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玄九龙记》 第1章:意外遇蟒 东方既白,日出云海。温柔的阳光悠闲地洒到大地上,万物从睡梦之中缓缓苏醒,大地一片生机勃勃。 一个身穿白色丝绸长裙的小姑娘正亭亭玉立在一座魁伟的山巅巨石之上,俯视着大地。看上去她只有十四岁的年纪,却是一身灵气悍然。一阵微风袭来,青丝长发随风飘舞,露出一张清秀绝伦的面容,圆圆大眼之中泛着无穷的精明睿智。 “婷儿?”一个清脆的小男孩声音从后方传来。 婷儿转头微微一笑,道:“阿随,你不练武功跑这里来干嘛,小心阿千叔揍你!” 此小男孩年纪与婷儿相仿,颇为清秀,蹦蹦跳跳地走过来,说道:“早就练完啦,阿爹才没时间管我呢。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咱们回去吧?” 婷儿跳下巨石,道:“走!”两人走下山巅,往山腰走去,说道:“很久没有去柳绿崖那边了,不知道我去年在那石崖前种下的那棵柳树长得怎么样了?” 阿随道:“我前几天和阿爹路过看到那树长得可好了,我也让阿爹帮我在你那棵柳树旁种了一棵。” 婷儿几分气意道:“你为什么在那里种呀,会挤到我家柳树的。” 阿随一阵茫然,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在那里种,只是听到阿爹说那棵是你种的,我也想在那里种一棵。” 婷儿转身往另一则林荫小道走去,懒得理会阿随。阿随看上去有些胆怯急忙跑上去拉住婷儿,道:“我阿爹说过了,小孩子不许独自到柳绿崖那边去的。” 婷儿甩开阿随的手,瞅了他一眼,一语不发继续向前走去。阿随跟了上去,愤愤道:“等会儿我阿爹肯定会责骂我的,我不去了。”说着想停又想跟着婷儿前行,犹豫不决。 婷儿继续前行着,时而环视四周茂密的树林时而看看远处不断蔓延的小道,自语道:“不知道小道的尽头是什么?” 阿随很是胆怯,不停环视地小心翼翼跟随着,说道:“小道能有尽头吗?” 两人慢慢地在小道上行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块长满绿藤的断崖下。婷儿走到一棵柳树前,拔了拔小树周围的杂草,靠着石崖坐下。表情暗淡,像是有什么重大的心事一般,几分愁闷。 阿随帮着婷儿拔了小树周围的杂草后坐到她身旁,不停地看着四周,胆怯地说道:“婷儿,咱们还是回去吧,我阿爹说这里有许多狼和蛇……” 婷儿环视一圈,轻闭双眼靠到石崖旁,说道:“我都不怕,你一个男子汉怕什么?” 阿随站起身,挺直胸膛,大声说道:“我哪里怕拉,我才不怕呢。”大步在石崖前走了一圈,返回到婷儿前得意地说道:“看到了吗,我才不怕呢。” 婷儿不屑一顾,随手捡起一根小树枝起身,边挥打着路旁的落叶边向小道深处走去。阿随也捡起一根树枝跟着婷儿走去,不停地向四周打量。 两人走了一会,阿随惊讶喊道:“婷儿你看,那边有朵大白,真好看,我去给你摘来……” 婷儿转身看去时见阿随已进树林向大白跑去,不由地跟着走了过去。阿随的手刚要去摘,突然身前落叶腾空飞起,吓得他骤然而止,呆若木鸡。待落叶落尽,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巨大蟒蛇,长舌在巨口中不停飞溅。阿随吓得魂飞魄散,软瘫在地,不停颤抖。巨蟒长尾用力一甩,落叶飞溅四起,直拍向阿随。婷儿也是大吃一惊,跃身抢在巨蟒之前提起阿随跃到了一侧。巨蟒长尾击空,拍得一棵大树咔嚓断裂倒地。 阿随大哭不止,喊叫着救命。巨蟒击空后变得更加愤怒,滑动着身子直冲向两人,速度快得惊人,在两人刚落地时便已冲至。婷儿一手提起阿随拼力向后抛出,一手挥起方才捡起的小树枝打向迎面而来的巨蟒。 阿随被扔到了很远的地方,婷儿却是被巨蟒巨大的冲力撞飞,砸到一棵大树上,翻滚落地,大口吐血。没等她反应完全,巨蟒长尾已经横扫而来。她急忙蹬地向上腾起,跃到了大树的树枝上,喊道:“快回去叫师傅来救我……”语间她也已跃到了另一棵大树上。巨蟒用力勒紧她立身的那棵大树干一摆,大树吱吱碎裂,呱呱倒地。 她已跃到了另一棵大树,见巨蟒长尾又扫来,迅速又跃到了另一棵大树。巨蟒失败两次变得异常的愤怒,它不再扫树,而是长尾用力拍地,圈着树干向树顶腾来。婷儿见巨蟒速度飞快,跃身下地后向山下飞奔逃去。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原是巨蟒见她下地,直接向她砸来,震得落叶碎裂腾起,沙石散落不停。这一次又落空,巨蟒长尾用力击碎了身后的一棵大树,借力像箭一般飞射向前奔逃的婷儿。 婷儿听到身后巨大风声,回头一看,巨蟒已经飞至,惊恐十分向后一退,绊到了一棵枯倒的树干,向后翻倒下去。巨蟒从身上擦过向下扑了过去,将前面一棵大树撞得粉碎。 婷儿急忙起身,看到巨蟒因为用力过猛撞得遍体鳞伤鲜血染红了一路落叶大吃一惊,转身往坡上跑。 巨蟒变得极其愤怒,长尾一扫摆正了身子,又向婷儿追来。婷儿继续拼命向山坡上奔跑,只听身后巨大的沙沙滑地声。可惜她的速度哪里能比得过巨蟒的速度,巨蟒长尾卷到一棵树干上用力一甩,粗长的身子将婷儿扫飞一侧。 婷儿只觉的一阵镇痛,撞到一棵树干上晕了过去。 巨蟒瞬间卷向婷儿,突然一个身子魁梧身穿彝族服饰的中年男子由树梢闪落顺势提着婷儿跃上大树,连续在大树顶不停闪跃。不一会儿他听得到巨蟒追逐的巨大响声渐渐远去后,跃到地上。运起内力送入婷儿体内,又喂了她一粒药丸。见到婷儿虽只有十四岁左右的年纪已是亭亭玉立,圆润玉洁的小脸秀美绝伦,长长的睫毛香甜无双,冰清玉洁的秀容洋溢着大富大贵之神韵,黑浓的秀发随风挥洒如梦如幻,全身充裕着浓郁的神秘灵力让人敬畏相当,整体给他一种如遇仙子落凡尘之感,不禁看得入了迷,自叹道:“好个绝世佳人!” 一阵清风袭来拉回了他飘扬远游的思绪,回过神来将婷儿背到背上往山下跑去。 他来到山下一片林中,有五个与他身穿同样服饰的中年男子牵着马等着他。其中一个年纪跟他相仿的留着几分胡子的男子,问道:“阿哥,你不是去巍宝山采灵根草了吗,怎么带了个小姑娘回来?”走进看了看婷儿,赞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姑娘尽长得这般标致!”其余的人听他这么说后不禁也上去仔细看了看,皆赞不绝口。 那中年男子将婷儿背到背上跃身上马,道:“我也不知道,此地距离都城太近盘查得也更严密,未免暴露不宜久留,赶紧走吧。” 那留有胡须的男子道:“这小姑娘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咱们不能带着上路吧?” 救婷儿的那男子答道:“这个年头兵荒马乱,咱们又是掩藏身份。若到处去找她的家人,万一身份暴露全都得死,也不能将她扔在这里不管啊!”策马往前走去。 胡须男子追上道:“那也不能把人家的孩子带走吧?”其余人也跟了上来。 救婷儿的那男子沉思少许道:“主公起义兵败,身中鬼毒教裂骨毒。现在咱们是偷偷去无量山找灵根草的,灵根草找不到主公就会有危险。本以为巍宝山上也会有,却不料遇上了巨蟒袭击这小姑娘,无奈救了她。现在为了主公的安危,先带着她上路吧。等去无量山找到了灵根草,你们就先带灵根草回去救主公,我带她来这里寻找她家人。” 胡须男子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真是麻烦!” 救婷儿的那男子瞅了胡须男子一眼,道:“阿明,你说什么?” 胡须男子阿明傻傻笑了笑,说道:“没有,没有。虽然救了她是件麻烦事,但看她如此清秀标致,是我见了也会救的。” 另一男子问救婷儿的那男子道:“阿婺首领,巍宝山是道教名山,山上都没有灵根草,这无量山会有吗?” 救婷儿的那男子阿婺道:“大夫说无量山乾轩峰会有,但那里从来没有人上去过,到底有没有也没人知道,咱们也只能先去试试看。” 阿明愤愤道:“杨干贞这个狗贼,等主公起义成功,老子非要好好抽死他不可。” 阿婺一怔,压低声气骂道:“阿明,你少废话。现在是杨干贞的天下,咱们都被全国通缉,只要一暴露全都得死,你想害死我们不成?” 阿明无奈忍住不说,默默前行。一行人再无多言,天色暗下行到了一个名叫“南涧”的小镇,寻了一家客栈,随意用了些晚膳后就匆匆出了客栈,趁夜往无量山攀去。一行人骑马攀了一阵,山势越来越险峻,便将马拴到树上,徒步攀了上去。又攀爬一阵,阿明突然叫道:“阿哥!”众人不由一惊,望向他来。他指着婷儿惊讶道:“你看,怎么回事?” 众人望向婷儿时,见一道微弱的紫气旋绕婷儿少许后消失无踪,皆大惊难定。阿婺为婷儿把了手脉,道:“伤得很重,也没有运功的迹象,怎么会有紫气呢?” 阿明道:“阿哥,咱们不会是撞鬼了吧?”众人不由一怔,加之四周漆黑一片的山林,不禁几分寒颤。 第2章:乾轩峰显异象 阿婺骂道:“胡说,这世间哪有鬼!”又运几分真力送入婷儿体内,喂了一粒药丸,背上背,狠狠瞅了阿明一眼继续往山上攀去。 阿明跟了上去,道:“难道是仙子?” 阿婺轻轻拍了一下阿明的头,道:“你怎么唧唧歪歪不消停,仙子能伤成这样吗,我真是服了你了!”加速往上攀爬去。 一行人又默默的借助月光攀爬了好一阵,来到山腰一块巨大的石板上落座休息。阿明道:“阿哥,我还想说。” 阿婺道:“想说什么啊?” 阿明道:“我一路都在想,不是鬼又不是仙,她怎么会散紫气啊?” 阿婺又打量了婷儿好一阵,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人雷电击不死,有些人油炸不坏,这人会散出紫气也是寻常中的不寻常之处吧。不说了,等她醒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刚说完又见婷儿体内散出一道紫气飞向山巅去,不禁愣住。其余人也是吃惊得很。 阿明道:“这一道比刚才那一道还要浓很多啊!” 阿婺背起婷儿,道:“好啦,别疑神疑鬼的了。天亮之前必须攀到大周子山,天亮就开始分头找。”踏步往山上攀爬去。众人也紧跟着他加快了行速。越往上攀,婷儿体内散出的紫气愈加频繁愈加浓郁。众人虽然也都奇怪,但久而久之也都见多不怪。一心想着赶紧攀到山巅寻找灵根草,其他的也没太多心思去思考。 又是一路飞速攀爬,连跃带奔,天色初明,一行人来到了最高峰大周子山。众人望着耸入云霄的大周子山,凌然起敬。阿婺道:“两人一组,分成三组,从三面边找边攀,谁先找到就放信号到这里汇合。若都找不到就一直找到山巅,在山巅汇合!”阿明与阿婺一组,其余四人分了两组各自离去。 阿婺两人起步攀去,边四周细细查找,边往上攀爬。此时从婷儿体内散出的紫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郁,皆往山巅飞蹿去。阿婺、阿明两人忙着找药草,都没有注意到。就如此攀找至中午,两人累了便坐到石崖前休息,见婷儿体内源 源不断有紫气散出,皆奇异非常。 阿明道:“阿哥,这个小姑娘恐怕不是人吧?” 阿婺也多了几分恐惧疑惑之色,摇头道:“我也不太确定,怎么会这样?” 阿明道:“我看咱们还是把放在这里吧,别再带着前行了。” 阿婺道:“这不行,山中全是豺狼虎豹,把她放在这里一定会没命的。” 阿明道:“可咱们不也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啊,万一出个什么状况,咱们不就都一命呜呼了吗?” 阿婺道:“我看不像,就算是妖魔鬼怪也应当是个好的,不会伤害咱们的吧?” 阿明细细打量了婷儿一番,道:“我看也是!” 阿婺背起婷儿,道:“不管了,既然救了就救了,继续找药草吧!”两人继续边找边往上攀爬。 夜幕悄悄降临,两人一直攀爬,将近山巅也没有找到灵根草,更没有听到另四人的信号。两人借着明亮的月光,继续往上攀爬,不一会儿攀到了山巅。两人一到山巅,就被一道耀眼的紫光惊住。山巅很平坦,中央处独立竖立着一座笔直的石峰,形如一柄巨形宝剑。石峰内发着紫光扫射四周,源源不断地散出紫气在四周来回飞旋。 “灵根草!”阿明指着石峰脚的一棵开着紫色瓣的小草喊道,随即起身要去采。 阿婺一把拉住他道:“等等,这座石峰叫做‘乾轩峰’,据说只要有人靠近它就会被震飞或者震死,你不要过去。” 阿明道:“这可怎么办,灵根草只见那里有一颗啊!”抬头见石峰散出的紫气越来越多,全绕向婷儿来,急忙道:“阿哥,快放下她,紫气全往她身上来啦。” 阿婺被眼前的情况震住,竟也没注意到婷儿的变化,大吃一惊。急忙解下婷儿放到地上,确实见石峰散出越来越多的紫气旋绕向婷儿来,吓得他连退三步。 石峰散出的紫气越来越多,发出的紫光越来越耀眼。见紫气裹着婷儿浮到空中,石峰的紫气与包裹着婷儿的紫气连成一线,来回飞旋,紫光也愈加明亮刺眼。只闻得啪一声巨响,石峰骤然碎裂开去,一柄发着耀眼紫光的长剑,化成紫气绕婷儿飞旋。婷儿猛烈睁开眼睛,只觉无数道决蹿入脑中,四周所有的紫气、紫光唰一声全融进她体内,她随即“啊!”一声喊出又晕了过去。 阿婺、阿明两人被眼前的境况惊得目瞪口呆。就像看到仙子在仙境之中运练仙气,汇集仙能一般,皆入迷入神地叹道:“仙子!”随后一道紫光掠过,两人皆未回神皆被紫气推飞在地晕了过去。 整个山巅骤然间恢复了平静,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乾轩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淡淡的月色和漆黑的夜晚。婷儿飘然落到乾轩峰坐落处,一动不动,依然处于昏迷之中。阿明、阿婺两人依然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苏醒之象。 少许,一阵脚步声靠近,四人攀到了这里,正是跟随阿婺的那四个男子。四人见阿婺、阿明两人晕倒在地,皆大吃一惊,飞奔过来扶起两人又喊又摇。其中最年轻的一男子,说道:“阿列哥,会不会是这个小姑娘害了首领他们?” 这个叫阿列的男子眼角有一道刀痕,他走到婷儿身旁,见到灵根草就长在婷儿身旁,大喜道:“阿根,我找到灵根草啦,就在这里!” 阿根就是方才说话的那个他们中最年轻的那男子,他跑过看了看,大喜笑道:“太好啦,主公有救啦!阿山、阿全,你们快过来看啊,真没见过!” 另一个抱着阿婺的男子身子矮短,名叫阿山。抱着阿明的这个身材高大的叫阿全。两人抱着阿婺和阿明跑了过去,喜道:“太好啦,赶紧采了!” 阿列小心翼翼地采下灵根草,打量了婷儿一番,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阿婺大叫一声惊醒过来,猛烈跳起身子,四周环视,似乎还未回过神来。 阿根四人见阿婺醒来,大喜起来。阿列举起灵根草道:“首领,你看,我们采到灵根草啦!” 阿婺晃了晃神,走到婷儿身旁,细细打量了一番,道:“她究竟是什么人?” 阿明也大叫一声醒了过来,环视一圈,也跑到婷儿身旁凝神打量,道:“阿哥,咱们是不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啦?” 阿根问道:“首领,到底怎么啦?” 阿婺起身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阿列道:“我们也是刚到的啊。” 阿婺道:“你们到时,这里是什么样子的?” 阿列道:“我们来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啊,你们三人全晕倒在地上啦!” 阿婺走到乾轩峰坐落处,来回转了几圈,道:“不是做梦,不是做梦啊!” 阿明问道:“你们刚才有没有见到山巅紫光闪烁,紫气飞舞啊?” 阿列四人皆摇头道:“什么也没看见啊!” 阿明自语道:“难道我们真的是做了个梦?” 阿婺道:“难道就没见到什么奇怪现象?” 阿根回忆了少许,说道:“我就只见到山巅很黑,像是被什么包裹住了一样,什么也看不见。” 阿明道:“怎么可能!” 阿婺背起婷儿,道:“好了,此地是玄妙之地不宜久留,赶紧下山吧!” 阿明道:“阿哥,不管怎么说这个小姑娘太奇怪了,不能再带着了。” 阿婺道:“不带着怎么办,扔在这里吗?” 阿明道:“对呀!” 阿婺将婷儿凑到阿明眼前,道:“你好好看看,她是人不是鬼,既然是人就不能见死不救啊!” 阿明伸手为婷儿把了手脉,自语道:“是很正常啊!” 阿婺道:“那就对了,走吧!” 阿明道:“是人又怎么样,那也不能带着啊!” 阿婺将婷儿解下递给阿明道:“乾轩峰从来都没人能够靠近,灵根草就长在乾轩峰脚下,要不是她咱们能采到灵根草吗?人给你了,你要扔你自己扔吧,我是狠不下心!”对另四人道:“咱们走!”纷纷跳下山巅,往山下飞奔去。 阿明细细打量了婷儿一阵,深叹了一口气,道:“我也舍不得啊!”将婷儿背到背上跳下山巅,追奔而去。不一会儿见到阿婺五人在前面等着,赶了上去傻傻笑道:“阿哥是对的,咱可不是可恶之人,怎能见死不久呢,对吧?”不禁引得五人都笑了起来。 一行人继续往山下飞奔,天亮时他们才下到山腰。阿婺道:“在山巅待得时间太长了,咱们要快些。”又加快了行速。来到他们拴马处天色已至中午。 阿婺背上婷儿,上了马道:“你们五人带着灵根草赶回去救主公,我要带个小姑娘去找她的家人。” 阿明道:“我跟你去吧,好歹也有个照应。” 阿婺道:“也好,阿列你四人务必尽快将灵根草带回去。”四人领命策马飞驰而去。 阿婺两人也出了山林。阿明道:“阿哥,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去巍宝山,去南涧干嘛?” 阿婺道:“这小姑娘伤得重,跟着咱们苦奔了两三天滴水未进,我她怕熬不住。咱们先去南涧喂她些水粮,再去巍山吧。” 第3章:乾轩剑 阿明点头赞同,两人行至南涧镇寻了一家客栈,点了一份人参粥,上了客房。阿婺将婷儿放到床上,为她把了手脉,道:“这小姑娘的内力突然增强了不少。” 阿明道:“这不是她原来的内力吗?” 阿婺摇头道:“刚救到她的时候内力就与你我相当,但现在更强了,已经远超你我了。” 阿明大吃一惊,道:“不是吧!”又看了看婷儿,道:“最多有十四岁,内力就比咱们还强?” 阿婺拉着阿明落座,道:“咱们又不是什么江湖中人,本来武功内力就不怎么样,她比咱们的内力强有什么好奇怪的。” 阿明顿悟,道:“还是阿哥说的有理,我去看看人参粥好了没有。”出了门去。 过了少许婷儿大喘一气,醒了过来,四周打量了一番,回想了少许,想道:“我这是在哪啊?”盘腿坐起,运气自疗起来。 阿婺回头看时,婷儿已经盘腿坐直身子,运气自疗。他见这么个小姑娘遇这般变故还能如此安稳,更是奇异,起身走到婷儿身旁,微笑问道:“敢问姑娘芳名?”阿明也刚好端着人参粥走进门来。 婷儿打量两人一番,问道:“这是哪里?是你们在巨蟒口下救了我吗?” 阿婺点头道:“正是,我到山上找草药,正好碰上巨蟒袭击你,所以才救了你。” 婷儿微微一笑,轻声道:“多谢阿叔救命之恩,我叫婷儿!” 阿婺温馨笑道:“阿叔也有一个女儿叫罗飘雪,年纪跟你相仿,阿叔都叫她雪儿。如果不介意的话,阿叔就叫你婷儿吧。” 婷儿见两人毫无邪念之象,点头道:“好啊,我有点饿了。” 阿婺扶起她坐到木桌旁,端起人参粥,拿起调羹,说道:“来,喝点粥补补身吧。” 婷儿接过碗,说道:“多谢阿叔,我自己能喝。”接过调羹喝了起来,赞道:“味道真好。” 阿婺和阿明两人皆笑了起来,阿婺温馨地说道:“阿叔看到你就想起了雪儿,心情好了不少。” 婷儿道:“想毕阿叔已经出来许久了吧,我想她们一定也很想你的。” 阿婺看着婷儿一身灵气悍然,不禁更觉神秘,问道:“婷儿,你的家人住在哪里?明天阿叔就送你回去,想毕你阿爹阿娘也是担心得紧了。” 婷儿想到自己一直跟师傅在一起,从未听说过自己父母之事,心下几分感伤,道:“我也不知我阿爹阿娘住在哪里,更不知道他们叫什么,长什么样。” 阿婺一怔,道:“那你还有什么亲人或者朋友吗?” 婷儿道:“我有师傅还有很多阿叔、姑姑……”想到她师傅曾有教诲,不许涉足江湖纷争,不许涉足朝廷官务。但如今她却无辜被带入江湖害怕她师傅责备,停住不敢在说下去。 阿婺见她身体还未恢复,自己这么一问显然让她忧伤不少,心下不忍,转话说道:“婷儿,这粥凉了吧,我去给你热热吧?” 婷儿晃过神来,摇头说道:“不……不凉!”又喝了起来。 阿明微笑道:“婷儿,往后你就跟着阿叔们吧,好不好?” 阿婺急一怔,瞅了阿明一眼,道:“你胡说什么呢!”对婷儿说道:“婷儿,等你身体恢复,阿叔就送你回家。只是阿叔不知道你家在哪里也不知道你师傅在哪里,不知道怎么送啊。” 婷儿道:“敢问两位阿叔姓名?” 阿婺笑答道:“我们都姓罗,你就叫我阿婺叔,叫他阿明叔就行了。” 阿明也笑道:“婷儿,昨天夜里在山巅上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婷儿回想了一下,说道:“紫光闪闪,无数紫气、道诀窜进我脑海中,我就晕过去了。” 阿明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紫气、紫光和道诀蹿进你脑海中呢?” 婷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 阿明又道:“我好像看到乾轩剑化成紫气融进你体内了,你有没有感觉?” 婷儿大吃一惊道:“乾轩剑?” 阿婺道:“阿明,你胡说什么呢,世间哪有一柄叫乾轩剑的宝剑啊?” 阿明微笑道:“阿哥,我也不知那是什么剑,既然是从乾轩峰中冒出来的,不叫乾轩剑叫什么?”转问婷儿道:“乾轩 剑融进你体内,你有什么感觉?” 婷儿摇头道:“我不知道有剑融进了体内,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啊!” 阿婺推开阿明,道:“婷儿刚醒来,身体虚弱你就少问点吧。”对婷儿说道:“婷儿,别理他,好好休息。” 阿明道:“最后一个问题,就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人是鬼还是仙啊?” 婷儿呵呵笑道:“我当然是人啊!” 阿明道:“我看不太像……”没说完就被阿婺推出了房门,还被阿婺骂道:“我说你有完没完,再去弄一碗粥来!” 阿明傻傻笑了笑,转身下楼去了。 婷儿静静坐在木桌前,回想起融入她脑海中的那些道决的含义和奥妙。 阿婺回房,问道:“婷儿,你师傅叫什么,阿叔也好送你去找你师傅啊。” 婷儿回神,微笑道:“虽然两位阿叔是好人,但我师傅不许我告诉外人,我也只得遵从师命。等我身体好了就可以自己回去了,不用劳烦两位阿叔的。” 阿婺不想勉强她,点头说道:“话说回来,你师傅一定是个世外高人,你这般年纪武功内力已非一般高手能敌。”见天色已经暗下来,说道:“婷儿,阿叔们还有要事在身,明天一早就要离开这里。你就在这客栈好好休养,等身体好了就去回找你师傅,好不好?” 婷儿点头道:“好,谢谢阿叔相救之恩。”阿明又端了一碗人参粥进门。婷儿胃口不错,又喝了一碗。阿旺两人又陪了她坐了一会,各自回了客房去。 婷儿盘膝坐起,想道:“师傅一定会去救我,不见了我的踪影一定会很担心。”想毕看了看四周,又想道:“我要赶紧恢复身体,回去找师傅,免得他老人家担忧。”想毕愁情稍减,轻闭双眼运气自疗起来。 半夜时分突然听到大街中马蹄声大作,喊杀声、抢夺声、哭泣声震耳欲聋。她奋起身走向窗户,便听到房门开启,见阿明先冲了进来随后见阿婺也跃了进来。她几分疑惑第盯着两人,一语不发。 阿明此人直性子,什么事都留不住在心里,有什么就哗哗说出来。但是做事却是警觉的很,半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他一听到动静,第一时间就奔了进来。 阿婺看了他一眼问道:“出了什么事?” 阿明边答道:“我也不知道,听到响声就起来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婷儿,眼神之中怀疑之色。似乎是在怀疑是不是婷儿引来了官兵。 婷儿也看出了他们的怀疑,转身向窗户走去,道:“答案可能就在外面。” 阿鹜两人跟着走到窗户前,看到大街上一群马匪到处抢拉钱粮、女人,顿时明白了事情缘由。阿婺急忙道:“走!”牵着婷儿出了房门,见到掌柜、伙计正收拾着东西仓惶外逃。罗婺拦住掌柜的去路,问道:“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掌柜一脸恐慌,哆嗦着话不能语,仓忙绕开他们三人向后门逃去,几个伙计边跟着掌柜跑边说道:“赶紧逃命吧,还问什么问啊。” 店里的住客看到了后门也跟着你推我抢的仓忙逃命去,一时间整个客栈乱成一团。婷儿静静地望着混乱的场面,神情显得极为冷静。 阿明道:“阿哥,快走吧!” 阿婺看着眼前的情形无奈摇了摇头,带着阿明和婷儿往后门跑出。刚跑到一条小巷口,就看到前面奔逃的一大群人反逃了回来。 阿明道:“不好,前面被马匪截断了去路。”刚转身。一队高举火把,手抬大刀的马匪赶至截断了退路。一个站在马队前面身穿黑衣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扬声喊道:“女人、银两、珠宝留下,带命滚!” 此声一落,一些单身奔逃的人纷纷扔下背上的包裹,绕过马匪逃了出去。一个男子扔下包裹欲走,一个妇人忙拉住男子,哭喊到:“你要去哪,你不要我了吗?” 男子一脚踢开女子,骂道:“贱人,我自身都难保了,如何管得了你。”边说边拖着妇人走。 女子双手紧紧抱住男子,哭求道:“你怎么能不管我呢,不是说好一起死的吗,怎么能丢下我啊?” 男子狠狠一脚踢到女子胸口,挣开女子的手,骂道:“要死你自己死,别他妈扯上我。”边骂着,边绕过马匪逃了去。女子口染血迹,趴在地上痛哭不已。 婷儿见这个男子如此无情,愤怒十分,骂道:“你怎么能这样啊!”上前扶起女子。这一幕引得众马匪一阵哈哈大笑。婷儿扶着女子后退到阿婺两人身旁,见这群马匪着实可恶,怒气顿起,握紧拳头,欲向马匪动手。阿婺急忙拉住她,微微点头暗示她稳住,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这帮马匪。眨眼间,其余在场的人全都扔下了包袱逃命去了,只剩下婷儿三人。 阿婺暗示阿明扔下包袱,牵着婷儿的手向前走了一步。黑衣男子一把大刀挡在阿婺身前,说道:“你们可以走,这个小姑娘必须留下。” 第4章:鬼主 阿婺放开了婷儿的手,黑衣男子哈哈大笑道:“真是贱命,快滚吧!”收回大刀,众马匪也随之一阵仰首大笑。阿婺乘马匪松懈,向阿明使了个眼色,右手一掌击中黑衣男子胸口,男子一声惨叫翻倒下地。阿明也已跃身起,一个旋转刀光掠过,数个马匪应声落马。待其余马匪反应过来,阿婺的大刀已经划到。一眨眼的功夫,挡在前面的那群马匪尽数落马死去。 婷儿趁几人打斗,将那女子扶上一匹马,道:“拼命逃进树林,不要回头。” 女子恐慌之下就连一个谢字也没忙得说,拍马飞驰逃去。 随之身后传来大队马匪的喊杀和追赶声,婷儿跃身上马随阿婺两人奔出南涧镇。 刚出小镇一段路,就见到一群官兵提着火把拦堵在不远处的小道上。阿明喊道:“前面小镇马匪正在抢杀,望大人赶紧率兵前去剿杀。” 阿婺看到前方的官兵静静的站立不动,一语不发,顿时觉得不对劲停住了脚步。婷儿似乎也看出了不妥之处,停在阿婺身旁,阿明停在婷儿身旁。后面的马匪也已经赶了上来,马匪中一个年轻的声音喊道:“张大人,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就交给你了。”一阵狂笑声随之掠过。 阿明骂道:“妈的,官匪一家!”话语未落,见到站在前面的骑兵向两则让了开去,一队弓箭手露了出来,紧弦欲发。 随着阿婺的一声“走!”,三人不约而同地拉转马头向右侧密林飞驰出去,随之“哗哗”箭雨飞射而来。 婷儿拔出一柄短剑边挡着箭支,边拼命往前疾奔,尽力地看清树林中的路。可惜在黑夜下,在如此茂密的树林之中,只能勉强分清前方有无大树遮挡,根本无法看清地面上的情况。余光见到阿婺两人跟在后面飞奔,便使劲鞭策马匹,加快行速。后面的马匪喊杀声不绝于耳,弓箭声依稀渐停。三人不知奋力前奔了多久,树林变得稀疏起来,后追的喊杀声渐远。却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阵阵刀剑砍杀声,婷儿用力怕一下马,跃到一棵大树上,阿婺两人也随之跃了上来。看到不远处一大队官兵正和一群武士砍杀着。 不一会在后追来的马匪提着火把赶到,看了看情形,冲了上去同官兵一道,砍杀向那群武士。武士中,一个手持长剑身穿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武功高强,旋身挥动着长剑,一会儿的功夫就击杀了数名官兵和盗匪。另一个十七八岁的身穿白衫手持长剑的年青公子武功也实为不弱,飞快的招式在众人中飞来闪去。婷儿见阿婺两人没有动手之意,也随他们静静在藏在树上,望着打斗。 一会儿的功夫追来的马匪伤亡不小,加之那队武士人数上远远超过官兵和马匪,优势也大许多,渐渐压得官兵和马匪不断后退。 突然一阵力道掠过,力道卷着落叶沙尘一齐奔向众武士。落叶落尽,已见六个黑衣人落在官兵之前。站在中间的那个黑衣人,身子消瘦、六尺余高、脸上带着一具骷髅头面具、双手拿着双剑,咋一看犹如一个从地狱中蹿出来的鬼魅,让人不寒而栗。拼命厮杀的两方人马也因这六人的到来停了下来,分开了去。 那个骷髅面具人阴冷的说道:“陈仕,我劝你放下屠刀束手就擒,可免你族人一死!” 灰衣中年男子冷笑道:“做狗我陈仕不如你鬼主,老夫正气犹在,何惧生死,岂能随猪狗同处一窝!”他身后的武士皆哈哈大声嘲笑起来。 骷髅面具人大怒道:“找死!”声未落,人已持双剑飞涮向陈仕。其余的五个黑衣人也杀向白衫公子。陈仕族人中另外三个中年男子的武功也不弱,一个长着长长的眼毛,一个长着长长的胡须,一个嘴大如瓢。大嘴男子跃上,同陈仕对抗鬼主。长眼毛男子和长胡须男子帮年轻公子去了。后面的武士自然也一起拼杀向这六个黑衣人,很快六人被围在其中。那队官兵见状也杀了进去,一时间刀剑砍杀声又是震耳欲聋。 阿明轻声说道:“阿哥,陈仕不是开南首领么,怎么会到了这里?”阿婺摇了摇头直盯着下面的打斗,没有回答他。阿明看了看场上的情况,又自言自语道:“这鬼主真是作恶多端,哪里都少不了他的踪影……” 阿婺轻声道:“闭嘴!”阿明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静静地看着。 婷儿虽然没出过江湖,她师傅却时常跟她谈聊江湖之事,诡异的鬼毒教自然少不了。她望着鬼主玄幻的武功,几分惊讶,想道:“师傅有说过鬼主鬼凤祥被杀,鬼右爪陈思难联合圣教圣母林落子杀了鬼左爪夺取鬼主之位。想毕这个叫鬼主的就是陈思难了,武功着实诡异。” 其余黑衣人个个武功皆是高强,不一会的功夫身旁已经倒了一大片陈仕的武士。这带骷髅面具的鬼主正是陈思难,武功确如婷儿所料,十分了得,双剑飞旋,身法飞快,围在他身旁的武士纷纷倒地。陈仕剑法内力上皆比不过此人,连斗数十式,胸口正中陈思难一脚后退了数步。他方站稳,陈思难的双剑已经杀到,两个武士急忙挡到陈仕身前,被双剑涮得粉碎。陈仕又被陈思难凌空一脚踢中飞滚到数米之外,震得落叶飞溅,口吐鲜血。 陈思难顺势左手推出一剑,射向陈仕。婷儿见状不妙折断一根树枝推向那飞剑,飞剑被树枝推中射偏刺到地上。随即跃身落到陈仕身前,阿婺两人跟着跃下。阿婺望了婷儿一眼,点头一笑,表示赞叹。 鬼主陈思难见三人落身,凝神谛视婷儿少许,挥剑便杀向婷儿。其余黑衣人,持剑杀向阿婺和阿明。阿婺挥出大刀劈开黑衣人,转身去帮婷儿,右脚凌空踢去,却是和陈思难对了一脚,两人皆退了一步。 婷儿扶起陈仕,问道:“阿叔,你没事吧?” 陈仕微笑点头,捂着胸口慢慢起身,细细看了婷儿一番,望向场上去。 年轻公子见到婷儿落地,两眼闪出无限彩光包含着无数难言情怀,爱意浓浓。此间分神,胸口中一黑衣人一脚,翻滚到地上吐出血迹,方才回过神来,提剑挡了上去。 陈思难左手一转,射到地上的那柄剑飞旋向阿婺而去。阿婺避开飞剑,顺势一刀横扫,避开了陈思难的右手剑式。两人近身斗了起来。三个黑衣人围着阿明强攻着,只听得叮叮当当的碰剑声,已经分不清是来自何处。看得出阿明一人对三人,有些吃力,不过三人要战胜他似乎也非易事。 几个武士来接扶陈仕,慢慢朝山上撤去。 婷儿静静看着陈思难和阿婺的打斗,此时两人已不知对了几招,阿婺左肩中了一剑,流血不止。他握紧刀,旋身一转,全身飞速转起,好似一个飞旋的锯齿径直涮向陈思难。陈思难被这一式震住,向后弹了回去,两脚用力蹬到一棵杉树上向上腾起。阿婺涮碎了杉树,飞向陈思难去。陈思难旋绕过一颗杉树,落到两个士兵身后,提起两个士兵扔向阿婺。两士兵触到阿婺旋招,咔嚓碎裂开去,陈思难抓住这一空隙,右手一挥,一股白烟飞向阿婺。阿婺转身落地,手握刀半蹲于地,怒骂道:“卑鄙小人!” 陈思难大笑道:“罗氏刀法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你已经中了我的裂骨毒,拿命来吧!”持剑刺向阿婺。婷儿将运起的内力一掌推向陈思难,跃身扶起阿婺。陈思难被这一股强劲的内力震得向后翻退回来,待他立稳身,却是看到婷儿正扶起阿婺。 陈思难摇了摇头,晃了晃神,仔细看了看眼前的情形,转身问一个士兵道:“方才是谁向我击出的一掌?”他不敢相信是这么一个小姑娘能打出来如此威力的掌力,便问后侧的士兵。 那士兵道摇了摇头道:“大人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陈思难被这一个士兵的反问惹得怒火**,右手一提,剑光划过,那个士兵已是身首异处。嘴里骂道:“饭桶!” 婷儿扶起阿婺靠坐到一棵杉树下,问道:“阿婺叔,你没事吧?” 阿婺脸色苍白,嘴唇黑紫,全身颤抖,话语不续地说道:“婷……婷儿,你快……快走!”说着用力挣开双眼,推着婷儿,虽然他觉得自己已经用尽全力去推了,事实上他的手却始终没有动过。 “阿哥,阿哥,你没事吧?”阿明摆脱三个黑衣人的攻击,跃到阿婺身旁焦虑地看着阿婺,神情凝重。 白衫公子趁机摆脱了那黑衣人攻势,带着其余武士一齐奔到阿婺三人身前挡住陈思难和其余五个黑衣人的进攻,只听到哗哗的倒地之声,诸多武士抵不住陈思难等人,纷纷倒地。 阿婺气息越来越微弱,道:“快,快带婷儿走,不……用管我。” 阿明愤怒转身,剑指陈思难怒骂道:“卑鄙小人,老子今天跟你拼了!”提剑欲冲去。 白衣公子温情地望了婷儿一眼,转身拉着阿明,道:“这位前辈,今夜败势已是定数,请先带这位前辈撤到山寨医治才是。” 第5章:乱世亦如此 阿明顿悟,抱起阿婺,道:“公子所言甚是,还请带路。” 白衫公子去牵婷儿的手。婷儿急忙避开,道:“公子请带路!” 白衫公子一怔,点头答应,向山上奔去。婷儿望了一眼眼前的打斗,转身跟着白衫公子奔跑去。众武士跟在三人身后,边挡杀着,边往山上撤。 没撤多长一段,陈思难带着五个黑衣人已经杀出一条血路,跃到婷儿一行人身前挡住。六人一齐转身攻杀而来,阿明因背着阿婺,招式笨拙,虽挡开了陈思难一剑,却是中了他旋转的一脚,翻倒在地,口吐鲜血。陈思难趁势一剑直刺向阿明胸口去。婷儿避开了一人的攻势,转势一掌真力击到陈思难手腕上,陈思难的剑被击飞,射入一石块之中。他凌空转身一掌打向婷儿。婷儿早已运起内力,一掌对了上去,两人皆退了数步。 陈思难这一掌因立身未稳,又轻视婷儿这么个小孩,运力不到四成,自然挡不过婷儿的足力一击。他立稳身,扭了扭手腕,冷笑道:“原来高手还没出手,小小年纪尽有这般力道。今日若不除掉你,日后必成大患!”左手一推,左手剑飞射向婷儿去,随后旋身一转闪电般冲向婷儿。 婷儿双掌运力,欲推出。白衣公子已奋不顾身地扑向射向婷儿的飞剑,飞剑射穿他手臂,打到地上。他也被飞剑强劲的力道带翻在地。 婷儿一怔,也来不及顾忌那公子情形,翻身前去推出已运起的掌力和鬼主对了一掌。婷儿这一掌没能挡散陈思难的掌力,被推得往后直退,撞到一棵大树上,才站稳了身,却已见陈思难的另一掌已呼啸而至,欲运力挡去。眼前一晃,又见那白衫公子奋力跃起,一个翻扑,挡到她身前。陈思难的掌力打到他胸口,推着他砸向婷儿,婷儿顺势接住他往后跃落。只见他口吐鲜血,两眼发黑,显然所中内伤非浅。他温情地望向婷儿,眼神之中带着浓郁温情厚意。 婷儿自然十分感激他如此舍命相救,但也不太懂他为什么总是在自己要出掌时拼死挡来,道:“公子,你这是……”语未言毕,陈思难又一掌力已然飞腾而至。那公子右手用力将婷儿挽到身后,挡向掌力去。婷儿大吃一惊,要在抢身挡去,自然是来不及了,顿时不知所措。千钧一发时,忽听到“哗!”一声,陈思难掌力在那公子身前散了开去,便见四个身子魁梧的中年男子落身下地。其余武士见年轻公子身负重伤,皆纷纷赶将过来,挡在前面。婷儿轻叹一气,将年轻公子交给武士,望向刚落身的那四个人。 陈思难微笑道:“南峰四隐?今晚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四隐也有兴致出来兜风了,有趣,真是有趣!” 四人皆转头望了望婷儿和那白衫公子。站立中间的一个灰衣男子转身对着陈思难,隐嘲道:“如此甚好,既然打到我南峰来了。这架吵扰了我等幽梦,若还躲在茅屋里,岂不累人。”此四人正是南峰四隐,在江湖之中颇有名气,因四人一起归隐无量山南峰,被人称为南峰四隐。此人是四人中最高的一个有七尺高,一身灰衣,长脸,声气力道十足,正是四隐之首,名唤峰天。 陈思难道:“有扰四隐实为无奈之举,在此道过歉了。此些人皆是朝廷通杀的叛逆,还请四隐不要与朝廷为敌,阻碍我等办理公事!” 峰天挥了挥手,暗示众武士带着白衫公子和婷儿后撤去,说道:“什么朝廷公事我不管,但要在我南峰杀人,就必须先过我这关。” 婷儿自然看懂了峰天的暗示,转身边跟着那些武士往山上撤去。边转头望那四人与陈思难的情况。 陈思难见状气愤难忍,道:“四隐决计要与朝廷为敌,就不要怪我等公事公办!” 峰天冷笑一声,道:“听闻鬼毒教鬼主有些本事,今日刚好有心领教一番,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话落,四人一齐攻向六人而去。 婷儿直到看不到了几人的打斗,才转过身来,继续往山上走。一路上皆是神情不悦,多想着这个白衫公子为什么要舍命救自己,心里虽是感激,却也有种难言而复杂的感触。众人来到一个山寨时,天色已渐渐明亮。山寨虽然简陋,却很整洁,四座高高的箭楼更显森严。大嘴巴中年男子抱着白衣公子奔进了一间草房,长胡子中年男子命人带着阿婺、阿明去客房,并引了两个大夫去给阿婺、阿明医治病痛。长眼毛武士邀着婷儿来到山寨正中的大房客厅中,对躺在大椅上的陈仕行了个礼,问道:“首领,公子一行人皆撤回到了山寨,只是公子伤势甚重。” 婷儿随意浏览大厅摆设,很简陋,却很新,显然皆是刚建立不久。 陈仕一听,翻身起来,又吐一口鲜血,道:“阿清怎么了,有无生命之忧?”他看到婷儿也在,突觉自己太过失态,强露微笑道:“姑娘请坐,这里虽简陋却很清静,若有怠慢之处请不要见怪。” 婷儿知道他们口中的这位阿清公子,正是为了救她才深受重伤,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却也无可奈何,拱手行礼道:“是!”随意落坐到一个木椅上,说道:“阿清公子是为了救我才受了重伤,真是对不起。” 陈仕显得几分疑惑,顿了少许才说道:“无碍,无碍,姑娘也是为了救我们父子才身陷险境,阿清救你实属应当,皆不必多礼。”那位白衣公子,正是陈仕的独子,名为陈世清 长眼毛中年男子道:“首领,我去看看公子的伤势,看能否助阿中哥一臂之力。”退了出去。 陈仕点头向婷儿问道:“鬼主陈思难武功高深,姑娘你们是如何撤退到这里的?” 婷儿将南峰四隐出现相救之事一一讲述,说道:“若不是那四位阿叔相救,我们恐难逃脱。” 陈仕点头赞道:“四隐武功了得,峰天的练风掌威名相当,大可不必担心。” 婷儿也是第一次听说南峰四隐,不甚了解,勉强点头不答,心中却还担忧着陈世清、阿婺、阿明的伤势。 一个武士进来行礼道:“首领,南峰四隐来访!” 陈仕手悟胸口欲奋起身来,道:“快快有请!” 南峰四隐进厅和陈仕寒暄了几句,婷儿见四人进来,也起身逐一拱手行了礼数,四人见她一身灵力悍然,喜欢得很,皆笑着夸赞了几句。陈仕也夸赞一阵,邀着几人坐下。 峰天说道:“此次鬼主虽被逼离去,绝不会就此甘休,此地恐不易久留。” 此时大嘴中年男子扶着陈世清走进了大厅,陈世清手悟着胸口,显然大伤远未恢复,不过只是苏醒过来而已。他一看到婷儿,嘴角随即露出了笑容,连连咳嗽了几下,又看着婷儿入了迷。 婷儿见他醒过来,心下松悦了许多。她心中总是不想因为陈世清因为救她而遭遇不测,徒增亏欠。倒是没多在意陈世清的神情,对他回了一笑,坐到木椅上担忧起阿婺两人的伤势来。 陈仕似乎看出了陈世清对婷儿的那股浓郁的爱意,嘴角微微一笑,暗示大嘴中年男子扶着陈世清坐下,对着南峰四隐微笑道:“此次真是多谢四隐了,若无四隐鼎力相助我们绝难逃出鬼主追击。” 四隐中一个身高仅次峰天的男子说道:“陈首领客气了,如今当朝者昏庸无道,社局混乱不堪。各处起义不断,官兵又以大肆借镇压叛乱为名,联合盗匪四处杀人抢钱,我们四人早也看不惯这般作为了。”此人是南峰四隐中排名第二的,名唤峰时。此四人排名有异寻常,一般江湖中皆是按照武功高低来决定排名的,他们却是按照身高来排名。江湖中传闻南峰四隐个个超凡脱俗,不计名节,从他们对武功高低看得如此清淡来说,果真是名不虚传。要以武功而论,四人中武功最高要数峰天,他也是身高最高的,为人稳重。武功第二的是身高最矮的峰利,此人性格却是十分暴躁,从来话不留口。武功第三是身高第二矮小的峰地,此人却是寡言少语,极少说话。最后便是身材第二高的峰时了,此人武功虽弱却很精明,为人也很随和。 峰利道:“此世乃是动乱时势,一皇难度三十载,一世几度国朝变,四海乱蹄刀枪震,疑云俯下几人还。” 陈仕深有感悟道:“好一个‘一皇难度三十载’啊!看那乾宁四年,权臣郑买嗣杀南诏王隆舜,五年后又杀隆舜子舜化贞及南诏王室八百余人于五华楼下,夺取南诏政权,建立“大长和国”。只时隔三十年,权臣杨干贞杀死了郑隆禀,掌握了朝中所有大权,立傀儡赵善政为帝。才过九个月后又废了赵善政,自立为帝,建立了‘大义宁国’。好个‘一世几度国朝变’!陈某一生已是经历了南诏国、大长和国、大义宁国。但如今大义宁国的狗皇帝杨干贞,可谓残暴不仁,民不聊生,气煞人也!” 第6章:柳婷婷 峰天道:“大义宁国内乱不休,起义不断。段思平段大人的起义军与杨干贞的争战,波及最广,影响最大,伤亡也最为惨重,可惜现已被镇压,不知能否再雄起。” 陈仕点头道:“胜者为王败者寇,王者即可制定规则,若不想从其规则唯一的路只能是反其道而行之。”说完抬头看了门外,叹道:“多少英雄好汉不是被逼无奈才会上山为寇的。” 峰天问道:“不知陈首领日后有何打算?” 陈仕道:“也无打算,就先驻扎在这山寨里与狗皇帝分庭抗争,啥时候死了,啥时候去阎王殿同妻女相聚。” 峰时不解问道:“夫人和小姐已不在人世了么?”此问一出,陈仕、陈世清两人顿时两眼怒火燃起,悲情随之而至,不禁摇头叹气。峰地似乎发现自己多问,急忙说道:“在下问得不当,二位请勿忧心,突兀之至,多望海涵。” 陈仕深深叹了一气,泪水溢眶,道:“隐四侠严重了,此事说来话长。半年前陈思难不知在哪里见到过我小女阿贞,尽从狗皇帝那里请得圣旨,逼小女嫁其为妾。陈思难命风羽郡侯带人来强娶阿贞,阿贞宁死不肯,无奈之下自尽身亡。鄙妻因失去爱女一时无法仍受打击,一倒不起,随女儿去了。我一气之下率族人截杀了郡侯在内的一干十几人,逃到此处扎寨,势与狗皇帝相抗到底了。”江湖之中多数用隐一侠称呼峰天,隐二侠称呼峰时,隐三侠称呼峰地,隐四侠称呼峰利。 峰利拍案而起,骂道:“这个狗贼!” 婷儿听后也大吃一惊,虽听说过鬼毒教诡异邪恶,如何也难想到他们竟会做出如此恶事来,沉沉隐痛涌上心头,轻叹了一气。 四隐听后皆是惋惜悲痛,默默难言。过了一阵,峰天道:“世事总难随人愿,乱世之中更为蹉跎。轮回颠倒,哪日方能盼得一世明君!” 锋时觉得气氛甚是压抑,转开话题,向婷儿微微一笑,问道:“见姑娘一身灵力悍然,内力更是浑然天成,敢问姑娘芳名又师出何处?” 婷儿知道他们方才冒死相救,戒备心散尽,微微一笑,道:“我叫柳婷婷,家住巍……”可又想到师傅一直严厉教令,不许教内的人涉及江湖、朝廷之事。如今自己却无故走了这么一着,怕说出来有损师傅威名,便止住不敢全说,转话语道:“不敢瞒几位阿叔,我师傅不让我随意说出来,暂时不敢明言,恐背了师傅教诲。” 锋时自言自语道:“巍宝山?”陷入了沉思。他们四人喜欢访名山游圣水,虽然能从一个巍字猜出是巍宝山,但也不敢确定。不过听了柳婷婷这么说,也不想深问,顿了少许笑道:“不是名门之后,也定是大家羽下,就算不说定也能猜出个一二。” 柳婷婷微笑道:“前辈武功卓绝,见识广袤,自然不会是难事。” 峰时见柳婷婷这般清新脱俗,灵芳醉人,见她犹如重归了极乐净土一般,心情自然的松悦起来,脸上淡淡的微笑换走了方才的沉闷和忧愁。又见她这般年纪言语却凝练相当,微笑赞道:“婷儿冰雪聪明,伶俐可爱,很招人喜欢。若不嫌弃我们四个老头,可随我们四人一同隐居山林,修心养性如何?” 柳婷婷道:“多谢前辈爱戴,婷儿心领了。”陈世清入迷地望着柳婷婷好似进入了甜美梦幻一般,嘴角会心怜爱之笑终未落过,两眼目光充裕着点点微波,也竟未离开过,好似他自此竟也忘了身上任何的疼痛一般。陈仕见陈世清这般呆傻,微微咳了两下,他竟也无反应。 陈仕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婷儿,你可知同你一起的那两位阿叔叫什么,是什么人?” 柳婷婷道:“他们只告诉我叫他们阿婺叔、阿明叔未说全名,我也没问。不过看他们言行举止和穿着,应该是彝人吧!”众人又一场笑了开去。柳婷婷不知道他们为何这般爱笑,问道:“我说错了吗?” 陈仕摇头道:“阿叔是想问你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柳婷婷顿悟道:“是好人。” 陈仕有问道:“为何能这般确定?” 柳婷婷道:“因为你们是好人。” 陈仕问的是罗婺两人,她这般回答让他不解,问道:“此话又是何意?” 柳婷婷道:“阿罗叔同你们一样,都救过我的命,该是好人才是。” 峰天和蔼笑道:“婷儿,好人自然会救命,但会救命的却未必就都是好人。好人不是用会不会救命来衡量的,而是用心。” 峰时道:“有些人救你是为了利用你或者要想得到你的什么东西,简单说就是有目的的,这样的人不仅不是好人,还要比坏人坏得多,还可能会要了你的命。切不可随便相信任何人,不可随意论断任何人。” 陈仕点头赞道:“江湖之中人心险恶,处处都得有堤防之心。” 柳婷婷点了点头,想到她师傅也曾跟她说过江湖人心险恶,绝不可随意相信任何人,这般听来让她自起几分凌乱。难得她现在还小,加之经历浅薄,一时间难于感悟透彻也是自然。 此时阿明扶着阿婺进大厅,向厅内的人行了礼。阿婺走到陈仕身前抱拳行了个礼道:“在下罗婺,见过阿陈首领!”婷儿见两人恢复了不少,心情松悦了些。 陈仕听后一怔,仔细打量了罗婺一番,问道:“搁下自称罗婺,不知是哪里的罗婺?” 阿明见陈仕这般失礼,道:“在下罗明,我阿哥便是武定首领罗婺了,整个大义宁国有多少个罗婺?” 罗婺瞅了罗明一眼,道:“阿明不得无礼。” 罗明心里就憋着一股气,自言自语道:“冒死救人,反倒被人看不起了,这算什么礼数?”他和罗婺冒着生死搭救陈仕等人,如今却被怀疑,心里自然不好受。 罗婺欲说话,突觉胸口一闷,吐出一口黑紫血污来。柳婷婷急忙扶稳他,道:“阿婺叔,你没事吧?”罗明也过来扶着他。 罗婺微笑点头道:“我没事,放心吧!”推开罗明的手,道:“你少说两句,我可能就死不了了!”罗明极是尬尴,忍气吞声了去。 罗婺对陈仕说道:“阿陈首领,如此乱局,人人皆都活在刀尖子上,这点起码的防人之心该有才对。就算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问的。”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陈仕,说道:“方才阿明多有得罪之处,望请海涵。” 陈仕接过令牌看了看,急忙抱手行礼道:“原来是阿尔首领,陈某失礼之处请不要介怀。” 罗婺接过令牌收到怀中,微笑道:“哪里的话,同是一条道上的人就不说两家话了。” 陈仕对陈世清道:“阿清,快来拜见阿尔首领。” 陈世清一直看着柳婷婷入了迷,陈仕这一喊竟也没听到。大嘴中年男子拐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向罗婺鞠躬行礼道:“小侄拜见阿尔首领。” 罗婺点头道:“贤侄快请起,不必行此大礼。” 陈世清谢礼后又望向婷儿去。南峰四隐一起走到罗婺身前拱手行礼道:“南峰四隐见过阿尔首领。” 罗婺还礼道:“四侠大礼,实在是不敢当。今夜若不是四侠出手相救,我等恐难活命,在此多谢了。” 峰天道:“哪里的话,阿尔首领请坐。”说完四人坐回原处。 陈仕道:“阿尔首领中了鬼毒教的裂骨毒,不知如何是好?” 罗婺微笑道:“我已寻得解药,带回东部。我主公也中了此毒,只要能回去,就无大碍。” 陈仕不解问道:“阿尔首领所称‘主公’如何理解为佳?” 罗婺道:“实不相瞒,见到阿陈首领的现在就想起了我的过去。当时也同阿陈首领一样占山为王,不知前路何方。后来我遇到了前通海节度使段思平段大人,他武功卓绝,文略远超古今,我率领族人归随于他,奉他为主公,势要随他与杨庭抗争到底。” 陈仕听后大喜,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说道:“在下也听闻过段思平段大人的威名,也知道他是一个能成大器的人。据说杨干贞也正是知道段大人有能与他争夺将士的帝王之相才四处追杀他。但自段大人在洱海地区起义失败后,就再没听到过他的任何消息。不满阿尔首领,我也正想率族人归随段大人,只是苦于路难寻,不知阿尔首领可愿带我一见段大人?” 罗婺听后大喜道:“荣幸之至,第一次起义失败后,主公为了躲避杨干贞的追杀去了东部地区。这几年来已经有十二部族人汇集进来,我们的势力正在逐渐壮大,想毕不用几年主公就可率我等攻陷大理城,擒杀杨干贞这狗贼了。” 陈仕听后畅快非常,似乎在绝望之中看到了一束阳光一般,赞道:“太好了!” 罗婺问道:“如今开南情形如何?” 陈仕道:“我率族人逃出之后社局稳定了许多,不过官府的通缉追杀还远尚未消停。” 罗婺道:“那就请阿陈首领做一些安排,罗某亲自带你们去见我主公。” 第7章:乾轩入境圣谷开 陈仕点头道:“一言为定!” 众人听着两人一席话,心里皆是畅快无比,端来了酒坛,一起狂喝了几坛。婷儿心里也很畅快,想着他们提到的这个段思平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禁几分赞许。 突然一个尖锐刺耳的女子传音打破了这少许的宁静“山寨里的叛贼全滚出来,否则就烧了这堆破草屋!” 众人听此声纷纷站了起来,眼光抛射向房外,气氛骤然浓缩,阵阵杀气顿起。柳婷婷也站了起来,望向门外去。 陈仕站起身来,突觉胸口阵痛,用手捂胸,吼道:“什么人?” 峰天举手止住,暗示众人不必惊慌,说道:“是圣教的圣灵虚无,我们出去会会她。”一起走出大厅,到山寨口,看到守门的武士皆已中毒镖身亡。不远处站着五个身穿白色长衫的蒙面女子,其中站立最左则的女子见众人出来,冷笑道:“大胆逆贼,圣灵驾临还不跪迎?” 峰时嘲笑道:“笑话,真是笑话,鳏寡‘剩’妇不去好好陪着剩男,跑这里来吆什么喝,找死啊?”这一句中的“剩”与圣教的“圣”同音却不同意,惹得后面的武士一阵仰首大笑。 那女子顿时气胀红脸,骂道:“混账东西,竟敢辱没圣教,非死不可!”五人一齐跃身挥杀上来,南峰四隐对了上去。 柳婷婷凝视着身前的打斗,突然听到右侧“哗哗”响声,几声惨叫传来。转头一看,数名武士已经中毒镖身亡。一个身穿粉色长衫的蒙面女子幽灵般掠过,提着陈仕腾起。柳婷婷一怔,急忙运力腾身而起,一掌打到向粉衫女子。粉衫女子与柳婷婷对了一掌,旋身转势又一掌挡开柳婷婷的另一掌。 柳婷婷这两掌威力十足,震得粉衫女子悬空不稳,抛下陈仕跃到一棵杉树上,随即两脚用力一蹬,冲向柳婷婷去。此时柳婷婷刚接住陈仕,往下落,看到女子冲来,急忙将陈仕抛向众人武士,运力击向女子。哪知粉衫女子这一招乃是虚招,随势避开柳婷婷这一掌,一指点住柳婷婷灵台穴,抱住她跃身飞落五个白衣女子身后。 陈世清大吃一惊,喊道:“放开她!”欲奔过去,却被大嘴巴中年男子拉住,动弹不能。 峰天也已经追向粉衫女子,见她一落地,便是一掌练风掌力奋力击出。粉色女子避开掌力,左手掐到柳婷婷颈上,喊道:“不想让她死,最好住手。”此声一落,南峰四隐随即停手,怒目而视,焦急的目光转到柳婷婷的身上,皆知道她已经被粉衫女子点晕。 陈世清失声喊道:“不要!要杀就杀我吧,不要伤害她。”奋力挣脱大嘴武士,扔下手中的长剑不要命地奔了过去。 峰天旋身闪去抓住了他,对粉衫女子说道:“她不过是个孩子,有什么仇怨尽管冲着我来!” 陈世清使劲挣着手,却因身上伤势太重,如何也挣不开,显得很气愤,道:“你干嘛,放开我,我要去救婷儿!” 陈仕走过去狠狠瞅了陈世清一眼,骂道:“混账,不得无礼!” 陈世清悲愤道:“阿爹……” 陈仕怒骂道:“住口,哪里轮得到你说话,走!”拉着陈世清往后侧走去。 粉衫女子哈哈笑道:“年纪不大感情倒是不浅嘛,不过到了我手里,想要活命可就难了。” 陈世清一听脸红一片,气涨得欲暴脑顶,骂道:“你敢……”陈仕没有让他说完,狠狠一手将他逮到身后去,愣眼瞅了一眼,轻声骂道:“再不闭嘴,老子就砍了你!”陈世清显得无奈至极,哼了一声望向柳婷婷去。罗婺、罗明两人见柳婷婷被擒,也都焦急万分,不知所措。 峰时冷笑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堂堂圣灵虚无既然也用到这般卑鄙的手段,不怕被江湖耻笑吗?” 粉色女子正是圣教圣灵虚无,虚无冷笑几声,道:“兵不厌诈,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伎俩都是好伎俩!” 四隐相互使了个眼色,一起冲杀过去。突然见一阵白烟扑面而来,四隐冲过白烟,已不见了六人的踪影。随即听到虚无远去的传音“不错,不错,哈哈哈!” 南峰四隐愤愤怒骂道:“卑鄙!” 陈仕脸色凝重,摇头悲叹道:“都怪我不好,这下可真糟透了。她们的目标是我,如何抓了她去?” 陈世清挣脱陈仕,拔腿追了上去,喊道:“给我站住!”吐出一口血来。 峰天腾身将他擒了回来,说道:“公子不必太过忧心,婷儿暂且无碍。” 陈世清气怒道:“胡说!放开我,我要去救她。”用力挣扎着,用力过度,吐一口血晕倒过去。 陈仕十分无奈,命大嘴中年男子先带陈世清去疗伤,问道:“敢问隐一侠,方才圣灵留下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峰天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务之急,我四人先追赶上去,首领可率人到凤凰山汇合,告辞!”言毕一起跃身离去。陈仕点头赞同,率着众人转回了山寨。罗婺道:“阿陈首领,等救出婷儿,再商量去见我主公之事如何?” 陈仕微笑道:“阿尔首领放心,你们二人先赶回去治疗剧毒,救婷儿之事就交给我了。”罗婺和罗明无奈点了点头。 圣灵虚无抱着昏迷之中的柳婷婷在密林之中连跃一阵,落到一匹白马之上,随即另外五个白衫女子也跟了上来。几人一起策马奔往山下去,又疾奔了一个多时辰下了山林进了一条大道,在大道之上飞驰。 一个女子道:“圣灵,要不要把她交给鬼主?” 虚无道:“此人绝非鬼主要杀之人,无需交给他。” 那女子又说道:“可是圣母命咱们去帮鬼主杀人,人没杀到却擒了个小女孩,会不会得罪了鬼主?” 虚无瞅了一眼女子,冷言道:“刑方,最近我发现你的话是越来越多了?” 刑方急忙说道:“属下只是担忧会对圣灵不利,绝无它意,请圣灵见谅。” 虚无看了看胸前的柳婷婷,说道:“圣母有令,但凡遇到灵力奇异的女孩皆要擒回去。方才擒到陈仕之时突然见到这个女孩灵力悍然,我与她对过一掌,内力浑厚竟不在我之下。若不是以虚招诱过她,绝难擒得住她,可想而知。” 几人听后大吃一惊,眼神之中带着浓浓诧异。刑方道:“不可能吧,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内力怎会在圣灵之上?” 虚无道:“所以我才觉得奇怪,陈仕不过是个败军穷寇,他们斗不过鬼主的。而这个女孩却一定会是圣母想要的人,擒到了她,咱们不怕不好交差。” 刑方点头道:“圣灵所言极是!” 虚无不再多言,加紧策马前奔去。柳婷婷被虚无点了穴位,虚无不解穴,绝少有人能靠自身内力冲破穴锁自醒过来,柳婷婷也是如此,依然是昏迷中。 天亮时分,一行人奔进了一座宏伟的大山之中。一路攀爬数个小时,走进一个山谷,山谷中有个条大溪。沿着溪流一直往上攀两个多时辰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瀑布前停了下来,十几个白衫女子提着剑跃出了树林,迎到虚无身前跪下行礼道:“参见圣灵!” 虚无挥了挥手暗示众人退去,抱着柳婷婷腾身而去,掠过瀑布下的水潭,冲破瀑布水帘,落到后面的一个石门前。 刑方也跟着跃了进来,右手从怀中拿出一根象牙制成的洁白剑形挂坠推到蓝色石缝中,左手拍到石缝右侧凸出的石块,说道:“乾轩入道,圣谷开。”随之听到轰隆之声,身前巨大的石板哗哗移开,一个洞口出现在眼前,洞内火炬燃起,照得石洞清明可见。 虚无左手抱着柳婷婷跃起身来,时而落到这边时而落到那边,这里一落那里一跳,很快过了石洞,到了一个断崖前。刑方也很快跟到,到了断崖后她转身挥出一掌力打到一块凸出的石块上,方才洞中亮着的火炬骤然熄灭。 虚无跃下断崖,悬空摇摇晃晃地在断崖之间走着,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走到对面的崖洞,跃上崖洞,走进洞中。又是左跳右跃前行了一阵,一个明亮的洞口出现在眼前。走出洞口,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宽敞的深谷谷底,四处全是断壁悬崖,浓雾旋顶。此谷正是圣教总坛,人称圣谷。按常理来说如此深渊的谷底中该是阴沉昏暗才是,这里平坦宽阔的谷底却是白芒如昼,到处清清楚楚。中央是一个用洁白石板铺成的宽大广场,广场中央是一个巨大龙头石雕水潭,水潭中的水高高喷腾,水雾腾空足有十米高。高过水雾顶数米,悬浮着一颗巨大的心型宝石,宝石发出耀眼的白光,照亮了整个山谷。山谷四周,满布苍天大树,奇石耸立。几条小溪悠然流淌,溪周奇草峥嵘,鸟语香,数座金碧辉煌的殿阁有序错落。此情种种,神秘梦幻,好似升到天界一般,心魂离身,久久难归。 虚无和刑方跃到广场之上,往前面的宫殿走去,一个身穿黄衫的年轻女子下台阶迎了上来,望着虚无手上的柳婷婷问道:“师姐,这是……” 第8章:凤凰之心 刑方鞠躬行礼道:“属下见过圣元!”这个黄衫女子正是圣教圣元如影,身材苗条,清秀美丽。 虚无道:“路上遇到的,灵气天成,以前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圣母在大殿中吗?” 如影盯着柳婷婷看了一阵才回过神来,说道:“确实灵气天成,远胜往前的那些,必定是圣母一直要找的人。”她似乎并没有听到虚无后问的一句,答非所问。刑方见到要走进大殿大厅,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等候着。 虚无也没在多问,走进大殿大厅之中,一个身穿红衫的成年女子背对站立着。圣灵和圣元一起跪下行礼道:“拜见圣母!” 红衫女子头也没回,右手微微动了一下,暗示两人免礼,清脆响亮的声音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此人正是圣教教主林落子,因圣教教主皆被尊称为圣母,故而都称呼为圣母林落子。 虚无道:“请圣母恕罪,弟子未能助得鬼主擒杀陈仕一干叛逆。” 林落子轻嘲一笑道:“若不是看在王爷的份上,也无必要相助此事。既然回来了,更无需再去理会。” 虚无答道:“弟子遵命,弟子在擒杀陈仕之时发现一个灵气天成的女孩,也已擒回,请圣母过目。” 林落子转过身来,一见到柳婷婷便是一怔,顿了少许。林落子看上去容颜清秀,浓眉大眼之上睫毛弯弯,瓜子脸大方秀美,看样子也就像三十出头的年纪。她那浓眉大眼在柳婷婷身上又转了一圈,问道:“哪里擒来的?” “弟子拜见圣母!”一个女子的声音传进大厅。随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进了大厅,跪下行礼道:“启禀圣母,属下发现‘凤凰之心’的白光渐渐夹杂着紫光,不知是何缘故特来禀报。”此人正是圣教第一部部领录子呈。圣教分为三个权阶,最高的自然是教主圣母,其次是圣灵、圣元,再到十二部领,十二部领之中权限又按照部领编号依次减权。圣教十二部共有四千余人,是江湖中的大教派,又因其弟子皆是女子故而在江湖之中更是无人不晓。 林落子听后一怔,强忍的惊恐之色渐渐露出眉头,望了一眼柳婷婷稳步转到窗户旁往外看去。果然见到悬浮在龙潭之上的那颗巨大的心形宝石的白光夹杂着丝丝紫光,玄幻美妙。她沉思了少许,问道:“什么时候发现有变化的?” 录子呈道:“就在刚才,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泛着几丝,慢慢的就增多了。” 林落子显得十分奇异,来回徘徊了几步,走到柳婷婷身前细细打量了一番,问道:“是不是带着这个小女孩进来的时候才开始变化的?” 录子呈道:“弟子不敢确定,但这里没有外人,想毕跟这个小女孩定有关联。” 林落子右手提起柳婷婷,闪身跃出了窗户,进到右侧的一座房屋。站在房屋中守卫的女子见林落子落地,急忙鞠躬行了礼。 林落子没有理会这些守卫,提着柳婷婷进入大厅,打开墙壁密门,一个阴森的巨大洞穴出现在眼前。洞穴之中依然布满了女子守卫,皆纷纷向林落子行了礼数。石洞两侧挂满了明亮的火炬,照得四处通明可见。洞中设有许多厚重的石门,没有窗户,一看便知是圣教的密牢了。林落子提着柳婷婷来到最里面的一个石门前停了下来,对着身后的一个女子守卫说道:“把门打开!” 那女子领命,拿出一个洁白的象牙短剑插入一个石缝之中,右手一块凸起的石块上拍了三下。随着轰隆声,厚重的石门缓缓移开,一股阴森之气冲了出来,冒着阵阵白雾。 几个女子守卫拔出剑冲进石室守卫着,林落子稳步走进石室。石室很大,粗壮的钢铁锁链牢牢地钉在四周洞壁之上,悬空锁着一个长发凌乱不堪,鹑衣百结的女子。这个女子看上去起码有**十岁,皱纹斑斑,干瘦如柴,两眼紧闭,一动不动,早已死去一般。 林落子将柳婷婷扔到地上,道:“飘渺,这段时间过得可好?” 飘渺依然一动不动,两眼依然紧闭,没有丝毫反应。 林落子笑了几声,道:“怎么,我时间久了没来看你,竟就变得这般小家子气了……不想见我也没关系,不过地上这个女孩可能就是你盼了一辈子的人了……” 飘渺一怔,猛烈睁开眼睛,钢筋铁链震得铮铮直响。她盯着柳婷婷看了一阵,又闭起眼睛,一语不发。 林落子道:“怎么,她不是凤凰之心的主人吗?” 飘渺哼了一声,嘶哑的声音道:“是,你赶紧烧了她吧,除去这个后患,也是你梦寐以求的。” 林落子道:“如此甚好,明日便焚之于龙潭,祭奠凤心。” 飘渺若无听到一般,不理会也不动颤。 林落子道:“你被我关押以此数十年,不就是想盼着凤凰之心的主人来融得凤凰之心,杀了我为你和师傅报仇吗?如今出现了,怎么就变得如此沉静?” 飘渺冷冷笑道:“有时候真是可怜你,为了一个虚名整天担心受怕,没日没夜的去擒来什么有灵气的女孩焚烧祭奠。都几十年了,还没闹腾够呢?” 林落子道:“当然,为了保护我圣教圣石凤凰之心不被盗损,这点苦算不了什么。” 飘渺轻叹一气,冷嘲一笑,闭口不答。 林落子道:“有个问题想问你,最好据实相告,否则休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飘渺显得极为不耐烦,道:“你我还有手足可言吗?有什么屁就快放,放完就赶紧滚。” 林落子气怒自起,手一挥,一股真力脱手而出,掠过铁链打到飘渺身上,震得铁链一阵乱响。飘渺中掌力晃了晃身,咳了几声,又是一动不动。 林落子道:“如今我是圣母,圣教所有弟子必须听从我的号令,违令者以叛教论处,焚于龙潭。你虽是我师姐也不能没大没小失了礼数!” 飘渺又咳了两声,道:“啰里啰嗦,婆婆妈妈,要烧要杀就赶紧些,老娘已经等很久了。” 林落子显得十分愤怒,浓眉之上横皱自起,右手运起的真力欲发欲出。却又忍住了怒气,冷冷道:“怎么说咱们也是师姐妹,真没必要一见面就要恶意相向。凤凰之心数百年来都是发着白光的,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夹杂着射出紫光来?” 飘渺道:“五行相容,**相通有何诡异之处?” 林落子哼了一声道:“是不是因为凤凰之心的主人已经出现,正是这个小女孩?” 飘渺冷笑几声道:“这个有区别吗?” 林落子问道:“何意?” 飘渺道:“这数十年来你擒来问我的小女孩都是你十分不确定的,已经不下数十个了,哪一个是因为我说不是而活命的?还有那些你没有来问我就直接焚烧的数也数不清了,我说是她非死不可,说不是她依然非死不可,有何区别……如此罪孽真该停手了。” 林落子拔出长剑指到柳婷婷颈上,望向飘渺,见她紧闭双眼,没有丝毫反应。说道:“既然已经有了罪孽,重或轻皆是罪孽,又有何区别。既然无区别又何需停手,直到杀死真正的凤凰之心的主人为止。” 飘渺冷笑道:“自欺欺人,你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凤凰之心的主人,如何知道有没有杀到呢?我现在就告诉你吧,你剑下这个女孩就是凤凰之心真正的主人,一剑下去了杀了她,就此停了罪孽吧。”言语之中两眼依然紧闭,神情显得极为不屑。 林落子笑道:“如此甚好,既然是真主人也无需再用焚烧,直接在此处刺杀了便是。”言毕一剑挥向柳婷婷,剑气划过柳婷婷身旁,打到石板上,溅起阵阵灰烟,一道深陷石板的剑痕显出此剑气力道威力极大。 飘渺依然闭着双眼,表情毫无异常。 林落子虽然挥剑劈向柳婷婷,双眼却是紧紧盯着飘渺的变化,见她这般不屑,顿生几分疑惑,顿了少许,说道:“你就不怕我杀了这唯一能救你的人吗?” 飘渺冷冷一笑,道:“我早就死了,救与不救还有什么区别,想杀就杀吧。” 林落子冷冷笑了几声,叹道:“好哉,好哉,你就继续在此清修吧,何时等来了真正的主人搭救与你也不迟。”她原本想这般试探柳婷婷是否真是凤凰之心的主人,看到飘渺表情无异,心下松散了些。 飘渺也冷笑几声,摇头叹道:“你剑下的女孩便是真正的主人,无需再等了。若你想坐稳了圣母之位,护住凤凰之心,现在杀了她还来得及。” 林落子道:“杀她是自然,不过我真没兴趣现在就杀,因为她根本不是真正的主人。” 飘渺道:“我说她是你不信,到时候可不要后悔?” 林落子笑道:“别以为你的心思我看不出来,以为咬定了她就是真正的主人,我杀了她就会就此放弃擒杀灵女之事,别做梦了!”提着柳婷婷走出了石门。依稀听到飘渺的声音传出道:“林落子,你再造罪孽不得好死,真正的主人必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石门缓缓移过来关上阻断了飘渺的声音。 林落子提着柳婷婷出房屋,明亮的紫光照得她一阵惊讶。悬浮在龙潭之上的巨大心形宝石“凤凰之心”的光芒已经全部变成了紫光,四周慢慢绕出若有若无的紫气。整个圣谷也因此变成了紫色,极为美观。但这对于林落子来说绝非善事,如此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更是心虚起来,呆呆地望着凤凰之心许久,又转头望向柳婷婷。随即将柳婷婷扔到地上,一掌内力推了出去。 柳婷婷中了内力,晕迷之穴被解开,当即惊醒过来。刚睁开眼睛,一道白烟随之冲过,顿时觉得全身无力。望着眼前的林落子,眼神之中几分怒意和疑惑。 林落子看着柳婷婷一身灵气,也害怕解开她的穴道引来不便,当即推了毒粉,让她无法运起内力。十分不屑地瞟了一眼,冷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第9章:圣谷救险来 柳婷婷自然知道眼前之人对自己绝无善意,答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林落子大怒,甩手便是一掌推出,掌力冲向柳婷婷去。柳婷婷右手举起欲推力档上,才知无法催运内力,被林落子的掌力推飞砸到木柱上,滚落在地,口角溢出血迹。 林落子道:“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想找死很容易!” 柳婷婷右手捂住胸口,左手扶着木柱慢慢站起身来,想道:“此人内力浑然,较擒我之人要高出不少,可她为什么要杀我呢?” 林落子见柳婷婷两眼盯着自己看,回了一个狠狠的怒眼,道:“家住何处,姓氏名谁,师傅叫什么,最好老实说来免些苦痛。” 柳婷婷道:“你是一个大人,对付我一个小孩竟还需毒末相助,实在不算英雄豪杰。我师傅乃一世高人,其圣洁明威怎能随意道与尔等肖小之辈!” 林落子大怒,唰唰又是两掌挥出,掌力呼啸而去。 柳婷婷中掌力,向后飞出,撞碎了身后的木板墙,翻滚到地上吐出血来,起身不能。杀气袭来,林落子的剑尖已经指到她颈上,说道:“我轻轻一送,你必死无疑,小小年纪就不怕死?” 柳婷婷道:“正因为我年纪小所以不怕死,再过十四年,便又能长这么大了。” 林落子收回长剑,道:“你倒挺想的开的。数十年了,不知擒来了多少像你这般年纪的女孩,能如此不哭不闹,沉稳冷静的,你算是第一个。” 柳婷婷动了动,全身镇痛,欲碎欲裂一般。她奋力爬到一根木柱前靠着,看到那颗发着紫光的凤凰之心入了迷。 林落子见到她看着凤凰之心入了迷,故意走到她眼前拦住,问道:“好看吗?” 柳婷婷不知她为何如此问,答道:“好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会发光的宝石。” 林落子道:“赠送与你如何?” 柳婷婷摇头道:“不要。” 林落子问道:“为何?” 柳婷婷道:“但凡圣物仙石只可远观不可近触,更不可私囊己用。” 林落子见柳婷婷不仅全身隐藏着无限灵力,且遇事不惊沉稳平静若水,又聪慧伶俐骨气凌然,自然是世间少有,自知是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心下十分喜欢,问道:“拜我为师,入我圣教如何?” 柳婷婷道:“我有师傅对我恩重如山,亲如父母,不会拜你为师,更不会入你圣教的。” 林落子怒意自起,道:“我乃圣教教主,拜我为师,必传你圣教最高武学,日后还可继承圣母之位,有何不好?” 柳婷婷道:“因为我有师傅,就算你把那颗大宝石送给我,我也不会拜你为师的。” 林落子冷冷一笑道:“不拜我为师,你就必死无疑。我将会把你烧成灰烬,扔进龙潭之中,你将一无所有。” 柳婷婷一怔,显得几分惶恐,很快又稳住了情绪,想道:“师傅对我关怀备至,如今我却要死了,只能下辈子再来报答师傅的恩情了。” 林落子见到柳婷婷几分恐惧之色,以为她害怕了,说道:“当然了,只要你愿意拜我为师,不仅不用死,还可以练成绝世神功继承圣母之位,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柳婷婷道:“烧就烧吧,下辈子在来报答我师傅恩情,这辈子只能亏欠了。” 林落子大怒,道:“既然如此,留你不得,免日后祸患无穷!”言毕一掌挥出,掌力掠过柳婷婷,催碎后侧杆栏。 柳婷婷中掌力砸到地上吐出血来,染红了白衫长裙,当即晕死了过去。 虚无和如影走进房屋,一起向林落子鞠躬行礼道。林落子跃身飞离,传回声音道:“准备祭奠仪式!” 虚无道:“师妹你去命人准备祭奠用品。” 如影点头退了去,虚无走到柳婷婷身前打量了一番,轻叹一声,提起她走出房屋,来到广场之中的龙潭旁。四个弟子已经搬来了高高的木架,放倒在石板上。另外两人将柳婷婷牢牢绑到木架顶的十字架木架上,六人合力将木架竖起置稳。木架有十米多高,顶部距离凤凰之心底部仍有数米之遥。很快另外的十几个女子武士搬来了干柴,高高堆在木架底部,足有四米高。又在木柴上浇了松油,阵阵松香味熏满了整个山谷。 虚无抬起望了柳婷婷一眼,好似有什么感触一般顿了少许才转身离去。十几个女子武士站在木架前监守着,并不显得很森严,好像在这里焚烧祭奠是实在寻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柳婷婷仍然处于昏迷之中,小小的身躯在凤凰之心紫光的映衬下显得极为孤独和悲凉。巨大的凤凰之心渐渐泛出丝丝紫气,紫气旋绕而下绕过柳婷婷渺小的身躯散到四周去。 “你看,那是什么?”一个圆脸女子守卫见到这般境况几分惊讶,失声道。 其余的武士仰头望去,果然见缕缕紫气由凤凰之心散出,慢慢旋绕到柳婷婷身旁随之散了开去。 一个长脸女子武士惊恐道:“不好,得赶紧去禀报圣母才是!” 圆脸女子止住道:“现在该是深夜时分了,圣母有令深夜之中不得打搅,还是算了吧。” 长脸女子显得几分惊慌和犹豫道:“可是万一出了什么事,如何是好呀?” 圆脸女子道:“不如向圣灵禀报吧,若是圣灵去向圣母禀报,该是不会被责骂的吧。” 长脸女子点头,说着“看好了!”提剑奔离。 圆脸女子点了点头,继续抬头望向柳婷婷去,见凤凰之心散出的紫气越来越多,紫光也变得越来越强,更恐慌起来。随之听到一个落地之声,急忙转身行礼道:“见过圣灵。” 圣灵虚无一落地就被眼前的情况深深吸引住,眼神之中同样充满的无限的疑惑和惊恐。自言自语道:“到底怎么了,难道她真要毁了凤凰之心不可?”转身跃向大殿去。 不一会儿见到林落子、虚无、如影一起跃出大殿落到广场之上。众武士一齐向林落子行了礼,静静望着三人的反应。 虚无道:“圣母……”没说完,见到林落子举手暗示后,急忙将到口的话咽了下肚。 林落子凝视谛视凤凰之心的变化,神情之中显出几分惶恐之色,自言自语道:“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至此一怔,跃身飞向密牢房屋去。 如影跃身跟了上去,虚无犹豫少许,没有跟去。静静站立着,眼光不停的向四周扫射。 不一会儿见到林落子提着飘渺跃落广场之上,狠狠扔下飘渺,问道:“师姐,可否道道这是何缘故呀?” 飘渺被绑在石牢之中数十年,第一次被带了出来,竟无力支身,软坐到了地上。慢慢抬起头,扒开了凌乱不堪的长发,望向凤凰之心大笑起来。 林落子显得极为愤怒,又强压着那股怒焰,冷冷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飘渺摇头叹息道:“可悲呀,可悲!” 林落子冷笑道:“是吗,不论她是不是真的主人,生死之权皆在我手上,要她死她便活不了,有何可悲的?” 飘渺道:“我说过她便是真正的主人,你却是不信,如今想杀她是万万不可能了。” 林落子哈哈笑道:“笑话,一个将死之人能有何本领翻天覆地?” 飘渺瞅了林落子一眼,道:“你太过刚愎自用,自取灭亡是早晚之事,勿用多言!” 林落子一脚将飘渺踢飞在地,剑尖直指飘渺颈吼,道:“刚才在牢中你故意用言语激将我,让我起了疑心不相信她是真正的主人,对吧?” 飘渺道:“这回你算是猜对了!” 林落子大怒,再一脚踢飞飘渺,顺势转身推出长剑,长剑闪电般射向柳婷婷去。 随即听到铮一声响,长剑至空被一把悬空飞来的长剑挡飞,射到一侧大树之上。便见十几个人跃落石板广场之上,正是南峰四隐、陈仕等人。 “爹!”众人转身望去,见几个圣教弟子押着陈世清走上来。 陈仕怒道:“这个逆子……” 林落子哈哈大笑道:“该来的都来了,我这圣谷可热闹了。” 峰天上去一步拱手先行一个礼道:“久闻圣教威名,今日不请自来,得见此神仙圣地,真是大开眼界。” 林落子冷冷道:“废话少说,南峰四隐何时也有这般闲情逸致管起江湖之事了?” 峰利道:“江湖人管江湖事,却不知威名远播的圣教圣母也做起这般偷鸡摸狗之事来,让人悲叹。” 林落子大怒,道:“放肆,出言不逊便是你四隐之风范?” 峰利道:“当然,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对你这般卑劣之士勿用礼待言语。” 林落子哈哈笑道:“听闻南峰四隐有些本领,果然高傲得紧。不过我圣教却非一般凡地,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言毕跃到木架前。随即听到四处林子之中一阵脚步声蹿响,数百名弓箭手奔出树林将十几人围得严严实实。 峰利道:“不好,果然有埋伏!”言毕,听到呱呱声响起,一块大石门封住了入口。 如影举着一火把走到木柴架旁,说道:“圣母早就知道你们会来,已经恭候多时了,尔等行动颇慢了些。” 峰天四人倒是沉稳得很,余光四射,静视随变。陈仕两眼余光直盯着陈世清,想着搭救之法。陈世清一进了圣谷,两眼就再也未离开过柳婷婷,神情之中多是担忧、怜爱之色。 陈仕身后武士中一人自语道:“难怪那么容易就进来了……” 第10章:奇融凤凰之心 如影冷笑道:“圣谷密道若这般轻易进得来,如何能称得上是密道。若不是圣母特意安排,撤去了诸多机关邀请各位来访,恐怕尔等也很难踏过密道中的层层机关。”言毕又将火把更推近了些,此时若是来一微风,干柴松油必定燃起。 陈仕一行人本以为行动严密,哪知全在林落子的掌控之下,皆是几分不安。峰天趁如影不备,一掌练风掌力推向她手中的火把,随即跃身又是数掌练风掌力奔去。如影避开掌力,又翻身躲过一掌力,顺势将火把推到干柴松油之上。干柴松油遇火燃了起来,烟雾冉冉而起。 陈世清大惊喊叫道:“婷儿……”挣扎着冲向前去,却被抓着他的一个女子武士狠狠一掌击中,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峰天群人也是大惊,欲攻上,只觉自处箭雨已至,无奈退身挡着箭支。南峰四隐四人武功确实不弱,挡着箭支飞身旋攻向弓箭手去。 虚无、如影二人杀向四人去,峰时和峰利对了上去。峰天和峰地腾出身来,一起腾空跃向柳婷婷去。 陈仕也趁机推出一把飞刀刺穿了擒押陈世清的那个圣教弟子,一个武士已经闪身过去拉着陈世清抛出人群,那武士也因此被其余圣教弟子数剑刺穿,当即毙命。陈仕腾身接住陈世清,顺势将其放在地上,护着他挡着四面而来的箭支和攻势。 林落子早已吸回长剑观看,她没有把陈仕一行人放在眼里,只盯住南峰四隐,随即挥剑便挡向峰天和峰利二人,三人悬空对了数招散落下来。其余的圣教武士围攻向峰时、峰地两人,杀声一片。 陈仕率来的十几武士,一阵箭雨过后也只剩得五人,正是陈仕、陈世清及三个将领长胡须中年男子陈升、大嘴中年男子陈中、长眼毛中男子陈落,此三人武功皆不弱,随陈仕出生入死多年,实为忠心。陈仕四人当即陷入了混战之中边打退弓箭手的箭雨,边挡着其余攻来的圣教弟子。陈世清吐了一口血醒了过来,晃了晃脑子,什么也顾不上,提起一柄落在地上的长剑冲向木架去救柳婷婷,却中了林落子腾守回来的一掌力翻倒在地又晕了过去。 木架下的大火已经烧大了起来,火势仍在迅速增大,滚滚浓烟直熏柳婷婷。木架底部在大火之下咯吱直响,整个木架摇摇欲坠,若是木架被烧断柳婷婷便会坠入大火之中。 峰天击退虚无招式,腾身跃向柳婷婷去,两剑挥出,剑气向绑着柳婷婷的粗索冲去。林落子腾身攻向峰天,挥出两剑,剑气挡散了峰天飞向粗索的剑气。两人悬空对了数招,又对过一掌跃落下来。随之咯吱一声脆响,架着柳婷婷的木柱断裂开去,绑着柳婷婷的十字架往大火上坠落下来。 峰天被林落子缠住,无法脱身去救,晃神之间右臂中了林落子一剑往后翻滚出去。峰地劈碎了两个武士,腾身跃去,越过火焰,往下推出长剑,借力往上腾起,两手接住十字架往上抛了出去,借力跃向大火外。 绑着柳婷婷的十字木架接近凤凰之心宝石时,宝石泛出一阵强烈的紫光,紫气哗哗腾出,旋绕向柳婷婷去。 众人被强烈的紫光震住,不由停住打斗望向凤凰之心去。就在此时,只见两股刀锋掠过柳婷婷的十字木架,木架碎裂开去,柳婷婷径直往大火焰坠落。随之见两个一胖一瘦的身影从悬浮在谷顶的浓雾中穿出,径直涮向柳婷婷。众人无不哑然,此二人皆是身穿灰色长衣,满头乱发,手持双镰刀的中年男子。两人速度快若闪电,眨眼间便接近柳婷婷。 南峰四隐见情况不妙,一起跃身攻向两个怪人。长胡须陈升跃身去接柳婷婷,如影也同时跃身去抢。陈升抢先一步接到柳婷婷,见如影一剑挥来,出剑挡开,旋身落地。如影紧攻而上,数剑齐发,两人对了开去。林落子立身不动,凝视着场上的动静。 虚无已经和陈仕对了数招,陈仕之前重伤未愈,内力催运不全,招式更显几分后滞,数招之后便已力不支身,连连退避。 两个怪人中胖的那个绕过峰天的纠缠,径直砍向柳婷婷。陈升左手抱住柳婷婷,单右手对如影已是不敌,如今又蹿出了个怪人,哪里能敌。右臂被胖怪人镰刀划伤,左手又一裂痛,胸口又中一脚翻倒在地。这三式尽是出自那怪人之手,三式一气呵成,可见此人武功内力当真高深。柳婷婷被抛到地上,撞了个正着,这一撞,柳婷婷似乎慢慢苏醒过来。 胖怪人没有理会倒地的陈升而是砍向柳婷婷,峰地挡开怪人镰刀,旋身挥出一剑,剑气掠过怪人长衫飞驰出去。胖怪人避过剑气,旋身冲向峰地。峰地双手催力挡去,却被胖怪人震退数米。胖怪人也没在理会峰地,闪身砍向柳婷婷,看来此人之意全在柳婷婷,非杀不可之势。 陈升右脚用力一蹬,绕开圣教弟子攻势,持剑飞身挡去。胖怪人的镰刀被挡开,翻转身式,双镰刀如飞旋的齿轮般砸向陈升。陈升被这一式震飞数米,口吐鲜血,起身不能。 此人顺势接过镰刀凌空转身砍向柳婷婷。陈中劈开两个圣教弟子的攻势,翻身持剑挡在胖怪人的双镰刀上,啪一声响起,陈中置身处的石板碎裂开去。随后陈中胸口又中胖怪人翻身一脚,飞砸到地上。 一群圣教弟子围上胖怪人,举剑杀了上去。一起挡住胖怪人这一式。胖怪人翻身后退几步,一个旋身,直冲向群女子,力道如狂风骤雨一般,只闻的一阵惨叫,围上来的女子尽数倒地。又见他一阵风般落身,一个翻滚便是一刀向柳婷婷来。突见一个身影扑到柳婷婷身前,镰刀深深刺入那人右肩,此人正是陈世清。原来陈世清中林落子一掌昏迷后方才苏醒过来,见到柳婷婷身处险境,又是一个奋不顾身扑了上去,为柳婷婷挡了一刀。陈世清大吐一口血,转头对柳婷婷深情一笑,连吐两口血。柳婷婷迷迷糊糊,神情极为悲苦,却是言语不能,勉强地对陈世清微微笑了笑。 陈仕大喊一声“阿清!”奋身攻向胖怪人,连出两式暂退胖怪人,一落地便几个连攻上去。 峰天见此情形,知道陈仕绝非绝胖怪人对手,也想转身拼去,却是被瘦怪人不停闪烁的招式纠缠难脱。这一下,他挡开瘦怪人一刀,借力飞向柳婷婷。胖怪人见峰天来夺柳婷婷,一个涮刀攻退陈仕,凌空转招一脚直中陈仕胸口,转势攻杀向峰天去了,两人斗了开去。 柳婷婷此事清醒了些,慢慢扶稳陈世清,问道:“公子为何要这么奋不顾身的救我呢?” 陈世清左手握住柳婷婷的手,深情一笑,道:“我喜欢你……”未说完便连吐了几口血。 柳婷婷一怔,急忙抽开手,陷入深深思绪之中。 陈世清傻傻一笑,坚定地说道:“婷儿,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柳婷婷凝神望了一眼陈世清,慢慢垂下头,心思起伏难定。 此时场上一片混乱,分成了几处打斗。虚无踢倒陈升,落身到如影身旁,问道:“此二人是敌是友,为何这般胡乱杀人?” 如影同样是疑云满目,深思片刻,道:“他们的目的应该是杀那小女孩!”言毕无奈地望向林落子,林落子仍然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场上的情形没有任何的暗示。 瘦怪人击退峰时、峰利二人,涮向柳婷婷。陈世清欲挡上去却是再无力气,柳婷婷也再不会让他为自己挡刀,往前挡了上去。陈升奋力扑了过去,只觉左手断裂般刺痛,随即晕了过去。瘦怪人这一刀下去,将他左手涮得粉碎,若陈升不扑过去,柳婷婷早已成了碎末。陈仕怒吼一声,奋力杀向瘦怪人,方才近身,胸口便中一脚,飞滚一侧,晕了过去。 峰时、峰利击向瘦怪人,两人一上一下,奋力逼近,暂时算是能僵持住。 如影见柳婷婷落了单,跃身挥剑杀向柳婷婷。峰利见状挡开瘦怪人镰刀,挥剑挡到柳婷婷身前,转身一掌力推出,和如影拼了一掌力。如影内力不如峰利,被震连退几步。峰利顺势三招连发攻了上去,这三招剑式变幻迅速,最后一式划破如影胸口长衫,随即又一掌将她击倒。他见如影败势,趁胜一剑刺向如影胸口,突然从右侧飞来一掌力。震得他后翻数步未立稳身,见林落子已然闪至,挥出一掌匆忙挡去,又被林落子后一掌震退。 林落子身速极快,未待峰利立稳一脚正中峰地胸口,将他踢飞撞到后侧的一颗大树,滚落在地。她随即转势,闪身冲杀向峰天。 峰天正对掌胖怪人,知侧面长剑刺来,急忙撤掌力避开,却被胖怪人的掌力震得往后飞开。胸口的长衫已被林落子划破,若不是被掌力震开,恐怕已是剑穿肚烂。林落子继续攻向峰天去,身法极快,招式玄幻,直功得峰天闪避退让。 胖怪人不理会二人,挥刀涮向柳婷婷去。峰利大吃一惊奋力跃了先,提起柳婷婷奋力往上抛了出去,左肩被胖怪人划中,鲜血淋淋。胖、瘦两个怪人见柳婷婷飞向凤凰之心脸色顿然惊变,一起用力蹬地腾向柳婷婷去。原来峰利这一奋力抛出,却无意中将柳婷婷抛向凤凰之心。两个怪人一时难追上,柳婷婷已经没入巨大的凤凰之心中,哗一声巨响随之传来,两个怪人被一股巨大的冲击波推落倒地。 第11章:两个怪人 这一变化无人料到,听到响声,皆停住了打斗,目瞪口呆地望向发着耀眼紫光的凤凰之心望去。凤凰之心顿时闪射出一股股刺眼的紫色光芒,迅速旋转起来,一团团浓郁的紫气散出在周围飞旋着渐渐向中心汇拢。随后一声巨大的炸裂声,震撼山谷,天摇地动,凤凰之心瞬间炸裂开去,一股强劲的冲击波随着刺眼的紫光抛射向四周,刺得无人能在睁眼望去,只听得树枝被吹得叽叽喳喳断裂落地。 待众人在睁眼看时,见所有紫光紫气瞬间回笼到中心处消失开去,巨大的凤凰之心早已不复存在,一阵紫光突然射出,便见一个发着紫光的女孩悬空若隐若现,飘然而落,正是柳婷婷。柳婷婷一落地,紫光消失殆尽,整个山谷顿时无了光芒,伸手不见五指黑漆一片。 随即听到一声撕裂的呐喊之声“还我的凤凰之心!”这一声便是林落子的喊叫声。随之便是一阵长剑拼打声,树木、石块、地板的碎裂声不绝以耳,想似林落子愤怒之中在场上疯狂乱扫。 四堆熊熊大火在广场四周冉冉而起,山谷开始微亮起来。广场上树枝皮叶散落一地,石板数处碎裂不堪,龙首石雕水池碎裂一地,潭水哗哗流进广场。场中只见林落子持着长剑一动不动地站立着,虚无、如影随数十个白衫女子奔到她身后,四周打量,举剑护卫。气氛阴沉凝重,窒息难喘。如影轻声喊道:“圣母……”虚无急忙使劲挣了挣她的衣角,暗示她绝不可言语。林落子着魔一般静静地站立着,脸上显露出来的一股无比的愤怒和杀气。 一个咳嗽声打破了死寂,陈升右手奋力翻开压在他身上的碎石,翻躺到石板上奄奄一息。林落子闻声而起,狠狠一剑直劈向陈升。陈升只觉身子一轻,已被峰天提到了一侧。 林落子长剑劈到躺身处,入地三寸,碎石尘土飞扬。随即又是一个旋身闪冲,直冲向峰天怀中的柳婷婷。原来方才光芒消失后,峰天最先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抢到柳婷婷,跃到广场外的古树之上。柳婷婷一落地便晕迷过去,至今依然是晕迷中。原本峰天救到了柳婷婷后便想往密道逃去,又见林落子杀向陈升只得带着柳婷婷跃了下去,救出陈升。如今见林落子刺来,催运内力一剑挥出,剑尖顶到林落子剑尖上。林落子左手旋转一圈,推到剑柄上,铛一声响,峰天长剑断成两截。林落子剑尖刺入峰天右手臂,用力一挥想劈碎峰天右臂。峰天随剑势一转,飞滚到一侧。这一式算他聪明睿智,反应灵敏,身速极快,顺着林落子的剑势逃逸,否则这右肩恐早已不粘身。 峰时等人冲向林落子去,虚无、如影率圣教弟子挡了上去,一时间又拼斗声振起。此时两方高手个个或多或少皆有了伤势,拼斗起来身速招式慢了许多。陈仕受的伤重些,护住昏迷中陈世清望向场上,无力助战。 林落子数招连发击倒峰天,转势抓向柳婷婷,又被一侧闪现而来的镰刀挡了去路,险些还送了一手。她落地翻身推出无数短剑毒镖飞向柳婷婷去,随即蹬地,一掌奋力击去补杀向柳婷婷。两个怪人身速极快,瞬间闪到柳婷婷身前旋转着镰刀挡飞毒镖后运力一起与林落子对了一掌。林落子飞退了数米,方立稳身,已见两怪人夺得柳婷婷腾向悬空的浓雾,消失在黑漆的谷空中。她运力一蹬,石板碎散四周,向上空腾了出去,也消失在黑漆的谷空之中。峰天六人见柳婷婷被怪人擒走,一时慌乱了起来,边打斗,边往密道口撤去。 两怪人提着柳婷婷连连在断谷崖壁上闪跃,许久方到了崖顶,扔下柳婷婷,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两个怪人皆是一米七左右,一身衣服鹑衣百结肮脏不堪,头发凌乱中依稀看得到露出来的摸样,大概四十多岁的摸样,皆不算丑得吓人。虽然谷底尽黑一片,谷顶却是明月当空,气爽神怡。 瘦怪人骂道:“妈的,好累,好累……” 胖怪人大笑道:“我都不累,你喊累,叫老子,老子就来帮你。” 瘦怪人破口大骂道:“混账,这小姑娘这么个重,要你提着从谷底跃上来试试看。”此人能提着柳婷婷从深不见底的谷底,由岩壁闪跃上谷顶,可见此人轻功有多高深。 胖怪人反击道:“试就试,就你那气喘吁吁的狗熊样,谁稀罕跟你比。” 柳婷婷慢慢从迷糊之中清醒过来,晃了晃脑袋,无力地望向两人,见两人越吵越烈,说道:“你们两个吵死人拉!” 瘦怪人疑惑问道:“炒死人?死人炒了能做什?” 胖怪人笑道:“下酒!” 柳婷婷听两人如此答对,不禁毛骨悚然,打了个寒战。 瘦怪人道:“下酒?” 胖怪人道:“下酒!” 瘦怪人点头道:“好主意,走试试去!”背起柳婷婷往山林深处走去。 柳婷婷挣扎着喊道:“你们要干嘛,要炒我又何必救我呀?” 胖怪人愤骂道:“混账,你是谁,胆敢抢老子的话?”镰刀已经指到柳婷婷颈前。 瘦怪人推开他的镰刀,骂道:“混账,她是主人,你不知道?” 胖怪人道:“小小年纪当什么主人?” 瘦怪人道:“那就当老大!” 胖怪人顿悟道:“没错,她是老大……那你呢?” 柳婷婷听着两人的说话,觉得两人疯疯癫癫,语无伦次,不在理会他们。 瘦怪人神情自若,傲气凌然地答道:“我是老大,你是老二。” 胖怪人道:“我是老二,你是老大,她也是老大?” 瘦怪人骂道:“混账,老大只能有一个,就是我。” 胖怪人道:“那她是谁?” 瘦怪人道:“老大!” 胖怪人哈哈大笑道:“她是老大,你也是老大,老子也要做老大!” 瘦怪人一听怒不可遏,扔下柳婷婷,镰刀涮出,骂道:“敢跟老子争老大,找死!” 胖怪人也怒骂道:“你叫她老大,老子凭什么还要叫你老大?”两人手持镰刀面面相觑。 瘦怪向柳婷婷惊鸿一暼,问道:“我叫过她老大吗?” 胖怪人道:“叫过!” 瘦怪人骂道:“没叫过!” “叫过!” “没叫过!” “敢跟老子顶嘴!” “敢跟老子耍横!”两人越说越愤怒,持镰刀对打了起来。身速飞快,依稀月光之下看不清身法,只听得拼刀之声叮当震响,伴随着激烈的争吵之声。 柳婷婷见两人这般凶蛮,本想出言相劝,又怕惹祸上身只好静静坐观。两人打斗着闪进了树林,打斗之声越离越远。柳婷婷不知两人何时会休止,突想到圣谷之中重伤淋淋的峰天等人,忧心四起,坐立难安。 她仔细观祥四处,除了茂密的树林和幽静的虫鸣声之外,一无所知。想起圣教从抓到她,至现在之事更是奇幻玄乎。只记得自己潜意识之中撞到那颗巨大的宝石,当即醒过来见到场下峰天等人打斗场面,随即一道紫气化成一道道“道诀”闪电般冲进眼眶蹿进脑海就又昏迷过去。待她翩然下落,一触到地面便又处于迷糊之中,似醒非醒,身不由己之状,知被峰天腾身救了去。想到这两个怪人一时要全力杀她,一时又在救她,一时对斗峰天等人,一时又杀圣教之人,此时又自己打斗起来,更觉奇异,云里雾里,满脸疑云。 她盘膝坐立,轻闭双眼,闪进她脑海的那一道道“道诀”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随即按照道诀,运了运功,顿觉体内隐藏着一股无限内力的真力。疑惑不解,自问道:“本中了圣母剧毒,无法催运内力的,是谁给我解了,体内又为何多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真力呢?”虽疑惑,但无了剧毒,一身轻怡自是好事,起身进密林,无目的地往前走去。方走了几步,两怪人闪跃着打到她身旁,气喘吁吁,怒目相视。看上去两人半斤八两,皆无损伤。 瘦怪人暼了柳婷婷一眼,说道:“哪去啊,什么地方都不许去。” 胖怪人附和道:“哪也不能去!” 柳婷婷疑惑道:“去哪是我的自由,你们凭什么管我?” 瘦怪人也犯了疑惑问胖怪人道:“凭什么?” 胖怪人也反问道:“凭什么?” 柳婷婷见两人这般无聊,哼了一声,继续前行,突觉胸口一痛,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平稳地躺在一茅草屋中,屋内除了一张用杂草铺垫着的木床之外一无所有。她走出房门,两个怪人正坐在平地上喝酒下棋,争吵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似乎从未停止过争吵。 房屋前面是一块不大的长满杂草的平地,远处可谓一览众山小。小屋左则有一座稍大的茅草屋,想是那两个怪人的居所。两屋后侧是一高高耸立的断崖,两侧是高高的松树,夹杂着许多杜鹃、月季。 两人见她出来视若不见,不理不会。柳婷婷走到胖怪人身旁,见地上摆了满满的一盘棋,便知两人至少下了两日夜。问道:“前辈,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啊?” 第12章:阳阳双子 胖怪人若无其事般不理不答,继续下棋,喝着小酒。 柳婷婷转到瘦怪人身旁问道:“两位为何要救我,救了我又为什么不理我?” 胖怪人闷笑冲气,嘴里的酒一口喷散到瘦怪人身上。瘦怪人擦了擦衣服,看着棋路,惊道:“不妙,中了圈套……”焦虑地看着棋路,犹豫难落。 胖怪人哈哈大笑:“中了圈套还想逃出来,你以为老子的圈套是吃素的?” 柳婷婷见瘦怪人下的是白子,胖怪人下黑子。如今胖怪人的黑子十分缜密地围堵白子,白子中路可以纠缠,却被黑子诱敌深入,困住。右侧白子也是势力单薄,苟延残喘。左侧白子前有围困,后无出路,下路一侧虽有一道扬长小道,却是到处伏兵,危机四伏。下路白子被后面的黑子往中路赶,虽能汇合中路白子,却也是瓮中之鳖。上侧白子力破黑子围堵,从中路收兵,一小队却中途中埋伏,自身难保,骑虎难下。柳婷婷无奈摇了摇头,说道:“九五位。” 瘦怪人看向九五位,却是从下路右侧冲杀而出,有奋力一击之效。但两侧黑子围近,断其后路,最终难逃一死,欲下不能,举棋不定。柳婷婷从棋盒中拿一颗白棋放了上去,说道:“一个大男人怎如此优柔寡断?”瘦怪人瞅了她一眼,冷笑道:“这盘棋哪里还有回生之地,到哪里都是死。” 柳婷婷淡淡笑道:“那可未必。” 胖怪人道:“小姑娘,你阿爹没告诉过你抢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么,若是别人,老子早把你涮成肉馅了。” 柳婷婷疑惑道:“我又抢你话说了么?” 瘦怪人盯着棋盘,说道:“若这盘棋你真能起死回生,老子叫你老大,若无法取胜,老子就涮碎你。” 胖怪人得意道:“两个下棋不过我,还不如叫老子老大。” 瘦怪人反击道:“放屁,如此卑劣手段,胜之不武,胆敢叫嚣?” 胖怪人骂道:“你更放屁,下棋不过还在此耍横,下棋都没本事,还论什么本事。” 瘦怪人骂道:“放屁,有本事再来三天三夜!” 胖怪人冷笑道:“再来十天十夜,你也不是对手。” 两人吵得耳红面赤,镰刀相向。柳婷婷大声说道:“争什么争嘛,不还没输吗?” 瘦怪人哼了一声,走到柳婷婷身旁,轻声问道:“这局棋,你还有把握反败为胜?” 柳婷婷微笑道:“保证是不敢,不过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没死就会有机会。” 胖怪人二话不说持镰刀便涮向柳婷婷去,瘦怪人挡了开去,骂道:“卑鄙小人!” 胖怪人愤怒不已,骂道:“你再敢拦我,就连你一块涮了。” 柳婷婷不解问道:“为什么要杀我,我又做错什么啦?” 瘦怪人道:“啥也没错,就是别抢他话说,鼠肚鸡肠的人别说容不下一粒沙子,就算一句话也容不下。” 胖怪人哼道:“老子鼠肚鸡肠,你他妈就海纳百川啦?” 柳婷婷问道:“要在他说完后再说话?” 瘦怪人点头道:“有慧根,是块料。” 胖怪人道:“是块什么料,牛料,马料,猪料,狗料?” 柳婷婷不理会他那无聊言语,说道:“好吧,下棋吧,到你了!” 瘦怪人道:“到你啦,还下不,不下算认输也罢,便宜你了。” 胖怪人冷笑道:“认输,做梦。不过老子从来不跟娃娃下棋,降了身份。” 柳婷婷道:“我还怕你降了我身份呢,就这般棋艺……”啧嘴摇头。 瘦怪人哈哈大笑起来:“小孩都不屑与你斗棋,天下奇闻,往后若老子再跟你下棋岂不是真降了身份!” 胖怪人怒气横生,挥刀指向柳婷婷道:“若你输了,老子就砍了你。” 柳婷婷道:“若你输了又如何?” 胖怪人气得原地打转几圈,骂道:“老子不会输的,你等死吧。”将一黑在弹射道九八位上,骂道“想跟我斗,没门,看不剿灭你。” 柳婷婷下一百子到左下侧三七位,不理会他的言语。 胖怪人哈哈大笑道:“自寻死路!这般也能胜我,老子便叫了你老大。”说完下一黑子上了四八位,要围堵白子截杀于小道。 柳婷婷又下一百子到上下侧九八位。胖怪人哼道:“已是穷寇之兵,救也是死路。”弹一黑子堵了九一位上去。 柳婷婷又下了一百子到中路六四位。胖怪人道:“瓮中捉鳖,来者不拒,再送皆收。”下一黑子到五二位。 柳婷婷想到此人惯于防中带攻,必先扰其阵脚,打通通道,下一子到中路七五位。胖怪人冷笑道:“徒劳无功,送财进门,收!”下了一百子堵了去。瘦怪人看着柳婷婷一路下几子不禁摇头轻叹,神情淡然。两人又下几子,柳婷婷在中路、左路、上路拖着黑子,胖怪人一路拦截,攻防兼备。柳婷婷下一子至右侧八四位,胖怪人哈哈大笑:“自取灭亡,留有何用。”下一黑子至六九位,柳婷婷右侧白子顿时去了一大半。同时却显露出来上路一小队黑子被右侧残余白子和上路白子及中路白子反围住。柳婷婷抿嘴一笑,下一子之六二位。那小队黑子尽数被剿灭,同时打通了白子右路、上路、中路通道,对右上黑子形成堵截之势。瘦怪人喜笑道:“妙极,这般路数,从未见过。” 胖怪人冷笑道:“高兴太早。”围堵中路白子去了,他想堵住白子中路通道,营救右上黑子。柳婷婷断了中路黑子去路,眼光发到了左下那条羊肠小道。胖怪人看出柳婷婷试图冲破扬长小道打通左路、中路通道,便紧追不舍。两人又下数子,胖怪人见柳婷婷左下小道已是走投无路,索性下了一子将小道中白子杀灭。这样虽能杀灭了一小队,可下路与右路的通道却被柳婷婷打开了。瘦怪人大惊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卑鄙之至。”此时想要尽力挽回却已是亡羊补牢。 瘦怪人哈哈大笑道:“你也有这天?” 胖怪人道:“你有过这天,老子为何不能有这天?小家伙诡计多端,算不得是好汉。”下了一子。 柳婷婷下了一子,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两人又下了数子,右上路黑子尽数没吞灭,白子,黑子形成鼎力之势,至此天下两分。胖怪人极力要挽回优势,可惜几路走下来却是越来越被动。柳婷婷白子右路与下路对右下黑子围而不攻,将黑子往左路赶。又几步子过后,右下黑子成了孤子,危在旦夕。黑子下路、左路断了通路,中路成了唯一连通要道,却在白子强势袭来之下显得危机四伏。这样一来,黑子完全失去优势,奋力挣扎。 胖怪人自觉无力回天,猛喝了数口酒,翻倒到棋盘之上,喊叫道:“何人推我?”爬起身来,向后又是一阵虚骂。被他这么一弄,棋子乱成一团。 瘦怪人指责道:“输不起就别玩,耍什么酒疯?” 胖怪人怒道:“谁耍酒疯,谁玩不起,有本事再来三百回合?”理着棋子。 柳婷婷站起身来,说道:“我只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二位前辈为何带我来这里?” 瘦怪人道:“这是山上,你没看出来么?” 胖怪人道:“这就是山上,悬崖下,茅草屋前,草地上。” 这回答让柳婷婷哑口无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瘦怪人问胖怪人道:“我们是什么人?” 胖怪人反问道:“我们是什么人?” 柳婷婷对着瘦怪人问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总该知道你自己叫什么吧?” 瘦怪人对着柳婷婷问道:“我叫什么?”又对胖怪人问道“我叫什么?” 胖怪人笑道:“叫老大,我叫老二。” 柳婷婷又问道:“老大叫什么名字?” 胖怪人道:“老大就叫老大。” 柳婷婷追问道:“没姓名吗,比如杨什么,殷什么,张什么?” 胖怪人顿悟,道:“老大叫阴单子,老二叫阳单子,我们叫阴阳双子。” 柳婷婷对着瘦怪人问道:“你叫阴单子?” 瘦怪人骄傲气杨道:“没错,老子是老大。” 阳单子也心高气杨的说道:“没错,老子叫阳单子,是老二。” 柳婷婷拱手行礼道:“两位阿叔贵姓名奇异非凡,之前失礼之处多请海涵。” 两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阴单子道:“阿叔?哈哈哈,谁他妈是你阿叔?” 阳单子道:“你叫我阿叔,那我还不得叫你大伯啊?真是混账!” 柳婷婷一头雾水,问道:“那我该如何称呼二位?” 阴单子笑声瞬熄,反问道:“你该叫我什么?” 阳单子大笑道:“叫你老二,叫我老三!” 阴单子点头道:“没错,叫老二……放屁,谁敢叫老子老二?”镰刀已然横举直对两人。 阳单子愤骂道:“混账东西,她融了凤凰之心,不是老大,难道你是老大?”这一句彻底激怒了阴单子,阴单子怒脑蹬脚,双镰刀分指两人。阳单子冷笑道:“如今她是老大,老二落谁家还未有定数。” 阴单子怒不可遏,喊着“岂有此理!”砍杀向阳单子。 第13章:谁是老大 阳单子喊着:“就有此理!”挡向阴单子,两人斗将起来。 柳婷婷奋力一叫“住手!”两人闻声而立,横眉怒视。 柳婷婷扬声说道:“你们谁大谁小,我可管不着。不过我可不是你们的老大,我这般年纪如何做得什么老大。” 阴阳双子静立沉思,突然相对而笑,同时喊道:“这可是你说的!” 柳婷婷点头道:“是我说的,没错!” 阴阳双子拉着手走到一侧窃耳私语,阴单子道:“她自己不做老大,我就是老大。” 阳单子道:“她说不做就不做啊,就算她不做,凭什么就是你做老大?” 阴单子怒道:“老子本来就是老大。” 阳单子道:“那是过去,现在新老大不做老大,老子要做老大。” 阴单子骂道:“新老大不做老大,老子还是老大。” 阳单子争到:“放屁,老子是老大。”两人越争声音越来越大,柳婷婷渐渐听得清晰入耳,只觉可笑荒谬。 两人争着打了起来,柳婷婷捡起一木柱向两人扔了过去,喊道:“住手!” 两人同时劈开木柱,怒目而视,忍无可忍。阳单子轻声私语道:“谁杀了她谁做老大?” 阴单子点头道:“好,谁有本事杀了她谁做老大。” 两人收刀入背,一脸坏笑地走向柳婷婷。阴单子问道:“你叫什么?” 阳单子跟道:“你叫什么,凭什么管我们?” 柳婷婷道:“我叫柳婷婷,没敢管二位前辈之事,只是不愿让两位相互惨斗罢了。” 两人相对一眼,闪身消失树林中。柳婷婷欲叫住,已不见人影,深叹一气,走入山林。林中不尽参天古木,奇草丛生,杂滕满地。厚厚的落叶犹如絮般落脚无印,一股腐叶馨香环绕四周。她心中担忧陈世清等人安慰,早想下山去探消息,可四处情景如一,行了许久好似未动半步。饥饿疲乏一起涌上心头,无奈靠到一棵树脚休息,不知觉中竟闭眼睡去。 一股烤肉香味掠过,她看到了她师傅正为她烤着烂泥荷叶包烧鸡。她师傅转身对她温馨一笑,“婷儿定是饿急了,看口水淅沥的。”撇了一只鸡腿递给她。她确实饿得心慌口虚,伸手的力气都使不出。她师傅送到她嘴里,那股熟悉的香味让她回味悠长,满怀喜悦失声笑出了声。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小茅屋中,那股烤肉香味不断从门口传入。她迫不及待地跑出茅屋,见阴阳双子正坐在地上边吃肉,边喝酒,时而哈哈大笑,时而默默饮酒。她走过去,问道:“有吃的为何不叫上我呢,我饿得直发慌。”伸手拿了一块肉吃了起来,肉味与她师傅烤的烂泥荷叶包鸡的香味可谓霄壤之殊,不免让她思情远寻。 阴单子暼了她一眼,道:“不好好呆着,到处乱跑,若不是我及时发现,你早被老虎入胃了,如何还能品得老虎入胃。” 阳单子挣道:“是我救的她,与你何干,自欺欺人?” 阴单子辩道:“不是我先看到,你能救到她?过河拆桥!” 柳婷婷似乎觉得二人从未停止过言语,言语之中全是争锋相对,互拆楼台,更甚之处便是拳脚相加,刀刃相见。且争辩之话题全是无关紧要之事,不免让人云里雾里,着摸不透。 阳单子道:“假慈悲,虚伪,无耻!” 柳婷婷道:“都不是好人,美味佳肴竟忘了叫我,让我饿得虚汗满面。” 阴单子道:“你是好人?睡了一天,醒来便伺候上美味佳肴,老子反成坏人了?” 阳单子冷笑道:“这般能和我们同吃住的你还是第一个,不知好歹。”两人边说边大口喝着酒。 柳婷婷没多理会二人,一会儿已是菜过五味,酒过三旬。站起身来,扭了扭身子,笑道:“饥火烧肠过,才知肚饱福中来。” 阴单子急忙翻了翻焦炭之下,撬出一根沾满炭灰烧得漆黑的肚肠来,稳心安神,道:“火烧肠还在,还在。”原来他误解了柳婷婷的话语,以为柳婷婷偷吃了他那烧肠。不过那烧肠被翻出后,却是一股恶臭极速蔓延开来。 阳单子蒙住鼻孔,将那根肚肠又塞进炭灰之下埋好,摇头叹道:“这种原浆肚肠天下之大恐再难找第二人与你同吃。” 柳婷婷用力蒙住鼻孔嘴巴,见阳单子埋了肚肠才放开,一股恶呕直冲喉咙,熏得她一阵干哕,喊道:“臭死了,臭死了。” 阴单子反问道:“臭么?是八珍玉食,其味无穷罢!要谁胆敢偷吃了去,定涮成肉泥抛之江河!” 阳单子道:“最好夜深人静时,你独自享用,否则老子不被你烦死也被这肠给臭死。” 柳婷婷看着夜幕降临,向小屋走回了。 阳单子凝眸盯注,确定柳婷婷回来小屋暗自坏笑,满脸得意,大喝一口酒,道:“死定了!” 两人又喝了好久,看到柳婷婷小屋火光熄灭后,散了去。不一会儿阳单子举着一只火把来到柳婷婷小屋前,欣喜坏笑道:“弄死你,老子就是老大了,哈哈!”用火把燃了小屋四周的茅草,火势瞬间熊熊而起,眨眼便成了冲天大焰,小屋在大火中消失殆尽。 “怎么着火了?” 阳单子应声转头,惊慌失措“鬼!”随之应声晕倒。阴单子点醒了他。阳单子惊醒过来,指着柳婷婷说道:“变鬼也这般迅速?” 柳婷婷骂道:“你才变鬼了呢,怎么着火啦,你拿着火把干嘛?” 阳单子定了定神,答道:“救火!” 柳婷婷道:“有拿着火把救火的么?”一阵大风掠过,火焰随风飘到阴阳双子的大屋上,大屋也迅速燃烧起来。三人看着滔天火势无能为力,面面相觑。 阳单子问道:“你不是在里面的么,怎么到了这里,难道会遁地术?” 柳婷婷道:“你希望我在里面被烧死吗?”原是柳婷婷进了小屋见一只可怜的小兔迷路走失蹿到了她的小房中,心下怜悯。便抱着小兔灭了灯火从后门出了去,到山林中放走,回来却见到小屋着了火。 阳单子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是担心大火烧着了你。” 阴单子拍了一下阳单子脑袋:“这蠢驴定是慌忙之中误把火把当水提了来,这下倒好,大房也被烧尽,明天里你自己搭建两间屋子,否则不饶你!” 阳单子不知事情尽变成这样子,不敢多言,憋着怄气,点头允诺:“确错在我,明日新建便可,有何难处。”闪身进了树林。阴单子也随之去了,柳婷婷无奈摘来些树枝扑在草地上卧视繁星。 阴阳双子跃到一棵古木上。阳单子愤愤不悦,骂道:“该死的,她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阴单子嘲笑道:“如何也没想到你既然会用如此愚蠢的办法,这人没被烧死,连老子的房也烧得片甲不留。” 阳单子心闷坏气,懒得理会阴单子,跃到了另一颗古木上。 第二日清晨,阳单子便搬来了许多树干、树叶、竹叶、茅草、竹条、藤条堆成一大堆。又清扫了火后的灰烬,着手建起房来。阴单子却是不知所踪,一天不见人影。柳婷婷在一旁搬运着树叶递送给阳单子,帮衬着。刚开始阳单子死活不要她帮助,但柳婷婷见他一人吃力,不理会他冷眼相待,默默协助着。久而久之阳单子也没再追撵,相融起来。 两人一直忙到傍晚,左侧一间小草屋,右则一间大草房便建成了。虽简陋,却是草香弥漫,舒爽怡人。柳婷婷累得坐在一块小石板上,望向辛苦了一天建成的小屋,嘴角笑意显得很有成就感。阳单子方才坐下来喝了几口酒,便见阴单子提着几块烤肉回来,递给两人。他望了望建好的小屋,赞道:“不错,不错。” 两人接过烤肉大口吃了起来,饭足后,柳婷婷回到小屋休息去了。阴单子拉着阳单子跃上房后的悬崖顶,一颗巨大的石球正对小屋安稳放置在崖顶。阳单子骂道:“老子刚建好的小屋,你敢压坏它,我就跟你拼了。” 阴单子道:“她死了,还要小屋干嘛,谁住,你住?” 阳单子坚决不同意:“反正不许你压坏小屋,有本事再寻它法。” 阴单子问道:“寻何法,用火烧么?” 阳单子怒道:“你……反正老子不同意!” 阴单子道:“大不了老子给你新建一间小屋,行了吧?” 阳单子思绪片刻,勉强点头答应。 阴单子走到石球后,催运掌力推出,石球哗哗滚下悬崖,直奔小屋。眼看就滚到小屋,却是一声巨响,撞到了一块突起的大石块,变了方向,碾过大房呼啸而去。 阴阳双子两人目瞪口呆,阴单子软腿落地,欲哭难出。 阳单子顿时哈哈大笑,道:“蠢货,如此愚蠢的法子也想得出来,丢人现眼。这下新建的大房转眼间成了泥饼,你道该如何?” 阴单子气怒骂道:“大不了老子新建一间还你,得意什么!” 第14章:毒计 阳单子狠狠在他头顶拍了一下,道:“要是建不好,老子饶不了你。” 阴单子闷心熬脑,两脚一蹬闪身没入树林之中。阳单子跃下山崖,到小屋屋檐下的一剩草堆上睡了去。 柳婷婷累了一天,睡得香沉,没听到石球撞击声,一觉便至第二天早晨。一早醒来出了门见大房烂成一堆,阳单子却睡在小屋脚落,晃了晃阴单子,问道。“你干嘛在这里睡,大房怎么了?” 阳单子应声睁眼,看到是柳婷婷就揉了揉眼睛,起身看到阴单子已经砍来一大堆树干、树叶、竹叶、茅草、竹条、藤条,正搬运着被石球压倒的残余,忍不住大笑道:“我怎么睡这里了?定是他干的好事,问他去!”拉着柳婷婷走到阴单子身前得意笑道:“老大有话问你!” 阴单子头也不抬,说道:“我问什么了?”阳单子怒道:“老子是说老大问你话,你问个屁问!”阴单子扔下手中木条,怒道:“老子就是老大,老子问过什么了,妈的!”阳单子怒道:“你是狗屁老大……” 柳婷婷抢过话,问道:“我们新建的房子怎么就变这样了?” 阴单子知是柳婷婷来,汗颜满面,道:“雷劈的!” 阳单子听了哈哈大笑道:“捏造事由,隐瞒实情,罪该万死!” 阴单子怒视阳单子,狠言道:“你……你……” 阳单子嘲笑道:“老子怎么了,敢作敢为,英雄气概震宇环!” 柳婷婷道:“好啦,即是如此也就罢了。咱们搭把手,重建就是。”动手搬开草木。 阳单子嘲笑着闪进了山林。阴单子追撵着柳婷婷,如阳单子般冷眼对刺,不愿要柳婷婷帮忙。柳婷婷没理会他,默默搬动着。就这么搬掉残余也就用去了一大个早上,两人累得满头大汗。阴单子自言自语道:“还不如一把火来得轻松!” 柳婷婷疑惑问道:“什么?” 阴单子摇了摇头,道:“这死雷,为何不劈小屋,劈大屋!” 柳婷婷瞅了一眼,道:“心术不正,活该劈大屋。” 阴单子不理会柳婷婷,立了木柱,搭了横梁,绑着竹条。柳婷婷在地上递着各种所需材料,这一天又是忙到了傍晚方才建好。三人吃了烤肉后,各自回房去了。柳婷婷忙了一天极为疲乏,一觉便熟睡了去。 午夜时分,阳单子提着一把锄头来到小屋前门门前的小道上挖了一个陷阱,遮了杂草,悄悄溜回大屋。阴单子也悄悄提着锄头来到小屋后门门前挖了一个陷阱,铺上薄土后溜回大屋。两人虽住一屋,却是不同房间,竟不知各自的设计。这一夜皆是一夜未眠,竖直耳朵听向小屋方向。直至初明十分听到柳婷婷大叫一声,阴阳双子同时闪向房门,还撞到了一起,怒视一眼各自奔了出去。阳单子在前门挖设的陷阱,他决定到后面去看情况,若柳婷婷不在屋中,自己计划就成功了。阴单子也是这般想法,他跑到前门向小屋走去。方到屋前,身子一轻,哗一声落入了阳单子的陷阱之中。随即传来一声叫,阳单子走到后门前,落入了阴单子的陷阱之中。两人在陷阱中分呼救命。 柳婷婷那一声惊叫乃是从噩梦中惊叫醒来,听到前门后门传来两人的呼救,跑到前面一看。阴单子被反掐在井中动弹不能,便找来了一根长竹竿伸进去,运力拉出阴单子,又跑到后门拉出阳单子。阳单子边往前走边骂道:“哪个天煞的尽在后门挖陷阱害人。”同时也听到阴单子骂声“哪个雷劈的尽在前门挖陷阱害人。”两人相视一眼,晕倒在地。 柳婷婷弄醒两人,问道:“到底谁挖的?” 两人同声答道:“地陷!” 答完阳单子拿起锄头将前门的陷阱填满踏平。阴单子也将后面的陷阱填满踏平。两人回到大屋前扔下锄头,拿起酒壶大口喝起酒来。柳婷婷依然不解问道:“地陷,为何只陷这两处?” 两人异口同声道:“谁知道?” 阴单子骂道:“再抢话,定杀不饶!” 阳单子还击道:“杀我者,我必杀之!” 两人怒目相视,同时扔下酒壶,涮刀相拼,闪对着上了一侧树顶。柳婷婷见两人斗气惯了,没多理会,进小屋去了。一会儿阴单子从右侧树林中蹿出,跃到小屋右侧小窗旁,自语道:“暗的不行,明着来,看你这次何处逃?”他从窗缝看清柳婷婷,催运内力持刀破窗冲去。突见柳婷婷俯下身子,对面冲来阳单子,两人撞了个正着,翻倒两侧,头破血流。 柳婷婷见状更是疑云绕面,问道:“你们这是干嘛?” 两人同声道:“再斗个三百回合!”说完起身对视。柳婷婷急忙走出小屋,说道:“要打出来打,别弄坏了小屋。”声音未落,听得屋内拼刀声四起。哗然一声小屋崩裂倒地,两人冲出屋顶,立于两侧木柱上挥刀相向。 柳婷婷愤怒不已,吼道:“住手!一人弄坏一次房屋,现在两人弄坏一次,你们不弄好,绕不了你们。”哼了一声,跃进山林,愤愤气怒,自言自语道:“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了,疯疯癫癫的……” 阴阳双子收回镰刀,跃到地上,各自擦着血迹。阴单子骂道:“混账东西,你要偷袭为何不先说明?” 阳单子反骂道:“卑鄙小人,尽在老子偷袭的时候偷袭。” 两人边骂着边收拾完小屋残局,又分头去弄了木柱、茅草、藤条、竹条回来。这一弄已至中午,饿得坐到地上直喝酒。 柳婷婷进了山林后猎杀了两只野鸡,回忆着她师傅做给她吃的烂泥荷叶包烧鸡做法,烤了两只。烤熟后,提着两团泥包走回到房屋前,见两人没有搭建好小屋,却坐到草地上喝酒偷懒,十分不满意,将泥团扔到两人身前,说道:“吃吧,自作自受。” 两人闻到泥团间透露出来的阵阵肉香,扒开泥土荷叶,抬起烤鸡大口吃了起来。阴单子边吃边赞道:“比老子的火烧肠还香,妙极,妙极!” 阳单子赞道:“想起了我娘!” 阴单子问道:“你有娘?” 阳单子答道:“没见过!” 阴单子哈哈笑道:“没见过如何想得起?” 阳单子反问道:“想起什么?” 阴单子道:“你娘!” 阳单子骂道:“你娘,骂人卑鄙无耻!” 阴单子还击道:“你娘,冤枉人,强词夺理!” 柳婷婷喊道:“住嘴!吃肉都没能堵住嘴巴,加点酒总行了吧?” 两人大口吃着烤鸡,竟忘了喝酒,抬起酒壶,狂喝起来。阴单子吃完后,凑近柳婷婷耳旁问道:“小丫头,这烤鸡如何作法,可否教授与我?”话方落,阳单子拉过柳婷婷,问道:“教我烤鸡之法,如何?”两人又为了抢学烧鸡之法,争了一阵。柳婷婷道:“这有何难,待小屋建成,两人皆教!” 两人听后同声道:“一言为定!”闪身跃起,搬起木柱,哗哗搭建起来。 柳婷婷跃进树林擒野鸡去了,也许是因为她极少在野外生活的原因,直到傍晚才猎杀了一只野鸡提着回来。见两人已经搭建好了小屋,坐在地上喝酒聊天,嘴角笑意自起。 两人见她回来,涌了上去,抢着学烤鸡做法。 这种泥包荷叶烤鸡的做法她也只是在她师傅做给她吃的时候见过,今日中午那次是她第一次做。便按照中午那次的做法讲解给阴阳双子一遍,唤阴单子寻来了泥土,唤阳单子寻来了荷叶。柳婷婷宰了鸡,清理后,用荷叶包住,用藤条勒紧,又用泥土将荷叶包裹得严严实实。先在小火上慢慢烘烤,水气透过泥土往外散去,待泥土有了几丝裂缝,干枯后就加大火势,大烤着。一阵阵清香透过泥缝,四处弥漫开去。阴阳双子窃窃私语,亟不可待地喝起小酒。 这一阵两人没多说话,两眼直盯柳婷婷每一个动作,惶恐学不到烤鸡之法。又过了一会,柳婷婷取下烤鸡分成三份,一人一份吃了起来。两人边吃边赞不绝口,柳婷婷吃饱后,进小屋休息去了。阴阳双子这几天算是自己把自己累得半死,酒足饭饱后各自回房一睡便到第二天大明。 第二天,柳婷婷起得很早,见两人还未起床便进了山林猎了一只野鸡回来,在茅屋前烤了起来。 不一会儿见到两人走出大茅房,向她打了招声呼各自奔进了山林。她也没来得及问,两人已去了无踪。也没多去理会,烤熟鸡肉后,依然分成了三份。抬到大屋中放下,自己回到小屋去了。 阴单子偷偷跃回来,过路大屋看到木桌上分好的烤肉。暗暗喜笑,拿出一瓶药水,得意坏笑自语道:“这是断肠草,断肠裂心,杀人无形。”跃到烤肉前,左看右看也看不懂哪块是柳婷婷吃的。突然听到脚步声,自语道:“她定是吃中间这一块!”便将药水洒到中间一块烤肉上,跃出窗去,情急之中却不知自己衣服挂到木桌角,把木桌掀翻,烤肉全掉到草堆上。 柳婷婷也听到了木桌翻地声,快步走进了茅屋四处观察了一番。搬起木桌,将掉落的烤肉捡起摆放到木桌上,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有野兽翻乱,还是坐着守吧。”坐在木桌前等着阴阳双子回来。 阳单子偷偷跃到窗口,看到柳婷婷坐在大屋之中。看了看手中的药瓶,犯了难,靠到木墙外自语道:“她在此处我如何下这绝命草?若等阴单子回来可就晚了。”想毕灵机一动,跃到小屋中踢倒木桌,迅速跃到大屋窗外。果见柳婷婷奔向小屋,迅速跃到烤肉前,又听到柳婷婷返回的脚步声,急忙将药水洒到中间一块烤肉上,闪出窗去。这一急,又是挂到了木桌,将木桌和烤肉全部掀翻到草堆上。 柳婷婷进屋见状,先跑到窗口四周端详未见异常方才回来捡起烤肉放到桌上,自语道:“今天怎么会有那么多野兽,到底是怎么了?” 不一会儿阴单子提着一只野鸡走进大屋,扔到地上。盯着烤肉细细看了看,坐到左侧去,拿起中间那块递给柳婷婷,说道:“吃罢!” 柳婷婷接过烤肉道:“你也吃吧!” 第15章:紫光神剑乾轩剑 阴单子点头道:“我也吃,你先吃。”拿起身前的那块烤肉,竟是喝酒却是不吃。 不一会儿阳单子也提着一只野鸡回来,扔到地上,凝视两人后坐到右侧,喝起酒来。 柳婷婷见两人不吃烤肉,心中疑云顿起,大口吃了起来,说道:“很好吃的,不是等你们回来,早就被我吃光啦。” 阴阳双子口水伴酒,目不转睛地盯着柳婷婷。 柳婷婷吃了一大半,见两人依然盯着自己,有些汗颜,道:“你们为什么不吃啊?” 阴阳双子见柳婷婷无事,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又把了把她的脉,同声惊讶道:“怎么可能?” 阴单子看了看身前的烤肉,拿起阳单子身前的烤肉大吃了一口。阳单子也拿起阴单子身前的烤肉大吃了一口。两人方咽下肚,同声道:“怎么可能,难道是天意?”言毕,倒地抽搐不定,口吐白沫。原来柳婷婷两次捡起烤肉,无意中竟将两人没洒上毒药的那块烤肉捡到了中间。 柳婷婷惊慌失措,急忙扶起两人靠到木柱前,问道:“你们怎么了,我做什么才能救你们呀?” 两人口中白沫不断,眼球翻白,全身激烈抽搐,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柳婷婷急得四周细察,希望能发现什么药物。突然看到一木柱上挂着一个小包,她急忙取下,包中只有两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字迹的药水。也顾不了那么多,她打开两瓶药水,一瓶喂完阴单子,一瓶喂完阳单子。两人皆吐了一大口血,晕了过去。 柳婷婷分别把了两人脉相,发现两人脉相激烈跳动,像似要崩裂一般,同时灼热非常好似要烧起来似的。惊得她无所适从,到处打转。她先扶了两人躺到草席上,运真力分别输入两人体内,一会两人又吐一大口血,大叫一声后又继续晕了过去。脉相稍微缓解了些,但如此下去两人不是崩脉而亡,也是自燃而起灰飞烟灭,无奈又催运内力推入两人体内,为两人散去体内毒热。如此重复不知几次,直至她内力耗尽,也晕倒在了草席上。 待她醒来时,见阴阳双子两人正看着自己,大吃一惊,坐起身来,问道:“你们没事了?” 阴阳双子嘴皮紫枯,脸色苍白,显然只是保住了命,要恢复还差甚远。两人醒来后见柳婷婷之状,皆知了事由,暗自运功自疗。发现柳婷婷醒来这才转头看她,听她如此一问,两人微笑点了点头。阴单子问道:“老大,绝命草也有药可解?” 阳单子也问道:“断肠草也有药可解?” 柳婷婷捡起地上的两个空药瓶,说道:“我就喂了你们这药,不知是不是解药。” 阴阳双子大吃一惊,面面相觑一阵。阴单子问道:“你喂我的是哪瓶?” 两个药瓶一模一样,柳婷婷分不出来,不过她喂完阴单子后就扔在他身前,正是她右手的空瓶,便递给他,说道:“我喂你的是这瓶,阳单子的是这瓶。”又将左手的空瓶递给阳单子。 阴单子仔观察空瓶,发现空瓶瓶口有一小缺口,说道:“这瓶是我的断肠草啊,能解绝命草之毒?” 阳单子也说道:“我这绝命草也能断肠草之毒?” 柳婷婷问道:“你们为何会同时中了对方的毒?” 她这一问让两人哑口无言,阴单子沉思许久才答道:“其实我……” 阳单子急忙抢过话说道:“其实我认为应该是野兽吃了这种毒草,咬过烤肉,以至烤肉沾了毒,我们吃了才会中毒的。” 柳婷婷回想了昨天的事,点头道:“昨日确实是有野兽两次入屋抢食,两次都将烤肉翻倒在地,都怪我粗心,未仔细检查烤肉,就拾到了木桌上。”两人听后皆是骇然。 阴单子暗自轻声细语道:“难倒我跃出窗外时,衣角被挂住,尽打翻了烤肉?” 他说得很小,柳婷婷只听到细细私语,问道:“你说什么?” 阴单子一愣,答道:“啊……我是在说绝命草、断肠草皆是剧毒之药,为何两种都吃了却没事?” 阳单子也大笑道:“命大如天,死都死不了。” 柳婷婷回想到曾听她师傅讲解过的世间剧毒之药,包括断肠草、绝命草,说道:“断肠草是至酸之毒,绝命草是至碱之毒,是不是两者相克?” 阴单子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水,说道:“这是断肠草,你同老二的绝命草混合在一起试试看。” 阳单子拿出绝命草递给柳婷婷,说道:“两个至极之物相遇会是如何,我也很好奇!” 柳婷婷将一空瓶放到木桌上,分别倒入一半的断肠草和绝命草。两药一混合木桌激烈晃动起来,瓶中混药瞬间沸腾而起,哗一声,将瓶子震得粉碎,泡沫散乱四周。三人见状目瞪口呆,阴阳双子更是惊心动魄,魂不守舍。阴单子问道:“如此我们应当血脉崩裂而亡才是,定是你催运内力,将我们的热气散出体外。” 阳单子道:“你不该救的,我们早就该万死了。” 柳婷婷道:“我内力粗浅,也不知道是不是输给你们的内力起了效用。” 阴单子道:“管它有用没用,没死就行。” 阳单子咳了一下,吐出血来,说道:“老大,去弄些酒来。” 柳婷婷应声拎起酒壶,问道:“酒在哪里?” 阴单子指着一堆茅草,说道:“那下面有一块石板,石板下有个地窖,酒就在里面。” 柳婷婷翻开茅草,运力挪开石板,进入地窖,立时傻了眼。地窖中堆放着满满的酒桶,看来二人却是归隐以此,与世隔绝,这酒足够他们再喝上数百年。她打开一个未密封的大酒桶,盛满酒壶,盖好桶盖,出了地窖,盖上石板,铺好茅草。将酒壶递给两人,道:“真是大酒鬼!” 三人相视而笑,柳婷婷端来两碗水放到二人身旁,出门去弄回两只野鸡。烤了一只,三人吃饱后。柳婷婷到屋外练起她师傅教授过她的武功,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练功了,现在练来不禁会想到与她师傅的点滴,思情浓浓。 阴阳双子则是盘坐运功自疗,有需求就喊叫柳婷婷。 第二天傍晚,两人身体恢复了些,耍嘴的秉性又起,不时听得到屋内哗哗的争嘴声。柳婷婷多半是给他们弄烤肉吃,又继续练功。 第三天下午,两人耍嘴烈了些。柳婷婷除了给他们弄吃的,还被拉着下棋,两人各自对斗柳婷婷一局,每一局皆是半个时辰就败下阵来。 到了第七天,两人身体恢复大半,下了地试炼着武艺,因虚弱过度,终还是呆滞无力。练功不行倒是可以帮助柳婷婷擒来些野物,邀她做厨,饱了不少口福。三人的关系融合不少,无穷的结缔消失殆尽。柳婷婷也经常盘坐在草地上领悟这两次闪入她脑海中的那一串串“道诀”的深意和奥妙,每每想运练起体内那道隐藏着无眼内力的真气却是丝毫也运练不起来,只好多连连她师傅教授她的武功。不时就跟阴阳双子讲述了许多自己的事情,两人总是洗耳恭听。 又过七天来,这七天阴阳双子多半是在下棋,柳婷婷时而练功,时而看两人下棋,时而说说笑笑。这已是两人中毒第十四天,他们身体几乎恢复完全,运功自然,亦如从前。这十四天中,柳婷婷不断谦说他们不要叫她老大而叫婷儿。慢慢的两人也习惯了些,不过不是叫她婷儿,而是叫她丫头。阳单子也不在争老大之位,听从了柳婷婷的谦说,按照之前的排定,继续做老二。 这一天,两人叫来柳婷婷坐到草地上,闲聊了起来。 阴单子道:“丫头,这几天见你练功,怎么不见有什么起色?” 阳单子道:“是不是偷懒,未见凤凰之心起任何效果?” 柳婷婷疑惑道:“我是在温习师傅教授的武功罢了,温故而知新,不过何为凤凰之心,有何效用?” 阴单子道:“凤凰之心便是在圣谷中被你撞到的那颗悬浮在龙潭之上发出耀眼紫光的宝石。” 阳单子道:“凤凰之心融入你体内后,你体内便有了紫凤之力,难道一点内力也没增加?” 柳婷婷虽然觉得内力比以前充裕了许多,却不知是什么缘故,说道:“紫凤之力?虽觉那真力无穷无尽,却根本无法催运,该怎么才能运出这些真力呢?” 阳单子道:“一则天机不可泄露,二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三则,我更不知道如何才能运用!我兄弟二人奉命守卫凤凰之心,直至凤凰之心的主人出现。” 阴单子道:“凤凰之心主人出现,我们兄弟两就解脱啦。” 阳单子道:“我们的使命就是教授主人如何驱、收乾轩剑。让你随心所欲驱收乾轩剑!” 柳婷婷惊道:“乾轩剑?” 阴单子道:“乾轩剑,乃上天之紫光神剑,威力无穷,所向披靡,世无敌手,神遇自避。” 阳单子道:“所以乾轩剑主人必需要有大爱大仁之心。” 柳婷婷道:“乾轩峰就是上天的紫光神剑,在凡间的叫乾轩剑?” 阴单子点头道:“天神叫紫光神剑。” 第16章:驱收乾轩剑 阳单子道:“凡人都叫乾轩剑。” 柳婷婷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柄剑是仙界之物?” 阴单子愣了一下,欲说又止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阳单子也愣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别问啦,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柳婷婷看得出两人或是有难言之隐或是不敢多言,也不愿再问,将两人引回话题,说道:“乾轩剑已融入我体内,却也无法使用啊。” 阴单子道:“那是自然,若无道诀引领即使是乾轩剑的主人也无法驱収乾轩剑为之所用。” 阳单子道:“需我兄弟二人为其催入道诀,若她悟性天成自然可以领悟道义,便可驱收乾轩剑了。” 柳婷婷道:“就是说,若乾轩剑主人无大爱、大仁之心,你们也不会将‘道诀’教授与她?” 阳单子点头道:“正是,若是如此,说明此人绝非真正之主,只能顺了轮回,直至真正的主人出现。” 阴阳双子相视一眼,相互点头示意,命柳婷婷闭紧双眼,盘坐身前。阴单子从怀中掏出一颗发着紫光的宝珠催运掌力悬于掌中,慢慢推向柳婷婷背部。阳单子催运真力送到阴单子双掌,宝珠顿时发出一道明亮的紫光,化成一道紫气飞旋到柳婷婷身旁。阴阳双子也换成了化为阴阳二气护在紫气外围绕柳婷婷飞旋,飞旋的紫气越来越大越来越浓郁,最后化作无数紫气“道诀”融入她体内。阴阳二气旋到柳婷婷身旁,出现了阴阳双子两人。随着柳婷婷一声呐喊,一柄发着紫光裹着紫气、刻凤身龙炳的长剑出现在她右手之中。随后紫气散去、紫光退去,剑身清晰起来。柳婷婷睁眼一看,喜叫道:“哇,好神奇的剑!” 阴阳双子收力归身,手落平杨。阴单子站起身,笑道:“大功告成!” 阳单子笑道:“丫头如今可知如何驱、收乾轩剑了?” 柳婷婷回想起方才闪过脑海的那一串串“道诀”,点了点头,起身右手挥剑一旋,乾轩剑消失无影无踪。右手再催力,五指一转,乾轩剑又出现在手中。 阴单子得意笑道:“不愧是天缘所定运应而生,可谓是汇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灵气、悟性非凡!” 阳单子道:“走,喝酒去,此事完毕,咱们的使命圆满完成。也不知如今是什么年时了?”两人边说边笑,喜悦非常。 柳婷婷提着乾轩剑跃出房屋,挥手练起她师傅教她的剑法来,招式优美动人,威力浑然天成,远像数十年苦练之功。只见她旋身一挥,一股紫光剑气呼啸而出,所至之处树木巨石应声碎裂开去。又翻身一剑,直劈得尘土喷腾入地十分。再跃身一剑横划而出,剑气掠过石崖,一声惊天辟地之声,崖壁断裂开去,断壁翻滚着砸向山脚去。 阴阳双子拍着手走过来,阴单子赞道:“丫头如此年纪已有这般力道,可喜可贺!” 阳单子道:“怎么也没想到等了几百年的主人竟是这么一个小姑娘!” 阴单子瞅了他一眼,暗示他不要胡说八道,转话题道:“好剑,果然是神剑!” 柳婷婷落地收剑入身,喜笑道:“威力无穷,确实是神兵利器,用起来顺手得很。” 阴单子道:“你就是剑,剑就是你,还能不顺手吗?” 阳单子符合道:“就是嘛!” 柳婷婷疑惑道:“我就是剑,剑就是我,什么意思?” 阴单子一顿,道:“这个……这个……” 阳单子道:“这个……剑就在你手上,自然就是你的,既然是你的那么剑就是你,你就是剑啦!” 柳婷婷微微喜笑,没多在意。阴阳双子牵着她跃到房后的石崖顶,这虽是石崖之顶,却也是此山之巅,四处望去天下尽收眼底。此处中央处有一座长满枯草的巨石,巨石四周围古树苍天。阴阳双子拉着她跪在巨石前,拜了三首。柳婷婷不知缘故,见两人如此庄严,也不敢违背。阴单子深叹一气道:“道祖在上,弟子阴单子已经完成使命,等得乾轩剑之主,完成使命,特向道祖禀告。” 阳单子道:“道祖在上,弟子阳单子已经完成使命,候得乾轩剑之主,授其‘道诀’,特向道祖禀告。” 柳婷婷大吃一惊,道:“道祖?”她见两人如此吊念,想毕这巨石定是两人师傅的石墓,心存感念。如今却听到两人同声向道祖回禀,大吃一惊,急忙连拜三首,道:“弟子柳婷婷诚拜道祖,失礼之处望请见谅。” 阴阳双子邀着柳婷婷三扣首后转身坐到巨石前一个大石板上看着眼下的丛山峻岭聊起渊源。阴单子深叹一口气,欲言又止。 柳婷婷不解问道:“二位阿叔,你们怎么会向道祖回禀呢,难道你们都是道祖的弟子吗?” 阴单子到:“不要问,不要想,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阳单子道:“天机不可泄露,时机成熟,你自会知晓。” 柳婷婷总觉两人神神秘秘,但冥冥之中似乎也觉得两人可能真不知晓,点头默思不语。 阴单子道:“丫头,你既是乾轩剑之主,前恩不可忘,后尘多蹉跎。” 阳单子道:“乾轩剑之主必定是道家分源,当修道理经,广谱道义,将其发扬光大。” 柳婷婷点头答道:“是!” 阴单子道:“前世圣教圣母寻飞子被林落子暗害,密逃此处,要我们传她遗愿,求丫头为圣教寻得新主,诛灭林落子,光复圣教。”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柄形如短剑的玉质令牌递给柳婷婷,说道:“这是圣教圣母令牌,丫头务必收好!”此玉牌,晶莹剔透,极为美观。 柳婷婷接过令牌,令牌随即闪出耀眼白光,眨眼间又消散殆尽。她端详一番,这令牌形若短剑,上面刻有凤凰之心的图案,极其精致美观,问道:“为何令牌会发出这般白芒?林落子又是什么人?” 阳单子道:“寻飞子遗言,若接过圣母令牌会闪耀白芒者,既是天定圣母。圣教为丫头护卫凤凰之心数百年,此圣母令牌与凤凰之心息息相通,有了感应。丫头既然是乾轩剑的主人,接过令牌,令牌自然也会感应散出白光。” 阴单子道:“圣教对你可谓恩重如山,务必要寻得新圣母,除掉叛逆,重振圣教才是。” 柳婷婷点头道:“婷儿记住了。” 阳单子道:“要寻得新圣母,还需令牌指引,随然自来心急无用。” 柳婷婷点头道:是!”将令牌放入怀中。 阳单子道:“林落子便是如今圣教圣母,曾是圣教前任圣灵。她勾结鬼毒教暗害前圣母寻飞子,残害同门抢夺了圣母之位。已为非作歹数世,残害无辜罪不容恕。” 阴单子道:“她知道会有乾轩剑的主人来融得凤凰之心,驱动了乾轩剑便是她的末日。所以但凡世间出现灵气超群丫头,就会被她擒来,焚烧于龙潭前。名为祭奠,实则残害苍生。另则四处搜寻此令牌的下落,深怕落入乾轩剑主人之手。” 柳婷婷激愤道:“真是坏透了,可怜了那么多无辜女孩!” 阴单子道:“其实尽是徒劳,她哪里知道乾轩剑之主,岂是她能够防范得了的。如此妄想改变天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柳婷婷点了点头,问道:“圣谷之战中她似乎并不知道你二人的存在啊?” 阳单子道:“我二人如何到此,我们皆不知,只知到此是为了守护凤凰之心,为乾轩剑之主融入‘道诀’助其学会驱收乾轩剑。林落子又怎么会知道呢?” 阴单子道:“寻飞子虽常至此赏景也与我二人有交往,却也不知我二人为何在此,只知我们隐居于此。她落难之后逃到此处,交代了遗言匆匆离去,至今再未见过。” 柳婷婷道:“你们在圣谷胡乱杀人,也想杀我,倒是为何啊?” 阴单子道:“我们皆未见过乾轩剑的主人,也不知道乾轩剑的主人长什么样啊。” 阳单子道:“见你要撞坏凤凰之心,我二人职责所在,自然要杀你啊。” 柳婷婷道:“原来如此,所以你们见到我融了凤凰之心,又开始救我了?” 阴单子点头道:“见你能融得凤凰之心,自然知晓你便是乾轩剑之主,职责所在,当然要救你啊。” 阳单子道:“若你死了,我们也将魂飞魄散,永堕地狱。” 柳婷婷道:“你们救了我为什么还要三番五次设计害死我啊,别以为我不知道?” 阴阳双子哈哈笑了起来,毫无奇异之状。阴单子道:“这都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阳单子道:“都是为了考验你的。” 柳婷婷大吃一惊,道:“考验?” 阴单子点头,顿了少许,道:“仁慈大爱!” 阳单子道:“不说了,什么也不说,以后你自然会知晓的。” 柳婷婷对两人的话似懂非懂,不过见两人似乎也未全然知晓,点头道:“好吧。” 阴单子道:“你看出来了几次?” 柳婷婷道:“火烧那次,还有挖陷阱那次。” 阳单子道:“你既然知道了,不会是装做有仁慈大爱之心来蒙骗我们的吧?” 柳婷婷呵呵笑道:“怎么会呢,我是想可能与你们有什么误会。只想尽量的把误会解开,消除芥蒂。至于假装和蒙骗,我连想都没想过。” 阴单子笑道:“我看也是。” 阳单子也笑道:“几百年来都没有走出这里过,闷死了!” 柳婷婷惊讶道:“两位已活数百年?” 第17章:出山林 阴单子道:“已是记不清了年数,本以为还得等上几百年。不料你就已经出现了,如今我二人也算是使命完结了。” 阳单子道:“是啊,再来几百年,地窖的酒也都不够啦。”三人不禁笑了起来。 柳婷婷道:“在这里一月之久,南峰四隐他们犯险救我,不定早已落入林落子之手,生死未卜,心中甚是挂忧。”不禁想起了数次奋不顾身为她挡险的陈世清,虽然她不是十分明白陈世清的用意,但心中多是愧意和担忧,自语道:“不知他伤势如何……” 阴阳双子好像并未听到她后面这一句,起身提着她跃下石崖。阳单子跃进树林牵来三匹骏马,道:“早就知道你心有挂念,这便杀进圣教擒拿林落子,救了你的一干朋友。” 柳婷婷喜笑开颜,跃身上马,道:“多谢两位阿叔!” 阴阳双子一同转身一掌力挥洒而去,只闻得呼啸一声,两间房屋瞬间灰飞烟灭,尽数散进密林之中,只留下一片杂草空地。两人跃身上马,相视大笑,策马奔去。 阴单子心情大悦,不禁偷笑道:“终于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啦!” 阳单子不禁哈哈大笑:“纷乱江湖,自在逍遥。” 柳婷婷见两人欣喜失控,宛如获释小孩,更如脱疆之马,随之也心旷神怡,畅爽难喻。 阴单子道:“下山后先吃一顿火烧肠,再饮一坛上好古酒!” 阳单子连连摇头叹息道:“罪孽,罪孽。你这一吃,天下可遭殃了……” 阴单子骂道:“混账,老子吃顿烧肚肠能有这般造孽吗?” 阳单子道:“混账,如何不罪孽。你这一吃,不知多少江湖人士会被你臭死。” 柳婷婷听后哈哈大笑,道:“这是在理,世人吃肚肠皆除去肚肠之物,再用食盐清洗数遍方才烹饪。如你这般一并皆收的吃法,却是闻所未闻。” 阴单子气怒道:“这般不行,如何了得,再者大醉一番如何?” 阳单子笑道:“这可好办得多……” 两人恢复了往日一般的言语,自是没完没了,时而争吵,时而言笑。不时又怒目相对,镰刀横举,幸皆被柳婷婷止了下来。 中午时分,三人来到圣谷崖顶,往下看去,一层浓雾漂浮谷中,很难看清谷底情形。柳婷婷道:“如何下得去?” 阴单子道:“我们都下得去,你如何下不去?” 阳单子道:“果然不对,她年纪那么小,就算有了乾轩剑也决绝下不去的。” 阴单子拉着阳单子跃下山谷,传话道:“你自己想办法吧!”声音随之消散山谷之中。 柳婷婷见如此深谷,不禁胆寒几分,暗想道:“如此深谷,我如何下得去!”几分彷徨后沉思片刻,想到什么似的,会心一笑。催出乾轩剑,跃到石崖之上,剑刮入崖壁,往山谷下落去。只闻得嚓嚓刮剑声,只见剑触石壁处火星四射,火焰飞迸。 阴阳双子穿过白雾,闪身落于谷底广场之中。虽是中午,烈日当空,谷底却是阴暗深沉,模糊一片,勉强能看清事物。四周又被整理得整整齐齐,龙首石谭也被修好,龙潭之水静静如也,已不见了高高腾起的水雾。四周空空如也,再无当日金碧辉煌的景象,好似一处被废弃了的总坛。柳婷婷刮壁直落,将至谷底,一脚蹬上石崖,向广场跃来。 阴单子大笑道:“丫头的悟性果然了得,如此也能下得深谷,佩服,佩服!” 阳单子道:“乾轩剑的主人,自是不会有多笨。就是苦了这般圣谷仙境,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柳婷婷见四周空空如也,问道:“搬走了?” 阴单子道:“没了凤凰之心的圣谷,还能叫圣谷么。终日这般阴森沉闷,谁人能住得长久?” 阳单子吼道:“林落子溜哪去了,赶紧给老子滚出来!”语间两人已闪身进了各座殿阁搜了个遍。两人速度飞快,刹那间便闪回柳婷婷身旁,同声道:“一个人也没有!” 柳婷婷静静的扫视四周。突一声咳嗽声从林中传来,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妇人提着一把扫帚走了出来。老妇人见三人站立广场上,过来鞠躬行礼,道:“老奴参见主人!”此人正是被林落子一直关押的那女子,飘渺。林落子带着柳婷婷去过飘渺的密牢,但柳婷婷处于昏迷之中,没有听到她和林落子的对话,也不认识她。 柳婷婷鞠躬还礼道:“老婆婆客气了,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飘渺点头道:“自主人融了凤凰之心后,林落子就率众离开了。剩下破烂不堪的圣谷,老奴整理了一个月方有了模样。” 阴单子绕着飘渺转了一圈,问道:“你是什么人,怎知丫头是主人?” 阳单子问道:“又如何敢直呼林落子大名,难道不怕被处死?” 飘渺呵呵笑道:“老奴是前圣母的奴婢,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过,如何会不晓得其中的少许道理呢。” 阴单子哼了一声,道:“不对,你必定有所隐瞒,最好从实招来!” 阳单子也旋到飘渺身旁,瞅了一圈,道:“你绝对不是一般的奴婢,还不实说?” 柳婷婷怕两人鲁莽失礼,急忙说道:“你们不可无礼!” 飘渺微微一笑,说道:“老奴无名无德一生平庸,二位高人该是不知,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阴单子大怒,镰刀闪电般驾到飘渺颈上,吼道:“混账,说是不说?” 柳婷婷大吃一惊,急忙喊道:“住手!” 阳单子呵呵笑道:“没事,没事,吓唬吓唬她的。” 飘渺呵呵笑了笑道:“也罢,也罢,老奴名唤飘渺。” 阴阳双子一怔,皆退了两步,望着飘渺的神情惊讶难书。柳婷婷看到阴阳双子的神情,顿觉这个女子不同寻常,静静地凝视着。 阴单子道:“原来你是前任圣元飘渺?” 阳单子道:“难怪当年圣灵林落子叛教,只见圣母逃了出去。说你为了保护她逃出,被林落子擒住生死未卜,原来还活着呢。”柳婷婷大悟,佩服飘渺的衷心,赞扬笑意染上脸容。 飘渺微笑道:“二位过奖了,” 阴单子笑道:“哎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阳单子附和道:“就是,就是,你放心吧。现在乾轩剑之主已经来了,自然会帮你杀了林落子,寻得新任圣母,勿用多虑了。” 飘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向柳婷婷深深磕了一个头,泪流满面,道:“谢主人仙恩。” 柳婷婷一怔,急忙扶起飘渺道:“婆婆大礼,我怎能受得起,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竭尽所能的。” 飘渺连连点头,激动得话不能语。 柳婷婷道:“请问婆婆可知林落子率众去了哪里?” 飘渺摇头道:“她把我关了数十年,这一次若不是仓忙之中率众追了出去没来得及管我,我也还难得自由。此人做事缜密,从不多露行踪,老奴确实不知。” 柳婷婷点头道:“倒也无妨,婆婆好生照顾身体,安心等着新圣母回来便是,我们告辞了。” 飘渺点头说道:“主人自去吧,这里有老奴在,不会废弃的。只望能早日寻得新圣母,请回圣谷,重振圣教!” 阴单子道:“好啦,好啦,走啦,走啦!” 阳单子道:“走了!”随之蹬地跃向谷顶去了,两人蹬脚之处又振碎了数片石板。柳婷婷想到飘渺一人整理此地实为不易,刚整理好又被两人震碎实在不该。随即催运掌力一推,将碎石散进林子之中。碎石虽被扫去,却还留下空缺,无奈转头对飘渺说道:“婆婆,这里就劳烦你了,加有时日我定会寻得新圣母回来的。” 飘渺看到柳婷婷这番心情,脸带微笑点了点头,满满的赞扬和欣慰。 柳婷婷纵身跃上石崖,往上攀爬去。又觉身子一轻,已被阴阳双子提着往上腾去。 阴阳双子提着她在岩壁上闪跃,不一会儿便至谷顶。两人落身下地,累得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柳婷婷倒是不累,深吸一气,道:“下次我怎么也不这么下去了。下去不易,上来更难。” 阴单子道:“还非得这样下去不可,山腰进入圣谷的密道机关重重,九死一生。这样虽然累是累了些,却安全得多。” 阳单子道:“就是,就是。不过像你那样攀爬,可能永远也爬不到崖顶。” 柳婷婷觉得两人所言在理,心下佩服两人轻功之高,虽话中有损她之意,却也不在乎。赞道:“你们的内力果真高深,轻功更是出神入化,落升如此深崖也还能如此轻松。” 阴阳双子躺着休息了一阵,站起身来同声道:“走咯,走咯!” 阳单子跃上马,说道:“那还用说,不过谁会天天来这里攀崖,不被累死就会被烦死!” 阴单子跃上马,道:“除非是鬼、魔、仙、神、佛!”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两人这是再故意逗笑柳婷婷。 阳单子道:“还有妖!” 柳婷婷上马,笑了开来,道:“你做人还是做鬼?” 三人策马往凤凰山下奔去,阴单子道:“对呀,做什么呢?” 阳单子道:“老子做鬼!” 柳婷婷问道:“为何?” 阴单子道:“做鬼吓人、风流、无耻!” 阳单子道:“放屁,做鬼可以为所欲为!” 柳婷婷道:“做神仙不更好么?” 第18章:鬼魅 阴单子道:“框框套套太多,不被烦死也被套死!” 阳单子道:“好处不是没有,仙子个个婀娜多姿、天姿绝色!” 两人开始没玩没了的争了起来,柳婷婷时而参与时而独思。三人来到凤凰山脚下南涧镇外,已是黄昏时分。进镇门时,柳婷婷看到小道旁摆着一个精致的大理石刻板,刻板中央四方形空隙处插着一根三寸长的刻着精致奇纹的木棍。好生奇怪,指着木棍,问道:“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 阴阳双子均瞟了一眼,没多理会。阴单子笑道:“管它什么乱七八糟,先进镇里大吃一顿再说。” 阳单子大笑道:“就是,如此东西有何奇怪,不用理会!” 柳婷婷仔细看了看木棍,又听两人这么说,没多在意,转头跟了上去。三人方进了镇门,天色骤然黑漆下来。柳婷婷觉得恨奇怪,抬头看了看天色,头顶两颗明亮的星星闪闪发光,自语:“这天怎么一下子就黑了,真是奇怪!” 阴阳双子没理会她,冲向镇中去,柳婷婷无奈摇头跟了上去。三人进到镇内大吃一惊,镇中家家户户窗门紧锁,黑灯瞎火漆黑一片,大街上也是空无一人。三人顺着大街转了一圈也未见有任何一家客栈亮灯开门,整座小镇除了悬空的明月之外在无任何灯火,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阴单子气愤不已,闪身一脚踢碎一家客栈大门,喊道:“都死了吗,没死的都给老子滚出来!” 阳单子已闪入客栈内,看到客栈内桌椅碎乱成推,碎瓦散落一地,房柱七倒八歪,闪出大门,骂道:“果真死光了!” 阴单子跃到另一客栈,踢碎大门。阳单子随即闪进去,又奔出来,说道:“果然没人!” 两人闪跃到柳婷婷身旁,四周端详。阴单子道:“丫头,看来不是什么好事情!” 阳单子道:“丫头,人怎么都没了,咋办呀?” 柳婷婷道:“会不会是在前次马匪打劫时全跑光了,此后就没敢再回来过?” 阴单子道:“胆小如鼠,马匪何惧!” 阳单子道:“果然没这般简单!”指向一侧房顶。柳婷婷和阴单子随眼望去,见一个身穿白衫形若女子的人影、长发凌乱犹如一个鬼魅般若隐若现地浮在房顶上。柳婷婷吓得一跳,后退一步,阴阳双子挡到了前面护卫。 柳婷婷向左看去,又见一个同样装扮的好似鬼魅的人影浮立左则一屋顶,急忙回头看正方的屋顶已不见了原来那人影。又转去看左方屋顶,也不见了那人影,随即转身看向后侧屋顶,见那人影浮立那里,瞬间又消失了去。她又看向右侧,虽见到了人影,很快又消失了。阴阳双子也发现了这般变化,镰刀横举,三人背对着相护。柳婷婷问道:“阿阴叔,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真是鬼魅?” 阴单子哈哈大笑道:“他是新鬼,老子是老鬼!” 阳单子也哈哈大笑道:“他是老鬼,老子就是鬼王!”两人声落,一阵惨烈的呐喊声随之传来,震耳欲聋,扰人心智。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弄得头眼欲裂,全身臌胀难当。 柳婷婷被撕裂之声震的头昏眼,两手紧蒙耳口,不停晃动。阴单子道:“丫头,心无一物,运功避之,越强越若无!”柳婷婷听后,放开手,催运内力,一股紫气绕身而起。 阳单子哈哈大笑道:“孙子,这般伎俩没用,来点真招吧!” 惨叫声渐渐消失,三个头发凌乱,身穿白衫的人影分别浮空闪向三人来,速度飞快,力道强硬。阴阳双子挡飞两人影,跃身追杀上去。柳婷婷挡住了一人影,却被那人影抓住,那人影抬头一看,吓得柳婷婷大叫一声,连退数步。阴阳双子转身催力一掌击飞那人影问道:“丫头,怎么了?” 柳婷婷惊魂未定,道:“他们不是人,乱发下面尽是骷髅!” 阴单子哈哈大笑道:“丫头,就算不是人,也是咱们的孙子,何惧之有!” 阳单子笑道:“孙子,胆敢吓唬丫头,非要让尔等永无超生之道!”语方落,方才击来的白衣鬼魅,变化成了无数个,浮立屋顶随风飘荡。 阴单子道:“丫头,待他们攻来时,驱出乾轩剑,将它们斩回阴曹地府!” 柳婷婷点了点头,暗自催运真力。 无数白衣鬼魅瞬间朝三人飞射而来。柳婷婷右手五指一转,乾轩剑带着耀眼的紫光出现在手上。她腾起悬空一转,向四周划了一道圆弧线,泛着紫光的剑气呼啸而出散向四周去。只闻得无数惨痛之声,白衣鬼魅骤然间消失得无踪。 随后听到三声巨大的落地响声,震得地动山摇。随声看去,三个满身铠甲,手持方天画戟的壮汉出现在远方。啪啪踏地奔来,柳婷婷挥剑劈开一人攻来,落稳身看时,只见铠甲之中空空如也,又是一怔,退了两步。铠甲中虽空空如也,但铁手上的方天画戟却是被舞弄得浑然天成,一招横扫过后便是一招直劈。柳婷婷催运内力,奋力一剑挡向劈来的方天画戟。铮一声响,方天画戟碎裂开去,散落四周。她悬空一转又是一剑劈向铠甲横扫来的铁腿,一道火四溅,铠甲铁腿断成两截。铠甲失去平衡,哐啷倒地。柳婷婷凝视着铠甲的一举一动,突然见到碎裂的方天画戟的碎片飞速般回笼凝结在一起,合成了一把跟先前一模一样的方天画戟,铁腿也倒飞回去拼回断处。铠甲重新站起身来,拿起方天画戟冲杀向她来。 她见这般情形玄幻莫测,匪夷所思,暗自想道:“难道真是鬼魅?”随即运力,持剑飞身冲去。哗一声响,铠甲被她的剑气震碎,沙沙飞散四周。 “丫头,快来帮忙,这家伙刀枪不入!”柳婷婷随声看去,阳单子正被另一铠甲提着狠狠往地上砸去。急忙闪身而去,挥出一剑。剑气呼啸而去,划过铠甲左手,铠甲左手断裂开去,随阳单子落到地上。柳婷婷顺势闪落,扶起阳单子,随即左手挥出一掌,将断裂的铠甲左铁手震得粉碎。阴单子跟第三个铠甲拼了一掌,被铠甲震飞回来砸到柳婷婷身旁,气喘吁吁地说道:“这帮孙子,简直不是人!” 随即传来咯吱声声,三人转头看去,被柳婷婷震碎的那个铠甲和方天画戟又回笼拼成了原样,走向三人。方才被柳婷婷击碎的铠甲左手又回笼拼成了左手,飞回第二个铠甲人身上。 阳单子骂道:“果然不是人,如何打得死?” 柳婷婷想道:“阴阳双子武功内力虽高深,镰刀却砍不动铠甲,我能砍裂定是乾轩剑之功,若如此耗下去绝对是不行的。”想毕邀着阴阳双子跃身闪进一个房屋,此房屋是个四合院,四面屋室被装扮的枝招展,四处灯火辉煌,同方才外面阴森恐怕的情况相比真叫天壤之别。四合院中空空如也的客座,瞬间高朋满座,人声鼎沸。阴阳双子看到桌上的火烧肠、各种美味佳肴及上等好酒,饥渴难耐,口水淅沥。一个店小二奔将过来,拉着阴阳双子坐到客桌前,道:“二位好汉,这是小店专门为二位准备的。请随便吃,厨房还有一大堆呢,慢点吃啊!” 阴单子见到火烧肠,忍不住拿起就要往嘴里送,突然啪一声响,客座碎裂开去,引得众人一起转头怒视向柳婷婷。 柳婷婷见火烧肠,想到两人隐居世外,不为人所知,这小二怎知阴单子最喜欢火烧肠,想到其中一定有蹊跷,便一剑挥去,劈碎了客桌。 阴单子见自己美食被毁,大怒而起,挥起镰刀指向柳婷婷,骂道:“混账,敢毁老子的火烧肠!” 阳单子见好好一大桌佳肴美酒,尽数被柳婷婷一剑毁尽,同样愤怒难当,颈红脸涨,镰刀横举骂道:“果然混账,这般美酒佳肴尽数毁了。”两人虽是咬牙切齿镰刀横举起,却迟迟不愿杀向柳婷婷去。 店内的宾客异口大声喧嚷起来,“杀了她,杀了她!”“这般无知之人留有何用!”“欺人太甚,涮了抛江!”“小小年纪,胆敢如此无礼,这般不杀你,更待何时!”“乱抢老子的话,几次杀不了你,这回看你何逃?”“不杀她,若传出威名远扬的阴阳双子尽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治得服服帖帖的笑话,定是声败名裂,更无颜抬头做人!”“这般隐居了数百年之英雄豪杰,竟对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俯首称臣,笑话,真是笑话!” 阴阳双子听着店内的喊闹声,更是忍无可忍,手上的镰刀捏得铮铮做响,怒视着柳婷婷,依旧是一步不前,满头虚汗淋淋。 柳婷婷哈哈大笑道:“雕虫小技!阿阴叔,你这般英明神武也会被这般小技迷糊真是可笑。数百年来你从不与世人来往,天下间谁会知道你独爱吃火烧肠!” 阴单子猛烈一怔,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大声骂道:“卑鄙小人,挑拨离间,出来受死吧!”跃身涮向嘲笑中的宾客,哪知镰刀方至,人却已消失无踪。木桌被他震得粉碎,一碎块片弹击到阳单子小腿上。阳单子吆喝一声,倒在地上,顿时醒了神,抬起镰刀,骂道:“他妈的,谁敢偷袭我。” 柳婷婷见两人醒悟,跃身而起,悬身一转,剑气呼啸而出,四周房屋咔擦一声碎裂开去。顿时,方才金碧辉煌的装饰悄然退去,留下的只是一座破烂不堪的民宅。阴阳双子望着四周的境况,有些云里雾里,似醒非醒。 柳婷婷提起两人跃出民宅,跃落回方才的大街。三人方落地,发现落身处早已不是什么大街,而是一座清澈的小湖,小湖清澈透明,却毫无涟漪。小湖上有一座洁白的石拱桥,桥上建有一座精致的凉亭,凉亭两侧刻着“碧湖青柳春风至,父母疼爱胜神仙。”小湖岸边种满垂柳,柳枝一动不动地垂入水中。四周更是百争艳,芳香馥郁醉人心魂。右侧草地上摆放着一张大理石桌,桌上摆放着各种绝味佳肴、古藏好酒。 柳婷婷突然见一对年轻夫妇抱着几个月大的自己走到湖边,两人逗的自己咯咯直笑。年轻夫妇相拥相抱恩爱非常,对自己更是爱不释手,亲情浓浓。过来一会儿,这对年轻夫妇不知为了什么事激烈争吵起来,少妇甩头便走,男子愤怒之下将自己抛入湖中。湖水瞬间灌进自己的口中、鼻中,顿时无法呼吸,动弹不能。突然一觉得身子一晃,乾轩剑融回到体内,大喊一声,跳了起来,使劲的深呼吸。看着阴阳双子两人正看着自己,急忙问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大街石板之上。 第19章:幻境 阴单子道:“自跃出民宅,便到了一湖边。我们看着你在看风景,又看到石桌上的佳肴,奔了过去。本想大吃一顿的,又想起了方才之事,不敢再多妄想。回到你身旁时,小湖美景早已消失无踪,才知道已经到了大街上,却见你已经倒在这大街的石板上。论我们如何呼叫也是无用,输入真力也无用,脉搏却是越来越弱,呼吸都快停止了。” 阳单子道:“不知怎地,你大喊一声,就醒了过来,大口喘气,倒像是落入湖水中被淹得半死一般!” 柳婷婷急忙站起身,说道:“是乾轩剑救了我,否则我就被湖水淹死了。” 阴单子惊讶地望了望四周除了大街就是民房,那里有什么湖水,疑惑道:“这里哪来的湖水?” 阳单子道:“若在这种地方都会被淹死的话,还有哪里能够生存啊。” 柳婷婷端详四周,说道:“我们定是中了什么魔道,无数的幻境一个接一个,如何破解?” 两人似乎也有同感,同一个地方,却能变出无数的景象来。阴单子道:“竟有这般厉害的道术?” 阳单子道:“再厉害,也要拼得过老子的镰刀才行!” 突然从大街尽头奔来一个年轻男子,一群恶人追杀而来。年轻男子一个踉跄翻倒在地,追上来的群人对年轻公子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年轻男子奋力前爬,痛咛着向柳婷婷三人求救。 柳婷婷静静地站立着,看清男子时大吃一惊,竟是陈世清。回想起陈世清多次救险于她,急忙奔过去救他,方奔出两步,突然想起方才那个差点把自己淹死的幻境,骤然至步。凝神谛思,这会不会也是个幻境。 阴阳双子已经闪了过去,欲扶起陈世清,却被那群恶人踢倒在地,刀剑相加。阴阳双子同陈世清一起痛咛着向柳婷婷求救。 陈世清哀求道:“婷儿,快来救我呀。你忘了我曾多次舍命救过你吗,快来救我呀!” 柳婷婷一怔,显得极为悲苦,救不是,不救也不是,骑虎难下。 陈世清道:“婷儿,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啊?” 柳婷婷又是一怔,上前一步又停了下来,神情极为悲痛,道:“我……我……” 陈世清大吐一口血道:“我是真心诚意对你好,我愿为你粉身碎骨,你不救我我也不怪你。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你快逃走吧,不用管我。” 柳婷婷这一听,思绪顿时凌乱起来,她不知道陈世清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她如今的年纪尚且不懂什么叫**情,自然无法理解陈世清对她的一片痴情。不过她虽不知陈世清对她的好是出于浓浓的爱情,却也知深深感激之情,更不愿再亏欠于他。 陈世清道:“婷儿,你快走吧,今生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来世我也要等你、寻你、爱你。只要你开开心心,我就死而无憾了。” 柳婷婷一怔,脸额泛起了红映,几阵犹豫之下,奔向陈世清。双手刚扶到陈世清肩头,突觉胸口一痛。低头看时,胸口中了陈世清一柄短剑,鲜血直流。没待她反应过来,肩头又中了陈世清狠狠一掌力,往后翻滚回去砸到大街石板上,连吐两口鲜血来。她慢慢盘坐起身,双手运气,望向陈世清时,陈世清早已不在是陈世清的摸样而是变成了命在旦夕的罗婺。又看向阴阳双子,阴阳双子表情呆滞,没有丝毫要担忧自己的神情。顿时大悟,自己和阴阳双子皆被骗进了幻象之中,如今她负伤清醒过来,阴阳双子却还在幻象之中身不由己。 罗婺哀求道:“婷儿,快来就阿叔,快来就阿叔啊!” 柳婷婷此刻知道眼前一切不过是幻象,她不理会罗婺之语,慢慢催运内力自疗少许,伤势缓解了些。见到四周若隐若现的鬼魅虎视眈眈,想道:“若我不装做还在幻境,此时深受重伤,这些鬼魅杀来更无法抵挡。如今不如先将计就计,破了这幻境,救出阴阳双子再说。”她慢慢站起身子,缓缓走向罗婺,做出要救他之势。走至罗婺身前,闪电般运出乾轩剑,一剑劈向罗婺。罗婺中剑气粉身碎骨,吓得众人目瞪口呆。阴单子骂道:“没心没肺的东西,枉我们如此看重你。” 阳单子也骂道:“混账东西,不救也就罢了,怎么还下这般狠手啊,真是天地不容啊!” 柳婷婷听到阴阳双子骂声,知道两人还未出幻境,也是大吃一惊。她本以为这个最先出现的人便是破幻境的引线,杀了他就可破了幻境。此计不通,当下犯了难处。随即觉得头昏脑涨,眼前景象若隐若现。她使劲摇了摇头睁开眼睛,依然是阴阳双子句句叫骂之声的场面,被她砍碎的人散落一地,血肉一片。又看了看乾轩剑,乾轩剑上血迹滴滴下落,大吃一惊,想道:“不好,难道是真的?” 阴单子骂道:“罗婺曾救你于水火之中,你竟能下此毒手杀他,可悲呀,可悲!” 柳婷婷只觉头昏脑涨,思绪混乱,喃喃道:“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没有杀他,我怎么会杀阿婺叔呢?” 阳单子道:“小小年纪猪狗不如,你看看你手上的血,不是你杀的,难不成是老子杀的?” 柳婷婷望向右手腕,手腕上沾满了鲜血,连退三步惊恐道:“我没有杀他,我没有杀他……” 阴单子依然血迹淋淋地爬在地上,对着后面的恶人说道:“你们帮我杀了这个大逆之人,枉我这般疼爱于她。” 阳单子也对着恶人说道:“此人根本毫无大仁大爱之心,不配做乾轩剑的主人。你们帮我杀了她,免得她带着乾轩剑霍乱江湖。” 柳婷婷愧疚难当,摇头傻立,想道:“他们说的有道理,我竟然杀了冒死救我的阿婺叔,更何谈大爱、大仁之心,更不配乾轩剑,不配存活天下间,还不如让他们杀了,也倒痛快!” 群恶人哈哈大笑起来,一起踏过阴阳双子身躯,杀向柳婷婷。柳婷婷轻闭双眼等待一死,突然身子一震,乾轩剑融回她体内,顿时头脑一阵清晰起来,睁眼一看,恍然大悟。站起身来催出乾轩剑奋力挥出,剑气呼啸着冲向群恶人。群恶人中剑气瞬间灰飞烟灭。她也因运力过度,伤口剧烈疼痛,大吐一口血,软坐到地上,运力自疗起来。 随之便听到一个妇人喊叫着:“抓贼,抓贼!”飞奔而来,抢过罗婺断手上的包,骂道:“看你这个盗贼还往哪里逃!”转身看到被柳婷婷震杀的那群人尸首,痛哭道:“天煞的,那个天煞的,既然杀了你们啊。你们帮我擒抓盗贼,却落得这般田地,天理何在啊,该遭千刀万剐啊!” 柳婷婷顿时惊讶万分,目瞪口呆,傻傻地望着老妇人。 阴单子指着柳婷婷骂道:“就是这个逆贼,竟杀了这帮好汉。如此惨绝人寰,怎么还有脸面存活这天地间?” 阳单子也骂道:“小小年纪,尽这般心狠手辣,你自尽吧,免遭天谴!” 老妇人站起身来,掏出一把长剑,冲向柳婷婷,骂道:“恶魔,我跟你拼了!” 柳婷婷敏锐的眼光似乎又看出了什么破绽,身子前倾,乾轩剑挥出,剑气冲碎老妇人往后侧呼啸而去。她又吐了一口血,静静盘坐。 阴单子骂道:“你这个逆子,我这般有眼无珠,竟看错了你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恶贼。我已无颜苟活人世,你把我一同杀了吧!” 阳单子骂道:“老子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尽被你善良的面具瞒骗了。老子也无颜再活下去,来,把我也杀了。” 阴单子道:“混账东西,快快动手杀了老子,否则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阳单子道:“来吧,小恶魔,来个痛快吧。免得我们出去传了你的事迹,毁了你的名声。来吧,杀了我们就没人知道你是个恶魔,就没人知道你心狠手辣的冷血之面。来吧,杀了老子!” 柳婷婷忍痛哈哈大笑起来:“还有什么把戏,尽管使出来吧。这般破烂戏,不用再演了!” 阴单子骂道:“混账东西,你看我血迹淋淋,你看死在你手下的成堆尸骸,像是幻境吗?” 阳单子骂道:“方才是幻境,这次可是真的。不过倒也是好事,若无这般变故,我们至今也难知你竟有这般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柳婷婷愤愤道:“够了,卑鄙小人。你在设计这个幻境的时候,看是天衣无缝,却是漏点重重。阴阳双子武功卓绝,怎么可能会被这么几个手持粗剑的汉子打得血迹淋淋。变出陈公子的摸样伤了我,如你所愿了吧,有本事就现身杀了我呀,何必鬼鬼祟祟的见不得人。阿婺叔铁铮铮好汉,怎么会偷一个老妇人的包,真是好笑。是不是骗我杀了阿婺叔又逼我自杀不成,又拼命的激将我去杀了阿阴叔、阿阳叔?生死何惧,要杀我大可明说,我给你杀便是,何必使出这般鬼蜮伎俩,算什么英雄好汉!”旋身一转,挥出两剑。剑气奔向方才阴单子踢碎的那两道大门。大门中剑气碎裂开去,三人回到了刚来到镇上的情形。阴阳双子大叫一声从幻境中脱离出来,猛力爬起身来。见柳婷婷身受重伤,伤口流血不止,急忙奔过来扶起她,上了药末为她止血。 第20章:无休无止的幻境 阴单子道:“丫头,你没事吧?” 阳单子使劲拍了怕头,说道:“方才做了个恶梦,被人打得头破血流。怎么一醒来,你就伤成这样,到底谁伤的,老子非杀了他不可?” 阴单子跳起身来,骂道:“鬼儿子们,给老子出来,要杀要刮冲着老子来,为何伤我丫头?” 阳单子同样暴跳如雷,朝天破口大骂。 柳婷婷虽中了一剑,却因是短剑,未伤及要害,伤势不算太重。加之阴阳双子用的不知名的药末,去痛之效极佳,不时便觉得胸口疼痛大减。不过她随后中的那掌掌力实在强硬,内伤一时半会儿仍消减。 阴阳双子依然破口大骂着,站在她身旁护卫。阴单子问道:“丫头,怎么没了动静,是不是出了幻境了?” 阳单子大骂一阵未听到回音,也十分疑惑,问道:“就是,龟孙子们都全他妈的跑哪去了?” 柳婷婷稳了稳气息,指着刚才她劈碎的那辆扇大门,道:“阿阴叔,你看我们刚进来时,你踢碎的那两道门,如今依然完好无损。而在方才我们刚过的那个幻境之中,我刚好看到那两扇大门就像现在一样完好无损,便挥剑劈碎,才破了你们的梦境。现在看来,那两扇大门,却依然是丝毫无损。” 阴单子确实见那两扇客栈大门完好无损,不解问道:“如今我们是在幻境还是在现实之中?” 阳单子道:“如此厉害的幻境,犹如真实,当真邪门!” 柳婷婷道:“既然幻境是在你踢碎大门后出现的,那么就是说,我们在踢碎大门之后才进入了恶人的圈套。而如今却还是在大门未破之前,所以我猜测如今还是幻境!” 两人听她这么一说紧张起来,横举镰刀,四周凝视。阴单子问道:“丫头,如何能破此幻境?” 阳单子道:“如此幻境连连相扣,没完没了,不被它弄死,也会被累死!”语方落,听得三声震地之声,随声看去,只见方才那三个铠甲人从天而降,准备冲杀向三人。 阴单子道:“还是幻境,这般恶魔可真难对付!” 阳单子道:“果然是幻境,待老子查明是何人所为,定涮成肉酱!” 柳婷婷看到三个铠甲人降临的情景跟方才的是一模一样的,想道:“方才破的幻境再前移,如过破了这幻境,定就到了白衣鬼魅那局,可如何才能破了这局幻境呢?”想着,铠甲人的方天画戟已然飞至,她欲起身抵挡,却觉胸口一阵裂痛,吐出血来,如今只是勉强能站稳,如何能抵挡得了。阴单子也知晓,奋力抛出右手镰刀,击偏了攻向柳婷婷的方天画戟掠。方天画戟掠过柳婷婷的衣角打到地上,震得一阵尘土飞扬。阴单子被另一个铠甲震落柳婷婷身前,他晃了晃神,骂道:“龟孙子们,有种冲老子来,别伤害丫头!”吸起右镰刀砍将上去。 柳婷婷如今立身难稳,无法对战铠甲人,她盘腿坐下,运气自疗。一阵紫气绕身而起,乾轩剑也发出强烈的紫光来。这样一来,攻向她的那个铠甲人却不知为何再不敢近她,转而攻向阴单子去。此时三个铠甲人对战阴阳双子情势自然不用多说,几招下来阴阳双子被打得无所适从,全身多处受伤。 阴单子喊道:“丫头,这样下去,我们杀不动它们,非被震死不可啊。” 阳单子愤愤道:“孙子们,有本事就脱掉铠甲跟老子真刀实战啊!” 柳婷婷自疗少许,阵痛稍减,内力也充裕起来。她睁开眼睛,望向愤杀着阴阳双子的铠甲人,知道如何打它们都是枉然,半分也伤不到它们,便叫阴阳双子只管闪身避让不必迎身对战。阴阳双子点头称是,闪避退让,再不对战。 可是一阵下来,阴阳双子被追得满头大汗,内力消耗不少。阴单子道:“丫头,这样也不是办法呀,我们会累死的。” 阳单子道:“我快闪不动了,是不是要闪出大街逃命去呀?” 柳婷婷想起她们此前闪出大街的情形,知道若是闪到别的地方一定会进入另一个更厉害的幻境,也未必能找到破解这些幻境的法门,急忙说道:“只在大街之中闪跃,绝不要跃到别的地方,否则就会进入别的幻境。” 两人点头表示同意,又是一阵闪避让。阴单子喊道:“丫头,赶紧想出破解之法,我快撑不住了!” 阳单子喊道:“就是呀,不过多时,不需要被它们杀死,我们都会被自己给累死。” 柳婷婷此时觉得内力充裕,内伤暂时也无大碍,双手绕一圈收回真气,慢慢站起身来。她身旁紫气一消失,一个铠甲人立时冲杀来。她纵身闪开,四周环视寻思破解之法。那铠甲人横扫而来,打断了她的思路,看样子是不给她静思出破解之法来。她连闪几式后,突然听到哗啦一声,见三个大铠甲人无故碎裂开去,随之无数铠甲人占满了大街各个通道,往三人走来。三人背靠一起,严阵以待。阴单子道:“看样子不可能只是在大街上避让了,非跃离大街不可!” 阳单子道:“该死的铠甲鬼!哎,都他妈怪你去踢那两扇大门做甚。” 柳婷婷突然被阳单子这句话点醒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那两扇大门。 阴单子突然喊道:“丫头,还是进另一个幻境算了!” 阳单子叫道:“马上就要变成马蜂窝了,丫头!” 柳婷婷向四周看去,只见无数的铠甲人正举起手中方天画戟,一起往三人抛射而来,汇成一阵箭雨密密麻麻毫无闪躲之地。柳婷婷急忙跃身而起,向两扇大门挥出两剑。群铠甲的方天画戟将至,柳婷婷的剑气刚好震碎了两扇大门。所有的方天画戟消失殆尽,铠甲也不见了踪影,三人还是站在大街上。 阴单子骂道:“他妈的白衣鬼还在屋顶上,还在幻境之中。” 阳单子和柳婷婷看去,白衣鬼魅已经移到了左侧屋顶之上。阳单子骂道:“没玩没了的了?” 柳婷婷转身看到那两扇大门依然完好无损,想道:“原来破解幻境之处竟然是那两道大门,如今每破解一个幻境就会往前推移,如此一来只要破了这个幻境就会回到刚进小镇的情形了。”想毕自言自语道:“原来是真怎么回事!”说完,向两扇大门挥出两剑,剑气将至,却被横扫而来的掌力冲散。一个手持双剑的黑衣骷髅人落身在两扇大门前,柳婷婷大惊,想道:“方才叫阴阳双子不要闪离大街以免闯入别的幻境,铠甲就变成了无数铠甲想用万箭齐发之法逼着我们离开大街。而如今两次劈碎那两扇大门皆破了幻境,如今出了个骷髅护卫大门。难道幻境能随着我们的发现而变化?”她还未想毕,见骷髅跃身冲来,方至之时,突然变成了三个与柳婷婷、阴阳双子一模一样的人来。这一变三人皆未预料得到,皆被各自的幻象震飞在地。 柳婷婷幻象未待柳婷婷起身已然闪到,一剑刺来。柳婷婷左脚一蹬,幻象长剑刺穿石板,随即旋身又一剑劈来。柳婷婷翻滚避开,剑气震碎石板,入地数米。柳婷婷更是大惊失色,暗想道:“此幻象之内力要高出我许多.....”未想毕,幻象又是一剑横扫而来,柳婷婷左手拍地,腾向空去。剑气划破她的衣角,震碎一侧的石块。幻象上腾起,刺向柳婷婷。柳婷婷催运内力,直冲而下,打到幻象剑上,只觉一股力道冲向她来,震得她翻落在地,心头一热,大吐一口鲜血。 原本她就受了重伤,这一次再次受伤,显得更加脆弱不堪。不过如今生死攸关,只得咬紧牙关,奋起身来,手中的乾轩剑捏得咯咯直响,直指她的那个幻象,想道:“若这般纠缠下去,斗不过她,必定被她杀死。想办法打碎大门才是。”想毕,幻象长剑已至,柳婷婷翻腾到后侧,闪眼见到阴阳双子已被他们各自的幻象打得头破血流,危在旦夕。 她故意落身到那两扇大门之前,背对着大门,见幻象剑气飞至,闪身避开剑气。只见剑气融入大门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本想借助幻境的剑气打破大门,谁知剑气既然没入了大门之中,并未震碎大门。 几分失落,待她回神,一道剑气奔至,她急忙运力于剑挡去,却又被那剑气震飞在地,吐了一口血。还未待她起身,幻象已经持剑刺到,她挥出乾轩剑往后一弹,从幻象胯下弹了出来,此间想道:“只得引幻象背对着大门,引诱幻象来攻,随之迅速闪避,攻其不备才是。”转身一翻,闪到幻象正面,此时幻象背后便是那两扇大门。幻象持剑冲向她来,她暗自催运掌力至掌中,见幻象长剑到时,急忙融回乾轩剑,绕过幻象的身躯,向大门推出两掌掌力。幻象乾轩剑方至柳婷婷身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持剑的右手狠狠打到柳婷婷胸口上,将她震翻在地。三个幻象见柳婷婷掌力奔向大门,同时推出掌力奔向柳婷婷的掌力去,皆想震散柳婷婷掌力。可惜柳婷婷的掌力已奔至大门,只听的卡擦两声,大门碎裂四周。三个幻象消失得无影无踪。阴阳双子搀扶着走到柳婷婷身旁,将她扶了起来。阴单子问道:“丫头没事吧,这啥时候是个头啊?” 第21章:破幻境 阳单子道:“就像没玩没了的无底洞,无边无际的迷宫,进来容易,出去无期!” 柳婷婷吐了一口血,十分勉强地摇了摇头,指着那两扇碎裂的大门,深呼一口气说道:“应该到尽头了吧。” 阴阳双子看向那两扇被阴单子踢碎的大门,疑惑无限。阴单子问道:“真的出幻境了?” 阳单子问道:“是不是又是另一个幻境的开始,这后面的一个比一个厉害,再来一次恐怕是真的活不成了!” 柳婷婷深叹了一气,突觉这一夜好长,漆黑的夜晚好似没有任何变化一般,不禁抬头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道:“天怎么还不亮呢,真一个长夜!”方言毕,脸上顿时惨白无力,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她缓缓抬头再看了一次天色,尽发现了他们进镇时抬头看到的头顶上那两颗星星的位置竟丝毫未变过,就连闪烁的光芒皆是一模一样。她慢慢四周仔细端详一圈,未发现任何异常,又看了看阴阳双子,想道:“刚进小镇天空便是如此,怎么可能过了那么长时间一点变化都没有,难道我们还在幻境之中?”未想毕脸容顿时黯淡无光,想道:“如此说来这个幻境的开始并非是在踢碎大门之后,而是在踢碎大门之前就已经开始了!”无奈自语道:“我们还.....”她本想告诉阴阳双子,任仍然还在幻境之中,但猛烈想起方才幻境会随他们的发现而不断变化,便停住不说了。 阴单子见她欲言又止,问道:“我们还什么?老子最恨话说半截的人了!” 阳单子也问道:“要说什么痛痛快快的些,憋得人难受!” 柳婷婷道:“我们还是找个客栈吃些东西吧,这一夜斗来皆伤得不轻,不便远行了!” 阴单子道:“丫头,整个镇没见一处亮着灯的地方,哪里能寻得到什么客栈?” 阳单子道:“是呀,若能寻得客栈,还会捅出这么多怪事来吗?” 柳婷婷在两人说话之间想道:“既然还在幻境之中,究竟哪里才是幻境的出口呢,若找不出破灭幻境的出口,真不知会如何?”想毕不禁打了个冷颤。 阴单子道:“这该死的天如何还不亮呢?” 阳单子骂道:“真是黑得快,亮得慢,什么鬼天气?” 柳婷婷听到阳单子说到“黑的快!”不禁又想起刚进镇时的情境,她记得三人一进了镇,天一下子就全黑了。暗自想道:“难道幻境出口会是在镇门处?一踏进镇门天色骤然黑净,绝对不是常理,如此说来我们踏入镇门之时便已经进入了幻境!”想毕说道:“我们去那边找找看,指不定会有哪家客栈开了门的!”说完捂着胸口往来时的城门方向走去。 阴阳双子扶着她,四处打量着,慢慢前行。阴单子道:“丫头,方才进来时便转了一圈,没一家亮灯的,此时如何会有呢?” 阳单子道:“你不是说不要乱走吗,一不小心又进了个什么幻境,还能有命活着出来么?” 柳婷婷知道幻境会随他们的发现而变化,不如将计就计,故作已经出了幻境之态,看看会如何变化,便扬声说道:“幻境早就破啦,如今是真实的世界,哪里还会有什么幻境。就安心找个客栈吃上一顿,睡上一觉吧。” 三人说着来到镇门口时,发现门口前有一家客栈灯火辉煌,店门大开。柳婷婷想道:“方进镇之时都未见亮灯开门,如今却是灯火缭绕,店门大开,这幻境确实在随着我们的言语而变化,真是邪门了!” 阴阳双子兴奋万分,拉着柳婷婷欲奔过去。柳婷婷止住说道:“这家不好,你们看这客栈如此破烂能有什么好菜饭。我记得那边还有一家,吃一次回味一生,去那边吧!”越过客栈往镇门那边走去。 阴单子半信半疑地问道:“丫头,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讲究什么好不好的。” 阳单子道:“就是,这一家开着门的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了。” 柳婷婷不理会二人,径直往前走去。 阴单子跟上道:“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这大半夜的谁会开门呢?” 阳单子符合道:“就是嘛,这家开门了不进去,指不定待会回来就关了门了!若是如此,就赖到你丫头头上。” 柳婷婷边走边说道:“哎呀,那边那家的佳肴,你们没吃过,所以要带你们去尝尝,不然以后又要怪我不带你们去吃好吃的了。” 阴单子问道:“那么神奇?” 阳单子问道:“都什么菜呀,先说来我听听!”说着三人已经走到镇门口。柳婷婷迅速暼了一眼,发现门外漆黑一片,无半点星光。随即催运内力,提起阴阳双子闪向镇门外去。方至门外,数十个身穿黑衣手持双剑的骷髅从天而降,挡住了三人去路。柳婷婷看了看四周,虽已经跃出了镇门外,却仍然是漆黑一片。她急忙抬头看天色,发现头顶的两颗星星闪光依然,云彩也无变化。失落非常,想到:“出口不在这里,会在哪里呢?” 阴阳双子看着群黑衣骷髅,无奈摇头。阴单子道:“丫头,你不是说出了幻境了吗,这些又是什么东西?” 阳单子破口大骂道:“他妈的阎王殿倒塌了吗,鬼魅全蹦出来任游三界了?” 两人方言毕,一个骷髅旋身一变,化成和柳婷婷三人一模一样的幻象。 阴阳双子同声怒骂道:“妈的,阴魂不散!” 三个幻象各率着十几个骷髅各自攻向三人。柳婷婷此时并未催运出乾轩剑,柳婷婷幻象手中也无兵器,空手运掌力推来。柳婷婷避开掌力,随之十几个骷髅耍剑而来,柳婷婷左闪右避,四处闪跃,虽然她受伤不浅,但此逃命之时,也顾不了什么疼痛了,只觉内力充裕,运用也倒自如。随之寻得一机会运力推飞骷髅武士,渐渐也发现,她打飞的骷髅武士越多,冒出来进攻她的就越多,索性只闪避,不进攻。 可惜闪避不可能永远都能避得开去,加之她有伤在身,闪避之速显然迟钝不少。这一式方避过群骷髅的齐攻,翻身腾开时,却中了幻象打出的穿越空隙而来的一掌,翻到地上,便是一阵头晕目眩,星光四射,口吐鲜血。 群骷髅一齐持剑冲向她来,她急忙催运乾轩剑,向前奋力划出一剑,剑气摧碎了一齐进攻来的骷髅武士。可幻象却未被震退,径直冲向她。她仓忙之中运力挡去,被幻象之力振飞一侧,再吐鲜血。 她似乎觉得自己已然回天乏术,昏昏欲睡。便用力敲了敲头,奋力振起身时,看到前方那根刻满奇纹的插在刻板上的木棍。暗自想道:“这根木棍如此特别,为何会在此处,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方想毕,听到呼呼风声,回头一看,只见方才进攻她的几十个骷髅武士已变成了上百个,腾空冲杀而来。幻象托着乾轩剑随后冲来。柳婷婷运力又是一剑挥出,骷髅武士尽数被震飞四散。幻象掠过被震飞的群骷髅人一剑呼啸而来,将柳婷婷震飞滚地。 柳婷婷飞滚在地,大吐鲜血,再想起身却觉无力了。脑海之中不禁闪现出与她师傅生活的点点滴滴。她知道倘若她此刻便死去,心中最为挂念的也只有她师傅一人,未能尽弟子之孝道是她最大的遗憾。悲伤之际侧头之时,再次看到不远处的那根木棍。突然想到他们三人来到木棍前时还是黄昏,但踏过木棍后天色骤然黑净。顿时大悟,转头又见阴阳双子皆被各自幻象打得遍体鳞伤,危在旦夕。三个幻象同时闪身跃起,奋力最后一击,分别冲向阴阳双子和她。如今三人显然已经心力憔悴,内力耗得所剩无几,再多反抗亦是枉然。柳婷婷转头,举剑劈向木棍,木棍中剑后一声巨响,炸裂四射。所有的骷髅武士和幻象皆消失得无影无踪,阴阳双子爬到柳婷婷身旁躺在地上仰望天空。阴单子问道:“丫头,这一夜恐怕是过不去了!” 阳单子道:“管他妈什么幻境,来个痛快的吧。咱三要死就死一块得了!” 柳婷婷大喘一口气,吐出一口血,无力地轻闭双眼,翻身躺在草上,嘴角却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阴单子看到柳婷婷的微笑,遗憾道:“都这般田地了,还笑得这般灿烂!” 阳单子道:“果然无妨,笑着死,别有一番风味!” 柳婷婷盘腿坐起,催运内力自疗起来,不搭理两人话语。两人见她运气自疗,也都不再多说话,纷纷运气自疗起来。 过了稍许,阴阳双子似乎还是极不放心当下到底是真实还是幻境,更想知道答案,静不下心疗伤,皆睁开了眼睛。阴单子道:“这幻境一个接着一个出来,一个比一个真实,都不知道啥时候能有个头。杀人也就算了,还这般捉弄人,实在是太无耻了!” 阳单子道:“丫头,你再好好看看,这一场又是啥幻境?” 柳婷婷自然知道两人的顾虑,她这少许的自疗,也觉真力恢复不少。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内力会恢复得那么快,但也没想深究。慢慢睁开眼睛望向天空,说道:“你们看,天上的云彩,东方既白就说太阳就快出来了,所有的鬼魅都得赶紧躲了去,哪里还能有什么幻境。现在才发现,能这么看着日出,有时候还真是一种奢望!” 阴单子道:“这一次到底是真实还是幻境呐,我倒是真有些抵不住了!” 第22章:幽冥幻术 阳单子道:“管它幻境还是真实,看着这云来云去的,再看看这四周树木随风飘摇,果然真实许多!” 阴单子道:“难道幻境之中没有风,树木不会动,云也不会流,太阳也不会升起?” 阳单子道:“这怎么能问我啊,要问得问弄幻境害人的那家伙,果然笨蛋!” 柳婷婷同样很疑惑,深思一阵似乎有些领悟,说道:“也许再强的人、鬼、魔、仙、神、佛都控制不了自然,更无法控制自然之律,可能‘道法自然’便是这个道理了。就像有湖的那个幻境,湖水没有半点涟漪,柳枝没有半点摇晃,佳境虽美,却是死气沉沉!” “哈哈……哈哈哈!”四周树林中传来一阵狂笑声。 阴单子头也不抬,静静躺在地上,深叹一气,道:“原来还在幻境呀,死了算了!” 柳婷婷握紧乾轩剑,慢慢站起身来,对着四周树林,喊道:“是谁,出来吧,不用在装神弄鬼了!” 阴阳双子一起跳了起来,问道:“是人?”柳婷婷点了点头。 阴单子也觉得笑声不像是鬼魅那阴沉幽长的气息,扬声吼道:“雕虫小技,难入清目,出来吧,真实的斗上一斗,胜存败亡,岂不更痛快?” 阳单子也是这么觉得,破口大骂道:“龟孙子,弄了这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出来吧。”声音方落,见二十几个身穿白衫的圣教弟子提剑跃落四周,一个身穿粉色长衫和一个黄色长衫的女子飘然落到三人前方,随后又见一个红色长衫的女子提着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落到粉黄两人之前。 柳婷婷四周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阴单子道:“林落子?” 阳单子道:“果然卑鄙,原以为你就会耍些阴谋诡计夺了圣母之位,却不知还有这把戏,果然恶毒!” 黄衫女子正是圣元如影,开口骂道:“放肆,这哪里是我圣教的武功,此乃鬼毒教独门绝技‘幽冥幻术’知道厉害了吧……” 林落子的眼神犹如一把寒冰利剑狠狠刺了她一眼,骂道:“闭上你的臭嘴!”如影大吃一惊,连退了数步。柳婷婷想道:“原来是鬼毒教的绝技,有如此厉害的幻术,难怪叫人闻声色变。” 阴单子道:“这就是了,我量你林落子也绝无这般能耐。” 阳单子道:“打不过我们就去请鬼儿子来帮忙,真他妈丢尽了圣教的脸!”众圣教弟子听到两人如此诋毁圣教、侮辱林落子皆愤怒难当,但不见林落子发话也没一个敢先出头。 林落子似乎并不理会阴阳双子的言语,慢慢抬起头来,怒视着柳婷婷,两眼杀气冲天,浑身阴沉凝练,阴沉沉地说道:“丫头,把凤凰之心还给我,即可安然离去!”原来她此时的所思所想全是那颗凤凰之心。 阴单子嘲笑道:“什么时候凤凰之心变成你的了,贪得无厌?” 阳单子道:“果然贪婪,若你知些好歹,赶紧带着你这帮丫头离去,否则乾轩剑之主必定斩杀尔等无回旋之地!” 林落子此时才注意到了两人,哼了一声道:“传说有两个疯子一直守着凤凰之心,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你们这两个疯疯癫癫的家伙了?” 阴单子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阳单子也是一怔道:“就是?” 林落子冷笑一声道:“老娘现在没兴趣告诉你们,若你二人想活命的话就赶紧滚,我只要这个小丫头。”太阳渐渐升起,晨光暖着大地,这片阴暗的密林随之有了几分生机。小镇中也不时传来了叫卖之声,几个早出的农夫刚出镇门,看到这群人,吓得撒腿便往镇里跑回去。 柳婷婷道:“林落子就是你?” 如影见如此一个小姑娘也敢对林落子大呼小叫,顿时忍无可忍骂道:“乳臭未干,胆敢直呼圣母名讳!”说完欲杀来,却被林落子拉住,冷冷一句骂道:“再敢多嘴,就割了你的舌头!”如影吓得左手紧悟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 林落子道:“柳婷婷,你只要把凤凰之心还回圣谷,我便既往不咎!” 阴单子大声嘲笑道:“就凭你们这几个还想吓唬人?” 阳单子也嘲笑道:“果然不知天高地厚,想活命的快滚,想死的一起来吧。屁放多了,会臭死人!” 林落子心烦意乱,怒气横生,哈哈愤笑道:“你们两个疯子最好别在我说话的时候插嘴捣乱。你们三人经过这一夜折腾,就算没死,伤也伤得差不多了,更别说真力还剩几分。”拍了拍手,四周树林显出了数十个弓箭手剑拔弩张,伺机而发。柳婷婷三人皆知道林落子所言非虚,又加上了那么多弓箭手,三人胜算全无。 林落子道:“若我们加上这些弓箭手,三位胜算几何?” 阴阳双子紧盯三面弓箭手,一语不发。柳婷婷静静站立,想寻破逃之法。 林落子见三人不语,说道:“柳婷婷,我只想要回属于我的凤凰之心,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一定也不算过分。只要你肯交出来,我保你三人安然离去!” 柳婷婷道:“不是我不愿意交给你,说实话,我也不知凤凰之心去哪了。” 林落子顿然大怒,骂道:“混账,敬酒不吃吃罚酒。最后再问你一次,交还是不交?” 阴单子嘲笑道:“无知之徒,无知之徒!” 阳单子大声嘲笑道:“果然无知,凤凰之心已经炸毁了。你来找个小孩子索要,算什么是什么回事啊!” 林落子不知道凤凰之心融体之事,只想是被柳婷婷盗走,这才拼命寻回。此刻听到阴阳双子言语,想到当夜亲眼所见凤凰之心散光炸裂的情形,顿时心如刀绞,乱意如麻,低头哀叹,摇头忍痛。过了会许,稳了稳情绪,说道:“既是如此,皆因你而起。两条路选择,其一,拜入我门下,随我终老。其二,我要亲手擒了你到龙潭焚烧祭奠!” 阴单子道:“她随了你去定是生不如死,若入炼狱!” 阳单子道:“果然狠毒,岂能坐视不理,先过我们这关再做言语!”两人言毕,分别闪入左右两侧的弓箭手。两人身速极快,待埋伏的弓箭手反应过来,已是一阵惨叫,弓、箭哗哗落地。前后两侧的弓箭手见状,一齐朝柳婷婷射来。柳婷婷同样趁林落子未反应过来便已经闪入后侧弓箭手埋伏的林中,只听得不断的惨叫声,弓、箭抛洒四散。 前侧的弓箭手不顾后面和两侧同门的死活,一齐放箭射去。随即便听到前侧的弓箭手哗哗倒地声。林落子已飞身冲向后面林中,击杀柳婷婷去。 圣灵、圣元两人摔众奔向前侧林中击杀阴阳双子,待她们奔进林中,阴阳双子早已不知所踪。群人四处寻觅,但由于树林之中杂草丛生,灌木茂盛,杂藤林绕,无法一眼看穿。只闻得一声惨叫,群人随声看去,只见一黑影闪过,消失草中,一个白衫女子已是身首异处。群人奔向前去,又闻后侧一声惨叫,待转过身去,又见一个白衫女子身首异处。群人方转视间又听后方一声惨叫,随即又听到左侧一声惨叫,随之又一声从右侧传来。群人不禁心惊胆寒,手脚颤抖,不敢多动一步。原来是阴阳双子二人依靠极快的身速,趁人不备迅速闪身杀死一个后又迅速钻进杂草之中,让敌人无法辨认藏身之处。就这一招,不一会儿的时间,已有十几个白衫女子倒在血泊中。虽然两人内力所剩不多,但在这些圣教弟子眼前耍轻功还是绰绰有余的。 后面林中的情形却是不同,震耳的拼剑之声,哗哗的树木倒地之声,啪啪的巨石破碎之声不绝于耳。柳婷婷已同林落子过来数十招,林落子内力充裕,招式稳健纯熟。柳婷婷伤势甚重,招式呆滞迟钝,已被林落子击得多处新伤。这一式柳婷婷方避开林落子反穿一剑,腾身右避之时,又被横冲而来的掌力击中左臂,翻倒在地。方起视,一急速飞剑已然飞奔刺到。如此之势无法避让,飞剑将至,被一侧涮来的镰刀击飞开去。阴单子收回镰刀,攻向林落子去。柳婷婷又身中一掌已是力不支身,一个脸戴骷髅面具的黑衣人持双剑冲击而来。她滚到右侧古木之后,乘机穿入杂草下,滑到另一侧去,一动不动的运力自疗,想尽快回复内力。 骷髅面具黑衣人便是鬼毒教教主陈思难,人称鬼主。他掌力击碎了大树后就不见了柳婷婷的踪影,落身在地,眼神犀利地端详着四周,试图找寻到柳婷婷的藏身之处。一处草地窸窣声响起,他随即催力一掌击去,震得碎草腾空。后侧一个掌力飞来,急忙运了一掌击散掌力,却觉身子一轻,一个翻爬倒在地上。这一掌是阳单子击出来的,他尽然未能拼过这一掌力,显然他事先也受了不小的内伤。他跃起身来,一镰刀已然涮到,无奈旋身一转没入杂草中。阳单子收回镰刀,旋身一转也没入了杂草之中。此时圣灵、圣元已经持剑奔至,落地打量。 林落子跃身落地,道:“他们在草丛之中,给我放火烧。” 第23章:无名剧毒 一声振起,鬼主冲破杂草,跃到林落子身旁,道:“他们还在这里,围住四周,狠狠的烧!” 声音方落,几个圣教弟子掏出火折子扔到干草之上,火势冉冉而升,迅速雄火滔天。此时听到一阵箭雨从四周树林直奔向林落子众人,众人挡劈着箭雨后撤数米。一年轻公子率着一对武士骑着骏马掠过火焰奔杀而来。 柳婷婷见是陈世清,冲破草丛,跃上一匹骏马。阴阳双子随即破草而出,相继跃上马匹。 林落子见柳婷婷现身本想冲上去,怎奈箭雨不仅未停反而哗然剧增,只得边劈开箭支边向前跃出,喊道:“上马,给我追!”众人齐声上马,冲过火焰追去。几个圣教弟子未能挡开箭支纷纷坠马落入火海之中翻腾惨叫,最后被火海淹没。随着林落子和鬼主冲出火海前追的不过十人,可方追几步,只闻得呼呼破风声,数十支尖锐的尖木飞射而来,鬼主急忙提起林落子蹬马腾起,跃至树梢。圣灵、圣元相继腾去,其余的教徒没反应过来,人马皆被尖木刺穿倒地。 尖木飞来处一排灌木后一个大嘴如瓢的汉子正是陈中,他得意一笑,道:“撤!”随声,六个武士跃上马匹。陈中转身催运掌力击断地上一排拉紧弓箭的绳索,箭支一齐飞射前去。陈中一行人前追少许就赶上了陈世清一行八人。 陈世清怀中抱着柳婷婷前行着,长眼毛陈落则守在他身旁,从未放松过警惕。原是柳婷婷跃上马后未行多久因胸口中鬼主一掌内伤更加严重,吐血一口,昏迷过去。阴阳双子自是想护着柳婷婷,可两人皆是伤痕累累,自身难保,就让陈世清抱着柳婷婷上马继续前行。 陈世清满怀喜悦,容颜春风,两眼除了暼路外皆未离开过柳婷婷,似乎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柳婷婷和他两人一般。不禁回想起他苦苦追寻柳婷婷下落的历程,总算苦尽甘来,找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自他们救柳婷婷无果逃出圣谷后,一起随南峰四隐到了无量山南峰躲避圣教和鬼毒教追杀。他虽受伤不轻,但脑海里全是柳婷婷的容颜,茶不思饭不想。才住了一天,便偷偷溜出了南峰,下了无量山追寻柳婷婷的下落。可惜他整整十几日寻遍了整个凤凰山也没找到柳婷婷的任何下落,痛彻心扉,垂头下山时却在凤凰山脚遇上了陈中和陈落等十几人。陈落等人非要带他回南峰,他自然誓死不回,陈落点晕了他。一行人往返向无量山时,却见到圣教弟子正向南涧镇赶来,当下觉得不妥。随即弄醒了陈世清后,一起秘密跟踪圣教弟子来到了南涧镇外。想到柳婷婷之所遇全拜圣教所赐,见到圣教中人他怒火中烧,以死相逼,逼得陈落等人在镇外密林之中设下埋伏,击杀圣教弟子。哪里知道却让他救到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当真是喜不胜收。却不料想柳婷婷身负重伤,只对他微微一笑,便晕倒落马,让他急得肝肠寸断。以至于陈中七人追上来后,他也不知道。甚至陈中问他柳婷婷伤势如何,问到了第三遍,他才反应过来,仓忙答道:“内伤不轻,需加紧赶到城镇寻得疗药才行!”说着眼睛却未离开过柳婷婷,眼神之中浓浓的爱意和无限忧心。 陈中见柳婷婷嘴唇变紫,脸色长白,眼角血丝粗显。急忙追了上去,说道:“公子,可否让我为婷儿姑娘把一下脉?” 陈世清急忙搂紧了柳婷婷,好像不愿让任何人碰触到她一般,顿了少许方反应过来陈中的话意,极为不舍地露出了柳婷婷的右手。陈中握手一把,惊慌失措,目瞪色变。陈世清见他这般变化,急忙问道:“阿中叔,婷儿怎么了?” 陈中的脸神悲凉至极,深叹一气道:“婷儿内伤极重,加之中了无名剧毒,恐不久于人世!” 众人听言色变,目瞪口呆,傻傻看着柳婷婷。 陈世清脸容骤变,苍白毫无血色,顿时间犹如坠入了无极炼狱一般,万刀挖心,头晕目眩,泪水哗然而下,怒道:“胡说八道,婷儿绝不可能有事!” 阴单子闪身抢抱过柳婷婷,跃回马匹。陈世清大惊,抽出长剑指向阴单子,道:“你想干什么?” 阴单子不理会他,为柳婷婷把了把脉,催运掌力输入柳婷婷体内。轻轻摇晃着喊道:“丫头,丫头......” 阳单子闪身抢过柳婷婷,催运掌力输入柳婷婷体内,说道:“果然要死了,如何得了!” 阴单子闪跃过来,欲抢回柳婷婷,被阳单子出手挡开。阴单子落地骂道:“老二,你敢打我,我要你好看!”掏出镰刀架在胸前! 阳单子道:“老子就打你了,怎么着?”右手抱着柳婷婷落身下地,左手拉出镰刀指向阴单子。两人此时皆担忧柳婷婷安危,将怒气全罐在对方身上。 众人本不知两人是何来历,也不知他们和柳婷婷的经历,只见两人和柳婷婷一同逃出,就顺便救了来。见到如今这般状况,无不傻了眼。 陈世清见两人轮流抢夺柳婷婷心下大怒,但又见两人似乎并非要为难柳婷婷,稍忍气焰道:“你们要做什么我不管,把婷儿留下!” 阴单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跟老子这么说话!” 阳单子转向陈世清骂道:“果然不是东西,敢管老子们的事?” 陈落、陈中及随身十几个武士见阴阳双子矛头转向陈世清,急忙跃到陈世清身旁护卫。 陈世清见两人如此横蛮无礼,再不忍让,破口欲骂,却被长眼毛陈落止住,只听道陈落缓缓说道:“方才一时忙于奔逃,未有时间请教两位前辈贵名号,失礼之处,望见谅!” 阴单子哼了一声,骂道:“混账,胆敢叫老子鬼名号,这一遭饶不了你!”闪身涮向陈落去。此时的身速快了许多,一路来他暗自运功自疗,内力已然恢复不少。他本来就气怒无处发泄,正好找借口向陈落发泄,手下毫不留情。 陈落见他闪电而至,滑身避让开,未立稳身,只觉背后破风起,便向前翻去,背部衣服已被阴单子的镰刀划破。 陈世清、陈中见阳单子要攻向陈落,挡了上去。陈世清也管不着要击杀对方,每招每式皆是要夺回柳婷婷,可惜他的招式、内力相对阳单子来说弱了太多,皆被阳单子挡了开去。陈中大刀拼挡着阳单子的镰刀,几式下来被震得手痛肩麻。 陈落和阴单子对上几式便败下阵来,被阴单子狠狠一脚踢倒在地,众武士见状一齐攻向阴单子。阴单子凝力一处,震退众人,骂道:“这日不杀尔等,是因尔等方才救我三人。”言毕已经闪到陈中身前,一掌直中陈中右肩。陈中退倒在地,大刀飞落后侧。 阳单子旋身一转,翻腿一脚,踢飞陈世清,骂道:“要不是尔等救过我三人,今日便送了你们性命!” 众武士欲杀上,被陈落止住,他知道阴阳双子的武功内力远在他们之上,多斗无易。 陈世清抢不到柳婷婷自是不甘休,奋力冲了过去,尽中阴单子一脚翻倒一则,悟胸痛咛。他这还不甘休,摇晃起身,奔了过去,却被陈中点住穴位抱到一则。陈世清两眼火光直冒,怒红脸颈,欲动不能,怒道:“阿中叔,你干什么?”陈中看向阴阳双子,不理会他。 阴阳双子此刻已经为争夺柳婷婷打了起来,阳单子右手抱着柳婷婷,左手一柄单刀自不是阴单子对手,几招下来,柳婷婷已被夺了去。阴单子夺到柳婷婷,随即催运真力输入柳婷婷体内。嘴里念道:“丫头,怎能这般脆弱?” 阳单子骂道:“敢夺我丫头,断不饶你!”随声双镰刀已挥去。这阵下来,阴单子又只是左手单刀,自不是阳单子的对手,几招下来,阳单子又夺过了柳婷婷,运力输入她体内。 陈世清群人见这般状况,也弄不清所然,只是担心昏迷不醒的柳婷婷在他们的镰刀之下是否会再受刀伤。陈世清扬声骂道:“若你们伤到婷儿半分,我誓死也要杀了你们!”也知不是他们对手,硬抢硬夺不可能了,只好静静盯着,寻思抢夺之法。 阴阳双子不理会陈世清言语,相互对骂对打着。阴单子怒骂道:“卑鄙小人,定杀不饶!”挥刀砍去。阳单子知道抱着柳婷婷,定对不过阴单子。闪身一侧将柳婷婷放于路旁杂草之上,拼杀而上,嘴里骂道:“谁敢动我丫头,必死无疑!” 阴单子似攻非攻,一有机会便闪向柳婷婷。阳单子不会让他这般得逞,纠缠不放,一时半火僵持住。陈世清对阵中的点穴手法再了解不过,他自行解开了穴道,哪里管得着阳单子的话,闪身便冲过去,刚抱住柳婷婷,便各中了阴阳双子一掌,砸到陈落等人身前,大吐一口血。柳婷婷脱手,落到草地上。阴单子来不及再攻向陈世清,转身抓向柳婷婷去。阳单子本想杀向陈世清,见阴单子转身去夺柳婷婷,当即转身一掌击开阴单子,持刀便对了上去。 陈世清伤得不轻,不敢在冒然去夺柳婷婷,只好盘坐起来再寻机会。他傻傻地看着柳婷婷入了迷,心中却是恨毒了阴阳双子二人。 阴阳双子武功半斤八两,这一打尽打到日落偏西谁也没能先夺到柳婷婷。 陈世清自然知道如此僵持,对柳婷婷的伤势极为不妙,却也是爱莫能助,无能为力,只想着找个机会好好整治阴阳双子二人出了这口恶气。 突然一阵马蹄声掠过,待众人回神,马蹄已经踏至柳婷婷。只闻的一声巨响,前行的马匹被震的碎裂开去,五个手持断刀,身穿红兰粉相间的彝服饰的年轻秀美的女子跃落地上。站在最中间的那一女子身材婀娜多姿,秀发随风飘逸,脸容婉柔秀美,眉清目秀优雅迷人,小嘴绵柔楚楚动人,胸前挂着一条蓝色丝带。她右侧一个也是貌美如,不足的是皮肤稍微有点黑,穿着与她无二,只是胸前挂着的是一条绿色丝带。再靠最右一个身子矮小,皮肤灰黑,圆脸,相貌倒也不弱,胸前挂着一条红色丝带。站在挂着粉色丝带左侧的是女子脸型微长,好似瓜子脸,又似圆脸,倒也标致,胸前挂着一条黄色丝带。最左首的一个是瓜子脸型,肌肤白嫩,嘴型稍大,倒也是个美人,胸前挂着一条橙色丝带。十二个彝族年轻女子勒停马匹,跃身落地挥断刀围住阴阳双子,这些女子之中却未挂有丝带。 方才一下简直把陈世清吓得半死,见柳婷婷无样后,爆裂过心仍在镇痛。陈中一行人一起站立起来,看着眼前的情形! 阴单子对着五个女子中站立中间的那个胸前挂着蓝色丝带的女子,骂道:“混账,要死还是要活?”五人似乎被方才阴阳双子震飞马匹吓得还有几分惊魂未定。又似乎被阴单子这一句骂惹得怒气横生,眉头深锁。 第24章:茶花宫弟子 阳单子又骂道:“果然混账,走路不长眼,骑马还都不长眼?”两人骂完,怒视着五人! 挂着蓝色丝带的女子转头看了看躺在草丛上昏迷着的柳婷婷,疑惑顿生,端详许久。 挂着红色丝带的女子,对着阴阳双子说道:“二位何方高人,可否报上名来?” 绿色丝带女子拉了拉蓝色丝带女子,轻声说道:“二姐!” 蓝色丝带女子回过神来,向阴阳双子行了个礼,道:“晚辈茶宫主坐下二弟子李晓馨,不知何处得罪了二位,还请明示?”陈世清一行人听到这群女子是茶宫的人皆是一惊,不约而同的退了三步。 阴阳双子见这群人无敌意,没有理会。阴单子趁阳单子不留神,一个闪身抢过柳婷婷,跃上一马匹。阳单子回神迅速,催力一刀挥去,刀锋冲向马蹄。阴单子随手挥出劈开了刀锋,策马奔去。阳单子急忙跃身上马,飞奔追去! 陈世清跃身上马欲追去,陈中挡了去路,说道:“公子,首领大伤未愈,生死未卜,极为担忧你呀,还是先跟我们回去吧!” 陈世清推开陈中骂道:“不是有你们在吗,说什么我也不会在让婷儿离开我的。” 陈中知道劝他不住,迅速一指点晕了他,说道:“那两怪人武功高强,内力强硬,他们对婷儿也无恶意。有他们保护婷儿,公子大可以放心!” 陈世清不能说话也无法动弹,眼神之中怒火缭绕,咬牙切齿,自然是恨极了陈中此举了。陈中自然也知晓,无奈道:“公子大可放心,我们送你回去,就下山寻找婷儿姑娘便是。”言毕也不再多理会陈世清的神情,抱着他上了马,望向那群茶宫女子。 橙色丝带女子仍在愤愤不平,道:“二姐,就这样让他们跑了?” 蓝色丝带女子李晓馨止住她的话语,看了看一则站立的陈世清等人,跃上一匹空马,道:“后面的姐妹两人并骑一马吧,到了歇脚之处再补上即可!”其余四个挂着丝带的女子随即跃上空马,其余的女子方敢跃上马去。无奈后面的女子只能两人共乘一马了。一行人掠过陈世清等人,向前走去。 阳单子在林中狂追阴单子飞奔一阵,弃马腾身奋力一发冲向阴单子。阴单子左手抱着柳婷婷,右手持镰刀挡上,却被阳单子这奋力一发震落马下。他顺势翻滚开去,又连接了阳单子三招猛烈进攻,不停往后退去,竟出了树林来到马路上。见阳单子奋力攻来,一式翻转攻去,顺势将柳婷婷放到马路旁的草地上,右手取下镰刀,双刀挡到阳单子双刀上。两人又斗数招,越打越愤怒,打入树林中去。 只听马蹄身靠近,见李晓馨一行人飞奔而来,掠过柳婷婷时停了下来。李晓馨跃下身打量了柳婷婷一番,四周环视了一圈,自语道:“那两个怪人呢?” 红色丝带女子阿沉走到她身旁,问道:“二姐,咱们还是赶路吧,那两个怪人武功高强不便搅合进去。” 李晓馨对身后胸前挂着绿色丝带、黄色丝带、橙色丝带的女子说道:“阿格、阿丽、阿朵,你三人去林中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三人领命闪入林中去了。 李晓馨蹲下为柳婷婷把了手脉,大吃一惊跳了起来,脸色骤然暗下。 阿沉问道:“二姐,怎么了?” 李晓馨从怀中拿出一粒绿色药丸推入柳婷婷的口中,道:“小小年纪竟这般苦命。” 阿格三人出了树林,齐道:“二姐,发现两个怪人打斗的横迹,却是越打越远,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李晓馨解下披风盖住柳婷婷,道:“走吧!” 阿沉道:“这小女孩怎么办?” 李晓馨道:“她所中之毒,天下间无药可救,咱们也无能为力。走!” 五人刚走几步,听到柳婷婷吐了一口血,又停住。李晓馨顿了少许,取下披风,为柳婷婷拭去嘴角的紫黑脓血又用披风将她包裹起来,抱着她跃身上马,道:“走!”其余人也跃上马匹,一起往前走去。 阿格道:“二姐,既然无能为力干嘛还要抱走她啊?” 李晓馨道:“见她这般伶俐可爱,实在不忍心放在这里,先带着跟咱们走吧。等她何时断气,再把她安葬了吧。” 胸前挂着橙色丝带阿朵道:“二姐,那两个人怪怪的武功又高强。若是他们发现咱们带走这小女孩,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晓馨没有理会她,默默前行着。 阿沉愤愤道:“这两个人如此无礼,害死了别人的马还强词夺理,出口成脏。他们没本事带好如此病危的女孩,还将她乱扔在路旁,若再来,我都不想跟他们客气。”其余人也都觉得有理,皆默认不语 胸前挂着黄色丝带阿丽问道:“二姐,这个小女孩,看上去灵力天成,一身神秘气息,不像是一般人啊?” 李晓馨又翻开披风,看了一眼怀中的柳婷婷,轻声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确实好标致。算了,不说了,越说心情越差,这么标致的一个小姑娘竟如此苦命。” 群人随即陷入沉默之中,一路上行人非常少,这个世局混乱的时期,到处都有拦路抢劫的盗匪,除了实力强大的马帮不时经过外,商人,行人几乎少得可以忽略。这样一群女子独行,无可厚非也会是盗匪选定的最佳目标。 群人走了一个多时辰便见到一队四十几人的马帮驮着满满的茶叶奋力赶路,马帮领头的是一个满脸胡须手持大刀的中年汉子,汉子瞥了一眼李晓馨群人,带着马帮迅速走过。 李晓馨仔细看了马帮情形,寻思了片刻,喊道:“站住!” 马帮群人闻声而止,显得几分恐惧哆嗦,头也不敢回地静静站着。马帮头领,转过身来问道:“敢问茶宫的二娘娘有何指教?” 李晓馨哼了一声,问道:“很面生嘛,哪个教的马帮,如实报来?” 马帮领头抱手行礼道:“在下耆教第十四马帮领头,肖远。” 李晓馨细细打量此人,又看了看他腰间的令牌,问道:“不该是申第么,如何来了个生人?” 肖远道:“这乃本教人员调动,难道茶宫也要管吗?” 阿沉骂道:“混账,你知道现在正在跟谁说话吗?” 肖远微微一颤,鞠躬道:“在下食言,请见谅。申第被贼人暗害,这才升了我来,若无其他的事,还请见谅,我们还要赶路。娘娘们也知,如今世道不太平,到了夜间不着村店,对马帮来说可是不利。” 阿沉厉声道:“耆教马帮也胆敢入我教领域,是不是想找死!”众女子拔出断刀随即便动手。 肖远急忙行礼道:“不敢,不敢,这只是我耆教教主命我等运送去给普洱府侯爷的一点心意。怎知侯爷嫌弃我教茶叶远不及贵教之茶,婉拒不收,这才往回运。失礼之处望请海涵。”每年耆教皆会向各敬候送茶叶,为了避免茶宫误会,经茶宫同意,只准许耆教十四帮马帮可以进入普洱府送茶。 阿沉走进马匹,取出少许茶叶看了一看,扔在地上,愤愤道:“快滚吧!”马帮闻声即动,片刻不敢逗留。 李晓馨拉转了马头,继续赶了路,没再理会马帮的人,又翻开披风望了望柳婷婷,深叹一气,将她盖住继续前行。 阿格轻声道:“二姐,咱们的马帮接二连三的遭遇不测。这次宫主命我们出查,却是一无所获,会不会与耆教有关?” 李晓馨说道:“不宜多猜测。” 行至一个山坳时,前路奔出了十几个手持大刀的壮汉。李晓馨群人往后看去时,也有十几个壮汉拦住了后路。左右两侧也各跃出了十几个彪悍的汉子,一起看着群人呵呵坏笑。李晓馨群人却未显示出任何恐惧之情,淡定自若。 前路一个魁梧彪悍的汉子用沙哑的声音喊道:“这么一群漂亮姑娘要去哪里啊?怀里抱着什么啊,是不是老子想要的金银财宝啊?”此人就脸面上就有三根刀疤,一道从左眼斜撇到下巴,一根从右眼撇到下巴,一根横在额头上。没有人知道他是自己划的,还是真实被刀砍伤过。若是被刀砍伤过,那么这个人也是从死人堆中爬出的。李晓馨的披风很大,竟将柳婷婷盖得不留踪迹,外人也根本不知她抱着什么。 阿沉怒骂道:“混账东西,敢在茶宫面前撒野,活得不耐烦了?” 众盗匪一听是茶宫弟子,纷纷连退数步,神情极为恐惧和不安。 刀疤男子大笑道:“茶宫宫规严密,不许坐下女弟子随意出山。在外出行的皆是壮汉马帮,他们这群女子如此众多,定是狐假虎威,假冒的罢了,何必惧怕!” 汉子言毕,他身后一个身材稍瘦的汉子,上前轻声谦道:“当家的,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真是茶宫的人,咱不是自寻死路么。我看还是再等下一笔生意了,你看如何?” 刀疤男子骂道:“等等等!就知道等,这一等就是十天半月都没见哪支是省油的灯。这般怕死出来当什么盗匪,不如回家抱老婆生孩子去,滚!” 瘦男子沉了沉气,又说道:“当家的,不如让她们留下金银钱财,即可放她们前去如何?” 第25章:缘救 刀疤男子气愤难当,大刀驾到瘦男子劲上,骂道:“再给老子多嘴,就先砍了你。” 瘦男子吓得直哆嗦,慢慢缩了回去。 刀疤男子左右徘徊数步,说道:“如何证明你们是茶宫的?” 阿沉嘲笑道:“我茶宫的人还需要向别人证明么,识相的话赶紧滚开,否则择日便灭了你山寨。” 刀疤男子显出几分忌讳,当下忧心起来,犹豫不决。 阿朵骂道:“到底让还是不让,别耽误了娘娘们的行程。” 刀疤男子本就犹豫气怒兼半,他气的是这帮人如此嚣张自傲。如今又来这么一句,他愤怒得直摇头,却还是压低了声气,对李晓馨说道:“把你怀里的东西留下,自可安然过去。否侧别怪我们不讲江湖道义。” 阿沉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活得不耐烦了!” 刀疤男子忍无可忍,大刀蹬到地上,骂道:“这些无耻之徒竟敢冒充茶宫的人,统统给我拿下。”说完未听到动静,他四周一看,尽无一人敢上前一步,又继续骂道:“这帮没用的东西,不上的必杀之!”说完向前跃身砍去。只见李晓馨左手一挥,一颗飞镖闪电般刺穿刀疤男的身子,打到地上,尽是一朵蓝色铁制茶。刀疤男子落身倒地,口吐鲜血,身子微微一震,哗然一声,碎裂开去。众盗匪见状立即跪下求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各位娘娘饶了我们吧。”“请各位娘娘饶了我们吧。”“我们绝无冒犯之心,请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声声哀求不绝于耳。 李晓馨没有理会这些人,率众人离开了山坳。一群人越过山坳,往前走了几里路,天色便暗下了。不过还好前面就有一座城镇,墙门上挂着“景东”二字。群人进了城中找了一家客栈刚要进去,便是一只木桌朝她们飞了过来,阿沉一刀劈碎木桌,骂道:“那……”声音未出便被李晓馨止住。 店内传来阴单子的骂声:“我丫头呢,说不说,不说就砍了你!”说完又是咯吱一声响起,一张木桌飞碎四周,碗筷碎落一地。 阳单子揪住一人衣领骂道:“说不说!”随后咔嚓一声,听得一声惨叫,那人已碎成了四五段。店内的宾客早就溜光,一个店小二和店老板躲在房中声不敢支。 李晓馨急忙绕过那家客栈,到了另一家客栈。她将柳婷婷安放到床上,为她把了一次手脉,又喂了一粒药丸。 阿格走到她身旁,道:“二姐,那两个人武功内力皆是高深得很,却是这般疯疯癫癫,下手又如此狠毒凶残,咱们还是把这小女孩留给他们吧?”其余人也都亲眼见到阴阳双子的手段,人人心有余悸,皆不想让李晓馨再带着柳婷婷。 李晓馨道:“从未听说江湖中有这么两个武功高深的疯癫之人,但关键还是这个小姑娘身上。”说完又说道:“阿格,吩咐姐妹们不许出城,以免惹出乱子。” 阿格答道:“我已经吩咐过了。说关键是出在这个小姑娘身上是何意?” 李晓馨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也说不准,总觉得事情不一般。这小姑娘身中鬼毒教的绝门剧毒,又深受内伤,命在旦夕。就算武功再高强的人中了这种毒,从中午我们遇到至现在早该暴血而亡,但她却仍有气息,真是匪夷所思。” 阿格惊讶道:“鬼毒教?鬼毒教的绝门剧毒不是只有鬼主才会使用么?” 李晓馨点头道:“问题就出在此处,为何堂堂鬼主会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催用绝门剧毒?而如此年纪的小姑娘不仅中了剧毒还有深重的内伤,过了这么久还未丧命。还有两个武功如此高深的怪人保护着,绝对不同寻常。” 阿格道:“我也觉得不同寻常,她一身灵气足于暴露一切。” 两人听到大街上一阵喧哗声,打开窗门看去,只见一群官兵往县衙飞奔赶回。阿格疑惑道:“县衙出什么事了,这么多官兵往回赶?” 李晓馨摇了摇头说道:“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你守在此处守着这个小姑娘,更不许让姐妹门踏出客栈半步。” 阿格急忙说道:“二姐,我同你一道去,多少有个照应。” 李晓馨道:“我又不是去拼命,只是去看一下出什么事罢了,不必担心。”闪身出了窗户,跃向县衙去。她闪到县衙左侧的一间房顶往下看时,见县衙庭院中十几个官兵已然倒地身亡,阴阳双子站在庭院中央,手上的镰刀血迹斑斑。上百个官兵将两人围的水泄不通,喧喧嚷嚷之声不绝于耳,四处围观的群众更是一声更比一声高。 阴单子扬声吼道:“把我丫头交出来,否则杀遍全城!” 阳单子怒吼道:“是哪个偷了我丫头,想活命的就乖乖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李晓馨一怔想道:“这两个人果真奇怪,相互之间会打斗,民众也杀,江湖人也杀,官兵也杀,就为了找这小姑娘,这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历?”想着看到庭院之中打斗了起来,此间阴阳双子两人急速般在士兵身间闪跃,眨眼的功夫已有十几个士兵哗哗倒地。士兵虽围的多,实际能进入庭院击杀两人的人还是少数,这般进去一波就被两人杀尽一波,不一会儿的时间庭院中倒满了士兵尸首,一百多士兵只剩下不到三十人。这样的情况,剩下的士兵一个再不敢向前一步。又见稍瘦的阳单子闪身击向站立一侧的县令,几招之下便扣住了县令的喉结,骂道:“你是一县之主,难道不知道是谁偷了我丫头吗?”众士兵将阳单子擒住了县令,一人也不敢在动。 阴单子闪身过去,刀光掠过,那县令右手已碎落一地。他又将镰刀架到县令左手上骂道:“是不是你抢了我丫头?” 县令疼得哎呀直叫,眼泪淅沥直下,道:“我连见都没见过你所谓的丫头,怎么抢啊,大侠!” 阳单子刀光划过,那县令已身首异处,吓得围攻的士兵连退数步,不敢多动。 阴单子怒吼道:“不交出来,我就一家一家的杀!”跃出了县衙。阳单子也怒吼着跃出了县衙。 一个领头士兵喊道:“追!”十几个士兵奔出县衙大门,向外面冲出。围观的群众见事情闹得这般大,一哄而散,没人敢多留半步。 李晓馨见两人如此凶残,打了数个寒颤,闪身跃回了客栈。见到阿格正坐在床边望着柳婷婷,便坐到客桌前倒了一杯茶饮了个尽。 阿格见她回来,问道:“二姐,是怎么回事?” 李晓馨道:“那两个怪人为了找这个小女孩不断的到处乱杀人。” 阿格大吃一惊,道:“啊!那可怎么办呀?” 李晓馨打开房门走到走廊上望向客厅,想道:“看两人的武功,我五人也未必能抵挡得了啊。”听到楼下的人叹道: “县令也被杀,这下可是不得了。” “乱世之中就连当官也未必能高枕无忧,还是安分的好些,安分的好些。” “没见到墙上全国通缉的告示上有这两人的头像啊,怎就如此凶残狠毒呢!” “别提了吧,被全国通缉的人差不多贴满了整座城墙,多了去了。什么段思平、段思良、董伽罗、罗婺、陈仕等等念三天三夜也念不完,啥时候能听到擒得一个回来。”此声一落,随即引得一阵嘲笑声。 “倒也是,那两个怪人武功却是了的。就算是全国通缉,这些当官的也未必能擒得住他们。现在又在到处作恶,谁人管得了呢?” “哼,就算再强也是斗不过官的,总有一天会逃无可逃,无藏身之地的。” “就是,我看……”此声未说完,一群士兵持长矛奔进客栈,一个领头士兵扬声道:“全城禁闭,严令搜查,闲杂人等不可扰乱。反抗者当即处斩!” 李晓馨关门回房,拉起被褥将柳婷婷盖住。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上了楼来,随即房门被踢开。李晓馨闪身过去,三掌齐发,将进门的三个士兵全推飞出去,砸到门口。 阿格、阿沉等五人已护到她身旁。 阿沉骂道:“敢如此无礼,自寻死路。” 领头见状怒指着阿沉等人骂道:“违逆政令,杀无赦!”众士兵听令奔杀而上。 李晓馨右手高举一个茶令牌,道:“茶令在此,胆敢造次!” 众士兵见茶令牌骤然止步,鞠躬行礼道:“参见宫主!” 领头士兵两眼恍然,不知所措,垂头不敢抬,胆怯说道:“属下不知是贵人驾临,罪该万死,请诸位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李晓馨道:“也罢,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退下吧!” 领头士兵鞠躬行礼,带人众士兵奔出客栈。客人知道有茶宫的人在这里,个个慌忙逃离客栈,一瞬间尽只剩了李晓馨等人。店主和小二则更是肉跳心惊,躲在房内不敢走出来见一群人半眼。 李晓馨道:“全部休息去吧!”转身进了客房,关了房门,走到床前,细细打量了一番柳婷婷,自语道:“我是救不了你,但又不忍心看你被那两个怪人抱着东奔西跑受苦,到底该怎么办?”沉思了开去 第二天早晨,李晓馨裹好了柳婷婷背到背上,出了客房,随众人一起坐于大厅之中,准备用了早膳就动身。 不一会儿见到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公子带着两个成年男子拉停飞奔的马,风尘仆仆地进了客栈。那公子走在最前面相貌颇为俊俏,气度不凡,霸气外露,跟在后面的二人皆提长剑,同样气度不凡。那公子目光如炬打量着客栈的情形,随即找了一个空桌坐了下来,点了些酒菜。三人看似饿得很,满满一大桌饭菜一会便吃了精光。 阿沉起身欲走,李晓馨拉住她坐了下去,暗示他不要随意走动。李晓馨看着那公子似乎有种奇特的感觉,眼光充裕着一种猜之不透的心思。 那公子无意转身一望却是跟李晓馨眼光接对,心里一怔,有些意乱神忽,红了耳根,不禁嘴角微微一笑,转了头去。 李晓馨自不用说,也是红映一片,耳根一阵发麻,心慌意乱,垂下了头。 阿格似乎看到了其中的变化,看了看李晓馨和那公子,嘴角轻笑,轻声道:“二姐,何不再在此地多玩耍上半天一夜,再赶回去呢?”其实茶宫除了马帮能自由出入之外,宫中的女弟子除了有重要的事情外极少有机会出入江湖。宫中的女弟子能有机会出来一次,自然是想多逗留玩耍,听了阿格的提议,个个暗自欢喜。 李晓馨定了定神,轻声说道:“怎可如此,耽误了时日,如何向宫主交代?” 第26章:乾坤教胡绝 阿沉说道:“只要二姐同意,再多逗留一天有何打紧,宫主不会追究的。”说完看向李晓馨,发现李晓馨又转头看向那公子,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言语,暗生几分不悦。 又是到两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进了客栈走到那公子身旁轻声却耳了几句,一个转身出了客栈。一个坐到那公子三人身旁,随手倒了了杯茶,一饮而尽。又见那公子对三人私语几句,四人起身出了客栈。那公子行至门口时,回头偷偷向李晓馨看了一眼,却不知李晓馨正望着他,又是接了眼光,傻傻笑了笑转身出了客栈。 李晓馨与那公子对了一眼,同是心慌意乱,耳根不禁红了透,轻垂下头去。阿格动了动她,轻声说道:“二姐,人家都走了!” 李晓馨听后抬头望向门口已不见了那公子的身影,会心一笑,迅速定了定神,问道:“谁走了?” 阿格呵呵笑道:“我是说,咱们是不是也该起行了?”众姐妹不禁皆轻笑了起来。 李晓馨起身对着阿格轻声私语道:“不许混乱猜测,更不许乱说话,否侧饶不了你。” 阿格听了轻声一笑,点了点头。 李晓馨不禁也暗自笑了笑,说道:“出发吧!”一行人出了客栈上了马,奔出了景东。 阿沉道:“二姐,方才那个气度不凡的公子不正是乾坤教乾阴使胡绝吗?” 李晓馨点头道:“正是,乾坤教从不涉足江湖,如今胡阴使竟率四大长老汇集于此,必定有大事将起。” 阿格道:“乾坤教乃江湖第一大教,教主逆天行的《乾轩神功》号称天下第一。武林中没人敢惹乾坤教,这胡阴使率四大长老来我普洱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李晓馨深深叹了一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希望与本教无关,否则就是灭顶之灾啊。” 阿沉道:“二姐,你多虑了。咱们茶宫在江湖上那也是第二大教,就算是乾坤教也不敢轻易对咱们胡来。再说了,乾坤教教主乃道家一代宗师,大爱仁慈,从不让本教弟子牵涉江湖、朝廷纷争,怎么会跟咱们有关联呢。” 李晓馨道:“乾坤教虽然不涉足江湖、朝廷纷争,但也从来不允许任何人伤及到自己啊。” 阿格道:“二姐你这就更是多虑啦,武林各帮派中无一不忌惮乾坤教和逆教主,百年来没听说过哪个帮派敢惹过他们的。咱们茶宫也从很少接触乾坤教弟子,怎么会惹上他们呢,不可能的。” 李晓馨轻叹一气,道:“最好如此,不过总觉有些心闷,尽量小心为上。” 一路同样是行人稀少,行至中午时分来到一个关卡处,见关卡碎裂不堪,路旁有数十具散落路旁的士兵尸骸。李晓馨暼了一眼,见这些人皆是死无全尸,便知是那两个怪人所为,不禁又是一阵心虚,摸摸背上的柳婷婷,叹了一口气,带众人加紧了行速。 阿格问道:“二姐,看上去这些人都是被昨日那两个怪人所杀,难道他们也往这边来了?” 李晓馨点头道:“这两个人手段着实令人毛骨悚然,还是快点回教才是。”方才想毕,忽到一阵呼呼破风之声,抬头一看一阵密布箭雨呼啸而至。她随手催出数个茶镖挡开箭支,跃身离马跃进路旁树林之中。阿格等人相继挡着箭支跃进另一则树林,只闻得哗哗惨叫声,箭雨消停,归了宁静。李晓馨跃回大路,随后阿格等人也相继跃回。李晓馨转头看了看五六个中箭身亡的随行弟子,暗暗悲痛,道:“阿沉将她们安葬好!” 阿沉率了几个女子将身亡的女子尸首迅速埋好,回来骂道:“二姐,看来这些人是争对咱们的,你可知是哪门哪派的?” 李晓馨摇头说道:“如果这么容易就让咱们查出是何门何派岂不太儿戏了?”解下柳婷婷,为她把了一次脉,又喂了她一粒药丸,包裹好又背到背上。 阿格不解问道:“二姐,为什么要把她包裹起来啊?” 李晓馨道:“中这种毒长久见阳光和风,会加快毒性侵蚀。走吧!” 阿格看了看坐骑皆中箭倒地死去,气愤骂道:“真卑鄙,马都没了,这么办?” 李晓馨往前步行走去,道:“没了马,不还有脚吗,走吧。”一行人随了她走去。方行了不久,听到四骑飞驰而来,李晓馨转头一看,心头猛烈跳动起来,正是她们在客栈见到的那霸气外露的公子及另三个中年男子。正如她们所说,此公子正是乾坤教乾阴使胡绝,另三个中年男子正是乾坤教十大长老中的三个,其中三七八岁左右形态及容貌较为稳重的名叫氏先,那个四十五六岁脸容微胖的叫余杰,那个方形脸的叫李江玄。 李晓馨一行人见四人奔来,不由分到了两侧让出中间的路。 胡绝四人掠过一行人,皆不由地打量了一下李晓馨背上背的东西,往前飞驰而去。胡绝转头对着李晓馨微微一笑,飘然离去。 李晓馨不知为何,心头不禁几分失落,情形低落许多,默默继续前行。阿格看得出李晓馨的心情变化,微笑问道:“二姐,这胡阴使看上去彬彬有礼,却是这般无心,见咱们没了坐骑也不问一声,可谓内心不如外表呀!” 李晓馨不理会她的言语,继续前行,似乎陷入了复杂的情绪之中一般。 挂着黄丝带的女子阿丽似乎也好像有了什么感触一般,摇了摇头,轻叹一气,继续前行。她是这五位姐妹之中最沉默寡言的一个,极少说话。 阿格问道:“阿丽,叹什么气呢?” 黄丝带女子阿丽摇头微微一笑道:“没叹什么,就是觉得三姐你说的那话确实让人深有感触罢了。” 橙丝带女子阿朵也叹了一气,说道:“六个姐妹就这般枉送了命,却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阿沉道:“五姐,咱们不正是来查探的么,有二姐在,不用太多担忧了。” 阿格问道:“二姐,我觉得这乾坤教的阵势会不会有点太夸张啦。我从来没听过一个乾阴使一次带着四大长老汇集一处的,我看不简单。” 阿沉哎呀一声,道:“是呀,怎么往咱茶宫方向去啦?”几人听后不由皆一大怔,几分惶恐起来。 李晓馨瞅了阿沉一眼,道:“我说你这乌鸦嘴……”没说完哼了一声,往前走去。 一行人轻轻垂头默默前行,看上去她们虽同行,却是在思考着不同的问题,几句话都对不上一起去。 李晓馨道:“后面的姐妹跟紧些吧,既然有埋伏,前路必定不好走。”众女子听了,加快了些速度跟了上来,快步走了一阵,来到一片树林中。只听道两侧密林之中阵阵巨响,震得地动山摇,皆停住了脚步,靠拢在一起,凝视着两侧。突然两个巨大的齿轮冲出树林,直奔群人。李晓馨推出数个茶镖,飞镖震碎了一个齿轮。阿格四人一起推射出数个茶飞镖,也震碎了另一个齿轮。两个大齿轮虽被击碎,却变换成了数个小些的齿轮飞旋而来。 李晓馨等几人跃身避让开去,几个女子被齿轮涮中,哗然倒地。齿轮擦地转向,飞涮向李晓馨等人。几人一同推射出茶飞镖,尽数震碎了飞来的齿轮。三十几个手持齿轮状兵刃的黑衣人已经闪现围住了李晓馨几人,一起攻杀而上。一阵恶斗过后,只剩下三个未带丝带的女子和李晓馨五人背靠中央而立。十几个黑衣人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活着的十几个黑衣人一起退到后则,八个黑衣人圈内,另外八个黑衣人围在圈外。外八人与内八人以相反方向旋转起来,旋转速度越来越快,随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齿轮状旋风阵,向八人靠拢。李晓馨五人旋身推射出数支飞镖,随之持刀冲了上去。哗哗几声,李晓馨五人皆被震回原地,其余三人冲进风阵,被风阵吞噬殆尽,无影无踪。齿轮旋风阵哗哗靠拢,巨大的力道卷得落叶尘灰哗哗腾起。 李晓馨见风阵缩卷而至,喊了一声“腾起”,五人蹬地高腾起来。只见风阵旋至中点处,一股巨大的力道向上腾起,直冲向五人。五人无处可避,被这力道冲飞数米之外,断刀落地,口吐鲜血。未待她们起身,齿轮转风阵,变成了锯齿风阵直奔而来,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力道悍然。 五人奋起身来,催运掌力一起击出,掌力冲向风阵,一声响后,五人又是被震飞倒地。风阵却未消失,继续冲来。五人迅速起身,相视一眼,相对而立,催力掌力以中央,一颗巨大茶形真力随之出现,见五人转身一推,茶形真力呼啸着冲向风阵去。一声巨响,风阵被震得烟消云散,十六个黑衣人手悟胸口落身于地,显然是中了内伤。一黑衣人手悟胸口吐出一血,自语道:“‘茶功’果然名不虚传!” 后则八个黑衣越过这这十六个黑衣人,直冲向李晓馨五人。数支剑气飞奔而来,将八人全挡推了回去。一个手持长剑的公子落到李晓馨身前,转身对李晓馨温馨一笑。李晓馨见此公子同是会心一笑,盘腿坐到了地上。这个公子便是胡绝。胡绝四人路过李晓馨一行人,他见到群人无了坐骑,知道她们是中了埋伏,也没多想,便想着到前方村落为她们寻些马来。哪知附近并无村落,一走便是一个多时辰才找到了村落,匆匆买了十几匹马,命氏先、余杰、李江玄三人在原处等待。自己牵着十几匹马往回赶,来到不远处听到此处的打斗之声,急忙扔下马匹,轻身跃来。见李晓馨等人受伤,不禁运起自创的“星魂剑法”,数剑齐发,落到李晓馨身前。 众黑衣人见胡绝前来救援,微微退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胡绝却是不顾,闪身杀将上去。只见他步伐轻盈,招式紧密,几招下来,四个黑衣人前身数处被剑划破,却不伤及皮肤。胡绝方落身,又转势闪攻向其余四个黑衣人,数招下来,四个黑衣人被逼退一则,衣服皆被长剑划破数处,同样不伤及肌肤。 阿沉四人皆有几处外伤,退到李晓馨身后,看着胡绝打斗,不禁被胡绝绝妙的剑法吸引住。 二十四个黑衣人靠到一则,私语几句,一起攻杀向胡绝。胡绝旋身一转,长剑随地一弹,弹冲而去。数个黑衣人齿轮状武器脱手落地,双手被剑背击中,撕裂般阵痛。随即又闻得数声武器落地之声,其余的黑衣人已被踢倒在地。二十四个黑衣人,尽被他一招之功打得落流水。 胡绝闪落到李晓馨五人身前,对着众黑衣人说道:“在下乾坤教胡绝,无意伤害诸位。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一个黑衣人见一个年级二十七八的人武功却如此了得,深信他所言非虚,拱手行礼道:“胡阴使的‘星魂剑法’虽然精湛绝伦,却是违背了贵教教规。我等无意也不敢跟贵教有任何过节,今日虽与胡阴使有动手脚,却是情非得已,还请不要介怀。” 第27章:馨胡遇 胡绝拱手还礼道:“不敢不敢。” 那黑衣人道:“眼下五人不知是胡阴使之友,还是贵教中人?” 胡绝迟延片刻答道:“非友也非同教......”李晓馨听到此处,心头一怔,如一刀掠过心头般刺痛,虽说她和胡绝也是萍水相逢,却不知怎地自己竟已将胡绝看做是了深交,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已不是滋味。却也觉得他所言也属实情,又听胡绝说道:“不过在下不愿看到她们受到伤害,故而冒犯了各位。”李晓馨听到此处,心里暖暖的,含笑在心。 那黑衣人道:“既是如此还请胡阴使将五人交由我等,我保证不会伤害到她们。” 胡绝道:“既然我已经出手,就不可能再袖手旁观了。” 那黑衣人哈哈笑道:“乾坤教乃武林第一大教,教规严密如令,不许教众弟子涉足江湖、朝廷之事。如今胡阴使带头坏了教规,也算是武林的大奇事。在下不知此事传出去后,江湖人士会如何看待万人敬仰的乾坤教和天下威望最高的逆教主。” 另一黑衣人道:“若乾坤教从此涉足江湖,这世间的大风浪恐再少不了。这是逆教主最不愿看到的,贵教教规严密,胡阴使与千阳使贵为贵教第二把手,胡阴使自破教规,就不怕逆教主追究么?” 胡绝听后脸色暗淡,百感交集。这十几年来,他谨遵教义,严守教规,从未有逆过。这次却是不知为什么一看到李晓馨落难就忍不住心中一股激扬的冲动,毫不犹豫地上前搭救,确实是犯了教规。当下醒觉不禁自觉愧对逆天行,悲痛顿生,更是举棋不定。自从他第一次在景东客栈见到李晓馨那一刻起,他脑海之中无时无刻不闪现着李晓馨那甜美温情的笑容,若不是有逆天行的严令在身,他如何也不愿意就那么快离开客栈而去。方才见到李晓馨受了伤,心下疼如刀割,拔剑而出招招无不想直取黑衣人性命。但脑海之中闪现出逆天行的威严来,不禁收回了内力,只打掉黑衣人武器,挡退他们,未伤他们一人性命。当下黑衣人提起教规来,让他顿然间陷入了苦思。教规不能破,李晓馨又非救不可,此两者却友不能皆得,该取何者顿时闹得他头胀欲裂,不知所措。呆呆站立许久,沉思不得解。 李晓馨见胡绝这般优柔寡断,心中莫名伤感,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在乎胡绝的选择。她轻轻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胡绝身旁,轻声说道:“多谢胡阴使出手相助,但比起教规来说,胡阴使确实不应为了我等而带头破了教规。我想逆教主也不愿看到是你破了教规,我们的事情还是由我们自己解决吧。” 胡绝看了看她,眼神之中洋溢着一种无限的暖意和一种苦痛的无奈。李晓馨对他微微一笑,转向众黑衣人说道:“尔等休要猖狂,鹿死谁手还未有定数,一起上吧。”阿格四人举断刀靠到她身旁,随时侯战。 众黑衣不确定胡绝是否真的可以袖手旁观,迟延了一阵。李晓馨却不顾这般多,持刀冲了上去。两方又是一阵混战。这一次李晓馨似乎思绪再难集中,脑海之中不停闪现着胡绝的身影,心中同生阵阵悲痛,加之背上背着柳婷婷招式呆滞不少,数招之后被四个黑衣人划破了右手臂一处,背部一处,鲜血淋淋。 阿格、阿丽两人见李晓馨心神不宁又背着柳婷婷招式不稳,转势过来助她。 此时听到三骑飞驰而来,跃身到胡绝身后站立,三人便是氏先、余杰、李江玄。氏先轻声问道:“胡阴使,这?” 李晓馨见到胡绝依然垂头苦思,心下又是一阵刺痛,帮向阿格、阿丽去。 胡绝见状欲杀上,被氏先拉住,说道:“胡阴使,不可破了教规。咱们还是走吧。”拉着胡绝往回走,却是拉不动。 余杰说道:“胡阴使,这江湖上到处打打杀杀,唯独本教中人安然无恙,无人敢触,正是诚信本教教规严密,无人违逆。还请胡阴使三思。”也拉着胡绝回走,也是拉不动。 李江玄道:“胡阴使请多三思。” 胡绝两眼顿时泪充盈,不禁摇头痛忍,顿了少许,紧闭双眼慢慢随三人走去。 李晓馨右手臂又中了一式,连退数步。阿格向胡绝吼道:“胡阴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逆教主应该懂得的吧?再说了,你若不帮忙这一辈子你都会后悔的!” 胡绝好像想通了什么似得,猛烈震开氏先、余杰二人的手,闪身接扶稳李晓馨。两人眼光对接,却不在躲避。胡绝含情默默看着李晓馨,眼光中充满了无限爱意。李晓馨微笑看着胡绝,眼神中尽是柔光绵情。胡绝转势腾出,一式便震退攻向阿格等人的数个黑衣人,手举长剑指骂道:“尔等言而无信,别怪我不客气!” 氏先急忙喊道:“不可……”此声未出,胡绝已是旋身一转,长剑震飞前几个黑衣人手中的齿轮,随即数脚跟上,几人皆被踢飞一则,起身不能。众黑衣人一起杀向胡绝,胡绝催运内力,闪身冲去,数招连发挡得众人连连后退,落地转势又是数招连功,将一干黑衣人的兵刃全震落在地。回身落地,道:“本教虽有教规不涉足江湖之事,却未说正义之事不可为之。教主日常教导我等深学道义,领悟奥妙。道义之中尽是大仁大爱、扶弱之意胡某不才却也能感悟得出。尔等说过不会伤害她们五人,胡某自不会插手你们之事。然尔等言而无信招招致人死地,我堂堂乾坤教胡阴使如何能视而不见,仍尔等欺辱弱小。不过我不是来杀人的,而是来止战的,你们赶紧走吧。” 众黑衣人皆知道胡绝抓住了他们不伤五人之话反击他们,百口莫辩,另则也不想因此事与乾坤教结下仇怨。一黑衣人愤愤难平,喊道:“咱们走!”众黑衣人随之奔进了树林之中。 胡绝对李晓馨拱手行了一个礼,道:“姑娘没事吧?” 李晓馨见胡绝搭救她们自然心情喜悦,但听到他说“欺辱弱小”顿时气愤难当,对胡绝道:“茶宫弱小吗?” 胡绝大吃一惊,急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晓馨抢过话,道:“我们的武功不行并不代表茶宫的武功不行,只能怪我们学艺不精。我们一时处于弱势并不代表茶宫弱小,谁又能保证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胡绝道:“在下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方才只是一时失言,请姑娘莫怪!” 李晓馨道:“武林中人谁敢怪罪贵教呢,告辞了!”带着阿格四人绕过胡绝四人往前走去。 胡绝一时失言,心下苦闷难当,傻傻愣了稍许,牵着马跟在李晓馨五人身后,氏先、余杰、李江玄三人牵着各自的马,走在他身旁,也是默默前行,不多说一句话,脸上却是一种不安的情绪旋绕着。 胡绝见李晓馨手臂上鲜血直流,急忙追了上去,从怀中拿出一瓶药,递向李晓馨说道:“姑娘,我这是白药粉,对.....” 李晓馨没有等他说完,推开道:“多谢相助,但我茶宫再不需要任何帮派、任何人的怜悯。” 阿格谦道:“二姐,胡阴使也是好意啊....”未说完见到李晓馨狠狠暼了她一眼,便咽了下去。 氏先三人似乎看出了胡绝的心事,无奈含笑摇头,皆不敢对视对视胡绝,怕他难堪。 胡绝迟延了少许,又拿着药瓶上前说道:“姑娘,我……我……”连说两个我,本想说什么道歉的话,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李晓馨看也不看他,继续前行。阿格接过胡绝的药瓶,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似乎在暗示他不必太忧心。胡绝会意,嘴角开容一笑,呕闷的心情好了不少。众人又行几步,看到前面十几匹马站立路旁。李晓馨五人自然不知是何缘故,心中还忧虑是不是有恶人埋伏,停下脚步。 胡绝奔上去牵来五匹好马,说道:“方才路过看到各位没有坐骑,这便想去寻马。却不知附近尽无村落,竟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了村落,买了马返回,却不知出了这般事故,真是对不住。” 李晓馨五人听他这般说,心里一股暖流划过,修容露出笑容来。阿格本还以为胡绝四人不顾她们远去,这才发现自己误解,心生几分愧意。本想说感谢之话,却被李晓馨拉着前行了去。阿沉四人见李晓馨不理会胡绝,也不敢多言,心中却是闷闷不乐。 胡绝见李晓馨不理会自己心中很是痛闷,又牵来了自己用的一匹,拉着另五匹马默默跟在后面,寻思着该如何向李晓馨道歉。 氏先、余杰、李江玄三人看到这般境况,皆想到堂堂乾坤教胡阴使却落地这般难堪困境,为人牵马,还不被人领情。但都同情他的处境,皆有几分忧心。氏先走过去,说道:“胡阴使,还是属下帮你牵马吧?” 胡绝摇了摇头,脸色暗淡无光,眼神更是愁情旋绕。 李晓馨似乎也觉得自己太过小气,停下脚步,转身对胡绝说道:“胡阴使,多谢你今日相救,就此别过了吧,不用再护卫我们了,没事的。” 胡绝温馨地看着她,微笑说道:“姑娘,今天是我不对,言语中未多加思索,还请姑娘多多谅解。” 第28章:情缘 李晓馨道:“我也并非枯木无情之人,心中感激胡阴使相救,如今无以为报,只有怠慢了。我等现也已脱离险境,就不必劳烦胡阴使护送了。” 胡绝环视一周,觉李晓馨五人皆伤得不轻,不放心她们独自赶路,说道:“这帮恶人颇有计谋,第一次埋伏不果,又来第二次埋伏,指不定还有第三次。五位姑娘皆已受了重伤,还是让我们一路随行吧。”见李晓馨背上沉重的背包,说道:“姑娘,你背着什么东西,不如我来帮你背吧?” 李晓馨一怔,避了开去,想道:“若是传出这小姑娘在我这里,那两个怪人必定来抢。他们的武功太高,不宜再添变数。”说道:“没什么,都是些姑娘们用的衣服和些胭脂,不碍事的。”阿格四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谎,但也不敢说破,静静默认了。 胡绝想到是姑娘们用的东西,不敢再抢背,微笑道:“原来如此,那还是请上马吧。” 李晓馨从怀中掏出了一小袋银两递给胡绝,道:“就当是我们向你买马吧。” 胡绝急忙缩手,道:“这是我专门为你们买的,不需要银两的。” 李晓馨将小银袋塞给胡绝,道:“你若不收下,我们甘愿徒步,我们茶宫从来不欠别人东西。” 胡绝无奈收下银两,道:“既然姑娘这么说,在下却之不恭,诸位请上马吧。” 李晓馨五人上了马,往前赶去。 胡绝四人也上了马跟了上去,胡绝摸着李晓馨那个精致的小银袋,还能感觉到一丝丝温度,心里一阵温暖,喜悦之色涌上脸庞。 氏先三人看到胡绝如此痴情,皆是无奈,又是暗自偷笑。 阿格问道:“胡阴使,我们要去滇沅,你们要去哪里啊?” 胡绝道:“真是碰巧,我们也是去滇沅。” 阿格来回打量了胡绝和李晓馨一怔,呵呵笑了起来。 胡绝紧跟在李晓馨身旁,望着她秀美的容颜和随风飘逸的秀发陶醉得很,不觉中已将至滇沅。 阿格偶然见胡绝盯着李晓馨看了那么长时间,对李晓馨轻声道:“二姐,胡阴使好像有话要跟你说哦!” 李晓馨转头望向胡绝,见胡绝正含情默默地盯着自己,眼光一触,急忙垂下头去,红润一片。 胡绝也害赧一阵,垂下头去。 氏先轻声道:“胡阴使,咱们有要事在身,不能这么耽误吧?” 胡绝猛然一怔,道:“对!”向李晓馨行礼道:“姑娘,已经快到滇沅了,应该不会在有恶人埋伏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李晓馨微笑问道:“敢问胡阴使有何要事?” 胡绝道:“我们……” 氏先急忙拉了一下胡绝的衣角,暗示他不可明言。胡绝会意,道:“无教主指令,在下不敢明言,还请姑娘莫怪!” 李晓馨微微一笑道:“告辞!” 胡绝四人加快策马飞奔离去,霎时间便消失在远处。 阿格道:“二姐,我看着胡阴使对你真够痴情的!” 李晓馨脸红一片,道:“别胡说,小心被人听了去,叫我如何自在?”阿沉四人也暗自偷笑起来。 阿格道:“若不是说他们有要事,我看这胡阴使真没想过要离开咱们。”李晓馨羞涩一阵,不理会阿格。 阿沉道:“是呀,我看他依依不舍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有什么事情能比陪着自己心爱的姑娘还要重要呢?”四人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李晓馨羞涩得气愤起来,道:“别再说了啊,我可要生气了。”心里却是暖暖的美意。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夜幕降下,五人进了滇沅城,随意找了一个客栈。李晓馨将柳婷婷安置到床上为她把了手脉,依然是极其微弱的脉相,却又没有要去世的迹象。不禁想道:“真是奇怪了,毒性已经遍布全身五脏六腑,内伤又极重,但脉相依然不变。若换成是寻常人早就死去多时了,她究竟是仙是人?”想着给自身的外伤上了些药,坐到客桌前回想起胡绝的每一个动作,嘴角笑意茸茸。 不一会儿阿格四人进了她的客房,坐在客桌前闲聊,话题最多的就是关于胡绝的事。阿沉说道:“胡绝可是乾坤教的乾阴使,我怎么觉得他傻傻的,那么老实芭蕉的人,武功却这么高,真是奇了。” 阿丽微笑道:“五妹,这你可就不知了,再聪明的人一旦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变得那么傻傻的。”阿丽极少说话,但她每说出一句,总是让人觉得深奥。 阿沉问道:“四姐,你说的是遇到什么事会变傻呀?”阿丽不再回答她,垂头暗笑着。 阿格笑道:“你呀,以后等你变傻的时候就会明白是什么事了。” 阿沉哑言道:“啊!” 阿朵笑道:“二姐的武功在我们之中算是最高的了,却伤得比咱们都重些,是不是变傻啦?” 李晓馨一怔,气道:“你……”阿格四人呵呵笑了起来。 阿沉觉得阿朵说的很有道理,点头同意道:“也对啊,我此前都没发觉,现在越来越觉得像是那么回事。”李晓馨知道现在变成她们的话题了,虽不想让她们胡说,但心里却是喜悦的,也懒得理会她们。 阿沉道:“胡绝英俊潇洒,人品不错,武功又好,跟二姐还真是般配,就是不知二姐是怎么想的?” 李晓馨气愤道:“再别胡说了啊,不然我真生气了!”阿沉四人见她神情很严肃,不敢在这个话题了。 阿格换了个话题,问道:“二姐,这小姑娘这么样?” 李晓馨道:“没什么变化,死是好像不会死,但恐怕也不会好,真是奇怪。”言毕望向柳婷婷,见柳婷婷体内散出一道微弱的紫气旋绕一圈后消失开去,大吃一惊起身走近细细打量一番,却又未见异常,疑惑道:“难道我眼了?” 阿格不解问道:“二姐,怎么啦?” 李晓馨道:“我刚才好像见到她体内散出一道微弱的紫气,你们见到没有?” 阿格四人皆摇头道:“没有呀。” 李晓馨返回坐下道:“那肯定是我眼了。” 阿格四人也都不以为然,阿格道:“二姐,这帮恶人敢在普洱境内公然对我们下手,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李晓馨沉思少许,答道:“回宫后再说吧,现在不宜多言。” 此时一个敲门声引得五人警惕起来,阿丽、阿朵两人闪到大门两则,李晓馨闪身拉住被褥将柳婷婷盖住,坐到床前。阿格挡到李晓馨身前,阿沉慢慢走近房门问道:“什么人,要找谁,有什么事?” 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男子声音道:“在下胡绝,敢问是今日一行姑娘住在此处吗?”五人顿时放下心来。李晓馨更是一怔,欲起身来,却被阿格压下,拦住她轻声说道:“二姐,你别动!” 阿沉已经开门,微笑说道:“原来是胡阴使,请进!” 胡绝向阿格等人行了个礼,双手抬起一包草药,说道:“不知那位姑娘伤势如何,我命滇沅分坛坛主张冲去了城中最好的医馆抓了些千年雪参来。”说着目光不停找寻着他口中的那个姑娘李晓馨。李晓馨被阿格遮挡住,他自然是看不到。 阿沉接过他手中的药包,说道:“多谢胡阴使劳心了,请坐吧。”她故意不说李晓馨在哪里,想故意逗逗胡绝一般。 胡绝细细地看了看床上,却是被阿格拦住了,什么也看不到,心里有些忧虑和不悦,答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敢打搅了,劳烦诸位照顾好那位姑娘,若有何需要竟管找在下,告辞了。”转走出门。 阿格说道:“胡阴使,难道不你就不想看看我二姐了吗?”说着闪到了一则。 胡绝随声转头看到李晓馨正坐在床边看着他,两人眼光对接一闪,皆含情一笑。李晓馨微微垂头,道:“胡阴使诸多关怀,真是过意不去。” 胡绝微见到李晓馨喜悦不已,一股冲过去搂住她的冲动直蹿头顶,脚步不自然地迈出了两步突觉自己太过失礼,当下停住,傻笑道:“姑娘哪里的话,见到姑娘无大碍,在下高兴得很。在下冒然请问,可否告知芳名?若有唐突之处,望姑娘海涵。” 李晓馨微笑道:“胡阴使哪里的话,姓名有无皆可,并不重要。若往后还有缘分,自会知晓的。今失礼之处,还请胡阴使不要介怀才是。” 胡绝听她不愿告知自己,好生失落,点头道:“姑娘言之有理,既无失礼之处,何来介怀之说。道义说得在理,道法自然,万法随缘,往后定会有相见之日,并不在乎今日或是明日。说来惭愧,在下愚钝至极直到此刻还未能领会道义,惭愧惭愧。那请姑娘好生修养,在下告辞了。”向五人行了辞礼。李晓馨说的意思是随缘,这本是道经之中所说的一切皆随自然之意。然胡绝身为道教弟子,却还未领悟。初听李晓馨不愿说出姓名,心里突感失落,这便是无法领悟道义深意的行为,当下好生自责。 阿格四人还了礼,李晓馨微笑道:“公子一路走好。” 胡绝微微点了点头,退出客房,下了楼去。 李晓馨轻叹一气,看着胡绝带来的药包满脸喜悦。 阿格笑道:“这胡阴使还真是有心,都亲自给二姐送药来了。” 第29章:九甲镇 李晓馨道:“有心无心口难说,朝三暮四谁人知。许多的人和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看得通透。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 阿格道:“可是总这么拒人千里,何来日久见人心呢。二姐,不如你就多给他些机会,多处处,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朵道:“乾阴使胡绝的为人江湖早有传闻,我看是不必吧?” 李晓馨温馨笑了笑,羞涩道:“越说越离谱,不想再说了。”突然听到大街上一阵打斗声。五人走到窗户看下去,又见到阴阳双子正与一大群人大打出手。吃惊的是与阴阳双子打斗的正是胡绝四人及乾坤教滇沅分坛弟子。此客栈距离打斗处不过百米,模糊听不清他们吵闹的内容,但两方人打斗的情况却能看得清晰。 李晓馨欲跃身去相助,阿格急忙拉住她说道:“二姐,你别急,乾坤教乾阴使、乾阳使及十大长老可都不是吃素的,咱先看看再说。” 李晓馨觉得有道理,静静望去。见胡绝一人便可抗衡阴阳双子两人,两者实力相当,一方也很难打败一方。氏先、余杰、李江玄三人攻向阳单子去,胡绝单斗阴单子,如此一来阴阳双子倒是有几分吃力了。李晓馨的目光全部放到了胡绝身上,阴单子的每一招进攻,她的心都会碰碰直跳,总是担心阴单子那凶狠残忍的镰刀会不会落到胡绝身上。胡绝与阴单子对了数十招,两人皆是半斤八两。对到上百招后,阴单子开始有些吃力,再过百余招阴单子便开始退避处于弱势,如此久战下去阴单子自然要落败。李晓馨见胡绝无碍,心松悦了些,转望向阳单子去。见阳单子也正和氏先三人打得不可开交,氏先三人一时难于取胜阳单子,阳单子若继续与三人久战也是要落败的。阴阳双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压力,两人打着打着汇到一处,联合起来飞旋着一式强攻四人后转势跃离大街,没入夜空之中,胡绝四人飞追了出去。 李晓馨不禁道:“别追啦!” 阿格微笑道:“二姐,没事的,那两个怪人打不过他们四人的。” 李晓馨才知自己太过入神,失语了,尴尬一笑,转身走到柳婷婷床前落座,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呀,越来越觉得神秘兮兮的。” 阿格也道:“是呀,乾坤教的人在追杀保护她的人,她不会也是乾坤教追杀的目标吧?” 李晓馨大吃一惊,起身道:“不会吧?” 阿沉道:“二姐,若这个小姑娘真是乾坤教追杀的目标,咱们带回茶宫不是自找麻烦吗?” 阿朵也道:“我也这么觉得,二姐,还是将她交给胡阴使他们吧。” 李晓馨道:“不行,若她真是乾坤教追杀的目标,把她交给胡阴使他们,不等于是要害死她吗?” 阿丽道:“我觉得这个小姑娘灵力悍然天成一身正气,清秀标致,长大后绝对是一世佳人。乾坤教不像是会追杀这么一个小姑娘。再说了,乾坤教乃江湖第一大教,数万弟子,分坛遍布大中城镇。若乾坤教真要追杀一个人,各分坛全力出动必定是全国震颤,武林动荡。但一路来却是没有听到乾坤教动用分坛之力的消息,而只是见胡阴使及四大长老露面。” 阿朵道:“在武林中乾坤教胡阴使及四大长老在一处露面已经是大事了,我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不可掉以轻心。” 阿沉也道:“二姐,你要三思啊!” 李晓馨沉思少许道:“乾坤教百年来从未有过什么大的动静,皆是在修道普义,这一次确实算是很大的动静了。”转身望向柳婷婷有陷入了疑惑,道:“可身为第一大教的乾坤教,为什么要追杀如此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呢?而且从她身上的伤势来看,鬼毒教、圣教也在追杀她。三大教同时追杀一个小女孩有点不符合常理吧?” 阿朵道:“不管符不符合常理,反正我觉得这个小女孩咱们是不能再带回教中的。” 李晓馨道:“好啦,都散去休息吧,别在这里瞎琢磨了。”将四人推出房外关了房门。又走到柳婷婷身前打量了一番,满脑苦思,走到窗户前往外看去,突见前处屋顶一个黑衣闪过,暗想道:“鬼毒教的人?”想追了出去,怎奈体内有伤,又怕其余四姐妹发现她不在客栈又出去会引来不便,当即冷静了下来,掩藏在窗户旁,静静盯着对面屋顶。过了一会儿见到一个中年武士带着两个黑衣人出现在屋顶上,监视着她们。李晓馨见此中年武士脸上那颗大黑痣,一下子便认出了此人正是耆教第一马帮帮领吴一行的得力助手寥方。她悄悄转身坐到柳婷婷床前陷入沉思,脑海中却闪现出胡绝的身影,挥之不去,自语道:“不知他回来了没有,千万别被两个怪人伤着。”又见一道紫气从柳婷婷体内散出,旋绕一圈散了开去。又是一惊,急忙站起身来连退两步,想道:“原来不是幻觉,这个女孩绝对没那么简单,我得带她回去让宫主看看才行!” 第二日李晓馨将柳婷婷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见有什么漏洞后背到背上。又命阿格等四人守口如瓶,路途不许谈论柳婷婷的事情。四人一向都听从她的安排,见她如此坚决也只好赞同。五人出了客栈,便见到五十几个身穿彝族服饰手持断刀的女子骑马迎了上来。走在前面的一个女子下了马上前拱手行礼道:“参见五位姐姐,宫主派我们来接应五位姐姐,请。” 李晓馨等人上了马,一行人东北门出发了。出了滇沅镇行了两三个时辰后进了九甲地界,那气势磅礴、直耸天云的哀牢山出现在眼前,让人心旷神怡。又见得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茶田,林海浩然,郁郁葱葱。山间泉水叮咚,熙熙攘攘,清脆的小溪瀑布,更是怡人心匡。真可谓是天山集灵汇,神仙也羡乎。 一行人已至山脚,前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像似有人在恶意闹事。李晓馨群人加快行速,见到不远处一关卡外有五人正在与十几个彝族汉子争论不休。彝族汉子见五人不听规定,挥起断刀砍了起来,那五人却是闪身避让,不停向后翻跃。 跟在李晓馨身后的众彝族女子见状跃下马,一起围了过去。那五人被围在中间,一动不动。其中一个身穿白衫的男子,说道:“诸位不要误会,我等并无恶意,只是想过此关卡,却不知会惹怒诸位。”此人背对着李晓馨五人,五人听此人的声音却是非常的熟悉。 一个彝族汉子走向李晓馨五人行礼道:“参见五位姐姐,这五人要硬闯九甲镇,请二姐明示。” 白衣男子闻声转头看来,一看到李晓馨,眼光顿时优柔绵长,带着深深的喜悦。 李晓馨见到白衫男子心头猛然一怔,一股杂思绕绕升起,脸霞红映清透,嘴角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你!”原来胡绝换去了昨日灰色服饰,整理了头发,换上了一套洁白的白衣,李晓馨从后侧一时未能猜出他来,这一见不禁有几分吃惊。现胡绝身旁多出来的这个男子,正是乾坤教另一长老,罗方永。 彝族男子顿时傻眼,道:“是我啊,二姐,你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李晓馨回过神来,原来此彝族男子误以为自己对他说了话,微微一笑道:“阿所,你带人退下吧。” 阿所惊讶道:“可是他们硬要闯进去,宫主怪罪下来怎么办?” 李晓馨道:“我自会处理,你退下便是。” 阿所转身喊道:“全部退下。”众彝族汉子退到了关卡处。众女子见状也退到了李晓馨五人身后。 胡绝走到李晓馨身前拱手行礼道:“原来是姑娘,真是有缘。” 李晓馨微笑道:“原来是胡阴使,方才族人有所冒犯,请见谅。” 胡绝道:“不敢,职责所在,理所当然。” 李晓馨看了看胡绝及氏先等四位长老,心下一阵虚汗直流,问道:“不知胡阴使率四大长老入镇,所为何事?” 胡绝道:“我少......”未待他说出口,氏先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暗示他不便说出缘由。他会意后,顿了顿,说道:“我等是路过此处,听闻九甲镇风景秀丽,茶香满园,斗胆恳请允许我们进去赏游一番。” 李晓馨嘻嘻一笑,道:“九甲镇乃本教所辖重地,无宫主允许外人不可进入,我也无能为力呀。” 胡绝顿住,吞吐道:“这.....这......”看了一眼氏先,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氏先看他这般慌乱,无奈至极。他一向很佩服胡绝的处事为人,更知道他是一个不得多得的能人,这一下却不知为什么一遇到这个女子就会变得慌里慌张,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无奈摇头轻叹。 李晓馨见胡绝如此,不禁又喜笑一声,说道:“胡阴使及诸位长老还是请回吧,先待我回宫向宫主请命,若宫主允许,我亲自去邀请诸位,如何?” 胡绝焦急道:“在下知道姑娘为难,可我们确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实在不敢再耽搁,还请姑娘通融。” 第30章:茶花宫 李晓馨并非不想带他进去,她也想能时常看到胡绝可终究是教规难违,无奈走到胡绝身前,温情一笑道:“我也是无能为力,没有宫主的允许外人是万万不能进入的,请谅解。就是不知道你有什么急事,可否告之一二,若是我能代办的定当代劳。” 胡绝喜悦一笑,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想瞒着李晓馨,听到她能代劳乃是当下最好不过的法子了,点头道:“我怎么能瞒着姑娘呢,我们进去是想……” 氏先急忙上去拉住胡绝,轻声说道:“胡阴使,此事对本教来说可谓是无比之大事,教主指令要严密追寻。若泄露出去,出了什么差错,咱们可是万死莫属啊!” 胡绝一怔,晃过神来,顿住少许,微笑道:“教主严令,在下一时难以相告,此事过后在下一定亲自与姑娘详谈,如今之事也不敢劳烦姑娘,告辞!”转身离去。 李晓馨知他也有难处,并不怨她,目送了胡绝等人一段路,转身踏进关卡。阿格也很同情李晓馨,毕竟这么一离别,两人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都是说不清的事情了。 李晓馨继续向前走去,愁云满面。进入这个关卡便是九甲镇地带,只见得在一座气势磅礴的大雪古峰耸立云间,峰顶银装素裹烦着闪闪银光。小吊水瀑布飞流直下千里,壮丽蓬勃,震撼心扉。满山遍野的古茶林郁郁葱葱,无数鹦鹉山间旋绕同归林。 九甲镇房屋错落有序,十分繁华。虽是一个镇,繁华却堪比普洱府普洱城。茶宫有一百一十支马帮,大的马帮有八十支,每支马帮有三四百匹马,小的马帮有三十支,有一两百匹马。是南诏国至如今的大义宁国实力最强大的马帮教派,单单马帮人数就有一万多人,加上茶宫弟子,足有一万六七千人。这些马帮的马和人全住在这九甲镇,可想而知。这里盛产好茶,又有茶宫庇护,经济繁荣,人民安居乐业,可算是纷乱复杂的乱世之中的一片净土。 李晓馨群人进了镇中,到一家茶馆歇脚。大街道铺着洁白的大理石板,两侧两条小溪潺潺流淌,清澈透明,优雅清洁。小溪旁种着古茶树,又正遇茶时节,整座城镇包裹在美丽的红白相间的茶之中,每每清风掠过,阵阵茶香味扑鼻,淘人心醉。两侧小店生意红红火火,人进人出,热闹非凡。街上彝人武士交叉巡逻,保证着此地的安稳生息。也有许多农夫忙碌着上山采茶,采回的茶叶都会交到茶宫下属的收茶点,由茶宫的造茶场统一筛选,炼制,做出各种名茶,其中当时名扬四方最赋高雅的精制普洱茶“怜清回拂”正是出自茶宫之手。这些茶再由茶宫的马帮运流向全国各地,许多也经茶马古道流到天竺国等外邦各国去。 李晓馨五人休息了一会,得知今早两个怪人闯入九甲镇,杀了数个武士后溜进山林中去。李晓馨就将随行的其余的女子留在了镇上,率着阿格等四人顺着小路一直往山上爬。她一直严守着背上的柳婷婷,她不说其余的人也没人敢问是什么。五人越往上走,小路越来越崎岖,右侧是悬崖峭壁,峭壁下是一条古溪蜿蜒流长。左侧是郁郁葱葱的古茶树,阵阵茶香催人心醉。五人上到一个小山峰顶,出现在眼前的如同仙境一般。右侧一条瀑布分流直下千尺,瀑布腰间云雾旋绕,极是美观。瀑布两侧古树峥嵘,青翠碧绿,暗影浮香。一条索带桥从峰顶越过瀑布向一个村落延伸,长度无法测量,此桥人称升天桥。桥下浓雾妖娆,是深不可测的断谷。桥头的村落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好似梦幻般的仙宫。 她们到达的这个峰顶有一个马房,有几个专门在这里照管马匹的女子。茶宫的人到了此处,必下马,将马留于此处,不可骑马过索带桥。阿沉牵了五人的马留下,一起走向索带桥去,一阵阵清风拂面而来,带着阵阵香。云雾旋绕身躯,不禁让人有种得道升仙之觉,又好似化成了一个浮空舞云的仙子。 五人行了许久,穿过群雾,桥头的村落渐渐变得清晰可见。村落坐落在一块平坦的山腰中,四周古树峥嵘,鸟语香,流水潺潺,秀竹夹道,曲经幽饶,清幽的白雾在四周慢慢腾起,升连云霄,好个人间仙境。村落房屋整整齐齐排落正是千家寨。村落后侧有一块突起几米的平坦之地,一座宏伟壮丽、庄严肃穆的宫殿群坐落在那里,中间的大殿之上莫大的刻着“茶宫”的大扁闪耀着金光。远处看去茶宫和千家寨显得错落分明,井然有序,也因此显出了“茶宫”的霸气和威严。 五人行了尽近半个时辰方才到了桥头,桥头竖着一块洁白通透的大理石,刻着“千家寨”三个字。五人走进村落,这里比起九甲镇幽静得多,行人见五人路过皆会微笑行礼才自去。五人来到村落后侧的茶宫大门口,大门由洁白通透的大理石砌成,高十余丈,宽**丈,顶上一根巨大玉石横梁上刻着“茶宫”三个金色大字。据说此玉石横梁是茶宫十个马帮一齐运了数万袋普洱茶到吐蕃昆仑山换来的昆仑玉石,足运了半年之久。五人进了大门便是一座宽阔的广场,广场上有数千彝族女子在练习武艺。她们的丈夫都是茶宫马帮中的人,女子留在家中练习武艺,在汉子跑马的时候全靠她们来维护这里的安全与和平。所以茶宫中武艺高深的大多是女子,如若马帮在哪里出事,她们都会第一时间赶到。若是查出是那个教派所为,那么这个教派一般都会被毁之殆尽,永无翻身之地。所以茶宫的马帮行走江湖几乎无人敢惹,无人敢劫。此次李晓馨五人出山正是为了追查先前两支马帮消失之事,这次回来,无人知道该是哪个帮派要难逃灭顶之灾了。 五人越过广场走进正对广场的一座宏伟大殿,一个身穿清秀彝族服饰,胸前挂着淀色丝带的秀美女子出门迎接。 李晓馨五人迎上行礼道:“参见大姐。” 女子微笑道:“都不必多礼了,赶紧进大厅休息吧。”转身进了大厅。此人便是茶宫大弟子陈冉,是李晓馨等人的大姐,也是茶宫宫主坐下最为得力的助手之一,其二便是李晓馨了。陈冉武功内力要远高李晓馨,但智谋统战方面却不如李晓馨,两人相得益彰,很受茶宫宫主器重。因陈冉先跟着茶宫主,所以当之无愧的是大姐。丫鬟为六人沏上了上好的普洱茶,李晓馨看了看大厅正东的玉雕大椅之上空空如也。问道:“大姐,宫主呢?” 陈冉道:“宫主到山巅去了,说是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宁,去看看千年古茶树王透透气。” 李晓馨点了点头喝着茶。她知道宫主赏茶王,观天境不愿人打搅,同时没有宫主的允许,任何人也不得进入茶王圣地,包括陈冉和她。 陈冉见到李晓馨背上的背包一直背着,不解问道:“二妹,你背上背着什么,怎么不放下来啊?” 李晓馨道:“大姐,还是等宫主回来再说吧,我也觉得心神不宁的,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陈冉见李晓馨如此严肃,不便追问,又问道:“好吧,此次查访查六十、八十二两支马帮出事消失之事,可查出什么端倪。” 李晓馨点头道:“此事是耆教所为。”耆教总教位于腾冲府境内,也是茶马帮的后起之秀,特别是在大义宁国的这几年时间内迅速壮大,可谓是茶马帮教之中仅次于茶宫的茶马大教。其主要是收购腾冲府、临沧郡境内各处茶叶进行加工销售,马帮数量达七十余个,每个马帮有一百余匹马,马帮人数达五千余人。相较茶宫的实力自是无可比拟。 阿格四人并未发现李晓馨发现了端倪,一路来她也没有告诉她们。这般说出来,皆心生几分不悦。 陈冉道:“本教与耆教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何会是耆教所为呢?” 李晓馨似乎有所保留,摇头道:“其中的原因,我也不得而知,但却是耆教所为不假。并且耆教还聘请了吐蕃高手前来截杀我们,如不是……”她本想说若不是乾坤教胡阴使相救也难逃回来,又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胡绝逆犯了乾坤教教规,停住不说了。 陈冉问道:“若不是什么?” 阿格会错了李晓馨的意以为她不好意思说,便答道:“若不是乾坤教乾阴使胡绝相助,我们怕是回不来了。”李晓馨听她说出来,心里不愿,却也无奈,只是给了阿格一个冷眼。不过阿格正忙着看向陈冉,并未注意到她的反应。 陈冉大吃一惊站起身来,道:“乾坤教?”随即又稳定了情绪,疑惑道:“乾坤教从不涉足江湖,也不过问门派之争。胡绝身为乾阴使,怎会以身犯教规,出手相助你们?” 第31章:宇宵然 阿格四人许诺李晓馨不可以说出胡绝对她有儿女之情,自是不敢说出实情。阿沉道:“也许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吧,乾坤教虽不涉足江湖,却不是见死不救的。” 陈冉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不在追问,说道:“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得赶快禀报宫主才是。”方言毕,只见一个人影闪落玉雕大椅之上,六人急忙半跪行大礼道:“拜见宫主。” 玉雕大椅上坐着的这位女子便是茶宫主宇霄然。她身穿一套极美的彝族服侍,胸前挂着一小条紫色丝带。身材婀娜多姿,脸色气顺红润白里透红,睫毛茸茸,眼睛秀丽,加之一身不凡的气魄无不显示出无比的威严和神秘。看上去她还很年轻,大概三十余岁的样子。但有人说她已活了上百年,有人说她青春永驻不会衰老,有人说她在此虔诚修身有神灵护佑有不老之身,也有人说这里有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长久在此生活不会变老等等很多很多。没人知道谁说的是真的,更无人知晓她到底有几岁。但似乎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她的武功十分精湛,内外极为高深。她轻轻说道:“都坐吧。”待六人坐回大椅,她又问道:“阿馨,此次追查有何收获?” 李晓馨起身鞠躬行礼道:“禀宫主,弟子发现耆教与此事颇有干系。其一,六十,八十二出事之处皆是在腾冲府境内。其二,在现场发现了这个令牌,正是耆教专用令牌。其三,我们返回途中一直有人跟踪我们,未免打草惊蛇我们并未击破跟踪者,但却是发现他们身上挂着耆教令牌。其四,我们在至巍山、景东、滇沅途中皆遭到了埋伏,埋伏之人全是吐蕃高手,这些吐蕃高手皆是耆教专门请来对付我我们的。此次出去的数十个姐妹就只剩得我们五人了。” 宇霄然催力一吸,李晓馨手上的令牌飞到玉雕大椅前的地板上,她细细看了看,说道:“仅仅耆教怎么敢如此嚣张,其中另有蹊跷吧?” 李晓馨道:“宫主所言甚是,弟子发现耆教与鬼毒教、圣教秘密在滇沅汇集,若没猜错,定是争对本教来的。”原来她那夜看到鬼毒教弟子在对面屋顶闪现,后来发现有寥方在对面屋顶处监视她们,所以便猜出了这般内幕。 宇霄然大笑道:“如此甚好,我茶宫近百年没怎么闹腾过了了,这次来些热闹也是好事。”见到李晓馨背上的背包,问道:“你背着什么?” 李晓馨道:“禀宫主,弟子赶回景东途中遇到两个武功高强的怪人带着一个伤势极重的女孩到处杀人。两个怪人却不知为何将那个女孩留在了大路旁,弟子觉得那个女孩一身灵力天成身份神秘,斗胆带回教中,让宫主过目。” 宇霄然道:“解开来看。” 李晓馨领命,放下背包将依然昏迷之中的柳婷婷抱出来放到地板上,却见一缕紫气绕过柳婷婷的身躯,消散开去。众人见此状不由退了三步。宇霄然也是一怔,走到柳婷婷身旁细细打量一番,道:“鬼毒教融身毒!” 李晓馨道:“女孩确实中了鬼毒教绝门剧毒‘融身毒’,身上还留有数处圣教剑伤。最主要的是,她体内会不时散出奇怪的紫气来,让人着摸不解。” 宇霄然为柳婷婷把了一下手脉,道:“融身毒天下间并无解药,中毒者一刻钟即亡,她中毒至今三天有余只服过你的茶丹却仍有气息,果真是非同寻常。” 李晓馨道:“不瞒宫主,乾坤教好像在追杀护着她的那两个怪人,不知道与她有没有关系?” 宇霄然道:“那两个怪人今早闯入我九甲镇伤了数名弟子后蹿入山中,随后胡绝便率了五大长老欲闯我九甲镇,想毕是在追这两个怪人。这个女孩灵力悍然,极为标致,是大富大贵之人不像是乾坤教会追杀的人,倒像是要找的人。” 李晓馨大吃一惊,道:“要找的人?若是如此,看乾坤教的动静,这个女孩必定是乾坤教极为重要的人物才是。”众人听到全然震住,不禁惊恐起来。 宇霄然神情倒很稳静,起身走到殿门口望向外面仙界般的千家寨,道:“乾坤教教主逆天行修道养生不与外界接触,我从未听说过他有个女儿或者是内室弟子,也从未听说过乾坤教有个如此重要的女孩!” 阿格道:“二姐,若是知道如此的话,早让胡阴使看看这女孩就好了。” 宇霄然猛然回头道:“什么!” 李晓馨等五人吓得急忙跪在地上,阵阵颤抖。李晓馨道:“胡阴使曾在途中救过我们,当时我也背着这个女孩,但怕那两个怪人知道就没有告诉他实情。昨夜见胡阴使率三大长老在滇沅与两个怪人拼斗,心中担忧是他们要追杀之人,也不敢交给他,请宫主恕罪!” 宇霄然大怒道:“混账!” 李晓馨急忙道:“弟子知错,请宫主责罚!” 宇霄然气得来回走了数圈,气怒远未消停。 阿格道:“回宫主的话,二姐觉得这个女孩太过神秘,故而想带回给宫主过目,请宫主定夺,还请宫主不要责怪二姐。”阿沉、阿丽、阿朵三人也同声道:“请宫主不要责怪二姐。” 宇霄然依然是气焰未消,道:“你一向办事稳重,心思细腻,怎么会那么糊涂。现在耆教、鬼毒教、圣教三教有意来犯,不管这个女孩是乾坤教的要找的人还是要杀的人,你都把乾坤教引到茶宫来啦!” 李晓馨连扣三首,道:“弟子罪该万死,请宫主处死弟子,以解罪责!” 宇霄然气得头昏脑涨,道:“你……”又是一阵徘徊。 陈冉跪下道:“宫主请息怒,其实这并不是二妹之过。这个女孩先受了圣教剑伤又中鬼毒教剧毒,显然她才是鬼毒教与圣教的焦点。而乾坤教追至九甲镇,却是因为那两个怪人闯入了九甲镇才追过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女孩在二姐这里。若女孩真是乾坤教追杀之人,咱们也可以交给他们处置不会接怨与乾坤教。若女孩真乾坤教要寻找之人,咱们将女孩交给他们却是帮了乾坤教大忙,更不会牵连本教。无论如何,这个女孩在这里对本教与乾坤教都无坏处。至于耆教、鬼毒教、圣教暗暗汇兵来袭,这是改变不了的,与二妹也无关系。还请宫主明鉴!” 宇霄然愁思微减,道:“都起来吧!” 六人见宇霄然怒气消尽,谢礼起身。 宇霄然道:“阿冉,寻查那两个怪人之事进展如何了?” 陈冉道:“弟子已命三千弟子分头入山林查找,至今还未有消息。” 宇霄然道:“再增两千,务必要找出两人!” 陈冉领命道:“弟子遵命!”退出了大殿。 宇霄然道:“阿格,阿丽你二人到九甲镇整顿马帮武士,安排应对外敌之策。阿朵,阿沉你二人在千家寨整顿弟子,随时候命。”四人领命道:“遵命。”退出了大殿。 宇霄然抱起柳婷婷,道:“阿馨,跟我进来!” 李晓馨跟宇霄然转过大殿,来到后侧的一坐后殿内的一间宽敞华丽的房间。宇霄然将柳婷婷放到一个寒冰石板上,运起真力送入柳婷婷体内起身说道:“这个女孩的神韵有点像我的一个故人。” 李晓馨一怔,道:“弟子愚蒙。” 宇霄然道:“你还记得一年前我救过的那个人吗?” 李晓馨道:“宫主说的是段思平段大人吧?” 宇霄然点头道:“正是,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女孩几分神韵很像段思平?” 李晓馨细细打量了柳婷婷一番,道:“是有几分相像,但世间神韵相似之人不甚有之,难有什么联系吧?” 宇霄然思绪远扬少许,点头道:“这是自然,只是看到她不禁让我想起来罢了。那两个怪人武功极高,为了要找到这个女孩到处杀人,跟着个女孩的关系绝对非同寻常。而乾坤教又再追杀他们,这个女孩难说不是乾坤教追杀的对象。” 李晓馨点头道:“是。” 宇霄然道:“我见这女孩十分喜爱,怎奈她中如此剧毒,除了鬼毒教鬼主陈思难之外无人能治。我知你心地善良,但若是乾坤教索要之人,还当交由乾坤教才是。” 李晓馨道:“弟子知晓,宫主不必为弟子忧心。” 宇霄然出了房间,对门口的女子守卫道:“好好守着,不许任何人踏入半步,若小女孩有什么反应立即禀报。” 两女子守卫鞠躬领命道:“弟子遵命。” 宇霄然与李晓馨回到大殿,宇霄然道:“你也率几个弟子去查探那两个怪人的行踪吧,尽快将他们找出来。” 李晓馨领命退出了大殿,带着四个女子武士穿过千家寨,走过索带桥,绕过马房,向背后的古茶林中开始搜起。