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吻过疯长的藤》 第 1章 我是迟烆啊,姐姐 盛舒然,在我的世界里没有规则,白日繁星,山海覆倾,而你,就是那个例外。 —— 橦肆 2025.05.18 【短剧《他好野》已上线】 *** 入夜,黑暗的房间里,只有旖旎的喘息声。 “嘶啦……” 盛舒然撕开自己旗袍的裙摆,跨腿坐上男人的怀里,攀上他结实的胸膛。 男人乾净清爽的气息钻入鼻腔。 “咬我。”盛舒然眼神已经开始迷离。 不是吻,是咬……她身上有种难受的躁动,温润的摩擦已经无法解决。 男人很听话,轻咬著她的红唇。 “不够。” 盛舒然躲开男人的唇,低头咬了男人的喉结,齿间稍稍用力,男人发出一阵沉吟。 “我要这样……” 盛舒然话音刚落,男人托住她的腰兀地起身,把她压在床上,身体相抵,一触即发。 “要吗?”男人终於开口,声音清冷…… 还有点耳熟? 盛舒然努力睁了睁眼。 夜太黑,根本看不清男人的轮廓。 “要。”盛舒然不管,难受地拱了拱腰肢,被男人顺势握住。 “我是谁?” “不重要。”盛舒然环上男人的脖子,將他拉到自己跟前,急切地去寻找他的唇。 乾柴遇到烈火……地火勾住天雷……衣料撕裂的声音,夹杂著越来越重的喘息。 两道身影开始交叠纠缠。 在盛舒然快要丟掉意识前,那男人却抬头,扼住她下巴,一双迷离又阴鷙的桃眼盯著她: “我是迟烆啊,姐……姐……” “啊!!” 一声尖叫,盛舒然惊醒。 床头的香薰灯散著微弱的光,提醒著她刚刚那个不过是个梦。 又做同一个梦了。 一年了,她反反覆覆做著同样一个梦。 同样的环境,同样的事情,同样的……人。 盛舒然慌忙甩了甩脑子,要把欲望里的迟烆甩出去。 他是她弟弟,她怎么可以做这样的梦?! 她缓了缓,想起身喝杯水,电话就突然在深夜里响起,嚇了盛舒然一跳。 “请问是迟烆的家属吗?” “额,我不是他家属……” “你是盛舒然是吧?” “是。” “那就对了,迟烆的紧急联繫人只填了你。 “……你赶紧来c市第一人民医院,迟烆出车祸了。” “车祸?!”盛舒然一下子睡意全无。 “伤得还挺重的,你儘快过来。” 可,盛舒然此刻不在国內,她在j国,跟著乐团巡迴演出。 她想给傅家的人打电话,但电话拿起,又放下。 迟烆恨傅家。 若是傅家的人来了,只怕迟烆又会闹出什么动静。 盛舒然不再犹豫,定了最早一班回国的机票。 另一边…… 坐在副驾上的钱宋掛掉电话,看向主驾上的人:“烆哥,还满意吗?” 迟烆脸上的阴鬱未散,冷鷙的目光盯著前方漆黑的马路,车头刺眼的白光逐渐没入黑暗里。 黑夜张狂,似乎没有尽头。 “不想死就下车。”迟烆冷冷开口。 他前脚刚把钱宋赶下车,后脚便將油门踩到底。 低轰的引擎声划破深夜,尖锐的撞击撕烂这夜空,血红色的玛莎拉蒂撞向石墩后,在空中翻了个身,横亘在马路中。 “哇靠,这么狠!”钱宋叼著的烟都掉了,连忙跑过去。 迟烆踹开变形的车门,从一堆玻璃渣中爬了出来,头上鲜血直流,流过那迷人的桃眼,再到硬挺的鼻子和微薄的唇,最后沿著清晰的下顎线不断滑落。 他笑了,笑得狰狞,声音透著病態的期待:“现在,送我去c市第一人民医院…… ……她要来看我了。” 第 2 章 你今晚要陪我 盛舒然赶到医院已是第二天的夜晚。她在医院找了一轮,最后看见迟烆坐在急诊室门口。 他颓丧地垂著头,缠著厚厚的纱布,身上还穿著车祸时的白色卫衣,沾著片片血渍,帅得犯规的脸上也痕跡斑斑。 像一只被遗弃在路边的小狗,眼巴巴地等著主人。 “迟烆,你还好吗?”盛舒然一路跑到他跟前,弯身拍了拍他。 迟烆抬头,在装满盛舒然身影时,如墨的眼眸亮了亮,像在深渊里点了一把火。 “还没死。”可他的声音不如他的眸子,没什么情绪起伏。 “你怎么坐在这里?”盛舒然依旧弯著身看他。 她穿著一件v领衬衫,头髮隨意盘起,髮丝有点凌乱,垂下几条沿著领口往下探,露出漂亮的锁骨。 锁骨往下,是一片黑影,但能依稀看得到轮廓,由於刚刚的小跑,此刻正隨著气息起伏。 迟烆的眸子紧了紧,然后伸手,撩开探入盛舒然领口的那几缕髮丝,冰凉的指尖摩擦过锁骨。 盛舒然像触电般直起了身子。 “医生让我出院。”迟烆回答她。 “那还不走?大半夜的坐在医院门口。” “等你。”迟烆直直地看著盛舒然,黑眸纠缠著她的视线。 “盛舒然,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很久、很久了。” 后面几个字,说得力道有点重,仿佛不仅仅是等了一天两天的事情。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从j国立马飞回来了,现在就带你走哈。”盛舒然像哄小孩般的口吻,避开他的眼眸,伸手扶起他。 他刚站起来,庞大的身躯就倒在盛舒然身上。 承受不住重量的盛舒然踉蹌后退,在快磕到身后的大理石墙前,迟烆伸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勺和双肩。 就像是把盛舒然圈在了怀里,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 嗯,跟以前的一样。 原本就受伤的手磕在大理石上,迟烆还装模作样地闷哼了一声。 “你怎么样了?”盛舒然本意是关心他的手。 而迟烆却心虚地解释:“脚麻。” 他垂著头,气息便拂过盛舒然纤细的脖子,让盛舒然觉得一阵酥痒。 “那,那你先在墙上靠一会。”盛舒然相信了他的“脚麻”,轻轻推开他,把他扶到墙上。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找书就去 101 看书网,101????????????.??????超全 】 “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等我。” “好。” 眼见盛舒然离开,迟烆对著角落里的黑影喊道:“出来。” “我靠!烆哥,你可以啊!”钱宋走到迟烆跟前,差点就跪下了。 “你报废了一台玛莎拉蒂,就为了逼你姐回来?” “两台。” “什么两台?” 迟烆隨手將一条玛莎拉蒂钥匙丟给钱宋,就像是他家批发似的不要钱。 “这,这是?”钱宋拿著钥匙不解。 “掩口费,然后消失。” “懂!懂!必须懂的!我马上消失!”钱宋惊喜得差点痛哭流涕,毕竟他也只是打了个电话的事。 “还有……”迟烆叫住了他,阴鷙的目光盯著他,嘴角却是微微勾起。 “她不是我姐,她是我的。” 你……你的?!?! “她不是你哥的童养媳?”钱宋忍不住脱口而出。 他们整个权贵圈子都知道,盛舒然从小养在傅家,是傅家未来的媳妇。 傅震川对外只有一个儿子,叫傅凛。 而迟烆,只不过是傅震川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迟烆盯著钱宋,那双好看的桃眼却透著偏执与狠厉,似乎想用目光把钱宋勒死。 钱宋怯得后退两步,棺材板选什么材质都想好了。 只听迟烆语气冰冷,磣得人心慌,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我哥死了,她就是我的。” *** “回学校吗?”盛舒然一边开车一边问迟烆。 “不回,回公寓。”迟烆闷闷地说,然后把脸转向窗外,浑身被一副生人莫近的气场包裹著。 迟烆上学第一天就跟舍友打架。好看的脸蛋被划了两道血痕,於是他就不愿意住在学校里了。 当时,盛舒然急得团团转。 本来迟烆硬要来c城读大学,已经被傅震川打了好几顿,快剩下半条命了。 如今他一开学就闹这么大,要是被傅震川知道了,估计连剩下的半条命也没有了。 “你好好的不住学校,你能住哪?”盛舒然急了。 “你家。” 盛舒然斩钉截铁:“不可能。” “那我回去被舍友打死?” “我去找你辅导员,要求换宿舍。” “然后我在校道上被人打死?” “我送你回沪市。” “被傅震川打死?” 盛舒然:“……” 无奈,盛舒然只好瞒著傅家,给迟烆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 的是盛舒然的钱,鬼鬼祟祟,跟金屋藏娇差不多。 “还出国吗?”迟烆突然冒出一句,將盛舒然的思绪拉了回来。 “巡演最后一站了,我又是候补的,请了假,不回去了。” “留在c城?” “嗯。” “留多久?” “短期內都不会巡演,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吧。” 迟烆不说话了。 到了公寓,盛舒然把车停在楼下。 “早点回去休息吧。” 迟烆一动不动,丝毫没有下车的打算。 “小烆?”盛舒然看看他,借著昏暗的路灯,好像看到他脸上扫过一层阴鬱。 车內安静了好一会,才听到迟烆低沉的声音: “我们九个月零15天没见了。” “是啊,我跟著乐团去巡迴演出嘛。” “你没找我。” 盛舒然一愣:“我每个月都有打钱给你呀。” 迟烆因为上学的事情,被断了经济来源。盛舒然心疼这个弟弟,便每个月把自己的工资分一半给他。 “除了这个,你就不会找我。” 盛舒然被气笑了:“你不也没有吗?你除了点『领取』,连句谢谢都没有。” 她跟迟烆大半年来的聊天记录,都只有那个橙色的框。 “已被接收”和“已收款” “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迟烆沉默了半会,目光盯著前面的挡风玻璃说道: “我是弟弟,你要哄我。” 盛舒然噗嗤一声笑了,他怎么可以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这回你就认是弟弟了?我们见面这么久了,你打招呼了吗?来,叫人。” “盛舒然。” “叫姐姐啊。” 盛舒然故意逗他,她知道迟烆不喜欢叫她姐姐。小时候还会叫,忘了是从哪一天起就不叫了。 “盛舒然。” “我是你姐,叫姐姐。” “盛舒然。” “你看,又不认自己是弟弟了?” “盛舒然……” “哎行了行了,不叫姐就不叫。” “……今晚你要陪我。”迟烆把剩下的半句说完。 第 3 章 你要不要试试? 盛舒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宠迟烆了。 就因为他一句“受伤了,需要人照顾”,她就真的鬼使神差地跟他回了公寓。 迟烆在开门时,盛舒然就在他身后打量他,看著他穿著一件带著血渍脏兮兮的卫衣,身形頎长,都快顶到小公寓的门框了。 “你又长高了?怎么18岁了还长?” “19。”迟烆纠正她。 盛舒然心不在焉地跟著走进公寓,边走边说:“嗯,19,还是个小屁孩。” 迟烆突然止步转身,盛舒然撞入他怀里,没站稳往后一倒。 迟烆伸手,扶了一下她的腰。 盛舒然穿的是一件贴身衬衣,夏天面料很薄,细腰感受到一阵炽热。 “我一年前就成年了,是个男人。”迟烆低下头看著盛舒然。 “所以……”盛舒然没有觉察到某人黑眸里的情绪暗涌,自顾自地问: “有女朋友了?” “没有。”眸子暗了一半,转身继续往浴室走去。 “大学这么多女生,都没有相中的吗?” “没有。” “你还是要跟同学多多接触,好好相处啊……” “不用。”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姐姐帮你留意留意?” 迟烆一只脚刚迈进浴室门口,就停住,又一次转身: “我喜欢姐姐。”目光正正地落在盛舒然身上,毫不闪躲。 “啊?”盛舒然半天没反应过来,又“啊?”了第二声。 “比我大的姐姐……”迟烆看著她的神情,补充道。 盛舒然鬆了口气。 他刚说的姐姐,还以为是自己。 盛舒然为自己齷齪又自恋的想法,鄙视了自己一下。 “盛舒然,进来。”迟烆不知何时已进了浴室,在浴室里朝她喊。 “怎么了?”盛舒然没多想,打开浴室的门,看见已褪下长裤的迟烆。 修长的大腿,只穿了一条裤衩。 “啊!”盛舒然没有心理防备,下意识捂住自己的眼睛。 “迟烆你干什么!?” “洗澡。”迟烆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那你就去洗啊。” “脱不了衣服,帮我。” “那你脱裤子干嘛?” “裤子能自己脱,衣服不能。”因为他的左手受伤了,包著纱布。 盛舒然虽然骂骂咧咧,但也只好侧著头,靠近迟烆,手忙脚乱地给迟烆脱下上衣。 “紧张什么,又不是没见过。”迟烆声音低沉,语气平淡。 那不一样! 上一次见到他的身体,他才14岁,因为不肯改姓,被傅震川打得血肉模糊,还被锁在房间里。 盛舒然半夜从二楼的窗户翻进去,给奄奄一息的他上药。 那时,他还没长高,身高才勉强到她胳肢窝,一副小男孩的身板。 现在再见,他已经成年了,能一样吗? 盛舒然正想骂他,转过脸便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桃眼,在浴室的黄灯下,少了平日里的执拗阴鬱,多了几分轻柔。 迟烆现在跟赤裸全身没太大区別。 盛舒然突然烧红了耳根:“你自己慢慢洗吧你!” 恼羞成怒的盛舒然转身离开浴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迟烆洗完澡出来,听到盛舒然在打电话。 “嗯,我就喜欢大的、够猛的、持久的!” “年龄越小越好!” “有合適的就要让我先试试爽不爽!” “记得要够大!!” 盛舒然掛掉电话,转头,看见迟烆在盯著自己,袒露著上身,宽肩窄腰,刚沐浴完,身上的水还没擦乾,浑身散发著成年男性的荷尔蒙。 “帮我。”迟烆丟给她一件t恤,坐到沙发上。 盛舒然接过衣服,来到迟烆跟前。 沙发很低,坐著的迟烆才来到盛舒然的腰。 她的靠近,让迟烆的视线被迫落在她的腰上。 贴身的面料勾勒出腰部的线条,像盈盈一握的柳枝。 眸色浅了又深…… 盛舒然帮迟烆把衣服套上,还不忘絮絮叨叨地说: “你是把我使唤惯了是吧?又不是我害你出车祸的。” “就是你。” 衣领刚好落下,露出迟烆標准得像漫画一样的脸,还有那盯著自己的桃眼,眉眼细长,妖得出水。 他正仰著头看她,短髮有些凌乱,还滴著水,明显的喉结滚了滚,漆黑的眸子火暗涌: “姐姐,我的也很大…… “……你要不要试试?” 第4章 要摸就摸別的地方 盛舒然瞳孔地震,手仍旧拽著迟烆的衣领,僵在他脖颈处。 想起刚刚自己在电话里讲的內容,恐怕迟烆是因为这个误会了,连忙解释说: “我在电话里头说的是电车!我想买台二手的电车,空间要大,动力要猛,续航要持久,使用年限越小越好!” 迟烆显然没在认真听,他抓住盛舒然的手,往下一拽,把衣服穿好,然后將沙发旁的卫衣丟给她。 “我说衣服,你试试会不会太大。” “衣服?给我?”盛舒然发现自己误会了,尷尬爬满全身。 迟烆坦然地问:“不打算洗澡吗?” “洗、洗、洗……”盛舒然抓起衣服就躲进浴室。 关起门后,把脸深深地埋入手里的衣服。 她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可是从小跟在自己身后,纯洁的小弟弟啊!! 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可以……褻瀆人家?! 盛舒然在浴室里,磨磨蹭蹭洗了很久。 洗完以后,她才意识到,迟烆只给了她一件上衣。 套上以后,盛舒然比了比,还好,衣摆也还能包住大腿根部。 果然像他说的,比较大…… 盛舒然从浴室出来,迟烆看了她一眼,衣摆下双腿修长雪白,眸子不经意地暗了暗。 “盛舒然……” “嗯?” “你睡臥室,我睡沙发。” 盛舒然给迟烆租的公寓,一室一厅,没有多余的房间。 盛舒然看著迟烆的伤,不忍地说:“还是我睡沙发吧……” 迟烆躺倒在沙发上,桃眼纯洁无害地看著盛舒然: “那一起挤挤?” 盛舒然无语,只好进了臥室,躺在迟烆的床上,盖著他被子,闻著他乾净清爽的气味。 似曾相识。 夜里…… 遁入黑暗的房间,撕烂的旗袍,啃咬的喉结,纠缠的喘息…… 熟悉的声音,有著少年的清冷,又带著欲望的低沉:“我是迟烆啊,姐姐。” “迟烆,嗯啊……迟烆……嗯啊……” 迟烆? 迟! 烆? “啊!” 盛舒然又是猛地惊醒。 臥室的门开了,客厅昏黄的灯光投了进来,照在惊魂未定的人身上。 “怎么了?”迟烆站在门口,背对著灯光,將所有情绪都隱藏在黑暗中。 盛舒然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迟烆,那个从10岁开始,便跟在自己身后喊姐姐的迟烆。 一阵羞耻感袭来。 盛舒然捋了捋自己的气息,说: “没什么。” “做梦了?” “嗯。” “梦见了什么?” “没什么。” 门口的人停顿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梦到我了?” “没有!”盛舒然斩钉截铁地否认,然后就意识到不对了。 为什么迟烆能猜中? 难道她做梦,还、说、梦、话??!! 她想起梦里自己的一声声呻吟,顿时烧红了脸,小心翼翼地试探: “我,我刚刚睡著,咳,有说什么吗?”她不觉地揪著被子,像在揪著自己的心。 迟烆没有马上回答,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爬得比蚂蚁还让人煎熬。 最后他说: “没有。” 盛舒然紧绷的神经总算鬆开。 接下来的下半夜,盛舒然都睡得很浅,她怕自己又梦到不该梦到的画面,忘我地说出不该说的话。 翌日。 盛舒然开车送迟烆回学校。 “想换车?”迟烆想起她昨晚说的事情。 “嗯。换个电车,省油。” “为什么买二手?” “你礼貌吗?因为我钱包空空。” 盛舒然在乐团里的钱,给迟烆租房子,给自己租房子,剩下的,拿出一半给迟烆做生活费。 “你每个月给我两百块就行,我够用。” “傅家以前给你多少生活费?” “十万。” “那每个月也差不多一万了。” “每个月。” 盛舒然:“……” “那你两百块够吃饭吗?” “我可以去打工。” “打工?”盛舒然不可置信地笑了。按迟烆孤僻乖戾的少爷脾气,怕第一天就掀桌子走人了。 “我现在跟宿舍的人相处得很好,我可以搬回去,把公寓退了。” “真的?”盛舒然掩不住的高兴,不是因为能省钱,而是高兴迟烆能与人好好相处。 “嗯。你没回国之前,我就住宿舍了。” “那很好啊。”盛舒然腾出一只手,像摸小狗一样,揉了揉他的头。 “盛舒然。”迟烆抓住她的手,“义正言辞”地说:“我不是小孩了。” “我照顾你这么多年,给姐姐摸一下头怎么了啊?” “那就换別的地方。” “哪里?”盛舒然刚好在红灯前停下,心不在焉地隨口一问。 迟烆抓著她的手一直没鬆开,带著她一路往下。 最后压在他牛仔裤面料上。 “嗶~~~!!!!” 第 5 章 其他人没碰过 盛舒然像被高温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情急之下按到了方向盘,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你,你们,你……” 跟盛舒然惊慌错乱相比,迟烆的黑眸却显得异常坦然淡定。 “你们现在的男生,都这样耍流氓的吗?!”盛舒然总算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时,红灯转绿灯,盛舒然只好启动车子,但仍喋喋不休地教育自家孩子: “男孩子那个地方不能主动被別人碰!碰了是要负责的!知道了吗?” “嗯,知道。” 要负责。 迟烆的异常乖巧,让盛舒然以为自己教育成功,便乘胜追击,板起脸问道: “你是不是经常跟別人这样玩?” “其他人没碰过。”迟烆如实地说。 “以后还能不能隨便让別人碰了?” “不能。” 对,別人都不可以。 盛舒然把迟烆送到校门口。 迟烆刚下车,盛舒然还不忘確认一遍: “你真的愿意回宿舍?跟舍友们都和好啦?” “嗯。” “好,那我联繫房东退租,到时候姐姐带你吃大餐。” 盛舒然趴在降下一半的车窗,笑得眉眼弯弯,在阳光下,皮肤白得特別晃眼。 看著盛舒然开车离去,迟烆拨了个电话,声音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温度: “来学校见我,马上。” *** 在经管学院的408號房间,迟烆靠在椅子上,修长的腿交叠著,食指一顿一顿地扣著旁边堆满杂物的书桌,眸光幽冷地打量眼前三人。 三人虽长得牛高马壮,却拘谨地双手交叉站成一排。 迟烆扬了扬下巴,开口: “第一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迟烆,你们的舍友。” “你……”迟烆隨手指了个矮个儿,往深一想,又换成旁边的高个儿。 “刚入学的时候,你把我打了一顿,现在我们和好了……”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清楚了吗?” 迟烆笑了,笑得肆意乖戾,笑得瘮人。 高个儿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电话铃声响起。 “到了?来408。” 迟烆掛掉电话后,又看了眼前的三人,语气强硬地说道: “我有事要谈,你们……” 突然卡壳,然后语气缓了半分:“请问舍友们,能腾个地方给我……吗?” 盛舒然说,要好好与舍友相处。 三人像逃离炼狱一般,火速离开。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敲门进来:“迟少?” “魏经理……”迟烆仍翘腿坐在椅子上,抬眸看了看来人,声音儘是不耐烦: “我们来谈谈,乐团的薪水问题。” *** 傍晚,盛舒然拉迟烆去吃大餐。 “我们乐团今天发了通告,我要涨工资哟。”盛舒然抿了一口红酒,白里透红的肤色在摇曳的烛光下,特別娇艷。 “你可以用傅家的钱。”迟烆在此之前,一直以为盛舒然还接受著傅家的资助。 “我又不是姓傅的。”盛舒然瞥了他一眼。 作为盛家孤女,傅震川和沈曼莲两夫妇將她接回傅家,將她抚养成人,给她的已经够多了。 再多,也就还不清了。 她不想走到最后,真的要嫁入傅家才能还得清。 “盛舒然……” “恩?” 思绪突然被迟烆拉了回来。 她抬起眼眸好奇地看向迟烆,只见他眸色很深,却掩盖不住眼底的阴鬱: “你要跟傅家切断,是因为……” 修长的手指在玻璃杯口画圈,最后握紧:“不想嫁给我哥?” 盛舒然心头一沉,被问住了。 不想? 是不想吗? 还是不敢? 哪怕那人,和煦如午阳,温暖如春风。 盛舒然收回视线,不想被迟烆炽热的目光纠缠。 “小屁孩,你懂什么,大人的事你別管。” 她心虚地低头,切她眼前的牛排,隨口搪塞,全然不知,自己的这句话后,迟烆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 迟烆不语,拿餐巾擦了擦緋红的嘴角,扔下,起身,来到盛舒然的座位旁。 还缠绕著纱布的手,撑著她的椅背,另一手强势地捏住她下巴,迫使她转向自己。 下一秒,俯身,带著凉意的唇瓣轻轻落在盛舒然额前。 盛舒然忍不住惊呼一声,慌忙躲开,小巧的鼻尖划过迟烆的下额。 “盛舒然,你再说我小,我就证明给你看…… “……每说一次,证明一次。” “……直到你知道,我有多大。”迟烆的声音压抑、低沉,而又偏执、霸道。 第6章 盛舒然你发誓 迟烆这个举动,有点惹恼盛舒然。回家的路上盛舒然都气鼓鼓的,不太搭理他。 来到公寓楼下,盛舒然不肯上去。 “我看你的伤恢復得挺快的,明天自己去医院拆线,这两天收拾一下东西就搬回宿舍。” “你不管我?” 迟烆冷鷙的眸光落在盛舒然不施脂粉的脸上。 “你说你长大了,那自己的事情就可以自己做,不需要姐姐我了。” 盛舒然难免有点阴阳怪气,没等迟烆开口,便一踩油门溜走了。 迟烆站在夜色里,路灯照不到他身上。 他拨通了电话,冷声道:“魏经理,帮我安排个事情……” *** 休整了几日,盛舒然回乐团训练。 sr乐团,在国內也是排得上號的。 盛舒然是大提琴手。 这日,乐团的经纪人魏少明组了一支临时队伍,要去c大与学校的管弦乐团一起路演。 c大,迟烆的学校。 那日不欢而散,两人已经两周没联繫了。 盛舒然被选去c大,她琢磨著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迟烆。 思前想后,还是算了。 这小子!养他这么大!现在羽翼渐丰,就想翻脸不认她这个姐姐了! 想想都寒心! 看著迟烆的微信头像,盛舒然忍不住动动手指,疯狂戳戳! 然后聊天界面,就弹出来: 【我拍了拍小屁孩】 盛舒然一惊,还没来得及撤回,迟烆就秒回了一个问號。 手速有够可以的! 但盛舒然不想理他,把手机扔到一边。 到了c大路演这一天。 盛舒然跟其他人一样,穿上白色小礼服裙,化了妆,盘了发。 她平日里素脸朝天,不施脂粉,全靠一副天生丽质的好底子硬撑。 化了妆的盛舒然,比往日多了几分嫵媚和灵动。 高顏值又有名气的sr乐团在学校路演,在校道上引来许多人来围观。 原本演出都很顺利,直到天空泛起了小雨,雨还越下越大,可魏少明並没有叫停的意思。 盛舒然的鬢髮都湿透了,长长的睫毛掛著一颤颤的水滴。雨水打湿了衣服,渐渐便有了点寒意,脸色开始泛白。 一曲终了,在换谱子的间隙,一片阴影笼罩在头上。 感受不到雨滴的盛舒然诧异抬头,看见一把黑伞撑在自己头顶,还有迟烆那张像在漫画里抠出来的俊脸。 他在低著头,垂著眼帘,静静地注视著盛舒然。 盛舒然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成为在场的特殊,便连忙低声催促迟烆: “小烆你先回去,这样影响不好。” “你会生病。”迟烆像个雕塑般,推也推不动,说话也硬邦邦。 “大家都一样,我不想搞特殊。” “他们不一样,他们没有……弟弟。” 盛舒然呆滯了几秒。 迟烆承认自己是弟弟,那这是在跟自己……服软? 迟烆趁盛舒然发愣之际,抽空看了一眼魏少明,眼神阴鷙冷酷。 魏少明打了个冷颤,但立马懂了。 不一会就来了一群黑衣人,站在每个乐手旁边,统一给乐手们撑起了一大把黑伞。 迟烆重新把目光投到盛舒然脸上,湿了的鬢髮贴在她尖尖的脸上,杏眸微润,显得柔弱可怜。 他忍不住伸手,用带有凉意的手指划过她脸颊,把鬢髮拨到一边,低声说: “你看,大家都一样了。” 盛舒然还没来得及回答,指挥起,她收了心,重新投入到演出中。 迟烆站在她身旁,为她举著伞,在一群黑衣人中,他身材高削,身姿挺拔,一身白色衬衣显得异常亮眼。 少年的素白,与她温婉的白裙,甚是相配。 在庄严神圣的乐章里,宛如一对圣洁的璧人。 演出完满结束,路人慢慢散场,盛舒然刚把琴放好,迟烆就拿过她的琴背在自己身上。 一手扣住盛舒然的手腕就走。 “哎?怎么了?我们乐团的人还在……” 话还没说完,就响起魏少明的声音:“难得来到大学,大家自由活动参观一下,到点就自行离开了哈。” 其他成员面面相覷:大学有什么好参观的…… “这下,可以走了。”迟烆的声音没什么温度,掌心也是冷冷的。 他扣住盛舒然纤细嫩白的手腕,继续往前走。 “可是,你要带我去哪?” “我宿舍。” “干嘛?” “换衣服。” *** 盛舒然第一次来迟烆的宿舍,一眼就能认出哪一块是迟烆的区域。 他性格偏执,带点洁癖。宿舍其它地方都带著点大男孩的隨性脏乱,只有某一处,整洁得有点执拗。 “换上。”迟烆又是只给了她一件衬衫。 宿舍里没有其他人,但穿成这样在男生宿舍里始终不妥,盛舒然有点迟疑。 “换上!”迟烆又一次催促,“你又想生病吗?” 盛舒然自幼身体比较弱,特別是淋了雨。 小时候一次的瓢泼大雨,迟烆被傅震川罚跪在园。盛舒然担心他,便一直在他旁边给他撑伞。 没想到迟烆还没倒下,盛舒然就先晕了过去,高烧三天三夜。 盛舒然觉得自己是被迟烆拽醒的,因为她是手心的疼痛先甦醒,然后才是自己的大脑。 醒来时,发现迟烆还穿著那天湿透的衣服,坐在自己床边的地板上,紧紧拽著自己的手,一双桃眼红红的,泪挡住了疲惫。 “盛舒然!”迟烆冰冷的声音把盛舒然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的语气不太好,脸色也阴沉沉的。 “你是想我帮你?”他往前走了几步,大有亲自动手的架势。 盛舒然一个激灵,赶紧抢过衣服躲进洗手间里。 她换下湿漉漉的裙子,顺手洗了把脸,把妆容洗掉。 她从洗手间出来,脸上还掛著水滴,像出水芙蓉一样。 迟烆看了她一眼。 盛舒然其实属於浓顏系的长相,化了妆,大气、明艷,让人挪不开眼。 但他更喜欢她不化妆的样子,跟他从小就看著长大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 盛舒然拿纸巾擦了擦脸,走去阳台丟掉。发现迟烆的宿舍向著操场,视野不错,便多看了几眼。 “盛舒然。” 迟烆在她身后喊她,她便转身。 然后被迟烆凌空抱起,被放在了阳台的栏杆上。 一个措手不及让盛舒然重心不稳,差点向后摔,幸好迟烆牢牢地握住她的腰。 很细,太细了,似乎再用点力就能折断。 “迟烆你干什么?!”盛舒然向后一看,顿时腿都软了。自己身后没有任何依靠,只要迟烆放手,她就会从4楼摔下去。 “该算帐了。”迟烆的黑眸里又燃起了偏执的阴鷙 盛舒然嚇得容失色,双手紧紧拽著迟烆的衣领。 “算,算什么帐?” “盛舒然你发誓……” 迟烆稍稍仰头,盛舒然的髮丝凌乱地与他的纠缠,落在他冷白的脸上和唇上,隨著他讲话,撩拨著他的緋红: “……发誓你不会再扔下我。” 第7章 黑色的蕾丝花边 “迟烆不要闹,先放我下来。”盛舒然声音有点抖,整个人忍不住往迟烆身上靠。 “不要,你先发誓。”少年的声音偏执霸道,不允许一点退路。 “如果我不,你就真的扔我下去吗?”面对迟烆的蛮不讲理,盛舒然有点恼了。 “不会……” 盛舒然鬆了口气。 “我会陪你一起跳下去。”迟烆漆黑的眸子散著寒光。 盛舒然后背发凉。 “这种高度死不了人的,只会变残废。”盛舒然抑制颤抖的尾音,提醒他。 “刚好,你就逃不掉了。”迟烆勾起嘴角,那种病態的笑意,似乎要沿著上挑的眼角溢出来。 “迟烆,我怕!”盛舒然无法再装腔作势了,只能示弱,眼眶微润。 迟烆撩起她颤乱的髮丝,將它別在耳后,眉宇间的戾气越发浓烈: “你怕我就要放过你,那我怕呢?谁来放过我? “……盛舒然,我也怕,我怕你又丟下我!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盛舒然兀地明白他在执拗什么。 两周前,她一踩油门地离开,让迟烆不好受,可能让他想起她突然出国巡演的事。 气她九个月不联繫他。 “我没有丟下你,我只是去演出,所以才……” “我指的不是这个。”迟烆粗暴地打断她,握在她腰间的手紧了。 不是?那是什么? 盛舒然疑惑地垂眸看向迟烆。 “三年前……”迟烆提醒她。 “三年前你离开傅家,把我一个人丟在那个鬼地方……” “……是我,是我自己丟了半条命,才能重新来到你身边。” “……然后,你又像丟掉玩具一样简单,把我扔在路边。” 暴戾的声音带著颤抖,少年顺势垂下头,將狂啸的情绪宣泄在她雪白的颈窝。 他用力咬了盛舒然一口,连齿关都在颤抖,那种想发了狠的宣泄,但又怕对方碎了的无力感。 盛舒然吃痛,拽著指节,可这一次,却由著他。 三年前,是她不告而別,匆匆地搬离了傅家,离开沪市,来到附近的c城。 走得太急,她没有跟迟烆好好告別。 后来,傅震川生日时,她有回过傅宅,但没见到迟烆。 一別两年,直到迟烆18岁的成人礼,盛舒然才见到他。 “对不起小烆。”盛舒然弯下脖颈,下巴抵住迟烆。 “对不起,我没想到自己的不告而別,对你伤害那么大。” 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明明从小,他就只有她。 在暗无天日的深渊里,就只有这一束光。 当他像飞蛾般缠绕著那束光勉强活下去时,光却突然灭了,让他重新遁入黑暗的深渊。 “盛舒然,我要你、发、誓!” 迟烆依旧埋在她颈窝,声音偏执到极尽痴狂。 盛舒然心里觉得好像被塞了一团湿了水的,堵得很慌,便妥协了。 “迟烆,我发誓,我不会再隨意丟下你了。”葱白的手指穿进他的黑髮,轻轻揉著,想把他的恨意揉碎。 盛舒然的服软,终是让迟烆鬆了口。他依旧埋在她的颈窝里,闭著眼,贪婪地吸入她独有的茉莉香,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当年在盛舒然离开后,迟烆疯狂地买入各种茉莉香味的沐浴露,却找不到跟盛舒然一模一样的香味。 过了很久,他才意识到,这沐浴露的香味混著她的体香,是她独有的,旁人永远也模仿不来。 只有她。 只有她才是他的解药。 如同现在这般…… 盛舒然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鬆,拂在她脖颈的气息慢慢平稳。 “迟烆……”盛舒然轻声唤他。“这下,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戾气褪去,像被掏空了身体,他根本不想放开盛舒然。 可盛舒然柔著声音说:“小烆,我怕。” 迟烆便心疼了。 他依旧埋在她的秀髮里,缓缓睁开了眼。 可睁开了眼,视线就自然地被底下的一片雪白所吸引…… 猛地浑身一僵。 盛舒然原本就只穿著迟烆的衬衣,勉强包住了大腿根部。 刚才,在两人的拉扯间,衣服已经褪了上去,如今在大腿的雪白处,露出了一点黑色的蕾丝边。 第 8 章 我难受,帮我 觉察到迟烆的僵硬,盛舒然便侧著头垂下目光去看他,然后,发现自己露出来的…… 她倒吸一口凉气,顾不得自己坐在阳台的边缘,挣扎著去按住两腿之间的衣摆。 “別乱动!”迟烆在她腰间的力量重了几分,差点就没扶稳。 “你,你快,放我下来。”盛舒然因羞愧而声音低嚀。 像小猫的声音,酥酥痒痒地钻入迟烆的耳膜。 “靠过来。”迟烆让盛舒然靠向自己,然后鬆开在她腰间的手,抱起了她,往室內走去。 盛舒然双手环著他的脖子,双腿在他腰间,像一个人形掛件,整个人掛在迟烆身上。 盛舒然从脖子,到耳根,到脸颊,逐渐漫上了一片红。 这时,宿舍门传来钥匙撬动的声音。 有人要进来! 盛舒然还在惊慌中,迟烆已经连同她一起倒在他的木板床上,並一手扯上了床帘,把里面遮挡得严严实实。 宿舍的门被推开,高个儿郑浩和矮个儿许俊杰走了进来。 原本嘻嘻哈哈的两人,看到迟烆那张万年不动的床拉上了床帘,不约而同头皮发麻,屏住呼吸。 而床帘內,则是春光无限。 盛舒然刚被一抱、一扔,衣摆又蹭上去了,她努力想把衣摆扯下来。 迟烆把她压在身下,光洁的双腿就贴著自己单薄的裤子面料,扭动带来的摩擦,像滑动打火机的阀门。 “咔嚓”一声,著火了,瞬间就燃遍了全身。 他伸手捂住盛舒然的嘴,怕她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俯身在她耳边吐气: “別动,我难受。” 被捂住的盛舒然,只露出一双杏眼,像受了惊的小鹿,盯著迟烆。 刚刚被迟烆抱进室內而染上的红晕还没散开,这下就烧得更为明显了,像是那种带著情慾的緋红。 多么令人动情的红…… 多么的, 似曾相识…… 他怔怔地盯著身下的人,手不觉地鬆开,沿著下巴滑落,拇指划过她的唇,忍不住压了压那瓣柔软的嫣红。 再往下,指腹按在她尖尖的下巴,用力,迫使红唇和齿关微张,露出诱人深入的蜜洞。 盛舒然看著眼前的少年,看著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桃眼收不尽翻涌的情绪,眼眸里迸发出的火焰炽烈又狂热…… 像能把她灼伤一样,她本能地推开他,却似乎惹恼了他,他贴得更近,两人几乎鼻尖相抵。 乾净清爽的气息,身体的温度,触发了盛舒然那个怪异的梦境。 怎么会这么真切?!怎么会?! “迟,迟,迟……” 床帘外传来郑浩战战兢兢的试探声。 迟烆在情慾里被拉了回来,赶在那个“少”字出来之前,抢先打断: “周豪,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有课吗?” 郑浩和许俊杰面面相覷,他们宿舍就没有姓周的,正想著如何开口,床帘里又传来了声音。 “忘了拿书是吧?拿了赶紧走,迟到就……不、好、了。” 后面三个字,语气说得有点重。 郑浩还在嚇得没反应过来,就被许俊杰拉著示意他看向床边,那里放著一条被脱下的白色长裙。 “是是是!马上就走!!一整天的课呢!!绝不回来呢!”郑浩和许俊杰也不管谁叫周豪,反正滚就是了,连滚带爬的,连门都忘了关。 床帘里的盛舒然听到外面似乎没什么动静,推开迟烆想起身,却被放倒的迟烆又拉了回来,伸手就箍住她的腰。 两人挤在小小的床板上,迟烆將近一米九的身高本就拥挤,这下,便顺势贴上了她的后背。 “嘘,没有关门声,估计还没走。”迟烆哄骗她。 “没动静了啊。”盛舒然也不是很確定,只得跟著低声说。 “是吗?再听听。” 迟烆和盛舒然都不说话了,竖起耳朵听著,除了彼此越来越紊乱的心跳声,和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什么都听不到。 “姐姐……”迟烆突然放开了正常的音量喊她,可声音却低沉嘶哑,少了往日的清冷。 迟烆极少喊她姐姐,这一声“姐姐”伴著他吐在自己耳边的气息,清晰而热烈,让盛舒然的耳根,又红了几分,耳垂都快滴出血了。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光洁的双腿,紧贴著迟烆的裤子。 “姐姐……” 又是一声,叫得盛舒然一阵颤慄。 “怎、怎么了?”盛舒然想不动声色地往前挪开自己的双腿。 可那布料,又紧贴著跟了上来,还贴得更紧了。 “迟烆你別贴上来,你这布料很硬,硌到我了。”盛舒然又想往前挪,却被腰间的手牢牢桎梏著。 “不只,姐姐……”迟烆低沉的声音带著压抑的颤抖。 “我难受,帮我……” 第 9 章 想我快点,就进来 难受?! 帮他?! 盛舒然觉得自己是听懂了! 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人,她是听懂了! 可, 作为姐姐, 应该要装得听!不!懂! “怎么,怎么帮?是渴了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想起身,想与那布料拉开距离,想离开这燥热的空间。 可这下,腰间的手直接用力,把盛舒然整个人往后带。 盛舒然闷声地撞入迟烆的怀里,双腿结实地贴紧在他的位置,她的黑色布料形同虚设。 “我是渴了……”迟烆在她耳边低声说。 “可我想要的,不是水,是……” 腰间的手鬆开,盛舒然听到“呲啦”一声, 好像是拉链的声音。 “啊!” 盛舒然尖叫著,滚下了床,迟烆捞都捞不及。 她揉著肩膀,惊恐未定地看著床上半撑起来的迟烆。 他脸色潮红,铺散在冷白的脸上,迷离的桃眼半垂著,眼角的睫毛又长又卷,像是拉出一条迷人勾魂的眼线。 “姐姐,不帮我吗?” 迟烆很少软著声音说话,像撒娇一样。 他怎么就变成一只又野又欲的小奶狗呢?! 盛舒然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避免自己色迷心窍。 “我,我……”盛舒然瞥到一旁的裙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我吹乾裙子,你……” 她爬起了身,“呼啦”一声,拉上了床帘,挡住迟烆勾人的样子,然后自己一蹦蹦得几丈远。 她捂著起伏的胸脯,强装镇定地说:“你自己解决一下,我,我先吹乾裙子。” 盛舒然在一堆杂物中,翻到了风筒,开到最大一档。 “呼呼呼……” 室內响起强劲的风筒声。 盛舒然心不在焉地吹著裙子,边吹边瞄著迟烆的床。 床和床帘都没有异动,床帘还密实地挡住床內的风光。 想起刚刚迟烆欲求不满的样子,她不禁对床帘里的画面,浮想联翩。 然后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梦境。 不行! 打住! 不可以! 我是姐姐,迟烆还是个纯洁的小弟弟! 她甩了甩头,清除杂念,开始在內心碎碎念: 食色性也! 迟烆也到了血气方刚的年纪! 他还没有交过女朋友! 刚刚的处境,他一时兴起也很正常!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她应该替迟烆的正常而感到欣慰! 她作为姐姐的,应该要放得开! 这样才正常! 正常! 正常! 盛舒然做了丰富又充足的心理建设。 不知过了多久,风筒都吹得发烫了,裙子也干得差不多了。 床帘里还是没什么动静。 盛舒然迟疑了一下,关掉风筒,小声试探:“迟烆,你好了吗?” 片刻过后,床帘后面才传出迟烆硬邦邦的声音: “想我快点,就进来。” “呼呼呼……” 宿舍內又响起强劲的风筒声。 又又又过了好久…… “哧啦”一声,床帘终於被拉开了,迟烆铁青著脸,脸上又是一层晕不开的阴鬱。 盛舒然尷尬地关掉风筒,突然安静下来让耳朵还不適应,似乎还有“嗡嗡”作响的声音。 迟烆眼底的躁鬱和怨念还没散去,目光落到盛舒然身上的时候,又陡然一紧,差点两眼一抹黑! 妈的!感觉刚才自己白忙活了! 迟烆哑著喉咙,怒火腾烧,咬牙切齿: “盛、舒、然!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盛舒然低头一看,自己还光著白的两条腿,跟刚才,毫无区別。 第 10 章 自卫罢了 换上裙子的盛舒然从浴室出来,裙摆遮过小腿肚,还把凌乱的盘发放下,垂在胸前两侧…… 能挡的地方都挡住了。 再见迟烆,他脸色已经缓和了几分,背起她的大提琴,闷声闷气地说:“我送你回去。” 盛舒然不敢说不,由著他。 两人並肩走在校道上。 迟烆本就是c大传说般的存在。 优越到无可挑剔的外形,阴鷙神秘的性格,不同的顶级跑车比女人的衣服还换得频繁,虽然他很少在学校出现,但仍然是校园论坛上一骑绝尘的榜首。 他一旁的盛舒然,身材高挑纤细,黑髮如瀑简单別在耳后,不施脂粉却巧笑如嫣,巴掌大的脸,圆圆的杏眼,偏幼態的长相,完全看不出两人三岁的年龄差。 这样並肩的两人,自然一路吸引著路人的目光。 “我们小烆在学校人气挺高啊。大家看你都是眼带桃。”盛舒然有点来自家属般的自豪感。 本想著这是句恭维的话,没想到对方毫不领情,冷颼颼地问: “那他呢?在看你还是看我?” 盛舒然愕然,顺著迟烆的目光望去,看见站在路边看著他们二人的范潮。 “范潮师兄?”盛舒然迎了上去,“你还没走?” 范潮是sr乐团的小提琴手。 “大伙说想去唱k,我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这位是?”范潮的目光落在迟烆身上。他记得刚刚在演奏时,就是他在人群中给盛舒然撑的伞。散场后,又是他一手拽走盛舒然。 “他是我弟弟,叫迟烆。”盛舒然大方地介绍,丝毫没觉察到身边的人,气温骤降。 “哦,是弟弟啊,我是你姐的同事。”范潮伸出手。 迟烆没有回握,怕自己一下子没控制住,把他拉小提琴的手捏断。 范潮尷尬地收回了手,继续对盛舒然说:“那咱们去唱k?就在乐团对面新开的那一家。” 盛舒然本不太想去,但看见前辈专门在等自己,便不好拒绝,转身对迟烆说: “你……” “我也要去。”迟烆预判了盛舒然的话,抢了先说,语气强硬。 “这是我们大人们的聚会,弟弟还是先上课吧。来来来,等我来拿……”范潮想伸手,接过迟烆肩上的琴带。 迟烆抬手就想把碰到自己的手摺断,盛舒然却刚好在这时,轻轻握住他另一只手,像安抚般说道: “都是乐团的同事,你去会不自在的,你先回去,我明天中午找你吃饭?” 迟烆怔在盛舒然討好的笑顏里,肩上一轻,琴被拿走了。 “那弟弟,我们先走了,再见。” 迟烆看著两人渐渐走远,寒意骤升。 他掏出电话,声音偏执,神色暴戾:“钱宋,把我的布加迪开来学校。” 钱宋嘴里的雪茄掉了,布加迪?新买那辆? “立刻!”迟烆掛了电话。 “哎?怎么了钱哥?”床上的女人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一脸不解地看著钱宋提起裤子慌不择路。 “大少爷心情不好,又要飆车了!” 钱宋知道规律,迟烆想要飆哪一辆车,跟他生气的程度有关。 生越大的气,飆越贵的车。 他刚说的布加迪,七千多万,那应该是挺生气了。 钱宋的死腿跑得更快了。 *** 入夜,华灯初上。 宣泄过后的迟烆,骑著共享单车,穿著一身乾净清爽的白,在k场门口等盛舒然。 他盯著手机屏幕,一小时前,他跟盛舒然的聊天记录—— 【八点,我来接你】 【ok】 现在是七点30分。 这时,一个醉醺醺的人从k场出来,打著电话: “餵?现在能听到了吧?!” 迟烆不经意看过去,发现是范潮。 “我是想问你,怎么搞定一个雏!对!在唱k,死活不肯喝酒!难搞死了!” 范潮打了一个酒嗝,靠在路边的石墩上。 “就我们乐团那姓盛的,上次我把偷拍的照片给你看的!对,就是肤白腿长!馋死我了!” “怎么样?让她送我回家?说是酒后乱性硬上?呵呵呵呵~” “今晚我就要上了……” 最后一个“她”字,淹没在一阵淫秽的笑声里。 然后他看到一双白色球鞋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睁著酒意朦朧的眼睛,往上看,看见一个少年阴鷙狠厉地盯著自己。 “哟,这不是未来小舅子吗?”范潮掛了电话,直了直身板,但身高仍只是来到迟烆的肩膀。 “手机给我。”少年声音犀利冰冷。 “干嘛?” “刪了她的照片。” 原来自己刚刚的聊天都被听到了。可范潮一点也不心虚,翻了翻口袋,翻出一包烟,丟给迟烆。 “去去去,姐夫和你姐姐的私房趣事你別管。” 迟烆攥紧拳头,冷白的脸上青筋凸显。 他对著范潮不知道说了什么,竟惹怒了对方,对方一记拳头就砸到他脸上。 迟烆嘴里骂得很脏,但没有还手。 范潮喝了酒怒火上了头,又看迟烆不还手,便把他往地上一踹,一拳一拳毫不手软地砸在他身上。 “叫你囂!叫你狂!叫你打招呼不应人!”范潮越打越起劲,把盛舒然今晚三番四次拒绝他的气都撒到迟烆身上。 “我今晚就要搞定你姐,你能奈我何?我让你两姐弟都哭著求我!” 说罢,又狠狠踩了他一脚。 迟烆依旧不还手,只是弓著身,艰难地匍匐到旁边的巷子。 范潮还不过癮,追著打。 直到两人都进入了巷子…… 范潮朝迟烆白皙俊美的脸上一拳砸下去,却被迟烆握住了拳。 迟烆一个反手,將范潮狠狠地摔到地上。 范潮以为是失误,迟烆还是刚才门口那个弱不禁风的迟烆,便摆好姿势抡起拳头再衝过去。 这一次,直接被迟烆一拳打趴在地上。 巷子里,不像刚才的门口,这里没有路人,也没有摄像头。 迟烆看著震惊倒地的范潮,揉了揉拳头,勾起淌血的唇角,笑得囂张乖戾,像个嗜血的魔鬼。 “我不喜欢动手,怕手疼。” 他隨手抡起旁边的铁棍,金属摩擦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 “你,你,你想干嘛?”范潮瘫坐在地上,惊恐地节节后退。 “我?自卫罢了。”迟烆说得云淡风轻。 迟烆抡起铁棍,巷子里发出阵阵惨叫。 7点55分。 迟烆停下了手,脚边的人血肉模糊倒在血泊中。 迟烆掏出他手机,拿起他已被折断的手指解锁,找到盛舒然的照片全部刪掉,然后把手机丟回血泊里。 “垃圾。”阴鷙的声音透著不屑。 迟烆边整理身上的褶皱,边拨给备註为“s”的电话: “我惹事了,帮我善后。” 迟烆歪著头,神色过分淡然,冷酷地看了一下地上痛苦呻吟的人: “不难的,人没死透。” 他耸起肩膀夹著耳机,蹲在范潮身边,艰难地在他衣服上找到一块没沾血的地方,將手里的血跡擦乾净。 “现在,我要去找我姐姐了,她喜欢我乾净……” 他靠在他耳边,喉间发出阴沉的笑声: “今晚我,才可以上了……” 最后一个字很轻,淹没在恐惧而痛苦的呻吟里。 她。 第11章 想看? 盛舒然从ktv出来,看到迟烆一身伤地靠在路边的栏杆上,心里一紧,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迟烆的脸上掛了彩,头髮凌乱,眼眶泛红,白衬衣皱巴巴的,满是黑乎乎的脚印和点点的血渍。 “范潮说,要灌醉你。” 盛舒然一听,头皮发麻。范潮刚刚是特別的殷勤,盛舒然全当他喝多了,没想到还真是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所以你把他打了?” “不是,他先动手打的我。”迟烆坦荡荡地说,一点也没撒谎。 “范潮这个人渣!!居然敢打你?!”盛舒然“蹭”的一下怒火就上来了,作势就想找他理论。 迟烆扣住了她细白的手腕。 “盛舒然,抱我。”声音清冷,却强势。 迟烆的眸光紧紧纠缠著盛舒然: “我疼,抱我。” 他不等盛舒然给出反应,扣住她手腕的手一用力,把她拉入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 还是那股乾净清爽的气息,夹杂著点点血腥味,包裹著盛舒然。 盛舒然心里头一软,便也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轻抚他的后背。 手腕上的力道,更紧了些。 “去医院吗?” “不用,这样就行了。” 盛舒然推开他,柳眉微紧:“不行,伤口怎么都得处理一下。”说完,就抓著迟烆就去药店买药。 离开时,两人经过巷子路口,全然没闻到里面的血腥味。 很快,盛舒然就在药店里买了一大包一小包的,打算就坐在药店门口给迟烆处理伤口。 “不在这里。”迟烆拉起她。 “那去哪里?” (请记住 101 看书网伴你閒,101????????????.?????超贴心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回家。” “回家?你的公寓都已经退了。” “那就回你的家。”迟烆神色淡然,却掷地有声。 *** 这是迟烆第二次来盛舒然的家。 第一次是他上大学刚来c城的时候。 那时候还没去学校报到,他便在盛舒然家里住了两天。 因为这里跟迟烆的公寓不一样,这里有两个房间,迟烆可以名正言顺地借住。 进门后,盛舒然开始捣腾消毒水签。迟烆却冷不丁地问: “我能先洗澡吗?” “洗澡?!洗什么澡?”盛舒然愕然。 她本想著回家给他处理好伤口,就送他回学校。 “衣服脏,我想洗一下。” 盛舒然瞄了眼他的白色衬衣,能理解有洁癖的迟烆。可是…… “我这里没有给你换的衣服。” “洗完烘乾一下,只需要一两个小时。”迟烆帮她把解决方案都想好了。 “那你这段时间穿什么?” 迟烆盯著她,扬了扬下巴,直白地说: “你的浴巾,借我。” 六个字,再正常不过的六个字。为什么听得盛舒然反应慢了半拍? 直到迟烆走进浴室,她都没反应过来。 迟烆如愿以偿地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裸著上身,下身潦草地围著盛舒然的白色浴巾。 自己平日用来擦拭身体的浴巾,围在了一个成年男性身上…… 摩擦自己肌肤的同一块面料,此刻在触碰著异性独有的…… 盛舒然从来没想过,一块白布也能这么曖昧。 她盯著围著迟烆下半身的浴巾愣了神。 强调!她盯的是浴巾!是浴巾! 可落在別人眼里,就没那么简单。 “想看?”迟烆耀武扬威般地走到她面前。 “啊?”盛舒然回过神来,不知道迟烆在说什么。 只看到刚洗完澡的他,身上还裹著一层红晕,发梢的水滴沿著下顎线滴在锁骨上,然后再顺著美好的线条滑落。 迟烆垂下眼瞼,视线落在下身的浴巾。 盛舒然顺著他的目光,才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正想撇清,迟烆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拒绝你……”他的手来到腰间,轻扯浴巾的边角。 “不用!不需要!” 盛舒然急忙探身去压住他的手……压歪了一点,压到他赤裸的腰间。 脸却正正懟到浴巾前。 盛舒然以一个怪异的姿势,不可置信地僵在那里。 头顶却飘来迟烆低沉的声音: “盛舒然,我受不了了,帮我。” !!! ??? ?!?!?! 帮?? 又帮?? 盛舒然猛地直起了身体,想起白天在迟烆宿舍里发生的事情,她似乎又又又听懂了! 不禁深深地感慨:年轻,真好! 第 12 章 盛舒然……闭眼 感慨是一回事,但她作为姐姐,这一次依旧选择—— 懂,装不懂 “帮,帮什么?口渴吗?喝水……” 迟烆打断她:“盛舒然,你怎么还是这个藉口?” 他的一双黑眸盯著她,唇角勾起,不顾她闪躲的眼神,硬是握住了她的手,靠近他的小腹…… 一按…… 盛舒然猛地抽手,迟烆咬著牙“嘶”了一声。 盛舒然低头,发现她的手不过是按在了他腹部的一块淤青上。 “帮我上药,疼得受不了了。”迟烆终於把话,吐了个乾净。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迎头泼醒了盛舒然,把她杂七杂八的慾念冲刷得乾乾净净。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这样,她才看清了迟烆身上一块一块的淤青。 “范潮这个王八居然下手这么狠?” “王八”已经算盛舒然骂得比较脏的话了,能看出来她很生气。 “这就算狠吗?”迟烆若有所思。 盛舒然以为他暗指傅震川。 傅震川打迟烆,用的是棍子、皮鞭、椅子,玻璃,没有一次不是皮开肉绽的,对比起这身上的伤,的確才叫“狠”。 可那是养大她的傅伯伯,也是迟烆的爸,她不敢有什么怨言。 但范潮,他算哪根葱,他怎么敢?! “你就不会还手吗?”盛舒然心里莫名有股怨气,皱著眉,戳了戳他身上的伤。 迟烆享受著盛舒然的心疼,一扫平日里的阴鷙,心情明朗了些许: “我后来还手了,所以他不敢打我了。” 是不敢吗?恐怕是不能,都快断气了。 “哼!等他明天回乐团,我一定再把他骂一顿。” 恐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允许再出现在盛舒然身边? 但迟烆不说,只是提醒盛舒然给自己上药。 盛舒然先处理迟烆身上的淤青,给他抹了药膏,还给他一块一块地贴上胶布。 伤太多,这儿贴贴,那儿贴贴,像打补丁一样,贴得密密麻麻。 盛舒然看到自己的“杰作”,忍不住低头一笑。 这一笑,落在迟烆眼里,像一片羽毛挠了挠他的心。 他的掌心贴著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带了带,声音清凉,吐出来的气息却温热: “到脸了,脸也疼。” “疼吗?哪里疼?”盛舒然紧张他的伤,浑然不觉自己已被他偷偷半拢著。 “下巴疼。” 迟烆昂著头,脖子伸长,喉结凸显,腾出空间,让盛舒然足够缩在他怀里,自下而上仰视他,给他擦拭消毒下巴的伤口。 “还有呢?” “嘴角。” 盛舒然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他唇上,柔软的緋红,让她的手不觉颤了颤,压在他伤口上的消毒球有点重。 “嘶……”迟烆趁机手一用力,顺势又把盛舒然往怀里带了带,这下直接让盛舒然贴上自己的胸膛。 刚好,她的鼻尖触碰到自己的唇…… 就像是迟烆,吻上了盛舒然的鼻尖。 突如其来的燥热,盛舒然像触电般猛地推开迟烆。 还没来得及脸红,头皮就传来一阵刺痛。 “痛痛痛!”盛舒然急了,僵著头不敢动。 原来是她的发梢黏在迟烆胸前的胶布上,粘性极强,乱糟糟的一团。 迟烆又將她拉入怀里:“靠近点,別乱动。” 他低下头,垂下目光,一丝一丝地给盛舒然解开。 盛舒然只好贴在迟烆身上,听著他强劲的心跳声,还有沐浴后乾净清爽的气息。 自己的心跳也乱了。 “盛舒然……” 盛舒然看到迟烆喉结滚动,耳根感受到他拂过的气息,顿时觉得身体一阵酥麻。 “嗯?”她低嚀一声,声音没控制好,过於繾綣。 “解不开,剪了吧。” 盛舒然:“……” 迟烆一刀下去,盛舒然再次实现头颅自由。 可她的几根髮丝,还留在迟烆胸前的胶布上。 盛舒然想帮他解开。 迟烆却说:“不要紧,换胶布时直接扔了。” “哦,好。”盛舒然没放在心上。 洗衣机还在烘乾衣服,盛舒然算了一下时间。 “等衣服烘乾,也快12点了,你们宿舍门禁了吧?” “嗯,是的。”迟烆围著一条浴巾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回答。 似乎早就料到了。 “那你今晚只能在我这睡了。” “嗯。没办法了。”迟烆只顾著挑节目,机械地回应。 盛舒然去把客房腾出来,收拾完一顿后,汗水都浸透了衣服。 她想洗个澡。 可浴巾围在迟烆身上。 一直在盯著电视屏幕的迟烆,好像能看穿她心思,忽而看向她: “盛舒然,你不洗澡吗?” 洗?怎么洗?我就一条浴巾围在你下半身。 迟烆恍然大悟般地说:“哦,你要这个啊。” 他的手,摸著浴巾的边缘。 “我可以解下来给你。” “不!不用!”盛舒然立马制止他,“我自己拿件衣服擦擦就行。” “擦不干多难受啊……”迟烆很“贴心”地劝说,“我回房间,你拿去用就好。” 这样听起来,好像也行。 盛舒然低著头盘算著,將过程在脑海里演练了一遍。 全然不知,迟烆已经靠近。 “盛舒然……闭眼。”男性低沉的声音灌入耳中,双眼倏地被温热的掌心覆盖,陷入了黑暗。 然后,手里被带来一种粗糙毛躁的触感。 迟烆把浴巾塞入自己手里,那么他现在…… 完全……螺著! 一丝不掛! 字面意思的,一丝不掛! 盛舒然倏地全身血液翻涌,大气也不敢出,指尖死死掐著浴巾。 “闭眼,数十秒。”迟烆一贯清冷的声音,带著点笑意,“当然,你想偷看也行。” 盛舒然抿著唇不搭话。 迟烆的手拿开,盛舒然感受到微弱光亮。 “开始。”迟烆的声音变远了。 盛舒然用力皱著眼睛,似乎要把眼部的肌肉都集中在鼻樑,开始认真数数。 “十,九,八……” 不行,节奏全是乱的,要不是她竭力控制自己,只怕连数都不会数。 “……三,二,一。” 盛舒然还不敢睁眼。 在心里又默数了一遍十秒。 再睁眼,客厅里空无一人。盛舒然拽著浴巾,浑身烧红,进了浴室。 而在房间里的迟烆,躺在床上,饶有耐心地,將胸前盛舒然留下的一缕头髮,一根一根地取下来…… 最后绕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 翌日。 迟烆送盛舒然去乐团。 在门口,遇见了几位乐团成员。他们一见到盛舒然就围了上来。 “舒然你听说了吗?范潮他退团了。” “退团?” 盛舒然还惦记这事,本想著今天找他骂一顿,没想到他直接退团了? 盛舒然看了迟烆一眼,迟烆面无波澜。 “听说是因为他昨晚在k场门口闹事了。” “啊?闹什么事要退团这么严重啊?” “舒然,你昨晚不是提前离开吗?有没有见到他啊?”一个短头髮的女生转向盛舒然。 “额,没有,没有。”明明是实话实说,盛舒然不知道自己为何紧张。 另一位男生说:“我在你之后没多久也走了,出门看见一辆救护车停在门口,拉了一个人,听说快断气了,手指都被一根根折断了。” “啊!那人该不会是范潮吧?!他可是拉小提琴的啊。” “我看不清那人,就是血肉模糊,瞥了一眼我都想吐了。” “不会吧,谁会下这么狠手啊?” 旁人还在议论纷纷…… 可盛舒然已全然听不进去了。 心不断往下坠,头皮一阵发麻。 她再一次抬眼,看向迟烆。 迟烆坦荡地迎上她的目光,並不闪躲。明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可他眼底里的阴鷙,渐渐翻涌。 盛舒然的后背慢慢升起凉意。 她突然想起一只猫…… 五年前, 暴雨夜, 傅宅后院, 迟烆虐杀过的,那一只猫。 ———————————————— 叮!温馨提醒!后面!是后面的故事情节:迟烆养了一只小橘猫~ 第 13 章 这样的我,你害怕了吗? 同事们八卦完一通,並没有留意到盛舒然沉著脸,反而注意到她身后站著一位乾净俊美的少年。 “舒然,这位是……”他们当中的林鳶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著迟烆,拨了拨深褐色的波浪长发,对著迟烆莞尔一笑。 林鳶同是乐团的大提琴手,音乐世家,打扮精致,被捧为乐团团,向来自信。 “我弟弟。”盛舒然还陷入自己的思绪中,麻木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还在上学吗?”林鳶显然来了兴趣,越过盛舒然,径直看向迟烆。 迟烆连余光也没给林鳶,只是侧著头,定定地注视著盛舒然,似乎要將她每一丝的情绪起伏都要纳入自己眼底。 他能猜到,盛舒然在想什么。这一点,让他的內心慢慢变得躁鬱起来。 在幽暗深处,一头被套著枷锁的野兽,倏地睁开了眼,舔舐著自己带血的利爪。 粗壮的铁链发出“咣当”声,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迟烆把大提琴盒递给盛舒然,修长白皙而又骨节分明的手帮她整理好肩带,然后掌心落在她腰间,轻轻推了一把。 “该进去了。” 盛舒然往前走了一步,又转身看著他,眼眸里透露出来的审视、怀疑、怯生,刺痛了迟烆。 迟烆眼底的阴鷙越凝越浓。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谁也不开口。 旁人浑然不知,只是拉起盛舒然,嘻嘻哈哈地说著:“赶紧进去吧,舒然弟弟你也常来玩啊。” “哇!你弟弟好帅啊!” “谈女朋友了吗?” “多大了呀?介意姐弟恋吗?!” 人群又开始围绕迟烆嘰嘰喳喳地八卦著,范潮不过就是一个可以隨时翻篇的普通话题。 可在盛舒然眼里,翻不了篇。 看著盛舒然被拉走,迟烆眼底的暴戾再也藏不住了。 一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高调地停在迟烆面前。 钱宋一直在拐弯处等著,见盛舒然消失后,才敢把兰博基尼开出来。 “下车!”迟烆打开主驾位,凶狠地命令c城第一家族的大少爷钱宋。 “啊?咋了?不是回公司吗?”大少爷懵逼了,他只是来接更大的少爷去上班而已。 迟烆直接动手把钱宋扒拉下车,自己坐上主驾位。 “喂喂餵迟少,那我怎么办?” “怕死吗?”迟烆凛冽的余光瞟向钱宋。 “不怕上车,怕死滴滴。” “你今天不是要回公司开会吗?你不怕你小……喂!喂!喂!” 还没等钱宋说完,迟烆一踩油门,兰博基尼呼啸而去。 好唄,又生气了,又去飆车了。 钱宋流著两行老泪,默默点开打车软体,他最近,都成常客了。 …… 迟烆开著300迈,疾驰在蜿蜒的山道上。 每一个极限的转弯,都带来把人甩向死神的刺激感,可这也无法驱散不了他內心的躁鬱。 迎面的风像把把利刃,呼啸著、尖叫著刺向他完美的脸。 但也比不上盛舒然望向他那目光的痛。 手机“叮”的一声,收到一条微信,来自盛舒然。 迟烆睨了一眼。 果然还是按捺不住。 【被120拉走的人是范潮吗?】 迟烆齿间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在快衝向山崖的时候,又来了一个漂移。 “叮”,又是一条微信。 【是你折断他的手吗?】 迟烆盯著屏幕,眸色越来越深,阴翳染红了眼眶。 他单手解锁,给盛舒然发去一段语音。 “是我,是我把他往死里打,是我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地折断…… “被人从巷子里拉出来半死不活的人就是范潮…… “我们去买药的时候,我们还经过了巷子口,你没听到他还在痛苦的呻吟吗…… “我听到了,清清楚楚……他在求我们,救他……” “盛舒然……” 迟烆停顿了很久,一秒一秒过去,风在耳边狂啸。 在快到60秒时,迟烆才问: “这样的我……你害怕了吗?” 最后这一句,声音透出歇斯底里的疯狂。 野兽挣脱了铁链,嘶吼著衝出胸腔,开了膛、破了肚。 第14章 他缺的是盛舒然 又到了月初的1號。 “叮” 收到一条盛舒然的微信转帐,200元。 迟烆躺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一手叠在额前,一手举著手机,盯著屏幕。 室內拉起了厚重的落地窗帘,一条缝隙透出刺眼的白光,打在迟烆的脸上。 周围的环境很暗,偌大的大平层,只放著一张黑色沙发,一张黑色床,一个黑色衣柜,还有一套黑色书桌。 在20万一平方米、寸金寸土的黄金地段,非常的奢侈了。 迟烆盯著200元的转帐,有点愣了神。 他动了动手指,点开转帐上面的那段绿色语音: “是我,是我把他往死里打……你没听到他还在痛苦的呻吟吗……盛舒然……这样的我,你害怕了吗?” 他把语音又完整地听完一遍。 这段时间,他反反覆覆听这段语音……反反覆覆……反反覆覆…… 没有得到盛舒然的回应。 盛舒然没有回覆一个字,也没有来找他。 她只是按时的,给他转了生活费。 像过去的一年一样。 他从来不缺盛舒然的钱,他缺的是盛舒然。 这是过去一年,盛舒然唯一会主动找他的理由。 【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天,盛舒然主动来找他】 这样自己给自己洗脑,会让他好过一些。 他每一次都会秒领取,似乎这样能提醒盛舒然:“我在我在!我在盯著手机!你快跟我说话!” 可盛舒然永远没有下一句。不管他盯著那个“已领取”多久,她都没有下一句。 这一次,迟烆不敢点了。 怕点了,也是失望。 他放下了手机,眼里是散不尽的阴鬱。 这时,偏偏电话响起。 迟烆又拿起来一看,来电人是“s”。 “该回去了,傅震川寿宴到了。”电话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好。”迟烆冰冷地说,掛了电话。 回去?回去刚好! 盛舒然也会到! 他又能名正言顺、明目张胆地见到她了。 阴鷙俊美的脸上,难得緋红的唇角勾起。 *** 明天就是傅震川五十岁寿宴。 盛舒然备好礼物,启程回沪市。 按时间来说,盛舒然与傅家,比迟烆这个亲儿子还亲。 傅家与盛家交好。 当初盛母怀著盛舒然时,就开玩笑说,若是女儿就与傅家长子傅凛指腹为婚,若是儿子就结拜兄弟。 没想到,还真是个漂亮女娃。 当时就只有一个儿子的沈曼莲爱得不得了,天天把软乎乎的盛舒然往家里拐。 后来盛家夫妇意外身亡,傅震川和沈曼莲便把盛舒然接回傅家,当亲生女儿般看待。 六年后,13岁的盛舒然,才迎来10岁的迟烆。 “姐姐。” ——这是迟烆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盛舒然看著面前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男孩,衣服破旧,脸上的伤口还没完全结痂,神色有点怯弱拘谨。 “疼吗?” ——这是她对迟烆说的第一句话。 就这样,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长大。 一晃眼,九年过去了。 盛舒然的车缓缓驶入傅家车库,她便收回了思绪。 “二小姐,您回来了。”家里的佣人对她一直都很尊敬客气。 “嗯田嫂,叔叔和阿姨呢?” 田嫂面露难色,正想开口,二楼傅震川的书房就传来砸玻璃的声音。 “砰呲”一声,异常刺耳。 能让傅震川发这么大火,整个傅家也就只有…… 盛舒然脸带询问地看向田嫂。 田嫂为难地拧著眉,点点头。 盛舒然顿时燃起不好的预感,忙让田嫂把自己车里的字画拿进来。 书房里…… 瓶碎了一地。 从碎片中可以看出它原本是个明黄色的古瓷器,上面的图案是各种古人在…… 交媾。 “父亲对我这个礼物这么不满意吗? “……幸好它只是个贗品。” 迟烆捂著被踢了一脚的膝盖窝,阴鷙地笑著,勉强站了起来。 紧接著傅震川又是一脚,再次把迟烆踢跪在地上。 “孽子!你就是诚心来气我的!看我不打死你!” 说罢,举起椅子就往迟烆身上砸去。 迟烆依旧保持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可他眼里分明是散不开的狠厉,一声哼哧都没有,仿佛已关上了痛感。 旁边的沈曼莲劝傅震川不要动怒伤了身体。 傅震川就停下来,扶著手里的椅子,顺顺气。 “阿姨……”迟烆冰冷地笑著,看向沈曼莲。 “你以为父亲老了吗?他这段时间玩女人,还喜欢玩成对的。” 沈曼莲霎时脸色铁青。 “哦,阿姨您找小鲜肉,好像每次也是三个起的。” 傅震川顺手抄起菸灰缸砸向迟烆,迟烆没有躲…… 头破血流。 “叔叔!!” 盛舒然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最终,她还是来迟一步,来不及阻止任何事情。 屋里的人不约而同看向了她。 盛舒然管理好面部表情,笑靨如地捧著几幅捲轴走了进去。 假装不在意地越过滴著鲜血的迟烆,来到傅震川跟前。 “叔叔,我前段时间去巡迴演出了,我知道您喜欢收集流落在国外的沧海遗珠,所以特意寻了几幅作品给您,您看看喜不喜欢?” 傅震川见到是盛舒然,脸色缓和了几分。 “然然,你有心了,你用心寻的字画,每次都很合我意,叔叔很喜欢。” 沈曼莲看向盛舒然也是笑意满满。 “然然,回来堵车吗?要两个小时吧。” “这次不怎么堵,还好。”盛舒然乖巧地回答。 “来,阿姨给你准备了你喜欢的甜品,我带你去吃。” “谢谢阿姨!”盛舒然很是雀跃的样子,勾起沈曼莲的手,刚走两步,又不忘勾上傅震川的手臂,撒娇道: “叔叔也一起嘛,我都好久没见你们了。” “好好好。”两夫妻都很宠溺地对著盛舒然笑。 傅震川还没忘记一旁的迟烆,转向他时就没那么好脸色,厉声说:“滚回你房间去,禁足24小时。” 盛舒然趁机看向迟烆,迟烆没有闪躲,捂著额头的鲜血,直愣愣地迎上盛舒然的目光。 “哎然然,给我讲讲你巡演的事唄。”盛舒然被沈曼莲的话拉回了视线。 三人像一家三口般走向饭厅,不时响起傅震川豪爽的笑声。 迟烆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难怪他们想让你当傅家媳妇。” 笑意逐渐褪去,苍白的脸上越发显得阴沉。 迟烆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了之前用剩的止血纱布,熟练地给自己处理伤口。 处理了两下,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了手,就额角的伤口隨便止了个血,其它都不干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踌躇了一下,然后推开房间的窗户。 风撩起白色的纱布,温柔地拂过他脸上的伤。 还不够,这样的温柔远远不够。 他要赌一赌…… 赌盛舒然,会像小时候那样…… 翻窗进来找他。 第 15 章 太紧了 夜色越来越浓。 房间內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那轮明月照著,清冷的白光漫入屋內。 迟烆坐在角落里,正对著窗。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他感受到自己的体温一点一点下降,內心的空洞越来越大。 “嘶……”迟烆用力撕掉额上的止血胶布,力度太大,把好不容易开始凝固的血痂一併带落,鲜血又开始渗出。 他把胶布攥在手心,指尖越靠越拢,直至扎到掌心的肉里,那双黑眸依旧偏执著锚定窗边。 忽然,一双纤细的手掌撑著窗沿。 迟烆的心,漏了半拍。 “迟烆在吗?拉我……”窗外,响起盛舒然窸窸窣窣的声音。 阴沉的脸上终於展露了笑容,肌肉的牵扯带偏了血液的流向。 迟烆跑去窗边,把盛舒然拉了上来。 一个失重,盛舒然整个人扑在迟烆怀里。 茉莉香味迎面而来,迟烆牢牢圈住她,顺势倒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怎样了?”盛舒然一顿紧张,想挣扎著起来,迟烆却不放手。 “盛舒然,你怎么忍心要我等这么久?”迟烆喉咙乾涩,说出来的话都是苦的。 “你在等我?” “嗯,我一直一直在等你。” 远比你能想像得,还要久一些,更久一些…… “我,我在努力了。太久没翻窗了,都不太熟练了,我在楼下也折腾了很久。” 迟烆听著她的解释,心里舒坦些了,但仍旧不愿撒手。 他能感受到她轻微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压在自己这副空虚的躯壳上。这样的拥抱,比他之前每一次撒泼赖皮討来的拥抱,都要来得真切。 甚至…… 他还能感受到她…… 太柔软了。 “迟烆……”盛舒然又动了动,迟烆还是无动於衷。 “起来了,你是考拉吗?” “不想动,我痛。” “那你为什么还嘴硬,非要惹叔叔生气。”盛舒然气得隨手一摸,便掐他一块软肉。 “嘶……”猝不及防带来身体本能的一股颤慄。 迟烆翻身,反將盛舒然压在身下,两人互换了位置,迟烆借著月色凝视著她,眸光贪婪地与她纠缠。 盛舒然被翻懵了,杏眼圆圆地瞪著他,胸脯还在起伏。 “嘀嗒。” 迟烆额上的鲜血,滴在盛舒然的嘴角。 像被刺到一样,盛舒然瞬间从甜腻的混沌中清醒过来,猛地挣扎一起,还磕到迟烆的下巴。 迟烆只好吃痛地躲开。 两人终於能面对面坐在地毯上了。 盛舒然先下手为强,捧起迟烆的脑袋,去查看他的伤口。 “你!迟烆!你自己不会先止血吗?”盛舒然有点生气。 “止过了,但我不会弄,还是你来。”迟烆的语气比平日里,软了许多。 “如果我不来呢?就让一直流,直到死翘翘?”盛舒然隨口一说,就起身去翻他柜子里的药。 “是。”迟烆盯著她的背影,认真的回答她 可惜字太少,音太短,被淹没在盛舒然找药的专註里。 盛舒然找到药后,跪在迟烆跟前,半跪著直起上身,目光刚好落到迟烆额角的伤口。 而迟烆的目光,却轻而易举地触到盛舒然的领口,不小心將薄料里面的圆浑看得一清二楚。 妈的! 她平时也穿领口这么低的衣服吗?! 迟烆喉结一紧,僵硬地把脖子扭到一边。 “別动。”立马又被盛舒然掰了回来。 迟烆又想扭开,盛舒然“嘖”的一声又把他脑袋掰了回来。 好,是你要求的。 迟烆退下心里的道德防线,用目光临摹著她纤细的脖颈和迷人的锁骨。 她身上独有的茉莉香,沁人心扉的…… “这伤口,比你上次打范潮的要深很多,我先给你消毒,你忍一下。” 盛舒然撩起他细碎的刘海,拿著球给他清理伤口。 酒精擦拭的地方,的確很痛,揪心的那种痛。 但盛舒然提起了范潮,范潮的事情让迟烆更痛。 “盛舒然……”迟烆开口,声音清冷而细碎,“你怕我吗?” 盛舒然专心处理著迟烆的伤口,心不在焉: “怕你?为什么要怕你?” “我发给你的语音,你听了吗?你知道我是怎么对范潮了吗?” “听了,我知道。”盛舒然的眸子暗了下来。 迟烆的眸光也跟著变暗,喉间发出两音: “怕了?” 盛舒然点点头。 桃眼里的光彻底消失,像泄了气一样,默默垂下了头。 盛舒然全然不知迟烆的失落,捧起他的脑袋,继续给他处理伤口,不忘了把话说完: “我怕你因为我,惹上麻烦。” “什么?”迟烆眼里的灰烬重燃一丝火红,他希望不是自己理解错了,“把话说清楚。” “范潮他想欺负我,又打了你一身伤,他活该……” “……可是你不能这么做,万一惹上了官司,那你的前途怎么办?被叔叔知道了怎么办?我是真的担心你,我怕你……” 他不顾力道猛地握住盛舒然的手臂:“你怕的是这个?” “不然呢?” “你把我的语音听完了吗?” 语音结束之前,迟烆问了一句话: 这样的我,你怕吗? 你怕我吗? 怕阴晴不定和残忍偏执的我? “你那边太吵了,后面都是风的声音,我以为没有了,你还说什么了吗?”盛舒然迷茫地望著他。 迟烆笑了,不可置信地笑,眼里的阴鷙逐渐散开。 “没什么,不重要了。” 只要盛舒然说不怕,那就行…… 她不怕他。 也没有躲开他。 她的茉莉香可以依旧缠绕在他身边。 歷经失望后的狂喜根本无处宣泄, 此刻,想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的欲望达到顶峰。 他的手攀上她柔软的腰肢, 握紧。 盛舒然穿的是一件紧身的针织衫,衣摆很短,她举著手处理伤口,衣摆便跟著往上。 所以,迟烆的掌心,贴著自己的肌肤。 粗糙的指腹摩擦著她腰间,盛舒然不自觉地扭了扭腰肢,撩拨他的欲望。 盛舒然用一贯娇软的声音低嚀: “太紧了。” 迟烆眸光突然暗了,在內心咒骂两句: 別他妈乱动! 別他妈乱喊! 第 16 章 舔血 “迟烆……”盛舒然见他不为所动,又扭了扭,“手鬆开。” 迟烆压下躁动,齿间发出压抑的唇音:“我疼。” 他忍得青筋凸显。 盛舒然以为,迟烆忍著的 ,是伤口带来的痛,便微微屈膝,迎上他的双眸。 “你是小孩吗?痛就要找人捏捏?” 她在笑。 眼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就连覆在她脸上那冷白的月光也隨之温柔繾綣。 緋色的唇弯起,唇角的那一滴血渍鲜红得过於夺目,在她精致的脸上,像一颗令人心动的硃砂痣。 那是他迟烆的血。 腰间的手一用力,迟烆轻轻抬头,温热的唇瓣吻上她嘴角的那滴血。 盛舒然讶然,下意识地推开他:“迟烆,不可以……” 迟烆像嗜血的魔,已尝到了血腥味,就只有放纵,怎么会有“不可以”。 他微微挺了挺身,一手攀上她后颈,压低她脑袋,又重新吻了上去。 他轻吐舌尖,沿著她唇角的轮廓徘徊,轻轻舔舐鲜血落下的位置。迷离的桃眼半合著,长长的睫毛下,黑眸紧紧盯著那滴红。 扣住盛舒然后颈的手劲很大,霸道而强势,不容她后退…… 可他的舌尖,却很温柔,像小猫一样,细细碎碎,反反覆覆,不过是为了把血跡舔乾净而已…… 就只是唇角,压抑著天崩地裂、山倒海啸,也绝不越雷池半步。 盛舒然浑身腾地红了。她在片刻沉迷后,猛然推开迟烆。 却在与他目光交匯时,竟一时忘了骂人的话。 她轻触还残留著温热的嘴角,红著脸:“迟烆你、你干嘛啊?” 