她撞进一个宽大的怀抱。 她刚想说声对不起,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 “谁让你们欺负她的。” 小孩嚇得停止动作,结结巴巴说:“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凭什么在我们家。” 傅时聿神情淡漠,压迫感十足看著那几个孩子。 语气严肃道:“谁说她是野孩子,她爸爸是为国家牺牲的大英雄,她爷爷曾经也在战场杀过敌人,她是烈士的遗孤,谁允许你们对她这么无礼的。” 几个孩子嚇得耷拉著脑袋,不敢再说话。 那是秦桑第一次看到傅时聿,他身形修长,脸部轮廓分明,眉眼深邃。 浑身上下散发著矜贵斯文的气质。 他对於那个时候的秦桑来说,就像一束耀眼的光,照进她原本灰暗的世界。 秦桑朝著傅时聿点了一下头,声音软糯糯的:“谢谢哥哥。” 傅时聿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大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別怕,有哥哥护著你,他们不敢再欺负你。” 他让那几个孩子给她道歉,还带著他吃了她从未吃过的东西。 从那个时候开始,傅时聿这个名字就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扎根发芽。 只是她不敢让任何人发现,只能將这一份喜欢默默埋在心底。 直到有一天,她的心事被傅时聿窥透。 他们之间的关係也变了味道,她从一个暗恋傅时聿的单纯少女变成了任由他掌控的玩物。 她曾经埋在心底的喜欢逐渐被恐慌掩埋。 如果没有那一次的越界,他们之间到现在或许还保持兄妹关係,她的那段暗恋或许到现在依旧保持著美好。 回想起这些,南初眼泪忍不住顺著眼角流下。 喉咙里发出一个哽咽的声音。 “哥哥,请你放过我吧,重新做回那个光风霽月的哥哥。” 傅瑾安的点滴结束,南初靠在他床边,不知不觉睡著了。 傅时聿推门进来,疾步走到傅瑾安床边。 他略带冰凉的大手覆上他的额头,感受到他体温恢復正常,傅时聿一直紧绷的心这才松下。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一眼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倚靠在床边。 她柔软的髮丝將她的脸遮住,只露出一张唇形好看的嘴巴。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夜灯,光线昏暗,傅时聿看不清女孩的脸。 他只能看到一个朦朧的轮廓。 只是这个轮廓瞬间將傅时聿心底的思念点燃。 他盯著南初的身影,情不自禁喊道:“桑桑。” 南初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听到有人喊她,她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她的声音很轻,可傅时聿还是听到了。 他好像跌入谷底多年,垂死挣扎的猛兽,终於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他疯了一样衝到南初身边,不顾一切捧住她的脸颊。 迫不及待吻上她的唇。 第39章 桑桑,为什么要骗我 再次触碰到那张柔软的唇瓣,再次感受熟悉的气息,傅时聿压在心底多年的情绪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奔涌而来。 他害怕像梦境中一样,秦桑再次从他手里消失。 他温热的手掌捧著秦桑的脸颊,滚烫的气息將她淹没。 他瞬间將秦桑的唇瓣含进嘴里,疯狂而痴迷地吸允著。 很快,他就长驱直入,占领秦桑的领地,夺走她的气息。 南初以为自己在做梦,又梦到了傅时聿。 她使劲挣扎几下,想要推开,可舌尖却传来酥麻的刺痛感。 这个痛感让她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她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傅时聿那张过分好看的脸。 还有那双充满情慾的双眸。 看到这个样子傅时聿,南初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瞬间紧绷。 她不知道傅时聿为什么要亲她。 是认出她来了,还是单纯地想要泄慾。 南初双手不停捶打傅时聿胸口,拼命想要挣脱他的控制。 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济於事。 就像五年前一样,她不管有多不愿意,但依旧抵挡不住傅时聿对她的疯狂。 傅时聿扣住她挣扎的手腕,將她按在沙发上。 滚烫的气息將南初紧紧缠绕。 他的吻时而炽热缠绵,时而霸道凶狠。 舌尖抵著秦桑的唇瓣,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困在心底多年的那头猛兽疯狂叫囂著,让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失去控制。 傅时聿一手扣著南初的手腕,另一只手沿著她的腰际线缓缓攀爬。 他的手掌温度滚烫,烫得南初忍不住浑身一抖。 她知道傅时聿已经失去控制,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南初情急之下,逮住机会狠狠咬了一下傅时聿的唇。 感受到疼痛,傅时聿这才鬆开她。 那双幽深的黑眸充满了红血丝,嗓音低哑至极。 “桑桑,为什么要丟下哥哥,你不是跟我承诺,一辈子只爱哥哥一个人,永远不离开的吗?为什么要骗我!” 他的声音几近嘶吼,眼泪也在那一刻顺著脸颊往下淌。 一颗颗滴落在南初的脸上。 感受他滚烫的泪滴,感受到他疯狂的情绪,南初又害怕又心痛。 她害怕被傅时聿认出来以后,还像以前一样,把她囚宠起来,失去自我。 心痛傅时聿至今走不出她已经离开的事实。 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如果他真的爱她,就不会像只宠物一样控制她。 如果他不爱,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执念还这么深。 一个宠物而已,这个丟了,再找一个不可以吗。 南初心痛得红了眼眶。 但关键时刻,她不能乱了分寸。 她儘量稳住情绪,压低嗓音说:“傅时聿,我是南初,不是秦桑。” 听到这个声音,傅时聿几近崩溃的情绪忽然顿住了。 他不可置信盯著南初,气息有些不稳:“你不是桑桑,为什么刚才我喊你的时候,你要答应。” 南初紧紧攥了一下衣角,她刚才的確听到有人喊她。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就答应了。 没想到那是傅时聿喊的。 她紧张地咽了一下唾沫,故作镇静道:“我只是睡觉的时候经常发出一些哼唧的声音,可能让你误会了,傅时聿,我不是秦桑,我是南初,请你看清楚,下次不要再认错。” 