五人这搜了三个多时辰到了山脚,又用了三个多时辰搜到了山顶,这一来已经是夕阳西下。三人坐在山顶休息了一会,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李晓馨不禁想起了胡绝来,心下暗念道:“我身在茶宫,宫主不让随意出门。而他乃第一大教乾阴使,教规严密。我与他恐怕就此两相隔,再难见面了。”想着心中极为懊悔,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把他带进茶宫来,就算宫主怪罪,却也比两地相隔苦苦思念的好。 一女子道:“二姐,咱还是继续搜索去吧,也休息好一阵子了。” 李晓馨方才回神,不知自己这一思绪尽过了不少时间,起身往前走去。方行几步,似乎觉得右侧一颗茶树丛后有气息,停下脚步,喊道:“哪门的朋友,出来吧。如今已是日落西山之时,不算太热,在茶树下乘凉,会得病的。”转身一刀挥向一颗茶树丛,只闻得一声响,震得茶树飞散四周。随声也跃出了五个手持长剑的男子,此五人正是胡绝五人。 第32章:乾坤教少主 胡绝腾起身也没来得及去看对方是谁,便急忙道:“我等擅闯贵地并无恶意……” 李晓馨见是胡绝一时震住,虽喜欢却知他犯了茶宫教规,忙想着如何向宫主求情,没来得及说话。 胡绝落身时看清是李晓馨,喜悦得笑出了声,上前道:“原来是姑娘,又在这里见面了,咱们真有缘!”氏先,余杰,李江玄,罗方永四人也上前行了礼。 李晓馨回了回神,一脸桃怒放,春意暖暖,对胡绝温情一笑道:“各位大驾光临欢迎得很,只是……只是……”连说两个只是,是想说他们违反了茶宫教规,却不知如何说出。 胡绝一下便看明白她的心思,说道:“姑娘不必担忧,劳烦带我等面见宫主,我自会解说。” 跟着李晓馨那四个女子见李晓馨和胡绝之间的暧昧之情,但又知宫规严厉,皆不知是祸是福。一女子拉着李晓馨轻声道:“二姐……宫主……”她 虽没说完,李晓馨却能明白她的意思,想道:“教规严明,若让宫主知道我和他有私情又知他们擅闯茶宫可如何了得。”想毕说道:“胡阴使,四位长老,一路多蒙相助,本该请五位进宫一叙以表谢意。可是若宫主知道你们不请自来,必定不悦。不如这样吧,你们先到九甲镇门口等候,我先去向禀报宫主,求得宫主允许,失礼莫怪!” 氏先见胡绝一见到李晓馨便开始犹豫不决,抢先说道:“姑娘,我等确有急事在身,片刻也耽搁不得。”说着动了动胡绝。 胡绝自然知道李晓馨担忧他们会被宫主责骂,甚至会引来两教冲突。见她如此心地善良,爱慕之心更深一层。连忙晃了晃神,说道:“是,是。在下斗胆,请姑娘带我们去面见宫主,我自会道明来由。若宫主不同意,我们再离去便是,绝不给姑娘为难。” 李晓馨望向胡绝,再不忍心将他们撵出去,当下也顾不了那么了,深吸一口道:“既然如此,请跟我来吧!”引着众人踏过升天桥而去。 胡绝此前被拒之门外,心中也担忧何时才能再见到李晓馨,如今见到了,更是万分不舍,紧紧跟到李晓馨身旁。氏先四人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流连忘返。胡绝的眼里却看不到什么美景,只看得到李晓馨,似乎任何美景也比她不上。 李晓馨侧眼和胡绝对了个正着,两人皆未避开,深情相触,幸福喜悦全露出了嘴角,皆忘却了身旁还有外人。 一女子见两人神情,深怕被其它人看到胡乱传了出去,让宫主知道,对李晓馨影响不好。便扯了扯李晓馨的手袖,轻声道:“二姐……” 李晓馨顿然回神,脸红一片,微微问道::“对了,胡阴使到底有什么急事呢?” 胡绝也回过了神,见李晓馨害羞的样子更惹他怜爱,欣喜笑了笑,说道:“我五人这次来只是为了找一个人。” 李晓馨惊讶道:“找一个人?” 胡绝见李晓馨如此惊讶,忙问道:“难道姑娘见过?” 李晓馨猛烈一怔,道:“我……我不知道你们要找什么人,也不知道见没有见过,是不是那两个怪人啊?” 胡绝见李晓馨如此惊恐,心下顿了少许,道:“正是,还有一个女孩!” 李晓馨惊慌失措,道:“你们为什么要找那个女孩啊?” 胡绝愣了少许,见氏先暗示着他,便绕口道:“没有教主圣令,在下暂不敢明说,还请姑娘恕罪。” 李晓馨道:“那个女孩是你们要杀之人还是要找之人啊?” 胡绝急忙道:“当然是要找之人。” 李晓馨听到是他们要找之人,心下松悦了少许,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竟能劳驾到乾坤教胡阴使及四大长老亲自来寻?” 胡绝道:“在下不敢说。” 李晓馨道:“这么说,这个女孩的重要性要仅次于贵教教主了?” 胡绝道:“不瞒姑娘,正是如此!” 李晓馨心慌意乱起来,想道:“如此重要的人物,我竟没有交给他,以后他知道了一定会恨我,该怎么办?”想毕,几人已经到了茶宫大门口,李晓馨停了下来,说道:“没人宫主允许外人是决绝不可踏入大门,劳请五位在此稍等,不周之处还望谅解。” 胡绝点了点头,默默望着李晓馨踏进大门。 氏先四人见茶宫的建筑皆有不同感概,再加之此处美景更是说不出的感慨。胡绝却是盯着大门入了迷,满脑子回味着皆是李晓馨每一丝笑容。 不一会儿,李晓馨走出大门,邀着五人进了大门,踏入大殿。 氏先四人随胡绝向茶宫主宇霄然躬身行了大礼,道:“乾坤教教主坐下乾阴使胡绝率氏先、余杰、李江玄、罗方永四长老见过宫主。” 宇霄然道:“既然是乾坤教胡阴使和四位长老,就请免礼吧,不知五位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胡绝抱手行礼道:“我五人擅闯茶宫,自知有犯宫规,还请宫主恕罪。” 宇霄然道:“此事确实有失礼数,胡阴使要上山来又何必擅闯。只要拜上帖子来,宇某岂有拒客之礼?” 胡绝道:“我等擅闯贵地确是为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事情仓促来不及拜帖,才这般仓忙而入。本教教主也已经启程赶来,十万火急,若我教主到来之时我等还未找到任何消息,则就罪该万死了。” 宇霄然微微一震,自知此事非同小可,轻声道:“请随便坐吧,这里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就奉些精制普洱茶吧。” 胡绝五人齐声道:“多谢宫主。”五人坐下,喝了一口茶,果然觉得入口香润,回味无穷,如临仙境飘渺,如脱身浮云,心怡畅快。心中不禁感叹此处名茶之风范,名不虚传。 宇霄然道:“逆教主也亲自前来,如此说来此事确实非同小可,可不知是何事,与我茶宫有何干系么?” 胡绝看了看四周人员,暗示着人太多不宜明言。宇霄然使退了用人,大厅中只留下李晓馨一人,说道:“胡阴使但说无妨。” 胡绝侧眼望了李晓馨一眼,转头道:“本教少主柳婷婷两月前的一个早上与千阳使之子千线随在宫外散步,不慎遇巨蟒袭击。阿随回教求救,等我教主赶至已经不见了少主踪影。教主随即传下指令命在下率四大长老往这边追寻,命千阳使率四大长老往东部追寻,教主亲自率两位长老踏入江湖追查。此事对本教而言十万火急,片刻也耽误不得。在下得道消息,有两个怪人携我少主东跑西跑滥杀无辜,昨夜我五人追杀二人,至今早两人逃入贵教境内,我等不愿违反贵教教规。但实在是十万火急之事,擅闯贵教情非得已,还请宫主见谅。” 宇霄然大吃一惊,站起身来失声道:“少主,乾坤教少教主?”李晓馨同样是大吃一惊,她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背了两天多的命在旦夕的小姑娘,竟会是第一教乾坤教的少主,当下心跳如雷,坐立难安。 胡绝坚定点头道:“正是!” 宇霄然过了少许才稳定过情形,道:“宇某少出江湖,却也听闻逆教主无家室无内室弟子,乾坤教怎么突然有了一个少主?” 胡绝道:“少主正是我教主破例收的唯一一位内室弟子,教主疼爱少主更甚自己。教主有令不对外张扬,只有在下、千阳使及十大长老知晓。本教各分坛坛主都未知此事,江湖之中并未传出,宫主不知此事也在情理之中。” 宇霄然点头道:“原来如此,收得佳徒本是喜事啊!” 胡绝道:“教主不愿让少主过早负担太重,只愿让少主轻松愉悦的成长。待少主长大成人,自然而然的融入少主之职,继而继承本教教主之位。” 宇霄然赞道:“不愧是得道高人,竟把道法自然的真理用得如此巧妙,实在钦佩。不瞒诸位,贵教少主就在……”未言毕听到后殿传来叫喊之声,大吃一惊闪身冲向后殿,胡绝、李晓馨等人跃身跟了上去。 宇霄然内力深厚眨眼便至后殿,见两个女子守卫倒在地上,进了内室见阴阳双子抱起柳婷婷破窗而出,闪身追了上去。李晓馨、胡绝等人也追了上来。 阴阳双子的轻功可谓是出神入化,两人一起提着柳婷婷在茶林之中拼命飞跃,霎时间已把宇霄然一行人甩开好一段。阴阳双子奔到一个断崖,腾起轻功飞入断崖之中。方落少许,两人一起凌空推力,借冲力飞至对面的岩壁上,躲在云雾之中。随即隐约听到对面传来胡绝的声音道:“敢问宫主,他们往哪边去了?” 宇霄然声音道:“两个怪人真是匪夷所思,竟跳入断崖去了。” 第33章:茶花宫圣地 又听到胡绝大吃一惊,道:“什么?”纵身飞入断崖去,随后又听到有五人飞入断崖去。 阴阳双子相视对笑一下,提着柳婷婷跃上对面的崖顶,在茶来林中乱走一通。两人在丢失了柳婷婷之后疯狂的到处杀人追寻,今早被胡绝五人追入了九甲镇。两人伤了九甲镇数个武士攀上山溜进了千家寨中,在千家寨一座酒窖中喝了一阵酒后溜出了房屋,无意中进入了宇霄然的后殿,见到柳婷婷躺在冰寒石板上,伤了守卫,抱着柳婷婷逃出了后殿。如今找到了柳婷婷,两人可谓是喜不胜收,不时相视而笑。 阴单子笑道:“我就说丫头没事吧,看到了吧,是老子找回来的。”两人一人抱上身,一人抱脚,避免为了争抱柳婷婷又打起来。 阳单子道:“是我找到的。” “是我!” “是我!”两人的争辩声引来了山上寻查的茶宫女弟子,见五六个女弟子持刀便杀上来。阴阳双子抛起柳婷婷,闪身而去绕过这些女弟子有反身回来接抱住柳婷婷,五六个女弟子已经翻倒在地动惮不得。 两人继续前行,这一下不再敢大大咧咧。一路躲避了好几趟巡山的茶宫女弟子后来到了一个山谷旁。山谷很深,难见谷底,两边皆是笔直的断崖。阴单子见到一条七步蛇爬到一则断崖的一丛矮树丛中,对阳单子说道:“你抱着丫头,我去抓来给她补补。”闪身落到矮树丛中,一把擒住七步蛇,却见矮树丛后面是一个刚够人进出的洞口。转身对阳单子挥了挥手。阳单子抱着柳婷婷跃至矮树丛,也见到了洞口,大喜,抱着柳婷婷进了洞中。 绕过洞口中的一快石笋,一道阳光透过右则一条狭缝射入洞中,洞中明亮可见。洞腹很大,足有十几米宽广,有一条泉水。 阳单子将柳婷婷放躺到泉水旁,催运真力送入她体内,过了好一阵才收回真力。 阴单子见阳单子送完真气,也运起真气送给柳婷婷后一手提起七步蛇撕成两截,掰开柳婷婷的口,将蛇血灌入她口中。 阳单子道:“你这样会不会害死丫头?” 阴单子道:“笨蛋,老子是在救她。” 阳单子道:“七步蛇的血能救丫头吗?” 阴单子不理会阳单子的话,继续将蛇血灌进去,灌完蛇血后为柳婷婷擦去血迹,道:“出去弄些野兔来,老子也饿了。” 阳单子道:“凭什么老子去,你没手没脚吗?” 阴单子怒道:“老子是老大,叫你去你就得去。” 阳单子气愤不已,指着柳婷婷说道:“她才是老大,现在老大昏迷不醒,老子谁的话也不想听。” 阴单子骂道:“她已经不做老大了,老子就是老大。你不听丫头的话就是抗命,等丫头醒来我跟她说你抗命,看你嚣张!” 阳单子气得跳起身来,道:“有本事别拿丫头来压老子,看谁更嚣张!”转身出了洞去。 阴单子得意笑了笑,撕下一块肮脏不堪的衣角在泉水中弄湿后给柳婷婷擦了擦脸和手后躺在她身旁休息。 不一会儿见到阳单子抱着许多青蛇、黑蛇、不知名的蛇和一堆干树枝走了进来。阴单子不解道:“老子叫你去抓野兔,你去抓那么多蛇回来干嘛?” 阳单子道:“少跟老子废话!”将一条一条的蛇撕扯两截,将蛇血全部灌进柳婷婷口中。 阴单子道:“这样会不会太杂啦,丫头能受得了吗?” 阳单子道:“我怎么知道,是你先灌的,老子也要灌。” 阴单子不理会阳单子,将干树枝堆在一起燃了火折子点燃火堆,将蛇身扔进火堆中烧烤起来,说道:“若是丫头死了,就怪你。” 阳单子挑起一根烧熟的蛇身吃了起来,道:“关老子什么事。” 阴单子也挑起一根吃起来,说道:“谁叫你灌了那么多蛇血。” 阳单子道:“是你先灌的,要怪也怪你。” 两人争吵一阵,已是吃得大饱。阳单子道:“对了,刚才我出去,见到山巅亮得很,不知道什么东西。” 阴单子好奇道:“山巅?” 阳单子道:“是呀。” 阴单子道:“不会是有人在生火烧肉吧?” 阳单子道:“不是火光。” 阴单子抱起柳婷婷,道:“走,咱们去看看,说不定是什么宝贝。” 阳单子点头道:“走!” 两人依然一起抱着柳婷婷,出了山洞,此时虽已是夜晚,却是月明星稀,四处迷糊可见。两人跃到古茶树林,往山巅攀去。一路茶香满山神清气爽,云雾绕身行,如蹬青云梯。在这样的仙境之中,两人皆觉一身清怡畅快,不一会儿便来到山巅右侧的丛林之中。见两颗相距十几米、越出围墙高高耸立的古茶树出现在眼前,一阵阵紫气自上而下不断旋绕在茶树王四周。围墙全由巨大的大理石石块建成,洁白如玉。围墙正门顶上“圣地”两个字,金光闪闪。下面有刻着“擅入圣地者,杀无赦”几字同样是金光闪闪。围墙四周有十多处亭房,每坐亭房皆有数十个身穿彝族服饰的女子提着弓箭和断刀守卫,好似一只苍蝇也绝难溜进围墙内。 阴单子轻声道:“围墙里是什么东西,看不见啊?” 阳单子道:“咱们杀了那些守卫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此时柳婷婷体内不断散出一道道紫气旋绕少许后又散了开去。 阴单子脱下外套将柳婷婷裹住,不让她散出的紫气露出来暴露行踪,说道:“不行,昨晚跟咱们打斗的那五人不弱,今天追咱们的那个女人更强。若是被他们缠住,又带着丫头不好逃走。” 阳单子道:“那怎么办?” 阴单子环视一圈,见到身旁有一颗参天古树,说道:“咱们跃上这棵大树顶,就能看见里面的情况了。” 阳单子点头道:“好!” 阴单子见到一个女子走向圣地,拉住阳单子,暗示他先不要动。阳单子望去,见那女子正是李晓馨。见李晓馨走到门前的关卡处,掏出一块紫色茶令牌,道:“我奉宫主之命,入圣地守卫古茶树王。” 守住关卡的武士仔细看了看令牌,打开关卡,挥了挥手,暗示她开门去。这里的守卫不会对任何人说话,也从不管是什么人来,只认令牌不认人,当然仅仅除了宇霄然亲自前来。李晓馨走道巨形大理石门前,将紫色茶令牌插入石锁之中。见整座石门散发出一道明亮的紫光,散射到李晓馨身上,待紫光消失,李晓馨已无影无踪。 阴阳双子大吃一惊,相视一眼,跃至身旁的参天古树顶。见到围墙内全是繁茂盛开的奇异草,这些小全是紫色,无一杂色,四周紫气缭绕,犹如仙境。两棵茶王树之间有一座晶莹剔透的莲宝座,宝座上悬浮着一颗不大的发着紫光的巨大宝石。紫气从宝石四周冉冉散出,向两棵茶王树顶旋绕而上。 阴单子吃惊道:“怎么那么像‘凤凰之心’啊?” 阳单子道:“不是,‘凤凰之心’已经被丫头融了,再说‘凤凰之心’是心形的,这颗是圆形的。” 阴单子道:“那就怪了,是什么宝贝?” 阳单子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咱们去夺了来给丫头,怎么样?” 阴单子道:“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见李晓馨好像也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入迷般走向那颗宝石,方近宝石一米外,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道将她推飞,砸到石墙之上,翻倒在地,吐出血来。又见她奋力起身,盘坐到草丛之上,催运内力自疗。 阳单子道:“不行,碰不得,夺不了。” 阴单子点头示意,静静注视着,过一会见到一个身影融进石墙大门中,霎时间那个人已出现在圣地之中,正是宇霄然。便见李晓馨急忙振起身跪下行礼道:“弟子该死,请宫主责罚。” 宇霄然细细凝视四周,冷气问道:“是你碰触了墙壁?” 李晓馨道:“弟子不慎被那颗宝石吸引住,不知不觉走了过去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推飞,砸到石墙之上。弟子罪该万死,请宫主责罚。” 宇霄然怒骂道:“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屡屡犯错?这围墙中到处都设有机关,只要轻微碰触,我立时便知,难道你不知道吗?” 李晓馨急忙道:“弟子知错,请宫主责罚。” 宇霄然寻思少许,轻叹一气道:“也罢,圣地之事从未与你们提起过,有些小过情有所原。” 李晓馨谢礼道:“多谢宫主饶恕。” 宇霄然暼了她一眼说道:“此乃天地汇灵、日月集精之处,你在此休养半时自会痊愈。” 李晓馨道:“弟子遵命。” 宇霄然走到她身前盘坐下,说道:“阿馨,在这里练功、修身皆有异于外界。这颗宝石就连我也碰不得,别说是你了。没人知道它的来历,没人知道它的归宿,咱们能做的就是好好守护好,不要让它受破坏,知道吗?” 李晓馨点头道:“弟子遵命!” 宇霄然道:“先师曾说过,这颗宝石有天定的归宿,咱们只能顺应自然。”阴阳双子静静藏在古树顶望着听着两人谈话,从柳婷婷体内散出的紫气越来越多微微发出紫光来。阳单子急忙也脱下外套将柳婷婷裹住,遮住紫气和紫光。 李晓馨道:“这么说这颗宝石总有一天会消失吗?可它不正是咱茶宫的镇教之宝吗?” 第34章:落崖 宇霄然道:“先师说过,茶宫真正的镇教之宝并非这颗宝石,而是这两颗古树茶王。只要古树茶王在,就可保我茶宫永盛不衰。” 李晓馨领悟道:“只有这两棵古树茶王才是最真实的存在,我们所能做到的也就是保护好古树茶王,维护好本教的繁荣昌盛。” 宇霄然微笑点头道:“这件事只能是宫主才能知晓。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人生自古谁无死,为师也有老去的一天,以后还看你多修身习练,茶宫才能后继有人。” 李晓馨听到此处鼻孔一阵酸刺,泪光满眶,道:“师傅,你不会老去的……” 宇霄然道:“此次耆教、鬼毒教、圣教三教联合汇兵滇沅,我教大战将近,谁也说不准结果,早些让你知晓我也了了一桩心事。” 李晓馨道:“宫主武功远胜三教教主,本教弟子也与三教教众相当,咱们不会败的。” 宇霄然微笑道:“我当然知道咱们不会败,但多留一手终究是好事。你虽聪慧,武功内力却还差甚远,应当虔诚修炼,才能维护我茶宫的安全,才能确保我茶宫无人敢欺。在古树茶王之下修炼一日如凡地二日之功,若资质无限,亦可成就无限。为师已是极限,修无可修,练无可练了。” 李晓馨已是泪流满面,点头道:“师傅在弟子心中是天下最好的、武功修为最高的。” 宇霄然起身边往巨石大门走,边叹道:“乾轩显,轮回度,天机定,人何奈!”出了圣地,跃入夜空之中。 阴单子听到此处,轻声道:“‘乾轩显,轮回度,天机定,人何奈!’是什么意思?” 阳单子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见到柳婷婷体内散出的紫气越来越多,紫光越来越强,说道:“赶紧撤吧,丫头的紫光越来越强,被人发现就糟啦。” 两人跃下古树,返回了那个石洞。两人又轮流这为柳婷婷输送了一阵真气后累倒在地睡了去。 待两人醒来,看着洞内阳光直射,便知是第二天大明了。阴单子抱起柳婷婷,见柳婷婷咳了一声,猛吐了数口黑紫脓血,大吃一惊,道:“丫头,丫头,你醒了?”柳婷婷吐出脓血眼睛也是闭着的,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阳单子为柳婷婷把了手脉,大吃一惊,道:“死啦!” 阴单子吓得一脸青紫,推开阳单子骂道:“你才死啦,再胡说八道,老子就砍了你!” 阳单子大怒,推开阴单子,抱住柳婷婷,哭泣道:“丫头,你死了,我们怎么办啊?” 阴单子定了定神,为柳婷婷把了手脉,道:“真的死了?” 阳单子骂道:“都怪你,谁他妈叫你灌丫头蛇血的!” 阴单子大怒骂道:“你他妈的不也灌了吗,能怪老子吗?” 阳单子放下柳婷婷,抽出镰刀道:“今天我要为丫头报仇!”打向阴单子去。阴单子拔出镰刀挡上去骂着“老子也要为丫头报仇!”两人在洞内打得叮叮当当不可开交,刀声在洞内来回传音震得两人头晕目眩。 柳婷婷又咳了一声,连吐数口黑紫脓血。两人被这一咳声震住,停了下来,一起奔到柳婷婷身旁打量。柳婷婷依然处于昏迷之中,如同死去一般。 阴单子道:“丫头还没死,她怎么会死?” 阳单子道:“是呀,丫头怎么会死?” 阴单子骂道:“那你为什么说她死了?” 阳单子反骂道:“是你说她死了的!”两人又是一阵争吵,欲动手打起来,却又停了下来。 阴单子道:“咱们在这里打声音太大,会引来敌人的。” 阳单子道:“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阴单子道:“放屁,谁引进来的谁杀,老子没闲功夫陪你。” 阳单子骂道:“好啊,谁引进来的谁杀,到时候老子可不管你。”两人似乎皆觉得有人靠近,杀气逼近,一起停了下来,静静听着。 “放肆,胆敢对我少主如此糟践,简直是想找死!”随声见胡绝跃身进洞,随后便见李晓馨跟着落到他身后。 阴阳双子抬头暼了一眼胡绝二人,阴单子说道:“是你引进来的,去打吧,老子可不管。” 阳单子哈哈大笑道:“这跟老子有什么关系,是你把他们引进来的,你自去去打,老子可不管。” 胡绝已长剑出鞘,旋身两剑挥出,剑气劈到石板上。震得火星乱舞,飞溅四射。 阴阳双子也已镰刀互涮而来,直攻胡绝。三人近战开来,身速皆是快得难辨招式,只听得哗哗拼刀剑声,一时难分难解。三人斗了数十招,相拼了一掌内力,皆退了数步站立,这一拼显得实力相当。胡绝方稳身,便闪向柳婷婷而去,方至柳婷婷身旁,阴单子推出镰刀飞旋而去,将胡绝逼退。接过镰刀,又涮向胡绝,两人对战开去。 李晓馨拔断刀挥向阳单子。阳单子正要去抱柳婷婷,却被挡了去路,愤怒不已,涮向李晓馨。他武功内力皆远高于李晓馨,对战她自然是毫不费力,数招下来便直攻得她连续退避。又数招过后李晓馨右臂被镰刀划破一处,鲜血直流。阳单子未等李晓馨稳身,径直涮向她的双腿,这一下去可能要碎了她的双脚。她挥起断刀挡上,只听得当一声,断刀脱手飞落一侧。阳单子左镰刀涮向她右脚来,眼看就将不测。 胡绝也被这一响声引回,看到李晓馨遇险,推出长剑射向阳单子,跃身扑向李晓馨。只觉左手臂一痛,已被阴单子镰刀划破,流出血来,原来他挡退了阳单子涮向李晓馨的镰刀,扑去时未能顾及阴单子的镰刀,左手臂被划破。胡绝这一扑也径直扑到了李晓馨身上,深深的感觉到她的体温和轻悠的香味,好似忘了左手臂的伤痛一般,径直对着她傻笑。 李晓馨见阴单子持刀涮来,翻过身去,挡在胡绝身前,背部被阴单子划中,吐出血来。胡绝愤怒难当,大喊一声,震得阴阳双子停止了攻势。随即点住李晓馨的血脉,放稳她,说道:“没事的,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李晓馨微微一笑,又轻叹一气,道:“赶快走,不要管我。” 胡绝不理会她,拿起长剑,指着阴阳双子,怒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胆敢如此无礼?” 阴单子道:“她是丫头啊。” 阳单子道:“丫头是她啊!” 胡绝骂道:“混账!她乃是本教少主,是天下第一教乾坤教的少主。你们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连本教少主也敢劫!” 阴单子哈哈大笑道:“什么乱七八糟,我管你什么乾坤教不乾坤教的,敢惹老子的,老子一个也不放过。” 阳单子也大笑道:“她是你们少主怎么啦,还是我丫头呢,不管谁要抢她,老子全部都杀!”两人一直归隐山林,哪里知道江湖中的事情,更不知道乾坤教是个什么教了。 胡绝怒不可抑,道:“那你们就等着瞧吧!”旋身转起,数支剑气脱手而出直奔两人,随即闪身跃向柳婷婷。哪知阴单子抢先一步搂住柳婷婷闪到一侧,他抓到了石板上。阳单子挥镰刀劈来,砍到石板上,震得火星四射。胡绝劈开阳单子后,冲向阴单子,催运掌力打将上去。阴单子右手运力挡上,却是被胡绝震退撞到石壁上。随即翻身一滚让开了胡绝另一打掌力。阳单子攻了上来,挡住胡绝的攻势。阴单子看到胡绝武功内力强硬,跃身而起,一镰刀直劈向李晓馨。李晓馨奋身翻避开,胸口却中了阴单子一脚力,飞砸向一侧石壁上,胡绝闪去接抱住她,见她吐出鲜血,晕了过去。只觉背部一震撕裂疼痛,原来是他不顾阳单子的攻势,闪身接抱住李晓馨时,被阳单子一刀涮中了背部,鲜血直流。胡绝抱起李晓馨,一掌震碎身前的石板,碎块直奔阴阳双子二人,随即闪身奔向洞口。方跃出丛木,欲跃至右侧断岩,却被阳单子悬空拦截,两人悬空对了一掌。胡绝抱着李晓馨掌力不足,被震回到洞前的丛木中。方立身,阴单子一掌击至,胡绝急催掌力挡去,却运力不足三分,被阴单子一掌震飞,同时也震醒了李晓馨,两人一起跌落悬崖去了。胡绝在落崖瞬间,急忙将李晓馨推上洞口,望着李晓馨眼泪哗然而下,坠入迷雾浓浓的深崖去。 李晓馨“不”大叫一声,砸到丛林处,又晕了过去。 阴单子一刀划向李晓馨,阳单子挡开了他的刀,骂道:“你干嘛?” 阴单子反骂道:“老子要杀了她,关你什么事?” 阳单子骂道:“杀,杀,杀你个头。把她救活了来,给我做牛做马不更好吗?” 阴单子骂道:“老子带着丫头到处跑累得跟个鬼似的,如今还得管这个丫头,老子不干。” 阳单子道:“那个丫是要照顾,可这个丫头不用照顾,你就把她当牛马使唤就成啦。” 阴单子道:“反正老子不管她,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抱着柳婷婷跃过小湖去了。 阳单子抱起李晓馨跟着跃了去,两人顺着茶林一直往山上走。密密麻麻的茶林,他们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不过看两人的情形是想要离开这座山。 突然扑通一声,阳单子脚下的土陷了下去,随李晓馨掉了下去。阴单子抱着柳婷婷跑到陷落处,却发现是一个洞口,吹燃了火折子走了进去。阳单子也已起身,抱起李晓馨往洞内走去。这个岩洞却是在地底下,虽然不大倒是很隐蔽。阴单子将柳婷婷放下,说道:“你去搬一个石板来盖住洞口。” 阳单子将李晓馨扔到地上,踢了两脚,道:“起来,起来,给老子搬石板去。”见李晓馨昏迷不醒,对阴单子说道:“凭什么叫老子去搬,你不会去吗?” 第35章:无奈 阴单子骂道:“你这个牛马没用,就只能你去,别跟老子讨价还价。” 阳单子道:“少啰嗦,怎么弄醒她?” 阴单子道:“去外面弄一条毒蛇就行!” 阳单子道:“好!”转身出洞去。 阴单子为柳婷婷把了一次脉,自语道:“怎么一点脉相也没有,也不像是死了啊?”催运真力送进柳婷婷体内。 不一会阳单子便提着一条青蛇抱着一堆枯叶回来,将枯叶扔在地上,搬开李晓馨的口,将蛇血灌了进去。又取出火折子燃了火,将蛇身扔进火中烧烤起来。 两人一人吃一截,刚吃完听到李晓馨喊着“不……不……”,转头看去,见李晓馨已经醒了过来,正惊慌失措地望向他们。 李晓馨想起胡绝落崖那一瞬间,肝肠寸断,生不如死,眼泪哗然而下,哭泣起来。 阴单子骂道:“看吧,老子医术高明吧?” 阳单子道:“高个屁,小丫头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阴单子道:“那是老子没有好好医她。” 李晓馨听到两人谈到柳婷婷,当即忍住悲痛,想道:“胡绝是为了救他的少主和我才死的,如今他未能救走少主,未能达成心愿,一定死不瞑目。我必先想办法救出他少主,还了他心愿,再一死相陪。” 阳单子嘲笑道:“放屁,真他妈的放屁。” 阴单子怒道:“你才放屁,她才放屁!” 阳单子笑道:“你放还是她放啊?”说完转头看到李晓馨满脸泪水,怨气横生握起镰刀走过去问道:“哎,我说,老子救了你,你满脸流的什么泪呀,很委屈你不是?” 李晓馨忍住气怒,撇头不理两人。 阴单子随之持镰刀闪至,坏笑道:“既然她觉得委屈不如杀了算了,留着也让人心烦。” 阳单子挡开他的镰刀,骂道:“老子好不容易找了个牛马苦力,你倒是刀快,有本事你去擒一个有用的来,这个你爱杀便杀。” 阴单子走到柳婷婷身前,扶起柳婷婷,催运内力输去,道:“老子省着力气给丫头,否则她死了,咱们不得跟着去见阎王?” 阳单子扶起李晓馨,推了两颗药丸人她口中,又把放她靠到石壁上。走到柳婷婷身后,催运内力输入柳婷婷体内,说道:“老子就是为了省力气给丫头,才找了个苦力不是。”待阳单子输完内力,见柳婷婷吐出一口黑紫脓血,依然毫无生命的气息。 阳单子将柳婷婷放躺在石板之上。 阴单子道:“他妈的,很久没喝酒了,今夜得去弄些来。” 阳单子道:“对呀,赶紧去吧。” 阴单子骂道:“老子去了谁来守丫头,胡说八道。” 阳单子骂道:“你去了,老子来守,尽占便宜。” 阴单子怒道:“你敢不去,老子就杀了那个丫头。”镰刀指向李晓馨去。 阳单子怒道:“你敢杀老子的人,老子就杀了你。” 阴单子嘲笑道:“你的人?笑话,你有个屁的人。” 阳单子道:“你敢杀了老子的苦力,老子也要杀了你。” 阴单子笑道:“除非你去偷酒,否则老子就杀了你的苦力。要苦力还是要酒,你自己选择。” 阳单子道:“当然要苦力,等她身体好了,老子就让她去偷酒,免得老子亲自行动。” 阴单子点头道:“好主意,赶紧去吧。” 阳单子怒道:“凭什么让老子去偷,你怎么不去?” 阴单子骂道:“因为老子只要酒,不要苦力。”镰刀又指着李晓馨。 阳单子边骂着边走到洞口推开石板,出了石洞,又盖上了石板。 阴单子想着喝酒就没了精神坐在柳婷婷身旁昏昏欲睡,时而瞥眼看一下李晓馨。 李晓馨自然想找机会逃出去,可她身受重伤,就算没有受伤也绝非阴单子对手,不敢妄动,静静地盘坐着运气疗伤。 阴单子一阵昏昏欲睡,侧眼见到李晓馨心下担心自己睡了去,她会趁机偷袭,起身走到李晓馨身前问道:“牛马……牛马多难听,还是叫你苦力吧。” 李晓馨瞅了他一眼,问道:“你想干嘛?” 阴单子问道:“你是不是想偷袭老子?” 李晓馨一怔,说道:“就算我一点伤痛都没有也打不过你,怎么敢偷袭你呢。” 阴单子听到李晓馨自认打不过他心情高兴不得了,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有自知之明,我喜欢。”转身坐到柳婷婷身旁靠在洞壁上又是一阵昏昏欲睡,侧眼又看到了李晓馨,使劲晃了晃脑袋,起身走向李晓馨说道:“不对呀,你这个苦力自然是打不过我,可你会找其它的苦力来杀我的对不对?” 李晓馨一怔,说道:“怎么会呢,你武功天下无敌,谁能杀得了你呢。” 阴单子听到她赞扬自己顿时喜不可收,哈哈大笑起来,骤然又停了下来,说道:“不对呀,此前跟你来杀我们的那个武功也不弱呀,虽然打不过我,可是也不会轻易就被我打死的。” 李晓馨听到他说到胡绝,伤痛并起,泪水哗哗直下。 阴单子见到李晓馨哭泣,顿时变得极为恼怒,右手一挥,一掌力将李晓馨击晕在地,骂道:“老子最恨女人哭了,哼!”转身一手搂着柳婷婷靠在石壁上闭眼睡去。可他哪里能睡的着,满脑子就是想喝酒。无奈气得站起身来在洞内暴跳如雷,心理骂着阳单子毫无本事,去了那么长时间。过了好一阵子听到石板移动声,迫不及待地奔了过去,见到阳单子扛着一个木桶,闪身抢过木桶,喜笑道:“这次不错,下次扛个大点的。”说着晃了晃木桶,急忙打开木桶一看,桶中的酒剩下不过几两,怒骂道:“混账,既然敢偷喝。”抬起木桶哗哗喝了起来,一下便被他喝了个精光,将木桶扔道地上,气怒难消。 阳单子抬起木桶看了看,骂道:“你敢把老子的酒全喝光了,看老子不饶你,可恶之至。” 阴单子骂道:“混账,你扛上来的木桶就剩一点酒了,还敢说是我喝光的,岂有此理。” 阳单子边回忆边说道:“不可能吧,一路来歇了十次,一次顶多喝了三四斤,至少还有几斤吧。” 阴单子怒道:“气死我也,你居然一路喝着回来,还说老子喝光了,如何饶你。”挥起镰刀对着阳单子。 阳单子笑道:“这有何难,山下小屋中全是好酒,要喝自个去喝个够不就行了,蠢货。” 阴单子道:“好,下次老子去喝酒,你守着丫头。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既然去了那么长时间。”抢过阳单子手中的一个小酒壶,喝了起来。 阳单子说道:“放屁,老子出去看到了那个圣灵、圣元还有个鬼毒教的鬼子,要不是偷听他们说话,老子早就回来了。” 阴单子极为好奇,问道:“他们说什么了?” 阳单子道:“他们秘密溜进山里来了,正是要找咱们和丫头呢。” 阴单子问道:“找咱们和丫头干嘛,他们又不是咱们孙子。” 阳单子道:“当然是要杀咱们呀。” 阴单子哈哈笑道:“就凭他们,不自量力?” 阳单子道:“他们的鬼主和圣母都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鬼主的‘幽冥幻术’,可是不得了的。” 阴单子一怔,气道:“妈的,上次把我弄惨了,要找机会好好整整他。”提着酒壶走到柳婷婷身旁,扒开柳婷婷的嘴巴哗哗灌进去了不少。 阳单子道:“够了,够了,给老子留点。”两人多半喝酒,极少喝水。也没想着给柳婷婷喝水,只知道给她灌酒。他抢过酒壶,看到昏迷的李晓馨,说道:“这个苦力可不是一般苦力。” 阴单子问道:“什么意思?” 阳单子道:“刚才出去,我听到寻山的女子谈论,她可是茶宫的二弟子,她们都叫她二姐。跟她一起来的那个叫胡绝,就是被咱们打落悬崖那个。” 阴单子若无其事,问道:“二弟子又怎么样,一样是苦力。胡绝又怎么样,不一样被咱们打死了嘛。” 阳单子道:“现在漫山遍野的人都在找他们两人,还有咱们三人。” 阴单子骂道:“我说你啥时候变成这种专门偷听的小人了,去了那么久原来全是去偷听了,害得老子都快渴死了。” 阳单子骂道:“放屁,老子怎么会偷听,若不是一路喝着酒上山走错了路,怎么会去那么久。” 阴单子大怒双手抓住阳单子,骂道:“你竟然一路喝着酒上山,还骗老子只是在休息的时候喝了。” 阳单子推开他的手,说道:“去,去,老子还没说完呢,你妈的插什么嘴。我告诉你,刚才我走错路了,却又看到他们的那个圣地啦。”李晓馨模模糊糊地醒来,见两人在谈话,急忙又闭起眼睛静静听着。 阴单子问道:“那又怎么样?” 阳单子道:“那个宝贝啊,咱们去夺来送个丫头。” 阴单子骂道:“可是那宝贝咱们也碰不得啊,怎么夺?” 阳单子道:“咱们可以拿什么东西装啊,碰不得应该装得吧。” 第36章:走火入魔 阴单子道:“可是那么大,怎么装得下呀?” 阳单子道:“我先去看看,好好想个办法,走了!” 阴单子一把拉住阳单子,道:“我去,你去了谁看着丫头?” 阳单子道:“你看着不是?” 阴单子骂道:“混账,老子去看,你看着。” 阳单子骂道:“别跟我废话,你去看有个屁用。” 阴单子突然顿悟道:“一起去,行了吧?” 阳单子点头道:“就是嘛,一起去不就行了吗。” 阴单子道:“一起去谁看着丫头啊?” 阳单子转身看到李晓馨,指着她说道:“苦力看吧。” 阴单子点头道:“好,走。”两人方走了几步,阴单子似乎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住脚步,说道:“那丫头苦力昏迷未醒如何看着丫头?” 阳单子似乎觉得很有道理,点头道:“对呀,那苦力丫头没醒,怎么看?”两人一起转了回去。阳单子走到李晓馨身旁,用脚踢了踢,骂道:“苦力,苦力,再不醒来,老子就砍了你。”但他如何踢似乎起不到半分效用。李晓馨假装晕迷,不理会两人。 阴单子随手拿起酒壶将就洒到李晓馨身上,说道:“这样总会醒了吧。” 李晓馨的伤口处碰到酒一阵刺裂疼痛,哎呀一声坐了起来,狠狠瞅着两人。 阳单子见李晓馨醒来,说道:“苦力,我们要出去一下,你看着丫头,若我们回来看不到丫头,必定杀了你。”转身走去。 阴单子道:“看不到丫头,就看不到苦力了,你如何杀她?” 阳单子停住脚步,转身说道:“若看不到丫头和你,老子就杀了你。” 李晓馨听到两人的对话话语,不禁几分苦笑。 阴单子指着阳单子道:“若见不到丫头和苦力,定杀了你。”两人争吵推开石板跳出去,又移回石板盖住洞口。 李晓馨见二人走后,爬起身来,走到柳婷婷身旁。看着柳婷婷优雅可爱的容颜,心里舒坦许多,不禁想道:“如此一个绝世佳人,一身富贵气息,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又这般灵力天成,难怪逆天行会收她为内室弟子疼爱她胜过自己,竟能亲自奔走江湖寻找她的下落,若换成是我,我也会这样的。”想毕不禁又想到胡绝的事,心如刀绞,眼泪不禁流淌下来。忍痛一会,擦了擦泪水,捂住柳婷婷的手,把脉。柳婷婷的脉相冰寒至极,毫无生息,就像已死许久一般,吓得她大叫一声,软坐到了地上,泪水哗然而下。想道:“胡阴使,我对不起你,若我早些将她交给你,也许你们能救得了她。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真的对不起。本想帮你救出少主,却不知她已不在了人世,我也无法为你完成心愿了。”当下放声痛哭起来,泪水滑落脸颊。 过了少许,她无力气哭泣,转头望着满脸紫黑,毫无血色的柳婷婷,叹道:“可怜的孩子,如此年纪竟受尽了乱世无情的折磨,失去了性命。天有不公呀,着实不公呀……算了,胡阴使死了,你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就同你们一起死了吧,也好有个伴。”慢慢起身,走到洞壁前,欲砸下去,突然止住,想道:“不对,那个怪人说发现圣地,他们是去了圣地!”猛然一惊,想道:“不行,我得赶紧到圣地通知姐妹们才行。”想毕欲走,看到躺着的柳婷婷,想道:“虽然你死了,也不能留在这里。就算死了,我也要把你救出两个怪人之手,也算是对胡阴使的安慰。”背起柳婷婷往洞口走去,因为她伤得很重,步伐非常缓慢。 行至中途被一石块绊倒在地,撞到她伤口处又是一阵激烈疼痛,鲜血流了出来。她将柳婷婷放在一侧,起身包扎好伤口,休息了片刻,又背起柳婷婷向洞口慢慢爬去。来爬到洞口时发现一块重达三百斤的大石板压在洞口,她放下柳婷婷,运力推向巨石。巨石丝毫未动,又用背顶住石板,使劲往上背,脚一滑,一个扑爬倒在地上。也因她这么一用力,伤口又裂开,激烈疼痛一阵。她似乎再无力气了,软座在柳婷婷身旁,眼泪不禁落下。想到胡绝因为救柳婷婷送了性命,自己却又这般无用,心里说不出悲痛和自责。胡绝每一个笑容,每一个动作闪电般掠过她的脑海。一股无穷的力量随心而起,她奋力起身,忍住疼痛,催运内力,双手向石板推去,石板中了力道扭开了一个角。她将手臂当做木杆,用力将石板一点一点挪开直到刚刚够人钻出,就先将柳婷婷推出洞外,自己慢慢爬了上去。 她看了看四周,背起柳婷婷慢慢往山下走去。走了一段,实在是走不动了,便钻入丛林之中,将柳婷婷放下靠到一颗大树脚,又靠在柳婷婷身旁休息。眼皮重得让她有些撑不起来,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睡了去,不时的用手敲敲头。过了一会觉得有了些力气,便又背起柳婷婷往山下走去。就这般休息了十几次,直到天灰灰亮起,才来到了圣地附近。 她看到圣地安然无恙,心中大喜,知道那个怪人并没有大闹圣地。她背着柳婷婷走向圣地。众守卫见她背着一个小孩走近,堵了上去,其中一个吼道:“擅闯圣地者,杀无赦。” 李晓馨看到众人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心一放松,涮一声连同柳婷婷倒在地上。众守卫不知缘由,欲擒柳婷婷去,突然一团紫气透过石门呼啸而来,震飞了守卫。旋绕着柳婷婷旋转起来,哗一声,拖着柳婷婷和李晓馨飞向石门,两人随着紫气透过石门,进了圣地之中。 李晓馨翻滚到地上,震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见到自己已经在圣地之中,大吃一惊。转头看时见到柳婷婷躺在地上,一团紫气围着她旋绕不停,更是惊讶。她想起抱回柳婷婷,却无力起身,只好盘坐起来边运气疗伤边望着柳婷婷。 不一会儿,越来越多的紫气从宝石四周散出,绕过柳婷婷身躯连通向宝石。柳婷婷被紫气裹着悬浮起来,慢慢漂浮向莲宝座,双脚自然地盘腿坐到了莲宝座之上,两手归到丹田。她头顶上浮悬的宝石发出的紫光愈加明亮,紫气愈加充裕。紫气绕过柳婷婷浮上两颗千年古茶树王,随之无数古茶树王叶子散落下来,旋绕在柳婷婷身旁。 李晓馨大吃一惊,想道:“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盘坐打气,难不成这颗宝石有起死回生之术?”想到此处心头一热,想道:“如此说的话,只要我找到了胡阴使的尸首,岂不也能带他来此地治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想到这里,她似乎看到了光明,似乎又看到了她向往的美好生活,心下松悦了不少。 此时太阳也明亮起来,围墙之内的紫光较外面的阳光不是很明显,众守卫也未察觉到有何异常。日光飞速,白日退去,夕阳普照着大地。旋绕着柳婷婷的紫气依然不散,发着紫光的茶叶也增加了许多,宝石发着明亮的紫光,不断散出紫气。 李晓馨这一段时间里眼睛一直盯着柳婷婷,但也在运气自疗,渐渐已觉得疼痛少了不少。突然听到“啊!”一声撕裂之声,见柳婷婷眼睛突然睁开,眼光中怒焰十足,毫无情感,眼珠充紫,好似入魔一般恐怖邪恶。宝石化成一道巨大的紫气飞速旋转起来,快到无形,瞬间融入了柳婷婷体内,紫光消失殆尽,只有柳婷婷全身还发着耀眼的紫光。柳婷婷突然又“啊!”的大叫了一声,发着紫光的乾轩剑出现在手中,莲宝座碎裂了开去,撞到四周石墙之上。一片碎片正中李晓馨,将她击晕在地。柳婷婷用那发着紫光的双眼扫射一圈,提着乾轩剑慢慢走向昏迷中的李晓馨,邪恶的眼光之中完全是杀戮。 此时镇守在外侧的武士才发现情况不妙,缓缓打开巨石大门。这响声吸引了柳婷婷的注意力,她持着乾轩剑闪电般冲出大门,闪身落在外侧。数名欲进入大门的武士被她的冲力震飞四处,外围的弓箭手武士拉紧弓箭,一齐射向柳她去。只见她旋身一转,一支剑气呼啸而出,击碎了弓箭,震飞了众武士。其余持断刀武士见状,一齐攻杀上来。只见她闪身绕过那些武士,快若一道紫光,待她落地时,听得一阵哗然响声,众武士尽数碎裂四周。 柳婷婷见众武士皆毙命,跃身飞向树林丛去,没走过十丈,眼中的紫光突然消失,乾轩剑也消失开去,身子一软,砸落到树丛之中,一动不动犹如死去。 不一会儿听到距离她掉落地不远处,一阵风声掠过。宇霄然飘落圣地大门前,看到四处尸横遍野,一片狼藉。急忙闪进圣地之中,看到两颗千年古茶树王傲然耸立,欣慰许多。又看到玉雕莲宝座碎裂四处,悬浮宝石消失无踪,当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同样疑惑多多。看到李晓馨躺在草上,扶起她,催远内力输入她体内,又推了两颗药丸到她口中。此时阿冉和氏先四人位乾坤教长老随着数十个武士赶到,看到圣地的状况皆是目瞪口呆。 不一会儿李晓馨苏醒了过来,看到宇霄然,喊道:“宫主,不好了,不好了!”转眼看到圣地的状况,心下撕裂碎苦痛难当,跪倒在宇霄然身前,泣不成声道:“弟子该死,弟子该死,请杀了弟子吧。” 第37章:似死似生 宇霄然气怒不已,甩开李晓馨的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同胡绝一起失踪了么,怎么会在此处,这里又为何变成了这样?” 李晓馨痛哭着将她同胡绝遇到阴阳双子之事告诉了宇霄然,说道:“弟子背着柳婷婷逃到圣地大门前便晕倒了,再醒来时已经见到我和柳婷婷莫名其妙的都进入了圣地之中。” 宇霄然怒道:“一派胡言,你没用令牌开门,她怎么进得了圣地,莫不是你……”她想说是李晓馨故意带柳婷婷进来破坏圣地,却不忍说出口,便停了下来。 李晓馨摇头哭诉道:“弟子绝对不敢做出如此忤逆之事,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弟子真的不知道!” 宇霄然气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陈冉走到宇霄然身旁,举起一物,说道:“宫主!” 宇霄然看到这正是她交给李晓馨前来看护圣地的紫色茶令牌,一把将陈冉抓了起来,问道:“怎么会在你这里?” 陈冉吓得急忙跪了下去,道:“方才弟子来到大门外见到此令牌掉在地上,才捡起来呈给宫主的。”原是李晓馨晕倒时,令牌从她怀中掉落到地上的。当时紫气突然来袭,众守卫一片慌乱竟也没人看到此令牌。 宇霄然望向后面的几个弟子,那些弟子皆连忙点头,才知道方才自己太过着急,竟没看到这令牌掉在地上。转头望向痛心疾首的李晓馨,说道:“你说是怕那两个怪人会对圣地不利才背着柳婷婷赶往这里的?” 李晓馨点头道:“弟子怎敢欺瞒宫主呢。” 宇霄然问道:“那这些守卫为何无故的死了?” 李晓馨回忆少许,说道:“弟子看到柳婷婷两眼散发紫光,神情之中全是悲愤和杀戮,手上一柄发着紫光的神剑威力无穷。随即我便被宝座飞来的碎片击晕了,至于他们怎么会这样弟子真是不知。料想,该是柳婷婷走火入魔,魔性大发……”说到这里再说不下去,满是悲痛的哭声。 宇霄然轻闭双眼静思少许,一时间也没人敢出声。 氏先等人听到柳婷婷的消息,早就暗忍不住想向李晓馨打探消息了,但见宇霄然怒气未消也不便插嘴。此时见她似乎冷静了些,氏先才向李晓馨抱手行了个礼,道:“我少主专心修炼教主的《乾轩神功》,绝不练其它杂门武功,如何会走火入魔呢?再则我少主随身只携带教主亲赠的短剑如何会有什么发着紫光的神剑?” 宇霄然气愤道:“氏长老,看看这就是你们少主做的好事。我一心想帮助你们,却不知你少主是这般惨绝人寰,竟杀我族人!” 氏先急忙说道:“此事有诸多蹊跷之处,我少主宅心仁厚,善良天真,不敢说有天下大仁大爱,却也不至于好坏不分。宫主请息怒,待我等查明真相定会给宫主一个圆满答复。” 宇霄然怒道:“最好如此,江湖传言武林之中最富有的乃我茶宫,势力最强是乾坤教。然我茶宫稍有不及贵教却也是势力数二的教派,最忍不得半点欺辱。若无满意答复,宇某定上那无玄宫找逆教主好好理论理论。” 氏先知她所言非虚,顿了少许,说道:“请宫主放心,本教说到做到,若不能给宫主一个答复,在下愿一死谢罪。” 宇霄然哼了一声道:“我死了那么族人,就你一个也能谢得了罪吗?” 余杰等三人一起上前道:“我三人也愿一死谢罪!”四个乾坤教的长老的命换这几个守卫的命自然绰绰有余。 宇霄然静立不答,显是悲愤难消。她与乾坤教无冤无仇如何想要他们的命来谢罪,只不过是气愤之话罢了。 氏先问李晓馨道:“敢问姑娘,我家少主去往何处了?” 李晓馨摇了摇头,说道:“我晕迷了,怎么会知道她去向何处了呢。不过她身子虚弱如同死人一般,若不是圣地的这颗宝石让她入了魔,真不知道她还能否活命。你们还是赶紧去寻找她吧,待魔性散了,她必定还如同死人一般,毫无声息。若处置不好,恐难再救活她。” 氏先四人一同行礼道:“姑娘大恩不敢言谢,我等铭记在心,他日必报。”转身离去,刚至大门听到宇霄然道:“就这么走了?”一齐停了下来,皆也不知该如何言语。 宇霄然暼了四人一眼,对着李晓馨欲骂不能,缓缓说道:“你呀,都不知如何处罚你了,好自为之吧。” 李晓馨垂头痛哭,见到那能起死回生的宝石已不羽而飞,再想着用它救治胡绝的命是万万不可能的了。而自己糊里糊涂地把柳婷婷带回了茶宫,又糊里糊涂的把她背到这里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来,顿觉毫无生存的念头。哭泣道:“弟子不孝,无颜再见师傅。请师傅保重,弟子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来报答。”随声,见她奋起身,一头撞到石墙之上,晕死了过去。 众人见状大惊失色,陈冉奋力闪身抱起李晓馨,哭喊道:“二妹,二妹,你这又是为何啊?师傅,你倒是快救救二妹,快救救二妹啊!” 宇霄然紧闭双眼强忍痛楚,却是不动。 氏先急忙奔向李晓馨,催运内力欲输给她。陈冉一把将他推开,哭骂道:“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二妹也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 氏先道:“阿冉姑娘,再不让我救你二妹,恐怕再来不及了。”扶起李晓馨,催运内力输入她体内。 陈冉起身愤怒难当,挥起断刀,骂道:“再敢碰我二妹,我就不客气了。” 氏先不理会她,继续催力输入李晓馨体内。突然觉得背上一阵刺痛。被陈冉挥刀划破,鲜血冉冉。他忍住疼痛,继续催力输入李晓馨体内。 余杰奔过来,推开陈冉,骂道:“你这是干嘛?他是在救人,不是在杀人。” 陈冉挥刀指向余杰,骂道:“你们还杀得不够是吧,继续来吧。”说着砍了上去。李江玄,罗方永见状一起跃了上去,挡开陈冉的攻势。余杰道:“余某不是这个意思,若再不救你二妹,你二妹恐将生命堪忧,你懂不懂?” 后侧的彝族女子武士一同拉住陈冉,劝道:“大姐,他们确实是再二姐啊,再耽搁怕会危及性命的。” 陈冉定了定神,冷静了下来,焦急地看着氏先。 氏先将两粒白草药丸推入李晓馨口中,起身说道:“阿冉姑娘,请带阿馨姑娘回房好好休息,她身体很弱,不宜再多打搅。”言毕起身向宇霄然鞠躬行礼道:“宫主,今日多有罪责不敢言赦。当下我四人担忧少主安危,先行告辞。他日不论宫主有何责罚,在下一律承担。” 宇霄然不作答,也没有其他回应,静静站立不动。 氏先无奈,细细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带着余杰三人向山下走去。余杰欲为氏先敷上药末,却被氏先拒绝,说道:“少主可能走火入魔了,再找不到她的话,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咱们还是分开寻找。若发现少主千万不可接近她,先跟踪她便是。” 余杰问道:“少主未练其他武功如何会走火入魔?” 氏先道:“此事谁也说不准,咱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人点头同意,分头散去。 陈冉背起李晓馨走到宇霄然身前,说道:“宫主,当下该如何是好。” 宇霄然没有作答,站在圣地大门口轻闭着眼睛,静静站立着。 此时几个彝族女子抱着一个全身破烂不堪,长发凌乱的女孩走到宇霄然身前跪下,道:“宫主,在下面丛林中发现的。”这个小姑娘便是柳婷婷,她坠落下去,全身衣物竟被树丛刮得破烂不堪。众人未见过柳婷婷的摸样自然认不出她来。 宇霄然一眼便认出是柳婷婷,大一怔。见柳婷婷已然是剧毒未除,一脸黑紫毫无血色,面容毫无气息,如同死人一般。宇霄然伸手为她把脉,大吃一惊,急忙松开了手,脸色极为阴沉。 阿冉问道:“宫主,她……”言犹未尽却又停住。 宇霄然不语,心下想道:“毫无脉相,该是死去多时之相。却为何会有一股奇异的似有似无的真力隐藏在体内,难道她并未死去?”突想到方才李晓馨描述柳婷婷的情况,看到柳婷婷虽然满脸紫黑毫无血色,但一身灵气却是显露无疑。她再一次为柳婷婷把脉,先是一怔显得极为惊奇,却有稳住听脉少许,便放下了手,摇了摇头,想道:“她方才没有脉相,听不出任何情况。如今却又有了极其微弱的脉相,这脉相极其微弱,非要内力极其高深之人才能感触到,我也只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少许,若是内力在我之下的决绝听不出任何脉相,非认定她死了不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轻闭双目,运气归田,心静如水,右手握了上去再一次给柳婷婷把脉,脸神顿然暗下,少许收回了手,想道:“如此凝神谛听,微乎其微的脉相之中似乎在述说着她的遭遇。怎么小的年纪,先是中‘幽冥幻术’中的混元之力,已经伤得不轻。却又中了鬼毒教的独门剧毒‘融身毒’可谓天下无解,就算是鬼主也未必有把握能救得活。体内的阴阳二气在互冲互撞,震得五脏欲裂,若是一般人,早就崩裂而死。今又中了七八种剧毒毒蛇之毒,这些毒混入‘融身毒’之中竟衍变成了另一种奇毒正啃食全身,世间再无药可救,非死不可。”想道此处深深叹了一口气,望着柳婷婷悲凉的遭遇,心下对她杀死族人的仇怨顿时烟消云散,反而起了怜悯之心。想道:”如此练武奇才,上限无极度,难怪逆天行会破例收她为徒成为乾坤教少主,可惜呀可惜,不知道逆天行见到自己的爱徒遭遇如此大罪会如何?“想毕接抱过柳婷婷,纵身跃去。 第38章:茶花宫大战 陈冉等人见宇霄然深思了许久,却抱着柳婷婷离去皆不知缘由,大吃一惊。陈冉留下了一队武士守卫古茶树王,抱起李晓馨带着其余的人马往山下走去。 宇霄然抱着柳婷婷闪身跃回大殿,命弟子抱柳婷婷去沐浴打扮,来到大厅门口望向外面群山静思了良久良久。转身走向李晓馨的住所。看到陈冉撑着下巴睡了去。她没有叫醒她,走到李晓馨床前,看着昏迷中的李晓馨摇了摇头。为她把了手脉后,从怀中拿出两粒药丸放到床头,走出了房去。 她回到大殿,两个弟子已经把柳婷婷整理得干干净净,换上了一套极为整洁美观的彝人女子服饰,头发也梳理得极为整齐美观,一眼看上去自生无限怜爱。她抱着柳婷婷转到大殿后,顺着一条大理石通道来到后殿,将柳婷婷放躺到一块寒冰石之上。此寒石奇寒无比,是她专门用于练功打坐的。这寒石功效甚多,不仅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还可以抑制毒性发作和魔性大发。她盘坐到寒石正对面的一块方形石板上,轻闭起双目守候着。 此时的天色已然暗下,静静夜空之下的千家寨显得更为寂静,甚至有几分苍凉。宇霄然打量了柳婷婷一阵,转身走至后殿前的园中,望着凄黑的夜幕,陷入了沉思。在这凄淡的夜寞下,似乎再警示着这里可能将面临的变故和可能要经历的命运。这无法抗拒的黑夜似乎也在告诉每一个人,任何的事情,任何的经历都是上天注定的,任何人皆无法改变早已注定的命运。所能做的不过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去实践每一段路途罢了。正所谓道法自然,万法自然,可能真正的阐释了其中隐藏的奥秘。仰视天星,不由得感概世人的渺小,自然中任何一点突如奇来的变化皆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或者结束一个人的一生。然而,这世界却不会因为哪一个人的离去而停止,日月星辰更不会因为哪一个人的不在而停止转动的步伐。以至于前人逝去,后者诞生,造就了含蕴万千的历史。而人一生所能做的却不是也不能改变自然、改变别人,唯能做的只是改变自己,改变自己的思想,改变自己的行为,改变自己需求。只能尽量的让自己活得开心些,尽量的让自己能够不悔此生。但许多人都在离开人世之时才知道自己何事未做,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以至有了太多的后悔,有了太多的不完整,有了太多的缺憾。也许是因为人活着的时候将心分给了太多的人,以至在离开的时候一时无法将心全部收回。正所谓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而是为了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活着。所以有时觉得苦楚,觉得难做人,然而正因为上天是永远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完全如愿以偿,从而才能铸成了秀彩缤纷的世界,江湖儿女情长更是得到了完美的阐释。 第二日清晨,李晓馨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她第一反应过来的不是自己竟然还活着,而是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在这个世界上曾经唯一让她活着的理由便是宇霄然,如今她有太多的遗憾,有太多的悲伤,有太多的难言苦楚,让她无法再面对宇霄然,无法面对族人,无法面对自己。后来有一个曾走进她心怀的胡绝,却又在不觉中失去,悲痛欲绝的她,似乎感觉到再无活下去的理由,再无活着的勇气。想着想着眼泪已满眶,细细的哭泣连不成声,泪水侵湿了被褥。她慢慢起身,走到房外右侧的大石板之上坐下,看着哗哗直下的瀑布,泪水依旧难停。想了许久,许久,转身回房写了封信放在木桌上,返回到石板上站立着。轻闭双眼,似乎在感受着这最后一次能够感受到的最后一点温馨后纵身一跳,落入无低深渊之中。她是个要强的人,也是个勇于追寻自己生活的人,更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没人知道她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陈冉走进李晓馨的房间,见到她留在桌上的书信,当即软榻在地悲痛不堪,泪水枉然而下,泣不成声。李晓馨的书信中写着:“我爱你我的师傅,我爱我的姐妹,我爱我族人,请你们都为我保重,我会一直福佑你们。大姐,带姐妹们替我照顾好师傅,我相信你能够做到。下辈子,我再来一一报答。——李晓馨绝笔!”过了好一阵,陈冉突然大跳起来,急忙将书信收回怀中,奔向大殿去,进了大厅行礼道:“禀宫主,耆教、鬼毒教、圣教,一起率众攻打九甲镇,请宫主定夺。” 宇霄然十分冷静地轻声道:“杀!” 陈冉行了辞礼退出大厅,来到广场之上,放了一只信鸽,直奔九甲而去。 此时的九甲镇已是倾天大战,只见无数弓箭形成黑云般的箭雨,射向九甲镇外的密林之中。后侧步兵严阵以待,待数阵箭雨散落后骑着马,提着断刀奔出九甲镇,拼杀而去。九甲镇外尸横遍野,许多三教联合的武士已经丧生在箭雨之中。后侧跟上的三教联合武士冲入茶宫步兵之中,一场大决战拉开序幕。混乱的场面上,除了听到震耳欲聋的砍杀之声和败倒之声外,就是箭雨呼啸声和马蹄长嘶声。 一队三教混合的武士从密林之中绕道冲向升天桥去,其中包含有数个那日埋伏李晓馨等人的吐蕃武士,数个耆教武士其中包含耆一帮吴一行和耆二帮罗子贤等高手,数个全身黑衣的鬼毒教武士中包括鬼左爪武成龙和鬼右爪非成毕,数个身穿白衫的圣教武士包括圣元如影和圣灵虚无。 这队人马一路杀上去,直至升天桥头才停住了脚步,看了看四周的情形,欲上桥不敢上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一起冲上了桥去,待冲至桥一半时,只见桥翻转起来。队中六个人腾身而起,点着绳索向尽头飞去,其余的大部分人纷纷落入山谷之中,几个手拉着绳索,拼力攀上桥上,却见无数细箭飞射而来,全部中箭掉落山谷中去,如今只剩得腾起身的吴一行、罗子贤、武成龙、非成毕、虚无、如影六人。六人点着绳索往尽头跃去,突然又见桥断了开去,渐渐落入山谷,六个人皆未能跃到尽头,全部随桥落入山谷。随之又见三个人从山谷中腾出一个提着两个跃上了千家寨中。此三人便是鬼主陈思难,圣母林落子,耆教教主也称耆老消失先,被提上来的人便是鬼左爪武成龙,鬼右爪非成毕,圣元如影,圣灵虚无,耆一帮吴一行,耆二帮罗子贤六人。 九人方落身,一阵箭雨随之呼啸而至。九人劈开箭雨,闪身攻向后侧的茶宫弟子去,鬼主陈思难,圣母林落子,耆老消失先三人哗哗直上,不一会就打退了进攻,追进了茶宫广场之上。 广场之上的茶宫武士全退到了宇霄然身后,站成一排。陈冉,阿朵站立在宇霄然两侧。宇霄然下令大开杀戒后就转身进了后殿中,为仍然处于昏迷之中的柳婷婷输送了少许真气,将两粒药丸放入她口中。将她抱到大殿大厅中的大椅上放躺下,出了大殿让弟子在广场前摆了一道精致的茶具,然后坐在茶具前细细品茶。见林落子九人到来,她显得极为稳静,静静的倒满三杯茶。笑着说道:“三个教主都到了,好得很。既然来了就先尝尝我茶宫的上好普洱茶吧。”言毕,左手一推,三杯茶飞射向林落子、陈思难、消失先三人,速度飞快,力道悍然。三人各自接住茶杯,皆被震得后仰几分,方才站稳了身。随即听到宇霄然连喊道:“第一杯欢迎稀客,第二杯欢迎闹腾,第三杯下次再来。”随声,九支茶杯飞射而去,快到只让人能听到呼呼的破风声。 消失先、林落子、陈思难三人只觉一阵阵强劲的真力随着茶杯席卷而来,各自催运内力挡将上去,却皆被震退三步。宇霄然一人之力竟能震得三个教主皆退三步,可想而知,宇霄然的内力要远高于三人。 消失先道:“宇宫主的‘茶功’果然非同凡响,真是大开眼界。今日我三人不自量力,前来领教。” 宇霄然一掌震碎茶具,持一柄断刀飞向三人去,一声道“欢迎之至!”语未落,三支刀锋已经催至消失先三人。三人挡开刀锋,一起攻杀上去。 陈冉,阿朵两人率众举刀砍向虚无六人去。一阵刀剑拼杀声随即响彻在这个本该宁静无忧的净土之上。鬼主三人近战着宇霄然,看上去三人之合力和宇霄然相当,正打得难进难退。 圣灵虚无六人的武功却是不弱,数招下来,茶宫武士已不剩几个。鬼左右爪武成龙、非成毕两人正进攻着陈冉,一个攻左一人攻右,两人联合得浑然天成,毫无漏洞。陈冉武功不弱,她虽不能近两人身,两人却也近不得她身。吴一行、罗子贤攻向阿朵,直逼得阿朵向宇霄然靠近。 此时宇霄然正催力同陈思难三人拼着内力,突然心口一阵刺痛,口吐鲜血,转身一看,正是阿朵。 阿朵持一短剑从她背部刺穿到胸口。宇霄然随之被三人合力震飞一侧,吐出大口血。陈冉见状急忙大喊着奔过去扶起她,喊道:“宫主,宫主!” 第39章:乾坤教教主逆天行 宇霄然伤得不轻,手捂住胸口,指向阿朵,道:“叛徒!” 阿朵站到耆老一侧,说道:“宫主别怪我,若不如此,我恐怕永远也坐不上宫主之位。”方说完,见一短剑刺穿她的胸口,她转身看了一眼耆老消失先。 消失先冷笑道:“就算你如此,宫主之位也不可能是你的。”又一掌击中阿朵的胸口,阿朵中掌力翻倒在地当即死去。 消失先冷笑道:“宇霄然,我如今也替你杀了叛徒,大可放心去了。往后我来掌管茶宫,定会蒸蒸日上,更胜当前。” 宇霄然止住血脉,盘坐起身,轻笑道:“能安插阿朵在我身旁近十年,真是用心不浅呀。” 消失先道:“过奖了,若能用十年的时间一跃成为第一大茶马大教,实在不算长。” 宇霄然道:“说得极是,只是苦了鬼毒教和圣教了,他们辛辛苦苦把耆教推了上去,耆教飞黄腾达了,可不能也把他们也都给吞了啊。” 林落子和陈思难不禁一同望向消失先,眼神之中皆有怪意之色。 消失先急忙说道:“好个挑拨离间,鬼毒教和圣教早已是秦郡之好,我怎敢得罪于他们。加之我三教情同手足,共享荣辱生死与共,宇霄然,你多虑了。” 宇霄然大笑道:“鬼毒教向来阴险恶毒不耻于世人,见识了!” 陈思难大怒道:“你个将死之人还胆敢大放厥词!” 宇霄然似闻不见,继续说道:“耆教阴险狡诈唯利是图,你二教狼狈为奸自不为奇。听闻圣教乃道源大教,向来休养生息,专研道义,修身养性,正气凛然。却不知到了你林落子一辈,却也沦落到了这种地步,真是可惜了。” 林落子大怒道:“放肆!” 宇霄然大笑道:“放肆?传闻你林落子同陈思难私通幽处这也不足为奇,一个放荡上者皆夫,一个浪荡不羁下者皆妻着实相配,只是坏了这圣教名声!” 林落子和陈思难恼羞成怒,一起催运内力杀向宇霄然去,消失先随即运力补杀上去,三人之势旨在一举击杀宇霄然。宇霄然推开陈冉,两手一碗,一推,一个巨大的茶形真力脱手而出,直奔向消失先三人。哗啦一声,茶形真力将消失先三人全震了回去,皆受了内伤,三人急忙各自点住血脉,运力自疗。宇霄然大吐一口,伤口处流血不止。这一招,乃是茶功最高层“无孔不入”,此层武功强在刚强的力道,更可怕的是,震入人体内的真力能化成犹如茶叶上的细小绒毛一般蹿入全身,待入五脏六腑,再无法逼出最终崩裂而死,故起名为“无孔不入”。消失先三人皆是武功高强之人,皆懂得此招厉害之处,及时封锁血脉,催运内力逼出震入他们体内的真力。宇霄然故意激怒林落子和陈思难两人,两人先攻来,而消失先后攻来,三人内力并未能完全汇集一道,如何挡得住她奋力一击。可惜她先受伤不浅,内力大损,震入他们体内的真力并不太多,不用多时,三人便可将其逼出,她自己却因用力过猛,加重了伤势。 陈冉本想挡在宇霄然身前的,却被她推了开,如今见到她伤得更重,心下好生悲苦,扑过去,哭道:“宫主……宫主……” 宇霄然温和地望了陈冉一眼,微笑道:“堂堂茶宫大弟子,怎可哭泣!” 陈冉坚定点头,立时止住了哭声。 宇霄然道:“今日我教难逃一劫再寻常不过,生死有命也无大碍,无需悲伤。柳婷婷就躺在大厅大椅上,她能否活命也得看她的造化,然咱不能无义。你即刻带着她从后门下山,务必要把她送到逆天行手中。” 陈冉大吃一惊,道:“宫主,弟子怎么能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丢下你不顾呢?” 宇霄然道:“你也不听话了吗,难道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 陈冉急忙跪下泪水哗然道:“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宇霄然道:“赶紧去吧,只要你能把柳婷婷送到逆天行手上,茶宫重起有望。” 陈冉始终不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说道:“可是……可是……” 宇霄然道:“别可是了,时间不多了,赶紧走!”用力将阿冉往大殿推去。 消失先三人一同运回真力,皆已将催如他们体内的茶功真力催出了体外。三人同时相视一眼,一同运功击向宇霄然。 阿冉无奈奔进大厅抱起躺在大椅上的柳婷婷,奔到大厅门口,见到消失先三人***向宇霄然,心下一惊,抱着柳婷婷冲向三人去。可哪里等得她奔到,宇霄然已催运内力对了上去,被震落到她身前,晕死过去。 陈冉急忙将柳婷婷放在地上,扶起宇霄然催运内力输了进去。林落子、陈思难见到死人一般的柳婷婷皆大吃一惊,顿了顿。皆觉得暂无必要先杀柳婷婷,三人皆是同思,一起跃身又一掌合力击向宇霄然去。 柳婷婷猛烈一震,眼睛猛地睁开射出紫光,右手上发着紫光的乾轩剑也突然显现。她一睁眼便见到消失先三人一同杀来,现在只要是她能见到会动的全是她的目标。当即弹地而起,浮空三剑齐发直奔消失先三人。剑气撞到三人合力之上,哗然一声,三人震飞落地。柳婷婷急速般悬空一转,直冲向三人去,速度快得难看清她身影。消失先三人施展招式,对了上去,跟着柳婷婷极快的攻势,守得也极快,只见得三个黑影在柳婷婷三方飞旋。 虚无等六人见三个教主正对着柳婷婷一时半伙难决胜负,一起杀向宇霄然来。 陈冉收回内力,放下宇霄然,持刀冲杀向六人去。她一人对战六人,而且虚无等六人皆是三教中一等高手,如何能敌。数招下来,全身多处伤痕累累,连连退避。 此时四个男子跃身落到场上,正是氏先、余杰、罗方永、李江玄四人。 余杰、罗方永、李江玄一落地,便杀向虚无六人。氏先扶起宇霄然,拿出药末洒到短剑伤口之上,又给她喂了两粒药丸,催运内力输入她体内。 此时陈冉早已力不支身,随即中非成毕一掌,飞落氏先身前。 氏先收回内力,扶起陈冉,为她上了药末,喂了两粒药,暗示她先守护好宇霄然,跃身便杀向虚无六人去。 陈冉见四人来救,大喜过望,盘坐到宇霄然身旁,运气恢复真力。 柳婷婷与消失先三人不知斗了多少招数,仍然难解难分,看上去是不分上下。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在入魔的时候能与三大教主并驾齐驱已是罕见至极。 虚无六人却远不是氏先四人的对手,几招下来,六人败局已定。又过几招,纷纷中招落地。氏先四人并无杀人之意,见六人败落便纷纷收回长剑,回护到宇霄然身旁望着柳婷婷与消失先三人对战。 余杰道:“氏长老,咱去帮帮少主吧?” 氏先道:“不可,如今少主是入魔之态,任何人皆是她杀戮的目标,咱们冒然上去不仅帮不了她,反而裹拌了她,有害无利。”三人皆觉得他说得在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柳婷婷打斗,一点忙也帮不上。 余杰道:“少主手上怎么会有一柄如此威力无穷的宝剑?” 氏先摇头道:“没人知道,等教主来了再说吧!” 柳婷婷四人又战一刻,只闻得唰一声响,一阵余力四周散了开去。消失先三人震落一则,皆退了三步方立稳身,柳婷婷同样被震飞回来,连退了数步方立稳身。这一式三人合力与柳婷婷对力,似乎柳婷婷之力并不及消失先三人,她嘴角溢出脓血来,乾轩剑直指地面,发着紫光的怒眼直视三人。 方才柳婷婷入魔醒来,便是暴风骤雨般杀向三人,直到这时消失先三人方有了片刻静观的机会。三人看着发疯似的柳婷婷,皆是极大的惊讶,加之她手上那柄旋绕着紫气的神剑威力十足,无不概叹,更是匪夷所思。 原本鬼主陈思难,圣母林落子见到柳婷婷杀来,心中喜悦,本来他们还在困扰着如何才能找到她,如今送上了门来省了他们许多事。但这一战下来两人皆是骇然,皆想到柳婷婷这般年纪,内力武功皆已不在三人合力之下,往后长大成人如何了得。 宇霄然也被方才四散的余力催醒过来,看到柳婷婷手中那柄发着紫光宝剑,好似明白什么似得了,嘴角微微一笑。盘坐起身来,运气自疗,眼睛静视场上去。 消失先三人皆知柳婷婷内力不及三人合力,何不先除去后患。三人互视一眼,一起催运内力跃身奋力一击而去。柳婷婷催运内力欲攻上去,突然眼中紫光消失,乾轩剑随之消失,骤然间软身晕倒在地上。三人合力已经呼啸而来,眼看将至,千钧一发之时只见一个人影飘过。柳婷婷消失在三人眼前,三人之力震到地上,石板飞碎开去,振起一阵灰烟。随即听到氏先四人一同喊道:“属下拜见教主。” 陈思难三人一听,当下头晕目眩,立身难稳。转身看去,只见一个手持道鞭,身材魁梧雄壮,浓眉大眼,嘴角宽大,鼻子高高凸起,脸容威严,神情自若的老道人抱着柳婷婷站立在氏先四人身前。罗进贤,吴宏易个乾坤教长老飞落场地站到氏先四人两侧。这个老道人便是乾坤教教主,逆天行。 陈思难、林落子、消失先三人见逆天行落身,随即移到了一起,其余六人也退到了他们身后。 逆天行为柳婷婷把了脉相,将柳婷婷递给氏先,转身说道:“陈思难,拿解药来。” 第40章:沉浮早定 陈思难听他直呼出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怔,说道:“逆....”未说完,只觉一阵轻风拂过,身子一轻,已翻倒在地,又觉身子被高高抛弃,随即胸口一阵碎裂般疼痛,被狠狠击落砸到地上。林落子等人似乎皆未见到逆天行动过,陈思难便倒身在地。皆惊叹逆天行内力武功天下第一果然是名不虚传,心下惊慌难定,魂不守舍。 陈思难口吐鲜血,手悟胸口,起身不得。鬼左右爪武成龙,非成毕二人见状飞身攻向逆天行。只见逆天行消失开去,好似一阵轻风绕过两人,两人便胸口中掌翻倒在地,起身不能,待看去时,逆天行早已落身原地。 林落子欲扶起陈思难,只觉一轻风闪过,一个跟斗翻向上去,又是胸口中掌力,狠狠砸到地上,震得哎呀直叫,动惮不得。 如影、虚无奔向林落子欲扶起她,又是一阵轻风掠过,已中两掌掌力,飞倒在地,命在旦夕。逆天行旋身一转,数个八卦形掌力脱身而出,奔向消失先、吴一行、罗子贤三人,掌力快得让三人皆未反应过来,掌力已经掠过三人哗然而去。只闻的三声崩裂之声,便见消失先三人全身多处有真力蹦出之像,震得衣服碎裂不堪,啪啪仰身倒地,动弹不能。 宇霄然众人见到消失先、林落子、陈思难三大教主皆抵挡不过逆天行一式,而每一式之速度皆快得叹为观止,几乎不给对手留有任何喘息之机。皆想逆天行号称武功天下第一,果然是名不虚传。 逆天行道鞭一摆,轻声说道:“小惩大诫,若是要尔等性命,早已无存。世间之态贫道向来任其随性自然,无心多管,然尔等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贫道爱徒下此狠手,实在不惩难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消失先一干九人个个受了重伤,血吐得满地一片血迹,动弹不能。逆天行没有要杀他们之意,每一招一式皆施放有度。陈思难伤柳婷婷最重,惩治也更重,他五脏六腑皆被震伤,全身每一处经脉都被震裂同时也被逆天行的真力封锁,阵阵撕裂疼痛犹如身入炼狱一般。林落子助纣为虐,惩治也不轻,全身无一处不被真力震伤封锁,如同方从鬼门关爬出来一般。消失先罪责深重,挑起武林纷争,闹得生灵涂炭,这是逆天行最为忌讳的自然罪上一等。真力蹿入他体内,震裂五脏六腑十经八脉,散去了他三之二的武功内力,并锁住了他练功命门,若再自行练功必死无疑。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被散去武功内力和不能练武,比死还要苦楚百倍。 此时三人方知柳婷婷是逆天行的内室弟子,看着柳婷婷似死似活的惨状,皆知逆天行不杀他们已是意料之外的天大喜事了。陈思难微微一动,极为艰难地从怀中拖出一瓶药,只觉手一轻,药瓶离手而去,已被吸到逆天行手上。 逆天行凝视药瓶少许,望向陈思难。 陈思难喃喃道:“逆教主,请慢!用服此解药还需茶宫千年古茶树王之叶、文山的百年三七王之心、昭通百年天麻之须、丽江玉龙雪山之巅的千年雪参,四药相应头、心、手足、身,按此四药次序寻得依次服用后再加上教主手上的化毒丹方能起效。” 逆天行道:“你量需多少时日能寻得此些世间少有之物?” 陈思难连忙说道:“此些皆是绝世奇药,需带贵教少主一同前去,当即寻得当即服下方能起效。在下就算寻来也是无用,在下斗胆请命护送贵教少主四方寻药以报逆教主不杀之恩。” 逆天行容颜微怒,轻思少许,便又安然若水,轻声道:“此毒颇为怪异,绝不可再用……”言犹未尽却又止住不说,容颜之中暗色屡屡。他心中悲怜柳婷婷小小年纪竟遭如此惨罪,心绪自然久久难平。 氏先看着柳婷婷悲愤难书,上前一步道:“启禀教主,少主被这一干人等害得如此悲惨,如今只是魔性触发方显气息,能否康复大不知晓。属下恳请教主截杀一干人等,为少主报仇。” 余杰、五人一同跪下恳求道:“属下恳请教主截杀一干人等,为少主报仇!” 氏先抱着柳婷婷跪了下去,悲痛欲绝道:“少主如今生不如死,胡阴使也为了此事不知所踪多半已遭遇不测,全拜这一干人所赐。请教主下令本教弟子覆灭此三教!” 逆天行微微一怔,静思良久仍未说话。 陈思难自然看出逆天行的心事,急忙哀求道:“在下突兀,犯下大罪实在不敢言赦。乾坤教威严震慑江湖百年来,本教从不敢对贵教有任何触犯,更何况是贵教少主。在下若知道柳婷婷是贵教中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触犯的,更何况是贵教少主。” 林落子喃喃道:“所谓不知者不罪,我等真不知柳婷婷是逆教主的爱徒,否则如何敢伤她。百年来,我们三教派无一人触犯过贵教中人,请逆教主明鉴。” 逆天行缓缓道:“‘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数,不用筹策;善闭,无关键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这是《道德经》中的经文。其大意是:“善于办事,不留下任何痕迹;善于言谈的,不会有差错;善于计算的,不必动用筹码等工具;善于关闭的,不使用门闩却人无法打开门;善于捆缚的,无须用绳索却让人解不开结。所以圣人总是善于挽救和帮助芸芸众生,做到人尽其才,所以世间没有被遗弃的人;总是善于帮助和利用事物,做到物尽其用,因此天下没有被遗弃不用的东西。这叫做内在的大聪明、深藏不露的大智慧。所以说好人是坏人的老师,而坏人是好人的借鉴。如果不尊重自己的老师,不爱惜自己的借鉴,那么即使是聪明人也迟早会变成愚不可及的人。这实在是极其精要深奥的道理之所在。”他说这一段,并非用于教导所有在场的人,而仅仅只是在开解和教导氏先、余杰、罗方永、李江玄四人。 四人跟随逆天行专研道义,自然明了其中道理,只是见柳婷婷如此悲惨,皆忍心不下。此刻听来,个个心如静湖,仇恨全失,皆叩首道:“谨遵教主教诲。”纷纷站起身来。 其余在场众人能明白其中道理的只有宇霄然和林落子两人,宇霄然虽是生意人,却喜欢道法,自然明白,当下点头称赞。林落子乃圣教圣母,圣教是道家大派,更无不知之理,当下垂头难当,无颜与对。其余人虽不懂其中道理,皆被逆天行清朗平缓的声音触动,皆身平如湖,静如浩海,所有的大仇大怨一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逆天行缓声道:“有果必有因,有因必有果,一切皆缘起自然。有果则受,有因则化。”他这句话的深意,则是说此事皆因陈思难、林落子、消失先三人而起,结局早已注定只得由他们三人承受。而如今原因尚在,还需三人化解。 消失先三人皆是江湖大派的教主,见多识广,自然明白逆天行话中深意。 陈思难道:“逆教主,在下愿亲自护送贵教少主寻遍千山,找到四种奇药,势必救治康复。” 林落子急忙说道:“在下也愿同鬼主一道,护送贵少主寻药,若有闪失当认逆教主责罚。” 逆天行微微点头道:“二位能领悟道义,善莫大焉!”道鞭一挥,一股真力如轻风一般掠过陈思难、林落子二人飘然远去。他这是为两人送去真力,将二人被封锁的经脉全部散解,同时也能缓解两人五脏六腑被震裂之痛。 两人只觉一阵轻风拂过,如沐春风,舒爽无比。便觉全身疼痛少减,各处经脉舒散。若没有逆天行施救,两人永远也无法解开被锁之经脉,当下感激十分,缓缓起身鞠躬行大礼,道:“多谢逆教主施救之恩。” 众人见逆天行不仅不杀他们,反而还救他们显得极为惊讶,却也感叹这位老者如此慈心大爱,无不敬佩。 消失先爬起身来,说道:“在下绝再不敢枉有私欲,害人害己,它日必能选的佳日亲自到这里向宇宫主认错赔罪,任凭宇宫主处罚。” 逆天行没有作答,更没有为他解除封锁的经脉,静静地站立着,似乎在等待什么,眼角微微斜视向盘坐着的宇霄然。他知道这是消失先和宇霄然、耆教和茶宫之间的恩怨,他自然不会多言。 宇霄然明白逆天行的深意,微微一颤,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逆教主博大胸怀,无人不敬。耆教与我茶宫本是同道,却又何必相争。我茶宫百年来畅行江湖,所为何事。正是我不与人争,不欺弱怜,与大小马帮教派皆能安然相处。不少马帮教派自愿融归茶宫,远近得人心,上百年来始终保持第一马帮大教之生机。耆教若能凭借仁德超越我教,我教也不会与你争雄。然你要以卑劣之手段吞并中小马帮,以鬼蜮伎俩损我教人,我茶宫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消失先一句话也没说,垂着头默默听言。 宇霄然继续道:“若尔等不施险恶伎俩,但凭你三教之力也绝非我茶宫之敌手。若不是听得逆教主一席道经奥义,顿悟颇多,尔等三人绝难活着走出茶宫。”说着拿出一张飞鸽传书,示向消失先,说道:“来犯的三教众人已经全部被本教中人或击杀或擒拿,无一漏网,只要我一声令下,三教就只剩得你们几人了。尔等虽能杀我一人,却同样付出三教教众无一生的代价。” 消失先、林落子、陈思难三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却又满脸疑云。 宇霄然道:“我早预料到三教要对本教大举进攻,早早勒令在外马帮全部乔装秘密赶回滇沅和九甲,将你三教众人夹击包围,势必一举歼灭。” 第41章:怨解清风杨 消失先三人更是吃惊,皆想他们如今周密计划如何会泄露,宇霄然如何得知此周密的计划。 宇霄然手一挥,一个弟子押着一个男子走到场上。消失先、吴一行、罗子贤一见此人,顿时全明白了。这个男子正是吴一行的得力助手,脸上长着一个大黑痣的寥方。 宇霄然在派出李晓馨等去出查之时,暗暗在滇沅、景东等普洱的个个城镇布下眼线,早就发现了寥方的行踪,而寥方正是消失先派来普洱准备一切行动的人。宇霄然没有当即擒杀寥方打草惊蛇,而是摸清了寥方的行动,将计就计,秘密召集所有在外跑马的马帮乔装打扮,秘密赶回滇沅和九甲,对三教众人形成包围夹击之势,一举歼灭。李晓馨等人回来时确定了对手正是三教,又提到寥方,宇霄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已是在昨夜秘密下山,不费吹灰之力擒来了寥方,从寥方口中得知了三教的计划,便早设下了埋伏,做足了准备。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第六弟子阿朵既然是叛徒,险些让她功亏一篑,若不是逆天行来助,她也是无力乏天了。 消失先等人虽然发现滇沅等镇中农夫数骤增,却未想到是茶宫马帮乔装而成,直到此时才得以明了。 宇霄然道:“今日幸得逆教主出手相助,又幸听得一席奥义,很是高兴。逆教主乃超脱之人,大彻大悟,心如止水。我又且能不知恩图报,违逆了逆教主的慈恩之心。从此往后三教弟子不许再踏入我茶宫领域半步,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皆不得无故伤损我茶宫弟子及马帮,此事我茶宫与三教就既往不咎。”她本想要求三教弟子见了本教弟子务必退避三舍,但想到逆天行那与世无争、超凡脱俗的情怀,也不想自失身份。 三人一听大吃一惊,皆想茶宫领域辐射整个普洱一带,至此不让三教弟子进入普洱府领域,自然有些苛刻。另则不许无故伤损茶宫马帮倒是没什么,一直以来,也极少有人敢无故伤损茶宫的马帮,这一条说不说皆是一样。说出来不过只是为了损一下三教的明威罢了。三人自知今日败局已定,多做争辩徒劳无益,当下点头允诺。 宇霄然一鼓作气说了这些话,如今因伤势过重,吐一口晕了过去。陈冉大惊失色,叫道:“宫主,宫主!” 逆天行道鞭一转,一道道八卦形真力源源不断融进宇霄然体内。过了一阵,见宇霄然脸色恢复,醒了过来,慢慢站起身来,说道:“多谢逆教主相助。” 逆天行微微点头,缓步走过去,从怀中拿出两瓶药递给陈冉,对宇霄然说道:“宇宫主为我婷儿之事废心不少,贫道还要言谢才是。只是世俗之礼多行无用,只好送上两瓶凡药,望能笑纳。” 宇霄然道:“逆教主言重了。” 逆天行对陈冉说道:“左首的一瓶是奇效百草药末,敷在伤口有奇效。右首的一瓶是奇效百草丸,每日两粒,一次一粒,早晨日方出地时服用一粒,傍晚在日方落地时服用一粒,绝不可有差错。” 陈冉跪下谢礼道:“多谢逆教主相助之恩。” 逆天行扶起她,说道:“贫道并未相助于任何人也未救过任何人。”说完转身对着林落子、陈思难两人说道:“你二人伤我婷儿,自然要罚。我伤你们便是罚,而你们却也都知错能改,自然也要救你们。你二教与我乾坤教可是再无恩怨瓜葛了。” 陈思难、林落子自然不愿也不敢因此和乾坤教结下恩怨,当下连连点头称是。 逆天行对消失先说道:“耆教要做雌做雄与贫道无关,可你连同他二人伤我婷儿,自然也该罚。你若知错,我也救你,你我二教也是再无恩怨瓜葛。” 消失先急忙点头道:“是,是!” 逆天行转身对宇霄然说道:“此事中茶宫相助我婷儿,是恩,自然要谢。两瓶凡药不成敬意,只好送上少许真气填补。还望宇宫主笑纳,如此你们两教也再无恩怨瓜葛。” 宇霄然微笑点头道:“逆教主过奖了,宇某受之若惊。”说罢,逆天行竟送了《乾轩神功》第一层的真气给了宇霄然,此真气可保宇霄然伤势再无大碍还能尽快帮她恢复真力。宇霄然伤势甚重,若无逆天行相助,要想康复和恢复到原来的真力至少需两三年时光,如今却只需半年足矣。加之逆天行的那两瓶药是逆天行亲自研制的乾坤教第一圣药,对内外伤效果极佳,只有逆天行本人和柳婷婷才有机会用到。这两份大礼,宇霄然怎会不知。 众人皆知他向来不涉足江湖纷争,更不牵涉任何门派之乱。这一次算是亲眼目睹,无不敬佩。 逆天行转身温和地望向柳婷婷,伸手在她额头轻轻抚摸两下,显得十分痛心。过了少许,他转身对李江玄说道:“既然胡阴使在此失踪,你与罗长老还需继续寻找才是。” 李江玄、罗方永二人鞠躬领命道:“属下谨遵教主圣令。” 逆天行对氏先说道:“你率余杰、罗进贤、吴宏易三位长老护送婷儿随圣母及鬼主四处寻药,务必让婷儿早日康复。” 四人一同鞠躬行礼道:“属下谨遵教主圣谕,定誓死保护少主,治好少主!” 逆天行细细望了望柳婷婷,眼中的泪意再忍不住。他稳了稳神,旋身一转飞离而去。他身速极快,皆无人反应过来,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氏先向宇霄然行礼道:“宫主,我少主急需千年古树茶王之叶解毒,不知可否赐赠几片。” 宇霄然道:“这是自然,阿冉,你带四位长老去圣地吧。” 阿冉领命,行礼道:“请氏长老带 少主随我去取千年古茶树王之叶,劳烦余长老三人代为守护我宫主。”余杰三人点头答应,齐声道:“有劳姑娘了。”陈冉带着氏先转身向圣地走去。 两人一路急攀不敢耽搁,到了圣地,众守卫一齐拥上来拦住了去路。阿冉举出紫色茶令方进了去。氏先抱着柳婷婷来到圣地,圣地内早已整理得干净整洁,没留下丝毫破乱痕迹。他抱着柳婷婷走到古树茶王下,不知该取什么样的茶叶方有效,一时难住。一阵清风掠过,两片碧绿脆嫩的茶叶分别从两个茶王顶飘然而落,落到柳婷婷额头上融了进去,无影无踪。柳婷婷脸上黑紫毒色稍微退去少许。氏先只觉得奇异,不便多想。只想到还有三种奇药待寻,不敢耽搁,当即抱着柳婷婷随陈冉下了山。 两人下山之速快了不少,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广场上。消失先、陈思难、林落子等人依然还盘坐在广场上,各自运功自疗着,不时一阵阵鲜血溢出口角,内伤仍然极重。 余杰三人与宇宵然在大厅品尝着茶宫最好的精致普洱茶‘怜清回拂’,回味着古茶的芬芳与滋润。 氏先四人辞了宇霄然,抱着柳婷婷随之消失先一干人往山下去了。罗方永、李江玄二人继续留在茶宫寻找胡绝的踪迹。 消失先、林落子,陈思难三人伤势极重,由各自的弟子搀扶着前行,行速自然快不起来,却也无奈。 走了许久方来到九甲镇,镇中到处尸横遍野,凌乱不堪,硝烟滚滚。一大群彝族武士将三教教众全部围在中央,水泄不通,胜负已分。这些彝族武士见到陈思难、林落子一干人到来一起围了上来,个个喊杀声一片。阿沉,阿丽奔向氏先,问道:“我宫主呢?” 氏先道:“宫主受了伤,正在休养。” 阿沉愤怒顿起,断刀架到陈思难颈上,骂道:“狗贼,今日便杀了你。”阿丽也把断刀架到林落子颈上,怒目似火。陈思难,林落子未做反抗,并止住了手下反抗,又是一口血溢出嘴角,深吸一气,轻闭双目。 众彝族武士皆奋力喊道“杀,杀,杀......”震耳欲聋。 陈冉骑着快马奔至,举起令牌,喊道:“宫主有令,放三位教主及三教教众离去,不得有误!” 阿沉奔到陈冉身前问道:“大姐,为什么呀?” 陈冉见众人毫无反应,就像没有听到口令一般,再次扬声喊道:“宫主有令,放三教主及教众自行离去,不得有误!” 阿沉气愤匆匆,一刀砍到木柱之上。陈冉见众武士还未有反应,大声喊道:“违逆圣谕者,以叛教论处,当即斩杀!” 此声一落,众武士纷纷收回断刀,退到一侧。三教还存活着的武士各自退回各自的教主身后,几个一组扶着受伤的人一瘸一拐的走出九甲镇。陈冉命阿沉、阿丽率众收拾打理九甲镇残局,跃上骏马奔向千家寨去了。 此时一阵微风掠过,两个手持镰刀的怪人落在前路,众人见状不禁大吃一惊,举兵待战。 稍瘦怪人阴单子右脚一蹬,闪到氏先身前,说道:“还好,还好,没丢就好。” 第42章:四方寻药 稍胖怪人阳单子闪到氏先身前,说道:“果然没丢,好,好!”两人皆见到了伤势极重的林落子和陈思难,却好像没有什么仇怨一般,只是瞟了一眼,视若无睹。 氏先四大长老都与阴阳双子动过手,见两人到来戒心顿起。但想到两人一直守着柳婷婷,并无意伤害她,心下又松懈了些。四人深知他们武功精湛,内力强硬,不宜节外生枝,故没必要恶意相难。氏先说道:“二位,我教主有令,要带少主四方寻奇草,不知二位愿同行否?” 阴单子点头道:“当然,我们就是不知道去哪里找药医治丫头,如今有了可寻之方,自然是好事,好事。” 阳单子道:“果然是好事,来来,给我抱,给我抱。”欲去抱柳婷婷。 阴单子推开了他,说道:“我来抱,我来抱。”欲去抱住柳婷婷。 阳单子推开阴单子,争道:“我来,我来!” 氏先避让开,说道:“少主身体虚弱,还是由我来抱吧?” 阴单子跃上一匹马,说道:“走吧,走吧,我方好累了,你抱也行,累了换我。”两人因要去圣地想办法夺宝石,却因酒喝过了头,在茂密的茶林中走错了方向,如何也找不到圣地。漫山遍野乱找一通后只好回到洞中,却不见了柳婷婷,便互相责骂,边打着边漫山遍野的找柳婷婷。直到方才看到氏先抱着柳婷婷,欢喜起来。如今两人确实够累,也懒得去抢抱柳婷婷了。 阳单子也跃上一匹马说道:“换我,换我!” 阴单子骂道:“混账,换我。” 阳单子怒骂道:“敢跟老子抢,杀了你。”挥刀砍向阴单子。两人对接着招式,打入密林之中去了,只听得阵阵拼刀之声渐去渐远。两人虽没有抢抱柳婷婷,却为了争先换谁抱大打出手,真是不可理喻。众人也如此认为,不禁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氏先一行人走出九甲地域不久,阴阳双子跃身落众人前方。阴单子说道:“回到了镇上,老子要吃火烧肠。” 阳单子道:“老子要吃烤鸡。” 众人见两人争论的话题变成了吃什么,不禁暗自苦笑。 阴单子闪到氏先马上,震得马匹一声长嘶。氏先急忙稳住马匹,便听道阴单子说道:“没丢,好,好,我来抱!” 阳单子也跃上马背,说道:“果然没丢,好好,我来抱,我来抱!”两人又开始抢了起来。 氏先抱着柳婷婷跃道另一匹马上,说道:“二位,滇沅城中有火烧肠,还有烤鸡,不知怎么个吃法?”氏先试图转移两人的注意力,才这么说出。 阴单子道:“老子要吃火烧肠,上好的什么酒来着?”看向阳单子。 阳单子道:“反正老子要吃烤鸡,喝什么酒来着。” 氏先见两人争论了起来,鞭策马匹加速前行,众人随他加速前行去。阴阳双子也边争论着,边追赶去。一路上两人争吵不停,方至滇沅城中,乾坤教滇沅分坛坛主张冲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他见氏先等人前来,迎上去行礼,迎着氏先等人前往分坛去。阴阳双子跟着氏先等人一起前去,仍在争吵不休。林落子、陈思难等人就近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休息去。 氏先进了分坛大厅,转到内室中,先将柳婷婷放到床上,把了把手脉,脸色黯淡无光,摇了摇头说道:“让少主好生休息。”走出内室。 阴阳双子见有丫鬟看着柳婷婷,也跟着走了出来。阴单子刚坐下,问道:“火烧肠呢,快上,快上!” 阳单子问道:“烤鸡呢,快上,快上。” 氏先笑道:“二位,这里不是客栈。这些东西只有客栈之中才会有的。” 阴单子奋起身,怒道:“混账,胆敢哄骗老子,今日就收了你。”拔出镰刀指向氏先。 阳单子同样奋起身骂道:“果然混账,绝饶不了你。”也拔出镰刀指向氏先。众人见状皆奋起身,盯着两人。 氏先微笑道:“上好的酒却是喝之不尽的,张坛主,先上了两潭上好的酒来,让二位高人好好尝尝。” 阴单子哈哈笑道:“好酒,好酒,快上,快上。”收回镰刀,迫不及待地坐到大椅上。 阳单子道:“果然有好酒,这下不用再偷了,必须一醉方休。”收回镰刀做到大椅上,来回瞅眼。 氏先起身带着两人走出大厅,来到院内一张大理石桌旁,石桌两旁已经备好了数桶酒。阴阳双子一见酒,奔了上去,掀开桶盖,一人抱起一桶烂喝起来。就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饮酒一番,让人感慨。 氏先返回大厅,张冲拿着一张纸条递上,说道:“氏长老,教主留下密令,请您过目。” 氏先接过纸条,细细看了看,将纸条握于手中,催运内力,将纸条震成粉末,洒到地上,喝起茶来。余杰三人知道这是他们处理纸条的方式,不为奇怪,见氏先未向他们说明纸条内容,知道其中定有所虑,不便多问,皆静静喝起茶来。 这一夜阴阳双子喝得半死,趴在石桌上便睡到了天亮。氏先一直守着柳婷婷床前,未眨过眼,柳婷婷也丝毫没有要醒来征兆,也没有魔性大发,算是平安度过。 这一大早,氏先等着丫鬟整理好柳婷婷后,抱着她刚出大厅便见到如影走进大厅,行礼说道:“请四位长老启程,我教主及鬼主已在门外恭候多时了。” 氏先抱起柳婷婷走到院内,踏上他命张冲准备的一辆大马车,将柳婷婷放躺在马车中的木床上,坐在她身旁守卫。余杰赶着马车走出大门。李江玄、罗方永二人及阴阳双子二人跃上马匹,跟着柳婷婷的马车出去。张冲送出了好大一段路,方返回分坛。 陈思难、林落子也都换成了马车,各自躺在马车中静养。数个鬼毒教及圣教弟子走在最前面开路。余杰赶着马车跟在陈思难、林落子的马车后面,氏先依然眼不敢眨地守护着柳婷婷。阴阳双子走在柳婷婷马车一侧,不停地说着没玩没了的话。李江玄在另一侧,罗方永护在马车后面,他身后还有数个鬼毒教及圣弟子护卫着。从这阵势来看,陈思难和林落子确实不愿再给乾坤教留下半点不悦。 氏先看着柳婷婷,不禁想到逆天行留下的纸条上说柳婷婷脉相中有一股强大的真力隐藏着,若此真力突然爆发,柳婷婷必会入魔失去理智滥杀无辜,要求他时刻观察柳婷婷的脉相,若发现脉相激烈变化,要及时催运内力为她冲散体内激发的真气。这一路行来,他不敢怠慢,时刻观察着柳婷婷的脉相。可惜的是,他已经无数次把听柳婷婷的脉相了,可根本没有任何一次能听柳婷婷的半点脉相,更别说察觉她体内脉相的变化了。当下极为忧心,又不知所措。其实正如宇霄然所观察到的一样,逆天行内力远远高于宇霄然,自然能清楚地把听到柳婷婷的脉相。而宇霄然内力自然远高于氏先,才勉强能把听到柳婷婷的脉相。而他,自然因内力不及,根本无法把听到柳婷婷的任何脉相,更无法发现逆天行留下的纸条上提到现象。而逆天行却没有像宇霄然那样细心地发现了这个情况,才会留下纸条。 一行人一路上遇到许多官兵关卡,因有陈思难和林落子两人的令牌开路便是畅通无阻。傍晚十分,一行人便到了秀山郡石屏镇。 镇门口一群武士守在门口,见到氏先等人到来,一起迎了上去。陈思难、林落子群人辞了氏先等人,向官府走去了。 武士中一个手持长剑的年轻男子便是乾坤教石屏分坛坛主潭下文。潭下文迎着氏先等人进了石屏镇中,一进镇中,一股香喷喷的烤臭豆腐味弥漫而来。不禁让人止不住口水淅沥,无不想饱吃一顿。阴阳双子久居山中,从未吃过烤豆腐,自然不知是何物。阴单子已经跃到一个小摊前,捡起烤豆腐尝了一口,喜笑道:“不错,不错,天下还有这种东西,奇,奇!” 阳单子也已跃过去,捡起一烤豆腐往嘴里送,不停赞道:“果然不错,加上好酒就会更加畅快。” 摊主见二人只顾吃不给钱,止住说道:“二位,先给钱再吃。” 阴单子大笑道:“钱?钱是什么东西,跟老子要钱,想死啊!” 阳单子一脚踢飞摊子,镰刀架到摊主颈上,骂道:“要命还是要钱,那么个小东西还要钱。”摊主吓得手脚并抖,不敢言语。 潭下文见两人如此横蛮无理,走过去说道:“二位,吃东西当然要给钱,不给钱如何吃东西。” 阴单子一跃,镰刀已架到潭下文颈上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跟老子讲道理,想活命就快滚。” 阳单子镰刀指向潭下文下胯,嘲笑道:“果然有个东西,再敢管老子,就让你胯下没东西!”潭下文吓得不敢多动一下,不敢再多言一字。围观的人群见两人如此无礼,你一言我一句吵了开去。 氏先奔出车撵,看了眼下的情形,急忙说道:“二位要吃豆腐,我分坛多的是,何必在这里吃呢。” 第43章:魔性大发 阴单子收回镰刀,坐到另一个摊子上,捡着豆腐吃起来,边吃边骂道:“老子就在这里吃。”摊主吓得逃到一侧,傻立而视。 阳单子也坐了下去,边吃边说道:“就可惜没好酒,不然味道一定更好。”潭下文总算松了口气,深呼一气,静静地望着。 氏先笑道:“二位慢用,我等要去分坛享用美酒佳肴去了。” 阴单子闪到氏先身前,问道:“可有这东西。” 阳单子道:“有这东西和酒,老子就去。” 氏先点头道:“石屏啥都缺就是不缺这东西和好酒,我分坛自然少不了。”声未落,阴阳双子已经跃上马背,催到:“走,走,赶紧走。” 氏先命潭下文收拾残局,由另一个武士带着众人向分坛走去。潭下文赶了上来,暼了一眼阴阳双子,走近氏先问道:“氏长老,属下已经备好了饭菜,就等你们到来,一日赶路辛苦了。” 氏先似乎在想着什么似得心不在焉,随便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潭下文引着众人进了一栋大院,院内已摆好了两桌佳肴美酒。 阴阳双子见到酒和佳肴,跃下身去,拿起桌上的酒菜便是狼吞虎咽。众人未理会两人,氏先抱着柳婷婷进到内室,安放好后说道:“你们先出去用餐吧,这一日匆忙赶路,大家都饿了。” 余杰道:“你先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氏先微笑道:“快去吧,吃完后就来换我。” 潭下文道:“四位长老先去用餐,少主就先由属下来守吧?” 氏先寻思片刻,点了点头,起身说道:“若发现异样立即禀报。” 潭下文道:“属下明白,请氏长老放心。”他知道这个小姑娘便是自己的少教主,只敢偷偷地望了一眼便不敢在多望,呆呆地站在房中等候氏先他们归来。 氏先四人走出内室,来到院内,看到阴阳双子已经把一桌饭菜弄得杯盘狼藉,还蹲在椅子上争吵不停,皆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到另一桌前,迅速用完餐后转回了内室。这一夜余杰和罗方永两人轮流着守柳婷婷。阴阳双子又是大喝了一场,醉倒在地打着呼噜睡着了,两人身旁全是剩菜残酒,谭下文也没让人去打理。 第二日清晨,氏先一行人迅速弄好行囊后出了门去。陈思难、林落子一行人早早就在门口等候着,见他们出门来,便开始了一天的行程。行了两个小时后进入了文山领域,道路慢慢变得陡峭和狭小,四周的情况也变了不少。路经最宁城,氏先命李江玄充实了些行囊后又继续前行,直至日落西山,暗夜袭来,一行人才进了丘北城内。乾坤教在此地虽无分坛,但文山分坛坛主穆白,砚山分坛坛主欧阳剑,广南分坛坛主张付三人早早就汇集到了丘北城,订好了食宿才来到门口等待。三人见氏先等人进了城门,一起上去迎接。 一个身穿华丽的中年男子走向陈思难、林落子行礼道:“丘北县令谢峰,恭迎两位大人大驾光临。”此人看上去脸容清秀,颇有正气。 陈思难、林落子两人淡淡一笑应之,向氏先等人辞礼后随谢峰离去。 氏先一行人随穆白三人来到一家豪气的客栈,阴阳双子一见酒菜便狂吃狂喝起来,两人似乎永远都这样。 氏先进了客房安放好了柳婷婷,邀几人坐下,问道:“三位坛主可知百年三七之王何处有?” 欧阳剑答道:“禀氏长老,自我们三人收到教主传书后便一直在打听关于三七之王的消息。如今最确切的消息是在丘北老横山水龙古箐之中可能会有,但那里住着大山瑶人,不许外族人随意进入很是头疼。” 穆白补充道:“大山瑶人向来不涉足外界,外界对之了解甚少,许多传说甚是怪异玄幻,很少有人敢接触他们。” 氏先沉思少许,问道:“除了此地再无其它地方可去了么?” 欧阳剑道:“此处也只是听闻而已,大山瑶人行踪诡秘与世隔绝,没有人去过那里故而也不敢确定会不会真的有三七之王。另一说法是在文山东侧的龙鸣谷之中,那里是壮族世居的龙山,传说龙鸣谷受了诅咒,也没人敢上去。” 氏先站起身来回徘徊,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余杰显得有些着急,走到氏先身旁问道:“氏长老,这两处皆是强硬之地,该如何才是?” 柳婷婷突然一颤,两眼紫光四射,乾轩剑也泛着紫光出现。随后大叫一声,持剑冲破屋顶飞了出去。待氏先等人反映过来已不见了她的踪影,氏先急忙冲过房顶破洞之处,上了房顶。只见四处黑夜茫茫,不见任何人影。余杰六人也跃了上来,皆是心急如焚,搓手顿足,不知所措。 氏先不停四处观望,说道:“余长老,即刻回禀教主,少主病症发作失去控制不知所踪,请教主示下。”余杰领命后跃下房顶,氏先依然静静的观望着四周。 柳婷婷闪电般的身速冲出屋顶腾入黑夜中,早已远离客栈,氏先等人自然看不到了。她俯视见到一个大院之中人来人往,右手一剑挥向大院,翻身闪了下去。剑气掠过大院,数个巡逻的士兵中剑气唰唰倒地。其余士兵大吃一惊,一起杀向柳婷婷来,一个高声喊道:“保护谢大人!”这里却是县衙。 柳婷婷旋身一转,涮向众士兵去。此时两个身影落地,正是阴阳双子,二人见柳婷婷打杀着士兵,以为这些人有意危害柳婷婷也挥起镰刀杀向士兵去。 眨眼间的功夫,大院之中已是尸横遍野,血迹淋淋。柳婷婷方落地,便是转身一闪直冲县令谢峰去。谢峰催运掌力挡来,柳婷婷又凌空补力。哗一声,两人内力相撞,谢峰被震飞砸到地上,震得石板全碎了开去,已是口吐鲜血动弹不能。柳婷婷一落地又是一个转势直冲谢峰。陈思难冲出大门,双剑顶了上去,却被柳婷婷震飞撞碎一则的石桌,吐出血来。因他之前内伤甚重,远未恢复,自然挡不住。 阴阳双子挥着镰刀,嚓嚓不定地涮着谢府攻向柳婷婷的士兵,不一会儿便是碎尸遍地,惨不忍睹。一个身影闪过,挡住阴阳双子的招式,正是氏先。氏先忙喊道:“二位不可在此胡乱杀人!”罗方永、李江玄、穆白、欧阳剑、张付五人随即赶到,却是不知所措。 阴单子指着氏先骂道:“妈的,你到底是帮哪边的,再纠缠,老子不客气了。” 阳单子骂道:“谁动我丫头我就杀谁,你们最好老实点,再打小心老子……”未说完,见一剑气冲向他和阴单子来,两人急忙挥刀挡去,却被剑气冲飞撞碎一侧的木摊。原是柳婷婷震飞了陈思难后听到两人在争吵,转身便一剑挥来。 氏先等人见柳婷婷闪身两剑剑气奔向阴阳双子,一起挥剑挡去,却被柳婷婷的剑气冲飞撞到房墙上。 阴单子骂道:“丫头,你疯啦,连我也打?” 阳单子骂道:“丫头,你再敢对老子动手,老子可不客气了。” 柳婷婷此时的眼神之中全是杀戮,如何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哗哗又是两剑挥向两人。两人各自跃避开去,剑气将两人身后的石墙震得粉碎。 右侧一队士兵赶到,喊杀着冲向柳婷婷。柳婷婷旋身一转,飞旋着冲过群士兵。只闻得铛铛刀剑碎裂声,众士兵尽数飞滚两侧,倒地死去。柳婷婷方落地,一个腾身闪出了县衙,消失在夜幕之中。阴阳单子两人腾身追了上去,氏先吩咐罗方永留下处置后事后,也追了出去。李江玄、穆白、欧阳剑、张付四人跟着追了去。陈思难命武成龙、非成毕追去,如影、虚无也跟着追了去,转眼间众人皆消失在夜幕之中。 柳婷婷身速快若闪电,两眼紫光四射,手上的乾轩剑剑身一团紫气飞旋,看上去她此时的内力高深莫测。她看到一个小村庄,闪身落下,数剑齐发,剑气呼啸着奔向四周的房屋,房屋中剑气哗哗碎裂开去,一个好好的小村庄眨眼间已变成一片废墟。她仰头长嘶一声,听到一侧一个小男孩哭叫之声。转头瞪着小男孩,两眼紫光闪过,全身一怔紧闭起双眼抱着头使劲摇晃,极其痛苦地嘶吼一声,冲向小男孩,越过密林冲向前方去。小男孩全身衣服被震得粉碎,身子却丝毫无损,当即被吓得晕倒在地。 柳婷婷看上去好像有了几分知觉,极为痛苦,她用力的摇着头。不知这样闪飞了多久,一头撞到一棵大树上,把大树撞得粉碎。两眼紫光突然消失,乾轩剑也融入体内,随即如死人一般没了气息。然她往前冲去的惯力却未就此消失,径直拖着她冲破前方的灌木丛,滑过悬崖,掉落悬崖去。此悬崖不知有多深,只见她穿过悬崖的浓雾,哗啦一声落入一个小湖之中。一般人落水后都会沉下去,但她体内那股掩藏着无限真力的真气却拖着她浮在了水面上,就这样一直到了天亮。 太阳划过山顶,照射在这个幽静的小湖上,显得格外清新优雅。湖面上荷冉冉,湖岸上百争艳,围岸四周全是茂密的树林,无名小鸟悬空翱翔,一切极其的清静自然。一只小鹿蹦跳着跑向小湖,看样子像是去饮水。一支箭支从侧边林中呼啸而来,刺穿小鹿射到地上。小鹿惨叫一声翻身倒地,蹬了蹬脚便不在动弹。一个十一岁左右,全身麻布黑衣胸前挂着一个银盘,颇为清甜秀丽的小女孩开心喊叫着“打着啦,打着啦!”跳出树林,奔向小鹿。 一个头上戴着黑麻布盘,身穿黑麻布服饰,背上背着一把大弓,手上提着一把大刀的年轻男子跟着走出树林,喊道:“阿哥厉害吧,说打哪个就打哪个,天上的地下的随便你说。” 小女孩跑到小鹿前,欲抱起小鹿,突然看到小湖上飘着血迹满身的柳婷婷,吓得连退几步,指着柳婷婷喊道:“有个人,湖里面有个人!” 第44章:瑶佳 年轻男子急忙跑过来朝小女孩的指向看过去,大吃一惊拉起小女孩说道:“早死啦,别管她,咱们走。”将小鹿绑到背上,拉着女孩离开。 女孩挣开他的手,说道:“你怎么知道她死了,要是还没死怎么办,你去捞出来给我看看。” 年轻男子显得很无奈,又看了看柳婷婷,转头对女孩说道:“你看一下,她全身到处是血一点动静都没有,早就死了还看什么看,走,回去了。”去拉女孩的手。 女孩甩开他的手,气愤道:“阿旺哥,你不去把她捞出来,我就回去跟阿清姐说你胆小怕事,一点爱心都没有根本不值得信赖。” 年轻男子阿旺无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没有爱心,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看的,死了就死了还捞出来干嘛啊?” 女孩坐到地上,不停蹬脚耍着脾气说道:“我要跟阿爹说,你这个人的心一点都不好,见死不救,见死人也不管。” 阿旺无奈说道:“阿佳,你说话可要公平点,我哪里人不好哪里见死不救啦。寨主说过,不是瑶人就算是哪个也不许救,你再胡闹,小心我跟寨主说去。”去拉起阿佳往回走。 阿佳手脚并武,挣开阿旺的手,骂道:“阿旺,你再敢不把那个人救出来,我就把那晚上你跟阿清姐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我阿爹听。” 阿旺急忙捂住她的嘴,小声说道:“阿佳,你可不能乱说,如果被外人听了去,叫我以后怎么在寨中活下去啊。”见到阿佳点头示意,才放开她的嘴。 阿佳笑嘻嘻的说道:“我不会说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把那个人救上来。” 阿旺哀求道:“不是我不想救她,是你阿爹不给救啊。若我救了她出来,死了埋了也就算了,如果没死被你阿爹看见,她没死我都得先死。” 阿佳想了想说道:“要不这样吧,你救她上来,到时候如果被我阿爹发现了就说是我救的,这样就不会怪到你头上了。” 阿旺想了想,摇头说道:“这怎么行,就算你阿爹发现是你救的也饶不了你的啊!” 阿佳说道:“怎么会呢,我阿爹那么疼我,不会打我的,快去吧。”使劲将阿旺往小湖里推。 阿旺心里害怕她会说出自己和阿清的事,无奈放下小鹿跳进小湖将柳婷婷抱上湖岸。 阿佳看到柳婷婷的衣服被树枝划得破烂不堪,全身黑紫色血迹斑斑,又看到那块可爱的脸蛋,心下也不知为何就想要救她,边摸了摸她的手边问道:“阿旺哥,她还活着吗?” 阿旺本想将她抱上岸来,不管死活都将她埋了一了百了,但当他看到柳婷婷时,一种莫名的触动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感触,让他的这种想法烟消云散。他放下柳婷婷,为她把了把脉,大吃一惊,抛开手说道:“死了,她早就死了!” 阿佳一怔,惊道:“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阿旺凝思一阵,说道:“恐怕在几天前就死了!” 阿佳十分生气,吼道:“你骗人,你是个骗子。” 阿旺不解,无辜地望向阿佳,问道:“骗子?谁是骗子,谁骗你了?” 阿佳道:“你就是骗子,你骗了我。” 阿旺道:“我怎么骗你了,我骗你什么啦?” 阿佳指着柳婷婷说道:“你看,她的刮伤全是新的,最多昨天才伤到的。你怎么能说她在几天前就死了呢,这不是骗子是什么呢?” 阿旺也觉得奇怪,又仔细地望了望柳婷婷,说道:“刮伤确实是昨夜刮伤的,但死确实是在几天前就死了,我骗你干嘛,骗你我有什么好处吗?” 阿佳哼了一声道:“还用说吗,你怕救了她我阿爹会骂你、打你,所以你干脆说她死了,这样一了百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阿旺很是无辜,争辩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阿佳很严肃地道:“你救不救她?” 阿旺道:“哎呀,她早就死啦,我不是不想救,是实在不知道怎么救活一个死人啊。” 阿佳道:“好,我这就回去把你和阿清姐的事情告诉我阿爹、再告诉阿山叔、再告诉所有人。” 阿旺一怔,软坐到地上,十分悲伤地说道:“阿佳,我对你像对我自己的亲阿妹一样。没想到你这么没义气,算是我看错你了。你去说吧,大不了我自杀得了。” 阿佳顿了顿,坐到阿旺身旁,说道:“阿旺哥,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说的,你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把你们的事情说出去的。” 阿旺泪水忍不住滴落下来,右手搂紧阿佳说道:“我阿爹阿娘早逝,孤苦伶仃一人长大,在村里没一个人看得起我。还好你阿爹不抛弃我,对我多有帮助,教我本事才让我活到了今天。自小到大,我只有阿清一个朋友,只有她会对我好。自你慢慢长大,就把我当做阿哥一样尊重,我心里十分感激,也把你当成了我的亲阿妹。我这一辈子只有你和阿清两个朋友,一想到你们两个都要抛弃我,活着的念头一下子全都没了。” 阿佳十分难过,道歉道:“阿旺哥,我不是故意的。你是最了解我的了,我就喜欢大大咧咧的,但绝对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啊。” 阿旺伤情少减,点了点头说道:“你虽然无心,但说那么大声若被外人听了去,叫阿山叔来责问我,不等于是说了吗?” 阿佳一怔,说道:“对呀,好吧,下次逗你的时候我说小声些就是了。” 阿旺一气道:“你……你……” 阿佳嘻嘻笑道:“好啦,好啦,逗你玩呢。”转头望向柳婷婷,无奈摇头道:“这位姐姐长得真好看。” 阿旺也凑过头来细细看了一遍,说道:“确实好看。” 阿佳问道:“阿旺哥,你说她真的死了吗,你可不许骗我?” 阿旺伸手又为柳婷婷把了把脉,这一次他很认真,过了一阵,摇了摇头说道:“真的死了,我怎么会骗你呢。她一点脉相都没有,一点呼吸都没有,哎!” 阿佳显得极为悲伤,摸了摸柳婷婷的脸容,说道:“这位姐姐,不是我们不救你。既然阿旺哥说你死了,你多半真是死了,我们也没有办法。”转头对阿旺说道:“咱们还是把她埋了吧!” 阿旺点头道:“你把她背过去,我去挖坑。”拿起大刀往林子走去。 阿佳背起柳婷婷往前走去,心里好生难过。待她来到阿旺身旁时,阿旺已经将土坑挖好了。她将柳婷婷放到地上,如何也不忍心就这样将她埋了,十分伤心地问道:“阿旺哥,她真的死了吗?” 阿旺点了点头,说道:“我怎么会骗你呢,她真得死啦。” 阿佳还是不舍,问道:“她真的死了吗,怎么会死了呢?” 阿旺轻叹一气说道:“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不过是迟早的事,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抱起柳婷婷欲放入土坑。 阿佳急忙拉住,说道:“真的要埋了她呀?” 阿旺道:“自古有言,入土为安,她都死了,不埋还能怎么办?” 阿佳赫赫哭啼起来,说道:“那我还想见她呀,你把她埋了,我还能见到她吗?” 阿旺也显得很是难过,说道:“以后你就来坟前看她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将柳婷婷放入土坑之中,无奈摇了摇头。 阿佳哭声连连,说道:“姐姐,你就好好睡吧,阿佳每天都会来陪你的,不会让你孤独的!” 阿旺叹了一气,取土填了进去,不一会儿便填满了土坑,与平地一样高低,没有土包也看不出是个坟墓。 阿佳找来了一根木头,在木头上刻着字。 阿旺问道:“你干嘛呢?” 阿佳道:“给姐姐刻个墓碑吧。” 阿旺道:“算了吧,这样会被族人看到的。若被族人看到,指不定要把她挖出来,这样她会不得安宁的。” 阿佳愤愤道:“谁敢挖我就杀了谁!姐姐不比我大几岁就死得那么惨,连她死了都不能有块墓碑吗?” 阿旺无奈,也没说话,静静望着她。不一会儿见她在木头上刻上了“瑶佳的姐姐之墓”几个字。她把木头插到地上,扣了三首,说道:“姐姐,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不会让你孤独的。”原来这个小女孩的名字就叫瑶佳。两人又坐了好久好久,直到天色渐晚才离去。 夜幕降临的这里的变得十分寒冷,鸟儿虫鸣极少。柳婷婷虽然被埋在土下,但因为阿旺怕弄出土包会被人发现只是填平了,所以土埋得并不厚不会对柳婷婷产生什么影响,跟她在地面几乎没什么区别。突然她右首的沙土动了动,一条全身红蓝黄紫相间纹的蛇钻到她身上。此蛇见所未见,不知其名,看上去极为可怖。它在柳婷婷身上爬了一圈,所经之处留下了紫红色的痕迹,不知是何缘故。它爬到柳婷婷右手处,一口咬了下去,全身骤然间全变成了紫黑色,也不再动弹。随即柳婷婷全身发出紫光和紫气来,紫气绕了柳婷婷一圈,唰唰全被四周的土吸了去。过了一阵,紫光消失,紫气消散,四周的土全变成了紫黑色,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第45章:古物解奇毒 第二日天方亮,便见瑶佳背着一个背篓独自一个人掠过树林来到她昨天插下的那木头前,从背篓中拿出了一套十分整洁的瑶族服饰,自语道:“姐姐,昨晚我回去问我阿娘,她说人死了也要换上一套整洁的衣服才能下葬的。昨天我没有带衣服,今天就给你带来了一套。这是我阿娘刚为我做的,我连试都没试过,绝对是新的。我看你不比我大多少,一定也能合身。既然你已死了,我就把衣服烧给你,你上天之前一定要先换了衣服,不然会被人看不起的。”说完拿起衣服刚要烧,见到昨天刚填的土全变成了紫黑色,惊恐得跳了起来。 她呆了少许,突然想道:“不好,难道有盗贼把姐姐偷了去,又杀了什么动物来这里埋下掩人耳目?没错一定是这样的,这些土一定是被动物的血染成这样的。”想毕环视了一圈,想找出盗贼留下的线索,却是一无所获。当下气愤起来,骂道:“要是被我查出,一定要杀了他为姐姐报仇。”拿起锄头抛开土,嘴里念着:“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拿什么东西来欺骗我。”不一会儿见柳婷婷衣服露了出来,大吃一惊道:“这不是姐姐的衣服吗?”当下不敢在用力挖,用手慢慢将土刨了出来,见柳婷婷的脸露了出来,惊恐得软坐在地,哆嗦道:“姐姐,姐姐,我不是故意的,绝对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被人偷了去,才掏土看的,不是要故意冒犯你的。”过了少许,慢慢睁开眼睛见到柳婷婷紫黑的脸色消淡了不少,已经变成了紫白色还夹杂少许血色,比昨日好了许多。疑惑道:“姐姐的脸色怎么比昨天的要好了许多,难道姐姐没死吗?”喊道:“姐姐,姐姐,你到底死了没有呀?”没听到任何回应,顿了顿,伸手按到柳婷婷颈上的动脉处,喜笑起来,道:“原来姐姐没有死,一定是阿旺骗我的。”唰唰一阵将土坑中的土全刨了出来,抱出柳婷婷。又是啊一声惊叫,见到咬在柳婷婷右手上的那条全身变成了黑紫色蛇,吓得她急忙将手松开。柳婷婷被甩到了地上,吐出一口紫色血迹来。 瑶佳回了回神,见到柳婷婷吐出血来心中大喜,嘴里念着“姐姐没死,姐姐没死。”抱着她放到背篓中用衣服盖住,穿过树林往山下走去。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村寨,此村寨坐落在一个大山之腰,四周皆是茂密的树林和一块块绿意葱葱的麻棵(一种可以用其皮做成麻线,编织成麻布的草本科植物,瑶族人一直就靠这种植物做成衣服。)地,村寨四周全是大山围住,依稀烟雾绕着村寨飘荡,深深的山脚一条小溪熙熙流淌。 村中男女老少穿的皆是黑麻布衣服,女子身上还挂着银饰,头上顶着一个银盘,男子头上大多带着同阿旺一般的黑麻盘帽。许多人正从村里出来,要到山上去打猎。一些年老的老人坐在门口,抽着辣烟斗,看着来回的村民闲聊着。一个头顶黑盘帽,帽顶插着一个长长箐鸡羽毛,身子稍瘦,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手提着一只烟斗,走出村寨。瑶佳看到此人先是一怔,迅速稳了稳神,大步走向村里去。 那中年男子见瑶佳回来,问道:“阿佳,一大早的从哪里背着一篮子新衣服回来呀?”欲去拿开衣服看。 瑶佳急忙暼开,骂道:“阿成叔你干嘛呀,要偷我新衣服是不是,我告我阿爹去。”慢慢退着往前走。 中年男子阿成哈哈笑道:“胡说八道,我要你这小娃的衣服做什么用,去,去!” 瑶佳哼了一声,转身大步往村里走去,一脸冷汗直冒。这村寨很大,该有千余户人。她走了一阵才走到村寨另一头,快步走进一间十分陈旧的瓦房。一进门便见阿旺正背着背篓出门,狠狠瞅了他一眼绕进房去。 阿旺看她怒气冲冲,十分不解,转回房说道:“我正要去约你呢,不知道你先来约我了。” 瑶佳将背篓蹬到到地上,狠狠瞅了阿旺一眼,骂道:“你这个骗子,骗子!” 阿旺大吃一惊,问道:“阿佳,我怎么又是骗子了?我今早起晚了些,这不正要去约你吗,我没骗你呀?”他和瑶佳约好今日一早一起去山上,他以为是因为他没有及时去约她惹下的事。 瑶佳一手将背篓上的新衣服抽了出来,柳婷婷露了出来。阿旺大惊震住,一语难出。 瑶佳将柳婷婷抱到侧屋阿旺的床上,指着阿旺十分生气地骂道:“今天我才真的知道,是我看错你了!” 阿旺看着满身泥土的柳婷婷,满脸疑云地问道:“你怎么把她背回来了,她不是……” 瑶佳接过话说道:“她不是死了吗?对不对,你这个骗子,竟然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把姐姐活埋了。我看错你了,阿清姐也看错你了,我们都看错你啦!” 阿旺急忙捂住瑶佳的嘴,说道:“你先冷静听我说好不好,你这么大声叫,难道真不怕被人知道吗?” 瑶佳一手将阿旺推开,骂道:“你这个胆小鬼,一点也不配阿清姐姐,哼!” 阿旺自然极其伤感,深深叹了一气,转身望向柳婷婷。见柳婷婷脸上泛出了微弱血色,极其不解。他伸手为柳婷婷把了把脉,依稀听到了柳婷婷那若隐若现的脉相,喜悦顿来,道:“她真的没死!” 瑶佳哼了一声,说道:“那你昨天为什么说她死了,你这么骗人会遭雷劈的。” 阿旺道:“昨天她毫无脉相,毫无呼吸,脸上毫无血色,一身死气沉沉,确实是死人的状况呀。” 瑶佳道:“为什么现在又活了,是不是你骗局不成,改口啦?” 阿旺气得脸红耳赤,连出几个“你”字。斜眼间看到了那条依然紧紧咬在柳婷婷右手上的全身变成紫色的蛇,吓得跳了开去,连道:“栁……栁……栁……”喘不过气来。 瑶佳见他这状况更是奇异,问道:“溜什么溜呀,那么怕死就快滚吧!”阿旺一时气促,把栁说成溜了,难怪瑶佳误解了。 阿旺回了回神,稳了稳情绪,舒畅了气息,指着那条蛇说道:“栁炎,怎么会有栁炎?” 瑶佳疑惑道:“什么流言不流言的,那不是一条蛇吗?” 阿旺慢慢走近仔细地观察了那条蛇,蛇虽然全变成了全黑紫色,但身上一环一环的纹却还在。他沉思了少许说道:“阿佳,你坐下,慢慢听我跟你说来。” 瑶佳见他如此严肃,应声坐下了。 阿旺说道:“半年前阿成叔去山中被一只古蝎咬伤,全身发黄,随时都可能会暴死。族长命我无论如何也要医治好他。可是这古蝎同一般的蝎子绝然不同,毒性不仅毫不相同而且比蝎子之毒要强上百倍。我从未见过古蝎,更从未解过这种毒。无奈只好先用银针控制住毒性,寻思办法。我翻遍了家中的医书和你阿爹书房中所有的医书皆未找到任何方法。你阿爹无奈,破列打开了‘金盒子’,让我查看祖先留下来的古老残页,我在一张只留得半页的残页见过它。”指向那条蛇。又继续说道:“它看似很像蛇,但完全不是蛇,是一种古老的生物。那残页上说没人知道它叫什么,所以咱们祖先为它取名为‘栁炎’,为什么取做栁炎倒没说。最后一行说道‘栁炎者,非蛇,十里不能群,十年一产,十年结一环,已绝!其能化不世之毒,每化必死,身随色变……’后面就残缺了,没人知道要说什么。” 瑶佳道:“你的意思是说姐姐已经没事了吗?” 阿旺走到柳婷婷身前,看到柳婷婷方才吐出的血迹,问道:“这些血是她刚吐的吗?” 瑶佳道:“是我抱她出土坑时不小心摔倒她时吐的。” 阿旺仔细观察了血迹,说道:“她中了多种剧毒,每一种毒都可以致人死地,能活到今日真是罕见。” 阿佳惊讶道:“啊,什么毒呀?” 阿旺继续说道:“十几种毒蛇的毒,更厉害的是一种由百种剧毒研制成的毒。” 阿佳惊讶道:“百种剧毒?” 阿旺点头道:“世上有万千毒,没人知道是用了哪一百种毒,世上除了下毒的人能救她之外,没有人救得了她。” 瑶佳大吃一惊道:“你不是说栁炎已经将她的毒化了吗?” 阿旺道:“虽然栁炎为她化去了九十多种剧毒,但仍然有二十余种剧毒留在体内,没人知道用了哪些毒,怎么救?” 瑶佳道:“我知道了,咱们可以多去找些栁炎来,这样不就可以为姐姐化毒了吗。” 阿旺摇头道:“残页上已经说过了,栁炎已经灭绝,去哪里找?” 瑶佳道:“怎么会灭绝呢,这条不就是吗?” 阿旺道:“就算没有灭绝,残页上也说了,这栁炎只生活在地下,永远不会到地面上来,并且钻土不留横迹,每隔十里绝不会同时生存两条。它们要生殖的时候才会雌雄千里来一会,一会过后便各自离去不能在十里之内,否则雌雄都得死。十年一产,十年长一环,每长一环都要另换一地,必须离原地十里以外。你说,世间之大,就算咱们能把所有的地都挖开,也未必能找得到,你觉得可行吗?”阿旺转身去数咬在柳婷婷手上的那只栁炎,竟有十五个环,大吃一惊,道:“一百五十年的岁数才长了一尺!” 瑶佳不关心它长多大,问道:“既然如此确实不必去找了,可你说只有二十余种剧毒了,族人皆称你为神医,难道二十余种剧毒你都解不了吗?” 第46章:古书残页 阿旺道:“世间剧毒千千万万,许多剧毒脉相和表象极为相似,若不能确定是哪些剧毒冒然化解,只要用错一种她立时便死,神仙也救不了。” 瑶佳失望地望向柳婷婷,见到那栁炎还在紧紧咬着她的手,起身欲去抽出来。阿旺大叫一声“别!”猛地拉回瑶佳,脸色骤然暗下。瑶佳吓得一大跳,问道:“怎么了?” 阿旺道:“残页上说过,若栁炎化毒,化完自会脱落,若化不完强行抽出,她立时便死。” 瑶佳大吃一惊道:“啊,好狠的毒呀!要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毒,非杀死他不可!可是,咱们怎么知道是谁给她下的毒,下了什么毒呢?” 阿旺深叹一气,说道:“所以,咱们还是救不了她。” 瑶佳挽着阿旺的手撒娇道:“阿旺哥,你是咱们瑶寨的神医,从来不会有什么病是你治不好的,我相信你一定能有办法救她的,只是没找到罢了,对吗?” 阿旺听到她那么赞扬自己,高兴得不得了,点了点头。可是脸容又暗淡了下去,摇头道:“可我真的无法从脉相上分析和准确的确定是哪些毒,也不知道怎么救呀?” 瑶佳道:“没见过的才有挑战性嘛,能治一般的疑难杂症那怎么能算得上是神医呢,要能治好从未见过的病那才叫神医嘛,你说是不是?” 阿旺点头道:“说得倒也是,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能找出像‘栁炎’一样不论什么毒都能化解的东西。但我家中的医书,全都看过了也全都背下了,没有一本提到过,除非……” 瑶佳似乎也想到了似的,说道:“除非,我阿爹书房里的那些。” 阿旺摇头道:“族长书房里的医书我都看过了,根本没有。” 瑶佳惊讶道:“啊!那怎么办呀?” 阿旺沉思少许说道:“除非……”欲说却又停了下来,不敢说下去。 瑶佳疑惑道:“除非什么你倒是快说呀,扭扭捏捏的!” 阿旺深深叹一气,说道:“除非能借到族长金盒子里的那些古书残页看一下,说不定会有。” 瑶佳一下子犯了难,道:“阿爹的那金盒子谁都不许碰,连我都只见过一次,怎么借?” 阿旺道:“是呀,只有要救治族里德高望重的人,才会去开金盒子的。在村里医了十几年的病,我也就见过一次残页。虽是残页,却有厚厚的一叠,可惜我才看到第三张便找到治疗阿成叔的方法,哎!” 瑶佳赞道:“哇,才看了三张就找到了治疗古蝎毒的方法,那么说在残页中一定能找到治疗姐姐的方法。” 阿旺道:“应该有才对。” 瑶佳起身道:“阿旺哥,你在家等着,我回去想办法拿到金盒子。” 阿旺点了点头道:“你要小心,万一被发现,咱们可就惨啦。” 瑶佳点头道:“放心吧!”提着背篓走到阿旺的柴堆前,捡了满满一背篓柴。 阿旺道:“阿佳,你这是干嘛呢?” 瑶佳背起背篓说道:“早上出门我跟阿爹说出去背柴火,如果空着回去会被他们笑话的。” 阿旺笑道:“那你就来我家背呀?” 瑶佳嘻嘻一笑,背着背篓往村寨中段走去。阿旺走到柳婷婷身旁坐下,望着紧紧咬在柳婷婷右手上的栁炎,想道:“不知道阿佳有没有办法拿到金盒子,如今我们三人的命全绑在一起了,若出什么差错,全部都得死!”起身走到窗户前望着天空,想道:“阿清,你知道吗,我死了也无妨,只是死了就再无法看到你了,这是最大的遗憾了。”随即静思开去,久久难回神。这一站竟站到了夜幕降临方回过神来,没有看到瑶佳前来,心里更是担忧起来。 他心事重重,也没了胃口,饭也没做。随手点了一盏松油灯,坐到柳婷婷身旁,靠在墙上,望着对面的墙壁发呆。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回过神来,伸手为柳婷婷把了把脉,脉相依然十分微弱,若有若无,呼吸也是一样,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他因为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不敢喂她任何有药性的东西,只是时不时给她灌些凉开水。 他起身走到窗户前望去,月亮已经升到西边,才知道早已是三更半夜。突然听到扑通一声,见瑶佳抱着一个黑色的包袱从后窗跳进了大厅,吓得他一大跳。 瑶佳抱着黑包跑过来,解开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金光闪闪的金质宝盒。 阿旺大喜开颜,问道:“阿佳,你真是厉害,怎么拿到的?” 瑶佳将一把金钥匙递给阿旺,说道:“赶紧打开看看有没有,一会再跟你说。” 阿旺急忙接过金钥匙,打开金盒子,一叠厚厚的破旧的古老书页整齐地放在盒子中。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书页,走到松油灯下细细地看了起来。 瑶佳走到阿旺身旁说道:“你赶紧找,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阿旺惊道:“啊!” 瑶佳道:“我阿爹每夜三更到四更都会到三七王旁练一个半时辰的功,我今夜闹着跟他睡。趁他去练功的时候,把金盒子和金钥匙偷了来的,在他回去睡觉之前我必须送回去,不然会死人的。” 阿旺本想每页都细细看上一看将其记牢背下,可这样一来就没有时间了。无奈,只能每张都粗浅地扫一眼,若有相似症状的或者像‘栁炎’那样什么毒都能解的再细细研究。 瑶佳比他还着急,焦虑地望着他看完一张又一张。看了半个多时辰,已经看了一大半却没有任何发现,两人皆有些急了。瑶佳将阿旺看过的书页按方才的次序整理好,又过了一会儿,开口问道:“还没找到吗?” 阿旺无奈摇了摇头,继续看着所剩无几的最后几张。瑶佳开始有些失落,无精打采地整理着书页。 阿旺又扫视了几张后,盯着一张看得入了迷,眼角露出了喜色。 瑶佳见到阿旺满脸喜色,大喜起来,问道:“阿旺哥,是不是找到了?” 阿旺点头道:“没错,就是这张,就是这张……” 瑶佳问道:“怎么说的,怎么说的呀?” 阿旺道:“原来这种毒叫做‘融身毒’,早已失传,融身毒由一百种剧毒炼制而成,五十种动物毒,五十种植物毒。每变换一种毒救治的方法就不同,若化错了一种毒,中毒者立时便死。所以除了施毒者外,无人能解……” 瑶佳细细听着,见阿旺停下了,烦躁起来,说道:“赶紧继续说呀!” 阿旺一脸苍白道:“没了,只有到这里!” 瑶佳大惊道:“这不都全是废话吗,有什么用,哎!”抢过那书页望了望,见书页确实说道阿旺解释的那里就断了一半,气得头昏脑涨。抢过阿旺手上最后那几页对了对皆不对,气得脸红耳赤,恨不得将手上的书页全撕了。 阿旺无奈看向柳婷婷,说道:“天命难为,夫复何言,我是救不了你了!” 瑶佳悲痛欲绝,大怒道:“什么狗屁古书残页,全都是骗子,我要把它们全烧了!” 阿旺一怔,跳起来拉住瑶佳说道:“不能烧,虽然没有仔细看,但里面有治疗许多不治之症的方法。你别看它们只是几张书页,却隐藏着我们瑶人祖先的所有智慧,这可是咱瑶寨的镇寨之宝啊!” 瑶佳顿了顿,说道:“我也只是气话罢了……”突然手上一张掉了下去,她俯身捡时发现地上还掉着半页。急忙捡起来,对了对,放好对上断裂处,大喜道:“不是没有,原是掉在地上了,你看,你看!” 阿旺急忙接过一看,确实是接着那段说的,随即给瑶佳解释道:“然,吾寻得一法,可全破融身毒。千年古树茶王之三日新叶、百年三七之王之坨心、百年天麻之须、千年雪参,四物依次即寻即服,后饮天灵草之汤,即可全解。” 瑶佳大喜道:“太好了,太好了!” 阿旺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所提及的这些药,皆是世间少有的奇药,能否找寻得到还是未知之数。不过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他将书页递给瑶佳,说道:“阿佳,恐怕时间差不多了,你赶紧先送回去免漏了马脚” 瑶佳早就将书页整理好,随即放入金盒子中,锁上,又用黑包绑好,跳出房去。 阿旺见瑶佳走后,关上大门,伸手为柳婷婷把脉。这一次他把听了许久,才松开,不禁想道:“她体内已有千年古茶茶王之叶的气息,难道有人带着她去寻找过解药,可为什么又会无缘无故掉落到小湖中,她一副大富大贵福相,到底是什么人……”越想疑问越多,索性晃了晃神,自语道:“她如今脉相太弱,无法从脉相上推测出来太多,还是等她好了些在说吧。”想毕拖来一把竹编靠椅,守在柳婷婷床前迷糊中睡了去。 “阿旺哥!”阿旺闻声惊醒过来,见到瑶佳已经来到他身旁,方知竟一觉睡到了天亮。他揉了揉眼睛,问道:“昨夜族长没发现你……” 瑶佳抢话道:“没有,还好我阿爹五更才回来,不然就死定了。” 阿旺疑惑道:“族长怎么会五更才回去?” 瑶佳摇头道:“我怎么知道,管他呢。如今知道如何解姐姐的毒了,咱们何时启程去找千年古树茶王之叶呀?” 第47章:阿清 阿旺道:“不用去找茶叶了。” 瑶佳一惊道:“啊?” 阿旺道:“在她掉落小湖之前就有人带她去找得茶叶了。” 瑶佳喜道:“那真是太好了,接下来该找什么?” 阿旺没有回答他,转身出房间,去端来了一碗冷开水回来,却见到瑶佳拿着一套漂亮的新衣服在柳婷婷身上比划,不由一怔。 瑶佳自语道:“小了点,看来她还真是比我大,叫她姐姐还真没错。” 阿旺无奈摇了摇头,说道:“阿佳,你从家里拿衣服出来不是存心要害死我吗?”抢过她的衣服,掩盖在被子下。 瑶佳气道:“怎么会是害你呢,我是拿来给她穿的。你看看她一身衣服破碎不堪,怎么出去见人呀?” 阿旺扶起柳婷婷,给她喂水,说道:“你还想要她出去见人的,知不知道她被别人看到,咱们都得死。”转身一看,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瑶族女子正站在房门口看着他们,吓得他手中的碗哗啦掉到地上,扔下柳婷婷,站起身来不知所措。 瑶佳见到女子,跑过去拉住她的手,说道:“阿清姐,你来得正好,我刚要去跟你说呢。阿旺哥和我一起救了一个女孩可厉害了,是天下最好的男人。”拉着阿清往床前走去。 阿清狠狠地瞥了一眼阿旺,看着柳婷婷似乎入了迷般,呆立久久不动。瑶佳拉了拉她的手,说道:“阿清姐,我知道你也是天下最好的姐姐,可不许跟外人说我们救了个人。不然我阿爹会骂我们的,知道吗?” 阿清回过神来,顿了顿,说道:“可是阿伯也说过不许救外族的人啊,你们这么做会被砍头的。”转向阿旺,气怒道:“阿佳是还小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你还不知道吗?这趟浑水我可不跟你们蹚。”走出内屋。 阿旺急忙拉住阿清的手,说道:“阿清,这可是要死人的,我知道做错事了,可是都已经做了,就求你别跟外人说起好吗?” 阿清甩开他的手,问道:“你救那么个漂亮姑娘回来做什么,是不是看上她了?” 阿旺顿时头晕目眩,万口莫开,不停摇头。 瑶佳赶上去说道:“是我让阿旺哥救的,他一开始也不愿意救。你们怎么这样啊,救个人有错吗?” 阿清说道:“阿佳,你不知道,救人确实没有错,可是救了外族的人就有错。你看看她身上衣服,是个汉人,知不知道?若被你阿爹发现,我们三个人都得死的,你知道不知道?” 阿旺深吸一气说道:“阿清,只要你不说出去,没人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就是我的罪责与你没有关系的。我最不愿的就是怕你被牵扯到到这件事情中来,所以都不敢跟你说。” 瑶佳将两人往外面推,气愤道:“出去,全给我出去,那么怕死,真是看错你们了。我还一直觉得你们是我最好的阿哥阿姐呢,如今一点小事情就闹成这样,真是丢人。”两人无奈走出侧房,到大厅去了。 瑶佳拿出那套新衣服给柳婷婷换上,发现她怀里有一个精致的小包,打开一看正是那块玉质的圣母令令牌,漂亮极了。她想拿起令牌,又缩回了手,想道:“阿爹说过,不许乱碰别人的东西,算了,还是等以后她身体好了,我再问她看吧。”想毕将小包结了起来,放到柳婷婷怀里去。收拾完后,来到大厅,看着阿旺和阿清。 阿旺和阿清两人的情绪缓和了许多,阿旺问道:“阿清,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清跳了起来,慌忙说道:“差点忘了,我阿哥被蛇咬伤了,你赶紧去看看。” 阿旺急忙收拾了一下随着阿清走出房去,突然想起来柳婷婷,又跑回来交代瑶佳好生照顾柳婷婷后跑了出去。 瑶佳见两人走后也跟着出门去,摘了些回来。将放置到柳婷婷身旁,走到床前的靠椅上坐下,望着柳婷婷想道:“这个姐姐真是越看越漂亮,穿上我的新衣服竟然比我还漂亮!”想着,懒懒地靠着望着柳婷婷竟在迷糊睡了去。她昨夜忙着偷金盒子也没睡好,一靠上去就困意浓浓了。 “咯吱”一声开门声,惊醒了她,她跳起身来看到是阿旺回来,心松了下来,但见到他一脸忧心忡忡,便问道:“怎么啦,是不是阿山叔见到你和阿清姐在一起又骂你啦?” 阿旺伤感地望了瑶佳一眼,将药箱扔到地上,转身到窗口望着外面,显得十分失落。 瑶佳暼嘴一笑,问道:“你是不是在想阿清姐,要不要我帮你把她约出来?” 阿旺知道瞒不住她,说道:“是呀,是呀。”见到柳婷婷身旁的朵,问道:“你去哪里弄回来的,被人发现了怎么办,真是!” 瑶佳笑道:“你就先不用管我的事啦,要是真想她就去找她嘛,躲在这里偷偷的想有什么用,她又不知道。” 阿旺深深叹一气道:“找什么找呀,阿山叔一看到我跟她在一起,恨不得把我给吃了,哎!” 瑶佳打抱不平道:“这个阿山叔也真是的,别人的事情他跟着瞎捣什么乱呢。” 阿旺道:“怎么能说是别人的事情呢,他是阿清的阿爹呀。” 瑶佳气道:“哎,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我是在帮你说话呢,你怎么反过来说我啊。” 阿旺傻傻笑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瑶佳道:“这还差不多,阿山叔绝对不会同意你们走在一起的,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 阿旺问道:“什么办法?” 瑶佳道:“你就带着阿清姐远走高飞吧。” 阿旺一怔,瞅了她一眼,去给柳婷婷把脉去了。 瑶佳见他把完脉,问道:“她至始至终都没醒过,连哼都没哼过一声,难道一点好转都没有吗?” 阿旺道:“毒性太大,又中极其严重的内伤,自然没那么容易醒过来。” 瑶佳惊讶道:“内伤?” 阿旺深叹一气道:“她的脉相微微增加了些,但依然很微弱,能推测出的很少。从这微弱的脉相中推测,她确实中了极其严重的内伤。” 瑶佳问道:“哎,先不管这些了。刚才我问你,咱们接下来要去找什么来着?” 阿旺道:“昨夜我念的时候,你也在场呀,不是明知故问吗?” 瑶佳道:“当时我高兴得晕了,没在意你念了什么,只听到茶叶,后面是什么我不记得了。” 阿旺道:“既然你不记得了,我怎么会记得呢。” 瑶佳大惊,怒道:“你说什么……你也不记得了,哎呀,真是的……算了,我今夜再去偷金盒子来,这一次可不能再记不住了。” 阿旺一怔道:“阿佳,算了,你还是别偷了,偷来也没用。” 瑶佳极其不解,问道:“你什么意思,怎么会没用呢,上面不是记载着如何化解融身毒的吗?” 阿旺轻叹一气道:“上面的解药,咱们弄不到的。” 瑶佳问道:“什么弄不到,什么药弄不到?” 阿旺摇头道:“你就别问了吧,哎!”转身出了侧房。 阿佳跟着走出去,问道:“到底什么药弄不到呀?是不是不敢说,一大男人胆子那么小,如果我是阿清姐我也一定会嫌弃你。” 阿旺暼了她一眼说道:“胡说什么,谁胆子小啦。我胆子大着呢,上那么高的悬崖采药我有怕过吗,下谷底采药我有怕过吗?” 瑶佳道:“就是胆小嘛,还不让人说,连问你是什么药弄不到都不敢说,怕雷劈呀?” 阿旺不理会他,拿起一些草药捣了起来。瑶佳笑道:“我最了解阿清姐了。阿清姐和我是最好的朋友,她总是跟我说她心中的男子一定是一个顶天立地敢作敢为的大英雄。如果....” 阿旺忍无可忍,说道:“三七之王!” 阿佳笑嘻嘻道:“对,就是三七之王……不对呀,你怎么说三七之王咱们弄不到呢,三七之王不就种在我家后院吗,今夜我去把它偷来。” 阿旺急忙喊道:“不行,绝对不行!” 瑶佳疑惑道:“为什么不行?” 阿旺道:“你是不知道,三七之王是咱们瑶寨的宝贝,是全族人的宝贝,谁要是动了它就等于跟全族的人作对。到时候就算你阿爹不杀咱们,其它的人也绝对绕不了咱们,这不是等于背叛族人要受千古骂名吗,咱们死后都要被喂狼的,绝对不行的?” 瑶佳大吃一惊道:“啊?” 阿旺解释道:“刚才我本不想告诉你的,谁叫你把我给逼得……哎!” 瑶佳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呀,就这么一棵三七之王,如果不偷的话姐姐就得死,如果偷得话就对不起族人……哎呀急死人了。” 阿旺细细回忆了那书页上说的内容,眼睛一亮,高兴得跳了起来,说道:“对呀,书上虽说要百年三七之王,谁知道哪棵是王呢。虽说咱们寨中那棵是三七之王,那也只是这里的王,未必就比其它地方的还要古老。” 瑶佳也觉得极有道理,说道:“是呀,之所以被人称之为王,只不过是因为它是人们见过的最古老的一棵罢了。说不定还有其它人们根本没有发现过的,更大的,更古老的。那么说的话,如果咱们能找到一棵比它更古老的三七就一定也可以救她,对吗?” 第48章:志向九龙谷 阿旺笑着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 瑶佳坚定地点了点头,背起小背篓,说道:“那走吧,咱们这就去找三七之王去。” 突然见到阿清奔进房屋,大声骂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再不回那个破家了,再不想回去了,气死人了。” 瑶佳问道:“阿清姐,你骂谁呢?” 阿清狠狠的瞅了一眼阿旺,哼了一声坐到椅子上。阿旺微笑问道:“阿清,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跟我说,我准能给你化解了。” 阿清看到阿佳背着背篓问道:“你这是要去干嘛?” 瑶佳得意道:“我要去找三七.....” 她没说完就被阿旺抢了话说道:“找三七,我们准备去找些三七回来。这段时间忙着打猎,三七都快用完了,一直没忙得去找。” 阿清站起身来,气骂道:“放屁,你那不是还有一袋满满的吗?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想瞒着我,快说。” 阿旺不想让阿清知道他们要去找三七之王的事情是不想连累她,见瑶佳要说出来,一时找不到好的借口,随便那么一说竟漏了陷,当下不知如何化解,垂下头去,说道:“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严重.....” 阿清没等他说完,骂道:“借口,不说是不是,那我走了。”转身欲走。 瑶佳急忙说道:“阿清姐,我们要去找三七之王.....” 阿清听后惊讶万分,凝目绕着阿佳转了一圈,说道:“阿佳,你脑子是不是病了,你家那棵不就是三七之王吗,还能去哪里找?” 瑶佳说道:“有病的是那个躺在床上的姐姐,我们去找另外的三七之王回来救她。” 阿清越听越糊涂,问道:“另外的三七之王,这王还能有另外的么?” 阿旺解释道:“是这样的,我觉得一定还会有比族长家那棵还要古老的三七,只要找到那样的三七就能救她了。” 阿清问道:“所谓三七之王就是最古老的,它可是长了一百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有比它还古老的,如果有它还能叫王吗?” 阿旺辩道:“在这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可能单一存在,既然有一棵能长到上百年之久,就会有其它的。只不过可能很少,很难找得到罢了。” 阿清似乎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说道:“可是去哪里找啊,天地茫茫,总不能一棵树一根草的去找吧。再说了,她是你什么人啊,有必要费那么大劲去冒险吗?” 阿旺急忙解释道:“她不是我什么人,也不是阿佳什么人……就是……就是……哎,就是觉得遇到了一个我治不好的人,心里的坎过不去。” 瑶佳说道:“阿旺哥可是我们瑶寨的神医呦,若有什么病他治不好,那还能叫神医吗?” 阿旺点了点头,坚定道:“就是,阿清,除了生老自然死的,我还没遇到过治不好的病。我必须把她医治好了,才配得上神医二字。” 阿清看着阿旺温馨一笑,说道:“还算有些骨气!” 瑶佳赞道:“当然啦,阿旺哥可是我见过的最有气概的男子汉大英雄。” 阿清喜笑道:“你就是那张嘴,什么都说得出来。可是这里哪里还会有比你家那棵还要古老的呢?” 阿旺想了想说道:“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我都去找过,没有哪里像有的样子。不过有个地方可能会有。” 阿清问道:“哪里啊?” 阿旺说道:“龙鸣谷!” 瑶佳喜笑道:“太好啦,咱们这就出发吧。” 阿清骂道:“好个屁,龙鸣谷是壮人世代的龙山,外族人进去不是被诅咒就是被壮人活埋。不能去,绝对不能去……再想想。” 阿旺又陷入了沉思。瑶佳不解问道:“什么诅咒?” 阿清道:“我也不知道什么诅咒,只是听说外族人进去会生病,然后全身溃烂死去。或者是遇到什么妖魔鬼怪,被纠缠至死。反正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瑶佳道:“怕什么,阿旺哥是神医,生病了他可以治疗,遇到什么妖魔鬼怪咱们也可以杀了它们啊!” 阿清道:“吹牛吧,怎么可能什么病都能医得好。人毕竟还是人,不可能是神,有医不好的病还是很正常的。” 瑶佳嘲笑道:“阿清姐真是没出息,如果我是阿旺哥,一定想着找一个目标远大,志向宏伟的媳妇。” 阿清瞅了她一眼,气道:“谁说我没志向,不就是找个三七吗,本姑娘出马,绝对是马到成功。” 瑶佳赞道:“哇,太有志气,我都喜欢,阿姐不愧是人见人爱的佳女子,更何况阿旺哥呢。” 阿清喜悦不已,嘻嘻笑开怀,道:“真的?” 瑶佳很认真地点头道:“当然,阿旺哥不知道有多想你,一回来就撑着下巴看天,像个木头叫都叫不答应。如果有个人也能这么想我的话,就好了。” 阿清喜笑道:“你还小呢,等长大了,就会遇到这种像木头的人啦。” 阿旺似乎想到什么,咳了一声说道:“九龙谷。” 阿清想了想问道:“什么九龙谷?” 阿旺说道:“传说丘北西南侧有一坐大山叫飞来山,此山白日看是一坐大山,但到夜晚月圆十分就会化成三座大山七坐高峰九条清溪,山山相通峰峰相连溪溪相融。九条溪落口处有一个山谷就叫九龙谷,传说九条溪便是九条青龙,故得此名。” 阿清问道:“晚上一个谷,白日一座山,咱们进去了还能出得来吗?这比龙鸣谷吓人百倍,不去,绝不能去。” 瑶佳气道:“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到底哪里能去?” 阿清气道:“哪里都不能去。” 阿旺微笑道:“传说九龙谷中奇异草遍地皆是,美若仙境,我早就想去拜访一下了,如今有此机会怎么能错过呢。”他想着其中定有无数难寻的草药,心里激动难抑。 瑶佳瞅了阿清一眼,走到阿旺身旁说道:“阿旺哥真勇敢,真正的大英雄,我们两人去,那个胆小鬼就让她守在家里好了。” 阿清气怒道:“谁是胆小鬼,不就是个九龙谷吗,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站起身来欲出门去。见两人未有反应,问道:“走啊,到底是谁胆小的?” 阿旺道:“今天已是夕阳,要去也是明天再去。”走进大厅,抬出一锅香喷喷的鹿肉放到木桌上,说道:“开饭啦!” 瑶佳闻了闻,说道:“真香,可是我要回去了,不然阿爹会骂我的。”将阿旺柴堆中柴火检到背篓中。 阿旺说道:“阿佳,你怎么又来我家背柴?” 瑶佳说道:“我今早出来的时候说要去背柴的,却来了这里一天,如果空着手回去,阿爹会骂的。我就背一篓,你那么多也烧不完啊。” 阿旺无奈摇了摇头,说道:“好吧,拿你没办法,先来吃块鹿肉再回去吧。”用叶子包了一块递给阿佳。 瑶佳摇了摇头说道:“我吃了肉满口都是肉味,阿爹更不会相信我是去背柴了。”背起背篓走出房屋,说道:“明天一定要等我啊,不然以后就不理你了。” 阿旺邀着阿清坐下,给她撕了一大块肉,说道:“多吃些,很久没在我这里吃饭了。” 阿清满心喜悦,刚欲吃,一个男子进屋说道:“小姐,回去吃饭了。” 阿清站起身欲骂,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放下鹿肉,拍了拍手,说道:“看来只有你自己吃了。”走出房去。 阿旺深情地望着阿清出了门去,将手上的一块驴肉放回土锅中。起身走回侧房看着依然昏迷中的柳婷婷,想道:“九龙谷绝非一般凡地,从来没有听说过谁进得去又出得来。族长家的三七之王是我们族人的宝贝,为了救你而与族人为敌,我实在不敢犯此大逆不道之罪。龙鸣谷是壮族人的龙山圣地,也不敢踏入龙山成为壮人的公敌。只有这九龙谷人人可以去得,却又人人都去不得,但至少不会得罪什么族人。我知道这一去必死无疑,但总比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我手里要好得多。阿佳和阿清是我唯一的两个朋友,绝对不能带着她们去送死。”想着深深叹了一气。转身走到窗户前,望向阿清家的方向,想道:“阿清,这一去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你了。多想留你跟我吃最后一顿饭,可惜天不遂人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千万千万要保重。”想着泪水已落湿一身。不知站了多久,才知夜已深。转身收拾起东西来,这一去路途艰险,能舍则舍,收来收去,只收了一个小包袱,拿起一个银质挂坠戴到颈上,放入衣服中,又握了握,说道:“这是阿清送我的,有它伴着我,就好比阿清时刻在我身边一样了。” 他又拿出了一个稍大的黑麻布袋,将柳婷婷装到袋子中,背到背上绑紧,将小包绑在胸前。熄灭了松油灯,悄悄溜出了门,牵着马走出了村寨,顺着一条马路往山上走去。突然听到后面有响声,回头一看却见瑶佳牵着马绕过弯道出现在眼前,大吃一惊。急忙走过去骂道:“你来干什么,赶紧回去!” 第49章:飞来山 瑶佳答道:“去九龙谷啊,不是说好一起去的吗,你怎么能自己偷偷溜了呢。还好我早有预料,不然你真的就跑了,太不仗义了。” 阿旺四周扫了一眼,轻声道:“谁说要一起去的,我没说要你们跟我去呀?” 瑶佳气道:“可恶,竟敢骗我,以后不理你了。” 阿旺解释道:“你那么小就不辞而别族长会担心的,等他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赶紧回去,别瞎搅合。” 瑶佳气道:“看不起人啊,我武功比你好。再说我阿爹怪罪下来我自己担着,谁要你担啦。你背上那姐姐是我跟你一起救的,好人做到底,找药一起找。” “再磨蹭就天亮啦,想走都走不了啦。”两人随声往前方看去,见阿清牵着马钻出草丛等着他们,皆愣住,同声道:“你怎么也来了?” 阿清道:“用得着你们管吗,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阿旺劝道:“阿清,九龙谷危险重重,你赶紧回去。” 阿清道:“就是危险我才要去,不然谁照顾你这个臭郎中啊?” 瑶佳笑道:“果然有私情,不带我去,我就回去宣传,看你们怎么办?” 阿旺坚决不肯,说道:“九龙谷绝非凡地,无论如何你们也不许去,赶紧回去。” 瑶佳道:“你能去为什么我们不能去?” 阿清道:“就是,我们偏要去!” 阿旺气得头昏眼,说道:“好吧,不去了,都不去了。”拉着两人往回走。 阿清自然高兴得很,牵着马往回走。 瑶佳挣开阿旺,夺下装着柳婷婷的麻布袋,说道:“你们两个不去,我自己去!”跃身上马,策马一纵已出数米。 阿旺、阿清两人一惊,喊道上了马追了去。两人拼命策马,不一会儿便追上了瑶佳,想去夺瑶佳背上的柳婷婷,皆被瑶佳反击回来。两人的武功却比不过一个只有十一岁的瑶佳,一番折腾下来皆是无果。此时天已大亮,三人也闹到了山顶。 瑶佳勒住缰绳,双短刀直指两人骂道:“枉我那么信任你们,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小人。我要救姐姐是我的事,你们不救也就算了,为什么来抢她?” 阿清道:“阿旺都说不去了,你又不懂什么医术,自己去有什么用?” 瑶佳道:“阿清姐,你也太天真了吧。难道你就看不出阿旺是想把咱们骗回去,自己偷偷溜了吗?” 阿清“啊”了一声,转头望向阿旺,一脸疑惑之色。 阿旺无可奈何,道:“没错,我是想骗你们。去九龙谷九死一生,你们这又是何必呢?” 阿清一听,望着阿旺泪水滴答直下,道:“那你又是何必呢?” 阿旺轻叹一气,道:“我是个郎中,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有病人在我手中病死。” 阿清道:“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却不知你就能那么忍心舍我而去,就算是永别也无所谓?” 阿旺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和阿佳跟着我去冒险。” 阿清道:“你倒是为我着想了,可你想过我是怎么想的吗?如果你一去不回,叫我怎么一个人活下去呀?” 阿旺一怔,感悟颇深,深情低握住阿清的手,说道:“是我错了,咱们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谁也不离开谁!” 瑶佳握住两人的手,说道:“还有我呢,咱们三人同生共死,就算死也要一起死!” 三人互视一眼笑了起来,同声道:“要死一起死!” 阿旺接过柳婷婷背在背上,大喊一声“走!”一起往山下奔去。 瑶佳道:“阿旺哥,你可以把姐姐放出来了吧,这样装在麻袋里不病死也会被你憋死的。” 阿旺打开麻袋,露出柳婷婷的头来,说道:“头露出来就行了,好背!” 这一段路虽是下坡路,却不好走,参天古树之下到处都是灌木丛,杂草丛,走起来还是很困难,行速也快不起来。此山很大,很长,三人几乎走到夕阳西下才下到了山脚。 山脚有一条马车路,通往丘北城,路上有许多官兵设着关卡。阿旺将柳婷婷的头放入麻袋中,向前走去。一个士兵看到三人走来,细细打量了一番,拦住问道:“何人,何事,要去何处?” 瑶佳扬声道:“大山瑶人,要去赶集,有什么事?” 众士兵听到是大山瑶人皆不约而同的退了数步。那个士兵又看了看三人,挥了挥手,说道:“走吧,走吧。” 三人策马前行,隐约听到士兵的谈话, “大山瑶人出来赶集,真是新鲜事。” “管他们的,郡侯吩咐过,没事别去招惹他们,抓逆党才是正事。” 瑶佳轻声骂道:“狗眼看人低,瑶人不可以出来赶集么,真是的。若是在平时,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阿清道:“现在是出门在外,能省的事最好省了。族长也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去找麻烦事。” 阿旺点头道:“就是,人家不惹咱们,咱们也别去惹人家。” 不一会儿,一个手持长剑的中年男子策马越过三人,转头细细打量了三人,转头前奔而去,此人正是氏先。 阿旺见此人有几分疑惑,自语道:“乾坤教的长老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出什么事了?” 瑶佳问道:“乾坤教是什么?谁是长老?” 阿清道:“你就别问了,管他什么乾坤教,什么长老的。咱们赶紧些赶路,不然天黑之前还赶不到丘北城去。”两人跟着阿清加快了行速。一路上遇到了许多士兵关卡,皆因他们是瑶人没有一个关卡愿拦住他们,还算很顺利。 夜幕降临,三人才来到了丘北城。城门口站着一大堆人围在城墙前看着告示,瑶佳本想去看看什么回事,却被阿旺两人止住,不许她节外生枝。其实通告上不是什么捉拿告示,而是画着柳婷婷的肖像,告示上说若发现柳婷婷者赏一万两白银,五千两黄金。 三人走到城门口,数个鬼毒教武士、圣教弟子和一队士兵守在门口。一个鬼毒教武士上前止住三人,问道:“什么人,背着什么东西?” 瑶佳道:“大山瑶人瑶佳还有我的阿姐阿哥,背上是上好的三七正给镇中的元大郎中送去呢。” 武士绕着阿旺的麻袋仔细看了看,欲用手去摸,到了途中又缩了回去不敢摸碰。又看了看三人,说道:“打开看看。” 阿清,阿旺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瑶佳骂道:“混账,敢惹我们,别怪我不客气。” 武士气怒不已,骂道:“小小年纪竟敢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众武士围了上去。 瑶佳从怀中拿出一块铁黑令牌高举道:“我乃瑶人族长之女,若敢碰我,后果自负。”众武士未见过瑶人族长的令牌,不知道此令牌是真是假。不过看到瑶佳神情自若,毫无惧色,皆是不敢上前一步。 此时一黑影落到众武士身前,正是鬼右爪非成毕。他看到是瑶人立即止住众武士,见到瑶佳手上的令牌,抱手行礼道:“原来是贵人,失敬失敬。”挥了挥手示意众武士让行。 三人穿过关卡,走进城中,依稀还听到非成毕骂手下道:“混账,若惹了他们,看你们怎么收拾残局,哼!” 三人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离开了丘北城,往飞来山奔去。一路行人甚少,除了不时能遇到些出山的猎人之外再不见任何踪影。行了两个多时辰,一座孤立的大山隐约出现远方,大山前一路森林茂密,隐若无路。三人在密林之中穿梭着,不时看到老虎,豹子,巨蛇等大型猛物,皆是一边小心前行,一边备战。 阿旺道:“看来此处已经是人迹罕至,各种珍兽如此繁多。”看到丛林下一具具风化殆尽的白骨骷髅,不禁打起了寒颤。 阿清靠在阿旺身旁,显出几分畏惧,两眼紧盯着四周,说道:“来到这里能安然回去的已经是极少数了,谁会冒此大险就为了一顿美餐呢。”她的意思自然是说哪个猎人会为了来这里射杀猎物而白白送死。 瑶佳道:“都还没到飞来山就死了这么多人,不知飞来山上会是什么情况?” 阿清看着四周到处散落的骷髅,越来越觉得他们的想法实在太过荒谬,尽会为了这么个不相干的人闯入绝境,问道:“阿旺,你真的确定咱们要去飞来山吗?” 阿旺也显出了几分犹豫,一则是担心阿清和瑶佳的危险。二则看到如此多的人丧生这里,不难猜测这些人皆是为了要闯入飞来山,却才到这里就已经送了命,前面的危险更不知道会有多少,惆怅起来。 瑶佳说道:“怕什么,大不了像他们一样,我倒是想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刚说完一只猛虎跳到三人身后,大吼一声,闪电般冲了上来。 三人的马匹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向前飞奔。猛虎紧追不舍,眼看即将追上瑶佳的马匹。阿旺三箭齐上巨弓,呼啸而去。 猛虎蹦跳起来,跳过箭支向阿旺扑去。阿旺迅速三箭补射,猛虎避开了两箭,右脚中一箭速度慢了下来,蹿到一侧丛林中去了。又听到瑶佳“啊呀”一声喊叫,只见瑶佳的马匹翻倒在地,她被高高甩飞砸到地上。阿旺,阿清两人策马奔向瑶佳,刚拉起她,便看到一条巨大的巨蟒仰头直视三人。 阿旺使劲拍了一下阿清的马,喊道:“快走。”随着追了上去。只听到后侧哗哗的树木碎裂声,巨蟒飞速向三人追去。 第50章:食人蚁 阿旺四箭上弓齐射向巨蟒,巨蟒巨尾一拍,四支箭被甩偏射到树干上。巨蟒瞬间变得更为愤怒,速度快了许多,一路的树木被它巨大的身躯压得呱呱碎落一地。 三人飞奔了一程,突然数只猛虎跳了出来拦住了去路,后面的巨蟒哗哗飞驰将至,此时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可谓必死之地。巨蟒追至,前面的老虎见到巨蟒吓得四处逃窜去。 阿清,阿旺慌忙鞭马飞奔逃去,阿旺顺势转身四箭齐射向飞扑而来的巨蟒,箭支射穿巨蟒身子。却好似没有伤到它一般,反而更加激怒了它,巨尾用力一摆,一片大树断裂开去,径直砸向阿旺。阿旺弃马跃到阿清马匹上,使劲拍马奔去,他的马唰唰被树干砸得粉碎。 此时三人同乘一马,加上柳婷婷算是四个人了,马力显得极为吃力。巨蟒哗哗追赶声渐渐逼近,三人继续拼命鞭马,往前方飞驰。前面树林越来越茂密,马匹擦着树身哗哗直响。后面只听到咔嚓咔嚓的大片树木断裂声,声响越来越接近。阿旺转头看到巨蟒追至冲扑而上,急忙拉着阿清两人跃到一颗大树上,巨蟒扑到马匹上,坠入前面的断谷之中去。三人松了口气,刚跃下地,数只猛豹围了上来,火红的眼睛盯着三人来回打转。 阿旺三人往一颗大树靠去,看着猛豹的一举一动。一只猛豹后脚一蹬扑了上来,其余的也从四周扑了上来。瑶佳扑到地上,翻跳而起,双刀划过一只扑向她的豹子腹部。只听得一声吼叫,猛豹腹部被划了长长一大口子,倒地挣扎着死去。四只豹子见状,一齐扑向瑶佳。三只箭各刺穿一只豹子,推飞一侧。瑶佳旋身跳起,反扑而下,双刀刺入另一只豹子背部,随之翻腿一送,踢飞豹子。此时阿旺,阿清两人也杀完了其余的豹子,背靠一处。看向断谷,一座孤立的大山傲立断谷之中,一道深不见底的断谷将此山围在其中,迷雾缭绕,忽隐忽显,好似近在眼前,却又似乎遥不可及。三人不禁相视茫然,不知所措。 “咔嚓”一声数支断裂声拉回了三人散迷的思绪,回头看去,铺天盖地的三步剧毒蛇围住三人,唰唰爬来。 阿旺掏出一袋雄黄粉末,洒成一圆弧围住他们三人,又洒了几把到四周的地上,树枝上,草丛上。众蛇放慢了速度,许多停在四周,虎视眈眈。 阿清道:“这不是个办法,待会雄黄味散了,它们就会冲上来的。” 瑶佳道:“可惜太多了,不然抓几条回去给阿爹泡酒做药。” 阿清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这些呢。” 阿旺拿出一团麻索,一头拴在一颗大树干上,一头拴在一只粗大的箭支上,上弦朝飞来山上一颗若有如无的参天古树射去。看似咫尺却是遥不知距,弓箭不知飞了多远便带着麻绳掉到断谷中去了。阿旺惊讶道:“不可能吧?” 阿清看了看飘忽的飞来山,摇头说道:“恐怕还要远得多吧。” 瑶佳道:“这座山怎么那么奇怪,一下看得清,一下看不清,好像根本就不存在的吧?” 一阵风掠过,树枝上的雄黄粉粉粉散落下来,三步蛇一齐爬上树枝,着向三人围来。阿旺拉住麻绳,说道:“赶紧跟我顺着麻绳滑下去,这回进退也是一死,不如豁出去了。”顺着麻绳滑落下去。瑶佳跟着滑下,阿清最后下去。 阿旺很快到了麻绳尽头,往下看去,好似一望无际的泛着白光的湖水,却又好似看到的是无尽的深渊,冷战不停。突然被下滑过快的的瑶佳撞到,急忙使劲抓紧了麻绳,却又被上面的阿清滑落撞到,三人手脱麻绳喊叫着掉了下去。不知坠落了多久,阿旺好似看到了树枝,越来越清晰,他准备好拖住树枝。又唰唰坠落好大一阵,头昏眼,突然感觉到自己触到了树枝,一手抓住,另一手拉住瑶佳使劲将她往树干扔去。又抓住阿清,但阿清身子过重,树枝断裂,两人落了下去。突然一个回弹,停住了下落,原来阿清一手抓住了一只绕树的藤条。两人往下看去,手脚顿时发软。沿着断谷脚蔓延的一望无际的白光不是水而是堆积如山白骨骷髅,难怪阿旺好似看到了泛白光的湖水呢。 瑶佳顺着树干往下爬,爬到平着阿清两人处停下,砍了一根藤条,一头栓在树干上,一头扔给阿旺。阿旺接住藤条,放开阿清的手,落了下去,砸到树干上,震得一顿星光四射。他扶稳树干,解下藤条。瑶佳拉上藤条,扔给阿清,阿清接住藤条,落下。阿旺接抱住阿清,两人撞了个正着,一阵美滋滋的。 瑶佳见两人脱险,往树下爬去,来到两人身旁时,见两人还在紧紧的抱在一起亲吻着,不禁打了一个冷噤,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待会找个好地再好好亲热吧,小姐姐不被毒死也快被你们腻死啦。” 阿清回过神,拉住树干,往树下爬去,说道:“恐怕不只是她要死了,我们也活不长了吧。” 瑶佳边往下爬,边说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什么我们都活不长啦,我还小可不想死。” 阿旺突然喊道:“别下地!” 阿清往地上一看,吓得急忙往上爬去,喊道:“食人蚁,全是食人蚁。” 瑶佳被她吓得趴在树干上不敢多动一下,嘴里喃喃骂道:“我最讨厌蚂蚁了,怎么办?” 阿旺爬到瑶佳身前,往下看去,地上密密麻麻的食人蚁来回往骷髅堆爬去。他顺着蚂蚁看去,见那条巨蟒撞到石头上死去,全身被食人蚁包住。一会儿见食人蚁散开,巨大蟒蛇竟只剩下了一具骷髅,当即全身软麻。 一队食人蚁闻到了三人的肉味,往树上爬来。瑶佳见状急忙往上爬去,阿旺心想要死自己也要先死,绝不能看着阿清两人被蚂蚁先吃掉。便往树下爬去。阿清急忙喊道:“阿旺,你干嘛呢,你不要命啦,快上来,快上来呀!” 瑶佳也喊道:“阿旺哥,你干嘛呢,你死了阿清姐怎么办啊?” 阿旺眼泪忍不住哗哗直下,心中无数的亏欠顿然升起,紧闭双眼祈祷着下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对阿清的亏欠。耳旁依稀听到阿清的哭泣声和瑶佳的喊叫声,他不敢睁眼,更不想听清两人的声音,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变得虚弱胆怯。过了许久,再听不到阿清两人的喊声,也未觉得自己哪里疼痛,急忙睁眼开去。见食人蚁爬到脚下纷纷退了回去,在树下堆积了高高的一堆,又见自己全身一股紫气旋绕,抬头看向阿清和瑶佳,见两人皆是紧闭着双眼,不敢往下看。 阿旺不知道这奇异的紫气从哪里冒出来,四处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什么奇异的东西,心中奇异不解。但他此时见自己没死,显然是因为紫气的原因,食人蚁也不敢上来,高兴起来,喊道:“阿清,我没死,食人蚁不敢上来,你看看紫气从哪里冒出来的。” 两人以为他早变成了骷髅,不敢目睹惨状,如今听到他的喊声,皆急忙睁开眼睛,见他没事,皆喜悦笑开。 阿清看到紫气源源不断从阿旺背上的麻袋中绕出,说道:“从你麻袋里出来的,倒低是怎么了。你的包里是不是装了什么宝贝呀?”瑶佳看到冉冉紫气觉得好看至极,恐惧顿时消失,看着紫气喜笑开去。 阿旺将麻袋解开,抱出柳婷婷。只见柳婷婷全身旋绕着紫气,紫气也围着他旋转。他也奇怪,从未听说过人也会散紫气的,这算是他人生一大奇遇了。他一手抓稳树干,一手抱住柳婷婷,慢慢将她往食人蚁推近,只见柳婷婷身上的紫气绕过,食人蚁纷纷逃窜开去。阿旺大笑道:“原来是她救了咱们,没事了,食人蚁怕她,咱们抱着她食人蚁就不敢靠近了。”两人呆呆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的言语。 阿旺抱着柳婷婷跃到地上,四周食人蚁顿时散开了三米之距,不敢往前一步。但无数食人蚁却纷纷爬上古树,往阿清两人奔去。瑶佳急忙跳到阿旺身旁,阿清也跳了下去,抱紧阿旺。 四周无数的食人蚁依然滚滚而来,在距三人三米处停了下来,一会儿堆积得一米多高。阿旺一手牵着阿清,一手抱着柳婷婷往前走。 瑶佳跟在阿旺身旁,看着身旁高高的蚂蚁堆,骂道:“你们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不敢前进一步,难道会死吗?我告诉你们,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只要有我姐姐在,就妄想得成。” 三人方才走过的地方已经被食人蚁填的满满的,三人前方的食人蚁纷纷逃窜开去。就这样慢慢往山上走去。此山被迷雾笼罩,看不到天空,地上自然昏暗一片,四处古树参天,丛林密布,阴森恐怖。食人蚁随着三人移动,不舍离去,被食人蚁划过的地方,一些动物骷髅随之闪现。 三人走了一个多时辰,食人蚁渐渐变少,慢慢的没了踪影。柳婷婷身上的紫气也消失开去,一切恢复了平常。阿旺将柳婷婷背到背上,继续往山上攀去。瑶佳不停地回头看后路,确定食人蚁是否真的退了去。又奋力攀了一个多时辰,皆疲倦得很,一起坐到一个石板上休息。阿旺拿出干饼,分别递给阿清和瑶佳,说道:“出门时我以为就我一个人,带的不多,还好昨晚在丘北城又买了些。” 第51章:九龙刀 瑶佳打开她的背包,满满的一包干饼,得意地说道:“你以为我们只会吃呢,我早就偷偷装满了。” 阿清喜笑道:“阿佳真聪明,想得很周到呢。” 瑶佳道:“那当然啦,不然阿旺哥岂不是要被我给拖累死。我现在发现你们两个还真是般配,等回去了,我去跟我阿爹说,让他给你们做主。” 阿清听后靠到阿旺肩上,喜笑道:“那就看你的了,阿佳。” 瑶佳笑道:“没问题。” 阿旺道:“可是阿山叔一直坚决反对我们,不知会不会听族长的?” 瑶佳道:“阿山叔是个固执的人,在族内除了我阿爹的话,他谁的都不听。只要我阿爹发话,他也没办法的。” 两人觉得她说的也是事实,心中这一心病算是放了下来,不禁喜笑开颜。三人说着话,突然觉得身子一晃,慢慢升高。向下看时不禁大吃一惊,三人坐着的不是石板,却是一只巨大的老乌龟,皆静静呆坐,不敢再出一声。 老乌龟背着三人起身,扭了扭身子,伸头看了看四周,托着三人往山上爬去。老乌龟速度极慢,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晃得瑶佳手上的干饼掉到地上去。老乌龟看到干饼转头四周看了看,咬住干饼吃了起来。 瑶佳见到老乌龟似乎很喜欢吃干饼,又从包中拿了一块扔了下去。老乌龟咬住,吃完后,又点了点头。瑶佳觉得有趣极了,又扔了几块下去。老乌龟哗哗便吃了个尽,瑶佳欲扔,被阿旺止住说道:“你全扔了,待会咱们吃什么?” 瑶佳道:“一看就知道老乌龟很饿,咱们现在不饿,也不能让它饿着吧?”跃下身去,站在老乌龟身前。 老乌龟一见瑶佳吓得手脚头一齐缩了回去。 瑶佳拿出干饼放到老乌龟前面,说道:“老人家,我们不是坏人,也不是食人蚁,不会吃你的。我看你很喜欢吃干饼,想是你饿坏了。我给你送了些来,赶紧吃吧。” 阿旺和阿清两人见到瑶佳如此天真,不禁笑了起来。阿清道:“它怎么能听得懂你说什么呢?” 瑶佳看到老乌龟没有反应,唤阿旺,阿清下来,又对老乌龟说道:“是我们不对,你都这把年纪了,我们还让你驮着走,真是罪过。”将干饼全倒在老乌龟身前,说道:“我们先走了,你慢慢吃吧。记得别往回走,那些可恶的食人蚁会吃了你的。”拉着阿清,阿旺两人往前走去。 阿旺说道:“这个女孩太特别了,怎么会散出紫气呢?” 阿清道:“博大的世界,无奇不有。尚且有龙神鬼魅,更何况奇人异士呢。”突然无数黑影四周漂浮,犹如鬼魅游夜一般,伴随着撕裂的嘶喊声,震耳欲聋。 阿旺见阿清和瑶佳用手使劲悟耳朵,脑目欲裂。又看到柳婷婷全身又散出紫气,旋绕着自己,顿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将柳婷婷高高举起,搂紧阿清和瑶佳。阿清两人觉得撕天裂地的喊叫声渐渐退去,才放开了手。却见无数的浮影闪电般扑来,皆吓得魂飞魄散。又见那些浮影撞到柳婷婷的紫气后全烟消云散,更是不得其解。 “老乌龟!”瑶佳指着前方不远处的老乌龟喊道。 阿清两人往老乌龟看去,见老乌**晕目眩,欲似要爆炸一般,无数浮影冲撞向老乌龟去。 瑶佳拉着两人走奔到老乌龟身旁,浮影不停的撞向三人,触到紫气又不停的灰飞烟灭。老乌龟慢慢伸出头,见它耳朵流满了血迹。它看了看三人,微微点了点头。阿旺让阿清高举着柳婷婷,从怀中拿出药末涂到老乌龟的头上,说道:“老人家,你身子太大,女孩的紫气围不过来,我们到你背上去,你往山上走,尽快走过这片山林吧。” 老乌龟听不懂人话,更不知道他们要表达什么意思,但却知道他们救了自己,便俯下身子,暗示三人上去。 阿旺搂住阿清和瑶佳跃到老乌龟背上,柳婷婷身上散出的紫气裹住了老乌龟的全身,浮影也再袭击不到他们。老乌龟没了障碍,托着沉沉的脚步慢慢往山上爬去。 阿清紧靠在阿旺怀中轻闭双眼,阿旺将柳婷婷放躺到老乌龟背壳中间,双手搂着阿清,深情地望着她。 瑶佳坐在一侧,低头看着昏迷之中的柳婷婷,似乎有太多的遐思和不解。 阿旺看着柳婷婷,感叹道:“若是没这个女孩,恐怕没有人能够过得那食人蚁。就算武功绝顶的过了那食人蚁也绝难过这浮影怪阵,真不知道这女孩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超凡之能。” 瑶佳道:“难道是仙人,咱们遇到了仙人?” 阿清道:“仙人怎么会中毒,怎么会昏迷不醒呢,决计不是什么仙人。再说了,仙人不都是传说吗,世间有谁见过仙人?” 阿旺道:“仙人肯定不是的,不过定是一个不一般的人。” 阿清笑道:“废话,肯定不是一般的人,若是一般的人,咱们早变成骷髅去和方才那些浮影一起游夜了。” 瑶佳看了看四周的浮影早已无影无踪,说道:“我才不信呢,如果真的有,现在怎么一个也不见了?”其实瑶佳也没见过鬼魅,更没见过仙人,脑海里的龙,神,鬼,妖,全是父辈告诉他的。不过对于她来说,她更倾向于相信,因为更没人告诉过她这些事物真的不存在。她这么说,不过想给自己壮壮胆罢了。 阿清,阿旺两人看了看四周果然再未发现任何浮影,柳婷婷全身也没了紫气,四周仍是参天大树,茂密丛林。皆想着管他是梦境还是真实,过去了就好。 阿清微笑道:“不见了还不好呀,难道你想它们出来啊?” 老乌龟突然停了下来,三人往前看去,见一具身穿长裙的骷髅撑着一把刀半蹲在地上。此刀只有一米长六厘米宽,全身泛着深幽的寒气,在暗淡的光亮下泛着屡屡青光。略懂刀剑之人见了此刀,便可知是一把绝无仅有的神兵利器。左则一块竖直的木板上好像刻着什么字,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上面的字迹。瑶佳跃身落到木板前,落身掀起的微风吹得那具骷髅散落得无影无踪,那把刀还稳稳的立在那里,刀旁边还有一枚极为精致的玉质指环。 阿旺和阿清也因此才发现,此地竟没有半点风,一切静悄悄的好似时间静止了一般,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阿旺背起柳婷婷牵着阿清跃下地,他上前走了一步,说道:“这位前辈不知死了几百年了,衣服和骨骼竟全都化了,随便一点动静都会消失无踪。如此说来,这里已经上百年来没有过任何动静了。” 瑶佳见到木板上那模糊的字迹,念道:“乾轩剑之主必经此地,恳请将此九龙刀及教主指环转授新主!” 阿清疑惑道:“原来这把刀叫九龙刀,可是什么是乾轩剑之主呀?” 阿旺摇了摇头说道:“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九龙刀,更没有听说过乾轩剑,更不知道谁是它的主人了。” 瑶佳道:“如此说来,乾轩剑的主人一定还没有来,才没有把九龙刀和指环带去。” 阿清道:“应该是的,咱们还是走吧!”起步往前走去,刚掠过九龙刀便被一股巨大的斥力弹飞回来,滚到地上,吐血晕了过去。 阿旺急忙扶起她,为她把脉。瑶佳焦急问道:“阿旺哥,阿清姐怎么样了?” 阿旺道:“被巨大的力道震伤了,还好没有中毒。”从怀中拿出两粒药丸推送到阿清口中。说道:“阿佳,你内力比我高不少,赶紧给阿清送些真气。” 瑶佳扶起阿清,催运内力送到阿清体内。阿旺站起身来,细细盯着前方看。前方一无所有,没有任何诡异之处,甚是奇怪。百思不得其解,转身坐到阿清身旁,解下柳婷婷,护卫着。 阿清轻咳一声清醒过来。阿旺急忙搂住她,问道:“阿清,你觉得怎么样?”瑶佳收回内力,望着两人。 阿清道:“感觉很疲惫,想好好睡上一觉。” 阿旺为阿清把了把脉,脉相上看,阿清被震伤五脏六腑稍有好转不至有生命之忧,搂紧了她靠到大树脚,说道:“觉得累了就睡一会吧,我陪着你,没事的。” 阿清倚在他怀中,轻闭双眼,安静睡去。 瑶佳问道:“阿旺哥,阿清姐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阿旺点头道:“这力道看似绵柔,却隐藏着巨大威力。阿清五脏六腑皆被震伤,还好咱们救治及时,否则必死无疑。” 瑶佳听到阿清无大碍,心下松了些,问道:“你说的是什么力道,咱们没见有什么力道袭来呀?” 阿旺道:“我也没见到,只是从她的脉相上分析出来的。这里极为诡异,像是有什么玄机,咱们暂且原地休息,待阿清醒来再说吧。” 瑶佳点头,将柳婷婷抱到怀中,靠到大树脚上。望着柳婷婷紫白的脸色,心里极为忧虑,想道:“阿清姐莫名其妙的被震得重伤,险些丢了性命。姐姐,咱们可能注定只能来到这里了,前方可能没人再能进去了。”想着竟安睡了去。 或许是因为太累,阿旺也抱着阿清在迷糊中睡着了。这里极为寂静,没有丝毫声响,没有任何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阿清微微一颤,动了动身子醒了过来。她这一动,阿旺也醒了过来,阿旺见她醒了自然很高兴,为她把了把脉,说道:“没有什么大碍了,只要多休息,很快就会好的。”拿出两粒药丹递给阿清。 瑶佳也醒了过来,望着两人微微一笑,将柳婷婷放靠在大树上。 阿清接过药丹服用后,说道:“咱们也只能走到这里了,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第52章:破力障 瑶佳疑惑道:“这怎么可能呢,前面不就是路吗?” 阿清摇头道:“那把九龙刀后面便是一个玄关,咱们看不到。若触到,就会被弹飞回来,像我一样。” 瑶佳大吃一惊道:“啊,什么力道呀?”阿清摇了摇头,望向阿旺。 阿旺随手拾起一根木枝,往前方扔了出去。木枝掠过九龙刀,哗一声被弹飞回来,断成好几截。三人见此状况,无不惊讶十分。阿旺沉思少许说道:“难道是‘力障’吗?” 瑶佳、阿清同声道:“什么力障?” 阿旺道:“我曾在古书残页中见过一种玄术,叫做力障。能使用这种玄术的人不仅需要极其高深武功内力还要精通《周易》。将高深的武功内力赋着到《周易》中的卦位玄机之中,力道变可脱身而竖。若要破力障,破力障的人的武功内力必须要远高于设力障的人。或者是设力障之人留下的可以开启力障玄机的有缘人。此玄机处能辨人辨息,非设定之有缘人不可破。” 瑶佳见阿旺停住不说,问道:“没了吗?” 阿旺点头道:“没了。” 瑶佳轻叹一气道:“这力障一定是这位前辈设下的,不用想都知道咱们没有一个人的武功内力高得过她。而能取玄机之人必定是她说的那个乾轩剑的主人和新主了,咱们也都不是。就算乾轩剑的主人和新主都在这里,那也不知道玄机在哪里呀?哎,说了等于没说。”背起柳婷婷,绑稳说道:“阿清受了重伤,阿旺哥,你背着阿清姐,姐姐就由我来背吧。” 阿旺点了点头,说道:“若是你累了,咱们就休息。”起身背起阿清往回走去。 瑶佳急忙问道:“你要去哪呀?” 阿旺道:“回去呀,前面有力障,咱们过不去的,只能就此返程了。” 瑶佳极为失落,问道:“这姐姐不救了吗?” 阿旺道:“再想别的办法吧,这条路行不通了。” 瑶佳道:“可是那断岩那么高,咱们能上得去吗?” 阿旺道:“天无绝人之路,到哪里再想办法吧,一定能找到什么办法的,走吧。” 瑶佳显得极为失落,转身望向木板,看着字沉思了许久。 阿旺见她呆立在哪里,走过去拉着她说道:“走吧!” 瑶佳道:“咱们在好好看看,看是不是能找到其它的破解之法或者找到书上说的那道玄机。咱们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怎么能轻易放弃呢?”阿旺和阿清皆觉得她说的有道理。阿旺将阿清放靠到大树上,上前细细观察起来。 瑶佳道:“这位前辈的意思就要让乾轩剑的主人能将这把九龙刀和指环取走并转送给新主。虽然我们不知道乾轩剑的主人是谁,也不知道她说的新主是谁。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乾轩剑的主人会来这里,也会通过这力障到里面去对吗?” 阿旺点头道:“是有这个意思,可又怎么样?” 瑶佳道:“那么是不是说,乾轩剑的主人是不会被这力障阻拦的?” 阿旺道:“应该是吧。” 瑶佳疑惑道:“为什么乾轩剑的主人不会被阻拦,难道力障还能辨别阻不阻拦谁吗?” 阿旺道:“力障无法分辨,但玄机处能分辨。” 瑶佳道:“既然如此,若乾轩剑的主人来到这里,见到木板上的字,他一定会照做。取了九龙刀和指环后穿过着力障继续往前去,对吧?” 阿旺道:“这是肯定的呀。” 瑶佳道:“那么是不是说,取了这柄九龙刀和指环后就可以破了这力障了?” 阿旺恍然大悟道:“对呀。” 瑶佳道:“怎么说,这破解力障的玄机就是这柄九龙刀和指环了。” 阿旺道:“没错,可是找到了玄机也没用呀,咱们没人是乾轩剑的主人和新主呀?” 瑶佳将柳婷婷解下,放到地上,蹲下细细观察九龙刀和那枚指环。刀面上刻着九条青龙从刀尖盘膝至刀尾一起护着一棵发光的宝石,刀柄上延续刻着一棵巨大的三七,三七盘宛如一台宝座驮着那颗宝石。喜笑道:“阿旺哥,你看着刀上刻着的图案会不会就是指这九龙谷呢。” 阿旺细细观看后,说道:“传说九龙谷中有九条清溪,那九条清溪便是那九条青龙,这柄刀上刻着也刻着九条青龙,又叫做九龙刀,恐怕指的就是这九龙谷了。” 瑶佳大喜道:“太好了,你看,九龙谷中有一棵那么大的三七,比咱们寨中的那棵还要大上好几倍。如果咱们能找到这棵三七,就可以救姐姐了。” 阿旺道:“可是咱们连这力障都过不去,怎么到得了九龙谷去啊?” 瑶佳伸手握向九龙刀去。阿旺急忙把她拉了回来,问道:“你做什么?” 瑶佳道:“我想看看能不能取下这把刀,怎么了?” 阿旺道:“小心有毒!”走上前,细细观察刀柄上少许,说道:“刀上没毒。”不由地伸出右手握到刀柄上,催运全身内力去拔,那刀却丝毫没有晃动,惊讶道:“怎么可能呢,这刀不大,看上去最多不会超过一百斤,怎么用了全身内力也挪不动它半分,相似有好几千斤重一般。” 阿清慢慢起身走过来说道:“不会吧,我试试看。” 阿旺拉住她,说道:“算了,你伤势未愈,不要试了。” 瑶佳道:“我来试试看。”走到阿旺对面,此时正背对着震飞阿清的那道力障。 阿旺急忙说道:“阿佳,你后面便是力障,若你一触到力障必定被弹飞,快过来。” 瑶佳道:“怕什么,反正我也拔不出来,不会碰触到力障的。”右手握住刀柄,催运内力使劲一拔。却因为用力过猛,往后退了几步。 阿旺和阿清大惊叫道:“小心!”两人见瑶佳没事,虚惊一场。 瑶佳哈哈笑道:“阿旺哥,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觉得它顶多五十斤,怎么会有好几千斤呢?” 阿旺道:“你……你……” 瑶佳提着刀走过来,说道:“怎么啦?” 阿旺道:“你没有被力障弹飞?” 瑶佳一怔,回忆少许,转头望了望,自己已因用力太大,往后退了好几步,按理来说已经越过了力障好几步了。疑惑道:“对呀……是不是力障已经破了?”捡起一根木枝往前扔了过去,未见到任何反应,开心地跳了起来,道:“没有力障啦,太好啦,太好啦!” 阿旺、阿清两人皆大喜笑了起来。阿旺道:“不对呀,前辈设下的力障玄机不是说只有乾轩剑的主人和新主才能取下的吗,你怎么能取得下来,难不成你是乾轩剑的主人或者是什么新主?” 瑶佳笑道:“开什么玩笑呀,你和阿清姐看着我长大的,我连乾轩剑都没听说过,怎么会是乾轩剑的主人呢。我一直在瑶寨长大,怎么会是什么新主呢?” 阿旺道:“对呀,难不成这个前辈设下的玄机没有什么奥妙吗?你给我看看这柄刀。” 瑶佳将九龙刀递给阿旺,阿旺接过刀手一沉,刀掉到了地上,三人不禁大吃一惊。 阿旺运起内力双手握住九龙刀,使劲全力勉强将刀提了起来,又扔到了地上,喘着气,说道:“这刀真的好重,不过较方才轻了太多太多了,现在最多也就四五百斤。” 瑶佳不解,右手握住刀柄,轻轻一提又将九龙刀提了起来,说道:“怎么可能呀,我觉得又轻了不少,也就三十多斤。” 阿旺道:“你刚才不是说有五十多斤,怎么一下子又只有三十多斤了?” 瑶佳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提它,觉得轻了不少,现在呀刚好适合,很称手。” 阿旺道:“真是奇了,我取不下它,你却能取得下来,到底为什么呢?” 瑶佳顺手捡起指环,见到指环上刻着一柄长剑,想道:“奇观,这指环上的这柄剑怎么那么像姐姐身上的那块玉质短剑令牌呢?” 阿旺道:“既然力障已经破了,咱们赶紧上路吧。”扶着阿清往前走去。 瑶佳将九龙刀插到地上,又将指环放到刀旁,背起柳婷婷跟了上去。 阿清见她把九龙刀插到地上,不解问道:“阿佳,你怎么把刀留下了?” 瑶佳道:“哦,那前辈说得很清楚了,那柄刀和指环是留给乾轩剑的主人来取的。想是他还没来,咱也不能拿了人家的东西呀。” 阿清微笑道:“阿旺哥也说了,这位前辈都不知道死了几百年了,她说的那个新主,就算在她死的时候才出世,那也早就老死啦。” 瑶佳道:“那也不行呀,还有那乾轩剑的主人呢。” 阿清道:“你看那前辈刻下的字,‘恳请’二字便知道乾轩剑的主人肯定是他的极其尊重的人物,不管是年轻还是老人,也绝活不到现在。他们都不能来了,那又何必把这么好的一柄宝刀留在这里呢。再说了,若被坏人看到取了去,不更糟糕吗?” 阿旺道:“就是嘛,这柄刀是天下绝无仅有的宝刀,青光闪闪,寒气逼人,威力无比,若是被坏人取了去如何了得呀。” 瑶佳道:“那前辈没说给我,我也不能要呀,你们要的话,你们去取吧,我只要找到那棵三七救活姐姐就行了。” 第53章:密道过红花林 阿清道:“前辈已经死了那么长时间了,他怎么跟你说给你呀。你看我们连提都都提不动,要它做什么。你那么轻易就能提起来,还刚好称手,说明跟你有缘分,若那前辈还活着也会答应送给你的。” 阿旺沉思许久,说道:“我听说但凡非凡之神兵利器会自己封印。这个前辈死了几百年了,而乾轩剑的主人也没有来取它,它就这么一直竖立在这里,定是自己封印了。你跟它有缘分解封了它,若老前辈还活着他一定会送给你的。” 瑶佳似懂非懂地问道:“真的吗?” 阿清、阿旺两人连连点头,道:“快去取了来,有了它抵得你练十几年的武功了。” 瑶佳点了点头,转身回去取下九龙刀,望着指环说道:“可这指环怎么办?” 阿清道:“如果前辈活着,她愿意送你这柄九龙刀,自然也会把指环也送了给你,你就一起收下吧。” 阿旺附和道:“就是,就是。” 瑶佳拾起指环放入怀中,跪到木板前磕了三首,说道:“多谢前辈赐刀和指环,晚辈一定会好好保管它们的。”木板化成灰烟洒落地上,露出一个精致的珍皮刀鞘。瑶佳大喜道:“原来还有刀鞘呢,多好看呀。”取下刀鞘插入九龙刀严丝合缝。她将柳婷婷解下,将刀背到背上,又将柳婷婷背上,往前走去。 三人说着话继续往前走去,走了半个多时辰。阿旺突然喊道:“小心,再往前一步必死无疑。” 瑶佳吓得连忙退了回来,惊魂未定道:“怎么啦?” 阿旺走上前去,指着前面一大片开着紫色红的矮小刺丛,说道:“此草名唤紫霄罗,毒性巨大,不慎被刺中三个时辰内必死。” 瑶佳一惊道:“啊!你没有解药吗?” 阿旺道:“没有,此草也是在古书残页中见到的,外面早就灭绝了,却不知道这里竟生长了这么多。残页上说的很少,只说有剧毒,没有说如何解这种毒,先人似乎对它也知之甚少。” 阿清道:“如此说来这里应该到处都存在着世人根本不知道的剧毒草虫,真是个奇异的地方。” 瑶佳看着一望无际的紫霄罗,叹道:“无边无际,咱们如何过得了这片紫霄罗呢?”转头一看,见到老乌龟正缓缓地爬来,叫道:“老乌龟?” 阿旺两人转头看去,确实见老乌龟一摇一摆地爬来。 老乌龟走到瑶佳身前停了下来,望向瑶佳,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瑶佳问道:“你到底要去哪里啊,前面最好也别去了,那些毒草会刺中你的。” 阿旺走到老乌龟身旁,看到它的脚全是坚硬的兽甲,笑道:“我看这紫霄罗如何也刺不穿老乌龟的。”搂着阿清跃到老乌龟的背上,说道:“阿佳快上来吧,有老乌龟驮咱们,就没事了。” 瑶佳大喜,跃到老乌龟背上,道:“辛苦你一会啦,老人家。” 老乌龟站起身来,慢慢摇晃着走进紫霄罗丛。 阿旺道:“紫霄罗虽毒,刺却很软,能刺中人,却刺不入老乌龟的皮甲。真是好事。”老乌龟驮着三人穿过紫霄罗丛,出现在眼前的一片一望无际的红林,此红树林与紫霄罗隔着一带碎石。说起来此红林也很奇特,树高三米刚好超过人头,和树叶皆红色的,叶面弧形,周围长着细茸茸的小刺。老乌龟走上碎石停下脚步,俯身休息。 阿旺搂着阿清跃到碎石带上,走近红树林仔细看了看,脸色顿时黯淡下来。 瑶佳跳下碎石带,解下柳婷婷放在碎石上,说道:“姐姐真可怜,总这样让人背着,肯定不好受。” 阿旺扶着阿清坐到柳婷婷身旁,说道:“阿佳你们可别去碰红树,此树也是剧毒无比的。”从怀中拿出两个空瓶,用小刀截断一棵紫霄罗小心翼翼地用双刀夹着放入空瓶中盖好。又拿出一个空瓶,小心翼翼地截断一朵红和数只叶子放入空瓶中盖好,将两个瓶子放入背袋中。 瑶佳看着美丽的红树,问道:“这么漂亮的树,怎么会是剧毒无比呢?” 阿旺道:“我在古书残页上见过它,先人为它取名做‘栾艳’,同样说的极少,只说早已灭绝,剧毒无比,无药可解。” 阿清苦笑不能,说道:“这下好了,怎么过去呢。此树长得比人高,不可能再坐到老乌龟的背上过去吧。” 瑶佳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呀,到处都是毒草毒虫,那么吓人。” 阿旺道:“若到处都没毒又那么轻易进得来,恐怕这九龙谷早被人踏成平地了。之所以它能如此完好,奇异草冉冉,古树参天都得益它们了。” 瑶佳道:“好吧,你说的有道理,可咱们怎么过去啊?” 阿旺看向红林,地上全是落叶,四周被树枝填得满满的毫无空隙,摇头说道:“除非会飞,能飞过去,否则只有老乌龟能过去,咱们是过不去的。”仰头躺下,看着头顶浓浓的迷雾,不禁让人觉得阵阵窒息。 阿清躺到他身旁,说道:“可是咱们不会飞啊,难不成死在这里了不成。”突然听到一阵唰唰的声响,三人看去时见老乌龟已钻进红林往前走去了。 阿清急忙喊道:“哎,老乌龟,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瑶佳也喊道:“快回来,老乌龟你快回来呀你。该死的老乌龟,真是气死人了。” 阿旺软身躺下,看着浓浓的迷雾,叹道:“咱们能来到这里已经算是奇迹了,就算死也不枉此生。” 阿清握住阿旺的手,说道:“咱们都还没成亲呢,怎么能说不枉此生呢,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我吗?” 阿旺摇头微笑道:“所以我们不会死的,要死起码也得等咱们成了亲。咱们一起想办法,一定会有什么办法过去的。” 瑶佳道:“有什么好想的嘛,你们躺在这里没死,说明碎石可以帮咱们呀。大不了涮出一条道,用碎石垫着过去不就行了吗?”拔出九龙刀对准红林。 阿旺急忙跳起来喊道:“不可,你且听我说来,再行动不迟。” 瑶佳问道:“怎么啦?” 阿旺道:“如果用你那么笨的方法都能过去的话,还用得着咱们自己铺路吗,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方才我截断红树时发现断处流出红色汁液,就知道红树的汁液更毒,若你这般飞刀大砍,被汁液溅到,不等于自寻死路吗。” 瑶佳问道:“那你说怎么办?现在老乌龟又走了,进退两难,难不成饿死在这里啊?” 阿旺细细看了看四周一无所有,唯有这碎石下面的没看,他捡起石头,想看看碎石下面是什么东西。可是碎石下面除了碎石还是碎石,连土都没有。 瑶佳见到他挖碎石,眼睛一亮,说道:“既然天上没去路,地上没去路,那么我们就走地下总行了吧。” 阿清赞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咱们在红树林下挖一个地道,不就可以穿过去了吗。” 阿旺也觉得这是目前唯一的法子了,点头道:“就这么办,不过得挖深一些,不能触到红树根,否则也是死路。” 阿清点头道:“那就开始吧,你先挖,累了换阿佳,等我身体好些我也去挖,咱们三人轮换着会快些。” 阿旺挖开了碎石,出现在下面的是一块巨石。顿时凉心透顶,道:“是大石山,根本没法挖,还是算了吧。”爬了上来,气馁十分。 瑶佳气愤不已,拔出九龙刀,对着巨石骂道:“天上过不去,地面过不去,连地下也要拦路,哼。”催运内力,跃身而起,狠狠一刀劈向巨石。轰隆一声,灰烟腾起。瑶佳似乎感觉还不解气,又是一刀劈去,刀锋越过灰烟,轰隆一声,四周碎石灰烟高高腾起。瑶佳运尽内力,又狠狠一刀劈去,啪一声碎裂之声震耳欲聋,碎石铛铛往下落。 三人听声音甚是奇怪,走进巨石一看,原来并非是巨石,而是盖着一个洞口的一块大石板,看上去就像一块巨石。 三人惊喜笑开去,阿旺脱下外衣,撕城许多小块。用一块绑在小刀上,又用另一块绑在另一把小刀上。先点燃一块,走进洞内,看着洞内整齐的样子,说道:“下来吧,原来有人用这个方法过去过。”扶着阿清往前走去。 瑶佳背起柳婷婷跟在后面,三人靠着微弱的火光前行着。因为此洞时间久远,洞内许多树根穿透下来。 阿旺道:“小心,弄破了这些树根会中毒的。” 阿清道:“看来此洞已经挖了很久很久了,这些树根都已经长到洞里来了。” 阿旺道:“应该是方才那位老前辈挖的,他应该去过九龙谷,却不知为什么死在那里了。” 瑶佳道:“会不会是她挖洞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树根中了毒啊。” 阿旺道:“也有此可能,不管她了,不过还是很感谢她,若没有她挖的这地道,咱们真是无路可寻了。”三人说着话走了好一段,阿旺手上的火燃尽,他又点燃另一只,将小刀递给瑶佳说道:“将麻布绑上,不然待会烧完就没换的了。” 第54章:九龙谷 瑶佳接过小刀,将碎布绑到小刀上递给阿旺,说道:“不知道有多长,望不到尽头的。”三人用这种办法维持着光亮,不知走了多久,阿旺的碎布条都快然尽,也没有任何要到尽头的迹象。 燃到最后一根碎布,前面依稀透出了暗淡的白光,三人顺着白光走到了洞口。一颗高大的草堵在洞口,此草叶子粗壮,四周带刺。 阿旺仔细看了看,说道:“此草无毒。”拿起刀砍碎了草,搀着阿清爬出洞口。瑶佳跟着走了出去,三人看着眼前的状况不禁哑言呆立。 洞口却是在一断崖之腰,由断崖看去,三座大山耸入天云,七座山峰相接环绕,九条溪水从山间哗哗直下,汇入山谷中间的一个小湖之中。小湖中央有个小岛,岛上有一颗巨大的三七。三七巨大的台犹如一个莲仙台,红子绵绵。台上悬浮着一颗发着白光宝石,眼前的境况果然同九龙刀刀面上刻的一模一样。四周皆是古树参天,茂密繁荣,小湖边全是奇异草,欣欣向荣。 阿清叹道:“这颗三七确实比咱们寨中的那颗三七王要大好几十倍的,难以置信。” 瑶佳喜笑道:“太好了,没想到咱们真的来到了传说中的九龙谷,回去说与人听,羡慕死他们。” 阿旺道:“绝不许将此处的情形说给外人听,否则咱们四人都会受到诅咒,不得好死。” 瑶佳问道:“为什么呀?” 阿旺道:“若单凭咱们的能力就算死一百回也无法到这里来,咱们能到这里,皆因为这个小姑娘和那个前辈。所谓冥冥之中天注定,天机不可泄露,要泄露者必死无疑。” 瑶佳点头道:“阿旺哥说得有道理,我发誓绝不会说出去的。” 阿旺说道:“还能不能出去都是未知之数。古书残页之中记载的所有灭绝的毒草,这谷中无一不少。可见只要是九龙谷之中长着的东西皆是有毒的,任何一种毒都是没有解药的,咱们举步艰难。更重要的是那九条青龙并未像九龙刀刻着的那样出现在宝石周围,如此推断,九条青龙必定就伏在小湖之中。若无猜错的话,它们定是在守卫那颗宝石的。咱们要拿到那颗三七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若不想死的话,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瑶佳哼了一声道:“我不回去,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又找到三七,无论如何我也要拿到它救姐姐。” 阿清道:“咱们还是找其它办法吧,九龙一出咱们必死无疑啊!” 阿旺道:“是呀,咱们就算救了她,她也不能活着出去的。”突然脚下的石板轰隆一声断裂开去,三人径直坠落。一同砸到一块石板上,突然又觉得石板往上抬起,慢慢向前移动。 阿清本就有伤在身,这一砸,伤势更加严重,吐出血来。 阿旺急忙抱起她,温馨地问道:“没事吧?” 阿清摇了摇头说道:“没事……没事。” 瑶佳被背上的柳婷婷压住,砸得也不轻,嘴角溢出血迹来。她慢慢爬起来,解下柳婷婷,突然叫道:“原来是老乌龟呀,你怎么跑那么快呀,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们了呢。”阿旺两人这才发现是砸到了老乌龟背上。 阿旺抬头看去,发现方才站立的洞口已消失无踪,变成一片绿意葱葱的参天古树,再转头四处找寻仍未发现有任何断崖,心下奇异不解。 老乌龟驮着三人来到湖边停了下来,俯身躺下。瑶佳欲跳下去,被阿旺止住,说道:“这些奇异草皆是剧毒无比的毒草,万不可踩踏,否则丧命当场。” 瑶佳回坐到龟背上,说道:“那怎么办呀,难道就坐在这里吗?”突然听到啪啪九声巨响,只见小湖四周九根水柱冲入云霄。三人吓得站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水柱哗哗坠落,待水雾散去,见九条青龙盘膝而下守护着那颗宝石,如同九龙刀上刻着的一模一样。 三人被眼前的景象惊住,竟没发现柳婷婷全身泛出紫光、紫气,紫气绕着她浮空往湖中那颗宝石飘去。当飘到三人视线中时三人才反应过来,皆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瑶佳大声喊道:“姐姐,姐姐!” 此时宝石也泛出紫光、紫气来,一团团紫气由宝石泛出,连接到柳婷婷身上的紫气,一起绕着柳婷婷全身旋绕,裹着她往宝石漂浮去。 瑶佳三人目瞪口呆,傻傻地望着眼前的境况。 阿旺叹道:“好美啊,难道真是仙子下凡了吗?” 阿清望着紫气旋绕的柳婷婷脸色红润,长发飞舞,如同一个仙子在紫雾中舞弄仙姿一般感叹不已,自语道:“真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神态更甚仙子,咱们真是遇到贵人了!” 瑶佳望得目瞪口呆,道:“那还用说吗!” 柳婷婷被紫气旋绕着浮到三七巨大的台上盘坐了起来,宝石发出明亮的紫光,泛出浓郁的紫气,紫气慢慢缭绕而起向四周蔓延。九条青龙绕着柳婷婷飞速旋转,快得成了一道道青光。又见宝石紫光越来越强,三七王和宝石化作一道紫气瞬间融进柳婷婷体内。柳婷婷全身发着紫光缓缓落到地上。又见九龙刀出现在空中,九条青龙唰一声融入了九龙刀之中。三人惊讶无比,尤其是瑶佳,九龙刀何时出鞘飞到空中她都丝毫没有感觉到,直到见到九龙融进九龙刀之中才反应过来,转手去摸九龙刀时,九龙刀已闪电般的速度飞回刀鞘中。此时一道耀眼的紫光掠过三人,三人一起晕迷了过去。 “喂,喂!”阿旺觉得手臂一阵疼痛,猛烈抬头睁开眼睛,直撞到一个人的头,嗡嗡直响。 一个壮汉被他撞倒在地,不停擦着头,气愤道:“好疼,好疼。”起身指着阿旺骂道:“你到底是死是活,把老子撞个正着,真是好心没好报。” 阿旺想起身,只觉全身酸痛,毫无力气,转头看去,看见阿清就躺在身旁松了口气。转向右侧见到瑶佳和柳婷婷躺在地上,失声跳了起来,道:“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那壮汉道:“什么什么情况?” 阿旺见到瑶佳和柳婷婷眨眼间长大了不少,才如此惊恐,还以为看错了人,他细细地望了望瑶佳和柳婷婷,说道:“是她们呀。”看着长大了不少的柳婷婷清秀佳容如了迷,不禁叹道:“太美了!” “啊!”一声,阿清苏醒过来,看到阿旺,说道:“阿旺,咱们是不是死了啦?” 阿旺晃过神来急忙扶起阿清,说道:“咱们没死,只是变化颇大,你看她们。”指着柳婷婷和瑶佳。 阿清一怔,细细看了两人一圈,说道:“她们都长大了不少,到底怎么回事?” 阿旺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抱起瑶佳和柳婷婷放到阴凉处,对着汉子说道:“这位大哥,方才在下真是对不住了,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壮汉自然没好气,怒道:“我怎么会知道你们怎么来这里的,还以为都死了呢。” 阿旺想起在九龙谷的事情,又看了看四周,见四周只是很平常的山林,心下奇怪得紧。 壮汉见他虽有气无力,没什么大碍,说道:“没死就好,我走啦。”转身盯着柳婷婷入了迷,自语道:“是仙子么?” 阿旺稳了稳神,道:“阿哥请留步,我知道你是好人,等等好吗?” 壮汉回过神来道:“看你们也不像是坏人,本来想救你们的,却不知道是死是活。这年头呀,救活了人没人感谢,要是救死了人全家都要遭殃啊。” 阿旺连连点头,欲去给柳婷婷把脉。 柳婷婷深吸了一口,醒了过来,看着四周,使劲摇了摇头,望着阿旺问道:“这是哪?” 阿旺和阿清见到柳婷婷苏醒过来,开心笑了起来说道:“阿妹,你没事了,真没事了,太好了,总算没白费。” 柳婷婷细细打量阿清,自语道:“阿妹?” 阿清连连点头,指向阿旺和瑶佳道:“他是阿哥,她是阿妹,我是阿姐。” 柳婷婷晃了晃,凝视三人少许,点了点头,扶起瑶佳,催运内力输入瑶佳体内。 瑶佳慢慢苏醒了过来,她看到柳婷婷突然之间长大了不少,身材婀娜多姿,容颜秀美无双不由一惊,稳了神绕着柳婷婷转了一圈,疑问道:“是姐姐吗?” 柳婷婷疑惑道:“姐姐?” 阿旺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柳婷婷虽然长大了不少,那秀美无双的容颜、那灵气逼人的灵力、那神秘莫测的气息始终没有变,自然知道她便是他们冒死相救的姑娘了,对瑶佳道:“她确实是你姐姐。” 瑶佳自然也知道柳婷婷便是他们救的那个姑娘,只是见柳婷婷眨眼间长大了不少,心中感概。如今见柳婷婷脸色红润,气息饱满,知道她已无大碍,大喜过望,抱着柳婷婷喜笑起来,道:“你好啦姐姐,你真的好啦,太好了,真是太好啦。” 柳婷婷有些莫名其妙,见他们对自己如亲人一样,心中似乎也觉得他们就如同自己亲人一般,心中也是喜悦,抱着瑶佳嘻嘻笑了起来。 阿旺、阿清两人见她们两人如此亲密,心里也高兴,跟着笑起来。 壮汉见四人无事,辞行道:“你们都没事了,我就告辞了。” 阿旺赶上去问道:“阿哥请留步,在下有事想请教。” 壮汉问道:“什么事?” 阿旺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壮汉道:“这都不知道啊,此山叫做飞来山,前面有个谷叫九龙谷。” 阿旺、阿清、瑶佳三人听后,转身四处观望,发现这不过是一坐极其寻常的山,疑惑不解。阿旺问道:“阿哥,这是哪里的飞来山,又是哪里的九龙谷?” 第55章:失忆 壮汉道:“丘北的飞来山、九龙谷,怎么了?” 阿旺看着四处,同他们亲身经历过的飞来山天壤之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道:“阿哥这是要去哪呢?” 壮汉答道:“我要去九龙谷钓鱼呢。”说着摇了摇手中的渔具。阿旺,阿清,瑶佳三人听了此话不禁哑言。 阿旺笑道:“阿哥请带路,我们也想去看看传说中的九龙谷是什么样的。” 壮汉道:“那走吧。”往前走去。四人随着他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个山谷旁,壮汉指着山谷说道:“这就是九龙谷。” 阿旺三人见山谷中有山相围,一条小溪冉冉,一个清脆的小湖位于小溪尽头,风光优美无限但同他们所见到的九龙谷可谓天壤之别,心里疑惑重重。柳婷婷在进入九龙谷的过程中一直处于昏迷之态,并不知道现在的九龙谷与此前的有什么区别,也不清楚阿旺他们想要证实什么,静静地四周打量。 阿旺问道:“之前那个飞来山呢?” 壮汉道:“你说的是原来那个吧,哎。所谓飞来山就是飞来飞去的,三年前的一个夜晚一声巨响,化成青光冲天上去了。第二天大家来看就变成这样了。不过变了也好,以前那山太过神秘,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进去的人没一个能活着走出来,更没人知道是什么样的。倒是现在好,变得平凡秀美,人人都可以来钓鱼,来戏耍。以前的已经变成传说啦,你们不知道吗?” 阿旺从看了看手上,右手上依然抓着小湖边的奇草,虽说是奇草,却是一颗红色月弯形的果实,仍然新鲜透红,像是刚摘下的一般。又取出包中的瓶子,瓶中的紫霄罗和红树朵和叶子犹如刚摘下来的一般。心里暗想道:“难道我们已经进去了三年之久?传说中仙境一日地上一年,这好似三日之时,人间却已是三年。如此说来我们确实进了仙境,难怪阿佳和这个姑娘也好似长大了三岁。” 汉子拿起阿旺手上的那颗红色月弯形的果实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见过呀?” 阿旺微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凡间之物吧?” 汉子闻了闻,道:“好香,应该可以吃,送给我吧,我拿回家种去。” 阿旺一怔道:“啊!”想到他也救过自己一行四人,答道:“好吧,就送给你吧,不过很是稀有,世间绝无。阿哥要爱惜啊!” 汉子呵呵笑道:“那是自然,我小女儿叫辣椒,我最疼她啦。我看这这个东西也廷好看,一定也好吃,很是喜爱也给它取名叫辣椒吧。” 阿旺赞道:“好啊,挺好听的,就叫辣椒吧。” 汉子笑道:“那就多谢啦,等我种成了,给你们送些去。” 阿旺点头道:“好啊,我也很想要呢。” 汉子像宝贝一样将辣椒果放入怀中,道:“那就告辞了!”哼着小调往山谷走去。 四人转身看着风景秀丽清澈优雅的九龙谷感触万千,静站许久后才离开,走向丘北城。 瑶佳问柳婷婷道:“姐姐,你是不是仙子啊?” 柳婷婷不懂她为何这么问,疑惑道:“仙子?”见瑶佳点头笑看着自己,微笑道:“我怎么会是仙子呢,仙子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 瑶佳笑道:“仙子就长得像你这样好看啊,你不知道么?” 柳婷婷看了看自己一身黑麻衣,微笑地摇了摇头。 瑶佳道:“姐姐,你长得那么漂亮,世间哪有那么漂亮的姑娘呢,除非是仙子下凡。”阿旺、阿清两人听她这么说,不禁皆笑了起来。 柳婷婷微笑不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阿清微笑问道:“阿妹,你叫什么名字?” 柳婷婷一脸迷茫,说道:“你不是叫我阿妹吗,难道我的名字不叫阿妹?”三人听她怎么回答不禁疑惑起来。 阿清道:“你比我小,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没办法只能叫你阿妹了。你真实的名字是不会就叫阿妹的。” 柳婷婷道:“若是如此,那我就叫姐姐了?” 瑶佳道:“姐姐,你怎么会叫姐姐呢。是因为你比我大,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所以才会叫你姐姐的嘛。” 柳婷婷微微一怔,道:“如此说来,我也不知叫什么了?” 瑶佳道:“要不然就叫你仙子吧,你不知道你在九.....” 阿旺急忙止住她,说道:“阿佳,决计不可以乱说,小心遭天谴!” 瑶佳本来想说出她们在九龙谷之中见到柳婷婷融那颗宝石时的情况,听到阿旺这么说,急忙点了点头说道:“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武功又高,又会发紫.....哎,反正你就是个仙子,以后就叫你仙子姐姐吧。” 阿清笑道:“仙女姐姐叫着别扭,听着更别扭,还是算了吧。要不你好好想想你叫什么吧。” 阿旺道:“她是想不起来的了,她的头撞到了什么很硬的东西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给忘了。”原来柳婷婷因魔性大发撞碎大树失忆了,至此前面的事情完全记不得,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阿旺、阿清、瑶佳他们是谁。 柳婷婷问道:“我有撞过头吗?” 阿旺笑道:“你都忘记了怎么可能会想的起来自己撞过呢,算了,以后慢慢会想起来的。现在去想只会自己给自己添乱,没有半点益处的。” 柳婷婷沉思开去。瑶佳说道:“仙子姐姐,你是下凡的时候从天上掉下来撞伤的吧?” 柳婷婷迷茫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反问道:“天空一片虚无,我也不会飞,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呢?” 瑶佳抬头看了看天空,摇头道:“不知道呀,神仙不都住在天上的吗?” 柳婷婷道:“可我不是神仙,不会腾云驾雾,如何能住天上。若是从天上掉下来,早被砸得粉碎,怎么还能活命呢。” 瑶佳道:“姐姐,你可别说,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几乎也是散了架的样子……” 阿旺抢过她的话说道:“阿佳你就别问了,她如今什么都想不起来,再问只会徒增烦恼,更无好处。”瑶佳止住口中的话,不再说了 阿清问道:“阿妹,你想吃什么,昏迷了这么久一定饿坏了吧,必须得给你补一补才行。” 柳婷婷道:“没有什么想吃的,就是觉得空白一片,心空虚无,无处可寻。” 四人说着话走到丘北城大门,大门再无关卡也无士兵守卫,一切显得极其平静。门墙上贴着的寻找柳婷婷的告示早就被风吹得无迹可寻,只留下一些新的通缉告示。四人走进一看,全是通拿段思平,段思良、罗婺之类的。这些告示贴了又贴,已经不知贴了多少年月。 四人走进城中,寻了一家上好的客栈,饱吃一顿后回到客房闲聊了起来。 瑶佳问道:“咱们何时回寨子去?” 阿清道:“我可不想回去了,每天守在家里无趣得很,倒觉得在外面自由多了。你呢,阿旺?” 阿旺点头道:“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确实不想再回去了。阿清,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怎么样?”阿清坚定地点了点头,两人相视而笑。 瑶佳道:“你们都不回去,我也不要回去。只是你们有了伴,那我怎么办?” 阿清道:“跟我们一起闯荡江湖呗,反正回去也就整日做着那些无聊的事。早就想出逃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再不想回去了。” 瑶佳道:“那仙子姐姐呢,你要去那啊?” 柳婷婷摇头道:“不知道,天下之大却无去路,也不知该做何事?” 瑶佳问道:“跟着我们一起闯荡江湖吧,反正你也是一个人,刚好无牵无挂的。”柳婷婷点了点头。 阿清疑惑道:“虽说是闯荡江湖,却是不知道去哪里,阿旺,这里就你一个男子汉,你说去哪里吧。” 阿旺沉思片刻,说道:“阿妹,我给你把把脉,看看你身体的毒解全了没,若未解全,咱们就给你去找解药去。”柳婷婷将手伸出去。阿旺把了会脉相,说道:“虽然主要的毒解了,可还有两种没有解,一种是毒散在四肢,非得百年天麻须方能解去。一种散在体内经脉之中,非得千年雪参方能解去。咱们就先去找这两种解药如何?”三人一致点头同意。 柳婷婷不解问道:“我到底中了什么毒,为何需要如此罕见奇药方能化解?” 阿旺本想告诉她她中了融身毒,但发现她体内有几股莫名的强硬力道相互抵触,她若心神意乱,必定有入魔之危。为了不让她劳心多想,当即隐瞒下来,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中了什么毒,但是从你毒迹来看,还有融身草之毒和断足草之毒未解。此二毒皆是天下奇毒,若是常人只要身中任何一中毒,皆活不过第二日。可你却是活的好好的也算是奇事了。若要解这两种奇毒,非千年雪参,百年天麻不可。” 柳婷婷问道:“何人会用此毒?” 阿旺道:“天下会用毒的门派众多,不好推测。” 柳婷婷本想从下毒者那里找回些自己的身份信息,听到阿旺如此说,不免几分失落。 阿清问道:“先找千年雪参,还是百年天麻?” 阿旺道:“参乃身之意,融生可贵其寿。天麻乃仙人足,足乃身之助。若按重要来分,自然要先找到千年雪参,若按顺序来分应当是先找百年天麻。”他没说出是在古书残页上看到的顺序,自然是不想让柳婷婷知道瑶寨中藏有古书残页的秘密。他这么分析也完全是从医理上说明,也是合情合理。 阿清问道:“到底先找什么啊,说了如同没说。” 第56章:不谋天下事 阿旺道:“阿妹之前找了三七王之心,如今好了不少,应当是按次序来找,所以咱们应当先找百年天麻才是。” 瑶佳问道:“哪里有百年天麻啊?” 阿旺道:“天麻自古出昭通,据说彝良城外草坝镇出过百年天麻。如此说来那里可能还会有百年以上的天麻,只要能找到百年天麻之须即可。” 瑶佳问道:“到底是要天麻还是要天麻之须?” 阿旺道:“天麻之须!” 柳婷婷沉思了许久,微微晃了晃头问道:“我要如何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 阿旺摇头道:“阿妹,我只能治好你的病,至于如何恢复就不知晓了。”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多谢阿哥相救,大恩无以为报。” 阿清笑道:“阿妹,你就先别寻思以前的事了,该恢复时自己就会想起来的,万事不可操之过急。” 柳婷婷微微点头道:“阿姐说的甚是,一切顺……顺……”本想说一切顺其自然,但脑海中突然蹿出了许许多多的道经,头脑顿时胀痛欲裂,不禁双手捂头使劲摇晃。 阿旺见状急忙引开她的思绪,说道:“顺言,一切顺言!” 柳婷婷嘴里念道:“顺言,随言。”慢慢觉得疼痛少减,气息也缓和了下来,便深吸一气,运功丹田稳定情绪。 阿旺向阿清,瑶佳两人使了眼色,暗示两人不可与她谈多交谈以免触动了她的记忆,若她因此失去理智走火入魔就不堪设想了。两人见到阿旺狠狠的眼神,会了意,不敢再多说话。 阿旺拿出两粒药丸递给柳婷婷说道:“阿妹,这是七丹稳心丸,可稳住心智。” 柳婷婷接过药丸服下,渐渐觉得疲乏,眼眯额垂昏昏欲睡。 阿旺道:“明天还要赶路,大家都早些休息吧。”邀着阿清转入客房中的另一房间去。 瑶佳听到休息,顿时觉得困意浓浓,扶着柳婷婷躺到床上,躺到一边又将九龙刀放到身旁很快就睡着了。 柳婷婷服了阿旺的安神药丸已是睡意浓浓,一躺到床上便睡着了。 过了一会阿旺和阿清走出房间,看到柳婷婷和瑶佳睡得香甜,又给她们拉齐了被子,悄悄走出房去。两人跃上屋顶相拥而坐倾心交谈,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喜悦和无尽的情丝。 阿清倚靠在阿旺的怀中,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阿旺温馨地搂着她,脸上无限的幸福喜悦。过了一会他抱着阿清跃下楼,进了客房,又看了看柳婷婷和瑶佳。见柳婷婷两人睡得香甜便抱着阿清回了房间,将她放躺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亲吻了一下。依依不舍离开房间,走到客房大厅中坐下。这间客房很大,有三个房间一个大厅,他手撑着额头沉淀在无限的喜悦之中迷糊睡去。 柳婷婷这一夜睡得极香没有醒过,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一样,脑海中纯洁无二,没有丝毫烦心之念。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见到瑶佳还在睡得香甜,悄悄起身,整理了一身后出门见到阿旺手撑着下巴靠在木桌上熟睡着。又见到阿清走出房间,正要去打招呼。 阿清暗示她不要说话,轻轻抱起阿旺回了客房去。 柳婷婷温馨一笑,转身走到窗户前望着晴朗的天空轻轻吸了一口气。 “姐姐,你怎么起那么早呀。”闻声侧头见到瑶佳睡眼迷糊地走过来,微笑答道:“可能是习惯了吧,你也起得很早。” 瑶佳道:“我习惯了睡懒觉,一般都要睡到太阳洒屁股才会起来……”打了个哈欠,坐到木桌前,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柳婷婷坐到她身旁,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阿清走出了房间,坐到她们身旁,聊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听到阿旺大叫一声,便见他奔出大厅,额头冒着汗珠。 阿清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阿旺道:“我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看不到你们吓了一跳,见你们都没事,我就放心了。” 瑶佳暼了他一眼,说道:“阿旺哥真懒,我都起来啦,你还睡着呢,没出息。” 阿清道:“阿佳不可胡说,阿旺哥昨夜在这里守了一夜,见天亮才去躺了一下的。”拉着阿旺坐到木桌上,递了一碗粥给他。 阿旺喝完粥,微笑道:“这几天可能真是累了,一闭上眼睛就犯困。” 阿清早早就收拾好了众人行囊,本想让阿旺多睡会的,哪知他醒那么快,见他喝完粥背起行囊,说道:“时间不早了,启程吧。” 阿旺取下她背上的背包,背到背上说道:“让我来背。” 阿清抢道:“我来吧,你好好休息一下,别太累了。” 瑶佳道:“哎呀,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阿旺哥是男人,当然是他来背啦,难不成要我和仙子姐姐来背啊?” 柳婷婷呵呵笑了起来,道:“我们也可以背的。” 瑶佳道:“我阿娘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就让男人背!”阿清听她怎么说,也没在抢。 阿旺笑道:“你阿娘有说过女人是干嘛的吗?” 瑶佳道:“女人是管男人的!”这话不禁引得三人一齐大笑起来,一起出了客栈上了马出了丘北城。 方行不久,看到前面一队壮族汉子慢马前行,听到后面的马蹄声一起转头看向四人。 四人行至众马前,一个壮汉吆喝道:“瑶人?” 阿旺看了看那人,道:“壮人?”群壮人哈哈大笑起来。 那壮汉又问道:“自古美女出瑶人果真不假,一眼看去全是美女!”说完其余人不禁大笑起来,一起望向柳婷婷去。 阿旺笑道:“劳烦各位让让,我们赶路呢。” 群壮人拉转马头让出一条道,一个壮汉喊道:“你们要哪里去啊,跟我们一起同行怎么样?”一阵赞同声四起。 瑶佳道:“你们要去哪啊,我们可是要去很远的地方。” 那壮汉追上来说道:“我们要去哈迷部,你们呢?” 瑶佳道:“那不同路,各分东西吧。”加紧策马,四人越过群人,依稀听到“可惜,可惜,如果瑶人与外族通婚该多好。”“你小子真没出息,小心被侬首领听到。”“走啦,走啦,晚了汇合不了侬首领他们,可就误事了。”“就是,就是,赶紧些。”声音越来越小,消失在远方。 柳婷婷问道:“侬首领是何人?” 阿旺道:“侬首领全名叫侬民富,是咱文山一带的首领。前些年文山各部争战不休,生灵涂炭,侬首领率部平息各部之战,成了各部中威信最高的首领。至于其它方面的就不得而知了,只听说此人正义凌然,有号召各部落之威。” 柳婷婷微微点头,说道:“能人将相何其多,一旦威严震平川。” 瑶佳道:“好像没跟咱瑶人有啥交情嘛?” 阿旺笑道:“瑶人隐居深山世外,甚少接触外世,只求自保无忧。世人对咱瑶人也是知之甚少,甚至有些根本只是听说,许多都不知道这个民族是否真的存在,自然没什么来往了。” 柳婷婷叹道:“乱世之中能够自保,本身就是一种才能。不求王侯将相,但求逍遥自在也是一种超凡之境界。” 阿旺三人点头称是,见她有所思虑怕触及她的记忆,皆不在多言。 四人说着走了一阵,遇到几个苗族武士迎面而来,到四人处停了下来。一个苗人汉子细细打量一番,问道:“瑶哥?” 阿旺拱手行礼道:“苗兄?” 苗人汉子问道:“瑶哥,这是去那啊,还带着个小姑娘?”这小姑娘自然是指瑶佳了,如今的柳婷婷看上去清秀典雅,秀美无双,一身灵气逼人,煞气盎然,每每人见皆自退三步不敢近触,自然毫无孩子之气息了。 瑶佳气道:“谁小啦,我可比大人厉害多了。” 苗人汉子看到瑶佳背上的刀鞘惊叹不已,抱手道:“果真厉害,这么个小姑娘都背着如此宝刀,让我等大开眼界。” 瑶佳哼了一声说道:“这算什么,好的你还没见到呢。”指着柳婷婷说道:“我们的神仙姐姐,天下无敌!” 苗人汉子细看柳婷婷不禁自退三步,想道:“这个姑娘清澈秀美乃一世佳人,又这般灵力天成自见生威,确是罕世奇人。”拱手行礼道:“侯某久居山林却是不知道瑶人出了如此奇人,幸会,幸会!”其余人皆望着柳婷婷惊叹不已,却也无人敢多言一语。 柳婷婷拱手还礼道:“有礼了!” 那苗人汉子道:“不敢,不敢!” 阿旺微笑道:“苗兄,我等还需赶路,往后到我瑶寨做客。” 汉子急忙辞谢道:“不敢,不敢。瑶哥不是要去哈迷部吧,这般行径恐是反了去向。” 阿旺道:“林道分明各自路,挥洒衣袖志四方。” 汉子辞行道:“那多多保重,有闲暇之日必定来我阿月部作客,告辞,告辞。”率群人快马离去。 四人策马前去。阿清疑惑道:“阿月部的怎么会从那方来,从那边走不是绕远了吗?” 阿旺道:“世间许多事难于分断,咱们又如何猜测得了呢。乱世多祸事,能不牵扯最好还是离得远远的。” 柳婷婷赞同道:“不谋天下事,但求悦平生!” 阿旺开怀笑道:“没错,阿妹真是学识渊博,一语说就能说出我的心声!” 柳婷婷道:“阿哥过奖了。” 瑶佳呵呵笑道:“看上去这些人像是要去打仗一般,一会儿一堆人,一会儿一堆人。” 阿清轻骂道:“别胡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若被外人听了去,小脑袋还想不想留的。” 行了一个多时辰又见到一个身穿壮族服饰,脸容清洁威严,手持长刀的中年男子和几个壮族武士骑马走来。群人见四人放慢了行速,慢慢停了下来让到两侧。那中年男子细细打量四人直至四人走至,说道:“敢问四位可是大山瑶人?”此人声音强劲有力,带着十分的稳重和威严。 阿旺停马拱手行礼道:“正是,不知前辈有何训教?” 第57章:出世烦心绕 中年男子微笑道:“老朽侬民富,一直想到大横山拜访邓族长,却一直烦务绕身不得亲去。代侬某向邓族长问好,它日有空定登门拜访。” 阿旺急忙行礼道:“原来是侬首领,失礼之处望多海涵。在下回去后定当转告族长侬首领的美意,随时欢迎首领大驾光临。” 侬民富点头,看着柳婷婷说道:“这位姑娘好生标致,往后必定是叱咤风云之奇才。” 柳婷婷行礼道:“首领过奖,愧不敢当。” 侬民富和蔼一笑,问道:“敢问姑娘贵姓名,它日也好拜访仙踪。” 柳婷婷听到他问自己叫什么,她也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茫然不知如何作答,一时间陷入了愁思。 瑶佳急忙说道:“她叫仙子姐姐。” 侬民富几分疑惑道:“仙子姐姐?果然人如其名。”又看向瑶佳和她背上的九龙刀,点头道:“姑娘定是瑶佳了,果是佳人配宝刀。第一次有幸见到瑶人,竟是这般让人叹为观止。若我能有二人相助,天下再大亦是举手定乾坤之易。” 瑶佳不太懂他言中深意,就是奇怪他怎么能猜出自己是谁,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侬民富笑道:“长大后你自会知晓。”说完又细细看了一眼柳婷婷,对着阿旺说道:“它日闲暇必定带着她们两姐妹到我部去作客。今日急事在身,多有失礼了。” 阿旺行礼道:“首领言重了,我等惶恐之至。” 侬民富又看了看柳婷婷和瑶佳两人,向两人拱手辞行快马离去。 四人加快了行速前行,阿清不解问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往哈迷城去,连侬首领都亲自前去。” 阿旺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听族长说东边各部近几年活动极其隐秘和异常。族长还说侬首领曾经密信传书于他,说什么联合大事。” 瑶佳轻声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许乱说。那信我偷偷看过,但不太懂什么意思。其中说到:段主凝力汇边东,各部联合谋大业....” 阿旺未让她说完,便止住,训教道:“此话决绝不可再传出,否侧你死一百次都不够。”想道:“听族长说过,段思平段大人在东部秘密联合各部,要起义推翻杨干贞,看来是真的了。” 瑶佳虽不全懂阿旺话语中的深意却也知道为她阿爹守住秘密,要不是听阿旺他们说起来,也不会插话进去。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倒是你们要保密才是。” 此时一个年轻公子飞驰而来,一身风土沉沉,一脸沉闷心事重重,正是陈世清。他见到柳婷婷顿时春光无限,一把勒停马匹,震得马匹一声长嘶。跃身下马跑到柳婷婷身前喜笑道:“婷儿,真是你吗?” 阿旺、阿清、瑶佳三人不认识他,见他这般举动顿觉突兀不爽。 柳婷婷失忆了,自然也认不得他,问道:“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陈世清顿时如坠万里深渊,脸容惊骇难当,疑惑道:“婷儿,我是陈世清呀,你不记得我了吗?” 柳婷婷凝视着陈世清,脑中许多支离破碎的景象唰唰闪出顿觉得头疼欲裂,双手抱头剧烈震颤,摇摇欲坠落马匹显得极为痛苦。 阿旺急忙下马扶下柳婷婷,微笑道:“阿妹,你放轻松些,千万别想,什么也别想。” 陈世清推开阿旺骂道:“你是谁,她怎么那么痛苦,是不是你害了她?” 柳婷婷双手抱着头剧烈摇晃,好似要爆炸一般。阿旺见大事不妙,一掌点晕了柳婷婷,抱在怀中,准备给她喂两颗七丹稳心丸。 陈世清见阿旺点晕了柳婷婷又抱住她给她喂药,顿时火冒三丈,剑已出鞘刺向阿旺。 铮一声响,陈世清的剑招在阿旺身前散了开去,瑶佳提着九龙刀落到陈世清身前,骂道:“你是谁,想找死吗?”她一开始便见陈世清看柳婷婷的眼神实在诡异,心中就开始排斥,便一直注视着他的举动。见他突然出招,迅速拔出九龙刀,劈开他的剑招。 阿清见陈世清突然出招也是吓得一跳,见瑶佳出招挡去了陈世清的剑招,离身的心魂才陆续归身,下马护到阿旺身前。 阿旺来不及管陈世清干什么,已将两粒七丹稳心丸推入柳婷婷口中。 陈世清被瑶佳这一刀震得几分晕眩,见阿旺给柳婷婷喂药,又是一剑直刺阿旺去,嘴里骂道:“你给她吃什么毒药?” 瑶佳见此人如此无礼,大怒,转身一刀挥出,刀锋呼啸而去。刀锋震碎了陈世清的长剑,余力推得他连退数步方站稳身。 瑶佳骂道:“别不知好歹,再敢往前一步,我立时就要了你的命!” 陈世清将断剑扔到地上,冷笑道:“别仗着你手上的宝刀就得意,我虽然打不过你,但就算是死,也要把婷儿带走。”持空拳耍向瑶佳去。 瑶佳将九龙刀收回刀鞘,空拳对了上去,嘴里骂道:“就算我不仗着宝刀,一样可以打杀你!” 两人赤手空拳对了数招,瑶佳左手挡开一掌,右手往前送了一掌。 陈世清右手挡开瑶佳左手招式,左手送出一掌,打到瑶佳掌力上,往后退了数步。 这一拼力,瑶佳竟占了上风,她顺势蹬地飞身冲去,双掌正中陈世清胸口,将其震翻在地。拍了拍手,说道:“赶紧滚吧,就凭你也配对我仙子姐姐眉飞色舞,真是自不量力!” 陈世清大怒道:“混账,我技不如人没话好说,但你们要伤害婷儿,我绝不答应。” 瑶佳冷笑道:“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诡计不成,恼怒了?” 陈世清气得脸红脖子粗,连道数声“你”。 阿旺见柳婷婷气脉顺畅了些,递给阿清抱着,说道:“这位公子,我们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不是认错了人。但我们没有要害这姑娘的意思,她中了罕见的剧毒,我们正为她去寻找解药。如今她体内有数股真力互冲互撞,只要气息不畅,真力便会大乱,进而走火入魔,危及生命。方才你也见到了,你可能提及了她此前的某些记忆,害得她思绪大乱,差点出了大事。” 陈世清细细望了望柳婷婷,见她脸色红润,比起他在南涧镇外见到她中毒时的样子确实已经恢复了不少。又见阿旺三人对柳婷婷也是爱护有加,顿时醒悟,拱手行礼道:“原来如此,方才在下一时心急多有冒犯,在此赔罪了。” 阿旺道:“如今这位姑娘因为头撞到了什么东西已经失忆了,此前的事情一概不知。若你真为她好的话,尽量不要提及以前的事情,免得扰乱了她的心智,一但入了魔障谁也救她不得。” 陈世清回想少许,自语道:“难怪她记不得我了,原来如此。这位兄长,在下陈世清,是这位姑娘的至交,可否将她交由在下,让在下带她去寻找解药。” 瑶佳怒道:“你算什么东西,跟我们很熟吗,你说是至交我们就相信吗?我告诉你,她是我姐姐,想打我姐姐的主意,门都没有,滚!” 陈世清知道不是瑶佳的对手,强抢无用,争辩更无用,忍住气焰垂头不语。 阿清问道:“你可知道她中了什么毒,需要什么解药?” 陈世清道:“在下不知,但必定会寻得天下奇医为她诊治。” 瑶佳冷笑道:“自欺欺人,就凭你有什么本事寻得天下奇医。我告诉你,姐姐的病除了我阿旺哥无人能治,识相的话赶紧滚!”转身对阿旺道:“阿旺哥,咱们走吧,别理会这种无赖小人。” 阿旺点头抱着柳婷婷上马前行去,阿清上马牵着柳婷婷的马跟在阿旺身后。 瑶佳上马护在后面,撂下一句话道:“赶紧滚吧,别再来烦我姐姐了。若再惹我姐姐病痛,我第一个先杀了你。” 陈世清自然愤怒得很,但他寻找柳婷婷至今已是三年之久,如今找着了如何肯善罢甘休,跃身上马远远跟瑶佳他们。 瑶佳跟到阿旺身旁,问道:“阿旺哥,姐姐没事吧?” 阿旺点头道:“制止及时,现在气息已经恢复顺畅,一会儿就会醒来的。” 瑶佳点头道:“刚才那个小子还偷偷跟在咱们后面,要不要我去料理了他?” 阿旺道:“看样子他对阿妹也无恶意,就由着他吧。若他还是不知其中厉害,故意扰乱阿妹思绪,你便可撵走他。” 瑶佳转头狠狠瞅了陈世清一眼,继续往前走去。 柳婷婷微微一颤,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摸了摸头,望了望四周。 阿清怕她寻思方才之事,说道:“阿妹,你刚才睡了一觉,刚醒来都会有些昏沉的。” 瑶佳接过阿清手中的马绳扔向柳婷婷,道:“姐姐,睡得香吧,给你马。” 柳婷婷点头,对阿旺微笑道:“多谢阿哥”跃回她的马上。 阿旺微笑道:“兄妹之间何须言谢,走!”策马前去。 行至半夜四人方到一城镇,镇门上刻着夜苴镇(今曲靖地域内)。刚欲进镇门,从门右侧树上哗啦掉落两个人,砸到草地上,一动不动。两人乱发嚷嚷,一胖一廋背着双镰刀,正是阴阳双子。 四人一起停住马蹄,凝视片刻。瑶佳道:“没死吧,阿旺哥去救救他们吧。” 阿旺暼了一眼,说道:“什么人都救不太好吧,还是少管些闲事的好。”说着见一身影闪去,已见柳婷婷扶起二人靠在树脚。 柳婷婷一看清两人容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头脑骤然间撕裂镇痛,双手悟头使劲摇晃。 阿旺跃到她身旁,扶起她,轻声说道:“阿妹,阿妹,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想。闭上双眼,即可看到一潭静静的湖水,清幽荡漾,一弯白鹤掠过,轻悠怡人.....”他轻说着引散柳婷婷的思绪。 慢慢的柳婷婷稳静了下来,盘坐在地催运内力稳定思绪,轻声道:“阿旺哥,不管他们是什么人,烦请搭救一下吧。” 第58章:难以沉淀的往事 阿旺道:“小事,小事,你只要好生稳定情绪不要胡思乱想便是。”看向阴阳双子两人。 两人满脸伤痕,衣服破烂不堪,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阿旺为两人把了脉后猛然缩回手,暗想道:“两人如何会在两年前中了我瑶寨之毒,其中到底有何隐情,我是救还是不救呢?”犹豫不决,难下定论。 原来阴阳双子跟踪到柳婷婷坠落的悬崖,跟着跃落悬崖,落入小湖中。四处寻找没有找到柳婷婷的踪迹,往山下寻去时闯入了瑶寨,跟瑶人打斗起来,中了瑶人剧毒后踉跄奔逃。跳出瑶寨后四处杀人求医,皆无人能治,只得靠着内力压制毒性,四处游荡已经两年之久,两人来到这里便晕死过去。 阿清走到他身旁,轻声问道:“阿旺,怎么了,是不是有何不妥之处?” 瑶佳也催道:“哎呀,你倒是干嘛呢,赶紧救人吧。” 阿旺对阿清微微一笑,未做回答,心中想道:“看两人不像大恶之人,先只救醒他们,不为其解毒,再随情况而定。”从包中拿出一瓶,各自取出四粒药丸,两粒一组分别推入两人口中,说道:“先扶他们上马,寻个客栈休息,明日自会醒来。” 柳婷婷已经好了许多,站起身来谢道:“多谢阿哥相救。” 阿旺微笑道:“自己人何必说两家话呢,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进城找家客栈吧。” 阿清将阴阳双子两人搬上她的匹马,随后和阿旺骑一匹,进了城中寻了一家客栈。 阿旺将阴阳双子安置好后和阿清三人迅速吃了饭,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陈世清自然也跟了来,定了一间正对着柳婷婷客房的房间,偷偷站在窗户前望着。 柳婷婷没有休息,她等瑶佳睡熟后走到大厅,见到阿清正坐在木桌前喝茶,坐到她身旁,问道:“阿清姐还没睡呢?” 阿清微笑道:“我不困,想多坐一会,你早些休息吧,这一天来总是遇到些莫名其妙的人,好不让人省心。” 柳婷婷道:“世态紊乱,遇到伤残病者也是自然,能救则救也是好事。” 阿清点头,说道:“我看你也不想睡觉,咱们到房顶闲聊一会吧,在这里怕打搅了阿旺他们。” 柳婷婷点头,跟着阿清出了门,跃到屋顶上望着杲杲明月闲聊起来。柳婷婷不知道自己的前事,聊不成什么,只是听着阿清说话。不一会儿听到一脚步落地瓦声,两人转头一看,皆是一怔,此人正是陈世清。 陈世清恭恭敬敬的上前行了一个礼,说道:“在下有扰二位姑娘雅兴实属罪过,但在下也是孤苦一人,孤夜难眠,正好上屋顶赏月吹风,竟不知偶遇二位。” 柳婷婷不知为何对陈世清毫无厌倦之感,反倒觉得几分亲切,微笑道:“既然如此就请落坐吧,一起赏月未必是件坏事。” 阿清自然怕陈世清再提及柳婷婷的前事,扰乱她心智,眼睛狠狠盯着陈世清,似乎在告诉他言语要谨慎。 陈世清见到柳婷婷一心全放在她身上,哪里还顾得其它事物,自然不见阿清用意,喜意茸茸走向柳婷婷。 阿清急忙起身,拉着陈世清退了几步,轻声说道:“若你要扰乱阿妹心智让她苦痛再生,你就永远别想再见到她。” 陈世清连连点头示意,坐到柳婷婷身旁,望着柳婷婷秀美容颜痴呆了去。 柳婷婷有些不自然,起身坐到阿清身旁,说道:“阿清姐,咱们继续聊吧。” 陈世清欲起身坐到柳婷婷身旁去,突听到一个脚步声,见是阿旺落到屋顶上,又坐回了原处。 阿旺进了屋后如何也睡不着,他脑海里全是对阴阳双子两人来历的推测。越想越觉得不踏实,他跃起身,走到柳婷婷床前,只见瑶佳睡得正香,不见柳婷婷在床上,心下慌了起来。四处找了找皆未见人影,转身到阿清房中也未见阿清身影,心如刀割一般撕裂慌痛。随即转到阴阳双子的房内,看到阴阳双子安然躺在床上,疑云顿起。他奔出客房,整个客栈四处打量,依稀听到房顶传来话语之声。跃上房顶,看到阿清和柳婷婷正坐在房顶谈话,大松了一口气。又见陈世清也在,又是极为忧心。 柳婷婷和阿清两人转头看到阿旺,皆微微一笑。阿清道:“你怎么没睡,看你困成那样,早点下去休息去吧。今夜我来守着,不会有事的。” 阿旺微微一笑,走到陈世清身旁,说道:“这位公子也很有雅兴,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陈世清知道他的意思,轻声道:“阿哥请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话的,也没有任何恶意。” 阿旺道:“如此最好了。”转身坐到阿清身旁,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怎么不叫上我呢。” 柳婷婷道:“阿姐在聊她以前的故事,很是有趣。这几天你最为辛苦,本想让你多休息,所以没有叫你。” 阿旺笑道:“没事的,阿清的故事我最喜欢听了,那么继续吧,我也想听听有没有一些我不知道秘密。” 阿清笑道:“说的大半是你的。”阿旺听后哑言。 柳婷婷看着阿旺忍不住呵呵笑起,说道:“阿旺哥,你小时候才真有趣。小坡下不来就绕道走啊,弄得滚下来,撞入牛粪堆里去多狼狈呀?” 阿旺哑言道:“阿清,这种事情你都讲呀,太不道义了吧。”三人不禁笑了起来。阿旺看了看阿清,问柳婷婷道:“你真想知道为什么吗?”柳婷婷点了点头。阿旺接着说道:“因为当时阿哥见到坡下路过的正是阿哥的心上人,已是阿哥不管什么牛粪马粪,一个劲就想追到心上人。谁知一个打滑,滚了下去撞到牛粪堆里去,那也就算了,还弄得我心上人沾了一身。你知道吗,她就为了这个居然不理阿哥一个月。”看着阿清喜笑。 阿清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不禁喜笑开颜。 陈世清被孤立了,但他不觉得难过,因为可以看着柳婷婷。如今的他别无所求,能看到柳婷婷便心满意足了。 柳婷婷赞道:“没想到阿哥也是个痴情男子,后来怎么样了,你心上人理你了么?” 阿旺点头道:“那还用说,阿哥别的不会,穷追猛打还是会的。后来我每天的早晨和日落都会跑到她家门口躲着,只为看她一眼。” 柳婷婷问道:“见到了吗?” 阿旺叹气道:“一次没见到,还被她家的狗咬了好几次。”说完三人笑了起来。 阿清道:“谁叫你那么笨呀,别处不去偏偏要去狗厕,狗去茅厕见到你当然要追要咬啦。” “哈哈……”陈世清听到此处不禁也笑了起来,见到三人凝视过来,急忙转头望向远处去。 柳婷婷也忍不住笑道:“也真是,找别的地不行么。” 阿旺摇头叹道:“她家门口就那地可以躲人,别的就没什么能躲的地方了。” 柳婷婷同情道:“真惨!” 阿旺点头道:“知我者阿妹也。” 柳婷婷道:“其实要看人,躲着未必是好事,你就不会约她出来吗?” 阿旺道:“你是不知道呀,她阿爹一见到我就像见到瘟神似的,恨不得把我赶到狗屎堆里去,实属无奈之举啊。” 阿清笑道:“谁叫你胆子那么小,见到阿爹就像见了雷神似的,哆嗦得气都快透不出来。” 柳婷婷道:“阿哥,竟然喜欢她就要光明正大的,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阿旺点头道:“阿妹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决定退居二线,时机成熟一举攻下。” 柳婷婷点头道:“所以你选择学医?” 此一问,阿旺脸色顿然暗下,伤痛四起,沉淀到悠远的回忆中去。 阿清搂住他,说道:“阿旺,越不愿想起就越会想起,许多事都要融到心里,让它成为生命的一部分。只有沉淀更多的分量,才能愈加的前进,才能走得更远。” 阿旺微微点头,眼泪溢出眼眶,似乎好受了许多。 柳婷婷知道自己或许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触到他伤心之事心里一阵愧意,说道:“阿旺哥,我不知道这么问会让你如此难过,实在抱歉。” 阿旺稳了稳神,说道:“没事的,不怪你。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伤心之事,谁又会全然知晓。阿清说得对,我一直放不下这件事,始终无法融化吸收,也就无法勇敢的走下去。” 柳婷婷点了点头,道:“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你有信心,有勇气,再大的坎坷皆会变成坦途。” 阿旺点头道:“二十年前的一天,我才七岁。跟随阿爹,阿娘上山打猎,不料遇上了几条三步蛇....”说到这里眼泪不禁哗哗直下,哭泣声随之伴来,紧闭双眼稳了稳情绪,又说道:“阿爹,阿娘为了救我被三步蛇咬伤,无药可救双双离去.....”到此又停了下来。 阿清搂着阿旺随着他哭泣着,似乎那段悲惨的往事历历在目。 陈世清也静静听着阿旺的故事,眼睛则偷偷望着柳婷婷,跟着柳婷婷的表情也难过了起来。 柳婷婷听着也是一团殴闷,鼻孔酸麻,喉结哽咽,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世事难料,为了活着总要面对着各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挑战。爹娘为了自己的孩子宁可舍命于护,真是人间之大仁大爱!” 阿旺伤痛少减,点头说道:“所以我发誓学就一身医术,不再让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再受任何伤害。” 柳婷婷感悟道:“人活着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活,也是为了深爱自己和自己深爱的人而活。有时愿舍己生命也不愿让她们受半点伤痛,也许这就是大爱吧。” 陈世清听到柳婷婷这么说,当下觉得自己见到心爱的人却唯唯诺诺地躲在一旁实在不算男子汉之为,便起身坐到柳婷婷身旁。 柳婷婷一怔,望了他一眼,道:“公子也喜欢听阿旺哥的故事?” 陈世清点头道:“喜欢,刚才我听了姑娘几句言语顿然醒悟人生颇多道理,受益匪浅。所以不请自来,想继续听姑娘教诲。” 第59章:路难 柳婷婷道:“说道教诲实在不敢当,我岁小识浅,见识短薄,不敢自居。” 陈世清道:“姑娘过谦了,在下真心诚意佩服,绝非虚言。”对阿旺道:“阿哥,多有打搅,不知可愿让在下也听听你的故事?” 阿旺道:“公子过谦了,还是阿妹说得在理,沉淀在苦痛之中的皆是弱者,我应当要勇于接受,坦然容纳才是。” 柳婷婷概叹道:“不论何时何事何地都要记得坚强的活着,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人生数十年少不了暴风骤雨,少不了电闪雷鸣,坚强的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真理,活着本就是奇迹,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阿清道:“阿妹感悟颇深,句句在理,深受教悟。”陈世清连连点头赞叹。 阿旺仔细看着柳婷婷,点头笑道:“难怪今日侬首领一眼就看出阿妹是个绝才,这几天下来,深有同感。” 柳婷婷微笑道:“过奖了,愧不敢当。不过说了些肤浅的感触罢了,许多奥妙绝处远未能领悟。” 四人谈话尽不知觉东方已昼白,陈世清心头一怔,狠狠瞅了一眼日出,心中骂道:“这天怎么亮得那么快……”待他回神,柳婷婷三人已经下了屋去。 瑶佳方起身来,看到三人进房,道:“吓我一跳,就说怎么不见仙子姐姐了,原来跟你们在一起。”见到陈世清也跟到柳婷婷身后,顿时疑惑道:“他……他?” 陈世清上前拱手行礼道:“见过阿佳姑娘,在下有礼了。” 瑶佳望向阿旺,道:“他……” 阿旺道:“这位公子,咱们就此告辞吧,往后有机缘必会定会在相见的。” 陈世清一怔,道:“在下愿随阿哥、阿姐护送这位姑娘去寻找解药,不知可否。” 柳婷婷道:“这位公子有相助之意本该感谢才是,但实在不想劳烦公子无故为我之事忧心,公子还是请自便吧。” 陈世清道:“我心甘情愿的!” 瑶佳走到他身前,瞅了一眼,说道:“我姐姐说了,叫你赶紧走,难道没听到吗?” 陈世清心如刀绞,恨极了瑶佳却又忍住,对柳婷婷行了辞礼依依不舍地走出客厅。 瑶佳牵住柳婷婷的手说道:“姐姐,这个人一肚子坏水,你以后不要理他啦。” 柳婷婷微笑道:“我怎么看不出来呀?” 瑶佳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想打你的主意呢。”柳婷婷一听,一怔害赧。 突然听到后房跳动声,四人看去便见阴阳双子扭着头一歪一晃的走出来,看到四人的装扮吓得连忙举刀后退, 眼光在四人之间来回打转,最后停在柳婷婷身上。两人奔到柳婷婷身旁绕了几圈,钻来看去,弄得柳婷婷十分不自然。 阿旺怒道:“你们干嘛?” 两人听声停下,欲对阿旺破口大骂,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一起转向柳婷婷。稍瘦怪人阴单子说道:“你怎么那么像丫头?” 稍胖怪人阳单子道:“果然像,不对,就是丫头。”四人皆一头雾水。 柳婷婷道:“敢问二位尊姓大名?” 阴单子疑惑道:“不是,丫头会不知道咱们的名字吗,不是,不是!” 阳单子道:“果然不是,不过长得跟丫头一模一样。” 阴单子道:“一模一样的话以后咱们不是会认错?” 阳单子点头道:“绝对会认错。” 阴单子问道:“怎么办?” 阳单子反问道:“怎么办?” 两人相视一眼,同声道:“杀了她!”举起镰刀横向柳婷婷。阿旺,阿清,瑶佳三人见状挡到柳婷婷身前,怒视着两人。阴阳双子见三人挡到前面,想起在大横山瑶寨吃的亏,退了数步,不敢轻举妄动。 阿旺道:“远无怨近无仇,二位这是为何?” 瑶佳拔出九龙刀指出,一股寒气逼向阴阳双子,骂道:“白救了你二人,敢对我姐姐无礼,就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阴阳双子同声道:“九龙刀!”随即相视一眼,一起收回镰刀。 阴单子说道:“原来是自家人,自家人。” 阳单子笑道:“果然是自家人,何必动刀动枪,收起来,收起来。” 瑶佳道:“谁跟你们是自家人,救了你们反倒要来杀害我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阴谋。” 阴单子怒道:“喂,别仗势欺人啊,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阳单子骂道:“混账东西,我们是什么,能搞什么阴谋。” 柳婷婷握开瑶佳的手,说道:“阿佳,先收起来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瑶佳狠狠瞅了一眼阴阳双子,收回九龙刀,说道:“姐姐,看他们就不像什么好人。” 阴单子骂道:“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阳单子骂道:“再说老子涮了你。” 柳婷婷道:“既不同道,二位请自便吧。” 阴阳双子听着柳婷婷的声音,便确定是她无误。阴单子问道:“丫头,你怎么能赶我们走呢,我们这三年多来漂洋过海四处寻你,还中了瑶人的毒差点就死了,我们容易吗?” 阳单子道:“就是,好心没好报,咱们还是回到山林等死算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两人相拥而泣。 柳婷婷见两人如此诚恳,一串串杂乱无章的记忆闪进脑海,顿时又是头痛欲裂,双手抱头使劲摇晃,苦痛难当一掌拍到木桌上,木桌啪一声碎裂开去,已显得有些不能自控。 阿旺急忙跑过去扶着她使劲摇晃,说道:“阿妹,阿妹。闭上双眼....”未说完,被柳婷婷挥手耍倒在地。 柳婷婷双眼紫光突显,全身紫气冉冉绕出,手握拳头咯咯直响。 阿旺急忙喊道:“阿佳,灵台穴,不然来不及了。”话音方落,见两个影子闪过,柳婷婷软身倒地。 阴阳双子落身后相视而笑,阴单子道:“这个倒是我的拿手好戏。” 阳单子道:“点活不会,点死容易。” 阿清急忙将柳婷婷抱到床上,喊道:“阿妹,阿妹你怎么了?” 阿旺为柳婷婷把了把脉,对阴阳双子骂道:“下手那么重,想杀了她啊?”急忙点按柳婷婷肺腧、神道两穴,抓拿肩井、极穴、中府、肺腧、中沟、下沟穴位,又上下左右分推数次后,从怀中拿出两粒药丸推入柳婷婷口中。 阴阳双子还在争论不休。 阴单子指着阳单子道:“是他!” 阳单子也指着阴单子道:“是他。” 阴单子骂道:“是你!” 阳单子同样骂道:“是你!” 阿旺道:“二位,你们只会杀人不会点穴的吧?” 阴单子点头道:“你怎么知道?” 阳单子道:“这你都知道,有潜力,有潜力!” 瑶佳骂道:“还好意思,若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杀了你们!” 阿旺道:“下次劳烦二位不要用这种手法施在她身上,她如今还极为脆弱,经不起你们那么重的手法。” 阴单子点头道:“当然,当然,绝对不会,绝对不会了。” 阳单子道:“点不死她的,天下毒药都被她吃尽还都没死,怎么可能一下就被点死。” 阿旺怒道:“那你两个站好,我点你们试试如何?” 阴阳单子听他这么一说,闪到了一侧,抬手护在身前。 柳婷婷轻咳了一声,醒了过来,双手捂头晃了晃,说道:“怎么像被什么击中一般,几分疼痛。”阿旺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阴阳双子。阴单子急忙跑过来扶起柳婷婷,说道:“丫头,没事了吧?” 阳单子也跑了过来,说道:“丫头,没事就好啦。” 瑶佳推开二人,骂道:“别碰我姐姐!姐姐你没事了吧?”阴阳双子见到他们是瑶人,心中冒顶的气愤是忍了又忍。 柳婷婷点了点头催运内力自疗。 阿旺拉着阴阳双子出房去,轻声说道:“我不管二位是否真的认识阿妹。但如今她体有内数股巨大的真力在互冲互撞,剧毒也还未解尽。之前她撞到头部,暂时失去前段的记忆。若二位不想让她出事,最好不要提及以前的事,以免惹得她不能自控魔性大发。” 阴阳双子好似懂得了他的深意,皆点头答应。阴单子问道:“她什么时候能恢复之前的记忆?” 阳单子问道:“若恢复不回来怎么办?” 阿旺道:“何时能恢复只有天知晓,若二位不听劝告,恐怕她永远也恢复不了,甚至会崩裂而亡,二位好自为之!”转回房内。 阴阳双子相视点了点头,转回屋内。 柳婷婷盘膝自疗少许,现气色、神韵恢复如初已无大碍,站起身问道:“你们叫我丫头,难道知道关于我之前的事情?” 阴单子道:“当然.....当然不知道,我不认识你又怎么会知道你的事情啊。”说完看了看阿旺又看了看阳单子。 阳单子笑道:“只要是女的我们都叫丫头,不认识你,真的不认识你。” 柳婷婷轻叹一气,几分失落地说道:“阿哥,咱们该启程了吧?”阿旺点了点头,背起行囊,四人出了客栈,跃上马出了夜苴镇。 陈世清早就躲在外面,见他们出来,远远的跟着走去。 阴阳双子也上了马,一直跟在四人身后,你一句我一句争论不停。看到陈世清,一起围了上去。阴单子道:“原来是你这混小子,跟着我们干嘛,找死是不是。” 阳单子道:“别以为老子记不得你了,想抢丫头没门。最好离我们远远的,不然就把你给涮了!” 陈世清知道两人武功内力远远高过自己,不敢答话,微微拉停了马,等两人走运才跟了上去。 柳婷婷四人走了一天,夜晚时分来到了石提镇(今曲靖宣威地域内)。二人跟着四人走进客栈坐到柳婷婷身旁,陈世清也进了客栈坐到另一个桌子上,远远望着柳婷婷,心里完全不是滋味。 柳婷婷见阴阳双子坐到自己身旁,几分不解问道:“二位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第60章:同途 阴单子道:“你们救了我们,当然要跟着你们啦,不然能去哪?” 阳单子点头道:“不跟着你们难道要让我们饿死街头,暴尸荒野啊?” 柳婷婷疑惑道:“此理不通啊!” 瑶佳道:“就是嘛,救了你们,你们就该干嘛干嘛去,哪有懒着不走的道理啊。” 阴单子怒道:“我就懒上了怎么着,怎么着?” 阳单子怒骂道:“老子爱懒谁,懒谁,关你屁事。” 瑶佳愤怒不已,骂道:“岂有此理,涎皮赖脸,今日就了断了你们。”骂着拔刀一挥劈碎一张桌椅。众宾客皆吓得跃退一侧怒目而视,七嘴八舌。 阴阳双子拔出镰刀,横向瑶佳。阴单子骂道:“打架,老子就没怕过谁。” 阳单子骂道:“今日就先了断你!” 两人向瑶佳飞涮而去,招式极为呆滞,是因为阿旺仅只是救醒了他们,未解去他们的毒,内力武功施展不出。 陈世清一怔,怕三人打斗伤到柳婷婷,纵身跃到她身前护着。阿旺、阿清见陈世清挡来皆一怔,皆想此人怎么也同那两人一样跟了来,难不成也赖上了他们。柳婷婷见陈世清来护,有些不解也未深思。 瑶佳挡开两人的攻势,旋身数支刀风飞洒而去,震得后排桌椅碎裂开去。 阴阳双子刚落稳身,便见柳婷婷闪到身前,随即胸口便中两掌,一起向后飞出砸碎后侧的桌椅,滚落地上。 柳婷婷见阴阳双子每招每式皆直攻瑶佳要害,心下担忧瑶佳安危,闪身而出击倒阴阳双子。她这一掌只运了两成内力,自然只是想劝退他们,却不知两人并无太多内力根本挡不住她的这两成内力。见到两人皆被她震到,心下不知为何一阵不悦。她此招出手极快,就连陈世清虽拦在她前面,却也不知道她何时出的手。 柳婷婷止住瑶佳,说道:“阿佳,不可胡来。” 瑶佳气道:“姐姐,他们两个铁定要缠着咱们啦,怎么轻饶?” 阴单子起身道:“谁缠着你啦,去。” 阳单子指着柳婷婷说道:“我们是缠着她,不是缠着你,看你凶样,都懒得缠。” 瑶佳怒道:“你.....” 柳婷婷道:“阿佳,既然能与他们两位相识便是缘分,若是同道同路,也只算是再相遇不算纠缠。” 阴单子赞道:“丫头说的有道理,有道理。” 阳单子道:“丫头就是懂事懂理。” 瑶佳将刀收起,气道:“姐姐你胳膊尽往外拐,安的什么心?” 柳婷婷对阴阳双子有几分莫名的亲切感,但也不想让瑶佳不高兴,对瑶佳微笑应之,对阴阳双子道:“我们可不是腰缠万贯,吃宿都赖了我们,恐无道理。” 阴单子道:“谁说吃的要靠你们,真是。” 阳单子道:“就是,男子汉大丈夫,吃喝拉撒自己能解决。” 一店小二见战势平息,跑到瑶佳身前问道:“女侠,小店小本生意,这桌椅板凳可耗费不起啊。” 瑶佳骂道:“是他们挑起来的,问他们去。” 店小二胆怯地走向阴阳双子,问道:“二位,这....” 阴单子骂道:“要命还是要钱,要命就快滚!”手一挥,一张木桌又碎裂开去。 阳单子闪身一晃,镰刀已然架到小二颈上,骂道:“要钱还是要头啊?”店小二吓得软在地上,晕了过去。 柳婷婷道:“二位若是与盗匪无二,就请自去。再敢跟着我们,别怪我不客气!” 阴阳双子被她这么一骂又是气愤又是无奈,皆沉住心,思考了少许。 阴单子扶起晕倒的店小二,说道:“要钱是不是,等着!”手一放,店小二又软掉到地上。 阳单子抱起店小二,闪到掌柜身前扔下,问道:“要钱是不是?” 掌柜急忙摇头晃手道:“不要了,不要了........要命!” 阴单子笑道:“丫头,他们自己说不要钱的,怪不得我吧?” 阳单子闪到柳婷婷身旁说道:“丫头,他们不要钱,你也听到了,我们可不是盗匪。” 瑶佳道:“就是盗匪,人家被你们吓着了,还敢要钱吗?” 阴单子闪到掌柜身前问道:“我吓到你了吗,吓到了吗?”掌柜吓得连连摇头,语不能出。 阳单子闪到其它客人身前,问道:“吓到你们了吗,吓到了吗?”众客人皆是连连摇头。他又走到陈世清身前,道:“我吓到你了吗,说!” 陈世清望了一眼柳婷婷,对阳单子道:“就你这两下也能吓得到我吗?” 阳单子大怒,骂道:“你说什么?” 陈世清瞟了一眼柳婷婷,说道:“你希望吓到我吗?” 阳单子扭头看到柳婷婷顿悟陈世清的意思,笑道:“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啦!” 阴单子闪到柳婷婷身旁说道:“丫头,你也看到他们都说我没吓到他们,我可不是盗匪。” 阳单子闪到柳婷婷身旁说道:“丫头,我也不是盗匪!” 柳婷婷不理会两人,走到掌柜身前问道:“一干桌椅共计几两银子?” 掌柜的暼了一眼阴阳双子,缩了回去不敢作答。 柳婷婷转头瞅了一眼阴阳双子。阴阳双子急忙转头看向外面当没望向她们。 柳婷婷又问掌柜道:“共计几两,但说无妨。” 掌柜胆怯地轻声答道:“二十两足矣。” 柳婷婷转身走到阴阳双子身旁,说道:“除了盗、抢、吓、逼、杀,你二人务须在一个时辰之内拿到二十两银子交给掌柜,否则便是盗匪无二。” 阴阳双子无奈,跃出了客栈。店小二急忙收拾了碎桌椅,换来了新桌椅,给四人上了菜饭。 陈世清搬来一个凳子坐到柳婷婷身旁,说道:“这桌饭菜我请客,可否让我随四位一同用膳?” 瑶佳一手拉起陈世清,将他推到他的客桌前,道:“有钱了不起呀,我们用得着你请么!” 柳婷婷道:“阿佳,不得无礼,他也是好意。” 瑶佳道:“姐姐,这人贼头贼脑的,一直在跟踪咱们,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怎么能说是好意呢?” 柳婷婷拉着瑶佳坐下,说道:“也许人家有事刚好走这条道,算了。” 陈世清极其无奈,恨不得将瑶佳大卸八块,无奈喝起闷酒来。 柳婷婷四人方吃饱,听到大街上喊道“卖野猪,最大的野猪,一只二十两,两只三十两,三只四十两,四只五十两,五只六十两。”四人出门一看,正是阴阳双子已经猎杀了五头野猪,搬回大街上叫卖。 两人久居山林,猎杀野物自是好手。一会围了一大群人,一个说道:“一头野猪二十两,你抢钱啊!”围观的人群哗哗散了去,只剩下他们两人和五头野猪。柳婷婷见二人如此,又是同情又是无奈。 阴单子喊道:“一只野猪十两,两只十五两,三只二十两,四只二十五两,五只三十两。”随声,一群人围了过来,一下抢得精光。 阴阳双子拿着银子闪到掌柜身前,全扔了下去,说道:“还了钱,按十两的份,上点吃的,要快。”闪到一空桌前坐下。两人见柳婷婷四人转起客栈,一起闪到柳婷婷身前,同声问道:“我们不是盗匪吧?” 柳婷婷微笑道:“钱都光了,你们夜间睡哪?” 两人确实没想到晚上睡觉的事情,阴单子道:“晚上再说吧,我到底还是不是盗匪啊?” 阳单子道:“我们到底还是不是盗匪啊?” 柳婷婷道:“暂时不是,以后也还难说。” 瑶佳笑道:“你们呀,不听话的话,很快就变盗匪了。” 阴单子骂道:“听话,老子还用得着听谁的话?” 阳单子骂道:“老子才不用听谁的话,谁敢管老子,老子就涮了谁。” 柳婷婷道:“你们慢吃吧,恕不奉陪了。”走上楼去,阿旺三人随之走去,瑶佳走到一半,转头给阴阳双子做了个鬼脸,气得两人直跳脚。 四人进了客房,坐着喝了一会茶水后各自散去休息了。连续两天的赶路,柳婷婷不禁觉得浑身疲倦,想着阴阳双子奇怪的举动不知觉中睡了去。 第二天清晨,她早早起来收拾了行囊,准备了早膳。等瑶佳三人起来一起用完早膳后走下楼去,见到阴阳双子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 柳婷婷走近阴阳双子微笑问道:“昨夜睡得可好?” 阴单子扭了扭腰,说道:“妈的,还是草屋好睡,这瓦太硬。” 阳单子也扭了扭腰,说道:“还不如睡大街,那瓦凸凸凹凹的腰疼。” 阿旺道:“二位真是委屈了,不过如此又是何必呢?”说着分别递了两颗药丸给阴阳 双子,说道:“这药丸可解二位身上之毒,尽快服了吧。” 阴单子将药丸扔进嘴里咽了下去,说道:“走吧,走吧,太阳都快落山了,唧唧歪歪的。” 阳单子吞了药丸,说道:“走,走,啰理啰嗦!”转身往外走。六人上了马,出了石提镇。 陈世清跟了上来,说道:“今天可真是个大好日子。”六人一听,皆望向他去。 阴单子围住他说道:“你这混小子跟着我们干嘛?” 阳单子说道:“若想打我丫头的主意,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陈世清径直走到柳婷婷身旁说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婷婷道:“公子但说无妨!” 陈世清道:“在下用了三年多的时间在寻找一个人,却始终没有消息。一路找来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在下知道姑娘等人要去寻药,便想跟你们一起结伴,为的是找人,绝对不会妨碍到姑娘。不知姑娘可否允许在下同行。” 瑶佳道:“你要找人自己去找,跟着我们也不方便,对吧姐姐?” 第61章:大战草坝镇 阴单子道:“你找人关我们屁事?” 阳单子道:“难不成还要老子养着你不成?” 柳婷婷对陈世清微笑道:“如此也好,能同行也可以多个照应。公子不嫌弃,也随你。”策马往前走去。 陈世清大喜笑出,跟了上去。 瑶佳拦了上去,说道:“姐姐同意你随行,是念你孤独无靠,若你敢打什么主意,有你好看。” 阴单子跟了上去,说道:“同行可以,但你必须离我丫头远点,不然老子的镰刀可不认人。” 阳单子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肚中的坏水,给我注意点!” 陈世清能陪着柳婷婷一阵喜悦难书,哪里还管得着瑶佳和阴阳双子的数落,跟上柳婷婷去。 阴阳双子一路争吵,时而引得瑶佳几人哈哈大笑,时而弄得气氛紧张兮兮。柳婷婷极少言语,多半是在听着他们的谈话。 陈世清两眼不敢直视柳婷婷,怕惹了瑶佳和阴阳双子的言语相难,眼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她。柳婷婷一直默默前行,并没有太多注意陈世清。 一群人有了阴阳双子两人的话语连连,一路上也増添了许多乐趣,疲劳之感少减。傍晚十分一行人便到了彝良城,寻得一家客栈。 陈世清与阴阳双子、瑶佳三和睦了许多,坐到了一起用完饭后,一起上了客房。不过瑶佳的排挤倒没少去,不让陈世清和他们四人同住套房。陈世清只得自己定了房间。 瑶佳也没有给阴阳双子定房间,两人只得坐在柳婷婷四人套房门外。 柳婷婷本觉瑶佳这样对阴阳双子有些失礼,但也知道瑶佳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几分无奈地回了客房休息。 阴阳双子两人一夜不睡,竟在争吵着,让人难以入睡。特别是瑶佳,她跳到客厅骂道:“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的,没玩没了的说话,别在这里啊!” 阴阳双子极其无奈,上了房顶,说着说着都睡着了去。 第二天柳婷婷早早的出门买回来了两套整洁的衣服,见阴阳双子进来,将衣服交给他们,又叫来了小二说道:“带他们二人去沐浴更衣。”对阴阳双子道:“若是二位再理顺一下长发,剔去胡须就更好看了。” 阴阳双子连连点头跟着店小二去了。 柳婷婷四人在客厅喝茶等候,不一会儿见两人换了衣服,整理头发,剔去了长长的胡须,显得更年轻更有气质。原来两人的相貌不算太丑,这样一弄起来,起码还能比拼一下常人。 待六人下楼,陈世清已经准备了一大桌早膳,七人迅速用了早膳,上马向草坝镇去。 刚进入草坝镇地域,便看到四周的树木大片大片枯死,各种庄稼枯卷干死,地面到处都是大条大条的裂缝。 阿旺道:“看来这里已经大旱许久了?” 瑶佳道:“旱成这样,哪里去找百年天麻?”远远见到一个老妇人杵着拐棍,拉着一个小女孩一歪一瘸的往前奔逃。 柳婷婷跃身上前,问道:“老奶奶,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大旱如此?” 老妇人和小女孩全身血迹干裂,严重脱水,上气不接下气,尽是摇头,半语难吐。 柳婷婷拿出水壶递给老妇人,又拿了瑶佳的水壶递给小女孩。 老妇人和小女孩见水壶便抢了过去,哗哗一口喝尽,捂了捂胸口,粗气大喘。 柳婷婷拿出干饼递给两人,两人拿起干饼一阵狼吞虎咽,眨眼的功夫一大袋干饼便吃得无影无踪。 阿清将水壶递给老妇人。老妇人与小女孩又喝了些,方才有了些精神。 柳婷婷见两人恢复了些精力,问道:“草坝镇还有人么?” 老妇人摇了摇头,眼泪哗哗直下,哭泣着说道:“剩下的不是要死的就是死了的,到处是官兵和强盗。”小女孩抱紧老妇人,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恐惧。 阿旺问道:“这里干旱如此,官府就无动于衷么?” 老妇人冷笑道:“官府还不如强盗呢,抢杀戮虐样样都干,谁会管老百姓的死活啊,没旱死的都被他们当牛马给活活累死了。官兵怕恶事传出来便封锁消息,只准进不许出。抓到逃出来的就满门抄斩,我们都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啦。” 陈世清气怒道:“有待时日,必定杀完这些狗官。” 瑶佳也怒骂道:“岂有此理,这群混账!” 老奶奶看了看七人,说道:“你们是好人就别进去送死啦,里面除了强盗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官兵,能逃出来的都是菩萨显灵了。” 柳婷婷牵了自己的马,扶了老妇人和小女孩上马,又给了她们些银两,说道:“一直往前走,即可到达彝良城。”老妇人辞谢了她,骑着马飞速离去。 柳婷婷跃上瑶佳的马,又拉了瑶佳上马,其余的人也上了去。 陈世清本想将自己的马让给柳婷婷,但又不想惹瑶佳和阴阳双子落难,无奈自己上了马。 阿旺问道:“阿妹,真要进去吗?” 柳婷婷点头道:“非去不可!”策马飞驰而去,五人跟着追了上去。刚走不远,柳婷婷觉得马下一软,提着瑶佳跃到前面去,阿旺五人也随之跃去。只见众马匹纷纷落入陷阱,被陷阱中的尖刺得粉碎。一群破衣盗匪围着七人,熙熙攘攘,喊杀不停。其中一个身穿华丽的年轻男子走上前来,看到一行人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上天待我不薄,劫了这么多货,就这次的最他妈的好看。” 盗匪中的一个麻脸汉子对着柳婷婷淫笑道:“少爷,这个娘们长得可真标致,可有得享受了。这个小的嘛,养上几年绝对也是秀美之至,这下真是艳福不浅啊!”群人大笑起来。 陈世清护到柳婷婷身前骂道:“混账东西,你敢碰一下试试!”群人望着陈世清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柳婷婷静静地打量众盗匪,秀美绝伦的秀容之上稳若泰山,将她所有的情绪完全隐藏了起来。 瑶佳愤怒难忍,见柳婷婷安然若泰心下佩服,想道:“面对险情处变不惊,我怎么样才能像她这样啊!”想必也稳了稳情绪,随柳婷婷静静地站着。 年轻男子指着柳婷婷说道:“我就要这个,拥有她此生无憾。”方讲完,只见两身影掠过,年轻男子已是碎成数块散落一地。阴阳双子闪回柳婷婷身旁,镰刀上血迹淋淋。众盗匪见此二人手段如此凶狠,皆吓退数步,鸦雀无声。 阴单子骂道:“娘的,谁敢再说我丫头一句,马上跟这个狗少爷一样下场。” 阳单子骂道:“敢这样指着我丫头说话,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麻脸汉子怒喊道:“他们杀了少爷,给我杀了他们。”持刀冲杀上来,众盗匪跟着冲了上来。 阴阳双子挥着镰刀飞涮而去,只见得碎尸抛空不断,惨叫不停。 瑶佳见柳婷婷依然安然若泰,想道:“姐姐是神一般的人,我只要学得她十分之一就行了!”拔出九龙刀,跃了上去,只见刀落人飞,一会儿脚下全是尸首。 柳婷婷静静地看着,脸上神情自若,静如泰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陈世清护在她身前,阿清和阿旺护在她两侧,看着前面杀戮一片,不禁心生几分不忍。 阴阳双子所杀过之处全是碎尸遍地,绝无一具全尸,血流成泥,好似刚下过一场血雨一般。 瑶佳挡开一圈人的大刀,旋身一扫,众人皆中刀风翻身倒地,不省人事。眨眼的功夫,三人便杀尽了五十几个盗匪,跃回柳婷婷身旁。阴单子摇头道:“不够杀,不够杀。” 阳单子道:“杀不够,杀不够。” 瑶佳收刀回鞘,拍拍手喜笑道:“没想到我既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多亏了九龙刀。” 柳婷婷旋身一转,右脚蹬地,听得前方啪一声巨响,数支土柱腾空而起。随之双手一推,真气掠过土柱,沙土哗哗落下,盖住遍地的尸首。她归气入身,道:“盗匪固然该死,却也不该暴尸此地,有煞景致。”说完起步向前走去。 瑶佳六人皆被她这一内力惊得瞠目结舌,叹为观止。默默跟在她身后,四周不停打量着。一行人走了近半个时辰,一个城池依稀出现在眼前。城中一片死气沉沉,毫无声息。 七人来到城门口,三百多个士兵冲城门将七人团团围住。一个身穿官服的廋男子走出城楼,瞅了瞅七人,拿着一块鸡腿大口吃着。站在他身旁的一个八字胡须师爷喊道:“门前何人,报上名来!” 阴单子骂道:“你爷爷来啦,赶紧下来磕头。” 阳单子骂道:“你爹来啦,乖儿子下来喝尿吧。” 阴单子笑道:“如此说来你是我儿子?” 阳单子骂道:“混账,我是你爹。” 两人吵着听到那师爷骂道:“大胆逆贼,敢辱朝廷命官,当诛九族!” 阴单子骂道:“诛你奶奶差不多。” 阳单子骂道:“诛你老祖宗、先祖宗!” 那官服男子狠狠地将鸡腿扔在地上,骂道:“给老子全杀了,留了半根豪毛,你们全部陪葬。”说完又拿了个苹果边啃边看着下面,好似在看戏一般。 众士兵随令一起冲杀上来,阴阳双子六人四周杀了开去。 柳婷婷静静站立着,一动不动。众士兵没近她几步便觉她那一身憾然的灵力袭来,全部停了下来,又见她一身威严十足皆不敢杀向她转而杀向瑶佳等人去。 随着瑶佳六人杀去,惨叫声、刀剑碎裂声乱成一片。 官服男子看着下面,笑道:“好看,还看,这场戏开演了。” 那师爷点头哈腰的迎合道:“大人就好生看戏吧,好戏难求呀。” 柳婷婷突然催运内力,闪电般向官服男子冲去。 二十几个手持齿轮兵刃的武士跃身冲了下来,挡向柳婷婷。 柳婷婷随手震退了两个,退身落地。齿轮武士攻势不减径直冲杀而上。柳婷婷随影闪去,绕了六个武士一圈,落身后侧,这一招块若闪电,皆没人能看得出她的招式路数。随后听到齿轮落地之声,六个齿轮武士尽数倒地死去。 剩下十几个齿轮武士见柳婷婷武功如此高深,不敢轻举妄动,相视一眼,绕着柳婷婷旋转起来,随之形成一个巨大的螺旋风阵向柳婷婷紧缩去。 柳婷婷凝神运力,翻身双脚蹬到地上,身旁两根碎石柱飞旋腾来。又见她双手运气耍开,碎石呼啸着冲向螺旋风阵。随之便是一阵哗哗的齿轮落地声、惨叫声传来。螺旋风阵被柳婷婷附在碎石中的真力撕碎无踪,那十几个齿轮武士尽数倒地死去。还剩下几个齿轮武士看到这般状况,撒腿便逃。 柳婷婷横扫一脚,数个碎石飞射而去,齿轮武士尽数被碎石射穿飞扑倒地。 