尾调轻轻上扬,语气过於柔和,胜似撒娇。 “证明。”迟烆目光灼热地盯著她。 “什么证明?” “你刚刚说我小,我说过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是你眼中的小孩。” 盛舒然逐渐恢復理智,声音也带了点恼意:“胡来!弟弟怎么可以对姐姐做这种事。” “对,弟弟不会这样做!也不可以这样做!”迟烆顺著她的话,给予百分之百的肯定。 这反而让盛舒然有点懵了,歪了歪头,看著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所以……”迟烆又重新靠近盛舒然,眸色在黑暗中越发浓烈。 “我不是弟弟,我是一个男人。” “盛舒然,从现在起,把我当一个男人看待。” “否则,下次是这里。” 男人伸出指尖,正正压在盛舒然红润的唇心。 盛舒然感觉全身血液一路叫囂著,匯聚到唇心那个被迟烆指尖触碰的位置。 这时,“叩叩叩”一阵敲门声,扰了两人之间的一池春水。 盛舒然做贼心虚,下意识想躲,被迟烆一手扣住她手腕。 “谁?”迟烆恢復了以往冰冷的音调。 “是我。” 是傅凛一贯沉稳的声音。 迟烆看向盛舒然,盛舒然已怔怔地望著门口。 他回来了。 傅凛:“我能进来吗?” 盛舒然触电般一抖,本能想躲,但迟烆依旧不放开她。 迟烆:“躲什么?” 盛舒然:“不能被他发现我在你房间啊。” “我们是在做什么不见得光的事吗?”迟烆眉峰渐拢。 “不是!没有!我就是来给你涂药!”盛舒然立马否认,忘记刚才的所有繾綣曖昧。 “那就是了。”迟烆起身,想走向门边。 盛舒然扯住他衣摆。 “迟烆,我说不过你,但我就两个字——不想。” 迟烆低下头看著她好一会,然后才朝著门口说: “不太方便,我在做其它事情。” 盛舒然鬆了一口气,垂下拽著衣摆的手。 “那算了。我听说你跟父亲吵了一架,所以想来看看而已。”傅凛贴在门口说。 “哦,对了,你看见舒然了吗?我去她房间,她似乎不在。” 迟烆又看向盛舒然,这下眸光里又浮起那种熟悉的执拗。 “看来我哥回到家,是先去找了你,然后再来找我这个快被打死的亲弟弟。” 迟烆勾起唇角,明明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睛,却让盛舒然背脊发凉。 “你开心吗?盛舒然。”迟烆的执拗愈演愈烈。 他伸出冰冷的指尖,沿著她鬢边的碎发,划过下顎线,最后轻轻挑起她下巴。 盛舒然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她根本没时间去思考迟烆的问题,只是在岌岌可危地感受著暴雨来临前的狂风怒號。 迟烆趁盛舒然发呆之际,往前两步,打开了门。 “她在我这里。” 他把门缝拉得老大老大,大到足以让这对痴男怨女看到彼此。 刚刚迟烆拒绝傅凛进门,说了什么来著? 【不太方便,我在做其它事情】 傅凛权当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在自己解决正常的需要,没想到他要找的妹妹盛舒然,也在。 在不开灯的房间里,她髮丝凌乱地坐在地毯上,惊愕又尷尬地看著自己。 ———————— “叮!”阅读指南: 客官別急!女主对傅凛的情感很快就理清,不存在纠缠复杂的三角恋。 我不喜欢写这种,写得我闹心,我喜欢的是炽热的双向奔赴! 第17章 我好看吗? “小然?你……你们……”傅凛停住了。 盛舒然看著傅凛,他穿著灰色衬衣,捲起半截袖子,领口微微敞开,金丝框眼镜,还是那么的清风霽月。 “哥哥……”盛舒然缓缓开了口,然后就垂下了头,没有回答傅凛的问题。 迟烆看了盛舒然一眼,沉著脸把地上的她拉起来,对著傅凛说: “她来给我上药,还傻傻的不走门口非要翻窗。” 后面这句,变相帮盛舒然解释了,她是怕被人发现,所以刚才迟烆才不让傅凛进来。 傅凛听完,却只是注意到迟烆额上的伤。 “好像只是消毒了,也还没处理好。” “所以……”迟烆用力拉了一下盛舒然到自己身边:“我们要继续。” “好,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早点休息。”傅凛沉稳地说完,自觉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盛舒然挣脱迟烆的手,离开迟烆两步远,不愿与他靠近。 他最终还是不顾及她开了门,本是有点生气,但他又给她解了围。 所以盛舒然现在觉得挺彆扭的,只得先离他远点。 “哥哥……呵……”迟烆学著盛舒然的语调冷笑。 “你就不能叫傅凛吗?几岁了还叫哥哥,强行装嫩。” 好了,现在不用彆扭了,真生气了。 盛舒然用力踢了迟烆一脚:“你自己抹药吧!还说我傻!我再翻你窗,我就跟你姓!” 迟烆一听,觉得后半句的主意还行。 可盛舒然並没意识到,又踢了迟烆一脚,气鼓鼓地离开。 迟烆看著她离开,收起了脸上鲜活的情绪,冷得如冰渣,仿佛房间又重新遁入了黑暗。 傅凛……傅凛…… 他想起他跟钱宋说的那句话: 我哥死了,她就是我的。 这是一句玩笑话? 並不是。 迟烆脸上的冷鷙越来越重,似乎在找一个急切的宣泄口。 幸好,“s”来电了。 “准备好了吗?”电话里的声音低沉,有著成年男性独有的磁性,“狩猎马上开始了。” “来吧……”迟烆眼神变得狠厉,“他妈的老子我早就等不及了。” *** 今晚,是傅震川的寿宴。整个沪市有头有脸的人都被邀请到傅家参宴。 沈曼莲敲开盛舒然的门,给她送来一条香檳色的礼服裙。 盛舒然想婉拒。 “这跟你以往的礼服不一样,它跟一套男款的西装是一对的,我已经让田嫂把西装拿给傅凛了。” 情侣装? 盛舒然不敢问,但沈曼莲读懂了她。 “傻孩子,阿姨知道你对傅凛有意,我这孩子他沉稳寡言,但若你想,阿姨和叔叔很愿意推你们一把。 “……今晚是你叔叔寿宴,你和傅凛穿起这套衣服代表什么,你应该能够理解我和你叔叔的意思吧?” 沈曼莲温柔地笑著,理了理盛舒然鬢边的髮丝,爱怜地说:“阿姨是真的好希望,你能嫁入我们家。” 盛舒然有点脸红,低下头,默默接过沈曼莲手中的长裙。 沈曼莲心满意足地离开,盛舒然换上裙子。 恰到好处的一字领,只露出漂亮的锁骨,显得端庄大气,腰身收窄呈鱼尾状,又显出她得天独厚的身材。 好看是好看,剪裁得也很合身,可为什么好像把自己勒得很很紧? “你还真敢穿。”迟烆从窗边翻了进来。 盛舒然下意识尖叫了一声。 “你怎么翻窗?!” “学你。” 盛舒然看著迟烆穿上裁剪得体的西装,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伤口,眉眼幽深,鼻樑高挺,利落的下顎线,少年的稚气荡然无存,像他说的,他的確长大了,像个男人。 “我好看吗?”迟烆冷不丁地问。 盛舒然:“?” 迟烆:“你看我很久了。” 盛舒然收回视线,想著怎么给自己开脱,迟烆没给她机会,自顾地把话说完: “你这样穿,真丑。” “嘶啦……” 迟烆弯了弯身,撩起她的裙摆,直接撕开,裂痕隨著刺耳的撕裂声,来到她大腿的根部。 第18章 来硬的 盛舒然仿佛被迎头棒击,更像是被羞辱了一般,双眸张大,死死地拽住被撕开的两片布,努力遮挡自己裸露的肌肤。 迟烆发了狠,把盛舒然重重地抵到她身后的浮雕柜子上。 软腰直直地撞到突出来的手把上,盛舒然疼得咬唇嚶嚀了一声。 迟烆滯了一滯,伸出掌心抵在她后腰,替她硌在手把上。 但在盛舒然眼里,是迟烆撕扯她的裙子,然后还强行抱著她。 她又羞又恼,在他怀里边挣扎边骂: “迟烆你是疯了吗?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撕我的裙子?!” 盛舒然气得发抖,但她不懂怎么骂得脏,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只会“喵喵喵”地通过音调强调我真的很生气。 迟烆並不退让半步,反而贴得更紧,双腿紧贴著她扭动的腰,一手桎梏著她的肩膀,而在她后腰的手,因她激烈的挣扎,反覆硌在手把的浮雕上。 “我討厌你穿这条裙子!”声音执拗,说得咬牙切齿。 “这条裙子惹你了吗?!至於你这样?” “你不是要跟傅凛穿情侣装吗?所以,你是接受傅震川和沈曼莲的安排了吗?” 盛舒然定住了,短暂地消停,声音沉沉地问:“你怎么知道?” “你跟沈曼莲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听、听到了?你在哪里?” 迟烆把目光移到窗边。 “你一直掛在二楼的窗边偷听我们讲话?!”盛舒然不可置信,声音都尖了几分。 “不是偷听,是你们讲给我听。”迟烆理直气壮,脸不红心不跳。 “迟烆你!” “难不成你想我当著沈曼莲的面,翻窗进来你房间?” 迟烆侧低著头,眸光印在她闪烁的眸子里,两人靠得及其近,仿佛只要再往前一点,迟烆就能凭藉这个姿势,夺走她的吻。 盛舒然不满,把脸別向一边,紧抿著唇,一言不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要妥协吗?”迟烆故意手心一紧,让她的腰无缝地贴上自己。 盛舒然脖子更僵了,柳眉微蹙,但就是不回应他。 “盛舒然,说话!”迟烆捏了捏她后背的肉。 盛舒然使劲动了动想挣开。 可挣脱不开,只是让迟烆在她后腰的手硌得更疼,更加惹恼迟烆。 他勾了勾嘴角,齿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 本书首发????????????.??????,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不说是吧?那只能来硬的。 他鬆开桎梏盛舒然肩上的手,垂下,然后出其不意地,撩开裙摆的撕裂口,一握…… 炽热的手掌,抬起了盛舒然的腿…… 往自己身上一拉…… 盛舒然被迟烆的无耻和大胆震碎了三观,转过脸来,惊恐地看著他。 “你,你鬆开!!鬆开!!”盛舒然拼命推开迟烆,但悬殊的力量差,只得是在迟烆结实的胸膛上挠痒。 “回答我。”迟烆不顾盛舒然已浑身通红,眼神执拗偏激地盯著她,掌心的躁热摩擦著她大腿。 羞愧让盛舒然眼眶泛红:“沈曼莲给我的衣服,我有什么办法?” “那没有这该死的衣服,你要嫁吗?” “你说什么啊?!这是哪跟哪?!根本没有人说这个话题!” 盛舒然见推不开,便伸手发狠地挠他握在自己大腿的手,挠他脖子,挠他的脸,一条一条地红痕烙在他白皙俊美的脸上。 “那就只回答我最后的四个字,你、要、嫁、吗?”迟烆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第19章 你能再疼我一点吗?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激烈的两人。 “二小姐,晚宴快开始了,夫人让我来请你。”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双方都衣衫不整,脸上或羞或怒泛著红晕,一人的礼服被撕烂,一人露出来的肌肤都是划痕。 迟烆鬆开她,终於放下她修长的腿,一个利索从窗边翻了出去。 盛舒然腿软地靠在浮雕柜子上滑落,清了清嗓子,说道: “告诉夫人我的裙子脏了,换一下再出去。” *** 盛舒然重新换上新的礼服,来到宴会厅。 大厅里,早就高朋满座。除了政商权贵,还有各大新闻媒体的记者。 盛舒然来到沈曼莲身旁,沈曼莲深表惋惜:“哎,郎才女貌共同亮相的机会,没了。” 盛舒然只好笑笑,隨口说著安慰的话:“阿姨,下次还有机会。” 话刚说完,就看见迟烆站在不远处盯著她。他在领口繫上黑色丝巾,用来挡住她刚刚留下的抓痕。 这时,宴会厅入口有不小的骚动,人群自觉分开两侧,让出了一条路。 是傅家大少爷傅凛来了。 他穿著深褐色的修身西服,也没有穿沈曼莲送去的那套。 在他身边,还有一位身穿酒红色礼服的女人,挽著傅凛的臂弯,一步一顰地进入会场。 “爸,生日快乐,这是我朋友,施嘉璇。”傅凛神情平静而温和地开口。 “叔叔,生日快乐。”女人笑靨如,声音甜美。 盛舒然目光呆滯地盯著眼前这对璧人。 酒红色与深褐色 两人甚是般配,仿佛穿了情侣装。 傅震川脸色不太好,埋怨般地看了沈曼莲一眼,但在眾目睽睽下仍保持风度地说:“多谢了。” 都说盛家孤女是傅家长子的童养媳,今日在傅老板的寿宴上,傅凛携女伴出席。 记者们像猫嗅到了鱼腥味,一涌而上,围著傅凛和施嘉璇。 “傅少爷,请问这是您女朋友吗?” “请问二位是怎么认识的?” “您带施小姐出席,是有什么意思吗?” 有几位记者没能挤进去傅凛身前,便看中人群里的盛舒然,另闢蹊径地將镜头懟到盛舒然面前。 “盛小姐,请问你认识傅少爷的女朋友吗?” “盛小姐,你跟傅少爷的婚事是不是……”这位记者的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 因为他的手腕被迟烆捏得生疼,眼看就要被折反了过去。 “要问,问那一边。”迟烆幽深地开口,眸子凌冽,手里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迟烆。”盛舒然说得又轻又急。 但就这两个字,足够让迟烆收了手。 傅震川看著眼前乱糟糟的记者,脸色沉了下去,面露恼意,沉沉地清了清嗓子。 记者们识相地安静下来。 一旁的司仪忙出来打圆场:“那既然人齐了,现在我们请傅老板切蛋糕吧!”说完,一旁的礼仪小姐便推出了五层豪华蛋糕车,来到傅震川面前。 傅震川这才有了点笑意,拿起蛋糕刀,当著眾多记者和宾客的面,喊了一句: “阿烆,过来。” 在场的人都讶然。 江湖传言傅震川爱玩女人,但一直都是玩得乾净不留手尾,偏偏被一个爬床的女人算计生下一个儿子,惹得当年掌权的傅家老爷大怒,一下子削了傅震川一半的权。 所以傅震川从不允许这私生子在公开场合露面。 大家对他也避而不谈。 可现在,他叫他过来。 少年穿著一身笔挺高档的西服,v领白色衬衣,领口系了黑色丝绸,有著少年的清爽,又有著公子的矜贵,聚光灯打在他白皙的脸上,显得他轮廓更加深邃立体。 迟烆走到傅震川身旁,经过傅凛时,对傅凛说了句: “哥,让让。” 傅凛默然,侧身给他让了位。 迟烆隔开傅凛,站在傅震川的身旁。 傅震川握起迟烆的手,两人共同执著刀柄,在蛋糕处切了一刀,记者们的闪光灯很识相地纷纷记录这画面。 宾客们纷纷举杯,祝贺傅震川生辰。 盛舒然在人群里,看著迟烆站在璀璨的灯光下,他终於不用只活在黑暗的角落里。 他,可以是名正言顺的。 盛舒然由衷地替他高兴。 可很快,眼光就不经意地被一旁的傅凛带偏。他侧著头在施嘉璇耳边低语,施嘉璇笑意盈盈,好一对郎才女貌。 盛舒然昂起头,喝光手里的香檳。 目光再触,是迟烆沉著脸看向自己。 完了,被发现了,又要生气了。 盛舒然假装没看见,转身离开,没入人群里。 宴会来到了尾声。 迟烆摆脱了一堆又一堆恭维的人,在角落的沙发上,终於找到正在发呆的盛舒然。 她明显带著醉意,脸颊泛红,微微靠在沙发上。 宾客们已经开始离席,傅震川和沈曼莲在送客。 迟烆扶起盛舒然,她柔弱无骨地倒进他怀里,抬眸就看到他下巴上两条粉色的划痕。 “呀,小烆,你这里怎么受伤了?” 迟烆盯著她因醉酒而泛起水韞的眼眸,紧了紧嗓音:“猫挠的。” 盛舒然笑了:“別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骂我是猫,你还是狗呢。” 迟烆不想搭理她,搀扶著她离开宴会厅。 一离开宴会厅,拐了个弯,四下无人,迟烆直接横腰把她抱起。 “哎迟烆,放我下来。”盛舒然酒意退了几分。 “小点声,不怕被人发现?” “可是你抱我干啥呀?”盛舒然尾音上扬,又像在撒娇了。 怀里的小猫轻轻地“喵”了一声。 “这样走,快一点。”迟烆心猿意马地回答,步伐更快了些。 回到盛舒然房间,迟烆將她放到柔软的床上。 “喝了多少?”迟烆坐在床边,指尖撩开她鬢边的髮丝。 “不多。”困意袭来,盛舒然想睡觉。她踢掉高跟鞋,给自己扯了个被子,搭在肚子上。 “借酒消愁?” “愁?我没有愁。”盛舒然躺在床上,眨巴著眼看迟烆。 “没有?”迟烆的尾音上扬,低下头,对上盛舒然的眼眸。 “傅凛没有穿沈曼莲给他的衣服,而且还携伴出席,你不难过?” 盛舒然不想回答,眼神有点闪烁。可迟烆俯身盯著她的姿势过於压迫,所以她推开迟烆,坐了起来。 “盛舒然。”迟烆语气太冷,让盛舒然打了个哆嗦,只好实诚地回答: “是,是挺难过的……”盛舒然有点埋怨他,“你为什么非要逼人承认?” 迟烆扳直她的身体,眼眸偏执地盯著她:“就因为傅凛没有选你?” 盛舒然这回倒是爽快,直接点点头。 “你並不喜欢傅凛。”迟烆的声音低沉,却说得斩钉截铁,乾净利落。 似乎有十足地把握,在陈述一个常识。 “我不知道……”盛舒然酒意上头,非常地犯困了,但迟烆將她握得很紧,不让她倒下。 她耷拉著脑袋看著迟烆,带著酒气,喃喃地说: “从小他们就说,我是你们傅家的童养媳,我是要嫁入傅家的,所以我就理所当然,觉得我跟他是一对的,我们应该在一起的。” 盛舒然支撑不住了,仰著脖子,枕在迟烆的肩膀上,突然觉得这宽厚的肩膀也很舒服。 迟烆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傅家又不是只有傅凛一个男人……” 他侧头,看向盛舒然,她的唇几乎能与自己的鼻尖相触。 “他不娶你,我娶。” 盛舒然瞳孔微张,睫毛轻颤,兀地从迟烆肩膀上起来,盯著迟烆难以置信地一直看。 “我娶。”迟烆怕犯困的她没听清,又重复一遍。 盛舒然突然就绷不住了,鼻头一酸,抱起迟烆的胳膊,哭了起来: “呜呜呜,小烆你真好!呜呜呜呜……” 在盛舒然眼里,迟烆为了不让她丟脸,居然愿意牺牲自己! “你真好!姐姐没白疼你,呜呜呜……” “那姐姐……”迟烆的声音突然柔了下去,手掌轻捧盛舒然小巧的脸,轻声道: “你能再疼我一点吗?” “我还不够疼你吗?”盛舒然茫然地眯起眼。 “不够。” 声音太轻,语气繾綣悱惻,撩起了空气里的曖昧。 “我的工资都不捨得,全给你,你还……”盛舒然觉得实在委屈。 “我不要你的钱,我要……” “你要什么?” 迟烆將目光赤裸裸地盯著盛舒然的唇,喉结翻滚,声音低沉: “我要你,盛舒然。” “好……” “好?”迟烆不可置信地重复,眼眸腾升起波涛汹涌的情绪。 盛舒然看著少年魅惑的桃眼,慢慢靠近,抬起手,在他白皙还带著划痕的脸上…… 拍了拍…… “等我明天睡醒先。” 始终是坚持不住了,她拨开迟烆的手,又重新倒回床上。 少年眸子里的情绪灭了一半。 明天? 睡醒? 你明天最好主动认帐。 第 20 章 我不同意 翌日,早餐,饭桌上。 沈曼莲,傅凛,迟烆,盛舒然悉数入座,在等傅震川。 迟烆坐在盛舒然旁边:“姐姐……” 盛舒然一抖。 根据她最近几次经验: 迟烆叫姐,心思很野。 “怎、怎么了?” “酒醒了吗?”迟烆只盯著眼前的碟子,一手拿著餐刀柄把玩著,声音冷冷地问。 “醒了醒了。”盛舒然稍稍调整一下坐姿,颇为拘谨。 “那你答应我的事,还记得吗?” 迟烆並不在意在场的另外两人投来诧异的目光,自顾自地问。 “答应?我答应你什么了?”盛舒然浑然不知,却如坐针毡,心虚地扫了一眼沈曼莲和傅凛。 呵~果然! 就不应该心软放过她! 迟烆把手里的餐刀往碟子一扔,发出“砰”的一声响,语气冰冷: “你答应给我转帐100万。” “啊?!”盛舒然错愕地扭头看他。 自己这个死穷鬼,喝醉酒居然会这么大言不惭? 盛舒然张张嘴,还没想好怎么为自己开脱,傅震川走进餐厅。 “父亲。” 傅凛起身。迟烆收了收脾气,也跟著站起来。 傅震川经过傅凛身边,阴沉著脸,猝不及防地给了傅凛一个耳光。 “傅震川!” 傅凛还没激动,当妈妈的沈曼莲先跳了起来,餐桌上的餐具发出哐噹噹的声响。 傅震川余光都没给沈曼莲,依旧阴鷙盯著傅凛:“没经过我允许,竟敢带个野女人回来?你存心要我难堪是吧?” 傅凛抹了抹嘴角渗出的血,低著头,不语。 “没背景的女人,给我断乾净,否则……”傅震川眯了眯眼,阴森地说:“別怪我我弄死她。” 傅凛仅是眉峰蹙了蹙,便沉声回答:“是的父亲。” 迟烆站在对面,平静地看著傅凛,然后…… “啪”的一声,也遭到傅震川一个反手。 “別以为你就入我眼了,我给你的期限还有三个月,再不退学,老子废了你!” 迟烆顶了顶腮,一言不发。 “还有你!”傅震川带著怒意看向沈曼莲。 “怎么?你打完两个儿子,还想打你老婆我不成?!”沈曼莲尖著嗓子,硬著脖子。 傅震川的语气收敛了半分:“傅明霜呢?她老子生日,她怎么没有回来?!” 傅明霜是这个家里最小的女儿,从小骄纵任性。 “霜霜准备考试了,说了不回来,你自己没放心上。”沈曼莲拢了拢打理精致的捲髮。 把一桌子的人都骂完了,傅震川才开始坐下来吃早饭,看著桌尾的盛舒然,脸上才有了笑容: “然然,什么时候回c城?” “乐团要集训,可能今天下午就回去了。”盛舒然恭敬地说。 “那傅凛,你送然然回去。” 还没等盛舒然拒绝,迟烆就插话:“我也回学校。” “回回回!”傅震川又暴怒,把左手的叉子隨手扔向迟烆,“我准你说话了吗?” 然后把右手的餐刀扔向傅凛:“你倒是说话!你哑巴吗?!” “天天一个个的,能不能让老子省心!” “叔叔,我……” “然然不用担心。”对著盛舒然,傅震川又展露了笑意: “你是我们傅家唯一承认的媳妇,叔叔会替你撑腰,傅凛不娶你,我打断他的腿。” 傅凛抿著唇不语。 迟烆倒是让坐在身旁的盛舒然感到骤然冰冷,余光瞟到他捏著自己的指节骨发白。 盛舒然垂下一旁的手,在餐桌的遮掩下,轻轻扯了扯迟烆略微垂下的袖口。 她本想提醒他放鬆…… 可迟烆,把手伸到餐桌底下,反握住她,將她柔软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 盛舒然有点懵,想把手抽回,但迟烆不肯鬆开。 怎么有种送羊入“狼”口的感觉? 但如果能阻止迟烆发疯,盛舒然也就忍了。 可惜…… 迟烆既握著她的手,又要发疯: “凭什么?我不同意。 “……盛舒然是我的。” 第21章 威胁我? 盛舒然心猛地一抖,指尖掐他掌心。 “小子你说什么?”傅震川怒目指著迟烆。 盛舒然作最后的挣扎,拽著迟烆的手,表示著自己的苦苦哀求。 迟烆並不妥协,依旧板著脸说:“我说我反对傅凛娶她。” 眼看傅震川要跳起来,盛舒然先下手为强! 甩开迟烆的手,拍案而起,举起桌上的橙汁泼在迟烆的脸上。 “你太过分了!就因为你討厌我,所以就不给我进门吗?” 从小到大性格温顺的盛舒然,第一次在傅家发火,大家都愕然了。 傅震川半曲著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迟烆闭著眼,任粘稠的果汁掛在自己的睫毛上。 他扬起唇角,似笑非笑,修长白皙的手指拿过餐巾擦拭,尔后抬起眼,阴鷙地盯著盛舒然: “难不成你想嫁?” “迟烆!”盛舒然加重了语气: “你若好好说话,我就再考虑,但如果你现在非要逼我,那我可就答应了。” 101看书 追书就去 101 看书网,101????????????.??????超靠谱 全手打无错站 “威胁我?”迟烆挑眉。 盛舒然话里有话,只希望迟烆能听明白,懂得投鼠忌器,有所收敛。 “没有,我只是想,如果你对我有意见,我们可以私下说清楚。” 迟烆幽深阴沉的眼眸扫过盛舒然,然后垂下,盯著染上橙汁皱巴巴的餐巾,扯著嘴笑了笑。 “既然姐姐不高兴,那我不说就是了。” 盛舒然悬著的心总算落地,施施然地重新坐下。 “他小子能有什么意见!然然別管他,这家没他说话的份。” 迟烆兀地起身,椅子发出明显的推拉声。 “难受,我上去洗一下。”他弹了弹衣服,自顾离了席。 接下来的大半天里,他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盛舒然眼看要启程回去了,还是发了个微信给迟烆: 【我回c城了,你要跟我回去吗?】 消息发出去后,迟烆一直没有回覆。 盛舒然只好不等了,自己出了门,没想到被傅凛拦住了。 “我送你。” “不用了哥……”盛舒然想起迟烆酸她装嫩叫哥哥的那句话,还剩一个“哥”字突然叫不出口了。 “你忍心我被父亲再打一顿?”傅凛温和地笑了笑。 “叔叔还是喜欢你的,他以前只会打迟烆。” “那是因为我以前总会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顺著他的意。” 这一次,还不算是反抗,不过是稍稍直了直腰杆,就直接被打趴下了。 “你看到的只是他打了我一耳光,实际上还有很多比耳光更严重的事情。” 盛舒然哑然。 “舒然,我觉得……”傅凛看向盛舒然,目光轻柔: “我们也是时候谈谈了。” “那就麻烦了。”盛舒然觉得,有些话也该说清楚。 傅凛接过盛舒然手中的行李,两人並肩离开傅宅的园。 两道身影,落在迟烆的眼里。他站在二楼的窗边,阴鬱地目送著两人离开。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写著“s”,他对著电话说: “傅凛现在出发去c城。” 电话传回来低沉的声音:“好,你要的地址我发给你了,处理好再回去。” “谢谢小叔。” 迟烆没有温度地吐出四个字,然后掛断了电话。 第22章 交往 盛舒然打开门,看见迟烆,有点诧异。 他倒是熟门熟路地进了盛舒然的公寓,在玄关看见了一对男款皮鞋。 不经意地挑了挑眉。 然后听到熟悉的声音:“小烆?” 迟烆抬眼看向来人,再转向盛舒然,蹙眉,拉著脸,冷颼颼地说: “哥。” 尾音上扬,像是对著盛舒然发出的问句。 盛舒然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地就解释: “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但他真的上来借洗手间。” “两小时的车程需要上洗手间?”迟烆语带轻佻,看向傅凛。 完了,又生气了,又要无差別咬人了。 这个问题她也不好替傅凛回答,只得尷尬地看著傅凛。 傅凛也不恼,反而一脸平静问道: “小烆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盛舒然怕迟烆乱说话,大脑快速地搜索各种藉口,发现没有一个能说服自己的。 对咯,迟烆这个点不回学校,来找自己干什么? “因为我住这里。” 迟烆用最平淡的语气,说最爆炸的话。 就连傅凛这下也疑惑地看了看盛舒然,盛舒然在平地一声雷中,还没反应过来。 但迟烆的话还没讲完…… 他脱下白色球鞋,踩了进门,来到傅凛跟前,扬起的緋红也掩盖不住他的阴鷙。 “哥,你穿了我的拖鞋,这是我的。” 傅凛若有所思地盯著迟烆看了看,然后推了推眼镜,对著盛舒然说: “很晚了,我就不打扰了。” 不打扰?什么不打扰?! 这感觉话里有话啊? 盛舒然觉得不能任迟烆泼自己脏水,便开口解释: “小烆他在学校有时候不太方便,刚好我有两个房间,所以他就……” “哥,你的確要离开了,你应该有事要忙。” 迟烆打断盛舒然,话音刚落,就听到傅凛的手机响了。 “小叔。”傅凛恭敬沉稳,“是,我来了c城,好我知道了。” 傅凛掛断电话,意味深长地看了迟烆一眼,再转向盛舒然。 “舒然,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考虑一下。” “嗯,我会的。” 盛舒然送走了傅凛。 好,还有一个要解决。 她双手抱胸,柳眉微蹙盯著迟烆。 “你干嘛乱说话?” “我哪句说错了?” “你说你住这里!” “哦是的。”迟烆穿上拖鞋进了屋,无所谓地说著:“我跟室友吵架了,不回宿舍了。” “你总要学著和別人好好相处,不能遇到问题就躲,而且我这里又没有……” 盛舒然突然停住,耳根慢慢凝上了緋红。 “浴巾。”迟烆帮她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又接著说: “既然之前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再来一次就行。” 再来一次?! 毕竟也是孤男寡女,这种东西总得適可而止吧! “迟烆,我觉得……”盛舒然正准备义正言辞,发现迟烆突然就来到自己跟前。 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太有压迫性,毫无准备的盛舒然往后踉蹌一步,被迟烆托住了腰。 “傅凛说了什么,要你考虑?” 盛舒然:“嗯?” “他刚刚说,要你认真考虑的,是什么?”迟烆耐著性子又说一遍。 盛舒然这下明白了,但自己还被迟烆圈在怀里,便推了推他:“你先鬆开,能不能好好说话。” “鬆开你就不会好好说话,你说完,我就放开。” 这人谁养的?怎么养得这么无耻? 但盛舒然无可奈何,只好如实地说。 “我在路上跟傅凛说清楚了,我和他之间是被捆绑的,不存在亲情以外爱慕的情愫……” 盛舒然觉得迟烆身体一僵,那双桎梏在自己腰间的手更紧了紧,折得她的腰生疼。 她反手覆在那双手上,想拨开。 却被迟烆顺势钳住,十指紧扣被他压在身后。 这是丟完芝麻又丟西瓜,盛舒然被迫贴得更紧,整个身体像黏在迟烆身上。 “继续。” “傅凛说,傅震川那一关不好过,他会想办法,在此之前让我顺著傅震川的意,假装与他交往。” “交往?”迟烆只关注两个字。 盛舒然觉得背在身后的手差点被捏断了。 “假装!假装!假装而已!而且我还没答应他。” 盛舒然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低呜一声:“迟烆,我痛。” 手的力道收了,但却保持著同一个姿势,迟烆还没鬆开她。 驀地,他没前没后地问一句: “盛舒然,你喝醉酒还能记事吗?” “有点迷糊,可能会记不清。” 迟烆突然安静了,彼此间陷入了沉默的旋涡。 盛舒然疑惑地抬头看向迟烆。 迟烆忽然垂首,揪住她的眸光: “你昨晚喝醉的时候,也说要跟我交往。” ?? !! ??!?!!?! “我,我,我说的?”盛舒然“我”了半天才能吐出一句话。 “是的,你说的。” 反正她喝醉了,说了还是没说,都不过是迟烆的一句话。 “那你……” “我说,可以。”迟烆纠缠的眼眸变得炽热,盛舒然的心臟快衝破喉咙,全身血液沸腾。 “姐姐……” “嗯啊?”盛舒然倏地腿软,声音都变得魅惑,她真的扛不住迟烆突然叫姐。。 “你还扒我衣服。” “扒,扒,扒……我吗?” 本来,迟烆说自己提出“交往”,她是半信半疑的,但扒衣服这个事情…… 鑑於她反反覆覆做的春天的梦,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啊! “那你,是把我推开了,还是敲晕了?”, 迟烆坦然:“我为什么要拒绝?” 盛舒然疑惑:“你为什么不拒绝?” “因为……我也想上。” 第23章 尺寸太小了 “所以我们?!我们……那个?!” 迟烆看盛舒然的眸子里快要溢出泪,心臟像被人捏住地疼。 他鬆开盛舒然,说: “没有,你睡著了。” 盛舒然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本就是迟烆胡诌的,既然她这么抗拒,那就算了。 反正,来日方长。 “我走了。”迟烆往玄关走去。 “走,走了?”面对迟烆突然的转变,盛舒然没反应过来。 “想我留下?”迟烆顿住了脚步。 “没有没有!”盛舒然连忙摆手,“我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你不是说要我和別人好好相处吗?我现在就回去和郑豪他们处一下。” 盛舒然却若有所思地问:“你们宿舍一个叫周豪,一个叫郑豪?” 迟烆一愣,僵著脖子点了点头。 盛舒然把迟烆送到门口,临关门之际,迟烆还不忘多说一句: “盛舒然,我劝你儘早买浴巾。” 盛舒然顿时红了脸:“你不是说要跟舍友们好好相处吗?” “但他们揍我的话,你收留我吗?” “那当然!”盛舒然想都没想地说,“这问题的严重性可就不一样了啊!” 迟烆眼底闪过不明朗的笑意。 心底深处仿佛有一根羽毛在飘飘然地坠落。 他忍不住伸手,將眼前的人拥入怀里。 只是轻轻的,如同普通的一个西方礼节。 “晚安,盛舒然。” 迟烆的声音难得这么柔和。 他主动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盛舒然有片刻的发愣,紧接著才想起迟烆刚刚说什么来著? 【我也想上】 上,上哪里?! 上自己?! 迟烆想上……自己?! 而且要命的是! 他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那次在宿舍的床帘里,他直接发出了邀请。 【姐姐帮我】 !!! “轰”的一声! 盛舒然感觉天塌了,还砸到了自己身上。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迟烆长大了,他有需求了! 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估计还没开荤呢! 哎!也怪自己。 明明迟烆已经反覆提醒她自己长大了,她这个做姐姐的,居然还这么不上心。 好吧,现在搞清楚了。 现在,该轮到她这个做姐姐的,出马了! 等到了周末,盛舒然打给迟烆: “小烆,你学校今天有活动吗?” “看你。” “那……今晚来我家?” 对方沉默了一会。 “小烆?” “你买浴巾了吗?” “咳咳咳,我只是有事情跟你说。” “好。” 迟烆掛了电话,抬手看了看价值百万的江诗丹顿手錶,再看著会议桌上的其他人,声色低沉。 “你们只有半小时。” 在场的人抖了抖,从“你买浴巾”的四个字中抽出魂来,重新投入到匯报材料里,死手翻得更快了。 迟烆还不忘发个信息给秘书 ——与其指望盛舒然,还不如他自己准备。 所以到了晚上盛舒然开门时,就看见迟烆手里拿著一条崭新的浴巾。 盛舒然头垂黑线…… “我就跟你谈个事,绝对会在宿舍门禁前让你回去。” “有备无患。”迟烆放下浴巾,再看向盛舒然。 “你想谈什么?” “咳咳……”盛舒然顾左右而言他,“这个……过两周不是你生日了吗?想好要什么生日礼物了吗?” “你陪我?”迟烆盯著她看。 “哎你这话说的,有哪一年生日不是我陪你过的?” 从小,傅凛和傅明霜过生日,傅家都会搞生日宴,就连她这个外人,或大或小,怎么都会有一场。 只有迟烆,除了18岁的成人礼是盛舒然央求傅震川办的以外,从来没有。 没有人敢陪他过生日。 后面自然而然,就没有人记得。 幸好还有盛舒然这个例外。 她怕忤了傅震川,所以每一年,都只能在晚上偷偷翻窗进迟烆的房间,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小块的蛋糕和蜡烛。 摇曳的烛光里,小小的两个人影重叠。 现在,他们两人都离开了傅家的掌控。盛舒然可以明目张胆地给迟烆庆生。 “你想要什么礼物呢?”盛舒然坐在沙发上,手肘撑在膝盖上,托著下巴,歪著脑袋看向迟烆。 “隨你。”迟烆贴在盛舒然一旁坐下,面上波澜不惊,没有那明显的沉鬱,盛舒然就当做他心情很好了。 盛舒然抓过迟烆的手臂,撩起他半截卫衣的袖子,打量他手腕。 “你这里空空的,我送你一块手錶好不好?那种运动款的,我看你们男生好像都很喜欢。” “好。”迟烆答应得很爽快,盛舒然甚是满意。 “你特意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虽然迟烆很想见盛舒然,但按照盛舒然的性格,就“礼物”这个话题,別说见面了,估计连电话都不会打,直接发微信语音。 眼看用来开场的话题已经聊完,是时候入正题了。 “你看你嘛,准备19岁了,真的像你说的,已经长大了,所以有些事情也该接触一下了。” 盛舒然深呼吸一下,侧身正对著迟烆,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就先脸红了。 “接下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太激动。” 迟烆虽眼带诧异,但仍简单地说:“好。” “本来想作为你生日礼物,但又觉得有点涩情了。” 盛舒然支支吾吾,然后一咬牙一跺脚,“嘶啦”一声,拉开衣服的拉链…… 衣服口袋的拉链…… 掏出一个粉红色盒子,塞给迟烆。 迟烆打开,盯著里面的东西,半天才抬眸对上熟透了的盛舒然,缓缓开口: “姐姐,尺寸太小了,就跟你说了…… 我的很大。” 第 24 章 固定的幻想对象 盛舒然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滚烫,仍强装镇定地说:“你別只看上面这个,其实……其实我什么尺寸都买了,你挑挑。” 哟,还怪贴心的。 迟烆最后挑了个最大號的,读著包装上的字: “外层颗粒感、超薄劲爽。” 他的视线从包装移到盛舒然熟透的脸上,緋唇轻吐: “盛舒然……”他突然低唤。 盛舒然:“?” 迟烆慢悠悠地撕开包装袋的一个口子: “想要试试吗?” 盛舒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咳咳咳……咳咳……我、我们?” “你不知道送男人这个,代表著一种邀约吗?” “没有!我不是!!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盛舒然手脚並用地比划著名自己的清白。 “我这是在正儿八经地给你科普,这是一场很客观的生理学科普!你不要多想!你成年了,有些东西要学了!!” “你当我是智障?”迟烆的脸色不太好看,靠近盛舒然,咄咄逼人: “你怎么觉得我需要学?也许我早就会呢?也许我早就实战过呢?” “你不是说你没有女朋友吗?” 盛舒然猛地反应过来:“你千万別学坏!这种东西是要建立在感情之上,不是单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 盛舒然真的觉得自己操碎了心,幸好她早有准备。 她又掏出了一个u盘。 “如果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需要,我帮你找了一些资源,你如果觉得在宿舍不方便,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你,那个房间借你用,你可別为了解决生理需要,就隨便……” “拿来。”迟烆打断她,摊开手。 盛舒然顿了顿,连忙把u盘放入他掌心。 “我说钥匙。” “哦……”盛舒然也准备好了,把钥匙也给了他,看来这小子是听劝的。 迟烆把钥匙放入自己口袋里,然后把u盘丟回给盛舒然。 “我不用看。” “你,你没有需求吗?” “我有固定的幻想对象。” “幻想?是真、真人吗?!?!我意思是,你身边的人?” “嗯。” 盛舒然倒吸一口冷气! 按这小子的性格,他很有可能隨时隨地对人霸王硬上弓! 这样不行! 这样很刑! “那你幻想就好,不要付诸行动,不要耍流氓,要控制自己。” “好。” 但把火力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始终有擦枪走火的危险,盛舒然还是劝说他: “小烆啊,要不咱们多找几个幻想对象吧,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不?” “除了她,其他人都没有用。” 盛舒然诧异。 她开始有点好奇谁的魅力这么大。 “那要不你追求她?”你情我愿,就不算干坏事了。 “有点难度。” 这么难追?盛舒然看著迟烆完美的皮囊,积极献言献策: “你平时多刷刷好感,偶尔有些轻微的肢体碰撞也是可以的。” “例如?” 看著虚心向学的迟烆,盛舒然来劲了。 “例如,你给她东西时,碰触一下掌心。”盛舒然摊开迟烆的手,把u盘放入他掌心,指尖轻触。 “太小儿科了,我跟她之间不止这种程度。” “不止?!那,那你觉得,你们能去到什么程度?” 迟烆若有所思地扫了盛舒然一眼,然后揽过她的腰,低头,猝不及防地…… 轻咬她的耳垂。 “啊!”盛舒然本能地推开他,摸著自己的耳垂。 迟烆的眸光暗了暗:“看来,这种程度不行。” 盛舒然看到他眼里的失落,就捂著良心安慰他: “你的步子不要太大,会嚇到人家小姑娘的,平时先多接触接触……哎,你干嘛啊?” 迟烆紧挨著她坐了过来,几乎整个人粘在盛舒然身上。 “你说,要多接触。” “我说的是你那 个幻想对象,又不是叫你接触我……” 盛舒然灵光一闪,像被雷劈中一样傻住了。 她瞪著迟烆,瞳孔惊恐地收缩。前段时间,迟烆对她的所作所为,正一幕幕地在她脑海里飞速闪现。 “我……我……我是你……你……” 盛舒然脑海里有个很危险的想法逐渐清晰,她踩了个急剎车,禁止自己继续往下想。 “很晚了,快门禁了,你赶紧回去!”盛舒然兀地起身,粗暴地想终结对话。 可迟烆还是那个迟烆,他会饶过谁? 他一抓,盛舒然便重新跌坐在沙发上。 “你有什么疑惑,继续问啊。” “没有!我没有任何问题。”盛舒然眼神坚定得像要入党一样。 “那你不好意思问,我就直接回答好了。” “盛舒然,你就是我的幻想对象…… “……否则在宿舍,我怎么会对你有反应? “……那天也不是第一次,是第无数次。 迟烆最后强调、字正腔圆、鏗鏘有力: “我想上...你……很久了。” 第25章 真的不能帮帮我吗? “够了够了,你不要再说了!”盛舒然激动得整个人一跃而起,飞身去捂住迟烆的嘴。 把他一压压在沙发上。 两人都不约而同为这惊人的爆发力惊呆了。 盛舒然捂住迟烆的死嘴,他就只剩下那双漂亮的桃眼,浓密的睫毛下,波光流转。 她稍微稳了稳情绪,对著迟烆,更像是自我安慰地说: “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我懂我懂……这都是正常的,姐姐我也是成年人,我懂的这正常,你放心,我懂的,懂的……” 想想自己也会对著迟烆做春天的梦,她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他。 而且,人家只是想,又没有付诸行动。 这很正常。 盛舒然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迟烆拉开盛舒然的手,桃眼里藏著戏謔: “你一句话里面,出现了四个『正常』五个『懂』,你是有多焦虑紧张。” “我没有!我就是什么都懂!这都是正常的!” 迟烆喉结滚了滚,手指將她垂下的髮丝別去耳后说: “既然你什么都懂,那你还压住我?想干嘛?还是想我干嘛?” 盛舒然一愣,迅速像八爪鱼一样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 迟烆刚坐起身,盛舒然便一鼓作气地跑回房间,边跑边说: “我困了!先睡了!你赶紧回学校!”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盛舒然把自己滚烫的老脸,深深地埋入被窝里。 门外传来迟烆的敲门声。 “我今晚能留宿吗?” “不行!!!!”在被窝里的盛舒然,声嘶力竭。 “我自己带了浴巾。” “不行!!!!”持续声嘶力竭。 “那我先去洗澡了。” 盛舒然从被窝里出来,贴著门板,依旧是声嘶力竭:“我说的是,不行!不行!不行!” 外面安静了片刻,才又响起迟烆的声音: “你不是说我可以来你这里解决么? “盛舒然,你作为姐姐,要说话算话…… “你不能赶我走,但你可以加入,我就在隔壁房间。” 盛舒然对自己无语了。她是圣母心到什么程度,才允许一头狼在自己家自出自入?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砸残疾的那种。 在“加入”和“赶走”之间,盛舒然选择不闻不问,她掀开被子上床睡觉。 只要关上房门,她管迟烆是不是脱个精光。 反正,他在自己家一丝不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说起这个事,盛舒然又忍不住浮想联翩…… 她其实在梦里见过,的確像他说的,很…… 啊!打住!自己怎么也?!盛舒然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强迫自己冷静入睡。 当夜,盛舒然又做了同一个梦。 她跌跌撞撞进入一个黑暗的房间里,借著月光只看见一个白色衬衣的男人。 她把他推倒…… 她撕烂自己的裙摆…… 她咬他的喉结…… 她被翻云覆雨…… 第二天起来,她一直萎靡不振,不管是睡眠还是哪方面,都欲求不满的样子。 浑浑噩噩过了一天。 傍晚下班回家打开门,盛舒然看到已经洗完澡,赤果著上身,只围著一条黑色浴巾的迟烆。 “你、你怎么又来?” “我们年轻人,血气方刚,这是正常的频率,你不是很懂吗?” 盛舒然哑然,看著春色无边的迟烆大摇大摆走到隔壁的房间,临关门前,还很绅士地发出邀请: “一起吗?” 盛舒然不搭理他,气鼓鼓地回自己房间。 到了第三晚…… 迟烆还是一模一样的妆造! 盛舒然都想问他,是不是打算把黑色浴巾焊死在身上。 但她不敢问,怕迟烆扯开浴巾自证,没有焊死。 “你怎么又来?”盛舒然没有好脸色了。 “没办法,年纪小,还长期得不到满足。真人和幻想,还是差距很大的。” 这次,他倒是走到盛舒然跟前,带有侵略性的逼近,侧著头,身上还散发著沐浴露的茉莉香,跟盛舒然身上的味道很像。 “姐姐,真的不能帮帮我吗?”声音低沉而繾綣。 盛舒然斩钉截铁:“不行!” 她想逃,但太晚了,被迟烆揽住腰。 “姐姐帮弟弟,天经地义。” “那、那也要看什么事啊!” “你不是说这是正常的生理需要吗?”迟烆放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上移。 “那你帮我解决正常的需要,不行吗?” 盛舒然猛地一跺脚,踩在他脚背上。 迟烆吃痛地鬆开她,盛舒然便藉机逃回自己的房间,火速地关上门。 盛舒然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又分析了一下。 血气方刚的19岁小伙子,其实不仅有生理需求,还会有心理需求。 他需要一个甜甜的恋爱! 迟烆之前说,喜欢姐姐…… 刚好她盛舒然就是姐姐,所以…… 她有大把的资源可以介绍给迟烆。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乐团的团: 林鳶。 —————————— “叮”! 温馨提醒: 不刺激一下迟烆,都逼不出吻戏…… 两人的第一场吻戏要来咯! 至少对盛舒然而言…… 第 26 章 冠妻姓 迟烆来到西餐厅的时候,发现除了盛舒然,还有一个女的。 他皱了皱眉,但还是在盛舒然旁边坐下。 “林鳶,这是我弟弟迟烆……小烆,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姐姐是林鳶。” “弟弟好啊。”穿著黑色吊带裙的林鳶特意打扮了一番,波浪长发別到一边,声音娇媚地说。 迟烆转向盛舒然,声音很冷:“不是你约我出来?” “嗯,是啊……”盛舒然有点心虚,强行镇定地说:“刚好林鳶约我,那就一起了。” 迟烆的眸子里儘是怀疑,打量著盛舒然,不再说什么。 “弟弟,要不先点餐?” 林鳶递来了餐牌,尾指指尖轻轻划过迟烆的手背。 这小举动落在盛舒然眼里,不禁让她暗暗佩服。 迟烆转眸看向林鳶,冷白的脸上,唇色緋红,轻轻勾唇一笑。 这一笑,笑得阅人无数的林鳶都怔住了。 极品! 极品! 太极品了! 必须拿下! 可她看到迟烆接下来的举动时,自己脸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只见迟烆拿起餐巾布,擦拭了一下被划过的手背,叫来了服务员: “脏了,换一条。” 林鳶的脸色瞬间不好了。 盛舒然见状,偷偷在桌底下捏迟烆大腿。 手却被迟烆牢牢握住了。 上次在傅家早餐上吃过的亏,又吃一次。 盛舒然顾不上被握住的手,向著林鳶陪笑:“我弟弟他有点洁癖,你別介意啊,不是针对你,他对谁都一样。” 林鳶这才恢復了点笑容。 就说嘛,她林鳶斩男无数,一个刚成年的小奶狗,她会搞不定? 於是她换了个话题,打算先拉近一下关係。 “你们是亲姐弟吗?所以你也姓盛?盛迟烆?” 盛迟烆? 冠妻姓,也不是不行。 “隨你。”迟烆终於开口和林鳶说话了。 盛舒然虽然一愣,但也不好跳出来纠正,怕打击迟烆的积极性。 “弟弟是在c大读书吗?什么专业啊?” 迟烆又恢復了死鱼脸。 餐桌下,被死死扣住手腕的盛舒然动了动,催促迟烆回答。 可迟烆嘴巴不动,只有手指动了动,与盛舒然的纠缠,最后成了十指紧扣。 盛舒然莫名一阵脸红,却不忘接上林鳶的话:“哦,他读的是金融学。” “那毕业后,去银行上班吗?” 盛舒然看了一眼迟烆,顺著林鳶的话说:“是啊是啊,银行薪资还不错。” “我爸是瑞风银行的高管,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下。” 林鳶的眼神变得像盯上了猎物的猎人,赤裸而直白,桌底下,她的高跟鞋轻抚迟烆的裤脚。 迟烆平静地扭头看向盛舒然,坦荡荡地说: “这个女人,用脚撩我。” 这一声,在寂静的餐厅里,分外明显。 两个女人尷尬地对视一眼。 盛舒然没想到,林鳶会这么,这么,这么主动! 林鳶回过神来,訕訕地说:“抱歉,不小心碰到了。” 她收回了自己的腿,正襟危坐。 饭吃到一半,盛舒然说肚子疼要上厕所,开溜了。 留下迟烆和林鳶。 林鳶当然知道,这是她和盛舒然约定好的,给她和迟烆独处的机会,给她自由发挥的机会。 “弟弟,你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吗?”林鳶喝了点酒,又开始放肆了起来。 迟烆又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回头盯了盯洗手间的方向。 “別看了……你姐姐她已经走了,这不还有我吗?”林鳶借著酒意,摸上迟烆的手。 看著迟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眸越来越冷,一层阴鷙的病態笼罩在他身上。 他这是,被她卖了吗? 看著神色骤冷的迟烆,林鳶有点怯了。这小孩的气场太强大了,完全不是20岁大学生该有的气场。 她默默收回手。 “缩什么?”迟烆遏制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热惹得林鳶躁动难耐。 迟烆缓缓而又冰冷地开口:“你不就想睡我吗?” “我……”林鳶没接触过这么坦荡直白地,一时哑然。 “你会咬喉结吗?”迟烆低笑。 林鳶脸突然就红了,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娇羞:“如果你喜欢,我可以……” 迟烆继续笑著,眼底蒙上偏执的阴翳,目光紧紧地盯著林鳶,手拿起餐刀。 突然反手一用力! “啊!!”林鳶惨烈的一声尖叫,引来了旁人的侧目。 林鳶的手剧烈抖动著,僵硬地把它收了回来,整个人都发软,靠在餐桌上,精致的脸蛋毫无血色。 整把刀毫不犹豫,力道不减分毫地直直插入自己的指缝中。 差一点! 就差一点! 明明没插中,可林鳶却觉得浑身都疼。 迟烆看著她的手,无所谓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失手了。” “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林鳶惊恐地容失色。 “错在不自量力,覬覦我。”迟烆完全不留情面。 “是你姐主动叫我来的!说要撮合我跟你……” 林鳶不敢说下去了,因为她看到迟烆的眼神毫无作为“人”该有的温度。 “我和她的帐,我自会找她慢慢算。” “……现在是你,该滚了。” 第27章 你犯规了 开溜的盛舒然回到家。 开门后,不习惯少了一个赤著上身围著黑色浴巾的男人在家里等自己。 成年人的欲望真恐怖,不过几天,就想习以为常。 盛舒然自嘲一笑,然后就进浴室洗漱。 她刚洗完还没穿衣服,就听到公寓的开门声。 她赶紧扯来浴巾,还没来得及包裹自己,浴室的门就“砰”的一声被撞开。 怒气冲冲的迟烆两个跨步便走向前来,將一丝不掛的盛舒然抵在洗漱台前。 盛舒然惊慌失措地揉著一团浴巾勉强遮挡自己重要的部位,捉襟见肘地侷促著。 身上细细的水珠折射著莹莹的光,裸露出来的肌肤都染上一层发烫的红晕,盘发垂落几根,还掛著水珠。 茉莉香充斥著整个浴室,强烈地灌入鼻腔,空气里都是沐浴后发烫的水韞,在柔和的灯光下渲染著曖昧。 盛舒然和迟烆之间,只隔著一团皱巴巴的浴巾。 面对著迟烆的咄咄逼人,被抵在洗漱台前的盛舒然使劲往后折腰,努力地与迟烆保持著距离。 她死死地拽著胸前的浴巾,浑然不知,光滑的后背,已折现在身后的镜子上,全然落入迟烆的眼里。 迟烆双手撑著洗漱台,把她圈了起来,指尖狠狠掐著大理石板,怕一个控制不住,伸手摺断盛舒然细嫩的脖子。 “盛舒然,你几个意思?”声音已经冷得掉渣,但却混著怒火中烧的灼热感,又冷又热,像得了一场40度的高烧。 “我怎么了?我肚子痛,我就……” 迟烆没有耐心听她拙劣的藉口,粗暴地挑明: “你要我跟林鳶在一起?!” 盛舒然呆愣住了 。 这句话从迟烆的胸腔里衝出来,衝击力有点大,她似乎有点后知后觉。 “我,我没说要在一起,就是觉得你长大了,该多接触异性。” “我跟林鳶上床你也无所谓?” “怎么,怎么就上床呢?就不能先熟悉一下?”盛舒然急了眼。 “你当牵手过家家呢?她对我的想法单不单纯你看不出来?” 確实,在今晚的饭局上,盛舒然也是傻了眼,林鳶似乎要对迟烆生吞活剥一样。 “你现在把我推给她,我就上了她。” “你!你的想法怎么能这么!!这么!”盛舒然被气得连词都蹦不出来。 “我怎么了?” “齷齪!”盛舒然终於憋出了一个词! “盛舒然,你犯规了。”迟烆兀地倾身,拉近彼此的距离。 盛舒然又往后仰了仰,玉背上蝴蝶骨的一张一合般,经过镜子折射入迟烆的眸子里。 除了怒意,便多了几分欲望。 “什么?什么犯规?” “你说我小……我上次警告过你的。” 迟烆阴鷙的眼眸落在盛舒然嫣红的唇瓣上。 盛舒然想起傅震川生日时的警告,迟烆按住自己的唇瓣说,下一次是这里。 “我哪有?我哪有说你小?!” “我说有就是有。” “你太霸道了!” “所以你给我受著!” 迟烆扣住她的后颈,偏头吻了上来,在盛舒然的唇瓣上的剧烈摩擦碾转。 他本想只是一个惩罚,让她吃痛,让她记住自己的错。 本想適可而止……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碰了,就停不下来,让他欲罢不能。 他吻得很用力,像把所有的怒火和欲望都揉进这嫣红里…… 吸吮…… 啃咬…… 趁她还在发愣之际,蛮横地撬开她的齿关,攻城掠地。 等盛舒然回过神来,她开始反抗,尝试著推开迟烆。 可迟烆寸步不让,强劲有力的手背攀上她光洁的玉背,几乎將她整个人压在洗漱台上,不断掠夺她的空气。 盛舒然咬他的舌,他就吻得更凶,让盛舒然的嚶嚀淹没在自己的狂风暴雨里。 他怀里的人滚烫而光滑,她的甜美不断刺激著他。 他就像蓄水已久的大坝,一颗碎石崩落,就足以溃不成军,决堤崩塌。 让他想要得更多更多…… 他腾出手,拽住了盛舒然身上白色的浴巾。 盛舒然浑身上下,就只剩下这一团白。 两人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被迟烆紧紧攥在手里,只要他一扯…… 就是轻而易举的最后一步。 他停下了吻,垂首抵住盛舒然的额,彼此间的气息缠绕。 他拽著白色浴巾的手青筋凸起,仿佛拽住的,是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忍著身体內喷涌而出的欲望,在做垂死挣扎。 他这个人,本是疯狂没有理智,从来不知道何谓规则,何谓章法。 活了將近20年唯一的一丝理智,都用在了此刻,用在了盛舒然身上。 “盛舒然……我、想、要、你!” 声音隱忍压抑却极尽疯狂,似乎在下最后通牒。 想不顾一切闯进去,闯进去!把欲望畅快淋漓地宣泄! 拽著浴巾的手在不受控地颤抖。 而盛舒然,像个泄了气的娃娃,瘫在大理石上。 手上同样拽著浴巾,可拽得柔软无力、生无可恋。 她跟他的力量悬殊,根本无从抵抗,要不要撕裂它,取决於迟烆,她的挣扎都是徒劳。 “迟烆,不要让我恨你。”盛舒然的声调从未有过的冷。 在迟烆的印象里,她从不会对他说狠话,生气也是小猫一样“喵喵喵”地叫。 但这句话,毫无生机,似乎早就失望透顶。 迟烆的心也跟著坠入了冰窖,所有欲望瞬间冰封,成为一把冰刃,插入了心臟。 他鬆开了手,无力地垂下,像紧绷的橡皮筋突然断掉,反噬了自己。 从她身上起来,掌心在她冰凉的后背一托,托起了盛舒然。 “好,如你所愿,我都听你的。” 迟烆离开了浴室,也离开了公寓。 盛舒然看著他离去的身影,余光触到身后的镜子,扭头看了看自己。 全螺的后背,红肿的唇,眼神逐渐暗淡。 *** 一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跑车突然横亘在林鳶前面。 林鳶一番惊喜过后,在看到主驾位上的人,就变得目瞪口呆。 “盛、盛迟烆?” 半小时前,还是那个走后门找工作的金融学学生,如今开著限量版跑车出现在自己面前? 迟烆无神地盯著车前玻璃,一手撘在方向盘上,美艷绝伦的五官,搭配著阴鷙幽冷的脸,像日漫里偏执病態的美少年。 十几分钟前,钱宋又被迟烆从主驾驶位上赶了下来。 “迟少,你要瞒到什么时候?就不怕你姐知道了生气吗?” “我没有要瞒她,只是想活成她喜欢的样子。” 她想要照顾他,他便示弱…… 他可以过著穿著白球鞋,戴著运动手錶,骑著共享单车的校园生活。 因为她,喜欢乾乾净净、喜欢简简单单。 他可以活成她喜欢的样子。 就如同现在,他可以去谈她想要的恋爱。 “林鳶?”迟烆开口,先確认没认错人。 “干嘛?”林鳶差点被钱和色冲昏了头,机警地问他。 “我们谈一个。”迟烆依旧盯著前方,声音没有温度。 可这个雕刻般精准完美的侧脸,却足以让林鳶心跳加速。 这人半小时前才羞辱完自己, 可他是真他妈帅啊! 真他妈年轻啊! 真他妈有钱啊! 她毫无抵抗力,根本无法拒绝。 “好!”她答应得非常爽快,往前一步,伸手就想拉开副驾的车门。 “轰!” 引擎的一声低吼,银灰色消失在夜色里,徒留林鳶的手,还僵在半空。 跑车的加速声,划破c城的夜空。 被吵醒的人连连咒骂:“开跑车了不起啊,赶著去投胎吗?” 如果可以,迟烆也想去死。 如果人死了,灵魂可以飘在上空停留,他倒想试试看,那个盛舒然会不会为自己掉眼泪。 慢慢地,他鬆开了握住方向盘的手,合上那双桃眼,脚下的离合未曾鬆开,迎面感受疾驰而过的风…… 在快要撞上石墩的时候,他倏地睁眼,猛打方向盘,跑车发出轮胎摩擦地面刺耳的声音,在原地转了几圈后,停了下来。 他打通魏少明的电话:“帮我安排个事情。” 迟烆的眸色越凝越深,在光怪陆离的夜里,像杀红了眼的狼。 他从来都是在泥坑里爬出来的一条贱命。 盛舒然…… 死,也不会是我们的终点。 第 28 章 有喜欢的人 sr乐团,第一次搞团建。 在城外一栋温泉別墅。 允许带家属。 所以林鳶带上了迟烆。 当她挽著迟烆的手出场时,眼尖的人就惊喜道: “这不是舒然的弟弟吗?!” 一阵起鬨声响起。 盛舒然看过去,迟烆一身简单的白t加牛仔短裤,虽然脸带沉鬱,但仍止不住青春张扬的气息。 他身旁的林鳶挽著他,穿著一条粉色的掛脖碎裙,露出美丽的直角肩,巧笑嫣然。 还是挺般配的嘛。 在迟烆捕捉到她目光之时,盛舒然把脸別向一边。 第一天,人齐后已经是傍晚,没有安排活动,大家各自回房间放行李。 房间里还有个阳台。 盛舒然走出阳台,就听见林鳶朝自己打招呼的声音。 盛舒然看过去,林鳶在隔壁阳台跟她热情地打招呼,旁边的迟烆则很漠然。 他们这是,住一个房间? 她匆匆打了声招呼就回房间里去。 晚饭后,一伙人围在一起,玩起了“我有你无的游戏”。 轮流说一件事,做过这件事的人,就可以折起手指。 一个白白瘦瘦的男生先来,他叫程时,他爸最近买了一台保时捷跑车,忍不住炫耀一下。 “开过跑车的人,折手指。” 大家一阵哀嚎。 林鳶本想著嘲笑程时自大,却发现迟烆没有折手指。 怎么会?他……明明…… 林鳶心生疑惑,但怕迟烆不高兴,便没有说话。 第二个发问的,是一个齐耳短髮的女生,叫陈夏丽。 她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地说: “有喜欢的人,折手指。” 林鳶心里犯怵。 要是迟烆不肯折手指,她不就丟脸死了? 可是,她却惊喜看到,迟烆折了食指,內心一阵甜蜜,眼里泛起了桃。 盛舒然也看见了,还对上了迟烆的目光。 他看著她的目光,没有清白可言,直白又炽热。 盛舒然微微顿了一顿,举著的手有点发软而不自知。 “舒然,你这蜷缩的爪子,到底是还是不是?你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啊?”旁人追问。 盛舒然慌忙移开与迟烆纠缠的目光,简单回答两个字: “没有。” 她僵硬地伸直了手指。 迟烆的眸子瞬间暗了。 第三个,轮到迟烆提问。 他依旧盯著自己对面的盛舒然,脸上的阴沉不散,从容地开口: “跟在座的人上过床的,折手指。” 迟烆率先, 折起了手指。 一石激起千层浪! “蛙趣!还是你们大学生会玩!” “听清楚哦!弟弟说是和在场的人哦!” “这不就是给林鳶的送分题吗?好宠哦!” 林鳶看著折了手指的迟烆,又一次惊愕住了。 那日迟烆说要谈之后,就一直没找她,再接触,就是这次团建了。 “呜噢~~~~”大伙们在起鬨。 林鳶虽不明所以,但也假装娇羞地, 折了一根手指。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起鬨声中,盛舒然的目光来回打量折著手指的两人,长睫轻颤,心中像被一块大石压著。 迟烆说,她把他推给林鳶,他就和林鳶上床。 所以,他说到做到了? 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溅出了水,打湿了裙摆。 盛舒然慌乱地弯身收拾残局。 “你们继续,我先去换身衣服。” 盛舒然起身,匆匆离开。 大家也没放在心上,闹哄哄地继续著下一轮。 而迟烆心不在焉,阴鷙地盯著盛舒然刚刚离开的方向。 林鳶在一旁提醒他:“迟烆,他们说,18岁还是处男的折手。” 迟烆阴著脸一言不发,浑身散发的气场不像是一个普通大学生所有的。 他踢了脚碍事的桌子,起身离开。 “哎?你去哪儿?”林鳶跟著追了出去。 她没留意到迟烆的情绪变化,见眼下四处无人,便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地说: “哎你玩游戏怎么这样?老是说谎,这多没意思!” “哎迟烆,我说你刚刚到底有多少句真,多少句假?” 迟烆突然止步,林鳶差点撞了上去。 她侧头一看,看见换好衣服刚好路过的盛舒然。 在这么狭窄的过道,这么近的距离,明显盛舒然能听到迟烆和林鳶两人的对话。 盛舒然匆匆別过。 迟烆不重不轻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一个假,两个真。” 三个问题里面,只有两个是真的。 林鳶听到了。 盛舒然也听到了。 第 29 章 只对你有反应 见过迟烆开跑车的林鳶,知道“没开跑车”是假,所以,“有喜欢的人”和“上过在场的人”,是真。 她不禁为这个结论而感到震惊。 特別是最后一个。 在场的人,除了她自己,迟烆还能跟谁? 哎,算了,不想了。 说不定,“一假二真”这句话,也是迟烆胡诌的。 林鳶小跑著追了上去,跟著迟烆进了房间。 今晚,他们两人独处一室。 【上过在场的人】 这句话就算是假,林鳶也会让它变成真。 刚走进臥室的迟烆,看著紧跟上来的林鳶说: “你先去洗澡。” 林鳶身体战慄一抖,內心忍不住澎湃地叫囂。 今晚有美妙的事情发生。 林鳶红了红脸,低声说:“好。” *** 室外,有个私汤温泉池,大家都在別墅里玩桌游,不时发出阵阵的喧闹声,显得这个温泉池晦暗幽深。 迟烆独自一人,泡在温泉水里。 终於打发了林鳶,耳根清净多了。 那一晚,盛舒然生气了,肯定不愿意再见他。所以他只好让魏少明组了这个局。 可组了这个局,然后呢? 似乎也没什么区別…… 该解不开的结,还是解不开。 迟烆心藏鬱结,思绪裊裊,闭上眼睛,头往后仰,枕在岸边的大理石板上,喉结清晰可见。 不知过了多久…… 池水被搅动,发出潺潺的水流声。 迟烆感到有人在靠近。 他睁开眼,垂下头,看见了林鳶。 水不深,只来到她的腰线,白、明晃晃的上围,傲人可见。 她的泳衣是镶有蕾丝边的三点式,只有一根细细的绳子 在脖子上打了个结作为支撑。 她打湿了头髮,表情勾人魅惑,直勾勾地盯著迟烆,慢慢靠近他。 直到跪坐在迟烆跟前,胸部浅浅没入温泉水下。 “怎么跑到这来了?也不等等我。”林鳶开口,声音娇媚,柔弱无骨。 迟烆浅浅地,从喉间发出一声: “烦死了。” “討厌……”林鳶已经习惯迟烆的高冷,並未把他的话当真。 “心烦意乱的话,不如发泄一下?虽然不能解决问题,但有短暂的快感。” “我,很能让你高兴哦……” 她伸手,绕道后颈处,慢悠悠地轻扯那根细细的绳子…… 鬆开了。 水波荡漾,让胸前的两块布若即若离,浮浮沉沉,若隱若现。 迟烆神情平淡,不带点情慾的杂念,如墨的眸子略显无光,声音清冷: “捂好你的布,然后,滚。” 林鳶咬了咬唇,不甘心。 她的手伸入池里,往迟烆的底下探去,幽幽地说: “我不信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嘶……” 林鳶痛得五官扭曲。 迟烆毫不怜香惜玉,捏得林鳶的手腕发白,高高举起。 他的声音冰冷,连一池温水都融化不了的那种冰冷: “挽著我的手臂,是你最大的尺度,你该適可而止。” 他嫌弃地甩开林鳶的手,“啪嗒”一声溅出不少水。 林鳶恼羞成怒:“迟烆,你是不是男人?!” “你对猪肉会有生理反应?”迟烆讥讽道。 林鳶紧紧咬著下唇,瞪著迟烆。 为什么? 凭她林鳶的脸蛋和身材,居然搞不定一个小子?!不可能! 喉结! 他问过自己,会不会咬喉结! 找到他的性趣点,那就太好办了! 想到这里,林鳶出其不意偏头,往迟烆脖子上吻去。(既然改了几次,还是有人误会咱们,我直接点吧:没碰到!没碰到!没碰到!) 还没等迟烆动手,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啊!抱歉!我们不知道有人!” 林鳶的身体一僵,和迟烆一起循声望去, 除了说话的那个程时外,旁边还站著陈夏丽,陈夏丽旁边…… 还站著个盛舒然。 林鳶羞愧地把身体泡在池水里,手忙脚乱地重新系上带子。 这一切都落入盛舒然眼里,还有林鳶的唇,过於鲜艷,像被啃咬过一样。 他们刚刚是在这温泉池里…… “我们还是別泡了,走吧。”盛舒然提议。 “下来。”迟烆声音冰冷,似乎是有种被打扰的不耐烦。 但程时听不出来。 他高兴地拉上盛舒然往里走:“你弟弟都发出邀请了,那就无所谓了。” 陈夏丽也听不出来。 “对呀对呀”地也跟著走进了泡池。 但林鳶,明显黑脸。 她起身,捂著胸口赤脚踩在岩板石上,滴答滴答地离开,不说一句话。 被拉入温泉里的盛舒然,还在看著她的背影发愣,就感觉一双手摸上自己的腰间,一用力。 自己便悄无声息地,被揽到迟烆身边。 盛舒然一扭头,就对上迟烆如漆墨般的桃眼。 “干什么?”盛舒然的声音又轻又恼。 “不能靠近其他男人!”迟烆在她耳边恶狠狠地低语。 盛舒然想挣脱他腰间的手。 “刚刚那个男人碰你手腕了!要么补偿我,要么我去弄死他。” 盛舒然生气了,使出蛮劲去掰他手指。 迟烆面露苦色,咬著后牙槽,却也不鬆手。 “鬆开!” “你原谅我就松!” “呵~原来你也知道自己错了?” “我已经听你的话,跟林鳶在一起,你不能再生气!”迟烆偏执地说。 这把盛舒然惹毛了:敢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哪! “你跟她上过床关我什么事!你走开!” “我没碰过她。” 盛舒然有点错愕:“你玩游戏的时候,明明……” “谁说游戏一定要说真话,真真假假,你能分得清吗?” 迟烆趁盛舒然发愣之际,靠得更近了。 “喂,你们姐弟俩脸贴脸说什么悄悄话呢?”不远的程时冲迟烆他们说。 盛舒然才反应过来,又在水底里激烈的挣扎,妄图挣脱开腰间炽热的手掌。 迟烆根本不在意程时和陈夏丽的目光,只顾把盛舒然的身体捞到自己面前,让她背对著外人,却…… 紧紧贴著自己的胸膛。 盛舒然湿透的薄纱和若隱若现的泳衣,紧紧贴在迟烆赤果的胸膛上。 他微微頷首,对著盛舒然吐著气音,盛舒然清晰地看到他嘴型是在说: “你、吃、醋、了……” “我没有!” “你放心……”迟烆突然垂首在她耳边低语,水波荡漾著潺潺水声,更显迟烆的声音曖昧延绵: “我只对你有反应,其他人都不行。” 盛舒然耳根一红,当机立断不再心软! 借著水的浮力,起身,抬脚…… 狠狠地踩在迟烆的 ** 上。 “嘶~” 迟烆惨痛一声,顺手抓著盛舒然的脚踝一扯,让她撞到池壁上。 “嗯啊~” 两人销魂的声音,引来程时他们惊恐的侧目。 “你、你们……怎么了?”程时小心翼翼地朝著姐弟俩小心试探。 迟烆的眼底闪过一丝戏謔,正想开口,盛舒然连忙制止他。 “別乱说话。”她怕迟烆又说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那我们换个地方说。” 见盛舒然迟疑,迟烆薄唇微启。 “好好好,我答应你。”盛舒然认栽。 迟烆看向程时:“哦,没什么……就是……” 突如其来,迟烆从池水里將盛舒然拦腰抱起。 带起来“哗啦啦”的像下雨的声音。 “我顶到姐姐了,去给她揉揉。” 第 30 章 骗子 迟烆將盛舒然抱进房间。 两人身上都掛著水。 他把盛舒然放下,手便覆在她腰上轻揉: “疼吗?” 盛舒然没搭理他,把迟烆往外推,想赶迟烆离开。 迟烆扼住她手腕:“说话不算话?你怎么当姐姐的?” “哎!臭小子!怎么说话?”盛舒然想打他,但双手都被桎梏了,只能嘴上开骂: “你这小子长毛了是吧?!” “长了,要看吗?” “你!”盛舒然差点气得两眼一抹黑,“是你刚才答应我好好说话,但却没有!” “我说什么了?很正常的话,是你思想齷齪。” “迟烆!”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猫咪狠狠地“喵”了一声。 迟烆低头一笑。 盛舒然想挣扎也没有迟烆力气大,想开骂也没有迟烆无耻,所以她乾脆摆烂,把头拧到一边,抿著嘴不说话。 好了,又要生气了。 迟烆在心里偷偷嘆了口气。 “盛舒然……”迟烆鬆开了她,偏著头,努力与她对视: “我只想,你能跟我说话,不要不理我。” 嘖,这话说得…… 盛舒然瞄了他一眼,神色敛了敛,语气也软了一半。 “你回去穿上衣服,我们再好好说话。” 迟烆觉得她说的这话不可信,半信半疑地盯著她。 “走啊,我也得换衣服吧?”盛舒然穿著超短热裤,上身是件背心款的泳衣,外面套了件白纱。 不算暴露,但对某些人来说,足够了。 迟烆仍旧盯著她,不退半步。 “迟烆……”盛舒然换种策略,可怜巴巴地看著他,“我冷,不舒服……” 迟烆无奈嘆气。 总算妥协了,转身往外走离开了房间。 才刚走出房门两步,在听见关门后…… “咔噠”一声 ——门上锁了。 盛舒然!你这个骗子! 迟烆窝著气回到自己和林鳶的房间。 林鳶已经换上浴袍,躺在床上喝著红酒,长腿在浴袍的开叉处交叠著。 她见迟烆进来,只是瞟了一眼,仰头喝了一口红酒,没搭理他。 迟烆进浴室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准备去砸盛舒然的门。 林鳶却叫住他: “难不成你今晚还能睡別的地方?”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迟烆冷冷地说。 “既然这么厌恶我,为什么还要跟我谈?为什么还要陪我来团建?” 迟烆直白坦荡地说:“我只是听盛舒然的话而已。” 林鳶愣住了,眼睛瞪得很大,一道气堵在胸口提不上来,也压不下去。 她没想过是这样的答案。 感觉像是被这两姐弟玩弄了。 难道是盛舒然看自己不顺眼,故意让迟烆鉤自己,然后羞辱自己吗? 林鳶不觉皱了皱眉,更加坚定了內心的想法。 本来她对这种做法还有点不齿,但现在,把它算是报復又有什么所谓? 她拿著酒杯起身,走向迟烆,经过边桌时,还顺了另一杯早就准备好的红酒。 “陪我喝一杯吧,我所有事情都可以不计较了。” 林鳶把边桌上的红酒递给迟烆,眼神像看到猎物即將落网一样,藏不住的狡黠与期待。 迟烆接过,晃了晃,闻了闻: “可惜了,浪费这瓶好酒。” 林鳶:“?” “下次下催情药,换蓝色包装的,那款没有味道,不影响红酒的口感。” 迟烆盯著她,薄唇勾起,没有狂风骤雨,也没有阴鬱暗沉。 可却足以让林鳶震惊羞愧,整个人愣住了。 还没想好怎么为自己开脱,迟烆又说了: “一个人喝哪有意思,两个人……才刺激。” 迟烆把属於林鳶的那杯酒也拿了过来。 將两杯酒倒到一起,轻摇,然后又分成两杯,將其中一杯塞回林鳶手里—— 催情药摇匀了,两杯都有了。 “乾杯……”迟烆脸带笑意,与还在错愕的林鳶碰杯。 一仰头,將带有催情药的红酒,先干为敬。 然后目光坦荡又显得火辣地,看著林鳶。 呵,年轻人真会玩。 她一笑,也把红酒喝了。 第31章 你直接来吧 盛舒然忐忑地竖著耳朵等了迟烆很久…… 他回房间好长一段时间了,居然不吵不闹一点反应也没有? 盛舒然没有期待,只是觉得难以置信,她以为迟烆至少会来闹一闹。 也许…… 林鳶有办法把他留下。 如果两人能正常交往,也是一件好事。 盛舒然不再胡思乱想,盘起头髮,准备去洗澡睡觉。 突然,听到阳台有异响。 她走过去正想查看,就看到迟烆整个人倒在她身上。 “你,你从阳台跳过来?!”盛舒然打量了一下两个阳台的间距,惊恐道:“你就不怕摔死吗?”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超好用,101???????????.??????隨时享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我只怕你不愿开门,盛舒然,你信不过的。” 迟烆的声音隱忍又压抑,盛舒然觉察到他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怎么浑身这么烫?” “林鳶给我下药。” “下、下药?”盛舒然出现被暴击后的呆愣。 “催情药。” “什么?!太过分了!我去找她理论!” 迟烆扯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就靠在盛舒然的肩上:“別过去,她自己也喝了。” “那,那我送你去医院,赶紧处理……” “这里荒山野岭的,来不及了,我快要被撑爆了。” 盛舒然瞥了一眼她不该看的地方。 瞬间红透了脸。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难受,很难受,姐姐帮我……我想要……非常想要……” 在药物控制下的迟烆,比以往更加直白,简直是毫无保留地表达著自己的欲望。 他的脸贴了上来,盛舒然猛地一躲,耳垂反而被咬住了。 红唇轻啄……舌尖舔舐……白齿啃咬…… 情感越来越浓烈,盛舒然双脚一软。 “迟烆,你冷静一点,你不是想要,你只是被药物控制而已,我去给你倒杯水。” 盛舒然推开他,然后想离开房间找水。 迟烆抓住她纤细的手臂: “不可以吗?就算这样,也不可以帮我吗?” 迟烆直勾勾地盯著她,眼底涌动著欲望的火,滚烫火辣,但声音却有点过分的温柔。 盛舒然眼神闪躲了一下,抽回自己的手,语气颇为坚定: “不可以,我是你姐姐,不可以!肯定还有其他办法解决。” 失望慢慢冲刷了欲望的火,迟烆的眸子逐渐暗了下去,热浪褪去,最后便只剩下妥协: “不要离开,这样就行……” 他解下盛舒然盘在髮髻上的发梳,长发柔顺地泄了下来。 发梳带著长长的金色锯齿,猛地一用力,迟烆將它扎在自己大腿上。 “迟烆!”盛舒然惊呼。 似乎还不够。 迟烆又扎了一手,穿著短裤,直接扎到肉上。 渗出点点血跡。 继续又是一扎,锯齿陷得更深。 盛舒然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近似自残的行为,一下一下,自己的心也跟著揪著痛。 难道就只有帮他这个办法,才能让他好点? 盛舒然对这种药没有真实的认知,所有的了解都来源於影视作品。 几乎都是告诉她:要解,否则死人。 而且还要以身入药! 这个禁果,她反覆在梦里与迟烆尝试过,她並不排斥梦里的一切,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欢愉。 所以现在,也许她不用太排斥。 就当作再做一次梦…… 又是一次猛扎下去时,盛舒然兀地握住迟烆的手,咬咬唇,声音带点颤抖: “小烆,如果你难受的话,我,我可以……帮你……” 最后两个字几乎没入气息里。 迟烆浑身一颤。眸子像幽深的森林里,被点燃了一把火。 他没有片刻犹豫,直接扛起她,把她扔到床上,立马就欺压上去。 偏头,俯身,盯著盛舒然轻咬著自己的红唇…… 他也想咬。 他怀念那份柔软。 “哎等等!亲嘴!亲嘴不可以!我只是帮你解决问题!”盛舒然挡住了自己的唇。 