南初说著话,抬手打开旁边的檯灯。 冷白色的灯光打在南初脸上,精致的五官映在傅时聿瞳孔里。 当看清这张脸的时候,傅时聿好像卸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 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面色难看至极。 为什么不是他的桑桑,他的桑桑到底在哪。 过去好半天,他才有力气抬起头,幽深的眸子里带著无法掩饰的伤感。 他嗓音低哑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说完,他跌跌撞撞站起身,朝著门外走去。 看到他这个样子,南初一直隱忍的情绪终於绷不住了。 她眼含热泪看著傅时聿消失的方向:“哥哥,忘了我吧,重新开始你的生活好吗?” 有了这个小插曲,南初的困意全无。 她拿出体温计又给傅瑾安量了一次体温,看到终於恢復正常,她才鬆了一口气。 她低头亲了一下傅瑾安的小手,“安安,阿姨没办法陪你太久,我再不离开,就会很危险,希望你能理解我。” —— 傅时聿失魂落魄回到房间,他没有比此刻更加难过了。 是那种看到希望再次跌入绝望的痛苦。 他浑身上下好像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毫无精神靠在沙发上。 脑子里都是刚才他亲吻南初的画面。 为什么不是桑桑,明明都是她的味道。 他轻抚了一下唇瓣上的伤口,眼底深处的疯狂再也压抑不住。 他將菸头紧紧攥著手心,滚烫的温度都无法消散他心中的苦痛。 喉咙里发出一个痛苦的嘶吼声:“桑桑,你是我一个人的,就算是死,也是由我陪你,我不允许你一个人独自离开。” 南初睡不著,去厨房给傅瑾安熬了点粥,回来路上经过傅时聿房间,正好听到这句话。 嚇得她浑身一抖,赶紧逃走。 她不能在这里多逗留,她必须赶紧离开。 但是傅瑾安对她的依赖,她又不能不管。 她拿起傅瑾安的那幅画,在上面写了几行小字。 傅瑾安再次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就是到处找南初。 当他看到南初正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他的画,他有些苍白的脸蛋上露出一抹欣喜。 嗓音还带著发烧过后的喑哑:“妈妈。” 听到他的喊声,南初赶紧凑过来,低头亲了一下他额头。 感受他体温终於恢復正常,她的心这才松下。 她轻抚了一下傅瑾安的头:“宝贝,我们去洗漱,然后吃饭,好不好?” 傅瑾安很听话点头:“好。” 听到他说得越来越多,南初笑著亲了他一下:“宝贝好棒,都能说这么多字了,奖励你一个吻。” 两个人手牵著手下楼,鹿呦呦赶紧跑过去,满脸关切道:“南医生,安安怎么样了?” “烧已经退了,应该没什么事了。” “太好了,昨天嚇死我了,多亏你来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小福星。” 南初很温和笑了一下:“我和安安很有缘分,他有危险,我不会不管的。” 傅老爷子听到这句话,欣慰地笑了一下。 “南医生的品行跟我们家桑桑很像,如果她还在的话,她一定也会像你一样,是个称职的好医生,只不过那个孩子......” 傅老爷子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哽住了。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有泪光在滚动。 看到这一幕,南初心臟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疼得她红了眼眶。 她快步走到傅老爷子面前,轻声安抚道:“傅爷爷,您的身体不能著急上火,需要静养,只有好好保重身体,才能等到您想念的人。” 傅老爷子嘆了一口气说:“好,我都听你的,好好活著,万一有奇蹟出现呢,我们家桑桑真的回来呢。” 第40章 你不去送送南医生吗 从秦桑被接回傅家那一刻,傅老爷子对她的关心比家里的孩子都要多。 他总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不是教她泡茶,就是教她下棋。 还经常给她讲为人之道。 当时的秦桑正处在青春期,又在別人家养著,他怕她因为偏激,走上歪路。 后来看到她考上最好的医科大学,他亲自带著秦桑去给爷爷上坟。 站在爷爷坟前,秦桑第一次看到傅爷爷落泪。 他说:“秦老弟,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桑桑这个孩子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她考上了理想大学,將来一定很有出息,你就安心吧。” 回想起这些,南初难过至极。 她虽然逃出傅时聿的掌控,但也辜负了傅爷爷对她的好。 她还没来得及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就消失不见了。 还让他跟著一起伤心难过。 南初强忍住心里的酸痛,拿出手机说:“傅爷爷,我们加个微信吧,如果您身体有什么不好,可以直接跟我联繫。” “太好了,你给我加,爷爷不会。” 两个人正说著话,傅时聿从楼上下来来。 男人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衬衫领口微敞著,露出冷白的锁骨。 深邃的眉眼间带著一点疲惫。 看到他下来,鹿呦呦盯著他看了半天,然后尖叫出声:“哥,你嘴巴怎么了,该不会接吻的时候被人咬的吧。” 听到这句话,南初忍不住抬头,朝著傅时聿看过去。 果然,那张唇形好看的嘴巴上破了一块。 还泛著淡淡的红。 她刚想收回视线,却猝不及防撞进傅时聿的瞳孔里。 男人漆黑的双眸盯著她,眼底神色不明。 他轻抚了一下唇角的伤疤,语气淡淡:“不小心惹了一只小猫,被它咬的。” 他说话的同时,目光一直盯著南初看。 看得南初脸颊有些发热。 心跳也跟著加速。 她立即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听他这么说,鹿呦呦笑得有些发坏:“哥,被小猫咬了,你得去打针,不然容易得病,我现在就给你喊医生过来哈。” 她说著话,就要拿出手机打电话,却被傅时聿敲了一下脑袋。 “就你多事。” “嘿嘿,所以这是哪只小野猫给你咬的呀?” 鹿呦呦带著八卦的眼神看著傅时聿,她太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 就在这时,坐在旁边的傅瑾安突然开口。 “妈妈咬的。”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齐刷刷朝著傅瑾安看过去。 鹿呦呦好奇道:“安安,你说什么?” 傅瑾安走到傅时聿身边,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嘴巴上猝不及防咬了一口。 