官府男子见状扔下苹果,站起身来,骂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随之城墙上填满了弓箭手,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柳婷婷落身,静思可破之法。 瑶佳六人已杀了大半士兵,剩余的士兵见弓箭手出来,一起向城门逃去。城门却哗哗关上,那些士兵被尽数挡在了外面,皆是仓皇失措,颤抖着守在一起。 瑶佳六人回到柳婷婷身旁,看着城墙上的事态。 官服男子笑道:“楼下七人,若尔等愿追随于本官,本官可保尔等飞黄腾达,前途无量。” 柳婷婷伸手向瑶佳说道:“九龙刀给我。” 第62章:狂杀草坝镇 瑶佳急忙将刀递给柳婷婷. 柳婷婷接过九龙刀手一沉,刀掉落地上,顿生几分疑惑,催运内力握住九龙刀刀柄,将九龙刀抬了起来,指到地上,隐约看到一丝丝靑光冉冉升起从九龙刀绕向柳婷婷去。 官服男子没得到回答,非常不耐烦,再次说道:“尔等考虑如何啦,老子可没耐.....” 柳婷婷没等他说完,闪身跃起,数支刀风带着十足的青光闪电般冲向城墙上的弓箭手。 弓箭手们都在等待着官服男子的命令,待反应过来要放箭时,刀风已然冲至。听得哗哗的掉落身,弓箭手尽数中了刀风,皆已被推飞坠落城墙后侧去。又听得一声惨叫,官服男子拉了那师爷挡在前面,挡开了刀风,师爷送了命,官服男子也被震倒在地。 柳婷婷落身,提着九龙刀径直走向城门。被关在城外的士兵持着刀枪,散开一道,不敢多前一步。 柳婷婷突然停了下来,随后看到一个大火球冲碎城门飞奔而来。她转身一脚踢中火球,火球被踢飞滚入干枯的庄稼地中,干枯的庄稼杆然了起来瞬间成了一片火海。 一阵唰唰声靠近,又看到那火球冲出火海奔向柳婷婷。 柳婷婷腾身而起,哗哗甩出数刀,数支刀风奔向火球,火球随着巨大的碎裂声,碎落一地。 柳婷婷悬空借力上腾,跃到城墙上去。 瑶佳六人跟着跃了上去,眼前的景象简直难以想象。城中到处尸骸遍地,许多廋如干柴的人还在被士兵鞭打着背土挖井,全镇中到处挖得坑坑凹凹。一些士兵将累死的尸首忒入干井之中、一些累倒在地的人也被活活推进干井之中,他们又命背土的人背土填上。几个衣衫不整的女尸被高高绑到街头,惨绝人寰。 柳婷婷手上的九龙刀铮铮作响,见她跃身而下,九龙刀哗哗划过士兵,待她落身官府大宅门前时,众士兵纷纷倒地。瑶佳六人跃到她身旁,看向官府之中。见官府之中那个官服男子正坐在大堂之上左拥右抱,尽情地吃着葡萄苹果,笑声一片。 瑶佳掏出双短刀冲向男子,方行数步一铁笼从天而降,将她困在其中。 陈世清五人见状冲了过去,方至,一个铁笼又从天而降将五人困在其中。随之见铁笼没入地板下去,地板恢复原状。 柳婷婷突然觉得身下一轻,急忙向上腾起,一铁笼顺势落了下来将她困住,落入地下,随后便到了一个灯火明亮的密室之中,见到困着瑶佳和陈世清五人的铁笼均在这里。随后听到哈哈的笑声,官服男子被几个女子驾着走下密室。 男子跳下地,坐到正对面的大椅上,对着柳婷婷说道:“姑娘,你武功高深莫测,没若天仙乃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索性就做了我的小妾,随我大展宏图如何?” 柳婷婷不理会他,暗自运力于九龙刀,劈向铁笼,只见火四溅,铁笼却毫无破损。 男子大笑道:“你就省省吧,这铁笼乃奇石所炼,世上就此三个。不管什么神刀、神剑皆是无用。” 柳婷婷凝视集力,奋力一刀劈下,溅起火四射,铁笼的栏杆却只凹陷几分。 男子一惊,道:“什么刀,竟能陷我铁笼?”见柳婷婷七人不理会,又笑了笑,说道:“天下之大再美的美人我都见过,却从未见过你这般绝世的佳人,武功却又这般高深,果真难得。只要你愿意随了我,我保证以后给你当皇后。佳丽三千全不顾,一心只疼你一人,如何?” 陈世清骂道:“混账,你敢动她一下试试,老子绝绕不了你。” 阴单子大笑道:“狗也会做梦,奇事,奇事!” 阳单子嘲笑道:“果然奇事,所以才叫懒蛤蟆嘛,一看到天鹅只会张着嘴巴呱呱叫,呼出的气皆是世间毒臭之最。” 男子骂道:“大....” 阴单子哪里给他说出话的机会,抢骂道:“呼出的气就像我放出的屁。” 男子欲插嘴,阳单子大笑道:“像我拉出来的屎。” 阴单子朝笑道:“像我撒出来的尿。” 阳单子骂道:“比狗屎还臭。” 阴单子道:“待会抓到他就给他喂狗屎。” 阳单子道:“喂我的屎,喝我的尿。”瑶佳、陈世清四人哈哈大笑起来。 “够啦!”男子忍无可忍大声喊道。 阴单子笑道:“不够不够,起码一次性喂一堆狗屎。” 阳单子道:“喂完狗屎,再喂一堆我的屎。”阴阳双子两人连绵不绝,一个说完一个接着说,男子毫无插嘴的余地,挠头抓耳,忍无可忍。 阴单子笑道:“喂完一堆又一堆,直到把这条疯狗撑死。” 阳单子道:“撑死后扔进茅厕里。” 阴单子道:“扔进狗屎坑。”柳婷婷一直暗暗寻思破解之法。 突然哗啦三声响起,铁笼底下的石板移开去,一股热气腾上来烘得七人大汗顿起。七人低头一看,吓得目瞪口呆,铁笼下面尽是一大池烧得沸腾的铁水。 男子冷笑道:“怎么样,愿不愿意做我小妾。若不愿意我就将第一个铁笼放下去。”说着听到铮铮的铁链滑落声,见困着瑶佳的铁链缓缓向下落。 阴阳双子突然想起柳婷婷的乾轩剑,阴单子喊道:“柳婷婷,乾轩剑,乾轩剑!” 阳单子喊道:“凤心合并乾轩出,乾轩出!” 阴单子道:“圣谷,凤凰之心。” 阳单子道:“林落子,圣教圣母。” 阴单子道:“南涧镇幻影重重。”两人滔滔不绝地说着柳婷婷的往事。 柳婷婷听到两人绵绵不绝提起的往事,顿时头痛欲裂,捂着头左右乱撞,全身紫气冉冉腾出,眼角发出闪跃的紫光。随着一声喊叫,发着紫光的乾轩剑出现在她手上。 官服男子见状奇异呆立,瞠目结舌。 柳婷婷抬起头来,脸上毫无表情,眼神杀气盎然,全身绕着紫气,乾轩剑发着耀眼的紫光。只见她奋力一剑挥出,一道紫光剑气冲铁笼呼啸奔向官服男子,官服男子跃避开去。铁笼被乾轩剑劈断碎裂开去,柳婷婷闪身冲向男子,速度快得只见人影,男子未能避开,被乾轩剑刺穿。 柳婷婷拔出乾轩剑,男子哗一声碎裂四周。陪着男子的女子见状吓得爬在地上求饶,只见柳婷婷一剑挥去,众女子顿然灰飞烟灭。 柳婷婷转顾四周,提剑劈向陈世清五人。 五人跳起身拉住铁笼顶,脚下下段的铁笼被剑气劈断,铁笼底部哗哗掉入翻滚的铁水池中,瞬间融化殆尽。 五人随即闪出铁笼,跃到地板上。 柳婷婷哗哗两剑挥向陈世清、阴阳双子、阿旺阿清五人,五人跃身避开。 柳婷婷依然持剑直冲阿旺,阿旺急忙喊道:“九龙谷,三七之王,三七之王!”乾轩剑尖指到阿旺的胸前停了下来。 柳婷婷顿了片刻,抱着头苦痛难当,仰首一声长嘶,挥剑击碎密室顶,腾身冲了出去。陈世清、阴阳双子跟着冲了出去。 阿旺奔到正东大椅前,搬动着铁笼的机关。困住瑶佳的铁笼缓缓上升,石板移了过来盖住了下面翻腾的铁水池。铁笼底部打开,瑶佳落在石板上,她已经被热气烘得晕了过去。阿清抱起瑶佳,阿旺全力扛起九龙刀,从柳婷婷击碎的顶部洞口腾了上去,已到官府大堂。哗哗数支紫光剑气呼啸而来,阿旺推开阿清,扛起九龙刀用刀挡去,被此剑气冲得向后飞出,砸得后侧大堂上的大椅碎裂开去,吐出血来滚落地上,九龙刀插到石板上震得一圈石板碎裂开去。其余的剑气冲碎了四周的木柱,整间房屋摇摇欲坠。 阿清急忙抱起瑶佳,阿旺又全力抱起九龙刀跃出房屋,随之听到一声巨大的垮塌声,转身看去整个官府灰烟腾起变成了废墟。 随之听到一阵破风声,紫色剑气四处飞散,几支剑气穿过灰烟向三人飞射而来,一支剑气冲碎阿清三人身前一个巨石,石块冲向阿清。阿旺抱着九龙刀扑到阿清身上,石块砸到九龙刀上,九龙刀又砸到他身上,他又砸到阿清身上,随阿清一起往后飞倒砸到墙上,九龙刀掉到地上震得一阵嗡嗡直响。 阿旺口吐大口鲜血,看来伤得不轻。 柳婷婷耍出其余紫光剑气冲碎了站在大街上不知所措的瘦若干柴的苦工,打到城墙上。此时大街上遍地都是尸骸,乌烟瘴气,惨不忍睹。随之看到陈世清、阴阳双子跃身冲来,提着阿旺三人,抱着九龙刀跃上城墙顶,只见眼前本就一座死气沉沉的小镇,到处紫光剑气飞散,房屋哗哗倒塌,灰烟腾腾。随即又见到一团紫气绕着的柳婷婷向他们六人冲来,阴阳双子催运内力挡了上去,呼哈一声,被柳婷婷冲飞撞到墙壁上动弹不能。 柳婷婷转身一剑直劈向陈世清,陈世清握长剑挡去,被她的剑气推飞砸到城墙上,喷出血柱来。 柳婷婷凌空转势,一剑直冲阿旺,眼光中充满了无限的杀戮。剑方至,被一个横空飞来的硬物撞偏,打到地上。 阿清也已提着阿旺和瑶佳跃后一段。随之见到一个身穿白衫,手持法鞭,相貌极为清秀的青年女子落到阿清身前,随后四个手持长剑的白衫年轻女子落到那女子身旁。 柳婷婷眼中紫光飞闪,似乎变得更愤怒,直盯着五个女子仇视,乾轩剑慢慢升起,指向中间的那个手持法鞭的年轻女子。 法鞭女子细细打量柳婷婷一番,闪身一晃冲向柳婷婷去,此人速度快若闪电,只见得一道白光身影闪过。 柳婷婷持剑挡上,一声巨响,柳婷婷被推飞倒在地,晕了过去。乾轩剑也在手上消失,身上的紫气散尽,眼角的紫光无影无踪。 第63章:慈善夫人救险来 法鞭女子法鞭一挥,一根闪着白光的天麻须从天而降,融入柳婷婷体内。她走近柳婷婷,细细看了一阵,微微摇了摇头,显得十分无奈。随之见她旋身一闪,一圈白色强光分别冲向陈世清、瑶佳、阴阳双子、阿旺阿清六人,六人当即晕了过去。 柳婷婷不知昏迷了多久,长吸一口气,猛烈盘坐起身来,看到竟和瑶佳等六人一起躺在一座城镇门口。她四周环顾,见到四处同之前的草坝镇门前无二。但四周却不在是荒芜枯竭的庄稼和山林,到处绿意葱葱生机勃勃。瑶佳六人相继醒来,围到柳婷婷身旁,惊讶的看着四周天壤之别的景象。 柳婷婷转身看向城门,门头依然是那三个字“草坝镇”!此时天方初明,太阳托着微微暖意的光芒洒射大地。一声清脆的开门声传来,镇门缓缓打开,早出的农夫携妻带儿扛着锄头欣喜洋洋地走出城门,绕过七人到田间地头去了。 柳婷婷慢慢走向城门,进到城中。看到城中到处商铺连连,商旅往来不息,人人喜笑开颜,安居乐业。镇门正对着不在是官府,而是一座道庙,一个手持法鞭的清秀典雅的白衫仙子雕像宏伟醒目,大殿顶部刻着“慈善夫人”四个大字,雕像前供奉着许多果品和香烛。许多早起的人已经拜完了神像,相继离去。 瑶佳六人见此神像,瞬间想起昏迷之前在草坝镇城墙上见到的那个法鞭白衫女子,皆急忙跪到神像前跪拜。 柳婷婷盯着塑像静立许久,好似有太多太多的思绪一般,一动不动。 瑶佳见她陷入无尽沉思心下担忧,轻轻动了一下她的衣袖,道:“姐姐,你没事吧?” 柳婷婷回过神来,微微摇头道:“没事,只是觉得好亲切。”言必跪下,虔诚三拜。 一个妇人端着几个苹果,几串葡萄,有些等不及柳婷婷等人,说道:“七位大侠,你们拜好了吗,我还要赶着去彝良看我儿媳妇呢。” 柳婷婷七人微笑起身抱歉,转身看到老妇人后面已经排了长长一排人等着跪拜祈福。 七人走向右侧大街,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说书人静静听着,七人走近,听到说书人说道:“一年前这里遭遇千年难遇之大旱,城中到处是盗匪和禽兽不如的官兵。他们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城中百姓水生火热,生不如死。死的死,逃的逃,几乎变成了一座死城。一日来了七个大侠,四男三女。”说着抬头看到柳婷婷七人随便指向七人说道:“就像此七人一般。过五关斩六将,杀灭了城外的盗匪,杀尽了城中的官兵。就在此时全城突然恶魔成群,四处乱窜。一个女侠,手持紫光神剑四处飞闪,只闻得阵阵惨叫声,恶魔尽数被杀得片甲不留。但也因恶魔太毒,女侠中了魔道,挥剑杀向其余六位大侠。千钧一发之间,突然天空一闪,慈善夫人带着四位弟子从天而降,拯救了这位险入魔道的女侠。同时挥手洒下玉雨,整个草坝镇地域瞬间万物从生,从此草坝镇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民安居乐业,成为一方净土。七个侠士也从此人间蒸发,不知去向,没有人见过他们,没有人知道他们叫什么……”七人听到此处感触颇多,走离了说书摊进了一家客栈,在客栈门口有一清澈的小池。 柳婷婷在小池中不禁看到自己好似一天之时又长大和变高了不少,身上黑麻服饰已变成一套洁白如玉的长裙。转身看去,瑶佳也长高了许多,身上也是一套白色长裙,越发清秀美丽。陈世清、阿旺、阴阳双子满脸胡须,衣服却仍是原来的装扮,显得极为陈旧。阿清依然是一套黑麻瑶人服饰,却显得更为成熟稳重。她却是不知,九龙谷三日已过三年,草坝镇一日已是一年,自她无意之中离开无玄宫至入九龙谷也是一年,至今已有五年时光。这五年时光犹如眼前飞絮,转瞬即逝。自己却在此间不知觉长大。如今的她已是婀娜多姿,楚楚动人,不谓沉鱼落雁亦可倾国倾城。 陈世清望着秀美无双的柳婷婷入了迷,却不知道自己已是长发凌乱,满脸胡须。 瑶佳也看到自己和柳婷婷的衣服无缘无故变换成了一套整洁的白色长裙,长裙又极为合身,丝毫不走,十分疑惑道:“姐姐,怎么唯独你和我的衣服变化了,到底是怎么了?”柳婷婷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阿旺大叫一声,摸到自己满脸的长须不禁大吃一惊。阿清嘻嘻笑起,说道:“先进客栈各自整理一下吧,看大家都这摸样廷别扭的。” 七人进了客栈上了楼,各自去客房沐浴清闲一番,待楼下汇集时。柳婷婷梳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发饰,衣服仍是之前不知如何就穿在身上的那套洁白如玉的白色长裙。显得极其秀美,全身看去,如若仙子落凡尘一般。 瑶佳长发披肩,全身依然是先前从昏迷中穿来的白色长裙,九龙刀牢牢背着背上,显得清脆秀美却又侠义凌然。 阿清换上了一套粉红长裙,显得更美丽大方。 阿旺换上了一套汉人长衫,不见了之前的黑麻盘,剔去了胡须,显得更为年轻俊俏。 陈世清也换了一套长衫,显得极为整洁清秀。 阴阳双子皆换上了一套灰色长衫,留了鼻前一须,更显几分稳重。 阿旺坐到空桌前感叹道:“一日时辰的草坝镇却是一年,不经意中已是胡须满面。” 阿清随之坐下感叹道:“人生几十载,短若昙。不知三日是三年,难猜一日过一年。” 阴单子走到柳婷婷身旁一站,大笑道:“丫头都长得跟我一样高啦,美得就像是要化雾升霄的仙子。” 阳单子奔过去一比却比柳婷婷矮了少许,气骂道:“不公平,他妈的不公平。丫头怎么都长得比我高了,老子怎么没长?”他这一说,引得六人笑了起来。 七人迅速用了些早膳,买来了马,奔离草坝镇。一路上你说我笑,你息我言,中午时分进了彝良城。七人未在彝良城中歇脚,策马穿过城中,奔向宁南去。街上所有的人目光全汇集到了柳婷婷身上,目不转睛地眼送着柳婷婷离去皆是回味悠长,迟迟不舍眨眼。 阴单子问道:“婷儿丫头,你的病到底好了没?” 阳单子问道:“这一病治几年,闻所未闻。” 柳婷婷问道:“婷儿?” 阴单子本以为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如今听她这么问,连忙断言道:“啊....是丫头....一个丫头。”六人在草坝镇亲眼所见她入魔的性景,每每想起无不胆战心惊心有余悸,皆心有所备。没人敢再提及前事,怕惹她入魔。 阳单子怕她魔性大发,急忙符合道:“对,一个丫头,一个极其难忘的丫头。” 陈世清也以为她恢复了记忆,如此看来心头又是一阵失落。 柳婷婷的脑海中突然涌出许多杂乱无章的景象来,头脑也跟着激烈胀痛起来,急忙双手握头痛苦忍耐。 瑶佳六人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 柳婷婷跃下马,盘坐在一小湖边的草地上,催运内力自镇。 六人见她有这番自控之能,心下松了些,跃下马,站立着。 见一团紫气缭绕着她四周渐渐消散,脸神恢复血色,眼角紫光退去,满脸大汗淋漓。她慢慢收气归体站起身来,瑶佳拿着手帕帮她拭去脸上的汗水。柳婷婷顿立了一会,问道:“头疼欲裂,气闷目眩,好似要爆裂一般,是何病状?” 阿旺为柳婷婷把了脉,说道:“阿妹,你体内有数股巨大的真气还互冲互撞,无法让你运收自然。当思绪被触动,真气便会碰撞,让你无法自控。奇怪的是其中一股若隐若现的内力变得比以前更强大,比起你在九龙谷时的要强好几倍倍,所以就会愈加难以控制。再则你体内还有一种剧毒融身草未解,自然欲融欲抗,相争相斥,欲裂欲爆。” 柳婷婷点头道:“阿哥是说咱们已经找到了百年天麻之须,解去了断手足之毒了?” 阿旺点头道:“如今还得前去玉龙雪山寻得千年雪参方能解去此毒。阿妹,许多前事你绝不可去寻思,更不可强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柳婷婷点头道:“我知道了,时辰不早,咱们继续赶路吧。”随声,七人一起上了马,继续前奔去。 阿旺靠近阴阳双子和陈世清三人,给三人使了眼色,暗示他们绝不可再提及前事。阴阳双子知道方才差些酿成大祸,再不敢轻言,点头答应。陈世清自然知晓,他武功又是最弱,若是他惹得柳婷婷疼痛顿时便会被阴阳双子和瑶佳撵走或者打杀,自然事事小心谨慎。 傍晚时分,七人奔进宁南城,寻得一家客栈坐在木桌前。阴单子道:“丫头,我出去看看,这里风景不错。”闪出了客栈。 阳单子跟着闪了出去,说着“丫头,我们马上就回来。”随声两人已经消失在客栈门口。 柳婷婷本想拦住他们的,但又想让他们放松一下便没阻拦,静静地喝着茶。 瑶佳笑道:“姐姐,他们这么老了怎么还像两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调皮呀?” 阿清微笑道:“咱们阿佳也长大了,说点话也像个大人样了。” 瑶佳得意笑道:“那当然啦,我都长大了,当然得像个大人呀。”说着想到瑶寨中的亲人,不禁自语道:“不知道阿爹他们怎么样了?” 阿清微笑道:“族长他们会很好的,放心吧,事情办完了,咱就回去看看。”瑶佳点了点头。 阿旺道:“这一出来便是四年,不知还要过几年呢?” 柳婷婷沉思道:“不知我为何会中如此奇毒,真是怪事了。” 第64:旧仇新报 阿旺引开她的思绪道:“阿妹,中毒是很正常的事,我小的时候不识毒草,不知误食过多少毒草中过多少毒呢。” 柳婷婷奇异问道:“为何要食不知之草?” 阿清笑道:“他那是为了炼制药丹,自己试药。好几次都到阎罗殿门口了,却不知为何不收他。” 柳婷婷微笑道:“阿哥胆识过人,令人起敬佩。” 瑶佳赞道:“姐姐都夸赞阿旺哥了,真是了不起。” 阿旺呵呵笑道:“过奖了,还有许多都是我不敢尝试的。”说完想起在飞来山和九龙谷之中摘回的奇草,说道:“世间奇毒远超想象,无论如何也是了解不完的。” 阿清温馨笑道:“人本就很渺小,岁月蹉跎,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能够让我们一一去了解,所谓知足常乐嘛。” 柳婷婷点头道:“人只要做到自己想做到的已是完美,阿哥已是天下难逢之神医,巅峰寒刺骨,峰脚才是暖如春。” 陈世清道:“姑娘所言甚是,得其所愿已是满足了。”想道:“就是不知能否如愿以偿!” 阿旺点头笑道:“人生苦短数十载,开怀喜悦才不枉此生,多思无益,倒不如畅快逍遥,随了自然。” 五人交谈着,听到大街上传来哗哗刀剑声,随之数剑气冲破客栈门窗震碎厅内桌椅。 便见阴阳双子持镰刀闪进客栈,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持长剑紧攻二人。 柳婷婷见这个手持长剑的男子便是一怔,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涌上心头,陷入一阵沉思。 阴阳双子踢飞木桌撞向男子,男子左手提起一椅子砸向木桌,随后冲去。桌椅相撞,碎裂四落。 阴阳双子挡住男子长剑,却被男子剑气震退两步。 男子翻身一转,一剑狠狠劈向阴阳双子。 阴阳双子两侧闪开,男子剑气震得客厅石板碎裂四周。男子旋身一转,直冲向阴单子。阴单子镰刀一划,冲向男子,两人剑气刀风一撞,各自退了开去。阳单子从一侧闪涮而去,男子右脚踢飞一木桌撞向阳单子。阳单子涮碎木桌,冲向男子。男子已腾起身,向下直冲向阳单子。阴单子一侧涮去,挡开男子长剑。男子借力反翻一脚直踢向阴单子背部,却被阳单子翻反过来的一脚挡开。 男子转势后腾,一脚蹬到墙壁上,直冲向阴单子。 柳婷婷见这个男子招式内力皆为高深,一点不弱于阴阳双子两人联手。又见男子每招每式凶狠无不想至阴阳双子死地,心下担忧阴阳双子运力闪身冲去,挡在阴单子身前,双掌挡到长剑上。 男子见柳婷婷挡来大吃一惊,持剑后退数步,细细打量了柳婷婷后,突然拜跪在地,拱手行礼道:“乾阴使胡绝,叩见少主!”此人正是胡绝。 瑶佳等人皆知胡绝的武功内力非凡,见他这般反应,皆是大吃一惊。 柳婷婷一怔,道:“少主?你认错人了吧?” 胡绝抬头细细看了看,说道:“属下行遍五湖四海历经四年之久正是为了寻找少主下落,不知在此地巧遇少主,如何会认错……”他未说完,看到柳婷婷头痛欲裂,眼角紫光突显,震住不敢再说。 柳婷婷听着胡绝的话,又是一串串杂乱无章的思绪在脑中乱窜,双手使劲抱头,痛苦难当,狠狠一掌震碎了一侧木桌。 阿旺急忙跃身过去一掌震晕柳婷婷,柳婷婷软倒在地。 胡绝大怒持剑冲退阿旺,护在柳婷婷身前,怒道:“胆敢对我少主无礼,尔等受死!” 阴单子骂道:“什么少主,谁是你少主。胆敢碰我丫头,老子涮了你。”挥镰刀冲杀上去。 阳单子骂道:“妈的,尽是来捣乱,老子可饶不了你。”杀了上去。 胡绝边避开两人的攻击,边骂着“两个狗贼,杀妻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方寻得少主,此仇它日在算。”边找寻机会抢走柳婷婷,他虽然没有和李晓馨结为夫妻,心里却早已将李晓馨当成了自己的妻子。 阿旺趁机抱起柳婷婷,跃到二楼去。 胡绝大怒“放下我少主!”全力震开阴阳双子,腾身冲向阿旺去。 瑶佳拔刀砍向胡绝的长剑,听得一声刺耳的响声,胡绝的剑被劈开,砍到楼梯上,震得楼梯哗哗垮塌。 胡绝方落地,见阴阳双子冲至,踢出碎板砸向两人,翻身一脚蹬地冲破楼板上了楼去。 瑶佳持刀狠狠劈了过去,胡绝持剑挡上,啪一声震响。胡绝脚下木板碎裂开去,胡绝随之掉落下去。 阴阳双子随之冲向胡绝,胡绝未落至地,一剑刺中木板,一个翻身,冲破木板腾到横梁上。见瑶佳一刀刀风奔至,翻转避开,冲破屋顶腾到房瓦上去。 阴阳双子和瑶佳随之冲上去,又听到一声碎裂声,胡绝已经冲破屋顶,落入阿旺的房间,见旺短刀架到柳婷婷颈上,急忙喊道:“住手!” 阿旺怒道:“该住手的人是你!”他知道胡绝武功太高,自己斗他不过,只得如此。 陈世清护到阿旺身前,持长剑对着胡绝,道:“胡阴使不可胡来!” 随声阴阳双子瑶佳三人落入阿旺的房间,围住胡绝。 胡绝笑道:“生死何惧,若尔等再伤我少主,敢保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阴单子骂道:“小子,还以为你掉悬崖死了呢,怎地冒出来捣什么乱。” 阳单子骂道:“当初就不该留他,如今害得丫头这般疼痛。” 瑶佳道:“我们没有想过要害她,我们是在救她。”她同阴阳双子三人一齐冲杀胡绝,皆知一时也难压制住他,可知他武功之高,再斗无益。也知乾坤教的势力,更不愿节外生枝。 胡绝方才正好与阴阳双子大战,见到柳婷婷又太过突兀,如今冷静了少许也觉得瑶佳几人对柳婷婷似乎并无恶意,拱手道:“方才在下被这两个疯子扰乱心急,确有过错,望诸位不予计较。” 瑶佳见胡绝毫无敌意,收刀入鞘,说道:“大家都是为了姐姐好,何必弄得这般不堪呢。” 胡绝道:“在下奉教主之命行遍五湖四海,踏破千山万水方在此地见到少主,实在是急情所至,还请多多海涵。” 阿清道:“胡阴使也是寻人心切,何怪之有,既是误会说开了便是。” 阴单子道:“这小子见到我们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着实无礼。” 阳单子道:“鼠肚鸡肠之人,势必要报了杀落悬崖之仇吧?” 胡绝向阿清,瑶佳,阿旺、陈世清四人行礼道:“看得出四位是明理之人,我和这两个疯子有不同戴天之仇,此仇非报不可。在此还请劳烦四位代为照顾我少主,他日定当重谢。”长剑指向阴阳双子,眼神怒气十足,道:“两个狗贼,今日不杀你们枉为人!” 瑶佳急忙说道:“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仇啊,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吗?” 阴单子道:“一天他偷袭我们,不慎被我们两打落悬崖,今日没死又来寻仇了。” 阳单子道:“知道他是那么个鼠肚鸡肠的人,应该把那个女的也杀了,免得烦闷。” 胡绝问道:“混账,若不是你们这两个疯子,如何会逼得阿馨跳崖自尽,拿命来!”说完欲动手。 阿旺喊道:“住手,若你们不想让阿妹崩裂而亡的话,最好休战。否则谁也救不了她。” 阴单子骂道:“谁怕谁呀,不就是打架嘛。” 阳单子骂道:“谁死谁活还未有定数,再杀你落十次崖,皆有可能。” 胡绝怒道:“那天若不是你们卑鄙无耻偷袭阿馨,落崖的就是你们!” 阿旺道:“不要吵啦,你们要自相残杀,爱去哪杀去哪杀,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待会阿妹醒来又听到你们这番乱语,魔性大发。别说是你们,就算十个彝良城也不够她毁。”阴阳双子见识过柳婷婷入魔之事,不敢再多坑一声。 胡绝没有见过柳婷婷魔发的情形,心中但存疑惑,问道:“此话怎讲?” 阿旺让阿清照看柳婷婷,邀着胡绝走到房外,将柳婷婷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说道:“如今她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强,越来越难以控制。如果再这样下去,再发作两次,点穴再无法控制住。如此一来无人能控制得住她,到时魔性大发大开杀戒,霍乱苍生,为时可就晚了。最可怕的是,最后她将会真气崩裂而亡,任何人也救不了她包括贵教教主逆天行。所以在下斗胆请胡阴使在完全化解她体内剧毒之前,千万不要在她前面提到之前的任何事,劳烦遵照。” 胡绝听完点头答应,想邀约阴阳双子出门决战又怕丢了柳婷婷。想护着柳婷婷又只得忍住愤怒,视二人无存。当下心情乱成一片,不禁想到自己过去的一幕幕。他掉落山崖却是落入一湖之中,虽伤得不轻却不危及生命。在山崖下休养数日方才爬上悬崖,心中全是李晓馨和柳婷婷的安危,也暗暗立下誓言若李晓馨和柳婷婷有何不测,定要斩杀阴阳双子二人报仇。上至崖顶回至茶宫遇到了陈冉,陈冉跟他说了实情。他辞了陈冉爬下李晓馨跳下的山崖,却未找到她的尸首,仅仅捡到了李晓馨挂在胸前的那条蓝色丝带。他将丝带收好,坚定李晓馨还尚在人世,已是开始了漫长的寻觅之路。一则要寻找李晓馨,二则寻找柳婷婷,三则找到阴阳双子报仇雪恨。但一找便是四年,这四年他几乎踏遍了整个大义宁国,后来听到分坛回禀的消息,先后去过九龙谷,草坝镇皆一无所获。他无奈到处乱窜,却不知在大街上看到了阴阳双子。愤怒一上,二话不说就杀向两人。却不知在此客栈中又见到了柳婷婷,心下大喜。听了阿旺一席话,徘徊了一阵想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目前保住少主才是重中之重。”心下决定暂不理会阴阳双子二人,待柳婷婷恢复后再杀二人报仇。当即收剑入鞘,走进房屋,狠狠瞅了阴阳双子一眼,强忍愤怒,坐到木桌前望着柳婷婷。 第65章:玉龙雪山 陈世清自然见过胡绝,也知道胡绝在江湖之中的威名,静静站着一侧不敢言语,想道:“婷儿是乾坤教少主岂是常人所能接近的,我……哎……”陷入了无比苦楚之地。 柳婷婷右手微微一动,轻轻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阿清扶着她起身,问道:“阿妹没事吧?” 柳婷婷摇了摇头,轻轻捂了捂头,说道:“好似睡了一觉,却一点也不踏实。” 胡绝起身微笑道:“见过少……姑娘,应该是因为姑娘太累的缘故,好好休息就会恢复的。” 柳婷婷望了望胡绝又看了看阴阳双子,问胡绝道:“好似前辈叫我少……什么?” 胡绝急忙答道:“少小姐!属下一时情急认错人了,惭愧,惭愧!” 柳婷婷轻叹一气,坐到木桌前,说道:“世间之大,相像之人何其之多,认错人在所难免。” 胡绝点头道:“姑娘所言甚是,在下实在鲁莽,还请见谅。” 柳婷婷答道:“既是误会,何必见礼,前辈不必挂在心头。” 胡绝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可否允许?” 柳婷婷微笑道:“前辈不必拘礼,但说无妨。” 胡绝道:“在下的少……主人身中融身草之毒,在下孤独一人前去玉龙雪山寻千年雪参,无友无伴。不知可否容许在下随姑娘等人一同前行,也好有个照应。” 柳婷婷点头道:“既是同道同行又有何妨,只是这二位整天胡言乱语恐冒犯了前辈。”望向阴阳双子。 胡绝看也不看二人,说道:“姑娘虚怀若谷令人佩服,他们二人爱乱语便乱语,在下视若无睹便是。” 阴单子怒道:“你骂人!” 阳单子道:“丫头,何必要他同行,把他撵走得了!” 柳婷婷已经失忆自然不记得胡绝,但对胡绝却有一种深浓的亲切感,说道:“我等出山林本只有四人,二位亦是途中遇来。若要撵,怕二位也是难免。”阴阳双子哑口无言。 胡绝微笑道:“多谢姑娘,在下先下去付了那些祸钱,再收拾些行囊。”转身瞅了一眼阴阳双子,出了房去。 阴单子闪道柳婷婷身前说道:“丫头,我可是跟你上刀山下火海的人啊,怎么能拿我跟他比呀?” 阳单子也闪到柳婷婷身前说道:“丫头,你这也太不仗义了吧。你小心眼怎么能那么坏啊?” 柳婷婷道:“草坝一战,咱们七人已是危机重重,玉龙雪山更不知是什么情形,何况只是他一人。寻药疗病贵在及时,他亲人在一方望断秋水,心如油煎。度人则是度己,晓得么?” 阴单子道:“死了就死了呗,免得他捣乱。” 阳单子道:“就是,他的人死了关咱们屁事啊?” 柳婷婷瞅了两人一眼,说道:“毫无怜悯之心,同盗匪无二。” 瑶佳道:“就是嘛,助人为乐有什么不好的嘛,你们两个一肚子坏水,难怪他那么恨你们。”说着暼了陈世清一眼,似乎也在说他也是一肚子坏水。 陈世清只保能陪着柳婷婷,不在乎她的言语淡淡一笑,望向柳婷婷去。 阴单子道:“我坏水,我看他才是一肚子坏水呢。” 阳单子道:“我看他满脑子的就是如何杀了我们,这种人太危险了,怎么能留在身边呢。” 柳婷婷道:“此事就此商定,不必多废唇舌。” 阴阳双子无奈闪到一则窃窃私语。 胡绝走进房门,鞠躬行礼道:“在下已经命小二备好饭菜,请姑娘五位一道用膳。一则赔礼道歉,二则多谢姑娘允许在下同行之大恩。” 柳婷婷微笑道:“前辈如此客礼,愧不敢当。既是前辈一片诚意,我等恭敬不如从命。”走出房去。 阴单子说道:“丫头,人家只请你们不叫我们,我们在此喝茶好了。” 阳单子道:“丫头,饿死了我们,你不管啦?” 柳婷婷对胡绝微笑道:“前辈,此二人虽喜胡言乱语却是心地善良,若之前有得罪之处望稀释融怀,不计过错。” 胡绝道:“姑娘说的有理,在下失言,失言。”转向阴阳双子二人,冷言道:“二位,走吧!”语方落,阴阳双子闪出房门,冲到客桌前抢吃起来。 胡绝跑下去止住道:“混账,姑娘尚未先用,你二人怎敢失礼。” 柳婷婷道:“无妨,无妨。二位却也不可在前辈面前失了礼数才是,见笑了。” 阴阳双子一个提起一壶酒狂喝起来,不理会胡绝。 胡绝满腹仇怨是忍了又忍,却又十分无奈,邀着柳婷婷五人坐下。 七人吃完晚膳后,各自回房休息了去。 胡绝走出房间,守在柳婷婷房门口,想着世间太多奇事,不由几分苦楚。看到柳婷婷已长成大姑娘,更是概叹时光的短暂。不禁又想起了李晓馨的一颦一笑,心头阵阵刺痛。 柳婷婷失忆后脑海之中甚是清静,没有太多烦思,睡觉也很香甜,一睡便到第二日。第二天方明,她刚起床收拾整理完,便见胡绝敲门邀她们下楼用膳。 八人用完早膳上马出了宁南城,一路上胡绝很少说话,他走在柳婷婷身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护卫着。 阴阳双子依然是言语连连,一时皆未停过。瑶佳不时岔开他们的话题,不时参与他们的争论。 陈世清时而偷偷望望柳婷婷,满心喜爱之情,却也不敢太过彰显。更何况如今胡绝也来了,更是不敢靠柳婷婷太近,心中不悦却也只能如此。 八人行至丽江城时已是半夜,城中只有一家客栈亮着灯,询问后客栈已经满房。 胡绝道:“姑娘,在下此地有一亲戚,不如去我亲戚家如何?” 柳婷婷道:“如此甚好,只是深夜打搅恐有不便。” 胡绝微笑道:“不会,不会。”带着七人来到一座大院门口。胡绝敲了敲门。 一个武士跑出来开门,见到胡绝急忙跪下行礼。 胡绝急忙扶稳他说道:“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开了门,我们要暂住一宿。” 武士开了门,七人一同进去。院子很大,前面大殿上刻着“丽江分坛”四个字。 柳婷婷问道:“这不像是私人别院吧?” 胡绝道:“姑娘,这是一个教派的丽江分坛,我阿弟在这里任职,大可暂住。”说着一个中年男子奔过来欲行礼,胡绝急忙跑过去抱住他笑道:“阿弟,好久不见啦,想死我啦。阿哥今日带了几个朋友到此暂住一宿,明日便走。无碍吧?” 这个中年男子便是乾坤教丽江分坛坛主郭义,其轻功及闭气功练得炉火纯青。郭义听到胡绝称自己为阿弟,惊恐万分,颤颤断续道:“无……碍,无碍,请,诸位请!”引着八人进大房。 胡绝道:“阿弟,我们行了一天的路,赶紧上些好菜好酒来才是。” 郭义极为恭敬地说道:“是,是,请稍等片刻。”吩咐下人去准备,自己沏了一壶普洱茶斟给八人,望向胡绝。见胡绝给他使了个眼色,似乎再告诉他千万不要乱说话。他会意后转头看向柳婷婷,被柳婷婷秀美绝伦的容貌和一身憾然的威严震住,想道:“如此无双之人天下绝无仅有,胡阴使对她又如此恭敬,难道她便是多年前不幸失踪的少主吗?”想必脸色骤变,惊慌失措连退数步,欲跪拜行礼突然想到胡绝的吩咐,不禁又望向胡绝去,见胡绝正怒瞅着自己当下才知自己已太过失态,急忙向柳婷婷恭敬地说道:“在下不知诸位大驾光临,一时惶恐失礼之处望姑娘莫怪!” 柳婷婷微笑道:“哪里,哪里,打搅之处望不予见怪才是。” 郭义急忙答道:“不敢,不敢。请诸位稍息片刻,我去整理客房。” 柳婷婷道:“有劳了。” 郭义吩咐下人准备好了八间上好的客房,又命厨子做了上好的菜肴,去取来了自己埋藏了十年的好酒。 阴阳双子尽情大喝几乎喝光了郭义的藏酒,方才肯罢休。八人用了晚膳回房休息了去。 胡绝昨夜守了一夜未眠,加之此前未有一天能安心休息过,也是极累,想好生休息休息。便命郭义守护在柳婷婷的房前,预防意外又特意说道:“我们到此地之事务必守口如瓶,更不要乱猜测。”转身离去。 郭义本就惶恐难当,震震魂不守舍,练练点头一语不敢言。 柳婷婷见瑶佳睡熟后,盘坐到大椅上闭目养神。第二天一早,她起身收气,便听到胡绝来敲门请去用膳。她叫醒了瑶佳,收拾整理后来到客厅。八人用了早膳辞了郭义上了马向玉龙雪山走去。郭义送一行人出了城方返回,心里哆嗦着自己遇到的这件事不知是福是祸。 柳婷婷八人出了城,看到玉龙雪山傲立眼前,不禁停马观赏。 瑶佳叹道:“如此庞大的一座雪山平地而起,如画卷一般。” 阿清道:“泛着点点的银光,好似一颗巨大玉石高高耸立,真是奇观。” 阴单子道:“有何奇怪的,不就是多了点雪嘛。” 阳单子道:“就因为多了点雪才奇怪。”两人又争论了开去。 阿旺道:“看似眼前却远在天涯,飘渺虚无,若隐若现,不是圣境也仙境。” 胡绝道:“越是梦幻就越加险峻,越是仙境越难跨越。” 柳婷婷微微一笑策马奔去,鸣道:“仙山汇灵银光泛,好似玉龙跃平川。旋气直上三万里,手握玉龙翱天行。玉颠玄空飞龙至,天界险境也坦途。把酒当歌问几何,此间一去绝九霄!” 七人追了上去,细细体味着柳婷婷的一番感叹,无不概叹柳婷婷的渊博学识。 奔至山脚,隐约看得到数座大殿整齐排列,一圈紫砖整齐围绕,大门顶上一块洁白大理石板上刻着“天池派”三个大字,数个身穿红蓝相间的哈尼族武士持粗大弯刀守卫门前。众武士见八人奔至,上去制止。一武士说道:“柏洁圣地,来者止步。” 第66章:魔性大发毁天池 一行人行至大门前跃下马,胡绝上去行礼道:“乾坤教胡绝,有事拜访天池派掌门,请代为通传。” 那武士细细打量了众人,说道:“请稍候。”转身进了大门。 阴单子道:“还传什么传,直接杀进去不就行了?” 柳婷婷暼了他一眼,道:“休要胡言。” 阳单子道:“那就与盗匪无二!” 阴单子骂道:“混账,老子问你何为盗匪?” 阳单子骂道:“老子又问你何为盗匪啊?” 柳婷婷道:“不宜在此喧哗,以免节外生枝。” 瑶佳道:“就是,竟胡说八道,若得罪了这里的主人,怎么办?” 阴单子道:“怕他做甚,难不成....”未说完见到柳婷婷瞅着自己,咽了下去,不再说话。阳单子本想说话,见状不想自讨没趣也闭口不说了。 过了一会见一个手持弯刀,身穿华丽哈尼族服饰,极为沉稳的中年男子走出大门,向胡绝拱手行礼道:“胡阴使前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此人便是天池派掌门,于文流水。 胡绝道:“多有打搅了,我一位好友中了融身草之毒,此番想进雪山寻一株雪参,还望掌门通融!” 于文流水不由望向柳婷婷去,见柳婷婷美若仙子又是一身威严十足灵力非凡,自退一步自语道:“姑娘好神采!” 柳婷婷微笑道:“掌门过奖了。” 于文流水和蔼一笑,对胡绝道:“既然是胡阴使亲自前来,于某哪有不肯之理。只是此山乃柏洁圣地,恐扰了圣人清静。” 胡绝道:“我等定会遵循贵教规定,绝不敢有半点违背,掌门大可放心。” 于文流水道:“诸位先进殿休息片刻,慢慢祥来如何?” 胡绝道:“打搅了。” 八人跟着于文流水走过大理石广场,进了大殿,坐在大椅上。丫鬟给八人奉了茶,退出大厅。 于文流水问道:“不知胡阴使需要找寻多少年份的雪参,看于某此处可会藏有。” 胡绝道:“融身之毒须得千年雪参方可化解,在下此行正为寻得一株。” 于文流水顿思了片刻,说道:“于某正好藏得一棵,不知赠与胡阴使,可否不用再上雪山去?” 胡绝不知道柳婷婷之症状,须当即寻得当即服用方有效,说道:“若是如此....” 阿旺抢过说道:“禀掌门,阿妹之毒必须当即寻得当即服用方能起效,若是.....” 于文流水未待他说完,大笑道:“天下哪有这般荒谬之说,所谓千年雪参乃须生长千年。如何同你说的这般轻巧,想寻得就能寻得。于某寻了数十年方寻得一株,你们如何一去就能寻得?” 胡绝道:“千年雪参如此难得,胡某也不敢夺了掌门之宝。还是请掌门允许我等上山自寻,是否与之有缘就看我等的造化了?” 于文流水脸色微淡,冷冷说道:“胡阴使,念你我之交情,我才这般实情相告。我愿舍珍宝不要,赠予你即是不想诸位上了雪山扰了圣人之清静,还望能够体谅于某难处。” 胡绝问道:“掌门所言甚是,在下愿舍下脑颅做了担保,绝不敢轻扰圣境。此次实在是逼不得已非得上山不可,若掌门不信我等,我愿作为人质扣押在此任凭掌门处置。” 于文流水显得有几分气怒,站立来说道:“逆天行教主武功天下第一,乾坤教又是第一大教。但我派虽小却也不容外人肆意踩踏,胡阴使,于某言尽与此。若要雪参的话于某定当赠予,若非要上山的话誓死难从。”刚说完听到桌椅震动声,随声看去。见柳婷婷嘴里念道着:“逆天行,逆教主……”两眼紫光飞闪,紫气冉冉而升。 阿旺闪去欲点住柳婷婷的灵台穴,却被她一手推飞,砸碎一木椅。 阿旺口吐血迹,喊道:“灵台穴,灵台穴!” 胡绝闪向柳婷婷欲点中她的灵台穴,却被柳婷婷双手抓住,狠狠的砸到墙壁上。 胡绝砸到墙壁上,吐出鲜血,滑落在地。 阴阳双子闪身而去,被柳婷婷两掌击飞在地。 此时听到震响声,天池派的武士持剑冲进大厅。 紫光乾轩剑缓缓出现柳婷婷的右手上,紫气越来越多绕着柳婷婷和乾轩剑飞速旋绕。 阿旺急忙喊道:“全部退出大厅,快,快!”说着拉着阿清和瑶佳跃出大厅。 陈世清和阴阳双子纷纷闪跃出去。 于文流水不知缘故,握紧弯刀怒视着柳婷婷。 胡绝急忙奔过去拉着于文流水往外逃,却被于文流水一掌推翻在地。 于文流水骂道:“枉我当你是朋友,却这般乱我教派,天可忍孰不可忍!” 此时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持着一柄短刀奔道于文流水身旁,说道:“阿爹,我跟你一起杀了这个恶魔。” 柳婷婷眼中紫光一闪而过,旋身飞起,冲向门口的武士。只听得哗哗一阵弯刀落地之声,众武士纷纷倒在血泊之中。柳婷婷又旋身一转一剑冲向于文流水。 于文流水抱起女孩,闪到门口,将女孩扔了出去,转身冲向柳婷婷去。 柳婷婷落身一剑横扫,剑气奔向于文流水。铛一声响,于文流水弯刀碎裂洒落一地,震得他差点退翻在地上,未带他回神柳婷婷已经持剑闪电般袭来。 他左手击地,向上腾避开去。 柳婷婷站稳身子,大喊一声,喊声中充满了无限的愤怒和杀气。随即见她招式闪变,数支剑气冲向于文流水。 于文流水避开两只剑气,另一剑气划过衣袖,将他带倒在地。 柳婷婷闪身冲向于文流水,速度快若闪电,一闪即至。 瑶佳早就看着两人的打斗,见方才一式于文流水凶多吉少,便拔刀挡上去。还好在于文流水胸前挡住了乾轩剑剑尖,瑶佳奋力一斜,乾轩剑刺到地板上,震的石板碎裂开去。 胡绝急忙跃身过去提起于文流水跃出大厅。 柳婷婷翻身一剑狠狠劈向瑶佳,瑶佳运力于九龙刀挡了上去。铛一声响,九龙刀脱手落在地上,瑶佳被震飞砸到木柱上,滑落到九龙刀旁,喷出血来。 柳婷婷挥剑冲向瑶佳去,突然瑶佳身子落入地板下,乾轩剑冲碎了瑶佳靠着的木柱。 原是于文流水见瑶佳救了自己却身处险境方好落在机关口,便捡起碎石弹中一侧的机关,瑶佳和九龙刀一起落到地室去。 柳婷婷眼中的紫光越来越亮也变得越来越愤怒,唰唰数剑齐挥,剑气四处飞散冲碎了大殿的木柱和墙壁,大殿瞬间哗哗倒塌下来,震起一阵烟尘滚滚。 众人也已跃离大殿,落身广场之中。听到哗一声响,柳婷婷冲破大殿顶,落在废墟之上。 一个武士不禁惊叹道:“这到底是人还是魔?”方言毕,数支剑气从废墟顶冲过浓浓的灰烟射向广场上来,无数武士顿时灰飞烟灭。 胡绝见于文流水誓死欲战,点了他的灵台穴,提着他抱着女孩,闪跃到墙壁上。阿旺抱起阿清跃出墙壁,阴阳双子和陈世清也闪了出去。 柳婷婷飞速般的身影在众武士身间飞绕一圈,众武士纷纷倒落血泊中。 胡绝蒙着那小女孩的口,拉着于文流水悄悄跃下墙壁躲了起来,从大门口往广场看去。 柳婷婷已经杀完了在场上的天池派弟子,嘶吼着冲向其余的房屋之中,见剑气四处飞散,哗哗声连绵不断,房屋纷纷倒塌在地。 柳婷婷毁灭了所有房屋,持剑闪身飞向玉龙雪山去,消失在茫茫的雪光中。 阴阳双子、陈世清随即跃身追向雪山去。 胡绝解开于文流水的穴,放开女孩,拱手行礼道:“此事他日再行处理,我先去找寻少主,得罪了。”右脚一蹬,飞向雪山去了。 于文流水大吃一惊道:“少主?” 阿旺、阿清二人奔向大殿废墟拼命地翻开碎石瓦片,欲找出瑶佳。 于文流水喊道:“别挖拉!” 二人转身看去,见于文流水抱着瑶佳站在大门口。 两人冲了过去,阿旺接抱过瑶佳。 瑶佳脸色苍白,嘴角血迹浓浓,伤势严重昏迷不醒。 阿旺为她把了把脉,拿出两粒药丸推入她的口中,道:“伤势严重,须得静养才是。” 随着一阵马蹄声奔至,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小男孩,率着数十个武士奔到于文流水身旁。中年男子便是于文流水的师弟于文新,小男孩正是于文流水之子于文星宇。 于文新看到大门内到处尸横遍野,怒气横生,问道:“掌门师兄,到底出了什么事?” 于文流水道:“别问了,率众弟子收拾残局吧。”捡起一把刀,腾身飞向雪山追去。 女孩也奔跑着追了上去,小男孩于文星宇也跟追了上去,嘴里不断喊道“阿爹,阿爹!”这个小女孩正是于文流水之女于文心静。 于文新跑过去一手抱住一个,道:“掌门去去就回来,跟阿叔在家便是。”狠狠瞅了一眼阿旺三人。将于文心静和于文星宇交给一个武士,又命其余的武士收拾废墟,跃身飞向雪山追去。 瑶佳吐了一口血醒了过来,问道:“姐姐呢,我的九龙刀呢?” 阿旺抱着瑶佳来到门口右侧一个打开的石板前看了看,看到九龙刀滑落在洞口,说道:“九龙刀一般人抬不起,要你自己去抬才行。” 瑶佳奋起身,钻进洞中抬起九龙刀钻出洞来,放回背上的刀鞘中,问道:“姐姐呢,咱们赶紧去找她吧,我怕她有什么不测……”说着又吐了一口血昏迷过去。 阿旺将瑶佳背到背上拉着阿清绕过紫砖围墙,爬上玉龙雪山。雪山下半山虽无雪却是茂林密布,猛兽繁多。 阿旺、阿清两人奋力往上爬了数个时辰方穿过了茂林,来到一片草地。看到草地不远处躺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一猜便知道是柳婷婷了。急忙爬到柳婷婷身旁,看到柳婷婷嘴角,脸上,衣服上全是血,一阵心疼至极又是无奈。 阿旺给她把了把脉,摇了摇头说道:“再有一次发作,她必定真气崩裂,死无全尸。”从怀中取出两粒稳心药丸推入她口中。柳婷婷闪出大殿后,一直往山上闪跃,而后魔性消失便坠落至此。 阿清说道:“事事难料,该防的都防了,该做的都做了,若还是救不了她,也只能听天由命。” 第67章:玉龙雪山 阿旺放下瑶佳,说道:“阿佳身材小些,也轻些,你背阿佳,我来背阿妹吧。”将柳婷婷翻到背上,往山上爬去。阿清背着瑶佳跟在后面。 两人几步一滑倒,几步一后梭,相互拉扯着艰难往上爬。旁晚时分两人爬到白雪皑皑的山腰,冷夜来袭,阵阵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气呼啸掠过。 阿旺,阿清两人冻得直打冷颤。阿清滑了一脚扑倒在雪地里,阿旺急忙扶起她,拉着她往上爬。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天暗下来,渐渐分不清方向。 阿旺看到一个凸起的石洞,拉着阿清往石洞走去。两人进了石洞,石洞不深,就五米左右。洞口有些倾斜,没有被白雪覆盖。 阿旺将柳婷婷放碎石上,帮阿清将瑶佳放到柳婷婷身旁。 阿清冷得全身哆嗦,缩成一团。 阿旺分别给瑶佳和柳婷婷把了脉喂了药,让阿清将两人抱起靠到石壁上,相互取暖。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吹燃,在洞中找了一圈。看到一根木枝露出碎石,他拉住木枝使劲一拉,一根不大的木柴漏了出来。他翻开碎石,发现碎石下面埋着不少的木柴。他将木柴抱到阿清三人身前,点燃后搂着阿清靠在石壁上。火势慢慢燃了起来,洞中变得暖和了许多。 阿清不解问道:“这石洞中为何会有木柴?” 阿旺摇头道:“恐怕是天池派弟子上来守山的时候留下的吧,其它的人无法随意进来,不可能是其它人留下的。” 阿清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道胡绝、陈世清、还有那两个怪人他们去哪里了,山上这么冷,如何度得过这一夜?” 阿旺道:“天池派的掌门已经带着人追上来了,不知道胡绝他们有没有找到地方避寒。”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一阵寒气夹着雪飘进洞中。阿清紧紧贴着阿旺,阿旺用衣服盖在阿清身上,紧紧搂着她。 突然两个黑衣闪进洞中,落到火边,正是阴阳双子。 阴单子坐到火边看了看四人,说道:“好冷,好冷,还是你们厉害,先找到了丫头。” 阳单子道:“差点被冷死在外面了,还好你们这里有火。” 阴单子道:这种地方会有什么雪参呢,定是弄错了吧?” 阳单子道:“雪参便是长在雪里面,在冷的地方才会有,越冷越好。” 阴单子道:“这里那么冷我怎么一株也看不到,看老子的手冷得快要动不了了。” 阳单子道:“就你的动不了了,老子的脚像要断了似的,麻疼麻疼的。” 阴单子道:“老子的脚也麻疼麻疼的,还有屁股凉的像没穿裤子似的。” 阳单子道:“老子就像什么都没穿似的,什么烂地方,还圣地呢,鸟不拉屎的圣地。” 阿旺道:“二位不可胡言乱语,有辱了神灵,会遭天谴的。” 阴单子骂道:“老子现在已经遭天谴了,不然能将老子冻成这样吗?” 阳单子道:“天谴只是谴那些胆小如鼠的软弱之辈,像老子这种人谴不谴都一样。” 阿清道:“胡说八道,阿妹她们需要好好休息,你二人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一进洞来就没完没了的。” 阿旺道:“若还想要阿妹安然无恙度过最后一关的话,从现在开始最好人人闭嘴。” 阴阳双子看到柳婷婷全身血迹斑斑,似乎也猜到其中的缘由,不再多说话,静静的烤着火。 随之听到脚步声,便见陈世清奔进了山洞。他见柳婷婷满身是血,一阵心如刀绞,奔过去搂住柳婷婷,眼泪哗啦而下。 阴单子一把将柳婷婷抢过来抱着,骂道:“混账,丫头也是你能抱的吗?” 阳单子一掌将陈世清推到在地,骂道:“敢对丫头动手动脚,不想活了是不是?” 陈世清哭笑不得,慢慢爬起身来,卷到火堆旁,不敢说话,心里极其悲苦。此时心里恨不得把阴阳双子两人活活拨皮生吞了。 过了一会听到外面哗啦的颠倒声,随后见到胡绝满身贴满雪走进洞来。一看到阴单子抱着柳婷婷,顿时大怒,闪身抢过柳婷婷,长剑指着阴阳双子骂道:“两个狗贼,要是我少主再有什么三长两短,今生今世势必将你们碎尸万段。”望着满身血迹的柳婷婷,心痛不已,道:“属下该死,无能保护少主周全……” 阴单子忍不住,骂道:“妈的,还不都怪你这小子,若不去跟那个鸟掌门搞礼套丫头至于这样吗?” 阳单子骂道:“他就是诚心要捣乱,要害死丫头。” 胡绝骂道:“胡说八道。” 阴单子骂道:“你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纠缠着我们,不害死丫头不行是吧?” 阳单子骂道:“若丫头有什么三长两短,天涯海角老子都放不过你。” 胡绝怒道:“两个狗贼,此下又结下了新仇,老子新帐旧账跟你们一块算。” 阴单子骂道:“怕了你不成,老子还想跟你算呢。” 阳单子骂道:“算就算,算不清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去。”说着拔出镰刀。 阿旺骂道:“你们有完没完,我倒是纳闷了。你们到底是想救她还是诚心想害死她,爱算什么帐就出去算去,别在这里捣乱。” 阿清道:“你们就不能先忍一忍吗,等阿妹好了,鬼才懒得管你们怎么算账呢。” 阴阳双子忍住怒气,不再说话,各自搬来了一快石头,靠在上面。 胡绝狠狠瞅了两人,双手搂紧柳婷婷,气焰难消。 陈世清更是无奈,靠到洞壁上静静看着柳婷婷。 阿旺搂着阿清,阿清抱起瑶佳三人相拥靠在石壁上,慢慢的睡着了。 胡绝脱下外套裹紧柳婷婷,搂紧在怀中,阵阵冷颤。 半夜时分洞内空气变得愈加寒冷,阿旺睁开眼睛,看到胡绝脱下了外套裹住柳婷婷,便去取了些木柴加到火堆中。 胡绝看到阿旺醒来,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好生休息,我看着就行。” 阿旺微微一笑,看到阴阳双子抱成一团打着呼噜,无奈摇了摇头。他为瑶佳和柳婷婷把了一次脉,又各给她们喂了两粒药丸,搂住阿清和瑶佳闭目睡去。 胡绝加了木柴,将火势燃大了些,又搬来了些石块将洞口堵住。回到火堆旁,抱起柳婷婷,盘坐着催运真气抵御寒气,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阵阵寒冷刺骨的冷气漏过石缝冲进石洞,胡绝轻轻睁开眼睛,看到天已经大亮。他轻轻搬开堵住洞口的石块,又搬来了些木柴加到火堆中,将火燃得更大些。 阿旺睁开眼睛,看到阿清抱着瑶佳一起缩到自己胸前,甜蜜温馨一笑。 阿清也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温馨地对他笑了笑。 阿旺微笑问道:“冷吗?” 阿清摇了摇头说道:“有你在就不冷了。”抱着瑶佳展下身子,坐到碎石上。 柳婷婷轻咳了一声,慢慢苏醒过来,双头抱着头轻轻摇了摇,看着七人的眼神显得十分脆弱。 陈世清听到柳婷婷的咳嗽声,醒了过来,想去抱她却又停住,温情地望着。 胡绝见柳婷婷醒来,微笑问道:“姑娘,觉得如何,好些了吗?” 柳婷婷盘坐到火堆旁,催运内力轻闭双目自疗了起来,一阵阵紫气旋绕着她慢慢腾起。过了许久,脸色恢复了些血色,嘴唇依然发紫,眼角紫色同样难退。她扶起瑶佳,催运内力输入瑶佳体内,一团紫气绕过双手缓缓融入瑶佳体内。 过了一会瑶佳咳了一声,吐了口血,苏醒过来。不过看上去她依然很虚弱,像是大病初醒一般。 阿旺从怀中拿出两瓶药丸分别递给两人,说道:“先服了这药吧,暂时稳一稳,等下了山找到药材方能好好治疗。”两人各自接过药丸,吞了下去。 柳婷婷问道:“这是什么地方,竟这般寒冷刺骨?” 胡绝道:“姑娘,咱们如今已经爬到了玉龙雪山山腰,准备上山巅寻得雪参治病,所以比较寒冷。”说罢转身踢醒了阴阳双子。 柳婷婷取下胡绝外套递给他,说道:“多谢!”胡绝点了点头。 阴单子跳了起来欲骂,看到柳婷婷醒来忍住,说道:“丫头你醒啦,醒了就好,马上出发。” 阳单子站起身来说道:“走吧,走吧,寻药要紧!” 胡绝扶着柳婷婷往外走去,陈世清紧跟着后面走去,阿旺扶着阿清,阴单子背起瑶佳也跟了上去。 八人走出石洞,踏上雪地,往山上爬去。 早晨的雪山似乎比夜晚还要寒冷许多,丝丝寒气不断蹿入八人心窝。 爬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一处断崖,看到崖口有一个石洞。石洞前站着两个人,正是于文流水,于文新。 阿旺走到阴阳双子身旁轻声细语道:“若此二人要说话,你二人直接杀上去,切记不可伤及要害但却务必缠住他们。免得他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阿妹再次发作,必定崩裂而亡。”两人听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阿旺接过瑶佳背在背上,走到柳婷婷身旁,说道:“咱们绕了这断崖,继续往上爬吧。” 胡绝明白阿旺深意,扶柳婷婷尽量远避开那两个人。 陈世清也上去扶住柳婷婷另一只手臂,慢慢往上爬去。虽然只能扶着柳婷婷的一只手臂,心里一阵喜悦非常。 阿清看懂了阿旺的意思,牵着他往前走去,说道:“爬了这么久,越过这断崖必定就会到了山巅。” 阴阳双子两眼盯着于文流水两人的动静,看到两人向前跃来,跃身上去挡住,随之动手打了起来。 柳婷婷看到阴阳双子在打斗,欲停欲走,问道:“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第68章:雪颠奇观 胡绝微笑道:“姑娘不必担忧,此二人跟那两个人是好朋友。如今在山上一遇,都觉得寒冷无比,便动起武来,可以暖和暖和。” 陈世清道:“是呀,是呀,姑娘不必担忧。” 柳婷婷微笑摇了摇头觉得两人太胡闹,继续往前走,说道:“不过在寒冷之地,多活动身子也是一种暖身之法。” 阿旺微笑道:“那是,那是。这人只要觉得冷,使劲活动活动就不会冷了。他们二人一会儿直接跃上断崖顶,便可追上咱们。” 阿清微笑道:“所以说嘛,咱们也得走快些,加快步伐活动筋骨也就不会觉得太冷了。”加快了步伐,阴阳双子四人打斗的拼刀剑声渐渐消失在后方。 柳婷婷慢慢也觉得身体恢复了许多,不在需要胡绝和陈世清扶着了,松开手说道:“多谢二位,我自己走吧。” 陈世清一怔,说道:“姑娘身体虚弱,还是在下扶着你吧。” 胡绝道:“是呀,这山坡陡峭,还是我们扶着姑娘吧。” 柳婷婷微笑道:“没事的,越陡扶着越不便行走。”她边走边催运内力抵御着寒冷,边自疗着身体其他地方的疼痛。 寒风阵阵呼啸而来,席卷着雪铺天盖地,洒的六人一身雪白。 胡绝换过阿旺,背着瑶佳往前走。 阿旺拉着阿清跟在柳婷婷身后,陈世清一直守在柳婷婷身旁怕她摔倒。 一路虽漫长却无人阻拦,少了许多晦气。六人一直未停下过,爬到夕阳时分,方到了山巅。 山巅上的景象让阿旺、阿清、瑶佳三人不禁想到了九龙谷中的景象。一棵巨大的雪参上面悬浮着一棵同三七王顶上的那颗一模一样的宝石。宝石泛着白光,极为神秘。 柳婷婷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往前慢慢走去。 突然轰隆五声,宝石四周五支雪柱高高腾起,随雪柱落尽,五个身穿金木水火土五行图案长衫的武士挡在柳婷婷身前。 阿旺、阿清、陈世清急忙奔到柳婷婷身旁护卫着。 胡绝也急忙放下瑶佳,持剑闪到柳婷婷身前。 瑶佳吃力地拔出九龙刀,托着刀走到阿旺身旁,身后的雪地被九龙刀划下深深沟痕。 五人细细打量了柳婷婷和瑶佳手上的九龙刀后分成两侧,中间让出一条通道通往千年雪参和宝石。 柳婷婷慢慢穿过小道走近宝石,宝石白光变成了紫光,一团紫气冉冉升起旋绕着柳婷婷全身。 她走到宝石前停了下来,看到宝石和雪参化作一团紫气围着她旋绕起来,散成无数的紫气“道诀”,瞬间融到她体内大吃一惊,一圈紫光四射开来。 胡绝等人只见一阵紫气飞舞紫光缭绕神秘仙幻,柳婷婷就像是被包裹在仙气之中仙子一般如梦如幻。他们个个望得吃惊,直到柳婷婷及雪参宝石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才反应过来。 柳婷婷只觉一道紫光闪过,一阵头晕目眩,出现在脑海之中的竟是她入魔后滥杀无辜的一幕幕。不禁大吃一惊,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早已落身到一个极为优雅清静的山谷之中,山谷之中有阳光妩媚,四周全是盛开的山茶,芬芳馥郁醉人心扉。中央有一个清澈的小湖,湖中无数金鱼自由荡漾。湖上有一座玉制的小凉亭,晶莹剔透,一条五彩云桥通向凉亭。 凉亭中坐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年轻女子,女子美艳动人,仙气旋绕。 柳婷婷走到湖边,俯身跪拜,道:“弟子拜见柏洁圣妃!” 柏洁圣妃转头对着柳婷婷微微一笑,踏过云桥,走到她身前扶起她,极为温和地细细看了看,香甜一笑道:“你好美!却非我弟子,绝不可随意称呼!” 柳婷婷一怔,一则不知道她此话的奥义,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她,便说道:“晚辈惶恐之至!” 柏洁圣妃止住她说道:“也绝非晚辈,请坐。”见她随手一划,两个晶莹剔透的玉石莲座出现在她身后和柳婷婷身后。 柳婷婷更是大吃一惊,道:“请恕不敬,我该如何称呼仙姑?” 柏洁圣妃和蔼一笑,道:“机缘到时你自会知晓,当下也随了自然,如何称呼不重要,只盼你日后不要再卑称了自己。” 柳婷婷更是云里雾里不明深意,想道:“我怎么称呼她皆行,为什么不要让我卑称自己呢,若是如此岂不是不敬吗?既然仙姑有此言语,必有深意,如此就依了她便是。” 柏洁圣妃随手一浮,两只盛满茶水的茶杯出现在她手上,茶水清香馥郁、醉人心扉。她递给柳婷婷一杯,说道:“请用茶。” 柳婷婷急忙站起身来,不敢接茶,躬身道:“不敢,不敢。弟……”本想说弟子的,知道柏洁圣妃不要她卑称自己,当下停住不敢说出,顿了少许,说道:“阿妹不慎入了魔道,残害苍生,着实不配乾轩剑,更不敢接茶,请仙姑收回乾轩剑。”她回想起阿旺他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便叫她阿妹,实在找不到什么称呼,便用阿妹自称了。 柏洁圣妃饮尽了茶水,继续递给柳婷婷微笑道:“不必拘束凡尘俗礼。” 柳婷婷感觉到她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尊敬和亲切,更不知其中奥妙,接过茶水,说道:“此茶清幽淡却是淘人心扉,一定润喉舒心回味悠长,多谢仙姑赐茶。” 柏洁圣妃见她饮完茶水,起身浮空走到湖中空,俯视鱼儿,说道:“万法皆随天机定,凡世苍生随自然。几度轮回千百色,酸甜苦辣皆是福。” 柳婷婷忧愁的心事瞬减少了许多,暗暗想道:“万物道法皆是天机所定,一切只能随应自然而成。人人虽有轮回,但每度轮回皆不同。一生虽短却会经历各种各样的磨难,不论是什么的磨难皆是一种难得的收获。果是人生之道理。”躬身答道:“仙姑教训得是。” 柏洁圣妃微笑道:“教训是不敢,只不过有幸代传信于你罢了。” 柳婷婷更是疑惑,想道:“难道是谁传来的密信不成,可……”不敢再多想,恐自己冒犯了上尊。 柏洁圣妃又说道:“虔诚修心是与非,休莫强求变自更。紫气玄字须谨记,道破天机不可成。” 柳婷婷想道:“研道悟经修心养性贵在虔诚,道法自然不能肆意更改。融进脑中的全是深奥莫测的紫气‘道诀’自是天机,虽不知何为天机却也不敢外语。”点头道:“是,是……”言犹未尽,又不知该说什么。 柏洁圣妃道:“圣谷凤凰融至身,阴阳两气乾轩出。茶九龙传‘道诀’,元气真力巨日增。玉殿雪参宝石消,紫凤之力随自出。” 柳婷婷连连点头,静静听语,不便言语。 柏洁圣妃踏过云桥,坐到凉亭中的玉櫈上,看着远方盛开的茶,微笑道:“此遭虚幻随景逝,万事因缘随引来。此地一出归原志,世间凡尘只自修。”言语之意是在告诉她这里之事全是虚幻梦影,离开了这里,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她将完全不会记得。要她一切顺其自然,一切修为皆得全靠自身。一切皆是天注定,她该有的记忆不会被散去,不该她记住的自会被散得空如白纸。 柳婷婷深点头看到玉桌上放着茶具,为柏洁圣妃沏了一杯茶呈上,说道:“万事因缘自相顺,道义天命更须应。仙凡诸事拜服天,沉浮功败天机定。”柳婷婷却未注意道两人的一席谈话竟已至夕阳。 柏洁圣妃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微微一笑。 柳婷婷接过茶杯又沏了一杯茶呈上。 柏洁圣妃接过茶杯,坐到玉桌前,幻出一道围棋来,下了一棵白子,说道:“自知棋技不如,便先下一子,望不要见怪。” 柳婷婷道:“仙姑过谦了,阿妹才疏学浅,本无能与仙姑对弈,当下不自量力,还请多多赐教!”下了一颗黑子,两人下起棋来。这一下竟下到了第三天日出,柳婷婷一子之差败阵。 柏洁圣妃道:“棋艺远超与我,却是为何败下阵来?” 柳婷婷答道:“轻潦草率历练不足,繁情绕身心神不宁。凡事隐秘领悟不透,权钱诱惑道志不深。” 柏洁圣妃站起身来细细看了看柳婷婷,微笑道:“告辞了!”旋身一闪,一道白光冲过柳婷婷,柳婷婷随即晕了过去。一道白光从玉龙雪山山巅闪到山脚的一家茅屋庭院中的一丛山茶后面,显出柳婷婷来。柳婷婷依然昏迷不醒,静静地躺在草地上。 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来到茶丛旁,见到柳婷婷,细细看了看转身跑向小茅屋喊道:“阿爹,阿爹,这里有个姐姐。”这个小女孩两岁不到些,确实可爱非凡。 一个男子奔出茅屋抱起小女孩,一看此男子便知是阿旺了。他温馨对小女孩一笑,问道:“阿香,哪里有个姐姐呀?” 阿香指着前面一丛茶后,说道:“就在那里!” 阿旺抱着阿香慢慢走到茶丛后,看到柳婷婷昏迷不醒安稳地躺在草地上,急忙放下阿香,抱起柳婷婷返奔回茅屋。他为柳婷婷把了手脉,发现柳婷婷体内剧毒已完全消失,互冲的真力也无影无踪,也没有探查到她体内此前的那股一直暗藏着无限真气,欣喜喜悦道:“阿妹,你终于好了。”泪水不禁滴落。 小女孩不解问道:“阿爹,这个姐姐好美啊!” 阿旺抱起小女孩微笑道:“不是姐姐,你该叫姑姑才对。” 第69章:痊愈 小女孩点头道:“姑姑好美呀,是不是天上的仙子?” 阿旺温和笑了笑,点头道:“阿香,你出去玩去吧。”阿香蹦跳着出了门去。 柳婷婷晃了晃身子醒了过来,见到阿旺,大喜道:“阿旺哥?” 阿旺喜悦得泪流满面哽咽难语,听到两个脚步进了前院,便起身从窗户看去。 柳婷婷也起身走到他身旁,往外看去。 阴阳双子,一人提着一只野鸡。阴单子见到阿香抱起她,问道:“阿香,今日老大伯给你弄烂泥荷叶包鸡,想不想吃?” 阿香摇头答道:“你们就会弄烂泥荷叶包鸡,我都吃腻了。” 阳单子道:“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吃腻啦?” 胡绝提着一只山羊走进大门,看到阴单子抱着阿香,走过来抢抱过去,说道:“阿妹,大伯给你烤羊肉串,好不好?” 阿香开心拍手喊道:“好呀,好呀!” 阴单子气怒道:“哼!不就是羊肉串吗,老子也会烤。”说着要去抢抱阿香,被胡绝拦开。阳单子也冲了上去,抢了起来。三个两攻一防,在小茅屋外斗了起来。 瑶佳哼着小调耍着九龙刀回来,看来是刚练完武功的样子。乍一看去,似乎长大了许多,变得更加美丽大方,一身侠气愈加凌然。她到胡绝抱着阿香和阴阳双子打斗起来,急忙奔过拦在中间,喊道:“停!要打可以,把阿香给我!”去抱阿香。 阿香摇摇头,说道:“我不,大伯抱着我荡秋千呢。” 瑶佳无奈,转向阴阳双子说道:“你们两个就不能安稳些吗,要打也不能在阿香面前打吧。若有什么闪失,阿旺哥不剥了你们的皮才怪。” 阴阳双子提起野鸡,同声对阿香说道:“明天大伯给你打老虎去,咱们吃老虎肉。” 阿香道:“不吃老虎,要吃羊。” 阴单子道:“羊被老虎吃,咱吃老虎也能吃到羊。” 阳单子道:“吃了老虎再吃羊!” 柳婷婷见他们都在这里,心下又是欣慰又是感动,走到茅屋门口刚要喊瑶佳。 瑶佳一见到她飞闪过去抱着她哭喊道:“姐姐,姐姐……” 柳婷婷搂着她,眼睛几滴激动的泪水落出眼眶。 阴阳双子随声看去,顿时目瞪口呆,眼泪充满眼眶,一起奔了过去。 胡绝同样激动得泪水溢眶,傻傻的看着柳婷婷。 阴单子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丫头没事,说了没事就没事。” 阳单子笑道:“丫头,怎么去了那么久,阿妹都长这么大啦!” 柳婷婷轻轻拍了拍瑶佳,说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瑶佳连连点头,站直身子。 柳婷婷从胡绝手上抱过阿香,甜美道:“阿香,真漂亮。等你长大了姑姑教你读书写字,好不好?” 阿香笑道:“好呀,姑姑真漂亮,是不是天上的神仙呀?” 阴单子道:“阿妹真聪明,一眼就没被你看破,有潜力,有潜力!” 阳单子道:“那还用说,没潜力能做我侄女吗。” 阴单子道:“什么你侄女,是我的侄女。” 阳单子骂道:“是我的!” 柳婷婷道:“两个的都是,这也有得争?”两人呵呵傻笑点头。 一个年轻妇人走进大门,一看到柳婷婷,手上提着的菜掉落在地,脸上激动的笑容如初阳般美艳灿烂,竟傻立了住。 阿旺走过去,捡起菜篮,说道:“阿清,你看谁回来了?”拉着阿清往前走。 阿清忍不住跑向柳婷婷,拉着她的手,细细看了看,眼泪涌出眼眶,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去。” 柳婷婷看着曾经同她同生共死的六个人全在这里等待着她,百感交集,除了用激动的笑容和满眶泪水去表达内心的感动之外,她已经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摇头道:“不饿,不饿!” 突然五个身影哗哗落到茅屋前,五人落地,分别穿着金木水火土五行图案长衫。 这五个人柳婷婷在雪山之巅见过,自然认得出来。 金行图案长衫男子上前鞠躬行礼道:“武乾子拜见姑娘。”此人相貌一般,有几分稳重,高高凸起的鼻子格外显眼。 木行图案长衫男子上前鞠躬行礼道:“武玄子拜见姑娘。”此人相貌一般,有几分消瘦,背上总是挂一个背包,一身药味,十足的一个奇异郎中。 水行长衫男子上前鞠躬行礼道:“武英子拜见姑娘。”此人一脸书生摸样,显得十分聪慧,满肚计谋。 火行长衫男子上前鞠躬行礼道:“武雄子拜见姑娘。”此人一脸横肉,壮肉横挂,显得壮力十足又夹杂着粗暴气色。 土行长衫女子上前鞠躬行礼道:“武转子拜见姑娘。”此女子三十岁左右,飞走线样样精通,几分秀气之中带着浓浓的侠义。 柳婷婷上前鞠躬行礼道:“各位前辈快快请起,晚辈不敢当。” 五人同声道:“多谢姑娘!”随声站直身来。 阴单子闪到武雄子身旁,说道:“我说蛮牛,昨夜你欠我一坛好酒,别以为丫头回来了就想抵赖。”蛮牛是阴阳双子见武雄子满身肉块,一体蛮力给他取的绰号。 阳单子闪到武英子身前说道:“臭貂,昨日下棋是老子故意让着你的,今天就让我的徒弟丫头代我上阵跟你斗个三天三夜。输了你就得给老子买酒去。”臭貂是阴阳双子见武英子诡计多端,狡猾善变却又有一身纯熟的轻功快若闪貂,故意给他取的绰号。 两人并未理会阴阳双子,看着柳婷婷。 武乾子道:“我们五人是雪山守卫乾坤石的五行子,如今姑娘融得乾坤石。我五人奉命在此等候,为姑娘驱动第三、四层紫凤之力。” 阴单子闪道武乾子身前问道:“牛鼻子,三年了,你他妈一直瞒着老子。老子还以为你们也是在山上饿坏了下来讨吃的。”牛鼻子是阴阳双子见武乾子鼻子高大凸起给他起的绰号。 阳单子道:“牛鼻子就是牛鼻子,用刀撬都撬不开。” 武传子随手一挥,一块红布扑到草地上,说道:“请姑娘盘膝而坐,宁神静气。” 阴单子闪到武传子身前笑道:“烂布,你不会是想把丫头给封起来吧?”烂布是阴阳双子见武传子随身挥手红布闪攻,善用红布、细针为武器便给她胡乱取的绰号。 阳单子笑道:“既然是烂布如何封得住丫头呢,给她做套长衫倒差不多。” 柳婷婷将阿香递给阿清,闪到红布中央盘膝而坐,双手运气归田,轻闭双目,宁神静气。 五行子纵身一跃,落到红布上五行方位上围着柳婷婷盘膝而坐。各自催运内力随掌推出,金木水火土五行真气从五人掌中腾出,绕着柳婷婷旋转起来。 五行子也随着那五行真力旋转起来,越来越快,好似化成五道光芒。随之见五个身影脱身而出冲向柳婷婷。 柳婷婷仰头一声大喊,一道紫光直冲云霄,一道强波四周飞散,震得草木哗哗直响。 阿旺抱住阿清护住阿香,运力定住都觉几分立身难稳,便抱着阿香牵着阿清闪到茅屋内,透过窗户往外看。 五人旋转速度慢慢减缓,停了下来,归气收身。 柳婷婷全身紫气旋绕,又见一团紫气形若一只巨大的紫凤凰从天而降唰一声撞入柳婷婷体内,一圈巨波力道四处飞散,震得茶树碎裂飞去。 阿旺被震得退撞到后面的茶具上。 胡绝和阴阳双子催力定身,皆被推得踉跄倒地。 五行子长发,衣服被震得往后飞蹿,身子却是盘坐稳如泰山。 柳婷婷双手回运真气,紫气渐渐消失。 五行子跃身闪到门前小道上,相视喜笑开颜。 柳婷婷慢慢站起身来,跃落五行子身前鞠躬行礼道:“多谢五位前辈传艺之恩。” 武乾子道:“姑娘严重了,此乃我等天命,理所应当。” 阴单子拉着柳婷婷走到木桌前坐下,说道:“丫头我跟你说,你在山顶消失了以后,我们在这里一等便是三年。” 阳单子闪坐到柳婷婷身旁,说道:“看阿旺和阿清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可惜你没喝到他们的喜酒。” 五行子,胡绝,阿旺抱着阿香拉着阿清也都走到木桌前坐下听着阴阳双子说话。 柳婷婷这才反应过来,可惜她见过柏洁圣妃和与她下棋的记忆已被散去,只记得柏洁圣妃跟她说的那几句话,只觉心里空空的,却不知外界已过三年,顿生无穷感触。起身转向阿旺,阿清两人鞠躬行礼道:“恭喜阿哥、阿姐有情人成眷属。未能前来恭贺二位白头偕老,惭愧。” 阿旺,阿清起身还礼。阿旺说道:“阿妹,咱都是自家人,不说这些。虽然你没在,但我们都知道,你一定会为我们高兴的。我们早已心满意足,更无何憾。” “婷儿……婷儿,真是你回来了?”随声看去,见陈世清正提着一只活兔子,背着一背篓柴火呆立在门前。 柳婷婷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陈世清唰一下扔下兔子和柴火直奔向柳婷婷来,两手抱了上去。顿了顿神,一看,吓得一跳,连退三步,道:“你……你……” 阴单子见他要跑过去抱柳婷婷,一个闪身闪到柳婷婷身前,被陈世清抱了个正着。他指着陈世清道:“小子,想占我家丫头便宜,你也太能了吧?” 阳单子也道:“好啦,好啦,大家高兴,抱就抱吧!” 陈世清气得脸红耳赤,忍无可忍,不理会两人,对柳婷婷甜笑道:“见你回来真是太激动了,方才太过鲁莽,请婷儿姑娘勿怪。” 第70章:恢复记忆 柳婷婷微笑道:“大伙都是朋友,何必如此多礼,请随意坐吧。” 阴单子瞅了陈世清一眼,拉着柳婷婷坐下说道:“老子跟五鬼打得三天三夜,才罢手。”五鬼是阴阳双子给五行子这个名号取的一个绰号。 陈世清一阵透心凉,转身背起柴火进了茅屋放好,才又出来,坐到草地上傻傻地望着柳婷婷。 阳单子道:“这五鬼着实可恶,如何也不肯说出关于山巅的秘密。我们不知跟他们打了多少次,死活就是不肯说。” 武英子笑道:“说了你们不信,我们只是奉命守护乾坤石,哪里知道什么秘密。” 武雄子道:“你两个就像疯子一样,猪头驴脑,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要我们怎么说!” 阴单子骂道:“你才猪头驴脑,老子问你了吗,问你了吗?” 阳单子骂道:“果然猪头,答非所问。” 武雄子骂道:“混账东西,有本事再战三百回合!” 阴阳双子气得横举镰刀,砍向武雄子。 武雄子一刀劈开两人跃到一则。 胡绝提剑劈开阴单子的镰刀,落到武雄子身前,对着阴阳双子骂道:“如今姑娘身体痊愈,我跟你们的账也该算算了吧。”横剑冲向阴单子。 阴单子挡开剑,三人近战开去。三人身速飞快,一会儿下来,满园的茶树碎落四周,草地上全是深深的刀剑痕迹。 阿旺不禁摇头道:“你们要寻仇,却也伤了我的茶园。” 虽然柳婷婷现在已经痊愈,但仍然处于失忆状态,对于她自己撞树失忆之前的事情同样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胡绝和阴阳双子到底存在着什么深仇大恨。但她知道两方如此打斗下去总不是办法,起身过去欲阻止。却不料被一颗阴单子踢飞的石块砸中额头,当即晕倒过去。 众人见状急忙扶起柳婷婷,皆怒目对着阴单子。 瑶佳愤怒难忍,拔出九龙刀劈向阴单子,骂道:“到底有完没完,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们?” 阴单子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时傻眼。瑶佳刀风奔至才反应过来,急忙镰刀挡去,却被刀风震倒在地。 陈世清早就恨极了阴阳双子,如今见到他们伤到了柳婷婷更是怒不可遏,拔剑便杀将上去。 胡绝气骂道:“老子今日不杀你,就不叫胡绝。”狠狠一剑劈向阴单子。 阳单子闪身挡开胡绝的剑,提着阴单子闪到一侧。 胡绝、瑶佳、陈世清三人闪冲而去。 阿旺抱着柳婷婷冲入茅屋,阿清,五行子跟着进去。 阿香调皮地问阿旺道:“阿爹,姑姑怎么睡着了?” 阿旺为柳婷婷把了脉,说道:“她脉相急乱,虽是昏迷中思绪却是错综复杂。阿清,你去烧一壶安神药来。”阿清抱着阿香转身去了。 武玄子为柳婷婷把了脉,说道:“脉相虽乱,却意中稳序。如此脉相看来,她之前无意撞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失忆。如今无意被石块撞中原位,不死则复忆。为稳其心志必外力催散,免其自爆生灭。”说着扶起柳婷婷盘坐起来,五人围着盘膝坐下,催运内力输入柳婷婷体内。 过了一阵,五人收气归身。武玄子道:“如今可喂其安神之药,六个时辰后自会醒来。”说着五人走出茅屋,看到胡绝四人仍在对打,无奈摇了摇头走出大门,向雪山走去。 原来阿旺等人为了在此等候柳婷婷,竟在玉龙雪山脚下建了这间小屋。不过此处也是风景秀美,屋后便是梦幻般的玉龙雪山,屋前便是良田肥地,左右两侧皆是茶围绕,香溢馨人。 开秀美须人稀,残贱催自悲。正应了阴阳双子五人,五人打斗着冲破茅屋围墙,散到茶林中。刀风剑气四处飞射,茶纷纷散落。五人一直打斗至傍晚时分,阴阳双子两人左右剑伤累累,败事早定。 瑶佳见两人已被教训得差不多了,心头怒气少减收刀入鞘,转身腾回茅屋。回到茅屋见柳婷婷还没有醒来,问道:“阿旺哥,姐姐没事吧?” 阿旺一直守着柳婷婷,说道:“没事的,看时辰也快要醒来了,放心吧。” 瑶佳坐到柳婷婷床前,悲怜的泪水滴落下,道:“姐姐怎么就这么命苦,刚醒过来又被击晕了,哎!” 阿旺道:“对她来说是件好事,那石块击中了她原先撞伤处,只要她醒过来就有可能恢复以前的记忆了。” 瑶佳大喜道:“真的,太好啦!” 柳婷婷咳了一声醒了过来,摸了摸额头,道:“好痛!” 瑶佳扶起柳婷婷道:“姐姐,你没事啦?” 柳婷婷点头道:“没事,但是觉得有点累。”听到林外的打斗声,道:“咱们去看看!”出了茅屋,落到胡绝四人前,瑶佳、阿旺也跟了上来。 胡绝和陈世清皆恨不得两人速死,一起催剑横扫向阴阳双子。 阴阳双子挡了上去,被胡绝震得向后直退撞到一棵茶树上,震得茶纷纷落下。 胡绝道:“阿馨之仇非报不可,得罪了。”说完持剑冲向阴单子。 陈世清闪冲向阳单子,两人这一式皆是十足力道,非至二人死地不可。 柳婷婷一怔,闪身而去,抱着阴阳双子消失剑前,两人剑气冲得茶树碎裂开去。 胡绝转身怒视去,见柳婷婷提着阴阳双子闪到一侧,惊讶道:“姑娘,你没事了?” 柳婷婷放下阴阳双子,微笑道:“阿胡叔,我是婷儿呀。” 胡绝头脑一阵热腾,冲过去抱住柳婷婷,眼泪再忍不住划了下来,道:“少主,你终于恢复记忆了,总算等到这一天了,三年之功没有白费。” 陈世清知道柳婷婷恢复了记忆,心里高兴得很,却也插不上话,静静听着。 柳婷婷微微点头,道:“阿胡叔,难为你了。我师傅还好吗,眨眼已过八年,好想师傅!” 胡绝放开柳婷婷,脸色有些暗淡说道:“教主半年前生了一场大病,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不必担心。” 柳婷婷听后悲痛难当,她知道逆天行自小疼爱她胜过他自己,得了如此大病,她也未能在身边照顾,心里无尽自责。说道:“真对不起师傅,他一定很生我的气,一定会很伤心。”话音带着浓浓的哽咽。 胡绝劝说道:“少主过虑了。教主听到你的事情后不但不生气,反而十分自豪。教主觉得少主是不寻常的人,就应当走不寻常的路,当有奇异的道途。半年前千阳使就已传来消息,报教主大病康复,少主不必牵挂。” 柳婷婷听到逆天行大病康复,心情舒悦了些,说道:“阿胡叔,婷儿出来这么久了想回家陪着师傅,咱们明日启程吧。” 胡绝道:“少主有所不知,教主大病康复后在秀山建了第二大分总坛取名三元宫。上月命我前去三元宫主持事务,无教主召唤不能擅自回到无玄宫。属下担心少主安危命余杰代理事务,前来此处等候少主。如今少主安然无恙,属下也就安心了。” 柳婷婷疑惑道:“三元宫?”寻思着胡绝的话语,也不知逆天行的用意,不敢冒然猜想,点头道:“虽然没有师傅的秘传,可有我呀。师傅看到你护送我回去,绝不会有异议的。” 胡绝也想亲自护送柳婷婷回去,但想到逆天行大病康复后性情大变,大不如从前不禁有几分胆寒,说道:“属下自当护送少主到无玄宫,属下着实不愿违背教主之意,不敢擅自会去。” 柳婷婷从他口语中似乎觉得逆天行变得很可怕一般,不禁几分苦伤,说道:“既然如此,就先这么办吧。” 胡绝点头,举剑指向阴阳双子,道:“少主,此二人与属下有不同戴天之仇,待我杀了他们。” 柳婷婷急忙止住问道:“阿胡叔,他们却是有恩与我,如何能杀。不知道他们和你到底有什么仇?” 陈世清一怔,想道:“婷儿不让胡绝杀这两个鬼东西,往后我一人如何能杀得了。只要有这两个鬼东西和那个瑶佳,我连看婷儿一眼都得躲着,太欺负人了!” 胡绝道:“阿馨就是被他们逼得跳崖自尽的,非杀不可。” 阴单子骂道:“胡说八道,若不是老子留着她,她早死了。” 阳单子道:“老子留着她,还给她解了毒。至于为何跳崖自尽,关老子什么事?” 胡绝骂道:“不是你们偷袭逼我落崖,她至于跳崖吗,罪魁祸首就是你们。” 柳婷婷问道:“阿胡叔,你可找到阿馨姑姑的尸首?” 胡绝摇头道:“一无所获。” 柳婷婷道:“既然没有找到尸首,就说明阿馨姑姑一定还活着。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找到她,一切怨仇不就烟消云散了吗?” 胡绝摇头道:“我找了她整整七年了,毫无音讯,天地茫茫何处寻?” 阴单子道:“只要没死就能找到,老子帮你去找她。” 阳单子道:“天无绝人之路,老子也帮你去找她。” 胡绝怒视二人,欲骂。 柳婷婷抢过话说道:“阿胡叔,既然他们也愿意帮你寻找阿馨姑姑。多一力总比少一力强,要不这样吧。咱们同心协力寻找,若能找到阿馨姑姑,此仇就烟消云散。若找不到姑姑,你再寻两人报仇如何?” 瑶佳道:“若能寻到人就是美事,总比杀了他们却找不到人好得多啊。” 胡绝觉得两人说得也有道理,收回长剑,说道:“既然少主都这么说了,属下遵命便是。” 阴单子闪到胡绝身旁说道:“老子号称寻人天下第一手,有我帮你,就安心吧。” 阳单子闪到胡绝身旁说道:“阴阳合并,寻人何难?放心吧,放心吧!” 第71章:一入江湖岁月催 胡绝瞅了一眼两人说道:“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若寻得阿馨,我大开酒阁请二位喝酒。若寻不得阿馨,别怪我不客气。” 阴单子闪到柳婷婷身旁说道:“有丫头在,没有办不好的事情。” 阳单子闪到柳婷婷身旁说道:“若有办不好的事情,直接找她。” 柳婷婷微笑道:“胡言乱语,阿胡叔,先回去吧。” 四人随她回到茅屋。陈世清一口闷气着实难出,收回长剑往前走去,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五人刚进茅屋一股香喷喷的烤羊味弥漫开来,是五行子正在一侧烤着羊肉。 柳婷婷走出大门,往雪山看去,思绪弥漫开去。 “婷儿,在这里看风景呢?”柳婷婷侧头见到陈世清漫步走了上,点了点头。 陈世清站到她身旁,一阵清香拂面而过,又是一阵魂不守舍,幽情深远,深深吸了吸,说道:“玉龙雪山果真美丽得很,却不知在此一度便是三年。” 柳婷婷微颤,道:“公子为何在此一住三年,不知可有找到你要找的人?”当时陈世清为了不提及前事,便说了个谎以便可以陪在她身旁,她倒还记得。 陈世清走到柳婷婷身前,柔情似水地望着柳婷婷,说道:“找到了,早就找到了。” 柳婷婷有几分突兀,几分凌乱,转身望向一边,答道:“恭喜公子了。” 陈世清站到她身旁,说道:“婷儿,你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吗?”柳婷婷微微摇头没有作答。他右手忍不住握住柳婷婷的倩倩细手说道:“就是你!” 柳婷婷一怔,急忙收回手,顿了顿,转身往回走去,一语不发,思绪极为紊乱。 陈世清犹如坠入冰窟般一阵寒颤,急忙回了神,追上柳婷婷,说道:“婷儿,方才是我突兀,请莫怪。” 柳婷婷边走边说道:“公子多次相助于我,我也感激于心,它日一定会报答。” 陈世清道:“不用相报,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用你回报的。” 柳婷婷道:“既是有恩自然要报,如何能不报呢。公子若遇难处,大可告之,自当义不容辞。” 陈世清满腹情思正要相述,突见瑶佳奔了过来,急忙压了回去。 瑶佳正寻着柳婷婷,过来牵着她的手,瞅了一眼陈世清,说道:“姐姐,羊肉烤得正香嫩,咱们赶紧去吧,不然待会那两个疯子先乱了可不好。” 陈世清少许失落,见瑶佳鄙视自己的眼神,心中怒气更生,暗暗忍住,跟着默默前行了去。 众人围在篝火前,欢歌笑语饮酒畅聊,直至深夜才散了去。 阴阳双子硬拉住武乾子、武玄子、五英子、武雄子四人子继续喝着酒,直至大醉方休。 陈世清抱着几坛酒孤自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自己喝了个烂醉。 第二天柳婷婷,瑶佳,胡绝、陈世清、阴阳双子、五行子一行人辞了阿旺一家策马离去。每个人心里总有几分难舍,特别是瑶佳。瑶佳与阿旺、阿清的情感最为深重,无数次同生共死,这般离去心如刀绞,却也无奈。 阿旺、阿清带着孩子决定要隐居于此,过着安定的生活。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日辞这人,明日辞那人,终有一天他们也都会各自散去,沉归于上天早已给他们注定了的宿命。 群人个个心情沉闷,行速很慢。行到一半,柳婷婷不禁再次回头望向梦幻般玉龙雪山,感触颇多,暗自想道:“雪山一入便三年,世间沧桑堪等闲。此去一别何时还,难问苍天难问仙。一入世尘时光速,荆科万层终需踏。”陈世清见她停马静思,也跟着停下马,默默望着。 瑶佳见她陷入沉思许久,走到她身旁,轻声说道:“姐姐,走吧?” 柳婷婷转身点头,策马前行。 群人来到丽江城已到中午,随意中找了一家客栈歇脚。客栈中宾客很多,个个都是江湖武士,木桌上摆放着刀剑。见柳婷婷等人进来皆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又继续吃饭喝酒。 一个身材高大,脚步稳健的店小二奉茶上来,问道:“请问各位客官需要吃些什么,小店样样都有?” 阴阳双子各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同声道:“最好吃的菜,最好喝酒全上了来。”小二闻声退下了。 胡绝,五行子六人喝着茶等候。 柳婷婷和瑶佳不舍阿旺一家,心情苦闷看着桌子沉思,未喝茶水。 陈世清也是一脸烦闷,似乎柳婷婷恢复了记忆对他来说丝毫没有任何变化,也是无心饮食。 很快小二便上了酒菜,退了下去。 阴阳双子提起酒壶将酒哗哗灌入口中,五行子斟了酒杯邀着胡绝、陈世清喝酒,又邀柳婷婷。 柳婷婷摇头说道:“一路行来较为辛苦,不便饮酒更无食欲,你们各自用吧。” 五行子不敢强求柳婷婷,又邀瑶佳,瑶佳轻叹一气说道:“没胃口,你们喝吧。” 五行子又邀着胡绝喝了开去,阴阳双子一人拿着一只鸡腿啃了起来,提着酒壶邀了五行子和胡绝喝了酒,就只剩得没邀陈世清。 陈世清被阴阳双子和瑶佳冷落已是常事,虽有记恨却早已不当面计较了。 柳婷婷对瑶佳说道:“阿佳,你也吃些,一会赶路不着村店的。” 瑶佳点了点头,抬起饭吃了一口放下,说道:“恐怕这一天也都不会觉得饥饿了。” 陈世清见柳婷婷心情不好,无心吃饮,他也跟着烦闷,一口未下。 柳婷婷知道瑶佳心中不舍阿旺三人,自身亦是同感,一口难下。等阴阳双子几人饭饱酒足后,出了客栈上了马。胡绝去买了些干饼,跃上马。 一行人奔出丽江城,这一日晴空万里,强露的阳光下显得心闷烦热,人马皆疲。 行了一个多时辰,阴阳双子突然坠落马下,昏迷不醒。接着五行子和胡绝也坠落马下,昏迷了去。 陈世清、瑶佳皆手悟着头,说道:“中毒了!” 柳婷婷提着瑶佳、陈世清落地,两手各为两人输送真气,为他们逼出毒,双眼凝视四周,耳听八方。 还好瑶佳只吃了一口饭,中毒很浅,很快便被柳婷婷逼出体外。 陈世清心情不好吃的也很少,毒性同样很快就被柳婷婷逼出了体外。一行人之中只有柳婷婷什么也没吃没饮,只有她一个人一点毒也没中。 瑶佳、陈世清抽出兵刃,四周不停观望。 柳婷婷闪去刚提到胡绝,便觉人马哗哗往下落,无数箭支呼啸而来。她悬空凝气提着胡绝跃到瑶佳、陈世清身旁,散出真力裹住飞来的箭支反推向密林中去。她此招速度飞快,只见的无数箭支飞奔向她却只绕着她转了一圈又反飞向密林去。 柳婷婷迅速收力将胡绝背到背上,退到一棵大树后。 瑶佳也跃到她身旁,说道:“如何冲破箭雨?”陈世清边挡着箭支,边退了回来。 柳婷婷放下胡绝,对陈世清说道:“劳烦陈公子在此守住他,阿佳走!”腾身离去,闪入另一侧密林之中,催着真力打向藏在林中的弓箭手,只听到哗哗的惨叫声,箭雨渐渐停了下来。 一大队黑衣人武士从树林四面八方冲出来,杀向柳婷婷两人。 柳婷婷翻腾旋转闪电般冲过前面一路黑衣人,一路黑衣人武士皆未反应过来都已翻倒在地。她刚落身便见一对黑衣人持剑冲向陈世清去,欲去相助,却被左右后三侧的黑衣人围住。 这些黑衣人的武功虽不弱,但在柳婷婷面前依然是相差甚远,只闻得不停的倒地声,地上已躺了一大片。却仍有大群大群的黑衣人武士不断补充杀来。 柳婷婷攻守皆备,慢慢靠近陈世清等人。听得一声倒地声,余光看去,见一黑衣人持剑刺向陈世清去,一人刺上胡绝去,心头猛烈一怔。 幸好瑶佳闪跃回来,劈开刺向胡绝的剑气,稳身一刀挥洒而出,将那人震退。凌空转势一掌将刺向陈世清的黑衣人震飞倒地,落到陈世清身前。 瑶佳提着胡绝跃到柳婷婷身后,瞅了一眼陈世清,骂道:“真是没用!” 陈世清本来武功不甚精湛,又遇那么多人来攻还要护住胡绝,如今也受了不小伤势。听到瑶佳这么说,一下气怒攻心吐出血来,怒视着瑶佳双手捏得咯咯直响。 唰唰一阵杀气笼来,数十个黑衣人一齐围攻上来。 柳婷婷催运内力输去给陈世清,为他疗伤。陈世清此时自卑到了极点,心中不愿让柳婷婷治疗,却也不敢反对,若是换成瑶佳来相助,他绝对是宁死不肯的了。 瑶佳见有柳婷婷守卫,杀意大开,一个翻转劈开群刀剑,随即俯身冲向几个黑衣人,刀风飞去。哗哗几声,数个黑衣人已是断脚倒地,叫喊连天。 柳婷婷收回真气,见其余黑衣人持刀冲了上来,催出乾轩剑腾身一道紫光剑气划过,黑衣人尽数倒地。柳婷婷持乾轩剑落到马路中的那个陷阱旁,往下看时,数支尖刺冲破陷阱中往上冲刺了出来,数个黑衣人紧随其后冲出。她一脚蹬地,往上腾去,顺势一掌真力推了下去,尖刺被震得碎裂开去。翻身向下,挥剑挡开了众黑衣人的刀剑借力落身一旁。一落地一个转身数支紫光剑气脱手而出,奔向众黑衣人。 众黑衣人皆还悬空刚欲落身见剑气都无法抵挡。只见剑气推着众人撞到后侧的大树上,哗然一声全炸裂四落。 柳婷婷已闪到陷阱口往下看去,洞中空空如也。 瑶佳也背着胡绝跑了过来,问道:“其他人呢?” 陈世清捂着胸口奔了过来,他受了柳婷婷的真力已恢复不少。 柳婷婷道:“下面有地道,先离开这里再说。”闪身上马飞驰前去。 第72章:谋何存 瑶佳问道:“姐姐,咱们要去那?” 柳婷婷杨声说道:“鹤庆!”不禁想起方才客栈的每一个细节,想从这些细节中找出敌人的破绽。想到,一进客栈全是武士表情不自然心中定有不轨。小二身材高大脚步稳健有力定是个武士装扮而成。上酒菜如此迅速定是之前便已经准备好。随后一直盯着我们看是在观察反应,自然是早已阴谋。能在恰当的位置设置恰当的埋伏定有高手暗助。到底什么人会费那么大的心思这么做呢?可是世间之大,帮派林立,如何能猜得出呢。不禁想道:“既然有意来犯,也无需寻思,对手自会再来。”想毕加快了速度。 三人行了两个时辰便到了鹤庆镇,此镇不大。随意寻了一家客栈,将胡绝安置好。陈世清盘坐起来,运气自疗,他不想再因为自己拖累了她们,免得又让瑶佳看不起。柳婷婷命瑶佳去请来郎中,郎中为胡绝把了把脉,摇了摇头迅速收起药箱便跑。瑶佳一手将其逮了回来扔到地上,骂道:“见鬼啦,跑什么跑?” 郎中先点一头,又急忙摇了摇头,抱手哀求道:“女侠,此病我无法医治呀,请放了我吧。家里还有老婆孩子靠我吃饭呢,放了我吧!” 瑶佳拔出九龙刀架到他颈上上骂道:“再说不救二字,即刻让你同家人阴阳两隔。” 郎中吓得直哆嗦,话不能语,不断磕头求饶。 柳婷婷扶起胡绝催运内力为他逼出毒,瑶佳收回九龙刀转身走向柳婷婷。那郎中见瑶佳和柳婷婷注意力转开,眼角一愣,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剑推射向柳婷婷。陈世清大吃一惊,翻身扑了过去。短剑将近他衣服,却中了力道变了方向,打到一侧木桌上。余力将郎中推飞,砸到木门上。愿是柳婷婷早就发现这个郎中颇有诡异之处,余光一直注意着他。见他冲推出短剑,将早已运足的真力甩出。却不知陈世清不顾身死扑将过来,急忙收了大半的真力,余力绕过陈世清将短剑推偏,推飞了郎中。陈世清扑了个空,却砸得一个哎呀直叫,他慢慢站起身来,侧眼望向柳婷婷,见柳婷婷对他微微一笑,当下心怒放,喜悦难当。 瑶佳抓起郎中欲逼问,见一只箭穿过窗户呼啸而来刺穿郎中胸口,郎中吐血死去。瑶佳扔下郎中,冲出窗户,只见到客栈外面一切平静自然,毫无奇异,想是射箭之人早已逃之夭夭。跃到柳婷婷身旁问道:“姐姐,你好似早有防范?” 柳婷婷收回真气,将胡绝放躺下,说道:“吃一堑长一智,路上曾扬声说过要到鹤庆来。入城后便仔细观察了四周,有诸多诡异之处。此人来此时显得很紧张,为阿胡叔把手脉之时手势都是江湖人的手法,便是破绽。加之此人演戏时太过投入,连怀中的短刀过重坠住了衣服却不知,杀手之势显露无疑。在为阿胡叔输送内力时我不过假装不注意他而已,早在左手运力等待着他了。” 瑶佳、陈世清两人听了一阵骇然,柳婷婷观察得如此仔细,他们却一头雾,糊里糊涂。瑶佳道:“如此说来,敌人对咱们岂不是了如指掌?” 柳婷婷道:“那倒未必,不过对手在此地势力强大,需谨慎行事。” 瑶佳点头答应,欲提着郎中的尸首出去,突然听到客栈楼下急促的脚步声。瑶佳急忙提着郎中尸首从窗户冲了出去,被门口一队官兵看到叫喊着追了上去。 柳婷婷静静坐在木桌前,随着一阵脚步声,一队士兵上了楼,踢开她们的房门,冲了进来。 陈世清紧握长剑,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一个年轻的领头随后走进来,四周看了看,骂道:“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在此行凶杀人,给我抓起来。” 陈世清长剑拔出,骂道:“谁敢!” 柳婷婷道:“陈公子,不必惊慌。”陈世清应声,站到柳婷婷一侧。 众士兵随令拿着镣铐走向柳婷婷,见到柳婷婷站起身来,停住了脚步,不敢上前。 柳婷婷走到领头面前暼了一眼,问道:“此地有何死人?” 领头士兵指着地上的血迹说道:“地上的血迹分明还在,证据确凿,若敢拘捕,以叛贼论处,当诛九族!” 陈世清见他对柳婷婷如此无礼,恨不得一剑刺杀了他,但见到柳婷婷侧眼暗示,强忍了住。 柳婷婷冷笑道:“床上有一个病患者,吐出血迹实属正常,若是不信尽可查看。” 一个士兵走到床上看了看,回禀道:“领头,确有个患者。” 领头士兵细细盯着柳婷婷看,不理会那士兵言语,对着柳婷婷软声说道:“姑娘长得好生标致,可愿做我小妾?” 陈世清一怔,一颗心犹如崩裂了一般,跃到柳婷婷身前挡住,怒视领头士兵,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听你这话老子都怕弄脏了耳朵!” 领头士兵两眼盯着柳婷婷,懒得理会陈世清,呆立着。 柳婷婷好似没听到般,走到床边看着胡绝,不理会他。又听到一阵脚步声,一队士兵冲进房间。一个士兵说道:“领头,没追到。” 领头士兵走到窗户前,看到窗户上沾有血迹,问道:“姑娘这血迹也是这位患者染上的?” 柳婷婷道:“患者的血迹如何染得到那里去,方才有人暗杀我。正巧尔等赶了来,敌人仓忙破窗而逃留下的罢了。” 领头士兵笑道:“姑娘真会说话,若今日非抓你不可,又该如何?” 柳婷婷道:“无凭无据枉法抓人,恐尔等自犯了王法。” 领头士兵走道柳婷婷身旁,揉声道:“若我便是王法呢?” 柳婷婷走离他,坐到木桌前说道:“若你是王法,便人人皆可做得王法。如此说来,我亦可做得。” 领头士兵坐到木桌前倒了一杯茶饮尽,问道:“如此绝世佳人,尽竟带着这么个‘脓包’行走江湖就不怕遇上了盗匪之类的,还是姑娘不怕死?”这“脓包”之意,自然是在指骂陈世清无能了。 陈世清大怒,骂道:“你这狗……”领头士兵没待他说完,指着他说道:“注意你的言语,身边有那么个美若天仙的佳人,绝对不可以自失形象。”陈世清气得暴跳如雷。 柳婷婷道:“无妨,无妨,俗话自然不可说得。方才你问我不怕死么?敢问天下谁人不怕死,不过就怕死不掉。”陈世清方才确实想用俗话骂那人,听到柳婷婷这么说心里一阵害赧。 领头士兵哈哈大笑道:“我要让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信否?” 陈世清哼了一声,冷冷道:“就凭你,真是可笑!”领头士兵瞅了一眼陈世清,说道:“若是平时,你死上一百次了,今日偶遇佳人,我也不想失了风范,对吧姑娘。” 柳婷婷道:“这是你的事,与我何干。只不过富贵在天,生死由我,就连皇帝也未必就能想让谁死谁就得死,好比我一样,只要我不想死便不会死。” 领头士兵点头道:“聪明,你若不想死只有一条路,便是随了我,由我保护你。不但保你无忧,还可保你荣华富贵。” 柳婷婷大笑道:“你错了!”随声旋身一闪,身影掠过众士兵,待她稳身时,众士兵尽数被点穴倒地。吓得领头士兵仓惶站起身来,说道:“你胆敢截杀朝廷士兵,想造反?” 柳婷婷运力右手一推,一股真力犹如清风拂柳般掠过众士兵,众士兵醒了过来,纷纷捡起武器站起身来,围住她。领头士兵见状吓得冷汗直冒,手脚颤抖。 柳婷婷道:“要杀尔等,实不用烦我出手。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要杀我,派些有用的人来。” 陈世清骂道:“像你们这些‘脓包’饭桶,也不必再来了,要想活命的话,赶紧滚!” 领头士兵自是气涨红脸却又胆战心惊,狠狠瞅了一眼陈世清,大步往屋外走去,喊道:“全部给老子撤。”随声众士兵跟着他哗哗下了楼去。 瑶佳跃回房内,问道:“姐姐,他们没为难你吧?若敢动你一根毫毛,定让他们死无全尸。” 陈世清道:“婷儿如今武功今非昔比,让人叹为观止,何人能奈何得了她呢。” 瑶佳暼了一眼陈世清,道:“哼,若我姐姐少了一根毫毛,我第一个便杀你!”陈世清狠狠瞅了瑶佳一眼,垂下头去。 柳婷婷道:“小心为妙,不可节外生枝。”扶起胡绝催运内力为胡绝逼毒。瑶佳站到一侧,守卫着。陈世清也盘坐起来,运功自疗。 过了一阵胡绝吐出一潭黑紫血污,苏醒过来。柳婷婷收回真气,站起身来。瑶佳急忙扶着胡绝起身坐到木桌前。胡绝问道:“少主,你没事吧?” 柳婷婷点头道:“我、阿佳、陈公子都没事,你们中了毒。半路遭人截杀,其余的人都被擒了。” 胡绝点了点头,说道:“菜饭有毒,酒茶无毒。饭菜我皆吃得甚少,中毒也不算太深。”暗自运力自疗。 柳婷婷问道:“整个丽江郡势力最为强大的是那哪一教派?” 胡绝寻思一下,答道:“鬼毒教。” 陈世清一怔,暗暗骂道:“又是鬼毒教!” 柳婷婷凝思道:“鬼毒教能否掌控官府?” 胡绝道:“鬼毒教教主鬼主亦是朝廷高官,掌控丽江郡一方,自然也能随心使唤官府。” 柳婷婷点头道:“原来如此,阿胡叔,何种药能解你之毒?” 第73章:旧怨来 胡绝道:“少主内力玄妙充裕,只要少主再为我逼上三次便可逼尽。” 柳婷婷扶着胡绝盘坐到大椅上,催运内力为胡绝逼毒。 瑶佳跃到窗户前,看着外面的动静。发现有个黑衣人躲在对面房顶上监视,她隐蔽好身子,反监视着那个黑衣人直至暗夜落下灯光渐起,却也未发现黑衣人有何动静。 此时柳婷婷已为胡绝逼尽身毒,收气起身。 胡绝也一直运力自疗,此刻归气融体,站起身来,脸色恢复如初,反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原是柳婷婷为他解毒时输送了不少真气给他。 柳婷婷扶着胡绝坐下,问道“感觉怎么样? 胡绝拱手答到“感觉很轻松,而且觉得比之前还精力充裕,多谢少主。” 柳婷婷微笑道:“不必多礼。” 陈世清虽自己运气自疗至今却依然是脆弱不堪,毫无起色。柳婷婷站到他身后欲为他疗伤,他急忙说道:“婷儿,你为胡阴使治疗已经输送了不少真力,且不可再为我疗伤了。” 柳婷婷早已运起真力推送去,道:“没事!” 瑶佳道:“姐姐,他伤的又不重,自己疗了那么长时间一点作用都没起,干嘛帮他呀。” 胡绝道:“少主,你稍适休息,恢复真力后再为陈公子疗伤也可呀。” 陈世清听两人言语自然不悦,但如今柳婷婷帮他运起疗伤,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恨不得自己伤得更重,重到要死,好让柳婷婷更亲近自己些。 柳婷婷不理会瑶佳和胡绝的言语,凝神运力,真力泛着紫气缓缓融进陈世清体内。过了一阵,她收回真力,紫气消失殆尽。 瑶佳急忙过去扶住她,问道:“姐姐,你这是何必呢?” 胡绝也是焦急得很,问道:“少主……” 柳婷婷道:“没事的,我体内的真力很是充裕,休息片刻便会恢复了。” 陈世清只觉清爽得很,体内真气充裕,精神饱满,起身道:“多谢婷儿相助之恩。” 柳婷婷道:“公子也多次相助于我,客气话也不必多言了。”转身问胡绝道:“阿胡叔可知鬼毒教总坛在何处?” 胡绝道:“鬼毒教四处散落,并无固定居处,虽传说有一个总坛,但外人皆不曾得见过。不知少主为何再问此教之事?” 柳婷婷道:“欲杀咱们的便是鬼毒教了。” 瑶佳气道:“该死的鬼毒教,姐姐,咱杀要得他片甲不留。”她久居山林对鬼毒教几乎不了解,只是如今知道了对手,气怒难消。 胡绝有几分疑惑,他知道在茶宫大战中逆天行重伤鬼主陈思难,圣母林落子还命二人护她四处寻药。现在如何又敢反杀而来,便是疑惑之处。问道:“少主如何这般肯定?” 柳婷婷道:“以后自会大白,当务之急便是找到鬼毒教居处,救回阴阳双子及五行子。” 胡绝沉思片刻,说道:“这有些棘手,鬼毒教无固定居所,总坛又无人得知,寻起来恐要废些时日。” 柳婷婷道:“即是如此也不便寻找,他们自会前来寻仇。” 瑶佳转头暼了一眼对面的黑衣人,在朦胧的灯光之下看不清是否还有人,说道:“姐姐,方才我发现一个黑衣人躲在对面的屋顶上监视咱们,要不要擒来拷问?” 柳婷婷摇头道:“不必打草惊蛇,就算擒来最多也是自杀身亡,徒劳无功,不如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一掌震碎了木桌,命瑶佳将木条收进一个布袋中,又走到客房一侧拿了一个火折子,一大包干纸、破旧的布等等易燃之物放入布袋中。 瑶佳不解问道:“这些东西有何用处?” 柳婷婷说道:“待会你便知晓。”转身出门,胡绝、瑶佳、陈世清三人跟着走了出去,下楼坐到一空桌前。柳婷婷余光扫视四周,四周坐着的全是江湖武士,皆是静静的喝酒,有意无意地望向她们来。 一个小二奔向三人问道:“四位客官吃点什么?” 瑶佳跃身而起一刀狠狠劈向店小二。见店小二掏出短刀挡了上去,被震退了数步。随即听到大门卡擦关上,坐在木桌前的武士一齐提起武器围攻向四人,胡绝、瑶佳、陈世清三人杀了上去。 柳婷婷曾经领教过鬼毒教的幽冥幻术,知道鬼毒教的厉害。至下来到此皆细细观察过,并未发现有竖起的木棍过。因为她必须先确定是否进入鬼毒教的幻境之中,否则再如何拼命也是徒劳。 一个武士提到刀劈向她,她催运内力一掌将武士震飞直撞到墙上,滑落在地。又有数个武士持刀剑冲杀来,她运力冲了过去,力道将武士尽数震飞撞到墙上。她转头看向第一个被震飞的武士,见那武士奋起身来,似乎毫无损伤,提剑又冲向她来。她踢飞一个木桌砸到那武士的头上,武士撞碎木桌毫无损伤,径直冲向她来。她左手捂住武士的刀柄,右手一掌击飞了武士。她看了看左手上抓着的那武士的右手,吓得急忙将刀手扔到一侧。原来那武士右手竟没有流血,手上的刀也变成了一根胫骨。那手方落地,无数尸虫从手袖中爬了出来,到处蔓延。那被她震飞的武士没了手也站了起来,向她冲来,尸虫从手断裂处往外爬,掉落一地。柳婷婷闪到摆满酒坛的酒柜前,抬起酒潭到处砸去,酒流得到处都是。她闪身提着陈世清,喊着瑶佳、胡绝一起闪到楼上去,欲拿出火折子点燃酒,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得。她推开房门一看,大吃一惊,发现地上根本没有任何血迹,有看向窗户,窗户也无血迹。 瑶佳不知道柳婷婷要做什么,看到武士向楼上冲来,奋力一刀劈碎了楼梯。上了楼梯的武士纷纷掉到地上,又起身向楼上跃来。瑶佳一刀劈向跃来的武士,武士被刀风劈碎落地,却是散落了一地尸虫。尸虫爬上木板向四人爬来。 陈世清第一次见到如此惊魂的境况,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胡绝持剑朝上,往屋顶腾去,却被屋顶震落下来。 柳婷婷说道:“这是鬼毒教的“幽冥幻术”,咱们进了幽冥幻境,没想到这幻境强了不少。” 胡绝疑惑问道:“鬼毒教的‘幽冥幻术’?”说着劈砍着跃来的武士。 瑶佳、陈世清跃到柳婷婷身旁抵挡着杀来的武士和即将爬过来的尸虫。武士被劈得越多,尸虫就暴出来更多。如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尸虫,一起向四人爬来。 瑶佳吓得有些颤抖,说道:“姐姐,赶紧想办法吧,这样下去不行的。” 柳婷婷静静回忆着他们三人从房间出来到楼下的每一个细节,眼光随之四周旋转,停在了大门处。想起打斗方起时,曾有人迅速关闭了大门。随即右手一转,乾轩剑出现在手中,催运内力狠狠一剑劈向大门,大门中剑气哗然一声碎裂开去,尸虫及房屋消失殆尽。 柳婷婷发现自己正站在房门口,楼下数个客人正喝酒谈话。转头看到一个男子站在面前,不禁吓得退了两步。 男子怒道:“你干嘛,挡着路还让不让人过去呢?”男子方说完一只箭冲来刺穿了男子,冲向柳婷婷,柳婷婷左手接住箭支旋身一转射向飞来处,箭支穿过窗户飞了出去。 她迅速四周看了看未发现胡绝、瑶佳、陈世清三人。顿时大悟,她自己发现了破解之法,劈开了大门,出了幻境,而他们三人仍未发现破解之法,定还在幻境之中。她慌乱之中迅速稳定思绪,想到她们四人走出房间便进了幻境,说明关键就在房间的这道门上。她仔细看了看房门,看到门柱上贴着一张黄色的写着奇怪文字的纸符。欲撕下纸符,一只箭哗然射来。她急忙缩回手,箭射到门柱上,铮铮直响。随即见数个黑衣人破窗而入,冲向她来。她催出乾轩剑,右脚蹬碎了木板闪电般冲向黑衣人,随即左手运力一掌击向纸符。黑衣人被她冲飞倒地,吐血身亡。转身看去时纸符却丝毫未动,看到一个黑衣人欲取下纸符。她又一一掌击过去,腾身冲向黑衣人。黑衣人击碎掌力,取下纸符冲向窗户。柳婷婷旋身一转闪到黑衣人身前,一掌击中黑衣人胸口。黑衣人中掌力倒地,却用余力将纸符扔下楼去,翻身冲出窗户。柳婷婷一剑挥向纸符,纸符中剑气灰飞烟灭。 胡绝、瑶佳、陈世清大叫一声,出现在房间门口。 瑶佳感觉自己落地,急忙跳起身跃到中间房梁上挂着。 胡绝同样感觉到自己落地一般,挥着剑弹地,闪到中间的房梁上。陈世清亦是如此。 楼下的宾客看到三人如此状况不禁指指点点,嘲笑一番。 瑶佳三人很快反应过来,一起跃到柳婷婷身旁。 瑶佳说道:“姐姐,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我们差点被尸虫吃完啦。” 胡绝道:“鬼毒教的幽冥幻术算是领教了,少主如何找到破解之法的?” 柳婷婷道:“细节决定生死,要想破解鬼毒教幽冥幻术必须能注意到每一个细节。” 陈世清惊魂稳定,犹在颤抖,不停四顾。 瑶佳道:“那么多细节,怎么记得住呀?还是跟着姐姐好,有姐姐在,就不用怕了。” 柳婷婷道:“阿佳千万不可有此想法,学会保护自己才是生存之道。” 瑶佳点头道:“姐姐说的是,阿佳记住了。” 胡绝问道:“少主,如何猜到关键所在?” 第74章:又幻境 柳婷婷想说,又想起在南涧镇幻境之中的幻境能随她们的谈话而变化。方才出来时又遇到鬼毒教的人偷袭,想到隔墙有耳,不便往下说去,说道:“阿胡叔,一时半会儿难说清,倒不如以后闲暇之时再细说吧。” 胡绝似乎也看出她的意思,点头道:“少主说的是。” 柳婷婷转身走进房间,仔细看了看四周,未发现怪异之处,便坐到凳子上,说道:“鬼毒教之幽冥幻术只能在夜晚使用,现在是暗夜,咱们最好不要踏出这间房间,免得中计。” 胡绝、瑶佳、陈世清三人连连点头,瑶佳闪身躲在窗户一侧监视着外面的情况。 胡绝欲清扫地上的血迹,柳婷婷急忙止住说道:“先不急打扫血迹,有时候这些东西还会有用的。” 胡绝点头,说道:“少主早些休息,这里有我和阿佳看守着,放心吧。” 柳婷婷哪里能安心休息,盘膝坐到大椅上,问道:“阿胡叔,这三年来江湖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胡绝想了想说道:“也无特别奇怪之事,少主为何问起?” 柳婷婷问道:“关于我教之事可有?” 胡绝道:“关于我教是有一事让人颇为头疼,但说来还请少主不要气怒。” 柳婷婷点头道:“但说无妨。” 胡绝道:“两年前不知从何处传出一个谣言,说付轩道长是被逆教主所杀。一时间整个武林传得沸沸扬扬,也迅速传到了教主耳中。说是逆教主为了夺得付轩道长的玄天剑和《玄天真经》,设计害死了他,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教主随即下令我和千线随及十位长老下山密查此事,在半年前快要找到了线索。但教主闭关练功,不慎患了重病,一夜病倒。千阳使传书于我时,我正在秀山一片调查,待我赶回无玄宫时教主已经痊愈。教主突然下令不许在追查此事,教主认为继续追查不仅有不打自招之嫌,还有故意借事做大之意。说到既是谣言,待时日到时就会不攻自破。” 柳婷婷道:“既是谣言该点破时须点破,所谓谣言可谓,不查清难自清。” 胡绝点头道:“也许教主是见国社动荡,江湖混乱不想在此间多增霍乱吧。” 柳婷婷沉思一会,轻叹一气道:“师傅仁慈厚爱,宽宏大量。能容纳百川,也能海阔天空。自叹不如,还需虔诚修心,深悟道义才是。” 胡绝道:“教主博览群书,深通道义经典,融修道一身,汇天下大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柳婷婷点头问道:“只有此事吗?” 胡绝沉思一会道:“还有一事少主已经知晓,便是教主痊愈后在秀山建立了第二大分总坛三元宫。” 柳婷婷有些不解,问道:“师傅可说为何要在秀山建立三元宫?” 胡绝道:“教主说分坛众多,难于传教道义。又逢动荡时期,可防患未然。” 柳婷婷道:“师傅真是用心良苦,就阿胡叔和氏长老去了三元宫吗?” 胡绝道:“还有余杰,罗进贤,吴宏易,陈秋四位长老。罗方永,张世兵,付延,李江玄,方自中五位长老留在无玄宫守卫。” 柳婷婷微微点头又问道:“师傅的《道教经典全书》可编制成了?” 胡绝道:“已经编制完成,教主手录一册存于无玄宫,属下抄录一册存于三元宫。” 柳婷婷听后欣喜不已,微笑道:“师傅的大愿也算完成一件了,务必好生保管。待回去后定要好好读几遍,领悟其中的无限经典。” 胡绝道:“属下遵命,少主才智过人,定能领悟道义有一番作为。”顿了少许,又问道:“不知少主手中驱收自如的宝剑,是什么宝剑,怎如此神奇?” 柳婷婷微笑道:“阴阳双子说叫乾轩剑。” 胡绝沉思少许,道:“属下不才,世间有如此神剑,却从未听说过。” 柳婷婷微笑道:“此剑藏于石峰之中,世人不得而知,你自然知之甚少。” 胡绝点头道:“原来如此。” 瑶佳发现对面屋顶上显现了许多黑衣人,闪到柳婷婷身旁说道:“姐姐,外面来了许多黑衣人,会不会是鬼毒教的?”陈世清一惊,护到了窗口处,往外盯去。 柳婷婷点头道:“今夜恐难避过,背上的木柴可要背好切不可丢失。”又命胡绝将床边的蜡烛和松香粉装进一个布袋中背好。胡绝刚背好,数支火箭穿过窗户射了进来射到床上,火势迅速燃了起来,火箭仍在不停地顺风而入。柳婷婷催出乾轩剑挡避着火箭,冲破屋顶。胡绝,瑶佳、陈世清随她跃了出去。四人方起身出去,箭雨便已呼啸而来,四人挥刀剑挡避着。柳婷婷持剑挡避着箭支,冲向后侧的一行弓箭手。胡绝,瑶佳、陈世清随她冲杀过去。四人杀灭一侧的弓箭手,落到大街一十字路口中。另一侧的弓箭手追了上来,朝着三人放箭。柳婷婷旋身不停飞转,只见无数箭支绕过她身子反射向房顶上的弓箭手。弓箭手中箭支哗哗滚落下来,不一会儿便消声灭迹。柳婷婷四周仔细观察,看到不远处一棵翠柳随风向右边飘扬,甚至有几枝再飘荡她也记得清清楚楚。又抬头看了看星空和云雾,看到云雾此时形如一匹骏马往东方飘去。她记忆力超强,对于这些事物一眼便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大街上有几间民房,有几间客栈商铺,有几盏灯在亮等等皆是一眼便铭记在心。 四人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四处打量,突然十字路口四条大街上皆有黑衣人冲上而来。柳婷婷抬头看四周屋顶全站满了黑衣人,她看向柳枝,柳枝仍在随风飘动,向上看云,云也在飘动,心想这该不会是进了幻境吧。转身看向大街,发现大街上亮着的那几家客栈任然亮着灯。顿时大悟,从胡绝包中拿出一把松香,待房顶上的黑衣人跃下身来和四条街上的黑衣人冲至时,旋身一洒,松香在空中洒成了一个圈。右手上乾轩剑划过松香,松香被摩擦燃了起来,冲向四周黑衣人。黑衣人尽数哗啦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实柳婷婷发现四周房顶全是黑衣人,且四条大街全是冲杀而来的黑衣人。但凡是普通的居民定会第一时间将灯火熄灭,免遭不测。但如此浩荡的人群汇来,那几户人家却无一家熄灯,这便是最大的破绽。 瑶佳问道:“难道进了幻境?” 柳婷婷点头不语,掏出干纸,吹然火折子点燃纸片,又让瑶佳拿出木柴在纸上燃着。一堆小火慢慢燃了起来,瑶佳继续将木柴扔到小火堆上,火势渐渐大了起来,照亮了四周。随即柳婷婷发现头上的云早已无影无踪,不远处也没有什么垂柳而是一块石板。十字型的岔口变成了一条向右延申的大街。大街边上火光照到的四家居民的灯火早就熄灭,漆黑一片。柳婷婷盘膝坐到火堆旁,说道:“此处幻境已破,不过火不可熄灭直至太阳升起。” 瑶佳不解问道:“姐姐,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幻境。我怎么看着都很真实,没有幻境的迹象啊?”陈世清也十分疑惑,同样想知道答案。胡绝见多识广,也觉得此间情况大大不同寻常。 柳婷婷发现此次的幻境的变化,一是突破了之前没有动静的破绽,设置出能动的景象,更为逼真。二是最终破解幻境的出门十分隐蔽,很难找出。三是其中的人更为真实让人难辨真假。直至现在,她虽破此处幻境,但她也知道这仅是整个幻境的一部分而已,至于整个幻境的破解出口在何处她仍是一脸茫然。瑶佳如此问她,她不愿回答,因为她知道幻境会跟着她的谈话而变化。答道:“有闲暇之时再跟你细细说明。” 瑶佳道:“姐姐,布袋中的木柴能维持到天亮吗?” 柳婷婷看了看木柴,又抬头看了看天上,说道:“此时已是三更天,若你两根两根的烧,是没问题的。” 瑶佳急忙撤出了两个木柴,问道:“火势小些无碍吧?” 柳婷婷点头道:“当然越大越好,不过有火焰总比没火焰要强得多。”柳婷婷看到火势小了些后,光没照得到不远处那块石板时,石板处便出现了一棵垂柳,柳枝随风向右飘。头顶那片好似马匹的云出现,往东飘。向右延伸的大街又变成了十字岔口,右侧的大街上方才被火光照到已经熄灭过灯火的四家灯火又亮了起来。知道自己的猜测完全符合,只不过是破整个幻境的一部分而已。若火光熄灭,便会陷入幻境之中,如何破解整个幻境她也不知道。 胡绝盘膝而坐,闭目养神,说道:“少主,此‘幽冥幻术’只有鬼主会使用。此处出现了幻境,说明鬼主就在附近,只要抓住鬼主,逼他交出七人。若不交出,直接杀了鬼主,杀灭鬼毒教。免得用此毒辣幻境不知无辜害死了多少人。” 柳婷婷扬声道:“杀他何难,本有意饶其性命,却屡屡作恶不改。但凡被我碰见,定杀不饶。”她知道鬼主控制幻境,也听听到幻境中的谈话,故意说给他听的。 第75章:白衣女子 陈世清道:“婷儿所言极是,如此险恶的巫术确实太过卑鄙。” 柳婷婷四周望了望,轻闭双目本想清除脑中烦思,却又不得不去寻思破此幻境的玄机处。 一阵寻思无果,却觉得头脑有些昏胀又觉一股杀气袭来,急忙睁开眼睛。只见到处是鬼魅缭绕惨声连连,好似被炼狱一般却又夹杂着一片狂嘲声,望向地面发现自己独身立于数坐枯墓中央,数个鬼魅从墓碑前破土而出满身爬满尸虫,吓得她连退数步。 迅速扫视一圈不见瑶佳、胡绝、陈世清三人踪影,便知是如了幻境。欲跃身离开,却看到双脚已被数只穿出土的手臂紧紧拉住动弹不得,催出乾轩剑震碎了拉脚的枯骨,腾到一块石板之上。 在看四周时,全是密密麻麻的鬼魅,它们手中或提着骸骨或提着人头或提着脚腿或是提着断臂,一齐喊叫着向她围了过来。 她抬头往上看,吓得她心提到嗓门口上,头顶上一个鬼魅正张开大嘴向她咬来。一剑剑气已脱手而出,奔向大嘴,大嘴碎裂开去,化成了无数小嘴一齐向她冲来。 她一脚蹬地,真离将石板震碎无数碎石高高腾起,随着她旋身推出的真气冲向四周那些无数小嘴,小嘴撞到石板上碎落四周。 四周围来的鬼魅一齐张嘴咬向她来,她催运内力哗哗闪身打了出去。只见得鬼魅到处飞散,散落一地又化成无数鬼魅。 她虽知道既是鬼魅自然无法杀灭,但此时到处被围得水泄不通,不打不行、打了也不行。迅速冷静寻思着破此幻境之法,想道:“我从未动过身,从未离开过火堆,怎么会无缘无故进入幻境了?这种幻境的破解之法毫无征兆又会是什么呢?”一时半伙也难寻思的出来,再次催运内力,数支剑气齐发奔向前方的鬼魅,往前冲出一条出路。 然前面却是无底深渊,头顶、后侧、左右两侧的鬼魅围了上来,已是走投无路了。转头看向无底深渊,阴森悠远不寒而栗。又转头看向一起围来的鬼魅,显得更是无奈。突然觉得后侧深渊中腾出了一样东西,急忙回头望去,吓得她退两步,那东西既是一只巨大的眼镜蛇头。 蛇头两眼直闪红光,直盯着她,大嘴之中獠牙闪闪犹如一把锯齿,长舌来回闪跃。突然蛇头闪电般冲向她来,她催运真气数剑齐发却丝毫没能损伤蛇头大嘴。大吃一惊,欲腾身闪开已被蛇头吞进肚中,她只觉得尽直往下落,砸到了一块石板上。看到巨蛇胃液中有无数的骸骨,还有一些未被融化的人在其中挣扎,瑶佳等七人也都在其中。 她知这不过是幻觉,知晓眼前所见皆是幻觉,也不担忧。突然举得身下的石板往上抛了起来,她被抛起来又往下落去,蠕动的蛇身内四处长满了尖刺,这一落下去等是千疮百孔死无全尸。有奋力挥出了数剑,剑气却没入了蛇身之中,丝毫没有损伤蛇身。急忙一件顶到一尖刺上悬空倒立,又觉尖刺一晃,她欲腾身却被数支粘稠的丝线裹住拖到胃液中去。 她欲动弹,却被丝线裹得紧紧的,丝毫动弹不得,慢慢觉得脚开始融化,慢慢往上身融化来。突然想到阴单子在南涧幻觉中对她说过‘心无一物,运功避之,越强越若无!’顿时明白了其中道理,轻闭双目,催运真力默念道教,将脑海中的杂事清得空空如也。 不一会儿变觉神清气爽,睁开眼睛,看到天依然未亮,自己安然地坐在火堆旁。见到瑶佳、胡绝正、陈世清三人正静静的盘坐在火堆旁,人人脸色皆是恐惧和无助,气息也越来越弱,便知三人也各自进入了幻境之中。 她催运真气欲送给三人,突然四周杀气逼近,一群黑衣人飞冲杀来,眨眼及至。她左右一掌击地,右手剑气四周散去,震退了众黑衣人第一攻势,顺势左手推出三道真气蹿入瑶佳、胡绝、陈世清三人体内,乾轩剑往地上一弹,悬身攻向黑衣人去。 只闻得“啊!”三声,瑶佳、胡绝、陈世清从幻境之中脱离出来,皆跳起身来,回了回神,拔刀剑便杀向黑衣人去。 柳婷婷震退几人,落到火堆旁,道:“此些人的目的是打灭火堆,让幻境再显。” 瑶佳劈飞两人,跃回火堆旁边守卫着火堆,便挡着四方攻势。 一根巨大的木柱向瑶佳冲来,瑶佳避让开。柳婷婷见木柱砸向火堆去,挥出一掌将木柱催得飞碎,木柱中却是藏着水,水喷洒而出,将火堆浇灭。 黑衣人尽数散去,四周回到了原来的景象。柳婷婷看向火堆,火堆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向石板,石板变成了那颗随风右飘的柳树,看向头顶上的云,似马浮云渐渐东行,看向右侧大街,四处灯火亮起。柳婷婷退到瑶佳身旁,说道:“回到幻境了,大家小心。” 胡绝、陈世清两人也退了回来,不停四周打量。 突觉一股杀气往头顶砸来,抬头看到数支从天而降的火球径直砸来,四人闪避到一间屋顶。火球砸到地上炸裂开去化成无数火球从四周一起冲向四人。柳婷婷一脚震碎屋顶,拉着胡绝、瑶佳、陈世清落入房屋之中。房屋之中一无所有,空空如也。慢慢的房屋四周刺出了尖刺,整个房屋慢慢向中间回笼。 柳婷婷催运内力一剑挥向屋顶,剑气没入屋顶之中,毫无损坏之迹。她又翻身一剑劈向地板,剑气融进地板之中毫无反应 瑶佳见状大吃一惊问道:“姐姐,怎么办?” 陈世清道:“婷儿,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比钢筋铁骨还要坚硬。” 柳婷婷也不知道怎么办,她未发现有何破绽能破解此幻境,摇了摇头看向尖刺。她再次运力,一剑劈向尖刺,尖刺中剑气未断裂,反而迅速增长了不少。四周尖刺慢慢合拢而来,将刺到四人时。听到啪一声,房屋碎裂开去。四人才发现他们并未在什么房屋中,而是站在大街上,随机这呼呼声见看到一个白衫蒙面女子推着一架熊熊燃烧的大木车冲到她们人旁停下,木车过处留下了熊熊燃烧的火焰,照得四处通明。原是女子在木车上装满了松油,松油落到地上依然熊熊燃烧着。又见女子从车上向四周抛出数个土罐,砸到四周,洒得到处是松油。随即见女子一剑击中车上燃烧的火棍,火星飞向四周松油,松油遇火熊熊燃烧起来,成了一片火海。火焰熊熊照应天际。柳婷婷看着四周方才在幻境中见到的情况全部退去,这出根本没有十字路口就是一条笔直的大街,天上没有云彩,只有闪闪的星星,四周民房全是黑灯瞎火的。不过那女子烧起来的火势,很快燃到了民房,民房中冲出许多居民,抬水的抬水,扛土的扛土,救起火来。一时间喧喧嚷嚷哄闹一片,女子见幻境已破,闪身跃离。柳婷婷四人皆知幻境已破,欲向女子谢礼,已不见她踪影。 胡绝望着那女子的背影陷入了无限疑惑之中,神情久久难回。 柳婷婷问道:“阿胡叔,怎么了?” 胡绝回过神来,微微笑道:“没事!” 柳婷婷点头融回乾轩剑,往右侧大街走去,胡绝三人追了上去。太阳慢慢升起,大地一片光明。四人买了马匹,策马奔出了鹤庆城。柳婷婷这一路皆在思索着昨夜遇到的幻境,默默沉思。胡绝脸上凝重,显得疑云重重,他发现那个女子的身影十分熟悉,却又不能肯定,心情极为纠结。 瑶佳问道:“姐姐,我昨夜明明就坐在你身旁,为什么你没陷入幻境,我却陷进去了?” 柳婷婷道:“有火堆,幻境融不了我们。但若思绪混乱,幻境便乘虚而入,融进了你的脑海,将你带入幻境。其实我也因思想紊乱,思想也陷入了幻境之中。待我破幻境回来,见你们皆入了幻境,才推了一道清心‘道诀’融进你们体内,助你们散尽杂思。” 瑶佳问道:“思想也能被控进幻境?” 柳婷婷道:“原本我也不相信,但经过昨夜不得不相信。不仅人身会进了幻境,但凡思绪不静,也进入了幻境。不过思想进入幻境,只要能散尽脑海杂思,清静虚无,便能破了幻境。” 瑶佳顿悟道:“太可怕了。”陈世清不禁也回想起了他思想进入的那个可怕的幻境,至今想起依然心惊胆寒。胡绝却一直在沉思着那个女子的背影,满脸疑惑和期望,半句也没听进去她们聊了什么,苦思许久后问道:“少主,方才救我们的女子你三人可认识?” 陈世清摇头道:“不知道,在下也没有认识过这么个武功高强的女子朋友。” 柳婷婷摇头道:“我也在猜想她会是谁,不过在我认识的女子当中好似没有这样的女子。” 瑶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认识的人本来就少,像这种身手厉害的女子就更少了。” 胡绝自语道:“会是谁呢?” 柳婷婷拉停马匹,看到路前一根小的木块掉在小道上,木块上刻着“前方是陷阱”五字,拉停了马。瑶佳拔刀一刀劈向木块后侧,哗啦一声,后侧路面哗哗下陷,一个巨大的装满尖刺的栅栏从天而降,砸到陷阱口上。又听到两侧密林之中数声惨叫声,四人奔进密林,看到弓箭手尸横遍野,一个白衫女子消失远方。四人疑惑了少许,出了密林上了小道,往前走去。 胡绝道:“此人屡次拯救,到底何意?” 第76章:分坛遭灭 瑶佳道:“有人相救自然是好事,管她是谁呢。” 胡绝竭力回想他所认识的武功高强的女子,会是谁却是毫无头绪,摇头道:“江湖之中奇人奇事颇多,总让人百思不解。” 柳婷婷道:“既然不解,何必寻思。该大明时自会明,多思无宜。” 胡绝点了点头,不再寻思,抬头看着四周加快了行速。 瑶佳问道:“姐姐要去哪里?” 柳婷婷轻声道:“先离开丽江郡地域在说,此郡是鬼毒教的势力,不易对付。”瑶佳点头跟紧,不再说话。 四人行至洱源城外时一群武士跳出小道,一个身穿长衫手持长剑的中年男子走到前面,怒视着三人。他身后的一个武士上前指着柳婷婷气汹汹地道:“帮主,就是她们四人杀了六剑师弟。” 胡绝跃到中年男子身前拱手道:“飞帮主有礼了。”那中年男子便是豪天帮帮主飞暮衣。 飞暮衣愤愤道:“胡阴使,我豪天帮哪里对不住乾坤教,为何杀我徒弟灭其满门?”四人一听顿时骇然。 胡绝道:“我四人方从鹤庆前来,并未见过贵帮的人,如何说我等便是杀人凶手?此事必有蹊跷,还请帮主....” 飞暮衣怒道:“别以为乾坤教仗着有逆天行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豪天帮在江湖上也算有些脸面,怎能让尔等随意欺凌。” 瑶佳走到飞暮衣身前骂道:“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们杀你徒弟做什么?出了事情不好好查清楚,看我们好欺负是不是?” 飞暮衣骂道:“乳臭未干,口出狂言,找死!”一剑挥向瑶佳。 柳婷婷闪身提着瑶佳跃到一侧,道:“我们确未杀人,若尔等如此蛮横不讲理,别怪我们不客气!” 陈世清见柳婷婷动手,抽剑出手,挡到她身前,直指飞暮衣。 飞暮衣见柳婷婷身速快若闪电,猜知她武功内力远超自己不敢再轻举妄动,说道:“五剑亲眼所见,是你们杀了六剑还能冤枉了你们不成?” 方才第一个同飞暮衣说话的武士便是豪天帮第五弟子,人称五剑,他上前说道:“我亲眼看到你们杀了六剑一家,还能有错?” 陈世清怒道:“胡说八道……” 胡绝抢过陈世清的话问道:“你看到我们四人中谁动手杀了六剑?” 五剑指着柳婷婷说道:“就是她,她手持两把双剑杀了六剑,又杀了其它的人。” 胡绝冷笑道:“我少主从不用双剑,定是有人冒充载脏嫁祸,还请帮主明查!” 飞暮衣听胡绝喊她少主,不禁后退三步,细细看了看柳婷婷确实未发现柳婷婷身上带有兵器。又看了看瑶佳、胡绝、陈世清,三人也无一人带有双剑。又想到乾坤教的少主确实不宜得罪,当下收回长剑,说道:“此事我定会再深查,若发现是尔等所为,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杀上无玄宫讨个说法,走!”跃身马奔离,众武士也跟着追了上去。 四人上马走进洱源城,胡绝补了些水粮,一行人又离开了洱源。刚走了不远就看到一团掉在道中的纸团,胡绝捡起纸团,展开看了看,递给柳婷婷。 柳婷婷看到纸条上面写到“前路有埋伏,绕道而行。”字体优柔舒婉,秀气流畅,柔情似水,纸条还带有茶香必定是个女子所写。便已猜到是之前那女子所写,就是不知她为何对鬼毒教的行事了如指掌又为何要沿路相助她们。 瑶佳问道:“姐姐,怎么回事?” 柳婷婷将纸条递给瑶佳,问道:“阿胡叔,可有绕过此路之道?” 胡绝点头暗示,不说明。他自然是担心隔墙有耳,被对手知了行踪。 柳婷婷会意,说道:“阿胡叔带路,加快行速。” 胡绝拉转马头,往右侧一条小道奔去。四人上了小道一路疾奔,傍晚十分赶到凤羽镇。 一个中年男子在镇门口处迎上行礼说道:“凤羽分坛罗飞拜见少主、胡阴使。”此人便是乾坤教凤羽分坛坛主罗飞 胡绝策马走近道:“罗坛主如何知道少主与我前来?” 罗飞微笑道:“先前不久一个飞箭传入分坛,纸条上说少主和胡阴使将至。属下也是半信半疑,来到此处碰运气,还真迎到了少主和胡阴使,属下之幸,请!”四人跟随罗飞到了分坛休息。 柳婷婷躺在床上寻思着那个让她颇为为费解的女子,想道:“此人武功不弱,不仅十分了解她们的行踪更了解鬼毒教的行踪,到底会是谁呢?”想着听到敲门声,便知道是瑶佳了。她起身坐到木桌前,说道:“阿佳,什么事?” 瑶佳进门坐到木桌前,说道:“姐姐,昨夜那场景让我一阵阵害怕,要不我跟你住一起吧?” 柳婷婷微笑道:“你背上就是九龙刀,害怕什么?” 瑶佳道:“背上虽是九龙刀,但是昨夜入了幻境,却找不到它的踪影。有时候觉得还是不靠谱,就觉得跟着姐姐才安全。” 柳婷婷微笑道:“是不是不放心我,过来守夜的?” 瑶佳笑道:“姐姐,怎么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 柳婷婷道:“眼睛、表情就瞒不住人了。如今是在分坛中,不会有什么事的,去休息吧。” 瑶佳道:“姐姐,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小心驶得万年船,今夜我就在这不走了。”拉下被子铺到地上躺了上去。 柳婷婷拿她没办法,顺了她,盘腿坐到她身旁。 瑶佳说道:“姐姐你去床上睡呀,坐这干嘛?” 柳婷婷道:“宁神一膝胜三宿,盘膝一坐气自来。”突然听到一个敲门声。 瑶佳上前去开门,见陈世清端着一壶茶水前来,不解问道:“你这是干嘛呢?” 陈世清以为是柳婷婷来开门,一脸柔情似水喜悦难抑,却不知是见到了瑶佳,先是一怔,极为不自然地顿了顿说道:“原来阿佳姑娘还没睡呢?” 瑶佳暼了他一眼,说道:“怎么,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呀?” 柳婷婷轻微一咳,道:“不知陈公子来访有什么事吗?” 陈世清绕过瑶佳,进了房屋,将茶壶放下,说道:“我怕你口渴,特地给你泡了一壶清凉的茶水来。” 柳婷婷微笑,道:“多谢公子,我不渴,你拿回去喝吧。” 陈世清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我那里也还有。” 瑶佳瞅了陈世清一眼,道:“你们都不喝,就给我喝好了。”端起茶壶,手一拐,茶壶哗啦一声砸碎在地。说道:“哎呀,好烫,算了,算了,反正姐姐也不想喝,我也不喝了。” 陈世清一气直涌上心头,道:“你……” 瑶佳见陈世清气怒,顿时也气怒起来,道:“你什么你,不就弄破了个茶壶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世清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对你来说没什么,可这是我亲自为婷儿泡的茶,怎么能就没什么呢!” 瑶佳怒道:“你什么意思,都已经破啦,你想怎么样……” 柳婷婷道:“算了,算了,没事的。” 陈世清见柳婷婷似乎也廷在意这壶茶水的,心里更觉难受,对瑶佳更是一阵忍无可忍,道:“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瑶佳哼了一声道:“我欺人太甚又怎么样,你打得过我么?” 陈世清顿时气得眼珠充血,道:“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 瑶佳道:“那就等你超过我的时候在来对我姐姐献阴情吧!” 柳婷婷一怔,道:“阿佳,不可胡言乱语。”对陈世清微微一笑,道:“公子美意我心领了,阿佳心直口快请不要记挂在心上,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该相互体谅多多包容才是。” 瑶佳欲插话被柳婷婷止住,无奈才忍了下来。 陈世清见柳婷婷对自己微笑,心中的仇怨顿时烟消云散,脸上阳光妩媚,道:“婷儿说得是,在下先告辞了!”瞅了瑶佳一眼退出了客房。 瑶佳啪一声将房门砸上,道:“姐姐,对这种无赖……” 柳婷婷道:“好啦,有些话你不可以乱说的,早些休息吧。” 瑶佳知道她不想让自己说出陈世清对她有私情点了点头,躺到地上的被褥上。 柳婷婷盘坐到床上,轻闭双目运气休神。 瑶佳昨夜一夜未睡,虽说来守护柳婷婷,自己一会儿便睡着了。 四更时间,柳婷婷为她拉了拉被褥,便听到房外一阵脚步声,轻轻叫醒瑶佳一起来到窗户前往外看去。见到许多黑衣人抱着茅草将四周围得满满的,又听到一个脚步声,轻轻开了门。 胡绝轻声进来,见柳婷婷两人已经起来,轻声说道:“少主,有人要偷袭。” 陈世清也溜了进来,见柳婷婷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柳婷婷向两人微微点了点头,暗示他们早已知晓,各自小心。突然无数火箭射入房屋之中,一阵砍杀声振起。 罗飞踢开房门喊道:“少主,快走!”方说完一只飞箭刺穿他胸口,带着他飞砸在地。 柳婷婷见罗飞身亡,一股怒气直冲天云,道:“什么教派竟敢如此冒犯本教分坛?” 第77章:世已乱 胡绝摇头道:“属下不知。” 陈世清道:“婷儿,赶紧走吧!” 柳婷婷眼神愤怒不已,催出乾轩剑,穿破窗户冲了出去。看到四处已经大火熊熊,数个武士在大火中挣扎。凌空转势,数支剑气奔向四周的弓箭手,落到后侧的大街上。 随即瑶佳、胡绝、陈世清落到身前。 一个骑在马上的官爷喊道:“尔等叛贼最好束手就擒,否则诛灭九……” 柳婷婷此刻可谓怒气冲天,未待他言毕,闪身掠去,官爷便身首异处。她身未触地又是凌空旋身一转,剑气四周飞射,众弓箭手士兵被推飞四处。 陈世清冲了上去,欲去帮柳婷婷,却被一队士兵缠住。 瑶佳冲向另一侧士兵,挥刀砍了上去。 胡绝跃向另一侧士兵,只闻的阵阵惨叫声,士兵哗哗倒地。 另一侧的弓箭手士兵,向四人哗哗射出弓箭。箭支呼啸而去,与四人对战的许多士兵中了箭支纷纷倒地,显然为了杀掉四人,他们连自己人也不顾及了。 柳婷婷杀尽了一侧士兵,闪身冲向射箭一侧的士兵,只见剑气哗哗四射,无数士兵在她剑下纷纷倒地。足杀到了初阳升起,到处尸横遍野,箭支满地。 分坛庭院早在大火中哗哗倒塌,成了一片废墟,仍在浓烟滚滚。 柳婷婷四人跃身上马,冲杀着奔出凤羽镇,刚至门口,听到一阵连绵不断的马蹄随之见数千个骑兵朝镇门冲来。骑兵队行至柳婷婷三人前方停下,直震得一卷烟灰腾腾升起。站在前面的士兵让出了一条道。 一个身材六尺身穿王爷龙服,脸神高傲,手持一柄长剑的中年男子鞭马走上前来,六个个身穿袈裟的吐蕃僧人跟在他后面。 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疾步走到那王爷龙袍中年男子身前跪下行礼道:“禀王爷,就是这四人。” 那王爷就是杨干贞之第杨绍,他暼了暼柳婷婷四人,神情十分不屑,骂那个将军道:“如此四人你都无能为力,还当什么将军,滚!”那将军急忙退了下去。 杨绍身后的六个吐蕃僧人得意一笑,鄙视着柳婷婷四人,嘴角高高翘起。 杨绍气怒道:“泱泱大国,手下的人全是废物,没一个真正能让人省心的。这么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竟从东杀到西闹得是沸沸扬扬却连个衣角都没能没割下来。”他说的这个丫头自然就是指柳婷婷了。 柳婷婷想道:“原来是朝廷想要杀我,难怪鬼毒教、耆教、圣教会如此横无忌惮。但我皆未做过任何违逆法度之事,为何朝廷非杀我不可呢?” 一个身穿彪壮的僧人行礼说道:“王爷息怒,待我等收来。” 杨绍暼了六人一眼,说道:“若杀得四人每人赏金千两,若杀不得,你们自己说吧。” 六个僧人齐声道:“自刨心肺!” 杨绍哼了一声,暼了六人一眼。 一个将军又奔到杨绍身前跪下行礼道:“禀王爷,段思平率东部三十七部种族及东部一些反贼势力,正式起义造反,皇上请王爷回朝议事。” 杨绍挥剑划过那将军的颈部,将那将军斩杀在地怒骂道:“尽养了些饭桶,一个段思平追杀二十几年没杀死,反养成了精!”说完对着六个僧人骂道:“若你六人杀不了此四人,五马分尸!”狠狠瞅了柳婷婷一眼,甩头摔着众士兵往回奔去,一阵灰烟过后声势浩大的阵势只剩下了六个吐蕃僧人。 柳婷婷和瑶佳看到此六人不禁想起了在草坝镇遇到的那些齿轮武器武士,想毕那些人便是此六人的门下。 胡绝自然对着些人不陌生,他在救李晓馨五人时也遇到手持齿轮武器的武士。 六人手持巨大的齿轮,齿轮武器上各标记着狮、虎、蛇、蝎、豹、狼六种图形,想似此六人的图腾吧。六人相视一眼,蹬马而起。标狮、虎、蛇、蝎齿轮的四个冲向柳婷婷,标豹齿轮的冲向胡绝、陈世清,标狼齿轮的冲向瑶佳。分成了三组打斗开去,六人内力十分充裕,武功颇为精湛。 瑶佳翻转身往后退出数步,一刀翻砍而上劈到僧人巨齿轮上,溅得火四射,划过齿轮砍到石板上,震得石板碎裂开去。随即横扫一刀,刀风卷起灰烟冲了过去。见僧人避开,向左侧冲来,她避开冲力,一掌反击去,打到僧人手掌上,被震退数步。随即觉得手掌疼痛难忍,翻手一看手掌渐渐变成紫色,便知中了毒。见到僧人一掌力飞击过来,她翻滚到一旁,喊道:“不要于他们对掌,这些人全身是毒!”又翻滚一圈避开那僧人的掌力。 柳婷婷听到瑶佳的喊声,一剑挡住四个僧人的齿轮,左脚一转,数个石板奔向四人。闪过去抱起瑶佳,转身一剑挥出劈开那僧人的掌力,跃到城墙之上。将瑶佳放下,点住她的血脉,阻止毒性蔓延。 随之看到五个僧人腾身冲向城墙而来,柳婷婷催运内力狠狠一剑挥出,随即持剑冲去,剑气越过城墙冲向飞来的五人。 五人一起挥起巨齿轮挡到剑气上,却被剑气震得径直往下落。五人方落地,柳婷婷已经旋身涮来,五人挡开剑招,两上两下一中近战攻向柳婷婷。 对战了半个多时辰五人皆未能近得柳婷婷半分,柳婷婷也发现五人武功精湛,招式合并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可寻,很难一时破出五人阵势。 五人马步一蹲,一起右手前持巨齿轮,左手运力击向齿轮,五个形似狮、虎、蛇、蝎、狼形状的真力一起从五个巨齿轮中奔出直冲柳婷婷。 柳婷婷旋身一转往上腾起,跃到城墙壁上避开掌力,又见五个真力飞速冲来。她右脚用力一蹬,往上斜腾出去。五个掌力撞到城墙上,震得石壁哗哗碎裂落地。柳婷婷腾到五人头顶,翻身催运起第四层紫凰之力往五人冲去,只见乾轩剑闪着紫光冲向五人。 五人左手催力击向巨齿轮,五个真力汇成一股巨大的冲力,冲向柳婷婷。听得啪一声巨响,冲力撞到乾轩剑后四处飞散。 柳婷婷口吐血迹持剑继续往下落去,将至之时悬空一转,乾轩剑在五人上空划了一弧线,剑气冲向五人。五人急忙举起巨齿轮挡了上去,听得铛铛五声,五人巨齿轮尽数破裂落地,五人也被震倒在地。五人方倒地,便见柳婷婷持剑闪过,已是身首异处。 柳婷婷见五人死去,乾轩剑撑在地上吐了一口血。转头看向胡绝和陈世清,两人已经杀了那僧人,靠到城墙上昏迷过去,便走向两人去。 突然一个身影闪过,一个戴着右手骨头面具的黑衣人持双剑闪来挡住去路,此人正是鬼毒教鬼右爪非成毕。一个手持长剑身穿粉色长衫的女子闪到胡绝、陈世清身旁,此人正是圣教圣灵虚无。又看到一个身穿黄色长衫的女子跃向城墙上的瑶佳,此人正是圣教圣元如影。 柳婷婷一怔,一剑冲向面具黑衣人,非成毕双剑冲了上来,两人对了内力,非成毕被冲得翻倒在地。柳婷婷方才与五个突破僧人对力已受内伤,此时又和非成毕对力,内伤加重,吐出一口血来。圣灵虚无持剑冲向柳婷婷,柳婷婷催力挡上去却是被虚无冲退数步,又吐一血。虚无也被震退了数步,好似受了些轻伤。 突然一个红衣身影掠过虚无,冲向柳婷婷,力道悍然。 柳婷婷运力对了上去,被力道冲飞砸到城墙上,喷出血迹,几分头昏眼。 红衣身影落到不远处,正是圣教圣母林落子。 突然一个手持断刀的白衫女子闪向柳婷婷,抱起柳婷婷旋身一转一阵白烟四周飞腾而出。白衫女子已提着柳婷婷跃入附近的树林之中,顺势弹出一个碎石打到一侧的一匹马背上,马被碎石击中嘶吼一声往前飞蹿出去。只听得唰唰数声马蹄声,见林落子、虚无、如影追向那匹马去。 白衫女子用嘶哑的声音轻声道:“少主无碍吧?” 柳婷婷伤势很重,显得有些脆弱,点头道:“并无大碍,多谢姑姑再次相救之恩。” 白衫女子微微一怔,道:“此地不宜久留,请少主随我来!” 柳婷婷起身边跟着她穿越丛林边运气自疗,一直就这么在丛林中穿梭,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片小树林中。小树林中拴着四匹骏马,白衫女子解下一匹交给柳婷婷道:“少主请随我来。” 柳婷婷点头跃上上马,随她奔出小树林往西边奔去,夕阳西下之时来到一个悬崖下。悬崖下有一个很大的崖洞,两人骑着马走进崖洞,崖洞不深却狠宽阔。 白衫女子下马,将柳婷婷的马也牵到一侧石笋上拴好,说道:“少主一路来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柳婷婷一路运气自疗虽有好转,但因所受内伤很重,如今也还没恢复过半,她盘坐在石板上,道:“我没事的,不知姑姑尊姓大名,往后才好报此大恩。” 白衫女子走到到柳婷婷身旁细细打量了她少许,从怀中拿出了两粒蓝色药丸递给柳婷婷道:“先服了它吧,这里很安全,好好休息很快就会没事了。” 柳婷婷见她不愿相告姓名,也不便追问,问道:“姑姑应当不是我乾坤教弟子,为何唤我少主又为何要救我?” 第78章:听虚 白衫女子顿了少许,道:“我不是贵教弟子,但贵教与我有大恩德,能助少主一臂之力倍感荣幸。”走出了崖洞去。 柳婷婷嘴角微微笑意掠过,服了药丸,轻闭双目运气自疗起来。一阵紫气绕身而起,旋来旋去。 过了一个多时辰,听到白衫女子走进崖洞,睁开眼睛已觉好了不少。才知天已暗下,杲杲明月照进崖洞通明可见。 白衫女子提着一只烤鸡和一壶水走了进来,她将烤鸡撕开递给柳婷婷道:“奔逃之际照顾不周,少主莫怪。” 柳婷婷微笑道:“姑姑无微不至,婷儿受宠若惊了。”接过烤鸡道:“姑姑也吃。” 白衫女子道:“我已经吃过了,这些是专门给你备来的,赶紧吃吧。” 柳婷婷一天没吃东西确实觉得饿了,吃了两支鸡腿喝了一些水才觉饱饱的。 白衫女子道:“好吃吗?” 柳婷婷点头道:“好吃,姑姑自己烤的吧?” 白衫女子道:“是啊,现在到处兵荒马乱不好露身至集市,只得自己动手,就怕不合你胃口。” 柳婷婷微笑道:“姑姑巧手烤得很香,我都吃了两支鸡腿呢。”起身走到崖洞前望向茂密的树林,略有所思。 白衫女子走到她身旁,问道:“少主在想什么?” 柳婷婷道:“姑姑对鬼毒教的行踪很是了解吧?” 白衫女子道:“不算了解,只是跟踪过他们一段时间,了解了一些皮毛罢了。” 柳婷婷道:“今早听闻信官传信杨绍,说是段大人率众起义,不知姑姑了解些吗?” 白衫女子道:“了解一点皮毛。” 柳婷婷坐到崖洞口的石板上,道:“姑姑可以说些给我听听吗?” 白衫女子落座她身旁,道:“当然。段思平率东部各部起义,杨干贞正调动大批军队前往东部镇压。西部这边各郡府部的大军都已相继汇集去,只留得少数守军守城。林落子、陈思难、消失先三教恐怕也就这几天的时间就会率教众赶去东部支援了。” 柳婷婷轻叹一气道:“沉浮天机定,乱世多蹉跎。时势出英豪,战乱出帝王。不知何时才能天下太平,人人不受这硝烟之痛。” 白衫女子也轻叹一声道:“是呀,希望能造个一世明君,咱们这片土地也该折腾够了吧。” 柳婷婷道:“姑姑可知阿胡叔他们会被押送至何处?” 白衫女子道:“鬼毒教、圣教、耆教三教皆有参进此事,会押至那个教中关押也无法得知。” 柳婷婷道:“距离这里最近的是永平吧?” 白衫女子点头道:“正是。” 柳婷婷道:“咱们去永平查探查探,这也是耆教通往腾冲的必经之路,不定能有所收获。” 白衫女子道:“可你的伤势?” 柳婷婷闪身上马,道:“没事的,已经好了一大半了。” 白衫女子跃身上马,两人出了树林,往前飞腾了一个时辰左右来到了永平城外林中。 柳婷婷将一块面纱戴在脸上,两人跃到城中一所民房顶掩身观察城内的情况,未见有任何异常。城中巡逻的士兵稀少,行人更是稀少,整座城很是安静。 又过好一阵子听到一阵马蹄身奔进大街,少许便见非成毕、虚无、吴一行三人领着百余个三教弟子走入视线,中间拉着两辆大马车,穿越大街往县衙去了。过了一会儿又见林落子、陈思难、消失先率如影、武成龙、罗子贤三人疾奔县衙去。 柳婷婷转身对白衫女子说道:“姑姑,三教众人皆往县衙去了。” 白衫女子点头道:“来得正好。少主,请跟我来。”跃出城外落到马上蹿进密林之中。 两人一直前奔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了一片小树林中,下了马。白衫女子道:“你伤势远未恢复,不可与林落子三人硬拼,今天晚些时我无意中来到这里,见到前面有个悬崖,便在悬崖附近布下了陷阱,待会我将他们引到这里,你去县衙救人。” 柳婷婷想道:“姑姑武功虽不弱,但绝非林落子三人中其中任何一人的敌手,不可让她冒这个险。”说道:“我轻功更快,他们不宜追上我,还是我引他们过来,你去县衙救人。” 白衫女子同样担忧柳婷婷的安危,但也知道争论不过,点了点头,指着左首一棵松树,说道:“你从那棵松树处一直往前徒步奔跑,留下脚印让他们能发现。陷阱引线都在悬崖处,你不可踩到悬崖处,回来时从树顶跃回,不要留有返回的的脚印。” 柳婷婷点头,闪身跃至松树处,起步奔向前去,一路重重地留下了脚印一直到悬崖外三米处停了下来,转身腾上树顶由树顶跃回白衫女子处,说道:“姑姑,一会在今天的崖洞汇合,走!” 白衫女子见她速度确实要比自己快了一倍多,想到若是她痊愈之时不知要比自己快多少倍,微微笑了笑,跃上马匹策马奔去。 两人奔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永平城外,两人将马拴好,闪身进了城中跃至县衙旁的一所民房顶掩下身来,望向县衙去。县衙士兵守卫稀疏,不过三教弟子纷纷到了四周巡逻,防守一下变得森严起来。 柳婷婷道:“姑姑在这里等我,我潜入府中查探消息如何?” 白衫女子点头道:“你伤势未愈,不宜与林落子三人正面交锋。” 柳婷婷点头,细细打量了县衙内的情形,闪身跃到了另一侧的一所民房顶。待一队鬼毒教弟子巡逻过后,闪入庭院中的一丛矮树林中,四周观察不见有守卫来查,又是一个闪身已跃至大殿屋檐横梁上。她的速度极快,动作柔软,引出的破风声也极小,除非内力与她相当或者要更高于她的人才能发觉得了。 在这屋檐之下有一小段是不安装木板的,可以直接看到大堂中的情况。大堂之中只有几个士兵和几个三教弟子,并不见林落子等人。想道:“必定是先去关押阿胡叔他们了。”想毕扫视一圈,一个翻腾已从屋檐下翻腾到了屋顶。在这屋顶方好可以看到县衙中的各个地方,见到左侧的一座房屋前把守这许多三教弟子,大门紧闭,便知那房就是关押胡绝等人之地。 不一会儿果然见到林落子一行九人出了房来,往大殿走来。她又是一个翻腾,翻到了方才所在之处,静静地望着大堂。随着不断的说话声见到林落子、陈思难、消失先、虚无、如影、武成龙、非成毕、吴一行、罗子贤九人进了大堂。 陈思难显得很是不悦,瞅了瞅消失先道:道:“三位这一路找来可真是神速,一定有什么好消息吧?” 消失先冷笑道:“我是生意人,徒劳之事确实不愿多做。” 林落子冷笑道:“妄自尊大,目中无人,有本事你找出来再说。” 消失先道:“我可没说我一定能找出来,不过漫山遍野的乱窜也能找出她们来的话,她就不叫柳婷婷了。” 陈思难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卖什么关子。” 消失先道:“既然胡绝在手上何不用胡绝引出柳婷婷,让她自投罗网?” 陈思难道:“胡绝是乾坤教乾阴使,若要公开对付胡绝恐怕会激起乾坤教的公愤。到时候引得社会动荡,就怕王爷也收不了场。生意这么个做法,就不怕自己出了银子买屎吃吗?” 林落子道:“如今东部段思平起义已是动荡不安,西部在弄得个乾坤教大乱,你真是唯恐不乱啊?” 消失先笑道:“我不过是做了个比喻,二位竟也听不出来。如今手上擒有柳婷婷的人,既可以那这些人做诱饵就不怕她能见死不救。” 林落子道:“若只是柳婷婷一个人自然会,如今有另一个人救走了她绝不会让她听到这些消息前来冒险。除非她身体痊愈,若待到她痊愈出来。咱们三人最好还躲远些,免得自讨没趣。” 消失先道:“二位在茶宫合力差点就杀了柳婷婷,如今怎地说得她这般厉害,难道比逆天行还厉害不成?” 林落子道:“虽不及逆天行,但其三成内力便可将我震退,若是全力可想而知。” 消失先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杀也杀不了,那你说咋办?” 林落子道:“今日她被王爷的护法打得重伤,若能在此时间找到她。咋们三人合力定能杀了她,过了这次机会,真就难上加难了。” 消失先疑惑道:“这么个找法如同大海捞针,中寻丝,要找到那个年头才能找得到。” 林落子道:“找总比不找好,难不成不管了?” 陈思难冷笑一声,道:“在丽江老子可了废了那么大心思,损兵折将,不惜将矛头也引到我这里来。在这鹤庆更是损失了不少真力,就这么算了可不行。” 消失先道:“既然还有一个人,就可以从这个人出发顺藤摸瓜找出柳婷婷的下落。” 林落子道:“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要救柳婷婷还是要救胡绝、瑶佳还是陈世清?” 消失先道:“很明显,她如今救走的是柳婷婷,目的应该就是救走柳婷婷。” 陈思难道:“若目的便是柳婷婷,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为何还要冒险出来让咱们逮?” 此时县令引着一个身穿铠甲的监兵和一个信将从进大堂。信将扫视了一眼大堂中的人,喊道:“圣旨到!” 第79章:救三人 林落子等大堂中的人尽数跪下行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信将扬声念道:“所有郡候、县令即刻征兵扩军,辖内所有男丁不管大小老弱即刻征为战兵,由监官直接调往东部。抗旨者斩立决,钦此!” 众人叩首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信将转身匆匆离去。监兵对县令道:“事情紧急,张大人还是赶紧征兵吧。” 县令连连点头,起身带了几个士兵出了府衙。 陈思难走到监兵身前,问道:“战事方起,为何就如此紧急征兵?” 监兵抱手行礼道:“陈大人为何还在此地,东部战事吃紧,大人不知?”陈思难摇了摇头,监兵又说道:“段思平率三十七部起义,昆明、曲靖、秀山、文山、特魔道等郡府各部率兵汇合段思平一同造反。如今东川、会川、建昌等郡府又相继起义汇了段思平叛军。当下罗鹜部、马笼部、毕竹部等部又率部起义造反,起义军瞬间膨壮,声势浩大,东部已经完全失控。如今起义军势如破竹,长驱直入已经攻入弄栋府辖内。我军伤亡惨重,再不紧急征兵恐再难抵挡。”柳婷婷听到此,想道:“人心已失,道已不存,再多人亦是徒劳!” 林落子脸色暗淡,愁云四起,陷入沉思道:“皇上之兵强马壮,段思平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有何本事?” 监兵摇头深叹一气道:“谁知道呀。” 陈思难问道:“王爷不是亲自率兵征战了吗?” 监兵道:“皇上都御驾亲征了,二位不是早该去了吗,怎地还在此处?” 陈思难道:“我们这正是赶去路上,在好到了此地便遇到了圣旨。” 消失先道:“既然事态如此紧急,你也去跟着征兵吧。”监兵点头辞了几人出了门去。 陈思难道:“阿龙,你率众将胡绝、瑶佳、陈世清押至腾冲耆教总坛好生看管。” 武成龙行礼道:“属性遵命。” 林落子道:“虚无,你暂代教务,同阿龙看好囚犯,设法擒杀柳婷婷。” 虚无跪下道:“弟子遵命。” 消失先道:“都要出远门了,还押什么押啊,直接在此地了结了,免得后患无穷。” 如影道:“启禀圣母,属下也觉得此三人留着也是祸患,不如趁早斩杀,免除后患。” 非成毕也道:“鬼主,属下也如此认为。若这三人被柳婷婷救走,往后对咱们可是大大不利啊。” 消失先见陈思难和林落子仍在犹豫,说道:“二位教主要把他们留着做什么?一不能用来引诱柳婷婷,二对咱们没有半点利用价值,三来胡绝在乾坤教可是很有分量的,他要是逃了出去,这好戏应当不会少吧。” 柳婷婷想道:“百年来武林中没有任何门派敢针对本教,怎么师傅大病过一场,三教就如此胆大了呢?” 陈思难道:“圣母觉得呢?” 林落子道:“也对,趁早除掉最为妥当,走!” 柳婷婷催运真力,一掌打向大堂中,闪身跃向城外。只听得后面数个破风声追来,转头便见林落子九人奋力追来。她凌空推力,跃出了城墙蹿入丛林中,沙沙扫着脚下的落叶一直跑到方才那块松树下,腾身跃上了松树掩藏起来。不一会儿便见林落子九人追至松树,跟着她先前留下的脚印往悬崖追奔而去。 她一个翻腾跃至树顶,在树顶上闪身飞跃不一会便回到了城中,跃至县衙。 白衫女子已经杀了不少三教弟子,提着胡绝、瑶佳、陈世清奔出了牢房,胡绝三人处于昏迷之中。 三教弟子喊杀这四处奔袭而来。 柳婷婷催出乾轩剑,闪身而去,凌空数支剑气奔向围来的三教弟子,落身到白衫女子身前道:“姑姑,快带他们走!”悬身数招齐发,剑气四散飞去,闪身杀将上去。这几式下来,围来的三教弟子死伤一大片。 她见白衫女子已提着三人跃出了城外,打退了数个三教弟子闪身进了大殿大堂中,扫视一圈,一剑劈向挂在大堂正中的“高堂明镜”大扁上。大扁碎裂开去,九龙刀坠落而下砸到案桌上。 她左手随手撕下一块窗帘裹在手上,闪身提起九龙刀,左脚蹬碎了案桌,借力腾向殿顶去,两支剑气已先飞起冲碎了殿顶。她顺势从脆裂处腾落殿顶,见林落子等人已跃至城墙,转势闪离了殿顶,往相反的方向飞去。 少许,跃过一条大街时见到那个张县令和那个监兵正摔着十几个士兵挨家挨户抓丁冲兵,转势闪落大街,两剑齐发。剑气直奔向县令和监兵及那十几个士兵,县令一干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剑气毫无防范,全中剑气飞砸到地上死去。 柳婷婷见林落子等人已经跃至县衙,左脚蹬地闪身出了城墙蹿入丛林之中,在树腰中连闪一阵,听到远处几人追来的破风声。一个翻腾腾出了树顶,闪向右首的一片树林去,连跃一阵,隐藏在树顶听破风声。微微的破风声从左首边散到四周去,想道:“他们散开寻找,说明没有察觉到我的方向。”跃落树林,落到她拴在城外的马匹上,奔向崖洞去。 至岩洞时,白衫女子正给胡绝、已经、陈世清三人喂药,三人仍处于昏迷之中。 白衫女子见她安然回来,喜笑道:“少主,你没事吧?” 柳婷婷道:“他们怎么样?” 白衫女子道:“都中了鬼毒教的毒,一时半伙醒不过来,不过倒无生命危险。” 柳婷婷将九龙刀放到石板上,说道:“姑姑,九龙刀上有毒,不要碰触。准备一下,一会便离开这里前去腾冲。” 白衫女子虽不解,也不便追问,整理东西去了。 柳婷婷走到胡绝三人身后,催运真力旋出一道紫气旋向三人去。 白衫女子解下披风将九龙刀包裹得严严实实,转身见柳婷婷还在为三人送真气,急忙说道:“少主,你伤势远未恢复,不要太耗费真力才是啊。” 柳婷婷收回真气,将包裹好的九龙刀背到背上,抱起瑶佳,提起陈世清跃上马匹,道:“走。”白衫女子抱着胡绝也跃上了马,一起策马奔进树林往腾冲方向奔去。绕过了永平城好一阵后,才出了树林上了大道疾奔。 白衫女子道:“少主,为何要去腾冲?” 柳婷婷道:“阴阳双子、五仙子他们都被关押在腾冲府。” 白衫女子不解道:“你怎么知道的?” 柳婷婷道:“林落子、陈思难、消失先三人要率众去东部,其余三教弟子都汇集到腾冲府了,阴阳双子七人一定早被运去那里了。此次咱们救了阿胡叔三人,他们一定气急败坏,不定会对阴阳双子七人先下手为强,咱们务必尽快赶去才行。” 行至中午时分,两人奔至宝山城外林中。柳婷婷见一路平安无事,毫无官兵也不见三教弟子,想道:“现在官兵和三教弟子的势力皆引至东部,这边没有太多的精力来阻拦和盘查。”拉停马匹道:“姑姑,可知腾冲一代有什么隐秘的藏身之处么?” 白衫女子点头道:“知道,咱们这就去那!” 柳婷婷下马,将九龙刀绑在她的马背上,将瑶佳和陈世清两人绑紧,说道:“姑姑,事情紧急不敢耽搁,我先去跟踪打探消息。劳烦你先带他们去隐藏治病,等他们好些,你再来腾冲与我汇合。” 白衫女子点头:“你要小心,不可硬拼!”见柳婷婷点头答应,牵着柳婷婷的马,策马离去。 柳婷婷闪到大道旁的一棵大树顶,掩身来。一则她觉得体内伤势因昨夜用真力太多恶化了些需运气自疗恢复真气,二则看看等否等到三教弟子的踪影。 就这样运气自疗了一个多时辰,觉得体内真力恢复了些,伤痛也少了些。睁开眼睛,却不见三教弟子追来的踪影,想道:“有点不太合乎寻常,难得……”未想毕,听到一阵马蹄声奔近,见虚无、武成龙、罗子贤三人各率着十几个各教弟子奔进了保山城中。 她见一行人的表情并不紧急,行速也有些懒散,想道:“他们无急事,说明阴阳双子七人无碍。”闪身跃到城墙上,见虚无一行人往郡侯府奔去,不解道:“怎么去了郡侯府呢?”跃下小巷,来到一家裁缝店买了一套整洁的衣服。寻了一家较为偏僻的客栈,进了客房换上了刚买的那套公子哥衣服,稍坐整理已变成了一个极其俊俏的公子哥。 她打开纸扇,挥了挥,对着镜子噘嘴一笑,从窗户闪出客栈,走上大街。 大街上行人极少,官兵更少,颇显荒凉。 此时正逢夕阳西挂,金色的阳光府照这座偌大的城市,更显得几分冷静和孤寂。 她转身进了一条小巷,来到了郡侯府右首的一个岔口,见侯府门口守卫的士兵也才四五个,真显凄凉。随后又见几个鬼毒教、耆教弟子醉意熏熏地走进侯府,转身回了大街,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进了房间,打坐起恢复真气。 过了一阵,见到天色已暗下,从窗户闪出了客栈,来到郡侯府外的一座民房。刚掩下身去,便见武成龙和虚无跃出了郡侯府没入左首一件民房中,不禁想道:“两人怎么出来了?”闪身落到那间民房脚,听到武成龙和虚无在屋内轻微的极为亲密的谈话。 他们的谈话已经很细微,在于柳婷婷的内力高深,故而能依稀听到,若是换了别人很难听得清。 只听虚无道:“阿龙,圣母有令,咱们还是赶紧赶回腾冲才是,免得柳婷婷又闯府救人,那可怎么办?” 第80章:逆道者亡 武成龙道:“没事的,她昨夜才闯了永平县衙,另则她伤势远未恢复不会那么快赶到腾冲的,放心吧。” 虚无嘻嘻笑了笑,道:“哎呀,你别这样嘛,讨厌。” 武成龙道:“教主他们还不是像这样过来,咱们两教世代连亲。到了咱们这代,就我两最合适了。”柳婷婷一股怒气冒至头顶,想道:“堂堂圣教自古浩然正气,到了林落子手中竟变得如此不堪入目,岂有此理。”欲破窗击杀两人,却听到虚无推开武成龙的声音,又听到她几分气意道:“你胡说什么呢,圣教岂是你想象的这样,我……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是我个人的感情与圣教无关。若你是与陈思难一个德行,你不是我的对手,最好离我远远的,否则要你好看。” 柳婷婷想道:“这虚无倒还清明些!” 听到武成龙跪下的声音,道:“我说错话了,你原谅我吧,我也是真心爱你的,绝对与两教无关。若你不相信,我可以为你退出鬼毒教,咱们远走高飞再不理会江湖纷争,相信我,阿无!” 虚无道:“我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你要我相信你,必须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而不是凭嘴上的功夫!”听到破风声,虚无已跃出了民房离去。 又听到武成龙哀叹道:“我怎么那么笨呢,连话都不会说。不过阿无说得对,我要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她看,我是真心爱她的!”呼一声跃离了民房。 柳婷婷愤怒的情形缓解了不少,想道:“好在你们都是真心相爱,皆无心损辱圣教威名,否则今夜就结果了你们!”翻身腾到屋顶,跃至郡侯外的一所民房顶,又一个腾身高高腾至空中飘落到郡侯府大殿顶上。她如此悄无声息犹如一片羽毛落地一般,无人能发现得了她。她俯身听着殿内的谈话,听着谈话的声音有虚无、武成龙、罗子贤三人,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猜知这中年男子定是郡侯方副官了。因为郡侯已经率兵东去,一般只会留得副官在府中镇守。 不一会儿听到一个脚步声进了大殿,说道:“启禀鬼左爪,属下有带回教主口谕。” 武成龙的声音道:“念!” 那人声音道:“属下带回教主口谕,令左爪、耆二帮、圣灵迅速召集所有三教武士赶去弄栋府与三位教主汇合,不得有误。” 武成龙声音道:“教主他们不是刚去带了几千去的吗,怎地又这般紧令前去?” 那人声音道:“反军声势浩大,我三教武士加起来也有个一万五六人,武功皆为高强,若能汇战对战局影响巨大。” 武成龙道:“即是教主圣令我等即刻去办,明日便可启程。”听到传信那人退出了去。 武成龙道:“如今本教及圣教教众各自也只有三千人马在这里,其余的一时半伙赶不到。待他们赶到再后去不迟。” 罗子贤声音冷笑道:“我耆教乃是茶马教派,六成的马帮出教远未归来。在教中的教众不过四成。如今紧令入火,我也只能将在教中的这两千人马带去。” 武成龙的声音冷笑道:“不愧是生意人,这算盘打得可够响的。” 罗子贤的声音大笑道:“如此动荡年代,不求升官发财,不求财源滚滚,只求有个家底图个无人敢欺,混口饭吃。不论鹿死谁手,倾囊而出最后只会把自己的家底堵光。到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谁会正眼看你一眼。既是同气连枝,我谦贵二教三思后行,免得倾家荡产懊悔莫及。” 武成龙的声音大笑道:“巧,真巧。本教和圣教也正好有六成的武士在外寻找柳婷婷的行踪,如今跟随我们的不过有四成。圣令如此紧急也等不到他们归来,我们两教也只能带着这三千人马匆忙上阵了。” 柳婷婷听到此处想道:“杨氏如此失心,末日早定。”想毕如见十个鬼毒教武士闪出了围墙,分成了五人一组分别奔进了两家农户。急忙腾身离开殿顶,闪到那两户农户窗外,听到屋内妇女哭泣喊叫声急忙破窗而进,剑气已出。 那五个鬼毒教弟子皆未反应过来,全中剑气倒地死去。 一个被撕破了衣物,吓得魂飞魄散的少妇爬着地上。 柳婷婷气怒顿生,冲窗户闪到另一户外,转势破窗而入,三支剑气奔向屋内的五个鬼毒教弟子。 五人正压迫这两个少女,撕着衣服,根本没反应过来,剑气已至,皆中剑气砸到地上死去。 那两少女吓得浑身发抖,语不能出,呆呆地望着柳婷婷。 柳婷婷气怒未消,手中的乾轩剑捏得咯咯直响,眼中充满无限的怒气。一把扯下一窗帘推出裹住五人尸首抛出屋外又来到了另一户裹住那五人尸首抛出窗外,顺手扯下另外两条窗帘裹住那十个鬼毒教弟子的尸首跃至城外。 她将十人尸首挂到了大道旁的大树上,将另两条窗帘横挂到路中央。乾轩剑一出,数支剑气分别奔向十具尸首,剑气掠过,十具尸首变得血肉模糊,只留有人头可辨得出。乾轩剑上已经吸了许多鲜血,见她悬身腾向,剑上的血迹飞奔向横挂着的那两条窗帘。 待她落身,那两条窗帘上已出现了“恶鬼极孽不可活,地府不收我来收!”七个血字! 她收回乾轩剑,转身回到城中,此时的她就想直接杀入侯府将鬼毒教一干人等全杀了,但又不想在确定找到阴阳双子七人之前过早地激怒三教,让阴阳双子七人多增危险只好忍着。 刚进城到一岔路口,见到小巷之中一个副官摔着一队士兵挨家挨户的抓丁充军,便展开纸扇走了过去。 几个士兵见到竟还有个如此俊俏的公子哥,一起围了过来,本想去抓她但见她霸气外露不由敬而远之不敢喧嚷。 那副官走近瞧了瞧,问道:“你是哪家的公子,我怎么没见过?” 柳婷婷用一洪亮的公子声音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与我说话么?” 那副官一怔道:“你……你胆敢辱骂朝廷命官?” 柳婷婷看也懒得看那副官,瞟了一眼被他们抓来的男丁,见这些男丁大多是少年和老人,说道:“你也配自称朝廷命官么?” 那副官大怒,道:“我看你便是一反贼,给我抓起来!”刚言毕,直觉一清风掠过,已中柳婷婷一掌力砸到地上。 柳婷婷闪电般一脚已踩到那副官胸口,挥手一推,一道真气扫向围杀来的那一队士兵。只闻得啪啪落地声,霎时间哪队士兵全然落地死去。 那副官吓得直哆嗦,道:“你……你就是乾坤教少主?” 柳婷婷向被抓来的男丁道:“你们各自返家去吧,这狗官命只至此无须惧怕。”那一群男丁唰一声跑了个干净。 副官道:“你……你真要造反吗?” 柳婷婷一脚踩碎了那副官左手臂,道:“你身为父母官,既然官匪一家不顾众人死活,有何资格坐于其位。所谓顺天者昌,逆道者亡,民可造国亦可覆国,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运力吸扯下一旁一农户窗户上的窗帘,裹起副官尸首用力抛出城外,砸到那血字横条下的大道中央。 那副官被砸得五脏皆裂,睁眼望了一眼横条血字和挂着树梢的鬼毒教弟子尸首吐血而亡。 柳婷婷起步走回客栈,进了客房,盘坐在窗户前的大椅上恢复真气,不时望向郡侯府去看动静。 天方初明,她收回真气,觉伤势已经恢复了不少,真气充裕。起身随意整理了少许,见虚无、非成毕、罗子贤一行人出了侯府。便转身出了客栈,买了一匹马奔出城门,蹿入树林掠过那些挂在树梢的鬼毒教尸首奔出树林,往腾冲奔去。一路路过几座城镇,她皆是将到处抓丁的官员和士兵杀死一地皆留下“天道所定杨氏亡,逆道者人人诛之!”十四个血字。 直至腾冲城时天色尚早还不到午时,她未进腾冲城去,拉转马头奔到附近的十几个城镇将征兵的官员和监兵截杀在地同样留下“天道所定杨氏亡,逆道者人人诛之!”十四个血字,等她返回到腾冲城时天色方好暗下。 她将马藏于城外林中,跃身进了城去,跃至侯府外民房顶。见侯府内灯火辉煌,到处是密密麻麻的三教弟子,守卫极为森严。运气真力往上空腾去没入夜幕之中,翻身从天而降飘然落到侯府大殿顶,一个翻身落到大殿屋檐下的横梁上,见到虚无、武成龙、罗子贤和一个副官在大堂中。 副官道:“倒出都传来各城镇副官和监兵被杀,倒出留有‘天道所定杨氏亡,逆道者人人诛之!’十四血字,弄得人心惶惶,三位大人可知其中缘由?” 武成龙道:“我们路径的几个城镇皆有此事发生,想是叛贼趁我西部空隙,潜入西部作乱扰我西部。” 副官道:“信兵传来密函,如今东部战事吃紧,西部乱事不断人心惶惶其余各郡府城镇副官及监兵都不敢轻易抓丁充军,兵源难于补充,这当如何是好?” 虚无道:“什么人能在一天之内杀了二十几个城镇的副官和监兵,想毕是有叛军潜入西部作乱了。” 武成龙道:“我看不像,写字的手法是一样的,杀人的手法也是有一样,定是一人所为,此人武功极为高强,咱们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罗子贤道:“难道是乾坤教少主柳婷婷?” 第81章:热海茫茫 武成龙道:“本来我也猜定会是她,可是血字字笔刚强有力,杀意十足,根本就是出自一男子之手。”柳婷婷噘嘴一笑,想道:“正是要你们猜不到。” 虚无道:“杨大人,你继续率众追查此事。我三人明天一早便要率三教五千弟子赶去弄栋与教主们汇合,无时与你追查此事。” 副官道:“是!” 武成龙道:“阴阳双子七人务必看守好,柳婷婷可能会来救人,若能设法将其擒住,算你一等大功官升任侯爷。” 副官喜道:“属下定竭尽所能。” 随后见非成毕和虚无起身离去,随后罗子贤也起身离去。 柳婷婷翻身上了大殿,见两人又跃出了侯府没入一民房中。她腾身漂落那民房旁,听到两人在房内亲热之态,好不自在欲离去,却听到虚无轻声道:“你说,咱们要往那条路赶去弄栋?” 武成龙声音道:“绕往热海吧,能推迟些时间到,咱们的弟子也少些伤亡。” 虚无声音道:“若去迟了,教主他们怪罪下来怎么办?” 武成龙声音道:“怎么会呢,教主他们虽不说,我却能猜到他们也不想把家底都掏干,巴之不得咱们晚些到呢。” 虚无声音道:“你也太狡猾了吧,会不会连我也骗?” 武成龙声音道:“怎么会呢,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个……”柳婷婷听到此,打了个冷颤,闪身离开民房走向大街去,见到白衫女子没入一家客栈,跟了上去。进了客栈见白衫女子坐在客栈前,落座到她身旁,道:“姑姑。” 白衫女子转头竟认不出是柳婷婷来,一怔,道:“公子是?” 柳婷婷用手指在木桌上划了一个“婷”字,道:“阿胡叔他们安置好了么?” 白衫女子见是柳婷婷,喜笑开颜道:“我还瞅着找不着你呢,吓我一跳。我已经把他们安置好了,没人找得到的,放心吧。” 柳婷婷点头道:“他们伤势如何了?” 白衫女子道:“阿佳先醒来,胡阴使和陈公子还未醒来。我担忧你安危就让阿佳照顾他们,先来找你了。” 柳婷婷道:“好,武成龙一行人要绕路往热海去,那里热池遍地最适合伏击,咱们到那里在动手。” 白衫女子道:“还是趁他们离开,先去救了你那七位朋友吧。” 柳婷婷道:“不必,这鬼毒教为非作歹,我想将他们一并消灭,免得再祸害世人。此后咱们在回侯府救七位阿叔,也无难事。” 白衫女子点头赞同,两人回了客房休息去了。 柳婷婷依然盘坐窗户前的大椅上,一则恢复真气闭目养神二则可观外面动静。 第二天天方初明,柳婷婷听到一 阵马蹄声,收气回身,见武成龙、虚无、罗子贤三人率五千三教弟子浩浩荡荡出了城去。起身见白衫女子也整理好出了客房,邀着她跃出了客栈落到城外的马匹上,沿着树林中一直跟踪这三教弟子。 跟了一个多时辰,白衫女子轻声道:“少主,咱们去热海等着他们如何?”柳婷婷点头,两人加快迅速从丛林中抢到了三教弟子前,疾奔了半个时辰,来到了热海旁,跃身上了一棵苍天大树上,掩身注视下方。 柳婷婷却被前方的热海吸引住。处都是一滩滩沸腾的水,热气冉冉直上。好似天宫云池,又好似瑶池仙雾,又好似仙女池中云龙飞舞,更好似踏雾飞仙之地。没人知道这里为何如此梦幻,没人知道每潭水皆有多深,更没人知道为何如此热海腾腾。虽是仙境无疑,但也却是个伏击佳地,正所谓一入热海何处逃,落入热池来生见。柳婷婷听说过腾冲热海,却是第一次亲见,确实更甚言传。不一会儿便听到了阵阵马蹄声,随之见五千三教弟子飞奔而来。 武成龙似乎也知热海之厉,他带着众人绕过热海往边缘穿越。 柳婷婷两人刚欲动手,只听得地上哗哗数声,地面下陷去,又从密林之中阵阵箭支呼啸而来铺天盖地的直奔五千人去。 柳婷婷大吃一惊,想到圣教有先人重托在身,如何亲眼看着圣教弟子毁于一旦。让白衫女子掩在树顶,运力闪至圣教弟子一千多人上空,飞旋开去,将射向圣教弟子的箭支吸回手中顺势推射向鬼毒教、耆教弟子。只见得圣教弟子上空飞旋着一道紫气漩涡,无数箭支没入漩涡之中又飞射向鬼毒教、耆教弟子,好生奇幻。 地上只闻得无数惨叫声、落地声,鬼毒教、耆教弟子死伤大半,三千几人只剩得一千余人。圣教弟子凝聚在一处,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的情况,没人敢走出去半步。 鬼毒教、耆教剩余的弟子无处可逃仓忙奔进热海之中,一些掉进了沸腾的热池之中,一些绕过热池边的地面往中间奔忙逃去。掉进热池的人,只剩白骨浮出,无数白骨覆满热池。 武成龙拉着虚无奔逃到一个巨大的热池旁,这里距离边缘密林甚远,弓箭决绝是射不到。随他们逃到哪里的还有罗子贤及不到五百人的两教弟子。 柳婷婷见热海四周奔出了大队大队武士,箭雨骤停,收回真气,落到圣教弟子身前,道:“圣教弟子原地不动,违者必死。” 圣教众弟子皆感叹她如此神力,也知她是来助她们的,无一人违命,静静地呆立在原地。 三四千人的武士奔出丛林,将圣教弟子团团围住,见柳婷婷护在前面,也无一人敢轻动。其余的冲出来的武士,边提着弓箭往热海中央射去,边慢慢围向武成龙、虚无、罗子贤等五百余人去。 不一会儿见到陈仕率着陈升、陈中、陈落三人奔出树林,来到柳婷婷身前。 陈仕见圣教弟子一人无碍,又打量了柳婷婷少许,问围困的一人道:“什么情况?” 那武士答道:“首领,这个公子不知是何方神圣,武功高深莫测护住了圣教弟子,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请首领示下。” 柳婷婷见是陈仕一行人,很是高兴,至她离开了圣谷就想着回去救他们,随之莫名其妙的中了毒,一过就是八年。每每回想起没能救到他们,心里很是亏欠。如今见到他们皆安然无恙,嘴角的喜意早已映上秀眉,用她自己的原声喊道:“陈首领,你还记得我吗?” 陈仕及陈升等四人一听到柳婷婷的声音,又是喜悦又是疑惑,不停打量柳婷婷。陈仕道:“你是婷儿么?” 白衫女子落到柳婷婷身旁,拱手行礼道:“陈首领,她正是乾坤教少主柳婷婷。” 柳婷婷悬身一转,公子外套碎裂开去,现出了一套洁白如玉的白衫,变回了女儿身。 陈仕见到果真是柳婷婷,喜笑开来,奔过来握住柳婷婷道:“真的是你,太好啦,你没事就真的太好啦。”陈升、陈中、陈落三人也跟过来,阵阵喜悦自笑。 柳婷婷点头喜笑道:“我没事,当年多谢了首领一行人舍命相救,一直想去找你们,却遇事颇多身不由己,实在惭愧。” 陈仕道:“我们没事……”转头见到热海中央众武士正对斗这武成龙一行人,说道:“咱们稍后在谈,现在先料理了三教弟子再说。” 柳婷婷道:“首领,圣教与晚辈渊源极深,斗胆请首领放过圣教众弟子吧。” 陈仕一怔,道:“婷儿,咱们不杀她们,她们就要杀咱们呀,怎么能留呢?” 柳婷婷道:“圣教数百年来正义悍然,只因叛徒林落子夺得圣母之位,圣教才会迷途未归。晚辈重托在身,不能见死不救,还请首领海涵。” 陈仕顿了少许,微笑道:“我相信你,既然你这么说就一定有你的道理,圣教众人就交给你了,我去料理了中间那些残余!”带着陈升、陈中、陈落三人奔向热海中央去。 柳婷婷转身对圣教众弟子道:“圣教各位姐妹,都回圣教去吧,大势已定,逆道无益只会自取灭亡。” 陆子呈上去拱手行礼道:“在下圣教第一部部领陆子呈,谢过少主相救之恩,大恩来日再报。” 柳婷婷微笑点头道:“不必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 陆子呈跃身上马,手一挥,带着圣教众人没入树林之中。 白衫女子道:“少主此时救了她们,但林落子仍然还在,依然会继续为祸圣教,圣教一时难归正途。” 柳婷婷道:“姑姑说得有理,可是新圣母我至今仍还未找到,只能顺其自然。”望向武成龙一行人去。 武成龙,虚无,罗子贤三人率着白来个人边挡着箭支,边往右侧突围去。三人武功不弱很快冲开了一条血路,奔到一个大热池前。 柳婷婷纵身跃落三人前方,白衫女子也随之跃去。 武成龙,虚无,罗子贤见到柳婷婷顿然陷入绝望和恐惧之中,同声失语道“柳婷婷!” 武成龙回头看去,后面已经乱杀成一片,不断的看到鬼毒教、耆教弟子被击倒落入热池之中,所剩无几,转头对着柳婷婷冷笑一声道:“到处追杀你,反被你围剿了。传说中连本教教主都惧你三分,今日有幸领教一下却也不错。”双剑一冲,射向柳婷婷去。 白衫女子挥剑挡了上去。 虚无见柳婷婷稳立不动手,闪身攻向白衫女子。 罗子贤怒视柳婷婷数时,猛烈一旋,举刀狠狠劈向柳婷婷。 白衫女子避开武成龙、虚无招式,转势腾去,挡开罗子贤大刀,一个翻腿震得罗子贤落地。 第82章:漠北侠 武成龙、虚无二人已经转势与白衫女子斗了开去,罗子贤稳了神挥刀也杀向白衫女子。三人对战白衫女子,一招一式无比凶狠至极,无不想至她死地。 白衫女子武功不弱,招式飘逸洒脱不羁不束,但绝非三人联合的对手。十几招下来,三人皆往后退了数步,一起运力冲了上。 白衫女子紧追不舍,见三人合力击来,悬空运力与三人之合力对了一招,被三人之力震落,踉跄后退。 武成龙趁胜而来,双剑已至白衫女子身前。 柳婷婷催出乾轩剑,挡到武成龙双剑上。 虚无、罗子贤一起腾来,催运真力汇到武成龙双剑上,一股强劲真力冲向柳婷婷剑身去。 柳婷婷右脚微微一动,左手旋出一力推向乾轩剑,只闻得唰一声,三人皆被震飞落地,兵刃脱手。 柳婷婷闪身一剑直冲武成龙。 武成龙奋起身扶起虚无,眼神中夹杂着百种愁思。他见柳婷婷持剑闪身而来,提起虚无奋力往密林中抛出。咔擦一声,胸口一痛,乾轩剑刺穿了他的胸口,吐一口血双手催力紧握乾轩剑,不让柳婷婷拔出乾轩剑去追杀虚无。两眼望着虚无落入密林之中,嘴角微微一笑念道“奈何桥上等……”未念完两眼一闭,后仰倒落入热池之中,随之一具骨架浮出热池面来。 柳婷婷没有拔剑去追杀虚无之意,不过他是鬼毒教之人,在她看来他非死不可。不过看到武成龙誓死拼救虚无,又见他眼神之中那无比浓郁的无奈、悲痛和一丝丝希望,顿然间好似有太多感概一般,持剑傻傻站立许久。 此时陈仕、陈升、陈落三人已率武士将鬼毒教、耆教弟子杀尽,将罗子贤及十几个耆教弟子团团围住。 罗子贤哈哈大笑道:“笑话,天大笑话,能见如此笑话,罗某死有何惧!” 陈升道:“笑个屁,死到临头了,有什么好笑不好笑的。” 罗子贤道:“好笑,怎么不好笑了,真是太好笑了。” 陈升道:“好笑就笑吧,要不然没机会了。” 罗子贤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乾坤教少主也和这帮叛军混在一起。凭你一人之力杀我等有何难,何必随这群乌合之众搞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 陈仕道:“放肆!休要诋毁婷儿,我们来此伏击她事先并不知晓。我们在此相遇不过是同时知道尔等要路径此地,凑巧而已。” 陈升道:“首领何必跟他废话,一刀砍了算了。” 罗子贤道:“这就奇了,你们不是在东部联合了段思平叛贼造反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升道:“东部战事尔等皆知大势已去,何必多言。我奉主公之令率军一万潜入西部来,正是要从腾冲杀起一一清除西部残余势力,联合正义之士对你们的狗皇帝两面夹击一举歼灭。” 罗子贤大惊失色道:“原来到处的副官和监兵被杀,就是你们搞出来的,你们要扰乱西部?” 陈升道:“西部一乱,杨氏狗贼根基不稳,大势必败。” 柳婷婷想道:“如今西部各城官府衙门皆只剩得几个守卫,正是空虚之势。一万之众突然袭击自然无人能挡,各城瞬间便陷。杨氏兵力若要回救必然要削弱东部兵力,不回救则西部不保,确实妙极。” 罗子贤也知其中要害,腾冲乃耆教总坛所在,如今只见他们五千人马来伏击便截杀了两教三千余弟子。另外那五千人马不定早已攻下了腾冲城,顿时知大势已去,无颜面对耆老消失先,转身一纵跃进了热池之中。剩余数十人纷纷扔掉兵刃跪到地上求饶。 陈仕道:“全部给我杀了!” 柳婷婷急忙止住道:“且慢!” 陈仕道:“婷儿有什么事么?” 柳婷婷道:“世间本无清浊之分,更无对错之分。他们虽然有错,只因立场不同。若首领能将此些人览为己用,不多时,首领兵势即可大增。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只要他们愿意加入你的兵队,同你们一起起义杀敌,不仅可以增加势力还可得人之心。若首领能以此铸造一支仁义之师,可保首领无往不利,战无不胜。” 陈仕顿悟,赞道:“老夫活了大半辈子,竟没婷儿此点领悟,真是惭愧。”转身吼道道:“只要愿入我兵队一起反杀杨氏狗贼的,一律免死,若立新功的还可按功嘉奖。” 那数十人纷纷降服,叩首谢恩。 陈仕安排陈升处理后事,走到柳婷婷身前笑道:“婷儿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漂亮得像个仙子。” 柳婷婷微笑道:“阿陈首领过奖,婷儿愧不敢当。”环视了一周,道:“可惜战乱一起,又是多少生灵涂炭。” 陈仕见看出柳婷婷的思绪,说道:“杨氏狗贼为非作歹残害生灵,群人怨声载道,不乱也是不行的。只有推翻这混着世道,才能还世间一个太平。战争既是如此,有斗必定就会有死的。” 柳婷婷轻叹一气道:“有斗必有死,有死必有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合久必战,战久必稳,稳久必乱,这便就是历史。或许这便是自然之道吧。” 白衫女子拉着柳婷婷说道:“婷儿走吧!” 柳婷婷听到白衫女子叫她婷儿,一股浓郁的亲切感涌上心头,开怀一笑,向陈仕四人行了辞礼也不等他们说话,随白衫女子纵身一跃没入密林中去。 大嘴陈中、长眼毛陈落带着一群人赶回来,说道:“首领,没有找到圣灵虚无。” 陈仕道:“率军直杀腾冲!”一大队人马随令唰唰向腾冲城奔去。 柳婷婷和白衫女子离开了密林落到她们的马上,飞驰赶向腾冲城。到了腾冲城附近,跃过墙进了一家客栈。 虽然鬼毒教、耆教弟子在热海丧失了三千余人,但此城之中仍然留有四五千人的鬼毒教、耆教弟子,还有一些没有离开的圣教弟子,两人不宜多行走。柳婷婷重新去买了一套公子衣服,进了房间,换了出来。 白衫女子不禁赞道:“好生俊俏,男子看去心如刀绞,妒心使然无不想早盼个轮回,女子看去春心荡漾胡思连篇,仙官看去也是自退三分叹唉难平。” 柳婷婷微笑道:“姑姑过奖了,容貌如何皆不重要。看城中如此平常,想毕陈首领的另五千兵马并未先攻城。该是在城外埋伏等待着他们得胜归来,汇合一处才会攻城。” 白衫女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门。 柳婷婷随她出了房门,下楼到空座前坐下,随意点了些饭菜。 客厅之中客人稀少,只有一个两个年近甲的老人在喝着小酒嚼着黄豆聊着天。 “城里只要是男人不管老小皆去充了兵,再难见到如此年轻英俊的公子哥啦。”这公子哥自然是指柳婷婷了,看来她的装扮之术果然了得。 “唉,十年一动乱,能活下来的都是阎王不要收的啦。这活了六十岁就经历了三个国朝,指不定还能再见一个国朝。一世四国也算是罕见的了,来,喝酒!” “哎,哪个皇帝都不是啃死百姓的呢,只要到了啃得受不了了,就开始造反了。” “这话到是真的,听说这个段思平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他能不对百姓好点了?” “诛杀昏君,解救国民。‘减众税粮半,宽众徭役三载’若真能说到做到就是明君。就怕是嘴上说一套,背后一套啊。” “倒也比说都不说的好啊,或许还真能有那么回事,百姓也就真遇到了个能为天下人着想的主子了。” 两人说着四个士兵经过,正好听到两人的谈话,凶神恶煞地拔刀冲了进来,将两人围了起来。一个骂道:“老不死的,尽敢在此妖言惑众,不想活啦?” 一个老人哈哈大笑道:“老子都活到这把年纪了,活不活着实不重要,要杀就杀吧。”抬起酒杯饮尽。 那士兵怒道:“不想活倒也容易,这就给你去了。”举刀往老人颈上砍去。 柳婷婷方欲动手,便听到铛一声,衙役手中的刀飞离一侧,人倒在一侧。其余三个衙役吓得往外看去,见一个扛着大锤,头发凌乱,一身壮肉的吐蕃汉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客栈。一起围了上去,一个骂道:“竟敢击杀官兵,想造反啊?” 汉子一个扫腿扫倒那士兵,随即一脚正中那士兵胸口,士兵翻倒在地不省人事。汉子骂道:“老子造什么反,造反的都跑东部去了,来这里干嘛。快滚!”声落,另外那两个士兵吓得连滚带爬苍狼逃窜。 汉子瞅了瞅四处,走到柳婷婷那一桌,刮擦一声将大锤扔到桌上,对着柳婷婷坐了下去,说道:“怎么你们这里的男人个个都长那么瘦小吗,看着还不够一手掐扁了!” 白衫女子道:“漠北侠从玄莫宫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话的?” 此吐蕃汉子正是吐蕃玄莫宫之人,人称漠北侠,其名叫莫白熊。 莫白熊瞥了一眼白衫女子,道:“妈的,老子走了十天十夜过了无数城池,终于有个认得老子的人啦。好,好,来喝酒!” 白衫女子道:“喝酒就免了吧,若要吃肉倒是可以请你。” 莫白熊推了一个酒杯到柳婷婷身前,说道:“小兄弟,陪老子喝酒!” 第83章:救阴阳五行 柳婷婷打量少许莫白熊,从他一身正气和豪迈不羁的性格上,便知他毫无恶意,答道:“我从不饮酒,大侠自请吧。” 莫白熊细细看了看柳婷婷笑道:“长得如此标致,不喝酒怎么行,来,非喝不可。” 柳婷婷微笑道:“听说漠北的汉子喝酒着实厉害,看来也不怎么样。” 莫白熊怒道:“你敢说老子喝酒不行,有本事你把老子给喝过了再说。” 柳婷婷道:“喝酒是小事,不过得先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要不然你喝输了,我也不知道是吐蕃的哪个汉子来本国坏了自己的名声。” 莫白熊气怒不已,道:“老子叫莫白熊,还没输过喝酒,有本事来吧。”提起酒坛哗哗喝了一坛扔到地上,看到柳婷婷一动不动,骂道:“小子,到底敢不敢喝?” 柳婷婷叫小二搬来了二十大坛酒分成两堆,说道:“你那堆,我这堆,若你我喝完还没醉,那就再来,直到咱们两人中其中一人醉倒为止如何?” 莫白熊哈哈大笑道:“十坛?我看你最多喝不过两坛。”提起柳婷婷那边的一坛酒掂量掂确认有酒后又提起自己的一坛哗哗喝了起来。待他喝完放到地上时见柳婷婷一动不动,嘲笑道:“小子认输吧!” 柳婷婷摇头道:“你喝得太慢了,所以让你先喝。” 莫白熊嘲笑道:“放屁,你就认输吧。”提起一坛喝了起来,待他喝完这坛放到地上时,见柳婷婷已经喝完了一坛再喝第二坛。他急忙提起一坛哗哗喝了起来,待他喝到第九坛时柳婷婷已经喝完了第九坛,放下第九个空坛时柳婷婷已经喝完了十坛。 他此时已是眼缭乱,立身难稳,摇摇晃晃地走到柳婷婷的空坛前笑道:“你根本没喝。”一脚将柳婷婷的空坛尽数踢了个粉碎,尽是空坛,又是尴尬又是吃惊。 柳婷婷笑道:“怎么,喝不过就来这招?若是个个像你这样,还能叫汉子吗?” 莫白熊摇晃着走回位置去,说着“不错,算你厉害,老子还有一坛,喝完便是。”提起最后一坛酒哗哗喝了起来,喝着喝着哗啦一声倒在地上,说着“妈的,妈的……”眼睛闭了去,一动不动。 柳婷婷走到他身旁喊道:“莫大侠,醉了么?” 莫白熊睁眼看了一眼柳婷婷又闭上,说着“老子没输,老子睡醒了继续喝,你等着,你等……”未言毕便不在动弹。 柳婷婷命小二将莫白熊抬到楼上去休息,又命另一小二来收拾酒坛。 那小二抬起莫白熊喝过的酒坛时发现那些坛子满满的全是酒,骂道“才喝一坛就醉成这样,还敢叫人喝酒,真是!”摇着头搬回酒坛。 柳婷婷邀着白衫女子走出客栈,往侯府走去。 白衫女子见柳婷婷喝了十坛酒却没任何反应,不解问道:“婷儿,你怎么喝了那么多一点反应都没有?” 柳婷婷暗笑道:“我根本就没喝。” 白衫女子疑惑道:“我明明见你喝了呀。” 柳婷婷道:“我在他放下空坛时就吸了过来,将满酒的坛子送了过去,我提着喝的不过是空坛而已。” 白衫女子道:“我并未见你换过呀?” 柳婷婷捡起一根树枝,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石头说道:“你看那石块”说着已经将石块眨眼间吸过来又将木枝送了过去,速度很快,快到白衫女子反应过来时,小石块已经变成了木枝。 白衫女子惊讶十分道:“怎么做到的?” 柳婷婷道:“我师傅说过有一种极快的法门叫‘障眼法’。首先我必定会吸引住你的注意力,然后在分散你的注意力的一瞬间迅速换去要换的东西。不过需要极快的速度,让肉眼根本无法辨认出我出手换过。其中有许多奥妙之处,一时也很难说得清。若姑姑喜欢,有闲时婷儿再跟姑姑细细详说。” 白衫女子点头道:“好,若不是真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般门道,见识了。”两人说着已经来到郡府门口,见到府中仍有不少的三教教众守护。便绕着郡府转了一圈,摸清了其中的布置后回了客栈。 莫白熊见两人进了客栈,起身傻笑道:“小子,敢不敢再跟老子再堵一场,免得传出去说老子莫白熊喝不过一个小子,往后让老子怎么在江湖上混?” 柳婷婷道:“再喝三天三夜都没问题,不过我说过你输了吗?” 莫白熊细细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柳婷婷坐到桌前说道:“既然你没输,江湖中人谁会说你输了。难不成你还想跟我喝到我说你输了不成。若真是如此,传了出去还真有些不雅。” 莫白熊亲眼见她连喝喝了十大坛一点问题都没有,当下也不敢在强求,笑道:“既然你没输我也没输,那还喝什么喝,老子走了。”扛着大锤出了客栈去。 柳婷婷二人见他出了客栈,便上楼进了房间。待天色暗下,皆套上了一套夜行衣,闪出了客栈。 来到郡侯府旁,柳婷婷说道:“姑姑,你去引开众人的注意力,我进去救人。” 女子点头答应,跃进府院之中。 众守卫见有人闯进,二话不说一起冲向她去。 柳婷婷闪到大堂之中,击飞了两个守卫,擒住一个守卫问出密牢暗门后打晕了守卫。开了密牢,便见十几个守卫挥刀剑便杀将上来。只见她身影飘忽而过,待她落地,众守卫已尽数倒地。 她解开阴阳双子、五行子的锁链,见他们均未昏迷,只是中了毒无法使用内力,点头道:“走!” 柳婷婷带着七人出了密牢,一剑推开了围攻白衫女子的三教弟子,将七人送给白衫女子,道:“姑姑,带他们走!”翻身一转飞旋冲去,只闻的阵阵落地声,一片鬼毒教、耆教弟子已被震翻在地,只有三四个圣教弟子还站立着。 柳婷婷转身见白衫女子已带七人跃出了侯府,见那个杨副官率一群士兵追出去。一个翻身跃落到一行人身前,两道剑气已出,将杨副官及一干士兵摧飞在地。随后听到从城外传来的喊杀声,知道是陈仕大军已来攻城,转身跃向白衫女子去。 赶上白衫女子后挥出一道真气裹住阴阳双子、武乾子、武英子、武玄子五人,带着五人跃出了城外。 白衫女子抱着武雄子、武传子两人很快也跟上她去。 此间见四个城门皆有陈仕大军直功而入,整个城市瞬间喊杀一片。 九人落到城外,白衫女子去牵来了七匹陈仕大军攻城时留下的马匹交给阴阳双子和五行子,一起奔进密林中去。 阴单子道:“我就说丫头会来救咱们的,看到没?” 阳单子道:“我有说过丫头不会来救咱们了吗,你看不是?” 武雄子道:“跟你关了这些天,差不多被你们吵聋啦,能不能安静一下?” 阴单子骂道:“安静,什么叫安静,这里除了鸟叫就没别的声音啦,还不够安静?” 阳单子道:“这样都不安静,干脆把你耳朵涮了得了,留着作甚。”众人都懒得理会阴阳双子的话语。 武玄子道:“可惜背包中的药材全被搜了去,不然此毒并不难解。若能寻得连心草,一天三服,二天即可解尽。” 白衫女子道:“连心草家中甚多,回去自有。若大侠不说,我尽也想不起来这连心草能解此毒。” 柳婷婷八人跟着白衫女子在蒙蒙的月光下走过一片密林,看到一侧山脚一座隐隐约约漂浮不定的古镇,皆很吃惊。 阴单子问道:“你看那里一座城镇却似有似无,是什么东西?” 阳单子随着阴单子指向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看到,笑道:“什么都没有,全是树呀。” 阴单子仔细望了望,确实是看到一座小镇,说道:“放屁,那里本就是一座小镇,那里会是树。” 白衫女子道:“此处我曾在当年茶马帮时路径过,那里确实有个小镇名唤‘绮罗镇’。远看是小镇,但去到那里却只有百争艳的奇异草。据说那是绮罗侠的居所,在其中好似在仙境,能延年益寿,永保青春不衰。” 武雄子疑惑道:“既然有这般仙境,岂不是人人争相来居,如何能收容得了?” 白衫女子道:“既是仙境如何是人人都能进得去的,若无天定渊源就算看到了小镇,去到那里也只是看到荒芜一片更不用说进得去,至于小镇之中是何景观也就无人知晓了。” 阴单子道:“哪里会有这般奇异,咱们过去看看,指不定还能到个仙境去走上一遭。” 阳单子连连摇头道:“你没听蒙面丫头说吗,去到那里就变成一片荒芜了,徒劳无益。”白衫女子一直都挂着面纱,阳单子竟也如此叫她。 柳婷婷微笑赞道:“虚无缥缈牵人梦,不是仙境也圣仙。自古醉来神仙景,只可眼观不可欲。”拉转马头往前走去,众人也随之离去。 阴阳双子却依然争论不休,阴单子道:“既是神仙景为何只能眼观不可近摸啊,如此说来这神仙如何做得。” 阳单子道:“如何做不得,凡人心中皆有神仙梦,能成梦者微乎其微。” 武乾子笑道:“不是微乎其微是几乎没有,自古神仙在封神榜时早有定数,凡人神仙梦不过是一种美好的夙愿罢了。” 武玄子道:“有梦想总是比没有梦想好的,若没有如此夙愿天下何人信道何人尊佛。” 第84章:情为何物,命若烟尘 白衫女子道:“这也倒是,不过有时候不一定非得有理想才会信道尊佛啊。” 柳婷婷道:“姑姑所言极是。” 一行人说着说着穿越了崇山峻岭已是天明,也来到了一个悬崖脚下。此处有一弯清脆碧泉,四处兰幽香,崖腰云雾妖娆,显是个隐去藏居之佳景。 紧靠崖边有一个大口洞穴,洞中宽裕可融数十人。瑶佳、胡绝、陈世清正在洞口起火准备烤肉,看来三人皆已恢复了不少。 三人见柳婷婷等人归来喜出望外,胡绝迎上去拱手行礼道:“属下拜见少主,见过姑娘。”言毕瞅了一眼阴阳双子。他言中的姑娘自然是那个白衫女子了。 陈世清奔过去握住柳婷婷的手,道:“我好担心你,见你安然回来,真是太好了。” 瑶佳挤开他,对柳婷婷喜笑道:“姐姐,你没事吧?” 柳婷婷微笑点了点头问道:“你们都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大碍?” 胡绝道:“这位姑娘的医术高明,经这一天多的修养已无大碍,多谢姑娘相救。” 白衫女子好像心情极为复杂一到这里便一语未发,静静地低着头沉思,竟也没有听到胡绝这一句。 柳婷婷微笑道:“阿胡叔,姑姑有些累了,都先休息一会吧?” 胡绝微笑点头,看向白衫女子。 白衫女子侧头瞟向胡绝竟与胡绝对触一眼胡绝,一怔,微微点头不语,但眼神之中却是充满了喜悦和关怀,似乎还流露着一股浓浓的情丝。 胡绝同样如此,久久才回神。他引了众人进了石洞休息,拿出瑶佳昨夜打的猎物准备烤给众人下腹,众人这一夜行来还真是有些饥饿了。 白衫女子起身道:“如今各位都已安然相聚,在下就此告辞了。” 众人听她要走皆站了起来,不知该如何挽留。 柳婷婷问道:“姑姑,你要去哪里?” 白衫女子四周环顾一圈,轻叹一气说道:“世间之大自有去处,婷儿不必担忧。” 柳婷婷问道:“敢问姑姑芳名,它日婷儿方能访得仙踪报答姑姑相助之恩。” 白衫女子道:“若有机缘自会相会,告辞了。”说完欲跃身离去。 瑶佳赶上说道:“姑姑,你别走....” 胡绝没等她说完便纵身拉住白衫女子的手问道:“姑娘,在下斗胆请姑娘留下芳名?” 白衫女子手有些颤抖,说道:“名字有那么重要吗,为何非问不可?” 胡绝道:“重要,因为姑娘很像在下的一个故人。说来惭愧,在下足足寻了她八年,至今仍然音信全无。” 白衫女子虽不回头,声音却变得有几分嘶哑哽咽,道:“竟然已别离又何必再寻找,竟然难寻踪影又何必苦苦追寻?” 胡绝道:“因为她是我此生唯一为之动情的人,她的消息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若此生寻不得她的踪影,我就杀了这两个疯子,然后自杀。”拔剑指向阴阳双子。 阴单子起身怒道:“关我什么事,要杀老子还救老子干嘛?” 阳单子怒道:“小子,要打架就来呀,三天三夜都陪你。” 阴单子道:“丫头不是说过了吗,若找不到你的那个心上人阿馨,要打再打,如今什么状况,说杀就杀?”他说道阿馨之时,白衫女子微微颤动,垂头而下。 阳单子道:“找不到阿馨丫头再说,别他妈的老往老子身上浇火,那日真遇老子焰火冒,把你给杀了也未可知。”他说到要把胡绝给杀了的时候白纱女子又是猛烈一怔。 阴单子道:“若是杀了这小子,阿馨丫头又要寻来报仇。到时候也只能杀了阿馨丫头让你们奈何桥上相会了去。” 胡绝怒道:“住口!”长剑铮铮直响,欲杀不可。阴阳双子举起镰刀防范。 阴单子道:“老子现在身中毒用不得内功,要杀老子现在便是好时机,若杀不得老子,等老子好了就先去寻杀了那阿馨丫头,再来杀你。” 阳单子道:“乘人之危算什么东西,若你今日胆敢如此,丫头会替我们报仇的。”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柳婷婷。 柳婷婷走到胡绝身前说道:“阿胡叔,既然姑姑尚在人间就还有机会寻找到她。只要心诚,金石自开。如今大伙死命脱险,八方混乱四起,确不宜自动干戈。” 瑶佳劝道:“姐姐说得有道理,阿胡叔,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他二人说得话没一句是能入耳的啊。” 陈世清静静地观望着,心下恨不得胡绝真把两人给杀了,省得总是排挤他。 胡绝收回长剑狠狠瞅了一眼阴阳双子说道:“若你二人再对阿馨言语相斥,别怪我不客气。” 阴单子哼了一声,说道:“不是你先冷语相伤,老子会怒焰直冒吗,要怪就怪你自己。” 阳单子道:“岂有此理,你失理在先,反倒是我们不对了,别以为老子们好欺负!” 柳婷婷走到白衫女子身前说道:“阿馨姑姑,阿胡叔寻了你数年之久着实不易,还望姑姑能倾心相融,能与阿胡叔好好聊聊。” 众人听柳婷婷这么说皆是大惊慌喜,面面相觑。 白衫女子猛烈震颤,摇头说道:“少主,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阿馨。”说完欲纵身离去。 胡绝奔过去抱住白衫女子,说道:“阿馨,别走了,好吗?” 白衫女子使劲挣扎却也挣脱不开,说道:“胡阴使,如此恐会添了笑话。” 胡绝也觉自己失范,松开双手走到白衫女子身前,从怀中拿出那条蓝色丝带和李晓馨曾经为了买马递给他的那个精致小银袋,道:“我知道你就算阿馨,这个银袋是你唯一给过我的东西,也是我最宝贵的东西。这蓝色丝带是我在崖低找了七天七夜发现的唯一一样东西。这些年我带着它们走遍全国每一个角落寻找你的下落,从不舍离开过胸怀。每每我寻之不到,每每想寻短见的时候便拿出来看一看,才活到现在。是它给了我活下去、找下去的勇气。如今它们的主人欲抛舍而远去,若我只不过是数年前的一厢情愿,就请你把它们一并带走吧。” 白衫女子眼泪依稀滑落,印湿了面纱,顿了许久,接过胡绝手中的银袋和蓝色丝带往前走去。 胡绝眼泪哗哗落下,纵身一闪尽直撞到石壁上去,滑落地上,头顶鲜血淋淋。 众人见状目瞪口呆,大喊出声“不要!” 柳婷婷闪身过去抱起胡绝,催运内力输入胡绝体内,一团紫气绕身而出旋绕着胡绝全身。 白衫女子见状愣住,脸色青白如死灰。 武玄子为胡绝把了把脉,说道:“婷儿还能为他争取五分钟,若五分钟之内若找不到龙心草,再无人能救。” 武乾子跃到白衫女子身前说道:“姑娘,不论你是不是阿馨。如今在场的只有你和婷儿能施展内力,然婷儿要为他输送真气争取五分钟时间,就请你相助找回龙心草如何?” 瑶佳也心急如焚跑了过去,使劲推了推白衫女子,尽量使她回过神来,说道:“姑姑,你倒是赶紧呀,阿胡叔命在旦夕了。” 白衫女子猛烈回过神,将银袋和蓝色丝带放到胡绝怀中,闪身腾向崖壁去。 武传子摇着头说道:“情极至深,生命也乎轻若鸿毛,难能可贵。” 武英子叹息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武雄子粗嗓道:“哎,要死要活的,看着都不知道在干啥。” 武英子深叹一气,仰头念道:“日**尽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时横波目,今做流泪泉。不信妾断肠,归来看取明镜前!”咛声婉转柔肠,字字寒心断肠尽将李白的这首《长相思(其二)》的思相惆怅散发得淋漓尽致,众人内心深处那股久藏的思情顿然而生,无不远思荡漾。同时也对胡绝那执着的真情,心生敬畏和同情。 此时没有人愿多说一句话,静静目视而立。 就连阴阳双子也是静坐一旁,面面相觑。 陈世清感触极深,深情地望着柳婷婷,想道:“婷儿,不管你是乾坤教少主还是什么,暂时你心里没有我并不能代表永远不会有我,我一定会等你,永远等着你。” 悬崖脚下一片寂静之中充裕着浓浓的凄惨,无声中人人皆是凝神揪心,只盼着白衫女子快些采药归来。 阴阳双子有些安坐不住,站起身来,走到悬崖边,往上爬去。 武乾子问道:“你二人要去何处?” 阴单子边往上爬边说道:“蒙面丫头不知去干嘛了,不定早远去了。我这就去给小子找回龙心草。” 阳单子边爬边说道:“这小子虽该死,真情所至却是难得,这回不论如何也得救他一回。” 众人知道二人日里虽多口角,也属脾性使然断然难改,心德却也不差。 瑶佳道:“一点内力也没有,就算你们爬得上去,也未必下的来。” 武玄子摇头笑了笑问道:“二位知道何为龙心草吗?” 第85章:开解 阴阳单子连连摇头表示不知却仍使劲往上爬去,如今两人皆使不出内功,爬起来自是十分吃力。 武玄子道:“你们都不知道龙心草长什么样,如何寻得回,还是好生安定等候吧。”话语方落。 白衫女子拿着几株绿草落地,交给武玄子问道:“不知可赶了时辰?” 武玄子微笑点头,将草放在一石块上,捡起一个石头捣碎。右手抓起捣碎的草末,举到胡绝口前,用力一拧,草汁哗哗滴进他口中。 阴阳双子见女子回来,往下爬来。 阴单子左脚一滑,翻落在地,幸得离地不高,否则也是断手断脚之状。 阳单子索性不爬,双手一推跳了下去,右脚落到一圆石上,崴了脚,抱脚痛声连连。 武雄子摇着头走过去提起阳单子扔到武玄子身旁,说道:“怎么这么笨呐,那么点高度也弄得这般狼狈,活像个娇滴少女。” 瑶佳嘲笑道:“活该!” 阳单子骂道:“混账!老子百年英明也难免不在石块上翻船。”说着看向胡绝。 武玄子为胡绝喂完药,站前身来,表情并不凝重,看来抢救及时胡绝不无大碍。 柳婷婷收回了真气走到白衫女子身前说道:“阿馨姑姑,外伤易治心病难医,不论有何想法皆可畅心明谈,心有相融万事皆开。” 白衫女子点了点头,伤情浓浓抱起胡绝往石洞走去。 武玄子抬起阳单子的右脚噶扎一扭,扔到地上。 阳单子疼得哇哇大叫,骂道:“臭药匠,你要断了老子一脚不成?” 武玄子起身道:“谁稀罕你这臭脚!” 阴单子倒没伤到哪里,已经起身慢慢走了过来,道:“哎,妈的臭药匠,你是不是该去找些什么连心草来吃吃啦?”听他这么说,众人才想起要吃药解毒。也难得一回来就闹了这么一遭事,谁能有闲心想起解毒之事。 武玄子转身进了石洞,拿了些石桌上的干草来在小溪中清洗。 阳单子站起身来试着走了走果然觉得痛处大减,似乎已无大碍,喜笑起来,说道:“臭药匠果然不错,下次给你烤只鸡。” 柳婷婷走进石洞,看到白衫女子看着胡绝依稀连泣,泪水流不止,转身出去。 白衫女子发现柳婷婷进来,忙擦了擦泪水,站起身邀柳婷婷坐下。 柳婷婷拉着她坐下,道:“许多年前我身中剧毒昏迷不醒不曾见过你的面容,却知道是你救了我。后来知道若不是姑姑背着我东奔西跑走进茶宫圣地,那阴阳双子之阴阳二气乱了经脉再加上鬼毒教的融身毒,我恐怕早成白骨了。却不知融了茶石后导致魔性攻心,多少姐妹命丧我手,才至姑姑痛心疾首。婷儿罪过甚深,绝不敢枉请谅解。本以为姑姑早不在人世,心中悲痛只觉颇多不是,如今见姑姑尚在甚是欣慰,当下只求能为姑姑分些忧愁,也算是婷儿能尽的一点心意了。” 白衫女子说道:“少主融宝石是天机所定,不管有没有我你也一样会融得茶石,我只不过是碰巧罢了。不论魔性还是仙性使然,皆是注定劫数非得过劫不可,何来罪过之言。却不知你这般伶俐,如何看破我来?” 柳婷婷道:“姑姑的眼神和举动其实早已告诉婷儿了。姑姑真情所至照顾阿胡叔无微不至,眼神之中浓浓的情意,难以遮掩。我虽不知你们的往事,却也感应至心,猜测起来便不会有错。姑姑,既然有情有意为何又要断然离去?” 白衫女子取下面纱,清澈秀美的左脸上添了一道伤疤,正是李晓馨无二。她摸了摸伤疤,说道:“我知他是真心诚意,也知他乃江湖第一教的乾阴使,声名远播,万人知晓。我如今这般摸样不敢认他是不想让他落了个坏名,在江湖中举头艰难。” 柳婷婷道:“姑姑所言是真心实话,但婷儿却觉有不妥之处。上古造人自分男女,真情便由此而生,也成就无数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的真爱佳作。既是情便是两人之事,绝非一人之事。姑姑这般想法无疑大爱之至,却也尚存不妥。因为姑姑至少也该让阿胡叔也有抉择的余地,让他明白真相,道出真言才是。” 李晓馨摇头道:“我如今这般摸样不知如何与他相见,更不知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婷儿,姑姑不想瞒你,真的不愿让你阿叔看到姑姑如今这般摸样了。”说着将面纱戴回脸上。 柳婷婷道:“但凡以容貌取的爱情皆不算得是真爱,好似凡夫俗子那般爱喜容貌纳妾阔房。阿胡叔若是这般凡夫,婷儿也绝无心言相劝,也绝不会让姑姑委屈于他。但时光匆匆,眨眼飞逝,一去便是八年。这八年来他跨越五湖四海只为找寻姑姑,实乃真情使然。如何会因为姑姑脸上的一道伤疤而有二心呢。但若真是如此,那也是好聚好散,往后彼此间也不必牵肠挂肚,含泪度日。” 李晓馨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但心里还是不愿让胡绝看到自己的摸样。不过本是钢坚般的心似乎也有了许多变化,纠结之心冉冉而升。 柳婷婷见她仍然心有顾虑,说道:“刚才姑姑也见到,阿胡叔断然寻了短见。方好我们皆在,救治及时尚且是勉强保了性命。倘若他自己一个人去了无人之处纵身落去,想必姑姑同样会懊悔莫及,随之寻了短见去。即会至此后果,为何不愿平心静气畅心明谈,相知了真言,让彼此间解开隔结呢?若是情投意合,真情真意,喜成连理,便是皆大欢喜,成就了这天赐因缘。若是虚情假意,不也解去了姑姑心中所念,各自好散,无了牵挂皆也自在。更不会因此促成毫无必要的悲情,也不会给阿胡叔落得个为情所困垂哀短见之悲名,更不会让让姑姑和阿胡叔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传世历说。” 李晓馨点了点头,说道:“婷儿说得甚有道理,待他好些后寻个时机,我与他禀月明谈便是了。” 柳婷婷微笑点头道:“我就知道姑姑是个大仁大义之人,这般说来我可放心了许多。我这就出去给你们弄来野鸡,烧了烂泥荷叶包鸡给你也尝尝。”起身离去。 李晓馨看着柳婷婷离去,脸上露出了难能可贵的笑容。 阴阳双子,五行子已经喝了一次连心草药,坐在外面叽叽喳喳争论着。不过此药一日须三次,三天才能解尽毒,八人除了集在一起说笑外也做不上什么来。见柳婷婷神情松喜,皆也知其中道理,尽站了起来。 阴单子迎上柳婷婷身旁,问道:“丫头,要去哪?” 阳单子也迎了上去问道:“丫头,我跟你去。” 柳婷婷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我自己去吧,你们好生休息便是。” 陈世清道:“婷儿,我陪你去吧。” 阴单子没等柳婷婷回答陈世清的话又拦住柳婷婷问道:“丫头,你不会溜了吧?” 阳单子拍了一下阴单子骂道:“胡说八道,丫头是什么人,能像你一样想溜就溜吗,好不仗义。” 阴单子骂道:“放屁,老子啥时候溜啦,不好好在这的吗?” 柳婷婷道:“想不想吃烤鸡呀?”阴阳双子两人听后连连点头,柳婷婷又说道:“我这就是去擒野鸡,你们身无内力,动作太慢,跟不上我的,就好生在这里等着吧。” 武传子上前道:“婷儿,我跟你去吧,正好为二哥去寻些草药回来。” 瑶佳也追了过去拉着柳婷婷嘻嘻一笑道:“姐姐我也跟你去吧,待会帮你提野鸡。” 陈世清道:“婷儿,我也去,我去弄些柴火来。” 柳婷婷点了点头,四人掠过崖低往悬崖前侧的密林去了。 瑶佳见陈世清一脸傻傻地望着柳婷婷,说道:“你不是来找柴火的吗,赶紧找啊!” 陈世清边跟这柳婷婷走,边捡着一些掉落地上的枯树枝。 武传子也四周寻找这连心草,瑶佳则陪着柳婷婷在丛林中细细打量。 柳婷婷虽经历磨难不少,但在野外狩猎捕猎的经历倒是很少,除了前次给阴阳双子两人捕过外,就没了。一路找了许久,也没发现一只野鸡的踪迹。 瑶佳虽经常跟阿旺他们出去打猎,但她几乎都是陪同,帮着提些猎物,追踪猎物的本事学的也少得很自然帮不上柳婷婷什么大忙。 陈世清已经捡了一大抱柴火,抱着跟着柳婷婷她们一路走,累得满头大汗。 武传子也已找了一大抱连心草,默默地跟着柳婷婷寻找野鸡的踪迹。 柳婷婷继续左顾右望,随手撇下了一根干树枝,停住了脚步静静听着林中的动静。突然起步翻身腾起,手中的干树枝已断成了数段飞向一棵大树,只听得数声拍羽声便见五只肥大的野鸡从大树上坠落而下。她凌空转势接过转身落到瑶佳身旁。 陈世清看着柳婷婷飘逸非常的招式,好似看到了仙子在空中舞弄天姿一般,看得入了迷。 瑶佳接过野鸡,道:“姐姐好厉害。” 柳婷婷微微笑了笑,四人转身走回崖洞。接近崖底就听到了阴阳双子与五行子的吵闹声。 阴单子闪身拉着柳婷婷走到一棋局旁道:“丫头你来下。” 柳婷婷道:“我还要去给你们弄烤鸡啊。” 阳单子起身道:“我会弄,我去弄,你来下棋,怎么能让你烤呢,对吧。”转身离去。 第86章:日常 柳婷婷懒得理会阳单子欲转身离去,却又被阴单子拉了坐下。 阴单子嘻笑道:“我去跟老二弄烤鸡,你们等着。”说完又凑近柳婷婷耳旁私语道:“丫头弄死这个牛鼻子。”转身离去。 柳婷婷知道两人定是下棋不过故意找借口开溜,也不想让两人难堪便望向棋局去。 瑶佳将手上的野鸡扔到阴阳双子身前,瞅了两人一眼说道:“你两动作快些,我可饿了啊。” 陈世清也将柴火扔给了阴阳双子,留下来看柳婷婷下棋去了。 阴单子怒道:“阿佳小丫头,来跟我一起弄吧,快些。” 阳单子骂道:“小丫头,我跟你说,跟我们一起弄好处可多着了。” 瑶佳笑道:“婷儿姐姐说了要来弄的,你们下棋不过,非拉她去帮忙,如今想抵赖?” 阴单子骂道:“放屁,老子输了吗?不过是给牛鼻子留点面子罢了,起码输给丫头也算说得过去。” 阳单子骂道:“果然放屁,丫头去猎了野鸡回来已是累了,如何能再让她来弄烧鸡,可恶之至。” 瑶佳懒得理会他们,转身走向柳婷婷,看她下棋去,说道:“反正你二人要赶紧些,待会姐姐饿了,可不会怪我的。” 武传子摇头笑了笑,将背上的草药取了下来,在小溪中清洗了起来。 阴单子喃喃自语道:“老子做什么事都是最快的。” 阳单子道:“蛮牛,赶紧过来升火,练什么练。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武雄子气怒收刀走过来骂道:“放屁,谁说我少壮不努力啦,我看你二人才真是该伤悲的。”说着将陈世清抱回来的柴火弄成一堆,弄了些干草来放在下面,吹然火折子点燃了干草。火焰叽叽喳喳燃了起来,很快燃了柴木,一会儿一堆大火便烧了起来。他砍了些湿木棍在火堆上架起了架子,看到阴阳双子才宰杀两只,不禁骂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赶紧些。” 阴单子骂道:“催什么催,有本事你来弄,我去升火。” 阳单子骂道:“升个火还话那么多,下次你来试试。”说着看到武英子收了棋,便见四人起身说笑着往他们走来。他扔下手上的鸡奔到柳婷婷身前问道:“丫头,牛鼻子死了吧?” 阴单子也赶了上去问道:“丫头,牛鼻子是不是死的很惨?” 武乾子笑道:“婷儿棋艺非凡,我已输两局了。” 阴单子听后大笑道:“那么快就输两局啦,哎呀,哎呀。”说着连连摇头哀叹。 阳单子也笑道:“才输两局,算是你了。若是臭貂,起码输个十几局了。” 柳婷婷在他们说话间已经进了岩洞,看到李晓馨手撑着下巴,在胡绝身旁睡着了,又看到胡绝神色恢复了不少,微微一笑。提起一件薄衫盖到李晓馨身上,转身轻轻走出了崖洞。 阴阳双子还冷语相斥着武乾子和武英子。 她走到阴阳双子身前问道:“你们怎么还没弄好烤鸡,大伙也都饿了。” 阴阳双子急忙闭口闪回原处,提起野鸡清洗了起来。 瑶佳跟着柳婷婷走到武传子身旁,跟她一起洗着草药。 陈世清也走到柳婷婷身旁,跟着他们一起洗草药。 不一会儿见到武玄子背着一堆草药回来,放到小溪边洗了起来,说道:“婷儿,你去洞内看着胡绝,若有不适反应才好及时补救。”他不知道李晓馨睡着,这么说不过是想使开柳婷婷,不想让她太过辛苦。 柳婷婷想到李晓馨睡着了,也确实无人照看胡绝若他有什么反应确实不能及时发现,应声起来,往石洞走去。 陈世清也起身跟这柳婷婷进了崖洞内,坐到柳婷婷身旁,轻声道:“婷儿……” 柳婷婷嘻了一声,暗示他不要说话免得影响道李晓馨休息。 陈世清会意,不时能嗅到婷婷身上散出的清香,一阵阵想入情思非非越飘越远。 柳婷婷见他望着崖壁发呆,又见胡绝和李晓馨皆无异状,想到有他在这里看着便起身出了崖洞帮着阴阳双子弄起野鸡来。 直至暗夜落下,才将野鸡烤了熟,一行人坐在火堆旁谈笑着吃了起来。 李晓馨先为胡绝熬好了野鸡粥,才坐到柳婷婷身旁吃了起来。 陈世清也想做到柳婷婷身旁,怎奈又被瑶佳抢了先,只得坐到柳婷婷正面。 李晓馨迅速吃饱后端着粥进了石洞。 柳婷婷虽已吃饱,也坐在火堆旁听着阴阳双子等人说笑。 一行人聊到半夜才各自散了去。 月起日落,眨眼三天已过。 这三天中柳婷婷经常与李晓馨谈心,李晓馨心中的结缔也在柳婷婷的开解下消失殆尽,她也勇敢地取下面纱,勇敢地面对众人。 胡绝身体渐渐恢复了些,李晓馨也没有在胡绝面前戴面纱,与真实的自己来面对胡绝。 胡绝知道真的是她后身体自然恢复得更快,对李晓馨总是忧肠挂肚,生怕她受半点伤害。他不仅没有因为李晓馨脸上的伤疤而嫌弃她,反而更加的疼爱和怜惜她,暗暗发誓不会再让她受半点伤害。 柳婷婷也经常与两人交谈,时而开解胡绝,时而开解李晓馨。她看到李晓馨慢慢放下了自卑,渐渐融纳胡绝的那份真挚的爱,甚感高兴。见两人相处越来越融洽,越来越幸福,心里也也跟着感到高兴和喜悦。 胡绝也向李晓馨问这几年她的经历,李晓馨总是委婉拒绝他,告诉他待他好些在慢慢说与他听。胡绝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也不再多问。 瑶佳及阴阳双子七人的毒也渐渐解尽,不时的在洞外试炼起内力武功来。 柳婷婷在闲暇的时候就坐在石板上回忆着闪进自己脑中的紫气“道诀”,一边尽量地领悟融进“凤凰之心”融进脑海的紫凤之力的道诀深意。一边将融茶石融进脑海的“紫诀”、融得九龙石融进脑海的“紫凤诀”和融乾坤石时融进脑海的“凤飞诀”此三道诀要心法练得更熟练。 陈世清经常一个人默默地陪着柳婷婷,见柳婷婷如此用心,自己也不敢闲着,没日没夜的练起武功来。 这一日旁晚十分,柳婷婷盘坐在石板上,轻闭双目按着“紫诀”“紫凤诀”“凤飞诀”三道诀要心法反复回练,试想达到完全融会贯通,运用自如。但她慢慢的也发现,虽然五行子已经为她驱动了所有凤凰之力的真力,但如今她却只能催运到紫凰之力第三诀“凤飞诀”的第三、四诀真力。仍有一股蕴含着无限真力的紫凰之力的真力无法运练而出,任她如何反复催练皆是如此。脑中散出的那一句话“玉殿雪参宝石消,紫凰之力随自出。”该是能运练起所有真力才是。又想到五仙子已经为她驱动了紫凰之力,却为何还有一股蕴含着无限真力的紫凰之力隐藏深奥。她起身寻到武乾子说了情况。 武乾子摇头说道:“此乃天机所在,我等不得而知。我五人奉命尽为姑娘驱动紫凰之力,致以能否完全运练却是不知了。” 柳婷婷细细回想,五人也只说过为她驱动紫凰之力,却未说过她能否完全催运使用。又想到“虔诚修心是与非,修莫强求变自更。紫气玄字须谨记,道破天机必自灭。”这几话,当下豁然开朗,想道:“定是天机未到,自然难出。应当随应自然,万不能再多做强求。”想毕微笑道:“有劳了,如今我好似知晓了答案。”转身又盘坐在石板上宁神静思。 武乾子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转到一侧石板前坐下。 武传子走到柳婷婷身旁坐下,看天边绚丽的夕阳晚霞陷入了沉思,她这应该是想保护柳婷婷。 瑶佳在一侧挥着九龙刀练着武,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招式几分生硬。她练了一会,便走到柳婷婷身旁,盘腿坐着,闭目养神。 李晓馨扶着胡绝,来到柳婷婷身旁,说道:“婷儿,陪我们去那边看看夕阳怎么样?” 柳婷婷想道:“阿胡叔身体刚恢复,阿馨姑姑想带阿胡叔去看看风景。本来该让他们两人自己好好谈心的,就怕遇到猛兽应对不了。”起身微笑点头。 瑶佳也起身道:“我也去吧。” 陈世清也起身道:“我也去。” 李晓馨望了一眼陈世清和柳婷婷,说道:“阿佳,我崖洞中还有些药草没有捣碎,劳烦你帮我弄一下好么?”她看得出陈世清对柳婷婷一片深情,是故意支开瑶佳,给两人创造些机会。 瑶佳性格直爽,不会去想这些,点头道:“好。”转身进了崖洞去。 李晓馨道:“陈公子跟我们一起去吧。” 陈世清喜不胜收,连连点头。 四人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了一断崖顶的一块石板前。李晓馨扶着胡绝坐到石板上,邀着柳婷婷和陈世清落座。 柳婷婷微笑道:“姑姑,我见那边风景也不错。阿胡叔不方便走,你们就在这里吧,我们去那边看看去。”转身往前走去,来到距离李晓馨他们不远的一块石板上打坐,轻闭双目,领悟“道诀”运练真气。 陈世清坐到她身旁,道:“这夕阳真好看,如果时间能永远停止在此时该多好。” 柳婷婷微微点头,道:“风景很美,却也是练气修身之宝地。” 陈世清知道她要领悟道诀运练真气,心中要说的很多很多话也咽了回去。但能这样单独的陪着柳婷婷,他已感到了莫大的幸福和满足。他没有什么心法能让他无限制的练习,不禁转头望向胡绝他们去。 李晓馨与胡绝相依相靠在一起,两人心里皆洋溢着无限的幸福和满足。李晓馨道:“婷儿真是个懂事的姑娘,难怪当时我莫名其妙的就想背着她上茶宫。虽然出了不少事情,也曾经后悔和痛苦过,但现在想想,若时光倒流从头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背着她东奔西跑的。” 第87章:往事堪回首 胡绝点头道:“我从小看这少主长到十四岁,少主极为聪慧伶俐,不仅过目不忘而且领悟道义也快于常人。如今的她,恐怕已能领悟到我教主六成的休为了。像她这么神奇的人,我就再没有遇见过了。” 李晓馨道:“逆教主不愧是道家宗师,慧眼识金,乾坤教有这样一位少主可谓天降至宝,永立不败之地。” 胡绝点了点头,搂紧李晓馨微笑说道:“若能永远这么陪着你看日出日落该多好。” 李晓馨一手搂着胡绝,依靠在他肩膀,脸上充裕着无限的喜悦和幸福,温情地说道:“我真的没想过还能这样跟你在一起,如今不论是永远还是一朝一夕,我都觉得满足了。” 胡绝温情道:“八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八年呢。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我也不会再离开你。我要让你幸福快乐的度过每一天,每一秒。” 李晓馨轻叹一气道:“一入江湖身不己,乱世愁情多蹉跎。只要过好每一天,也不想去管它往后会变怎样了。” 胡绝微微一笑,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只要我们把每一天都过好了,也就把一辈子都过好了,又有何忧患的呢。” 李晓馨点头道:“不管有多少个这样的日子,我都觉得满足了。原以为你被阴阳双子打落悬崖再无存活的机会了,没想到老天也未忘记给我留下了你。你知道吗,你落崖后阴阳双子并未杀我,而将我和婷儿关在了一起。一夜两人要出去夺茶石,我等他们走后背着婷儿逃到了圣地。婷儿融了茶石,却走火入魔,打杀了不少圣地的姐妹。宫主也因此对我失望透顶。你和宫主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而我心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离我而去了,顿时再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撞向石墙,本以为死去了。哪知又被救了,一想到你掉崖无望,宫主又对我失望痛心,便又跳崖自尽了去,这脸上的疤痕便是跳崖后留下的。” 胡绝听到此处一手搂紧她,一手搂着她的脸,眼泪充盈满眶。 李晓馨接着说道:“本以为死了,谁知悬崖低是一潭深池。醒来后才知自己昏迷后被水流冲到了景东城外的一个湖中,被一个老妇人救了去。身体恢复后给了老妇人些银两,辞了行想回去茶宫请罪。方出来便听说鬼毒教、圣教、耆教,三教联合攻打茶宫中,宫主因此受了重伤。还好逆教主前来相救,倘若茶宫毁于一旦,我自也不想多活了。我自知再无颜面回到茶宫,便离开了景东。后来听说你还活着,便自处游走想看你一眼。直至一年前才找到你和阴阳双子等人隐居在玉龙雪山脚下,我偷偷去那里看过你好几次。” 胡绝听到此处恍然大悟道:“原来我曾发现过几次有人接近草房,每次寻去却寻不到人,原来是你。哎,真是可惜,当时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是你呢,不然我就能早些见到你了。对了,阿馨,你为何不出来找我呢,我每日每夜连做梦都在想你。” 李晓馨温馨一笑道:“我怕你看到我的摸样会吓着,所以一直不敢让你见到我。” 胡绝微笑道:“你真傻,我爱你还来不及,如何会怕呢,绝不可再这么傻了。” 李晓馨点了点头,说道:“此间我发现了鬼毒教也在监视着你们,偷听到了他们要在普洱陷害你们的计划。可惜那夜赶到时你们已经被困在了幻境之中,我听宫主说过幽冥幻境见光自破,便推了火木车冲进去救你们。见幻境破后,又一路在你们之前行去,将埋伏的敌人杀了些,又给你们留下了暗号。” 胡绝道:“那夜我便发现那女子的神韵和你十分相似,正要寻上追问,可惜你走得匆忙,也未能问道。” 李晓馨呵呵一笑,说道:“我先来到凤羽镇,见你们和官兵大战起来不敢多管,隐藏到了门外的密林中等你们。看到你中了毒,本想去救你,又见到婷儿打败了那五个僧人。料想她会去救你和瑶佳的,哪知鬼毒教和圣教的人乘人之危抢先擒住了你们,又要对婷儿下手。我知道你关心婷儿甚过你自己,若我救你而不救婷儿,你断不会原谅我。所以我便先救了婷儿,逃到一个石洞中。” 胡绝喜笑点头道:“知我者阿馨也,此时我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你,就知道你便是我要找的人了。” 李晓馨娇滴滴地温情看了胡绝一眼,继续说道:“那时以为你脸皮厚,追着我不放。”说完对胡绝嘻嘻一笑,胡绝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李晓馨有些害赧,转头望向柳婷婷两人,见柳婷婷静静地盘坐在石板上,陈世清也静静地陪着柳婷婷盘坐在石板上,暗自笑了笑。又依靠在胡绝怀中,说道:“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好充实,好满足。” 胡绝双手搂紧李晓馨,轻吻了一下她的脸庞,说道:“我也是,只要你在我身旁我才能感到喜悦、幸福和满足。只要你不在身边就觉得心里空空的,像只有一个躯壳一样。” 李晓馨喜悦看着他温馨笑了笑,说道:“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发现你很会逗女孩子开心,还以为你是个公子呢。” 胡绝笑道:“我这辈子只会逗你开心。对了,他们三教为何要拖延到达的时间呢,这不是会耽误了战机吗?” 李晓馨道:“婷儿说,此三教虽为杨氏朝廷办事,却诡计多端,各怀心计。他们绕道拖延时间无非就是要推迟到达的时间,避免三教教众对战强敌,多伤性命。这可是三教的本钱,亏本的生意,他们自然是不会做的了。” 胡绝道:“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说完看了看四周,又望了望柳婷婷,想道:“天色已暗下,让少主这么陪着着实不该。”对李晓馨说道:“咱们回去吧。” 李晓馨起身扶起他,便见柳婷婷起了身就站在原地等着。 柳婷婷虽然在运练真气,但却是耳听八面,任何一丝破风声都难绕得过她的耳朵。虽然李晓馨与胡绝的谈话很小声,但她却能听得到,不过她并没有听,是不想让胡绝他们感觉到尬尴。她感到了胡绝两人起身之势,睁开眼睛见到两人起身,也站起了身。 陈世清起身微笑道:“那么快就要回去了么?” 柳婷婷微笑道:“阿胡叔身体远未恢复,不宜长时吹风,走吧。”抢步上前帮着李晓馨扶着胡绝往回走去,陈世清默默地跟着身后。 回到崖低,瑶佳、武传子两人正坐在火堆旁说笑着。 阴阳双子和五行子其余四人则在烤着野鸡,这不是晚饭,而是他们为一会喝酒准备的晚点。 瑶佳见柳婷婷一行人回到,起身迎了上来搀扶着胡绝。 阴阳双子、五行子七人见胡绝和李晓馨两人脸神喜悦、幸福自然,放心了许多。 瑶佳道:“阿胡叔,你就应该多活动活动,这样才能好的快些。阿馨姑姑想得可真周到,每天都扶着你到处活动经骨,真是难得。”转头对李晓馨笑了笑。 李晓馨有些羞涩,微笑不语。 胡绝笑道:“那还用说,你姑姑是天下最好的人了。” 李晓馨笑道:“油嘴滑舌。” 柳婷婷微笑道:“阿胡叔,先回去好好躺着吧,不过几天即可痊愈了。” 柳婷婷和瑶佳扶他到了洞口,交给李晓馨扶着他进去,一起坐到石块上,听着阴阳双子二人争论。 陈世清和瑶佳抢着坐到她身旁,看着火堆不语。 柳婷婷又坐了一会便转身到石洞前一块石板上盘坐着,闭目养神。 瑶佳躺到她身旁,手握着九龙刀闭上眼睛睡了。 阴阳双子邀着五行子、陈世清喝了一会儿酒,将肉吃得精光才散去。 五行子五人盘坐于洞口,闭目养神。 陈世清也进了崖洞,盘坐在离柳婷婷不远的石板上休息了去。 日子一过便是一周,这几天来他们几人多半是在练功,不时也下下棋,李晓馨每天扶着胡绝出门散步。 柳婷婷见胡绝渐渐好了起来也没再陪他们出去,同时也是想留给了他们更多的时间,自己则更多的领悟那些道诀。 瑶佳多半时间也在练功,不时去找柳婷婷闲聊。 陈世清更多的时间是在默默地陪着柳婷婷,时而也练练武功恢复体质。 阴阳双子,五行子七人的身体已完全康复,时而吵闹,而是下棋。 胡绝已经没有大碍,行动自如,只是还不敢剧烈的练习武功和使用内力。这也多亏李晓馨的悉心照顾和武玄子的药物得力,才会好的如此神速。 胡绝和李晓馨的感情也更进了不少,时而同赏美景畅谈喜笑,时而相牵散步,时而***猎。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晓馨也越来越感觉到不安,因为她不想于李晓馨这个名字出入江湖,不想让茶宫的人还知道她还活着。胡绝也知道她的这些想法,更不想让她感到不安和苦楚。可惜他也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去办,不可能随她归隐长居。 两人似乎也正为此事几分烦恼,这一天早晨胡绝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是他们二人在此成亲。出山后李晓馨喜欢带着面纱便带着面纱,胡绝也只会说她是自己的娘子,更不会向任何人道出她的名字。 他邀了李晓馨出去散步,将这个想法告诉了李晓馨。 李晓馨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点头同意了。 两人商量着成亲的日子如何决定,胡绝不懂得如如推算吉日,阿馨也不会,两人一下犯了难。 胡绝想了许久,顿然喜笑道:“常言说的好,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明日下午一时拜堂成亲,你看如何?” 第88章:忙碌的婚前 李晓馨点头同意,羞涩地说道:“一切由你多做主便是了。” 胡绝大喜开怀高高抱起李晓馨,大声喜笑而出,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幸福,满足一同涌上心头。 李晓馨搂着胡绝嘻嘻喜笑,沉淀了无数悲伤过后的秀美容颜上洋溢出了无限的喜悦。 胡绝抱着李晓馨冲回到崖洞,将两人的决定告诉了柳婷婷。 柳婷婷听后喜笑开颜,道:“万水千山难隔有情人,先恭喜姑姑和阿胡叔结缔连理,成就天缘。”说完都没等得及胡绝两人说话,便跑出崖洞将消息告诉了瑶佳等九人人。 九人听后便是一阵欢呼声,赞许声不断。 柳婷婷道:“阴阳二叔即刻在崖洞口搭建一座宽大的茅草房,作为新房。” 阴阳双子对于建茅屋可是得心应手,毫不推辞领命去了。 柳婷婷又说道:“请阿传姑姑做新郎新娘装和新房中各种用品。” 这可是武传子的拿手好戏,这点东西对她来说只不过是手到擒来。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里没有任何可用之材,问道:“婷儿,这……” 柳婷婷微笑道:“材料包在我身上!阿乾叔,阿雄叔做些新房的家具。” 武乾子和武雄子虽算不得是做家具的奇才,但也是手脚麻利得很,做些家具自然也不在话下,当即领命离去。 柳婷婷道:“阿玄叔准备些补药、红枣这类的成亲用的药材,这个我不说,你也比我懂得多。” 找药可是武玄子的拿手好戏,抱手领命道:“婷儿,你就放心吧,几个时辰必定奉来上等好药。”跃身离去。 柳婷婷点头道:“各种实物也不算少数了,这字画自然是少不了,阿英叔就为新房刻写字画吧。” 武英子点头道:“这是自然,天下喜事文画必不可少。”言毕闪身离去了。 柳婷婷道:“阿佳,你就辛苦些,今天就得品尝你的手艺了。” 瑶佳道:“姐姐放心吧,保证能吃便是。”做食物对瑶佳来说可是件大难事,她自小极少下厨,不过还是记得些她阿娘的做法。如今要她做食物确实几分为难,也只好边回忆边做了,不敢包好吃,却敢保证能吃。 柳婷婷道:“陈公子,你就负责打理一下四周的布置,该添些什么减些什么的,我也不太懂。” 陈世清自小随陈仕在府中长大,见过许多亲场的布置,点头道:“好!”转身离去。 柳婷婷见众人叮叮当当地忙得不亦乐乎,便偷偷溜出了悬崖到城镇中买了许多布料线料、酒水、喜、炮竹之类等等不少东西,均是些他们自己无法做的东西。 胡绝总是这里想帮一下,那里也想帮一下,也总是被推了开,谁也不让他来碰。无奈便去寻来了许多野物,堆成一堆为明天众人吃喝准备。 武乾子劝道:“新郎不许到处乱跑,好生在家里呆着才吉利。”将他往洞口推。 胡绝看着猎物也够了,顺了言进了崖洞。 李晓馨也总是想帮衬着瑶佳做些饭菜。 瑶佳见她插手总是抢过来,道:“新娘子不要做这做那的,你好好休息就是帮最大的忙啦。” 李晓馨知道她们都是为自己好,也不宜多说,只是趁着瑶佳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帮她做些。 但凡被瑶佳瞧见就会将她拉到胡绝身前,要胡绝好生照看,不许再让她出来劳累。 胡绝跟李晓馨也只好坐在洞内相视喜笑,窃耳交谈。 柳婷婷从城里买了一堆东西回来,阴阳双子已经在崖洞门口搭建好了一大间茅草屋。她将买回的东西放到崖洞内,对着李晓馨微笑道:“姑姑,真是难为你了,在这样简陋的地方成亲。” 李晓馨微笑道:“婷儿严重了,有如此多的好友为我们操办,比紫砖红木的大殿都温馨、幸福得多。” 柳婷婷开心点头笑道:“姑姑心怀宽广,让人敬畏。阿胡叔你好生照顾姑姑,我出去忙了。” 胡绝急忙道:“少主,属下何德何能让少主为属下如此亲身操心啊……”柳婷婷在乾坤教无玄宫可谓人人敬爱,逆天行更是疼爱有加,从来不会让她做这些粗活。他看到柳婷婷忙里忙外的,心里自然不好受,也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和欣慰。 柳婷婷微笑道:“阿胡叔哪里的话,只要你和姑姑能白头偕老,我做什么都是小事。在说了,阿馨姑姑对我可是有大恩的。我就算是感恩吧,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胡绝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少主都是乾坤教的少主,属下怎能让少主如此劳累呢。在属下心里,少主能参加我的婚礼,已经是莫大荣幸了,更别说亲自为我主办婚礼了。” 李晓馨道:“是呀,婷儿,你……” 柳婷婷知道两人心疼自己,说道:“你们放心吧,我就是出去说说话,不会累的。他们都是些能人异士,做起这些东西来皆不在话下,我想做也是做不来的。”没等两人答话便转身出了崖洞。 她进到草房内推平了碎石,邀着武乾子将先做好的大木床、木桌、木椅搬进草房内整理了起来。 武传子取出柳婷婷买回的大红布,抛到空中,随手挥出,见无数针线脱手而出哗哗向红布飞去。待红布落下已然秀成了一块宽大的被套,虽说是被套,却是数层红布相叠而成的小被褥。 这**月份的天,两人盖这薄薄小被褥正合适,这也是她特意想出的创意。 她将被套挂平到树上,走到对面双手挥出,数支针线脱手而出,在她催力的掌控下哗哗摇闪。不一会儿被套上已经修成了一对精美的龙凤图案,图案美轮美奂,栩栩如生如若数年精秀之功。若不是亲眼所见,决计不敢相信世间尽有这般裁缝奇人。同样的手段,她很快又在被单上,枕头上,绣上了龙凤图案。 柳婷婷出了茅屋见她如此鬼斧神工,不禁赞叹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便将武传子缝好的床单、被褥、枕头抱进大房铺到大木床上。她将被单铺好,枕头放好,被褥折叠好,出了门看到武传子在做新郎新娘服装,却也看到阴阳双子修建好大房后便坐到一侧争论起来,走过去说道:“你们二人去山上采鲜回来,越多越好。” 阴单子疑惑道:“采也要我去?” 阳单子道:“丫头,采是女人的事情,怎么能叫我们去呢?” 柳婷婷摇头道:“哪那个说的采分男女的,你看大家都还忙着。你们二人奇功精湛先做完了,就能者多劳吧。” 阴单子听到柳婷婷的夸赞,喜笑道:“丫头这话我爱听,采小事一桩,去也。”说着纵身跃去了。 阳单子说着“有时候做了能人也还是很累的。”跃着追向阴单子去。 柳婷婷走到武英子身旁,看到他已经将一块上好的黑紫木整齐地切成长形四方,在四边上雕刻了许多奇异草和龙凤相浠。 他将木板整齐地平铺在石板上,右手挥出小短剑,只见小短剑在手上哗哗摇摆,剑尖在木板嚓嚓作响。 不一会木板上全是木粉,剑尖在木粉间哗哗闪刻着。 过了一阵,剑尖便已走到了木板低端。他抬起木板,哗一吹,木粉纷纷散落,一个巨大的囍字出现在木板上。形体优美,笔风强健有力,韵味十足。 柳婷婷抬起他雕好的大囍字回来草屋,挂到大堂中间,转身走到门口回头看去嘻嘻笑出,点头赞叹,显然很满意。 待她路过武英子时,看到他已经切好了两块长形挂联,挥起短剑哗哗在挂联木板上刻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抬起木板吹开碎末,显出一道清脆明快的字体“扶摇回思桃园记,此朝得来仙缘居。自古有传龙凤配,亲自眼见结缔连。” 柳婷婷赞道:“阿英叔学富五车,见识广博,佩服佩服。” 武英子微笑着“若是听见外人这么说,倒还真这么认为,但在婷儿面前绝不敢自夸。”拿起另一块刻了起来。 柳婷婷刚欲说话,见到阴阳双子背着一袋鲜回来,迎了上去为他们接下鲜捡了许多鲜艳的大编制在竹条上。 阴阳双子为她捡着朵,阴单子说道:“丫头,从来没见过你编,却是编的这么好。” 阳单子哼了一声说道:“你不知道的多得去了,哪里会什么都让你知道。” 柳婷婷看着两人微微笑了笑,继续编着。 阴单子道:“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阳单子道:“知道什么,老子需要知道什么?” 阴单子瞅了他一眼,说道:“你不需要知道什么,干嘛唧唧歪歪的。在老子说话的时候最好别他妈乱插乱蹿,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阳单子骂道:“放屁,老子有打乱你的话吗?”说着拿起一支紫递给柳婷婷。 柳婷婷说道:“不是这个,现在要我方才理出来的那堆红,说话归说话,不能影响做事。” 阴单子嘲笑道:“哎,要这种人来办事,哪能办成什么事。” 阳单子换了朵大红递给柳婷婷,气怒道:“胡说八道,老子见丫头垂着头累了,故意拿错提醒她一下,你懂个屁。” 阴单子骂道:“你才放屁,敢跟老子说三道四,是不是他妈的不想活了?” 阳单子骂道:“老子就骂你拉,怎么着,想打架呀?” 第89章:婚期至 阴单子气怒而起,手中的朵被捏得粉粹,骂道:“打就打,今日就收拾了你,免得叽叽咕咕惹老子怒焰。”拔出镰刀指向阳单子。 阳单子跳了起来,踩到堆上,骂道:“老子先收了你!” 柳婷婷见到两人无聊得紧,推开阳单子的脚骂道:“你踩到啦,待会再去采些来。” 阳单子被柳婷婷推得踉跄倒地,确实看到自己踩到堆上,指着阴单子骂道:“混账,你敢设计老子。”挥起镰刀砍向阴单子。 阴单子挡开镰刀,闪到柳婷婷身旁,说道:“丫头,他是来捣乱,你要教训教训他才是。” 柳婷婷知道他二人一天到晚就是这般胡闹,懒得理会他,继续编着。 阳单子见阴单子如此无赖,骂道:“丫头是明白人,那里会理你这一套小人之德。”一刀挥向阴单子。 阴单子闪到堆前,见阴单子劈来,向后退了开去。 柳婷婷骂道:“你们要打去别处打,别在这里乱,若坏了我的繁秋千,看我不轻饶你们。”说着继续编制着圈,她手脚伶俐,这会儿的功夫就用去了一大堆红。 这一根算是秋千顶上的横担,两侧是红紫相间的环,中间是一朵显眼的大红。看上去美丽极了,好似跨天两侧的绚丽彩虹。 突然一股掌力飞蹿而来,她急忙提起横担,掌力划过身旁飞震出去,震得地上的堆四处飞落。 她气愤自起,放下横担,闪身一跃落到阴阳双子两人中间,两掌震退两人。 两人打斗得正起兴,看到柳婷婷介入自是非常不快,皆怒视柳婷婷。 柳婷婷旋身一闪,提着两人跃到堆前,怒道:“谁搞的鬼?” 阴单子看着乱散的堆,指着阳单子说道:“是他!” 阳单子指着阴单子说道:“是他!” “是他,妈的做事不敢当算什么君子?” “是他,妈的做了恶事嫁祸他人,简直就是小人!” “妈的找死!” “妈的找死就找死,有本事才找死!” 两人吵个不停,柳婷婷放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赶紧去采些朵来,天色将晚,待会日落了可就难找了。” 阴单子瞥到一侧,道:“又不是老子弄坏的,不去。” 阳单子也瞥到一侧,道:“关老子什么事,不去。” 柳婷婷道:“谁不去就是谁破坏的,别怪我不客气。” 阴单子听后闪身离去,说道:“不是我,我去也。” 阳单子也闪身离去,说道:“我也去了,可不是我。”两人争吵着渐失密林远处。 柳婷婷也将编好的秋千木条摆到一起,邀来武乾子为她架好了秋千,又请了他编个秋千藤椅挂在上面,等着阴阳双子采回来。见武传子缝好了新娘服,走过去翻起来细细观赏了一番,将新娘服送到石洞之中将胡绝推了出来,帮衬着李晓馨试穿。 李晓馨穿上新娘服十分合身,正是绚丽多姿,光彩夺目,那一脸清秀的容颜更显得格外的妖娆。 柳婷婷喜笑赞道:“世间佳女屈指数,如仙子也羞然。凡生傻眼呆头旋,仙官一遇忘道途。” 李晓馨喜笑开颜,看着身前一只栩栩如生的紫凤凰,长长的双翅围全衣,赞道:“阿传的手艺可谓巧夺天工珍宝藏,别具匠心羞织女。凡人身穿手中衣,摇身一变成凤凰。” 胡绝躲在洞口往里面看,忍不住走了进去,赞道:“昔时举头望月宫,遥想月娥露仙容。扶拦观荷莲醉,梦游九霄敬观音。语念桃记见白鹤,阡陌行间奉仙子。茶林中寻仙踪,八年盼沉福喜来。” 李晓馨见胡绝进来羞涩得急忙转过身去,道:“竟偷看!” 柳婷婷笑着将胡绝推了出去说道:“不许偷看,赶紧出去。” 胡绝傻笑着走出了崖洞,坐到石板上看着众人忙碌着,心里虽是喜悦浓浓,感激欣然,却也有几分惭愧。总觉在如此简陋之地和李晓馨成亲,过多委屈了她,心想着往后再多爱惜她来弥补。又觉这么一行人为他忙来忙去几分亏欠,每每起身去帮忙,却都被推了回来,皆说要他好生休息便是,无奈只好偷偷地做些。 柳婷婷为李晓馨换下了新娘装,整理好放于石床中,走出崖洞帮忙瑶佳做饭菜去。 她见到瑶佳做了许多样别致的菜式,喜赞道:“阿佳,这可是今夜食用?” 瑶佳摇头道:“这都是为明日准备的,成亲可是大事,菜式自然少不了。今夜就委屈些,吃那烤羊肉吧。”指向早已烤好的羊肉。 柳婷婷点头道:“山中灵兽云中雁,林中兔羊海中珍。纤手婉来味色鲜,清火烧出嫩脆香。遥想蟠桃亦如此,不禁垂涎已三尺。” 瑶佳喜笑道:“姐姐,你说得那么好,我可不好意思了。在家里很少做饭,这几年都是阿清姐姐在忙活。我哪有你说的这手艺,不过只是回想着阿清姐姐和我阿娘的做法胡乱做了些罢了。” 柳婷婷笑了笑说道:“绝非信口开河,只是你自己没发觉罢了。不知阿清姐她们过得怎么样了,这一出来不知何时才能去看她们。” 瑶佳道:“有阿旺哥陪着她们我倒也放心,只是心中还是很惦记阿香,若有闲暇定要回去看看她。” 柳婷婷点头道:“兴许已经长大许多了,待她长大真想能亲自教授她武艺。” 瑶佳点了点头,略有所思,不在多言。 柳婷婷见陈世清一个人一直默默地用石板铺着一条从草房通向崖洞的石路,几分感到,走过去微笑道:“陈公子,真是辛苦你了。” 陈世清已是汗水淋漓,抬头喜笑道:“不辛苦,只要是你要我做的,什么都不累。我铺好这小道,让新郎好迎接新娘。” 柳婷婷点了点头,略有所思。见到阴阳双子又采了许多鲜回来,走离了陈世清。将鲜分成了许多份,开始编制起来,这一次她不再邀阴阳双子相助,生怕两人捣乱,在夜幕前编不好。 过了好一阵,夜幕渐渐降临,山崖四周显得清幽爽快,喜气盎然。 武玄子采了诸多药材回了来,在小溪中清洗着。 武乾子、武雄子也已经弄好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家具,一个一个地搬到茅屋中摆放好。 武传子缝绣好了新郎装,又做了四块窗帘,挂到了窗子上。 武英子刻完了字画,抬到茅屋中挂置好。 陈世清也铺好了小道,在小道两侧插满了鲜艳的红。 柳婷婷也已编好了秋千、头环、木桌椅环并抬进茅屋摆设好。她又寻来了诸多竹筒,将五颜六色的鲜插到里面,摆到木桌上,挂到墙壁上。转身时,见到瑶佳等人也在门口看着茅屋的摆设赞叹不已,微笑道:“怎么样,像洞房吧?” 武乾子赞道:“虽是茅屋却胜海,简陋中不乏高贵,平凡中远超圣境。” 武玄子赞道:“蚂蚱虽小五脏俱全,应有尽有,毫不逊色。” 武英子赞道:“皇子诸侯亲嫁娶,朱紫楼阁不如此。” 武雄子点头笑道:“不错,不错,着实不错。” 武传子笑道:“家和万事兴,齐心合力胜诸葛。” 瑶佳道:“姐姐编的的环真好看,哪天也给我编个。”她这话不禁引得众人暗笑。其实她却不是要柳婷婷为她布置洞房之意,众人不过汇错了意,弄得她一阵害赧红脸。 陈世清喜笑赞道:“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新房。” 阴单子笑道:“丫头好手艺,不过五鬼确实不错,个个手艺非凡,出去混口饭吃肯定没有问题。” 阳单子道:“若没了老子搭建的茅屋,我看你们放哪?” 柳婷婷看着武英子雕刻的字句,大囍字左侧挂着一长四方紫木长扁,刻着“扶摇回思桃园记,此朝得来仙缘居。自古有传龙凤配,亲自眼见结缔连。”右边长扁刻着“喜迎龙凤归仙居,天缘连理慕九霄。白头偕老何需言,比震天宫愧众仙。”两块木板之意承上启下,不难理解。右侧的木柱上挂着一幅玉龙雪山刻画,好似玉龙雪山缩小后放入木板中一般淋漓尽致。左侧木柱上挂着一幅龙凤喜绕图栩栩如生,充裕着无限喜悦和幸福。 她往后退了一步,看到茅屋大门两根门柱上挂有一幅对联。门顶的横联是“福星幸福”,福星到自然幸福来,也不难看出此二字也是胡绝和李晓馨的第一字和第三字的读音变化得来,虽有几分勉强却也极巧。上联是“福自汇集天下幸”,下联是“星辰托旨拜来福”。这一副对联第一个是“福星”自然代表胡绝和李晓馨的了,最后二字是“幸福”乃是祝愿二人幸福美满,福泽苍荣。四字对念可为横联的“胡馨幸福”,构思颇为巧妙,无不显示出武英子用心良苦和无限的祝福与期望。同时也显示出武英子学识渊博,构思独特,巧中升妙。 柳婷婷不禁赞道:“大红囍字中堂落,左结缔连右喜来。雪龙玉马情至净,龙凤连理满堂福。福依星来星绕福,喜越凡尘慕九天。”此中的福自然是指胡绝的“胡”,星自然是指李晓馨的“馨”了。 胡绝搂着李晓馨来到众人身后,在喜气盎然的气氛里,心潮澎湃,百感齐来哽咽难言。 这一天众人各自忙乎了一天,虽满意而归,却也是累得心软皮疏。用了晚膳后相聊不久,各自睡去了。 这一夜最为难眠的还数胡绝和李晓馨二人,也难怪,人一生中最大的事情,谁不是心潮澎湃,彻夜难眠的。不过无论如何,日月星辰总不会停住匆忙的步伐,所以的过去和现在都会随着它的步伐成为回忆。 第二天起得最早的算是瑶佳了,她心中也是担心着这一天众人的伙食。 不过柳婷婷却要她和武传子去帮衬李晓馨穿戴新娘装,之后做送亲人。本来这事柳婷婷她自己想做,胡绝不肯。偏说她是少主既是自己的家亲,做不得新娘的送亲人。话虽如此说,不过是他不想让柳婷婷太累罢了。 伙食的事情落到了武雄子身上,他虽是满身肉块,劈柴做饭也是毫不含糊。 武玄子及武英子成了胡绝的助手,既要帮他穿上新郎装也做接喜娘子的迎亲人。 武乾子最为稳重毫无疑问的成了主婚人,主持了婚礼。 陈世清成了洒和放鞭炮的人了。 柳婷婷反倒落了闲和阴阳双子成了观局人,不过却也不可少,这成个亲在一旁拍手凑热闹的也就有了。 第90章:玄天派 众人各自忙的不亦乐乎,在下午一时前才忙乎完。 瑶佳、武传子牵着顶着大红盖头的新娘从石洞出来,走向新房。 武玄子、武英子陪着胡绝在门口等候着。见李晓馨三人行至小道中,也迎了上去。 胡绝接过李晓馨手中的红布条时,陈世清疯狂的洒鲜和放鞭炮,可谓是热闹非凡。 柳婷婷和阴阳双子在旁边看着又是拍手又是喜笑。 胡绝牵着李晓馨进新房正对着大红囍字。 武乾子扬声喊道:“一拜天地!” 胡绝两人转身朝门口鞠躬拜礼后,转身对着大红喜字。 武乾子扬声喊道:“二拜高堂!” 这一节胡绝和李晓馨二人皆顿了少许,在她们心里至亲至敬之人莫过逆天行和宇霄然二人了。 逆天行在胡绝心里亲甚父母,在李晓馨心里茶宫宫主宇霄然同样如此,可如今两人至亲至爱之亲人皆未在此地,心中都不免几分伤情和缺憾。可人世间太多事情难能全美,多少缺憾在所难免。 两人不禁侧头相顾一眼,向囍字深鞠一躬,转身相对。 武乾子喊道:“夫妻对拜!”两人相对鞠躬。 他又喊道:“礼成,送入洞房!” 阴阳双子在门口大声拍手,争吵着恭贺。 柳婷婷和陈世清在茅屋外大放烟火,声声映入天顷。 瑶佳四人送着两人转进了一侧的洞房,将众人全赶出了茅屋。 众人回到崖洞前石板上坐着在欢声笑语中用起餐来,说到饭采算是不错。摆的一地满满的,这可乐坏了阴阳双子。两人抬着酒猛喝着,一下抓这盘,一下吃那盘,少许便将整齐的菜盘弄得乱七八糟。 其余人皆喜悦,没人在乎两人胡闹,喜笑着饮酒。 阴阳双子邀着乾、玄、英、雄和陈世清五人狂喝起酒来,这一喝却是喝到了六人尽数醉翻在地才罢了休。 柳婷婷,瑶佳,武传子三人也相邀着喝的不少,靠到崖壁上睡了去。 这下子可算是杯盘狼藉,残羹遍地,溢酒**。 胡绝和李晓馨两人将众人各自抱去安睡好,又收拾整理了许久,至天黑了方弄完回房休息去。 柳婷婷等人又和胡绝夫妇在此住了十几天,本来胡绝和李晓馨说是要同他们一起出悬崖。 柳婷婷坚持要胡绝同李晓馨在此住上一年半载再回三元宫,她自会向逆天行说明情况。 胡绝夫妇知道争论不过,只好尊从了。 柳婷婷十人依依不舍辞了胡绝夫妇出了悬崖,他们皆是攀岩游壁出了悬崖,所以马匹皆未能带得出来,如此只得步行了。 不过一出悬崖,站在崖顶往前看去便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山,神秘魔幻。 瑶佳问道:“在崖低看不到如此美景,一出来豁然开朗,美景自显。就是不知此山为何山?” 武乾子道:“此山为云峰山,山高谷深,陡峭险峻,有天下第一峰之美誉。若无猜错,咋们此前所在的深谷便是此山的深谷了。” 瑶佳点头道:“果是名山仙境,可惜无时一攀。山腰为何泛着金光,如含玉宝一般?” 柳婷婷答道:“并非玉宝,而是玄天派大殿‘玄天观’。”言毕不禁想起了逆天行曾经给她说起关于玄天派的故事,便讲给众人听,道:“此观乃是咱道家宗师清子所建,并在此创立了玄天派。此人灵悟超凡,二十三岁便深悟道教经典并创出了《玄天神功》之武学巅作,震撼武林,在当时一举成为天下第一之武学。据说他一日观星推月,一道白光从天而降落到玄天观顶,转头望去竟是一柄宝剑,他将此宝剑取名为玄天剑。天赐神剑自是不同凡响,后他将《玄天神功》融汇至玄天剑中,创出了一套绝世剑法《玄天剑法》。此剑法威力悍然,天下无双,成了武林中人望而却步的武学神话。他也将《玄天神功》和《玄天剑法》收容在一册中,取名为《玄天真经》。他收有一亲传弟子,便是付轩道长的师傅,可惜付轩道长的师傅修为不足未能练全《玄天真经》诀要,虽有威名却不至极。而付轩道长却是个练武奇才,通悟清子所遗绝学,深悟真经诀要,与我师傅齐名。可惜付轩道长羽下的玄天派弟子中,并无杰出人才,皆无能修炼《玄天真经》之人选。已是付轩道长为寻得传人便下山寻佳徒,后来却踪影全无,消失在江湖之中,在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再没有人见过《玄天真经》和玄天剑。”说道这里想到胡绝说江湖中有传闻是逆天行暗害了他,不禁自语道:“世事难料,凡事更难测。” 瑶佳点头道:“是呀,事事难料。” 陈世清似乎了解了柳婷婷之叹,点头道:“是呀,一切都会好起来。” 柳婷婷点头,沉思不语。 武乾子道:“宝地出豪杰,灵地佑仙子。” 阴单子疑惑道:“对呀,要不咱们上去看看?” 阳单子道:“对,既然来到了这里也正好可以去看看,指不定能沾些灵气。” 武传子道:“还是算了吧,这么多人贸贸然上去也不好。” 武雄子笑道:“你两个老鬼就别妄想啦!” 阴单子道:“妄想?老子才懒得想呢。” 阳单子道:“老子也懒得去,山下如此多的好酒好肉,孤零零的呆在山林中的日子老子早就过够了。” 柳婷婷想到现如今玄天派和乾坤教的误会尚未解开,若贸然上去必然会引来不便,说道:“万丈悬崖云中浮,陡峭险峻人踪绝。上山者非仙既侠,五谷凡人观却步。”说着转身往前走去,其余的人也转身跟着她走去。 这一走竟走了近三个多时辰才至腾冲城外,突然听到前面林子中传来激烈的打斗之声。 柳婷婷让五行子、阴阳双子和陈世清留下,带着瑶佳跃身闪进树林,落到一棵大树上。 前面一条大道上一群头戴斗笠手持镰刀的人正围着几个道长和一个少女打斗。 这群斗笠人武功诡异,身速极快。不知为何那几个道长似乎一见到这些人的脸面是皆会惊恐失措,无法集中精力,所以一阵子下来除了一个中年道长之外皆受了不小外伤。 柳婷婷和瑶佳处身之处较高,无法看到斗笠人的脸容,心下奇异。 柳婷婷见这些道人难当斗笠人攻势,掏出一块面纱蒙到脸上,静候时机出手相助。 斗笠人身后静静站立着一个身穿蓝色的斗笠人,此人一直未动。他见场上的斗笠人一时难降那中年道人,便旋身一转,唰一声闪向中年道人。 中年道人劈开几个斗笠人攻势,翻身一剑冲向闪来的蓝衣斗笠人。他长剑刺蓝衣穿斗笠人身子,却不知那不过是蓝衣斗笠人的假皮囊。 那斗笠人的真身早已越到他身后狠狠一掌击中他背部。 中年道人中掌力砸到地上,喷出血迹。 那少女踉跄着奔过去扶起道人喊道:“阿爹,阿爹,你没事吧?” 另几个道人唰唰奔到到中年道人身旁,喊道:“师傅!” 蓝衣斗笠人落身道:“付灵道长,若你肯交出《玄天真经》和玄天剑,老子便饶了你玄天派,否则必将杀上云峰山玄天观,剿灭玄天派。” 柳婷婷一怔,想道:“原来是玄天派的人,这个付灵道长便是付轩道长的师弟了。此斗笠人以如此险恶招式取胜,绝非善类。” 少女起身骂道:“你敢!待我师伯掌门付轩道长归来,第一个便要杀灭了你蜀山派!” 柳婷婷想道:“蜀山派乃后蜀帮派,竟在我国大乱之时蹿入境内争夺《玄天真经》?” 蓝衣斗笠人哈哈大笑道:“玄天派仗着《玄天真经》和玄天剑欺压武林同道,祸害苍生,老夫不过是替天行道。” 少女骂道:“放屁,你竟敢污蔑本派威名。” 蓝衣斗笠人道:“付轩道长武功天下第一,可惜他早就被乾坤教逆天行害死了。这没了付轩的玄天派可谓是不堪一击,识相的话赶紧交出经书和宝剑,否则今日便是你玄天派覆灭之日。” 柳婷婷听到此人污蔑逆天行,心头大怒,闪身落到少女身前,瞅向蓝衣斗笠人。她一见那人便是一怔,又迅速定了神。 瑶佳随之落地,见众斗笠人脸容吓得一阵惊恐,靠近柳婷婷说道:“姐姐,咱们不会是进了幻境吧?” 只见那蓝衣斗笠人斗笠下的脸却是一副青脸獠牙的面具,着实可怖。其余的斗笠人的脸容依然如此。 众斗笠人见两人落地,甩头一晃皆换了另一张脸具,血肉模糊更是可怖。难怪这些道人和他们过手时,见到他们的脸容变换便心神不宁,惨败下来。 几个道人见到柳婷婷两人落身,皆有几分疑惑。 少女扶起中年道人付灵,说道:“阿爹,她们是?” 中年道人微微摇了摇头,望向柳婷婷二人。 蓝衣斗笠人一晃,换了一个血盆大口的脸具,对着柳婷婷说道:“你是什么人,是想出手打报不平么?” 柳婷婷道:“乾坤教少主!”此声一处,众斗笠人皆退了两步,面面相觑。 几个道人同样吃惊,连退两步。 第91章:蜀山派单于 蓝衣斗笠人细细盯着柳婷婷望了几眼,拱手道:“原来是少主驾到,有失远迎。久闻乾坤教不涉江湖世事,却不知何时改了教规,就连乾坤教少主这样的人物也亲自插手管起事来了?” 柳婷婷道:“本教教规如山,威严如铁,怎可能改。你与玄天派之间的仇怨在下实在无心插管,可是你信口开河污蔑我师傅,却不得不管!” 蓝衣斗笠人道:“此话并非出自我口,乃是江湖传言,老夫不过转述罢了。” 柳婷婷道:“何为江湖?江湖便是武林,武林便是各门各派。传言出自江湖,便是出自某门某派。尔等胆敢斩钉截铁造此谣言,我岂能视而不见?” 蓝衣斗笠人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是非插手不可了?” 柳婷婷道:“错,不是插手尔等之事,而是尔等污蔑我师傅,不得不管!” 蓝衣斗笠人晃头变了一具青紫皮脸,阴冷地道:“这可是你自己找死,休要怪我不客气。”双手一挥,两侧斗笠人取下斗笠,一齐往柳婷婷推来,随即持镰刀杀上。 柳婷婷左脚一蹬腾上空去,翻身右手一掌推碎汇来的斗笠,掌力控住一齐往上腾刺来的众人镰刀。 蓝衣斗笠人从侧面闪身来,一掌击向柳婷婷。 柳婷婷此时右手正和众人对力,左手运力与蓝衣斗笠人对力。因她悬空无支力处,蓝衣斗笠人内力又甚高深,故此未能催散那人掌力翻落地面退了几步。 瑶佳一刀劈碎几人镰刀,旋身一刀挥向正冲向柳婷婷的几人。那几个中瑶佳刀锋,滚落一地。 瑶佳落地挥刀砍向另几人去。 蓝衣斗笠人顺势闪向柳婷婷,手中镰刀被闪电般推射出去。 柳婷婷稳身,右手一旋,一股真力控住射来的镰刀,往下一推,镰刀刺到了地上。左手旋力一掌对上蓝衣斗笠人随后推的一掌。却觉此人这一掌轻描淡写,毫无内力,便知中计。右手向后侧推去,正打到蓝衣斗笠人掌中,突觉一股隐痛由掌心传来,便知是中了毒。左手回势,掌力呼啸而出,一股八卦形掌力掠过蓝衣斗笠人蹿向后去。 蓝衣斗笠人中掌力,倒飞落地,连退数步方立稳身。 柳婷婷收回左手点住血脉,控住毒性侵身,道:“蜀山派可谓阴毒险恶并称,见面更甚闻名。却不知其掌门单于也不过如此。” 这个蓝衣斗笠人正是蜀山派掌门单于,看他所中内伤不轻,右手暗暗运气自疗,冷冷道:“过奖,老夫只知道乾坤教逆天行武功高深莫测,世所罕见。却不知其少主却也如此了得,佩服,佩服!不过可惜了,你中了我蜀山剧毒,不日便脉裂身死。” 柳婷婷微微笑道:“你可觉人迎穴隐隐镇痛昏昏欲睡、哑门穴震痛气息微闭、太阳穴欲蹦似起步漂浮?” 单于一怔,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给我下了毒?” 柳婷婷道:“我知你会给我下毒,我自然也要给你下毒。现在是不是觉得风池穴、耳门穴、人中穴开始疼痛了?” 单于双手捂头微微晃了晃,道:“乾坤教乃第一大教,没想到其少主也是卑劣之人,既然用毒伤人,不算得是英雄豪杰。” 柳婷婷道:“一刻钟时间将会遍痛三十六穴,此刻在无人能救。此毒非我施救不可,若你想活命最好换了解药来。” 瑶佳此时正和其余斗笠人打得激烈,听到柳婷婷两人话语,心中颇多忧心,当下运出全力,每招每式皆是强硬至极。数招下来那些斗笠人已不甚得几人。 剩余的那几人唰唰退到单于身后,不在硬战。 随即陈世清、阴阳双子、五行子八人冲出了树林,落到柳婷婷身旁。八人见柳婷婷中了毒皆是大怒无不想攻杀上去,皆被柳婷婷止住。 瑶佳闪到柳婷婷身旁道:“姐姐,我这就去杀了此人,给你取回解药。” 柳婷婷道:“不必,他如今中毒比我深,我便可杀了他,只是现在不想杀他。” 瑶佳疑惑道:“为什么呀?” 柳婷婷漫步走到蓝衣斗笠人身前道:“想得怎么样了,时间可不多了?” 单于一怔,道:“今日就此罢休。”从怀中取出一瓶解药扔给柳婷婷,说道:“我的解药呢?” 柳婷婷取出一粒药丸扔进口中,左手催运内力一股紫气在她右手上来回旋绕,一滴毒液从她小手指中喷洒而出。她将药瓶递给那少女,道:“是真的,赶快救了他们吧。” 单于怒道:“原来你是要救他们!” 柳婷婷道:“区区小毒能耐我何,要你解药完全是为了救他们。” 单于哼了一声道:“那也无妨,我的解药呢?” 柳婷婷左手一旋,一股八卦形掌力掠过单于,吹得后侧几人连退两步。 蓝衣斗笠人气愤道:“你……” 柳婷婷道:“觉得如何?” 单于运了运气,顿觉全身疼痛全无,顿悟道:“原来你并未向我下毒?” 柳婷婷道:“下毒这种事只有你们这样的人才会去做,方才我不过用真力控住了你的穴位,让你有中毒之状。一刻钟后便会自动散去,不会危及性命。” 单于气得脸红耳赤道:“岂有此理,走!” 柳婷婷道:“慢着,若尔等往后还要无辜污蔑我师傅,休怪我不在留情!” 单于哼了一声,闪身没入林中,其余人也随之跃去。 那几个道人挥出长剑将柳婷婷两人围住中间,一人道:“师傅,今日就先杀了此人为掌门师伯报仇吧。” 瑶佳气愤道:“你们敢!” 陈世清八人怒向付灵一行人,阴单子道:“老子最喜欢的就是打架,再来十个也不够。” 阳单子道:“再来二十个!” 那少女道:“岂有此理,师兄们,今日就算是死在这里也要为掌门师伯报仇。”几个道人怒吼着杀向柳婷婷二人。 付灵急忙喊道:“住手!”道人们应声止步。付灵走到柳婷婷身前道:“前事先不提,就此事你也相助过贫道等人,贫道先谢过了。” 柳婷婷道:“道长严重了,贵派与我教世代交好,难不成真要为了一点传言的误会而相互厮杀么?” 一道人道:“空虚不来风,料此世间除了逆天行有谁能是我掌门师伯的对手。” 一人符合道:“就是,就是,莫不成杀了人就赖账不成?” 瑶佳怒道:“混账,我姐姐说没有这事就没这事,什么赖账不赖账的。早知道你们这么没心没肺,就不该出手相救,死了得了。” 柳婷婷道:“阿佳,不可胡言。”瑶佳哼了一声不在说话。 付灵道:“贫道暗中调查了十几年,一无所获。心中也甚奇,何人能如此悄无声息的就让我师兄没了音信。不料半年前听闻此传言,当时半信半疑,后来细细着摸也觉此传言绝非空穴来风。” 柳婷婷道:“如此说来不过只是推测罢了,推测始终是推测,不能证明就是真实。我师傅数十年来专心研道,与世无争,怎么会对付轩道长起害心呢。还请付灵道长详细调查,以免损了贵派与本教和气。” 少女道:“阿爹,别听她胡说八道,掌门师伯一定是她们害的!” 付灵瞅了少女一眼,道:“子琴,此事端由如何确实未查探清楚,此时也不可妄断。”对柳婷婷说道:“贫道定会将此事彻查到底,若查出是真贵教所为,贫道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讨个公道!” 柳婷婷道:“晚辈也会禀明我师傅彻查此事,定会有水落石出之日,告辞!”闪身跃进树林。 瑶佳瞅了那少女子琴一眼,道:“人长得不错,可心眼太小了吧,哼!”闪身追向柳婷婷去。 子琴气道:“你……你,哼!” 陈世清八人皆狠狠瞅了子琴行人一眼,跃身离去。 一道人道:“师傅,眼下当如何是好?” 付灵道:“蜀山派必定趁咱们出山先去了云峰山玄天观,恐门人死伤不少。眼下我得先赶回去才是,彻查之事就由子琴、子悟、子见、子咯、子行五人先去查探。” 少女子琴及四个道人躬身领命。 付灵道:“子琴,你要多听从你大师兄子悟、二师兄子见、三师兄子咯、四师兄子行的吩咐,莫要耍横夺理才是。” 子琴道:“阿爹,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给大师兄他们添麻烦的。” 子悟四人一共跪下行礼道:“请师傅放心,我们等会保师妹周全。” 付灵微微点头带着四人上马,往云峰山奔驰去。 子琴五人也上马往腾冲城奔去。 柳婷婷先让阳阳双子八人离去,她和瑶佳落到一棵树上看了玄天派众人离去,方跃回。 阴单子道:“丫头,怎么样?” 阳单子道:“走吧,肚子饿了。” 柳婷婷一行人进了腾冲城,城中到处破烂不堪,难见行人踪影,极为萧条,犹如废城一般。 她们好不容易寻了一家客栈,客栈中只坐着子琴等五人,其余便是空空如也,一无所有。 子琴五人一见柳婷婷等人进来,握紧长剑站起身来,怒眼相对。 柳婷婷和瑶佳脸面上依然戴着面纱,她们一眼便能认出来。 阴阳双子拔出镰刀挡在前面,欲杀欲骂。 柳婷婷暗示两人收回镰刀,落座到另一张桌子前。 瑶佳、陈世清、五行子也不理会子琴五人,随柳婷婷落座。 阴阳双子狠狠瞅了子琴五人一眼,哼了一声,才转身落座。 瑶佳喊道:“好吃好喝的全上来!” 子悟暗示子琴等人落座,静静盯着柳婷婷一行人。 第92章:久别的无玄宫 掌柜道:“本店只有茶水,其余的一无所有。” 瑶佳一掌拍到桌上,怒道:“什么意思?” 掌柜一怔,唉声叹气答道:“能有水喝就不错了,其余人家全跑光了,我是死活不走的了。陈仕率兵起义,夺了腾冲城,把当官的全杀了。本来是件好事,但无人管理的城池,许多恶人趁火打劫,无恶不作,毁了好好的城池。此后朝廷也派来了些官员,但没有一个官员能活得到第二天天明。后来朝廷干脆派来官兵将全城所有农户家中能用能吃的全部洗劫一空,说是充公来着,反抗的人当即就被处死了。许多人们搬出了城去,许多不愿走的都是靠着出城狩猎和挖食树根维生啊。” 瑶佳怒道:“这样的朝廷,不让人起义造反都难。” 陈世清起身问道:“我阿爹他们去了哪里?” 掌柜一怔,疑惑道:“你阿爹?” 陈世清道:“陈仕他们去了哪里?” 掌柜听后吓得撒腿就跑。 陈世清一把抓住他,道:“我们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我出来许久,已经许多年没见阿爹他们了,劳烦掌柜告知一二吧。” 掌柜情绪稳定了些,道:“他们一个城池一个城池的打着去,我也不知道现在打到哪里啦。听闻段思平起义军同朝廷军在弄栋打得不可开交,相持了一月之久,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不过陈首领的起义军大乱西部,这朝廷怕是支撑不了几时了。” 陈世清问道:“我阿爹的起义军现今有几万了?” 掌柜笑道:“来时一万去时两万,听说此时已经到了五万人马。这五万人马在西部各城池剿灭着朝廷守兵,朝廷虽也派人来镇压,皆是惨败而逃。加之东部几乎所有郡,府,部皆随了段思平起义,这朝廷两方受压,怕是苟延残喘了。” 柳婷婷想道:“阿陈叔果然听用了我的见意,可是好事。” 陈世清笑道:“真是太爽快了。”对柳婷婷道:“婷儿,你随我去找我阿爹他们吧,咱们也助他们杀敌。” 柳婷婷知当前社局如此大乱,心里一直担忧起逆天行的安危,恨不得插翅直飞无玄宫。说道:“如此乱世,我担忧师傅安危不能随你去。” 陈世清一阵心凉透顶,犹豫了好一阵。 柳婷婷道:“陈公子,你去相助陈首领他们吧,有缘自会再见。” 陈世清依依不舍道:“好,等我军杀尽杨氏叛逆,我就去找你。” 柳婷婷一怔,道:“这……这些年来你也帮了我不少忙了,你就忙你自己的事情吧,不必挂忧我的。” 陈世清失落到底,轻叹一气,道:“那我先走了。”向瑶佳等人行了辞礼,出了客栈。 柳婷婷问道:“掌柜,可有卖钱的马匹?” 掌柜看了看九人,说道:“这个时期的马匹比金子还值钱,我这里哪里能有。就算有也早被官兵抢得精光了。九位一看便是有武艺之人,一路上到处是盗匪,自有马匹相赠。” 瑶佳给了些碎银给掌柜,算是茶水钱刚欲起身,十几个盗匪闯了起来。 其中一个奔过去夺走掌柜手上的碎银,随之送了一脚,将掌柜踹倒在地。 一个扛着大刀的汉子细细打量了九人,走到柳婷婷身前,伸手摸向柳婷婷的修容。只听得卡擦一声,汉子已经被阴阳双子截成碎尸。 众盗匪见状一起冲了上来。此些盗匪其实不是盗匪,不过是乱世之中被逼成盗匪的民众,武艺低微。 柳婷婷不愿杀他们性命,止住了阴阳双子的屠杀,运力一挥,真力掠过众盗匪,盗匪已尽数被她震翻在地。她收回真力说道:“尔等并非武士,既不是盗匪就该好自归家才是。今日小惩大诫,再遇尔等死性不改,必取性命。” 众人起身拾起刀剑踉跄奔出客栈,连客栈门前的马都来不及骑走。 瑶佳捡起碎银递给掌柜,随柳婷婷出了门,上马飞驰离去。 子琴五人出了客栈,望着九人离去无可奈何。 柳婷婷九人奔了两个时辰,路径了胃赕到了保山城,一路上到处盗匪猖獗,处处散落尸首,甚是惨淡。 进了保山城,所见情况犹如腾冲城一般,料想其它城池也相差不多。 九人未做停顿,越过保山城,奔到巍山城时天色已经暗下。 巍山城大不同之前见过的城池荒无人烟,破烂不堪,而是人员来往分外繁杂,满城皆是从四处逃来的难民,无人知是何缘故。皆想可能是因为乾坤教总坛便在此地,江湖肖小和浑水摸鱼的官兵不敢胡为的缘故吧。 九人皆已是饿得几分头昏眼,不过柳婷婷见已经到了巍宝山脚下,再用一个时辰的路便能抵达无玄宫。她自然停不下脚来,让了瑶佳买了些干饼分给众人边走边吃。九人奔离了巍山城,往巍宝山奔去。 巍宝山在夜幕之下显得更加寂静,绿意葱葱,古木夹道,在此乱世之中似乎毫无影响。 柳婷婷心里触静生情,感触颇多。她如何也想不到十四岁的一次意外一去便是八年之久,心中太多太多心事想跟逆天行述说,想着不禁开心得笑意满面。 突然一阵破风声呼啸而至,无数圆形飞镖满天落刺一般射来。 柳婷婷一脚蹬马腾身而起,她的马匹已中了数支飞镖翻倒在地。 柳婷婷方落地觉得地上一软,催运内力翻身一掌击下,一声惨叫撕裂地面,鲜血映红了尘土。 一只尖刀划过夜空飞射而来,划过柳婷婷的衣角绕过树身又转射而来。 她催出乾轩剑,一剑将尖刀震得粉碎,却不见四方有任何一人。 瑶佳八人击退了飞镖、飞刀攻击,靠到柳婷婷身旁。 瑶佳问道:“姐姐,一个人也没有,是不是又进幻境了?” 柳婷婷摇头道:“人虽不见,杀气重重,绝非幻境之象。”言毕,见数柱土柱高高腾起,随见十几个黑衣人破土而出,持尖刀飞刺来,随手又各自挥出数支圆形飞镖。 柳婷婷左脚旋地一扫,一圈碎石四周飞射出,挡向四周的射来的圆形飞镖。随后左脚一蹬,腾身起,一剑挥向前方冲来的两个黑衣人。 那两个黑衣人持刀挡上,尖刀被柳婷婷的剑气震碎四落,身中余力翻落在地。 柳婷婷顺势一剑挥去,劈碎了倒地的那两个黑衣人。 其余四个进攻瑶佳的黑衣人转向刺向柳婷婷,持尖刀方至,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柳婷婷见此四人身法如此诡异,不禁想到鬼毒教的幽冥幻术,却又深知不是幽冥幻术,心中疑云密布。突然觉得头顶一股冲力袭来,闪身跃开,立身处被冲力震得烟尘滚滚。 那四个黑衣人穿过烟尘,冲向柳婷婷来。 柳婷婷闪到瑶佳身旁不仅避开四人攻势反一剑劈飞了攻向瑶佳的一个黑衣人。 四个黑衣人不仅冲了空,还让柳婷婷劈了一个人,顿生怒焰。四人相视一眼,旋身一转,没入地下,无影无踪。 柳婷婷看到地上落叶微微一晃,提起瑶佳往上腾出。 立身处哗然一声炸裂开去,那四个黑衣人破土而出持刀冲向两人来。 柳婷婷左旋、右旋、正旋、反旋四招连出,剑气呼啸而去将四人尽数震落在地。 阴单子方杀了一个,见四个黑衣人被震落,闪身而去,卡擦数声,四个黑衣人碎成了遍地黑布。 还剩四五个黑衣人,见状反身跃去,消失在暗夜之中。 柳婷婷觉得杀气远去,问道:“阿乾叔,这是什么人,不像是鬼毒教的?” 武乾子摇头道:“一直生活在雪山,未见过这种武士。” 阴单子道:“管他什么武士,不全死了。” 阳单子道:“只要是人,就可以涮成碎末。” 柳婷婷道:“这些人不过是一般武士,其中的高手还尚未露面,不可大意。”转身往山上攀去。 瑶佳走到她身旁,回想着方才那群武士的怪异之处。 阴阳双子七人跟着后面,皆是四周打量,各有所思。 不一会儿见到一个身材七尺有余,身穿灰衫,脸容颇为英俊的年轻公子提着长剑,带着两个中年男子匆匆前来,心下一怔,道:“阿随!” 年轻公子三人迎到柳婷婷身前,一起鞠躬行礼道:“恭迎少主回宫!”此年轻公子正是乾坤教乾阳使千拾秋之子千线随,也就是八年前与柳婷婷一起外出游玩碰到巨蟒被柳婷婷救离的那个小男孩,简称阿随。另两个中年男子正是乾坤教的十大长老中的另两位长老付延和张世兵。 柳婷婷挥手暗示三人起身,道:“我师傅怎么知道我要回来?” 千线随抱手答道:“是胡阴使传书给教主的,教主算着少主今夜也该到了就一直在宫门口守望,却迟迟不见少主到达,故而命了我三人下山来接应。”千线随见柳婷婷长大后尽如此标致,貌若仙子,阵阵心怒放,直着柳婷婷看得入了迷。 阴单子见他这般无理,挡到前面,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有属下这么盯着主人看的吗?” 阳单子闪到前面,绕着千线随看了一圈,说道:“一看就不是个正经的家伙。” 付延怒道:“放肆,敢对千阳使如此无礼!” 阴单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老子爱无礼便无礼,这么着?” 阳单子骂道:“不是看在丫头面上,此刻你已四快横地。” 付延怒不可遏,骂道:“混.....” 第93章:逆天行 千线随止住他,道:“不得无礼,既是少主贵客,不可怠慢。” 柳婷婷见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千线随也已经长这么大了,不禁感叹时光飞逝,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一别多年,今日一见已是一个大好男儿了。”言毕转身往前走去,问道:“怎地做了乾阳使了?” 千线随听到柳婷婷夸赞自己,心里一阵暖流,喜悦自得,答道:“家父身子抱恙,半月前向教主请辞归了家中,颐养天年。承蒙教主抬爱,让我继承家父之职。” 柳婷婷这一去便是八年,竟不知教中发生了如此之多的变故,想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千拾秋也已是白鬓苍茫,自生了些暗伤,说道:“阿千叔无碍了吧?” 千线随答道:“多谢少主关心,家父已无大碍。” 