迟烆愣了一下,很快就妥协了,换了一种姿势,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滚烫的身体贴著她,將吻落在她的脖颈…… 盛舒然被抓住了全身可以思考的细胞,就这样被他压著,隔著单薄的衣服感受到他喷勃的情绪…… 迟烆的手,来到她的衣领…… 一阵酥麻让盛舒然悄悄回了神:“哎等等!等等!”盛舒然抵住他。 “不可以!这里都不可以!都不可以亲!” 迟烆抬眼看她,偏执狂野的眸子里,此刻已是猩红一片,像一头在啃食猎物的狼。 盛舒然知道,药物的作用已经没有停下的可能。 “你……”盛舒然羞红了脸,咬咬牙道: “你直接来吧!” 迟烆沉吟了片刻,说道:“你会受不了的。” “没事,我可以的!”盛舒然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颤抖著,一副要去赴死的表情。 迟烆拧眉。她根本不知道横衝直撞意味著什么。 他想要她,疯狂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现在,他只要再往前一步,就可以彻底的拥有她…… 双方都清醒的…… 可是,这样得到的她,终究是不一样。 他在喝下林鳶的催情药时,早就计划好了这一步。 可走到这里,他发现这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盛舒然……”迟烆开口唤她。 她睁开眼,看到他眼底的猩红越演越烈,他的呼吸起伏也越来越深,可他的语气……压抑著的平静。 迟烆顿了几秒,才接著把话说完: “你要记住,今晚,我放过你了。” 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帮她捂好衣领,从她身上爬起来。 自己一拐一拐,进了浴室。 盛舒然呆愣地盯著天板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坐直身体,看向浴室紧闭的门。 “哗啦啦”的水声,持续了將近一个小时。 迟烆再出来的时候,盛舒然又瞥了一眼,知道他的药效应该过了。 可他…… 又没穿上衣。 第32章 婊里婊气 盛舒然两眼一黑。 她弟弟是不是得了什么暴露癖?! “还没睡?”迟烆皮都快被衝掉了一层,时间久到以为盛舒然早睡了,没想到她还穿戴整齐,在床边正襟危坐。 “你怎么不穿衣服?”盛舒然哼唧唧。 “在腿上,包扎了。”迟烆撩起短裤的裤脚。 盛舒然往他腿上一瞟,衣服扎在他大腿刚刚的伤口上。 “就这样不行的,我看看……” 盛舒然来到迟烆面前,半跪著,稍稍撩起裤脚就去解大腿上的衣服,指尖若有似无地碰触到迟烆大腿的皮肤。 手腕突然被他扼制住了。 她迷茫地抬头,水汪汪的杏眼无辜地看著迟烆。 迟烆眼底似乎又有欲望的火苗在乱躥,他滚了滚喉结,阴沉沉地说道: “盛舒然,你是傻子吗?” 盛舒然一愣,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姿势尷尬曖昧。 目光所及,异军突起。 盛舒然一蹦三尺高,站直了人。 “我,我就是想看看你的伤口。” “小伤口,死不了。” 迟烆把盛舒然拽上了床。 “干、干嘛呢?”盛舒然一顿机警。 迟烆把她扳倒,然后就从身后贴了上来。 滚烫的肌肤,结实的胸膛,成年男性的荷尔蒙,而且还是她朝夕相处、一同长大的弟弟。 盛舒然想起在迟烆宿舍的木板床上,不自觉红了耳根。 “我不太习惯这样睡……”盛舒然想往外挪,却被圈得更紧了。 “我都放过你了,就不能给我点甜头吗?” 怎么说得,自己不帮他,还是自己理亏了? 明明是他喊停的。 “还是,你寧愿我继续?”迟烆在她身后问。 “现在没有药物,我可以很温柔,不会太疼的。” 迟烆低头,轻而易举地吻到她的颈窝。 盛舒然浑身像被电流流过般一颤。 怎么,怎么又来?! “你,你不是已经了一个小时解决了吗?”盛舒然僵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问。 “刚才是生理需求,现在是心理需求。”迟烆的手,探进她的衣摆。 被盛舒然按住。 “迟烆,你知道那晚在浴室里,我有多生你的气吗?” “我知道,所以我去找林鳶了……” 迟烆的手再次往上探,但仍被盛舒然按住。 力道不大,但依旧透露著“拒绝”。 “不,迟烆你还是不知道。” 盛舒然这下彻底拨开他的手,坐了起来,皱著眉面对著他。 好吧,看来小猫真的生气了。 迟烆便也从床上坐起来,陪著她,也看著她,让她把话说完。 “你说,我听著。” “我觉得你,不、尊、重、我!”盛舒然一字一顿地说。 “包括,你现在!” “我没有。” “怎么还不承认?!”盛舒然激动地打他,像小猫亮出了爪子:“还说没有?你没问过我,你就……你就……强吻我!” “不喜欢?” “不、喜、欢!”盛舒然气鼓鼓。 “好,我知道,我尊重你……” 迟烆向前倾身,俊美的脸搁到盛舒然面前,盯著她柔软的唇,问道: “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盛舒然还以为迟烆这么快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正想夸他,马上就被他后半句羞红了脸。 “不可以!”盛舒然硬邦邦地说。 “我尊重你了,我问你了。” “我也回答你,不可以。” “这就是我不愿意问你的原因。” “迟烆!”盛舒然加重了语气。 “好,知道了,现在不可以就不可以。”迟烆妥协。 以后,总会可以的。 毕竟,我们的余生都会很长。 “那,可以睡觉了吗?凌晨了。”迟烆率先倒在床上。 “可你不能抱著我。”盛舒然捲起了被子横亘在两人之间。 “好,但我睡相有点差。” “你!” 看见迟烆背了过去,盛舒然便也只好躺下,同样背对著。 可, 她低估了迟烆对她的影响。 就算隔著被子,好歹也是同床共枕。 盛舒然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的她,跌跌撞撞,开了一扇门。 房间很暗,跌入一个怀抱里,乾净清爽的气息钻入鼻腔,让她更躁动难安。 她攀扯著对方的衣领,仰头,主动去吻他的唇。 太冰凉了,刚好可以解她的燥热,她吻得更多。 很快,就被反客为主了。 对方一手撑著她后脑勺,强迫她承受他所有的霸道和热烈,他似乎是一头猛兽,吻得自己生疼。 可是,盛舒然的身体,想要更多。 她把对方推倒在床上…… 接下来,就是熟悉的步骤。 撕烂的旗袍,啃咬的喉结…… “我是谁?” “不重要。” “是我,迟烆。记住了吗?” “嗯啊,迟烆……嗯啊!迟烆!” 快要晕厥的时候…… “盛舒然?盛舒然?” 盛舒然骤然惊醒,倏地睁开双眼,看见迟烆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在盯著自己。 “你又做梦了吗?” “啊?……嗯。” 盛舒然还在刚刚的红晕中没清醒过来,似乎梦里的感觉仍保留在现实的身体里。 “你梦见什么了?”迟烆靠得太近,越显得瞳仁幽漆深邃。 盛舒然一阵心虚,不敢对视迟烆:“没,没什么,很普通的梦。” “可我听到…… 你在喊我的名字…… 伴著很动情的声音…… 像是在跟我……” “啊!!”盛舒然一声尖叫,打断了迟烆。 晴天霹雳!!!她自己真的说梦话了! 刚刚睡前,还在道貌岸然地慷慨陈词,转个脸,就把人家小弟弟拉入自己梦里,强迫人家翻云覆雨。 盛舒然只想此刻地球毁灭。 可迟·绿茶·烆並不打算放过她,皱著眉头,婊里婊气地说: “姐姐,你这样,也很不尊重我。” “闭嘴!你別说了!我没有!再说我就从阳台跳下去!!”盛舒然紧紧拽著枕头的一角发飆。 “好,姐姐说,没有就没有。” 迟·绿茶·烆转过身去背对著盛舒然,还给她喘息的空间,自己的眼底却藏不住的狡黠。 第33章 软肋 下半夜,盛舒然掐著自己大腿,不让自己睡著。 到了天快要亮时,终究敌不过睡意,重新入睡了。 这次,被嚇出阴影的她,做了另外一个梦。 梦见自己被一只八爪鱼抓著,几只触角卷著自己,黏糊糊的,很是难受。 等她开始慢慢习惯了八爪鱼的存在,却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八爪鱼被猎枪击退了,鬆开了自己,“哧溜”一声离开。 盛舒然翻了个身,继续睡。 直到日上三竿,她才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已经不见迟烆的身影。 她想拿手机看看时间,可找了一圈没找到,最后在角落的地板上找到手机…… 被摔碎了。 谁摔的? 只能是迟烆了。 难道梦里“砰”的一声,实际上是迟烆在摔手机? 可为什么要摔呢? 盛舒然捡起手机,点亮破碎的屏幕。 满是裂痕的屏幕上,躺著一条傅凛在清晨发来的未读微信: 【舒然,我答应我爸,同意与你结婚】 盛舒然脸色呼地沉了下去,不好的预感袭来。 这下確信,那“砰”的一声,就是迟烆看到屏幕后,砸的手机。 是不是该庆幸,迟烆砸的是手机,不是睡得跟猪一样的自己? 盛舒然起身去找迟烆。 程时告诉她迟烆已经离开。 算了,现在的关键不是迟烆,而是……傅凛。 盛舒然打了个电话: “傅凛哥,方便出来见个面吗?” *** 盛舒然和傅凛约在了c城的一个咖啡馆。 盛舒然直接开门见山: “傅凛哥,我不想结婚。” “你有喜欢的人?” 盛舒然顿了一下:“没有。” “我有。”傅凛直白地说。 “那为什么还……” 傅凛白皙矜贵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嘉璇她收到恐嚇和骚扰。” 盛舒然迟疑了一下,小声试探: “叔叔做的?” 傅凛没有说话。 “但这样对我不公平。”盛舒然幽幽地说。 两人陷入了僵局,都静默不语。 “傅凛哥,我当你是家人,我不同意结婚,我会去找叔叔说清楚的。” 傅震川对她,比对两个亲儿子和善多了。 “好。”傅凛镜片后的眸子,淡然地注视著她。 “他也来c城,这是他下榻的酒店。”傅凛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舒然,如果你確实不愿结婚,你可以去这里找他。” “嗯。”盛舒然潦草地应了一句,收起了卡片。 “那我先走了。”傅凛起身离席。 他走出咖啡厅,拐弯往路边的停车场走去,边走边讲电话: “一切都安排好了,放心。” 刚掛了电话,就看到不远处一辆飞速的小车就像失控一样,冲向自己。 傅凛想躲闪却已来不及,被笔直地撞上了。 在空中翻滚一圈后,重重地摔在地上,被车碾压了过去。 当场昏迷。 而此刻,人在十几公里外的迟烆,收到一条微信: 【迟少,已搞定。】 迟烆阴鬱地盯著屏幕,然后…… 笑了。 偌大的房子里,厚重的窗帘挡住窗外的日光,黑得分不清是在白昼还是黑夜。 只有书台上的一盏灯,灯光白得发亮。 “啪”……“啪”……“啪”…… 迟烆修长的手指隨意地搭在檯灯的开关上。 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他穿著一身黑色,隨著灯光的变化,时而隱藏在漆黑中,时而暴露在光线下…… 笑得阴沉狠厉。 早都说了—— “我哥死了,她就是我的” 这从来都不是一句玩笑话,就是一直没有人当真。 盛舒然,除了你,世人皆是螻蚁。 挡路了怎么办? 踩死便是。 这时,迟烆的手机响起。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s 眉峰聚拢,过了一会才接起。 “傅凛也是傅家的人,这次你做得太过了。”电话那头传来低沉而自带震慑力的声音。 迟烆冷笑:“小叔,没想到你在c城也手眼通天,我不过比你早一分钟知道而已。” “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你善后,想要女人,你他妈的像个男人一样爭取。” “我不需要你替我善后。”迟烆的声音冰冷,檯灯“啪”的一声又暗了下去。 “你是我的棋子,要毁了也是因为我弃了。” 对方不欲多言,正准备掛电话,就听到如冰窖里传来的声音: “傅、轻、舟……” 这是迟烆第一次直呼他的姓名。 他的小叔,不过26岁,已经是整个傅家產业最大的掌权者,是在京圈逐渐崛起、能搅动风云的人物。 “你有软肋吗?”迟烆问他。 “没有。”傅轻舟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你图什么?” 那你活著是为了什么? 那你步步谋划是为了什么? 不过孑然一身? 对方沉默了几秒,依旧沉稳地说: “迟烆,如果盛舒然是你的软肋,我劝你趁早拔了。 “……断了的肋骨,能刺入你的心臟。” ———————— “叮”! 温馨提示: 迟烆是疯批没错,但傅凛或许也不算个好人。 傅轻舟限时返场。 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软肋的男人,一年后就被啪啪打脸,被自己的肋骨伤得想自宫。 想看上位者如何低头,那就可以看姊妹篇——腹黑霸总傅轻舟与惹火玫瑰苏棠的故事,做过(已完结)。 第34章 你必须陪我 盛舒然听说傅凛出车祸,是三天后的事情。 沈曼莲让她回沪市。 盛舒然向乐团请了几天假,下楼的时候,就看见迟烆在车旁等著自己。 “我陪你回去。” 也是,毕竟是亲弟弟,他也该回去。 坐在副驾上的盛舒然扭头打量他: “你什么时候学的车?我怎么不知道。” “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盛舒然没放在心上:“傅凛哥的情况怎样了?” “只知道没死,其他不知道。”迟烆不在意地说,打了个方向盘,拐了个弯。 “盛舒然,你还会嫁给他吗?” “说什么呢!我那天就是约他出来讲清楚,没想到刚讲完,他就发生意外了。” 盛舒然见迟烆沉默不语,怕他憋著一肚子火,等会在傅凛面前到处乱喷。 “你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我不会嫁给傅凛,傅家对我的恩情,我会当亲女儿一样偿还,亲女儿的话,又怎么会嫁给亲儿子呢?” 简单几句话,让迟烆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浮浮沉沉。听前面,感觉心情愉悦,听到后面,只想骂娘。 迟烆心里一顿烦躁,便习惯性地加踩油门。 车子突然提速,穿插在车流间。 盛舒然嚇了一跳,慌忙扶著手把:“迟烆,別开太快。” 快?才120迈就受不了?都不及他狂飆的一半。 “迟烆!迟烆!”盛舒然真的是怕了。 车速不仅快,而且还在车流里蛮横地挤入,引来阵阵鸣笛声和咒骂声。 “迟烆,我怕!” 四个字,车速兀地降了下来,回到80迈的区间。 每次只要盛舒然柔著声音说“怕”,他再狠的心也会软下来。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读小说选 101 看书网,101????????????.??????超流畅 】 他倒想知道,如果在床上,她娇媚地说“怕”,他会不会也软下来……咳咳,心软下来…… *** 盛舒然二人来到医院,先是看见一脸愁容的沈曼莲。 “阿姨,傅凛哥怎样了?” 沈曼莲少了往日的雍容华贵,多了几分淒凉:“已经醒了,但医生说,可能会半身瘫痪,你叔叔在联繫外国的专家。” “阿姨,您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们进去看看傅凛哥。” 沈曼莲点头,被保姆搀扶著离开。 盛舒然正想推门进去,被迟烆制止了。 “你確定他会想我们进去?”迟烆问。 盛舒然也拿不定主意。 “你进去吧,我在这等你。”迟烆后退几步,给足盛舒然空间。 盛舒然点点头,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病床上空无一人,反倒是窗边传来寡淡的声音: “你要是想分手的话,那就分吧,我尊重你。” 傅凛坐在轮椅上,掛断了电话,神色温煦地看著窗外。 “妈,我想出去走走。” “哥,是我。” 傅凛扭头:“哦,原来是舒然,抱歉,我以为是我妈。”他一如既往地淡定从容。 “没事,我让阿姨回去休息了,我推你出去走走吧。” “好。”傅凛很坦荡,没有拒绝。 盛舒然突然想起门外站著的迟烆,便改口道:“傅凛哥你等等,我先上个厕所再来。” 说完,还没等傅凛说病房也有洗手间,盛舒然便一溜烟离开。 “见到了?那走吧。”迟烆倚在墙上,看见盛舒然出来,迈开步子就想走,被盛舒然拉住了。 “这个……”盛舒然不敢看他,別了別耳后的碎发。 “你看阿姨也回去了,我想留下来先照顾一下。” “不行。”迟烆阴沉著脸,抓起她又白又细的手腕,转身就走。 “又不是长期的,就是这几天,我刚好请了假,可以让阿姨休息一下。” “这里有医生护士,还请了七八个顶级的陪护,亲妈都不陪在床边,你一个女的留下来能做什么?” “他,他……”盛舒然看了看四周,踮起了脚尖,贴近迟烆,胸脯若有似无地触碰到他的手臂,下巴抬起,红唇在他耳边轻吐: “他刚刚被分手了,需要情绪上的照顾。” 迟烆一滯,不是因为盛舒然的讲话內容,而是因为她突然的靠近。 医院的消毒水味,都掩盖不住她身上的茉莉香。 既然是你主动靠近,哪有轻易就放你走的道理。 迟烆顺势揽过她柔软的腰,往自己身上贴紧。 浑圆这下重重地撞到男性结实的胸膛上,红唇也吻上了迟烆的下巴。 趁盛舒然呆愣之际,迟烆垂下眸子,如墨的深渊盯著她: “明天是我的生日,盛舒然你答应过的…… “你必须陪我!” 第 35 章 任你惩罚 糟糕!盛舒然差点忘了! 可她立马掩饰:“我,我知道啊,我又不是24小时陪护,我明晚可以陪你吃蛋糕啊…… “……你先回c城等我好不好?” 盛舒然脸上堆著討好的笑容。 “那我的礼物呢?” 啊!要死!想买的时候,就跟迟烆闹翻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会,咳咳,会有的。”盛舒然尷尬地笑著。 迟烆一眼拆穿她:“骗人!” “这明天都还没到呢是不是?” “好,如果明天什么都没有……” “任你惩罚!” 盛舒然信誓旦旦地接过话。 “你说的,別后悔。” 迟烆突然一点都不期待礼物了。 “那你现在可以放我进去了?”盛舒然小声试探,在迟烆怀里扭了扭身体。 “一码归一码,我不想你靠近傅凛。” “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他,不会嫁给他。” “那也不行。” “迟烆,他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人,现在他有事,我陪一下怎么了?” “你觉得你很重要?” “不重要,但我会好受一点。” “真圣母。” “迟烆!不要无理取闹!” 小猫在怀里挣扎,“喵喵喵”地扯著嗓子。 迟烆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明晚,穿著旗袍来找我。” “旗袍?”盛舒然诧异。 “对,我18岁成人礼上,你穿的那件旗袍。” “为什么?” “好看,想看。” 盛舒然红了脸,才想起迟烆依旧紧紧地圈住自己,便烧得更红,半垂著头,不想让迟烆看见自己的羞涩。 “行,我答应你,鬆开。” 迟烆心情颇好,鬆开了她,吹著口哨离开。 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刚出了医院门口,他就收到了电话,看到那串数字,皱了皱眉。 “什么事?”声音瞬间回到一贯的清冷。 电话里头,是颤颤弱弱的女声: “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跟他分手了,你能放了我家人吗?” “当然。我会派人送回你老家。” “那傅凛,傅凛他……” 施嘉璇的声音没多少关心,反而更多的是恐惧。 “我哥不像我,他那么清风霽月,怕落人把柄,所以喜欢亲自动手,现在他腿瘸了,一年半载都不会来找你。” “那等他好了以后呢?” “我又不是卖保险的,我要保你终生平安?”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是你逼我跟他分手的!”施嘉璇几近崩溃。 “分手?还真当自己是女朋友?你一个出来卖的,不过是他待宰的猎物而已。” “不是的,不是的!”明明他对她笑得那么温暖,那么温柔,从来都没说过她脏,“是你拆散我们!!” 迟烆的耐心耗尽。 他看了看头顶的那片晴空,声音阴沉冰冷: “別再烦我,我和我哥,谁比谁疯,至今还没有人知道。” 迟烆掛断电话,闭上眼,接受阳光的洗礼。 耀眼的阳光洒在他俊逸的脸上,雕刻完美的脸泛著光晕,一尘不染的白衬衣,被清风掠过。 好一个明媚乾净的少年。 *** “傅凛哥?” 盛舒然唤了一下,正失神盯著自己的傅凛。 “我今天要回去c城一趟,过几天再来看你。” 今天是第二天,也是迟烆的生日。 傅凛坐在轮椅上,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再点点头。 “然然。”沈曼莲跟著盛舒然离开病房,在过道里叫住了她。 “你跟傅凛的婚事,阿姨这段时间也想通了。做不成媳妇,你还是我沈曼莲的女儿。更何况现在傅凛他……” “阿姨!不是因为傅凛哥出事了,是原本就……” “行了,阿姨都懂的,没事的然然。”沈曼莲爱怜地抚了抚盛舒然的长髮。 “傅凛他以后就算真的瘸了,也会有大把的女人愿意嫁入傅家。倒是你,阿姨一直担心不能给你最好的,怕你妈妈会怨我。” 沈曼莲话锋一转:“你什么时候回去?阿姨派人送你。” “谢谢阿姨。”盛舒然拥抱了沈曼莲。 盛舒然以为派人,是跟以往一样派个司机,没想到…… “你好盛小姐,我小姨是沈曼莲,她叫我送你回c城。” 盛舒然半条腿都踏入了后座,听到这话,又尷尬地移到了副驾。 刚坐上副驾,沈曼莲就发来详尽的人物介绍,家世、学歷、工作情况…… 为了不亏待闺蜜的女儿,先是卖儿子,眼看儿子成了赔钱货,又立马卖侄子。 盛舒然哭笑不得。 一路上,气氛尷尬。盛舒然想把话题聊起来,但这人总不愿接话,两三句就把话聊死。 最后乾脆说:“盛小姐,我开车没法分心讲话。” 得了,肯定是被沈曼莲威逼利诱来的。 所以,盛舒然也不再勉强,低头玩自己的手机。 可都已经沉默不语了,他还是走错了路,绕了一大圈才回到c城。 到达c城已经九点,商场刚好关门了。 糟糕! 迟烆的生日礼物买不了了! 这都夜深了,只能是先回公寓了。 沈曼莲的侄子,在公寓楼下放下盛舒然后,便一溜烟地开走了。 傅家司机都比他热情。 “侄子”开远后,马上打了个电话: “迟少,按您的吩咐,现在才到……对,没买到礼物……没有,没有多交流,我很冷漠……谢谢迟少。” 迟烆掛了电话,又拨了另一通电话:“行了,把人放了,警告他別跟沈曼莲乱说话。” 这下,一切都办好了。 迟烆在自己的大平层里,盯著手机屏幕, 等著盛舒然来找自己。 惩罚? 早就准备好了。 —————— “叮!” 温馨提示: 我最爱的情节要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开高速,请赶紧系好安全带(加 书 架),別飘出去了 第 36 章 撕烂你的旗袍 收到盛舒然的电话,迟烆来到公寓找她。 打开门后,迟烆呆滯了一下: “化妆了?” 盛舒然平日里几乎不会化妆。 而现在,没想到这么淡的妆容也被迟烆觉察。 三更半夜地在家里化妆,盛舒然觉得自己也是抽风了。 “额……穿旗袍嘛,可能还是得化点妆才好看。” “嗯,好看。”迟烆目不转睛地盯著她。 还是那一件素色的立领旗袍,把身材勾勒得玲瓏浮现,无袖的设计露出修长的藕臂,白得发亮。一支髮簪简单地挽起了长发,简单几缕垂了下来。 跟成人礼那天,一模一样的打扮。 盛舒然看迟烆还愣在那里,脸有点微红:“想什么呢?进来呀。” 想听到旗袍撕裂的声音。 很想、很想,但没说出口。 迟烆滚了滚喉结,压下乱窜的焰火,进屋,跟著盛舒然来到客厅。 看著茶几上hello kitty的粉色蛋糕,迟烆微微蹙眉: “这是蛋糕店卖剩的?” “哎,別这么说,这不也很可爱?”盛舒然打死也不承认,若无其事地走到茶几旁,侧腿坐下。 裙摆的分叉开得不高,裙摆太窄,盛舒然坐得有些吃力。 她给迟烆点上蜡烛,一手托著下巴,靠在茶几上,杏眼在烛光下闪烁。 “来,先许愿。” 迟烆在她身旁坐下,对著蛋糕,十年如一日地许著同一个愿望。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过去的每一年都没有实现,但他迟烆的名字,代表著持之以恆。 所以无所谓,他等得起。 他吹灭了蜡烛。 “呜呼!生日快乐!” 只有盛舒然一个,给他热烈地欢呼,热烈地鼓掌。 就像他死寂的人生一样,只盛开著一朵。 迟烆眼底有笑意,但没有忘正事。 “生日礼物呢?” 盛舒然的笑容僵了一下。 “嗯……你闭上眼睛,把手伸出来。” 还能有? 这是迟烆没想到的。 在盛舒然的再三催促下,迟烆只好伸手、闭眼。 然后……感到手腕上有点异样。 再睁开眼,发现盛舒然用墨水笔在自己手腕上画了一只手錶。 盛舒然抢在迟烆面前开口:“礼轻情意重,这份礼物,你不能拒绝哦。” 迟烆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將她纤细的手抓了过来,然后也有样学样地, 在她的无名指上画了一枚戒指。 “这只是日常的往来,你来我往,抵消了。” 盛舒然盯著无名指上的“戒指”揉了揉,速乾的墨水已烙下了印,擦不掉了。 像纹到骨髓里的刺青。 盛舒然有点发愣,被迟烆的声音拉回现实。 “你说过送一只运动手錶给我,除了它,其他都不算生日礼物。”迟烆盯著她,强势得不容反驳。 “我回来得有点晚,商场关门了……” “生日当天才准备礼物,也是够没诚意的了。”迟烆嗤之以鼻。 盛舒然无言以对,只好认栽:“行吧,你说吧,要给我什么惩罚。” 迟烆正想开口,盛舒然就抢先补充: “只要不违背公序良俗,不违背伦理道德,不触犯法律法规,不侮辱人格,不……” “哪有这么多条件?”迟烆打断她,“你答应的时候,只是说『任凭处置』,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盛舒然自知理亏,半天憋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但她怕迟烆乱来,而且他大概率会乱来,所以盛舒然不想鬆口,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行,那你就陪我玩个游戏。”迟烆鬆口,看上去挺通情达理的。 “游戏?什么游戏?” 迟烆掏出一副类似扑克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我们年轻人的游戏。轮流摸牌,完成牌上的任务。” “就这?” “对,罚你陪我玩个游戏。不违背公序良俗,不违背伦理道德,不触犯法律法规,不侮辱人格。”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能一昧地叫我让步了……姐姐……” 嘶~盛舒然不知怎的,现在迟烆叫自己姐姐,已经不止让自己耳根软,还会心软,甚至全身都软,武侠小说里常说吃了软骨散,估计就是这样的。 “好好好,那我们就玩游戏。”盛舒然答应了。 “不能反悔,反悔的话,我就撕烂你的旗袍。” “什么?!”盛舒然震惊,“你怎么可以……” “不反悔的话,你怕什么?” 確实,有点此地无银了。 盛舒然只好把骂人的话收回去。 “行!游戏就游戏!不反悔!开始吧。” 迟烆狡黠的笑意一纵即逝。 他装模作样地把牌洗了洗,推到盛舒然面前。 “女士优先。” 盛舒然摩拳擦掌,摸了第一张。 一看任务,顿时傻眼了。 “这……你刚刚说,你同学都玩这个?” 现在的大学生都玩得这么野吗??!! “是什么任务?”迟烆抽走盛舒然手里的牌,看了一眼,说: “哦,是这个啊……” 他把视线移到盛舒然精致的脸上,淡定地说: “请脱掉你的內裤。” 第 37 章 学会了吗? 盛舒然烧红了耳根,杵在那里。 “怎么?玩不起吗?”迟烆用激將法。 可惜,这招对盛舒然没用,她仍呆若木鸡。 “还是你选择被我撕烂旗袍?” 这招有用,盛舒然立马有了反应,试探性地问: “如果完成不了任务,这游戏应该还有別的什么惩罚机制吧?” 迟烆看著她一副要抱著贞洁牌坊去赴死的样子,怕把她惹急了,她会直接掀桌赶人。 於是便鬆了口:“那就罚喝一杯。” 盛舒然听罢,二话不说就跑去拿酒。 她在一堆红的、白的里面,选了个黄的。 “啤酒?”迟烆挑眉。 盛舒然假装没听到,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就先干为敬。 迟烆笑笑,没拆穿她。 才刚开始,不急。 现在,轮到迟烆。 他抽了一张,看了一眼,直接丟给盛舒然: “脱掉身上一件衣物。” 迟烆开始解自己衬衣的扣子。 “哎等等!你可以认输,然后喝酒啊!” “你一杯我一杯,乾脆直接喝酒得了。”迟烆的扣子已经解到胸口位置,露出漂亮的锁骨和半截线条。 盛舒然继续制止:“题目说脱一件衣物,不一定是衣服啊!” “那你是想我脱裤子?”迟烆挑眉看她。 “不不不!” 盛舒然上下打量著迟烆,他连袜子都没穿,好像真的没有其它选择,除了…… “腰带!你裤子的腰带可以脱!”盛舒然像找到了救命稻草。 “不要,是我抽的卡,脱什么我说了算,除非……” 迟烆抓起盛舒然的手,將她细嫩的手压到自己腹部的硬扣上。 “除非你来帮我。” 盛舒然像碰到开水一样,猛地抽手。 “行,那我继续。”迟烆倒不强求,继续解衬衣的纽扣。 “哎等等等等!”盛舒然又紧急叫停,“我脱、我脱……我脱腰带。” 毕竟解腰带就那么几秒的事情,可裸露著上身却要持续很久。 盛舒然决定咬咬牙,凑向前,低著头就去解迟烆的腰带。 但…… 她不会解男人的腰带。 又是扯、又是拉、又是直接掰……一顿操作猛如虎,就是解不下来,还越解越心急,急得渗出微汗。 迟烆单侧撑著身体,歪著头看她,用目光描绘著她的轮廓。 髮丝垂了下来挡住她的杏眼,可却能看到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鼻尖渗出细碎的汗珠,在灯光下折射著微弱的光。 得了,这游戏才起了个头,不能耽误后面的时间。 迟烆收起打量的目光,把手覆在她的手上。 “我来教你……” 迟烆手把手带著盛舒然,声音低沉:“这里有个暗扣,按下去,这边掰开,好了,这手用力,把它抽出来……” “学会了吗?” 迟烆靠得很近,一句一句的气息都撩过盛舒然的脖颈,盛舒然一直不敢抬头。 “下次我不会再教你了。” 什么下次?! 盛舒然愕然抬眸,对上迟烆似笑非笑的桃眼。 “到你了。”迟烆提醒她。 盛舒然收回目光,去摸第二张牌。 看到牌里的任务,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又僵硬了。 【模仿床上的叫声】 她连把题目读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只带著点点恼意说: “你跟你同学玩的都是什么啊!?”说好祖国的四有青年呢?!说好祖国未来的朵呢?! “我第一次玩。没跟其他人玩过。”迟烆说。 盛舒然盯著题目,突然灵机一动,发出了几声“呼嚕”声。 “在床上的叫声,不就是打鼾的声音嘛!” 盛舒然暗暗佩服自己的机灵。 “盛舒然……”迟烆拿起她的卡片纠正她:“不是『床上』,这两个字你看反了。” 盛舒然一个眨眼,就懂了。犹豫再三,她又把手伸向酒瓶,被迟烆按住了。 “这任务很简单,用不著喝酒…… “反正我也听过了。” 盛舒然:“你什么时候!!!??” “温泉酒店,你做梦喊我名字的时候。”迟烆直勾勾地看著她,继续说: “你叫的好听, “我喜欢听, “现在就想听。” 三连击。 击得盛舒然红粉菲菲,支零破碎。 “我不是!我没有!”盛舒然恼羞成怒,拿起啤酒直接猛地一顿灌。 “咕嚕咕嚕……”一口气把剩下的啤酒干完,打了个饱嗝,强硬结束这个话题。 “到你!”盛舒然终结了自己这轮游戏,又轮到迟烆了。 迟烆又摸一张: 【用牙齿咬对方肩带】 盛舒然又懵了。 她穿的是立领旗袍,脖子和肩膀都包得严严实实,只有一排盘扣,从锁骨,到侧胸,再到腋下,一路往下。 换句话说,她要全部解开这一排盘扣,迟烆才能咬到她肩带。 “我来,还是自己动手?”迟烆语气平稳,但眼底已藏暗涌。 第 38 章 要吗? 盛舒然果断选择自己来。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解到腋下的扣子,领口微微翻开,露出了短短的一截粉红。 迟烆紧了紧喉咙,浅浅地说,似是低哄: “不够,这么短,很难咬……” 他伸手帮她,轻而易举地解开她肋骨处的盘扣。 这下,垂下了一片布料。 盛舒然的手赶紧捂在胸前,防止布料进一步滑落。 胜雪的肌肤上,掛著浅浅的粉色肩带,却像是囂张的红信子那般刺眼。 迟烆的眼眸瞬间变得波涛汹涌,眸光死死地锁定那诱人的粉。 他换了个姿势,直跪在盛舒然身前,弯身,托起盛舒然的腰,低头。 唇落在了左肩以下,微微隆起的地方。 盛舒然浑身一抖,想缩,却被迟烆桎梏住了。 肩带太贴太细,牙齿下去,也跟著陷入那片软肉里。 迟烆“只能”反覆啃咬,挑拨著盛舒然敏感的神经。 最后,舌尖滑入,轻轻挑起,终於咬住了肩带…… 抬头…… 看向盛舒然,桃眼里充满欲望。 盛舒然低头,看著在自己胸前的迟烆…… 这一幕,衝击力实在太大。 身体里的血液带著浓浓的酒精开始上头,趁意识还是清醒,盛舒然推开了迟烆,声音都变得乾涩。 “可以了,任务完成了。” 盛舒然慌乱地扣上盘扣。 然后,又到盛舒然。 她磨磨蹭蹭地抽出第三张牌,看到牌上的任务,已经欲哭无泪。 【亲吻对方的喉结】 盛舒然这次没有考虑,伸手去拿啤酒,但发现啤酒已经被自己喝光了。 她起身,想去拿新的酒,脚步轻浮没站稳。 迟烆伸手接住了她,她直接跌落在迟烆怀里,重重地坐在了迟烆的大腿上。 杏眼已经染上了酒意的迷离,脸颊泛红。 “我,我去拿酒。” 迟烆顺势圈住了她。 “这题不难,就一闭眼的事情,试试?” 迟烆的声音像蛊一样,钻入盛舒然的耳膜。 她开始有点头昏脑涨,眼里的迟烆在纠缠著自己的目光。 也许是被迟烆的美色蛊惑,盛舒然伸手,轻触他的喉结。 喉结滚动,看呆了盛舒然。 然后缓缓低头,靠近…… 迟烆硬朗的下巴抵住盛舒然,侧身坐著的她努力偏头,却还是碰不著。 “这个姿势不对,我教你怎么亲。”迟烆的声音极轻,仿佛是沉吟的耳语。 “面向我,腿分开……”迟烆的手落在盛舒然被旗袍包裹的小腿上。 “不行,裙摆太窄了,分不开……” “嘶啦……”盛舒然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旗袍撕裂的声音。 迟烆撕开盛舒然的裙摆。 盛舒然怔住了。 这撕裂的声音,这身上的旗袍,还有这包裹著自己的男性气息。 这一切,都跟梦境里的一模一样。 强烈的熟悉感席捲而来,梦境里的细节越发清晰地浮现,身临其境的感觉越发强烈。 仿佛那不是一个梦,是记忆深处里曾经发生过的事,它正引诱著盛舒然一步步走近,盛舒然迫不及待想拨开这层层如梦似幻的迷雾。 “关灯。”盛舒然发出命令,声控智能地关上了屋子里的灯。 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好像遁入了梦境。 她弯身,又是“嘶啦”一声,亲手把裙摆撕得更高。 盛舒然主动调整了姿势,跨腿,面对著迟烆坐著。 迟烆一语不发,只是眸子里腾升起燎原的火焰,灼烧著盛舒然的每一片肌肤。 盛舒然闭著眼,感受著梦里的节奏,好像此刻自己就在那个梦里…… 俯身,侧头,红唇微张,准確无误地…… 咬上了迟烆的喉结。 “嘶……”迟烆低吟一声,仰头,像是一种迎合,被咬住的喉结滚动: “不是咬,是吻。” 盛舒然不顾,齿间悄悄用力,继续轻咬。 困住欲望的枷锁被咬碎,迟烆的手抚上了盛舒然撕裂的裙摆。 裙摆的开口已经裂得很高。 他摩挲著那一片肌肤,低声问: “要吗?” 简单的两个字,直衝进盛舒然的天灵盖,发出激烈撞击“咣当”的一声。 梦里的男人,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语速、一样的音色,问她: “要吗?” 盛舒然鬆开齿关,与迟烆拉开一段距离。但仍坐在他身上,看他喉结上自己留下的唇印。 盛舒然伸出纤长的食指,轻擦那凸起的唇印,指尖的冰凉碰到喉结的滚烫。 迟烆仰著头,半合著眼,波光流转地看著她。 他是她的裙下之臣,在等候她的发落。 “迟烆……”盛舒然若有所思地开口,带著酒意的杏眼对上迟烆的眸光。 “嗯?” “去年你的成人礼,在晚宴结束后,你去了哪里?” 第 39 章 盛舒然,吻我 迟烆依旧看著她,目光没有闪躲,只是慵懒地开口: “怎么这么问?” “你在哪里?”盛舒然顺著酒意提高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迟烆沉默地看著她好一会,才缓缓说: “自己房间。” “没去其他地方吗?” “没有。” 可梦里的房间,不是迟烆的。 也许,还是自己想多了。 若真的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她跟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床上醒来,而且一点感觉都没有。 盛舒然的眸光暗了下去,从迟烆的身上下来。 “开灯。”她又用声控发出命令。 可这次没被接收到。 “就这样吧。”迟烆隨手点燃了蜡烛。 生日蛋糕送的那种最原始的蜡烛,细小细小的,还有十来根。 “点完这堆,我们就结束。”在闪烁的烛光里,迟烆的眼眸幽森深邃,似有千迴百转。 “现在,到我了。” “哎,等等!”盛舒然打断他。 她虽然开始晕乎乎的,但头脑还算灵活。 为了避免下一个任务没有酒解围,又一次逼著做任务,盛舒然趁这个机会,跑去酒柜拿酒。 隨手拿了两瓶红酒,又回到了茶几,重新进入了游戏。 盛舒然不知道的是,迟烆之所以这回放她去拿酒,是因为…… 他在这段时间里,对牌动了一点点手脚。 迟烆抽出一张牌,直接翻给盛舒然看: 【胸闷1分钟】 “胸闷?什么意思?”盛舒然迷茫地问。 “就是这样……” 迟烆话也不多说两句,直接示范。 一手揽过盛舒然的细腰,让她靠向自己,自己弓著身…… 把额抵在了盛舒然的膻中穴。 盛舒然惊得深深吸了一口冷气。 “60……”迟烆勒紧盛舒然的腰。 “59……58……57……”迟烆缓慢地倒计时。 中途,觉察到不对劲,打了个岔: “盛舒然,呼吸。” 盛舒然听了这话,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跟快要缺氧似的,不由自主深呼吸几个来回。 她命令自己,要控制著气息,儘可能让它平稳,可越心急,越凌乱,越凌乱,越心急。 或重或轻,起起伏伏…… 迟烆將她的紊乱的心跳和喘息声,听得清清楚楚。 “盛舒然,控制你的呼吸,要平稳一点……”迟烆提醒她,“否则,我会我忍不住的。” 忍、忍不住? 这话一听,盛舒然心跳得更快,呼吸更急促了。 她发现迟烆没有继续往下数时间,便颤著声音催促: “还有多久?你快点、快点啊~~” 最后那个字,她按平时的习惯拖长了尾音。 迟烆浑身一紧,喉结艰难地滚动: “你放弃吧,不玩了好不好?”越发低哑隱忍的声音,从软肉里钻出来。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盛舒然对於迟烆的大发慈悲差点喜极而泣。 “嗯……”迟烆肯定地说。 “然后算你食言,给我撕烂你的旗袍……” 迟烆的手,已抓住肋骨那片布料,那颗碍事的盘扣,刚刚才被解开过。 如今,只有撕裂的声音,才能舒缓这焚身的烈火。 然而就在此时,蜡烛燃烧殆尽,房间重回黑暗。 这光线明暗的变化,提醒了盛舒然,她用七零八碎的理智推开了迟烆。 “够一分钟了!” “还没。”迟烆斩钉截铁地说。 “够了够了,你自己没数而已……”盛舒然有点心虚,补充道:“大不了这局算我的,我自罚一杯。” 盛舒然闷头喝了几口红酒。 迟烆就此放过她,毕竟好戏在后头。 他重新燃起另一根蜡烛。 “来,继续。”迟烆说。 又轮到盛舒然抽牌,这次的任务是: 【脱光光】 盛舒然想都不用想,直接拿起酒瓶就灌。 “还喝?你要醉了。” 迟烆借著烛光打量她。 原来淡雅的茉莉,也可以红得那么妖艷。 “你就不怕醉了,我会对你为所欲为?” “……或者你想借醉,对我为所欲为?” “你在说什么吶?”醉意开始上头,盛舒然连骂人都像在撒娇。 “我只是陪你玩游戏,任务卡以外的事情,都不能做哦!” 盛舒然仰头,又喝下几口红酒。 又到迟烆。 迟烆摸了一张牌,任务是: 【用嘴渡酒】 这……这岂不是要嘴碰嘴? 醉酒带来的緋红,掩盖了盛舒然泛起的红晕,可她还是能感受到自己越发升高的体温。 “你,你不打算自罚一杯吗?这任务就当过了。” “不打算。”迟烆硬邦邦地回答,堵死了她的退路。 盛舒然只能自救。她庆幸自己有办法,不一定非要嘴对嘴。 “我有办法,迟烆,我来教你。” 盛舒然拿著酒瓶,爬上沙发,居高临下地看著坐在地毯上的迟烆。 她伸出指尖,勾起迟烆下巴,让他往后仰著头,把头枕在沙发上。 盛舒然就在他正上方,看著他,嫣然一笑。 “这样就行啦。” “不懂。”迟烆仰著头,直勾勾地盯著她。 盛舒然信了他的“不懂”,便把一口红酒含在嘴里,然后再次低头,眼眸盯著迟烆緋红的唇,指尖用力压向他下巴,迫使他緋唇微启。 “滴答……滴答……” 点点红酒从盛舒然的口中,滴落在迟烆的嘴里。 原来红酒可以这么甜。 迟烆忍不住舔了舔唇瓣。 这一举动,让盛舒然有片刻失了神。 她盯著他舔舐过的唇瓣,想起之前在浴室里那激烈的吻。 哪怕那么激烈,但盛舒然仍记得眼前这唇瓣的柔软。 在失神之际,几滴红酒直接滴落在迟烆的唇瓣上,染得那緋红更浓了。 盛舒然嘴里的酒没了,可迟烆的唇上还有…… 她有种想凑上去的衝动。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嗜酒。 她想喝酒,刚好,迟烆的唇上有酒。 她盯著唇瓣,慢慢俯身靠近。 迟烆眼底成了一片欲望的火海,波涛汹涌。 可…… 那细小的蜡烛又在这时,燃尽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盛舒然本能地中断了靠近,快被酒意淹没的眼眸看向迟烆。 迟烆一个翻身坐到了沙发上,手里还拿著一张卡片。 他把卡片举到盛舒然眼前—— 【接吻一分钟】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额与额相抵,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盛舒然,吻我……” “现在、马上、吻我……” “这是你的任务……” 第 40 章 是不能?还是不想? 盛舒然只觉得头脑发胀,无法思考,盯著卡牌上的几个字,整个人都宕机了,无力地被迟烆抵住。 唇与唇之间,只剩下两人纠缠的气息,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茉莉香混著酒香,刺激著迟烆的每一个细胞。 迟烆垂下眼瞼,盯著近在咫尺的鲜红,他眼底泛起的红,与她的唇色辉映,燃烧著压抑而汹涌的欲望和占有。 差一点,就只差一点…… 可是,选择权不在迟烆手里。 这一次,他不要强迫她。强迫得来的甜,他试过,太苦了。 內心有一头野兽在咆哮,在挣扎,在撕咬…… 却被一根韁绳,死死地扯住。 他抵住盛舒然,咬著牙槽,抑制著呼吸,用残存的一丝理性,去拉扯那头咆哮斗勇的野兽。 野兽用力挣扎靠近,在快碰触到红唇,又被扯住了往后退,然后又重新靠近…… 如此反覆。 “盛舒然……”迟烆的声音低哑,近乎决堤的边缘,“我已经走了99步,最后一步……你来……” 他把主动权,交给了盛舒然。 盛舒然的睫毛颤了颤,她感受到迟烆越来越重的呼吸。 她抚上他滚烫的脸,来回抚摸著他清晰利落的下顎线,盈盈的眸光落在他的唇上。 那里还残留著她想要的酒。 她刚刚就想喝的酒。 这不就是一个游戏么? 盛舒然贴了上去,用舌尖去轻舔那燥热的酒。 轻嘬、慢舔……明明这么轻柔,却没想到,扯断了野兽的韁绳。 迟烆只是呆愣了片刻,等盛舒然意识到他的甦醒时,自己的舌尖已被他含住,进而纠缠。 盛舒然一把推开他,杏眼圆睁,像受惊地小鹿,慌乱地看著一头饿狼。 猛兽已经出笼,没捉到猎物,怎会罢休? “不够一分钟。” 迟烆重重地吻上她的唇瓣。 是她主动送来的甜,那就是默认游戏继续。 他遵守游戏规则,並没有错。 扣住她后颈的手青筋凸起,唇瓣炽热地吮吸辗转,迟烆瞬间夺取了主动权,强势而霸道,在这沦陷的黑夜里,肆无忌惮地掠夺她的甜。 是的,他们在玩游戏而已…… 所以盛舒然並没有再推开他,任由他的横衝直撞,任由他的步步紧逼,任由他,把自己压在沙发上。 还不够。 黑夜让荷尔蒙蔓延得肆无忌惮。 迟烆吻得越发的用力,捲走了所有的空气,像魔怔了一样,反覆吸吮她柔软的唇。 “痛……”盛舒然嚶嚀一声。 “痛?”他鬆开她的唇,看著她比原来更艷上几分。 指尖擦过唇的边缘,那不是吻乱了的唇印,確实是微微红肿的痕跡。 这么经不起折腾…… 那就更想把她揉碎…… 他的眼眸炽热得灼人,泛红的眼眶透露著不可藏匿的占有欲。 他压在了她的身上,沙发深深凹陷进去,挤压著盛舒然的神经,俯首,又吻了上去。 “够了。”盛舒然偏头躲过,双手抵在他胸前。 “没够,才开了个头。”迟烆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 “够一分钟了,肯定是够了。”盛舒然继续抵住他。 “我说……我没够,我还想要。” 去他妈的一分钟。 迟烆重新堵住她的嘴,吞下她纷纷扰扰的话。 在唇舌的交缠之间,盛舒然低嚀地喊疼。 她趁著迟烆长驱直入,狠狠地咬了他。 “嘶……”他吃痛,鬆开了她。 “你是狗吗?都被你弄疼了。”骂人的话,被酒精漂过,都像是在娇嗔。 “迟烆,我痛……” 迟烆盯著她的唇,红得快要滴血,的確是不能再吻了。 可他的欲望还没被填满,只能从別的、更热烈的地方补回来。 “痛也忍著……等下…… “可能会更痛……” 他含住她的耳垂,像触电一般,成功將盛舒然所有敏感的神经延伸过去。 手,趁机穿过被撕扯后的裙摆,一路畅通无阻地向上,像抚摸绸缎般丝滑,轻而易举地摸到里面的布料边缘。 边缘有凹凸不平的边。 跟上次宿舍里的一样。看来,她很喜欢蕾丝。 正好,他也喜欢。 他紧拽著蕾丝边,那是最后一道防线,低声轻哄: “给我,好不好?”声音繾綣,仿佛在给她下降头。 盛舒然已染了七分醉意,仅剩三分清醒。 “这也是卡牌的任务?”盛舒然目光呆滯却透著娇媚。 “不是。”迟烆迟疑了两秒,回答她。 “那,那不行。” “可你没把我推开。”迟烆提醒盛舒然。 她不知何时,双手已环上迟烆的脖颈。 她似乎已剩下两分清醒,完全没有意识到迟烆在说什么,软得像一滩春水,丝毫没有抵抗。 这难道就不是默许吗? 迟烆那握著蕾丝的手,往下,再往下。 布料划过肌肤,提醒了盛舒然最后一分的清醒。 “不行,这不是任务。”醉了的她声音轻柔,扭了扭腰肢,隔著旗袍,按住了迟烆的手。 “不是任务就不可以了吗?”迟烆看著她,眸子越凝越深。 “嗯。”盛舒然轻嘆。 “为什么?” “我们不能……做那种事情。”她的眼皮开始变重,眼神愈发地迷离,水光瀲灩。 “为什么不能?” 盛舒然没有回答。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可是她的大脑已无法思考。 “是不能?还是不想?”迟烆眸子里的慾火渐渐褪去,寒潮渐起。 盛舒然不语,整个人似乎开始往下坠。 “你,想不想,要我?”迟烆的语气降了几个温度。 在盛舒然最后快要断片的前一秒,她说: “迟烆,我不……” …… 断片了,闭眼了,睡著了…… 可某人的慾火还在腾烧。 你已经醉了,盛舒然。 你说过醉了,你就会不记得。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拽著蕾丝边的手,节骨发白,青筋渐起。 第 41 章 你对我,强来…… 迟烆推开包厢的门。 与外面狂躁的disco音乐相比,包厢里像死了人一样寂静。 迟烆看了端坐在包厢正中的男人一眼,然后对跪在地上的钱宋说: “钱宋,你找死?” “我也不想的迟少……” 贵为c城第一太子爷的钱宋,此刻正哭丧著脸。 呸!什么太子爷!他不过是两个大佬干架,被夹在中间的鱼虾蟹而已。 “叫人。”那男人沉稳地开口。 “小叔。”迟烆不情不愿。 “过了12点才来找你,留给你和你姐足够的时间了。”傅轻舟翘著修长的腿,穿著昂贵的高定西装,看向迟烆。 “你要是接我电话,就不用麻烦钱家少爷。” “不麻烦不麻烦……”钱宋堆著笑脸。 “傅凛现在瘸了,为什么还是不让我进傅氏集团?!”迟烆眼底里腾升了怒意。 “要进傅氏,你隨时都可以进。但我要的是傅震川求你。” 迟烆眯了眯眼,打量著他眼前那位矜贵的小叔:“你打算怎么做?” “你再做一单,事成,傅震川自然会找你。” “这次是谁?” “帝都,城南苏家。” “想怎样?” “弄死。”傅轻舟看著手里的酒,面无表情地说。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读小说选 101 看书网,101????????????.??????超流畅 】 “两个月。” “一个月……赶在傅凛有康復跡象之前。” “好。”迟烆冷冷地答应。 傅轻舟起身,理了理衣服的褶皱。 “再锋利的刀,要是用得不趁手,也是废铁……接我电话,没有下次。” 迟烆不语,唇线紧绷。 傅轻舟经过迟烆身边时,余光落到他手腕上用墨水笔画的手錶,冷笑: “差点忘了,生日快乐。” “你们姓傅的人,真虚偽。”迟烆阴鷙地回答。 傅轻舟看了他一眼,推门离开。 钱宋见傅轻舟已经离开,才撑著站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膝盖。 不小心瞄到迟烆铁青的脸,又一阵发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迟少,我也是被逼的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和你姐了?”他听到迟烆在电话里头的不耐烦和烦躁,还以为迟烆不会来救他。 打扰? 呵~ 迟烆冷笑一声。 他接到钱宋在酒吧闹事的电话时,刚洗完冷水澡出来,卑微的寿星像过了12点的灰姑娘,正跪在餐桌边收拾蛋糕、酒瓶…… 和他庆祝生日的那位“王子”,在自个儿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他终究还是选择放过她。 与“得不到”相比,他更怕盛舒然不要他。 他试过,那是像被扼住咽喉般的恐惧与绝望。 “砰!”他抄起酒杯砸在地上,激烈的撞击导致支离破碎。 “哥,你又想干嘛?!”钱宋眉峰拧紧,预感不妙。 迟烆跪在玻璃渣旁边,伸手,抓起那玻璃碎片,上面还残有烈酒。 “嘶……” 玻璃扎入掌心,烈酒刺痛著每一根神经。钻心蚀骨的疼,让他青筋暴起,渗出豆大的汗珠。 看著鲜红的血液混著烈酒滴落,心里的鬱结,总算缓了缓。 这是他从小就总结出来的经验: 要是身体疼了,心自然就没那么痛了。 “哎呀我的老祖宗,只要跟你姐有关,你就是个疯子!”钱宋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打开门去喊人拿药箱来。 “你说你好好的怎么会受伤,你等下,怎么跟你姐解释?” “解释什么?这血流得刚刚好。”迟烆的声音如同索魂的使者,阴森湿冷。 “我要回去了,天亮了,她要醒了。” 手又用力握紧,脸上的表情痛苦而狰狞。 *** 早上,盛舒然醒来,头痛欲裂。 哎,果然不能混著酒来喝。 她观察了一下自己,旗袍还是那件旗袍,只不过裙摆被撕开了,整条腿几乎都露了出来。 想起昨晚的游戏,现在已经没有了酒精的加成,人都清醒了,盛舒然羞到耳根了。 她记得自己,扯了他的腰带,撕裂自己的旗袍,啃咬他的喉结……还…… 吻了迟烆…… 是自己经受不住诱惑,主动贴了上去。 “啊~~~”她一阵哀嚎,把自己埋在被窝里。 她怎么可以对一起长大的弟弟做这种事!! 她以后还怎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谴责他?! 显然,盛舒然的记忆,到这个环节截止了,后面的事情…… 断片了。 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整理好心情,起床,开门,看见迟烆坐在客厅里等著她。 “你,你怎么还在?没课吗?”盛舒然有点心虚,眼神有点闪躲。 “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 迟烆声音清冷,神情严肃地盯著她: “就昨晚的事情,你要给我一个交待。” “什,什么交待?”盛舒然四处乱瞄,侷促地站在臥室门边,不敢走过去。想起昨夜的混乱,脸不知不觉地红了,窘迫地抠著手指。 盛舒然的变化落在迟烆眼里:看来没有完全忘记,但也不知道还记得多少。 既然如此,他便自由发挥了。 “你对我,强来……” “啊!?” “你说你难受,要我给你……” “啊??啊??” “你说……oac我。”(字母请自行排列组合) “啊!!!” 盛舒然听到那单音字,发出刺耳的尖叫,遭到了十万分的暴击,露出了百万分的震惊。 “我,我喝醉了,所以乱……” “酒后吐真言。”迟烆堵住她的藉口,“没想到你內心这么野。” 盛舒然羞愧到极点,便努力为自己甩锅,慌不择路,话锋一转: “都怪这游戏!什么破玩意!三观不正!就不该玩!”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怎么个不正法?” “这游戏里的任务,是普通朋友之间能做的吗?!这分明就是男女朋友之间做的事情啊!” “嗯,你说得对……”迟烆直率爽快地表示认同,“男女朋友才能做的。” “所以你……” 盛舒然见迟烆举起受了伤的手挠了一下脸,思绪瞬间拐了个弯。 “你的手怎么了?”盛舒然走向前,抓起迟烆包得像个粽子的手掌。 迟烆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他的表演: “昨晚,你不停地勾引我,让我给你……” “可你喝醉了,我是正人君子,不想趁人之危……” “但我也很难受,只能用玻璃划伤自己,强迫自己冷静……” “寧愿受伤,我也不想伤害你。” 盛舒然听得目瞪口呆,像被人当头一棒敲碎了脑干,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但你还是强亲了我……” “我觉得你非常不尊重我!”迟烆沉著脸,盯著她,仿佛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 “我……”盛舒然被迟烆的一顿输出说得无地自容,想起他被下药,他也没有强迫自己。 她这弟弟真是个正直的大好男儿! “所以,盛舒然……”迟烆不满她的发呆,食指弯成半圈,抬了抬她尖尖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你要对我负责。” “你想,怎,怎么负责?” “做我女朋友。” 第 42 章 迟烆那方面不行 “什么?!”盛舒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的,昨晚都是男女朋友才会做的事情。” 迟烆靠近她,垂著头盯著她:“这些事情,我们都做过了。” “做了,怎么就成男女朋友呢?怎么感觉在耍流氓呢?”盛舒然有点急了。 “到底是谁在耍流氓?” 迟烆敛了敛眸子,露出鄙夷的神情:“你要做吃干抹净的渣女吗?” 这,这怎么,怎么自己就成了渣女呢? “反正男女朋友的前提不是这样的。” 盛舒然想转身离开,被迟烆箍住了腰,手劲一紧,就把她抱到旁边的吧檯上。 修长的双手在两旁撑著,把她圈在自己的空间里,两人几乎平视。 这样,就能將盛舒然的每一丝情绪都纳入自己眼底。 “那是怎样的?”迟烆揪著她不放。 “互相喜欢啊。” “那你喜欢我吗?”迟烆的声音清冷,眸光却是滚烫。 炽热激进地盯著她,不容她闪躲。 盛舒然呆愣了片刻,看著迟烆好一会,才张嘴,马上就被迟烆打断了。 “算了,你还是別说了。” 迟烆怕自己听到答案后,控制不住自己把她的脖颈捏断。 “学校有个比赛,我最近会比较忙,正好给你一个月时间。” “给时间?给时间我做什么?!”盛舒然又一顿紧张。她以为,他们刚才的话题已经结束了。 迟烆读懂她的情绪,脸上掠过一丝阴鬱。 但最后还是妥协了。 举起手腕对著盛舒然说:“这里,想赖帐?” 盛舒然看著手腕处画著的“手錶”,鬆了一口气。 “好好好,你放心,我会把画的变成真的。” 我也会。 迟烆的眸光落在盛舒然垂在一旁的无名指上。 那里,还留著两道黑色的笔印。 *** 这日,盛舒然回到乐团。 请了一周的假,需要点时间跟上大家的进度。 在休息的时候,林鳶和陈夏丽在洗手间里补妆。 “你说有些人是不是走后门进的啊?”林鳶对著镜子,拍著粉。 “刚进团就能跟著去巡演,休了一周就跟不上进度。” “你是说,舒然吗?”陈夏丽有点诧异。“她不是你小姑子吗?” 林鳶发出不屑的声音:“什么啊,我跟她弟弟早就分了。” “为什么啊?他又帅又年轻,干嘛这么浪费啊?” 林鳶想起和迟烆的对话: “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谈?” “我听盛舒然的话而已。” 林鳶至今仍耿耿於怀,但她没有表露出来,拿了唇彩补了补: “你以为年轻就一定强吗?” “啊?什么意思?难道盛舒然的弟弟他……” “对啊,迟烆那方面不行。”林鳶斩钉截铁地说,泄著私愤。 “哗啦啦……”厕所冲水的声音。 一个厕所门“砰”地打开了。 盛舒然黑著脸走出来。 林鳶和陈夏丽面面相覷,特別是林鳶,尷尬地看著她。 “你试都没试过,怎么就说我弟弟不行?”盛舒然没办法接受林鳶在外人面前造迟烆的黄谣。 “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林鳶昂著头看她。 “对呀,我记得玩游戏的时候,他们俩可是折了手指啊!”陈夏丽在一旁帮腔。 提起温泉酒店里的团建,盛舒然就想起林鳶给迟烆下药,瞬间就来气了。 “你自己做过什么骯脏事,不记得了吗?” 乐团的人进进出出厕所,好奇地看著剑拔弩张的两人。 “我做什么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林鳶的脾气也上来了。 既然別人不要脸,那她盛舒然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你对我弟弟下药,你还是人吗?!”盛舒然咆哮道。 厕所里的人,包括陈夏丽都愕然地看著林鳶。 林鳶冷笑: “盛舒然,你搞错了,看来你的乖弟弟真不是什么好鸟……” “他只跟你说了自己被下药……” “但他没跟你讲,他明知有药,还故意喝下去了吗?” 盛舒然震惊,这是她从未接触到的信息。 “这回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现在反而有个疑问……” 林鳶把迟烆的气撒在盛舒然身上,在这么多人面前,对她穷追猛打: “迟烆喝下催情药后,去了哪里呢?” “……好像翻了阳台,去了他姐姐的房间吧。” 大家错愕地看向盛舒然。 盛舒然“蹭”地一声全身气血上涌,衝垮了理智,直接上去和林鳶廝打在一起。 “你给我泼脏水!你还造黄谣!” “怎么?!就允许你们两姐弟玩弄別人!干著些不见得人的事!乱伦!你们这是在乱伦!” 盛舒然扇林鳶巴掌,想撕烂她的嘴,让她闭嘴。 林鳶扯她的头髮,抓她的脸,想撕下她道貌岸然的面具。 旁人好不容易把两人拉开。 可事情闹到魏少明那里。魏少明愁眉苦脸。 林鳶趾高气扬,她知道自己后台强硬。不管盛舒然之前靠什么手段拿到巡演的位置,这回,她都非要把盛舒然赶走不可。 可魏少明,根本不敢看盛舒然的脸。 一道道抓痕,还带著血丝。 魏少明担心自己单薄的小身板,根本承受不住某人的怒火。 “林鳶啊,我知道你心情不好。”魏少明开口宽慰她。 林鳶知道自己的份量,一脸得瑟地瞟了盛舒然一眼,便听到魏少明的声音: “你这段时间先回家休息一下,不用来乐团了。” 这,这是……把自己软封杀了? “凭什么?我不来乐团,怎么准备下半年的全国巡演?!” “行了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魏少明不想再多说,斩立决地撵走了两人。 看门关上了,他深呼吸一口,怀著赴死的心拨通了电话。 而门外…… “盛舒然,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手段这么厉害,连魏少明都拜在你石榴裙下。” 说实在,盛舒然以为魏少明会五五开,没想到责任全在林鳶身上,她也是有点诧异的。 但,管她呢。 盛舒然没再搭理林鳶,以胜利者的姿態,转身离开。 傍晚,离开乐团时,盛舒然惊喜地看见迟烆。 “迟烆,你怎么来了?”她展著笑顏,小跑几步过去。 而与她的明媚相反,迟烆却是冰冷阴鬱,盯著她的眸光幽深:“谁欺负你了?” 盛舒然想起自己脸上的伤,不愿提及,便岔开话题: “不是说这一个月都很忙吗?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想得一个月都等不了。” 盛舒然有片刻的呆滯。 迟烆向前一步,两人贴得很近,就像…… 他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轻轻拥著她。 第43章 我劝你別留我 盛舒然的公寓…… “既然对赌协议已经签了,那就做空二级市场,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做爆它的债务率……” 迟烆余光看到盛舒然在看著自己,面不改色地继续说: “不懂就多翻一下课本,还要我手把手教你?你在学校里学的知识都被狗吃了吗?” 迟烆掛掉了电话,脸上的阴鷙未散。 “你们学校的比赛吗?搞得跟真的一样。” “模擬实战。”迟烆隨口一说。 “可你別这么凶,同学之间好好相处嘛。” “好。”迟烆心不在焉地应著,拿过盛舒然手里的药。 “我自己来。” 盛舒然想夺回来,但对上某人冷颼颼的目光,把手缩了回来。 迟烆把盛舒然抱上吧檯,盯著她红肿的脸和一道道红丝,眸光凌冽。 “谁打你?林鳶?” 盛舒然惊呼:“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告诉她,是因为你,我才同意跟她交往。但她给我下了药,我们就闹掰了。” 下药…… 盛舒然想起林鳶说的话。没有丝毫犹疑,她便挑出来问迟烆: “林鳶说你明知道是催情药,还故意喝下去。” “理由呢?”迟烆没有一丁点的闪躲。 “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对啊,谁会这么傻。 盛舒然也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 “你信一个给我下药的人?”迟烆伸手捏她腰间的软肉。 盛舒然吃痛地闪躲,像整个人钻入了迟烆的怀里。 “我没有信,所以才跟她打了一架。” 迟烆嗅著送来的茉莉香,声音清冷,隱隱藏著病態的执拗: “很好,这样很好,只要相信我,其他人都不要信,谁都不要信。” 迟烆的视线重新对上盛舒然的眸子,眼底的偏执淡了点。 “现在,来……腿张开。” 迟烆拨开盛舒然单侧的膝盖,小手握住膝盖窝一拉,把她从吧檯上拉近了自己,將她两条修长的腿,分开在自己两侧。 盛舒然穿著短裙,这样一拉,便半褪了上去。 迟烆往前一步,贴著吧檯,两人无缝对接。 “干、干嘛呀!?”盛舒然手忙脚乱地扯住裙摆,扭著身一点点往后挪,眼露慌张的神色。 怎么好端端说话,又开始动手动脚了呢?! 迟烆圈著她的腰,一缩,把她好不容易挪开的距离,磨灭掉。 盛舒然重新跌入他怀抱。 “擦药啊,这么远,怎么擦?”迟烆端著脸,认真地说,还不忘补刀: “一天到晚想什么呢?真齷齪!” 盛舒然被这么一说,脸更红了。 但迟烆就如他自己所说的,全神贯注地给她的伤口抹上清凉的药膏。 “痛!”盛舒然惊呼,止不住往后仰,躲开迟烆的手。 “忍著。”迟烆扣著她的后颈,不允许盛舒然后退。 “你怎么这么粗暴啊!我给你擦药有这么凶吗?”盛舒然不满。 “因为我配合,不像你。” 盛舒然此刻就像一只不配合洗澡的猫,在“喵喵喵”地张牙舞爪,东躲西藏。 “可我就是怕疼啊,有些人就是对痛感很明显。” 听到这句话,迟烆有点心猿意马。 据说痛感明显的人,在那个方面,也会很敏感。 一分神,手上的力道就更大了。 “啊!”盛舒然一声娇喘,手里扯住迟烆的衣领一紧。 迟烆差点整个人扑倒了她。 他浑身一震,盯著盛舒然。她因挣扎而染著红晕。 余光里,是勉强覆盖著深处的裙摆。 迟烆重重地放下药瓶,转身离开,往门关走去,边走边硬邦邦地说: “我那比赛还有事,先走了。” “迟烆?”盛舒然对这突然的转变有点愕然。 “我劝你別留我。” 就像一条橡皮筋,挣扎拉扯多了,止不住哪一天……就崩了。 崩的那一刻,是毫无预兆的。 况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 林鳶从酒吧蹦完迪出来,晕乎乎的,脚步浮沉。 突然眼前一黑,被人抓上了麵包车。 等重见光明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捉到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双手捆绑,嘴里塞著团。 她惊恐地看著对面的人。 迟烆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身穿黑色的衬衣,显得人更加凌冽阴鬱。 他手里把玩著一把短小锋利的刀,眸光幽深、眼底结霜: “听说……你,弄了我姐姐的脸。” 第44章 盛舒然会生气的 林鳶惶恐地瞪著双眼,嘴巴噫噫呜呜,眼眶布满了泪。 她知道迟烆疯,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又恐又悔,不该去惹这个疯批。 “听说,你还说我不行?”迟烆蹲在她面前,冰冷的刀刃拍打她的脸庞。 “那我找几个人给你,满足你?” 被堵住嘴巴的林鳶,只能拼命摇头,眼泪不停地流。 “6道……你在盛舒然的脸上划了6道痕。”刀尖抵住林鳶的脸。 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刺进去了。 林鳶浑身发抖,双眼透著恐惧和绝望。 “道歉和求饶的话就別说了,听烦了。” 迟烆起身,重新回到林鳶对面的位置上。 “毕竟范潮也被我打残了,再搞你,盛舒然会生气的。” 听到范潮,林鳶像坠入了冰窖,但听到后半句,又重燃了希望。 “退团、公开道歉…… “再帮我做件事,我就放过你。” 林鳶一听,拼了命地点头。 “很好……”迟烆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在苍白阴森的脸上,显得狰狞。 他拿开林鳶嘴里的布,对著电话里说: “林行长,来跟你女儿打声招呼。” *** 盛舒然没想到林鳶主动退团了,更没想到她退团前,在团里公开道歉。 “是迟烆要跟我分手,我心生不忿,所以造了各种黄谣。我衷心地跟盛舒然道歉。” 林鳶在眾目睽睽下,向盛舒然鞠了个躬。 盛舒然错愕半天后,追了出去,在乐团门口叫住了她。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可你不一定非要离团啊。” 林鳶冷眼看她,不愿多说,捧著个人的物品,往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刚走了几步,还是回过头来问: “你知道我们的团,为什么叫sr吗?” 盛舒然摇头。 林鳶盯著她,那张寡淡悠然的脸,怎么承受得了迟烆的病態疯魔。 林鳶冷嗤,然后轻声说:“我都开始有点同情你了盛舒然。” “什么?”盛舒然听不真切。 林鳶没再多说。 盛舒然却继续追问: “迟烆对於你给他下药,是不是真的不知情?” “你不信他吗?你怎么不问他?” 盛舒然语凝。 林鳶没有直面回答,只是说:“我要出国了,今天下午的飞机。” “嗶嗶嗶~” 路边的车摇下车窗,催促她上车。 盛舒然从他的外貌判断,是林鳶那个银行高管的爸。 林鳶喃喃低语:“他要我做的事,我都做了,过了下午我就自由了,我不信他的手能伸得那么长。” 说完,不再理盛舒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个小时后,盛舒然收到林鳶发来的一条微信。 上面只有简短的一个字“不”。 盛舒然不明所以,回復了个问號。 消息发出去转了几个圈后,变成了一个红色感嘆號。 盛舒然被拉黑了。 盛舒然正纳闷,就收到沈曼莲的一段语音。 原来这个周末沈曼莲要回自己娘家参加一个宴会,想让盛舒然回沪市陪她。 沈曼莲一儿一女,傅凛现在这样肯定不方便,傅明霜又跋扈反叛,成日不在家。 似乎真的只有盛舒然最適合了。 所以盛舒然只好答应了。 沈曼莲很高兴,还特意交代了一句—— 上次送盛舒然回c城的侄子,也会来参宴。 盛舒然想起那个话都不愿和自己多说的“司机”,没放在心上。 反而是迟烆,在收到这个消息后,目光骤冷,在一堆企业收购的文件里,抽空想了一下: 现在把沈曼莲的侄子杀了,来不来得及? 第 45 章 除非你哄我 周末,盛舒然如约赴宴。 她穿著一条淡青色的轻纱长裙,黑髮如瀑泻了下来。 沈曼莲很满意她的装扮,只能感慨自己的儿子没有这个福气。 她领著盛舒然,在人群里,朝著一位矜贵公子打了声招呼。 那位矜贵公子朝沈曼莲走来,微笑有礼地说道:“小姨好。”然后看向一旁貌美的盛舒然,等著沈曼莲介绍。 沈曼莲看著似乎互不相识的两人,纳闷地问盛舒然: “怎么瞭然然,不记得了吗?这是上次送你回c城的,段源啊。” 那个叫段源的公子哥一听,知道怎么回事了,嚇得赶紧捂住自己的样子,匆忙跑开。 可,盛舒然还是看清了。 他,根本不是那位送她回c城的“段源”。 “阿姨,这也是你侄子?” “什么『也』啊,我就他一个侄子。” 可是,跟那天的“段源”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可以说,没有半分相像。 盛舒然找了个藉口离开,穿过人群,去找段源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段源回头看到是她,那还算俊朗的脸上顿时“容失色”,想拔腿就跑。 “这就是段家的待客之道吗?”盛舒然稍稍提高了声音,周围的人都好奇地往他们这边看了看。 段源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得哄著请著这位姑奶奶借一步说话。 两人离开了宴会厅,走到大门外,確保没有宾客看到他们。 “我们认识吗?”站定后,盛舒然问段源。 段源支吾了半天,硬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那天,沈曼莲让他送盛舒然回c城。 他小时候见过养在傅家的盛舒然两三次,依稀记得是个美女,便欣然答应了。 可车刚离开自家车库,就被劫了,他一直被困在车里五六个小时,连解手,都要在几个壮汉的注视下,用矿泉水瓶解决。 段源估计,这盛舒然是什么江湖老大的女人吧。 所以刚刚一听她的名字,就想保命远离。 “喂,你说话呀!”盛舒然催促他,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说,说什么?” “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那你躲什么?” “我没躲。”段源打死不承认。 “是你送我回c城的?” “不是……啊,是……啊不是!” 那些挟持他的人,要他在沈曼莲面前承认送了盛舒然。 但没说清楚,要不要在盛舒然面前承认啊?! 段源他觉得脑干都要被烧乾了,正苦闷之际,就听到盛舒然说。 “行了,你不用说,我懂了。” “你懂了?你懂啥了?” 我自个儿都没懂呢。 盛舒然直白地“拆穿”他:“就是阿姨叫你来送我,你不想接这活,又不敢拒绝,所以隨便找了个人假冒自己,送我回c城。” 盛舒然觉得自己的推理,天衣无缝。 段源亦然,便马上附和: “对的,就是这样子的。” “行了,那疑团解开了,咱们就互不打扰吧。” “哎好好好!”段源觉得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两人正想回去宴会厅,盛舒然的裙摆突然被高跟鞋踩到了,往前一个踉蹌。 段源下意识地扶了她一把,一手握住她手腕,一手扶著她的腰。 然后……一道强烈的白光,打在了两人身上。 两人循著光源望去,灯光过於刺眼,还没看清是什么,就听到震耳的引擎声。 一辆车加速朝他们衝过来。 两人都傻了眼,下意识地转身逃跑,段源扶著盛舒然的手都忘了撒开。 可盛舒然的裙摆太长,直接绊倒在地上。 段源愣了片刻,还没想好要不要去扶她起来时,眼看就要撞上二人。 在这千钧一髮之际,车剎停了。 停在距离盛舒然一丈的位置。 强光迫使盛舒然伸手遮挡,扭头避开光线。 车门打开,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来到盛舒然面前单脚跪下,为她挡住了强光。 盛舒然回头,看到迟烆的脸,带著阴鬱的冰冷和偏执的怒火。 “迟烆?是你?”盛舒然愕然。 迟烆一言不发,横腰抱起盛舒然,將她抱上了车。 然后自己重新回到座位上,掛著p档,却凶猛地踩著油门,跑车的引擎响彻夜空,对还愣在原地的段源咆哮。 他肆意地靠在座位上,手搭在手剎上,只要轻轻一按,猛兽就会衝出去,冲向段源,足以將他撕个粉碎。 盛舒然意识到迟烆的不对劲,慌忙解释:“他刚刚只是见我摔倒了,想扶我。” “想我放过他?”迟烆偏过头来看她,每一道眸光都透著寒气。 “除非你哄我……” 第 46 章 卖身? 跑车疾驰在马路上。 盛舒然气鼓鼓地坐在副驾上。 她怕迟烆继续发疯,只好没跟沈曼莲打声招呼,就先把迟烆带走。 “生气了?”迟烆注视著路况,但仍能感觉到盛舒然的情绪。 “你说呢?你刚刚差点把人撞死了!” “我要是想撞死他,他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迟烆!”迟烆的大言不惭更加惹恼了盛舒然。 “你现在是心疼他?”声音骤降了几个度。 “什么心疼?!我跟他今晚才第一次见面!那次送我回c城的根本不是他!人家就是对我没意思,那天还特意找了个替身送我。” “替身?他找的?”迟烆沉默了片刻,问:“这是他说的?” “是我猜出来的,但他承认了,承认自己找了替身。”盛舒然没好气地说。 看来还挺懂事,那姑且可以放过他了。 迟烆难得一笑。 在光怪陆离的路灯下,竟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有那么一瞬,看呆了盛舒然。 “迟烆……”盛舒然忍不住轻唤他。 “嗯?” “你就该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101 看书网超顺畅,??????????????????.??????隨时看 】 没想到迟烆一笑,盛舒然的气也消了,还挑逗起他来了。 迟烆忍不住抽离视线看了她一眼。 “盛舒然,我只对你笑。” “那不行,我希望你对这个世界抱有善意。” 除了你,他们配吗? 迟烆默想,没有说出口,否则盛舒然又要不高兴了。 “还有,我刚就想问你了……” 盛舒然环顾了一下车厢,高档的內饰,跑车外形,盛舒然就算对车没有研究,也知道这车很贵。 “这车要100万吧?” 迟烆暗笑,差不多多加一个零吧。 他知道盛舒然要见沈曼莲侄子,连夜安排好手里的工作,从帝都飞回沪市,来不及换车,隨手开著一辆超跑就来了。 “二手的,没那么贵。”迟烆胡诌。 “再便宜也要几十万吧?你哪来的钱?” “打工赚的。” 这几年,他在背后帮傅轻舟处理了很多企业,这句话,不算撒谎。 “你,你打什么工?能赚那么多?”盛舒然错愕地看著他。 迟烆冷嗤:“也没什么,不过是……把自己卖给了恶魔。” 在迟烆眼里,傅轻舟就是恶魔。 自他16岁跪在他脚边开始,他就是傅轻舟手里的刀。 傅轻舟利用他天生对金融市场的敏感,手把手教他,什么是企业重组,什么是併购狙击…… 可在盛舒然看来,她只听到了一个字: 卖! 迟烆出来卖身了!? 他之前还说,他喜欢姐姐…… “对方比你大吗?”盛舒然儘量克制著自己的语调,怕刺痛迟烆的自尊心。 “是,他教会了我很多。” 难怪!!难怪!他、这、么、会! 他撩起人来,真的是一套又一套的! “可你为什么要卖啊?就因为她能给你很多?” “对,我目前只能依靠他,还不足够强大摆脱他。” “你不喜欢她?” “我恨死他。” 