然后说:“妈妈,咬的。” 简单的四个字,加上他的动作,谁都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南初以为这件事只要她和傅时聿不说,谁都不会知道。 没想到被傅瑾安看到。 她那张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她立即站起身,把手机递给傅老爷子说:“傅爷爷,微信加好了,以后有什么事,隨时找我,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她拎著包包就想离开。 却被傅瑾安一把拉住,“妈妈,不走。” 南初蹲下身子,轻抚了一下傅瑾安的头,声音温柔:“安安,我给你写了一封信,在你昨天的那幅画上,你等会去看一下,阿姨真的还有事,不能陪你了,你要乖乖听话,好吗?” 傅瑾安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了一下头。 他知道,妈妈不是他一个人的,她还有別的孩子。 虽然他不愿意让她离开,可他不想看到妈妈不开心。 他朝著南初摆手:“妈妈,再见。” 南初亲了一下他额头,又朝著其余人告別,然后转身离开。 看著她离开的背影,傅老爷子瞪了一眼傅时聿:“看什么,还不赶紧送。” 傅时聿这才踱步跟上去。 他走到南初身边,幽深的黑眸盯著她看了几秒。 然后问:“昨天晚上弄疼你了吗?” 他说的曖昧至极,让南初忍不住想起以前他们在一起的画面。 每次做完,傅时聿都会轻抚她的眉心,低哑著嗓音问:“桑桑,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哥哥实在停不下来,下次我注意好不好。” 每次都这么说,可下次依旧不会注意。 南初感觉脸颊比刚才还要烫了。 她赶紧避开傅时聿视线,故作镇静道:“希望以后不要再认错了。” 傅时聿点了一下头:“抱歉,我下次看好了再亲。” 他漆黑的眸子里滚动著意味不明的情绪,他问:“南医生,能从医学角度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能在不同两个人的身上感受到同一个人的味道,你说是我有病,还是那两个人之间本就有著我不知道的秘密?” 一句话说得南初心口骤缩,呼吸一滯。 她眼神有些慌乱,脚步也下意识往后躲了几步。 盯著傅时聿那双危险的眼睛,语气有些急促:“这个不是我研究的方向,如果傅先生需要,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赶紧打开车门,直接离开。 傅时聿看著南初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摸了一下唇角。 “南初,我一定要查出你到底是谁。” 第41章 抢妈妈 傅瑾安听到南初给他留了信,赶紧上楼去看。 推开门,桌子上摆著那幅画。 他立即迈著小短腿跑过去,拿起那幅画,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他画的他和妈妈。 画的下面有几行小字,是妈妈写给他的信。 他仔细阅读起来。 [安安,我很开心你能把我当妈妈一样对待,我也很想有你这样一个儿子,但我不得不跟你说再见了,因为我还有工作要做,还有家人要陪伴,但我这次离开,並不代表我们的缘分已尽,而是刚刚开始。 以后我们可以视频,可以打电话,你也可以来国外找我,到时候我给你介绍我的儿子认识,我想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安安,我很喜欢你,像喜欢我的孩子一样喜欢,所以我希望你能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能快点跟我交流,这样的话,我们视频的时候,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不多说了,你刚发完烧,需要多吃饭,多喝水,好好休息,我们就此別过,期待下一次见面。爱你的南初阿姨。] 傅瑾安看完这些话,眼泪围著眼圈转。 虽然他有太多不舍,但是妈妈真的要走了。 他心里在想,要怎样才能让妈妈留在他身边呢。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他忽然想到了爸爸。 他立即爬上桌子,把他最爱的存钱罐拿下来。 然后抱著它去外面找傅时聿。 傅时聿正站在院子里抽菸。 看到傅瑾安过来,他赶紧將菸头按灭。 蹲下身子问他:“你拿这个干嘛?” 傅瑾安將存钱罐递给他,字字清晰道:“娶妈妈。” 这是傅瑾安在没有南初的情况下,第一次开口说话。 傅时聿有些惊讶,但也被他这句话惊到了。 他盯著傅瑾安手里的存钱罐,拧眉问道:“你想让爸爸用你的钱娶南医生?” 傅瑾安连连点头:“嗯嗯。” 傅时聿抚了一下他的头:“就算我想娶,你这点钱也不够,再说,南医生已经结婚了,她有老公和儿子,我怎么娶她。” 傅瑾安嘟著小嘴说:“抢。” 看他还这么说,傅时聿语重心长道,“傅瑾安,你已经四岁了,不再是小孩子,有些事不能再任性,南初不是你妈妈,你要清楚这一点。 你喜欢她,可以跟她视频,跟她打电话,甚至去找她,我都同意,但是不能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发脾气,你懂吗?” 傅瑾安撅著小嘴不说话。 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著傅时聿。 满脸委屈和不舍。 看他这么可怜,傅时聿把他抱在怀里。 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你比爸爸幸福多了,你至少知道你喜欢的人在哪,你还可以跟她联繫,可是我到现在都没有桑桑任何消息,也不知道她是生是死,爸爸跟你比,是不是惨多了。” 看到爸爸眼圈通红,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傅瑾安肉嘟嘟小手轻抚一下他的脸颊,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在自己痛苦的时候,得到儿子这个吻,傅时聿笑得有些欣慰。 还好,他还有傅瑾安陪著他,也不算孤独。 翌日大清早。 傅瑾安正跟爸爸一起吃早餐,鹿呦呦风风火火从楼上跑下来。 “安安,南医生要走了,上午十点的飞机。” 听到这个消息,傅瑾安立即从椅子上爬下来,拉著鹿呦呦的手说:“送妈妈。” 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鹿呦呦揉揉他的头:“你去换衣服,姑姑马上带你去,好不好?” “嗯嗯。” 两个人动作迅速,很快就换好衣服下来。 鹿呦呦刚要带著傅瑾安出门,就听到傅时聿喊她。 “鹿呦呦,还有一个小时,你確定你能赶到机场。” “我脚底下油门踩猛一些不就行了。” 傅时聿有些嫌弃道:“车技那么烂,你不想要命,我儿子还想要呢,我送你们过去。” 