柳婷婷点了点头,没在多说,加紧了行速往前赶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乾坤教总坛无玄宫大门口,果真看到逆天行带着四个中年男子在门口等候着她。 她见到逆天行苍老了不少,心下一阵悲痛,跑了过去抱着逆天行,泪水哗然而下。 逆天行身旁一位高七尺,脸容极为精明的中年男子正是千线随的阿爹千拾秋,另外三个中年男子正是乾坤教十大长老中的三位,罗方永、方自中、李江玄。 千拾秋、罗方永、方自中、李江玄四人一起鞠躬行礼道:“属下拜见少主,恭迎少主回宫。” 逆天行挥了挥手,暗示他们四人起身,亲亲拍了拍柳婷婷,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为师为你准备了许多你最爱吃的饭菜,一定饿坏了吧?” 柳婷婷点了点头,说道:“师傅,婷儿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你!” 逆天行笑道:“傻孩子,先回家吧!”牵着柳婷婷进了大门,向一座宏伟的大殿走去,这座大殿位于无玄宫广场中央,名为乾坤殿。 柳婷婷仔细看了看逆天行,见逆天行步伐轻悠不如以前那般稳健。见他稍廋了许多,不如以前那般结实。头发变得白发繁夹,脸容暗斑点点,比以前老了许多。顿时一种莫名的感触,觉得逆天行神韵完全不像从前,无形之中生了几分陌生和僵硬感。想是之前生了一场大病所至,心中不禁哀伤四起。 逆天行见她盯着自己看,显得有几分不自在和微微畏惧,说道:“婷儿,是不是发现为师老了不少啊?” 柳婷婷拉着逆天行的手嬉笑道:“师傅那里的话,都八年没见师傅了,自然好好看一看呀。”看到逆天行苍老不少,心里又是一阵酸痛,伤情自起。 逆天行微笑点了点头,细细看了看柳婷婷说道:“为师能有何变化,倒是你却长大了,都跟为师一样高了。” 柳婷婷道:“师傅不是说过吗,婷儿在你眼中永远都是个小孩,永远也长不大的。” 逆天行一怔,笑道:“是了,是了!”两人说着转到了餐房,下人已经摆好了两大桌佳肴。 柳婷婷未见到从小带着她长大的一个姑姑阿哲,问道:“师傅,阿哲姑姑呢?” 逆天行拉着她坐下,说道:“阿哲跟着我辛苦了这么久,总不能让她不嫁人吧?” 柳婷婷想到阿哲自小把自己带大,听到她出嫁了自是好事,却如何也想去恭贺一下,说道:“师傅,婷儿要去看看她,她嫁去哪了?” 逆天行顿了顿,说道:“你刚回来就要出去,不可,万万不可。” 柳婷婷撒娇道:“我又没说现在就去呀,你告诉我在哪里,往后闲暇时我自个去拜访她。” 逆天行转头暼了一眼千拾秋,转头说道:“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吧,你看看你这些朋友都等着呢,邀着他们用膳吧。” 柳婷婷向八人说道:“阿佳,带着他们随便吃,随便喝。”说完拉着逆天行撒娇道:“师傅,您不是说点滴之恩永泉相报吗。阿哲姑姑自小带着我长大,她成亲我没去恭贺,心里已是不安。还道说是不知者不罪,但如今知道了还不去拜访一下,婷儿会寝食难安的。” 逆天行见柳婷婷垂着头,转头看了看千拾秋,转头是见柳婷婷正疑惑着望着自己,猛然一怔,随即咳了一声,说道:“婷儿,阿哲嫁的地方甚远,为师不放心让你去。” 柳婷婷看了看千拾秋,又看了看逆天行,疑惑道:“师傅,你老看阿千叔干嘛?” 千拾秋一顿,急忙鞠躬行礼道:“禀少主,属下身患大病方愈。今日得知少主归来,如何也赶来恭迎。教主许久不见属下,想是挂念属下。属下在此多谢教主关怀抬爱。” 逆天行大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套。” 千拾秋行礼道:“多谢教主圣恩。” 柳婷婷听得千拾秋声音顿挫,内力充裕,脸容红润,神气自如,不像刚大病痊愈之态,倒像是内力大增之状。想是他自己多想偷懒休息也未可知,转头看向逆天行,说道:“师傅,阿哲姑姑到底嫁哪里去了?” 逆天行顿了顿,神情几分恍惚,小声道:“阿月部陈兴庄……”言犹未尽却又停住不说了。 柳婷婷见逆天行变化,想为他把脉,逆天行急忙缩回手,惊道:“你干嘛?” 柳婷婷疑惑道:“师傅,我见你气血不足,想为你把把脉,怎么了?” 逆天行回神,说道:“不必了,我自有专治郎中。” 柳婷婷想他可能是生了一场大病后,才会变得如此失常,心中暗伤,点了点头,说道:“师傅,好生休养,婷儿不出去了,就好好在这里陪着你。” 逆天行点头微笑道:“如此甚好,为师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去,你带着众人用膳。”站起身来。 柳婷婷起身扶着他说道:“师傅,我先扶你去休息。” 逆天行拉开她的手,说道:“为师无碍,能自己行去,你好生陪着那些好友便是。”转头离去。 千拾秋四人也辞了柳婷婷,跟着逆天行去了。 柳婷婷坐到大理石桌前,吃了两口饭,想道:“师傅生了一场大病后判若两人,到底生了什么病呢?”想毕心伤四起,秀眉紧蹙。 瑶佳坐到柳婷婷身旁,道:“姐姐,怎么了,好像一点也不开心?” 柳婷婷回了神,微笑道:“怎么会呢,回到家是最开心的了。”言毕起身欲走出乾坤殿,看到两侧餐房中的丫鬟一个都不认识,走到门口看到门口的守卫也都换了,又看了看四周守卫,尽无一个认识的老面孔。顿生疑惑,转身走过大厅转向内室,跨过长长的走廊,走向走廊尽头的三座宏伟的后殿。 这三座后殿是逆天行日常生活、看书、练功之地,一挂有“静心殿”的后殿是逆天行休息的地方,一挂有“修心殿”的后殿是逆天行看书的地方,一挂有“练心殿”的后殿是逆天行练功的地方。 这三座后殿看似独立的却是有走廊相连通,从乾坤殿也有两条宽大的长廊连接到三殿。 长廊两则是宽大的园 ,两个园和两条长廊的形状是安照阴阳八卦图案设计的,很是神秘。 静心殿和修心殿大小相仿,练心殿要宽大不少。 柳婷婷在长廊上一路发现整个长廊、园的守卫、丫鬟全都换了个遍,就连静心殿、修心殿、练心殿三座后殿的守卫也换得干干净净。一种猛烈的陌生感涌上心头,这里变得不再属于她,不再是她熟悉的家了。她走到静心殿欲进去,两个守卫横手拦住,道:“少主,教主已经休息了,没有教主之命任何人不许进入。” 柳婷婷听后好生奇怪,她自小便和逆天行同吃住在这三殿之中,如今倒也成了外人。想到自己这一别就走了八年,师傅竟不想和自己谈心,倒是能这般安心好睡,更是苦思不得其解。喊道:“师傅,你睡了吗?”听到逆天行打了个咳嗽,说道“婷儿,进来吧。” 柳婷婷推开两个守卫狠狠瞅了一眼,走进房内,看到里面殿内客厅的摆设倒是一点也没变。 丫鬟扶着逆天行从床上起身绕过屏风,走到客厅的大理石桌前坐下,逆天行道:“婷儿过来坐吧。” 柳婷婷转身走进右侧内室,这是逆天行给她小时候安排的房间。进入房间看到小房间内的摆设亦如从前,欣慰了许多。这个房间算是给了她有了些家的感觉。她转身坐到逆天行身旁,微笑道:“师傅,为何四处的守卫丫鬟都尽数换了呢?” 逆天行轻叹一气道:“半年前无故生了一场大病,魔性大发,后殿守卫丫鬟全被吓坏。前排后卫闻声来的也被吓坏了,痊愈后为师便命千拾秋发给了他们银两,让他们下山各自安家去。此些守卫皆是我从分坛抽调上来的。万事皆难如愿,许多事情皆要随了自然才是。” 柳婷婷听后有些难过,跪到地上说道:“师傅,婷儿罪该万死,您生如此大病却未能敬孝义之道,不孝之至。” 逆天行扶起柳婷婷,说道:“如何能怪你,为师听了胡绝述说你入江湖中的经历都赞叹不已,欣喜得很。人生漫长,谁人不会生病呢,不怪,不怪!” 柳婷婷知道逆天行一直都很宽容她,不论她犯了什么错都不会轻易责骂她,心里生了几分亲切,道:“多谢师傅,只是不知师傅得的什么病,怎会如此怪异?” 第94章:千线随 逆天行道:“以其说是病,倒不如说是练功走火入魔....” 柳婷婷惊讶道“走火入魔?” 逆天行点头道:“为师收集了许多散落的道教经典古残页,研究更为上乘的《乾轩神功》第八层“天人合一”。恐是自研的秘诀之中有漏洞在试练过程中不慎走火入魔,经脉大乱,险些爆裂而亡。好在守卫发现情形,奔告千拾秋。千拾秋及时赶到,催运内力散了为师体内的真力,才得以保住了性命。” 柳婷婷说道:“师傅天命所在,虽有波折皆是有惊无险罢了。既然是秘诀出了问题,师傅就不要再研练了。” 逆天行点头道:“事后我便将第八层未成功的秘诀毁了,以免后人不知误练了自毁。” 柳婷婷赞道:“如此最好了,既然师傅身体方好,不宜再行练功免伤身体。这七层《乾轩神功》虽不敢说独步武林,却也无人敢欺。在此乱世之中,但求无人敢欺便是最善上之策。之前我也曾走火入魔,还好有善人相救九死一生。却也因祸得福,武功内力反倒增进了不少。不知师傅痊愈后,可有此感触?” 逆天行呵呵笑了笑,说道:“恰恰相反,为师反倒觉得内力散耗颇多,如今所剩无几已大不如往前了。” 柳婷婷道:“师傅不必过忧,真力乃练汇而来,慢慢便会恢复。”虽是这么说,她心里极为苦痛,泪意阑珊,想道:“难怪鬼毒教、圣教、耆教众人敢如此大胆追杀我,官府也丝毫不把我教分坛放在眼里,原来皆知师傅练功走火入魔武功内力大不如前才会如此毫无忌惮的。如此说来,往后我教烦乱之事必是少不了的了。师傅无力顾及,我须得为师傅分忧,免他多伤心。” 逆天行笑道:“婷儿真是长大了,懂事多了。” 柳婷婷本想将她所经历的讲述给逆天行听,又怕累了逆天行忍住不说了。逆天行说道:“婷儿,如今你已然长大,为师身体又不大好。恐你在小屋中休息不便,便为你在乾坤殿右院新建了一所别院,你不会怪为师吧?” 柳婷婷摇头道:“怎么会呢,师傅这么做自有道理,婷儿遵命便是了。” 逆天行转头对身后的两个年轻女子丫鬟道:“阿兰,阿玉,你二人往后就好生服侍少主便是。” 两人一同行礼道:“属下遵命。” 逆天行对着柳婷婷说道:“婷儿,一路走来恐不容易,既然回到家中就先好好休息。以后时日多得是,慢慢聊来尚也不迟。” 柳婷婷鞠躬行礼道:“婷儿遵命,师傅早些休息。”转身走出静心房。 阿兰,阿玉两人随她来到乾坤殿,瑶佳八人见她出来,跟到她身后。 两人引着柳婷婷九人来到右院一座独立的大别院,别院上挂着“少主苑”三字。同声道:“少主,教主为您所建的便是此大院了。”说完前去将门推开,引了众人进去。 庭院宽大宏伟,大房算得上是一座不错的大殿了,大殿前的院廷宽大。院廷两侧是两排房屋,看上去是为客人准备的。 瑶佳八人随着柳婷婷进了大厅坐下,阿玉去为众人沏来上好的普洱茶。阿兰去为众人收拾了房间。 柳婷婷看到逆天行为她又建了这么大的房院,心中感激不尽。此次回来,到处都是陌生感触之外,这里算是一个不大的安慰了。 众人刚坐了下去,便见千线随提着一箩苹果、蜜莉、葡萄走进大厅。 他含情浓郁地笑着对柳婷婷说道:“少主,这都是你喜欢吃的,我怕你一路来多有辛苦,特地给你准备了些。” 柳婷婷虽见千线随长大了不少,却也增了许多陌生感,再难找到童年时的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了,心下几分失落,道:“先放着吧。” 阴单子闪到千线随身前拿起一个蜜莉,却被千线随抢了过来。 千线随骂道:“这是我特意为少主准备的,你一个下人胆敢动手动脚,找死吗?” 阴单子举刀横指,怒骂道:“他妈的你算什么东西,敢问老子找不找死。”挥刀劈向千线随。 阳单子怒骂着“找死的是你吧!”横冲了上去。 千线随提剑挡开两人,骂道:“敢在无玄宫撒野,不想活了?” 阴单子骂着“妈的又是一个臭屁囊,肚中全是废气,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继续闪攻而上。 阳单子骂着“既是废气老子就全给放了,既是败絮老子就把你给涮了。”闪攻而上。 两人一上一下紧攻的千线随。 柳婷婷正想看看千线随这几年来的武功造化,没想阻止阴阳双子。 千线随连连闪避,骂道:“再动手动脚,休怪我不客气了。” 柳婷婷突觉千线随虽长大了,桥横跋扈的性格却也是越来越烈,心生几分不悦。 千线随闪避不过,一个踉跄撞到石桌上,见阴阳双子已经闪来,急忙将水果篮放到石桌上。拔出长剑挡了上去,一阵刀剑声引来了四周的守卫。 柳婷婷不想一回来就给逆天行担忧,急忙止住道:“全住手!” 阴阳双子随声跃到柳婷婷身旁,怒视着千线随。 阴单子愤愤难消,骂道:“好个混账,若是在外面,今日必涮你八块。” 阳单子骂道:“若不是丫头的面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下来,老子也要涮了你。” 千线随落身一侧,深知二人武功卓绝,两人合并远在自己之上,更主要的是不想惹烦柳婷婷,忍了忍气没再多言语。 柳婷婷对着千线随说道:“他们二人总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若平日里见了他们,不用理会他们便是。” 阴阳双子欲出口反驳,被柳婷婷狠狠瞅了一眼,皆闭口不言。 千线随气愤难平,转身走出大厅,刚出院门。 阴单子将一篮水果全扔了出来,骂道:“抬着这些烂东西快滚,别以为老子没吃过。” 阳单子骂道:“什么破烂东西那么稀罕,拿回去存箱子底去。臭熊样,老子还真没见过!” 柳婷婷一怔,气道:“二位阿叔不可胡来,惹得我师傅不快,可不好。” 千线随看着被扔出门外的水果,怒焰直冒三千丈,指着围观的守卫骂道:“全给我滚,滚!”跃身离去。 阴阳双子相视一眼,笑了起来。 柳婷婷更生气怒,冷冷道:“不许笑!” 阴阳双子止住不笑,落座了去。 瑶佳看着千线随狼狈不堪,笑道:“活该,一个大男人怎地这般小气,没见过。” 柳婷婷本想说她的,但想到千线随确实不敢如此小气,气意少减。 阴单子坐回大椅,喝了一杯水,骂道:“烂家子气,这种人老子见一个想涮一个。” 阳单子骂道:“下回再遇到他倒是饶不了他。” 柳婷婷道:“好啦,好啦,刚回到家就被你们弄得十分不快,真是。” 武乾子道:“二位这股牛气,可不能随意乱发,倘若惹了逆教主,谁都救不了你们。” 阴单子骂道:“大不了一死,老子怕谁。” 阳单子道:“死都死了,还能怕谁。” 柳婷婷摇头说道:“此事就此作罢,休要多提。阿兰,收拾一下。”阿兰领命收拾起来。 柳婷婷道:“各位连续赶路定也都累困不少,好生休息去吧。阿传姑姑、阿佳就同我住大房中吧,阿玉带着阴阳双子和四位前辈到客房休息。” 阿玉引着七人出了大厅,进了两侧房间中去了。 柳婷婷带着武传子和瑶佳转入内室。内室宽大宏亮,一个小客厅后刚好有三大间房间平排。柳婷婷进了中间一间,瑶佳和武传子分别去了左右两间。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逆天行便辞了众人回静心殿休息去了。就好似有意避让一般,不愿随众人多交谈一刻。 柳婷婷虽很不解,却也无意去寻思,带着瑶佳八人从无玄宫大门右侧的小道往前走去,她想带着众人去绿柳崖看看自己小时候种的柳树长得如何了。 不知不觉千线随已经追了上来,走到柳婷婷身旁,说道:“少主,要去哪呢?” 阴阳双子一见此人便来气,欲骂欲止,浑身不自在。 瑶佳等人好似也对此人全无好感,个个冷眼而视。 柳婷婷微笑道:“你怎么也来了?” 千线随含情笑道:“我来陪你呀,前次一出去便是八年,你不知道这八年我可多想你。” 柳婷婷听着他这话想到自己同他自小一起长大,虽一别八年,童年之情悠然还在,微笑道:“是呀,没想到这一别已是八年。” 千线随所表情态显是极为爱慕柳婷婷,听到她说这话以为她对自己也颇有情义,更是喜悦,牵住柳婷婷的手,说道:“我……” 柳婷婷一怔,挣开手,几分失措道:“你……” 千线随一惊,道:“婷儿,怎么了?” 柳婷婷才知道他会错了自己方才说的话,心觉一阵麻意,避开他走到武传子身旁,不理会他。 千线随顿了顿,显示几分失落,迅速又回了神走近柳婷婷,喜笑道:“其实,我是说,我这也正好想去绿柳崖看看咱们当年种的那两颗柳树。” 柳婷婷暼了他一眼,道:“原来,你再未去看过呢?” 千线随道:“不是的,我时常去看,每次去看都能想你一整天。” 第95章:婚事乱心头 柳婷婷不知为何听到他这样说话隐约觉得阵阵不悦,又转身走到瑶佳身旁,不理会他,说道:“阿佳,这儿的风景如何?” 瑶佳见到千线随如此不通情义,心中几分厌烦,暼了他一眼,说道:“风景很不错,就是有人倒了胃口。” 阴阳双子七人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千线随若无其事说着:“前面风景更好呢,我和少主小时候经常到这边来玩耍。”走向柳婷婷去。 瑶佳绕身挡住他,道:“喂,你到底想干嘛呢?” 千线随道:“没想干嘛呀?”绕过她走到柳婷婷身旁,喜笑道:“少主.....” 阴阳双子见他如此涎皮赖脸,忍无可忍。 阴单子没等他说完,走过去撞开他,说道:“丫头,此山有何特别美食么?” 千线随被撞得一个踉跄差点倒地,气怒横生,怒视阴单子,见阴单子看都不看向他,忍了怒焰,又走向柳婷婷。 阳单子冲了过去,撞得他踉跄后退,跑到柳婷婷身旁,问道:“丫头,若我一时手痒非杀人不可,你会不会骂我?” 千线随忍无可忍,骂道:“妈的.....” 阴单子抢道:“妈的什么东西,就像绿头苍蝇,恶心胸呕,见一次呕一次。”说此话的时候瞪着千线随冷笑。 阳单子大笑道:“这个是自然,绿头苍蝇是吃屎的东西,自然又臭又脏,不过觉得恶心就捏死吧。” 瑶佳、五仙子六人听他怎么一说,无不笑出声来。 千线随怒骂道:“岂有此理....” 柳婷婷见两人如此对付千线随,心有不忍,欲说话却被阴单子抢过了话去,骂道:“岂有此理,捏死了也怕脏了手,不如撒泡尿淹死,倒也省了晦气。” 阳单子笑道:“拉泡屎压死也得了,便宜了他却难为了我,老子的屎也嫌他脏。”两人一直隐居山林,骂人之话总是很俗气。他二人一人一句,一人一句,往前走去。 千线随毫无插话机会,也不想自讨没趣,甩头往回走去。 柳婷婷无奈摇了摇头,道:“他自小随我一同长大,虽有几分娇生惯养习气却也不至如此捉弄于他,还是让着他些吧。” 瑶佳等人见千线随一阵晦气地走离,心里皆高兴,没人在意她说这话,各自谈论了去。 这一日柳婷婷带着八人在绿柳崖玩耍了一日,还跟他们说了八年前她和千线随来这里玩耍遇到巨蟒之事。 八人纷纷赞叹柳婷婷勇敢,不停嘲笑千线随太过无能。 柳婷婷也觉得他们这样说千线随颇失公允,为千线随说了不少好话,傍晚回来用了晚膳各自睡得早些。 又过一天,这一天用了晚膳后,逆天行随便跟柳婷婷等人坐了一会便回了静心殿。 柳婷婷见逆天行对她如此冷淡心中阵阵冰冷,带着阴阳双子八人出了无玄宫大门,来到了一草坪坐着聊天。 不一会儿千线随提着一大篮水果来了,他这回将水果篮放到阴阳双子身前,捡了两个上好的雪梨递给柳婷婷。 柳婷婷微笑,道:“先放着吧。” 千线随取出小刀,削着雪梨的皮,说道:“这是我特意命人从都城专门给你买来的,好生也吃一个。” 柳婷婷越觉得千线随故意要接近自己,心里却不自然的越想疏离他,坐到瑶佳身旁道:“阿佳,你在想什么呢?” 瑶佳道:“出来了那么久,很是想阿爹阿娘他们,不知道他们可都安好。” 千线随道:“如今世事混乱,到处兵荒马乱盗匪猖獗,可很难说了。倒是我们无玄宫最为安宁,再大的霍乱好似也不会波及到这里来。”众人听他这一句皆觉不爽,皆冷眼抛了过去。 瑶佳更是气愤,狠狠瞅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谁敢伤及我阿爹他们,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千线随好似没在乎瑶佳的反应,说着“那倒是很难说。”起身走向柳婷婷。 瑶佳大怒,欲破口骂出,望了一眼柳婷婷不禁又忍住。 武传子见千线随欲坐到柳婷婷另一侧,也跃到柳婷婷身旁坐下,说道:“婷儿,方才还绚丽夺目的晚霞,瞬间变得暗淡无光,毫无景色。” 阴阳双子将千线随如此无赖,让人厌烦得很皆气怒不已,两人故意争吵起来。 阴单子跑到阳单子身前骂道:“妈的,老子拦住你的视线了。” 阳单子骂道:“妈的,你拦住老子了吗?”说完一脚踢去,正中水果篮,水果蓝及水果被这一脚尽数踢飞入山林之中,又一掌狠狠推了阴单子。 阴单子顺势撞到千线随,千线随被撞得立身难稳,手上一个刚要削好的雪梨掉到了地上,另一个也掉落草间。他欲去拾起未削皮那个,被赶过来的阳单子一脚踩得粉碎,骂着“叫你拦,叫你拦。”冲向阴单子。 阴单子见阳单子走到千线随身后,用力一脚踢去。 阳单子双手架起挡上,顺势撞到千线随背上。 千线随一个踉跄扑到在地。 阳单子顺势倒去狠狠压在他背上,骂道:“妈的敢踢老子个狗吃屎,看老子不饶你。” 千线随欲起身不能,骂道“你压在我身上啦!”欲奋力震起身来。 阴单子见千线随欲起身,翻腾而起,一脚狠狠踢向阳单子。 阳单子闪身离去,阴单子这一脚正中千线随臀部。 千线随被这一脚送出了一米之远,脸上全是枯草。众人见状无不暗自嘲笑。 柳婷婷不忍心见两人如此捉弄千线随,欲出口劝说。 瑶佳急忙拉住她说道:“姐姐,你看那晚霞,美极了。”她正想让阴阳双子好好教训教训千线随出出气,故意缠住柳婷婷。 柳婷婷哪里能猜不到她的心思,想到千线随的生活一直太过安逸,未经历过大风浪以至于不懂人情世故,阴阳双子捉弄他未必不是件好事,也没强加阻拦。 千线随翻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叶,拔出长剑骂道:“谁敢对堂堂乾坤教乾阳使如此无礼,给老子站起来。” 阴阳双子哪里在乎他是什么身份,两人相对视着着一个推打一个,争吵不停。 千线随持剑冲向两人,骂道:“别以为老子是好欺负的,谁踢的站出来。” 阴阳双子闪跃着避开他的长剑,同声骂道:“妈的敢管老子的事,找死。”言毕,同时拔出镰刀,砍向千线随去。两人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一虚一实,直攻得千线随连连退避。 阴阳双子武功内力不用多言,胡绝要杀他们二人方都是不易,何况千线随呢。数十招过后,千线随挡过阴单子一虚招,胸口中了阴单子一脚,翻倒在地。 阳单子镰刀挥去,瑶佳急忙拔刀挡开,道:“不可伤人性命。”原来柳婷婷早知千线随绝不是阴阳双子的对手,暗暗告诉瑶佳关键时刻止住阴阳双子。 千线随看向柳婷婷时只见一片荒草,原来柳婷婷在三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留下了瑶佳观战,带着五行子先回了无玄宫。不过对千线随来说算是件不幸之中的幸事,起码没在他心上人眼前丢了如此大脸。 阴阳双子本无心要取他性命,见瑶佳出手止住,便停了下来,嚷骂着跟着瑶佳往回走去。 一下子的功夫只剩下千线随一人,千线随脸色怒意十足,恨不得将此二人扒皮抽筋,碎尸万段,奋起身,跃向无玄宫去。 瑶佳三人回到少主苑,柳婷婷六人正坐在大厅中喝茶。 阴阳双子你一句我一句地插上话来,整个大厅不时笑语连连。三人对如何整治千线随却是只字未提,怕柳婷婷难堪。 一行人聊至半夜才各自回房休息了去。 第二天饭后,逆天行命柳婷婷留下闲聊,让瑶佳等人先回到少主苑去。逆天行见瑶佳等人走后拉着她来到乾坤殿二楼,千线随,千拾秋两人正坐在二楼石桌前。 柳婷婷觉得十分奇异,一种不悦的预感袭拢而来。 千拾秋,千线随迎上前鞠躬行礼道:“属下拜见教主,参见少主!” 逆天行挥手让二人坐下,拉着柳婷婷坐下,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套,随意言语便是。” 千线随从柳婷婷到来,眼睛一直未离开过她,面容神情春光灿烂,柔情思开。 柳婷婷瞅了瞅两人,疑惑道:“师傅,你这是要干嘛呢?” 逆天行道:“此前若无阿秋相助,为师早不在世间了。加之千家随我多年,功不可没.....” 柳婷婷暼了千拾秋一眼,转向别处,冷冷问道:“难不成师傅想把婷儿嫁给千线随?”语气充裕着浓浓的愤怒和不满。 逆天行点头道:“阿秋同我谈论过此事,为师确有将你相配阿随之意。” 柳婷婷拍桌而起,怒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不要任何人干涉。”顿了顿,觉自己太过失礼,迅速冷静了下来。 逆天行起身怒骂道:“放肆,给我坐下!” 柳婷婷忍住怒焰对逆天行哀求道:“师傅,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强求婷儿吧,这可关乎我的一生呀?” 逆天行拉着她坐下,说道:“阿随一表人才,武功卓绝,忠心耿耿,你有什么可挑的?” 柳婷婷说道:“这跟相貌、武功、衷心压根扯不到半点关系。重要的是感情,我跟他从小一块长大,充其量就是兄妹情分,如何也谈不上儿女私情呀!” 第96章:比武解姻缘 逆天行怒道:“不可没大没小的。” 千拾秋笑道:“此事也属突兀,少主一时难以接受,不无大碍。全是属下之过,教主不必责备少主。” 千线随对着柳婷婷说道:“少主,属下从小到大都很爱慕少主,若少主同意,在下愿为少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柳婷婷一阵酸麻闪遍全身,此时才知道这几日千线随有意接近自己正是为了此事。心里更是不悦,懊悔阻止瑶佳和阴阳双子几次想要整治他之事。 逆天行道:“你看看,人家可是对你一片真诚,如此真心此世间还要何处去寻?” 柳婷婷不理会逆天行,说道:“要论真诚,跟着我的那些才叫生死之交呢,在乱世之中随我生死与共救我于万难之中。” 千线随急忙说道:“从今往后,属下愿随少主闯南走北,生死不弃。” 柳婷婷听着他的话语,顿生烦恶,看也不看他一眼。 逆天行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成亲之期,我和阿秋商量后在寻决定。” 柳婷婷惊恐难当,站起身道:“师傅,此事你非要如此决定不可了?” 逆天行点头道:“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虽不是你亲生父母,却视如己出,难不成你不认了我这个师傅?” 柳婷婷顿思少许,道:“师傅待婷儿恩重如山更甚父母养育之恩,师傅有命婷儿岂敢违逆。不过师傅必须答应婷儿一个条件,否则婷儿是宁死不从,师傅若要强逼,婷儿只好一死报答师傅养育之恩。”从怀中拿出一柄精致短剑横到自己颈上。 三人见状大吃一惊,皆站了起来。 千拾秋道:“少主不可,有事好商量,决绝不可如此冒然。” 千线随问道:“婷儿,你说是什么条件?” 柳婷婷道:“要娶我,第一个条件是必须要能胜过我。” 逆天行和千拾秋同声道:“胜过你?” 柳婷婷转身瞅了一眼千拾秋和千线随,说道:“只要你千线随能胜过我,在武功内力上超过我,你方有与我谈婚论嫁的资格。”转头逆天行说道:“师傅,你不会连这点条件也不同意吧?” 逆天行看了看千拾秋,垂头不语。 千拾秋早也陷入思绪,未发现逆天行的反应,也未做任何表示。 千线随喜笑道:“好,我答应你。不过若你输了可不许抵赖。” 千拾秋狠狠瞅了千线随一眼,摇头道:“你……” 柳婷婷冷冷道:“既是如此,若我输了自然随了师傅之命,嫁与你千家。若是你输了,婚事就此作罢,从今往后不论是师傅还是阿千叔还有你都不可再提及此事,如何?” 千线随倒也爽快,答道:“一言为定....” 千拾秋骂道:“阿随!你如此没大没小,如何能同少主舞刀弄剑,万一伤了少主如何是好?”他这一句好似对千线随的武功极为自信。 柳婷婷道:“若不敢跟我比试,师傅大可杀了我或者我便自杀,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千线随急忙说道:“哎呀,阿爹,比就比吧,有机会总比没机会的好吧?” 逆天行瞟了一眼千拾秋,起身说道:“比什么比,婚约之事由我说了算。你违逆师命便是不尊、不义、不孝。” 柳婷婷气得满脸通红,凝视逆天行问道:“你还是我师傅吗?”此一问三人不禁一惊目磴口。 逆天行先一怔,骂道:“放肆,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柳婷婷摇头泣声连连道:“婷儿心中的师傅,是决绝不会强迫婷儿去做任何婷儿不愿意做的事情的,更不会视婷儿的生死幸福与不顾。除非你已经不在是婷儿的师傅,不在疼爱婷儿了!” 逆天行显得有几分慌乱,坐到石桌前定了定神,说道:“我也是为了你幸福着想,阿随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样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把你许配与他,我才能放心。既然你有这般条件,也就依了你吧。” 千拾秋急忙说道:“可教主,这恐怕不好吧?” 逆天行望向千拾秋道:“那你有何良策呀?” 柳婷婷走到千拾秋身前,冷笑一声,道:“阿千叔,若想要我嫁到你们千家,比武是唯一的办法,否则想娶到我绝无可能。你好自思量吧。” 千线随拉着千拾秋说道:“阿爹,比就比吧,有何畏惧的呀?” 逆天行起身说道:“好了,既是如此,阿随就与婷儿比试一场武艺。若婷儿输了便嫁给阿随,若阿随输了婚事就此作罢,此后勿用再提。” 柳婷婷抱手谢道:“多谢师傅成全。”旋身一转跃身落到乾坤殿前的广场之上。 千线随持剑跃到柳婷婷身前,一股必胜之态。 柳婷婷融了凤凰之心能驱收乾轩剑只有阴阳双子知晓,外人不得而知。融了“九龙石”之事又只有瑶佳、阿旺、阿清知晓,融“乾坤石”又只有胡绝、阴阳双子、五行子等人知晓,皆未传出来。本来胡绝也想传信告知逆天行,但后因种种也未回禀,所以逆天行、千拾秋、千线随等人皆不知道柳婷婷这般经历。都以为她出了乾坤教后身中剧毒昏迷不醒根本没有闲时多修炼武功内力。而千线随却是在教中日夜苦练,深得千拾秋亲传,武功内力大进,皆觉对战柳婷婷毫无问题。 本来千拾秋也觉得不妥,不想用此方式来定结果。但见柳婷婷的态度也是无可奈何,又听千线随和逆天行的言语,无奈之中也只好姑且一试了。 千线随将长剑扔到地上,说道:“少主不用兵器,我也不用,免伤了你,我此生遗憾。” 柳婷婷哼了一声,道:“将你最好的武功使出来,绝不能让自己后悔!” 千线随点头道:“这是自然,今夜一战关乎我一生幸福,绝不能有半点差池。” 柳婷婷摇了摇头,说道:“还愣着干嘛,怕输吗?” 千线随笑道:“我不会输的。”持拳头冲了上来,攻向柳婷婷。 柳婷婷左右闪让了一阵,对了上去。 千拾秋看着柳婷婷奇妙的招式,心砰砰直跳,想道:“这丫头出去八年倒也没闲着,一手玄乎的招式练得炉火纯青,变幻莫测却又步步为营毫无破绽可寻。” 柳婷婷两人徒手对了数十招,柳婷婷故意引出千线随所有的招式,看看他这些年到底都学了些什么武功。 千线随却未知柳婷婷的用意,将所有招式套路显露一空,虽使尽了全力却未能近得柳婷婷半分。 柳婷婷见他江郎才尽,旋身避开一招,闪身冲去,一掌正在千线随胸口。 千线随中掌向后连连退去,这一掌柳婷婷并未催运内力,不过平平一掌推出罢了。 这一掌也吓得千拾秋虚惊一场,看到千线随中一掌若无其事,疑惑不解,想道:“丫头武功招式远胜阿随,丝毫不会亚于我。这一掌若未用内力怎么可能能冲得退阿随,若用了内力为何阿随丝毫无碍,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丫头是拼了蛮力,毫无无内力?” 千线随摸了摸胸口,喜笑道:“少主武功招式卓绝,毫无破绽,难拆难避。”催运内力,闪身冲了过去。 柳婷婷知道他招式打斗不过必定要比内力,左掌催运起三分的内力挡了上去。 千线随双掌全力击去,见柳婷婷仅轻轻一掌便挡住了他的内力,慢慢觉得自己内力不断外散,又回运内力补了上去,拼死扛着。 柳婷婷慢慢补增内力,想试出千线随当前最大的内力有几何。她右手催运内力轻轻送向左手,一股股真力转向左手。这才增了一次力,千线随就已被震飞。 千线随虽被震飞倒地,却是无内伤,因为柳婷婷内力收发自如,只是抵挡他的内力震飞他,并不想涉其中内伤。 千线随爬起来,显得有些惊慌失措,捡起长剑刺向柳婷婷。 柳婷婷左手运力挡去,一股掌力控住千线随的剑尖。她右手一握,左手旋转一推。铛一声响起,千线随长剑碎裂开去,碎片被掌力余力推出撞到他胸口,将他撞飞在地,欲起不能。 千拾秋见柳婷婷这一招内力雄厚之至,想道:“丫头如此高深莫测的内力,远超于我。到底是什么武功,如此玄乎……”未想必见柳婷婷提着千线随跃上楼台,将他扔在地上,又是一怔。 柳婷婷向千拾秋问道:“阿千叔可想跟婷儿比试比试?” 千拾秋抱手答道:“少主武功卓绝,世间少有敌手,属下绝非少主对手,更不敢请教!” 柳婷婷瞅了千拾秋一眼,对着逆天行说道:“师傅,他们输了!” 逆天行看了看千拾秋和千线随不禁摇了摇头,咳了一声,说道:“既是如此,婚事就此作罢,此后休要再提。”气冲冲地下了楼去。 千拾秋,千线随同声道:“恭送教主。”逆天行头也没回一下。 柳婷婷道:“阿随武功不弱,人也潇洒,天下佳女颇多,断不可一心持着,耽误自己。”她这一句可谓是切断了千线随后路。她心中虽然烦恨千线随二人,但毕竟视他们如同亲人,也不想让他们太过悲伤。 千拾秋答道:“此事是属下一时鲁莽,有失礼之处还请少主不要见怪。” 柳婷婷道:“阿千叔爱子之心婷儿岂能不知,可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此事往后休要再提,否则便是违逆了教主圣令,以叛教论处。” 第97章:国朝变 千拾秋勉强答应道:“这是自然。” 千线随一阵怄气难当,一声不啃。 柳婷婷道:“好自为之!”旋身一转,闪身一纵腾向少主苑去。 千拾秋见柳婷婷武功身速如此高深,脸色暗淡无光,深吸了一口转身走去。 千线随一脸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地跟着千拾秋。 柳婷婷心事重重地跃回到了少主苑。 瑶佳八人正在大厅内谈笑着,谁都不会料想到逆天行叫她去既然会是为了这种事情。众人见她回来,皆转头看向她,看着她那无精打采的神情或多或少也能知道她心情不悦。 阴单子问道:“丫头,谁欺负你啦?” 阳单子道:“谁欺负你,老子就跟他没完。” 柳婷婷摇头道:“谁能欺负我呀,只是心情不好罢了,至于为何你们还是别问了。” 其实她战胜了千线随该是喜悦才是,但逆天行太过异常的反应让她痛心疾首。在她心目中逆天行疼爱她胜过他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如此逼迫她的婚事。 可如今逆天行真的这么做了,让她有种刻骨铭心的悲痛和一种内心深处隐约的撕裂般的难受。 也难怪她一回来看到逆天行便是一种莫名的陌生感,果然是如此。 也正因如此,她也渐渐的从心里疏远了逆天行,似乎永远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和逆天行交谈,什么事都会相信他了。天下间自己至亲至信的人眨眼间变成了自己疏远的人,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如此又过了三天,期间瑶佳跟柳婷婷说了想要回家看望家亲的想法。 柳婷婷对此深有同感,没有多做挽留便同意了。 路途迢迢,柳婷婷安排了阴阳双子和五行子七人护送瑶佳回去,然后在回来此处找她。 七人住在此处皆觉不自在,早有出山松悦之念,如今有此机会,皆爽快答应了。 这一天早晨瑶佳八人辞了柳婷婷策马出了无玄宫,柳婷婷送八人出了门才返回,心中总有一种难舍的苦闷,心情如何也再难愉快起来。 日子就怎么过着,逆天行很少单独跟她说话,总是有意无意地以疗养身子为由避着她。 她久而久之也变得习惯了些,尽量为逆天行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还好这段时间千线随奉了逆天行之命出了乱世之中,至于做何事更无人知晓。不过如此倒好,省了她些烦心事。 千拾秋自说退隐了,自然极少出门,也没人知道他在家还是不在家中。 如今的逆天行及整个无玄宫变得十分诡异,柳婷婷就像是被宠养起来的宠物般被隔离了起来。 逆天行时不时也会去看看她,但交谈的时间却很少,好似没有什么可说一般,喝口茶便离去了倒像是种形式。 柳婷婷虽然不乐意,却也只能顺着逆天行,想是要弥补她那心中那诸多亏欠似的。 虽然她心中对逆天行也有想法,但总不敢往坏处去想,皆是以逆天行生了一场大病后性格暂变来安慰自己,慢慢地让自己接受逆天行的冷淡。 有时候逆天行一两天都不漏一次面见她,慢慢的也出现了三四天甚至更长的时间。除了阿兰、阿玉会陪她聊聊天之外,几乎没有人理会她。 她多半时间是在看逆天行此前编制的那部《道教经典全书》,不时也按脑海中的道诀练习紫凤之力的功夫真力。 时光飞逝,两月已过。 这一晚,她用了晚膳后陪着逆天行坐在乾坤殿二楼石桌前简单闲聊着。 千线随上了楼来,向两人行礼后说道:“禀教主,三个月前段思平起义军便已经攻克都城大理城,建国号为大理国。” 公元937年2月4日,这片国土迎来了一个新的国家。段思平起义军攻破大义宁国都城大理城,推翻了杨干贞统治,建立了大理国,定都大理。 杨干贞及杨绍在战争中镇亡,杨绍之子杨志坚摔着残部逃离都城,不知了去向。 段思平建立了大理国,进行了分封,封董伽罗为国师封地于成纪(今永胜),奉高方为国岳封地位善阐(今昆明)和巨桥(今昆明),封陈仕于永昌府等。同时对东部三十七部首领也加以分封,封曾经救过柳婷婷的罗婺为罗婺部长封地楚雄。封特魔道首领农民富为“坦绰”。赐西双版纳傣族首领叭赐以“虎头金印”等。与此同时在全国范围内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一是在政权内进行清洗,打击大义宁国杨干贞残余势力,对其中罪大恶极者坚决惩处。二是,任人唯贤,启用了一批忠贞贤良人士。三是,改革旧制,废除引人不瞒的苛政,实行“减税粮”、“宽徭役”等政策。混乱不堪的这片土地在他的改革下渐渐复苏,经济渐起,人民生活顺畅了许多,整个国家很快步入了正常轨道。可谓是“远近归心,咸奉约束。” 逆天行和柳婷婷皆是很吃惊,神**不同,各有所思。 柳婷婷想道:“杨氏昏庸无道,逆道而行,段思平顺应自然,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逆天行起身望向远处,自语道:“前浪推后浪,何时才能是安稳新邦。” 柳婷婷见逆天行的表情几分沉重,听到这个消息似乎并不开心反倒几分感伤,心中疑惑,却也不想明问,想道:“或许师傅并不认为段思平能将新邦建立得繁荣昌盛,指不定又步杨氏后尘,那一日又有新军起义也难说。”不过她也听说了段思平改革易制的一系列政策,心中对这个段思平倒是信心十足,充满了期待。 千线随道:“如今天下初定,大事没有,小事到处频生。咱们中部地处中央首府,事态安稳,百业苏新。西部稍稳,无大乱之势。而东部却动荡不堪,极其紊乱。”言毕不由地望向柳婷婷去。 柳婷婷见他眼神之中好似话中有话,说道:“泱泱大国怎求得完全安稳,小事虽多也不足为奇。加之新帝方登,诸事烦身,一时难顾边远实属常情。” 千线随微笑道:“少主所言极是,属下告退。”转身下了楼去。 逆天行转身极为勉强地对柳婷婷微微一笑,道:“婷儿,为师累了,这也不陪你了。”转身离去。 柳婷婷送走了逆天行,依附杆栏遥望星空,轻叹一气,陷入沉思。想道:“东部乃段思平汇集起义之处,该是人心高亢,凝聚一心才是,如何会说是东部更为紊乱呢。西部乃后入之地,残余旧部颇多,该更紊乱才是呀。难不成残余旧部混入东部,乘水摸鱼不成?”想着觉得此事颇为怪异。又觉自己不该太多思虑社事,便转身下了楼回了房间,睡了去。 第二天她起得极早,跃上马背往山巅奔去。自瑶佳等人离开后,她每日早晨都会到山巅盘坐练功。似乎只有在这里,她方能找得到当年逆天行的那种温馨呵护、和蔼可亲、方能找回这里本是属于她的童年往事。因为她小时候逆天行经常都会带她来这里练功玩耍。 她刚离开不久,两骑奔到无玄宫大门前停了下来,两人一男一女皆是瑶人穿着。 男子有三十多岁,粗壮的身材显得极为扎实。 女子正当妙龄,一脸秀色可餐,侠气凌然,正是瑶佳。 男子细细盯着莫大的大理石大门,叹道:“阿佳,你这个姐姐家可真是有钱人家呀,这大门可高贵得很呐!” 瑶佳晞了一声,暗示他少见多怪,不要说话。 守卫在大门前的侍卫上前喊道:“什么人,胆敢擅闯无玄宫!” 瑶佳下马,上前瞅了瞅两人,说道:“你是不是眼瞎啦,我前次来在你家可住了不少时日,这么快就把本姑娘给忘啦?” 那守卫自然认得出瑶佳来,却丝毫不屑,道:“姑娘可有令牌拜帖,若没有任何人皆不得入内。” 瑶佳骂道:“混账,我是你们少主的妹妹,还要什么令牌拜帖吗,赶紧让开。” 那守卫拔出长剑挡在前面,喊道:“有人要擅闯无玄宫!”随声,数十个武士唰唰奔至,出剑将两人团团围住。 瑶人男子哼了一声,道:“阿佳,你搞什么鬼主意,人家都不认识你了,你带阿哥我来受气的呢?” 瑶佳环视一周道:“我不想跟你们动武,免得我姐姐要责骂我。这样吧,你们装作不认识我也行,叫你们少主出来,她可认得我。” 一个身影掠过,便见千线随持剑落到众人身前,见到是瑶佳,冷冷道:“原来是阿佳姑娘,不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呀?”他对此前瑶佳和阴阳双子对他无礼之事任然耿耿于怀,碍于柳婷婷在没有挑明,如今柳婷婷没在他自然没什么好气。 瑶佳见是千线随轻冷一笑道:“原来是你呀,赶紧叫我姐姐出来,我有事找她。” 千线随见她如此轻狂,欲出剑教训她,又想到若被柳婷婷见到定会不悦,当下寻思如何整治整治她,说道:“你姐姐是谁呀,我乾坤教无玄宫可没有姓瑶的亲戚。这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姐叫可真是甜,是不是想攀高枝懒上我们少主了?” 瑶佳大怒,欲破口大骂,想到被柳婷婷听到不好,当即忍住,冷冷嘲笑道:“怕想攀高枝的是你吧,像个跟屁虫一样整天围着我姐姐转,真是涎炎无耻,令人作呕!” 第98章:瑶佳入江湖 千线随道:“我乃乾坤教千阳使,与我少主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倒不像某些人死皮赖脸,懒着我少主。” 瑶人男子大怒,呸了一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少主又算什么东西。阿佳可是我族长之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他妈稀罕攀你个狗头啊攀!”拉着瑶佳道:“阿佳,咱们走!” 瑶佳挣脱他的手,拔出九龙刀指向千线随,一股青光寒气袭向千线随众人,道:“今日我就要教训教训这个白脸书生,好让他有个自知自明,离我姐姐远些!” 千线随极为恼怒,抽出长剑道:“从古至今,我就从未听说过有谁敢在无玄宫撒野!” 瑶人男子急忙拉住瑶佳,道:“阿佳,你杀了他你那个姐姐怎么饶你?” 瑶佳停住脚步,气怒难当欲攻不敢攻。 千线随也想到若伤了或者杀了她,柳婷婷岂会善罢甘休,这么一来他和她的婚事就更无转机了。当下收回长剑,道:“我少主早就去了东部,不知何时回来,要找她你们自个去找吧。”他这么说正是想整治整治瑶佳。 瑶佳却信以为真,收回九龙刀跃身上马往山下奔去。 瑶人男子追了上来,说道:“阿佳,我看他不是个好东西,咱往后还就别跟他们来往算了,免得人家又说咱们攀高枝,多难听!” 瑶佳暼了男子一眼道:“阿奇哥,你懂什么呢。你没见过我姐姐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跟这混蛋比呢,真是。” 阿奇道:“有那么好吗?” 瑶佳点头道:“当然啦,等咱们找到她,你便知道了。”加紧了行速。 阿奇跟上道:“助你逃婚跑到这里也几天了,还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谁知又要往东边回去。早知道就不用别白跑一趟了。” 瑶佳道:“这怎么能说是逃婚呢,叫退婚知道不?” 阴阳双子七人送她回了瑶寨,因瑶寨不留外人,七人便离开了。 一个月前另一瑶寨寨主邓应先便携带着儿子邓开明来迎娶瑶佳。邓应先与瑶佳之父邓应全是至交好友,自小便给两人定下了娃娃亲。本来邓应先早早就想将瑶佳迎娶进门,了了邓开明的心事。谁知瑶佳偷偷溜出瑶寨,一去便是八年。听闻瑶佳回来,便张罗着要来办婚事。虽然邓开明长得也颇为俊俏,可瑶佳如何也看不上,自是死活不肯。邓应全也拿她没有办法,便想办法帮她退了这门亲事。然邓开明对瑶佳却是一往情深,死活不退。邓应全无奈之举,让阿奇助瑶佳偷偷溜出瑶寨,再想办法退婚。 瑶佳早就想出瑶寨,就算邓应全不让她溜走,她也早做好了溜走的准备。 阿奇助瑶佳溜出了瑶寨,瑶佳便直奔无玄宫来,一心想找到柳婷婷。可谁知被千线随骗了也不知道,此时又要往东边去。阿奇自然十分不肯,瑶佳却是高兴,心理只想着要找到柳婷婷,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两人一路狂奔,瑶佳道:“阿奇哥,出入江湖可不比寨子里面,你可要管住你那张嘴啊,许多人咱一惹上身,脱都脱不掉。” 阿奇笑道:“是不是像阿明那样子的?”这里说的阿明便是指邓开明了。 瑶佳顿然怒气横生,道:“他算什么东西,别老跟我提起他,一提起他我就来气。” 阿奇道:“我也来气呀,若不是这小子捣乱,来讨什么媳妇。我也用不着跟着你到处乱跑。” 瑶佳骂道:“好啦,别胡说了。” 阿奇呵呵笑道:“我说酋长也是的,定什么娃娃亲嘛。搞得这么麻烦。若你真嫁给了那小子,怎么办?” 瑶佳说道:“怎么会呢,阿爹说我只要不在寨子里面,他自有办法退婚。这婚一退了,不就没事了吗?” 阿奇道:“万一退不掉呢?” 瑶佳瞅了他一眼,骂道:“乌鸦嘴,阿爹说能退就能退,你别在这里瞎着摸。” 阿奇道:“我不瞎着摸能行吗,那小子狗屎不如,真个白眼狼。手软得像豆腐,脸嫩得让人恶心,身子细的像个烟筒。要是你真嫁了他,我都为你急!” 瑶佳道:“你别左一个嫁给他右一个嫁给他的好不好,我听着都恶心。” 阿奇想了想说道:“不过他也真个‘木单子’,好好的个媳妇,天上飞了。”(木单子是当地方言,意思是很可怜) 瑶佳一条柳枝打到阿奇头上,怒骂道:“谁是他媳妇,你怎么说话的。再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阿奇用力揉了揉头皮,哈哈笑道:“不过你也真个‘木单子’,好好一佳人,能文能武,却偏攀上了这等事,定了个水豆腐做男人。”说着见瑶佳柳枝打来,拍了马匹大笑着往前冲去。 瑶佳奋力追了上来,骂道:“乌鸦嘴,给我站住!” 两人戏闹这行至楚雄城已是夜晚,随意寻了一家客栈休息。却见许多奇异的武士来来往往,瑶佳一眼便能认出这些人正是耆教、鬼毒教、圣教三教的弟子。虽然三教的弟子皆扮上了普通服饰,却难逃过她双眼。 瑶佳想起此前三教对自己和柳婷婷的仇怨,杀意顿起。却又想到此时身单力薄,若惹来了厉害角色,等于自讨苦吃,便忍住了气焰,不去理会。 却听到客栈外一阵吵闹,出客栈见到一个颇为英俊的公子正和一群人熙熙攘攘吵闹着。 一男子拿着一块玉块指着那公子大骂,其余的几人围住一起起哄。 瑶佳走近听了少许,知道大伙正指责那公子拿了假玉来骗了他们。 那公子确实沉稳得很,好似再沉思什么似得一语不发也不辩解。 阿奇也听了少许,轻声道:“看着不像个骗子呀!” 瑶佳道:“骗子可不是看出来的!” 群人吼闹着乱拳打向那公子去,那公子唰唰震飞了围攻的群人。 瑶佳看着他不像是骗子,但见他对群人如此动武几分不悦,拔刀挡了上去。近招两式挡退了那公子,说道:“斯斯文文的,干嘛来这里招摇撞骗啊?” 那公子见瑶佳出现,细细打量瑶佳少许,微笑道:“姑娘怎么就认定我就是骗子?” 那群人纷纷起身骂道:“他就是骗子,就是骗子!” 瑶佳道:“听到了么,他们都说你是骗子,你自然就是骗子。” 那公子呵呵笑道:“既然姑娘说我是骗子,那我就是骗子吧。”走向拿着玉块的男子说道:“就算这块玉是真的吧,我也不要你们还我银子了,拿来给我!” 那男子道:“说得倒轻巧,老子在这里数十年的名声都被你给毁了,你就这么了结了?” 那公子望了一眼瑶佳,温情一笑,对那男子道:“你想怎么样?” 那男子道:“必须拿二十两银子来赔礼道歉,否则这事过不去!” 瑶佳一怔,对男子道:“要二十两银子赔礼道歉,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那男子道:“女侠是不知道呀,我们做这行的靠的就是信誉,被这人那么一闹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往后我怎么做生意啊?” 瑶佳望向那公子去,竟和那公子眼光相触,急忙转过身道:“我可管不着。” 那公子也才回神,全身掏了一阵,只找到几两银子,走到瑶佳身旁微笑道:“姑娘可否借在下二十两银子,一会就还给你。” 瑶佳道:“你是骗子呀,我为什么要帮你?” 那公子道:“我不是骗子呀。” 瑶佳道:“骗子会自己承认是骗子吗,何况你自己都承认了。” 阿奇道:“就是!” 那公子道:“好吧,阿哥借我十两银子吧,一会就还给你怎么样?” 阿奇道:“银子的在阿佳哪里,我哪有呀,你问她去吧。” 那公子对瑶佳甜蜜微笑道:“阿佳姑娘,就当是江湖救急吧!” 瑶佳掏出十两银子又抢过那公子手上的那几两银子一起扔给那男子,几分怒意道:“这也该够赔你那张脸了吧?” 那男子接过银子,不敢再喧嚣领着众人离去。 那公子道:“多谢姑娘相助之恩!” 瑶佳不理会那公子,起身走进大街。 阿奇也瞅了那公子一眼,跟了去。 瑶佳两人走了少许,却发现那公子跟在她们后面。 瑶佳转身对那公子道:“你跟着我们干嘛?” 那公子微笑道:“我的银子都被姑娘给那群骗子了,现在没吃的只得跟着你了!” 阿奇转身瞅了两眼,道:“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们帮了你反倒给你赖上了?” 瑶佳淡淡笑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我也随你啊!”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那公子唰一声绕开了阿奇跟了上去,阿奇抢步抓了上去却没能抓着反而撞到了瑶佳背上去。那公子已经闪到了瑶佳身前。 瑶佳一直余光望着两人,见阿奇要去抓那公子,止住阿奇道:“他除了是个骗子之外应该还是个无赖吧。” 阿奇坚定地点头道:“必须的!” 那公子道:“我不是骗子也不是无赖……” 瑶佳根本懒得听他说完,道:“对付无赖就得用无赖的方法!”语音未落九龙刀已出手,一道刀锋直奔那公子去,翻身又是一刀直劈而去。 那公子拔剑挡向瑶佳的刀锋,竟被刀锋震得连退了两步,又挥剑挡向她后面直劈一式,又被震得退了两步。 瑶佳也被那公子的反弹力震退一步,翻身又是一刀涮去,顺势左手又补力一掌将那公子震退一步,收回九龙刀道:“你武功也不算弱,但绝对打不过我,最好别跟我耍赖。” 第99章:阿英 那公子收回长剑,微笑道:“我不是耍赖啊!” 瑶佳转身邀着阿奇往客栈走去,道:“我懒得跟你贫嘴,最好离我远远的。” 那公子远远地跟这瑶佳两人,神情之中看不出苦闷翻反倒是很欢快。 阿奇不时转头望去,说道:“阿佳,那骗子还跟着咱们呢。” 瑶佳道:“管他的,看他想干什么。”回到客栈落座到客桌前喝起茶来。不一会见到那公子也进了客栈,余光继续盯着他。 那公子找了一张大客桌点了一大堆山珍海味和几坛上好古酒。 店小儿道:“公子,一共五十两银子,先付了银子吧。” 那公子指着瑶佳说道:“要银子就去找她问,要命就杀了我好了!” 瑶佳一怔,想道:“这家伙的什么意思!”见阿奇起身欲骂,止住他,轻声道:“再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阿奇极是无奈,落座道:“都是你闯的货。” 瑶佳不解道:“跟我扯得上什么干系?” 阿奇道:“他就是个骗子,谁叫你去帮他啊,现在他要赖上咱们了怎么办?” 店小二极为恭敬地走到瑶佳身旁,道:“这位女侠,那位公子……” 瑶佳微笑道:“他是个骗子,我不认识他。” 店小二大吃一惊道:“这……” 阿奇怒道:“这什么这?他叫你来问我们你就来问我们呀,滚!” 店小二气汹汹地走到那公子身前,道:“你想吃霸王餐吗?” 瑶佳余光飘向那公子去,想知道他接下来怎么办。 那公子道:“我不是霸王,所吃的餐只能算是平民餐,不能算霸王餐。” 店小二道:“我管你什么餐,到底给不给银子?” 那公子道:“我说过不给银子了么?” 店小二道:“那就好,赶紧先给了银子再说吧,免得待会饭也吃不成了。” 那公子提着一坛酒抬着坐到瑶佳身前,为瑶佳和阿奇倒满酒杯,道:“在下请二位喝酒,先干为敬!”一口饮尽。 瑶佳道:“我可不好骗,要骗我一次可要得吃上很多很多苦。” 那公子道:“我最怕吃甜的,最讨厌吃淡的,最喜欢吃苦的。姑娘家中都种了些什么苦呢?” 阿奇愤愤道:“少在这里装蒜!” 瑶佳道:“你铁定赖上我了?” 那公子道:“不敢,但是我今天遇到你后银子就被那群人给骗光了,你总得照顾照顾我吧?” 瑶佳笑道:“你是个骗子,我教训骗子还要照顾骗子吗?” 那公子道:“谁说我是骗子呀?” 阿奇道:“你自己不也承认了吗?” 那公子道:“好吧,就算我是骗子,但现在骗子落难了,二位就忍心见死不救吗?” 瑶佳道:“谁叫你一个人点了那么山珍海味,五十两银子你以为谁都能付得起呀?” 那公子道:“我不是为我一个人点的,而是特意为二位点的。我知道二位也尚未用膳,斗胆请二位过去一起用膳吧!”起身邀瑶佳和阿奇两人坐过去。 阿奇见到一大桌好菜好酒,忍不住望向瑶佳去。 瑶佳道:“想让我们为你买单?” 那公子微笑道:“怎么会呢。”转身拉着店小二走到一侧,私语去。 瑶佳趁那公子不注意,拉着阿奇溜出了客栈来到了另一家客栈。 阿奇不解道:“怎么了,有人请吃大餐也不吃么?” 瑶佳随意点了些菜,说道:“他是要骗咱们为他付钱知道不?” 两人用了膳后上楼休息了去。 瑶佳却不知为何脑海之中总是不断冒出那公子的相貌来,嘴角笑意茸茸久久才入睡了去。 第二天两人早早出了客栈,却见到那公子靠在客栈门口皆是一怔。 那公子见瑶佳出来,起身微笑道:“在下阿英,见过二位恩人。” 瑶佳见到他不仅不讨厌,心里反而很是高兴,嘴角不禁微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阿英道:“因为没了银子店家不给进去,为了等二位就这里睡了一晚上。” 瑶佳呵呵笑道:“谁叫你骗人的,活该!”拿了十两银子扔给阿英道:“不要再骗人了,我们走了!”引着阿奇上了马奔出了楚雄城。 不一会儿听到一道马蹄声,便见那个阿英飞驰追来。 阿英追上两人停下,道:“二位行速很快呀。” 瑶佳道:“你跟着我们干嘛?” 阿英道:“我欠姑娘银子,当然要跟着姑娘直到有了银子还给姑娘才行呀。” 阿奇道:“你这不是无赖吗?” 阿英道:“我不是无赖呀。” 瑶佳道:“越来越像骗子,更像无赖,看来众人倒没冤枉你嘛。” 阿英傻笑道:“你们是要去晋宁吗?” 瑶佳道:“没有固定的目标,走到哪算哪呗!”策马奔去。 阿奇道:“休想赖上我们!”策马跟了上去。 阿英暗自笑了笑追了去。 瑶佳一路见不少耆、鬼、圣三教弟子纷纷往东部赶回,几分疑惑。但她还是想先找到柳婷婷再收拾三教弟子,也没多去理会,各自行路。 三教弟子似乎也没有要争对她的意思,各行其道。 瑶佳三人夜幕时分才进了晋宁城,城中人来人往,极为繁荣。 三人寻了一家客栈用了晚膳后出客栈散步,方走几步见一群圣教弟子迎面而来,上前一个身穿黄衫,正是圣元如影。 瑶佳视而不见,稳步穿越过去。 如影见到瑶佳,失声喊道:“站在!” 瑶佳两人同时拉停马匹,阿奇转身问道:“什么事?” 如影问道:“敢问三位要去哪呀?” 阿奇瞅了瞅如影,道:“关你什么事?” 瑶佳冷冷道:“怎么,去哪里也要先向你禀报吗?” 阿英审视一干人,微有思虑一语不发。 跟在如影左首的一女子怒道:“大胆!”此人正是圣教第八部部领贺莲。 如影止住贺莲,沉思少许,道:“某人一时大意认错了人,失敬失敬!” 贺莲急得满脸红透,私语问道:“圣元,这?” 瑶佳想道:“只听说林落子在与段思平对战之中被段思平所杀,如今圣灵虚无又失踪了,先想办法整整她才行。”想归想,她却是不动声色,看着如影等人的反应。 如影止住了贺莲的问话,看着瑶佳三人的反应。 阿奇哼了一声道:“下次眼睛放亮一点,别到处乱喊人,真是。”踏步前去。 瑶佳微暼如影一眼,跟了上去,阿英也跟着她走离。 如影等人见三人走后,率众人继续往前赶路去了。 瑶佳又转头看了看如影一行人,轻声道:“走,跟上去看看。”转身远远跟着如影等人。 三人跟着影等人转入了一个小巷来到了一个极为宽大的四合院旁。 瑶佳轻声道:“这些人武功高强,你们跟紧我千万不要露了行踪。”见阿奇点和阿英头才跃身上了四合院一则的一间民房顶掩起身来,阿英两人也跃到她身旁静静盯着四合院去。 四合院确实宽敞,院内有许多鬼毒教、圣教弟子巡逻着很是森严。但不时从四周屋内传出的欢喜声,又让人觉得很是奇异。 不一会儿见到陈思难带着如影转进后院大厅辞退了所有侍卫,关起门来。 瑶佳暗示阿奇、阿英继续在这里监视,跃到紧挨着那后院的一所民房顶,便听到房内的愤骂之声。却见阿英也跃到她身旁,几分气意,欲骂不能。 阿英温和地微笑,暗示不会给她带来麻烦。 瑶佳几分无奈,便听到陈思难气汹汹的骂道:“岂有此理,竟敢当众羞辱我,他当自己是什么东西。” 瑶佳暗想道:“难道出了内讧?”又听到如影道:“如今圣母不在了,圣教群龙无首,他如何会看得起咱们?” 隔了少许,听到陈思难不太正常的坏笑声道:“你想不想做上圣母之位?” 如影喜笑道:“圣母在世时也未说过传位于何人,在下不知道鬼主此问何意?” 陈思难冷笑道:“林落子跟我无话不说,她心思传位与谁,我岂会不知?” 如影问道:“是谁?” 陈思难道:“都快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仍未立你为圣母,而虚无又失踪了。其中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过了少许才听到如影说道:“既是如此,你跟我说这个又是何意?” 陈思难道:“只要我说是谁就是谁,只要你想做,就是你的!” 如影柔声道:“可是教中大多数人都站在圣灵那边,鬼主又如何这般有把握呢?” 陈思难道:“这不是问题,我完全可以助你成为一教之主,不过也要看你愿不愿意了?”随即听到陈思难搂抱轻吻如影的声音,瑶佳一怔,知道阿英就在自己身旁,更是不自在。瞟了一眼阿英,见他垂着头静静听着,回了神又听到如影娇柔的笑声道:“当然愿意了,我已经伺候了你那么些时日,还能不愿意吗?只是圣母去世没多久,我怕这样伺候你有些不妥。” 陈思难淫笑道:“死了的就死了,难不成活着的也都不活了?” 最后听到如影妖揉轻笑道:“你可真坏!”便听到啪一声关门声。 瑶佳气愤得直摇头,想道:“这对狗男女,看我不杀你们!”正想动手。 阿英急忙拉住她,暗示她不要轻举妄动。 她稳了情绪想到确无把握全胜陈思难和如影,当下忍了忍,跃回阿奇处,阿英也跟她跃了回来。 阿奇轻声道:“怎么啦,脸色那么难看,谁惹你啦?” 瑶佳愤愤道:“这该死的如影……”余光突然看到宅院一侧有七八个鬼毒教武士扛着两个黑麻袋跳出围进了一间民房,关了房门。大吃一惊,对阿英道:“你们在这里别动!”跃身落到那民房后的窗户旁,听到房内噼噼啪啪的挣扎声,掠过窗户狭缝见到几个鬼毒教弟子将两个圣教弟子按倒在地。 正要出手又见阿英跃到了她身旁,更是气愤得狠狠瞅了一眼阿英。 阿英显得很是调皮,却又很稳重,静静听着房中的情况。 两人女子显得十分恐惧和愤怒,其中一个骂道:“咱们两教同气连枝,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第100章:圣教难 一个鬼毒教武士淫笑道:“什么叫做同气连枝,就是我随了你,你随了我。”说着去抱起那女子。 那女子愤怒不已,挣扎着一掌打来,被另一个鬼毒教武士抓住按到地上,骂道:“别他妈跟老子装清纯,林落子不早就和鬼主亲密了么,现在你们如影也在伺候着我们鬼主,你们还不乖乖从了。” 那圣教弟子挣扎不已,怒道:“我可是第九部领于衫,你们色胆包天!” 那鬼毒教弟子道:“如影要当圣母,必定要先除掉你们这些旧部领,我们就先将你们这几个旧部领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两个鬼毒教弟子按住于衫的双手,两个按住双脚,那人一手按着陆子呈嘴上强行压了上去。另外也是四个鬼毒教弟子正强行对一圣教弟子施暴。 瑶佳看到此番情形无不骇然,想道:“看上去两个圣教弟子皆无了内力,一定是先被毒中的,我得救救她们。”对阿英轻声道:“你最好老实点!”翻身随手在地上一扫,十几颗碎石已在手中。往前翻腾破窗而入,手中的碎石已脱手而出直奔那八个鬼毒教弟子。身子往前冲去,两支青光刀锋已脱到而出,将五个挡开碎石的鬼毒教弟子一起推飞在地。转势翻转向另三个中了碎石却未死去的鬼毒教弟子,刀光掠过,三人皆已身首异处。 她翻落于衫两人前,眨眼的功夫八个鬼毒教弟子已全部死去。 阿英静静在房外看着,不敢冒然进去相助免得瑶佳又骂他。 于衫和另一个圣教弟子几分哆嗦,整理好了衣物,见到是瑶佳皆怔住。 另一女子道:“我是圣教第十一部部领贝米,多谢阿佳姑娘相救之恩!” 瑶佳微笑道:“不必客气,应该的。” 于衫道:“此前,圣母林落子下令我们圣教全力追杀过你,咱们算是大仇人了,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们?” 瑶佳与柳婷婷此前曾经多次被三教弟子追杀,瑶佳也曾亲眼见过两人都在内,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怎么也不能让你们如此受辱吧,如影不是个好东西,你们不要再听她的了。” 于衫道:“圣母去世有一段时间了,圣灵虚无又不知所踪,如影又如此不堪,圣教在鬼毒教得欺辱下四分五裂,圣教弟子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瑶佳轻叹一气,道:“你们中的是什么毒,我怎么样才能帮你们?” 于衫道:“此毒只是一种暂时压制运练内力的毒,一个时辰就会散了,不过几乎没人能活过一个时辰的。” 瑶佳一怔,道:“为什么?” 于衫痛心疾首,摇头忍泪,语言不能。 贝米道:“鬼毒教的人心狠手辣,本教弟子被**后就会被杀害的!”泪水滴滴落下。 瑶佳气愤难当,九龙刀捏得咯咯直响,道:“如影就不管吗?” 于衫哀叹道:“她整天就陪着鬼主作乐,根本不管门中弟子被鬼毒教、耆教任意欺凌,一成的门人不是被折磨至死就是忍受不了自尽了。” 瑶佳气怒得忍无可忍,好似快要崩裂一番,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道:“她也配做圣元?” 于衫道:“她身后有陈思难和消失先撑腰,门人大多是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无可奈何呀。” 贝米道:“请阿佳姑娘帮帮我们吧,在这样下去圣教就要覆灭了!” 瑶佳沉思少许道:“可我一人之力同时要对付陈思难和如影毫无胜算呀。”想道:“不知道姐姐去哪里了,若是她也在就好了。” 于衫两人皆陷入了悲苦凄凉之中,一语不发。 瑶佳道:“我会帮你们的,只是我现在也不了解圣教的情况,不好思虑方法。” 于衫和贝米两人听后喜悦起来,各自寻思法子。 于衫道:“如今大多圣教弟子都有仇恨如影之心,咱们不如先秘密联合各部弟子,让她们皆知晓并团结起来,再加上阿佳姑娘相助,一定能杀掉如影和陈思难的。” 瑶佳点头道“‘好,你二人可知当前哪一个部的部领较为可靠?” 于衫道:“我是第九部部领,对我部弟子最为了解,没一人不想反对如影的。其次就是第一部部领录子呈,四部部领何忧,五部部领陶满。我们四部弟子一向反对如影也被霍乱得最为严重,我们四位部领也是无能为力,正计划着带领部人逃走呢。” 贝米道:“我是十一部部领,也很了解七部部领费恩、十部平悦、十二部夏这三位部领,我们也计划着联合起来逃离或者拼死造反、杀掉如影!” 瑶佳道:“如此说来只有二部、三部、六部、八部这四个部的部领与你们不同心了?” 于衫道:“我们也不太确定,所以不敢贸然联系她们免计划陷露,否则我们就必死无疑了。” 瑶佳道:“还有人被抓出来吗?” 于衫摇头道:“他们说如影计划将我们这些旧部领除掉,但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下手。” 瑶佳道:“你们被擒出来,外人知晓吗?” 于衫摇头道:“他们都是秘密害人的,不会让其他人知晓。” 瑶佳道:“好,我会一直跟踪着如影的,你们先回去打探消息。有什么新消息就溜出来,我会去与你们汇合的。” 两人点头出了民房去。瑶佳闪出了民房,跃到阿奇身旁,轻声问道:“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 阿英也跃了回来,静静望着瑶佳。 阿奇撇了一眼瑶佳和阿英,不解道:“这怎么像个怡红院一样,那些男的对那些女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瑶佳望了一圈院内,见鬼毒教弟子明目张胆的对圣教弟子动手动脚嘻嘻哈哈,又是一阵气愤,骂道:“混账,我这就去杀了他们!” 阿英急忙拉住她,道:“你干嘛?” 瑶佳道:“我要去杀了那些鬼子!” 阿英道:“在此的鬼毒教弟子起码也有一千多人吧。再加上刚才那一男一女,你一个人进去不等于去送死吗?” 瑶佳瞅了一眼阿英和阿奇道:“加上你们不就三人了吗?” 阿奇道:“我那三脚猫功夫就是个陪衬,你不会指望我吧?” 瑶佳气得头昏脑涨,指阿英道:“你不会也只是个陪衬吧?” 阿英微笑道:“我想应该是吧!” 瑶佳无奈摇头轻叹一气,又见十几个鬼毒教弟子从外侧跃身进了大院,一怔道:“不好,没抓到这群人,一定有圣教弟子被害了,真是可恶!” 阿英道:“这也不怪你,毕竟你不会分身之术,加之此事之前就开始发生,咱们也发现得太晚了。我看在这院内虽然乱些,他们倒也不敢胡作非为。” 阿奇道:“阿佳,族长说过你出来不可惹是生非,我看这事你还是别管了吧?” 瑶佳狠狠瞅了他一眼,骂道:“我非管不可!”继续盯着院内情况。 阿奇几分无奈,随她继续盯着。 阿英道:“你们打算要在这里守一夜吗?” 瑶佳道:“是呀,怎么啦?” 阿奇道:“我们也没要求你跟我们守着呀,本来就不是一伙的!” 阿英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只是我觉得这两教为非作歹,现在自相残杀不也是件好事吗?” 瑶佳凝视阿英,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点爱心也没有?” 阿奇道:“就是!” 阿英一怔,微笑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瑶佳瞅了他一眼,继续盯向四合院去,不一会儿见到阿英闪身离去,心头却是几分失落。又过了一阵,见到他抱着一大堆宵夜跃了回来,不解道:“咱们是在监视,不是来这里吃宵夜的。” 阿奇倒是管不了那么多,提起一坛酒喝了起来。 阿英递给瑶佳一串冰葫芦,道:“长夜漫漫,咱们可不能累了自己。” 瑶佳接过冰葫芦笑道:“你不是没银子了吗?” 阿英道:“你给我的还没用完呢?” 瑶佳道:“那你就赶紧用完吧,到时候继续睡街头。” 阿英傻笑道:“好啊!”瑶佳不禁也笑了起来。 三人一守就守到第二天天明,这一夜倒也没见什么恶事了。 不一会儿见到陈思难搂着如影从后院来到大房前,瑶佳不禁阵阵干哕,想道:“确实够明目张胆的了!” 一个圣教女子上前鞠躬行礼道:“禀圣元,昨日我教四名弟子不知所踪,至今还未归来。”此人是圣教第八部部领,贺莲。 陈思难放开如影,扬声道:“马上召集在此地的圣教弟子集合议事!” 阿莲点头走向四周房屋,不一会儿召集了在此地的百余个圣教弟子站列到大房前。 陈思难道:“林落子生前就密告与我,下一任圣母之位传于圣元如影。林落子不慎仙逝许久,圣母之位本就该传于圣元如影。从今以后圣元如影便是新一任圣教圣母,若有违逆者按教规处置!” 瑶佳一怔,想道:“该死,真够突兀的,我该怎么办呢?” 其中一个女子窃窃私语道:“圣教的事何时轮到鬼毒教来干预了?”声音方落,见陈思难身影闪过,那女子已是身首异处。 瑶佳大怒欲动身杀去,阿奇急忙拉住她,暗示她稍安勿躁。 瑶佳见鬼毒教弟子挤满了大院将圣教弟子围在其中,又有陈思难和如影在场知自己一人之力无法突破只得忍了气怒,继续望去。 陈思难落身中人身前,冷冷说道:“本教与圣教早就同气连枝,虽不相干教务。但是此事乃林落子亲耳密传以我,我自然有这个权利为其传达遗愿。违逆林落子遗愿者,便是叛教,当斩立决!” 第101章:圣母当几时 众圣教弟子被方才一幕吓得惊慌失措,一瞬间鸦雀无声。 陈思难牵着如影的手高高举起道:“若无异议,就赶紧拜见新一任圣母!” 众圣教弟子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贺莲带着几个弟子先跪拜了下去扬声行礼道:“拜见圣母!” 瑶佳想道:“此人必定是如影的心腹了,到时一并除了!” 其余弟子见时势已定,若在迟延必是自寻死路,也都陆陆续续跪拜了下去,喊道“拜见圣母!” 如影喜笑道:“免礼!” 圣教弟子一同喊着“谢圣母!”站了起来。 如影道:“我圣教有十二部教众,今日十二部部领都在这里。我就给大家说明一些事情。我知道诸位疑惑的就是前圣母之命为何到此时才宣布。其实鬼主多次找我谈论过此事,要求我早日完成圣母遗愿继承圣母之位。我一是想大乱方定,我教大伤元气,不宜节外生枝。二是想寻得圣灵虚无回教,讨论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如今又为何此时突然要继承圣母之位,是因为我们当前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圣母,圣教就是一盘散沙,任人欺凌。不仅难以自保更不能为前圣母报仇雪恨,若诸位还有任何疑问皆可提出。我不想让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自毁了圣教名声!” 瑶佳一阵愤怒,想道:“真是个无耻之徒!” 一个女子刚欲说话,被另外于衫制止住。那女子晃了晃身,甩头不言语了。瑶佳出入江湖许久,对圣教十二个部领都是知晓的,她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正是第一部领陆子呈。如影暼了一眼陆子呈,问道:“阿呈,你有话要问吗?” 陆子呈抬头道:“我.....”她未说完,贝米又使劲拉了拉她,暗示她不要多嘴。陆子呈定了定神,强露微笑道:“我没什么要问的!” 如影道:“既然诸位都没了疑问,就即刻将消息传至各部,让各部知晓知晓。否则往后若有人坏了规矩,乱了礼数别怪我不客气。” 众圣教弟子陆续鞠躬领命道:“属下遵命!” 瑶佳一直观察着于衫和贝米提到的第一部部领录子呈,四部部领何忧,五部部领陶满、七部部领费恩、十部平悦、十二部夏这六个人的反应,确实看到这六人皆充满了无奈和不满,却又无可奈何。而第二部领刑方神情也同如此,而三部部领泰香、六部部领苗生、八部部领贺莲这三人倒是极为赞成,想道:“如今看来如影的心腹必定就是泰香、苗生、贺莲三人了。” 贺莲鞠躬道:“禀圣母,连续失踪的那些弟子是否还要继续追查?” 如影道:“此事我已知晓,自会处理,退下吧!” 贺莲道:“属下遵命!” 如影转身对陈思难温馨一笑,神情喜悦满足,妖艳十足。陈思难点头笑了笑,扬声道:“如今大事已定,我就先率众去了。你在此地多加小心,谨慎行事。” 如影点头含情一笑道:“我知道了,你也小心!” 陈思难点了点头,带着院内的鬼毒教武士出了院廷。 瑶佳暗自欣喜,想道:“走得太好了,就让你当几个时辰的圣母吧!” 贺莲道:“圣母,今夜该从何处着手?” 如影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贺莲,道:“一切按照上面行事,看完后即刻销毁。” 贺莲答道:“属下遵命!”言毕,接过纸条默默看了几次,确定全然记住后,将纸条燃成了灰烬。可惜距离太远,瑶佳也无法看到纸上写着什么,想道:“到底什么事情?” 此时一个圣教弟子慌慌忙忙冲进大院道:“圣母,属下在一个民房中发现了四个姐妹的尸首。” 如影一怔,道:“全部在这里等着,没我的命令一个也不许出去,免露了行踪。”挥了挥手暗示她引路前去,那女子带着如影出了大院。 瑶佳暗示阿奇继续守着,引着阿英跃下身溜进小巷跟踪过去,见如影和那弟子进了一间民房,闪到那民房后侧的窗户透过窗户缝隙望了进去。看到四个圣教弟子尸首衣衫不整地埋放在草堆之中,大吃一惊转望向阿英。见到阿英没有空隙处可以看到房内的情形,心下自在了些,继续望去。 那女子从尸首手中拿起一个令牌递给如影,说道:“圣母,是鬼毒教所为!” 如影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震颤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那弟子怒焰高涨,骂道:“鬼毒教既然如此蔑视我们,势要杀灭鬼毒教,为她们报仇不可。” 如影转身看了一圈,发现只有两个弟子在这里,说道:“没错,势必要为她们报仇不可,你们先收拾一下这里。” 那两个弟子点了点头,弯身收拾去。如影拔出剑,哗哗挥了两剑,那两弟子连叫都没能叫出声便吐血倒地了。 瑶佳大吃一惊欲杀向如影,突然听到门外“啊!”一声,见一个身影跃出庭院逃了出去。又见如影追了出来,喊道:“快来人,快来人抓住陆子呈,陆子呈杀人逃走了。”随声数个圣教武士冲了过来,往如影所指的方向追了出去。瑶佳暗示阿英去引开追去的众圣教弟子,自己跃身追向陆子呈。阿英跃身引着众圣教弟子去了一边,瑶佳追上陆子呈拉着她躲进了一间民房,暗示她不要出声,随即便听到圣教弟子的追赶声越去越远。 陆子呈神情未定,面如死灰,无力支身软坐到地上泪水哗然不止。 瑶佳透过民房监视着外面的情况,轻声道:“要想不让人知道咱们在这里,你最好还是先别哭了吧。”见外面并无险象,转身扶起陆子呈道:“你是第一部部领陆子呈吧?” 陆子呈拭干了泪水,道:“阿佳姑娘,我们是仇人,你杀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将剑递给瑶佳,轻闭双目。 瑶佳将剑放回她的剑鞘,说道:“此前你们圣教同鬼毒教、耆教追杀我和我姐姐,本来是恨极了三教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到你们就像见到自己的姐妹一般,一点怨恨也没有,反而很是感到亲切。该是此前是林落子要杀我和我姐姐,你们只是听命行事并非是你们本意的缘故吧!” 陆子呈急忙跪下道:“姑娘真是大仁大义,令人佩服。如今本教惨遭鬼毒教、耆教欺凌岌岌可危。如影又卑鄙无耻不顾圣教生死存亡,圣教转眼就要毁在她手中了。在下斗胆请姑娘一定要帮帮圣教,杀掉如影,拯救圣教以危难之中!” 瑶佳一怔道:“耆教也掺合其中?” 陆子呈道:“耆教虽有掺合倒也只是虎视眈眈并未太多欺害,鬼毒教简直就没把我们当人,肆意欺凌,众姐妹苦不堪言死伤无数,圣教转眼即亡,还请姑娘大发慈悲救救本教。” 瑶佳扶起陆子呈道:“昨夜我就从鬼毒教弟子手中救到了于衫和贝米,已经知晓了圣教之事,我会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们的。” 陆子呈道:“多谢姑娘大恩。” 瑶佳微笑道:“就把我当自己人好了,不要再客气了。” 陆子呈露出了难得的微笑,点了点头。瑶佳道:“若方才你不出现,我现在可能就已经杀了如影了,现在她应该又回到大院了。” 陆子呈黯然自责道:“都怪我不好,本来我只是想来看看是谁杀了那四位姐妹,却不料见到如影杀害本教弟子才会这么失态的。” 瑶佳道:“也不能全怪你。其实我也没有料到如影竟然要杀那两个弟子,也没能及时救到她,心里很是难过。”言毕深深悲叹一气,说道:“现在就只有杀了如影才能解除心头之恨,大院中都是贵教弟子,就凭我们之力能否杀掉如影?” 陆子呈道:“不行的,今早各部弟子都会来大院汇集,我又被她说成了叛贼。若咱们冒然出现,众弟子必定听从如影的话围杀而来的。” 瑶佳沉思少许,说道:“反对如影的弟子有几成?” 陆子呈道:“三部、六部、八部这三部的部领皆是她的心腹,鬼毒教弟子也忌惮着些。如影与陈思难太过放荡,不顾我们这九部弟子的死活。这几个月来,我们这九部的弟子如进了人间地狱般苦不堪言,不少弟子纷纷投奔那三部去。如影借机大肆编整各部势力,将我们这九部的弟子纷纷编入到三部、六部、八部中去,如今此三部弟子人数已经占到了圣教弟子的七成。我们九部的弟子加起来也就三层,如同虚设。” 瑶佳道:“擒贼先擒王,圣教大多数弟子如今不过是形势所逼无可奈何,并非诚心顺从如影。只要杀了如影、泰香、苗生、贺莲这四个人,你们九位部领再团结起来登高一呼,圣教弟子也不会失控。” 陆子呈点头道:“姑娘所言极是!” 瑶佳道:“方才见到如影给贺莲一张纸条,你知道是说什么事吗?” 陆子呈摇头道:“如影行事只让心腹知晓,我们只是要行动时才知晓,如今是什么事请真是不知。” 瑶佳道:“那你可知晓如影下一步要做什么?” 陆子呈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就更不知晓了。” 瑶佳沉思少许,道:“不过也没事,你现在是不能回去了。不过还有于衫和贝米在其中,她们知晓事情后会告诉咱们的。咱们就找准机会,一并除掉如影四人。你装扮一下,别让人认出来。” 陆子呈在民房中找到了一件破旧的农妇外袍,套到身上又戴上了面纱和斗笠,霎时间就变了个人。 瑶佳呵呵一笑,道:“不错。”出了民房去。 陆子呈也一笑应之,跟着她后面出了去。 两人走向那四合院的小巷,见到阿奇躲在小巷石柱后。 瑶佳上前问答:“你怎么在这里,阿英呢?” 第102章:击杀如影 阿奇打量了陆子呈一番,道:“她们刚走了,我找不到你只好在这里等你了。阿英不是跟你一起的吗,我怎么知道?”指着陆子呈问道:“她是谁?” 陆子呈行礼道:“在下陆子呈。” 阿奇淡淡道:“叫我阿奇吧。” 陆子呈道:“是!” 瑶佳不知为何如此担忧阿英的安危,自语道:“他到底行不行呀?” 阿奇道:“谁呀?” 瑶佳回神,问道:“她们往哪边去了?” 阿奇指着南边说道:“那边!” 瑶佳带着两人回了客栈便见到阿英已经在客栈门口等着了。 阿英取来了三匹马又为陆子呈买了一匹马,四人上马奔出南门,蹿进小道右侧的丛林飞奔追去。 四人追到步雄镇时便追上了如影一行人,此时圣教弟子已经汇集到一起,起码有一千余人,很是浩荡。一行人并未在步雄歇脚,继续往秀山去。 瑶佳四人一直远远地跟踪着,行至夜幕十分跟着一行人进了秀山城。 四人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了少许,悄悄溜到如影一行人汇集的一个四合院外的民房顶监视着。 过了好一阵,见到三十几个装扮成黑衣人的圣教弟子出了四合院。瑶佳轻声指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身材较高的问道:“那是如影吧?” 陆子呈点头道:“跟在她后面的就是贺莲,她们带着弟子出去应该是要去杀什么人吧。” 瑶佳道:“阿英、阿奇,你们两人去跟踪她们,阿奇沿路留下咱们的记号。不论看到了什么,在我还没有与你们汇合之前,什么也别做。” 阿英道:“我也要去?” 瑶佳不解道:“怎么啦?” 阿英道:“我去了谁保护你呀?” 瑶佳一怔害赧,道:“我还要你保护吗?” 阿英道:“你当然不要我保护了,但我却不能不保护啊!” 瑶佳对阿奇道:“他这个人太怄了,不听指挥。等这事过了就撵走他,你先去吧,别丢了才好。”阿奇点头跃身离去,阿英也跟着跃去不敢再与瑶佳争辩。 瑶佳见到阿英的反应暗自好笑,又静静地等待着,一语不发。 陆子呈道:“姑娘,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瑶佳道:“先等一下看看,如今大院中圣教弟子太多,要是把咱们缠住可不好。”陆子呈点头答应,静静望着大院去。 不一会儿见到于衫、贝米、刑方、何忧、陶满、费恩、平悦、夏八人悄悄跃出了大院。 瑶佳道:“你去把她们带到下面小巷中来。”陆子呈点头跃身离去。瑶佳落到小巷中,静静等待着。 不一会儿陆子呈领着于衫八人到来,九人一同鞠躬行礼道:“多谢阿佳姑娘相助之恩!” 瑶佳急忙扶起九人,微笑道:“快别客气了。” 于衫道:“我和贝米已经将事情告诉她们六位部领了,我们一起决定带领各部弟子杀掉如影。现在趁如影不在,就一起出来找姑娘商量了。” 瑶佳道:“好,此时泰香和苗生在何处?” 于衫道:“在后院呢。” 瑶佳道:“阿呈和我去后院杀了泰香和苗生,你们八位部领将众弟子控制在前院。” 于衫八人领命退了去。 瑶佳和陆子呈绕过小巷跃到四合院外的民房顶,见到于衫八人正将所有弟子汇集到前院,便见泰香和苗生两人从后院出来匆忙向前院奔去,看样子两人是要去阻止于衫八人的行动。 瑶佳拔出九龙刀跃向后院,两刀青光刀锋已奔向泰香和苗生两人。 陆子呈随之跃去,攻向后院围来的守卫。 泰香和苗生两人拔剑挡向瑶佳的刀风,长剑铛铛两声断了开去。 瑶佳一落身,转势冲向泰香两人,狠狠两道刀风又脱刀而出再次震断了两人手上的断剑。此两式多半是得益于九龙刀的锋利再加上瑶佳奋力一击,才能两次震断两人的长剑。但泰香和苗生两人武功也不弱,持着断得只剩几分的断剑攻向瑶佳去。 可瑶佳的武功招式皆在两人之上又加之手上锋利的九龙刀,几招下来便将两人砍飞在地。 此时前院的众弟子已经冲破了于衫等人的拦住冲到后院来,见泰香和苗生两人已倒地死去皆愣住。 瑶佳翻身提起陆子呈跃出后院,沿着阿奇一路留下的黑炭痕迹来到了一片茂林。很快便听到茂林前方传来的打斗声,又前行少许见到阿奇和阿英伏在一棵大树顶,便落到两人身旁。 看到茂林前侧的小道上已经横七竖八地倒地数个天池派弟子和几个圣教弟子。如今还有十几个圣教弟子围功着一个天池派弟子,那天池派弟子已经伤痕累累垂死挣扎。 瑶佳腾身下去,数刀齐发震退了数个圣教弟子,刚落身见如影已一剑刺穿那人,顿时大怒翻身过去一刀劈向如影。 如影拔出长剑挡开瑶佳的刀式,退了两步。 瑶佳扶住那天池派弟子,道:“你怎么样了?” 此时阿英、陆子呈和阿奇也已落下,护到瑶佳身旁。 天池派弟子吐了一口血,闭目死去。 瑶佳将他放到地上,转身指向如影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如影震碎了黑衣外袍,露出黄色长裙,冷冷道:“你们来得正好,我师傅一直想除掉你,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 瑶佳道:“父债子还,你师傅死了,这债就你来还吧!” 如影指着陆子呈道:“众弟子听令,杀了叛徒陆子呈!”翻身攻向瑶佳去。 贺莲等人也杀向阿英、陆子呈和阿奇三人去。 瑶佳凝神不动,运足真力待如影长剑攻到狠狠一刀劈了上去。 只闻得铛一声脆响,如影的长剑断成了两截,又被瑶佳刀风余力震退回去。 瑶佳也被如影的力道震得往后退了两步,见如影翻身双掌催来,转身对了上去。 两人近对了数十招过后,如影已显不敌瑶佳。 瑶佳手上的九龙刀寒气四显青光四射,有过数十招已将如影逼得无处可逃,退到一颗大树下。 瑶佳顺势一刀已至如影胸前,如影往上翻起避开刀锋,却中了瑶佳随刀锋一起推出的一掌向上去的掌力,翻倒在地。 瑶佳没有给她任何喘息之机,顺势翻去九龙刀已架到如影颈上。想到她残害圣教弟子的场景,手上的九龙刀唰一声划过,如影瞪眼死去。 转头见贺莲已经被阿英杀死,还有五个圣教弟子还在与阿英三人硬拼,提起如影的尸首扔了过去,吼道:“别打啦!” 五个圣教弟子骤然而至,惊魂未定不知所措。 阿英、陆子呈、阿奇三人也停住了打斗,转到瑶佳身旁。 瑶佳道:“如影勾结鬼毒教残害圣教弟子罪该万死,如今贺莲、泰香、苗生三人皆已伏法身死,诸位姐妹难道还不知醒悟吗?” 那五个圣教弟子呆了少许,听到一阵脚步声。 于衫、刑方等八位部领率着众圣教弟子赶至,见眼前的情况皆是一阵叫好。 陆子呈走过去,引着刑方、于衫等八位部领跪下行礼道:“多谢姑娘救教之恩!” 众圣教弟子也一同跪下行礼道:“多谢姑娘救教之恩!” 瑶佳急忙扶起陆子呈等人,对众人说道:“各位姐妹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得。” 众人一同喊道:“谢姑娘!”一同起身。 陆子呈、于衫等九位部领又一同跪下,道:“请姑娘做本教圣母吧!” 瑶佳大吃一惊,急忙扶起陆子呈等人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呀,这圣母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得的。” 九人无奈起身,陆子呈道:“本教因群龙无首才会被恶贼肆意欺凌,姑娘武功高强侠气凌然,若能做本教圣母乃本教之福啊。” 瑶佳道:“你们还是赶紧找回虚无,让她接任圣母之位好生守护门人吧。” 陆子呈等部领也是无奈,知道瑶佳绝对不可能会听她们的自然劝无可劝。 瑶佳对陆子呈道:“如今圣教叛逆皆已除去,我能做的仅此而已。圣教之事就看你们的了!” 众人皆知道如影与鬼毒教的关系,无不担忧鬼主陈思难回来寻仇,皆很心虚。 瑶佳也看出了她们的所虑,说道:“虽然我不敢保证能擒杀鬼主陈思难,但一定会拖住鬼毒教的。不过为了防止陈思难趁机搞鬼,你们还是尽快赶回圣谷做好防备,有什么难处随时告知我,我一定会去帮你们的。” 陆子呈等九位部领一同鞠躬道:“多谢姑娘了!” 瑶佳道:“诸位保重,告辞了!”闪身跃进丛林,往秀山城走去。 不一会儿阿英、阿奇追了上来。 阿英见她闷闷不乐,问道:“怎么啦,一点也不高兴的样子。” 瑶佳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放心不下她们。” 阿英微笑道:“既然放心不下,你就坐了圣教圣母算了,我看非你莫属的。” 瑶佳气愤道:“你胡说什么,真是讨厌!” 阿奇也瞅了阿英一眼,愤愤道:“你会不会说话的,我们阿佳像是你想得的那种人吗?”他以为阿英的意思是在说瑶佳有乘人之危之意,也很是不高兴。 阿英一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言犹未尽不再多言,默默跟着两人。 瑶佳走进城中,不禁来到圣教弟子所在的那四合院旁的小巷中,她想再看看圣教弟子的安危。 阿英不解问道:“干嘛还来这里呀,真那么舍不得吗?” 瑶佳道:“管你什么事,你跟着我们干嘛?” 第103章:追杀陈思难 阿英一怔,道:“我还没还你银子,我们家族不准欠人钱财的。” 瑶佳道:“就算是我送给你的吧,也没想过要你还的。” 阿英道:“不行呀,必须得还,我们家族不能无缘无故欠人恩情的。” 阿奇道:“我看时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这一句引得瑶佳和阿英皆不禁垂下头去。 瑶佳道:“你要赖着也行,但最好少管我的事情。” 阿英爽快答道:“好吧!” 瑶佳往前四合院去,见到一个鬼毒教弟子跃离四合院,急忙起身追了上去,阿英和阿奇也追了上去。 三人远远地跟踪这那个鬼毒教弟子奔出了秀山城,直到天明来到了弥勒城外的一个别院。三人跃身上了别院外的一棵苍天大树顶,见到院内许多鬼毒教弟子守卫得严严实实,估计也有千余人。 瑶佳道:“有什么办法能一举杀了这些鬼毒教弟子?” 阿英道:“毒烟!咱们先放毒烟飘进去,毒晕他们后再放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瑶佳道:“这种行为岂是我做得出来的?” 阿英道:“鬼毒教作恶多端,害死多少无辜生灵。不管用什么办法杀掉他们,都是便宜他们了。” 瑶佳觉得有道理,问道:“哪里去找这种毒烟?” 阿英道:“你们在这里等我。”跃身离去。 阿奇轻声道:“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好像都很恨圣教、鬼毒教?” 瑶佳摇头道:“不知道!”略有所思地继续盯着别院中的情况。不一会儿见阿英提着一小袋东西挂到顺风处的树梢上跃了过来,不解问道:“你这是干嘛?” 阿英道:“这种毒会散出无色无味的毒气,这些毒气顺风飘入别院,他们就会中毒。等他们中毒后,咱们就放火烧了别院。”拿出两粒药丸递给瑶佳和阿奇道:“这是解药,为免你们闻得毒气中毒,先请服了解药吧。” 阿奇接过药丸打量少许,道:“谁知道你会不会也拿毒药来害我们啊?” 阿英一怔,望向瑶佳去。 瑶佳道:“是呀!” 阿英微笑道:“我不会害你们的,放心吧。” 瑶佳欲服药丸被阿奇止住,说道:“他是个骗子,不定跟咱们套了关系就下毒害咱们呢。” 瑶佳将药丸分成了两半,一半递给阿英道:“你先服下!” 阿英有些无奈,接过那一半药丸服下道:“这样放心了吧?” 瑶佳服下另一半药丸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对骗子。” 阿奇也将药丸分成两半,只服了一半,道:“服得跟你一样,就算中毒也跟你一样。” 阿英微笑道:“出门在外,这点防备应当有的。” 瑶佳转头望向别院去,见院内的鬼毒教弟子纷纷动了起来,好像是在收拾行囊准备要离开。 陈思难也走到了场院中指指点点,时而催促时而吼骂。因距离太远她也无法听到陈思难骂了些什么,不过从他那愤怒的神情之中却是可以看出陈思难内心的焦急和愤怒。想道:“他听到如影被杀一事必定恼怒十分,这般焦急一定是要赶去对付圣教众人,可不能让他得逞!” 微风依稀不断,掠过阿英挂着的那个小布袋吹往别院去,却不见鬼毒教弟子有什么变化。瑶佳不解地望向阿英,道:“你是在耍我们吗?” 阿英微笑道:“怎么会呢,这微风太小毒气的量也不足,需要多些时间才行。” 瑶佳几分气意道:“他们就要离开别院了,等你的毒气量够了人也都走光了还有什么用!”欲动身杀去。 阿英急忙道:“你别冲动啊。” 瑶佳道:“我不冲动能行吗,虽然毒性还不够毕竟也中了毒,现在杀进去应该可以杀了他们的。” 阿英紧紧拉住她,说道:“再等等吧,这么多人会将咱们三人缠住的。” 瑶佳挣开他的手道:“那么胆小就别来了,谁要你多管闲事啦!”挥出九龙刀跃向别院去,凌空耍出数支刀风奔向院内正在整理行囊的鬼毒教弟子,落地后旋身攻向陈思难去。 阿英和阿奇也跟随着跃去,打入鬼毒教众弟子中,一时间又是一阵拼斗声。 瑶佳随直攻陈思难,但数十个鬼毒教弟子已经护到陈思难身前一起围攻她去。 她的武功内力随高于众鬼毒教弟子,但如此多的鬼毒教弟子围攻她,她也很难摆脱混战攻向陈思难去。 数十招过后,十几个鬼毒教弟子已倒在她剑下,却觉一股强劲的杀气逼近,挡开了几个正面攻击的鬼毒教弟子转身一刀挡去正好挡在陈思难的双剑上,竟被陈思难震得往后退了几步,正欲凝神攻向陈思难去,后首、左右首的鬼毒教弟子已经围攻上来只得挡上去。 刚挡开了一干鬼毒教弟子的攻势又见陈思难攻来,撤招挡了上去。挡住了陈思难的左剑势左手运力一掌挡向陈思难右手推向她胸口的掌力,力道不足竟被陈思难震得连退数步,四周的鬼毒教弟子随即将她围住。 阿英、阿奇两人也是好不容易脱出鬼毒教众弟子的攻势靠到她身旁。 陈思难冷笑道:“瑶佳!你真有能耐,昨夜才杀了如影,今天就想来杀我,你觉得就凭你们三人能杀得了我么?” 瑶佳道:“杀不了也要杀,怕什么!” 陈思难道:“好得很,如影被你杀了老子就要抓你来陪老子!” 阿英和阿奇同声怒骂道:“放屁!” 瑶佳自然怒不可抑二话不说,挥起九龙刀杀将上去,挡在她身前的几个鬼毒教弟子纷纷倒地。 其余鬼毒教弟子也围杀向阿英和阿奇去。 陈思难攻向瑶佳去,招式越变越快。 此时有阿英和阿奇在瑶佳后首、左后首挡着鬼毒教弟子的攻势,她能更凝神对付陈思难。提着九龙刀唰唰挥着招式挡着陈思难四面八方的招式,眨眼功夫已过百余招,渐渐也觉得以她此时的武功招式及内力很难胜过陈思难。 心下暗暗愤怒,想道:“这毒气怎么一点作用也没有,陈思难的内力一点消弱的迹象也没有啊。”又过百余招,拆了陈思难的连续数招连攻后又与他对了一掌真力,被余力推得往后退去。 未稳身便见陈思难推出双剑飞刺来,勉强挡飞了双剑又见陈思难双掌裹着真力催来,握紧九龙刀挡去,竟被陈思难的这一掌力推得踉跄倒地,十几个鬼毒教弟子的长剑已经架到她身上。 阿英无时无刻不想去帮瑶佳,但鬼毒教弟子实在众多缠得他毫无空隙之机。见瑶佳被擒住,分了神没能挡住陈思难偷袭而来的一脚,翻倒到瑶佳身旁,众鬼毒教武士持剑架到他身上。他无奈地望向瑶佳,轻声道:“是我害了你们!” 瑶佳心里满是怨气,瞅了他一眼,想道:“真不该相信骗子的话。”说道:“这骗子的药竟然也是骗子!” 阿英无奈至极,却又显得很稳静,静静思绪开去。 随着“哎呀!”一声,阿奇也抵御不住陈思难的攻势翻倒到瑶佳身旁,吐出血迹来瞅向瑶佳道:“说了别管闲事,现在好了!” 瑶佳没有理会他,看得出很是气闷。 陈思难落到三人身旁,对瑶佳坏笑道:“真是一个美人坯子,老子往后可有得享受了,给我带走!”语未落,一阵大风卷起落叶和尘埃掠过别院,只闻得一阵叮叮当当倒地声。 待落叶和尘埃落尽,瑶佳三人已经提着兵刃站了起来,一干鬼毒教弟子全然晕倒在地。 陈思难迅速点了血道,冷笑道:“既然在老子面前用毒……” 瑶佳三人哪里会给他机会,举步杀了上去。 瑶佳五招连攻,又一招透过陈思难挡开阿英和阿奇的招式,一脚将他踢飞在地,转势一刀直劈而下,竟被突如其来的掌力震偏,又见一人挡开了阿英和阿奇的攻势抱起陈思难跃出院墙没入丛林去,吃惊道:“消失先!”提刀追了上去,喊道:“阿英,烧了这里!” 阿奇跟着她跃了去。 阿英本想跟着追去,又见晕倒在地的黑压压一片鬼毒教弟子无奈停下,将众人推进大房中点了火烧起大房来。 瑶佳急追一阵却失去了消失先和陈思难的行踪,想道:“这消失先果然非同小可,我也追不上了!” 阿奇追到她身旁,问道:“人呢?” 瑶佳转身往别院走去道:“跑了。” 阿奇也跟着转身走去,道:“我知道跑了,我是问你往哪里跑了?” 瑶佳愤愤道:“要我知道往哪里跑了,干嘛还在这里,笨!” 不一会儿听到一骑马蹄靠近,见阿英跟了上来,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阿英点头道:“办妥了,起码有一千多鬼毒教弟子全烧了。你们办得怎么样,干嘛在这里不追了?” 瑶佳策马前行道:“没踪影了怎么追?”阿奇转马跟了上去。 阿英环视了一圈,地面上虽没了踪迹,但树梢上却有一灰尘横迹一直往晋宁去,跟上瑶佳道:“看来你的观察能力不怎么样嘛,跟我走吧!”抢步上了先去。 瑶佳追上问道:“你什么意思,看不起人么?” 阿奇也跟上骂道:“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 阿英微笑道:“怎么会呢,我还怕你们嫌弃我呢。”加快了行速。 三人疾奔半个时辰就到了晋宁,进入晋宁后就失去了踪迹了。无奈寻了一家客栈休息了少许,出了客栈来到圣教曾停留过的那个四合院。 四合院早已空空如也,圣教弟子早已离开。 三人离开了四合院出了晋宁西门,瑶佳问道:“你那么厉害,可知道现在往哪里去追寻啊?” 第104章:恐龙谷 阿英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呀,进了晋宁城就失去踪迹了,如今大道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马蹄,我也无法判断了。” 瑶佳笑道:“方才那么得意,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阿奇也嘲笑道:“就是!” 阿英笑道:“我得意是因为我觉得可以相助到两位,别无它意。” 三人说笑着来到了易门城外的一片树林,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穿进树林见到四五个圣教弟子死在血泊之中,瑶佳查看了少许,愤愤骂道:“又是鬼毒教害的。” 阿英道:“看来陈思难知道你与圣教弟子杀了如影,派了一队人马来围困圣教弟子了。” 瑶佳不知为何见到圣教弟子落难总是悲痛十分,拔出九龙刀震开一土坑将几个圣教弟子尸首安埋后,问道:“鬼毒教有那么多弟子吗?” 阿英道:“鬼毒教弟子众多,经历战乱后消弱不少但至少也还有三千余人。我们烧了一千余人,该还有两千余人,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全部出动的吧?” “这是什么?”阿奇在被瑶佳力道震散的落叶下捡起一块令牌递给瑶佳道。 瑶佳见到令牌上刻着一个“耆”字,道:“原来耆教弟子也参加进来了,咱们必须救出圣教众弟子。” 三人上马刚走了几步,听到哗啦一声落地声,见一圣教弟子从树梢上落下砸到地上。 瑶佳跃身抱起那圣教弟子,大吃一惊,竟是陆子呈。 陆子呈昏迷不醒,多处伤痕血迹干枯。 她为陆子呈把了脉相,发现陆子呈先是中了毒,后又中了不小的内外伤。 先为陆子呈输送了一阵真力,抱起她进了了易门城寻了一家客栈,又为她输送了一阵真力,问道:“阿英,她中了什么毒?” 阿英为陆子呈把了脉相,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请稍等。”出了客栈去。 阿奇道:“这鬼毒教也太卑鄙了吧,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的。” 瑶佳道:“陈思难一心要控制圣教才会扶持如影当圣母,如今我杀了如影圣教众弟子也都反了如影回圣教去。陈思难自然会恼羞成怒,先擒了众人去然后又想办法控制她们。” 阿奇愤愤道:“真是可恶!” 不一会儿阿英领着一个郎中进了客栈,微笑道:“这可是这一带最好的郎中。”对郎中说道:“有劳了。” 郎中对阿英极为恭敬,鞠躬道:“能为公子效劳乃吴兴的荣幸。”转身为陆子呈把了脉相,说道:“她是中了鬼毒教的毒,此毒毒性发作极快,却也不难解。”从药箱中拿出了一瓶药瓶道:“等这位姑娘醒来,给她闻一闻便可解去毒性。”又拿出了一瓶药粉和药丹说道:“她所中外伤皆不深,将药粉涂到外伤处很快就会好。”对瑶佳说道:“不过她中的内伤稍重,有了这瓶药丹还需加上姑娘的真力效果才会更好。”瑶佳点了点头。 阿英道:“多谢了。” 吴兴鞠躬还礼道:“不敢,不敢,小人告辞了。” 瑶佳道:“请留步!” 吴兴向瑶佳鞠躬行礼道:“不知姑娘还有何吩咐?” 瑶佳道:“此毒有何反应?” 吴兴道:“中了此毒很快就无法使用内力,随后就会昏迷。昏迷六个时辰后就会自己醒来,但无法使用内力,全身无力之状。” 瑶佳道:“意思是你不救她,等时间到了她也会醒来?” 吴兴点头道:“正是如此。” 瑶佳道:“可否再送几瓶解药?” 吴兴不解地望向阿英去,见阿英微笑点头,才从药箱中拿出了两瓶放到桌上,道:“姑娘,小人也只有这么多了,若还需要小人这就回去研制出来。” 瑶佳道:“一瓶能救多少人?” 吴兴道:“一瓶能救三四百人了。” 瑶佳一怔道:“这么厉害!” 吴兴道:“只是闻一闻就可解毒了,所以并不需要太多。” 瑶佳道:“这三瓶足够了,多谢。” 吴兴道:“不敢,小人告辞。”又向阿英鞠躬行礼方退出了客房。 瑶佳撵走了阿英和阿奇为陆子呈外伤处洒了药粉,又推了两粒药丸到陆子呈口中,运力送入她体内。过了好一阵收回真力,盘坐到大椅上恢复真力,道:“可以进来了。” 阿英、阿奇两人才敢进了房来,见她满头大汗解怜悯十分,也不敢多打搅,便坐到客桌前静静陪伴着。 瑶佳恢复了真力起身,见到陆子呈咳了一声醒了过来,扶起她问道:“感觉怎么样?” 陆子呈见到是瑶佳如同见到了希望,奋起身跪下道:“请姑娘再救救众姐妹吧。” 瑶佳扶起她坐到床边,拿出药瓶递给她,说道:“这是解药,闻一闻便可解去毒性。” 陆子呈接过药瓶闻了闻,说道:“多谢姑娘再救之恩。” 瑶佳问道:“不用客气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子呈道:“姑娘三人离去后十五个未死的如影心腹趁机逃走,除了阿迷外其余的人都被我们擒住。我们回到四合院收拾了一阵,等天亮就押着十四人赶回圣教去。走至易门附近时突然觉得昏昏欲睡,所有的姐妹全晕倒在地。我带着几个未昏迷的姐妹逃进树林,被几个鬼毒教、耆教弟子挡住。那几个姐妹为了护我逃走奋死抵抗,我也想着逃出来后去找姑娘您来相助。便丢下了那几个姐妹跃出树林,上了一棵大树顶便昏迷了过去,不知道那几位姐妹如何了?” 瑶佳道:“去世了……” 陆子呈伏在瑶佳肩上痛哭起来。 瑶佳安慰了她一阵见她伤情少减,问道:“两教将众姐妹擒到哪里去了?” 陆子呈道:“去了陆丰恐龙谷。” 瑶佳一怔,道:“恐龙谷?为什么要去哪里?” 陆子呈道:“耆教在那里有一个隐秘的据点,我也曾随如影去过一次,对那里有几分了解。” 瑶佳点头道:“好,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陆子呈起身活动了一下,道:“毒已经解了,可以运练内力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体内更舒畅不少,是姑娘给我送了不少真力吧。” 瑶佳微笑道:“既然无碍了,咱们这就赶往恐龙谷去。” 阿英道:“天已经黑了,要不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再赶去吧。” 瑶佳道:“不行,咱们晚一步众姐妹就要多一分危险,走!” 四人出了易门城往陆丰方向去,此夜明月高照夜风清新。 走了两个多时辰来到了一个宏伟的山谷,山谷中鸟语香风景秀美,果是个好去处。谷中有一个很大的村落灯火辉煌,大大小小的茅屋密密麻麻练成一片,堪比一座城池。瑶佳问道:“怎么会那么多房屋?” 陆子呈道:“原先本教、鬼毒教、耆教三教的弟子来这边时都会在这里落脚,所以屋舍较多。” 四人又下了山谷,来到了距离村落不远的一棵大树顶查看。见到村中人来人往,密密麻麻的全是耆教、鬼毒教弟子,起码也有三千余人。瑶佳对陆子呈道:“你知道众姐妹被关在哪里吗?” 陆子呈指着村落左首的一排茅草房,说道:“一般都会将人关押在那里!” 瑶佳道:“陈思难和消失先在这里有什么习惯吗?” 陆子呈指着距离村落较远的山谷前的一块巨大石板,说道:“他们早晨都习惯到那里打坐练功。” 瑶佳点头,对阿英说道:“你鬼点子比较多,能否有办法将这一村落全烧了?” 阿英点头道:“小事一桩,我先去找帮手才行。” 瑶佳点头道:“好,要注意行踪,别让人给发现了。我们到村落左首的林中等你。”阿英点头跃身离去。 瑶佳三人来到了村落的左首房屋外的树林中,见耆教弟子巡逻的极为严密。 瑶佳让阿奇留下,带着陆子呈跃到了左首房屋外,透过窗户见到偌大的房屋中关着千余圣教弟子。 瑶佳和陆子呈轻轻拉开窗户跃进房中。 圣教众弟子见是两人喜悦起来,陆子呈暗示众人不要出声,众人很快领悟便无一人啃声。 突然听到脚步声靠近,瑶佳两人隐藏到众人身后,便见到鬼右爪非成毕进了房中。 非成毕环视一圈,道:“明天一早全部到大石板集合,鬼主有重大事情要宣布,违令者斩立决!” 刑方问道:“敢问是何事?” 非成毕瞅了一眼,道:“康迷正是接任圣教新任圣母!” 圣教众弟子纷纷议论起来,非成毕骂道:“怎么,不同意的就站出来吧!” 圣教弟子迅速安静了下来,非成毕冷笑一声道:“这是一群废物!”转身出了房去。 瑶佳听到他这么骂圣教众弟子,忍无可忍想杀了非成毕。 陆子呈使劲按着她,暗示她不能轻举妄动。 瑶佳忍了又忍,想道:“这话我早晚要还给你鬼毒教!” 圣教弟子个个心里都是气愤难当,却又都忍住了,见非成毕出去后一同望向瑶佳去。 瑶佳从怀中拿出那三瓶解药轻声道:“这是解药,每个人都闻一下便可解去体中毒性。待解了毒性后咱们将计就计,等待我信号反杀两教弟子!” 众人连连点头,拿起药瓶轮流闻过。 瑶佳和陆子呈两人溜出大房回到林中与阿奇一起继续监视着村落。 天方要亮时,阿英来到三人身旁。 瑶佳轻声问道:“怎么样了?” 第105章:击杀陈思难 阿英道:“我办事你放心,只等你一声令下随时就可以让这个村落变成火海。” 瑶佳想到前次毒性不足之事心有余悸,问道:“你别吹牛,这次比前次要厉害得多,不可马虎的。” 阿奇道:“就是,前次那假毒骗了我们,这一次不会拿假火骗我们吧。” 阿英微笑道:“怎么会呢,放心吧。我已经在村庄周围布满了弓箭手,必要让他们全军覆没。” 瑶佳不解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突然有了那么多人?” 阿英道:“往后你就会知道,反正我不是坏人。我与鬼毒教、耆教、圣……”说道此急忙停了下来,说道:“与两教有莫大的仇怨,借此机会好好收拾他们。” 瑶佳道:“好,明天一早陈思难要领着圣教弟子至前面的大石板任命新圣母。你现在就去带一队弓箭手去周围隐藏起来,到时候看我命令射杀鬼毒教弟子。” 阿英点头,挥了一下右手,一个稍瘦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稍胖的中年男子落到他身旁。两个中年男子打量了少许瑶佳三人,一同向阿英鞠躬道:“公子!” 阿英拿出一个小竹筒递给瑶佳,对稍胖的中年男子说道:“阿瑞舅继续带领两队弓箭手埋伏在村庄周围,见到阿佳姑娘的信号开始行动。”瑶佳知道这是发送信号的竹筒,便收入怀中。 阿瑞领命道:“是!” 阿英向稍瘦的中年男子说道:“阿喧舅率一队弓箭手到谷前的大石板周围埋伏,听到阿佳姑娘喊出‘杀’字后一并射杀鬼毒教弟子,注意不要伤到圣教弟子。” 阿喧领命到:“是!”两人跃身离去。 瑶佳道:“从来没有见过你有这么两个舅舅呀,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阿英微笑道:“只要姑娘愿意,在下随时可以带你回去认亲人。” 瑶佳一怔,脸红一片,道:“胡说八道。” 阿奇微笑道:“我看倒也般配得很。”陆子呈望着两人暗自喜笑。 瑶佳指着阿奇道:“你别给我瞎搅合!” 阿英喜笑开颜,偷偷地望着瑶佳入了迷。 过了一阵,天色渐明便见陈思难、消失先、康迷、非成毕走村庄,后面跟着千余鬼毒教弟子围着千余圣教弟子缓缓向往大石板走去。 瑶佳四人在林中跟踪着,不一会儿便到了大石板外的树林,四人跃上了一棵大树上观察情况。 大石板很大,石板前下方是一块宽广的平地,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广场。鬼毒教弟子将圣教弟子全赶到场中站立,又围到了四周。 陈思难、消失先、康迷、非成毕三人走上大石板俯视场下。 瑶佳自语道:“难道耆教弟子不来么?” 陆子呈道:“陈思难很霸道,一向不喜欢耆教太多干涉本教和鬼毒教之事。消失先也不是很喜欢理会陈思难,耆教弟子不来也属寻常。” 瑶佳点头认可,暗示阿英和阿奇继续在这里监视,引着陆子呈跃落到大石板上。 陈思难、消失先、非成毕等鬼毒教弟子见瑶佳和陆子呈落身皆警觉起来,拔出兵刃。 瑶佳从怀中拿出竹筒运力抛向空中去,竹筒啪一声炸裂开去响彻山谷。 陈思难冷笑道:“怎么,请救兵么?” 瑶佳道:“正是!” 陈思难、消失先两人相视一眼,一起杀向瑶佳去。 瑶佳吼道:“慢着!” 两人闻声而至,陈思难道:“有屁快放!” 瑶佳指着山谷方向,说道:“消失先,你要在这里搅合的话倒也奉陪,只怕去晚了,大火就要烧尽你耆教的一半家底了。” 消失先转头看向山谷去,只见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怒骂道:“卑鄙小人,敢毁我耆教,看我不杀了你。” 瑶佳道:“咱们往后有的是时间算账,此时你再不去救火、救人、抢茶叶、搬财宝,恐怕你耆教往后也别想在江湖上混了!” 消失先再一次转头看去,见浓烟滔天,连成一片,好似遮天黑云一般。骂着“这笔账早晚跟你算!”腾身跃去。 瑶佳骂道:“你不找我,我也要去找你!” 陈思难冷笑道:“好个拆分的计谋,不过你绝非我的对手,拆不拆又有什么区别。” 瑶佳道:“区别很快就能看出来了!”扬声吼道:“杀!”只听得四周箭声呼啸,一阵箭雨射向鬼毒教弟子去。 圣教众弟子皆已恢复了内力,持剑杀向鬼毒教弟子去,一时间打斗声乱成一片。 少许见阿喧摔着千余武士奔出树林同圣教弟子一道围杀鬼毒教弟子。 陈思难杀向阿喧率来的武士去,瑶佳对了上去,随即阿英、阿喧两也来助瑶佳。陆子呈和非成毕打了开去。 陈思难武功虽强,但跟着阿英的这个叫阿喧的中年男子武功也很高,再加上瑶佳和阿英,陈思难已显不敌。 瑶佳稳健的刀式步伐加上阿英、阿喧两人横冲直撞的指剑气和招式,攻得陈思难连连退避毫无反攻之机。 百余招过后,陈思难败局已显,寻找着机会逃离。 瑶佳三人越攻越紧,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 非成毕武功高于陆子呈,这一阵子下来已打退了陆子呈,见到败局已定趁机跃入密林中逃走。 陆子呈领着刑方等几个部领追了去。 陈思难本就不敌,想着非成毕打退陆子呈回来帮忙,却见他自己溜了甚是气怒,持着双剑拼死抵抗瑶佳三人攻势。 阿喧、阿英见他气急败坏,攻其空隙。 瑶佳见陈思难拼死挡杀阿英和阿喧,趁其漏空一掌正中他胸口,翻身又是一脚踢去。 陈思难挡开了瑶佳后面一脚,双手各中阿喧、阿英的两支指剑气,砸到地上,双剑飞落一则。 瑶佳趁势翻落,一掌晃过陈思难的掌力,一刀挥过将陈思难右手砍碎一则。 陈思难忍痛翻跳起身,左手运力挡开了阿喧阿英的指剑气,只见瑶佳刀风挥向双腿来,已无力避让。闻得咔嚓一声,双脚中了刀风断裂开去,翻倒在地哭喊不能。 瑶佳顺势翻身一刀架到陈思难颈上,喊道:“鬼毒教弟子全部住手,否则我就杀了他!” 此时还有两三百鬼毒教弟子拼命抵抗,见到陈思难惨状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多动。 瑶佳道:“全部扔掉兵刃跪到石板前,否则我就杀了他!” 众鬼毒教弟子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瑶佳一刀刺入陈思难大腿上。 陈思难疼得喊天动地道:“按她说的做!” 鬼毒教众弟子纷纷扔下兵刃跪到石板前的地上,个个心惊胆寒。 瑶佳挥了挥手,圣教众弟子个个拔剑架到这些鬼毒教弟子颈上。 瑶佳道:“鬼毒教弟子若敢违逆,即刻杀之!” 陆子呈领着刑方等几个部领回了来,见这般状况皆吃惊不已。 陆子呈到瑶佳身旁,道:“非成毕逃了。” 瑶佳点头道:“没关系。”一脚狠狠踩到陈思难右大腿上,听到咔嚓碎裂声。 陈思难右大腿碎裂开去,惨叫一声,痛苦难当,欲起身胸口撕裂疼痛,吐出大口血喘着粗气,奄奄一息。 一鬼毒教弟子吼道:“瑶佳,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为什么还要伤害鬼主!” 瑶佳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杀!”听到唰一声,那鬼毒教弟子已被架押他的圣教弟子斩杀在地。 其余鬼毒教弟子毛骨悚然,不敢多言。 陈思难道:“你……非圣教弟子,为什么……要这样?” 瑶佳道:“你就是一个废物,有什么资格对堂堂圣教指手画脚,更没有资格知道我的事!”又一脚踩碎陈思难左大腿。 陈思难一声惨叫,吐出大口鲜血,喃喃说道:“瑶佳....鬼毒教不会放过你的。” 瑶佳冷笑道:“你错了,不是鬼毒教不会放过我,是我不会放过鬼毒教任何一只恶鬼。我要让他们对圣教弟子的欺凌,十倍偿还!”又一脚踩碎了陈思难左手臂。 陈思难此时四肢全部断碎开去,疼得两眼充血,吐血不止,说道:“你……不会……得逞的……” 瑶佳道:“是么,凭你这点本事都能为所欲为,真是可笑之至。你好生去阴曹地府等着你的那些门人吧,我会让他们个个变成死无全尸的碎尸鬼,你也较为好相认些。”转身吼道:“全部杀了!”只闻得唰唰声,二三百鬼毒教弟子眨眼间全倒地弟子。 陈思难大口大口吐血,道:“你……你……”阿英、阿喧见到瑶佳如此杀戮陈思难和鬼毒教弟子皆几分心惊胆寒,但想到鬼毒教确实该死皆又能理解了些她的所为。 瑶佳冷冷道:“你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无能之辈,鬼毒教的末日将随你的死去而到来。” 陈思难欲说话口中鲜血喷了出来,喃喃道:“你....你....真狠!” 瑶佳道:“当然要狠些,不然鬼毒教欠圣教的账怎么还得清呢?不过你放心,消失先很快就会去跟你团结。只要欺凌过圣教弟子的人,一人都别想活!”一脚狠狠踩碎了陈思难难的肋骨。 陈思难疼得晕死过去,瑶佳让陆子呈抬来了一桶水将陈思难泼醒。 陈思难奄奄一息地望向瑶佳,话已不能语。 瑶佳道:“我就要慢慢的弄死你,让你尝尝死无全尸的滋味。鬼毒教的每一个弟子都会同你一样,慢慢得死!” 陈思难不停吐血,道:“狠……” 瑶佳又一脚踩碎了陈思难的脖子,咔嚓一声,陈思难瞪眼死去。 圣教众弟子见瑶佳如此杀掉陈思难个个心情爽快无比,每个人脸上都挂上了那难得的得意和喜悦。 第106章:大观楼黑衣人 瑶佳挥出一块红布取下陈思难人头,提了起来,道:“耆教弟子及鬼毒教余孽此刻正在火海之中,咱们这就过去杀它个片甲不留!”跃身向山谷村庄腾去,圣教弟子唰唰跟了去。 阿英、阿喧摔着他们带来的武士也跟了去。 瑶佳一行人一路杀着鬼毒教、耆教弟子冲到村庄前。 整座村庄已被烧得片甲不留,阿瑞正和消失先打得不可开交,一大群武士正砍杀着未被射死烧死的耆教、鬼毒教弟子。阿喧令身后的武士冲杀进去,随后跃身去帮阿瑞去。 陆子呈、刑方等带着圣教弟子也杀了进去,阿奇也跟着杀去。 瑶佳和阿英也跃身攻向消失先去,瑶佳顺势将陈思难的首级抛向消失先。 消失先挡开了瑶佳和阿英的攻势往后跃落,见陈思难首级掉落地上大吃一惊,骂道:“瑶佳,你他妈疯了!” 瑶佳道:“鬼毒教和耆教疯够了,现在也轮到圣教疯了吧!”闪身攻去,阿英、阿喧、阿瑞三人也运力攻去。 消失先见大势已去,与瑶佳、阿英、阿喧、阿瑞对了一掌力借力没入树林中去。 瑶佳、阿英、阿喧、阿瑞腾身追了上去,进入树林后已不见了消失先的踪迹。 阿英道:“两位阿舅,你们赶紧追去,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阿喧两人领命跃身追去。 瑶佳、阿英两人回到村庄,大势已定。耆教、鬼毒教残余全被圣教弟子及阿英带来的那些武士全部杀死,偌大的村庄只剩得一片灰烬和密密麻麻的尸首。 陆子呈等部领带着圣教弟子来到瑶佳身前跪下行礼道:“多谢姑娘再次相助之恩!” 瑶佳扶起陆子呈,对众人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武林中人之气概,何须言谢,都快请起吧。” 圣教弟子同声道:“谢姑娘!”纷纷起身。 瑶佳对阿英道:“收拾残局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了!”提着阿奇跃身上马飞驰离去,传声道:“回到圣教去吧,现在鬼毒教名存实亡,耆教伤亡惨重一时半伙不会再对圣教构成威胁了。”两人很快蹿入林中,不一会儿便出了山谷。 阿奇道:“阿佳,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要是被族长知道了怎么办?” 瑶佳问道:“你不说,我阿爹怎么会知道?” 阿奇道:“那可不一定,那么大的事情很快就会在江湖传上得沸沸扬扬,族长怎么会不知道!” 瑶佳道:“好啦,烦不烦!” 阿奇自语道:“本来是助你逃婚来着,惹了那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回去见族长啊。” 瑶佳道:“没事的,都是我闯出的祸,我不会让阿爹责备你的,一切后果都让我来承担,行了吗?” 阿奇道:“不是能不能承担的问题,出来时族长就曾经交代了一遍又一遍叫我看好你。我这是违逆了族长之命,愧对他知不知道。” 瑶佳道:“我知道啦,放心吧我会跟阿爹说明实情的,相信他也不会怪罪咱们的。” 阿奇道:“咱们还是回去吧,说到退婚的事情,我想族长应该已经搞定了吧?” 瑶佳道:“我不想回去。” 阿奇道:“为什么?” 瑶佳道:“回到寨子里就好像成了个井底之蛙,一天无所事事无聊死了。再说了,阿爹也还没叫咱们回去,你慌什么嘛!” 阿奇道:“族长怎么传令让咱们回去呀,他怎么知道我们在哪里。我看你就是不想回去才找借口的!” 瑶佳道:“是呀,我还没找到我姐姐怎么回去呀,真是!”加鞭马蹄抢了先去。 阿奇追了上去道:“恐怕不只是你那个姐姐了吧,那个阿英恐怕也是你不想回去的原因吧?” 瑶佳红映一片,道:“别胡说!”加快了马速,又拉远了阿奇,暗自喜笑开去。 两人夜幕十分来到了昆明城,气派宏伟的昆明城引得两人流连忘返。寻了一家客栈休息少许便出了客栈一路观赏一路赞叹,不知觉中来到了滇池湖畔。 湖畔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有商客有官兵有江湖人士还有一对对含情默默的情侣。一对情侣来到瑶佳两人身旁,望着浩瀚的滇池含情默默。 男的指着对面湖畔的一座山,说道:“你看那山好看吗?” 女的点头道:“好看,像个睡美人一般。” 瑶佳一怔,细细望向那山去,确实像一个睡着的美人,自语道:“还真像啊。” 阿奇点头道:“我看也像。”一行白鹭掠过湖而过,翩然远去,让人心旷神怡。 瑶佳道:“走吧!”转身走去。 阿奇道:“这么大的城池,见都没见过,比起咱瑶寨真叫天壤之别。” 瑶佳笑道:“那还用说,什么时候带你去都城大理城看看,哪里也很美的。” 阿奇喜悦道:“好啊!” 两人聊着来到了大观楼,登上大观楼顶,眼前的情况更是让人心旷神怡,思绪回荡久久难回。唰唰数声响起拉回了两人远游的思绪,只见大观楼前的湖中数股水柱往空中腾飞而起,从水柱中散出人来,无数飞镖尖刀唰唰射来。 瑶佳拉着阿奇翻身跃到楼顶,四周已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 瑶佳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众黑人一语不发旋身攻了上来。瑶佳拔出九龙刀挡了上去,这些人招式变幻极快身法如影,等她刀风去到,前面的黑衣人已经消失开去。突觉顶空、后侧杀气逼近,翻身挥出一道刀风向后飞去,左手运力一掌打向顶上去,正和头顶显出的一个黑衣人对了一掌。 她顺势翻身挡开了攻向阿奇的几个黑衣人招式,提着阿奇落到大观楼下的石板上。 往上看去,十几个黑衣人全汇集一处往下推来。她催运真力,一道挡了上去,两力一撞,余地掠过她身子打到石板上。她被几人合力震得往后退去,阿奇急忙扶稳她道:“怎么样?” 瑶佳站稳身,嘴角已染上血迹,显然方才一式不敌黑人合力已中内伤。 十几个黑衣人散成一圈将两人围在中间。 瑶佳看这些人身形已经猜到这些人就是和在巍宝山埋伏偷袭她和柳婷婷等人的那些人是一伙人,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众黑衣人同样一语不发,围成的一圈变了两圈绕着两人旋转起来,越来越快,唰一声一起往中间汇击而来。 瑶佳、阿奇两人皆一脚蹬地腾起,瑶佳翻身向下,见众黑衣人汇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往上冲来。运起真力,持九龙刀冲向黑色漩涡去与黑色漩涡抗起真力来。 瑶佳左手运力推向右手上的九龙刀去,一道青光脱刀而出冲向漩涡去。只闻得啪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真力往上腾来。 瑶佳被真力推飞坠落下去,阿奇跃身扶稳她,道:“阿佳,你没事吧?” 瑶佳吐了一口血,站稳身,见那十几个黑衣人虽也被震退几步但都未受伤,说道:“他们很厉害,我打不过他们,你赶紧走!” 十几个黑衣人中一个说道:“一个都休想走!”一起汇力冲向瑶佳两人来。 瑶佳两人往后翻腾避开众人合力,刚落身又见第二次合力已至,瑶佳提起阿奇往远处甩去,持九龙刀挡了上去。 啪一声响,她被这一合力推飞砸到地上。没能起身又见黑衣人第三次合力催来,急忙拼力往后翻了几步,避开黑人的这一次合力。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靠近,见一大群士兵冲了过来,转头已不见了那十几个黑衣人的踪影。不解想道:“奇怪,难到他们害怕官府不成?” 一个领头走到瑶佳身前望了望,问道:“你在这里闹事?” 阿奇跑了回来,扶稳瑶佳,道:“你干嘛把我甩飞啊!” 瑶佳轻咳两声,对阿奇微微一笑,对那领头说道:“我们是来这里看风景的,却不知被哪里来的黑衣人围攻险些丧命。” 阿奇道:“是呀,还好你们来得快,不然我们就遭啦。” 那领头道:“我只看见你们两人在这里并未见其他人,在大观楼闹事的必须严惩,给我带回去!” 阿奇挡到前面吼道:“你们敢!” 那头领冷冷笑道:“怎么,想造反吗?给我抓起来,违令者杀无赦!”众士兵领命围向瑶佳两人去。 瑶佳旋身挥出一道刀风,提着阿奇跃过人墙落到一条小巷中,吐了一口血。 阿奇气怒非凡,骂道:“我这就去杀了他们!” 瑶佳拉住他,带着他跃进一所民房中。 不一会儿便听到士兵的追赶声掠过,盘坐到地上轻声道:“你望着外面的情形,我运功自疗少许。”运功自疗起来。 阿奇忍无可忍藏在窗户旁打量着外面的情况,自语道:“这人一当了官就他妈的喜欢好坏不分!” 瑶佳盘坐一阵,伤痛少减真力也恢复了不少,起身道:“没什么情况吧?” 阿奇摇头道:“没有,你觉得怎么样?” 瑶佳道:“中了些内伤一时半刻恢复不了,不过已无大碍不必担忧。走吧,等会房屋的主人回来了咱们更不好脱身。”两人出了民房绕过小巷回到了客栈,各自回了客房休息。 瑶佳盘坐在床上运气自疗,想道:“一定是我杀了陈思难,他的同伙来找我寻仇来了,得赶紧找到姐姐才行。” 第107章:大理公主 第二天两人早早离开客栈出了昆明城,好在昨夜那些士兵并没有将追拿她们的事情做大,守门的官兵也都不知道。 通过一夜的运气自疗瑶佳的内伤已无大碍,看不出受过伤的摸样。 阿奇见到她没事心情也好了起来,但他知道这些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说道:“阿佳,咱们还是回去吧,外面虽然炫彩多姿但同样是危机重重。我武功又不好,保护不了你的。” 瑶佳道:“没事,我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你呀。” 阿奇道:“得了吧,昨夜要不是那些官兵赶到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瑶佳几分伤神,道:“等找到我姐姐,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阿奇道:“你那位姐姐真有那么厉害吗?” 瑶佳点头道:“当然啦,天下得伤得了她的人屈指可数,等你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啦。” 阿奇轻叹一气道:“反正不许再惹是生非了,不然怎么死了的都不知道。” 瑶佳不语默默前行,两人走了好一阵发现两侧的山林变得奇怪起来。到处都是高高耸立的天然石柱,连片成林,神奇美观。 阿奇问道:“阿佳,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到处都是石柱成林?” 瑶佳也十分奇异,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好似进入了一个梦幻世界一般。突然让她回想起进入幽冥幻境中的情形,吓得她急忙四处观望。看到云雾穿梭,树枝摇晃,鸟鸣虫歌,确定是真实的世界。放心下来,道:“石柱成林,当然叫石林啦!” 阿奇见她惊讶的样子,知道她也未曾来过,这名字定是她混乱念出来的,嘲笑道:“照你怎么说,那么树连成林的就叫树林?” 瑶佳反问道:“不叫树林叫什么?” 阿奇细细想了想,还真就叫树林,点头道:“只见过树林,第一次见到石林!” 两人说着说着,看到一群彝人灾民衣破裤断的到此游走,一些拿着树根啃食,一些四处扒着野草,一些走不动了倒在路旁,一些坐靠到一石柱上两眼呆滞。瑶佳见这般状况,不禁想到和柳婷婷等人在草坝镇外遇到的情形一般,急忙拉停了马。 阿奇见她反应强烈,也拉停了马问道:“怎么啦?” 瑶佳跃到坐靠在石柱旁的男子身旁,问道:“阿哥,里面出了什么事,你们这是怎么了?” 男子有气无力地说道:“一整年虫灾,所有的粮食都没了。朝廷拨来的灾粮、灾银又被城里那贪官吃了,老百姓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哎!” 瑶佳怒道:“这些贪官,真是该死!”跃身上马往前冲去。 阿奇急忙追了上去,止住她说道:“你要干嘛?我可告诉你,前次的事情就有点吃不消啦,这次千万不要再惹事了啊!” 瑶佳不理会他继续策马前奔,阿奇继续劝说道:“族长说了,出门你要听我的,不然别怪我向族长禀了实情。” 瑶佳看着一路倒伏的灾民,怒焰直冒,说道:“生在如此仙境,却过着这样的日子。这狗官太放肆了,我要杀了他。”阿奇也很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一座坐落在石柱之间的城池慢慢显现在眼前,大门顶上确实刻着“石林”二字! 瑶佳懒得理会叫什么城,策马奔进城中。城中风景秀美,处处香溢迷人,房屋错落有序,街道青铺石板两侧柳枝妖揉,好一座人间天堂。相反的是街上空无一人,凄凄惨惨,好似一座秀美的弃城。 两人绕两条街才见到一家开着门的客栈,名叫“兴隆客栈”,刚要走进去。 一个店小二便冲了出来将拦住,说道:“客官,客官,小店不做生意,请到别处去吧。” 瑶佳无奈欲转身却听到楼上传来哈哈的谈笑声,一手将小二推开,道:“不做生意,楼上怎么会有客人?”走进店去。 小二欲过来拦住,又被阿奇推了开,骂道:“赶紧上好酒好菜,别让我家小姐饿着了。”跟瑶佳坐到一空桌前。 小二赶紧走了过来,鞠躬哀求道:“二位客官赶紧走吧,上面的全是县令请来的达官富人,咱都得罪不起的。” 瑶佳一听愤怒而起,阿奇急忙拉住她说道:“你就别在管闲事了行么?若再惹出什么大乱子,族长一定会很生气的。咱们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吧,啊?” 小二哀求道:“二位,这些年头能活命下来都是不容易了,请二位行行好,去别的客栈吧,算我求你们了?”哗啦一声跪倒在地,不停磕头。 瑶佳想了想,转身走出了客栈。 阿奇紧张的心落了下来,嘴里念着“吓死人了。”刚抬头,见瑶佳已经跃上了那客栈的二楼窗户外。吓得他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也跃到了她身旁,欲说话止住她,却被她捂住了嘴巴,暗示他最好别说话。 阿奇看出她只是想来偷听,便点了点头。 瑶佳放开他嘴巴,将耳朵凑近窗户听着里面的人说话。 “大哥,再吃上一票,下辈子的银子都给咱赚够了。”哈哈笑起,其余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井底之蛙,这区区几千白银,几百担粮食算得了什么。” “莫非大哥还有什么发财之道?” “目前有一个极好的路子,别说是金银财宝,就算要做大官也不在话下。这可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怕你们没这胆量!” “什么路子?” “皇上有一个公主二十几年前失踪了,如今正通令各地郡侯、部长寻找。我听说就连太子和国舅都亲自入江湖来寻找了。若咱们能先找到公主,便可分地封侯,加官进爵,万世共荣。” “这种好事哪里轮得到咱们来做,各地郡侯、部长早就亲自下手寻找去了,一点风声都没让手下的人知晓。” “没错,这个消息只有各地郡侯、部长才知晓,此下的绝无一人知晓。我也是偶然凑巧听来的消息,既然咱们知道了,就可以去找。若找到了就直接送进皇宫,神不知鬼不觉,等上头的知晓,他们已经成了咱的下属了,能耐咱何!” “妙啊,太妙了。不过话虽如此,这公主都失踪了二十几年了,谁知道公主是否还活着。就算活着,也不知道公主长什么样呀?” “既然是公主,自然貌美如,神气怡人,气度非凡了。” “我懂了,大哥,这可是天大的买卖,咱得咬住了才行。”一起哈哈笑了起来。 瑶佳听到此处似乎想到了什么计策,提着阿奇跃下地,好不容易又寻了一家客栈休息。 阿奇问道:“阿佳,咱还是离开这里吧,人家贪人家的也管不着咱们什么事啊!” 瑶佳凑近阿奇耳根私语了几句,微微笑了笑。 阿奇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 瑶佳气道:“爱走你自己走吧,见死不救见难不解,像你这种人,我都懒得理会。”转身走到窗户前极为气恼,不理会阿奇。 阿奇走过去说道:“咱又不是观世音菩萨,如何解救得了那么多苦难呀。再说了,这可是欺君大罪要诛九族的!” 瑶佳怒道:“真是个胆小如鼠,毫无大义之辈。那里像阿旺哥、阿清姐那般豪气凌云,霸气冲天。跟你站一起,我都觉得自己降了身份。” 阿奇听过瑶佳跟他说过跟阿旺、阿清闯江湖的故事。他从小便看不起阿旺,觉得阿旺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的郎中。如今听她这么说,顿时气得脸红,道:“胡说,谁说我胆小如鼠,谁说我没本事了。不就是治一治当官的吗,有什么好害怕的。”哼了一句,出了门去。不一会儿抬着两套豪气华丽的衣服跃了回来,说道:“就按你说的办,我给你看看什么叫霸气!”转身回了他的房间。 瑶佳笑了笑,转身进了卧室。 第二天一早,她换上了那套昨夜阿奇买回来的洁白长裙,手中提着九龙刀等着阿奇出来。 阿奇换上了昨夜拿回的那套华丽的长衫,手中晃着一柄扇子。两人相视一笑,出了客栈往府衙走去。 府衙守卫见了两人要进府,上前拦住。 阿奇二话不说上去哗哗两掌将两个守卫击倒在地,骂道:“狗奴才,胆大包天。赶紧叫你家县大爷滚出来!” 那两守卫见两人穿着华丽,气度不凡,不敢多说一句,撒腿奔进了府衙之中。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带着三个衙役来到大门,看了看阿奇和瑶佳。 阿奇过去一脚将县令踹倒在地,骂道:“好大的胆子,竟敢违逆圣旨苛扣赈灾钱粮。若让皇上知道公主在此地忍饥挨饿,你九族、十族都不够砍!” 县令大惊之后一脸茫然地问道:“敢问二位是?” 阿奇从怀中拿出一块很大的黄金令牌高高举起,气怒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县令见莫大的黄金令牌上刻着“大理公主”四字,吓得趴啦一声跪倒在地。瞥眼细细看了看瑶佳,果然觉得瑶佳美貌如,气度非凡,威严十足。又看到如此大的黄金令牌没有两斤也有一斤,一般人绝无此能力随身带着四处游走。想毕连连磕头道:“小人有眼无珠,尽不知是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请公主移驾府衙稍适休息,微臣马上护送公主回宫。” 阿奇骂道:“狗奴才,公主自幼闯荡江湖惯了,怎么能习惯皇宫的生活。所以才到了这里稳居下来,一年多来天虫祸害颗粒无收,饿得身小骨廋。实在看不惯你这贪官苛扣赈灾银粮,才不得已亮出身份让你好自反省。若再敢如此,公主必定亲自回皇宫向皇上禀报此地实情,尔等就等死吧。” 第108章:真假谁人知 县令听阿奇的言语极为粗俗,少有官味,又想两人未在段思平身边生活,话语粗陋也属正常。当下难分真假,举棋不定。 瑶佳拔出九龙刀,哗然一声,刀风过后,石板碎裂开去,显出一条深痕,吓得县令及众人连连后退。 瑶佳走到县令身前,冷冷道:“即刻将赈灾银粮拿出来分发给全城百姓。否则本姑娘今天就杀了你,再杀你九族。”说完突觉三个身影掠过。 便见一个手持长剑,一身白衫,颇为俊俏的年轻公子和两个颇为威严的 中年男子站在前面。则头细看去,却和那公子对了一眼眼光,几分疑惑又几分喜悦,这个公子正是阿英。这两个中年男子正是阿英带去九龙谷的阿瑞和阿喧。 阿英向阿瑞和阿喧微微点头,走到瑶佳身前鞠躬行礼道:“微臣扣见公主殿下!”见身后的阿瑞和阿喧两人并未上前行礼,扭过头去暗示两人。 两人显得极为疑惑,皆顿了顿,一起上去鞠躬行礼道:”微臣叩见公主殿下。“ 瑶佳一怔,想道:”这个骗子难不成也想扮成骗子骗去县衙中的赈灾银粮不成。如今不料遇到了我们,想要趁机混进来,同我们一起演戏?哼,想骗走灾银没那么容易!“想毕,扬声道:“平身!”阿奇知道阿英是个骗子,见他们三人到来虽觉蹊跷却不胆怯,静静盯着三人。 三人同声道:“谢公主!” 阿喧高举一令牌道:“张玉何在?” 那县令见令牌急忙连滚带爬的跪过来叩首道:“石林县令张玉扣见钦差大人!” 瑶佳凑近阿英耳旁轻声道:“竟然扮起钦差大人来了,想打灾银的注意门都没有。”阿英对她温馨一笑,也不回答。 阿喧骂道:“放肆,还不接驾!” 张玉众人顿时反应过来,急忙跪到瑶佳身前,哀求道:“微臣杨玉扣见公主殿下!” 瑶佳暗自好笑,想道:”演的倒真不错!“道:“平身吧!”得意地转眼看了一眼阿英,见他正对着自己傻笑,急忙垂下脸,凑过去私语道:“你们这群骗子,到底想干什么?” 阿英笑道:“公主,请!”手势指引瑶佳进入府衙之中。 瑶佳哼了一声,凑近他耳旁轻声私语道:“我不像你们,只知道骗吃骗喝,骗人钱粮,不顾人民生死。”说完对着杨玉骂道:“逆贼杨玉,你胆敢苛扣赈灾银粮,无数灾民流离失所饿死街头,想死吗?” 阿英凑到瑶佳耳旁轻声道:”不是逆贼,是逆臣。不是想死吗,是该当何罪!“ 瑶佳一怔,瞅了他一眼,一声:”关你什么事!“阿英傻笑应之。 杨玉辩解道:“公主冤枉啊,微臣尽忠职守鞠躬尽瘁,从未做过半丝有违圣旨之事呀,还请公主明查!” 瑶佳将九龙刀架到杨玉颈上,说道:“是吗,那你就去死吧!”说完欲砍。 杨玉急忙哀求道:“公主饶命,请公主饶命啊。钦差大人救命呀,救救我呀。” 阿喧道:“此人虽有过错,但也需慢慢审来,审查过后再做罪定不迟。” 瑶佳怒道:“还定什么定,他昨夜跟猪朋好友在‘兴隆客栈’的谈话本姑娘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说完见阿英三人哑笑地看着她,顿然不解,道:”笑什么笑?“ 阿英又凑近她耳旁道:“不是本姑娘,而是本公主。” 瑶佳定了定神,骂道:“到底招不招,不招本故……公主就先杀在审,替天行道。” 阿英又凑她耳旁说道:“不是先杀在审而是先斩后奏,不是什么替天行道,该是奉旨行事。” 瑶佳凑近阿英耳旁道:“关你什么事,再多管闲事把你也一并杀了。不过你挺专业的嘛,那么有研究,是不是骗人骗多了?”说完见杨玉不动声色,旋身一刀挥去,刀风掠过杨玉,唰啦一声震得杨玉官服碎裂四周,只剩的一点小裤。 杨玉吓得连连磕头,说道:“罪臣认罪,罪臣认罪。”颤抖着转身对衙役说道:“赶紧将赈灾银粮全部拿出来交给公主,任由公主处置。”衙役领命退去了。 杨玉跪到瑶佳身前,哀求道:“请公主给罪臣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微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瑶佳踢开杨玉,说道:“往后的事我可管不着,他们爱管就给他们管吧。”转头对阿英得意一笑,杨玉转身哀求三人去了。 阿英微笑道:“还是公主来管吧,这里公主不管还能有谁做得了主呢?” 瑶佳瞅了瞅段思英道:“哎!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呀。我只管拿了赈灾银粮去发给灾民,至于他爱做不做这县令,跟我有什么关系。”将刀收回背上。便见到十几个衙役推着十几辆木车,托着满满的银粮来到门口。 瑶佳道:“你们几个推着车跟我去大街上将银粮全发了。”转身欲走。 阿英走到她身旁,微微一笑,问道:“启禀公主,这里该如何处置?” 瑶佳凑近他耳旁说道:“你是不是有病,拿到钱粮就赶紧撤吧!要是被人家发现,不砍头也坐牢。”狠狠瞅了他一眼,显是还在骂他笨。 阿英点了点头,答道:“聪明,走。”转身随她走去。 阿喧走到阿英身旁轻声问道:“禀公子,这里的事?” 阿英轻声道:“一切你拿定主意吧。”说完跟着瑶佳和阿奇走了去。 阿喧看着阿英不禁摇了摇头,微微一笑,转身邀着阿瑞走进了府衙。 瑶佳对阿英问道:“你跑哪里去了,不是去追陈思难了么?” 阿英道:“我是你追你们去了,一路没追着却追到这里来了。” 瑶佳道:“我看不是吧,你们就是冲这这些灾银去的吧,是不是想骗了去?” 阿英道:“我又不是骗子,干嘛去骗灾银啊。” 瑶佳微笑道:“去,还想来骗我?” 阿英顿了顿凑近瑶佳耳旁,私语道:“真是瞒不过你,好歹我们也是出钱买了这套衣服,也伤精费神陪你们演了这么一出戏,怎么也该分得一点吧?” 瑶佳听到他们也是钱买衣服来骗人的,暗自笑开。但听到他想分钱粮,一手推开他,说道:“我说你这个骗子,我们这是在做善事,是在救人知不知道。你倒好,真打起这钱粮的主意来了,去!”狠狠瞅了他一眼往前走去。 阿英跟了上去,说道:“你不也是骗子吗,你不也装成大理公主骗人来了么?难不成世上还有好骗子不成?”两人说话的声音皆很小,推车的衙役皆没人能听得清。 瑶佳懒得理会他,见来到了大街中央,叫停了衙役。又叫几个衙役回府衙派人全城挨家挨户去通知都来这里领取赈灾银粮,众衙役领命后急速回奔去。 阿英见衙役全都走了光,只剩的他们三人,说道:“现在没人了,咱分了各自逃命吧。”说着一手去提口袋。 瑶佳一把抓住,运力一甩,将他甩退了几步,骂道:“你干什么,再打钱粮的主意,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阿英见她虽骗来了钱粮,却没有带走而是真心诚意地要分给灾民,心下喜欢竟盯着她看入了迷。 瑶佳此时正四处张望,看有没有灾民前来,没有注意到他看自己。 阿奇看到他看瑶佳的神情有些奇异,走过去拦住他的视线,说道:“到底想干嘛?” 阿英回神傻笑道:“不想干什么呀?” 阿奇怒道:“最好别打灾银的注意!” 瑶佳从阿奇怀中掏出那块金牌举起,问道:“这个给你,总行了吧?” 阿英喜笑道:“姑娘真是大方,有这么大个金牌,还有必要装什么骗子来骗钱吗?” 瑶佳说道:“拿了这金牌就忘记掉这些灾银吧。”见他点了点头,将金牌扔过去。一阵微风掠过,金牌随风飘荡,飘落地上。 阿英疑惑不解,拾起金牌,却是轻若鸿毛,用手一捏便碎成粉末。凝视瑶佳道:“姑娘,这金子原来也是骗子呀?” 瑶佳嘻嘻笑道:“你的毒气是骗子,我的金牌自然也会是骗子啊。”转身不在理他。 阿英看了看手上的碎末,馨笑起来。过了一会儿,十几个衙役走到瑶佳身前行了礼,一个衙役道:“禀公主,属下等人已经通告了全城百姓,不时便会集结至此,请公主稍候。” 瑶佳道:“我看这县令由你来做得了,往后就这样分给灾民便是。不过今天见过我的事情可绝对不能外扬出去,若我听到半点风声,你就死定了。” 那人急忙跪下谢礼道:“微臣叩谢公主隆恩,定当竭尽所能,在所不辞,绝不敢透露半点关于公主之事。” 瑶佳指着阿英道:“任命之事就交由我点这个手下的钦差大臣去做吧,你好好等着当官吧。”那衙役急忙向瑶佳和阿英谢恩。 阿英凑近瑶佳耳旁,道:“你故意整我的是吧?” 瑶佳嘻嘻笑了出声,不理会他,对那衙役说道:“今天也由你来分吧,我有事先走了。若听到你有徇私之处,明天就来取了你狗命。” 那衙役急忙跪下叩首为瑶佳送行。 瑶佳不由又看向阿英,两人眼光又相接一次,皆闪速转头。 瑶佳迅速转身离去,阿奇跟在后面,瞅了瞅阿英。 两人回了客栈,坐在大厅之中喝着茶。 过了一会见阿英三人也走进客栈,三人见瑶佳二人便走了过来。阿英走到瑶佳身前鞠躬行礼道:“微臣叩见公主!” 瑶佳急忙起身捂住他的口,说道:“你……你干什么呢,知不知道被外人听了去,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第109章:石林瞎想 阿英点头道:“不敢了,不敢了。不过我们没骗到银两,会饿死的。你总得养我们三人一阵子吧?” 瑶佳看了看三人,走到粗壮中年男子阿瑞身旁,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料,道:“前次就养了你两天天了,这一次又想骗多久啊?”转身坐了下去。 阿英坐到她身旁,邀了阿瑞和阿喧坐了下来。 瑶佳起身坐到阿奇身旁,显得有些无奈,道:“就算我又倒霉一次,遇上了个无赖,今天就请了你们吧。” 阿奇疑惑道:“我买了那两套衣服钱都光啦,要再养着他,难不成咱们也要饿死呀?” 瑶佳一怔道:“啊,两套衣服也那么贵?” 阿奇道:“那还用说吗,不信你看看。”拉着衣服让她看布料。 瑶佳气怒不已,拍了一下阿奇头顶,怒道:“哎呀,你怎么那么笨呀,也不至于买那么贵的吧。”阿英三人听两人言语不禁皆笑了起来。 瑶佳瞅了阿英一眼,道:“不许笑!” 阿英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可解燃眉之急。” 瑶佳问道:“什么主意,骗人的事,我是不会再做了。爱做你们自己去做吧,若不是看到这里的百姓那么惨,阿奇也不会上那么大的当,买了件那么贵的衣服。”起身走到掌柜前,递了些银两过去,说道:“那三个客官的食宿钱,我给付了,不许找他们要啦。” 掌柜连连点头答应,阿英走过去,说道:“姑娘,不必劳心了,我们自己能想办法。” 瑶佳道:“我说了请你们,就请你们。你们自个慢慢享用吧。”邀了阿奇,出了客栈上了马,往前奔去了。 阿英追了出来,问道:“你们要去哪呀?” 瑶佳回眸一笑道:“浪迹天涯!”策马飞驰远去。 阿奇道:“谁说浪迹天涯的,应该是逃婚,逃过了婚咱就回去。” 瑶佳怒道:“什么狗屁逃婚,都说了那不叫逃婚叫退婚。到底能不能听懂,真是。” 两人说着走着,被两侧高高耸立的石柱吸引住,停下了马匹静立而视。 石柱突显出各种形状,好似一群憾死守卫这片圣境的仙官,留下了让人震撼的足迹;好似伊人媚眼相对亲谱情歌,轻悠醉人却又撕心裂肺;好似一个个亲切的家人,在守望着迷途待归的游子;好似那屡遭催迫,却从未倒下过的坚强不息的汉子;好似刀剑出鞘怒指横天;好似天马行空,气吞山河;好似怒涛冲天,惊山动魄;好似万马齐奔,战势啸云,震撼古今,太多太多好似也无法全喻此种情怀。 也许在不同的人眼中,这片静静站立的石柱都会谱洒出不同情思色彩。都会让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圣境,展示着那每个人不同追求的神往秘境。都会让不同的人能够看到不同的自我,看到最真实的自我。 它在善人眼中便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君子,是一个坚韧不屈的汉子,激发着人勇往直前,不惧艰险的力量。在奸人眼中,它是隐藏着无限宝物的价值,占据和拥有是唯一的认知。在平民百姓家眼中,它是一个坚实守卫者,是一个神灵的化身,世代捍卫着这片神奇土地的繁荣昌盛。 在江湖武者眼中,它便是一把无坚不摧的绝世宝剑,是无上决议的神功宝典,是一种永远无法达到的巅峰奢望。太多太多,若想要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只有自己去亲身体会,方可一一知晓。 “姑娘!”一个声音惊回了入迷的瑶佳,她迅速定了定神,转头看到阿英正凝视着自己。吓了一跳,却也红了一片脸,垂头疑问道:“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阿英看到瑶佳惊讶间的美彦,不禁欢喜笑颜,道:“我们三人路径此地,刚好看到姑娘二人似乎陷入了迷思,故此打搅了。” 瑶佳转头看了看石林,叹了一气,说道:“如此绝世圣境天下奇观却能玄幻莫测诱人遐思。” 阿英点头道:“绝世佳境在有佳人伴观,天之仙境也汗颜。” 瑶佳看了看他一眼,微微一笑,拉转马头往前飞驰而去。阿奇策马追了上去。 阿英三人也跟了上去,那个稍廋的中年男子阿喧赶至阿英身旁,轻声道:“启禀公子,眼下石城郡、秀山郡、最宁府、特魔道一带盗匪横行,采贼事件层出不穷,此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皇上方才传来圣旨,勒令尽快破案。”此声甚轻,三人又走在后面,瑶佳二人自然是听不到,三人似乎也正是故意不让两人知晓。 阿英微微点头,却是不语,继续前行。 粗壮中年男子阿瑞轻声问道:“公子既然发现有圣教、鬼毒教牵涉此事可否率兵围剿?” 阿英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好似心中早有打算,加速追上瑶佳,说道:“跑那么快干嘛,幸好还是让我追上了。”阿瑞和阿喧显得几分无奈,跟了上去。 瑶佳对阿英微微一笑,伸手问道:“还我银子来?” 阿英一怔道:“什么银子?” 瑶佳道:“你说还了欠我的二十两银子就离去,现在有了救兵就赶紧还来吧。再这样让我养着,我可耗不起!” 阿英微笑道:“我们都没银子啊,暂时还是还不了你,还得跟着你直到银子还了才行的!” 瑶佳转身走到阿喧身旁伸手道:“你家公子差我二十两银子,赶紧帮他还给我来。” 阿喧、阿瑞皆是一怔望向阿英去,显得极为疑惑,阿英几分尴尬又几分温悦不语。 阿喧掏出了二十两银子递给瑶佳道:“多谢姑娘相助我家公子!” 瑶佳收起银两走到阿英身旁得意一笑道:“骗子就是骗子,你以为还能骗得着我么?”策马走去。 阿英急忙道:“你们要去哪里啊?” 瑶佳道:“去秀山城!” 阿英一听,喜悦起来,道:“我们也正是去秀山城,当前盗匪猖獗,采大盗层出不穷,咱们还是结伴同行吧。” 阿奇随眼暼了三人,道:“这有必要吗?” 阿英追到瑶佳身旁与她并肩而行,道:“我们武功低微自然不是想保护你们,而是要你们相助我们罢了!”言毕不由望向阿喧和阿瑞去。 阿瑞一脸苦闷,极为无奈。 阿喧似乎早就看穿了阿英的心思,嘴角笑意不断,点头示意他尽量去做他想做的事。阿英暗自笑起,也回了个笑脸。 瑶佳听到他夸赞自己,喜笑出声,道:“对了你叫阿英是吧?” 阿英点头道:“是呀,也听圣教弟子叫你阿佳姑娘。” 瑶佳寻思少许,说道:“莫不成这天底下也有姓阿的么?” 阿英一怔,道:“当然不是,姑娘取笑了。在下姓段名思英,家人和朋友皆喊我阿英,自然就喊惯了。” 瑶佳更是惊奇,细细盯着段思英看了少许,道:“段思英不是当今皇上段思平的皇子吗,难不成你便是当今太子?” 阿奇一怔,仓惶起来,握紧腰间的刀柄。若三人是官府的人,他必定要先杀了,免得去告他和瑶佳假冒公主之名,便是诛九族之大罪。 段思英哈哈笑道:“二位不必惊慌,世间如此之大,同名同姓之人何其之多。难不成每个叫段思英的都是当今太子殿下么,如此说来岂不乱了。” 瑶佳没见过太子,自然不知道太子长什么样。不禁又盯着段思英细细的望,突然一怔,竟觉得段思英与柳婷婷不论身形还是相貌有几分相似,甚至神韵也是如此。心下虽疑惑,却更曾了不少亲切感,不禁让她想起了柳婷婷来。 段思英被她看得几分害赧,一阵阵心潮荡漾,情浪波澜,垂头也不是侧头也不是,一阵红脸,道:“姑娘……你是不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么?” 瑶佳猛然回神,甜笑道:“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公子有几分像我姐姐……” 三人不禁同声惊道:“你姐姐?” 瑶佳一怔,凝视三人道:“怎么啦?” 段思英傻傻一笑道:“对了,虽然在恐龙谷见过,但始终还未向姑娘介绍我两位阿舅。”引向稍瘦中年男子道:“这是我大舅,名唤杨喧。”引向粗壮中年男子道:“这是我二舅,名唤杨瑞。”瑶佳和阿奇向两人行了见面礼,杨喧二人回了礼。 段思英问道:“虽然知道姑娘称呼为阿佳姑娘,却不知全名,不知可否告知芳名?” 瑶佳道:“我叫瑶佳,叫我阿佳也可以啊。他是我阿哥,叫阿奇。” 段思英赞道:“姑娘芳名清幽纯洁典雅留芳,确是好名。不过名虽美,却还是不及姑娘容貌那般摄人心魂。”言毕向阿奇行了礼。 瑶佳被他赞得喜不胜收,道:“这么几天也没觉得你那么会说话嘛!” 杨喧见两人含情脉脉,似乎忘乎所以,微微咳嗽一声,道:“阿佳姑娘,属下有个问题不知可会冒犯姑娘。” 瑶佳道:“什么问题,若是会冒犯还是就别问了吧?” 杨喧和杨瑞见瑶佳容貌美艳自不必多言,一身侠气昂然不怒自威也有几分敬畏,但见她较为粗迈不懂礼数,倒有几分不悦。 杨喧顿了顿,微笑道:“只是一个极为平常的问题,该是不会冒犯的。” 瑶佳道:“既是寻常问题,那就问吧。” 杨喧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你方才提到的那位姐姐芳之名如何称呼?” 瑶佳道:“叫……”顿然想道:“我怎么能在姐姐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将她的姓名告知外人呢,如此岂不是极为不敬?”想毕答道:“我不敢说。” 杨喧一怔,见她背上的宝刀和她一身气魄便知她绝非一般的高手,却不敢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当下对她这个姐姐更是好奇。 第110章:追秀山 段思英微笑道:“难不成你这个姐姐对你们极为严厉,竟让你这等好手也不敢违逆?” 瑶佳道:“胡说什么呢,我姐姐好得很,怎么会严厉呢。她在我心里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打心里尊敬喜爱得很。在没有取得她同意的情况下,我怎么能对外人道说她的姓名呢,这可是大不敬,我可不敢。” 段思英三人一听更是好奇,皆幻想着她这位口中的姐姐究竟是何等人物。杨瑞道:“你这话有不妥之处呀,我们是你的朋友,自然也是你姐姐的朋友,既然是朋友相互知晓姓名不算不敬呀。” 瑶佳望了望三人,道:“你们说是我的朋友,那算勉强吧。可我姐姐是何等人物,岂是什么人都配做她朋友的。” 杨瑞一听她这毫无礼数之话,几分怒气横生,见段思英毫无气怒之色,只好有忍了下来。 杨喧呵呵一笑道:“既是如此,那就恕我冒问之罪吧。不过还请姑娘有机缘的话,给我们引见引见你这位姐姐如何?” 段思英点头道:“正是,姑娘不会连这点也不敢吧?” 瑶佳点头道:“你说对了,引见我还真是不敢。不过就看机缘吧,说不定你们自个也会遇到她,能不能交上她这个朋友,得看你们自己。” 杨瑞冷冷嘲笑道:“说得那么玄乎,数当今英雄之中,从未听过有那么个奇异女子如此神秘。” 瑶佳见他言语之中颇为不敬,气意自生,道:“喂,我看你是阿英的舅舅,很给你们面子了。我姐姐是何等人物,岂容你言语不敬。你自个孤陋寡闻也就算了,别在这里妄自称大!” 杨瑞大怒,道:“别……” 段思英急忙止住他,微笑道:“阿瑞舅是个粗人,豪迈不羁心直口快,虽有言语不敬却是无心,还望姑娘海涵。”望向杨瑞,暗示他给瑶佳道歉。 杨瑞自是不肯,却也无奈,顿了少许,极为勉强地抱拳道:“方才在下无心冒犯,还请姑娘海涵。” 瑶佳瞅了杨瑞一眼,道:“看着阿英的面子上就算了吧。”使劲一鞭,抢了前去。阿奇瞧了三人一眼,追了上去。 段思英三人跟在后面。杨喧道:“公子,听阿佳姑娘的言语,她这个姐姐却非一般人物。咱们苦苦追寻了二十多年,务必找机会看看,绝不可错过。” 段思英本来还愁着他们二人不愿意让自己跟着瑶佳,如今听他一言喜不胜收,点头道:“那是自然,咱们跟着她,何苦没有遇到她那位姐姐的机缘呢,走!”加速追了上去。 杨瑞跟了上去,他对早上的事情依然耿耿于怀,诸多不畅,问道:“公子,这阿佳姑娘假冒公主乃是欺君之罪,咱们不治她的罪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拜她,这岂不……” 段思英微笑道:“虽有过错,却是善心使然。江湖侠士不想霍乱王法,又想拯救灾民,无奈之中自然也会想出些怪异的办法。与灾民生死相比,她犯那点错又算得了什么呢。” 杨喧赞道:“公子大仁大义,事事为黎民着想,实是万民之福啊。” 段思英道:“诸多郡府部落依然存在恶人霍乱,谋逆之事比比皆是,多少也闹得鸡犬不宁。说到国安民福,可谓任重道远。” 杨喧点头道:“万事只怕无心,无心则万事休言。若有心,有诚心,万事亦可融之东海,竖之天际,何恐所思不能成。” 段思英点头道:“阿喧舅所言极是,若有诚心不恐何事不能成就。” 杨喧点头道:“这位阿佳姑娘豪迈不羁,相貌秀灵迷人,手上宝刀青光尤饶更是世间绝无之宝刀。武功内力皆为上乘,是个少有的豪侠女子。” 段思英点头喜笑道:“那是自然!” 杨喧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有一知己红颜,也不枉此生。” 段思英喜笑开颜,阵阵心波荡漾,沉浸在翻腾的情思之中去,不禁加鞭马匹追了上去。杨喧这么说自然是看出了他的心事,看到他能如此开怀,心里不禁也喜开眉展,加速追了上去。 杨瑞自然知道瑶佳绝非一般好手,又见她豪情爽快,自然也十分喜欢。只是觉得她言语粗俗不动礼仪,但如今想了想,还真觉得这个姑娘与自己有颇多相似之处,不禁笑出脸容,追了上去。 五人一路闲聊,竟到了傍晚时分才到了步雄城外,城外茂密的树林掩盖着小道,几分阴森可怖。随即闻到了一侧密林传来的一股血腥味,皆转过马头往丛林去,刚行不久,便见到丛林之中横倒着五六个江湖武士尸首。 杨喧跃下身细细查看一番,跃上马背说道:“死的是天池派门人,击杀招式凌乱,个个帮派的武功皆有,想是恶人故做迷惑之举。这行人行凶后往秀山方向逃去,走了不过一个时辰。” 段思英道:“既有线索不可断,追!”策马往前飞驰而去。杨喧,杨瑞二人跟了上去。瑶佳暼眼望了望那几个天池派弟子,想道柳婷婷当年魔性大发打杀了不少天池派弟子,心下几分怜悯起来挥出九龙刀耍出几道刀锋掠过树梢,落叶唰唰落下盖住了众尸首。无奈轻叹一声转马离去。 五人顺着密林中的马迹绕过步雄城,追上了一条石道,石道路基较硬失去了前行马迹。 杨喧跃身下马,四处细细看了看,用手划过一片树叶面,看了看,道:“叶面上灰尘前厚后薄,说明马群往前方去了。” 段思英点了点头,策马往前追去。 五人前行了一个多时辰,蒙蒙的月光普照下,小道在树荫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到了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杨喧细细看了两条岔路两侧,道:“左路去往宁部,右路去往秀山郡。左路两侧灰尘沉淀较硬,软的较少,是早就沉淀的灰尘。右路两侧软层灰尘较多,松软轻细,是不久前才留下的。”五人又往右道奔去。 瑶佳见此人追踪之术极为高明,竟能用马匹溅起的灰尘判断敌人行踪。当下觉得三人绝非一般江湖骗子,更为留心了些。 五人又行了一个多时辰,路上湿透,刚下过雨,一阵阵土香随风袭来。 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杨喧暗示五人皆停下马来。只见三条路口都有一个矮小的石质指路碑。因刚下过雨,无法用辨认灰尘的方法来辨认人群去向,三条路的方向又都往秀山方向,无法从路口去向来判定。杨喧鞭了鞭马,走近石碑。看到下面一个石碑上刻着“此路通秀山”,中间一个石碑刻着“此路是死路”,上面一个石碑刻着“此路是死路”。 杨瑞也看到了石碑上的字,问道:“阿哥,犹豫什么呢,下面那条不是说了去秀山的吗?” 瑶佳见这三个石碑也觉怪异,不懂其理。阿奇道:“这不过只是指路碑而已,有什么奇怪的?” 段思英见杨喧仍在细心地观察着石碑,问道:“阿喧舅,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杨喧道:“方才走来的这条小道显然是起义时才出现的,连我都未曾走过。而这三条小道也是一些起义军留下的,目的是为了迷惑敌人。起义成功后这里的人们必定标好了去向,以免让人误入受伤。如今敌人也用来迷惑后来的追兵,恰好给咱们给碰上了。” 段思英、瑶佳、阿奇三人不禁奇异,原本极为寻常的指路碑,却给他说得这么玄乎。 杨瑞见多识广,也认同杨喧的说法,问道:“阿哥,咱们该走那条?” 杨喧拔剑挥出数剑,剑气吹飞了三个石碑上的灰尘,三个石碑上的字迹更加清晰起来。上面那快石碑上刻着“此路是死路”的字迹字迹极新显然是新刻不久的,字条尖而深,显然是用内力催除剑气刻上的,且石碑脚有枯死的黄草,显然是新放置不久。下面那石碑上的“此路通往秀山”几字和中间那块上的“此路是死路”的字笔清秀雅观,流畅大方,是用人工雕凿的,与上面那块石碑刻字绝非一人之手,便知这两块是后来人们为了指路刻意安置的。又见下面那块石碑脚同样有枯死的黄草,便知,此块被人移动过。如此说来,对手新刻了一块假的换去了真的,那么上面那条路便是通往秀山之路,中间和下面那条是起义军用来陷杀敌军的迷路。 杨喧边给四人解释,边将下面那块指路碑换到上面那块位置,又将上面那块石碑换置到下面去。解释完后说道:“其实若敌人再勤快一点,把中间那块石碑换成新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走那条了。” 瑶佳道:“此法对付坏人自然妙极,可一般人谁能那么细心猜透。这路留着实在是祸害,定害了不少人。” 段思英赞道:“阿佳所言极是,另两条决绝不可在留。” 杨瑞道:“若不是跟着阿喧哥,我一定策马就往下面一道奔去了,那里会考虑那么多,确实危险得很。”五人一起策马往上面那条路奔去。杨瑞又道:“这群采贼确实不简单。” 瑶佳早已知晓采贼作乱之事,此间听来并不惊奇,不过此事波及如此大,不免也几分奇异,道:“恐怕绝非采那么简单吧!” 第111章:阴阳双子 杨喧点头道:“正如姑娘所言,这群恶人不仅仅是采,还到处屠杀江湖门派人士。恐怕一个势力强大的教派或者是几个教派一起联合作恶。” 段思英问道:“何以见得?” 杨喧道:“行事范围广,曲靖郡、秀山郡、玉溪府、文山都遭受同类悲惨事件,说明此些人数众多。行事范围如此广,却不被人发现。说明此些人武功皆是高深,行动又极为缜密,有很高的规范性。所以说,是一个教派或者是几个合作非常紧密的教派。而方才路口留有真假指路碑,方好是给同伙留下线索,他们分批次往这边汇集。可能他们的重点目标已经转移,不在是曲靖郡、秀山郡、玉溪府、文山这一带了。” 杨瑞道:“他们往秀山汇集,难不成转向西部去?” 杨喧道:“倒也不见得,可能会息事宁人也说不准。” 五人各有所思,不在多言,不知觉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灯火辉煌的秀山城出现在眼前。段思英勒马停下,说道:“这些人可能还在秀山城中。咱们要多加小心,以免打草惊蛇。” 杨喧、杨瑞点头赞同。瑶佳道:“你们不是骗子,是官府中人?” 段思英一怔,道:“我们是官府中人还是江湖中人有区别吗?” 瑶佳道:“当然,本姑娘不喜欢同官府中人结交,告辞了!” 杨喧见段思英一下变得青白暗淡,急忙说道:“江湖人管江湖事,不见得只有官府的人才会管这种是吧?想毕阿佳姑娘也正是为此事而来的吧?” 段思英急忙道:“正是,正是,行侠仗义乃武林中人之本分,何人不想惩奸除恶呢。” 瑶佳喜笑开来,道:“那还愣着干嘛,走吧!”段思英大喜,跟了上去。杨喧、杨瑞自然也不想跟丢了她,免断了他们寻找大理国公主之线索。 五人找了一家极为热闹的客栈,坐到空桌前,四周细细打量。 客栈之中客人众多,形形**,各教各派的皆有掺和在其中。各自都在聊着各自的话题,有许多皆是关于采贼滥杀无辜之事。 段思英对杨喧轻声道:“要找的人不会在这里的,不过在此收集消息的细作自然不会少。找到这个细作,然后盯紧他,顺藤摸瓜。” 杨喧点头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客房。这间客房的窗户刚好可以完整地看清客厅中每个人的一动一静,杨喧站在窗户内细细盯着。观察了一会儿,果然发现一个独自坐在一桌,垂头喝茶的人。此人神情有些紧张,眼光飘忽时不时四处扫射,显然是来收集消息的探子。杨喧紧紧盯着那人,每一个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镜。 段思英边邀着瑶佳、阿奇喝酒闲聊,边听着大厅中客人的谈话。杨瑞四周观察着,留意可能存在的任何危险。 “我说下次看到那小子,别他妈跟他废话,气死我了” “死了吗,死了怎么还在这里说话,自欺欺人?” 随着声音看到两个背着镰刀,长发凌乱的中年男子闯进客栈,此二人一看便知是阴阳双子了。瑶佳见两人大喜过望,正想去找他们,然又想着弄两人一下看他们又有什么招,微微垂下头隐藏起来盯着两人。 阴单子唰一声闪到一空桌前坐下来,吼道:“给老子上酒,上菜来。” 阳单子也坐了下去,见到杨瑞正盯着自己看,指着杨瑞破口骂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涮了你!”瑶佳正好被段思英身子拦住,两人皆未看到她。 杨瑞显得十分愤怒,欲骂起来,被段思英止住,说道:“二位,有失礼之处,望请海涵。” 阳单子哼了一声,转头拍着木桌喊道:“妈的,赶紧给老子上酒上肉。” 店小二急急忙忙端来两壶酒和三斤牛肉,放下一壶酒和三斤牛肉扭头,抬着一壶酒转身欲走,被阴单子拉着,骂道:“混账,这一壶酒给谁喝啊?” 阳单子骂道:“果然混账,没看到老子有两个人吗?”两人毫无顾忌的大声嚷嚷,引得大厅所有的目光汇集了过来。 店小二道:“二位到底要几壶,这一壶是其它客人的。” 阴单子提起那壶酒往嘴里倒,吼道:“把所有的都给老子搬出来。” 阳单子提起桌上的那壶酒狂喝起来,骂道:“赶紧给老子搬出来,不然涮了你。” 店小二看着两人不像是有银两付完所有酒钱的人,说道:“二位,要所有的酒可以,先付银子,一共两百两。” 阴单子一脚将店小二踢飞在地,闪身抓起掌柜高高举起又砸到一木桌上,撞得木桌碎裂开去。掌柜撞得头昏目眩,连连哀鸣动惮不得。阴单子骂道:“老子喝酒从来都是了喝再付银子,从来没有先付银子再喝酒的。” 阳单子提着店小二闪过去,扔到掌柜身旁,砸得小二呜呜直叫,骂道:“老子都是先杀两个人再喝酒的,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抬酒去。” 两人骂完起身,看到身边围满了在客栈中喝酒的江湖武士,这些江湖武士个个都是怒目而视杀意重重,便哼了一声。 瑶佳早就习惯了两人惹是生非,相隔数月,两人毫无变化。见众人有围杀两人之意,更觉好玩,也想看看两人如何应对,继续垂着头喝酒。杨喧一直观察的那男子站出来,骂道:“二位如此横蛮无理……”话未说完见阴阳双子闪身冲了过去,听得擦擦数身,男子碎成了数块,洒落一地。众人吓得连退数步,拔出刀剑对着两人。 阴单子落身骂道:“天下只有一个人敢管老子,你算什么东西,自寻死路!”众人见他身速刀法如此了得,皆愣了少许。段思英、杨瑞也不例外,想静看变化。 阳单子落身手举镰刀横向众人,骂道:“想死就一起上,老子好久没好好大开杀戒了。” 一中年男子骂道:“岂有此理,胡乱杀人,可还有王法!”持剑劈向阴单子。此人一动,其余的江湖人也持刀剑砍杀上去,客栈内一时间只听到噪杂的砍杀声及桌椅碎裂声。 杨瑞护住段思英慢慢往客栈门退去,段思英拉起瑶佳迅速往客栈大门撤去,阿奇自然也匆匆跟了出去,三人在客栈外看着大厅内的形式。 杨喧也从客房窗户跃出,落到了段思英身旁,说道:“公子,此二人武功高强,难有对手,却也不是咱们要寻觅之人。不过让其霍乱下去,恐不是办法。” 段思英陷入顿思。 瑶佳见众人围攻阴阳双子,怕两人吃了大亏,心下一急,拔刀腾了进去,两三招便震住了众人。落到阴阳双子身旁喊道:“全部给我住手!”怒向众人去,若众人还要杀向阴阳双子,她自是不会容情的了。 段思怡窜到前面,众人已经退到了一侧,阴阳双子退到了一侧。瑶佳手持九龙刀傲立大厅中央,无一人敢多啃一声。 杨喧、杨瑞大惊,窜到段思英身旁守卫着。阿奇也已经挤过人群,冲进大厅,拉着瑶佳道:“哎呀,你这是干嘛呀?” 段思英、杨喧、杨瑞三人见这般变化,皆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只得静静望着。 阴阳双子见到是瑶佳,皆喜笑开颜一起奔了过来。 阴单子蹿到瑶佳身旁,喜笑道:“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阳单子蹿到瑶佳身旁,问道:“丫头,你是来帮谁的?”段思英三人将武功如此高深的阴阳双子竟和瑶佳认识,皆更好奇起来。 瑶佳望了一眼段思英,想到:“若在此打开杀戒,必然是不好。”提起阴阳双子跃出客栈,往远处奔去。众武士一齐回过神来,瑶佳已经带两人走远,一起喊杀着追了出去。 瑶佳带着阴阳双子跃进一条黝黑的消息绕过一排民房进了一家客栈,为两人点了酒菜。便见阿奇紧了客栈。 阿奇走到瑶佳身旁坐下,默默喝茶,显得十分无奈,道:“你嫌事情闹得还不够么?” 瑶佳不理会他,望向阴阳双子去。 阴单子暼了一眼阿奇,对瑶佳说道:“丫头,你不是呆在寨子里么,怎么又溜出来了?” 阳单子道:“丫头,你怎么来找我们啦,是不是舍不得我们?” 瑶佳大笑道:“谁来找你拉,不过看到你们两个没骗到酒喝,邀你们出来喝酒罢了。” 阴单子摇头道:“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骗酒喝呢,老子能像是骗子吗?” 阳单子拿起一块牛肉狼吞虎咽,喃喃说道:“就是嘛....怎么能叫骗呢,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段思英三人也进了客栈,段思英上前对三人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遇了好汉,会须一饮三百杯。” 瑶佳看到是他,脸上不禁红润起来,微笑不语。 阴单子推开段思英骂道:“干嘛呢,谁认识你呢,别来趁酒喝,快滚。” 阳单子也骂道:“果然是趁酒的,滚!” 杨瑞怒火直冒,冲上去欲骂,被段思英拦住,摇头暗示他同杨喧坐到另一客桌去。幸好阴阳双子未见到杨瑞的表情,不然一阵霍乱在所难免了。杨喧拉着杨瑞到了另一空桌前坐下,跟他私语了几句话。 瑶佳推开阴阳双子说道:“谁说不认识他的,你们不认识能代表我也不认识吗?”引着段思英坐下,说道:“听你话语,好似你很能喝吧?” 第112章:秀山行 阴单子抢话道:“原来你认识啊,那还差不多,要喝自个要酒喝去,别来这里打搅我们。” 阳单子瞅了段思英一眼,没多说话,继续吃肉喝酒起来。 段思英提起一坛酒哗哗喝了起来。阴单子一把抢了过去,骂道:“你小子敢抢老子的酒喝。” 阳单子闪到段思英身旁,转了一圈,说道:“小子,找死是不是?” 段思英喊道:“小二把所有的酒都搬出来,今个儿我就请了四位喝酒,不醉不归,如何?”将一袋银两抛到掌柜桌上。 阴单子推了一下段思英,骂道:“干嘛,想讨好我们是不是,没门。” 阳单子将头凑近段思英,闻了闻说道:“是白眼狼还是真君子,老子试试看。”一镰刀挥向段思英。 段思英闪身避开,阴阳双子镰刀飞涮冲来。 段思英再次闪身避开,跃到桌子前,运真力吸起两坛酒推向阴阳双子,说道:“两位为何不能边比试边品酒呢?”自己提起一坛,哗哗喝了起来。 瑶佳一怔,想起身帮段思英,却又坐了下来,继续喝酒望着三人怎么个边喝边打。 杨瑞拔剑欲上去帮助段思英。杨喧急忙拉住他,摇头暗示他坐下静观,又暗示他望向瑶佳。杨瑞望向瑶佳,见瑶佳极为关注段思英,便知有她在段思英绝不会出事,当下放下心来。 阴阳双子各接住一坛酒,哗哗喝了几口,一起闪冲向段思英。 段思英左手抱酒,转身跃上楼梯,随之右手一弹,两支指剑气冲向阴阳双子,又抬酒哗哗喝了两口。 瑶佳见段思英指剑气如此了得,更为关注起来。 阴阳双子劈开指剑气,一起旋身冲去,悬空哗哗喝了几口酒,眼睛却是盯紧了段思英,招式稳准不乱。 段思英右手拔剑,哗哗劈开两人涮刀,绕着木柱挡了几式,同时左手依然抱酒哗哗直喝。 阴单子一刀劈碎木柱,一脚踢向段思英的酒坛。 段思英转身避开阴单子的脚式,一剑挡开阳单子的镰刀。随之一脚震碎楼梯,坠落下去,两支指剑气从楼梯破碎处飞射出来。 阴阳双子本欲追下去,见指剑气冲出,闪避开后才又冲了下去。 段思英冲破楼层木板往上腾起,左手抱着酒坛哗哗直喝。 阴阳双子冲了出来,涮向段思英。 段思英落地一剑劈开两人刀式,闪到瑶佳身旁,将空坛扔到地上碎了开去,喊道:“爽快,爽快。” 阴阳双子看了看自己坛中的酒,还剩得几口,不禁气怒难忍。阴单子将酒坛砸到地上,骂道:“不尽兴,不尽兴,有本事再来。” 阳单子抱起酒坛哗哗喝了几口,扔出门去,笑道:“果然爽快……”话没说完听到酒坛哗啦一声,众人觉得声音不对劲,转头看向门去。见到阳单子扔出的酒坛正直砸到一个汉子头上,剩酒洒得那人一身。此男子扛着个大锤,头发凌乱,一身壮肉,一眼别知是柳婷婷和李晓馨在腾冲城见过的那个漠北大汉莫白熊了。 莫白熊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角的酒,又挠了挠头发,瞅了一眼阴阳双子双子。走了过去,将大锤扔到木桌上,提起一坛酒哗哗喝了起来。 阴单子见此人竟敢无视他们提酒便喝,气得两眼发火,骂着“混账!”一刀涮向莫白熊。 莫白熊扔下酒坛,飞速提起大锤,挡向阴单子。 阳单子闪身一刀劈了上来,莫白熊挡了上去,阴阳双子皆被震得退了两步。莫白熊也退了两步,抬手止住,骂道:“大理国的人都这么小气么,喝坛酒还要偿命不可?” 段思英闪到莫白熊身前,止住阴阳双子的镰刀,道:“二位,咱也不能坏了名声,让人说咱小气。今个儿我请客,让吐蕃汉子也知道咱大理国的人不仅大气,还样样精通,就连酒也能轻易胜了吐蕃。” 阴单子止住,一脚搭到一櫈椅上,哼了一声,拿起一块肉吃了起来,说道:“什么吐蕃、大理,老子管的着么。” 阳单子跃到一櫈椅上蹲着,提着一坛酒哗哗喝了起来,说道:“随便站一个出来都可以把这肥熊灌得东南西北分不清。” 瑶佳提起一坛酒抛向莫白熊,道:“那也倒好,今个儿好日子,见了个外邦的胖熊。指不定那日还得去吐蕃看看,就先定个交情也错不了。” 莫白熊接过酒,沉思少许。他此前在腾冲被柳婷婷灌得个烂醉,至此仍然心有余悸,不敢大意。走过去,将大锤扔到桌上,说道:“咱可不是来比喝酒的,是来喝气度的。”抬酒喝了起来。 段思英坐到瑶佳身旁,为她斟了一杯,自己斟了一杯,道:“姑娘,我敬你一杯。”一饮而尽。 瑶佳微微笑一下,饮尽,说道:“一路行来没见你去骗别人呀,哪里来的那么些银子?” 段思英抬起一坛酒,笑道:“山人自有妙计。”转头对阴阳双子和莫白熊说道:“咱四人就先干一坛,算是认识了。”抬酒哗哗喝了起来。 阴阳双子和莫白熊提酒哗哗喝了起来,三人皆喝完一坛扔到地上。莫白熊提着一块牛肉吃了起来,说道:“游逛了一两年就遇到几个像点人样的,真他妈倒霉!” 阴单子疑惑道:“什么叫像人样的,都见鬼啦?” 阳单子道:“鬼老子可见多了,就是少见你这种不人不熊的。” 莫白熊哈哈笑道:“老子鬼也见多了,就少见不阴不阳的阴阳人。” 阴单子道:“阴阳人总该也是个人,不熊不人的,难不成叫人熊还是叫熊人?” 阳单子道:“既然难叫,就叫狗熊好了,反正长得也像。” 莫白熊道:“有见过像熊一样的狗吗?” 阴单子道:“没见过,倒是见过像狗一样的熊。” 阳单子道:“像熊一样的狗叫熊狗,向狗一样的熊叫狗熊!” 瑶佳笑道“管它熊狗还是狗熊,不是狗就是熊,反正不是人。”杨喧、杨瑞听几人这般谈话不禁暗笑起来。 莫白熊笑道:“不管是什么都比做人图得轻巧,只是苦了美酒无人喝。”提着酒喝了起来。众人见他如此豪迈洒脱,心里也喜欢。 段思英欲说话,被杨喧拉了一下,暗示有事同他商议。段思英走离,私语问道:“阿喧叔,何事?” 杨喧私语道:“方才发现一群江湖人掠过客栈,不知是何缘由,我已命阿瑞先去跟踪。” 段思英道:“你先走,我马上便来。”杨喧得令先出了门。段思英走到瑶佳身前私语道:“姑娘在下有事先行。”瑶佳没看他,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听着莫白熊三人说话。 段思英无奈,转头走去,在门口汇了杨喧,两人上马往前奔去。 瑶佳听了一会三人谈话,起身说道:“你们三人慢慢喝吧,失陪了。”起身往外走,阿奇跟了上去。 阴单子问道:“丫头要去哪?” 阳单子道:“莫要管她,小姑娘自有情思。” 瑶佳羞涩得脸红一片,道:“胡说八道!”转身出了客栈。 阿奇问道:“你又要去哪里呀,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瑶佳道:“说什么呢,你去不去,要不去你跟他们在这里便是。” 阿奇上了马,道:“那走吧,还愣着干嘛呢?” 瑶佳上马,策马出了城南门,往秀山奔去。 行了一会两人在蒙蒙的月光之中登上秀山小道,一阵阵幽香醉馨飘渺而来。两侧古树苍荣,百竟放,清幽迷人流连忘返。若在白日里大可好好观赏一番,但夜幕之下小道被古树遮蔽,本已微弱的月光更难照到小道上,使得迷糊难辨,行步坚难。 小道越来越崎岖,两侧的丛林越来越茂密几乎辨不出道路的方向,或者根本没有路一般。不时的夜狼吼叫之声为这片幽暗的山林更添几分神秘。不时呼呼风声掠过,古树沙沙声更添几分阴森恐怖之象。 阿奇不停地四周观望,紧跟瑶佳身后,显得有些胆怯。 瑶佳倒是胆大,唰唰的在前面开着路,不理会四周的状况。 突然一个黑衣从阿奇眼前掠过,吓得他大叫起来,奔到瑶佳身旁,哆嗦着说道:“阿佳,不会有鬼吧?” 瑶佳懒得理会他,说着“你心中有自然就有,心中没有自然就没有。”继续唰唰开路前行。 阿奇不禁打了一个冷噤,边四周看,便跟紧瑶佳。突然又看到不远处一颗树干后伸出一个长发凌乱,白面獠牙的头,吓得他大叫起来,跃到瑶佳的马上,头不敢再看去,手却指着那颗树干处,说道:“有鬼,真的有鬼!” 瑶佳往他指去的方向看去,除了茂密的树林之外一无所有,转头骂道:“是你心里有鬼吧,我怎么看不到?” 阿奇转头看去又什么也没看到,不解道:“刚才我真看到一个白面獠牙的头,骗你是狗!” 瑶佳转头四周看了一圈,除了黑漆漆的丛林之外一无所有,骂道:“你是不是男人的,胆子那么小。滚过去,别来跟我骑到一起。”狠狠瞅了瞅阿奇。 阿奇转头仔细看了一圈确实未发现任何诡异之处,跃到自己的马上,嘴里骂着:“妈的,什么鬼东西,只吓我不吓她。” 瑶佳策马继续前行,说道:“鬼呀,就爱胆子小的人,胆子大的鬼都怕,还吓啥吓。” 阿奇跟紧了瑶佳往前走去,始终觉得自己确实看到了奇异的东西,又转头四处看去。突然又看到不远处一颗树干后伸出了一个青面獠牙的头,又见那头一晃变成了一副血迹淋淋的骷髅面孔,吓得他大叫一声,闭上眼睛指着树干喊道:“鬼呀!” 第113章:三元宫 瑶佳被他的大叫震住,转头往他指处看去,又是空空如也,摇头大骂道:“大惊小怪的,烦不烦啊,我不被鬼吓死也被你给吓死啦,真是。” 阿奇不管她是否看到,确定自己是看到了,再不敢往那边看去。跃到瑶佳马上,道:“阿佳,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跟你骑吧,速度也快些。赶紧离开这里才是真的。” 瑶佳见他魂不守舍,脸色苍白,顿时觉得杀气逼近,四周仔细观察一下,私语道:“抓稳了!”用力鞭策马背,马匹大惊往山上疾奔而去。 只听得马匹穿越丛林唰唰声和破风呼呼声,不一会儿便奔出了茂密的丛林,来到一个月牙形小湖畔。又听到阿奇一声大叫,转身一看一个长发凌乱,青面血淋面容的黑衣人从后侧往阿奇直冲而来。她急忙拔出九龙刀一刀挥出,刀风掠过黑衣人,黑衣人哗然一声碎裂四处。 待她转头看到前面十几个长发凌乱,青面獠牙面容的人手持镰刀站立。急忙提着阿奇蹬马往后跃去,落到草地上。再看去时,见前面只剩下了五个黑衣人,脸容早变成了血迹淋淋的骷髅头。左右看去各见四个的黑面容的黑衣人站立着,咋看上去就好似没有脸面的空头一般着实恐怖。 又转看后侧,见四个无眼嘴鼻的白面容的黑衣人站立着。待她转看前方时,见五人长发一晃,脸容变成了只有一张血盆大嘴的脸容。 阿奇已经吓得全身哆嗦,窒息难喘,手持大刀闪闪惶惶。 瑶佳在眨眼之间又见到五人一晃,面容又换成了一张张长舌大嘴脸孔不停地摇头晃耳,又看向左右后侧发现脸容全然变得更为恐怖,心理也有几分寒栗起来,靠近阿奇,催运内力蓄势待发。迅速回想到她和柳婷婷在腾冲城外遇到的蜀山派,对阿奇私语道:“他们不是鬼,只是装鬼的人罢,不必惧怕,全力杀之。” 阿奇点头示意,看到瑶佳冲了出去,自己也提到砍了上去。 四个黑衣人冲向阿奇,其余的都攻向了瑶佳。 这些人身速极快,武功招式怪异,身法飘忽不定。 阿奇跟四人对了十几招,确实觉得这些黑衣人不是鬼而是真人,心神定了许多,招式也稳了许多。不过四人每攻拆一招便会变化一个面容,总是让人难以凝神稳对。他挡开了前路两人的刀式,转身砍到一人刀上,突然见那人一下子变成一个巨口长舌面容往自己头上罩来,大惊之下晃了招式,胸口便中了一脚飞倒在地。又见那人闪冲而来,随即换成一张无眼嘴鼻的黑面。 阿奇站起身一刀劈飞了那头,却见一个无眼嘴鼻白面的人从那人胸口处破胸而出,一刀刺穿他胸口,随即一脚将他踢飞在地。原来此人长衫黑面却是掩体,真身藏在了下面。 阿奇倒地一阵撕裂疼痛,吐口鲜血,喊道:“阿佳,快走……”悄然而逝。 瑶佳被其余的黑衣人攻得步步紧逼,无暇顾及阿奇。听到阿奇喊声,随声看去,痛声喊道“阿奇哥!”奋力一刀劈开黑衣人刀式,跃到阿奇身前,扶起阿奇,喊道:“阿奇哥……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啊,你到底怎么了……”未待她喊醒阿奇,众黑衣人已闪变着脸容闪冲而来。 她放下阿奇,捏紧九龙刀,眼光之中全是愤怒和杀戮。随即大喊一声,跃身飞旋而去。前方五人一起持刀冲来,碰触到九龙刀后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五人镰刀尽数断裂。瑶佳旋身一刀袭向五人,五人腾身闪开,刀风冲向小湖,振起一片水柱。 瑶佳转身奋力一刀劈向后攻而来的四人。四声清脆的断裂声,四人镰刀尽数断裂开去。瑶佳迅速往上翻起,一刀横扫向下迅速有一刀斜向上扫出。 两个黑衣人腾身跃起正中斜向上飞出的那股刀风,被刀风摧飞倒地。后补上的四人挡散了下飞出的那一股刀风,也被刀风震退了数步。 两侧补杀而来的四人,直冲瑶佳。 瑶佳向后退出,持刀挡住,被四人刀锋震退到小湖水边,一刀风漏空,划过瑶佳右手臂打到水上。 瑶佳右手臂被刀风划破,鲜血流出,刺痛难忍。又见八人冲了上来,催运内力狠狠一刀劈了上去,打到八人镰刀上。铛铛响起,八人镰刀尽数碎裂开去,退了数步,立身难稳。她也被八人合力震飞落入小湖之中,吐出血来。 另外七人紧跟而上,跃身掠过八人,持着断刀冲向瑶佳。忽听数声剑气掠过湖面,冲向七人。四人挡住了剑气,被震落草地,另三人中了剑气灰飞烟灭。 一个中年男子闪身而起,哗哗数剑挡开了其余黑衣人刀式,提起阿奇的尸首,掠过湖面提起瑶佳,点水借力掠过湖面消失在湖畔密林之中。 中年男子提着两人越过一片密林,落到一匹骏马之上,往山上奔去。 不一会儿前面一座灯火辉煌的道教大殿渐渐显现。长长的围墙将莫大的房屋群围了起来。围墙之内数十间房屋错落有序,正中一座紫砖红木的豪华大殿十分醒目。围墙中一道大理石大门豪气凌然,门顶刻着“三元宫”三个大字。 中年男子的面容也清晰起来,一眼便知正是胡绝。胡绝将马匹扔给守门武士,抱着两人奔过大广场,冲进前面的紫砖大殿。 此大殿碧瓦朱檐、层楼叠榭、雕栏玉砌,崭新凌然虽不及无玄宫那般金碧辉煌霸气凌然却也是少见之佳楼宝殿。大殿大门两侧两块檀木长联分别刻着“三元紫气归道源”,“道法纳海融天堑”,门顶檀木大匾上刻着“三元殿”三个醒目大字。 一个年轻秀美的妇人见到胡绝提着两个人回来,迎了上来,问道:“出什么事了吗?”此人便是胡绝之妻李晓馨。 胡绝将瑶佳递给李晓馨说道:“阿馨,阿佳她们在山腰中了埋伏,危在旦夕。你先带着阿佳去治疗,我看此男子恐无救了,姑且再尽力试试。”抱着阿奇闪入了大厅后侧去。 李晓馨急忙抱着瑶佳转到大殿后侧,穿过一个园来到后侧一排房屋,进了一间正中的房间。将瑶佳安放到床上,为她把了脉,给她擦洗了右肩伤口,敷药包好。又取了几粒药丸推入她口中,命了随身侍女去煎药。转身走进另一个房间,见到胡绝正崔力输入阿奇体内。 胡绝满脸虚汗淋淋,已经尽了所能。他收气归身,将阿奇放到床上,走到李晓馨身前摇了摇头,神情暗淡悲伤。 李晓馨看着胡绝满脸忧伤,走过去抱着他,柔声说道:“天命如此,夫复何言,即是如此也只能节哀顺变了。” 胡绝搂着李晓馨,深叹一气道:“阿佳,伤势如何?” 李晓馨道:“中了些内伤不算严重,但外伤却是中了毒,不过并非奇毒,我已经给她喂了解药,该不会有大碍的。” 胡绝点头,牵着李晓馨出了房间,回到阿佳的床前看了看,命丫鬟好生照看后。与李晓馨垂头漫步凝思,不觉已走到三元殿楼台,往秀山山下看去,静立许久感叹道“北竹如屏径如云,西古参天憾地川。东泉涟滴醉仙步,南涛幽雅若聆曲。会须一叹群星醉,江山多娇万古争。乱世屠杀何时休,宝地杰灵帝王出。国泰安稳江湖乱,仇仇杀杀赋轮回。” 李晓馨抱紧胡绝,柔首轻依,轻语道:“有天地便有人,有人便有了江湖,有了江湖便有了武林,有了武林便有了恩恩冤冤。日月轮回从未休眠,星辰繁空亦未退却。生生死死轮回度,人终究还有人。只要有人就免不了恩怨,免不了仇杀。无论如何伟大的帝王虽能平国踏地,却无法消除仇怨。神、佛、鬼亦是如此,何耐凡人呢。难怪凡人都不求消去恩仇脱凡尘,只求安稳欢喜度彼生。” 胡绝听后愁云消散,如获大释喜荣绕面,亲吻了一下李晓馨秀额,道:“只求安稳欢喜度彼生,自辞了云峰山至此不知身遇多少次险难,却也度来。到了自己的家却也不安稳,山下埋伏了一群奇异的江湖武士,虎视眈眈不知目的为何?上下弟子失踪多次,却难查到对手行踪,甚是诡异。” 李晓馨道:“此事蹊跷之中定另有端由,乾坤教憾镇武林百年来无人敢犯。逆教主大病后一切变得极为诡秘,少主也屡遭暗算,各地分坛亦各有损伤。一夜之间好似威性荡然无存,人人亦敢仇视轻蔑。” 胡绝好似被李晓馨这一句话惊触一般,微微颤抖,说道:“我知你处处为我着想,事事超挂心怀。能得你此红颜知己心已无求,逆教主待我恩重如山,亲若家人。实在不愿也不敢轻言谈及教主,谬思徧想教主更是不该。兴许教主另有打算,咱们不该胡思才是。” 李晓馨点头道:“教主仁义天下,武威江湖,百年来处事待人虚怀若谷,天人皆赞。或许如你所言,另有别思罢了,轻言谈论果是不敬,更是不该。至此收了误语,静了思宁,虔诚道悔。” 胡绝微笑道:“得此佳妻,苍天眷顾,胡夫何求。”抱起李晓馨开怀畅笑,喜不甚收。两人又亲谈许久,才回了瑶佳房中。 李晓馨为瑶佳把了脉,喂了药,说道:“休息一夜自会醒来,不必担忧。你忙了一天烦累得很,先回房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便是。” 第114章:血海三元宫 胡绝牵着李晓馨到桌前坐下,说道:“我知道你也不会去休息,也知我放心不下也不会先去。所有咱们还是一起陪着她吧,怎说也有个伴。” 李晓馨微微点头,依靠到胡绝怀中,两人温情相依又轻聊了许久。 李晓馨出门为瑶佳煎药,胡绝一手撑在桌上迷糊中轻闭双眼睡了去。看他睡得如此沉沉,好似许久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李晓馨端着药汤回来时,胡绝已经睡得深熟。她将碗放下,轻轻抱起胡绝回到卧室,放到床上,给他拉好被子,又亲吻了一下。出了门,来到瑶佳房中,扶起瑶佳喂了一次药,回坐到桌子前想着许多他们曾和柳婷婷、瑶佳等人在云峰山山谷的那一段日子,嘴角不时笑意浓浓。 不禁也回忆起了和胡绝一路走来的每一瞬间,脸上洋溢着无尽的喜悦和幸福,却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轻闭双眼在迷糊之中也睡着了。 一声清脆的鸡鸣声将她惊醒过来,晃了晃身发觉自己身上披着一件胡绝的长衫。她欣喜一笑,将长衫收了起来,走到瑶佳身前为她把了一次脉,转身走出了房门。 此时天色初明,暖暖的阳光穿过纸窗透射到房屋内,一切显得格外安详温馨。 一声“阿奇,阿奇!”惊惨撕裂的喊声冲碎了温柔的气氛。瑶佳在惊慌失措中惊醒过来,看到自己躺在一张温暖的大床之上。急忙站起身来,看到小屋布置得十分大方美观,一阵困惑。 一个清脆的脚步声靠近,一个清秀貌美的年轻妇女出现在门口。 瑶佳奔过去搂住妇人,哭出声来,悲痛难当,泣声连连问道:“姑姑,阿奇哥呢,阿奇哥呢?” 胡绝提着一只野兔回来,见到瑶佳醒来,急忙将野兔交给丫鬟,过来问道:“阿佳,好些了吗?” 瑶佳看到李晓馨脸色凝重伤愁饶面,转身拉住胡绝的手问道:“阿胡叔,阿奇哥呢,他没事对吗?” 胡绝见泪水斑斓的瑶佳,心中一阵刺痛,摇头说道:“阿奇在当下就已经……” 瑶佳忍不住连声哭泣起来,喊道:“在哪,他在哪?” 胡绝带着她走进放置阿奇的房间,瑶佳奔到床前看到阿奇早已冰冷苍白,软坐到床边泪水哗然,垂头泣哭。 李晓馨坐到她身旁,楼着她说道:“逝者已矣,生者更需坚强。阿奇早升极乐,脱去世间烦事,也是一种解脱。” 瑶佳抱紧李晓馨失声痛哭了一阵,自责道:“本想到了秀山郡就上山来拜访阿胡叔和姑姑的,却不知在茂林遭遇了埋伏。我中了毒,真气散得太快,没能为他报仇,我好难过。” 胡绝凝思平片刻说道:“我也已发现这群恶人,尚不知来历。也曾几次潜入林中寻觅,仍未发现行踪。他们的目标可能是我,不过他们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也许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吧。” 瑶佳哭泣少减,脸神变得极为愤怒,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蜀山派,我与你不共戴天!”此声极为凄惨悲凉,裂人心骨。 胡绝、李晓馨同声道:“蜀山派?” 李晓馨问道:“阿佳,你可知此派善用何种手段?” 瑶佳回忆道:“全身黑衣,脸容恐怖善变,眨眼间便会变化一个脸容,越变越吓人,在打斗之中便用此善变的面容来扰乱对手心智,极为卑鄙。” 李晓馨与胡绝互视一眼,道:“大理国刚建国不久,与后蜀国也无战乱,蜀山派混进大理国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胡绝同样疑惑道:“本教与蜀山派从无来往,更无瓜葛,他们此次不请自来,又为何事呢?” 李晓馨道:“对了,你曾回禀过教主这里的情况,可有收到回复?” 胡绝摇头道:“未收到过任何回复,想是蜀山派已经围堵了山腰,截断了我们与教主的联系。” 李晓馨道:“如此说来他们的目的就是消灭三元宫了?” 胡绝道:“恐怕不是消灭三元宫,而是要争对我来的。”刚说完,一个武士神情慌张,气喘吁吁地冲进房间行礼道:“禀胡阴使,宫门外来了一群头戴斗笠,会变脸的武士,见人便杀,吆喝着要见您。” 瑶佳拔刀冲出了房门,胡绝和李晓馨追了上去。 两人冲出三元殿时,看到场上横七竖八散落着数个乾坤教弟子尸首,瑶佳及其余的乾坤教武士已经和广场上的变脸武士打斗起来。一片杀斗声乱成一片,不时夹杂着惨叫声倒地。 胡绝和李晓馨冲杀上去,身影没入了混战之中。 胡绝的星魂剑法着实了得,只见他哗哗闪变招式,在黑衣人群中闪跃,不时便有黑衣人应声倒地。 一个身穿灰衫的变脸斗笠人从三元宫门外跃了上来,直冲李晓馨。 李晓馨断刀刚击退两人攻势,转身挡向灰衣人。断刀挡到镰刀上,见镰刀被轻松挡飞,灰衣外套也一起飞出。见一灰衣人从震飞的灰衣下方闪出。她急忙左手弹出数颗蓝色茶飞镖,射向身影。见那飞镖尽数没入灰衣人,灰衣人一掌打向她胸口。速度过快,她无法闪避,只觉胸口一阵撕裂疼痛,已翻倒在地,嘴角沾染血迹。 此式因灰衣人偷袭速度过快,李晓馨又不知此人招中藏招,自然很难挡开。又见灰衣人紧随一掌打来,急忙奋身跃起,一刀挡散了灰衣人一掌力,却被另一掌力又击中胸口,翻倒在地吐出鲜血,断刀脱手落到地上震得铮铮直响。 胡绝被这一响声惊回,闪身劈开灰衣人一掌力,抱起李晓馨跃开。方跃至悬空,一掌力从后侧催来,胡绝转身挥出一剑劈开掌力。又觉前方杀气逼近,转头见一绿衣斗笠人持镰刀刺至,此时他欲催力挡去定是来不及了。 瑶佳已经腾身挡到前面,镰刀刺穿瑶佳的衣角,刺向胡绝胸口,突见李晓馨翻身挡去,镰刀尽直刺入李晓馨胸口。 瑶佳一刀狠劈出,打到绿衣人左手镰刀上,绿衣人被这一刀震退落地,右手镰刀血迹淋淋,一滴滴往地上滴落。 胡绝抱着李晓馨落地,脸色惊慌失措,魂飞九霄,泪水哗然而落,哭泣着扶起李晓馨催运内力输入她体内。 李晓馨推开他的手,倒落他怀中,微微一笑,说道:“阿胡哥,恐怕我得先走了!”说着见到灰衣人持镰刀刺向胡绝背部,奋力转身挡了上去,这一镰刀径直刺入李晓馨胸口。 胡绝撕裂声喊着“不!”抱起李晓馨,疯狂般杀向灰衣人。数招过后,灰衣人见胡绝愤怒疏漏,找到破绽一镰刀刺中胡绝右肩,胡绝左手握住他左镰刀,右手一剑涮出,那人两手已断裂落地,惨叫不已。 此式胡绝故意留了破绽引灰衣人刺中,攻其不备,不过自己也伤得不轻。他如今的心情,只顾杀了他报仇,哪里还能管得自己生死。胡绝趁那人双手断落惨痛难当,喊叫着冲上,一剑刺穿灰衣人胸口,拔出又一剑刺了进去,又拔出又一剑刺了进去,如此重复不知刺了多少剑,一直将那人刺三元宫门口倒地才停下。 那人已是血肉模糊哗然倒地。 众见胡绝这般舍命,无一人敢上,绿衣人自然想救,却也知为时已晚,只好稳心对战瑶佳。 此绿衣人武功高过瑶佳,挡开瑶佳后,一招刺退瑶佳,闪身冲向胡绝。 胡绝见绿衣人冲来,旋身一转,绿衣人双刀刺入胡绝两侧腰间,胡绝一剑划过,那人双手断落在地,倒地失声惨叫。 此时的胡绝右臂插着一刀,腰间两刀依然刺得稳稳当当,三把刀在他身上摇摇晃晃。他已经不知了疼痛,抱着李晓馨,托着剑走到绿衣人身前,哗哗数剑连刺入绿衣人胸口、头部、腰部。 绿衣人惨叫声震耳欲聋,撕裂云霄。不一会儿绿衣人再无力气喊叫,死在一潭血海之中。 瑶佳也好似疯狂一般,喊叫着冲向众斗笠黑衣人,哗哗发了疯一般的乱招乱杀乱砍,根本顾不上自己身上哪里中刀,哪里疼痛了。 胡绝抱着李晓馨软坐到地上,双手抚摸着李晓馨的脸庞,眼睛一片泪痕,欲哭难出,欲怒难发。猛烈喷出一道血,仰身倒在地上,三把镰刀依然插在他身上,允自震颤。 瑶佳一阵乱杀过后,待她落身停下,手臂上、腿脚上、身上数处被划破,血染白衫,九龙刀上血迹瀼瀼,滴滴落下。 四处倒地一片蜀山派武士,血流成河。剩下两个蜀山派武士吓得魂飞魄散,全身颤抖,一人各提着一柄右手镰刀,左手镰刀已不知了去向。 瑶佳托着九龙刀走向两人,两人一阵犹豫后,一起挥起镰刀砍了上来。 瑶佳一刀劈断了两人镰刀,两人持着断刀径直刺到瑶佳胸口上,虽未入身,却也震得她吐了一口血。她一刀挥过,那两人双脚尽数飞断开去,倒落在地,苦痛难当。 瑶佳提刀四下挥去,那两人四手断裂四周,惨叫难出。瑶佳又一刀挥下,两人皆从腰部断裂开去,欲死不能,吐血滚滚。 瑶佳又劈了两刀,两人被撕裂成碎块,四处散落。 瑶佳转身看去,场上到处是蜀山派和三元宫弟子的尸首,血海淋淋。她走到胡绝身旁,看了看胡绝和李晓馨,撕裂般怒吼一声仰身倒了下去,晕死了过去。 随后一阵急促的马蹄身奔至,一个身穿蓝衣变脸斗笠人和数个黑衣变脸斗笠人跃身落入广场之中。众人看到场上的情形无不哑言,瞠目结舌。 第115章:女扮男装东边来 两个斗笠人欲抱起那血肉模糊的绿衣人,一抬起那人全化成了血末落到地上,那个被瑶佳刺杀的灰衣人亦是如此。两个斗笠人回到蓝衣人身前跪下说道:“掌门……”话未说完便被蓝衣人一脚踢倒在地。 又两个斗笠人去把了胡绝、瑶佳、李晓馨的脉相,回来禀道:“掌门,胡绝和瑶佳还没死。” 蓝衣人咬牙切齿,骂道:“拖回去!”转身跃上马,往山下奔去。 众斗笠人将胡绝和瑶佳扔到马背上,策马往山下奔去。 暗夜降落,一行人才奔到山脚。一起取下脸上的假面,脱下身上的黑衣显出一套淡黑色外衫,头上的斗笠依然戴着。两人又将胡绝和瑶佳扔进麻袋之中拓到马背上,进了秀山城。绕过数条小巷,进了一座大宅院。两个抬着麻袋进了大厅,扔到地上,跪下向那蓝衣斗笠人行礼道:“掌门,人已带到。” 那蓝衣斗笠人已经取下了斗笠,撕下了假冒。此人一身廋骨,犹如干柴枯木,容貌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两眼寒气逼人,嘴大如瓢,中年年纪。此人正是柳婷婷在腾冲城外为就玄天派打败的蜀山派掌门单于。 大厅中还有一个手持长剑的斗笠男子,长剑剑柄上刻着一个极为精致的“千”字。此人看到麻袋上血迹斑斓,眼神一分喜悦一分疑惑,凝视不语。 单于冷冷说道:“你要的人,我已经给你带来了,我要的东西马上给我。” 长剑斗笠人同样冷言道:“你真能杀了胡绝?” 单于显得十分不耐烦,怒道:“我要的东西,拿来!” 长剑斗笠人道:“我怎么知道麻袋里是什么东西?” 单于拍椅而起,骂道:“老子再说一次,东西拿来!” 长剑斗笠人哼了一声,冷言道:“你我约定,我自然不会妄言,不过付轩道长武功天下第一,又失踪了二十几年,要找到《玄天真经》和玄天剑谈何容易!” 单于大怒道:“混账,竟然哄骗我?” 长剑斗笠人冷笑道:“严重了吧,单掌门。如今你尚未完成条件,就算我拿到了经书也不会给你。” 单于双镰刀飞架到斗笠人颈上,骂道:“找死!” 长剑斗笠旋身一转,震开镰刀,闪身麻袋前,一提,胡绝和瑶佳翻落地板上。此招身速极快,单于都未反应过来便已完成。 单于气怒难咽,镰刀捏得咯咯直响镰刀。 长剑斗笠人说道:“就这两个人也值《玄天真经》和玄天剑么?”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一剑劈向胡绝和瑶佳,单于闪身挡开剑势,拦到胡绝、瑶佳身前。 长剑斗笠人怒骂道:“怎么,要救他们不成?” 单于道:“经书未交来之前,他们的命是我的!”众蜀山派弟子一起冲了上来,护在单于身前,横刀指向长剑斗笠人。 长剑斗笠人怒骂道:“若他二人在你手中逃脱,老子第一个杀了你。” 单于冷笑道:“奉陪到底!” 长剑斗笠人怒骂道:“单于,你被逼人太甚!” 单于骂道:“逼人太甚的是你!” 长剑斗笠人怒道:“柳婷婷都没杀得了,还敢跟老子要经书,你什么意思?” 两人怒目而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僵持了一阵,长剑斗笠人想道:“此刻闹翻,时机未到,若大事外露计划将毁如泡影,如何对得起主公。胡绝和瑶佳如今已深受重伤,在他手中姑且出不了差错,暂且不如让他一次。”想毕说道:“单兄,方才某人一时糊涂多有得罪,多望海涵。”抱拳行了一礼。 单于想道:“此行目的是《玄天真经》和玄天剑,无此人相助定是无望。若杀了柳婷婷之后,他再敢推脱再杀也不迟。”想毕,抱拳还礼道:“若我杀了柳婷婷,你还不呈上经书和宝剑,休怪单某不客气!” 长剑斗笠人平笑道:“我得到消息柳婷婷已经在几天前离开了无玄宫,去了何处无人知晓。若你真能杀了柳婷婷,《玄天真经》及玄天剑定双手奉上,绝无虚言。不过此二人还望单兄能交予在下,在下当感激不尽。” 单于冷笑道:“这可不好,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等我杀了柳婷婷,将三人首级一起奉上比较妥当。” 长剑斗笠人见单于毫不松口自然怒焰内生,忍了忍,说道:“难不成单兄怕我入耳反而不成?” 单于道:“正是!” 长剑斗笠人怒道:“你......”欲怒又止,道“单兄大可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如何?” 单于哈哈大笑道:“誓言不过是句屁话而已,放一百个皆无用。” 长剑斗笠人忍无可忍,立了少许,冷冷硬声道:“此二人若是逃了出去,可就不好对付了,还请三思!” 单于道:“从未有人能从我手中逃脱过,你就准备好经书和宝剑便是,送客!” 一蜀山派弟子上前说道:“请!”手势引长剑斗笠人出去。 长剑斗笠人愤怒难抑,哼了一声,又看了看胡绝和瑶佳,无奈耍头出了大门。 单于狠狠瞅了长剑斗笠人一眼,怒骂道:“真是个混蛋!”回身坐到大椅上,说道:“将此二人押下去,醒过来后立即禀报。”两弟子领命将胡绝和瑶佳押入密牢之中。 长剑斗笠人走出大宅院,又转头血目冷视一眼,转身走至大街却见一个极为英俊的年轻公子路过,转眼打量了少许略有所思地匆匆绕进小巷去了。 年轻公子余光也扫向那长剑斗笠人去,同样是略有所思,想道:“这人身形如何熟悉,会是谁呢?”继续往前走去。 此年轻公子便是柳婷婷做的装扮,她身在无玄宫这几个月可谓度日如年,逆天行时显时避,故意躲避着她,还命她不得离开无玄宫,就像被软禁了一样。 不过好在她在这段时间看完了逆天行编制的《道教经典全书》受益匪浅。此间她也不断回练融进她记忆深处的那些紫气道诀,不知觉之中她的内力已经增强了不少。 不过她至今还是无法完全运练起那股暗藏深远的无尽真力,更不知运练之法。 几天前她偶然听到守卫谈起瑶佳和阿奇两人曾去找过她,却被千线随给骗离了。心中气愤难当,虽恼怒千线随却也没去责骂他,趁着侍卫不注意偷偷溜出了无玄宫,往东边来正是想找到瑶佳,顺便去三元宫看望胡绝夫妇,同时也想找到阴阳双子和五仙子。 她也不知为何阴阳双子七人领命送了瑶佳回寨,就再没回去找她,更不知了去向。 再则因前段经历她深知想要杀害她的人彼彼皆是,便想追查这些人的目的,便化了男装一路行来,这一夜方才到了秀山城。 一路来不停暗查在无玄宫山下林中埋伏她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却是毫无结果。却听到了瑶佳杀了如影,烧了不少鬼毒教弟子甚觉畅快。 今夜到了秀山本想连夜赶上三元宫去,又知暗夜赶路的祸患,想天明后再去。 此时乃是饭后,见秀山城风景秀丽,出来漫步看看能否碰见瑶佳等人。 一个人漫步本该轻悠自在,却也引来了不少赞叹和入迷的目光,让她好生不自在。 她走回客栈,坐到一空桌前,点了壶茶。虽是喝茶却是想在人流较多的地方打探消息,希望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禁想起一路遇到的不少耆教、鬼毒教、圣教弟子,心里总觉诡异,想道:“东部不稳,此三教弟子频繁,阿佳又杀了如影大破鬼毒教,此事与三教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了。”想毕喝了一口茶听着客栈客人的谈话。 客栈之中江湖武士甚多,谈论最多的也是愈发猖狂的采贼之事。 有两人独自坐在一空桌前,轻声交谈着,虽已是很轻声,柳婷婷内功深厚却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高瘦个子好似讲了许久,方停下一般,喝了杯茶,说道:“如今文山各部简直是人间地狱,人心惶惶,晚上睡下后都不知能不能见到第二日的太阳。” 那个矮胖个子不时四处瞭望,似乎想看看周围的环境,看看是否合适谈论,极为警觉。不过他似乎对文山一带的事情知之甚少,十分好奇,问道:“弥勒部不是有个少林寺弥勒寺吗,弥勒寺可是高手如云,智旷主持更是了得,难道就无动于衷吗?” 高个子环顾一周,轻声说道:“哎呀,你是不知道呀,弥勒寺都不知道派了多少高僧下山调查此事啦。每次要不就是全军覆没,要不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前几日弥勒寺主持智旷大师亲自率了诸多高僧下山,此间也不知查到什么了没有,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柳婷婷想道:“弥勒寺主持智旷大师也亲自下山来查此事,少林僧人伤亡自是不小了。” 矮胖个子听后不断摇头哀叹,觉得十分惋惜和又有一种浓浓的期待,又问道:“我听说玄天派、天越派、无涯派、天池派、河伟帮、豪天帮、恒岳帮等四大派十大帮及其余大小的帮派都有派人出查此事,难道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吗?” 高个子似乎对这些帮派毫无信心,摇头说道:“我都懒得跟你说了,少林出马都没能查出个所以然,其它的不是送死就是来凑热闹的。” 矮胖个子道:“玄天派都派人来了,不知道玄天派能否擒杀得了。” 柳婷婷想道:“玄天派来此定是在查探付轩道长被害的原因,不知道他们查出点什么没有,不然与我教的仇怨恐难消难减。” 第116章:又遇莫白熊 高个子道:“没了付轩道长的玄天派,那还叫什么玄天派。想当年付轩与逆天行齐名天下,威名震海川,谁人敢惹。可如今的玄天派也只不过是个很普通的帮派罢了,能查出什么东西,说不定早就全军覆没了!” 柳婷婷想道:“蜀山派为了经书和宝剑到处擒杀玄天派,确实危急,不知他们当前处境如何。”想到逆天行教令,不许教中人涉足江湖之事,不管江湖帮派之争,她对玄天派虽怜悯,却又不敢违背逆天行的教令,几分无奈。 矮胖个子听他怎么说,吓得急忙说着“你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不然怕如何掉了性命都不知道。”不停四处观望,唯恐得罪了什么人。 高个子也似乎觉得自己言语过激,有几分胆怯和不安,四处环顾了一圈,才放下心来,轻声说道:“应该没人能听到吧?” 其实客栈中人很多,大家都在稀里哗啦谈论着各自的话题,加之他们说话的声音本来就很小,不是内功极高又专心听去的根本没人能听得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在这个人人自危的年代,如此小心始终是件好事。不过无论再多小声,在这种地方谈论这种话题始终也是最不安全的。 矮胖子又叹道:“若是乾坤教能涉足江湖,插手查管此事,保证让这些采贼消声灭迹。” 高个子轻声私语道:“我听说乾坤教也出了不少事,他们的少教主还被人追杀呢,还有胡阴使和他妻子也是。乾坤教虽说不涉足江湖之事,但也不容许任何教派的人欺负。出了这么大的事,逆教主也不出来管治一下,真是不知到底怎么了?” 柳婷婷听到他说胡绝和李晓馨也同她一样被人追杀,心头一怔,几分坐立难安。想到胡绝和李晓馨的武功皆不弱,岂是一般人所能侵犯的,迅速又稳了神,继续听两人谈话。 矮胖个子道:“算了,还是不要谈论乾坤教的事了,万一出什么状况,咱们那真叫死无葬身之地呢。” 高个子即刻点头同意,道:“来,喝茶,喝茶!” 两人喝了一杯茶,矮胖子摇头叹道:“江湖管不了,不还有官府吗,难道官府也管不了?” 高个子哀叹道:“管不了,谁也管不了,跟你说吧,采贼现在是见民杀民见官杀官只要是人的都杀,已经死不知道死了多少官员啦。” 矮胖惊讶道:“官府的人也敢杀,这不是要造反吗?” 高个子道:“那不是,最宁部长罗伽派三子罗正祥率人出查,全军覆没。已经有四五个县城的县衙被灭门了。砚山城的最惨,全家男女老少就连管家都没留下一个,听说女眷全部死于衣衫不整,惨不忍睹。惨啊,惨!” 柳婷婷一怔,想道:“看来一场风波随即便起,数当今武林谁有如此能耐?” 矮胖道:“难道就朝廷就没派人去管一下吗?” 高个子道:“听说朝廷已经秘密曾派了诸多高手潜入追查,结果如何远未可知。不过也算用心了,若是杨干贞,才不会管人民死活呢。” 矮胖子点头赞道:“这个皇帝倒也难得了,免三年粮税,宽徭役,说话算话。只要他说要追查,就一定会追查。刚建国不久就面对这么复杂的事,查处起来总是要些时日的。咱就好生保住性命等着好消息便是了,当下还是不宜多谈国事,免得罪祸上身。”说完邀着高个子静静喝起茶来,散聊了一些小生意上的事情,再没谈及时事。 柳婷婷也很疑惑,这群恶人虽说是采贼,却是遇民杀民,遇官杀官,一点也不像采贼行径。他们有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必定有很强大的教派在背后操纵。但如今又有哪一个教派能有此能力,可以毫不漏行踪的霍乱一片地域呢?随即便想到了鬼毒教、圣教、耆教这三教,可是对于他们这么做的原因又陷入了沉思,此次寻思毫无结果,毕竟在此事当中她了解的还是很少,凭那么少的信息一时很难找出真实的结果。 她喝了杯茶转头观察了一圈客栈的客人,发现数个衣衫整洁,严容稳坐,作势公整的人,一看便知是官员装扮出来的。想毕这些人就是那两人所说的各地官府派来追查此事的官员了,看虽武功不弱,却显得有些呆滞。想道:“采贼行动如此周密谨慎,不漏蛛丝马迹,自然有不少厉害角色。而这些官员,这般衣着官姿一眼就会被认出来,要防范他们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一个年轻公子带着两个中年男子走进客栈,四周打量一番,走到柳婷婷桌前停下坐下。 那年轻公子看了看柳婷婷,说道:“这位公子,我们坐在此处多有打搅,若有不便还请直言。”此人正是岳侯高方之子高方泰,两个中年男子是高方的得力悍将高数和高升。稍矮的那个是高数,另一个便是高升了。 柳婷婷看了看高方泰、高数和高介,便知他们也是官府中人。三人打扮和行为更像江湖武士,但也很难逃过观察仔细之眼。乾坤教教规一向不与官府之人结往,更不涉足朝廷之事。柳婷婷喝了一杯茶,道:“此地非我开,此房非我建,此桌非我有,三位何必多此一问。” 高方泰笑道:“爽快,在下请公子喝酒,不知赏脸否?” 柳婷婷道:“在下从不饮酒,三位自便。”刚说完,看到桌上一个大锤落下,哗啦一声,震得桌上碗筷铮铮作响,引得众人目光转来。 莫白熊坐到桌前,看着柳婷婷喜笑说道:“小子,好久不见,还是这般俊俏呢。”向小二喊道“给老子拿酒拿肉来!” “原来是你,还以为早回吐蕃去了呢,为何还在这里转悠呢?”柳婷婷瞟了他一眼说道。 莫白熊道:“想了许久,许久,还是决定来找你。” 柳婷婷疑惑道:“找我?” 莫白熊坚定地点头道:“我发现你非常有潜力,不论喝酒还是练武,所以我决定找你回去做徒弟!” 柳婷婷听后失声道:“哦?” 莫白熊很严肃地说道:“你跟我回去,练成我的本事,让你继承我的位置。不敢说万人之上,也是千人之上,这种好事,很少有的。” 高方泰插话道:“原来是吐蕃的英雄,失敬失敬。既是如此巧遇,不如在下做东,请英雄畅饮一番如何?” 莫白熊对柳婷婷嬉笑道:“你看看,人家都说咱是英雄了。若你答应了,现在就可以拜我为师,我马上教你一生绝学,如何?” 柳婷婷喝着茶有些懒得理会他,说道:“我有师傅的,绝不会再拜它人为师,你还是另寻佳徒吧。” 莫白熊听后顿时怒焰直冒,红脖横额,拍桌起身,问道:“谁是你师傅?” 柳婷婷瞅了他一眼,道:“关你什么事?” 莫白熊看到众客人转眼看向他,便扬声骂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这一声骂,众客人皆转回了头,各自喝茶聊天去了。他气怒不已,狠狠坐下,说道:“当然,我要找他比武。若他输了,我就杀了他,你就没了师傅便可拜我为师。” 柳婷婷轻笑道:“我师傅乃是世外高人,武功天下第一,无人不知。若论比武,你断近不得他身半式便落败而逃了。” 莫白熊气怒道:“放屁。”言毕去抓住柳婷婷的手。 柳婷婷迅速提来一茶杯档上。莫白熊本以为抓住了柳婷婷的手,却是抓住了茶杯,狠狠将茶杯扔到地上,问道:“你到底做不做我徒弟?” 柳婷婷道:“不做!” 莫白熊提起大锤气怒难忍,顿然不知所措。 高方泰急忙起身拦到柳婷婷身前说道:“英雄,收徒弟得慢慢来,像你这么粗鲁,谁敢做你徒弟?” 莫白熊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冷静了下来坐下喝起酒来,大口大口吃着牛肉。问那高方泰道:“你叫什么,来陪我喝酒。” 高方泰坐下说道:“在下阿泰,请。”提起一坛酒哗哗大喝起来。 莫白熊冷眼看了柳婷婷一眼,又柔声说道:“小子,往后让你见识了我的本事,到时候你想拜我为师就晚了。” 柳婷婷道:“我已经有师傅了,绝不会另拜他人的,你还是死了这是另寻佳徒吧。” 莫白熊如何会善罢甘休直接无视她的言语,提了一坛酒放到她身前,看到她腰间挂着一把精致的短剑。剑柄有雕刻着一条极为霸气的青龙,龙头镶嵌着一颗紫色宝石。剑鞘又雕刻着一只紫凤凰,美轮美奂。 此剑是逆天行专门请顶级铸剑师精心构思打造而成的,供柳婷婷小时练武使用。剑柄雕刻龙头处镶嵌的那一棵紫色宝石,更显华丽精致。此剑铁材,是付轩一次送给逆天行的一颗不大的天外来石。铁材仅够铸成此柄短剑,剑刃晶莹剔透极其锋刃。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会随身携带,也只有这柄短剑还能始终如一地陪伴着她,让她孤独感少减。 莫白熊一招闪夺过去将短剑夺到手中,仔细观看。 柳婷婷却是未意料到他会偷夺短剑,挥手挡去时,莫白熊已经夺了去。她站起身来,显得十分生气,伸手过去,威严沉静地道:“拿来!” 莫白熊起身对着柳婷婷说道:“这倒像是个丫头的剑,是你心上人的么?” 第117章:仇出蜀山派 高方泰见柳婷婷怒意横生,急忙起身道:“大侠这般行为确实不雅,还是还给这位公子吧。” 莫白熊不理会高方泰的言语,对柳婷婷道:“若你能夺回短剑,拜师之事就暂且不谈。若夺不回又不拜师,就妄想再拿回此剑。” 柳婷婷淡淡道:“你可别反悔了?” 莫白熊得意笑道:“当然。” 柳婷婷空拳夺了上去,莫白熊挡开,一抓向柳婷婷肩膀。 柳婷婷知道此人无恶意,也不想暴露身份,不便催运内力,平招直攻莫白熊。 莫白熊将短剑放入怀中背起左手,单只右手挡攻着柳婷婷,故意让着柳婷婷。 柳婷婷逼着莫白熊跃出了客栈,在客栈外侧大街上打斗起来。 客栈内的客人一起冲了出去,围观着两人打斗。四周的群众也围了过来,其中有一个提着长剑的斗笠人也围了过来观看。此斗笠男子便是和蜀山派掌门单于争论的那个手持剑柄刻着一个“千”字之人,他看到和莫白熊打斗的年轻男子正是方才他见过一眼的那人倍感奇异,不禁仔细观察起来。 莫白熊招式纯熟缜密步步为营。 柳婷婷不便使用逆天行教授她的武功招式更不想用融进脑海中的那些道诀武功招式,方才十几招乃是她随意所发。显得招式散落,毫无威胁,算得上很普通的招式。 莫白熊好似逗耍一般,单只右手便轻易挡开了柳婷婷的招式。又过十几招,莫白熊抓住柳婷婷散招空虚,一掌推到柳婷婷肩膀上。 柳婷婷随身踉跄倒地,左手捂着右肩。 长剑斗笠人见柳婷婷装扮成的年轻公子武功如此差劲,脸上的疑惑之色全然消散,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柳婷婷被莫白熊缠住并未看到那长剑斗笠男子。 高方泰急忙过去扶起柳婷婷,止住莫白熊,说道:“大侠,你这是干嘛?” 莫白熊转身吼围观的人道:“看什么看,再看,再看!”众人迅速离去。他喜笑着走过去,扶起柳婷婷。柳婷婷趁他俯身瞬间,闪身一招夺过他怀中的短剑,跳到一侧,嘻笑道:“你输了!” 莫白熊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三脚猫功夫着实不敢再做评论。不过这偷袭的功夫着实不错,大有可教,大有可教。” 柳婷婷将短剑挂到腰间,说道:“反正是你输了,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许说话不算话。” 莫白熊欲抵赖,高方泰抢话说道:“那是自然,吐蕃的大侠个个都是一诺千金,怎么会是自食其言的卑鄙小人呢。” 莫白熊苦笑点头,对着高方泰说道:“你这小子到底是帮哪边的?” 高方泰笑道:“自然是帮你呀,总不能让江湖人都认为威名远扬的漠北侠是自食其言的卑鄙小人吧。” 柳婷婷补上说道:“难不成你想当卑鄙小人?” 莫白熊顿了顿,大声笑道:“老子堂堂漠北侠怎么会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呢,不过我只是说暂且不谈,可没说往后也不谈。”转进了客栈。 高方泰邀着柳婷婷进了客栈坐下,给柳婷婷斟酒,说道:“在下敬公子一杯。” 柳婷婷抬起茶杯说道:“在下从不饮酒,以茶代酒,回敬公子。” 莫白熊拿起柳婷婷的酒杯说道:“我来帮他喝,未来的徒弟,可不能怠慢了他。”一口饮尽。 柳婷婷懒得理会他和高方泰饮了一杯茶。高方泰赞道:“公子好戒性,不饮酒也是好习惯。” 柳婷婷道:“过奖,我师傅不让多饮酒,自然不敢违背,不敬之处多请见谅。” 莫白熊赞道:“好徒弟,好徒弟,越来越觉得非收不可了。” 柳婷婷瞅了莫白熊一眼道:“我有师傅,你休要再提!” 莫白熊笑道:“有师傅怕什么,多一个师傅也无妨呀,反正我又不介意你有两个师傅。” 柳婷婷哼了一声,直接懒得去理会他。 高方泰说道:“大侠,这收徒之事不是说了暂且不谈的么?” 莫白熊微笑道:“好啦,好啦,暂且不说就不说,反正有的是时间。” 高方泰对柳婷婷抱拳行礼道:“在下阿泰,不知如何称呼公子为妥?” 柳婷婷轻声道:“阿婷!” 莫白熊笑道:“哎,我说你这短剑也用得像丫头的一般,名字怎么也取得跟个丫头似的。” 柳婷婷直接没理他。 莫白熊呵呵傻笑道:“往后我叫你阿婷就是。” 柳婷婷懒得理会他,起身对高方泰道:“公子诸位慢用,在下告辞了。”转身走出客栈。 莫白熊提着大锤起身跟了上去,问道:“要去哪呀?” 柳婷婷懒得理会他径直走出客栈,莫白熊依然跟在后面自言自语。高方泰看到二人这般摇头一笑,喝起茶来。 柳婷婷走了一阵发现莫白熊依然跟在她后面,转身说道:“你跟着我干嘛?” 莫白熊道:“怕你走丢了再难找到你,自然要跟着你了。前次不注意,回到客栈已经见不到你了,这一找便是好几个月,害得我好生苦闷。不然早就可以带你回去教你武功了。” 柳婷婷道:“为何非要我做你徒弟呢,世间佳子彼彼皆是,要找个佳徒也绝非难事。” 莫白熊冷笑道:“你以为谁都有资格做我徒弟呀,告诉你,我走遍了大江南北就觉得你最合适。” 柳婷婷无奈道:“我武功差,人品更差,无恶不作,我这种人不适合做你徒弟的。” 莫白熊道:“那倒是无碍,只要是满意的徒弟,教了他本事。我管他爱干什么,人品与我无关,问题是你愿不愿意。” 柳婷婷转身走进一个小巷,转头看着莫白熊身后,说道:“你看后面。” 莫白熊转头看去一无所有,说着“看什么?”转过头来早不见柳婷婷的踪影,吓得一愣傻住,喊着“阿婷!”往前追了出去。 柳婷婷在他转头瞬间闪身上了一房顶,看着他往前追去才松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转身跃回了客栈客房,坐到木桌前喝了杯茶,静思了一阵,盘坐到大椅上闭目养神。 第二天她早早起身,出了房门。看到楼下客厅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大群武士匆匆闯了进来,此中年男子正是氏先。她见到氏先心情大悦,笑意顿开,欲下去,却又止住。想道:“氏长老一脸愁怒,苍白暗淡,眼光中怒火中烧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如今这般打扮无人认得出我来,若在众人面前露了身份恐有不便。”想毕捡起脚下一颗小碎石粒推向氏先。 氏先衣角被碎石震住,抬头往上看去,目光停留在柳婷婷身上,凝视少许。 柳婷婷微微一笑,右手出示了一块洁白的玉制令牌,转身回了房间。不一会儿看到氏先带着几个武士上了楼,来到柳婷婷门口站立。 柳婷婷转走到氏先身旁,轻声私语道:“氏长老,借步谈话。”转身回坐到木桌前。 氏先一脸疑惑,细细看了看柳婷婷,顿然大悟转身对身后的武士说道:“你们先下去,没有命令不可上楼来。”众武士领命哗哗下楼去。 氏先走进房间,不确定地问道:“公子是?” 柳婷婷解下长发,微微一笑。 氏先见是柳婷婷急忙跪在地上行礼道:“属下该死,竟不知少.....” 柳婷婷急忙止住他,扶起身,道:“当下只有你认得出我的装扮,绝不可显露出去。”又盘起长发扭扎起来,变回公子摸样。 氏先点头道:“属下遵命,少主亲自前来,我三元宫报大仇有望了。” 柳婷婷一怔,顿觉大事已出,道:“往后称呼公子便是,绝不可少主称呼以免招惹不便。你方才所言三元宫大仇是何意?” 氏先脸容顿然骤下,悲痛四起,声音变得哽咽起来,软跪到地上,泪意浓浓,道:“胡阴使不知去向生死未卜,阿嫂李晓馨身中三刀当既仙逝,守在三元宫的所有弟子尽数西去。属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柳婷婷一听,脸容顿然暗下,忍住心头的悲痛,十分沉静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氏先忍不住泪水哗然,径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个月前胡阴使派我及余杰、罗进贤、吴宏易、陈秋四位长老下山四处追查前段欲截杀少主和他的恶人行踪。我们下山后便各自分散四处去了,我率着十几个武士一路西行未发现任何奇异之状。昨夜率众回到三元宫时,发现三元宫广场上到处都是本教弟子尸首,血流成河。在尸首中只发现阿嫂李晓馨的尸首,胡阴使却无影无踪。我想定是被擒了去,生死未卜。便迅速命人收拾了众人尸首,将阿嫂安葬好后已到四更。留了十几个弟子守卫在三元宫,便下山打探消息来了,这才刚到了城中,却不知幸遇少主,大喜若惊啊。” 柳婷婷听后软身坐到櫈椅上,悲切难当,泪意冉冉,她虽预料到乾坤教恐有祸难,却怎么想不到会是三元宫。 氏先见柳婷婷玉惨愁哀思如潮,更是痛不欲生,连连说道:“都是属下该死,没能守在胡阴使身旁,请少主赐予死罪。” 柳婷婷深吸一气,慢慢呼出,一掌拍到大椅上,震得大椅哗然一声粉碎开去。 氏先急忙说道:“少主....” 柳婷婷举手止住他,问道:“有何线索?” 氏先冲怀中拿出一柄镰刀递给柳婷婷说道:“这是属下在三元宫围墙外丛林中发现的。这群人行动十分严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就是唯一的疏漏。” 柳婷婷扶起氏先,接过镰刀细细一看,顿时怒入天阙,怒言道:“蜀山派!”右手一握,一团紫气尤饶而生,只听得咯吱一声,镰刀被捏得粉碎。 第118章:弥勒寺主持智旷 氏先见到柳婷婷内功已深不可测,骇然失色,听她说是蜀山派,立即怒焰直冒,道:“原来是蜀山派,这群狗贼!” 柳婷婷痛定思痛,沉思少许,道:“令随身弟子务必严守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命他们先散到各个分坛,稳住各个分坛情绪,以免大乱。你随即化扮尽量不要让人认得出来,随我一道追杀蜀山派。” 氏先点头领命,问道:“此事重大,不知要不要回禀教主?” 柳婷婷静思少许想道:“我是偷偷溜出来的,若让师傅知道我在这里必定担忧我的安危命我回去。”说道:“可以回禀,但绝不要透露你和我在追查此事,免得引来不便。” 氏先几分疑惑,领命退出了房门。 柳婷婷坐到木桌前,想道:“蜀山派竟敢如此是无忌惮的争对我教,到底和我教有什么仇怨呢?从来没听师傅说过与蜀山派有什么来往,哪里会有什么仇怨。其中必定另有原因。”随即听到窗户哗啦一声,便见一个麻脸汉子跃了进来。 麻脸汉子给柳婷婷行礼道:“禀少主,属下是氏先。” 他虽然装扮得丝毫不留原冒,柳婷婷却早就猜到了是他,点头出了房门。 两人出了客栈,上马往城外奔去。走到到一个路口时,柳婷婷突然看到两个头戴斗笠身穿淡黑衣的武士提着一大袋东西往小巷中走去。急忙跃身下马,追进小巷中。看到一个武士背部衣服中印出一把好似镰刀的形状,此形状同氏先捡到的那把十分相似,在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便认出了是蜀山派弟子。偷偷跃上屋顶,远远跟踪两人前去,氏先静静地跟在柳婷婷身后。 柳婷婷二人跟踪那两个蜀山派弟子来到一个大宅院旁,掩身到屋顶监视去。那两个蜀山弟子转身四处巡视一番,方才推门进了大院。 柳婷婷暗示氏先在此等候,闪身跃到大宅院右侧的一间屋顶,往宅院看去。果然发现院内数个蜀山派武士提着镰刀四周巡逻,仇怨奋起,欲跃身下去为李晓馨报仇。可又想到胡绝还在他们手上生死未卜,不便冒然行事,便寻思着对付此群人的办法。 随即看到一些武士正在收拾着行囊,看样子是要离开这里。寻思了少许,静下心继续盯着。 氏先见到此些人的兵刃同他捡到的那柄一模一样,便知是仇人,恨不得杀将下去。闪身跃到柳婷婷身旁,轻声道:“少主,咱现在就去杀灭了他们,给胡阴使和阿嫂报仇吧?” 柳婷婷轻声道:“蜀山派行事极为诡异,如今阿胡叔在他们手上生死未卜,更不可轻举妄动。眼下便是要混入其中,查出阿胡叔的关押地点,先救出阿胡叔再杀不迟。” 氏先觉得她说得极有道理,随即赞同,静静盯着蜀山派弟子的动静。 不一会儿见四五个蜀山弟子骑着马奔出宅院,三个绕过小巷向大街奔去,两个着转过马头往西门奔去。 柳婷婷私语道:“跟踪那两个人。”言毕闪身蹿入密林之中,在树梢上穿梭着跟踪那两人。氏先内力不如柳婷婷,速度稍慢些,却也能勉强跟上。 那两个蜀山弟子往前冲去一阵后拉转马头奔进了密林之中,来到一个空地上停了下来,跃身下马取出了工具哗哗挖起土来。 柳婷婷早已闪到他们身旁的一颗大树上,看到他们在挖土极为疑惑,想道:“他们挖土做什么,难不成要设陷阱?”随即见两人挖了几下便坐到地上休息一会,挖几下便休息一会,大悟道:“不好,他们在拖延时间!”闪身跃下,冲向两人,巨大冲力将两人带倒在地。一个被震晕了过去,一个倒在地上疼痛翻滚。 柳婷婷一手抓提那翻疼的人,看到此人并非蜀山派弟子,才知上了当。短剑已落到那人颈上,问道:“为什么将我们引开?” 那人吓得全身哆嗦,一看此人便知是一个普通百姓,一点武功都不会,哆嗦道:“大侠,是有人出钱请我们穿着这套衣服在大宅中转悠的。他们给了我们十两银子,要我们每天都骑马出宅院,到各处的茂林中假装挖土,越慢越好。其它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请大侠放了我们吧。” 柳婷婷问道:“宅院之中的全是假的?” 那人答道:“正是,真的那些昨夜就连夜走了,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柳婷婷问道:“没有带伤者吗?” 那人道:“只看到拉着两辆马车,至于有没有伤者,小的真是不知道。” 柳婷婷见此人脸色苍白,说话声音抖动难定,表情真实不像是在说谎。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 那人说道:“好像是西门吧,我真的不太确定。” 柳婷婷扔开那人,转身往前走去。 氏先狠狠瞅了那人一眼,转身跟上柳婷婷,又转头看去,见那两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顿然觉得不妥,急忙拉住柳婷婷,只觉身下一空,已来不及。 柳婷婷已觉不妥反应极快,左手提着氏先往一侧抛出,将氏先甩向树梢后翻身往下坠落去,见一阵白烟向上腾出,数支尖刺冲过白烟往上冲来。她右手运力一掌击碎飞来的尖刺,借力腾落到氏先身旁的一根树枝上,说着“到小道旁等我”跃身往前冲了出去。 她看着丛林之中马蹄的足迹加速往前飞腾追去,很快便听到前方唰唰的马蹄声,见到方才那两个武士奋力鞭策着马匹往前直奔。她运力一闪,冲到两人前方。 两人见到柳婷婷还活着,持着镰刀腾马涮来。 柳婷婷本来就心怒中烧,竟又被他们耍骗,怒焰更是直冒冲天。见两人持刀杀来,双手催运起内力控住两人的镰刀,往前一推。两人镰刀尽数碎裂开去,碎片中柳婷婷的余力尽数飞回刺入两人体内,两人翻倒在地疼得一阵哎呀直叫。 柳婷婷左脚踩到一人颈上,短剑指着另一个人,问道:“若说实话,还可饶恕尔等,若再敢欺瞒,必死无疑。” 镰刀碎片刺入两人体内,到处血迹淋淋,动弹不能。被踩那人吐出鲜血不欲回答柳婷婷的话。柳婷婷左脚用力一踩,脚下那人胸骨呱呱断裂,疼得喊声冲天。 柳婷婷问剑下那人道:“说是不说,不说你比他死更惨!”说着用力一脚踩下去,那人卡擦又断裂了几根胸骨,惨叫着晕了过去。 剑下那人吓得哆嗦起来,似乎还是不欲回到柳婷婷的话。 柳婷婷短剑一挥,剑气划过昏迷中的那人,那人瞬时身首异处。柳婷婷左脚踩到剑下那人胸口,问道:“说是不说?” 那人吓得心跳碰碰好似要蹦出胸膛一般,虚汗直流。 柳婷婷短剑一挥,那人一声惨叫,左脚已断裂开去,痛不欲生。 柳婷婷说道:“少了一只脚大可存活,少了两只恐怕就再无立足之地了。”说完一剑挥过,那人右手碎裂了去,鲜血砰砰直冒,疼得喊叫连天。 那人口中鲜血直冒,喃喃说道:“你是谁?” 柳婷婷道:“你没有必要知晓,说是不说?” 那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道:“今日我命休也。” 柳婷婷道:“那倒未必,若你说出群人去向,我可以救你不死。” 那人又大口大口吐出鲜血,挂啦一声扭头往西,自杀而死。 柳婷婷道:“原来是往西边去了。”跃身上马往回奔去,刚冲出丛林,听到小道上一阵刀剑打斗之声。 腾身跃上小道旁的一颗大树,看到一群少林僧人正和两个长发凌乱的男子大战着。柳婷婷一看便知那两个长发凌乱的人就是阴阳双子,看到少林僧人围成一圈,闪攻着。 从阴阳双子和少林僧人的伤痕和内力耗损来看,一群人已经打斗了好长一阵子了。阴阳双子显得十分吃力,难以破解少林此阵法。两人背靠着,挥着镰刀不断挡劈着四处飞来的木棍。 柳婷婷想道:“若二人不能破解此阵法,定会耗尽真力,必死无疑。”想着又见智旷跃身上了人墙之顶,吸回数根木棍,催运内力将木棍推向阴阳双子。 阴阳双子之所以能连续挡开四周的木棍是因为众少林武僧的内力远不及二人,若智旷这几只木棍打上去,两人就算能挡开,也绝难挡开其余四周飞来木棍必受重伤。 柳婷婷急忙摘下数棵松果推射向智旷推出的那数支木棍,松果尽数击中木棍,木棍被震落一侧。 柳婷婷闪身跃去与智旷悬空对了两掌掌力,两人皆落地,柳婷婷退了一步站稳身,智旷却退了四五步方才立稳身。 柳婷婷此两掌并未尽全力,不然智旷定被震退更远,甚至倒地。不过看着智旷的表情也知柳婷婷的这两掌掌力足以让他骇然,他十指一合,道:“阿弥陀佛,施主好身手。”智旷便是少林弥勒寺支持。 众僧人却不受两人影响,继续围攻着阴阳双子,阴阳双子见到有人相助心下松懈了些。不过众僧人不肯罢手,一时也难突破阵势只好继续硬撑。 柳婷婷还礼道:“大师过奖,眼下两人乃晚辈旧友,一时救人心切多有得罪,望大师海涵。” 智旷见柳婷婷一身灵气超群,真力悍然天成,疑惑道:“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柳婷婷道:“晚辈卑名实在不值一提,只望大师能慈悲为怀放过我这二位朋友。” 第119章:胡言乱语 智旷道:“此二人辱我少林明威,如何能轻饶。施主虽武功高强却也不可助纣为虐,倒行逆施。” 柳婷婷道:“少林慈悲为怀,超脱凡尘,四大皆空。我这二位朋友只是口无遮拦,并无心生事。少林不会因一言半语之过,就要毁及人命吧?” 智旷道:“声名财物皆是身外之物何足挂齿,不过此二人多次行恶,滥杀无辜老衲亲眼所见,如此险恶之人施主也要救么?” 柳婷婷也知道阴阳双子二人秉性,不论什么人若与他们言语不合便就动手打杀,难免会惹祸上身。说道:“若大师相信晚辈,晚辈可以好生教戒二人,令其不再胡作非为。”刚说完,听到一声叫声,转身看去一个少林僧人中了反弹木棍之力,脱了阵法,倒在地上。阴阳双子以为破了阵势,哪知另一僧人早已填补了上去,阵法远未能破。 智旷沉思少许,说道:“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只是想训教他们一番,若施主有能代劳自然是好事。”转身对众僧人说道:“收阵。” 见众少林僧人陆续接过木棍脱离阵法,渐渐跃了开去站成一排。阴阳双子收回镰刀闪到智旷身前看了看,哼了一声,走到柳婷婷身前旋了一圈。阴单子问道:“你是谁呀,我他妈的认识你么?” 阳单子瞅着柳婷婷道:“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反倒让这群秃驴以为老子们打不过他们了。” 柳婷婷瞅了两人一眼,沉声道:“闭嘴!” 智旷见三人的状况甚是不解,问道:“施主到底是认不认识这两人?” 阴单子抢话道:“老子不认识他,怎么啦?” 阳单子说道:“谁他妈稀罕认识他,要打咱就继续打。” 柳婷婷靠近阴单子催运真力将言语之意传入阴单子耳中道:“我是婷儿,不可道破,稍候再祥做细说。”此话由真力传入,除了阴单子更无一人能听到。此乃逆天行自创的《乾轩神功》第一层“大道无形”之中的一招极为高深的传音之法,名叫“言虚语无”。 阴单子一听喜笑道:“你真是婷……” 柳婷婷见他要失言,急忙推了他一下,道:“闭嘴!” 阳单子见柳婷婷推了阴单子,拔出镰刀砍向柳婷婷。 柳婷婷双手握住阳单子双镰刀,旋身一转拉着阳单子转了起来,催运真力将同样的话传入阳单子耳中。旋身落地推开阳单子,中指指着阳单子,暗示他不要说话。 智旷见柳婷婷武功内力高深莫测,顿生几分怪异,盯着柳婷婷细细打量。 阳单子被柳婷婷旋得几分头昏眼,听她说是柳婷婷,自然高兴得很,哪里看得轻柳婷婷暗示他不要说话的意思。他看到柳婷婷的装扮疑惑道:“怎么可能呢,婷……” 柳婷婷就知他必定要失言,闪身过去在他身前晃了一下,厉声道:“马上给我闭嘴!” 阴单子道:“就是婷……” 柳婷婷指着阴单子怒道:“马上闭嘴,否则与盗匪无二!” 两人一听道这与盗匪无二的话,顿时坚信他便是柳婷婷,当即把要说的话全吞了下肚。 智旷见阴阳双子武功皆是高深,又见柳婷婷更是匪夷所思,又能将两个怪人轻易制服,十指一合,微笑道:“阿弥陀佛,施主好气量,往后有闲暇必定到我弥勒寺做客,告辞了。” 柳婷婷还礼道:“大师一路好走!” 智旷带着众僧人上了马,往秀山城去了。 阴单子问道:“要么就是真的丫头,要么你就死定了。” 阳单子道:“若敢冒充我婷儿丫头,马上涮你八块。” 柳婷婷右手一转催运出乾轩剑,随之一挥,剑气呼啸而去震碎了一侧的一颗大树,微笑道:“你们教我如何驱收乾轩剑,难道这世间还教了第二个人不成?”融回了乾轩剑。 阴单子喜笑开颜,闪到柳婷婷身前说道:“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变成个男人了?” 阳单子闪到柳婷婷身前说道:“对呀,怎么会变成男人了呢?” 柳婷婷骂道:“休要胡言乱语。” 阴单子转了一圈,细细看了看,说道:“你是丫头没错,不过却也是个男人没错。” 阳单子也绕她转了一圈,说道:“哎呀,死了这回,没守在你身旁,竟就变成了个男人了呢?” 柳婷婷无奈摇头,跃身上马,说道:“往后再跟你们解释,先上马吧。”往秀山城走去,她这是要去接应氏先。 阴阳双子跃身上马,随她走去。阴单子道:“你说丫头能变男人,咱是不是也可以变女人?” 阳单子哈哈大笑道:“这倒是好主意,你变女人,我依然是男人,往后也不会那么孤寂了是不是。” 阴单子怒骂道:“放屁,要变也是你变。” 阳单子怒道:“你变!” 柳婷婷道:“别胡说了,打扰到我想事情了。” 阴单子追上去问道:“丫头,你在想啥呢?” 阳单子也追了上去问道:“丫头,啥事呢,我帮你想。” 柳婷婷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一群带镰刀的斗笠人从这条道上经过?” 阴单子摇头道:“带镰刀的倒是没见,不过斗笠人却是不少。” 阳单子道:“还拉着两辆马车,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柳婷婷拉停马,问道:“何时见着的?” 阴单子道:“昨夜一更天左右就走啦,现在谁知道去了哪里。” 阳单子道:“只知道往西边去了,去哪里不知道。” 随之听到唰唰声,便见氏先骑着马匹从小道旁的丛林蹿出,奔到柳婷婷身旁停了下来。他看了看阴阳双子二人,问道:“公子,这?”阴阳双子随柳婷婷回无玄宫时氏先在三元宫并未见过阴阳双子,也不知道两人的怪脾气。 柳婷婷随即给氏先简介了阴阳双子,又给阴阳双子简介了氏先。氏先向两人行了礼,两人却无动于衷,视而不见,也不行礼。 氏先自然不会去理会他们,问柳婷婷道:“公子,可有收获?” 柳婷婷道:“阴阳双子在一更天左右见过蜀山派的人从这里经过,按照时辰算,应该已经到了景东附近。事不宜迟,走。”拉转马头,往当景东方向奔去。 阴阳双子、氏先三人跟着奔去,阴单子看了看氏先说道:“老倌,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她是丫头可不是什么公子。” 阳单子嘲笑道:“这丫头变了男人,不叫公子难道叫丫头呀?” 氏先怒道:“混账,胆敢对我家公子如此无礼,再不收敛休怪我不客气。” 柳婷婷道:“你二人休要再胡言了。” 阴单子追到柳婷婷身旁说道:“你穿这摸样叫你丫头又不像,叫你小子也不像。我说你还是换回丫头装扮算了,看着也清秀自在。” 阳单子也追到柳婷婷身旁说道:“就是嘛,丫头就丫头,小子就小子,那里能乱套嘛,赶紧换回来。” 柳婷婷道:“如今有件急事待办,装扮摸样很少人认得出我来,办起事来也方便许多。你二人往后也得叫我公子才是,若胡乱说话漏了身份,可饶不了你们。” 阴单子哈哈大笑道:“你是丫头却要我叫你公子,天下奇闻,可笑之至。” 阳单子同样哈哈大笑道:“岂有此理,这不乱套了嘛,什么乱七八糟的!” 氏先见两人对柳婷婷如此无礼,自然气愤,道:“你二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有什么好奇怪的。” 柳婷婷拉停马匹,怒视二人。 阴阳双子看到柳婷婷生气的样子骤然停止大笑,东张西望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柳婷婷严肃地说道:“若你二人再如此狂妄,不听我言,就请自去吧。阿馨姑姑已被蜀山派所害,我此刻心急如焚。你们倒好,胡言乱语大笑大闹,成何体统!” 阴阳双子听到李晓馨被害大吃一惊,脸色顿然暗下,仇情四起,目目相觑。 阴单子有些不敢相信,说道:“丫头,上周我们两才刚去三元宫找他夫妻喝茶来着,你可别乱说。” 阳单子道:“丫头,你这话从何说起呀?” 柳婷婷狠狠瞅了两人一眼,耍头策马前去,说道:“再叫我丫头,你们就自去逍遥吧,我再不需要你们跟着捣乱。” 阴单子顿了顿问道:“不许叫你丫头,叫姑娘总行吧?” 阳单子赞道:“好主意,就叫姑娘不错。” 氏先道:“怎能叫少主姑娘呢,真是。” 阴单子挠了挠头说道:“那就叫阿妹?” 阳单子道:“叫阿妹不错,倒也顺口。” 氏先道:“丫头、姑娘、阿妹都是女子的称呼,少主现在是装扮了男装,如何叫得。” 阴单子沉思了一会,问道:“那叫阿哥,阿哥是男人用的了吧?” 阳单子道:“阿哥是叫比咱大的男人,丫头那么小,最多是阿弟。” 阴单子念道:“阿弟,阿爹,阿爹,阿弟……不好,不好。耳朵不好使的还以为咱叫她阿爹呢。” 氏先听到这里无奈摇头,暗自闷笑。 阳单子笑道:“你叫他阿爹倒也不错,听着更顺口。” 阴单子骂道:“放屁,呸呸呸!你这是再折煞她知不知道,天理难容,小心天打雷劈。” 阳单子道:“那就叫阿叔!” 阴单子嘲笑道:“阿叔跟你爹一个辈的,你成她干儿子去了。” 阳单子问道:“丫头有那么老吗?” 阴单子道:“倒不如叫徒弟,徒弟男女都可以叫。” 氏先道:“不可,少主之师傅乃本教逆教主,怎可毁及我教主威名。” 阳单子道:“这不能叫那也不能叫,干脆直接叫柳婷婷算了。” 柳婷婷拉停马,怒视两人,骂道:“你们走吧,不用再跟着我们了!”转身继续策马而去。 氏先瞅了两人一眼,跟了上去。 第120章:一路追赶 阴阳双子见柳婷婷真的生气了,顿了顿闭口不敢言语,跟了上去。 阴单子暼了暼柳婷婷,极为小心地轻声说道:“我看叫他小子好啦。” 阳单子顿然大悟道:“小子,就叫他小子不错嘛。” 阴单子道:“不对呀,难不成咱一辈子都要叫他小子?” 阳单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动动脑子行么,当然是她穿男装的时候就叫小子,穿女装就叫丫头啦,怎么那么笨呢?” 阴单子点头同意道:“没错,没错。”两人一路总是叽叽呱呱争论不休。 柳婷婷拉停马蹄道:“蜀山派害死了阿馨姑姑,抓走了阿胡叔。其人极为狡猾,善于伪装、偷袭、偷听、设计。若你二人总是大大咧咧很容易就会漏了马脚,不仅难以救到阿胡叔,还可能将咱们引入绝境,知道么?” 阴单子点头道:“我听你的就是,不过不能说话会不会太憋屈了?” 阳单子道:“能不能说话?” 柳婷婷策马继续前行,道:“要说话你们就自便吧,免得坏了大事。” 阴单子一怔,道:“这样呀,那我就不说话吧,不过能喝酒么?” 阳单子骂道:“真是个笨蛋,丫……小子啥时候不准咱喝酒了。” 柳婷婷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前行。 氏先道:“少主已经够容忍二位的了,请二位体谅少主此时之心境,不要再说话了,行么?”阴阳双子点了点头,不在说话,默默前行去。 柳婷婷走了一阵,问道:“我命你们送阿佳回寨,为何没回去找我?” 阴单子以为不能再说话了,如今听到柳婷婷问话,大喜起来,道:“说到这,我可是怒气冲天,我哥两好不容易回到了无玄宫。谁知守门的武士竟不让我们进去。本想打烂他们,又想到是你的人,就没动手。” 阳单子道:“确实该打,害得我们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月都不见你出门一次。最后实在无酒,只好下山到城中闹了些酒喝。” 柳婷婷想道:“不会又是千线随故意整治他们的吧,也难怪,他们这么着弄人家,人家自然也不会甘休。” 阴单子道:“我们想着你若是出来自会再找到,便四处游山玩水去了。” 阳单子道:“这不,听说这里有个秀山着实不错,到此小住了一阵。我们已经游玩了好几个月了,才想起你来,本来要回去无玄宫找你去了,谁知会遇到这群恶僧,纠缠了几个时辰。” 柳婷婷问道:“五行子呢?” 阴单子道:“对了,五鬼带了句话就跑啦,说是要回雪山找阿旺他们小住一段时日,自会来找你。” 阳单子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递给柳婷婷说道:“臭药匠要我将这个交给你,说是可以治很多病痛。” 柳婷婷接过药瓶看了看放入怀中,道:“真是有心。”突然闻到前路一阵血腥袭来,举手止住两人说话,鞭策马匹往前去。 绕过弯道看到数十个士兵和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横七竖八倒在血迹之中。 氏先跃身到官服男子身旁,细细看了一番,又摸摸。从他怀中掏出一卷黄皮硬纸信函,拆开信函看了看,走到柳婷婷身前说道:“公子,是新前去砚山上任的县令。” 阴单子闪身回到马上,说道:“小子,全中了剑伤而死,不是刀伤。” 阳单子闪回马上说道:“杀他们的人只有一人,此人武功了得,不在我之下。” 氏先跃身上马道:“一剑封喉,干脆利落,很难看出出自何门何派。” 柳婷婷轻鞭马匹,走过众尸首,看到皆是喉结处一剑毙命。右边士兵伤口右向左斜劈,剑法强劲,剑气雄厚。左边士兵左向右斜劈,那官服男子则是一剑直穿喉结。说明这人是正面冲杀而来,但是士兵倒姿整齐好似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若如此说来,此人武功内力远在我之上同师傅一般,这般推理绝无可能。想毕看到众士兵皆仰身倒地,催运内力一掌将一士兵推翻扑着。看到那士兵背心黑色血迹淋淋,似乎中的飞镖已经没入体内。 阴单子欲跃身下去拉起那士兵尸首,推出飞镖。 柳婷婷急忙喊道:“别碰他,他身上有毒。”刚说完听到一声刮擦落地声,氏先已经从马上倒落在地。 柳婷婷急忙闪下身去,看到氏先双手紫黑,嘴唇黑紫,脸容苍白,晕迷过去。 柳婷婷扶起氏先,催运内力输入他体内,过了一阵又取出方才阳单子递给她的那瓶药丸,拿出两粒,推入他口中。说道:“阴单子,劳烦你扶他上马。” 阴单子得令闪身过来,提着氏先扔到马背上,说道:“这倒是好办。” 柳婷婷道:“他身中剧毒,危在旦夕,哪里还能经得起你这么扔砸?” 阴单子急忙拉下氏先,又轻轻把他放扑到马背上,说道:“这样行了吧?” 柳婷婷没理会他,走到那士兵身前,左手运力一吸一士兵尸首被她内力吸起悬空。随即右手运力一掌推向士兵胸口,掌力冲过尸首,哗一声,一圆形飞镖脱体而出,飞射到后侧一颗大树干上。 阳单子闪身过去看了看飞镖说道:“什么鬼东西,刀不像刀,剑不像剑的。” 柳婷婷闪身过去细细打量了飞镖,此飞镖圆形,边缘上是一排圆形齿状尖刺,中心是一个六角空心。想想道:“原来是在巍宝山山腰埋伏过我们的那群人。原来这些人在中剑招之前先中了飞镖,出剑出剑之人方能如此干脆利落。但出剑之人却非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在和这群恶人作乱,目的又是为何?”想毕跃身上马,说道:“先赶到城镇,救治氏长老才是。”策马前去。 阴单子拓着氏先追了上去问道:“小子,到底什么情况?” 阳单子也追了上去,问道:“飞镖未能穿透尸首,说明此人内力一般而已。” 柳婷婷道:“用镖之人却不怎么样,但出剑之人武功却是不弱。可惜线索太少,较难判断出是那教武学。” 阴单子道:“这家伙再吐血,到底还能不能活的?” 柳婷婷转头看到氏先吐出了一大口黑紫血,说道:“氏长老自幼带我极好,你务必要好生担负好他。”阴单子点了点头。 阳单子道:“要是他死了,你也别活了。” 阴单子怒道:“他死了关我什么事呀,照这么说我也不驮他拉。”他虽这么说,右手却抱起了氏先,让氏先依在他怀中。 柳婷婷看了一眼没多说,继续加速往前奔去。阳单子瞅了他一眼,得意地说道:“给我带好啦!”加速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三人便行至了峨山城,找了一家客栈休息。 柳婷婷取下了氏先的胡须,露出了他真实的面容。命阴阳双子先下楼去喝酒,她抱着氏先从窗户跃了出去,越过数间屋顶来到一个庭院。 庭院大门顶上刻着“峨山分坛”字样,便知是乾坤教峨山分坛了。她看到院庭内武士分流巡逻自然并无异样,才闪身下去将氏先放在草坪上迅速闪身跃开。她身速飞快,待武士反应过来,她已经跃回了屋顶盯着院廷内的情形。见到数个武士围了过去,一个急忙奔进大厅喊出了一个中年男子。此男子便是峨山分坛坛主肖远。 肖远见到是氏先,急忙抱着氏先冲了大厅。不一会见到两个武士冲出了大门,奔向前去,不一会儿就见到那两人请来了一个郎中,急急忙忙往屋里赶。 柳婷婷看到这才放下了心,跃回客栈,见阴阳双子正喝的尽兴,拉起两人说道:“边走边吃吧,赶路要紧。”出了客栈。 阴阳双子哗啦哗啦抱起未吃完的鸡肉、牛肉,提起两坛酒才奔出了客栈,上了马往前追去。 阴单子追上了柳婷婷松了口气,右手将大块牛肉往嘴里塞,左手提着酒坛哗哗大喝,问道:“丫头,那老倌呢,死啦?” 阳单子追了上来,大口喝着酒问道:“说了不能叫他丫头,要叫小子,你猪脑袋呀?” 阴单子道:“现在又没外人怕什么,有人的时候我自然会叫小子啦。” 柳婷婷见两人狼吞虎咽,狼狈不堪,无奈摇了摇头说道:“我将他送去了分坛,此分坛坛主颇懂医术,定能救治他,不必担忧。” 阳单子道:“如何甚好,免得碍手碍脚的。” 阴单子点头道:“好主意,我倒是轻松多了。” 阳单子道:“你抱不了不会给我抱呀,老子身骨壮得很。” 柳婷婷道:“闭嘴!”加速前行了去。 阴阳双子停住了说话,继续狼吞虎咽,哗哗饮酒。 柳婷婷一路暗自沉思着方才路上见到一路官员被杀的情形。寻思一阵终是无果,还被这一个个的问题缠绕得几分疲倦,想到事情真相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浮出水面。索性不再多想,加速策马飞驰前去,细细观察着小道两侧的情况。 旁晚十分三人方进了景东成中,大街上人来人往。一队满载茶叶包裹的马帮穿过大街,没入小巷深处去了。 柳婷婷看到马队架上挂着的一面红色旗帜,写着茶宫三个字,便知道是茶宫的马帮了。不禁让她回想到在茶宫的一幕幕,想起李晓馨之事心中一阵阵刺痛,一阵阵凄惨悲凉。 第121章:踪迹显 阴单子见她看着小巷陷入沉思久久回不了神,走过去说道:“小子,今夜是不是就站在这里看风景啦?” 阳单子见阴单子的话语仍未引回柳婷婷,一脚踢到她的马身上,喊道:“想什么呢?” 柳婷婷的马匹一惊,跳了一下,柳婷婷一惊猛然回神拉停马,骂道:“谁踢的?” 阴单子指着阳单子道:“是他踢得,他说你再不不走就杀了你这马。” 阳单子骂道:“放屁,老子哪里有说过这话,冤枉好人!” 柳婷婷狠狠瞅了一眼阳单子道:“我在想事情的时候最讨厌有人打搅,往后若你再敢这般胡闹,饶不了你!”拉马往前奔去。 阴单子哈哈笑道:“害人终害己呀。”策马追了上去。 阳单子骂着“别得意太早,老子会给你好看的。”策马追赶了上去。 三人到了一家客栈休息,柳婷婷见阴阳双子满头凌乱的长发,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便知道他们这一身衣服是几个月不换了。想到两人吃喝倒是忘不了,却从来想不到要整理一下头发,换一身衣服。这么一身看上去就连爬街的乞丐都比他们穿得完整些。不过两人习惯穿着衣服经常冲洗,好似说如此既可洗了澡也省了洗衣服。这样一来也没了臭味,否则真如乞丐无二。 她让阴阳双子二人自己先吃喝,出了客栈,来到一家上好的裁缝店买了两套布料上乘的衣服和鞋子回了客栈。喊了店小二带着阴阳双子二人去沐浴更衣,剔须理发。 阴阳双子听到柳婷婷给他们买了新衣服自然是高兴得很,酒不喝,肉也不吃,跟着小二哗哗上了楼去。 柳婷婷随意吃了些饭菜,等着阴阳双子二人,顺便转头观望了客栈大厅内给中宾客的情况。 客栈中宾客较少,只有依稀几个客人在散座着喝茶,聊着一些各自的话题。 柳婷婷看到客栈之中并无奇异之处,一切显得极为平常,便倒了一杯茶轻喝起来。想道:“蜀山派的人平时连镰刀都隐藏在衣服之中,装扮成常人一般摸样,要追查起来确实不易。”虽说蜀山派群人往西走了,但西边地域如此广阔,往哪里去了一时却摸不到了头绪。一路前来也未发现小道上留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心中不免几分忧愁起来。 过来一阵看到阴阳双子换好衣服,走下楼来。两人头发梳理得柔顺披在肩上,剔去了胡须显得清秀了不少,气质更佳,好似两个武功高强的大侠一般。同方才的他们简直判若两人,若不是柳婷婷曾在彝良城见过他们二人整理后的样子,定认不出两人来。不过多年的沧桑变化和风吹雨打,两人比起彝良城时的情形,额头上多了几条皱纹。两人走到柳婷婷身前坐下,喜笑开颜。 柳婷婷微笑道:“若你们能经常这样,看起来也就清秀许多,没人帮你打理,你们还真就不知道自己打理了。” 阴单子提起酒坛哗哗喝了起来,说道:“皮毛皆是身外之物,没必要打理的。” 阳单子拉了拉衣角,说道:“小子说的有道理,咱以后确实该打理打理,老是烂衣破鞋的确实失了身份。” 柳婷婷赞道:“还是你有出息,这人活着不一定就是为当王侯将相,不过吃穿住行总是少不了的。出入江湖更需要注意这些,不然让别人看着像个乞丐一般,也是不好的。” 阴单子见柳婷婷夸奖了阳单子十分不服气,说道:“小子说得有道理,往后老子必定好生打理打理。” 柳婷婷夸奖他道:“有这般见地十分难得,为了你思绪提升,给你斟杯酒。”提起酒坛给阴单子倒了满满一碗酒。 阳单子将碗推到柳婷婷身前,说道:“我也提升了,不能只给他斟酒吧?” 柳婷婷微笑道:“好,给你也斟上。”将阳单子的碗也满满倒了一碗。 阴阳双子两个端起酒碗哗哗一口饮尽,同声道:“真是太好喝了!” 柳婷婷笑道:“酒不都是一样的吗,一坛酒还能分得出好坏么?” 阴单子喜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你倒的酒自然是更好喝了。” 阳单子笑道:“心情好什么酒都是好酒,丫……你帮我倒酒那是难得的好喝,爽快。” 柳婷婷道:“既是如此,只要你们真能如方才所言做到,我自会再为你们斟一次酒。” 阴单子喜笑道:“一言为定!” 阳单子将酒碗推过去说道:“先给我倒了吧,反正我能做到便是。” 柳婷婷摇头道:“做到了再说。”将酒碗推了回去,说道:“只要你们思想提升一次,我自会为你们斟一次酒。” 阴单子道:“此话当真?” 阳单子道:“若出尔反尔又当如何?” 柳婷婷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阴单子疑惑,轻语自言道:“可你是个丫头呀。” 声音虽小柳婷婷却是听的清清楚楚,知道他的意思是说她是个姑娘,这君子一言的话当然又可以不做数了,便微笑说道:“放心吧,我说到做到,但你们必须也要说到做到才行。” 阳单子道:“那是自然。” 柳婷婷起身道:“你们喝吧吧,我先回房了。”起身上了楼,进了客房。阴阳双子二人继续喝着酒,夸夸其谈起来。 柳婷婷走到窗户前往外看去,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突然看到两个斗笠男子提着一个女子从屋顶越过,往城外跃去。急忙冲出窗户,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跟在两人后面跃进了密林之中,见到那两人将那女子扔到地上,封住了女子的嘴,强行扒着女子衣服。 柳婷婷催运内力闪冲下去,两人反应过来时,皆已各中了柳婷婷一掌,翻倒在地吐出鲜血死去。 柳婷婷解开那女子绳索,取下封在她嘴上的布带。 那女子哭泣着跪下磕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柳婷婷扶起女子,说道:“今日所见不可外扬,你赶紧回家去吧。”女子欲抱住柳婷婷,被她推开,问道:“姑娘,你这是干嘛呢?” 女子垂头哭泣道:“小女子命是公子所救,无以为报,若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愿一生服侍公子。” 柳婷婷大吃一惊,四周细细观察少许,说道:“我救你不需要你报答,这里不安全,赶紧回家去吧。” 女子哭泣着说道:“这里到处是蛇虫毒物,还劳烦公子带我出去好吗?” 柳婷婷看到倒在下的两人一个衣服是淡灰色,一人的是淡黑色。虽不知为何这般不同打扮,也没管那么多脱下两人的外套、鞋子、斗笠、镰刀包裹起来,催运一掌催出,掌力掠过两人尸首,哗然一声,两人尸首被震四周,散落丛林之中。吓得那女子大叫一声,紧紧将她搂抱住。 柳婷婷一手提着女子闪身跃出了密林,来到城墙外,放下了女子。说着“赶紧回家去!”左脚一蹬,跃过城墙去了。 那女子看了看四周,吓得浑身颤抖,撒腿便往城中奔去。 柳婷婷偷偷跃客房之中,看到阴阳双子已经回到她客房中坐着聊天了。 阴单子见她提着一堆衣服回来,起身奔过去接过,看了看问道:“小子,你这是要干嘛呢?” 阳单子抢个过一个斗笠,戴到头上,赞道:“不错嘛,太阳晒不着了。” 柳婷婷说道:“这是蜀山派弟子的装束,我打算装扮成他们的摸样混入蜀山派中,你们在外面等着我的消息。” 阴单子道:“这怎么行呢,要装也是我们装吧,你去太危险了。” 阳单子道:“就是嘛,我们装好了,你在外面等我们的消息。” 柳婷婷道:“你们二人性格浪荡不羁,一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还是我去吧,我一个人若要逃离也较容易些。”去拿阴单子手上的衣服。 阴单子闪到一侧,说道:“说了不行就不行,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以身犯险呢。” 阳单子挡到阴单子身前说道:“若你出了个三长两短,我两个如何对得起上天啊?” 柳婷婷摇头道:“没事的,我武功已经不弱了,要逃生绝无困难。再则不是还有你们两个在外面看着的吗?” 阴单子道:“既是如此我跟你去。” 阳单子抢道:“我跟她去。”两人说着抢了起来,用力过猛刮擦一声,那件淡黑色的外套断裂开去。 柳婷婷止住道:“别闹了,再抢,另一套也得裂了,如何进去呀?”狠狠瞅了 阴阳双子一眼,抢过阴单子手中的那套淡灰色外套,鞋子,斗笠,镰刀进了内室去了。 阴单子拍了一下阳单子的头,骂道:“抢什么抢,现在好啦。” 阳单子还手拍了阴单子一下,骂道:“你跟老子抢什么,若丫头一个进去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唯你是问。”两人又因此时吵了一阵。柳婷婷装扮好,走出内室。阴阳双子看过去,一个斗笠几乎盖住了柳婷婷的脸部,看不到她脸容,淡灰色的衣服和鞋子倒也正好合身。 柳婷婷走到阴阳双子身前,抬头仰起,露出脸容来,问道:“怎么样,看不出什么破绽吧?” 阴单子点头道:“刚刚合适。” 阳单子点头道:“若我们穿必定会小了些,看来这群恶人身子果断瘦小。” 第122章:虎穴之边 柳婷婷点头道:“你们远远的跟着我来,若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就在外面跟踪。我找到合适时机会通知你们如何行事。此间不许说话, 不许漏了行踪。” 阴阳单子点头示意,跟着她从窗户跃了客栈,往前方屋顶跃去。 柳婷婷不知道蜀山派武士居住在哪里,只好在屋顶上闪跃着寻找。转了一圈皆未发现蜀山派的行踪,三人有些失落,跃下一条小巷往前走去。柳婷婷刚转过一个弯道,被一个斗笠拉了过去隐蔽起来,私语道:“四师兄,有人跟踪你。” 柳婷婷听到此人说话带着浓浓的后蜀口音,身穿暗蓝色长衫,便知他是蜀山派弟子。但她不会说后蜀口音,若是开口定会露馅。随即点头示意,心中暗自记下音调默练起来。 她疑惑不解的是一样的穿着打扮,他们如何会叫辨认出这一套是他们四师兄的装束。难道被她杀了的两人中有一人竟是他们的四师兄? 不一会儿几个斗笠武士从一侧房中冒了出来,埋伏好准备截杀阴阳双子。 柳婷婷见阴阳双子继续往前走着,渐渐进入了斗笠人的埋伏之中。有些着急,发现脚尖前有一颗小碎石,便催运内力至脚尖,脚尖一弹,碎石射向一个斗笠武士。因在暗夜之中,她的动作十分细微,无人能发现是她动的手脚。那武士臀部被碎石击中,哎呀叫了一声,颤动了一下。 阴阳双子发现有人埋伏,连续往后翻跃了数个跟斗。众斗笠武士持镰刀腾身冲杀上去,随即混战开去。 阴阳双子武功高强,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击倒了几个斗笠人。因柳婷婷装扮成了斗笠人,他们分不出谁是柳婷婷,也不敢使尽全力。 柳婷婷也在其中攻击着他们,见他们没想到退逃之意,有些无奈。趁着众人的攻击,顺势一招将两人推了出去。 阴阳双子被推出了人墙,立身不稳翻倒在地,起身一手捂着胸口,转身逃去。柳婷婷疑惑,并未震伤他们呀,怎么好似中了内伤一般,难道两人觉悟了在演戏? 那暗蓝衫斗笠人走到她身前抱手道:“禀四师兄,是否继续追杀。” 柳婷婷方才一直在默连后蜀口音,到此她也不知道说出来会是什么样,咳了一声,头往后一甩,转身走去。那人看懂了她的意思,带着众人跟在后面返回。可柳婷婷并不知道他们落脚何处,如何先行得了,便停住脚步。 暗蓝衫斗笠人上前道:“师兄,怎么了?” 柳婷婷没听过他们口中的这个四师兄说话声音如何,便哑着脖子说道:“先走,我断后!”随即又咳了两声。 那人问道:“师兄是不是风寒了,声音这般嘶哑?” 柳婷婷点了点头,跃身屋顶,装作监视后侧情况的姿势。 暗蓝衫斗笠人带着众黑衣人绕过小巷,进了一间小屋。 柳婷婷在屋顶跟着他们,见他们进了小屋,才知道此些人为了隐藏行踪没住大院,难怪找不到他们的行踪。 她跃到门口,进了小屋。小屋不大,有三格,中间一格是个简陋的客厅,几张破旧的木桌椅倒也整齐。右侧一间布置得较为整洁,看上去便知是较有身份的人居所。 柳婷婷见小屋内共有十几个斗笠武士,便知他们的大部队并不在此地。她走到一木椅上坐下,看到众人的衣服全是淡黑色,唯有自己的衣服是淡灰色和方才说话之人是暗蓝色,顿时懂得了其中的道理。原来他们的身份乃是由衣服颜色来区分,那么但凡有些身份的人毕定衣服颜色不同。不过看着众斗笠人站立的神情,好似再等待着她说什么似的。 柳婷婷咳了一下,哑声道:“各自退下吧!” 暗蓝衫斗笠人走到柳婷婷身旁说道:“师兄,不等出探消息的人了?” 柳婷婷连续咳了几声,哑声道:“一切你来安排,我伤寒在身,需多休息。”站起身来。想道:“看他们的情形,这队人马该是由所谓的四师兄统领,那么整洁的右侧卧室自然就是此四师兄的住所了。”那人欲来扶着她,被她避开,转向右侧房间去了。关好门后靠近门缝听着客厅中众人的谈话。 “七师兄,我怎么觉得四师兄怪怪的,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回来就风寒了呢?” “你小子是不是找死,背后议论师兄,小心脑袋难保。”此人便是一直同柳婷婷说话的暗蓝衫斗笠人,正是蜀山派第七弟子,名唤杉前。 “南明是跟四师兄一同出去的,怎么没见他回来?” 杉前道:“师兄的事我怎么敢问或许是去做别的事情了吧,待会便会回来。别在这里瞎着摸,去!” 随后听到一个脚步声进了客厅,说道:“四师兄呢?” 杉前道:“师兄风寒休息,有什么事跟我说便是。” “我寻便了城南,未发现任何可疑人的行踪,特回来禀报。” 杉前道:“退下吧!” “七师兄,三师兄那边没有什么消息吗?” 杉前怒骂道:“这是你该问的吗?” 柳婷婷听到此想道:“原来蜀山派已经四处分散开去,到底要打听什么消息?”随后听到了一阵肃静。 过一会儿听到一沉沉的脚步声和一个女子脚步声进客厅,随后听到女子倒地声,一男子声音道:“七师兄,我寻了城西未发现什么,却发现了一个美女,特意带回来孝敬四师兄的。” 听到杉前走了几步,柳婷婷急忙跃到大椅上盘腿坐起,做出闭目养神的姿势。不一会儿听到敲门声,柳婷婷哑声道:“进来!” 见门打开,杉前提着那女子进房门,说道:“师兄,这女子不错,今夜就让她陪师兄消除寂寞吧。” 柳婷婷想到这些人果然是见采,若此时杀了他们又怕失了线索,若拒绝收下女子,此女子必定遭殃,想毕点头示意。 杉前微笑道:“那就不打搅师兄休息了。”退出了出去关了房门。 柳婷婷见到女子被点晕了,嘴上封了布条。她起身将女子抱到床上,盖好了被褥,以免被人发现漏洞。靠到门口听着外面客厅中的谈话。 一人道:“大理国美女如云果然不错,这次来果然享尽了味。”此话一说完,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听此人如此说话,柳婷婷怒气横生,想道:“本以为采贼之事乃耆、圣、鬼三教所为,原来蜀山派也位列其中。想必那群善用圆形飞瓢的恶人,自然也是了。这么多门派混杂在一起霍乱,却极为严密,必定是有一个更厉害的角色在幕后操控,此人竟有如此能耐,会是什么人呢?” 杉前说道:“掌门有令,到了西边不要惹是生非,否则会坏了大事。你们都检点些,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没提醒。” 听到此柳婷婷想道:“他们口中所说的大事,到底指的是什么?会不会以三元宫惨事有关?他们的掌门又为何下令在西部这边少行事,难道顾忌着什么?” 一声音道:“这东部,西部有何区别的,真是搞不懂。本来看到几个漂亮的,想带回来两个,一个给四师兄,一个给七师兄。又想到掌门的严令,才只敢擒了一个来给四师兄。” 杉前哼了一句骂道:“肖山,我看你小子早就先吃完喝足了才会想到师兄的吧,若出了事,第一个就先找你。” 肖山道:“这不还有四师兄扛着的嘛,掌门那么器重他,有他说话保证出不了什么大事。” 杉前道:“就凭着这点,你就更该死。掌门器重四师兄,你却违背严令到处沾惹草,到处给四师兄添麻烦。” 肖山道:“我不也是怕四师兄长夜茫茫,空虚寂寞嘛。”随后听到两个脚步声进入客厅,一人说道:“七师兄,城北未发现任何线索。” 一个说道:“城南也未发现任何线索。” 杉前问道:“你们都没看到南明吗?” 两人同声道:“从未看到。” 肖山道:“南明不是跟着四师兄出去了吗,问问师兄不就知道了吗?” “那么大个人会丢了吗,一会自己便会回来。指不定现在正在哪个角落逍遥快活呢。”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杉前道:“我再说一遍,掌门有令不许在西部这边乱事,谁出了问题就自己兜着。” 柳婷婷想到,他们谈及的南明已经被杀灭,若迟迟不见归来,必定有所怀疑,我该如何是好呢。 她本想打听到胡绝的下落后就杀出去,将一干人等杀掉。 如今这些人谈话之中根本就没有提到过他们掌门的去向,若不采取些手段定是无用。又想到,他们话语之中好似这个四师兄的威望不低,却是可以大为利用一番。 在众人谈话过程中,她也一直默默练习着这群人的一腔后蜀口音。她咳了两声,打开房门走到客厅中坐下。众武士见他出来,皆抱手行礼道:“参见四师兄!” 柳婷婷点了点头暗示众人免礼,问道:“南明还未归来?”这一句听来,她这默默练习的后蜀口音已经十分地道,根本分辨不出杂音。与她的聪慧之能,学练这口音,自然不是难事。不过她依然带着几分嘶哑,虽然后蜀口音确实可以模仿,但她从未听过他们四师兄的口音。若不带些嘶哑声,指不定就会露出端倪。 第123章:探密 杉前答道:“回师兄,南明确实未见归来,不知出了何事?” 柳婷婷道:“我命其去为我抓药,难不成到别处去了?” 肖山笑道:“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南明一见到女人就离不开身了。” 柳婷婷想到,他们四师兄和南明既然擒了一女子,必定是臭味相投。暼眼看了一眼此人,见此人脸上一个大刀疤极为醒目,瞅了一眼。道:“不色非君子,不乱枉男人!” 肖山赞道:“四师兄这话早成我座右铭了,人生哲理呀。” 柳婷婷听着这人的话,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割舍掏心。却不知她随意道出的话语,却是他们四师兄常挂在嘴边的话。 杉前道:“师兄,房中那女子可能销魂否,若是不行师弟我再去给师兄寻一个更美的来。” 柳婷婷听着这话真是呕心刺耳,摇头骂道:“混账,掌门之严令岂能随便无视?若我跟掌门实禀此事,尔等恐怕……”话未说完,见到众人皆跪了下去哀求着。 肖山道:“师兄,你一定是说着玩的吧,小的也只是为了师兄着想呀。” 杉前道:“师兄恕罪,我们绝不敢违逆掌门之意。” 柳婷婷看着众人吓得这般哆嗦,既知此派教规甚严,其掌门单于必定也是一个人命草贱之人。咳了一声道:“既然掌门有此禁令,众人还是奉命行事。若被掌门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扰乱了大事,恐怕咱都不好过。” 众人听后连连说着“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柳婷婷道:“你们跪着干嘛,赶紧起来吧,我又没怪你们之意。既然掌门有此禁令,不得已说说罢了。” 众人站起身来,说道:“师兄所言极是。” 柳婷婷见到众人脸上好似徒增了不少疑云,说道:“这个女子我喜欢。” 众人听她如此一说,疑云全失喜笑出彦。 杉前道:“师兄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柳婷婷道:“一直以来这也采腻了,如今掌门既然有了严令,不如找些新鲜的玩玩。” 肖山问道:“师兄,有什么新的玩意呀,可别忘师弟我们呀。” 柳婷婷顿了少许,深叹一气说道:“新鲜玩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掌门知道了可不好。” 杉前道:“是要师兄不说,这群师弟谁敢多说一句,掌门自然难以知晓。” 肖山道:“就是,什么玩法,快说来听听。” 柳婷婷摇头道:“掌门信息灵通,十里百里断然瞒不过他,还是罢了。” 肖山笑道:“掌门去了巍山城少说也超百里,绝不会知晓,师兄你倒是说来听听,这把我给急的。” 柳婷婷听他说出了单于的行踪暗自喜悦,又听到杉前说道:“就是,只要师兄牵头不说,掌门断不会知晓。” 柳婷婷还是摇头道:“就算掌门不知,被师兄听到后秘密告到掌门那里,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肖山凝视柳婷婷道:“师兄怎么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三师兄如何敢说,他自己还自身难保呢,咱不告他算他走运了。” 杉前道:“三师兄身在秀山,距离更远,更不会知晓,师兄放心便是了。” 柳婷婷方才听二人之言,这四师兄之上仅提到三师兄,难道他们大师兄和二师兄并未随众人来到这里?想毕说道:“不是我优柔寡断,而是此新玩法极为冒险刺激,一有不慎便会天下大乱。我看还是算了吧,既然掌门要打探消息,咱们还是竭尽所能抢在师兄之前把这大功拿到,不是更妥当。” 杉前摇头道:“天下之大只寻一人好似大海捞针,看似容易却难比登天,谈何容易呀。” 肖山道:“就是嘛,不如师兄将新玩法说来听听,咱先玩它一把,在慢慢找来不迟。” 柳婷婷冷笑一声道:“此人难不成能上天入地,有何难寻之处,恐怕是你们只知偷懒享乐,竟把这立功的大好机会任风漂流了吧?” 杉前道:“师兄这说的那里话,柳婷婷可是乾坤教少主,鬼灵精怪,连掌门都摸头不着脑,咱们能有什么办法。” 柳婷婷一怔,猛烈站起身来。 众人见她这般反应,疑惑不解,凝视观望。 柳婷婷发现自己失态,咳了一声,说道:“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凡人,咱们必须尽快寻之杀之。”她如何也没有想到,蜀山派要寻杀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第124章:入虎穴 柳婷婷心中本就忍无可忍,这一下闹通了,正想为李晓馨报仇血痕。拔出短剑旋身冲去,只见得数个武士随她一转,镰刀尽数脱手落地,翻到在地挣扎几下死去。 肖山见状怒喊一声,带着几个武士冲了上去。 柳婷婷向上腾起避开众人攻势,翻身一掌凝力击出。掌力冲过众武士,打到地板上,震得石板碎裂开去。众武士中掌力飞撞到四处板壁之上,吐血滑落倒地。 肖山奄奄一息,奋力起身不能,半蹲于地,大口吐出血来。 杉前见柳婷婷武功内力高深莫测,跃身腾起,冲破屋顶逃出。随后听到一声惨叫,见他从屋顶坠落下来,砸到地上,吐出血来。随后便见阴阳双子从屋顶落下,站到柳婷婷身旁。 杉前爬到肖山身旁,吐了一口血,问向柳婷婷道:“你到底是谁?” 柳婷婷闪身过去,一脚踏到杉前颈上,问道:“为何要针对乾坤教?” 杉前摇头道:“不知道!” 柳婷婷一脚狠狠踢出,杉前中脚力飞砸到板壁上喷出血来,倒地死去。 肖山奋力爬到杉前身旁,喊道:“七师兄,七师兄!” 柳婷婷问道:“只要你说出原由,便可放你一条生路!” 肖山哈哈仰天大笑数声,挥起镰刀划过颈喉,吐血死去。 阴单子闪过去看了看,闪身回来摇头道:“死了!” 阳单子道:“死了就死了,不死也得死。” 柳婷婷从杉前怀中掏出那三块挂坠,对阴单子说道:“脱下此二人外套,将此小屋烧了。”进了侧房将那女子解开提出门去,道:“赶紧回家吧。”那女子吓得全身哆嗦,撒腿逃去。 阴单子领命脱下了两人的外套、鞋子、斗笠,捡起两人的镰刀,出了门问道:“要来做什么?” 柳婷婷对阳单子说道:“将此小屋烧了,不留半点痕迹。” 阳单子点头道:“烧房子我最拿手,赶紧走。” 柳婷婷纵身跃落到另一屋顶上。阴单子抱着衣物落到她身旁,从怀中掏出一壶酒,喝着说道:“守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喝酒了。” 柳婷婷脱去身上的外套,鞋子,斗笠,显现出一套洁白的长衫。不一会儿见到一股浓烟从小屋腾出,火焰随之滚滚而起。她将外套,鞋子,斗笠一起扔到火焰之中,将镰刀挂到腰间。 阳单子从一侧跃上屋顶,落到柳婷婷身旁,看着熊熊火焰,得意地说道:“火势太小了。” 柳婷婷道:“别让火势燃到其它相邻的房屋才是。” 阳单子道:“放心吧,不会燃到其它房屋的。” 柳婷婷听到四周村民听到燃火之声熙熙攘攘的往这边接近,说道:“走。”