呜呜呜,她弟弟好可怜,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现在长大了,还要卖身给自己討厌的老女人。 “既然卖得不开心,要不回家跟叔叔服个软吧?” “服软?不可能。” 迟烆视线放空,拉到无尽远:“他也好,傅家也好,我都能摆脱,我只是,再需要点时间罢了。” 盛舒然无言以对,一路上的心情都比较沉重。 回到c城,在盛舒然公寓楼下。 “好了,我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盛舒然想了想,还是於心不忍多加一句: “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操劳过度,晚安。” “晚什么安,我又不打算回学校。” 迟烆把车停好,跟著下了车。 盛舒然:“你不回学校吗?” “太晚了,回去叶门禁了。” 盛舒然看了看时间:“还好啊,还来得及。” “我们还有件事没做,做完就来不及了。”迟烆迈开长腿,就进入了公寓的电梯间。 “什么事?”盛舒然小跑著跟了进来。 迟烆兀地转身,盛舒然撞入他的怀里,被迟烆顺势圈住了。 “哄我,你答应的。” 好吧,刚才在宴会门口,这是迟烆同意停止发疯的条件,盛舒然確实答应了。 “那你想怎么哄?” “睡一个。” 迟烆按下了22楼的按钮,电梯缓缓上升。 第47章 哄我 盛舒然僵著身体,端坐在沙发上,等著迟烆洗完澡出来。 在这过程里,她打了无数的腹稿,想著该怎么解决“睡一个”的问题。 所有振聋发聵的说辞,在看到迟烆赤著上身出来的时候,都灰飞烟灭了…… “你、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脏,要洗。”迟烆熟门熟路地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 得了,又得烘乾3小时,这段时间他全身上下,又只有一条浴巾。 “来,哄我。” 迟烆拉起沙发上的盛舒然,径直走进她的房间,掀开被子,自个儿就上了床。 盛舒然看著迟烆。他身上还残留著沐浴后的清香和水韞,坦露著美好流畅的线条,倚在床上,向自己发来了邀请。 眸黑唇红,肤白貌美…… 像个妖孽一样。 盛舒然晃了晃脑袋,提醒自己不要被美色所惑。 “迟烆,我可以哄你,但怎么哄,应该是我说了算。” 迟烆敛了敛眼眸:“那你想怎么哄?” “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买给你?”见迟烆有点鬆口的跡象,盛舒然便也放下了戒备,坐在床边。 “想用钱来打发我?” 啊?怎么能这么说呢? 迟烆这句话,让盛舒然无地自容。这样的自己,跟那个钱买迟烆的老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见盛舒然面有愧色,迟烆变本加厉。 “姐姐……” “嗯啊?”盛舒然被这个叠词闹得心里一紧。 “你这样,很让我受伤。” 迟烆靠近她,诱人的桃眼盯著她,委屈与落寞下,隱藏的其实是贪婪的掠夺。 但盛舒然只看到表面那一层,愈发地愧疚起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做。” “为什么不能?又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哪有?!”盛舒然差点整个人蹦起来。 迟烆提前预判到她的炸毛,手握上了她纤细的腰肢,把她按住,顺势就抓住她…… 一倒…… 两人倒在了鬆软的大床上,迟烆將她圈入自己的怀里,像抱著个毛茸茸的大玩偶一样。 迟烆將她的脑袋摁在下巴处摩挲,迫使她听著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不记得了吗?9年前……” “你就是这样,哄我睡觉的……” 睡觉? 被迟烆全身气息包裹住的盛舒然,遁入了回忆。 当年迟烆孤身一人来到傅家,只带了一只破破烂烂的狗熊玩偶,每天晚上都要拥著入睡,是他在傅宅里唯一的寄託。 直到有一天,傅震川发现了,骂迟烆不像一个男人,把玩偶撕成碎片,丟进了垃圾桶。 那是迟烆第一次反抗傅震川,瘦弱的小身板被傅震川泄愤般打趴在地上。 迟烆把自己关在房间,三天三夜都不出门。 盛舒然担心他这个孤苦无依的弟弟,便有了第一次翻窗的经歷。 夜里,她来到迟烆的房间,发现他似乎在生病,浑身发烫,在睡梦中颤抖著囈语。 她想起以前每次打雷,她亲生母亲都会抱著她,哄著她,她才能安心入睡。 於是,盛舒然就有样学样,挤到迟烆的床上,抱著他,唱她妈妈唱的安眠曲,轻轻拍他。 直到怀里的人安稳了,盛舒然也不知不觉睡去。 再醒来时,就看见迟烆一双美丽的桃眼,直直地看著自己。 “小烆你不用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13岁的盛舒然对著10岁的迟烆说。 她起了床,睡裙的裙摆却被轻轻扯住。 男孩怯生生地问:“姐姐,你今晚还会来吗?” “好呀。”盛舒然愉快地答应了。 於是,很长的一段时间,盛舒然都会过来陪迟烆睡觉。 直到有一天清晨,还在睡梦中的盛舒然被迟烆一把推下了床。 睁著朦朧的睡眼,盛舒然看著迟烆红著脸,拿著被子盖住下半身,桃眼里儘是慌乱。 从那天起,迟烆就硬著脖子,拒绝了盛舒然。 盛舒然只是单纯地以为,迟烆已经走出了心魔。为此,她还表现出欣慰。 “我们小烆长大了哈。” “所以小时候可以,长大了就不可以?” 迟烆的话,將盛舒然的思绪拉回到现在…… 男人的声音带著磁性,与小时候的怯生生相比,如今多了几分霸道的理所当然: “我为了搞这个项目,几日几夜没合眼了。你哄我一下怎么了?” “我以为……”盛舒然红了耳根,没法说出口。 迟烆帮她说:“要上床。” 盛舒然语凝,算是默认。 “我说是,你会给吗?” “不会。”盛舒然在迟烆怀里糯糯地说。 这两个字虽然难听,但她说话的气息抚过自己的胸膛,像一根羽毛在轻轻撩拨自己的心臟。 “所以,就这样也行。”迟烆环住盛舒然的手箍得更紧了。 盛舒然直白地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硬朗的肌肉线条抵住自己,她不自觉地扭了扭,想调整一个没有这么尷尬的姿势。 “別乱动。”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盛舒然能感受到他胸腔和喉结的震动。 “再动,你就蹭掉我的浴巾了。” 盛舒然僵住了,她都差点忘了此刻的迟烆几乎是不著寸缕。 “如果浴巾被你蹭掉了,我就权当你在盛情邀请了,” “……我已经是一个男人,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 “……起了反应只会把你推下床的小男孩吗?” 原来! 当年! 是这么一回事!! 盛舒然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猛然一抖…… 还真的刚好就蹭掉了迟烆的浴巾。 第48章 我也很难受,不见你帮我? “盛舒然,你故意的?” “没有!我……我……真的没有!”盛舒然欲哭无泪,不知道该怎么自证自己的清白。 只能用实际行动: “我帮你把它拉回去,我们当没事……” 盛舒然颤抖著双手,摸黑去找浴巾。 她不敢往下看,摸索是全凭感觉…… 迟烆死死地扣住盛舒然的手腕。 两人四目相对。 盛舒然烧红了双眼,迟烆杀红了双眼。 “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除了这么苍白无力地解释,盛舒然已大脑短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想把该死的手抽回,迟烆却紧紧扣著。 他眼眸里的阴鬱逐渐消散,眼底的猩红越发清晰。 “盛舒然,我放过你这么多次了,你为什么还……” “不、知、死、活!” 盛舒然只听到大脑“嗡”的一声巨响,全身烧了起来。 迟烆敛著眸子,神情涣散地看著她,看著她的脸蛋红得发紫,自己也染上了一层红晕。 他的手扣得更紧了,喉间发出低低的沉吟。 盛舒然急得快哭了,手腕被勒得又胀又痛,像被火灼烧般,烫得嚇人,连连娇声求饶: “迟烆你捏得太紧了,疼……我疼……鬆开……” “难受吗?”迟烆声音已经嘶哑。 盛舒然用力点头,感觉手腕都要快被折断了,眼眶已泛著泪。 “我也很难受,也不见你帮帮我?” 迟烆翻身,把盛舒然压在身下。 终於帮她移开了手,举过她的头顶,可还是继续箍著。 记住我们101看书网 “到底还要多少次?你才肯给我?”他猩红的桃眼纠缠著身下的盛舒然。 他太烫了,盛舒然都能感觉自己的体温被他带著,极速升高。 燥热难耐。 “这,这不是多少次的问题……”盛舒然咬著緋红说。 “那是什么问题?”迟烆急躁地打断她,眸光灼著她,不给她丝毫退让的空间。 “我不想我们之间是……”盛舒然急切地想找出最精准的词,来下个定义: “生理性的关係。” 她给他钱,他给她性…… 这跟买迟烆的女人有什么区別? 他明明是从小依赖她、跟在她身边长大的弟弟啊。 迟烆盯著盛舒然看了好一会,就这样压著她、扣住她、一动不动地…… 她眸子里不带任何一丝情慾的平淡、清凉、自持,足以带走迟烆眼底里的猩红。 果然从始至终,沦陷的只是自己而已。 迟烆起身,拿起浴巾围好在腰间。 微风吹过,带走了炙热。 余温褪去,凉意便会袭来。 他的脸恢復了往日的阴沉,声音清冷地看著窗外的海棠: “盛舒然,我想要你很简单,我有很多次机会,但是都放过你了。” “包括现在,你觉得我强行要,你能躲得开吗?” 盛舒然不语,也默默起身,倚在床前坐直了身板,揉了揉发红的手腕。 那一道勒痕,可以看出迟烆有多难受。 但他终究是没有强迫她。 他说得对,按他从小囂张乖戾、我行我素的脾性,强迫,才是他的理所当然。 可他勒得她生疼。手腕这一圈红印,何尝又不是紧箍咒般箍著他? “盛舒然,你要知道……” 迟烆转过脸,重新看著她,指尖轻轻撩开挡住她眼眸的碎发。 “你说要尊重你,我便尊重你……” “在我的世界里没有规则,可你盛舒然,会是个例外。 “你是我破败不堪的人生里,唯一的准则。” 盛舒然愕然地看著迟烆,內心最柔软的深处,似乎被人碾压蹂躪后,轻轻拥著。 大床因为迟烆的起身离开而微微晃动,盛舒然伸手,只勾住了他的尾指: “迟烆……” 他回头看她,听到她垂著眸子,轻轻地说: “也许,我们可以一步步来……” ———————— 如果看不懂,我也没办法了。 这张婶了9次,感觉很快就要被关了,大家趁早加书驾 第 49 章 今天开始,可以牵手了吗? 迟烆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 盛舒然不敢抬头看他,垂著睫毛,盯著床的边缘。 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反应,心里有点落空。 盛舒然承认,她是被迟烆刚刚那一番话所打动。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迈出一步,可对方,没有一点回应。 她鬆开勾住迟烆尾指的手,在垂落的半空,却被迟烆反手握住了。 “什么意思?”迟烆的语气没有多少缓和,硬邦邦地说: “一步步来,是什么意思。” 盛舒然想躲,被迟烆捏住下巴,迫使她眸光对视。 “不要躲,说清楚。”迟烆的声音很紧,眸色也很深。 盛舒然扇了扇长长的睫毛:“我没有办法跳过所有步骤给你想要的,但……” “我们可以从第一步开始,一步步来,也许慢慢走下去,我就,我就会……” 盛舒然的脸已经红得让她说不下去。 迟烆的眼神变得灼热,眼底翻涌的情绪,盛舒然完全感受不到,只知道迟烆盯著自己,一言不发。 101看书101??????.??????全手打无错站 “算了……”盛舒然泄了一道气,把手抽了回来,“不要就算了。” 迟烆又把盛舒然白嫩柔软的手抓了回来,好像怕她反悔就跑。 “第一步是什么?后面每一步是什么?说清楚。” 盛舒然想了想: “第一步是……牵手吧,然后是拥抱,接著是亲吻,最后才是……咳咳,那个。” 迟烆看了看两人紧握的手,又重新把盛舒然压在床上。 “你、你干嘛?”盛舒然又是一顿惊慌。 “你说的前三步,我们都做过了,现在不是该到第四步吗?” “不算不算!那都是你硬来的!” “硬来也是来。” “迟烆!!”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盛舒然不想跟这强词夺理的人再囉嗦, 直接愤然起脚。 迟烆闷哼一声,痛得身体蜷缩。 好了,这下真的硬不了了。 盛舒然看迟烆老实起来,便也就囂张了一点: “从明天开始,只能尊重我的意愿,一步步来。” 迟烆有点不满,都吃过满汉全席了,现在又要从粗茶淡饭开始。 但…… 谁叫她是盛舒然呢? 只能认栽。 “好,都听你的。”迟烆的语气软了下来,可是还是抱著盛舒然不撒手。 “那你鬆开呀。” “松什么?你现在就不打算哄我了吗?”迟烆理直气壮地问。 “我都退了一万步了,你哄我一下会死啊?” 哦,盛舒然还真的差点忘了这事。 “盛舒然,我很累。”迟烆抱紧她,把头埋入她的脖颈,细嗅她身上的茉莉香。 你不知道为了能靠近你,我有多努力。 我从深渊里爬出来,带著一身的泥泞,奋力地去追赶你。 “所以,抱抱我……”一贯偏执霸道的声音,从未有过这么卑微。 盛舒然伸出手,环住迟烆的腰,轻轻拍著他的背,像小时候那样。 窗外、夜深、海棠春睡…… 到了第二天早上。 盛舒然切身地体会到:纯情小男孩vs不要脸野男人的区別。 小男孩会羞涩地推开她。 野男人只会故意抵著她。 “迟烆!!”盛舒然呵斥他的厚顏无耻! 引狼入室,说的就是自己。 “你可以鬆开我了吗?都抱了一整夜了。”盛舒然气急败坏。 迟烆见也没有了藉口,只好鬆开她,但身体没完全挪开,反而岔开了话题: “今天开始,可以牵手了吗?” 他撑著脑袋,魅惑的桃眼看著她。 身后是窗外盛开的海棠。 本是美好的画面,看得盛舒然还有点愣神。 可是树枝突然动了动,戳到海棠,打落了它几片瓣。 盛舒然回过神来,將迟烆一把推下了床,气呼呼地说: “想得美!” 既然不能名正言顺,那迟烆只得自己想办法暗戳戳地来。 幸好他多的是套路。 盛舒然何时能躲开过? 第50章 要不你来舔乾净? 送迟烆回学校的路上,迟烆问盛舒然: “空调不冷吗?” “还好啊。”正在开车的盛舒然没放在心上。 “我都快冷死了,不信你摸摸看。” 迟烆摊开掌心,盛舒然刚一碰,就被迟烆的指尖缠住了。 盛舒然:“?” 取暖吗这是? “第一步,完成了。”迟烆的声音带著狡黠的笑意。 “你!” 知道被忽悠的盛舒然,想努力甩开迟烆的手。可迟烆的手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得一条缝隙都没有。 盛舒然在开车,不敢有太大动作。 “你无赖!你能不能多一点真诚?” “真诚的话,你给吗?” “那也不能这样啊!” “你只说从今天开始,没说怎样才算。” “这样的话,跟之前有什么区別?” 迟烆脸色沉了下去,但还算听话,鬆开了盛舒然的手。 此时,盛舒然的电话响起,是沈曼莲。 她在开车,便隨手点了免提,接通了电话。 “喂,阿姨。” “然然啊,今晚有空回沪市一趟吗?” “怎么了?” “阿姨有个朋友的儿子回国了,你能不能帮阿姨,陪他吃个饭呀?” “嘟嘟嘟嘟……” 迟烆帮盛舒然掛断了电话。 “迟烆!!”盛舒然碍於开著车,只能看著前面的路况,乾瞪眼。 “怎么?你还想去?” “先不討论去不去的问题,现在是你掛断了我的电话!你怎么可以没经过我同意,擅自掛断我的电话?” “沈曼莲明摆著让你相亲。” “我在跟你讲掛电话的问题!”盛舒然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我在跟你讲相亲的问题。”迟烆的声音反而愈发清冷。 “你、你、你给我下车!”盛舒然气呼呼地,一个急剎车停在了路边。 她没再管迟烆,连忙翻出手机,回拨沈曼莲的电话。 “喂,阿姨,不好意思,刚刚在开车,不小心掛了电话……啊……” 盛舒然忍不住娇呼一声。 她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指被人钳制住,捏得她指骨发白。 盛舒然抬头瞪著始作俑者。 迟烆並不闪躲,阴沉著脸迎上盛舒然的眸光。 盛舒然更来气了,便故意对著电话说道: “好的阿姨,我很期待,今晚一定……嗯啊……到。”盛舒然匆匆掛断电话。 “迟烆,鬆开。” “你要去相亲?” 迟烆手心的力道逐渐收紧,盛舒然弯细的眉毛慢慢打结。 “这不是相亲,只是简单吃一顿饭。” 迟烆冷嗤:“呵,是你傻,还是你觉得沈曼莲傻?” “我是为了哄阿姨开心,去应酬一下。” “我要你哄我,还要费尽心思,沈曼莲她算个鸟。” “迟烆!你不能这么对阿姨说话,把嘴巴放乾净一点!”盛舒然气得脸色发白。 “她又不是我亲妈。” “可我把她当妈妈一样看待,请你也尊重她。” 迟烆微微有点发愣,但只是须臾,就又竖起浑身的刺。 甚至不惜刺向盛舒然。 “你要是觉得我嘴脏,要不你来舔乾净?” 说罢,他扣住盛舒然的后颈,用嘴堵住了她骂自己的话。 盛舒然惊得一把推开他,红了眼,声音气得发抖: “迟烆,我们昨晚的约定,取消!” 第 51 章 家庭伦理剧 盛舒然素脸朝天地来到约定的地点,看见一位打扮洋气的男士已经在座位上等著了。 “你就是……傅驍,傅先生?” “盛小姐?”对方看到盛舒然,眼前亮了一亮。 “我是。”盛舒然落落大方地坐下,微微点了点头。 “盛小姐比大伯母说得更好看。”那个叫傅驍的人,直白地说,丝毫不掩饰自己对盛舒然的满意。 “大伯母?” “就是沈曼莲,她既是我妈闺蜜,也是我大伯母。” 盛舒然有点诧异:“所以你是傅家二爷的儿子?” 对方兴奋地点点头。 看来沈曼莲真的是很喜欢自己,大有一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架势。 傅家三兄弟。 傅震川是不得宠的长子,二爷傅藏山是不理事的閒散人,三爷傅轻舟凭著二嫁的母族,成为傅氏集团目前的掌权人。 盛舒然对於傅家的事,还是略知一二的。 101看书 101 看书网超便捷,??????????????????.??????轻鬆看 全手打无错站 所以眼前这个傅驍,有著强大的傅家撑腰,父辈又不理世事,做一个有钱的閒人,確实是良配。 “呲啦……” 椅子拖动发出的声响。 盛舒然扭头,看到黑著脸的迟烆一屁股坐在两人桌的边上。 往椅背一靠,隨意地伸著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你是……?” “盛舒然的……”迟烆瞥了盛舒然一眼,然后回答: “弟弟。” “哦,是弟弟啊,这是,要一起吗?”傅驍保持著绅士风度。 “当然。”迟烆的目光没有离开过盛舒然。 “我最爱黏著我姐姐了……” 盛舒然在桌底踢他。 迟烆虽然吃痛,却面不改色。 傅驍没感受到桌底下的暗涌,自顾地对著盛舒然说: “盛小姐平日里都喜欢做什么?” “陪我。”迟烆抢话。 傅驍听得一愣。 盛舒然只好尬笑著解释:“我弟弟和我最近都在c城,他没什么朋友,平日里我都儘量陪他转转。” “那盛小姐喜欢看电影吗?我看今晚深夜有场爱情片,口碑不错的。” “深夜场一般就是那部《蒲肉肉团》?”迟烆继续打岔,“那不是限制级电影?” 盛舒然听罢,也惊愕地看向傅驍。 傅驍倒没有脸红,坦荡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是可以看的嘛。” 他偷瞄到盛舒然面露难色,便打圆场:“要是盛小姐不喜欢,要不我们改明晚看其他的?” “她要陪我。”迟烆的语气开始不耐烦,脸色也沉了下去。 盛舒然狠狠踩他一脚,迟烆忍得青筋突起,硬是不吭吱一声。 “那就再约……咱们先加个微信吧。”傅驍掏出手机,打开二维码。 盛舒然出於礼貌,点头同意。 “一起加吧。”迟烆也掏出手机,然后“不经意”地用力一撞…… 把傅驍的手机撞入桌上的汤锅里。 傅驍猛地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捞自己的手机。 迟烆则悠然自得地靠在椅子上,阴鷙的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盛舒然忍著怒意,对迟烆说:“这么晚了你先回去,我跟傅先生去……” 盛舒然想膈应迟烆,但去哪里,她自个儿也没想好。 总不能真的是去看深夜场电影吧。 “去我们家。”迟烆提议。 这里是沪市,“我们家”就是……傅宅? 看得出傅驍有点兴奋,边擦拭著泡水的手机,边意思意思地问:“可以吗?方便吗?” “当然方便。”迟烆说,“反正傅震川是你伯父,去见见伯父这不很正常?” 確实,好像,的確,似乎,是那么一回事。 既然迟烆都提了出来,傅驍好像也在摩拳擦掌,盛舒然也不好再反对。 *** 回到傅宅,盛舒然领著傅驍走在前面,迟烆插著裤袋,踢著脚走在后面。 “你们怎么都来了?”沈曼莲略微惊讶。 这两个年轻人不是今晚第一次见面吗?舒然就把人带回家了?跟在身后的迟烆又是怎么回事。 “就……”盛舒然替始作俑者迟烆想了个措辞,“傅先生说好久没来,顺便来看望您一下。” 什么好久没来,傅驍其实是第一次来。 他们两家其实走得不算近。 “傅驍?”傅震川从书房里出来,看见本该在帝都的侄子出现在自己家里,也颇为惊讶。 “还有然然?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傅震川看向盛舒然的时候,脸上带著笑意。 余光扫到自己的亲儿子迟烆时,笑意就变嫌弃,只白了迟烆一眼。 迟烆破天荒地主动开口跟傅震川说话:“我陪姐姐回来的……” 他看著前面的一对男女,勾了勾唇角: “姐姐她要回来,跟傅驍……相、亲。” 迟烆一字一顿地,说得非常清晰。 在场的人因为迟烆的直白,都有点愕然,但反应最大的要数傅震川。 “相亲?相什么亲?和谁相亲?傅驍?!” 傅震川怒视著自己二哥的紈絝儿子。 傅驍呵呵地挠了挠脑勺,他还没感受到傅震川的敌意,反而靦腆地说: “是的伯父,我跟舒然在处对象。” 处对象?! 盛舒然错愕地看著他。 才吃了一顿饭,怎么就处对象了?? 盛舒然正想解释,没想到傅震川隨手就扫落身旁的一件白玉瓷器。 瓷器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你、也、配?”傅震川的怒意喷薄而出,像鹰一般杀伐的双目盯著傅驍。 傅驍怯了、懵了,转向沈曼莲求救。 “哎,你这是干什么?至於发那么大脾气吗?年轻人接触一下怎么了?” “这是你安排的?”傅震川转向沈曼莲。 “是啊,我想给然然找门好亲事……” “啪!”傅震川一巴掌甩得沈曼莲晕头转向,倒在沙发上。 “相什么亲?你儿子是废了,不是死了!然然只能嫁入我们家!” 沈曼莲也是名门望族出身,何曾受过傅震川这般的气,还当著这么多人的面。 她先是愣了半天,等她反应过来,也支棱了起来: “傅震川你疯了?两个孩子互不喜欢,我们怎么能耽误然然……” “哐呲……”有半人高的大瓶轰然倒地,碎片四溅,瓶里的积水流淌了一地,一片狼藉。 傅震川双眼猩红地盯著沈曼莲,声音压抑似乎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衝上去捏死沈曼莲: “我说、她、只、能、嫁、入、我、们、家!” 沈曼莲被傅震川嚇到了,睁著双眼,说不出话来。 傅震川发这么大火也全在盛舒然的意料之外,看著为了自己受气的沈曼莲,她连忙上前解围: “叔叔,这与阿姨无关,我的確不想嫁给傅凛哥……” “啪!”傅震川出其不意地,甩了盛舒然一巴掌。 “闭嘴!!你別他妈的不识好歹!!”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当然包括了盛舒然。 从小到大,她知道傅震川脾气暴躁,但从未对她训斥过一句。 她捂著脸看向傅震川,杏眼因疼痛而泛起泪,浑身似乎被很多密密麻麻又细又长的针刺著。 傅震川闭上眼,昂著头深呼吸,强迫自己控制著音量:“你们怎么一个个地,都不让我省心。” 在场,鸦雀无声。 过了片刻,傅震川似乎缓和了一下情绪,看见盛舒然惊慌失措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失態了。 他收起了怒相,缓和成笑脸,走向前,伸出手: “然然,別怕,叔叔只是太喜欢你了,希望你能永远留在我们傅家……” 盛舒然本能地往后退,然后跌入一个怀抱里,瞬间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 她回头,看见迟烆阴鷙的脸。 手心就在这时传来一股暖意。 迟烆握住她的手,把她带到自己身后,替她挡住傅震川。 “那就我来娶好了。” 一直在旁边冷眼看戏的迟烆,幽深冷鷙地对上傅震川发狂的目光。 看什么深夜场的成人电影,这场家庭伦理剧不是更刺激? 迟烆在內心,乖戾地狂笑。 第 52 章 不要退缩,盛舒然 傅震川铆定著迟烆,好像没料到迟烆会蹦出来说那么一嘴,半晌才说: “你小子,凭什么?” “一,凭我姓傅,二,我腿没瘸,三……” 迟烆顿了顿,盛舒然感到握住自己手的力道又紧了紧。 “我想娶。” “你配吗!?”傅震川习惯性地扬起手,这一次却被迟烆抓著。 傅震川愕然。 “父亲,你电话响了。”迟烆阴鬱地提醒。 手机铃声振动。 傅震川看了看来电显示,只得先接电话:“三弟什么事……什么?你说什么?!城南的苏家倒了?!那我们的航线?” 傅震川脸色凝重地讲著电话。 盛舒然听不进去,她只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暖,轻轻动了动。 迟烆又抓紧了,像抓著一条泥鰍一样,只要稍加不慎,它就会溜走。 迟烆低头,在不为人在意的角落,快速地在她耳边轻声道: 本书首发 101 看书网解书荒,1?1??????.???超实用 ,提供给你无错章节,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 “不要退缩,盛舒然。” 这更像是一种鼓励。 这一次,盛舒然像被贴了符一样,乖乖听话。 她不再动,任迟烆牵著。 迟烆止不住地勾起了嘴角,刚好被傅驍看到。 他瞪了傅驍一眼,傅驍连忙別开了脸。 傅震川还在讲电话,越讲越激动:“企业重组只能是傅凛……三弟,你这是趁火打劫!苏家倒了我也不想的啊!” 傅震川又重回暴走的边缘。 “你现在是要连沪市都想踩只脚进来吗?”傅震川將目光投向迟烆,语气总算鬆了松: “不,三弟,除了傅凛,我还有一张没打的牌……” 傅震川掛了电话,熄了一半的火。“今晚的事先不提,你……”傅震川指著傅驍,“滚回你父亲那里去。” “你!”傅震川对著迟烆,习惯性地颐指气使,可这回,鬆动了半分: “跟我来书房。” “不。”迟烆轻吐,叫停了傅震川的脚步。傅震川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瞪著他。 “老子现在是给你机会进傅氏集团,你本应该跪著求我,要不是你大哥他……” “明天,我考虑清楚就会来找你。” 迟烆没再多说,拉起盛舒然就大步离开傅宅。 在园里,夜朗星空,皎皎明月。 迟烆一直牵著盛舒然的手。 “迟烆等等,我们去哪?” 迟烆兀地停下了脚步,弯下身,偏著头,借著月色,凑向前去看盛舒然侧脸上的红印。 气息轻抚著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竟然打你……”迟烆的指尖触碰她的脸,带著点入夜的凉意,“我怎么可能还把你留在傅宅。” “那我们去哪?这么晚还回c城吗?” “开个房好了。” “迟烆!”盛舒然想推开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牵著。 她想抽出来。 迟烆却握得更牢了。 拉扯之间,迟烆胜——变成了十指紧扣。 “盛舒然,我的第一步是不是完成了?”月色下的迟烆带著笑意,眸光盈盈。 一贯幽冷的黑夜,难得有点明亮。 这微弱的光都足以让盛舒然有点愣神。 “我在车上明明说了我们的约定……” 迟烆將紧扣的十指举起,打断她:“我问你,是不是完成了,你回答是或不是就行。” 盛舒然迟疑了,正想开口…… “哎?你们还在啊?”傅驍也从大宅里走出来。 盛舒然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声音轻柔只有迟烆听到: “我先去看看阿姨再走。” 她低头跑了进去。 傅驍看著盛舒然离开,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烆哥,我的表现还可以吧?” ——一副諂媚的嘴脸。 “嗯,还行。”迟烆冷颼颼地说,手里的余温都快没有了。 “那你注资我开模特公司的事……” “从头来这么费力,最近model s 在搞融资重组,我帮你打下它给你玩玩?” “谢谢烆哥!谢谢烆哥!你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呜……” 傅驍吃痛地捂住膝盖窝。 “谁允许你加她微信的?” “我,我这不是没加成吗?” “覬覦也是死罪。” “我错了烆哥!我就是为了逼真一点!我再也不敢了!”傅驍痛得哭丧著脸。 迟烆阴笑著看他,话锋一转:“你经常开房?” “额……”傅驍捉摸不透迟烆的想法,不敢轻易承认。 “那跟这里的酒店都很熟了吧?”迟烆笑得更阴森了。 “那就再帮我做一件事情。” 迟烆看著盛舒然从傅宅向他跑来,身上载著月色,白得发亮。 第 53 章 豪华浪漫激情四射情侣房 这是第三家酒店了。 还是只有一间情侣房。 “很晚了,將就一下吧。”迟烆“贴心”地提议道。 盛舒然不死心,趴在前台问:“你查清楚了吗?我刚刚在外面明明看到你们还有很多客房没亮灯。” “那是客人们都关灯睡觉了。”七星级的前台小姐姐態度是很好的。 “我看你网上还有房型在卖啊。” 小姐姐低头猛敲键盘,再抬头,七星级微笑:“没有了,客人。” 盛舒然看著变黑的图標,傻了眼。 “就这样吧。”迟烆把身份证递了上去。 “就要那个豪华浪漫激情四射情侣房。” 迟烆读著那个拗口的名字,差点以为自己在时钟酒店。 “好的,先生,小姐,祝你们入住愉快。房间里的套套不够用,可以打来前台,我们这边是可以无限续杯……” “咳,我意思是无限量提供,什么款式的都有,全方位满足您的需要。” “超薄劲爽的有没有?” 迟烆转过来看向盛舒然:“我看你上次有买这款,买了很多。” 盛舒然目瞪口呆,半天没反应过来,接不上话。 而前台小姐姐果然见过大风浪,立马就能接上话: “有的有的,我们这边超薄劲爽的库存很足,管够的。” 迟烆勾了勾唇角。为了得到一间模特公司,那个傅驍真是竭尽全力了。 盛舒然却不明所以地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对著前台说: “不用了谢谢,我们用不著……” “那么多……”迟烆把完整的话说完,“10个8个也就够了。” 说完,一笑。 惹得前台小姐姐一愣,看著迟烆俊美的脸,娇羞地低下头说好。 打开房门,一室粉色的旖旎,还有一床的玫瑰和烛光,浪漫温馨。 但毕竟这个房间,叫“豪华浪漫激情四射情侣房”,不能漏了“激情四射”四个字。 迟烆打开抽屉,里面还有各种手銬、皮鞭、铁链、眼罩、蜡烛…… 看来,傅驍心目中的迟烆是非常非常的变態。 迟烆只看了一眼,便把抽屉关上。 他怕嚇坏盛舒然。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 而盛舒然,正忙著一根一根地吹熄蜡烛。 还把被子一扬,把床上的玫瑰瓣扫落了一地,势要剿灭这房间里一切曖昧的元素。 最后,只剩下一个问题没解决了: 情侣房嘛,所以浴室是透明的。 全透那种,没有窗帘,没有磨砂玻璃,没有遮挡。 全方位! 无死角! 这怎么洗澡?! “你,你面向角落,背过去,不能偷看。”盛舒然窘迫地盯著迟烆。 “我不能保证做得到。”迟烆也是个诚实的孩子。 確实,盛舒然也信不过他,正犹豫不决的时候,迟烆倒是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浴室。 “那我先,你可以偷看,我不像你,我很大方。” 说完,就在浴室里,隔著透明的玻璃,勾人的桃眼脉脉地看著盛舒然…… 开始解自己的纽扣。 盛舒然立马转身背对著他,面向一个酒柜坐著,比面壁思过还要更神情凝重!更正襟危坐! 可她这人啊,看上去是在正儿八经地做一个正人君子,实际上,脑海里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 她,好像只碰过…… 没见过…… 那晚挣扎之中的手感,依稀袭来。 盛舒然觉得开始口乾舌燥,余光忍不住到处乱瞄。 但很快,她就陷入了道德的自我谴责中,默默背诵起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脑海中,一个黄色小人和一个红色小人在激烈地打架。 盛舒然如坐针毡坚持了好久,直到迟烆突然在浴室里喊她。 “盛舒然……” “啊?”心不在焉的盛舒然,差点就下意识回头。 “你看过成人电影吗?” “啊??” “哦是的,你看过。”迟烆自问自答,“你还帮我搜集了一整个u盘的资源。” “你,你突然提这个事情干嘛呀!?”盛舒然的声音带点恼意,但更像撒娇。 本来小黄人就已经占领了上风,现在迟烆又说到这事,脑海里的小黄人又壮大了不少。 “你都看过別的男人了,你就对我的不好奇?” 迟烆不知何时已洗完澡出来,湿噠噠的头髮,平添几分成熟男人的性感。 他身上穿著个浴袍,虽然松松垮垮,但对比之前,算是很正经了。 可是…… 在盛舒然面前正经的迟烆,就不是迟烆了。 他隨意地挤进了盛舒然和酒柜之间,正对著盛舒然。 盛舒然与酒柜本身的距离就很近,迟烆突然的插入,让她的鼻尖几乎碰到他的浴巾。 她坐著,他站著。 姿势实属有点曖昧了。 “真的不感兴趣吗?”迟烆低著头看她,擦著自己湿漉漉的头髮。 几滴水珠打落在盛舒然仰起的脸上,白净的脸上,杏眼圆瞪显得无辜。 在自己身下这么一张寡素的脸,自己居然还能起反应? 他这辈子估计都要折在她手里了。 盛舒然儘量往后靠,拉开与浴巾的距离,把头扭到一边,僵著脖子说: “没兴趣。” “口是心非。” 盛舒然不说话,抿著嘴。 “到你洗了。”迟烆下三个字给她,盛舒然又顿时紧张起来。 她起身,让位,指挥迟烆: “你就坐我这里,面向酒柜。” 房间里有很大的落地玻璃,就算背对著浴室,也能从落地窗的折射里看到一二。 可酒柜面前不一样,就是一个柜子,啥也看不到。 盛舒然刚刚试过了,这位置可行。。 迟烆听盛舒然的吩咐,坐在酒柜前。 “就坐在这里,不能回头。不能回头你能做到吧?!”盛舒然確认一下。 “我儘量。” “迟烆!”盛舒然急了,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好,听你的。”迟烆退一步。 “保证一动不动?” “保证一动不动。” 得到迟烆的承诺,盛舒然稍稍放宽了心,心情愉悦地走进浴室。 “嘶啦”一声,拉开连衣裙的拉链,在静謐的房间里,极尽诱惑。 迟烆想挪一下身体,被盛舒然死死地盯著。 “哎!別动!我看著你哦。” “真的不能动?” “不能,山崩地裂都不能。你就直视前方就好了。” “盛舒然……” “不许说话!”盛舒然怕他又说些什么嚇死人的话,强行让他闭了嘴。 “不准动!不准说话!盯著前面!” 迟烆这次倒很听话,乖乖直视著酒柜。 他比盛舒然高。 所以他坐在酒柜前,目光是落在了酒柜上层的茶色玻璃。 茶色玻璃折射出浴室里的光景。 將盛舒然整个人,一览无遗。 此刻,她正解开后背小小的两个卡扣。 迟烆盯著酒柜,眼底燃起慾火。 第 54 章 泡澡 “小烆……” “嗯?”迟烆的声音带著浓浓的情慾。 但很轻,所以盛舒然没有觉察到。 “我想泡澡。”盛舒然看著浴室里有个很大的圆型浴缸。 “隨你。”迟烆紧了紧喉咙。 茶色玻璃里,是一丝不掛。 线条有点模糊,但该凸该凹,该深该浅,还是能看得清晰。 盛舒然坐进了浴缸里,迟烆在茶色玻璃里,只看到她露出了个脑袋。 心里总算鬆了口气。 在浴室里的盛舒然不知道迟烆经歷了这么复杂的心路歷程。 泡在浴缸里的她,总算放鬆了身心,才想起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迟烆……叔叔是让你去集团打工的意思吗?” 打工?说得有点廉价了,迟烆的目的怎么甘心这么简单。 但对於盛舒然来说,足够了。 “嗯。”迟烆低沉地回应。 “那你会答应吗?” “你想我答应吗?” “我觉得挺好的。”这代表傅震川承认迟烆的身份,这是盛舒然一直所想见到的。 “那我就去。” “不过你的学业怎么办?” “我都会了。” 这个学期授课的副教授不错,迟烆高薪將他挖来自己的投行。 最近城南苏家的case,他也有参与。 哦,就是那天在盛舒然家里,迟烆打著电话骂“不懂就多翻一下课本……还要我手把手教你”的那个……教授。 “但总不能考试不及格,最后只有高中文凭吧?”盛舒然泡在肥皂里,看著手里的泡泡,皱了皱眉。 她不知道,迟烆要毕业,实在过於简单。姑且不论闭著眼考试,他还有各种各样被网民骂死的方式。 不过迟烆知道,盛舒然喜欢乾净、简单,更喜欢循规蹈矩,像个圣母一样。 所以迟烆说:“好,我会兼顾的。” “不过盛舒然……”迟烆仍旧背对著她,透过茶色玻璃看著她。 “接下来的时间,我基本都在沪市……” “你也搬回来好不好?” “搬回傅家?”盛舒然疑惑。一个小时前,这个人才寧愿住涩情情侣房,也不愿住在大宅。 “不是,搬回沪市,然后我们在沪市自己找个房子。”迟烆对著玻璃说。 我们?那就是同居?! 盛舒然心里一个荡漾,手里的泡泡破了。 她支支吾吾地说:“可是乐团在c城,我不想离开乐团。” “它在沪市也有分点。” “沪市也有?!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嗯,有的。”迟烆肯定地说。 他说有,就会有。 盛舒然还是有所迟疑,沉默了半天,只是匆匆一句带过: “我再考虑看看。” 水温太高,盛舒然觉得有点头晕脑胀了,於是她决定起身,打算再用洒冲乾净。 她起身时,还不忘提醒迟烆。 “我要起来了哟,不要转过来哦,只能盯著酒柜……” 还有个“哦”字没说完,盛舒然就僵住了,像被“哦”字卡了喉咙一样。 她的目光落到酒柜的茶色玻璃里,看到自己赤身裸体地掛著点点泡泡。 而背对著自己的迟烆,透过玻璃,与自己四目相对。 第 55 章 危险的信號 “迟烆!你!” 盛舒然一个激动,脚底一滑,摔倒在浴缸里,咕嚕咕嚕,还吃了几口泡泡。 迟烆赶紧过去扶她。 “你別……咕嚕咕嚕……过来。”盛舒然满脸都是泡泡睁不开眼,一边挣扎,一边惦记著迟烆。 迟烆没管她,一手將她从浴缸里捞了上来。 手忙脚乱之中,迟烆的掌心划过不该碰到的地方。 盛舒然浑身一抖,挣扎间,弄得迟烆也一身泡泡。 盛舒然被泡泡弄得紧闭双目,迟烆抱著滑不溜啾的她来到洒下,打开水阀给她一顿淋头猛衝。 “啊~”被突如其来的冷水冰到,全身赤著的盛舒然一头扎进迟烆的怀里,撞到他柔软的浴袍上。 迟烆僵住了。 盛舒然亦然。 洒依旧被迟烆举在手里,盛舒然在迟烆怀里蹭了蹭,把脸上的泡泡蹭走了。 这下是可以睁开眼了,可眼下,该怎么收场? 两人都愣在原地,彼此间陷入了诡秘的沉默。只有洒的水流声。 洒的水流到自己的后背上,水温逐渐升高,也升起了浴室里的温度。 燥热难耐。 迟烆的手,慢慢抚上盛舒然的背,逆著水流,往上。 盛舒然呼吸一顿,后背慢慢爬升的暖意,让她有点发软。 柔弱无骨地贴在迟烆身上。 不,不是,只是贴在浴巾上。 至少,前面的部分都能挡住,她不过是过於暴露。 盛舒然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可对於迟烆来说,他的掌心从腰间一路向上,摸过一片光滑。 这是一种默许。 但面对这种默许,他也回应了克制。 他的手,只停留在她的蝴蝶骨 洒的水,淋过男人的手背,再滑落至女人的后背。 两人只隔著一件浴袍,地贴在一起。 直到很久……迟烆开口打破沉默。 “盛舒然……” 她埋在迟烆浴袍里,轻轻哼唧了一声。 “是你主动的。”迟烆沉吟。 “嗯?” “投怀送抱……第二步,我算完成了吗?” 迟烆垂下头,想去看她双眸,刚好唇瓣落在她额顶。 盛舒然死死地揪著迟烆胸前的浴袍。 浴袍湿得快拧出水来了。 “如果第二步完成了的话……”迟烆的喉结滚了滚,声音因低沉而嘶哑: “那第三步,我是不是也可以……” 他的头再往下探了探,吻到了盛舒然的鼻尖。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推开。 可再往下,他够不著了。 只得稍稍推开盛舒然,指尖捏著她下巴,抬起了她的脸。 眸光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然后余光就顺带著……一路往下…… 一片雪白。 雪崩了……崩得天崩地裂,席捲了所有的理性。 他的唇重重地印在了她的柔软,牙齿磕碰让盛舒然嚶嚀了一声。 就那么一下。 盛舒然就被人腾空抱起。 迟烆將她扔到大床上,这是专门为情侣而设的,还有著诱人的玫瑰香味。 自己身前的春光乍泄让盛舒然异常不习惯,她下意识地想找东西遮挡自己的身体。 便伸手拽住了迟烆的浴袍,往自己身上拉,全然没想过,这是一个危险的信號。 迟烆压在盛舒然的身上,浴袍的领口被她扯去一大半。 “第三步也完成了,那就是……第四步了。” 迟烆的声音很低很低,不再像少年的那种清冷,如今满满的都是男人的荷尔蒙。 像蛊,给盛舒然下了降头。 她只能静静地看著他,脸上的红晕映在眼里,成了无尽的媚色。 迟烆的指尖撩开盛舒然鬢边的湿发,然后沿著她的玉颈一路往下,划过她的锁骨,继续往下…… “盛舒然,给我……” “你不能再拒绝了……” “我会疯掉的……” 盛舒然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手明明在颤抖,却轻轻合上了眼眸。 迟烆难以置信地一顿,然后深深地吸一口气,俯身。 “砰砰砰!”门外一阵嘈杂。 “开门!警察查房!” 第 56 章 自愿吗? 盛舒然穿上浴袍,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接受著帽子叔叔的盘问。 迟烆在一旁坐著,脸黑得跟墨汁差不多,脸上的阴鷙怎么都晕不开。 原本也只是例行公事简单地询问,可有一位较为年长的帽子叔叔,留意到盛舒然的脸上有几条红印。 再看看她一旁的迟烆,满脸是意图不轨被坏了好事的表情,一点羞愧感都没有。 凭藉自己多年的办案经验,一看这人就是意图不轨被坏了好事。 “姑娘,你有被强迫吗?”帽子叔叔关切地问。 盛舒然愣了半天,才明白对方的用意,突然觉得一阵尷尬,支支吾吾。。 帽子叔叔瞟了迟烆一眼,又靠近盛舒然压低声音说: “如果是受人强迫,你儘管说,我们都在这儿,没有人能违背妇女的意愿进行不正当的关係。” 帽子叔叔这么一问,迟烆倒也来了兴致。 他支著脑袋,侧著脸,用余光去打量盛舒然:“人家问你,你是自愿的吗? 自愿? 刚刚发生的一切,是自愿的吗? 在自己一丝不掛的时候,主动贴上迟烆。 在他的手抚著自己的肌肤时,没有推开。 在迟烆说想要自己的时候,闭上了眼。 所以,算自愿吗? 答案也是呼之欲出了。 “嗯,我是自愿的。” 盛舒然坚定地看著帽子叔叔。 坚定得像在红旗下宣誓。 迟烆的脸上还是有著被打扰的阴沉,可眼底却泛著不著痕跡的笑意。 他握住盛舒然的手,冰凉的指尖插入盛舒然的指缝。 这次,盛舒然没有拒绝。 回握,然后就是十指紧扣。 帽子叔叔觉得自己因为多管閒事,而被塞了一嘴狗粮。 一顿闹腾下来以后,夜已深了。 盛舒然想松鬆手,说:“很晚了,我们睡吧。” 迟烆却把盛舒然拉到床边,硬邦邦地蹦了两个字: “继续……” 他坐在床的边缘,將盛舒然拉近自己。 他把脑袋枕在她小腹上,隔著柔软的浴袍,目光刚好落在浴袍前的绑带上。 绑带只系了一个结,松松垮垮的,绑带之间有一个漏洞,似乎在引诱著迟烆將食指插进去。 只要插进去,轻轻一挑,绑带就可以脱落。 浴袍里面,他知道,也见过,是空空如也。 “继续,我们到第四步了。” 迟烆將手指插入系带的洞里…… 被盛舒然按住了。 “哪有……你抢跑,不算。” 被帽子叔叔打断了以后,盛舒然如今比刚刚沐浴时,清醒多了,像海浪退潮后的沙滩,被抹得平平整整,没有了浅浅深深的痕跡。 迟烆刚刚散了一点的阴鬱又重新凝上了: “我都快跑到终点了,你现在才要我重来?” 盛舒然虽然是清醒,但就是因为清醒,所以反而更能看清自己的心。 刚才是情慾上头。 现在,是遵从本心。 正如她说,她是自愿的。 所以盛舒然稍稍俯身,伸手,环著迟烆的脑袋,埋於自己怀里。 像当年,11岁的迟烆哭著逃离傅宅,14岁的盛舒然在马路上找到他,也是把他圈在自己怀里,告诉他傅宅里还有她,她不会让他孤单一个。 如今,跟当时一样的身高差。 盛舒然將迟烆圈入自己怀里,也是一样地安慰他: “不要急,迟烆……我们两个人的路,会很长。” 迟烆靠在她怀里,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会哭的小男孩。 但她还是她,有一颗以为能拯救所有人的圣母心。 迟烆不齿。 这世上没有救世主,世人不配被拯救。他满身泥泞也是因为这世界本就脏得稀烂。 而盛舒然,就像在黑夜的沼泽地上,盛开的一朵,散发著白月一般的光。 他不需要她的拯救,他只需要看著她美丽绽放。 迟烆无力垂靠著,偏执的声音淡了几分:“那第二步,算吗?” “嗯。”盛舒然轻柔地回应。 “那盛舒然,你今夜抱著我,入睡。” 第 57 章 不算谈恋爱? 翌日。 盛舒然在迟烆怀里醒来。 她稍稍抬头,目光落到迟烆青色的鬍渣,再往上,是高挺的鼻樑,然后是紧促的眉川。 他在睡梦里居然也会皱著眉。 盛舒然忍不住抬手,轻轻压了压他眉心,想把皱起的眉抚平。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迟烆睁开眼,看见盛舒然还来不及挪开的手。 桃眼与杏眼相对,眸光在清晨的朦朧里纠缠。 盛舒然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 她顿了顿,想把手收回来。 迟烆握住,把柔软白嫩的手带入被窝里…… 滚了滚喉结,说出晨间第一句话: “做吗?” 做?做什么? 盛舒然还没搞懂,被他握住的手就…… 懂了。 她浑身一震,直接滚下了床。 盛舒然寧愿迟烆还是以前那个,会羞愧著把她一把推开的小男孩。 起码还不用亲自滚下床。 迟烆想把她捞回来时,他的手机响了。 盛舒然把手机递给他,刚好瞄到屏幕显示著“s”。 她抬眼看了看迟烆,看他好不容易消失的眉川,又重新拧聚在一起。 他接起电话,静默不语。 半晌才听到他冷得掉冰渣的声音: “我今天没空应酬你……你要的我已经给了……你不能一直控制我……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迟烆脸色阴沉,眼底结霜。 抿著唇,沉默了好一会,最后冷鷙地妥协:“好,今晚我来找你……” 掛了电话后,迟烆揉了揉太阳穴,抬眼就看见盛舒然一脸忧愁地看著自己。 “s就是那个买你的人吗?”盛舒然问。 “嗯。”迟烆简单地回答,他还沉浸在恼火里。提起傅轻舟就来气,一早就打来命令自己做事。 但在盛舒然心里,“s”就是那个胁迫迟烆卖身的老女人。 今晚,她又要强迫迟烆去找她。 盛舒然顿觉心里一阵难受,似乎被揪著那般。 她迟疑了一会,开口问:“今天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好。”迟烆一口答应。 但他没想到,盛舒然把他带到一个商场。 “逛街?” 盛舒然没有回答,径直把他拉进一家名牌手錶店。 “我之前答应给你的生日礼物,你隨便挑,多贵多贵都可以!” 旁边的导购员一听,乐了! 迟烆一听,懵了! “你不是说,送我学生的运动手錶吗?” 盛舒然眼光有些闪躲:“你日后去集团上班,还是买这种贵的吧!” 盛舒然不过是想告诉迟烆,她也可以养他,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先用行动告诉他。 迟烆打量著她,看不出她莫名其妙的所以然。只好先顺著她意,看了一眼,然后指著某款手錶说: “我要这只。” 盛舒然先看价格:9999元。 咬了咬牙:“就它了!” 导购员在旁边提醒道:“这款是情侣手錶哦,加上女款,总共才14999元,寓意著一世长长久久。” 那你怎么不卖149元啊! 盛舒然內心骂著无良奸商,表面却给心疼钱的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藉口。 “不用了,我们不是情侣……” 话音刚落,一道冰刃便射了过来。 迟烆沉著脸,握起盛舒然的手,举到她面前,捏得她节骨发白,声音冰冷: “我们这样,不算谈恋爱?” 盛舒然愕然地看著迟烆: 现在的大学生弟弟都这么纯情? 牵了手就谈恋爱了? 第 58 章 你难受吗,盛舒然? 迟烆握得很紧,手指冰凉,掌心却很炽热。 “牵了手,就算约定……” “这不是我强迫来的……” “你说你要慢慢来,我让步了,但你不能得寸进尺。” 一连三句输出,最后再加两个字总结: “渣女!” 盛舒然错愕得嘴巴都合不上,尷尬地看了一眼导购员。 导购员在一旁保持著职业微笑,但內心的os却是:这么帅的帅哥都渣,真是暴殄天物啊。 “盛舒然!”迟烆指尖用力,眼眸阴鷙地盯著她: “我们算不算在谈恋爱?” 算吗? 一个字,很轻,可这个字带出来的承诺,却很重。 压得盛舒然不敢轻易说出。 “迟烆,別这样,別人在看著呢。” 迟烆的视线没有片刻的偏离,直勾勾地盯著她:“谁敢看,我挖了她眼珠子。” 嚇得导购员连忙离开。 “迟烆!別无理取闹。”盛舒然有点恼了,她知道迟烆又要执拗起来。 “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 “太突然了,我没准备好。” “不用准备,我们本来就该在一起。”这是迟烆很早就认定的事情。 可对盛舒然而言,並不是这样的。 这么多年,她一直把迟烆当作弟弟。虽然没有血缘关係,但同在一屋檐下长大,始终有种背德感。 “迟烆你別逼我,你就不能给点时间我考虑吗?” “考虑?那就是你现在心里有两个选择。”迟烆偏执而阴沉。 “盛舒然,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像这块手錶?” 迟烆抄起手錶,狠狠地砸在地上。 “哎!客人!你不能……”导购急了。 “她会买单!”迟烆一声吼,嚇得导购不敢再往前。 迟烆偏执地盯著盛舒然:“你不是送我礼物吗?就它了,你买单,然后我扔了。” 就好像,我把我的心双手奉上,你把它隨意丟到一边。 你难受吗,盛舒然? 迟烆转身离开。 盛舒然最后,了9999元,把一块烂了的手錶带回了c城。 迟烆没再找过自己。 不久,她就受到乐团要搬去沪市的通知。 盛舒然回想起前面迟烆说的种种,他就像个预言家一样,她真的也跟著乐团搬沪市了。 重新跟他在同一个城市。 在收拾行囊的时候,盛舒然清理了很多杂物。 唯独那块烂了的手錶,她还是一併把它带回了沪市。 整个乐团都在沪市安顿好。 大家聚在k场里,庆祝乔迁。 大伙们玩得尽兴,盛舒然也跟著小酌了几杯,酒量很浅的她,很快就有点上头了。 她起身去洗把脸。 从洗手间出来,不小心撞入一个人的怀抱。 那人身上有著成熟男人的香水味。 盛舒然觉得自己冒犯了,低著头说了一句抱歉便想离开。 却被那人重新拉入怀中。 盛舒然错愕地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俊美异常。 “迟烆?” 一个多月不见,他身上原本乾净清爽的气息,已经变成淡淡的香水味。 此刻的他,脸泛著红晕,醉意朦朧,迷离的桃眼盯著怀里的盛舒然,喃喃地问: “你认识我?” 第 59 章 但你要吻我 盛舒然:“什么?” “你认识我?”迟烆靠在墙上,手依旧圈著盛舒然,又重复一句。 盛舒然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还混著酒香,脸颊緋红,眼波流转。 “你喝酒了?” 盛舒然想去探探他的额,却被他扼住了手腕。 “干嘛碰我?”他的语气慵懒,唇色嫣红,似乎並不抗拒这个投怀送抱的“陌生女人”。 “我是盛舒然啊。” “骗人。”迟烆垂眸一笑,扬起了嘴角,却把她的腰肢握得更紧了。 他在她耳边倾吐:“玩一夜情吗?” 盛舒然还没来得及说“不”,就被他拉入了一个无人的包间。 刚关上门,就迫不及待把她抵到门上,俯身就吻上了她。 盛舒然脑袋“嗡”的一声响,迟烆的唇舌带著酒的苦涩,就撬开了她的齿关。 盛舒然挣扎,迟烆却箍得她死死的。 手,还探进了她的裙摆,低头就去吻她脖子。 盛舒然恼了:“迟烆你清醒吗?知道我是谁吗?” “给我灭火的女人。”他將盛舒然翻了个身,把她压在门板上,自己紧接著就贴了上去。 盛舒然气急败坏:“你这一个月就是这样过来的?还是说你本就是这样的?!” 她用高跟鞋的鞋跟,不留情面去踩他。 趁他吃痛,夺门而出。 看著落荒而逃的盛舒然,迟烆的脸上终於多了几分清醒。 他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唇印…… 怎么还是这么柔软…… 他想得快要发疯了。 为了这份柔软,再跪一次又如何。 *** 盛舒然跌跌撞撞回到乐团的包间,思绪凌乱,便先回自己的公寓。 刚想关上门,就被迟烆顶开了。 盛舒然想起刚才的一幕,转身就走,却被迟烆拥入怀里: “別怕,我不嚇你了。” 被拥著的盛舒然,才逐渐意识到: “你刚刚在k场是装醉的?” “不然怎么吻你。” “你无耻!”盛舒然挣扎。 迟烆不鬆手:“这是第二步,你不能推开我,你承认过的。” 听罢,盛舒然放弃了挣扎,良久才说: “我去给你做点醒酒汤。” “不逃?” “不逃。” 迟烆鬆手,她果真走去厨房。 在厨房里,盛舒然看著火候发呆。 “盛舒然,你是不是想我?” “嗯?”回过神来的盛舒然看向他。 看见他手里,拿著那只摔烂的手錶。 脸一阵红,衝上去想去把手錶夺回来。 迟烆將手錶举过头顶,利用身高优势,顺利带上了那只破烂的手錶。 然后揽过她的腰: “盛舒然,回答我,你有没有想我?” 盛舒然在他怀里,垂下了头,把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听得更真切了。 “这题不难回答。” 嗯,的確。 比起上次那句“算不算谈恋爱”,这句话,不涉及太多的承诺。 所以承认又有什么所谓。 “想。”盛舒然说完,感觉那心跳声加速了。 “抬头。”但他的声音却很稳,不像他心跳那般。 盛舒然听话地仰起头,接上他投向自己的眸光。 “接吻吗?”迟烆问。 盛舒然怔了怔,红了脸。 “不谈恋爱就不谈,但你要吻我。” 盛舒然此刻没有了犹豫,踮起脚尖,去亲吻他的唇瓣。 迟烆的眸光凝得很深很深,默然不动,任盛舒然笨拙地亲吻自己。 毫无技巧可言。 迟烆捧起她的脸,回吻,一点一滴,极其有耐心地引导著她,教她如何去吻自己。 “迟烆……” 气息交换的间隙,盛舒然说: “我们谈恋爱吧。” 第 60 章 最后一步,要吗?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群西装革领的人,黑压压地低著头。 傅震川坐在主席位上,將每个部门的经理挨个骂了一遍。 迟烆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上,翘著二郎腿,转著昂贵的钢笔。 这时,他手机收到一笔数额不菲的转帐。 迟烆挑了挑眉,起身,在低气压的会议室里,简单丟下一句“我去回个电话”便离开。 傅震川只是看迟烆他一眼,就隨了他去。 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儿子还是有点本事的,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把帝都苏家的坏帐给平了。 傅震川自此对他高看几眼。 另一边,走在路上的盛舒然接到迟烆的电话: “怎么转我这么多钱?” “生活费啊,我以前不也给你的吗?” 盛舒然確实有私心。她不想迟烆继续被包养,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自己先用钱砸他。 “我不缺钱。” “那……”盛舒然犹豫著不知怎么开口,吞吞吐吐:“既然现在,我们是男女朋友,那……能不能別去找那个女人了?”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追书就去 101 看书网,101????????????.??????超靠谱 】 “女人?哪个女人?” 盛舒然正想把话说清楚,一辆电动车突然擦肩而过。 盛舒然摔了一跤,把手机也摔烂了。 她只好去附近的店铺修理。 老师傅看著很有经验的样子,当场就拆开手机看了又看,然后告诉盛舒然一个让她惊恐的消息—— 她的手机被装了追踪器。 盛舒然盯著手机里一个小小的闪著绿光的零件,脸色都白了。 师傅提醒她:“姑娘,你赶紧报警吧。” 盛舒然刚离开手机铺,电话便响起来。 是傅凛。 傅凛的脚没有好转,所以准备飞往m国做手术。 临行前,他约盛舒然出来,问她: “你是跟小烆在一起了吗?” 盛舒然有点愕然,但也没打算否认:“傅凛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他和煦地笑了笑,“小烆从小就喜欢你,他这样步步为营,你答应他也是迟早的事。” 从小……就喜欢? 盛舒然的心颤了颤。 就连傅凛这个旁观者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对迟烆的爱意,是有多迟钝? “舒然,我一直把你当家人,所以衷心希望你能找到你的幸福。” 傅凛一贯和顏的神色,倏地严肃起来:“正因为这样,有两个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说罢,他递给盛舒然一个文件袋。 盛舒然不解地打开。里面是各种资料和偷怕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盛舒然並不认识,但有一张…… 是迟烆。 在一辆她没看过的顶奢跑车里,开著敞篷,带著墨镜,连手上的钻石手錶都清晰可见的价格不菲。 这样打扮的迟烆,盛舒然从未见过。 “这是……”盛舒然困惑地看著傅凛。 “我找人查过了,我的这场车祸,不是意外,是人为……照片里的人,就是那个卡车司机,里面的资料很详细,你可以回去慢慢看。” 盛舒然的心兀地下坠,她拿著文件袋的指节发白: “这是什么意思?这跟迟烆,有什么关係?” 傅凛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放心,这些资料我不会交给任何人。我不怪他…… “他只有这样做,才能拿走我在傅氏集团的位置…… “我只是希望,有些事情你要看清楚再做决定。” “为什么?”盛舒然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因为我曾经伤害过你,所以想在去m国前做点事情来弥补我的错。” “你伤害过我?什么事?” “迟烆的成人礼那晚,我受人所託,对你下药。” “砰!” 盛舒然失手打翻了水杯,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的脸变得煞白,嘴唇毫无血色。 那个纠缠了她一年多的梦,难道…… “你,你……受谁……所託?” 盛舒然几乎光全身的力气,才问出这句话。 傅凛没有回答,只是递给她一张纸条和一把钥匙。 “只要你去到纸条上的这个地址,这个拜託我的人,自然会来找你。” *** 盛舒然按照地址,来到一间酒店的房门前,深呼吸一口,打开了门。 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与梦境重叠。 落地窗前被轻轻吹起的白色窗帘,触感有些粗糙的裂纹沙发,散发著微弱黄光的床头灯,她情动时抓著的床头前的流苏…… 这一切都提醒著她,这不是一个梦。 这是留在她潜意识里,真实发生过的一场翻云覆雨。 而跟她做这种事情的人,是谁? 就是梦里的迟烆吗? 盛舒然坐在床边,陷入了久久的沉思,神色越来越凝重。 直到迟烆,喘著粗气,猛地推门进来…… 盛舒然看著他,悬著的心终究是死了。 所以,他就是那个,托傅凛给自己下药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迟烆跨著几步就走了进来,驀地抓起盛舒然的手臂。 “这是我不能来的地方吗?”盛舒然的脸上毫无生气,就连身子骨也硬不起来,任由迟烆扯著自己,像扯著一个提线木偶。 迟烆焦急的神情,在闪过一丝错愕后,便浮起了阴鬱。 “盛舒然,你是知道了什么?” “迟烆,我们之间,是不是早就做过了?”盛舒然眼眶微润,无力地看著迟烆。 迟烆的睫毛颤抖了两下,抿著唇不语。 內心的火苗,终成了灰烬。 所以,他的各种挑逗,各种隱忍又是为了什么?做戏给谁看呢? “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盛舒然的声音已经沾染了泪意。 迟烆的声音嘶哑而冰冷,像冰碴子一样:“你被下的药,会断片,失去记忆,事后,我找人將所有事情处理乾净。” “包括把我送回傅宅的房间,修补好我的旗袍,甚至给我涂了药,所以第二天我连痛感都没有?” 迟烆没有反驳。 盛舒然冷嘲:“你真厉害。” 迟烆脸上的阴鷙已经浓得晕不开,周遭的气息降到冰点。 盛舒然拂开他的手,站直了身体。 “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在我手机里装了跟踪器?” 盛舒然在手机铺里,並没有取下追踪器,她想等著,猎人自己上鉤。 迟烆的沉默,盛舒然已经知道了答案。 “好,我懂了,我都知道了。” 她垂著头,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眸里的思绪。 “盛舒然……”迟烆內心被狠狠地揪住,感觉自己手中死命抓著的流沙,终从指缝里溜尽。 “盛舒然……” 他除了唤她名字,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他的人生,第一次出现这种无措感。 可盛舒然,当她再次抬头对上迟烆的眼眸,脸上却是掛著笑容: “傻瓜,你既然想要,何必费尽心思,我给你就是了。” 盛舒然反手,拉下裙子后背的拉链。 迟烆错愕地看著她。 盛舒然在笑,但似乎没有血肉,没有灵魂: “最后一步,要吗?” 第 61 章 从白昼到黑夜,从黑夜又到了白昼 迟烆怔愣在原地,偏执的眸子审视著她。 盛舒然往前一步,踮起脚尖,吻他。 有了上一次的谆谆教导,这一次,她嫻熟了很多。 她主动,用丁香般的舌,舔开迟烆的唇瓣,摸索著探了进去。 等迟烆反应过来,想吸吮时,她却退了出去。 她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迟烆的眸光偏执、阴鬱,眼底却开始翻涌著炽热。 她的眸光描绘著他俊美的轮廓,然后低眉浅笑,手落到他腰间的卡扣上。 他手把手教过她…… 如何解开男人的腰带…… “这次,不用你教了。”盛舒然轻柔地说,像蛊惑人心的铃鐺声。 她学以致用,灵巧的手在按压著腰带上的卡扣,像在触碰一个开关。 “盛舒然……”迟烆仍是不可置信地唤她的名字,捏著她下巴迫使她抬头,想在她眼里,找到她最真实的情绪。 可她对著他笑,巧笑嫣然,让迟烆毫无抵抗力。 “你……真的……不怪我?”迟烆的声音很轻,带著不可置信的颤音。 你喜欢乾净、喜欢简单、喜欢完美。 你真的不怨我? 盛舒然继续笑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反问道: “不想要吗?” 她抽出了他的腰带,拨了拨自己肩上的衣领。 整条连衣裙滑落至脚踝处。 迟烆放弃了所有的念头和挣扎,像被驯服的狗,捧起盛舒然的脸…… 重新吻了上去,或重或轻。 一边吻,一边把她带到床边,压了下去。 在这床上,迟烆曾经要了盛舒然的第一次。 如今是第二次、第三次……后面是数不清的无数次。 她迎合他、取悦他,把自己全身心,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他从未享受过她这样的热烈和甜美。 他放纵著自己,彻底释放所有的欲望,带著她浮浮沉沉、浑浑噩噩…… 从白昼到黑夜,从黑夜又到了白昼…… 第二天盛舒然下床时,脚一软,直接瘫坐在地毯上,她浑身像散架了 一样。 “不多睡一会?” 迟烆想把她拉回来,盛舒然避开了。 “我还要回乐团。” “不回就好了,我帮你请假。” 盛舒然怔了怔,没说什么。 起身,把衣服穿戴好,领口露出来的,都是迟烆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痕跡。 他像头狼,把自己撕碎啃咬。 盛舒然把头髮散下来,挡住这些炽热的印记。 昨日,终究是太过疯狂。 “叮咚。”酒店房门的铃声响起。 盛舒然扶著腰肢去开门。 服务员转交快递小哥送来的一盒药。 “这是什么?”迟烆起身,隨意地穿著浴袍,来到她身旁。 盛舒然没有什么表情起伏,一边拆著包装抠出药片,一边毫无波澜地说: “避孕药。” 迟烆握住她拿著药片的手,阻止她送入嘴里。 “我会对你负责。我不介意和你孕育生命。” 盛舒然看著他,眸光幽深沉冷: “迟烆,別闹。” “没闹……”迟烆有点不满,沉著脸说: “我说过,我会娶你。” “娶什么呢……”盛舒然拨开他的手,一昂头,把药片吞了进去。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轻柔,像小猫一样低嚀: “我还正想跟你说……分手呢~” 第 62 章 做到你满意为止 迟烆僵住了,阴鷙迅速笼罩他全身,声音执拗: “盛舒然,你几个意思?” 盛舒然语气倒是温和,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就一个意思,分手啊~”尾音上扬,说“分手”说得跟撒娇一样。 迟烆一手钳制住她肩膀,拉近了自己: “你是不是早就决定离开?那昨晚算什么?” “不就跟你一样吗?粉红色的泡泡下,藏著的都是些下三滥的东西。” 一句话,说得这么温柔,却像一把冰锥,扎进迟烆的心,冰封了他的热血。 果然是自己了解的盛舒然。 她是神圣的,同时也认为这个世界是圣洁的,怎么会容忍自己这粒沙子的存在? 他扛起盛舒然,把她重新扔回床上,声音偏执而疯狂: “难怪你昨晚不肯叫我名字,你第一次可是叫得很起劲。” 他掀起她的裙摆,粗暴地说: “来,我要你再叫一次。” 迟烆以为会惹恼盛舒然,以为盛舒然会像个正常人一样骂他、打他。 可盛舒然还是眼神空洞地看著他: “你要,我就给你,做到你满意为止,然后……” “求求你,放我走。” 盛舒然求他。 盛舒然从未求过他,因为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拼了命地给她。 迟烆无力地鬆开她,跌坐在一旁,像被抽了魂的恶魔,只剩下一副骇人的皮囊。 “够了吗?那我走了。”盛舒然起身,下了床。 迟烆阴鬱地开口:“你当自己是什么?给我泄玉的工具吗?真是个圣母。” 迟烆的声音多了几分执拗: “盛舒然,你发过誓,不会丟下我的。” “那就让我下地狱吧。” 盛舒然转身,最后看了迟烆一眼,看著他颓败地坐在床边: “我不欠你什么了迟烆,我还了你的深情,至於你欠我的尊重,我不计较了。” 她把跟踪器丟到地上,然后离开。 盛舒然回到乐团,第一时间找到魏少明,开门见山: “我们乐团跟迟烆有什么关係?” 魏少明被嘴里的珍珠奶茶呛到了,好长的一阵咳嗽。 “咳够了就说吧……”盛舒然冷眼道:“我都这样问了,你还能瞒多少?” 魏少明尷尬地止住了咳嗽,隱晦地说: “舒然啊,我们乐团叫sr啊,有多少人刚毕业就能参加国际巡演?” 所以他们背地里说自己靠美色上位,倒也不冤了。 盛舒然想起林鳶出国前问她,知不知道乐团为什么叫sr。 现在她懂了。 所以林鳶微信里的“不”字,也是在回应那个关於下药的问题。 不——意思是,迟烆知道林鳶下药,故意喝下,然后翻过阳台来找自己。 “魏少明,我辞职。” 盛舒然离开乐团,回公寓收拾东西。 这公寓是乐团的,那也是迟烆的。 她想断,就断个彻底。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看了屏幕上的那串数字,盛舒然皱了皱眉。 “喂,是盛舒然吗?我是迟烆的朋友钱宋,迟烆他出车祸了……” “你这不是c城第一人民医院的电话吗?”盛舒然冷著声音打断他。 “上一次迟烆出车祸,就是你打给我的。”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之前是怎样別计较了,迟烆他这次真的躺医院。” *** 迟烆缓缓睁开眼,麻药褪去后,浑身都在疼。 “醒了吗?想吃苹果吗?”盛舒然温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迟烆呆滯地看向她,眼里的阴鬱不散。 盛舒然正拿著一把水果刀削著苹果。 “听说你每次在我这里不愉快,都会去疯狂飆车。那这次翻车,是意外,还是……” 盛舒然停了停手,对上迟烆的眸光: “像c城一样、像傅凛哥的车祸一样,都是你故意的?” 迟烆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垂下的睫毛挡住结霜的眼底。 盛舒然继续削著手里的苹果,就像在閒话家常,淡然地说: “我要离开乐团了,不过你也已经知道了。毕竟这乐团,是你的。” 长长的苹果皮突然断了,盛舒然愣了一下,嘆了口气,把快要削完的苹果放下。 “我要离开沪市了,你也不要来找我。” “办不到。”迟烆哑著声音,硬邦邦地说。 “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准则。” “这个,赌上我性命都办不到。” “你是一个鲜活的人,不要隨意轻贱自己的性命。” 盛舒然指尖轻抚迟烆脸上的伤口。 多么完美的脸蛋,因为执拗、偏激,此刻已经伤痕累累。 “我本就烂命一条,你不要,那我也不要了。”迟烆阴鷙地盯著她。 太烫了。这完美的破败,实在灼得人生疼。 盛舒然收回了手,起身,俯视他。 迟烆第一次发现,盛舒然的眼眸可以这么冰冷,一点温度也没有。 “迟烆,你不能用你的性命来绑架我,那是你的,要不要你自己决定……不要捆绑我。” 盛舒然把手里的水果刀,扔到迟烆身上,转身离开。 迟烆盯著那把水果刀,刀刃锋利闪著寒光。 他阴鷙地笑了,笑红了那双桃眼。 你说过,你不会丟下我的。 你现在寧愿下地狱。 那好…… 我就在地狱里…… 等你。 第 63 章 陪酒 两年后…… 酒吧的包间里,充斥著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四个壮汉被打得头破血流跪在血泊中。一群拿著木棍的人围在他们身边。 痛苦的呻吟声和求饶声,不绝於耳。 可迟烆,听不见。 他身穿黑色衬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双臂伸展打开,肆意地搭在沙发背上,闭著眼,带著耳机。 里面播放的是古典优雅的大提琴音乐。 一曲终了,他才取下耳机,张开细长魅惑的桃眼,看著血肉模糊的几人。 “说吧,你们收了多少钱买我的命?” 每个人报的都是8位数,只有一个人气若游丝地说800万。 “800?你这做烂市场啊。” 迟烆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瞬间阴鷙起来:“你是在侮辱我吗?” 他起身,走到那壮汉跟前。 壮汉抖著身体往后缩。 “放心,我不喜欢动手……”迟烆歪了歪头看他,扬起了嘴角: “我怕手疼。” 说完,他迈开长腿,离开包间。 在关门之际,轻吐两个字:“继续。” 房门合上,把一屋子的惨叫关在里面。 房门外,是纸醉金迷的世界。 劲爆震耳的disco音乐,穿著暴露的钢管舞女郎,疯狂摇摆的人群,强劲晃眼的光影…… 迟烆来到正中的卡座坐下。 钱宋立马甩开一旁的丰乳肥臀,靠近迟烆。 “迟少,那些人都招了吗?” 迟烆冷嗤,没有回答。 有什么好审的,四个里面,有一个是傅凛派来的,另外两个是最近被他玩破產的对家,还剩一个…… 算了,不重要了。 他迟烆得罪太多人了,囂张跋扈,做事狠绝不留底线。 曾经有人跟他说,不要轻贱自己的性命,可耐不住有一大票的人,排著队想他死。 这时,一个妖嬈的女人在迟烆身旁坐下,二话不说就贴了上来。 “帅哥,喝一杯吗?” 钱宋在一旁看傻了眼。 谁敢不知死活往阎王身上靠? 整个夜场的人都知道,迟烆最討厌女人来投怀送抱。 当然,男人也不行。 可眼前这个女人,长得火辣、身材火辣、穿得也很火辣,就这样贴著迟烆,眼角上翘,勾魂得很。 连钱宋,都被她勾走了魂。 而迟烆,既没有发火,也很淡定。 “缺男人?”桃眼斜睨著那女人。 “我说缺,你给吗?” “你老公呢?他不行?” “他今晚十一点的飞机,现在还早著。” 女人摸著迟烆的手臂,带起他衬衣的袖口,露出了一块手錶。 破烂的錶盘上,正好显示著十一点。 女人倒吸一口冷气。 再仔细看,秒针一动不动。 “靠,迟烆你这表又烂又廉价就算了,还不走?” “滚一边去,傅明霜。”迟烆终於一把推开了他的妹妹。 他理了理袖口,把手錶藏了起来。 旁边的钱宋一听,才认出这位烈焰美人是准备联姻的傅家四小姐,傅明霜。 被勾走的魂魄,一下子就归位了。 这一家子的人,都是有毛病的,不能覬覦!不能覬覦! 傅明霜端了端坐姿,讲正事:“下个月又是那老头生日,你搞糊它,我不想参加。” 迟烆似笑非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你听到没有?”傅明霜不满。 迟烆悠閒地看了看不远处的一桌人说,勾著唇说: “那个男人不错,看著比你老公强。快上,不然你老公回来了。” 傅明霜一笑,不甘示弱,也隨便找了个女人,对迟烆说: “那女人看著也不错,像二姐,你得不到的女人,找个替身?” 迟烆不屑地一声冷嗤,没有管傅明霜。 可一旁的钱宋却循著傅明霜所指望去,一口酒喷了出来,惊慌地看著那个女人。 傅明霜本是隨便一瞄,现在定睛看看,也愣住了,心里的草泥马在奔腾。 迟烆看著二人的反应,挑了挑眉,顺著他们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那女人盘著发,穿著淡雅的立领旗袍,袖口很短,露出修长的两节玉臂,在昏暗的酒吧里,仍白得发亮。 她半蹲在一旁,给她面前的几个男人倒酒。 男人把满满的一杯酒递给她。 她皱了皱眉,盯著酒有所迟疑。 男人便甩出一张卡,砸到她的胸脯上。 这年头,还有霸总甩银行卡?也是够土的。 傅明霜满眼的玩味看著迟烆。 可惜酒吧光线太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只知道,他的视线紧紧地落在那女人身上。 看著她接过男人的酒,艰难地喝下,贏得那些男人们的吆喝声。 钱宋嚇得大气都不敢出。 傅明霜则看得高兴,戏謔地贴著迟烆说: “哟,盛舒然,在陪酒呢。” 迟烆捏了捏指骨,收回视线,声音波澜不惊地说: “有事,先走。” 他起身,往门口方向走去,经过盛舒然那一桌。 半蹲著的盛舒然,並没有在意有人经过自己身旁。 她只是重新给那几个男人倒了酒。 而迟烆径直走了过去,也没有打算停下步伐。 像陌路一样。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傅明霜,笑得枝乱颤,暗骂迟烆闷骚,忍不住大声地朝他喊道: “餵~迟烆~迟~烆!” 男人的脚步僵在女人的身旁。 女人敬酒的手也僵住了。 明明这么嘈杂的音乐,这两个字还是能清晰地闯入自己的耳膜。 她才注意到,自己身旁立著笔直的西装裤脚。 她不敢动,不敢抬头,不敢去看旁人。 两人都僵著身体。 而劝酒的那桌男人却不停地吵闹:“喝啊!还想不想要了?把这杯喝完,卡就给你哈哈哈!” 盛舒然窘迫的脸毫无血色,拿著酒杯的手颤了颤,余光盯著身旁的西装裤脚。 一分一秒过去,迟烆最终什么话也没说,重新迈腿离开。 盛舒然反倒是鬆了一口气,在男人们的起鬨下,一咬牙,把酒灌入喉中。 ———————————— 叮都懒得打了 觉得女主是陪酒女要开骂的,动动矜贵的手指看看下一章再骂吧 埋梗和反转…… 不用又说平淡,用了又要被人莫名其妙地骂 第 64 章 放开那位女士! 盛舒然脚步浮沉地从酒吧出来,蹲在路边狂吐不止。 过了一会,就收到她的学生杜晓萌打来的电话。 “盛老师,我的校卡你拿回来了吗?” “嗯,拿到了……”盛舒然看著刚刚从那群男人手里拿回来的校卡,上面赫然写著沪市第一高级中学,幽幽地说: “杜晓萌,你要保证,不能再有下次。” “知道了盛老师,我再也不敢了,明晚上课,你记得给我。” 掛了电话,盛舒然又靠在栏杆上歇了一会。 一场大雨过后,路边有很多积水。 一辆跑车在她身旁掠过,溅起积水,打湿了她的旗袍。 还没来得及整理裙摆,又一辆跑车掠过。 又是溅了一身。 果然,沪东的富人区,与自己五行不合。 她还是比较適合待在接地气的沪西老区。 这时,一辆黑色车停在她面前。 “哟嚯,这不是美女老师吗?” 车上的男人,就是刚刚拿著学生卡威胁她喝酒的其中一个。 “老师去哪?哥哥载你啊。” 盛舒然没有回应,低下头打开打车软体。 男人轻蔑一笑,下了车,伸手就去拉拽盛舒然。 “这里都是跑车豪车,打不了车的,別不好意思,刚刚酒都喝过了,老师你就来给我补补课嘛。”那男人笑得很是猥琐。 盛舒然想推开他,无奈自己酒量浅,手脚发软。 在两人推搡之间,一阵跑车的轰鸣声划破夜空。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 一辆明黄色的跑车,急速地冲了过来,直直地撞上了那男人的黑车。 “砰!”两车发出剧烈的碰撞声。 但明黄色的跑车並未剎停,持续著引擎低吼,一路叫囂,反而加速推著黑车向前。 路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直到黑车狠狠地撞上拐弯处的石墩,这才剎停了那辆明黄色的跑车。 “喂,你是不是找死?我的车……” 那男人鬆开盛舒然,气势汹汹地跑上去理论。 但在看到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把所有骂人的话,硬生生吞回肚子里。 “迟、迟少?”那人惊慌地看著迟烆阴鷙的脸。 迟烆连余光都没有给他,而是偏执地,看向不远处的盛舒然,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肩宽腰窄,双腿修长,气场全开,强得让人畏怯。 两年不见,他成熟了许多。 如他所愿,他如今在盛舒然眼里,全然是一个陌生、危险、带有侵略性的……男人。 盛舒然僵在原地,等她意识到迟烆的逼近时,转身想逃已经来不及。 迟烆抓住她细嫩的手臂,一扛,把她整个人扛在肩上,转身又朝著自己的跑车走去。 盛舒然本能地挣扎,拍打著迟烆的后背。 但迟烆的身板就像一堵墙一样。 打得盛舒然手疼,他也不为所动。 他把盛舒然扔上车,按在座位上。 盛舒然胡乱地挣扎,指尖划到他的脸,像一只猫一样亮著爪子。 迟烆半条腿压在她身上,桎梏著她的腰,手忙脚乱地去抓她的手。 “喂!你住手!!” 一声吆喝,两人顿了顿,齐齐看向了马路对面。 一名巡逻警察指著迟烆,呵斥:“那位先生你干什么?!放开那位女士!” 哎,这片富人区夜场比较多,这些富二代一嗨起来,经常上演这种霸王硬上弓。这不,又给自己赶上了。 尽职尽责的警察抡著警棍,向迟烆跑来。 迟烆看著这警察来者不善,不满地皱了皱眉,鬆开盛舒然,但依旧半压在她身上。 那双阴鬱的桃眼,盯著盛舒然,语气过分轻佻地问: “盛舒然,你说…… “圣母会撒谎吗? 第 65 章 陪一晚,要多少钱? 警察局里,迟烆只承认发生了一场普通的交通意外…… 拒绝承认自己强迫妇女。 “是这样的吗女士?他有强迫你吗?”警察问盛舒然。 “餵!” 迟烆敲了敲桌子,把警察的目光拉回到自己身上,扬了扬下巴: “没看到吗?我才是受害者。” 迟烆白皙的脸上有几条猫抓一样的划痕。 警察白了迟烆一眼,看回盛舒然。 见盛舒然沉默不语,便低声宽慰她:“放心姑娘,这里是警局,我们会帮你…… “没有人能违背妇女意愿进行不正当的关係。” 这句话听起来很耳熟。 盛舒然一愣,定睛一看,发现眼前的这位警察,就是当年在酒店情侣房扫黄的那位帽子叔叔。 看来迟烆也意识到了,在一旁戏謔地问: “大叔,你现在不扫黄了吗?” 帽子叔叔愣了一下,来回打量著这超高顏值的两人,慢慢想起来了,他们就是那塞了自己一嘴狗粮的小情侣。 嘖! 这两人怎么老是玩这种欲擒故纵地戏码? 帽子叔叔尷尬地咳了咳,说:“行吧,你们感情真好,还在一起闹著玩。” 迟烆敛了敛眸子,寒光乍现。 盛舒然也抿著唇,不说话。 帽子叔叔打开电脑,例行公事地说:“信息登记一下,没什么事就可以走了。” 两人分別报了身份证號码。 “手机號。”帽子叔叔说。 迟烆坦然地说出一串数字。 轮到盛舒然,她有点犯难,感觉迟烆在一旁洗耳恭听。 『“姑娘,手机號。”帽子叔叔又催促了一下。 “別撒谎,不能忽悠警察。”迟烆在旁边“温馨提醒”。 无奈,盛舒然只好把自己更换了的號码,支支吾吾报了出来。 “住址。”帽子叔叔持续发问。 迟烆又率先报了一个。 盛舒然知道没必要挣扎了,只好报了自己在沪西的居住地址。 说完以后,她感受到迟烆向她投来一道阴沉沉的眸光。 她侧了侧脸,假装没看到。 从警局出来…… 迟烆坐上了自己的跑车,然后对著往马路上走去的盛舒然,狠狠地按了一下喇叭。 “嗶~~~!!” 盛舒然停下了脚步,拘谨地看著他,心里暗暗安慰自己,这里是警察局,迟烆不会发疯的。 迟烆把车往前开了两步,停在盛舒然身旁。 目光盯著车前盖,声音沉冷幽森: “你当初不是说要离开沪市吗?” 盛舒然张了张嘴,看著迟烆,不敢回答。 这两年来,迟烆派了多少人,把周边的城市全翻了个遍,也找不到盛舒然的踪跡。 原来这就是原因。 她根本没离开过沪市! 迟烆好像自嘲般笑了一声,声音骤冷: “盛舒然,你也挺坏的。” 说完,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第二夜…… 迟烆没有想到盛舒然会不知死活地,又一次出现在夜场。 这女人是疯了吗?明明对自己避之则吉,却三番两次地踩入自己地盘。 迟烆看著她,看她又在一群男人面前举杯,连饮两杯,引发阵阵喝彩。 酒量这么差,还做陪酒? 她是有多缺钱? 迟烆皱了皱眉,在她捧起第三杯时…… 走了过去,按下了她的手,冷鷙又直白地问: “盛舒然……你陪一晚,多少钱?” 第 66 章 要么报復,要么臣服 “迟烆?” 迟烆还没开口,盛舒然就下意识地问:“你怎么连续两晚逛夜店?” “这里是我开的。”迟烆没好气地说。 看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踩入了谁的地盘。 所以要是知道了,她今晚就不会出现了,是吗? 迟烆看她低著头皱眉的样子,已经猜到了答案。 盛舒然身旁的杜晓萌,留著一头短髮,穿著低胸吊带背心和超短裙,手被自己大提琴的家教老师拽著。 刚刚这个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直呼自己老师的姓名。 难道这两人认识? 他还说什么来著? 多少钱一晚? 杜晓萌偷偷打量著自己的老师,似乎想到了一个摆脱老师的方法。 趁盛舒然发呆之际,杜晓萌猛地把手抽回来,一推! 把她推入那男人的怀抱,自己撒腿就跑。 盛舒然撞进迟烆的怀里,突如其来。 久违的茉莉香隔了两年后,再次钻入迟烆的鼻腔。 迟烆愣了神,人是呆滯的。 但却本能地伸出手,环住她。 盛舒然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愕然抬头,对上迟烆阴沉的目光。 可下一秒,她就意识到杜晓萌从她手中溜走的这个事实。 没多想什么,推开迟烆,转身就追进了人群当中。 她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捉住杜晓萌,她已经復读一年了,还有一个月就艺考了,不能再这样混日子了。 可在迟烆眼里,这件事情就很简单地归结为: 盛舒然甩开他,逃走了。 他沉下了脸,很黑很黑。 刚刚那几个劝酒的男人,也许是新来的,不认识迟烆,没管他,自顾自地说: “可惜,今晚又没得手了!” “虎哥,那妞都陪你几晚了,怎么还没搞定?” “砸了那么多钱,还真以为老子只想买酒啊?明晚必须开干!” 他们在说杜晓萌,但迟烆以为在说盛舒然。 几个男人猥琐地笑著,碰了碰杯,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迟烆阴沉地看了他们一眼,伸出食指,不过是在空中隨意地圈了两圈,旁边就冒出几个西装革履的黑衣人,把这几个男人架入了一个包间。 迟烆转身也想走进人群,却被傅明霜挡住了去路。 “迟烆你是不是有病?” 傅明霜劈头劈脸地就揶揄: “盛舒然当陪酒,你只想著怎么给她冲业绩?” 不发疯的迟烆,不是迟烆。 想看好戏的傅明霜,非常不满意。 “傅明霜,你最近出场的频率有点多,是你老公又绿了你?” “迟烆,你姐她寧愿当陪酒,都不想待在你身边。” “就好像你老公不愿跟你扯证一样。” “你是不是满足不了她?” “你是不是满足不了他?” 感情不怎么深的两兄妹,拿著对方的软肋,互捅刀子。 可这场对决,绝对是傅明霜完胜。 因为,她不及迟烆那么的……千疮百孔。她对迟烆有最致命的一击。 “迟烆,你醒醒吧……” “你姐姐早就不要你了……” “你是个连圣母都要放弃你的人……” “两年前,你躺在医院里割麦…… “不就是盛舒然给你递的刀?” “砰呲!” 傅明霜被人扼住咽喉,狠狠地撞上身后的酒桌。 酒瓶摔了一地,她被粗暴地压在桌上,腰都快被折断。 很痛,可她笑了。 食指一下一下地戳著迟烆的心臟: “你这里有头野兽……” “放它出来……” “报復盛舒然!撕毁她……” “傅震川不是这样教我们的吗?” “得不到,就不留情面地毁掉!” 迟烆暴戾阴鷙地盯著她,扼住她脖子的手青筋突起。 被一块破烂手錶挡住的那道疤,在隱隱作痛。 *** 第三夜,盛舒然按时来到杜晓萌的姥姥家。 开门后,还是看见姥姥一个人在屋子里垂泪。 “晓萌她又?”盛舒然先是错愕,然后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她就不应该纵容她! 就该任由她的学生卡落在夜店里,被人举报! “姥姥,跟晓萌班主任说吧……我只是一个家教老师,我实在管不住她。” 她不想再去夜店捞人! 那是迟烆的地盘! 姥姥头髮凌乱发白,满是褶皱的脸看了看盛舒然,又无奈地低头垂泪。 就在这时,盛舒然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號码,是杜晓萌。 “杜晓萌,你不要太过分……” “老师,救我!”杜晓萌在电话里颤巍巍地说。 盛舒然准备说教的话,卡在喉间。 “有群男人想强我,我现在躲在夜店的杂物间里,他们快要找到我了。”杜晓萌的声音带著浓浓的哭腔。 盛舒然兀地全身冒出冷汗:“晓萌你先躲好,我赶过来。” “来不及了!”杜晓萌急哭了,“沪西来这里还要一段时间,呜呜呜!” “我,我给你报警!” “不行!那我在夜店的事情就会被学校发现的!” 盛舒然一下子也急得没辙了。 “老师!昨晚跟你说话的人,是不是这夜店的老板?你赶紧找他来救我啊!” 盛舒然心里一沉。 十万火急,也顾不得那么多,盛舒然拨打那串熟悉的號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 “迟烆,我是盛舒然。” “我知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他早在警局里,记下了她的號码。 “我想拜託你救一个人,她在你的场子遇到骚扰。” “可以……”迟烆非常爽快地应下了。 盛舒然悬著的心落地了,可没有想到,迟烆的话,还没说完…… “条件是,明晚,你穿著旗袍,来酒店陪我一夜。” 盛舒然凝滯了。 “姐姐……” “轰”的一声,这个叠词从迟烆嘴里说出来,让盛舒然的世界崩塌了。 “我劝你快点决定,不知道你那朋友等不等得起。” “好……”盛舒然紧了紧握著电话的指关,躺在一片崩塌的废墟里,茫然地回答。 “我答应你。” 迟烆阴鷙地扬起嘴角了,他掛了电话,看著眼前的杜晓萌说: “演技可以。” 杜晓萌眉飞色舞:“那大佬,我以后能……” “可我不喜欢,你把我姐给卖了。”迟烆冷不丁地,收起了笑容。 “以后,不许踏入我的场子。”迟烆派人撵走了杜晓萌。 他按住左手的手腕,錶带硌得疤痕生疼。 那里有盛舒然给他的礼物,也有盛舒然捅他的刀子。 明晚,他有两种选择。 要么报復,要么臣服…… 第 67 章 好草 看见杜晓萌离开,在旁边一直听著迟烆跟盛舒然对话的钱宋,连忙对著他说: “烆哥,我开这夜场是为了谁?就是为了让你看看这广阔的草原。正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啊!” “就是草过了,才知道好草。” “啥??啥意思?”钱宋听得一愣一愣的。 迟烆笑笑,没搭理他。 就算不是好草,但她是盛舒然。 等了两年,盛舒然终於要主动找上门了。 迟烆心情大好。 钱宋看他平日里的阴鬱褪了几分,便有点肆无忌惮了,直接说出这几日来心里的疑惑: “烆哥,盛舒然都陪酒了,你不嫌她脏吗?” (请记住 101 看书网书库多,101????????????.??????任你选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脏?”迟烆理了理身上的黑色衬衣,擦拭著一个小时前,袖口处沾到的血渍。 他一直都不喜欢白色,只不过白色能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脏…… 盛舒然喜欢。 相比白色,他更喜欢黑色,所有的血腥和骯脏都能隱藏在黑色里。 黑色与罪恶,多么適配。 “我比她脏多了,她算什么。” 这话从迟烆嘴里说出来,让钱宋都惊呆了。 所以傅明霜说,迟烆问盛舒然一晚多少钱,不过是想给她冲业绩,这是真的啊?!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对钱宋说:“宋哥,外面有几个混黑道的因为抢妞在闹事。” 钱宋淬了一口:“找几个人打发他们就行啦。” “不用。”迟烆起身,解开衬衣的领口,活动了一下脖子: “我来。” “烆哥,这有什么值得你亲自动手的?”钱宋不解。他家烆哥一直以来,是最不爱动手、最不爱打架的! 迟烆斜睨著他,反问:“你知道圣母喜欢什么吗?” 阴鬱的桃眼弯起,迟烆偏执地笑著: “圣母最喜欢,拯救世人。” *** 入夜…… 沪西,老城区的胡同小路…… 年久失修的路灯一眨一眨的,泛著昏黄的光。 刚给杜晓萌上完课,盛舒然背著大提琴,经过一个巷子口,隱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声音。 仔细一听,像是小猫在惨叫。 盛舒然往里面走了几步,看见一个身穿白衬衫的男人,手里抓一只流浪猫。流浪猫发出“喵喵喵”的求救声。 男人听到有脚步声,往身后看去,露出了侧脸。 盛舒然倒吸一口冷气…… 是迟烆。 盛舒然曾经亲眼目睹。 14岁的迟烆,在傅家的后园里,虐杀过一只猫。 “迟烆你干什么!”盛舒然呵斥他,冲了上去。 只见他一手捏著那只瘦骨嶙峋的猫咪,一手握著砖头。 猫的气息很弱,后脚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 “你快放开它!”盛舒然去拽迟烆的手,去掰他的手指。 猫咪趁机咬了迟烆一口,混乱中被摔在了地上,肚皮一颤一颤地抖动著。 “迟烆,你就是一个坏种!!” 盛舒然愤怒地推开他,气急败坏,说著自认为最凶的话。 她心疼地捡起小猫,把它抱在自己的怀里。 迟烆又把小猫从盛舒然怀里夺过来,冷著声音说: “不想它死,就抓好它的爪子。” 盛舒然愣了一下,但也照做。 迟烆把手里的砖头往地上砸,捡起了崩出来的两块碎片,用自己的手帕给小猫受伤的后腿做固定。 小猫依旧“喵喵喵”地齜著牙,可盛舒然已经有了两分错愕。 迟烆包扎完以后,还检查了一下其他地方,確定没有其他外伤,才理了理小猫的毛。 小猫似乎也感受到迟烆是来帮助自己的,轻轻喵了一声,不再挣扎,就窝在迟烆的怀里。 盛舒然愣了一下。 刚刚她说什么来著? 说迟烆是个坏种。 心里燃起一阵羞愧。 “迟烆,我……” “你的猫?”迟烆神色淡然地问她。 盛舒然把亏欠的话吞了回去,转而弱弱地回答: “不是。” 迟烆冷笑一声:“还挺像你的,不识好歹。” 盛舒然自知理亏,不语。 迟烆把小猫放到地上,小猫在迟烆脚边徘徊了几步,然后才回到角落的窝。 “盛舒然……” 迟烆在昏暗的巷子里,背对著盛舒然,出其不意地喊她。 “嗯?” “如果是你先发现它受伤,你是不是也会帮它处理伤口?” “当然。”盛舒然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猫是如此,人,你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迟烆转过身,把自己一张脸凑到盛舒然面前,让她把自己脸上的伤口看得清清楚楚。 “我也受伤了,帮我。” *** 盛舒然把迟烆带回自己家。 看他走了进门,四处打量的背影,突然有种恍惚。 “你为什么来这里?” 迟烆环顾了一下房子,小而旧,却收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整个房子给人的感觉,很温馨,很舒服,很……盛舒然。 迟烆收回打量的目光,回答盛舒然的问题: “因为你说话不算话。” “什么?” “你答应我,来酒店找我。” 盛舒然无语了。 “你只说了晚上,又没说几点。”她把肩上的大提琴放下。 “我今晚有课,打算下课后再去找你。” “有课?” 现在陪酒都这么卷吗? “嗯,你昨天救的那个,是我学生,我在给她上课。” 迟烆愣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夜场?” “我是为了捞她,才会……” 盛舒然顿住了,看了看迟烆。 才会踩入你的地盘。 她没把这话说完。 但迟烆也只是关注了“捞人”两个字,好像听明白了些什么,便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茉莉就是茉莉,何曾能容忍自己染上一丁点灰? 迟烆驀然勾起的唇角,落入盛舒然眼里,她的心,忽地乱了个节奏。 但她自己並没有意识到。 她没忘记,邀请迟烆来自己家的目的是给他处理伤口,便走到柜子前,推拉柜门。 柜子有一定的歷史,不太好推,一用力,柜门发出沉闷的碰撞。 盛舒然磕碰到了指尖,吃痛地“嘶”了一声。 迟烆下意识地一个跨步走到她身后,低头便问:“怎么了?” “没什么,磕了一下而已。” 盛舒然不经意地回头,高高的鼻尖碰到迟烆的下顎。 两人都怔住了。 彼此的气息跨越了两年,重新缠绕到一起。 盛舒然率先回过神来,把脸转回去正向柜子,假装忙碌地翻著里面的药品。 直到身后的迟烆將她抱紧, 把头垂在她颈窝处, 低声问她: “盛舒然,你有没有想我?” 第 68 章 下三滥 內心有个精致的玻璃瓶被打翻,藏著掖著两年的情绪,在细窄的洞口里蔓延开来。 身后传来的体温、耳垂被拂过的气息,都撬开了盛舒然熟悉的记忆。 这记忆,烫得嚇人…… 盛舒然在迟烆的怀里不自然地扭了扭: “迟烆,鬆开。” 可对於迟烆来说,怀里的柔软是一种失而復得,他怎么会愿意撒手?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想我了吗?” 想了吗? 想了吗? 这个问题不用问。 也绝不能回答。 “你鬆开。”盛舒然有点恼意,“你再动手动脚,我就撵你出去了。” “你不想回答?” 盛舒然不语。 “那就一人退一步,我不逼你回答,你也不要逼我鬆手。” 听上去,挺公平的。 “盛舒然,你就让我多抱一下。”迟烆把头埋得更低了,彻底埋进她的颈窝里。 不知道这一次鬆手,又要过多久才能抱住她。 反正,盛舒然不回答,他也知道答案了。 想。 她想他。 盛舒然想自己 不想就是不想,可以直说。 但想了,不敢说,也不敢撒谎。 因为圣母,是不会撒谎的。 嗯,他知道了,盛舒然想他。 手握得更紧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迟烆……” “不要说话。” “迟烆……” “你想我鬆开,你就先回答我的问题。”迟烆逼她妥协。 “迟烆!” “盛舒然!” “我要上厕所,你鬆开!” 盛舒然忍无可忍,狠狠踩了他一脚。 迟烆“嗷嗷嗷”地鬆开了她。 盛舒然骂骂咧咧地走进洗手间。 再出来时,发现迟烆就倚在洗手间的门框上等自己。 “继续。” 他伸出手,又想拉盛舒然进怀里。 被盛舒然一手打落。 “你到底是不是来擦药的?” 迟烆只好訕訕地把手收回。 盛舒然继续在柜子里倒腾了一会,转过来说: “我这里没有处理伤口的药,你还是自己去医院解决吧。” “你以前都备著的。”迟烆的眸光暗了下去。 那都是为了你,知道你受伤了,会像小狗一样摇著尾巴来找我,可现在…… “我没想过,你会再出现……” 盛舒然不敢说了,声音轻得自己都听不见。 迟烆阴鷙地盯著她,兀地开口: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覆合?” 复合? 盛舒然下意识的诧异,刺痛了迟烆。 他以为的理所当然,是別人从没有过的考虑。 他声音冰冷阴沉: “你是已经彻底把我,从你世界里清除出去了?” 盛舒然感受到迟烆的僵硬,茫然地看著怒意渐升的他,听著他的声討: “我以为你只是生个气。生气,哪怕是一年、三年、五年,也只是生个气。我等得起。” “没想到……”迟烆的声音坠入冰窟: “你是想著此生不復相见。” 盛舒然垂下了头,她…… 確实是这样想的。 “所以是因为我太脏,所以你才不要我的吗?” 我明明已经穿著白色衬衣来找你了。 你说,我是粉红色的泡泡下,下三滥的东西。 迟烆不说话了。 两人彼此间陷入死寂的沉默,不断深陷,不断下沉。 直到迟烆重新开口,声音冷得毫无生气: “盛舒然,你还不去换旗袍?” 盛舒然错愕地抬起杏眼看他。 “你是不是忘了,今晚要跟我去酒店…… “开房。” 迟烆本来还想跪著臣服,但似乎人家並不给机会。 那只剩下一种选择—— 报復。 把她撕碎。 连粉红色的泡泡都不要了。 反正他已经脏得那么惹她厌烦。 下三滥,那就下三滥吧…… 第 69 章 二选一 高档的电梯间里,充斥著浓郁的香水味。 电梯里的数字缓慢上升。这是一趟通去最顶层豪华套间的专梯。 迟烆在电梯门的倒映里,打量著盛舒然。 炎炎的夏日,隨意盘起的秀髮,凌乱垂下几缕,不施粉黛。 一件长袖高领的素色旗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开叉不高,很保守,但轻纱的布料,又软又贴身。 看起来,就…… 很好撕的样子。 某处动了动…… 说的是他內心。 盛舒然垂著头,她知道自己等会,要和迟烆发生些什么。 只是想想,耳根都已经烧红了,还一点一滴漫上了脸颊。 这抹红,落在迟烆的眼里,翻涌著內心的躁动。 压抑了两年,刚刚在小房子里绵长的拥抱像是开了荤。 即將要发生的事情,又像是催情的药。 饿了两年的狼,闻到了肉的腥味,齜牙咧嘴,已经等不及了。 迟烆朝著电梯里的监控,冷声道: “关掉。” 监控的红灯熄灭。 还没等盛舒然反应过来,他便把她一推,猝不及防地,把她抵到电梯壁上。 吻,隨即便落了下来,如同狂风骤雨般。 两年了,他等了这一刻足足两年。 她的柔软,她的甜美,还有她被弄疼的低嚀…… 彻底点燃了迟烆的欲望。 这是下三滥的人,该有的欲望。 盛舒然吃痛,被动地承受著迟烆的狂热。 她双手抵在迟烆胸前,不停想把他推开。 可迟烆,偏偏乘势而上,將自己庞大的身躯压在盛舒然身上。 电梯因两人剧烈的挣扎而轻微地晃了一下。 迟烆鬆开盛舒然的唇瓣,转而贴著她耳垂说: “这里是电梯,姐姐…… “再乱动的话,我们就可以一起下地狱了。” 盛舒然的神经瞬间凝固了。 迟烆勾了勾唇角,满意地说:“姐姐,真乖。” 然后低下头,又吻了下去。 这次,明显轻柔了很多。 舔舐与摩擦,情意绵绵…… 像在调情一样。 竟带出了盛舒然內心深处久违的颤慄。 “叮”……电梯停在了66层。 这是酒店的顶楼,整一层,只有一间豪华套间。 是迟烆日常的住所。 迟烆拦腰抱起盛舒然,进门后,直接把她丟到床上。 顷刻,就压了上去。 “嘶啦……” 终於…… 如愿地撕开了旗袍,本来保守的开叉,被撕出长长的口子。 真好听…… 露出来的春色,白得晃眼。 真好看…… 迟烆的吻,落在春色里。 盛舒然一个颤慄,直起了身,往后缩。 被迟烆拽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拉,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下。 “迟烆,不可以。”盛舒然慌乱地抵住他。 “不可以?我已经很直白地跟你说了,来这里就是开房……现在才说不可以,装什么?” 迟烆扯落了她衣领的盘扣。 屈辱让盛舒然瞬间红了眼,眼眶的泪意,让迟烆手里的动作滯住了。 他可以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盛舒然……”迟烆的声音低沉而野蛮。 “如果你说爱我,我就放过你。” 说爱,与,作爱…… 二选一。 ———————————— 叮! 温馨提示! 今晚再加更一张。 那么问题来了…… 极限二选一,大家想怎么选??哈哈哈! 第 70 章 仅剩三颗盘扣 二选一…… 说,还是做? 盛舒然怔住了,心跳的骤乱,让她杏眼失魂地看著他。 脚踝被他炽热的掌心牢牢掌控,旗袍已被撕得七零八落,若隱若现,最为诱惑与致命。 迟烆白皙的额上,隱忍得青筋凸起,脸颊却是一片情慾的緋红。 “选一个,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桃眼多了几分狠厉,像对著猎物杀红了眼的狼。 如果你身体抗拒我,那就说爱我。 如果你心里抗拒我,那就把身体交给我。 腰侧,仅剩三颗盘扣。 那就是盛舒然最后的遮羞布了。 迟烆解开第一颗盘扣。 伏在她身上,在她耳边低语:“说你爱我,我就停下。” 盛舒然怔怔地看著他。 爱? 她敢吗? 迟烆的爱不纯粹,包含了很多。 有血腥、有掌控、有暴戾、有占有…… 太烫手了,让她诚惶诚恐。 迟烆拧了拧眉,解开第二颗。 “盛舒然,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等下別哭著求我 。” 我不会心软的,我保证,全身、心、都不会! 盛舒然开始有点微微颤抖,但依旧抿著唇。 迟烆的眼眸从阴鬱、冰冷,到失落,再往后,是情绪的失控了。 他腾出手,一把扼住她尖瘦的下巴,粗暴地说: “盛舒然!你真的不会撒谎吗?你骗骗我会死啊?!” 他逐渐挣红了眼,执拗阴鷙地说: “骗我!盛舒然!我要你开口骗我!” 可盛舒然还是张了张嘴,说不出迟烆想听到的那三个字。 她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心里又像被湿了水的堵得难受,她的眼角湿润了,隱隱闪著泪。 “迟烆……”她幽幽地开口: “你不要那么卑微,没有人比你自己更重要,我不值得。” “卑微?我现在就算卑微了吗?”迟烆勾起嘴角,发出一阵冷笑,可他的眼眸却是那么的淒凉。 他鬆开她,解开自己左手袖口的纽扣。 “盛舒然,你看看这是什么?” 盛舒然的目光落到他手腕处,落到一块碎了的手錶处。 那是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虽然烂了,他却一直戴著。 “如果这不够的话……” 迟烆脱下錶带,手腕露出一道狰狞的疤。 “这里,是不是更卑微?” 盛舒然惊愕地支起了半身,盯著拿刀嚇人的疤痕。 “你、你割脉?”她难以置信,细长温婉的柳眉,打成了乱糟糟的结。 “不是你给我递的刀?”迟烆的笑意不达眼底,让盛舒然背脊发凉。 是。 的確是自己。 当时的她,心如死灰、惊愕、恐惧、耻辱。 她听著迟烆用性命威胁自己的话,便隨手把手里的刀,丟下给他。 原来最后,他真的用她丟下的刀,割断自己的脉搏。 盛舒然颤巍巍地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用指腹轻轻地擦拭那道狰狞的疤。 “啪嗒……”眼泪终究落了下来。 刚好落在伤疤上。 “迟烆,你为什么就是学不会爱惜自己?” 盛舒然有种揪心的疼,她知道这种疼,叫心疼。 迟烆抹去了她的眼泪,阴鬱地笑起,平添了几分病態: “我烂命一条,可你说你要离开…… “那就只有在我的葬礼上,你才会来看我。” 盛舒然听罢,眼眸里更是落寞了几分: “你这种不是爱,这是病態的依恋,迟烆,你不该这样。” 迟烆的气息骤冷。 盛舒然否定了他对她的爱。 你不救我就算了,你为何还要夺走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迟烆把最后一颗盘扣扯落,声音又恢復了阴狠与暴戾: “盛舒然你想感化我? “你没经歷过我所经歷的,你凭什么想当圣母就当圣母? “还不如直接给我oac!”(老朋友了,不用我提醒字母怎么拼了吧?) 迟烆又重新低头,啃咬她的唇瓣。 既然他撬不开她的嘴说爱,那只能用这种方式撬开她。 他的手,滑过分叉的布料,探到最底。 握住了蕾丝边。 妈的!这么多年!还是这种款式! 他见过、摸过,所以对这种款式毫无抵抗力。 体內的猛兽衝出了铁牢。 他想一把扯落,却被盛舒然死死按住了。 “迟烆,不行!我不可以!”她在做最后的挣扎。 “那就说你爱我。” 盛舒然抿著唇,不语。 迟烆已经看透她,早就没有期盼,冷嗤一声,不顾她的挣扎就往下扯。 盛舒然一惊,只好摊牌: “我、我来……例假……了……” 例、假! 迟烆的手指僵住了。全身瞬间硬成了一块钢板!阴沉著脸,眼底不可置信地结了冰。 “你再说一遍?” “我在生理期。”盛舒然换种委婉一点的说法。 迟烆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 “盛舒然,你不要太过分。” “我是女人,我在生理期怎么就过分了?” “你就是故意的,所以昨晚才爽快地答应我的要求。 “……你一早就算好的!” “……你昨晚答应我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在开始嘲笑我了?!” 盛舒然心虚,眼神瞟向一边。 “那就算清楚时间,再来!”迟烆咬得后牙槽都快碎了。 “你说要我来酒店陪你一夜…… “我来了,穿著旗袍了,我现在也可以陪你坐著到天明…… “我已经履行了我的承诺……” 呵~ 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两年不见,小嘴都会叭叭叭了。 迟烆轻蔑地说:“现在的嘴,挺厉害的,正好能试试。” 他的掌心扣住盛舒然的后脑勺一用力,就把她的头,往自己这边…… 压了下去。 在鼻尖快要碰到粗糙的布料时,盛舒然惊呼一声,拨开他的手,挣脱他的桎梏。 她重新把头抬起,目光带著羞恼,狠狠地剐著他。 迟烆却无半点羞愧,反而愈发霸道: “你总得给我解决掉!” 他抓起她白嫩的手,趁其不备,扼住,往自己身上带。 “再来!二选一!” “啪!” 盛舒然甩了迟烆一个耳光。 —————————————— 补充一个“叮”! 都铺垫好了。明天开始,男女主的走向开始转变了。 你们要的肉肉都会有,但真的不是现在。 如果迟烆还是威逼利诱,那跟两年前没有区別了,两人最后的结局还是会分开的。 女主离开时,心是死的,刚回来就被男主硬上,不是又把她逼走吗? 久別重逢,是误会一步步解开,还有女主一步步接纳。 上一本,我写了很多傅轻舟强迫女主的。但他们之间的关係不一样,人物性格也不一样。 这一本,我希望迟烆和盛舒然之间,是水到渠成、鱼水之欢。 正如迟烆所说,白日繁星、山海覆倾,盛舒然是他人生里唯一的准则 第 71 章 盛舒然乖,是要舔我吗 “老师,你的手錶怎么摔烂了?”杜晓萌看著她老师家里多了一款男士手錶。 盛舒然瞄了一眼放在架子上的手錶,淡淡地回了一句:“专心练琴,別多管閒事。” 杜晓萌最近消停了许多,天天勤奋练琴,自然也就不用盛舒然回沪东那边捞人。 自从那一晚,盛舒然甩了迟烆一巴掌后,两人不欢而散已经两周了。 两人又断了联繫。 至今她也没搞懂,明明当时那么气愤,离开时,为什么还要顺走迟烆的手錶。 课程结束,杜晓萌像往常一样离开。 盛舒然发现她留下了琴谱,便追了出去。 刚下楼梯,就看见一辆跑车停在楼下,迟烆坐在车头,修长的双腿隨意伸展,垂著头,抚著怀里的…… 一只猫? “迟烆?”盛舒然错愕地喊了一句。 迟烆抬头,俊朗的脸上融入在夜色里,同样愕然地看著她。 “你为什么有只猫?” “看来你的没良心不是对我一个,这么快就把它忘了。” 盛舒然:“?” “过来。”迟烆的语气硬邦邦的。 盛舒然走到迟烆跟前,看他怀里的那只猫。 毛髮柔顺光亮,后脚还缠著纱布,乖巧地缩在迟烆的怀里,看见盛舒然的靠近,轻轻地“喵”了一声。 “是那只流浪猫?”盛舒然有点惊讶。 101看书 看书就来 101 看书网,101????????????.??????超给力 全手打无错站 “什么流浪猫,它现在是我的。” “你养猫?” “嗯,养了两周,它身体好多了。” “可以前你……”盛舒然欲言又止,她想起一些不好的画面,背脊凉意渐起。 “以前没见你养猫。”她换了个说法。 “以前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喜欢的东西,可现在不一样,现在可以。” 他足够强大了。 没有人可以伤害他心爱的东西,包括…… “盛舒然……” “嗯?” “你『嗯』什么?我又不是叫你。”迟烆冷冷地说,表情很是嫌弃。 盛舒然:“?” “盛舒然乖,是要舔我吗?” 盛舒然瞳孔地震! 只见迟烆宠溺地摸著那只猫,伸出食指给小猫舔了舔。 “这、这猫的名字,怎么……” “你有意见?”迟烆斜睨著她。 “没有。”盛舒然把话吞了回去。 “那,你是来……来找我?” 迟烆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硬邦邦地说: “不是。” “我带『盛舒然』回它老家散步。”迟烆僵著脖子说。 『盛舒然』喵喵两声,似乎在表示抗议。 “哦。”盛舒然淡淡地回应了一个字。 “那……你继续。” 她拿著琴谱,转身往回走。 爬了几层楼梯,正微微喘著气时, 老旧又狭窄的楼道里,身后的感应灯突然一盏一盏地亮了。 她回头,就被撞入一个怀抱里。 她还没来得及推开,就听到迟烆低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轻语: “別推开我,小猫在怀里,会掉。” 盛舒然一听,確实感到两人之间的胸膛里,有毛茸茸的一团,被迟烆单手撑著。 他的另一只手,环住自己的腰,趁自己发愣之际,又紧了紧,把她整个人往他身上带。 他刚刚一口气跑了几层。 此刻的他,心臟在强烈地跳动,把呼吸都带急了,气息燥热,洒在盛舒然的耳垂上。 楼道里的感应灯,灭了。 两人瞬间坠入了一片漆黑。 黑,有时挺好的,能减轻一些负罪感,把內心一些道貌岸然的东西,释放出来。 盛舒然的心跳,也跟著迟烆的呼吸,乱了,乱了,乱了…… 被搅浑在黑暗的旋涡里。 “別这样迟烆,小猫会透不过气的。”盛舒然被圈在怀里,轻声地说。 “不会,『盛舒然』它很软。盛舒然喜欢这样抱。” 盛舒然喜欢这样抱…… 她明明知道他说的是猫,可自己的脸为什么会那么烫? 她不想被迟烆看到她脸红,下意识地低头。 可在迟烆眼里,她这个举动,是把脑袋往自己怀里钻。 迟烆稍稍鬆开她,在漆黑中,凝视著她如墨的深渊,气息不稳地问她: “我们……可以接吻吗?” 盛舒然慌了。 “喵”的一声,『盛舒然』挣脱了两人,从他们的怀抱里跳了出来,溜走了。 怀里突然少了个绒团,迟烆惯性往前,又往盛舒然身上贴了几分。 鼻尖相触。 只要再动一动,他就能触到她的柔软。 “你的猫,溜走了,不用追回来吗?”盛舒然的气息也乱得很,一句话说完都起起伏伏。 “不用。”迟烆没有退开半步。 “它逃了,会回来,但你不会。” “……我把你放走了,你就不会回来。” “你又要在我身上装跟踪器吗?”盛舒然褪去几分羞涩,抬眸对上他。 “不会。”迟烆直白地说: “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没有人能够再伤害你了。” 我了这么多年,让自己变得强大,把那些伤害我们的人都打趴。 现在,已经没有人能破坏我喜欢的东西了。 不会再有人撕裂我的小熊,不会有人虐杀我偷养的流浪猫…… 更不会有人敢欺负……我的你。 可盛舒然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地问: “谁会伤害我?” “你不需要知道,你现在只要回答……” “接吻吗?”迟烆重复问了一遍。 这难道不是当下,最紧急的事情吗? 盛舒然被烧得头昏脑胀,无法思考。手里还拿著琴谱,拽得指节发白。 迟烆的逻辑很简单。 不拒绝,就是邀请。 这个逻辑,就是这样的! 应该没错吧?! 所以…… 他低了低头,吻了上去。 唇瓣相触了彼此的柔软。 可才刚碰到,一阵脚步声触开了感应灯。 楼道里又亮了起来,像重新穿上一件端庄得体的外套。 “哎哟,要死哟,教坏小孩哟!” 一位中年大妈捂著一个小女孩的眼睛,拉扯著小女孩,快步掠过。 羞愧的盛舒然使出平生的洪荒之力,一把推开了迟烆。 迟烆踉蹌后退,狠狠地撞上了楼梯的扶手。 “嗯啊!”他闷哼一声,感觉自己腰快断了。 很好。 他又有机会了! 他看著慌张过来搀扶他的盛舒然说: “姐姐,我很痛,你要负责。” 第 72 章 虐杀 盛舒然提出要送迟烆去医院。 可迟烆拒绝了,娇弱地说:“先去你家躺躺。” 盛舒然著套了。 把狼,哦不是,把迟烆,带回了家。 作为一个大提琴手,跌打拉伤的药,还是有的。 盛舒然让迟烆躺在沙发上,撩起衣服下摆。 迟烆直接脱了个精光,露出了结实的线条,好像比以前更精壮了些。 浑身散发著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你不用把衣服脱掉。”盛舒然一阵尷尬。 “脱都脱了。”迟烆扒在了沙发上,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背。 迟烆很多伤口,盛舒然是知道的。 他从小被傅震川拳打脚踢。 但,这一次,多了更多触目惊心的疤。 盛舒然忍不住伸手去摸那一条条的狰狞,心被狠狠地揪住了。 “怎么会,多了这么多?”盛舒然的声音有点异常,迟烆驀然转身,看她微微泛红的眼角。 他强撑著身体起来,靠近她坐著:“心疼我?” “嗯。”盛舒然这次没再逃避他的问题。 这一声轻柔地“嗯”,让那些被风吹散的灰烬,又碰到了星星火。 迟烆颤了颤睫毛。 “迟烆……”盛舒然突然沉沉地唤他,泛红的杏眼圆圆的,透著一股委屈的纯真。 “让我再看看,你手腕上的疤。” 盛舒然伸手,迟烆却一手捂住,躲开。 “不要看。”迟烆的声音清冷阴鬱。 “为什么?” “你上次看过,很丑,你会不高兴。” 上一次,在酒店里,两人的不欢而散,还有盛舒然的那个耳光。 狠狠扇到了迟烆的心尖上。 所以之后的这段时间,他不敢靠近,只敢在楼下默默地看著她。 盛舒然没有多言,只是仍伸出手,拨开他遮挡的手,然后用自己的指腹,轻轻抚摸那条触目惊心的疤。 “很痛吧?” 迟烆冰冷的身体突然涌出一股热流,可嘴里的话,还是阴冷: “你递的刀,现在问我痛不痛?” 盛舒然沉默了,觉得自己一下一下地被人扇著耳光,火辣、难受。 迟烆看著她的神情,又话锋一转: “所以盛舒然,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手錶还给我?” 盛舒然惊愕地看著他:“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每一天都戴著,少了一秒我也知道。” 盛舒然的眸子暗了下去,垂下了头,喃喃地说: “手錶破了,何必戴著。” 迟烆抬起她下巴,让她看著自己,强迫她的眸光与自己纠缠: “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接受不完美?例如…… “接受不完美的我?” 迟烆没想过,盛舒然会遇见今晚的自己,所以他现在,穿的是黑色的衬衣。 他已经將自己的所有骯脏,都剖了出来,像放在了白日光下,任她来审判。 “迟烆,你要我接受你,那你能不能,也尝试著为我改变?” 盛舒然终究是鬆了口,像一座冰山上,被迟烆硬生生地敲出了一道裂痕。 他忍著腰痛,靠近她: “是不是我乾净了,你会重新爱上我?” 盛舒然揉著他手腕上的伤疤,说: “我愿意试试。” 终是冰山被敲碎了一角。 迟烆竟红了眼眶,把头埋在盛舒然的颈窝里,用力地吸入她清新的茉莉香。 像缺氧的人,重获了赖以活下去的氧气。 “可是……”迟烆猛地抬头,“我怕你反悔。” “除非你先给定金。”迟烆一偏头,就想吻上去。 这突如其来的,让盛舒然有了一下的闪躲。 迟烆的眸光又沉了下去。 “刚才在楼道里,你都允许了,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不是……”盛舒然小声低嚀。 “迟烆,你是不是忘了……” “忘了什么?”迟烆冷声问道。 “你的……猫?” 迟烆身体一僵,扯到腰椎。 扯出了一丝疼痛,把他刚燃起的慾火,压了下去。 *** “盛舒然!!盛舒然!!盛舒然~~~!!!” 迟烆走在街街巷巷里,吆喝著,心急如焚。 正主盛舒然跟在他身后,心里虽然也著急,但…… “盛舒然~~!!”迟烆扶著腰又吼了一句。 正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只剩一句话:猫不换名,我换名,ok? 渐渐,天空下起了雨,越下越大。 盛舒然眼见形势不对,先赶回家里拿来了伞。 再返回时,已不见了迟烆的踪影。 她走得急,忘带手机,只得四处找迟烆。 兜兜转转,终於,在一条小巷里找到他。 他跪在雨中,背对著自己,似乎已经被大雨冲刷得很狼狈。 他面前传来一串小猫柔弱的叫声。 这一幕,像极了迟烆14岁的那个雨夜。 盛舒然也是这样撑著伞,看著迟烆跪在雨中,双手捧著血肉模糊的一只小猫,猩红染了眼眶。 她心里一紧,跑了上去。 绕到他身前,给他撑著伞,看到他怀里紧紧抱著,他的那只小猫,小猫看到盛舒然来了,还朝她“喵”了一声。 盛舒然鬆了一口气。 “迟烆……”她轻声唤他。 他抬头,盛舒然错愕了。 她分不清迟烆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迟烆……”她又一次唤他。 “我以为,我以为……它也会离开我。”迟烆抱著小猫,声音嘶哑而悲凉。 盛舒然蹲下来,把迟烆圈在怀里。 “不会的,现在找回来了,没事的。” “是傅凛虐杀的它。”迟烆的声音突然阴鷙狠厉起来。 盛舒然浑身一颤。 傅凛? 傅凛?! “它也是一只流浪猫,我偷偷把它养在后园里……” “它很乖,从不会到处乱走……” “可那一晚,我还是来迟了,傅凛亲手虐杀了它……” “最后,还把它活埋在泥土里……” “大雨把泥土冲刷掉,我才找到奄奄一息的它……” “它在我手里,断了气。” 迟烆在盛舒然的怀里,打开了狰狞血腥的记忆。 他直起了身,盯著盛舒然,眼里是偏执、狂拗。 寒意深不见底。 “所以盛舒然,下周你要陪我去傅震川的生日宴……” “去看我怎么虐杀那些伤害过我的人……” “盛舒然,陪我……我需要你!” 盛舒然丟掉手里的伞,捧起迟烆的脸。 吻上了他的唇瓣。 浅浅一吻。 然后说: “好,我陪你。” ———————— “叮!” 下一章的关键字是:陷入热吻的他和她 第 73 章 如果我把你弄脏了 傅宅…… 两年没有回来,盛舒然对它的陈旧与了无生气感到诧异。 大厅里,一个人落魄地坐在轮椅上,满头白髮,静静地看著大厅里悬掛的一幅《百岁江山图》。 “父亲……”迟烆冷冷地朝轮椅上的人说道: “有什么好看呢?不过是一幅贗品罢了。” 原本掛在大厅里的真跡,已经被傅震川卖了。现在悬掛的这幅,是用来充撑门面的贗品。 为什么迟烆会知道? 因为他就是真跡的买家。 而真跡,已经被他拿来垫桌角了。 傅震川转著轮椅,回头,眸光阴冷。 却在看到迟烆一旁的盛舒然时,多了几分错愕,隨即堆上笑脸: “然然,是然然啊?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跟叔叔说一下?” 盛舒然看著坐在轮椅上的傅震川苍老了许多,有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迟烆。 可迟烆却很淡定,一脸阴鷙的笑,盯著傅震川。 “来,父亲,生日快乐。” 迟烆走向前,打开了一个锦盒,递到傅震川面前。 锦盒里面装著一只明黄色的古瓷器瓶,上面的图案是各种古人在…… 交媾。 “砰!” 傅震川把古瓷器一把打落在地,打碎了。 他撑著轮椅的手柄,想强站起来,可双脚一软,又跌了回去。 看著碎在地上的古玩,迟烆冷笑: “可惜了父亲,这次的,可是真品啊……” 迟烆来到傅震川面前,按住他肩膀,沉沉地说: “把它卖了,也够你下半辈子的吃喝了。” 傅震川被他死死地按住,恼羞成怒,只能朝迟烆吐了一嘴: “呸!逆子!不是老子把你拉进傅家,还把你送进公司,你早就饿死在街边!” 迟烆盯著傅震川,笑意未减,只是咬了咬牙槽说: “盛舒然,你不是要去看看沈曼莲吗?” 忽然被圈的盛舒然,一愣,深深地看了迟烆一眼,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看著盛舒然离开,迟烆收起了笑意,眸子边自然冷了几分,像把利刃,寒光逼人。 他一脚,踹翻了傅震川的轮椅。 傅震川整个人倒在地上,趴在迟烆的脚边。 “你接我回傅家,不过是把我当作泄私愤的工具,让我进傅氏,更是因为傅凛废了。” “你与傅轻舟联合搞我,狡兔死,走狗烹,你以为你小叔会念你的情,放过你?” “谁放过谁,都说不定。你就没想过,被你从小踩在泥坑里的儿子,能吞了整个傅氏?” 迟烆又阴鷙地笑了,桃眼里的波光让人发冷。 “这就是你要搞死老子的原因?” “你算棵蒜?”迟烆冷嗤。 “你打我、骂我,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忍……” 他往前一步,踩在傅震川的手背上,碾压:“但你千不该、万不该…… “把你的魔爪,伸向盛舒然。” “咯噠。” 是指节骨断裂的声音。 *** 盛舒然轻轻敲开沈曼莲的门,房间里没人。 她正想离开,却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舒然。” 盛舒然回头,看见是同样坐著轮椅的傅凛。 两年了,他似乎並没有好转。如今,两父子都坐著轮椅,也真是讽刺。 “傅凛哥。” “回来了?你很久没回家了。”傅凛带著金丝眼眶,神色依旧閒適平淡,清风霽月。 “陪我去园走走吧。” “嗯。”盛舒然轻轻答应了。 她推著轮椅,把傅凛推到傅家的后园。 这里似乎很久没人打理了,杂草丛生,少了往日大家大宅的气派。 刚下完一场暴雨,满地泥泞,整个园像被大雨冲刷了般,更显狼狈。 “这两年,家里为什么变化那么大?” “是迟烆。”傅凛毫不掩饰地说。 盛舒然心一沉,顿住了脚步。 “两年前,迟烆进了公司,与我的小叔联手,揭露父亲挪用公款,逼父亲退出集团。而我,又是废人一个,我们家自然就风光不再。” “这……都是迟烆处心积虑?” “对,包括父亲的腿,也是被他敲断的。” 盛舒然听到这里,陷入了沉思。 但很快,就被傅凛打断。 “舒然,你到我面前来,我有话问你。” 盛舒然听话,走到傅凛跟前,垂下了头看他,听到他问: “为什么不离开迟烆?明明两年前,你就可以摆脱他了。” 盛舒然先是一怔,眸子暗了又亮,反问了一句: “我为什么要离开他?” “你不怕他吗?像他这种自小缺爱的人,有近乎病態的占有欲,他的偏激与疯狂,能將你撕得粉碎。” 傅凛盯著她,平淡的眸子里翻涌著复杂的情绪。 “如果你怕迟烆报復你,我可以帮你,送你离开……” “我不怕他傅凛哥。” 盛舒然打断他,声音少了往日的轻柔。 傅凛的表情僵住了。 “正因为迟烆缺爱,所以他对得到的东西才会倍加珍惜,小心翼翼,揣在自己怀里。” 就像那只差点走丟的『盛舒然』…… 就像那个曾经走掉的盛舒然…… 还有,那只在他年少时,被你傅凛虐杀的猫。 想到这里,盛舒然的视线,落在傅凛的脚上。 看到他黑色光亮的皮鞋上,剐蹭到湿漉的泥土。 泥土? 盛舒然一颤,顿觉毛骨悚然。 “傅凛哥,我先去找迟烆了。” 说完,转身往回赶。 可已经来不及。 傅凛从轮椅上站起来,一个健步,从身后桎梏住盛舒然的脖颈。 “呵~怎么就变聪明呢?可惜了,已经逃不了了。” 盛舒然拼命挣扎。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傅凛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偏执: “这里葬著迟烆最爱的那只流浪猫……” “本来就没有家人,不过是生得討巧,就受到別人的爱,凭什么?真是让人看了不爽,凭什么能得到別人的爱……” “现在,我真想让你去陪陪迟烆的那只猫……” 这样的傅凛,是盛舒然所陌生的。 与自己一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傅凛,在她眼里一直是个温暖的存在。 可现在的他,让盛舒然心生恐惧。 她趁傅凛不在意,低头狠狠咬在他手背上。 傅凛吃痛一松,盛舒然以为自己能逃,可马上就被傅凛揪了回来。 傅凛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她踉蹌往旁边一倒,傅凛隨即就欺压上来。 “你知道吗盛舒然?迟烆最爱的就是你的乾净。” “你说如果我把你弄脏了,他会不会疯掉?” “我最喜欢看我弟弟发疯了。” “他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一个疯子!” “就好像当年,我虐杀他的猫一样。” “大家只会骂他是疯子!”傅凛对著盛舒然笑得异常狰狞。 ———————————————— “叮!” 大家先別骂! 我也没想到这故事情节写下来会这么长,只能分成两章了。 已经马不停蹄地补后面的內容。 今晚,必须给小迟迟亲亲! 第 74 章 迟烆,帮我…… 盛舒然不断挣扎,尖叫,染脏了一席白裙。 “你看你,现在多脏!那就脏再脏一些!让迟烆彻底成为一个疯子!” 傅凛的手来到她的衣领,正想撕扯…… 突然,被人揪起,一甩,被甩到地上。 没错,想也不用想,就是万年不变的英雄救美! 就是迟烆来了! 他向前踹了傅凛两脚,把傅凛踢趴在地上。 他掏出一把匕首,闪著寒光,毫不留情地插入傅凛的大腿。 一划…… 锋利的刀刃撕开了西服裤子的布料,露出一条假肢。 迟烆直接把这瘮人的假肢给撬了、卸了、扔了。 “不要!”傅凛痛苦地拿著布料去遮挡他残破的腿,像在揪住最后的一块遮羞布。 迟烆还不解气,对著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丧失了理智,不停地踢打傅凛。 像个疯子一样。 “迟烆……”盛舒然从泥泞里爬起来,呼唤著他: “迟烆停手,不要迟烆……不要……” 盛舒然踉蹌了几步跑到迟烆身边。 在迟烆抡起拳头时,握住了它。 “迟烆不要!他才是疯子,但你不是!” “迟烆,你不是……你不是……” 僵住的迟烆,侧过脸看向盛舒然,眼里充斥著迷茫。 盛舒然感受到他手里的力道软了几分,便对著他挤出一抹笑容: “我的小烆,他很好,很好!他不是疯子,他不是……” 盛舒然定定地看著他。 满身泥土,头髮凌乱,像当年那个被扔进垃圾桶里的小熊那般,破败不堪。 可她对著迟烆说: 他很好。 盛舒然对著自己说: 很好…… 很好…… 很好。 迟烆终是放下了拳头。 他抱起盛舒然,让盛舒然靠在自己怀里。 跨过傅凛时,冷著声音说: “我说过,你现在根本没办法伤害我…… “不会有下次了傅凛…… “如果还有下次,我亲手送你去见,被你杀害的施嘉璇。” *** 迟烆把盛舒然抱回自己的房间,想把她放在床上。 “我很脏。”她揪住迟烆的衣领。 “不怕,你脏不过我。” “不要~你先抱我去洗澡~” 盛舒然轻喃一句,更像是娇嗔。 迟烆的脚步顿住了,须臾,转身往浴室走去。 他把盛舒然放在浴室的洗漱台上,然后,给她往浴缸里调好了水。 “可以了。”迟烆说了一句便想离开。 然而…… 盛舒然却牵住了他的手。 左手。 掌心刚好落在那道疤痕上。 迟烆疑惑地看向她。 盛舒然低著头,一片緋红开始蔓延,只听她柔声说: “迟烆,帮我……” 迟烆的眸子忽地暗了,滚了滚喉结: “帮什么?” “我痛,你……帮我,把衣服脱了。”盛舒然羞得声音几乎听不见。 这个藉口,好像很拙劣。 可是他迟烆,对自己也用过不少遍。 她不过是……不知怎么的,只是……不想他离开而已…… 她偷偷抬眸,看见迟烆盯著自己,然后靠近自己。 他的手缓缓抬起,绕过她的后背,往下拉…… 盛舒然感受到自己的后背,有越来越大片肌肤接触到空气里的凉意。 她不禁抖了抖。 迟烆的手握住拉链,停在了她的腰间。 他以为她在怕,可却听到她用轻微的声音,颤著说: “继续……脱下……” 迟烆的大脑已无法思考,像被盛舒然控制了般。 行尸走肉,听话地用食指,划过她两边白嫩的肩膀。 白裙落了下来。 他的眸光倏地凝成深渊里的火焰,灼得盛舒然全身发红。 太赤裸裸的坦诚相见,让盛舒然极其不习惯。 她主动靠向迟烆,想著用迟烆的身躯为自己遮挡羞愧。 可迟烆却以为…… 他把手,伸向她后背的卡扣。 一挑。 鬆了。 盛舒然下意识捂住。 不行,她还是接受不了。 “够了,可以了……”她整个人软软地靠在迟烆的肩上。 “你洗澡穿这么多?”迟烆的声音也变得低哑。 “你別管,快抱我下去。”盛舒然羞愧地呢喃。 迟烆僵了僵身体,把盛舒然抱进浴缸里。 热水漫出了浴缸,打湿的迟烆的白色衬衣。 盛舒然把自己浸入热水里,腾升的雾气,荡漾的水波给了她很好的遮掩。 “帮人帮到底,我继续?”迟烆的声音带著浓浓的情慾,眼神火辣,手指轻轻擦拭她的锁骨。 盛舒然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她没有回答迟烆的问题,反而反问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迟烆,你想……接吻吗?” 迟烆一愣,片刻才把美丽的桃眼落到盛舒然的眸子里,然后,无需回答…… 跪在浴缸旁, 扣住盛舒然的脑勺, 吻上了她。 刚在泥地上挣扎过的盛舒然,唇瓣上沾了一些细沙,唇瓣的摩擦,蹭得彼此有点吃痛。 盛舒然缩了一下,说:“脏,我先洗洗。” 迟烆依旧扣住她,不让她再退半分。 他指尖沾水,揉在那片嫣红上,洗掉上面的细沙。 他的姐姐怎么会脏呢? 就算脏了,也是自己把她弄脏了,要自己来抹乾净。 看著指尖揉过的嫣红,迟烆又低头舔了舔,再抬眸看向盛舒然: “乾净了……想继续吗?” 盛舒然只是怔怔地盯著他,已深陷在迷情的旋涡里,失了魂。 迟烆便不由分说,重新吻了上去。 他控制著自己,吻得很是轻柔,怕她碎了一般。 可当他的舌尖撬开齿关,盛舒然却给予了他热烈的回应。 盛舒然,在浴缸里,与迟烆拥吻。 迟烆一点一点地索取她的甜美。 淌漾开来的水,让迟烆彻底湿了身。 此刻的两人,都乾净了。 —————————————————— “叮!” 温馨提示: 我都说这一本两人的关係要循序渐进。 所以!! 所以!!!!!! 亲都亲了! love love还会远吗??!?!?! 第 75 章 高潮 盛舒然裹著纯白的浴袍,被迟烆从浴室里抱了出来。 两人因为刚刚的旖旎,脸上都染著红晕。 盛舒然是乾净了,可迟烆浑身都被打湿,还滴著水。白衬衣几乎全透,紧紧贴在身上,结实的线条若隱若现。 迟烆將盛舒然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想起身,发现盛舒然依旧拽著自己湿漉漉的衣领,又跌了回去,单膝跪在床边。 “想继续?”迟烆哑著声音,桃眼里的眸光曖昧绵延。 继续……那就得,进一步深入了…… 盛舒然羞赧地鬆开手,但杏眼仍是朦朧地看著迟烆。 “我有点怕,我们今晚还是去住酒店吧。” 话刚说完,就意识到有歧义了,补充说:“开两间!独立的!房间!” 颇有此地无银的感觉。 迟烆笑了笑,宽慰她:“放心,如今我才是这个傅宅的主人,傅凛他……” 迟烆敛了敛眸子,多了两分寒意:“我会让人把他锁在房间里。” 平日里,都是锁著的。 自从一个月前,傅凛派人来暗杀自己,迟烆就软禁了傅凛。 今日,是迟烆故意放他出来。 让他在盛舒然面前挑拨离间,这样,自己才能起到绝地反击的效果。 欲扬先抑…… 小时候写作文,老师都是这样教的。 他这叫学以致用。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傅凛的狠厉,居然想对盛舒然硬来。 迟烆当场就疯掉。 幸好,盛舒然把发疯了的自己拉了回来。 还给了他一池水的温热。 可盛舒然对这些事,浑然不知,只觉得傅凛让她感到恐惧。 她还是有点后怕,抿著唇。 迟烆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我今晚就在这里陪你。”细长上挑的桃眼,重新看向盛舒然,柔得能拧出水来。 他下巴的水滴,落在自己的锁骨处,凉凉的,痒痒的,心跳乱了半拍,带来了起伏。 白色浴袍的起伏,让迟烆的视线紧了紧。 这件他亲手裹上的浴袍,他当然知道浴袍下面,是空空如也,也是膨胀的欲望。 既然他可以帮她穿上,自然就可以帮她脱下。 他的指尖沿著浴袍的交领来回,描绘著一捅就破的欲望。 可现在,不行。 不是现在。 今日盛舒然受到了惊嚇。 喉结滚动,迟烆直起了膝盖。 “我先去解决一些事情,你等我。” “哎,你去哪里?”盛舒然心里头一紧,急忙伸手握住了他。 “你要解决什么?会很棘手吗?”她有点担心迟烆, 她知道迟烆性格乖戾,可今日,是她第一次直面他发了狠。 她不敢想像,要是她不在,两人会是什么下场。 “是挺棘手的。”迟烆沉著嗓音,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盛舒然不明所以,便顺著他的眼光,也看了过去…… 好吧,是自己瞎操心了。 她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不经意地鬆开了迟烆。 “姐姐,帮我吗?”迟烆却反手抓住盛舒然垂下的手腕。 姐姐…… 他很坏,知道什么情况下喊这个叠词,能叠加几百万的杀伤力。 盛舒然血气上涌,但仍假装没听到,挣脱收回了手,扭开了脸,看著天板。 迟烆低笑:“刚刚你让我帮你,我可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们两姐弟,不该互相帮忙?” 盛舒然依旧盯著天板,身体偷偷往床的中间挪了挪。 “挪什么?邀请我躺下?” “不是!”盛舒然诧异他的理解能力。 我这是远离危险好吗?! 迟烆的指尖划过她下顎线,来到她下巴,捏紧,迫使盛舒然转过脸来,看回自己。 “那就乖乖留在这里,打发一下时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需要解决很久、很久。” 盛舒然无法再装死,拨开他的手,把头埋入了被子里。 迟烆大摇大摆地走进浴室…… 又是一个小时,才能出来。 盛舒然都快昏昏欲睡了。 洗完澡的迟烆,看到盛舒然已侧身躺在床的中间…… 嗯,给自己留了位置。 不算很多,但刚好可以贴紧一点。 他躺下,轻手轻脚地在盛舒然身后环住了她。 怀里的人,发出小猫的低嚀声,像根羽毛一样,撩拨著迟烆內心的柔软。 这一晚,夏日的蝉鸣在万籟俱静的夜里躁动。 而屋內,月光窥伺、树影摇曳。 心安的两人,一如十年前的年少,在熟悉的床上,相拥而眠。 *** 第二夜…… 一身高定西装的迟烆,推开傅震川的房门。 没有开灯,房间里阴晦黑暗。 “父亲,怎么还不出去?宾客们都到齐了。” 迟烆帮傅震川理了理领带,往上一收…… 傅震川倏地瞳孔扩大,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勒断气。 “抱歉,手滑了。”迟烆笑著,给他鬆了松。 今夜的傅家大宅,迴光返照般恢復了两年前的生气,高朋满座,觥筹交错。 因为今夜,是沪圈太子爷迟少……父亲的寿宴。 这些人,都是衝著迟烆的面子来的。 真正的寿星,被人晾在角落里,看著自己曾经看不起的儿子,被人簇拥著,谈笑风生。 盛舒然不在,她不喜欢这种场合。 而且迟烆,打算在今晚搞事情,便就隨著她。 他手写的剧本,在今夜,终於要迎来高潮了。 全场灯光暗下,一盏强烈的白光落在父子两人身上。 “好戏上演了,记得要笑。”迟烆腰身,堵在傅震川的耳边说。 傅震川露出僵硬的笑容,被迟烆推上了舞台。 “今夜,是我父亲大寿,感谢各位来宾的赏面。现在让我们举杯,祝贺他老人家……” 迟烆回头,眸光不经意掠过傅震川的腿,似笑非笑地说: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宾客们不约而同地举杯,齐声高喊: “祝 迟 老先生,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傅震川的脸黑得跟煤炭一样。 一杯饮尽,该切蛋糕了。 迟烆推著傅震川,却往著蛋糕的反方向走去。 迟烆来到舞台边缘,当著所有人的面,连人带轮椅,直接把傅震川推下了舞台。 全场一片死寂,个个都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傅震川狼狈地摔在地上,声音在会场里,显得格外阴沉而又清晰: “臭小子,你现在连装都不装了吗?” “我为什么要装?孝子那是傅凛的人设。你如今这样的半身不遂,就是你那孝子日积月累在你的字画里投的毒。” “而我,本就是满身污泥腐臭,我怕什么?”迟烆居高临下地看著他,狠厉地笑了。 “你们大家看看,看看!”傅震川朝著人群声嘶力竭:“他就是这样对待自己亲生父亲的。” 可宾客们鸦雀无声,眼神冷漠地看著这场闹剧。 谁敢得罪迟烆? 他如今手握著傅家半条命脉,强大得能与帝都的傅轻舟分庭抗礼。 他要泄愤,本可以私底下玩残傅震川,他今日既然摆上了台面,就是邀请大家来鼓掌观礼的。 “我是怎么对你了?”迟烆单膝跪著,眼神比傅震川更为狠厉,还带著阴鷙的笑意。 “早在她19岁,你在她房间装摄像头时,我就一直想著怎么让你死。” “果然!果然!”傅震川悔不当初,“你那次衝出来坏老子好事,我就该当场打死你。” 迟烆抓著傅震川的头髮,强迫他昂著头,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旁若无人地说。 “我坏你好事,何止这一次……” “那日午后,后院的那把火;还有深夜,失灵尖叫的安保系统;还有……” “我成人礼那一晚,你让傅凛给她下了药……”迟烆凑进去在傅震川旁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听得见: “白等了一夜吧?因为最后是我……” “上了她……” “而且……” “是她主动的……” 说完,迟烆又直起了身,放开了音量: “这是你这个人渣这一辈子,对我最好的一次!给我送来了这么好的礼物……” “我盛情难却,当场就將礼物拆得一乾二净,当晚就用上了。” “你不知道吧?超好用的,简直让人慾罢不能!” “当时的你,没得享用,现在你都半身不遂了,还能用吗? “我今晚就要用……上ta……” “你要不要过来观礼?” 看著暴怒却无力反抗的傅震川像只困斗兽那般低吼,迟烆阴鷙地笑了。 他抬头,却赫然看见盛舒然惊愕地站在宾客里。 杏眼圆瞪,嘴巴微张,脸色发白,柔弱的身躯忍不住地发抖。 迟烆的指节一紧,眸光暗了下去。 第 76 章 我不会接吻 傅震川也看见了盛舒然。 看著盛舒然惨白的脸,傅震川发出一阵悽厉的笑声,像魔鬼在阴间看戏般。 迟烆阴沉地站了起来,抚了抚高定西装上的褶皱,鬆了松领带,將眸光投到盛舒然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 迟烆站在强烈的白光下,精雕细刻的脸部线条越发地硬朗,拧著眉、抿著唇,浑身被低气压笼罩著。 而盛舒然在黑暗里。迟烆读不出她眸光里的情绪。他想把她看得再细致一些,再深入一些。 这一次,她是不是又要退缩了? 好不容易才往前了一步…… 迟烆內心涌出强烈的不安,就算世界崩塌他也顾不得了。 他跨过傅震川,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握住盛舒然纤细的手腕,疾步离场。 迟烆內心烦躁,大步流星。 盛舒然被他牵著,一路小跑。 回到房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迟烆一拎,拎到矮柜上,几乎与他平视。 膝盖被他拨开,两腿分开,他就贴了上来。 一气呵成地……紧紧抱住自己。 “盛舒然……” “盛舒然……” “盛舒然……” 他只是一味地叫她名字,什么也不说。 两人走得很急,彼此之间还没喘口气。 乱了的气息互相缠绕,乱了的心跳互相撞击。 “盛舒然……” 他又喊了一次。 这一次,盛舒然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无助。 除了喊她名字,迟烆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能把她圈得更紧,像要把她融入到自己身体里。 “迟烆……別勒那么紧,我很难呼吸。” 但迟烆没有鬆开半分,仍执拗地抱著她。 “你先松松,我保证不逃。”盛舒然似乎明白了迟烆的担忧,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听到盛舒然这句,迟烆总算鬆开了她,眸光紧接著便探进盛舒然的眸子里。 刚才他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现在这么近,可以了。 可以看清盛舒然眼眸里的情绪,异常地…… 平静? 是平静吗? 还是自己已经读不懂她了? “你怕吗?盛舒然。”迟烆缓缓地开口,带著轻轻的颤抖。 你又要怕我了吗? 然后又要扔下我了吗? 这一次,你知不知道,我不一定能活下去的。 “怕……”盛舒然如实地说。 一个字,像是给迟烆判了死刑。 “……但我相信你会保护我的。” 原本一片死灰的眸子里,多了几分诧异。迟烆重新看著盛舒然。 “以前在我还不知道的时候,你就一直保护我,如今,我虽然怕傅震川,但你还是会继续保护我的,对吗?”盛舒然定定地看著他。 怕……傅震川? 只是傅震川而已吗? “那跟傅震川一样,偏执暴戾的我呢?”迟烆突然红了眼眶,眼底闪著阴鬱的光。 盛舒然一愣,她被迟烆悲伤的表情刺痛了。 心被揪著疼。 迟烆却以为她在迟疑,便抢在她开口前说: “我改盛舒然!我可以改的,我已经报仇了,从今天起,我可以为你改变,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你喜欢乾净,那我也可以……” “不用迟烆。”盛舒然打断他的絮絮呢喃,“你不需要做任何的改变。” “你又想赖帐吗?”迟烆执拗地没转过弯,桃眼梢沾染了泪意。 盛舒然说,只要他变乾净,她会重新爱上自己。 可她现在,连改变的机会也不愿给自己。 这是不是代表,盛舒然要彻底放弃自己了? “盛舒然,別丟下我,我真的会死的。”迟烆无力地垂著头,抵在盛舒然的颈窝里。 他不敢用力抱紧她,怕她又厌恶自己几分。 可是…… 盛舒然却捧起他的脸,还没等迟烆反应过来,就吻上了他冰凉的唇瓣。 她生涩地吻著迟烆,努力模仿著他吻自己的样子。 可迟烆,没有给她回应,自己似乎挑不起他的情绪。 盛舒然有点挫败地离开他的唇瓣,看著迟烆在怔怔地看著自己。 “迟烆,我不太会接吻。但我想告诉你,你不需要改变,你这样就很好,我的小烆一直都是很好、很好的。” 好到他可以为自己撑起整片黑夜,让阳光从细缝里透进自己的人生,让她误以为,这个世界是闪著光的。 而明明,他自己一直在黑夜里舔著伤口的血。 “迟烆,你……” “我教你……”迟烆突然来这么一句,给盛舒然整不会了。 盛舒然:“??” 迟烆抚上她的脸,拇指摩挲著她的耳垂: “我教你怎么接吻,教到你学会为止。” 迟烆偏头,带著颤抖,吻上了盛舒然。 夜才开始深,一切未完待续…… —————————— “叮!” 温馨提示: 涓涓流水终於到了,准备要渠成了…… 怕难过审核关,要改文。所以看懂的人,记得追更,看第一版本。 第 77 章 想要我吗? “学会了吗?” 盛舒然被吻得七零八落,那对杏眼像小鹿般怔怔地看著迟烆。 看得迟烆又是心猿意马,又是春心荡漾…… 不够,像一口深井,枯竭太久了,久旱逢甘露。 迟烆低声轻柔地说:“姐姐怎么这么笨,我再教你一次。” 说罢,又吻了上去。 这次,还扩宽了学习范围。 撬开盛舒然的齿关,迟烆教她如何去適应唇舌的缠绵与追逐。 盛舒然整个人软在迟烆怀里,像只温顺的猫。 这下,迟烆才敢肯定盛舒然的心意。 悬著的心,才稳稳地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迟烆结束缠绵的吻,拥著她说。 “毕竟,我刚刚说的……那么难听……”迟烆越说越轻。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为我承受了那么多。”盛舒然用力回抱著他。 我的岁月静好,都是因为你的负重前行。 我享受著你带来的清风霽月,却还怪你走得极端、走得癲狂。 “迟烆你没有错,错的是傅震川。”盛舒然比以往少了几分轻柔,多了几分坚硬。 “可我还是有个地方不懂,他为什么要我嫁给傅凛?” “他以为他能掌控傅凛,通过傅凛娶了你,把你永远掌控在他魔爪之中。”迟烆的声音不由得又重新染上一层狠厉。 “就是在我的成人礼上,他对你变本加厉,我才会装跟踪器,在你遇到危险时,我就能第一时间找到你。” “幸好,现在不需要了,不会再有人敢伤害你了,因为我已经足够的强大。” “那,沈曼莲呢?”盛舒然突然想起,绷著神经看向迟烆,“你没有,动她吧?” 迟烆的眸子暗了暗。 “迟烆……你要说实话,沈曼莲她……”盛舒然轻轻地揪住他的领口,像揪住自己的神经。 “你20岁的那个午后,高烧吃了感冒药迷迷糊糊,傅震川进了你的房间,沈曼莲看见了…… “她选择视而不见,帮傅震川关上了门…… (请记住 追书神器 101 看书网,101???????????.??????隨时读 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是我放火烧了后院,才把你救回来。” 是那一次,是迟烆被傅震川打得奄奄一息的那一次。 沈曼莲居然也…… 盛舒然无力地鬆开揪住迟烆衣领的手。 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只是这答案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那你把沈曼莲怎么样了?”盛舒然闷闷地问。 “她本来也该死,可她总算良心发现,一直阻止你嫁给傅凛,所以,没经过你允许,我不会动她。” 盛舒然沉默不语,眸子里的光越来越淡,像被抽了气的娃娃,木然而颓败。 “就这样吧,迟烆,我累了。” “嗯,好,我都听你的。”迟烆紧紧地抱住她。 你只需要知道,我了多少努力,才配得上去爱你,这就可以了。 他既是她的盾,也是她的剑。 她说止战,那就寒剑入鞘。 *** 迟烆在浴室里洗澡。 盛舒然站在房间的窗边,看著原本来参加寿宴,却看了一出闹剧的宾客们,纷纷自行散去。 主演强行落幕,曲终人散。 走不出来的,往往不是看客,而是戏里的人。 这时,迟烆隨手一放的电话响起。 盛舒然不经意瞄到屏幕: “s” 心里一沉。 那个买迟烆的老女人? 他们还有联繫? 这两年迟烆的壮大,是不是离不开这个女人的帮助? 电话因无人接听而终断。 隨即就弹出一条来自“s”的微信: 【来找我】 简单三个字。 盛舒然都感受到来自这个老女人浓浓的强迫。 她的指骨紧得发白,將迟烆的手机反过来,屏幕朝下。 她咬了咬唇,走进迟烆的淋浴间。 热腾腾的水雾下,是一具毫无遮掩的男性躯体,流水顺著结实流畅的线条滑落,滚烫了肌肤。 盛舒然突然闯入,站在迟烆跟前。 洒的水溅湿了她的睫毛、她的鬢髮、她那薄如轻纱的睡裙。 迟烆细长的桃眼盯著意外闯入的她,瞳仁如墨,越凝越深。 盛舒然伸手关了水阀,停了潺潺的流水声,狭小的空间里静謐得可怕。 心臟跳动和沉重的呼吸声越发地清晰。 盛舒然抬起杏眸,不施脂粉的脸也被打湿,掛了几滴水珠,却唇色嫣红: “迟烆……” 声音细小,让人听起来觉得又娇又媚。 “你刚刚在宴会上,不是说……” “今晚要上我吗?” 盛舒然轻轻勾住他尾指: “那你现在,想要我吗?” ———————————— “叮!” 今日有事,先来一发。今晚再补多一发。 我一直都说,迟烆和盛舒然的感情以及人物性格跟《做过》里的傅轻舟和苏棠不一样。 盛舒然是迟烆的一束光,是黑暗里唯一的一朵,就算他灭了全世界,也不敢伤害盛舒然。 而盛舒然从小有生父母的疼爱,有沈曼莲和傅震川(假装也算)的庇护,所以她成长的环境很单纯,没接触过阴暗的一面。 大家是上帝视角,適应了迟烆的阴暗,但盛舒然不是,她到20多岁,还认为迟烆是个普通的人,普通的大学生。 所以这就註定两人之间,“做”的这条线,会慢很多,一个不敢强来,一个不喜欢强来。 一切要等水到渠成。 可《做过》不一样。 傅轻舟本就权倾帝都,是个从枪林弹雨走过来的30岁成熟男性。他敢强来。老婆都跑了,他还磨磨蹭蹭? 而苏棠,她长大的环境,见惯人性的丑恶,所以她隨性肆意,道德感很低。 在她眼里,她跟傅轻舟一开始就是没有“爱”,只有“做”的交易,所以在“做”这方面,每一次拉进剧情的“做”,其实都是苏棠主动提出的。 她能適应傅轻舟的强来。 可以说,两人都是进取型的。 迟烆盛舒然,都是被动型的。 这就是为什么大家看《做过》,会觉得舒畅很多。 但喜欢是放纵,爱是克制。 正因为世人皆为我踩在脚下的螻蚁,而你是我小心翼翼的珍宝,所以我是更爱迟烆的。 第 78 章 就等你了 “你想要吗?”盛舒然又重复了一次。 一个炸弹被丟进深海,激起直奔长空的千尺浪。 迟烆滚了滚喉结,压抑著说:“我在宴会上这么说,只是为了气傅震川,不是……” “可是……”盛舒然颤颤地打断他: “做人,要说话算话,你既然说了,就要……” “做……” 盛舒然不敢直视迟烆,声音轻得快听不见。 迟烆打量著盛舒然,將她的娇羞全部纳入自己的眼底,一丝一毫,挑逗著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但她这个藉口太拙劣了。 她是圣母,也不至於“圣”到这种程度。 这点,迟烆还是心里有数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 迟烆声音嘶哑。逼近她,用异性具有侵略性的身躯,把她抵到湿漉漉的墙壁上。 墙上的水珠浸透了她后背的睡裙,又凉又烫。 盛舒然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迟烆这个问题。 她只想迟烆留下,不去找那个女人。 要留住一个男人,这是她能想到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我,我就是听你说了要上,所以我……就想……” “但是!!”盛舒然突然想起什么,声音提高了几个度。 “但是,你不能给傅震川看!”盛舒然捂著自己的领口。 刚刚在宴会上,迟烆说要邀请傅震川来观礼!! 这句话,她打死也无法接受。 迟烆冷哼:“他倒想得美……我不过是在逗狗而已。” 茉莉盛开的样子,只能我看。 他那个老色批,凭什么。 盛舒然听到这里,鬆了一口气,垂下了手,不经意甩到水阀。 洒的热水洒了下来,打在两人身上,给两人晕开一层曖昧的水雾。 狭窄的空间,气温持续上升。 迟烆的眼眸很深,纠缠著盛舒然,依旧把她抵在墙上。 不进,也不退。 僵在那里…… 僵到盛舒然都快没了自信。 “你是,不想来吗?”她声音很弱。 迟烆低笑:“你说呢?” 他往后退了半步,儘可能远离她,让她的视线足够装的下他全身。 是全身。 只一眼,盛舒然的气血便狂啸著,直衝天灵盖。 她竭儘可能地將下巴抬高,只看著迟烆的脸,让自己的余光最多只停留在他的上半身。 不看他的准备就绪…… 强行忽略他的蓄势待发。 迟烆伸手,压下她下巴,眼底带著魅惑的笑意: “我都全脱光了,就等你了……” “既然你盛情邀请,你怎么穿得比我还多……” “每一次都是我帮你……” “这一次,你自己脱,好不好?” “姐姐……” —————————— “叮!” 温馨提示: 来到这里,迟烆和盛舒然的故事就快结尾了,多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捧场。 