听到这句话,鹿呦呦笑嘻嘻看著傅时聿:“哥,你是担心我们出事,还是也想送南医生啊。” “就你话多。” “嘿嘿,我这不是为你著想吗,要不是南医生结婚了,我早就把她抢过来给我当我嫂子了。” 傅时聿敲了一下她的头:“少做点梦比什么都好。” “哎呀,你怎么又敲我的头,万一敲傻了,嫁不出去怎么办。” “那就给你找头猪嫁了,反正你的智商跟它差不多。” 鹿呦呦气得跺脚:“哥,有你这么损人的吗,你智商高就了不起了吗?还不是被桑桑骗了,她去当无国界医生你都不知道。” 一句话让傅时聿眼底情绪变得有些阴沉。 往事好像歷歷在目。 秦桑在走之前特別听话,整天在家里呆著,哪也不去。 还每天换著样给他做饭。 当时他觉得那种日子简直就是神仙过的。 他逐渐放鬆了对她的管控,也允许让她跟朋友逛街。 只是好景不长。 他从国外出差回来,那个听话的小猫已经不见了。 她什么都没带,只带著护照和身份证,就连手机都放在家里。 她躲过了他所有的监控,也躲过了他的追踪。 那个分別时还搂著他的脖子跟他说『我会想你』的人,就这样在他的世界里消失。 只留下好几页的书信。 一想到这些,傅时聿忍不住攥了一下拳头。 眼睛里的红血丝好像更加重了些。 看他这个样子,鹿呦呦嚇得缩了一下脖子,赶紧道歉:“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戳你伤疤的。” 傅时聿淡淡睨了她一眼:“再不走,飞机都要起飞了。” 三个人开车直奔飞机场。 到了停车场,鹿呦呦带著傅瑾安下车,回头看看傅时聿问道:“哥,你不去送送南医生吗?” 傅时聿神色淡漠:“不去。” “哦,那我们去嘍,你在这里等著。” 看到他们走远了,傅时聿拿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 浓重的尼古丁味道也无法消散他心中的鬱闷。 脑子里都是他昨晚亲吻南初的画面。 她不是秦桑,为什么他亲吻她的时候,感受到的却是秦桑的味道。 为什么明明那张脸不是秦桑,他却对她像对秦桑一样著迷。 难道就因为她某些方面跟秦桑有些像吗? 傅时聿连著吸了两根烟,都没將心里的情绪压下去。 就在这时,他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只觉得他潮湿的眼底忽然亮了一下。 然后打开车门,疾步朝著机场大厅走去。 第42章 再见了,哥哥 南初拉著行李站在机场大厅等候,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喊声。 “妈妈。” 听到这个声音,南初猛然回头,一眼就看到傅瑾安穿著背带裤朝著她飞奔过来。 男孩脸上带著压抑不住的激动。 看到这个样子傅瑾安,南初眼眶再次湿润。 她赶紧丟下行李,朝著傅瑾安扑过去。 “安安。” 傅瑾安跑得鼻尖冒汗,扑到南初怀里还气喘吁吁。 他搂著南初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 眼睛里掩藏著不舍,但他並没哭。 反而笑著从小书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送给南初。 那是生日那天他和南初拍的照片,已经被人做成一个微型小相册。 看到这个礼物,南初眼圈有些红了。 声音里带著哭腔:“谢谢宝贝,有了这个,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 傅瑾安郑重点头:“爱妈妈。” 看到他越来越喜欢表达,南初欣慰地笑了一下:“安安真棒,都能说那么多话了,等我到国外,我们视频的时候,你也要说这么多,好不好?” 傅瑾安连连点头:“好。” 看到这一幕,鹿呦呦有些感慨。 如果南医生没有结婚,也没有儿子,她做安安的妈妈最合適了。 到时候安安的病情也会好起来。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她走过去搂著两个人的脖子,笑著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早晚有一天还会再见面的,安安,我们让南医生走吧,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傅瑾安虽然依依不捨,但他已经答应爸爸,不再任性。 只能很听话点头,在南初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强忍住心里的情绪说:“妈妈,拜拜。” 听到这句话,南初眼泪围著眼圈转。 “安安,拜拜。” 她拉著行李朝著他们挥手,依依不捨转身。 刚要朝著登机方向走去,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 “南初。” 听到这个声音,南初脚步一顿,脊背一僵。 好像又回到了她刚下飞机的那一刻。 她慢慢转身,看到傅时聿一身黑色西装站在不远处。 那张清雋的脸上带著一丝难以形容的神色。 南初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情绪。 毕竟这个人是她少女时期就喜欢的人。 一个喜欢那么久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到恨之入骨呢。 只不过那些青涩的喜欢早就被恐惧缠绕,让她已经不知道喜欢到底是什么味道。 南初朝著傅时聿淡淡弯了一下唇,嗓音清润好听。 “傅先生,保重。” 一句话涵盖了她所有的心愿。 她希望他一切顺遂平安,希望他早日走出来,找到良缘。 只是这句话说出口,南初心口却像被人紧紧攥住。 疼得她喘不上气来。 她赶紧拉著行李朝著登机口走去。 转身的那一刻,眼泪再也绷不住,顺著脸颊流下。 再见了,哥哥。 再见了,呦呦。 再见了,安安。 希望你们在这里一切安好。 看著她走远了,傅瑾安有些失落地嘟著小嘴。 傅时聿弯腰把他抱起来,“別忘了你答应爸爸的承诺。” 傅瑾安诺诺点头。 黑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傅时聿。 鹿呦呦赶紧劝解:“哥,你別说安安了,南医生那么好,她走了我都有点捨不得,刚才安安跟她说了好几句话呢。” 傅时聿有些惊讶看著傅瑾安:“喊一句爸爸给我听听。” 傅瑾安一点都不配合。 紧闭著小嘴不说话。 鹿呦呦拍了一下他小屁股:“喊姑姑行吗,姑姑今天带你来送南医生了呢。” 傅瑾安同样不理她。 鹿呦呦嘆了一口气说:“哥,看来让安安说话的关键是南医生,要不你为了儿子当个小三怎么样,把南医生抢过来,她的儿子你来养,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傅时聿瞪了她一眼,但没说话。 鹿呦呦嘿嘿笑了一下,“我可以帮你打探一下南初老公对她好不好,如果好,我们就不破坏人家,如果不好,我就帮你抢过来,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傅瑾安激动拍著小手:“抢妈妈。” 鹿呦呦跟他击掌:“好,姑姑帮你,让我先去打探一下。” 