闪身离去。 阴阳双子随柳婷婷跃回了客栈房间,阴单子将手上的衣物扔到大椅上说道:“这些烂衣服要来做什么?” 柳婷婷早有了打算,因为蜀山派的掌门单于必定不好蒙混过去。她如今听过杉前的话音,也看懂了他的一些处事为人。打算模仿杉前混到单于身旁,进一步了解胡绝和瑶佳关押之地。想着将杉前的服饰整理了一下,放入一个布袋中,说道:“蜀山派掌门单于在巍山城、三师兄在秀山城。若没猜错,胡绝和阿佳必定由单于亲自押到了巍山城。” 阴单子道:“那好呀,咱直接杀进去便是了,管他什么掌门不掌门的。” 阳单子赞道:“好主意,杀得他片甲不留,滚回后蜀去。” 柳婷婷道:“原来是他们的大师兄、二师兄率人杀进了三元宫,同样也死在了那里。单于的武功诡异高强,加之人数众多,若不能先查出胡绝和阿佳的关押之地,冒然进去。他们自会狗急跳墙可能会对他们不利或会派人趁咱们不注意吧他们转移到别处去,到时再要寻找就更难了。” 阴单子道:“说得也是,那你说怎么办?” 阳单子道:“难道随他们自去,不管啦?” 柳婷婷道:“我打算先扮成杉前,混进去打探消息。待摸清他们底细和布置之后再另行告知你们如何行动。” 阴单子道:“好主意,我跟你混进去。” 阳单子抢道:“我跟你去。” 柳婷婷道:“你们谁也不许去,此群武士一口浓浓的后蜀口音。若不会模仿,一下子就会自漏身份反而坏事。你们二人就在外面等候消息便可,切记不可惹是生非。” 阴阳双子连连点头,坐到木桌前喝起酒来。 柳婷婷寻思少许,提着杉前的服饰转入内室,换好后走至客厅,用杉前的口音说道:“我先走了!” 阴阳双子正喝着酒,听到此话音急忙拔出镰刀站了起来,指着柳婷婷骂道:“什么人?” 柳婷婷变回口音说道:“怎么样,像吧?” 阴阳双子听到是柳婷婷,深呼一气,连连点头。 阴单子收回镰刀,说道:“小子,你换好了,应该先跟我们说一声,吓得我们一跳。” 阳单子收回镰刀,说道:“就是嘛,我还纳闷呢,刚死的人怎么又说起话来了。” 柳婷婷说道:“我先起身赶去巍山城,你二人明天再去,到了巍山城自寻办法找到众人巢穴,在外侧监视等候。” 阴单子道:“何必呢,明天一起去不就行了吗?” 阳单子道:“就算今夜去,也得我们陪着去吧。” 柳婷婷道:“蜀山派诡计多端,到处安排了探子。若被人发现咱们三人同行不定会起疑心,我的功夫不弱,你们不必担忧,只要依计行事即可。” 阴单子疑惑道:“那你跟他们长一个样,我们怎么认得出谁是你呀?” 阳单子道:“就是嘛,就算找得到他们的巢穴也决绝找不到你嘛。” 柳婷婷道:“你们不必找到我,我自会去找你们。”纵身跃出窗户,落到马背上冲出了景东。 阴阳双子想来想去还是不太放心,随之下了楼上了马,向巍山城方向跟去了。 柳婷婷鞭策着马匹在小道上飞驰,朦胧的月光之下小道依稀可见,呼呼风声不绝于耳。小道两侧寂静一片,毫无声息,不时能听到树叶沙沙声和虫鸣鸟叫声。 不知行了多久,东方天际渐渐变白,大地开始苏醒过来。前面一座小镇依稀可见,柳婷婷对着座小镇并不陌生,曾经在这里遭遇了鬼毒教的层层幻境,记忆犹新,正是南涧镇。 她知道小镇之中必定有蜀山派的探子,不想节外生枝便绕过小镇,往巍山城奔去。 阳光渐渐变得温暖清馨,小道上出行的人马也渐渐多了起来。不时能遇到出行的茶宫马帮,不时能看到小商贩忙碌着赶集,不时能看到官员士兵同行,不时能看到猎人满载而归。比起以前的状况可谓天壤之别,似乎也能体味到一个国度之商业的慢慢复苏。 这里距离大理国都大理城不远,社局也较为稳定,商业的复苏自然更为先前。 又行了两个多时辰,一座古韵弥漫的城池隐约出现在远方,一看城中高高的楼塔便知是巍山城了。又往前行了一段,突然两个斗笠人从小道一侧跃到身前不远处抱手行礼道:“参见七师兄。” 柳婷婷拉停马,模仿杉前的声音说道:“赶紧带我去见掌门师傅,有急事禀报。” 一个斗笠人说道:“陈凡,你带七师兄去见掌门,我继续在此监守。” 陈凡点头答应,跃进丛林之中骑着一匹马奔了出来,说道:“请七师兄跟我来。”策马前去。 柳婷婷点了点头跟着陈凡前去,绕过巍山城来到巍宝山脚下一座孤立在丛林之中的大宅院,宅院门头刻着“前山院”三字。大门没有任何守卫,显得极为松懈。 柳婷婷环顾四周,发现四周古树之上隐藏着许多斗笠人。想道:“有如此多守卫,若阴阳双子不注意必定会陷入埋伏,打草惊蛇。” 陈凡走到门前停下,下马敲了敲门。随之听到大门缓缓打开,一个斗笠人走出大门看了看陈凡又细细打量了柳婷婷,向前行礼道:“参见七师兄!” 柳婷婷跃身下马,道:“我有急事回禀掌门师傅,不得耽误。” 那武士引路道:“七师兄请。” 柳婷婷走进大宅院,看到宅院四处皆是斗笠武士相间巡逻,守卫得极为森严。那武士带着柳婷婷快步穿过广场,走进正东大房的客厅。 客厅中有一个身穿淡灰、一个淡黄衣服的成年男子,两人皆头戴斗笠看不出摸样如何。 柳婷婷看到两人身穿淡灰色、淡黄色衣服,想道:“他们的大师兄、二师兄已经死在三元宫,三师兄又在秀山城,四师兄已经死了,杉前是七师兄。而蜀山派成名的七侠,中也只剩的五、六两人了,此二人也只能是他们的五师兄和六师兄了。”上前行礼道:“参见五师兄、六师兄!” 其中一个身子稍瘦的淡灰衣斗笠男子先说道:“七师弟不必多礼,请起。” 柳婷婷见此人先说话,定是辈分更高些,便知此人是五师兄了,还礼道:“多谢五师兄。”站起身来。 那个淡黄衣斗笠男子问道:“七师弟不是随四师兄在景东吗,为何先赶回此处,难道有何消息?” 第125章:虎穴 柳婷婷假装哭泣哽咽地说道:“四师兄已经……已经……”哽咽难书,好似痛心欲绝一般。 两人听后一怔,急忙问道:“师兄怎么了,你倒是快说。” 柳婷婷喃喃说道:“四师兄命我去城南打探消息,我去了两个多时辰未发现任何状况,想回去禀报。待我回到居所,却看到四师兄和其余的弟子全倒在血泊之中,无一幸免。”从怀中拿出他们四师兄和肖山的挂坠呈向两人。 两人听后一片哑然,怒气横生,拿起两个挂坠看了看。淡灰衣男子一拳打到大椅之上,骂道:“岂有此理,什么人干的?” 柳婷婷道:“此人武功高强,众兄弟身上皆只中了一招半式便已经……实在看不出出自何门何派武功。”说着从腰间滑落一把镰刀,她急忙检了回去。这把镰刀是她杀了他们的四师兄时,取下来的。她脱下外套和衣服扔进大火时,无意将其镰刀挂到腰间。换衣服又无意中挂上了腰间,想是一夜赶路松懈了,竟掉了出来。 淡灰衣男子抢过镰刀,细细看了看问道:“这不是三师兄的镰刀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柳婷婷顿然疑惑,她是从他们四师兄身上取下的,并不知道是三师兄的镰刀,急忙说道:“禀五师兄,这是在小屋中捡到。我知道三师兄的镰刀,便带了回来。” 淡黄衣男子怒道:“胡说,三师兄的镰刀怎么会在小屋之中,你到底从何得来?” 柳婷婷想到竟然是他们三师兄的镰刀,且不是可以将此事嫁祸他们三师兄。想毕说道:“六师兄,三师兄武功高强,我如何能拿得到他的兵刃。确实是我在小屋中发现的,其中缘由我也是不知晓。” 淡灰衣男子问道:“还有谁活着?” 柳婷婷答道:“如此惨案我半刻不敢拖延,迅速收拾了他们的尸首焚烧后。上了马日夜兼程赶回来,向掌门师傅和两位师兄禀告。若还有其它被派出的师弟也许还活着也未可知。” 淡灰衣男子对着淡黄衣男子说道:“陆续师弟,此事非同小可切莫张扬,待掌门师傅回来再做定夺。” 陆续点头道:“师兄所言极是。” 淡灰衣男子说道:“杉前师弟,此事不可外扬,师傅自会处理。” 柳婷婷说道:“是!” 淡灰衣男子走到大厅门口向一斗笠人问道:“掌门何时归来?” 那人答道:“掌门行踪无人知晓,何时能归来实在不知。” 淡灰衣男子走出大厅四周看了看,交代一个斗笠人道:“加紧戒备,恐怕要来的人不会让咱们等太久了。” 那人恭敬地道:“是!”退了去。 陆续坐到大椅上喝起茶来,柳婷婷用余光扫射着众人的反应,观察着大厅之中每一个布置。见到大厅宽大宏亮,正东是墙壁上挂着一副优美的蜀山图。大图之下是一个宽大的大椅,手柄雕着虎头极为凶恶。大椅两侧摆放着两盆高高的山茶,正逢季开的炫彩多姿。 厅中左右首皆有五个大椅五个茶几,大椅的座次,每一个教派都十分讲究,若坐错即刻便会露出马脚。想到,陆续坐到右首第三个大椅,如此座次应该是一二同一排,三四,五六,七随五后了,便是左首第四个大椅了。刚想毕便听到陆续说道:“师弟,站在做什么呢。坐下喝茶等待师傅回来再说吧。” 柳婷婷哀叹道:“四师兄大仇未报,心中亏欠难当,坐立难安。只想赶紧回禀了师傅,早日为四师兄报仇雪恨。” 淡灰衣男子走进大厅,落坐到左首第三个大椅上,将镰刀和挂坠放到茶几上,说道:“再大、再急的事也得等师傅回来再说,师弟行了一夜也就别老是站着了。” 柳婷婷点头道:“是,五师兄。”落座到左首第四个大椅上,余光目视着客厅中的动静。 陆续问道:“杉前师弟,你们在景东是否得罪过什么门派?” 柳婷婷道:“掌门有严令,到了西边来绝不可沾惹草。可是还是有几个门人惯了东部的作为,不听四师兄的劝阻,偷偷出门采。但却从未发现有弟子出过事,至于有没有惹怒了什么门派我就不知道了。” 淡灰衣男子哼了一声,说道:“身不正影子自然会歪,四师兄自身就没改得过来沾惹草的臭毛病。我看在你们当中,也就你还能自控些。” 柳婷婷道:“四师兄虽有癖好,但执行掌门严令却是一丝不苟。” 陆续冷笑道:“得了吧,谁不知道四师兄什么样子的人,对手下弟子执行严令确实严格。但对于他自己就很难说了。” 柳婷婷觉得此二人对他们四师兄并不是很赞扬,更多的是排挤。但也觉得他们所言非虚,又听到淡灰衣男子说道:“我看这次他多半是咎由自取,就是不知道师傅会如何处置了。” 陆续道:“师傅一向溺爱四师兄,不论他犯什么错都会多加包容。如今四师兄不幸去世,师傅必定威颜大怒,咱们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柳婷婷想道:“单于不在这里是好事,可省了一个大敌,更容易救出阿胡叔他们,得先想办法探出关押他二人之处才是。”哀叹一声,道:“可不能再让胡绝二人有何闪失,否则天下之大也恐无咱容身之地了。”余光见到陆续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正东大椅两侧的茶盆,不禁,想道:“难道茶盆便是密牢入口机关?” 淡灰衣男子哼了一声,说道:“师弟过虑了,若有人敢进来定让他插翅难飞,别说救人了。” 陆续道:“除非门人之中除了内奸,就很难说了。”柳婷婷听后心里一怔,稳住神情,点头示意。 淡灰衣男子看了看茶几上的镰刀和挂坠,点头说道:“此话说得极是,人心隔肚皮,实难猜透。不过既然是叛徒始终少不了的蛛丝马迹,要想天不知除非己莫为。”说完抬起茶几上的那柄镰刀仔细着摸起来。 柳婷婷看出了他的心思,如今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兄全都死去,只有一个三师兄是他前路上的障碍。既然阴差阳错的镰刀落到了其四师兄手中,又来到了他手上,自然可以大作文章。不过这对柳婷婷来说是件好事,也可以用此事加一把火,让蜀山派自乱阵脚。她现在虽然猜到了密牢开关所在,却还想探到他们追杀自己和争对乾坤教的原因。 陆续好似也看出了其五师兄的言外之意,奉承道:“既是如此,师兄为何不暗中派人先去调查实情呢?” 淡灰衣男子道:“师傅自有处置之法,若冒然行事恐怕会自寻麻烦。再不慎惹出了什么事,等于自掘坟墓。” 陆续点头道:“师兄所言极是,罗南可有何消息传下山来?” 淡灰衣男子摇头道:“毫无消息,我想既然柳婷婷已经擅自离开了无玄宫,断不会留在这里。他在那里监守恐怕不会太大效果,真不知道师傅怎么想的?” 柳婷婷想道:“原来他们来此竟是为了去巍宝山查探我的行踪,就不知会不会对师傅不利。”当下担忧起逆天行的安危来。 陆续点头道:“不过也有一定道理,那里毕竟是她的家,玩腻了自然是要回家的。虽然不知何年何月,却也比海底捞针省时省力得多。” 柳婷婷听到此话,想道:“看样子他们只是为了查探我的行踪,并不想危机无玄宫安危。”当下心情松悦了些。 淡灰衣男子无奈摇头道:“话虽如此,做起来着实不易。”喝了一杯茶,看着镰刀陷入了沉思。 陆续也喝起茶来,不再多说话。 柳婷婷一直想插话套出他们的目的,却又怕漏了马脚,便决定再寻时机。 她见到两人皆无意谈话,站起身来走到大厅门口深叹一声,说道:“师傅不知何时归来,真叫人坐立难安,度时如日。”用余光观察着大院四周的情况。 见到大宅院围墙之下和大房墙壁之下摆放着许多弓箭,便知是用来守卫宅院的弓箭阵。又看到场院四处都有新挖土留下的土迹和新扑石板的痕迹,便知新扑石板之下必定布置了诸多机关陷阱。 看到场院新种植了两排十分整齐的红色尖刺围着整个大院中的房屋。虽她不认识是什么,但从后蜀派的布置来看,此必定是剧毒之物。看到刺四周的草坪上许多尖刺冒出草面。又转头看向屋顶,看到屋顶之上全是涂了一沉灰白粉末的东西,粉末之下的瓦片凸凸凹凹好似瓦粱断裂一般。便知瓦片之下也全是机关,若有人落身屋顶必定劫数难逃。 转头看向围墙顶上,看到围墙顶上中间有一排整齐的空隙,便知是墙体之中暗藏有尖刺。又看向房屋的墙体,看到墙体到处都有刚粉过后留下的无数白点,看上去这些白点十分脆薄。便知四周墙体之中也藏有尖刺,若遭遇敌人来袭,尖刺便会从墙体之中弹射出。 若是她自己的观察无误,此大院之中无一处不留陷阱,无一处不可致人死地。若想要闯进大宅院救走胡绝和瑶佳根本是不可能的。 想道:“后蜀派如此代价防备,可见阿胡叔和阿佳自然有重大用处。那他们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难不成真是是为了《玄天真经》和玄天剑?可是此二物皆非我、阿胡叔、阿佳任何一人所有,怎会那么大的代价擒杀我们呢?” 第126章:大破蜀山派 陆续见到柳婷婷站立大厅门口许久,起身走过来四周看了看,说道:“天色不早了,师傅怎么还不回来?” 柳婷婷听他怎么说,定是以为自己心中悲切坐立难安,便点头叹道:“就怕师傅今夜也不回来该如何是好?” 陆续道:“很难说,不过师傅出门很少彻夜不归,除非遇到了什么重大事务。若是有什么大事,应该也会派人回报才对。” 柳婷婷想道:“如此多的机关,若单于回来就多了加一个高手。若此时救人,一个人断难带着两人冲出重围,不知阴阳双子找来了没有。” 淡灰衣男子走过来看了看天色,说道:“对于师傅来说,此时天色尚算甚早,不到日落之时断不会归来。” 柳婷婷抬头看到天阳微微偏西,最多是下午三时,待到西落至少还有四个时辰之久。这四个时辰之中能否寻得机会救走胡绝二人甚是关键。又转头四周看了看,想道:单于连机关陷阱也布置得如此周密,观察省人必定也是微乎其微。指不定自己微乎的马虎便会露出破绽也未可知。又想到,既然外围布置的如此周密,想毕密牢之中机关布置的也更是如此。想着突然听到大宅院围墙外刀剑声阵阵响起,过了一会,见一个斗笠人匆匆忙忙奔过来道:“五师兄,有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在外面和众弟子打了起来了。” 柳婷婷大喜,料定是阴阳双子不小心闯入了埋伏,却也是好事。 淡灰衣男子对着陆续说道:“六师弟你去密牢看好犯人,七师弟在这里看守大房。”跃身出了大宅院,一群斗笠人唰唰奔了出去。 陆续转身走进大厅,走道正东大椅右侧用力来回旋转盆。听到哗哗的响声,见到那副巨大的蜀山图缓缓向左侧移开,显现出一道昏暗的大石门来。 柳婷婷跟着陆续走进去,看到密牢之中微弱的灯光斜照。十几个斗笠人站在密牢之中守卫着,凝视着开门的人。 陆续看到柳婷婷跟了进来,骂道:“你进来干嘛,赶紧出去。” 柳婷婷说道:“师兄,我陪在密牢之中监守吧,若此二人再有何闪失,咱们可真都别想活了。” 陆续骂道:“混账,五师兄吩咐你在大厅之中守卫,你就必须在大厅之中,赶紧出去。” 柳婷婷转头看了一眼大厅,看到大厅之中一个武士也没有,好似全部被吸引出了大院。转头看向密牢,见到密牢之中守卫的武士也不过二三十人。转过身做出欲出大厅之态,却左手运力一掌催向陆续。随即闪身翻腾越过陆续,拔出短剑冲向众武士。陆续和中武士皆不知此变,根本未有防备之心。 陆续被柳婷婷的掌力击中,翻倒在地断然死去。众武士皆未来反应过来,已被柳婷婷闪身冲过,颈上血迹奔出,尽数翻倒在地。 柳婷婷落身后见到胡绝和瑶佳被关在一个钢铁密牢之中,催运内力运出乾轩剑,凝力一剑挥去,剑气掠过钢铁。刮擦一声,钢铁柱碎裂开去。 柳婷婷跃到胡绝身旁,拉住胡绝的手,刚好握住脉口,发现胡绝脉相强劲。便知上了当,随即见胡绝一掌直推向她胸口,还好她反应极快,已侧身避开。又见瑶佳一镰刀猛烈刺来,镰刀划破她右臂衣服,转势收回切向她腹部。 她左脚一蹬,向后侧腾出,脚方落地,只觉脚下一空,坠落下去。又看到顶部门窗迅速合上,身子往下坠,往下看去,底下全是高高凸起的尖刺。急忙催运内力将乾轩剑推射向墙壁。 乾轩剑剑柄撞到墙壁飞速弹了回来,刺向另一侧墙壁。柳婷婷握住剑柄,随乾轩剑的冲力撞向另一侧墙壁。乾轩剑刺入墙壁之中,柳婷婷握住剑柄悬空挂立。她随即催运所有内力,绕乾轩剑一转,拔出乾轩剑闪电般冲向陷阱顶部铁盖。只听得啪一声巨响,陷阱顶铁盖碎裂开去,柳婷婷由破损处腾了出来。 假胡绝,假瑶佳见到柳婷婷竟能冲破如此厚重的钢铁盖板,一阵惊慌失措。皆呆了少许,才一起冲向柳婷婷。 柳婷婷怒焰直冒催运内力,一剑剑气直冲假瑶佳。只听得假瑶佳的镰刀唰唰碎裂之声,剑气震碎了她的镰刀,掠过她的身子,冲向钢铁柱。随后听到啪一声,假瑶佳碎裂四周。假胡绝被柳婷婷这强劲的内力震住,转身往密牢口跃去。柳婷婷旋身一转,短剑脱手而出刺穿那人身子,射到墙壁上允自震颤。那人胸口蹦出一股血柱,反扑倒地死去。 柳婷婷左手运力一吸,短剑脱离墙壁,回到手上。她站在密牢中细细观察,突然看到密牢走道尽头挂着一幅蜀山图。催运内力一剑挥向蜀山图,见蜀山图及后面的墙壁碎裂开去,露出了一个暗牢入口。闪身进去,看到胡绝和瑶佳皆被钢铁锁链悬空绑住,身下全是高高凸起的尖刺。 随之腾身跃去,哗哗挥出四剑,剑气掠过钢铁锁链。锁链断裂开去。她一手接住胡绝,一手接住瑶佳闪身跃出暗牢。刚落地,看到密牢入口缓缓关起来,她将胡绝和瑶佳往入口处推出,随之腾身冲去,数剑齐发。剑气掠过胡绝和瑶佳冲向入口,入口中石板碎裂开去。 柳婷婷顺势接住胡绝和瑶佳冲出密牢,落到大厅之中。见到十几个斗笠武士持镰刀围冲而来,随即跃到左则大椅前,将胡绝和瑶佳放到大椅上。顺势左手提起一只大椅推向一侧的武士,右手持乾轩剑挡开了另一侧武士的镰刀。随后翻旋身子,数脚踢出,数个武士胸口中了脚力翻倒在地。 柳婷婷剑尖指地一弹,转身数剑气已脱手而出,剑气冲碎了众武士镰刀,掠过众武士身躯,震碎了一则大椅。 众武士一阵惨叫,翻倒在地。 大厅中的武士刚被打尽,一群武士持着弓箭冲进大厅。 柳婷婷闪身冲了过去,好似一阵狂风掠过一般。众弓箭手武士连弓皆未拉开,已经被柳婷婷冲力带翻倒在地,弓箭尽数碎裂开去。 柳婷婷听到四周武士正飞速赶来的脚步声,一个闪身回来抱起胡绝和瑶佳闪出大厅,将胡绝和瑶佳使劲往围墙上抛出,随之左脚用力后蹬,往前冲出,又两剑挥出,剑气冲向围墙,围墙中剑气碎裂开去。柳婷婷接住胡绝和瑶佳冲出大宅院,落到外侧的地上。见到阴阳双子正和众斗笠人打得正激烈。 淡灰衣男子见到柳婷婷抱着胡绝和瑶佳冲了出来,喊道:“杉前,你胆敢叛师逆派,是不是不想活啦。”绕开阴阳双子,摔着十几个斗笠武士围杀向柳婷婷。 柳婷婷抱着胡绝和瑶佳闪身避开淡灰衣男子攻势,腾出人墙,跃到阴阳双子身旁,将两人扔给他们,道:“先带他们走,我断后便来。”言毕提着阴阳双子两人往外抛了出去。 阴阳双子各抱着胡绝和瑶佳被柳婷婷抛出人墙,落身后便跃身没入密林去。 柳婷婷见到淡灰衣男子带着一队斗笠武士向阴阳双子追去,蹬地而起,跃身落到此队人身前挡住。 淡灰衣男子止住脚步,凝视柳婷婷问道:“你不是杉前,到底是谁?” 柳婷婷震碎杉前衣物,取下假面具,扔了斗笠。一个身穿洁白长裙,秀美无双的漂亮女子容貌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见状皆退了数步。 淡灰衣男子凝视柳婷婷少许,道:“你是谁?” 柳婷婷变会原声,冷笑道:“你们不是在找柳婷婷吗?” 众人听她此言不禁又退了数步,淡灰衣男子看着柳婷婷手中霸气凌然的乾轩剑,说道:“你果然是柳婷婷,给我杀!”随声众人一起持剑冲杀而上。 柳婷婷立身不动,道:“我正要找你们,一起来的好!”见众人冲至,一剑横扫而出,便听到哗啦数声响起,众人镰刀尽数断裂开去。随即又听到啪啪数声,众人皆中了柳婷婷的脚力尽数翻倒在地。紫光一现,乾轩剑已刺入淡灰衣男子胸口。 柳婷婷怒道:“你们杀了阿馨姑姑,蜀山派的灭亡不过只是刚刚开始。”乾轩剑拔出,淡灰衣男子哗一声碎裂开去。 随后听到沙沙的一阵脚步声,见到上百个弓箭手冲出了大宅院往她冲来,一阵箭雨随之袭来。 柳婷婷旋身一转,一团紫气旋绕而出,冲来的箭雨绕着她全身飞旋,唰一声尽数往弓箭手回射去。 听得数声惨叫声,第一排弓箭手均中箭倒地。 柳婷婷已经飞旋到弓箭手队伍中,只见她身影在弓箭手队伍中飞闪,弓箭哗哗四处碎裂,弓箭手唰唰飞出队伍,不一会儿整个弓箭手队伍土崩瓦解,尽数倒落在地死去。 她刚落地突觉右侧两掌强劲的掌力飞速袭来,转身闪避开去。落稳身,见一个蓝衣斗笠中年男子持镰刀落身在地。 此人一落地,斗笠下垂,一身邪气,头也不抬,便硬声冷冷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我派大开杀戒!” 柳婷婷一听便知此人正是蜀山派掌门单于,冷言道:“我就是你要苦苦追杀的人。” 第127章:救出 蓝衣男子一怔,抬起斗笠,暼了一眼,道:“原来是你!” 柳婷婷道:“你来得正好,三元宫之仇、阿馨姑姑之仇一起算个清明!” 单于哈哈大笑道:“好得很,好得很,也省了我四处追杀。既然送上门来,我岂有不收之理。”持镰刀冲向柳婷婷。 柳婷婷哼了一声,冷言道:“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前一次有意放了你,这一次必须死!”催运所有内力翻身冲向单于。她冲过单于镰刀,却见单于脱壳而出,从外壳下方冲出,正中她背心一掌。推力催得她往前飞去,差点扑倒在地,口角染上血迹。见到单于蓝衣、脸容、镰刀脱去,换上一副极为恐怖的面容和一身黑衣,手也没了镰刀。 柳婷婷内力深厚,虽中了单于一掌,深中内伤,却有真力相撑,倒也无碍。若是换了别人,这一掌,足可震碎脊梁,扑地而亡。她顿了顿身,催运内力自疗,冷言道:“如此卑鄙的鬼蜮伎俩竟还未改?”这一招她曾在腾冲城外见过他对付付灵道长,却未能想到他还故技重施。 单于看到柳婷婷身中自己全力一掌,不仅能站稳身,说话语气仍是铿锵有力,料知她武功内力远超意料,冷冷说道:“你武功内力虽然深厚,可惜太过自负,故技重施却也能收获不断。”快速奔跑着冲向柳婷婷。 柳婷婷想到,此式定是要近身肉搏随即变幻戏法,让人防不胜防。向后翻身退了数米,见单于横生直冲过来。随即凝力一剑挥向单于,随之听到身后一阵破风声,急忙侧身避开,一道寒气青光掠过她的长裙打到地上震得一阵尘土飞扬。 单于早已经金蝉脱壳饶到她后侧持九龙刀冲来,还好她早已料到留有余力,侧身避开。 单于持着九龙刀擦过她身上挂着的那柄短剑铮铮划过,随即胸口又中了一掌,退撞到一颗大树干上。因单于主要内力已经运到九龙刀之上,这一掌力不算强硬。这一式多亏了她腰间的那柄短剑,正好挡住了九龙刀的刀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站稳身,左手一旋,一股紫气尤饶而生,显是在疗伤。此时单于已脱去了恐怖面容,换上了毫无眼、鼻、口的一张白色面容,黑衣脱去换上了一套大红色衣服,手中提着的正是瑶佳的九龙刀。她侧头看向自己挥剑劈去的假单于竟又是一个外壳。顿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单于必定在她不经意之间利用障眼法,虚招吸引住了自己,脱去了外壳,转到后侧攻之以不备。 单于看到柳婷婷被九龙刀割破的腰间衣服,露出一把精致的短剑,怒意顿生,指着柳婷婷冷嘲道:“除非你身上到处是金刚铁壁,否侧必死无疑。” 柳婷婷道:“胜负成败天注定,鹿死谁手未可知!” 单于旋身一转持九龙刀擦过地面涮向柳婷婷,柳婷婷暗自催运内力等候,两眼直盯单于变化,静心感触冲来力道的变化。觉得单于涮风强劲有力,又未观察到单于有脱壳之状。欲攻向涮风,突然旋力之势迅速转至她身下。急忙腾身而起,翻身往下刺去。果然见单于从她方才立身之处破土而出,持九龙刀往上冲刺来。 一声脆耳铮铮声掠过,乾轩剑顶到九龙刀刀尖,一股冲力从乾轩剑中脱出掠过单于冲到地上,震得地上落叶灰尘四处抛腾散去。 单于中冲力往下落去,柳婷婷闪电般翻身一脚正中单于胸口。 单于方才已中冲力,往下落去,无力在闪避柳婷婷自上而下的一脚,中了脚力往后飞出翻落在地,九龙刀脱手飞射到一颗树干上。 柳婷婷已闪身跃去,融回乾轩剑,右手拔出九龙刀落地指向单于。 单于手悟胸口起身,靠到一颗大树干上,吐了一口血,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夫这一式独创绝招横行江湖数十载未有人能破解过,却败在了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手上,奇哉,怪哉!”他这一式浑然天成,确实很难看得出破绽。其内力由催出的旋风急速般随身转至土下,闪电般破土冲杀,招此力道变幻快之又快,就算武功内力再高若不能静心触觉力道变幻,实在难以察觉。 柳婷婷凝力冲下,他上冲顶到柳婷婷的剑上的力道绝难挡消柳婷婷的全力一击,真力冲碎了他的力道掠过他打到地上,若是换成一般人早就魂飞魄散。还在于他内力强硬,不至于碎了开去,所中内伤自然不轻。随后又中柳婷婷翻身一脚,更不必多言。 柳婷婷道:“这一式毫无破绽,浑然天成,是难得的奇招。你第一式,第二式皆是绝招,招招皆可致人死地。可惜的是你不知道障眼法,我也会。” 单于一怔,无奈叹道:“不愧是乾坤教的少主,观察得无微不至,恐怕世间再难逢对手。老夫领教了。”靠到树干上,仰头闭目。 柳婷婷闪身过去,一刀刺穿衣物,刺入大树。已见到一个身影从衣物外套中蹿出冲向大宅院围墙去,便知是单于又使用金蝉脱壳之法逃身了。她反应神速,已转身追出,哗哗两支刀锋脱手而出,转势腾飞追去。 单于落地便催运掌力击向刀锋,掌力没能挡散柳婷婷的刀风被刀风震飞落入围墙之中。那人影便是单于,他已经脱去了先去外壳,如今是一套白色紧身外套和一张只有大嘴的纯黑色面容,从嘴中吐出血来。 柳婷婷持刀欲冲杀进去,从四处围墙及大房墙壁中弹射出无数尖刺,一齐射向她来。 随之一群斗笠武士冲过来扶起单于往大房撤去,一群弓箭手挡住前面。 一阵箭雨随之而至,柳婷婷挡着箭支和尖刺,想到大院之中的机关重重。自己现在也受了内伤,硬闯杀之毫无胜算。挡开着箭支和尖刺,跃进丛林之,往前面奔去。 一个人影落到她身前,此人便是阴单子。 阴阳双子带着胡绝和瑶佳跃回了巍山城,找了一家客栈,又请来了大夫。阴单子担心她的安危,让阳单子照看二人,出了客栈前来接应。见到她好似受了内伤不轻,迎上来问道:“丫头,没事吧?” 柳婷婷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来,软坐到地上。方才她中了单于两式,内伤自然不轻。她催运真力控住伤处,全力迎杀单于。此时到此,真力耗费不少,无力可控伤痛,一口血迎了上来,软坐了下去。 阴单子抱起她往前闪跃去,问道:“丫头,丫头,怎么啦?” 柳婷婷道:“我受内伤不轻,却无性命之忧,不必过忧。只是阿胡叔和阿佳他们可好?” 阴单子听到她说不危及性命,心下放松了些,说道:“死倒是死不了,就是中了一种毒昏迷未醒,更运不了内功,你也不必为他们担忧。” 柳婷婷微微点头不语。 阴单子扶着柳婷婷闪入一家客栈客房之中,将柳婷婷放稳。问道:“丫头,我怎么救你?” 柳婷婷道:“带我去看阿胡叔和阿佳!” 阴单子道:“你都这样了,就别操心了,赶紧先救你自己吧。” 柳婷婷道:“我是受了内伤,并未中毒。待会盘膝运气调养,不多时真力恢复,就无碍了。” 阴单子知道说不过她,带着她进了另一间客房,便见胡绝和瑶佳分别躺在床上。她分别为胡绝和瑶佳把了脉,对阴阳双子说道:“你二人出门守卫,任何人不许进来!” 阴阳双子领命退出门去。她盘坐到大椅上,轻闭双目,运气自疗起来,一团紫气尤饶而生,绕着她飞舞。过了三个多时辰,她脸色红润,气息恢复不少,便知内伤已好了大半。她站起身来,为胡绝和瑶佳把了一次脉,扶起两人,两手一旋,两道紫气分别催输入两人体内,过了一会她轻咳了两声,收回真力。盘坐起又运气恢复了少许真力,喊了阴阳双子二人进屋,道:“此地不宜久留,离开这里前去三元宫。” 阴单子疑惑道:“马上就到无玄宫了,干嘛要去三元宫?” 阳单子同样疑惑道:“不如去无玄宫吧,那里更安全。” 柳婷婷道:“越安全的地方越危险,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对手料定咱们会回到无玄宫,必定早有埋伏。阴单子,你快去备好一辆大马车,离开这里便是。阳单子,你去裁缝店买来四套男装,一套女装。” 阴阳双子觉得她说的有理,出了房门。柳婷婷盘坐起来,运力自疗着。 不一会儿阴单子进门,说道:“马车备好了,是不是可以出发了?”柳婷婷不理会他的言语,继续自疗。 不一会儿阳单子抱着一堆衣服进了房间,放到木桌上。问道:“要那么多衣服干嘛呢?” 柳婷婷说道:“你二人带着阿胡叔去另一客房换上衣服,你们自己也换上一套。”挑了一套白色男装抱着那套淡红女装抱着瑶佳转入内室。 阴阳双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疑惑不解。阴单子抱着胡绝转进另一个内室,阳单子抱着衣服跟了进去。两人迅速先换好了衣服,又为胡绝换好。 阴单子抱着胡绝来到客厅,见到柳婷婷已经换好了一套整洁的白衫男装,长发扎起风华正茂,英俊潇洒。她也为瑶佳换上了那套整洁的淡红长衫,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不过昏迷不醒的她看起来仍显十分脆弱。 阳单子走过去接抱过瑶佳,转身出了房门。 柳婷婷用一块红纱将九龙刀包裹起来,跟着阴阳双子出了房门,下了楼,走到客栈上了马车。阴阳双子架着大马车,往东门奔去。 第128章:凌云俊 虽是一辆马车,却是极大,共有四匹马同拉,速度自然不慢。马车中空间宽广,放躺着胡绝和瑶佳仍有很大的空间。 柳婷婷一路盘膝坐着,凝练真力自疗。 行至景东时天已暗下,柳婷婷命阴阳双子买了些干粮,停马休息了少许,又继续赶马前行。 此夜明月当空,极为适合夜间赶路,行至天明时分便已经进入了秀山郡内。 这几个时辰下来,柳婷婷的真力已经恢复大半,又服了武玄子给她的药丸,内伤已无大碍。她为胡绝和瑶佳输送了一阵真力,出了马车,见到前来森林茂密,问道:“进大山了?” 阴单子道:“为了走近路,咱是进了大山了。” 阳单子道:“丫头,你没事了吧?” 柳婷婷道:“没事了,此山极大,别迷了路才是。” 阴单子道:“放心吧,我们来过此山,对这里颇为熟悉,不会迷路的。” 阳单子道:“是呀,此山极为广袤绵延数千里,一般人进了来就出不去了。却难不倒我们,你就放心吧。” 柳婷婷环视一周,确实见此山极不寻常,到处一样,好似迷宫。不一会儿听到前面传来说话声和马蹄声,便轻声道:“前面有马帮,不知道是那个教派的马帮,你们不要惹是生非。”转身回了马车中。 阴阳双子点头,继续驾车前行。不一会儿果然见到一队马帮在前路前路,马帮上挂着一块教旗,绣着“耆三”二字,便知是耆教耆三帮的马帮了。 马帮见有马车赶来,放慢了速度停了下来,让到路旁。一中年男子走到马帮前首望着马车,显然有几分非分之想,此人便是耆三帮帮领李豪。他身旁一汉子道:“阿哥,要不要劫了他?” 李豪止住,轻声道:“先看看情况再说,没我命令不可轻举妄动!”那汉子点了点头,凝视着马车。 阴阳双子架着马车走进马帮队伍,冷眼瞅了瞅众人,前众人眼神有些诡异,心里自然不悦,若是柳婷婷不在车中,他们早就下手涮了一通。阴单子看到一汉子望着他,便骂道:“看什么看,找死啊?” 阳单子跟着骂道:“滚他妈一边去,若拦了老子的路,一眨眼就全把你们给灭啰!” 马帮众人听两人如此嚣张,心中怒焰自起,皆欲动手。李豪急忙止住众人,暗示众人给马车让路。 众人见李豪眼色,不敢轻动,极为不情愿的让了道。 阴单子骂道:“一群混蛋,今个儿老子心情不好,改天心情好了就灭了你们!” 阳单子骂道:“果然混蛋,若不是丫……”本想说若不是柳婷婷事先命他们不要惹事的话,就杀了他们,却想到柳婷婷在车内,不敢说完,道:“赶紧滚开让路,妈的!”两人骂完,马车也已经奔离了马帮队伍,往前疾奔而去。 众马帮武士个个气得涨红了脸,一汉子道:“大哥,这买卖不做也就罢了,还让他们那么嚣张,咱们可受足气了。” 李豪骂道:“你懂个屁,此二人乃柳婷婷身旁的高手,就连耆老也要三思,何况是咱们。这马车如此豪气,指不定柳婷婷就在里面,若惹了她,咱们一个也活不成。”众人一听,皆怒不起来,个个忍气吞声。 李豪道:“继续走!”长长的马队起步前去,行速较慢。不一会儿几个汉子开始唱起山歌来,几个汉子说说笑笑,似乎一切很快便又恢复了寻常。 马帮刚行了少许,突然听到山林中唰唰的一个逃奔脚步声,随之听到几声狮群的追赶之声。众人吓得集汇到一处,横举大刀凝视前方丛林。队行得慢,所以皆会行找最近的小道赶路,经常会翻山越岭,遇到猛兽也是常事,自然也有对付猛兽的一些绝招。不过这一回众人显得几分忧虑,他们从未遇到过狮群。 随后听到几声狮子的惨叫声,听狮群脚步声,便知道一只狮子已被那人杀死。不过奔逃声依旧激烈,狮群的怒吼声、追赶声震成一片。 李豪跃上前侧一颗高大的古树,往前看去。看到一个长发凌乱,胡须冉冉,衣服破旧不堪的男子提着着一个长长的剑套往前疾奔,五六只母狮追着男子狂奔。 那男子身速轻盈,神情自若,毫无惊恐之色,好似在逗耍狮群一般。见那男子腾身一闪,便不见了人影,狮群骤然停下脚步,撕裂喊叫。 李豪往前方看去,见那男子已经落身远处,对着狮子喊叫,不禁疑惑,想到:“此人是人是鬼,身速怎会如此之快?”又看到男子手中精致的紫凤凰身绣长剑套,顿时好奇起来。提刀跃到狮群前,哗哗砍断数棵树枝推向狮群,大声喊叫着吓退狮群。 狮群瞪目怒视李豪一阵,转身奔进丛林之中。 李豪走到那男子身前抱拳行礼道:“壮士怎么会在此地?” 那人顿了顿,抱拳还礼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到了这里?” 李豪微微一笑,道:“在下李豪,敢问壮士贵姓名?” 那男子倒是极为爽快地答道:“在下凌云俊。” 李豪微微笑了笑,细细打量了凌云俊,看他随长发凌乱,满脸胡须,不过也就是个年轻人,说道:“原来是凌公子,不知公子要去往何处?” 凌云俊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 李豪笑道:“既然如此,若公子不嫌弃的话,就入我教门,随了我马帮。保你衣食无忧,如何?” 凌云俊顿思少许道:“我已经入了门派,不能在入你教了。” 李豪奇怪问道:“原来如此,不知公子是哪一门派?” 凌云俊顿了顿才摇头道:“我不能说。” 李豪有些尴尬,想道:“此人呆头呆脑,傻里傻气,该是无用之人。”笑道:“既然公子不能说,其中必有原因,我也不再多问了。在下告辞!”转身走离。凌云俊跟着他走去。 李豪走出丛林,来到小道上,看到凌云俊还跟着自己,转身问道:“公子为何跟着在下?” 凌云俊道:“这座山好大,我走不出去了。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能让我跟着你们一去走出去吗?” 李豪更是疑惑不解,细细打量了凌云俊一番,再一次看到他手上的长剑套很沉,自然不是空剑套而是装有长剑,道:“公子可否将此剑套给在下一看?” 凌云俊急忙缩回手道:“不行!” 李豪见凌云俊呆头呆脑怎么也不像是武功奇幻之人,暗想他这不会只是一个剑套包着根朽木吧。若是猎人怎么会不知道下山的路,若是江湖人又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若是一般农夫如何会拿着如此精致的剑套。顿时太多的疑问一齐跃上了心头,问道:“公子不是这里人?” 凌云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李豪见他如此憨傻,几分无趣道:“既然是这里人氏,怎么会不知下山之路?” 凌云俊道:“我也不知道。” 李豪回想起他闪跃的功夫何等了得,说道:“不如这样吧,公子就加入我马帮,随我左右如何?” 凌云俊摇头道:“我不能加入你的帮派。” 李豪显得几分厌烦,道:“我不是要你加入我们帮派,而是要你跟着我一起拉茶叶跑马。” 凌云俊大悟,点头道:“好啊。” 李豪喜笑开颜,领着凌云俊回到马队,道:“这位是凌公子,如今是我马帮的一员了。” 众人见凌云俊这般状况皆是很鄙视,极不情愿,但见是李豪亲自带来也没多说,皆不理会凌云俊。 李豪道:“走!”一群人继续往前走去。 凌云俊看着这马背上大袋大袋的东西疑惑不解,他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是马帮,更不知道马帮是干什么的。 一个男子见他傻里傻气的,嘲笑道:“小子,没见过这么多马吧?” 凌云俊点头道:“这么多马,养了做什么的?”这一句引众人哈哈大笑,他不知所然也跟着傻笑起来。 那人嘲笑道:“你没看到吗,养马自然是用来驮东西的呀?” 凌云俊道:“马不是用来骑的吗,还能驮东西呢?” 那人对李豪说道:“大哥,这么个傻小子,要来蹭饭的呢?”这一句又引得众人一阵嘲笑。 李豪内心也暗自好笑,脸上却是一板正经地说道:“阿余,若在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抽你。” 阿余道:“我没胡说,他连马可以用来驮东西都不知道,要他来干什么?” 李豪骂道:“闭嘴,就你有出息?”看到凌云俊脸色几分暗淡,一手搭到凌云俊肩上,道:“公子,我这兄弟就爱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 凌云俊微微点了点头,显得极为尴尬。 李豪拉住他的手,顺便按住他的脉,把起脉来,道:“走,跟大哥走前面去,别理会他们。”竟发现凌云俊的脉相空空如也,好似全无内力一般,心中更是奇异。想道:“难道刚才我看眼了,他不过是武功内力极为低下的傻小子?”想毕脸色变得更暗淡,扔下凌云俊的手,独自前去了。 凌云俊却不知道李豪已经把过他的气脉,以为他为了赶路放开了自己的手。虽也未看到他脸神的变化,心里几分不悦,跟了走上去。 李豪转身瞅了凌云俊一眼,问道:“你会不会武功?” 凌云俊顿了少许,点头道:“会。” 第129章:出山难 李豪想到他脉中毫无内力征兆,既然听他说会武功,还是很不屑地问道道:“高吗?” 凌云俊摇头道:“不知道。”众人听到他这么回答哈哈嘲笑起来。 阿余冷笑讽刺道:“恐怕是高深莫测吧?” 凌云俊有些气意,问道:“武功高低有影响吗?” 阿余哼了一声,说道:“这个当然啦,干这行的没点武功,若遇到了盗匪,这茶叶不就拱手让人了?”向另一个汉子道:“是不是啊,阿华?” 阿华大笑道:“茶叶送了倒也无妨,若换了白的银子也白送了去,那倒不如死了算了,省的丢了咱的脸。” 凌云俊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这年头没些武功出门也是很危险的。” 阿余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剑套倒也精致,不如送了我做个马垫如何?”说着伸手去拿。 凌云俊急忙一缩,抱到胸口,说道:“不行的,不能送人?” 李豪见凌云俊缩手速度确实快得惊人,又见他脸上暗淡,急忙止住阿余,道:“别胡闹了,人家的东西怎么能说要就拿呢,真是没大没小。”将阿余推到一侧,给他使了个眼色,转头对凌云俊微笑说道:“公子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人就一直肠,说什么就干什么,竟胡闹。” 凌云俊瞅了阿余一眼,说道:“就是,别人的东西怎么能说要就拿呢。” 李豪看着剑套沉重得很,他又如此在乎,该不可能只是套着什么朽木,必定是一把长剑才是。道:“好了,我也骂了他了,往后谁在敢这样,大哥帮你收拾他。” 凌云俊点了点头,默默前行。 阿余等人有各自聊了起来,欢声笑语,没人理会凌云俊,也没人再多跟他搭一句,总是蔑视的眼光嘲笑。 凌云俊也没多理会他们,默默跟在李豪身后,往前走去。 行了一个多时辰,烈日当空,来到一条小溪旁停了下来。 众人牵马喝水完后,坐到小溪旁的石板上,取出随身带的干饼吃了起来。 阿余取出一个干饼递给李豪,转身坐到众人身旁,吃了起来。 凌云俊走到小溪旁坐下,捧起溪水喝了几口。听着众人吭食的声音,肚子饿得呱呱叫,看向众人,见众人正朝着自己嘲笑,咽了一大口口水,垂头坐下。 李豪走到阿余身前道:“阿余,怎么没分给凌公子?” 阿余哼了一声道:“行千里路靠的就是这个,吃白食的没带,让他自己想办法。”这一声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阿华冷笑道:“就是,咱长这么大吃的用的可都是靠双手的汗水挤出来的,这种白吃白喝的日子连想都没想过。” 李豪怒道:“怎么说话的,拿来!” 阿余扭到一侧,道:“没了。” 凌云俊本已饿得几分晕眩,听了众人一阵嘲笑,火辣的肚子反而好过了些,道:“我不饿,你们吃吧,不用管我。” 阿余瞅了凌云俊一眼,道:“人家都说不饿,浪费什么呢。这干饼可是驮着茶叶翻山越岭换来的,珍贵的很。” 李豪骂道:“闭嘴,少说两句谁会当你是哑巴。”转身走到凌云俊身旁坐下,撇了一半递给凌云俊,道:“兄弟,多少也可以填点肚子,到了城里再说。” 凌云俊道:“我真的不饿,你吃吧。” 李豪硬赛给他,道:“这里距城镇至少还得两三个时辰的路程,加上烈日当空的,肚子里没点东西,是走不到的。他们就是嘴毒,处时间长了就好了。” 凌云俊拿起那半干饼吃了起来,道:“谢谢阿哥。” 李豪笑道:“哎呀,跟我还客气啥呢,赶紧吃吧,吃完好赶路。” 凌云俊点了点头示意。 阿余看到凌云俊狼吞虎咽狼狈的样子,哼了一声,冷笑道:“饿得像个豺狼似的,还装什么清高,老子像他那年纪已经跟着马帮不知跑过几千里路了。” 阿华笑道:“就一臭乞丐,咱可没怎么命好,捡了命还混了个白食。这种日子咱都想过。”众人哈哈大笑一阵,鄙视的眼神一起射向凌云俊去。 凌云俊心里一阵火辣不是滋味,手一松,干饼滑落掉到小溪之中,顿了顿站起身来,道:“在下就此告辞了。” 李豪急忙起身问道:“公子不是要跟着我跑马吗,这是要去哪呢?” 阿余笑道:“又来这套,假惺惺的,谁稀罕。” 阿华附和道:“有本事就自己走出去,自己靠双手填饱肚子再说。要想进咱这马帮得靠的是真本事才行。” 李豪轻虐一笑,转身对阿余两人道:“你们就少说两句吧。” 凌云俊点头道:“他们说的有道理,我没有为马帮做过什么事,更不知道怎么跑马帮,确实无颜呆在这里,告辞了。”转身往小道前面走去。 李豪追上去说道:“别理会他们,有大哥在不是么。” 凌云俊继续往前走着,说道:“多谢关心,在下自去了,再大的山也总会有个头的,我就不信走不出这座山。”说着身速越来越快,渐渐消失在丛里之中。 李豪哼了一声,转身走回,嘴里自语道:“难不成就一乞丐,谁他妈是你阿哥。” 阿余迎了上去,说道:“这么个臭乞丐留有何用,爱去哪去哪,早晚饿死在山中。” 李豪道:“你们这样也太过分了,要赶走人也不用这样吧?” 阿华道:“这么会过分呢,什么本事也没有还老爱装清高死要面子。最好被猛兽要死才好呢。免得看他那臭脏样都恶心。” 阿余道:“大哥,你干嘛对那臭乞丐那么在心啊?” 李豪道:“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算了,都被你们给赶跑了就由他去吧。赶紧收拾收拾启程吧,最好在天黑之前赶走出山林,免得又出什么乱子。”众人随令稍适整理,往前走去。 凌云俊并未走远仍能听到他们的言语,火辣的肚子又是一阵悲愤,加速前行。 走了一段,烈日当空,加之饥饿难耐,软坐到一颗大树脚无力地轻闭双目,好似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一般。 不一会儿听到一阵马蹄声,他闪到丛林之中隐藏起来。见到李豪一群马队掠过丛林往前面走去,心想道:“他们不喜欢我跟他们一道同行,我却可以秘密跟踪他们,不也一样可以出山去吗。”在小道一侧的丛林中跟踪着众人。 他速度很慢,马队的速度也不快,跟踪起来也不算费力。就这样跟着众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渐渐觉得肚子一阵阵酸辣刺痛,头晕目眩,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马队的声音越去越远,渐渐消失在了小道深处。又一个不小心,被脚下的木藤绊着,扑倒在落叶上,撞得嘴上、鼻孔之中全是落叶。他无力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落叶,挥了挥乱发、长须上的杂草,软靠到一棵大树脚,模模糊糊地睡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他睁开眼睛才知道已是夜晚。 夜晚之中常是猛兽出没寻食的好时机,开初他还以为是猛兽脚步声,细细听来却是一群人的腾跃声。他急忙躲到一棵丛林之中,见到十几个黑衣人上了前面的几颗大树之上隐藏起来。随之又听到两个追赶的脚步声在前面的丛林之中停了下来,一听这轻越的脚步声便知道是两个女子脚步声。 两个女子慢慢向前行走,好似在寻找着那群黑衣人踪迹。 不一会儿听到几声哗哗的落叶振起之声,见黑衣人尽数从大树上跃了下去。 他趁声响,跃上了身前的一棵大树,往前看去。见到十几个黑人持剑将两个女子围着中间,一场打斗即将开始。 朦胧的月光之下可以看到两个女子的身影,一个女子20岁左右,一身洁白长衫,长发飘逸柔顺,脸容洁白秀美,端庄稳重,双手持着两把短刀。 凌云俊一直在山中生活,从未见过如此秀美的女子,心中有几分震颤。另一个女子也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红衫,长发盘起,手持长刀。 白衫女子对着众黑衣人怒道:“识相的赶紧将擒来的女子乖乖交出来,否则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一黑衣人冷笑道:“我看你自身难保了吧,那么好看的姑娘,自投罗网,真是哥们的好福气。”众黑衣人一起淫笑起来。 红衫女子骂道:“放肆,敢对我家小姐无礼,定将尔等碎尸万段。” 那黑衣人道:“小姐?这可好得很,我们专门就是擒拿佳人的,一般的人还真懒得费心思,给我上!”此声一落,众黑衣人持剑哗哗冲杀上去。 众黑衣人武功皆为不弱,剑法稳健,进退适中。 两个女子的武功也不弱,特别是那白衫女子。只见她身速极快,双刀在手中哗哗飞闪,身形时旋时转,众黑衣人一时也难近得了她半分。 红衫女子武功显得较为弱些,数十招过后,渐渐处于下风,被五个黑衣人攻得连连退避。白衫女子欲脱身帮助红衫女子,却也被十个黑衣人纠缠住。 说话的那黑衣人站在外侧看着场上的形式,正准备好奋力一击的偷袭。他似乎也发现白衫女子武功不弱,欲想速战速决定是不易。趁红衫女子退避之时,腾起身一掌击去打向红衫女子。 凌云俊急忙摘了两棵松球推射过去,一棵震散了那黑衣人的掌力,一棵径直冲黑衣人胸口。 那黑衣人预料不及,被松球击中胸口,翻倒在地,吐出血来。因是暗夜之中,他和众黑衣人皆看不清从何处弹来的松球,一阵惊恐不定。 两个黑衣人撤出对红色女子的进攻,奔过去扶起那黑衣人男子。那黑衣人男子显然中内伤不浅,捂着胸口一口一口吐血。那两个黑衣人将那黑衣人扶靠到一颗大树下,趁红色女子被三人急攻,腾身而去,两剑直刺红色女子。 第130章:缘遇 凌云俊见那红色女子被三人纠缠住,根本无法防御后两人的偷袭。又摘了两颗松球,分别推射向两黑衣人。两黑衣人已有所防范,知道破风声袭来,各自持剑挡了上去。听得铛两声,两个长剑被松球震脱手,掉落地上,松球划过长剑打到两人胸口,两人一齐翻倒落地,吐出血来。 众黑衣人也都发现了奇异之处,撤出了对两个女子的进攻,退到三个受伤的黑衣人身前,不停四处打量。一个人扬声喊道:“何方神圣,可否现身一视?” 白衫女子和红色女子看着深受重伤的三个黑衣人,也觉得奇异,背对着站到一起,四处打量。 凌云俊跃身落到两个女子身前,看着前面的黑衣人,说道:“我不是神更不是圣,只是见到你们那么多男人那欺负两个姑娘,该是不对的吧?” 众黑衣人见他这一身装扮皆疑云顿起,面面相觑。那最先说话的也是最先被松球击伤的那个黑衣人冷笑道:“原来不过是臭乞丐,难不成想扮个英雄救美?”众人随他哈哈嘲笑起来。 凌云俊有些尴尬,道:“我不是什么英雄,也不知道什么救美?” 众人听他话语底蕴十足,骤然停止嘲笑,紧握长剑,怒目而视。 那黑衣人怒骂道:“妈的臭乞丐,装什么装,一起上杀了他。”众黑衣人一起持剑冲杀向凌云俊。 凌云俊握紧剑套,闪身冲了进去。他身速快如闪电,黑夜之中似乎看不到他的身影,只见得一个黑影绕过众黑衣人落身回来时,众黑衣人长剑已然哗哗落地,倒身在落叶之上,疼痛得不停翻滚喊叫。 凌云俊道:“我不想杀你们,你们快走吧。” 白衫女子上前喊道:“不交出被擒女子,一个也不许走!”跃身涮了过去,短刀驾到那黑衣人颈上。 那黑衣人一怔,道:“女侠,被擒女子全都在秀山城外的茅屋里,不信我们可以带你去。” 白衫女子怒道:“敢耍招,要你好看,走!” 那黑衣人趁白衫女子不注意,推开短刀,挥出一道白烟。 白衫女子急忙向后奋身跃开,避过白烟。又见其余黑衣人一同将数支白烟抛射出来,待她三人屏住呼吸冲过白烟时,众黑衣人早已逃之夭夭不知了所踪。 白衫女子气道:“又让他们跑了,真是该死。” 红衫女子道:“小姐,算了,这里不安全,先回客栈再说吧。” 白衫女子转身看了看凌云俊,拱手行礼道:“多谢大侠相助,告辞了。”带着红衫女子往前走去。 凌云俊之前跟丢了李豪的马队,正愁着什么时候才会又遇上行人走出山林。如今遇到行人不敢在大意,跟着两人往前走去。 红衫女子发现凌云俊跟着,从怀中拿出一镫银子递给凌云俊说道:“大侠相助,就以此为谢,不必再护送我们了。” 凌云俊一怔,道:“我没有想要护送你们,只是想跟着你们走出这山林而已。” 他这话弄得两人不得其解,不禁又细细打量他一番。红衫女子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山林进得来却出不去了?还是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她因为凌云俊看上了白衫女子,跟着她们图谋不轨。 白衫女子拉了拉红衫女子的衣服,说道:“阿喜,不可胡说,再怎么说他也相助过咱们。” 阿喜说道:“小姐,这两年什么人都有,人心隔肚皮,谁知什么人会打着什么样的心思,不得不防啊。” 凌云俊道:“在下真是只是想跟着二位走出山林,在无它意,请二位姑娘放心吧。” 阿喜道:“这山很大吗,走出这山还要跟着别人才行的……” 白衫女子止住阿喜,道:“既是如此倒也无妨,你就骑阿喜的马匹吧,这样也快些。” 阿喜自然不乐意,欲说话又被白衫女子止住,又被她拉着跃上一匹马,往前奔去。 凌云俊急忙跃身上马追了上去,本来就饥饿目眩的他,有马可以骑自然是分外的收获了。虽然阿喜的言语有几分难以入耳,却也不无道理,两个女子行走江湖这点防范之心该是有的。 阿喜时不时回头监视凌云俊的举动,凌云俊总是垂着头默默跟着,当做没看到似的。 三人行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秀山城门口,凌云俊跃下马,将马牵还给两人,拱手行礼道:“还你马,我走了。”转走身进了城去。 白衫女子和阿喜也下了马,牵着马往城里走去。 凌云俊好像从未见过什么城镇,见到城里依稀的行人便自语道:“好多的人啊……”看到大街上几个摊子上热腾腾的包子,肚子顿时饿得呱呱直叫,不禁走到摊子前,盯着包子直流口水。 那摊主骂道:“臭乞丐,滚到别处去讨要,别来这里影响老子的生意。”说着走过来,使劲推了一下凌云俊。 凌云俊饥饿过度,竟被此人一推,就无力支身倒到地上。他慢慢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有气无力地往前走去。抬头却又到了另一个包子摊前,那摊主问道:“想吃包子吗?” 凌云俊点了点头,那摊主说道:“拿银子两,一两一个。” 凌云俊惊讶道:“一两一个?” 摊主瞅了他一眼,说道:“别说一两,就算一分你没有,对不对?”凌云俊点了点头,摊主骂道:“没钱看什么看,快滚,滚!” 凌云俊身无分文,只好转身离去,看着两侧各种各样干饼和可口食物也只能斜目馋舍,视而不见。肚子却是饿得呱呱直叫,不禁头晕目眩,力不支身。走了许久,无奈坐到一家客栈前,屁股刚坐下去,只觉背部一痛,急忙跳了起来。见到一个店小二拿着扫帚又往头顶打来,嘴里骂着“这年头还当叫子,我们都快被饿死了,你还活着干嘛,快滚!” 凌云俊一边挡着店小二的扫帚一边往外奔跳。店小二追出一段,转身走回客栈,嘴里骂着“看你还敢不敢再来,真是可恶。” 凌云俊无奈至极,自语道:“没想到银子有那么重要,不然刚才就应当收下她们给的银子,免得挨打还挨饿。”靠着一堵墙壁软身坐下,刚坐下便见到从两侧奔来一群长发凌乱,衣服破烂不堪的乞丐,围着他怒目而视。 一个乞丐愤愤道:“臭小子,知不知道这是老子的地盘,抢地盘来了是不是?” 凌云俊摇头道:“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地盘,也没想过要抢你的什么呀。” 那乞丐怒道:“还敢顶嘴,给我打!”一群乞丐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他顶住群乞丐的打骂逃了出去,往远处直奔。见到众乞丐追了一阵散了去,才松了口气,走到一个棵树下软坐下去。饥渴难耐,头晕目眩,迷糊中睡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从饥饿之中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往前看去时,见到一个白衫公子站在前方凝视着自己霎时怔住。只见这个白衫公子英俊潇洒,灵气逼人,判若仙官下凡一般,不禁多看了两眼。 此白衫公子便是柳婷婷装扮成男装摸样。她和阴阳双子将胡绝和瑶佳送回润正宫后,休息了一天,见胡绝和瑶佳已无大碍便装扮成公子摸样下了秀山来。她至今仍不知道蜀山派为何要苦苦追杀她,为何要针对乾坤教,想尽快查出其中的原委。今天一早便下了山,刚走到此处,见到凌云俊一脸苍白无力,便知是饥饿所至。又见到凌云俊手中精致的剑套,几分好奇停下脚步,多看了两眼。却不知道正巧遇到凌云俊醒来,还睁着自己看了老半天,弄得她几分不自在。咳了一声,问道:“你很饿吧?” 凌云俊点了点头,道:“饿了好几天了。” 柳婷婷道:“走,我带你去吃饭。”转身走向一家客栈。 凌云俊捂着肚子跟着柳婷婷向前走去。 店小二见柳婷婷进门急忙过去招呼道:“客栈,吃点什么,小店什么都有,都是全城最好吃的饭菜。”见到凌云俊跟着进门,转身拦住他,骂道:“臭乞丐,出去,出去,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柳婷婷道:“本公子今天正是专门请他吃饭,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来。”将一大镫银子扔给店小二。 店小二接过银子,喜笑开颜,急忙引着凌云俊进去,道:“原来是贵客,快请坐,快请坐。” 凌云俊站到柳婷婷坐着的空桌前,极为恭敬。 柳婷婷道:“坐吧,不必客气。” 凌云俊道:“公子,在下站着就是。” 柳婷婷疑惑道:“有凳子不坐,干嘛要站着?” 凌云俊道:“在下衣服很脏很破,不敢跟公子平座,会丢了公子颜面的。”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世间万物不分彼此皆是同等,人有贫富之分,却无贵贱之分。此等凡俗之见,何必理会。” 凌云俊好似深有所悟,点头道:“公子说的好,确有这个理。”坐到柳婷婷对面去。 柳婷婷为他倒了一杯茶,道:“看你也是会武功之人,一个会武功之人宁愿不偷、不盗、不抢,忍饥挨饿成这样,着实不易。” 凌云俊似懂非懂,道:“我不太懂公子的话,不过我倒是没想过要去偷抢什么的。” 柳婷婷见凌云俊一身憨厚老实,暗自佩服,在她所遇之人中从未有过,顿生几分好奇,将茶壶推到他身前道:“渴了就倒茶喝吧。” 凌云俊点头道:“是。”直接抬起茶壶便往嘴里灌,唰唰一下便把茶水喝了个尽,才发现没给柳婷婷留一点,急忙说道:“对不起,我喝完了,我去给你加水去。” 柳婷婷道:“不必,我不渴。”侧头望向门外寻思起蜀山派的事来,觉得此派中人善于伪装,绝非一时间便能够查清的心生几分不悦。转头时看到桌上已经摆满了丰富的佳肴,却见到凌云俊一动不动地盯着饭菜,垂涎三尺。不解问道:“你盯着饭菜做什么,饿就赶紧吃吧。” 第131章:初露头脚 凌云俊道:“公子不吃,在下不敢先吃。” 柳婷婷见凌云俊如此憨厚忍不住暗自一笑,道:“我不饿,你吃吧。” 凌云俊点了点头,拿起碗筷一顿狼吞虎咽起来。 柳婷婷侧头思绪起来,待她在回头看时,桌上满满的饭菜尽数被吃的精光,不禁有些吃惊,道:“你确实饿极了。” 凌云俊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点头道:“饿了好几天了,这么好吃的饭菜一上嘴,就停不下来了。” 柳婷婷道:“喝些茶水吧。” 凌云俊点了点头,端起茶壶刚喝了几口,哎呀一声抱着肚子极是难受。 柳婷婷问道:“撑着了吧?” 凌云俊运力压控疼痛,勉强傻傻一笑。 柳婷婷招了店小二过来,又给了一镫银子道:“带这位客官去沐浴更衣。” 店小二连连点头道:“是,是!”引着凌云俊上楼去了。 柳婷婷起身走到客栈门口,看着大街上的行人沉思开去。见到一个白衫女子和一个红衫女子走在大街上,那白衫女子正盯着自己看不禁几分疑惑。 此两个女子正是昨夜凌云俊遇到的那两人。那白衫女子见到柳婷婷好似入了迷一般停住脚步直盯着看,柳婷婷暼过她的眼光往别处望去了。转过头来,看到白衫女子还在盯着自己看,有些不自在,转身欲往客栈走去。却见到一个极为俊秀的白衫公子站在眼前,正对着自己傻笑,心里一怔,有几分慌乱。转身欲走离,却听到那公子喊道:“公子,你在想什么,方才在下叫了你好多声你都没听见。” 柳婷婷听他怎么说好似与自己认识一番,抬头细细看了那公子。那公子七尺身法,脸容清澈英俊,一身憨厚淳朴,却也有几分莫名的霸气和威严。可谓风度翩翩之中透露着诚恳朴实,霸气威严之中蕴含着无限的低调和淡定,满容笑意之中包裹着沉着稳重和浓浓憨傻。便拱手道:“公子之话着实不懂,你我素昧平生何谈呼叫之说?”转身坐到木桌前。 年轻公子有些惊慌失措,看了看自己的装着打扮,才发现自己换了容貌,顿然明白了其中道理。走到柳婷婷身前,将手上的剑套抬起让柳婷婷看到,说道:“公子,是你带我来这里吃饭,还让店小二带我上楼沐浴更衣,难道公子都不记得了?” 柳婷婷见到那剑套顿然大悟,站起身好生打量了凌云俊一番,微笑道:“原来是你,如此穿着判若两人,着实让人分辨不出。”转身走出了客栈。 凌云俊跟着走出去,道:“我自小生活在大山之中,又在山洞中住了十几年,连自己的衣服破旧成这样也没知道,多谢公子相助之恩。” 柳婷婷道:“小小恩德勿用挂惦,如今公子已出尘世,望能自保自忧。” 凌云俊点头道:“是。” 柳婷婷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一袋满满的银两递给他,道:“尘世不如净土,江湖不比芒山。在这凡世之中,身无分文寸步难行,你刚入尘俗不知如何赚取钱两,先拿着吧。” 凌云俊急忙缩回手,摇头道:“我不敢接公子钱两,公子带我来吃饭又换衣服,已经用了不少钱了,我怎么再敢拿公子的钱两呢。” 柳婷婷将银两塞给凌云俊道:“我可不是白送给你的,往后你有了本事赚了银两再还给我吧。” 凌云俊觉得她说得极有道理,又想道昨日饿的头昏眼被人欺赶之事,便收下银两道:“不知道公子叫什么名字,以后我也好还钱给您。” 柳婷婷暗自一笑道:“你真想还钱给我么?” 凌云俊极为认真地说道:“这是公子借我的,我当然是要还的。只是我极其平凡的野夫,确实不配问公子姓名。这银两还是请公子收回去吧。”将银袋递向柳婷婷。 柳婷婷道:“不可妄自菲薄,我非神佛诸仙如何会高人一等,你非粗莽野物如何会低人一等呢?” 凌云俊将银两收入怀中,道:“公子说话好像书里面的文句一样,在下愚钝。在下名叫凌云俊,只要公子用得着的地方,请尽量吩咐,必定全力以赴。” 柳婷婷道:“你不知我是好是坏,怎么能如此坚定。若我是大恶之人,你岂不是助纣为虐霍乱社局了?” 凌云俊一怔,道:“怎么会呢,公子一定是好人。” 柳婷婷听到这一句,顿时想起自己第一次下山遇到陈仕一行人时说过的话,轻叹一气道:“江湖纷乱复杂,人心叵测,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凌云俊点头道:“是了。” 柳婷婷道:“以后见我就叫我阿婷便是。” 凌云俊大喜过望,点头道:“是。” 柳婷婷道:“告辞了!”转身走向大街,好像陷入了繁重的思绪一般,竟未能发现一侧群马匹飞驰而来。待她反应过来,欲运力推向群马时,只觉身子一轻,便已经落到十米之外的大街一侧。见凌云俊正搂着自己,大吃一惊,推开他道:“你干什么?” 原来凌云俊见群马蹿向她来,急忙闪身过去搂住她闪到一侧去,却也吓得马匹吼叫一声,听到一声落地声,一个年轻男子一时拉不住马匹翻落下地。 他见柳婷婷极为生气,急忙放开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见马撞向公子,公子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才大胆冒犯公子,请公子不好见怪。” 柳婷婷转头望去,看到自己立身在了十几米之远的地方,更是生气道:“胡说八道,这距离至少有十五米之遥,你怎么可能在我不知觉之中带着我闪那么远?” 凌云俊不太懂她的言中之意,道:“在下怎么敢欺骗公子您呢,若不信在下再给公子走一次看吧。” 柳婷婷欲说话,被落马那青年男子“妈的,敢吓唬老子的马,是不是想找死。”的骂声打断。随骂声看去,见那男子已率着身后的武士将他们两人围了起来。 围观众人见那年轻男子一行人,不要命一般眨眼间躲得精光,一时间热闹的街道变得空无一人。 凌云俊挡到柳婷婷身前道:“你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讲理,是你的马横冲直撞,差点撞到我家公子,怎么能说是我们吓了你的马呢?” 柳婷婷见那年轻男子萎靡不振,酒肉香馨身,便知是一个庸碌无为的官宦之子。转身坐到一侧木椅上望着凌云俊的动静,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世间能有什么人能在她无意之中带着她闪十五米之遥。 年轻男子及众人注意力被凌云俊吸引住没多注意柳婷婷的去向,皆愁煞着凌云俊。那男子问道:“老子撞到什么人?” 凌云俊想到柳婷婷被他救走,确实未被撞到,摇头道:“没有。” 那男子又说道:“可是老子的马是不是被吓到了,老子是不是落马了,是不是你们吓了老子的马?” 凌云俊确实看到了他的马被惊到,他也落马了,寻思少许道:“虽然你是落马了,但那也是马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男子说道:“妈的,老子被摔得头破血流了你没看到吗,什么马的问题,你的问题。赶紧拿五百两银子来医治,否则就拿命来偿还。” 凌云俊见他好好的,便道:“你哪有头破血流呀,不是一点伤都没有吗。”转身走向柳婷婷去。 那男子气得搓手顿足骂道:“妈的,敢跟老子耍横,给老子杀了他。”随声落众武士持刀剑攻杀上来。 凌云俊一怔,抬手喊道:“你们要干什么?”众武士被这一声震住,停了脚步,转头望向那男子。 那男子吼道:“看什么看,给老子杀呀!”众武士领命,又一齐喊杀上来。 凌云俊一时不知所措,大喊一声道:“站住,你们要干什么?”转头望向柳婷婷,却见柳婷婷侧头望向了另一边,不知所措跑过去,道:“阿婷公子,他们太不讲理了,咱们赶紧跑吧。”众武士被他那悍然吼声震住,又停了下来。 柳婷婷道:“他们不讲理,那你为何要跟他们讲理呢?” 凌云俊一怔,还是不懂柳婷婷的意思,问道:“阿婷公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柳婷婷道:“他们要打你你就要跑吗?” 凌云俊道:“不跑还能怎么办?” 柳婷婷道:“为什么要跑,难道你打不过他们吗?” 凌云俊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不过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也不想打他们啊。” 柳婷婷道:“谁说无冤无仇了,他们冤枉你就是仇怨,既然有了仇怨他们自然要打杀你。你被他们冤枉了,心里有气,自然就是与他们的仇怨,你就不想教训教训他们吗?” 凌云俊道:“我没觉得被冤枉呀,心里也没气,更不想教训他们。” 柳婷婷觉得凌云俊不仅憨厚朴实,而且虚怀若谷,暗自一笑道:“他们是坏人,坏人专门欺负好人,你不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那些被欺负的人着想呀。” 凌云俊大悟,坚定地点了点头,转身吼道:“来吧,坏人!”众武士一怔,持刀剑喊叫着冲杀了上来。 凌云俊旋身一转,一个身影绕过众武士后直冲年轻男子。没待那男子反应过来,已被凌云俊擒住跃落到柳婷婷身旁。随即便听到叮叮当当的刀剑落地声,便见众武士已尽数翻倒在地。 柳婷婷见凌云俊如此身速如梦如幻,招式更是玄幻莫测,惊讶不已,站起身来。 凌云俊将男子扔到地上,说道:“你们是坏人,我要教训教训你们。” 第132章:初使 那男子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奔到众武落身处。 几个武士已经慢慢站起了身来,扶起他慢慢往后退。 男子站直身子,恐惧之中带着蛮横,指着凌云俊骂道:“混小子,敢让老子当众受辱!” 众武士纷纷站了起来,捡起各自刀剑退到男子身前。看得出凌云俊并未要杀他们性命,只是震倒他们而已,皆受伤不深。 凌云俊摇头道:“阿婷公子说你们是坏人,我已经教训你们了。我跟你们也没有怨仇,赶紧走吧。” 柳婷婷见凌云俊武功高深莫测,无论武功还是内力皆远超自己,却如此憨厚朴实虚怀若谷更添了诸多好奇。 那男子骂道:“放屁,害老子落马倒地,不仅不赔钱反而让老子当众出丑,还敢说没有怨仇?” 凌云俊转头看四周,除了他的武士之外空无一人,疑惑道:“这里没有什么外人啊,怎么说让你当众受辱了呢?” 男子更气,骂道:“太气人了,都给老子上,非杀了他不可。” 凌云俊急忙喊道:“慢着!真搞不懂,到底犯了多大的错非杀我不可?”极为无助地转头望向柳婷婷。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这年头十恶不赦的小人要杀一个人怎么会需要理由呢?” 男子指着柳婷婷骂道:“你敢骂老子十恶不赦,先杀了他。” 凌云俊挡到柳婷婷身前道:“谁敢动公子,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众武士本想冲杀柳婷婷,也好避开凌云俊也可在男子面前展示本事。见凌云俊挡上去,全停住了脚步,不敢上前。 柳婷婷道:“凌公子,这么个卑鄙小人何必跟他那么多废话,好好教训教训他才是!” 凌云俊坚定点了点头,握着剑套冲向众武士。只听的哗哗一阵响声,众武士刀剑纷纷落地,尽数倒地痛鸣起身不能。 男子见状转身欲奔逃,一身影闪到前面,待看清是凌云俊时,已然中了一掌,翻倒在地打滚痛喊。 凌云俊运力吸回一柄落地长剑架到男子颈上,说道:“公子叫我教训教训你,这可怪不得我了。”说完举剑掠过,那男子左腿被划破长长一刀,鲜血直流。 男子握住疼处痛哭哀求,道:“大侠,大侠饶命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凌云俊转头看了一眼柳婷婷,见柳婷婷微微点头,便将剑扔到地上说道:“若再敢胡乱欺负人,下次再好好教训你。” 男子连连点头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大侠饶命。” 凌云俊走到柳婷婷身前说道:“公子,这样算不算教训了?” 柳婷婷见凌云俊就好似一张从未踏入过江湖的白纸,倒也十分喜欢。微微一笑,转身往客栈走去。 凌云俊跟着柳婷婷走去,心情十分松悦。 众武士见两人走后,奋力爬起来,一歪一瘸地扶起年轻男子,捡起兵刃踉跄往前奔逃去。这一式凌云俊见众人不知悔改,又得了柳婷婷的指令,运了些内力,震伤众武士不轻。 大街上的行人见众武士走后才慢慢从四处隐蔽处走了出来,议论纷纷就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客栈中躲满了躲避的行人、客人,见到柳婷婷两人进客栈瞬间退避开去,敢也不敢多看两人一眼,撒腿便跑显得极为恐惧。 柳婷婷也十分疑惑众人异常举动,略有所思地坐到木桌前。 一个店小二慌慌忙忙跑了过来,却又远远地停住,不敢再前哆嗦不已。 柳婷婷道:“小二,怎么了?” 小二胆怯的说道:“请……请二位公子到别的客栈去吧,小店今日闭客了……” 凌云俊疑惑道:“刚才我们还在你家吃了饭,怎么一下子就要闭客呀?” 掌柜的见店小二慌不能语,急忙跑过来说道:“二位大侠有所不知。方才被二位得罪的可是郡侯之子何飞,此人飞扬跋扈不可一世,这里没人敢正眼看他一眼,非则就惹祸上身。如今遭了二位打骂,转眼便就卷土而来,小店乃小人全部家产,实在经不起折腾,还请二位高抬贵手,将祸源引向他处去吧,这就给二位跪下了!”说着欲跪下身去。 凌云俊急忙扶起他,转眼看向柳婷婷问道:“公子,怎么办?” 柳婷婷起身道:“既是如此,咱们就出去候着。若他再敢来,决不能再轻饶。”转身走出客栈。 凌云俊点了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掌柜的看着二人哀声叹气,摇了摇头,吆喝着店小二赶紧将客栈门关了起来。 柳婷婷两人走出客栈,见到三个粗汉提着大刀率着一群士兵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而来,行人纷纷逃窜开去。 凌云俊挡到柳婷婷前面,盯着一群人的动静。 柳婷婷微笑道:“你很担心我吗?” 凌云俊点头道:“嗯。” 柳婷婷脸容微微一红,问道:“为什么?” 凌云俊道:“因为公子救了我,我如何也不能让公子您受到半点伤害。” 柳婷婷问道:“每个救你的人,你都会这样拼命保护么?” 凌云俊头脑一怔混乱起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道:“巧的是只有公子真心救过我……” 一群人已经冲到凌云俊身前,停了下来。 凌云俊道:“公子请到一侧稍作休息,这里就交给在下便是。” 柳婷婷笑了笑,转身走到一侧一个木椅上坐下,看着场上的动静。 大街上的行人、生意人见到这般景象早已逃散开去,整个大街顿时又是空无一人。 三个汉子身后一个手握着胸口的武士指着凌云俊说道:“大人,就是这个小子伤了少爷的。” 三人细细打量凌云俊一番,其中一个长发散披的男子道:“敢问阁下何人,为何伤我少爷?” 另一个短发的男子十分不耐烦的说道:“大哥,跟他费什么话,直接杀了得了。” 另一个光头男子却不说话,两眼眼光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直刺凌云俊。 长发男子凝视着凌云俊,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柳婷婷也在看着凌云俊,也想知道他怎么处理此事。 凌云俊爽快答道:“他对我家公子无礼,我自然要教训他,就好似我教训了你家少爷,你们也要寻我报仇怨一般。” 柳婷婷微笑不语,继续盯着。 短发汉子怒骂道:“既知如此,还不快快受死!”蹬马而起,一刀直劈凌云俊。 凌云俊催运内力控住那人大刀,那人双手使尽全力要挣脱大刀,却丝毫没有松动。 凌云俊翻身一脚,那人被踢飞一段狠狠砸到地上,震得石板碎裂开去。那汉子被砸得手脚皆断,动惮不得,大吐血来。 光头汉子大喊一声“三弟!”蹬马而起,一刀直劈向凌云俊。 凌云俊侧身劈开,大刀划过侧身衣服砍到地上,溅起火星点点。 凌云俊左脚飞速踩到刀背上,右脚横扫向光头头部。 光头汉子如何使劲也搬不起大刀,待反应过来已经被凌云俊一脚扫中头部,翻身飞撞到一侧小摊上,把小摊砸得飞碎,在地上直滚直至撞到一堵墙上才停了下来,吐出鲜血。 这两式因柳婷婷叫他不要轻饶,他出手确实不轻。 长发汉子见凌云俊武功高深,自知不是敌手,向身后的士兵喊道:“给我上!”众士兵见短发、光头两个汉子一招就翻地吐血,无人敢上去拼杀,原地蹬脚,左顾右盼。 凌云俊道:“你们都走吧,我不想伤你们。若不是你们自己非要找上门来惹事,我如何也不知道你们是谁,更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长发汉子命四名士兵将短发、光头汉子抬了回来,说道:“你敢跟官府作对,日后苦头有得你吃的。”率着众士兵往回走去。 凌云俊满脸疑惑道:“官府也能这么不讲理么?” 柳婷婷起身赞道:“凌公子武功卓绝,让人佩服。” 凌云俊微笑道:“阿婷公子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当。只是公子叫我不要轻饶这群人,也不敢违背。” 柳婷婷微微一笑,转身往前走去,道:“浓云绕雾奇峰显,一峰更比一峰高。” 凌云俊跟了上去,走在她身旁,似懂非懂地念道:“一峰更比一峰高?” 做生意的商人见众人退去,纷纷奔出来搬着自己的东西四处散去,不一会儿大街两道满满的小摊变得空空如也,两侧敞开的商铺也哗哗关了店门,骤然间好似死城一般寂静。 两人往东门走去,越过一条小巷时见到一个男子带着五六个士兵扛着一个麻袋匆匆奔向小巷深处去。 柳婷婷看到几人动作匆忙诡异,说着“过去看看。”跃身追了上去。 两人方来到小巷深处听到一栋破旧不堪的小房之中一个老人惨痛喊叫声,转向小屋去。 柳婷婷见到小屋木门敞开,往木门看进去,见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汉头破血流晕倒在地上。凌云俊问道:“公子,怎么办?” 柳婷婷道:“先救人,问清情况再说。” 凌云俊点头,冲了进去,将老汉扶了起来。为他把了把脉,催运内力输入老汉体内。不一会儿老汉吐了一口血,醒了过来,拉着凌云俊哭喊着:“萍儿,我的萍儿呢,我的萍儿呢?” 凌云俊慌乱起来不知所措,看着柳婷婷,道:“公子,这……” 柳婷婷看到老汉所中内伤、外伤皆很重,十分怜悯,安抚老汉静了下来。又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末轻轻涂到老汉伤口上止血,问道:“老伯,出了什么事大可一一向我们道来,若能相助定不推辞。” 老汉泪流满面,全身哆嗦,深叹一气道:“两位大侠真是好人,遭此惨变的不只是我家,不敢让二位前去冒险。既然萍儿生来就要遭这个罪的话,也是没有办法的。” 柳婷婷问道:“不管怎么样,老伯尽管说来听听,我们自会量力而为。” 第133章:官匪一家 老汉唉声叹气道:“民如何能斗得过官,人家是郡侯呀……说无可说,无能为力了。” 柳婷婷起身说道:“倒也不一定,只要老伯能一一将实情说来听,说不定我还能有办法。” 凌云俊也说道:“是呀,老伯,阿婷公子是不得了的人物,他一定有办法的。” 老汉感激涕零,点头道:“只要大侠有办法救萍儿,老儿愿将所有东西献给大侠。” 柳婷婷道:“这倒不用,老伯且说来听听。” 老汉点头道:“这位郡侯名叫何志现,此人功高显赫,却也是一个贪欲腐败之人。他的独子何飞说是为了防止采贼擒走城中少女。令各家各户将家中闺女送到府衙之中,由府衙看守。” 凌云俊疑惑道:“这不是好事吗?” 老汉摇头道:“大家皆以为是好事,将家中闺女送去了府衙,谁知却是将自家闺女送入狼口。那何飞却是一个不学无术,荒淫无道,猪狗不如的狗贼。郡侯为了钱两,暗帮何飞,诓骗了多少少女去。将所有看得上的少女留了下来,与其同党日日夜夜**。其余看不上的和被他**过的全都卖给了一群恶人,神不知鬼不觉得将少女尽数运走,不知了去向。” 凌云俊愤怒不已,骂道:“怎么这样呢,太过分了!”望向柳婷婷去。 柳婷婷自然愤怒至极,静静倾听着老汉的讲话,思索着应对之策。 老汉哀叹道:“我家中只有萍儿一个女儿,自然舍不得将她送去,便留在家中。本还庆幸她能躲过这一劫难,谁知那狗贼不知从何处听来的消息。知道萍儿还在家中,便三番四次派人来索要。我拼死不从命,挡回了两三次。方才一次他们硬生将我往死里打,萍儿再不忍让我受疼痛跑了出来,才被他们套进麻袋扛了去。还有几家同样都这般遭遇,老天无眼啊。” 凌云俊骂道:“官匪一家,这可怎么办呢……对了,难道朝廷也不管吗?” 老汉哀叹道:“朝廷?到了这里哪里还有什么朝廷。在这里他们便是朝廷了,到处都是恶霸必采贼还可怕。山高皇帝远,谁又能管得到呢?” 凌云俊摇头轻叹一气,问柳婷婷道:“公子,怎么办?” 柳婷婷看了看天色,见日已西落,转身对老汉说道:“老伯,此事我自有办法化解,你好自在家休息等候便是。” 老汉听到她说有办法顿时喜笑开颜,连连点头道:“多谢大侠,多谢大侠。” 柳婷婷对凌云俊说道:“走吧!”转身走出小屋,往郡侯府走去。 凌云俊知道她有了办法自然松悦许多,默默跟着她往前走去,心中仍对何飞的这些作为愤慨难当。 走了一会,转过一个小弯,柳婷婷跃上一间屋顶往前面一座很大的宅院看去,此宅院布置一看便知是郡侯府了。她见到凌云俊高抬着头,急忙将他按下去,轻声道:“小心被人发现。” 凌云俊俯下身,不解问道:“公子,咱们来屋顶能做什么?” 柳婷婷道:“既然要救人就先得将郡侯府的布置打探清楚,方能行动。” 凌云俊恍然大悟,赞道:“公子想得真周到。” 柳婷婷摇头道:“这算不得周到,不过是最起码的罢了,许多事情你自己要多留心,特别是细节。有时候往往决定成败的都是细节,不可掉以轻心。” 凌云俊点头道:“在下记住了。” 柳婷婷道:“你往府衙院内观察,说说其中能看出什么情况来。” 凌云俊往大院看去,摇头道:“公子,里面就是些房子和士兵,我什么也看不出来呀。” 柳婷婷摇头道:“要注意观察细节!你看大院内守卫稀松懒散,必定是长久舒适享乐惯了,又无任何危险存在,自然懒散。试想既然是官府,既不怕朝廷严查,又不怕盗匪侵入。说明老伯所言属实,上有官扛朝廷查不到,下有暗手勾结盗匪贩卖少女,两者皆占自然就能如此肆无忌惮了。再听大院内歌舞升平,城中却是惨案连连,此官只图享受不理人民疾苦,着实是该死。且看那几个士兵走路犹如莽夫,衣衫七歪八扭,帽子都不带,手中的武器乃是江湖中人常用的兵刃。便知这些人不过是装扮成士兵摸样实为来此接运被卖少女的盗匪。再看大院一角停放着的十几辆马车和满装青草的麻袋,准备得如此齐全,马匹喂得饱足,便可推断他们今夜将会偷运走一批少女。” 凌云俊瞠目结舌,赞道:“公子,您太厉害了!” 柳婷婷道:“此处情况极为简单明了,要推测出来绝非难事。往后你会遇到更多更为纷乱复杂的局面,往往你看到的表面不过只是虚假的用来迷惑你的,真相还需自己多注意细节,用心揣测。” 凌云俊道:“只要跟着公子,便会无忧的。” 柳婷婷摇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没有人知道以后会面对什么样的艰难困苦。也许你我并非同道,随时可能各奔东西,也许会反目成仇也未可知。人世间无处不遍布荆棘,除了能靠自己踏荆前行之外别无它法。你武功高深世所罕见,可惜江湖阅历甚少,许多事情都需要你自己用心体会,才不会落入小人圈套,害人误己。” 凌云俊听她那么一说,一阵阵伤感自起,神情暗淡,忧心忡忡。至他从山洞出来至今,唯一只有柳婷婷让他真正的觉得是真心诚意的朋友。偌大的江湖他不仅身无分文,一片茫然,别说亲人,就连一个认识他的和他认识的朋友都没有。遇到柳婷婷之后他第一次感觉到朋友的分量,第一次感觉到生存的方向,也第一次有了归属感。柳婷婷这话虽有些超前,却也是实话实说,他自然会忧心忡忡,茫然不知所措。 柳婷婷见他陷入沉思,问道:“凌公子,怎么了?” 凌云俊回过神来微笑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公子看事深透,十分敬佩。” 柳婷婷道:“你也不必太多忧虑,每个人都各有不同的成长经历,经过一些事情后,我相信公子也会同我一样的。” 凌云俊点头道:“我不敢跟公子相比,只盼公子不要笑话我就是了。”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不会。” 凌云俊一怔,问道:“对了,公子您说,萍儿今夜会不会也会被偷运走?” 柳婷婷摇头道:“不会。” 凌云俊不解问道:“为何?” 柳婷婷说道:“老伯说过何飞曾三番四次到他家中索要萍儿,直至此次才强行动粗。唯一能让何飞如此耐心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他很看中萍儿,想让萍儿心甘情愿。既是如此,他们怎么会舍得将萍儿卖掉呢?” 凌云俊点头道:“公子所言极是,可是后屋房间如此之多,如何知道萍儿被关在那个房间?” 柳婷婷指着最中间那间说道:“你看,只有那间屋顶腾出热气,丫鬟们忙出忙进,不是抬衣服就是换热水。何飞既然强行擒来了萍儿自然会命人为其沐浴更衣。” 凌云俊握紧拳头骂道:“这个坏人,今夜就收了他的狗命。” 柳婷婷看了看天色,见天色暗下,叫凌云俊继续监视庭院动静,跃身离去。不一会儿换了一套黑色夜行衣,又让凌云俊跃下小巷套上夜行衣。 待凌云俊套好跃了上来时正见到十几个士兵从左侧房间押着十几个少女上了马车。又用黑麻布将马车盖得严严实实,吆喝着马车出了侧门,往东门去。 柳婷婷道:“既然是偷送必定有武功高强之人,你武功较高,跟踪他们前去。待他们出了城门半里即可全部诛杀,放出众少女,命她们自己回家。这里的事就交予我便是。” 凌云俊点头欲走离,又问道:“我去哪里找你?” 柳婷婷微笑道:“请你吃饭的客栈。” 凌云俊点头闪身追向押马车的士兵去了。 柳婷婷转头望着院廷内的动静,估计这偷运的马车已经出城半里左右,便闪身跃到中间屋顶之上随即听到房内乒乒乓乓的东西碎裂之声,又跃到后侧窗户外,见到窗户皆装上了钢铁护栏。她轻轻穿开一个小洞往屋内看去,见到一个年轻女子被绑在大床之上,嘴里塞着。那女子拼命挣扎踢倒了床边的木柜,东西散落一地。又听到几个沉重的脚步声靠近,打开门进了小屋。三个粗汉抬着一个年轻男子进了小屋,此三个汉子便是今日被凌云俊打的落流水的那三人,那男子便是被凌云俊划破左脚的何飞。 三个汉子将何飞放坐到木椅上,正对着床上的女子,长头发汉子说道:“少爷,为消今日伤腿之痛,小人命人将萍儿擒了来侍候少爷。” 何飞淫笑道:“何消,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办起事情来就是让人欢心。” 何消道:“为主人办事自当竭尽所能,只要少爷开怀,不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何飞道:“若是平日倒是可以好好享受一番,可今日那小子伤我不轻,如何享乐得了?” 光头汉子说道:“只要少爷愿意,我们哥三愿相助少爷。” 何飞淫笑道:“这个萍儿老子可是想了她许久,今夜来了岂能错过。你三人将她衣服全扒光,老子就不信吃了不了她。” 萍儿吓得奋力挣扎,眼泪哗哗直蹦。 三个汉子淫笑着走向萍儿,柳婷婷拾起四颗碎石一同弹射出,碎石分散开直奔四人。三个汉子脑门直中碎石,翻倒在地哼也没能哼出一声已然死去。一颗碎石点住何飞哑穴,何飞欲奔逃,又一碎石飞蹿而来,将他推飞在地。 柳婷婷从前门跃进小屋内,一脚正中何飞胸口。何飞被踢飞撞到木柱上,翻滚下来,吐出鲜血,喊不能喊,动也动不得。 柳婷婷走到萍儿身前轻声道:“我是来救你的,千万不可大声呼叫。”见萍儿点了点头,才取出萍儿口中的砍断绳索。 萍儿急忙爬起身来,拉着柳婷婷的衣服,躲在身后。 第134章:不知情生 柳婷婷走到何飞身前,一脚踩到何飞胸口,咔嚓一声,何飞胸骨碎裂开去,痛的眼泪哗哗直下。 柳婷婷脚力一推,又是咔嚓一声,断裂的胸骨再碎开去震碎了背后脊椎骨。 何飞两眼顿时冲出血来,扭头死去。 萍儿吓得叫出了一声,全身哆嗦。却听到屋外的巡逻武士喜笑私语道:“少爷受了伤还如此强劲,真是厉害。” 柳婷婷轻声问萍儿道:“郡侯在哪个房间?”本来她只想救走萍儿,但听到巡逻武士都这般随风**,顿然间想连同此郡侯一起除杀。 萍儿摇头说道:“我也是今天才被擒了进来的,并不知道郡侯在住在哪个房间。” 柳婷婷点了点头,带着萍儿出了房间,拉上门,跃出院廷,道:“你赶紧回家吧,你阿爹在家中等着你呢。” 萍儿摇头道:“大侠,你虽救了我,但郡侯知晓后必定率人杀了我和阿爹的。” 柳婷婷道:“此事我自会处理,明日自见分晓。” 萍儿跪下谢礼道:“多谢大侠相救之恩……” 柳婷婷扶起她道:“此地绝非言语之地,快走吧。”萍儿点头撒腿往回奔去。 柳婷婷跃上围墙,看着院廷之中的动静。见到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醉醺醺的左拥右抱摇晃着从大堂进了大房中去,此人正是何志现。 她闪身落到大房后的窗户外,破窗而入,未待何志现反应过来,短剑便脱手而出穿过何志现胸口,往前飞出反落到她手中。 这一变吓得众女子大叫着奔出大房去。 她提起何志现的尸首从后窗闪出大房,见到众士兵听了喊叫声一起冲向大房去。又闪身冲进中间那房间提着何飞的尸首跃出大院廷。她刚落身小巷,便见凌云俊落到她身旁。 凌云俊见他提着两人尸首,接过来提住,问道:“公子,干嘛还提着他们的尸首呢?” 柳婷婷道:“稍候便知。”带着他穿过小巷奔到城门前,说道:“将此二人尸首高高吊挂在城门之上,可起杀一儆百之效。” 凌云俊点头用绳索将二人尸首栓紧,提着跃上城门将绳索一头拴在城墙上,跃身下来。 柳婷婷旋身而起,剑气从短剑飞射出去,打到两个尸首两侧,一阵石灰烟四处腾起。 待她落身,两侧石块上显出两排大字,“官匪一家必遭天谴”“同此类者天必诛之”。 凌云俊赞道:“公子好主意。” 柳婷婷点头跃身上了距离城门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之上隐藏起来,看着城门口的动静。凌云俊也已跟着闪了上来。 柳婷婷问道:“搭救众人之事可遇难处?” 凌云俊摇头道:“依公子所言,我将所有押送的盗匪全部都杀了,然后放了众少女各自回家去了。” 柳婷婷点头看了看天色,见到天空乌云密布,道:“不好,马上电闪雷鸣,不可在树上,走!”跃身下大树,隐藏在一棵茂密的丛林之后。 凌云俊躲到她身旁,不解问道:“电闪雷鸣,为什么不能在大树上?” 柳婷婷听到凌云俊这么问顿然想起了她的童年往事,道:“我三岁的时候也问过师傅这个问题,他说树越高越高容易被雷电击中。” 凌云俊似懂非懂地道:“为什么越高大却越容易被击中呢?” 柳婷婷说道:“所谓满招损谦受益,这是自然之理。” 凌云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看那棵距离他们不远的大树。 柳婷婷拾起数个碎石递给凌云俊,道:“待会必定有人来放下尸首,你尽数将其击杀。” 凌云俊点了点头,欲说话,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奔跑之声,见百余个士兵冲到城门停了下来。一个将官道:“是何大人和少爷,快放下来。” 柳婷婷道:“先射杀那个将官,再射杀上城墙的人。” 凌云俊听命,向那头领弹射出一颗碎石,碎石若闪电般直中那将官脑门。那人翻马落地死去。 凌云俊数颗碎石一同推弹向上城墙的数个士兵,那几个士兵同样脑门中石,从城墙上翻倒下来,砸到地上。 此时正巧雷声大作,一条巨大闪电打到城门前,震碎了几个马上的士兵。 众士兵顿时乱了阵脚,在闪电下看到了城门上柳婷婷的刻字,皆吓得一起跪倒在地上径直对天磕头。随之一声闪电滑落而下,越过柳婷婷他们之前隐身的大树蹿入地上,明亮的闪电一时间照亮了整个秀山城。 一声巨响随之震出,大树碎裂开去。凌云俊急忙催运内力护体紧抱柳婷婷,为她遮护。 柳婷婷也是吓得吃惊一阵,不知觉中也搂住了他。 碎木片飞落四周,一阵碎木片沙沙撞到凌云俊背上,因他催运内力护体,碎片射不穿他的身体,皆被弹飞落地。虽然射不穿,巨大的碰撞力,仍然震得他一阵阵镇痛。他却丝毫没有闪让和躲避,紧紧抱住柳婷婷。一阵碎片飞射向城门去,一些射入何飞两人尸首之中。一些刺飞了跪在地上的士兵,其余士兵吓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 待碎片落尽,凌云俊却仍在紧紧搂着柳婷婷。 柳婷婷回过神来,急忙放开搂住凌云俊的双手,两人竟对触一眼,目光相接。柳婷婷急忙垂下头,红映轻饶上眉头,眼光优柔似春风,轻声说道:“公子,你勒得我手疼。” 凌云俊急忙松开双手,顿然回神心慌意乱不知所措,连连说道:“对不起,方才……方才……” 柳婷婷转身往前走去,思绪纷乱复杂,一语不发。 凌云俊跟在后面自咎深责,暗自骂道:“都怪自己不知觉中太过紧张,将公子勒得手疼,真是该死,真是该死。” 柳婷婷转到一侧城墙外跃进城内,寻了一家客栈要了间房,自己去了一间,将门紧锁。 凌云俊见柳婷婷好像很生他的气,却又好像心事重重,心理更是自责。但因一路也未对他说过半句话,他也不敢打搅轻问,默默进了自己房间。 不知为何他总是心思难定,坐立难安,又出了房门,走到柳婷婷房门前靠着门柱坐下。似乎他觉得这样心里会更舒服些,回想起抱着柳婷婷时的情形,却闻到了一股清淡迷人的清香,让他更是心慌意乱,难定神情。柳婷婷在他眼中只是一个俊俏绝伦的美男子,聪明似仙官,洒脱似江河,真诚似大地,稳重如山川。他心中没有半点怪意,只有深深的自责,自责自己为何这般粗心大意,弄疼了他,心中满是不安和亏欠。 就这样他靠在门柱上一夜未眠,第二天天亮仍未听到柳婷婷房内有何动静,心中觉得奇异。起身敲了敲门,喊道:“阿婷公子,你在吗?”依门静听许久未听到任何动静,又喊了三次依然如此。 一阵心急如焚,使劲推门,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原来房门并未锁紧,他被自己的冲力差点带倒在地。他四周细细看了一圈,见房间内空空如也,又看到木桌上留有一封信条。 取出纸条看到“烦事绕身先自去,若有机缘自在会。”这下他也明白,柳婷婷并非怪罪不辞而别,是因为有事在身。不过他也迷茫起来,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他转身垂头丧气地走出客房,下楼进了客厅。 店小二迎了上来,道:“凌公子,有一公子已经为您定好了早膳,请这边慢用。”指引他坐到一桌摆满佳肴的客桌前。 凌云俊拉住店小二问道:“那公子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店小二说道:“我也不知道那公子什么时候走的,看到他留了菜单和银两。我便照着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凌云俊软身坐到桌前,毫无胃口,沉默了许久。 抬头看着桌上的菜,全是昨日早晨柳婷婷为他点的那些菜式,想道:“既然是公子操心为我所点,我怎么能辜负了他的好心呢。”想毕端起饭碗哗哗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将饭桌上的菜饭吃了个精光,却也撑得肚子阵阵阴疼。忽听到一个女子说道:“这位公子,我们可否坐于此处?” 凌云俊头也不抬,摇头道:“有人坐了。” 那女子说道:“哪有人坐呀?” 凌云俊抬头一看,原来是他前夜在山林之中见到的那两个女子,一怔道:“其它地方没座位了吗?” 红衫女子阿喜摇头道:“若有座位我们就不会来问公子了。” 凌云俊转头四周看了一圈,果然发现客厅早已客人满座,道:“原来如此,二位请随意吧。” 阿喜转身看到白衫女子一脸柔情地看着凌云俊,微微一笑,道:“小姐,小姐!” 白衫女子反应过来,定了定神,坐到凌云俊对面,拱手行礼道:“小女子司马飘雪,敢问公子贵姓名?” 凌云俊淡淡道:“在下凌云俊,见过姑娘。” 司马飘雪温情微笑道:“看公子心事重重,不知所为何事?” 凌云俊道:“姑娘可有见到一个英俊潇洒的年轻公子?” 司马飘雪道:“你是不是说昨天早晨同你站在一起的那位公子?” 凌云俊急忙问道:“你认识他?” 司马飘雪淡淡一笑道:“秀如清水倒湖影,俊若清夜明月弓。潇如天云梦幻影,洒若江河波涛水。如此秀俊潇洒的公子,小女子见所未见,如何会有幸认识。不过是昨天恰好掠过,幸得于见过一面罢了。” 凌云俊听后显得十分失望,轻叹道:“长相好不好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心好。” 阿喜微笑道:“凌公子也是一表人才,除了那公子之外公子也属第二位了。” 第135章:葬礼 凌云俊一怔,道:“阿婷公子可谓宇内绝世,我不过是乡村野夫怎么敢跟他相提并论呢,姑娘说笑了。” 司马飘雪微笑道:“原来他叫阿婷,听起来真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其实阿喜也不过是据实而言,既然这般投缘,不知公子可否赏脸对饮一杯?” 凌云俊见司马飘雪,温柔娴淑,端庄秀美,不敢直视,道:“请恕失礼,在下从不饮酒。” 阿喜道:“公子,我小姐从未邀过男子喝酒,为何如此扫兴呢?” 凌云俊道:“在下确实不饮酒,实在惭愧,既然姑娘邀约也不敢失了礼数,就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抬着茶杯一饮而尽。 司马飘雪喜笑道:“公子快人快语,佩服。其实小女子也从不饮酒,今日再得见公子,一时兴起所以想敬公子罢了。既然公子也不饮酒,咱们也可喝茶畅聊不知如何?” 凌云俊心中担忧柳婷婷,只想尽快找寻到她,道:“在下有要事在身,若有闲暇一定陪姑娘喝茶聊天。今天就此告辞,失礼之处请多包涵。”站起身走离。 司马飘雪急忙起身问道:“公子有何要事,可否道来一听,说不定我们也能帮上什么忙来。” 凌云俊道:“找人。” 司马飘雪走到凌云俊身旁问道:“公子是不是要找阿婷公子?” 凌云俊点了点头问道:“姑娘怎么知道?” 司马飘雪微笑道:“公子把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能让人猜不出来吗?” 凌云俊急忙摸了摸脸,问道:“有吗?”他这动作引得两人嘻嘻笑起。才顿悟,道:“姑娘真会说笑。” 司马飘雪微笑道:“看公子的神韵好似之前在哪里见过,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凌云俊想到自己在山林中见到二人之时的样子,不知如何说明,顿了顿,漫步走出客栈。 司马飘雪跟着走了出去,看到他手上提着的剑套惊讶道:“公子这剑套好似在山林之中见过,敢问公子可是相助我们之人?” 阿喜听她这么说往凌云俊手上看去,大惊道:“难道真的是你,走路越看越像,却不知是这般俊俏的公子哥。”嘻嘻笑了出声。 凌云俊道:“相助之言愧不敢当,理当说是二位相助在下才是。” 司马飘雪当时在山林之中见凌云俊的神情就感觉他不过是年轻人,果然在她预料之中,微笑道:“不论是谁相助了谁,咱们也算有缘,不如相知相伴同闯江湖如何?” 凌云俊道:“在下粗陋之人,完全不懂江湖之事,只怕引来祸难连累了二位。”说着走到岔向萍儿家的小巷,不禁想起萍儿之事,猜想柳婷婷会不会去了哪里,转身便往小巷走去。 司马飘雪和阿喜跟在后面,四周打量。阿喜问道:“凌公子,昨夜郡侯府出了大事,你可知晓?” 凌云俊听后一怔,怕连累了柳婷婷,摇头道:“不知道。” 阿喜道:“郡侯和其子被人擒杀,挂在城门上。天雷打下,震碎大树,大树碎片刺穿二人尸首,两人好似两只刺猬一般。众武士也被震死了许多,不知是人为还是天谴?” 凌云俊回想昨夜的情景,心中隐隐作痛,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阿喜道:“这些人简直是要造反,竟敢截杀朝廷命官,着实可恶。” 凌云俊听到她言语有对柳婷婷的不敬,气焰一下升了上来,冷冷道:“虽是朝廷命官,却不为民牟利,反而勾结盗匪贩卖少女,比坏人还不如。当下朝廷不管,江湖人也不管,才会让这狗官肆无忌惮。他一天不死,就不知还要祸害多少少女,你不骂他该死反而骂正义之人可恶,我看你才可恶!” 阿喜气道:“我又没说你,你怎么骂起我来啦,我说你这人……”她还未说完,被司马飘雪止住。 凌云俊瞅了她一眼,道:“天下人管天下事,这天下也不是朝廷说了算的。正义之人做正义之事,你骂谁都是不对的。”甩头往前走去。 司马飘雪见阿喜欲回击急忙止住她,默默跟了上去,轻声道:“虽是如此,毕竟是朝廷命官,应当由朝廷判罪处罚才是。” 凌云俊道:“朝廷只会在繁荣昌盛的地方才存在,在人民水深火热的地方就没了踪影。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阿喜气怒道:“难不成你也是造反之人?” 凌云俊停住脚步冷眼看向阿喜,一阵气怒道:“若天下官员皆是如此,人人皆会成造反之人。我自然也会是,就算不能扭转乾坤却可以诛杀昏官,就算不能拯救黎民却也可以为其减轻些苦痛!” 阿喜气怒道:“你……” 司马飘雪抢过话说道:“阿喜,我看事情还不至于说得这么严重吧。”说完对凌云俊说道:“公子,天下如此之大,官员难免良莠不齐,自然也会有恶官横行之地。朝廷管的是天下,而不只是一个秀山郡,也不仅仅是大理城,一时未能顾及也是可以理解的。” 凌云俊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轻叹一气,道:“既然是朝廷一时未能顾及到,江湖人代为惩治又有何不可,可如何就变成了她口中的反贼了?”说完转身推开萍儿家木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一条条缝缝补补的白布挂在客厅,一席草席裹着老汉的尸首摆在堂屋,四处空空如也。 司马飘雪二人见到如此寒酸境况,心痛难忍,垂头不语。 凌云俊走到草席前跪了下去,叩拜三首。听到几个沉沉的脚步声进了小屋,他转头看去见一个年轻秀美的女子头戴孝冒,此人正是萍儿。她身后四个汉子扛来一口棺材进来。 五人见三人停住了脚步,萍儿走到凌云俊身前问道:“敢问公子可是凌少侠?” 凌云俊起身点头道:“不敢当,正是在下,姑娘便是萍儿吧?” 萍儿急忙跪下叩首行礼道:“多谢少侠相救之恩……” 凌云俊急忙扶起她,道:“姑娘,不是在下救了你,而是我家公子救了你。” 萍儿满脸泪,依然哭泣不停。过了少许她稳定了情绪,邀着凌云俊和司马飘雪二人坐到一张破旧的木桌前。又引了那四个汉子放下棺材,处理相关事情,沏来了一壶“松毛茶”,为三人倒好,道:“家中贫困,无好茶招待。这茶虽是自己采摘回来的却也不错,还请三位不要嫌弃。” 凌云俊道:“说来惭愧,昨日我和公子赶到时,老伯已受重伤,未能救活老伯实在是对不起。” 萍儿哭声连连,道:“公子二人其实已经救得阿爹无碍,在我被阿婷公子救出赶回家的路上,见无数士兵满街小巷乱了起来。我绕过一条小巷回到家前,见到几个士兵冲出家门,便知大难来临。待我冲回家中,阿爹已经……”说到此处,哽咽得再说不出话来,哭声更压之不住。 凌云俊狠狠瞅了阿喜一眼,阿喜无颜与对,垂头不语。 凌云俊安慰萍儿道:“也许在这水深火热的俗世之中,老伯去往极乐也是一种解脱,你不必太过伤心。” 萍儿泣声少减,道:“阿婷公子昨夜来过,安慰我的话跟凌公子的一样。后来给我留下了银两,要我好生处理阿爹后事……真不知道如何感激阿婷公子和凌公子的如此大恩。”言毕哗啦一声跪下连向凌云俊扣了三首。 凌云俊急忙扶起她道:“阿婷公子想得极为周到,他救过我,我都还不知道怎么感激他。咱们算是同受福佑,不要再那么见外了。” 萍儿感激在心,不如如何言语,落座下去。 凌云俊问道:“阿婷公子有没有说他要去哪里?” 萍儿摇头道:“什么也没说,暂停少许就匆匆走了。他说今早会有个救命恩人,是个姓凌的公子会来,我见到你便知道是凌公子来了。” 凌云俊道:“阿婷公子真是考虑得无微不至,他还说了什么?” 萍儿道:“他说凌公子会来帮我处理好阿爹后事,要我不必太过担忧。只是我如何再敢劳烦救命恩人,实在愧疚之至。” 凌云俊道:“阿婷公子谋事千里,识人思绪,让人敬佩。萍儿,不必多礼,就算阿婷公子不说,我也会相助你办完老伯后事的。” 四个汉子已经将老汉尸首放置到棺材之中,捆好了扛杆。一个汉子过来问道:“姑娘,已经弄好一切可否出山了?” 萍儿抱起老汉灵牌,道:“凌公子,劳烦你在前引路,为洒白飘、纸钱。两位小姐也请帮衬一下,大恩以后再报。” 凌云俊撕下一条白布绑到头上,引着棺材前一根长长的白布带,往前走去。 司马飘雪也撕下一条白布带栓到头上,接过凌云俊的手上的竹篮,道:“公子,我来为老伯洒白飘、纸钱吧。” 凌云俊点了点头将竹篮递给她,道:“多谢。” 司马飘雪微微一笑不语,走在凌云俊前面。抓住一把纸钱洒向天空,道:“走!” 萍儿跟抱着灵牌跟在飘雪身后往前走去,激动和悲伤的泪水哗哗直下,哭泣声连绵不断。 凌云俊拉着长长的白布带引着四个汉字扛起棺材跟着萍儿走去。 阿喜也已撕下一条白布带栓到头上,扛起两条长凳,提着一个装满纸钱的竹篮跟在四个汉字身后抛洒纸钱。 一行人就这么慢慢前行,绕出小巷,出了城门,走上小道往山上爬去。 这里的人抬棺材上山有个习俗,中途的棺材是不能够落到地面上。就算扛棺材的人要休息,也要将棺材櫈到长凳之上。 四个汉子身子魁梧,力气粗壮,一路却也休息了两次。 阿喜在他们要休息的时候就会将长凳摆放在棺材下方,四人将棺材櫈到长凳上才可休息。要启程时,四人先扛起棺材,阿喜将长凳移开,才又继续前进。 第136章:兄妹 凌云俊感受颇多,一路愁眉垂行,沉思着这世间百态。在这种纷乱复杂的年份,一个人归去,还能有这么几个人抬着上山入土为安,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这乱世许多人都买不起棺材,草席一裹,两个人扛着上山埋葬便算入土为安了。更多的人都是暴尸荒野,任由猛兽野物吞食或者是一大堆的扔到一起,堆上木柴枯草,一把火上去烧得精光。有的人命比草贱,有的人真龙天子九五之尊,这便是俗世凡尘。人们都在追寻着一个理想中的公平,憧憬着人人平等。其实公平不过是少数人的公平,平等也是少数人的平等。对于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来说,所谓的公平、平等永远也不会存在。憧憬自由平等的人们一次次次推翻旧国,建立新国,书写下了一篇篇悲壮波澜的历史。但似乎不论是哪个时代都不可能存在人们想象之中的那种平等,渐渐的发现只有强者才能制定规则,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享受公平。已是有的人寒窗苦读十年或进得一官半职或郁郁而终;有的人踏破大江南北跑遍五湖四海搜集了无数财富成为富甲一方的富人;有的人专研武学造就了一个个叹为观止的武学巅峰,凭一己之力叱咤风云,笑傲江湖。但是梦毕竟只是梦,能让梦想成为现实成为强者的人微乎其微,所以世界才有了高低不平。梦想好似一座荆棘遍布的山峰,许多人甚至没有起步便倒在了自己设想出来的艰难困苦中。许多人踏步前行,在举步艰难中停下了脚步,郁郁而终。许多人继续踏荆前行,倒在风行雷厉的叠雪之中。只有少部分的人笑风如云,踏荆如,尝雪如汁,唱雷如音,登上巅峰成为实现梦想的屈指可数。不免想到“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韧性,增益其所不能。”之万古经典。 一阵清风掠过,一张纸钱掠过他的面容飞走,将他从沉重的思绪之中拉回过神来。深深呼吸一气,稳步前行,想到生老病死乃是万古不变的自然。没有人能躲得过轮回的度化,没有人能躲得过岁月的蹉跎,没有人能躲得过时间的吞噬。越想越觉得呼吸艰难,越想越觉得慌乱,因为一片迷茫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不枉此生。 一阵哗哗的破风声再次拉回了他的思绪,已见一阵箭雨迎面而来。急忙将手中的长长白布带栓在腰间,拉过萍儿,旋身一转哗哗挡开箭支。又见到四个汉子中箭翻倒下去,棺材哗哗往下坠。他闪身过去,左手拓住棺材高高举起。司马飘雪和阿喜两人皆有武功,各自在挡避着箭支。萍儿奔到他身前双手排开挡住。凌云俊右手将她吸到身后,右脚啪一声蹬到地上。只闻得啪啪数声,数股沙尘柱在四周拔地而起。一股旋力将将沙石吸住,绕着他全身飞旋,射来的箭支全部吸入飞旋的沙石之中没了踪影。随之一声响,沙石随力道散向四周,夹杂着无数箭支反射回去。只闻得阵阵惨叫声,箭雨骤然而至。二十几个武士跃出小道丛林,挡在四人前方。一个手持大刀的汉子横刀指向凌云俊骂道:“卑鄙小人,你杀了杀了我师傅何消,今日非杀你报仇不可,杀!”众人冲杀过来。 凌云俊急忙止住道:“慢着!”众武士听到吼声停下脚步,凌云俊道:“要报仇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如今我等正在办理老伯后事,先让他入土为安吧。” 那汉子冷笑道:“放屁,我师傅都还在灵堂呢,不杀了尔等如何让我师傅瞑目,给我杀!”众武士随令冲杀而上。 突然见到两个身影冲出丛林,哗哗冲过众武士,只听得众武士哗哗倒地之声。待两人落地,见二人手持双镰刀,一看便知是阴阳双子。又见一个年轻女子背对着众人落身两人身后。此女子身法飘然若仙,身材婀娜多姿,窈窕梦幻,灵气逼人,一看便知是柳婷婷。凌云俊四人见阴阳双子武功身速如此极快,眨眼间众武士已全然倒地无一活命只剩得那个手持大刀的汉子软倒在地全身哆嗦,皆是概叹不已。又见柳婷婷背对着,无不好奇十分。原柳婷婷半夜便出了客房,给店小二留了纸条和银两,又来到萍儿家留了些银两。刚出了萍儿家,便听到小巷中几人谈话,便是要设计埋伏群杀凌云俊等人之事。又见听一阵喊杀声,见一群士兵正围杀着阴阳双子。她不想多杀人命,提着阴阳双子跃出人群。阴阳双子引着她来到他们住的客栈,三人闲聊了一阵已是天明。柳婷婷换上女装带着阴阳双子先赶去了凌云俊他们要经过的小道,擒杀了几处埋伏,却不知这里还有一处埋伏。赶到时凌云俊已经和众人打杀了起来,阴阳双子得她令,旋身出杀。她不想让凌云俊见到自己女儿身的打扮,便只好背对着了。 倒在地上那汉子沿路设下了多处埋伏,见凌云俊他们行到这里却安然无恙,本就疑惑,如今见这么三个厉害的人物出现,当即明白,道:“我就说怪了,一路那么多埋伏却伤不得他们半分,原来是你们在搞鬼。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与我为敌?” 阴阳双子旋身冲向汉子,同声道“你没资格知道”声皆未落,两人已经掠过那汉子闪落回柳婷婷身后时,那汉子哗啦一声,碎落一地。 萍儿、司马飘雪、阿喜三人见如此惨状皆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凌云俊见此二人身速竟能如此之快,也是几分感叹,但见两人如此残忍的手段,心下暗暗悲凉。 阴单子走到柳婷婷身旁,问道:“丫头,全杀了,那四个要不要一起杀了?” 阳单子道:“杀,全都杀!”凌云俊四人一怔,皆握紧兵刃。 柳婷婷道:“走!”纵身一闪,便不见了人影。阴阳双子随她一起闪身离去。 凌云俊急忙喊道:“姑娘请留步!”自他看到柳婷婷落地眼光就一直注视着她,他心里也不知为何,就觉得对这个姑娘背影几分熟悉,却又说不上来。但他这一句并未留得住三人的步伐,三人早已无踪。他本想追上去,但左手上高举着棺材无法离身,脸色几分悲伤苦楚。 萍儿似乎也是满脸忧伤疑惑,道:“凌公子,你一手能驮得住阿爹的棺椁么?” 阿喜方反应过来,抬着长凳奔了过来,道:“先放下休息吧。” 凌云俊点了点头,道:“没事,继续走吧。” 司马飘雪走到最前面洒起纸钱,四人继续往前走去。四人见到这三个人皆变得心事重重,各自沉思开去,无人多言一句。 走到墓地,凌云俊问道:“萍儿,老伯叫什么姓名?” 萍儿答道:“禀公子,我阿爹叫辛结,我叫辛婉萍。” 凌云俊点了点头,右手运力一掌推去,击出一个坑来。左手一抛,棺材飞腾出去。他双手催运内力控住棺材,让棺材慢慢落入坑中。翻身腾起,两脚震到地上。啪一声巨响,身前震出一根土柱高高腾起。土壤哗哗从空中散落下来,盖住棺材,眨眼间便堆成了一个坟墓。随之右手运力吸来一块大石块,抛向空中。闪电般拔出阿喜的弯刀腾身而起,哗哗挥向大石块。刀风掠过大石块冲向后侧树林去,无数碎石粉末哗哗落地,石烟四周腾飞。他飘然落地,随之听到啪一声响,一块整整齐齐的长方形墓碑自上而降,插到坟墓前,稳稳当当。石板上已经刻上了“辛结之墓”四个大字。 辛婉萍跪到墓碑前磕头,泪水不禁又哗哗直下,泣声连连地说道:“孩儿不孝,未能让阿爹享受过清福,反而连累了阿爹……”至此再不能语,垂头痛哭。 司马飘雪走到辛婉萍身前,道:“萍儿,节哀顺变,老伯已经入土为安,不要太过伤心难过。” 辛婉萍不知为何更是失声痛哭起来,说道:“二十多年来与阿爹相依为命,如今阿爹悄然逝去,世间孤苦一人,真不知如何是好。” 凌云俊顿然一怔,显得极是悲苦,走到辛婉萍身旁跪了下去,磕头三首。 辛婉萍疑惑道:“公子这是?” 凌云俊道:“我和你一样,都是未能尽孝的悲惨之人。”司马飘雪三人皆是一怔,也有几分好奇。 辛婉萍道:“原来我和公子一样,都是可怜的人。”眼泪又落了下来。 凌云俊点头道:“我自幼随父亲隐居山林十余年,相依为命,连母亲长什么样都不记得。十多年前一群恶人闯入山中,父亲为护我逃走,不幸逝去。我不仅没有尽孝,连让父亲入土为安也没能到,真是枉为人子,大大的不孝。”司马飘雪三人听了此话,皆感悲痛。 辛婉萍道:“幸得公子相助,不然我又如何能让阿爹入土为安呢。公子是好人,想在天上的阿伯也会感到欣慰的。” 凌云俊悲痛少许,道:“萍儿姑娘,你我同病相怜。在下斗胆想与姑娘结拜金兰,不知姑娘愿不愿意。” 辛婉萍连连点头道:“若能拜得公子为阿哥真是萍儿此生莫大之幸,只是我丝毫不会武艺,怕连累了阿哥。” 凌云俊邀着辛婉萍当即一同对着辛结的扣拜了三首,道:“黄天在上,阿爹庇佑,我凌云俊同辛婉萍跪拜阿爹,结缔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辛婉萍念道:“黄天在上,阿爹庇护。萍儿与凌公子结拜金兰,阿爹可以放心萍儿,安心去往西天极乐了。”说完抱住凌云俊失声哭了起来,喊着“阿哥……阿哥……” 凌云俊拍了拍辛婉萍的肩膀,道:“阿妹不必担忧,阿哥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辛婉萍点头道:“若阿婷公子也在该多好,否则咱们就一起拜他为大哥。” 凌云俊点头道:“阿婷公子聪慧善良,世间少遇的好人。就算不能结拜,我心中早已视他为阿哥了。如今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阿婷公子和你是我的亲人了。”扶着辛婉萍站起身来。 第137章:段思英 司马飘雪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萍儿还要回去安置灵牌呢。” 凌云俊和辛婉萍又回头望了望辛结之墓,依依不舍地转身往山下走去。 司马飘雪见凌云俊依然愁眉不展,问道:“凌公子所虑何事?” 凌云俊一直寻思着方才见过的那个女子,绕开回答道:“不知阿婷公子会去了哪里?” 司马飘雪十分疑惑,他怎么会对一个公子的行踪如此挂心,问道:“为何非要寻找阿婷公子呢?” 凌云俊道:“只要有阿婷公子在,茫然的世界就变得清晰可见,暗淡的生活变得炫彩多姿,层层迷雾笼罩的事情也会变得晶莹剔透。” 司马飘雪有些暗淡伤神,道:“可是……”她是想说,他也是个公子。说到这里不知如何说下下去,便止住不说了。 阿喜道:“凌公子,阿婷公子再好也是个男的,你总不会犯了相思之苦吧?” 凌云俊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相思之苦,道:“总是担忧他的安危,恐怕不算是相思之苦吧?” 阿喜见他不懂何为相思之意,说道:“所谓相思之苦乃是自己对心上人的思念,你懂不懂?” 凌云俊疑惑道:“对心上人的思念?” 阿喜说道:“打个比方吧,如果我家小姐是你心上人的话,你……” 司马飘雪脸红映面,道:“阿喜,你胡说什么呢?”凌云俊也是好生不自在,扭头看了它处。 阿喜微微一笑,说道:“我是打比方,若真是这样倒也是好事。” 凌云俊心里砰砰直跳,不敢转头继续看着远方。 司马飘雪见到凌云俊这般态度,心凉了大半,脸容暗淡,瞅了阿喜一眼,带着几分气意说道:“叫你别胡说,有你这么打比方的吗?” 阿喜见到司马飘雪脸色暗淡自知没趣,看了凌云俊一眼,无奈垂头不语。 辛婉萍走到凌云俊身旁道:“阿哥,你在想什么呢,满腹心事重重的,可以说出来吗?” 凌云俊轻叹一气说道:“没想什么,就是有些无聊的感触罢了。咱们赶紧回去安置好阿爹的灵牌,才好出门去找阿婷公子。” 辛婉萍点头道:“嗯。” 司马飘雪追上去说道:“可否要我们一同寻找,多一个人也多点机会。” 凌云俊说道:“多谢二位相助之恩,往后再行报答。寻人之事就不敢再劳烦二位了。” 司马飘雪脸色更是暗淡,流露出一股神伤之感,道:“你也救过我们,我们帮你找人是份内之事,公子是不是嫌弃我们?” 凌云俊急忙道:“姑娘那里话,折煞在下了。姑娘二人已经帮了我们不少的忙,心下亏欠得很。寻人之事最为繁杂,少则一年半载,多则十年八年,确实不敢劳烦二位。” 阿喜见司马飘雪伤心不已,怒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家小姐好心要帮你……” 司马飘雪从凌云俊言语之中似乎也感觉到他的故意推脱,不想再多坚持,止住阿喜,道:“好啦,你就少说两句吧。”说完对凌云俊拱手行礼道:“既是如此,我们就此告辞了。”转身走进了一条小道。 萍儿追上去说道:“二位姐姐,这是要去哪呀,你们相助之恩无以为报,就请到家中休息片刻吧。” 阿喜道:“算了吧,有人都嫌弃我们碍手碍脚的了,谁还敢去呀……” 司马飘雪止住她道:“不了萍儿姑娘,往后若有机缘,定会再相见的,我们就此告辞了。”转头往前走去。 辛婉萍见无法挽留住二人,无奈转身回到凌云俊身旁,道:“阿哥,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要赶走他们,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他们呢。” 凌云俊见司马飘雪二人如此,心中深深不忍,脸容显得几分暗淡,道:“她们是官府中人,昨夜我和公子杀了朝廷命官,指不定她们也在追查此事。我知道她们同狗官不同,方才言语确有过失,也只能心中抱歉了。” 辛婉萍点头道:“我也觉得她们是好人,本来也恨极了官府的人,却怎么也对她们恨不起来。既然阿哥这么说,自然有阿哥的道理。那个叫司马飘雪的姐姐心胸宽广,不会怪阿哥的。阿喜姐姐也只是心直口快,阿哥也不必介怀。” 凌云俊点头不语,转身走去。两人回到小屋,将辛结的灵位供奉好后一起跪下磕了几个头。 辛婉萍收拾了一小袋东西,说道:“什么都舍不得,要离开了才发现没什么可以带走的。” 凌云俊道:“不必全然带走的,留下的才是最珍贵的。” 辛婉萍看着辛结的灵牌泪水止不住又流了出来,跪下道:“阿爹,女儿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了,不能再供奉你了,请原谅女儿的不孝。”又扣了三首。 凌云俊道:“只要心中有阿爹,不论去到那里阿爹都会伴随着咱们。”扶起辛婉萍。 辛婉萍起身点头,随凌云俊走出小房。 刚出了门关好木门,一个店小二便迎了上来拱手行礼道:“敢问是凌公子吗?” 凌云俊点头道:“在下正是,不知有何事?” 店小二说道:“一个公子到我家客栈为二位订好了饭菜和客房,请二位随小人前去便是。” 凌云俊知道定是柳婷婷,急忙拉住小二的手问道:“那公子在现在在哪里?” 小二说道:“那公子早上就订好饭菜和客房交代说二位旁晚些就会回到这里,叫小的来这里接你们,其余的小的什么也不知道。” 凌云俊疑惑不解,自语道:“公子难道还在这里?” 小二说道:“在下不知了,请二位随我来。”上前引着两人前去。 辛婉萍疑惑道:“既然公子还在这里,为何要躲着咱们呢?” 凌云俊道:“阿妹此话差也,公子断不是这样的人。或许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路过此地,又知我们二人还在,所以才会给咱们订了饭菜客房。” 辛婉萍点头说道:“阿哥说的是,小妹失言了。” 两人随小二走进一家客栈,小二引着两人坐到一座摆满佳肴的大桌前,道:“二位请慢用。”转身离去。 辛婉萍就像从来没进过客栈一样,见那么多美味佳肴,赞道:“哇,从来没见过那么多菜。” 凌云俊一进门就四周打量,见到客栈内坐满了各式各样的客人。见到一个年轻公子和两个中年男子坐在一桌,细细看了看那公子,那公子英俊潇洒,气度不凡,顿时喜笑开颜奔了过去拱手行礼道:“阿婷公子,原来你也在……” 那公子站起身来满脸疑惑,还礼道:“公子认错人了吧?”此人正是段思英,那两个中男子便是杨喧和杨瑞。他们三人自离开了瑶佳以后,便一直在秀山城查探采贼的消息。昨夜城中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们也去郡侯府查探了一番,却是没有结果,这便来到客栈休息,顺便打探些消息。 凌云俊见段思英的背影与柳婷婷极为相似,心中欢喜,以为是找到了柳婷婷,才知认错了人,急忙抱拳道:“在下鲁莽,竟认错了,失敬失敬。”几分气馁地回到木桌前坐了下去闷闷不乐 辛婉萍微笑道:“阿哥,没关系的,咱们一定能找到阿婷公子的。” 凌云俊点了点头,见辛婉萍饥脸容淡白,有气无力,问道:“阿妹一定是饿了吧?” 辛婉萍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饱饭了。” 凌云俊微笑着夹过一块鱼肉放到辛婉萍碗中道:“快吃吧。” 随后听到两个男子争吵之声传进客栈,随之见到两个中年男子走进客栈。凌云俊见此二人便是今日途中杀灭那群武士的人,惊讶十分,站起身子,继续往外看,似乎在等待着随两人一起出现的那个姑娘。 这两人正是阴阳双子。阴单子闪到辛婉萍身旁坐下,将辛婉萍碗中的鱼肉一把抓了起来,吃着说道:“不错,不错。” 阳单子闪到辛婉萍另一侧,将凌云俊挤开,抓起一块牛肉吃了起来,说道:“哎呀,怎么没酒呀?” 凌云俊知道二人并无恶意,又给辛婉萍夹了一块鱼肉。阴单子途中抢了鱼肉吃了起来,说道:“这鱼肉味道不错,老子吃着也爽口。” 阳单子一手将盘子中的鱼捞了个精光,说道:“我也尝尝。” 阴单子将手中鱼肉扔到桌上,油水溅到四处,沾到凌云俊和辛婉萍身上。骂道:“你敢一个人独吞,给老子拿来。” 阳单子缩手骂道:“老子哪里独吞了,你不是吃过了吗,老子吃点怎么啦?”两人吵闹声引得客栈满满的客人一起转头看了过来。 阴单子骂道:“骂的,敢跟老子抢东西,看老子不杀了你。”拔出镰刀劈向阳单子。阳单子顺手将手中的鱼肉扔出打到段思英三人桌上,溅得碎肉四散。他顺势避开了阴单子的刀风,转身让到凌云俊身旁。凌云俊急忙挡到前面,说道:“二位前辈,且慢……”没待他说完,刀风划过他前的木桌。 木桌碎裂开去,满桌的饭菜洒落一地。 阳单子又闪到段思英三人木桌前,腾身避开。 阴单子的刀风冲过段思英三人的木桌,木桌碎裂开去。 杨喧和杨瑞挡到段思英身前,三人知道两人武艺高强,便退到一堵墙壁前,继续看着两个打斗。段思英知道瑶佳同两人交情非浅,猜想他们出现,不知瑶佳会不会也跟着来了,便往门外看了又看。 阳单子拔出镰刀砍向阴单子,阴单子侧身劈开,阳单子的刀风又冲碎了另一张木桌。众客人见状皆站到了墙壁前,两人在客厅中乱战一阵,停了下来怒目而视,客厅内七八张木桌尽数碎落一地。 一个壮汉怒道:“两个混账,要打不会出去打吗,搞得到处乱七八糟。” 第138章:群豪初集来 阴阳双子二话不说一同闪身攻向那说话的汉子,只听得一声碎裂声,那人碎裂开去,血迹洒得到处都是。众人见两人闪身极快,手段狠辣,皆震怔。 阴单子骂道:“敢管老子的事,找死。” 阳单子骂道:“果然找死,还有没有要找死的?” 另一男子骂道:“两个恶人,怎可随意乱杀人?” 阴阳双子未待那人声落,一同闪身涮向那人。 凌云俊急忙闪身过去赶在两人之前提着那男子跃到一侧,道:“二位前辈刀下留人。” 辛婉萍也吓得浑身直打颤,奔到凌云俊身后。 阴单子镰刀指向凌云俊骂道:“小子,敢管闲事是不是?” 阳单子骂道:“果然是管闲事的,杀了!” 凌云俊急忙道:“晚辈岂敢管前辈之事,只是在下见二位武功天下第一,心中敬佩。二位既然要喝酒,为什么不坐下来好好喝上一阵呢。” 阴单子收回镰刀,道:“对呀,老子还没喝够。”喊道:“小二赶紧搬来新桌椅,老子要喝酒!” 阳单子也收回镰刀喊道:“赶紧,赶紧,老子渴得很。” 店小二慌慌忙忙搬来一张新木桌,颤抖着说道:“二位大侠,喝酒是小事,可是这满地的桌椅碗筷……” 阴单子愤怒一掌拍到桌上,骂道:“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阳单子闪到小二身前,一手将小二高高提起,骂道:“要命还是要钱?” 凌云俊走到店小二身前,掏出柳婷婷递给他的那袋银两,倒了一半给小二,问道:“够不够了?” 阳单子放下小二,不理会凌云俊,坐到木桌前。店小二抱着银两往回奔去。 阴单子转身看到众客人还在看着他们,骂道:“看什么看,没看够是吧?” 众武士没人想惹祸上身,转头望了别处。他狠狠瞅了一圈,坐了下去。 阳单子看着凌云俊还在站在桌前,道:“走,走,走!站在这里干嘛?” 凌云俊坐下去,道:“这是我的位子,我不坐这里坐那里呀?” 阴单子问道:“老子管你坐哪里,赶紧走。” 阳单子问道:“赶紧滚,滚!” 凌云俊见小二又搬来了一个新桌,便邀着辛婉萍坐了过去。 阴单子闪到凌云俊身旁坐下,将凌云俊挤出座椅道:“对了,老子是在这里坐的。”凌云俊无奈又坐到另一座椅上。 阴单子又闪到凌云俊身旁,将他挤出座椅,道:“老子是坐这里的。” 凌云俊起身又坐到另一个椅子上去,想到今日跟他们在一起的那个姑娘背影怎会如此熟悉,便问道:“晚辈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二位前辈……” 阴单子没待他说完便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阳单子道:“只有老子问别人问题,没有人敢问老子问题。” 凌云俊道:“既是如此就不问了。”店小二已经摆满了一桌好菜饭,搬来了三大桶酒。凌云俊见辛婉萍饿得慌,道:“快吃吧,别饿坏了。”说着先给阴阳双子夹了两条大鱼,又给辛婉萍夹了一块鱼肉。 阴阳双子抓起大鱼哗哗吃了起来,一个提着一桶酒一脚搭到桌上,大口喝了起来。辛婉萍也给凌云俊夹了块鱼肉,道:“阿哥也吃些,别饿着了才是。” 凌云俊不知为何毫无胃口,他从不饮酒,见阴阳双子喝得那么尽兴,又苦闷找不到柳婷婷的行踪提起酒桶倒了一碗酒,一口饮尽,酒气辣得他两眼直奔泪水。 段思英坐到木桌前,提起凌云俊的那桶酒为凌云俊斟满,又给自己斟满。抬起酒碗道:“在下阿英,想跟公子交个朋友,不知公子可会嫌弃?” 凌云俊刚喝了那碗酒,至今还在辛辣,但见段思英如此豪情,抬起酒碗道:“在下凌云俊,能与公子饮酒荣幸之至。请!”一饮而尽。 段思英喝完道:“凌公子豪情,在下喜欢得很。”提着酒桶对着阴阳双子说道:“二位,上次一饮未能尽兴,此次补上如何?” 阴单子瞅了他一眼,道:“谁跟你喝了,要喝自个喝,别碍着我们。” 阳单子瞅了他一眼,一语不发,提酒喝了起来。 段思英哗哗喝了几碗,喊道:“小二再搬来几桶。”随声,小二搬来了四桶。他提起一桶蹬到凌云俊身前,道:“凌公子,请喝酒!”说完提着酒桶哗哗喝了起来。凌云俊又喝了一碗,几分晕眩,提起酒桶小喝了一口。 此时客栈内的客人全跑光了,只剩下凌云俊四人和段思英三人,虽有些凄凉倒也清静。 又听到一个脚步声进了客栈,凌云俊转头看去,见到一个年轻秀美的黄衫女子背着一把宝刀走进客栈。 段思英见到瑶佳进门,迎了上去行礼道:“原来是阿佳姑娘,真是有缘,不知这久到那里发财去了?” 瑶佳见到段思英微微一笑道:“你们这么大的排场,我去哪儿也发不了那么多财。” 段思英引着瑶佳走到木桌前坐下,为她斟满一碗酒道:“这可不是我们的排场而是这二位前辈的排场。不过虽然没发什么大财,请姑娘喝酒的还是足够的。” 阴阳双子见到瑶佳像不认识一般,话也不说,继续喝酒。 瑶佳瞟了瞟凌云俊,见他正盯着自己看,问道:“看着我干嘛,见到好看姑娘就忘记回神么?” 凌云俊从瑶佳进门就一直盯着她看,本是想观察她是不是在今日相助他们的那个女子,却不知她会这么说,当下脸红耳赤,急忙抬起酒碗道:“姑娘确实秀美,是人皆会三顾。在此相遇便是缘分,在下敬姑娘一碗。” 瑶佳冷冷道:“还倒是说了实话,不过我可不买账,我最讨厌见到漂亮姑娘眼睛就直打转的人。”扭回头不理会凌云俊,对段思英说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段思英无奈傻笑道:“这……” 瑶佳端起碗饮尽,道:“男人都一个样,没一个靠得住的。” 段思英道:“那倒也未必,我就靠得住,不信姑娘可以靠一靠试试。”笑了笑,又为瑶佳斟满酒。 瑶佳又暼了暼凌云俊,见他垂头静思,问道:“你叫什么,这么小气,不经说的?” 凌云俊哪是静思,如今的他酒量不济已是头昏眼,微笑道:“姑娘说笑了,在下凌云俊,多有得罪,望姑娘不要介怀。” 瑶佳道:“你有得罪过我么?” 凌云俊道:“方才姑娘进来之时在下确实不该多望,便是得罪之处了。” 瑶佳见凌云俊虽然俊俏却也十分顿傻,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端起酒碗喝尽。凌云俊不解,似乎觉得自己言语有失误之处,便垂头不敢多说话。 段思英为两人斟满酒道:“相逢何必曾相识,不如干了这碗酒皆交个朋友,往后也好相访。”言毕与瑶佳端起酒饮尽。 凌云俊自知酒力不济,却见两人如此豪爽,不喝便是不敬,端起酒闭着眼睛一口饮尽。 段思英赞道:“几天不见姑娘,在下无时不想找寻姑娘,却是无踪了。” 瑶佳嘻嘻一笑说道:“怎么,骗人的功夫更上一层楼,这哄姑娘的功夫却也没搁下?” 段思英笑道:“过奖,若要论学习哄人开心的本事,在下却是很用心,不过却是只为了姑娘一人。” 瑶佳道:“恐怕不止于此吧?” 段思英点头道:“就止于此,就是不知姑娘这段时日是扮公主呢,还是扮什么?” 瑶佳笑道:“那你是扮钦差呢,还是扮皇帝呢?” 杨瑞起身吼道:“不得无礼……” 段思英急忙暼了他一眼,抢话说道:“这皇上也是不能乱扮的,弄不好可是掉脑袋的事。” 瑶佳起身走到杨瑞身前看了看,问道:“我是说皇帝又没说你,你激动什么?” 杨瑞怒目与对,杨喧起身微笑道:“阿佳姑娘说的有道理,我这阿弟就是喜欢说笑。” 段思英微笑道:“现在的皇上可是个好皇帝,改革易制,内外归心。且对我家更是有莫大恩情,阿舅如此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瑶佳瞅了瞅三人,转身坐下说道:“我知道,可我只是说说又没有恶语相伤,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他板这么大个脸给谁看呢?” 段思英见她坐下,眼神暗示杨瑞叫他别理会她,转身坐下道:“我知道姑娘是情理中人,豪放不羁,自然不会往心里去。对吧凌公子?” 凌云俊并未听他们谈话,而是垂头思绪,听他这么问显得十分突兀,傻傻点头,道:“是,是。” 瑶佳气道:“是你个头,我还没说要往心里去呢,他们倒先往心里去了,你是什么是,也是个好坏不分的。” 凌云俊傻傻一笑,点头道:“是,是。” 瑶佳见到凌云俊的剑套,一手抓过去欲提起来,却重得啪一声砸到木桌上,惊讶道:“什么东西,那么沉?” 凌云俊一惊,欲匆忙抢夺,却想到他们对自己并未恶意,便缩回了手,将剑留在桌上,道:“是剑!” 瑶佳道:“我当然知道是剑了,我想知道的是叫什么剑?” 凌云俊顿了顿,摇头说道:“我不能说。” 瑶佳也无意追问,说道:“那算了,反正我也抬不起来,也懒得知道它是什么剑。”喝了一碗酒。 凌云俊道:“姑娘背上的宝刀也是寒气逼人,也是世所罕见之物。” 瑶佳取下九龙刀,放到凌云俊身前桌上,道:“你试试看。” 凌云俊一怔,想到如此宝刀,她却毫无顾虑地让自己试刀,当真豪情得很。摇头道:“姑娘之物在下不敢轻易碰触。” 第139章:小试 段思英起身走到九龙刀前,道:“我看看可否?” 瑶佳点头道:“当然,不过要使劲。” 段思英右手握住刀鞘往上抬却抬不起来,又换成了双手抬也没能抬得起来。他静心运力,奋力一抬,九龙刀也只是抬了平身便已经招架不住,卡啦一声掉到木桌上,惊叹道:“不可能吧,你一手轻易抬起,我运尽内力也只是勉强抬离,是怎么回事?” 瑶佳微笑道:“所以才说是罕见之物嘛。” 凌云俊见段思英如此也抬不起来,心下也生了几分好奇,问道:“姑娘,在下试试。”瑶佳点了点头,他催运内力右手握住九龙刀慢慢抬了起来,左手捂住刀柄,轻轻拔出,一道青光溢出寒气直扑面容。见到刀面上刻着九龙刀三个字,急忙收回,放到瑶佳身前说道:“果然是好刀。” 瑶佳将九龙刀背回背上,微笑点头道:“你既然能轻易抬得起九龙刀,说明你的武功内力高深得很,确实不错。” 凌云俊微笑道:“姑娘过奖了,此刀必定是天外仙石所炼,如此细小的刀身,却沉重得很,在下也只是勉强提得起来。” 段思英见到凌云俊闪身救人之身法便知他内力高深莫测,又见他轻易拔出九龙刀心下赞叹不已,道:“凌公子,在下再敬你一杯。”喝完一碗酒。 凌云俊也喝了一碗酒,他平日绝少饮酒,这一夜却已经喝了不少,阵阵头晕目眩加激了些,便道:“在下酒力差得很,不敢再多喝了,二位请自便。” 阴单子嘲笑道:“酒都不能喝,那能干得成什么事。” 阳单子摇头哀叹道:“哎呀,婷……” 瑶佳急忙抢过话说道:“喂,你是不是喝醉了,胡言乱语什么呢,小心姐姐不饶你们。” 阴单子也嘲笑阳单子道:“哎呀,这年头你就这么点酒量了,我看往后就别跟着我了。” 凌云俊问道:“姑娘言中的姐姐是什么人?” 阳单子怒骂道:“小子,再敢抢老子的话,休怪老子不客气。” 凌云俊疑惑不解,哑言与对。 瑶佳瞅了一眼阳单子道:“你这是干嘛呢,外人抢话你骂就是了,这么能跟凌公子见外呢?” 阳单子怒道:“什么狗屁外人内人的,只有大丫头可以抢老子的话,别的换成天王老子也不行。” 凌云俊疑惑道:“如何才能不算抢了你的话?” 阴单子冷笑道:“凭什么告诉你?” 阳单子道:“就是,老子凭什么告诉你,你谁呀?” 阴单子起身申了个懒腰,对瑶佳道:“阿佳丫头,走啦。” 阳单子起身道:“走啦,走啦,我看没意思。” 瑶佳瞅了两人一眼,说道:“自个不会走呀,是不是还要我送的?” 阴阳双子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走出了客栈,凌云俊本想追上去问跟他们两人在一起的那个姑娘的情况,又想起二人性格奇异便止住不说了。 瑶佳问辛婉萍道:“你叫萍儿是吧?” 辛婉萍点头道:“正是,见过阿佳姐姐。” 瑶佳点头道:“叫姐姐也倒是对了,好生照顾凌公子,告辞了。”起身又看了一眼凌云俊,转身往外走去。 凌云俊急忙追上去问道:“阿佳姑娘请留步,在下有个问题想问一下姑娘,不是可否?” 瑶佳问道:“公子有什么问题呀?” 凌云俊道:“方才姑娘提到的姐姐,不知是什么人,芳名又如何称呼?” 瑶佳微微一笑说道:“我有说过姐姐吗?”转身走出客栈。 凌云俊疑云饶面,无奈转身坐回木桌。 段思英向凌云俊二人和杨喧二人辞礼,追出了客栈。奔到瑶佳身旁说道:“阿佳姑娘要去何处?” 瑶佳问道:“那你又要去干嘛?” 段思英微笑道:“姑娘去哪我就去哪,姑娘去干嘛我就去干嘛。” 瑶佳疑惑道:“铁定赖上我了?” 段思英道:“姑娘哪里的话,在下不过想跟着姑娘混口饭吃。” 瑶佳转头严肃地说道:“我最讨厌油嘴滑舌的男人,不许再跟着我,否则我不客气。”转身离去。 段思英追了上去,傻笑道:“我只对姑娘油嘴滑舌,不信你去问我那二位舅舅。” 瑶佳头也不回地说道:“对我油嘴滑舌就不算油嘴滑舌了吗?” 段思英微微垂头说道:“这也算?那我往后不油嘴滑舌总行了吧?” 瑶佳骤然停脚,段思英撞到她背上,立身不稳一把搂了上去。瑶佳急忙推开他骂道:“流氓!”纵身跃离。 段思英顿然回过神来,欲追上去已然不知了她的去向。虽被她骂过,心里却是一股暖流掠过,脸上露出喜悦微笑,转身走回客栈。回到客栈见凌云俊二人还在桌前喝茶,走过去坐下含心一笑,倒了一碗酒喝了起来。 凌云俊问道:“阿英公子是不是问到什么了?”原来他还指望着段思英追出去是去问和他同样的问题,便回坐到这里,喝茶等他回来。 段思英疑惑道:“问什么?” 凌云俊顿悟,发现段思英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笑道:“没什么,公子可知三人是何来历?” 段思英道:“就同我不知道公子来历一般。” 凌云俊傻笑点头,倒了一碗酒举起说道:“在下敬公子一碗酒。”一口饮尽。见段思英饮尽又说道:“夜色不早,我们先行告辞了。”邀着辛婉萍站起身来。 段思英起身拱手道:“若有时日必定再聚,告辞。” 凌云俊点头道:“一定,告辞。”带着辛婉萍上了楼,进了各自房间。凌云俊一夜未眠,脑海中总在思索着那个阿婷公子和今日同阴阳双子相助的那个姑娘的身影。除此之外他还十分茫然,对江湖之事他几乎不了解,虽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却不知道这么寻找,这么报仇。 第二天他早早出了房门,辛婉萍已收拾好了行囊等待着他。两人下到客厅随意吃了些早膳,买了两匹马出了城门。辛婉萍问道:“阿哥,咱们要去往何处?” 凌云俊说道:“既然阿婷公子不在此城,咱们就去往别处寻去。阿妹可知这条小道去往何处?” 辛婉萍说道:“咱们出了东门,径直东去是弄山部,往东北向是去往丘北,往东南向去文山部,再往南些是马关部,不知阿哥要去何处?” 凌云俊寻思少许问道:“去那最近?” 辛婉萍道:“文山较为近些。” 凌云俊点头道:“既然不知阿婷公子去了何处,不如就往最近的去找吧。”辛婉萍点了点头,两人往文山部去了,一路上两人聊了一些关于阿婷公子和许多自身从小经历的事情。 时不时也被小道上巡山的士兵打断,盘问两人几句后便放两人继续前去。 两人速度不快,短短的路程也走到黄昏时分,刚来到文山城门见到五个奇异的人站在门口,这五人正是五行子。 一个鼻子高大的中年男子迎上来问道:“在下武乾子,见过凌公子和萍儿姑娘。” 两人不知这五人为何知道他们的姓名,停马下地。凌云俊问道:“晚辈凌云俊,有礼了,不知前辈怎知我们姓名?” 一个身穿蓝色,稍瘦书生样的中年男子闪过凌云俊身旁,落地后拿着柳婷婷赠与他的银两袋,掂了掂。此人便是被阴阳双子称为臭貂的武英子。 凌云俊虽见此人身速极快,只知他闪绕身来却不知他顺势盗走了银两,心中暗暗佩服,微笑道:“这位前辈轻功了得,妙手卓绝,幸会幸会。” 武英子将银两扔给凌云俊拱手道:“武动江湖乾坤定,英雄翻腾日月沙。子入俗尘催岁月,万古寻思万古伤。” 凌云俊不懂他说得什么意思,便道:“请恕晚辈愚钝,不能领悟前辈所言深意。” 武乾子摇了摇头,道:“这是我师弟武英子。” 凌云俊顿然大悟,才知武英子之话的前三句第一个字合并便是在介绍他姓名,暗暗佩服,拱手道:“晚辈见过武英子前辈,失礼之处望多海涵。”刚说完突然看到红衫女子两手一挥,数支细针带线飞刺而来。急忙衣角挥出挡了开去,见带线细针穿过衣布绕身旋刺来。他顺势转了一圈,一掌掌力推断针线落地,问道:“前辈这是何意?” 武传子拱手道:“武传子见过凌公子。” 凌云俊见到方才挡去细针的衣角整整齐齐的绣上了一只青龙,青龙栩栩如生好似数年之功,大吃一惊。又知道此人武功高强,又毫无敌意,暗自佩服,拱手说道:“前辈多礼了,晚辈确实不敢当。”刚说完又见壮如牛的绿衫中年男子已经持大刀狠狠一刀直劈而来。 急忙急忙提起剑袋举过头顶挡了上去,铮一声响。 凌云俊立足之处的石板碎裂开去。 那人却被反弹得扔回原地,又后退了数步,差点立身不稳。 这一式凌云俊也知道此人力道强大,一身力气强劲如牛,拱手说道:“前辈力气强劲得很,世间少有,佩服,佩服!” 武乾子等四人见武雄子全力劈上,凌云俊却能将力道转至足下的石板上,又与自身之力将武雄子震飞,便知他内力远在他们五人之上,皆几分敬佩。 武雄子扭了扭手,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我叫武雄子,叫我阿雄叔也行。” 凌云俊欲说话,见到背上背着药袋的黑衣男子右手一挥一道白烟飞腾而出,直冲向自己和辛婉萍。急忙提着辛婉萍跃出白烟,突然觉得身子有气无力,头晕目眩,一股中毒之状,问道:“前辈身速好快,躲不过你的毒烟了。” 第140章:落难 武玄子微微一笑,转身一掌挥出一道青烟掠过凌云俊二人,二人慢慢觉得神清气爽,更胜此前,便知是中毒之状被解除。凌云俊拱手说道:“一施一解,浑然天成,佩服。” 武玄子道:“武玄子见过凌公子。” 凌云俊疑惑不解道:“晚辈何德何能让五位前辈这般礼待,实在惭愧之至。” 武乾子微微笑道:“方才我四位师弟师妹有意在试探公子武功武功内力,机智灵敏,想必凌公子也已经知晓了。” 凌云俊只知四人武功内力皆是高强,对自己也毫无敌意,确不知她们是在试探自己武功内力和机智灵敏什么的,道:“说来惭愧,晚辈并不四位前辈来意,但却知四位前辈毫无敌意,所以也未有心防范。” 武乾子道:“公子喜忧皆半,喜在于公子武功内力高深,憨厚朴实,忧在于公子经历浅薄,少知江湖险恶。” 凌云俊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点头道:“晚辈必定谨遵前辈教诲,只是晚辈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武英子问道:“公子有何事疑问,尽管说出来便是。” 凌云俊道:“不知五位前辈怎么会知晓我们二人姓名,可否告知实情?” 武乾子微笑道:“此事往后公子自会知晓,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我们已为公子二人订好饭菜客房,请随我们来。”邀着其余四人转身走去。 凌云俊和辛婉萍跟在后面,皆是满脸疑云,垂头静思。辛婉萍见五人武功皆为不弱,问道:“阿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个个武功皆这般高强,却又好似特意来迎接咱们二人似的?” 凌云俊也在想着她问的问题,摇了摇头道:“我自出了山林后从未结识得朋友,更不知五位前辈是什么人。” 辛婉萍沉思少许道:“我看阿婷公子气势非凡,会不会是他邀五人前来迎接咱们呢?” 凌云俊顿悟道:“有此可能,却不知阿婷公子是何人物,竟会知晓如此多的高奇人物。”赶着走到武乾子身旁问道:“敢问前辈,可否知晓阿婷公子?” 武雄子哈哈大笑道:“公子?” 武乾子急忙提醒武雄子道:“公子,阿婷公子!” 凌云俊点头道:“正是。” 武乾子摇头道:“凌公子若想知晓真正的答案,还需自己去寻解。我五人只是奉命在此迎接二位,其余的事请恕无法解答。” 凌云俊点头道:“既是如此,晚辈不敢多问,五位前辈不知要去向何处又要回到何处?” 武乾子道:“四海为家,无居无所,浪迹天涯,自在逍遥。” 凌云俊赞道:“若真能如此真是最好不过了。” 武英子笑道:“公子攻卓绝天地间,一剑横出万事开。此间逍遥非话下,不羡神来不羡仙。” 凌云俊似懂非懂点头,道:“不敢,不敢。” 武雄子道:“难,当然难,就连天王老子也难得自在逍遥,何况是人呢?” 凌云俊道:“是。” 武传子笑道:“万事皆有限度,没有真正的自在逍遥,只有自己认为的自在逍遥。”说着走进了一个客栈,围着坐到一张大桌前。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好酒。五人邀着凌云俊二人喝酒用餐,吃完晚膳后个自回了房间。凌云俊猜定此五人必定是阿婷公子派来的人,心中放松了许多。沉思一阵之后,可能因为他许久未好生休息,竟睡得深熟,一觉到了天明。他早早起来床走到隔壁辛婉萍房间,看到辛婉萍的房门紧闭,轻轻用手一推,门没锁。有些奇异进屋一看,房间中没有任何人影,又看到木桌上留有一封信。取看信看到“阿哥,我和五位前辈去找阿婷公子,你自己分头去找吧。若找到了,我们会回来找你的,千万不用担心。辛婉萍敬上。” 他看完这封信虽觉得十分突兀,心中疑云顿起,想道:“难道五位前辈也再找阿婷公子,既是如此为何不随我同去,反而找了萍儿去?”想完将信条放入怀中,走出房门,突然又想道:“他们不会对萍儿不利吧?”有些心慌起来。不禁会想起了昨夜遇到五仙子的每个细节,确实未发现五人有任何可疑之处,想道:“罪过,罪过,我怎么能怎么想呢,实在不该。”下了楼。 刚下了楼,见到一个身穿粉色长衫背藏两把月弯环刀的中年女子和一个干瘦如才的中年男子盯着自己看,便转过头,对着小二说道:“昨夜和我一起用膳的那六个人去了何处?” 店小二道:“很早就一起出了客栈,去了哪里小的不知道。不过那五个客官倒是让我给公子备了一座早膳,请公子慢用。”引着凌云俊到一个木桌前坐下,转身离去。 凌云俊随便喝了两口莲粥,转头看向方才盯着自己看的那个女子和汉子,却不见了两人踪影。回想到方才那两人看自己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诡异,急忙问小二道:“方才坐在右侧木桌的一男一女往何处去了?” 小二道:“看她们的样子应该是去了丘北部吧,公子要找他们?” 凌云俊问道:“丘北部怎么去?” 小二指着东北方向说道:“出了东城门一直顺着大道往北走便是。”凌云俊上马一策往东城门奔去,出了城门就看到一条道往北偏东,策马往小道上奔了出去。小道两侧丛林密布,道面两旁上落叶叠叠,应该行走的人士不算少。这一天气浓云密布,阳光微弱无力照得四处懒洋洋一片。不过这种天气对于赶路来说却是不错,让人神清气爽行速快了不少。他往前直奔了许久却未发现两人的任何踪影,心中虽有疑惑,也只能继续前行。 又行一阵天雷响起,绵绵细雨扶身过,溅起阵阵泥土新香。眉头紧缩的心情顿然松悦了许多,深深呼了一口气,本想呼吸一下新鲜气息,却闻到了一股微微的血腥。急忙加紧策马往气味散发处奔去,越过丛林看到几个武士倒身在丛林之中。他细细看了看四周,发现未被细雨淋过的叶面上留有微微白色粉末。又看到这些武士脸容苍白,好似有中毒之状。见到往北方向好似有马匹追赶之状,急忙策马顺着马蹄痕迹追了出去。疾奔一阵觉得前面传来微微破风声,他加紧策马,微微的刀剑声传了过来。他催运内力一脚蹬马,向前闪身出去,落到一棵大树之上。见到下面空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十几个黑衣人斗笠人,一个年轻公子背对着他提着一柄短剑,对斗着一男一女,左手臂被刀划破,鲜血染红衣衫。好似受了不小的内伤又中了毒,显得有些虚弱。进攻那公子的正是他在客栈之中见到的那个粉色长衫女子和那个廋如干柴的中年男子。手持月弯环刀的女子正是圣教圣灵虚无,男子手持双镰刀正是蜀山派掌门单于,两人身形步法快速稳健,内力雄厚。凌云俊一看背影便知道此公子便是他要找寻的阿婷公子,见到虚无双环刀飞闪而出,两人一起闪身催运内力攻向柳婷婷。急忙一掌击断身前的一棵树枝,推射向虚无二人。又闪身下去,抱着柳婷婷闪到一侧避开虚无两人的攻势。 虚无催力吸回环刀,凝视着凌云俊。单于见虚无停住攻势也停下脚步,怒视着凌云俊。凌云俊见到真是柳婷婷欣喜若狂,笑颜满面,但又见柳婷婷脸容苍白,虚弱无力,心下担心得很,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柳婷婷见是凌云俊无力的脸容之上露出了笑容,摇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云俊转头怒视虚无二人,说道:“是他们伤了你吗?” 柳婷婷站直身子,微微一怔吐出了一口血。虚无见凌云俊闪身救走柳婷婷之身速快若闪电,便知是绝顶高手,不敢轻易动武。单于则趁凌云俊两人不备,闪身过去左手镰刀推射向凌云俊,此招乃是虚招。他右手顺势一挥,一股白烟冲向凌云俊和柳婷婷去。凌云俊虽有防御之心,却无防备白烟之意,他挡开了单于的左右镰刀,却没能挡住冲来的白烟。柳婷婷虽知道白烟有毒,但她显然内力使不出来,勉强拉着凌云俊往后退了几步,道:“白烟有毒!” 凌云俊也知道白烟必定有毒,白烟冲来之时虽屏住了呼吸,却 也吸入了少许白烟。慢慢的便觉得内力在不断消退,急忙点住血脉暗暗运力抵御,毒性却仍在缓慢侵透。见虚无将双环刀推射出来,他趁着还有内力,急忙提着柳婷婷向前闪身跃开去。不过虚无的武功内力着实强劲,很快吸回双环刀挡到凌云俊身前,俯身一翻,环刀飞射而出,随之一掌腾冲向凌云俊。单于从凌云俊身后冲杀来上,左手弯刀脱手而出刺向凌云俊背部,持着右手镰刀冲了上去。凌云俊一时间前有环刀后有镰刀,内力又消减不少,难于提着柳婷婷闪离。便将柳婷婷推离,挥着剑套挡开一环刀,俯身避开后面镰刀。又侧身避开虚无掌力,但因他内力消减,招式呆滞了些,单于右弯刀划过他胸口的衣服,一环刀划过他左臂衣服向。他右脚蹬地腾身起来,避开单于右弯刀横划刀锋。待他落地胸口衣服和左手臂衣服已被划破一大口子,兴许避得迅速否则胸口必定肠穿肚烂。柳婷婷盘坐在一侧,静静看着场上打斗。 第141章:小洞知女身 虚无已经吸回双环刀,环刀旋她身子飞速旋转着,一起冲向凌云俊。 凌云俊见她武功内力强劲不敢怠慢,想催运内力却只能运起不足三分之力。知道挡不开她此招冲力,又见单于持着双镰刀径直攻杀柳婷婷。心里慌乱起来,握紧剑套挡将上去听得铮一声,双环刀已被劈退回去,落回虚无手中,托着她连退了数步。凌云俊借被双环刀的冲力,往后翻腾出,一剑套劈向单于攻向柳婷婷的双镰刀。 单于被震退了数步,又持镰刀冲了上去。 凌云俊见虚无持双环刀冲向柳婷婷,转身挡了上去,挡住一环刀,另一环刀绕过他手上的剑套划破柳婷婷肩背。 柳婷婷肩背被划破鲜血流出,也被冲力带着往后扑倒下去。 凌云俊扑了下去,接抱住柳婷婷往前翻滚开去。原倒地处连连中了一环刀和一镰刀的飞击溅起一阵尘灰。 柳婷婷见到一环刀直冲凌云俊背部,使劲翻过凌云俊挡了上去。凌云俊见到环刀刺来,又翻身挡了上去,环刀划过他的背腰射到地上。 柳婷婷想为他挡开,但她内力运不出来翻不动凌云俊,只能眼睁睁的开着环刀刺中凌云俊背腰。 不过凌云俊翻得巧妙,环刀虽刺中他背腰,却不算深。 他顺势拔起环刀,推射向随后飞来的镰刀,镰刀中环刀冲力碎裂开去。凌云俊随之一掌推出,震得弯刀碎片一起弹射向虚无二人。 他抱紧柳婷婷,一脚蹬地,向前跃去,落在他的马匹之上,使劲策马,向前飞驰而去。 虚无和单于二人避开碎片,腾身追了上去。 凌云俊抱着柳婷婷忘了策马的力道,打得马匹惶恐乱窜,只见柳婷婷微微一笑晕了过去。 他欲运力为柳婷婷疗伤,却运力不出,反而觉得剩下的内力渐渐消退。待他抬起头看时,马匹冲到一悬崖前却未能停住脚步,由惯力托着冲进悬崖。 他急忙抱着柳婷婷一脚蹬马向上跃出,铮一声将剑套插进一块突出的石快缝隙之中,悬空挂着。 随后听到咔嚓一声从悬崖低传来,往下看去见到深深的崖低,马匹早已血肉模糊,心下震颤。 他抬头看到突出的石板遮蔽住了视线,看不到上面去。下方却无凸起石板可以落脚,又抱着柳婷婷心下担心剑套能否支撑两人重力。随后又听到石板上方传来两人脚步声,到了悬崖顶停住。 便知道这两人正是攻杀他们的一男一女,顿时屏住呼吸。听到那女子声音道:“看情形是落下悬崖去了,如此高的悬崖断无活路。”此人便是虚无了。 那男子声音道:“崖底诸多丛林,只看到一片血肉模糊,却不能就此断定二人已经身死。”此人便是蜀山派掌门单于。 虚无道:“你即刻率人下去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单于道:“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两人说着说着声音渐渐远去。 凌云俊听两人离去,欲往上翻腾上悬崖去却内力不足,翻不上去。转头看到后侧有一个洞口。顿生主意,他用脚使劲往崖壁上一蹬,身子远离了崖壁,往洞口方向落去。他用着剩下的内力和下落的冲力,用力将剑套一搬,提着剑套搂住柳婷婷向往洞口落去,好似觉得力道不够,落不道空口。又用剑套使劲顶到上侧一个石块,后坐力将两人推落到洞口处。 这一落地也砸到了他后腰部伤口处,震得他一阵阵刺痛。他将剑套摆放到一侧,将柳婷婷放平,欲为她治疗伤口才发现身上却毫无药末。 见到柳婷婷怀中凸起,便伸手摸出了两瓶药,一瓶是白色药末,一瓶是药丹。他解开柳婷婷的一个衣扣,欲为她肩背涂上药末。衣服内衣露出白色的肚兜吓得他惊慌失措,往后退了开去,无意之中头顶撞到了石壁,震得他阵阵晕痛。心中疑惑不解道:“公子难道是个女子?”想毕,心下一怔,惊慌起来,嘴里念道:“公子,你……你……在下方才一时大意,得罪之处望公……姑……不要怪罪。” 坐到地上傻瞪了许久,慢慢起身颤抖着将柳婷婷那个衣扣扣起。又将柳婷婷扶坐起,在她肩背伤处涂上药末。虽有衣服拦住,药末不能全部涂到伤口,却也能起到一定作用。又将柳婷婷抱靠到洞壁旁,取出两颗药丹推入她口中,后才将她安稳地放靠到洞壁上。 为柳婷婷治疗完毕后,方觉得自己后腰疼痛难忍。他取出药末涂到自己后腰上,又吃了两颗药丹,盘坐上柳婷婷身旁。 看似安静的他,思绪却是热腾似火,如何也静不下心来。想到前几次护卫柳婷婷,皆有碰触她,心里总是深深的自责和尴尬。更不知道柳婷婷醒来之后,自己如何面对她,又是一阵慌乱。 但心中那股热腾之情也让他心潮澎湃,忍不住转眼盯着柳婷婷看得入了迷。 不知过了多久,崖底隐约传上来的人群声惊回了他的思绪。他知道必定是那两人派人到崖底寻找,便抱起柳婷婷走进洞内。 此洞身不大,圆圆的洞身有一间小茅草屋大小。洞内有一潭清泉,清泉后的石板上好似梯田,薄薄的水层从洞顶掠过石板上的梯田流到清泉之中。四周高高竖起的石笋连接到洞顶,洞顶皆是尖尖的石笋倒挂着指向地下。 洞内虽很优美却也十分潮湿,一下子不知道该将柳婷婷安放以何处。再四周寻觅后,发现清泉旁一块好似巨大灵芝菌一般的石笋。背面干燥整洁,刚好可以放躺下一人。便将柳婷婷放躺到灵芝状石笋上,走到洞口听着崖底的动静。 崖底依然传来稀里哗啦的人群之声,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过了一阵夜色暗下,崖底点点火光亮起。 凌云俊转身见到洞口漆黑一片,不敢轻易点火。便趁着朦胧的月光扶壁走进洞内,转过一块石块,看到洞内白光明亮。见到柳婷婷躺着的那块石笋竟也能发出白茫茫的亮光,照得洞内清晰可见。 凌云俊见过洞内发光的玉石,对这块会发光的玉石并不觉得奇异,只是概叹洞口弯曲的石板长得好生巧合,完全遮住了玉石的白光,从外面丝毫看不到洞内有光亮。 同时也概叹这块灵芝形玉石长得如此惟妙惟肖,好似一棵万年灵芝一般。在这种悬崖半壁的洞中,能有如此奇异玉石实属难得,若是被歹人偷了去定是无价之宝。 想着走到柳婷婷身前看了看,看到柳婷婷清秀典雅的脸容,心头一阵热腾。却也十分忧心,他不知道药丹能否解去她体内的毒性,自己又运力不起来,也无法为她逼毒治疗,心中一阵阵亏欠和难受。 一阵清风冲进洞内,夹杂着细细寒意。他脱下外套盖到柳婷婷身上,盘腿坐在石板上轻闭双眼,暗暗试运内力。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咳声惊得他急忙站起身来。 柳婷婷微微一动,睁开双眼,对他微微一笑。 他见柳婷婷醒来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曾多次碰触到她,怕她责怪,自己也心感尴尬,几分亏欠。喜的自然是她能醒过来,垂着头不敢望向柳婷婷,轻声问道:“公……子,觉得如何了?”他想扶起柳婷婷,却有不敢接近,便远远站着。 看上去柳婷婷脸容血色红润,精力充沛,已无大碍。她缓慢起身,下了石笋,将外套递给凌云俊,道:“既然知我是女儿身,何必还称呼我为公子呢?” 凌云俊顿然红脸透耳,顿然不知所措,颤抖着道:“在下此前不知公子是姑娘身,曾多有失礼之处,惭愧的很。” 柳婷婷也是几分羞涩,道:“公子皆是在救我,我又怎会怪罪。不过既知我是女儿身,出去后却绝不可以道与外人知晓。” 凌云俊连连点头道:“是,不知姑娘还是叫阿婷吗?” 柳婷婷见他傻头傻脑,不禁暗自嬉笑,道:“百家姓中有姓阿的吗?” 凌云俊没看过百家姓,自然不知道百家姓中是否有姓阿的,摇头道:“我没看过百家姓,不知道是否有姓阿的。不过之前姑娘要在下称呼为阿婷公子,所以才这么问了。” 柳婷婷见他虽傻头傻脑,却极是诚恳朴实,毫无浮华浮夸之象,心中暗自喜悦,道:“我叫柳婷婷,虽说了与你,你却不能道给外人听去,其中有太多原因以后你自会知晓。” 凌云俊点头道:“是,若无姑娘同意,在下断不敢说出姑娘芳名。”他说了这么多话却依然不敢抬头看柳婷婷一眼,心脏砰砰直跳,好似有蹦出一般,丝毫没有冷静下来。 柳婷婷起身此久,才发现那块发着白光的灵芝形石笋,觉得漂亮至极,走了过去细细观摩,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会有如此大的发光玉石?” 凌云俊此时才敢抬头看向柳婷婷,见柳婷婷容貌清秀典雅,在朦胧的白光之下就像梦幻之中的游尘仙子,心下更是震跳不已,一股股热气直冲头顶,欲眩欲晕,好似没听到柳婷婷的问话一般,呆立傻笑。 柳婷婷细细观摩了一番玉石,用手摸了摸,似乎再等待凌云俊的回答。过了这么许久也未听到凌云俊作答,转头看向凌云俊,见到凌云俊正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喜笑,脸容一红,转头摸了摸红润的脸蛋,道:“凌公子,怎么了?” 凌云俊见她看了自己便已惊然回神,心砰砰直跳得厉害,道:“没……没什么,见到姑娘那么喜欢这个玉石,心里也跟着喜欢。” 柳婷婷会心一笑,道:“如此会发光的玉石谁会不喜欢呢。” 第142章:出悬洞 凌云俊见柳婷婷笑起来更是美丽动人,心神荡漾开去,喜笑开颜道:“既然婷儿姑娘喜欢,在下将它取走放在姑娘房中如何?” 柳婷婷摇头道:“不好,喜欢归喜欢,好看就多看几眼便是。并不是所有一看上就喜欢的东西都要占有的,占有之后便会失去了奇特之处,再无观赏之值。” 凌云俊也是这么认为的,听她怎么说心有同感,赞道:“姑娘说的是,刚发现之时我还担忧被商人寻了去。” 柳婷婷绕了绕手试图催运内力,却丝毫运不上来,道:“看来剧毒尚未能解,内力还是运不上来。但内外伤却已好了不少。” 凌云俊中毒浅些,一夜来暗自催运内力,也才勉强提升了些,此时却也不足三分,点头道:“不知是什么毒,很是顽固。” 柳婷婷想到来到文山城遇到五行子后,武英子曾说他化解了瑶佳和胡绝二人之毒,却也说不上来此毒名称和来历。如今她也觉得自己中毒之状很像瑶佳和胡绝,便道:“我一朋友虽解此毒,却也不知此毒来历,若能找到他此毒便迎刃而解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如何出去?” 凌云俊连来文山部的路都是问人的,那里会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摇头道:“在下不知,只知此洞在一悬崖壁上,上有凸石下无垫脚之处,难进难出。”不知为何,说道要出去他心头一阵刺痛,寒意袭来。此时他并不急着想出去,只想着能和柳婷婷多待一会。 柳婷婷看了看四周,发现洞内白光渐渐暗下,发光玉石也淡了下去,白光渐渐消失。她转过石板,来到洞口,看到天阳已是偏西,阳光直射洞口,难怪玉石之光显得微弱了些。又看了看洞口上方确实往前凸出,盖住了上面的视线。下方除了洞口立足之地,便是笔直的断崖直至崖底。 凌云俊走到她身旁,见她眉头皱起,顿起怜惜之情,道:“婷儿姑娘,不必太过担忧,待在下内力恢复些,要出这个洞也不是什么难事。” 柳婷婷沉思少许,道:“此断崖悬空,虽进入不易,但他们仍在四处搜寻,终究会寻到此地,还是不宜久留。” 凌云俊觉得她说得甚有道理,跟着四处查看寻思出洞之法。但见四处光滑得很,左思右想仍找不出法子,心中有些亏欠之感。 柳婷婷思绪一阵,看了看凌云俊,问道:“你可还有内力?” 凌云俊点头道:“我中毒浅些,经这么一段时间恢复,体内还有三分内力。” 柳婷婷不知道他全部内力有多少,猜不出来他三分内力会是如何,便指着左侧数米之外的一棵树藤道:“三分内力可能跃到那颗木藤上?” 凌云俊见那颗树藤长在崖壁中间,既不能上崖顶,也到不了崖底,问道:“有下坠力道加之体内内力应该可以,只是不知道跃到那里去能做什么?” 柳婷婷道:“能跃过去最好,你可看到树藤一根往下垂了五六米长。只要你跃过去,取下那树藤,向上抛去栓在上侧那颗丛林根脚,便可往上爬去。待爬到丛林处,解下树藤再往上抛去栓在那块凸出的石块上,既可再往上爬五六米。到那凸起的石块处,你有了垫脚石基,用尽全力往上跃去,顺势抛出树藤拴住最上面的那颗松树。既可顺腾爬上去,至松树处,随后可爬到树顶,应该能就看到崖顶的情况了,此时平身跃至崖顶也就五六米之遥。若距离崖顶还远,可继续寻找支点,进而跃身用树藤拴住,往上爬去。出了崖顶,你再寻来树藤放下来,我自会爬上去。” 凌云俊看了许久如何也不能将如此多的事物联想到一起,想出这么个办法来,心中暗暗佩服,点头道:“请婷儿姑娘在此稍候,我这就去了。” 柳婷婷微笑点头道:“小心些,若是不能就别逞强,以免坠落悬崖后果不堪设想。” 凌云俊听到柳婷婷的关心,心下暖如春风掠过,欢喜得很。他暗自运起了剩余内力,闪身跃向那颗树藤。 身速轻盈飘然,轻松便跃至树藤处,左手拉住腾跟,右手逮断那根藤条。将藤条往上侧丛林抛出,藤条饶住丛林根部,双手拉住藤条往上爬去。 柳婷婷看着他悬空攀爬,心里砰砰直跳,一股从未有过的担心涌上心头,自然显得有几分焦虑和不安。虽然凌云俊身法轻盈,毫无吃力之状,但她心里却是如何也放心不下,两眼不敢多眨地盯着凌云俊。 凌云俊爬到一半,转头看了一眼柳婷婷,微微一笑。见柳婷婷对他肯定一笑,当下浑身充满了无穷力量一般,哗哗几下连爬待腾的上到了丛林处。 到了丛林处,他按照柳婷婷的指点,取下藤条抛向那块凸起的石块。藤条绕拴在石块上稳稳当当,他双手握紧藤条,用力一拉,双脚随之用力一蹬,哗然一声往上腾起落到石块之上。 方才蹬脚处的的丛林中了他脚力震得哗哗直响,几个碎石落入崖低。柳婷婷吓得一跳,喊道:“小心些,不可大意。” 凌云俊站在石块上紧贴着崖壁,转头对柳婷婷道:“姑娘不必担忧,在下从小在山林长大,就算不用藤条凭徒手攀爬,也不算难。” 柳婷婷心虽担心,但见他从容淡定,毫无恐惧之色,也松悦了些,微微点头,不想再多说话分了他的心思。 凌云俊取下藤条,双脚用力一蹬,往上腾了出去。脚下凸起的石块被他的后坐力震碎开去哗哗往下坠落,这样一来凌云俊的藤条若够不到那颗松树,往下落的话就毫无立身之处了。 柳婷婷顿时坐立难安,屏住呼吸,静静看着凌云俊。 凌云俊往上腾起,藤条确实未能够到那颗松树。身子失去了冲力,往下坠了半米。他将藤条扔开,两手抓住岩壁的坑凹处,稳住了身子。听到柳婷婷喊道“若上不了就落到丛林根处,不要逞强。”心里一阵凉意,觉得自己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且能就此罢手退缩,半途而废。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救柳婷婷出去,当下惊慌的心灵迅速稳定了下来,全身力量再次充裕无比。 他往上观察到两米之上有一个微微凸起的石墩,虽不能落脚,但用手抓住却是毫无问题。便暗自运力,双手一拉,一脚用力蹬向光滑的崖壁,身子往上腾了上去。 身子失去冲力时他刚好能抓住那石墩,两手再次用力一拉,又往上腾了上去。腾离石墩,脚轻轻垫到石墩上,双手贴紧在岩壁上。 柳婷婷喊道:“接住短剑。”将她的随身佩戴着的那柄短剑抛向凌云俊。 凌云俊左手接住短剑,将短剑插到石缝之中,用力一拉,双脚蹬向石墩,往上腾了出去。又腾上了两米的距离,他将剑套插入石缝,悬空挂着。右手用力往拉起,左手又将短剑插入石缝,左手用力往上拉起,右手拔出剑套插进上方的石缝。 就这样一取一拉,往上爬了四米,到了那颗松树根脚。他坐到树根处休息了少许,将短剑挂到腰间,将剑套背到背上,爬到松树顶上。 此棵松树足有十多米高,依崖壁生长。到了树顶,看到崖顶刚好与树顶平行,横向距离不过三米,心里激动起来。 一阵微风掠过,松树随风摇摆,凌云俊抱着树干稳住身子。好在他自小在山林长大,比这颗松树高过许多的参天古木他爬的不算少数,心态毫无惧怕之意。若是换成了常人,别说是在悬崖峭壁之上的树顶了,就算是在平地之上的树顶,随风摇摆起来,必定要吓得手松脚软,魂飞魄散。 待树顶停稳,他暗暗催运内力,凝力一纵,轻松落到崖顶之上。崖顶丛林密布,自然少不了诸多藤条。很快便找来了许多藤条,接到一起成了两条长长的藤索。 他认真有检查了藤索的结点处,确认稳扎结实后,方才将腾索一头稳扎地拴在一颗大松树树干上,将另一头抛下凸起的石板之下。 柳婷婷见凌云俊上了崖顶紧张的心情才放了下来,坐在洞口休息了片刻,便见两个腾索掠过凸起的石板,落到洞口。 她将两条藤索拴到腰间,顺着往上爬去。如今失去内力,仅靠双手之力往上攀爬显得十分吃力。慢慢觉得身子一轻,藤索缓缓往上升起,便知是凌云俊在上面拉着,心下暗暗欣喜。 很快凌云俊将柳婷婷拉过了凸起的石块,慢慢上了崖顶。他扶着柳婷婷,问道:“婷儿姑娘,你还好吗?” 柳婷婷取下藤索,将藤索抛下崖低,道:“还好,多谢凌公子相助。” 凌云俊傻笑道:“姑娘见外了,能帮姑娘做些小事,在下求之不得。” 柳婷婷心里暗自喜悦,道:“如今出了山洞,以后见我穿着男装可不许叫我姑娘。” 凌云俊点头答道:“是,还叫阿婷公子吗?”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这样叫也行,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好,若又遇上了那两个坏人,就糟糕了。” 凌云俊也傻傻笑了笑,走在柳婷婷前面哗哗推开丛林,在前面开路。 在这丛林密布的山林之中,隐藏着许多蛇虫毒物。凌云俊推开丛林,细细看着脚下四周,确认安全才让柳婷婷跟上去,道:“丛林之下有不少毒虫,姑娘要小心些。” 第143章:出山林 柳婷婷虽不多住山林,确也经历过诸多坎坷,自然不会惧怕什么毒虫。不过见凌云俊如此细心开路,担忧自己安危,心中暖暖的一股气息冉冉而升,嘴角露出甜蜜笑意,道:“你不害怕吗?” 凌云俊摇头道:“不怕,山林之中见过太多毒虫,深知它们脾性,也知如何应付。”刚听完,听到柳婷婷啊的一声叫,急忙转头看到一条青蛇咬到柳婷婷左小腿上又仓惶逃进丛林之中。心如刀割一般,猛烈刺痛,闪身扶住柳婷婷,道:“姑娘,姑娘。” 柳婷婷有些头晕目眩,摇头问道:“怎么不咬你,反倒咬我?” 凌云俊运力催碎丛林,显出一块石板,扶着柳婷婷坐到石板上,道:“在下不知,此蛇毒性很强,在下为姑娘医治,请姑娘允许。” 柳婷婷点头道:“可是……”说着看着流出血迹的小腿,显得有些迟疑。 凌云俊知道青蛇毒性散发得快,若不及时吸出毒液,会迅速流入柳婷婷体内。当即撕下外套衣布拴在柳婷婷小腿上段,欲脱下柳婷婷的长靴又停住,问道:“姑娘,我……” 柳婷婷想到凌云俊武功内力高深,担心他为自己吸毒有损他的身份,二则让他碰触到自己更是阵阵害赧,心下犹豫不决,说道:“让公子吸毒,怕有损公子身份。” 凌云俊担心的则是不敢与柳婷婷有肌肤之亲,却不是身份之事,听柳婷婷怎么说,心下担忧全无,道:“在下本就是无名小卒有何身份可言,初入江湖若不是遇到姑娘相助或许早就饿死街头了。姑娘快请脱下长靴,不然毒性攻心就不好了。” 柳婷婷也觉得小腿阵阵麻疼,便脱下长靴,靠着石板旁的树干上,看着凌云俊。 凌云俊则顾不了那么多,径直对到伤口上,用力吸了起来。一口一口紫血往外吐,柳婷婷看着他用心诚恳的神情,心里暖暖的,嘴角喜悦笑意暗挂不离,伤口的疼痛早消失不在。 凌云俊吸了一阵,看到吐出的血迹开始变得鲜红,才发觉自己口中麻疼。他停了下来,道:“虽然吸出了大部分毒,但依然还有部分散入体内,姑娘此时不宜走动,就由在下抱着前行如何?” 柳婷婷一怔,脸红了一片,道:“这怎么成呢?” 凌云俊担忧她伤势,道:“那在下背着吧?” 柳婷婷大惊道:“这……这更是不行呀。” 凌云俊道:“那我该怎么办,才能帮你呢?” 柳婷婷道:“我……我自己走吧,你扶着我便是。” 凌云俊点头道:“好。”扶起柳婷婷走下石板。 柳婷婷只觉小腿毫无知觉,一歪,扑倒下去。 凌云俊两手接住她,将她抱住,两人顿时皆红遍了面额。皆过了许久方回过神来,凌云俊不敢再望向柳婷婷,轻声道:“还我抱着你走吧。” 柳婷婷欲动动左脚,却是毫无知觉,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凌云俊抱起柳婷婷,心中一阵阵甜蜜欢喜迎上来,丝毫不觉得累。 柳婷婷一手搂在凌云俊颈上,头轻轻靠在他手臂上同样喜意茸茸。 凌云俊觉得心里暖暖的,幸福和满足充满全身,若不是急着寻找治疗青蛇毒液的草药。他实不愿多走一步,想永远这么抱着她。 过了一个山坳,走到一条小溪旁,见到一颗开着红的大叶草。便将柳婷婷放到一块石板上,道:“我去取来草药。” 柳婷婷坐到石板上,温馨一笑,点了点头。 凌云俊跳过小溪,摘下红和一片大叶奔回柳婷婷身旁。将叶放入口中嚼细后敷到柳婷婷伤口处,又取下布条为柳婷婷包扎好才去小溪边涮了口,回来说道:“这种草能解青蛇之毒,姑娘不必担忧。” 柳婷婷微笑道:“看不出来你还会治病的?” 凌云俊傻笑道:“其实我不会治病的,以前随阿爹深居山林,每天都要出山打猎,难免会遇上毒虫,就略懂些化解毒虫的方法。” 柳婷婷道:“难怪青蛇只敢咬我,不敢咬你。” 凌云俊道:“应该不是因为这样的吧,以前上山我也被青蛇咬过,它也会咬我的,也许可能是巧合。”说完低声自语道:“我还真愿意它咬的是我。” 柳婷婷道:“哪有人自愿被毒蛇咬的?” 凌云俊道:“它咬了姑娘,让姑娘受了疼痛,我心中恨极了它。若咬了我,倒也无妨,只要姑娘不疼痛便是了。” 柳婷婷温馨一笑,红映绕上面额,转头看向小溪,道:“不管咬谁,都是疼痛,有什么区别呢?” 凌云俊也转头随她看去,想道:“姑娘千金之躯受了半点伤痛都叫人心痛如绞,我自己疼痛那倒算不了什么。”想毕脸红一片,说道:“只是不想让姑娘受伤痛,我自己如何倒是无碍。” 柳婷婷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似乎不愿在往下说去。 凌云俊也止住不敢再多说,怕惹了柳婷婷不开心。他想起此前那一男一女对斗柳婷婷之事,问道:“姑娘可知那二人是何来头?” 柳婷婷道:“那女子是圣教圣灵虚无,那男子是蜀山派掌门单于……”说着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住不说了。 凌云俊见柳婷婷不说,也知不易多问。他并不知道圣教、蜀山派,更不知道圣灵虚无和单于,但想到他们武功皆高深,便说道:“都是屈指一数的人物,武功皆为不弱。” 柳婷婷道:“他们再找我,我也再找他们,却不慎中了奸计害了剧毒。他们虽占了上风,却不知道是我,我这样女扮男装正是与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自她和阴阳双子杀了阻拦凌云俊一行人后,三人便离开了丛林回到了城中。遇到了瑶佳也下山来找她们,便跟瑶佳和阴阳双子三人说了凌云俊武功内力极为高深之后。瑶佳三人极是奇异,皆想去试试凌云俊的虚实。 她和瑶佳来到一个客栈,为凌云俊和辛婉萍订了客房和饭菜。她出客栈时发现几个蜀山派弟子,没来得及让瑶佳知道,便暗自跟了上去。一路来到文山城外,遇到了五行子。便带着五行子暗中跟踪这群蜀山派弟子来到城中,随后进了一个客栈。 柳婷婷又跟五行子说到了凌云俊的事情,五人自然也很好奇。他们好奇的不是凌云俊的武功内力有多高深,而是好奇柳婷婷如此放在心上的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便相约着要去看看凌云俊,柳婷婷告诉他们凌云俊和辛婉萍很快便会来文山城,让他们在这里等候便是。五行子极是欢心,便留下来等看凌云俊是如何之人。 柳婷婷没将跟着蜀山派弟子的事情告诉他们,独自一人跟踪着。这一日早晨跟着蜀山派来到树林中,见蜀山派弟子在行恶杀人,便出手相助去,却不慎中了蜀山派事先预谋下的陷阱,身中了毒,无法催运内力和乾轩剑。又遇到虚无和单于二人杀来,无奈上了马往前奔逃。但她没了内力,如何能逃得过两人,被两人阻拦住。幸好此时凌云俊追上,杀了出来,得以化险为夷。想到凌云俊多次不顾生死相助自己,又是一阵害赧,微微垂下了头。 凌云俊听到她怎么说,赞道:“这两个恶人着实可恶,对付他们确实不用留请,下次遇到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柳婷婷点头道:“单于善于变脸换身,我至今皆未见过他真实摸样,寻找起来确实很难。所以我也装扮成男子装扮,让他们也难发现我的行踪。” 凌云俊赞道:“好妙的技法,若姑娘自己不说,确实没人能知道你是女儿身的。” 柳婷婷听到他怎么说脸上一阵红映,看到凌云俊将短剑挂着腰间,伸手问道:“我的剑可以还给我了吗?” 凌云俊一怔,慢慢取下短剑,依依不舍地递过去,道:“可以送给我吗?” 柳婷婷拿起短剑,插入剑鞘之中,道:“你背上剑套之中的宝剑想毕是世间少有的好剑,怎么还稀奇我这柄普通的短剑?” 凌云俊点头道:“我觉得姑娘的短剑如同背上的宝剑一般,无比珍贵。” 柳婷婷慢慢觉得左脚已开始有了知觉,试着慢慢站了起来,道:“这把短剑也是我心爱之物,也舍不得送与你。往后有闲时我去大街上买来一柄再送与你如何?”未站稳,小腿一扭,身子落了下去。 凌云俊就在她身后站立,见她落身,一下扶住,道:“好!姑娘,若不嫌弃,还是由在下扶着你走吧?” 柳婷婷想自己行走,如今看来还是不行,便道:“可是我总不能这么依赖着别人吧。”说完指着一侧的一根竹子说道:“你给我砍来竹竿,当了拐棍,便可自己行走了。” 凌云俊砍来了竹竿,将竹竿修得滑滑顺顺,递给她,道:“先试试看。” 柳婷婷杵着竹竿试了试,能行走自然,喜笑道:“前面去开路吧,没问题的。” 凌云俊心虽不忍,但也无奈,只好上前劈着丛林,开着山路往前走去。遇到难走之处便扶她一扶,拉她一拉,就这样两人慢慢往前行走。 出了丛林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潭清澈的湖水,湖中种满了莲藕,正遇七八月份,荷红红白白,紫紫粉粉盛开一片。几只小舟荡漾在荷之中,轻悠自在。湖水之中傲立着几座岛屿,形姿各异,极为美观。湖畔有一个村庄,安静祥和。这一切的夕阳的晚霞中,显得格外清馨迷人。两人见此景象皆是豁然开朗,松悦无限。 柳婷婷嘻嘻一笑,道:“却不知这里竟有如此美景,让人轻松愉悦,畅快无比。” 第144:勿入陌地 凌云俊点头道:“山清水秀,古树参天,美丽得很。” 柳婷婷道:“山清水秀疑无路,柳暗明又一村。满湖荷艳新色,画卷山墨秀香来。清幽繁景深自在,疑是仙境是渔村。” 凌云俊见到湖畔村庄中诸多彝族男女老少成群结队的走出村庄,个个皆打扮得新艳灿烂,好似皆是新娘和新郎一般,心中甚是疑惑,问道:“姑……”骤然停住,想到柳婷婷叫他不许在她穿着男装时叫她姑娘,便停住,道:“公子,你看她们怎么都穿得如此绚丽,好似皆要成亲一般?” 柳婷婷也是奇怪,怎么男女老少皆穿着彝族的新郎新娘服装成群结队地走出村庄。便四处细细观察开去,看到湖畔草地上架起的高高的柴堆,正是一堆一堆是巨大的篝火堆。篝火堆后侧竖起两根高大的树干,中间挂着一只巨大的牛头骨,说道:“或许是要举行什么祭奠仪式吧,外人还是不要轻易接近的为好。” 凌云俊点头说道:“那咱们还是走吧,只是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在天黑之前走出山林?” 柳婷婷见到众彝族男女老少皆背着大刀,心下更是奇异,道:“既然是祭奠仪式,为何还要携带着兵刃呢。难道其中有蹊跷?”转头看向凌云俊。 凌云俊根本没想关于彝族男女要做什么,而是在想着她们如何走出山林,听她怎么说一脸茫然,摇了摇头。 柳婷婷取下拐棍,试着用脚触地。才知左脚已无大碍,毫无疼痛之状,很是利索,赞道:“你这草药还真管用,我的脚已无大碍了。” 凌云俊点头道:“这草药是专门治疗青蛇之毒的,好得很快。但是十分难找,能在哪里找到一棵真是没想到。” 柳婷婷点头道:“因为是好药所以才难找,走,过去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凌云俊问道:“你不是说他们要做什么祭奠仪式,外人不易接近吗,为什么还要走近去看?” 柳婷婷道:“若是祭奠何必人人携带有兵刃呢,好似是要防御来犯之敌似的?若真是如此,咱们岂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呢?” 凌云俊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随她往山下走去。 两人到了山脚,隐藏在一颗大树后,看着不远处众人的动静。 见众彝族男女拔出了大刀四处守卫,有些往四周巡逻开去。 两人觉得身后有动静,转头一看皆吓了一大跳。一只老虎张牙舞爪,怒视着两人,吼叫起来。 柳婷婷和凌云俊慢慢往后退让,老虎也跟着两人慢慢往前靠近。 两人出了山林退到了湖畔草地上,随后听到一群彝族汉子的喊叫声和奔跑声冲来。 柳婷婷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情形,见彝族男子个个挥着大刀,怒气匆匆地飞奔而来。又转头正视老虎,老虎毫无退让之意。 它继续盯着两人往前靠近,随之老虎也出了树林,出现在草地之上。 她不知彝族众人是好意还是恶意,当即只得且行且看,静观变化。 凌云俊一手紧握剑套,时刻准备着为柳婷婷挡伤。 众彝族男子也奔到柳婷婷两人身后,本来还阵阵喊杀声,见到老虎出来皆骤然停住了脚步,安静少许,随之哇哇喊杀起来。 柳婷婷余光见到众彝族男子已经换上了长长獠牙的色面具,提着大刀左右蹦跳着。便知道这是他们吓唬猛兽的一种办法,应该不是针对他们两人的,心下松了些。 老虎张大嘴巴吼叫着停住了向前的脚步。随之一阵破风声,无数大刀飞抛向老虎。 老虎吓得吼叫着转身奔进了树林之中,大刀哗哗插到草地之上。 众人迅速拾起大刀,将柳婷婷两人围住,怒目而视,喊杀声震成一片。 柳婷婷拱手道:“我们二人被猛虎追杀,无意闯入贵地,若有失礼之处望请海涵。” 众彝族男子好似听不懂柳婷婷说什么,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柳婷婷也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只得静静注视着他们的举动。 一个汉子对着一个头戴色长长鸟羽的中年男子说了几句柳婷婷两人也听不懂的话语。 那中年男子显得极其愤怒,用柳婷婷他们听不懂的语言狠狠骂了那男子一顿,对着柳婷婷两人说了几句话后怒目而视。 柳婷婷道:“请恕在下听不懂贵部言语,不知贵部可有能听会说汉话之人?” 那中年男子半句也听不懂柳婷婷说什么,显得更为愤怒,对着身后男子喊说了两句。 众男子一起喊杀着,举起大刀冲向柳婷婷。 凌云俊提着剑套平举,挡到柳婷婷身前,喊道:“住手,有什么事就不能先说明再打斗吗?” 众彝族男子停下了脚步,看着凌云俊手精致的剑套,又交头接耳起来。 那中年男子可没那么好气,横举大刀指着凌云俊骂了几句听不懂的话。不过看样子还是要众人杀了他们二人之意。 柳婷婷暗示凌云俊将剑套收起来,走上前拱手说道:“我们二人无意闯入贵地,算是罪错,却也不至死,还请前辈见谅。” 众彝族男子见两人毫无敌意,仇视之心少减。 中年男子也犹豫起来,身后一个男子向前对他说了几句话。他点了点头,答了一句。那男子转身奔向篝火处去了,中男子又向众彝族男子吆喝了一声。众彝族男子持大刀紧紧围住柳婷婷二人,好似要防止二人逃跑一般。 不一会儿见到一个壮汉跟着方才那男子奔了过来,站到中年男子身旁。中年男子向新来的壮汉说了一句话。 新来的壮汉向柳婷婷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柳婷婷听到此人会说汉话,顿然心悦,道:“我叫阿婷,他阿俊,我二人被猛虎追杀,无意退入贵地,若有失礼之处望多海涵。” 壮汉对中年男子说了一句话,中年男子骂了一句,壮汉显得有几分无奈,问柳婷婷道:“他是要问你们是什么族,不是问你们的名字。” 这一问题倒是难住了柳婷婷,她自小随逆天行长大,从未谈论过她是何民族,顿时哑住。 凌云俊解围道:“汉族。” 柳婷婷虽自小跟着逆天行便会说了汉话,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汉族,不禁想到自己的父母会是何人,心下愁云几分。 汉子对中年男子说了一句,中年男子沉思少许,对汉子说了一句。汉子道:“不论你们是什么民族,我们怀疑你们是奸细。所以要带你们回去见我们族长,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柳婷婷道:“我们第一次误入贵地,何来奸细之说。不过既然诸位有此要求,我们随去便是。” 汉子对中年男子翻译了柳婷婷的话语,中年男子吼了一句,转身离去。汉子说道:“请吧!”柳婷婷两人跟着那汉子往前走去。 很快众人带着柳婷婷二人来到篝火旁,这里站着许多清秀美丽的彝族姑娘,就连老妇人也同她们穿着一个摸样,皆好似新娘子一般。 众女子见柳婷婷和凌云俊来到,目光由怒视自热而然地转变成柔目。一个年轻英俊的彝族小伙提着大刀冲到柳婷婷两人身前,双眼怒光冲天,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手上的大刀捏得铮铮作响,恨不得将柳婷婷二人碎尸万段。 那会说汉话的汉子急忙走到他身旁,对他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后,那小伙情绪稍微稳定了些,狠狠瞅了一眼柳婷婷和凌云俊,转身往前走去。 众彝族男女也让出了一条路,整齐地站在两侧。正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甚是威严的中年男子,看这个男子的装扮便知是这里的族长了。 那会说汉话的汉子止住柳婷婷和凌云俊,暗示他们不要在上前去。 走在柳婷婷两人前面的那个中年男子走到那族长前说了几句柳婷婷两人听不懂的话。 那族长显得十分平静,走近了些,细细打量了柳婷婷二人,问道:“你们为何擅闯此地,即可如实招来,以免不必要的误会。” 柳婷婷听到这个族长虽带着浓浓的口音,却能吐出汉话,心里松了些,至少可以沟通。拱手行礼道:“晚辈二人无意擅闯贵地,只因在山林中迷了路途,又遇老虎追捕,匆忙之中误入贵地。自知有诸多失礼之处,还望前辈贴心海涵。” 那满眼怒火的小伙说道:“阿爹,说不定他们就是那恶人捎来的奸细,如何能留?”此人比起族长来说,说汉语的话音更为清晰些,语气之中却带着浓浓怒焰和杀气。 族长显得有几分犹豫,再一次审视柳婷婷二人。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我们并不知道贵地要抵御何敌,也不是什么奸细,更不知道对手是何方圣神。若是奸细我们也不会随众人前来拜见前辈说明实情,还望前辈明查。” 族长挥了挥手,便见一个穿着炫彩多姿的新娘服的美丽姑娘走出人群,来到他身前。 柳婷婷和凌云俊见此女子清秀优雅,婀娜多姿,极为美艳,心中皆有些感触。却未发现那族长在仔细打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族长见他们两人反应寻常,并无怪异之处,便对着柳婷婷说道:“这位姑娘为何装扮成男子之态,若不仔细看来,真难辨得出。若穿上我彝族新娘装,必定远超阿乃。” 第145章:恶龙是前因 柳婷婷一怔,不知自己何处漏了破绽,微笑道:“前辈察言观色无微不至,一眼便能看穿真假,如此却是好事。望前辈大量不予为难才是。至于容貌如何却无可好比,每个人都有不同与别人之处,美便至于此。” 族长微微一笑,对着那小伙说道:“若那恶妖非要抢了阿奶,让你娶了这位姑娘,可满意?”这话一出柳婷婷、凌云俊、阿乃及那小伙无不皆是一大怔。 凌云俊挡到柳婷婷身前,举起剑套怒道:“谁要敢碰我婷儿,今日就算碎身于此,也只好奉陪到底!” 那小伙跪到族长身前,道:“阿爹,你这是什么话,阿黑就算死也要同阿乃死在一起。今夜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跟恶妖周旋到底。” 阿乃泪流满面,摇头道:“阿黑哥,既然有更好的选择,又何必为了我断送了族人性命呢?” 之前率人围住柳婷婷二人的那个中年男子上前几分气意,对着族长狠狠说了几句柳婷婷二人听不懂的话。 族长微微一笑,道:“阿黑,这个婷儿姑娘容貌倾国倾城,世间少有,若你选择她。将阿乃献给恶龙,不仅可以救了族人,还可得一绝色佳妻,且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凌云俊又是一怔,余观众人,紧握剑套做好奋力拼杀之状。 柳婷婷也是几分骇然,静静听着他们的谈话。 阿黑怒道:“阿爹,你这说的什么话,若是如此,你倒不如杀了我,免得臭传千古,痰吐埋没。” 族长不理会阿黑的话语,转眼对阿乃道:“这个阿俊公子长得极为俊俏,武功内力高深莫测乃当世少有之绝顶高手,不论什么皆远远超过阿黑。若将你许配予他,不仅恶妖不敢来犯,也可嫁得如意郎君,两全其美,你可愿意?”此人的话语总是让人一惊一骇,不知他到底何意。 柳婷婷嘴角微微笑意,似乎全知此人之用意。随之看向凌云俊,见凌云俊大惊失色,无所适从,心中暗自喜笑。 凌云俊大惊道:“万万不能……”仓皇失措地转头往向柳婷婷,柳婷婷却已没有望他,而是细细观察族长的神情,他不免几分失落。 阿黑更是显惶失色,眼中气怒冉冉直冲向凌云俊。 阿乃跪到地上,哭了起来,说道:“请族长赐阿乃一死吧,不必再为难我们了。” 阿黑转身爬到阿乃身旁,搂住阿乃,怒视族长道:“阿爹,若如你所言,就赐阿黑与阿乃一死吧,何必在此作弄我们?” 那族长哈哈一笑,说道:“今日难得遇到如此佳女俊男,趁机试探你们一下。见你们一个不为佳艳所动,一个不为俊豪所倾,我也放心了。”扶起阿黑和阿乃,又说道:“我族人何时怕过妖魔鬼怪,就算舍去族人性命也不会任恶魔肆意欺凌。不过我也要看看值不值得,如今看来还是值得的。”他这话语一出,众人紧提的神经才缓缓落了下来。 阿乃抱着阿黑激动地哭出声来,阿黑搂着阿乃安慰着她。 族长走到凌云俊身前说道:“你手上的兵刃必定不是世间之物,如此说来你武功内力高深莫测。”说完对着柳婷婷说道:“姑娘灵气逼人,灵力悍然一身,潜力无可限量,实在见所未见。若姑娘二人能相助我族人度过此难关,当感激不尽。” 柳婷婷道:“前辈眼光如炬,洞察纤毫,晚辈十分佩服。但我二人虽有些蛮力却也不敢自夸,不幸又中了恶人之毒,无法催运内力,想毕前辈也已经看出一二,我们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族长微微点头,道:“不知二位所中何毒,可否说来听听,不定我们能有蔽方化解。” 柳婷婷道:“不瞒前辈,我们也不知自己身中何毒。此毒无色无味,只是让人无法催运内力,却不会伤及性命。” 族长看了看天色,见到夜幕降临,对着那个中年男子说了几句柳婷婷二人听不懂的话。 那中年男子吆喝着众女子退回了村庄,众男子则继续持着大刀到地处巡逻去了。 阿黑和阿乃依然站立在族长身后,似乎很关注柳婷婷二人的决定。 族长道:“若二位不嫌弃,请到舍下歇脚,再慢慢谈聊不迟。” 柳婷婷道:“荣幸之至。” 族长带着阿黑和阿乃走在前面,柳婷婷和凌云俊跟在后面。 五人进了村庄,村庄房屋虽不是紫砖朱阁却皆是整洁有序。 村路虽不是大理石板,却也是青石而砌,清幽稳静。月光洒到小道上,泛起屡屡青光,更显幽静神秘。 这里虽没有大城镇中的灯火辉煌,但那几束柔柔的灯光透出窗户却更显得松悦自在,扣人心弦。 踏过小道,尽头是一座稍大的四合庭院。庭院门口没有任何武士守卫,敞开的大门透出明亮的灯光,显得十分温馨和谐。 柳婷婷二人四处观望着跟着族长三人进了庭院,庭院内是一个不大的青石小场,小场四周种着些小杉树,小杉树后便是两排三格的侧房。正对的是一座四格的大房,木架成两层。木架没有上漆,有些暗黑,显然有了不少年份。不过窗户,木板墙,木门却是刻着各种优美的雕纹,十分别致。 大房客厅门顶挂着一个巨大的牛头骨,长长的牛角往中间合拢,直成了一个椭圆。之前先和柳婷婷二人说汉话的那个汉子走出客厅迎接一行人。 进了大房客厅,客厅正东便是一个实木雕纹的高大案桌,案桌前有一个竹编木椅。竹编木椅深黄华亮,颇有历史。客厅两侧各有四个木椅和茶几。 族长走到竹编木椅上坐下,道:“二位请随便坐吧。” 柳婷婷谢道:“多谢前辈。”凌云俊坐到一侧相邻的另一个木椅上。 阿黑和汉子坐到对面的木椅上。阿乃走进了侧厅,为四人沏茶去了。 那汉子喝喝一笑,道:“两位看起来高贵得很,是从大地方来的吧,该是不适应我们这种穷乡僻壤吧?” 柳婷婷道:“大城喧嚣烦心闹,小庄优雅更舒心。我们乃是江湖游人,无居无所,虽见过不少灯火辉煌之大城,却也不算是来自大城。外间尘世纷乱复杂,少不了的勾心斗角,倒不如这里的世外桃源,轻悠自在。” 那汉子赞道:“姐姐真会说话,这小村落经你口中一过,竟变成人间仙境了。” 柳婷婷道:“在下只是据实而言罢了,非敢信口夸杨。能在这种悠然自在的佳地隐居,更是一种莫大清修。对于纷乱复杂的凡世来说,不失为一方净土。” 族长道:“姑娘所言真诚肺腑,不愧是有所经历之人。人人都渴望寻得一番净土,能安居乐业,早作晚息安稳一生。可惜世间虽大却真无净土二字所言。” 柳婷婷道:“愿闻前辈详言。” 族长道:“祖辈为躲避战乱率族人寻到此处,开始繁衍生息。此地山清水秀,风景宜人,看上去本该是安居佳境。却不知三年前来了一只恶龙,常率妖魔为非作歹扰乱族人,闹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柳婷婷和凌云俊听到此处惊叹不已,更是万分疑惑。柳婷婷疑惑道:“难道世间果真有龙?” 族长道:“不知是龙是妖,断不是善类。自那以后这里大春时节烈日当空连年干旱,根本无法种植。秋收时节连连暴雨,连年颗粒无收。若不是靠着湖中的鱼虾和莲藕,族人早就全饿死了。” 柳婷婷道:“着实可恶,不过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还好这里湖碧清澈,鱼虾满塘,藕遍千顷,衣食无忧。” 汉子不知为何显得十分愤怒,道:“你是不知道,什么衣食无忧,真是活得憋屈。” 阿黑更气愤,哼了一声,道:“不管那么多了,明天断跟恶龙拼个你死我活,想在欺凌我们族人断不再可能。” 柳婷婷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此地既然真有龙所居,本该是件好事。但听前辈及二位所言,真觉突兀,甚为不安。”凌云俊越听跃觉得疑惑,心中暗自想道:“难道真的会有龙吗?为何这里的人皆会如此憎恨龙,口中不停再骂恶龙。” 族长道:“姑娘所言甚是,可惜世间万事皆无定论。万事万物有好必定有坏,有善必定有恶。不论是神、佛、仙、人、鬼亦是如此,何况是龙呢。” 柳婷婷道:“前辈所言极是,万事皆不可一概论之,皆得一分为二才是。” 族长点头道:“此恶妖每年都要我族人供奉一个清秀女子,才勉强留住湖中鱼虾和莲藕。若是不肯就会一概收之,甚至连水也不留下半滴。” 柳婷婷微微一怔。凌云俊听到此处惊讶万分,怒焰顿生,皆怒道:“岂有此理!” 族长道:“为了族人的生存,无奈也只好照办了。加上今年已是第三个年头,可今年的已然献去。那恶妖收了还不甘休,看到阿乃秀美容貌,非要抢夺霸占不可。阿乃和我儿阿黑已经定有婚约不日成亲。族人实在忍无可忍。决定掀起兵刃,同恶妖抗争到底,捍卫族人尊严。所以今夜在河畔试探阿黑和阿乃之时对二位多有得罪,望不予计较。” 柳婷婷道:“事出有因,能因此试出二人真情所投,真诚相依,晚辈二人实感荣幸。”此时阿乃沏好茶,为众人斟好茶,站到一侧听着众人说话。 族长道:“恶妖定好明早九时来河畔接走阿乃,若不献出必将大开杀戒,毁村灭族。我族人再无法忍受此等欺辱,所以在湖畔堆了篝火,拿起兵刃势与恶妖决一死战。方才见二位神采奕奕,气度不凡,亦有绝世奇功。所以斗胆请二位举手相助,解我族人危难之中,必定重报厚恩。” 第146章:万荷丹 柳婷婷道:“实在不敢当,若能相助贵族实乃我二人之荣幸。不知恶妖是何来头,如此嚣张无度,天神不管?” 族长摇头道:“此恶妖自称白龙太子,无恶不作,荒淫无度,压榨乡里,鱼肉百姓。颇有手段,道力高深,至于真实身份和为何天神不管就不得而知了。” 柳婷婷沉思少许,看了凌云俊一眼。 凌云俊脸色凝重,道:“婷儿,人如何与妖魔相斗,岂不是以卵击石吗?” 柳婷婷回想起村中个个女性皆穿着炫彩多姿,疑惑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为何村内凡是女子皆穿着鲜艳多姿,好似新娘一般?” 阿黑轻叹一气道:“这也是无奈之举,那恶妖要阿乃穿着新娘服装等待他来迎娶。所以村内凡是女子的便不约而同地穿上新娘装,试图让恶妖一时难以认出阿乃,好让族人反击争取时间和机会。” 柳婷婷沉思少许,顿生一计,道:“果然是好计,既然那恶妖是为了阿乃美貌而来,为何不让所有族人皆穿着上一样的服饰。然后将全身用锅灰染得漆黑,一则让恶更难分辨得出何人是阿乃。二则就算恶妖寻到阿乃,也觉得阿乃全身漆黑丑陋无比,让他也死了这条心。” 族长顿悟,大喜道:“好计,阿胜,你即刻传遍各户人人准备锅灰,穿着统一。明天个个到草地之前染黑全身,迷惑妖孽。” 原来这个会说汉话的汉子便叫阿胜,他点头起身走出了客厅。 柳婷婷道:“想毕恶妖必定会恼羞成怒,不过备战攻势想毕前辈早已安排妥当了。” 族长道:“虽有所备,但还是毫无胜算。不知二位身中何毒,竟无法催运内力?” 柳婷婷摇头道:“我二人也不知是何毒。” 族长道:“阿黑,你去请阿林叔来。”阿黑点头起身便走,族长又道:“让他带着万荷丹来。” 阿黑说着“是,阿爹。”走出客厅。 族长见阿黑走后,道:“阿林颇懂医术,希望万荷丹能助二位解去体毒。” 柳婷婷心有疑惑,本想进一步了解万荷丹的来意,想到族长不明说,也就不便多问,点头道:“多谢前辈相助之恩。” 凌云俊一直听着柳婷婷说话,两眼不愿离开过她。总觉得她说的全有道理,心中暗暗佩服,若换做自己则不知如何说话。索性不说话,边听边学,希望自己往后也能有如此应变之能。 族长微微一笑,道:“二位少侠客气了,是否能解毒还未可知,不必多礼……”未说完看到阿黑引着一个中年男子提着沉沉的药箱走进客厅。 中年男子向族长行礼,说了几句柳婷婷二人听不懂的话。 族长也答了几句听不懂的话后,对柳婷婷二人说道:“这位便是阿林,就请他为二位先把一把脉相,再做诊断。” 柳婷婷和凌云俊一同点头说道:“有劳了。” 凌云俊先伸出左手让阿林把脉相。 阿林为凌云俊把了一阵子的脉,脸色暗淡,颇有烦恼。随后又为柳婷婷把了脉相,脸色更为暗淡,自然是柳婷婷的情况要比凌云俊的严重得多。 他走向族长,说了几句话后,摇头哀叹,好似自己也无能为力一般。 族长也有些难以抉择,顿了少许,又说了几句二人不懂的话。便见阿林打开药箱,取出一个布包。 布包用黑麻布层层封裹而成,严严实实,显得极其珍贵。待取完所有麻布后,露出一个小小的十分精致的土罐。 阿林拿着土罐极为不舍,又向族长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显然是再一次问族长,是否真要将如此珍贵之药施救于二人。 族长十分坚定,点了点头。 阿林将土罐递给族长,退了下去关好药箱。 族长抬着土罐起身道:“这便是万荷丹,是我族人独传秘方研制而成。世间只存有三粒,皆是族长身落万难,无计可施之时方可用于急救。每粒皆由万棵荷、莲籽、莲藕精炼而成,十几年才能汇集得一粒之材,沉数十几年才能沉练成粒,极为难得。虽然难得,功效却也神奇,不敢说能化解白毒,包治白病,但对于一些罕见奇毒却有独特奇效。二位所中之毒十分罕见,必是奇草奇虫所至。阿林也未见过二位所中之毒亦无化解之法。所以只好用此丹一试,希望能有所帮助。” 柳婷婷急忙道:“前辈相救之恩晚辈心领,既然此药丹如此难得,又专为族长所炼。晚辈二人绝不敢为了自身安危而弃族人不顾。再则此药能否化解此毒也是未知,若不能岂不是毁了数十年之丹化为乌有了。请前辈还是收回妥善保管为是。” 族长哈哈一笑道:“姑娘深受毒害较为重些,可服三分之二粒。阿俊公子中毒较为浅些,只能服用三分之一粒。二位只需服用一粒即可,还有两粒足以备用二位不必介怀。若是能化解毒害,二位即可相助我族人于水火,也是此丹意义之所在。若是不能化解毒害,也不过是少了一粒不无大碍。”打开土罐取出一粒药丸,又将土罐盖好。将土罐递给阿林,要阿林将药丹一分为三。 柳婷婷道:“恐前辈实在太高估我二人之力,就算此药能化解毒害,我二人之力也是微不足道,根本起不到什么效用。若此一来我们二人如何对得起前辈爱戴之心,自心甚是难安。” 族长道:“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的多,若是全军覆没。我族人之不存,我就算留此药丸又有何用。不如姑且一试,就算二位不能化解危机,身子安好,也算是我族人结了功德。此药见了风就留不得了,我既然已经取出,也就不能再留。二位就不必再做推辞,免得真坏了药丹,可真叫可惜了。” 阿林已经将药丸分成三份,将两份放到柳婷婷身旁的茶几上,将一份放到凌云俊的茶几上,退了回去。 阿黑见柳婷婷二人依然犹豫,急忙说道:“此药一见风,不可过了三分钟之久,还请二位及时服下,不费我阿爹一片真诚之心。” 阿乃也道:“还请二位勿用在犹豫了。” 柳婷婷抬起药丹,道:“既是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将药一口服了下去。 凌云俊见柳婷婷已服下,抬起药丹也服了下去。随后阿林为二人盛了一碗黑紫红色药汤,放到两人身旁茶几上。 阿**:“二位请服下药汤,此药汤乃万荷丹稀释之药,无此药汤,药丸便会化成无尽之毒,三分之内便会中毒而亡。” 柳婷婷二人一听大吃一惊,抬起药汤一口饮尽,方才心落了下来。 柳婷婷有些疑惑道:“凡药皆有药引,但既是药引为何不在前服用,而在后服用,难不能是引药之效?” 族长微笑道:“姑娘见识广袤,实为难得。寻常白药自然药引先下,主药后至。可这万荷丹着实不同,须先下主药,引药后至,方能起到去毒催功之效。” 柳婷婷听后一阵骇然,虽听逆天行说过 有引药之说,却从未见过,此次亲眼所见,亲身所体,概叹不已。道:“奇特之至。”随即觉得体内一股冲力往上直窜欲冲破头顶,不禁大惊。急忙转头看向凌云俊,见凌云俊两眼一翻,倒了下去。随后自己觉得头顶一股冲力腾出,头晕目眩,昏了过去。 待柳婷婷醒来时,已经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之上,眼前的是满天闪星的星空。她一惊之下奋起身来,见到凌云俊盘腿坐在她身旁,轻闭双目。又见到族长、阿黑、阿乃、阿林、汉子等众彝族男子守卫在她们身旁几分不解。 凌云俊发觉她醒来,睁开眼睛,微笑道:“婷儿,你醒了,觉得如何?”众人听道凌云俊说话,皆转过头来看着柳婷婷。 柳婷婷一醒来便是一惊,如何来得及发现自己如何感觉。看到身旁的凌云俊安然无恙之后,才渐渐觉得自己全身清爽无比,内力充裕得很。惊喜十分,盘坐起来,暗暗试运内力,觉得内力源源不断汇集于心,喜笑开颜,点头道:“没事了,你呢?” 凌云俊道:“我中毒教浅,三个时辰前就醒过来了,确实觉得毒害已解。便暗自催运内力,守护着你,如今见到你没事了,心也算放了下来。” 柳婷婷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天空的夜色越来越浓,好似黎明来临前的那种无尽的黑暗一般。心中全是疑惑,为何众人要将他们二人抬到草地之上。 族长视乎也看出了她疑惑所在,微笑道:“万荷丹乃是万千精华之所在,服用者必定会饱血而晕,如同仙逝无二。务必在昏迷后,抬到月光之下,汇集天地之灵气,收集星月之精华,方能起死回生,化解奇毒。我们见二位晕迷之后,便将二位抬运到湖畔的草地上,失礼之处请望海涵。” 柳婷婷一怔,想道:“若无精通之人在左扶住,就算得了此奇药也不过是自寻死路,果真奇特。”想毕说道:“前辈全是为了救治我们,何来失礼之说,折煞晚辈了。如今觉得精神爽快,内力运用自如,不知毒害是不是全然化去了?” 族长点头道:“有此感觉自然是毒害化去,能为二位解去毒害,可喜可贺。”看了看天色,见到东方天际一片暗白。转身对阿黑说道:“天即将亮起,你赶紧召集族人各就各位,准备迎接恶妖。” 阿黑坚定点头,迅速转身离去。 阿旺走到凌云俊身旁笑了笑,问道:“真的没事了?” 凌云俊点头道:“感觉是没事了,怎么了?” 阿胜点了点头,拍了拍凌云俊的肩膀,私语道:“截杀恶妖,就看你的了。” 第147章:凡魔之战 凌云俊一阵骇然,道:“在下自会竭尽所能,不过能否杀得过恶妖,我也是不知道的。”转头望向柳婷婷去。 阿胜点了点头,走到柳婷婷身前,微微一笑,道:“神仙姐姐,恶妖再厉害也不过是妖,你是神仙,神仙杀妖必定不在话下吧?”众人听他怎么说无不哑言,吃惊一片。 柳婷婷一惊一顿,道:“阿胜此话实在不敢当,在下不过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罢了,绝不是什么神仙,也从未见过传说中的神仙。不过既是恶妖,人人得而诛之,在下必定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阿胜很严肃地说道:“姐姐说的什么话,别的不敢说,试问天上有几个仙子如得姐姐这般容貌……” 柳婷婷打断他说道:“容貌如何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若何事皆由相貌断定,那但凡容貌出众之人皆是神仙了。如此一来这三界还不乱了套,无了章法。”众人觉得她说的十分在理,皆暗暗许同默赞。 阿胜道:“那可不一定,所谓银两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银两却是万万不能的。这冰雪伶俐,倾国倾城的容貌乃是神仙之必须具备,若无绝美容貌,可就万万做不得神仙了。我看姐姐样样都占,不是神那也必定是仙,不是仙就非佛不可。” 柳婷婷有几分不自在,几分尴尬又几分害羞,微微一笑引开话题道:“过奖了。既然天已初明,九时很快便至,还是请前辈指点如何做才是。” 族长微微一笑道:“对战恶妖毫无经验,万事只能见机行事。姑娘和凌公子聪慧绝顶,必知如何行事。” 柳婷婷看到身旁众彝族男女正井然有序地布防着,一切看似匆忙紊乱,实则好似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般有条不紊。很快在河畔又架起了两个巨大的篝火堆,四个火堆这对着小湖。众彝族男子皆穿上了威风凌凌的新郎服饰,女子皆穿上了绚丽多彩的新郎服饰。个个脸上、手上、脚上用锅灰抹得黑黝黝的,根本无法分辨谁是谁。 一个女子走到柳婷婷身旁,说道:“婷儿姐姐,请随我去换了服饰,免得成了恶妖的第一目标。”此声音一听,便知道是阿乃。 柳婷婷也觉得既是恶妖,道行自然高深得很,若被他锁定自然不是好事,随阿乃去了。 凌云俊也跟着阿胜随柳婷婷二人身后去了。 四人回到了族长家中,阿乃带着柳婷婷进了一间内室,阿胜带着凌云俊进了相对的另一间内室。 凌云俊动作快些,很快换好了随阿胜来到客厅等着柳婷婷二人。他心里也是一阵阵的火热和心急,因为他也从未见过柳婷婷打扮女装的样子。虽迫不及待,但心里总是甜蜜蜜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切身触动紧扣心弦。 不一会儿见阿乃陪着柳婷婷出房门,两人顿时呆目蹬眼,就像入了梦幻一般,久久不能回。 柳婷婷穿上绚丽多彩的彝族新娘服饰后,本就清秀迷人的脸蛋更为摄心迷魂,婀娜多姿的身材配上绚丽的衣服更是亭亭玉立,梦幻玄乎。一束长长的秀发轻轻盘起,一束柔柔披肩,更是秀美大方。整体看上去果真是“闭月羞,沉鱼落雁”,真是“凡见必回眸,羞尽众庭仙”。 凌云俊穿上彝族新郎服饰却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柳婷婷见凌云俊和阿胜紧盯着自己看,红映绕面轻轻垂额。 阿乃挡到柳婷婷身前,遮住凌云俊二人的视线,道:“你们没事吧,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凌云俊和阿胜二人顿然回神,凌云俊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阿胜则有些气愤,道:“阿姐,你干嘛拦着我呀?” 阿乃冷冷道:“不拦住你,让婷儿姐姐如何自在呀,没出息。” 阿胜气道:“你.……谁没出息,胡说什么呢?”指着凌云俊说道:“他不也盯着直看吗,干嘛只说我呀?” 凌云俊被他怎么说猛然一怔,红脸骇面,垂下额头。 柳婷婷走上前,微微一笑,道:“好了,走吧,若再不走,恐要被族长责怪了。”说完看了看凌云俊,温馨一笑,随阿乃出了客厅。 凌云俊不敢再正视柳婷婷,余光见两人走后,随着阿胜跟了上去。出了客厅到了院子之中,阿乃拿出一袋黑粉末说道:“姐姐,还是先把黑粉抹上吧,免得节外生枝。” 阿旺急忙喊道:“别呀,你给神仙姐姐抹黑了,大家伙可就见不着姐姐的仙容了。” 阿乃怒道:“胡说八道,若是被恶妖见到姐姐,恐怕恶妖的目标就不是我而是姐姐了,你这个笨猪。”此话倒是说到了关键所在,阿胜不仅不阻拦还催着赶忙将柳婷婷抹黑,抹得越黑越好。 阿乃为柳婷婷抹黑了脸面,手,脚,又细细看了看未发现有何破绽方才心落。 柳婷婷转身一看凌云俊全身黑黝黝的,忍不住笑出声道:“怎变得如此可笑?” 阿胜也已将凌云俊抹得全黑,又给自己抹得点白不留。 凌云俊见到柳婷婷黑黝黝的样子,怜爱之情顿起,隐隐作痛。若不是为了对付恶妖,他断不会柳婷婷抹了黑粉。他走到柳婷婷身前,握住她的右手,撕下一块红色衣布拴在柳婷婷右手手臂上,温情地道:“婷儿,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有了这条红色衣布,就不怕你会丢了。” 柳婷婷一怔,拉出手,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去,显是一阵心事重重。 阿胜将右手伸向凌云俊,道:“给我也拴上一条,也好找我。” 凌云俊傻傻一笑,撕下一条白色带子栓到阿胜手臂上,往前追了上去。 阿胜也追了上去,一边勒了勒带子,试图让带子拴得更扎实。 四人来到湖畔草地上,天色大明,万里无云,阳光艳照。草地上整齐地站立着众彝族男女,中间自然分开了一条过道直通正面的族长。 族长却未抹黑脸容、手、脚,所有的人之中唯独有他如此。阿林、阿黑等人谦他也抹黑,他到说自己也抹黑哪里找人来与恶妖对话,如何维护族人性命。但大家都知道,唯独他不抹黑,恶妖愤怒起来最危险的就是他。但他是族长,他决定如此确也有道理,唯有的只能是遵从。 阿乃四人混进了彝族队伍之中站列,凌云俊站在柳婷婷身后,两眼从不敢离开过柳婷婷。 站在阿乃身旁的男子对阿乃私语道:“阿乃,待会大战一起,必定混乱起来,你务必先回家中等候不许乱走。”此人一听便知是阿黑了。 阿乃微微点头,道:“你要小心。”阿黑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族长命了身旁的四个汉子去将四个巨大的篝火全部点燃,不一会儿巨大的火焰直冲天云,强烈的热量烘烤着四周。面对灼热的大火,却无一人动一动,静立如石。 不一会儿一阵狂风袭来,吹得草地一阵沙沙作响,吹得火焰嗡嗡直响。火焰托着长长的尾巴随风飘扬,咔嚓咔嚓的干柴炸裂声不绝于耳。 随之天空骤然间乌云密布,厚厚的黑云盖住了天际,远处的大地变得犹如暗夜一般漆黑一片。湖畔草地上因为四个巨大的篝火,火光倒是照得四周通明一片。 大火火焰带着浓浓的黑烟连接天云,融没在黑云之中。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白光落到另一侧的山林之中,却毫无雷鸣之声。随之见到一个白衣公子骑着一匹白马,带着一群黑影拉着一架华丽的车轿从山林中走出,往众人走来。随之白衣男子和众人影及车轿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很快又出现在对面的湖畔,白衣男子摔着众人影拉着车轿踏上湖面往众人走来。白衣男子众人及马车轿走带湖面上竟如踏平地一般,稳稳当当,丝毫没有下坠之象。湖面平稳入镜,没有半点波澜。众人见到这般景象无不胆战心惊,但是心中充满的怒怨似乎让他们有了一种无比坚强的信念。人人皆是稳足而立,坚入精钢。 柳婷婷见到这般景象自然也是心惊胆寒,不禁想起了此前曾多次遇到过的鬼毒教的幽冥幻术。但她细细看了看周围的坏境,确定此次所遇绝对不会再是幻影,而是真实的世界。随之见白衣男子众人走到湖面顿然消失开去,很快又出现在这边湖畔之上,就在距离众彝族男女不足十米之遥的草地上。 白衣男子众人停住了向前的脚步,现在的距离,众人能将白衣男子众人看得清清楚楚。那 个白衣男子二十七八样子,英俊潇洒,玉面凌风,风度翩翩,气度不凡。他很后的全是晃动着的黑影,根本看不清人样,竟是幽灵,静心细细看来应该有十五六个。又见众幽灵闪身一变,尽数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恶鬼之象。吓得众彝族男女慢慢汇集成了一团,皆不敢多眨一眼地盯着前方。 白衣男子似乎发现了众彝族男女的恐惧之声,转头狠狠骂了众恶鬼道:“混账东西,变成这般摸样,若是吓坏了新娘子阿乃,要你们个个入了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众恶鬼吓得急忙又闪身一变,个个变成了英俊潇洒的年轻公子哥,胜比白衣男子,个个手中皆是拿着书扇微出清风。 白衣男子怒骂道:“妈的,竟敢变得比我还英俊,是不是想跟老子抢新娘啊?” 众恶鬼又是一怔,闪身一变,变成了个个手持大刀的壮汉武士。白衣男子这一次好似满意了些,转身看向族长,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巾擦了擦满脸泪水的眼睛,道:“阿塔老倌,搞那么隆重干嘛,乌烟瘴气,熏得老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正是那四堆巨大的篝火黑烟将他熏得满脸泪。 第148章:沉浮早定 族长的名字便叫阿塔,阿塔拱手道:“深知白龙太子路径之处遮天盖日,无奈搭了些柴火,也只为图个明亮,不让新娘子跌倒伤了身子。” 白龙太子两眼泪水汪汪,勉强的细睁眼睛,怒吼道:“别跟老子废话,赶紧将阿乃请了出来,上了轿随我回去。” 阿塔点头微笑道:“如此甚好。”右手一挥,一个身穿新娘服饰的脸容和阿乃十分相似的女子走了出来。女子穿过中间草地,走向白龙太子。走到一半哎呀一声跌倒在地,揉揉捏捏起身不能。白龙太子闪身显到那女子身前,扶起女子着:“那么大的火,你都能摔倒真是。”随后听到白龙太子啊一声叫,随之听到啪一掌力之声,见到那女子被白龙太子震的碎裂四周。白龙太子闪身消失开去,闪现在众大刀武士身前,胸口多了中了深深一刀,黑紫鲜血哗哗流不止。原来那女子是阿塔要人装扮成阿乃的摸样,奋力一击偷袭白龙太子的。白龙太子自视高傲,量阿塔等人不敢欺瞒与他,所以未有半点防备之心。加之眼睛被火焰熏得泪水淋淋,无法清楚分辨假阿乃的摸样,便着了道。 随之听到哗一声,无数柳枝散到众彝族队伍之中,又听到阿塔大吼一声“杀无赦!”便见众彝族男女接起柳枝冲向白龙太子一行去。柳婷婷和凌云俊欲冲杀上去,见白龙太子骂着“敢暗算老子,找死!”消失得无影无踪。柳婷婷转身跃向阿塔,才到半路,便见白龙太子出现在阿塔身前,心下大惊知道阿塔生命甚危。便催运内力一掌推向白龙太子,疾速跃了上去。白龙太子毕竟道行高深,一掌推碎了阿塔的刀,随之一手击穿阿塔胸口。阿塔喷出一口血柱,哗然倒地。白龙太子转身一掌挥出,力道冲散柳婷婷的掌力,余力冲向柳婷婷。一剑剑气掠过柳婷婷冲散了白龙太子的掌力,见凌云俊持着一柄闪着白光的长剑闪电般冲向白龙太子。柳婷婷虽未停步,却也落在凌云俊身后,心中概叹凌云俊的内力着实深厚,见到凌云俊手上那柄霸气凌然的长剑,遁入沉思。白龙太子凝神双掌吸住了凌云俊的长剑,一股冲力从他身子冲出震向凌云俊。凌云俊所有内力催运至长剑,已无余力在去挡住突如其来的冲力。柳婷婷也已看出,催运内力送到凌云俊背上,一股冲力从凌云俊身子脱出,震向袭来的冲力,却未能全然冲散。随之听到哗一声响,柳婷婷和凌云俊皆被震得往后飞出,砸在草地上。 凌云俊奋起身扶起柳婷婷,见白龙太子也退身撞碎了阿塔的大木椅,右手握着伤口,怒目而视。道:“你们竟有如此能耐,可惜人毕竟是人,如何杀得过仙。老倌竟敢暗算老子,今日就先毁灭了此村落,杀尽彝人。再云寻四海,寻遍所有彝人,杀个片甲不留,灭了此族。” 柳婷婷骂道:“放肆,尽敢藐视天规,胡作非为,必遭天谴。我谦你就此断了恶念,修道明理,改过自新。” 白龙太子两眼泪水淋淋,越来越睁不开眼睛,边擦着泪水,便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口出狂言,受死吧。”闪身消失开去。 柳婷婷见他暼了一眼最右边第一个篝火,料想他要安定下来稳心杀人,必定要先灭了四堆大火,除去浓烟,消除被熏之祸。便闪身冲向最右边那个篝火,此篝火距离她很近不过五米之遥,虽是距离白龙太子立身处最近的一个,却也有十五米之遥。所以柳婷婷上先抢到篝火处,催运内力等待着白龙太子。随后见白龙太子显身篝火另一侧,大口一张,一根水柱直冲篝火。柳婷婷双手并掌推向水柱,掌力掠过篝火火焰冲向水柱,水柱冲力虽大但毕竟是易散落的液体。水柱撞到柳婷婷的真力上哗哗散落两旁,好似一条大瀑布飞流直下撞到坚硬的石头两侧飞溅一般。 凌云俊见到众彝族男女虽持着能杀死的恶鬼的柳条冲杀着众恶鬼,但大多武功不强,未碰到恶鬼,便纷纷倒地。又见众恶鬼化成黑影身速飘忽,行踪飞快玄乎,在众彝族身旁哗哗飞旋,众人纷纷倒地。心中怒不可遏,将长剑收回背上的剑鞘,一手吸起一根柳条闪身刷向飞旋的一恶鬼。啪啪几声随之响起,见四五个恶鬼已经被他刷得魂飞魄散。五六个恶鬼化成黑影直冲凌云俊,凌云俊运足内力闪身冲向五个黑影。只听得唰唰四五声,黑影化成黑烟四处飞散。随之听到啪的一声响,回到看去,见柳婷婷被水柱冲飞在地,右边两个巨大篝火已然被那恶龙扑灭。见公子闪身化成一条白龙腾向天空,向柳婷婷俯身闪电般直冲而下。凌云俊急忙拔出长剑旋身一转闪失开去,瞬间出现在柳婷婷上空,随之化成一道耀眼白光冲向白龙去。随之听到一声咋咧之声,见一阵白光和白龙相触之处一道白光闪出,一阵冲力四散开去。凌云俊飘然坠落而下,长剑却悬空直立,发出阵阵白芒。白龙被震的往上腾了开去,悬空一侧,凝视着那柄长剑。白龙胸口龙鳞深处鲜血依然直流不止,滴滴从空而坠,落到湖面之上。 柳婷婷跃身接住凌云俊。凌云俊口角血迹淋淋,昏迷过去,脸色苍白,衣服被震得碎裂不堪便知内伤甚重。她将凌云俊放置到一则,右手五指一旋紫光随之闪出,乾轩剑缓缓出现在手中。随之见到那柄悬空长剑的白光渐渐变成紫光,一股紫气从乾轩剑剑身散出腾向玄天剑。柳婷婷装扮成男装正是为了隐藏身份,极少使用乾轩剑。这一次乾轩剑和凌云俊那柄长剑同时出现却显现出的这般景象她也是满脸疑惑,只当是神兵利器之间固有的反应,未多做思虑。随后见白龙腾身冲向那柄长剑,她知与自己的身速绝不可能抢在白龙之前冲到长剑在处。便催运内力,一剑劈向长剑去,随之左脚用力一蹬腾了上去。剑气掠过长剑冲向白龙,白龙呼出一口白雾冲向剑气。剑气冲碎了白雾,刮过龙角冲向后侧去。看来白龙重伤之后,道力削弱不少,未能抵消这一剑剑气。 白龙见柳婷婷冲向长剑,定了神,长长尾巴一摆,冲向长剑,看来此时二人之目的便是要抢夺那柄长剑。柳婷婷见白龙身速快过她数倍,很快便至长剑,随即运力一剑劈向长剑。剑气打到长剑上,挣一声刺耳响声,一股巨大的紫气脱出长剑冲向白龙而去。白龙好似也凝力一嘴吐出一大根水柱冲向紫气,紫气击散水柱,反打到白龙身上。白龙一个翻腾,向后翻飞回去。 柳婷婷奋力一剑挥出无力再悬空冲身,只得反落到草地上。见到乾轩剑劈击那柄长剑竟能脱出如此巨大力道,虽疑惑重重,却也是大喜,毕竟对战胜白龙寻找到了希望。一股股紫气源源不断地从乾轩剑剑身腾出,腾到那柄长剑四周旋绕起来。众彝族男女已经杀灭了剩余恶鬼,抱着凌云俊远远站立在草地上看着眼前的景象,无不瞠目结舌,鸦雀无声。 白龙翻退好远,悬空漂浮着,龙鳞多处血迹斑斑,伤得自然是不轻。不过从他愤怒的吼叫之中,也可知自以为是的他不会善罢甘休。更不愿意相信他自己会被凡人打败。若真如此,那么就算他活着也绝对是被同类嘲笑得生不如死。不过两眼泪水汪汪的他,依就被左则的两个熊熊燃烧的篝火熏得难睁双眼。阿塔深知此龙吐水自然为水龙,水龙最惧怕的也正是大火和熊熊直冒的浓烟。所以想出了燃烧大火之法,正是为了熏白龙的眼睛,让他威力大减。实际看来却是效果极佳,白龙两眼睁如豆粒,泪水哗哗未止过,如何难受可想而知。白龙定了定神,旋身一转又冲向那柄长剑去。 柳婷婷将乾轩剑推射而出,随之腾身而起,乾轩剑化成一道紫光直冲白龙。白龙从口中吐出一颗闪着白光的龙珠冲向乾轩剑,乾轩剑射中龙珠,啪一声响开。龙珠碎裂开去,闪碎成无数发着白光的碎块哗哗掉落湖中。乾轩剑也受冲力停住,悬浮在空中。白龙前足拿向乾轩剑,见乾轩剑发出耀眼的紫光,将白龙前足震离。白龙身子一震翻转开去,显然是前足被乾轩剑震痛。柳婷婷腾到凌云俊那柄长剑前,催运内力双手推出一道真力冲向长剑。哗一声,从长剑剑身处脱出一道好似一条龙形的白光冲向乾轩剑剑柄,随之没入了乾轩剑剑柄之中。又听啪一声,一只紫凤凰从乾轩剑剑身脱出,闪电般冲向白龙。咔嚓一声响,紫凤凰冲过白龙消失开去。白龙呼呼从空中坠落到草地上,震得杂草碎裂四周。 柳婷婷左手抓住凌云俊的长剑,右手吸回乾轩剑,落身到白龙身前。随之见白龙微微一动,化成一道白烟消失四周。随之见到遮天盖日的浓云渐渐消散开去,黄黄的阳光洒落下来,天空顿时变成了万里无云。一直浓云遮盖,却不知此时已是夕阳晚照。 又听到湖面呼呼声起,碎裂的龙珠碎块哗哗汇集到一起重新凝聚成了一个闪亮的龙珠。啪一声巨响,一支水柱高高腾起,见一条白龙冲出水面,吞了龙珠。众人见此等境况,吓得皆后退开去,个个握紧大刀。阿胜则抱着凌云俊冲到了众人身后,凝视着白龙。柳婷婷也是大吃一惊,本以为恶龙已经被杀,谁知尽躲到了湖中。又握着凌云俊的长剑和乾轩剑跃到众人身前,指着那条白龙。 第149章:回忆 白龙悬空一转化成一道白光落到柳婷婷身前,显现出来时竟已变成一个年轻英俊的白衣公子。这个公子截然不同与之前那个,显得甚为据善念。 柳婷婷双剑指着白衣公子,眼神之中杀气凌然。 白衣公子深深鞠躬行了一个大礼道:“小白龙参见玉……姑娘。”不知道他口中为何说了一个玉字却有顿住,直接说了姑娘二字。 柳婷婷虽觉得此人毫无恶意,提防之心却毫不消减,冷冷道:“在下不过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受不起你的这般礼数,有什么话就请直说了吧。” 白衣公子道:“在下知道姑娘心有疑惑,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此地处有一湖,名唤摆龙湖一直是在下的居所之处。在下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尽职尽责,这里人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三年前一条不知何处来的白龙到了湖中,在下好客之心,摆了宴席招待与他。却不慎中了他的毒害,被夺了口中龙珠,一直被关押在大牢之中。三年来他四处招来游灵,为非作歹,虽尽都看在了眼中,却也无能为力。今日一战实乃破天荒之战,姑娘与凡人之身截杀恶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湖中虾兵发现恶龙龙珠出口,被姑娘截杀,便通去摆龙湖解救在下。如此才赶到,凝回龙珠,特来拜谢姑娘。”说完右手一挥。啪一声湖面水柱震起,数个武士提着三个白衫女子落到草地上。三个女子正是这三年来这里的彝人献给那恶龙的姑娘。站在柳婷婷身后的众彝人十几个男女见三个姑娘,哭喊着冲了出来,想是这三个姑娘的亲人了。三个姑娘如今得救,心中皆无比激动,眼前本来的亲人虽个个黑黝黝的,却只看身形便判断得出是家人。三人大哭着各自奔向家人,两伙人抱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好似有诸多言不完的话语一般。 柳婷婷甚感欣慰,道:“小白龙,救你的人不是我,截杀恶龙的人也不是我,你该感谢的人更不是我,而是他们。”转身指向后则站立的众彝族男女。 白衣男子微笑点了点头,道:“姑娘宽宏大量,处处替人着想乃世间之福。”走到众彝族人前,深鞠一躬道:“多谢诸位乡亲相救之恩,我保证往后这里恢复三年前的情形,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转身跃进湖中,那几个武士也随之跃进湖中。 众彝族人欢呼一片,阿黑和阿乃欢喜开心之中又带着浓浓的悲伤,因为阿塔已经悄然逝去,还有在激战过程中倒下的族人,永远地离开了他们。柳婷婷融回乾轩剑,提着那柄长剑走到阿胜身旁。将长剑插在地上,扶着凌云俊盘坐在草地上,催运内力为凌云俊疗伤。 阿黑摔着众人迅速收拾了逝去的族人尸首,命人迅速运到山林之中埋葬。数个汉子搬来了一大堆木柴,将阿塔的尸首放在木柴之上。在他们族中,族长死后都是用火焚烧后将灰烬洒到山林和湖中,意为护佑族人繁荣昌盛,安居乐业。 柳婷婷为凌云俊输了一阵内力后,见凌云俊微微一动,吐出一口血,苏醒过来,便收回真气,道:“好好休息,不需几天便会痊愈。” 凌云俊微微一笑,点头道:“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我死了也没什么。”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我没事,放心吧。” 凌云俊微微点了点头,暗自催运内力自疗起来。随之见到一个武士出现在湖畔,走到柳婷婷身前鞠躬行礼道:“我主人命小人捎来一颗药丹,可为凌公子消除病痛。”说着将一个贝壳递给柳婷婷。 柳婷婷接过药丹,道:“带我回谢你家主人。” 那武士点头说道:“不敢,不敢。”退身跃进湖中。 柳婷婷见到贝壳十分精致,打开贝壳见到里面是一个药丹。她细细看了看药丹,闻了闻气味,想起方才那只白龙言语十分真诚,毫无虚情假意,想毕也不敢用毒药来暗害才是。想毕将药丹递给凌云俊,道:“先服下吧,也许真能起效。” 凌云俊接过药丹吞了进去,盘腿坐起暗暗催运内力自疗。 柳婷婷站起身来,见到阿黑、阿乃,及阿林等五六个中年男子跪在阿塔尸首前依稀哭泣。其余的彝族众人跪在几人之后,不少的都在连连哭泣,一些眼泪较硬的则是满脸悲伤,垂头哀痛。 柳婷婷走到一侧默默哀立,无尽思绪荡漾开去。不禁又见到插在地上的那柄霸气凌然的长剑,依然白光未消。她此前见到凌云俊手中的剑套,便知剑套之中便是剑鞘,剑鞘之中定是一柄好剑。但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是如此一柄世所罕见的宝剑,不禁右手握住剑柄拔出长剑细细看来。此剑比乾轩剑长了几分宽了少许,剑身雕刻着一白龙,剑柄雕也是刻着一条白龙,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回想起逆天行曾跟她说过玄天剑的摸样,惊叹道:“玄天剑?”转头望向凌云俊。 凌云俊听到她失声说出“玄天剑”三个字,不禁回头望向她去,两人眼光相接,皆是一怔。 柳婷婷将长剑递给凌云俊,道:“方才对此剑极是好奇,多望了两眼,若有失礼之处,公子莫怪。” 凌云俊起身接过长剑,傻傻一笑,道:“婷儿,你我何必还那么客气呢,若你喜欢,你大可拿去使用便是了。” 柳婷婷摇头道:“此剑乃世间唯一的神剑,威力无穷,悍然天成。望公子好生护佑,造福苍生才是。” 凌云俊收剑入鞘,道:“婷儿你怎么猜得出此剑便是玄天剑呢?”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此剑大不同寻常之物,世间独一无二,要猜测它却不是难事。”转身走到湖旁一块大石板上。 凌云俊走了过去坐到她身旁,道:“婷儿必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此剑的吧?”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我不喜欢问别人不喜欢说的事情。” 凌云俊一怔,显得几分犹豫,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婷儿你和阿妹辛婉萍对我最好,我怎么会不想说呢。只是师傅有遗言,不许我向外人道说此事,所以……” 柳婷婷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说呢,这不是要违背师命吗?” 凌云俊见柳婷婷几分伤情,心中极为悲痛,道:“我早就把姑娘和阿妹当自己的亲人了,怎么能算是外人呢。想是我说了,也算不得是违背师命吧?” 柳婷婷不知为何,听他怎么说,觉得他师傅在他心里更高于自己的地位,几分不悦,竟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语。 凌云俊自然不知道柳婷婷是这么想的,只见柳婷婷心情不悦,自己也跟着难过。他心里曾经经历过的那段悲伤离合的苦痛经历,早已压得他喘息艰难,早就想跟柳婷婷倾述。便说道:“婷儿,我想说我的往事与你听,不知道你爱不爱听呢?” 柳婷婷微笑道:“若是你想说,我自然想听,若是有难处勉强说,我可不想听。” 凌云俊见柳婷婷笑起来,自己开心得不得了,点头道:“是我自己想说,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怕烦累了你,也不敢说。” 柳婷婷侧头看到众彝人正忙着收拾,没人来得及打扰他们,便对凌云俊轻声道:“你可要说小声些,免得给外人听了去,你倒说是我把你的事情说给了别人。” 凌云俊傻笑道:“婷儿真是说笑了,就算你说给了别人听,我也不会怪你的。” 柳婷婷道:“为什么?” 凌云俊一怔,脸红了一片,连出几个“我”字。柳婷婷会意,也是一阵红脸,侧头望向湖面。 凌云俊凑近柳婷婷坐稳,望着湖面道:“我自小随阿爹隐居在一座大山之中。此山风景秀美,高山丛林众多。一个高耸入云的山峰雄伟壮丽,古木苍苍,云雾绕在其腰间,好似如天云梯。此处山坳密布,湖泊沼泽比比皆是。小溪汇大溪,大溪流沟河,沟河融湖泊,形成满山遍野相连又相隔的湖泊。此些湖泊在阳光照耀下,反射秀美银光,好似耿耿星河,波澜壮阔,阿爹说这叫‘九十九龙潭’。此山腰间有一个清幽湖泊,小湖四周全是翠竹冉冉,百争艳,翠柳轻悠扶水。在阳光和草的映照之下显得绚丽多彩,幽幽深远。潭中有棵红珊瑚树傲立水面,不时泛起红波,神秘莫测。阿爹说相传潭中有神龙潜居,凡遇高声喧哗,潭水便会翻滚浑浊,珊瑚树消失无踪,随即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因此人迹罕至,望而却步,故叫做‘黄龙潭’。世人胆寒神龙之威,鲜有人会冒冒前往以身犯险,是隐居的最佳之地,所以阿爹带我去了那里隐居。” 柳婷婷道:“此山该是‘老君山’吧?” 凌云俊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山,我和阿爹便住在此湖后侧。有一日一条小青蛇溜进了家中,躲在竹篮中,吓得我一大跳。” 柳婷婷笑道:“你也怕它么?” 凌云俊笑道:“自然不是,若是平日里见它倒是不怕,可是在不经意间见到,着实下了好一大跳。” 柳婷婷道:“那也是。” 凌云俊点头道:“阿爹喜欢毒虫毒草泡酒喝,便要我抓活的。” 柳婷婷道:“对与你来说,想毕不是件难事吧。” 凌云俊点头道:“我见它欲逃出门去,急忙拿起一根木棍吓住它,它果然被我吓住,停住爬行抬头盯着我,长舌来回飞速打旋。我偷偷拾起一个空瓶,用木棍逗它玩。它倒是愤怒不已,嘎嘎直叫,曲身一冲射向我来。却不知正中了我计划,我右手一摆,空瓶拦到颈上,青蛇径直冲进了空瓶之中。” 柳婷婷虽大的经历不少,但逗毒蛇玩的想法,却想也没想过,听他这么讲着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道:“你真调皮。” 凌云俊呵呵傻笑道:“我早知道酒桶之中的毒虫毒草早就泡得满满的了,酒都快要溢出来了。已是我便偷偷的趁阿爹不注意,放走了青蛇。” 柳婷婷善心使然,觉得此行毒虫颇为无辜,便道:“也不知害了多少生命,你做的很对。” 凌云俊点头道:“可惜被阿爹看到了,说道:‘难怪酒桶怎么就是不会满,原来是被你放了。’还打了我几下。“ 柳婷婷嘻嘻笑道:“不听话了,自然挨打的,不过就这一次,也不该打你呀。” 凌云俊道:“阿爹抓了多少毒虫回来,都交给我倒入酒桶之中。却不知道全被我放了,这才打我的。” 柳婷婷道:“原来你不诚实,那也不冤枉。” 凌云俊点头,继续道:“是呀,阿爹问我今天有没有练功。我才想起来还没练,又被骂了一顿。” 柳婷婷听到此处,不禁回想起了逆天行自小带她去练功的情形,浓浓的思念涌上心头,道:“哪个老人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好好的呢。” 凌云俊道:“是,不论他怎么打我骂我,我都开心的。他从小就只给了我一本内功心法,一练就是十多年,都练会了,也就没多放在心上。” 柳婷婷道:“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内功心法虽秘诀不变,但内力汇集却永无限量,你阿爹可没冤枉你。” 第150章:往事 凌云俊道:“婷儿说得极是,那时我还不懂,后来真是懂了。我又练了一遍,才上山去打猎了。刚进了密林,停住了脚步,想到阿爹总是要我往上去不许往下去,不知道下面的猎物会不会更多些。想毕转头往小屋看去,不见阿爹的踪影,暗暗点了点头,转身往山下走去。越是往前山林变得愈加茂密,无路可寻。在这茂密的丛林之中,看似平常,却无处不存杀机。因为丛林底下到处都可能爬着剧毒蛇虫,到处都可能有猛兽虎视眈眈,打量着每一个进入它眼中的猎物。不过我可是猎人,对于丛林中何处会存在威胁,对于不同的威胁应该采取何种防范,早就胸有成竹。但我也不敢大意,细细打量,慢慢前行。就这般行了一阵,仍发现珍稀猎物的身影,有些失落。想道:‘往下也并无特别之处,还是返到山峰上去。’想毕欲转身,突然发现下方丛林深处传来呼呼破风声。顿觉奇异,慢慢往前走去,阵阵刀剑声隐约传来。我又继续往下走,越来越接近丛林,刀剑声越来越清晰。本想再往前去,又想到他阿爹不许我牵涉外面的事情,便停住了脚步,不敢在多向前一步。过一会,哗哗的脚步声往向我靠近,刀剑声越来越清晰,甚至听得清人群的喊杀声。我自不敢违背他阿爹的嘱咐,不想上前去观看。但又不想若无其事地往回转去,左思右想后,还是纵身跃上身旁的一颗大树顶上,往下看去。见到八个黑衣人追着两个身穿黄衫的秃头人往山上奔来。一个秃头人边抵挡着边往后退,不慎脚一滑一个踉跄绊倒在地。四个黑衣人乘机冲杀上去。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少秃头人冲了过来,劈开四人剑只,扶起年纪稍小的秃头人。八人黑衣人乘机围在四周。” 柳婷婷道:“不是秃头人,而是少林僧人。”她极为疑惑,怎么会有黑衣人追杀少林僧人呢。 凌云俊没有见过少林僧人是什么样子,按样子便叫秃头人了,听柳婷婷怎么说点头道:“是,是少林僧人。年纪稍大的僧人持刀指着黑衣人,问道:‘各位到底是何教何派,为何非至老衲死地不可?’黑衣人中一个喊道‘废话少说,给我杀!’此声一落,八人一起持剑冲杀上去,八人剑法招式浑然一体,招式稳健,武功内力皆是不弱。稍大的僧人武功也确实不弱,哗哗挡开了八人一番进攻。稍小的僧人背靠着稍大的僧人,道:‘智图师兄,你快走,我来顶住。’持刀冲了上去。” 柳婷婷听到此处不由一怔,想道:“既然是智字辈的僧人,智图乃是崇圣寺方丈智远的师弟,很少听说他的名讳,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下更是好奇和疑惑,继续听着。 凌云俊继续说道:“四个黑衣人跃闪去砍杀起来,另四人围住智图哗哗进攻着。智图已和四人对了数十招,突听到一声倒地声。随他那僧人胸口中了一剑倒地。他挡开四人剑只欲闪过去,便见其余四人持剑刺入那僧人胸口。那僧人吐了大口血,便死了。智图怒焰直冒,冲过去抱起那僧人喊道:“智了师弟!”无论他如何喊叫,那僧人总是两眼紧闭。八人持剑冲向智图而来,智图一手抱起智了,一手持刀哗哗乱挡。听闻得一阵铛铛刀剑声,过后。八人被挡了散到四周。智图右手臂,左手臂,腿上,背上被剑划破,坐到地上,鲜血不止。” 柳婷婷想道:“智图、智了皆是智字辈高僧武功精湛,竟会被此群人功得如此,到底会是什么门派的,又为何要杀他们呢?” 凌云俊继续道:“我在树顶看着下面的惨状,心中愤疾四起,见智图这般大仁大义,不离不弃更是震撼人心。但此八人武功高强,凭自己的武功决绝救不了智图。无奈四周观望,看到一条青蛇婉在树枝上,灵机一动,跃身抓住青蛇,落到智图身旁,将青蛇往八个黑衣人高举,说道:‘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扔向谁!’ 八个黑衣人见青蛇吓得停住了脚步,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小子,识相的话赶紧滚,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我自然知道打不过他们,一手迅速抱起智图,随即左脚一扫,右手一推,一阵落叶奔向八个黑衣人,青蛇随落叶后飞向开口说话的黑衣人。右脚一蹬,抱着智图跃进丛林之中,往山上奔去。随后听到那黑衣人一声惨叫声。隐约能听到那群黑衣的谈话声。‘掌门,四师兄被蛇咬伤了,怎么办?’‘你二人先带廖明回去治疗,其余的跟我继续追。’ 当时我只顾着扛着智图往前狂奔,没注意把那些黑衣人说的话放在心在。待我奔回茅屋前,已是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我换过气来,边喊着阿爹,边粗喘着气。我阿爹出门一见到有个外人,便骂道:‘你不去打猎救了个人回来干嘛,赶紧送走!’ 我道:‘阿爹,为何见死不救?’ 阿爹骂道:‘我见死救人,谁人见我死来救我啊?’说完细细看了看是少林僧人,怒气少减,俯身将智图翻过来,大吃一惊。随手止住了智图的血脉,将他抱入小屋之中。便急匆匆的对我道:‘赶紧收拾东西,马上离开这里。’说着拿出草药涂到智图伤口上。 我自然大是不解问道:‘为何要离开这里?’ 阿爹顿时大怒道:‘别磨蹭了,按照我说的赶紧去办。’见阿爹心急如焚,从来没有见他这样过,便不敢在多问,收拾了起来。将锅碗瓢盆尽数放到背包中,阿爹见状骂道:‘叫你收拾一些必要的东西,不是什么都带,照你这么收,还不如把整个茅屋都扛走呢。’骂完就继续为智图治疗。” 柳婷婷听到这里几分惆怅,几分苦笑道:“你也真是的,逃起命来,还收什么锅碗瓢盆呢。” 凌云俊点头道:“婷儿说的对,我可真是够笨的了。可当时确是昏了头了,我将背包中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四周来回看了看,皆觉满屋的东西都觉得必要,又皆觉得不必要,顿时犯了难,问道:‘阿爹,什么是必要东西?’ 阿爹极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药!’ 我也来不及管那么多,匆忙将药架上的药全收入背包之中。哪知被阿爹狠狠拍了一把,道:‘我叫你递药给我,你全收起来做什么?’” 柳婷婷忍不住笑出声道:“你怎么就没看你阿爹当时的情形是要做什么吗?” 凌云俊当时觉得极为委屈,如今听到柳婷婷那么说,心下一凉,问道:“婷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傻,笨得什么都做不了呢?” 柳婷婷道:“怎么会呢,在那种情况下,心慌便会脚乱,脚乱便会弄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阿爹怪你,也不是他本意,当时他一是心急逃离,二是要救治智图大师,也是难免的。” 凌云俊听柳婷婷这么说心情好了许多,道:“其实我真是很笨的,脑子不好使,怎么也不开窍。后来阿爹给智图喂了药。我又将药收拾完,问道:‘阿爹,药我都收好了,还要收什么?’ 阿爹道:‘水!’ 我竟然还没反应过来又奔到水缸前,抬起水瓢打了一瓢水,欲放到背包中,突觉顿住,想了想,问道:‘这水还需带走吗?’ 阿爹转头望着我失望极了,他不再骂我了,只是泪水暗忍不住流下了几滴,轻声道:‘水拿来喂给大师的,无需带走了。’我见到阿爹对我那种深深的失望,顿时凉透了心窝。”柳婷婷听到此处,一弯愁眉暼向他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凌云俊不敢望向柳婷婷,怕自己看到那种失望的眼神,顿了顿,却还想继续说下去,道:“我这才反应过来,端着水递给了阿爹,胆怯地问道:‘现在还要收拾什么?’ 阿爹忙着给智图喂水,无精打采地道:‘你自个看吧,什么舍不得留下的就收拾了带走。’我顿时蒙了,不知道什么是舍不得留下的,焦急的原地打转。阿爹见我这种状况,问道:‘阿俊,你在干嘛?’ 我茫然地看向阿爹,说道:‘阿爹,我看什么都不舍得留下呀,到底收啥呢?’ 此时阿爹似乎已经为智图治疗完毕,站起身接过我的背包,道:‘你去外面看着四周的情况,我来收拾便是,若发现有何怪异即刻喊我。’ 我点头奔出了茅屋,四周细细打量,心里却是茫然不知。过了一会儿阿爹提着背包走出茅屋,递给我道:‘阿俊,背着背包先走,我马上就到。’说着转回屋内背起昏迷中的智图走出房门。 我背起了背包,匆忙之中踩到了一个园木棍。木棍一滑,翻扑倒了下去。眼看脸要砸进灰盆之中,急忙一手拍开灰盆。灰盆弹起,翻倒下来,盖到我头上。我头发上全是炭灰,脸正好蹿到烧剩的冷炭上,黑炭将脸涂得黑黝黝一片,好还当时闭着眼睛,不然眼睛也非给涂得黑净。阿爹扛起智图,听了外面叮当的声响,急忙奔出茅屋。见到我站起身来,满脸黑黝黝一片,疑惑道:‘阿俊,你这是做什么?’ 我甩了甩手,拍着身上的灰尘,说道:‘不小心被木棍滑倒了。’说着去擦脸,这一擦却是越擦越黑。 阿爹无奈摇了摇头,道:‘说过多少次,叫你不要把园木乱扔,就是不听。’说着听到智图咳嗽一声,吐出大口血,苏醒过来。阿爹急忙将他放靠到木椅上,道:‘你没事吧?’ 智图看了看阿爹,又看了看我,见到我全身灰尘,满脸黑黝不禁一怔,顿了少许,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多谢二位施主相救!’ 阿爹道:‘先别多说了,先离开此处再说吧。’说着欲背起智图。 智图摇头说道:‘不必了,该去则会去,多途亦无用。二位施主不必费心,赶紧离去吧。’ 我提着阿爹的剑,走到智图身旁,说道:‘哎呀,大师,赶紧跟我们走吧,阿爹要先离开这再说。’ 智图见我手中的剑,两眼发亮,猛烈起身细细看了看,问道:‘此剑何处得来?’ 我顿然疑惑道:‘这本是我阿爹的呀。’ 智图转头细细看了看阿爹,凝神笑道:‘像,像!若无猜错这位施主便是凌玄峰,凌大侠了?’” 柳婷婷一怔,道:“凌玄峰?” 第151章:因由初浅知 凌云俊听到柳婷婷如此一惊,疑惑道:“婷儿也认得我阿爹么?”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凌大侠乃前辈高人,我年纪尚浅,如何能认识得了呢。不过只是听我师傅提到过吧了。” 凌云俊自然好奇关于他阿爹的事迹,问道:“婷儿,你师傅说了些什么呢?” 柳婷婷道:“只是说到凌玄峰凌大侠乃光明磊落行侠仗义的正义侠士,别的就没提及了。” 凌云俊几分失落,道:“原来如此。”顿了顿神,继续讲述道:“我阿爹也被智图弄得一怔,点头道:‘智图大师,此地非久留之地,先离开再说吧。’说着欲背起智图。 智图奋起身,说道:‘无碍,无碍。老衲自行便是了,凌大侠,请!’说着往前走去。我们三人便匆忙往前走去,智图又问道:‘如此说来,这个公子必定是凌大侠之子了?’ 阿爹点头道:‘不敢有瞒智图大师,便是鄙子凌云俊,说来惭愧,为躲避恶人追杀带着他逃到此地已有十余年之久了。’” 柳婷婷想道:“原来是十余年前的事情了,难怪没有听说过呢。”又听凌云俊继续道:“智图点头道:‘世事难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愁之自闲,大则祸世,小则毁身。能找个安静之地静心修身也是造化。’ 阿爹点头道:‘大师过奖了,凌某却无修身这般境界,实则就是为了逃命偷生罢了。倒不知大师为何会伤得如此严重?’” 柳婷婷不解问道:“如此说来,你阿爹此前可是有什么厉害的仇家么?” 凌云俊摇头道:“阿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是为了躲避仇家才到那里隐居的,也从来没有跟我提及过有任何仇家。我也是第一次听阿爹那么说。” 柳婷婷想道:“当时凌玄峰该是觉得他资质愚钝,无法练就上乘武功。若让他知道了厉害的仇家是谁,无疑是给他指引了一条不归路。为人父母,如此大爱,实在难得。”又听凌云俊说道:“本来我要问他的,却来不及了。四处嘲笑声震耳欲聋,数支箭支从密林之中飞射而出。阿爹提着我和智图闪到一侧,避开箭支。我们方落地,便见十几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落身前方。站在最前面的一个黑衣人暼了我们一眼,冷声问道:‘这是要去哪呀?’我一听此人便知是追杀智图的那群人之中的一个,顿时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留下的踪迹,被这群恶人寻来了。阿爹才会这么匆忙的要走的。 智图挡到我们身前,对那黑衣道:‘你们要杀的人是我,与他们二人无关。只要放了他们二人,贫僧随意你们处置!’说着转身对阿爹道:‘你们快走!’ 那黑衣男子大笑道:‘谁说我要杀的人是你,只要是人,被我看到就都得死。’ 阿爹问道:‘可敢报上名来?’ 黑衣男子嘲笑道:‘一个山村野夫也有资格问我姓名么?’说着旋身一挥,一支剑气脱剑而出,射向阿爹。阿爹拔出长剑翻身一剑劈了下去,挡散了男子的剑气。 黑衣男子见阿爹武功不弱,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兴许可以饶你不死!’ 阿爹冷笑道:‘十几年前我就已经死了,何惧再死一次。只是可笑,好好一个无涯派也在到处杀人,无恶不作了么?’” 柳婷婷大吃一惊,道:“无涯派?” 凌云俊问道:“真是无涯派,婷儿知道无涯派。” 柳婷婷点头道:“无涯派在当今武林算是个大派了,你先说吧,待会我在慢慢给你说来如何?” 凌云俊点头继续说道:“那黑衣男子似乎觉得我阿爹拆穿了他的门派,顿时大怒骂道:‘全给我杀了,一个不许留。’十个黑衣人随声持剑一起冲了上去。黑衣男子冲向我阿爹来,哗哗数剑攻上和我阿爹近战了数十招。 智图伤势严重,想要奋力杀出一条道。我一直练习着阿爹交给我的那本内功心法,平时不觉得,此时和黑衣人对打起来,才发现持之以恒的好处。不过我毕竟只连了心法,内功有些,招式却极为呆滞,对付两个黑衣人还勉强,四个黑衣人一起攻向我来便吃力了。这个时候我正被四人黑衣人功得连连退避,手忙脚乱。四人依然哗哗闪攻着,突然中间腾出第五个黑衣人,一脚正中我胸口。便被这一脚震飞在地,手悟胸口痛不能起。五人一起持剑射向我去,智图大师却扑到了我身上,五剑哗哗刺入智图体内。智图忍住疼痛,左手抓住五剑,右手此刀旋身一转,刀划过五个黑衣人颈上,五人颈上鲜血涌出,哗然倒地。随之智图也喷了一口血,仰身倒地。其余四人黑衣人见状,刺向我而来。我当时吓呆了,竟没反应过来。还好阿爹挡开黑衣男子的剑,闪到我身前又挡开四剑,喊道:‘赶紧走!’声落,四只剑气哗然而至,黑衣男子持剑飞刺而来。阿爹平劈开剑气,挡开剑气,提着我往密林跃去。突然觉得身后数支剑气呼啸而来,转身挥出数剑挡将上去,喊道:‘阿俊,赶紧走,不要回头!’ 我那里肯走,冲了上去劈开两黑衣人的剑,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黑衣男子旋身而来,绕过两个黑衣人,打到我身上,便被推飞倒地。阿爹骂道“卑鄙!”持剑冲向黑衣男子。男子闪身避开,翻身一剑飞刺而来,阿爹持剑对了上起。突觉黑衣男子剑气散成两支,一支被阿爹的长剑挡散,一支却刺中了阿爹胸口。阿爹大吐一口血,提起我往远处奋力抛出。我悬空之时又一剑刺中阿爹的大腿,阿爹翻倒在地,危在旦夕。我心中悲痛,一落地便饶进了丛林之中,偷偷寻找着机会救我阿爹。 黑衣男子命其余四人赶去追杀我,一剑指到阿爹颈上,问道:‘我知道你便是凌玄峰,只要你说出付轩的下落或者交出《玄天真经》及玄天剑,我就饶你和你儿子不死。’ 阿爹冷笑道:‘我知道你是宏扬,却不曾想你会变成这般摸样,可悲,可悲!’”柳婷婷一怔,想道:“原来是为了付轩道长的经书和宝剑,而蜀山派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这两件东西,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瓜葛?” 凌云俊继续说道:“黑衣男子冷笑道:‘十多年了,你居然一下就猜出我是谁了,果然名不虚传。既是如此就不多说废话,交还是不交?’ 阿爹吐了一口血,双眼一闭,仙逝去了。我看到阿爹不幸,我忍无可忍疯了一番乱砍向众黑衣人。却被另外的四个黑衣人挡住,打了开去。我被四人功得连连后退,刚退到一个无底悬崖顶,停住,被那个叫宏扬的人从四人身后冲来,一掌击中,被冲力推中往悬崖坠落去,顿时头脑空白,便失去了知觉了。”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好似有太多的悲伤苦楚,有太多的难言之隐。 柳婷婷听到这里不由望向凌云俊,见他悲痛难当,心下怜悯,轻声道:“世事难料,虽说你遭此不幸,却也比我好了不少。”说着黯然伤神,默默望向远方。 凌云俊疑惑道:“婷儿,你也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吗,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柳婷婷道:“悲伤苦楚何其之多,细细详述恐需数天数月。” 凌云俊一怔,望着柳婷婷那冰雪聪明的威严,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心下更是怜悯,道:“原来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柳婷婷道:“我自小就被师傅收养,虽有师傅疼爱亲如父母,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是否还存活于世。你比我好很多,至少与自己的阿爹相处了十几年,够幸福的了。” 凌云俊一怔,同是悲切道:“老天太不公平了……你有想过要找他们吗?” 柳婷婷道:“师傅救我时,只有一个老婆婆护着我被咬死在狼群之中。师傅根本不知道有关我的任何信息,那老婆婆也是鳏寡孤独之人,查无可查。关于我的事情一无所知,更别说关于我父母的了,想找也是无处可寻。” 凌云俊坚定道:“婷儿,世间虽大,但只怕无心。我愿陪你一起寻找你父母,怎么样?” 柳婷婷摇头道:“世间万事万物皆顺应自然之律,万事皆讲究机缘。若无机缘,无论怎么找也是徒劳,还不如顺应道法自然。” 凌云俊叹一气道:“我们真是命苦。” 柳婷婷沉着少许,转头对凌云俊微微一笑,道:“越悲越苦,越暴越弃。若悲伤苦楚,就更不能怨天尤人,否则只能让自己越来越悲苦,越来越无是。越自暴自弃,就会让自己越加沉落,愈加一蹶不振。世间那么大,能拯救自己的人只有一个,便是你自己。若你连自己都不相信,那任何人就皆无能为力了。” 凌云俊真有体会,他一直以来皆觉自己极为悲苦,极为忧伤。却始终是悲苦忧伤自暴自弃的,从来没有过好转。他暗暗默念几句道:“我不悲伤,不悲苦,不气馁。”顿觉心中悲痛少减,信心自曾不少。喜笑道:“婷儿,你说的太好了。” 柳婷婷道:“步入江湖就大不同山林之中了,将会遇到许多更让人悲苦的事情。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记得自强、自信、自救,再大的苦难也就不过是过眼云烟了。” 第185 凌云俊坚定点头道:“婷儿说的,我都好好记着了,一定按照你教我的做。” 柳婷婷转头望向小湖,道:“如今你武功内力皆是高深得很,恐天下之大少有敌手。” 凌云俊喜笑道:“对了,婷儿,我这身本事就是掉入山崖后,在一个石洞里学得的……”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停住不说了。 柳婷婷道:“想是付轩道长遗言,命你不可道与外人的吧?” 凌云俊点头道:“是呀,我……” 柳婷婷道:“既然如此,还是不要违背师命的好。”转头望向众彝人武士,道:“咱们聊很长时间了,过去看看能否帮忙做些什么。”起身走去。 凌云俊本想将在洞中的经历也讲给柳婷婷听的,但她已起身走离,又不好叫住她,也起身跟着走了去,心里总觉空洞不悦。 众彝人全部围坐在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旁默默祈祷,这大火堆是用于火化族长阿塔尸首的。如今已接近尾声,众人纷纷起身。 几个人将阿塔的骨灰带向四周山林去洒了去。过了少许,众人又围在了一起,熙熙攘攘。 虽然柳婷婷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能看懂他们是在推举阿黑做新的族长。随后进行了简短的族长接任仪式后,阿黑接过了阿塔的饰物,成为了新的族长。 阿黑和阿乃率着彝族众人走到柳婷婷二人身前深鞠一躬,柳婷婷急忙扶起阿黑,向着众人说道:“大家这是做什么呢?” 阿黑说道:“若不是二位少侠鼎力相助,我族人恐怕难逃此劫。族人没什么可以报答二位,只能深鞠一躬以表敬意。” 柳婷婷道:“其实这都是各位齐心合力之功,并非我二人之功。主要还是老族长智谋深远,运筹帷幄才会取得此刻胜利。若真要论功德,还是要数老族长以及在打斗之中勇敢倒下的人们才是。” 阿**:“女侠仁义胸怀旷古博今,敬佩之至。”看了看天色,见日落西山夜幕渐渐降临,说道:“刚才我族人商议之后,决定将今日定为我们的节日‘脸节’,若二位不嫌弃,就请与我族人一道欢度这第一个‘脸节’如何。” 柳婷婷拱手答道:“荣幸之至!”想到,彝族众人个个抹得黑净经历万般艰难杀了恶龙,换来新的生活。取名脸节记住这个难得的日子,可喜可贺。不过直至如今,她仍未知此地如何称呼,便问身旁的阿胜道:“此地贵名唤何?” 阿胜道:“普者黑。” 柳婷婷疑惑道:“普者黑?” 阿胜点头道:“你一个汉人怎么会知道普者黑是什么意思,普者黑那是我们彝族话语。听说我们祖先来到这里,湖中满是鱼虾,吃之不尽,用之不竭。为了方便好记,说是盛满鱼虾的湖,就知道是这里了。” 柳婷婷点头道:“原来普者黑之意便是盛满鱼虾的湖,果然妙极。” 阿胜点头道:“姐姐真是聪明,一下就说出来了。不过今夜除了过此盛大节日外,大家还要为新族长阿黑和阿乃举办婚礼。所谓祸不单行,好事成双。” 凌云俊惊讶道:“他们今夜就成婚?” 阿胜疑惑道:“怎么,不可以吗?” 凌云俊傻顿片刻,他本以为按照汉人的礼数,家中有人逝世,如何能成亲的。却不知万事皆不可能一成不变,许多事情却是可以相冲相融。 柳婷婷看出他的想法,更能理解其中的道理,答道:“他的意思不是他们成亲可不可以,而是遗憾自己未能及时准备礼物,不知在他们成亲之时该送何物贺喜。” 阿胜笑道:“哎呀,什么都不用送,好好和大伙欢歌起舞就是了。我先去帮忙了,不陪你们了。”转身离去。 众人都忙碌着搬这搬那的,一是准备过节所需的东西,二是为阿黑和阿乃成亲准备所需物品。草场上也布置得十分喜庆,一个巨大的篝火慢慢然了起来。众人依然未洗去身上黑黝黝的黑灰,神情之中却轻快喜悦得很。 凌云俊走到柳婷婷身旁,拿起手巾想为柳婷婷擦去脸上的黑灰,说道:“婷儿,如今恶龙已除,还是先洗洗脸吧?” 柳婷婷摇了摇头,道:“你看众人皆无一人擦去黑灰。如此胜利来之不易,他们为了纪念这次胜利,不仅不会擦去黑灰,反而每逢这一天都会抹黑全身来纪念这个日子。咱们如何能先擦去呢?” 凌云俊点了点头,将手巾收回怀中,看着众人忙碌的样子,心中喜悦,自语道:“若每个身穿新郎服饰的人都能和自己身旁身穿新娘服饰的姑娘成亲该多好。” 他声音虽小柳婷婷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也知他此话之意,脸额微微一红,转身走到湖边,看着幽静的小湖思绪荡漾开去。 凌云俊才发现自己竟在无意之中将心中所想显露出来,犹如一剑掠过心窝一般,暖暖的热疼。他慢慢走到柳婷婷身旁,随柳婷婷看向幽静的小湖和满湖盛开的荷,心中一阵阵激扬难定。 一阵清风掠过,浓浓荷香扑鼻而来,醉人心扉。 阿黑和阿乃走了过来邀着凌云俊和柳婷婷走到巨大篝火旁。 彝族众人已经整齐地站立在篝火前,男子手中拿着“三弦”(彝族的一种弹奏乐器),女子手中拿着秀美的手巾。 阿黑拉着柳婷婷和凌云俊走到众人前,道:“我族人虽不允许外人参加任何节日祭奠仪式,但两位少侠与我族人同生共死,亲如兄妹。各位亲眼目睹,若不是二位少侠鼎力相助,也许我们站在这里的人要全军覆没。非常荣幸,两位少侠不离不弃,愿意同我们一道欢庆这难得日子。”说完阿黑又将方才说的话用彝族话说了一遍给众人听,声音未落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和鼓掌之声响彻云霄。 掌声渐渐消停,众人不约而同地向柳婷婷和凌云俊深鞠了一躬。他们知道二人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再说多少也是无用,也没有什么可以答谢两人,唯有深鞠一躬,代替那内心之中无限的感激之情。 柳婷婷和凌云俊也向众人深鞠一躬,柳婷婷道:“乡亲大礼在下二人实不敢接。其实这都是各位乡亲浴血奋战之功,我二人不过是碰巧沾光,不敢居功。自来到贵地,多有打搅,庆遇老酋长宅心仁厚解救我二人危难之中。心存感激,无以为报,唯能向乡亲们鞠躬答谢。” 阿胜将柳婷婷的话翻译给了众乡亲,一阵掌声随之响起。 阿黑请了柳婷婷和凌云俊先站立到一侧,又邀着阿林等四个威望甚高的中年男子走到篝火前进行了简短的祭奠仪式。 祭奠仪式完毕后,几个彝族姑娘架着阿乃走到众人身前,阿乃和阿黑已经洗去了脸上的黑灰。 阿林四人为阿黑和阿乃进行了婚礼,邀着柳婷婷和凌云俊两人先抓起一把黑灰抹到阿黑和阿乃脸上。凌云俊有些疑惑,手中的黑灰始终难落到两人脸上。 柳婷婷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一指轻轻抹到阿乃的脸上,微笑道:“时刻都不要忘记微笑和幸福,时刻都要相信阿黑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让你得到幸福的人。” 阿乃满脸喜悦,深情而笑,点头道:“谢谢婷儿姐姐的祝福。” 柳婷婷微微一笑,又一指抹到阿黑脸上,道:“时刻也不要忘记让阿乃开心幸福,时刻都要记得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一个人阿乃会永远牵挂着你。” 阿黑坚定点头道:“姐姐放心。” 柳婷婷微微点头,左手拉起阿黑的手,右手拉起阿乃的手。将阿乃的手轻轻放到阿黑手上,道:“白头偕老!” 阿黑和阿乃二人向对含情喜笑,一起看着柳婷婷似乎有万种思情想要表达,却有一句也说不上,激动的泪水满充眼眶,连连点头,嘴里只能挤出两个字“谢谢!” 柳婷婷欣喜一笑,转身走离。 凌云俊见到柳婷婷如此做了,自己也学着柳婷婷向阿黑和阿乃各抹了一指,恭喜了两句后回到柳婷婷身旁。 随后众人井然有序地走向阿黑和阿乃抹了一下,又回到原处站立。众人皆抹完回来,阿黑和阿乃两人全身没有一处是露出第二中颜色全是黑黝黝的。 阿林拉着阿黑和阿乃走道柳婷婷两人身旁,手牵着手。阿胜向众人吼了一声,奔到凌云俊身旁,拉着凌云俊的手。 众人汉子哗哗弹起三弦,女子欢歌,一起手牵着手围着篝火跳起舞来。 柳婷婷和凌云俊不会跳,不时一歪一斜。凌云俊紧握着柳婷婷的手,心中满是喜悦的满足。柳婷婷一手握着凌云俊的手,一手握着阿乃的手,细细学着舞步。舞步极为简单,柳婷婷一看即会,跳的顺顺畅畅。倒是凌云俊只顾着看护柳婷婷,跳了一阵依然是脚步紊乱,步不成章。一个不小心踏到柳婷婷脚跟上,又怕踩疼了柳婷婷,急忙缩脚,一个踉跄倒身下去。他又紧握着柳婷婷的手,柳婷婷被他一拽也倒了下去。柳婷婷急忙翻转过身去,正砸到凌云俊身上,头近近凑到凌云俊面前。 凌云俊吓得跳,双手接抱住柳婷婷。两人第一次靠得这么近,也第一次深深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和那急促的心跳。 阿胜也被凌云俊拽翻,倒到凌云俊身旁。阿乃也被柳婷婷拽到,倒了下去,阿黑握紧阿乃的手,发现她倒下,急忙扑身下去接抱住阿乃,两个也是撞了个正着。本来这种舞步这些轻轻牵手即可,凌云俊第一次接触,深怕柳婷婷摔倒将她的手握得紧紧。也怕自己会摔倒,又将阿胜的手握得老紧。阿乃则是怕柳婷婷会摔着,也将柳婷婷的手握得紧紧的。柳婷婷很快领悟了舞步精髓,跳的纯熟。但被凌云俊和阿乃握得紧紧也不便说。这样一来,凌云俊一个歪倒,柳婷婷,阿胜,阿乃自然是非随他摔下去不可。 第153章:又遇莫白熊 柳婷婷和凌云俊两人好似静止一般,直到听到众人一阵欢呼声响起,才一起反应了过来。柳婷婷站起身来脸红耳赤,微微垂头。凌云俊急忙站起身来,问道:“婷儿,你没事吧?” 柳婷婷微微摇了摇头,有几分气意地道:“小心些,不可再如此胡为。” 阿胜更是气意浓浓,走道凌云俊身前道:“怎么搞的,能摔得那么夸张吗?” 凌云俊虽十分尴尬,心中却是美滋滋的,说不出的一种喜悦感。微笑道:“对不住,对不住。” 阿乃站起身牵住柳婷婷的手,微笑道:“姐姐,咱继续跳舞吧?” 柳婷婷摇了摇头,显得心事重重,强露微笑道:“你们跳吧,我忽然觉得很累,先去湖边休息去了。” 阿乃微笑道:“既然如此,姐姐就先去休息片刻。” 柳婷婷对着阿黑、阿乃,微微一笑,转身走出人群,来多湖边的一块石板上坐下,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陷入无尽思绪之中。凌云俊也走了过来,坐到她身旁,静静陪着她,一句话也说不上去。想到方才自己的疏忽,竟让柳婷婷当众出丑,心中总是痛痛闷闷。 众人又继续欢歌弄舞直至二更十分篝火渐渐熄灭才各自散去,阿黑和阿内及阿胜邀着柳婷婷二人回到了族长家中。阿乃带着柳婷婷沐浴更衣,换上了一套整洁的彝族女子服饰。因为柳婷婷没有随身带有衣服,之前身上的男装也因打斗和落洞碎裂不少,不能再穿着。随之带着柳婷婷到专门为她布置的一格舒适小屋,散聊了几句退出房去。 柳婷婷躺到床上回想着在这里遇到的奇异之事,如何也不敢相信世间却真是存在着龙。其中最不解的是小白龙为何对她如此尊敬。同样也无法理解玄天剑碰击乾轩剑为何会释放出如此大的能量。当时她用乾轩剑之力碰撞玄天剑,随见玄天剑也震出了很大的冲力,却不足以震退恶龙。已是转思到用玄天剑之力去碰击乾轩剑一试,看看有何反应。确实出乎了她的意料,让众人目瞪口呆,没人知道这里其中的奥秘。想着想着,她渐渐在迷糊之中睡了过去。看到她睡得如此香甜便知她也是够累的了,连续多少日子皆没能安稳睡上一觉,也可想而知。 第二天柳婷婷起床来,打开房门,见到阿乃已经在外面等候着她。两人来到餐厅,阿黑,阿胜,凌云俊已经在餐厅中中等候着。凌云俊也是换上了一套彝族男子服饰,看来两人出了此地到了城镇确实要增补些衣物了。众人用了早膳,柳婷婷和凌云俊行了辞行离去。阿黑、阿乃、阿胜三人送着二人出了村庄。见无数彝族男女已经在村庄前的草地等候着,意在送二人出去。众人见五人走来,不约而同地让出了一条道,眼神之中皆是不舍情怀。 五人走出众人队伍,柳婷婷转身对众人说道:“诸位乡亲请回吧,若有闲时,我们必定会再回来看望各位的。” 阿胜将柳婷婷的话语翻译了一遍,众人间振起了一阵欢呼声。阿**:“二位不是寻常之人,身上必定肩负重任,也不敢挽留。若有闲时,随时欢迎二位大驾光临。” 柳婷婷点头道:“一定一定,请多珍重。”转身跃上马慢慢离去。 凌云俊拱手道:“珍重!”也上了马追向柳婷婷去了。阿胜早就迫不及待上了马,见凌云俊走了也跟了上去。他背着一大个背包,背包中有些阿黑送给柳婷婷二人的礼物和他自己的行囊。阿黑怕柳婷婷二人找不出出此山林之路,便命阿胜护送二人出去。这倒是正和了阿胜之意,阿胜浪荡不羁,早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多次偷偷溜走皆被阿塔抓了回来,他对如何出山林自然熟的不得了。阿黑众人目送着柳婷婷三人消失在山林之中才各自散了回去。 进了山林阿胜走在最前面一则带路,二则驱赶着毒虫猛兽。他知道远离了阿黑他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喊道:“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出来啦!” 柳婷婷见他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开心喜悦,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继续前行。凌云俊疑惑问道:“怎么出山林还要名正言顺的吗?” 阿胜道:“那当然啦,族人不许擅自离开村庄的。我前几次偷偷溜走都被阿塔族长逮了回来,又是痛骂又是鞭揍的,可惨啦。这一次可是阿黑族长的直接命令,我倒是要好好玩玩才回去。” 凌云俊道:“阿黑族长不是说只要你带我们出了山林,你就要回到村庄的吗?” 阿胜一怔,勒停了马,转身对凌云俊狠狠瞅了一眼,道:“你要过河拆桥?” 凌云俊大吃一惊,有些摸头不着脑,道:“我没有呀,不过只是听到阿黑这么说罢了。” 阿胜看了一眼柳婷婷,问道:“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不会也像这人一样过河拆桥吧?” 柳婷婷点头道:“可是阿黑确实这么说过,怎么办?” 阿胜大喜,转身继续往前带路,得意笑道:“这个问题我想了一夜,终于得出了答案。只要姐姐和阿俊不卖我的‘马’,不论我啥时候回去,阿黑族长也绝对不会怪罪于我。所以只要二位不过河拆桥,万事搞定。” 柳婷婷摇头不语,默默赶路。凌云俊道:“若是如此我们自然不会说什么,可是若你在外胡作非为,毁了族人声誉,到时恶人寻到村庄又该如何?” 阿胜无奈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像是胡作非为的人吗。再说了,若是你不放心就跟着我监视我好了。” 凌云俊道:“本来我就对外界一无所知,你也是第一次出山林,我跟你差不多!” 阿胜倒是爽快,说道:“那就你去那我就跟你去那好了,怎么也有个照应不是。” 凌云俊道:“我都是跟着婷儿蹭饭的,你跟我不要饿死?” 阿胜笑道:“这个简单,我也跟着姐姐不就行了?” 柳婷婷微笑道:“两个汉子跟着一个姑娘算什么事嘛?” 阿胜道:“这也倒是,哎呀,先不管了反正你们去那我就去那,免得遇到了厉害角色我怎么办?”说着使劲鞭策马匹,往前冲了出去。柳婷婷微笑不语,同凌云俊一道追了上去。此山林确实很大,到处皆是茂密的丛林,若没阿胜的带路,柳婷婷两人要摸出山林恐怕得上不少时间。只听得三只马匹在丛林之中沙沙穿梭,行了好一阵才出了山林,来到一条小道上。阿胜停了下来问道:“这里距离丘北部较近些,是不是要先去丘北城?” 柳婷婷点头道:“先去城里曾些补给,如今的服饰也较容易露了身份恐对你族人不利,也不易长久穿着。” 阿胜点了点头,转马往左边小道奔去。柳婷婷二人也跟了上去。行不到半个时辰三人便到了丘北城,随意寻了一家客栈。三人坐到一个空桌前,阿胜哗哗点了许多好菜,道:“第一次出来,竟然没发现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必须好好大吃一顿。” 凌云俊摸了摸腰间,发现腰间那柳婷婷送他的银两袋早不知了去向,想到必定是在落入崖洞之前掉入了崖低。说道:“可是我的银两掉了,怎么办?”说着看向柳婷婷。 柳婷婷微微一笑,没有说话。阿胜笑道:“族长早给我留了许多全做盘缠用的,放心吧。”刚说完听到啪一声,一个大锤落到木桌之上,震得碗筷当当直响,随之见莫白熊坐了下去。阿胜怒道:“大锤了不起呀,砸什么砸?”凌云俊也吓得一怔,两眼直盯莫白熊,护到柳婷婷一侧。柳婷婷见到是莫白熊大吃一惊,怕被他认出转眼看向它处。 莫白熊不理会阿胜,看着柳婷婷喜笑道:“丫头,你这女扮男装的功夫可够强的。找了这大半个大理国,总算是把你给找到了。” 柳婷婷一怔,道:“你怎么发现的?” 莫白熊笑道:“天下间找徒弟我算是最厉害的一个,同你这般灵力天成的还真非你莫属。不论男装还是女装,我倒是一眼便认得出。” 柳婷婷想到,此人眼光敏锐,识人辨认却是依靠身形灵气而不是容貌,确实有一套。但他总是大大咧咧的,若是无意透露了身份可是不好,轻声细语道:“厉害,不过你若是还想见到我的话,最好是我穿男装的时候别叫我丫头,否则你永远也别想再找到我。”凌云俊听到这里才知两人原来认识,也觉莫白熊毫无敌意,防备之心松懈下来。阿胜依然冷眼怒视莫白熊,方才莫白熊没理会他的话也惹得他有几分不爽。 莫白熊不理会,说道:“怕什么,有我在谁敢碰你半分毫毛?” 柳婷婷冷眼瞅了他一眼,道:“再这么大大咧咧的,你就试试看,再要你找上十年八年也找不着我的影子。” 莫白熊这几次让柳婷婷溜掉,确实找得够呛。领会过她的机灵当下不敢再大意,点头说道:“那倒也是,不过这一次你倒别想能再溜了。”说着右手抓住柳婷婷的手。 柳婷婷一时未来得及闪避,竟让他给抓住。凌云俊一慌,运力一手抓住莫白熊的手,喊道:“你要做什么?” 莫白熊的手背被凌云俊捏得吱吱作响,疼痛碎入骨髓,放开了柳婷婷。随之左手提起大锤往凌云俊头上砸去,骂道:“小子,敢管老子的事。” 第154章:城外比试 凌云俊闪身退开,大锤砸到木椅上,震得木桌碎裂四周。 柳婷婷灵机一动,喊道:“住手,要想抓我当徒弟可要先过了他这关。” 阿胜也奔道柳婷婷身前道:“还有我这关,别以为有点牛力就随便欺负人。” 莫白熊右手甩了甩,疼痛少减,提着大锤走道阿胜身前骂道:“想打架是不是,老子奉陪。” 柳婷婷道:“这里人多不好施展,不如到外面去可敢?” 莫白熊扛着大锤大摇大摆地走出客栈,道:“有何不敢,去哪?” 柳婷婷邀着凌云俊二人走出客栈,来到城外一片空地,道:“就这吧,不过先说好了。你若打不过他们,不许再缠着我说徒弟之事,否则就是无赖。” 莫白熊哈哈大笑道:“打不过他们,你别做梦了,来吧!”拿下大锤横对着三人,道:“两个一起上吧,免得浪费老子的时间。” 阿胜拔出大刀,怒道:“放屁,就你还需要我家公子动手吗,我就能摆平了你。” 莫白熊呸了一声,道:“你那大刀不是我大锤的十分之一铁材,还是赶紧一边凉快去吧。” 阿胜大怒,也呸了一声,骂道:“叫你大言不惭,就先让你尝尝我的厉害。”持大刀跃杀上去。阿胜刀法虽稳健,却也不算是什么高深的刀法,哗哗十几式便过。 莫白熊皆是轻易就避了开去,却不攻他。 阿胜又攻了数招总见莫白熊只避让不对,心里急躁起来,催运内力双手握刀腾起狠狠一刀直劈而下。 莫白熊举起大锤挡了上去,铮一声响,阿胜大刀断裂开去,他被震的往后飞出。 莫白熊微微退了一步,神情自若。 凌云俊闪身接住阿胜,问道:“你没事吧?” 阿胜气喘吁吁,虽未被震得重伤却是轻伤难免。他站稳身子,愤愤说道:“你敢震断老子的刀,要不陪一把来,跟你没完。” 莫白熊笑道:“哎呀,看样子你跟我丫头徒弟也是认识,送你一把刀天经地义。像这种铁材的刀,在我玄莫宫遍地都是,要多少随便拿多少。” 阿胜气得直摇头,话也搭不上来。 莫白熊又说道:“这样吧,我带丫头回去拜了师门,你顺便同我们一道,顺便赶辆马车。去拉了一车来,也算是丫头的情面了。” 阿胜怒道:“嚣张什么,刚才老子不过用了一层功力,若换了好的兵刃,你早碎尸四处了。” 莫白熊起身走向三人,道:“就算将上古神剑乾玄剑给你,怕你也拿不动,就别在这里吹牛了。”走到柳婷婷身前说道:“走吧丫头,回去拜师去。” 柳婷婷一怔,想道:“知道乾轩剑存在的人极为少数,他既然知晓,可见阅历果然非凡。” 凌云俊挡到柳婷婷身前,道:“我不是还没比试的吗?” 莫白熊停住脚步,打量了一下凌云俊,道:“看你的资质做我徒弟不太够格不过也勉勉强强,这样吧,丫头做了师姐,你做了师弟如何?”他这话让三人顿时哑言。 凌云俊倒是不气,他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声名之类的东西。