我不喜欢水文,故事讲完就结束了。 不过,会有番外的。 有哪些情节我没讲明白的,或者有什么情节是想看的,留言给我,我会看著故事的节奏和完整性,把它写进番外。 力求让每个读者宝宝,都有一个属於自己的完整故事。 这不仅是我的书,也是大家的一个故事。 第 79 章 就是这样,开始吧 盛舒然烧红了脸。 她颤著手,来到自己领口。 青葱的指尖在纽扣上跳舞。 一颗…… 两颗…… 领口下探,只是拉开了一条又细又长的缝。 湿了的薄纱黏在身上,太紧了,脱得很是艰涩。 每一举动,都像一只只蚂蚁,在迟烆身上一点一点地啃咬。 骚动、难忍。 他还是喜欢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 乾脆而又狂热! 畅快淋漓! 不够,远远不够。 迟烆伸出指尖,將细缝挑开…… 盛舒然像受到惊嚇般,下意识握住他的手指,杏眸圆瞪。 突然的四目相对,像触电般火四射。 迟烆闷哼一声,一弯腰,直接把盛舒然扛在肩上。 盛舒然惊呼,被迟烆抱出浴室,往睡室走去。 “啊,迟烆,我太湿了~”尾音习惯性地上扬,盛舒然娇喘。 “这么快?!”迟烆一愣,脚步都顿了顿。 被扛在肩上的盛舒然,似乎懂了什么,脸染得更好了,慌忙解释: “我说,我说!我们都湿漉漉的,在床上……在床上那个的话,今晚都不用睡了。” “本来就不用睡。”迟烆硬邦邦地回答她。 他没管她,把她扔到床上,立马就欺压上来。 “不要不要,迟烆,你的洁癖呢?”盛舒然使劲抵住他,想起身。 被迟烆一手按回到床上。 “迟烆,不要……”声音轻柔,像在撒娇。 迟烆实在討厌从盛舒然嘴里听到“不要”两个字,只得妥协地把她重新抱起,放在红木地板上。 “嘶啦……” 呼~ 终於撕开了。 像快要溺毙的人捕捉到了氧气。 这一声,足以释放迟烆蓬勃的欲望。 猛兽衝破躯体。 迟烆的眼神滚烫炽热,盯著布料下緋红的肌肤,眸光一寸一寸地游移,所到之处,烧红那一片的娇嫩。 欲望快撑破肉体,迟烆倾身热吻。 “唔嗯……”盛舒然拧著眉,推开了他。 “迟烆,太硬了~~~” “我自己知道。” 盛舒然又红了几分:“我说地板,硌得不舒服。” “盛舒然!”迟烆恼了: “你到底有没有诚意?!” 盛舒然被他说得无地自容,只好抿著唇,忍著。 迟烆看到她的表情,实在是败给她了,无可奈何地嘆了口气。 他抱著她,翻了个身,互换了位置。 自己替盛舒然躺在地板上。 “这是我最后的妥协了。” 这,怎么感觉,一茬不如一茬呢? 盛舒然纳闷。 迟烆不满她的分神,紧握住她腰肢的手,捏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 “嗯啊……” 盛舒然回过神来。 “嗯,就是这样,开始吧……盛舒然……” —————————————— “叮!” 温馨提示: 这里,盛舒然的主动邀请,还是掺杂著其他想法,带有私心,不想自己心爱的人出去卖(bushi),所以还不够纯粹…… 后面,一定要写一个纯粹的、全身心投入的爱爱,才会完结这本书。 没有任何杂念,只是因为爱。 让每一次的结合,都体现女主在情感上的递进。 第 80 章 同居吗?姐姐 夏蛙的聒噪持续了大半夜,不眠不休,接近清晨才停歇。 大汗淋漓的两人相拥在柔软的床上。 终究还是把床弄湿了。 早知如此,盛舒然就不必这么折腾了。 导致自己被折腾了那么久。 迟烆被晾在月色下沉沉地睡去。 月光倾泻,他那原本就白皙的脸,显得更加冰冷,但红晕未褪,唇色嫣红,提示著一小时前的疯狂。 一次又一次…… 不知道他在別人的床上,是不是也会这么粗暴、执拗地,喜欢別人喊他的名字? 盛舒然指尖从迟烆的眉心、划过鼻樑,再到刚刚反覆辗转在自己身上的唇。 思绪万千、心神不寧,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身边的人早就不见了。 手机里,留下他的微信: 【有人找我,今晚我去你家找你】 有人…… 就是那个老女人吧? 所以是那老女人抢了迟烆,还是自己才是小三? 盛舒然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关係。 她决定今晚跟迟烆摊牌。 她起床洗漱完毕后,打开房门,迎面撞上了傅明霜。 傅明霜拿著一瓶红酒和两只酒杯,在確认这是迟烆房间后,又看了看盛舒然。 见盛舒然的眼神有点闪躲,直接上手扯开她那鬼鬼祟祟立起来的衣领。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读小说选 101 看书网,??????????????????.??????超流畅 】 看到一片炽热的痕跡,密密麻麻。 “咦~”傅明霜发出来自肺腑的嫌弃。 “盛舒然,你缺男人跟我说,吃些好的吧。傅家的都是些什么男人?” “哥哥是阴暗爬行的死瘸子……弟弟是带块破表的死变態。” 破表! 迟烆那块手錶! 傅明霜倒是提醒了盛舒然,她送给迟烆的那块9999元的手錶,还在自己这里,没还给迟烆。 她把这事记下了,转而问傅明霜: “霜霜,你不是说不回来吗?” “我父亲在自己私生子身上受了这么大的耻辱,我这个亲生女儿,怎么能不回来安慰他一下呢?”傅明霜笑得狡黠又明艷,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步才想起什么,回过头问盛舒然:“你知道迟烆最近得罪谁了吗?” 上个月在酒吧,迟烆处理了四个想取他命的杀手,其中一个,迟烆没说是谁派来的。 可盛舒然什么都不知道,迷茫地摇摇头。 傅明霜看著她,嘆了口气。 傅家这一窝的疯子,是怎么养出这样一个傻白甜的? *** 入夜,沪东,盛舒然的小房子里…… 杜晓萌这次终於考上了音乐学院,她来盛舒然家里小酌一番,算是庆祝了。 “sr乐团在招实习生,你可以去试试、正儿八经地找一份兼职,总比做陪酒的好。” “知道了老师,你很囉嗦哎~姥姥手术的钱我搞定了,我不会再去的了。”杜晓萌仰头,把剩下的啤酒喝完。 “筹齐了?这么快?”盛舒然手里也握著一罐快空了的啤酒。 杜晓萌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欠盛舒然很多。 “好了老师,我先回去了,有人等不及了。”杜晓萌起身。 盛舒然以为这个“有人”,是指杜晓萌相依为命的姥姥,便嘱咐她回家注意安全。 杜晓萌来到楼下,看到迟烆倚在一辆银灰色的跑车上。 她径直走过,连招呼都没打。 迟烆却开口对她说:“sr在招实习生,你有兴趣我可以帮你。” 杜晓萌停下了脚步看著他,不屑地说:“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老师?” 她打了个酒嗝:“小心我老师揍你,她骂人,很凶的。” 迟烆低头笑了笑。 杜晓萌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对倚著跑车的人,说: “钱,你多的是,我一个弱学生,是不会还你的,但我能告诉你一个秘密。” 迟烆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什么秘密?” “我老师的酒量很差。” “切~算什么秘密。” 杜晓萌没管他,继续自顾自地说: “在我认识她的这两年来,她总喜欢一个人喝闷酒,喝醉了就会哭,一哭就会喊你的名字。” 迟烆直了直身体,错愕地看著她。 “不然你以为在酒吧里,你让我做戏骗她,我会答应?” “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啊?” “切~我有我老师罩的。” 杜晓萌这下,把该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头也不回地离开。 昏黄的路灯下,飞蛾摇曳了光影。迟烆埋在夜色里,抬头看向步梯楼上的某一户人家。 月色在人间喃喃低语。 盛舒然,我好像忘了问你…… 离开了我…… 这两年,你过得好不好? *** 盛舒然觉得一身酒味,便先去洗澡。 迟烆在敲门时,她才刚抹完泡泡,火急火燎地擦擦身体,套上睡裙就去开门。 打开门,迟烆看到盛舒然脸上的红晕,还掛著水滴的髮丝,浓郁的茉莉香扑面而来。 v字领的领口不算很低,但他昨晚留在她身上的吻痕还在,此刻正朝著自己张牙舞爪地叫囂,好像在挑衅: 你来啊!你来啊!你有本事再来啊!! 迟烆的桃眼里的黑眸,凝得很深。 怎么办? 想直接推倒。 盛舒然见迟烆杵在门口,就对他说: “迟烆,进来呀~~”娇柔的尾音上扬,盪开了几个波浪號,“快来呀~~~” 迟烆怔了怔,迈步向前,仗著身高自带的压迫感,逼向盛舒然。 盛舒然一懵,踉蹌往后,没走几步就被迟烆抵在墙上。 还没开口,就被迟烆堵住了唇。 迟烆不由分说地,吻上了那株茉莉。 瓣软得不可思议。 盛舒然很快就被他带著节奏,双手慢慢抚上他宽厚的肩膀。 她一点也不抗拒。 迟烆便吻得更深。 这时候,门口有经过的脚步声: “小盛,你门没关哟。” 住在楼上的大妈探了个头进来,盛舒然还没来得及推开迟烆,就听到大妈的声音: “哎哟哟,哎哟哟!教坏小孩哟!” 盛舒然推开迟烆,脸一阵红一阵绿的,看著大妈拉著她女儿匆匆离开。 楼梯里还传来大妈谆谆教诲的声音:“小雯,不可以学!嘴巴这里不可以被男生亲亲,知道吗?哎哟喂!!” 迟烆看著盛舒然羞红的脸,只想著让她更红: “怎么办呢?我感觉你在这里住不下去了。” 盛舒然狠狠地踩在迟烆脚背上。 这怪谁?!这怪谁?! 迟烆拉了一手,把盛舒然圈在一旁的饭桌前,歪著头看她,向她发出邀请: “同居吗?姐姐。” 同、同居? 盛舒然头脑有点转不过来。 “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我、我在这里住著挺好的。” “你要住这里也行。”迟烆难得好说话,但话没说完:“不过……太挤了。” “还好啊,我一直住得挺舒服的,不挤。” “我说两个人,太挤了。” “两个人?”盛舒然诧异。 “嗯,还有一只猫……” 迟烆把头抵在盛舒然的颈窝处,闻著她消散了一点的茉莉香。 “我把『盛舒然』也接过来。盛舒然不在我身边,我会想她的。” 盛舒然懵了,她有点分不清自己跟一只猫了。 迟烆见盛舒然还在犹豫,但起码不是一口拒绝,他便乘势而上,將怀里的人进一步圈紧,让柔软的她贴著自己。 “我快生日了,这个作为我生日礼物,好不好?” 说到这生日礼物…… 盛舒然突然想起自己的计划—— 她要借著她送给迟烆的那款手錶,跟迟烆摊牌。 他们两人,和那个老女人之间的关係,这么多年了,是时候说清了。 她推开迟烆:“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给你,先把眼睛闭上。” “闭眼?”迟烆挑了挑眉。 “嗯,快点。”盛舒然催促道。 迟烆只好乖乖闭上眼,然后感觉到怀里的人离开了又回来,然后就开始捣腾自己的手。 一股冰凉穿过。 迟烆心里一沉。 难道是? 他倏地睁开眼,看见盛舒然在很笨拙地给自己套上手錶。 “哎!?你怎么偷看呢?”盛舒然一边嗔骂,一边把手錶戴好,把有著几道裂痕的錶盘转了转,朝了上。 迟烆默默地看著手腕处的手錶,愣了愣神。 第二次了。 第二次的失而復得。 “你不是说,这么破烂不必戴吗?我以为你把它扔了。”迟烆眼眸里的情绪渐浓。 盛舒然圆圆的杏眼定定地看著迟烆,声音轻柔却坚定: “因为你跟我说……要学会接受不完美,我听你的了。” 迟烆顺势握住了她的手,什么也不说,就轻轻地用指腹摩擦著她的手背。 又长又浓的睫毛在眼尾处上翘,像能拉出延绵繾綣的情丝。 “可是,迟烆……”盛舒然话锋一转,突然沉著脸,生硬地带入自己的转场。 她甚至还把手抽了回来,硬邦邦地说: “有些瑕疵我实在是没办法接受。” 迟烆敛了敛眸子,打量了一下盛舒然,看她板著一张脸,细长的眉毛打起了结。 看来是有些话堵在心里,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不吐不快了。 “具体说说。”迟烆搭了个台阶给她继续把话说完。 “有些事情,咳咳……特別是经歷了昨晚,我深刻认识到…… “我和你之间的某种……关係,我实在没办法接受它,存在著不完美……” “我真的,忍受不了迟烆你……” “你意思是……”迟烆冷著声音打断她,脸色铁青,火冒金星: “我昨晚表现得……不够好?你不满意?” 第 81 章 原来是个男人 盛舒然愕然地瞪著他,脑干都快烧乾了,才意识到他在执拗什么。 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迟烆隨手就把她按到餐桌上,恶狠狠地说: “再来!直到你哭著求我!” 盛舒然被折了腰,闪到了,一阵剧痛,拼命拍打身上蓄势待发的迟烆。 “你起开,你起开!我痛!很痛!” 一阵急促的低嚀,似乎快要哭了。 迟烆看见她双眼都红了,突然就软了。 说的是心,心软了。 他之前还好奇过自己,她哭著求饶时会不会心软,看来真的会。 可这一软…… 完了! 更加证明不了自己了。 迟烆起来,在一旁拉著个小椅子,鬱闷地背对著盛舒然坐著。 这时,迟烆的电话响起,是他那个在帝都的表哥,盛舒然之前的相亲对象:傅驍。 “我劝你最好是有事。”老子正想找人开荤。 “烆哥,我把一个艷星的肚子搞大了,她现在吵著要把娃生下来,救我啊!” 迟烆正想掛断电话,但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去找城南苏家的小女儿,联姻。” “谁?” “苏棠,我让你去娶苏棠。” “为啥啊?” “嘟嘟嘟……”迟烆掛断了电话。 掛完电话,更急鬱闷了——连傅驍这种纵慾过度的人,都能之人怀孕。 “盛舒然!!” “你到底对我哪里不满意!?” 盛舒然以为迟烆的气消一半了,没想到又突然吼自己,正想跑,就被迟烆揪住,一把拉到他的怀里,按在他的大腿上坐著。 “是前面快了,还是结束以后太快?” 他打死不承认中间太快! “满意!满意!我都很满意!!你是最棒的!!” 盛舒然给他竖了两个大拇指。 “当真?”明显迟烆的怒火退了一半,但还是觉得盛舒然不够诚恳。 盛舒然如捣蒜似地点头。 “那就来一个!”迟烆的手,探入她裙底。 哎哎哎?怎么又突然往这个方向跑了呢? “不是迟烆!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盛舒然急忙按住他像蛇一样游移的手,呵斥他: “你先听我说!” “你先让我做!” 迟烆的手已经在睡裙里,扯下她的肩带。 盛舒然又气又急:“你就想著做做做!所以才离不开那女人是不是!?” 迟烆的手僵住了,满脸疑惑地问: “女人?什么女人?” 盛舒然这才发现自己在情急中,把那话题拋了出来。 虽然跟自己预想的不一样,但终究是开了个头,盛舒然乾脆把话挑明了讲: “就是那个『s』!你经常去找的那个女人!”盛舒然气呼呼地说。 “『s』?他是男的啊。”迟烆纳闷。 男、男、男的!? 盛舒然深呼吸一口: 老天奶! 买迟烆这么多年的,原来是个男人!!! 迟烆和一个男人!!! ———————————————— “叮!” 那些男主隨便就把女主做得痛哭的,到底谁在看啊?!事实上对於大部分女性来说,这都是不好的经歷吧。 可以愉悦,可以很累,可以脚软……但都痛哭了啊!那得多痛? 小女生们擦亮双眼! 有特殊癖好的人群,当我没说。我尊重小数,但作为作者,我觉得还是要传递正確且大眾的价值观。 第 82 章 不能强来,但能诱她深入 “你,你怎么、怎么会……你们是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迟烆想了想:“我十六岁的时候。”就是那一次,他衝出去制止了傅震川对盛舒然的歹念,被恼羞成怒的傅震川一阵毒打。 只剩下半条命的时候。 他偷听到傅轻舟来到沪市,便拖著残血的身躯跪在了傅轻舟的脚边。 “十、十六?十六岁?”盛舒然难以置信地提高了音量。 迟烆十六岁的时候就被那老女人,不对,是老男人!那个! 那是未成年!犯法的啊! “迟烆!”盛舒然倏地站起来,“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迟烆看著盛舒然激动的样子,有点懵:“我怎么就不爱惜自己了?” “要知道做人要脚踏实地,你怎么可以通过贱卖自己的身体去换钱呢?” “贱卖身体换钱?”迟烆吃惊。 “对!你长期和他保持不正当关係!”盛舒然激动地身体都发抖了。 “什、么、时、候?”迟烆从吃惊变震惊。 “昨晚!昨晚你在洗澡的时候,『s』来找你,我都看见了!”盛舒然气呼呼地叉著腰。 迟烆愣了两秒,很快就反应过来,似乎捋到一丝头绪,便默不作声,陷入了沉思。 盛舒然权当他是愧疚得不敢吱声,自己便絮絮叨叨继续说: “你说你以前小,需要钱,不懂事,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看好你,导致你误入歧途。这些,都过去了,我都忍了……” “但你现在这么有钱,有自己的事业,还扳倒了傅震川,你怎么还要出卖自己呢?金钱、权力、地位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难道你就没有梦想,没有追求,没有……” “盛舒然……” 盛舒然沉浸在自己的说教里,突然被迟烆这么一喊,反而嚇了一跳。 目光再看回他时,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面露慍色。 “你昨晚主动勾引我,就是因为这个?” 因为“s”来找自己,因为不想自己出去贱卖身体? 盛舒然一愣,张了张嘴。 昨晚自己的疯狂,一开始的確是目的不纯,但后面的一次又一次,似乎又不能全部甩锅给这个藉口。 “你吃醋?”坐在椅子上的迟烆抬头,瞳孔里的墨色凝住盛舒然的目光。 吃醋? 盛舒然没有想过这两个字,脑袋突然转不过来,杵在原地,看著迟烆没有说话。 “嗯,你就是吃醋了。” 还没等来盛舒然回答,迟烆就下了个结论。 “你是吃醋的。”他又重复一遍。 就像是,给自己洗完脑,又给盛舒然洗脑。 他又抓著盛舒然的手,把她重新拉回到自己的怀里,她身上的茉莉香再一次衝进自己的鼻腔。 原本,他应该要生气的。 盛舒然误会自己就算了,关键是昨晚。 昨晚在盛舒然发出邀请时,他就知道事出有因,但肉都送到饿狼嘴里,谁还会去管这肉有没有毒。 就算有毒,也是牡丹下死,对於迟烆来说,有什么所谓。 如今,他总算知道原因了。 果然是不纯粹,不是全身心接纳自己。 他迟烆是应该要生气的。 但,她是盛舒然哎…… 她的茉莉香正在刺激著他身体的神经哎…… 他对她的反应实在太强烈,强烈到可以丟盔弃甲。 “你是不喜欢我去找他吗?” 迟烆示弱,把头埋到盛舒然的颈窝里,茉莉香味更浓了。 “嗯,不喜欢。”盛舒然说出心底里的话,“你能不能別去找他了?” “可是怎么办呢?”迟烆把头抬起,面露难色,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他今晚又要找我了。” 迟烆的手,没他的脸那么“难过”,不安分地透过睡裙,在盛舒然光洁的背上游移,像在点火一样。 “姐姐,你今晚……要不要又挽留我一下呢?” 坐在迟烆身上的盛舒然,感觉到他的异样,僵了僵身体。 还没等来盛舒然回答,迟烆就扣住她的脑袋压了下来,自己扬起下巴就吻了上去。 繾綣了一会,就鬆开她,似乎是在徵求她的意见。 他学乖了,每一次都充分尊重她的意愿。 不能强来,但能诱她深入。 盛舒然不说话,那双杏眼染了一层水雾,无措地看著迟烆,像只待宰的羔羊。 迟烆的逻辑简单粗暴: 不拒绝,就是接受。 他勾了勾唇,抱起她,往臥室走去。 老旧房子的房门,质量不太好,隔音很差。 春宵旖旎,房门內隱约传出两人的对话: “盛舒然,你还有第二套睡衣吗?” “嗯啊……怎么了?” “嘶啦……” “迟烆!你非要撕衣服是吧?!” “下次也可以换其他撕撕。” “迟烆你变態……唔嗯……” *** 迟烆这种撒泼耍赖的行为,持续了几周。 他把一切可以撕的,都快撕完了。 直到有一天,盛舒然刚给学生上完课回家。 看见自己小房子的门打开了。 迟烆没有她家的钥匙,难道是进小偷啦? 最近这种老旧小区的治安不是太好,好像发生过几起入室抢劫的新闻。 盛舒然心里一顿紧张,躡手躡脚,紧紧拽著手里的钥匙,往里探了探头。 看见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房子的正中央,修长的腿交叠,手里捧著一杯茶,周身沉冷,而又矜贵。 他抬起狭长的眼眸,眼神锋利地与鬼鬼祟祟的盛舒然四目相对,冷冷地开口: “我是傅轻舟…… “我要见迟烆……” 盛舒然心里一个“咯噔”:小三踩上门来了! 等等! 他说他是谁? 傅轻舟? 傅震川弟弟,迟烆的……小叔? 盛舒然深呼吸一口,觉得自己要晕厥了: 老天奶! 买迟烆这么多年的,原来是他小叔!! 迟烆和他小叔!!! 第 83 章 傅轻舟你这个老不死 盛舒然拘谨地坐在傅轻舟对面的沙发上。 沙发又矮又凹陷,盛舒然比傅轻舟矮了几个头,气势想强都强不起来。 傅轻舟没有说话,只是一“嗒”一“嗒”地轻敲著茶杯的杯身。 “喵~”『盛舒然』一跳,跳进盛舒然的怀里,窝在她大腿上,琥珀色的眼睛看著傅轻舟。 傅轻舟盯著猫,开口道: “盛小姐有话想跟我说?” 顺著猫毛的手滯了滯,盛舒然对上他狭长凌厉的眼眸说: “小叔,你不该擅自进入別人的房子。”她的声音很轻柔,但眼神却没有闪躲。 傅轻舟沉默了两秒,才说:“我这人,什么人都敢动,除了自家的人……” “盛小姐,你姓傅吗?” 盛舒然感受到了来自傅家掌权者的强大气场,她的指节被攥得发白,藏於『盛舒然』蓬鬆的长毛里。 “三爷……”盛舒然识趣地改口,“傅家的事,也轮不到我管,但迟烆,你不能伤害他。” “哦?我怎么伤害他了?” “他不断对他索取,这很让他困扰。” “展开说说。”傅轻舟將手里的茶杯放到边桌上,仿佛对这话题颇感兴趣。 “你们第一次的时候,迟烆才16岁,他是你侄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盛舒然想想就觉得气愤,语气不自觉地有点激动了。 傅轻舟眉川渐拢:“他说的?” “嗯!”盛舒然坚定地点点头。 “是他跪在我脚边求我,可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求我吗?”相比起盛舒然来说,傅轻舟倒是云淡风轻得多。 “是因为你,盛小姐…… “傅震川对你起了歹心,迟烆只能求我,因为我是唯一能对抗傅震川的人。” 盛舒然异常错愕,指尖不小心掐到『“盛舒然”,“盛舒然”生气一声“喵”,跳开了。 迟烆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才委身於傅轻舟? “两年前,傅震川谋划让你嫁入傅家,迟烆就开始他的反击,进入傅氏,取得傅震川信任,搜集他的罪证,把他踢出集团,而迟烆自己……取而代之。” “但迟烆,不也成为了三爷您杀人的一把刀吗?三爷您借刀杀人,也是用得很利索。”盛舒然对机关算尽的傅轻舟感到不齿。 “盛小姐谬讚了。这是我们生意人的常规操作。” “那既然迟烆是你杀人的刀,你为何还要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 “不愿意?他是心甘情愿。盛小姐,你了解过迟烆的出身吗?” 迟烆是傅震川一夜风流然后不小心流落在外,过了几年才找回来的私生子。 她当然是知道的。 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我就只说一点吧,他是在强制戒毒所出生的……” “其他剩下的……让他自己跟你说,是吧,迟烆?” 傅轻舟偏头,看向门口。 盛舒然兀地转头,发现迟烆阴鬱著脸站在门口。 “傅轻舟你这个老不死!你凭什么跟她说这些!”迟烆几个跨步衝上来,揪住傅轻舟的衣领。 傅轻舟並不惧怕他,而是冷冷地说:“因为你,让傅驍娶苏棠。” 听到这话,迟烆鬆开傅轻舟,病鷙地笑:“不过是一个给你解情药的工具,怎么还心疼起来了?” “迟烆,嘴巴放乾净点,我不动傅家的人,但你姐姐,不姓傅。” “那我姓傅吗?小叔。”迟烆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算。” “那我现在娶了盛舒然,她就是傅家的人了。” “盛舒然你听到了吗?”迟烆把目光从傅轻舟身上离开,去找盛舒然: “我现在要娶……” “娶什么娶!”盛舒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狠狠地给了迟烆一头暴扣。 迟烆一下子被打懵了。 “现在是討论这个的时候吗?”盛舒然叉著腰杵在两个大男人之间, “现在不是应该先解决,你们两个为什么要长期保留不正当的……” “xing关係吗???!!!” 傅轻舟脸都绿了,那贵气沉稳的脸,难得看到狂风骤雨。 迟烆脸都红了,那囂张得不可一世的脸,难得露了怯,不敢看向自己的小叔。 ———————————————— “叮!” 请查收您的温馨提示: 下一章 大结局!!!!!!!!! 记得要第一时间追更!! 为什么? 之前已经说过理由,而且迟烆和盛舒然还欠大家一个…… 懂的人都懂,哈哈 第 84 章 俯首称臣【正文完结】 傅轻舟毕竟是长辈,多见过几年的大风浪。 最重要的是,他心中没鬼,所以他率先开口: “我跟盛小姐接触得不多,相信不是我的言谈让你產生了这样的误会。” 话是对盛舒然说的,但犀利的目光给的是迟烆。 “误会?什么误会?”盛舒然有点懵。 “我喜欢女人,你呢?”傅轻舟看著迟烆。 迟烆黑著脸,不说话。 盛舒然想了几秒,思路隱隱约约地就来了。 “迟烆!你骗我!?”盛舒然气得直跺脚。 迟烆马上甩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在这件事情上。” “如果我们两人的故事被写成一本小说,你可以去翻翻看什么第46啊,57啊,81章啊之类的,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 言下之意,迟烆是打算甩锅给盛舒然。 “你!你!你!”盛舒然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又羞又愧,觉得自己的脸都被埋到负十八层,捡都捡不回来了。 还有每天晚上为了“挽留”迟烆,感觉自己过去两周都白干了,哦不是,还要加个“被”字。 她一声不吭躲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房间內传出她的一阵鬼哭狼嚎。 都说了,旧房子,隔音很差。 现在客厅里剩下两个被谣言中伤的男人。 “你怎么还不滚回m国?”迟烆率先开口,语气非常不友好。 “你不该把主意打到苏棠身上。”傅轻舟语气平稳,却自带压迫性。 他鬆了松领口,沉冷地说:“你要夺我的权,就像个男人一样。把主意打到女人身上,没意思。” “怎样才算男人?像你派杀手来杀我那样吗?我的本领都是你教的,这个,我是不是也得向你学习?”迟烆冷嗤。 “第一,这个你学不来,第二,我说过,我不动傅家的人……” “杀我的那个人,不是你派来的?”迟烆打断他。 傅轻舟不齿:“你该留意的,是傅明霜身边的人。” 傅明霜? 迟烆沉了沉脸,拢起了眉川。 “还有……你以为我今天来,是来跟你閒话家常?”傅轻舟看著迟烆,沉稳的眼角露出一丝挑衅。 確实。 傅轻舟今日毫无预兆地登堂入室,出现在盛舒然的家里,无非是给迟烆一个警告: 他傅轻舟要动盛舒然,简直易如反掌。 迟烆的眼眸里燃起了几分阴鷙,最后暗了下去: “那个叫苏棠的女人,我不会再动她。” 迟烆冷著脸:“还有……我在傅氏的股权,你拿去,我退出。” 有了迟烆的股份,傅轻舟在傅氏的地位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了。 “理由?”傅轻舟依然不动声色。 “傅凛虐杀女性的证据已经递交上去了,傅震川也疯了,所以……” “老子我不干了。” 迟烆最后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傅轻舟心里冷嘲。 看来,盛舒然刚刚控诉自己对迟烆榨乾榨净,也是空穴来风,事出有因。 “你不在傅氏干,你还有別的事情干吗?” “当然!” 盛舒然啊! 他还有盛舒然! 傅轻舟依旧波澜不惊,只是扣上不知何时鬆了的袖扣。 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控之內。 “你可以留10%的股权,我討厌有穷亲戚。”傅轻舟平淡地说。 傅氏的10%,够几辈子肆意挥霍了。 他傅轻舟对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傅轻舟抬手看了看时间,起身准备离开。 “傅轻舟……”迟烆突然叫住了他,直呼他的名讳: 別说傅家这些小辈了,就算是外人,也没有多少个敢直呼他的名字。 迟烆算一个。 傅轻舟驻足看著他,等著他把话说完。 “你这么迫切让我把权交出来,是因为,你傅轻舟也有软肋了。” 这两年来,迟烆在傅氏集团杀红了眼,肆意扩大自己的版图,傅轻舟也睁只眼闭只眼。 可现在,不行了。 傅轻舟用盛舒然来威胁他,没收了他的爪牙。 不就是因为迟烆动了他的人。 那个被他灭了的城南苏家,那个解了傅轻舟情药的女人。 “如果那个女人是你的肋骨……” 迟烆说到一半被傅轻舟打断: “你想劝我趁早拔了?” 当初,傅轻舟劝迟烆拔掉盛舒然这根软肋,因为断了的肋骨,能插入心臟。 他是这么跟迟烆说的。 可迟烆却说: “不,我劝你珍惜……人类能够进化繁衍,都是因为肋骨保护了心臟。” 它可以让我们变得强大,无所畏惧。 傅轻舟怔了怔,眼底带著无人察觉的笑意离开。 *** 看见迟烆进来,盛舒然匆匆盖上了手提电脑。 但迟烆还是看到了“强制戒毒中心”这几个大字。 心里一沉,但不著痕跡。 “三爷走了?” “嗯。” “还在生气吗?”迟烆在盛舒然的身旁坐下,拥住了她。 “生气?”盛舒然迷茫。 “我误导你,让你每天晚上都陪我的事。”难得盛舒然都忘了这茬了,迟烆还主动来认错。 “算了,不计较了,是我自己想歪了。” 迟烆笑了。 他的盛舒然真的很好,很好很好,连生气了,都是很好哄的。 “那我们今晚还能继续吗?”迟烆的手又开始不安分了。 盛舒然马上就红了脸。 “迟烆,你就不能歇歇吗?你这都连续多少天了?” 迟烆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不能。 他去吻盛舒然的下巴、她的脖子、她的锁骨…… 一点点往下,边吻边说: “因为我想你证明……” “证明什么?”盛舒然被他撩得,声音都又娇又软。 迟烆真的受不了她的声音。 真的很动听。 手,抽起了她束在包裙里的衬衣,一股燥热握住了她的细腰。 “证明过去的两周,你不是因为那个误会,才跟我做的。而是因为……” “你也很享受。” “迟烆,不是的……” 盛舒然的声音依旧娇媚,可迟烆整个僵在那里!像被雷劈成了黑炭! 盛舒然说“不是”! 不是! 盛舒然说她並不享受! 她果然还是不满意! 盛舒然觉察到迟烆的僵硬,意识到又不小心打击他,立马解释说: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跟你一起,不是因为那个误会……额不对,一开始的確是因为那个误会,但后来就不是……当然也不是因为享受,额我的意思也不是说我不享受……就是……” 盛舒然泄了一道气,觉得自己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最后,只挑了重点说: “因为,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 喜欢…… 你…… 因为喜欢你,所以才愿意跟你夜夜笙歌,共赴云雨。 简单的四个字,像漆黑的夜里突然炸开的烟。 炸得迟烆粉身碎骨,却炸得他甘之如飴。 “喜欢,是真的喜欢吗?”迟烆牵起她的手,放在薄唇上吻了吻。 “就算我出生在戒毒所这种地方,你也还是喜欢吗?” 刚刚他,看到盛舒然电脑上的那几个字。 在他进来后,盛舒然慌乱隱去了痕跡。 “喜欢!很喜欢的!”盛舒然抽出迟烆握住自己的手,捧起他的脸,怕他看不到自己的真切。 “我只是想多了解你……想了解你曾经爬过的泥泞,闯过的荆棘、经歷过的黑夜……” “黑夜?” 我的世界,不是只有黑夜这么简单。 “盛舒然,你见过世界的顛倒吗?” “我以为这才是正常的世界。” 既然她愿意倾听,迟烆不介意把自己的伤口挖开,给她看里面的千疮百孔。 “他们都说,是我母亲不要脸,爬了傅震川的床。可我母亲,本身是个幼儿园老师,是傅震川强了她……” “他为了逼她就范,给她打了毒针,让她染上毒癮,厌倦了以后,就把她关进了戒毒所……” “她在戒毒所生下我,毒是戒了,但这个社会已经容不得她的一丁点瑕疵,世人只爱完美…… “她自暴自弃,开始出卖自己身体……那些男人打她,她就会打我,她说是我害了她,她恨不得我死……” “后来,傅老爷子找到了我,她把我卖了。在拿到钱那一天,她就跳楼自杀了。她是解脱了,可我却进入另一个深渊。” “盛舒然……”迟烆覆盖上盛舒然的手,让她看著自己: “这就是我认识你之前,所走过的路……我就是踩著这样的一条路,向你走来……” “脏吗?”迟烆低声问。 10岁的迟烆,第一次见盛舒然,就是一身破旧的衣裳,满是结痂的脸。 那时,盛舒然问他:疼吗? 现在,他问盛舒然:脏吗? “脏……”盛舒然低声回答。 迟烆还没来得及失望,盛舒然就把话说完: “但我会把你弄乾净的。” 她吻上了他。 舌尖轻舔他的唇瓣,给他度入一抹甜。 他苦了这么久,就一抹甜,怎么够? “迟烆……” “嗯?” 盛舒然白玉似的指尖,解开衣领的扣子:“这次不要撕,我自己脱。” 她挺了挺身,將红了眼眶的迟烆埋入自己敞开的怀抱里。 “我说过,不要急,我们的路,很长。” 很长……很长…… 迟烆把头埋进去,颤颤巍巍地……深吻。 眼泪从桃眼里滑落,化成她胸前的一颗痣。 在身影交缠的时候,他不再一味地让她喊自己的名字。 而是轻抚她动情的脸说:“你昨晚不是问我,我的梦想、我的追求?” “嗯啊……”盛舒然大脑將近一片空白,她已经听不清迟烆在她耳边说的话。 “我十岁起,就有一个伟大的梦想,那就是……” “娶你。” “嗯啊……” 很好,答应求婚了。 他彻底沉沦了。 圣母爱拯救世人。 而我这个骯脏的灵魂,唯愿俯首称臣。 (全文完……后续都是番外) 盛舒然和迟烆的一对儿女,又是尾骨,沙雕甜宠文在番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那些从未露过脸,但一直默默支持到这一章的朋友,能不能就在这条评论里点个讚啊?携手走了一程是缘分,让我看看到底是哪些小可爱在支持我 番外一:哥哥 写在前面: 这张已经废了,被刪乾净了,只剩下几百字的內容。 大家直接跳过吧。 主要就是解释傅凛的心路歷程,还有迟烆完成了一些在激情四射酒店里的想法。 就这样,可以看下一章了。 —————————————— 迟烆的启蒙,是那个自己滚下床的清晨,盛舒然给的。 而傅凛的启蒙,是傅震川给的。 一位新来的保姆小姐姐陪他玩捉迷藏。 他躲进了傅震川书房的木柜里。 木柜是双开门,中间是条窄窄的门缝。 傅凛从门缝里往外看,看到温柔甜美的保姆来到柜子面前,正准备打开柜门。 傅凛捂著嘴偷笑,难掩著玩捉迷藏的开心与激动。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追书认准 101 看书网,101????????????.??????超方便 】 可突然,保姆被“嘭”的一声按在木柜上。 傅凛嚇到了。 然后就听到他父亲,说著一些成人下三滥的话,看到他在保姆身后笑得狰狞。 木柜在摇晃,傅凛依旧捂著嘴,双眼瞪得圆圆的,对上保姆在门缝里痛苦的眼神。 可在傅凛的內心深处,似乎有一种欲望,在他不知情地情况下,病態而又肆意地生长。 他沉迷这种感觉。 从此,这里就成为他的秘密。 不过傅凛,不动声色,隱藏得很好。 他在別人眼中,永远都是温暖和煦、如沐春风般的一个人。 特別是在盛舒然眼里。 她总喜欢跟在傅凛身后,“哥哥”“哥哥”地叫。 情竇初开的女孩子,面对著像傅凛这样,看上去清风霽月的人,应该都会有自己小心思。 像那些午后,会翻开窗前日记的清风。 可傅凛打心底不怎么喜欢她。 这个妹妹太端庄了,不像那些正常的女人。 他觉得她索然无味,也就只有自己那个便宜弟弟喜欢这种寡淡的女人。 他喜欢那种跪在他脚边,使出浑身解数諂媚他的女人。 那些妓女们,就都挺好的…… 可吾之砒霜,彼之蜜。 傅凛不屑的东西,是迟烆所渴求的。 盛舒然看向傅凛的眼神,甚至是盛舒然叫他“哥哥”时娇柔的声音。 每一句,都好像在撒娇一样。 以至到了迟烆和盛舒然的后来, “盛舒然,叫我……” “迟烆……” “叫我哥哥。” “叫傅凛!??”盛舒然整个人僵住了,意识瞬间清醒。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喊別人名字? “我不是这个意思。”迟烆黑脸,难道自己疯了吗? 他没好气地说:“你要喊我哥哥……” 盛舒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你就不怕,我把你幻想成傅凛?” “那个死蹶子,他有用吗?” 他已经被判了无期徒刑。但迟烆,没有告诉盛舒然。 “別这么称呼他,我不喜欢。”盛舒然有点不开心。 始终是生活在一起十几年,盛舒然不知道傅凛很多事情,也就不及迟烆那么厌恶他。 她看见迟烆抿著唇,似乎很不认同。 “迟烆~”她嗔怒,更像是在撒娇。 这一声,叫得迟烆不服软不行。 “好,我认错……” “今天任你……。”迟烆拿了个东西…… 但。 盛舒然还是太天真。 也不能怪她,只怪迟烆的套路实在太深了。 “来,叫哥哥……。” “哥哥……” “乖,……来。” “哥哥……” “我很喜欢。” “你又说鬆开……” “是可以鬆开,但在半小时以后……” …… …… …… 番外二 小时候——初见 迟烆10岁那一年。(都看到这里了,还问我相差多少岁我会难过的,为了避免我难过,我先告诉你,两人相差三岁) 那一年沪市的冬天挺冷的。 迟烆跟著保姆,第一次踏入了傅家大宅。他的衣服很旧了,比保姆还穿得单薄了一些。 宅子很大,富丽堂皇,是迟烆见过最漂亮的房子。 可是冷冷清清,没有人来迎接他。 他跟著保姆走上二楼。 不过是对墙上的雕多看了几眼,一个转弯,就直直撞入了柔软的茉莉香味里。 女孩突如其来受了这么一碰撞,不经意娇嗯了一声。 揉了揉开始发育的地方。 迟烆顿时涨红了脸,垂下了头,目光落到女孩的裙摆上。 裙摆上有一层一层的漂亮蕾丝。 那时的迟烆,还不知道这种款式叫蕾丝。 只觉得这种布料,特別的精致好看。 保姆回过头来,发现杵在楼道上的两人。 便开口对迟烆说:“少爷,这是二小姐,是您的姐姐。” 迟烆听罢,颤巍巍地抬起他长长的睫毛,露出一双美丽的桃眼,重新看向面前的女孩,怯怯地开口: “姐姐。” 盛舒然见他抬头,这才看清他脸上,有血痕、有结痂、有淤青。 “疼吗?”女孩声音轻柔。 迟烆怔愣。 很疼的。 真的很疼的! 但这能说吗?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 所以,应该,是不能说的吧…… 迟烆很乖巧地摇了摇头。 “你这里还流著血呢。”盛舒然抬起纤细的指尖,轻轻碰触那个有轻微开裂的结痂。 只需一触,那滴渗出来的鲜血,便来到盛舒然的指尖。 盛舒然举到迟烆面前,给他看。 迟烆看著女孩白净的指尖,就连粉色的指甲都修得整整齐齐。 就这样,被自己的一滴血给玷污了。 他拽起自己的袖口,想擦掉那骯脏的血…… 他平时,就是这样擦拭自己的伤口的。 所以,他的袖口已经血跡斑斑,都是一点一点的深褐色,衣袖还捆著黑边。 太脏了,实在是太脏了。 迟烆尷尬地垂下了手。 然后,就被一双柔软温暖的手握住了。 “你跟我进来吧,我帮你处理伤口。”她的尾音上扬,像小巷里的那只流浪猫的声音。每次迟烆把省下的半个馒头给它,它就会摇尾巴的那只。 迟烆一双桃眼,呆滯地看著她。 “放心……”女孩稍稍弯下身,与他平视,她身上的香味,越发清晰。 “我们学校有教哦,我成绩一直都很好的。” 她拉起迟烆,往自己房间走去。 就像带著10岁的迟烆,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 迟烆11岁那一年。 在学校里,动手把人揍了。 还不止一次,很多次。 不止揍了一个人,很多人。 校董找上门来,向傅震川道歉,说自己没管理好学校,让迟烆在学校里不愉快了。 傅震川又给学校捐了一个图书馆。 校董走后,傅震川只问了一句:“你打贏了吗?” “嗯。”迟烆扬了扬掛满彩的下巴。 傅震川阴森地笑了笑,拍了拍迟烆的肩膀,没说什么就让迟烆离开。 迟烆有点惊讶。 毕竟上一次,傅凛推搡了一名同学,就被傅震川甩了一巴掌。 迟烆本以为,自己平时也会被傅震川拳打脚踢,这次也绝对的在劫难逃。 可傅震川却破天荒没有打他。 迟烆从傅震川的书房出来,看见穿著蕾丝睡裙的盛舒然。 他现在已经知道,这种布料叫做蕾丝。 盛舒然很喜欢穿,她也穿得很好看,像故事书里的公主一样。 所以他也很喜欢。 “小烆,你怎么打架了?”盛舒然著急地盯著他漂亮的脸蛋看了又看。 “他们坏,说我是野种。”迟烆沉沉地说,小小的年纪,脸上多了一层与年龄不符的阴霾。 “他们是不对,但你也不应该打人呀。” “打人不对吗?” “打人当然不对!”盛舒然惊呼。 “那他们为什么都喜欢打我?” 他妈妈喜欢打他,妈妈的那些男人们也喜欢打他。 就算来到了傅家,傅震川也会一言不合就打他。 动手是不对的吗? 那为什么大家都可以对我动手? 盛舒然张了张嘴,才14岁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反正,我不喜欢你打人就是了。你看看,打人,你也会受伤啊~”盛舒然嗔骂,但声音太柔,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她弯下了腰,凑到迟烆跟前,去观察他的伤口。 这一年,盛舒然的个头躥得更高了。该发育的地方也越发地明显。 她还没习惯自己这副得天独厚的身材,一弯身,浅浅的领口露出了诱惑的线条。 落在迟烆的余光里,他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僵住了。 “你看你,这伤口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盛舒然浑然不知,依旧观察著他,伸手戳了戳他嘴角的淤青。 脸上的疼痛拉回了迟烆飘远的思绪…… 他猛地一掌,捂在盛舒然的领口。 他本意只是想阻挡她外泄的春光,可一下子没把握好位置。 比预想中,低了。 毕竟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不能怪他。 盛舒然目瞪口呆地看著迟烆,大脑一片空白。 迟烆惶恐地收回了手,战战兢兢地说: “你、你、你注意、这里、这里太低,別人会……看见。不可以、不可以的。” 盛舒然听懂了 ,立马站直了身体。 她红著脸,眼神闪躲,低下头跑开了。 迟烆心里一沉:他是不是惹姐姐不高兴了? 可跑了几步,盛舒然又低著头跑回来,二话不说拉起迟烆又往自己房间走去。 “伤口,还是要给你处理伤口的……” “不然你长得这么好看,留下伤疤就不行了……” “所以你要答应我,不要去打架了,打架真的不好……” 盛舒然在前面絮絮叨叨,迟烆在她身后被她牵著。 他將眸光投到两人紧握的手。 女孩子白嫩纤细的手掌紧紧握住自己的。 可她的手太小了,不能完全握住,还留下迟烆的尾指。 迟烆便趁她不在意,用尾指轻轻勾住了她的。 两人看起来,就像在拉鉤一样。 迟烆笑了。 不打架,你又怎么会给我处理伤口呢? 姐姐…… 番外 小时候——怦然心动 还是迟烆的11岁。 已经忘了是什么原因,好像也不需要什么原因。傅震川又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迟烆决定离开傅家。 他装好了几件衣物,又顺走了放在客厅里几件古玩。 夜深准备离开前,他爬上盛舒然臥室窗前的一棵树,翻窗进了盛舒然的房间。 他来到她的床前,盘腿坐在木地板上,就这样,静静地看著熟睡的她。 “姐姐,我要走了……”他轻声说。 “我寧愿在外面饿死,也不愿留在这里被打死,这里像牢笼一样,我很难受……” “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不姓傅,我不配留在这里……” “再见了,姐姐……” “你一定不要忘了我,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迟烆低头,看到自己身上有一片小小的叶子。 定是刚刚爬树时蹭到的。 他取了下来,往前凑了凑,將叶子放在盛舒然的床边。 就好像,留下了一个信物给她。 但她不会知道。 明天起来,她只会纳闷怎么晚风吹进了一片树叶,不会知道这片叶子带著什么样的承诺。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101 看书网藏书多,101???????????.??????隨时读 】 但无所谓了,自己知道就行。 迟烆看著盛舒然熟睡的脸,近在咫尺。 他的目光在黑夜的旋涡里,描绘著她精致的容顏,仿佛想把她的样子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直到视线,落在她红润的唇上。 微微张开的唇瓣,看著,似乎很柔软。 迟烆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动得如此剧烈。 “嘭嘭……嘭嘭……嘭嘭……” 像战鼓的声音,鼓舞著士气,吹响了进攻的號角。 迟烆乾涩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缓缓向她的红润靠近…… 很近了, 很近了, 要到了…… 盛舒然长长的睫毛张开,杏眼在黑夜里,无声地看著迟烆。 迟烆一愣,心跳停了半拍。 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盛舒然的杏眸。 他感受到盛舒然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睫毛撩拨自己的掌心,很痒很痒。 然后片刻,睫毛不动了。 迟烆犹疑地鬆开手。 发现盛舒然又睡了去。 她会以为,只是一个梦而已吧,甚至,可能醒来根本不记得这一岔的惊扰。 迟烆又看了看她,伸出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那片嫣红的柔软。 只是轻轻地,蜻蜓点水一般,怕再次惊动睡梦中的人。 “再见……” 他说完起身,又从窗户里翻了下去。 整个傅宅,没有人在意迟烆。 最先意识到迟烆离家出走的,当然就是盛舒然了。 但她不敢声张,怕又惹怒傅震川。 她去迟烆的学校等他。 果然看见他放学后,背著书包离开。 “迟烆!”盛舒然在他身后喊他。 迟烆回头,迎著夕阳,看见逆著光的盛舒然。 她的身影,被西下的夕阳拉得很长,长得足以叠落在自己身上。 看著就像自己,在拥抱著盛舒然的影子。 “你怎么不回家?你这几天都去哪了?” 盛舒然一步步往迟烆这边走来,身后的夕阳像给她镀了一层光。 迟烆突然內心有种衝动,想去拥抱这束光。 他知道,有一个四字词可以准確地概括他现在的心境: 怦然心动。 这个傅宅,似乎也不是非离不可。 因为,她在。 迟烆以为,好好道別,就可以洒脱地离开。 他以为所有的感情,都可以乾净利索地被关进一个盒子里,需要的时候,再到期打开。 我先离开,长大后就来找你。 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 但那时的他不知道,中间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明明没有伤,为什么却比血肉模糊还难受? 所以,在看到盛舒然出现在自己校门口的一剎那,迟烆就丟盔弃甲了。 深渊就深渊,有什么所谓。 他有她。 可是,不能就这样跟著她回去。 他想做一件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资格做的事—— 撒娇。 他的情绪说来就来。 等盛舒然靠近时,他的鼻子和眼眶都已经红了。 那双狭长的桃眼,一旦染上緋红,那便具有了杀伤力。 “姐姐……”迟烆带著哭腔,“我不想待在傅宅了。” 盛舒然心里一顿难受,不禁也皱了皱眉头。 “小烆不用怕,下次叔叔打你,姐姐帮你求情。” 迟烆的眼角开始泛起晶莹的泪:“可是傅家没有人喜欢我。” “怎么会呢?”盛舒然看著迟烆难过的样子,自己也难过起来。 “你这不是还有我吗?姐姐不会让你孤单一个的。” 盛舒然张开手,把迟烆圈入自己怀里,像哄一个小朋友一样,轻轻拍著他的头。 迟烆抽泣著,把头埋入茉莉香里。 原来,被人哄著,是这样一种感觉。 真好,他意识到自己开始迷恋上了。 *** 来到了迟烆的14岁。 14岁,算是告別了儿童,迎来青少年的一个年龄。 按照以往的惯例,傅家的孩子都会在14岁生日的这一天,搞个盛大的生日宴会。 可迟烆的情况有点特殊。 他叫“迟烆”,隨母姓,不姓“傅”。 於是,傅震川就把迟烆改姓,以及认祖归宗的事情,摆上议程。 傅震川將m国的三大庄园转到沈曼莲名下,沈曼莲就无什么所谓了,还能展现自己作为正室的大度。 这么看来,这件事情很简单。 但没想到,转折点磕在了迟烆身上。 迟烆不愿意。 傅震川说话前,习惯性地先甩迟烆一个耳光:“现在姓『傅』很丟你的脸吗?” 迟烆不说话。如今,他的个子快窜到傅震川那么高了。 “跟你那死鬼母亲一个样,装清高!臭坑出臭草。我看你什么时候像你那母亲一样,跪下来求我。” “砰嗤!!”迟烆把傅震川新拍卖回来的唐朝古玩,狠狠地砸到地上。 八亿元的古董,顿时变成了无数的一元钱碎片。 傅震川震怒,青筋凸起! 他一脚把迟烆踹在地上,一边辱骂一边踢打他。 可迟烆却抱著头,阴鷙地笑著。 盛舒然说不喜欢他打架,他便不动手。 满身是伤,她又会心疼自己了。 他喜欢在她眼里,看到她对自己的心痛。 等下,她就会给自己求情,然后今夜,她又会给自己擦药。 真好,这样真好…… —————————— “叮!” 小烆烆都14岁了,离18岁的成人礼还会远吗?嘻嘻。 番外 小时候——拉鉤 迟烆的15岁,是盛舒然的18岁。 盛舒然坐著加长林肯,正准备拐入傅家大宅,看见在家门口附近,迟烆被一位女生堵住。 如今的迟烆已经躥到一米八的身高,简单的白色校服穿在他身上,挡不住他青涩的少年感,白皙俊美的脸庞,气质却很冰冷阴沉。 他身前的女生,扎著高高的马尾,黑色的校服裙摆很短,露出笔直修长的腿,同样的青春靚丽。 “迟烆,你连我都拒绝,难道你喜欢男的?” “我拒绝你,是因为你丑。” “你眼瞎了吧。” “你都不及我喜欢的人一根头髮。” “你!你!”女孩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校,哪里相信这个藉口。 她就不信了,她拿不下迟烆。 女孩踮起脚尖,想亲吻迟烆。 还没碰到,就被迟烆粗暴地推开了。 “你敢碰我,我就……” “迟烆~”盛舒然让司机停车,摇下车窗喊他。 迟烆看见盛舒然,脸上狠厉的眼神瞬间藏了起来。 “……哭给你看。”他把话说完,就连语气都瞬间软成一坨烂泥。 女孩都懵了。 哭?还是学校里的那个迟烆吗? “你们在这干嘛呀?”盛舒然趴在车窗上,歪著脑袋看他。 盛舒然猜到了个大概。 她家弟弟长得这么好看,平时又不善言辞,准是刚才差点被这女生欺负了,你看她弟弟的样子多委屈。 但盛舒然顾及那女孩的脸面,很贴心地没有挑明来说: “你们还是学生,很多事情是不能干的哦。”她的声音软软的,表情也很柔和。 但那女生刚刚被拒绝完,正窝火,便衝上前想揪住盛舒然说:“你哪位啊?关你屁事啊……” 还有很多问候全家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迟烆的身板挡住了。 迟烆挡在那女孩跟前,横在了轿车和女孩之间,背对著盛舒然,说: “知道了,姐姐。” 说话的语气很温柔,但面向女孩的脸,却阴沉得恐怖,眸光狠厉。 割裂……整个人非常地割裂。 女孩心生怯意,往后退开几步。 “嗯,这才对嘛。”没看到迟烆阴鷙的盛舒然,颇为满意:“来,小烆上车吧,我们回家。” “迟烆嗯”了一声,把最后的冰冷丟给女孩,然后上了车,靠近盛舒然坐著。 “小烆啊,你是不是怪姐姐刚刚坏了你的好事啊?” “没有。” 其实有的,盛舒然是坏了他好事。 他本来可以动手揍人的。 盛舒然侧著身,打量著迟烆。当年还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男孩已经长开了,下巴有隱隱的青色鬍渣,喉结…… 凸起明显的喉结刚好滚动了一下。 盛舒然有点发愣。 脑海里,突然冒出想咬住的衝动。 盛舒然赶紧把目光移开,重新落到迟烆的侧脸上。 刚刚车窗没关,窗外的光线打在他脸上,使得轮廓更加清晰。 多么优越的骨相,每一处的转折都像是美术生的精心测算。 “我们小烆长得这么好看,应该很受女孩子喜欢吧?。 迟烆突然转过来,直视著盛舒然:“你觉得我好看?” “嗯。”盛舒然实诚地点点头。 “她们都说我好看,她们都喜欢我,所以姐姐,你也喜欢我吗?” “喜欢啊!”盛舒然脱口而出,但迟烆淡定地等著她把话说完。 “我最喜欢你,从小就我最疼你,你还用问啊?” 就、知、道…… 跟迟烆的预期差不多,所以也谈不上有多失望。 车停好了,司机关上了车窗。 盛舒然正准备像往常一样下车,却被迟烆按住了手。 “明叔,姐姐还没教训完我呢,我脸皮薄,你先下车。” 迟烆把司机赶下了车。 车內剩下姐弟两人。 天色逐渐黯淡,贴了防光玻璃的车內,也跟著沉了下去。 漆黑狭小的空间里,迟烆依旧按住盛舒然的手。 很软、很小…… 想牵…… 他不禁曲了曲手指,轻轻握住。 见盛舒然没有拒绝,他便慢慢加大了力量,直至把盛舒然的手,握在自己掌心。 盛舒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便拍了拍他的手背,像安慰般,顺势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放心,姐姐不会凶你,更不会將刚才的事告诉叔叔。” 她以为迟烆因害怕,像小时候一样,握住自己的手。 “但你要记住哦,你还是学生,很多事情要等成年之后才能做哦。” “但如果我喜欢她,怎么办?”迟烆在黑暗中,直白地看著盛舒然,炽热的目光消散在黑暗里。 “那也要克制,你们还未成年,不能做出伤害彼此的事……伤害不是爱。” “嗯,我知道了,我保证。”迟烆低声地问,“要拉鉤吗?” “噗呲……”盛舒然笑了,声音娇柔:“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迟烆不管,用尾指,轻轻勾起盛舒然的尾指,还不忘问她: “那成年以后,可以做什么?” 被勾著尾指的盛舒然陷入问题里,边思考边回答:“成年后,你可以……” “表白、然后牵手、拥抱,甚至还能亲亲……” 尾指仍与尾指互相勾拉著。 很好,我们拉鉤了。 我当这是我们的约定了。 盛舒然,你可不能反悔,你要等我成年。 番外 小时候——强大 迟烆的16岁,是骯脏的。 他亲眼看见傅震川在盛舒然的房间里,装摄像头。 他从小,就见过很多这些齷齪事,甚至比这种更齷齪的。 可她是盛舒然,这骯脏的黑夜里,唯一在月光下盛开的一朵。 傅震川的手,怎么可以伸向她? 气血翻涌的迟烆没有多想,冲了进去,发了狠似地推开傅震川,拔掉摄像头,扔在地上,疯狂地用脚把它踩得粉碎。 “你这臭小子,反了?!”傅震川正想一拳挥过去。 迟烆躲开。 他捡起地上的摄像头,衝进沈曼莲的休息室。 把它扔到沈曼莲面前。 “你老公,想搞你养女,你怎么说?”他仰著下巴,盯著沈曼莲。 沈曼莲先是一愣,然后瞪著尾隨进来的傅震川,声音冷得颤抖: “迟烆,你先出去。” 沈曼莲的娘家在帝都,她嫁给傅震川並不是高攀,而是联姻,所以,她也有她的底气。 傅震川爱搞女人,沈曼莲无所谓。 反正她也搞小鲜肉。 但盛舒然的母亲在临死前託孤,她沈曼莲怎么能容忍傅震川覬覦盛舒然? 半小时后,傅震川暴跳如雷地从沈曼莲房间里出来。 他径直来到迟烆房间,二话不说就抄起椅子砸向他。 “臭小子,长大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敢拿沈曼莲那婆娘来压我?” 傅震川扯开领带,就对迟烆一顿暴打,將在沈曼莲身上受到的气,撒在迟烆身上。 “你以为沈曼莲还能罩著她吗?我告诉你,沈家快倒台了,到时候沈曼莲都要跪著求我。” 迟烆攥紧了拳头,將指尖狠狠地插入掌心。 他已经16岁了。 他已经比傅震川这个老不死还要高了。 但是…… 盛舒然说,不能打架。 他只好蜷缩在地上,任由傅震川对自己施暴。 任由他,把自己打得血肉模糊。 这次打得有点狠,迟烆痛晕了过去。 醒来时,他看见盛舒然趴在自己床边,好像睡著了。 他动了动,吵醒了浅睡的盛舒然。 “迟烆,你怎么样了?”盛舒然见迟烆醒了,连忙去问他。 “我没事,我只是困了,睡了一觉而已。” “只是睡了一觉,就不会来了这么多医生了。”盛舒然刚回到家,看到迟烆的房间里有医生、有护士、还有各种仪器。 顿时就嚇坏了,差点哭了出来。 现在回想,还是有点后怕,眼角又开始湿润了。 “嚇到了吗?”他抬起手,指尖轻触她的眼角。 眼眶里摇摇欲坠的泪,滑到了他指尖上。 她的一滴泪,落在了自己的指尖上。 盛舒然觉得自己作为姐姐,要在迟烆面前,保持坚强的一面。 她抹了抹眼角,摇了摇头。 “可是小烆,你这次是做了什么,惹叔叔发这么大脾气?” 傅震川过往找迟烆出气,也很少往死里打,没有一次像今天那样出手这么重。 “没做什么。”迟烆闷声地说,眸光冷了下来。 保护你而已……后半句他隱在心里,不打算告诉盛舒然。 他迟烆活在黑暗里,但她盛舒然不是。 她不应该知道这些骯脏的东西。 沈曼莲快靠不住了,他要另外想办法。 唯一能镇住傅震川的,估计也就只有帝都的那位小叔了。 他必须要变得很强大,才可以保护她。 —————————————————— “叮!” 下一章:迟烆的成人礼,今晚加更 番外 成人礼 迟烆18岁的成人礼 盛舒然从c城赶了回来,穿著一件素色的立领旗袍。 迟烆第一次见盛舒然穿旗袍。 旗袍的布料看著又软又薄,贴身得勾勒出她美好的线条。 迟烆想向前,却被来祝贺的人挡住了。 迟烆是私生子,这个成人礼不对外,只是小型的家族聚会,来的都是他的长辈。 他觉得了无生趣。 唯一的好处,不过是能见到离家很久的盛舒然罢了。 迟烆找了一圈,终於在宴会厅的角落里,找到喝得晕乎乎的她。 倚靠在墙上,脸上带著红晕,衬托那旗袍的线条,更加妖嬈。 “盛舒然……”迟烆走到她跟前,唤她。 “迟烆?”盛舒然抬起蒙上水雾的杏眼,巧笑嫣然。 “生日快乐,你终於长大了。” “嗯,长大了……”迟烆顺著她的话说,高大的身躯把角落里娇柔的她挡了起来,外人不易发觉。 “所以……亲我,好吗?” 他低下头,盯著醉眼朦朧的她。 没有铺垫、没有弯弯绕绕…… 因为他等了很多年了,终於等到自己成年了。 所以直白明了、 直截了当、 直戳要害! 亲我! 盛舒然,亲我! “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亲我。” 迟烆又催促了一遍。 盛舒然被酒精冲昏了头脑,踮著脚尖,亲了亲迟烆…… 的下巴。 “吧唧”一口。 “嗯,亲了,生日快乐。” 她对他笑,可他脸上没有盛舒然预想的笑容。 “亲这里。”迟烆握住盛舒然的手,牵著她的食指,压在自己的唇瓣上。 一阵战慄从指间传到全身。 似乎清醒了不少,盛舒然直愣愣地看著迟烆。 傅明霜看到角落里的两人,故意走上去,往盛舒然身上一撞。 把盛舒然撞进迟烆的怀里,迟烆顺势扶住她的腰肢。 “哎呀抱歉。”傅明霜低笑著离开,还替迟烆顺手放下了那厚重的罗马帘幕。 帘幕落下,隔开了两人的视线,也把角落里的景色挡了起来。 私生子跟养女…… 这种戏码,傅明霜最喜欢了。 就让这两条乾柴的火,燃得更烈一些。 他们这个家,好久没有变態的戏码上演了。 傅明霜仰头空了酒杯,转身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嘶,好痛。”她抬起那张妖嬈的脸,看著来人。 属於傅家四小姐的故事,也就开始了。 而帘幕里,还有著气息纠缠的两人。彼此贴得极近,已分不清温热的气息是属於谁的呼吸。 压在迟烆唇瓣的指尖变成了来回摩挲。 迟烆握著盛舒然柔软的手,带著她,描绘自己的唇瓣的轮廓。 “软吗?会很舒服的。”迟烆声音低沉繾綣,像在她耳际吟诵。 盛舒然看著自己的指尖,靠著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性,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可你是弟弟吶~” 看来是醉了,但还醉得不够。 “今晚我成年了,不是应该做点成人才能做的事情吗?” 盛舒然半眯著眼,溢出来的眸光充满了迷离,怔怔地说: “成人做的事情?” “嗯,你说,可以牵手。” 迟烆重新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可以拥抱……”他把原本握住腰的手往上移,来到她的蝴蝶骨之间,稍稍用力,把她又重新按入自己的怀抱。 茉莉香混杂著酒香,多么清甜,而又危险。 “还有,你说,成年了就可以亲……” 迟烆低头,把自己的唇送到盛舒然面前。 “亲我吗,姐姐?” 盛舒然依旧是眼神迷离地看著迟烆,勾魂而不自知。 迟烆的心焦灼得像蚂蚁在啃咬,他催促她。 他捏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还同时问她: “亲我吗?” “嗯啊。” 很好,这是答应了,他盯著她的唇瓣,靠近…… “呲啦。”帘幕被傅明霜粗暴地拉开。 “滚。”迟烆盯著一脸得意的傅明霜,恨不得衝上去捏断她的脖子。 傅明霜无所谓地耸耸肩:“小叔他找你。” 迟烆恨得咬牙切齿。 “长夜漫漫,別这么猴急嘛。”傅明霜取笑他。 迟烆不理她,在盛舒然耳边轻声说:“去酒店顶楼的房间等我。” 傅家只是包下了这栋酒店的宴会厅,没想到迟烆早就这楼顶的vvip。 “盛舒然,听到了吗?顶楼的房间。” “嗯。”她软软地回答。 傅明霜把盛舒然带到休息室。 “姐,你先休息一下,我给你倒杯水。” “嗯,水,想喝水……” 过了片刻,有人把水递给她 ,她“咕嚕咕嚕”一口气就喝完了。 “父亲……”傅凛看著意识不清的盛舒然,拿著电话说:“舒然已经喝下了药,在休息室…… “……等你。” 傅凛掛断电话,看著面前这位跟在自己身后长大的妹妹,露出了惋惜的笑容。 “你的命不好,被傅震川看上。不过这才跟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家,谁的命好?” 傅凛离开,把门带上。 被下了药的盛舒然,身体开始逐渐燥热起来,她扯了扯旗袍的领口。 迷糊中,她记得她跟迟烆有个约定。 酒店的顶楼。 她要在酒店的顶楼等迟烆。 她踉踉蹌蹌离开了休息室,进了电梯,靠在冰凉的墙上。 太难受了,身体有股莫名的躁动。 她去到最高层,推开门,跌入一个怀抱里。 乾净清冷的气息很是熟悉,一剎那,把她身体里的欲望点著了。 她攀上那男人的肩膀,热烈地吻著。 —————————————— 补充一个“叮” 这里不是卡文,是想著前面已经反覆出现这个片段很多次了,怕大家说我充水,所以后面刪掉了。 再补一个: 不介意充水的,我今晚6-8点发。大概率会婶和不过,感兴趣的第一时间来,后面肯定要刪的 番外 成人礼(补) “叮!” 写在前面的温馨提示。 这一段是上一番的后续,其实正文里面反覆提到很多次了,介意充水的可以直接跳过。 ———————————————— 闪电划破长夜,一声轰雷,预示著暴风雨即將来临。 盛舒然跌跌撞撞,推开了顶楼的一扇门。 房间很暗,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玻璃。玻璃外是沪市最值钱的夜景。 盛舒然依稀分辨出窗前站著一个人,身姿挺拔。 她往那里走去,脚步虚浮,磕碰到茶几,发出了不少声响,惊动了窗边的人。 他转身,看著盛舒然踉蹌快要跌倒,一个大步向前,让盛舒然结实地跌入自己怀里。 乾净清爽的气息钻入鼻腔,让盛舒然更躁动难安。 她的手游移在男人的胸膛,攀扯著对方的衣领。 一用力,踮起脚尖仰头,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盛舒然?”迟烆觉察到她的异样,推开她。 她周身滚烫而迷离,领子被扯开了一颗盘扣。 “好热。” 盛舒然嘟囔了一句,又重新贴上迟烆的唇。 一片凉意,刚好可以解她的燥热,她吻得更深、更急、更用力。 她不会吻,纯粹靠本能的摩擦。 窗外一道闪电,亮了漆黑的房间,也点亮了迟烆的眸光。 他不可置信地凝视著眼前著火的女人。 唇间带来的触感毫不真实。 迟烆的呆愣,让盛舒然欲求不满。 她把他推倒在沙发上…… 想跨上去,可旗袍的裙摆太窄。 “嘶啦……” 盛舒然弯身,亲手撕烂自己的裙摆,跨了上去,顺手解下了自己的盘发。 长发披散在肩上,太魅了。 “吻我。”她主动邀约。 迟烆愣神,这样的盛舒然太让自己陌生了,陌生得太不真切了。 但盛舒然说吻她。 迟烆就本能地去吻上她的唇瓣。 这是他第一次,能主动去亲吻她。 他吻得轻柔。 吻得不可置信。 吻得虔诚。 像骯脏的教徒,吻上他的救世主。多一道力量,都像褻瀆神灵一般。 “不够。”盛舒然推开他,把他抵到沙发背上。 “要这样。”她低头,咬住他滚动的喉结。娇软的她,从未有这么狂野的时候。 齿间轻咬,不够……用力。 “嘶……”迟烆仰头,枕在沙发上,喉结异常突出明显。 像认命,像顺从,更像诱敌深入。 再来……继续……不要停…… 似乎是这样对盛舒然说的。 果然,盛舒然贴上,继续去追逐那滚动的喉结。 衣不染尘的圣母,落入泥潭,紆尊降贵与自己在混沌里纠缠。 从11岁那个把盛舒然推下床的清晨开始……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的梦里只有她。 那么疯狂地迷恋一个人,而这个人每一天都会出现在你面前,对你笑,对你好。 但你就是碰不得,摸不得。 现在,她主动送上自己。像扎著蝴蝶结的礼物,等待自己来撕开包装,像开苞一样。 他怕,他怕错过这个机会,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从来,他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一直都是这么骯脏的一个人。 “要吗?” 他发出致命的邀约。 “要。”盛舒然不假思索的一个字,像一颗丟进深海里的炸弹。 他一手压著她后脑勺,强迫她承受他所有的霸道和热烈,封住了她的唇。 他似乎是一头猛兽,吻得盛舒然生疼,轻声低嚀。 “还想要更多吗?”他嘶哑著声音问她。 “想。” 他抱起她,把她压到柔软的床上。 他在这床上,幻想过无数次了。 如今,真实的她就在自己怀里。 “嘶啦……” 这一声,是迟烆动的手。 很快,两人的衣服便解落了一地。 坦诚相对。 盛舒然將滚烫的自己,贴上冰凉的他,成功把他点燃。 “盛舒然,你清醒吗?”迟烆在蓄势待发的时候按下了暂停键,给她下最后通牒。 回答他的,是盛舒然的繾綣低喃。 显然,她的意识是不清醒的。 可她像蛇一样缠上自己,主动送来自己朝思暮想的柔软,在他耳边吟诵著最动人的声音。 迟烆已经丧失了理智和权衡得失的能力。 那就放纵吧! 毁灭吧! 狂风呼啸而来。 疼痛让盛舒然的意识有短暂的清醒。 她只觉得男人的技巧很生涩。 跟电影里的不一样。 没有实战经验的她,只会这样比较。 她紧紧拽著床头晃荡的流苏。 可她並不討厌,无条件地將全身心奉上。 一声雷鸣,大雨倾盆而下,笼罩了整个城市,冲刷著黑夜,淹没了所有的声音。 *** 暴雨下得很长很长…… 雨停了,这个城市也早就安静了。 “累吗?”迟烆轻轻撩开她鬢边的湿发。 “嗯。”盛舒然嘟囔了一句,迷糊地翻了个身。 她早就累了。 “睡吧。”迟烆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这估计是最后一吻了。 那时的迟烆还不知道,盛舒然是喝了点酒都会断片的人,更何况她是被下了药,神志不清。 明天醒来,她会恨他吧? 会的。 她会觉得自己用这么骯脏的手段得到她。 她那么圣洁的一个人。 怎么能接受自己脏了呢? 迟烆拨通了钱宋的电话。 “烆哥……呼哧……怎么了?呼哧呼哧……我们在跑步。” “12点?” “对的……呼哧……多多锻链……呼哧呼哧……身体倍儿棒……呼哧” 迟烆直接转入正题:“怎样在做了以后,对方没有感知?” 电话里头突然“啊”的一声,钱宋惊讶地问:“烆哥,你终於……?” 迟烆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怒意。 可惜,钱宋没懂。 “烆哥,你该不会想下药吧?这犯法的啊!” 下药? 他妈的他也想知道,谁敢对盛舒然下的药。 今晚都是傅家的人。 傅震川…… 迟烆握著电话的指节发白。 盛舒然大学快毕业了。凭傅家在沪市的资源,她大概率会回来。 不行,他必须想办法让盛舒然留在c城。 “烆哥,你想清楚了吗?这真的很不讲武德……” 钱宋还在那头絮絮叨叨地说,惹得迟烆极其不耐烦。 “钱宋你给我穿好裤子滚过来!”迟烆一口气说完掛了电话。 钱宋看著自己旁边的人,很是鬱闷。 凭什么州官放了火,他这个小百姓不仅不能点灯,还要给州官擦屁股? “宋~~”女人娇媚的一声“哥”字还没出来,就被钱宋一把推开。 “別宋宋宋宋宋了!哥要给別的男人擦屁股了!” 女人一听,震惊得脸都黄了。 *** 凌晨三点,盛舒然已被悄然送回傅家。 所有痕跡都被迟烆抹去。 迟烆看著她熟睡的脸,心底一片阴凉。 今晚註定是一段无法被提及的回忆。 於迟烆而言,很甜,又很苦涩,就好像…… 我喜欢你,而你却不知道。 迟烆轻轻地离开,经过傅震川书房时,听到他在里面大发雷霆。 “这么一点事情都办不好,你是废了吗?!” 迟烆悄悄打开门缝,正好看见傅震川扇了傅凛一个耳光。 “我已经给她下药了,父亲,是她……” “闭嘴!一个下了药的女人不知所踪,也不知道还干不乾净!”傅震川气得捂著胸口,又看了傅凛一眼。 “舒然准备毕业了,你说你要娶了她,让她回沪市。” “娶她?!”傅凛错愕。 傅震川则阴森地笑了:“你娶了她,她才能永远留在傅家……” “给我享用……” 迟烆的眸光暗了下去,他不动声色地关上门。 猎杀,要开始了。 两个都得死。 ———————————— “叮!” 温馨提示: 下一个番外,满足“藏起幸福”这位读者宝宝,是盛舒然的视角,爱上迟烆的心路歷程 番外: 求婚 迟烆坐不住了。 为什么傅轻舟这个老不死的,比自己先结婚? 还很高调的,通过股权变更公示全世界,硬塞了迟烆一嘴狗粮。 还不够…… 傅轻舟还把结婚证书微信发给迟烆,还特绿茶地说: 【抱歉,发错了,本来想发给我老婆的】 我老婆…… 30多岁的老男人,害不害臊?! 迟烆揪来傅驍这位新娘子的前夫,从头到尾审问一番,发现居然还是新娘子苏棠主动求娶的。 不淡定了,不淡定了! 迟烆决定向盛舒然求婚。 非常直白、简单、明了。 他趁巔峰快要来临时,直接就说:“盛舒然,嫁给我。” “嗯啊……” “好。” 盛舒然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 “你说什么?” “我向你求婚,你答应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盛舒然目瞪口呆。 “你刚刚说『嗯』,肯定句。” 有够无耻的。既然迟烆不要脸,盛舒然也不要脸。 “没有,我刚刚说的是『啊』?疑问句。” “但你戒指都戴过了,不能反悔。” “我什么时候?”盛舒然摊开自己的十指,她从不戴饰品。 “我19岁生日的时候,我在这里给你套上一枚戒指。”迟烆揪起盛舒然的无名指。 盛舒然想起来了。 那晚她来不及准备礼物,在迟烆手腕上画了一只手錶,他就有样学样,也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画了一枚戒指。 “你当小孩过家家呢?画的怎么算?”盛舒然不中迟烆的圈套。 “所以你画给我的手錶,也不算?” “我后来买真的给你了,兑现承诺了,怎么不算?”盛舒然急了。 “那我也兑现承诺了。”迟烆说完,从枕头下掏出一枚戒指,不由分说地套进了盛舒然的无名指。 一枚简单款式的戒指,让盛舒然把骂人的话吞了回去,怔怔地说: “你是认真的?” 迟烆握住她的手,摩擦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从小到大每一年的生日,你都让我许愿,我从来不信这些东西,但我还是还虔诚地许了…… “可惜,我的愿望从未实现过…… “不过没关係,我持之以恆…… “我知道如果有神灵,我年復一年的虔诚,只要有一年能满足我就够了…… “因为我的愿望很简单,就两个字——娶你。” 迟烆摊开盛舒然的手,又从枕头底下拿出另一枚同款的男士戒指,放入她的掌心。 “你说我去年的生日愿望,能实现吗?”他盯著她,美丽的桃眼里,繾綣情深。 盛舒然不再多语,拿起掌心的戒指,依样画葫芦地套入迟烆的无名指。 可刚穿过指尖,无名指一弯,迟烆折起了手指,导致戒指卡在半路。 “盛舒然,想好了,不能反悔。”迟烆提醒她。 “戴上戒指,於我而言,我们就只剩下殉情一种结局……” “盛舒然,你敢吗?” 盛舒然压直了他的无名指,把戒指套了进去: “迟烆,我们至死方休。” ———————————— “叮!” 前面说错了,是求婚,但修改还在审核中,不给我改。 下一章,才是婚礼。 在传统里认为:洞房烛夜也是婚礼的一部分,所以感兴趣的宝宝不用我提醒了吧 番外:婚礼 举办婚礼,是迟烆坚持的。 因为他听说,傅轻舟没有。 盛舒然没什么所谓,只是想一切从简。 迟烆就说,那就搞个西式的婚礼。 “你信基督?”盛舒然怀疑。 “不信,但我喜欢白色。” 现在的他,喜欢白色。 因为茉莉,就是白色的。 盛舒然同意了。 可迟烆和盛舒然,都没有什么朋友,想了半天,只能是: 钱宋做伴郎,杜晓萌做伴娘。 至於宾客方面…… 迟烆强烈邀请了没有举办婚礼的傅轻舟。 为了避免醉翁之意太明显,硬是把傅明霜拉上。 没有再多了。 迟烆有点苦恼,就去问盛舒然: “你要盛大的婚礼吗?我可以买些人过来,祝福我们。” 盛舒然慌忙制止他,还怕他乱来,脱口而出: “我的婚礼,只要你来就够了。” 迟烆一愣,把盛舒然扯过来,按在自己怀里,来了一顿猛虎落泪。 迟烆还包了沪市最大的宴会厅,请了最豪华的婚庆公司,还选了最能代表纯洁的白色作为主题色。 “迟烆,你要大摆宴席,但我们却只有几个人,还要飘著白丝带,你不觉得,这场面有点瘮人吗?” 迟烆皱眉:“盛舒然,你到底有没有诚意?!” 盛舒然马上张口就来: “我们的爱,不需要用仪式来证明!” 迟烆二愣,把盛舒然扯过来,按在自己怀里,来了第二顿猛虎落泪。 他姐姐,真的好爱他啊! 最终,迟烆与盛舒然的婚礼,在一间很温馨的园酒店里低调地举行。 傅轻舟携伴参加,与苏棠十指紧扣地出席。 傅轻舟冷脸扫了一下宴会厅:“我带我老婆过来,给你充充人气。” 一旁的苏棠,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快要被傅轻舟勒断了,但仍努力保持形象,客套又不失礼貌地说: “恭喜恭喜,祝百年好合。” “谢谢……婶婶。” 婶婶? 我?! 24岁的我?! 苏棠愣了一下。看著差不多跟自己同龄的迟烆,才反应过来对方在称呼自己,脸都绿了。 狠狠地甩开一旁老男人的手。 都怪他! 都怪他! 都怪他一把年纪! 自己都变得德高望重了! 傅轻舟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但迟烆还不知死活,继续火上浇油: “婶婶上一次跟表哥傅驍的婚礼很是盛大,这次怎么跟小叔结婚,就不办婚礼了?” 苏棠挑眉,瞄了一眼黑著脸的傅轻舟……懂了。 两个男人之间有剑拔弩张的硝烟。 看来这小子,是专门整治傅轻舟的。 那这样就…… 很有趣,我喜欢。 苏棠莞尔一笑:“哎呀,这不是结了太多次婚嘛,没意思了,又不是没办过婚礼…… “这年头谁还没办过婚礼? “还是你跟你姐姐好,祝你们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谢谢婶婶,婶婶你真好。”迟烆笑了。 