几个人刚要转身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傅时聿。” 这个声音带著破碎和伤痛。 喊得傅时聿心臟猛地一抽。 好像秦桑每次喊他一样。 他猛地回头,一眼就看到南初拉著行李,失魂落魄地朝著他们跑过来。 傅时聿感觉不对劲,立即走到她身边,关切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南初一直隱忍的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她儘自己最大努力保持冷静。 可哽咽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我爸爸出事了,他设计的大桥出现坍塌,造成好几个人死亡,他被警察带走,我要回去救他。” 傅时聿皱了一下眉,“別著急,先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鹿呦呦也拉住南初胳膊安慰:“南医生,你別怕,我哥认识最好的律师,一定不会让你爸爸有事的。” 南初刚才接到母亲电话,她本想一个人默默回去的。 可是当她看到傅时聿还在那里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喊了一声。 这种埋在骨子里的本能反应,恐怕这辈子都改不掉。 南初儘量稳定情绪,点了一下头说:“我先回家了解一下情况。” 鹿呦呦拉著她的行李说:“走吧,我们送你过去,顺便看看怎么回事。” 回去的时候,鹿呦呦开车。 南初和傅时聿还有傅瑾安坐在后排。 傅瑾安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他能感受到妈妈的痛苦。 他一直用小手轻轻摸著她的脸颊,想给她安慰。 得到他的安慰,南初心里的紧张有些舒缓。 她轻抚一下傅瑾安的头说:“別担心,阿姨没事的。” 傅瑾安拉著南初的手,放在傅时聿的掌心里。 然后一本正经地看著南初说:“不怕,爸爸保护妈妈。” 第43章 你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感受到傅时聿掌心的温度,南初脊背一僵。 她想立即抽出来。 可是傅时聿却攥著很紧,那双幽深的双眸一瞬不瞬盯著她看。 好像总想透过她这个人看到秦桑的影子。 就在南初紧张之余,耳边传来傅时聿低沉的嗓音。 “南医生,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让他帮忙救爸爸,那她不就是羊入虎口吗? 为了这个案子,两个人免不了经常接触,傅时聿现在已经在怀疑她的身份。 一旦被他发现一点蛛丝马跡,她所有的努力全都化为泡影。 南初赶紧抽回手。 摇摇头说:“不用麻烦傅先生了,我自己会解决的。” 看她这么紧张,傅时聿轻笑一下:“南医生为了不让我跟你接触,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想救了?” “我自己会想办法,我相信我爸不会为了钱做出篡改图纸的事。” 傅时聿,“那座大桥的图纸是你父亲画的,工程队也是按照图纸施工的,除非有人中途调换过图纸,这个案子要想查,得从五年前查起,如果是陷害,中间参与的人或许已经被人转走,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救不出来你父亲。” 南初咬了一下唇说:“我先回家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傅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谢谢你们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 说完,她不等傅时聿反应,直接从车上下来,拉著行李急匆匆上楼。 鹿呦呦有些好奇:“哥,为什么我总感觉南医生那么怕你,你该不会昨晚想对人家图谋不轨吧。” 傅时聿看著南初消失的方向,语气淡淡:“可能她想隱藏什么真相。”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你真的不帮南医生了吗?这个案子涉及大领导,她没权没势的,怎么可能把人捞出来。” 傅时聿眼神里透著诡异:“她会找我的。” 回到家,南初就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哭。 她立即衝过去,抱住母亲安慰:“妈,您別著急,我会想办法救我爸的。” 南母看到她回来了,哭声更大了。 “初初,你爸一辈子都想设计出一个经典建筑,能留在这个世界上,他好不容易拿到那座大桥的设计资格,又怎么会为了钱,私自改变图纸呢,他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一定有人故意陷害他,才这么做的。” 南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已经失去亲生女儿了,再也不想再失去爱人。 南初感受到母亲的伤痛,她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说:“妈,我会想办法救我爸,您別著急,如果你再急坏了身子,我一个人怎么办?我们要相信爸爸,相信我们国家的法律,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一个好人。 如果是被人陷害的,一定能找到证据的,相信我,妈妈。” 她说得非常肯定,这个时候,母亲只有她一个人可靠。 真正的南初为了救她,已经牺牲了,她绝对不能再让她的父母出事。 南初托人见到了父亲,了解到情况以后,她觉得这件事正如傅时聿所说的那样,案子时间跨度太大,涉及的人也很多,想要把父亲救出来,可能性很渺茫。 南初找了很多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但有个人给她一个建议,这种类別的案子,能把人救出来的,除了傅家那位,没人能做到。 傅时聿在江城权势滔天,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人脉都很广。 这个案子只有他插手调查,才能查到真相。 听到这个建议,南初坐在车里沉默许久。 她知道自己迈出这一步有多危险。 她会经常跟傅时聿接触,她也会在不经意间逐渐暴露秦桑的本性。 她不敢冒险。 可是现在除了傅时聿,没有人可以帮她。 她甚至连个律师都找不到,这个案子涉及太多人,没有律师愿意冒这个风险。 就在南初犯难的时候,接到医院电话。 “喂,南小姐吗,你母亲又昏迷过去了,已经送进抢救室,你赶紧回来一趟吧。” 这一刻,南初觉得自己被逼到悬崖边上。 只有傅时聿能救她。 为了不让父亲蒙受不白之冤,为了不让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南初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號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按了接听。 