柳婷婷只觉莫白熊轻狂高傲得很,也懒得理会他。 阿胜冷笑道:“我说你怎么笨得像头熊似的,找他们做徒弟,我看你是痴人说梦话,白日做梦吧?” 莫白熊转头看了一眼阿胜,道:“白日里闲着无事,做做梦也是好的,像你就连做我徒弟的徒弟的跟班都没资格。” 阿胜哈哈大笑道:“这么说来,你做我徒弟的徒弟的徒弟的跟班也都不够格。” 莫白熊懒得理会阿胜,对柳婷婷两人说道:“赶紧走吧,跟我回去拜师去,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说着伸手去拉柳婷婷。 凌云俊一掌推开他的手,随即一掌直攻他胸腹,两掌速度极快。 莫白熊大锤挡到胸腹,掌力打到大锤上震得嗡嗡直响,他也被震退了三步。凌云俊跃到他身前道:“这位大哥,事先说好的,先过了我们才能谈论徒弟的事。如今我还没比试,劳烦不要心急,慢慢试来如何?”他知道莫白熊内力深厚,武功精湛,也不敢怠慢。 莫白熊虽被凌云俊轻轻一掌震退了三步,乃因凌云俊出掌偷袭,他挡去之时运力不过三分。虽知凌云俊内力武功不弱,却也毫无胆颤之意。道:“虽然这样有点浪费时间,不过先试试徒弟的本事倒也是件好事,我就先让你知道些师傅的厉害。”挥起大锤砸向凌云俊。 凌云俊侧身避开,大锤冲力打到地上,溅起阵阵尘灰。 莫白熊得意笑道:“这招叫一锤甚千锤。”音未落旋身一锤直冲凌云俊左臂,凌云俊侧身,大锤突然转向右侧横扫而来。凌云俊一脚蹬地,往上腾起,大锤划过他的衣带,冲力劈碎一则的小树。 莫白熊点头赞道:“这招叫一锤惊魂,能避开这一招算是灵敏得紧,有做徒弟的潜能。”他这一锤直冲左臂是虚,横扫是实,若无机智灵敏的身法断难避开。 莫白熊虽说着话,招式却未停下,他趁凌云俊腾起,快速蹬地腾起,大锤直冲凌云俊去。 凌云俊催运内力悬空转身,避开这一招。大锤冲力冲向天空而去,莫白熊嘴里念道“这是一锤冲天”悬空翻身一锤狠狠砸向凌云俊。 凌云俊刚落稳身,吸起一块石块推向大锤,随之闪身避开。大锤击碎大石,尽直打到地上,振起一根土柱。 莫白熊嘴里念着“这叫一锤定音。”方落地,翻身一转,冲向凌云俊去。凌云俊刚落稳身,侧身避开莫白熊冲力,随即见一股分力冲来,急忙运力一掌击去,挡散了冲力。 莫白熊稳身落地,点头笑道:“这叫一锤难定。这五招乃是我自创锤法之中的最为精妙的招式之中最低层的一路,不过能避开这五招的人不多。既然你能避开说明有做我徒弟的资格,要好生记好,每一招每一路,我都绝不多教上一次。”他竟已经把凌云俊当成了徒弟,在教授他武功了。 柳婷婷见他这五招招招紧扣,浑然天成,速度飞快,威力强劲,确实是极为精妙的招法。却不知他一招一式的念出却是已经在教授武艺了,顿时觉得此人好生自负。 凌云俊微微一笑,道:“好锤法。” 莫白熊得意笑道:“那是自然,这几招看来你逃生的功夫着实不弱,难不成你师傅只教了你些逃生的法门?” 凌云俊摇头道:“自然不是,师傅虽未亲自教授我武功,我自己却用心学了不少。既然你知道我有师傅,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莫白熊道:“什么叫苦苦相逼?你爱拜不拜,我只要丫头,你不过只是个顺便。” 凌云俊觉得此人武功内力确实强劲,却也自负得很,道:“你内力高深,武功精湛何愁找不到弟子,为何非要缠着婷儿不可?” 莫白熊道:“窈窕淑女不都君子好求吗,好徒弟当然得抢着些啦。” 柳婷婷走到凌云俊身旁说道:“总是闪躲何时是个头呢,不如好好试上一试,别让人家漠北侠以为咱大理国没人对得过他。” 凌云俊听懂了她的意思,点头道:“那就请漠北侠再出了几招如何。”闪身冲了上去,一掌直催漠北侠胸口。 莫白熊身经百战且能猜不出凌云俊这一虚招,他一掌轻推散了凌云俊那一掌力,翻身一锤往上劈去。 凌云俊实招一掌便是往下击去,正中莫白熊大锤。随之借力往后翻出,一脚蹬树冲来,双手一掌推出。掌力冲向莫白熊,莫白熊翻身避开掌力,一锤翻砸向凌云俊。 凌云俊转身避开,大锤打中树干,震得树枝摇摇欲坠。莫白熊旋身翻去,哗哗五招浑然而出,眨眼间完成。 凌云俊转身避开五招,一掌击中莫白熊大锤锤柄,一掌挡开莫白熊另一手的横扫之式,转身间又过五招。 柳婷婷静站一则,细细看着莫白熊和凌云俊二人的招式。凌云俊身速变得越来越快,莫白熊哗哗数招已过,径直追着凌云俊上下,左右,前后。一时间已不知过了几招,又过一阵,见莫白熊两脚落地,翻倒在地上。 凌云俊显落在莫白熊身前,伸手扶起莫白熊,道:“大侠武功卓绝,尽没能躲过自己的‘一锤惊魂’。”原来凌云俊这一阵晃乱了莫白熊阵势,趁机使出莫白熊的一锤惊魂之虚功之招,换横扫为扫腿,将莫白熊扫翻在地。 莫白熊虽自负得很,这一阵打斗,尽数使出了自己所创的所有绝招皆未能功得凌云俊一身半分。自知打不过凌云俊,站起身来,道:“你偷了我的招式,算什么本事?” 凌云俊道:“我虽用了大侠之招却也是胜了大侠,不知之前的约定还算是不算?” 柳婷婷走到莫白熊身前说道:“难不成堂堂的漠北侠也愿成了无赖,若传了出去人人皆知玄莫宫的漠北侠是个大无赖,恐怕往后你要想再坦坦荡荡行走江湖就会惹来不少笑话吧。” 莫白熊想到好汉不吃眼前亏,道:“不就是不缠着你吗,这有何难。不过若传了出去,老子是不慎自己摔倒的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阿胜哈哈大笑道:“我以为猪脸是最厚的了,今天算是见了一个堪比猪脸更厚的脸了。” 莫白熊道:“管它厚不厚,总之不是猪脸,总比你那猪脸看起来好些吧?”气匆匆转身走回城去。 第155章:高方泰 柳婷婷三人也转身走回城去,阿胜赶到莫白熊身旁说道:“不是猪脸就是狗脸。” 莫白熊道:“不是猪脸就是狗脸呀,那你就是狗脸。”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往前走去。 柳婷婷听着两人的争吵不禁想起了阴阳双子二人,不知道他们几人会在何处。 四人回到了方才的客栈,小二见四人回来,奔了过来说道:“四位客官,你们的饭菜已经备好了,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呢,可真吓死我了。这样吧,还是先请付了银两如何?”原来店小二按了吩咐去弄了饭菜,掌柜又见四人在店内动起手来,不敢前来阻止他们。见他们四人出门,本想去止住柴房不要做他们的饭菜,哪知柴房已经全部做好了。无奈只好让小二摆好在桌上,心里担心四人一去不回,这一桌的饭菜银两算是飞天了。便叫店小二在门口等候着,店小二见四人回来,怕在再走掉,索性先让四人付了银两。 莫白熊没等阿胜开口,先说道:“今天我请客,请了兄弟们喝酒。”从怀中拿了一镫银块扔给店小二,道:“赶紧拿酒来。”店小二接过银两,喜笑开外,连连点头奔了去。 阿胜喳嘴道:“哎哟,还挺大概的嘛,哪跟经翻啦?” 莫白熊哼了一声说道:“老子莫白熊是什么人,你也不打听打听。”说着店小二搬来了两坛酒。 莫白熊提起一坛将柳婷婷和凌云俊的酒碗倒满,将酒坛方到桌子上。阿胜怒道:“不就是只大熊嘛,倒酒也不给老子倒上,目中无人呀?” 莫白熊瞅了他一眼,说道:“没手没脚吗,不会自己倒?”端起酒碗邀凌云俊道:“来先喝一碗再说。” 凌云俊见他如此豪爽,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道:“我平日绝少饮酒,今天见大侠豪气凌然,若是不喝又怕大侠取笑。若是喝多又怕坏了大事,所以在下只饮三碗,望大侠不要见怪。” 莫白熊端起酒碗说道:“你不能喝,可丫头可是不得了。来丫头,先喝一碗如何。” 柳婷婷道:“我不喝酒不喝,要喝就十坛十坛的喝,要不要再来二十坛喝喝?” 莫白熊回想到第一次和柳婷婷喝酒的经过,顿生几分胆怯,说道:“眼下还有事,以后再说吧。既然你小口喝不过瘾,那还是别喝了。”说着自己端起酒碗饮尽。 凌云俊听柳婷婷这么说心下悍然,不禁转头看了看她。柳婷婷微微一笑,夹起菜肴吃了起来。 阿胜见莫白熊既不倒酒给他也不邀他喝酒,心里闷闷不乐,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说道:“你们那里的人都这么不懂礼貌的吗?” 莫白熊问道:“什么叫礼貌?” 阿胜道:“干嘛不邀我喝酒呀?” 莫白熊道:“酒就在你身前,不会自己喝吗?” 阿胜摇了摇头道:“真是只熊,听不懂人话的,而且横蛮无理。” 莫白熊问凌云俊道:“我叫莫白熊,你叫什么名字?” 凌云俊答道:“在下凌云俊,不知大侠问此有何用?” 莫白熊笑道:“自然有用,若是无聊之时可以回来找你们玩耍、玩耍!”从怀中拿出两块令牌,一块递给凌云俊,一块递给柳婷婷,说道:“这是玄莫宫的令牌,若有闲时就到玄莫宫去逛逛。” 柳婷婷细细看了看令牌,将令牌收入衣中,说道:“多谢。” 凌云俊也将令牌收入衣中,说道:“一定一定。” 莫白熊道:“昨夜收到传书,说宫中出了些小事。本来这一天就想动身启程回去的,却凑巧遇到了丫头。”说道这停了一下,又说道:“我这就先走了,告辞。”站起身来。 柳婷婷三人也站起身来送他出了客栈,凌云俊问道:“不知大侠如此心急,是出了什么大事?” 莫白熊道:“不知道,信中也没提。我这一出来也有了些年头,早该回去看看了。” 凌云俊道:“大侠一路走好,后会有期。” 莫白熊跃上马匹,看了柳婷婷一眼,微笑道:“丫头,凌公子保重,我走了。”策马飞驰离去,此人虽生性傲慢,对柳婷婷和凌云俊三人倒是诚恳得很,这一走三人难免也有几分不舍。柳婷婷道:“你们先去吃饭,我去买些东西。” 凌云俊说道:“我跟你去吧,顺便也看看这里的风景。” 阿胜见到桌上还有许多佳肴,肚子没填饱,说道:“快去,快回,我先吃饱了再说。”转身进了客栈。 柳婷婷和凌云俊走进大街,此地虽在边远东部,却也显得几分繁荣。大街上人来人往,小摊叫卖声不绝以耳。两人寻了一家缝纫店买了三套衣服,回了客栈。三人各自回了房间沐浴更衣去了,柳婷婷依然换上了一套白色整洁的公子装。她此次出来目的是为了追查蜀山派攻杀三元宫的真正意图,虽然有了些线索却不慎中了毒害,若不是凌云俊及时出现,恐怕她也难以脱身。不过也因此知道圣教与蜀山派有了牵连,若从圣教查起便可顺藤摸瓜,不至于茫然不知所去。回想起上次遇到虚无和单于的情形,两人好似还未猜出她的真实身份。继续这么打扮,也是为了再继续隐藏身份,有力于她继续追查圣教及蜀山派的下落。不禁又想到逆天行对她的默默无闻,不理不睬,心里一阵阵隐痛随之划过。出来了那么长时间,逆天行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心急如焚的到处寻找,也没有要任何要寻找她的迹象,心冷得好死冰雪包裹一般冷痛。不禁暗暗想道:“师傅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忘了还有我这个弟子了吗?”想毕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一如既往的平常景象,想道:“三元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师傅也无动于衷,也不派任何人来追查。阿胡叔遭此大变失去妻子险些丢了性命,他连信息也没传来一个,到底是怎么了?”想着听到几声敲门声,回了回神,道:“进来吧。” 凌云俊在她房门外等了许久,皆未看到有何反应心中担忧。他推开柳婷婷的房门,走进来见到柳婷婷脸色稍显暗淡,问道:“婷儿,你没事吧?” 柳婷婷道:“没事,你有什么事吗?” 凌云俊道:“我见你房里许久没有动静,心中担忧所以敲门试试你还在房里不。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出去了。”前次柳婷婷不声不响地溜走过一次,他这一次留了不少神。 柳婷婷走出房门,看到楼下客桌前坐了满满的江湖武士,心下疑惑道:“怎么突然出现了怎么多人,难不成要出什么事?” 阿胜见两人出来,上楼邀了两人下去,道:“差点就没了位置了,不知道这么一下子冒出来了怎么多人。” 客栈内的武士各自聊着话题,没多少人注视三人的情况。柳婷婷坐到木椅上,听着繁杂的众人谈话声。谈话之中几乎全是这一带闹了许久的茶贼之事,言语之中皆是愤愤不平,无不显露着浓浓的仇意。 一桌中的一个中年男子说道:“少帮主,听说朝廷官兵在罗平截杀一票采贼,就是可惜没有当场杀灭,都关押了回去。”此人乃是河伟帮的副帮主,名叫黎明。坐在他身旁的那个年轻人便是河伟帮帮主杨志明之子杨利。此人看上去较为冷静,极少说话。 另一个粗壮的年轻汉子显得极为愤怒,声音也最弘大,怒骂道:“这群恶贼,若是落到我手中,定让他们全部碎尸万段。”此人也是河伟帮的另一门人名叫杨伯。 黎明道:“不可胡说,朝廷自有朝廷的处事之法,哪里能像江湖人一样,说杀就杀。” 杨伯忍了忍气,喝了一大口酒忍了忍,说道:“还不是越管越乱,朝廷虽抓了不少人,可是采贼之事还不没消停。若不杀一儆百,如何能镇得住恶贼的嚣张气焰。” 柳婷婷觉得他们各自说的都有一定道理,想道:“踩贼之事闹了一两月之久,不仅没有消停之迹象,反是越演越烈到底是为何呢?”想着见到一个年轻公子和两个中年男子走进客栈。三人环视一圈,只见到柳婷婷三人坐着的桌子有空位便走过来问道:“各位有理了,敢问我们可否借坐一会?” 凌云俊见柳婷婷不理会他们,便说道:“请随意坐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三人坐下喝了一杯茶,看上去风土沉沉该是行了不少路。那年轻公子打量了凌云俊三人一番,向凌云俊拱手行礼道:“在下高方泰,不知公子贵姓?” 凌云俊拱手还礼道:“在下凌云俊,见过高公子。” 高方泰欲向柳婷婷行礼,见到柳婷婷扭头看向另一侧,又转向凌云俊说道:“公子气度不凡,一见如故,在下敬公子一杯。”说着端起一碗酒。柳婷婷一看便知他们是官府中人,她秉承逆天行教规,自然不愿与官府中人多有交往。 凌云俊端起一杯茶说道:“在下不慎酒量,以茶代酒,请公子不要见怪。” 高方泰微笑道:“不敢,不敢,公子能赏脸对饮已是在下之幸,请!” 凌云俊喝尽茶水,放到桌上。 柳婷婷一直侧头望着客栈外,突然看两个斗笠人越过,站起身来往客栈外追去,凌云俊也站了起来跟了上去。高方泰虽觉得柳婷婷的身形很像段思英,却知道他不是段思英。本想找机会敬他一碗酒好好看看他的容貌,却不知两人为何就出去了。他起身欲跟出去,却被阿胜拉了坐下去,说道:“我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个个都这么讨嫌呀?” 高方泰一头雾水,问道:“这是何意?” 第156章:护木山庄 阿胜道:“臭狗熊敬酒没敬我,你敬酒也没敬我,到底什么意思?” 高方泰顿然大悟,端起一碗酒说道:“确是在下失误,请不要介怀,现在敬你一杯。” 阿胜喜笑开颜,端起酒碗饮尽,笑道:“好说,好说。” 高方泰起身说道:“失陪了。”奔出客栈门,四周张望早已不见了柳婷婷二人踪影。 柳婷婷出了客栈跃上马匹出了西城门,凌云俊上马赶了上去,问道:“婷儿怎么了?” 柳婷婷轻声道:“跟着前面那两个人,别被他们发现。” 凌云俊见到远处两个飞驰的斗笠人,点头道:“嗯,为什么要跟着他们?” 柳婷婷道:“看他们的身形准是蜀山派的不可,虽不知他们去往何处,先跟上去看看情况再说。”微微鞭策马匹,加快了些行速。凌云俊微微点头,也加快了些,跟了上去。两人慢马轻声跟着前面两个斗笠人进了山林,在山林之中穿梭了一阵来到一个宽大的别院外停住。柳婷婷两人跃上右侧的一棵高大杉树之上,看到别院大门顶上刻着“护木山庄”四个字,庄内的情况被高高的围墙拦住看不到。不过看着宽大的围墙,可知这个山庄着实弘大。 见两个斗笠人策马奔到别院大门前停了下来,刚翻身下马,十三个灰衣武士持剑冲出了大门将两个斗笠团团围住。其中一个身材较为高大的男子问道:“二位降临有何贵干?” 一个斗笠人骂道:“叫穆白滚出来,否则老子不客气了。” 男子大怒道:“混账,胆敢在此地耀武扬威,给我上!”言尽,众武士持剑冲杀向两个斗笠人。这些武士个个武功皆不同,虽不算得是高深精湛的武学,却也是沉着稳健。两个斗笠人身法很快,唰唰攻闪在众武士之间。柳婷婷见两个斗笠人的武器是剑而不是弯刀便知两人绝不是蜀山派之人,心下几分失落。一阵打斗下来,灰衣武士已倒下了三人,还有十人存活,也或多或少受了些皮外伤。 两个斗笠人稳站在十人围着的中间,余光不定打量着众武士。五个武士翻身退了出去,五个武士持剑冲向两人到了中途换成俯身冲出。后侧五个武士已从前五个武士身上掠过,直冲斗笠人,两个斗笠人哗哗挡开了五人剑招。脚下那擦地冲来的五个武士已然杀上,两个斗笠人腾身跳去。五人一起一手击地转向上腾起朝两人冲射上去。其余五个武士也已经从四面持剑冲刺向两人。两个黑衣人见四面楚歌,不敢稍有停顿,径直往上腾起。 柳婷婷见两人内力确实要比众武士高得多,众人剑阵虽精妙,却无深厚的内力承托很难显出威力。想道:“此剑阵好似八卦路数,难不成是从八卦之中演变而来的?” 两斗笠人见十人汇成向上冲力,一起翻身往下对了上去。突见十人坼剑退出,两人落了空往下冲去。又见五个武士借另外五人推力,哗哗几脚正中两个斗笠人胸口。五个送力的武士翻身跃出,阵形一收一散大方美观。两个斗笠人胸口中了五人脚力,坠落砸到地上溅起一阵尘灰。 柳婷婷见剑阵的变化心中赞道:“这庄主倒是何人,竟能融八卦路数创出此八卦剑阵,必定是个道学高深之人。”但又见众武士武功内力皆不算高深,想道:“可如果是道学高深之人,其弟子武功内力为何皆这般平平?不过平平的武功却仰仗剑阵威力震退强过自己数倍的对手,确实难得。” 两个斗笠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十个武士渐渐围向两人去,方至。见两个斗笠人一同翻起,哗哗两剑甩出。见面两个武士来不及反应,便中了剑力,翻倒在地。两人偷袭成功,趁其余武士剑阵未成哗哗直攻上去。此时八个武士有些乱了阵脚,见两人奋力急攻一时再难稳心重构剑阵单个抵挡上去。 柳婷婷见八人绝不是两人对手,对凌云俊点了点头。凌云俊不知到斗笠人是不是真的蜀山派门人,听到柳婷婷说两人可能是蜀山派的人,心下便认定两人便是蜀山派的人。见众武士不是两人对手早有相助之意,但见柳婷婷未有暗示,暗暗不动。如今见柳婷婷有相助之意,心下畅快,随即跃身下去。柳婷婷也跃身落地,看到凌云俊挡到两个斗笠人身前,两手运力控住两人长剑,用力一推。两人剑随人被推力推翻倒地,两人惶恐之间反应到遇到高手,奋起身跃进前面丛林之中。凌云俊欲跃身追上去,柳婷婷说道:“不用追了。” 凌云俊疑惑问道:“为何不追呢?” 柳婷婷道:“他们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追也无用。” 那个身穿高大的男子走过来拱手行礼道:“多谢二位少侠救命之恩。” 凌云俊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必言谢。”对柳婷婷道:“我们走吧。” 柳婷婷点头答应,刚欲行,又见到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两个武士骑马奔来,到了门口翻下马匹,也停住了脚步打量那中年男子来。她见此中年男子脸容稳重,颇有深度,又对其自创的八卦剑阵有几分好奇便多看了两眼。 中年男子见了情况大吃一惊,问道:“陈福,出了什么事?”此人一脸稍瘦,脸容较为稳重,此人便是护木山庄的庄主穆白。 那身穿高大的男子陈福急忙向前鞠躬行礼道:“禀庄主,有两个不知何来历的人硬闯山庄。我们武学浅薄抵挡不住,多亏了两位少侠出手相救,才保了山庄无忧。” 穆白细细打量了柳婷婷和凌云俊二人,见柳婷婷灵力悍然,令人自畏,又见凌云俊背背宝剑,气度不凡顿时起了无限好奇之心。拱手行礼道:“多谢二位少侠相助之恩,若不嫌弃就请到庄内一叙,以表谢意。” 柳婷婷拱手还礼道:“穆庄主不必客气,我二人还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知。” 穆白说道:“二位请留步。”说着暗示一武士开了庄门,又说道:“只是想请二位少侠进庄休息片刻,表示感激之情。” 一阵清幽香扑鼻而来,柳婷婷转身看向庄内。见到庄内满种各种奇异草,繁争艳,韵韵幽香,让人心旷神怡,回味无穷。想道:“既然他怎么有心,不如入庄一观。”想毕说道:“就怕打搅了前辈的清静。” 穆白微笑道:“少侠哪里的话,老夫清静了大半辈子早就盼些热闹了。只要二位不嫌弃,便是毕生之幸了,请。” 柳婷婷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请。”说完踏步走进山庄大门。一进大门见到庄内全是高过人头的万年青丛林,夹杂着种着许多奇异草。清幽的芳香味到处弥漫开来,虽多却是香而不浓,让人回味无穷。柳婷婷随穆白进入小道,见到小道之中道道相连,小道两侧的树木草种植布置一模一样。想道:“难道是个迷宫?”想毕立身不动转头看了一眼大门,想到大门正是正东向。又见走过的两条横道上种着两边皆有一棵万年青数高出其余的,前面却是一条横道挡了去路,突然想道:“难道这是八卦之中的震位?” 穆白见柳婷婷稍适沉思,过来说道:“蔽园凡俗草,破树繁荣怕是难入公子清目。” 柳婷婷微笑道:“整洁美观,让人心旷神怡,实在难得。” 穆白带着二人转向右则小道,边走边向二人介绍着各种奇异草,柳婷婷装作熟听赞许,却是细细观察着四周的每一处变化。心中暗想道:“若是八卦阵,右直下必定是同样三条横道,第一条封路,后两条中间开通,且有两道两侧必定有些略高的万年青。”想着跟着穆白走到一条岔道,她往后看去果然见此道之后还有两条横道,最上面一条封了去路,第二条中开,如今站立这条中开之道便是第三条横道。第二条和第三条中开处两侧果然有两棵万年青略高,想道:“前封,后两中开,这便是艮位。”想毕看到中开处对着竖立的草,绕草进了一个竖直的小道。见到小道竖成三条,右侧一条封路,左则两条中开,这和八卦图一模一样,此地便是震位了。顺中间小道直行,前面一道茂密的万年青林挡去了去路疑似无路可行。凌云俊自进了庄园,便被园内的草吸引住,一路窜来,渐渐觉得头昏目眩起来。见到柳婷婷和穆白皆毫无反应,心下不敢直言,便运力抵御着。走到此处渐渐觉得两眼沉重,昏昏欲睡,便问柳婷婷道:“怎么觉得困意浓浓?” 柳婷婷想道:“若他不知道园中布置是按照八卦阵布置,一路转来必然晕倒在其中。”想毕欲说话,又停住,想看一下穆白如何答应。 穆白微笑道:“公子定是劳累疲乏才有此感觉,在下破园颇为繁琐,更累了公子,自是惭愧难当。” 凌云俊摇了摇头,再运力充身,好似清醒了些,说道:“哪里,哪里,前辈过谦了。” 穆白停住脚步微笑道:“二位少侠请跟我来。”穿进前路的万年青丛林之中。 柳婷婷见穆白先进去后,轻声对凌云俊说道:“眼观前路,心若无物,万事皆开。”跟着钻了进去。凌云俊点了点头,不敢再下意识去看那些草,又清了清脑中的晕闷,跟着钻了进去。穿过万年青林到了一条小道,又有一排整齐的万年青林,又随着穆白穿过万年青林,到了一条小道。小道正对一条竖直的小道,走过小道又三条横穿的小道。过了三条小道便到了一条环形小道,小道前又是一排万年青林。穿过万年青林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环形河沟,沟水清澈透底。小沟左侧是一排整齐错落的房屋,右侧是一个水池。房屋和水池的布置巧妙地构成了阴阳八卦的中心阴阳图案。柳婷婷想道:“此人如此精心布置此阵必定费了不少力气,究竟是何用意呢。”又想到方才凌云俊头晕目眩,昏昏欲睡的情形顿然明白了穆白的用意,想道:“此人故意详细介绍草,引着我们观赏草,难道想要故意让我们晕倒其中,另有所谋?”想着跟着穆白走到一间大房客厅。 第157章:计计谁人知 穆白引了二人坐下,又命人准备了茶点和饭菜,说道:“二位少侠武功内力皆是深厚无比,穆某大开眼界。” 柳婷婷本想说出此阵的厉害之处,又想道:“既然他另有所谋,不如将计就计,装作不知,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凌云俊按照柳婷婷的话语做,现在已再无昏睡之觉,渐渐觉得清爽起来,道:“前辈过奖了,这一天并未行多少路途,才转了几圈便是困意难当,差点出了丑相,实在不敢当。” 穆白呵呵一笑,抬起茶杯说道:“二位请喝茶。” 凌云俊一口饮尽,将茶杯放到茶几上。穆白问道:“公子可能猜出此茶是什么茶?” 凌云俊随同父亲在山林居住也时常喝茶,但丝毫不懂品尝更不知道世面中流行什么茶,有些什么名茶。穆白这么问他,他也毫无隐瞒地摇了摇头,说道:“茶倒是好茶,不过在下对茶一无所知,无法猜出是什么茶。” 柳婷婷轻尝一口,觉茶水入口轻新悠苦,入喉甜润香泽,入心轻悠荡漾,回味无穷。说道:“穆前辈清居山林,加此茶宫精制的天下第一茶‘怜清回拂’,果真是清身健道,让人羡慕。” 穆白大喜笑着起身,赞道:“公子是茶行名家吧,轻轻一口便能品出此茶。” 柳婷婷在无玄宫之时经常与逆天行喝此茶,怎会不知此茶来由。整个无玄宫也只有逆天行能喝此茶,便知此茶珍贵如何。说道:“此茶虽好却是十分珍贵难得,想毕前辈也是世外高人了?” 穆白道:“不敢,不敢。这是我一位深交一次偶然赠送,不足半两。今日得遇二位少侠,特奉出招待以表谢意。”见凌云俊丝毫不知此茶的名贵之处,大大一口让他阵阵心撕裂肺。 柳婷婷道:“前辈真诚之至,竟奉出如此珍藏好茶,我二人实在敢当。” 穆白微笑道:“若无二位鼎力相助,我此庄园恐怕早已毁之一旦,只要二位不嫌弃就是最大的荣幸。敢问公子贵姓名,往后也好拜访仙踪。” 柳婷婷想到,此人心机颇深,结识不少高深人士。若示了姓名恐怕节外生枝,想毕说道:“在下复姓诸葛,单名一‘婉’。”说完看了一眼凌云俊,暗示他当下附和。 凌云俊顿然会意微微一笑,道:“在下阿俊,与我家公子多有打搅了。” 穆白道:“哪里,哪里。诸葛公子必定是茶道行家吧?” 柳婷婷想道:“若说不是,他必定猜得出我喝惯此茶必定来自名门或高人门下,倒不如说是。”想毕点头说道:“也不算得是茶道行家,只是有位阿叔是茶宫之人,也曾带回过半两此茶,幸得尝品记忆颇深。再次有幸尝到唤回记忆,着实难忘。” 穆白似乎半信半疑,道:“原来如此,茶宫总览天下茶道,好茶竟出茶宫。能在茶宫赏得此茶必定官位居高,让人深慕。” 柳婷婷微微点头,扭开话题说道:“也是如此,不过前辈所创之剑阵威力强劲,也着实让人大开眼界。” 穆白好似想继续问出柳婷婷口中的那个阿叔姓名,又见她不想多言,又故意岔开话题,便不再深问。说道:“对付平凡之辈且力不从心,实属浅薄之阵何足挂齿。二位,请喝茶。” 此时陈福走进客厅行礼道:“庄主,菜饭已经准备好了。” 穆白起身邀着柳婷婷二人走出大房来到水池边的一个楼台中,楼台立于水池旁。此时方好夜幕降临,明亮的灯光照到水池之中显得各位清爽。楼台之中设有紫漆木桌木椅,四处卷起的布帘十分别致。穆白邀着两人坐下,陈福为三人斟酒沏茶。饭中穆白邀柳婷婷二人饮酒,两人巧妙避开少少饮了两杯。饭后丫鬟换去碗筷,上了茶具沏了茶,虽不再是“怜清回拂”,却也是润口好茶。 穆白抬着一杯茶起身走到楼台前站立,看着悠悠水池道:“‘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柳婷婷听穆白之意,便知其是壮志未酬,暗自悲怜,想道:“看似清幽自得,如何会有壮志难酬之叹呢?”抬着茶杯走到楼台另一侧,看着明月当空,院廷轻悠,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人生荆棘遍地,不可亦能如意。万事皆随人意不可求,畅快欢喜却取自自身。”她这话好似再让穆白随应自然,轻悠自得。 穆白喜笑道:“公子年轻虽轻,却是句句扣人心弦,入理十分,让人心悦自在。” 凌云俊起身走到柳婷婷身旁,看着眼下的景象自然也觉几分轻松自在。他似懂非懂二人谈话深意,索性不去深思。 穆白说道:“老夫藏得一一幅画,虽甚是喜爱却一直不知是真伪。一直想寻得高人相辩却一直无缘,不知二位少侠可有兴趣一观?” 柳婷婷道:“荣幸之至。” 穆白道:“请随我来。”引着两人到了客厅,开了密室,进到密室之中。密室宽敞,中央有一木桌,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左则墙壁之上挂着三幅画,中间一幅画着夜宴场景,柳婷婷一看便知是《韩熙载夜宴图》。右边一副画着兰,左边一副画着一棵青梅。穆白走到《韩熙载夜宴图》前说道:“此画是乃一位外邦至交所曾,请公子一赏。” 柳婷婷见此画为长卷,以韩熙载为中心,虽分“舞”、“休息”、“清吹”、“宴散”五段,却融为一体。但很轻易看出此画之中敷色微微拘束暗淡平常,人物脸容,手,形态等细节处理得细中不足。便可知此画乃赝品,虽造做之人画工很是深厚,却毫无大家之范。 穆白看着柳婷婷细看着,问道:“公子可知此画真假?” 柳婷婷微微一笑说道:“此画乃《韩熙载夜宴图》,原画敷色独具匠心,人物服饰细节颜色大胆丰富统一。前辈亦是喜爱书画之人,定很容易便看出此画伪赝之处,在下不必再多说了。”说完粗浅看了看另两幅画,摇了摇头说道:“想毕前辈本意必定不是带我们还观此三幅画的吧?”凌云俊见三幅画画都极其美观,怎么也看不出哪里有什么瑕疵。本以为皆是世间珍宝,听柳婷婷怎么一说,顿然觉得毫无价值,转头看向穆白。 穆白淡淡一笑道:“诸葛公子见识广阔,佩服佩服。”说着翻开《韩熙载夜宴图》,墙壁上露出一个凸起的按钮,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听到吱吱声响起,看到右边挂着的字条处缓缓向两边移动,一道石门打了开去。显现出另一个不大的密室,密室除了横挂着的一幅画外别无他物。穆白邀了二人进入密室,说道:“诸葛公子慧眼识金,再请代为鉴别此画。” 柳婷婷见此画创意别具一格,画卷两边整密,中间略疏,布局甚奇。画卷开处,一株古柳自根及干皆为最粗壮古拙的一段。根感受有多处空洞,树皮鳞皴、老结显得岁月沧桑。任根干枯空,主干仍屹立向上,桃出二分株。却向左在一角土坡之上横空抽出两丫柳枝,两分垂着无数嫩条。柳条柳梢上新绿初芽,正是早春时节,春风还停留在稍头。在如此清碧的气氛中,却飞来四只白头鸟,或分或合,竟成了这般永恒。一对白头鸟一正一背相依相偎在柳枝当中,目光俱右向,斜身交栖,似不耐春寒而相依得紧。另一对却分开上下,一在柳枝上侧立俯视,一在柳根斜对相仰,作交鸣互答。这声声啼啼,打破了画面的沉寂,在空谷清韵中蜿蜒荡漾开去。坡上羊齿草临风张扬摇摆。全画真是无一闲笔,无一多余,也添上了抗争向上的意蕴。画卷另一段则是由四只雁为组合,妙然天成。一觅食,一饮水,一俯仰自如,另一只大雁则栖于芦丛边,警视守护。而一只小雁躲于中间,在三只大雁的回护之下,悠然回眸,流露着嬉戏之色,颇具情节生。虽当凉秋,红蓼已开残,芦叶也转败,而一组聚雁去抒写出温馨悠拾的情调。这一段全以工笔之法写出,雁的羽毛工写极为真切生动,红蓼以没骨法写茎,而芦苇以双钩写之,虽断芦残叶也一笔不苟。然色彩鲜艳,虽不是古画,却也是绝美新作。她久久才从画意之中回神过来,说道:“《柳鸦芦雁图》,虽为新作却不愧是大家之亲笔真作,藏价无限。” 穆白大吃一惊,喜悦微笑道:“诸葛公子真是博学多才,见识广袤,静立一时便可道出真迹。穆某日夜赏观却也难以达到此境界,佩服佩服!” 柳婷婷道:“过奖了,在下一次偶遇,曾得见过此画翻本,印象极为深刻。如今能在此地一览真迹,荣幸之至。”凌云俊虽也跟柳婷婷看了许久,却只看得画卷优美入胜,看不出其中奥秘,心下也是赞佩敬仰。 穆白邀着两人出了密室,道:“穆某能在垂暮之年结识二位大喜过望,了了这颗老寂之心,死而无憾也。”回到了方才的密室,石门缓缓合拢。一排毛笔字幅回笼一处,整齐排列。 柳婷婷道:“前辈也是喜好字画之人,写得一手好字,却也能修身养性,消除寂寥。” 第158章:细致入微 穆白道:“过奖,过奖,不过是闲时随兴而作,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一副李白的《行路难》吸引了柳婷婷的眼光,见到“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丑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四句墨迹斑斑,参差不齐,肥瘦不一。毫无刚健之力,也无婉柔之资,显得十分懒散,无心无肠。又见“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等太行雪满山。”词句则一改软笔,字字粗大,浓墨重彩,一腔闷怒字里横间。“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二句优柔停顿,思绪凝重。“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亲笔缭绕,草草带过,洋溢着无限无奈的迷茫。“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笔锋刚强有力,眼前一亮,蕴藏着无限期望和满腹壮志。看完不禁想道:“此人庄严深远,不甘平凡,满腹怒腔愁志。显然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意,与好诗本意背道而驰,相去甚远。如此之人不得不处处提防,免误中残计不能自拔。” 凌云俊早就将此诗看了数遍,虽能读出其中诗意,却不知柳婷婷深思什么,问道:“这首诗时常能见,笔法优美写得很好,赞叹不如。” 穆白见柳婷婷看着书画凝思,打断道:“诸葛公子,穆某随兴而作不堪入目,恐污了慧眼。” 柳婷婷微微一笑说道:“好诗,好诗。‘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等太行雪满山。’既然‘行路难’倒不如‘归去来’。偷个悠闲自在,度个修身养性。不求王侯将相,也可文章留世。” 穆白已知柳婷婷猜出了他的心思,方才说“归去来”正好是在告诫自己,心生不悦,暗淡一笑,转身走出密室说道:“自古王侯定平川,胜者为王败者寇。庸碌偷闲没土尘,万世千孙谁人知。” 柳婷婷听穆白这几句顿然觉得此人心机悠远,虽有壮志却邪了心念,到不知会做出何等错事来。如此推出他精心创出的八卦剑阵和精心布置的八卦迷园,并非善类。便谦道:“始皇大国今犹在,曹霸三国落司家。成事机缘纯天定,谋事愁云徒烧心。归林一览诗词来,李杜文章耀九天。” 穆白脸容清淡,怒意自生,虽刻意压抑却也微露脸角。柳婷婷自然观察出穆白之变化,顿觉此地不宜久留,当下暗思离去之路。 凌云俊虽不懂二人言语深意却也觉得气氛转变凝重,说道:“这一天来做事不少,困意浓浓,还是早些休息罢。”说着三人已到大厅。 穆白遁去怒色,满脸笑容,道:“也知二位少侠一日劳困,却兴致使然又邀了二位观赏了不成眼的字画,实在不该。此刻已是夜晚,出行不便。我已命下人备了卧寝,二位就暂留一宿如何?” 柳婷婷知道此时夜晚就算想出去,恐怕也难行通那八卦迷园,又想知他到底何意,不如暂且住下,说道:“多有打搅了。” 穆白笑道:“荣幸之至。”命了陈福带着柳婷婷二人出了客厅去。 陈福引着二人绕过小道来到水池旁的一间大房,请了两人进了客厅。又引了两人认识了各自房间,说道:“此房是庄主专门为贵客建留,一则畔有水池,赏心悦目。二则四处无杂人打搅,清静优雅。望二位公子能休息自在。” 柳婷婷道:“代为谢过庄主抬爱。” 陈福行辞礼道:“一定,一定,在下告辞。”说着退出了大厅。 凌云俊见陈福走后,问道:“婷……”没说完见到柳婷婷愣了一眼,便停住了。 柳婷婷轻声私语道:“处处小心为上,万不要露了身份。” 凌云俊四顾一圈,点头轻声问道:“公子觉得此地有险像?” 柳婷婷微微点头,转身走出大房楼台,坐到木椅上看着清澈翠碧的水池。说道:“秀美景色虚虚实实,蒙蒙月光迷迷幻幻。世间之事总是云里雾里,假假真真,真真假假。” 凌云俊坐到她身旁一个木椅上,满脸疑惑地说道:“我觉得这个庄主性情豪爽,真心诚意没有丝毫恶意呀?” 柳婷婷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心慈仁厚,憨厚老实,如何能一时从微微细节之中深悟其中险像。微微一笑道:“你呀,看事不能尽看其表,要能透过表面才能看到深深潜藏的真相,不然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凌云俊嘻嘻傻笑道:“有你在,什么都不怕。” 柳婷婷润额微红,转头偷偷一笑,说道:“若我不在呢?” 凌云俊想到柳婷婷不在时,总是迷茫不堪,忧心忡忡之状,不禁自语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柳婷婷道:“你武功卓绝,必定身肩重任。务必要多思多虑,谨言慎行,才能踏荆如,唱雷如音,成就大任。” 凌云俊想到身负血海深仇,确实身肩重任,坚定地点了点头。 柳婷婷微微一笑,看着水池中盛开的荷。虽秀美幽香却长在迷园深池之中,有谁人能来用心观赏到它的秀美容颜。不禁想到了白居易的《杨柳枝词》,念道:“一树春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永丰西角荒园里,尽日无人属阿谁?” 凌云俊读过这首诗,知道这首诗的意思,微微一笑答道:“倾世佳何须人人得观,若得遇知心人,一人足矣。” 柳婷婷欣喜一笑,转头静思不语。 凌云俊说道:“累一天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见柳婷婷点头,他继续说道:“有个村里的人,他从来没有去过城镇。总是听人说城镇之中有诸多好吃好玩的东西,并且哪里的人个个都心好得很。特别是客栈中的人,不管见到什么人都会叫去吃饭住宿。他心中好奇也想去看看虚实,一次偶然的机会确实来到了城镇之中。他走到一个客栈前,果然有人问他:‘要吃饭住宿吗?’他很高兴地点了点头,小二带着他进了客栈问他:想吃什么?他说: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小二答道:那是自然,我们这里什么都有,只要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什么。他心中大喜,随即点了一桌山珍海味。小二很快给他上了满满一大桌,他从未见过如此丰盛的饭菜。哗哗吃了个精光,连连打了数个饱嗝后起身便走出了客栈。小二率着三个人抬着大扛将他围住,要银两。他身无分文,问道:是你们自己叫我来吃饭的怎么反过来要钱?店小二大怒,搜了一阵果然身无分文,便叫那三人提着三根大扛狠狠地打了一顿。他回到村里到处宣扬说城里三扛打便可山珍海味任你选,随意吃个大饱。一次村里另一个人进了城镇,直接进客栈问:小二你们这里是先打三扛再吃,还是先吃再打三扛?” 柳婷婷嘻嘻一笑,问道:“你自己编的吧?” 凌云俊见柳婷婷笑了,心里格外喜悦,说道:“不是,是阿爹跟我说的,他说是以前他们村里发生的一次笑话。阿爹时常跟我说此事,教我天下没有免费的饭菜,要自力更生不贪图便宜。” 柳婷婷虽觉得这个故事平平无奇却也心里暖暖的,说道:“虽然平淡,讲的倒也不错。” 凌云俊喜笑道:“只要你喜欢就好了。” 柳婷婷呵呵一笑,起身说道:“早些休息吧,明天早些离开这里才是。”回了自己房间。 凌云俊没有回到房间,他听柳婷婷说是这里有险像,心下担心她的安危。盘腿坐在大厅木椅上,闭目养神,守护在柳婷婷房门前。 柳婷婷回了房中躺着思略了少许穆白的行径后,知道凌云俊必定在外面守着,温馨一笑,安心睡了去。 第二天清晨,一曲婉转幽静的琴声透过窗户,柳婷婷醒了过来,整理了少许走出房门,见到凌云俊盘坐在木椅上,便知其中原委,嘴角笑意茸茸。 虽然凌云俊盘坐一夜,却是神清气爽更甚卧床而息。他见到柳婷婷出房门跳下身去,问道:“睡得还好吧?” 柳婷婷点头道:“有人守着自然睡得踏实,只是会不会累坏了某人呢?” 凌云俊傻笑道:“就算永远这样,我也不会觉得累,反而充实多了。” 柳婷婷温馨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你在弹琴呢,原来不是呀?” 凌云俊摇头道:“我不会弹琴的,应该是那个穆前辈吧,不知他早早的来这里弹琴做什么?” 柳婷婷道:“琴声婉柔流转,看来他心情大悦。”走到窗户前,看到水池上的凉亭之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穆白正在用心弹奏着古琴。一个是与穆白相仿年纪的中年男子,此人一脸威严更甚穆白,白的胡须更添了几分沉稳。见男子轻闭双目,静静聆听着穆白的琴声。想道:“此人会是什么人,穆白为何邀来此地,难不成又有何打算了?”想毕说道:“走,出去看看。” 凌云俊点头,先行开了大门。见到陈福已经在门外等候,皆是一怔。 陈福见两人出来行礼道:“二位公子昨夜可睡得舒适?” 柳婷婷微微点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福答道:“在下奉庄主之命在此恭候二位,请!”引着柳婷婷二人绕过大房来到凉亭前。 穆白见柳婷婷二人来到停住弹奏,起身行礼道:“粗陋琴音吵醒二位公子了吧?” 柳婷婷道:“前辈诗书琴棋样样精通,佩服。” 第159章:八卦园阵 穆白哈哈一笑,指着那中年男子说道:“这位是避龙山庄庄主欧阳剑,乃穆某一至交。凑巧今早来访,特邀来与二位公子认识。” 欧阳剑睁开双眼,打量了柳婷婷两人一番,起身拱手行礼道:“二位果然如穆白所言,眉清目秀,豪气凌然。今日有幸得见,荣幸之至。”说完纵身而起,长剑哗哗挥出,剑气打到凉亭的木柱上震起阵阵灰烟。 欧阳剑落身拱手道:“献丑了。”灰烟落尽,露出一首李白的《临路歌》“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涕?” 柳婷婷见字字刚健有力,看其身速,便知此人内力武功皆在穆白之上。想道:“此乃李白封笔之作,在于回顾和总结他的一生。既是感叹一生的壮志未酬和知音难觅,流露着对人生的无限眷恋,同时也在激励后人不畏艰难险阻奋力拼搏的精神。而欧阳剑在此刻上此诗又是何用意呢?”想毕想到昨夜见到穆白的那一书字《行路难》,想道:“两人既是深交,定是气味相投。穆白概叹不得志,那么此人之意必定是不愿做如诗人一般半途折羽之鹏,不愿壮志未酬郁郁而终。”想毕顿然起了好奇之心,想知道此二人之壮志到底是什么?想道:“此人多半傲慢,昨夜有谦过穆白,今日再谦他,看他如何反应。”想毕飘身前去,倩倩细手送至弦头。只听得琴声优柔婉转荡漾四周,却又骤然而至,好似暗夜之中转瞬即逝的一束流星。 柳婷婷落身回到凌云俊身旁,撅嘴一笑,不一语。 穆白和欧阳剑两人皆未看清柳婷婷的身法,只觉一阵微风掠过,一阵琴音响起,又止,便见柳婷婷落身。 凌云俊却能看得清清楚楚,眨眼间柳婷婷已经挥出数式,琴弦飞快回荡数十次,一股股细微力道打到另一颗亭柱之上,快若闪电,常人难辨。 欧阳剑环顾四可亭柱未见有何变化,脸上轻视之色顿然升起,方欲嘲笑,忽然听到嚓嚓碎块掉落之声。那亭柱之上露出了整齐的一排排字迹“始皇大国今犹在,曹霸三国落司家。成事机缘纯天定,谋事愁云徒烧心。归林一览诗词来,李杜文章传九天。”这正是昨夜柳婷婷谦说穆白之话。 穆白和欧阳剑见她顷刻间拂琴成字,丝毫无破风之声,丝毫不见剑气。字迹整齐如数月细雕之功,落块菱角分明,毫无损边之状。皆概叹其内力高深莫测,不敢在轻言斜视。 欧阳剑也在暗自庆幸,自己嘲笑之语未出嘴角,当下拱手行礼道:“诸葛公子内力深厚,武艺超群,世所难觅。垂暮之年有幸逢遇,深感荣幸。” 柳婷婷道:“庄主过奖了,粗浅技艺何足挂齿。”话方落见欧阳剑拔剑一冲凌云俊去,微微一怔。想道:“此人果然傲慢,想试探凌公子的武功内力。不过凭他之力,半点近不了凌公子之身,倒不如先看下去。”想毕站到一侧看着两人比试。 她这一思绪之中,两人已经攻拆上十招。虽然欧阳剑,剑剑竭力而发,又过十招下来仍未近得凌云俊半分。 凌云俊看出欧阳剑武功内力虽在穆白之上却也不算高深,随意轻轻跃避如闲身取乐一般。 穆白则是两眼不舍眨眼,直盯着凌云俊看。 柳婷婷看了看木桌上的茶杯,眼睛一亮,纤手拂过茶杯,摇头轻笑。 又过数招,欧阳剑自知近不的凌云俊半分,跃落道穆白身旁,收回长剑想道:“此二人果然身手不凡,皆是人上人。”想毕拱手说道:“凌公子武功非凡,世所罕见,当真佩服。” 凌云俊拱手还礼道:“庄主过奖,若不是欧庄主手下留情,恐怕在下早已溃败下阵。”这显然是他极为谦虚的言语。 欧阳剑淡淡一笑,道:“公子过谦了,请二位公子桌前一坐,喝些凉茶阔谈一番如何?” 柳婷婷二人应邀坐到木桌前,穆白为三人沏茶,说道:“二位公子请喝茶。” 柳婷婷看到欧阳剑外笑内紧地盯着茶杯,暗自一笑,端起茶杯道:“二位庄主请。” 欧阳剑和穆白纷纷端起茶杯,斜眼看着柳婷婷二人喝下茶水,才喝了茶水。 柳婷婷喝了茶水,道:“穆庄主这‘怜清回拂’实在难得,再次招待实在不敢当。” 凌云俊虽也喝了茶水却仍未喝出什么滋味来,暗暗想道:“不就是茶叶吗,真有那么珍贵吗。” 穆白笑道:“再难得的茶也不及巧遇知音。”说着又给三人倒满茶,道:“请。”起杯邀着柳婷婷二人和欧阳剑喝来。 柳婷婷喝了一口放到桌上,道:“我二人此来多有打搅,如今急事缠身就此告辞。” 穆白道:“二位公子有何要事可否说来一听,若我二人能帮助必定全力以赴。” 柳婷婷道:“皆是些私人之事,恕不便相告。二位庄主厚待之情,我二人心领了。” 凌云俊起身道:“告辞了。” 穆白笑道:“二位公子是贵人,贵人凡事皆多,穆某也不便挽留。只盼二位有闲暇之日再来作客,穆某随时恭候。” 柳婷婷答道:“一定,一定,告辞。”转转身走出水池,见凌云俊跟了上来,便钻进万年青丛林,可这一钻却是走了许久也没见有什么小道。 凌云俊也觉奇异,问道:“这林子怎么走不通呢?” 柳婷婷静立不动,回想道:“进此园林之时是从震位到艮位再到震位进了内阵,按遁术之变,进了万年青林便是行不尽的丛林。必定是阵法变换了方位,既然方位已变直走无用。”想毕说道:“此阵法甚是厉害,谨记心眼无物,万事皆开。”说完细细观察了万年青丛林,见万年青丛林高矮整齐如一。 凌云俊点头道:“什么阵法如此厉害?” 柳婷婷道:“出去再跟你说吧,记住我说的话,跟紧着我便是。”说完定了前后左右,摈弃了前后,往左边丛林走去。 凌云俊不敢多看两则树木草,紧跟在柳婷婷身后,两耳细细盯着四周动静。 两人又走了一阵还是没能走出万年青丛林,好似回到了原点一般。 凌云俊显得有些心慌起来,气喘吁吁地问道:“怎么回事,这庄园不算大呀,如何走了怎么久还不通呢?” 柳婷婷说道:“进了八卦阵法,如何能那么容易走出。” 凌云俊想道:“若是迷阵,这树不算高,园阵不算大。倒不如跃起来过了林顶辨辨方向。”想毕催运内力纵身跃起来,哪知无论他如何腾起,也过不了林顶,更见不到四周情景。待他落身已是气喘吁吁,有些疲乏得紧,转身欲说话,才发现自己已落到了不知何处,柳婷婷早已不知在何方。心下急道:“哎,自作聪明,不料中了怪阵迷法,这下该如何是好?”想着一着急,不停转头四顾,渐渐觉得头晕目眩,昏昏欲睡。顿然又想起柳婷婷说的话,轻闭双目平心静气,头脑清空一片毫无杂物。慢慢觉得心气平和,头脑清醒起来,想道:“听婷儿的就是了,自己干嘛自作聪明节外生枝,真是不该。”想毕睁开眼睛,欲走又想到阿爹曾经告诉过他,若在山林之中失群迷路,不要乱动,在原地静静等待便是。想到自己方才一下疏漏尽中了恶人迷阵,知道此阵厉害之处,不敢再多行一步,盘腿坐到地上静静等待着。 柳婷婷正观察着此处万年青的高矮变化,见到前侧中间树木稍稍矮些,其余皆是一样高矮。想道:“前一中开,后皆封,必定是八卦阵内阵的兑位。”想毕回头过来已经不见了凌云俊的去向,心下一怔,顿生几分气意。想道:“他一直跟着我,不会无故消失。”想毕看了看地下,又抬头看了看头顶,想道:“难不成他想上腾找出方向?”想毕无奈摇了摇头,想道:“若是上腾,必定对位相容相冲。此地为内阵兑位,兑位相对是艮位。他必定被冲融至了相对内阵艮位去了。若真如此,正对中开处往左行四位即可到达内阵艮位。”想毕转向左侧绕圈横走,边走边看着行处头顶万年青林的变化。 走了一会见到行走处万年青林中开微矮处停了下来,看到行处右、左侧两侧万年青林皆是高矮如一,便知已到内阵离位。心中暗想道:“果然不出所料,奇异草和小道尽数变换成了无尽的万年青林,不再与草和小道来区分,而是与林树高矮来辨别,确是妙极。由此也可测出了两位之间的距离大概有五十米远,内阵五十米,外阵相距至少有一百五十米远。此处也是内阵离位,在行五十米必定是内阵震位。” 想毕又往前走去,行了大概五十米又果然行到了一个万年青数微矮之处,微矮处前后万年青数皆是高矮如一这正是内阵震位。心中暗喜道:“在行一百米便是内阵艮位了。”想着加快了行速往前走去,过了一百米左右果然见到凌云俊盘坐在地上。 凌云俊听到动静早睁开眼睛,见到是柳婷婷心下大喜,站起身来,喜笑开颜。 柳婷婷说道:“你要跟紧我了,在做什么之前能先问我一下吗?” 第160章:将计就计 凌云俊自知有错在先,不敢辩解,点头答应。 柳婷婷抬头看了看内阵艮位树林,立身处及左侧为中开,万年青皆稍矮,右侧整齐。便转身右走,回头说道:“走吧。”起步往前走去。 凌云俊不敢再大意,紧跟着柳婷婷,看着四周树林一片茫然。走着心里想着:“婷儿怎么能在如此玄幻的迷阵之中自由穿梭,真是匪夷所思。”想着已经走了好一阵子,见到柳婷婷停下,急忙也停了下来。见到柳婷婷抬头四处看了看又继续往前走去,急忙又跟了上去。他只觉现在就像是在无穷无尽的茂林之中徒行一般,好似一片永远走不尽的山林。又走了一阵,因他不停地学着柳婷婷四处抬头四顾,开始觉得头疼起来,不敢再多看。走到柳婷婷身旁问道:“婷儿,怎么好似走不到尽头一般,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婷婷也停了下来,疑惑道:“这里已经是外阵坎位尽头,为何还是到不了边?” 凌云俊不解道:“什么外阵坎位?” 柳婷婷看了他一眼,微笑不语,静思道:“既然是八卦阵,必定是活阵。怎么可能会因为到了外阵就自然到了尽头,若是如此岂不是永远也走不出迷阵了吗?”想毕显得有些暗淡忧伤。 凌云俊也显得有些气焰,说道:“这穆前辈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为何要设此迷阵幻境对付咱们呢?” 柳婷婷惊道:“幻境?” 凌云俊道:“这无穷无尽的山林,上不能顶下不能入,左右无际,真的很像梦幻一般的幻境。” 柳婷婷顿然想到鬼毒教的幽冥幻术,暗想道:“任何阵法皆有破解之法,破幽冥幻术之幻境便是幻境起始之处,难不成此阵出口也在进口出?”想毕胸有成竹,微微一笑,说道:“走吧。”说完转向外阵震位走去。 此处之阵正是内阵位位五十米,外阵位位一百五十米。两人步伐轻盈,很快便穿过外阵艮位来到外阵震位。柳婷婷停下脚步,转向左侧走去。 走了一阵,一座大门隐约出现在丛林之外,这到大门正是两人进来时的那道庄园大门。大门处有十几个武士守卫着,显得格外森严。 柳婷婷想道:“既然穆白有意陷害我们,倒不如将计就计看看他到底是何用意。”想毕转身对凌云俊私语道:“尽量装出身体极度虚弱之状,好似中毒难立一般。” 凌云俊虽疑惑不解,却知道她怎么说必定有她的用意,点头答应。随即运起内功冲的脸色苍白无力,四支软垂,有气无力地跟着柳婷婷往大门走去。 众守卫见两人皆是脸色苍白,力不支身一歪一瘸地走来,皆冷眼相视,祸藏满怀阴险败象全露无疑。一人漫不经心地打开了大门,懒心无肠地说道:“慢走。” 柳婷婷二人不理会众武士,歪歪倒倒地踏出大门。出到庄外才发现此时已是夕阳夕照,不由大吃一惊,两人竟在此庄内窜了差不多一天。 凌云俊装作扑爬倒地,起身不能。 柳婷婷转头看到他一脸黄灰,知道他是在伪做,却想不到这般用心,心中暗自好笑。转身欲拉起他,自己也装作无力支身软坐到地上,垂头私语道:“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凌云俊微微一笑,点头道:“嗯,你叫我怎么做,就尽量做得像些。”说着慢慢振起身来,拉了一把柳婷婷。两人相扶着走进了丛林之中。进了丛林,脱离众人视线,两人恢复了正常。凌云俊问道:“婷儿,为什么这么假装呀?” 柳婷婷四顾一圈,轻声道:“早晨喝茶之时咱们的茶杯涂有毒末……” 凌云俊惊道:“啊……可咱不是没中毒吗?” 柳婷婷道:“因为我在你和欧阳剑比试武艺之时解去了毒,所以没有中毒。” 凌云俊回想到当时和欧阳剑比武之时确实见到柳婷婷衣袖挥过他们茶杯之上,赞道:“好聪明。可是他们确实真诚以待,为何又向咱们下毒?” 柳婷婷道:“真诚不过是表面,内藏险象你却是未能看出。可知庄园内是何阵?” 凌云俊摇头道:“不知,不过确实厉害得紧,若不是你在,我恐怕永远也走不出那庄园。” 柳婷婷道:“叫八卦阵。” 凌云俊惊道:“八卦阵?”他曾听过凌玄峰说过八卦阵玄幻莫测之厉害,心下顿然惊异十足。 柳婷婷道:“此八卦阵虽不敢说浑然天成,却也已达到高深。若真遇到幻术奇人,将此八卦阵再变幻几层,恐怕我也出不来了。” 凌云俊细细回想起来进园时看到的是奇异草,赏心悦目,出来时却是无穷无尽令人头胀欲裂的万年青林,顿然觉得毛骨悚然,说道:“别说再变几层了,恐怕世间除了你之外,极少有几人能闯得出来。” 柳婷婷道:“你这人憨厚老实,大大咧咧,易被外表假像迷惑不是什么好事。往后万事多要留心,从每个细节之中看出内在真实,才不会吃亏。” 凌云俊连连点头道:“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害咱们呢?” 柳婷婷微笑道:“这个答案我也很想知道,不过应该快了。”从怀中拿出两颗药丸,一颗递给凌云俊,说道:“这是万白丹,服了此药丸全身脉相便会如同中了剧毒一般,呈现内力全失之假状。不过你却可以随意运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咱们的目的不是要攻,而是将计就计,要让他们真以为咱们中毒昏迷,道出毒害咱们之目的,知道了吗?” 凌云俊接过药丸点头道:“可是万一他们趁机对你不利怎么办?” 柳婷婷道:“放心吧,他们皆不能耐我何。”说完坐靠到一棵大树脚,服下药丸,当即突显昏迷过去之状。凌云俊也靠到一旁,服下药丸。 不一会而听到几个马蹄身靠近,几个声音也随之传来。马蹄穿过丛林,将两人围住,正是穆白、欧阳锋带着几个武士骑马追了上来。 欧阳锋跃下身去把了把凌云俊的脉相又把了把柳婷婷的脉相,喜笑道:“能走出八卦阵确实是世间难得的奇才,不过再强也终难猜透穆兄真情。” 穆白跃到下马去,给柳婷婷二人把了脉相确认两人确实中了毒之后才放下心来,笑道:“欧兄过奖了,不过这个诸葛婉确实太过聪明,着实不可大意。” 欧阳剑点头赞同,伸手欲去取下凌云俊背上的玄天剑,试了三次皆拿不下来,最后运尽内力才勉强取了下来掉到地上,赞道:“这柄剑到底是什么剑,尽如此沉重。” 穆白笑道:“一见到这两个人我就见到这柄宝剑非同寻常,所以万苦艰辛布了这个局,目的之一正是这柄宝剑。”说着俯身试试三次皆提不动玄天剑。 欧阳剑笑道:“我来抬起,你拔出剑鞘看看是何宝剑。”说着催运全身内力双手勉强抬起玄天剑。穆白运力拔出剑鞘,一道白光闪过,玄天剑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皆被玄天剑之霸气震住,瞠目结舌。 观赏了一阵,欧阳剑道:“插回剑鞘,我快抬不动了。” 穆白推出剑鞘合住玄天剑,欧阳剑将玄天剑慢慢放到地上,叹道:“果真是宝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穆白沉思少许说道:“世间宝物当属乾轩剑、玄天剑、九龙刀,世人自然难见得到。” 欧阳剑大惊道:“乾轩剑、玄天剑?传说中乾轩剑灵气悍然所向睥睨,可只有乾轩剑的主人才能靠近它。这柄剑我们能碰,不可能是乾轩剑。玄天剑在付轩手中,二十多年前便绝迹江湖,也不可能会在这里呀?”柳婷婷暗自想道:“两人也知乾轩剑的传说,果真见识不浅。” 穆白点头道:“不管是什么剑,必定是宝剑无疑。还是先将两人押给主人或许主人能识别此剑也难说。”柳婷婷听到此处想道:“果然有幕后主使,可他们口中的主人会是什么人,又会是什么来头呢?” 欧阳剑沉思少许,道:“好,走。”命了随身武士将柳婷婷二人搬上了马车,又将玄天剑抱上马车,放到座位旁。他坐到玄天剑旁,放下马车的布帘。穆白也坐到马车上,两人赶着马车往前走去。众武士骑着马跟在左右两侧。 走了一阵夜幕降临,四处变得寂静一片。一路来凌云俊总觉空空如也,意识倒是清秀得很。他最为担心柳婷婷的安危,知道柳婷婷就躺在自己身旁还是很放心。颠颠簸簸也让他确实难受,想动身又想到柳婷婷都丝毫无事,自己却也不能再坏了事,又暗运内力护体。又想到穆白两人如此虚情假意确实阴谋暗藏至深,心下又是阵阵怒恨。 柳婷婷倒是聪明得多,早已运力抵御颠簸,身子好似躺在柔之上一般,毫无难受之感。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便是两人口中提到的那个主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针对她们,又听欧阳剑轻声道:“若真是玄天剑,咱们二人且不是能雄霸天下?” 穆白惊讶道:“欧兄此话可不能乱说,若是被主人听了去,小心脑袋不保。” 欧阳剑顿了顿,问道:“咱们二人相知不算年浅了吧?” 穆白答道:“这是自然。” 欧阳剑道:“我们二人尽二几年的辛苦换来了什么,不还是碌碌无为吗。不管咱们再如何竭尽全力,再如何卖命又能得到什么,到头来还不抵一句话。这寄人篱下的日子总不能过一辈子吧?” 穆白沉思少许,显得有些心神难定,说道:“可就凭咱们这点能力又能如何呢?” 欧阳剑道:“单凭咱们这点实力确实不能如何,但如果此剑真是玄天剑就另当别论了。” 第161章:计被计不知计 穆白道:“就算是玄天剑,咱们连抬都抬不起来,别说拿它舞动了。我看还是算了吧,虽不能成名立万却也能衣食无忧。” 欧阳剑冷笑道:“要想‘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就必须大胆闯一闯,若是畏畏缩缩永远也不可出人头地,扬眉吐气。” 穆白道:“依你之意?” 欧阳剑道:“这小子在我们手中,自然就有办法逼他说出他所学之武功秘籍。你也看到了这小子的武功高深莫测,他未动宝剑就凭我使出必生绝学也丝毫近不了他半分。还有这个聪明绝顶的诸葛公子武功也高深得紧。若是咱们学尽了他们二人的武功,恐怕天下之大能成敌手的微乎其微,到时候要叱咤风云又有何难。” 穆白犹豫不决迟迟难语。欧阳剑瞅了他一眼,说道:“待咱们练成神功,拿着玄天剑还会惧怕什么人。别说是主人了,就算是皇帝也得让咱们三分。” 穆白道:“可你不是说了吗,这柄剑不会是乾轩剑和玄天剑。” 欧阳剑哼了一声道:“就算是一柄普通的剑,真学的二人之功,不一样可以雄霸江湖吗?” 穆白道:“这个阿俊倒是憨厚得很,若要单独骗取他的武功秘籍应该不难。倒是那个诸葛婉古精灵怪,也许咱们没套到武功秘籍,反被他套了进去也难说。” 欧阳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沉思少许,说道:“此事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穆白还是不放心,说道:“世间没有不漏风的墙,擒此二人乃主人之命。若主人知道咱们擒了二人却不交押于他,恐怕没待咱们问出什么,主人也会将咱们碎尸万段。如此实为不妥,还是罢了吧。” 柳婷婷想道:“原来是幕后之人安排的一切,这个人会是谁,为何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又为何要陷害我们。难不成是单于或是虚无?” 欧阳剑轻声私语道:“你不必担忧,只要你愿意随我同心,我保证主人永远不会知道此事。”穆白忧心忡忡不答不语。欧阳剑腾出马车,拔剑旋身冲向两侧的武士,数声啪啪坠地声。随行的武士尽数落马身死。 穆白起身见状怒道:“你这是干嘛,为何杀我武士?” 欧阳剑落身马车,收回长剑,道:“只要他们死了,就没有人知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何担忧的?” 穆白愤愤难平,脸色极为暗淡,怒道:“他们跟随我数年,竟让你一剑杀了,太欺负人了吧。” 欧阳剑微微一笑道:“回头我陪你三十个武士如何?” 穆白哼了一声,道:“说得倒是轻巧,三十个武士能比得上同我数年的十个吗?” 欧阳剑道:“三十武士再加上五百银两如何?”见穆白不予回答,又说道:“再加一斤‘怜清回拂’总可以了吧?” 穆白淡淡说道:“若换成是别人,这笔账恐怕没那么好结。你我相识多年,也不好再多计较,就如此好了。” 欧阳剑笑道:“好,若主人问起此事,你便说率人送至此地被二人偷袭,伤亡惨重便是。”说着赶了马车往前走去。 穆白道:“这还用得着你教我吗,只是这两人你倒是要看好了,若出了什么状况可别牵扯到我。” 欧阳剑笑道:“放心吧,量他们再有多高深的武功也难逃出我的手掌心。”赶着马车往前奔去,穆白也跟了上去。 凌云俊听着两人的谈话,与刚见到两人时的那种诚恳截然相反,心里阵阵隐痛。暗暗感叹世间人心叵测,勾心斗角,更觉不安。 柳婷婷暗想道:“此二人倒是奸诈得很,既然他们决定自寻处理,必定不会再去找幕后之人。再如此假装下去也是徒劳,倒不如擒住二人逼问,兴许还有希望。”想毕欲运力突然听到一阵马蹄之声靠近,又停住。随即听到马蹄声停住,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说道:“欧兄,主人有令,请将此二人转交予我等押送。” 欧阳剑拉停马车,跃下身拱手道:“原来是张卓兄呀,此二人难缠得紧,大意不得。” 张卓道:“所以主人命我前来接应,他还等着这两人呢,我可怕耽误了时辰。” 欧阳剑看了看张卓带了不过十人前来,嘴角一笑,说道:“既是主人之令,我又如何敢不尊。此二人就在马车之中,请卓兄带走便是。” 张卓轻狂一笑,命了一个武士拉来了一辆马车,将凌云俊搬到另一辆马车上。欧阳剑不解问道:“桌兄这是何意?” 张卓道:“这是主人的意思,下路颠簸,二人同处一车磕磕碰碰总是不好。所以将两人分成两车,也好些。”凌云俊本也是惊慌起来,怕柳婷婷有何危险。但听两人言语又不见柳婷婷动身色,又忍了下来。 柳婷婷则觉得是好事,这样一来便可见到幕后主使,想查出因果自然不会先动手。 欧阳剑点头道:“如此也好,可否需要我二人一同押送?” 张卓道:“二位此行功不可没,主人不日会来嘉奖。就请二位回庄休息,请了。”率众拉着马车离去。 欧阳剑道:“卓兄一路走好,可别坏了主人大事。”远远听到张卓回应道“放心吧。”欧阳剑哼声冷笑,取下马匹邀着穆白离去。 凌云俊躺在马车之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总是担忧柳婷婷安定不下来。又行了一阵,突然听到外面箭支哗哗,武士落地之声随之响起。 张卓还没来得及反应也胸口中穿一箭,坠落在血迹之中。 数个黑衣人跃出丛林,其中一个提着长剑的黑衣人走到张卓身前说道:“卓兄,你可是办事不利呀?”一听此人的声音便知是欧阳剑了。 张卓自然也能听得出是欧阳剑,顿时怒气攻心大口大口鲜血吐了出来,仍奋力骂道:“欧阳剑,你胆敢造反?” 欧阳剑冷冷笑了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废物。若不是靠着拍马屁迎得主人的施舍,你有何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张卓欲奋身起来,被欧阳剑狠狠一脚踩到箭支上。 箭支透过张卓胸口没入地上,疼得张卓声声惨叫。 张卓在无动弹之力,留着微弱气息骂道:“你……你……不得好死。” 欧阳剑一剑刺入张卓胸口,反骂道:“不得好死的是你,不知高低的可怜虫。” 张卓两手一松,翻头死去。 欧阳剑道:“走。”随声众武士上了马车,赶马前行去了。 走了一阵,一人惊叫道:“庄主,另一辆马车是空的。” 这一声犹如一弯寒刀刺过凌云俊的心头,他微微一怔,想道:“不好,婷儿被偷调走了,我该怎么办?”顿时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欧阳剑冷笑道:“没事,继续走。” 凌云俊虽心急如焚,却也不想轻举妄动,想道:“既然婷儿已然被调运,我此时再反击亦是徒劳。既然欧阳剑会来劫持这里,必定也会去劫持婷儿。倒不如随他们去,不定还能有什么消息。”想毕心情稍微松了些。 又在丛林之中穿梭了许久,才到了一个山庄,庄门上挂着正是“避龙山庄”四个字。 欧阳剑率众众人赶着马车从侧门进了山庄,又命两人将凌云俊押进了密牢之中。 欧阳剑抬起一盆冷水泼到凌云俊头上,问道:“别来无恙吧?” 凌云俊本就是清醒的,不过是昏迷之状罢了。既然现在欧阳剑故意将他泼醒,便顺其意装作醒了过来。他转头看了看四处密牢之中皆无柳婷婷身影,怒问道:“婷……诸葛公子呢?” 欧阳剑道:“自己身死都不顾,一开口就问他,他究竟是你什么人?” 凌云俊道:“自然是朋友,他究竟在哪里?” 欧阳剑道:“他在哪里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目前安好无恙,你就不必担忧了吧。” 凌云俊问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他半根毫毛,否则必让你碎尸万段。” 欧阳剑笑道:“那是自然,既然是公子的朋友,我如何会亏待与他呢。不过也是有条件的,若你不按我的条件做,恐怕就很难说了。” 凌云俊道:“虚伪的人,假惺惺对我们真情实意原来早就阴谋好了的,别以为我还会上当。” 欧阳剑道:“你二人的武功那么高强,不用点计谋如何擒得住你们。不过如今胜负已分,你还是顺从的好,否则别怪我做了坏人。” 凌云俊心中担忧柳婷婷的安危,绑在手脚上的铁链被他扯得铮铮直响。 欧阳剑笑道:“你还是别废力气了,身中消心毒全身内力无法催运。这铁链是纯钢所练,没人能凭常力扯断的。” 凌云俊抬头看了一圈铁链,铁链虽粗却不过是一般钢铁所造。但凡内力高深之人皆能震断,心下倒不担忧。暗暗催运内力,内力冉冉而起全身充裕十足,做好震碎铁链之备。问道:“什么条件?” 欧阳剑道:“先说条件之前,你必须先如实回答我的几个问题,若是属实,再谈不迟。” 凌云俊哼了一声,问道:“什么问题?” 欧阳剑道:“你随身背着的那柄宝剑是不是玄天剑?” 凌云俊早就预料到他会怎么问,早就胡乱想好了个名称,答道:“在见到诸葛公子安然无恙之前,休想让我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欧阳剑怒道:“放肆,不回答我的问题你休想见到那小子。” 凌云俊想道:“既然婷儿的目的是为了查出他们背后的主使,倒不如我也问问他。”想毕说道:“想让我回答你的问题也行,不过我回答你的一个问题,你也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看如何?” 第162章:出山庄 欧阳剑喜笑道:“一言为定,我先问了你,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凌云俊摇头道:“这可不行,你必须先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就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回答。” 欧阳剑暗想道:“他现在内功运不起来,绝难逃出铁链。我倒不如胡乱回答他,套出想要的答案。”想毕说道:“你要问什么问题?” 凌云俊问道:“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欧阳剑道:“我就是这里的主人,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凌云俊想道:“他明显在胡说,若这样问下去他不过是胡乱编来哄骗我,也毫无意义。”想毕说道:“你没有诚意,我也不想再多问,也懒得回答你的问题。” 欧阳剑怒红脸面,骂道:“你敢耍我?” 凌云俊知道他的武艺,丝毫没有惧怕之意,答道:“不是我耍你,是你胡乱编造来骗我。如此我再多问不过是徒劳,既是徒劳又何必费心。” 欧阳剑冷笑道:“看你呆头呆脑的,还看不出心中倒是细腻。我又怎么知道你回答我的是真的还是编的?” 凌云俊道:“既然你都没有诚意编话哄人,我干嘛要给你说真话?” 欧阳剑大笑道:“不错,确实不错。既然如此我就去杀了那个诸葛婉,看看你是不是铁了心不管他的死活。” 凌云俊怒道:“你敢!” 欧阳剑哼了一声,冷言道:“为何不敢?你现在不过是笼中之鸟还呈什么英雄。别以为身怀绝技就天下无敌,我告诉你再高的武功若是有勇无谋的话不过是浪得虚名,早晚死在谋士手下。” 凌云俊讽刺道:“就凭你也敢虚吹自己是谋士?” 欧阳剑道:“你武功高强如今不一样被我所擒,胜负分明还有何可狡辩之处?” 凌云俊哈哈大笑道:“这倒是不一定。”说着催运内力震得铁链铮铮直响。 欧阳剑见凌云俊能催运内力大惊失色,转身按下一个开关。随即听到嗡嗡直响,一个铁笼从凌云俊头顶上空坠落下来。 凌云俊奋力一震,啪啪几声响起铁链碎裂开去。顺势闪身跃离,铁笼坠落下来罩到空地上震得一声震耳欲聋。 欧阳剑见大事不妙转身跃出顺势按了几个开关。 凌云俊也追了上去,数个武士冲上来挡住。 凌云俊冲力震翻武士往前冲去,便见数支尖刺迎面冲射上来,威力极为强劲。他翻身回来,提着两个武士向尖刺推去。尖刺刺穿武士身体径直向他射来,他闪身闪避开去,还未落地又见前后左右无数尖刺一同射来。他稳身落地旋身催运内力,只见身子飞速旋转起来。尖刺冲射至他身旁尽数随身旋转起来,哗哗几声碎裂开去。 他闪身到密牢门前,大门已经被一块厚重的铁板拦住了去路。 凌云俊运起真力,双手举掌击向铁门。掌力打到铁门上,振起轰隆隆一震耳雷音,铁门毫无碎裂之意,不过倒是震得铁门两侧的石墙裂出了痕迹。 随即见到一阵阵白色烟雾从四处墙壁中喷出,他自然知道这些白烟定是剧毒之物。又催运力,双手再次击向铁门。 轰隆隆声在密牢之中久久回荡,随见裂痕大了些,却不至于裂开。白烟继续喷出,开始弥漫在密牢之中。 凌云俊运起闭气之功,想道:“为何不直接击碎墙壁呢?”想毕再次催运内力,一掌狠狠击向铁门裂痕处的石墙。 轰隆一声,石墙中力碎裂开去。一阵箭雨朝石墙碎裂处射了过来,他闪身冲出了石墙,箭支哗哗从碎裂处没进密牢之中。 凌云俊到大厅之中,方落地只觉身子一空,立身处往下陷落。 原来整个大厅地面是个大陷阱,他急忙一手吸来一块窗帘。将窗帘扔出栓到横梁上,借力往上腾起。嘶一声,一飞刀滑断窗帘。 还好凌云俊已经出了陷阱口,一个石板从大厅上空坠落下来,看样子是要盖住陷阱口。他虽出了陷阱口,却还未离开陷阱范围,如此下来他必将被压下陷阱去。随即运力悬身转向闪向一侧的木柱。 石板擦着他的衣衫砸到大厅陷阱之上,振起阵阵轰隆声。若再晚上半秒,他必被石板压中。 未待他回神,呼呼箭声已经冲向他来。 他一脚蹬到木柱上,闪身避开了箭支,冲出了大厅落到庭院之上。刚落地见到欧阳剑抱着玄天剑扔到马车之上,奔出了侧门,便闪身追了上去。庭院围墙顶上顿时出现了无数弓箭手,一齐强箭射向他来。他无奈被箭阵挡住前路,运力控住无数箭支随身旋转,又运力一齐将绕身飞旋的箭支反射向四周弓箭手,墙顶弓箭手纷纷中箭落地。 他借势跃进左侧的马房,取下一马冲出庭院,随身擒住一个武士,横担到马上,问道:“还有一个公子被关在哪里?” 那人依然惊魂未定,径直摇头答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呀。” 凌云俊边使劲策马,边怒言道:“不说我就杀了你。” 那人断续道:“我们只见擒了你一个人来,没见到有其它的人被擒进来,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公子在哪里呀?” 凌云俊想道:“只见欧阳剑抱着玄天剑出逃,若婷儿也被关在这里,他必定会挟持她来威逼我才是。如此说来婷儿未必关押在这里,还是先追到欧阳剑再说。”将武士扔到地上,加速往前追去。 追了一阵,马车哗哗声越来越近,他蹬马往马车声处冲去。跃到马车之上掀开车帘,马车上除了玄天剑之外空空如也,早无了欧阳剑的踪影。 他心里一阵刺疼掠过,擒不到欧阳剑婷儿的下落就无法知晓了,心里自然慌乱得紧。他右手提起玄天剑,将玄天剑背到背上。 突然觉得触到玄天剑的右手面上阵阵辣疼,翻手一看,见手面青紫胀痛,知道是欧阳剑在玄天剑上抹了毒药。急忙用左手点住了右手血脉,往上至下运力于手,将毒性往指尖逼去。可惜欧阳剑所下之毒毒性散入极快,他发现过晚,毒性已经散到四处。他边抑制住毒性,尽量不让毒性再扩散,边使劲拍马往前冲去。虽然更多的毒性被逼到指尖,但已经扩散的毒性开始起了作用,开始觉得昏昏沉沉越来越烈,啪一声倒在了马车上。 欧阳剑料定凌云俊必会中毒,离开马车之后上了一匹单马紧追向马车。单马行速自然快过马车许多,很快他便追上了马车。不过他只是隐藏到丛林之中往外看去。 看到一个身穿黄衫的年轻女子带着一队士兵围在马车四周,急忙掩身起来细细打量。 这个黄衫女子正是司马飘雪,站在她身旁的红衫女子便是阿喜。 两人知道采贼惯于暗夜作案,见士兵巡逻。便向士兵显了令牌,跟着士兵一起出来巡路。到了此处见到乱窜的马车冲向小道便将马车拦下。士兵搜了马车,发现凌云俊晕倒在马车之上。司马飘雪见到是凌云俊心下欢喜,见他神情便知是中了毒,命士兵将马车拉走,与和阿喜护在后面。 欧阳剑见此般状况自然心痛难当,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跃上马,在丛林中跟踪着司马飘雪等人前去。 阿喜愤愤难平地说道:“小姐,这种没心没肺的人干嘛要救他呀?”显然她对上次凌云俊无意言语得罪还心有厌恨。 司马飘雪道:“阿喜,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阿喜道:“难道不是吗,上次好心要帮他寻人,反过来成了坏人了。小姐,他这种总是喜欢把人想坏的人,还是少接触的好。” 司马飘雪有些气愤,瞅了她一眼说道:“少说两句话会死吗?” 阿喜似乎还想说话,见司马飘雪气焰已升不敢再多说,咽了下去。司马飘雪沉思许久,自语道:“他不是跟着萍儿在一起的吗,怎么一个人躺在马车上中毒了?” 阿喜道:“那还用说吗,指不定萍儿受不了他那坏心眼也不理他了。” 司马飘雪见她答非所问,整个思绪就不靠谱,说道:“你怎么总把他想得那么坏呀,人家也没多得罪你呀?” 阿喜道:“怎么没得罪,他就一个心胸狭窄的汉子,言语不对头就跟人争吵,一点气度都没有。” 司马飘雪无奈摇头道:“好了,我看得出他不是那样的人,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吧,说不定日子处长了也就好了。” 阿喜知道司马飘雪心仪凌云俊,不想再让她多心,点头应道:“若还是以前那样子,我可饶不了他。” 欧阳剑虽然暗中还跟着众人,但距离较远加之丛林杂音他极少能听到司马飘雪两人的谈话。心中只是疑惑为何官府的人会搭救凌云俊,想道:“这小子若是朝廷中人,那么事情就更难处理了。眼看就要到文山城了,半路不能截住他们,等他们一进了城就不好办了。”想毕心乱如麻,时时有着冲上去截杀的念头却是迟迟不敢动,想道:“那两个女子看似武功不弱,还有那么多士兵。凭我一人之力断然无用,该如何是好呢?”待他想了一阵依然无果后,司马飘雪等人已经进了城去。无奈停了下来,想道:“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回去另寻应对之策才是。”想毕拉转马头向避龙山庄赶回去。 司马飘雪一行人进了县衙府,司马飘雪抱着凌云俊进了一个房间,命阿喜去禀明县令,并找来大夫。 阿喜得令出了门去。 司马飘雪望着昏迷中的凌云俊竟入了迷,陷入无尽情思之中。 随之见到一个郎中跟着跟着一个县令来到房门口,司马飘雪急忙起身行礼道:“打搅王大人了。” 第163章:生情 县令微笑道:“阿雪,我和你阿爹罗婺部长相知甚深,你们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必拘礼。这位是王大夫,是砚山城颇有名气的大夫,希望能助你们一臂之力。”其实司马飘雪正是罗婺之女,名为罗飘雪,因她出入江湖,其母亲姓司马,便自己取了个司马飘雪的名字。当年罗婺为段思平寻药,曾在巍宝山中将柳婷婷救于巨蟒之下。他见柳婷婷不禁想起了他的女儿,这个女儿正是这个司马飘雪。 司马飘雪点头道:“多谢王大人,大夫这边请。”引着王大夫进了客房。 阿喜带着大夫去给凌云俊看病,司马飘雪给王大人沏茶。 王大人道:“你也坐吧,几年不见都长那么漂亮了。” 司马飘雪坐下微笑道:“大人过奖了。” 王大人道:“据实而言罢了,已经有许久未见到罗大人了,不知他近来身体可好?” 司马飘雪点头道:“阿爹同大人一般健朗得很,就是脾气一点也没变。” 王大人笑道:“脾气大也是好事嘛,不然怎么能管得下来那么多人呢。我看你脾气倒是一点也不像他,温和得很。” 司马飘雪道:“都是从小被他吓出来的,哪里会向大人这般和蔼可亲。” 王大人道:“这倒未必,你别看我和蔼得很,发起火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司马飘雪摇头微笑道:“我看倒是不像,难不成每个部长脾气都这般大?” 王大人笑道:“偏见!这小子是什么人,长得倒挺英俊,看起来也本分。” 司马飘雪喜笑道:“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会中了毒,还在昏迷不醒呢。” 王大人道:“就是个普通的朋友何必这么心急呀,是不是心仪之人呀?” 司马飘雪脸额红遍,赧彦垂头轻语道:“胡说什么呢。” 王大人笑了笑,站起身说道:“走,咱们也去看看他伤势如何了。”转身走到凌云俊床边。 大夫见到王大人来到,起身欲行礼,王大人点头暗示他不必多礼,问道:“怎么样,可有医治之法?” 大夫点头道:“大人放心,此毒名叫伺恶毒,虽毒性散播极快,却也好解。这位公子内功深厚,早已将大部分毒性逼到指尖,其它部位中毒较浅。指尖之毒我已经为他拔出,再给他开两幅草药,休息几个时辰就会没事了。”从药箱中拿出了些草药当即配了两份用纸包好。 王大人点头道:“有劳了。” 大夫说道:“大人不必客气,这是小人该做的。”将两包药递给司马飘雪,说道:“小姐好福气,令夫内力深厚世间难寻,憨厚老实更是难能可贵。” 司马飘雪顿然脸红耳赤,害赧难当,垂头接过药,轻声道:“怎么胡乱说话呢,我和他……他……” 大夫才知自己说错话,急忙道歉道:“小的失言了,方才见小姐秀美得很,这个公子又是英俊潇洒,很是般配,还以为是夫妻了。失礼,失礼。” 司马飘雪害赧难当,心中却是阵阵喜欢,嘴角笑意茸茸,话不能语。王大人笑道:“有何失礼的,这不早晚的事嘛。” 司马飘雪垂头轻语道:“大人怎么也跟着胡说了。” 王大人笑着邀了大夫走出房门,说着“好,好,我胡说了。往后成亲可别忘了邀我就是了。” 阿喜见到两人走后,走到司马飘雪身旁说道:“王大人怎么也嘻嘻哈哈的,尽跟着胡说八道。” 司马飘雪心中喜悦,忍不住嘻嘻笑出,起身说道:“我去给他煎药,你好生守着。” 阿喜急忙拦住说道:“小姐,这煎药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你去做呀。交给下人去做不就行了吗?” 司马飘雪摇头道:“这怎么行,万一火候不好岂不是降了药性,还是我自己去吧。” 阿喜又拦到她身前说道:“哎呀,你从未煎过药,哪里知道什么火候呀。既然如此上心,还是我去煎吧。”伸手去拿药。 司马飘雪缩回手,说道:“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学着做吧,你好生守着便是,有什么情况立即告知我。”笑意茸茸的出了房门去。 阿喜无奈,轻摇头道:“不才见过三次面嘛,就变成这样了,以后还得了。”走到凌云俊身前坐下,两眼不眨地盯着凌云俊,心想道:“我家小姐人那么好,也不知你那世修来的福气。要是再敢惹小姐伤心,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司马飘雪在丫鬟的指引下来到了厨房,丫鬟要帮她生火被她喊走了。自己拿来了柴火,弄了一阵子才燃了起来。她在罗府是千金小姐,从未下过厨房。这生火煎药可是第一次,说来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又折腾了一阵,总算将药煎起来了。坐在火盆前一阵笑意茸茸,陷入了情思。直到一阵糊焦味才回了神,忙着打开药罐盖子又被烫得直甩手。不过她可顾不上治疗手上的烫伤,打来了水加到药罐之中。心下才惊起来,她既然一脑子热腾,忘了加过第几回水了。更不知道该加几次才算合适,心下烦恼之际阿喜走了厨房。 阿喜闻到了药糊焦味自然知道是什么状况了,看到司马飘雪捂着手,急忙先为她包手,说道:“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呀。” 司马飘雪微笑道:“我没觉得苦呀,只是药糊了还能要吗?” 阿喜道:“怕什么,死不了的。” 司马飘雪道:“你这乌鸦嘴,若不能要了就倒了从新烧一壶就是。” 阿喜微笑道:“小姐,没事的,只是糊了一点儿不会影响药效的,放心吧。” 司马飘雪点头道:“可是我也不记得加过几次水了,还能行吗?” 阿喜道:“一副药一般都可以喝上两三次的,这才第一次,加几次水也没那么多关系。” 司马飘雪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阿喜点头道:“当然。”见到药罐中水开了要去倒药。 司马飘雪急忙止住,抢过去说道:“我来,我来。” 阿喜道:“你来什么来,手都烫伤了就好好休息吧。若是被老爷看到,不拔了我的皮才怪。” 司马飘雪拿起湿毛巾握住药罐,向碗里倒药汤,不理会阿喜的言语。 阿喜欲抢又知道劝不过她,只好站着看了。她见司马飘雪倒好药汤,伸手去端起药碗。 司马飘雪将药罐放下,说道:“我来,我来,你先去看他怎么样了,没人看着可不行。”说着去端阿喜手中的药碗。 阿喜无奈只好又将药碗递给她,说道:“小心,可别再烫到自己了。真是搞不懂,你这是瞎忙乎什么呢。”走在前面回到凌云俊的房间。 司马飘雪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走到凌云俊床前,将药碗放到桌上。左手扶起凌云俊,命阿喜端起药碗,右手拿起调羹给凌云俊喂药。方喂了几调羹,凌云俊一个咳嗽惊醒过来,嘴里喊着“婷儿,婷儿!”梦境慌乱大惊之下将司马飘雪推开猛然四顾,茫然无措。 司马飘雪被他用力一推,一个踉跄差点倒地,还好阿喜反应极快急忙左手扶稳了她。 司马飘雪犹如一尖刺正中心口,脸容黯然伤神。 阿喜将药碗狠狠櫈到桌上,指着凌云俊骂道:“你干什么,好人坏人分不清啊?” 凌云俊回心定神,知道是两人救了自己,也知慌忙之中大失礼数,急忙起身鞠躬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阿喜骂道:“对不起就完啦,我告诉你你别以为……” 司马飘雪急忙止住阿喜,说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阿喜怒道:“什么没关系,你辛辛苦苦给他煎药,他倒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凌云俊拱手道:“方才在下一时惊慌无意得罪姑娘,请姑娘宽宏大量不予计较。” 司马飘雪看得出凌云俊不过是惊慌所至也毫无冒犯自己之意,烦闷之气大减,微笑道:“公子不必多礼,既是无意又何来冒犯之说。你身体刚恢复,不宜多行,还是好好休息才是。” 凌云俊前次言语有过两人,心里本有愧意,此次二人又救了他,心里甚是感怀。说道:“司马姑娘心怀若谷在下敬佩,且多次有助于我,此恩不知如何才能报答。如今唯有多谢二字先代为感恩,往后若有机会必定再报大恩。” 司马飘雪微笑道:“既然是朋友本应相互帮助,就不言谢了。偌大的江湖无处不暗藏杀机,要的正是朋友之间的真情相助。若公子不嫌弃,往后就叫我雪儿便是。” 凌云俊点头道:“多谢雪儿姑娘相助,在下确有要事在身不敢逗留,至此便告辞了。往后若有机遇,再来拜访。”提起玄天剑站起身来。玄天剑上涂有的毒也被那大夫化解过。 司马飘雪急忙问道:“公子有何急事,可否说来听听,指不定我们也能相助一臂之力。” 凌云俊答道:“实不相瞒,如今婷……”说道此处猛然停下,想起柳婷婷让他不要传出她是女儿之身,改口说道:“如今阿婷公子不知去向,险象重重,在下这正是要去寻救他。” 司马飘雪道:“原来是阿婷公子,可是你身体远未恢复,大夫要你休息至明日早晨方可起身。若你自己的身体都没恢复,就算是遇到阿婷公子险况也无法搭救于他呀。” 凌云俊道:“可阿婷公子对我恩重如山,我怎能弃他不顾安心在此疗伤呢。我知道雪儿姑娘为在下着想,心中感念不敢忘怀。实在是心下难稳,坐立难安,无礼之处颇多不敢言释,请姑娘保重。”走向房门。 第164章:初闻仇 阿喜怒道:“给我站住!”此声甚为洪亮,语气中带着沉沉怒焰,凌云俊随声停住。 司马飘雪欲止住阿喜,阿喜哪里还理会她,径直走到凌云俊身前道:“我家小姐亲自为你煎药,手指都烫伤了。你却为了一个公子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乎那也算了,就连关心你的人也不在乎吗?” 司马飘雪止住道:“阿喜,休要无礼。” 阿喜气怒道:“无礼,我看是他无礼吧。凌云俊,若不是小姐处处为你着想,你的死活我才懒得管呢。可惜小姐为你煎药满脸烟尘扑扑,不顾自己手被烫伤还要坚持为你倒药端药为了什么?不就是怕你身体恢复不了,怕你出什么大事吗。你倒好,一醒来就往外面冲,可有想过我们的感受?你不爱惜自己,难道就不允许别人来爱惜你吗?人活着不是为你自己活着,而是为了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活着。不然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不够格得到别人的关心!”哼了一声走出了房门,远远说道:“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爱怎么就怎么着吧,岂有此理……” 凌云俊呆立许久,好似深有所悟,又觉得自己着实可恶,愧意冉冉,想道:“阿爹自小教授,受人点滴之恩皆要永泉相报才是君子行径。雪儿姑娘几次相助于我,我却屡次失礼岂是君子之道。若在如此真是愧对人家一片好心相助,不该如此,再不该如此了。” 司马飘雪顿了顿,脸容极为尴尬,走到凌云俊身旁说道:“阿喜就是个直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心倒是不坏。方才言语之中多有冒失之处,望公子不要介怀才是。” 凌云俊转身鞠躬行礼道:“阿喜虽言语坚硬却是处处在理,在下顿悟。确实觉得自己错处多多,愧疚难当。”走过去将药汤喝了干净。走到司马飘雪身旁说道:“姑娘请落座,在下为姑娘治疗烫伤。” 司马飘雪推辞道:“不必,不必。不过小伤,没什么要紧的。” 凌云俊道:“小伤大伤皆是伤不治是不行的,在下有一药末对于外伤颇有奇效。” 司马飘雪脸容露出甜蜜笑容,落座道:“有劳公子了。” 凌云俊说着“哪里,哪里。”为司马飘雪解开抱在手上的布条,见到手指烫伤出水肿一片,心里怜悯极是难受。他从怀中拿出那瓶从柳婷婷怀中取出的药末,洒到司马飘雪伤处,说道:“烫伤之处不易用布条包扎容易起水肿也容易感染,现在洒了药末也不必包扎就随风晾着,若无差错,过几个时辰便会好了许多。一日换上一次药,二、三日就会痊愈。” 司马飘雪在凌云俊取下布条时觉得阵阵灼疼,丝丝刺痛潜入心头。待他洒了药末,慢慢觉得伤处清凉舒适,再无疼痛之感。喜道:“这药果真神奇,原来你也颇懂医术的?” 凌云俊坐下说道:“我自小随父亲隐居山林,从未出过世面。只懂得些治疗毒虫猛兽之病,其余的一窍不通。这瓶药末是阿婷公子的,是什么药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对外伤很有奇效。”言语之中带有浓浓的思念之情。 司马飘雪微笑道:“阿婷公子真是个好人,人生能遇一知己确已足矣。不知阿婷公子有何险难,让你如此忧心?” 凌云俊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遇到了险恶之人。本来已经脱险,又想查出恶人用意。公子使出将计就计之法,却不料对手将我们分开押运。再押运过程中不知不觉将公子的马车调了包,待我发现已经不知道公子被运往何处去了。心中担忧恶人对他不利,所以才有了方才诸多失礼之处。” 司马飘雪道:“原来如此,有如此急事倒也不能错怪了公子。你可知对手姓名和居所,也许可以顺藤摸瓜找出线索。” 凌云俊道:“一个是护木山庄的庄主叫穆白,一个是避龙山庄的庄主叫欧阳剑。” 司马飘雪听后大吃一惊,说道:“是乾坤教的人?” 凌云俊听后更是吃惊,猛烈站起身来,惊道:“乾坤教?”惊声愤怒十足,充斥着浓浓杀意。 司马飘雪见他反应如此强烈,站起身来,说道:“穆白是乾坤教文山分坛坛主,欧阳剑是砚山分坛坛主。难道公子与乾坤教有何仇怨么?” 凌云俊听到乾坤教三个字,怒焰顿然升起,手拳捏得咯咯直响。道:“仇深似海,姑娘可知乾坤教在何处?” 司马飘雪听后几分惊恐,几分忧伤,轻声道:“乾坤教乃是江湖第一大教,总坛无玄宫设在巍山城巍宝山之中。第一大总分坛三元宫设在秀山郡秀山之中。小分坛有许多,散在诸多城镇之中。教主逆天行武功号称天下第一,江湖之中皆是畏惧三分无人敢冒犯,就连皇上也要礼让三分,公子究竟与乾坤教有何仇怨?” 凌云俊对乾坤教几乎不了解,凌玄峰也从未提过乾坤教之事。如今听了司马飘雪所言,暗自想道:“江湖第一大教,又有武功天下第一的教主,难怪可以为所欲为残害苍生。既然有如此之大的势力,报仇不可操之过急,须得从长计议才是。”想毕说道:“乾坤教作恶多端,能与谁人无仇?” 司马飘雪不解道:“乾坤教虽为第一大教,教主逆天行武功又高深莫测,但教规严密,从不涉及江湖和朝廷之事,全教多于修道养生为旨。倒不见得作恶多端,残害苍生。不过既然教众如此众多,良莠不齐,难免会有肖小之群败坏教风也很难说。” 凌云俊疑惑道:“怎么,乾坤教极少作恶的吗?” 司马飘雪点头道:“正是,但江湖传言逆天行生了一场大病之后极少走出无玄宫。近年来乾坤教似乎也出了不少事情,也未见逆天行露面过,其中的奥妙无人知晓。” 凌云俊似乎觉得司马飘雪的言语实在难以理解,冷视过去问道:“你是乾坤教之人?” 司马飘雪一怔,摇头道:“你不是说过我是朝廷中人吗,怎么会是乾坤教之人。若我之乾坤教之人,怎么会不知道乾坤教近几年的变化之原因呢?” 凌云俊问道:“乾坤教有何变化?” 司马飘雪道:“乾坤教乾阴使胡绝修身三元宫,却不知为何无故被人几乎灭宫。他的妻子李晓馨不幸在大战中去世,胡绝也几乎丧命。出了如此大事逆天行教主却是不闻不问。难道你不觉得有什么蹊跷之处吗?” 凌云俊疑惑不解道:“难道有蹊跷之处?” 司马飘雪微微一笑道:“若你是武功天下第一的教主,你的右手被人砍了下来,你会不闻不问吗?” 凌云俊顿悟,自语道:“对呀,逆天行为何会不闻不问呢?” 司马飘雪道:“也听说乾坤教少主曾多次遭人追杀,还有几个分坛也无故被人灭杀,逆天行教主仍然忍气吞声,完全不像传闻之中的逆天行。” 凌云俊一惊一骇,道:“传闻之中的逆天行是什么样的?” 司马飘雪道:“传闻之中的逆天行善恶分明,虽不涉足江湖,也绝不允许外人欺凌教众。所以江湖之中无人敢近乾坤教半分,乾坤教也不会无故乱杀无辜,两者相安无事。” 凌云俊更为疑惑,沉思少许,怒气更增,道:“仗势欺人,心狠手辣。” 司马飘雪见到凌云俊好似心仇满腹,却又不愿吐露一句,暗自忧伤,说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可否说来听听?” 凌云俊想道:“师傅有言不可道与外人,既然已经知道是逆天行所为和乾坤教所在地,即可找杀乾坤教报仇雪恨。”想毕说道:“恕在下有难言之隐,往后时机纯熟再行相告。” 司马飘雪微笑道:“既然你有难言之隐,也不必记怀,就当做我没问过好了。” 凌云俊心事重重,走到房间门口往外开去,沉思了许久。司马飘雪见他满脸忧伤,心事重重自然不想去打搅他,落座一侧,静静陪着他,心中似乎也少不了诸多波澜起伏。此时天已经大明,凌云俊犯事扰心也忘了天明之事。 过了一阵,阿喜端着一碗药汤走来,狠狠瞅了凌云俊一眼,将药汤狠狠放到桌上,道:“不是早就想走了吗,干嘛懒在这里呀?” 凌云俊顿然回神,想起寻救柳婷婷之事,才发现天色已明,转身说道:“天色已明,在下告辞了。” 司马飘雪急忙说道:“先喝了药汤在走不迟。” 凌云俊端起药碗一口喝尽,道:“多谢二位相救,在下告辞了。” 司马飘雪道:“且慢,这里是官府府衙,没有我们带路,恐怕巡逻士兵不会轻易允许你出入。” 凌云俊走出门,确实见到来来往往的士兵在院内巡逻,无奈转身道:“劳烦姑娘带我出去,大恩往后再谢。” 阿喜道:“凭什么,说走就走说留就留,你当这里是什么,挑楼么?” 司马飘雪怒道:“阿喜,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种话岂能随便言语?” 阿喜气怒顿生,扭头转去一侧不理会司马飘雪。 凌云俊从未出过江湖,自然不知道阿喜所说的挑楼是指妓院,说道:“姑娘说的桃楼是什么地方?” 阿喜怒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不可理喻。” 凌云俊亚口不言,心中却是愁云顿生。 司马飘雪向阿喜说道:“赶紧去收拾了行囊,咱们也总不能懒在这里白吃白喝吧。”阿喜瞅了凌云俊一眼,哼了一声出了客房。 司马飘雪微笑问道:“公子可知乾坤教文山分坛及砚山分坛所在处?” 凌云俊摇头道:“在下第一次出山不知世事,就连这里是哪里我也不知道,真是惭愧得很。” 第165章:寻路 司马飘雪道:“既然公子不知道分坛位置如何着手寻找阿婷公子呢,难不成要普天撒网,海底捞针?” 凌云俊听她这么说顿然觉得一片迷茫,断续道:“我……我……” 司马飘雪道:“你不知道没关系,我知道压。若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助你的。” 凌云俊急忙拱手谢道:“如此甚好,有劳雪儿姑娘了。” 司马飘雪喜笑道:“谢什么谢呢,以后我有事你也帮我不就行了吗。” 凌云俊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 司马飘雪喜笑点头,说道:“走。”凌云俊跟着她走出了房门。两人方走几步便见到阿喜背着一个小背包迎着司马飘雪走来,冷眼看了凌云俊一眼,话也不说。三人来到府衙大堂内房向县令辞行后出了府衙。阿喜问道:“喂,不知道什么是怡红院,要不要我带你去销魂销魂呀?” 凌云俊摇头道:“此间毫无闲时,还是不去了。” 阿喜笑道:“你的意思是以后有闲时再去了?” 司马飘雪知道阿喜在故意逗凌云俊,轻声道:“阿喜,大街小巷的说这些事,你是不是有病?” 阿喜道:“他才有病呢,既然想着以后闲时去怡红院,这种人无可救药。” 司马飘雪道:“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真是。”说完对凌云俊说道:“别理她。” 凌云俊无奈点了点头,说道:“雪儿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司马飘雪道:“这里是文山城,乾坤教在此城有一个分坛坛坛主正是穆白。现在咱们过去看看,也许能查出什么线索。” 凌云俊连连点头赞道:“如此再好不过了。” 三人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座四合院外停下。一起跃到一侧屋顶,望向四合院内的情形。四合院中平常得很,连巡逻守卫的武士也没有,只有几个守门的侍卫。突然听到大房之中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极为悲苦。凌云俊迫不及待,提着玄天剑闪身落到庭院之中,冲进大房。刚进房门,突听到一阵破风声袭来,便见一阵箭雨带着火团向大房射来,霎时见,犹如一条火龙吞没大房般。凌云俊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继续闪进大房中,大房之中空空如也,方知入了陷阱,急忙转身挥剑挡着穿射进来的箭支。 司马飘雪和阿喜见凌云俊中了埋伏,本想冲杀进去救他。又见大队弓箭手纷纷向庭院靠拢,便跃下身去攻杀弓箭手。两人才刚动手,一个年轻公子和一个中年男子持剑跃至,两人二话不说拔出长剑攻向司马飘雪二人。中年男子攻向阿喜,身速极快,剑剑稳准毫无破绽。他的武功内力远高阿喜,数招过后便将阿喜功得退无可退。年轻公子攻向司马飘雪,两人武功内力相差无几,数十招过后皆难看出强弱。司马飘雪见此两人,心下几分惊恐,边挡斗边暗想道:“不好,千阳使和付长老怎么会在这里,这下可和乾坤教结下梁子了。”此年轻公子正是千线随,中年男子正是付延。 付延一招虚招晃过阿喜,狠狠一脚正中阿喜胸口,将她踢飞在地。阿喜手握胸口,显是受伤不浅。付延趁势欲冲杀阿喜,一声轰隆响声吸住了他的注意力。他回头看去,见凌云俊腾身冲破屋顶闪身冲向这里来,霎时愣住。众弓箭手见凌云俊欲逃出,早已拉好的弓箭一起脱弓而出。只见无数箭支从院廷四周往凌云俊汇集去。司马飘雪见状心下担忧,分了神。千线随一剑划过她的手臂,又一脚踢向她胸口。她急忙挥短刀挡上去,被千线随震得得直推数步。千线随欲攻向司马飘雪被后侧呼呼的箭支声震住,回头一看。见凌云俊落到熊熊大火房顶之上,身子飞旋着,无数箭支冲向凌云俊,绕着凌云俊转了一圈又射速变得更为强劲,掠过浓浓的火烟反射回来。大吃一惊之际,数支箭支一惊射向他来。付延跃到他身前挡开了箭支,道:“千阳使,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 千线随大惊回神,纵身跃向一侧房顶没入房屋之后。付延随即随之跃离。司马飘雪见两人逃离,又阿喜受伤行动不便,加之反射回来的箭支依然射向两人,她挡在阿喜身前挡着箭支。众弓箭手纷纷中了反射回来的箭支,哗哗倒落地上,霎时间无一存活。凌云俊闪身落到司马飘雪身前,见到她手臂上被剑划破鲜血淋淋,先为她点住血脉止血,又从怀中拿出药末洒到伤处,问道:“雪儿姑娘,可觉得舒适些?” 司马飘雪收回短刀,深情一笑,摇头说道:“我没事的,就是担心你中了恶人陷阱,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凌云俊点头道:“我没事的,放心吧。”扶起阿喜,为她运气疗伤,说道:“阿喜姑娘伤势不算严重,再为你运功治疗两次就会没事的。” 阿喜捂着胸口,站稳身子,道:“我以为你忘记我的存在了呢,谢谢啊。” 凌云俊道:“不必客气,二位是为了在下负的伤,实在过意不去。”他让司马飘雪两人在外面把守正是怕两人陷入险境,如何也料不到对手早已设下陷阱。随即听到哗啦啦的垮塌之声,三人转头看去见到庭院大房已经倒塌在火海之中。 阿喜道:“赶紧走吧,官兵很快就到达这里的,到时候非要做各种盘问,很烦的。” 凌云俊点头,一手搀扶着一人纵身跃到另一条小巷之中,往大街走去。司马飘雪问道:“怎么,大房之中不是阿婷公子吗?” 凌云俊摇头道:“大房之中空空如也,咱们是中了敌人的引诱之计。我还奇怪,为何敌人对咱们的行踪会了如指掌?” 司马飘雪静思少许说道:“也许是敌人监视了咱们,见咱们去向是分坛,所以抢先设下了陷阱,引我们入穴。” 凌云俊脸容变得暗淡,忧愁四起,静思不语。司马飘雪问道:“你在想什么?” 凌云俊道:“乾坤教的人个个都这般诡计多端,确实难以对付。一时半伙绝难对付得了乾坤教,心下担忧阿婷公子的安危。” 司马飘雪方时未能顾忌那么多,却不知千线随和付延也在,这下她和乾坤教的仇怨算是了洗不清了,几分苦闷,道:“阿婷公子武功如何?” 凌云俊也不清楚柳婷婷的武功究竟如何,回想起柳婷婷曾给他说过欧阳剑两人奈何不了她,又回想去柳婷婷拂琴成字时的身速,便答道:“我也不知道他的武功如何,但应该不弱,一般人应该近不得他身半分,欧阳剑和穆白显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司马飘雪点头说道:“既是如此你就不必担忧了,我看阿婷公子聪明伶俐,灵力悍然是世间少有之才子。要逃脱对他来说丝毫不成什么问题,若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早已逃脱,并不在乾坤教手中。”她一是据实分析,二是不想让自己和凌云俊与乾坤教的矛盾越闹越大。 凌云俊也觉得有此可能,点头说道:“但还是不能有大意,见不到阿婷公子安然无恙,还是放心不下。” 司马飘雪点头道:“这不过是我的推测罢了,万事都是不一定。不过你不必太多担忧,就算阿婷公子落在他们手中,没擒到你之前,他们应该不会为难阿婷公子的。” 凌云俊疑惑道:“何以见得?” 司马飘雪微笑道:“因为你的武功高于阿婷公子,内力高深莫测,世间少有敌手。他们必定会留下阿婷公子牵制你或者引诱陷害你,自然不会轻易伤害阿婷公子的。” 凌云俊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微微点头,自语道:“希望如此。” 阿喜渐渐觉得身体恢复许多,动了动身子,赞道:“你这真气治病还真有奇效。我家小姐聪明伶俐,猜测事情也是十拿九稳,你就放心好了。” 凌云俊想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也只好认同她说的,自己心中也好受些。阿喜问道:“你刚才是什么武功,怎么所有的箭支都倒飞回来啦?” 凌云俊觉得两人也无恶意,真情实意,如实说道:“是‘万恶回首’之功。” 司马飘雪和阿喜两人学的都是罗氏武功,对江湖之中的诸多武学知之甚少,自然不知道这是这“万恶回首”是什么武功了。阿喜似懂非懂地寻思少许,点头赞道:“好功夫。” “公子……”三人随声看去见到一个壮汉静站不远处凝视着凌云俊。 凌云俊见到是阿旺喜笑起来,道:“你怎么在这里?”司马飘雪和阿喜见到是凌云俊认识的人,戒备之心少减。 阿旺边走过来便凝视司马飘雪二人,问道:“这两个是什么人,婷儿姐姐呢?”他自凌云俊两人离开后一直再寻找他们,见到凌云俊却忘了了柳婷婷交待过他不许叫姐姐。 司马飘雪疑惑道:“什么婷儿姐姐,不该是阿婷公子吗?” 阿旺顿然想起柳婷婷的交待,改口问凌云俊道:“那个……那个公子呢?” 凌云俊脸神暗淡,愁眉答道:“失散了,我也不知道他会在哪里?” 阿旺大惊道:“什么!你……你怎么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呀,哎呀,就怪你,叫你们去哪里也不跟我说一声,气死人了,真是气死人了。”手舞足蹈,来回晃动,显得极其忧心。 阿喜见他来回晃动弄得人心惶惶,骂道:“好啦,晃得人头都晕了,能不能安定一下的?” 第166章:砚山来 阿旺顿时怒道:“老子爱怎么晃就怎么晃关你屁事,这里是你家呀?” 阿喜怒火冲天,拔出刀指向阿旺骂道:“敢对本姑娘大呼小叫,找死啊。” 阿旺不慌不忙地挺胸走到阿喜刀尖前说道:“怎么,有本事你就一刀插上来。” 阿喜虽是怒气所至,却不会真伤阿旺,但又碍于面子下不去,怒得脸容通红,断续道:“你……你……” 凌云俊上去拉开阿旺,向阿喜道歉道:“阿喜姑娘,我这朋友也同你一样心直口快,心倒是不错,得罪之处请不要见怪。” 阿喜哼了一声收回刀,向司马飘雪看了一眼走到一个马棚前买了三匹马。牵着一匹给了司马飘雪,一匹给了凌云俊,一匹自己用。 阿旺见到她没有给自己买马,尴尬得很,问道:“我的呢?” 阿喜瞧也懒得瞧他一眼,扭斗一侧,傲声道:“你是谁呀,本姑娘为何要给你买马?” 阿旺也没多理会她,自己去买了一匹马回到冷笑道:“我有手有脚,也用不着谁给我买。再说了,别人给我买的我还不一定看得上。” 阿喜不屑一顾轻声道:“臭美!” 凌云俊走到司马飘雪身旁问道:“雪儿姑娘,接下来我们应该去往何处?” 司马飘雪道:“既然这里的分坛已经被毁,不如去文山分坛看看,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凌云俊点头跃上了马,待司马飘雪三人也上了马,随三人驰出砚山西门往文山去了。刚出了城门便见到一个脸容威严的中年男子率着一队武士匆匆赶向砚山城去。那中年男子见到凌云俊凝神打量了一阵,甩头继续前行去了,这个人正是胡绝。 司马飘雪见过胡绝,也知道他是乾坤教的乾阴使,迅速拉停了马蹄暗想道:“胡绝到砚山来做什么,会不会与此事有关?”想毕走到凌云俊身旁私语道:“此人便是乾坤教乾阴使胡绝。” 凌云俊大吃一惊,怔晃一下,定了神脸容怒焰横生,杀气冉冉而起。怒道:“乾阴使?” 司马飘雪点头道:“正是,不过此人颇为正派,江湖之中声誉极高,应该不会与此事有关吧?” 凌云俊想道:“管他正派不正派,既然是仇人如何能视而不见。”想毕说道:“先跟上去看看再说。”转马追了上去。 司马飘雪三人心中皆有疑惑,却也一同跟了上去。待三人进了砚山城,早已不见了胡绝一群人的踪迹。却见五行子带着辛婉萍掠过人群往东去,凌云俊已经许久未见到辛婉萍,心中本就有所担忧。他疾策马匹追了上去,喊道:“阿妹,阿妹!”司马飘雪三人也慢慢跟了上去。 辛婉萍听到是凌云俊的声音,心下欢喜得很,格格笑道:“阿哥!” 五行子见到是凌云俊,一齐下了马。武乾子道:“原来是凌公子,多日不见,可还安好?” 凌云俊向五行子行了见面礼,问辛婉萍道:“阿妹,我可是很担忧你,见你没事放心不少。”司马飘雪三人在不远处拉停了马,不想打搅凌云俊同几人的说话。 辛婉萍道:“四位阿叔和阿传姑姑对我好得很,我也很担心阿哥。” 武乾子说道:“我五人正有急事急待处理,正好想寻得公子。” 凌云俊道:“四位阿叔和阿传姑姑有什么事,不定网吧能够相助一臂之力?” 武雄子道:“哎呀,不用啦。萍儿可是越来越俏皮了,你先看好她吧。” 辛婉萍道:“原来是阿叔和姑姑是嫌萍儿调皮呀?” 武传子微笑道:“怎么会呢,待我们处理完事情必定会再来找你的。相处了这么些天,还真有些舍不得你了。” 辛婉萍喜笑道:“真的,一言为定,可不许骗我。” 武乾子道:“事不宜迟,我们先告辞了。”五人一起上了马策马奔去。 武英子回头翻手向凌云俊抛出了两匹药丸,微微一笑继续前奔去了。 凌云俊接过药瓶,见到一瓶是药丹一瓶是药末,瓶子同从柳婷婷怀中取出的那两瓶一模一样。大吃一惊,抬头看去时已经不见了五人踪影。从怀中拿出那瓶药末药瓶对照着这两个瓶子,陷入了无尽思绪之中。想道:“难道他们认识婷儿?” 辛婉萍见他陷入沉思,不解问道:“阿哥,你再想什么?” 凌云俊回了回神,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说着将三个药瓶收回怀中,顿然想道:“对呀,阿妹随他们相处了这么些天何不问问她呢。”想毕心下激动起来,拉着辛婉萍问道:“阿妹,你可知道这四个叔叔和姑姑的住处?” 辛婉萍摇头道:“他们喜欢游山玩水,从未有过什么固定居所,我也不知道他们住哪呀?” 凌云俊百思不得其解,问道:“你可见过婷儿?” 辛婉萍疑惑不解问道:“那个婷儿呀?” 凌云俊道:“阿婷公子呀。” 辛婉萍摇头道:“自那夜阿婷公子离开我家我就再没见过他了,阿哥至今还未找到他吗?” 凌云俊从怀中拿出药瓶给辛婉萍看了一下,问道:“这药瓶是武英子叔叔的吧?” 辛婉萍点头道:“是呀,阿英叔一天里没事就到处找来草药,这么一瓶药要上他很长时间的。” 凌云俊又问道:“他经常随意送人药吗?” 辛婉萍微笑道:“阿哥哪里话,他了那么长时间才弄得一瓶,怎么会随意送人呢。定是觉得与阿哥有缘,才会送给阿哥的。” 凌云俊似乎有所领悟,想道:“四位叔叔和阿传姑姑行踪不定,倒像是隐世奇人。婷儿聪明伶俐,阿英叔巧见到自然也会十分喜爱,送药给婷儿也是可能的。”想毕有些失落,问道:“阿妹可知他们有什么急事?” 辛婉萍道:“他们从未说过有什么急事呀,或许不想让我知道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阿哥怎么问了那么多问题呀?” 凌云俊道:“说来话长,改天再慢慢跟你细说如何?” 辛婉萍点头道:“嗯。” 司马飘雪三人见两人聊了一阵慢慢往前走来,阿旺走到凌云俊身旁看了看辛婉萍问道:“这个又是什么人?” 凌云俊道:“这是我的义妹辛婉萍。” 阿旺笑道:“这么说来不也就是我阿妹了吗?” 阿喜摇头道:“别臭美了,见到人家好看就想认亲呀?” 阿旺转向司马飘雪说道:“这个也好看,我就没认她做阿妹嘛。” 凌云俊向辛婉萍介绍了司马飘雪,阿喜和阿旺,又向三人引荐了辛婉萍。四人给自行了礼数,一齐上了马往文山去了。 胡绝一行人一到了砚山城便去了分坛,分坛四周人山人海,有的是围观大火的群众更多的是救援的官兵。一行人没入了人群之中凌云俊等人自然很难看到他们的身影。胡绝见到分坛毁于一旦,愁怒之色露出脸额,向一个随行的武士问道:“穆白去哪里了?” 那个武士道:“穆白受了教主之令去了丘北,如今在何处属下不知。” 胡绝道:“即刻将此处情况回禀教主,请教主定夺。” 那武士领命道:“属下遵命。” 胡绝问另一个武士道:“少主行踪可有消息?” 武士答道:“禀胡阴使,暂无消息。” 胡绝无奈摇头,暗自想道:“三元宫及数个分坛多次出现如此惨烈之事,教主却是不闻不问就连回禀去的消息也概不回,究竟出了什么事呢?如今除了寻回少主共商教事之外,恐怕再无更好的办法了。” “阿胡叔!”胡绝随声看去见到瑶佳站立在人群之中轻呼自己,心中大悦。自柳婷婷将他二人救回润正宫休养好后,瑶佳下了山就再没见过她了,心里还是挺想念她的。 胡绝慢慢走到瑶佳身旁问道:“阿佳,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才来之时并未见到你?” 瑶佳道:“姐姐说你会在这里,叫我来这里找你,真想不到你真的在这里。” 胡绝问道:“少主和你在一起?” 瑶佳点头道:“我们也是今早才到这里的,不过姐姐好像出了什么事,有些心神不宁。” 胡绝轻声道:“少主可知道这里遭此惨状之事?” 瑶佳摇头道:“她已经知道了,特意要我来这里查看的。” 胡绝道:“少主在何处,快带我去见她。” 瑶佳点头转身挤出了人群,胡绝安排了随行的武士待众士兵退去后重整分坛,跟着瑶佳挤出了人群。 瑶佳带着胡绝走出小巷掠过大街走进一家客栈,走到一间客房前停住。听到客房之中两人不绝于耳的争吵声,便知道两人是阴阳双子了。 瑶佳轻轻推开门,带着胡绝进入客房又将房门关紧。 柳婷婷已经换上了一套整洁大方的粉红长裙,看上去好似清水芙蓉般,清秀典雅。 原来柳婷婷和凌云俊一样,被张卓等人分道运走,在她身旁的那一辆却是一辆载着石头的马车以至于她也没能分辨出凌云俊已被调运。待听到穆白等人埋伏射杀了张卓手下,当即催运内力催碎另一辆马车后才发现那辆马车之中运的是石头,才知道中了计,转势便杀向穆白众人去。穆白及众人皆未来得及反应,大半便已不省人事。待她击杀了众人,却没有发现穆白的身影,想似他已趁乱逃脱。她跟着马车车迹追寻,哪知整个林中到处是车迹混乱一片,寻无可寻,便知是对手故意使出的迷惑之计。她解了一匹马,奔出了丛林,沿着一道马迹跟到了文山城,却未发现任何行踪,想是上了对手计谋。想道凌云俊武功高深,也不必担忧,就进了城中。却遇到了瑶佳和阴阳双子三人,四人随意寻了一家客栈休息。今天一早才到了砚山城,却听到文山分坛出了大事。就让瑶佳去查看情况,并邀胡绝来见她,瑶佳这才遇见了胡绝,领命邀了来。 胡绝见柳婷婷在屋内急忙上前鞠躬行礼道:“属下参见少主。” 第167章:才知是叛徒 柳婷婷微笑点头道:“阿胡叔不必客气,这一次喊你来是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 胡绝道:“少主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情况?” 柳婷婷向阴阳双子说道:“二位叔叔请到外面守卫,不要让任何人偷听到我们谈话。”阴阳双子两人领命出了门去。 瑶佳道:“婷儿姐姐,我要不要也出去?” 柳婷婷微笑道:“不必了,有二位叔叔防范可保无忧。”说着坐到木椅上,邀了两人坐下,问道:“此处分坛出了什么事?” 胡绝答道:“属下也是路径此地才发现分坛武士伤亡惨重,房屋被大火吞噬殆尽,其中的原委还不得而知。” 柳婷婷道:“前次三元宫之事是蜀山派所为,不久前发现蜀山派和圣教有联系。我在想蜀山派是不是已经同圣教、耆教、鬼毒教勾结企图对我教不利。” 胡绝想起李晓馨之事哀伤四起,缠绵悱恻,眉头横蹙,道:“虚无重出江湖后武功内力大增,大不同以前,少主要小心此人。” 柳婷婷回想到虚无对战自己时所用的招式看,她的武功招式极为玄幻,身速极快,远远超过了陈思难、林落子、耆老消失先三人。又见其所用兵刃为双月弯环刀,猜测:“《绮罗刀法》?” 胡绝道:“少主神机妙算,听闻虚无练就的一身奇功正是《绮罗刀法》。她还将圣教林落子的‘落子剑法’全部交予圣教弟子练习,如今的圣教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柳婷婷暗想道:“《绮罗刀法》已失传数百年,再无人知晓。听闻绮罗侠隐居在绮罗古镇,而绮罗古镇距离腾冲热海不远。难道武成龙救出了虚无,虚无竟无意之中闯入了绮罗古镇,练就一身奇功?”想毕道:“圣教与我大有渊源,追查之中万不得与圣教弟子为难。至于蜀山派弟子,可杀无赦。” 胡绝道:“属下遵命。” 柳婷婷道:“教主可有圣令回复?” 胡绝长吁短叹道:“教中出了诸多大事,连篇回禀却是音信全无,也不知教主如今可好,让人牵肠挂肚悬心难落。” 柳婷婷出来了这么久,心中也时常挂念逆天行。但每每回想起前次回到无玄宫的日子让她苦闷非常,想到逆天行对她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又是一阵忧伤掠过,深吸一气,道:“师父大病过后无余力处理教务也属常理,你命人调查昨夜分坛之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胡绝答道:“属下遵命。” 柳婷婷问道:“自千线随接替了千拾秋之职后行踪诡秘,到底再做些什么?” 胡绝道:“千阳使之行踪也只有教主和少主有权过问,他随我联系甚少,属下也不得而知。不过有武士回报曾在秀山一带见过他的踪影,却不知是为了何事而来。” 柳婷婷懒得理会千线随的足迹,想到昨夜之事,问道:“阿胡叔可知道护木山庄和避龙山庄?” 胡绝寻思少许摇头道:“回少主,属下不知。” 柳婷婷想到护木山庄陈设很新,可能是新建不久,胡绝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又问道:“可知道穆白和欧阳剑是什么人?” 胡绝答道:“穆白乃是我教文山分坛坛主,欧阳剑是砚山分坛坛住,不知少主为何问起?” 柳婷婷听到胡绝的回答大吃一惊,站起身来宁神谛思,道:“会不会是你记错了或者江湖之中会不会有与此二人同名同姓之人?” 胡绝摇头道:“少主有所不知,教主有过不成文的规定。为了避免教中长老及各坛主与江湖之中的人名混杂,但凡有重名的人皆要改名,不得与江湖中人姓名相重。” 柳婷婷问道:“你可理解此二人喜好?” 胡绝道:“不是很多,穆白喜欢琴棋书画和八卦,城府颇深。欧阳剑则喜欢习武,较为耿直些。两人喜好相同之处便是喜好茶,两人也因此相交甚深。” 柳婷婷听到胡绝讲述与所遇两人十分相像,便知正是此二人没错,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没听过这两个人的名字呢。” 胡绝道:“因此地较为偏远,二人从无机会到过无玄宫,名字也未在无玄宫出现过。所以少主不知二人是本教分坛坛主也在情理之中。十年前少主身中鬼毒教融身毒,氏长老等曾护送少主来过丘北,当时正是此穆白、欧阳剑和张付三位长老迎接少主等。可能当时少主昏迷之中,所以未记得此二人。” 柳婷婷微微点头,想道:“想是当时我还小,二人竟也认不出我长大后的容貌了。既然两人皆是本教中人,为何口中还称呼有主人二字。教中皆呼师傅为教主,从未有过叫主人之说,难道两人已经判教?”想毕说道:“阿胡叔,你派人暗中调查穆白和欧阳剑,有何发现直接向我回禀,万不可打草惊蛇。”其实虽然穆白与欧阳剑见过小时的柳婷婷,但柳婷婷化成男装,两人自然也皆未认出是他们的少主了。 胡绝十分疑惑柳婷婷为何要追查两人,既然是柳婷婷要他追查也知有她的道理,点头答应。 柳婷婷想道:“既然女扮男装无法追寻到蜀山派行踪,倒不如不做隐瞒以真实面容行走江湖,不定还能引出对手行踪。”突然听到房外阴阳双子吵了起来。 瑶佳闪身开了门,见千线随和付轩二人在门口与阴阳双子吵了起来。 瑶佳见千线随顿时气怒上来,狠狠道:“你来干嘛?” 千线随见到柳婷婷在屋里,想绕过瑶佳进门来行礼,可瑶佳哪里那么轻易让他进来。他在无玄宫门口阻拦瑶佳,如同此次瑶佳要阻拦他一般无二。瑶佳拔出九龙刀挡在门口,道:“擅闯者,我就格杀勿论了!” 柳婷婷道:“阿佳,让他进来吧。” 瑶佳道:“不行,姐姐,你是不知道这个家伙满肚子坏水,既然哄骗我,我要好好整治他。” 千线随极是无奈,道:“少主,少主……” 瑶佳怒道:“你给我住嘴,别以为姐姐会帮你。想要进去就来和我大战一场,打过我你便可以进去。”众人皆知千线随不是瑶佳的对手。 柳婷婷知道千线随哄骗瑶佳确实不对,但也不想就此让两人多了心结,起身牵着瑶佳回了大厅,道:“算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瑶佳狠狠瞅了千线随一眼,道:“下次再找你算账。” 千线随极为无奈也几分尴尬,向柳婷婷行礼道:“属下参见少主。”付延也跟随着鞠躬行礼。 柳婷婷道:“二位坐吧,此次找我所谓何事?” 千线随道:“属下奉教主圣谕,特来请少主回教与教主商讨大事。” 柳婷婷道:“有何大事?” 千线随道:“属下不知,教主也没跟属下说明。只是命属下下山寻回少主,并通传胡阴使及各个长老一起赶回无玄宫。” 胡绝一怔,道:“少主,此次教主如此召回,必定有大事。” 柳婷婷想道:“凌云俊武功如此高强,要逃脱对他来说绝非难事,也不必为他担忧。”点头道:“阿胡叔,方才之事你命两个得力之人继续调查。”对千线随道:“即刻回教!”胡绝点头领命。 众人随柳婷婷出了客栈上了马往巍宝山直奔而去,行至峨山镇时天色已然暗下。众人到了峨山分坛歇脚,千线随总是想寻着机会亲近柳婷婷,皆被瑶佳冷言相斥,弄得极为不堪。饭后柳婷婷和瑶佳坐在客房中喝茶,千线随又进了来,走到柳婷婷身旁道:“少主,属下有件事想跟您说,可否借步说话。” 瑶佳瞅了他一眼,道:“怎么又想耍什么招?” 千线随也瞅了她一眼,对柳婷婷微笑道:“少主……” 柳婷婷道:“阿佳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千线随道:“还是请少主借步说话吧。” 瑶佳牵住柳婷婷的手道:“姐姐,别跟他去,我看呀又是想送你什么东西来着,怕我在你不收他害羞。” 千线随顿时脸红至耳,狠狠瞅了瑶佳一眼。 柳婷婷道:“阿佳,你在这里等我吧。”起身出了客房。瑶佳无奈坐在客房中等候。 千线随跟着柳婷婷走出了客房,邀着柳婷婷来到庭院中的一张石桌上坐下,道:“少主,这一天行来可有累着?” 柳婷婷没有坐下,抬头望着天空,轻声道:“你有什么事吗?” 千线随从怀中拿出一个极为精致的荷包递向柳婷婷道:“这是我阿娘留给我的,我想送给你。”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既然是你阿娘留给你的,自然是你心爱之物,还是自己留着吧。” 千线随道:“阿爹说过,这荷包是阿娘专门为儿媳绣的,我觉得只能送给你才搭配。” 柳婷婷一怔,脸色暗淡了不少,道:“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虽然相处的时日不多,却相互间颇为了解。至多我只能把你当成兄长,从来没有过儿女私情。这荷包代表着你阿娘对你未来的期望,可不能辜负了她。你留着,等哪天遇到了心上人,再送给她吧。” 第168章:真相? 千线随深吸了一口气,壮了壮胆,道:“我从来就只喜欢过你一个人,永远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占据你的位置了。婷儿,你能成全我吗?” 柳婷婷转头很严肃地望着千线随道:“千阳使,此前我们在乾坤殿前比武有过约定。你已经输了,就不可在违背师傅圣令提及此事,难不成你忘了?” 千线随一怔,道:“我没有忘,但我又不能不提及此事,因为这件事不论如何我也是忘不了的……” 柳婷婷没等他说完,几分气意道:“我不管你能否忘得了,你必须得忘!” 千线随一脸黑净,极为悲切,欲哭不能。 柳婷婷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太重了,又说道:“人生之事不如意十有十一二,并不是任何自己想要的事情皆能如愿以偿。特别是儿女私情,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单方哪一个的事情。若是强夺强取皆不会幸福,只会害人害己。希望你能够懂得取舍,懂得真正的去寻找所爱之人。”言毕转身往客房走去,行至半途停住说道:“此后请不要在与我谈及此事,免得你我都不高兴。”往客房走去。 千线随悲痛欲绝,软身坐在石板上,右手紧紧握住荷包,捏得咯咯直响。自语道:“那可未必!”纵身跃出了围墙,没入暗夜之中。 瑶佳见柳婷婷进了客房,一脸苦闷,便知其中道理了,为她沏了一杯茶,道:“姐姐,别理会他,他就是个涎皮赖脸的小人。” 柳婷婷盘坐坐到木椅上,轻闭双目,道:“去休息吧,明天还需早行。” 瑶佳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便多说,爬到床上一闭眼便呼呼睡了去。 柳婷婷起身坐到木桌前,倒了一杯茶轻轻沾口,静坐了一阵,方睡了去。第二天,她早早起身,整理完毕后才叫了瑶佳起床。瑶佳还在睡意浓浓,眯着眼睛勉强起身。两人出了客房,胡绝等人早已在客厅等候。众人随意吃了些早膳便继续赶路了。一路上千线随皆是悲情连连,敢也不敢望向柳婷婷去。还好有阴阳双子二人叽叽喳喳的一路争吵,不然可真够安静的。行至旁晚十分,才到了无玄宫。柳婷婷不禁在无玄宫大门口停了下来,静静凝视着大门上“无玄宫”三个大字,好似有太多的思绪和回忆一起涌上心头一般。众人见她停下也都停了下来,傻傻地等着她。瑶佳见她许久难回思绪,轻轻拉了她衣袖,道:“姐姐,到家了,咱们进去吧。” 柳婷婷微微点头,对阴阳双子说道:“你二人到了进了宫内还是不可随意言语,更不可随意动粗,免得惹师傅不开心。”阴阳双子连连点头,不多狡辩。 柳婷婷转身往乾坤殿走去,众人跟着走了进去。广场之上依然有众多弟子正在操练武术,看气氛有几分严谨。进了乾坤殿大厅,所有的陈设都没有变,只是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之感。却不见逆天行的身影,只见千拾秋站在大厅中。千拾秋见她回来,上去行了礼。柳婷婷问道道:“阿千叔,我师傅呢?” 千拾秋道:“教主在后院散步,请少主稍适休息等候。”命丫鬟去沏茶来。 柳婷婷坐到大椅上,喝了口茶,道:“都坐下吧。” 胡绝、千线随、氏先三人才敢落座,阴阳双子和瑶佳倒是没理会那么多礼数,一进大厅就坐了下去东张西望了。 柳婷婷问道:“怎不见其余的长老,不是都邀了一起回来的么?” 千拾秋道:“教主已经传令各长老归教,应该快就到了吧。”柳婷婷没在多说话,静静地寻思着什么似得。 不一会听到一个轻柔的脚步声走进大厅,正是逆天行。胡绝、氏先、千线随、千拾秋急忙起身跪下行礼道:“属下拜见教主!” 逆天行见到柳婷婷呵呵笑道:“婷儿回来啦?” 柳婷婷左手挽住逆天行的右手,微笑道:“师傅,婷儿可想你了!” 逆天行温和笑道:“你呀,越来越淘气了,溜出去那么长时间也不回来看看为师,连个信都没有,这样可是不对的。”带着柳婷婷走上台阶坐到龙椅之上。 柳婷婷站着他身旁,撒娇道:“下次不敢了,师傅。” 逆天行亲和一笑,点头道:“好,好,回来就好啦!”柳婷婷微笑应之。 逆天行对胡绝等人道:“都坐吧。” 几人一同答道:“谢教主!”起身落座。 阴阳双子和瑶佳三人虽未跪下行礼,却也不敢失了礼数,站起身来,一起拱手鞠躬行礼道:“参见逆教主!” 逆天行道:“三位不必客气,一直以来你们皆在护卫婷儿的安全,贫道感谢于心,在此就不言谢了。” 阴阳双子三人同声道:“逆教主过奖了。”一同落座喝起茶来。 逆天行对着柳婷婷笑问道:“婷儿,我派了千阳使去寻找你的消息,却一直找不到,是不是故意躲着为师呀?” 柳婷婷秀眉一蹙,道:“师傅冤枉婷儿了吧,我还以为师傅不想婷儿了,出去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找我。虽说千阳使去找我,我可是半点影子也没见着他人的。” 逆天行望向千线随冷冷问道:“怎么回事?” 千线随急忙起身鞠躬行道:“禀教主,属下已竭尽所能确实一直未找到少主的身影。虽多次听到江湖人传少主出现之地,但属下赶去时早已不见了少主踪影。属下却也无能,请教主降罪。” 逆天行道:“找不着人能降何罪呀?” 千线随一怔,不敢再多言。柳婷婷道:“师傅,算了,我知道你想着我,还找我,我就很开心了。” 逆天行微笑道:“你倒是开心了,我找不着人可闷得慌呢。” 柳婷婷拉着逆天行的手撒娇道“师傅……” 逆天行哈哈笑道:“好啦,好啦,往后可不许再如此胡为了,一去就无影无踪的。” 柳婷婷坚定点头道:“嗯!对了,师傅,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逆天行道:“待会人来齐了一道说吧。”柳婷婷点头不语,静静站着。 不一会听到一阵脚步声掠近,见氏先、余杰、罗进贤、吴宏易、李江玄、方自中、罗方永、张世兵、陈秋九位乾坤教长老一同进了大厅,跪下行礼道:“属下拜见教主,参见少主!” 逆天行道:“起身落座吧!” 众人齐声答道:“谢教主!”言毕起身落座。 逆天行看了看柳婷婷,又看了看阴阳双子和瑶佳。柳婷婷会意,道:“阿佳你和阴阳双子你们三人先到少主苑休息去吧,不许乱跑。” 瑶佳三人辞了礼走出了大厅,丫鬟引着他们去了少主苑。千线随使退了大厅之中的所有丫鬟和守卫,柳婷婷顿起怪异之感。 逆天行道:“攻打玄莫宫之事由少主统帅,千阳使、胡阴使为左右,氏先、余杰、罗进贤、吴宏易、李江玄、方自中、罗方永、付延八位位长老为主力,统率五千精炼武士,一举诛灭玄莫宫,擒杀宫主莫乘玘。” 柳婷婷大吃一惊,急忙走到逆天行身前鞠躬问道:“师傅,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千线随道:“少主,事情是这样的……” 柳婷婷转头狠狠瞅了千线随一眼,怒道:“住口,我在问我师傅!”又转头问逆天行道:“师傅,到底是怎么了?” 逆天行深吸一口气,道:“婷儿,你出去的时间太久,想找你谈心都找不到,这其中端由你自然不知。稍后为师在为你细说,当下不得无礼!” 柳婷婷道:“师傅一直以来闭门修道与世无争,为何要大动干戈挑起霍乱呢?” 逆天行显得有几分气怒,却又忍了下去,轻声说道:“要为师现在就给你细说,还是待会单独告诉与你?” 柳婷婷一怔,道:“师傅乃武林泰斗,乾坤教也是武林之尊,若师傅一动干戈,江湖随即便乱,多少生灵涂炭在所难免,还请师傅三思!”言毕退身到逆天行身旁站立,陷入了沉思。 逆天行沉思少许,说道:“此事就如此决断,违令者以叛教论处,当即斩杀。”柳婷婷一怔,欲说话,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已经起身领命道:“谨遵教主圣令!” 逆天行道:“此事一切由少主安排,少主之令就是教主之令,不得违逆。” 众人领命道:“属下谨遵教主圣令,一切听从少主安排,竭尽所能,死而后已。” 逆天行起身往内室走去,柳婷婷默默跟着后面。众人同声道:“恭送教主!” 逆天行引着柳婷婷来到大殿后侧的八卦形大园中间的一个凉亭中坐下,道:“婷儿,有何心事呢?” 柳婷婷秀眉难开,站在凉亭护栏前,望着园,理也不理会逆天行。 逆天行道:“若有人蓄意谋害为师,婷儿会如何?” 柳婷婷一怔,坚定地道:“我会阻止他,绝不会让他伤害到师傅的。” 逆天行道:“如果已经害到了,又当如何?” 柳婷婷转身落座到逆天行身前,道:“师傅,若真有人要害你,婷儿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逆天行道:“《乾轩神功》乃为师一手所创,对其了如指掌,你认为为师真会无辜走火入魔吗?” 柳婷婷大吃一惊,道:“难道有人动了手脚?” 逆天行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放到桌上,道:“这是莫乘玘在我练功之前,派人秘密送来的,说是能调养气血有助突破瓶颈之效。” 柳婷婷拿起药丸细细打量了一番,道:“难怪了。” 逆天行道:“莫乘玘乃为师至交,为师自然不会怀疑他送来的药丸会有什么问题,也就服用了。正因此药丸含有慢性毒性,在为师练功关键之时破了气穴,导致今日之下场。” 第169章:祸起玄莫宫? 柳婷婷怒不可遏,道:“岂有此理!” 逆天行道:“为师一向虚空无物不与天下争,可惜天下却有人非要与我争。婷儿,你当此事该如何是好?” 柳婷婷愤怒十分,道:“当面对峙莫乘玘,将事情端由弄个清清楚楚,若真是他所为必要他偿还。若不是他所为就要查明真相,楸出罪魁祸首为师傅报仇。” 逆天行点头道:“为师已经查明真相,吐蕃早有入侵我大理国之意,又忌惮为师会相助皇上对抗吐蕃。所以利用莫乘玘与为师之交情向为师下毒,散去为师练就一身神功。当今世间,付轩不知何处去了为师又没了威胁,他们便可集中精力对付皇上的《六脉神剑》,胜算大之又大。” 柳婷婷怒道:“岂有此理!” 逆天行道:“为师已经查出,玄莫宫将被命为进军大理国之先锋,正在加紧筹备之中。如今为师攻打玄莫宫有二意,一是为了杀灭玄莫宫打乱吐蕃计划,挫挫吐蕃士气。若能就此打消吐蕃入侵大理国之念头,便可避免了我国生灵涂炭。二侧是为了消去心中闷气,重振我教明威。” 柳婷婷疑惑诠释,她还以为逆天行为何一时之间变得如此邪恶,竟不顾了芸芸众生。如今才知道逆天行这么做,原来是为了营救更多的生命,避免生灵涂炭。对方才自己那种冲动,感觉十分亏欠,道:“师傅,婷儿方才……” 逆天行微笑打断她的话,说道:“为师很欣慰,你能有此大仁大爱之心,也算是为师的福气了。” 柳婷婷一下抱住逆天行,道:“师傅,婷儿实在很对不住你!” 逆天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馨地说道:“怎么这么说话,为师只有你这么个宝贝徒弟,还能不了解吗。” 柳婷婷拂了一阵,挺直了身子,微笑道:“师傅放心,婷儿一定能擒拿莫乘玘,将其带来与师傅深查。” 逆天行点头道:“有你,师傅自然放心。”呵呵笑了起来。 柳婷婷也笑了起来,她见逆天行并没有反驳她的话,如此一来,此事便可按她的意思去办了。她不禁又想到此次出门遇到许多针对乾坤教的事情,特别是在三元宫发现的事和她一直被人陷害追杀的事情,想跟逆天行讲又怕他太过担心不利于身体,又咽了下去。想道:“师傅练功受人毒害,内力所剩无几,无余力顾及教内之事,也属自然。”想毕心情一阵忧伤,总觉自己太多愧对逆天行。此次玄莫宫之行是逆天行第一次交付任务给她,她暗自下定决心务必将此事完成,以填补对逆天行的亏欠之意。 逆天行见她沉思许久,站起身来道:“婷儿,为师要回房休息了,你累了一整日,好生休息去吧。万事随然,不必多思多虑。” 柳婷婷起身点头,道:“师傅身体可有恙?” 逆天行道:“已经无碍了,只是还需多休息,不能凝练真力以免痼疾复发。” 柳婷婷心如刀割一般阵阵刺痛,想到一个极具习武的天才,却落得无法习武岂是常人之所能够忍耐的苦楚,说道:“婷儿已经长大了,也该为师傅分担些忧愁了。师傅只需好生休息,其余的事皆不必忧心。” 逆天行点头道:“近来我教出了不少大事,为师心有余人力不足。今后教中大事,只得落在你肩上了。” 柳婷婷道:“师傅请放心,只要婷儿能做到的绝不敢推辞。” 逆天行温馨一笑,转身走向静心殿去了。 柳婷婷转身慢慢往乾坤殿走去,心中思感万千,想道:“原来师傅不是无动于衷而是无能为力,我不仅错怪了他还一点忧愁也没能为他分担,真是惭愧之至。”想着更是愁眉莫展,伤情难消。 “属下参见少主!”千线随见柳婷婷走到乾坤殿大厅,喜笑开颜,行礼道。 柳婷婷也不知为何,见到千线随那脸柔情总是很不高兴,也总想拒之千里,冷冷答道:“何事?”说着却不停下,走出乾坤殿往少主苑走去。 千线随跟了上去,温情笑道:“属下特意为少主摆了些新鲜水果,特请少主去品尝。” 柳婷婷头也不回,冷冷道:“不去了,你自己吃吧。” 千线随问道:“少主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柳婷婷不理会他,直接走进了少主苑。胡绝及八大长老皆坐在少主苑客厅之中,见到柳婷婷到来皆起身行了礼。柳婷婷暗示众人皆落座,走到正东大椅上坐下。千线随跟了进去,被阴单子拉住,道:“小子,你来干什么?” 阳单子绕千线随看了一圈,道:“去!” 千线随最烦这两个人和瑶佳,每次遇到就是难缠得很。不过多次受了教训,此次可变得聪明许多。从怀中拿出两锭茶递给阴阳双子,道:“我知道二位回来,特备了些‘怜清回拂’请二位收下。” 阴单子不屑一顾,扭头跟上柳婷婷说道:“老子从不喝茶,自己拿回去喝去吧。” 阳单子瞅了他一眼,转身冷言道:“老子最讨厌喝茶了,装什么清高!” 千线随见二人如此低俗,将茶收回怀中。拿着一锭放到瑶佳的茶几上,道:“阿佳姑娘,礼物虽薄,还请笑纳。” 瑶佳掂量锭茶叶,足有五两之多,递还给他道:“这一锭‘怜清回拂’的价钱够要我赚好些个年头了,如此大礼着实受不起,拿回去吧。” 千线随见三人当众不给他面子,极是尴尬,垂头落座一侧大椅上,望着柳婷婷。 胡绝道:“启禀少主,对攻打玄莫宫之事可有何计划?” 柳婷婷问道:“千阳使,你对进攻玄莫宫之事最为了解,可有何计划?” 千线随道:“有少主做主事,还有胡阴使、八位长老加上五千武士,足够一举踏平玄莫宫了。” 柳婷婷道:“玄莫宫势力如何?” 千线随摇头道:“属下不太清楚,不过凭借我教如此势力,玄莫宫当不在话下。” 柳婷婷问道:“千阳使近几年可有专研道义?” 千线随疑惑不解,问道:“少主何出此言?” 柳婷婷道:“‘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袊,故长。夫为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可知此道经之深意?” 千线随一怔,显得十分尴尬,勉强笑答:“请少主教导。” 柳婷婷顿了少许,道:“此乃为人处事之诀要,不自我表现,方能显明于世;不自以为是,才能是非昭彰;不自我标榜,才是功勋卓著;不自高自大,才能成就大事。傲则满,满则溢,溢则损,损则降,降则灭。虚空洼无,方能海纳百川,方能成就常人之所不能成。” 千线随悍然无颜,垂头轻应:“属下知错了。” 柳婷婷道:“《孙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此乃战事之诀要,要保证必胜,须掌握自己和对手的情况,设定最巧妙的战略,方能必胜。盲目推进,无疑自取灭亡。” 胡绝、千线随及八大长老同声道:“属下受教了。” 柳婷婷道:“吐蕃国由松赞干布所建,直至许布达泽率起义军起义成功,吐蕃国就此土崩瓦解。随之形成了四王割据之局面,其中占据青海一带的雅隆觉啊王势力最为强大。玄莫宫位于结古城,结古城正是雅隆觉啊王领域最为繁荣的城市之一,是多邦商客汇集之地。玄莫宫俗称为玄莫部,首领正是玄莫宫宫主莫乘玘。莫乘玘自创的《莫极攻》颇为高深,在雅隆觉啊王领内备受敬仰。其玄莫部也迅速成为了雅隆觉啊王领下最强大的一支,深受雅隆觉啊王的器重。玄莫部士兵善于刀锤,不算灵便却威力十足,一人之力可顶我教武士三人之力。善于射弓,力道穿石,百发百中。善于骑战,骑战之功游刃有余,非我国骑术所能及。玄莫宫之中武功最强的便是莫乘玘,其莫极攻到底多高,我也只是听闻,未能亲见,不敢妄加推断。其次便是漠北侠莫白熊,其武功内力如何各位皆有耳闻,我就不再多言。其三,莫乘玘之第莫乘风武功与漠北侠伯仲间,自然不弱。其余好手不再祥言。道此渊源正是想让各位对玄莫宫有所了解,不可掉以轻心,无功而返损我教威。” 千线随有些无所适从,汗颜应对,垂头细听不敢再枉自多言。 柳婷婷对着千线随道:“玄莫宫拥有雅隆觉啊王三分之一的兵力,近四万之众,训练有素,武功精湛。我教才去五千人马,虽武功皆为精炼,可毕竟是远行之师,对手以逸待劳,加之我教以少击之,如何能保必胜?” 千线随哑言与对,道:“属下愚昧,一切听少主圣令。” 柳婷婷问千线随道:“千阳使可有吐蕃雅隆觉啊王领域地图?” 千线随道:“有,请少主稍候!”起身出去。 胡绝见千线随出去后,问道:“少主,百年来,这是教主第一次争对一个大教派采取的最大规模行功,倒是为何呀?” 第170章:寻女路 柳婷婷深叹一气,道:“此事一时难道个明了,以后再与你们细说吧。” 胡绝及其余八个长老皆是忧心忡忡,各有所思。胡绝想道:“教主一直以来修身养性,专研道义,仁慈厚爱,普度众生。如今怎会如此行径呢……不过少主如此深明大义,既然她也毫无异议,其中定有道理。”想毕心情松悦了许多。 不一会儿千线随将吐蕃地图呈给柳婷婷,回身坐下。 柳婷婷细细看了地图,说道:“余杰、罗进贤二位长老各自带领五百弟子分道去往结古城杂多镇汇合,原地待命。吴宏易、李江玄二位长老各率五百弟子分道去往结古城称多镇汇合待命。方自中、罗方永二位长老各带五百弟子分道去往位于结古城治多镇汇合待命。付延、氏先二位长老各率五百弟子去往位于结古城囊谦镇汇合待命。各队务必要隐藏身份绝不可暴露,若有闪失教规处置定不轻饶。” 氏先八人起身领命道:“属下遵命。” 柳婷婷道:“千阳使、胡阴使各率五百人前往结古城中与我汇合。” 两人领命道:“属下遵命。” 柳婷婷道:“分道前往正是为了隐藏行踪,秘密行事,若消息露出,严查严处。” 众人同声道:“请少主放心。” 柳婷婷道:“明天一早相继启程,各自寻道,都去准备吧。”众人行礼后退出大厅。 阴单子见众人皆退去,喜笑道:“丫头,这一次可以大开杀戒了吧,老子的手早就撕痒难耐了。” 阳单子道:“就是,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 柳婷婷道:“不许胡为,更不许乱杀生,否则我可饶不了你们。” 阴单子疑惑道:“这打仗岂有不杀人之理呀?” 阳单子道:“就是嘛,难道让对手来杀咱们吗?” 柳婷婷道:“胡乱杀人与盗匪无二,你们还是别去了。” 瑶佳呵呵笑道:“你们两个呀,又想做盗匪了不是?” 阴单子无奈,道:“好,好,不杀,不杀行了吧?” 阳单子气馁摇头道:“听你的总行了吧。” 柳婷婷道:“你们也休息去吧,明天可要起得早些。” 阴阳双子出了大殿,到右侧客房休息去了。 柳婷婷见兰儿带着两人走后,邀着瑶佳转进后侧房间去了。 第二天天未明,柳婷婷早早就叫醒了瑶佳,又喊醒了阴阳双子,辞了逆天行,出了无玄宫去。 逆天行送了柳婷婷出了大门,转回乾坤殿,望着大门陷入沉思。千拾秋从左侧侧门进了无玄宫,走到逆天行身旁,说道:“少主区区五千人,还兵分十路,汇集五处,到底是哪阵阵势呀?” 逆天行摇头道:“没人知道是哪阵阵势,或许只有她才知道。”说完转身回了大厅坐下喝茶。 千拾秋跟着回去坐下,道:“玄莫宫兵强马壮,少主却是雄心勃勃,胜券在握之势,不得不让人佩服。只是这般打法,真是见所未见,不免叫人心忧。” 逆天行道:“且看且行吧,成败并不重要。”两人言毕相视而笑。 一武士进大厅道:“拜见教主,千阳使!” 千拾秋问道:“何事呀?” 武士将一张金帖呈给千拾秋,千拾秋一看大吃一惊,站起身来,随之将金帖递给逆天行。逆天行接过金帖大怔,显得有些惊恐不安,问道:“怎么皇上会亲自到我乾坤教来?” 千拾秋给逆天行使了个眼色,道:“教主,就算他是皇上也是敬你三分的,无需惊慌。他问什么,就说什么便是。我先走了。”走出大厅,往左侧千苑去了。 逆天行收回金帖,放到龙椅旁,还是显得有些意乱。随之传来一武士的吼声“皇上驾到!” 逆天行一怔,定了定神,微笑着走出大殿,掠过广场,刚至大门,便见段思平、段思良、董伽罗、段思英、杨喧、杨瑞和十几个侍卫稳步行到大门外。他定了定神,稳步迎上去鞠躬行礼道:“贫道恭迎皇上驾临无玄宫。” 段思平等人无一人穿着官服,皆是平常人打扮,看上去也并不华丽奢侈。段思平上前扶起逆天行,微笑道:“教主不必多礼,寡人来得突兀,怕是有扰教主清修了吧?” 逆天行笑道:“皇上虚言,贫道不敢当,请!”引着段思平等人掠过广场,走进大厅。命丫鬟奉来‘怜清回拂’,陪着坐到大厅中的大椅上,看也不敢看那柄龙椅。 段思平尝了一口茶,道:“寡人公事繁忙,一直想登门拜访,又苦无良时,还望教主海涵。” 逆天行道:“不敢,不敢。” 段思平暼了段思英一眼,转向逆天行微笑道:“来得匆忙,未能备得礼物。这是天山之巅的三颗千年雪参,还请教主不嫌弃。” 段思英向逆天行呈上了三个精致的檀木盒,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逆教主笑纳。” 逆天行急忙接过檀木盒,转递给丫鬟,拱手谢礼道:“多谢皇上隆恩,多谢太子呈礼,折煞贫道了。” 段思平道:“教主这般客气,可生分多了。” 逆天行一笑应之,落座下去。 段思平道:“方才上山之时见到几队教中弟子下山,不知所为何事?” 逆天行一怔,顿了少许,微笑道:“贫道近日来习得少许道经悟理,特命弟子带向各分坛传道去了,怕是惊扰皇上了。” 段思平微微笑道:“宏扬道义,普度众生,教主功德无量。” 逆天行道:“道经玄妙,贫道不过是管窥蠡测,不敢妄言。” 段思平道:“教主过谦了,寡人听闻教主收得一佳徒,貌若仙子灵气天成,可谓天之绝才,有心一见不知可有不便之处?” 逆天行微怔,道:“不敢瞒皇上,贫道确有一弟子,倒是顽皮得很,溜出江湖之中胡乱吹了些风头,绝非什么天之绝才。昨日曾有归来,可今天一早又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贫道也不知去了何处,何时才会归来。” 段思良等人一听微有失望之色,唯独段思平笑容依旧,微微笑道:“无妨,无妨。小孩子总是要淘气些的,傻呆在家中未必是件好事。” 逆天行道:“皇上所言极是。” 段思平道:“寡人有个不情之请,望教主不要见怪。” 逆天行道:“皇上严重了,贫道当倾囊相告。” 段思平道:“教主如何寻得此佳徒,可否相告?” 逆天行将捡到柳婷婷的过程一字不漏地讲述道:“那时二十多年前的一个早晨,贫道与千拾秋出教办事,路径柳绿岩时突然听到一阵狼群的撕咬声和孩儿的哭啼声。贫道便知大事不好,赶到柳绿岩时见到一群饿狼正凶狠的撕咬着一个老妇人,便出手相救。虽击跑了群狼,老妇人却已逝去。走近时才看到老妇人手中紧紧抱着一个小女娃,此女娃便是婷儿。贫道欲抱起婷儿,却是抱不出,老妇人的左手依然紧紧的抱着,就像一只金刚锁链将婷儿牢牢拴住一般。贫道看到婷儿才几个月大便会正对着贫道开颜笑起,可爱之至勾人心魂,当下极是喜欢。贫道运力握住老妇人的手臂用力一搬,老妇人的左手松了开去。贫道左手抱起满脸血迹的婷儿,右手一放,老妇人的左手猛烈恢复了搂着婷儿的姿势。可见此老夫人对婷儿之爱惜,更甚自身性命,心中极是感佩。贫道从怀中拿出手巾拭去婷儿脸上的血迹,哄着了她,她极是懂事,便不哭了。贫道命千拾秋立即去查清这个老妇人的家事,让其家人来带回孩子,别让她家人着急。另外命他好生安葬她的后事。千拾秋却禀道,这个老妇人他知晓。老妇人姓柳,名之臣。住于巍山城外一间茅屋之中,常年以砍材换食维生。早年老伴去世,膝下无一子半女,是鳏寡孤独之人。贫道自然不信连问了几个随行弟子,皆说如此。贫道还是不信,问他们如何解释老妇人为何抱着一个女婴。千拾秋等人皆是不知,皆道也许是老妇人收养的弃婴,此般上山来砍材,不慎遭遇狼群罢了。贫道见婷儿乖巧伶俐,一身灵气悍然,便怀疑道:绝无此可能,此女娃灵气逼人,聪慧天资,一副大贵之相。必定是名门之后,决不可能会被丢弃,其中一定有深层原因。严令千拾秋带弟子好生安埋这位老妇人尸首之后,立即下山调查此事。弟子们自然不敢懈怠,却为如何安置这个女婴犯了难。贫道见她可爱之至,怜爱之心顿起,心下自是喜爱得很,便道:先由我照养吧,待寻得其家人之后再议。贫道带着婷儿回到教中,命了贴身丫鬟专门照顾婷儿起居。为了方便称呼她,便用舍身护她的老妇人之姓氏做了她的姓氏,正是柳姓。又见她清秀可爱,成人后必定是亭亭玉立,便取命为婷婷,故而得名柳婷婷。此后千拾秋寻找了老妇人相关的所有信息,皆是一无所获,关于婷儿的事情更是闻所未闻。无奈贫道便收其为内室弟子,亲传武艺,亲授道经。这便是救收婷儿的整个过程,不知贫道可有过失之处,还望皇上明示。” 段思平细心听着逆天行说的每一个字,微笑道:“教主博爱至深,寡人感怀。不知婷儿可有什么随身携带的黄金饰物或者……”他本是想问有什么胎记没有,但又觉如此问来大是不雅,便停住了。 逆天行道:“贫道救到婷儿时是由粗麻布包裹,并未见到任何随身饰物,更无生辰八字。” 段思英等人显得极为失落,脸容几分暗淡。段思平依然微笑满面,道:“如此也无大碍,只是可惜今日未能一见婷儿真容,不知婷儿出教,寻常几日会归来?” 第171章:入吐蕃 逆天行道:“婷儿也极少擅自出教去,算上这次也就是第三次。第一次碰巧遇险,一去就是八年杳无音信,待回来已经长得同我一样高了。第二次是她自己溜了出去,也是一年半载连信也没回过一次,昨天方才回来。第三次便是今早了,不知这一次又是多久了。” 段思平微笑道:“婷儿也长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做大人的也不必太过担忧。待她玩累了,自个就会回来的,顺其自然便是。” 逆天行微笑点头道:“皇上所言极是。” 段思平起身道:“寡人就此告辞,突兀之行有扰教主了。” 逆天行起身道:“皇上严重了,恳请皇上、太子、王爷、相国及两位国舅爷在寒舍稍适休息。” 段思平婉拒道:“我等国事烦身,欲留不能,实在惭愧。若寻得佳日,必定再来拜访。” 逆天行道:“随时恭迎皇上圣驾。” 段思平微笑点头,转身出了大殿。众人跟着出去,逆天行送段思平等人出了大门,见段思平等人走后,冒得一身虚汗。 段思平等人行速不快,好似皆有着诸多思绪一般,默默不语。 段思良道:“皇兄,我怎么觉得这逆天行变化太大了,判若两人似的?”一行人之中也只有他和段思平曾同逆天行品茶畅谈过,两人对逆天行还是深知不少。 段思平点头道:“确有此感,但也不便妄加推测。” 段思良随即自思开去,不再言语。众人行了一阵,段思良道:“怎地如此奏巧,昨日刚回来,今天一早就出了门呢?” 段思平转头问身后一个将领,道:“王将军,伏在巍山城的哨兵,可能探出乾坤教少主的去向?” 此王将军原是东部某部首领,全名叫王蒙,跟随段思平立下汗马功劳,是段思平的得力猛将之一,很受段思平信赖。自段思英、杨喧、杨瑞三人在石林偶遇瑶佳,得知瑶佳自称的那位姐姐身形神韵与段思英极为相似之后。段思英便命杨喧四处寻探瑶佳口中的这位姐姐是什么人,经过杨喧多方查探,得知瑶佳口中这位姐姐正是乾坤教少主柳婷婷。段思英便将此事上奏与段思平。段思平收到此消息欣喜若狂,这是他寻了二十余年来,第一次有了他女儿段思怡的消息。当即下了二旨。一旨,令段思英、杨喧、杨瑞三人务必寻访到柳婷婷,邀请回宫进一步核实。一旨,正是令他信任的大将王蒙亲自带人潜入巍山城监守,若见柳婷婷回无玄宫,即刻回奏。可惜段思英已失去了瑶佳的行踪,虽有一次偶遇,却又无故失去。段思平顾虑东部乱局,担忧段思英安危,命三人回宫。失落之余,却收到了王蒙的回奏,得知柳婷婷于昨日旁晚回到了无玄宫。当即率了段思良、董伽罗、段思英、杨喧、杨瑞等人一起出宫赶往乾坤教无玄宫,至无玄宫之时已是深夜,不便打搅逆天行,就在为师城休息了一夜。段思平此行的目的,就是要亲自看看柳婷婷是否真是他失散二十余年的女儿段思怡。一夜难眠,今日一早便匆匆上了无玄宫,谁知又错过了,心中缺憾在所难免。听了逆天行讲述救得柳婷婷的经历,及对柳婷婷的描述,心下大半确定柳婷婷便是自己的女儿段思怡。可终究未见到真人,实在无法进一步核实,也不敢轻易断定。虽是对逆天行称柳婷婷擅自溜出无玄宫半信半疑,却也想借助王蒙潜伏在巍山城的部下能监测到柳婷婷的去向,便此一问。 王蒙道:“回皇上,若乾坤教少主经过巍山城,哪怕是城外方圆五里,微臣皆能探出其去向。”王蒙知道段思平思女深情,自然不敢懈怠,到了巍山城当即连同巍山城县令蒙成,在巍山城方圆五里之内布满眼线。只因段思平要求他不许在巍宝山布下哨兵,无奈也只能如此了。 段思平点头,加快行速往前奔去。段思平的坐骑来自吐蕃国选赠的一匹汗血宝马,取名为无影。名副其实,见他轻轻一鞭,已出十步,转个弯就不见了人影。段思良等人加快马速,追赶去。 众人刚下了巍宝山,便见巍山城县令蒙成带着一大队士兵等候着。蒙成一行人跪下行礼道:“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思平下马,道:“平身!” 众人齐声道:“谢皇上。”哗哗站起身来。 段思平问蒙成道:“可知乾坤教少主去向?” 蒙成一怔,答道:“回皇上,微臣探得乾坤教乾阴使胡绝、乾阳使千线随及八位长老各自带了四五百人,路过巍山城外向四方各自去不知所为何事,却未能发现乾坤教少主的踪影。” 段思平显得十分失望,冷言道:“退下吧!”言毕跃身上马,往大理城去了。段思良、董伽罗、段思英、杨喧、杨瑞等人跟着奔去。王蒙显得十分生气,道:“怎么搞的,难不成乾坤教少主没有来过这里?” 蒙成急忙鞠躬行礼道:“微臣该死,请将军责罚!” 王蒙忍了忍怒气,往巍山城走去,道:“责罚有何用……”众人跟着他往巍山城走去。 哪知柳婷婷、瑶佳及阴阳双子四人天不亮就出了无玄宫,走了近道,从巍宝山山腰绕过巍山城直接往结古所在的西北方向去了。他们自然无法探道柳婷婷四人的行踪。这一日烈日当头,此时柳婷婷四人已经来到大理国都大理城。阴阳双子闹着要进都城去大吃大喝一番,被柳婷婷止住,两人无奈只能随着她和瑶佳绕过都城继续赶路。这里比起东部的情况安稳太平得多,行路的商人很多,陆陆续续能碰到许多茶马帮。茶马帮多数是茶宫的,耆教的极少遇到。茶宫的马帮行遍天下,很多运往外邦。茶宫的马帮不难区分,因为马帮专门有一匹马绑着茶宫的旗帜,并标有马帮编号。这样做正是为了告戒欲拦路打劫的盗匪和企图不轨的人远离些,自茶宫大战至今,茶宫便多了如此规定,也因如此茶宫的马帮从未再有过闪失。 柳婷婷挂着面纱,茶宫的人也没人认识她,她也没有打招呼,只是见到茶宫的马帮,不免回想起当年的经历罢了。三人走至夜幕来到了鹤庆,在鹤庆城歇脚。第二天一早便启程了,越靠近西北道路越是难行,中午时分才到了九赕镇。小镇不算繁荣,瑶佳和阴阳双子按柳婷婷的吩咐在这里备了许多干粮,又继续上路。从此往西北去,只有一个香格里拉。虽然中途有些散落的店摊,但柳婷婷不想节外生枝,备足了干粮不再歇脚。因穹山峻岭,道路坎坷,行至深夜才到了香格里拉。香格里拉虽偏远,却是繁荣的一座城池,这里商人马帮补充水粮,安身休息的最佳之地。虽是深夜,城中却是灯火通明,嘈杂声不断。街上行人很多,多数是风土沉沉的马帮武士,绝大多数是茶宫的十一、七十九、一百二十三这三个马帮的人,还有许多是吐蕃的商人和马帮,耆教的也有一个马帮正是耆二十三帮不过人数较少。 大街上茶摊遍布两侧,坐满了人在谈生意。许多吐蕃的商人都来到这里等着前往吐蕃的马帮,要购买他们的茶叶、丝绸、布等等。许多马帮到了这里若价钱合适也就倒卖给了吐蕃的商人,就此返程回去。 柳婷婷四人接连进了几家客栈皆是满客,好不容易寻了一家只剩了一间客房。阴阳双子闹着不用客房,便订了下来给柳婷婷和瑶佳二人休息用。四人迅速用了晚膳,回客房去了。此间有诸多吐蕃商人武士目不转睛地盯着柳婷婷、瑶佳和阴阳双子,眼神颇为奇异。阴阳双子皆是横眉怒眼,蠢蠢欲动皆被柳婷婷压制住。若无柳婷婷在则,阴阳双子势必要杀了不少人。 夜晚阴阳双子守在柳婷婷及瑶佳两人房门外,算是平稳的一夜。第二天一早,阴阳双子按柳婷婷的意思又备了许多干粮,继续往西北方向去了。中午时分路过一个大镇名叫德钦,此地显得极其庄严,门口两旁站着士兵。此镇被高高的石墙围着,围墙上站守着密密麻麻的士兵,高高的瞭望台上也是如此,如此坚固的防御攻势,自然是大理国防御吐蕃之军事重地。 镇中繁华当然,房屋建筑大不同大理国风格更趋近吐蕃风格,该是当地人的习惯与其它无太大联系。镇中没有客栈和茶摊,甚至休息的地方都没有。到处都是兵营,巡逻士兵来来回回在镇中巡逻。若是遇到逗留的人员随即就会询查,有可疑的可能很快就会被带走。毕竟是大理国通往吐蕃的最后一个大通道,防守森严也是情理之中。长长的马帮和商人掠过大镇往北门走去,这里让人窒息的气氛也没人愿意在这里多呆一会。北门门口排着长长的队,等待着守卫检查放行。 队伍虽长检查的也很快,毕竟多数是马帮商人。且多数的马帮商人都会给守卫送上一袋东西,守卫随便翻翻看看也就放行了,极少出现意外。 很快便到柳婷婷四人,瑶佳按柳婷婷的意思,给守卫送上了一小袋银子。那守卫掂量掂银两,问道:“你们两个姑娘家,去吐蕃做什么?” 第172章:文成公主庙 柳婷婷未回答,瑶佳又给那守卫送上了一袋银子,说道:“我家小姐可是大人物,没几个人敢动她!” 那守卫拿着沉沉的银子,细细望了四人一圈道:“不是我不想让你们过去,那边是争议之地乱得很,若无必要还是回去的好。” 瑶佳道:“官爷不必担忧,待会自有人会来接待我们的。” 守卫显得几分无奈,挥手道:“那就自个小心些,走吧,走吧!” 柳婷婷四人牵着马出了大门,上马往前奔去。阴单子方才强压的气,放了出来:“真他妈的,老子去干什么也要管?” 阳单子同样有气,道:“拿了那么多银子还废话那么多,若不是丫头吩咐非给他点颜色看看。” 阴单子道:“就是,敢问老子要买路钱的人,他还真是第一个。” 阳单子点头道:“果然是第一个,走,咱们回去收拾了他。” 柳婷婷道:“国有国法,他们收受钱财不履行职责固然有罪。但此乃边关重地,不能无人看守。买路钱,那是盗匪要的,与他们不同怎能相提并论。” 瑶佳笑道:“姐姐说的是,不过我也觉得这些人确有不对。” 阴单子赞道:“官府的人要钱,那也是买路钱,虽不叫盗匪,那也跟盗匪无二。” 阳单子道:“正是,就是穿着官服的盗匪。” 瑶佳道:“你们两个就少说两句吧,若被人听了去将咱们全逮了去,就都怪你们。”阴阳双子忍住了气,不理会她。 柳婷婷摇了摇头,略有所思,不再多说。阴阳双子二人又开始争论起来,这一次可是买路钱和强盗之间的争论了。 越往北去越是险峰峻岭、沟壑纵横,马道崎岖蜿蜒、陡峭难行。四人行了两个多时辰,一路皆是吐蕃马帮商人来来往往。柳婷婷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这些马帮商人腰间皆挂着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的正是玄莫宫之名,想道:“玄莫宫皆官商于一身,势力自然小不了。” 又行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了位于结古城南面的十四里的昌都镇。镇门两则皆站满了吐蕃士兵,这些吐蕃士兵正是玄莫宫的部下。 门前虽设有关卡,都没拦截玄莫宫的马帮商人,直接走到柳婷婷三人身前拦住。一个粗壮的士兵,问道:“干什么的?” 瑶佳道:“游玩的!” 那士兵伸手欲去揭开柳婷婷的面纱,阴单子闪身过去推开他的手骂道:“混账,动手动脚,找死啊?” 阳单子镰刀已经驾到那士兵颈上,骂道:“敢碰我家丫头,你是不是他妈的活腻了!” 瑶佳挡到柳婷婷身前,怒视众士兵,显得极为气愤。 众士兵见状,一同拔出弯刀围了上来。那士兵见此二人如此身速,有些虚汗直冒,道:“怎么,想干什么,想破坏两国邦交么,有本事就动手杀我呀?” 柳婷婷暗示阴阳双子二人退回来,道:“我这两位朋友鲁莽冲撞,抱歉得很。不过官爷却万不能失了礼数,若让吾皇知道雅隆觉啊王领内士兵肆意欺害我大理国国民,恐怕也不会是件好事吧。” 那士兵顿了顿,沉思少许,说道:“那是,那是。不过进入我国境内必须经过检查,望四位海涵。” 瑶佳扬声道:“我家小姐受老爷之命,要往贵国采购大量的冬虫夏草,望给予通行。”从怀中拿出一袋银两扔给士兵。 那士兵接过银子,沉了沉,道:“四位武功内力卓绝,不像是商人吧?” 瑶佳道:“如今社态不稳盗匪猖狂,虫草价值不菲颇为珍贵,没些武艺恐怕也很难运得回去吧?” 那士兵又打量了四人一番,道:“走吧!”众士兵让出了一条道。 柳婷婷四人牵着马进了昌都镇,此镇不算繁荣,虽有诸多商客经过,在此逗留的也并不多。此时天色渐晚,随便寻了一家客栈歇脚。客栈之中的摆设大不同于大理国的客栈,显得更为简陋粗略,住店的商客全是吐蕃服饰,浓浓的异国风情不免让人思情浓郁。食物也大为不同,多数是牛奶和干饼,最无变化的就是酒了。不过虽是酒,味道可大不同,这里的酒香甜浓郁回味悠长。只是少大理国的酒那么滑润妖揉,触酒生情。阴阳双子二人畅饮十分,目眩方罢,东倒西歪地搀扶着回了客房,倒床大睡。 柳婷婷和瑶佳没有等他们喝酒,早早回了房间休息去了。第二天,四人皆起得很早,用了早膳上了马往结古城去了。越近结古城风景越变得优美起来,魁梧的唐古拉山、神秘梦幻的万山之祖昆仑山映衬着结古城的那股炫彩多姿和神秘。 四人却无暇观赏万千风景,策马疾奔,中午时分便进了结古城。结古城宽阔庞大,客栈商铺摊铺比比皆是,满街都是来自不同国度的商客有天竺国的,有后蜀国的,有后晋的,有大理国的等等很是热闹。这里盛产的冬虫夏草和上好的昆仑玉,许多外邦的商人正此莫名而来。 柳婷婷四人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了少许。柳婷婷换上了一套整洁的男装,瑶佳却依然是女装打扮,阴阳双子也都换了衣服,出了客栈在大街上闲逛。柳婷婷看似闲逛,却是在查探着城内的布置,寻思良策。瑶佳和阴阳双子在摊铺间山来闪去,时而摸摸时而瞧瞧,时而吵闹时而与摊主争吵不休。不一会便来到了结古城中央一个宏伟宽敞的大院前,大院紫砖大门顶上挂着“玄莫宫”三个大字。左边门柱上刻着藏文“玄之又玄述昆仑”,右边门柱上刻着“莫书莫言赋结古”。字迹刚劲有力,吐露出深厚莫测的强刚之力。柳婷婷暗想道:“玄莫宫内功以强刚之道铸成,深汇佛家心法名副其实。”不禁想起了多次遇到莫白熊的经历和莫白熊曾送过给她的玄莫令令牌。顿时概叹世间诸事难料,往日的朋友难知何时就会成为敌人。 阴单子见柳婷婷望着玄莫宫陷入沉思,上前望了望,问道:“丫...小子,这就是玄莫宫啦,咋办?” 柳婷婷转身走离,顺着大街默默前行,未回答他的问题。 阳单子道:“要不咱四人先进去打杀一阵,指不定不需要那么多人来,都把老莫给拿下了。” 阴单子符合道:“正是,正是,你别看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要真打起来,笨得很。” 阳单子道:“就是……” 瑶佳止住道:“闭嘴!” 柳婷婷转身暼了阴阳双子一眼,冷冷道:“若你们生怕玄莫宫的人不知道咱们咱们此行目的,倒不如你二人直接进去便是。” 阴单子点头,转身往玄莫宫走去,阳单子也跟了上去。瑶佳急忙拉住二人,骂道:“我说你们是不是猪脑子啊,还真去? 阴单子也很疑惑转身问柳婷婷道:“对呀,小子,你不是说要保密的吗,怎么又叫我们去告诉他们呀?” 阳单子同样疑惑道:“就是嘛,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柳婷婷瞅了两人一眼,转身走去,懒得理会两人。 瑶佳见两人不可理喻,道:“姐姐那是在骂你们呢,真是。”转身跟去。 两人顿悟,开始滔滔不绝争吵着其它事情,跟着走离。柳婷婷刚走了几步,见到一队手提齿轮兵刃的武士匆匆掠过,顿时想起了数年前曾经多次遇到的那些齿轮兵刃的喇嘛武士。她随即转身悄悄跟着那队武士。瑶佳也有同感,跟了上去,并暗示阴阳双子二人不要在多说话,免得暴露了身份。两人会意,也悄悄跟着走去。 四人跟着那队武士出了结古城,往东南向行了二十余里。进了一个大峡谷,两则山脉无边无际耸立在天云之中,庄严神秘。山中松柏随风舞弄天姿,如诗如画,山下的小河清澈碧绿蜿蜒流转,婀娜多姿,让人流连忘返。随之一座金光闪闪的寺庙映入眼眶,唐藏混合式庙宇紧贴百丈悬崖而建,轻悠深远,高洁神威。四周悬崖石壁之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藏经,庄严神秘,望而生畏。 那队喇嘛武士攀上悬崖进了寺院去,柳婷婷四人跟着后面,向寺院走去,见到寺院大殿顶上挂着大扁,刻着藏文“文成公主庙”。柳婷婷停住了脚步,盯着这五个字陷入了深深沉思之中,自言自语道:“虔诚至灵就,人去功留世。”此话深意是概叹文成公主为国之稳定,千里赴吐蕃,功德圆满。虽然文成公主依然不在,可功绩却是流芳百世,让后人深深感触得到她的庄重威严。 阴单子不懂其意,道:“说什么?” 阳单子道:“就是嘛,什么至灵就,功留世的?” 瑶佳对阴阳双子轻声道:“不可胡言乱语有辱神威,一进圣地自当谨言慎行,心存感念才是。”言毕跟着柳婷婷走进寺院。 寺院之中香火旺盛,轻悠幽香扑鼻而来,悦耳的诵经之声让人神清气爽,如临圣殿。一个喇嘛迎上来,恭敬地问道:“请问三位施主驾临敝寺有何贵事?” 柳婷婷见到大殿之上供奉着文成公主的雕刻神像,气势磅礴,心情振动颇深,还礼道:“大师有理了,我四人路径此地有幸尊仰贵寺神威,虔诚来拜。” 那喇嘛微笑道:“原是如此,四位施主请!”说着引着柳婷婷四人行至神像前,又为三人奉来了香火。 柳婷婷看着神威的文成公主神像,心绪震颤。神像高足八米,由巨石精雕细琢而成,质朴敦厚,亲切柔雅,端坐在狮子莲宝座上,塑以中央。两则有八尊石刻佛立像,分立上下两层,每尊高足三米,精雕细琢,栩栩如生。柳婷婷先拜了文成公主神像,又拜了其余八尊佛像。瑶佳和阴阳双子也跟着她一一拜完。四人刚拜完,一个年老的喇嘛走至大殿。 那喇嘛向此老喇嘛行礼道:“见过主持。” 第173章:佛道还是道佛 主持微微点头,转向柳婷婷和蔼一笑,道:“施主面善,一见如故,欢迎驾临敝寺。” 柳婷婷行礼道:“主持大师严重了,有幸得来瞻仰神佛之光,乃我等毕生之幸。” 主持微微一笑,轻轻点头,道:“施主好生像,若有闲时,请膝坐,共讨奥义。”言毕落身坐到法垫之上。 柳婷婷道:“多谢主持大师。”落座相对主持的法垫之上,对着阴阳双子说道:“两位请先去寺外等候。”阴阳双子随声出了寺庙。瑶佳也盘坐到柳婷婷身旁的另一法垫上,听着两人说话。 主持道:“敢问施主哪里来,往哪里去?” 柳婷婷道:“来自大理国,至此地而返,路径宝刹特来虔拜,投诚感念。” 主持微微点头一笑,道:“大理国尊佛重道,美誉之为香国,远近闻名,左右瞻仰。如今贤主治世,繁荣昌盛,内外归心,实属难得。” 柳婷婷道:“雅隆觉啊王同样文才武略,以至领内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同样难得。” 主持微微一笑,问道:“施主信佛还是信道?” 柳婷婷道:“晚辈信道亦是信佛。” 主持神情疑惑,问道:“两样皆信岂不是不忠?” 柳婷婷道:“道乃阴,佛乃阳,天地混沌初开,同出阴阳二气,两者同出一源。道之极深乃虚空无物,超凡脱俗,成其自然。佛之巅乃四大皆空,亦是超凡脱俗,普度众生,成就真身。二者出自一源,回归亦是同一本源。二者本源为一,只是回归本源之法不同而已,殊路同归。既是同源,不分彼此,信道既是信佛,信佛既是信道。” 主持呵呵笑道:“老衲参禅数十年,也未能参透,听小施主一言,深有领会。小施主言佛为阳,可是日者?”他所说的“日者”在此既指太阳。 柳婷婷摇头道:“佛经有曰‘佛日增辉’,佛绝非日者,阳者强刚之玄气也,佛辉无所不至岂是日者所能及也,故此佛法兴盛,永存三界。” 主持喜悦,点头笑道:“既是如此,佛道二者,何者居一?” 柳婷婷道:“道法自然,玄幻莫测,无微不至。佛法无边,强刚所至,无处不在。若阴阳定论,道为一,佛为二。若普度而论,佛为一者,道为二者。若混沌天论,道佛同出,不分先后,不分高低,同为一者。世间万物皆由阴阳二气所生,失一不可,天机所定,晚辈认为道佛无高低之分,无贵贱之分,同为一者。” 主持道:“有狭者言:佛者普度众生,道者归野修身独善其身,虽能超凡脱俗却无法普度众生,远不及佛之广慈。老衲久思难解,不知小施主如何以为?”此话,他自然是不认同道与佛能同处第一,而是认为佛当高深以道。 柳婷婷道:“佛者阳,阳者温,温者慈。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佛故成其无边者。故曰,佛者,法也,晓之以法,融之以理,以达普度众生之道。道者,阴也,阴者玄,玄者自然也。自然者玄之又玄,深幻莫测,达其极者则能成其自然,成其自然者,无极也。道者,德也,个人修之成其本身,众人修之,亦可成就世德。世德融以心,表以行,以至心行合一尊道重德亦是普度众生。有形之普度与无形之普度皆是普度,皆无微不至,大慈大悲者,不分彼此,不论高底,更不分广博。狭者自然不解其由,只识眼之所见,不悟心之无形,故有此言,不足为奇。” 主持点头笑道:“小施主好见解,老衲受教了。” 柳婷婷道:“主持过奖了,晚辈管窥蠡测,愧不敢当。不过晚辈确有一事不解,望主持能指点迷津。” 主持道:“施主但说无妨。” 柳婷婷道:“数年前,晚辈曾在我国境内逢遇一队手持齿轮兵刃之武士,险些错以为是贵寺众大师了。” 主持微微一怔,尴尬笑道:“我寺喇嘛练习武艺旨在强身健体,与世无争。数年前我寺确实出了几位师弟,佛性不净,不听谦阻破寺出山。至今未有消息,原不知是去了大理国,不知如今何在?” 柳婷婷大获全释,道:“主持慈悲为怀,远念手足,晚辈心下敬佩。不过万事皆有天定,一切顺应自然,无需多思,勿用多念。来者自来,去者自去,能成其就者无需苦口婆心,成其败者,在多然佛经亦是枉然。” 主持似乎听出柳婷婷言语之意,起身望向文成公主神像,感悟道:“施主所言极是。” 柳婷婷起身望着文成公主神像随即陷入沉思。瑶佳不懂二人所言深意,也虽柳婷婷起身四处观望。 主持同样沉思少许,看了看柳婷婷,寻思少许说道:“文成公主从繁华的大唐翻山涉水来到了吐蕃这块贫瘠之地,为增益两国邦交,避免了多少生灵涂炭,乃佛性使然,功德圆满成就大德,让人顶礼膜拜,敬佩不已。” 柳婷婷想道:“公主远行千里所为黎民百姓,善慈至深,天下闻名。师傅受莫乘玘所害,罪魁祸首也只因是莫乘玘,不该是整个玄莫宫才是。如今率五千人马攻对玄莫宫,必然会破坏两国邦交,战乱难免。到时多少生灵涂炭,全因我一己私怨而起,不符大道经义,不符内心所向。可师傅之命如何能置之不理,当如何是好呢?”沉思少许,想到与逆天行在后园说话时,她曾说过一句“师傅放心,婷儿一定能擒拿莫乘玘,将其带来与师傅深查。”便想道:“师傅并未反驳我这一句话,我便当他是答应我的要求了。”她这一句无意之中篡改了逆天行要剿灭玄莫宫之意,改为只是擒拿莫乘玘。想到此话之意,便只是擒拿莫乘玘,毫无杀灭玄莫宫之意。如此便可避免两教之间大动干戈,避免屠伤无辜和波及吐蕃和大理国的两国局势。而逆天行当时并没有反驳她这句话,不反驳她便当是逆天行认可,如此正合了心意。 她对主持拱手行礼道:“晚辈能与大师畅谈乃荣幸之至,喜悦之中竟忘了时辰,先行告辞了。” 主持道:“肯留施主小住几日,老衲还有诸多要理同施主同研。” 柳婷婷道:“不敢,不敢。晚辈确有急事在身,往后必定选得佳日再登寺拜访。” 主持微微点头道:“如此甚好,施主一路走好!” 柳婷婷转身走出了文成公主寺庙,瑶佳也向主持行了辞礼,退出了寺庙,邀着阴阳双子二人下了山,往结古城走去。 阴单子好奇问道:“丫头,老喇嘛跟你说了些什么,怎么说了那么长时间呀?” 阳单子同样好奇问道:“就是,就是,是不是藏得什么好酒,偷偷跟你喝了?” 瑶佳冷言道:“胡说八道,你以为姐姐像你们一样就稀罕那些破酒么。” 阴单子讽刺阳单子道:“小丫头说的没错,你以为小子也同你一样是酒鬼吗,去到哪里只想着吃喝拉撒。” 阳单子笑道:“我吃喝,你拉撒,我是嘴,你是屁股,你一张口放的都是废物。” 阴单子怒道:“放屁……” 阳单子笑道:“果然好臭!” 阴单子怒不可遏,拔出镰刀,骂道:“老子这几日手痒得很,你是想找打。” 瑶佳骂道:“赶紧收起来,这里可不是大理国,被吐蕃士兵逮到,我和姐姐可都不管你们的。” 阳单子得意道:“就是,就是,鼠肚鸡肠的家伙。” 瑶佳瞅了阳单子一眼,道:“你也差不多,整天就想着吃喝,真是。” 阴单子哈哈大笑,收回镰刀,道:“就是,就是,还是小丫头公道。” 阳单子哼了一声,瞅了阴单子一眼,话也不说跟着柳婷婷往前奔去。柳婷婷一路沉思,皆未搭理瑶佳三人。 四人到了结古城,回了客栈。 柳婷婷坐到木桌前沉思开去,想道:“一路到这里,未见吐蕃国蓄兵之态,未建有任何攻势。两国边城贸易顺畅,皆无敌意,两国局势毫无紧张之势。近年来,吐蕃雅隆觉啊王领域与大理国未有任何摩擦。加之吐蕃如今之局势纷乱复杂,雅隆觉啊王势力虽强,心系的却是吐蕃之统一大业,该不会先想着要入侵比他更强的大理国。师傅所得吐蕃欲入侵大理国的消息看来未必属实。若真率了五千人攻打玄莫宫,不论是胜是败,势必会牵连到两国邦友之交,战乱在所难免。师傅如此之举,竟不顾两国战乱,也势必擒杀莫乘玘,如此说来莫乘玘必定是暗害师傅之人无二。依师傅之善慈,肯定只想擒得莫乘玘,绝不愿看到生灵涂炭,命我率五千人马来,该是担忧我无力对抗玄莫宫和无法擒杀莫乘玘,故此增加援手势在必得,也属无奈之举。”刚想毕见到胡绝和千线随走进客房,停住了思绪。 两人行礼道:“属下拜见少主。”瑶佳将房门关紧,坐到柳婷婷身旁。 柳婷婷暗示二人起身,胡绝道:“属下已经秘密安排五百弟子分散到各个客栈去了,绝不会暴露行踪的。” 千线随点头示意,暗示他也同胡绝一样安排了。 柳婷婷道:“阿胡叔,其余长老行至何处了?” 胡绝道:“因人数众多,分道而行。付延、氏先二位长老已经到了玛儿敢镇,余杰、罗进贤二位长老已经到了德钦镇,其余的都到香格里拉了。” 柳婷婷道:“千阳使,你即刻率到此的一千弟子原路返回,至香格里拉候命,不得有误。” 千线随大怔,问道:“少主,属下不知这是何意?” 第174章:禁地 柳婷婷道:“此事我自有安排,领命离去便是。” 千线随道:“可教主之意是要剿灭玄莫宫,擒杀莫乘玘。如今少主要撤去兵力,如何能完成教主圣令?” 柳婷婷道:“我师傅之意我自然明白,无需你来提醒。我自有应对之策完成师傅圣令,赶紧去吧。” 千线随坚持不肯,道:“少主武功再高深,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玄莫宫千军万马之众。如今撤回兵力如何能完成教主圣令,还请少主三思!” 柳婷婷起身走到千线随身旁,道:“既然如此,我即刻回禀教主,让你来主持此事,如何?” 千线随一怔,急忙道:“属下不敢。” 柳婷婷道:“既不做主事,又抗命不尊,若依师傅圣令当以判教论处!” 千线随大吃一惊,鞠躬道:“属下不敢,少主明鉴!” 柳婷婷道:“你亲自率这一千弟子返回至香格里拉,若在半路出了任何乱子,唯你是问!” 千线随极其无奈,点头道:“属下遵命!”气匆匆地甩头出了客房。 胡绝行礼道:“属下也不知少主如此行事,是何意?” 柳婷婷道:“寻得闲时再与你细说吧,此时绝非谈论细节之时。” 胡绝道:“是。” 柳婷婷道:“阿胡叔,你即刻传书诸位长老,命他们就地率众返回香格里拉与千阳使汇合,原地待命。路途中各自看好所率弟子,无论谁的弟子惹出祸端,皆重责重罚。” 胡绝大吃一惊,满脸疑惑,却不又不敢多问,领命道:“属下遵命!”退出了客栈。 瑶佳同样疑惑,道:“姐姐,你这么做倒是为何呀?” 阴阳双子二人在门外也听到柳婷婷的话语,皆进了客房。阴单子疑惑道:“丫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会而来,一会而回去的,有这么个折腾法的吗?” 阳单子道:“就是,不会下一个命令就是我两个和小丫头也要返回去吧?” 柳婷婷转身走到窗户前,往外看去,未回答三人疑问。天色已然暗下,结古城明亮的灯火将天空染成了淡淡红色。大街之上熙熙攘攘的嘈杂之声不绝于耳,时而传来浓郁的藏曲歌声,让沉闷的心绪少了几分忧愁。 大街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见到一大队士兵握着弯刀越过大街往北面奔去。这群士兵显然是从玄莫宫方向出来的,柳婷婷想道:“那么士兵走得如此匆忙,难不成出了什么大事?”想毕转身对瑶佳三人道:“走,出去看看。” 三人随她从客栈跃出,落到小巷之中,往玄莫宫走去。阴单子问道:“丫头,咱这是要去哪里呀?” 阳单子道:“你问那么多干嘛,跟着丫头走准没错。” 柳婷婷道:“现先去探探玄莫宫的情况,你不可再多言语。”阴阳双子点头不语,默默跟着柳婷婷往前去。 四人来到玄莫宫围墙旁,跃上一侧一间屋顶,往玄莫宫看去。 玄莫宫很是宽阔,长长的围墙将偌大的玄莫宫围了起来。一座藏式平顶大殿坐落在中央,极是威武雄壮。大殿前一跟高百丈的铁柱上挂着一面红黄相间的大旗,大旗上绣着金丝猛虎,张牙舞爪,神威可显,让这座宏伟的大殿显得更加威严神秘。大殿左右两则各坐落着一座平顶大殿,以中间大殿相比,矮了几丈。三殿后则两则皆是密密麻麻的平顶大房,每房二层三格,灯火辉煌。三殿前是一个宽敞的广场,由青石板铺成,在月光之下泛着丝丝寒光。一条蜿蜒的大道越过广场连接着三殿和三面的大房,两侧有不大的园和小木亭。来来回回的吐蕃士兵在院中巡逻,守卫森严。从左右侧门源源不断的有宫中的商人马队出入,生意很是繁忙。 阴单子看得无聊,打了个哈欠,轻声道:“丫头,咱要看到啥时候呀?” 阳单子问道:“丫头,就个院子有啥好看的,不如早些回去睡觉去吧,困得很。” 柳婷婷道:“你二人先回客栈休息,勿用等我。” 阴单子道:“那怎么行,万一你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可不好。” 阳单子道:“就是,就是,咱们四人一起回去。” 瑶佳轻声道:“你们不要说话,小心被人发现才真不好。要睡就在这里睡吧,平平的屋顶总比你们睡凸凹不平的瓦房顶要强得多了。” 阴单子仰身躺在屋顶上,看着天空闪闪星光,说道:“有啥好看的,没必要那么辛苦的吧。” 阳单子道:“丫头,这种事情留给我们便是了,何必你亲自出马呀。一个姑娘家的,难不成要在这里守一夜呀,有必要嘛?” 柳婷婷又看了阵,微微一笑,说道:“谁说要守一夜的,走吧!”言毕纵身跃落小巷,往客栈走去,瑶佳跟了去。阴阳双子自然开心得很,跟随跃了下去,蹦蹦跳跳地往客栈去了。 四人刚回到客房,见到胡绝在门口等候,五人一起进了客房。胡绝问道:“少主,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传书下去,各长老收到传书自会返程。” 柳婷婷道:“如此甚好。” 胡绝问道:“少主可有何发现?” 柳婷婷道:“莫乘玘、莫白熊、莫乘风三人皆不在玄莫宫之中,至于去了何处,还不能推断出。” 阴单子疑惑道:“丫头,我们也跟你一同去了,我怎么没发现莫乘玘三人不在里面,你是不是信口开河?” 阳单子道:“就是,那么个院子能看出这些人在不在?” 柳婷婷道:“返回的商人马帮皆向莫乘玘之长子莫中文回禀,宫中大小事务皆由莫中文解答。而在玄莫宫之中,莫乘玘,莫白熊,莫乘此三人若在便轮不到莫中文来管办玄莫宫事务的。如此即可推断出来,表面之象,甚是简易,无需再多做解释。” 胡绝寻思少许,问道:“少主,既然莫乘玘三人皆不在玄莫宫,咱们当如何是好?” 阴单子笑道:“三个厉害的都没在,天大的好事呀,咱直接杀进去,把玄莫宫的上上下下杀个精光,不就完事了。” 阳单子道:“错,把他们的酒全部抢光。” 柳婷婷道:“休要胡言乱语,看莫中文的焦虑之情,玄莫宫中可能出了什么重大事情。当务之急就是要探出莫乘玘三人去了何处,阿胡叔,此事就交予你去办吧,小心谨慎些。” 胡绝拱手道:“属下这就去查探,身处外邦,也请少主多加小心。”退出了客房。 柳婷婷微微点头,走到窗户前,往外看去。 阴单子道:“丫头,我出去探探,说不定我比那个阿胡要快多了。”说着已经溜出了客房去。 阳单子说着“丫头,我也去了,你小心啊。”随阴单子溜出房去。 瑶佳一怔,道:“哎,你们……”未言毕两人已出了客房,无奈道:“姐姐,怎么能让他们出去胡为呢?” 柳婷婷也欲止住他们,又顿住,道:“难得来躺外邦,他们要出去溜达溜达也是好事。阿佳,你何不也出去看看异国风情呢?” 瑶佳道:“姐姐不去,我也懒得去。”落座喝起茶来。 过了许久,柳婷婷仍不见阴阳双子二人归来,心中几分担忧,想道:“二人心直口快,做事粗鲁莽撞,会不会出去惹是生非。”想毕站起身欲出门,听到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奔来,随即见胡绝匆匆忙忙进了客房。 胡绝神色几分慌张,道:“少主,不好啦,阴阳双子在城北跟一群道人打闹起来了。” 柳婷婷一怔,说着“走”急忙出了客栈,跃身上马,往城北疾奔而去,胡绝和瑶佳快速追了上去。柳婷婷道:“上前带路,快。” 胡绝加了马鞭,抢上了去,奔到一个宽阔的广场前。 柳婷婷和瑶佳拉停马蹄,看着四周空无一人,场地上留有新印的打斗痕迹。打斗痕迹之中留有阴阳双子惯使的涮刀式痕迹,还有许多轻柔飘逸的足迹。 胡绝道:“少主,两人可能被擒走了,怎么办?” 柳婷婷又细细打量了一番留下的痕迹,转身看前面高高玛尼石墙上挂着的经幡和石墙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经文。又见到东侧八座白塔和巨大的转经台庄严神秘,望而却步。她跃身下马,走向广场去,瑶佳也随她下马,拔出九龙刀四处环视。 胡绝跃下马,上前道:“少主,这是藏人祭祀祈福圣地,不可轻易踏入。” 柳婷婷停住脚步,闪思少许,问道:“阿胡叔觉得阴阳双子二人武功、内力如何?” 胡绝答道:“二人联手与属下不相上下。” 柳婷婷点头道:“世间能有几人能顷刻之间将他们二人擒住,并悄无声息的离开?” 胡绝道:“在我国内有教主、付轩、智远、皇上四人有此能,吐蕃国只有昆仑派掌门有此能耐。” 柳婷婷道:“虚华道长?” 胡绝道:“正是。” 柳婷婷道:“你可看清阴阳双子和什么人在打闹?” 胡绝道:“属下并未看清脸容,只见是十几个道人的样子。属下怕坏了少主大事,所以直接回去向您禀报了。” 柳婷婷走向广场前四方,走到赛玛尼堆前,望着石墙上密密麻麻的经文和地上的足迹。地上的足迹进石碓至正中的白塔前五米处消失得无影无踪,想道:“左右两侧没有任何足迹,进入广场至赛玛尼堆中的足迹只有十几个人的,说明极少有人敢善闯圣地。足迹又在大白塔前五米处无故消失无踪,难道此石碓之中隐藏着无尽玄机?”想毕踏步走进赛玛尼堆。 胡绝急忙上前谦道:“少主,这里是禁地,到处散发着玄异之能,不可以身犯险呀。”瑶佳自然知晓圣地威严,稍适犹豫,便又随柳婷婷走去。胡绝未能谦阻,也跟了上去守卫。 第175章:死亡之谷 柳婷婷走至足印消失处前两步停下,站直身子往正东白塔看去,年白塔壁上隐隐约约显出几个藏文,很是迷糊难以分辨,若在上前两步就能看的清清楚楚。不过她不敢冒然上前,转身往东侧的八座白塔之中也有隐约难辨的字迹,同样需要在上前两步方能看得清楚。又看向两侧和前方石墙上的经文,见墙壁之上皆隐约泛着金光闪闪的经文。随即想到五行相容相斥之理,想道:“此处玄机就在以此,可是在此处设下玄机,又是为了什么呢?” 胡绝走到柳婷婷身旁,道:“少主,咱还是先回去吧,寻人救人之事在从长计议如何?” 柳婷婷道:“可是阴阳双子对我恩重如山,如何舍去他们不顾?”瑶佳提着九龙刀四处环视,见四处威严凌然,不禁几分寒颤。 胡绝道:“现在不是要舍去他们,而是从长计议,想办法弄清楚这里的情况,也许他们二人和那几个人打到它处去了呢?”刚说完听到一个阴沉的咳嗽声,三人一同往声音传出处看去,不由一怔。 一个年过八旬干瘦如柴的藏族老者站在赛玛尼堆前,盯着三人,眼神之中带着浓郁的恐惧和不安。 胡绝走至老者身前鞠躬行礼道:“晚辈三人不慎闯入圣地,望前辈海涵。” 老者不语,冷言来回盯着三人,眼神从恐惧转变成愤怨,怒光十足。 胡绝问道:“敢问前辈,可见方才在此地打闹的群人往何处去了?” 老者狠狠瞅了三人一眼,话也不说,转身走离赛玛尼堆。 胡绝无奈转头望向四处,四周站满了弓箭手,紧弦待发。急忙跃到柳婷婷身旁护卫,轻声道:“少主,咱们可能要有麻烦了。”刚说完又见一队弓箭手哗哗堵在出口处,拉紧弓箭直指三人。 胡绝拔出长剑,眼观两路,耳听四面,守护在柳婷婷身旁,瑶佳亦是如此。随之听到呼啸一阵破风声,箭雨从四面八方向三人笼来。柳婷婷拉着胡绝和瑶佳二人往前走了两步,正面白塔,东侧八座白塔,三则墙壁经文闪出耀眼的金光一齐射到三人身上,三人随即消失无影无踪。哗哗的箭支落到两人原立身之处,插得满满当当。 围攻的武士中出现了两人的声音。 “妈的!” “无碍,无碍。主人之意正是要逼三人闯入禁地,入禁地者必死无疑。” “这不过是传闻,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若三人没死又当如何?” “不信你就自己进去试试看,哼!”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撤!”言毕一群人跃离了赛玛尼堆 柳婷婷只觉眼前强光一闪,顿时头晕目眩。清醒过来时,左右四顾却不见了胡绝和瑶佳的身影,自己却站在一个极其阴森恐怖的山谷入口处。转身往后看去尽是无边无际的黑黝黝的食人蚁渐渐往她爬来,吓得她连退两步。又转身看向山谷,山谷前竖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隐隐约约闪现着藏文“地狱之门”。 柳婷婷想道:“既是圣地,也是禁地,是死地也既是生地。停步必定是死,前进却还有希望。”想毕踏步掠过石碑,往谷中走去。谷中到处是绿油油的青草,几人打斗之声传来。她快步往前走去,见到草丛之中阴阳双子正和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打斗着。阴阳双子已经遍体鳞伤,垂死挣扎。她跃身前去,两掌挥出,随手提着阴阳双子二人往后跃出。掌力掠过青草拂过众黑衣人,犹如一阵清风拂过,随之众黑衣人哗哗碎裂开去。 柳婷婷提着两人,却轻若无物。方落地,看向两人。两人却化成锯齿獠牙咬向她来。她大惊一下,左右掌催力推向两人。两人中掌力散消无踪。柳婷婷几分惊魂未定,不定四周环顾,见四处青草之中布满野兽、人之骸骨。随之想道:“难道是进了幻境,可是这里如此真实,毫无幻境之觉。可为何阴阳双子二人会化成恐怖鬼魅之影?”随之听到四处撕裂的阴森惨叫声起,震得她头昏目眩,渐渐觉得头胀欲暴。她双手抱着头,显得极为痛苦,突然间想到她和凌云俊在护木山庄遇到的八卦阵,正是如此。便盘膝而坐,轻闭双目,气归丹田。脑海之中清空无一物,默念起道教经文,渐渐觉得头痛少减,过了一阵已无大碍,清醒如常。又觉得一只手轻轻搭到她肩上,她大一怔,睁眼望去,正是瑶佳。 瑶佳喜笑道:“姐姐,你没事吧?” 柳婷婷细细打量了瑶佳一番,起身道:“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瑶佳道:“姐姐你忘啦,我与姐姐一同闯进禁地来了。进来了却不见了姐姐,找了一阵才见到您盘膝这里。见到姐姐无碍,真是万中之幸。” 柳婷婷凝神谛视瑶佳一阵,觉得瑶佳极是真实,毫无虚幻之觉,又伸手拔出她背上的九龙刀,九龙刀泛着一阵寒光,真实无二。方才放心心来,点头道:“此地很奇妙,要多加小心。” 瑶佳点头道:“是,可是咱们该如何出去呢?” 柳婷婷转身看向山谷入口处,见黑黝黝的食人蚁不敢踏入山谷,在谷外裹成一团。又转身看向山谷,见山谷之中景色秀丽,阳光明媚,毫无奇异之处,但到处散落的白骨骷髅无不透露阴森恐怖的死亡气息,想道:“如此幽静之谷到底有何玄机,尽让如此凶残的食人蚁也不敢踏入?”想毕说着“走吧。”往深谷深处走去。瑶佳提着九龙刀跟在后面四处环顾。 柳婷婷往前走着,余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瑶佳,但瑶佳却始终没发现柳婷婷时刻在用余光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柳婷婷往前再走了一段,渐渐觉得有些头晕乏力,好似有种玄奇的力道在不断的侵入脑海般,难消难静。她知道此力绝非虚幻,而是真实的磁力,一种莫名其妙的自然之力。她慢慢催运内力浮上丹田,运向全身,渐渐觉得舒适许多。 山谷之中一片寂静,渺无声息,没有飞禽走兽,没有参天大树,只有不高不矮的草地。不时清风掠过,草丛随风摇摆,成了这里唯一生息的迹象。头顶万里无云,烈日当空,强烈的阳光府照大地,烤的地面水气腾腾。草丛也被烤的软弯扑地,奄奄一息。 瑶佳热得满身大汗,上前说道:“姐姐,咱们要去哪里呀,这样无目的的走何时才是尽头呢。” 柳婷婷也是清汗润眉,好在她催运内力散出体内热气,出汗不及瑶佳那般全身湿透。她微微摇头道:“只能往前走,只有往前走才会有希望。” 瑶佳点头,手扇着风往前走去,不再多说话。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已经看不到了山谷入口之处。渐渐发现四周暗淡了起来,抬头望去,见山谷上空乌云密布,不漏半点阳光。 瑶佳道:“姐姐,看样子是要下雨了。”说着不停四顾,试图找出能避雨之地。 柳婷婷说着“继续走吧,方才酷热难耐,如今下雨正好散散热气,无需躲避。”继续往前走去,乌云之下,越往前走越进入深谷,越觉得昏暗,越觉得恐惧。 瑶佳跟上前说道:“姐姐,我发现一个山洞可以避雨,咱们先去哪里避避雨吧。”言毕转身走向右侧的一个山洞。 柳婷婷转头看去,确见一个山洞露出草丛中。山洞之中漆黑一片,透出浓郁的死亡之气。 瑶佳走至洞口,转身见柳婷婷静立不动,疑惑道:“姐姐,快来呀,马上就是倾盆大雨了,先避避雨在说吧。”言毕见柳婷婷依然不动。无奈走过来,拉住柳婷婷的手往山洞走去。 柳婷婷推开她的手,说道:“你自己去避雨吧,我在这里淋雨,刚好可以散散体内热气。” 瑶佳叹了一气,说道:“哎呀,姐姐,你怎么那么怄呢,淋雨病了怎么办。”言毕又来拉住柳婷婷的手,往山洞走去。 柳婷婷闪电般一剑刺穿瑶佳胸口,随即拔出,后跃开几步。 瑶佳哀鸣一声,双手握住胸口,鲜血滴滴滑落,脸容痛苦悲悯,双膝跪到地上,悲叹道:“姐姐,你……你这是做什么呢,为……为什么要杀我呀?” 柳婷婷道:“你不了解阿佳!” 瑶佳悲苦哀叹道:“姐姐,我自从见到你后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姐姐。就算我身死也绝不会让姐姐受半点伤痛,可万万没想到,到头来却死在姐姐剑下,真是可悲。” 柳婷婷道:“无需多言,阿佳是我阿妹,我岂会不了解她。此地拥有极大的磁力,若我心不稳思不定,就会陷入炼狱般思熬不能自拔,终会经脉自断崩裂而亡。你此举正是此用意,要绕我心智,令我自灭。” 瑶佳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九龙刀直指柳婷婷,道:“你真是厉害,这样也能猜出来?”她左手放开被柳婷婷刺穿处早已恢复如初,好似没被刺过一般。 柳婷婷冷笑道:“走路无声,踏草不折,自然玄空之力浸得我头胀欲裂你却丝毫无恙,血迹滴落入土既消,如此如此无用多辩。不论尔等是何等牛马蛇神,敬请现身吧!” 瑶佳低头看向去,见自己双脚尽踏在青草之上,无奈叹道:“哎呀,这么明显的破绽,下次必须得改进改进才是。”言毕见她左手一挥,那山洞化成一个鬼魅之大口,随之化成一个人样,走到她身旁。 柳婷婷道:“可以道道端由吗,为何要杀我?” 假瑶佳冷笑道:“你错了,是你想要我杀你的,所以我便来杀你来了。”言毕腾身一刀直冲柳婷婷。站在她身旁的人影,化作一只猛虎直扑而来。 第176章:真真假假 柳婷婷侧身避开假瑶佳的剑招,左手催力一掌击向猛虎头颅。猛虎犹如般柔软,掠过柳婷婷的掌力,咬了过来。柳婷婷右手短剑往上挑去,正中猛虎喉结。却也被猛虎冲力带翻在地,随之见假瑶佳从天而降,九龙刀已至身前。柳婷婷举起猛虎挡去,长剑刺穿猛虎,往下穿去。 假瑶佳得意笑道:“乾坤教少主也不过如此嘛,这一刀算是隔虎打牛了。”言毕刀一震,猛虎散得无影无踪,却见刀尖刺穿柳婷婷的衣服,没到地上,却未中她身。随之想摆刀横划过去,已经来不及了。柳婷婷在他震剑之时,说着一声“那倒未必。”已经运力一掌直催她胸口。假瑶佳中掌力飞砸到一侧土坡上,震得骨架咯吱咯吱碎裂声不断,随之哗一声汇集一起,竟融成了一个骷髅人。 柳婷婷道:“你打不过我,我杀不死你,何必多此一举,不如罢斗散去,各归各处。” 骷髅人摇摇欲坠,阴森之语道:“打不过?哈哈,笑话,笑话。只不过是瑶佳的武功内力差你太远,你心中觉得她打不过你,自然就打不过你。如今我是拥有无上玄力,杀你不费吹灰之力。” 柳婷婷一怔,握紧短剑凝视骷髅人。 骷髅人哈哈大笑开去,深有恐怖之音久久回荡,让柳婷婷顿生几分胆寒。骷髅人旋身一转,全身白骨分散开去,飞速旋转化成一柄九龙刀行裹着一道寒光直冲柳婷婷。 柳婷婷觉得此力道浑然无限,深厚莫测,绝非她之力所能抵挡得了。但眼前强敌以至,也无不对之理,当下催运全身之力双手推出。旋力冲碎她的掌力,把她冲飞狠狠砸到土坡上,鲜血染出口角。 旋力落到她不远处,化成那骷髅人摸样。骷髅人大笑道:“怎么样,这力道恐怕你师傅逆天行也挡不住吧?” 柳婷婷慢慢站起身来,点头道:“确实无尽无界,没人知道到底有多高深。”言毕,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短剑,却觉得自己所中内伤并不算深,想道:“说来也是奇怪,若是平时,中如此高深力道不死也重伤。而这次所中内伤并不算重,究竟是为何呢?”随之听到头顶乌云之中阵阵雷声轰隆,耳膜欲碎。 骷髅人得意笑道:“好,人能自知还是不错的。方才不过使了半分力道,没一招打死你,便宜你了。” 柳婷婷看向天空,见巨大的闪电在乌云之中穿梭着,雷声轰鸣不断,说道:“是嘛,那你不是很后悔。” 骷髅人冷冷笑道:“后悔个屁,这一次我十分之力,必让你灰飞烟灭。”言毕腾身冲向柳婷婷来。 柳婷婷知道自己之力对抗不过,对也是死,不对也是死,神情自若静立不动。随之见巨大的闪电柱哗哗在山谷中闪烁,一股直接打到冲来的骷髅人身上。一声响彻云霄的撕裂之声,骷髅人灰飞烟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柳婷婷被眼见的境况吓得目瞪口呆,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似的。巨大的闪电柱在山谷上空飞来闪去,巨大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却没有半点雨滴。又见正前方上空飞来一只失群的幼鹰,一股巨大的闪电从乌云之中喷出,打向幼鹰,幼鹰瞬间灰飞烟灭。又见对面谷坡上卷起一处小旋风,闪电哗然而下打到小旋风处,震起一根土柱直冲云霄,小旋风也被推得无影无踪。 随之听到呼一声,一个巨大的旋风从天而降,连接天地,所到之处被卷得光秃秃的只剩下土层。耀眼的巨光大闪电从云间哗哗汇向旋风处,顺着旋风哗哗直下至深谷谷底数十米处时发出碎裂巨响之声,随之无数小闪电从旋风中喷洒而出闪跃着打到深谷两侧的土坡之上,震得土坡上的草丛飞散四溅。主力闪电随旋风上而下打到谷底,震起一道巨大的土柱直冲天云。 巨大的旋风从山谷深处往山谷入口处哗哗席卷而去,天空中的闪哗哗汇集到移动中的巨大旋风之中,旋风外侧小闪电四面飞射打向山谷两侧。好似旋风之中包裹着一个巨大的闪电球,随着旋风的移动四处扫射一般。 柳婷婷看着眼前的景象,惊得连眼珠也不敢晃动一下,眼皮也不敢眨一下,像个石头似的呆呆立在原地。旋风移到柳婷婷前面的谷底时,两只闪跃的小闪电哗啦打到柳婷婷的左右侧,振起尘土哗哗溅落到她的长衫上。 柳婷婷吓得呆若石块,不敢一动。闪电随着旋风掠过柳婷婷往山谷入口处呼啸而去,一路过后昏天地暗,震起的尘土久久落不尽。 闪电随着旋风打向山谷入口处,一齐消失在入口处。柳婷婷久久才回过神来,已觉全身无力,软坐到地上。发现距离自己数十米的山谷谷底中的土层从望不见的山谷尽头处至入口处被闪电烧成了长长宽宽的一条焦土。柳婷婷庆幸自己方好被骷髅人从山谷谷底处推飞了到那么远的土坡上,否则必定被闪电击得灰飞烟灭。 她转身看往它处,见许谷坡上许多处皆被闪电击中,冒着浓浓的糊焦味。她打了个冷噤,动了动身,不敢再顺着山谷走,向谷坡坡顶山爬去。想道:“闪电打向旋风,必定是打向有力道外溢之处。打向幼鹰,是打向有动之物。方才我不运内力挡去,空空如也,没有力道溢出,闪电没有打向我,却打向了骷髅人。方好被吓呆了,没有任何动静,闪电也没有打向我。一切竟是如此巧合,死里逃生,难道真是天意吗?”想毕轻叹了一气,慢慢往上爬去,又想道:“但凡进入此山谷的人或动物跃到这般情况必是惊慌失措奔跑逃生,皆必死无疑。而方才幻影出现的阴阳双子和瑶佳又是什么原因呢?” 想着又觉头晕欲裂,一阵清风袭来,夹杂着熏人的恶臭味,让人阵阵干哕。其中那股阴森恐怖的磁力随之袭来,让人几分颤抖。柳婷婷打了个冷颤,看看天空,乌云视乎没有退去之意,昏天地暗的尘土方才落尽。眼前不远处出现了几个飘忽不定的黑影,她停住了脚步,握紧短剑,凝神谛听着八方隐藏的气息。渐渐听到远处传来撕裂的惨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声音越来越大,震得耳朵要破裂般镇痛。 柳婷婷多次碰触过鬼毒教的幽冥幻境,知道这是自己心神不定所至,心中越是慌乱,叫声便越来越大。随即轻闭双目,默念道义,脑海之中空空如也,正所谓清静为天正。刺耳的惨叫之声随之消散无影无踪,睁开双眼才发现乌云已不知何时散尽,天空已是万里无云。 烈日当空,烤得地面热气腾腾,时而电闪雷鸣时而又是万里无云的烈日当空,如此极端的自然现象视乎在展示着这里的莫测玄机。谷坡往一望不到头的山顶延伸,没人知道这个坡有多长,这座山有多高。她站起身来,慢慢往山坡上爬去。她尽量不让自己去多思考遇到的许多事情,尽量让自己的头脑空无一物。可是坡面充斥得热气和四周绕脑的磁力,让她走了一阵便又开始觉得头脑昏沉,脑海之中就再难清静下来,许多烦思欲出欲散,几分头晕乏力随之而升。山坡上没有任何树木,只有少许的草和不时散落的白骨骷髅,没有任何阴凉之处可以乘凉。无奈,只得再坚持行了一段,脑海之中自然出遇到现阴阳双子和瑶佳幻影之事,本能地开始寻思起出现幻影的原因。她总觉得这里同鬼毒教的幽冥幻术一般,定是什么人设下的幻境。可是真实的自然环境,到处充斥着的恶臭和糊焦味,视乎很明确地告诉她这里并非幻境而是真实之地。想得越多,头脑越昏痛起来,像似一坨铁块压在颈上一般,越觉乏力。再走不动了,她慢慢盘膝坐到草坪上,轻闭双目,气归丹田,默念起道教经义。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冷风掠过,她轻轻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尽在道义清念之中睡着。这醒来已经是黑夜,杲杲明月将这里照得清明,寂静的山谷清爽之中更显阴森恐怖。这里太安静,安静得死寂,没有半点虫鸣声,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一道七彩玄光浮在山谷上空,绚丽多彩,梦幻迷人。 她仰身躺到草地上,望着天空那道七彩玄光,久久不能回神。玄光变化多端,时而长形时而圆形,时而像一柄长剑时而像一个八卦道盘,时而像仙子拂身的彩衫时而像圣佛顶上的佛光,时而像通天河中的水浩浩荡荡流向远方时而像五彩斑斓的宝石洒落凡间。玄光出现的时间不长,半刻钟的时间慢慢淡去,最后没入了浩瀚的天空。 柳婷婷没有见过如此绚丽的玄光,入迷地看着玄光直到淡去方回过神来。觉得脑海清爽得很,没有半分疲倦之态。想到方才绚丽的玄光,轻叹一气,想道:“师傅命我来擒住莫乘玘,如今却阴差阳错进了禁地,能否出去还是未知之数。”想毕心中一阵亏欠,觉得对不住逆天行。她站起身来,往山坡上爬去,自言自语道:“师傅,婷儿好想你。” “婷儿!”一个熟悉温和体贴的声音往身后传来,她大吃一惊,第一感觉叫出“师傅”二字,转身看去,正见逆天行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温馨和蔼地对着她微笑。 她吓得不禁连退两步,想道:“师傅身在千里之外的无玄宫,怎么一下子就出现在这里了,必定是幻影无二。”想毕见逆天行踏步向他走来,同样是走路无声,踏草不折。 第177章:奇功对决 逆天行走到她身前温馨一笑道:“婷儿,你一个人在这里孤苦伶仃,一定很想为师吧?” 柳婷婷听着熟悉的声音和那特别的微笑竟是如此真实,真实得好似眼前这个人便是真正的逆天行一般。但她本能地知道,这个人绝非逆天行,随即想到之前出现过的阴阳双子和瑶佳皆是如此真实,却暗藏杀机。但是此时的她确实很思念逆天行,就算只是逆天行的幻影,她也再藏不住天真的孩子气和对逆天行那父爱般纯真的依靠之情。微微一笑,道:“师傅,婷儿真的好想你。” 逆天行脸容暗淡,摇头道:“你想为师,为何见到为师还如此闷闷不乐呢?” 柳婷婷呵呵笑了笑,牵着逆天行的手往前走去,道:“怎么会呢,婷儿见到你不知多开心呢,刚才婷儿遇到好险恶的人,差点就见不到师傅了。” 逆天行笑道:“是不是太紧张了,紧张得都来不及想师傅了?” 柳婷婷点头道:“是呀,当时一脑子空白了,真是没时间想到你了,不然师傅一定会出现相助婷儿的,对吗?” 逆天行点头笑道:“谁敢碰我婷儿一下,为师定让他碎尸万段。” 柳婷婷觉得这几句对话中逆天行的言语诚恳真实,想道:“若师傅真的在我身旁就好了。”想毕看向逆天行,大吃一惊,甩开他的走连退三步。 逆天行身影渐渐化成乌有,脸容渐渐化成恐怖的鬼魅之脸,若隐若现,两个似有似无的眼眶怒光直射柳婷婷。 柳婷婷迅速定了定神,拔出短剑,道:“不论你是谁,还是谢谢你化成我师傅的摸样来陪了我一阵。” 假逆天行阴森之息冷笑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柳婷婷冷笑道:“我如何会有害自己之理,你不是我师傅,不过是想化成我师傅的摸样要来加害于我罢了。” 假逆天行冷笑道:“既然你认为我不是你师傅,我自然就不是你师傅,既然你觉得我是来杀你的,自然就是来杀你的。”言毕闪电般一招耍过,无数小八卦形真力哗哗汇拢到他双掌之前,啪一声直冲柳婷婷。 柳婷婷大吃一惊,这一式竟是《乾轩神功》中的第三层“道非道”之功,招式快若闪电,掌力力道混若天成,眨眼间已经冲至柳婷婷。柳婷婷虽然惊讶,却也做好了准备,随即运起全身之力挡将上去。假逆天行的掌力将她掌力推散,余力震得她连退数步。她站稳身子,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学得我师傅神功?” 假逆天行哼了一句,冷笑道:“我就是你师傅,他会的我自然会。” 柳婷婷见此人无论武功招式还是内力催运深熟如数十年练就之功,与逆天行曾练过给她看过的一模一样。寻思少许,问道:“虽然你武功内力与我师傅无二,却绝非我师傅,到底是谁?” 假逆天行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师傅,你师傅就是我。”言毕见呼呼一闪,无数八卦形真力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他体内,哗然一声,一股巨大的八卦形真力闪电般直冲向柳婷婷。 逆天行曾在巍宝山山巅将《乾轩神功》第一层至第七层的招式全部练给柳婷婷看过。柳婷婷虽只学会了第一层,却一眼便认得出所有《乾轩神功》的招式。这一招正是第四层“名非名”。柳婷婷催运出乾轩剑,运起“凤飞诀”第一诀真力腾身而起,一剑挥向掌力。剑气化成一道紫光冲向假逆天行的掌力,两力一碰,哗然一声碎裂开去。柳婷婷被余力震退两步,假逆天行却是稳若泰山,随即《乾轩神功》第五层“道亦有道”真力已经冲向柳婷婷来。 柳婷婷深知《乾轩神功》之威力,运起“凤飞诀”第二诀真力一剑挡了上去。铛一声,剑被掌力震飞插到土坡上,她被余力震飞砸到地上,吐出血迹来,欲起身不能。显然重了的内伤不轻。她虽融得凤凰之心,五仙子也为她驱动紫凰之力。但紫凰之力她至今才能运用到四层真力也就是“凤飞诀”的第二诀,尚有更多的真力却是暗藏在体内如何也运之不出。这四分力道勉强挡散了《乾轩神功》第五层之力,却未能散尽,虽中了余力之伤,已经是匪夷所思了。 逆天行摔着道鞭走向柳婷婷,说道:“是你要我杀你的,怪不得任何人。”言毕右手挥起道鞭往柳婷婷颈上打去。 柳婷婷轻闭双目,自知将死,脑海中却闪出了凌云俊的影子,嘴角微微一笑,想道:“他也在这里多好!”随之听到啪一声响,睁开眼睛,见到凌云俊提着玄天剑直指假逆天行。柳婷婷大吃一惊,被眼前的境况彻彻底底搞糊涂了。 凌云俊转身扶起柳婷婷,喜笑道:“婷儿,你没事吧,我来救你来了。” 柳婷婷见凌云俊的表情一如往常,竟是如此亲切温馨和贴切,温喜一笑,点了点头。 凌云俊随即催运真力输入柳婷婷体内,柳婷婷觉得凌云俊真实的真力散入体内,顿时觉得这个就是凌云俊无二。 凌云俊为柳婷婷输送完真力,道:“你好生休息,看我杀了他。” 柳婷婷拉住他的手,第一次感觉到了他的体温,急忙又放开,说道:“不要杀他,他虽不是我师傅,却是我师傅真容无二,万不能逆师不尊。” 凌云俊点头道:“好,我打退他,免得再伤害你。” 柳婷婷道:“我师傅号称天下第一,他练得我师傅一身本领,你打不过他的。” 凌云俊道:“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他伤害到你的。”言毕起身,走道逆天行身前,说道:“要杀她,就先杀了我!” 假逆天行冷冷一笑,道:“都得死!”言毕旋身一转,化成一个巨大的八卦形真力直冲凌云俊,刚至凌云俊身前时,瞬间化成金木水火土五行真力一齐冲向凌云俊。柳婷婷大吃一惊,这便是乾轩神功第六层“道法自然”之功,喊道:“小心……”只见凌云俊凝神静立,瞬间玄天剑旋身飞转起来,凌云俊随之飞速旋转,四周的草丛拔地而起旋了进去。眨眼间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风,呼呼冲向逆天行的五行真力。 两力一幢,力道哗哗散向四周,震得小草呼呼作响。凌云俊被假逆天行五行之力震退到柳婷婷身前,玄天剑撑到地上半蹲着。假逆天行却安然无恙,神情自若。 柳婷婷见凌云俊这一式之力力道浑然,难料多深,随即便想起了逆天行曾跟她提到过的付轩道长的《玄天真经》高深莫测,又见凌云俊提着的剑正是玄天剑,便问道:“阿俊,你使的可是《玄天真经》?” 凌云俊点头道:“是倒是,却不知威力怎么减了那么多?”凌云俊这一剑正是《玄天真经》之下册《玄天剑法》之中的第五层“地剑”。 柳婷婷没有见过《玄天真经》中记载的武功招式,虽然已经猜测到凌云俊已经习得《玄天真经》中的武功,却也只是猜测,从未见过。她想到逆天行曾跟她说过,目前的《乾轩神功》还不及《玄天真经》中记载的武功,想道:“不对呀,阿俊怎么会斗不过他呢,是不是因我担忧而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呢。”想毕对凌云俊道:“你凝神精心,一招定能胜得了他。” 凌云俊坚定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凝神静心。 假逆天行旋身一转,无数八卦形真力随之旋绕,随之闪电般直冲凌云俊,将至瞬间化成无数八卦形真力,如浩瀚沙河般汇向凌云俊来,一个巨大的八卦形真力闪电般出现在凌云俊头顶,瞬间往下冲来。这一式正是当前《乾轩神功》的最高层第七层“无量度人”之功。柳婷婷虽担忧,却知凌云俊的《玄天真经》定能胜了此式,呆目而视。 假凌云俊翻身一转,无数白光瞬间汇集到他体内,随即化成一道耀眼的白光冲向往头顶冲来的巨大八卦真力。其余的无数的八卦真力被哗哗吸入到凌云俊剑光之中。剑光冲入巨大八卦形真力之中,哗然一声巨响,力道散落四周,震得小草碎裂开去。凌云俊跃落到柳婷婷身旁,喜悦一笑。假逆天行被震退数步,渐渐淡化开去,没入无穷无尽的暗夜之中。 柳婷婷慢慢起身,融乾轩剑回体,笑道:“果然名不虚传。” 凌云俊道:“这一次有觉力道强了许多,不知何故?” 柳婷婷疑惑道:“本不该是这样的吗?” 凌云俊摇头道:“不知道,你好些了吗,要不再给你输些真力吧。” 柳婷婷摇头道:“不必了,此地太过玄乎不宜久留,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言毕起步往山坡爬去。 凌云俊跟着她往山上爬去,道:“婷儿,我来背你吧?” 柳婷婷脸红一片,微笑摇头道:“不必,不必,我并无大碍的,多谢你来救我。” 凌云俊傻傻一笑,道:“是你救了你自己。” 柳婷婷疑惑道:“此话怎讲?” 凌云俊摇头道:“不知道怎么讲,据实而言罢了。” 柳婷婷轻叹一气,继续往前走去,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在来到这里的?” 凌云俊茫然与对,摇头道:“是你想了我来的,不是么?” 第178章:走出死亡谷 柳婷婷越听越迷糊,总觉凌云俊的话语让她摸头不着脑,云里雾里的。不敢再多问,又往山坡上爬了一阵,觉得绕脑浮力渐渐减弱许多,头脑开始清晰起来。喜笑道:“感觉终于出了山谷了,那股磁力真是要了人命。”言毕转身看向凌云俊,大吃一惊,身后空空如也,早已没有凌云俊的身影。在看向深谷去,只见深谷隐匿在黑暗之中,浮空的磁力妖娆其间。她再转身往四处寻视,发现茫茫的山坡之上除了自己一人之外再无它物,顿时陷入沉思之中。 她坐到一块石板上,看着死亡之谷,想道:“为什么出现的人皆是我心中想到的人,难不成这里的玄机并非是别人设好的幻境,而是由我自己的思绪产生出来的吗?可如果全是自己的幻觉,为何唯独阿俊走路有声,踏草既折呢?”重重的疑问缭绕在脑海。 随之细细回想了瑶佳、逆天行、凌云俊三人与她对过的话,顿然大悟,道:“原来真是自己的幻觉,我认为阿佳和师傅都是假的,他们就是假的,认为他们要杀我,便杀我。认为他们强大,他们武功内力随即强大,认为他们不如自己,随即便不如自己。三人之中我就只相信凌云俊是真实的,是来救我的,从来没想过他会对自己有过迫害之心,他确实就是来救我的。果真是如此。” 想毕站起身来,深深吸了一气,自言自语道:“死亡谷真正的玄机竟是在谷中充斥的无尽磁力,它能让每个进入深谷的人都产生幻觉,幻觉又如此真实,几乎让人难以自救。加之威力无穷的巨光闪电,几乎不会错过每一个人。难怪进入地狱之门的人,没一个能活着走出去。”想毕心头一怔,惊道:“阿胡叔和阿佳去了哪里呢,他们能否如此侥幸走出死亡谷呢?”随之站起身来,往下走了一步,想道:“谷中玄幻的磁力暗藏无限杀机,一路走来也未发现他们的影子,说不定他们根本没有被传至死亡谷而是到了其它的地方。”想毕收回脚,转身往山上爬去。 前面便是一座山峰,她不知道是什么山,更不知道是什么峰。不过能感觉到此山很高很高,夏季中的夜风到了这里已经是寒入骨髓。明月之下到处看得清楚,她距离山峰已经不远,一路皆是怪异的碎石,没有草,没有树。 好在这里没有山谷中的那股玄幻的磁力,神清气爽,微补内力便可踏步如飞。不一会儿便上到了峰顶,站立峰顶往四处看去,豁然开朗。东、西、南三方皆是一览众山小,一种山高人为峰之快意。北面连绵着迷糊不清的高峰,不知有多高,云雾绕在峰腰,见不到峰顶。透过云雾似乎能看得到丝丝白光闪出,飘忽不定,若隐若现,极其神秘,让人望而却步。 柳婷婷盘膝坐在峰顶的大石块之上,望着北门那座若隐若现不见峰顶的高峰,想道:“不论是幻觉还是真实,难得出了死亡之谷,就先在此歇脚。”想毕,又看了看月亮的位置,想道:“暗夜已过四更,从山谷半腰攀到此处尽用了十余个时辰,此山到底是什么山,如此之高……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到时再去往它处寻阿胡叔和瑶佳的踪迹,免得误入殊地,节外生枝。”想毕轻闭双目,闭目养神。 高处不胜寒,处于此处峰顶,极其寒冷,随时都是裹着刺骨寒气的寒风呼啸凌厉,不时还有狂风大作,坐身不稳的人随即就会被狂风刮走。柳婷婷早已催运内力散到身体各处,抵御着寒气。 两个时辰说久也久,若常人在死亡谷中呆上两个时辰恐怕是生不如死。而在这里虽冷,却神清气爽,两个时辰却不算长。柳婷婷一路攀来,身心疲惫,迷糊之中已然睡去。充斥的真力抵御着寒气,全身冒着阵阵热气。 过了一阵,冷风更加刺骨,空气之中的水气凝结起来,化成浓雾冉冉而起绕着在柳婷婷脚下的峰腰。柳婷婷微微一颤,睁开双眼,原是她睡着后自发的真力不足以抵御此时的寒冷,冷气入体将她触醒。 她催运内力送到全身各处,将寒气逼出体内,慢慢站起身子。随即见东方天际一道淡红之光映过,四周云彩顿时绚丽非凡。随之见碗大的太阳托着柔和的淡红黄之光浮出地平面,太阳四周云海腾腾。太阳慢慢升起,光芒越来越黄,淡红色退散无踪。云海一片金黄之色,波澜壮阔变化多端,好似千军万马同赴沙场般气吞山河。慢慢的金黄色的光芒变成白光,此时眼睛再看向太阳时就觉得阵阵刺痛。云海在一片白光之下格外清爽,分外妖娆。 柳婷婷深吸一口气,叹道:“日辉无边照世尘,蓄韵无边谓自然。只身不过微蝼蚁,触道不足半丝光。苟言会领天下悟,不及云海散边风。玄之最玄叹生短,几十红尘若始起。会领绝顶有几人,仰望空邃难道名。虔诚心愿归道源,能悟几尺修几尺。如远圣者留迹在,后来贤者踏迹前。轮回流转无绝世,有日能近最玄机。”言毕转身看下去。 只见自己好似踏上云雾之间,看不到浓浓的云雾之下的情景。又看向北面的那座山峰,山峰近在眼前,却远在千里。山峰洁白如玉,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茫茫白光,山峰之脚被云雾笼罩,好似浮在云间的仙山。距峰脚数百里之处的山腰又被云雾飘绕,看不到峰之巅,无人知道此峰到底有多高。云雾之中好似若隐若现泛出白光,神秘莫测。 柳婷婷回想起逆天行曾跟她说过北方处有一座仙山,名为昆仑山,山巅便是无极之地玉皇之凡宫。其上不远可至天宫,诸神护卫,统领三界。自言自语道:“难道此峰之巅便是凡宫,此山正是仙山昆仑山?”言毕急忙屈膝而跪,扣了三首才站起身来。 她看着足下腾绕的雾气渐渐消失,勉强能看得清山体。起步踏石走下石板,顺着脊梁往北面走去。头顶、四周皆是浓浓的雾气,能见不过一米之遥,只得漫步向前去。好似置身一米的小房之中,不免让人有深深的压抑感。 不知走了多久,光秃秃的山开始有了些奇草,踏过奇草慢慢见到了矮小的灌木丛,过了一阵灌木丛渐渐见到四周古树参天,气氛也变得阴冷起来。此时浓雾已经退去,四处清晰可见。见一颗大树,形似同棠,满树红果,胜似李子,此树名唤沙棠。柳婷婷自进入死亡之谷,不知多久,滴水未进,见此果顿觉饥饿难耐。紧步走去,方至之时,一猛兽蹿出丛林,张牙舞爪直盯柳婷婷。 柳婷婷一怔,后退两步,惊道:“土蝼!”她曾听逆天行说过昆仑山中有种奇兽,长有四只角,形体彪悍,大小若一只大山羊,名唤土蝼,力道悍然,喜欢吃人。眼前的这一只与逆天行形容的土蝼一模一样,确是土蝼无二。她握紧短剑,盯着土蝼的一举一动。随呼一声,见土蝼一晃,闪电般蹿到另一则的丛林中去了,速度极快,若要攻杀常人,只在眨眼之间。 柳婷婷武功内力不弱,能清楚地看清它闪去的身影。浓浓杀气妖娆不散,她静立着,凝神谛听着四处的动静。突觉一股杀气从头顶冲来,运力闪身到一棵大树前。见土蝼从空而降直扑未果,落地前,一转又冲向她来速度快得让人有些分不清是虚影还是真身。她左脚一蹬,随着大树往上腾起。土蝼扑到大树前,翻身往向直冲而来。柳婷婷之自己身速不及此土蝼,要以奔逃逃之着实艰难。随即催运内力,翻身往土蝼冲了下去,短剑挡到土蝼一角之上。只闻得呼一声,土蝼力道悍然,冲散了柳婷婷的冲力,推着她腾出树顶直上云霄。 柳婷婷在触到土蝼四角时,神速补了一阵力道,缓震了土蝼的冲力,虽被土蝼冲伤也不是很严重。此时只觉两耳边呼呼风声,远离地面,想道:“被冲出那么高,若是掉下去必死无疑。”想毕右手催出乾轩剑,剑光晃过土蝼注意力,她随势左手拉住土蝼一角借力一转,翻到土蝼背上去。 土蝼自然知道上了当,停住上冲之力道,翻滚着往地面上砸下去。柳婷婷两手握紧土蝼两只尖角,稳稳扶在土蝼背上,随着土蝼往下翻滚坠去。不是翻滚了多少圈,弄得她眼缭乱,四目金星。随之见到树林,她推开土蝼顺翻滚之势,旋翻到一颗大树上。一时没能控制住下坠的力道和旋力,撞碎了一支树枝,砸到树干上,震得全身一阵镇痛,勉强抓住了树干。随之啪一声巨响,随声看去,见土蝼背部狠狠砸到地面上,震起尘烟滚滚。柳婷婷悍然,想道:“为了杀我,尽不顾自己的生死?” 尘土沙沙落尽,见土蝼已经起身扑在地上,显示被下坠之力道撞伤不轻。 柳婷婷跃落地面,突觉全身镇痛,行路艰难,也正对着土蝼盘膝坐下。土蝼眼光之中杀气远未散去,盯着柳婷婷蠢蠢欲动。柳婷婷将乾轩剑插到自己身前,轻闭双目催运内力自疗起来。 土蝼慢慢站起身子,一瘸一拐地往沙棠树走去,没入大树后。不一会儿听几声狮吼之声,随着沙沙的树沙声见七只母狮蹿出树林,往柳婷婷围了过来。 第179章:至昆仑 柳婷婷睁开双眼,提起乾轩剑,站起身来,凝视着这队狮群。狮子顿了少许,一齐向柳婷婷慢慢围来。柳婷婷身伤远未恢复,若对付两三只尚能勉强,可是这七只强壮的母狮让她有些心虚。她慢慢往一棵大树树干退去,两只母狮知道了她的意图,迅速绕道树干前,向她逼近。 在前方的一只母狮趁她转身一刻,瞬间起步冲扑上来,刀牙对准柳婷婷的喉颈。柳婷婷翻地往前闪去,避过此狮攻势,右则一母狮已然冲来。柳婷婷顺势在往前翻滚避开,左则一母狮盯准了她的落点,往落点处扑将上去。柳婷婷左手打到地上,往上腾起避开,后侧两只母狮一同腾冲而至。她双手握剑,运力挡上去,哗一声,两只母狮被推落地面,她自己也被冲力推落。两只母狮爪牙并露扑向她落地处,她未落地,右手挥剑打到地上借短剑返弹力往后腾落。一母狮一直未动,静静盯着其余六只母狮扑杀柳婷婷,见到柳婷婷往后翻腾,力道衰弱,速度缓慢了许多,奋力冲了过去。 柳婷婷转身握剑挡了上去,被那母狮冲飞撞到大树树干上,嘴角吐出血迹来。两只母狮趁机闪电般扑上来,柳婷婷虽已经反应过来,挥剑挡将上去,可是力道已然衰退不少,很难挡过两只母狮冲力。随之听到哇唬一声吼叫,一个黑影闪冲过来,直中两只母狮。两只母狮被撞飞在地,咆哮两声不在动弹。黑影落到柳婷婷身前,正是那只土蝼。 其余五只母狮见到同伴死去,愤怒声向土蝼咆哮。土蝼一脚踏地振起一阵尘灰,哇唬一声咆哮震晃山林。五只母狮自退了几步,胆怯地往树林走去,没入密林之中。 土蝼没有理会柳婷婷,走向那死去的两只母狮,张开大嘴哗哗啃咬起来,不一会两只母狮只剩下一层皮囊和白骨。 柳婷婷趁着土蝼啃食母狮催运内力自疗,见土蝼啃食完母狮,原地扑下,警觉起来。土蝼盯着柳婷婷怒火直冒,看来它真正的目的还是要扑杀柳婷婷,此时受了伤,又刚吃饱,想是在等待时机。 柳婷婷知道土蝼击杀和赶走狮群只是为了保护它的领地,显示它的神威,并非那么好心救她。早已趁机吃了两粒百草丸运力自疗了一阵,她只是被蛮力冲伤,不是被内力震伤,所以百草丸加之内力一同治疗伤势恢复甚为显著。 不过有一点是极为不妥的,土蝼虽受了撞伤,但本身就坚实强壮,加之如今腹饱休整绝不会比柳婷婷恢复的慢。而柳婷婷此时已经饥饿难耐,伤势就算恢复也,精力内力却不易恢复。若耗着时间待土蝼恢复了力气,那可真就遭了。 她见土蝼扑地休息,慢慢收回内力,站起身来,往沙棠树移去。土蝼似乎极其不愿有人或者动物靠近那颗沙棠果,见柳婷婷往沙棠果移动,也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往柳婷婷走来。 柳婷婷极其机灵,迅速闪到沙棠树上,将乾轩剑弹向土蝼,随身拂过树果,长衫掠过,已经落到另一侧去。土蝼冲向柳婷婷,被乾轩剑玄力弹退几步。乾轩剑也被它的冲力推飞,放好落到柳婷婷身旁。柳婷婷捡起乾轩剑,融回体内,盘膝落座地上。方才她长衫挥过沙棠树,已摘了许多沙棠果,她先拿了几粒扔向土蝼。土蝼大嘴一接,尽数吞入腹中,好似食欲未尽,还盯着柳婷婷。柳婷婷长衫一翻,沙棠果全抛向土蝼去,土蝼忙跃着身子去接食果子。柳婷婷趁机腾身掠过沙棠树,又摘了许多沙棠果藏于长衫中,顺势往前腾去,逃离土蝼视线。 她落到一颗大树树枝上,听着土蝼那边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便拾起沙棠果吃了起来。一入口那奇特优柔的鲜滋瞬间柔润全身,回味无穷。细细品尝了第一颗,其余的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吃了个大饱。 刚吃饱便听到耳边几声吱吱的叫声,随声看去,竟是一只大鸟站在树枝前盯着她看。此鸟颇大,两羽张开足有数米长,长嘴尖尖如两把尖刀,风刃如剑。一看便知,正是钦原大鸟了。这种鸟螯到动物,动物既死,螯到大树,大树便枯死,十分凶狠,人遇之凶多吉少。 柳婷婷小心翼翼地将长衫包裹着剩下的沙棠果摆放到树枝上,让到另一根树枝上,见钦原注意力转到沙棠果上,趁机腾身跃落下去。落地,未见钦原鸟追上来,轻声快步往前走去。想道:“果真是仙之山昆仑,所遇之物皆是世间绝无的奇物。” 又往前走了一阵,树林渐去,枯草依依,出现眼前的是一片渺无边际的沙漠。沙漠尽头便是银装素裹,白雪冰封的群山。群山之中一座山峰耸立云霄,白云在峰腰漂浮。群山之峰在此峰脚显得极为低矮,各有奇观。有的像观音菩萨手中轻浮的宝瓶,有的像盘旋的海螺,有的像屹立挺拔的守卫天神,有的像亭亭玉立的仙子。如此种种让那座山峰显得飘渺虚无,卓越不凡,神幻莫测,充斥着一股浓烟的神秘气息。不禁让人望而却步,躬尊虔拜。 柳婷婷惊叹道:“‘玉虚寥廓,皓月灿然,雪浪翻腾,金蟆吐耀。’”此一句是道教经典中对玉虚峰曾有过的描述,柳婷婷当时独到此句便已对玉虚峰深记于心。此刻得以亲眼所见,感叹难书,不禁鸣出口来。 她踏上枯草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了脚步,望着山峰,想道:“阿胡叔和瑶佳会是去了哪里呢,此山浩然无边,我当往何处去寻?”想毕陷入茫然之中。 冥思之中忽听到后此闪电般力道蹿来,回头一看,见钦原大鸟大爪已至,爪住她的衣服腾向空去。长嘴刺向她喉结去。柳婷婷左手握住大鸟一支爪,右手催出乾轩剑挡上去。钦原力道全使到尖嘴上,刮得乾轩剑铮铮直响。柳婷婷顾不及想如今已被大鸟拖飞了多高,只顾左手捞捞抓住钦原的一只爪,催运真力送到乾轩剑之上。 她奇怪的是乾轩剑之中的隐藏的斥力为何没有震开钦原,反而十分柔和。没有了斥力,只能凭借自己的内力硬挡了。钦原力道不弱加之至上而下,更显其威。柳婷婷在下悬空,只有一只手握着钦原的爪为支撑,一则力道难全使出,二则自下而上,力道自减不少。僵持少许,钦原优势已显,仰头狠狠螯向柳婷婷去。柳婷婷趁机一剑挥向钦原双爪,顺势往后翻转。钦原速度虽快,柳婷婷剑速也不慢,它螯下时见柳婷婷剑挥向双爪,长嘴直下,双爪迅速放开了柳婷婷。张嘴至时,柳婷婷已经翻避开,垂直往地下坠落去。钦原翻转身躯,箭般往下直冲而去。 柳婷婷只觉呼呼下坠,自知这般力道砸下必死无疑,却也无自救之法。又见钦原已经神速般直冲而来,当下深吸一口气,轻闭双目,好似等待死亡到来一般。随之听到坠力震起的沙石哗哗直响,随之觉身子一震,背下软软的,随之啪一声,四周尘灰飞溅而起。柳婷婷翻身一看,大吃一惊,自己尽落到了土蝼身上。坠力压倒土蝼,震得四周尘沙飞溅。又见钦原掠过尘埃,冲向柳婷婷。土蝼转身挡去,一角挡到钦原尖嘴之上,震得土蝼往后沙沙梭了一段,尘沙哗哗四起。钦原被撞晕落地,一动不动。土蝼似乎也被撞得晕眩起来,摇摇晃晃扑倒在沙土上。 柳婷婷急忙跃下身来,从怀中拿出五颗百草丹喂到土蝼口中,又趁他晕眩之中,拿出百草粉涂到它血迹未干的脚腕处。想道:“这是巧合,还是它故意来救我的?”想毕轻叹一气,转身走向钦原大鸟。趁着钦原大鸟晕眩过去,在它尖嘴溢血处洒了些百草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它们,甚至没想过这样的问题。按常理来说,这两个凶物皆是要害她性命,死了也是好事,但她却没有这么想过。 她站起身来,往前看去,发现自己已经落到了沙漠之中,远处的树林出已经变得虚无缥缈。转身看去,玉虚峰还在荒芜的沙漠远处,距离自己至少还有数十里之遥。呆立沙漠许久,终觉一片迷茫,阴阳瑶佳、胡绝两人身在何方,没有任何线索可寻。想要离开这里有放不下两人,要继续寻找又不知道往何处寻。 一阵狂风大作,席卷尘沙掠过柳婷婷,冲向远处。柳婷婷回过神来,发现尘沙尽埋到了双膝处,全身皆是沙尘。她急忙跳起来,抖了抖衣服,看向土蝼和钦原。土蝼似乎好了许多,它抖了抖身上的沙尘,站起身来,凝望着钦原。钦原也已经醒了过来,晃了晃,来回盯着土蝼和柳婷婷看了几转,腾身飞向天空去了。 土蝼哇唬一声咆哮,口中的尘灰哗哗吐了出来,随即哗哗咳了几声又使劲晃了晃全身,添了添嘴巴。 柳婷婷从怀中摸出几颗沙棠果,走到土蝼身前,喂给它,问道:“你究竟是要杀我,还是要救我?” 土蝼似乎听不懂柳婷婷的话,狠狠瞅了柳婷婷一眼,显得极其无辜,张开嘴接了柳婷婷的果子咽了下去。又使劲晃了晃身子,长啸一声,转身往玉虚峰群山走去。 柳婷婷走在它身旁,往前走去,也不理会土蝼。有了一阵,见土蝼哗哗往前奔了起来,到一沙坡前停住,哗一声大气吹向沙土。沙土哗哗飞溅起来,露出一个老者容貌。土蝼大嘴一张,吞向老者。 柳婷婷大吃一惊,闪到前面,握剑挡到土蝼的大口上,吼道:“住手!” 土蝼显得极其愤怒,张开大嘴对着柳婷婷哇唬一声大吼,气力吹得柳婷婷睁不开眼睛,吹得后面的沙尘哗哗飞散。 柳婷婷睁开眼睛,顾不了土蝼的愤怒的表情,扶起老者,为老者把了把脉,脉相还在微弱跳动。喜笑开颜,叫着“峰天前辈,你怎么样了?”先拿出一棵沙棠果喂到峰天口中,运力推了进去,又如此喂了两颗药丹。随之听到呼呼三声,随声看去,见土蝼已经在不远三处吹开了沙子,分别露出三个老者来。 第180章:昆仑派 柳婷婷急忙将峰天放到地上,将其余三个人抱到峰天身旁,按救峰天之法为三人做了一遍。又依次为四人输入真力,过了一阵大汗淋漓,才收回内力。这四人正是南峰四隐,十年不见,却不知为何会在这里遇到,让她十分感叹。她转身看向土蝼,土蝼也正看着自己,眼神好似温和了许多。 她走到土蝼身前,问道:“四位叔叔身体虚弱,你驮驮他们好吗?” 土蝼大怒,张开大嘴一声长嘶,震得柳婷婷头晕目眩。 柳婷婷道:“你不愿意没关系的,不过谢谢你,不然我怎么也不知道他们四人尽被埋在沙土之中。”土蝼瞅了她一眼,望向它处去。 柳婷婷从怀中拿出十几个沙棠果放到土蝼前,转身来到南峰四隐身前,又为四人输送了一阵真力。看着四人嘴皮枯如松皮,干瘦如柴,心里一阵隐痛。回想起当年四人曾舍命相救自己的情形,黯然神伤。后来她本想带着阴阳双子去营救他们,却半途中了鬼毒教的暗害,险些丧命,从那以后就再没有过四人的消息,回想起来心中亏欠颇多。 想着听到身旁哗一声响起,见土蝼一直脚狠狠踩到沙土之中,鲜血吱吱溢出沙子外。土蝼用脚一甩,一只巨大的掠纱蜘蛛翻到了沙子上。 柳婷婷站起身来,望着浩瀚的沙漠,轻叹一气,道:“无水,无食,无尽的狂风沙尘,肉眼难见的剧毒毒虫,恐怕不比死亡之谷好过多少。” 峰天一声咳嗽,睁开脆弱的眼皮。 柳婷婷走过去扶起峰天,微笑道:“峰天叔,可还记得我么?” 峰天细细打量了柳婷婷一番,微微摇头道:“灵气天成,我只遇到过一人,已经近十年没见了。却不知天下间还有一个同她无二之公子,真是欣慰,欣慰呀。” 柳婷婷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扮的是男装,峰天自然难认出来,便嬉笑道:“我是婷儿呀,不是什么公子。” 峰天眼前一亮,好好绕着柳婷婷看了一圈,喜笑道:“婷儿?都长这么大了,哎,老了眼睛也看不清人了,竟不知是婷儿救我们来了。” 柳婷婷微微笑道:“你们被沙尘盖住了,不是它,我这么也找不到的。”说完指向土蝼。 峰天一见土蝼,一怔,连退三步,道:“土蝼世奇之物,嗜人如草,婷儿……” 土蝼双目充怒,直盯着峰天看,见柳婷婷看向它,又转向它处去了。 柳婷婷道:“阿叔不必担忧,它似乎没想要吃掉咱们的。” 峰天微微点了点头,看到峰时、峰地、峰利三人相继醒了过来,扶起他们,告之是柳婷婷救了他们。三人见柳婷婷自然喜不胜收,纷纷和柳婷婷闲聊了几句。不过南峰四隐四人方苏醒过来,身体虚弱,没说多少,吃了些沙棠果,便盘膝自疗了起来。 柳婷婷没想多打搅他们,默默走到土蝼身旁,往玉虚峰看去,好似有无限遐思久久不能回神。 过了一阵,南峰四隐起身搀扶着走到柳婷婷身旁,看上去四人已经恢复了不少,虽还很虚弱,但相互搀扶着行走还是可以了。峰天道:“婷儿,你要往何处去呀?” 柳婷婷寻思一阵,道:“我有一个阿叔和一个阿妹走失了,也不知该往何处寻去,正一片迷茫。” 峰天道:“前路坎坷难行,还是返回去吧。” 柳婷婷问道:“返回何处去?” 峰天指着远处沙漠的尽头,说道:“那边有个小镇,距离这里是最近的,先去哪里歇脚再说吧。” 柳婷婷问道:“四位叔叔为何在这里?” 峰天道:“我四人惯了游山玩水,早已尊慕仙山昆仑,这一次不远千里迢迢,正是想攀爬仙山的……”说到此处顿了顿,似乎想隐藏什么似的,说道:“婷儿若想要去玉虚峰的话,还是不要去,随我们一同返程吧。” 柳婷婷沉思少许道:“四位叔叔可有见过我那叔叔和阿妹?” 峰利道:“是不是……” 峰天急忙止住峰利,微笑道:“没有,没有,那方道路艰难难行,不去也罢,不去也罢。” 柳婷婷想道:“四位叔叔必定是见过什么人,峰天叔必定是怕我以身犯险,不肯透露实情。四人武功内力皆是奇高,却心有余悸,难道前方出了什么缘故……算了,四位叔叔如今伤痛难行,不应让他们担忧才是。”想毕,微笑说着“如此甚好。”将怀中剩余的沙棠果递给峰天,说道:“四位叔叔先回小镇休养生息,等待婷儿便是。”言毕腾身跃上土蝼背上。 土蝼一惊,哗然一声疾奔而出,一跃已出数米,眨眼间没入远处的沙丘。 南峰四隐一怔,目瞪口呆,顿了少许,嘴角微微一笑,转身相互搀扶着往小镇走去。 柳婷婷紧抓土蝼两角,只觉两侧风声呼呼,后侧沙尘飞扬。她猜出土蝼从敌意浓浓,杀气深深,变得亲和起来,好似愿意同她做朋友似的。她不敢确定土蝼是否愿意让她骑坐,但为了不让南峰四隐担忧,只能出此下策。刚开始土蝼边奔边甩,拼命的想把她甩飞,但论它怎么甩,柳婷婷就像似生了根一般,抓得稳稳的。柳婷婷也不想骑它,但它如今飞闪的身速,她也不敢轻易下身,一下身必定会砸得头破血流。无奈也只好拼命抓得紧紧的,任凭土蝼怎么奔,奔向哪里。奔了一阵,气氛平和了下来,土蝼驮着柳婷婷往冰封群山处直奔去。远远看去,好似一阵旋风在沙漠之中狂飙一般,沙尘哗哗四周飞溅,随风浮向远方。 不知这样奔了多久,夜幕渐渐降临,土蝼带着柳婷婷才奔到了山脚,停了下来。 柳婷婷跃下身来,望着白雪冰封的群山,想道:“听师傅说过昆仑派就在这群山之中,可到处是白雪茫茫,该何处去寻呢?”想毕见到土蝼踏步往山坡爬去,便跟了上去,问道:“你知道去昆仑派的路吗?” 不知道土蝼是听不懂她的话语,还是心中有事闷闷不乐,看也不看她一眼,默默往前爬着。 柳婷婷走在它身旁,往前走去,夜幕之下的群山在皓月之下泛着白芒依然是白光闪闪,好似一颗巨大的夜明珠一般。风景无限好,却也是奇寒无限,柳婷婷催运着内力抵御奇寒。土蝼似乎惯了这里的寒冷,丝毫没有觉得寒冷之意,嗒嗒踏白雪默默地往山坡爬去。好似一个心中装有无限忧伤的老人一般,如此孤状悲零。 柳婷婷不知道土蝼要去哪里,但如今的办法也只能是跟着它往山上爬去。 土蝼带着柳婷婷绕过白雪茫茫的一座山坡,来到一个山谷之旁。山谷之中灯火辉煌,照得四处通明,在白雪群山之中独此一处,显得极为神秘。四周到处冰封雪地,此山谷却是清溪潺潺、细草如茵、奇灿满,芬芳馥郁、一派欣欣向荣。山谷中有一座富丽堂皇的道观宫殿和许多道房,宫殿上挂着玉石大扁刻着“玉虚宫”。没有围墙,大门由洁白青石砌成,挂着“天地派”三个金色大字。这“玉虚宫”和“天地派”六个字字笔柔和之中带着刚劲,幽静之中带着浮躁,隐世之中带着浮夸,清寡之中隐藏着浓郁的奢华之心。大院甚是宽敞,几乎覆盖了整个山谷。有三个宽敞的修行广场,一个形似五行场,一个形似八卦场,一个形似阴阳场,还有许多是自然而成的秀美之景自成园,清澈的阡陌纵横交错,远远看去尽构成了一个极大的八卦图阵。 柳婷婷想道:“奇怪,不是昆仑派吗,何时改名为天地派了?临清宫也改名成了玉虚宫,到底是为何?”想毕转身看向土蝼。 土蝼也静静地望着她,似乎有诸多心事欲吐不出似的腹愁难书。 柳婷婷看着山谷中的昆仑派陷入了沉思。虽未到过此地,却早已在听逆天行在谈论天下道教时,详细地了解过昆仑派的情况。 昆仑派由鸿钧老祖创立,旨在虔诚修道,供奉仙山,历史悠久,早已声名远扬。昆仑派前掌门无虚真人练得一身《九龙飞天心法》《玄天无极功》威震江湖,却在百年前不知所踪。如今昆仑派掌门是虚华真人。关于无虚真人的去处有太多传说,有人说他得其大道化雾升仙,有的说他得到了主神西王母的提拔名列仙班,有得说他飘然离去云游四海传经播道义等等,没人知道其中的那个说法是真的。昆仑派也从未提过此事,每每有人问起皆是婉而绕之闭口不谈。 昆仑派虽没有乾坤教如此大的规模,却在道教之中威信远高于乾坤教等诸多道教教派。一则就因其坐落在仙山之地,仙峰之脚,灵气天成之地。历史悠久,仙神眷顾,圣人颇多。二则昆仑派极少与外界来往,清心寡欲,虔诚修道,在领悟道教经典上有着高深独到的见解,成就诸多不凡之圣人。三则昆仑派自成一套武学,极其高深,特别是是创立祖师留下的镇派之宝《九龙飞天心法》至高无上,威震四海,是吐蕃一带乃至整个江湖武学之中的巅峰之作。 柳婷婷想道:“这只土蝼主动带我到这里来,它神情之中悲郁非常,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而好端端的昆仑派,却无故改名,名中似乎隐藏着不纯之心。在吐蕃地域中,也只有昆仑派中的高人能在顷刻之间擒走阴阳双子,与派规不符。如此说来,昆仑派必定出了大事。”想毕轻声问土蝼道:“你要随我进入昆仑派中吗?” 第181章:异像 土蝼乖巧地望着柳婷婷,眼神之中似乎透露出浓浓的期望之色。它站起身来,微微晃了晃身子,又绕了柳婷婷转了一圈,呼啸一声奔离,没入白雪之边。 柳婷婷慢慢往山谷走下去,跃落到昆仑派大门外。大门外立着一块洁白的大石碑,石碑上刻着“仙境圣地,卸剑入谷”八个字。 几个年轻道士跃到大门口,一个脸胖入盆的道士上前吼道:“什么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柳婷婷一听,便觉此人绝非修道之人,语气之中充斥着傲慢和敌意。她从怀中拿出一张帖子递给那道士,拱手道:“请道长代为通传虚华真人,乾坤教少主柳婷婷前来拜访。” 众道士听闻一怔,那道士匆忙翻开帖子细看一阵,拱手还礼道:“原来是大理国乾坤教少主亲临,失礼之处请望海涵。只是我虚华师伯已云游四海多年,并不在宫中。” 柳婷婷道:“不敢,不敢。敢问如今哪位圣人是贵派掌门?” 那道士回答道:“这……如今是我师傅虚空真人为掌门,不知少主有何贵事么?” 柳婷婷道:“在下久闻昆仑派威名,故此不远千里前来拜访,就请……” 一个稍瘦的道士没等柳婷婷说话,气匆匆插话道:“现在已经不是昆仑派了,已经改名为天地派了,难道你不识字么?” 胖脸道士急忙瞪了瘦道士一眼,怒骂道:“不得无礼!” 柳婷婷拱手道:“实在抱歉,方才一见贵派心喜若狂,尽忘了看大门金字实在不尊,望给位道长不要见怪。”众道士脸神之中皆从满了高傲之气,对柳婷婷皆是不屑一顾。 胖脸道士道:“哪里,哪里,请少主稍候,我这就回禀我掌门师傅。”转身进了大门去。 瘦道士见胖脸道士走后,走到柳婷婷前转了转,哼了一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乾坤教少主可是个姑娘家,冒充之罪可是要杀头的。”这一句引得其余众人哈哈嘲笑起来。 柳婷婷不予理会,静静站立等待着。 一个道士道:“师兄,人家视你无物呢!”众道士又一起哈哈嘲笑起来。 瘦道士怒道:“放屁,他敢。”说完走到柳婷婷身前,瞪直眼睛,怒道:“老子问你话,你没听见?” 柳婷婷摇头道:“你问过我话了么?” 瘦道士顿时气跳如雷,怒道:“岂有此理。”言中,剑已出鞘,刺向柳婷婷胸口去。剑到柳婷婷胸口前邹然停下,只闻得呼一声,那廋道士已往后砸了出去,翻滚到一个中年道长脚下。原是此中年道长放好赶至,见瘦道士无礼随即催力将他拉了回来,怎奈力道过重将瘦道士摔了个正着。 瘦道士一见这个中年道长,急忙跪下道:“师傅,此人要坏咱门规,故意侮辱弟子,不可轻饶。”此中年道长全身道服全为蚕丝所织金丝穿梭金光闪闪,道盘上插着金玉簪,大指套带白玉环似遮似掩,全身透露出奢华之态,正是如今昆仑派掌门,虚空。 虚空打量了柳婷婷一番,拱手道:“敢问阁下便是乾坤教少主么?” 柳婷婷拱手还礼道:“晚辈乾坤教少主柳婷婷久仰贵派威名,此今千里迢迢专程前来拜访。若有失礼之处,请掌门海涵。” 虚空道:“不敢,不敢。贫道虽幽居深谷,也早有听闻乾坤教的威名,其少主柳婷婷更是当仁不让威名远播。既然虔诚而来,又何需乔装打扮不露真容呢?” 柳婷婷旋身一转,哗然一身,男装外套碎裂开去,露出一套紫色长裙,长发飘然而起。众道士见柳婷婷美貌绝伦,眼珠直瞪,嘴口大张,不知已垂涎三尺。只有虚空显得颇为镇定,但眼神之中却已是光闪闪,热气蹿遍全身。 柳婷婷道:“出门不便无奈装扮男装,望掌门见谅。” 虚空笑道:“少主果然名不虚传,贫道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请!”引着柳婷婷进入大门,往大殿走去。众道士跟在后面,窃窃私语,不绝于耳。声虽小,柳婷婷却能听得清清楚楚,多是些评论她美貌绝伦之言,无关紧要之语。 虚空引着柳婷婷进入大殿坐下,命了道童去奉上好茶来。大殿之中塑有巨大的洁白玉石雕西王母和鸿钧老祖的神像。神像上尘灰层层,拱桌上空无一物,极是冷清。大厅之中倒是布置的十分华丽,金雕玉琢,富贵满堂。正东大椅皆由上好昆仑玉雕刻而成,极显奢华。柳婷婷一进大厅,便被西王母的塑像深深吸引住,顿时间好似陷入了无尽思绪之中一般。 道童奉上茶来,退了下去。 虚空看着柳婷婷盯着神像入了迷,轻轻一笑道:“敝派远居深谷,粗茶相待,望少主不要见怪。” 柳婷婷听声回神,微微一笑,闻味便知是茶宫的“怜清回拂”,微笑道:“掌门过奖了,细茶养生,粗茶养神,神远贵于生,能品得贵派仙茶已是荣幸之至。”说是说,她却不喝。 虚空微笑道:“不知少主千里而来,所为何事?” 柳婷婷道:“在下有有两位阿叔不慎走失,有一个阿叔和一位阿妹也迷糊之中不知了去向,一路寻找而来杳无音讯。此行前来正是为了寻访消息,不知掌门可有听闻。” 虚空道:“此地乃仙山昆仑圣地,主神仙居之脚,常人不可随意进入仙峰圣境。少主这三位阿叔和这位阿妹,贫道未有听闻,想是不在此方吧?” 柳婷婷道:“依掌门所言,该是如此罢。有闻道教宗经之无上经典《道藏》便在此仙山玉虚宫之中,可否让晚辈一睹无上经典之神威?” 虚空顿了顿道:“少主何处此言,贫道难悟深意。” 柳婷婷道:“‘昔日,皇帝上峨眉山,见天皇真人于玉堂。请问真一之道藏,天皇真人曰:此道家之至重,其经上帝秘在昆仑之中,五域之内。藏以玉函,刻以金札,封以紫泥,印以中章’。此乃一古卷残页对无上经典《道藏》的记载,。” 虚空听完微微一笑,道:“虽有记载却没说就在此地呀?” 柳婷婷道:“‘前有明堂,后有玉亭,上有华盖,下有降宫;巍巍华盖,金楼穹窿。左罡右魁,激波杨空。紫芝被崖,朱草朦胧。白玉巍峨,日月垂光。’指的正是玉虚峰之巅的玉虚宫。”柳婷婷学识渊博,幼时随逆天行读览天下道经,就连古卷残页也熟知不少。也知道无上经典绝非在如此平凡之处,一则但见虚空尽将临清宫改为玉虚宫,正想借此告戒虚空一下,不能轻渎圣威。二则似乎想试探着什么。 虚空一怔,显得迟延一阵,道:“少主名不虚传,学识渊博,汇览天下,就连古卷残页之中的只言片语也记得清清楚楚,佩服,佩服。” 柳婷婷道:“过奖,过奖。我师傅早有心愿,若能一睹无上经典,死而无憾。恳请掌门念本道同源,通融一观如何?” 虚空显得极为尴尬,故咳两声,道:“实不相瞒,敝派绠短汲深,无能无德守卫此经。贫道也只是听闻,也从未见过,让少主失望了。” 柳婷婷道:“看来掌门过谦了,此宫便是玉虚宫,乃仙神之凡宫,镇藏道宗之无上经典,看来在下是无德亲睹了。” 虚空一怔,显得更为尴尬,脚不自然地盘了起来,道袍下露出黑黝黝的黑衣角。虚空突觉自己失态,忙望向柳婷婷,见柳婷婷垂头理衣,方才放心来。说道:“这……少主说笑了,一路行来想毕早已乏力劳困,不如贫道带少主去领略一下此地皓月夜景如何?”站身走下台阶。他自然知道柳婷婷那么说正是在教训他。 柳婷婷起身道:“听闻此地观景最佳处是贵派右侧的峰顶,不知掌门可愿带晚辈前去。” 虚空迟延少许,道:“深夜之中至峰顶赏月固然甚佳,不过高处不胜寒,峰顶寒冷刺骨,怕少主身体不适,贫道也不好向逆教主交代。” 柳婷婷道:“‘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要赏得奇观,非到人迹罕至之处方能赏到。轻踏便至之处,赏无可赏,观无可观。” 虚空漫步走出大殿沉思少许,道:“少主所言极是,不过少主一路赶来,恐怕烦累得很了,不如今夜暂且休息,明夜在去观赏如何?” 柳婷婷轻叹一气,道:“有心长久住,俗事不饶人。实不相瞒,在下到此地来是为了寻找失散的那四位朋友,他们生死攸关,无刻不系心头。明天一早,就便告辞了。若不是暗夜降至,在下恐怕也无此机缘来访贵派的。不过晚辈身份低微,确实无德邀请真人一同观景。我师傅一直念着要我回去描述与他,此今不能只好回禀了师傅。让他老人家选得佳日亲赴贵派,同真人畅饮细谈。” 虚空微微一笑,道:“少主严重了,既然少主对此景情有独钟,贫道这便陪少主前去观景便是。”命了十几个道士牵来了马匹,邀着柳婷婷上了马出了大门,往右侧山坡爬去。十几个道士跟在后面,左顾右盼争着望柳婷婷的秀容,不时传出几声荒乱之语。 柳婷婷视若无物,不时赞着沿路的美景,不时赞叹昆仑派好福祉。虚空时而微笑应之,时而搭上一两句话。 冷夜之中,踏步在白雪之中,狂风带着刺骨的寒气肆虐大地,白雪随风飞舞久久不落。 爬了一阵众人来到一个小山峰,柳婷婷下马往山峰走去,说道:“若只有真人与和我同观就好了,人多反而败了兴致。” 第182章:破昆仑 虚空暗示跟来的众道士原地等候,往山峰走去。 这个山峰说来非常寻常,不过是个普通的山峰,而且山峰前还有一座山峰刚好遮住了视线,绝非观赏美景之佳地。 虚空走上山峰,站到柳婷婷身旁,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尴尬,一语不发。 柳婷婷暼了虚空一眼,叹道:“哎,是不是咱们走错了,前面的山峰刚好拦住了视线,看不到浩瀚月景,可惜了。” 虚空迟延少许道:“少主不是说右则山峰乃观景之佳地吗,这便是右则山峰。” 柳婷婷道:“看来路是没有走错,只是选错了,该是左则山峰吧?” 虚空点头道:“应该是的,少主不妨多住一天,明夜再去左则山峰观景如何?” 柳婷婷冷冷一笑道:“看是不必了吧,左则山峰也是有山峰拦在前面的,难道掌门不知道吗?” 虚空一怔,道:“这……那少主认为何处才是观景圣地?” 柳婷婷道:“掌门久居此地,对此地了如指掌,你都不知道反过来问我这个生人,会不会极显可笑?” 虚空顿悟,强忍怒气,道:“贫道虔诚修道,极少走出教门,不知道山里地形也属常理,有何可笑?” 柳婷婷冷笑道:“高丽忍者真是无处不在,就连道教圣地也少不了你们的影子,真是佩服,佩服。” 虚空一怔,跃身往后退了回去,众道士一同赶到虚空身旁,怒视着柳婷婷。 柳婷婷转身往前走去,说道:“你们来此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此地盛产的玉石吗?昆仑派为了守护玉石免遭破坏成了你们的绊脚石,所以设计残害了昆仑派,控制玉石畜地。这笔横财,发得倒是不小呀。” 虚空哈哈大笑起来,道:“听我师兄说过,大理国有个难缠的乾坤教少主。当时我可算庆幸,这里没有像你怎么难缠的对手。真是山不转水转,既然跑到这里来了。我真是奇怪,你不过就进了临清宫坐了几分钟,就能猜得如此准确。” 柳婷婷道:“说句实话,你师兄总是在暗处偷鸡摸狗,都没胆量会过我。至于他装扮之能如何,我尚未可知。不过你倒真不算什么。” 假虚空一怔,疑惑道:“着实高傲得很呐!” 柳婷婷微微点头道:“错了,错了,我只是据实而言。” 假虚空哀叹,怒骂了一声高丽话,道:“你我江水不犯河水,到底想做什么?” 柳婷婷道:“有仇也有怨,你残害我道教同门便是仇怨,继而破坏仙山圣地更是罪不容恕。” 假虚空沉思少许,道:“可是,我在这里消息封锁的很好,又距离城镇极远,你如何会知晓的?” 柳婷婷道:“我根本不知道昆仑派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也绝非专门为此事而来。说来话长,算是误打误撞,也算是天机缘定吧。” 一个道士道:“师傅,跟她那么多废话干嘛,直接杀了她不就行了?” 假虚空一句高丽话骂得那道士狗血喷头,咬牙切齿转向柳婷婷道:“该来的始终会来,就是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罢了,罢了……难道你真有未卜先知之能耐?” 柳婷婷道:“我只不过是个凡人,无此能耐。” 假虚空道:“你就随便走了一圈为何救能猜出我们的身份和目的?” 柳婷婷道:“其实并不难,在进入昆仑派之前,我便观察了昆仑派的情况。发现昆仑派动静颇多,虽改名换名不足为奇。但却将临清宫改为了玉虚宫,丝毫就是不懂道义之人所为,便料知昆仑派已是凶多吉少这是其一。其二,刚至大门口,你这些徒弟言行放荡,没有半点修道人应有之贤德。走路行事,内功套路,没有半点道家之功,与我在结古城赛马尼堆广场见到的那几个道士留下的足迹步伐一模一样。而这样的内功步伐,同在大理国遇到过的高丽忍者如出一辙。其三,佛道教派最重视的便是神尊供奉,而大殿之上的神像灰尘扑扑,案桌上空无一物,便知尔等绝非修道养性之人。大殿内布置的富丽堂皇,无处不显奢华浮夸之至,尔等可谓是把昆仑派弄得人仰马翻了。其四,在同你言语之中,我故意用道教经典套你。你不是学道之人,自然知之甚少,又怕露了马脚,虽勉强潦草应之。再一试探,你显得慌乱起来,无意之中露出了高丽忍者专穿的黑衣衣角。我不过故作垂头整理衣服,让你以为我并未发觉。出大厅又见到道房之中堆着全是麻袋,想毕就是没运走的玉石,便知你们目的正是昆仑玉。其五,我来到山谷前就路径此山峰,熟悉这里的环境,故意试探你来此赏月。你却不知此地绝非赏月之地,不仅没有反驳,反而答应了,从此便可断定你就是假的。你自然也不愿冒险前来,我故意用我师傅之威名来压你。你知我师傅之功高我数倍,自然怕他一来更是劫数难逃,硬着头皮跟着我来了。” 假虚空冷冷笑道:“果然是厉害角色,遇上你准没好事。既然你已经全猜出来了,干嘛不悄然离去,寻得帮手再来揭穿我不迟啊。” 柳婷婷道:“若我走了,你自然不会放心,后脚便将如此之多的玉石全部运走,毁了这好好临清宫,杀灭了不知被擒去何处的道人。若是如此,我又何必呢。在则此地偏远,不挨村不着店,我在吐蕃并没有什么可以寻的帮手,更无虚多此一举。” 假虚空冷言道:“连我想做什么,你都猜得清清楚楚,真是罕见。就凭你一人之力,想对付我那么多的人,是不是太过自负了?” 柳婷婷道:“所以我想法设法套你出来,离开了你那狼巢,对付你就没那么难了吧?” 假虚空一怔,四处转首看了看,发现自己上了当,定了定神,说道:“好家伙,着了你的道了。” 柳婷婷道:“你一直拼命的装好虚空真人,无非就是想让我信以为真,自然离去,不影响你们继续偷盗破采玉石。既然你有此心,就不得不上当,怨不得它人。” 假虚空道:“今个儿算见识了,不过也别高兴得太早。”言毕晃身一转,哗啦一声,道袍碎裂开去,一身化成了五六个黑衣蒙面人。跟在后面的道士随之一转,个个瞬间化成三个黑衣人蒙面人,眨眼间变成了四十余人。这些人一起哗哗闪来闪去,换了位置和方向,身速极快,无法分辨谁才是装扮虚空之人。 柳婷婷凝神谛视,众蒙面黑衣人闪身虽快,却难逃她的眼睛,谁是装扮虚空的为首之人竟在眼眶之中。她右手一转,乾轩剑缓缓出现在手上指向众人去。 众黑衣人纵身一跃,全部消失无影无踪,随之听到吱吱之声,见白雪之下十几处雪层哗哗移动。又见十几个黑衣人一同出现在她四周,手持尖刀飞刺而来。 柳婷婷右脚蹬地,往上腾起,悬空催力径直跃向正面的雪地,方落地一剑挥向一黑空。剑气掠过那黑空拂向远处。黑空处显出一个黑衣人来,踉跄后退三步,吐出一口血来,随即哗一声没入白雪之中。 一阵呼呼声,无数圆形飞镖从白雪之中飞射出来,直冲柳婷婷。柳婷婷挥剑挡开飞镖,往后飞退开去。后侧啪一声,十几个黑衣人一同横空而出,霎时无数飞镖尖刀一起飞奔而来。 柳婷婷翻转身子往后飞去,随势数剑齐发,剑气冲向那十几个黑衣人,几个身速敏捷的黑衣人迅速翻身没入白雪中避开了剑气,剑气拂过另几个黑衣人,往后冲去。随即听到哗哗数声,被剑气拂过的那几个黑衣人尽数碎裂开去。 柳婷婷悬空剑尖往下刺去,顶到一个冲出雪层的黑衣人刀尖上。柳婷婷被此黑衣人冲力推着往上腾了数米,随之见无数飞镖从正下方的雪层之中飞腾而起,闪电般射向她来,跟随其后十几个黑衣人破雪而出,持尖刀冲刺上来。柳婷婷剑尖一转,与她对剑的黑衣人的尖刀碎裂开去,碎片一起反飞向黑衣人,射穿那黑衣人往后面飞来的十几个黑衣人射去。柳婷婷借震碎尖刀之反弹力,翻身一转往下飞去,顺势横挥数剑,落到地面上。此招力道悍然,速度快若闪电,眨眼间便完成。那上腾的十几个黑衣人,数个中了尖刀碎片哗哗落地,其余的中了柳婷婷横挥剑气,当即碎裂开去。这十几个人皆未反应出便已经中招,死得可谓不明不白。 柳婷婷方落地,四面八方已然横空显身了十几个黑衣人,先是飞镖投射而来,随后一无数小水袋跟随其后,一阵掌力直冲向小水袋。头顶一个巨大的水袋径直砸下来,一只掌力打向大水袋。所有水袋将至时,尽速中掌力碎裂开去,犹如一阵飞雨般洒向柳婷婷。 柳婷婷知道他们用毒物对付自己,随即凝神右脚猛烈蹬地,啪一声巨响,震起身旁雪层往上高高腾起。随之见白雪随之旋转,哗然一声冲向四周飞雨。前奔的飞镖刺穿飞来的白雪,往下射去,打到地上,柳婷婷已经旋身闪到一则,避开了飞镖。旋腾的白雪掠过那阵飞雨,飞雨尽数化成碎冰哗哗打到飞来的众黑衣人身上,没入体内。 十几个黑衣人啪啪翻倒在地上,撕裂惨叫,吱吱化为浓烟,霎时已化得无踪。 柳婷婷大吃一惊,闪身腾向一黑空处,运力一掌催出。啪一声,一黑衣人中掌力横空显出,倒落雪地上。六个黑衣人武士显出身来,冲杀向柳婷婷。 第183章:救昆仑 柳婷婷往上一腾翻身掠过冲来的六个黑衣人,顺势六剑剑气直下。只闻得铮铮六声,六个黑衣人哗哗翻倒在地。柳婷婷落到雪面上,已经不见了刚才那个倒落地上的黑衣人。忽听到哗啦一声震向,见土蝼往山峰上跃落下来,震到地上。震起白雪哗哗上腾,又见它闪身冲过白雪,落到柳婷婷身前,嘴里叼着一个黑衣人。这个黑衣人正是没雪而逃的那个假扮虚空的人,柳婷婷一眼便能认出他来。 柳婷婷惊道:“别吃他……”声未落,土蝼已经哗啦一口,将那人吐进肚中,又添了添嘴巴,奇异地望着柳婷婷。 柳婷婷无奈摇头道:“我怕他有毒,你吃了他也会中毒。” 土蝼晃了晃头,哇唬一声仰头长嘶后俯下身子,暗示柳婷婷上背。 柳婷婷跃上土蝼背,土蝼呼一声往山谷奔去。这土蝼可谓是世间奇物,一跃十米有余,一步一跃,越跃越快,眨眼间已经落到了昆仑派大门口。 土蝼愤怒十分,对着大门又是哇唬长嘶,震得几分地动山摇。霎时间,足有数百个道士提着尖刀冲到大门口,见到猛兽土蝼皆自退数步,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上前。又见柳婷婷安坐在土蝼之上,更是目瞪口呆,惊恐散魂。 一个道士胆怯地上前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师傅呢?” 柳婷婷道:“我是什么人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在此不必再言。你们的师傅在我手上,要想让他活命的话,乖乖说出昆仑派的人被关押于何处。”众人一听显得更加惊恐起来,束手无策。 那道士道:“我师傅对你于礼相待,你却以德报怨,算什么好汉……”没待他说完,见土蝼闪身过去又回来,那人已经在它口中咯吱咯吱脆响,成了口中之餐。众人吓得魂飞魄散,慌乱起来,退入大门中,咯吱一声将大门关了起来。 土蝼闪身冲过去,啪一声响,将大门冲得粉碎。众道士唰唰闪身变成全身尽黑的黑衣人蒙面人,哗哗往黑暗处隐身奔逃了去。杀气慢慢散向山谷四周,只留下了空荡荡的昆仑派。 土蝼驮着柳婷婷掠过大广场,走进临清宫中。柳婷婷跃下身来,道:“你可知道众道人被关在何处?” 土蝼闪过柳婷婷,将柳婷婷甩到背上,跃向山谷往一座山坡奔爬去。柳婷婷只觉寒风在耳旁呼呼作响,身后雪飞溅满天。不一会儿来到一个极其陡峭的山坡,山坡上有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之中有微光闪烁。 土蝼腾身一纵,落到山洞口。就见数个黑衣人持尖刀便杀将上来,土蝼张开大嘴,哗一声咆哮。一股散气将冲来的黑衣人吹飞砸到洞壁之上,吐血身亡。土蝼纵身往洞穴之中跃去,沿路冲杀出不少黑衣人,皆被土蝼三爪两爪撕得粉碎。 不一会儿来到洞穴一处断崖平台上,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人工挖掘洞穴,方方足有数百米。洞穴之中到处是晶莹剔透的天然玉石。两百余个干瘦如柴、鹑衣百结的道士正在蒙面黑衣人那血迹干枯的粗鞭之下奄奄一息地做着奴工。有的提着锄头挖下玉石,有的背着背篓将玉石背到推车之上,有的正被黑衣人训斥打骂,有的已经累死在角落无人问津。 柳婷婷纵身而下,数剑齐挥,剑气哗哗冲向正打骂道人的黑衣人,剑气拂过,那黑衣人唰唰碎裂开去。 其余的黑衣人见柳婷婷落地,一起持尖刀攻杀上来。柳婷婷剑法稳健,招招直击要害。眨眼的功夫,黑衣人已落倒一片。 土蝼就像疯牛一般,向着黑衣人猛冲直撞,随着清脆悦耳的啪啪碰撞声,无数黑衣人被撞得东飞西散。 众道士见救兵来到,提起锄头便挖向黑衣人。没有锄头的拾起玉石便砸去,来不及拾起石头的直接握紧拳头便冲上去。一时间偌大的洞穴之中乱成一团,喊杀声,惨叫声,奔逃声,狂吼声,碎刀声杂在一起,震耳欲聋,在洞穴之中久久回荡。 慢慢的洞内平静下来,道士们分开站立到一侧。柳婷婷和土蝼站在对面,洞内到处散落着黑鸦一片的黑衣人尸首,足有数百人之多。 一个遍体鳞伤的三十余岁的道士,走向前鞠躬行礼道:“贫道代众位师弟多谢仙子相救之恩。”说着就跪了下去。 众人也跟着跪了下去,喊道:“多谢仙子相救之恩。” 柳婷婷急忙扶起那道士,说道:“诸位同道,快快请起,在下不是什么仙子,实在受不起这个礼。” 众人一起喊道:“多谢仙子!”言毕站起身来。一道士道:“土蝼乃仙兽,能训得仙兽者必是仙子了。” 柳婷婷想到昆仑派中的乱局,没时间多做解释,道:“诸位,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离开再说吧。” 土蝼点了点头,走在前面带路,众人纷纷跟着那只土蝼往洞口走去。 柳婷婷望着洞内玉光闪闪的玉石,静静呆立了许久。听到那道士喊道:“仙子,快走吧。” 柳婷婷转身跃至入口平台之上,问道:“此地可还有人?” 那道士摇头道:“死的死了,活着的都出来了。” 柳婷婷轻叹一气,崔运起“凤飞诀”第二诀真力,只见她全是紫气缭绕。哗然一声,紫气飞腾向洞穴四处,震得地动山摇。随即洞穴哗哗往下塌陷下来,柳婷婷提着那道士闪出洞穴。方落到山坡上,转身看去,整个洞穴随着轰隆一声,塌陷下来,浓烟滚滚。原来山破上的一个巨石尽断裂开去,滑滚下来将洞穴填的满满当当。一根巨大的石柱深深陷了下去,镇到洞穴顶上。山上的白雪哗哗崩裂下来,洒到塌陷的石坡上,严严实实,好似从来就不曾有过这么一个山洞似的。 柳婷婷转身往山坡上走去,那道士跟在其后。土蝼已经带着众人越过山坡,往昆仑派去了。 柳婷婷问道:“敢问道长可是昆仑派弟子?” 那道士恭敬地回答道:“贫道正是昆仑派二弟子乘林,不知仙子仙踪。” 柳婷婷道:“在下是乾坤教少主柳婷婷,也是道教中人,同是道源本为一宗,亦非什么仙子,乘林道长不必多礼。” 乘林道:“原来是乾坤教少主驾到,贫道荣幸之至。” 柳婷婷道:“乘林道长,可愿给在下说说昆仑派究竟出了什么事?” 乘林道:“荣幸之至。两年前,本派掌门虚华真人一夜间失去了踪影,至今仍无消息。不几日后师叔虚空带了一伙假道人进了门派中寻欢作乐几日。某一夜,这些人用毒粉将我们尽数迷晕,醒来时门中弟子全被上了脚镣。就被押到方才那洞中挖掘玉石,直至今夜少主前来搭救。这两年来,门中弟子累死的累死,病死的病死,上千人的门人弟子,如今也只剩得我们这不足两百人了。” 柳婷婷道:“如道长所言,虚空却是叛徒?” 乘林点头道:“正是,我想着我叔父虚华真人恐怕是被虚空所害,凶多吉少了。两年来苟且偷生,正是盼着有一日能有人相救,手刃叛贼,复我昆仑。” 柳婷婷轻叹一气,问道:“随虚空叛逆的还有谁人?” 乘林道:“当时还有大师兄乘勿、四师弟乘立及与虚空一气的门中百余弟子,不知这两年来会不会有所增加。这两年来我们没人在出过洞穴,对外面的变化便无从得知了。” 柳婷婷问道:“除了高丽忍者黑衣人外,还有没有别的外人参合进来?” 乘林细细回忆了一阵,点头说道:“还有几个大理国的人来过洞穴,贫道曾见过一次,想必也是参合之人。” 柳婷婷一怔,停下脚步,问道:“那几个人都长什么样,可否清楚细说?” 乘林轻叹一气道:“实不相瞒,当时是在洞中,光线暗淡,距离又远,清晰摸样真是没看清。不过有个年轻公子高有七尺余,一身蚕衣金玉,像是个极其富有的富家少爷,腰间挂着一柄长剑。其余的几个中年汉子,个个神采奕奕,皆像大贵之人。” 柳婷婷问道:“道长可记得那行人中可有什么鲜而区分的随身饰物没有?” 乘林又细细回忆了一阵,说道:“恕贫道愚钝,确实没发现那几人中有什么令牌之类的东西。” 柳婷婷微微点头,起步往前走去,回想起两年前的大理国正逢战乱,战火硝烟社局动乱不平。不少外逃官宦子弟不占少数,单凭这点很难推出是什么人。随即想道:“高丽忍者视财如命,哪里有赚头就往哪里去,很难断定这里的人与大理国中的哪群人有联系。若无联系尚好,若有联系,那其中必定更大的阴谋。”想毕说道:“方才在贵派之中的忍者奔逃了不少,想毕不日便会汇通虚空等人卷土重来,势必要做好迎战之策才是。” 乘林顿了顿,急忙奔到柳婷婷身前跪下道:“请仙子再施神恩搭救我派门人,往后必定……” 柳婷婷急忙扶起乘林道:“道长快快请起,在下定会随道长一道共赴苦难的。” 第184章:巡逻 乘林连连鞠躬行礼道:“多谢仙子布施神恩。” 柳婷婷道:“道长不必客气,在下也是道教中人,见同道受害如何能袖手旁观呢。请别再多繁文缛节,添了生分。” 乘林连连点头,答道:“是,是。”两人说着已经到了昆仑派中。 柳婷婷道:“请道长让门人好生休息,养精蓄锐。切莫提及应对叛敌之事,以免徒增门人忧虑,不易于身体恢复。” 乘林点头道:“是,是,贫道先行告退。”言毕退下去,安排着众人沐浴更衣,饱食安整。 土蝼蹦蹦跳跳地走到柳婷婷身前,眼神之中带着无尽喜悦和难有的笑容。 柳婷婷跃上土蝼,道:“走,咱们去看看风景。” 土蝼欢喜一纵跃上山坡去,风声呼呼,雪飞溅,一步会儿来到了一个山峰之巅。柳婷婷跃下身,静立峰顶,四处观望了一阵。土蝼扑到地上,静静地陪着柳婷婷。 柳婷婷望着无尽的沙漠,概叹道:“‘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言毕欲盘膝坐下。 土蝼起身到柳婷婷身旁,暗示她坐到自己背上去。柳婷婷微微一笑,盘坐土蝼背上,轻闭双目,阵阵紫气绕身而起。 不多时,东方白光划破夜空,太阳府照大地,天地万物开始苏醒,大地迎来了新的一天。白雪冰封的群山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闪闪白光,耸入云霄的玉虚峰依然如此端详神秘。 柳婷婷轻轻睁开双眼,气色圆润,精神饱满。她催运出乾轩剑,跃身雪地之中,练起“紫诀”“紫凤诀”“凤飞诀”中的武功来。柔柔紫气绕着她婀娜多姿的身躯飞旋,武功招式柔和敏捷,变化多端,武姿如仙弄舞,醉人心弦。微微的紫气裹着柔劲的剑气四处飞散,荡漾远去。 土蝼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柳婷婷晨练武功,嘴角露出温馨之容。 过了一阵,她飞旋着落到土蝼身前,融回乾轩剑,归气入体,身上的紫气慢慢消散。 土蝼显得极其开心,绕着柳婷婷又是蹦又是跳,又是咯咯欢笑又是噗噗踏雪。 柳婷婷跃上土蝼背上,道:“走,咱们回去。” 土蝼驮着柳婷婷慢慢往山谷走去,柳婷婷也没有要加快行速之意,因为她知道昆仑派众人两年来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不想太早打搅了他们。沿路白雪茫茫增添了不少美景,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她回到昆仑派时,众人刚刚起床整理完毕,个个皆换上了整洁的道士套服,盘上发鬓带上道冒,皆显精神充裕,气色饱满,同昨夜所见想,可谓天壤之别。 乘林也是如此,他见柳婷婷归来,便迎了上去。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二个与他年纪相仿的道人,这些道人也都在昨夜分别与柳婷婷认识过。正是乘林的三师弟乘陆、五师弟乘悟。三人分别向柳婷婷行了礼,乘林邀着柳婷婷进入大厅,引着柳婷婷坐到玉质大椅之上。柳婷婷委婉拒之,坐于大厅木椅上。那只土蝼跟着进去,站在柳婷婷身旁,好似依赖上了她一般,半步也不舍得离开。 乘林三人座于她对面,乘林道:“尊问仙子,敌强我弱,该如何应对呢?” 柳婷婷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就是要硬称呼自己为仙子,但知拗不过,便也无奈受之。此时知众人虽有必死之心,却因敌我之力悬殊皆有不振之心,便道:“‘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着生之徒。是以兵强则不胜,木强则兵。坚强处下,柔弱处上。’我方人数弱少,看似柔弱,却是愤怒之师,正义之士,外柔内刚,以一敌十。敌者人虽多看似刚强,皆贪财爱命之徒,乌合之众,失巢之鸟不堪一击。”众人听后皆心中赞叹,士气大震。 乘林顿悟道:“仙子圣言极是,愚道受教了。” 柳婷婷听乘林如此谦虚之言,竟自称为愚道,微笑道:“道长食之米多过晚辈数倍,饮之水过晚辈数池,行之途胜晚辈千里,如此谦言,晚辈实在不敢当。” 乘林深叹一气道:“仙子严重了,此今种种皆因我等愚昧所至,不仅修道未成还惹得仙子受损,罪孽深重。若不是仙子广布神恩,我等恐难再见天日,神恩不敢言谢,如今幸得仙子圣言授道点睛迷途,豁然开朗。我三人虔诚听受,望仙子施恩赐教,若能一醒半悟,皆是道源赐福,倍感融身。” 柳婷婷顿了少许,说道:“晚辈才疏学浅,管窥蠡测不敢言教。若要虔修诚悟,道教经典玄存无上决意,只要愿勤学苦研,自得经典。” 三人一同起身鞠躬行礼道:“多谢仙子点睛迷途。” 柳婷婷起身还礼道:“三位道长严重了,请坐。”三人又邀柳婷婷落座后,方才落座。 乘林道:“敢问仙子,可否要去安排弟子装甲备战。” 柳婷婷道:“备战是必要的但绝非硬战。” 乘林疑惑道:“愿闻仙子赐教。” 柳婷婷道:“‘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此两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恶,孰知其故?是以圣人犹难之。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禅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胜之兵在于智胜,而非猛胜。不战而胜乃天之道胜,亏小而胜乃圣之道胜。敢问三位长老可有精懂木机之法者?”她所说的木机是一种用木头制成的弓箭、陷阱之类的擒杀野物的机器。 乘陆行礼道:“贫道略通一二。” 柳婷婷道:“昨夜访景,见大队人马欲入贵派,只有一沙谷通道,可是如此?” 乘陆点头道:“正是。” 柳婷婷道:“虚空势必想一举消灭咱们,所带人马必过三千,非过此沙谷不可。酥软沙尘适合布置穿刺,射人先射马,马一落尘,人不死也伤。同时挖设空陷于两侧,前队中刺必然两侧分行。在藏几十人以沙谷正对面雪层之中,射杀幸逃之兵。” 乘陆点头道:“贫道受教,这便去了。”言毕起身向柳婷婷行礼后,退出了大厅。 柳婷婷道:“此地乃谷地,低洼之处,易被敌手围攻,断粮断水,是乃绝境。所围之地,必是三面谷坡之顶。也易于箭攻、水攻、火攻、石攻,虚空只想夺回此地继续盗挖玉石,加之这里还藏有诸多未被运走的玉石,断不会用火攻和石攻,将这里毁尽。而谷顶无水,又在沙漠之滨,水源短缺也不会水攻。故此很可能是箭攻。围而箭攻是最佳之法,为防其箭攻。乘悟道长可分别在左右侧山峰雪层之中各藏数十弟子,待敌手围于谷坡时,包抄其后,攻其不备。” 乘悟起身道:“谨遵仙子教诲,贫道这便去了。”向柳婷婷鞠躬行礼退出了大厅。 柳婷婷道:“为诱惑敌手,乘林道长可带数十人在此广场之上燃火歌舞放声畅饮,越是欢喜就越是好。” 乘林一怔,不知缘故道:“可这些弟子皆愤上沙场,如何能安心欢乐得起来呢?” 柳婷婷微笑道:“道长自有办法,我会随道长在此欢歌赏舞。” 乘林道:“贫道这便去想想办法,仙子安坐。”言毕起身向柳婷婷鞠躬行礼退出了大厅。 柳婷婷让一道士去寻了几本道教经书看了起来,土蝼靠在柳婷婷脚旁安稳睡了去。看它如此熟睡之态,好似数年未能安稳睡上一觉似的,香甜深沉。 这一整个白天乘林三人皆各自忙去了,柳婷婷边品茶边看经书,直至暗夜降临。她唤了一个道士去请回了乘林三人,对三人轻声密聊了少许后,跃上土蝼出了山谷。 她骑着土蝼慢慢地在山谷顶来回漫步,像是在巡逻又像是在看风景。一夜皆为停下来过,时而在谷坡时而在谷顶,时而在山峰是而在附近的沙漠,直至天明。 天明后她骑着土蝼回到了昆仑派,土蝼依然静静俯身睡觉。柳婷婷依然是读阅经书,中午时分盘膝静养了两个时辰,又若无其事地悠闲看书直至暗夜。乘林三人依然按着柳婷婷的安排带人去做着各种布置,夜晚时分,三人才回到了大厅。 柳婷婷问道:“三位道长事情办得如何?” 三人同声答道:“都已按照仙子吩咐布置完毕。” 柳婷婷道:“从小镇赶到此地两日夜路程,明日大明敌手便会到来。三位道长早些休息,养精蓄锐。”说完跃上土蝼,闪出大厅去了。 这一夜她依然是骑着土蝼四处巡逻观景直至天明才回了昆仑派,乘林和三四十人已经在布置得枝招展的广场上等候着她。见她到来,然了篝火,弹拉提唱,歌舞升平。 不一会儿觉得地面微微震颤,便知是虚空已帅众临近。众人显得有些惊慌,柳婷婷暗示他们继续欢唱不必理会。众人听其言,继续歌舞升平。 第185章:一计胜千军 山谷外的沙漠上出现了黑麻麻的一大队武士,哗哗向山谷奔来,振起一阵沙尘滚滚腾空,看样子近四千人之众。大队至沙谷时分成两队,绕过沙谷攀上沙丘往山谷奔来。一阵箭雨分别从两队人马中腾空而出,径直射向对面山坡的雪层之中。雪层之中迅速溢出鲜红的血迹来,染红一大片。 左右谷顶上也分别出现了两小队弓箭手,奔至山峰前,哗哗放箭射向山峰雪层,雪层溢出鲜血,染红了一片雪地。两小队弓箭手从山谷之上迅速向奔至昆仑派大门前的山谷大队汇去。 这大队人马一齐奔至昆仑派大门口便停住了脚步,整齐地排列在山谷之中等待号令。 柳婷婷依然让在广场上的众人奏乐欢唱,似乎不理会站在大门口虎视眈眈的大队武士。 忽见一个身穿华丽服饰的中年男子手持道鞭从天而降,落到大门顶上,此人正是虚空。虚空放声哈哈大笑数声,扬声喊道:“好个悠闲自在,歌舞升平。” 场上众道士见虚空到来顿时怒不可遏,皆扔下乐器,提着长剑,蓄势待发。 柳婷婷本是盘膝而坐,轻闭双目。如今听了乐断舞停,方才睁开眼睛慢慢站起身来,问道:“为何不奏乐?” 乘林轻声道:“仙子,敌手已经到了。” 虚空哈哈嘲笑道:“仙子?那么喜欢歌舞升平,不如跟了老道,老道让你闻尽天下最美音,看遍天下最动舞,如何?” 柳婷婷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叹道:“可惜你没那个福气,今个儿若能活着出去再说不迟。” 虚空嘲笑道:“沙谷挖陷阱设尖刺,我们绕过了,你看我的人马一个不缺。雪层藏人,全被我的人射杀了,你现在就剩下不到五十人,而我的四千人马一个未少,你觉得这仗还有得打吗?” 柳婷婷深叹一气,摇头不语。 虚空道:“如此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就连蹙眉愁叹也如此摄人心魂,让老道怜悯自起呀。” 柳婷婷又一声轻叹不语。 虚空得意笑道:“是不是哀叹你的计划全然落空了?不必担忧,老道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到如此美人的。” 柳婷婷再一叹,转身背对着他。突然听到哗啦数声震天巨响,瞬间地动山摇,哗哗坠落之声随之传来,马儿惨嘶声,人儿惨叫声,在山谷间来回传荡。只见大门前的山谷平地瞬间塌陷下去,站列在谷中的大队人马纷纷坠落下去,两边雪层之中钻出数十道士来,弓箭齐发射向虚空的众人马去。沙谷之中腾出数十道士来,拉弓上铉直射向塌陷的山谷平地洞穴去。 虚空顿时目瞪口呆,见到身后的四千人马尽数陷入巨大的陷阱之中,瞠目结舌。又见到往陷阱中腾出的武士被三面射来的箭雨哗哗射中,无一人能逃脱,顿时赤血充眼。腾身跃杀向两侧的弓箭手道士。柳婷婷见虚空攻向弓箭手,闪身挡到虚空身前与虚空对了一掌,震得虚空退了两步。柳婷婷微微一笑道:“虚空,道法自然,尊归自然才是活路。若在痴迷不悟,休怪我不念道门之情。” 虚空转身看向山谷去,只见得尘烟滚滚之中安静了下来。待浓烟散尽,只见巨大的山谷陷阱之中全是漆黑一片的人、马尸首,四千人马眨眼之间灰飞烟灭。顿时痛心疾首,哭笑不能,只能“啊”一声仰头长嘶。 柳婷婷道:“四千生命眨眼间灰飞烟灭,皆因你邪恶一念之间,难道还不够你反省的么?” 虚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深深叹了一气,说道:“不可能,你的陷阱明明全被我破了不是吗?” 柳婷婷道:“你破的不过只是表面功夫。” 