苏棠撤回了一个笑容,冷著声音说:“叫苏棠。” “说的是,我们都是年轻人,那我就不客气了……”迟烆把视线移到傅轻舟身上: “可以吧,小、叔?” 傅轻舟一贯沉稳的脸上,难掩电闪雷鸣。 “你们先隨便坐,我去准备一下,第一次办婚礼,很紧张。”迟烆笑著看了傅轻舟一眼,往宴会厅里面走去。 苏棠看见傅轻舟还杵在原地,拉了他一下: “进去啊。” 傅轻舟却是勾嘴一笑,拉著苏棠往反方向走,离开宴会厅。 “哎?去哪?” 傅轻舟大步流星:“你知道为什么我愿意出席吗?” 难道不是因为你俩叔侄感情好吗? 苏棠云里雾里地被傅轻舟牵著走,直到他逮住一位酒店经理问: “新郎新娘的婚房在哪?” “抱歉,这是客人的隱私,我们不能透露!”酒店经理挺直腰板,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我是傅轻舟。” “噢!老板!这边请,我给您开门!”酒店经理把腰弯成標准的90度。 进了房间,他把苏棠推倒在满是玫瑰瓣的大床上。 “喂,傅轻舟,这是人家的婚房。” “这整个酒店都是我的。”傅轻舟扯开领带,倾下身就吻住苏棠。 把她凹陷在一床的玫瑰里。 只有他的苏棠,才配得起烈火般的玫瑰。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傅轻舟嗜红。 陷入玫瑰里的苏棠,瞬间点燃了他。 “喂!傅轻舟我知道你变態,但也不是在你侄子的婚床上吧?!”苏棠嘴上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却是抵挡不住傅轻舟的攻势,节节败退。 “两叔侄?我们没那么熟!”傅轻舟解开自己的衬衣。 迟烆过河拆桥,差点把他手里的傅氏搞翻了天。 这都算了! 迟烆还把主意打到苏棠身上,居然让傅驍娶了苏棠,搞到他与苏棠白白耽误了这么久。 这笔帐,傅轻舟还没跟迟烆好好清算。 他今天来,就是要噁心迟烆的。 “喂,你別扯我衣服,我们是来参加婚礼的,哎哎哎,你別吻这里,你別用力。”苏棠手忙脚乱,顾上又顾下的,急得让自己染上了红晕。 “凭什么李天赐有婚礼、傅驍有有婚礼,就连那个杀千刀的迟烆都有婚礼,就我没有?”傅轻舟不肯放过苏棠。 哦,原来有人是在生闷气。 毕竟李天赐,是苏棠的前男友……前两天,她和傅轻舟才刚参加完李天赐的婚礼。 当然,李天赐的婚礼也是被傅轻舟一手搞黄了。 这么下去,堂堂帝都傅三爷,都要成为婚礼杀手了。 苏棠顿时觉得有趣,不禁笑了出来。 这惹得傅轻舟更加不满,在她身上留下一个明显的印记。 完了,等下还怎么出去见人? 苏棠慌忙制止他,真切地说:“没有婚礼怎么了? “……我们的爱,不需要用仪式来证明!”苏棠说。(盛舒然的同款台词,作者批量发行) “好,那你说,用什么证明?”傅轻舟鬆开苏棠,他太了解她了,嘴角忍不住提前扬起,眼底的狡黠,藏也藏不住。 苏棠翻身,反客为主把傅轻舟压到自己身下。 她拾起一片玫瑰瓣置於他薄唇上。 “嘘,別说话,只要玫瑰不掉,我都是你的。” 苏棠拉开了两条拉链…… ………… 嗯,是啊,年纪大的人,总喜欢別人侍候他。 *** 迟烆看著三个来宾,只剩下傅明霜。 走了三分之二! 是三分之二啊! 迟烆快要气炸了。 他討厌死这个傅轻舟老男人了。 但盛舒然说没关係,让婚礼的仪式直接开始。 “没有什么能阻止我嫁给你的。” 盛舒然一句话,迟烆又快绷不住了。 穿著一身婚纱的盛舒然,只好向前抱抱他,轻轻拍打著他的背: “迟烆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適应,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这个事情呢?” 迟烆不语,一味地把她拥得更紧,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地享受她身上的清香。 但原来,比迟烆哭得更凶的,是钱宋。 当盛舒然在杜晓萌的陪同下,手拿著一束茉莉,身穿蕾丝鱼尾婚纱缓缓走来时…… 在迟烆身旁的伴郎钱宋,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 从迟烆拿著半截酒瓶在夜场里救下他的那一天起,钱宋就对迟烆死心塌地。 这些年,他见过迟烆对盛舒然的处心积虑,看著他做的那些自虐自残不在话下,就连当年迟烆在医院里割腕,也是钱宋第一个发现的。 而分开的那两年,钱宋也陪著迟烆,看著他每一次都濒临崩溃…… 太难了,他的烆哥太难了…… 在迟烆牵起盛舒然的手时,他“嗷呜”一声泪崩了。 迟烆一个嫌弃的目光,酒店的安保人员就把分外抢镜的伴郎叉了出去。 终於,耳根清净了。 迟烆面对著盛舒然站著,神父在两人的身后,宣读誓言。 “新娘,你是否愿意接受迟烆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或其他任何理由,都愿意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並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盛舒然看著迟烆,诚恳地说:“我愿意。” 神父又转向迟烆:“新郎,你是否愿意接受盛舒然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 “至死方休。”迟烆抢了神父的话,盯著盛舒然,眸光流转,繾綣情深。 神父愣了一下,然后就继续说:“那,那现在就……” “不够。”盛舒然也打断神父的话。 她穿著一身神圣的洁白,看著迟烆问他:“迟烆,你是否愿意…… “无论盛舒然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或其他任何理由…… “你都愿意爱自己、照顾自己、尊重自己、接纳自己,直至生命尽头?” 迟烆愕然。 在两人的婚礼上,迟烆愿意对盛舒然的爱至死方休,可盛舒然,还是想他先爱他自己。 就如同当初,她知道迟烆割腕,也是一边哭,一边抚著他狰狞的疤,喃喃地说: 【迟烆,你为什么就学不会爱惜自己?】 他的盛舒然,永远希望他把自己摆在人生的第一位。 他的盛舒然,真的很好。 “迟烆,你愿意吗?”盛舒然又问了一遍。 被叉到门外,又扒拉著门框的钱宋哭得更凶了。 而迟烆,依旧不可置信地打量著盛舒然,良久才说道: “爱你,是我生来就会的事情,那么从今以后,我就开始学习如何去爱自己……” “你愿意帮我吗?盛舒然。” 盛舒然泛红了眼眶,向前一步,將自己埋入迟烆的怀抱里: “我愿意。” 第一次见这种流程的神父,为他们鼓起了掌。 唯一的嘉宾傅明霜,也衷心地为他们喝彩。 他们一家姓傅的,都是变態,傅凛走不出来,她傅明霜也走不出来。 幸好还有一个迟烆,盛舒然凭藉一己之力,把他拉出深渊。 而婚礼的门口,还站著一对璧人。 是傅轻舟和苏棠。 苏棠看著傅轻舟,他眼角分明带著笑意。 刚刚还嫌弃自己慢,在最后关头剎停了车,最终还是赶来观礼了。 口是心非的男人。 “傅轻舟……” 苏棠唤他。 “嗯?” “我们也补办一个婚礼吧。” 傅轻舟定定地看著她,然后与她十指紧扣。 ** 迟烆看到自己凌乱的婚床,暴跳如雷,脸上的阴霾扫也扫不开。 “傅轻舟他这个老不死的!” “迟少,我们现在马上给您处理乾净!”酒店经理心里苦啊,明明是三爷嘱咐自己,一定要等迟大少爷看到了,才能收拾床铺的。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不想犯杀戒!”迟烆恶狠狠地对著经理说。 经理嚇得屁滚尿流地滚了。 迟烆拉起盛舒然的手,也转身离开。 “去哪?”盛舒然跟在他身后,小碎步地跑著。 “礼成就肯定要洞房,这才算礼成。” “叮!” 电梯门打开了。 来到酒店的停车场,迟烆打开了婚车的车门。 “迟烆,这里是c城啊,难不成你还要连夜赶回沪市洞房?” 別说洞房烛夜了,只怕到时都蜡炬成灰了。 “不回,我等不及了。” “那……是换酒店?” “那是情侣房,不算做婚房!”迟烆执拗地说。 盛舒然还在犯迷糊,迟烆已经坐上后座,关了车门,搂住她…… 低头吻了上去。 吻得急切而热烈! “这里?!”盛舒然猛地推开他。 “嗯!”迟烆直愣愣地回答。 婚房被毁了,那就在婚车。 只要是有个“婚”字,只要是有新娘,只要新娘是盛舒然…… 车就车! 迟烆又重新吻上盛舒然。 盛舒然还有话想说,躲开他的吻。 这一次,迟烆不纠结,放过她的唇。 只不过是手,开始忙碌起来。 “迟烆,在这里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忙里偷閒的迟烆回答一句。 “別人……別人会看到!” “这里贴的是单面的防偷窥膜。” 迟烆轻而易举地扯落她抹胸款式的婚纱,春光乍现。 “这里空间太小了!” “嗯。我会调整姿势。”迟烆说到做到? “车、车会晃!” “那我轻一点。”然而,这分明说的是反话。 “別人……別人会听到……嗯啊!” 迟烆捂住盛舒然的嘴:“姐姐乖,那你小声一点。” 现在,似乎已没有任何藉口了。 “姐姐,我们开始了……” “新婚,快乐!” 酒店里的停车场里,某个停车位上的灯,不知道是声控的,还是红外线感应移动的,整晚亮著没有停歇。 —————————————— “叮!” 啊晕!发漏了后半段,补上! 番外: 怀孕 “叮!” 写在前面: 上一章终於补发成功了!完成读者【夏醉浅念】的选题。 上一章有属於迟烆和盛舒然的洞房烛夜,昨晚没看到的朋友可以往前翻一翻。 另外,给没看过第一本的宝宝们强调一下:苏棠和傅轻舟也是双洁,那个什么前男友和前夫,妥妥的工具人,苏棠与他们不存在感情纠葛。(我真的是没办法忍受我的嫡长cp的清白受到一点点怀疑,去到哪里,解释到哪里……) 好了,正文继续开始…… ———————————————— 婚后的迟烆,跟盛舒然一起住进了沪西的老住宅。 迟烆离开傅氏后,自己创业了一家投资公司,最近在搞上市,每天都很晚回来。 可今晚,盛舒然还在做晚餐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直接进了厨房,环住盛舒然。 “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盛舒然不以为意。 可迟烆在她身后,直愣愣地就说:“怕你离婚。” “什么?”盛舒然接不住迟烆跳脱的脑迴路。 迟烆不语,把头埋在盛舒然的颈窝里。 除了求欢会啃咬颈窝以外,迟烆每次把头垂在盛舒然的肩上…… 都是为了求安慰。 “怎么了迟烆?”盛舒然鬆开他的手,想转身看看他。 迟烆却以为她想挣脱自己的怀抱,便箍得更紧了。 “迟烆……” “盛舒然你先发誓,你不会跟我离婚!” 盛舒然很是愕然,但仍先顺著他,温柔地提醒他: “我在神父面前,不是已经发过誓了吗?” 听到这里,迟烆才鬆开了手。 盛舒然转身看他垂著脑袋,便捧起他的脸。 “怎么了?” “傅轻舟和苏棠离婚了。”迟烆说。 “离婚了?这么突然?” “嗯,所以我才怕。” “傻瓜,我们跟他们不一样。”盛舒然主动去亲吻他。 迟烆拥著她回吻…… 贪婪地……霸道地…… 仿佛只有唇瓣摩擦的痛感,才能让他感到真切。 旁边锅里的水沸腾了。 “我想要更多。”他的声音在盛舒然耳边低綣。 盛舒然的手,摸索到火炉的开关…… 熄了火。 “多久都可以。”她低嚀地回答。 迟烆嘆了口气: 除了盛舒然,这世上还有谁能拯救他? 迟烆迫不及待將盛舒然抱上大理石板面的操作台。 盛舒然的居家裙子很短,这样一抱,大腿根部碰触到冰冷的大理石。 “嘶……好冷……”她往前一靠,刚好整个人贴上了迟烆。 无缝对接。 “乖,很快就会烫的了。” 迟烆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他解下盛舒然的围裙,手从已经捲起的裙摆往上探。 “快哄我,盛舒然。” “嗯……”盛舒然轻喃,这就是最动人的低哄。 她熟能生巧地解开他的腰带。 很好,在他的调教下,他的姐姐已经长大了。 一切准备就绪。 旁边突然传来中年妇女的怒吼: “你说!是什么关係?!是什么关係?!说啊!” 两人僵住。 盛舒然旁边那一户空置了很久,这两日才搬来一家三口。 这显然是那老婆的声音。 “我问你啊!到底是什么关係啊!”几近崩溃。 迟烆箭在弦上,只想继续。 盛舒然抵住他,仍竖起耳朵听八卦。 “y隨著x的变化而变化,是线性关係啊!!线性关係!!”来自中年妇女的咆哮。 “哇”的一声,小孩哭了。 哦,原来隔壁是在辅导功课呢! 迟烆用行动,强行拉回盛舒然的注意力。 “嗯啊!”突如其来,盛舒然没控制好音量,立马捂住自己的嘴,惊慌地瞪著迟烆。 但他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勤勤恳恳,笔耕不輟。 “不行不行!”盛舒然又把他往外推开。 “什么不行?”迟烆黑脸。 “隔音,隔音不好。我们能听到他们,他们也会听到我们。” “不管。”迟烆继续。 而且还故意使坏。 盛舒然咬著牙,只想快点结束。 但迟烆仿佛读懂她的小心思,把她的腰快折在操作台上,沉沉地笑著: “姐姐你说的,多久都可以。” 盛舒然在一片自己的声音中,听到对面房子狠狠关窗的声音。 第二日,羞愧难当的盛舒然决定搬房子。 迟烆隨她,毕竟他也想找个隔音好的房子。 他把沪市的地图摊在盛舒然面前,上面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红点。 “只要是红点的,都可以,隨便挑。”迟烆对盛舒然说。 “红点是什么?” “我名下的房產。”迟烆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脸上没有丝毫骄纵的神色。 真是个朴实无华、视钱財如粪土的好孩子。 盛舒然在目瞪口呆下,隨手指了一个红点,两人就开始搬家了。 在搬家途中,盛舒然突然肚子痛,她自己去看了医生。 晚上,迟烆回到家,习惯性地抱著盛舒然又啃又咬。 “不可以迟烆。”盛舒然躲开他。 “这房子隔音很好,你可以尽情地来。” “不是,你先停下,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就算断断续续,我也可以听。” 迟烆的手已碰到他熟悉而又热爱的蕾丝。 盛舒然按住他的手,快刀斩乱麻地说: “我怀孕了!” 迟烆愣住了,半晌才抬头,不可置信地看著盛舒然。 “但医生说不是很稳,不能做剧烈运动,所以……” 盛舒然盯著迟烆的手。 迟烆马上把手抽了出来,作举手投降状。 盛舒然“噗嗤”一声笑了。 这一笑,迟烆才感受得真切。 他颤巍巍地把手放在盛舒然的小腹上:“这里?” “嗯。”盛舒然杏眼弯了起来。 “我感受到它在动了!”迟烆激动地说。 盛舒然忍不住翻了他一个白眼:“才勉强两个月,还没成型呢,医生说不是很稳,前三个月都要小心。” “它会长大的。”迟烆紧紧抱著盛舒然。 他十分確信。 他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好运气,一切的一切,都是靠著自己又抢又夺。 他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上天会怜悯他的。 —————————————————— “叮!” 温馨提示: 完成了读者宝宝【少女时代寧寧】的点题。 整本书准备完结了。 我还漏了哪位小宝宝点题写番外的,记得提醒我。 番外:儿女 四年后,傅轻舟和苏棠的龙凤胎搞了一个周岁宴。 傅轻舟终究是得不到他心心念念的婚礼,所以关於他一双儿女的生日,那是搞得全城轰动。 在帝都摆了三天三夜的宴席,可把苏棠给累死了。 到了第三天,苏棠把尿布甩到帝都傅三爷的脸上。 “我不去了!我的脸都笑僵了!” 正准备再加场三天的傅轻舟,不动声色地掛了策划部的电话。 “好,你好好休息,我来应酬。” “傅轻舟,你不累吗?” “累,所以今晚你……” 傅轻舟环住苏棠的腰,低语:“在上面。” 苏棠眉一皱,推开他:“今晚难得有时间,我要画画。” “好啊……”傅轻舟又重新把苏棠拉入自己怀里: “我最喜欢你画画了……够、刺、激。” 傅轻舟的气息染红了苏棠的耳根,硬挺矜贵的西服面料摩挲著苏棠的肌肤。她天生的敏感肌,一摩擦就变红了。 他们身后,高掛著那幅名为“爱抚”的拼接画,大胆的红与黑,顏料的交缠,尽诉著疯狂。 *** 迟烆和盛舒然来参加周岁宴。 迟烆趁傅轻舟不留意,顺走了他的大胖儿子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把玩。 “有本事,自己生一个。”傅轻舟找到迟烆,冷著脸,夺回自己的儿子。 迟烆不屑:“老年得子,就是宝贝一点。” “迟烆,我没邀请你来。” “是你们策划部邀请我们盛世集团来的。我作为『盛世』的老板,只能是拨冗蒞临。” 傅轻舟的確是交待了要邀请傅氏集团的生意伙伴。 而迟烆创立的“盛世”,已经与傅氏紧密捆绑了。 “阴魂不散。”傅轻舟丟下四个字,抱著自己的宝贝儿子离开。 迟烆隔著老远回了四个字:“老不死的。” 一旁的盛舒然看著这两叔侄,扶额无语。 这些年,她陆陆续续从苏棠口中听到,傅氏集团在“盛世”的创业初期,暗中给它保驾护航。 她也知道。在傅氏集团陷入金融危机时,是迟烆一个月的不眠不休救了它。 看著还在骂骂咧咧的迟烆,盛舒然岔开话题: “迟烆,有个事情我想问你很久了。” “嗯?你问。”迟烆收起了脏话,隨手就握住盛舒然的手,將它放入自己掌心。 “为什么你手机里把小叔备註为s?” “当时是偷偷跟他联手,想要扳倒傅震川,当然要用代號隱秘一点。” “那为什么是s?” 迟烆淡定得很理所当然:“因为『舟』是ship……s-h-i-p,ship。” 盛舒然不解:“难道不是翻译成『boat』更准確吗?b-o-a-t,boat。” “嗯,有道理。”迟烆若有所思地表示认同。 从此以后,只要是傅轻舟的来电,迟烆的手机屏幕都会大大地显示: sb 不过这是后话了。 回到现在,宴会刚结束,迟烆和盛舒然便连夜从帝都赶回来沪市。 夜已深。 迟烆洗完澡出来,看见盛舒然不在房里,便去儿童房找她。 看见昏黄而又温馨的公主房內,盛舒然捧著一本绘本,倚靠在儿童床上睡著了。 三岁的迟莱贴著自己的妈妈,也进入了梦乡,眉眼弯弯,似乎在做著美梦。 迟烆躡手躡脚地帮自己的女儿掖好小被子,然后轻轻抱起盛舒然。 盛舒然在他怀里醒来,低嚀了一句:“迟烆,莱莱她……” “嘘,別吵醒她,她睡著了……”迟烆低头嗅了嗅盛舒然的香味。 “现在,轮到我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清新淡雅的味道,还是这么轻而易举地勾起某些人的慾念。 迟烆抱著盛舒然回到两人的房间,將柔软的她放在大床上。 黑色如瀑的长髮,散在白色如锦的床上…… “盛舒然,你为什么这么美?” 迟烆低头亲吻她。 盛舒然拱起腰肢迎合他。 彼此熟悉的两人,並不需要太久的前奏。 迟烆在床头拿出一个小包装,上面写著: “外层颗粒感,超薄劲爽” 他们真的好专一,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是一模一样的口味。 可这一次,盛舒然叫停了他。 “迟烆……” “嗯?你想反过来用?” “不是……”盛舒然红了红脸,面对迟烆这只狼狗,还是要开门见山地谈正事: “你还想要一个孩子吗?” 迟烆顿了顿:“怎么这么问?” “我看你,今晚很喜欢那对龙凤胎。现在莱莱也长大了,我们再生一个弟弟妹妹给她,好不好?” “不好。”迟烆斩钉截铁地回答,这么果断,超出盛舒然的意料。 “为什么?” “因为我承受不了任何一丁点可能失去你的风险。” 盛舒然的体质,不太適合怀孕,当年迟莱就废了盛舒然半条命,才得以来到这世上。 迟烆当年后怕得,在手术室外面整个人都在发抖。 “孩子只是你我相爱里的赠品。你,才是我的全部。” “那……我想领养一个孩子,可以吗?” 她想给他一个热闹的家。 以前的迟烆,过得太过淒凉,太过孤独。 “领养?”迟烆没猜出盛舒然的用意。 “嗯,就孤儿院那些小朋友。” “好,只要你喜欢。” 迟烆撕开包装,低头又吻住眼前的人。 圣母爱拯救世人,而他,是圣母最忠实的信徒。 *** 领养比想像中顺利。 很快,他们的三口之家多了一位成员。 “澄澄过来,爬过来这里,挑一个。”盛舒然抱著迟莱,坐在红毯的另一端。 那个叫迟澄的小宝宝刚满周岁,正在抓周。 他咿咿呀呀地爬到红毯那头,看著琳琅满目物品,停住了。 “来,选一个自己喜欢的,要选最喜欢的哦,只能选一次,选中了就不能放手哦。”盛舒然笑著说。 迟澄似乎听懂了,又咧著嘴,往前爬了几步,越过那些金算盘、毛笔什么的…… 胖嘟嘟的小手,一抓,抓住盛舒然怀里的迟莱。 迟莱看著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就先“咯咯咯”地笑了。 盛舒然愣了一下,然后回过头看身后的迟烆。 迟烆捂住迟莱和迟澄的眼睛,低头与自己的姐姐……热吻。 番外:妹夫哥 迟烆和傅明霜远远地看著傅震川。 他在高高的铁栏杆里,坐著轮椅,双眼呆滯地看著虚无的远方。 “我妈下个月结婚,你来不来?” “那是你妈,又不是我的。” “你还真他妈的养不熟。” 在傅明霜眼里,她妈对迟烆这个私生子算不错了,不打不骂,也从不缺衣少粮。 当然,也有可能是该打的都已经被傅震川打完了。 可在迟烆眼里,沈曼莲跟他妈妈的死,脱不了干係。 当年买迟烆的钱,是沈曼莲亲自送来给他妈妈的。临走前,沈曼莲还留下一句话: “你儿子进了傅家,以后唯一的人生污点就是你这个妈妈,我劝你从此离他远点,你离得越远,他的路便会越好一点。” 於是,他妈妈纵身一跃。这一辈子,都离他好远好远。 当年目睹一切的迟烆,至今也没有对谁透露过一个字。 盛舒然没有。 傅明霜,也没有……因为,她已经够疯了。 傅明霜点燃了一根烟,被迟烆一手摁熄了。 “戒了吧。” 傅明霜冷笑,看向铁栏里颓惫的傅震川: “他手把手教我的,提醒著我,谁是我老子。” 傅明霜又重新点燃一根。 这一次,迟烆没有阻止。 “迟烆,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盛舒然。更多的是我和傅凛那样的,独自在泥潭里挣扎。” “……傅凛如今已经沉下去泥潭里了,而我,也就看什么时候了。” 傅明霜的视线,失焦地看著远处。 恰好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温馨的笑声。 两人回头,刚好迎著落日,看见在远处的一片狗尾巴草里,盛舒然和一对儿女在追逐打闹。 “你果然变態,给自己女儿也弄了个假弟弟。”傅明霜不齿。 迟烆眼底带著笑意,看向余暉下嬉笑打闹的三人。 迟澄小小的身躯,挡在迟莱的前面,保护著迟莱不被盛舒然“抓走”,神情严肃而专注,像个小老头一样。 迟莱躲在他身后,拽著他衣摆,笑得明媚骄傲。 顺其自然吧。 如果这两个孩子真的有缘分…… 毕竟当年在孤儿院,懵懵懂懂的迟莱隨手一指,指著一个男婴说:“弟弟。” 所以迟烆和盛舒然才选择把这个男婴带回家。 迟莱选择了迟澄作为自己的家人,而在迟澄周岁时,又选了他的姐姐作为自己的未来。 两人,是双向的选择。 “如果他们真的走到一起,会幸福的,像我和盛舒然一样。” “而且他们,会比你们幸运。”傅明霜接著把话说完。 他们將会受到祝福而慢慢走到一起。 不像迟烆,他从深渊里爬出来,趟过泥泞,砍过荆棘,才能来到月光下。 他们会比他们的父母,更幸福。 “傅明霜……” “嗯?” “你也会幸福的。” 傅明霜愣住了。 她扭头,看她那个所谓的……哥哥。他的眼里装著落日的光,光影里是狗尾巴草里的三人。 但她听得真切。 最后那句话,是他对自己说的。 迟烆迎著太阳,往那三人走去。迟莱和迟澄看见是爸爸来了,张开双臂扑了上去。 盛舒然也向前,笑眼浅浅:“怎么突然带我们来这里?” “你不是说想带他们到郊外逛逛吗?” “那是什么地方?”盛舒然越过迟烆,看向很远很远的铁栏杆。 她看得不真切,只依稀看到高高的铁栏里,有好些活动的人。 迟烆没往回看,只是淡淡地说:“不知道呢,也许是老人院吧。” 而还站在原地的傅明霜,很久才回过神来,回头看看高高的铁栏里那呆滯的傅震川。 她把手里的烟灭掉…… 然后转身,也往著那片光走去。 *** 傅明霜回到家。偌大的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 陆十屿坐在落地灯旁的沙发上,穿过黑夜看著傅明霜,仿佛在等著她开口。 “我们的约定,到期了。”傅明霜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仿佛在跟自己的这位丈夫閒话家常。 那惨白的灯光铺在他稜角分明的脸上,描得他的轮廓愈加深邃。 这么好的皮囊,可惜已经超过使用年限了。 茶几上有一张纸。 傅明霜拿起来看了一眼,没有温度地勾起了红唇。 离婚协议书。 呵~两人四眼相厌这么多年,居然还有难得的默契。 手一松,薄薄的纸张在空中摇曳了几下,落在地毯上,落在陆十屿的脚边。 傅明霜拨了拨大波浪的长髮,在冰冷的大理石茶几上躺下,她扭了扭腰肢,调整成自己舒服的姿態。 她轻轻抬起她的玉足,脚踝上掛著一条细细的银链,上面还有一颗很小的铃鐺。 平日走路,这铃鐺声不明显,除非是受到来回猛烈的……撞击,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是陆十屿送的。 带著铃鐺的脚,来回摩擦著陆十屿的小腿腹,声音魅惑撩人: “陆高官,我们协议上的条款还没完成,想毁约?” 陆十屿盯著眼前的秀色可餐,就算是平躺也挡不住的延绵起伏。 他的瞳色很深,深不见底,像在黑夜里没有灯塔的深海。 片刻,他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叮铃铃……” 铃鐺声响。 与此同时,陆十屿从沙发上起来,顺势跪在了地毯上、茶几前,还有…… 傅明霜致命的诱惑跟前。 她修长雪白的腿被握在陆十屿的掌心,因他的靠近而抬高。 丝质柔软的裙摆,隨著脚的抬高而滑落,滑过腿腹,滑过膝盖,滑过大腿…… 直至退到最危险而又最熟悉的边缘。 “陆十屿,第一次的时候你把我弄得这么疼,最后一次,你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 陆十屿不说话,冰凉的手指解开她绑在肩头的细带。 扯落……露出一片诱人的雪白。 他低头,吻在她靠近心臟处的纹身。 那里纹著“lsy”,时间太久,三个字母已失去原本的光泽,像刻在一块永世不灭的碑上。 什么至死不渝,到头来也不过是南柯一梦。 傅明霜开始放纵地高歌,脚踝的铃鐺声,一阵又一阵,直至深夜。 —————————————————— “叮!” 完成读者宝宝【20558371】的选题。我把第三本的存货都先挪到这里来了。妹夫哥提前跟大家见面了。 番外:我是迟莱 我是迟莱。 我觉得这个名字不吉利,迟来迟来…… 但爸爸说,虽迟但到,好事总是姍姍来迟的。 就像我妈妈於他而言,还有我。 可是我听不太懂,也没这么容易被他忽悠,我理直气壮地反问他: “那迟澄为什么不叫『迟到』?不是说虽迟但到吗?” 迟澄,驰骋……这名字,分明就取得很好哇。 难道他才是亲生的?我才是收养的? 爸爸差点揍了我一顿,没收了我的彩虹。 我打不过他,只好气汹汹地去找迟澄撒气。 谁叫他有很多彩虹? 谁叫他的名字比我的好听? 谁叫他是我弟弟!? 我原本想翻窗进去的。 他的房间挨著我的房间,我以前都是从窗户那里跨过去的,比较方便,不用穿过两扇门。 可自从迟澄上初中后,他就不让我翻了。晚上睡觉,甚至还关了窗。 嘖嘖嘖,他这是在防贼呢?藏著什么小秘密不让我知道呢? 我去找妈妈理论,我妈妈跟我那脾气暴躁的爸爸不同,是个超级温柔的大美女。 她听完后,看了迟澄一眼,就忧心忡忡地说: “小澄,记得把门窗锁紧了。” 气得我牙痒痒,更加肯定,我才是捡来的那个。 所以如今,我只能去敲迟澄的门。 敲了几下,没人应门。 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反应。 我把耳朵贴在门板上,里面没什么动静。 “迟澄?” “嗯……” 我终於听到他闷哼哼地应了一声。 於是我便开门进去,看见他在书桌那里戴著耳机,脸色潮红。 他抬起他迷离的眼眸,与我不经意的四目相对…… 显然是毫无心理准备,“啊”地惨叫一声,手忙脚乱地一手按住裤头,一手去关电脑屏幕。 呵!原来是在打机呢! 还不想让我知道?等我瞧瞧你玩的是什么游戏,玩得这么神秘! 我衝过去,想去按他电脑屏幕的开关,被他奋力抵抗。 混乱中,我被他整个人按倒在电脑桌上,我的脚隨便乱蹬,扯掉了他插在电脑的耳机线。 一阵销魂的叫声,外放了出来,起起伏伏。 我们两人,隔著窄窄的距离,视线纠缠。他那白皙的脸上染了红温。 原来他在…… 他倏地鬆开我,重新插上耳机线,那女人的声音消失了。 我艰难地从电脑桌上爬起来,对著他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从哪里找的资源?” 第二句话是:“我拿u盘拷一下。” 第三句话是:“我也要看!” 我被迟澄像揪鸡仔一样,撵出了房门。 我不死心,吃晚饭的时候,偷偷在餐桌下用脚撩他,学著t省偶像剧里面的声调,嗲嗲地对著迟澄说: “来嘛,给人家嘛~人家想要~” 迟澄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铁青。 爸爸搂著妈妈来到饭厅,看著迟澄苦大仇深的脸,以为我又欺负他。 “莱莱,你是不是又欺负小澄了?”爸爸斜睨著我。 看吧!都说我才是捡来的! 我准备鱼死网破,捅破迟澄看片的事情。 这时,迟澄趁爸爸妈妈不为意,突然凑过来我耳边说了那么一句: “闭嘴,我今晚给你。” 温热的气息喷到我耳垂上。 怪痒的。 我听话地闭了嘴。 爸爸把目光重新投到我身上时,我甜甜地回答: “我怎么会欺负他呢?我最喜欢的就是迟澄了!” 爸爸妈妈都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迟澄。 迟澄垂下了头,沉著声音对我说:“迟莱我求你闭嘴,吃饭吧,別做个饿死鬼。” 晚上,我敲开迟澄的门,他把我拉进房间,叉著腰问我: “你女孩子家家,看什么看?!” “哟呵!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凭什么哇?!” 为什么男生可以,女生就不可以?自古以来,生孩子不都是两个人的事情吗? “因为迟莱,你这人没什么自制力,我怕你乱来。” “切,我还能怎么乱来?我读的是女校,我身边的同龄人里,就你一个男的,我还能怎么乱来?!” 迟澄不说话了,只是盯著我。 “你快点。”我催促他,“不然我去告诉爸爸。” 迟澄没被我威胁到:“那我就跟爸说,你也要看,看他揍谁。” 我怒了,怒得想掀桌:“迟澄你小子想造反是吧?” 我像往常一样,蹦起来用手臂锁住迟澄的脖子,迫使他低头,把他的头夹到我腋下,意图捂死他。 没想到这小子力气大了这么多,三两下就挣脱开来了。 “迟莱,你別动手动脚的行不行?!”他的脸又红了。 嘖嘖嘖,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个女人似的,这么容易脸红?他长得好看,脸一红,再戴个长假髮,那是活脱脱的大美人。 不过我可不会怜香惜玉,只知道这个臭屁孩,无法无天,还敢凶他姐姐我了。 我一记勾拳,重重朝迟澄的腹部揍去。 可我忽略他又躥高几厘米的事实,这拳头划过熟悉的弧度,却砸在不该砸的地方。 迟澄闷哼一声,差点应声倒下。 我知道自己砸错地方了,听说男生们那里是很娇嫩的,估计会很痛吧。 我看著迟澄蜷缩著身体,惨白的脸上青筋凸起。 “迟澄你没事吧?你可別有事啊!咱们家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啊!快脱下裤子给姐姐看看。” 我伸手,被迟澄钳制住了。 “迟莱,你是智障吗?活了十几岁了,男女有別你不知道?” 我怒甩他的手,往他的榆木脑袋狠狠拍了一下。 这回好了,上面的头和下面的,都被我揍疼了。 我还不忘对他进行语言攻击: “我们两姐弟,你害什么羞啊?” “……你全身上下我哪没见过啊?” “……小时候我都给你换过尿布!” “……你拉屎拉到基基上,都是我提起来帮你擦的!” “……你不会尿尿,还是我给你把的尿!” 迟澄忍著剧痛,毫不留情地把我撵了出去,“砰”的一声,绝情地关上了门! 自那以后,迟澄申请了住校。我就经常见不到他。就算见到他,他也像躲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番外: 我是迟莱2 “叮!”写在前面! 没想到这对萌萌的姐弟这么受欢迎,那就多写几张。爱看这对姐弟的朋友,记得要从《番外:儿女》开始看哦。 ———————————————— 高三结束的时候,我满18岁了。 毕业联欢会上,我们班跟隔壁男校搞联谊。 在大伙起鬨下,我被一位高高瘦瘦的男生表白了。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表白,我有点晕乎乎的。 对方在欢呼声中靠近我,牵起了我的手。 咦~ 男生的手真粗糙。 我还没来得及甩开他,刚好这一幕,被奉母之命来接我回家的迟澄看到了。 他走到我身旁,扔开那男生的手,抓起我就把我扯走。 “迟莱你才几岁,就学人家谈恋爱?你会谈吗你?” “確实不太会,所以才要好好学啊。”我认真地说。 “学什么学?不到21岁都不许学。” “为什么是21岁?” 迟澄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我,然后目光落在他紧握著我的手上。 他触电般甩开。 我也愣了一下—— 为什么他的手这么舒服? 跟刚刚那男生的粗糙是不一样的。 “迟澄,还能牵吗?”我向他伸手。 “想牵”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他一掌打落。 哦? 所以他是嫌弃我咯? 像我嫌弃那个男的一样,嫌弃我咯?! 我一跺脚,丟下一句:“迟澄你真坏!” 我气汹汹地自己回了家,愤怒地抹掉一瓶护手霜。 迟澄敲我门,我的手涂得滑不溜秋的,不好开门,便隔著门板说: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门外的迟澄安静了好一会才说: “你別生气了……” 还好啦,也没很生气,就是被嫌弃手粗糙了而已。 “等我也满了18岁,我们就可以……” 可以什么?我竖起耳朵。 可迟澄没说下去了。 “算了,你气就气吧。” 我听见迟澄离开的的脚步声。 暑假过后,我要去帝都上大学啦。 爸爸妈妈像丟掉一个电灯泡那样,欢天喜地地送我离开。 特別是我爸,笑得一副不值钱的样子,大概率前脚踹开我,后脚就回家把我妈焊死在他身边。 看到两人腻歪地走在我前面,我对一旁帮我拉著行李的迟澄说: “迟澄,我觉得爸对我们这么凶,是因为他把他人性里为数不多的爱,全给妈了,分不了一丁点给旁人了。” “他对我不凶。” “嘖!这是我想说的重点吗?” “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不得不承认他这种才是好男人,你呀,以后要像爸学习,要会疼爱自己的老婆!”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嗯。”迟澄在一旁应了一声。 “我呢,以后也要找个像爸那样好的老公。” 他顿了几秒,又“嗯”了一句,不轻不重的。 我宿舍在七楼,爸爸不让妈妈爬楼梯,便在楼下陪她。 我爸时常把我妈宠得像个低能儿童一样。 迟澄一个人提著我三个大箱子,气喘吁吁地爬楼。 “你能不能走快点,年纪轻轻,身体咋那么虚呢?” 迟澄生气了,隨手扔下行李箱,在楼梯上摆烂: “你不虚,你来!” “行行行,你最壮,你是一夜七次郎!” 没想到迟澄的脸色更难看了:“迟莱,你都去哪里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是成年人了,口嗨一下怎么了?你乖,你还在念书,別学。”我隨手挑了一下他的下巴。 他很嫌弃地拨开我的手。 “男女有別!你能不能別对男性动手动脚的?!” “我动他们,我又不吃亏!” 我趁其不备,偷袭迟澄的小腹,摸到他年纪小小,居然还有的腹肌?! 哎,我都多久没见过他赤裸上身了,他什么时候有腹肌我都不知道了。 “你干什么?!”迟澄惊恐地弹开,捂著自己的小腹,像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一样。 “你看,都说吃亏的不是我。”我淡定地对他摊了摊手。 迟澄估计被我气岔了,震惊地瞪著我,久久不能平復心情。 我不管他,转身继续爬楼,但不小心,踹到了一个小的行李箱。 轮子灵活的行李箱“噗通噗通”地滚下了楼梯,爆开了,我的私人物品掉了一地。 这个小箱子装的都是我比较隱私的物品,什么內衣內裤卫生巾之类的。 “哎呀澄,快点帮我捡一下。”我趁四下没人,赶紧慌慌张张地去捡。 迟澄只好回过神来,硬著头皮帮我捡了两包卫生巾,然后挑起了一件內衣,脸黑得跟墨碳似的: “迟莱,你买这个干、什、么?!” 我回头一看。 哦,遭了! 新买的情趣內衣被发现了!黑色的,鏤空鏤得只剩两块小圆点布片,布片却是粉色的。 “我不知道你信不信,那个是正经的內衣店,买满三件打八折……”我哆哆嗦嗦地走过去,想把內衣拿回来。 迟澄一个拋物线,把它扔到楼梯间的垃圾桶里。 “哎,你干嘛?!” “你敢穿,我就告诉爸,让他打断你的腿。” 我气得直跺脚: “迟澄!我咒你断子绝孙!” “我劝你別诅咒自己。” “呸!我咒的是你!” 我欲哭无泪地抱起爆开的行李箱爬楼。 “不用我搬那个吗?”迟澄在我身后喊。 “不用!我是有骨气的!”我气鼓鼓地说。 “那把剩下这两个行李也自己搬啊。” “你体虚,多练练。一夜没有七次我都看不起你!” *** 在宿舍安顿好后,我送他们离开。 经过篮球场时,看到挥洒著热血的鲜肉们,读了三年女校的我,不禁吹了个口哨。 爸妈走在前面没听到,迟澄听到了,“嘖”了我一声。 “你没见过男人么?你是有多饥渴?” “是没见过,是很渴,怎么?你不爽啊?” “迟莱,你脑子不行,肯定被骗,所以你……”迟澄话没讲完,一个篮球朝我飞过来。 我被迟澄一拉,躲开了,却被拉进了他的怀里。 “……別那么快谈恋爱。” 他的气息又洒到我耳垂上,还是那样的痒,但这一次,我还感受到心臟剧烈地跳动。 我抬头,刚好触碰到他的视线。 我觉得我的心臟快要蹦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一下子供血过足,头脑发热,我居然回了他一个“好”。 我愣住了,明显,迟澄也愣住了。 因为我感受到,他抱著我的身体,非常燥热。 番外: 我是迟莱3 大一的寒假,我回家过年。 “谈恋爱了吗?”爸爸拧著眉,仿佛准备著下一刻就要打断我的腿。 听到我说没有,他才鬆了一口气。 迟澄则在一旁,边看电视,边吃彩虹。 “那有人追你吗?”妈妈则是很云淡风轻。 “很多,从学校东门排到西门。”我如实说,没有夸大的。 我不管长得像爸爸多一点,还是像妈妈多一点,在顏值这一块那都是顶配的。 以前不过是一直读女校,掩藏了我的实力而已。 “那为什么不谈一个?”迟澄突然转过来,侧著头看我。 嘖,这傢伙,不是你说的吗?不能太早谈恋爱! 我咬了块饼,隨口搪塞了一句: “我才19岁,还小呢。” “对!”爸爸表示深切的赞同,“才19岁,还这么小,手都不能牵。” 妈妈难以置信地看著爸爸,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我抢过迟澄手里的彩虹,塞了自己一嘴。 他破天荒没跟我计较,笑得眉眼弯弯。 我草! 半年不见,他的顏值怎么也成顶配了? 震惊的我,被彩虹呛到了。 迟澄用力拍打我的背,拍得我快成肺癆。 “我只是呛了一下,死不了!”我转身瞪他,却用力过猛闪了腰。 我惨叫了一声。 迟澄扶著我回房间休息。 我进房门就趴在床上,让迟澄给我揉揉。 他打开双膝支撑著,跪在我身上。 手隔著东北大袄,按住了我的腰。 “上一点……左一点……上……上……再上……啊啊啊,是这个位置了。哎,你是不是男人?能不能大力一点?你在这给我挠痒呢?”我嫌弃他。 “是你穿太多了……” “那你把手伸进去袄里啊!” 我无语了,这人智商这么低,会不会考不上大学? 迟澄似乎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掀开了我的袄和毛衣,隔著一件单薄的秋衣,重新按在我的腰上。 “啊啊啊对,就是这里……迟澄用力……嗯啊……嗯啊……啊啊啊……用力嗯啊……” 迟澄的手僵住了,搁在那一动不动。 “干嘛呀?继续,不要停!迟澄我要你……” “继续”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迟澄就抄起枕头砸我脑袋: “迟莱你能不能闭嘴?!” “我说话碍著你了吗?!”我对迟澄的无理取闹非常不满,回头瞪他,看到他的脸有一层红晕。 四目相对,他看著我愣了一下,然后又拿起枕头,捂住我的脸,硬邦邦地说: “有本事你忍著。” 迟澄握在我腰的手,一上蛮力,使劲按了下去。 我悽厉地叫了一声,但这酸爽劲,总算对了! 迟澄也並没停手,一按一按,带著强而有力的节奏。 “啊!痛……啊!啊!啊!轻一点迟澄……要坏了……啊!轻一点!痛痛痛!啊!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不要停!好爽!用力!啊!” “你烦死了迟莱!” 迟澄怒吼一句,仿佛忍无可忍,鬆开我从床上下来,二话不说就摔门而去。 “砰”的一声,整栋房子都抖了抖。 我扭了扭我的腰…… 哟嚯!鬆了! 我对迟澄的技术非常满意!! *** 大年二十八,贴对联。 往年都是我爬梯子,迟澄在下面负责指挥。 今年他已经高出我一个头了。 我提议两人的分工换一下,他便拿著对联去爬梯子。 我坐在院子里,嗑著瓜子,翘著二郎腿: “上一点,左,左,右,右,左一点,回去一点……” 迟澄不耐烦了:“迟莱你眼瞎吗?” 我吐了个瓜子壳:“好,我不说话,你自己来。” 迟澄也有骨气,自己上上落落,贴贴改改,大冬天的,硬是弄得一头汗。 我有点於心不忍,心有愧疚。 “真是辛苦你了哈。” 迟澄冷眼看我,冷嗤一声:“觉得对不起我,不如干点实事。” “什么实事?” 迟澄掀起衣摆擦了擦额上的汗,盯著我问: “迟莱你成年了是吧?” “废话。” “那就帮我干一件事。” 哦? 迟澄把我带来了10089营业厅,让我这个成年人,给他这个未成年人办了一张电话卡。 “你要电话卡干嘛?”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你不是换手机了吗?旧手机给我用用。” 我回家把丟在抽屉里的旧手机拿给他。 他插上电话卡,开了机,倒腾了一会,就把手机屏幕转向我。 “迟莱,你是有多臭美?” 我抬眼一看,看见屏幕里我的一张嘟著嘴的大头照。 我头顶黑线…… 那都是我閒来无事的自拍照。 不止一张,何时何地,什么角度、什么表情都有。 “抱歉污了你的眼,我刪掉。”我想拿回手机,被迟澄嫌弃地推开。 “行了,我自己刪,念在你把手机给我用的份上。” 我斜睨他一眼,用家长的口吻问他:“你玩手机干什么?不要玩物丧志哈。” “我打给你。” “哈?” “我遇到不懂的问题,就问你。” 哟嚯!这么好学? 可以的啊! 毕竟我是一个考上京大的人,感觉自己的才华受到肯定。 半夜,我倏地从床上惊坐起来。 脑海里闪过一张自嗨又闷骚的自拍照—— 衣领被自己扯得非常低,几乎到了极限,然后努力挤出自己的……沟。 完全是一张18禁的照片! 现在躺在给迟澄的手机里。 臥槽! 完了! 天要塌了! 我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头髮乱糟糟、顶著熊猫眼的我,阴森森地守在迟澄门口,把开门出来的他嚇了一跳。 “你是鬼啊?”他骂了我一句。 我没心情跟他瞎扯,直入正题:“你先把手机还我。” “干嘛?” “我自己刪照片。” “不用了,我已经全部刪乾净了。” 哦…… 我鬆了一口气。 正准备回房间补眠,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 全部刪乾净,那也就是……全部看过了? 我惨叫一声,差点晕倒在床上。 春节很快就过完,我灰溜溜地回了学校。 迟澄真的是很好学,每天晚上10点就会打来问我问题。 有时候,我跟同学聚餐晚了点还没回到宿舍,都会被他催促著离开。 雷打不动,每天都问! 每一次掛电话,他还怪有礼貌地说: “迟莱,晚安。”他声音低低沉沉的,变成电流传到耳中,还怪好听的。 可他问的问题实在太简单了,还要我反覆给他讲三四遍。 糟了,我开始担心他考不上大学了。 到时候怎么办?我是不是要一份工资掰成两份? 大一暑假回家…… 看见迟澄在书桌前做卷子,我搬了张椅子在他旁边,拿起他卷子说: “姐姐我还是给你系统地补一下课吧,你这基础实在太差了,好歹我也是考上了……” 牛吹到一半,卡住了。 我皱眉看著他:“你怎么高一就做这么难的卷子?” 迟澄把卷子抽回来,说:“我准备跳级。” “跳级?!” “嗯,早点参加高考。” 我震惊得目瞪口呆:“就你这基础……跳级?” “我基础是很差,不代表我不会难的题。” 啊? 还能这样的吗? “怎样?你是不是要给我讲题?” “你还需要听吗?” “当然。”他把高一的课本,推到我面前。 我只好翻开课本,来到第一单元,努力想著老师高三时给我们复习所讲的內容。 讲到一半,发现迟澄一直侧著头看我。 我对上他的眼睛,他颤了颤长长的睫毛,然后与我静静地四目相对。 “你,你看我干嘛?”我被他看得脸颊有点发烫。 他又看了我半会,理所当然地说:“我在认真听课啊,你听课不看老师?难怪你成绩不好。” “我哪里不好了!?”我顿觉受到了奇耻大辱,“我好歹也考上京大,你呢?你跳级能考哪里?別是一些三流……” “京大。” “啊?”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迟澄没再给我解释,而是用手撑著下巴看著我,慢悠悠地说: “迟莱,再等一年,我就来找你。” 番外:我是迟莱4 接下来的一年,迟澄似乎很忙。为了有更多时间学习,他又从家里搬回了学校宿舍。 “那我就不能给你讲题了?”我问他。 “我可以在被窝里给你打电话。” “你的基础真的有这么差,以至於挑灯夜读吗?” “嗯。”迟澄的语气很是坚定。 “但这样讲题,也不方便啊。” “那你就隨便给我读读课文什么的。” “啊?” “你没听说过睡前记忆是最强的吗?” 我沉默了,偷偷点开瀏览器搜索一下“睡前记忆”,避免暴露自己的无知。 迟澄看我这么久不说话,就突然cue我: “迟莱……” “嗯?“我心不在焉。 “你想我早一点参加高考吗?” “嗯。”依旧心不在焉。 “你想我去京大吗?” “想啊。”持续心不在焉。 “为什么?” “想你啊。”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整个人虎躯一震。 天!我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难道是最近看那个叫橦肆的作者写的书太多了? 可谁叫她写得好呢?! “咳……我们全家人都很想你啊。”我赶紧给自己找补。 “嗯,知道了。” 我好像听到迟澄在电话那头低笑。 每晚,迟澄在宿舍关灯后,就给我打电话,听我给他读课文。 他不怎么说话,就听我读。 估计是在默默背诵吧。 直到有一次,我读李清照的《一剪梅》。 这首词是李清照,在她新婚与丈夫离別后写下的。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閒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我翻到下一页,准备读下一篇,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迟澄的声音,他躲在被窝里,所以声音很轻: “我喜欢这个。” 他压著自己的声音,显得低沉而又带点沙哑,传入我的耳膜,像蚂蚁在细细碎碎地啃咬。 “迟莱,最后一句,我想你听再读一次。” 我有点错愕,但也很听话,又重复了一次: “一种相思,两处閒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迟澄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知道他在被窝里不方便说话,便很自觉地翻到下一篇。 正准备开口,突然听到迟澄的声音: “迟莱,你看到月光了吗?” 趴在床上读课文的我愣了一下,然后撩开床帘,刚好可以透过床边的窗,看到一轮皎皎明月高掛在夜空。 “看到了。”我回答他,“好大好圆。” “嗯,我也在看。”迟澄轻声说,“月满西楼,一种相思,两处閒愁。” 我盯著那轮明月,发了呆。 因为通话时间过长,手机开始发烫,碰到了我的脸,我的脸颊也跟著烫了起来。 *** 终於到了迟澄高考那天。 我向学校请了假赶回沪市。 我特意买了一件旗袍,那是我第一次穿旗袍。 穿上后,爸爸皱著眉头:“女孩子家家,穿什么旗袍?” 我一惊。 女孩子不穿,难道男孩子穿? “你穿得不及你妈妈的万分之一。”他不屑地说。 “旗开得胜,人家都是要穿著旗袍去的!”要不是看在他那么爱我妈妈的份上,我真想扇死这个无知的中年大叔。 最后,我还是穿上旗袍,和一堆旗袍大妈站在一起,等高考学子放榜出来。 我发现我还是失策了! 大妈们个个都是大红大紫的妖嬈大,我这件素色雏菊暗纹,站在她们当中,实在过於寡淡了。 等了一段时间,考生出来了。我一眼就逮住了凭顏值就鹤立鸡群的迟澄。 “迟澄!迟澄!”我顶著烈日,手拿鲜,一身旗袍,激动地向他招手。 他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盯著我看了好一会,才向我走来。 “你怎么穿成这样?”他接过我手里的,嘴角压不住地上扬,看来这旗袍有效果,他应该考得不错。 “好看吗?”我开心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他只是在笑,一直看著我,没有回答。 “我问你,我好看吗?”我皱著眉,往他跟前凑。 “哎,行了行了……”他推开我,顺手把又塞回我怀里: “比还美,行了吧?” 他大步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我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次没有滚烫的通话手机,怎么还是烫了呢? *** 这一年的暑假,我破天荒没有回家。 我和几位同学组了队,参加一个校际比赛。为了准备比赛,我整个暑假都泡在学校里了。 迟澄高考结束,自然就不需要我每晚给他读课本。 所以自高考结束那天,我们就將近三个月没联繫了。 好不容易比赛结束了,我才想起他,在同学们组织的庆功宴上,发了条微信给他: 【你什么时候来京大报到?】 他没有回我,我就放下手机,继续跟同学们庆祝。 我喝了点小酒,散场的时候,我们组的组长自告奋勇地送我回宿舍。 到了宿舍楼下,我正想告別,组长却叫住了我: “迟莱,我喜欢你很久了。” 突如其来,我还有点醉醺醺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发出一个音: “啊?” 组长鍥而不捨,严肃地说:“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到不远处有个凶巴巴的声音喊我: “迟莱!!” 嚇得我一哆嗦。 我回头,看见迟澄拉著脸,盯著我,过道的路灯打在他脸上,给他投上一层光影,显得他的轮廓极其优越,可他的语气却不怎么友好: “你满21岁了吗?!” ———————————————— “叮!” 迟莱两姐弟的故事,我原本只是穿插在半个番外,想给大家留个遐想的空间。 但有读者宝宝说要出两章,於是我就很乖地准备了两章內容。 再后来,大家的呼声越来越高,我便把两姐弟的过程写细了,加了很多情节。 本来还有一个番外,是写迟烆的。 可写这两姐弟写多了,我突然觉得迟烆已经是个中年老父亲,突然就……咳咳,不香了…… 果然我是专一的,小鲜肉才是我的菜! 番外: 我是迟莱5 迟澄一边瞪著我,一边走过来,直接横插在我和组长之间,对著组长说: “我家家规,不满21岁不能谈恋爱,哥哥再见。” 我蒙了,我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个家规我不知道?我又一次怀疑我才是捡来的。 组长想歪个头来看我,迟澄又横跨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组长只好先离开,还不死心地隔著迟澄对我说: “迟莱,我会等你满21岁的!” 迟澄朝他狠狠地“嘖”了一嘴。 看著组长离开,迟澄转身。 刚刚是横插进来的迟澄,这一个转身,与我的距离极近,我差点就能贴著他胸膛。 我不自然地小退半步。 “不是让你等我吗?你怎么能抢跑?”他垂下头来看我,气息落在我头顶。 我也像他一样“嘖”了他一嘴。 “你们这种学霸真卷,连拍拖都要跟我比快慢。” 迟澄仿佛嘆了口气,有点无奈地说道: “迟莱,我了很大力气才来到京大,你不能抢跑。” “哦对了,你怎么来京大了?”我才意识到他突然冒了出来。 他踢了我白球鞋一脚,不满地说:“都开学了,我明天来报到。” “明天才报到,那你现在是?”我看他拖著一个行李箱。 “我下了飞机就直接找你,没想到等你等到天黑!” “你傻呀,不会给我电话呀?”我掏出手机看了看。 8个未接来电…… 我赶紧把手机从静音调回铃响,又默默放回口袋里。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找书就去 101 看书网,101????????????.??????超全 】 “现在这么晚,我也去不了明霜姑姑家了。” “那怎么办?” “只能是在学校附近住一晚啊!” “未成年人能住酒店吗?”我疑惑。 “不行,但你成年了,你带我去开房。” 嘶哈! 这话说得……也没什么毛病……但对我的衝击力咋那么强咧?! 我领著迟澄,来到学校旁边的小旅馆。 做贼心虚,导致了鬼鬼祟祟。 前台大妈叼著根牙籤,看到迟澄的身份证,打量了我们两眼,敲著旁边的小纸板,上面赫然写著: 禁止未成年人从事色情行为,共同守护纯净天空 “咳咳……大妈,我是他姐。”我窘迫地澄清。 “亲的?”大妈挑眉,“这年头,什么哥哥妹妹、姐姐弟弟地乱叫,玩得很的喔。” 这……这说实话,我们会不会就被赶出去了? 我还在犹豫的时候,就听到迟澄甜甜地叫了一声: “姐姐……” 我虎躯一震,惊恐地转向他,却发现他是看著眼前的大妈: “姐姐,你看我们的身份证,不仅同姓还是同户口地址,怎么不是姐弟呢?” 大妈看著迟澄乖巧的模样,马上就眉开眼笑: “哎哟,可是姐姐这里都是为那些小情侣开的房,可没有双人房的哟~” 我正想说那算了,可迟澄就直接应下了:“都可以的,我们挤一挤。” “那姐姐给你给你个豪华间,我这里啊,是附近出了名的钟点房,啊不是,是五星级服务的宾馆,包你满意。” “那谢谢姐姐了。” “呵呵呵呵~”大妈捂嘴娇羞地笑了。 玛德这臭小子,长那么大,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姐。这回在大妈面前一个“姐姐”一个“姐姐”地叫,叫得跟一只小鸭子似的。 就这样,心情愉悦的大妈把仅剩一间的大床房开了给我们。 我走进房间时,看到房间门口掛著一个牌子,上面写著: “豪华浪漫激情四射情侣房” 走进去一瞧,这实属诈骗啊。 简陋的出租屋风格,一张很小的床和一张沙发。 但也不想折腾了,反正我又不住这里,便对迟澄说: “行了,你就这住一晚吧,我回宿舍了,你明早再来学校找我。” “你回宿舍?你不在,万一警察查房发现我未成年怎么办?我好不容易考上京大,你要毁我前程吗?” 我擦,这罪名这么大? “不会这么倒霉吧?” “不好说。『豪华浪漫激情四射情侣房』这名字一听,警察就爱查,估计这十几年来没少查。” “但只有一张床,怎么睡啊?”我为难地看著他。 迟澄脱了鞋就躺床上,抬手朝角落一指: “那有张沙发,你去挤挤吧。” “你怎么不去?”我不满。 “你矮。” 一米六八的我觉得受到了侮辱。气不过,也躺上了床。 迟澄也不聒噪,把被子的一角扔了给我。 为了参加比赛,我忙了好几个通宵。身体一碰到床,睡意便袭来。 “迟莱……”迟澄在一旁叫我。 这床实在太小了,所以我们贴得很近,他的声音也很近。 “不是天塌別喊我,我困死了。” 迟澄也不说话了,“啪”的一声关了灯。 豪华浪漫激情四射情侣房顿时陷入了黑暗。 嗯,更適合睡觉了。 可这小宾馆,隔音实在太差了。 黑暗中,突然传来隔壁情侣房该有的声音,仿佛身临其境。 我一惊,下意识地抓住迟澄一旁的手,感觉到他浑身一僵。 “迟澄!” “嗯,听到了。”他的声音沉沉地传来。 我一动也不敢动,盯著天板。 “迟莱……” “嗯?” “手撒开,別碰我。” 我才意识到自己抓著人家的手,刚撒开,隔壁那女的发出一连串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又把迟澄的手抓得死死的。 这回,他毫不留情地甩开,翻了个身,背对著我。这反而给我腾了点空间。 可糟了,左边的房间也加入了战斗,左右两边同时开弓,此起彼伏。 “迟澄、迟澄!”我又去抓他的手。 迟澄依旧背对著我,声音很不友善:“我听到了,別喊我,也別碰我,睡你的觉!” 然而又过了一会,不仅左边、右边,还有上边、下边,都陷入了激烈的战斗中。 仿佛置身於360c立体声环绕的环境中,不愧是附近最出名的宾馆。 在此起彼伏的声音中,我: “迟澄!”(背景声持续) 他不语。 “迟澄!”(背景声持续) 他还是不语。 “迟澄!!!”(背景声持续) “你有病啊?!你喊我有什么用!?”迟澄一屁股坐了起来,非常暴躁地瞪著我。 这臭小子……这臭小子居然凶我,我做错了什么他要无端端凶我? 我一时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迟澄愣了几下,然后兀地起身,抱著枕头走去沙发躺下。 大长腿蜷缩在一张小小的沙发上,看著让人过意不去。 我在一片持续的“嗯嗯啊啊”声中,心怀愧疚,语气轻柔地喊他: “迟澄~~” “迟莱你给我闭嘴!不然你別想睡了!”迟澄恶狠狠地说完,转身背对著我,拿著枕头结结实实地捂住了自己。 我只好在四对男女的激烈竞赛中,辗转反侧,久久才入睡。 第二天早上,顶著一对黑眼圈的我,领著同样顶著黑眼圈的迟澄去学校报到。 没想到,熊猫款的迟澄还能引起不小的轰动。 晚上,校园论坛直接炸了。 少年天才+顶级顏霸的组合,把杀伤力拉到最大。一时间,整个学校血流成河。 舍友们看著论坛上关於迟澄各种角度的偷拍照,“呀呀呀呀”地犯著痴。 “你弟弟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比你好看太多了!” “你们是不是同一个爸妈生的啊?!” ??? 说好我是她们心中掌管京大美貌的神呢? 这一下子的,不管是顏值还是智商,我都被迟澄碾压了。 呸! 也不知道当年是爸,还是妈? 眼光这么差! 挑了他回家! 从迟澄踏入京大第一天起,全校的女生,甚至有一半的男生,都在翘首以盼,等迟澄成年。 校园网上甚至有个《迟澄18岁倒计时》的帖子,热度非常的高。 仿佛他成年了,就能对他为所欲为、把他吃干抹净一样。 切~ 我对他们的想法非常不齿。 他们都不知道,我们家有条家规—— 21岁才能谈恋爱! 所以迟澄还有四年,才能牵起女生的小手手。 我猜,他绝对不敢违反家规!不然我替天行道,揍死他。 番外:我是迟莱6 这日,关於迟澄的一个帖子又在论坛上炸了。 在那篇《迟澄18岁倒计时》那里,有人建了个楼: 【猜猜迟澄满18岁,第一件事做什么?】 里面的高赞回復,无非都是那些破什么c的黄段子。 但这个帖子之所以会炸,是因为从来不在论坛露脸的迟澄,破天荒地回了一句—— 【想表白】 迟澄想表白! 学霸男神想表白! 满18岁的第一件事是表白! 所以迟澄有喜欢的人! 顶著撕漫脸的迟澄学人家搞暗恋! 炸了! 炸了! 炸了! 连我这个作为姐姐的留言区也被攻陷了。 首先第一劫,就难逃舍友们的魔掌,她们对著我一顿摇晃: “你弟弟到底暗恋谁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瞪著我,异常惊恐。 我吞了一口可乐接著说:“你们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是真的不知道迟澄有喜欢的人。 感觉他从小就六根清净,隨时准备皈依佛门。 要不是正主亲自下场,我还真不相信迟澄有暗恋的人。 臭小子,没想到藏得这么深,实在闷骚。 “得了吧,一看就知道你们两姐弟不和,问你还不如我们自己翻论坛。” “就是,现在大伙都在猜他要向谁表白。” “目前呼声最高的是传媒系系,证据是有人目睹迟澄对她笑过,还两次!” “噗~”我的可乐喷了出来。 “这算什么证据?迟澄还天天对我笑呢。” “你能一样吗?你是他姐啊,少在这混淆视听了,你连参赛资格都没有。” 额,好吧,也是,我是迟澄的姐姐,怎么可能成为他的表白对象? 突然发现手里的可乐好像过了期的中药,好难喝。 我皱了皱眉,闷闷不乐地放下罐子,还失手打翻了。 冒出来的气泡提醒我,它是可乐,货真价实的可乐,压根不是过了期的中药…… 不对啊! 我一拍大腿! 我跟迟澄又没有血缘关係,凭什么不可以? 凭什么他不能喜欢我!? 我们生的娃又不会智障!为什么不可以? “目前新闻系系的票数反超了,因为有人看到迟澄对她笑了三次……” “隔壁电影学院的校票数正在猛追,因为有人看到迟澄对她笑了四次……” 舍友们不断更新最火热的战况。 我不爽了。 我这个被迟澄对著笑了几千几万次的人,都还没说话呢! 那些只笑了一二三四次的先排排队吧。 可…… 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个排名? 难道我…… 或许我…… 是一生要强的中国人吧! 只要有排名,总得混个一二。 我出门,去找迟澄理论。 迟澄说他在实验室。 我便孤身闯虎穴杀了过去,看见他一个人在做实验。 我在他旁边搬了个小椅子,拘谨地坐著,想著怎么开口。 “迟莱,你便秘吗?”迟澄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抬头看我。 “什么?” “你有屁快放,放屁不解便秘,但起码舒坦。” 嘖嘖嘖,大家对迟澄的滤镜到底有多深,他明明只有一副顶配的皮囊。 但我迟莱是一生要强的中国人,便秘可以,但排名不能输! “迟澄,你对我笑笑!”我提出我的要求。 “什么?”迟澄像看智障一样看著我。 “你快对我笑笑!” “你发什么疯?便秘还能上头?”他满脸的嫌弃。 完了,想表白的迟澄,突然不对我笑了。 我排不了第一名了。 一生要强的我主动上手,两个食指戳著他的脸,拉动他嘴角的肌肉往上扯,硬给我自己凹了个笑容。 迟澄拿开了我的手:“迟莱,我劝你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不客气了。” 哟嚯!还威胁人了!他紧紧拽著我的手。 我豁出去了,甩开他的手,用迟家嫡长姐的姿態问他:“你为什么要去表白?臭小子你要对谁表白?啊?” 迟澄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托著下巴,侧著头说:“你看到帖子了?” 哎哟喂,想看不到也很难吧? 你丫的不知道自己人气很高吗? “你都登顶热搜了。”我没好气地说。 “哦,这样啊,还是被你发现了。”他的语气听起来,並没有他自己说得这么惋惜。 “呵!你还想瞒著我?” “我为什么要瞒著你?” “怕我阻止你表白唄。” “那你会阻止吗?” “当然!你才几岁,学什么人家表白!?” “我下个月满18岁,成年人表白有什么问题?” “迟家家规,满21岁才能谈恋爱!”我提醒他。 “那是对你,不是对我。”迟澄大言不惭。 “哦哦哦!你这个白眼狼!!”我指著迟澄一顿臭骂,“成年了就反骨了是吧?!不认我们了是吧?!” 迟澄没好气地打落我的手:“迟家女子满21岁,男子满18岁才可以谈恋爱。” “什么?!这还分男女?!” 我真的不知道有这个规定,完了完了,我真的是捡回来的。 “爸妈谈恋爱的时候,他就是18岁,妈妈就是21岁,所以我参考爸爸,你参考妈妈。” “真的?”我开始有点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爸妈什么时候谈恋爱?” “明霜姑姑將他们的故事写了一本书,叫《姐姐帮我!年下弟弟疯批爱撩》,扑得比较厉害,没什么人看,你可以推荐给你身边的亲朋好友支持她一下。” “你確定?!”我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嗯。”他非常篤定地点点头,“就是男的18、女的21。” 我在震惊中久久不能自拔,迟澄就一直侧著头看著我,还不自觉慢慢弯起了嘴角。 “迟莱,你下个月也准备21岁了吧?” “嗯。”我机械地回答。 我跟迟澄都是12月出生的,日期只差三天。 迟澄若有所思地拿起笔,在手中转了两圈。 笔转到第三圈时,“啪嗒”一声掉落,他突然看著我说: “那也就是说……” “下个月,我们可以谈恋爱了。” —————————————— “叮!” 温馨提示: 下一章是18岁的迟澄! 番外:我是迟莱7 我们、我们谈恋爱? 我和迟澄谈恋爱? 所以迟澄要表白的人是我?! 我们这算乱伦吗?! 不、算、的! 要记住,我们是没有血缘关係的! 所以迟澄要跟我表白,是可以的! “迟莱,回魂。”迟澄在我面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 “不是,我在想……迟澄,你,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迟澄气定神閒地看著我,这越发显得我的不淡定。 “就、就你刚刚那句啊,说我们谈恋爱那句啊!” “哦……下个月我们就到了“家”定年龄,都可以去谈恋爱了,不是吗?你在震惊什么?” ??? “你是这个意思?”我愕然。 “不然呢?”迟澄托著下巴看我,眼底藏著笑意。 窗外夕阳那昏黄的光投到他的脸上,把他的眼角拉得很长,像个狐媚子似的,竟干些魅惑人的勾当。 我终於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想迟澄赶紧成年了。 因为等他成年后,真的想把他推倒,为所欲为。 我还在胡思乱想之际,迟澄把一个大號量杯推到我面前,里面盛著像水一样的液体。 “迟莱,手碰一下。” “啊?” “碰一下。” 我狐疑地盯著这杯莫名的液体,有点惴惴不安。这不能怪我疑心病重,只怪迟澄劣跡斑斑。 从小到大,我在他面前吃的太多亏了,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你这该不会是硫酸吧?” “这只是乙酸钠,试试。” “乙酸钠是什么?会痛吗?会毁容吗?有毒吗” “迟莱,信我。”迟澄语气沉稳而从容,终究是长大了,不是以前穿著裤衩搞恶作剧的小男孩了。 他那冰冰凉凉的手,握住了我的食指,牵著我慢慢移动到那液体面前…… 指尖轻轻一碰。 一粒几乎看不见的晶种,触动了那微妙的平衡。白色霜瞬间凝结,像拥有了生命一样向四周生长、蔓延,如同展开了一对冰晶凝结的翅膀。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惊呼,靠近那量杯,专注地盯著那肆意蔓延的羽毛,它们看上去洁白而又神圣。 迟澄也靠近了量杯,不觉中,我们两人挨得极近。 “这是乙酸钠溶液,我刚刚给它加热了。它在高温下形成饱和状態后冷却到低温,而又未析出晶体时,便会形成过饱和溶液,这时只需轻轻扰动就可以触发溶质快速结晶……”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转过脸去看他,看他完美得没有瑕疵的脸。 他侧脸的线条流畅,睫毛又卷又长,鼻樑高挺,薄唇一张一合的。 他在说的化学原理,我作为文科死忠粉,是一丁点也听不进去。 “听明白了吗?”迟澄兀地转过脸看我。 毫无心理准备的四目相对…… 我有一丝慌乱,大脑涨得闷闷呼呼的,赶紧避开了他的眸光。 “没听懂。”我把目光重新投到那浪漫的白色演变中。 “简单来说,这是结晶。” “结晶?” “嗯,我们共同的结晶。”他的气息洒到我脸上,痒痒的。 迟澄的回答让我愣了神。 我的眼前,是那被无限放大、拉长的洁白,它在肆意地生长,就像…… 我心底里的悸动,跟隨著我和迟澄共同创造的结晶,在悄然蔓延。 天吶嚕! 我好像…… 似乎…… 可能…… 喜欢上迟澄了! *** 我的生日和迟澄只隔了三天。我在前,他在后,以往都是一起过,取中间那天。 小时候我曾经强烈地表达过不满,感觉自己独一无二的生日被分了一半。例如: 我的主题布置就不曾出现过粉色,hello kitty蛋糕也是未曾拥有过。主题卡通也不能是公主,只能是喜羊羊与美羊羊、小猪佩奇与乔治、巧虎与、叮噹猫和叮噹猫他妹…… 每一年,我都千方百计想把另一个寿星迟澄踢出去,但每一年,爸爸都叫我別矫情。 今年,爸妈说我们都长大了,不给我们过生日了,让我们自己解决。 太棒了! 我终於可以过一个完整的生日了! 我表现出过于欣喜若狂。 在家庭群聊视频里的迟澄,对此嗤之以鼻。 爸妈离线后,迟澄问我,生日打算怎么过。 我说,我们班同学要给我庆祝。 他只是应了一声“哦”,便没再说什么。 之前,迟澄帮我拒绝了那位组长的表白。估计就是那位组长把我们家“21岁才能谈恋爱”的家规传了出去…… 刚好碰上即將18岁的迟澄想表白,两件事过於戏剧的矛盾,让我们家奇葩的家规广泛传播。 面对每一个跟我求证的人,我还得很有耐心地纠正:女的要21,男的18就好。 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这是我们家的金科玉律、祖宗家训,神圣不可侵犯。 所以,我的同学想替我庆祝,我终於可以脱单了。 说得好像只要我能谈恋爱,我就能谈到恋爱似的。 “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舍友问我。 喜欢? 迟澄算吗? 迟澄是吗? 自从那天在实验室里感受到异样后,我就不太敢面对迟澄。 就算他约我去饭堂,我都找各种理由拒绝了。 太突然了。 十几年的感情,突然变了味,变得我有点措手不及。 就好像喝习惯的那瓶白开水,忽然变成呛人的白酒,你先会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味觉失心疯了。 “又不是有喜欢的人,就能谈恋爱。”我默默嘆了口气。 “哎哟喂,少凡尔赛了,就你这张脸……”舍友抬起了我的下巴,“只要你想谈,隨便表个白就行了。” 表个白? 那我跟迟澄表白,他就会跟我谈吗? 可他也有自己的表白对象啊! 想不明白了。 我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去想。 生日趴在酒吧的一个包厢內举行,请了很多同学,用我喜欢的粉色做主题色,蛋糕也是hello kitty的,一切都是我从小梦寐以求的。 可吃饱喝足后,我看著闹哄哄的人群,心里却有点落空。 我想念和我一起切蛋糕、一起许愿的迟澄。 把修饰词去掉: 我想念迟澄。 我似乎已经不习惯,自己一个人过生日了。 我习惯,他在我身边。 我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 可號码还没按完,他就来电了。 “迟澄?”我实在太惊喜了,马上接起。 “你出来一下。” 哦对!迟澄未满18岁,不能进酒吧。 我立刻跑到酒吧门口,看见他穿著一身灰色的毛呢长外套,蹬著一双白球鞋。 真好看。 我跑到他跟前,闻到他身上有股沐浴露的味道,乾净清爽。 真好闻。 想抱。 “可以抱一下吗,迟澄?”我突然抬头问他。 他愣了一下,却皱起了眉:“喝了多少酒?” “不多。”我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酒嗝。 “想抱的话,得过了后天。”他解下他的围巾,围在我脖子上。 “我送你回宿舍,你不能再喝了。” “好。”我难得很乖巧地回答他。 我跟在他身后,走了一路。 “为什么帝都今年这么晚还不下雪?”我问他。 “天气预报说,就这两天了。” “我的生日是看不到雪了,就看你了迟澄,看你够不够运气了。” “我无所谓,我生日愿望又不是看雪。” 哦对,他要表白,他的愿望肯定是想表白成功。 心里好像被人用一坨湿漉漉的塞住了,堵得慌。 “所以迟澄,你到底要跟谁表白?现在论坛里呼声最高的,是传媒学院的院。”我试探性地问他。 “谁?不认识。” “那你究竟要跟谁表白?” “想知道?” “嗯。” 迟澄突然停住了脚步,我没剎住车撞了上去,撞得我鼻子有点疼,撞得我又清醒了几分。 他转过身,把一直拿在手里的袋子递给我:“生日快乐,迟莱。” 我打开一看,是一件旗袍。 我疑惑地看向他。 “在我生日那天,穿上它来找我…… “我就告诉你,我要表白的…… “是谁。”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也刚好低著头看我,在他如墨的瞳孔里,我能看到自己的身影。 脑海里,有个想法,越来越强烈—— 迟澄要表白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 番外:我是迟莱8 迟澄说要和我一起庆祝他的18岁生日,他託了明霜姑姑在一家很火的露天餐厅定了位置。 生日那天,晚上七点,不见不散。 现在距离迟澄生日还有40个小时。 是的,也就是凌晨三点。 我失眠了。 我把我能想到的与迟澄有关的记忆,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无非就是反覆检查一件事: 迟澄是不是喜欢我? 他的18岁生日,要我穿上他送的旗袍去找他。 拜託。 我只是读了六年女校,又不是剃髮出了家。 如果这样,他都不是向我表白的话,那迟澄就是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中央空调了。 我这个做姐姐的,绝对要替天行道削了他。 所以,迟澄绝对是要跟我表白! 他这个闷骚,从小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只近我! 他绝对是喜欢我的! 终於认清了这个事实的我,在凌晨三点,躲在被窝里,扭成了蛐蛐。 *** 距离迟澄生日,还有30个小时。 上午的课结束后,我打算去商场给迟澄准备生日礼物。 “大橘,我有喜欢的人了,想给他送一份生日礼物。” 我的舍友大橘一口水喷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 “不久前,我该送什么礼物给他好呢?” 大橘把我带到了一家內衣店,大义凛然地说: “把你自己送给他!” 我震惊了,怒斥她: “先別说我们还没確立关係呢!就算是拍拖了,这不是婚前性行为吗?!” “婚前性行为?好古早的词哦,现在没有人会在意婚前还是婚后,只要干!就完事了!” “what?!?!” “21世纪都过去四分之一了!现在的小说,开篇第一章男女主不开车,都没人看,如果写到男女主结婚后才开车,那本书肯定扑穿地心。” “现在民风都这么开放了吗?!”我捂住我的高领毛衣。 “对!”大橘肯定地点点头,“所以左边是循序渐进的居家款,右边是热情火辣的情趣款,你挑一个吧!” 我想了想,默默走去左边,被大橘一把拉回了右边。 *** 距离迟澄生日,还有9个小时。 我穿上迟澄送我的旗袍。旗袍的剪裁不是那种很妖嬈的紧身,浅浅的粉色,衬得我的肤色更加白里透红。 大橘在一旁惋惜:“你这旗袍,一看就很好撕,撕开后是情趣款內衣,那多劲爆啊!你干嘛不听我的呢?!” 想起几年前在我入学那一天被迟澄扔掉的情趣內衣,我猜他应该不好这口。 可这旗袍不是贴身的,始终少了点女人味。 於是,我换了一个加厚的胸罩。 嗯,好多了! 我风姿卓越地走在校道上,引来不少目光。 “哎迟澄,那大美女不是你姐吗?” 我听到了声音,转身向后看,看见刚下课的迟澄,他刚好也穿过了人群看著我。 “哇靠!你姐穿旗袍美翻天了!” “废话。”