傅时聿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南医生找我有事?” 南初忍不住咬了一下唇,声音有些喑哑。 “傅先生,我想救我父亲,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傅时聿漆黑的眸底看不出情绪,他慢慢將菸头按灭在菸灰缸里。 “南初,你知道这件事有多难吗?上到政府,下到工人,而且这个案子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没有人敢替你父亲辩护,我凭什么要冒那么大风险帮你。” 南初声音有些哽咽:“只要你答应帮我,你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只能搏一搏。 她知道傅时聿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平白无故替她冒这个风险。 听到这句话,傅时聿很轻的笑了一下。 “南医生这么说,很难不让人想歪,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南初紧紧攥了一下拳头,咬著牙说:“是。” 她知道这句话说出口,到底存在多大风险。 傅时聿很有可能藉此机会跟她亲近,也很有可能在亲近的过程发现她就是秦桑本人。 到时候,她会再次陷入他的囚宠里。 可是那又怎样。 为了救父亲,她已经没有別的办法。 为了还南初对她的救命之恩,她只能冒这个风险。 现在她只能求傅时聿不要提出太过分的要求,不让她太难做。 可这种可能性很渺茫。 傅时聿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 看著温文尔雅,绅士有礼,可实际上他是一个手段狠辣的商人。 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 不然,他也不会在二十二岁,就从傅家眾多子孙当中衝出来,接手傅家家主这个位置。 听她这么说,傅时聿就像一只蛰伏许久的狼。 眼睛里露出一抹暗光。 但声音依旧保持平静温和。 “南医生,我让你陪在傅瑾安身边半年,帮他接受心理治疗,你能做到吗?” 第44章 住进桑桑的公寓,你害怕什么 听到这个交易,南初不可置信地问道:“只有这些吗?” 傅时聿低笑:“南医生还想要什么,跟我身体交易吗?抱歉,我除了桑桑,不会跟任何人上床。” 一句话说的南初上不来下不去。 看似问题好像没有想像的那么困难,可实则里面却又暗藏玄机。 但这个交易对南初来说,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陪在傅瑾安身边,总比陪在傅时聿身边要好很多。 她立即应道:“好,我答应你。” 看她答应这么爽快,傅时聿笑了一下问:“南医生不需要跟你老公商量一下吗?万一他不同意呢,还是你这个老公本就一个虚擬人物,不然,你父亲出这么大的事,也不见他过来帮你。” 南初刚刚松下来的那口气,听到傅时聿这些话,又立即提上去。 她就知道,傅时聿的智商从来不是吃乾饭的。 她儘量稳住自己的心虚道:“他公司那边有事,现在过不来。” “哦,是吗?毕竟你要在这边待半年,你也不要跟他商量吗?” “不用,为了救我爸爸,他会理解的。” “那你儿子也不管了吗?毕竟那么小的孩子,太久离开妈妈好像不太行。” 傅时聿每一句话好像在关心,实则每一句话都在咄咄逼人,故意让南初慌乱,他想从中得到什么重要信息。 南初稳住心態:“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傅先生费心,你只要帮我救我父亲就行,其他的事我会解决。” 傅时聿淡笑:“希望你说到做到,我现在找个律师去监狱找你父亲了解情况,有什么问题我再找你。” “好,谢谢你,安安那边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心理医生我已经找好了,不过安安只有在你身边才开口,所以医生建议,让他跟你在一起,不知道这一点你可以接受吗?” 南初闭了一下眼睛,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哪还有说不接受的道理。 况且,如果藉此机会能帮安安把病治好了,她也会很开心。 她毫不犹豫道:“可以,只不过我妈在医院,可能不太方便。” 听到她答应了,傅时聿眼底笑得更加肆意了些。 “没事,就算跟你扫大街,我想傅瑾安都乐意,我等会把他送过去,你父亲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找律师用钱,你跟我说。” “嗯,我先忙了。” 掛断电话,傅时聿唇角笑意盎然。 他盯著办公桌上秦桑的照片,喃喃自语:“桑桑,不要怪我,为了找到你,我只能这么做。” 他把助理喊过来:“让谢楠接手南永新的案子。” 助理有些诧异:“傅总,那个案子涉及上面,搞不好会得罪很多人,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傅时聿又怎么会不知道,但为了秦桑,就算倾家荡產,他也愿意。 他冷漠地朝著助理看一眼:“什么时候我做事,要听你的了?” 助理立即頷首:“对不起,傅总,是我逾越了,我马上去办。” 傅时聿拎著外套出门,开车直接回家。 傅瑾安正在院子里画画。 看到他回来了,他立即迈著小短腿衝过来。 傅时聿弯腰把他抱起,帮他擦了一下他鼻尖上的画笔。 看著他说:“傅瑾安,喊一声爸爸,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傅瑾安以为爸爸骗他,冷漠地扭过头。 紧闭著小嘴巴。 看他这样,傅时聿挑了一下眉梢:“不想喊就算了,那我就跟南医生说,你不想跟她在一起,让她回国算了。” 傅瑾安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著他:“妈妈?” 傅时聿点头:“为了让你接受医生治疗,南医生已经答应留下来不走,陪你半年,既然你不想跟她在一起,那我打电话告诉她算了。” 听到这句话,傅瑾安激动地在傅时聿怀里上躥下跳。 肉嘟嘟小手猛烈地拍著:“要妈妈,要妈妈。” 傅时聿敲了一下他脑门,“那就喊一声爸爸。” 傅瑾安抿著小嘴,看著傅时聿,彆扭了半天,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稚嫩的声音。 “爸爸。” 养了四年的儿子,终於听到他喊他爸爸,傅时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笑了一下说:“声音太小,爸爸没听清,再喊一声。” 傅瑾安不情愿地趴在他耳边喊道:“爸爸,爸爸。” 他的声音还带著奶声奶气的,特別好听。 傅时聿笑著亲了他一下:“以后好好听南医生的话,好好治病,不然,我就让她回国,你懂吗?” 