虚空问道:“你什么意思?” 柳婷婷道:“高丽忍者善于隐身窥探消息,白天我故意让他们在山顶窥探,让乘林三人按他得到的消息布置给他们看。夜晚我来巡山,他们不敢靠近,我早已秘密让乘林三人率人在大门前挖设了巨大的陷阱等待你的四千人马。” 虚空怒道:“那藏于雪层的人,明明全被我射杀了,你那来那么多弓箭手?” 柳婷婷从背后拿了一袋鲜血扔到虚空身前说道:“我不过是在雪层之中埋了一袋袋动物之血,让你们射入流血,误以为真罢了。” 虚空怒骂道:“卑鄙无耻!” 柳婷婷道:“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你叛逆师长,安通外人欺压门人。又妄自盗采仙山玉石,触怒仙神,人神共愤。如今执迷不悟,妄图再行恶念,死罪难免。”言毕催出乾轩剑闪身攻向虚空。 虚空挥起道鞭近战开去,两人身速极快,哗哗闪对开去。 乘林、乘陆、乘悟三人率着门人一起围到四周看两人打斗。众人见两人武功奇高,身速飞快,皆是瞠目结舌。 柳婷婷与虚空二人这少许时间之中已然斗了数十招开去,虚空身为昆仑派无虚真人内室弟子,深得无虚真人真传。加之数十年苦练之功,可谓高深,招招变幻莫测,直攻要害,力道悍然,无不叹为观止。 好在柳婷婷在与蜀山派掌门单于、圣教虚无、鬼毒教陈思难等高手对战之中,熟记了这些人的武功招式,与逆天行教给她的乾轩神功第一式及“紫诀”“紫凤诀”“凤飞诀”三道紫气“道诀”的武功招式相容研练,融为自身所用。如今她的招式可谓是龙蛇混杂,奇异非常。招式稳重之中带着乾坤教和无涯派的武功招式,幻变之中融有单于和虚无绮罗刀法的招式,身速中大量融合了绮罗刀发和凌云俊的《玄天神功》之中闪电般的身速。这些招式又有浑厚的四层紫凤之力的真力做映衬,何谓浑然天成,世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虽然她未能全部学的那些人的招式,却能将熟记下来的绝妙奇招融到自身招式中为己用,却又不留半点破绽,可谓是奇人了。 如今这一招,便是从绮罗刀法研学而来的。只见乾轩剑旋绕着她飞速旋转,好似融为一体般打得虚空措手不及连连翻腾避让,他落稳身来,身上多处被乾轩剑划破流着鲜血。这算是他身速极快了,否则早已粉身碎骨。随之又见柳婷婷随着乾轩剑旋到半空,一股剑气直冲而来,将至瞬间化成无数剑气哗哗而至,这一招正是从无涯派的无影剑法融学而来。 虚空闪挥道鞭挡着剑气,听得啪啪声响尽,已见自己的道鞭早已被剑气萧得只剩手握之处。待他反应过来,柳婷婷已经闪身冲至身前,随之一掌正中他胸口。此招如此闪电之势,也是从虚无的《绮罗刀法》极速闪身的招式中融学而来。 虚空中掌力飞倒在地,吐出血来,未站稳身只觉一阵微风袭来,已中柳婷婷右手催出的另一掌力。散力拂过他,打到后侧的雪地之中,震得雪飞扬。 虚空啪啪几声翻出了数米之远,吐出血来,动弹不得。乘林三人率着众人围了上去,一阵喊杀声随之响起。 柳婷婷轻松飘落,正立前方。虚空又咳吐了数口血,道:“你这是什么武功,怎么五八门的,不像是乾坤教的《乾轩神功》啊。” 柳婷婷道:“不管是什么武功,只要能打败对方就是好武功。念你是我道教之人,不忍杀你,不过他们杀不杀你我是不知。如今你武功内力已经被我散尽,若有心还可静心修道,除恶存善,自有多福。” 虚空凄惨冷笑几声,道:“没想到……真没想到!老夫苦练数十年,还不如乾坤教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少主,天理何存!” 柳婷婷道:“武功如何并非是定论一个人功败垂成的标准,真正能否流芳百世还是看道德理行。” 虚空冷笑道:“道德理行?哈哈……真是笑话,自古以来修道者哪个不是独守杆栏,最终鳏寡孤独皆是死无人知能有个屁用。” 柳婷婷怒道:“放肆,亏你入道多年,尽无半点领悟,还大言不惭,辱我道宗。道法无边,多少仙神圣人创得无玄自律,引领社态安康,福佑万世万物,流芳百世名垂千古,岂是尔等粗浅之人所能领悟得了的。” 虚空顿了许久,深叹一气,说道:“说来也是惭愧,这一点我到现在也没能领悟得到。” 柳婷婷道:“你师兄虚华真人在何处?” 虚空一怔,沉思良久,深叹一气,说道:“罢了,罢了,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如今这样想毕也是天定的了。虚华被我扔到冰川之中了,不知是死是活,你自个儿去找他吧。”言毕啊一声,当即咬舌自尽了。 众人见状不禁一怔,皆有诸多思绪难言。 柳婷婷道:“将其安葬了吧,虽生前作恶多端,始终也是本道中人。”众人没一人愿意将他安葬,个个面面相觑。 乘林道:“仙子说言极是,贫道这就安排下去。多谢仙子再施神恩,搭救昆仑派。”言毕跪身下去,众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第186章:玉虚之巅 柳婷婷急忙扶起他们说道:“各位,万万使不得,我不是说过了嘛,皆是同道中人,不必拘束繁文缛节。” 乘林道:“这不是繁文缛节,而是我们虔诚感恩之情,望仙子不要介怀。” 柳婷婷道:“如今大事已定,当务之急便是找回虚华真人。” 乘林道:“仙子大恩颇多不敢言谢,如今寻找师傅之事实在不敢再劳烦仙子了。” 柳婷婷道:“如果你们不愿意晚辈相助,自无话可说,若果真的只是怕劳烦,就千万不可在复说了。” 乘林傻傻一笑,道:“仙子严重了,有仙子相助贫道等人自然是求之不得了,只是怕太过……” 柳婷婷微笑道:“同是道门之人,不必如此见外。若在这般见外,就把我当外人了。” 乘林笑道:“不敢,不敢,那请仙子回教休息片刻吧。” 柳婷婷道:“救人心切,片刻也耽误不得。道长可知虚空所言的冰川位于何处?” 乘林道:“在玉虚峰之脚到处皆是冰川,冰川之边缘有无数冰锥、冰棱、冰丘、冰洞,险境绝世,至寒之地。贫道实不愿让仙子冒险前去,这寻人之事还是由贫道等自己去吧。” 柳婷婷跃身上土蝼,闪冲向玉虚峰去,传来一声:“好生回去整理门派,勿用挂忧!”便消失在白雪边缘了。 乘林哀声一叹,显得极为担忧,又是无奈至极。命了几人抬着虚空的尸首,往山谷走去。 柳婷婷骑着土蝼在山坡中疾奔着,身后的白雪哗哗飞溅,好似流水撞到巨石溅起的飞瀑一般。越过两个矮山峰气温骤然奇寒,阵阵刺入骨髓,让人头晕目眩。柳婷婷催运内力抵御寒冷,同时输到土蝼体内为它抵御外寒。又过了一个山峰,气温变得更寒冷,白雪渐渐单薄起来,厚厚的冰坡开始出现。再往前一段就全是冰坡了,冰坡上横七竖八地竖着冰棱、冰刀、冰针,无不锋刃如真,划物既破。 土蝼停住了脚步,再不敢往前多走一步。柳婷婷不知缘故,但见如此险峻也不想让它随身冒险,跃下身来说道:“你先回去吧,不必在此等我。” 土蝼显得极为不舍,静静站立望着柳婷婷不肯离去。柳婷婷道:“若你要等我,也不必在此极寒之处等待,到远处雪地等待便是。” 土蝼翻转身子,奔到白雪地停了下来,缩紧身子静静望着柳婷婷。 柳婷婷转身慢步往前走去,鞋子踏到寒冰之上,便觉刺骨寒气从脚底直逼进身。她催运内力将寒气逼到体外,慢慢往前走去。冰面上极滑,让人难稳身子。她催出乾轩剑,一步一剑插到冰面上支持身子平稳,就这样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边走边四处查找,看能否在冰川之中找到虚华的踪影。 听到虚空说虚华被抛在冰川之中,她心中便是无限悲凉。一个活人被抛在冰川之中两年之久,就别说还能活着了,恐怕早已冰成了冰棺。如此大的山峰之脚,要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寻找真是件几乎难以完成的事情。但柳婷婷似乎没有放弃之意,她依然慢慢往前走着,往玉虚峰靠近。 又走了好大阵,掠过了无数危险重重的冰棱险境,来到了距离玉虚峰脚数百米处。觉得极寒无比,她催运内力抵御也开始觉得寒冷起来了。她停住了脚步,抬头望着耸入云间被冰封着白光闪闪的玉虚峰,深深叹了一气。踏步往前走去,四处的冰刀、冰剑、冰针密密麻麻,没有丝毫可以落脚之处。柳婷婷提起乾轩剑砍到一冰刀之上,只听得“铮”脆耳一声。冰刀硬比寻常之刀,没有丝毫缺口。她拿出一条布袋扔了过去。布袋飘落冰刀刀刃上,触刃既断,匪夷所思。 她大吃一惊,想道:“坚硬如铁,锋刃无比,如何前进呢?”想毕,细细打量了前方一番,见到前方十米外一处可以落脚尖大小之处。腾身跃起,右脚脚尖落到那处,站稳身子。此间四处除了密密麻麻的冰刀、冰剑、冰针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冰窟,冰窟之中腾腾冒出雾气,极为可怖。在落脚处不远,便有一个大冰窟,冰窟之中全是尖入细针的冰笋,一道不慎落下,便是肠穿肚烂。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细细查找着前方可以落脚之处,发现一直到百米远处有一处可以落得单脚之处。催运内力腾身而去,左脚落到那平滑之处。此时距离峰脚还有四百米之遥,开始觉得冷气压过真力慢慢散入体内,她再次催运内力将冷气驱出体内。 往前看去,只有四百米的峰脚处有一处方圆一米的落身平滑之地。平滑处周围是一个巨大的冰窟,冰窟四周皆是密密麻麻的冰刺,稍有偏差必死无疑。但抵御极寒之气就要保持几乎九层的真力,这一层的内力恐怕难以跃到那里。寻思少许,留了七层内力抵御寒气,运起三分之力跃了过去。 方好跃至,顿时寒冷功身,全身阵阵刺痛。她急忙收回内力,运起全身之力将寒气驱出体外,但方才冻疼处还在隐隐镇痛。往下看去,大吃一惊,支持落身处的冰面下方竟只有三指大的一根冰柱支撑着,摇摇欲坠,冰柱下巨大的冰窟中尽是密密麻麻的冰刺。 在往山峰上看去,山峰四周挂着无数垂直往下的冰刺、冰刀、冰剑锋刃无比,在阳光的反照下闪闪发光。 突然听得咯吱一声脆裂之声,脚下冰面下的那根冰柱上最细处的冰块哗哗往下落。柳婷婷大惊,催运内力两脚使劲一蹬,持乾轩剑往上腾起,方离开冰面,便听到哗啦的坠落声,见立身处哗哗往冰窟中的冰刺上砸了下去。柳婷婷上腾出十来米高,一剑插到山峰冰坡中,握着剑柄悬空挂着。虽觉寒冷刺骨,却也无可奈何,全身直发抖。往下看去到处了密密麻麻的冰刺,无一处可以落身。随之听到铮一声,乾轩剑插入处冰块碎裂开去,往下坠落地。她无了支撑之地,也随之往下坠落,脑海中一阵蒙芒,自知此次必死无疑。 突绝一阵旋风闪过,她全身紫气缭绕而起,随之觉得自己落到了一只大鸟身上。回神看去,驮着自己的竟是一只巨大的紫凤凰。只觉紫凤凰身子一晃,眼前景象变得模糊起来,两边刺骨的冷风呼呼大作。她只觉得自己被紫凤凰托着往上直腾,速度快如白光,眼前一片模糊,随即头晕目眩。她来不及去看,只顾着全身之力拉着紫凤凰的羽毛,免被被风刮落。 待她在有意留神时,已经到了一座山峰之巅,紫凤凰唰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自觉身子自然旋落,站到山巅的冰面上。 眼前的景象让她顿然目瞪口呆,山巅上空尽浮着一颗巨大的圆形宝石,光芒由白光开始变成紫光,慢慢有泛出紫气四处飘旋。宝石之下的巨大石板上安放着一个冰棺,冰棺之中躺着一个身穿道袍的道人。随之觉得一股极大的紫气瞬间拂向她来,引着她闪电般撞向巨大的宝石,宝石瞬间化成一道巨大的紫光,紫气又化成无数“道诀”飞旋这蹿进了她体内,她随即昏迷了过去,慢慢旋落到巨大的石板之上。 随后见一道紫光闪现,那只泛着紫光的巨大紫凤凰出现,吸起柳婷婷和冰棺闪电般冲下山峰。山峰上空随即出现了一个座冰清玉洁,俏丽奇美的仙宫,仙宫紫光四射,紫气旋绕。仙宫之上祥云照顶,道光普照。 柳婷婷在醒来时,已经发现自己安稳地躺在玉虚峰下的雪地之中,那只土蝼在她身旁守卫着。 她猛烈站起身来,回望向玉虚峰,好似陷入了无穷思绪之中久久莫能回神。 玉虚峰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云雾绕在峰腰,冰封雪裹。透过云雾依然能看到丝丝紫光散洒出来,若隐若现,神幻莫测。 柳婷婷清清楚楚记得那些闪入她脑海之中的“道诀”——“飞天诀”,但她却无法知道自己到底去到了哪里,是不是玉虚峰之巅,还是别的山峰之巅。一切皆如此之快,快得她毫无时间反应的机会。好似轻轻做了一场梦一般,梦得如此真实,如此的让她不敢相信。 一阵刺骨寒风掠过,她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看到身旁放着一座冰棺,冰棺之中躺着的人正是昆仑派掌门虚华真人。顿时回想起来,闪入她脑海之中的一段“飞天诀”开启冰棺的经文。随即催运内力催到到冰棺之上,一道紫气缓缓绕出包裹着冰棺。待紫气散尽,冰块已经消失无踪,只留下虚华身躯。 看上去虚华脸色红润,全身整洁,好像自是在安稳的睡觉。过了一阵,虚华睁开了双眼,救命跳起身跪向柳婷婷行礼道:“多谢仙子救命之恩。” 柳婷婷一怔,急忙扶起他说道:“真人不必多礼,晚辈只是个凡人,不是什么仙子。” 第187章:玉石之王 虚华和蔼一笑,好似知道许多事情又不愿多吐一字一般,道:“若不是仙子庇佑,贫道早已白骨不存,神恩不敢言谢,只能跪拜代谢,虔诚供奉。” 柳婷婷想起融进脑海的玄字,想道:“‘道诀’融身,说的是紫凤凰将他从冰窟之中救出,存于冰棺,赋予玄力保其不死。说是得神恩庇佑也是属事实,虔诚供奉也属自然。”想毕听到一阵马蹄之声靠近,便见乘林、乘陆率着十几个道士奔驰而来。 众人奔至,一起翻身下马,跪下行礼道:“拜见仙子,拜见掌门。” 柳婷婷走到虚华身旁轻声密语几句后跃身上了土蝼,飞驰而去,传来声音道:“真人保重,晚辈有急事不能再耽搁,若有闲时再来拜访。”声音随着土蝼的影子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中。 虚华急忙跪拜下去,扣了三首,道:“恭送仙子。”众人一齐跟着跪拜下去,连扣三首道:“恭送仙子!” 虚华望着柳婷婷远去的方向许久许久,才率着众人往昆仑派去。 柳婷婷骑着土蝼快若狂风,几时之间已经奔出了白雪茫茫的群山,飞驰在茫茫的沙漠之中。犹如一阵旋风席卷在沙漠戈壁,掀起阵阵沙尘遮天盖日。柳婷婷紧拉住土蝼尖角,没心思去顾视沿途的风景,脑海之中冥想着那些闪入她脑海中的“飞天诀”道诀。道诀之中极大多数是道教经典之中世间绝无的道宗妙经。还有一部分则是告知,她所融之石便是昆仑石,以及如何催运昆仑石为她解印那股深深隐藏着的五、六层紫凤之力,汇入“飞天诀”一、二诀义。 她回想起前三诀“凤紫诀”“紫凤诀”“凤飞诀”,默念道诀秘诀,将此“飞天诀”诀要融合到此前三诀诀要之中去,此些秘诀环环相扣,一层更上一层。“飞天诀”之后言犹未尽,似乎暗示着还有更高的道诀尚未出现。每一次融得神石,皆无明确告诉她该去往何处寻,更没有任何的指引。似乎一切皆有自然而引,天机所定。天机未到自然混沌茫茫,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该是此理了。 待她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一座城池外。城池之中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才让她反应过来,此时已是夜晚。这座城池如同结古城一般是藏族风格,规模与结古城一般,极为繁荣。城门之上刻着大大的“格尔木城”四个金边大字,在明亮的灯火下金光闪闪,格外繁华。 她欲跃下身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大路石板之上,那只土蝼已经无了踪影。再四顾一阵,仍未发现它的任何影子,稍作思绪,便走向城去。 城门站列着两排吐蕃士兵只是打量了一番,未做太多反应。 柳婷婷也不多理会那些守卫,进了城内。城内到处是商铺,摊铺,摆着各式各样的自然挖掘而未加工过的玉石、玉石制成的各种饰品、虫草。满街的商人皆在匆忙的选购着,许多在谈着大桩生意。大街两侧有许多客栈,客栈之中全是商人,江湖闲人甚少,马厩之中满满的马,全是挂着藤篓可以装载商品的马帮之马。可见到这里来购运玉石、虫草的商人何其之多。 柳婷婷边四处打量,边在大街上走着。随之听到后侧一声“婷儿!”转身望去,见南峰四隐微笑着迎面走来,看上去四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柳婷婷微笑问道:“夜晚漆黑,四位阿叔要去往何处?” 峰天道:“我们在这里等了七八天了,没见你归来心中担忧。如今我们四人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准备去找你,没想到你已经回来了。” 峰利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归来,我们可愧疚难当,总后悔当时没有陪你去。” 柳婷婷微笑道:“我没事的,当时你们身受重伤,我也绝不会让你们陪我去的。现在见你们身体恢复了,心里高兴得很。” 峰地道:“过去的就算了,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柳婷婷道:“也是刚到的。” 峰时道:“既然是刚到就先回客栈休息去吧,这里人多混杂的,闹人心烦。” 柳婷婷道:“无碍的,见了这么多漂亮的昆仑玉,不观赏一番实在可惜。四位阿叔若无急事,不如一道走马观如何?”四人自然乐意得很,陪着她这摊看看那店瞧瞧。 柳婷婷走到一个装饰华丽的玉石店铺前停了下来,这个店铺四方百米,算得上是这里最大的玉石商铺了。商铺之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店铺大门顶上挂着紫檀木大扁,刻着“昆仑玉”三个字。她盯着三个字打量了少许,踏步走进商铺,商铺正中十分醒目的位置出摆放着一块巨大的玉石,晶莹剔透、洁白无瑕、淡雅清爽可谓是极为上等的玉质。玉石之上刻着“昆仑玉之王”五个字,字迹同大扁上的一样,出自同一人。不过刻字清薄,力道掌握纯熟,只在皮表丝毫不伤玉体。 峰地哗哗挤开拦在前面的商人,吼道:“让开,让开。” 众人一齐往五人望来,见柳婷婷气宇轩昂不禁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几个壮汉提着藏刀蹿到通道前拦住,两眼在五人间来回打转。一个身穿锦布华衣、皮肤嫩白、脸容消瘦的中年男子绕过壮汉,走到五人前,望了望柳婷婷。微微一笑,问道:“五位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本店不欢迎奇人侠士,只欢迎各路商客,请了!” 柳婷婷右手一挥,一团紫气裹着一个布袋飞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伸手接住,被力道推着往后撞去,险些撞翻了身后的一个壮汉。 几个壮汉见状一齐挥刀欲砍向五人,中年男子喊道:“住手!” 那几个壮汉闻声止步,气怒未消。 在场的商客吓得纷纷退到店外,呆立而视。 中年男子打开布袋,露出两块金光闪闪的金条,大吃一惊,急忙拱手行礼道:“原来是贵客临门了,方才多有失礼望请海涵。” 柳婷婷不理会此人,眼光随意在店铺内扫了一圈,道:“有多少货存?” 中年男子一怔,寻思少许,道:“姑娘何意?” 峰地怒道:“我家丫头问你有多少玉石,听不懂吗?” 中年男子打量了南峰四隐一番,微笑道:“在下确实听不懂,请姑娘明示。” 柳婷婷道:“我不远千里自大理国而来,正是要采购大量昆仑玉石回国。不知你店有多少玉石存货,可够我所需否。这两根金条算是见面礼,就送与你。若能谈成,再送上十条。” 中年男子一怔,喜笑开来,恭敬地引着五人进了内屋,奉了茶点。问道:“一看姑娘便知是大贵之人,可是我店存货不少,不知……” 柳婷婷微笑道:“放心吧,只要价格合理,黄金不是问题。” 中年男子半信半疑,问道:“如此甚好,大理国在本店大桩采购的大商家可算不少,却是从未见过姑娘,也不知姑娘是哪家的?” 柳婷婷四顾着大院内的几间库房,没有理会此人的话语,又喝了一口茶,说道:“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谈吧。” 中年男子迟钝少许,道:“姑娘说笑了,某人正是此店掌柜……” 柳婷婷没待他说完起身便往外走去,头也不回。 中年男子急忙上前去问道:“贵人这是何意?” 柳婷婷停住脚步,又拿了一个小袋扔给中年男子,道:“若要想成大买卖就叫你们掌柜来跟我谈。” 中年男子打开布袋,见里面有五根金条,又是一怔,急忙收入怀中,恭敬地说道:“那请贵人再入内室稍作休息,在下马上去请掌柜回来。”引了柳婷婷五人回内室坐下,出了门去。 峰利道:“婷儿,你来这里是要买玉石来着?” 柳婷婷点头微笑道:“四位阿叔见识广博,稍候请跟我看看玉石质地可好?” 峰利傻笑道:“我是个粗人,哪里懂得什么玉质,大哥倒是懂得不少。” 峰天道:“说实话玉石真假倒不难区分,可是较为上乘的昆仑玉我也少见得很,不敢轻言。” 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走了进来,此人一身华丽锦衣,嫩白细脸,颇像个富裕之人。那个中年男子跟在后则,抢步到柳婷婷前拱手行礼道:“这位便是我店掌柜。” 成年男子上前微笑道:“在下华丰,见过各位贵客!” 柳婷婷见华丰十指老茧沉沉,便知此人不过是个极为精妙的账计,起身一掌拍向木桌,一股紫气绕着木桌散开,随即啪一声,木桌碎裂开去。 此一变引得外面的壮汉守卫冲了进来,华丰和中年男子皆是一怔,连退两步。 柳婷婷几分怒意道:“商不诚不能成,镖不稳不能行,信不立休莫怪!” 中年男子大吃一惊,问道:“什么意思?” 柳婷婷哼了一声反问道:“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吗?” 中年男子摇头道:“在下实在不明,贵人要我请来我店掌柜,我已经请来了,为何坏我桌椅,损我店名?” 柳婷婷道:“我以诚相待,你以瞒相欺,胡乱请来了个账计是何意思?” 第188章:入虎穴获于石 中年男子一怔,顿思少许,微笑道:“姑娘真是精明之人,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在下佩服。在本店大桩采购的大理国客商人有好几家,方才想请问姑娘来自哪家,姑娘避而不答,在下也不得不防,正所谓人在江湖不得不防,请姑娘不要见怪。”言毕暗示华丰和众壮汉退去。 柳婷婷道:“你没这个资格问我。” 中年男子冷冷一笑道:“那就请五位下次再光临本店吧,请!” 峰利怒道:“混账,收了好处不办事是吧?” 中年男子冷笑道:“怎么,是你们自己给我的,我可没有问过你们。心疼了是吧,下次就请别那么阔气了,请吧!” 峰利大怒,随一声“岂有此理”已经拔剑冲向中年男子前额去。中年男子转身拔出一把弯刀闪挡了上去,喊道:“来人!”随声见十几个壮汉冲了进来,挥起弯刀便砍向峰利去。 峰时、峰地一同拔剑跃上,峰天则站在柳婷婷身旁守卫着。 柳婷婷静静地看着这群人的武功招式,一声不吭。众壮汉的武功不算高深,招式破绽颇多,内力浅薄,几招过后已经倒地大半哀声痛鸣。中年男子武功招式算是中平,远不是峰利的对手,几招下来已是垂死挣扎,苟延残喘。 柳婷婷闪身而去,只见一道紫气闪过中年男子向前面商铺闪去,在出现时,她手中已经提着中年男子扔到地上。随之一掌挥出,掌力掠过正中那块巨大玉石。玉石中力哗一声,碎裂开去,碎片四处飞散。 中年男子大叫一声,奔到玉石前跪倒在地,痛哭喊道:“我的玉石,我的玉石啊!”喊毕猛然起身,挥刀冲向柳婷婷。 柳婷婷宁身不动,轻轻一手挥过,力道冲向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被力道推飞撞到柜台上滑到在地,随之听到铮一声,手上的弯刀碎裂开去,吓得他急忙扔下弯刀。 柳婷婷道:“本不想毁了你店的名声,尔等却咄咄逼人,怪不得我了。”言毕旋身一转,数道紫气挥洒而出蹿向四周的玉石,随之啪啪声连绵不绝,玉石哗哗碎裂一地。 中年男子急忙跪下磕头道:“大侠请恕罪,请恕罪,在下去这就去请来掌柜便是,切不可再毁了此些玉石了。”言毕奔出了店铺。 南峰四隐走到商铺中,峰利道:“不堪一击,全倒下了。” 不一会儿听到一阵脚步声奔来,挤过围观的人群,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带着三十多武士冲进商铺。成年男子四顾店铺内的情况一阵,道:“老子在格尔木多年,没一个人敢砸场子的,今个儿算是见识了。” 柳婷婷背对众人,冷冷一笑道:“要怪就怪你的手下吧,好玉都给你留着呢。” 男子见到商铺货架之上确实留着许多上等玉质的玉石,碎裂的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粗玉,冷冷一笑道:“果然是行家,内室请吧!”引着柳婷婷五人进了内室。倒在内室场院之中的壮汉一个扶着一个起身,面面相觑不敢抬头。男子哼了一声“全是饭桶。”走进内室,坐到正东大椅之上,道:“诸位请坐吧。” 柳婷婷道:“不必了,将最好的昆仑玉样品拿出来谈价钱吧。” 男子轻轻一笑道:“还是先谈谈破损了的那些的价钱吧,粗玉虽不贵,若到了外邦价格可不菲,不能让我亏了本吧。” 柳婷婷道:“若诚恳相谈,生意有成,一百两黄金,卓卓有余,随即便至。若在随你手下那般虚假忽悠,给你留的那些恐怕你还得赔上。” 男子笑道:“爽快。”言毕起身道:“不过本店有个规矩,要到库房看货必须得蒙上眼睛,若能接受自然好说,若不能接受就请回吧。”言毕手一挥,几个武士拿着黑布套套到五人头上。一人拉着一个进了一个密室,又进了一个黑乎乎的密道走了许久。五人被蒙了眼睛,漆黑一片,只能用耳朵辨别着方向,用感觉测防着可能存在的杀气。 又走了一阵,停了下来,被取下黑套后,五人已经被带到了一个存放着许多玉石的地窖之中。地窖宽敞,四周置有火炬,玉石在火炬之中闪闪发光。 男子道:“挑吧,挑好了再谈价钱。” 柳婷婷绕着堆积如山的玉石转了一圈,摇头道:“下等货,不必谈了。” 男子暼了五人一眼,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块大碗大的玉石,说道:“这个玉石足十两黄金,一般商客到此止步,望而生叹不敢言劣。” 柳婷婷哼了一声道:“此等货色也枉了我不远千里而来,若只有这般玉石,送与我我也觉得是拖累。原本以为你店便是此城最大的玉石店,算我看走了眼。”言毕转身对南峰四隐道:“咱们走吧。” 男子放下玉石,轻轻一笑道:“本店大理国之大桩商客确实不算少数,大多到此便满载而归。不知尔等是哪家的,口气还真是不小。” 柳婷婷不屑一顾道:“虚名小店毛糙玉石,我也不屑道与你听。” 男子哈哈冷笑道:“好,就让你开开眼见也无不可。”言毕手一挥,暗示随身的武士又将五人蒙上了黑布套。 五人又是一阵漆黑由着武士引着走了一段,在被取去黑布袋时已经到了另一个地窖。此地窖教上一个小窄了些,却被修筑得精炼不少,满满的存放着玉石。这些玉石全是挖掘出来便被远到这里来的,未做过任何人工处理。 柳婷婷顺着空道绕了一圈,说道:“中等玉石,难填心意。” 男子走到一侧拿起一块碗大的玉石,说道:“姑娘眼光果然奇高,此块可值三十两黄金,但凡大桩商客、达官贵人到此止步,不敢虚言。” 柳婷婷道:“晶莹剔透,细润温雅,可惜凝重质感不足,让人觉得轻浮。虽是好料,却谈不上上品绝质,某人无意。” 男子哼了一声道:“虽是行家却也只能就此止步,此地皆为上等玉石,出了此地绝无二处。每块玉石皆是数十两黄金计量,尔等能有几多黄金购此玉石?” 柳婷婷道:“我要的绝非此等玉石,而是绝好之玉石。若有则先亮出来再来问价,若无我等便告辞了。北边的蓝田玉生烟,不缺绝世好料,金灿灿的黄金也不怕购不到。” 男子迟延少许,道:“还有一窖,皆是绝世玉料。不过只有王侯将相方有资格去看,不知各位可有这般资格?” 柳婷婷从怀中拿出一块精致的金质令牌高高举起,道:“这算不算资格?” 男子一怔,细细打量了金牌,说道:“在下眼拙,加之灯光暗淡难以区分尊位,可否递给在下细细验视?” 柳婷婷将金牌扔给男子,说道:“看吧,弄坏了你赔不起的。” 男子接过金牌细细一看,大吃一惊。金牌两边刻着双龙,双龙之顶刻着太阳,双龙之下刻着白云。中间部分刻着大理天子,背面刻着段思平。刻功叹为观止,浑然天成。金质纯真无杂,只有皇宫才能有之。他恭敬地将金牌递还给柳婷婷,微笑道:“不知是大理国皇亲国戚,失礼之处望请海涵。” 柳婷婷将金牌收入怀中,道:“够资格么?”此金牌是瑶佳在石林城遇到段思英等人时,在段思英忘下红色包裹之中的。被瑶佳捡到,瑶佳不知何物,便交予柳婷婷看。柳婷婷一看便知是当今皇上段思平之腰牌,没向瑶佳道明。瑶佳却也未在意出了门去,柳婷婷暂收怀中,待遇到她交由她还给段思英,却一时忘记,便一直带在怀中。听到此人有如此要求,顿然想起,便拿了出来。 男子微笑道:“恕在下斗胆,该称呼姑娘为公主么?” 柳婷婷道:“随你吧,我不是来找称呼的,是采购绝世玉料的。” 男子尴尬一笑,道:“既是如此,在下不敢再多问。不过本店的规矩还是得先告知诸位的,免得待会尴尬不好商讨。” 柳婷婷道:“赶紧说吧。” 男子道:“本店概不赊账,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达官贵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到货走,如何?” 柳婷婷道:“这是自然,请吧!” 男子道:“还得劳烦各位在蒙上布套,失礼了。”言毕暗示武士又将五人套上。 男子走到一快玉石前用手拍了拍三下,又走到另一快玉石前拍了三下,随之又绕到后侧一块玉石前拍了三下。便见正东石壁随哗哗移开,出现一条黑漆漆的密道。众武士引着五人进了密道,男子跟了进去两手同时拍了两侧洞壁,石门缓缓合拢。他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两侧的油灯,引着众人往前走去。 众人往前走了一阵,到了另一个地窖。地窖之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几个武士拿起火折子到洞壁四处点燃了油灯,地窖之中渐渐明亮起来。 地窖教上前两个皆要小些,四处皆是钢铁铸造而成,坚不可摧。洞内仅放着数十块不大的玉石,有的玉石在灯光之下泛着清幽的青光,有的泛着闪闪白光。 第189章:玉虚石 男子转身拍了拍数处铁壁,一张厚度难量的钢铁门合拢盖住了入口,武士们才将五人的黑套摘去。 柳婷婷先打量了一圈地窖,才往空道走去。细细看了一阵,说道:“果然是上等玉石。” 男子拿起一块碗大的洁白玉石,道:“此块可值五百两黄金,可否满意?” 柳婷婷道:“质地细润,手感温雅,润白不透,算得上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了。” 男子笑道:“识货最好,价钱已开,可能接受。” 柳婷婷微笑道:“五百两黄金,不算贵。” 男子道:“这是自然,毕竟得让你们拿回去还能大赚一笔。若我们在这里就砍完了,你们岂不是白跑了吗?” 柳婷婷看着仅有的数十块玉石,说道:“生意不错,都快卖完了。” 男子笑道:“绝好玉料本就不多,多半是各国皇宫直定的。若再有那个外邦的王侯来购,该是不会剩了。怎么样,你们选吧。玉石大小、色润不同,价格不同,不过皆是上几百两黄金之价。” 柳婷婷道:“我要昆仑玉之王,价格随你出。” 男子一怔,笑道:“贵人说笑了,昆仑玉绝世玉料皆在此处,块块皆可谓是玉石之王。” 柳婷婷道:“两万两黄金如何?” 男子又打量了五人一番,犹豫片刻,走到一个有成人大小的玉石道:“这块玉石足够值一万六千两黄金,便是玉石王中之王了。” 柳婷婷不屑一顾道:“五万两,另赠予你五千两,如何?” 男子又是一阵迟延,沉思一阵,说道:“先拿黄金来再说吧,不见黄金恕在下不敢示人。” 柳婷婷呵呵一笑,道:“钢筋铁壁,到处是机关,就算我们能抢到手,你以为我们能逃得出去吗?” 男子四周暼了一圈,笑道:“果然快人快语,不过这确实是本店的规矩,不见黄金恕难从命。” 柳婷婷道:“我们居然来买东西黄金自然带足了的,可是身在异国他乡,不见实物就匆忙将黄金运到你们店里,未免太可笑了。” 男子哼了一声道:“怎么,不相信我?” 柳婷婷道:“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只要让我们见到货真价实的玉石之王,黄金随即便可送到。” 男子走了几步,轻微摇头道:“我说过了,这里每一块皆算得上是玉石之王。贵人随意挑选,按价结算即可。” 柳婷婷从怀中拿出那块金牌扔给男子,说道:“吾皇圣旨令牌在你手中,算是信物,就这块金牌而言,价值至少值十万两,该放心了吧?” 男子拿着金牌沉思了一阵,迟迟难以抉择。 柳婷婷道:“在我国,见此金牌如见皇上,当属我国之最高圣物,绝世无二。玉石之王不过是个名称,玉质绝好而已,昆仑山中不乏有之。二者相较,熟贵熟轻一想既知,何须思虑。再者,我等不过只是看看真实玉石,并不要求带出去。待我们运来了黄金,你再来取出即可,如此还有何可虑之处?” 男子瞅了五人一圈,又是一阵犹豫。 柳婷婷道:“这样吧,我们先看看玉石,待我们运来黄金买回玉石,你再将金牌还予我,这样总该放心了吧?” 男子问道:“此话当真?”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你看我像说假话的么?” 男子笑道:“好,一言为定。”言毕径直走向正东方向去,到钢铁壁前停住,哈哈笑了三声又咳了三声。便见钢铁壁冉冉移开,一道紫光透了出来。钢铁壁移开,露出一个方圆十寸的洞穴来。洞穴之中悬空浮着一块发着紫光的玉石,泛着丝丝紫气。 随之见一个人影闪过,玉石无踪。男子大吃一惊,拔刀便挥上去,砍了个空,随之觉命门穴被真力打中,随之软榻在地,动不能动。原是柳婷婷见男子欲将钢铁壁合拢,催运内力乘其不备闪身过去吸住玉石收入怀中,转身闪出之时顺势一股力道推向男子命门穴。 众武士反应过来,男子已经软榻在地动弹不得。一起拔刀冲向柳婷婷,只见柳婷婷旋身一转,一阵散力直冲众人,哗一声,众武士被推飞在地晕了过去。 男子虽动弹不得,却是怒不可遏,骂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柳婷婷催力一吸,金牌飞到她手中。她将金牌放入怀中,道:“昆仑派大弟子乘勿,武功也不过如此。” 乘勿一怔,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知道我的身份?” 柳婷婷道:“你及你四师弟随虚空背叛师门,盗掘仙山玉石,罪不可赦。虚空依然自取灭亡,尔等若是早些醒悟方还能有救,若在执迷不悟休怪我等为道除恶。” 乘勿大吃一惊,沉思少许,大笑道:“难不成你就是乾坤教少主柳婷婷?” 柳婷婷道:“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乘勿惊慌起来,寻思少许,说道:“我师傅率近四千人马该早已杀尽尔等了,为何会在此处?” 柳婷婷道:“虚空的人马全军覆没了,自然没人给你们传回消息了。” 乘勿疑惑道:“满大街的都是卖玉石的,你怎么就那么快找到这里来了?” 柳婷婷道:“仙峰脚下玉石皆为绝世玉料,一看便可认出有何难的。加之你们的人一身道家内功步伐,闻声既知,更加不难区分。” 乘勿冷笑道:“既然找到我们了为何不杀了我们,还要伤精费神装什么商人?” 柳婷婷道:“不装商人,你会带我来找回那么多仙峰玉石吗?此些玉石皆属仙峰之物,理应物归原主。” 乘勿冷笑道:“别得意太早,这里全是钢筋铁壁,除了我和我师傅没人能打开铁门,别妄想能出去。能将你们困死在这里,也算是为师傅报仇雪恨了。” 柳婷婷嘴角一靛,随身一转,一阵白烟随手洒出,冲向后则的钢筋铁壁之上。烟灰散去,铁壁之上露出了数处手掌拍过的横迹。她左手一挥,数支掌力轻轻拂过那些痕迹,盖在入口处的铁门轰隆隆移开,露出密道来。 乘勿大吃一惊,怒道:“你……你……果然是有备而来!” 柳婷婷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我虽看不到你做什么。耳朵却灵敏得很,不仅能听出你在做什么,还能从气象流动中分辨出你触及机关的准确位置。” 乘勿无奈摇头哀叹道:“果然是谁遇到你谁倒霉,今个儿老子认栽了。” 柳婷婷道:“若能虔诚归道,为时不晚,可饶你不死。” 乘勿冷笑几声道:“你能饶过我,昆仑派的没人会饶过我,倒不如杀了我,痛快些。” 柳婷婷道:“昆仑派没几个像你这样的,你也永远想不到习道之人与你们的差别。只要你说出你四师弟乘立的下落,过去的既往不咎。” 乘勿冷笑道:“我就说了,怎么会对我这么好,原来是想套消息呢,我谦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峰利道:“婷儿,不如杀了他吧,我看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了。” 柳婷婷一掌挥向乘勿,乘勿重力飞撞到铁壁之上,吐血滑落,翻滚到地上连滚几圈,起身不能。 柳婷婷道:“我已经废你的武功,生死由命,该如何抉择就看你自己了。” 乘勿苦痛难当,怒骂道:“姓柳的,你废我武功让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且不比杀了我还残忍,看似你道行精深,原不知也是这般卑劣小人!” 峰利怒道:“混账,婷儿废你武功正想让你修身改性,重新做人,却落得你这般言语。真是好歹不知,善恶不分。” 乘勿冷笑几声,道:“重新做人……哈哈……老子本来就是人,那来重新不重新的说法。” 柳婷婷不理会他的言语起步往密道走去,南峰四隐跟着她走离。突听到一只箭声呼啸而来,峰天转身一掌打向箭支。见乘勿已经捡起长剑奔向柳婷婷来。峰天凝力一掌吸住剑尖,翻手一推,剑只甩到地上。乘勿被余力推得往后退,绊到一块玉石仰身翻倒下去,落到仰起的长剑上。吱一声,长剑刺穿胸而过,鲜血蹦了出来。乘勿两眼一翻,苦笑了两声闭眼死去。 柳婷婷微微摇了摇头,继续往密道走去。峰利摇头叹着“自作孽不可活!”跟着柳婷婷往前走去。 峰天轻叹一气,转身跟着往前走去。 五人来到密道尽头,一块巨大的石门拦住了去路。柳婷婷双手抬起,两股散力同时推向两侧凹凸不平处。石门哗哗移开,正是到了第二个地窖。 峰利赞道:“婷儿,难道你真那么神吗,怎么知道机关在哪里的?” 柳婷婷边走边说道:“其实越看似神秘的地方越是藏匿在细节之中,只要能准确把握住每个细节,再神秘的事物皆会变得平凡,正所谓细节决定成败。” 峰利道:“怎么说的那么玄乎?” 柳婷婷微笑道:“其实一点也不玄乎,好比方才的机关来说吧。在密道之中凹处、凸处、凹凸不平处、平整处中力道的回音和气流是不一样的。凹处回音深沉,凸处回音清明,凹凸不平处回音混乱嘈杂,平滑处回音平稳清脆明亮。至于大概的位置,可由力道飞腾散出的破风波判断出来。” 第190章:叛徒 四人听完她这般解释,皆笑着琢磨起来。 突然听到地窖石门嚷嚷移开,便见乘林摔着几十个道士押着那个自称掌柜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见到柳婷婷众人纷纷鞠躬行了礼。 峰利疑惑道:“婷儿,这昆仑派的人怎么也找到这里来了?”、 乘林微笑道:“仙子离开时已经跟我师傅交代过,贫道等人不过是按照仙子之计行事罢了。”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虚空众人从仙峰之脚盗挖来的玉石一半仍存留在这三个地窖之中,一半已经卖掉了。卖了的无法再寻回,这里的就请诸位道长运回仙峰好生保存或用于正道,切不可再落入恶人之手。” 乘林道:“贫道谨遵仙子教诲。” 柳婷婷道:“昆仑派叛徒中还有乘立尚未伏法,但请各位不必为此担忧,在下自有追寻之法,将其绳之以法。” 乘林鞠躬行礼道:“有劳仙子了。” 柳婷婷从怀中拿出那颗泛着紫光的宝石递给乘林道:“请将此玉虚宝石交予虚华真人。” 乘林道:“掌门有密言,此宝石乃仙子之物,如此正是物归原主。” 柳婷婷一怔,道:“此话怎讲?” 乘林道:“贫道乃凡常之人,哪里会知道那么多。掌门说了,天机不可泄露,望仙子好生保存,自由启用之时。” 柳婷婷拱手行礼道:“既是如此,晚辈自当奉守,就此告辞了。” 乘林鞠躬行礼道:“仙子慢走,望有闲暇之日一定再到昆仑派作客。” 柳婷婷微微一笑,点头示意,绕过众人往前走去,南峰四隐向乘林众人行了辞礼,跟着柳婷婷走去。 五人出了密道来到内室,见到处是昆仑派的弟子守卫着。众人见柳婷婷走出来纷纷鞠躬行礼,柳婷婷微笑还礼走出了店铺。店铺之外停满了马车,昆仑派的弟子围在马车旁看护着。 柳婷婷微笑着向众人还礼,走出了人群往一个客栈走去,转身之时余光发现一个身子矮小脸容漆黑的道士神情极为古怪,默默静思前行。 峰利跟上说道:“婷儿,你这小脑袋也太精了吧。” 峰地笑道:“你这是什么话嘛,那叫聪明知道吧?”说完四人呵呵笑了起来。 柳婷婷停住脚步扬声问四人道:“敢问四位阿叔要去往何处?” 峰天微笑道:“如今知道你没事了,我们也就放心了。现在昆仑派也恢复了正常,没什么可以担忧的了。我们打算继续往北边去,寻访昆仑仙山,瞻仰些仙缘灵气,长长见识。” 柳婷婷知道四人最大的爱好便是访名山游圣水,微笑道:“仙山虽灵聚,险途胜荆棘。仙峰随飘渺,能观不能近,四位叔叔要小心谨慎,珍重珍重。” 四人坚定点头,脸容欣慰十分。峰天道:“前次去往玉虚峰,我四人险些葬身戈壁,此后定会多加小心量力而为的。” 柳婷婷微微一笑,点头道:“我先回去等待你们带回意想不到的惊喜。”四人呵呵笑了起来。 峰时问道:“婷儿现在要去向何处,可需我四人相助?” 柳婷婷微微摇头道:“我有两位阿叔在结古城遭乘立暗算,如今还不知下落。我现在要赶往结古城寻救他们,不过四位阿叔不必担忧,安心游山去便是。”言毕跃身上了峰天的马,此马飞驰而去,传回“四位叔叔珍重!”消失在人迹之中。 峰天又去买了一匹马,四人上了马往北边奔去。 柳婷婷奔出格尔木城进了一片密林,将马匹栓到一丛林中,从城墙跃到城内。从一条小巷往昆仑玉店铺走去,隐藏在一侧监视着昆仑玉店铺四周的情况。 昆仑派的道人源源不断地从那店铺中搬出玉石装上马车,之至夜幕时分才搬完,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格尔城。众人走后围观的人群和商客才渐渐散去,大街上渐渐安静了下来。 柳婷婷跃出城墙,悄悄地跟着昆仑派的马队,听着四处的动静。马队行至一片落叶纷飞的杨树林时,四处炸裂之声大作,层层白烟雾瞬间喷向马队。她欲显身相救,又怕露了身份,便运起内力掩藏到密叶之中,默默望向前去。 马队一阵混乱之后,绝大多数道人已经中了毒烟晕倒在地,还有二三十人清醒着,拔剑维护。白烟渐渐散去,已经数十个壮汉将马队团团围住。 乘林长剑指着一个颇为英俊的成年男子,骂道:“乘立,你居然还在执迷不悟误作非为,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乘立仰头大笑道:“二师兄,识时务者为俊杰。若这些玉石都归了你我二人所有,即可富甲天下,无所不能痛快逍遥,且不是件好事么?” 乘林哼了一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虚空、乘勿已经自孽身死,就你一人想劫走这些玉石绝无可能,还是早些死了这条心吧。” 乘立道:“虚空和乘勿有勇无谋,且能成就大事。本知不可为而为之,死不足惜。” 乘林道:“所以说小人就是小人,连你师傅你都怎么咒他,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乘立笑道:“我早咒他死了,现在死都嫌死得太晚,让老子憋屈了那么久才见天日。” 乘林寻思少许问道:“难怪那么少见你露面,原来是阴谋好了的?” 乘立冷笑道:“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不过略施小计罢了。” 乘林问道:“什么意思?” 乘立拍了拍手,呼呼几声响起,数十个蒙面黑衣人忍者浮空落地。 乘林冷笑道:“难怪我说呢,如此胸有成竹原来还有这群恶鬼跟着呢。” 乘立指着一个高而瘦的忍者说道:“这位正是松田的大徒弟松会,没有他的共谋此事也难成。” 乘林冷笑道:“真是臭味相投,物以类聚,两个叛师的人走到一起可谓最佳搭档。” 乘立笑道:“过奖了,虚空和松田卖了那么多玉石,我们不过干眼相望,什么也没得到。不过没关系,没金银财宝并不可惜,可惜的是他爱财不爱权。”柳婷婷一怔,想道:“此人此话便是既爱财也爱权了,可这权从何来?” 乘林疑惑问道:“这跟权扯得上关系吗?” 乘立道:“有财才会有权,有权便会有财,息息相关。我主公欲招揽天下有识之士共谋大业,大业一成便可封官加爵,世代荣宠。虚空和乘勿为了眼前小利不愿效忠,我奉主公之命也只能先送了他们上路。”柳婷婷想道:“此人口中的‘主公’所指何人,此人必定是此事之主谋了。” 乘林哈哈笑道:“就凭你?” 乘立笑道:“凭我自然不行,但再加上乾坤教少主柳婷婷却是绰绰有余。”柳婷婷听到此处心中一怔,稳了神情,继续听他说来。 乘立一怔,惊讶道:“你什么意思?” 乘立笑道:“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得到消息乾坤教少主率众前来结古城,早早设下了陷阱。引她进入赛马尼堆之中,逼她进入禁地慢慢往昆仑派去。这位少主着实没有让我失望,不仅杀了松田、虚空、乘勿,还让你们帮我将玉石全搬上了马车,真是省了我太多力气了。”柳婷婷一怔,想道:“原来这一切是此人所设圈套,借我之手除掉三人,着实可恶。” 乘林大悟道:“原来这一切全是你谋划好的,真是没想到。” 乘立哈哈大笑道:“柳婷婷自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却怎么也想不到会乖乖的进入了我的圈套,如此周密的计划是人都很难想得到。” 乘林疑惑道:“赛马尼堆中经诀之奥秘虽能摄有缘人之至千里之外,却也必须能走出地狱之门的死亡之谷,方能至我仙山地域。这其中的奥妙的也只有我师傅虚华知晓,你怎么会知道的?” 乘立反问道:“你不也知晓了吗?” 乘林一怔,骂道:“你敢偷听师傅秘传与我之决意?” 乘立哼了一声,嘲笑道:“你听了不算偷听,我听了就算偷听,真是可笑。” 乘林怒气横生,长剑捏得吱吱作响,忍了忍怒气说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仙子便是有缘人能进的赛马尼堆经诀的?” 乘立道:“说你长隐深山孤陋寡闻一点也不贬低你,乾坤教少主在大理国融身仙石之事早就家喻户晓。如此灵气逼人的人,自然能进经诀了。本来我还担忧她进了地狱之门,走不出死亡谷呢,还是多虑了。” 乘林气得直摇头,怒道:“如此精妙之计确实让人叹为观止,如今所有疑惑皆已明了,大战一场之后再决玉石落何人吧。”言毕提剑直指乘立。 乘立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忠义之士,说了那么废话,就是想让你随我一道效忠我主公,待主公大业一成,封官加爵享受荣华富贵,光宗耀祖。若你同意,即可随我去见主公共谋大业。若你执迷不悟,便只能身死这杨树林,化为白骨默默无闻。人生难得到世上了走一遭,不干点轰轰烈烈的大事,不弄个名垂千古不觉得可惜吗?” 第191章:救阴阳 乘林哼了一声,道:“‘大道汜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而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于大。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世间万物皆在道之下,习得真道者才是真正的主宰。名声财富不过是身外之物,只会朽败人生不得终死。多少王侯将相不仅不能名垂青史反而遗臭万年,遭世代唾骂,真正能流芳百世的非圣人不可。我谦你放下贪念,洗心革面精心研道,诚心向善,免得身败名裂客死他乡。” 乘立不屑蹙眉,摇头道:“既然你执迷不悟,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了。”言毕对着众武士喊道:“一个不留。” 众武士随令扬起刀剑冲杀上去,松会手一挥,随身的数十黑衣人一起跃上上去。 柳婷婷催运乾轩剑,闪身旋去。只见得一道紫气闪电般冲向众武士和黑衣人,随之啪啪声连绵不断,武士和黑衣人哗哗翻倒在地。 乘立一怔,闪思少许,跃身往密林逃去。只见一道紫气闪到前侧,柳婷婷已然落到前面挡住了去路。 乘立扬起长剑翻身一剑刺杀而去,剑气凌然,刚至柳婷婷身前是又见他悬空一转,化成一个八卦真力直冲而起。 柳婷婷催运起“飞天诀”二式真力一剑刺到八卦真力之中,突见八卦真力从中间闪开,一道耀眼白光闪过刺得她两眼难睁。随即四个八卦真力闪电般从天而降,五个八卦真力由五方闪电而来。她凝神运力,全身紫气飞腾,随之闪电般飞旋起来,卷得四周金黄色的杨树落叶满天飞舞。九个八卦真力哗然一声一齐射向飞旋的紫气,一声巨响过后,柳婷婷旋身落地,退了数步,紫气慢慢消散。 乘立由散去的八卦真力之中显身出来,砸到一棵大树上,滑落倒地,吐出血来。 柳婷婷在他未落地之时已运一掌力推将过去,掌力掠过刚翻落的乘立,震得杨树黄叶哗哗落地。 乘立中掌力,静立少许,随即啪一声响过,全身衣物碎得丝丝缕缕挂在身上,全身就像是中了万千针孔一般,血迹洒满落叶,仰身倒靠在杨树干上,奄奄一息。 柳婷婷道:“可惜你的《九龙飞天心法》没练到家,否则江湖便又风起云涌,社局不宁。” 乘立口一张,哗一声喷出了一股长长的血迹,喃喃说道:“可惜……我没你那悟性……怎么也难领会到这无上高深的道诀心法……九层的心法……练了大半辈子才练到了第三层道诀……算是到极点了!” 柳婷婷道:“千百年来昆仑派只有先祖无虚道长练成《九龙飞天心法》,你能练到第三层已经很难得了。可惜心术不正,难成道果。” 乘立全身血迹嘶嘶溢出,又吐大口鲜血,道:“是呀,遇到你自知劫数难逃了,来吧一剑给个痛快。” 柳婷婷问道:“我的两位阿叔被你关押在何处,你的主公又是谁?” 乘立冷冷一笑道:“你不是赶往结古城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难不成你真无所不在吗?” 柳婷婷道:“有必要告诉你吗……” 乘立又吐一口血,呵呵笑道:“那我也没必要告诉你什么了……” 柳婷婷几分气怒,秀眉微蹙,道:“你不说,不怕我杀了你?” 乘立冷冷一笑道:“我已经生不如死了……”说着又吐了一大口血,呵呵冷笑数声,仰头看向金黄的杨树黄叶,眼睛一闭死去。 柳婷婷愁眉微蹙,左手一转,紫气绕过乘立,一本古老经书吸到了她手上。经书用油纸包裹得极为整洁,她翻开油纸,见书套上写着《九龙飞天心法》六个字,几分吃惊,几分愁思。想道:“如此高深的武功,难怪可以眨眼之间擒走阴阳双子。”跃身飞至大道,见随乘立追来的武士尽数倒地死去,松会等高丽忍者已经不知所踪。 柳婷婷将《九龙飞天心法》经书交给乘林道:“请道长将贵教神功秘诀交由虚华真人妥善保管。” 乘林大吃一惊,接过经书如获至宝,喜不胜收,道:“此经书十几年前就不知了所踪,仙子何处得来?” 柳婷婷道:“经书被乘立所盗,他自称练了大半辈子,恐也有十几年之久了吧,这是在他身上收到。” 乘林道:“原来是被他所盗,没想到他一直暗自练习,却无人知晓,真是可怖。此次经书失而复得,多谢仙子。” 柳婷婷道:“道长切莫多礼。”言毕用手摸一点散落在马车上的白色粉末,细细看了看,道:“此毒末道长可知晓?”将白色毒末收取了一些,包裹在白条带中收入怀中。 乘林摇头道:“贫道不知,仙子不是已经离开了格尔木城吗,如何又会在此处?” 柳婷婷道:“本以为乘立等人还在结古城,但离去之时发现你的人中有个内奸,监视着我的行踪。”说着走到一辆马车旁指着那个身材矮小脸容漆黑的道士。 乘林大吃一惊道:“小黑子?” 柳婷婷点头道:“我余光扫射过他,发现他神态惊恐,表情诡异,眼神之中隐藏着许多秘密,似乎迫不及待的渴望我离开。” 乘林大获全释道:“他跟我的关系最好,难怪我们要做什么,干什么乘立了如指掌,原来是他的缘故。” 柳婷婷深吸一气,说道:“人真的很奇妙,有时候连自己身旁的人也不能相信。我想着乘立势必会借这个机会埋伏你们,夺回玉石。便做出与四位阿叔分别,奔往结古城之态。半路返回,一直在后面跟着你们。可惜乘立至死也不肯说出我那两位阿叔的下落和他口中的那位主公的姓名。” 乘林道:“吉人自有天罩,仙子不必太过忧虑。” 柳婷婷微微一笑点头,见到众清醒的道士将中毒晕倒的道士纷纷搬到车上,说道:“他们中得毒只是让人浑身乏力,无法催运内力,不会危及生命,晚辈也不知化解之法。道长驮了他们回去,虚华真人定有办法解救。在下有急事告辞了,道长珍重!”言毕闪身进了夜幕之中。 乘林没来得及向她行礼已经不见了她的人影,心里几分愧疚,轻叹了一气,将经书好生收藏怀中。绑押了小黑子,又安排了几个道士收集了乘立和众武士的尸首,迅速掩埋后,带着众道人赶着长长的马车队拉着玉石和昏迷的人士往玉虚峰方向走去。 柳婷婷回到城外,解回了马匹,回到格尔木城随意进了一家客栈。客栈之中商客极多,喧喧嚷嚷的都在谈论着昆仑玉店铺所发生的事情,见到柳婷婷走进客栈骤然鸦雀无声,寂静一片。掌柜和店小二倒是热情得很,一起迎上来为柳婷婷牵马,安排桌子,又上了几个上好的佳肴。 柳婷婷问道:“多少银两?” 掌柜微笑道:“不用,不用,女侠今日除了一大害,大伙高兴都来不及。” 柳婷婷道:“此话怎讲?” 掌柜深吸一口气,道:“说来话长呀,两年前昆仑派的人犹如一阵乌云将整个格尔木城笼罩住。这里所有的玉石、虫草买卖全部都被他们垄断,任何人要卖玉石都必须从他们的昆仑玉店铺进货,否则格杀勿论。大中桩生意全被他们接去,其余的只能散卖,多少商人哗哗倒闭,关门大吉。一些到别的地方去了,一些不遵从他们的规定被杀死了,一些改行开了客栈,一些直接下地做农活了。更可气的是他们那帮人在这里吃什么,用什么从来不出银子,犹如强盗无二。多少人皆是有气难出,都恨不得有奇人异士来拯救我格尔木城。今日总算等到了,我又怎敢收女侠的银子呢?” 柳婷婷道:“官府没人管吗?” 掌柜四顾一圈,轻声道:“官府老爷早就被他们给收买了,不仅不管他们,反而助纣为虐倒行逆施。大伙更是有怨无处申,有苦无处说呀。” 柳婷婷起身,放下一蹬银子,跃身上了马,向官衙奔去。大街上的行人纷纷让出了一条通道,赞慕声随之传来。从大街一直前行,到城南的位置,有一座宽敞的平顶藏族风格大院,大院内灯火辉煌,经幡随风飘扬。门口一大队吐蕃士兵握紧弯刀守卫着,见到柳婷婷飞奔而来,不禁皆往后退了数步。 柳婷婷跃下马往大门走去,众士兵纷纷让道没一个人敢上去阻拦。进了大院,大院之中全是吐蕃士兵,一见到她进来,纷纷围了过来。却没一人敢多往前一步,前面的还纷纷退让为柳婷婷让出了一条通向正对面大房的路。 柳婷婷来到大房前,数十个士兵一起涌出了大房,拦在门口。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挤了出来,壮了壮胆,拱手问道:“女侠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柳婷婷道:“叫你们大人出来见我!” 大汉闪思道:“请女侠稍候!”言毕转身进了大房。不一会儿见一个身穿铜凯,全副武装的中年男子走出大房,躲到众士兵身后,望了望柳婷婷,问道:“女侠找我有什么事吗?” 第192章:进攻玄莫宫 瑶佳道:“本来他也要和我一起往北方来找寻的,却又有急事,没能来成。” 柳婷婷微微点头,问道:“阿胡叔有何急事?” 瑶佳环顾一圈,说道:“姐姐,这里人多混杂,不宜言语。” 柳婷婷道:“走吧,咱们这就赶回结古城。”走出客栈,瑶佳及阴阳双子也跃身上马,一起往结古城奔去。 四人出了格尔木城,柳婷婷轻声问道:“阿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瑶佳道:“姐姐不知道吗,千线随已经将你们的五千弟子全被召集到结古城,昨夜就该攻打玄莫宫了,到这时候,应该胜负已分了吧。” 柳婷婷大吃一惊,道:“什么!” 瑶佳道:“千阳使认为是玄莫宫设计陷害姐姐,连同胡阴使率五千人马直攻玄莫宫,情况如何还不得而知。” 柳婷婷加紧马鞭,加快马速飞奔前去,道:“加快速度,越早赶到结古城越好。”瑶佳三人皆加了马速,追奔而去。 四人一路疾奔,中午时分方赶到了结古城,城门一个士兵守卫也没有,显得极为凄凉。进了城去,大街上空无一人,到处是破砖烂瓦,血迹茫茫。 瑶佳大惊道:“看样子他们真是硬拼硬杀进来了。” 柳婷婷未作答,脸容极为惆怅,直奔向无玄宫。无玄宫大门只有几个士兵守卫着,见六人到来,握紧弯刀怒目而视。 柳婷婷见无玄宫大门破碎不堪,院内毫无刀剑之声,四处溅有血迹,怒道:“该死的千线随!” 一个士兵上前怒吼道:“干嘛的,没事赶紧走!” 柳婷婷拽过马头,慢慢顺着结古城大街走,不停四周打量,见到一脚大街上断剑散落,血迹遍地,一路足迹密密麻麻,一些地方还洒落着没收拾的尸首。她策马掠过大街,往那道上奔去。一路上不时洒落着乾坤教弟子和吐蕃士兵的尸首,到处是血迹一片一直延续到二十几里外的一个山谷。进入山谷,刀剑之声顺着山谷回传而来。 四人加快了行速,往山谷疾奔而去。又行一段,见密密麻麻的吐蕃国武士挤满了整个山谷,将乾坤教教众全部围困在中间。 乾坤教弟子伤亡惨重,剩下不足一千人。皆握着长剑,同围攻的吐蕃国士兵拼杀着。胡绝、千线随正和莫白熊、莫乘风对战得不可开交,氏先、余杰、罗进贤、吴宏易、李江玄、方自中、罗方永、付延八人正和几个玄莫宫的高手对战着,莫乘玘静静地站在一则看着众人打斗。胡绝对战莫白熊,胡绝内力招式略强,但莫白熊横生蛮力,加之巧妙的变招,一时半伙也败不下阵来。千线随绝非莫乘风的对手,早已落了下风,右手握剑处血迹冉冉。付延抽身去相助于他,两人直对莫乘风。 柳婷婷双脚蹬马,随着一声骏马的长嘶声,腾空而去,乾轩剑在空中哗哗划过几剑。数支剑气往混战的人群之中冲了下去,众人听到剑气呼啸声纷纷退让开去,剑气打到碎石、土层上震得啪啪直响。 随响声落尽,柳婷婷提着乾轩剑落到中央,随之瑶佳跃落到她身旁,阴阳双子没了内力跃不起来,使劲挤过吐蕃士兵奔到她身前。两人皆穿着吐蕃服饰,众吐蕃士兵以为是自己人没多阻拦,见两人是敌非友一时皆怒了起来。 无玄宫士兵和乾坤教弟子见了这般变化皆默默分了开去,乾坤教弟子纷纷退到柳婷婷身后,无玄宫众人纷纷退到莫乘玘身后。 胡绝见到柳婷婷到来大喜过望,迎上来鞠躬行礼道:“少主,你真没事了?” 柳婷婷显得极为气愤,不理会他的话语。 千线随大吃一惊,急忙奔到柳婷婷身前鞠躬行礼道:“属下参见少主!”其余八个长老也上前来行礼道:“属下参见少主!”乾坤教众弟子一起鞠躬行礼道:“属下拜见少主!” 柳婷婷转身向众弟子说道:“都免礼吧。”又扶起了八个长老,就是不理会千线随和胡绝二人。两人鞠着躬,有些不知所措又不敢言语。 柳婷婷挂着面纱,莫白熊看不清她的容貌,虽然他觉得这个女子同他此前去大理国遇到的婷儿神韵极为相似,却也是摸头不着脑。 莫乘玘身材高大,一身锦绣藏服华丽之中不乏秀雅,容颜上几根深深的皱纹显得几分沧桑之中不乏沉稳,全身透露着一股豪迈正义之气,气势轩宇却毫无轻浮之态。他此刻脸容沉重之中带着几分和蔼,微微上前走了两步,几分不解和苦闷,冷清地道:“百年来,我玄莫宫与贵教从未有过过节,还稍有来往,从来也想不到贵教竟会对我玄莫宫如此大动干戈。老夫懵懂不解,如今少主到来,可否点解一二?” 柳婷婷看着莫乘玘的神情,凭自己的直觉,很难想象得出他竟然会使用如此鬼蜮伎俩毒害逆天行。然而在她的直觉和逆天行口述之间,她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后者。她余光瞟了一眼四周伤痕累累的士兵和弟子,轻微摇头,道:“今日之事,本教确有过错,在此鞠躬行礼,是为告歉。”言毕向对面山腰上的文成公主庙深深鞠了一躬。 千线随急忙上前道:“少主……” 柳婷婷头也不回,骂道:“住口!”千线随一怔,垂首而下,甚是尴尬。 莫白熊哈哈嘲笑道:“兴师动众,二话不说便直接攻杀我玄莫宫,如今见到事态衰败,三言两语就想了事?乾坤教虽然威名远扬,却也不是天下无敌,想杀谁就杀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给个说法,恐怕说不过去吧?” 胡绝怒道:“放肆,生死何惧,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柳婷婷瞅了胡绝一眼,怒道:“住口!”胡绝闻声而止,茫然不知缘由,退了一步。 莫白熊冷笑道:“听说乾坤教少主武功卓绝,聪明睿智,乃天之绝才。如今难得一见,莫某却是想领教两招!” 柳婷婷不理会莫白熊的言语,静静站立等待莫乘玘的答话。乾坤教众人见莫白熊如此嚣张,心中皆是闷气横生,又见柳婷婷稳若泰山,皆不敢啃一句。 莫乘玘微微一笑道:“少主是明大理识大体之人,老夫甚是喜欢。不过此事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只言片语说不过去。还望少主能道明端由,平息众怒。” 柳婷婷道:“我教与贵宫确实非有一战不可,不过乃是江湖恩怨门派私仇,绝非如此大动干戈的殃国之公战。如今干戈却出自本教,贵国士兵伤亡不少,我教五千弟子只剩得一千伤亡惨重,如此生灵涂炭之罪,非得先向天神告歉不可。” 莫乘玘一怔,想道:“不愧是聪明绝顶,她向文成公主庙鞠躬确能表罪歉又不失身份。言语之中也并非向我宫道歉,若我执意压罪就会显得我势大强欺,不识大体。”想毕说道:“那少主意下如何?” 柳婷婷道:“公战就此罢斗,私战在所难免。今日之事涉及两国邦交,在下不日定亲自去往雅隆觉啊王宫觐见,向雅隆觉啊王请罪。不过你我两派之私怨非战不可,江湖门派之争自有江湖的规矩。望莫宫主识大体顾大局,切莫以公报私,自毁两国邦交。” 莫乘玘哈哈大笑道:“好人一到了你嘴里就变成恶人了,今日之事乃贵教轻动干戈,于公于私皆是贵教之罪。本宫今日就算以公剿灭尔等也属保家卫国,抵御外敌,理所当然。” 柳婷婷冷笑道:“虽是本教之过错,于天我已经向天神告歉虔诚悔过,于公我已经承诺亲自前往王宫请罪。若莫宫主一意孤行以公报私,引起两国战乱,就是你的罪过了。” 莫乘玘气怒道:“你……” 莫白熊对莫乘玘轻声说道:“宫主,这丫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今日之事如此浩荡,很快就会传到大理国,若传出是咱们一意孤行以公诛杀大理国教派,到时候咱们有理反而变成无礼了。” 莫乘玘闪思道:“好,就先论公事。贵教对结古城大动干戈,生灵涂炭,该如何说结?” 柳婷婷道:“方才我已经道明,自会觐见雅隆觉啊王,如何治罪但听从雅隆觉啊王旨意绝无异意。若莫宫主不怕世人非议能替代雅隆觉啊王治罪,在下甘愿领罪。” 莫乘玘一怔,静思少许,对莫乘风说道:“即刻率众士兵撤回玄莫宫,除本教的武士之外一个也不许留下。”莫乘风领命退去,命了几个将士率众围堵的士兵纷纷离去,不一会儿只剩下四千多的玄莫宫武士,全站到莫乘玘身后去了。莫乘玘问道:“既然私仇难免,就先道道端由吧。” 柳婷婷手一挥,一粒药丸飞向莫乘玘,道:“可认得此丹?” 莫乘玘接住药丸细细打量一番,说道:“此乃本教的独有之万虫丹,顺血凝气有奇效,怎么了?” 柳婷婷问道:“三年前你可派人赠予我师傅过?” 第193章:大战 莫乘玘点头道:“我和你师傅一直有交往,虽不算至深却颇有情义,三年前我确实送了十几粒于他,又当如何?” 柳婷婷脸容暗淡下来,冷冷道:“你倒是诚恳得很,直言不讳!” 莫乘玘哼了一声,道:“君子做事坦坦荡荡,何须唯唯诺诺。只是不知这好心赠药倒成祸事了?” 柳婷婷道:“要想天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赠予我师傅的万虫丹含有慢性剧毒,害我师傅大病一场险些丢了性命,你说该如了结?” 莫乘玘一怔,大笑道:“荒谬,老夫岂是如此卑劣之人?” 柳婷婷道:“那就请莫宫主随在下前往无玄宫走一趟,将此事原委弄个清楚?” 莫乘玘道:“好生猖狂,老夫一生,从不使什么鬼蜮伎俩,坦坦荡荡,不查自清。另则老夫纵横一生,驰骋沙场,行遍江湖,什么人没见过。乾坤教虽势力强大,武功高深,但我玄莫宫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等闲之辈。今日尔等兴师前来损我教威,就算尔等不寻老夫,老夫也要寻尔等讨个说法。”言毕手一挥,莫乘风、莫白熊、莫乘离、莫乘衣、莫崇、莫则、莫离、莫炳修、莫炳隆、莫中文、莫中贤、莫中伍等尽三十余高手站到莫乘玘两侧,眼光如剑直冲柳婷婷。 瑶佳提着寒光闪闪的九龙刀站到柳婷婷身旁,胡绝、千线随和八大长老站到柳婷婷两侧。阴阳双子护到柳婷婷身前,径直对着莫乘玘众人坏笑。 莫乘玘冷笑道:“这是我两教之私怨,瑶佳和阴阳双子也要插手么?” 瑶佳一怔,话到嘴边被柳婷婷止住。柳婷婷向她说道:“阿佳,你带阴阳双子回结古城等待消息。” 瑶佳极为不愿,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呀,我怎么能置你不顾呢,说什么我也不走。” 柳婷婷道:“你于阴阳双子非本教弟子,不可干涉本教之事,赶紧离去吧。” 瑶佳气得手舞足蹈,道:“说什么我也不去,就算我们插手了又当如何?” 柳婷婷道:“此事乃本教和玄莫宫两教私事,外人不可干涉。若你和阴阳双子插手,吐蕃各路高手便会插手,如此一来我教必然吃亏。” 瑶佳气道:“可是……可是……” 柳婷婷道:“别可是了,快走!” 瑶佳稳定了情绪,静思少许,扬声对莫乘玘说道:“我不插手,站在这里观看总行吧?” 莫乘玘道:“欢迎之至。” 瑶佳哼了一声,拉着阴阳双子往左则一块大石块走去。 阴单子挣开她的手,骂道:“你干嘛呢,爱去自己去。” 阳单子挣开她的手,说道:“我说你越来越不懂事了,这大丫头有难,你这小丫头开溜了,像什么话?” 瑶佳九龙刀架到两人颈上,怒道:“走不走?” 阴单子怒道:“老子就不走,你怎么着,杀了我呀。” 阳单子怒道:“不走不走就不走,来呀,有本事动手呀,来呀,来呀,窝里反是不是?” 瑶佳收回九龙刀,点晕了两人,拖着两人来到一侧的往石板上,望着场上动静。 莫乘玘道:“来者是客,江湖规矩,请吧!” 柳婷婷道:“既然莫宫主不愿随我等去一趟无玄宫,晚辈也只能得罪了。若本教大败,在下愿任宫主任意处置,以惩治我教先兵之罪,请!”言毕千线随跃身落到中间沙石之上。 莫乘玘道:“好,若本教输了,老夫就随你去无玄宫对峙。”言毕莫崇拔起弯刀,跃身而起,一刀直劈向千线随。千线随转身避开,顺势一剑刺向莫崇命门。莫崇旋身劈开千线随剑只,顺势涮向千线随,两人近战开去。 柳婷婷静静站立,看着莫崇步步为营的刀法,想道:“招式稳健,毫无俏虚招,步步为营,内力送出之招攻克范围极广,在沙场之上虽不能招招致人死地,却是有一扫千军之效。不愧是率兵沙场的老将,武功研学皆是争对沙场征战。若在沙场之中此刀法可谓是横扫千军,万夫莫开,可惜在江湖之中,独对高手显得稍有不足。”默想之间,场上两人不知已对过多少招式。 莫崇左臂被划破一剑,连连向后退避,似退似战。千线随紧攻不舍,招式连绵不断,如细雨连绵般无休无止。 柳婷婷想道:“千线随深得千拾秋亲传,武功招式纯熟,变幻巧妙,破绽不出。单打独斗上武招更密,更灵便,甚过莫崇。但论内力,千线随却不如老将莫崇,他要胜莫崇只能凭借招式灵闪,不给莫崇拼内力的机会。可惜如今莫崇攻势减缓,退守主场,正是诱敌深入,司机而发。千线随却穷追猛打,不顾危机四伏,必败无疑。”想毕轻轻叹了一气,转头望向瑶佳三人。 瑶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打斗,阴阳双子躺在地上,还未苏醒过来。 莫崇连退数招,寻得千线随空隙,往后翻开两转。左脚顺势弹起数碎沙石洒向千线随,又往后翻了一段。一落地,瞬间凝力翻身直劈向千线随。 千线随催开碎石,冲向莫崇。刀剑一碰,铮一声刺耳之声想起。千线随被震退数步,方立稳身,莫崇又是一式凝力冲至。他运力挡将上去,又被莫崇震退数步踉跄倒地。 莫崇也被弹力反弹飞回去,落地后连退数步,稳身后走到莫乘玘身旁。这一剑莫崇奋力一击,虽震倒了千线随,自己被内力反弹,也受了轻伤。 胡绝扶起千线随,问道:“千阳使,你无碍吧?” 千线随甩开胡绝的手,手捂胸口,嘴角溢出血来。付延急忙走过来扶着他坐到后面的石块之上。胡绝瞅了一眼千线随,站回原处。 莫白熊幸灾乐祸道:“我还以为乾坤教有多神秘,原来第一大教的乾阳使也不过如此!”虽然千线随位居乾阳使之职,乾坤教的人皆知道他只是接代了千拾秋的位置,武功虽得千拾秋亲传,但内力却不如其余的十个长老。外人也渐渐知晓了此事,莫白熊故此一言,正是要损对手气焰,振己方士气。 千线随知道柳婷婷对自己有怨气,本想打头战出出气。发现莫崇武功招式其实并不如他,却中了莫崇的诱敌深入一败涂地,已经气得眼眶充血。如今又听到莫白熊这番羞辱,更是气怒攻心,站起身来,大吐了一口血,怒道:“你……该死的狗熊……” 付延安慰道:“千阳使,胜败乃兵家常事,他们不过使了鬼蜮伎俩,侥幸获胜,论武功你确不会输与他,无需理会。” 千线随自然地望向柳婷婷,见柳婷婷静静地站立着,一语不发,几分失落,慢慢做到石板之上运功自疗。 氏先拔剑跃到沙石之上,道:“乾坤教逆教主坐下长老氏先,领教玄莫宫的高招!” 莫则、莫离跃到氏先身前拱手行了个礼,翻身便攻上来。此二人武功路数各异,不分上下,混乱进攻。虽无配合路数,武功招式却不弱。氏先时拆时攻与两人近战十几招,莫则、莫离两人慢慢处于下风。 柳婷婷发现氏先的招式有些迟钝,身法也缓慢不少,想道:“氏长老武功精湛,两人虽武功不弱,但不论招式还是内力与他还是有些距离。若是往常,两人早已败下阵去,看来千线随和阿胡叔及八位长老在方才的大战之中确实耗了不少真力。”沉思间,三人又对了三十几招。 莫则、莫离两人皆发现单打独斗绝难胜氏先,心意相通一起运力砍劈去,两人力道汇至一处,力道顿强不少。 氏先也猜出两人伎俩,涮涮闪避了合攻的几招力道。找准了两人合力露出的破绽,故意催运内力装作要与两人拼内力之式,突然俯身持剑冲了过去。 两人上了当,又一起运起全身之力,握刀砍了上来。铮一声,氏先长剑被两人大刀震落,却见他轻身翻腾越过两人,顺势两掌推出打到两人背上。两人全力皆用到方才一式上,无余力回防,皆中了掌力往前扑倒下去。氏先落地,左脚一弹,长剑腾起,右手接剑冲过去,驾到两人颈上。 莫炳修大吃一惊,怕氏先挥剑杀了两人,拔刀腾身便是一刀直劈而来。 余杰见莫炳修偷袭,又见氏先未及时反应过来,拔剑而起,一剑劈开莫炳修大刀。转身飞旋又是数剑剑招连发而出,劈得莫炳修连连后退,脚下的沙石声一阵哗哗直响。 氏先收回长剑,回站到柳婷婷身旁,看向场上余杰与莫炳修的打斗。 柳婷婷轻吸一气,想道:“此人武功内力皆是一般,但轻功却是了的,善避之功练得炉火纯青。余杰轻功虽也不弱,却追不上此人。若要催运更多的内力冲追,必上了他的道。若催力全发,急性而攻,攻之不上,反耗损自身不少内力。这样一来,对手即可伺机而反出奇制胜。” 余杰身经百战历练颇深,急攻少许便看出莫炳修战术,随即放缓身法虚功省力,招式缓慢呆滞,剑势柔软无力,好似内力枯竭一般。 第194章:因由 莫乘玘点头道:“我和你师傅一直有交往,虽不算至深却颇有情义,三年前我确实送了十几粒于他,又当如何?” 柳婷婷脸容暗淡下来,冷冷道:“你倒是诚恳得很,直言不讳!” 莫乘玘哼了一声,道:“君子做事坦坦荡荡,何须唯唯诺诺。只是不知这好心赠药倒成祸事了?” 柳婷婷道:“要想天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赠予我师傅的万虫丹含有慢性剧毒,害我师傅大病一场险些丢了性命,你说该如了结?” 莫乘玘一怔,大笑道:“荒谬,老夫岂是如此卑劣之人?” 柳婷婷道:“那就请莫宫主随在下前往无玄宫走一趟,将此事原委弄个清楚?” 莫乘玘道:“好生猖狂,老夫一生,从不使什么鬼蜮伎俩,坦坦荡荡,不查自清。另则老夫纵横一生,驰骋沙场,行遍江湖,什么人没见过。乾坤教虽势力强大,武功高深,但我玄莫宫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等闲之辈。今日尔等兴师前来损我教威,就算尔等不寻老夫,老夫也要寻尔等讨个说法。”言毕手一挥,莫乘风、莫白熊、莫乘离、莫乘衣、莫崇、莫则、莫离、莫炳修、莫炳隆、莫中文、莫中贤、莫中伍等尽三十余高手站到莫乘玘两侧,眼光如剑直冲柳婷婷。 瑶佳提着寒光闪闪的九龙刀站到柳婷婷身旁,胡绝、千线随和八大长老站到柳婷婷两侧。阴阳双子护到柳婷婷身前,径直对着莫乘玘众人坏笑。 莫乘玘冷笑道:“这是我两教之私怨,瑶佳和阴阳双子也要插手么?” 瑶佳一怔,话到嘴边被柳婷婷止住。柳婷婷向她说道:“阿佳,你带阴阳双子回结古城等待消息。” 瑶佳极为不愿,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呀,我怎么能置你不顾呢,说什么我也不走。” 柳婷婷道:“你于阴阳双子非本教弟子,不可干涉本教之事,赶紧离去吧。” 瑶佳气得手舞足蹈,道:“说什么我也不去,就算我们插手了又当如何?” 柳婷婷道:“此事乃本教和玄莫宫两教私事,外人不可干涉。若你和阴阳双子插手,吐蕃各路高手便会插手,如此一来我教必然吃亏。” 瑶佳气道:“可是……可是……” 柳婷婷道:“别可是了,快走!” 瑶佳稳定了情绪,静思少许,扬声对莫乘玘说道:“我不插手,站在这里观看总行吧?” 莫乘玘道:“欢迎之至。” 瑶佳哼了一声,拉着阴阳双子往左则一块大石块走去。 阴单子挣开她的手,骂道:“你干嘛呢,爱去自己去。” 阳单子挣开她的手,说道:“我说你越来越不懂事了,这大丫头有难,你这小丫头开溜了,像什么话?” 瑶佳九龙刀架到两人颈上,怒道:“走不走?” 阴单子怒道:“老子就不走,你怎么着,杀了我呀。” 阳单子怒道:“不走不走就不走,来呀,有本事动手呀,来呀,来呀,窝里反是不是?” 瑶佳收回九龙刀,点晕了两人,拖着两人来到一侧的往石板上,望着场上动静。 莫乘玘道:“来者是客,江湖规矩,请吧!” 柳婷婷道:“既然莫宫主不愿随我等去一趟无玄宫,晚辈也只能得罪了。若本教大败,在下愿任宫主任意处置,以惩治我教先兵之罪,请!”言毕千线随跃身落到中间沙石之上。 莫乘玘道:“好,若本教输了,老夫就随你去无玄宫对峙。”言毕莫崇拔起弯刀,跃身而起,一刀直劈向千线随。千线随转身避开,顺势一剑刺向莫崇命门。莫崇旋身劈开千线随剑只,顺势涮向千线随,两人近战开去。 柳婷婷静静站立,看着莫崇步步为营的刀法,想道:“招式稳健,毫无俏虚招,步步为营,内力送出之招攻克范围极广,在沙场之上虽不能招招致人死地,却是有一扫千军之效。不愧是率兵沙场的老将,武功研学皆是争对沙场征战。若在沙场之中此刀法可谓是横扫千军,万夫莫开,可惜在江湖之中,独对高手显得稍有不足。”默想之间,场上两人不知已对过多少招式。 莫崇左臂被划破一剑,连连向后退避,似退似战。千线随紧攻不舍,招式连绵不断,如细雨连绵般无休无止。 柳婷婷想道:“千线随深得千拾秋亲传,武功招式纯熟,变幻巧妙,破绽不出。单打独斗上武招更密,更灵便,甚过莫崇。但论内力,千线随却不如老将莫崇,他要胜莫崇只能凭借招式灵闪,不给莫崇拼内力的机会。可惜如今莫崇攻势减缓,退守主场,正是诱敌深入,司机而发。千线随却穷追猛打,不顾危机四伏,必败无疑。”想毕轻轻叹了一气,转头望向瑶佳三人。 瑶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打斗,阴阳双子躺在地上,还未苏醒过来。 莫崇连退数招,寻得千线随空隙,往后翻开两转。左脚顺势弹起数碎沙石洒向千线随,又往后翻了一段。一落地,瞬间凝力翻身直劈向千线随。 千线随催开碎石,冲向莫崇。刀剑一碰,铮一声刺耳之声想起。千线随被震退数步,方立稳身,莫崇又是一式凝力冲至。他运力挡将上去,又被莫崇震退数步踉跄倒地。 莫崇也被弹力反弹飞回去,落地后连退数步,稳身后走到莫乘玘身旁。这一剑莫崇奋力一击,虽震倒了千线随,自己被内力反弹,也受了轻伤。 胡绝扶起千线随,问道:“千阳使,你无碍吧?” 千线随甩开胡绝的手,手捂胸口,嘴角溢出血来。付延急忙走过来扶着他坐到后面的石块之上。胡绝瞅了一眼千线随,站回原处。 莫白熊幸灾乐祸道:“我还以为乾坤教有多神秘,原来第一大教的乾阳使也不过如此!”虽然千线随位居乾阳使之职,乾坤教的人皆知道他只是接代了千拾秋的位置,武功虽得千拾秋亲传,但内力却不如其余的十个长老。外人也渐渐知晓了此事,莫白熊故此一言,正是要损对手气焰,振己方士气。 千线随知道柳婷婷对自己有怨气,本想打头战出出气。发现莫崇武功招式其实并不如他,却中了莫崇的诱敌深入一败涂地,已经气得眼眶充血。如今又听到莫白熊这番羞辱,更是气怒攻心,站起身来,大吐了一口血,怒道:“你……该死的狗熊……” 付延安慰道:“千阳使,胜败乃兵家常事,他们不过使了鬼蜮伎俩,侥幸获胜,论武功你确不会输与他,无需理会。” 千线随自然地望向柳婷婷,见柳婷婷静静地站立着,一语不发,几分失落,慢慢做到石板之上运功自疗。 氏先拔剑跃到沙石之上,道:“乾坤教逆教主坐下长老氏先,领教玄莫宫的高招!” 莫则、莫离跃到氏先身前拱手行了个礼,翻身便攻上来。此二人武功路数各异,不分上下,混乱进攻。虽无配合路数,武功招式却不弱。氏先时拆时攻与两人近战十几招,莫则、莫离两人慢慢处于下风。 柳婷婷发现氏先的招式有些迟钝,身法也缓慢不少,想道:“氏长老武功精湛,两人虽武功不弱,但不论招式还是内力与他还是有些距离。若是往常,两人早已败下阵去,看来千线随和阿胡叔及八位长老在方才的大战之中确实耗了不少真力。”沉思间,三人又对了三十几招。 莫则、莫离两人皆发现单打独斗绝难胜氏先,心意相通一起运力砍劈去,两人力道汇至一处,力道顿强不少。 氏先也猜出两人伎俩,涮涮闪避了合攻的几招力道。找准了两人合力露出的破绽,故意催运内力装作要与两人拼内力之式,突然俯身持剑冲了过去。 两人上了当,又一起运起全身之力,握刀砍了上来。铮一声,氏先长剑被两人大刀震落,却见他轻身翻腾越过两人,顺势两掌推出打到两人背上。两人全力皆用到方才一式上,无余力回防,皆中了掌力往前扑倒下去。氏先落地,左脚一弹,长剑腾起,右手接剑冲过去,驾到两人颈上。 莫炳修大吃一惊,怕氏先挥剑杀了两人,拔刀腾身便是一刀直劈而来。 余杰见莫炳修偷袭,又见氏先未及时反应过来,拔剑而起,一剑劈开莫炳修大刀。转身飞旋又是数剑剑招连发而出,劈得莫炳修连连后退,脚下的沙石声一阵哗哗直响。 氏先收回长剑,回站到柳婷婷身旁,看向场上余杰与莫炳修的打斗。 柳婷婷轻吸一气,想道:“此人武功内力皆是一般,但轻功却是了的,善避之功练得炉火纯青。余杰轻功虽也不弱,却追不上此人。若要催运更多的内力冲追,必上了他的道。若催力全发,急性而攻,攻之不上,反耗损自身不少内力。这样一来,对手即可伺机而反出奇制胜。” 余杰身经百战历练颇深,急攻少许便看出莫炳修战术,随即放缓身法虚功省力,招式缓慢呆滞,剑势柔软无力,好似内力枯竭一般。 第195章:大战难休 莫炳修轻功闪避,见余杰似好似灯枯油无力招架之状。当即右脚蹬到后则石快之上,往前翻腾,全力而发持刀反旋而去,力道凶猛,势必一招制胜。 余杰迅速凝聚内力,腾身冲向莫炳修。两人悬空碰招,挣一声响过,两人皆反弹后落。莫炳修落身不稳退了数步踉跄倒地。余杰一落地一招反弹,长剑直刺莫炳修胸口。 莫乘衣大惊,拔刀尽力一发,劈向余杰。余杰并无心刺杀莫炳修,只想锁定胜局,力道只运了五层。见莫乘衣浑然而至,慌忙挡去,力道不足,被莫乘衣震退数步。莫乘衣旋招不停,连功余杰。 李江玄、方自中二人见余杰已经内力消耗不少,又遭了此人偷袭,处于弱势,一起拔剑冲杀将上去。 余杰收剑入鞘,走到柳婷婷身旁,往场上看去。 莫乘衣武功虽然不弱,但同时对战李江玄和方自中两人还是很吃力,十几招下来已经难以招架,连连退避。 莫炳隆看出局势不定,拔刀助了上去。场上如今一战一,刀剑声不断,在整个山谷间嗡嗡回传。 瑶佳站在石板之上静静地看着战势,阴阳双子深吸了一口,晃了晃头一同苏醒过来。阴单子破口便大骂:“死丫头,你竟敢恩将仇报,向我们使诈?” 阳单子拔出镰刀有气无力地指着瑶佳骂道:“乘我们内力使不出来,你搞偷袭,算什么丫头,看错你了!” 瑶佳向两人解释道:“这是姐姐的意思,怎么能怪我呢?” 阴单子哼了一声,道:“就算是大丫头的命令,你这小丫头也不能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吧,弄得我两个腰酸背痛的,算什么?” 阳单子道:“就是,今天你必须给我们个说法,不然老子就要教训教训你这小丫头!” 瑶佳不能上阵本就几分怨气,见两人喋喋不休,更无好气冷冷道:“我是一番好意,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阴单子拔出镰刀骂道:“放屁!” 阳单子同样拔出镰刀指向瑶佳,骂道:“老子今天就先教训教训你这小丫头。”言毕一刀砍向瑶佳去。 瑶佳闪避开去,往后跃了两圈。阴阳双子虽然没有了内力,但招式却是熟练得很,一上一下招式稳步连发。 瑶佳有是气愤又是无奈,如今柳婷婷等人在场上打斗,她不想与两人动刀,免得分了他们的神,也会落了莫白熊口实,便连连闪避着两人的涮刀。 阴阳双子没了内力支撑,招式缓慢呆滞,好似初练拳脚的孩子武抢弄棒一般,毫无杀伤力。 瑶佳武功内力皆是上乘,就算阴阳双子能运用内力,一时半伙也未必能打得过她,何况此时。她虽不敢挡攻两人,随意避让实在轻松得很,好似逗小孩玩耍一般。 阴阳双子回天乏术,一阵下来尽涮了空气,累得是呼呼大喘着粗气。一起收回了镰刀,气怒着捡起碎石抛砸向瑶佳去。 瑶佳见这般滑稽到极点的状况,又是觉得好笑又是极觉无奈。突然那边场上传来一声脆裂之声,三人一同转头看去。见胡绝和莫中文、莫中贤二人激烈对战,大吃一惊,皆停住了吵闹,仔细望去。 三人闹了这一阵子,场上的打斗却到了高点。乾坤教除柳婷婷和胡绝之外已然打过阵来,无玄宫除了莫乘玘、莫白熊、莫乘风、莫中文、莫中贤五人之外也都打过阵来。 此时莫中文、莫中贤对战着胡绝,两人刀法身速极快,配合浑然天成,一上一下,一实一虚。要说两人配合,阴阳双子两人算是天下至极,两人瞪直眼睛盯着莫中文两人的招式。 阴单子道:“哎呀,错啦,错啦,右边加紧,左边放松,一紧一松,先扰乱敌人阵法才是嘛!” 阳单子道:“不对,不对,左紧右松才对。没看到对手右招留有漏洞吗。左紧吸引对手招式,右松变紧直击漏洞一招制胜!”两人声音很大,莫中文、莫中贤两人自然听了进去,胡绝也是如此。胡绝听到阴阳双子说中了自己弱点,加紧右则防御。攻在右则的莫中文不紧反松,故态引诱胡绝。攻在左则的莫中贤乘虚而入,一刀划破胡绝衣袖。莫中文趁胡绝去防左则,在右则一刀虚招晃过胡绝,一掌正中胡绝腋下。 胡绝退了两步,一剑弹地往后跃了一段,剑尖顺势弹起碎石射向两人。他方落地,转头瞅了阴阳双子一眼,显得极为不满。莫中文两人顺势攻上,未给胡绝太多缓和之机。 瑶佳转头狠狠瞅了阴阳双子一眼,骂道:“你们到底是哪边的,胡说八道什么?” 阴单子振振有词道:“不对吗,你看不是被我说中了吗?” 阳单子道:“要不是老子提点,他们门都没有!” 瑶佳气怒不已,闪身又是两指,将两人点晕翻倒在地上,怒道:“岂有此理!” 柳婷婷依然是静静地看着场上的打斗,神情自若稳如泰山。胡绝看出莫中文虚招,引了莫中文横涮而来,避开莫中贤的实招,转身依着莫中文的刀式往前转去,一掌正中莫中文胸口。顺势见莫中贤心神不宁,运力一剑对了上去,震得莫中贤尽直后退之时,趁势冲去,一掌正中莫中贤胸口。 莫白熊大怒,扬起大锤,一个腾身,大锤垂直落下,便是一招“一锤定音”全力而发,力道悍然。 胡绝催运内力顶了上去,铮一声响,只见胡绝双脚没入碎石一尺,碎石哗哗碎裂开去,振起一阵尘烟飞扬。 莫白熊借力一个翻身,便是一招“横扫千军”,拍向胡绝胸口。 胡绝仰身避过,大锤掠过脸面呼啸掠过,随即右脚翻腾往后弹了出去。正避开了莫白熊紧接而来一式的“锤打千秋”大锤啪一声打到胡绝双脚印处,震得碎石崩裂四起。莫白熊顺势提锤,翻身又是一式“一锤惊魂”此招变招极快,力道悍然。 胡绝挥剑拼了上起,被莫白熊力道推得哗哗往后直退。 柳婷婷见到莫白熊武功内力高深,胡绝虽不弱于莫白熊,毕竟此时内力消耗不少,莫白熊以逸待劳,却非善事。当即闪身冲到莫白熊身前,身速极快,只见得一股紫气飞闪而去。右手一掌推出,打到莫白熊攻来的“锤锤难定”招式之力道上。掌力掠过莫白熊大锤,悄无声息地冲向后去。 莫白熊未觉有何强劲的力道推来,只觉一阵轻风拂过般。随即啪一声响,大锤猛烈往自己胸口撞去。他一掌打到大锤上,被后推来的力道冲得往后退开,刮着碎石哗哗滑了一段。 莫乘玘、莫乘风二人也已经跃身腾向柳婷婷去,莫白熊回过神来,握着大锤继续冲上去。三人已是玄莫宫武功内力极高的高手,一起对战柳婷婷,场外观看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瑶佳右手紧紧握住九龙刀刀柄,盯着场上的形势,若柳婷婷稍有不慎,她即刻便会冲杀上去。 此间外顾,场上四人已对过上百余招。柳婷婷全身泛着紫气,紫气随着她闪动的招式呼呼冲向三人。莫乘玘三人身法快得好似化成黑影一般,在柳婷婷四周闪现。 柳婷婷闪着身法,攻拆相间,在三人间来回穿梭。此间又过百余招,柳婷婷在近战招式对抗慢慢处于弱势,能攻之机会越来越少,皆是见招拆招,伺机避退。当即催力运出乾轩剑,乾轩剑发着紫光在她手上闪电般飞舞。 三人随即也分成左中右三方进攻,身速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玄幻。 柳婷婷的身速也越来越快,几乎很难看得清她的身形步法,只见得一团紫气飞来旋去,紫光剑气四处飞蹿。 千线随看着柳婷婷的武功内力吃惊不已,他从未见过柳婷婷真凭实据地在打斗场上真刀实枪拼搏过。虽然那次在无玄宫与他比武解婚约打斗过一次,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的柳婷婷今非昔比,心里仍然留存的那点希望瞬间破灭,暗伤到了极点。 忽听到一声脆裂之声,柳婷婷飞旋着震开了三人,向后跃了一段,乾轩剑紫光闪闪指着地面,全身紫气云龙绕雾。她暗自想道:“三人招式皆是高深至极,若我这般苦苦近战,不仅难近对手,反而自损真力,不利后战。” 莫乘玘稳住了身子,莫乘风、莫白熊后退了两步,三人皆静立了少许,盯着柳婷婷。 似乎紧张窒息的气氛在这片刻的空隙之中变得更为凝聚,好似一场大战才即将开始一般。众人无不屏住呼吸,静静地望着场上。瑶佳手中的九龙刀已然拔出,多少次冲上去的冲动数也数不过来。但目前的情形柳婷婷毫无溃败之象,她便忍下心来,继续观望。 柳婷婷静立少许,暗暗催运“凤飞诀”第二诀,也就是凤凰之力地四层真力,瞬间腾空而起,闪电般冲向莫乘玘,犹如一缕流星掠过凡空一般。 第196章:是愁是苦 莫乘玘催运起莫极攻第四层内力挡了上去,莫白熊、莫乘风两人也催运内力一同挡了上去,三人之力汇集一处。 柳婷婷转眼便至,随即随一声巨响,一阵真力散力四蹿,犹如一阵清风拂面一般。莫白熊、莫乘风被余力震翻倒地,欲起不能,莫乘玘退了数步,大刀撑地稳住了身子。 柳婷婷往后弹出了一段,悬空转势又是一招“飞天诀”一诀之功闪电催向莫乘玘。 莫乘玘拔起大刀,运起莫极攻最高层第五层内力,奋力一刀劈将上去。 两力一触,清锐铮一声,莫乘玘大刀断成两截,往后飞退了一段,砸到地上。 柳婷婷顺势往前冲去,乾轩剑直指莫乘玘命门。突听到右侧一股破风之声,一柄剑鞘闪电般冲向柳婷婷来。她转身一剑劈开了剑鞘,往后跃落碎石之上。便见一个年轻俊俏的公子提着一帮霸气凌然的长剑落到莫乘玘身前,当即大吃一惊,只觉头一阵晕眩,万感同生。 莫白熊惊喜万分,失声喊道:“凌公子?” 此年轻公子正是凌云俊,他同司马飘雪、阿喜、辛婉萍、阿旷四人行至乾坤教砚山分坛查探消息无果。由司马飘雪注意,五人便直接到秀山三元宫查探。行至秀山城时,五人却在偶然之间得知乾坤教要攻打玄莫宫。他顿时怒气横生,一则想借此机缘会会乾坤教的高手,二则想到莫白熊也在玄莫宫也可去相助与他。便趁司马飘雪四人熟睡之后,给阿旷留了信纸,要阿旷三人好生照顾辛婉萍,出了客栈赶奔而来。因他不知道路,边问边赶,耽误了许多时日。今早到了玛儿敢镇,听说结古城已在大战,片刻没有休息飞奔而来。赶到结古城寻问众人去了何处,城中的人见他一身汉人打扮,连忙奔逃,没一人敢理会他。随后他顺着痕迹一路寻来,方来到此处。刚赶至见到一柳婷婷正要刺杀莫乘玘,慌忙之中推出玄天剑剑鞘挡将过来,随即闪身落到莫乘玘身前。刚落地,见到眼前这个女子骤然吃惊,此人尽长得和心目中的柳婷婷一模一样,盯着她傻立许久,竟也没听到莫白熊问他的话。 瑶佳见到有外力相助,已经持刀跃到柳婷婷身旁,刀尖直指凌云俊,眼神之中带着极度的愤怒。 莫白熊撑起身子走到他身旁,问道:“凌公子,你怎么来了?” 凌云俊回了回神,问道:“她是什么人?” 莫白熊道:“乾坤教的少教主!” 凌云俊一怔,又是一阵呆立,许久才回神问道:“怎么可能,她不是婷儿吗?” 莫白熊一怔,细细打量了柳婷婷一番,回想到他第一次见到这人也觉得不论身形还是神韵都像极了他在大理国一直想收却未能收到的那徒弟。但想到那人只会一点三脚猫功夫,怎么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个人,何况这个人还是乾坤教少主。摇头道:“我也觉得像丫头,但绝对不是丫头,那丫头武功差得很。” 凌云俊大吃一惊,虽觉得柳婷婷聪明睿智,神秘莫测,但到武功底多高,他也没底。但唯一能确认的是,他也从未见过柳婷婷有过一柄如此灵力的宝剑。其实他也没真正见过柳婷婷拼战的情形,就连在彝人村落普者黑对抗白龙之时,也是在他昏迷了之后,错过了柳婷婷握乾轩剑对战白龙那一段。可是无论如何他皆觉得这个女子与他心目中的柳婷婷太过相似,心下几分凌乱,上前扬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瑶佳挡到柳婷婷身前,哼了一声,气怒道:“怎么,你也想来凑热闹么……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言毕旋身而起,一刀直劈向凌云俊,一道青丝寒光直冲凌云俊去。 凌云俊旋身避开,举手止住道:“阿佳姑娘请慢,在下实在不知姑娘是什么意思?” 瑶佳哼了一声,道:“不知道就算了,没想要让你知道那么多。”又是飓风骤雨般打向凌云俊。 凌云俊运真力左闪右避,瑶佳招式越快他闪得更快,好似在故意避让瑶佳。 柳婷婷静思许久方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静静看着瑶佳和凌云俊打斗。 胡绝上前道:“少主,这可怎么办?” 柳婷婷回了回神,不再理会瑶佳和凌云俊打斗,走向莫乘玘。凌云俊闪避之中见到柳婷婷走向莫乘玘,心中担忧她要去杀了莫乘玘。当下转势,运起内力,一剑挥向柳婷婷来,剑气悍然犹如暴风骤雨般。 胡绝见柳婷婷心神不宁,未能反应过来,催运内力一剑挡将上去。却被凌云俊的剑气震得踉跄倒地。凌云俊这一分神,尽被瑶佳缠住。瑶佳招式变得愈加玄幻起来,身形越来越快,九龙刀青光闪闪,寒气四蹿,招招无不想至凌云俊死地。凌云俊使出《玄天剑法》招式近战着瑶佳。两人身形玄乎,对斗着闪来闪去。 柳婷婷似乎有几分气意,转身扶起胡绝,问道:“阿胡叔,你没事吧?” 胡绝好似受了些内伤,摇了摇头,望向柳婷婷凝重的神情,想到方才柳婷婷看凌云俊的眼神,似乎也能猜到一二,便道:“我没事,少主要多加小心。人心难测海水难量,今日是友难知明日是何。” 柳婷婷微微点头,看向凌云俊两人打斗。只见瑶佳往后翻转一段,旋身左闪右闪,旋身飞转,翻腾一刀直劈向凌云俊。凌云俊翻身一转,急速翻转着冲去,犹如一个飞速锯齿径直涮向瑶佳。两力一触,哗然一声碎裂开去,凌云俊哗哗退了数步,推得脚下沙石沙沙飞溅。铮一声,九龙刀掉落插到地上,瑶佳往后飘然落下。凌云俊这一式正是《玄天剑法》第三式玄剑。 柳婷婷闪身接住瑶佳,飞旋落身,见她口染血迹,焦心四起,问道:“阿佳,你怎么样了?” 瑶佳受了内伤不轻,又吐了一口血,奋力站稳身,阴阳双子奔过来扶稳她问道:“小丫头,你怎么样了?” 瑶佳微微摇头道:“我没事,此人着实厉害……” 柳婷婷气怒十分,乾轩剑握得吱吱直响,举剑指向凌云俊。冷冷一句道:“前恩非后缘!” 凌云俊见状顿时心情极为紊乱,不知所措,喃喃道:“姑娘你到底是谁?” 柳婷婷道:“在下正是乾坤教少主,有什么仇怨冲我来吧!” 凌云俊一怔,连退三步,自语道:“乾坤教少主?”寻思少许,问道:“你们教主逆天行呢?” 柳婷婷听凌云俊语气便知其中其仇意,道:“我教教主且是你随意称呼的,有什么仇怨直接冲我来。”言毕催运起“飞天诀”第二诀诀要也是紫凤之力第六层内力,裹着一团紫气闪电般冲向凌云俊。 凌云俊与乾坤教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又见柳婷婷之招式力道悍然,不敢大意当即耍起《玄天剑法》最高层第七层“天地神剑”,只见他飞旋般消失开去。随之见浮空出现一道巨大白光剑气直冲向紫气去,随之无数白光剑气骤然间四处闪现一齐向柳婷婷袭去。骤然间天空乌云密布山谷随即黑净一片,随之电闪雷鸣,数支巨大闪电涮涮打到两侧山峰之上震耳欲聋。众人被此时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只见那无数白光剑气划过夜空冲向那团紫气,一条巨大的闪电从天而降向那无数白光剑气袭去。闪电方至,无数白光剑气与紫气也方好汇至,三股力道汇聚一触,啪一声巨响,无数碎裂的小闪电随着一阵散力四崩而出,打到四周碎石之上震起阵阵尘烟迅速充斥满整个山谷,让人看不清事物。散力刮得众人立身不稳。随之听到一声巨响,凌云俊随一道白光显出夜空砸到一快石板上,喷出一股血柱,当即晕死过去。 又见一团紫气泛着紫光在尘烟中往下落,因尘烟太厚,只见紫气中的微微紫光,看不清紫气中有什么。紫气落到地上停了下来,随即见玄天剑和乾轩剑泛着白光和紫光犹若两道流星一般,从天而降,划破夜空,铮两声响,插到那团泛着紫光紫气旁。在场之人见这般景象,皆是见所未见,目瞪口呆,静如枯石。又在浓烟之中,看不清情况更是觉玄妙非常。 莫白熊急忙爬过去摸到凌云俊,问道:“凌公子,你怎么样了?”黑暗之中他根本看不到凌云俊的情况如何,只觉他毫无声息。心下担忧,催运仅剩的一点真气欲输给他。突然听到呼啸一声,便见一条闪电直冲而来。急忙拖着凌云俊往前扑开去,闪电打到石板之上,啪一声击得石板碎得无影无踪。第二道闪电已经射到两人眼前,随之见一股紫气绕过闪电,闪电消失无踪。莫白熊虚惊一场,本想是必死无疑,却不知莫名其妙被救,心下虽疑惑却也万喜。 第197章:尘埃落定 一团紫气掠过浓郁的尘烟往天空腾起,不一会闪电骤减,乌云渐渐退了开去。眨眼间又是万里无云,阳光之下整个山谷尘烟密布,久久散不开去。尘烟中央依然泛着紫光,绕着紫气。 一阵大风掠过,带走了所有尘烟,山谷中景象豁然开朗。只见泛光之处是一团旋绕着的紫气,紫气之中躺着一个姑娘,正是柳婷婷。玄天剑和乾轩剑分别插在她身旁两侧,两剑之中一股紫气相连旋绕。 众人身上落了厚厚一层尘灰,身子一晃冒起阵阵灰烟,而柳婷婷却是整洁得很,一尘不染,想是有紫气护卫着的缘故了。 莫白熊见到凌云俊白衫被鲜血染红,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当即再运起最后的真力输向他。 凌云俊深吸一口气,喷一大口血,猛烈睁开双眼,望了望,当即陷入奇妙的思绪之中。 千线随跃身飞向玄天剑,将要触到,见一道紫气散向他去,震得他飞砸到地上,沙沙滑滚了一段。 瑶佳奋力冲向柳婷婷去,被阴单子拉住,喊道:“小丫头,别乱动。” 阳单子也道:“你别过去,小心被紫气震飞。” 瑶佳本已受了很重的内伤,方才虽运气自疗,却远未恢复,听了两人之言,盘膝坐下。 凌云俊定了定神,甩开莫白熊的手,捂着胸口一瘸一拐走柳婷婷。 瑶佳见状大怒,起身拖着九龙刀欲杀向凌云俊,阴单子拉住她道:“你伤得那么重,连走路都难,就别逞强了!” 阳单子也道:“正是,正是,他奈何不了大丫头的,放心吧。” 瑶佳怎么也甩不开两人的手,怒骂道:“你们给我放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阴单子道:“稍安勿躁。” 阳单子也道:“叫你稍安勿躁,就稍安勿躁吧。”使劲拽着她坐了下去。 瑶佳正欲说话,余光见紫光一闪,转眼看去。见凌云俊欲俯身下去拿下柳婷婷的面纱,却被一道紫气推飞,砸到地上,吐出鲜血来。大吃一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场众人无一不想知道这个答案。 凌云俊奋力爬起身来,又吐了一口血,软身倒到地上。莫白熊奔过来拉住他,道:“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啦,要找死啊?” 凌云俊推开莫白熊,一语不发,跌跌爬爬,向柳婷婷爬去。右手握向玄天剑时,又被一道紫气推飞砸到地上,吐出鲜血来,当即晕了过去。众人见这般状况,皆是云里雾里,无人知晓其中的奥妙。 莫白熊无力抱起凌云俊,只得拖着他到一则的石板之上。如此两方的人全受了重伤,皆盘膝默默运气自疗,静静如也。如今的情况,那方的人能最先恢复真力,那方便能占据先机一招制胜。 胡绝慢慢走到柳婷婷身旁一段距离处盘膝坐下,守护着她。瑶佳也慢慢走了过去,到距离柳婷婷数尺处打量了一番昏迷中的柳婷婷。见到一团紫气正旋绕着她全身弥漫,脸容温祥,好像只是在安稳的睡着了一般。她慢慢盘膝坐到地上,冷眼狠狠瞅了凌云俊一阵,才闭起双眼运起自疗起来。阴阳双子也跟着走到柳婷婷身旁盘膝坐下,四处打量。 凌云俊依然处于昏迷之中,莫乘玘、莫白熊等人皆受内伤不轻,无力为凌云俊输入真气,各自抓紧时间运气自疗着。 过了一阵,一缕轻风掠过,清爽舒雅。瑶佳好似恢复了不少,睁开眼睛看向柳婷婷,见柳婷婷依然安静地躺着,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更让人担忧的是没人能够碰触她,一靠近就会被一股强大的斥力震飞。瑶佳眼神之中带着浓郁的怒气,拖着九龙刀慢步向凌云俊走去。 胡绝急忙问道:“阿佳,要去何处?” 瑶佳狠狠一句道:“我要杀了他!” 胡绝挡住瑶佳前路,劝道:“还是等少主醒来再说,切不可轻举妄动。” 瑶佳转身瞅了胡绝一眼,冷冷道:“阿胡叔,他把姐姐伤成这样如何能饶,今天我必定要杀了他为姐姐报仇?” 胡绝心中也对凌云俊有恨,想到柳婷婷看凌云俊的眼神极有情义,不忍让瑶佳去杀他。但想到方才凌云俊对柳婷婷的奋力绝杀,心中怒意自起,也没在阻拦。 瑶佳绕过他拖着九龙刀向凌云俊走去。玄莫宫的所有人皆见到方才她和凌云俊对战的情形,皆知她武功内力甚是高深,皆纷纷站了起来。后面的未上场的武士纷纷冲到前面排成一长队拦住瑶佳去路,个个紧握大刀,一阵决一死战之态。 瑶佳举起九龙刀指着前面的武士,冷言道:“你玄莫宫与我无关联,也不想杀你们,若尔等要执意阻拦,休怪我不留情!” 众武士皆知能与她抗衡的莫乘玘、莫乘风、莫白熊三人如今皆身受重伤,恢复又不及她绝非她的对手,若说要此时她要杀遍玄莫宫也不无可能。皆慌乱了起来,转头看向莫乘玘。 莫乘玘被柳婷婷震得伤势不小,虽下场后便运气自疗,也还恢复不多。他慢慢站起身来,穿过众武士,道:“全部退下!” 众武士面面相觑,皆担忧瑶佳对他不利,没一人愿先退下去。莫乘玘对着众武士说道:“都退下吧,有我在没事的。”众武士无奈陆续退到后侧去。 莫乘玘对瑶佳说道:“姑娘武功卓绝,老夫佩服。此公子虽非本教中人,却是为护本教受伤。若姑娘决意要杀他,就请先杀了老夫把!” 玄莫宫众武士一听大惊起来,手上的大刀握得更紧。 莫白熊、莫乘风等三十几个重伤未愈的高手纷纷站起身来,护到莫乘玘身前。 莫白熊说着“你要杀任何人,先杀我。”走到瑶佳九龙刀前,闭起双眼。 瑶佳举起九龙刀架到莫白熊颈上,冷言道:“这可是你自找的!”言毕扬起九龙刀。突听到一声清脆悦耳之声“住手!”转头看起,见柳婷婷已经苏醒过来,大喜欲泪。 柳婷婷拔起乾轩剑融回体内,提着玄天剑走向前来。看她气势轩宇神采依然,便知她已毫无大碍。 众人无不惊讶万分,人人皆受了重伤,皆在运功自疗,都未恢复。她却是从昏迷之中醒来就好似痊愈一般,没有半点受过伤的痕迹。 柳婷婷走到瑶佳身前,微微一笑,道:“阿佳,你先去休息,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瑶佳见到柳婷婷没事心情愉悦,点了点头,既不转身也不离去,静静站着她身旁。 千线随握着胸口走到柳婷婷身旁道:“少主,这一干人等确实可恶,绝不可轻饶,该将其等全部诛杀!” 柳婷婷瞪了他一眼,几分怒气,道:“你想如何?” 千线随道:“全部斩杀,一概不留!” 柳婷婷强压的怒气再忍不住,顿然露在容面上,骂道:“此事因你而起,差点毁坏两国邦交,战乱一起生灵涂炭,全都要拜你所赐,还嫌不够吗?” 千线随大惊,垂首不敢言语,却是极为不甘。 柳婷婷瞅了他一眼,冷语道:“你罪不可赦,待回到无玄宫我定要向师傅禀明,该如何处置,你自知晓。” 千线随一怔,连退两步,尴尬十分,却不见恐惧之色。 莫乘玘拱手道:“少主武功卓绝,处事严谨,老夫刮目相看。” 柳婷婷道:“莫宫主过奖了,战前自有约定,不知这一战下来该如何评判才是?” 莫乘玘道:“少主武功内力高深莫测,老夫自叹不如,玄莫宫败与你手下心服口服。老夫愿随少主到无玄宫走一趟,是非曲直自会明了。不过请少主也遵守诺言,不要为难玄莫宫弟子及这位凌公子。” 柳婷婷点头道:“莫宫主过谦了,晚辈不过是侥幸获胜,论武功内力绝不敢自言玄虚,请!” 莫中文、莫中贤一起上前道:“爹,万不能随她去。要去,我们陪你一起去!” 莫白熊道:“这位少主,在下愿替代我宫主前去无玄宫如何?” 柳婷婷道:“我奉师傅之命不远千里正是来请莫宫主到我无玄宫作客,查明真相后自会给玄莫宫一个交代。若并无此事,我定亲自护送莫宫主回玄莫宫。” 莫乘风道:“若我大哥有何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莫乘玘哈哈仰首大笑道:“你们多虑了,我相信少主不会冤枉好人的。不用多久,我就会归来,你们不必为我担忧。” 莫中文和莫中贤紧拉着莫乘玘的手不放,劝道:“爹,不能去呀,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这玄莫宫该如何是好呀?” 莫乘玘甩开两人的手,骂道:“混账,没了老子你们就都不活了吗?我这不就是去找老朋友叙叙旧,有什么大碍的。”对着莫白熊众人说道:“你们给我听好了,谁在婆婆妈妈,即刻逐出玄莫宫!”哼了一声,转身走去。 胡绝起身引着莫乘玘往前走去,玄莫宫众人又是无奈又是无能为力,个个心里皆憋着一股怨气。 第198章:玄莫宫 柳婷婷道:“诸位请放心,若查明真相,并非莫宫主所为,我会亲自将宫主完好无损的送回来。”言毕走向昏迷之中的凌云俊,顿生万种思绪,步伐缓慢绵长。 莫白熊走上前抱起凌云俊,道:“你要干什么?” 凌云俊被震晃,吐了一口血,醒了过来,奄奄一息望向柳婷婷,好似也有百思感伤难言难尽,嘴角喃喃念道:“婷儿……”又晕了过去。 柳婷婷将玄天剑插到地上,右手催运真力送到凌云俊体内,只见一股紫气掠过她倩倩细手缓缓旋绕而去。 此时千线随等人正盯着莫乘玘,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气,没人顾忌往柳婷婷这边看来。 柳婷婷收回内力,转身往回走,传声道:“漠北侠,他伤得不轻,劳你好生照看。这柄宝剑,也劳你好生照看,待他醒来亲自交予他,切莫丢失!” 莫白熊凝视着柳婷婷远去,深深叹了一口去,命了几个武士抬着凌云俊。他双手使劲拔起玄天剑,扛到肩上,担到马背上,上了马随着众人回了玄莫宫。 虽大战气息方过,玄莫宫却已收拾得整整齐齐,整个结古城也很快恢复了正常。莫白熊等人回到了玄莫宫中,受伤的武士皆各自散去疗伤了。 莫白熊在右侧的客房之中守着凌云俊,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一只手撑着下巴,像根枯木。 一个年轻漂亮的藏族姑娘端着一碗药汤走进客房,她先看了看床上昏迷中的凌云俊,又看了看沉思之中的莫白熊。微微一笑,将药汤放到木桌上,道:“大熊叔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呢?” 莫白熊这才回过神来,轻叹一气,说道:“月儿来啦……”这个姑娘正是莫乘玘之女,莫中月。 莫中月点头道:“你伤得也不轻,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他就是了。” 莫白熊微微点了点头,起身说着“这小子硬朗得很,死不了,你也不必亲自来照顾他,随便叫个丫头来就行。”走出客房。 莫中月轻微一笑,脸上微微翻起红霞,左手端起药汤,右手搂住凌云俊,将药汤喂完后,呆呆地看着凌云俊入了迷。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神,转头见到莫中文站在客房之中,吓得一跳,手上的碗掉到石地板上碎裂开去。依依不舍地放下凌云俊,站起身来,脸上红霞飞舞。 莫中文捡起地上的碎碗片,道:“小妹,你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 莫中月害赧十分,道:“你怎么进来也不啃一声,像个幽灵似的怪吓人的。” 莫中文轻轻笑道:“我来一阵子了,是你太入迷没发现罢了。怎么样,凌公子的伤势无碍吧?” 莫中月道:“伤得很重,需要休息很长时间才能恢复的。” 莫中文微微点头,说着“没事就好,你好好照顾他吧,我先走了。”出了客房。 莫中月收拾了起房间来,丫鬟进来帮忙全被使唤了出去。看她手脚麻利,熟手顺脚,便知虽是玄莫宫的小姐,却也没有娇生惯养,大事小事样样精通。不一会儿的时间便将整个客房整理的整整齐齐,清清爽爽。 她坐到木桌前休息,右手撑着下巴,嘴角露着喜意傻傻地盯着凌云俊看。过了一阵好似想起什么似得,唤了个丫鬟进屋细细吩咐了一阵便满怀喜悦地出了门去。 不一会儿见到她背着一大箩格桑进了客房来,吆喝着一个丫鬟随她一起用青藤将格桑编成各种各样的环、架摆到客房之中,这一忙完尽到了傍晚。 莫白熊埋着头进了客房,抬头一看急忙退了出去,细细打量了四周一番,疑惑了一阵,探进头来,确定自己没走错房间,才慢慢走了进来。见到莫中月和那丫鬟还在垂首忙碌,疑惑问道:“我说这是干什么呢?” 莫中月被他吓一怔,抬起头来看到是莫白熊,轻轻拍了拍胸口,道:“大熊叔,你怎么来了也不啃声呢,怪吓人的。” 莫白熊环顾一圈,见房内到处是美丽的朵,阵阵清香馥郁,喜笑道:“不错,不错,哎呀,这小子可真是好福气呀,老子活了大半辈子也没人给我编过儿。” 莫中月害赧十分,垂首耳赤,微声道:“那我下次也给你编几个吧。” 莫白熊呵呵笑道:“倒也不必,给小伙编了也就行了,反正我也能欣赏得到。” 莫中月喜悦十分,害赧一笑。 莫白熊走到凌云俊床前为他把着脉,问道:“他醒过吗?” 莫中月摇头道:“还没醒过呢,看样子伤得很重,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莫白熊把完脉起身说道:“确实伤得很重,气息微弱,但无危及性命之忧,不必担忧。”刚说完听到凌云俊微弱的声音不停念着“停儿……婷儿……” 莫中月问道:“大熊叔,你可知凌公子口中所念的婷儿是什么人吗?” 莫白熊沉思一阵,轻叹一声道:“是一个姑娘……” 莫中月一怔,伤情自起,轻声问道:“这个姑娘一定很漂亮吧?” 莫白熊点头道:“不仅漂亮而且灵力天成,是世间少有的佳人。” 莫中月脸容暗淡,轻身落座在木椅上,陷入了愁思。 莫白熊也坐到木椅上,回想起场上大败众人的乾坤教少主,无论身形还是神韵皆与他见过的婷儿一模一样,不禁也愁云四起。他从武功内力来判断,十分坚定这个人绝非他曾经遇到的婷儿。但从身形神韵来看,却又觉得正是一人。如此纠结一阵,弄得他几分头晕目眩,定了定神,摇头自语道:“绝不是她……” 莫中月疑惑问道:“什么?” 莫白熊轻叹一气,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极是烦心。” 莫中月问道:“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莫白熊淡淡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两个人身形神韵一模一样的?” 莫中月道:“世间如此之大,容貌相同相似的人肯定是会有的,你是在说那个婷儿吗?” 莫白熊听后疑惑诠释,点头道:“这就对了,那肯定不是她。” 莫中月问道:“谁呀?” 莫白熊迟延少许,说道:“没事了……他一直念着不停吗?” 莫中月道:“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念着不停呢。不过他一有点力气就会一直念,念到没力气了才迷糊了去。” 莫白熊轻叹一气道:“世间最美是真情,最伤最恶也是情,此情绵绵无绝期呀。” 莫中月心伤顿起,眼泪盈眶,站起身来捂着鼻子,奔出了门去。 莫白熊大吃一惊,站起身来,满脸疑惑地望向后侧的那个丫鬟,问道:“菲烨,你家小姐是怎么了?” 菲烨也显得极为不悦,几分气意地说着“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背起背篓出了门去。 莫白熊是个粗人,不会细致入微地观察人心情的变化,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自己回想了一阵方才说过的话,自语道:“我好像也没责骂到她吧?” 莫中文和莫中贤走进客房,一同向他行礼道:“大熊叔也在呢?” 莫白熊微微点了点头,坐到木椅上,沉思着方才的事情。 莫中文两人看了看房内清馨的布置,心旷神怡起来,皆坐到木椅上,欣赏起来。 莫中文问道:“这里布置得那么好看,一定是小妹弄得,真是有心。” 莫中贤点头赞同,问莫白熊道:“凌公子可有苏醒过?” 莫白熊摇头道:“还没呢,不过性命无忧,不必担忧。如今宫主不在宫中,你们两个万事皆要上心些。加之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大多都伤得不轻,要严防小人从中作梗,损我宫威。” 莫中文点头道:“虽然爹爹不在,还有大熊叔和乘风叔主持大局,量江湖肖小也不敢胡来的。” 莫白熊道:“不能总是依赖我们的,总有一天我们也会老去,终究只能靠你们自己。宫主此前秘密找我和乘风副宫主谈过,想毕也找你们谈过。中文接管公事,中贤接管商事,不论做什么大事皆要商榷之后方能行动。切不可顾己私欲,潦草莽撞,损我玄莫宫威名。” 两人皆认真听受,点头认许。 莫乘风走进客房,微微一笑,道:“我就说人都到哪去了,原来都在这里呢?” 莫白熊三人起身向他行礼,邀着他坐到木桌前。 莫白熊道:“副宫主身体恢复得挺快的,看上去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莫乘风笑道:“没你这只大熊好得快呀,我这担忧凌公子的伤势,特意过来看看,无碍吧?” 莫白熊笑道:“熊肯定是比人更强壮些的嘛,很难被杀死的。这小子身体比我还硬朗,死是死不了的,不过好好躺些日子是难免的了。” 莫乘风点头道:“是呀,若是换成咱们,早就粉身碎骨了,能这样已经是意想不到的了。”站起身来走到凌云俊床前,细细打量了放在床上的那柄玄天剑几眼,又为凌云俊把了把脉。 第199章:玄天剑被夺 莫白熊起身走过去说道:“怎么样,没事吧?” 莫乘风起身点头道:“还好内力深厚,有一股强劲的真力在体内流淌,虽伤得不轻,倒也性命无碍。” 莫中月端着药汤进了房间,看上去脸色极是苦闷,她将药汤方到木桌上,转身便走。 莫中文道:“小妹,干嘛要急着走呢?”莫中月头也不回走出了房间。 莫中贤疑惑道:“她这是怎么了,看上去闷闷不乐的?” 莫白熊走过来端着药汤喂了凌云俊,坐回木椅,道:“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谁知道这么了。” 莫乘风看了看客房之中的饰,微笑道:“小姑娘嘛,变化无常很正常,一会就好了,不碍事的。”对莫白熊说道:“走,咱们去下下棋。” 莫白熊喜道:“好啊,我已经很久没有下棋了,手正痒着呢,走!”两人笑着出了客房。 莫中贤道:“大理国怎么一下出了那么多些武功高深莫测的年轻人呢?” 莫中文也是疑惑,摇头道:“不知道,曾听父亲谈论过乾坤教少主的传奇经历。加之其师傅逆天行武功不用多说,她的武功高强也是理所应当。就是不知道这个凌公子怎么也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内力,也从未听父亲说起过他。还有那个叫阿佳的姑娘,如此年轻也已练就了一身恒然的武功,真是匪夷所思。” 莫中贤点头道:“这个凌公子武功好像高于乾坤教少主,到底是什么武功。他手上的那柄宝剑威力无穷,从未见过。” 莫中文沉思少许,摇头道:“世间高深的武功和宝剑屈指可数,但这些武功和宝剑咱们皆无缘得见过,又怎么能猜得出呢。” 莫中贤道:“大哥言之有理,其实我最奇怪的还是那个少主。她与凌公子对力,看似该受极大的内伤才是。怎奈晕迷醒来之后,却是安然无恙,真是玄乎。” 莫中文寻思少许,哀叹了一声道:“乾坤教有武功第一的逆天行,还有这么个高深莫测的少主。父亲这一去救无可救,舍更无可舍,该如何是好?” 莫中贤道:“我看那少主倒是个明理之人,她既然说查明真相后亲自送父亲回来,该不会食言才是。算了,如今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待遇到问题再来解决吧。” 莫中月走到客房门口,见莫中文两人还在客房之中转身欲走,被莫中文叫住,转身气意浓浓道:“干嘛?” 莫中文道:“我和你二哥皆受了内伤,暂且就由你守着凌公子吧,明天我和你二哥轮流来守,如何?” 莫中月不以为然地说道:“宫中到处是守卫,何必要人来守?” 莫中贤道:“现在宫中但凡武功好点的都或多或少受了内伤,看似防守森严,其实空虚薄弱得很。” 莫中月道:“这关我什么事,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干嘛要我守着他呀?” 莫中文道:“小妹此言差矣,凌公子为相助爹爹才受了重伤,怎么能说与你无关呢?”莫中月哼了一声,扭头一侧不理会两人。 莫中文无奈,对跟着莫中月身后的菲烨说道:“你先进去守着,有何情况即刻禀报。”看了莫中月一眼,道:“小妹,我们先去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今天编了一天想必也累了不少。”言毕和莫中贤一起往大房走去。 莫中月一怔,又是气怒又是害赧,话也不说。见两人走后仰头望着浩瀚星空长叹一气,流露着无限愁思。 菲烨走到她身旁,道:“小姐,我先去煎药了” 莫中月微微点了点头,走进客房坐到木桌前看向凌云俊陷入了无尽沉思之中。 “小姐……”菲烨进了房间许久未见莫中月回过神来,轻声唤了她一声。 莫中月一怔,回过神来,望着菲烨问道:“干嘛?” 菲烨将药汤放到桌上,道:“小姐,别想那么多了,大熊叔总是大大咧咧的,话不留口……” 莫中月伤情十分,道:“虽然大大咧咧的,倒也让人知晓真相,总比胡编乱造哄骗人好得多。”言毕端起药汤走到床前扶起凌云俊,喂完了药,将药碗递给菲烨。搂着凌云俊靠到床头,又陷入了沉思。 菲烨轻轻出了房门,悄悄带上房门,喜笑开颜走向药房。 莫中月竟就这般搂着凌云俊靠在床头迷糊睡了去,嘴角无奈暗伤之中露着丝丝喜悦。缓缓的进入了一个梦,梦中是她和凌云俊手牵着手一起策马牧羊,一起观赏漫山遍野盛开的格桑。二人柔情绵绵,喜悦自在。突见一个黑衣人从背后握剑刺向凌云俊来,她大喊一声挡了上去,听到清脆的一声碰剑声,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却是无意之中拔出了怀中的短刀,真实地挡开了一个黑衣人长剑攻势,大吃一惊,神魂未定。见黑衣人已经跃身而起,一剑刺至。 她搂着凌云俊翻下床头,连滚数圈,喊着“来人呀,有刺客!”边挥着短刀又挡开了那黑衣人的另一剑。 那黑衣人有些惊慌,跃上大床提着玄天剑冲破屋顶逃了出去。 啪一声碎门声,莫白熊和莫乘风跃进了房间,迅速打量一圈,一起从破屋顶处追了出去。 随之莫中文,莫中贤带着一大群士兵冲到客房外。莫中文扫视了一圈,带着大队士兵追了去。莫中贤先扶起凌云俊和莫中月。莫中月惊魂未定,压到凌云俊身上,双手还紧紧搂着他,精神恍惚。 莫中贤道:“小妹,没事了,不必担忧。来,二哥先扶起凌公子吧,地下凉的很。” 莫中月紧紧搂着凌云俊,道:“梦,一定是梦,醒来了就没事了。” 莫中贤看得出她惊魂未定,精神恍惚,心下怜悯,问道:“小妹,你在说什么呢。怎么会是梦呢,刚才有刺客,不是你挡了的吗?” 莫中月一怔,细细来回打量一番,疑问道:“难道是真的?” 莫中贤点头道:“是真的,赶紧先扶凌公子起身,这样压着会加重病情,不利于他的。” 莫中月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哎呀一声叫起,一阵镇痛瞬间传遍全身,才确定却非是梦。急忙爬起身来,红霞飞舞,害赧难当。 莫中贤微微摇了摇头,抱着凌云俊放到床上,转身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莫中月道:“我做了个恶梦,梦到有人要杀我们。在梦里我拔刀挡了上去,惊醒来确实挡开了一个黑衣人的剑招。随即又见黑衣人杀来,无奈托着他翻滚下来避让。” 莫中贤转头看向玄天剑,玄天剑早已不见,大惊道:“不好,凌公子的剑被抢了!” 莫中月反应过来,奔过去确实已经不见了玄天剑的影子,顿时惊慌失措,道:“怎么办……怎么办?” 莫中贤定了定神,道:“乘风叔和大熊叔已经追去了,大哥也率了不少士兵去追,应该没事的,不要太担忧。” 莫中月依然神情难定,手舞足蹈,冲出客房正直撞到莫白熊怀中。 莫白熊疑惑道:“你干嘛去?” 莫中月不理会莫白熊,绕开他往前去。莫白熊喊道:“站住,你干嘛去?” 莫中月停住脚步,气愤道:“我要为凌公子夺回宝剑!” 莫白熊走到她身前,道:“我和副宫主追出了墙外已经不见了人影,便分开追查,可人海茫茫,查无可查,我已经吩咐将士全城封锁,担忧这里安危先回了来。你一个人出去能有什么收获,好好在这里呆着。” 莫中月悲痛难当,摇头道:“可是凌公子的剑是我看守的时候丢的,不找回来,我怎么面对他呀?” 莫白熊道:“什么怎么面对,该怎么就怎么面对,不就两张脸一个看一个的吗,这有什么难的!”拉着莫中月回了客房。 莫中贤道:“敌人在暗,又趁咱们空虚而入,是谁守卫皆难免。这柄宝剑独一无二,要寻查起来绝非难事,小妹也无需自责。” 莫中月凝重的心情松悦了些,问道:“真的吗?” 莫中贤微笑点了点头,不说话。 莫白熊知道这不过是莫中贤安慰莫中月的话罢了,看到打斗的场面既知来者武功内力皆是高深,非一般人能敌。而且对玄莫宫的情况又极为了解,熟门熟路。想道:“此人能穿越玄莫宫如此森严的守卫,悄悄潜入无人发觉,又能迅速离去无影无踪,难道说宫中有奸细?” 莫乘风走进客房,脸色暗淡,便知他也没能追到黑衣人。 莫白熊问道:“副宫主可有查到蛛丝马迹?” 莫乘风摇头道:“此人武功高强,对玄莫宫地形了如指掌,若没猜错,宫中一定有同伙。” 莫中月握紧手中的短刀愤愤道:“到底是谁,非杀了他不可!” 莫乘风道:“玄莫宫弟子士兵如此之多,了解玄莫宫情况的人也不占少数。要查起来还需些时日,心急无用。” 莫中文垂头丧气地走进客房,径直坐到木桌前,喝了一口茶狠狠扔到桌上。 第200章:姻缘到? 莫中月道:“大哥,怎么样呀,有没有消息?” 莫中文道:“追是追不到了,我已经命所有士兵全城搜索,希望能找到线索。” 莫白熊道:“你哥俩个赶紧去找线索吧,这里我来守着。” 莫中文和莫中贤起身出了客房,莫中月也跟着走了出去。 莫乘风道:“我也去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这里就交给你了。”出了客房。 莫白熊又四周打量了一番,见黑衣人竟没有在房内留下任何足迹,想道:“此人从窗而入,借剑为步一剑直刺凌公子。被月儿无意之中挡了开,凌空顺势翻转一剑刺到大床之上。看剑势是想击杀凌公子,却半途而退,一剑顶到石板之上,翻转到大床提起玄天剑。剑尖弹床,往上翻腾冲破了房顶逃了去。”想毕跃上屋顶,仍是不见任何足迹。只见瓦粱处留有一迹尘迹,想道:“此人借力腾出屋顶,顺势一脚踢中瓦粱边缘借力腾出了玄莫宫。武功如此之高,竟在莫宫主之上,到底会是什么人呢?”想毕跃回客房,将凌云俊搬运到另一个客房休养,安放好后坐到木桌前沉思了开去。 不知沉思了多久,左手撑着下巴迷糊睡了去。 第二天,莫白熊早早醒了过来,命菲烨守着,出了客房。找到莫中月,要她来守着。便随着莫乘风、莫中文等人带着士兵分头向结古城各个角落寻查去。 莫中月守着凌云俊心里总觉愧意浓浓,不时又望着凌云俊入迷地静思。不时听到凌云俊喊着“婷儿”又是阵阵暗伤,心情总难愉悦起来。 莫白熊等人寻查了一整天回来,一无所获,个个脸上暗淡无光,饭不思茶不想。 这一夜由莫中文来守凌云俊,莫中月怎么也不肯离去,两人便一起守了。 如今凌云俊伤势恢复了少许,虽还不至于能醒过来却在迷糊之中总是念着“婷儿!”让人几分意乱。 这一夜客房四处增加了许多守卫,暗房之中隐藏着数百弓箭手,算是平稳度过了去。 就这样,莫中文、莫中贤、莫白熊、莫乘离、莫乘衣等人每夜轮流着守卫凌云俊,莫中月一夜也未离开过,弄得几分憔悴。如此过了七天,这七天之中莫白熊等人依然是白天带着士兵入城寻查,皆是一无所获,其实人人皆知道黑衣人早已离开了结古城,再查也是徒劳。慢慢的将目光转向了玄莫宫内部那个可能存在的内奸,几经折腾下来,也是毫无收获。无奈莫白熊几人商讨之后,明察暗访起来。 凌云俊虽然都没有苏醒过,却是在渐渐恢复,闵念“婷儿”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让人越来越烦闷。最为烦闷的当属莫中月了,没听到凌云俊闵念婷儿还好,一听到就是隐隐暗伤自起,怎么也难安定下来。 这一天白天里,其余的人各自忙了去,莫中月困得爬在木桌上昏昏睡去。一声“婷儿!”大喊声震醒了她,她跳起身来望向凌云俊,见凌云俊盘坐起来,眼神恍惚,好似从恶梦中惊醒一般。 她慢慢上前走了几步,露出笑容问道:“公子,你终于醒来了。” 凌云俊迷茫地环顾一周,咳了几声,气息虚弱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莫中月道:“公子一直昏迷中,自然不知晓此地是何处。不过公子应当记得,为何会昏迷吧?” 凌云俊轻轻回想少许,问道:“婷儿呢,她去了哪里?” 莫中月勉强笑道:“我不知道谁是婷儿,更不知道她们会去了何处,不如待大熊叔他们回来,公子再寻问吧。” 凌云俊疑惑道:“大熊叔?” 莫中月道:“这里是玄莫宫,公子为救家父深受重伤,是大熊叔背着你回来的。” 凌云俊顿解,道:“是莫白熊前辈吧?” 莫中月点头道:“正是,公子刚苏醒过来不宜久谈,还请先好好躺着休息。” 凌云俊问道:“我昏迷了多久了?” 莫中月道:“有八天了。” 凌云俊一怔,惊道:“八天?”掀开被褥欲起身。 莫中月急忙过去扶着他,道:“公子要做什么呢?” 凌云俊奋起身来,震到伤处,一片镇痛随即传遍全身,当即软身靠到莫中月怀中,昏迷了过去。 莫中月轻叹了一气,将他放躺到床上,细细看了一阵,自语道:“难道你心里满满的只能装下一个人吗?” 莫白熊闯进客房,问道:“月儿……” 吓得莫中月一跳,她站起身疑惑问道:“有什么事吗?” 莫白熊道:“能有什么事,我以为你没在房里,吓我一跳。怎么样,醒过没有?” 莫中月点头道:“刚刚醒过一次,又昏迷了过去。” 莫白熊惊讶道:“怎么又晕啦,出什么事啦?”说着去帮凌云俊把了把脉。 莫中月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呀,就是大叫一声‘婷儿’就醒过来了,说了几句话想起身又昏迷过去了。” 莫白熊把完脉起身说道:“没事的,已经恢复过半了。方才他就是一时心急,气血相冲给冲晕了,不一会儿就会醒来的。” 莫中月微微点头,心情烦闷地转身出了客房。 莫白熊这几日总是见莫中月心情烦闷,愁眉苦脸,也不知是何缘故。但见这几天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凌云俊,心下几分触动,总觉亏欠她颇多。 莫乘风进了客房,问道:“每次见到月儿忧伤离开,都见你在客房之中,是不是你故意惹恼了她?” 莫白熊摇头道:“我怎么会惹恼她呀,我也纳闷,这几天她为何总是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 莫乘风微微一笑,坐到木桌前,指着凌云俊说道:“还不都是为了他吗?” 莫白熊大吃一惊,道:“他?” 莫乘风呵呵一笑道:“你呀,一个人独闯江湖惯了,哪里看得出年轻人的心思,月儿中意凌公子啦。” 莫白熊大吃一惊,道:“这……哎,难怪!” 莫乘风笑道:“我看着这位公子与你很是相识,该知道他些情况,不如说来听听,咱也好为月儿参考参考。” 莫白熊点头道:“如此自然最好,说来我也不算对他熟悉,就是在大理国时见过他一次面。当时便觉得他武功内力远高你我,当下送了他玄莫令,望他有机会能来作客。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真来了。” 莫乘风道:“能结识武功如此高深的青年才俊也是好事,我看他憨厚老实,为人淳朴,全身散发着一股正义之气。既然与你有缘,与月儿有缘,不妨好事成双,成就了他们这段因缘?” 莫白熊深叹一气,道:“你是不知道呀,我见到他的时候有个绝世佳人跟他在一起,这几天这小子满嘴念的就是那丫头。我看得出他痴心得很,这事还是别折腾了吧?” 莫乘风道:“凌公子嘴里念叨的婷儿,到底叫什么名字?” 莫白熊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叫婷儿。” 莫乘风哎了一声,道:“你当时咋就不问一下呢?” 莫白熊道:“那丫头狡猾得很,问她肯定不说,也是白问。” 莫乘风回想少许,道:“就是你回宫之后曾经说过的在大理国见到的那个你一直想收为徒弟的那个?” 莫白熊点头道:“是呀,我是想尽办法也没能收得了她。说来也怪这小子,若当时他不阻拦,我早就擒回来做徒弟了。哎,可惜,可惜。若有机会,我定在去大理国一趟,非擒了她来做徒弟不可。” 莫乘风道:“徒弟的事情就且慢说吧,还是说说月儿咋办吧?” 莫白熊疑惑道:“能咋办呀?” 莫乘风几分气意道:“我说你这只大熊怎么一点心眼都没有呀,咱月儿可是千金小姐,长得美丽大方,跟这公子是天生的般配。” 莫白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反对之意。只要他们情投意合,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反对呢?” 莫乘风道:“要不这样吧,待凌公子身体恢复些,你给做做媒,不定能成了好事。” 莫白熊点头道:“不过还是让他们先相处一段时间,若两人合得来,在说也不迟呀。” 莫乘风道:“凌公子身体恢复势必要辞去,哪里会有时间跟月儿相处呢,你就找合适的时机说说呗!” 莫白熊迟延大阵,总觉不妥,不敢轻易答应。 莫乘风道:“怎么,有何顾虑的吗?” 莫白熊叹了一气,道:“若他和月儿真能成姻缘,当然是天大喜事了。我总觉得凌公子心里就装着那丫头,怕他死活不同意,这不是伤害了月儿吗?” 莫乘风道:“你不说怎么知道他同不同意呢,别一根死脑筋,找机会跟他说说啊?” 莫白熊无奈点头道:“好,好,不就说句话嘛,有什么难的,只是不成事可别懒在我头上。” 莫乘风呵呵笑道:“你呀,什么叫说句话呢?说句话我用得着你说吗,我是要你好好劝说,懂不懂?” 第201章:姻缘天定 莫白熊道:“好,好,劝说,劝说。” 莫乘风起身见到莫中月正站在门口,笑着说道:“月儿来啦,快进来吧,正要找你谈事呢?” 莫中月已经来了一阵,在门外听着两人的谈话,心里喜悦,满脸春光。喜悦着走进屋子,说道:“两位叔叔要找我吗?” 莫乘风道:“刚才我和你大熊叔……” 莫白熊没待他说完,急忙起身拉着他往外走,着“我突然想起来一件急事,走,走,去那边我跟你好好商量商量。” 莫中月喜意茸茸,忍不住呵呵笑出了声,顿了顿,去给凌云俊喂药。 莫乘风被莫白熊拉到大房门口,挣开莫白熊的手,疑惑道:“有啥急事不能在那里说,非要到这里才能说?” 莫白熊道:“平日里见你万事谨慎,今个儿是怎么了?” 莫乘风更是疑惑,道:“我又怎么啦?” 莫白熊道:“自古婚约大事无儿戏,月儿虽然对凌公子一片真诚,但不还没知道凌公子什么意向的嘛。若潦草撮合,闹出大事来怎么对得起宫主,真是!” 莫乘风瞅了莫白熊一眼,转身走向前面一座凉亭,静思了少许,道:“我不是爱才心切嘛,凌公子一表人才,武功卓绝,更重要是为人憨厚老实。这世间去哪里找这样的小伙子,若能和月儿成了婚留在玄莫宫便是天赐良才。” 莫白熊随着坐到凉亭之中,道:“良才谁不喜欢,主要得先看看他是什么意思,若他也对月儿一见钟情,我二话不说,亲自为他们主持大婚。” 莫乘风道:“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莫白熊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等凌公子醒来后,让他们单独相处。先看看情况在做打算,如何?” 莫乘风道:“你这是顺应自然呀?” 莫白熊道:“正是。” 莫乘风几分怒意道:“我就奇怪,好像我怎么说你都不清楚呢。这怎么能顺应自然呢,要争取。你要尽量把他们往好的方向去说,让凌公子喜欢上咱月儿,懂不懂?” 莫白熊摇头道:“打架我在行,这种事情我做不来,你自个儿去做吧。” 莫乘风怒道:“你……”随之哼了一声道:“你就是成心跟月儿过不去,眼前的奇才不珍惜,看我如何跟宫主详明。”言毕气冲冲地走了。 莫白熊无奈站起身来,仰首望月感慨十分,想道:“其实月儿也是个难得的姑娘,聪明伶俐,美丽大方,配凌公子是没得说。可他伤得那么重,嘴里还不定的念着婷儿,真是不知道他心里还能不能容得下月儿了。”想毕深吸一气,摇了摇头,转身见到月儿正站在凉亭前,强露微笑道:“月儿,你怎么在这里?” 莫中月一怔,满脸疑惑地走上凉亭,问道:“副宫主去替我守着凌公子,他说大熊叔有事找我,我便来了。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莫白熊大吃一惊,顿然想到:“这乘风到底是哪根筋扭了,非得这么折腾人不可。”想毕微笑着对莫中月说道:“月儿,你先坐,大熊叔确实有点事情要找你谈谈。” 莫中月微微一笑,坐到凉亭中的木椅上。 莫白熊轻叹一气道:“大熊叔看着你长大,你从小就聪明伶俐,讨人喜欢,我也最喜欢带你出去牧羊。时光飞逝,一眨眼你都长成大家闺秀了。” 莫中月呵呵一笑,道:“大熊叔,咱又不是什么外人,有话您直说便是了。” 莫白熊极难为情,欲开口又不知该如何说,轻咳了两声,道:“我和副宫主也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对那小子有些情义呀?” 莫中月一阵害赧,红润一脸,垂头轻微地点了点头。 莫白熊一直很疼爱莫中月,见到她有中意的人本该是欣喜若狂,但如今却是一脸忧愁。又沉思少许,道:“大熊叔是个粗人,口无遮拦,有什么说得不对的你可别往心里去。” 莫中月点头道:“您说吧,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莫白熊道:“说起来,这小子我也很喜欢,若能跟你成就姻缘,我比你们还要高兴。我去大理国的时候曾见过他,他身旁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姑娘,就叫婷儿。这个姑娘全名叫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印象很深刻。” 莫中月脸神暗淡下来,暗伤自起,默默听着莫白熊讲述。 莫白熊也看到了她的反应,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两人的关系看上去倒不像是相好的样子,不过看得出这小子很中意婷儿。倒是看不出婷儿对他又是什么意向。” 莫中月听后心情松悦了些,问道:“那姑娘真有那么好吗?” 莫白熊道:“也说不上有多好,毕竟接触的时间太少太少,了解的自然也是极少。不过她一身散发的那种灵气,却是世间绝无仅有的。感觉很玄乎,深奥莫测,总让人望而却步,不自敬畏。” 莫中月越听越迷惑,问道:“世间真有那么玄乎的人吗?” 莫白熊道:“我走南闯北,行遍十国,从未见过如此让人深觉神秘之人。不过世间万物好似并非独一无二。” 莫中月道:“怎么越听越玄乎呢,难道还见过第二个?” 莫白熊点头道:“正是乾坤教少主。” 莫中月大吃一惊道:“乾坤教少主?” 莫白熊道:“正是,此人同那姑娘一般,无处不散发着一股瀚天灵力,深奥难测。” 莫中月道:“怎么奇人异士都出现在了大理国,难不成真是上天怜惜?” 莫白熊道:“其中奥妙无人知晓,也许只有上苍才能通明了。” 莫中月寻思少许,道:“会不会你见过的那个姑娘就是乾坤教少主呢?” 莫白熊听此言并不吃惊,答道:“这种想法在我第一眼见到那少主时就想过了,还是觉得不该是同一人才是。就连这小子似乎也认错了,在昏倒之前曾叫过一声婷儿。” 莫中月道:“我听大哥说,那少主还为凌公子输送真力,会不会就是婷儿?” 莫白熊不赞同,道:“此少主一身正气,处事颇具豪气,又深匿慈悲,出手为小子输送真力也无奇异之处。” 莫中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大熊叔跟我说了那么多题外话,到底是想说什么呢?” 莫白熊轻轻笑了笑,说道:“说了那么多其实我就是想说着小子心意如何我也猜不透。我和副宫主都希望你能和小子成就姻缘,都希望你能快乐幸福。但婚姻大事绝非儿戏,要慎重再慎重。” 莫中月问道:“大熊叔觉得如何是好呢?” 莫白熊道:“待小子醒来,你和他单独相处些时日,看看他对你是否有心。另则我会找合适的时机替你去跟他说,若他同意自然皆大欢喜。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若他坚决不同意,可不要伤心,天下贤能到处都是,也不止他一人。” 莫中月轻叹一气,点头道:“大熊叔,你自可放心去试吧,若他坚决不同意,我也不会伤心的。毕竟感情的事情,强逼硬压也是不会幸福的。” 莫白熊见她如此开朗,高兴起来,微笑道:“只要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此事我会替你保密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不行也不会损害你的声誉。” 莫中月坚定地点了点头,赞道:“平日里见大熊叔大大咧咧的,没想到做事情挺谨慎的。” 莫白熊呵呵笑道:“若是遇到别人,我可没那么多心思。可是遇在你身上,还真得多废些脑筋。走,咱们去看看小子怎么样了。”言毕起身往客房走去。 莫中月微微点了点头跟着走去,看上去脸神松悦,忧愁缓解了不少。不过微蹙的秀眉上的那股淡淡的忧虑却难遮掩,眼神之中带着几分迷茫和期盼。 两人来到客房门见到凌云俊已经起身坐到木桌前和莫乘风、莫中文、莫中贤三人谈着话,脸神气息润白许多,恢复得很快。 凌云俊见到莫白熊回来,起身道:“莫前辈……”未说完望向莫中月,见到莫中月正含情默默地望向自己,眼光一触,顿时心神不宁,结结巴巴道:“见过月儿姑娘……” 莫中月温馨一笑,过来想扶着他,说道:“你刚……” 凌云俊被莫中月倩倩细手一触,顿时心乱如麻,急忙退了两步躲开莫中月的手,说道:“多谢姑娘一直以来的细心照顾,在下感念心怀,大恩不敢言谢。” 原是他醒来后,莫乘风三人七嘴八舌地跟他说一直是莫中月在照料着他,八日夜没能安心睡过。他心存感激,却又不敢靠近她。 莫中月有些尴尬,红润的秀容之上泛起几分忧伤。 凌云俊自然看得出来,心里实为过意不去,又说道:“莫前辈,月儿姑娘请落座,在下是外邦之人,此处风土民情一无所知,若有失礼之处,望请海涵。” 莫白熊拉着莫中月坐下,道:“坐吧,坐吧,那里都一样,只要你能把这儿当成你的家就好了。” 第202章:是情如梦 莫中月笑意茸茸地盯着凌云俊看,不时微微点头。 凌云俊有些害赧不知所措,不敢望向莫中月,眼光直盯着木桌,问道:“莫前辈……” 莫白熊没待他说完,起身拉着莫乘风三人起身说道:“我突然想起来有件急事,迫在眉睫片刻耽误不得,正要找你们商量呢,走,走,赶紧些。” 莫乘风自然知晓他的用意,莫中文和莫中贤一头雾水,糊里糊涂地被他揣出了房门。他转头对着凌云俊说道:“兄弟,有啥事慢慢再说啊,我有急事。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月儿说便是,勿用担忧啊!”言毕随手将房门关了起来。 凌云俊大吃一惊,随后定了定神,眼光盯着木桌,一语不发。 莫中月望着凌云俊情意浓浓,脸容泛着喜悦和几分不安。 莫白熊拉着三人到大房门口,道:“赶紧都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莫中文疑惑道:“大熊叔,你不是说有急事吗,怎么不急了吗?” 莫乘风附和道:“不急,不急,你们赶紧回去睡觉吧,有啥事不还有我们吗。” 莫中文和莫中贤一头雾水,莫中贤道:“可小妹一人能照顾凌公子吗,她已经八日夜没好好休息了。如今凌公子醒来了,我去换她,让她好生休息休息。”言毕转身走向客房。 莫白熊急忙拉住他,说道:“你干嘛去,赶紧回去。” 莫中贤疑惑道:“为什么?” 莫白熊一时未想到如何回答“啊”了一声,顿住。 莫乘风道:“这不还有我们两人吗,赶紧去休息去,别的事情就别操心了。” 莫中文道:“二弟,既然如此,咱们就先回去吧。” 莫白熊赞道:“哎,对了嘛,快去吧,去吧。”说着将两人往大房中推。 莫乘风呵呵笑道:“走,咱们去看看去。” 莫白熊瞪了莫乘风一眼,冷冷道:“看什么看,你赶紧回去休息去。” 莫乘风疑惑道:“怎么我也要去休息,这事咱不是合作的吗?” 莫白熊道:“若你不回去,这事你自个去跟那小子说去,我可没办法。” 莫乘风几分气意,道:“你……” 莫白熊说着“哎呀,你什么你呀,赶紧走。”将莫乘风往另一侧大房推。 莫乘风想道:“我自己会走,用得着你推吗?”怒意匆匆地走了。 莫白熊得意一笑,望了望四周,偷偷溜回客房窗户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凌云俊和莫中月两人到此竟还没说过一句话,就这么静静坐着,气氛几分平静又难掩盖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心中那股激烈的波动时刻没能停下。 莫中月起身给凌云俊倒了一杯茶,端给他柔声道:“公子,你身体刚恢复,需要多休息。坐了这么久,渴了吧,先喝杯茶水润润喉吧。” 凌云俊接过茶水,微笑道:“多谢月儿姑娘赐茶。” 莫中月坐到他身旁的凳子上,细细的看着他喝茶,道:“大家都叫我月儿的,公子以后就叫我月儿吧。多加了姑娘二字,显得生分了不少。” 凌云俊点头道:“是,是,只怕对姑娘不敬,失了礼数。” 莫中月嘻嘻笑道:“不会的,大家都这么叫我的,怎么会失了礼数呢。对了,你觉得怎么样,痊愈了吗?” 凌云俊摇头道:“此次所受之力玄妙莫测,险些五脏既碎,归了黄泉。若不是月儿姑娘细心照料,恐怕难保性命。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惭愧之至。” 莫中月自言自语,轻声细语道:“若你愿意,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此声虽微弱,凌云俊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心头又是一阵麻乱,不自然地垂下了头。脑海中闪现的全是柳婷婷的身影,暗伤阵阵燃起,想道:“婷儿,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何总是神神秘秘的时而出现,时而消失无踪,让人难觅行踪。” 莫中月问道:“你饿吗,我给你熬了人参粥,这就给你盛来。”站起身来开了门。 凌云俊婉谢道:“多谢月儿,在下不饿。”言未说完,莫中月已经出了门去。 他轻叹一声,慢慢站起身来,走出客房站在走廊上仰头望月。不觉之中看到自己的身影,伤情再起,想道:“杲杲明月浩瀚空,独身自立只影随。热诚友情绕身顾,孤独情思更愈深。何时能见芳容目,心中苦寻难等闲。情思随送月光去,只盼佳人月下逢。” “公子,你怎么出来了?”莫中月端着一碗粥来到,见凌云俊举头望月陷入沉思,随声问道。 凌云俊回神,傻傻一笑,道:“躺了这么多天,总觉死而复生想出来走走,赏赏月景。” 莫中月点头道:“嗯,我陪你。先喝两口粥吧,多补补身子才能迅速恢复。” 凌云俊想道:“这一来竟过了那么些天,不知家乡乱事如何,得赶紧恢复身体赶回去才是。”想毕接过大碗,呱呱几口便将一大碗粥喝了个尽。 莫中月见到他胃口那么好,心里高兴,接过空碗,掏出白纱手巾给凌云俊擦嘴。 凌云俊急忙握住手巾,微笑道:“我自己来……”突觉手温一暖,才发现自己握住了莫中月的手腕,大吃一惊,急忙松开连退两步,道:“在下失礼了。” 莫中月温馨一笑,将空碗递给菲烨,道:“没关系的,给。”将手巾递给凌云俊。 凌云俊用手擦了擦嘴,傻笑道:“怕弄脏了姑娘手巾,我已经擦好了,谢谢。” 莫中月咯咯一笑,收回手巾,道:“我带你去后院看看儿吧?” 凌云俊点头,跟着莫中月走去。满脑子想着都是在山谷之中遇到的那个乾坤教少主,满脑子的都是寻思着这个少主为何长得跟心目中的婷儿一模一样。如今他身体远未痊愈,腿脚不灵便,下一台阶时踩了个空,啊一声扑倒下去。 莫中月急忙转身搂住他,凌云俊的坠力压得她往后连退了数步。脚跟绊到石栏,往草地上倒了下去。她来不及反应,只知双手紧紧搂着凌云俊。 这一下去,凌云俊整个身子压倒莫中月身上,面容也贴到莫中月秀容之上。两人急促的喘气声深深印入了彼此的心田。 凌云俊大吃一惊,奋力震起身来,却被莫中月楼得紧紧的,半点动不了。 莫中月入了迷一般,含情默默地望着凌云俊,脸上喜悦难以抑制,嘴角喜意茸茸。 凌云俊却显得惊慌失措,使劲搬开了莫中月的手,翻到她身旁的草地上喘着粗气。仰身望着明月,心中阵阵自责“我这是怎么了,往后该如何面对婷儿呢……” 莫中月侧身望着他,嘻嘻一笑,问道:“你没摔着吧?” 凌云俊骤然回神,不敢再望向莫中月,慢慢爬起身来,道:“方才……方才……” 莫中月起身一手牵住他,道:“没事的,幸好摔到草地上,我也没摔着的。” 凌云俊欲挣开手,却如何也挣不开。 莫中月道:“还是我扶着你吧,免得又摔着了,伤了身体可不好。” 凌云俊深叹一口气,道:“有劳姑娘了,我突然觉得不舒服,还是回房休息吧。” 莫中月道:“你看。” 凌云俊往前看去,一片盛开的格桑炫彩多姿,阵阵芬芳馥郁,悦人心匡。园中央有个小凉亭,凉亭之中用各种编制悬挂,美不胜收。 莫中月指着凉亭道:“那是我专门给你做得,想着你醒来后带你来赏赏儿,心情会好些。儿枯得快,每天都换一次,这已经是第八次了。” 凌云俊百感触生,难言是喜是愁,望着亭,呆立了许久,神情复杂,难猜心思。 莫中月疑惑问道:“公子不喜欢吗?” 凌云俊回神,微微一笑,道:“喜欢,只是见姑娘这般辛苦,心下愧意难当。” 莫中月牵着他往亭走去,微笑道:“只要你喜欢就行了,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何来愧意之说呢。” 凌云俊道:“在下一凡夫俗子,无恩无劳,难以感恩姑娘如此福赐。愧意自生,又怕辜负了姑娘一身诚意,心伤四起。” 莫中月微微一笑,道:“不碍事的,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吧,今夜难得如此雅兴。咱就且抛开胸怀,观赏月,如何?” 凌云俊微微点了点头,坐到凉亭木凳上,看着四周悬挂的帘,赞道:“姑娘好手艺,巧夺天工,叹为观止。” 莫中月道:“真的吗?” 凌云俊点头道:“真的,我自小在山林之中长大,也学了些编扎之法,倒是差姑娘甚远。” 莫中月坐到凌云俊身旁,微笑道:“你们是男儿,男儿志在四方,这些手工活不如我们女子是很正常的。若比我们还好,倒有些不正常了。” 凌云俊点头道:“说得有理,虽说男儿志在四方,我却是迷茫一片,不知所向。胸无大志,心无大向,不敢言四方之志。” 莫中月道:“你武功那么高,人又那么好,要做什么都不会是难事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心中大愿的。” 第203章:不辞而别 凌云俊想到自己如今唯一想做的就是要寻得逆天行报仇,谁知竟和乾坤教的少主两败俱伤,若在加上逆天行,自己必死无疑。这报仇心愿好似一阵座大山,压得他喘息艰难。又想起那少主长得和柳婷婷一模一样,顿时气息涌上,胸口一阵撕裂痛。他握着胸口,粗喘着气极为痛苦。 莫中月一手扶着他,焦急地问道:“公子,怎么了?” 凌云俊微微摇头,说道:“不碍事的,伤口镇痛罢了。” 莫中月道:“你身体刚恢复,确实不宜多动。今夜就到此为止吧,来,我扶着你回房休息。” 凌云俊微微点头,起身慢慢向客房走去。凌云俊走了几步,轻声对莫中月道:“左则丛后有人,不知是敌是友,小心为上。” 莫中月转身一挥,短刀脱手而出,射向丛之中。溯一声,见莫乘风接过短刀跃出丛,大吃一惊。 莫乘风拿着短刀走到莫中月身前,道:“月儿,你这是干嘛呢,下手可真快呀。” 莫中月接回短刀,问道:“乘风叔怎么会在这里?” 莫乘风是偷偷躲到丛后,观察两人动静的,没想到尽被凌云俊给发现了。他笑了笑,道:“哦,是这样的,我发现一只兔子溜到丛中了,所以追了过来。见到你们正聊得投缘,没想打搅你们,所以就偷偷藏了起来。不过我刚来就见你们要回去了,所以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莫中月知道他这只是借口,怕他见到了凌云俊摔倒时的情况,顿时脸红耳赤垂头断续道:“你……” 莫乘风呵呵笑了笑,对凌云俊说道:“凌公子,好生休息,别累坏了身子。老夫先睡觉去,不陪你们了,告辞,告辞!”言毕转身快步走离了园。 凌云俊也觉得十分害赧,不敢直视他,垂首点头示意。 莫中月扶着凌云俊继续往回走,道:“公子不要见怪,乘风叔平日里做事小心谨慎,光明磊落,绝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凌云俊微笑道:“那里的话,就算大叔是故意的,他也只是想保护我们周全。如此用心,在下感激不尽,怎会有怪意呢。” 莫中月扶着他慢慢踏过台阶,回到客房之中。又扶着他躺下,说道:“我去给你端药汤去。” “小姐,我已经给你端来了,给。”菲烨见两人回来,已经先去端了药汤来。 莫中月接过药碗,右手搂凌云俊,道:“公子先喝药吧。” 凌云俊微微一怔,道:“我自己来吧。” “就让她喂你吧,你昏迷那么多天,她不都这么喂你的吗。”随声便见莫白熊笑意茸茸地走进客房。他一直在屋顶上看着两人的进展,一夜下来很是满意,心情愉悦,笑意自开。 莫中月喜悦自笑,搂着凌云俊慢慢给他喂了药,靠在床头上不舍得放手。 凌云俊微微一笑道:“姑娘,我……” 莫中月温情一笑道:“公子,我就这样搂着你吧……” 凌云俊大惊,道:“啊……” 莫白熊咳了两声,道:“月儿呀,往后有的是时间啊,这个……凌公子刚恢复了些,先让他好生休息才是。” 莫中月极为不愿,问凌云俊道:“我这样搂着你,你不舒服吗?” 凌云俊极是尴尬,道:“可是……可是……” 莫白熊笑道:“越来越像两口子了,那就别可是了,我们走了。”拉着菲烨出去,带上了门。 凌云俊两人被莫白熊这么说皆害赧难当,脸红一片。 凌云俊道:“姑娘对在下真心诚意,在下感恩戴德,永存心怀。只是……” 莫中月轻轻蒙住了他的嘴,温馨笑道:“公子不必多言,就让我好好陪陪你吧。” 凌云俊更为慌乱起来,全身颤抖得厉害,体温骤然寒下。吓得莫中月也惊慌起来,道:“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凌云俊微微点头道:“也许是卧姿不对,伤口镇痛吧。”随即连咳了数声。这其实是他觉得难以推却莫中月的好意,运了少量真力吸入寒气,故作伤势愈重之态。不过咳嗽却是真的,因他真力远未恢复,催运内力触及内伤,显出病态。 莫中月慢慢将他放躺到床上,道:“公子好好休息,我就在你身旁,有何不适尽管唤我便是。” 凌云俊道:“姑娘好生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也累得差不多了。我如今已经醒来,不无大碍的。” 莫中月知道他不忍心自己在这里守着,微微点头道:“那你好生休息。”言毕有对凌云俊温馨一笑,转身出了门去。 凌云俊深叹一气,想道:“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若再如此下去,定会产生更多误会。我倒是无碍,若毁了她的清名声誉那就是大罪过了。”想毕慢慢盘膝坐起身来,尝试着催运内力。他不敢再像方才那样激烈催运内力,慢慢运气调理。 过了两三个时辰,觉得身子松悦了许多,欲站起身来。突然听到客房外轻微的脚步之声,听声辨出是莫中月的脚步,急忙轻闭双目,继续运力自疗。随即听到房门打开的轻微声,睁开眼睛,见到莫中月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急忙垂首问道:“姑娘还没睡呢?” 莫中月答道:“我担心你身体不适,怎么也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你怎么还没睡呢,方才不是说好要休息了吗?” 凌云俊道:“方才躺了少许觉得镇痛少减,所以盘膝坐起运力自疗,希望身体能早些恢复。” 莫中月问道:“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了吗?” 凌云俊傻傻一笑道:“怎么会呢,这里有诸位悉心照料,很是自在,想多住都来不及呢。” 莫中月微笑道:“那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我们都希望你能留下来。” 凌云俊轻叹一气道:“在下身负血海深仇,如今却是渺茫不知所踪,连仇人的面都没能见过一次。若能报了大仇,有了闲时佳日,我一定会到此好好住上一阵子。” 莫中月道:“我陪你去报仇吧,等报完仇我们一起回来,再不出去了,好吗?” 凌云俊道:“外面江湖险恶,在下不敢带姑娘去,请恕罪。” 莫中月暗伤顿起,愁伤饶面,悲切孤怜的说道:“我爹爹也被乾坤教擒了去,若公子不愿带我去。我只能独身前往大理国,寻法解救父亲。路茫茫何处去,生死由命了。” 凌云俊自然不愿让莫中月只身混入乱世,怜悯之心油然而升,静思少许,道:“解救莫宫主之事就交予在下吧,姑娘不必前去,安心在这里等待消息便是了。” 莫中月轻声哀叹道:“救父之命如何能拜托他人呢,就像公子报仇之事也可以拜托他人代行吗?” 凌云俊一怔,哑口道:“我……我……” 莫中月微笑道:“就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有我在你身边照顾着,我也放心?” 凌云俊顿了少许,道:“拯救宫主之事可有由大少爷、二少爷他们去的,姑娘也勿用亲自前往。” 莫中月气道:“你很讨厌我吗?” 凌云俊道:“姑娘对我恩重如山,正寻思着如何报答恩情,怎么会讨厌呢?” 莫中月哼了一声,道:“你就是讨厌我,想方设法不让我陪你去。” 凌云俊道:“不是的,如今各国战乱不休,大理国中江湖紊乱,暗潮汹涌,无处不藏杀机,我实在不愿让姑娘置身险境。” 莫中月听后喜悦自笑,道:“不是有你在我身旁保护我的吗,你武功那么高,没人能伤得了我的。” 凌云俊想到护木山庄穆白之事,柳婷婷如此神机妙算皆没有避免地上了当,更不敢说是自己保护她了,答道:“话虽如此,江湖险恶,事事难料。” 莫中月气得手舞足蹈,哼了一声出了门去。 凌云俊深叹一气,想道:“她对我有恩,我却如此气累与她实为不该。”想毕轻闭双目运气自疗了起来。 一声清脆的鸡鸣之声响起,已过四个时辰。他睁开眼睛,想道:“此时已是三更。”慢慢站起身来,拿起放在一侧的笔砚写了张信条道:“诸位厚恩不敢言谢,在下身有急事不敢延迟,至此不辞而别。若有失礼之处,望请海涵。待以后闲时,再来拜访奉上歉意。凌云俊!”迅速整理了一下衣物,环视一圈,略有所思少许。 推开了窗户,闪身一跃如清风掠影般飞越众守卫,落到玄莫宫围墙之外的小巷中。 方落地,气血攻心,站立不稳退靠到围墙之上,喘着粗气,连咳了几声。他捡起一根木枝做拐棍,撑着来到城内一家夜店,买了一匹马。上了马,往城南门奔去。 城门已经关闭,且有许多守夜的士兵站列着。众士兵听到深夜马蹄声,警觉起来,细细盯着奔来的凌云俊。这些皆是在城中守卫的士兵,虽也随莫乘玘等人杀到山谷。但凌云俊到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撤了回来。凌云俊受伤回到玄莫宫休养也未对所有士兵公开,所以这些守夜士兵没一个人认识他。 第204章:似情似愁 众士兵见凌云俊奔来,二话不说吆喝着围堵上去。 一个粗壮毛脸的士兵吼道:“什么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的?” 凌云俊下了马,拱手道:“在下是一江湖人,身有急事,还请诸位官爷开门放行。” 一个黑脸士兵对毛脸士兵说道:“头领,他会不会是夜闯玄莫宫的盗贼,若是你擒拿住,定就升官发财了。” 毛脸士兵顿生喜意,阴险冷笑道:“不管你是什么人,乖乖束手就擒,跟我回衙门。” 凌云俊道:“在下并非什么盗匪,请官爷明查。” 毛脸士兵哼了一声,吼道:“少废话,给我拿下。” 众士兵随令一起持刀冲向凌云俊。 凌云俊闪身避让几式下来,已是头晕目眩,力不支身,摇摇欲倒。毛脸士兵武功不弱,一脚踢向凌云俊胸口,身法很快,眨眼既至。 凌云俊大惊,避无可避,两掌柔柔推出去挡。突听到一阵力道掠过,见毛脸士兵翻身滚地,随之见一个身影掠过。只觉自己身子一轻,被一女子搂着飞越城墙去。凌云俊转头静静望着这个女子,脸容喜悦无穷,道:“婷儿,真的是你吗?” 这个女子正是柳婷婷,她命胡绝护着瑶佳、阴阳双子和莫乘玘三人率着乾坤教众弟子先行赶回无玄宫。自己只身去了雅隆觉啊王宫觐见雅隆觉啊王,巧言说服雅隆觉啊王将此事按做两派之争处置,乾坤教失礼愿赔黄金一万两。雅隆觉啊王被柳婷婷巧言说服,自己也知当今乱局,更不想多结下与大理国的恩怨。同意了柳婷婷的说词并设宴款待她,还特意留了她小住几日。她自然不好推辞,应了雅隆觉啊王的要求,住了五日。她心中担忧凌云俊的安危,昨夜便回到结古城。一到结古城便掩身在玄莫宫外的古树上,查探凌云俊的消息。不料见到了凌云俊和莫中月在后园摔倒一幕,心中沉闷。回了客栈,悱恻难眠。方才听到大街之上的马蹄声,起身跟随而来。到城门时已经见到凌云俊和众人打了起来,这才出手相救。运力一掌推出,震飞了士兵,左手搂住凌云俊腰间,跃向城门外去。 柳婷婷搂着凌云俊飞越城墙跃进一片密林之中,落到一匹骏马之上。一脚踢马,骏马长嘶一声,奔出密林上了大道,疾奔而去。柳婷婷只觉凌云俊的双手紧紧搂在自己腰间,正想搬开,转头看时,见凌云俊已然靠在她背肩昏迷过去。她轻叹一气,左手握在凌云俊手上,思绪纷乱复杂。 杲杲明月当空照,夜路茫茫不凄凉。一马疾驰两心撞,缠绵悱恻难述心。待凌云俊再醒过来时天色已初明,柳婷婷还在策马赶路,自己的双手还在紧紧搂在她腰间。突觉喜悦无限,心旷神怡,当下怕柳婷婷发现自己醒来,又闭上双眼轻轻靠在她背上,一种无比的喜悦和满足涌上心头,嘴角露着浓浓喜意。他真希望这一夜天不会亮,路没有尽头,自己就这样永远的搂着她。如今丝毫伤痛无影无踪,心中全是喜悦和幸福。 柳婷婷轻声道:“你还要多睡一会吗?” 凌云俊一怔,头也不舍得离开她肩背,喜笑道:“婷儿,我可以再靠一会吗?” 柳婷婷道:“马上就要进玛儿敢镇了,如此不好。” 凌云俊急忙抬头,往前看去,镇门上偌大的“玛儿敢”三个字刺得他心如针扎,道:“怎么那么快?” 柳婷婷转头微微一笑,道:“不快了,山林崎岖难行,走了好几个时辰了。” 凌云俊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柳婷婷微笑了,总觉她每一个微笑都是那么的秀美,那么的迷人,每每见到都是入迷三分,不能回神。这一次也难例外,他喜意茸茸地望着柳婷婷,入了迷一般,久久神不能回。 柳婷婷秀容微红,神情喜悦之中夹着几分害赧,轻轻转过头去,道:“你一见到漂亮姑娘,都这样的吧?”想起在玄莫宫见到的一幕,几分气意难免,轻轻搬开了他的手,跃下马去。 凌云俊慢身下了马,傻笑道:“婷儿,你误会了吧,我只是……” 柳婷婷没等他说完,牵着马往镇门走去。 凌云俊见到柳婷婷几分不悦,心中疑惑,慢慢跟了上去,问道:“婷儿,你怎么会在结古城呢?” 柳婷婷道:“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出现在结古城呢?” 凌云俊摇头道:“怎么会呢,我无时无刻不想见到你,就是不知道去哪里找你,愁死了。”两人说着了进了镇中。 大街上依然是商人马帮来来往往,热闹十分。 柳婷婷牵着马走向一家卖马的马棚,凌云俊还想在同她骑一匹马,不想去买马。便走上前去,牵住马索,道:“婷儿,你饿了吧,咱们先去吃些东西吧。” 柳婷婷道:“你是不是还想回去玄莫宫,跟你那小妹妹多住几天?” 凌云俊大吃一惊,道:“没有呀,我都是偷偷溜出来的,就是怕被他们发现不让走,不想回去呀。” 柳婷婷道:“玄莫宫势力范围极大,这里也是他们势力之内。若飞鸽传书此地,命士兵留住你,也不无可能。” 凌云俊惊道:“那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免得徒增更多误会。” 柳婷婷道:“你不让我买马,怎么离开呀?” 凌云俊急忙放开马索,自己走到马棚买了一匹马。 两人上了马,刚奔出玛儿敢镇便听到镇门之上传来一个士兵的喊声“大人,有莫大人的飞鸽急传……” 两人不约而同加快行速,溅起两股尘烟滚滚。凌云俊傻笑问道:“婷儿,你真棒,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若不是咱及时,恐怕又要被拖延了。” 柳婷婷淡淡道:“为什么,玄莫宫那么好,好吃好在,你不想多住一阵子吗?” 凌云俊道:“好是好,但我更想着要找你呀,一段时间不见你就会心乱如麻,魂不守舍的。” 柳婷婷喜悦轻轻一笑,问道:“我看呀,你和那个月儿倒挺般配的,卿卿我我,柔情似水。” 凌云俊大惊,害赧难当,愁云似海,一脸苦涩,道:“婷儿,你误会了。月儿姑娘虽对我关怀备至,但我却从未有过儿女之心,都是把她的恩情当成朋友之情存在心底。若有机会,我一定会还报给她,昨夜是我不慎摔倒,恐怕也是被你看见了。真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就别气累我了好吗?” 柳婷婷道:“我也无理由气累你呀,不过顺口问问罢了。实情如何,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外人怎又能猜得清楚呢。” 凌云俊听后阵阵忧伤顿起,也觉自己颇多愧对她,不敢狡辩。垂头自语道:“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婷儿的事,上天一定看到的。” 柳婷婷暗自偷偷一笑,道:“听说的你的剑丢了,是真的吗?” 凌云俊点头,将玄天剑丢失的事讲给她听后,道:“事事难料,无处不藏奸逆。” 柳婷婷道:“你不怪他们吗?” 凌云俊摇头道:“他们救了我,还如此照料我,怎么能怪他们呢。其实对手是争对我的,不论我在哪里也是难免的。” 柳婷婷微微点头一笑,道:“倒是很想得开的,你有没有想过会是什么人要对付你?” 凌云俊转头静静盯着柳婷婷看了一阵,想道:“虽然长得和乾坤教少主一模一样,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同一个人,难道真是我认错人了么……哎,瞧我,婷儿是天下最善良的姑娘了,怎么会是哪个凶狠恶毒的乾坤教少主呢。” 柳婷婷被他望得几分羞涩,红润的秀容好似盛开的荷一般清脆迷人,摄人心魂。她晃了晃身,轻声道:“老是这样盯着一个姑娘看,是很不礼貌的。” 凌云俊急忙回神,傻傻笑道:“我也只会这样盯着你看的。” 柳婷婷害赧一阵,道:“世间之大,容貌秀美的姑娘到处都是,往后你一定会遇到很多很多的。” 凌云俊道:“在我心里,没人能比得上你了……” 柳婷婷羞答答地道:“油腔滑调的,好的没学得,甜言蜜语倒是学了一大堆。” 凌云俊看着柳婷婷喜爱非常,总有一股向无名的冲动,催着他想入非非,久久难回神思,傻傻道:“我不是学来的,全是心里话。” 柳婷婷心中也是喜意茸茸,满脸喜光滋润,但她似乎不想再往深处去想,更不想再继续谈论下去,便闭口不谈,默默往前加快了行速。 凌云俊也不敢妄自多想,暗暗将心中的那份喜悦藏到心底深处,不舍得散失半分。 两人又前行了几个时辰,到了一个山腰断崖处,停了下来。 凌云俊伤病未愈,柳婷婷的行速已经减慢了许多。早想找一个清爽之地休息,见这里清泉叮咚,风景秀美,心旷神怡,便下马歇脚。 柳婷婷欲牵着两人的马去喝水。凌云俊抢过手去,傻傻喜笑,道:“婷儿,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盛些泉水来。” 第206章:大力金刚掌之祸 柳婷婷翻手一擒,短剑落到松会喉结上,喊道:“敢动手,我就杀了他。”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呆呆望向松会。 松会手腕断裂,疼得哎呀直叫,全身颤抖。 柳婷婷趁众忍者慌乱之际,擒着松会跃到庭院之中。 凌云俊从连接着被大火吞灭的小茅屋的茅草堆之中奔了出来,到马厩取了两匹马,走到柳婷婷身旁,道:“现在怎么办?” 柳婷婷暗示他先上马,随即提着松会跃上马,奔出了庭院。 刚上了小道,柳婷婷将松会扔给凌云俊,松会欲乘机隐身,被凌云俊一手抓住,狠狠按到马背上,骂道:“老实点,不然杀了你!” 松会断手处砸到马背上,疼得泪水滚滚,叫了一声,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凌云俊望向柳婷婷,眼神之中充满了疑问。 柳婷婷道:“若不交出玄天剑就再断他右手。” 凌云俊点头,右手捏住松会的右手腕,厉声道:“原来是被你偷了,赶紧交出来。” 松会哀鸣道:“什么玄天剑,我见都没见过,怎么会偷呢?” 凌云俊气怒随起,加强力道,捏得松会的右手腕咯咯直响,像似要碎裂一般,道:“到底交不交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松会疼得全身颤抖,道:“大侠,我真的没有见过什么玄天剑,怎么交出来呀?” 凌云俊看着松会神情无辜,不忍下手将他手腕捏断,不由望向柳婷婷,手上的力道随之减弱许多。 松会趁凌云俊分神,右手挥过凌云俊,数支飞镖射向凌云俊。 柳婷婷大吃一惊,喊道“小心!”挥出一道散力奔向松会和飞镖,闪身提起凌云俊翻落小道上。 松会被柳婷婷的散力推落马背,随即奋力一蹬,隐入暗夜密林之中。 柳婷婷两人方落地,已经不见了松会的身影。凌云俊欲追上去,被柳婷婷拉住,道:“别追了,赶路要紧。” 凌云俊几分气馁地说道:“都怪我不好,竟让他跑了。” 柳婷婷微微一笑,轻身上了马,道:“没事的,走吧。”策马前奔去。 凌云俊上马跟了上去,道:“可是玄天剑还在他们手中,怎么办?” 柳婷婷道:“玄天剑不会在他们手上的。” 凌云俊一阵疑惑,问道:“婷儿,你怎么越说我越听不懂了,方才你不是说要他交出玄天剑的吗?” 柳婷婷道:“不过是我猜想的罢了,方才听了他的答话,看了他的神情,便知不在他手上了。” 凌云俊坚信地点头,说道:“若是如此,他溜了倒也无碍……对了,这些人为什么要对付咱们呢?”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他们是来杀我的,与你无关。” 凌云俊疑惑道:“为什么要杀你呢? 柳婷婷不答复他,默默往前疾奔着。 凌云俊也觉得自己不该如此问惹得她不高兴,心里一阵隐痛,自语道:“敢杀我婷儿,下次让我再遇到一定不放过他……” 柳婷婷含情自笑,脸容中藏着艳人的喜悦,却不说话。 凌云俊在黑夜之中看不到柳婷婷的神情,不然定是开心无限。问道:“婷儿,你怎么知道那小屋之中会有密道通往外面的?” 柳婷婷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盗匪猖獗,这种路边小客栈都会留有逃命的密道。这密道一般都是在掌柜的卧室之中,至于入口常在大床之下,便于逃生。刚进客栈我就觉有不妥之处,心中早有防备。” 凌云俊道:“婷儿,你既然知道有险象,为何还要入虎穴呢,这样徒增危险,我很担心你。” 柳婷婷温馨一笑,道:“再不休息,你就快要摔下马来了。一是想让你休息片刻,恢复体力。你重伤未愈,如此行了一整天的路途,实为不易。若重疾再犯,便得不偿失。二是想顺便摸清对手是什么人。本以为会是偷盗你玄天剑的人,却不知是这帮忍者。” 凌云俊一阵喜悦,偷偷喜笑两声,道:“我伤势倒真没什么,就是担心你。若你受了半点伤痛,我心里难安……” 柳婷婷想到结古城外山谷之中的对斗,心里隐痛,陷入沉思不在说话。 凌云俊见她在思考问题也不想多打搅,默默跟着在小道上疾奔。 天方初明,两人方到了一个小镇。小镇依然繁华热闹,来来往往的马帮商人纷纷上着货物,源源不断走出镇门。柳婷婷两人随意进了一家客栈,休息了少许,备了些干粮又出了小镇,往香格里拉去了。一路上遇到许多返回的茶宫马帮,也有两队耆教的马帮,人员不多,显得更为平淡些。 两人掠过马帮继续前行,一路上虽有说有笑,却是沉默的时间较多些。 因凌云俊身体未痊愈,行速不快,下午时分方到了香格里拉。两人寻了一家客栈歇脚,这一夜便不在赶路了。 柳婷婷坐在客房之中陷入了沉思,这两天来她总是陷入沉思,心神不宁,秀眉喜悦之中永远难消那丝忧愁。冥思一阵,盘膝于木床之上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到一席破风声掠过屋顶往城南去。她微微触动,想追出门去探个究竟,忽想道:“凌公子受了伤,若是调虎离山争对与他,我不在定对他不利。也或许只是哪方武人路途经过罢了,暂且不理会他。”轻闭双目继续养神,耳旁静探着隔壁凌云俊房间内的动静。 第二天一早,她刚起身开门,便见到凌云俊早已为她准备了满桌早膳。两人用了早膳,牵着马往城门口走去。前面不远处一座大宅院前围着满满的人群和官兵,熙熙攘攘哄闹一片。 柳婷婷停住了脚步,望向人群中去,见大宅院之中尸横遍野,满地血迹,心下一怔。 凌云俊挤过人群进去探了一阵,回来说道:“是灵东派的……”没待他说完,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盖过了他的声音。 “死的可真惨,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不知道灵东派与少林结下了什么仇,尽被灭门了,惨啊!” “是呀,全死在了大力金刚掌力之下,全是体无完肤。” 柳婷婷一怔,想道:“少林慈悲为怀,怎么可能会下得如此毒手呢?”满脸的疑惑望向凌云俊。 凌云俊会意点头道:“确实是少林的大力金刚掌力。” 柳婷婷牵着马掠过人群,往城门走去,上了马向丽江去。 凌云俊跟着她身旁,问道:“婷儿,你说少林为何要杀灭灵东派?” 柳婷婷道:“你认为真是少林下的手?” 凌云俊不解道:“那些人全丧命于少林大力金刚掌力之下,除了少林还会有别的门派有这般能力吗?” 柳婷婷道:“当前仅凭大力金刚掌力,就断定是少林所为太过草率。在事情未能弄清之时,还是不要妄下定论的好。” 凌云俊道:“说的是,从夺命之处看来。这大力金刚掌力,招式纯熟,内力深厚,定是少林内家功夫没错。除了少林,还有呢个门派的人能练得如此纯正的少林绝技呢?” 柳婷婷知道他心有疑惑,微笑道:“功夫出自少林毋庸置疑,不过是少林之意还是个人恩怨就很难说。不可妄自将罪名加到少林头上才是。” 凌云俊如获大释,道:“说的是,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柳婷婷默默策马前行,想道:“昨夜只是一个人的行踪掠过屋顶,去向正巧是灵东派方向,难不成是此人所为。此些人毙命之招路数皆出自一人之手,如此说来,皆是一人所为,定是此人所为。此人武功内力深厚,又如此心狠手辣,绝非等闲之辈。” 凌云俊默默跟着柳婷婷往前直奔着,不时看着她那婀娜的背影入了迷,不时玄莫宫之战的阴影冲入他的脑海。不知道多少次一股冲动想上前问她是不是在玄莫宫之战中的那个乾坤教少主,可是总有一股难言的力量阻止着他,最总他还是选择了放弃,选择了不相信前面这个自己心爱的人会是与自己不同戴天的大仇家。 这一天凌云俊的身体恢复了不少,行速快了些,日落时分便进了丽江城。丽江城浓郁的哈尼族建筑气氛增添了许多奇异气氛,阵阵柔清风夹杂着浓郁的香扑鼻而来,让赶路的人平添了一份清爽。 两人随意寻了一家客栈,休息过后,走出客栈在大街上闲逛着。大街两侧摆满了许多木质雕刻物品,一幅雕刻着垂柳青鸟的全家福木板刻画吸引住了柳婷婷的脚步。从她那复杂的神情之中看出,她似乎感触颇多,却又不知道是何感触。 凌云俊走过去问道:“老板,你这幅刻画要多少银子?” 摊子道:“一两银子。” 凌云俊随身摸了一阵,才想起来自己匆忙逃出来,是半文不粘身,轻叹一声道:“老板,我现在没带银子,可以先卖给我吗,过几天我给你补上,怎么样?” 摊子暼了一眼凌云俊,冷言道:“走走,骗子,走……” 凌云俊疑惑道:“我不是骗子呀?”回头望向柳婷婷,见柳婷婷在嬉笑,一阵害赧涌上脸庞,傻傻笑了两声。 第207章:不辞而别 柳婷婷上前问道:“你喜欢这幅刻画吗?” 凌云俊点头道:“你喜欢,我就跟着喜欢,本来想买了送给你,可惜我……” 柳婷婷喜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凌云俊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见你盯着看,想是你喜欢吧。” 柳婷婷道:“我喜欢你就要买吗?” 凌云俊点头道:“只要你喜欢。” 柳婷婷微微摇头道:“也谈不上喜欢,咱们去那边看看吧。”慢慢往前走去。 凌云俊还显得有些不舍,跟上说道:“这个小镇真漂亮,你看那边还有一个小湖,我们过去看看吧。” 两人往小湖走去,小湖四处灯火辉煌,游人不少。阵阵清风袭来,给人一种清新舒畅的感觉。柳婷婷走到小湖上一个凉亭中坐下,望着小湖中倒影的明月,轻声道:“真美。” 凌云俊坐到柳婷婷身旁,望向小湖去,赞道:“确实好美,若能永远这么陪着你看风景该多好!” 柳婷婷想到玄莫宫之战中凌云俊言语之中充斥着的那腔愤怒,几分伤感涌上心头,轻声道:“恐怕好景不常在。” 凌云俊傻傻笑道:“怎么会呢,只要我们想留住它,它就能常在,对吗?” 柳婷婷突然不想继续谈论下去,站起身来往小桥走去,思绪很是复杂。 凌云俊自然不敢在多聊,默默跟着她走去,心理自责道:“哎,我说我怎么那么笨呢,又惹得她不开心了,真是的……”思绪之中,见到一对年轻男女手牵着手掠过,又看到前行的柳婷婷那入迷的背影,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上前牵住她的手,道:“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柳婷婷微微一怔,将手挪开,点了点头,继续默默前行去。 凌云俊虽显尴尬,却傻傻笑道:“哇,清风爽畅悦人,明月柔光轻抚,美极了。” 柳婷婷顺手折了一条柳枝,轻轻挥舞着走去,想到她年幼身中鬼主融身之毒来到此地不远处的玉龙雪山寻找千年雪参之事,自语道:“时光蹉跎,眨眼也过数年,真是桃依旧人面全非……”没念完突见一个黑衣掠过不远处的柳树林往城外跃去,听到此行步内功之声同她昨日在香格里拉听到那人极为相似,瞬间大悟,纵身追了上去。 凌云俊自然也见到了那黑衣人身影,心下没有疑惑。两人追了一段,早已失去了那人的踪影。 凌云俊轻声道:“此人内力极高,轻功也不弱,竟撇开了咱们。” 柳婷婷不语,静静观察四周的情况,听着可能存在的破风之声。此时正是黑夜,树林之中漆黑一片,很难看得出什么端倪。四处除了虫鸣鸟叫之声,也未听到任何可疑之声。 凌云俊静立少许,问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柳婷婷抬头又看了一遍,见到了那座在月光之下泛着银光的玉龙雪山顿有所悟,想道:“此人行步方向确实是往这边来了,而此方向正好是去往天池派的方向……”想道此处,几分吃惊道:“不好,他定是去了天池派,咱们赶紧追。”纵身闪跃前去。 凌云俊有几分不着头脑,一时难明柳婷婷此话的来由,紧跟着跃了上去。 两人连跃将至天池派,便听到天池派中传来打斗之声。 柳婷婷跃至天池派围墙外一棵大树时停了下来,凌云俊跃至她身旁往天池派看去。 天池派广场上十几个弟子早已丧命,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几个命在旦夕的天池派弟子正抱着一个中年男痛苦着,极为悲切。 凌云俊道:“咱们还是来晚了,此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杀了那么多人,武功着实了得,该怎么办?” 柳婷婷道:“那个中年男子是天池派掌门于文流水的三师弟,名叫于文肖燕,武功精湛。看上去却连那人的一掌大力金刚掌力也未能抵挡得住,咱们就算追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如今下去查探无用,还是先回城中再说吧。” 凌云俊跟着她跃下地,往丽江城走去,问道:“少林高僧为什么到处击杀各门派的人呢?” 柳婷婷微微摇头,继续往前奔去。两人一路为了避免它人误以为是凶手,没有多说话,行速也加快了不少。回到客栈,各自休息了去。 凌云俊回到客房,想到方才柳婷婷说过那人武功内力极是深厚,心下担忧柳婷婷安危,如何也不敢入睡。 沉思一阵,起身走到柳婷婷房门前欲敲门,又停住,想道:“婷儿这几天也累的很了,此时敲门不免会影响到她,我还是在门口守着吧。”想毕放下了手,靠在门柱上寻思了一阵,心里总是想和她说话,总是想多看她几眼,终忍不住抬手敲了敲门,却未听到房内有任何动静。 当下惊慌起来,用力推门,门却未上锁。房内空空如也,木桌上留有一张字条和一袋银两,字条上写到:“我有急事先行告辞,勿用挂念,有缘自见。” 凌云俊大吃一惊,四处寻觅一阵,想道:“婷儿怎么说走就走呢,到底有什么急事,就不能给我也说一下么?”心下极为失落,一阵愁思染上心头。 如今柳婷婷走了,他自然也冷静不下来,更不想在住下去。当下退了房,问了店小二去往大理城的路途后,牵来马匹,上马往剑川奔去。 他策马的速度极快,一路飞驰溅起飞土尘尘。他料定柳婷婷必定也会往大理城方向去,便使劲策马,想尽量追上柳婷婷,问她到底出了什么急事。 一路飞驰,除了暗夜蒙蒙之外一无所有,没有遇到过任何行人,更没有追上柳婷婷。 天方初明,他便至剑川城,进了剑川城问了行人去往大理城的方向后,便奔出了剑川城。 又是一路狂奔至夕阳时分才到了大理城。牵着马来到大理城门下停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国度大理城,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城池,第一次感觉到天子脚下的那阵威严。 望着大理城门上雕刻着金光闪闪的“大理”二字,心里颇多感触,傻立了少许,牵着马漫步走进大理城。 城中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幅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望着密密麻麻的行人,他总是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牵着马来回寻觅,试图找到柳婷婷的身影。 突然见到一个白衫公子背影极像柳婷婷,心下一怔,欣喜若狂,起步冲了过去,喊道:“婷儿……”一把抓住那公子挽过面来,大吃一惊,失落到了极点,连忙道:“在下认错人了,失礼失礼!”此人他见过一面,正是段思英。 段思英转头见到是凌云俊,微笑道:“原来是凌公子,失敬失敬!” 凌云俊道:“阿英公子,方才在下……” 段思英道:“公子不必客气,只是不知公子口中所喊的婷儿是谁呢?”他听到凌云俊喊婷儿,顿时想到了瑶佳提到过了那个婷儿姐姐,顿时好奇得很。 凌云俊想到柳婷婷不让他随意说出她的姓名,当即道:“恕在下不能相告,望公子海涵,告辞!”转身欲走。 段思英急忙道:“凌公子一脸苦闷,心事重重,要去往何处?” 凌云俊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段思英一怔,道:“既然如此,可否赏脸去客栈休息片刻,等稳定思维后在行离去?” 凌云俊道:“在下有事在身,不便久留。不知公子为何在此地,是家住这里么?” 段思英道:“不瞒公子,在下家乡正是此地,正逢心情苦闷故而出来走走,不料遇上了公子。公子有何事不妨说来听听,不定在下也能相助一二。” 凌云俊想到柳婷婷既然离开了,那么大的国度更无从找起,便想道自己大仇之事,想到乾坤教势力如此强大,要为付轩报仇绝非一时能成。又想到他阿爹丧命于无涯派之手,当下便想先杀了无涯派为他阿爹报了仇,在想办法攻杀乾坤教。便道:“公子可知无涯派在何处?” 段思英道:“在文山城外的老君山中,不知公子问此有何事么?” 凌云俊不愿将自己的仇怨说与段思英听,道:“多谢公子相告,在下告辞了。”牵马转身离去。段思英见他心事重重,也没在多挽留,转身走向皇宫去。 凌云俊一路问了几人去往文山的路途,却皆无人知晓,无奈策马奔出了大理城,往一条大道上走。 行至夕阳,来到一个叫做姚安的城池,这个城池颇为繁华,人来人往。他牵马进了一个客栈,客栈之中全是满满的江湖人士,熙熙攘攘。店小二见没了空桌,便引着他与四个江湖武士坐到一起。 这四个江湖武士暼了他一眼,便继续谈起话来。 一个身壮如牛的极为傲慢地说道:“此次‘大池剑约’盛会,我豪天帮势必要技压群雄,夺得头魁成为新一届武林盟主。”此人正是豪天帮大弟子,人称豪三剑刘一指。 第208章:不知情 此人刚言毕,便听到一声刺耳嘲笑之声,道:“武林盟主有那么好拿的么?” 随声望去,竟是出自另一座一道士之语。此道士正是玄天派四弟子--子行。其身旁还有四人,那颇为稳重的正是玄天派大弟子子悟,那身子瘦小的正是玄天派二弟子子见,那八字胡须的正是玄天派三弟子子咯,还有一个清秀的姑娘正是付轩道长师弟付灵之女子琴。 凌云俊看到子琴正望着自己,猛然一怔,急忙转过头来,继续喝茶。 刘一指暼了玄天派道士一眼,转头不理会他们,轻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以为还是武功天下第一的玄天派么,哼!”另三个豪天帮的弟子跟着嘲笑了起来。 凌云俊一听到“玄天派”三个字顿时大吃一惊,听到豪天帮四人嘲笑玄天派,瞬间便起几分气怒。 子行冷冷道:“有什么好笑的,我玄天派就是天下第一,怎么了,嫉妒么,不服么?” 刘一指拍案而起,道:“你算个屁,若不是仗着付轩道长的《玄天真经》和玄天剑,你玄天派还叫玄天派么,不如改名叫爬地派算了吧。” 子行大怒,站起身来拔出长剑怒道:“今日就让你长长见识。”语毕,已一剑划来。 刘一指侧身一腾跃出了客栈,落到大街上,道:“让你爬地派也见识见识豪天帮。”拔剑对了上去。 豪天帮另三个弟子和玄天派另四人也跟了出去,望着两人打斗。 凌云俊听到刘一指如此出言不逊,也无好气,站到玄天派四人身后望着两人打斗。 此时两人已斗了十几招,可看出刘一指武功内力皆高过子行。 玄天派弟子除了掌门之外,无人能有资格练习《玄天真经》中的武功招式,不过《玄天真经》中的内功心法倒是玄天派人人能练的内功根基。子行年纪尚浅,资历有限,无法领悟内功心法,内功修为确实不算如何。 又过数十招,子行右臂衣服被划破一口,随即被刘一指的内力震退,已是不敌。子见拔剑跃了上去,劈开刘一指刺向子行的剑招,旋身一闪,绕道了刘一指身后,便是一剑横划,此式身速很快。 刘一指也已反应过来,挥过一剑挡开,左手一掌推出和子见对力一掌。 刘一指被震退数步,脸色暗淡,显是不敌。 子见退了两步,道:“皆是江湖同道,何必言语相斥,自相残杀呢?” 凌云俊见子见这一招十分熟悉,顿感颇多亲切,暗自喜悦。 刘一指哼了一声,率着另三个门人转身离去。 子见五人转身见到凌云俊正站在他们身后,皆几分疑惑。子琴道:“不知公子可有何事?” 凌云俊已拜付轩为师,自然是玄天派的弟子,本来见到玄天派弟子顿感亲切,却又感到极其的陌生。虽他知这些人就是玄天派弟子,却没人知道和认识自己,自然几分失落。道:“在下也是玄天派弟子。” 子行冷嘲几声道:“小子,你以为谁都可以做玄天派的弟子么?” 凌云俊一怔,道:“这位师兄何处此言?” 子行道:“谁是你师兄,哪个收你入玄天派的,莫名其妙!” 子琴道:“四师兄,不可胡言,免得罪了人。”对凌云俊微微一笑道:“这位公子说是玄天派弟子,道是为何?” 凌云俊本是心情舒畅,喜悦难当,却被子行两句话弄得狗血喷头,尴尬得很,道:“在下确实是玄天派弟子,诸位师兄师姐不认在下也无妨,告辞了!”转身挤出了人群。 子琴本欲在想喊他,却已来不及,几分愁容自起。 子悟道:“师妹,此人一身正气,威严自成,绝非等闲之辈。掌门师傅可有收过这样的弟子?” 子琴道:“阿爹的弟子皆在门派之中,从未听他说过收了个这样的弟子呀?” 子悟疑惑道:“看他心事重重,该不会是情绪失控乱了心智吧。” 子咯道:“算了,走!”转身进了客栈去,另四人也跟着回了客栈。 凌云俊自然阵阵悲切,坐到客栈之中喝着闷茶,望也没望子琴等人。不一会儿听到几个脚步声进了客栈,他也没回头理会。突然觉得肩膀一暖,便听到:“凌公子!”猛然一怔,回头一看大吃一惊,正是司马飘雪、阿喜、辛婉萍、阿胜四人。惊喜笑道:“原来是你们呀?” 四人见到真是凌云俊皆喜笑开容,七嘴八舌的便是一阵寒暄。五人坐到木桌上聊了起来。凌云俊将去玄莫宫的事情讲给了他们听,却没有提到和柳婷婷、莫中月的事情,免得司马飘雪又不高兴。四人也皆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说话感叹。 辛婉萍道:“阿哥,你倒是一个人去清爽了,可苦了雪儿姐姐了。自你离开后,雪儿姐姐便带着我们三人到处找你,真是的。” 凌云俊向司马飘雪道:“多谢雪儿姑娘一直以来对阿妹她们的照顾,在下实在亏欠得很。” 司马飘雪温情一笑道:“没事的……” 阿喜道:“什么没事,我家小姐为了保护阿妹,被人给打伤了,你知不知道……” 司马飘雪止住阿喜道:“别胡说。” 辛婉萍道:“阿哥,你可不能辜负了雪儿姐姐一片真情呀!”司马飘雪、凌云俊二人顿时害赧十分,皆垂下头,不知言语。 凌云俊道:“雪儿姑娘,在下为你把脉如何?” 司马飘雪一阵害赧,道:“这里人那么多……” 阿喜道:“好啦,好啦,假惺惺的。这里那么吵,烦死了,咱们先上客房吧。”转身上了二楼去。 司马飘雪四人也随她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宽大舒适的客房之中。凌云俊道:“原来你们早已订好了客房了?” 阿喜道:“我们在你先到,却不知那么巧会来了同一个客栈,不然还得害我家小姐好找。” 凌云俊微笑道:“你们其实也不必找我的,我回来后也会去找你们的。对了,雪儿姑娘,我给把脉看看伤势吧?” 阿喜抢在司马飘雪前道:“你为我家小姐把脉可算是肌肤之亲哦,往后你可不许辜负了我家小姐……” 凌云俊一怔,急忙缩回手来,想道:“若是这样就能成姻缘的话,我和婷儿早该成夫妻了……”想着心里一阵阵甘甜,嘴角笑意茸茸。 司马飘雪见他急忙缩回手,心头一怔,却见他喜意茸茸,顿然也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阿胜哼了一声道:“什么乱七八糟。”冲着阿喜道:“你别给我胡说八道啊!” 阿喜哼了一声,走过来右手捏住阿胜的耳朵,道:“我胡说了你又咋的,你想造反么?” 阿胜又是气愤又是疼痛,道:“你别太得意啊,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快给我放了,不然我不客气了。” 凌云俊望着两人这动作,暗暗好笑。 阿喜道:“我就不放,你想咋地,打我么?” 阿胜气得脸红耳赤,道:“凌公子,帮我收拾收拾她,她太嚣张了这。” 阿喜瞅了凌云俊一眼道:“他敢,我就叫小姐捏他耳朵。” 凌云俊和司马飘雪皆是一怔,对视一眼又是一阵脸红。 辛婉萍道:“好啦,你们真是打是疼骂是爱呀,这疼也疼了爱也爱了,就让阿哥给雪儿姐姐把把脉吧。” 阿喜狠狠抽了阿胜一下,道:“这次饶了你。” 阿胜摸着耳朵连连叫苦,道:“死八婆!”阿喜一怒,又过来,司马飘雪止住她道:“好啦,好啦,别闹了。”阿喜哼了一声,落座下去。 凌云俊不敢碰司马飘雪,催运内力推入她体内。过了少许,因他伤势尚未痊愈,运力过度,连咳了几声。四人问起,他皆说没事,暗自催运内力自疗。 司马飘雪道:“公子可想去参加‘大池剑约’盛会,若公子全力而发,定能夺得头魁,荣登武林盟主之位。” 凌云俊摇了摇头道:“在下学识浅薄,没想过要当什么武林盟主,更不想去参加盛会。当下是要去文山城,找得无涯派报仇雪恨。” 四人听后不由皆一怔,凌云俊道:“无涯派杀了我阿爹,乾坤教害了我师傅。如今先找了无涯派报仇,再想办法对付乾坤教。” 司马飘雪道:“公子打算如何做?” 凌云俊愤愤道:“找到无涯派,赶尽杀绝!”四人一听皆惊心动魄起来。 司马飘雪道:“前行日子采贼之事已将东部闹得沸沸扬扬,前几日朝廷虽抓了不少为非作歹的奸商和盗贼事态稍有缓和,但幕后主使主使还尚未落网。若公子一举屠杀无涯派,必定又会引起江湖风波,东部再陷混乱,怕是不妥吧?” 凌云俊怒气冉冉道:“难不成我阿爹的仇就不报了么?” 司马飘雪道:“父母之仇岂能不报,只是冤有头债有主,公子若能擒杀幕后主使和为非作歹的帮凶便是报了大仇,也可以避免枉杀了许多无辜之人呀,这也是在结福啊。” 辛婉萍道:“阿哥,雪儿姐姐说的很有道理,若胡乱的全部杀了,可要枉死多少无辜之人呀?又将会多了多少像阿哥这样要寻阿哥报仇的人呢!” 第209章:大池剑约 凌云俊一怔,想道:“他们所言极是,若是胡乱全杀了岂不罪过。既然如此,只要杀了宏扬及那几个弟子也就是了。”想毕,点了点头道:“你们说得有道理。” 四人见他能这么想皆感到喜悦开怀,闲聊了起来。 五人难得一见聊了两个多时辰方各自休息了去,凌云俊和阿胜住在一起,半夜里却被阿胜那轰天的鼾声吵醒。一醒来脑海中总是出现着和柳婷婷在一起的每个身影,心里总是甘甜幸福,一想便想到了天明。 他起了身,喊醒了阿胜出了门。 司马飘雪早就起了来为他们准备了早膳,见他们下楼,引着他们坐下,道:“萍儿和阿喜还没醒,你们先坐一会儿吧。”言毕往楼上去了。 阿胜道:“雪儿姑娘总是这么细心周到,谁娶了她那可真是享福了。”落座下去。 凌云俊坐了下去喝了一口茶,陷入思绪。 少许司马飘雪三人便下了楼来,五人用了膳后出了客栈出了西门。 一路上皆是大队小队的江湖人士,熙熙攘攘各说各词。凌云俊道:“看来去参加‘大池剑约’的门派确实不少。” 司马飘雪道:“已经有好几十年没举办推举武林盟主的大会了,许多门派自然不愿错过这个扬名立万的机会,全国上下大大小小的门派帮会都会去参加的。” 凌云俊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婷儿会不会来……” 司马飘雪疑惑道:“婷儿是谁?” 凌云俊傻笑应之,不做回答,赶马前去。 司马飘雪几分愁心涌上心头,跟了上去,辛婉萍三人也加快了行速跟了上去。 行至夕阳时分,五人临近发现小道两侧似乎有打斗过的情形,皆拉停了马。 凌云俊下马细细看了一遍,道:“这里不久前有过打斗,但打斗却不激烈,又没尸首,怕是被擒了不少人吧。” 司马飘雪点头道:“公子所言极是,我们从东部一路过来时也见了不少这样的情况,奇异得很。” 阿胜道:“走啦,走啦,人家打人家的关咱什么事?”慢慢策马前行去。 阿喜跟了上去道:“你真是没心没肺的家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开去,不理会凌云俊、司马飘雪、辛婉萍三人。 凌云俊沉思少些,道:“雪儿,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赶路要紧。” 司马飘雪听到凌云俊叫她雪儿,顿觉亲切了许多,喜笑点头,上了马。 三人策马追上阿胜两人,五人加快了行速,夜幕降临之时刚好进了晋宁城。 晋宁城中全是各门各派的江湖武士,热闹非凡。五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有两个客房的客栈,休息了一夜。 第二日早早起身,出了城往步雄去。一路上赶去晋宁参加“大池剑约”的江湖人士时而掠过,小道两侧到处都是曾经打斗过的痕迹,跟他们在晋宁城外见到的一模一样。 凌云俊越来越觉得奇怪,想道:“既然盛会定在晋宁城大池召开,为什么晋宁城中的江湖人士好像还没有姚安城里的多?一路来又见到这么多奇怪的打斗痕迹,到底是怎么了?”想着想道:“若是婷儿也在,她定一眼便能从这些痕迹中找到破绽……我真是太笨了!” 司马飘雪道:“盛会已经临近,为什么东部这边赶去晋宁的江湖门派会如此之少呢?” 阿喜道:“会不会他们早就去到晋宁了,咱们没遇到?” 五人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竟然没遇到任何一队人马,且小道两侧到处都是打斗留下来的痕迹。五人都越来越觉得事情远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小心了起来,四顾着两旁可能存在的杀气。 五人又走了一阵突然见到小道右侧上零散洒落着一只断刀,四周丛林树叶散落不少,毋庸置疑这里也经历过一场较其它处更为激烈的打斗,却同样不见任何尸首在附近。 五人掠过此地往前进行赶路,凌云俊问道:“雪儿,这一路来几乎无处不留打斗痕迹,会不会是出了什么大事?” 司马飘雪道:“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但又觉得这几日各地江湖武士陆续赶往晋宁城去参加大池剑约盛会。有过结的相斥动武,没过节的也会无聊惹事,少不了的打斗也许也是正常的吧。” 五人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对小道到处留有的打斗痕迹不再多理会,都暗想是江湖门派扰事之为。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凌云俊望着一路上留下的许许多多的打斗痕迹,再一次心生怪异,想道:“一路上几乎无处不留打斗痕迹,难道所有的仇家全都汇集到了这条小道上,不会那么巧吧?”想毕抬头见到司马飘雪也拉停了马,凝视静思。走到她身旁问道:“雪儿,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打斗次数怎会如此繁多,真会那么巧吗?” 司马飘雪也疑惑道:“我也觉得奇怪,不可能冤家都斗巧全在这里碰头了呀?” 阿胜道:“哎呀,管它那么多干嘛,人家爱打就打呗,走,走!”说着往前行去。四人也随他往前走去,皆各有所思,闷闷不语。 辛婉萍走到凌云俊身旁问道:“阿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凌云俊摇头道:“看样子不像是小事,小心些。” 辛婉萍有些胆寒,紧跟在凌云俊身旁。 五人边往前走边细细打量着两侧丛林的动静。一丝细微的破风声传入凌云俊的耳朵,五人之中他的武功内力最为深厚,其余的人皆未听到任何异状。他拉停马匹,道:“有杀气,诸位小心行事。”拉转马头往左侧丛林疾奔而去,四人也跟着追了上去。 在丛林之中穿行一阵,一阵追杀声渐渐靠近。随之见到一个年轻公子伤痕累累,上气不接下气蹿出丛林往前拼命直奔,这个公子正是岳侯高方之子高方泰。 高方泰见到凌云俊五人挡住前路,一个踉跄翻扑在地。 凌云俊、司马飘雪、阿喜、阿胜四人绕到高方泰身后,不一会儿见到一群黑衣人策马疾奔而来,便挡杀上去。 辛婉萍不会武功,帮不上打斗之忙,跑过去扶起高方泰,道:“公子,你没事吧?” 高方泰多处中了剑伤,气息微弱,依靠在辛婉萍怀中,微微一笑,晕了过去。 辛婉萍大惊不知所错,喊道:“公子,你怎么了?”见高方泰毫无反应,向凌云俊喊道:“阿哥,这个人怎么了?” 凌云俊正和众黑衣人打斗着,无法顾忌高方泰的伤势,喊道:“先带他走。” 辛婉萍连连点头,奋力背起高方泰往前走去,她是一个毫无内力武功的女子,背起高方泰实属不易,阵阵喘着粗气。 她背部的挤压,震到高方泰伤口,一阵刺痛震醒了他。不禁吐出了一口血,染红了辛婉萍的衣服。 辛婉萍此时只顾着背着他逃命,也没注意到他吐到了衣服。 高方泰心中甚是感激,想下身自己走动却是毫无力气。 辛婉萍只顾前奔,不知一脚踩到了一条莽蛇身上。 莽蛇一个翻身,将两人甩翻在地,怒视过去。 辛婉萍见莽蛇,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发青。 高方泰本就虚弱,这一摔正撞中伤处,疼得闭目直忍,起身不能。 辛婉萍见莽蛇往高方泰爬去,翻身挡到高方泰身前。 高方泰急忙道:“姑娘快走,不要管我!” 辛婉萍转身奋力背起高方泰往前逃去,顾不及去观察莽蛇的动静,高方泰吐了口血,又昏迷了过去。 莽蛇哪里会轻易放过,长尾一摆腾身冲向两人去。 一股剑气划过蛇身,哗啦一声,莽蛇断成两截。 凌云俊握着一柄尖刀闪到辛婉萍身旁,问道:“阿妹,没事了。”他如今没了玄天剑,与黑衣人打斗抢了一柄尖刀打退了黑衣人,追向辛婉萍来,见到莽蛇正扫向两人,一刀砍断了莽蛇。 辛婉萍停住,转身见到落地的莽蛇,心下放松了下去,力不支身软倒下去。 凌云俊一手扶住辛婉萍,一手抱住昏迷中的高方泰,道:“阿妹,你怎么了?” 辛婉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说道:“累……突然觉得好累!” 凌云俊知道她没有丝毫内力武功,背着这么大个人跑这么远,确实不易。便放下高方泰,扶着辛婉萍坐下,道:“好好休息一下,很快就会恢复的。” 司马飘雪三人也跟了上来,凌云俊问道:“有没有抓到活口?” 阿喜急忙奔到高方泰身旁又是把脉又是输真力的,显得很是着急。 但此刻凌云俊和司马飘雪的注意力皆在推测众黑衣人人之中,没有注意到她的细节。辛婉萍也在喘气休息,没多经历去关注阿喜做什么。 阿胜愤愤道:“这群恶崽,一个白烟过来全不见了人影,气死人了。” 司马飘雪拿着一个圆形飞镖递给凌云俊说道:“被击杀的人尸首皆化作白烟消失无踪了,却发现了这个东西。” 凌云俊接过飞镖细细看了看,想道他和柳婷婷在路边客栈遇到的高丽忍者用的正是这种暗器,便道:“是高丽忍者!” 第210章:诡异的痕迹 四人一听皆大吃一惊,司马飘雪道:“高丽忍者怎么会在我国出现?” 凌云俊道:“等高公子醒来自会大明,此刻多猜无益。” 辛婉萍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见阿喜治疗高方泰似乎毫无效果,又见到凌云俊忙着陷入沉思,竟忘了给高方泰治病,便道:“阿哥,还是先给这位公子治治病吧,看他的样子伤得可不轻。” 阿喜虽然心急,但其内力浅薄不足以把出高方泰的准确脉相,对伤势极重的高方泰几分无能为力。 凌云俊这才发觉尚未给高方泰治疗,先为高方泰把了脉。大吃一惊,他中毒的迹象既然与前次他和柳婷婷中毒的迹象一模一样。想道:“这群高丽忍者怎么会用与追杀婷儿的蜀山派、圣教一样的毒……还是先救醒他,说不定他能知道其中的情况。”催运内力缓缓输了一阵真气给高方泰,本想为其逼出毒性的。却发现这种毒散开后若隐若现,行踪难定逼无可逼,只能为其封住五脏血脉,控制毒性蔓延。 过了一阵,收回内力,从怀中拿出药末涂到高方泰伤口处,道:“中了毒,我已经送去内力控制住毒性蔓延。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这里再说。”一手抱起高方泰往前走去。 阿喜上前道:“公子,还是由我来照顾他吧。” 凌云俊心下担忧敌人会暗中偷袭,由阿喜照顾高方泰自己便可以空出身来应对突然之变。未做推辞,将高方泰递给了阿喜。 辛婉萍见这般状况,心下一怔,她也不知为何心中如此担忧,万丝绪头一涌而上,便是一阵心乱如麻。 司马飘雪跟上去问道:“中了什么毒,逼不出来的吗?”其余三人同样想着这个问题。 凌云俊道:“这种毒只是让人暂时无法使用内力,催人昏迷,不会害及性命。毒性奇特,若隐若现毒迹难定,逼无可逼。”说着已到五人马处,纷纷上了马往前疾奔去。 司马飘雪想着这些人追杀高方泰的端由,闭口不语。 阿喜四周不停环视,戒备着恶人埋伏。 阿胜则是无所事事,时而东张西望时而吹着口哨逗逗不时出现的黄雀。 五人行了一阵,又发现小道上多处打斗痕迹。 司马飘雪下了马,细细观祥打斗留下的蛛丝马迹。发现一片碎叶上洒落着一滴白色粉末,小心翼翼地将碎叶抬起正要收集那滴粉末,一阵风吹来,粉末随风散落无影无踪。 凌云俊走到她身旁问道:“是不是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司马飘雪点头道:“方才发现碎叶上洒落一滴白色粉末,本想收集起来。可惜一阵风来,散入四周了。” 凌云俊疑问道:“白色粉末?” 司马飘雪点头道:“看了打斗场面并不算激烈,没有丝毫血迹。我怀疑敌人先下了毒烟,迷倒众人后尽数擒了去。” 凌云俊回想起碰到柳婷婷被追杀那次的路上也曾在小道旁的丛林树叶中见过白色粉末,随后就见到柳婷婷和虚无、单于打斗。顿然大悟道:“一定是的,此事与圣教、蜀山派脱不了干系。” 司马飘雪疑惑道:“蜀山派乃后蜀国教派,怎么扯得那么远呀?”她少出江湖,却不知道蜀山派混入大理国之事。 凌云俊道:“其中端由我也不知,只是听阿婷公子提到过圣教和蜀山派,所以联想起来了。先不管与这两教有无干系,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跃上马匹,继续往前行去。 司马飘雪上了马追到凌云俊身旁问道:“若是有干系,这两教之人为何要擒江湖人士?”她想知道的答案,凌云俊一样想知道,问等于没问。 凌云俊摇头不语,默默前行,心里最担心的就是柳婷婷会不会也被这群人擒去,心里一阵慌乱如麻。 中午时分来到了秀山城,寻了一家客栈歇脚。 阿喜一到客栈放下高方泰,便迫不及待地出了客栈去寻大夫去了。 凌云俊又为高方泰输了一次内力后站起身来,欲给他喂药丸。 辛婉萍接过药丸说道:“阿哥,你好生休息,我来喂他吧。”说着倒了一碗水扶起高方泰喂水。 凌云俊坐到房间的木桌前,沉思开去。 司马飘雪看着辛婉萍给高方泰喂药,会心一笑,坐到凌云俊身旁为他倒了一杯茶,说道:“先喝口水吧。” 凌云俊道:“你也喝些吧,这里的天气十分闷热,进城不久已经流一身汗了。” 司马飘雪微笑道:“确实闷热,不知道阿喜有没有找到大夫。” 阿胜见司马飘雪未给自己倒水,哗哗自己倒了一杯将茶壶狠狠登到桌上,说道:“找到又有什么用,凌公子都逼不出来的毒,一般大夫能解的话那这样的毒还能毒得到人吗。”说着喝尽茶水,又狠狠将茶杯櫈到桌上,哼了一声。 司马飘雪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道:“若真如此,该如何是好呢?” 凌云俊道:“阿胜所言极是,雪儿,此地距离文山城可还远?” 司马飘雪道:“ 不算太远,只是我觉得方才之事太多不解,咱们是不是该留下探个究竟呢?” 凌云俊也有这样的打算,点头道:“嗯,在这样下去,不知要有多少人遭殃。此事出的较多的便是从晋宁到步雄再到秀山这一段路,待公子恢复些,咱返程回去细细查探查探。” 司马飘雪点头,喜悦一笑,望向高方泰问道:“你认识这位公子?” 凌云俊道:“曾有过一面之缘,时间相隔不久勉强还记得他的姓名和容貌。看他言行举止不像是江湖游子,倒像是个官宦少爷。” 司马飘雪笑道:“这也能看得出来吗,那你看看我像不像江湖游子?” 凌云俊微笑道:“阿喜时常称你做小姐,不用猜也知道你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 司马飘雪嘻嘻笑道:“你很讨厌官府的人吗?” 阿胜插话道:“那还用说!” 司马飘雪一怔,暗自垂头,伤感自生。 凌云俊笑道:“那还用说吗,我与官府毫无积怨怎么会讨厌呢。” 司马飘雪这才松悦了一口气,喜笑开颜道:“我还一直以为你很讨厌官府的人呢。” 凌云俊道:“官分黑白两道,好官人人都喜爱拥护,贪官、昏官人人憎恨于心。我相信姑娘的阿爹必定是个善恶分明,道治有方的好官。” 司马飘雪喜笑道:“怎么,你还能掐指推算?” 凌云俊道:“哪里,我不过是凭心感触,道出实话罢了。” 阿喜带着大夫进了客房,大夫为高方泰把了一阵脉相,起身说着“在下不知是何毒,不会化解,不会化解。”提着药箱往外走。 阿喜一手拉住大夫,骂道:“唉,诺大个城找个大夫我容易嘛。给我好好查查,休想走。” 司马飘雪拉开阿喜的手说道:“走吧。” 大夫连连说谢奔出客栈,阿喜疑惑道:“小姐,你这是干嘛呢?” 司马飘雪道:“每个大夫的能力都是有极限的,他既然无法化解此毒强留又有何用,难不成逼他胡乱开个方子吗?” 阿喜知道她虽说得在理,但目前救人要紧,又没人能解,心下急躁道:“可是……也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说完赌气转身走到床前瞅了一眼辛婉萍,哼了一声。 辛婉萍不解,起身问道:“阿喜,怎么了?” 阿喜道:“怎么了,你一天坐在这里能解他的毒吗?”说着挤开辛婉萍为高方泰把脉。 辛婉萍心生几分伤感,走到凌云俊身旁问道:“阿哥,这……” 凌云俊轻叹一气,道:“她也是一时救人心切,阿妹不要往心里去。” 辛婉萍微笑道:“怎么会呢,大家都是为了他好嘛。” 司马飘雪走到辛婉萍身旁说道:“萍儿,阿喜就是个直性子,心倒不坏,若有失礼之处,还请不要介怀。” 辛婉萍点头道:“怎么会呢,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性格,了解了就好了。” 阿胜起身走到床前瞅了一眼阿喜,冷笑道:“怎么样,把了一天脉能治好他不?” 阿喜起身暼了阿胜一眼,道:“关你什么事,总比你们这些大白眼好得多吧。” 阿胜大笑道:“我们是大白眼,那么你就大红眼咯?” 阿喜冷笑道:“话倒怪多的,你有本事怎么不救他。” 阿胜道:“我可没说我有本事,你有本事你救他呀。” 阿喜道:“我没本事,所以我去找大夫去了,你呢,站在这里看着他等死是吧。” 司马飘雪谦道:“阿喜,你就少说两句吧。凌公子说过这种毒较为奇特,绝非一般大夫所能化解。但也不必心急,毒性虽奇却不至于危及性命,放心吧。” 阿喜道:“原来你们都知道端由,还害我满城的找大夫,是不是故意的?” 辛婉萍道:“阿喜,你错怪阿哥和雪儿姐姐了。这其中的端由也是在你出去之后才推测出来,一直还没机会告诉你。” 第211章:奇怪的白末 阿喜怒道:“都怪你,你不也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赖给别人,猫哭耗子假慈悲。” 辛婉萍不再多言,退到凌云俊身旁,垂头自悲。 凌云俊扬声道:“阿喜姑娘,此事确实没有机会告诉你。但完全不是阿妹之错,若要怪就怪我好了。” 阿喜哼了一声,扭头看往别处,轻声自语道:“怪就怪,害我白跑了一圈,还赖上我了。” 阿胜嘲笑道:“可悲呀,可悲。” 阿喜转头怒道:“你说谁呢?” 阿胜道:“说谁关你什么事,老子爱说谁就说谁,管得着吗你?” 阿喜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 凌云俊道:“阿胜,少说两句吧,高公子重伤在身需要清静而不是吵闹。若惹得他毒性攻心,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说着走过去扶起高方泰催运真力输进他体内。 过了一阵,高方泰吐出一口黑紫沉血,醒了过来。 阿喜喜笑开颜,跑过去温情笑道:“高公子,你醒拉,还难受吗?” 凌云俊收回内力,站起身来。 阿喜扶着高方泰,温馨而视。 高方泰微微一笑,说道:“多谢诸位相救之恩。”说着眼光看向辛婉萍,深情一笑道:“多谢姑娘相救。” 辛婉萍微笑欲说话,阿喜嘻嘻笑出,抢过话说道:“公子何必客气,能相助公子,阿喜荣幸之至。”她似乎只听到了高方泰的话语,未看到高方泰眼神去向。 其余四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心下有些无奈。 高方泰转眼看了一眼阿喜,慢慢站起身来,阿喜扶着他起身。 辛婉萍走过去道:“公子方苏醒过来,内伤远未恢复,还是好好躺着的好。” 阿喜连忙说道:“对呀,对呀,高公子好好躺着就是,先不要起身的好。” 凌云俊上前道:“公子内伤极重,又中了毒无法催运内力,应当好生休息才是。” 高方泰应声躺下,道:“多谢凌公子。” 凌云俊点头不语,转身对辛婉萍说道:“这里有阿喜照顾即可,让高公子好好休息。” 辛婉萍一怔,极为不愿地走到门口又转头望了一眼高方泰,见他也正温馨地看着自己,脸上一阵绯红,垂头出了门去。 四人来到另一客房,静坐喝茶。 不一会儿阿喜气匆匆地走进房来,瞅了众人一眼,狠狠坐到木椅上。 阿胜冷笑道:“怎么,我们又惹了你不成,眼光像寒刀一般胡乱刺呢?”阿喜哼了一声,不理会阿胜。 司马飘雪问道:“怎么了?” 阿喜道:“喂他药也不吃,水也不喝,急死人了。” 辛婉萍自出房间,心里一直砰砰直跳,担忧着高方泰的情况,如今听到阿喜这么说心下一怔,顿时坐立难安。 司马飘雪问道:“凌公子,怎么会出现如此症状呢?” 凌云俊也十分奇怪,这种毒性好似没有厌食之状,难道是自己把错脉相。起身道:“我过去看看。” 辛婉萍起身道:“阿哥,我跟你去。”凌云俊点头答应,带着辛婉萍出了客房。 阿喜起身欲跟出去,司马飘雪叫住她,道:“阿喜,让凌公子静静为高公子诊断,先不要过去打搅为是。” 阿胜笑道:“就是嘛,凑什么热闹嘛,好好坐着喝茶休息一下会死呀?” 阿喜极不情愿地坐到司马飘雪身旁,冷视阿胜道:“像你一样冷血动物,一点没有仁慈之心,大爱之心。” 阿胜笑道:“恐怕不是什么仁慈、大爱之心而是爱慕之心吧?” 阿喜一阵绯红满面,好生不自在,垂下不语。 不一会儿凌云俊走进了房间,阿喜迎上去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凌云俊摇头自语道:“没错呀,这一次的脉相与之前的一模一样,不会错的。”说着坐到司马飘雪对面,见她对自己温馨笑意,也傻笑对之。 司马飘雪见凌云俊如此憨厚朴实,心里甚是喜欢,暗自想道:“萍儿和阿喜皆心仪高方泰,而高方泰心中装着辛婉萍。他见辛婉萍不能照顾自己,心下不悦,药、水难入很是自然。阿俊却不知其中端由,以为自己诊断有误,又去白忙乎一阵,真是朴实之至,毫无心机别念。”想毕说道:“公子不必担忧,他休息一阵自会好些的。” 凌云俊点了点头,喝茶不语。 阿喜道:“既然如此,我去照顾高公子去了。” 司马飘雪欲止住她,心下担忧她会怨恨自己,又随了她。阿胜却不这么想,嘲道:“萍儿已经在哪里照顾他了,你这一过去少不了吵闹,倒不如在这里陪我们聊聊天。” 阿喜气怒道:“胡说八道。”哼了一声走出了房间。 司马飘雪无奈摇头,问道:“公子认为如何查起?” 凌云俊道:“我也不知道,先等高公子醒来在说吧。”想到他和柳婷婷中了这种毒,乃是无意之中闯入了彝人殊地,受了“万荷丹”才化解去。江湖之中究竟有无化解此毒的药物尚不知晓,心下忧心得很。 司马飘雪见到凌云俊的神情变化,似乎也能猜出他的心事,轻声问道:“所中之毒,是不是无法化解?” 凌云俊道:“倒不是没有化解之法……”到此停住,想到万荷丹来之不易,彝族部落也不会为救一个人轻易献出药丹,便止住不谈。说道:“也许江湖之中能有人化解也未可知,总之且且寻觅便是,心急也无用。” 司马飘雪似乎感觉他有心事不明言,见他不说也就没问,点头不语。 阿胜问道:“凌公子,不是要问那个什么高公子什么关于黑衣人的事情吗,到底还问不问?” 司马飘雪看得出凌云俊想等高方泰身体恢复些在问,也就暗等,没想到阿胜却问了出来。自下也知道阿胜也是个毫无心机的直人。 凌云俊道:“高公子伤势甚重,等他好些在问不迟。” 阿胜自语道:“这跟伤势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不能说话了。”凌云俊二人没多做回应,各自沉思开去。 不一会儿见辛婉萍走进房来,看上去心情愉悦。阿胜问道:“怎么又出来了?” 辛婉萍道:“有阿喜照顾他就可以了,我在那里也是绊手绊脚的帮不上太多的忙。” 阿胜道:“是不是阿喜又欺负你了,老实说来,我去给你出气。” 辛婉萍忙说道:“怎么会呢,阿喜手脚灵便做什么都快手快脚。倒是我笨手笨脚的,什么也做不好。”阿胜无奈直摇头,扭头看一则不再多说话。 又过了一阵阿喜又回到了房间,闷闷不乐。 阿胜疑惑道:“你们有完没完,一下一个的,搞什么鬼?” 阿喜怒道:“关你什么事,管家婆吗,婆婆妈妈的。” 司马飘雪问道:“阿喜,出了什么事?” 阿喜狠狠坐到司马飘雪身旁,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好心没好报。” 司马飘雪道:“你也累了几天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这照顾高公子的事还是让萍儿去吧。” 阿喜极为不乐,扭头一边不予理会。 司马飘雪说道:“萍儿,这病人没一个照顾是不行的,就多劳烦你了。” 辛婉萍心下喜欢,应声起身出了房间。 阿喜更是一股闷气直闹,不停地倒茶水猛喝。 到了第二日早晨,高方泰虽毒性未解,伤势却好了不少。一是有辛婉萍相伴心情愉悦,病痛自去。二是凌云俊不断为其输送真气,既能补充内力也可治疗内伤。现在虽伤势还重,上马前行已经无碍。 六人上了马,离开了秀山城往步雄小镇返程回去。 高方泰和辛婉萍的这一日相处优胜十日,两人一谈既和十分融洽,时而相视而笑,时而喜悦相谈。阿喜斜眼相视,闷气其中实为不悦。 凌云俊见高方泰心情愉悦,身体似乎毫无病痛一般,心下的疑惑再难压住,问道:“高公子,在下有些疑惑不知可否问解。” 高方泰道:“凌公子相救之恩无以为报,万不可与在下客气,若能答解公子疑惑实属荣幸。” 凌云俊道:“不知公子所遇何人,又为何身中剧毒?” 高方泰道:“我和二位叔叔出了秀山正要前往晋宁,夜间出城赶路。行到半路却中了恶人埋伏,两位叔叔拼命护我逃出重围。我再顾忌不了,拼命奔逃,不知跑了多久才幸好遇到你们。若无猜错,两位叔叔及随行的一队武士应该尽数被恶人擒去了。” 凌云俊道:“这么说,你们和敌人并无恩怨?” 高方泰道:“敌人全穿着夜行衣,身形极快从未见过。他们也从未说过一句话,动手就打杀,是什么人我们皆不知晓。至于有未有仇怨还真是不知,不过以我所见,这些人针对的恐怕不仅仅只是我们。因为随行的另一队江湖武士并非与我们同道,同样遭了不测。” 凌云俊听着他说着话又见到小道一侧有过打斗之状,跃下身去寻了半天才找到一滴白色粉末。拿着粉末回到高方泰身旁问道:“你们是不是先遭遇了敌人毒烟袭击?” 第212章:心育不敢 高方泰接过白色粉末,道:“正是这种白色粉末白烟,这种毒实为厉害,无味挥散极快,入体后散播更快,瞬间就可让人无法使用内力,昏昏欲睡。若不是二位阿叔反应极快,第一时间将我推出使我中毒较轻的话,恐怕我也支撑不了那么久。” 凌云俊觉得事情如他推测一般,又从怀中拿出那枚圆形飞镖给高方泰看,说道:“公子可见过这种飞镖?” 高方泰细细看了看飞镖,摇头道:“从未见过,对手先放了白烟,我们几乎没有动手,就无了招架之力。” 凌云俊收回飞镖,上了马,继续往前走去,对司马飘雪说道:“这群人的目标确实不单单是哪一个门派。” 司马飘雪道:“你认为他们背后隐藏着更为重大的阴谋?” 凌云俊摇头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此事变得极其复杂,让人云里雾里。”说完想道:“若是婷儿在就好了,她一定能从诸多细节之中推测出背后隐藏的真相。可惜自己太笨,跟了她这么许久一点本领也没学得。”想着心中又一阵隐痛。 阿胜笑道:“你们怎么突然都变得那么笨呀,大池剑约是何其难遇之盛会。这次盛会就会推举出一位武林盟主,不仅可以做武林盟主,还可以封官加爵。不论那个门派夺得头魁便是武林盟主,那可就不是一般的荣耀呀。这么好的事情谁不想胜券在握呀,要是我有势力,一定会将赶去剑约的武士全擒了去,最后没人跟我争了,这武林盟主自然就是我的了。” 凌云俊觉得阿胜说得非常在理,道:“若真是如此,就算得了武林盟主又有什么用呢。” 司马飘雪沉思一阵也觉得阿胜所言极是,道:“武林盟主可能没用,但封官加爵可就不同了。” 凌云俊点头道:“若是如此,可能真是这样。” 阿胜得意笑道:“怎么样,我说的对吧。” 阿喜哼了一声,打击道:“不过是歪打正着碰巧罢了,别得意忘形。” 阿胜道:“总比你正打都打歪的好吧,话倒是最多全都是废气没一句是有用的。” 阿喜冷笑道:“就你有用,黑的像个狗熊似的,晚上出来别人看不清也就罢了,白日里还到处乱跑故意出来吓人的吧?” 高方泰和辛婉萍两人慢慢跟在后面轻声私聊柔情脉脉,沉浸在一阵清风春语之中,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人一般,丝毫未听到凌云俊他们四人的谈话。 阿胜哈哈笑道:“老子起码也是只熊,见着你这种小东西一嘴一个,连毛带屎一股脑吞了,原汁原味。” 阿喜道:“你怎么那么恶心?” 凌云俊和司马飘雪边听着两人斗嘴边两侧观察,又见到一处打斗痕迹,不约而同上去细看一番。 这里的痕迹同之前遇到的没有太多差别,很容易分辨出是一帮人所为。司马飘雪道:“看着打斗痕迹应该是昨夜发现的,难不成这群恶人皆是在夜晚动手?” 凌云俊不解问道:“怎么看得出是昨夜发生的?” 司马飘雪指着地上一滴白色粉末,道:“这种粉末极为细腻,轻风一拂就会消散开去。这里的依然留有一滴,应该说明时间并不久吧。现在是早晨,有此推测应当是昨夜之事吧?” 凌云俊觉得有理,点头道:“选择在黑夜间动手,确实最易得逞。”策马前去,自语道:“难道他们只是在夜间动手么?” 阿胜道:“黑夜里黑不溜秋的是偷袭的好时机,白天不容易用毒偷袭。” 凌云俊道:“可是黑夜之中能有多少人赶路,能擒得多少人呀?” 阿胜被这一问哑住,呃了半天回不上话来。阿喜落井下石道:“就是嘛,不知道就别乱打岔,很扰乱别人思维的,自作聪明。”说完转身见到高方泰和辛婉萍正深情脉脉的笑语,当下气怒起来。转到高方泰身旁柔情道:“高公子,你说是不是呀?” 阿胜听了阿喜柔声细语,一股冷气直冲头顶,全身顿起鸡皮疙瘩,连打两个冷噤。 高方泰也回了神,微笑反问道:“阿喜姑娘,你说什么?” 阿胜哈哈嘲笑道:“哎呀,可悲呀,可悲。” 阿喜一股冷风掠过,忍了忍心中的怒火,强露微笑说道:“我是说,你说是不是呢?” 高方泰和辛婉萍二人并未听到他们四人的谈话,听她这么问,只好答道:“是,是!” 阿喜喜笑道:“原来你也这么认为的,真是太好了。”转向阿胜得意嘲笑。 阿胜拉马插到高方泰和辛婉萍中间,对着高方泰冷言道:“我说,平日里看你也像个能分黑白的男人,这她变了个声,你就晕啦,是不是中迷魂了?” 高方泰一头雾水,不知所措,害赧十分地瞟向辛婉萍去。 辛婉萍微微一笑道:“阿胜哥,方才高公子一时凝思往事未能注意到你们的谈话。他压根也不知道阿喜问你的什么问题,别气他呀。” 阿胜哈哈一笑,转马前去,道:“恐怕是凝思情事吧。”这一句可弄得高方泰和辛婉萍好不自在,皆红了一片。不过心里却皆是热乎乎的,犹如甜蜜一般,嘴角不禁喜笑开来。 阿喜倒是气得头昏脑涨,狠狠瞅了高方泰和辛婉萍一眼,转身上前去了。 他们四人这一段谈话又经过了许多个打斗痕迹,凌云俊和司马飘雪都认真观察过每一个痕迹。司马飘雪道:“从打斗痕迹来分有时间较久的至少有二三天了,有较近的至少也有一天了,最近的就是昨夜的。如此说来,偷袭擒人之事已经持续几日了。” 凌云俊点头道:“看来这群恶人夜夜皆有埋伏,不停的在抓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官府的人也不管吗?” 司马飘雪心头一怔,顿了少许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认为官府应该如何做才好呢?” 凌云俊道:“虽不便大举率兵围剿多增不定,至少也该派人来追查此事端由吧?” 司马飘雪点头道:“难道公子忘了吗,我就是官府的人呀。这不正同你一道在追查事情端由了吗?” 凌云俊顿然大悟,嘻嘻傻笑道:“失言,失言,姑娘莫怪。” 司马飘雪温馨一笑,道:“公子识大体能顾全局十分难得,我怎么会怪你呢。”轻叹一气道:“江湖但凡出了什么乱子,大家第一时间都会想到官府和朝廷。可是朝廷只有一个,管的全国,顾全大局。总是很难第一时间体察到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细节。所以下设了地方官府,可惜偌大的国家,官员众多难免良莠不齐,能力不平,忠奸分道。许多地方出了大事,未能及时按压下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凌云俊觉得她分析得十分在理,点头道:“雪儿所思深刻,句句在理,佩服。” 高方泰方才的出丑后,不敢不听众人谈话,听到司马飘雪一席话理深有同感,上去拱手道:“雪儿姑娘不愧女中豪杰,在下也深感佩服。” 司马飘雪微笑道:“浅思薄见难登大雅之堂,愧不敢当。” 凌云俊傻傻一笑,道:“昨天便走过此道,今日返程回来确实增加了许多新增的横迹,该是又被擒了不少人,不知其他地方会不会也这样。” 司马飘雪听后一怔,惊道:“对呀,若是各处道路上皆发生同样的事情,岂不是要颠覆武林么?” 高方泰道:“既然这里出现了这样的事,其它地方恐怕也少不了。” 司马飘雪越来越觉得事情的重大,道:“阿喜,将此事情况回报老爷,咱们且行且观察。”众人点头同意,一起加快行速。 因为他们边调查边行路,耽搁了不少时间,来到步雄镇时天色已然暗下。虽是小镇却好不萧条,来来往往的江湖人比比皆是,各个客栈也住得满满当当的。 六人转了一圈好不容易寻到了一家客栈歇脚,可想而知去往晋宁城的江湖人士何其多。凌云俊和司马飘雪出了客栈无意之中走到了去往晋宁城的城门口见到一大队人马欲出镇门去。 凌云俊想道:“那群恶人专门埋伏道路两侧,选择夜间行动。这群人若是夜间赶路必定会遭受不测。”想毕跃到路中间止住道:“各位朋友,夜间赶路恐怕不便,还是请各位天明之后再行如何?” 一个身材矮小黝黑的年轻男子扬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挡住我等去路?” 凌云俊道:“在下是什么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诸位夜间赶路容易遭受恶人埋伏,请各位明日天明后在赶路也不迟。” 年轻男子疑惑道:“什么恶人埋伏,乱七八糟,让开,让开!”说着赶马前去。身后众人也符合一阵,嘲笑一阵。 凌云俊坚持道:“诸位好汉,我一路行来发现诸多打斗痕迹,不少夜间赶路的江湖人士已经遭遇不测,望诸位三思而后行。” 第213章:步雄祸 众武士被他这么一说半信半疑,有些犹豫不决,杂谈一片。 年轻男子却很气愤,骂道:“那么小的一个镇,客栈都住满了,不让我们赶路难道要让我们露宿街头吗?再说了,我们与任何人皆无怨仇,怕什么。”这一句可是说到了重点之处,众武士又是一阵赞同之声,蠢蠢欲动。 凌云俊道:“就算没有歇脚之处也比送了性命强得多呀。” 年轻男子气怒道:“小子,你坚持不让我们出去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想到什么诡计暗害我们?”众人哇哇一阵叫起,似乎皆对凌云俊有了恶意。 凌云俊道:“我只是一片好心,不想让诸位遭难罢了,何来什么居心诡计呢?” 年轻男子怒道:“少啰嗦,我们爱去哪就去哪关你什么事,再不让开休怪我等无礼了。” 司马飘雪私语道:“公子,你与他们素不相识,他们如何会听劝与你呢,还是算了吧。”话未说完已见到年轻男子率着众人策马前来,哗哗绕过两人往前疾奔而去,震起的一阵灰烟让两人呼吸艰难。 凌云俊无奈往前走去,自语道:“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我呢,只不过不想让他们遭遇不测罢了。” 司马飘雪道:“你就是太过淳朴善良了,他们怎么会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呢。算了吧,咱管不了别人还管不了自己吗。” 凌云俊点头道:“哎,也管不了他们,就由他们去吧。早些回去休息去,明天再说吧。” 两人回了客栈,同辛婉萍四人闲聊少许各自散去休息。 因为客栈客人众多,也只剩下了两间客房,三个女子一间,三个男子一间。凌云俊同阿胜睡一床,高方泰身体不好自己睡一床。也许累了许久,翻转难寝的凌云俊也在迷糊之中也睡着了去。 过了一阵阿胜如雷贯耳的呼噜声将他嘲醒,再难入睡。悄悄起身坐到木桌前倒了一杯茶,脑海之中不禁又回想起了柳婷婷的一言一行,嘴角洋溢着浓浓喜悦。 过了一阵突然听到一阵细微之声掠过房顶,好似脚步之声又轻如猫鼠之声实为难辨。 他悄悄起身想一探究竟,看到一阵白烟从窗户门缝蹿了进来,大吃一惊。提着睡梦中的高方泰和阿胜冲碎了三个女子房房门。 高方泰和阿胜惊醒过来不知缘故。司马飘雪三人被碎门声惊醒,还好三人皆未卸衣就寝否则可真是出丑了。 凌云俊却是顾不了那么多,哪里等得众人清醒过来,直接搂起司马飘雪和辛婉萍喊道“阿喜、阿胜携高公子随我来。”随声冲碎屋顶,阿喜和阿胜也架着高方泰随他跃了出去。 众人刚落身屋顶,见无数圆形飞镖飞射而来。凌云俊随即运力,旋身一转倒吸着四周飞镖飞转起来反射回去。突觉脚下屋顶一股杀气逼近,喊道“小心脚下。” 阿喜惊声一起,搂着高方泰往另一侧的小屋跃去。 阿胜也搂起辛婉萍随之跃去。 凌云俊随声一手拉住司马飘雪往上抛出,自己一脚蹬碎屋顶往上腾起。 司马飘雪越过凌云俊之上,拔出双刀凝视下去。 随后听到啪一声巨响,房屋垮陷下去,一阵白烟向上腾起,无数飞镖透过白烟往上直奔而来。 凌云俊催运掌力一掌往下挥出,掌力冲得白烟哗哗往下陷去,一声响震碎了房屋的门窗。上腾的飞镖也被掌力催的粉碎。 随之又听到左侧飞镖呼啸而来,司马飘雪无了支身之处,往下直坠。 凌云俊一手搂住她,悬空运力一掌推向左侧飞镖,随之借力飞向阿喜四人立身之处。 凌云俊虽落身眼睛却未离开过前方,耳朵也未松懈对四方的警戒。未见到有飞镖随后射来,心下松了些,转头看去,见司马飘雪秀美容颜紧凑自己,一阵芳香饶鼻而过,心思荡漾开去。 司马飘雪深情一笑,道:“公子,应该没事了吧?” 凌云俊顿然回神,才发现自己右手还紧紧搂住她的腰间,紧贴着自己,迅速松开手,脸红耳赤,断续道:“我...我.....” 司马飘雪羞涩垂头,暗自喜笑茸茸。 阿胜倒是横生气焰,冷言直视凌云俊,道:“我什么我呀,我说你怎么.....” 辛婉萍大叫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语,众人随声看去,见数处房屋熊熊燃起,皆是小镇客栈所在之处,当下震惊骇然。 司马飘雪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到大街之中脱去恶人视线才是。” 五人当即跃到小巷之中,往大街走去。 大街之上的境况更是让五人大吃一惊。大街之中空无一人,两侧木摊破碎不堪,好似刚被盗匪洗劫一空般。家家户户大门紧锁,死寂沉沉毫无声息。转头看向之前所在的客栈也燃起了大火,火焰直冲云霄。 辛婉萍手脚颤抖起来,有些力不支身。凌云俊一手拉住辛婉萍,道:“没事的,有阿哥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辛婉萍双手抱住凌云俊,眼泪哗然而下,道:“阿哥,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是这五人之中没有任何武功内力的人,也是胆子最小的人,见到这般惨状如此反应也是常理。 凌云俊谛视四周耳听八方,未发现任何杀气所在,心下松悦了许多,捂着辛婉萍的肩背,亲声说道:“没事的,敌人全都退去了,这里是安全的。” 辛婉萍惊心少减,松开了凌云俊,却依然微微颤抖不定。 高方泰走过去握住她的手,温馨一笑,点了点头。辛婉萍这才微微露出笑意,惊慌之色散去。 司马飘雪问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呢,真是不堪设想。到底是什么人能有如此大的势力做出如此大的动作来呢?” 凌云俊摇头道:“不知道,真是匪夷所思。出城的人也擒,留在城镇之中的人也擒,哪里才是安全无忧之地呢?” 司马飘雪道:“现在出城镇必定会再遭陷阱,倒不如等到天明再走如何?”凌云俊点了点头。 司马飘雪去拾碎裂的木块,阿喜、阿胜、辛婉萍、高方泰也去帮忙去了,不一会儿收集来了一堆木块。在大街之上燃起了火堆,围火而坐。 这秋天的季节,长夜茫茫,阵阵冷风袭来,背部冷刺阵阵。 辛婉萍四人本是睡意浓浓,没坐多久就闭上了眼睛。 辛婉萍缩成一团靠到高方泰怀中安稳睡去,高方泰轻闭双目不知是否睡去。 阿喜和阿胜已经不知觉中靠到了一起睡得深熟。 司马飘雪轻闭双目,身体阵阵颤抖显是寒冷所至。 凌云俊见这般景象自起怜悯之心,脱下外套盖到她身上,催运内力抵御寒冷。 虽轻闭双目,四周任何动静皆逃不过他的耳朵。 随之觉得身体微斜,司马飘雪已经熟睡了去,坐身不稳斜靠到他肩膀上。她那清纯秀美的容颜在火光之下显得更为娇美妖艳,阵阵的清香拂上来,轻柔细发随风舞到他脸上。 他一阵阵热气腾起,思绪荡漾开去。与柳婷婷相处的每个细节不禁映上脑海,柳婷婷的每个动作每一个微笑历历在目,心意暖暖。这一思绪却不知数次鸡鸣已过,阵阵寒风更为凌厉刺骨。 凌云俊知道这是日出黎明之前最为黑暗寒冷的时段,随之感觉到司马飘雪连打两个寒噤,身体缩成一团往自己怀中凑来。他看着司马飘雪连连的颤抖,心下怜悯不忍看到她这般寒冷难耐。随了司马飘雪靠式,催运内力输送出去,为她抵御寒冷。随之觉得司马飘雪安稳下来,呼吸均匀,熟睡了去。 高方泰搂紧辛婉萍垂头熟睡了去,显得十分温情祥和。 见到阿胜和阿喜不知觉已经裹到一起,睡得阵阵香熟,不禁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转头看向各处客栈大火处,映天大火已然熄灭,浓烟仍冲云霄。四周静静一片,毫无声息,寂静的让人有几分胆寒。他再没有闭目,而是盯着身前的火堆陷入了无尽的思绪之中。 一阵冷风袭来,最后一阵鸡鸣声响过,东空边际白光映出,白昼降临。司马飘雪微微一颤,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凌云俊怀中心里喜悦香甜。坐稳身子,害赧道:“你把外套给了我,不是会很冷吗?”取下身上的外套给凌云俊披上。 凌云俊摇头道:“我运力抵御,不会觉得冷的。” 司马飘雪手挽住凌云俊的手,凌云俊一怔,有些慌乱起来,极为不自然。司马飘雪深情笑道:“你对我真好。” 凌云俊慢慢拉开她的手,站起身来,道:“让姑娘等人随我受了这般苦难,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说着不定舞着手脚好似在活动筋骨一般。实际上是不敢靠司马飘雪太近,深怕自己犯了错,对不起柳婷婷半丝一毫,良心不安。又怕动作太大,会让司马飘雪难过,便故作了这般活动。 司马飘雪倒真是以为他是在活动筋骨,起身喜笑道:“你每天早晨都这么活动一下吗?” !! 第214章:于文心静 凌云俊哑言与对,断续道:“我……没,没呢……只是昨夜一夜盘坐觉得有些酸麻,所以才想着活动一下。” 司马飘雪笑道:“你真有趣……” 高方泰垂头一点,惊醒过来,四顾一圈。见辛婉萍还在自己怀中熟睡,心里一阵甜蜜,嘴角露出笑意。又见到阿喜和阿胜搅在一起睡得深沉,不禁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阿胜“啊!”一声,惊醒过来,猛烈坐起身来。这一坐,到将扑在他身上的阿喜推了开。 阿喜惊醒过来,跳起身,拔剑四顾,喊道“什么事?” 辛婉萍也被阿胜震醒,发现自己正睡在高方泰怀中,大吃一惊,急忙坐直身体,赧彦垂头。 阿胜握了握胸口,深吸一气,骂道:“做梦被人打了一顿,胸口快被踩扁了。还以为是做梦,原来是真的,胸口酸痛得厉害。”说着慢慢支起身子,走到凌云俊身旁问道:“公子,你可有看到是谁踩踢了我一顿的?” 凌云俊想到应该是阿喜一夜的扑在他胸口上,压疼的原因,但也不好直说,微笑道:“做梦就是做梦,我就在你旁边,哪里会有人踩踢你呀?” 阿胜一脸茫然四顾一圈,也没觉得有什么奇异之处,但是胸口却是阵阵麻疼,自语道:“怪了,胸口怎么自己疼起来的?” 阿喜笑道:“平日里做人不厚道吧,连做梦也被梦欺负了,真是悲催呀,悲催。” 阿胜气道:“怎么学起我说话来了,老子被谁着弄也罢了,要你多管,真是。” 慢慢的镇里的农户也都出了门,若无其事一般扛着锄头出山了。 凌云俊道:“如今天已大明,大家伙也醒了,就寻些马来,赶去晋宁的路上看看出了什么事。” 司马飘雪道:“是呀,出山的农户越来越多,可别让人家看了笑话才是。”转身往前寻马贩去。 阿胜和阿喜争吵着跟了上去。 高方泰扶着辛婉萍往前走去,两人总是相视而笑,情意浓浓。 六人买了马,出镇之时见到被烧毁的客栈渐渐被清理了去,正是要重建的样子。 走了一阵,凌云俊百思不得其解自语道:“出事的时候不见人影,重建的时候动作倒是挺快的,真搞不懂。” 阿胜道:“有什么奇怪的,出事的时候谁都怕死,当然躲得越远越好呀。事态一稳,自然就回来了,家被毁了自然是要修建的,总不能就这么摆着吧?” 凌云俊觉得他说似乎有道理,又似乎觉得不着边际,半信半疑不做答话。 司马飘雪顾虑道:“不知道昨夜赶路之人这么样了,会不会也出了不测呢?” 她与凌云俊出了镇就一直环顾四周却未发现有昨夜新增加的打斗痕迹,心里都疑惑了起来。 下午些,到了晋宁城,一路上却未发现任何昨夜新的打斗痕迹,六人皆想是接近了晋宁城,恶人不敢肆意妄为的缘故。 晋宁城一派欣欣向荣之态,街道宽敞,房屋错落有序。大街之中人来人往,九成是各处赶来参加大池剑约的各门各派武士。这距离盛会还有些时日,大多数的人只是先赶来凑凑热闹,造造气氛。 凌云俊五人牵马进了城,刚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就被四方蜂拥而来的士兵围住。皆大吃一惊停住脚步,不知端由面面相觑。 一个身穿淡灰长衫,脸容威严的中年男子提着长剑,带着一群武士快步赶了过来。 众士兵见中年男子前来纷纷让开一条小道,随着中年男子一同来的正是昨夜被凌云俊劝留在步雄镇的那个矮小黝黑的年轻男子及其中几个武士。 年轻男子指着凌云俊和司马飘雪说道:“严大侠,就是他们。”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晋宁部部长之深交好友也是他的得力助手严一格,此人办事缜密,严不容情,武功高强,江湖人称严大侠。 凌云俊及司马飘雪见夜间赶路的此行人无碍,心里松悦些,却看到此番状况,顿觉不妥,又不知端由何来,顿然迷惑起来。 严一格拱手道:“昨夜步雄出了大事,诸多江湖好友不知所踪,想毕诸位应当知晓?” 凌云俊拱手道:“昨夜我们六人方好就在步雄,那里遭遇恶人袭击,各个客栈被洗劫一空后陷入大火之中。其中端由我们也不得而知,不知严大侠诸位此行又是为何?” 严一格道:“你二人可有阻拦吴止一行人出步雄前往晋宁?” 凌云俊道:“我怕他们一行人夜行赶路会遭遇恶人偷袭,确实劝过他们不要夜间赶路。” 严一格道:“你倒也爽快,步雄一事震惊颇大,诸位牵连其中自然脱不了嫌疑。请六位随我到府衙走一趟,将其中是非曲直大白天下。” 六人听此言大吃一惊,不知所措。 司马飘雪道:“严大侠,我们并非作恶之人,为何会夹带嫌疑呢。试想一下,若我们正是行恶之人,为何还要自投罗来这里被抓。这其中必有蹊跷,还请严大侠明查,免得冤枉了好人。” 吴止哼了一声,冷笑道:“好人,我看倒不像?不想让我们出城,恶像已经败露,恨不得要先动手杀我们而后快。若不是我们执意前行,恐怕现在已经去了阎王殿了,大伙说是不是?” 他身后的几个武士一同赞同道:“是,是!” 凌云俊和司马飘雪阻拦他们是出自真心实意,如今反倒被他们诬陷一顿,心里怒焰横生,眉头横蹙。 严一格道:“如今我能确定的就是吴止几人所言属实,而你们所言无法证实。所以请六位随我到府衙走一趟,有罪无罪自会查清。若是冤枉了自会放了你们,若真是尔等所为就只好依法处置。” “谁说无法证实的。”一声清脆润耳的女声透过来,随之见到一个腰间挂着双短剑的年轻秀美姑娘走了进来。 她肆无忌惮地走到凌云俊身前细细打量一番,微微一笑说道:“怎么跑得这么快,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呀?” 六人无一人见过这位姑娘,云里雾里越来越觉得复杂和困惑。不过见这位姑娘言行举止便知颇有来头,听她说话的语气也知其人胆识相当。 凌云俊更是一头雾水,冷汗直冒,又被这位姑娘一言定住,羞涩相当,欲说话。又被那姑娘抢了先,道:“好了,说什么也没用,找借口还不如省着点力气呢。” 严一格疑惑道:“于文姑娘认知这六人?” 这个姑娘正是玉龙雪山脚下天池派掌门于文流水之女于文心静。严一格与江湖各派颇有来往,天池派是江湖大派,于文流水颇有声誉。严一格曾独自拜访过他,也见过于文心静,自然一眼便认得出来。 于文心静向严一格拱手行礼道:“见过严大侠。其余的人我倒是不认识,不过这位公子确是相识,昨夜随我在‘听风阁’一起喝茶赏月,不知他们犯了什么王法,要举兵围之呢?” 吴止扬声道:“胡说八道,昨夜他明明在步雄镇,怎么会在晋宁城的‘听风阁’,你是不是同伙而有意包庇?” 于文心静反问道:“你在步雄镇见过他,怎么你也会到这里来了。难不成就你会走路,别人不会吗?还是说你有意陷害他,而派人监视他?” 吴止怒道:“胡说……就算如此,就是他阻止我们前往晋宁城的,他自己也承认了总不会有错吧?” 于文心静道:“他阻止你们前往,难道他自己就不能前往呀。再说了,你们又有谁能证明他就留在步雄镇作恶了,真是恶人先告状。” 吴止气得满脸通红,答话不上,挠头搓耳。 严一格道:“于文姑娘,步雄之事事关重大影响颇广,不可儿戏。严某不会诬陷好人更不会放过任何恶人,黑白曲直一经调查自会明了。如今各有说辞,单凭一面之词老夫谁也不相信。” 于文心静笑道:“严大侠是响当当的人物,说话自然能以一抵十。既然大侠谁的话也不相信也就是说同样不相信吴止他们所说的了,那么此事与他们六人有关联之说也就无从说起了,对吧?” 严一格话语之漏被她扣住,一时难以辩解,微微一笑道:“就算我不相信他们的话,但六人嫌疑依然难脱。”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条传书,道:“这是步雄镇传来的书信,书信之中说道这六人嫌疑重大,还请六位到府衙一叙,待事情查明自会还尔等清白。也请于文姑娘不要在多做辩解,妨碍严某处理公事。” 于文心静大吃一惊,如何也想不到严一格手中还有传书,想道:“这下可不好,若是进了府衙有理也说不清。出了这么大的事要调查起来谈何容易,不被活活关死也被饿死。” 凌云俊拱手道:“多谢姑娘相助之恩,其中必然有人故意陷害。我等身直行正,料想官府也不会掩盖事实诬陷好人,大不了随他们走一趟便是。” !! 第215章:闯晋宁府 严一格扬声道:“六位请吧!”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救命”声,众人转身看去,并不见有何怪异之处,待回过头来已经不见了于文心静和凌云俊两人。 严一格大吃一惊,止住众士兵欲追之念,嘴角一笑说道:“先将这五人押回府衙。”随声众士兵将五人往府衙押去。 其实严一格凭着多年的经验也觉得凌云俊绝非背后行恶之人,又碍于公事不得不暂留他们。如今见于文心静救走了凌云俊倒也和了心中之念,不想太多追究。另一笑意则是他方才拿出的那张信条,其实那张信条不过是空白的,也没有什么人给他飞鸽传书过。他不过不想让于文心静扣了话语漏洞,无法解围罢了。 于文心静在众人注意力被吸引之时搂着凌云俊跃出了人墙,落到一条小巷之中。 凌云俊不知端由,问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于文心静暗示他不要出声,引着他溜进了一家客栈二楼的客房之中。 凌云俊心中担心辛婉萍五人的安危,忐忑不安,道:“姑娘相救大恩在下没齿难忘,可是我逃了我的五位朋友该如何是好呀?” 于文心静嘻嘻一笑,盯着他看得入了神,问道:“你叫什么?” 凌云俊害赧一阵,好不自在,扭头看往一边不敢直对于文心静。拱手行礼道:“在下凌云俊。” 于文心静点头道:“凌公子,这闹得沸沸扬扬的采贼大案你可知晓?” 凌云俊点头道:“此事闹得许久了,自然知晓。” 于文心静道:“采贼之事闹得这么厉害,可是官府的人一直再查,虽有些小收获可最终的幕后主使远未查清。如今步雄一事犹如瘟疫一般,一夜间传的沸沸扬扬,你认为官府要查清此事需要多少时日?” 凌云俊想到一路赶来遇到的种种谜团,处处留有打斗痕迹,加之步雄镇之事更是让人瞠目结舌。较采贼之事更为大胆更为惨烈,要论查清恐怕更加不易。答道:“恐怕也不会少于调查采贼所用时日吧。” 于文心静道:“官府必定要将事情调查得清清楚楚才会放人,如此也得一年半载之久。也就是说你们被关押进去至少一年半载才出得来,这可不大好吧?” 凌云俊顿悟,想到还有诸多事情尚未处理,若这一进去就一年半载可真是糟糕透顶了。 于文心静又说道:“这还是往好的方向去说了,若官府无法破案你们就无法出来,若永远破不了案,你们恐怕就得在里面呆上一辈子了。你也不想这样吧?” 凌云俊觉得她说得有理,愧疚自己方才怎么没想得那么深远,如今自己虽逃出了,可是辛婉萍他们五人却还在里面,心里越不是滋味。道:“方才一时未能考虑周全,我虽然逃脱了,可是我的五位朋友该如何是好呢?” 于文心静道:“想办法救他们出来不就行了吗?” 凌云俊想道:“我如此逃脱恐怕官府的人已经认定是畏罪潜逃,既然已经成了带罪人倒不如豁出去了,先救出她们五人再做打算。”想毕道:“好,先救出她们再说吧。” 于文心静微笑道:“怎么,我带你逃了出来,他们必定认为你是畏罪潜逃,难道你不恨我吗?” 凌云俊刚开始是有过这样的念头,埋怨于文心静的肆意妄为。但慢慢的又觉得与其被官府关押被动挨打,倒不如脱身出来自己追查事情真相,为自己洗刷冤屈。再无怨恨反而心存感激,道:“方才姑娘所言醍醐灌顶,让在下醒悟不少。与其让官府毫无时限的追查,倒不如自己追查真相,为自己洗刷冤屈。” 于文心静笑道:“你能这样想就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要恨我了呢?”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一个清脆的敲门声惊得凌云俊有些慌乱,于文心静轻声道:“进来吧。” 一个与于文心静年纪相仿的姑娘开门进来,又将门锁紧,看了看凌云俊微微笑意,走向于文心静说道:“小姐,就是他呀?”这位姑娘虽不及于文心静秀美,却也是清秀之人,丝毫没有丫鬟之像。 于文心静点头道:“这位是红衣,方才若无她喊救命之声,咱们也没那么容易逃脱的。” 凌云俊才知道,原来方才那声恰到好处的“救命”之声是两人计划好的,向前拱手行礼道:“方才多谢红衣姑娘相救之恩。” 红衣拱手还礼道:“公子不必谢我,一切皆是小姐的功劳,我不过是随意吼了一声罢了。” 凌云俊道:“在下和二位姑娘从未相识过,二位这般舍命相救,真是过意不去。” 于文心静微笑道:“本来我们闲着无聊,出去走走却不料见到一对士兵将你们给围住了。听了那些武士和严大侠的言语,觉得其中有颇多可疑之处。又见你们不像是邪恶之人,所以想了个办法为你们解围。谁知严大侠却握有传书,无奈只好暗示红衣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好带你逃脱。”说完问红衣道:“对了,没人你追你吗?” 红衣笑道:“我溜得快极了,待他们转头我早溜进小巷了,料他们皆未看到我。不过我看到一群人也没有来追你们,直接押着那五人往官衙去了。”说完想了想又说道:“小姐,咱们惹了那么大的祸,严一格会不会告诉老爷,若是那样咱们可就惨了。” 于文心静道:“怕什么,阿爹他们又不知道咱们来了这里,等他找到咱们,这事情也许早就过去了,别杞人忧天了。” 随之听到楼下哗哗的一阵脚步声上楼来,嚷着“让开,让开。” 一听便知道是一队士兵之声。于文心静引着凌云俊和红衣往窗户跳了下去,随后跟着跳了出去。 三人到了小巷,往背街一处走去。刚转过弯道遇到一队巡逻士兵,凌云俊低垂头额尽量不想让士兵看清楚自己的脸容。 这队士兵也只是巡逻安全的,并不履行追查任务,见三人也无怪异之状,顺着走过了。 于文心静见巡逻士兵走后,邀着两人往回走。 红衣疑惑道:“小姐,干嘛还要回去呀,客栈里多危险呀。” 于文心静道:“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方才士兵查了一圈没查到什么,不会那么快就反回来查的。再说了,咱们在这城中乱蹿不更容易暴露嘛?” 凌云俊两人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没多做争辩,从后侧跃回了客房,轻聊了一阵天色暗了下来。 凌云俊救人心切,早就盼着天色暗下,道:“承蒙二位姑娘相助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但如今救人心切不敢耽搁,先行告辞了。” 于文心静道:“怎么,不需要我们帮忙吗?” 凌云俊不知道官衙在何处,想道:“两人为了相助自己,不定已经成了官府的追查目标。如今去官衙救人,如何再能让她们陷身险境呢。”想毕说道:“二位为了救在下不定已经成了官府通缉目标,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如今硬闯官衙救人胜算不知几何,实在不敢再让两位姑娘身处险境了。” 于文心静走到凌云俊身旁道:“既然那么关心我们,你走了难道不怕我们被官府的人擒了去严刑拷打吗?” 凌云俊一怔,道:“姑娘所言极是,那该如何是好呢?” 于文心静道:“我们跟你去救人,若遇到了什么不测你也可以保护我们不是吗?” 凌云俊点头道:“嗯!” 于文心静嘻嘻一笑,先跃出了窗户。凌云俊两人随之跃下小巷跟着于文心静绕过数条小巷来到县衙外。 于文心静道:“这里就是县衙了,你的朋友一定就被关押在里面。”说着跃上一则屋顶隐藏起来。 凌云俊二人跟着跃了上去,往县衙府院观察去。 府院之中到处是来来往往的巡逻卫士,毫无空虚之处。 凌云俊道:“守卫森严,你们二人在这里等候,我进去救他们。” 于文心静有些惊讶道:“公子,你不是开玩笑的吧。守卫如此森严你一个进去不是送死吗?”她刚遇到凌云俊,并不知道他的武功内力如何,心里的担忧实属寻常。 红衣赞同道:“就是嘛,可以再想想办法呀,这样硬闯恐怕不好吧?” 凌云俊心中担忧五人安危片刻也等待不得,道:“没事的,就算是龙潭虎穴也非闯不可了。” 于文心静道:“可是就算你见到了他们五个人,你一个人如何架得出来呀,我看还是再想想办法算了吧。” 凌云俊道:“这个我自有办法,二位不必担忧。”不待两人回话,闪身到了府院中的一颗杉树背后隐藏起来。于文心静和红衣皆是大吃一惊,皆未想到他竟如此勇敢。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凝神谛视着府院内的动静。 凌云俊身速极快,闪到杉树后竟无一名守卫发觉。不过他看着眼前莫大的府院也迷茫了起来,不知道五人会被关押在那个房间。正迷茫之中突然想起了和柳婷婷在秀山郡侯府寻救辛婉萍时的情形和柳婷婷给他一一解释如何从场外的现象推测深藏真相的情形。心中好似有了诸多领悟之处,当即又凝视谛视府院内的情况起来。 !! 等216章:听 可惜不论他再如何宁神似乎也看不出府院之中有什么可以推测之处,心下想道:“一切平常得很呀。” 想毕想到他和柳婷婷在观察秀山府衙之时,自己看到的也是平常不得了的情况,可柳婷婷却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又想道:“我怎么那么笨呢,算了,看不出来,推不出来也算了,大不了硬闯一番。” 刚欲动身却见到一个丫鬟抬着些点心往后院走去,想道:“这时候拿点心做什么呢,会不会是官员要吃的。若是这样倒不如先擒来一个官员逼问她们的下落。”想毕欲往前跃去发现来来往往的巡逻卫士丝毫没有漏洞。 有些心急起来,来回寻思法子时见到脚下一颗碎石,顿生一计。他捡起碎石弹射向远处的墙壁,待众守卫注意力被吸引后,闪身跃上了大房屋顶之上。 看到大房后则是一排华丽的二楼楼房,中间一间最为宽敞宏伟。随即见到丫鬟托着点心盘走进中间房屋之中,他闪身跃到那房屋窗外,听着里面的谈话。 马上又发现立身之处并非安全之地,巡逻侍卫依然会经过这里,随即跃到房屋斗拱外侧的横梁之上。这里方好是盲灯区,也方好藏得下一人,更为凑巧的是能从斗拱空隙处看到大厅之中的情况。 大厅之中坐着三个人,正东大椅之上的是个中年男子,神态威严。大厅左侧坐着一个成年男子,可能有三十岁左右。右则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和那个中年男子严一格。 凌云俊想道:“正东上的中年男子必定是晋宁部部长阳城堡了。” 阳城堡开口道:“阿希,你负责追查步雄之事端由,可有什么新的突破?” 右则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答道:“暂时没有发现什么新的情况,这群恶人十分狡猾,痕迹整理得干干净净,所有行恶之处的客栈皆烧得片甲不留,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此人正是阳城堡二子阳正希。 阳城堡微笑道:“慢慢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用心一定能查出蛛丝马迹的。这件事可能会关乎‘大池剑约’盛会,尽量速查速结将其影响降到最低才是。” 阳正希答道:“孩儿遵命。” 阳城堡问道:“阿严,护送阿雪、阿泰回去之事办得如何,其中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否则咱们对岳侯和罗大人可就不好交代了。” 凌云俊疑惑道:“他口中提到的阿雪和阿泰是什么人,会不会就是司马飘雪和高方泰呢?” 严一格道:“完全按照大人的意思,先联系了岳侯和罗大人前来接引。每队皆派了上百名武功高强的武士护送,每时一报,再则也与路途各部首领做了联系并请他们相助可保万无一失,请大人放心。” 阳城堡道:“如此甚好,本该我想亲自护送阿泰公子回去的,但眼下事情颇多,以后再向岳侯请罪便是。” 凌云俊少知历史,不知道岳侯指的是什么人又是何职位,心里只是奇怪他们口中的阿泰是不是高方泰。 严一格道:“大人多虑了,我传书之中已将事情附说详细,岳侯绝不会怪罪的。” 阳城堡点头道:“另外逃脱的那个公子可找到消息?”凌云俊一怔,想到他话语之中的这个公子指的必定是自己了。 严一格道:“尚未寻得消息。” 阳城堡道:“将另外那一男一女也放了,随他们自去吧。下次做事之前还是先考虑清楚,免得徒增烦恼。” 凌云俊听到此处心里松悦起来,想道:“这个人倒是善分黑白,刚正不阿着实难得。司马飘雪说过她是官府中人,如此说来他们口中的阿雪必定是司马飘雪了。可阿泰没说过自己是官府中人,难道他们口中的岳侯也是官府中人?不管它的,只要她们无事也就放心了。” 严一格道:“是。” 阳城堡斜眼仇视左侧坐着一个成年男子,哼了一声,冷冷道:“要你在家好好读书养性,你非要去逞强。到头来呢,一塌糊涂成何体统?” 成年男子急忙起身跪下道:“孩儿知错,请阿爹息怒。”凌云俊想到,原来这个人也是阳城堡的孩儿。而阳城堡的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怨恨之光,没有半点父子之间的亲情,莫非是犯了什么滔天大错么? 阳城堡气怒道:“息怒,叫我如何息怒?故交良友纷至沓来,人手不够才让你去接应一下,人呢,接哪里去了?岂有此理。” 凌云俊诧异想道:“这个大公子不过接错了个人也倒挨了这顿骂,那个阿希追查如此大案毫无进展没被骂反倒微笑对之,到底是怎么了?” 成年男子道:“孩儿站立久等一日未见阿爹所描述之人,想是阿爹的故交还未到来吧。阿爹息怒,孩儿明日再去守候,直至接到为止。” 阳城堡不但没消气,反更加生气,拍椅而起骂道:“混账,没本事就别借口狡辩。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不知道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凌云俊一怔,想道:“故人尚未到来也是可能的,如何也不该发那么大的火骂得如此难以入耳吧。同是一父之子,与阿希比起来可真是天壤之别。” 成年男子跪得阵阵颤抖,连连哀求道:“孩儿知错,请阿爹息怒。” 阳城堡见到他颤抖之状反而更气焰万丈,走下一脚正中他肩膀,踢得他一个仰天倒地,骂道:“窝囊废,说你几句就抖成这狗样,成何体统。” 阳正希急忙起身扶起成年男子,亲切问道:“大哥没事吧?”说完跪下说道:“阿爹,大哥这也不算犯了什么大错,请原谅他吧。” 阳城堡哼了一声,往外走去,骂道:“连你二弟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阳正希扶起成年男子道:“大哥,阿爹一时气头上言语不中听,你可别往心里去。” 成年男子微笑道:“二弟哪里的话,没有父母哪来的我呀。我早已经习惯了,怎么会怪他呢,倒是多谢二弟求情了。”此人正是阳城堡大子阳正雄。 阳正希道:“大哥别这么说,小弟我也是爱莫能助,惭愧得很。”凌云俊想道:“这大公子倒也是个虚怀若谷的汉子,这二公子却也不是仗势欺人的小人颇有兄弟之心。” 阳正雄亲切一笑,握了握阳正希的手,道:“我是无能之人无法为阿爹分忧,你要加油别让阿爹太过辛苦劳累。”凌云俊看着阳正雄的举动,心生佩服,若换成自己也未必能有这般海阔心胸。阳正希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两人相随走出了大厅,向最右边一房屋走去。严一格也起身出了大厅,凌云俊心系萍儿两人安危,眼睛睁着严一格左转进入了最后一间房间。随即闪到那房屋的斗拱之上,往房内看去。见到房内确实只有辛婉萍和阿胜两人,严一格等人也倒没有为难二人。 辛婉萍见到严一格进屋,起身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阿胜也问道:“就是嘛,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也差不多该走了吧?” 严一格微笑道:“当然,不过如果二位不嫌弃的话严某倒是愿意让二位多住些时日。” 阿胜拉着辛婉萍往外走,说着“算了吧,住几个时辰就已经够了,在住些时日倒不如杀了我得了。” 严一格跟着走出来,笑道:“还是我送你们出去吧,院里守卫可不少。搞不好又把你们当成小贼抓了起来,那可不好。”凌云俊嘴角一笑,闪身出府院,落到于文心静两人身旁。 于文心静见他安然归来喜笑开颜,问道:“怎么样,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 凌云俊点头道:“这个县令倒是个能分善恶之人,没有为难他们五人,已经放出来了。” 于文心静笑道:“难怪我阿爹说阳城堡可是个精明的人,如今看来是真的。”凌云俊点了点头,想道:“一个精明的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如此大吼大骂呢,真是搞不懂。”想着见到严一格送着辛婉萍和阿胜两人出了大门,说道:“欢迎二位再来作客!” 阿胜头也不回地答道:“算了吧,这种客还是少做为妙。” 凌云俊大喜,跃身落到两人身前。辛婉萍见到凌云俊喜笑开来,奔过去道:“阿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嘻嘻笑出了声。 阿胜也奔了过去,笑道:“有惊无险,有惊无险不必担忧不必挂心。” 凌云俊见于文心静二人跃下身来,给四人相互引见了一番。四个相对回礼见过,相处融洽,一同说着话往客栈走去。凌云俊问道:“雪儿三人是不是早就被送走了?” 辛婉萍道:“那个严大侠带我们进去,罗大人一见到他们三个随即就下令将他们各自护送回家了。” 阿胜道:“还好,还好,若不是他们同那个大人相识,我们两个可就真的遭殃了。” 辛婉萍道:“怎么会呢,阿哥一定会去救咱们的。”暗暗自语道:“不知道阿泰公子是否已经到家了呢?” !! 第217章:身不由己 凌云俊道:“放心吧,他们不会出什么事的。”辛婉萍点了点头,暗自偷笑。 突然一个身影从屋顶闪过往城外飞去,凌云俊催力闪身追了上去,直到城外的密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随即于文心静四人也追赶了上来,宁神四顾。 于文心静问道:“没追到吗?”话刚说完又见到黑衣闪过前面小道,身速极快。一群人又追了上去,发现足迹往丛林深处延续。 凌云俊轻声道:“这些人武功不弱,大家小心些。”慢慢顺着足迹往前走去。其余四人也握紧了兵刃,四顾着往前慢慢前行。 突然啪啪几声齐响,四周、头顶全是白烟飞腾,袭拢向五人,瞬间将五人包裹在其中。 凌云俊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此些烟雾速度如此之快。瞬间看不清四周,凭着记忆一手拉向辛婉萍的位置,觉得拉到了人,随即往上腾起越过了白烟。瞬间感觉到白烟之中杀气闪电掠过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惊不好。 他望向手中的人才发现拉住的人是于文心静,急忙将于文心静往树梢上推,借力翻身下去,推了一圈散力冲向白烟去。 白烟被散力冲飞四散,散开处已是空空如也,辛婉萍、阿胜、红衣三人早已不知了去向。 凌云俊大吃一惊,一脸迷茫,疑惑道:“怎么会这样?” 于文心静也知白烟必定是毒烟,一开始就屏住了呼吸,也没中毒。她跃落凌云俊身旁道:“看来咱们是进了恶人陷阱,如此突如其来的毒烟应该是早就备好等待咱们的。” 凌云俊顿悟道:“难怪我丝毫没有感觉到杀气,白烟已经冲散而来。只是心中疑惑,为何这群恶人要争对我们,却又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呢?” 于文心静道:“暂时也无法推断出其中端由,我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回到城里再说吧。” 凌云俊道:“杀气转瞬即逝快若闪电,这群人轻功皆是高深得很。”他知道对手早已趁着白烟溜得无影无踪,查无可查,只好深叹一声转身走去。 于文心静见他眉头横蹙,愁自生来,默默前行不多说话。刚进了城门,见到两个黑衣人闪进一个农户家中。 凌云俊随即运力闪身冲去,接近房屋听到一声惨叫。待他破壁而出时,见到一家三口已被人杀害,黑衣人早已无踪。于文心静刚冲进来,便听到哗哗一阵脚步声包围了整个小屋。 于文心静大惊道:“不好,又要被人陷害了,快走。”话音未落,见严一格及数个士兵破窗而入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严一格见到如此惨景,气怒非凡道:“你们真是好自在,给我抓!”随声武士一齐跃上两人。 凌云俊提着于文心静腾身冲破屋顶往上冲出。 严一格已跃上狠狠一剑直劈向凌云俊,凌云俊随即一掌推出挡开了严一格的剑气,落身小巷,四周弓箭手早已围得水泄不通箭拔弩张。 突然见到一个黑衣闪过,随即听到哗哗几声,弓箭手尽数被杀得一干二净。黑衣人闪落随手提着凌云俊两人往城外抛出,又旋身一掌挡开严一格的剑气,顺势一掌与严一格对力。 严一格被震得踉跄难定身,抬头看去时已经不见了黑衣人身影。当下愤怒道:“全城通缉此三人,若遇反抗格杀勿论。”随身士兵随令纷纷追去。 凌云俊和于文心静皆是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黑衣人到底是敌是友。事出突然未能待两人回神,已被那黑衣人抛出城外。两人随即闪身避到城墙黑暗之处避开了士兵的追捕。本来料想救他们的黑衣人会显身见他们,哪知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丝毫不见黑衣人身影。凌云俊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于文心静同样不解,轻声说道:“现在咱们可真算是彻头彻尾的通缉犯了,救我们的人是不是你的朋友?” 凌云俊还以为是她的朋友,听到她怎么问不禁大吃一惊,道:“不是你的朋友吗?” 于文心静道:“我怎么会有武功如此高强的朋友,算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吧。”两来到另一则城墙,跃进了城中。 于文心静见到一间小院之中正晾晒着一排麻布粗衣,偷偷溜了进去取来了两套,将一套鹑衣百结的老农夫衣服扔给凌云俊,私语道:“换上吧,否则在这城里寸步难行。”说着拿着手上一套妇人麻衣进了转角阴暗处。 凌云俊明白于文心静的意思,拿着衣服进了阴暗处换好出来。看到一个老弱不堪的老妇人摸样,脸上全是令人干哕的麻疹,大吃一惊道:“你……” 其实那老妇人正是于文心静装扮的,她呵呵一笑,道:“是我呀,不这样怎么能掩饰得过去呢。”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假面贴到凌云俊脸上,道:“换了套衣服是没用的,主要还是这张脸。” 凌云俊又觉脸上粘粘的确实不舒服,也知道没有其它的办法,只好咬牙忍耐,问道:“好了吗?” 于文心静让了开,嘻嘻一笑,一手挽住凌云俊的手。 凌云俊大吃一惊,抽出手说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于文心静几分气意道:“什么做什么,我挽住你的手才像呀,躲什么躲呀,我会吃了你不成?”说着又去挽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说道:“记住啊,最好少说话,若有人盘问按着我的话意附和下去。” 凌云俊无奈点了点头。刚走了几步,一大队士兵从弯道处蹿了出来,火炬抬得老高,照到两人脸上,打量了一番,绕过往前奔去。 凌云俊虚惊一场,本做好了应对之备,好在于文心静的易容术起了效用,士兵并未看出破绽。 来到大街上时,见到人来人往的江湖武士之中夹杂着众多巡查的官兵。两人微垂着头往前走去,凌云俊余光扫射着四周的情况。见到瑶佳和段思英走在前面,大吃一惊,想道:“她曾和乾坤教少主一起去往玄莫宫,难不成乾坤教少主也来到了这里。”想毕又想到那个乾坤教少主像极了柳婷婷,正好想去打探个明白,便走上去喊道道:“阿佳姑娘……” 瑶佳转头见到凌云俊的摸样大吃一惊,连退三步。段思英挡到瑶佳身前,举起手掌止住凌云俊,道:“再靠近别怪我不客气了!” 凌云俊才知道他们装扮了摸样,两人不认识自己倒也正常,却如何也不敢相信两人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于文心静使劲拉了拉他的手,暗示他不要节外生枝。他也迅速会意,垂头绕过两人往前走去。 瑶佳亲亲拍了拍段思英的肩背,嬉笑道:“怎么,那么关心我的,看那老头也好像没有什么恶意嘛。”转身往前走去。 段思英笑道:“当然啦,有没有恶意那是其次,我是怕他那满脸的疹子上了你的脸那可就糟透了。” 瑶佳停住问道:“上了脸怎么啦,嫌我丑啦是不是?” 段思英笑道:“怎么会呢,若是上了疹子,我也要上一脸疹子,跟你也般配。” 瑶佳喜笑道:“别臭美了,谁跟你般配了。” 段思英道:“当然是你啦。” 瑶佳瞅了段思英一眼,道:“别胡说啊,毁了我的名声谁来负责的?” 段思英道:“我啊,别的不会,论负责的话倒是最在行的了。” 瑶佳觉得后面有人跟踪,定了定神,轻声道:“有人跟踪我们,先引到小巷之中再说。”说着转过大街,往小巷走去。 段思英跟上问道:“你怎么知道?” 瑶佳道:“这有何难的,若是遇到婷儿姐姐在的话,你才真正见到什么叫做深藏不露。” 段思英道:“那你啥时候引我认识认识她呀。” 瑶佳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能找到她。她那个人呀怪神秘的,只有她能找到别人,别人休想找到她。”原来柳婷婷要她和阴阳双子随胡绝一行人回无玄宫等待她归来。可瑶佳和阴阳双子三人极是讨厌千线随,知道她不在去了无玄宫必定受千线随冷眼。行至大理城时三人偷偷溜了出来,到大理城中玩耍。却又遇到了五行子,阴阳双子被五行子拉住治疗,瑶佳担忧柳婷婷的安危,偷偷溜了出来。恰好碰到了段思英,段思英跟她说了“大池剑约”之事,两人便往这边来了,今夜才到了晋宁城。 这几日的相处,瑶佳不知提到了多少次柳婷婷的事情,段思英越想越好奇,无时不想一睹这个少主的风采。可惜的是瑶佳也无法找到她的下落,总是没有这个机缘。 瑶佳停住脚步,问着“二位,跟了这么许久可否累坏了?”转身看到的正是方才向她打招呼的满脸疹子的老头,不禁愣了一下。 凌云俊符合了于文心静的意思,绕过两人,却慢了下来,暗暗跟着他们。他只是想问清楚乾坤教少主是不是柳婷婷,当即撕下假面,露出真面,说道:“阿佳姑娘,方才多有冒犯之处,请多海涵。” 第218章:自强之心 瑶佳见是凌云俊更是大吃一惊,想到他在玄莫宫与柳婷婷打斗的事,顿时怒焰横生,道:“原来是你呀?怎么了,是不是想来找我决战的?” 在柳婷婷刚认知凌云俊的时候曾安排她和阴阳双子及五行子等人相继去看过凌云俊,他们几人皆知道柳婷婷对他有好感。当初他们一行试探下来的结果还都不错,个个对凌云俊都有些好感,特别是瑶佳。但上次在玄莫宫之战中,她是恨极了凌云俊,又见有个老妇人那么深情地牵着他,更是怒不可遏。在她心里已经将柳婷婷当成自己的亲姐姐,分量甚至比自己还重。所以柳婷婷有心仪的人,她自然也是十分关注,然而伤害到柳婷婷的人自然也是她最为记恨的。不过还好事情还没发展到这个程度,毕竟柳婷婷是否真的心仪凌云俊,他们几人皆是云里雾里,看不深透,处事自然也留得几分分寸。 凌云俊急忙道:“姑娘严重了,在下并无此意。” 瑶佳瞅了深情挽着凌云俊的于文心静,冷言道:“怎么,见不得人么?” 于文心静一怔,取下假面,冷言道:“姑娘可看清了?” 瑶佳冷笑道:“不错嘛,三天两头换一个,真是可以。”气匆匆地甩头往前走去。看得出她是恨到了极点,极是悲切,心中总觉柳婷婷不值,自语道:“真是看走了眼,好个无耻之徒!” 凌云俊见她对自己生气,也属寻常,急忙上去问道:“阿佳姑娘请留步,在下有一事相问。” 瑶佳停住脚步,拔出九龙刀横指凌云俊,怒道:“我打不过你,我知道,但本姑娘忍了在忍,你别太放肆。” 凌云俊见她的变化更是大吃一惊,道:“姑娘这是何意?” 瑶佳道:“废话少说,要打还是要杀,先对上一阵如何?” 凌云俊知道在玄莫宫伤过她,虽不是他本意,但要一时半伙也难说得明了,抱拳道:“在下不敢,但也不想和姑娘打斗。此前虽与姑娘有些过节,绝非在下本意。若姑娘认为在下不够格问姑娘问题的话,请恕在下冒犯之罪。” 瑶佳收回九龙刀,怒道:“不够格!”说完转身跃离,消失在夜幕之中。 段思英有些尴尬,拱手道:“凌公子不必介怀,她一时气头之上胡言乱语万不要往心里去。”跃身追去。 凌云俊一股热气从脚跟直冲头顶,头脑顿时昏昏欲炸,百感交集。垂头一视,杲杲秋月之下身影孤长,顾影触心伤自怜。立身不能软靠坐到墙壁上,目睹墙壁,一语不发。 于文心静也觉瑶佳太过轻狂,心生怨恨,愤愤说道:“她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凌云俊气馁难当,一语不发软坐到地上陷入万般思绪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于文心静更不知其中缘由,陪着他坐到地上,仰头看着天空闪闪的繁星也陷入了沉思。 不知这一坐坐了多久,一阵寒风袭来,觉得微微寒意。他回了回神,见到于文心静靠着墙壁上睡了去,心里又是一阵刺痛。觉得自己总是让对自己好的人挨冷受饿,又是一阵难当疼痛,过意不去。想道:“男子汉大丈夫无愧于天地,如何能为了一时安危装扮得这般摸样苟活于天地间。”想毕他将身上的衣服脱了扔得远远的,欲抱起于文心静。 于文心静被他惊动醒了过来,微笑道:“要走了吗?” 凌云俊点头道:“走吧,这里很冷,不是休息之地。” 于文心静起身,见他脱去了装扮的衣服和假面,疑惑道:“公子,你这样会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凌云俊道:“没事的,我没做过亏心事,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于文心静道:“可是人言可畏,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吧。” 