迟澄甩开他同学搭著他肩膀的手,目光紧紧锁在我身上,扬起了嘴角。 他径直走到了我跟前,低著头说道: “好看。” “废话。”我用极其简短而有力的两个字,掩饰我的……害羞。 天吶擼! 我居然对迟澄害羞了! “怎么这么快就穿上了?”他问我。 “我今天一整天的课,晚上我直接去餐厅。” “好。但我今晚团队有点事,可能会晚点到。” “没事,我等你。” 迟澄没有接话,突然的安静让我重新对上他好看的眼睛。 “谢谢你迟莱。” “嗯?” “谢谢你一直等我。” 我错愕,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就被他的同学拉走了。 不著急,今晚和今晚以后,都是属於我们的。 他绝对是要跟我表白了! *** 距离迟澄生日,还有两个小时。 我从教授的办公室里出来,眼神空洞,脸色苍白,那是一身粉色旗袍都挽救不了的苍白。 我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很久、想了很久,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我才想起和迟澄约定的时间到了。 不管怎样,这生日还是要过的。 我起身,前往约定好的餐厅。 *** 晚上七点。 我没等来迟澄,却听到两个兴奋的声音: “surprise!” 爸妈两人凭空窜了出来。 对於在想事情的我,惊嚇多於惊喜。 “你们怎么在这?!” 爸爸:“是不是以为爸爸妈妈真的不管你们的生日呢?” 妈妈:“傻孩子,怎么会呢?你和小澄的生日,我们肯定不能缺席的呀!” 爸爸:“幸好你明霜姑姑说你们在这!” 妈妈:“不然我们就跑去学校……” 爸爸&妈妈:“那就只剩你和小澄两个孤零零啦!!” “嗶!”爸爸还掏出了生日口哨吹响了一下。 明霜姑姑写的那本《姐姐帮我!年下弟弟疯批爱撩》真的不是杜撰? 眼前这两人真的是疯批狼狗和娇软美人? “哎,小澄呢?”妈妈张望了一下。 “他还有点事,晚点来。” “莱莱,你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我想了想,与其自己想不清楚,还不如趁迟澄还没来,问问爸妈的意见。 我理了理思绪,神色有点凝重地说: “m国最顶尖的商学院有个交换名额,时间一年,学校想派我去。” “那很好啊,m国遍地都是傅家的產业,没人会欺负你。” “可是……”我的声音沉了下来:“我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谁?在哪?哪里人?怎么认识的?”爸爸整个人跳了起来,被妈妈拽回椅子上。 “现在不是討论这个的时候,你没看出来莱莱很为难吗?” 妈妈转向我:“所以莱莱你是因为这个闷闷不乐?” “嗯,这个交换机会很难得,我一年前就开始准备了。但是…… “我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 “很喜欢吗?” “嗯,很喜欢,也会越来越喜欢。” 妈妈为难地看著爸爸,而爸爸则拧著眉看我: “你应该去的,莱莱,这机会很难得,你会变得更加优秀。”他的语气比我想像中的坚定。 “可是我们还没表达心意,我怕我们之间的感情,会……” “一年又不是十年。”爸爸打断我:“你不能保证以后你们的人生,不会出现比一年更长的空窗期。如果一年都等不起,这种男人可以不要了。” 我陷入了沉思,终究觉得是自己太自私。 “莱莱……”爸爸握住了我的手,我感受到他宽厚的掌心里传来的暖意,“你要记住……” “爱会让你变得越来越好,而不是丟失了自己……” “你在爱情里面要有独立的人格,那种让你捨弃自我的,不是爱,不值得……” 我心里一阵酸楚,竟泛出了眼泪。 爸爸用他那粗糙的指腹擦了擦我的眼泪。 “莱莱……相信我,你要把自己爱好了,再去爱別人。优秀的你,才会有爱別人的勇气和底气。” 妈妈在一旁怔怔地看著爸爸,慢慢红了眼眶。 “迟烆……”她轻唤他。 他侧过脸,拍了拍她的手:“这么些年,我早就学会了盛舒然,就应该是这样的,对吧?” 爸爸的手掌,落在我的头顶,把我的头扭了过去。 从小到大,他每次做这个动作,都是为了亲吻我妈妈。 我已经习以为常。 可这一次不同的是,我把头扭开了,看见迟澄,站在不远处看著我。 我身后是一对歷尽沧桑相拥的爱人,而我穿著迟澄送的旗袍,红了的双眼,看著那个捧著鲜来找我的18岁少年。 少年的眼里,儘是落寞。 番外:我是迟莱9 他听到了! 迟澄肯定听到了! 他放下手里的,两手空空进来,仿佛只是来参加一个无比寻常的生日会。 “爸、妈……”他打了声招呼,脸上若无其事,“怎么大家都好像很沉重的样子。” 妈妈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气:“莱莱正在考虑要不要去m国交换一年。”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片刻才说: “嗯,我都听到了。”他在我身旁,拉开张椅子坐下: “那还挺好的。” 他说。 我转头去看他。 这是一家露天餐厅,黑夜中只靠著几串星星灯闪著微弱的光,桌上点了根蜡烛,映得他的脸异常柔和。 “你赞成我去吗?普林顿商学院。”我问。 他没有回答,低头刷手机,仿佛心不在焉。 爸妈不懂我的纠结,他们在另一边捣腾著生日蛋糕。 “迟澄,你想我去吗?”我踢了他的白布鞋一脚,又问了一遍。 他还是看著手机,头也不抬地说:“爸说得对,你不该问我,我的回答不影响你的决定。” 我有点恼了:“你就回答,想还是不想。”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才把视线从手机里抬起,落在我脸上。 “普林顿商学院,全球排名前三,在m国n市,当地治安环境尚可,地处北纬36°与38°之间,冬日下雪……” “与沪市相距一万公里,有两个国际机场,一周十二趟航班,最早清晨六点,最晚晚上10点,周末航班最集中,飞行时长不过12小时……” 迟澄一口气说完,顿了顿,烛光在他脸上晃了两下,他才继续说: “迟莱,我不想你去,但你顾虑的东西,我会努力解决,这就是我的答案……是你想要的吗?” 我看著他,看他那被烛光摇曳的容顏,张了张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啦,蛋糕来咯。”妈妈把蛋糕推到我们面前。 蛋糕上依旧是一男一女的组合,一对脸圆圆的小人,在它们身后,各插著一根蜡烛。 十几年过去了,我跟迟澄的蛋糕上,还是只有两根蜡烛…… 好像我们永远不会长大,一尘不变。 “许愿吧。”妈妈满脸期待地看著我们。 “我希望,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不会变。” 爸爸妈妈不会变老,迟澄在我身边不会离开。 我第一次把生日愿望说了出来。 人们老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但难道我在心里默念我要成为世界首富就能成为世界首富吗? 倒不如说出来,说给想听到的人听。 “好了,到小澄了。”妈妈对著他说。 他双手合十,闭上了眼,像个虔诚的信徒。 “我希望,我们一家人能永远在一起。” 他也把他的生日愿望说了出来。 他睁开眼,看向了我。 烛光下,他的脸那么柔和,眼里仿佛有跳动的火焰。 我和他一起,吹灭了蜡烛。 爸妈在身后,你一口我一口地餵对方吃著蛋糕,而我靠在露台的栏杆上,欣赏著沪市璀璨的夜景。 “下雪了,迟莱。” 迟澄冷不丁地来到我身旁说。 我顺著他目光看去,夜空中,有不易觉察的星星点点飘落下来。 那么软,落在肩上就化了。 “你知道初雪代表什么吗?”迟澄问我。 我摇了摇头。 “代表著重遇。”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学著我一样,扶著栏杆,並排站著。 “我很高兴,你穿著旗袍来找我。但我恐怕要食言了。” 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你要跟谁表白了吗?” “嗯,不打算了。”他没有犹豫。 “那……你还会向她表白吗?” “会,但不急。”他的视线无限延伸,落在了黑夜的尽头,那里是別人的万家灯火。 “等了那么久,多等一年又如何?算尽了也不过是365天…… “地球是圆的,命中注定的人不管走了多远都会重遇。 “你听过一句话吗? “回归线会引导所有人的回归。” 我们两人扶著栏杆的手,无声地靠近,他的尾指贴著我的尾指。 “迟莱,祝你一路顺风。” 是前程,亦是归途…… —————————————— “叮!” 下一章,就是又一年的初雪。 番外:我是迟莱10 m国夏天,爸妈带著迟澄来找我。 半年不见,感觉他瘦了,脸部的线条显得更硬朗,奶乎的刘海梳了上去,身材更加健硕,简单的白衬衣看出了好看的轮廓。 我看著他在计程车忙上忙下地搬行李,单薄衬衣湿了一片,能隱约看到布料下的双开门。 感觉成熟了,没以前那么容易推倒了。 我似乎错过了推倒他的最好时机。 我看到他掌心磨破了皮,就问了他一句: “你被推倒了吗?啊呸,我是问你摔倒了吗?” 他刚把行李箱放好,看著我笑道:“確实被人推了一把,摔倒了。” 我的老脸还没来得及变红,妈妈就一把抱住了我: “莱莱,妈妈可想你了。” “我也想死你了。” 妈妈抱完,我就扑到爸爸怀里:“死老头我也想你。” “行行行,爸爸也想你。” 好了,还剩迟澄。 我的贼胆还不够大,况且爸妈还在,我这不是做贼心虚吗! 所以我往前一步,就止住了。然后…… 被他扯入怀里。 “姐姐,我也想你了。”他的声音沉沉的,在我耳边响起。 这好像自我记事以来,他第一次喊我姐姐。 哇靠! 我全身一阵酥麻。 这个拥抱没有太多的缠绵悱惻,只是轻轻一下就鬆开,像一个热情而又周到的西方礼节。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看书就来 101 看书网,101????????????.??????超方便 】 可足够烧红我的脸。 我佯装不在意,用手扇著风,说道: “哎呀嘛呀,这n市真的是太热了。” 这几天確实是持续的高温天气,妈妈还没逛多久,就有点不舒服了,爸就送她回酒店休息。 嗯,就这么水灵灵地,剩下我和迟澄两个。 我偷瞄了他一眼,他专注地看著旅行的那种小册子问我: “那我们下一站去哪里?” “这天气太热了,不如……” 我本想说去商场逛逛,他却丝滑接话: “嗯,好,那就去你公寓坐坐吧。” 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单身公寓。 迟澄一米九的大高个往沙发上一坐,剩下给我的位置就不多了。 “我给你泡杯咖啡吧,我新买的咖啡机,尝尝我的手艺。” “全自动咖啡机?” “嗯!” “有什么手艺可言?” “你喝不喝?”我叉著腰瞪他。 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立马端正了態度: “喝,下毒我也喝。” 我忍不住笑了,这么顺毛的迟澄很少见。 我转身去了厨房倒腾咖啡机。 “哗啦啦……”咖啡机研磨豆子发出剧烈的响声,以至於迟澄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我都不知道。 “哎呀妈,你嚇我一跳。”我捂著胸口。 他修长的双臂撑在操作台上,像把我圈了起来…… 靠近…… 他的汗打湿了他的发梢,汗水混杂著清爽的洗衣液的味道,带著少年感的气息。 这样的气息包裹著我,刚刚被惊嚇到的心臟持续高频率地跳动。 “迟莱……” “嗯?”我有点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到你了,你刚刚还没有说,你有没有想我。” 我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咖啡机安静了,仿佛全世界都在等我回答。 我张了张嘴,然后,听到钥匙撬开门锁的声音。 我们俩同时望向门口,看到一位金髮碧眼的帅哥拿著我家里的钥匙,开了门,还说了一句: “莱莱宝贝,我回来咯。” ———————————————————— “叮!”温馨提示: 今晚还有,必须有初雪! 番外: 我是迟莱11 “他是谁?” 迟澄冷著声音问我,刚才那曖昧的距离顿时变成了浓浓的压迫感。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是上来帮我修水管的!” “修水管??”迟澄显然难以置信,咬著后牙槽:“他叫你宝贝。” “他是我闺蜜,最近沉迷我们这边的短剧,看谁都叫宝贝。” “嘿,弟弟宝贝。”neils向前,朝著迟澄张开双臂。 迟澄仍旧黑著脸,一把推开了他。 “那他怎么有你家钥匙?” “我以为今天都会在外面陪你跟爸妈玩一天,就把钥匙给他了。” 迟澄好像气得要背过去了:“你的分寸感呢?你是一个在异国他乡独居的女性!” “其实他是……” 101看书 101 看书网书库多,101????????????.??????任你选 全手打无错站 “迟莱。”迟澄打断我,深呼吸一口,语气重重的: “我后悔了!”他低著头看我,脸上的恼意並未减少几分。 “你,你后悔什么了?” “对咯宝贝,你后悔什么了?”neils刚拿起扳手,又凑了过来,从迟澄身后贴著他。 “嘿,neils,別碰他,他是我弟弟!”我皱著眉头推开neils。 “好吧。”neils对迟澄拋了个媚眼,然后扭著身段走进洗手间。 “他……他……”迟澄欲言又止。 “他逗你玩的。其实他……咳咳,有男朋友的了。” 这个解释並没有解释什么,反而让迟澄的脸,比吃了屎还黑。 “迟莱,你还有多久回国?” “啊?嗯……五个多月吧。” 迟澄不说话了,拧著眉,一直盯著我看。 很久很久,才硬邦邦地说: “我也有出国的打算,但英语不好,你每天抽点时间给我补习。” “哈?你英语高考满分啊。” “现在退步了!所以你要每天给我打电话。”他没好气地哼哼。 *** 从那天起,不管我的学业有多忙,我都会给迟澄打电话。 谁叫我是大的,大的要让小的。 m国与沪市,有著12个小时的时差。 电波连起了我们之间一万多公里的白昼与黑夜。 离回国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越来越躁动。 一年前未完待续的事情,是不是可以顺利地迎上它的结局? 之前我充满信心,可最近迟澄对我的態度,让我有点迟疑了。 他不再热衷於讲电话,我们通话的时长越来越短。 m国逐渐入冬,冷得很快,像人心。 我今日打给他,已经是“手机无法接通”的状態。 早上过后,我就不敢打给他,那是他的深夜。 从学校出来,已经很晚了,轮到是我的黑夜,而於他而言,又是新的一天。 我又尝试著打给他,这次,终於接通了。 “迟莱,你们那边冷吗?” “嗯。”听到他的声音,我反而觉得更加委屈,鼻子酸酸的。 “我们这边还好,还没开始下雪。” “嗯,我们也还没。” “你回国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嗯,快好了。” 电话里头安静了一会:“迟莱,你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 嗯,心情不好。 我抬头看向夜空,轻轻嘆气,却看见点点白絮飘了下来。 我摊开手掌,接住了,掌心有点凉意。 “迟澄,我们这里下雪了。”我茫然地说。 “那你还记得初雪的含义吗?” “重遇。”我心里的失落越来越深。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重新响起迟澄的声音: “迟莱……回头。” 我转身,看见黑色长外套的迟澄,身姿挺拔地站在夜色中,离我几步之遥。 我飞奔过去,撞入他怀里。 —————————————— “叮!” 我发誓,真的不是看了你们的留言,才把金髮帅哥写成弯的。 你们预判了我的预判。 下一章就是大家心心念念的表白了。 番外:我是迟莱12 被我撞入怀里的迟澄闷哼一声,笑著说:“你还真是想把我推倒啊?” 我还沉浸在惊喜中,不管他的揶揄:“你怎么突然来了?” “接你回家,你的交换不是快结束了吗?” “可是我,还要在m国多待两周。” “我可以陪你。” “陪我?你那边的课程呢?不是准备期末考了吗?”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看他。 “我跟教授申请了,提前结课。” “这也可以?” “我成绩好,可以为所欲为。”迟澄说得坦荡荡,而又欠揍揍。 “你们的学分这么容易拿吗?我们一定要……” “迟莱……”迟澄打断我。 “我飞了12个小时,从一个黑夜到另外一个黑夜,就为了来找你,你確定要跟我在大街上聊学分的问题?” 这话说得…… 明明没有一个属於情话的字,可我的脸有点微微发烫。 “那,我先送你去酒店?” “走得太急,忘了订酒店。” “啊?”还能这样?? “这么晚了,去你家吧。” “啊?” “我们是同一个户口本上的人,睡在一起……咳……住在一起有什么问题?” 迟澄说得那么顺理成章,就连看著我的眼神都理所当然。 *** 夜深人静,咖啡机发出研磨咖啡豆的声音。 我竖起耳朵,在机器运转声中,努力分辨出浴室的水流声…… 停了。 “迟莱~” “啊?”我差点失手打翻杯子。 “帮我递个浴巾。” “浴巾?在哪?” “行李箱。” 我里里外外翻了几遍:“没有啊,没找到浴巾。” “哦……走得太急,忘了带了。” 我晕,他到底有走得多急? 我正给他想办法,就听到他说:“我借你的浴巾用一下。” 用……我的浴巾???? 这合適吗? 这可以吗? “你要注意个人卫生啊!!”我朝浴室大喊。 “你很脏?” “没有!” “我也洗得很乾净。” “……” “你要进来检查一下吗?” “滚!” “那就谢谢了。” 我:@#¥%&*@#¥ “迟莱~” “你又怎么了??!!” “帮我递一下睡衣。” 你最好说走得太急,没带! 我去行李箱翻了一下,幸好,他终於有一个记得带的东西。 我敲了敲门,想把衣服从门缝里递进去。 迟澄却在里面倏地一下打开浴室的门。 他赤裸著上身,成年荷尔蒙扑面而来,我的粉色hello kitty 浴巾裹著他的下半身。 “你!我的浴巾!?你擦就好了,你干嘛……”我盯著我的浴巾,震惊中…… 强调!我盯的是浴巾! 它平不平整,凸不凸起,我一概没、留、意!! “怎么了?不可以?”迟澄顺著我的目光往下看,手来到自己围著浴巾的腰际。 “可以!可以!”我赶紧按住他的手,“你千万別解下来还给我!” “齷齪!”迟澄甩开了我的手,义正言辞: “我这是要捂得更紧!” 他夺过我手里的睡衣,“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似乎是我冒犯了他。 我把脑海里的黄色废料抖出来,重新回到咖啡机前,往咖啡里面倒牛奶。 咖啡变黄了……额不,便浅棕了。 “这么晚喝咖啡?”穿戴整齐的迟澄从浴室里出来。 “嗯,今晚要赶报告呢。” “我也要一杯。” “你不用倒时差?” “反正也是睡不著,那就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可这咖啡功力不强,只能凑合著来。”我適时地打了个哈欠。 我又重新放置了咖啡豆,按下了按钮,咖啡机又发出研磨的轰鸣声。 “迟莱……”迟澄板过我肩膀,让我转身看著他,“你还欠我一句话。” “什么话?” “半年前在这里,我问你……想我了吗?你还没回答。” “嗡嗡嗡……轰轰轰……” 咖啡机在高速运转,我的大脑也跟著在运转,同样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半年前的问题,跨越半年又回到了原点。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好像一切都在等著我。 地球快要绕著太阳转了半圈,这个问题还在原地等著我…… 你呢?迟澄。 你也是在一直等著我吗? 我正想张嘴,咖啡机安静了。 “咖啡好了。”迟澄歪过头,朝我身后看了一眼。 “哦,好、好……” 我把堵在喉咙里的话吞了回去,转身,继续忙碌著手里的活。 但……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如鯁在喉,实在是不吐不快。 “迟澄……” 我又转身面向他,想把话吐出来,却被迟澄抢了先。 “这咖啡因很低吗?”他绕过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嗯,確实,不怎么好。”他把咖啡杯放在操作台,顺手就撑在操作台上,半拢著我。 “我可以帮你提神,我有更好的办法。”他侧著头看著我,气息拂过我的耳垂。 他著实靠得太近,而且还…… 越来越近…… 我看著他深棕色的瞳仁,他却看著我的唇…… 无限地靠近…… 我的心,快衝上云霄, 只能颤抖著闭上了眼。 “你想换户口本吗?” “什么??!”我兀地睁开眼,看见迟澄已经直起了身板,端正地看著我。 “什么户口本?”我根本接不住迟澄的脑迴路,我们不是在上演偶像剧吗?怎么突然转台变家庭剧了? “就棕红色那个啊。” “迟澄你有病是吧?!” 飞了12个小时就是来问我要不要换户口本! 我推开挡路的他,拿起自己那杯咖啡离开。 “迟莱~” 我不理他。 可他自顾地说: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建立一段新的关係?” 新的关係? 我停下了脚步。 “除了姐弟以外,也许,我们可以有不一样的关係。” 我握著咖啡杯的手,节骨发白。我回头,忍著狂奔的心跳,问他: “迟澄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的眼神没有闪躲,盯著我,直白而热烈: “迟莱,我不甘心只做你弟弟…… “我喜欢你,远比你想得要更久、更深。” 终於…… 他、终於……表、白、了! 向我表白了! 我一瞬间衝上了云霄,对他所有的感情,经过这一年的越凝越烈,此刻忍不住破膛而出: “迟澄,其实我也……” “晚安迟莱,写报告愉快。”他又喝了一口咖啡,越过我,向我的房间走去。 “你今晚应该睡不著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困死了。” 他进了我的房间! 关上了我的房门! 留我一个人在客厅! ? ? ????? 什么情况?? 表白完就走?? 偶像剧又被转台为职业剧? 整晚,我的脑子是足够清醒了,可报告一个字也写不进去! 小屁孩长大了还是那个搞恶作剧的小屁孩,充其量只是变成了一个深情的……小屁孩。 这跟穿著开襠裤表白没什么区別! 妈的! 天杀的迟澄! ———————————— “叮” 我发现还是要写个“叮”,放在作者说,很多人看不到。 別说迟澄不开窍啦~~他这不是为了迟莱能写好报告嘛~~明天睡醒就开始酿酿酱酱啦~~ 番外:我是迟莱13(我没饱) “叮”! 写在前面: 之前没想过写这么多番外,还是给加个括號吧,不然写多了太难找了。 ———————————————— 清晨,我趴在书桌上睡著了,感觉迷糊中被人轻轻抱起。 我睁开眼,看见迟澄硬朗流畅的下顎线。 看见他就来气,这个穿开襠裤的小孩! 可他又著实长得太帅了。 我的手,我那双贱手,忍不住环上他的脖子。 “混蛋,放我下来。”可我嘴上却是在骂他。 “確定?”他垂下头看我,澄净的眼眸对上我的。 妈呀,他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就算这种死亡角度也能100%生还。 我那双贱手,还没经过我批准,环得更紧了。 他低笑。 他把我抱进房间,他自己坐在床上,然后让我坐在他大腿上。 我大脑重新获得了四肢的控制权。 我默默收回我的手。 却被他握住了。 “迟莱,你清醒了吗?” 近距离的对视,他的气息拂在我的脸上,瞬间就吹散了我昨晚对他的不满。 “嗯。”我看上去很是乖巧。 ”那你报告写完了?” “嗯。” “这边的学习也准备结束了?” “嗯。” “那我们……”他顿了顿,“是不是可以谈恋爱了?” “嗯。” 嗯? 谈恋爱?? 坐在他身上的我,体温急速攀升。 “我昨天表白了。”他淡定地提醒我。 哟嚯!本来他简单几句话,就撩得我春心荡漾,可现在,是他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昨晚他那开襠裤一般的表白? 穿海绵宝宝四角裤的都比他会表白! 那可是我念念不忘、满怀期待了一年的表白啊! 我瞬间拉下了脸:“你是表白了,这是单向的,我没同意。” 他不急也不恼,慢条斯理地看著我,声音低沉动人: “那你怎样才同意?” “你要追我,我才考虑!”我没好气地说。 可他却笑了,仿佛听了一个笑话:“追你?” 他的指尖钻入我的指缝,纠缠一番后,是我败下阵来,最后成了十指紧扣。 “每一年每一天,我都在你身后,走你走过的路,看你看过的风景,我不是都在追著你吗?” “你考上了京大,我命都不要地读书,无非就是想早点参加高考,就如同这次,我疯狂赶进度提前结了课,跨越了一万公里赶在初雪的时候与你重逢……” “你以为的理所当然,都是我在你身后拼了命地跑。这难道不是追你吗?” “迟莱,你往后看看,每一步来时的路,都是我追赶你的脚印。” “这样,够不够?” 够不够? 够不够? 三个字,像在深谷里的回声,不断撞击著我的大脑。 没人回答,我们两人之间,安静得可怕。 “迟莱,你真坏!” 我:“??” “你这是在吊我。” “我?我??我没有!” 我觉得“吊”这个词可绿茶了,我可不想承认。 “你不同意就是在吊我,你自己选一个!”迟澄眼神坚定地看著我。 “同意同意、我同意。”我忙不迭失地点头,就差点想举起我们十指紧扣的手发誓。 迟澄满意了,弯起了笑眼。弯弯的睫毛,掛在白皙的脸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我又想起了,学校里各种意淫推倒他的帖子。 似乎……此刻……坐在床上的我们…… 时机正好。 我腾出一只手,准备攀上他的胸膛。 “迟莱……” 做贼心虚的我嚇得抖了抖。 “啊?” “你今天不用回学校吗?” “晚点要回去的。” “嗯,那很好。”他盯著我,眼眸过於深情。 我愣了愣,似乎懂了他想干什么。 虽然有点快,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我羞愧地低著头,然后听到他说: “那你赶紧补眠,不然猝死了。” 他把我推倒……在枕头上。 还怪贴心地给我扯了个被子,搭在了我肚子上。 *** 晚上,我从学校回到公寓。 打开门,看见迟澄给我准备了烛光晚餐。 这小子!总算上道了一回! “迟莱洗手,可以吃饭了。” 屋內没有开灯,饭桌上的烛光营造了浪漫的氛围。 你们看看!他都在倒红酒了,这一次,绝不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推进感情的烛光晚餐,没准了吧? 跑不掉了吧? 我迅速回房,拿出了我的战衣。 黑色!紧身!吊带!深v!露背!开叉……裙。 太多形容词了,我就不信,这么多个都压不中迟澄的性趣点!(哎呀打了错別字,懒得改了) 我拢了拢胸前的肉,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我看见那个坐在餐桌的迟澄愣住了,正目不转睛地盯著我。 我还故意走到他面前,绕了个圈,露出我长发下若隱若现的玉背,然后才来到他面前坐下,露出deep v。 我托著下巴看他,声音慵懒儘量不显刻意地说:“和你第一顿的烛光晚餐,肯定要盛装出席的,满意吗?” “迟莱……”迟澄盯著我缓缓地开口,声音嘶哑,听上去像是压抑著翻江倒海的情绪。 呵~处的就是这么经不起折腾。 我万种风情地拨了拨长发,昂首挺胸地看向他:“怎么了?嗯?” “你他妈的来上学,怎么会有这、样、一、条、裙?!”迟澄怒不可遏地说道。 我嚇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迟澄是个乖宝宝,我好像第一次听到他飆脏话。 而且他手里还死死地拽著一把刀,仿佛下一刻,这把刀就不知道要捅去哪里。 “我不知道你信不信,那个是正经的礼服店,买满三件打八折……” 我哆哆嗦嗦,隨手扯过旁边的小毯子给自己披上。 “你穿过给谁看?”迟澄咬牙切齿。 “没有!绝对没有!我第一次穿!”我连忙摆手。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穿这条裙子。” “行行行,我马上脱下来……额不,换下来!” 我起身就要离席,又被迟澄叫住了。 “算了!”他闷声闷气地说:“换来换去,菜都凉了,坐下!吃饭!” “哦……”我灰溜溜地坐下。 好好的一顿烛光晚餐,就这样被我毁了。 煎熬地吃完晚餐,我想著还是换件正常的衣服吧。 经过迟澄身边时,刚刚那顿饭一直吃得“哑口无言”的他,突然拉了我一把,让我跌坐在他怀里。 “迟莱,吃饱了吗?” “嗯嗯,吃饱了吃饱了。”我鸡啄米似地点头。 “我没饱。” “啊?那我下面给你吃?” 他的眼眸暗了暗,愈发显得深邃。 “不用,陪我玩个游戏。”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牌,不是平时那种普通的扑克牌,这牌似乎已经有很多年歷史了。 “每人抽一张,完成上面的任务。” “可以啊。”我答应得很是爽快。 “你可以先看看牌的內容,再决定玩不玩。” 他一手抽出了几张牌,展开,呈在我面前。 我看一眼上面的內容……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 能不能別这么劲爆! “玩吗?” 迟澄看著我,烛光只照得到他半边的脸,又明又暗。 我扯下我身上的披肩,说了一声: “来啊!谁怕谁?!” 番外:我是迟莱14(卡牌游戏) 我翻了第一张牌,任务是: 【请脱掉你的內裤】 哟嚯…… 这个嘛…… 不难,我穿的又是长裙。 我二话不说就完成了卡片的任务,隨手一扔,大呼一声: “来!继续!” 迟澄愣著看我,脸比我还红。怎么好像逼良为娼的是我一样? “你怎么了?害羞个什么劲儿,不是你要玩的吗?人菜癮大。” 他喉结滚了滚:“迟莱,你是女的,你就不能娇羞一下吗?” 我大喝一声:“別囉里吧嗦的,小子你是不是玩不起?” “我可是一生要强的中国人!”我握紧拳头、弯起双臂,炫出我根本没有的肱二头肌。 迟澄无奈地去翻牌,这次轮到他的任务是—— 【请扇对方一巴掌】 我:?? 迟澄:???? “怎么还有这种牌?” “咳咳,我也不知道。”迟澄尷尬地清了一下喉咙。 “那你快扇我啊。”我催促他赶进度条。 扇完赶紧下一张啊! 【记住全网最快小説站 101 看书网超便捷,??????????????????.??????隨时看 】 迟澄迟疑了一会,便抡起手臂挥了下来,最后却是不痛不痒地……摸了一下我的脸。 我愣了一下,然后…… 居然脸红了。 不就是被他摸了一下脸吗?? 不就是他要扇我,而最终摸了我一下吗? 我怎么这么不经摸? 我的脸红得太明显,马上就被迟澄发现了,看他斜睨了我一眼: “迟莱,你的燃点真奇怪。” “別管別管,到我了!” 我又翻了第三张牌,满怀期待地查看我那涩涩的任务: 【朗诵经典诗文10分钟】 我:?????????? 我惊愕地看著迟澄,迟澄也皱著眉,不可置信的样子。 这次,我连质疑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一个想法闯入我的大脑里,我赶紧去翻看剩下的牌: 【高唱国歌】 【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高声宣誓我爱爸爸一万年】 …… 敢情整副牌,最劲爆的就是迟澄刚刚展示出来那几张? 此刻它们都齐刷刷地躺在遥远的餐桌上。 “这副牌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我黑著脸问他。 “我在爸妈的房间,无意中发现的。” 所以,爸爸妈妈每晚躲在房间里,就是为了朗诵经典诗文?? 我就算信我妈,也绝不信我爸! 算了算了,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餐桌那还有几张牌,我去拿一下,我们就玩那几张。” 我起身,餐桌上的蜡烛燃烧殆尽,灭了。 房间遁入黑暗。 我措手不及,被绊了一下往前摔…… 像橦肆写的那些狗血小说一样,摔进了迟澄的怀里。 我惊呼了一声。 他闷哼了一声。 我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眼睛还没適应黑暗。 我努力睁睁眼,还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身体很烫,不知道是谁的心臟在剧烈跳动。 “迟澄……” “嗯?” “这游戏我不想玩了。” “嗯,好的。” “我们直接接吻吧。” 这句话,是我说的。是我穿著性感吊带裙,坐在他怀里,对他发出的盛意邀请。 迟澄回应我的,是沉默。 夜很黑,可又很长…… 我慢慢看清他脸部的轮廓,又逐渐看清了他高挺的鼻樑,然后看清了他的眼眸…… 很深,却很亮。 这么明亮的一双眼眸,此刻在一动不动地盯著我。 是他眼里有了光,还是我眼里有了他? “你不想吗?”在夜色中,我连声音都变得繾綣。 “想。”他终於报以直白的回应。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 “但我不会,你教我。” 他靠过来,气息拂在我脸上,声音低沉,像是靠著我耳语: “姐姐教我……怎么接吻……” ———————————————— “叮!” 今晚10点,再来一章。 番外:我是迟莱15(姐姐教我) 臥槽! 姐姐? 他叫我姐姐?! 他又叫我姐姐!! 我心里发出土拨鼠尖叫。 可这种事情,哪有女生主动的? 我应该矜持一点的! 可……我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夜很深,足以诱人深入。 我,抬了抬下巴,吻上他的下唇瓣。 我感到他浑身一僵。 而我自己也烧红了脸。唯一庆幸的是,自己的红可以淹没在夜色中。 “咳咳,吶……接吻呢,就是这样的。”我不敢看他,故作镇定地说。 “哦……是这样吗?” 迟澄低头,含住了我的唇瓣,像我刚刚那样。 不,好像比我刚刚深了一些,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柔软。 只停留了三秒,他便鬆开了。 浅尝輒止。 四目相对,我早就熟透了,但仍想维持自己看破生死、镇定自若的伟岸形象: “嗯,不错不错,你学得很快,差不多就是这样。”我给他竖起了大拇指,我以为这事,就这样可以翻篇了。 我正想从他身上离开,又被他按回怀里。 “迟莱,我的成绩一直很好,除了因为学得快,我还勤加练习。” 我:“?” “我比谁都努力。” 话音刚落,他便捧起我的脸,顷刻又一次,吻上了我。 这一次,太野太欲了…… 他的唇,无师自通一般,在我唇瓣上反覆地碾转摩擦,我瞬间被他吻上了云霄,很快就整个人软在他怀里。 “就是这样吗?姐姐,我做对了吗?”他在我耳边低吟,像个好学的纯情男孩。 声音酥得让我直不起身,任自己靠著他。 迟澄根本不屑等我回答,抬著我下巴,继续了第二次的练习。 这一次,还上了难度。 他的舌尖撬开我的齿关,捲走了我所有的呼吸,我身穿那单薄的布料,紧紧贴著他,手拽著他胸前的衬衣。 因为呼吸困难,而发出低嚀。 迟澄鬆开我,用指腹轻轻描绘我唇的轮廓。 “姐姐,你教得真好。” 老天奶! 倒反天罡! 现在到底是谁在调教谁? 我不想说话,躲开他的指腹,把头埋在他怀里。 黑夜中,我们彼此不语,我能清晰听到他的心跳声…… 哦,原来乱的不止我一个。 我浅笑,尝著心里的甜,然后…… 听到邻居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 我这房子其实隔音还好,但要知道,这是在国外,民风比较开放,又刚好碰上对面那两口子喜欢趴在窗台上。 所以,夜深人静的此刻,就比较……如雷贯耳、清清楚楚! 我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唇上的酥麻还在,就在激情的背景声中,听到迟澄的声音: “迟莱……”声音带点情慾的嘶哑。 “嗯?”我依旧垂著头在他怀里不敢乱动,脸又火速烧了起来。 “迟莱……我们要加入吗?”他轻声唤我。 我经过短暂的思想挣扎,便轻轻地“嗯”了一声。 然后迟澄推开我,亮堂的手机屏幕对著我:“那你点一下你微信。” 我愕然地看那屏幕,上面是爸爸发起的家庭群聊。 —————————————————— “叮!” 迟澄和迟莱的故事,也准备迎来结局了。 结了的话,这本书也完结了,不再写番外了。 很多人觉得橙子和莱莱比他们父母的故事要甜。 这是必须的。 因为两人的成长环境与他们的父母不一样。 橙子是在爱的环境里长大的,不需要像迟烆那样孤身一人应对黑暗,所以他不会患得患失,从容而美好。 只需静待开。 而迟莱在爸妈恩爱的环境下长大,在情爱方面自然也容易开窍,绝不內耗。 迟烆和盛舒然是歷经险阻…… 迟澄和迟莱是水到渠成…… 嗯对,水到,就快要渠成了。 肚子饿了,准备要开饭了。大家赶紧入席。 番外:我是迟莱16(人心黄黄) 我的红晕正升到一半,就被强制褪色了。 原来他说的加入,是问要不要加入群聊。 迟澄正想点开视频通话,被我一把按住了。 “你、你想干什么?!爸爸一看你……就知道、知道……在我公寓啊你。”我紧张得语无伦次。 “这有什么问题。”迟澄却很淡然。 是的,有什么问题? 弟弟在姐姐公寓,听上去是正常的。 可前一秒,我们这对姐弟才热吻完。 算是做贼心虚吧…… “这大半夜的,你突然出现在我的一居室,这事就挺……人心黄黄的。” 迟澄不说话,也不接听电话,就一直盯著我看,直到爸爸掛了电话。 迟澄给他发了段语音:“爸很抱歉,我还有课,不方便视频。” 他放下手机,依旧看著我说:“迟莱,这是我第一次对爸撒谎。” 第一次?我起码第亿次了。 我知道他乖。 没想到他这么乖。 但他说这话,潜台词无非就是: 这是我的第一次,你要对我负责。 而我,是个十足的负心汉,我不打算负责。 “撒谎这种事情呢,有时候也是带著善意的,像你这一次,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迟莱,你想跟我搞地下恋?” “啊?地下恋?”这三个字,从未在我脑海里出现过。 “迟莱,不管是爸妈,还是在学校,我们无可避免要公开,所以你……” “那就不公开!”我打断了迟澄,脱口而出。 迟澄愣了一下,把微微张开的嘴合上,把未讲完的话吞下。 气氛诡秘地安静,只有隔壁邻居的加油吶喊声还在有节奏地持续。 “迟澄,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我用食指轻轻勾他的尾指。 “是。”他僵硬地说。 “哎呀,我只是觉得,时机还没到,我们自己也需要点时间消化一下,才能更好地准备怎么跟爸妈说啊。” “我不需要消化,迟莱……” “在这十年里,我一直在消化我喜欢你这件事。” “我对你的表白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谋已久,你听明白了吗?” 所以…… 所以迟澄他…… 喜欢了我十年? 诧异过后,是一股翻江倒海的暖流,迅速漫遍全身,足以让我丟盔弃甲。 “迟澄……”我一把扑进迟澄的怀里,鼻头酸酸的:“迟澄,你真好!” 虎如牛的我,使劲往他怀里钻:“迟澄!迟澄!迟澄!你真好!你真好!” 他后退了半步,带著笑意提醒我:“矜持,迟莱,你的矜持呢?” 去他妈咪的矜持! 此时此刻,气氛正好,不把他推倒,我还是个人吗? “迟澄,你想要补偿吗?” “什么补偿?” “你听……”我在他怀里抬起头看他。 隔壁的小两口还在持续输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在深夜里,很羞耻地撩动著人的心。 “我们要不要加入?”我发出邀请。 迟澄一僵,看著我的墨色瞳孔紧缩。 “我是一生要强的中国人……”我第一次用这么娇羞的语气说这话。 “我叫得比她好听。你信吗?” “我信。”迟澄把我拦腰抱起,“我已经幻想过无数次了。” 他往臥室里走去,踢开臥室的门,在隔壁激烈的背景声中,我们两人重重地摔在床上,继而纠缠。 我和迟澄,热情地拥吻。 可就…… 只是拥吻。 我感到身体有一股陌生的躁动,忍不住拱起腰肢,贴向他。 而迟澄,却躲开了。 他翻了个身倒下,在我身边,与我一起平躺著。 我先是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 臭小子!第一次就想偷懒! 好吧,谁叫我是姐姐?谁叫我要补偿人家呢? 我很自觉地,翻身上马。 俯身,领口的春色自然而然地拉到最大。我想重新吻上他,他却一手抵住了我。 我:“??” 他就这样躺在床上看著我,看著脸色緋红的我,看著蠢蠢欲动的我。 “怎么了?” “迟莱,你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我没有想清楚便回答。 “过来。”迟澄把我从他身上拉了下来,把我拉到他身侧躺下,然后从后背环著我。 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迟莱,这是我们恋爱的第一天,离我的表白还不够24小时…… “如果这时候就上床,好像我们之间只为了'性』,那就玷污了我对你的喜欢了…… “你不用考验我,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说完,他还不忘亲了我的……后脑勺,一下。 算盘? 我打什么算盘? 我在床上,穿著性感吊带,我打什么算盘? 哎,弟弟就是弟弟,还是个乖宝宝的弟弟,还是太纯情了些。 既然他觉得谈恋爱的第一天就做了,是一种玷污。 那就只好偃旗息鼓了。 我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气,想给自己找个藉口。 “那我去洗个澡。”我正欲起身,却被他箍得更牢了。 “不要。” “我脏!” “我不嫌弃。我还在倒时差,想睡觉。”他抱紧了我,像抱著个哄睡的娃娃。 完了,没藉口了。 “那……那,那我总得把这裙子换下来吧?” “不用。”他把头,埋在我颈窝: “我刚刚是不是忘了说,你穿这条裙子……好美,我很喜欢。” 我的心疯狂乱跳! 我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燃点为什么这么奇怪了。 完了,完了,完了…… 昨夜失眠的我,今晚,又要彻夜无眠了! *** 到了第二晚,迟澄在浴室里洗澡。 我盘算著,这是我俩谈恋爱的第二天,不能叫玷污了吧? 我默默地换上昨晚的裙子,还给自己喷了点香水。 准备就绪! 今晚,我终於可以大开杀戒了! 哦不,迟澄说不能玷污,应该是说:与心爱的人,共赴巫山。 我美滋滋地躺在柔软的床上,然后…… 睡著了。 失眠两晚的我,居然睡著了,还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 第三晚。 我已经养精蓄锐了。 他也没有那种纯情的藉口了吧? 我又穿上了我有且仅有的那件战袍,凹著姿势等迟澄。 迟澄洗完澡出来,看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 “迟莱,我不嫌弃的是你,不是这件衣服,穿了这么几天,也该洗了吧?” 迟澄吹了吹头,便在我一旁躺下。 完了完了,又完了! 这是我跟我男朋友相拥在床上的第三天,却什么也没发生的第三天。 我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嚇得我打了一个哆嗦—— 迟澄是不是不行??? 是被我小时候给他擦洗基基的时候弄坏了吗?!! 我知道我当时是很嫌弃没什么耐心,早知道,我应该温柔点啊!! 我决定明晚,跟迟澄摊牌…… 我们,不见不散! 番外:我是迟莱17(强迫) 入夜,我穿上新买的白色、纯欲、情趣、蕾丝、睡衣。 这么多的形容词,我就不信又没踩中! 迟澄在洗澡,我打开门。 浴室里瀰漫著热腾腾的水雾,我拉开浴帘,闯了进去,趁他转身之际,圈住他脖子,踮起脚尖…… 就送上自己的吻。 迟澄先是一怔,但马上就跟上了节奏,甚至取代了我的主动权,把我抵在湿漉漉的浴室墙壁上,啃咬我的唇。 那么急切、那么热烈。 很好,这样很好…… 我用自己的柔软贴紧他,圈住他脖子的手开始贪婪地往下,抚过他的线条,一路畅通无阻地,往下…… “迟莱。”迟澄闷哼一声,鬆开我的唇,扼住我的手:“暂停。” “为什么?”我们彼此的声音都已经染上了情慾,被他吻过的唇还在升温。 “为什么不行?” “不是现在迟莱……我们在一起,不仅仅是为了做这种事。你要的都会有,但不是现在。” 我愕然,大脑宕机理解不了他说的话。 一丝不掛的他把我拽入怀里,狠狠地抱紧了我,我感受到他硬实的胸膛和强劲的臂弯,明明这么用力,似乎要把我揉进他怀里。 但迟澄只是抱著我,把头埋入我的颈窝,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我身上,让我被迫贴在墙壁上,承受他无处宣泄的情绪。 “再等等,迟莱,我们不急。我们,会有余生……” 他的声音很轻,承诺却很重。 我微微抬头,洒的水零零落落打在我的脸上,透过水帘,我看著浴室里那盏昏黄的灯。 明明早已湿透的两人,此刻也仅仅是在水氳里相拥。 “迟澄,真的不是因为你不行?” 迟澄低笑,顺著水流声,在我耳边轻语: “放心,一夜七次,不会让你看不起。” *** 回国前,我带著迟澄参加校友的草坪婚礼。 隨著回国的时间越来越近,我没有归家似箭的兴奋,只有惴惴不安。 m国就像是我跟迟澄的桃源,我怕回去后,有些梦就该醒了。 “怎么了?”迟澄见我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便低下头来问我。 “迟澄,不厚道地说句,我觉得新郎和新娘在外型上不太相配。”我悄咪咪地蛐蛐。 黑种人和白种人,高的和矮的,瘦的和胖的,男的和女的……从外型上看,的確是南辕北辙。 迟澄偷偷捏了我一把:“肤浅……配不配是看两人灵魂的契合度。” “那我们配吗?”我扭头看他。 这时,恰好新人礼成,礼炮和掌声响起。 迟澄在漫天的彩带和祝福声中看著我,眼带笑意,轻吐四字: “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 那就是不管怎样,都能在一起的吧? 我心里默默地想,然后听到“咔嚓”一声。 我错愕了一下,循声看去,看见是婚礼的摄影师,他给我递来一张拍立得。 “nice couple.”他笑著,示意我接过照片。 我礼貌地接过,照片上是我和迟澄两人,牵著手相望,我们的身后,是那对新人在幸福地拥吻。 “你看,我们也会受到祝福的。”他对著我说。 “嗯。”我拿著照片,躲进了他的怀里。 原来,爱情最坚实的模样,除了不顾一切的奔赴,还有踏平荆棘,只为等待一场祝福的郑重抵达。 *** 迟澄先我一天偷偷回国。 等我回国那天,沪市大雪,飞机误点了五个小时。 等我抵达沪市时,已经是深夜了。下了飞机,看见久等的爸爸妈妈,还有迟澄。 “爸、妈!”我表现出欢呼雀跃地挨个拥抱了他们。 然后,剩迟澄了。 这次我没有迟疑,直接扑进他怀里,他也伸出手来拥抱我: “欢迎回来,姐姐。” 我心里暗戳戳地勾兑出一丝甜蜜。 “太好了莱莱,你能赶在年三十回家。我们一家人可以一起过年了。”妈妈拥著我走在前面,笑逐顏开。 爸爸和迟澄在我们身后推著行李。 “嗯……”我心不在焉地回头,看迟澄也在几步之遥的身后看著我。 爸爸在跟他说著什么,而他在飘著雪的夜色中,看向了我。 他说他会解决。 他说我们天生一对。 他说我们也会受到祝福。 迟澄,我相信你,我不怕。 *** 妈妈进来时,我房间还是堆满了一地的行李。 “莱莱,怎么还没收拾好?”她帮我捡起地上零零碎碎的物品。 “我们就是太宠你了,你以后哇,只能找一个能接受你邋里邋遢,还能帮你善后的老公。”妈妈一边收拾一边絮絮叨叨。 “像迟澄那种吗?”我问她。 “嗯当然,你能找到像小澄这么好的,妈妈就放心了。” 她捡起我一件外套拍了拍,抖了抖,从口袋里抖落了一张照片—— 我和迟澄在婚礼上拍的照片。 照片后面,还有我在后来写的八个大字: 【迟澄迟莱,天生一对】 “莱莱,你……”妈妈震惊地將视线从照片移到我身上,“你和小澄他……” 我若无其事地收回照片,说:“嗯,我跟迟澄在谈恋爱。” 努力地假装,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们,你们谈了多久?”妈妈的脸色还没缓过来。 “谈了两周,但喜欢了很久。” “可是、可是你……” “妈妈,你刚刚不是说,找老公,就该找迟澄那样的吗?” “可是你也不该欺负小澄啊!” 妈妈终於把话说清楚,还提高了音量。 欺负? 我欺负他? 我和迟澄谈恋爱,是我在欺负他? “不行,这件事必须告诉你爸爸。” 妈妈揪著我就往书房里走去。 推开门,发现迟澄已经恭敬地站在一旁,爸爸坐在大班椅上拧著眉,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和迟澄对视一眼,看来,他已经跟爸爸摊牌了。 “小澄,你要搞清楚我们当初收养你的目的。”爸爸的语气很重,他一直很喜欢迟澄,宠他多过宠我,可他如今却对迟澄说这么重的话。 “爸爸,你不要怪他……” “莱莱你不要说话。”爸爸打断我,又面向迟澄: “小澄,你要认清楚你的定位,你是我的儿子!如果这件事,是莱莱强迫你,你一定要跟我说!千万不能委屈自己!” 什么? 我强迫迟澄?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爸,爸不怒自威地盯紧我。 迟澄从容地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爸妈,我喜欢迟莱,自愿的,发自內心地喜欢她,你们不用担心我。” 不是,你丫说的又是什么话? 听到迟澄这么说,爸爸妈妈却很是激动地抱在一起:“太好了,莱莱终於有人要了!” “太好了,是迟澄!我们有救了!” 迟澄鬆开我,走过去抱住爸妈。 我看著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不知道该是开心还是愤怒。 *** 晚上,在爸爸妈妈的叮嘱下,迟澄反锁了自己房间的门。 “你们是怕我把迟澄吃了吗?”我惊怒! “莱莱,你是爸爸的亲闺女,这种事情,我相信你能干得出来。” 切! 我愤愤地甩上自己的房门。 半夜,我果然爬进了迟澄的臥室。 门锁了,我不是可以翻阳台吗? 阳台的窗,迟澄从初中开始也是夜夜反锁,我本来也是抱著试试的心態,没想到,居然没锁了。 我摸黑爬了进去,然后一跳,跳进一个怀抱里。 “欢迎光临,我等你很久了。” 迟澄几步就把我压在床上。 我已经习惯了和迟澄相拥而眠,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適的位置,闻著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香味。 “爸妈那里,算是同意了。”他的食指玩弄著我的髮丝。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他们不会反对?” “不敢贸然肯定,但有信心……毕竟他们喜欢我。” “哼!臭美!”我不爽,果然我才是捡来的! “最重要是,他们爱你……所以只有我,才最让他们放心。” “噗嗤……”我笑了,支起脑袋看著他,“迟澄,你要不要脸?说得我好像非你不可。” 我以为迟澄会反驳几句,可他只是用指尖拂过我的脸,似乎在勾勒我的轮廓。 “迟莱,现在终於是时候了。” “什么时候?” 他翻身,將我压在身下:“你想要的,我给你。” 我的大脑响起“叮”的一声,我貌似明白他的意思了。 但我怕自己又会错意:“我、我、我想要什么?” “想要……这个……”他带著我的手,往下。 我浑身一颤。 月色铺在我两人的身上,清冷而又炽热。 窗外的海棠树被积雪压低了枝梢,一朵蕾悄然地掛在枝头。 冬末开,真是个好兆头。 夜,静謐得催人入眠,海棠蕾听著月下一对人儿的对话: “咦~好丑,我记得小时候没那么丑。” “你居然还记著?” “上次匆匆一见,也没发现这么丑。” “真很丑?” “嗯。” “不想见到他?” “嗯。” “那你帮我藏起来。” “啊……” 番外:我是迟莱18(哎哟喂,教坏小孩哟) 第二天,我被窗外的白光扰醒。 对於睁眼就能看见帅脸这件事,我已经习惯了,只是不习惯这帅脸下面,是光禿禿的…… “迟澄?”我轻轻唤他。 他一动不动。 哟嚯,没醒,那我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轻轻扯开他身上的被子,仔细打量著他的身材,嘖嘖嘖……丑是丑了点,可是…… “光看怎么够,要摸吗?” “好啊。”我回答得很是愉快,正想伸手,才发现迟澄睁开了他漂亮的眸子,看著我。 “靠,你什么时候醒的?” “醒很久了。” “那我刚刚喊你,你怎么没反应?” “嗯,看你打我什么主意。” “你真坏!”我牙痒痒的。 “你真色。”他拥著我,咬了咬我耳垂。 我恼羞成怒推开他:“你真弱!” “弱?”迟澄挑眉。 “你昨晚没有七次,我看不起你!” “呵,是谁第二次就求饶了?我怕你受不起。” “你別说了!!”我“娇羞”地一脚把迟澄踹下床,他闷声滚了下床,捲走了我身上的被子。 一阵凉意铺在我裸露的肌肤上,我慌张地连忙拿个枕头紧紧抱著。 “挡著干什么?”迟澄恶狠狠地爬上床,拽住我身上的枕头。 “迟莱,是你还欠我五次!” 怀里的枕头被他粗鲁扔到了地上。 我的惊呼声被淹没在他霸道的吻里。 *** 准备过年了,妈妈拉著我出去血拼一番。 她在男装区,给爸爸和迟澄挑过年新衣。我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吸著奶茶。 妈妈看了我一眼,就把我拉了过来:“莱莱,以后小澄的衣服,就应该你来挑了。” “我?” 妈妈淡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往中老年商务款那边走去。 晚上回到家,我和妈妈给家里的两个男人展示我们血拼的战果。 “哇老婆!这件太好看了!” “面料会不会有点贴身?” “不会不会,能看出我胸肌的线条。” “那这件呢?” “哇!这件更好看了!” “会不会有点窄?” “不会不会,我今晚再擼擼铁就好。” 中年组在一旁如火如荼地试著衣服。我拿出我给迟澄挑的一件毛衣。 他皱了皱眉头:“我穿xl码。” 我看了一眼標识,怎么是个m码呢?这看著挺大的呀。 我在他身上比了比,確实太小了。 “那你再试试这条裤子。” 我又掏出一条牛仔裤贴他身上比了比,顺手掂了掂裤襠的位置。 迟澄像触电一样躲开,偷瞄了中年组一眼,发现人家压根没留意我们。 “迟莱,你控制一下你自己。” “干嘛呀?要確定襠位才知道长了还是短了。” “不用量了,一看就是短了。”迟澄嫌弃地夺过裤子,粗声说: “我、很、长!” 声音有点大,中年组望了过来。 二四得八,八目相对。 爸爸先打破了沉默:“还是要回房间试清楚才行。” “嗯嗯是的,不然吊牌剪了就没得换了。” 中年组退场。 剩我和迟澄大眼瞪大眼。 “我给你买,你还给我脸色?”我双手环胸,哼哼。 “你看妈买给爸的多贴身,你买给我的都差好几个尺寸。” “哎呀,这不是没经验嘛。” “说到底,还是不太熟,得多磨合。”迟澄说完,就横腰抱起我,转身上楼。 “喂喂喂,你想干嘛?才过了12个小时!” 迟澄突然垂首低语:“轻点声,不怕他们听到?” 我嚇得赶紧闭嘴。 他低笑,又补了一句:“不急,等关了门先。” …… 夜深了,海棠枝上的积雪都开始融化了,化成水珠滴落。 昨夜爬上枝头的那朵蕾,似乎还在沉睡,並没有听见那对小情侣的低喃。 “迟莱,数清楚了吗?还剩几次?” “我、我、我错了!那是我、年轻不懂事……我们、我们打个、折……好不好?” “不行!一次也不能少,我怕你看不起。” “是。是我菜、我菜,你最棒!” 我在m国的时候估计是脑子进水了,居然担心他被自己洗坏了! …… “迟澄!你想干嘛?!说好不来了!” “你尺寸搞清楚了吗?” “搞清楚了、搞清楚了!上衣xl,裤子xxl” “可能还差一个数据。再量一下。” “差什么?!你抓著我的手想干嘛?” “以后我的內裤都交给你买了。” “迟澄你噁心!你!” “嘶~” *** 大年初一。 迟澄极不情愿地穿上我给他准备的过年新衣——海绵宝宝。 还配了条非常喜庆的红长裤。 看上去唇红齿白、娇娇弱弱的,一看就很容易推倒。 算了,还是不推了。站著是小白兔,推倒秒被大野狼。 迟澄依旧非常不满地打量著自己的新衣。 “是你说,以后都由我来给你买衣服的,所以……” 我拿出了崭新的海绵宝宝三角裤扔给他: “全都给我受著。” 我和迟.海绵宝宝.澄手牵手去逛庙会。 回头率比以往更高了。 高顏值的我和他,其实从小到大,都习以为常了,直到遇到一位大妈: “哎哟喂,教坏小孩哟,害不害臊,和未成年搞姐弟恋。” 大妈拉著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扭头走开。 我一愣,才反应过来大妈在嫌弃什么,见迟澄压不住的嘴角,我甩开他的手。 “喂,迟莱,去哪?” “去给你买中老年商务款!” “牵手。” “不牵。” “牵手,就算买老年大袄,你也要牵著我。” “不牵。” “迟莱!”迟澄一个大步向前,不由分说地把我的手握在掌心。 “不管別人怎么议论,你既然牵过我的手,就不能鬆开……” 我滯住了脚步,掌心传来的暖意从指尖倒流回我的心臟。 我反手,紧紧回握他。 “迟莱?!”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和迟澄不约而同地回头,看见大橘诧异地站在我们身后的街头。 她的视线落在我们紧握的手,震惊了半天才说: “你跟你弟……乱……那个伦啊?” 糟糕,我都差点忘了,我跟迟澄要准备回学校了。 那个全网都在等他被推倒、等他表白的迟澄,要牵著我回学校了。 番外:我是迟莱19(公开) 了一个下午,大橘才能接受我跟迟澄没有血缘关係,並且正在交往的这个事情。 在中间的过程里,就连大橘这种毫无恶意的人,也忍不住问了几句: “迟澄为什么会被拋弃?” “迟澄找过他亲生父母吗?” “迟澄原生家庭是怎么样的?” “你们家为什么会收养迟澄?” “是有什么家產大戏吗?” …… 幸好我已经打发了迟澄回家,所以我很耐心地跟大橘解释——我们这个,不是家族復仇大戏的剧本。 但大橘最后还是说,她已经脑补出好几个狗血剧了。 我不敢想像,如果我公开跟迟澄的关係,学校的舆论会炸锅成什么样。 万一火候没控制住,滚烫会溅伤迟澄。 毕竟我们人类最爱看的,是白衣染尘的戏码。 所以开学的那一天,我从车上下来,鬆开迟澄牵我的手。 他看了看我,没说什么。 白天,我们也会像以前一样,做姐弟可以做的事。 他骑著单车载我去教学楼,我们会在饭堂一起吃饭,会在图书馆一起自习。 在別人眼里,我们还是正常的姐弟。 他从不问我为什么还不公开,也没有在公眾场合,主动和我做任何亲昵的举动。 连手都不碰一下。 只有月亮升起、夜幕落下,他会把我抵在宿舍角落的那棵古榕树上,与我接吻。 吻得细碎隱忍,不敢撩火深入。 “迟莱我等你来做决定,大不了等到你大学毕业。”他恋恋不捨地鬆开我唇,圈著我,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不问缘由,也不强迫爭取,只是一味地等。 这就是我的迟澄。 但夜路走多了,总会踩到屎。 迟澄与某个女生接吻的照片,还是被摆到学校论坛。 迟澄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女生的脸,只看到女生环住迟澄的手腕处,有一根彩色小熊的发圈。 后来被人进一步细扒,发现接吻的地方,就在他姐姐的宿舍楼下。 大家猜测,这个女生,应该是他姐姐的同学。 最有姿色又和我走得最近的大橘,成为越来越多人的怀疑对象。 大橘刷完论坛后,拉著脸,哀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把自己手上的小熊发圈塞入口袋里,訕訕地说: “大橘,对不起啊……” “姐我单身,倒无什么所谓。”大橘拍了拍我肩膀,“你该顾虑的,是迟澄的感受。” “我只是想保护他。” “你问过他了?” “没有。” “那你干嘛自作主张?” 大橘把我说得哑口无言。我决定去找迟澄问清楚。 但我还没打给他,就先收到他的电话。 “下午我有篮球赛,你来吗?” “篮球?你去打篮球?” 总的来说,以17岁考上京大的迟澄,平时都非常低调,从不参加这些活动,所以我有点诧异。 “嗯,临时被拉上场的,你要来看吗?” “我?篮球赛有什么好看的。” “是谁大一的时候看见別人打篮球就在那吹口哨,还差点被球砸了?” “那时我刚从女校毕业,只要看见胸前没两坨肉的,都会吹口哨。” “那你就不能对我吹一下吗?我也很强。” 哎哟喂,原来是想上映那种青春剧里男主打球耍帅的桥段。 嘖嘖嘖,迟澄你闷骚啊你!想在我面前孔雀开屏啊你! “好好好,那我来看你比赛。” 可惜! 可惜! 下午我的教授拖堂了! 足足拖了半个小时!! 我飞奔去球场时,学校的女生已经把球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挤进去,正好看见迟澄抢到了球,连过两人,三步上篮。 欢呼声四起。 迟澄似乎等了我很久,习惯性地往球场边一看,就看到了我,隨即扬起了嘴角。 “啊啊啊,迟澄看向我们这边了!” “啊啊啊,迟澄对著我笑了!” 我周围的几个女生兴奋得尖叫。 “喂,你们眼瞎啊,人家姐姐站在这里。”我身旁的大橘不满地打击她们。 女孩们瞄了我一眼,不敢在我面前乱说话,只得小声嘟囔: “谁会对著姐姐笑成这样啊。” “就是!以为姐弟恋呢真是!” “迟莱!”大橘一掌击在我后背,无非是想我硬气点。 我想了想,摸出口袋里的小熊发圈,想给自己扎个头髮。 一声尖锐的哨响,重新把我的视线拉回球场上。 迟澄被撞倒在地,幸好看上去没什么大碍,被队友拉了起来,但双方队员就起了点摩擦,围著裁判爭论。 我这才发现,对方的队长,是上周向我表白被我拒绝的那个富二代。 裁判没有给出惩罚,继续开球。 那个富二代专门防守迟澄,手很脏,一个肘击,又撞到迟澄下巴。 封盖的时候,直接又把迟澄撞倒了。 全场譁然。 我的心也被提了一下,而那个富二代却很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完了,他是冲我来,找迟澄撒气的。 迟澄叫停了比赛,换了人上场。他来到我身边,把我撵出了球场。 “你还是別看了,帮我去买瓶水。”迟澄明摆著想支开我。 在场外的太阳底下,我看见迟澄白皙的脸上,已泛起了淤青。 “妈的,他手怎么那么脏,居然敢碰你?!”我想衝进去找那人理论,“他丫分明在公报私仇!” “什么私仇?”迟澄拉住我。 噢,糟糕!我还没跟迟澄提过我被表白的事,顿时变得支支吾吾。 “迟莱。” 迟澄的语气表达著他的不满,我只好如实说: “他之前被我拒绝了,又知道你是我弟弟,所以就拿你来撒气。” “嗯,猜到了,他確实像冲我来的。” “没想到那货这么不是男人!我都已经拒绝了他三次了!烦死个人!”我气得跺脚。 迟澄眉川压紧,过了半会才突然冒出一句: “迟莱,我也被很多人表白,不堪其扰。” 他这是……一生要强的中国男人?要跟我比多少吗? “我们能不能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迟澄说。 “嗯?” 他安静地看著我好一会,眸子暗下来才开口:“算了,迟点再说,你去给我买瓶水吧。” “不行,我要进去!” “你给我带水了吗?” “你自己没带吗?” “你平时不是很爱看偶像剧吗?” “啊?” “哎不管了,反正你给我买瓶水!” 迟澄把我往外推了一把,自己走进篮球馆了。 我想了半会,一拍脑门! 原来这孔雀澄,想我像电视里的女主角那样,给他递水啊! 懂了!这是女朋友才能有的福利啊! 我美滋滋地跑去球馆附近的小卖部。 等我重新回到球场,挤到大橘身旁时,大橘看著我傻了眼。 “迟莱!你提著这桶5l的水干嘛?!” 我欲哭无泪:“小卖部阿姨说,大家都给迟澄买水了,小卖部就只剩这桶装水了。” 大橘听完,也环顾了一圈,確实每个女生手里都紧紧捏著一瓶矿泉水。 “现在比分多少了?”我不管了,桶装水也是水,我只关心比赛情况。 “比分一直很胶著,现在最后两分钟了,目前领先一分。” 我把目光移到赛场上,刚好那个场上的富二代打掉迟澄的扣篮,然后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那人虽然可恶,但是我刚听別人说,他是职业选手来的。”大橘在一旁给我解释。 “哼!所以就逮著我们迟澄一个劲欺负是吧?!” 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旁边那些拿著矿泉水瓶的小女生说的。 我无语。 嘴上和心里都很无语。 到了剩下最激动人心的几秒,又被那个富二代抢到了球。 他在狠狠撞开迟澄后,压哨投了个三分球。 “嗶……”裁判哨声响起,宣布比赛结束,判了对方贏。 现场嘘声一片。 而那个无耻的富二代,极其囂张,摆出“so what”的手势和极其欠揍的表情。 迟澄倒是很坦然,没去纠结裁判,而是向我走了过来。 还有几步之遥,他就被一哄而上的女生围住了。 我还被人群逼退了几步,差点被我放在地上的水桶绊倒。 女生们纷纷递上自己的矿泉水。 大橘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上啊!你看著这些狂蜂浪蝶你能忍?” 她搬起地上的水桶往我怀里塞:“扛起你的大炮衝进去,打死这些小妖精。” 我看著鹤立鸡群的迟澄,他也在看著我,浅浅地笑著,像一种鼓励,鼓励我往前。 我“砰”地放下水桶,从怀里掏出小熊发圈,三下五除二给自己扎了个高高的马尾。 烫伤就烫伤! 我自会是迟澄最好的药膏! 我扛起我的大炮,额不,是水桶,挤进了人群,来到迟澄面前。 迟澄的笑意更明显了。他接过我手里的水,掀开瓶盖,捧著喝了几口。 非常地滑稽,一点都不浪漫。 可是,燃点一直都很奇怪的我,內心深处似乎被点燃了一戳蠢蠢欲动的火苗。 “没事,是姐姐而已。” “嚇死我,原来只是喝了姐姐的水。” “还好还好,幸好他们是姐弟不能谈恋爱。” 旁边的女生窃窃私语。 迟澄放下水桶,还是看著我,好像一位好有耐心的时钟老者,在按住“滴答滴答”的秒针,时间慢得足以让我认清自己的內心。 大橘穿过人群,推了我一把。 我踉蹌往前,跌入迟澄怀里,被他伸手接住了。 我们的姿势超出了姐弟的曖昧。 我能感受到空气的凝固,所有人的目光慢慢聚集在我和迟澄身上。 “敢吗?迟莱。”迟澄低下头,剧烈运动后的气息重重地扑在我脸上,我在他的怀里,被他浑身的炽热所包围。 我深呼吸一口,给自己打气:“为什么不敢?我们……又不丟人。” 迟澄笑得张扬,他单手解下我的小熊发圈,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就用那双手,在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里,扣著我脑袋…… 吻了下来。 世界仿佛静謐了两秒,隨即才是风怒!海啸!地动!山摇!的尖叫声。 我闭上眼,也关上了耳朵,我只在乎和迟澄接吻的感觉。 他吻得很用力,也很长。 繾綣而情深。 我抬手环住他脖子,算是给予最直白的回应。 此刻,什么鬼冠军,什么鬼mvp都沦为了我们的陪衬。 在这以爱为尊的修罗场里,我的迟澄才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 下一章,大结局了。强迫症的我,就是要凑个“20”整 番外:完结 校园论坛炸开了锅,火四溅。 我匆匆看了一眼,嗯,跟我之前担心的差不多。 我原本还想著怎么安慰迟澄,没想到,他本尊还要亲自下场添了把火。 他在po著和我接吻的照片下,发了个评论。 四句话,独立成行,掷地有声: 【没有血缘关係】 【不在一个户口本】 【青梅竹马】 【很爱】 “不在一个户口本?” 比起网友嗑疯了“很爱”这两个字,我更关注的是这一句话。 “嗯。不久前,我办理了户口迁出。” “另立门户的意思吗?你是怎么办到的?” 为了解答这个问题,迟澄带我来到一套大平层高档公寓。 “房子记我名下,我是户主。”迟澄把一本崭新的户口本拿给我看。 更新不易,记得分享101看书网 “哇塞!真的是哎!”我翻了一下户口本,看到只有他孤零零的一页,不知为何,心底盪开一丝酸楚。 “我跟著教授做项目赚了些钱,然后爸爸教我玩金融,上了槓桿,高位清仓,刚好可以买下这套大平层。” 我雀跃地扑入金主爸爸的怀里:“迟澄你怎么不管做什么都可以这么棒!爸妈当初真的是踩了狗屎运。” 儿子!女婿!生金蛋的鸡! 因为第二个角色,让我不好意思把这句话说出来。 “迟莱,不对。”迟澄站在落地玻璃旁,把我圈在怀里。 “什么不对?” “你没听爸妈说吗?当初在孤儿院里是你选的我。” “我选的?” “嗯,是你指著还在襁褓中的我,喊了一声弟弟。” “真的吗?”我觉得非常新奇,抬起头,扬著笑脸看他。 他把我重新摁入怀里,继续说:“所以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会截然不同。” “也许会更好呢?流落在民间的王子之类的。”我打趣道。 “不会,因为没有你的世界,都不会好。” 是你给了我一个家。 从前、现在,还有……往后。 “给你看段视频。”他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打开了电视屏幕。 这是我从未看过的一段视频,年代有点久远,画质有些模糊。 视频里,小小的迟澄胖嘟嘟的,咿咿呀呀地爬到一堆琳琅满目的小物品前,好奇地张望。 镜头给到另一头抱著我的妈妈,她温柔地对著迟澄说: “小澄,选一个自己最喜欢的,选中了就不可以放手哦。” 於是,视频里的迟澄磕磕碰碰地爬过一堆物品,最后白白嫩嫩的小手一抓,抓住妈妈怀里的我。 视频里的我笑得“咯咯咯”响,视频外的我,却心头一颤。 妈妈说,选中了,就不能放手。 故事的最初,是我选择了他,后来,他又选择了我。 这就是最原始意义的—— 双向奔赴。 “迟莱……”他轻轻唤我。 “嗯?” 他掏出一支笔,在我无名指上画了一个圈。 “等我到了法定年龄,我会把它变成真的。你可以等我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把头埋在他怀里,听他强劲的心跳: “你的户口本太单薄了,等你到了法定年龄,我来给你充人头。” 迟澄“噗嗤”一声笑了,低头,挑起我下巴: “欢迎光临我的余生。” 他吻上了我。 *** 好几年后的某个深夜。 迟澄在书房里工作,我拿著手机强行打断了他。 “迟澄你快看,我写的那本小说《做过》已经有四个读者在看了哦!” “不就是你和你的小號吗?” “四个哦!还有两个新读者哦!” 迟澄淡然地说:“那是我和我的小號。” 我:“……” 迟澄看了我一眼,猜到我又激素上头不开心了,便停下手里的活,把我拉入他怀里: “天天写小说,爸公司的事情你都不管了吗?我还指望迟大小姐养我呢。” “你別做学术研究了,你去继承家业吧。我已经准备新开一本小说了。” “又来?” “嗯,这次我写明霜姑姑和姑父的事情,名字都想好了,叫《撕烂》。” “这名字一听就扑。” “不会的,我这次听大橘的,第一章就开车,她说不开车,是留不住恩客的。” 迟澄皱了皱眉,若有所思:“迟莱……” “嗯?” “我们也快三个月没开车了。你不练练,怎么写?” 他兀地起身把我横腰抱起,直接往臥室走去。 “喂喂喂,迟澄你別乱来!” 迟澄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手覆上我的小腹:“医生说,满了三个月,是可以的……只要你对我別太粗暴。” “喂喂喂,会不会说话?想要,还不哄我?” 迟澄吻了吻我的唇: “迟莱,我好像有句话一直没跟你说。” “什么话?” “我爱你。” “嘶啦……” “迟莱!!你干什么?!你別撕我衣服!!別扯我裤子!!” “我不练练,怎么写车车?我的读者都等著我呢!” “迟莱!你冷静一点!!別动了胎气!!” “医生说,满了三个月,是可以的。” “迟莱!!” “迟澄,我也爱你。” “嘶……” 【全文完】 —————————————— “叮!” 也许是这本书最后一个“叮”了。 我从没想过莱宝和橙子的故事写这么长,是你们的喜爱,才让我坚持,才让他们的故事更丰富完整。 至於迟烆和盛舒然…… 我在很多评论里提过,不会再写他们了。 但有两个读者,给我发来了一大段话,让我很触动,我向她们承诺过,会认真想想再给他们写一两个番外。 毕竟,迟烆和盛舒然才是这本书的主角,从他们开始,以他们结束。 但什么时候写? 时间未定。 我需要时间去消化、回味。 大家不要等我了,去支持其他读者的书吧。 在某一天书荒的时候,若你想起这里还有个未完结的故事,可以重新点进来看看…… 回到迟烆和盛舒然的世界,再来看看他们…… 或者,去《撕烂》,寻找他们的身影。 就这样吧,提前跟大家说晚安。 江湖有缘再见。 补给两个读者的番外:我是迟澄 我是迟澄。 从出生开始,无父无母,被迟家收养。 他们从来不避讳我被收养的事实,他们说这件事,不丟人。 而“家”,也从来不是靠血缘来维繫的。 所以我从小就知道,迟莱不是我的亲姐姐。我跟她,没有血缘关係。 虽然,她上天下地,虎得不行,但爸爸说,希望我能保护好她。 就好像曾经的他,默默守护著我妈妈一样。 在我十四岁的那年冬天,下了第一场初雪。迟莱很兴奋,拉著妈妈在院子里打雪仗。 爸爸和我在院子的凉亭里,给她们煮著热茶。 爸爸给我说了他的故事。 他说他出生在强制戒毒所,从一个癮君子的肚子里爬出来,这是他人生的起点。 小时候,他就住在一个废旧的出租屋里,那里有一道门帘,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男人走进那道门帘。 他听著那些淫秽的声音长大。 他曾经试过拽著他妈妈的手,求她不要进去那帘子里。 他妈妈只是打了他一巴掌,对他说:“听话!” “你不听话,我就不要你!” 於是,他闭嘴了。他受不了那些声音,他就跑出去找人打架。 他吃不饱,长得又矮又瘦,所以只有挨打的份。 但他发现,挨打好像能带来一种快感。 身体痛了,心就没那么冷了。 有一天,他妈妈死了,他被带回去傅家,他跟著佣人上了楼梯,拐了一个弯。 就是这个拐弯,他人生的轨跡发生了变化。 他撞入那个女孩怀里。 而光,撞入了他的生命里。 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暗无天日,是黑色的。直到下雪的那天相遇,那女孩穿著漂亮的蕾丝裙,轻轻地问他: “疼吗?” 从此,他对她,言听计从。 因为只有听话,他才能留下。 她说不能打架,他就不在她面前打架,被人往死里打也不会在她面前还手。 她说要他该谈恋爱,他就和她挑选好的女人谈恋爱。 甚至她给他递了一把刀,他就用那把刀,在自己的脉搏上划开一条口子。 可他这么听话,始终留不住她。 她不要他了,他找不到她。 如果他死了,她起码会来他的墓地,看自己一眼吧? 那这样,死了多好,他可以飘在上空看到她。 所以刀割下去的时候,他並没有觉得很痛,反而隱隱地,有种期待。 等他重新再有意识时,他还是躺在医院,不在灵堂,也不在墓地,她也没有出现。 只有他的死对头,那个叫傅轻舟的老男人。 他对他说:要死可以,但死了,谁来保护那个像光一样的女孩。 对,那只对她虎视眈眈的豺狼没死,他怎么可以去死? 於是,他戴上她送给他的手錶,挡住她送给他的伤疤。 他要继续上路,將荆棘踩在脚下。 爸爸说,这是他的故事,不会是我的。我一定会比他幸福。 人世间的幸福,从来都是向阳而生。 谁是谁的太阳? 爸爸跑去雪地上,抱起来妈妈。 而迟莱,在雪地里,朝我招手。 —————————— 迟烆&盛舒然、迟莱&迟澄完结。 还欠一个读者的“傅轻舟&苏棠” —————————— 写於2025.8.7 对不起,我食言了。 “傅轻舟&苏棠”,欠著大家,这本书先完结了。 这两人的故事,也会出现在《撕烂》里面,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