傅瑾安连连点头:“嗯嗯。” “走吧,自己收拾行李,爸爸把你送到南医生那里。” 听到要去找妈妈,傅瑾安立即从爸爸怀里下来,迈著小短腿往別墅里面跑。 他要赶紧收拾东西,去找妈妈,不然爸爸反悔可就不好办了。 很快,他就收拾好了,拉著行李箱下楼。 等到傅时聿带著傅瑾安来到医院的时候,南母已经从急救室出来。 因为急火攻心,造成短暂休克。 现在人已经醒过来。 傅时聿很礼貌走过去,將一些补品放在桌子上,语气温和道:“阿姨,叔叔的事不用担心,我会尽力帮他打官司,只是您不要再著急,免得南初担心。” 闻言,南母已经猜到怎么回事。 她泪眼汪汪看著南初,拉住她的手说:“初初,是妈对不住你,不然你也......” 她想说要不是这件事,南初已经走了,这会已经逃离傅时聿掌心了。 可现在为了她父亲,又不得不留下来,还找傅时聿这个疯子帮忙。 南初担心傅时聿发现什么,立即打断母亲的话。 “妈,您好好养病,我会想办法把爸爸救出来,其余的事,您不要多想。” 她安慰一下母亲,又跟护工交代一番,然后走出病房。 拉过傅瑾安的行李说:“我先带他回家,心理医生那边,我听你安排。” 傅时聿点头:“好,我这边正好有个公寓,你和安安住进去,可以方便照顾阿姨,还可以方便带著安安治疗。” 听到这句话,南初身体里的每一个根神经好像被针刺到一样。 嚇得她浑身一抖。 医院附近的公寓,不就是大学期间,她和傅时聿在一起的地方吗? 看她反应这么大,傅时聿赶紧俯下身子。 目光真挚看著她:“南医生,住在我的公寓,你在害怕什么?” 第45章 顏值超高一家三口 傅时聿的目光温和,没有任何攻击性。 就算南初都看不出来他眼底的情绪。 可他真的不是故意让她住进去的吗。 为什么她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但事已至此,南初已经没有任何选择。 如果她不接受傅时聿的安排,反而更让他起疑心。 再说,到目前为止,傅时聿还没发现实质性的证据,证明她是秦桑。 他只是觉得她们很像而已。 有了这个猜测,南初牵强地弯了一下唇:“没有,只是觉得不太好,我家其实离这里也不远。” 傅时聿笑了一下:“从你家到这里不堵车的时候也要半个小时,如果赶上高峰期,一个小时都难说,南医生,你觉得如果你母亲有急事,你真的能赶过来吗?” 一句话说得南初不敢再辩驳。 傅时聿话里话外都是为她好,她不能不识好歹。 她点了一下头说:“那我听你安排,我们走吧。” 看到妈妈终於答应跟他在一起了,傅瑾安激动地咧著小嘴。 他一手牵著南初,一手牵著傅时聿。 黑亮的大眼睛看著南初:“妈妈。” 南初笑著点头:“嗯,跟妈妈回家。” 傅瑾安又扭头看向傅时聿:“爸爸。” 傅时聿笑著揉揉他的头:“要听南医生的话,知道吗?” 傅瑾安欣然点头。 三个人顏值都很高,男的斯文矜贵,女的温婉知性,孩子可爱帅气。 简直就是最完美家庭组合。 值班护士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小声蛐蛐:“这一家三口顏值太顶了,单独拿出一个,都能在內娱站住脚。” “可不是吗,尤其是那个男人,我怎么看著那么眼熟呢,好像在哪见过。” “对了,他好像是科技大佬,傅家的那位掌权人,我在杂誌上见过他。” “旁边是他老婆儿子吗?怎么以前没听说他结婚了呢。” “肯定是啦,你看那个小男孩跟他妈妈多像。” 听到这些话,过来看病的霍星苒气得跺了一下脚:“妈,你看看时聿哥,我约他的时候,他说没空,怎么现在就有空陪南初来医院了,他不会真的要跟她在一起吧。” 霍太太很轻地笑了一下:“她爸爸都要成劳改犯了,不管是你哥,还是傅时聿,都不会娶一个劳改犯的女儿。” 霍星苒眼神阴狠道:“最好让她爸这辈子都出不来。” “放心,这个案子就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她爸爸。” —— 傅时聿带著南初和傅瑾安,推开公寓的门。 正在做卫生的阿姨赶紧走上前:“少爷,这里已经收拾好了,所有床上用品都换成新的,小少爷要用的东西我们也放在次臥。” 傅时聿淡淡『嗯』了声:“你们回去吧,这里没事了。” “好的,少爷。” 几个佣人赶紧撤离。 傅瑾安看到这里跟以前大变样,有些诧异看著爸爸。 他记得以前来这里的时候,又脏又暗。 爸爸还不让他不要动这里的任何东西,怎么现在就让他和妈妈住进来了。 他有些激动跑进去,他可太喜欢这里了。 感觉对这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以后,这里就是他和妈妈的家了。 他可以每时每刻都陪在妈妈身边。 一想到这些,傅瑾安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躺在懒人沙发上手舞足蹈。 南初则一直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迈进一步。 这里的一切都没变,有她亲自挑选的沙发,亲自买的窗帘。 还有她在网店买的小摆件。 每一样都在原来的地方。 这里曾经是她梦想的地方,也是她噩梦的开始。 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她和傅时聿做爱的影子。 哪怕是二百七十度的落地窗前,也有他们欢爱的痕跡。 她永远也忘不了,圣诞夜的晚上,她跟傅时聿说谎,说导师找她有事,要晚点回家。 其实她是跟同学出去过圣诞节。 他们冒著大雪,一起去了教堂,还一起打了雪仗。 堆了雪人。 那天秦桑过得很开心,她觉得傅时聿出差,不会发现她的。 只是她正跟同学在学校玩得尽兴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桑桑。” 这个声音就像魔咒一样,嚇得秦桑扑通一声摔在雪地里。 傅时聿赶紧走过去,將她抱在怀里。 很紧张地检查她的身体:“桑桑,有没有摔到哪里?” 秦桑不知道是嚇的,还是因为天冷冻得,小脸发白,嘴唇发紫。 僵硬地摇了一下头,声音细软:“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傅时聿並没责怪她,反而很宠溺地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我不来,你就打算玩一夜吗?忘了你肺炎刚好,不能著凉了。” 他温柔又绅士,让秦桑的同学忍不住羡慕:“桑桑,你哥哥也太宠你了吧。” 秦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苦涩笑了一下:“我该回去了,你们玩吧。” 傅时聿很礼貌朝著那些同学点头:“以后有时间让桑桑带你们去家里玩,我给你们烤肉吃。” 同学激动不已:“太好了,桑桑哥哥万岁。” 傅时聿带著秦桑都走远了,同学还在感慨。 “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哥哥呢,多温柔,多绅士,简直就是我的人间理想。” 只是这个人间理想回到家以后,那张斯文的面孔忽然变了。 他冰凉的大手一把掐住秦桑的下巴,眼神里带著危险的信號。 “桑桑,为什么要骗哥哥?为什么要跟別人玩,为什么要对他们笑?你是哥哥的,你只能对哥哥笑,只能对哥哥好,你知道吗?” 秦桑感觉到危险来临,赶紧求饶:“哥哥,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傅时聿笑得有些瘮人:“桑桑这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吗?哥哥这就满足你。” 说完,他双手用力,秦桑的毛衫被他撕碎。 第46章 南初没结过婚 回想起这些,南初感觉仿佛就在昨天。 她情不自禁绷紧了脊背,屏住了呼吸。 那张本就瓷白的小脸变得更加没了血色。 看到这个样子南初,傅时聿很关心地看她:“南医生,是这里哪里不好,让你反感了吗?如果是的话,你跟我说,我会为你改变的。” 他態度温文尔雅,任谁都看不出来他危险的一面。 南初嚇得赶紧摇头:“没有,挺好的。” 傅时聿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秦桑曾经穿过的拖鞋,递给南初。 “还没来得及给你买新的,你先穿这双。” 南初表现得很不在意,毫不犹豫脱下鞋子穿上。 傅时聿眼睛里流露出一抹难以觉察的神色。 他笑了一下说:“南医生跟桑桑不仅背影像,就连脚都一样大。” 闻言,南初感觉脚趾头都是麻的。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傅时聿给她下的套。 她淡淡弯了一下唇:“女孩子大部分都是我这个尺码,没什么好奇怪的。” “嗯,也是。” 傅时聿脱掉外套,又將衬衣袖子捲起来一点,露出他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走到傅瑾安身边,捏了一下他脸蛋说:“自己玩,让南医生跟爸爸做饭,不许捣乱,知道吗?” 傅瑾安很听话点头,从他的小书包里拿出纸笔,开始闷头画画。 两个人进入状態都很快,只有南初还僵硬地站在原地。 好像这里有猛兽一般,不敢踏进半步。 这里有她和傅时聿的好多回忆,她害怕一不小心就忘记隱藏细节。 傅时聿从冰箱拿出蔬菜和肉,站在厨房门口看著呆愣的南初。 语气很温和道:“南医生,土豆燉牛腩,醋排骨,蒜蓉油麦菜,腊肠荷兰豆,再加一个芙蓉汤,你觉得怎么样?” 这些菜都是秦桑的最爱,以前傅时聿总做给她吃。 南初忍不住攥了一下手指,儘量让自己神情自然。 她淡淡弯了一下唇:“我不挑食,什么都行。” “好,你帮我把这些菜处理一下,我切肉。” 傅时聿就像以前一样,给她分配工作。 他总说,跟她一起做出来的饭,才是最美的佳肴。 只不过,有时候做饭不好好做,反而做起来爱。 简直就是隨时隨地的做,比楼下邻居家的狗都要浪。 南初脱掉外套,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直筒牛仔裤。 隨手將头髮盘在脑后。 耳边有几缕髮丝垂落,细软的髮丝在她细腻的锁骨上蹭来蹭去。 让傅时聿眼睛忍不住盯著她看了好几秒。 看得南初心里有些发虚。 双手一抖,刀子切在指腹上。 她赶紧按住,但血液还是顺著她的指缝流下来。 看到这一幕,傅时聿立即放下手里工作,一把捏住南初的手腕。 毫不犹豫將她受伤的手指放在嘴里吸允。 这个动作简直太行云流水,让南初防都防不住。 就好像以前他们在一起一样,她每次受伤,傅时聿都这样做。 温热的触感,湿濡的舌尖,让南初感觉指尖好像被一股弱电流通过一样。 酥麻的触感顺著她的指尖朝著身体的其他地方蔓延。 她的脸颊也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她迅速抽出手指,眼神慌乱道:“没事,只是一个小口子。” 傅时聿却不想放过她,一把攥住她手腕,把她按在沙发上。 对著身边的傅瑾安说:“傅瑾安,把医药箱拿过来。” 傅瑾安看到妈妈受伤了,立即放下手里画笔,迈著小短腿跑到柜子前,费劲巴拉拿出医药箱。 还很心疼地摸摸南初脸颊:“妈妈,不哭。” 南初朝著他笑了一下:“没事,只是一个小伤口而已。” 傅时聿仔细检查一下伤口,確实不大。 他先给南初上了一层碘伏,又抹了一点云南白药。 最后,又用纱布包裹起来。 然后叮嘱道:“不许沾水,你陪著傅瑾安画画,我一个人做就可以了。” 南初並没坚持,她也实在不想跟傅时聿同在一个厨房里。 一个小时以后,厨房传来傅时聿的喊声。 “南初,拿碗筷吃饭。” 南初正沉浸在傅瑾安的画里,听到喊声,本能的朝著橱柜走过去。 她刚想伸手去拿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不对。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按照常理她不知道碗筷在哪。 南初嚇得鼻尖冒了一层冷汗。 稳定一下情绪问:“碗筷在哪?” 傅时聿指了一下南初身后的柜子:“就在那里。” 南初拿著碗筷赶紧走出去。 她觉得傅时聿就是一个地雷,隨时都有爆炸的危险。 她不能让他在这里逗留太久。 看到饭菜都上来了。 傅瑾安很兴奋地拍著小手,这是他第一次有爸爸妈妈陪著一起吃饭。 他简直太开心啦。 一高兴吃了一大碗饭菜,最后撑的小肚子圆鼓鼓的。 吃过饭,傅时聿自己收拾,南初陪著傅瑾安上床讲故事。 总是心不在焉朝著门外看。 不知道过去多久,傅时聿才走进来,低头在傅瑾安额头亲了一下,“你跟南医生睡,爸爸回去看看你太爷爷。” 傅瑾安很爽快点头,朝著傅时聿摆手,巴不得他赶紧走。 傅时聿敲了一下他的头:“跟桑桑一样,都是小没良心的,对你们那么好,还不喜欢跟我在一起。” 他说话的同时,目光是对著南初的。 似乎总想在她脸上找到蛛丝马跡。 南初藏在被子里的手指忍不住抓紧被单,但面色却很沉静:“跟爸爸再见,我们也要睡觉了。” 傅瑾安很听话,一边摆手一边说:“爸爸拜拜。” 见他说的话越来越多,傅时聿弯了一下唇角:“你们休息,我走了。” 直到听到房门被关上。 傅时聿下楼。 南初一直紧绷的心这才鬆了下来。 经歷那么多天的事情,她早就累了,躺在床上没多一会就睡著了。 看到房间的灯暗了,傅时聿坐在车里吸了一口烟。 漆黑的瞳仁里映著忽明忽暗的火光。 將他眼底的欲望全都展露出来。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看到是朋友许澈打过来的,他立即按了接听。 “查到了?” 许澈嘆了一口气:“没查全,南初有一年的简歷是空的,她没在大学上博士,也没人知道她去哪了,具体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確切地说,南初消失了一年,出国的第二年,她才正式上课,我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听到这些话,傅时聿唇角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 她抬头看了一眼楼上,语气低沉道:“其他的呢?” “其他的就是她在这边从来没登记过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