凌云俊道:“既然对手要害我,就算我怎么躲也是徒劳,倒不如坦然面对。” 于文心静道:“可是全城的官兵还在到处通缉咱们呢。” 凌云俊道:“若他们这般鲁莽无知,不分青红皂白乱抓人的话,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往前走去。 于文心静见他如此坚定,自己装扮也无用,索性也拆去了装扮,换回真实摸样,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刚出大街,迅速引来了一大队士兵。士兵二话不说直接冲上来就要擒抓两人。凌云俊迟延了一下,想到柳婷婷截杀秀山贪官那敢作敢为的一幕,顿时决定了选择。旋身一闪,身子化成一个身影掠过众士兵身旁,绕了一圈回身落地。听到铛铛的长矛刀剑落地声,随即见到众士兵尽数哗哗倒地动弹不能。这一式身法快若闪电,威力巨大。好在他在内力控制上收发自如,并未使出全力,只是将众士兵打倒至伤却不至命。要是全力而发,众士兵早已碎裂四周无一能活命。 于文心静见到他如此身速瞠目结舌,暗想自己的父亲于文流水也绝非他的对手,心下赞叹佩服。 众士兵哀声一片,起身不能,翻地喊疼。大街之上的江湖武士见状也纷纷围观而来,却皆是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凌云俊扬声道:“不论是官还是贼都给我听好了,此事与我无关,要是再敢黑白不分休怪我再不容情。” “好个再不容情!”随声见到严一格带着一大队士兵围了上来。 凌云俊道:“人称严大侠是个铁面无私的好官,不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错漏一个恶人,今日一见远不如闻名!” 严一格大怒道:“好大的口气,杀了人还振振有词?” 凌云俊道:“说到杀人还真是件小事,不过我只会杀大奸大恶之徒,不会向某些人一样善恶不分,黑白不明。” 于文心静心里担忧他敌对不过如此众多的士兵和严一格,拉了拉他的手暗示他不要逞强。凌云俊气怒之上,哪里会理会她。 严一格道:“虽然轻狂,倒也有些胆识。只要你随我回衙门协助调查,若你是清白之身,我绝不会冤枉你。” 凌云俊冷笑道:“我问心无愧,要洗刷清白靠自己也就够了,何必要依靠你们!” 严一格怒道:“若是这般,休怪我不客气了!” 凌云俊道:“若你依然这般昏庸无知,在下也只好奉陪。” 严一格怒道:“格杀勿论!”随声众士兵一起冲向凌云俊而去。 凌云俊对于文心静道:“去一边等着,不要随意乱走。” 于文心静随声退到了一则,静静看着场上的情况。 凌云俊稳身不动,见众士兵围拢而来,当即旋身一转又是方才那一招。未待围观的众人看清状况,凌云俊已经旋身回落原地,只见得众士兵哗哗尽数倒在地上起身不能。 严一格持剑冲杀而上,两人近战开去。 再围观众人为两人招式大赞之下,两人已经闪速攻拆数十之招。 凌云俊旋身飞转,内力控住严一格飞转起来,向四周闪腾数次。啪一声响,严一格被弹飞一则立身难稳,长剑脱手飞射到石墙之中兀自振动。凌云俊闪身而去一掌直冲严一格胸腹,突见一人闪身落到严一格身前,一掌击出与凌云俊正对一掌。 凌云俊借力往后翻飞回来,随之凌空转势腹地一掌直冲出去。 与凌云俊对了这一掌之人正是阳城堡,方才凌云俊哪一掌只有三分内力,阳城堡对过倒也不费力。又见凌云俊浑然一掌直冲而来,随即催运起他毕生绝学“凝风掌”对向凌云俊。 掌力一碰啪一声响过,阳城堡震得哗哗又退两步。 凌云俊悬空翻身顺势又是一掌飞冲而去,直取阳城堡胸口。方才那一掌凌云俊运出了四分内力,看上去已经与阳城堡的全力一击相当。这一掌加到了五分内力,打到阳城堡掌上震得阳城堡往后翻退险些难稳倒地。凌云俊这几掌皆是玄天神功第六层真龙回首的招式,速度飞快,掌掌皆是瞬间既至带有暴风骤雨之态。这也都是凌云俊未发出真龙回首之全部威力,否则阳城堡早就丧命。且还有几招连连相扣之招式未使出,他不想直取阳城堡性命收起招式,回身落地。 阳城堡显然已经受了些内伤,震了震身子,上去拱手道:“不知世上何时英雄出少年,老夫真是坐井观天孤陋寡闻了。” 凌云俊道:“罢了,你是个分得清曲直黑白的好官,我不想伤你们性命。实在是你的手下逼人太甚,不得已而为之。” 阳城堡笑道:“我相信公子不是行恶之人却不是因为你武功高强内力莫测,而是因为你的心。” 凌云俊疑惑道:“什么意思?” 阳城堡道:“方才阳某看过被杀害的众士兵伤口招式、剑伤,每招每式凶狠非常皆是一剑封喉。而公子对我中士兵的围堵只是震伤,毫无杀害之意,手下颇为留情。以你的武功和内力,这里的人全加起来也不会是你的对手,若真是行恶之人,恐怕在场的人皆早已丧命。” 第219章:阳正雄 凌云俊道:“不愧是一部之长,善恶分明。在下有急事在身,恕不奉陪,告辞!”言毕邀着于文心静往外走。 围墙的人群见到他武功如此高强心生畏惧,不约而同地给两人让出了一条道。 阳城堡道:“请留步。” 凌云俊和于文心静应声停住,不回头也不搭理。 阳城堡问道:“敢问公子贵姓名?” 凌云俊答道:“在下凌云俊。”同于文心静走出了人群。 于文心静一直是心惊胆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身旁的这个人竟然是一个武功高深莫测的奇人。竟然一举击败了严一格和阳城堡,一招震倒数十个士兵,心下既是敬畏更是仰慕。 她心里也奇怪,白日里遇到的他还是一个优柔寡断,毫无主见的憨厚小伙,转眼之间却变得如此胆魄凌空。心里又是一阵感叹,又是一阵疑惑。 其实她哪里知道瑶佳的那一句“不够格!”给凌云俊带来的那一阵无穷深思,往往一句话一件事皆会改变一个人的思想,一个人的一生。其实瑶佳并没有贬低凌云俊之意,只是觉得他三心二意又如此不知好歹,是说他不够格做柳婷婷心仪的人。不过凌云俊根本不知道瑶佳和柳婷婷之间的关系,更不知道柳婷婷曾安排过瑶佳等人来看过他,自然无法理解瑶佳这一句话的真正含义。 再凌云俊看来,这就是一句贬低的话,在他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悲屈,从而产生了一种反作用致使他想突破自己改变自己。 凌云俊和于文心静走离几步,绕到另一个路口,反过来监视着阳城堡等人。于文心静几分不解道:“公子,咱们不该去寻找恶人踪迹么,为何要跟踪他们?” 凌云俊道:“咱们二人之力恐难查出什么端倪,阳大人命了人专查此事,定会有线索。咱不如监视他们,不定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消息来。” 于文心静道:“这样不好吧,监视官府的人能有什么意思?” 凌云俊自知自己太过愚钝,要让他自己去查寻踪迹顿觉茫然,而监视阳府却是容易得多,当即也不理会于文心静,望向阳城堡那边去。见严一格慢慢站起身来拔出长剑,走到阳城堡身旁深叹一气问道:“大人,此人武功内力如此之高,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到底是什么来头?” 阳城堡知道凌云俊武功内力远高自身,又顿立了一阵,微微垂头一语不发向县衙走去。 严一格跟在后面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眉头微蹙,一语不发。 众士兵虽被震倒在地,受了伤至起身不能,渐渐都起身跟着两人走去。 凌云俊和于文心静悄悄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见到阳正雄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来,见阳城堡众人一齐停住脚步。阳正雄见到阳城堡和严一格各自受了伤,上前跪下道:“孩儿该死……” 阳城堡狠狠瞅了他一眼,没等他说完,冷冷说道:“你来干什么,那么大的阳府还不够你待么?” 阳正雄惶恐道:“孩儿听说阿爹在大街遇了贼人,心下担忧故带人来……” 阳城堡显得十分不耐烦,又没等他说完便破口大骂道:“那也轮不到你,就算你来了又能怎么样?一点武功都不会,自己都难护卫还谈护卫别人?”暼了他一眼往前走去。 凌云俊二人跟踪在距离不远的另一条小巷中,能听到众人谈话。 于文心静一怔,道:“阳正雄不会武功么?” 凌云俊轻声道:“不知道,他阿爹都说他不会,想是不会吧。” 严一格扶起阳正雄道:“大公子不要在意,大人如今烦事扰心难免不悦。” 阳正雄微笑道:“怎么会呢,阿爹说得句句在理,确实是我太过无能,什么都做不了。” 严一格微微一笑,跟着阳城堡往回走去。 阳正雄微微垂头跟在后面,脸容毫无怨气之色。 阳城堡头也不回,冷声问道:“阿希呢?” 阳正雄十分卑微的语气答道:“二弟奉了阿爹之命去了步雄追查恶贼之事,已经走了半个多时辰了。” 阳城堡没有回答,继续前行一阵自语道:“大半夜的赶路若遇到了埋伏该如何是好呢?”想毕停住脚步对严一格道:“阿严,你即刻率一队人马去步雄协助阿希,务必要护他周全。” 严一格拱手领命道:“是。” 阳城堡又道:“我越来越觉得此事不简单,其中不定有什么阴谋,万事要小心,有消息即刻回报。” 严一格道:“请大人放心。”众人说着进了县衙大院。 凌云俊和于文心静跃身上一侧房顶之上,望向县衙去。县衙之中守卫极是严密,两人在此地无法看清房内的情况更无法听到里面的谈话。 于文心静道:“公子,咱们先回去吧,在这里什么也探不到,何必浪费时间呢。” 凌云俊细细看一阵,见到大房右侧有一丛矮树林,放好可以听到里面的情况,便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严一格率了一队人马匆匆奔出县衙赶向步雄去了。 凌云俊等严一格走后闪身跃到大房右侧矮树丛之中,这里极适合掩身,且大房窗户敞开着正好能看到房中的情况。只见到阳城堡思绪沉沉地坐在大椅上沉思,阳正雄傻立一侧。 阳城堡坐在大厅之中百思不得其解凌云俊的武功路数,他见识虽然广泛却也没有见过《玄天真经》的武功路数,自然猜之不出,自语道:“到底是什么武功?”说着抬头欲说话见到大厅之中只有一个阳正雄傻傻站立着顿生怒焰,骂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阳正雄一怔,急忙卑躬屈膝地道:“孩儿心中担忧阿爹身体所以未敢离去,请阿爹息怒。” 阳城堡站起身来怒道:“不见你倒还好,一见你就来气,滚!” 阳正雄吓得一跳,急忙退出了大厅,走向大院。 凌云俊觉得这个阳正雄极能忍耐,心下佩服,远远跟踪着去。 阳正雄在行走,大院之中来来往往的巡逻守卫,陆陆续续都会经过他的身旁却没有一个人向他行礼招呼,好似见到一个毫不起眼的下人一般,眼神之中全是轻浮无忌。而他却没有因此显得愤怒,反而主动向掠过的武士微笑点头示意,众人也都懒得理会他。他转过一个弯道时,一个不留神踩到了湿滑处一个跟斗翻扑下去。似乎震得有些疼痛,扑了一阵,手悟胸口粗喘大气起身不能。路过的士兵和丫鬟不仅没有伸手扶他,反而像见了瘟神一般绕道避开。他慢慢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扶着栏杆往前走,听到前面传来嬉笑的女子谈话之声。便停下脚步,透过树枝往前看去,见到几个年轻女子正坐在石桌前茶余饭后闲聊。 凌云俊藏于草之中跟踪,见这般情形自然惊骇,如何不敢相信阳府的大少爷生活会如此卑微。见他停下也随之停下,细耳听去。 一个瓜子脸的女子轻视之声道:“二公子好能干,全府的大事都交给他去办理了,看来日后部长之职是非他莫属的了。” 一个圆脸的女子冷冷一笑,道:“阿红,你刚来不久知道的事情可少了去了。在这阳府之中,老爷的话可以不听但二公子的话却不能不听,若侍候不好以后就别想能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一个方脸女子道:“就是,别看老爷有两个公子,其实大公子就像没有一样。” 瓜子脸阿红似有其感地点头,却有疑惑不解问道:“可是一般常理应当是大公子较为受爱戴,却不知道这里是怎么了?” 圆脸女子四处端详一番,轻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公子小时候得了一种怪病,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大夫却说他这辈子练不了什么武功了。所以一直以来他一天也就是在房间之中读书写字,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老爷越来越不喜欢他,甚至后来见到他都会很生气开口就是一顿骂。” 凌云俊掩身在另一侧树林之中,却能清清楚楚听到她们的谈话,心想道:“这不能练武功有什么奇怪,难不成所有没有武功的人都这么卑贱么。”又听到阿红似懂非懂地自语道:“不能习武也不至于老被骂吧,这读书写字也并非是一件坏事呀?” 圆脸女子轻声道:“我告诉你,你们可别乱说出去呀。”其余三人深深点头,示意不会言出,她方才说道:“其实正在原因不是这个,是因为大公子在大病之时又一次不慎落水,老爷最深爱的小妾跳水相救。大公子是救了出来,可那个爱妾却没能出水活命。老爷知道后痛打了一顿大公子,命他从此以后不许在踏出房门一步。这十几年来大公子极少有出房门,不时出到院子之中也不敢被下人看到,若传到老爷耳中少不了又是一顿打骂。” 阿红疑惑道:“可是也不时见大公子出来呀,方才都见他出去了呢。” 圆脸道:“慢慢的老爷也没有那么恨极了,时不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大公子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呀。不过就算如此,老爷也极少正眼看一眼他,气怒起来还是少不了的怨骂。” 方脸女子道:“阿丽姐,还是少说些吧,若传到大公子耳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220章:张韵乘 圆脸阿丽冷笑道:“就算传到他耳中又能怎么样,一点武功都不会,在老爷眼中身份地位还不如一个下人。若不是有着个大公子的名分,恐怕他在阳府之中早就没有容身之地了。” 阿红道:“可是为什么外人皆不知道大公子的情况呢,无人知晓阳家大公子是这般闲等之辈。” 方脸道:“这还用说呀,阳府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会让家丑外扬呢。今夜聊及之事决计不可外流出去,非则老爷查出来咱们皆无好日子可言了。”说完四人相互点头起身走来。 阳正雄见到四人往自己藏身处走来,一时找不到藏身处,犹豫之间四人已经来到弯角处。他急忙手悟着头,装作酒醉之状冲着四人傻傻一笑。 四人先是一怔,闪快回神,轻傲一拂扬长而去。 他顺着小道走到后院房间之中,坐下身来凝思一阵才睡去。 凌云俊看到此处,心里颇多感触,想道:“为了一个爱妾,竟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儿,算不得上是什么好官。”想毕原路退到右侧大房丛林处,见到阳城堡依然一人坐在大厅中沉思,顿觉探无可探,纵身出了县衙与于文心静回了客栈。 于文心静随他散聊了少许便回房休息去了,凌云俊起身站到窗户前,望着夜幕之中的晋宁城,想道:“阿妹三人被高丽忍者擒了去,该不会有什么事吧。看阳府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再探下去也是无用,该如何是好呢?”寻思少许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第二天一早,他刚起床便听到窗外一大队马蹄声,走近窗户见到一大队商人正往阳府去。心中疑惑道:“这商人去阳府做什么?”回想到他和柳婷婷在秀山见到官匪一家的情形猛然一怔,道:“不行,我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想毕听到于文心静的敲门声。便开了门,邀着她一起掠过小巷来到了县衙右侧围墙下。 凌云俊道:“你去昨夜那里看着,我去听听他们说什么?”于文心静点头上了屋顶,凌云俊闪身跃进大房右侧丛林之中。 窗户依然打开着,大厅中坐着阳城堡和一个身穿华丽的商人,还有一个年轻秀美的姑娘。 随之听到一个脚步声靠近,便见阳正雄走进大厅躬身向阳城堡行礼道:“见过阿爹,不知阿爹有何事吩咐?” 阳城堡起身点头,走到那中年男子身旁微笑道:“张贾人,这便是犬子阿雄了。”说完转身向阳正雄说道:“阿雄,还不快见过张贾人及千金。” 阳正雄向张贾人躬身行礼道:“见过张贾人,张小姐。” 张贾人原名唤做张廷方,因其人在这一带是最富有的商人,传闻富可敌国,所以这一带的人皆称他为张贾人。 这个年轻姑娘名唤张韵乘,乃是张廷方之女。长得颇为清秀,倒也十分傲慢,两只秀眉之中散发着浓浓的傲气。 两人自阳正雄进了大厅眼光皆未离开过他,似乎有意在审视着什么。 张廷方微笑点头暗示阳正雄不必多礼,起身对阳城堡说道:“大公子必然是文武双全,世间难寻。这一次带小女前来....”他还没说完,张韵乘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说道:“不是他吧?” 张廷方疑惑道:“不是他?” 张韵乘点头道:“看着身形不太像呀?” 张廷方问道:“你不是说是阳府公子吗,不是他那还能是谁,别胡闹了!”两人这一对话让阳城堡和阳正雄一脸茫然,不知两人谈论何事。 张廷方微笑着对阳城堡说道:“小女不懂事,请阳大人不要见怪。” 阳城堡道:“哪里,哪里。我看好得很,好得很。” 张廷方对张韵乘和阳正雄微笑道:“你们二人随意出去聊聊,我和阳大人有些事情商议。”两人随声出了大厅,来到园之中。 凌云俊也顺着丛跟着两人,想看看两人要做什么。 张韵乘两眼直盯阳正雄打量,疑惑之声浑然而起,问道:“阳公子,那夜是你救了我吗?” 凌云俊一怔,想道:“丫鬟们说阳正雄不会半点武功,怎么会救了她呢?” 阳正雄道:“小姐过奖了,在下从未出过府衙,哪里会有机缘救了小姐呢。” 张韵乘双手牵住阳正雄温情一笑道:“阳公子,你又何必故意躲避呢,那夜不是公子壮义相助,我也难脱险境。自那以来我一直在打探你的下落,这才找到阳府来的。” 阳正雄轻轻抽出手,微笑道:“姑娘恐怕是认错人了,在下极少出府邸,从不在江湖之中行走,救人之事更是无从说起。” 张韵乘细细打量了阳正雄一阵,说道:“我也觉得不太像,但是除了你还能有谁呢?” 阳正雄说道:“在下也不知,但必定另有其人。”说着看着张韵乘清秀脸容,秀美婀娜心中不禁春风荡漾开去。 张韵乘又是一阵迟延,沉思少许,微笑道:“不会的,一定是你。做了好事不留名,真让人仰慕。可是我都找到了这份上,你不会还不肯坦白吧?” 阳正雄微微一笑道:“方才所说句句坦白之言,毫无隐藏。”说着见到昨夜谈论他的那个圆脸阿丽掠过,心中气馁自起,坐到石桌前自语道:“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谈的上救人呢。” 张韵乘坐到他对面,疑惑道:“难道你真的不是他?” 阳正雄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张韵乘让他心旷神怡,舒心愉快,一种爱意顿然升起,问道:“就算我是他,不知小姐找我何事呢?” 张韵乘喜笑开颜,道:“真的是你吗?”阳正雄微笑不答。她脸红赧面,喜悦垂头往大房走去。 阳正雄见张韵乘如此开怀,顿然心怒放,美不胜收,翩翩情思荡漾开去。站起身子往大房走去,近大房时见到张廷方和张韵乘走向大门。 张韵乘回眸一笑,情义翩翩。 阳正雄虽觉得突然也觉得喜不胜收,转向大厅去。 凌云俊又顺着丛绕道右侧丛林一直望着阳正雄的一举一动,又望向大房去,想道:“听阳正雄方才和那个张韵乘的谈话,颇具底气,显是有武功内力之人,他为什么装做没有,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原来阳正雄不自然地喜欢上了张韵乘,最后一句“就算我是他,不知小姐找我何事呢?”说得极显底气,深藏的内力不禁突显出来。 凌云俊无法从别人的神情观察出隐藏的内心,但与他一个练武之人,要从他人说话底蕴之中猜出一个人是否真的有武功内力却是极易。想毕继续望向大厅去,便听到阳城堡微问阳正雄道:“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救过贾人的千金?” 阳正雄急忙跪下道:“阿爹请恕罪,孩儿....”他知道阳城堡从不让自己出门,若被他误解自己私自出门必定重罚,这下正想道明缘由。说明自己并未出门,也从未救过任何人。可阳城堡并未等他说完,也好似没有任何责备之意,笑道:“好了,这是件好事。能结上张家这段因缘,也算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 阳正雄愕然,问道:“孩儿不懂阿爹话意。” 阳城堡转身坐到大椅上道:“张贾人有意将其千金张韵乘许配与你,我想着这也是好事,就帮你答应了。” 阳正雄一阵热腾,欣喜过望,喜笑开颜,道:“多谢阿爹成全。” 阳城堡道:“算不上是成全,你救过人家的命,人家又心仪与你,也算是你修来的福气。” 阳正雄哑言道:“我……”他本想跟阳城堡道明真相,自己从未救过这个姑娘的,可是话到喉咙有哽住,欲吐不能。 阳城堡疑惑道:“怎么,你不愿意?” 阳正雄摇头道:“不是.....” 阳城堡气意浓浓,道:“既然不是干嘛吞吞吐吐,像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张韵乘可是张贾人的千金,算是你莫大的福气了,哼!”起身转向内室去了。 阳正雄坐到大厅之中喜意盎然,虽然他知道张韵乘要找的救命恩人并非是他,但他猛然之间深深喜欢上了她。能娶了如此佳妻也算是一件美事,心里自然高兴得很,看了四周空无一人,当即甩起招式唰唰在大厅中练了几式,骤然而至,右拳举起捏得咯咯直响,随即起身走出大厅。 凌云俊见此举动大吃一惊,想道:“他平日里假装没有丝毫武功,却不知武功内力如此高深,其中必有重大阴谋。”当即绕过大房,闪到另一个丛林之中,看到阳正雄正坐在一个石桌之上。又见张韵乘提着一篮子新鲜的水果走过去,放到石桌上,温馨一笑,道:“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味的,一股脑买了些新鲜的,希望能合了你口味。” 阳正雄急忙起身,极为恭敬,却半句话也没说上来。此时的他心中一阵拂煦掠过,暖如杲阳。在他心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会这么关心过他,甚至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世间还有温暖。这虽看似微不足道的关怀却好似一阵热腾的狂流冲过心坎,打开一片蓝天。一股酸涩涌上鼻头,泪意满眶,哽咽道:“谢谢……” 第221章:蛛丝马迹 张韵乘看出阳正雄的变化,还道是因为爱怜自己的反应,一阵红赧。拿起一个苹果削了皮,递给阳正雄道:“给,趁着鲜吃了,着了风就变味了。” 在阳正雄的记忆之中好似从未有过人给自己削过水果,这一幕更是让他感动不已。接过苹果,连连说道:“谢谢,谢谢!” 张韵乘道:“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现在我给你削苹果也是应该的。” 阳正雄本想再跟她说明自己别非是她苦苦寻找的救命恩人,但这一时他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口了。因为他很害怕,害怕一说出真相,这个可能是世间唯一一个会对他好的人便会怫然而去。两人含情默默闲聊了一阵,情感深增许多。 凌云俊听着两人谈及的多半是暧昧的话语,没有半点有用的信息,悄悄走离,跃出县衙,落到于文心静身旁。 于文心静见他回来温馨一笑,道:“怎么样,偷看人家谈情说爱,好是不好?” 凌云俊一阵害赧,道:“没有呀。” 于文心静指着仍在石桌前坐着的阳正雄二人道:“你看人家多恩爱呀……你会对我那么好么?” 凌云俊大吃一惊,急忙垂头道:“这……这……” 于文心静细细一笑道:“凌公子,你喜欢我么?” 凌云俊顿时心乱如麻,他心中虽深藏着柳婷婷,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文心静。说不是自然会很伤她的心,顿时哑住,一语难出。 于文心静深情地望着凌云俊,见到凌云俊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下几分感伤,道:“你不喜欢我么?” 凌云俊顿了顿道:“姑娘秀美大方,心地善良……” 于文心静没等他说完,便道:“你这么说便是不讨厌我了?” 凌云俊道:“姑娘有助于在下,在下怎么会讨厌姑娘呢。” 于文心静嘻嘻笑道:“说得好,以后你会喜欢上我的。”继续望向阳正雄两人去。 凌云俊不敢直视于文心静,余光瞥了一眼,想道:“喜欢当然是喜欢了,能有你这么个肝胆相照的朋友,怎么会不喜欢呢。”他对于文心静没有任何儿女私情,只把她当成了朋友,竟也把她说的喜欢想成了朋友之间的喜欢。看着于文心静细细地望着县衙内,不由也望了过去。 看到张韵乘端着一碗粥绕过小道,送到石桌,听她微笑道:“方才聊得累了,先喝口粥吧,免得渴了坏了身子。” 阳正雄甜蜜笑道:“你待我真好,谢谢!” 张韵乘呵呵一笑道:应该的,以后我天天对你这么好,待会咱们出去走走,到抚仙湖(大池)那边看看怎么样?”于文心静听到这里不由转头望向凌云俊,深情道:“我也想对你那么好。” 凌云俊一怔,道:“姑娘严重了,在下一凡夫俗子,能自己照顾自己的。” 于文心静几分伤感,继续望向阳正雄两人一阵神伤。 阳城堡这几日来特意让阳正雄自由出入,没有丝毫限制。这对于他来说算是最好的优待了。抚仙湖他听过许多,只是在很小的时候母亲曾经带去过一次,具体什么景象他去全然记不清楚了。 抚仙湖也叫大池,大池剑约中的大池便是指抚仙湖了。 此前虽也在抚仙湖举办一些大会,他从未有过出门参加的机会,就连在大院之中自由行走都不能。好似自己中了瘟疫一般,被所有人隔离。 这一次也不例外,若不知张韵乘的出现,他也绝无出门之机会,特别是在剑约大会之际。 这有出门的机会自然不会错过,听到张韵乘这么说,心下高兴得很,却蜿蜒答道:“剑约大会将至,府中诸事繁忙。若我去跟阿爹说,他恐怕不会准许。” 张韵乘道:“我也看得出阳府很忙,阳大人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但却阳大人好像也没有让你去帮忙呀?” 阳正雄一怔,脸容微笑道:“阿爹说了,这几日要我好好陪陪你,不必插手府中之事。所以许多事阿爹都不让我知道,怕我分了心。” 张韵乘喜笑道:“阳大人还真疼你....” 阳正雄心似一刀掠过,凉痛传遍全身,脸容却仍强露着笑容。这一灿艳的笑容将心中凌迟至死般的苦楚包裹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痕迹。他端起粥,一羹一羹饮着,笑容背后陷入了无尽沉思。 张韵乘看着他喝得那么香甜,心里喜悦自笑。问道:“好喝吗?” 阳正雄点头道:“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粥了,舍不得一口饮尽,所以慢慢享尝。” 张韵乘嘻嘻笑道:“真会说话,故意逗我开心的吗?” 阳正雄笑道:“我说的全是真话,嘴里香心里甜,浑身幸福满满的。让人如痴如醉,回味悠长,不敢大动恐破了美梦。” 张韵乘道:“原以为你武功高强,多半学业不济,这下看来真得刮目相看了。” 阳正雄将碗放下,起身牵着她的手,道:“走,咱们去抚仙湖看看,已经许久没去了。” 张韵乘跟着他往前走去,说道:“已经有几十年没举办剑约大会了,说是许久也不错。”两人相约着上了马,从侧门出了阳府。 凌云俊见两人出了府衙上了大街,也跟着跃下,远远地跟着两人。于文心静跟了上来,疑惑道:“人家谈情说爱,咱们还要跟着去看热闹么?” 凌云俊轻声道:“这个阳正雄有问题,我怀疑他可能有什么重大的阴谋。”言毕见一队灰衫江湖武士提着剑迎着阳正雄走来,走在前面的那个年轻男子十分消瘦,一股弱不禁风之态。但看其握剑的手劲却是不弱,神气傲然,显然武功不弱。 张韵乘见到这个人显得十分不安和愤怒,跃身下马举手拦住了那人的去路,眼神之中充满了疑问和愤怒。 那年轻男子看了看阳正雄,微笑着对张韵乘说道:“张小姐有何指教?” 阳正雄下马走到张韵乘身旁,看着她的反应,一话不言。 张韵乘绕了年轻男子转了一圈,自言自语道:“怎么那么像呢?”言毕又打量了一圈,问道:“你是谁?” 年轻男子拱手道:“在下无涯派大弟子弟子刘松,见过张小姐、阳公子。” 张韵乘迟延一阵,问道:“你真是无涯派的?”凌云俊一怔,想道:“原来是无涯派的,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怒气顿然而生。 阳正雄微笑道:“这位公子正是无涯派大弟子刘松,其师傅正是无涯派代掌门宏扬道长。韵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凌云俊想道:“无涯派大师兄,那必定也参合到其中,我非杀了他不可。”当下怒气难忍,欲动手杀去。 于文心静急忙拉住他,暗示他稍安勿躁。他顿了顿,想道:“也对,此时那么多江湖门派武士和士兵,确实不便当众击杀。既然知道了他,那就逃不脱了,晚杀少许也无妨。”当即忍了下来。 张韵乘有些失望地看着阳正雄道:“你难道忘了救我那夜,其中一个黑衣人身形很像他吗?” 阳正雄呵呵笑道:“世间之大相像之人何其多,许多事不能单凭相貌来判定的。此事我已经派人暗中查探真相,不日就会找到线索,必定一举擒杀那群恶人,你不必太多忧虑了。” 张韵乘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点头上马说道:“算了,走吧。”说着策马前去。 阳正雄向刘松愣了一眉,上马追了上去。 于文心静道:“你看到没有,阳正雄跟着刘松好似很熟,难不成两人有什么勾当。”她看到了阳正雄给刘松使的那个眼色极是怪异。 凌云俊却没注意到,但见两人一唱一和,自然也感觉到几分疑惑,便点头道:“无涯派不是什么好人,阳正雄跟他们混在一起,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言毕继续望着刘松等人的动静。 刘松傻立少许,转身绕过小道来到了其中一件四合院中。 凌云俊和于文心静跟上来,凌云俊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他们说什么?” 于文心静道:“我跟你进去吧,多少也有个照应。” 凌云俊道:“无涯派的人个个都鬼得很,人多恐怕被人发现。”于文心静点了点头。 凌云俊闪身到一侧的屋顶上,看到刘松进了正东一间大房之中,又见庭院之中守卫并不森严,便闪到大房后,悄悄靠近窗户听里面的人说话。 听到刘松的声音道:“弟子刘松拜见师傅、圣母、单掌门!”便是一怔,想道:“原来无涯派和圣教、蜀山派也连续在一起。刘松所叫的这个师傅必定就是宏扬了!”想毕杀意顿起,欲杀进去。突然想到圣母虚无和单于两人武功诡异,如今玄天剑不在手上,未必能敌得过三人联手,当即又忍了下来。随即听到一个中年男子声音道:“怎么样了?”凌云俊一听此人声音便知道是杀他阿爹的宏扬了。 刘松声音答道:“还是找不到那丫头的下落,这几日兄弟们各处都监视的很严密,不会有差错。兴许她根本没有来晋宁,而去了它处。” !! 第222章:诡异的白色粉末 听到此处凌云俊想道:“他们说的这个丫头不会是婷儿吧?”随即听到一个女子几分不耐烦的声音道:“你无涯派在这一带可算是地头蛇了,难不成连个丫头的身影也找不着了?”一听便知此人正是圣母虚无。 宏扬道:“柳婷婷是什么人想必圣母和单掌门一点也不陌生,二位一直追杀她许久都无可奈何,何况我呢。” 凌云俊一怔,想道:“原来三个教派皆在追杀婷儿,真是可恶。”随即听到另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代掌门此话真难入耳,若将无涯派掌门换了我坐,就算掘地三尺也誓将她揪出来。在后蜀时曾听说过无涯派的威名,却不知道是这般德行。”一听便知此人正是单于。 刘松声音怒道:“你说什么,敢侮辱我无涯派.....”未听到话说完,便听到两声锐耳的拍打声,想是单于狠狠扇了刘松两巴掌。 随即听到宏扬怒道:“这是何意?”凌云俊微微偏头,从一个狭缝之中看到了房内的情况。 见单于哼了一声道:“作为无涯派的大弟子不知以身作则,还自坏了规矩。难不成,无涯派没有徒弟不可插嘴掌门议事之规么?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好笑得紧了。” 宏扬冷冷道:“若是你对蜀山派大弟子这般教训,倒是常理。但这里是大理国的晋宁,不是你后蜀。他是我无涯派之大弟子,恐怕如何也还轮不到你来管教的吧。一直以来也听说过蜀山派的威名,早就有了登山领教之意。如今既然有幸得见,宏某不才,就以我派无影剑法领教领教蜀山派的绝招。”他见单于话语欺压在先,动手欺辱刘松在后,心里怒火难消,非想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刘松捂着脸,虽有气焰,见到单于武功内力远高自己,如今有其师傅出头不敢在言语,退到一侧去了。 单于拔出双弯刀,冷笑道:“正合我意,倒要看看无影剑法是徒有虚名还是真材实料。” 虚无道:“单掌门,不管去到哪里你好似都少不了要打打斗斗,心中有气也不能往自己人身上撒吧?要比试往后机会有的是,在这里大了动静,恐怕不妥。二位还是多留着点精力去做该做的事情吧。”言毕闪身出了大厅。 宏扬顿了顿,收回长剑道:“圣母所言极是,不如咱们约个时地再比过如何?” 单于收回弯刀背到背上,喊道“一言为定。”跃出了大厅。 刘松见单于走后,走到宏扬身旁愤愤道:“师傅,为何要轻饶了他?” 宏扬愁眉紧蹙,冷冷道:“这笔账先记下,看她们还能嚣张多久。如今乃非常时期,咱们不可因一时之气坏了大事。” 凌云俊一怔,想道:“他们说的大事,到底是什么?”想着继续望去。 刘松暗暗想道:“此人竟如此傲慢,今下之辱断不会就此轻易了断,走着瞧。” 宏扬落坐轻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此声极小,凌云俊听得不太清楚,便往前凑了凑。突然感觉一阵杀气袭来,便见数支剑气掠过窗户刺来。大吃一惊,右脚蹬地,闪出了庭院,提着于文心静跃进人群之中。 原是他将头凑近却被宏扬发现了他偷听,一招无影剑裹着数剑剑气打来,随即追了出来。待他跃到庭院外,只见密密麻麻的人群,早已不见了凌云俊的踪迹。他只看到了一个黑影,并未看清凌云俊,当下气怒难当,对赶到的刘松轻声密语了几句后向人群走去。刘松回了四合院安排了去。 凌云俊和于文心静并未走远,来到了对面的一个茶摊余光监视着他们的动静。见宏扬四顾着走向大街,想道:“他既然出现了,可不能就此放过,必须找机会杀了他,为阿爹报仇。”想毕起身欲走。 于文心静拉了一下他衣角,道:“你看!” 凌云俊转头便见刘松带着几个弟子走出四合院,想道:“管他要去干什么,我先去杀了这宏扬再说。”转头望去时,早已不见了宏扬身影,当即几分失落。随即见见到一个穿着与刘松一样的人,走到刘松身前下马拱手道:“大师兄,我发现……”此人便是无涯派五弟子阳高 刘松急忙止住他,轻声说道:“此地非议事之地,待会再说。”转身走向大街,见到凌云俊和于文心静站在一侧,他不认识凌云俊却认识于文心静,想道宏扬跟他说过于文心静跟一个叫凌云俊的人在一起,便猜出了凌云俊的身份。他端详了凌云俊一番,见他豪气凛然,心下暗自敬避,露着笑容,向前抱拳行礼道:“在下刘松见过于文姑娘、凌公子。” 凌云俊右手捏得咯咯直响,恨不得顿时将他的头拧下来,狠狠瞅了他一眼,不答话。 于文心静也怕他动手杀了刘松,引来诸多不便,一直暗示着他不要轻举妄动,向刘松抱拳还礼,道:“有礼了。”说完绕过刘松拉着凌云俊往前走去。 刘松跟了上去,道:“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姑娘了,能在此见到姑娘真是凑巧得很。” 于文心静道:“有什么巧的,大家不都会来这里吗,既然都来了在这里相遇很是平常的嘛。” 刘松道:“不管平常不平常,相逢何必曾相识呢,不如一起找个客栈喝酒畅聊如何?” 于文心静道:“还是改日吧,我们有急事待处理,没有闲暇空时。”牵着凌云俊往前走去。 刘松也不想自讨没趣,见两人走离了数步,向阳高轻声私语道:“五师弟,你派一个得力的弟子暗中跟踪这姓凌的小子。” 阳高领命点头与刘松一起跟着凌云俊两人。 凌云俊和于文心静漫步走进一家客栈,客栈之中宾朋满座,毫无席位,熙熙攘攘,热闹得很。一股酒肉腥气腾出门口,令人阵阵干哕。 凌云俊见到一个桌子上坐着瑶佳和段思英,本想过去与他们一起,但想到瑶佳对自己成见颇深,便停住脚步。 于文心静喊了店小二搬来一张小桌,方好够两人坐下。两人方坐下,便见刘松等人走进了客栈,便余光注视了去。 刘松盯着瑶佳背上那柄寒气逼人、发着青丝的宝刀概叹不已,又看了看段思英,走了上去抱拳行礼道:“在下无涯派刘松,不知可否借个位一坐。” 凌云俊只是余光看去,头也不敢扭过去,怕瑶佳看到了自己又是一阵说骂,耳朵倒是寸步不离。 瑶佳看也没看刘松一眼,目光四处打量。 段思英拱手还礼道:“原来是无涯派的大弟子,失敬失敬,请随意。” 刘松谢礼坐下,微笑道:“赐坐之恩心中感怀,闪觉之中公子大气非凡,有幸结识是鄙某荣幸。敢问公子贵姓名,日后必定登门拜访。。” 段思英道:“在下阿英,刘公子过奖,实不敢当。” 刘松见段思英没有说出自己真实姓名,心里几分不悦,想道:“观其冒清秀英俊,观其止风度翩翩,浑身充满十足霸气。不是江湖隐藏之高手,必定是高官之后。”想毕微笑答道:“姓名奇特正配公子浑然一身之霸气,在下敬公子一杯。”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段思英陪饮了一杯,想道:“无涯派也是大派之一,江湖之中颇有威信。当年阿爹在这一带联络部族,无涯派掌门余秀风全力以赴帮了不少忙。后却传出余秀风身患重疾,行坐皆难,不知现今如何了?”想毕心中对无涯派心存诸多好感,问道:“已经多年未曾有机缘拜访余掌门了,不知余掌门如今重疾可有痊愈?” 刘松道:“原来公子也知我余师伯掌门,哎,说起来乃是我等无能呀。师伯重疾已经好了许多,已不碍及性命,但终究还是未能让他能站得起来。”这一句,声音轻悠伤郁,犹如一阵凉风拂心而过,让人觉得阵阵阴凉悲悯。 凌云俊想道:“怎么还有个余掌门呢?但听声音,杀阿爹的必定是宏扬,先杀了宏扬再说。” 段思英听着刘松真挚深切的言语,心里阵阵惋惜,道:“世事难料,诸多事皆天道注定,非人为所能改变,刘兄无须自责。” 刘松点头勉强微笑,转头看向瑶佳,见她还在打量着走进客栈的每一个人行踪,心想道:“看样子,她们必定也是再调查江湖人失踪之事。”想毕,对段思英说道:“前几日我几个师弟先行赶来晋宁,却失去了踪影,不知公子可有见过?” 段思英摇了摇头,没有答话。这一句也引住了瑶佳的注意力,她转头看了看刘松,问道:“什么时候失去踪影的?” 刘松道:“三天前,我师傅命我率几个师弟先来查探,可一路查来始终毫无收获,甚是担忧。” 瑶佳细细打量了刘松一番,沉思少许问道:“没有丝毫收获?” 刘松顿了顿,道:“也不是全无收获。”从怀中拿出一条布带,布带中包着一丁点白色粉末,递给瑶佳说道:“一路查来,发现多处打斗之处,发现了树叶上留有这种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凌云俊见到那百色粉末,顿时疑惑了去,本来他因为无涯派定是随圣教、蜀山派、高丽忍者一起参合到擒杀江湖人士的恶事中,此时让他几分摸头不着脑了。 第223章:怎样的冤孽? 瑶佳接过粉末看了看,递还刘松,道:“这种粉末我们也见过,却一直难推测出是何毒末。” 刘松将白色粉末收好放入怀中,道:“原来二位也见过此白末,想必定也是在追查门人失踪之事了?” 段思英点头道:“正是,可惜留下的线索实在太少,依然少有发现。这种白末我曾找过许多高人查研,皆不知道是什么毒。” 瑶佳道:“这白末是唯一留下的线索,要查出此事端由,还需从白末入手。听闻无涯派神通广大,应该知道不少奇人,要解开白末之谜必定不会是什么难事吧?” 刘松道:“姑娘过奖了,在下少出江湖目光短浅,见识稀薄不敢自居。不过倒是听我师傅说过在鬼城之中有一个叫‘彝淼’的人,精通各种奇毒,见过世间之所未见或许此人能推测出此白色粉末的来历。” 瑶佳疑惑道:“既然你知有高人为何不赶去访问,而是漠不关心难道不在乎师弟们的失踪之谜?” 刘松微笑道:“在下不论智谋还是武功皆是难提口角,无此能力去寻得鬼城所在。另则乃听师傅所提,鬼城并非常人能去之地,在下断不敢不自量力冒然前试。” 段思英问道:“何为鬼城,又在何处?” 刘松道:“恕在下愚昧,不知何为鬼城更不知鬼城所在何处。我师傅也只是听说过鬼城二字,也不知是何意,实在惭愧。” 瑶佳问道:“你师傅从何处听来?” 刘松道:“在下不知,也从未敢问及过。”言毕见一弟子匆匆走进了客栈。便起身向两人行礼道:“在下有急事在身,先行告辞了,日后相遇必定和二位再痛饮一番。”转身出了客栈。 凌云俊见刘松出了客栈,起身便跟了出去,于文心静也跟了去。 瑶佳见到凌云俊和于文心静出了客栈,心情顿时气愤,却也忍了住,大口喝尽了一碗酒。 凌云俊两人远远跟着刘松一行人出了客栈走向大街,大街之上更增了诸多江湖人士。见到刘松迎向一个中年男子,鞠躬行礼道:“刘松拜见杨帮主。” 此中年男子正是河伟帮帮主杨志明,脸色上挂着一丝风尘仆仆之中挥之难去的一片愁云。他淡淡一笑道:“不必客气,不知宏扬道长可有到来?” 刘松答道:“多谢帮主挂心,我师傅不日即将赶到,到时在下必定转告师傅。” 杨志明点头道:“如此甚好,想毕也是为了追查门人失踪之事前来的吧?” 刘松答道:“正是为了此事,这帮恶人作恶多端,行踪难定果真有几分难缠。不知帮主可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杨志明道:“待宏扬道长到来在详细谈论不迟,告辞。”绕过刘松两人往前走去。 刘松见杨志明言语之中并未把自己当回事,心里暗自愤愤不平。转身走到大道一侧的一个小茶摊坐下,随意点了杯茶,两眼盯着大街上的行人。 凌云俊两人见刘松和阳高坐了下去,显是在观察着大街上的行人,不便跟上去。便转身走向大街另一侧,突听到两骑马蹄催来,便见阳正雄和张韵乘骑策马奔进城中。看上去两人心情愉悦,笑意茸茸,想毕这一日的玩耍很是尽兴。凌云俊两人让到大街一侧,又见阳正雄掠过刘松两人斜眼见到刘松微笑一下,跟着张韵乘走向阳府去了更觉不对劲。 凌云俊对于文心静轻声道:“你远远的监视刘松,我去监视阳正雄。”言毕绕过小巷,闪身跃到了县衙外的一间屋顶上掩身望去,见阳正雄和张韵乘策马进了阳府大院。大院之中背对站立着阳城堡和一个年轻公子,此年轻公子便是阳城堡的二子阳正希。 阳正雄一见到二人顿时愣住,颤抖了起来。 张韵乘见到阳正希的背影顿时也惊住,傻愣站着。 阳正雄上前跪下行礼道:“孩儿拜见阿爹。” 阳城堡挥手,暗示阳正雄起身,转过身来脸色却是极为暗沉,怒焰全压在心头,一语不发。 阳正雄见到阳城堡的神情顿时惊慌起来,黯然垂头。 凌云俊似乎也从如此冰凝的气氛之中察觉到了这一家人的矛盾,轻叹一气继续望去。 张韵乘看着阳正雄和阳正希的背影,一眼便分出了那夜救他的人正是阳正希。虽然两人身影有几分相似,但稍瘦的阳正希并不难区分。她慢慢走到阳正希身前,细细地从正面打量了阳正希一番,开口问道:“罗伽城外是你救了我,对吗,阳公子?”这一问惊呆了阳正雄,本就颤颤不安的他,显得更是惊恐。他似乎也知道了阳城堡怒焰燃起的端由,也知一切欢喜将就此结束。 阳正希头也没回,道:“夜幕人静,世态不稳,姑娘往后万不可在夜间赶路了。”这一句正是他救了张韵乘,将其护送至罗伽城之时对张韵乘说出的话。 张韵乘霎时泪眼阑珊,泣声自起,断续道:“公子既然舍命相救,请摘下面纱,留个姓名,小女也好访踪报恩。”这一句正是张韵乘当时问过阳正希的话语。 阳正希变得几分哽咽道:“在下姓阳,小小恩情不必言报。在下有急事在身,只能护送姑娘入城门,请姑娘保重。”言毕转过头来,深情地望向张韵乘。 当时阳正希是蒙面正在追呐采贼人,匆匆将张韵乘送至城门说到了这一句便离开了。他回到阳府之后十分想念当时被他救了的这个姑娘,经常魂不守舍。曾有多次出门路过罗伽的机会,可惜他在罗伽城中找了不知多少遍也再没有见到张韵乘一面。 他这一次从步雄回来,阳城堡便跟他说了张贾人带着张韵乘到府中之事。阳正希一听说是张韵乘来找那夜救过她的恩人,欣喜过望,恨不得马上想要见到张韵乘。可惜听了阳城堡说答应了张韵乘和阳正雄的婚事,犹如暴雷轰顶,暴跳如雷,当即将那夜解救张韵乘的经过细细讲与阳城堡。阳城堡听后暴气顿生,坐立难安。 张韵乘听了这最后一句话,泣声连连,泪湿满襟,见到阳正希真容顿时苦痛难当,又转头看了一眼阳正雄,苦涩摇头道:“天意弄人,告辞了!”绕过阳正希往大门走去。 阳正希急忙拉住张韵乘,道:“姑娘,自离别之后我不知多次去过罗伽找你,可惜竟没有一次机缘能在碰见你,既然今日再有机会相见,为何要离去?” 张韵乘泣声更甚,哽咽不能语,摇头哀痛。 阳城堡起身道:“乘儿,待老夫慢慢道来,你在做决断也不迟。”说完走到阳正雄身前,狠狠一巴掌拍了下去,骂道:“混账!” 阳正雄脸上五指印深深陷入,血丝通红,随身跪了下去,哭泣道:“孩儿该死,请阿爹饶命。” 阳城堡怒不可遏,狠狠一脚踢中阳正雄胸口,骂道:“成精了你,胆敢欺骗老子来了!” 阳正雄中脚力往后翻仰倒地,吐出血来。他忍住苦痛爬起来,跪着说道:“孩儿真心实意喜欢乘儿,并无欺瞒之意,请阿爹成全。” 阳城堡更是怒火冲天,又一脚踢向阳正雄,骂道:“无耻,若不知你这般无耻,乘儿能这般苦楚吗,你让老子的脸往哪搁呀?” 阳正雄一个翻仰往后滚了一圈,这一脚力更甚第一脚之力,他大口吐了一血,染红了白衫。他奋力爬起身跪下道:“孩儿从小至今从未求过阿爹,这一次求阿爹成全孩儿。” 阳正希走到阳正雄身旁,道:“阿哥,一直以来我都真的待你为大哥。经过这一次,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是一个横刀夺爱的小人,算是我看错你了。” 阳正雄又吐了一口血,拉着阳正希的长衫哀求道:“阿弟,大哥真的对不住你,也不知道乘儿是你心中默念的姑娘。乘儿刚到了府中,我曾向她说过我并未救过她。我不想骗她,更不想骗阿爹和你,因为我很爱你们。一天的相处,我真的觉得再离不开乘儿,真的很爱她。求你成全阿哥,好吗?” 凌云俊想道:“他确实也跟张韵乘说过没有救过她,此话倒也不假。” 阳正希一脚踢开阳正雄的手,道:“可是我也真的很爱她,她找的人根本不是你,你这又是何必呢?” 张韵乘少了哭泣,深叹一声道:“也许咱们有缘无分吧,此事也不能全怪了他,我们都有错。人生真的充满了插曲,这一段就当是各自都不该存在的插曲吧,告辞了。”说完转身跃出了大院。阳正希急忙跟着跃出追去。 阳城堡无奈摇头自语道:“孽障,真是孽障。”对着阳正雄狠狠瞅了一眼,吼道:“从此你不许再踏出房屋半步,滚,滚!” 阳正雄似乎麻木了起来,没有丝毫畏惧之态,慢慢站起身来,手悟着胸口,一瘸一拐走向侧房。 凌云俊看到如此境况几分惊讶,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心下对阳正雄几分怜悯起来。可又想到他无时无刻不在假装毫无半点内力武功,更觉他不会如此简单。轻叹一气,准备离去时见到严一格走向阳城堡,便又继续监视了去。 !! 第224章:晴天霹雳 阳城堡稳了情绪问道:“什么事?” 严一格道:“没什么事,大人不要太过烦心了,好生休息休息才是。” 阳城堡道:“没事,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严一格见瞒不过阳城堡,答道:“属下仔细查过步雄出事的客栈,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一时难定其性,想让大人过目。”言毕从怀中拿出一块布条呈到阳城堡身前。 凌云俊一看,正是他们也多次见到的那种刘松递给瑶佳看的那种白色粉末,顿然凝神起来。 阳城堡抬起头细细看了看布条上的白色粉末,道:“无色无味,细腻轻柔,见风既散非奇毒不可。” 严一格道:“外有传言,许多江湖门派的弟子无故失踪。属下查探了出事之处,同样也发现了这种白色粉末。想毕是一伙人所为,且这伙人势力非常强大,不容小视。” 阳城堡道:“这种白色粉末从未见过,却是破解此案的入口,你尽快想办法解开此白色粉末的来历。” 严一格道:“属下遵命。”言毕退了下去。 阳城堡问道:“可有何思路?” 严一格沉思少许说道:“鬼城!” 阳城堡顿了顿道:“鬼城?” 严一格点头道:“听说鬼城之中有个奇人无所不见过,必定也判断得出此白色粉末的来历。恳请大人允许,属下率人前往鬼城一趟。” 阳城堡迟延片刻道:“鬼城之中龙蛇混杂,牛马蛇神纷乱,处处险象横生。其中更为排斥官府中人,虽在我部辖内,却是极少来往,若非必要还需慎重考虑。后天便是剑约盛会之期,其它的事情先放一放吧。好生做好护卫之事,确保各帮派重要人物不在我部内出何闪失才是当务之急。” 严一格道:“是,属下也正想大会后再启程前往鬼城,当下定竭尽所能维护辖内稳定。” 阳城堡道:“张贾人与鬼城关系密切,本来可以请张贾人携引,可如今闹成这般状况,真是无颜面对。” 严一格道:“大人不必担忧,此事属下已有思路。” 阳城堡点头道:“先将此地境况向岳侯汇报,且看岳侯如何示下。出了那么大的事岳侯必定早有知晓,咱们可不能妄自行动。” 严一格道:“是,可否要上奏皇上?” 阳城堡道:“先看看情势如何发展再说,暂时还没有达到向皇上上奏的程度。” 严一格道:“是,属下告退。”说完退了去。 阳城堡对丫鬟道:“传罗宾。”丫鬟听命退去,不一会儿见到一个中年男子走上前来想阳城堡鞠躬行礼道:“属下参见大人。” 阳城堡点头问道:“剑约之期将至,场地布置得如何了?” 罗宾道:“回大人,场地建设已经完工,各种布置正在紧锣密鼓,预计明早便可全部完工。” 阳城堡道:“可发现可疑人物接近过剑约场地?” 罗宾道:“尚未发现,一切都很正常,没有丝毫怪异之象。” 阳城堡沉思少许,道:“后天一早就要举办大会,明日可能就会有不少江湖武士先去玩耍。缘边的护卫之事务必要安排妥当,避免在大会区域出什么乱子。” 罗宾道:“属下遵命。”退了去。 阳城堡道:“传罗局。” 不一会儿见到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走来,鞠躬行礼道:“属下拜见大人。” 阳城堡道:“这几日晋宁境内可有发现可疑人物或者发生了什么打斗冲突之事?” 罗局道:“这几日许多帮派的帮主掌门纷至沓来,加之也出现了几个看似武功内力极为高深的年轻人,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属下也已经暗中派人跟踪调查,未发现有何怪异之处。境内从未发现有何打斗怪事,江湖人士失踪之事仍在查探之中。” 阳城堡道:“出现新面孔不足为奇,如此盛会必然会引来些奇能异士,往往正是这些人为剑约增添了诸多神秘色彩。辖内稳定之事就交予严一格去处理,这两日诸多贵客纷纷到来,你要做好接待。”将一张纸交给罗局,道:“若遇到这上面的人,务必请到府内,不可怠慢了。” 罗局道:“属下遵命。”退了去。 凌云俊想道:“此人考虑得颇为周到……我一天多来皆在跟着阳正雄,却未发现什么怪异之处,难不成是我猜错了么?”想毕几分不悦,转头四顾,才发现天色已然暗下,正要转身走离,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破风之声,转头望去,见一个黑衣人没入大院园林草之中。他一见此黑衣人身影,便知是帮他和于文心静击杀弓箭手又将他们甩出城墙的那人。正想追去,又见阳城堡跟着跃入了林草之中追去。 便闪身跃到了一排房屋后,靠到阳正雄房屋外,听到一声碎裂的碎门声,便靠到窗户口,看向里面的情形。 见阳城堡踢碎了房门,冲进房内迅速四处打量一圈,冷眼看着阳正雄,问道:“是不是你?” 阳正雄大吃一惊,疑惑道:“阿爹,孩儿一直在屋里的,出了什么事吗?” 阳城堡走过去一手将阳正雄的被褥掀飞,见到阳正雄正穿着一身睡衣。又一手握住阳正雄的手腕,顿了少许,扔下阳正雄的手,着“给老子好好呆在屋里。”跃出了房屋。 阳正雄吓得一脸冷汗,慢慢站起身来坐到木桌前,看了一眼屋角的一块冒着热气的手巾快速陷入了思绪。 凌云俊见到阳城堡望向那块热气腾腾的毛巾,也陷入了沉思,想道:“他的样子该是睡了一阵了,怎么还有热气腾腾的毛巾呢?”又想到阳城堡去摸了阳正雄的手腕,想道:“难不成他是用热毛巾去将手捂热,让阳城堡误以为他早在睡觉么?如此说来,这个黑衣人便是他了,可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呢?”想毕几分不解,闪身出了大院,方落屋顶,听到一步裂风声,急忙掩身,便见阳城堡已跃落另一侧屋顶,四处查探。 阳城堡喊道:“掠而过,压尘无印,到底是何方神圣,显身吧?”随之见到一个年轻女子从空而降,飘然若仙,当下怔住,两眼不敢一眨。 凌云俊也是大吃一惊,顿时陷入无尽愁思和苦楚之中。 那年轻女子落稳在屋顶之上,背对着他们,此女子身穿婀娜多姿,白衫全是金贵蚕丝所制,在月光之下泛着丝丝金光,青丝白面纱蒙在面上更显得神秘莫测,秀发随风飘拂一阵清香随之掠过,诧异之间貌似是从天而降的仙子。 凌云俊不禁想道:“乾坤教少主怎么会来了这里?”他对乾坤教少主的身影记忆犹新,从这样的身影之中一眼便认出。 阳城堡道:“敢问何方高人驾临蔽城,阳某有失远迎。” 这个年轻女子正是柳婷婷,她那夜与凌云俊见到天池派受少林大力金刚掌力之伤,当下担忧逆天行的安危。便留下信条给凌云俊,出了客栈赶回了无玄宫。回到无玄宫,看到逆天行安然无恙,心下才落下。却听到逆天行说余杰、吴宏易二位长老在追查几个分坛遭杀戮之事中下落不明,当然骇然一阵。逆天行随即命她出教追查此事,她自然受命。但她要逆天行严厉处罚千线随肆意攻打玄莫宫破坏两国邦交之事,逆天行却巧言赦免了他,心中极为不乐。她本想随逆天行好生调查莫乘玘毒害逆天行一事,但逆天行却催她调查余杰、吴宏易失踪之事。她要求逆天行不能为难莫乘玘,逆天行极是不情愿地答应了后,她才出了教,先到出事的几个分坛追查,却毫无收获。随即听到众门派的江湖人士无辜失踪一事,一路追查到了晋宁城。她同样发现诸多诡异的打斗场面,也收集了些了白色粉末。今夜来到晋宁城,方好看到黑衣人潜入阳府,又见凌云俊和阳城堡分别追寻,便停住观察,不料被阳城堡发觉,才显了身。她轻声道:“黑影出府何处寻,府中只有恩怨仇。” 阳城堡疑惑道:“姑娘是说黑衣人出自府中?” 柳婷婷微微点头闪身离去,身速极快,瞬间消失在暗夜之中。阳城堡见柳婷婷身速如此瞠目结舌,顿了一阵,跃身回了阳府。 凌云俊见阳城堡离去,闪身追向柳婷婷去。 他身速快过柳婷婷,很快便见到柳婷婷落身一小巷之中,他随即落到后侧,道:“姑娘请留步!” 柳婷婷停住脚步,头也不回,轻声问道:“原来是凌公子,有何贵事?”她自与他在玄莫宫打斗过一次,便知他与乾坤教恐存仇怨,当即也想试探出他到底与乾坤教有什么怨仇,便装得极是冷淡。 凌云俊一怔,细细望着柳婷婷的背影,疑惑道:“婷儿,是你吗?” 柳婷婷顿然一惊,静静站立了许久,方才稳定了情绪。她摘下面纱,转身望向凌云俊,道:“正是!” 凌云俊一见柳婷婷真容,心如万箭穿心,脑如五雷轰顶,身如奇毒侵蚀无法支身,悲痛难当,陷入无尽悲思一语难出。 第225章:宏扬 柳婷婷慢步走到他身旁,见他一脸悲伤欲绝,似乎也猜出了些缘由,轻叹一气,道:“我是乾坤教少主,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与本教有什么仇怨?” 凌云俊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极是勉强的微笑道:“没有呀,我找你找了好久,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柳婷婷观察入微,自然知道凌云俊所言不实,却也不想深探,微笑道:“我有急事,本来极是不放心你却也无奈,见你安然无恙也放心了。” 凌云俊淡淡道:“你有什么急事吗?” 柳婷婷道:“本教余杰、吴宏易两位长老无辜失踪,我正是来查此事的。” 凌云俊道:“是高丽忍者么?” 柳婷婷轻微摇头道:“先跟我来,等会在跟你细说。”往前走去。 凌云俊跟着柳婷婷走去,满脸愁思,苦淡悲凉。 随之听到两支破风声,便见两个手持镰刀的男子落在前方,正是阴阳双子。阴阳双子见到凌云俊和柳婷婷在一起,顿时哑住,细细盯着凌云俊看了一阵。 阴单子走到柳婷婷身旁笑道:“丫头,这个老倌不行了,轻功都差老子一大截,往后还是别带着这个拖后腿的了。” 阳单子指着阴单子骂道:“好臭,好臭,这个狗臭屁果然很臭,非把我家丫头熏晕不可。” 柳婷婷淡淡道:“你们是半斤八两。” 阴单子笑着闪到凌云俊身旁,道:“丫头,这个可是个死对头,要不要杀了他,” 阳单子也闪到凌云俊身前绕来绕去,道:“丫头,我先杀了他给你出气,怎么样?” 凌云俊一脸苦涩,恨不得让两人将自己杀了,减去一身悲苦。 柳婷婷止住两人道:“别胡闹。” 阴阳双子闻声而止,绕到柳婷婷身旁往前走去。 四人上了大街,大街上的行人见到柳婷婷美貌若仙,不禁围观而来,叽叽喳喳嗡个不停。 阴单子指着众人骂道:“赶紧给老子滚开,吓着了我家丫头即刻将尔等涮成肉馅。” 阳单子翻身一转,提着镰刀在众人前空涮了一圈,落地骂道:“看到老子的厉害了吧,赶紧滚!” 众人见两人这把吆喝,武功内力确实强劲,没一人敢再多逗留,骤然散开。 柳婷婷道:“你们这样一闹是不是怕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咱们来到晋宁?” 阴单子凑上来说道:“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阳单子道:“那来一堆呢?” 阴单子道:“来一堆就跑呗!” 阳单子哈哈嘲笑道:“无能之辈,胆小如鼠,成何体统。” 阴单子反击道:“你懂个屁,老子是说将他们吓跑。”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往前走去。 凌云俊听着两人斗嘴,深结的心情松散了些。随即听到“凌公子”,便见于文心静奔了上来。 于文心静在这里监视着刘松,见他同柳婷婷三人一起走来,几分疑惑。 柳婷婷侧头望向于文心静,秀眉微蹙,却又展开,不理会二人继续往前走去。 凌云俊对于文心静苦淡一笑,没有说话,默默往前走去。 于文心静见凌云俊脸面苍白无色,像是刚死里复生一般,也弄不着思绪,跟着往前走去。 柳婷婷眼视前方,余光四射打量着大街两则的一动一静。随之见到两个年轻武士坐在大街一侧喝着茶水,放慢了脚步余光扫射过去。见到那两人也正盯着自己观察,从那两人神情之中,感觉到了一种怪异之状。 那两人正式刘松和阳高,两人见柳婷婷和阴阳双子闯入视线,眼睛就未离开过。 阴单子发现了柳婷婷放慢了脚步,转头四处打量,见到刘松二人直盯着柳婷婷。翻身一转,镰刀便砍到刘松身前。 刘松刚回过神便见阴单子一刀涮到,踉跄之中往后猛退,差点翻倒在地。又见一个身影闪过,阳单子已经持着镰刀架到他颈上。 阳高反应过来,已经中了阴单子一脚,扑倒在地,随之镰刀架到颈上。 刘松身为无涯派大弟子,竟在眨眼之间未能有任何反应就被两人擒住,不由感叹两人武功之高深,就连自己的师傅宏扬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顿时不敢动身一动,虚汗直流。 柳婷婷头也没转一个,径直走进了客栈,凌云俊和于文心静也跟着进了客栈。 三人来到一个客房,凌云俊依然魂不守舍,伤情难消,闷闷不乐。 于文心静见凌云俊如此,束手无策,给他沏了一杯茶。 柳婷婷不理会两人,走到窗户前望向外面去,观察阴阳双子如何整治着刘松二人。 刘松软声问道:“二位前辈这是做什么?” 阴阳双子见柳婷婷放任自己的行为,心中大喜。阴单子一脚踢中刘松胸口,刘松翻倒在地,手握胸口喊疼不已。阳单子一脚踢中阳高胸口,阳高翻倒到刘松身旁,吐出血来。两人各自踢飞各自所擒之人,正是在斗气,这种斗气之法果真罕见。 阴单子骂道:“盯着我家丫头看什么看,找死是不是?” 阳单子骂道:“果然找死,丫头都没说话,你们自认倒霉吧。”言毕两人旋身一转,一起涮向刘松二人。刘松两人见阴阳单子身速如此之快,招式浑然强劲,欲避不能,只好闭眼等死。忽听两剑破风声呼啸而至,两剑气挡住了阴阳双子二人镰刀。 阴阳双子翻身落稳,见到一个干瘦如柴的老道人站在刘松两人身前,手上的长剑直指地面,威力十足。 此人正是刘松之师傅宏扬。 凌云俊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已走到柳婷婷身旁,看到宏扬出现,顿时杀意浓浓,欲动手。 柳婷婷止住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凌云俊望向柳婷婷极是悲苦,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望向外面去。 刘松见到宏扬,昏暗晕死的脸色露出了欣喜之色,慢慢振起身子,又扶起了阳高。 阴阳双子仇视了宏扬一阵,闪电般翻转而起,一齐涮向宏扬,身速极快,看不出招式只看得出两个黑衣连成一片。 宏扬挥剑哗哗挡了上去,只见得左右黑影左攻右进,一阵叮叮当当的拼剑声过后,三人已不知对了多少招式。在招式和身速上,宏扬不及阴阳双子二人,一阵子下来被阴阳双子击得练练退避,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宏扬这一阵下来深知两人身速招式高于自己,索性退而不攻,趁机跃到了后侧屋顶之上。猛地两脚一弹,腾身而起,一剑挥出。剑气到了半途突然化成了数十支剑气,闪电般射向阴阳双子。 凌云俊见到宏扬这招式,正是击杀他阿爹的招式,更是怒焰四起,右手握着窗柱被捏得粉碎。柳婷婷余光瞟了他一眼,略有所思继续望去。见阴阳双子腾身镰刀涮去,哗哗劈开了宏扬的剑气,直冲宏扬去。 宏扬定身不动,见两人涮到,长剑一挥剑影绕了个圈,晃过阴阳双子实招。反到两人身后,一个旋劈,数支剑气直攻阴阳双子背部。 宏扬这虚实难测有影若无影的剑招正是无涯派之独门剑法《无影剑法》。 阴阳双子转身劈剑气,又觉从四周各处皆有剑气飞来,一时难定那一只剑气是实剑。又无法将每只剑气皆挡开,顿然几分慌乱。不过两人皆是久经江湖之人,见过许多奇门武学,在危机一刻皆以强劲的内力震开。这一次亦是如此,两人不约而同一起运足了内力,背对背旋身转起,哗然一阵真力四周震开,绕身剑气尽数被散了开去。 宏扬见两人内力如此深厚,本可以再以无影剑法余招连式偷袭攻上。虽不敢言能将二人一举击垮,却能让两人大惊一场。但他不想抛露头面,多结强手,不愿再使出更深招式得罪二人,便收剑入鞘。 阴阳双子稳身落地,虽有愤愤怒意,却也没连续攻上。两人皆觉得宏扬并非等闲之辈,又答应过柳婷婷不要到处惹是生非,停住了手。 随即严一格带着一大队士兵赶了上来,将两伙人团团围住。严一格向宏扬抱拳行礼道:“不知宏代掌门驾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宏扬回礼道:“严大侠过奖了,不敢不敢。” 严一格向阴阳双子道:“二位不知何方高人,驾临鄙城欢迎之至。但不知二位为何在此与宏代掌门发生了冲突?” 宏扬微笑道:“这二位乃贫道的朋友,多年不见,这一见面忘了地点切磋起武艺来,给严大侠带来不便,还望恕罪。” 阴单子哼了一声道:“红鼻子老道,谁他妈的跟你是朋友!” 阳单子道:“鼻子那么红一定是酒力不济,一定经常醉的像个鬼似的。”众人听到两人的这般言语既是无奈也是一头雾水。在他们眼中,两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心思必定十分缜密,却不知会道出如此言语。 阴单子道:“算了,算了,看在酒的份上,今个儿就别跟他小人计较了。”刘松听他骂宏扬是小人,怒焰直冒,欲骂反回去,被宏扬止住。 阳单子道:“走,走,咱也别乱了身份。”说着收回镰刀,若无其事地你一句我一句走向客栈。 那些围住路的士兵见两人这般傲慢,心中自然不悦,但见严一格没有发话,自然地让出了一条路。 宏扬被两人这么一说,暗淡无光,愤愤的怒焰忍了又忍,强露微笑对严一格道:“这两个朋友确实古怪,喝了点酒就魂神颠倒,云里雾里不知言去何方,大侠见笑了。” 第226章:情伤 严一格微笑道:“江湖中人少不了的奇人异士,见多就不怪了,代掌门请到府衙休息。” 宏扬道:“贫道得阳部长之约,定当遵命前去。但此时,贫道尚有要事,严大侠先请回。” 严一格点头道:“那严某就在府衙恭候代掌门大驾光临。”率着众士兵撤了去。 宏扬问刘松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大众场合既然跟如此高手大动干戈?” 刘松道:“师傅,我们没有惹到他们呀,是他们二话不说直接上来就打杀我们的。”宏扬半信半疑,转头看了阳高。 阳高急忙点头道:“师傅,确实如大师兄所言,我们就在这里喝茶聊天,不知整地那两个怪人就杀上来了。” 宏扬怒道:“胡说,再怪的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胡乱打杀人的,必定是你们无礼在先,还不老实招来。” 刘松道:“这两个怪人跟着一个年轻秀美的姑娘走进大街。我和五师弟觉得那个姑娘灵力天成气度轩宇,想是圣灵虚无他们要寻的乾坤教少主,便多观察了两眼。哪知被这两个怪人发现了,一股脑冲上来就是打打杀杀。” 宏扬一怔,沉思少许,道:“真是饭桶,有你们这么观察的吗。以前说你们不听,这次吃到苦头了吧。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哪里还有命。此事不可外扬,知道么?”言毕大步往客栈走去。 柳婷婷见宏扬三人进了客栈,走离了窗户出了客房,站在二楼走廊往大厅看去,凌云俊和于文心静也跟了出去。 柳婷婷长大后极少步入东部地区,这方的人很少有人认得出她就是乾坤教少主何况她多半戴着面纱。不过她倾国倾城的美貌和那勾魂摄魄的身材总是免不过众人的眼光。但她那灵气逼人、气度轩宇的神韵也总是让人凌然起敬,自而敬退三分。 宏扬进了客栈四周迅速扫射一圈,停在了阴阳双子两人身上。见两人正在狂食酣饮,未见刘松两人言语之中的那个姑娘,几分失落。抬头看向二楼,见到柳婷婷正站在走廊上。这一目视去,见柳婷婷身态更甚刘松二人所言,心下一怔,退了一步。又见到凌云俊和于文心静站在她身旁,迅速定了定神,闪思少许,说道:“走!”带着刘松二人转身出了客栈,头也没再多回一个。 柳婷婷虽目光观视它处,余光却是盯着宏扬三人的一举一动,见三人出了客栈,转身回了客房。 凌云俊没有回客房,而是站在走廊上发愣,一脸依然悲苦难定。 于文心静陪在他身旁,见他难过,也是束手无策。 阴阳双子虽然在狂食酣饮,余光却也在盯着宏扬三人的举动,见三人出了客栈,这才又酣饮起来。 随后听到几个脚步声,见五行子和瑶佳走进客栈。 瑶佳见到阴阳双子喜笑开颜,奔了过去,问道:“姐姐呢?” 凌云俊见到瑶佳同五行子一同出现,更是哑住,想道:“全部是高人,却全部都是婷儿的部下。如此说来,这乾坤教为天下第一教的名声,真是当得。” 阴单子见到瑶佳,放下手中酒肉,笑道:“小丫头,好久不见了。” 阳单子绕她身看了看,又往门外看了看,问道:“他呢?” 瑶佳疑惑道:“什么他呢?” 阴单子道:“小丫头也害臊啦,当然是你的那个他呀?” 阳单子道:“就是嘛,你的那个阿英公子呢?” 瑶佳害赧一阵,瞅了两人一眼,气怒道:“胡说八道,我姐姐呢?” 阴单子道:“哪个是你姐姐?” 阳单子道:“你姐姐是哪个?” 瑶佳呵呵一笑,道:“跟我装傻是吧,以后别有事求我啊。”说着坐到木桌前,提起阴单子的酒坛喝了起来。 阴单子无奈道:“怎么就喝我的呀,该抢他的才是嘛。” 瑶佳将酒坛喝尽放到桌上,去提阳单子的酒坛,阳单子急忙抢了起来,道:“你干嘛?” 瑶佳瞅了他一眼,道:“少废话,赶紧拿来!” 阳单子抱着酒坛,说道:“不给,凭什么给你呀。” 瑶佳站起身来,手伸到他身前,冷冷说道:“不给是不是?” 阳单子顿了顿,依依不舍地将酒坛扔给瑶佳,嘴里喃喃自语道:“凶什么凶!” 武雄子哈哈大笑道:“好笑呀,好笑,不可一世的阴阳双子,也会有害怕的人呀。”坐到木桌前。 阴单子怒骂道:“蛮牛!” 阳单子骂道:“牛蛮!” 武英子呵呵一笑,道:“山外青山楼外楼,天外青天人上人。”言毕坐了下去。 阴单子哼了一声说道:“再外的山,再上的人,臭貂屁股一锹熏死全部。” 阳单子哈哈大笑道:“熏了玉皇大帝,把他屁股给封了,从此天下太平。” 瑶佳不禁笑出口,道:“你们怎么那么缺德呢,文明点不行吗?” 武乾子见几人斗嘴,说了开去,不禁自笑,坐下。 武玄子坐下道:“要他们两个酒鬼文明,恐怕比让赶鸭子上架还难。”武传子笑着坐到瑶佳身旁。 武雄子道:“说了这么久不就是恨阿佳抢了你的口粮吗,小肚鸡肠的人大多是这样的,更别说是鬼了。” 阴单子道:“放屁,客栈中酒多的是,还愁没酒喝吗?” 阳单子喊道:“小二,把你家的酒全给老子搬上来。” 瑶佳道:“搬什么搬,就算搬来了也不许喝。” 阴单子气怒道:“为什么?” 阳单子道:“小丫头,这大丫头都没说话,你这小丫头捣什么乱?” 瑶佳哼了一声道:“要是不说出姐姐在哪里,可就别怪我了。” 阴单子道:“哎呀,大丫头自己有脚,我怎么知道她去哪里了?” 阳单子道:“就是嘛,我们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瑶佳笑道:“看你们要瞒到什么时候,阿传姑姑都已经告诉我了,还装呢。” 阴单子转头瞅了武传子一眼,冷冷说道:“鬼就是鬼,太不仗义了。” 阳单子哀叹一声道:“咱算是看清人心了,往后得小心些五鬼才是呢。” 武传子微微一笑,道:“是婷儿让我们去寻阿佳来的,不说她也会知道。倒不知你们会这般愚钝,还装得一本正经的逗她,等于自讨没趣。” 武雄子大声嘲笑道:“跟阴阳二鬼道什么聪慧,满脑压根就全是酒渣。” 阴单子无奈甩头道:“天字房,自个去吧,一个二个比鬼都狡猾。” 瑶佳起身一笑,上二楼去了,武传子起身跟着走了去。瑶佳见到凌云俊和于文心静站在走廊上,顿时怒焰便生,狠狠瞅了两人一眼,往前走去。 武传子向凌云俊微微一笑,道:“见过凌公子。” 凌云俊微笑答道:“姑姑客气了。” 瑶佳转身拉着武传子往前走,道:“别理那朝三暮四的小人,他可是咱的仇人。” 凌云俊依然满脸悲愁,起步跟了上去。 于文心静也跟了上去,说道:“公子,我看你好生不开心,咱们还是走吧。” 凌云俊苦淡一笑应之,没有回答她。 瑶佳两人来到天字号房门口敲了敲门,听到一个清脆优柔的熟悉之声传出来“进来吧。” 瑶佳两人一听既知是柳婷婷在里面,推了门进去,正想关门。见凌云俊两人跟了进来,急忙推出去,道:“干嘛,干嘛?” 柳婷婷道:“阿佳,不得无礼。” 瑶佳自从玄莫宫回来至今未见到柳婷婷,此时喜悦难语,跑过去拉住柳婷婷的手,说道:“姐姐,几天不见,可把我想的。没人欺负你吧?”转头瞅向凌云俊。 凌云俊愁眉苦脸的刚关了房门,见瑶佳瞅着自己,垂下了头,坐到一侧櫈椅上,于文心静也坐到了他身旁,望着瑶佳三人。 武传子走过去笑道:“天下之大,有谁敢欺负婷儿呢。” 瑶佳迅速想起凌云俊的行为,马上怒气横生,道:“姐姐,这个小子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能跟他在一起呢?” 柳婷婷秀暇微红,道:“别胡说……” 瑶佳狠狠瞅了凌云俊一眼,拉着柳婷婷坐下道:“姐姐,你是没看到,我倒是帮你气得头晕了。每次见到那小子,身边都有不同的漂亮姑娘相伴,你看现在也是。”望向于文心静去。 柳婷婷一怔,闪电般定了神,强露微笑道:“他武功那么高,身边有些漂亮姑娘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抬起一杯茶细酌。 瑶佳气道:“什么英雄豪杰,我看就一个....” 武传子见到柳婷婷心思细变,急忙打断她的话,说道:“阿佳,看人可不能只看表面的,凌公子憨厚老实,真情淳朴,怎么会这样的人呢。”转身对凌云俊说道:“凌公子,阿佳心直口快,语不留腹,你不要见怪。” 凌云俊本就苦闷,瑶佳那点话语好像已经伤不到他了,点了点头,苦淡一笑应之。 于文心静倒是显得极其气怒,却又不便发出,拉了拉凌云俊衣角,暗示他离开。 凌云俊却动也不动,理也不理,继续垂头悲思。 瑶佳倒是看到于文心静的动作,哼了一声道:“姑姑呀,你是没看到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否则……”刚说道这里,听到柳婷婷轻微咳嗽,像似被茶水呛到了。急忙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第227章:愁思 柳婷婷放下茶杯,淡淡一笑道:“没事,没事……” 于文心静暗忍不住怒气,起身道:“这位姑娘,说话可要尊重些。我看这位姐姐深明大义,一身气宇轩昂,怎么会有你这么个阿妹!” 瑶佳大怒,拔出九龙刀,一丝寒气直逼于文心静,怒道:“敢跟我放肆!”众人见此一变,皆是一惊。 柳婷婷止住瑶佳道:“阿佳,此事往后勿用再提!” 瑶佳一怔,道:“姐姐,你说什么呢,我这是在帮你呀?” 柳婷婷走到于文心静身前,微微一笑道:“‘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望乎四内,贤者集之以义,邪者集之以利,不在乎于形,姑娘所言有失。” 于文心静轻声道:“姐姐道学精深,明智大理,在下失礼了。” 柳婷婷微微点头,望向凌云俊道:“‘君子有三鉴:鉴乎前,鉴乎人,鉴乎镜。前惟训,人惟贤,镜惟明。’知己所为,莫过本心。” 凌云俊苦淡一笑,不予答话,继续垂头冥思。 柳婷婷同样苦淡一笑,略有所思,走到窗户前沉思。 瑶佳见到柳婷婷不高兴,跟着也难受起来,走到柳婷婷身旁,望向外面去。 武传子为四人沏茶,坐在木桌前自饮,气氛一时间压抑起来,让人各觉不畅。 过了少许武传子起身,打破沉寂道:“阿佳,你这一路来是不是只顾着玩耍,什么消息也没查到?” 瑶佳摇了摇头,道:“没有呀,这一路来我们可是一点也没懈怠。不过贼人个个精得很,极少留下什么破绽,不过倒是发现了这个。”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布条,布条中包着些白色粉末。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阿英也不知道,我们想着姐姐见多识广,不定会知道。” 柳婷婷接过白色粉末细细看了看,同她在丘北城外中了虚无和单于的埋伏时的那种白色粉末及一路查来收集到的一模一样。她将布条递给瑶佳,道:“可以扔了。” 瑶佳点了点头,将白色粉末散入水盆中,又将布条撕了粉碎,扔到地上。 凌云俊想到方才柳婷婷说要跟他细说,便问道:“婷儿,方才我说会不会是高丽忍者所为,你好似要跟我细说什么来着?”此时话题引开,他的思绪也分散了些,不显得那么苦楚了。 柳婷婷道:“这种粉末同高丽忍者所用的极是相似,却不是一种毒。我一路来也发现过这种粉末,皆不知道来历。阿玄叔说过,距离这里不远的鬼城中,可能会有人知晓。” 瑶佳惊讶道:“鬼城?” 柳婷婷点头道:“你知道?” 瑶佳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听无涯派的刘松也说过鬼城之中有个叫彝淼的人会知道这种白色粉末的来历。” 柳婷婷微微一怔,道:“无涯派刘松?” 瑶佳点头道:“是呀,姐姐也知道这个人呀?” 柳婷婷淡淡道:“无涯派的大弟子,想毕此人知道远不止此。”说着又抬起一杯茶细酌。 武传子随柳婷婷有些时日,她这个人比较细腻,知道柳婷婷抬起茶杯细酌,便是陷入深思,深怕瑶佳又说了什么关于凌云俊不好听的话,便主动引开她的思维,问道:“阿佳,一路跟着你的那个公子呢?” 瑶佳一怔,迟延少许,答道:“说是有什么大事,也没说个明白就走了。” 武传子道:“去哪里了?我看着他好像离不开你似的。” 瑶佳脸额微红,道:“我也不知道....姑姑怎么也胡乱说话了,我跟他不过是个普通的朋友,一点什么关系都没有。” 武传子看得出她的心思,嘴角暗自露笑,道:“原来是这样呀,他家是哪里的?” 瑶佳道:“听他说是大理城的不知道是真是假,兴许是骗人的吧。” 武传子道:“怎么会是骗人的呢?” 瑶佳道:“我跟你说,他们原本是骗子,有一次被我撞见了,所以才知道的。” 柳婷婷想起瑶佳给她看的那块金牌,便取了出来,递给瑶佳道:“恐怕是假骗子,你将人家的东西还了回去吧。” 瑶佳接过金牌收入怀中,喜意茸茸。 柳婷婷并没有跟她说这是大理国皇上的金牌,瑶佳还再以为段思英在假装高官,到处骗人呢。 武传子嘻嘻笑道:“不管是不是骗子,大理城距离这里倒是不算远,不过你是不是觉得他不可信?” 瑶佳道:“哎,这年头的男人没一个可信的,管他呢。”又瞅了一眼凌云俊。 凌云俊垂头苦思,没发现她瞅自己。不过他如今好似也不在乎她恨不恨自己了。 武传子道:“说的也是,他有啥大事呀?” 瑶佳道:“他也没说得明白,就留了张字条,说是有急事就走了,我也不知道的。” 武传子道:“啥时候回来?” 瑶佳疑惑道:“他又没什么亲人在这里,干嘛要回来呀?”说着看到武传子在盯着她笑,顿然醒悟原来武传子一直在逗自己。不禁害赧几分,笑道:“姑姑,你可是越来越会逗人了。” 武传子呵呵一笑,道:“哪里呢,我不过随便问问罢了。我看哪个阿英公子风度翩翩,看似油头滑脑的,却是一本正经。” 瑶佳微微一笑,故意不想在和武传子谈论下去,转头看柳婷婷,突然间发现柳婷婷与段思英有几分相似,而段思英也和柳婷婷有几分相似之处。不禁说道:“倒是和姐姐又几分相似之处。” 柳婷婷微微收回思绪,虽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但都未在意。听到瑶佳盯着自己道出那么一句,不解问道:“什么几分相似?” 瑶佳仔细盯着柳婷婷看了一阵,又拉起柳婷婷看了一阵,弄得柳婷婷几分不自在。 柳婷婷更是疑惑她为何这么打量自己,问道:“阿佳,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呀?” 瑶佳嘻嘻一笑,点头道:“真像!” 武传子道:“像谁呀?” 瑶佳道:“眉头浓浓的像,眼神之中透露出的那股神韵更像,从背后看也像,只是他没有姐姐这般婀娜多姿,壮了些。” 柳婷婷问道:“谁呀?” 武传子笑道:“能这么理解一个人,除了她的那个他还能是谁呢?” 瑶佳道:“姑姑别胡说,什么她的那个他呀,小心被人听了去信以为真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柳婷婷嘴角含笑,犹如清晨嫩叶角尖一滴颤颤欲垂的晨露那般清幽典雅,醉人心扉,道:“段思英?” 瑶佳点头道:“嗯,姐姐见过他?” 柳婷婷摇头道:“听姑姑她们说起过,本想见见的。段思英可是当今太子殿下,他的名字却和太子一样,小心别撞了太子殿下还不知道了。” 瑶佳摇头笑道:“他是个骗子,专门假扮高官招摇撞骗,方才那个金牌就是他专门骗人的工具。怎么可能是太子殿下呢,看哪里都不像!” 柳婷婷徘徊了几步,听到瑶佳说自己像段思英。她心中隐藏深远的一股情思冒然而上。她是逆天行收养,虽然逆天行跟她说过救自己的整个过程。但她心里也有了一种情思,思绪着自己的家人。虽然逆天行说过那个姓柳的老妇人为保护自己不幸被豺狼害了命,但她也知道除了这位老妇人,自己应该还有父母兄弟姐妹。逆天行已经将派千拾秋去寻找那老妇人的家人的过程讲给了她,结果正是那老妇人独身一人,并没有什么亲人。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世之谜越来越扑朔迷离,无踪可寻。不过她并非将此事看得很重要,因为她最为感怀的还是逆天行一直以来无微不至的养育之恩。此间也让她想起了远在无玄宫的逆天行,心里总觉阵阵悲伤和愧疚,还有一丝丝不解和疑惑。她虽然已经对逆天行的不理不睬的冷淡有了几分习惯,却总觉逆天行对待自己和千线随、千拾秋的态度颇是怪异。甚至让她觉得,如今的逆天行不论要做什么都要和千线随或者千线随商榷,变得唯唯诺诺优柔寡断,大不想从前。心中忧伤自起,自言自语道:“真不知道师傅倒地是怎么了?” 武传子道:“逆教主内力深厚,精力旺盛一定没事的,婷儿不必太过担忧。” 瑶佳道:“就是,就是,姐姐不必太多忧心。” 柳婷婷轻叹一气,道:“有时候相见相处,还不如远方思念。”这话说的倒也是,前次回无玄宫中虽是与逆天行同处无玄宫,逆天行却是对她避避让让,还徒增了许多不悦和陌生感。在这远方思念,心中闪现的全是逆天行对她的无微不至和细心教导,出现在脑海里的都是那种亲如父女的真情实意。这相见相处,自然不及远处思念了。 瑶佳刚欲说话,听到大厅之中热腾了起来。便止住不说,转身走出了房间。 柳婷婷、凌云俊四人也跟着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看到一队无涯派弟子进了客栈围在一桌大声说笑。其中一个抬头望见了柳婷婷五人,停了少许,转头扬声道:“剑约大会后必定去鬼城查出这东西的来历,楸出幕后主使,为门人报仇。”说着将一小袋白色粉末公开扔到桌上。此人鼻子右下角有颗黑痣,脸容消瘦得只剩了个骷髅一般。 柳婷婷一眼便认得出此人正是无涯派三弟子杨介,人称秸秆一只高。这么个称呼很是符合此人高瘦如柴的体型和那颗一眼便可认出其人的黑痣。 第228章:望夜 其余的门派弟子见了这种白色粉末纷纷起身围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哄闹了起来。 许多围观的人皆显得极其的愤怒,显然他们门派中也有人中了毒手,个个都在抱怨追查之中。 吵吵闹耳的询问声中皆是如何去鬼城之路,惹得人心浮躁。其中大厅之中只有坐在角落里的两个人最为淡定,这两个人一身少林僧人的打扮,其中一个神态若若,气度非凡,正是弥勒寺主持智旷,另一个正是他的师弟智真。 两人接到崇圣寺方丈智远的吩咐,前来参加剑约大会。少林来参加剑约大会自然不是为了武林盟主的虚名,更不是为了封官加爵,而是受了岳侯高方之邀,不便委拒。这一次是弥勒寺主持智矿亲自前来,可见少林也极是重视。 柳婷婷在秀山城外见过一次智旷,一眼便能认出他,见他神情自若犹如一潭静水毫无波澜,心中概叹他的这般定力。随后见杨介斜眼看了一眼自己,听他说道:“各位想要知道去鬼城的路途并不难,这便是鬼城。”将一张图纸敞开着扔到桌上。 众人见到桌上的地图纷纷默念记忆起来,阵阵吵杂的声音随之响起。“这就去鬼城查个明明白白,揪出幕后主使。”“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能有这般能耐,擒杀了那么多各派的人士。”“非杀了这个罪魁祸首,为师弟们报仇不可。”“对,杀,杀。”喊乱成一团。 杨介起身道:“各位同道也不必如此心急,如今证据在手中何患揪不出罪魁祸首。如今剑约盛会即将开始,各位还是先静下心来参加盛会。待盛会结束,再由咱们的武林盟主率领整个武林同道,共赴血仇,为民除害。” 众听后有赞同者也有反对着,一些人想直接去了鬼城查明真相救出同门。杨介道:“此次大池剑约是自古以来最大的一次江湖盛宴,因战乱不休,已经有数十年没有召开过了,也有数十年没有了武林盟主。才会导致江湖散乱,恶人欺凌。此次大会若不是岳侯请命皇上,恐怕也很难得于举办,相信各位盼望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不该就此轻易错过才是。” 这一句倒是说进了众人的心坎,皆无了太多异议。一个声音问道:“你无涯派不会偷偷的去抢了头功吧?”几个附和道:“就是,就是。” 杨介笑道:“我无涯派绝对不会在各位之前去的,再说了这鬼城可不是靠我们几个人就能冒冒闯入的。还是要依靠整个武林的力量才行的。”说着站起身来,向众人抱拳道:“在下还有事,各位请了!”说完带着那几个无涯派弟子出了客栈。 众江湖武士各自落座回去,叽叽哇哇讨论了起来,闹成一片。 柳婷婷转身进了客房,凌云俊四人随着转了回去。 瑶佳将房门关紧,略有所思地道:“这刘松不是说不知道去鬼城的路么,怎么无涯派的人那么快就知道了,真是奇怪了。” 柳婷婷奇异问道:“怎么,刘松说过这样的话么?” 瑶佳道:“我问他,他是说不知道。不过他说是从他师傅那里听来的,兴许他师傅知道,现在才跟弟子说。所以无涯派的弟子才知道的吧。” 柳婷婷走到窗户前,往外看去。 瑶佳走过去说道:“姐姐,你怎么好像总是有无穷无尽的事情要思虑似的,总是这样心神不宁的,会累坏身体的。有什么事不如说出来,让我们也为你出出主意。” 柳婷婷会心一笑,微微点头道:“其实没有什么心事,只是看到外面的夜景不错,所以顺便观赏观赏。” 凌云俊看到柳婷婷如此忧心伤神,心里特不是滋味,却也没有过去劝说,依然静静坐着沉思。 瑶佳道:“骗人,我一看就知道你在想事情,是不是不愿告诉我呀。” 武传子知道柳婷婷总是将一整件事情想透彻了才会跟他们说,绝不会想到片枝散瓦就说出来。见瑶佳纠缠不清,上前说道:“阿佳,方才怎么没见阴阳双子和我那四个师兄呢?” 瑶佳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未见到他们,奇异道:“对呀,怎么没见他们呢,去哪里了呢?”刚说完便听到两个脚步声靠近,随之进了房间,正是阴阳双子。 阴单子走到柳婷婷身旁,道:“丫头,我从左则走过五个客栈,确实发现无涯派的弟子都去了这五个客栈,为的正是告诉众人去鬼城的路。” 阳单子道:“我从右则去了六个客栈,皆见客栈中一群人围着一桌叽叽哇哇,应该也是这事吧?” 柳婷婷点头道:“辛苦了,等阿乾叔四人回来再说。” 瑶佳疑惑道:“姐姐,无涯派为什么到处宣传去鬼城的路呢?” 柳婷婷摇头道:“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随之听到四个脚步进了房间,正是武乾子四人。 四人见到凌云俊,皆向凌云俊行了礼,凌云俊也都回了礼。武乾子道:“婷儿,城中较大的客栈我们都去过了,确实发现无涯派的人到处宣扬去鬼城的路。” 柳婷婷微微点头道:“有没有被无涯派的人发觉你们的行踪。” 阴单子道:“我是从后窗偷窥的,绝对没人发现得了我,就不知道那个老倌会不会露了马脚。” 阳单子不屑道:“老子是从屋顶监视的,更不可能会被发现,倒不知那四鬼会不会被发现。” 武雄子哈哈笑道:“你二鬼笨得像头猪一样都没被发现,更何况我们呢。” 柳婷婷倒不担心四行子会被发现,就担心阴阳双子大大咧咧的露了行踪。听了两人的言语,想到两人办正事的时候颇为细心,断不会轻易被发觉,微微点头。 瑶佳沉思少许说道:“难不成无涯派想借助江湖各派的力量扫平鬼城?” 阴单子赞道:“这样呀,看来有好戏看了。” 阳单子道:“咱也别错过了机会,凑凑热闹去。” 柳婷婷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各自回房休息去吧。后天便是剑约大会,热闹恐怕也少不了的。” 阴单子拉着武乾子出了房间,说道:“走,走,今夜再跟你下下棋一决胜负。” 阳单子跟着出去摇头道:“不是对手,不是对手,五鬼加起来都不是对手。”凌云俊和于文心静也退了出去。 武玄子向柳婷婷道:“婷儿,对手善于施毒,这种毒我暂时还未寻到解去之法,你们要小心为上。”见到柳婷婷微微点头,才出了房间。 武英子念着“清风杲月静无浪,海底旋涛不时出。”出了去。柳婷婷知道他这也是在暗示自己要小心恶人偷袭。武雄子呵呵笑着说着“五妹,守好婷儿。”跟着出了去。 武传子微微一笑道:“说不定还得婷儿护着我呢。” 柳婷婷微笑道:“看姑姑说的,夜深了咱们也休息去吧。”说着进了中间那阁房间。这是一个大房间,里面有三个小房间,一个大厅。 瑶佳追了上去说道:“姐姐,我跟你睡吧。”柳婷婷微微点头,瑶佳喜笑开颜,说着“姑姑,早些睡啊。”关了房门。 武传子见瑶佳这般调皮,无奈摇了摇头。没有回到自己房间,而是坐到木桌前闭目养神,这么做正是为了守护柳婷婷和瑶佳的安全。 柳婷婷静躺了少许,脑海中多半是凌云俊那苦闷悲切的神情,自是不悦。见瑶佳安然熟睡,悄悄起了身,出了客房。见武传子正微笑地盯着自己,微笑道:“姑姑,你也去休息吧。” 武传子似乎也看出些什么,点了点头,温馨一笑道:“早些回来。”进了一房间去。 柳婷婷几分害赧,她正想到楼顶起散散心,却也被武传子看了出来。她轻启房门,闪跃到屋顶上。见凌云俊正站在屋顶上望着夜空沉思,顿然一怔,轻声走了过去,道:“你还没睡呢?” 凌云俊见是柳婷婷,温馨一笑,道:“睡不着,所以来这里看看风景,你也没睡呢?” 柳婷婷盘坐瓦上,望着夜空,道:“我知道你有什么心事,一天魂不守舍的,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么?” 凌云俊盘坐到她身旁,道:“没什么事,只是觉得世间太多离奇古怪,让人很是压抑。” 柳婷婷道:“世间凡尘本就如此,许多事情是无法随意的。” 凌云俊点头道:“是呀,不随意就算了,反而还着弄人呢。” 柳婷婷呵呵一笑,道:“你这人还真有几分多愁善感。” 凌云俊见柳婷婷笑得那么美丽,诸多的犯愁也避开不想了,也甜蜜一笑道:“你不也是么?” 柳婷婷暗自一笑,道:“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记得不要为难自己,要学会对自己好,知道么!” 凌云俊点头道:“你也是,我希望你比我好。” 柳婷婷道:“放心吧,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起身往前走去。 凌云俊急忙起身搂住她,道:“婷儿,可以在多陪我一会儿吗?” 柳婷婷一怔,急忙拆开他的手,道:“此地龙蛇混杂,公子请自重。” 凌云俊道:“婷儿,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你多陪我一会,好么?” 柳婷婷转身略有所思地坐到瓦上,道:“我不是陪着你的吗,只是见你神情萎靡,想让你早点休息罢了。” 凌云俊坐到她身旁,望着人声鼎沸的大街,道:“我从小就没见过阿娘,自己的阿娘是什么样子的都不记得了。阿爹也已仙逝,师傅也……”说道师傅不禁想起了他的洞中的情形,想到了与乾坤教的仇怨,当即跳过道:“如今偌大的世界,人来人往的世界,也就挂心你了,我只想你过得开开心心。” !! 第229章:圣灵虚无 柳婷婷深情地望了凌云俊一眼,道:“你比我幸福太多了,就先别说阿爹阿娘了,我自小就被师傅收养,虽然有师傅疼爱如父。却连自己的阿爹阿娘姓氏名谁都不知道。” 凌云俊一股怜悯涌上心头,右手搂住柳婷婷,道:“若是可以,我真的真的愿意照顾你一辈子,让你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柳婷婷温情一笑,轻轻拆开他的手,道:“听你这话,好似要生离死别似的,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却不想跟我说呢?” 凌云俊道:“我武功内力那么高,怎么会有什么烦心事呢。无涯派杀我阿爹之仇不同戴天,找寻个机会报了也就成了。倒是担心你,每天都那么劳心伤神的思考无边无际的问题,心疼得很。”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事呀,你担心我,可以帮我一起想呀。” 凌云俊傻傻一笑道:“我太笨了,什么事也看不通透,想不出那么复杂的事情来的。” 柳婷婷道:“你一点也不笨,能学会《玄天真经》的武功,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你不要妄自菲薄,要学会自信。” 凌云俊道:“其实不是的,我师傅付轩道长原本与我阿爹是结拜兄弟。我阿爹说,付轩道长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意收我为徒,可是觉得我太笨,学一句内功心法都要好几个月才勉勉强强,所以就没有收我为徒。后来师傅临走时给了我阿爹一本册子,让阿爹慢慢教我,我一练就练了十几年,也才算勉勉强强。” 柳婷婷静静地听他讲诉,默默地望着他。 凌云俊继续说道:“后来被无涯派追杀,阿爹不幸仙逝。我却无意之中掉入了一个石洞中,见到了我师傅付轩道长的遗骸。我遵照他的遗言,拜他为师,入门玄天派,按照他的指引在他遗骸下的清光石板之下找到了《玄天真经》和玄天剑。翻开《玄天真经》上册《玄天神功》,才发现原来师傅交给我阿爹的那本小册子,竟是《玄天神功》的内功心法。就这内功心法我练了十几年,也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练会了《玄天神功》上的神功招式。又用了不知多长的时日,才练会了大半《玄天真经》下册《玄天剑法》的武功招式。其中还不知到走火了多少次,若不是师傅遗骸下面的那块极寒青光石板,我恐怕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到了最后几式,我终究因资质太笨,未能练得会。后来按照师傅的指引,出了石洞,才发现竟已过了十几年。我用了二十五年的时间,才勉强练会了《玄天真经》,是不是很笨?”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结点滴无以成江河。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凡高深玄妙之奇功,更讲究循序渐进,日渐而成,如何能一触而就。我自小跟师傅诵经研道,练习武艺,至今也只学得师傅七分之一的武功,岂不是比你差得太多了么。” 凌云俊傻傻一笑,道:“只是你不想学罢了,若想学,早就全学会了。” 柳婷婷道:“其实我根本没想过要学多么高深莫测的神功,更不想天下无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哪一个能真正的天下无敌呢。我只不过是想学些保护自己的本事罢了,对我来说,若能深领道义经典,感悟世间百态,真正做到道法自然、虚空无物也就心满意足了。” 凌云俊道:“你一定能够做到的,我相信你。” 柳婷婷深情地望向凌云俊,道:“你涉世未深,许多事情需要自己亲身感悟,更不能妄自菲薄,我也相信你。” 凌云俊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 柳婷婷道:“时间不早了,休息去吧。” 凌云俊点头道:“嗯。” 柳婷婷闪身下楼,回了客房去,见到武传子依然坐在大厅之中等着,几分羞涩自起。 武传子见她回房,微笑道:“婷儿,早些休息吧,这几天你也够累的了。” 柳婷婷坐到她身旁,道:“姑姑怎么还没睡呢,劳你这么等着,真是过意不去。” 武传子为她沏了一杯茶,递给她,道:“应该的,渴了吧,喝点水。” 柳婷婷接过来,慢慢细饮。 武传子道:“婷儿,世间太多事情皆不要刻意持着,一切顺应自然才是。”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姑姑放心,婷儿知道了。” 武传子点头道:“休息去吧,别累着了。” 柳婷婷点头起身,道:“姑姑也去吧。”走向自己的房间,望着武传子回了房间,才进了去。见瑶佳正睡得香沉,为她拉了拉被褥,轻身躺到一侧闭目养神,也迷糊中睡了去。 第二天一早,她最先起身整理完毕,出了门便见凌云俊坐在大厅之中了。 凌云俊见她出门,迎上去,微笑道:“睡得好吗?” 柳婷婷点了点头,道:“其它人呢?” 凌云俊道:“都在下面大厅了,” 柳婷婷转回房间,凌云俊坐下喝着茶等待着她们。看上去他今日的心情大好,已不像昨日那样死气沉沉,苦涩悲凉。不一会儿便见柳婷婷和瑶佳出了房间,三人出了客房,便见阴阳双子、五行子和于文心静正在客栈大厅之中闲聊着了。 阴阳双子已经一手一只猪蹄大口啃食着,油渍沾得到处都是,活像两个远未长大的小孩。 武雄子问道:“婷儿,今个儿咱往哪去?” 柳婷婷道:“大池剑约是难得一遇的盛会,既然来了,咱就多逗留一天去看看也无妨。” 阴单子开怀大笑道:“太好了,太好了。” 阳单子也笑道:“明个儿老子也上台去大战三百回合,看谁人能胜得了老子。”这一句不禁引得周围的众人纷纷转过头来,或是怒视,或是藐视。阴阳双子却只顾着喝酒吃肉,哪里管得着别人怎么看她们,全然当看不到。 武雄子哼了一声,道:“比武是人的事,跟你们阴阳二鬼有何相干。” 阴单子道:“那又与你五鬼何干?” 阳单子道:“人比人,鬼比鬼,我两个就先打败了你五鬼再说。” 瑶佳笑道:“同是鬼,相煎何太急呀,何时找个僻静之地再好好比试比试不就行了。” 柳婷婷对阴阳双子说道:“你二人不可肆意胡为,更不可在大会中多添乱子。” 阴阳双子一怔,停住了吃喝,冥想了少许。阴单子哈哈笑道:“逗他玩得呢,老子就是去看看,才懒得去比什么武呢。” 阳单子傻笑道:“就是,就是,就去看看,看看!” 随之见到胡绝和氏先走进客栈,两人皆瞅了瞅凌云俊,才一同向柳婷婷行礼。 柳婷婷站起身道:“我们出去走走,你们在这里慢慢聊吧。”胡绝和氏先二人跟着出去,凌云俊和于文心静也跟着走了出去。 瑶佳起身道:“我也去,在这里闷得慌。” 武传子也站了起来,跟着柳婷婷身后出了客栈。阴阳双子和另四行子也没想出去,便坐在客栈中继续闲聊着。 大街之上车水马龙,许多江湖人士牵马往大池剑约场地赶去了,一些则在大街之上游逛,这摊看看,那摊看看。商贩的叫卖之声熙熙攘攘,热火朝天。 柳婷婷六人越过小道,往一条侧街走去。 瑶佳道:“姐姐,那边有条小河穿城而过,风景很是不错,咱去哪里瞧瞧。” 武传子笑道:“你提前来了几天,必定去了不少有趣之处吧?” 瑶佳笑道:“是呀,不过这城里也没什么有趣之地,那小河之上有个小凉亭,还算可以吧。若去到抚仙湖边,那玩头可就多了去了。” 武传子道:“跑得倒挺快的嘛,就到抚仙湖玩回来了,好玩吗?” 瑶佳点头嘻嘻笑道:“好玩,哪里风景真是很美,明天你们自个去看看就知道了。” 武传子叹道:“我们自己去有什么意思,恐怕你自己去也没意思吧,阿英公子不在,能有什么乐趣?”这一句说出,众人不禁笑了起来。连柳婷婷也忍不住轻笑。 瑶佳才知道武传子又在逗自己,脸额红映一片,道:“关他什么事,怎么老是提他呀?”武传子微微一笑,不做答应。 柳婷婷胡绝道:“阿胡叔,可查到什么消息?” 胡绝望了一眼凌云俊和于文心静,道:“少主,这……” 柳婷婷道:“都算是自己人吧,但说无妨。” 胡绝道:“是,属下一直派人秘密追查穆白和欧阳剑的行踪。可两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柳婷婷道:“对手十分精明,知道两人败了行踪,断不会轻易再让他们露面的。此事就先告一个段落吧,往后再说。” 胡绝道:“是。” 氏先道:“禀少主,属下得胡阴使之命在此城蹲守,确实发现虚无、单于二人已经来到晋宁城。但两人武功皆为不弱,属下没能准确盯住他们的行踪,请少主恕罪。” 柳婷婷道:“不碍事的,该来的自然会来,无需追寻。”刚说完。突然听到一阵清风掠过,武传子、胡绝、氏先护到柳婷婷两侧,凌云俊、瑶佳两人不约而同地挡到柳婷婷身前,于文心静退到后侧,见到凌云俊对柳婷婷如此心急,几分苦涩上了心头。 柳婷婷神情自若,清目视去,见一个身穿粉色长衫的女子背对站立在前方,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轻声道:“原来是圣灵,有失远迎。” !! 第230章:生死之约 女子双手垂下,两把月弯环刀金光闪闪,隐藏着无限锋芒,转过头来,正是圣灵虚无,她冷冷道:“我找你很久了。” 柳婷婷越过凌云俊和瑶佳二人,走到前面道:“我知道,是我故意不让你找到我的。” 虚无凝神谛视了柳婷婷一番,道:“丘北一战,可惜让你溜了,今日看来武功增进不少吧?” 柳婷婷道:“一直无闲时练功,倒退不少。若当时被你们认出就是我的话,恐怕我也很难溜得了,真是对不住。” 虚无道:“你的化装术果然不错,难怪找不着你,原来是擦肩而过也未必可知。不过可惜了,今日就此好好了了前段恩仇吧。” 胡绝上前怒道:“圣灵,胡某劝你有所醒悟,若敢动我少主,保世间从此无你圣教立足之地!” 虚无微微一怔,笑道:“吓唬我?” 胡绝冷笑道:“是不是吓唬你,你心知肚明。” 虚无顿了一阵,想到在茶宫一战中亲眼所见逆天行高深莫测的武功不禁几分心虚,道:“大仇非报不可,就算是倾巢豁出,也断不会让尔等为所欲为。” 凌云俊想到她既然和自己一样与乾坤教有恩仇心下几分亲切,但想到她要杀柳婷婷,心下也自然抵触,静静听着。 胡绝道:“本教何时与圣教有过过节,何来为所欲为之说。若圣灵执意伤我少主,休怪胡某不事先劝阻。” 虚无顿了少许,道:“本教与乾坤教确无恩仇,但我和她却有着个人私仇,也是非报不可。若胡阴使非要用逆教主和乾坤教以强欺弱,我也只能奉陪到底。” 胡绝哼了一声道:“好大的口气,天下之中无论何人敢动我少主,皆是漠视逆教主和本教。既然你这般不顾圣教生死存亡,我即刻便回禀逆教主,让教主定夺。”抬手暗示氏先去办。 虚无一怔,怒道:“你……” 氏先领命道:“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转身离去。 虚无大吃一惊,双手环刀已然脱手而出直涮向氏先。 武传子两手一挥,无数细针带着丝线脱手而出,绕过环刀打到石墙之上。双环刀被丝线饶住一时动弹不得。 虚无旋身闪去,化成一身影掠过环刀,环刀一旋,丝线断了开去。 武传子跃身一挥,又是无数细针挥洒而出,向着虚无那飞旋的招式绕来绕去。 一阵又一阵的细针快如闪电,细入青丝,让人眼缭乱,防不胜防。针针皆是力道悍然,锋芒得很,打到石墙、石板上无不入石数分。 虚无身速极快,旋身直转闪来闪去,细针虽不能入她身半分,却也让让她难以纠缠得紧。眨眼已过,两人已斗数十招,皆不能相近半分,落地而视。 虚无惊讶道:“搁下是什么人,竟有此奇特之功?” 武传子道:“微名不足挂齿,圣教傲立武林数百年声名远播。却不知搁下尽这般不顾圣教生死存亡,不顾社局安泰,孤注一掷非杀婷儿不可?” 虚无道:“过奖,没传说中的那么玄乎。阁下武功极是奇特,锋芒毕露,让人佩服。我不想多惹不便,多结仇怨,当下只因和这位姑娘有私仇,还望各位空出手去,让我同她一决高下,无论胜负生死在下也心甘情愿。” 说着见六个人身影哗然而落,正是其余四行子及阴阳双子。阴阳双子一落身没管什么,径直涮向虚无去。两人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一虚一实绕着虚无飞来闪去,数十招下来,皆难看清三人招式。不过阴阳双子显然不敌,五行子一同跃身前去助战。 虚无纯熟的《绮罗刀法》招式名不虚传,近战之中竟能在七人招式之中飞来闪去自由穿梭。不过在七人精妙的招式之下,也无反击之空,只能游来游去闪避着。 柳婷婷旋身一转腾向空去,一掌往下挥洒而出,一股真力如巨风一般洒向众人。 哗然一声,掌力向八人空处打去,震得石板灰飞烟灭,沙尘呼呼往上直腾。待沙尘落尽,五行子和阴阳双子落到一侧,虚无落到另一侧。 柳婷婷这一掌内力悍然,却未针对任何人,纯熟劝架之招。却是精妙至极,准确得不差毫厘,两边的人皆只虚惊一场,无任何毁伤,果真匪夷所思。 阴单子疑惑道:“丫头,你这是干嘛,帮她还是帮我们的?” 阳单子道:“就是,你掌法也太差劲了吧,打哪里去也不知道了?” 柳婷婷不理会二人,道:“圣灵,我这帮叔叔姑姑们的武功如何?” 虚无道:“皆是世间隐匿之奇人高手。” 柳婷婷道:“若我们几人和我师傅要杀灭你圣教,圣教能耐几时?” 虚无道:“半日!”她这回答倒是毫无隐瞒,直截了当得很。 柳婷婷道:“圣教乃道教分源中的大教,本是同根,自古以来历经数百年承接威名,远播四内。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既然练得一身奇功,当改恶从善重振圣教才是。你责令弟子闭教修行,苦练落子剑法。圣教弟子个个身怀绝技,不可同日而语。想毕正是为了杀了我后能与我教有些回旋的余地。你虽同我有大仇却也不愿让弟子涉身江湖,支身前来。可见你并非有意置圣教以不顾,任其生死存亡。前事后事皆考虑的如此精密,让我对你另眼相看。既然本性善良,又深爱自教,为何不能摈弃世俗仇怨,自爱好生将圣教发扬光大呢?” 虚无道:“过奖了,可惜你我之前的仇怨,真是过不去的坎了。” 柳婷婷道:“万事有因皆会有果,有果亦会有因。你杀了我,我师傅和乾坤教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圣教,一场厮杀在所难免,这是我们大家都不愿看到的。我杀了你,圣教又会放我之不下,卷土寻仇而来。冤冤相报,无穷无尽。” 虚无道:“死了倒也万事皆空,就苦了活着的人,活着的人又不能对不住死了的人,你说该怎么办才是?” 柳婷婷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使命,你的使命就是为了替武成龙报仇,却不是将圣教发扬光大,确实可惜了。” 虚无道:“我自小少进书堂,识字不多,道义深奥,懂的更少,自然也就不懂得那么多的道理。只能凭个人思路,胡乱走上一遭。” 柳婷婷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各为其主死伤难免。死者已矣,不需太多辩解。明话直说,在下虽然不才,却也能担当自责,不愿涉及两教之争。你我乃私人恩怨,一决高下了了这段仇怨如何?” 虚无喜出望外道:“爽快,正是此意。” 胡绝急忙谦道:“少主,这可使不得呀,万一你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属下如何面对教主呀?” 氏先也谦道:“请少主三思。” 凌云俊道:“婷儿,这又是何必呢?” 瑶佳知道虚无绝非柳婷婷的对手,心下倒是不担心,默默看着众人谈话。 柳婷婷道:“阿胡叔,此事过后你即刻回禀师傅,将我的意思传达给他,不得有误。” 胡绝继续劝道:“可是少主……” 柳婷婷止住他道:“好了,就这么定了,若再劝阻以叛教论处。”胡绝和氏先二人一时无可奈何,心急如焚,不由皆望向凌云俊。 凌云俊道:“婷儿,何必跟她单打独斗呢,要不我帮你杀了她?” 柳婷婷道:“你杀了她,圣教将视你为不同戴天之大仇,人人皆想杀你而后快。而我也继续是她们的仇人,此段恩怨也无法化解。徒劳无益,无济于事。”凌云俊点头不语,见婷儿如此宅心仁厚心情却又好了不少。 虚无道:“好,不愧是乾坤教少主,请!”甩开袍袖,严阵以待。 柳婷婷婉拒道:“明日便是大池剑约盛会,此间江湖各派纷至沓来,实在不便在此大动干戈。一侧有毁你我两教名誉,二侧有损盛会次序。为顾全大局,圣灵可否先回圣教等我?” 虚无迟延片刻,道:“这么一句话就把我给打发了,恐怕没那么容易吧,你让我等一辈子,我也要等吗?” 柳婷婷道:“不是打发你,而是为大局着想。大池剑约过后七日之内我必定赴约圣教。若今日你非纠缠不放的话,私人恩仇难免不成两教之争。” 虚无沉思少许,道:“量你乾坤教少主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胡绝怒道:“虚无!言语放尊重些,胡某闯荡江湖数十年,还没人敢对我少主如此粗语放肆。” 虚无道:“好,算我口误。” 柳婷婷道:“圣灵大可放心先行便是,七日之内在下必定赴约。” 虚无道:“一言为定!”跃身离去。 胡绝起身道:“少主真要支身前往圣教与虚无决战吗?” 柳婷婷点头道:“却不可能言而无信的,说去就一定去。不过不一定支身前去,决斗却只能我单独与她不可。毕竟我杀了她的心上人,如此仇怨换做是谁,都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对吧,凌公子!” 凌云俊一怔,想道:“若是我杀了逆天行为师傅报仇,注定要与她结下死仇。”悲苦一笑点头应之。 胡绝道:“听闻虚无已经练会了《绮罗刀法》,此刀法已经失传数百年,传闻之中高深玄幻莫测。方才少主也见到了,传言非虚,属下真的很担心少主安危,可否再从长计议呢。” !! 第231章:于文流水 柳婷婷道:“我已经领教过她的《绮罗刀法》,此刀法威力浑厚,变幻莫测。在招式变幻之上,我不是她的对手。不过在内力之上,她却远不及我。阿胡叔不必担忧,知己知彼要战胜她绝非难事。”其实这也不过是她安慰胡绝的话罢了。在丘北城外一战,她虽中毒无法使用内力,却能感受到虚无那强劲莫测的内力和纯熟莫测的绮罗刀法,心下胜算几何她自己也不知。 胡绝却不这么认为,他十分相信柳婷婷,不会怀疑她的任何言辞,点头答道:“属下愿随少主一同前往圣教,请少主恩准。” 柳婷婷道:“你先回无玄宫跟我师傅说明事由,若能赶上,你即可随我前去。”转身往客栈走去,一行人跟了上去。 五行子却是神情自若,丝毫不担心柳婷婷与虚无决战一事,相似胸有成竹一般。 凌云俊则是几分苦涩,又是几分忧虑,那几分松悦的脸容之上挥之不去的总有一缕悲沉苦涩。 胡绝答道:“属下遵命。” 阴单子上前问道:“丫头,你要去圣教和圣灵决战?” 阳单子追上去问道:“还诀什么战呀,咱们几人一股脑上去杀了不就完事了嘛,搞那么麻烦。” 柳婷婷道:“不许胡说。” 武乾子笑道:“一切随然,天机早定。”武玄子四人深深赞同,笑了起来,好似知道什么似得。 瑶佳不解问道:“难道阿乾叔能未卜先知?” 武乾子道:“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未卜先知呢。就算是神仙能未卜先知,却也绝不敢先道破天机,否则后果可难预料的。” 瑶佳疑惑道:“有那么严重嘛?” 柳婷婷道:“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瑶佳问道:“姐姐,你这说的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半句也听不懂呀?” 武英子解释道:“虽然空虚但是不会穷竭,越是运动,越能产生巨大的能量。博学多识,爱发号令,必然会导致失败,不如保持虚静,顺其自然。” 瑶佳略有领悟地说道:“姐姐的意思是说,虚胜浮,虚怀若谷,顺其自然?”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瑶佳少读道教经典,不知柳婷婷言语之意,苦恼道:“姐姐,你总这么说话,我半句也听不懂。” 武雄子笑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你爹为何要压着你多读书了吧。” 瑶佳道:“天下那么多书,那个能读得完呀。不知道一句半句也是正常的嘛,再说了,我可不像姐姐那样过目不忘,要记得那么多东西不把我给累死才怪。” 阴单子笑道:“不怪不怪,不死才怪。” 阳单子道:“死了不怪,怪了不死,怪怪死死,死死怪怪。” 瑶佳暼了两人一眼,道:“什么怪怪死死,死死怪怪的,乱七八糟。” 柳婷婷不再多说话,默默前行,凌云俊也是如此,默默走在她身旁。 于文心静心情不爽快,垂头自行,听着他们说话。 胡绝和氏先心中忧虑柳婷婷安危,心情始终放不下来。不时能见到一部分江湖武士已经换上新容上马向北门驰去,这便是先去大池剑约场地抚仙湖了。 阴单子呵呵笑道:“既然有比老子还猴急的。” 阳单子道:“要不咱也先去看看,反正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武雄子道:“有什么好看,不就是一个大湖,大湖前搭了个擂台吗。” 武传子道:“明天一早便是大池剑约盛会的开幕,今日先行赶去也不算早了。江湖人在昨日,前日就有赶去的,想毕那边也已热闹起来了。”说完见到一个道貌岸然的身穿华丽红蓝相间哈尼族服饰的中年男子策马驰过。 于文心静远远便见到了这人,拉着凌云俊绕道一个小巷之中躲了起来。 凌云俊几分不解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于文心静暗示他不要出声,显出几分调皮和惊慌。 凌云俊想去追柳婷婷,却又被于文心静牢牢抓住,几分无奈,想道:“难不成是她的大仇人么,若是如此先帮帮她吧。”想毕不在挣扎,随她掩藏起来,望向前去。 柳婷婷余光见凌云俊被于文心静牵走,也没多在意,继续往前走去。此人掠过众人勒停了马,转头打量了柳婷婷一番,向胡绝抱拳行礼道:“几年不见,胡阴使可好?”此人正是玉龙雪山山脚天池派掌门于文流水,也是于文心静的阿爹。他对此前胡绝带着柳婷婷等人进入天池派,欲上玉龙雪山寻那千年雪参之时,柳婷婷魔性大发,毁得天池派一片狼藉之事仍是心有余悸。并对阴阳双子在山腰缠住他和于文新两人,让柳婷婷等人顺利上了雪山之巅之事,更是不满。这言语之中带着几分责备之息。 胡绝微笑还礼道:“见过于文掌门,在下一直想登门拜访却始终未能如愿,还请掌门海涵。” 于文流水虽心有不悦,但多年来仇怨的消逝似乎也让他在愤怒不起。想到柳婷婷等人虽上了雪山之巅也未破坏圣地,也无意争对天池派,更是开阔颇多。他望远处深叹一气,道:“罢了,罢了。本以为见到了心下会无法自控,如今却是怒不起来。”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单递给胡绝道:“这你还是先收着,过些日子请派人到本派接了回去。” 胡绝不敢收回,婉拒道:“此乃我教主圣令,在下不敢接拿,还请掌门收下才是。” 于文流水转身向柳婷婷抱拳道:“想毕这位就是当年疾病缠身上了柏洁圣地寻得千年雪参的少主吧。”虽然柳婷婷戴着面纱,但他对柳婷婷的印象早已铭诸肺腑,只见身形便已经认出。 柳婷婷自后回忆起当时曾对天池派犯下的大乱,心下亏欠十分,对于文流水也十分礼让,还礼道:“见过于文掌门,晚辈有礼了。” 于文流水目不转睛地看着柳婷婷,少时脸角悦意自起,和蔼亲笑道:“轻罗拂发芙蓉逊,纤腰宝剑凝绝灵,疑是绝才胜仙子,回眸一笑雁鱼沉。”说着将纸单递给柳婷婷道:“请少主代为传达逆教主,教主心意于某心领,它日必定登门拜访一表谢意。”这张纸单乃是一张收条,是当时柳婷婷无意毁了天池派,胡绝禀明逆天行。逆天行命胡绝携带一千两黄金送去天池派,作为赔偿。黄金虽暂放在天池派,于文流水却未签收,并想着找个合适时机送还给乾坤教。如今见了胡绝和柳婷婷,便将其拿了出来,想让二人暂收,让他们择日派人去接运回来。 柳婷婷微微一笑,推回纸单,道:“当日晚辈犯下大错,贵派破损严重,这点远不足以修复重建却也是一点心意。晚辈一直想找个合适时机亲自登门谢罪,却一直无时,掌门请不要介怀才是。” 于文流水道:“少主哪里的话,若能有时驾临,乃于某荣幸。当时少主重疾缠身身不由己,实属常理,于某也不应错怪。这张收条还请少主带回,传与逆教主,不胜感激。” 柳婷婷道:“错便是错,有错当罚。我自有错不敢请释,但这点心意还请掌门收下才是。若掌门硬是拒收,晚辈会以为掌门不予谅解,心下难自容。我师傅也会以为掌门另有别意,又因路途不短,不然怕他老人家要亲自登门请错了。” 于文流水急忙道:“不敢,不敢,少主严重了。既然少主皆有此顾虑,于某定选佳时亲自上无玄宫道谢才是。” 柳婷婷道:“道谢实不敢当,不过却是随时欢迎掌门来本教做客。” 于文流水笑道:“逆教主能寻得少主这般绝世佳徒,真是毕生大趣,令人心慕手追。” 柳婷婷道:“掌门过奖了,晚辈不敢当。” 于文流水微笑点头,问道:“有一事请问,鄙女于文心静几日前不告而别,不知诸位可有见过。” 柳婷婷见到于文心静见到他到来,却拉着凌云俊躲了起来。若是说见过,便是对他们不义,若是说没见过又是对于文流水不义,微微一笑道:“我们几人确实见了千金来到晋宁城,但此时却是不知去了何处。” 于文流水道:“多有打搅,于某先行告辞。它日请少主、胡阴使、氏长老前往天池派做客。”转马离去。 柳婷婷等人转向客栈去了。 凌云俊见于文流水走后,想去追柳婷婷,却又被于文心静拉住,不解道:“于文姑娘,他已经走了,咱们去找婷儿她们吧?” 于文心静不理会他,拉着他绕过小巷跟踪于文流水去。 于文流水慢慢行走在大街上,不停四顾。焦虑之中带着几分气怒,一路赶来走了这许多天一点于文心静的消息也没有,难免会如此。此次来到晋宁一则是应了岳侯之邀前来参加剑约盛会,二则是寻找于文心静的下落,三则是追查月前第六弟子胡月及几个门人无故失踪之事。刚走了几步,罗局便迎了上来,行礼道:“欢迎于掌门大驾光临,在下代阳大人前来接应掌门。请掌门随在下前往阳府暂待休息。” !! 第232章:陈冉 于文流水跃身下马还礼道:“见过罗大人,多谢阳大人挂怀。于某还有小事暂待处理,晚些自去向阳大人谢过。” 罗局微笑道:“不知掌门有何事,可需在下率众协助。” 于文流水婉拒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劳烦罗大人了。” 罗局拱手道:“那在下先行告辞,恭候掌门前来。”退了去。 于文流水看了看大街之上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如此之地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无奈转身走到一旁茶水摊坐下。 不一会儿见到几个身穿红蓝相间的哈尼族服饰、手提着弯刀的年轻男子挤出人群向于文流水走去,其中一个脸容颇为英俊的年轻公子坐到于文流水对面,说道:“阿爹,我们从西面一路找来也不见阿妹的影子呀,哎。”此人正是于文流水之子于文星宇。跟在他身后的五个弟子都是天池派的弟子,一同向于文流水行了礼。 于文心静见到于文星宇也来了,顿时喜笑开颜,道:“阿哥也来了?” 凌云俊疑惑道:“不是你的仇家么?” 于文心静嘻嘻一笑道:“他们是我阿爹和阿哥,怎么会是我的仇家呢。” 凌云俊一怔,气意顿起,道:“这……哎!是你的家人你躲什么躲呀?”走出身去。 于文心静急忙将他拉了回来,极为悲切地道:“你知道么,我是偷偷溜出来的,若被阿爹见到,必定会打骂我的,你不心疼我么?”言毕竟要哭出声来。 凌云俊怜悯自起,道:“原来是这样的,不怕,有我在呢,我会跟你阿爹好好说说的。走,我带你去见他们。” 于文心静拉住他,泣声轻起,道:“他们要见了我,一定把我关起来,如此就再也看不到你了,你忍心么?” 凌云俊道:“那好吧,咱就先不去见他们,若有时机我在跟他们好好说说。若是说不通……”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停下说不出了。 于文心静道:“若是说不通,你就不管我了吗?” 凌云俊道:“不会的,别太担心。”于文心静点了点头,望向于文流水那边去。 见于文流水凝思少许,道:“静儿已经来到了这里,好好分头查找。” 于文星宇笑道:“阿妹就是喜欢凑热闹,一定来了这里,可是大街上人那么多,挤来挤去的寻找不易。”说着环顾一周,起身对五个门人道:“五位师弟,你们各自跃上四方屋顶俯视大街,恐怕更容易找寻些。” 五人点头领命,转身去了。 于文星宇道:“阿爹,此地繁杂得很,先找个客栈稍适休息吧。” 于文流水刚欲动身便见到两个身穿绚丽彝族服饰都三十余岁的女子走了过来,众人见这两个女子皆显得有些惊讶,不禁转头看来。 这两个女子虽三十余岁,看上去却是风华正茂犹如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气度不凡霸气依然。脸容在挂金镶玉的服饰之中,显得更为秀美动人。一个胸前挂着一条淀色丝带,唯美大方,正是茶宫大弟子陈冉。另一个胸前挂着绿色丝带,正是茶宫三弟子心格。 十几年前的茶宫大战之中,茶宫以一教之力大胜耆教、圣教、鬼毒教三教合力,在江湖之中名声更震,远近敬畏。加之其中乾坤教教主逆天行亲自出手相助,更是无人敢近。 这十几年来茶宫马帮行遍全国每个角落皆是畅通无阻,盗匪闻名而避,见旗而退,从未出过任何闪失。也因如此,茶宫势力迅速壮大,马帮从原来的一百一十支增长到了一百七十支,是耆教马帮数的三倍还多。马帮人数增至数万之多。加上茶宫的弟子武士,更不用说。拥有资金,已经占据了大理国十分之一的财富,是第一富有的大教。可想而知,如此强大的教派,无论对一个国家稳定还是对江湖的影响皆是举足轻重的。 岳侯第一个不可能忘的就是茶宫,他最明白这一点。要财富、要安稳必须得稳住茶宫,要稳定要太平必须得看乾坤教。茶宫自古以来便同官府交好,每年都要上缴巨额金银给朝廷,朝廷要稳住茶宫并不难。因乾坤教教规不许涉足江湖和官府,软硬难施,故要拉好乾坤教却是极难,只得小心应对。所以此次岳侯高方也按乾坤教教规没有邀请乾坤教参与剑约大会,却也亲自派人去了无玄宫拜访了逆天行。 茶宫宫主宇霄然接到岳侯高方的邀请,特地派了她最为心爱的两个徒弟陈冉和心格前来参加剑约盛会。 茶宫弟子的权位并不难分辨,就是她们胸前的丝带颜色。以红、橙、黄、绿、蓝、淀、紫的顺序排序,越靠后的权位越高。其中紫色丝带便是茶宫宫主宇霄然本人所带。整个茶宫的事务皆有其余这五位弟子各司其责,李晓馨活着的时候管理的便是整个茶宫的所有生意往来,陈冉管理整个茶宫的稳定安全。如今李晓馨悄然逝去,她的职务一直有陈冉挑起,若找不到合适的弟子,可能就要由她管理下去。心格管理的是茶宫各种茶的研制,叛徒阿朵管理的是茶叶的收购,阿朵死后,心格也是一肩两职。 经过十几年前的那场变故,宇霄然失去了她最心爱的弟子李晓馨,如今又派出了她最得力的两个助手前来参加剑约大会,可见她极其重视岳侯高方的邀请。 陈冉和心格其实提前几日便出发了,带着五百斤茶宫最好的普洱茶‘怜清回拂’上路。 先去了乾坤教无玄宫拜访了逆天行,按宇霄然之意,送了逆天行两百斤。住了两日才下了山,然后去了大理国都城大理城觐见段思平,送了一百斤。又送了段思良、董伽罗各五十斤,去了善阐拜见了岳侯高方,送了五十斤,其余一百斤分别送了十几个郡侯和十几个大教派,皆是一斤几两的。‘怜清回拂’,堪称天下第一茶乃因其制作工艺最为复杂,陈放时间皆是百年之久,最重要的是炼制它的材料只能取自千年古茶树之叶,而古茶树只有茶宫拥有为数不多的十几棵。茶宫历史悠久,历经数国,每年皆要选出上好的千年古茶树茶叶,炼制成‘怜清回拂’陈放。 常饮此茶,常人能预治百病,延年益寿,松过百岁。修道者能度化其身,圆满其德,成就大元。练武者能增其内力休养,度其难关,可成大者。故而也被世人称之为仙茶。但因其产量有限,许多有钱人,就算愿重金也是买不到的。欲购买‘怜清回拂’需直接向宇霄然商谈,运输由购买者自行运回。此次随陈冉和心格运输‘怜清回拂’而来的是茶宫第一马帮,此马帮堪称是最安全的马帮。马帮送两人进了昆明后便回了茶宫。此次宇霄然如此大手笔,也是为了感谢逆天行当年的救命之恩。今日早晨陈冉两人才赶到了晋宁城,在阳府落脚。她们刚在阳府用过膳,因‘怜清回拂’皆已按照宇霄然的指令送达完毕,两人心情畅快,出了阳府到大街上散步。无意之中见到于文流水上去行礼道:“见过于掌门。” 于文流水早已准备去行礼,微笑还礼道:“见过二位娘娘,不知宫主进来身体可好。” 陈冉道:“宫主一向安好,多谢掌门挂怀。” 于文流水道:“二位若有闲时,请至客栈休息片刻。” 陈冉婉拒道:“多谢掌门诚请,我二人闲着无事想到处走走,就不打搅掌门了。” 于文流水道:“二位请慢走。” 陈冉两人往前漫步走去。 于文心静道:“这可是茶宫大弟子和三弟子呀,可是大人物。” 凌云俊一心想着柳婷婷,哪里理会她们什么人,说道:“咱们去找婷儿她们吧?” 于文心静道:“哎呀,你满脑子就只有那个婷儿吗。我看你跟她们在一起总是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倒不如咱们先去散散心,反正她们又不会跑哪里去,待会咱们在去找他们就是了。”拉着凌云俊走上大街,不由跟着陈冉两人走去。 凌云俊也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跟着她走去。于文心静突然停了了下来,被他撞了一个正着,几分不解道:“怎么了?” 于文心静暗示别出声,往前看去。见陈冉两人也停了下来。 陈冉见到胡绝在大街上漫步,大怔一下,停住了脚步,看着似乎陷入了无限沉思之中。 胡绝见到两人同样是大吃一惊,震颤颇多,停住了脚步瞬间陷入沉思。 两人呆立许久,胡绝回过了神,迎上来抱拳行礼道:“见过两位姑娘,十几年不见,不如过得可好。” 陈冉顿了许久,才回了神,微笑答道:“还好,你呢?” 胡绝道:“稍不如姑娘,勉强没死。”语气之中带着浓浓忧伤,催人泪下。 陈冉深叹道:“十几年了,咱们都老了,邹文斑斑。”心格默默看着两人的变化,心中感触甚深,不便插话。 胡绝道:“桃依旧人面全非,转眼一晃却不知已过十多年。” 心格不想打搅两人谈话,道:“大姐,我去那边买些东西,自己回阳府去了。胡阴使,待会你送我大姐回来,告辞了。”说着转身离去。 陈冉微微一笑,道:“你有时间吗,不如到那边走走吧。”说着转身往侧街走去。虽然是侧街,也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于文心静嘻嘻一笑,道:“走,咱们也去那边逛逛!”拉着凌云俊跟着胡绝二人走去,听着他们谈话。 凌云俊本就没有目的,便跟着她走去,不时垂头沉思,不时四周闲望。 于文心静好似对这个陈冉极是好奇,听着她和胡绝的谈话。 胡绝问道:“茶宫一切可安好?” !! 第233章:仙界的珍珠 陈冉道:“一切都还好,就是二妹不在了,直到现在都没习惯过来。”李晓馨的消息茶宫一直没找到,直到蜀山派大战润正宫,李晓馨不幸消逝的消息传了开,茶宫才知道李晓馨已经和胡绝成亲,又不幸遇难。 胡绝一阵哽咽,道:“都是我无能,连自己的妻子也保护不了,真是愧对茶宫,愧对宫主。” 两人说着来到了城中心靠右侧的一个池塘,这个池塘有一条清河流过,河中种着许多荷。不过九月天的荷,早就凋谢,只留得伏在水面的枯迹。小河之上建有一座凉亭,一道石拱桥跨过小河连接着凉亭。这里是晋宁城最美的地方,自然吸引来了不少江湖武士,桥上,凉亭上全是人。 于文心静和凌云俊也跟着陈冉二人走到了池塘边,凌云俊仍是时而赏景,时而沉思,好似有太多太多想不完的事情一般。 于文心静一边赏景,一边听着陈冉和胡绝的谈话。 陈冉踏上石桥,慢慢走着,道:“也许这就是她的命,上天先在天上给她安排了差事,人间的路没有走完就被匆匆调走了。我们都只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只能祈祷她在另一方过得比咱们更好。” 胡绝听着听着泪意满眶,悲悯浓浓,愁眉莫展,道:“可惜上天没有把我同她一起调走,这样就不用天地两相隔了。” 于文心静不禁自语道:“还是个痴情的汉子。”转头望向凌云俊。 凌云俊沉思着事情,没有听到她自语什么,没有搭理她。于文心静几分气闷,却又几分无奈。 陈冉来到凉亭处停了下来,抬头看到亭子上刻着“风月亭”三个字,感叹道:“她好比月亮在天上默默的给你和我温暖,而你和我好比地上的风,到处乱窜,领会不到月亮的那一份温柔的绵情。” 风月亭名字的由来,是在亭中能清晰地看到月亮在小河中的倒影,美轮美奂。加之此地常年清风拂身,让人心情舒畅,回味悠长。亭中看月的人挤得满满当当,难插一针。凌云俊和于文心静也走上了亭子,扶着栏杆上望着小河中的月影。 胡绝深领陈冉深意,深叹一声,抬头看向凉亭才知已是夜晚。见到“风月亭”三字正下方还有三个稍小的字“赋诗亭”,又见到一根亭柱上刻着“拂风赏月天下致”,另一根刻着“作诗赋词论古今”。停下了脚步,望着小河沉思良久,道:“摇身九霄扑广寒,天地虽隔也相连。清光绵柔如素手,拂身入怀若往昔。遥遥九霄送温情,椅阑思情寄月还。化雾乘风赋天宫,会向广寒与妻逢。天鸡号鸣惊神回,满腹思愁注沧海。”陈冉没有作答,垂头慢慢前行,百感汇集,难舒难赋。 凌云俊听到胡绝的轻鸣,顿感颇多,自语道:“满腹愁思注沧海!”想道:“若婷儿也在这里,风景必定更扣人心弦。”想毕,转身,大吃一惊。见柳婷婷站在在他不远处,微笑地看着他。 瑶佳站在她身旁,四顾道:“姐姐,我说了这里风景好吧,叫你来,你还不想来呢。”言毕转头看到了凌云俊,几分不悦,拉着柳婷婷道:“姐姐,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那里更好看。” 凌云俊急忙走过去,傻笑道:“婷儿,你也来了?” 柳婷婷微微一笑,漫步往桥上踏去,众人见她清秀绝伦的容颜,不由地皆为她让开了一条路。她走到赋诗亭前停了下来,道:“宝洁灵地汇九州” 凌云俊道:“月暖好风自来” 柳婷婷道:“风来月走几时过” 凌云俊道:“亭下小河夜夜逢” “少主!”柳婷婷随声看去,见胡绝迎了上来,又见陈冉,便行礼道:“婷儿见过姑姑。” 陈冉端详了柳婷婷一番,道:“没想到再见到你,你都长这么大了。” 柳婷婷道:“在你们的眼里,我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陈冉温馨笑了笑,道:“真会说话。”见到凌云俊站在柳婷婷身旁,微笑道:“你就是凌公子吧?” 凌云俊抱拳行礼道:“在下凌云俊,见过姑姑。” 陈冉细细望了望柳婷婷和凌云俊二人,温馨一笑道:“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陪得上婷儿。”此言一出,真叫几家欢喜几家愁。于文心静如一刀穿胸般,大怔一下。瑶佳怒焰顿生,她既是讨厌凌云俊,自然不愿把他和柳婷婷扯到一起。凌云俊一怔热血直冲脑顶,全身热气腾腾,春光满面。 柳婷婷脸一红,垂下秀额,轻声道:“姑姑此话……” 陈冉一手牵着柳婷婷,一手牵着凌云俊走下凉亭,道:“人世只有一个轮回,该珍惜的一定要懂得珍惜。别像姑姑我一样,到了双鬓斑白,才知错过。” 柳婷婷几分羞涩,拆出了手,往前走去,道:“姑姑,那边风景好看多了。”陈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凌云俊却拆开了手,往去走去,道:“真是好看。” 胡绝走到陈冉身旁,道:“小孩子就是爱玩。”对着陈冉一笑,一起跟了上去。 瑶佳和于文心静皆追了上去,瑶佳故意挤开凌云俊,道:“你心情不错嘛?” 凌云俊点头道:“是呀,你呢阿佳姑娘?” 瑶佳冷冷一笑,凑近凌云俊耳旁,道:“我知道你跟我们有仇怨,若是想害我姐姐的话,倒不如直接杀了我。”她声音极小,其它人皆未听得到。言毕,便追向柳婷婷,往前跑去。 她此话犹如一把寒冰利器刺穿凌云俊心田,凌云俊好似尚未复原的伤口上又被狠狠扎了一刀似的,感伤四起,愁云满面。放慢了脚步,垂头悲切。陈冉和胡绝二人在后面闲聊了起来,没有看向他们。 于文心静见凌云俊如此悲伤,牵着他,道:“公子,别理会她,她就是个小人。” 凌云俊摇头道:“姑娘,不许说阿佳姑娘的坏话……” 于文心静道:“她都这么对你,你干嘛还让着她呀?” 凌云俊道:“你不懂其中的道理,若是你懂了,你就不会怪她了。”言毕,想道:“阿佳视婷儿如亲姐姐,把婷儿的安危看得比她自己还要重,如此豪情世所罕见。而我呢……”想着更是感伤四起,默默前行。 柳婷婷和瑶佳走在前面,两人时而看风景,时而闲聊,显得很是畅快。“少主……少主……”随声看去,见千线随和陈秋奔了过来。 千线随和陈秋向柳婷婷行了礼,又向瑶佳等人行过见面礼。千线随笑意茸茸,道:“少主,我可找着你了,我……” 瑶佳抢过话道:“干嘛呢,干嘛呢?有什么事就快说,别打搅我们看风景。”她和阴阳双子三人被千线随整治了两三次,心里皆对他极有成见,自然没好气。 柳婷婷道:“千阳使有什么事么?” 千线随从怀中掏出一颗大珍珠呈向柳婷婷道:“这是我自己去大海中捞到的,送给你。”凌云俊一怔,急忙上前走去,却又停了下来,几分慌乱。 柳婷婷顿了少许,刚要说话。瑶佳一把抓过珍珠,看了看,道:“我姐姐什么样的珍珠没见过,你这颗虽大却也无奇特之处,有什么稀罕的。” 千线随道:“阿佳姑娘,这颗珍珠是我亲自下海捞起来的,在我心里是无价之宝,怎么不奇特了。” 瑶佳道:“哦……原来如此,那就送我好了。” 千线随急忙一把抢回珍珠,握得紧紧,道:“若阿佳姑娘也喜欢,在下去买一颗送给姑娘。”转身对柳婷婷道:“少主,收下吧!” 凌云俊挡到柳婷婷身前,道:“公子,这颗珍珠虽然奇特,也极是美观,但却少了几分颜色。” 柳婷婷望向凌云俊和千线随两人,嘴角笑意自起。 千线随气愤道:“你什么意思?” 凌云俊道:“公子可否让在下一观,也好为公子指出瑕疵。” 千线随气怒道:“胡说八道,怎么会有瑕疵呢。”绕过凌云俊,对柳婷婷喜笑道:“少主……” 凌云俊牵过柳婷婷,道:“婷儿,大凡珍珠皆是凡间之物,除了能显几分奢华之外并无益处。我有一颗仙界之珍珠,不仅是独一无二,还能让人心旷神怡,清爽自在,正想送给你。” 千线随走到柳婷婷身前,道:“少主,别听他言巧语,他能有什么好东西。”转身对凌云俊怒道:“小子,你可知我少主是什么人,岂是你一江湖骗子所能蒙蔽得了的。” 凌云俊道:“我是个小子没错,但绝不是什么江湖骗子,若我所言非虚,你当如何?” 千线随冷嘲道:“仙界珍宝岂是你这般凡夫俗子能见得到的。” 凌云俊牵着柳婷婷走上风月亭,指着小河中的月影,道:“婷儿,我送你的珍珠就在那!” 柳婷婷喜悦自笑,点了点头。 千线随怒道:“放屁,那是什么珍珠,就是月影。” 瑶佳教凌云俊和千线随两人来讲,更是讨厌千线随,便道:“那就是珍珠,就是仙界的珍珠。你这颗算得了什么。” 千线随气得满脸通红,道:“好,就算是仙界的珍珠,那也是天下人共有的,算不得是你的。” !! 第234章:月夜争雄 凌云俊道:“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言毕闪身而去,掠过河面,一股真力拂向小河。一团巨大的水珠被真力控住,往上腾起,水珠随着他往上腾起的真力托起高高浮在空中。月光掠过水珠,水珠折射出闪光,俯照下来,美轮美奂。 千线随大怒,闪身而起,一股剑气冲向水珠。 凌云俊右手催着真力控住水珠,左手催出一力推散千线随的剑气。又推出一力控住千线随的长剑,两人悬空教起内力。 千线随右手控住长剑,左手凝力一转,一个八卦形真力拂向河面,托起一个水珠浮到凌云俊的那颗水珠一侧,同样折射出炫美光环来。 柳婷婷见千线随这一式,大吃一惊,想道:“不对,这不是《乾轩神功》第一层大道无形的内功么,他怎么也练会了?”余光扫向陈秋去,见陈秋极是焦虑地望着千线随,又不停的望向她自己来,很快稳了情绪故作喜悦之态,继续望向凌云俊二人。 凌云俊左手推力,一股真力掠过千线随长剑,打到千线随托起的水球上。水球中力破散开去,唰唰落地。千线随顺势翻腾,一个真力脱出左手,催向凌云俊托起的水球。右手持剑转势,刺向凌云俊去。 凌云俊左手运力挡开千线随剑招,右手托着的水球却中了千线随的真力,碎裂开去,哗哗下落。两人悬空对力一掌,飘落下来。 千线随哈哈笑道:“小子,看到没有,仙界珍珠绝非你一人都有,乃天下人之共有。”转身走向柳婷婷,道:“少主,这小子就是个骗子,别理会他了。” 凌云俊闪到柳婷婷身旁,道:“我不是骗子。” 千线随指着凌云俊骂道:“你就是个骗子,自个儿没珍珠,还弄个水球骗我少主,你当我家少主是三岁小孩么?”在场众人听到此处,不禁哈哈一阵嘲笑。 凌云俊骇然一阵,红遍了一脸,道:“我不是骗子,我真心诚意的。” 千线随嘲笑道:“真是天下之大笑话,弄个水球当珍珠,太搞笑了吧!”众人又跟着一阵嘲笑起来。 凌云俊羞涩难当,暗暗垂下头来,极是悲切。 柳婷婷见他如此,想为他解围,却不好直说,便望了瑶佳一眼。 瑶佳会意,扬声道:“好啦,好啦,笑什么笑。”对着千线随道:“你不也弄了个假水球哄我姐姐么,不过是百步笑十步罢了。” 围观众人不由罢笑,皆望向了千线随去。 千线随哼了一声,不做打理。陈秋吼着围观众人离去,霎时间也只剩了他们几人。 柳婷婷边踏步往外走边道:“‘君子常虚其心,恭其容貌,不以逸群之才加乎于人之上,视皮犹贤,自视犹不肖也。故人愿告之而不厌,诲之而不倦。’‘神者志之渊也,神清则智明,智者心之符也,智公即心平。人莫鉴於流水,而鉴澄水者,以其清且静也,故身清意本,乃能形物之情也。’”随着她轻悠的声音她已走远。前一段是说给千线随的要他能心胸宽广,举止有礼,不妄自菲薄,更不能高傲自大,令人不喜,令人感到厌倦。后一段是说给凌云俊的,要他平心静气,不急不躁,才能看清事情本质,勿用徒劳悲伤。 千线随虽骄傲跋扈,却也知柳婷婷深意,几分气怒,几分无奈,瞅了凌云俊一眼,带着陈秋离去。 此时只剩的凌云俊和于文心静两人。 于文心静见他方才为了柳婷婷与千线随赌气,几分不悦,坐到凉亭中望着月影陷入愁思。 凌云俊虽不全懂柳婷婷所言深意,却也能领悟几分,顿觉心旷神怡,不浮躁也不悲切,不怒恨也不欣喜,转向于文心静道:“咱们也走吧。” 两人慢慢走过石桥,往大街走去,掠过一个小巷,突觉一破风掠过,一个身影掠过于文心静,提着于文心静往屋顶飞去,身速极快。 凌云俊欲伸手夺取已经是来不及,腾身追了上去。突觉一股强劲掌力反击而来,急忙右手催运内力一掌挥出,掌力震碎了飞来的掌力,余力打到屋顶瓦片上,震得瓦片一阵滴答碎落一地。他方落身,闪身便是一掌腾身冲去。 那中年男子放下于文心静,迅速转身双掌运力击出,两人对了一掌。中年男子震得往后跃出数丈,脚下刮过的瓦片哗哗碎裂一路。 凌云俊一时担忧于文心静的安危,这一掌力道十足,威力悍然。 于文心静急忙止住凌云俊,骂道:“你干什么?”跃了过去扶稳中年男子,道:“阿爹,你没事吧?”凌云俊此时才看清那中年男子便是今日见到的那个于文流水,顿时蒙住不知所措。 于文流水稳身运气归身,哈哈笑开道:“这小子的内力浑厚叹为观止,老夫数十年苦练之功远不及你呀。”随之见六人跃上了屋顶,落到于文流水身旁。 于文心静见那年轻男子,开心喜笑道:“阿哥也来了?” 于文星宇点了点头,问于文流水道:“阿爹,出了什么事?” 于文流水微笑道:“没事,没事。”走向凌云俊,微笑问道:“公子贵姓名?” 凌云俊一阵傻立,竟还未回过神来,好似没有听到于文流水问话一般。 于文心静动了动他,道:“我阿爹问你话,听到没有呢?” 凌云俊晃过神来,鞠躬行礼道:“晚辈凌云俊,方才一时鲁莽冒犯,请前辈见谅。” 于文流水笑道:“好说,好说。凌公子好身手,师出何处?” 凌云俊虽听于文心静说被她阿爹擒到会被打骂,但这番看来,却见几人对她很是爱戴,心情松下了些。想道付轩不让他向外人道出是他徒弟之名,不敢违背,便道:“恕晚辈暂时无法明告。” 于文流水笑道:“无碍,无碍,先到客房休息再慢慢闲聊不迟。”跃身下屋,落到一侧街中,往阳府走去,众人随之跟去。 凌云俊心系柳婷婷,便道:“前辈请留步。” 于文流水道:“公子有何吩咐?” 凌云俊道:“于文姑娘虽是私自出门,实则为了查探江湖乱事,时刻心系家人,时常提及前辈等人。望前辈不予计较,不要为难与她。” 于文流水笑道:“公子过虑了,老夫并没有要责骂之意。” 于文星宇道:“凌公子,我阿爹最宠阿妹的,怎么会怪她呢。” 于文心静几分羞赧,掩到了于文流水身后去,偷偷望向凌云俊,心怕凌云俊怪她欺瞒之意。 凌云俊毫无怪罪之意,听了两人如此回答,心下放心了去,道:“既是如此,晚辈就此告辞了。” 于文心静急忙拉住他,道:“公子,你干嘛去呢?” 凌云俊虽心系柳婷婷,却也不好当面说破,一时顿住。 于文流水道:“若公子不嫌弃,就随我前去闲聊少时如何呢?” 于文心静见凌云俊还在犹豫,又拉了拉他,道:“公子,反正时间多得是,你现在又不忙,就跟我们去坐坐吧。” 凌云俊顿了少许,点头道:“晚辈从命便是。” 几人起步走向阳府,进了阳府便回了阳府之中的客房。 客房位于阳府后侧,有后门相连。一排排整洁高雅的房屋整齐有序排列。巡逻士兵众多,防守森严。 这些房屋是阳城堡向岳侯高方申请建造的,专门用于招待剑约到来的各大派掌门及重要官员,闲时用于招待来访官员,算得上是个上等的驿馆了。这几日在此留宿的皆是各大派的掌门或是重要人物。 看上去好似一条热闹的客栈群,住得满满当当,谈笑风生不时传出。但也少有人出来行走,多数留于客房中,避免给阳府的守卫带来不便。 于文流水大步进了一栋房屋,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宽敞的大套房。套房之中有宽敞的客厅,有六阁房间。 于文流水坐到客厅大椅上,暗示众人也坐下,问道:“凌公子也是代门派前来参加剑约大会的?” 凌云俊摇头道:“晚辈不是来参加大会的。” 于文流水有些吃惊,想道:“数天下武学,当数当今皇上段思平的《六脉神剑》、乾坤教逆教主的《乾轩神功》、玄天派的《玄天真经》、圣教的《九龙飞天诀》、少林的各种武学、茶宫的《茶攻》、鬼毒教的《幽冥幻术》,最是玄幻莫测。玄天派付轩道长避之不提,少林更不多言,茶宫来者已经见过,乾坤教不涉足江湖,圣教已有百年未有人练得《九龙飞天诀》,鬼毒教已经消声灭迹。若是皇上的武功传人,为何闭口说不是来参加大会的呢,决计不是。他武功如此玄乎,又不是参加大会的,只可能是乾坤教的高手,可乾坤教有乾坤教少主,难不成逆天行另收了这么个弟子?也不对的,柳婷婷如此聪慧,逆天行不可能再另收弟子……这可真是玄了,天下难不成还有如此深藏不露,不为人知的高深教派吗?”想着想着,不禁对凌云俊更起了诸多好奇之心。又细细打量了凌云俊一番,总觉得他全身透露着一股雄厚悍然之息,却又弥漫着浓浓的淳朴厚实之气,绝非邪歹之人。 凌云俊被于文流水看得好生害赧,不自然地垂下头。 于文心静自然看出了这般变化,又见于文流水看了那么许久还未有消停之意,起身走过去拦住他的视线,道:“阿爹……” 于文流水晃过神来,微微一笑,问道:“静儿,怎么了?”他这般言语显得极其若无其事。 于文心静轻声道:“你盯着人家看了那么久,不好吧?” 于文流水不以为然呵呵一笑,站起身来看了看凌云俊又看了看于文心静,喜笑道:“般配,般配!” !! 第235章:阳府 于文心静两人顿时脸红霞面,垂下额头,羞涩难当。 于文星宇也好好打量了两人一番,附和憨笑。 凌云俊起身鞠躬行礼道:“前辈可能误会了,在下同于文姑娘不过是朋友而已,并无儿女私情。” 于文心静一阵骇然,脸容暗淡无光尴尬得很。 于文流水笑道:“无妨,无妨。刚开始自然都是朋友,儿女之情本起之朋友之情,无朋友之情何来儿女之情呢。” 凌云俊道:“前辈言过了,晚辈只能与于文姑娘做朋友,不敢谈及儿女之情……” 于文流水脸容微淡,问道:“莫不成凌公子有了心仪之人?” 凌云俊一时想不到言辞,微微点头,不予作答。 于文心静黯然神伤,甩身进了内室去了。 凌云俊看着也心有不忍,但是决计不敢让于文流水有如此想法,免得自己心有亏欠。 于文流水显然十分失落,坐到大椅上,道:“凌公子请坐,儿女之事暂且不说了。”言毕想到方才他带离于文心静之时,凌云俊那般心急如焚之态,曾了颇多疑惑。如今见他如此坚定,只好暂且不谈,免得徒增不悦,问道:“公子既然不是参加大会而来,又是为了何事而来?” 凌云俊道:“不瞒前辈,晚辈到了此地正是为了找人。” 于文流水沉思少许,道:“难不成公子也有门人被恶贼擒了去?” 凌云俊道:“不是门人,而是晚辈的阿妹和几个朋友,心下担心得很。可惜恶人行踪太过诡秘,几经查访皆未有线索。” 于文流水微微一笑,问道:“阿妹?公子还有阿妹?” 凌云俊道:“是晚辈结义金兰的阿妹罢了。” 于文流水微微点头道:“一个结义金兰的阿妹和几个朋友,也令公子这般牵肠挂肚心急如焚吗?” 凌云俊点头道:“正是。” 于文流水见凌云俊态度十分诚恳,想道:“看来他是个憨厚朴实的人,对每个朋友都虔诚相待,难怪方才带走静儿之时,他也如此急迫自然也就不奇怪了。”说道:“能有几位肝胆相照的至交也是人生大幸,明日便是大会之期,公子可想去一睹大会盛况?” 凌云俊道:“晚辈无意参加盛会,更不在邀请之列,不想去。” 于文流水道:“若公子上台一站,必能技压群雄,一举成为号令江湖之武林盟主,为何不参加呢?” 凌云俊道:“晚辈无德无能号令群雄,更无意比赛武功争夺武林盟主之位。” 于文流水呵呵一笑,道:“若是如此那也无碍,可如此盛会数十年难得一遇,公子就不想去沾沾喜气么?”言毕见凌云俊几分犹豫不决又笑道:“若公子不嫌弃,老夫可以带你入场。” 凌云俊想道:“若婷儿欲参加比斗,定能一压群雄,当之无愧的成为武林盟主。”问道:“敢问于掌门,乾坤教可也参加盛会比试武艺?” 于文流水一怔,几分疑惑道:“乾坤教有教规,门人弟子不得涉足江湖朝廷之事,更不参与门派之争。自然是不会去参加盛会,更不会去比试。公子难道不知?” 凌云俊一怔,道:“怎么会这样呢?” 于文流水道:“乾坤教不涉足江湖之争,自然也不会受武林盟主号令,争与不争亦是一样。可惜付轩道长失踪二十几年,否则这武林盟主之位非玄天派不可得。” 凌云俊一怔,道:“玄天派也会参加盛会比试么?” 于文流水道:“玄天派无乾坤教那般严肃教规,实属江湖门派,自然是会参与的,公子认识玄天派?” 凌云俊点头道:“是。”想道:“若门人也参加盛会,我也可去助阵观看。他们虽不认我是玄天派弟子,我也已是玄天派弟子,不定能帮上他们什么忙。”想毕欲说话便听到一个清脆的敲门之声。 于文星宇去开了门,见到高方泰站在门口,急忙行礼道:“见过高公子。” 于文流水也起身过去行礼道:“高公子深夜造访有何事吗?” 凌云俊见到高方泰心下松悦起来,起身看着他。 高方泰向于文流水和于文星宇还了礼,走向凌云俊道:“阿哥,你还真在这里呢,我以为他们胡说的呢。”环顾了一周,问道:“萍儿姑娘没来吗?” 凌云俊道:“此事说来话长,阿妹、阿胜、阿红被恶贼掳了去,至今不知下落。” 高方泰大吃一惊,神情极为惊恐,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于文流水道:“高公子不如先坐下再慢慢聊来如何?” 高方泰微笑道:“多谢掌门,晚辈心有急事,想邀阿哥出去散心,妥否,请掌门示下。” 于文流水微笑道:“凌公子也是静儿的朋友,并非我门人。何去何从,老夫无权过问,公子随意。” 高方泰道:“多谢掌门。”言毕邀着凌云俊出了客房,沿着走廊来到右则一处宽大的楼台上,看着繁华的晋宁城,问道:“阿哥,萍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凌云俊将他接到辛婉萍至中了埋伏使得辛婉萍三人被掳走之事道与高方泰,说道:“我和于文姑娘已经追查了多日,并未发现任何线索,正不知如何是好。” 高方泰黯然伤神,焦急难安,愤愤道:“这群叛贼,非查其踪迹,一打尽不可。” 凌云俊看向灯火辉煌的晋宁城,问道:“阿泰公子,你可有线索么?” 高方泰摇头道:“官府已经在全力秘密追查此事,应该不用多久就会有结果了。我倒是不担心查不到,就是担心恶贼伤害萍儿。” 凌云俊愤愤道:“他们若敢伤害阿妹半点毫毛,踏破天涯也不会绕过一个人。” 随之听到一个脚步声接近,两人转头看去,见阳正雄带着两个丫鬟搬了一张木桌和两个櫈椅过来,一阵疑惑。 阳正雄摆好了木桌和櫈椅,上前拱手行礼道:“方才小人听说凌公子来了府中,特上来拜访。发现二位公子在此站立聊天,不敢打搅,所以退去搬来木桌和櫈椅来。若有打搅之处,望二位公子见谅。” 凌云俊对阳正雄此人有颇多疑惑之处,想他此来定生不良,便道:“多谢大公子挂心,有劳了。” 高方泰轻叹一气,道:“多谢大公子,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若被阳大人见着,恐又不好。” 阳正雄道:“是,在下就不打搅二位了,告辞。”领着丫鬟退了去。 高方泰邀着凌云俊坐下,又倒了茶,说道:“阿哥可确定把萍儿掳去的人与擒掳江湖人士的是一伙人?” 凌云俊道:“手段一致,用毒一致,该是不会有错的。” 高方泰陷入了沉思,道:“这群恶人为何要争对萍儿呢,难不成和她有什么大仇吗?” 凌云俊道:“决计不可能的,阿妹从未出过江湖,身无半点武功。若是有这般厉害的仇人,早就被擒去了。我倒不以为是她的仇人,反而觉得这群人可能有意要争对我。” 高方泰问道:“倒也不觉得,前次我的两个阿叔都被擒了去,我也险些难逃。这些人并非争对什么人,而是争对整个武林。” 凌云俊道:“有谁能有如此大的能耐争对整个武林呢?” 高方泰摇了摇头,想道:“阿爹也觉得此事绝非一般,已经暗中派了多支人马出查,皆是有去无回。在县衙之中必定存在内奸,掌握着我们的行踪。此次阿爹命我借机楸出内鬼,内鬼不出,再派多少人来也是枉然。皇上也秘密派人潜入调查,却始终未和我阿爹沟有过联系,也不知皇上的人可有查到什么端倪没有。”不自觉地去端了茶杯。 凌云俊按住他的茶杯,说道:“公子,可知如何查探茶水之中是否有毒?”自他同柳婷婷在文山遇到穆白和欧阳剑后,他对阳正雄这般假心假意之人多添了几分防范之心。 高方泰疑惑道:“阿哥以为此茶有毒?” 凌云俊知道阳正雄绝非等闲之辈,虽不敢确定有毒,却也不得不防,便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茫茫江湖之中行走处处都得小心谨慎,避免遭遇不测。我虽不敢确定此茶有毒,但只要是茶、水、酒、饭我觉得该怀疑的都会怀疑。” 高方泰笑道:“说得也是,江湖之中太多尔虞我诈,太多杀机重重,若不小心谨慎确难行走江湖之中。可这里是官府县衙,这茶又是阳府大公子亲自送来的该不会有问题吧。” 凌云俊凑近高方泰耳朵轻声私语道:“阳正雄身怀高深武艺,却假装毫无武功,公子要多加小心才是!” 高方泰一怔,道:“真有此事?” 凌云俊道:“千真万确。” 高方泰起身走了几步,望着夜幕陷入沉思。 凌云俊也起身走到护栏旁,望着若大的晋宁城,想道:“于掌门说乾坤教不会参加盛会,可婷儿她们却说也去看看,她们会不会也进去看盛况呢?” 高方泰道:“阿哥,明天可去参加剑约大会?” 凌云俊想到玄天派的也会去参会,便道:“恐怕我无法进去吧?” 高方泰笑道:“阿哥若要去观看盛会,不如随我一同去吧。在一起,我还可以问问你比武之中的一些武学精妙之处。” 凌云俊道:“你可以带人入场吗?” 高方泰点头道:“当然,怎么样?” !! 第236章:剑约盛会 凌云俊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高方泰微微一笑道:“阿哥别跟我客气了。”邀着凌云俊下了楼。一只猫咪跃到木桌之上,显是口渴得厉害,申舌头舔食高方泰倒好的两杯茶水。转身跃上屋顶,一个滑跌,砸到地上,痛的几声惨叫。小猫慢慢站起身来,往暗处走去,一阵浓烟从它体内冒出,不一会儿小猫化成了一阵浓烟消失在暗夜之中。 两人下了楼去也未看到如此境况,他们来到驿站前面的阳府大房三楼一套更为豪华的套房之中。 套房之中有高数和高介两人正在喝茶等着高方泰,见凌云俊随来,一同起身迎接。 高方泰随之相互给对方简短的介绍后,说道:“阿数叔,你去跟无涯派于文掌门说一声,阿哥明日随我去便是,要他不用等了。” 罗知名领命出了客房,高方泰又说道:“阿介叔,早些休息,明日事情可多着呢。” 高介道:“是,少爷。属下等高数大人回来,便休息去。” 高方泰点了点头,邀着凌云俊睡觉去了。高数两人守在高方泰房间外,一夜没合眼直至天明。 第二天天一亮,一阵哄闹声传进窗户,嗡嗡直响震耳欲聋。高方泰和凌云俊早已起床,正和高数、高介两人用着早膳。 四人出门看去,只见整个晋宁城大街小巷全是人群,黑压压一片缓缓移动慢慢向抚仙湖移去。阳府之中的人也是密密麻麻,不过较外面的情况显得好整以暇。 不一会见到阳正希上去来行礼道:“属下参见高公子,二位将军,我阿爹有请。” 高方泰点头暗示,一起往楼下走去。来到大厅之中见到许多各处的官员皆坐在大厅之中,众人见高方泰进来皆纷纷起身行礼。 阳城堡请凌云俊坐下休息后,邀着高方泰、高数、高介三人转入内室之中。 内室之中背对着站着一个年轻公子,身旁站着两个中年男子。年轻公子听到脚步声,转身看来。高方泰一见到这个年轻公子很快就想了起来,他正是同瑶佳在一起的那个阿英公子。高数、高介两人一见到段思英、杨喧、杨瑞三人大吃一惊,急忙拉着高方泰上前跪下行礼道:“微臣拜见太子殿下,国舅爷。”此声一出,震的高方泰头昏目眩,不知所措。 高方泰急忙道:“微臣不知太子殿下和两位国舅爷驾临,多失礼数罪该万死,请殿下降罪。” 段思英道:“平身。” 三人同声道:“谢太子殿下。”一齐站起身来。 高方泰有些惶恐,鞠躬道:“微臣该死,曾见过太子殿下却也不知,多次有失礼数,望殿下降罪。” 段思英道:“江湖之中龙蛇混杂,无处不暗藏杀机,隐藏身份乃是为了更好的追查案情。就算你知道我的身份也不能道出,可知其中道理。” 高方泰道:“微臣明白。” 杨喧道:“高公子,太子驾临此次盛会皆是隐藏身份,外界皆不曾知晓,为了安全起见。故引了少爷和两位将军来见,一则请三位相助保护周全。二则怕两位将军认出了太子,冒冒然露了身份。” 高方泰三人一同答道:“微臣遵命。” 高数道:“可大厅之中坐着不少郡侯,他们也知道太子身份,如何是好?” 杨喧道:“认识太子身份的人皆已引来见过,说明了端由,高将军不必为此担忧。” 高数道:“微臣多虑了。” 段思英道:“时间不早了,出发吧。” 阳城堡答道:“是。”引着几人出了内室,来到大厅。 众人见段思英出来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凌云俊见到段思英顿时认出他便是瑶佳身旁的那个阿英公子,一阵茫然不解,直觉段思英太多神秘之处。 段思英走到凌云俊身前,道:“凌公子,别来无恙吧。” 凌云俊微笑道:“原来是阿英公子,失敬失敬。” 段思英邀着凌云俊往大厅外走去,道:“多次遇到公子皆无闲时同公子畅谈实属憾事,望公子海涵。”众人见段思英先出了大厅才纷纷跟着走了出来。 凌云俊道:“不会,不会。大家各有琐事,难免繁忙。在下也一直想同公子畅聊一番。”他不知怎么每次见到段思英总觉得一股莫名其妙的好感和亲切感,总觉得能在段思英身上找到和柳婷婷相似的神韵。 大房前已经备数十匹骏马,阳府前站列了三个大队士兵,每队足有上千人。这些士兵皆是岳侯高方从昆明抽调来保护段思英及其余大人的精兵猛将,无一个是等闲之辈。 段思英邀着凌云俊和高方泰上了马,往前走去。 杨喧杨瑞两人上了马,赶到了三人身前护卫。 高数、高介两人跟在三人身后,其余的大人才上了马,跟在后面。前面一队士兵见到众人出来,上了大道,走在最前面护卫。两旁的队伍有序地跟在两旁,将众人护在中间。另一队士兵待众大人走出完后,上路跟在后面护卫。如此场也算是奇观,极是浩荡。段思平很在乎高方上奏举办的这次大会,派了太子前来参加,其重视程度可见一般。 高方泰走近凌云俊轻声私语道:“阿哥,无论如何你也要保护好阿英公子,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好吗?” 凌云俊虽不懂高方泰如此言语之深意,点了点头,默默望向段思英。其实高方泰不太了解凌云俊,以凌云俊憨厚朴实的本性,在他身边的人若有危险,不管什么人他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更何况他对段思英有着一股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和归宿感呢。 这条道是从晋宁通向抚仙湖场地最近最好走的一条道,此道已经被阳城堡封锁,江湖人士不论是掌门还是散人皆不可通行此道,只能通过另外两条道去往抚仙湖。所以道上十分安静,不时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江湖人士的嘈杂声。 大队行了一个半个时辰,前路变得更宽阔起来,嗡嗡的嘈杂声响彻云霄。不一会儿见到漫山遍野站满了人,人群之中让开了一条长长的通道,两侧站着数排士兵。 众人穿过通道,往远处的剑约场地走去。剑约场地布置得美轮美奂,光彩夺目,巨大的比武擂台高出人群,十分醒目。擂台前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木椅足有数百米,这些木椅是为参加剑约大会比武的门派和被邀请来的大教派设立,每个教派皆有限额,带入场内的不得超过五人。如今绵延数百米的木椅早已坐得满满当当,可想而知参加剑约的教派何其之多。 木椅外侧站立着数排士兵,将场地内和场外分了开去。站在场外的人士密密麻麻绵延千米,绝大部分是附近来观看比赛和凑凑热闹的群众,还有一部分是江湖散人,一部分是各教派带来多余的无法带进场内的各教派人士。 擂台之后便是清澈荡漾,浩瀚无垠,深渊无底的抚仙湖也称大池,故而叫大池剑约。擂台右侧有一个小山丘,不足数十米高,绿草茸茸,是最好的观赏比武之地,山丘顶设置了一排大椅,是为段思英等大官员坐观比武而设。山丘上站满了守卫的士兵,个个精神抖擞,武艺高强,皆是岳侯精挑细选的精英悍将。 左侧有一个宏伟壮丽的大山,此山正是石寨山。石寨山之上古树成林,奇石怪崖波澜壮阔,透露着一股浓郁的神秘之气。山坡上却也是观赏佳地,却是静无一人,就连鸟鸣之声也少之甚少,更添无尽遐思。不过在如今的热闹氛之中,并无人有此闲情注意哪里的变化,场上依然如故热闹非凡。 凌云俊看着石寨山,总有种莫名的阴闷,压得他好生不自在,确也说不准什么缘由。转头已经跟着段思英等人行至了擂台前,阳正希早已到此准备一切,等待着众人到来。 他见众人到来,迎上来行礼后,道:“阿爹,所有人员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阳城堡先带着段思英等人穿过一个道上了小山丘之顶,道:“请太子殿下及诸位大人在此观赏,微臣这便下去主持大会去。”退身下了山丘,来到场地中。又邀了一个中年男子上了台去,扬声说道:“欢迎诸位江湖同道来参加本次剑约大会,本次大会最后技压群雄者不仅可以获得价值连城的青玉白菜,还将获得吾皇特制的江湖武林盟主令牌,身置武林盟主即可号令江湖,另则封官加爵,官居一品侯爷,世代同享。” 此声一落引得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之声,犹如一阵旋风来回腾起,久久难停。 阳城堡扬声道:“这位便是此次大会主持人,岳风大侠。比武规则已经发到各位参加比武的英雄手中,无论任何人若违反比武规则,将重罪责罚,决不轻饶。”退下擂台,场下一阵肃静。 岳风扬声道:“承蒙各位抬举,能主持本次大会岳某荣幸之至。请诸位英雄务必严格按照比武规则进行,切莫违背。大池剑约比武大会正式开始。”言毕又是一阵欢呼声响彻云霄。 岳风是岳侯高方的一个知己,武功内力皆是不弱,在江湖之中颇有威信。自他跟随高方以后,很少以江湖侠士身份出入江湖,大多是跟随高方保护高方安全。此次剑约大会,高方特命他来主持,也看出高方对此人给予厚望。 岳风扬声道:“比武英雄请上擂台,自报姓名,门派!” !! 第237章:大事不妙 一个年轻男子持剑跃身上擂台,抱拳道:“在下河伟帮杨坤,见过岳大侠。” 一个成年男子持大刀跃上擂台,抱拳道:“在下豪天帮朱已,见过岳大侠。” 岳风点头道:“比武开始!” 杨坤挥剑刺将而去,直攻朱已小腹,剑招灵敏,一出手便显出几分气度不凡。 朱已身子一则,大刀挡去,剑面擦过刀面划过。两人近战开去,一攻一拆,一拆一攻十几招过去,难分难解。 凌云俊坐在段思英右边,两眼扫射着场内外的江湖人士,一眼也未向擂台看去。在场内也看到了玄天派的弟子,却只有两人参与,其它人都没有来,此两人正是子咯和子行。见到他们二人顿增颇多亲切感,但想到他们不认自己是玄天派弟子,又增不少悲凉。此时他心中迫切想要找到柳婷婷的身影,掠过这两人望向它处去。可惜人数众多,红男绿女映得眼缭乱,稍近处些的还勉强能看清脸容,再距离远些就再难看清了。柳婷婷的身影容颜不停在他脑海之中闪现,那股奇特的神韵能让他在眼缭乱的人群之中一眼认出来。不过一阵细细寻视之后,他有些黯然,根本见不到柳婷婷的半点身影。或许是人太多,一个挤着一个,很难让他看得清楚明白。想到于文流水说过乾坤教不会来参加盛会,想到:“这样的场面,婷儿怎么会来呢。”几分失落。 然而柳婷婷和胡绝他们都来了,并且就在他们所在的小山丘的正对面的石寨山上的一块巨大石板之上俯视着擂台。此山在当地人眼中被视为禁地,传言进此山者必死无疑,没人敢擅自进入。柳婷婷深知逆天行不让教中弟子涉足江湖纷争,自然不会到场地上去徒增口舌。她本来不想来的,但阴阳双子及五行子、瑶佳等人非要来,无奈便偷偷溜上了石寨山。 五行子两年多时间早已经访遍了名山胜水,虽然不敢轻易上石寨山但对它却不陌生。五人带着柳婷婷等人沿抚仙湖沿岸,从后山踏石跃腾,绕到侧面来到了这块大石板之上。 这里方好可以完全俯视擂台,前面又刚好有一颗古松树,树枝拦在前面,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他们几人的身影。不过此山既然是当地人眼中的圣地,几人也十分小心,不敢踏地,不敢触摸任何树木石头,更不敢沾到水。便只敢脚踏石块,从一个石块跃腾到另一个石块,直至此地。 柳婷婷一路来皆细仔观察四围情况,试图找出此山被人们称之为禁地的原因。不知她可否找到什么可疑之处,一语不发,俯视向下。 因距离较远,凌云俊等人进场之时她虽然能从身形中分辨出凌云俊,却看不清段思英的面容。但看到段思英的身影却有许多莫名之感,感触颇多,更加沉默。 瑶佳也似乎从身形上分辨出那人便是段思英,不过情感上似乎没有多少大的变化。 千线随和胡绝走到柳婷婷身旁随她一道望向擂台去。氏先和陈秋四处聆听,护卫着,皆很安静。 阴阳双子则截然相反你一句我一句争吵不停,阴单子骂道:“妈的,看着手痒呀,老子下去一招干翻他们,信不信?” 阳单子道:“不信,不信,有本事你下去给我看看。” 阴单子转头瞧了瞧柳婷婷,见柳婷婷没理会他,无奈道:“算了算,丫头不让去,还是别去了。” 阳单子嘲笑道:“就是打不过嘛,还丫头不让去呢,你一下准被人打得满地爪牙。” 武雄子哈哈笑道:“阳鬼,你自个儿想去的吧,唆使阴鬼请命来呢。” 瑶佳道:“都第四场了,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武功,平平如也。” 阴单子得意笑道:“正是嘛,若老子去,玉白菜和武林盟主非我莫属了。” 阳单子点头道:“果然好事,那玉白菜价值连城,必定可以换来许多美酒佳肴,哎,可惜了,可惜了。” 瑶佳道:“有什么可惜,值钱的东西多了去了,一个玉白菜而已嘛,用得着那么哀声叹气的吗。” 武英子笑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阴单子赞道:“说得好,说得好,可惜现在没酒,不然饮酒观战必定更有风味。” 阳单子道:“有啥好看的,皆是些平凡不得了的三脚猫功夫,一点兴趣也没有。哎,我要走了,回去喝酒去了。” 瑶佳道:“来也是你们闹着要来的,走也是你们闹着要走,烦不烦呢?” 武英子道:“一泓清可怭诗脾,冷暖年来只自知。流出西湖载歌舞,回头不似在出时。” 武雄子道:“就是嘛,稍安勿躁,平心静气才能看出奥妙的,心浮气躁能看出什么来。比手画脚的谁不会,主要是看其中的内涵,懂不懂?” 阴单子嘲笑道:“内涵?你懂个屁的内涵,你看,你看,有本事你说说现在场上那个提刀的小伙子,有何门道在其中?” 阳单子呵呵笑道:“就是,你说说这场谁胜谁负?” 武雄子往擂台上看去,见一持刀的小伙子正和一个持大锤的大汗打得不可开交。看了一阵,见持刀小伙身速灵敏,左闪右避,却少进攻。大汗则是越杀越勇,招招蛮劲悍然,紧追着小伙左划右劈,武功内力显然皆在小伙之上不少。傻傻一笑道:“大汗武功内力皆在小伙之上不少,小伙不久便会败下阵来。这么简单的问题就别问了吧,咱都是练武之人,还看不出他们各自有多少斤两吗。还是因为你二人修行浅寡,只懂了些皮毛呀?” 阴单子哼了一声,不屑道:“算了吧,吹什么牛。” 阳单子道:“不看了,不看了,没意思,丫头走了吧?” 柳婷婷暼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看向场去,没多说话。 瑶佳道:“你们别打搅呀,没看到飞虎帮的闪避之功确实不错吗,若能将此间招式融会贯通,不是件好事吗。”说着看到那汉子已经真力损失过半,在对不住小伙的反击。小伙两招连出,一招虚招晃过大汗,实招绕过右侧,直指肩背。大汗也料到其实招在后,大锤晃回挡去,因力道不济,没等挡住小伙刀锋,被推翻在地。 武雄子大吃一惊,道:“哎呀,好小子,搞偷袭的?” 阴单子嘲笑道:“就你这蛮牛还夸夸其谈呢,如今看到了吧,什么叫做以弱胜强。” 阳单子道:“牛就是牛,看牛得看彪悍的有力气的才算是好牛。人可不同,越彪悍的就越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武雄子气得手舞足蹈,一脸通红,愤愤不平。 柳婷婷道:“万事皆无永恒不变之律,飞虎帮虽然善于闪避变通,往往以巧取胜。在招式内力之上的造化不算深,若是遇到了善于变通之人,抓其空招,两招三式便可击其败下阵来了。”虽说着话眼光却未离开过擂台。 岳风走上台,扬声喊道:“此局飞虎帮刘书胜,第五局开始。”声落,一个年轻男子跃上台来,向岳风行礼道:“王海帮武天,见过岳大侠。” 另一个年轻男子跃上台,行礼道:“南岳帮申并权,见过岳大侠。”岳风右手一挥,暗示比武开始。 两人皆是使用大刀,眨眼间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势均力敌,难分难解。 突然一阵狂风大作,从抚仙湖湖面袭来,至地面上卷起的沙石呼啸着冲向人海。 柳婷婷看着场地被尘雾包裹,心下一怔,凝神谛视起来。巨风掠过人海,尘雾慢慢落尽,擂台之上的比武依然在进行,无际人海也似乎没有多大变化,才觉虚惊一场,刚放下心来。又是一阵清风夹杂着浓浓臭味掠过,飘向抚仙湖去。 她转头往场外左则看去,见一望无际的人海边缘皆冒着白烟,顿时大吃一惊。又见边缘处人群开始慌乱起来,无数武士纷纷化作白烟消失得无影无踪。化成白烟消散的人越来越多,速度瞬间加快迅速蔓延到了中部,许多人士在惨叫中化成了烟雾,恐怖之极。 柳婷婷惊道:“不好,先去救山丘顶上的人,快!”声未落,已见她腾身向对面山丘飞去。旋身空中,听得“啪啪”数声巨响之声,见到山丘之巅及比武场内阵阵浓烟腾起,迅速弥漫开来,丝毫看不到身下的任何情况。她一怔,跃至擂台上空,一掌散力挥洒而出催散前方浓烟,随即一脚蹬到擂台边高高竖起的木柱上,运力一腾,又往小山丘顶腾去。未至山丘之巅,见一股强劲的内力四散开来,浓烟往四周般散开,山丘之巅情况清晰起来。 山丘上倒横着数十个黑衣人正吱吱化成白烟,十几个黑衣人正提着几个官员往山坡跃下,凌云俊护在段思英、高方泰等人身旁。 柳婷婷一个旋身,直冲向往山坡下跃的黑衣人,数支掌力掠过黑衣人,黑衣人哗哗翻倒在地。 她方落身,一个转身,数十个碎石已飞射向其余黑衣人。黑衣人一时慌乱,未能来得及抵挡,尽数中了碎石哗哗倒地。得救的官员纷纷向山丘奔去,口中喊着:“多谢,多谢。” !! 第238章:大理公主段思怡 柳婷婷见山丘之上守卫的士兵全趴倒在地上,知道他们都是中了毒烟之故。不多理会,腾身跃向擂台所在的场内去,悬空时,见到场外的人士全在惨叫之中化成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场内依然白烟弥漫。随之见一股旋力四周飞散开来,白烟被力道推开,身下情况清晰起来。场内所有的人员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见得瑶佳、胡绝、千线随、氏先、阴阳双子、五行子等人站在擂台之上。 柳婷婷一脚落在高高竖起的木柱之上,看着眼前的情况瞠目结舌。 凌云俊一眼便认出柳婷婷来,迫不及待想去追柳婷婷,又担忧身后一干官员的安危,忍了下来。 段思英看着眼前的境况几乎一时无力支身,转身看向身后的官员,见个个颤抖不已,脸容憔悴,显是被眼前的情况吓住。他咳了一声,道:“看来这里没人受害,先下去看看。”腾身往擂台跃去,凌云俊、高方泰、杨喧、杨瑞、高数、高介等人跟着跃去。一行人落身擂台,无不悍然。段思英走向瑶佳问道:“阿佳,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的人呢?” 瑶佳瞅了他一眼,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看到这里的人都去了哪里反过来问我,我怎么知道?”说着往木柱顶看去,见柳婷婷腾身飞向石寨山去,急忙跃身跟了上去。胡绝、千线随等人见状也跟着跃了过去,凌云俊顿了顿也跃了去。 柳婷婷跃到一颗大石之上,看着四周的情况,显得愁云密布,秀眉不展。突见一只右脚被刮破的山羊从山林中奔出,踏到场地上的湿润处后瞬间从山羊右脚破损处化出白烟,眨眼间整只山羊便消失开去。 柳婷婷大吃一惊,见到瑶佳及众人欲落到湿地上,急忙旋身一转腾向瑶佳、胡绝、千线随三人,右手催力一挽,将三人推到大石块之上。随即借力跃身阴阳双子、五行子等人,将几人尽数推到大石块上。顺势右手挽到凌云俊腰间,借旋力往大石块落去。 凌云俊见柳婷婷竟能在眨眼之间将那么多人挽到大石块之上,大吃一惊。看着她面上戴着精致的蚕丝面纱神秘梦幻,嘴角喜悦茸茸,两眼不敢多离开一下。 柳婷婷挽着他落到石块之上,将他轻轻推开,道:“凌公子,你....” 凌云俊惊然回神,才发现左手还紧紧搂在柳婷婷腰间,急忙松开手,吞吞吐吐道:“婷儿,我……我……” 千线随大怒,冲着凌云俊欲骂又止,推开他站到柳婷婷身前,愤愤道:“我什么我?” 柳婷婷来不及多想,早已转身往场地看去,见来时干干的场地上,早已全部湿润开去,只省得场内之地还没被侵湿到,不知是何处流出的水,依然在渐渐侵湿着场内干燥的地方。她顿时好似明白什么似得,转头对凌云俊道:“赶紧回去保护众官员,不许他们任何人私自走下擂台,不许走到场地上接触到湿地的水。” 凌云俊疑惑道:“啊?” 柳婷婷见到段思英往场内跃去,大惊之下,来不及说话,闪身冲向段思英。 段思英脚未落地一瞬间,被她拖住,往擂台腾去。方落地,见到一个官员从山丘下来,一脚落到湿地之上,失声喊道:“停下!”可惜着声未出,那人脚尖已经落到湿地之上。 那人被喊声惊住,不知缘故,突然从手腕破伤处哗哗化烟,一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见这般境况吓得目瞪口呆,惊慌失措,面面相觑。 段思英眼睛盯着柳婷婷似乎有着万种莫名之感,问道:“姑娘,你是?” 柳婷婷似乎没听到他的话语,扬声喊道:“要想活命的话,任何人不许乱动!”此声一落,众人皆立身不敢多动一分。 随之听到远处一阵马蹄之声传来,见到阳正雄率着一大队士兵赶冲而来,将近湿地处骤然停住了脚步。几个士兵冲过湿地,往擂台走来,走着走着化成白烟消失开去。后面跟着的士兵惊吓住,不敢在往前一步。又见阳正雄命身后的士兵搬来了干燥的石块,慢慢往擂台扑着一条石路。 段思英见柳婷婷目不转睛地盯着阳正雄,心下疑惑,又绕着她打量了一番,问道:“敢问姑娘可是乾坤教少主?” 柳婷婷转身看向段思英,这是她最近距离的慢慢的打量段思英的机缘。同样感触颇多,陷入了无尽思绪之中,久久不能回语。 段思英也有着同样的感触,两眼之中充斥着浓郁的疑惑和亲切。 杨瑞失声道:“阿姐?”原他见柳婷婷身形如此像他姐姐,身影也是一模一样,大惊之下失声喊出。 杨喧也是同感,凝神谛视着柳婷婷的一举一动,似乎有着万种思绪。 柳婷婷一惊回神,看了看杨瑞和杨喧,皆觉得有着一股神秘的亲切之情和一种无从说起的激动。轻声问道:“前辈是?” 段思英三人听道柳婷婷这般清脆悦耳之声,大喜过望。杨瑞喜笑开来,往柳婷婷抱去喊道:“怡儿,怡儿,真是怡儿!” 柳婷婷大吃一惊,却是不退不避,不禁几分莫名其妙之觉。 瑶佳双手挡住杨瑞,怒道:“干嘛,干嘛?” 阴单子拔镰刀闪到杨瑞身前骂道:“老倌,别跟老子动手动脚,否则要你好看。” 阳单子拔起镰刀闪过去拦住杨瑞,怒道:“老倌,给老子安稳些,敢碰我丫头,即刻将你涮成肉酱。” 瑶佳绕了段思英一圈,哼了一声道:“怎么,一见漂亮姑娘眼睛就直啦?”这一句最让众人突兀,没一个人能安稳得下心来。 段思英一怔,笑道:“你胡说什么,她是我……”一种内心的直觉告诉他柳婷婷便是他的妹妹段思怡,但说到此处不禁停了下来。他心中明白,他的妹妹可是大理国公主,万一认错了可是天下之大错。 瑶佳看着他那种莫名其妙的表情,心下也没了怒怨,不理会他了。 杨瑞怒道:“你是何人,胆敢阻拦本……”本欲吐出本王二字,顿时又怕露了身份,当即停下,道:“别拦着我,让开!” 突然一道破风声呼啸而来,一支箭支闪电般射向段思英。柳婷婷第一直觉挺身挡了上去,凌云俊已经闪到柳婷婷身前,一掌挥出,箭支正中掌力断了开去,箭尖中力偏了方向射穿另一侧的一个官员。 那官员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从伤口处化出白烟,翻滚着化成了一阵白烟消失了去。 跟着后面的几个官员惊恐万分,皆道:“天谴……天谴吗?” 柳婷婷见一个身影在远处林间闪过,便道:“此地不宜久留,任何人皆得防备,切忌近水。”已闪身向远处箭支飞来处的丛林腾去。 胡绝、千线随、瑶佳、阴阳双子、五行子等人一齐腾身跟了上去。 凌云俊欲追上去,被高方泰拉住,道:“阿哥,先在此地保护阿英公子吧。” 段思英欲追上去,却被杨喧拉住,道:“公子,此地处处充满杀机,不易多动,还是先听公……”本欲说先听公主的吩咐,却又顿住。虽直觉告诉他柳婷婷便是段思怡无疑,但还未确定柳婷婷是否真是公主段思怡,他也不敢冒然明言。 杨瑞道:“阿哥,保护好公子,我去找怡儿回来!”说着跃身追了上去。杨喧本想拉住他,可惜没待他反应过来,杨瑞已经腾到空中,未给他留得半点时间。 高数、高介两人早已护到段思英两则,凝视着四周。凌云俊有几分悲切,他虽只离开了柳婷婷几个时辰,却有时隔三年之觉,见她离去却又不能追去,心下阵阵隐痛。 段思英和杨瑞最为焦虑难安,本来直觉告诉他们,眼前的柳婷婷便是段思怡,却又多半顾虑不敢明认。但也怪不得他们三人,毕竟柳婷婷面上戴着面纱,三人不过只看到了身形,连脸容都未能看清。能有这般直觉,已属不易。不过三人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有了如此真切的感觉,如何也不愿放弃。 杨喧算是左右为难了,一边是段思英要保护,一边又迫不及待想去追查柳婷婷身份,骑虎难下。闪虑定神,觉得保护段思英才是重中之重,既然有了消息,以后查找就不是难事,便留了下来。 段思英转身问那几个官员道:“何为天谴,为何天谴?” 那几个官员哑口无言,交头接耳,不敢答话。段思英转身对杨喧道:“阿喧叔,此事必定是叛贼早有预谋,先将此地情况回奏,再率人专查此事。” 杨瑞鞠躬领命道:“是,公子。”言毕四周细细观察蛛丝马迹去了。 段思英转身问高方泰道:“高公子,此事可有解释之语?” 高方泰急忙跪下道:“微臣该死,竟出如此大事,惊恐万分,无言辩解。请公子给微臣些时日,必定彻查此事原由。” 段思英道:“数万之众就在眼前化烟消散,江湖各派首领无故失踪。此事又是朝廷主办,动乱迫在眉睫。你即刻回禀岳侯,好生做好防护事要,防备各个门派兴师问罪,造成更大的动乱。” !! 第240章:一箭双雕 小伙答道:“你还不知道?” 段思英摇了摇头,唉声叹气,显得十分苦闷。 小伙哀叹一气,道:“城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你居然不知道,真是可笑。”说着又打量了段思英一番,说道:“白白嫩嫩的,不像是什么闯江湖的人,我劝你赶紧回家抱老婆去吧别跟着瞎搅合。” 段思英无奈道:“可惜在下还未成亲,否则断不来此。” 小伙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凌云俊跟了上去,问道:“什么样的人才像闯江湖的?” 小伙凝神打量了凌云俊一番,问道:“这位大侠气度不凡,敢问贵姓名。” 凌云俊道:“正义帮无名,这位是我们少帮主。”一手引向段思英。 小伙大吃一惊,拱手道:“方才在下失礼,请不要见怪。” 段思英微笑道:“不怪不怪,方才我们一同去了场地等候帮主,未见归来。知出了恶事,到处乱窜才遇到了你们。一时不知端由才前行请问,却不知小哥有难言之隐。” 小伙道:“哪里是什么难言之隐呢,这事大家都知道。方才不知道诸位不知之因才有所冒犯。城中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皆说是大池剑会触怒了诅咒,鬼城鬼魅横行霸道,将众人擒到鬼城去了。当下大家都担忧门人,一起往鬼城去救人去。” 段思英疑惑道:“难道世间真有鬼魅之说?” 小伙点头道:“那还用说……”说着停下,似乎言犹未尽却有不想多言。 段思英道:“既然知道鬼魅横行,为何大家还往哪里去,难道不怕鬼魅缠身不得终死吗?” 小伙无奈摇头道:“据说被鬼魅擒去,在三日之内还能救得人回来,三日过后,必死无疑。帮主掌门被擒了去,门人有谁愿意坐以待毙呢。” 段思英道:“人如何能与鬼斗,不是送死吗?” 小伙道:“听说鬼城有个规矩,只要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就会放人。” 段思英更是疑惑道:“什么条件?” 小伙道:“听说是银两吧,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段思英骇然,暗想道:“岂有此理,鬼蜮伎俩残害百姓,罪该万死。” 行了一阵,远处一个村庄出现在眼前,后面便是神秘的石寨山。村庄顶上烟雾霏微或隐或现更显玄乎。进了村庄,见到村庄内房屋十分美观,皆是用石头搭建而成。地面也是用石板铺成,踩得平滑,便知这里经常出入的人士不少。村庄之中有许多客栈,客栈皆十分华丽高雅,店铺颇多,生意红火。豪华景象堪比晋宁城,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偏远小村庄。 段思英问杨喧道:“阿喧叔,可知鬼城如何去?” 杨喧道:“传说此村有个叫幽鬼的人,能算出鬼市在何处赶,而鬼城必须得从鬼市之中方能进得去。” 段思英问道:“何处能寻得幽鬼此人?” 杨喧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外人极少有人知晓何处能寻得幽鬼此人。” 段思英下了马,看着人山人海的村庄,心下几分不安。总觉得这些事情不过是恶人有意安排的陷阱却又说不上来,更无法阻止众人的行动黯然伤神,漫步走进一家客栈。客栈之中宾朋满座毫无虚位,退出了客栈接连寻了十几家,家家皆是满满的,一点空虚都没有。无奈继续漫步在大街之中,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喊出“阿佳!” 不远处人群之中站着一个年轻女子,她身上背着的那柄九龙宝刀,无论何时都是最容易被认出的标志了。 瑶佳转头看到凌云俊等人,迎上来问道:“你们来干什么,赶紧回去。” 凌云俊迫不及待问道:“阿佳姑娘,婷儿呢?”这个问题其余三人也是迫不及待想问的,都瞪直了眼睛等着瑶佳回答。 瑶佳狠狠瞅了凌云俊一眼,冷冷道:“我告诉你,最好离我姐姐远点,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说完扭头走去。 段思英一怔,想道:“她怎么会成了乾坤教少主阿妹了,真是玄乎。可柳婷婷是乾坤教少主,如何找机缘查看她的手臂和脚腕上的胎记呢?若她真是阿妹的话,该如何让她相认我们呢……”想着想着满脸愁云,不知所措。 杨喧大概同他有着同样的顾虑,愁眉莫展。 杨瑞倒是开心得很,如今找到段思怡的下落,好似从天上降临的惊喜。他是个粗人,性格豪迈粗放,不会去想如同段思英和杨喧顾虑的那许多问题。 凌云俊追了上去,问道:“阿佳姑娘,在下此前确有过错,但如今是非寻常,我是担忧婷儿的安危。” 瑶佳拔出九龙刀直指凌云俊,怒道:“我姐姐安危也用得着你担忧么!” 凌云俊一时愣住,没在多说话。 瑶佳收刀回鞘转身离去,段思英追了上去,问道:“阿佳,去哪呀,就不能带上我吗?” 瑶佳瞅了段思英一眼,气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爱去那去那,别跟着我。”愤愤离去。 段思英悄悄跟着她,见到她进了一个客栈,便跟着走了进去。客栈之中依然是满满当当的人,没有一个空位。大厅之中巡视了一番,皆未见到瑶佳等人身影,心中疑惑,明明见到了她走进来,怎么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杨喧看着客栈之中客人个个横眉怒目,无不隐藏杀机,拉着段思英出了客栈。突然天空乌云密布,眨眼间盖住了村庄上空,微弱的光线下,众人开始惊恐万分,呆立不动盯着四周环视,鸦雀无声,寂静得有种窒息之感。 凌云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护在段思英身旁。轰隆一声雷声振起,巨大的闪电划闪过乌云,打到村庄四周,炸声震耳欲聋。众人三三两两靠拢在一起,凝视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又是一声轰鸣声,数道闪电从乌云处一同齐发,射向村庄来。这一变化,吓得所有的人皆屏住呼吸。如此巨大闪电要打到村庄来,这里的人绝无一人能活命。闪电打到村庄上空,化成一团巨大的光球散向四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形。 骷髅头那恐怖的大嘴,足以吞灭整个村庄,两眼俯视着村庄众人,大嘴一张一合,震耳之声随即传来:“触犯神灵,必受诅咒,再犯鬼城者,必遭天谴!”声音震得人心惶惶,五脏欲裂,阴沉撕裂的回声久久不能消散。声音继续传来“欲救众生,必先诛杀触怒神灵者!” 不知何处传出一愤慷之声音“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给老子看看你是什么货色.……”声音未落,只见一道闪光从骷髅头眼眶中闪出,直打到村中。闪光落处,震起尘灰数米高,几声惨叫声,那处几人早已灰飞烟灭。吓得众人皆哆嗦起来,不敢多喘半口气。 一声音喊道:“好,你告诉我们谁是触怒神灵之人,我们必定杀了他献给神灵,救回我们的师傅门人!” 那骷髅头哗然一声往村庄吞来,将至之时化成了几个闪亮的大字“高方、柳婷婷”消失四周。霎间乌云消失开去,天空万里无云,明媚阳光直射村寨。 众人虽知道了谁是骷髅头所说的触犯神灵的人,却没一人高兴得起来。他们虽未见过柳婷婷是什么样子的,却早有听闻柳婷婷是乾坤教少主,武功内力高深莫测。加之乾坤教的势力,杀了乾坤教少主,与闯入鬼城没什么两样,后果皆会是帮破人亡。而高方乃是大理国岳侯,身份尊贵,握兵数万。两人中没有一个人是江湖人所能招惹的起的,每个人心中那杆秤在不停地掂量着这其中的轻重。 凌云俊大吃一惊,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暗想道:“不知道婷儿会在哪里,恶人有意置她以死地,故意要陷害她。若我能找到她必定要保护她周全,对,当务之急必先找到她。” 段思英三人皆是一阵诧异,骇然之中陷入了沉思,皆想道:“叛贼故弄玄虚,将矛头引向岳侯和乾坤教,势必想借江湖之力挑起霍乱。” 一对人马转马奔出了石寨村,喊道:“先杀了高方再说!”又有数队人马奔出了村寨,高喊着“杀、杀、杀!”又是一大半的人随势逐行,吆喝着奔出了村寨。还有近一半的人马迟延不动,不知所措。 一声音道:“柳婷婷就在这里,咱先寻杀了柳婷婷再说!”随声一阵赞许掠过,响彻云霄。 段思英想道:“好个一石二鸟之策,对手早就阴谋好了。误导一半的人去杀高方,一半的人在这里继续追杀柳婷婷,果真恶毒。当务之急得先回去同岳侯商讨应对之策,若有不慎,战乱将起。”想毕向杨瑞、杨喧二人轻声私语道:“此事颇为蹊跷,阿瑞舅即刻赶去昆明与岳侯商讨应对之策,阿喧舅即刻回宫上奏父皇,由父皇定夺。” 杨喧轻声道:“可太子您的安危……” 段思英道:“有凌公子在,不会有大碍的。另则我要找到柳婷婷,找机缘探其胎记,看是否真是阿妹。” 杨喧二人点头领命,策马高喊着“杀,杀。”奔出了石寨村。三人此句谈话既是细小,加之此时村内乱成一团,无人能听得出他们说什么。 一些人在嘁嘁喳喳讨论着寻杀柳婷婷之策,一些人还在犹豫是否要摊这趟浑水。 一人道:“算了,不管杀了那个,咱们帮派皆是无存活之机。不如顺其自然,从头来过。”率着五六个人,上了马往村门口奔去。其余的人士似乎也纷纷动了此念,陆续跃上马,往村门口走去。只听得呼啸几声,说话那人的五六人刚走到村门口,好似中了什么似的,身子皆一震,摇摇晃晃连同马匹一起化成白烟消失开去。跟在后面的人群,吓得震住了脚步,惊慌失措。 !! 第241章:石寨村 后面人群之中一个洪亮的声音道:“违背神灵之愿,必遭天谴啊,遭天谴啊!” 跟在后面的人纷纷下了马,牵着马返回村内,个个都变得更凶怒皆嚷嚷着寻出柳婷婷,杀之后快。 凌云俊和段思英挤到说话人处,见到一个干瘦如柴的成年男子带着一对门人站在大街之上大声讨论着寻杀柳婷婷的计策。凌云俊上去拱手道:“敢问尊位何派?” 那男子瞧了瞧凌云俊,顿了顿,说道:“原来是凌公子,在下无涯派杨介,敢问公子何事?” 凌云俊一听到无涯派三字,怒焰顿生,右手催运内力,一把抓住杨介胸口狠狠摁倒地上,问道:“你师傅呢?”他这招速度极快,无涯派之人没一人反应过来,杨介已然被摁倒。大吃一惊后,一起拔剑将凌云俊和段思英围了起来,蓄势待发。 杨介大惊失色,问道:“你要干嘛?” 凌云俊随即催力,听得咯吱几下,杨介的颈椎及两边锁骨撕裂开去,疼得哎哟直叫。无涯派门人见状,一同挥剑杀将上去。 段思英翻身一旋,数支指剑气飞刺而出,眨眼之间便刺了飞五六个。 凌云俊左右运力,翻身一挥,一股掌力洒出。只听得铛铛剑支碎裂之声落地,数声惨叫随之传出,无涯派门人皆已翻倒在地,无一存活。 凌云俊此时怨仇满腔,下手毫不留情,一掌内力十足,即便是高手也未必能当得住。 段思英见凌云俊出手毫不留情,几分不解却也无奈。 杨介奋力喊道:“这两个人是柳婷婷的同伙,危害武林,祸害苍生,大家一起杀了他!”此声一落,围观的众人一起拔刀剑杀将上来。 凌云俊提着杨介跃出人墙,往一侧奔逃。 段思英两剑指剑气齐出,刺到了身前两人,跃出人墙。因凌云俊与众江湖人士无恩仇,他不愿多杀无辜,只有奔逃。 段思英更是不想在此时火上浇油,也不愿多出手相伤。怎奈,前面一大队人马拦住了两人的去路,一时前后左右被包围了起来。 凌云俊将杨介狠狠砸到地上,哗然一声响起,震得石板碎裂开去,杨介被震得五脏俱碎,当下吐血死去。围杀众人见状,皆退了三分,一声音问道:“我不管你们为何杀杨介,只想知道你们与柳婷婷有无关系?” 凌云俊扬声大笑道:“不妨坦白告诉你们,要杀婷儿,先过我这关!”怒目横扫众人。 段思英扬声道:“此事与柳婷婷无关,诸位不要听信谗言,中了恶人手段。” 那人继续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助纣为虐?” 凌云俊道:“助纣为虐的人是你们,竟这般无知,被妖人鬼蜮伎俩所蒙骗不分青红皂白要追杀婷儿。识相的赶紧离去,否则要让尔等后悔莫及。” 众人听此言被怔住,似乎陷入迷惘之中。 一声音嘲笑道:“好大的口气,杀人在先还大言不惭,你们虽强终究只是两人,如何斗得过千千万万的江湖人士,大伙一起上,杀了这两个恶贼!”此声虽像是在人群之中发出,细细听来却是不知何处传来的传音。众武士分不出是否是传音,只觉此言甚有道理,加之救人心切,一起拥上上去。 凌云俊虽听出是传音,也毫无辩解之时,闪身施展招式,冲向人群。只见他身形快过闪电,招式难辨。身影掠处,众人哗哗倒地,兵刃铮铮落地,响成一片。 一阵下来,三分之一的武士已倒在地上,痛苦哀鸣。却无一人丧命,凌云俊只是闪招击倒他们,让众人起身不能,并不想涉及性命。 段思英也击倒了几人,皆不害几人性命。 此时一袋东西飞洒而来,凌云俊催力一掌推去,打到袋子上,袋子中掌力碎裂开去,里面装着的水挥洒而出,沙沙落了一阵,洒在倒地武士身上。 段思英见水滴落下,必知是剧毒之物,当即随凌云俊闪到一侧,避开水滴,刚落地便又一起往袋子飞来处追去。突听到一阵吱吱声,看去,见倒地的武士沙沙化成白烟,在惨叫声中消失开去。 其余众人见这边状况,怒不可遏,杀气直拢向凌云俊和段思英。一声音道:“老子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绕你们。”随声,见一个男子持刀跃身砍去。 凌云俊见如此境况已是大吃一惊,只觉这些人皆因自己而死,当下亏欠难当。男子刀锋逼近才反应过来,匆忙之中,本能的一掌挥挡去,掌力呼啸而出。怕一声,那人消失在掌力碰处。凌云俊一惊,道:“啊!”才知这一掌力竟在不知觉中运气极强的真力,段思英也是一怔吃惊。 众人见况,更是忍无可忍,一起挥刀剑直攻向凌云俊和段思英。愤怒之下,众人招式变得更猛烈,更凶横,力道更强悍,个个视死如归,越杀越勇。凌云俊和段思英皆是连连退避,闪身绕来绕去,没有在对众人反击过一招。突然一个巨大的水袋浮到众人头顶,一股掌力飞向水袋。凌云俊大惊,挥出一掌冲向那掌力,哪知那掌力是散力,未能被他掌力尽数驱散,余力呼啸飞向水袋。段思英也此处数剑指剑气催向那余力,那余力散了不少,仍有余力刺向那水袋。凌云俊顾不得众人攻势,腾身飞向水袋。刚过人顶,被横向而来的一脚踢中,从空中翻落下去,段思英跃身接过凌云俊,闪到一侧屋顶之上,大声喊道:“快离开这里,那水袋中的水有毒,被淋到必死无疑....”可惜众人没人去顾那水袋,径直喊杀向他们两人去。 千钧一发之间,见一个白衫女子已经飞闪至水袋,右手运力隔空拖着水袋往飞来处飞去,左手一掌掌力推出,震飞了飞来的余力。这个姑娘正是柳婷婷,凌云俊见柳婷婷刚好赶至,大喜过望,一个翻身腾向上空去。至水袋处,运力一掌推出,一股强劲散力掠过水袋,拖着水袋往飞来处砸去。又见一掌力从山林推出,冲向水袋。两力一撞,震得水袋哗然一声碎裂开去,袋中的水哗哗洒落下去。好在水袋已经飞离大街,洒落处多在街边屋顶之上。凌云俊和柳婷婷落身屋顶,凌云俊欲追去,被柳婷婷拉住,道:“别去了,小心有诈!”原柳婷婷等人追那个黑衣人进了石寨山便失去了踪迹,一路赶到石寨村之中。已见众江湖人士早已陆续奔至,她命了瑶佳、阴阳双子等人各自分散开去,继续追寻黑衣人下落,自己便掩藏起来,静观事态变化。方才见凌云俊和段思英二人一时难以排除祸端,才出身相助。 凌云俊坚定点头,微笑着看向柳婷婷。柳婷婷脸上依然挂着那块蚕丝面纱,轻悠迷人之中带着浓浓的神秘。段思英跃到柳婷婷身旁,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突听到那传音道:“此人便是柳婷婷,不杀更待何时?”随声一落,众人一起跃向屋顶,攻向柳婷婷。 凌云俊跃身挡将上去,掌力呼呼散出,众人被散力冲得纷纷落到大街之中。突见两个身影飞旋向屋顶其余的武士,数声咯吱声响起。只见血洒四周,碎尸哗哗落到街旁。如此残酷之景,吓得众人连退数步。柳婷婷喊道:“住手,不可害及无辜!” 两个身影本已涮向大街上的人群去,听到柳婷婷这一声,旋落到柳婷婷身前,正是阴阳双子。二人两手镰刀血迹淋淋,滴滴血迹不停下落。 突见一个身影如同旋刀般直冲柳婷婷,半途被一股青光寒气的刀锋拦截住。见瑶佳持着九龙刀又是狠狠一刀直劈那旋力,随之借力翻飞回来落到柳婷婷身前。旋力被震回对面屋顶落下,竟是一个身高不过一尺,其丑无比,好似地域冤鬼般的矮人。那矮人哈哈笑道:“真热闹,我石寨村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随声见他旋身又冲向柳婷婷来,瑶佳跃身攻上,一刀挥出。刀锋掠过矮人身影,那身影却瞬间化成五人身影散到瑶佳四周,闪电般一齐攻向瑶佳。瑶佳悬空畜力,转身一圈,九龙刀刀锋四周飞洒而出,又借旋力往上腾去。刀锋四洒震得五个人影消失开去。那矮人却出现在瑶佳背后,双掌催向瑶佳。瑶佳转身一刀挡将上去,两力一撞,矮人被震回屋顶。瑶佳也被震回柳婷婷身前。段思英急忙扶稳她,道:“阿佳,你没事吧?” 瑶佳轻吸一气,道:“此人武功极高,要小心。”段思英点头,望向那人去。 矮人一落屋顶,闪身消失开去,随之传来:“欢迎到鬼市来。” 一身影落到柳婷婷身前,正是武玄子。他对着柳婷婷说道:“婷儿,药水都弄够了。”见柳婷婷点了点头,他从背包中拿出一袋药水,跃到大街上,道:“此地乃生死之地,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此袋中有药水,名为紫水。洒到身上,毒虫不敢近身。欲活命的就洒上,想死的随意。”说完见到武雄子抬着一大缸水过来。武玄子将药水倒入缸中,两人一齐跃回柳婷婷身前。 众人疑惑不敢前,一声音道:“你们是我们的敌人,是不是想出什么法子来害我们?” !! 第242章:老鬼 瑶佳怒道:“若不是我姐姐救了你们,你们早就全死了,爱洒不洒。” 柳婷婷轻声道:“走!”跃身离去。瑶佳等人跟着腾身跃去。武玄子拿出一小瓶,在凌云俊和段思英两人身上洒了个遍,道:“走吧,不然追不上她们了。”腾身追了上去。 众人犹豫了一大阵,没人敢上前洒水。一个胆大的喊道:“横竖是个死,老子洒了又如何。”说着双手挥水洒了个遍,向柳婷婷等人去处追去。 众人纷纷跟着洒了水,才追去。几个人不屑一顾,坚持不洒水便随它人冲了去。 柳婷婷众人跃出了小村庄,来到一个石头堆成的祭祀坛。坛虽不大,皆很精妙,八卦螺旋底座,四方四根高高石柱竖立。石柱上雕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有蛇,鸟,龙等等,栩栩如生。其中正中两根石柱中间挂着的那个骷髅头最显阴森神秘。 柳婷婷上前扬声道:“岂是待客之礼?”声一落,见那矮人从密林之中跃出,盘膝落座到八卦底座上。 矮人哈哈一笑,道:“欢迎各位大驾光临,有事请问,无事离去,勿要自寻烦恼。” 柳婷婷冷冷一笑,道:“幽鬼!雕虫小技何必多言,赶紧打开鬼市之门,否则就捣了你这破坛。”凌云俊和段思英皆一怔,原来这个其丑无比的矮人便是传说之中的幽鬼。 幽鬼道:“是,是,这坛也算得是个破坛却很隐蔽,你是怎么找来的?” 柳婷婷冷笑道:“想毕这只是最简单不过的把戏了?”声落,见武乾子、武英子、武传子从密林之中跃出。 幽鬼笑道:“原来早就派人跟踪我了,难怪那么快就能找到我了。” 说着听到一阵脚步声接近,见一大群江湖人士匆匆追赶上来。 幽鬼有几分气怒道:“沿路留了记号,让这么多人都跟着来了,真是不仗义。” 柳婷婷道:“废话少说,开门吧!” 幽鬼冷冷一笑,道:“万万使不得,那么多人进了鬼市,我且不是要没了命。”说着身子一沉,见底座一转,已不见了幽鬼人影。 阴阳双子一怔,冲到底座上又是砍又是砸的,底座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阴单子闪身回来说道:“丫头,溜了,那石头硬得很,砸不开。” 阳单子也闪过来,说道:“也劈不开!” 柳婷婷细细观察四周,一掌挥出,掌力打到一根石柱顶上的一截断刀。断刀飞弹起来,射到左侧一颗大树干上。阳光照到刀面上,反射到前面第一根石柱上,石柱上雕刻着鼠像处又将光反射到后侧一根石柱上,石柱上雕刻牛像处又将光线反射到后侧平排的那根石柱上,那石柱雕刻虎像处又将光线反射到前面最后一根石柱雕刻兔像处,兔像处又将光线反射到第一根雕刻龙像处,如此相互反射光线相继传过蛇、马、羊、猴、鸡、狗、猪雕像处。猪像处将光线传到八卦底座中心处,见一道亮光从八卦底座中心处射出,射向四根石柱。 四根石柱哗哗转动起来,越传越快形成了一个旋风状的玄力,听得石柱玄力中间传出咯咯的响声。柳婷婷腾身跃起,落入玄力之中。凌云俊等人相继跃起进了去,众人武功内力够者皆纷纷跃去。几个内力不足者,不至玄力顶处就落下被石柱旋力涮得灰飞烟灭。许多人不敢尝试,就地返回了。进入的不过三分之一的人士。 柳婷婷跃至石柱顶,见下面八卦底座处的入口处已经开启,顺势落了下去。不知落了多久,才到了底部,随之凌云俊等人相继落下。她轻步往前走去,听到谈话之声传来。 “没我开门,没人知道如可开启鬼市之门,请老鬼放心便是。”此声音一听便知是幽鬼了。 “放屁,已经来了,快去迎接客人去吧。”此声阴沉甚远,好似从九幽之地传出一般,阴寒冰冷。 柳婷婷等人绕过挡在前面的石板,见到洞内豁然开朗。一条宽足十米的深溪拦在前面,对面溪岸是一块平敞的地面。四周燃着明亮的火炬,照得洞内明若阳照。地面上呆立着十六七个全身尽黑的蒙面人,头顶的高高黑帽子尖尖顶起,好似鬼魅一般。这些人个个皆瘦得好似没有半点肉粘在骨架上一样,如同干尸无二。 黑衣蒙面人中央高高悬着一口巨大的棺椁,更显阴森恐怖。地面边缘洞壁四周或爬或坐着几个衣服破烂不堪,瘦如干尸般的人,个个顶着高高帽子,更似鬼魅。不时见到几个黑影在洞内乱旋,不时发出阴沉的哀鸣声,与入地狱的情形无二。 幽鬼见到柳婷婷等人大吃一惊,上前问道:“你们……”声音未落,见一个黑影穿过他身体散了开去,见他眼睛一翻,吐出血来,迅速从胸口处化成烟雾,幽鬼眨眼间华烟消散开去。 那个阴沉的声音道:“欢迎各位大驾光临,小鬼多有冒犯,实是不该。” 柳婷婷纵身一腾,跃到深溪对岸的平地上,冷冷一笑,道:“这里不算什么好地方,呆久了会得病的。”凌云俊等人随即跟着跃过去,跟在柳婷婷身旁。进了来的江湖众人纷纷来到溪边,足有百人之多。 那阴沉的声音道:“我这人惯了清静,不太欢迎一下子那么多人光临,美中不足。”随声,见到数个黑影闪电般冲向众江湖人士。一片江湖人来不及反应,被黑影撞中,哗哗落入溪水之中,吱吱化成白烟。 瑶佳腾身而起,数刀齐挥,刀锋呼啸而去,震散了此些黑影。剩下的十几个江湖人士纷纷跃过小溪,躲到柳婷婷身后。 阴沉的声音道:“刀法不错,老鬼欣赏得很,只是杀了我的小鬼,可要赔偿的。” 柳婷婷道:“区区小鬼能值几个钱,大钱还在后头不是?” 老鬼似哭似笑的声音道:“知我者,你也!” 柳婷婷冷冷一笑,道:“我虽知你,可惜你却无法知我。”说完将早运催运好的内力一掌挥出,掌力浑然天成,直冲棺椁。 守卫的黑衣人一同催运内力挡将上来,汇力打到柳婷婷掌力上。 柳婷婷左手催运内力,一掌推向右手,一股裹着紫气的力道哗然而出,催向黑衣人汇力。 凌云俊趁机腾身而起,一只掌力往棺椁直奔而出威力如暴风骤雨般袭向棺椁,随即往前跃去。 柳婷婷掌力推至,震碎众黑衣人衣物,那些人竟只有骨架站立着,骨架中了内力,哗一声碎裂开去。 凌云俊掌力震碎棺椁,棺椁中空无一物,只有一阵白烟挥洒而出,直冲众人。 凌云俊凝神运力,两掌推出,将白烟推向后去,没入后侧深深的洞穴之中。 众人虚惊一场,未受到毒烟侵害。凌云俊转身跃回到柳婷婷身前,道:“诡异的很。” 柳婷婷微笑应之,见四处爬、坐的黑衣人一起腾起身来,向众人袭来。就在此时,四周火炬全部熄灭,洞内漆黑一片,不见五指。柳婷婷转身而起,左右手挥洒而出,那颗在发着紫光的宝石浮到顶空,照得洞内一片紫明。凌云俊、段思英、瑶佳、阴阳双子、五仙子等人一同跃起,几招下来,黑衣人尽数被劈得消散无踪。 柳婷婷左脚轻踢,一颗碎石打到远处一个骷髅堆处,四周的火炬全然亮了起来。她收回宝石,环顾一周扬声道:“老鬼,我来这里只想找一个人彝淼,别无它意。”声落,未听到任何回应,又道:“再不啃声,我就自己进去,别怪我无礼。” 老鬼传来那阴森的声音道:“你杀了几个小鬼,已经是无礼啦,还要如何无礼呀?” 柳婷婷道:“你的小鬼不懂规矩,代你教训教训他们,往后你也好管理些。按理说是有助于你,如何能是无礼。” 老鬼冷冷一笑,笑声撕裂阴森,悠长寒毒,不禁让人直打寒颤,道:“算是如此吧,可开门的小鬼也被你给教训了,如何是好呀?” 柳婷婷道:“这般说,我只好自己开门进去了?” 老鬼笑道:“甚好,甚好,不过得小心些,若有不慎可别怪我没提醒。” 柳婷婷环顾四周,细细打量着洞内的每个角落试图找到开门的机关。 瑶佳不解问道:“姐姐,这里不是鬼市吗,还有什么门?” 阴阳双子早已跃到四周,左看看右看看,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十几个江湖人士早已心惊胆寒,不敢离开柳婷婷和凌云俊半步,傻傻呆立着四处观望。段思英一直在望着柳婷婷的身形神韵,似乎有太多感触和喜悦。 凌云俊心中的遗惑同瑶佳的一样,看着宽敞的洞穴和阴森的气息,不禁阵阵寒凉。 柳婷婷道:“鬼市自然是牛鬼蛇神暗地交易商品之地,此地虽是鬼市,却不过只是鬼市接待和逗留之所,并非鬼市市集。”转身望了望段思英,同样有种奇异的感触,轻声道:“阿英公子,此地无处不显杀机,你要小心为上。” 段思英点头道:“在下段思英,见姑娘一见如故,想起了我失散多年的阿妹。在下斗胆,叫姑娘阿妹可妥否?” 瑶佳一怔,道:“你什么意思,她是我姐姐,怎么你也该叫她姐姐才对呀?” 柳婷婷喜悦一笑道:“我见公子也是一见如故,既然公子怎么说,阿妹我当之有愧。” 千线随急忙道:“少主,这……” 段思英欣喜若狂,如获至宝,喜笑道:“阿妹,阿妹,我是你阿哥,我是你阿哥啊!”众人见他如此狂喜,不由皆觉奇异。 瑶佳哼了一声道:“那往后,我岂不是要叫你阿哥了?” !! 等243章:真实 段思英道:“我只有少主这么个阿妹,你不是我阿妹不能叫我阿哥,还是继续叫我骗子好了。” 瑶佳嘻嘻笑起,道:“你真有本事,连我姐姐也被你骗做阿妹了,自叹不如啊!”众人不禁笑了起来。 柳婷婷道:“阿哥,此地非等闲之地。看阿哥实情,对江湖之事该知之不多吧。” 段思英道:“阿妹所言极是,你大胆而为。” 柳婷婷点头,对凌云俊道:“凌公子,此间论武功内力无人及你,你必须保我阿哥周全。”千线随听此一句顿时气上头脑,搓手顿足。 凌云俊道:“婷儿请放心,只要我还活着,绝不让你和阿哥有任何危难。” 千线随走到柳婷婷身前,道:“少主,只要有属下在,定不让少主受半点伤害。” 老鬼那深幽的气息传道:“阿哥、阿妹也认了,卿卿我我也够了,就请回吧,我鬼市可不是专门为认亲设置的。”众人闻声回神。 阴阳双子四处绕完一圈,闪身回来。阴单子道:“丫头,到处脏臭恶毒,看不出有啥机关的。” 阳单子骂道:“什么狗屁老鬼,若要算辈分,你连老子孙鬼都不如,卖什么狗屁关子赶紧给老子滚出来开门。” 阴单子也骂道:“再***不出来,老子就毁了你这狗屁洞穴,让尔等变成无家游鬼。” 阳单子接着骂道:“什么无家游鬼,老子直接让你们魂飞魄散,永远消失。” 柳婷婷瞅了两人一眼,暗示他们稍安勿躁,转头看着四周洞壁上皆刻有各种动物图案,想道:“地面之门由阳光为动力,相互反射光线收集阳光能量拉动石门。此地毫无阳光,又要靠什么来拉动石门呢?”想毕,突然想道结古城尼玛石堆中的经诀,是靠五行之力开启,便又凝神看向图案。 阴单子可等不得她寻思开启之法,腾身而起,凝力一掌打到停放棺椁之后的一块巨大洞壁上。轰隆一声响过,洞壁毫无变化。 阳单子又是一掌推了过去,一声轰隆后,见四周洞壁溢出水来,越来越多,滴答滴答往下滴。整个洞顶、洞壁皆在溢水,根本没有一处可以躲避。 武传子双手一辉,四支细针四周飞射,钉到四方洞壁上。随之一块凡布洒到四根细线之上,遮住了下滴的水滴。地面上的水渐渐集多,往众人流来。武英子从怀中掏出一袋石灰,绕着众人洒成一圈。流来的水被石灰吸住,暂时流不到众人处。 武乾子道:“婷儿,得赶紧想出办法,这样下去石灰坚持不了多久的。” 瑶佳指着阴阳双子骂道:“都怪你们,多手多脚的,这下好了吧?”阴阳双子各瞅了她一眼,不予答话,四周环顾。 柳婷婷见到四周洞壁之中最为隐秘的便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实物图标,想道:“其余十二生肖之象如此清晰,栩栩如生。为何五行图标会如此阴暗,难不成真是靠五行之力开启的么?” 一个江湖人士哼了一声道:“那么多的图象,机关必定在这其中。”说完挥出大刀,打到牛像刻画上。扑通一声,大刀反弹回来。那人伸手去接,不知跟随大刀反射回来的还有一只箭支。箭支哗啦一声射穿那人胸口,那人哎呀一声,皆未来得及喊疼,便化成白烟消失开去。吓得站在他身旁的武士退避开去,个个惊慌失措。 另一个喊道:“师兄,师兄,岂有此理!”言毕,一刀挥向刻着火像图案处。大刀毫无声息地没入了图标之中,一道强光瞬间反射向那人。那人惨叫一声,被烧成灰烬。 柳婷婷大吃一惊,想道:“每个图标皆有险机,但机关必定又在五行之中,但为何无法开启五行之力呢?”想毕沉默少许,眼睛一亮。想道:“必定是五行相依,各属各性。”想毕运力吸起掉在地上的大刀,推射向刻着黄金图案的石块。 大刀悄无声息地没入石块之中,一道金光反射而出,直射柳婷婷。 瑶佳几人大吃一惊,凌云俊第一时间挡到柳婷婷身前,金光射到他身上毫无反应。 柳婷婷也是一场虚惊,想道:“果然是各属各性。”想毕推开凌云俊,强光射到后面的一个石块之上。 她吸起一把火炬推到刻有大火的图标石避上,火炬没入石壁,一道红光射到石板上同金光交汇在一起。 柳婷婷看着土堆图案,想道:“此地无土,土乃石化,用石击之当可。”想毕吸来一碎石推向刻着土堆的石壁,土堆石壁射出一道橙色光汇到金光、红光汇集的石板之上。 柳婷婷随之吸住一块棺椁碎木和一股深溪之水分别打到刻有树木图案和水流图案处,分别有一道绿光和青光射到前三光汇集的石板上。 呼啦一声,那石板飞旋起来,咯吱咯吱巨响声响起。前面一大块洞壁哗哗拉开,碎石哗哗落下。柳婷婷一纵跃进石壁门内,后面的人跟着哗哗跃了去。 越过厚厚的石壁门,前面是一道深深的断崖,微弱的光芒从断崖深处透出来。 断壁上长着许多长长的古藤从断崖处往下蔓延,无人知有多长。 柳婷婷掏出三块凡布,分别递给凌云俊和段思英。她拿着凡夫握住古藤,往深渊处滑落而下。凌云俊和段思英急忙握住一根古藤,跟着她滑落去。武传子掏出凡布分给瑶佳、阴阳双子等众人,依着古藤滑落下去。众人纷纷效仿,落了下去。 柳婷婷只觉径直滑落了许久,才见到亮光。亮光竟是在断崖两侧,亮光处便是宽敞的洞穴。才知道原来这洞穴并非在断崖底部,而是在腰间,断崖究竟有多深,没人知道。 她一落至光亮的洞穴处,一脚蹬向崖借力往洞穴跃去,一时也来不及看洞穴的情况,转身等待着往下落的人,生怕他们径直落到断崖深处去,必死无疑。随之见凌云俊和段思英落下,凌云俊及段思英皆反应极快,见柳婷婷,便旋身跃了过来。柳婷婷道:“接住他们,别让他们落下去了。” 凌云俊和段思英连连点头,望向断崖上空去。 柳婷婷一转身,便有一声音道:“欢迎给位不速之客驾临鬼市。”这声音便是那老鬼之声。柳婷婷看了看四周宽敞得很,方圆足有数千米。到处修建得像个华丽的市集,灯火辉煌处建有有各种各样的摊子,各种各样的店铺,各种各样的摊主。个个摊主皆是干瘦如柴,一把骨架,穿着尽黑色的衣套,面目毫无表情,脸皮邹得一层盖住一层青紫白相间。眼神又好似深幽之处,噬人一般的寒光,盯着到这里来的每一个人。可惜这里的生意不像很好,没有任何一个客人。一道石桥跨过断崖,连接到另一边的洞穴,宏伟壮观,炫目神奇。 瑶佳、阴阳双子、五仙子已经陆续落地,七八个江湖人士一同滑下。凌云俊见他们一时控制不住,急速下滑,催运内力跃去,将众人推向地面。紧接着有六七个江湖人士滑下,凌云俊未来得急赶去。段思英、瑶佳及阴阳双子等人跃去,将众人接了过来,刚落地。见一个江湖人士脱了古藤,垂直下坠来。凌云俊欲去接,被瑶佳拉住,说道:“他这般下坠的力道,你接不住的……” 凌云俊未等他说完已经闪身而去,接住那人,两人一起被下坠的力道往下拖去。柳婷婷催运内力,闪身纵了下去。瑶佳等人吓得一起涌到断崖边,往下看去。段思英大吼一声:“阿妹!”跳入悬崖之中去,瑶佳大吃一惊,纵身跳了下去。千线随等人皆是目瞪口呆,凝视观望。只见漆黑一片,神秘的寒气不断往上冒出,显得深无底一般。正当众人惊慌失措间,见一道紫光闪过,不一会儿见柳婷婷拖着凌云俊两人跃上了洞穴地面。被救的江湖人吓得晕了过去,凌云俊似乎也有些惊魂未定,目情呆滞。柳婷婷浑身冒着紫气,直到落地才慢慢消失。随即见一缕青光冲向上来,随即见九龙刀拴着一根古藤抛向柳婷婷。柳婷婷一把抓住九龙刀,凝力一拖,随着古藤,便见瑶佳搂着段思英落到了洞中。 段思英一落地,两手紧握柳婷婷道:“阿妹,阿妹,你这是干什么呢,吓死阿哥了。” 柳婷婷除了逆天行之外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亲切真是的亲情,甜蜜一笑,道:“阿哥,你不能这样的,若你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转身对凌云俊摇了摇头道:“你为了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还连累了那么多人,若我不在这里你们必死无疑,值得吗?” 凌云俊回过神来,答道:“我没想过值不值?” 柳婷婷道:“明知不能,为何还要舍命相救,他们皆认为咱们就是害死众人的罪魁祸首,无不想杀我们而后快。” 凌云俊道:“我也没想过能不能救他,更没想过他们将咱们认作恶人而是不是不该救。只是见他身处险境,无法置之不理。”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只有珍重自己生命远胜于天下的人,才可以把治理天下的重任托付于他。只有热爱自己生命甚过爱天下的人,才可以把整个天下交到他手中。要救别人必须先救自己,要爱别人必须先学会爱自己,要珍惜别人要先懂得珍惜自己。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救到更多的人,才能爱惜和帮助更多的人。” 凌云俊领悟道:“是……” !! 第244章:老鬼不是鬼 柳婷婷转身对段思英道:“阿哥,阿妹若言语不当,还请纠正。” 段思英道:“阿妹所言极是,阿哥颇有感悟,方知己身之责极是惭愧。” 柳婷婷微笑道:“阿哥过谦了。”随即听到老鬼哈哈笑声道:“哎呀,真是难得,难得呀。”虽能听到此人的传声,却见不到他的身影,众人无不觉得此人甚是神秘。 柳婷婷转身走向石桥,见到两侧的摊子上摆放着的商品全是古画、古书、古器物等等古董。虽然做工十分精细,但一眼便能认出是仿造的假货。她轻轻一笑,摇头道:“这种东西就算是在人市也未必有人看得上,浪费那么多精力运到这里以假乱真真是会做生意。”边说着边踏上石桥往那边洞穴去。 老鬼的声音道:“哎,没办法,真的都卖完了,只能造些假的来卖。能到这里来的人,也不全只要真货,大多是真真假假一并皆收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就在对面洞穴之中。 柳婷婷等人过了石桥,见到此洞穴之中更为宽敞,四处修建得金碧辉煌。远处正面处是一个华丽的小宫殿,宫殿有两层,灯火辉煌。宫殿外站立着数十个黑衣人守卫着,个个皆如同幽灵一般,若隐若现。 通往小宫殿的两侧皆是满满的摊子,摊子上皆是古董还有大袋大袋的罂粟。一个摊子上金光闪闪的大金印引起了她的注意,走过去欲拿起来。突然缩回了手,原是被那个摊主吓得一怔。 那个摊子竟是披着黑衣的骨架,骷髅头摇摇欲坠,眼眶直盯着她,传出一个阴森的声音道:“不是买家,最好不要乱碰。” 柳婷婷细细打量了金印,见到金印上刻着“滇王之印”四个大字。笑道:“金子是真的,印却是假的,就算我是买家也不会要的。”转身往宫殿走去。 段思英望着鬼市之中的景象,想道:“原来这些人在这里私盗古宝,真是罪大恶极。” 那骷髅摊主狠狠瞅了柳婷婷一干人,二话不说消失无影了。 老鬼笑道:“没办法,挖了几十年的洞,也找不到真的,只能造了个假的。怪别说,还真没人买,真是应了你这句话了。” 柳婷婷走到小宫殿前,说道:“一无所有,连个坐的地都没有,这便是你鬼市的待客之道吗?” 老鬼呵呵一笑,道:“这年头生意不好做,连待客的凳子也都卖了,没办法,先坐坐这个吧。”说着见到几个黑影闪过,几堆骷髅头堆成的凳子出现在众人身前。 柳婷婷看了看也不坐下,摇头道:“为何呀?”众人也没一人敢坐到骷髅头上。 老鬼道:“你也看到了,假的古董没人买,生意如何也好不起来。” 柳婷婷道:“真的是卖完了,假的当然没人要。古董虽没了,可是大包大包的罂粟,却能为你赚不少银子。不过往往生意人都是很小气的,何况是做的那么大买卖的鬼市呢。店大欺客,果真见识了。” 老鬼唉声叹气道:“赶紧给贵客送去几个石凳,免得把咱鬼市说得是一文不值了。”随声站立的三个黑衣人为柳婷婷、段思英、凌云俊、瑶佳四人搬来了四个石凳,分别放到四人身前。 阴单子怒骂道:“混账,连老子的凳子也没有?” 阳单子骂道:“果然混账,今个儿就在这狗屁鬼市大干一场,将这些破烂全扔进断崖,看你还小气不。” 见一个身影闪出小宫殿,落到众黑衣人身前。此人一身尽黑衣服,蒙着面容,头上顶着高高的黑冒,手脚全藏在黑衣套中。打量了众人一番说道:“真没想到,我因为找不到入口挖了几年才挖到了这里。而你们竟然不飞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入口,真是惭愧呀。”一听此人的声音,便知此人正是一直传音的老鬼了。 凌云俊一怔,想道:“原来他们并未找到婷儿开启的那道石门,而是硬生生的挖到了这里。” 柳婷婷道:“人外有人,不过你们也早在我们之前进了来找了不少好处。” 老鬼叹道:“说来惭愧,我们挖了数年才挖到这里,若能早些遇到你,恐怕就不用那么费神了。可惜呀,可惜。” 柳婷婷道:“佩服,佩服!如此毅力也算难得,看来还得再挖几百年的吧?” 老鬼摇头道:“不挖啦,不挖啦,再几十年我都死了,还挖什么几百年呢。” 柳婷婷环顾一周,见洞穴四处确是人工挖掘的横迹,还有许多挖向四周的洞穴深不见底,道:“也挖了不少宝物了,银子也挣得不少了,早些收手也是好事。” 老鬼叹道:“人欲大比天,无边无际,何时挖空了何时才能罢手的吧。” 柳婷婷道:“好了,家常就谈到这里,言归正传。”从怀中拿出一条布条扔向老鬼去,道:“看看吧,这东西是不是你这里的?” 老鬼接过布条,打开见到布条上包着少些白色粉末,道:“是倒是这里的,不过卖出去的很多,记不清楚卖给谁了。” 柳婷婷道:“那可不好,大池剑约中的对头用了这东西抓了不少人,矛头都指向鬼市了。若你不能给我具体的买家姓名,恐怕江湖人要炸飞了你这鬼市不可,到时我也无能为力。” 老鬼哈哈笑道:“你也是个丫头骗子,江湖人都知道是你触怒了神灵,一干人等都是被你害死的。他们只会对付你,不会来对付我的。” 柳婷婷冷笑道:“是吗?那你就等着瞧,到时候别说我没给过提醒!” 老鬼顿了顿,道:“好吧,彝淼到阳间去了,难说何时回来。他专门管这交易往来的账单,等他回来再问问他吧。” 柳婷婷道:“彝淼就是老鬼,老鬼就是彝淼。我这帮朋友个个性子急得很,指不准一怒起来,你这鬼市恐怕再得挖上十几年才又才能挖到这里。” 老鬼一怔,冷冷一笑道:“我做鬼做了数十年,从未有人能在这里捣乱。要么等彝淼回来,要么赶紧走,免得兵戎相见尔等归了鬼市幽魂。” 柳婷婷道:“好,既然你不愿承认自己便是彝淼。我们也懒得等,唯一的办法救是杀了你这里所有的鬼,自己找账本。” 老鬼顿了顿,道:“老子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说个价目出来,再谈条件吧。不过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柳婷婷道:“传说之中的彝淼从不显身,皆用千里传言之攻传言交易,这是其一。其二,鬼市之中曾经是有过一个老鬼,不过数十年过去了,在没人提过老鬼这个名字。如此说来老鬼早就死了,这里掌事的也就彝淼一人。其三,你自己告诉了我,你就是彝淼,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彝淼哈哈笑道:“小姑娘说笑了吧,我岂有自述身份而不知之理?” 柳婷婷道:“其实我也不敢确定你便是彝淼,故意绕你进来罢了。这不,你自己不已经告诉了我你便是彝淼的吗?” 彝淼大悟,道:“好厉害的小姑娘,难怪在江湖之中早已名震江河。不说了,不说了,累了,累了。直接了当些吧,开个价目来,将银票呈上来。你也是知道的,我做卖家的可不能随意就卖了账本,否则那些客人找了来,我得够赔本才行。” 柳婷婷道:“可惜我不是生意人,这些账本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彝淼嘲笑道:“为何?” 柳婷婷道:“因为我已经知道是谁卖了这些毒粉,又是谁买了这些毒粉,钱买自己知道的东西,不是很无聊吗?” 彝淼冷笑道:“好笑,真是好笑。既然知道了,还来这里干什么,不直接出去抓了那人不就完事了吗?” 柳婷婷道:“说得有理,可惜外面抓不到这个人,这里才能抓到这个人,你说对吗,宏扬道长!”众人一听,无不震惊十分,紧紧盯着那人。 彝淼一怔,大吃一惊,怒道:“胡说八道,送客!” 柳婷婷冷笑道:“怎么?说出你的真名,生气啦?” 彝淼定了定神,勉强笑道:“还想把我绕进去是吧,你认为故技重施对我有用吗?” 柳婷婷道:“屡试不爽,你怕我把绕进去,你已经先承认了。” 彝淼大笑道:“别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柳婷婷冷笑一声道:“‘真是饭桶,有你们这么观察的吗。以前说你们不听,这次吃到苦头了吧。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哪里还有命。’这句话对你来说应该不陌生吧?”这句话正是宏扬当时教训刘松、阳高两人时说的话。 彝淼一怔,迅速定了定神,道:“什么乱七八糟,胡言乱语。老子何时说过这种话?” 柳婷婷道:“还是不承认是吧,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你教训那两个弟子时我正在客栈窗户处望着你们,距离不过百里,你们说什么我听得清清楚楚,你的声音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方才绕你是彝淼之时,你太过紧张,学着老鬼那阴森悠长的声音不时露出了你的本音。就连方才也露‘乱七八糟’这四音也是如此,声音辨别乃是其一。其二,你双手虽藏在衣套之中,可你的剑柄却露了出来,就在右上角,此剑正是宏扬的剑。”未说完见到彝淼右手轻轻往下一拉。 !! 等245章:鬼城 彝淼转头看去,未见剑柄露出来,冷笑道:“老子哪里用剑了,剑柄在哪里?” 柳婷婷摇头笑道:“你看看右下角!” 彝淼低头看去,见剑尖露出了衣套,大悟道:“你真卑鄙!”原来柳婷婷骗了他剑柄露出了衣套,乃是假的。他却信以为真,右手往下轻拉,剑尖露出在衣套右下角。众人皆看得清清楚楚,也不难认出此剑便是宏扬的剑。 柳婷婷道:“兵不厌诈。其实你掩饰得很好,一般的人一定试不出你的破绽。” 彝淼哼了一声道:“自以为是!” 柳婷婷道:“一个人只有在最紧张的时候才会容易露了马脚,你看到我后,我就发现你非常不自然,非常紧张。就试了你几句话,便断续露出了原音,自乱了阵脚,破绽随之败露无疑。” 彝淼冷笑道:“我杀了宏扬,拿了他的剑用一用有何不可,就凭这点也能判断一个人,真是可笑。” 柳婷婷道:“你在何处杀了宏扬?” 彝淼道:“凭什么告诉你。” 柳婷婷道:“你没有杀他,也杀不了他。” 彝淼道:“小小宏扬,何足挂齿?” 柳婷婷道:“难,很难。就算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件小事,可对你来说却是难比登天。” 彝淼道:“未免太小看人了吧?” 柳婷婷道:“不是小看你,是因为自杀对于任何人来说皆比别人杀自己要难得多得多。特别是像你这种不想死的人来说,就更是难比登天了。”言毕转身对着身后的众江湖人说道:“这整件事皆是无涯派一手策划的,你们的师傅也在他们的手里,是死是活没人知道。不过要报仇的话,就非杀上无涯派不可。” 一武士也由剑认出了宏扬,顿时怒不可遏,拔剑直指宏扬道:“没想到你是个人面兽心之人,竟做了这般伤天害理之事,看江湖人如何放得了你。”其余几人跟着怒骂一阵。 彝淼哈哈大笑道:“愚昧无知,就凭这丫头三言两语就让你们神魂颠倒了,可笑,可悲。” 十几个江湖人士听了这一句似乎又显得犹豫了起来,一片迷茫,不知该信谁。 柳婷婷道:“好,让你心服口服。其一,在晋宁城,你教训弟子之言语被我听到,便知你无涯派在监视各派图谋不轨。你又派门中的弟子到城内各个客栈散播前往鬼市之路的方法,故意引江湖人到石寨村。你无涯派弟子分成两队,一队引着众人对付我这个心腹大患,一队引着众人去杀岳侯高方,制造混乱,为非作歹。其二,你最不该派你的好徒弟杨介到我客栈中散播谣言,他那一大袋毒粉,简直是在告诉大家毒粉就是你无涯派的。我沿路追查而来,收集的毒粉不过豆大。而你无涯派一个弟子就能提着一袋,太过明显的破绽了。再加之你派去其它客栈的弟子手上的毒粉加起来,比用过的还多。其三,大池剑约唯独你无涯派只派了两个不中用的弟子参加,其余的一个人影都不见,正是忙着去实施计划了。其四,刚入鬼市随手杀了那几个黑衣人,竟有一人掉出了这个无涯派令牌,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说到此处,将令牌传给身后的江湖人士看,又接着说道“其五,大会擂台上遗留的毒粉,败露了你们的行踪。要从天谴猜到你无涯派,凭此不难。其六,凭你一派之力绝难行如此大计,所以联合了高丽忍者。用其见血化雾之毒虫‘修罗虫’,经事先设置好的水道溢出地表,侵入众江湖人士体内。借大风刮起的沙石划破众人皮肤,导致数千江湖人士眨眼间化成白烟消失无踪,自造天谴假象。又再次在石寨村借凌公子击倒众人用了此毒,杀了众人,造成凌公子杀人之态,激起众人怒焰,真是不错的计划。进入鬼市后,那条深溪,想毕就是尔等用于溢出剑约场地的毒水之源了。”说到此处,接过瑶佳递来的令牌,扔到彝淼身前,说道“其七……”凌云俊听到无涯派已经怒不可遏,两个手拳握得咯咯直响。 彝淼看了看令牌,怒道:“够了!” 柳婷婷道:“天作孽犹可还,自作孽弗可逃。若你至此收手,供出幕后主使戴罪立功,可留你性命重振无涯派。” 彝淼知道再无法隐瞒身份,冷笑道:“你以为你们进了鬼市还能出得去吗,我既然有本事引你们进来,自然设计好了让你们出不去。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右手一挥。后则的数十个黑衣人一同拔剑杀将上来,瑶佳、阴阳双子、五行子冲杀上去。 凌云俊闪身直攻宏扬。 其余江湖人士欲杀上去,被柳婷婷拦住说道:“你们的命很珍贵,外面的乱局还需要你们几人回去澄清,避免乱事横生。此些人个个武功高强,不必上去送死。” 众人也知她道的是实情,毫无必要隐瞒。一个说道:“少主聪明睿智,之前多有冒犯,望大人不记小人过。”其余的人也纷纷鞠躬表示歉意。 柳婷婷道:“有阴谋必然会有误会,有误会必然也会澄清,澄清之后就不存在冒犯之理了。此事关联颇多,无涯派不过只是其中一个棋子罢了,要揪出最后的幕后主使尚且遥远。诸位皆来自不同门派,代表着不同门派在此作证。出去后如何澄清事实,平息霍乱还得靠你们自己。” 众人纷纷点头示意,皆道:“少主仁义胸怀令人佩服,在下出去后必定竭尽所能化解误会,稳定江湖之乱。” 柳婷婷点头道:“一定要记得活着走出去……”未说完觉得四周开始晃动不定,好似要垮塌一般。转头看去,十几个黑衣人已经被瑶佳等人杀死,宏扬跃身后退没入小宫殿之中。凌云俊欲追去,她急忙喊道:“别追了,这里快塌了,赶紧走。”率着众人往断崖走去。 刚至断崖处,石桥碎裂开去哗哗落入无底断崖之中。洞穴四处石块沙土哗哗坠落,马上便要垮塌下来。 她转身对段思英、千线随、阴阳双子、五行子说道:“阿哥你率他们八人位护送众人往原路返回,宏扬他们并未找到此路,必定未布置陷阱,外面有本教胡绝、氏先等人接应。” 段思英一怔道:“阿妹,说什么我也不会丢下你的。” 千线随道:“少主,属下……” 柳婷婷道:“千阳使听令,连同他们七位前辈护送众人出去,若违此令以判教论处!”两侧洞穴哗哗倒塌,震得众人魂飞魄散,立身难稳。 千线随无奈,喊着众人握住古藤往上爬去。 瑶佳问道:“姐姐,咱们要去哪?” 柳婷婷道:“鬼城!” 瑶佳大惊道:“鬼城?” 凌云俊道:“这里快要塌了,去哪里找鬼城之路呀?” 段思英道:“阿妹,不如先离去,往后再卷土重来如何?” 柳婷婷道:“此次波及甚大,只是一个无涯派无法平息众怒,若不揪其根源,恐怕霍乱必起正好中了敌手之计。阿哥是朝廷要员,能有你一道见证,最好不过了。” 段思英一怔,点头想道:“若她真是阿妹段思怡,父皇得如此好手,可谓江山永固。” 瑶佳道:“你不是骗子么?” 段思英点头道:“是!”四人不禁一笑。 柳婷婷道:“跟我来!”握着一根古藤往下滑落去。凌云俊、瑶佳、段思英一起跟着跃去,一人拉着一根古藤往下滑落去。只听的上方哗哗的垮塌声,洞穴的光消失开去,没入无尽黑暗之中。 瑶佳问道:“姐姐,你确定鬼城往这里去吗?” 柳婷婷道:“直觉是这么认为的。”三人一阵哑然。 柳婷婷右手拉着古藤往下滑,左手掏出那颗紫光宝石照得四周明亮起来。四周皆是古藤和怪异的岩壁,不时的骷髅露出古藤极是可怖。四人平排着下落,也在阴森冰凉的气愤之中增了几分勇气。 凌云俊问道:“他们挖了那么久才建了那么个鬼市,这样就毁了不可惜吗?” 柳婷婷道:“鬼市存在数十年,挖到的真品早就买完了,里面存在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毁与不毁其实没什么区别。” 瑶佳问道:“真的有鬼城吗?” 柳婷婷迟延少许,微微点头,答道:“宏扬奔逃,应该就是逃去了鬼城。” 凌云俊愤愤怒道:“可惜让他给跑了,再遇到他非杀了他不可。” 瑶佳道:“他做了那么坏事,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要他的命呢。” 柳婷婷催运内力,控制住下坠的力道,减慢了速度。 凌云俊三人也随之减慢的速度,瑶佳问道:“姐姐,咱们落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低呀?” 柳婷婷喊道:“小心……”声音未落,见瑶佳的古藤已经到头。 瑶佳不注意右手脱了古藤往下落。段思英已一手拉住她,右手紧紧将她搂住,轻声道:“要小心。”瑶佳吓得一大跳,紧紧搂住段思英,失色道:“吓死我了……” 柳婷婷将那颗紫光宝石往下抛去,借助宝石的光亮观察下面情况。宝石很快照到了断崖底部,距离柳婷婷等人不过十几米之遥。地面上堆积如山的白骨骷髅,想是宏扬等人也曾派人顺着下来查探过,死了不少人。 柳婷婷、凌云俊的古藤已到了尽头,两人使出轻功往下闪落下去。 段思英抱着瑶佳跃了下去,顺势落下,将至白骨骷髅时看到前面的洞穴,随势跃了过去,落到柳婷婷两人身旁。 瑶佳急忙推开段思英,羞涩道:“让开,你这骗子! 段思英一怔,道:“我是骗子,但不想骗你!”瑶佳哼了一声,笑意却露出口角。 !! 等246章:失落的古都俞元城 柳婷婷喜悦一笑,吸回宝石,借着光线往前走去。 往前走了一段,见到洞穴已经到了尽头。尽头洞壁长满了古藤异草,一遇到宝石的紫光全部发出紫红色的光来,乍然间好似一片血迹淋淋的血肉。再加上洞壁角落散落的许许多多的白骨骷髅,更让人觉得阴森恐怖,寒战自起。 瑶佳道:“姐姐,看来已经到了尽头了,没有路可以走了。” 柳婷婷显得出几分气馁,神情黯淡,道:“宏扬应该是逃去了鬼城,他们挖了地道找到了鬼城,鬼市中必定有通往鬼城的地道。”说着转身看向断崖去。 瑶佳道:“可是鬼市已经垮塌了,咱们去不了哪里了呀?” 段思英点头道:“是呀,这里已经到了尽头,鬼市也塌了,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柳婷婷凝思少许,道:“此地……”未说完,突然听到轰隆隆的一阵巨巨响声。数个巨石顺着断崖砸了下来,将洞穴封得严严实实。 凌云俊、段思英急忙奔了过去,催运内力欲推开巨石,可惜巨石毫无动静。皆道:“不好,路被封住了。” 瑶佳怒道:“一定是宏扬搞的鬼,真是可恶!” 柳婷婷静思少许,道:“宏扬不会留下的,应该是鬼市垮塌之时掉下来的。” 凌云俊催运起玄天神功第七层内力,两掌哗然一声推向巨石。轰隆一声响起,掌力被巨石反弹回来打到洞穴四处去,震得四处古藤异草碎裂四周。震得四处碎石,土层哗哗往下落。巨石却毫无动静,更无破裂之状。凌云俊随即又运力一次,欲推去。 柳婷婷道:“不要再试了,到时候巨石没碎,这个洞穴倒先塌了。” 凌云俊觉得有道理,不敢硬劈,无奈地望向柳婷婷。 “姐姐,那是什么?”瑶佳环视四周,指着一个刻着月亮的图案说道。 柳婷婷转身往四周看去,见到洞壁四周刻着整齐的十二生肖、天干地支、太阳月亮、金木水火土五行图案,大喜笑道:“原来这里真的是入口,咱们有救了。” 段思英、瑶佳、凌云俊皆大喜起来,耐心地等待着柳婷婷找出开启石门之法。 柳婷婷望着洞壁之中的各个图案陷入沉思,想道:“十二生肖汇天之灵气,集日之精华,开启第一个入口。金木水火土五行隐藏无限恒力,相容相生,开启第二个入口。月乃阴也,日乃阳也,此地阴阳相交,天支相对是何意呢?”漫步沿着洞壁细细观察。 段思英和瑶佳也跟着走步观察,也想尽力帮柳婷婷发现些什么。凌云俊护在一侧,不停四处观望,他自觉愚钝索性不去看那些图案,做好护卫。 柳婷婷见到正对的洞壁顶上未落尽的异草根角隐隐约约显出几个字来,轻运力挥去,将草根推落。几个模糊不清的象形文字露了出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看到这几个字一怔,想道:“‘道’生于混沌、元始之整体,故而为一。混沌、元始化为日月,谓之阴阳之气,故为二。阴阳之气,静为阴,动为阳,而地生,谓之三。日月地相集,万物蕃衍增生,以至无穷所谓万物。”想毕有些不解,自语道:“此乃宇宙生成之道,乃永恒不变之法则,刻在此处又是何意呢?” 瑶佳不解其深意,微微摇头道:“或许便是说万事皆早有定数,永恒不变的吧。”凌云俊更不懂道经,默默看着柳婷婷,不敢打搅到她。 段思英道:“虽是如此,可世间万物哪里会有一成不变的呢?” 柳婷婷顿有所悟,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微。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能言之道非永恒不变之道,能言之名更非永恒不变之名。不变在万变之中,万变却又在不变之中,玄妙深奥。”说着继续凝神谛视着洞壁每一个角落。 瑶佳和凌云俊两人更不懂她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只觉深奥莫测,玄幻非常,皆不多答话,静静地看着她。 段思英赞同点头,跟着她四处查看。 柳婷婷对正对着刻字的对面洞壁发现了什么似的,轻轻挥出那颗宝石往洞壁靠近,尽量让自己能看得清楚些。宝石接近后,确实发现那里刻字几个迷糊得几乎难辨出字样的象形文字来。 瑶佳看着难辨的字迹念道:“道……道……道……名……名……名?” 柳婷婷推测着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瑶佳问道:“怎么是姐姐方才念过的那几个字呢?” 柳婷婷自语道:“道名,名道,明道?” 段思英疑惑道:“既然有道,就需明道。阿妹乃道教中人,不知何为明道?” 柳婷婷道:“道无常道,名无常名,名之极者为无名,道之圣者为无道,需知无道乃道中之道,故为明道。”言毕想道:“对面洞壁乃述天地之永恒之律,此处乃要变通明道,乃善变之意。此处之不变既是变,变即是不变。四处天支及阴阳之意,不仅隐藏着不变之道,却也隐藏着万变之律。”想毕,自语道:“可这万变之律又会是什么呢?” 段思英道:“万变之律在于意,不在于形。不变在于大道,自然之律,万变在于小道,个人之行。” 瑶佳看着整齐雕刻着的六十天干地支,自语道:“你说在于个人,难不成是刻着什么人的生辰么?” 柳婷婷略有所思地念道:“生辰……”猛烈想道:“对呀,每个人的生辰皆是不同,若要入门者必须通过其生辰相对,才能为其开启。这岂不是不变之中的大变,无道之中的道吗?”想毕问凌云俊道:“你生辰何年?” 凌云俊道:“乙酉。” 柳婷婷想道:“乙乃天干之一,其性阴,五行木。地支酉,属肖鸡,其性阴,五行金。”想毕说道:“阿俊,不管如何,你的武功内力最为深厚,若遇何事皆记清静,清静为天下正。” 凌云俊虽不懂她说此话深意,却坚定点头道:“婷儿,按你想的做吧,不会有事的。” 柳婷婷还是十分担忧,又说道:“轻闭双目,清静无为,自然虚无。”凌云俊随意,轻闭双目,将心中凡事清得干干净净,犹如一张白纸。 柳婷婷旋身一挥,数颗碎石随力而起,分别打到乙、太阳、木、酉、鸡、月亮、金七个图案处。速度快若闪电,骤然而止。再回头时,凌云俊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瑶佳大吃一惊,道:“人呢?” 柳婷婷道:“他已经进了鬼城之门,该你了。” 瑶佳点头道:“丙午”,言毕如同凌云俊一般,轻闭双目,清静若无一物。 柳婷婷旋身一挥,数颗碎石打到丙、太阳、火、午、马、太阳、火七个图案之上。瑶佳骤然间消失无影无踪。 段思英见如此玄乎,大吃一惊,道:“果真玄妙。” 柳婷婷道:“阿哥,该你了!” 段思英点头告诉她后轻闭双目,清空杂念犹如清湖般。 柳婷婷吸起七个碎石推出,段思英霎时无了踪迹。 柳婷婷盘坐以地,吸起七个碎石,轻闭双目,清静无物,碎石已推出打到辛、月、金、申、猴、日、金七个图案之上。只觉身子好似漂浮起来,犹如鸿毛一般,再睁开眼睛之时,见到段思英、瑶佳、凌云俊站在一条整洁的石板大道上看着自己。四人欣喜一笑,意会既通。 柳婷婷越过三人往前看去,眼前的景象犹如梦幻一般。宽大的洞穴之下竟是一座浩瀚的城池,城池四周燃着熊熊火炬,整个城池在火炬之下勉强能看清事物。 大城在微弱的灯光之下显得幽深神秘,悍然心扉。四周石砖高墙宏伟壮观,赋在城墙上的灰尘显出了此城的古老沧桑。四处间断落地的石块和尘土,似乎在述说着这座城池曾经遭遇过的那不为人知的悲欢离合。 四人起步顺着石板大街往城门走去,城门楼阁高十米有余,紫砖碧瓦,显示出此城曾经的繁荣昌盛。 柳婷婷在微弱的光线下,见到城门顶上刻着的“俞元城”三个大金字,不禁怔住。 瑶佳念道:“俞元城!”她和凌云俊少读书籍,不知道俞元城为何城,更不知道这座深埋地底的古城那段辉煌的历史。不过古城的宏伟气魄,无形中让见到它的每个人一种强烈的震撼,一种由衷的敬畏。 段思英望着俞元城目瞪口呆,陷入无尽沉思。 凌云俊见柳婷婷盯着城门陷入沉思许久许久,轻声问道:“婷儿……” 柳婷婷深吸一口气,想道:“有什么生的能够熬的过自然的洗礼呢?”,念着“希言自然。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何况于人乎?”踏进城门。 !! 第247章:古滇王国国都 城中整齐的楼阁房屋排列在大街两侧,一望无际。房屋大多被碎石打得破破烂烂,瓦上皆赋着厚厚尘土,没有任何生机之气,失落寂寞凄凉。大街上的尘土上布满了形形**的足迹,十分凌乱,显然到来的人很多很多,如今却一个人也不见,寂静得有几分恐怖。大街两侧燃着火炬,一直通向城池深处。 四人顺着大街往前走去,皆在不停地环顾着。大街两侧皆是满满的商铺,华丽宏大,无不在倾诉着这座古老的城池曾经有过的辉煌和繁荣。两条早已干枯的小沟顺着大街延生,几处沟边宏大的凉亭园,烘托着这里曾经是仙境般的人间天堂。 瑶佳自言自语道:“那么华丽宏大的城池,咱们的都城也未必赶得上。” 段思英一怔,深深叹了一气。 凌云俊问道:“婷儿,如此之大的城池为什么会被埋在地底了?” 柳婷婷道:“此俞元城,乃古滇王国之都城。传说中,都城连同王宫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替代而来的却是无际的山脉和浩瀚的抚仙湖。却不知是被深深地埋藏在了这里。有人说都城受诅咒,后人也不敢在多提此城,免遭诅咒。想毕传出去的鬼城必定是指此城了,宏扬等人经数十年的挖掘已经找到了此城,该是为了其中的财宝。” 瑶佳疑惑道:“真的是受了诅咒吗,如此大的城池竟然也被深深埋葬,真是不可思议。” 凌云俊道:“既然被掩埋了,为何建筑还这般完好,真是奇了。” 柳婷婷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然之力岂是我等凡人思维所能幻思得到的。”言毕不禁想起进入鬼市、鬼城的三个玄妙的开启大门之法,想道:“古滇王国奇人异士必不少之,更不乏修道高深之圣者。想毕有贤圣者出过此城,留下了那三道玄幻无穷的入门之道。” 想着四人已经走了一大阵,前面一座灯火辉煌的中门大殿便是大街中门,大街中门过后便是大街的尽头,没入无比黑漆的黑暗之中。那黑暗之色透着一股无穷之力,让人心惊胆寒,望而却步。 数十个黑衣人奔出中门大殿散到城墙上盯着四人,一个黑衣人走出殿门,看着四人径直摇头,此人正是鬼市之中的宏扬。 柳婷婷环顾一周,冷冷道:“是不是以为我们必死无疑,这里半点防备都没有,太大意了吧?” 宏扬深深叹了一气,说道:“确实出乎意料,没死还能进了鬼城,果真是能人异士。” 柳婷婷道:“同是本源,修身习道。为学日益,为道日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尔等这般胡为无道、无德愧对道宗,必将自取灭亡。” 宏扬冷冷嘲笑,不予作答。 柳婷婷道:“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既然你自视为悲俗愚昧之士,看是无需多言了。” 宏扬气怒道:“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仙道,可定论每人之功败垂成?” 柳婷婷道:“每人的功败垂成乃天道所定、历史所论,何须要任何人来定论,我不过是告警罢了。天无道不能行,地无道无以滋养万物,人无道自毁其身。” 宏扬道:“何为道,何为德?世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道,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强者为尊!” 柳婷婷道:“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失莫之命而常自然。” 宏扬哼了一声,道:“道不过只是弱者自我安慰,自我陶醉的迷幻,根本没有什么现实意义。这个世界纷乱复杂,单凭学道研德,根本无法存活下去。成王败寇,强者生存才是大道之奥妙。我看你颇有才华,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何不随我一同成就大业岂不美哉?” 柳婷婷轻微摇头,不予作答。 宏扬道:“自古以来那个帝王将相不是凭借着最为强大的兵力建功立业成就万世之基,哪一个修道之人能成就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 柳婷婷再次轻微摇头,轻叹一气,显得十分可悲,道:“‘大道汜兮,其可左右。万物恃之而生而不辞,功成不名有。衣养万物而不为主,常无欲,可名于小;万物归焉而不为主,可名于大。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古有始皇今何在,一统六国镇四方,国安数几年?古有诏国、大长和国、大义宁国,今又何在?正如这沉眠在山川之下的古滇王国一般,世间万物无一不依道而存,忤逆自然之道必定不长久。没人愿意去记住和敬仰一个残暴不仁、刚愎自用的人,没人俯身跪拜他。而道之大成者自古有之,无不尊于殿庙,皇、王、臣、官、民无不屈膝跪拜,尊道理德。你说是道尊,还是帝王尊?” 宏扬一时亚口无言,懊恼之色红至耳根,顿了顿道:“道不同,言不和,不必再多言。尔等到底要做什么?” 凌云俊上前一步直指宏扬,道:“我来正是为了要你的命。”随声纵身冲向宏扬去。站在宏扬身前的数十个武士一同跃将而下,挡向凌云俊。 瑶佳拔出九龙刀,冲杀上去,段思英也跃身杀了上去。 凌云俊两掌击碎两人,闪身攻向宏扬去。宏扬见凌云俊此招威力强悍,不敢轻视,当即运起无涯派无影剑之功对了上来。 瑶佳在众黑人间劈来闪去,一阵叮叮当当的碰剑声在偌大的洞穴之中久久回传,难消难散。 段思英使出段家武学“一阳指”,见指剑气四处飞射。 柳婷婷见众黑衣人的武功皆不弱,从身形武功来看有一部分是无涯派的武功,必定是无涯派弟子不错。一部分是武功招式更为稳健,步步为营,不露半点破绽。内功上绝非道教内功,而是外家内功,内功至刚,威力强劲。因此些人招式变幻多样,多个帮派的武功皆融到一起,一时间也难看出是出自那个帮派。 她一边静静地看着场上众人的对斗,一边凝神关注着四周的动静。不一会儿听到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掠近,随之见一大群手持铁锹,干瘦如柴的奴工冲到大街两侧站立,看着场上的形势。这群人足有千人之多,鹑衣百结,面无表情,便知是被宏扬等人擒到此处挖掘宝物的奴工。 柳婷婷走到众人身前,扬声道:“哪里还有恶人?” 众人呆立傻视,无一人敢回答柳婷婷的话,面面相觑一阵,安静了下来,好似没听见柳婷婷的话语一般。 柳婷婷道:“你们可以回家了,这里的恶人我自会处理。不过出去之后不许向任何人道出此地状况,否则必遭天谴、自取灭亡。”她这样说并不是她相信天谴一说只是不想让这些人出去后将这里的情况透露出去,让更多无耻之徒为了财宝来此争夺造成更大的伤亡。 众人还是静静呆立着,没有任何反应,好似行尸走肉一般,毫无表情之变化。 柳婷婷也觉怪异,向四周环视一周后,发现四周屋顶已经出现了数百个黑衣人,人人脸上皆挂着一张血肉模糊的皮,没有嘴巴、鼻子、眼睛,极为恐怕。一半多的人手握强弩,紧弦怒对。其余的人手持弯刀,怒目而视,剑拔弩张,杀气重重。随之见持刀众人晃身一动,黑衣皆变成了血迹淋淋的白色凡布衣,脸容变成了无眼、无鼻,一张大嘴吐着一根长长的长舌,犹如鬼魅无二。 柳婷婷一见这群人便猜出是蜀山派弟子无二,走到大街中央扬声喊道:“装神弄鬼,何足道哉。单于,你不是找了我许久了吗,该出来会会了吧?” 随之听到数声深幽的大笑之声,见一个身穿华丽龙装,面带獠牙面具的男子从黑暗处显露出来,落到屋顶之上。此人正是蜀山派掌门,单于。 柳婷婷细细打量此人一番,道:“世间真小,不想见到的,无论去哪里也少不了要碰头。” 单于摇头一变,脸容变成了阎罗王的面孔,怒视柳婷婷道:“此地是地府,众人之命由我划定,要你三更命,即刻三更死。”说完手一挥,两个换面成黑白无常二鬼面容的男子从屋顶跃下,摇摇摆摆往柳婷婷冲杀而来。 柳婷婷旋身避开两人招式,却觉两人内力悍然,想道:“蜀山派有这般内力高强之人么,怎感觉完全在单于之上……”未想尽,两人翻身挥攻而上,身速极快,招式稳健。 时而上,时而下,眨眼之间尽上数十招。 两方对斗,身速极快,招式难辨,只见得三个人影时闪时显滔滔不绝。 大街之上横倒着十几个黑衣人尸首,瑶佳依然在众黑人中闪来闪去,九龙刀寒气四周蹦出。几声长剑碎裂之声铮铮落地,五六个黑衣人随之倒地。 段思英击杀几人后跃到瑶佳身旁,两人一同对背杀上去。 其余黑衣人攻势不减,越战越勇,一股奋不顾身死而后已之势。 瑶佳虽有威力悍然的九龙刀在手,武功内力在众人之上,但一阵下来也显得几分真力不足。虽是如此,却也不见她招式迟缓,内力减退,哗哗的招式连绵不绝,阵阵铛铛声不绝于耳。 段思英的一阳子也丝毫不减,指剑气四处飞射,力道悍然。 !! 第248章:幻境 凌云俊与宏扬已不知攻拆了多少近招,两人打到屋顶之上静站对视。 宏扬右臂处被凌云俊击伤,鲜血顺着手袖滴滴往下流。 凌云俊双眼之中那股浓郁的杀气不减。 宏扬双手一旋,腾身而起,翻腾如暴风骤雨般冲向凌云俊。途中一转,数十支指剑气呼啸而出,直冲凌云俊。此式乃是无影指之最高层“十指乾坤”,指剑气力道强劲,犹如无数尖针带着逼人的寒光。 凌云俊凝神静气,旋身一转,一道强劲之力随身急速旋转起来,拖得周围的尘土呼呼飞扬,这便是玄天神功第五层“阴阳极”。只见宏扬数十支指剑气随凌云俊飞旋的内力旋转起来,越来越快,随之啪一声消散得无影无踪。 宏扬飞身攻至,两掌直取凌云俊天门。凌云俊左掌向上击出,对了数掌,右手一掌挥出,将宏扬震退一则。 宏扬大吃一惊,道:“什么武功?” 凌云俊道:“你不正是在找这门武功么,正好让你见识见识!” 宏扬大惊失声道:“《玄天真经》?” 凌云俊道:“正是,昨日之仇,今日可得算个清楚了。” 宏扬几分惊慌,迟延少许,拔出长剑道:“我就说怎么也找不到你的尸首,原来还真活着。若当年乖乖的说出《玄天真经》和玄天剑的下落,也不至于结下这段仇怨。” 凌云俊冷言道:“今日你非死不可,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说着旋身一转,闪电般冲向宏扬,强劲的真力旋起碧瓦随力而旋,一时间如同一阵巨大的旋风直冲宏扬而去,此式乃是玄天神功第七层“无极息”之招式。 宏扬腾身翻转,一剑冲向旋风去,将至,剑气瞬间化成密密麻麻的剑气闪去,此式正是无影剑剑法最高层“无影剑”。宏扬知道凌云俊练就了玄天真经,奋力使出这一剑正是决一死战之心。 只闻得一巨响声,碧瓦哗哗碎裂开去,宏扬的剑气被凌云俊的真力散得无影无踪,宏扬也被余力震飞。 宏扬长剑脱手掉到大街之上,身子飘然而下,被几个屋顶的黑衣人接住。 宏扬吐出血来,染得一身衣服鲜红。他未站稳身,已见凌云俊吸起他的长剑闪至,那几个黑衣人攻上。只见剑气如同一道强劲的白光穿透众黑衣人,射穿宏扬的胸口,打到后侧的墙壁之上。墙壁中剑气碰撞,哗啦一声炸裂开去。随之听得数声撕裂之声,挡向凌云俊的黑衣人啪啪碎裂开去,散落四周。 凌云俊已持剑闪至,长剑刺穿宏扬胸口,血迹喷洒而出。 宏扬喷出一口血,双手握住长剑,深深叹了一声,问道:“什么武功?” 凌云俊哗一声拔出长剑,一股血随之喷了出来。他冷眼看着宏扬道:“这正是你梦寐以求的《玄天剑法》第四层,天剑。” 宏扬强忍疼痛,半跪在地上,喃喃道:“可惜没能看到最高层。” 凌云俊道:“你想看么?” 宏扬冷笑一声道:“我想看,你就会耍给我看么?” 凌云俊道:“当然,只要你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宏扬阴冷笑道:“是不是想知道是谁指使我去杀你爹的?” 凌云俊道:“正是。” 宏扬哼了一声,又吐一口血,道:“好,我告诉你,叫我去杀你阿爹的便是当今皇上段思平!” 凌云俊大吃一惊,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傻立难稳。 段思英击飞两人,闪到宏扬身前怒道:“你含血喷人,胡说八道!”凌云俊怒目刺向宏扬。 宏扬哈哈大笑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凌云俊,叫我杀你阿爹凌玄峰的幕后主使就是段思平,信不信由你……” 段思英怒道:“你给我住口,你污蔑皇上究竟是何用意?”转身对凌云俊道:“凌公子,此人妖言惑众,不可听信其一面之词。” 宏扬指着段思英道:“此人正是段思平之子,当今太子段思英,是你的大仇人,何不杀了他再杀段思平为凌玄峰报仇呢?” 凌云俊怒目转身段思英,却毫无杀意,一阵苦痛难当,摇头痛咛。段思英道:“凌公子,不要相信他的,我父皇仁义慈爱,怎么会做出如此邪恶之事。” 凌云俊摇头痛咛,怒吼一声:“不要说啦……”猛然起身,一股力道四散开去,震得段思英往后退了数步,震得宏扬翻滚了几圈。 宏扬猛吐一口血,倒地死去。 段思英跃到宏扬出,一手提起他,道:“你给我说明白,给我说明白!”才知宏扬早已死去,猛然不知所措。听到瑶佳还和其余几个黑衣打斗声,怒吼一声,冲杀上去。只见指剑气唰唰飞射,一时间便刺杀了四人,另三人也被瑶佳所杀。 瑶佳见他如此苦痛,问道:“你怎么了?” 段思英摇头道:“宏扬才是个骗子,他骗凌公子说是我阿爹派他杀了凌公子的阿爹凌玄峰。” 瑶佳一怔,道:“这……”转身望向凌云俊,见凌云俊软坐到地上,痛心疾首。便走过去道:“凌公子,不管谁是幕后主使,那也不能就听信他一面之词。如今你杀了他,他自然要反咬你一口好让咱们自相残杀,那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都不明白吗?” 凌云俊如醍醐灌顶,噩梦初醒,猛然望向瑶佳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瑶佳点头道:“当然啦,你如今杀了他,他知道你继而就会去杀灭无涯派,转移你的视线便胡乱编一个人出来要你去杀。只是没想到他如此歹毒,竟是要让咱们自相残杀呀。” 凌云俊顿然醒悟,站起身道:“真是这样的,太卑鄙了。” 段思英见他反悟过来,喜意自起,走到他身旁道:“凌公子,万事也要讲究真凭实据,不能听信谗言。” 凌云俊点头道:“方才多有得罪,望阿哥不要见怪。”他因柳婷婷叫段思英阿哥,也自然地改口叫他阿哥了。 段思英一听,极觉亲切,点头道:“走,去看看阿妹。”三人回神,转身看向柳婷婷。只见柳婷婷静静地站立在一侧,盯着对面的屋顶,心下不禁打了个寒战。转身环顾四周,依然是那群不知所措的奴工呆呆站立着,四周屋顶空无一人。 瑶佳跃向柳婷婷去,将至之时被一股强大的无形之力震飞回来,踉跄倒地。 段思英急忙扶起她她道:“阿佳,怎么了?” 瑶佳站起身来,惊恐不宁,又细细打量了柳婷婷的神情一番,道:“姐姐怎么了,为何会有如此强劲之力围困住她,难不成是中了恶人鬼蜮之法?”想着更是惊慌失措,手舞足蹈地拉着段思英道:“姐姐定是中了什么玄术,快想办法救她。” 段思英和凌云俊一听,心急如焚,望向柳婷婷去。凌云俊催运内力闪向柳婷婷,也被那道无形之力震退回来。 瑶佳道:“没用的,那股力道很是强大,不像是可以冲破的。” 凌云俊也觉那股力道玄幻奇特,揉如细绵,挥之不断,冲之不破,诧异十分,点头道:“其中有玄机,以柔克刚,以柔克柔,难破难进。” 瑶佳惊恐起来问道:“那怎么办呀,姐姐还被困在里面了呢,到底怎么办呀?” 段思英道:“看阿妹神情自若暂时还无大碍,既然是玄术不定有机关破解,咱们先找出机关。”转身四处细细搜寻去。 凌云俊环顾四周,问道:“天下之间有什么东西玄力无穷?” 瑶佳寻思一阵,说道:“整天听姐姐说着什么道什么道的,我想应该是道最为无穷,最为玄妙吧。” 凌云俊低头看着大街疑惑道:“道?” 瑶佳无奈摇头道:“我说得不是大道小道等道路的道,而是道法自然的道,哎!”说着焦急地看着四周,试图寻找出什么可疑的地方来。 凌云俊无奈,嘴里念着“道法自然的道……”环视四周。 瑶佳眼睛停在一侧的奴工身上,走过去怒喊道:“走呀,还不出去,要在这里等死吗?”见众人个个诧异的表情,疑惑不解道:“妈的,全是白痴,死了算了,哼!”说着转身走了几步,听到铛铛的拼剑之声,抬头看去,见柳婷婷正和黑白无常左闪右避攻杀着。大吃一惊,转身看去,已经不见了众奴工的身影,四周屋顶之上站满了黑衣人。又看向段思英和凌云俊的位置,也不见了两人的身影,顿悟暗想道:“原来是进了幻境,可是陈思难已死,这幽冥幻术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并且这幻术越来越高超,远胜当年和姐姐遇到过的。”刚想毕,见屋顶上那个阎罗王打扮的男子晃身一闪,变成了玉皇大帝之摸样,大吃一惊,正想开口破骂,顿时回想到此前遇到过的幻境。无论她们如何强大,也决绝斗不过幻境之中的人,便停住了口。静静站立,眼光四扫欲找出可能存在的破灭幻境之法子,随之听到两声碎裂之声,转眼看去。见柳婷婷手持乾轩剑震碎了黑白无常,跃身往下落。 她跑到柳婷婷身旁,轻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 第249章:古滇王宫 柳婷婷微微点头,道:“感觉不太对劲,咱们是不是中了什么玄机?” 瑶佳轻声私语道:“姐姐,咱们可能进了幻境……”未待她说完,听到那装作玉皇大帝之人冷笑道:“鬼界已无法压制此二人,现令托塔李天王出战二人,务必将此二人擒杀!”随之见那人手一挥,一个李天王摸样的人跃落两人身前,手中的铁塔发着闪闪金光。 柳婷婷细细环顾四周,见四周犹如三人刚来一般,没有众黑衣人尸首,也不见凌云俊和段思英等人,顿时大悟,暗想道:“真是进了幻境了。”想着看到中门楼之后那闪着无穷力量的黑漆虚空,见虚空深处隐隐约约闪烁着一道紫色光芒,形状好似乾轩剑无二慢慢旋转,想道:“此地曾有圣者设有无极玄道,如此无穷玄道量如何高明的幻境也控制不住的。”想着见托塔李天王已经攻杀上来,右手一挥宝塔呼啸着往两人压来。 柳婷婷催运内力,将乾轩剑往虚空闪光处推射而出,乾轩剑化作一道紫光没入虚空之中。随即扑通一声,两人被宝塔压在其中。 两人只觉宝塔之内金光四射,刺得睁不开眼睛,随即觉得道道强劲的玄力在消化着全身。 柳婷婷催运内力双掌打到塔壁之上,内力全被反击回来,打到她自己身上,震得她飞砸到另一侧塔壁之上,一丝血迹流出嘴角。 瑶佳眯着眼睛,奔过去扶起她,道:“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柳婷婷摇了摇头,道:“若幽冥幻术已经达到这般境界,世间恐怕再无敌手了。”言毕,听得宝塔呼啸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见虚空处一道旋转的白光掠过,刺得眼睛睁不开。两人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发现自己站立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之前。整座宫殿包裹在一团紫气之中,泛着闪闪紫光。 柳婷婷见到宫殿大门之上闪着耀眼金光,印出“滇王宫”三个大字,大吃一惊。 瑶佳大叫一声,抱住柳婷婷喊道:“姐姐那是什么?” 柳婷婷抬头看去,见包裹着整座宫殿的是无穷无尽的水,水中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男女尸首,这些尸首犹如活人一般随水流之向左右摇晃。她先是一怔,迅速定了定神,道:“没事的,没事的,可能是当时遭遇大难之时未能逃脱的难民,无辜被大水吞没了吧。”言毕一道紫光从宫殿闪出,至柳婷婷时化成了乾轩剑,落到她手上。 柳婷婷握住乾轩剑,想道:“难道滇王宫之中有天机所在?”随即听到啪嗒一声坠地声,便见段思英显出玄空,滚到大道上。 瑶佳急忙扶起段思英,道:“你没事吧?” 段思英见瑶佳和柳婷婷没事,摇了摇头道:“我没事。”随之看到眼前的境况也是目瞪口呆。 柳婷婷道:“我们进去看看。”踏步往滇王宫走去。段思英跟着走去。瑶佳握紧九龙刀,紧跟在柳婷婷身后,不敢再抬头望,只向左右前三方观察。 三人刚进了宫殿前的净白大理石广场中就被十几个黑衣人围住,单于走出宫殿,大笑道:“柳婷婷,多谢你的乾轩剑了。”言毕又大笑开来。 柳婷婷顿悟,怒道:“原来是你故意引我到此,为尔等开启虚空之门?” 单于笑道:“几年前我们已经挖到了俞元城,发现了虚空之中的奥秘。知道滇王宫必定藏在虚空之后,可开启虚空的钥匙正是你的乾轩剑。” 柳婷婷道:“你们在俞元城已经盗了诸多宝物,为何非要闯进滇王宫不可?” 单于道:“俞元城之中的不过是古董,而真正的金银财宝却是藏在这王宫之中。只要拿走了这其中的金银珠宝便是富可敌国,就连做皇帝老子也不稀罕。” 柳婷婷道:“采贼大案、擒走江湖人士之事、大池剑约之事,正是你们设计了让我步步入计的?” 单于道:“不完全是,不过对付你这种聪明绝顶的人,非得大费周章不可,否则怎么能引得你来到俞元城,又开启虚空之门呢。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怎么也没想到吧?” 柳婷婷顿了顿,道:“确是没有想到,不过就凭你和宏扬二人之力绝难如此,方才那引诱我开取虚空之门的幻境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见鬼毒教的高人在此?” 单于道:“数年前鬼主陈思难来过这里,精心设计下了幻境,正是为了诱你开启虚空之门。可惜他命太短,看不到这一天了。” 柳婷婷道:“原来是筹划多年了,难怪没能摸透你们的心思。不过,这王宫被压在抚仙湖底,进来时我入计误开启了虚空之门,可如今你跟我道明了这般事由,我自然不会在开启虚空之门让尔等返程,你觉得你能带着那么多金银珠宝逃得出去吗?” 单于冷笑道:“你都说了我们已经筹谋已久,自然有出去之法了,倒是你们得好自为之才是。” 柳婷婷道:“不妨说来听听。” 单于道:“既然你问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数年前我们在抚仙湖之低发现了一团巨大的黑暗虚空之处,而虚空之中毫无紫光。俞元城那里微有紫光,因此我们料知王宫正在此虚空之中,有微微紫光闪烁之虚空处便是入口,无闪光之虚空处便是出口。看看头顶上那些人,想毕是遭难之时匆忙逃出,无法避过抚仙湖之水,无辜死去的。虽有圣人来救,却也难全然救出,可惜了,可惜了。” 柳婷婷道:“道法自然,没有什么人能躲得过天命,一切皆早有注定。” 单于道:“正是,正是。哎,若你不来么,我们又进不来,而你来了,我就无法在这里安稳的慢慢的将此地宝物搜刮一空,可惜了。” 柳婷婷冷笑一声道:“说了那么长时间,你的那些手下应该已经搜了宫殿中不少宝物了吧,还不想走吗?” 单于一怔,笑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那双眼睛,本来还想再多说些话,多拖延些时间的,不然在匆忙之中必定会漏了不少宝物。现在被你发现了,我的损失可是不小。” 柳婷婷轻声一笑道:“料你这般思维,如何也设计不了如此周密的计划,幕后主使是谁,可否说来听听?” 单于道:“说我就是幕后主使,你断然不会相信的,不过确实不是我。想知道谁是幕后主使,若你能活着出去,就自个去翻开这个谜底吧。我就不告诉你了,像我这样的恶人,也不想给自己多加一条不忠之罪名。” 柳婷婷道:“你不说我就杀了你和这里所有的人,这里的宝物你们一件也别想拿出去。” 单于嘲笑道:“若是在外面你要杀我们确实不是什么难事,但在这里恐怕没那么容易。”言毕手一挥,黑衣人中几个强弩紧玄,几个手持弯刀怒目而视。 柳婷婷道:“你觉得他们能对付得了我吗?” 单于道:“不能,不过真正能对付你的陷阱我们已经设计好了,到时你自会知晓。” 柳婷婷道:“无非不是在出口虚空之处设了机关,让我必死无疑。” 单于道:“聪明,杀了你实在是可惜。不如这样吧,你拜入我门下,保你往后飞黄腾达,享不尽荣华富贵如何?” 柳婷婷摇头道:“不好,钱财虚名不过身外之物,犹如粪土一般,不理不会。” 单于道:“人各有志,我也不想勉强。不过我奇怪,你居然知道我在故意拖延时间盗取宝物,你为何无动于衷呢?” 柳婷婷笑道:“所以我才说你笨头傻脑的,看石板上密密麻麻的足迹,你去搜宝物的人不会少于千人。可是过了那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任何动静,你不觉得奇怪吗?” 单于大吃一惊,转身冲入宫殿中去了,众黑衣人也随之冲了进去。 柳婷婷两人正欲进去,突围一道呼啸风声传来,随之见凌云俊扑一声,砸到石板上,震得阵阵痛咛。 凌云俊见柳婷婷、瑶佳、段思英三人,喜笑开颜,迅速起身问道:“婷儿,你们没事吧?” 柳婷婷摇了摇头问着“没事,你怎么进来的?”往宫殿走去。 凌云俊边跟着走去,边说道:“我见你和阿佳被困在玄乎的力道之中,不知如何解救,找了诸多法子也无用。无奈只能先带着众奴工往他们挖掘的密道往外逃,转回来时已经不见了你们和阿英公子的影子,整个俞元城的洞穴也在轰隆垮塌。见到虚空处闪着一道紫光渐渐消失,便奋力冲了进去,晃眼间便落到这里来了。” 瑶佳问道:“你说俞元城的洞穴正在倒塌?” 凌云俊点头道:“是这样的,洞穴四周纷纷碎裂,巨石尘土纷纷坠下,眼看整个俞元城都快被埋完了。” 瑶佳转身看向宫殿外的虚空处,见那道漆黑的虚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替代的是无穷无尽的海水和浮在水中的密麻尸首。疑惑道:“姐姐,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为何咱们一定感觉也没有呢?” !! 第250章:梦幻之旅 柳婷婷道:“道之玄妙,咱们浅道之人绝难领悟得了,一切顺其自然便是。”说着四人已掠过长长的华丽宫廷步道,走进了宏伟壮丽的宫殿之中。 宫殿之中金碧辉煌,金雕玉镯富丽堂皇,正对面一张金光闪闪的龙椅上浮着一颗圆形大宝石。宝石弥漫的浓郁紫气四周飞旋,明亮的紫光四射。 单于及十几个黑衣人呆立在宫殿之中,傻傻地盯着那颗宝石。宫殿之中所以的摆设依然崭新有序,毫无灰尘,更无凌乱,不像曾经有人进入过。 单于右手一挥,暗示一个武士去取下那颗巨大的宝石。 那武士几分胆怯,畏首畏尾颤抖前行,至龙椅前停下,顿了顿不敢伸手。 单于催运掌力,推向那武士。那武士被掌力推中,往宝石扑去。将至宝石之时,听得哗一声响,一股紫气将那人往后冲飞,在空中化成紫气消散得无影无踪。众人见这般情况,皆吓得一怔,傻傻盯着宝石不敢一动。 单于惊讶万分,转身看到柳婷婷三人,丧气地暼了一眼,对着其余的黑衣人说道:“赶紧将其他的珍宝打包,老子没那么时间在这里耗!” 众黑衣人纷纷动了起来,去拿各种珍宝,手一碰到那些东西诧然静住,眨眼间呼呼化成紫气消散开去。一时间尽只剩下了三个黑衣人,三人慢了一步,见壮止住,无奈而又恐惧地望向单于。 单于看着到处金光闪闪的珍宝,却无可奈何,道:“难怪了,那么多人竟然一个人也不见了,原来是这般道理。”转身对柳婷婷问道:“是不是你使了什么妖法?” 柳婷婷冷冷一笑,道:“天地万物皆尊于道,尔等作恶多端,自毁道法,当有这般下场。若我能有这般玄力,恐怕你们早就死了,何需如此大费周折。” 单于道:“方才故意拖延你的时间,你却是无动于衷,原来早就料到有这般玄机了?” 柳婷婷慢慢前行,看着四周华丽的布置和无数稀世珍宝,道:“你也知古有圣人拯救过此处,并安设下虚空等玄机保护此地安泰,为何就想不到,圣人也会设下玄机来保护这里的珍宝不被盗走呢?” 单于略有所悟,沉思少许,走到柳婷婷身旁,问道:“你是道教奇才,必然知道这玄机所在,可否道明其中缘由?” 柳婷婷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大道之力绵绵廷廷,生生不息,存在天地之间,源源不断地发挥着无穷无尽的能量。无人能达之巅,无人能完全领会其中奥秘,更无人能拥有其中无限玄力。我才疏学浅,入道浅薄,更无法猜出圣人所设之玄机所在。我劝你早收恶念,回归正途,皈依道法,兴许可免得一时身死。” 单于冷笑道:“可惜我不信佛,更不信道,我只信强者生存,霸者至尊,王者无敌。” 柳婷婷道:“道不如佛,信则有不信则无,大道者信不信皆有,信者成,不信者自灭。然习道修身乃靠个人虔诚心至,强勉难成。你只要说出这整件事的幕后主使,我便会告诉你此处玄机之所在。” 单于哈哈笑道:“绕了那么长时间,你还是为了这个问题。你是聪明人,我也直言,我胡乱编个骗你,你也胡乱编个骗我,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还是别浪费时间了。要么一起合作,要么各走各的,各不相欠。”说着往宫殿外走去。 柳婷婷没多理会,转身谛视着身前那颗泛着紫气的宝石,陷入沉思。 瑶佳见柳婷婷不理会单于逃走几分不解,问道:“姐姐怎么能让这群恶人走了呢?” 凌云俊也不知道柳婷婷的思路,心有疑惑,却不怀疑,走到瑶佳身旁说道:“也许婷儿早有了打算,他们逃不出手掌心的吧。”刚说完见单于带着那三人走进宫殿。 单于狠狠瞅了四人一眼,走到柳婷婷身旁说道:“别看了,入口和出口虚空都消失不见了,赶紧想办法出去吧。” 柳婷婷道:“此地存有万变之心镜,能读识每个人心思,随心思而变幻。你们有偷盗之心,有邪恶杀戮之心,入口及出口虚空自然会消失。” 瑶佳得意笑道:“真是妙极,就要你们这种十恶不赦的人有进无出困死在这里才是。” 单于道:“你们不也没了入口出口么,大不了一起死在这里,有你们陪葬,老子也赚了。” 柳婷婷引着单于四人看向宝石,说道:“尔等细细看那宝石,生死存亡全由它来决断。” 三个黑衣人深信不疑,凝视盯着宝石,入迷一般一动不动。单于半信半疑,知道宝石玄幻之处,不敢太过凝神,轻描淡写观看。不一会儿只觉全身撕裂般欲炸裂,急忙回神,见到身旁三个黑衣人呼呼化成紫气消散四周。大怒道:“混账,你故意引诱我们凝神谛视,借刀杀人!”说完跃身一掌直攻柳婷婷,柳婷婷双掌对上,对了内力。 单于被推翻倒地,柳婷婷被推着后退了数步,又被龙椅下的台阶绊到,倒向那颗宝石去。 段思英三人大吃一惊,一起纵了过去。凌云俊的身速最快眨眼见便闪到,伸手去抓柳婷婷,却被一道紫气冲飞回来。柳婷婷扑到宝石之上,没入了宝石之中。 段思英吼道:“阿妹……”扑向宝石,也弹飞回来,砸到地上。 瑶佳惊慌失色喊着“姐姐,姐姐……”跃向宝石去,同样被一股旋力冲飞了回来。 凌云俊三人悲痛至极,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颗宝石。 单于哈哈大笑道:“你终于死了,老子就算死了也值了。” 凌云俊怒不可遏,闪身攻向单于,身速快若闪电。哗哗几声响过,两人拼了数十招,单于被击飞倒地,吐出血来。 瑶佳跃起一刀劈向单于而去,单于翻身避开,刀风砍穿他的右腿,击碎石板。单于右腿碎裂开去,疼得翻地疼痛。一剑指剑气穿过他胸口,打到地上,他一声哎呀,动惮不得了。 突听到宝石呼呼的旋转之声,凌云俊、段思英、瑶佳转头看去,只见宝石飞旋着化成一团紫气汇集中心一处,消失开去,紫光也消失殆尽。 整个宫殿失去了亮光,漆黑一片,激烈的轰隆之声随之响起,觉得整个宫殿在哗哗往下落。 突然哗一声响起,紫光四射,柳婷婷全身泛着紫光,照亮了整个宫殿出现在龙椅之前。又见一匹闪着白光的飞马从右侧掠过,驮起柳婷婷,吸起凌云俊、段思英、瑶佳,冲出宫殿腾向抚仙湖湖面飞去。 单于动弹不能,随着整座宫殿哗哗往下落,最终没入湖底下,振起阵阵污泥往上腾起。没入之处湖水灌入,两边土壤汇合,整个宫殿好似梦幻一般没入湖底泥土之中,好似从来也不曾有过一般。不过四周却散落着几根断垣残壁,也许是这座富丽堂皇的城池曾经存在过的唯一可见之物了。 柳婷婷扑上宝石那一刻只觉一串串紫气道诀蹿进脑海,紫光掠过当即晕迷了过去,在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竟是盘坐在大池岸旁的杂草之中,全身紫气也在渐渐消散。刚要起身,听到“姐姐!”的瑶佳喊叫声,随声望去,见瑶佳冲过杂草跳到她身旁。她看着瑶佳微微一笑,四处看了看,问道:“我们怎么出来了?” 瑶佳点头笑道:“是呀,看到阳光的感觉真好。姐姐,你没事吧?” 柳婷婷点头答道:“我没事,就是好像做了一场梦,玄幻莫测的梦,睁开眼睛就在这里了。” 瑶佳道:“梦?怎么会是梦呢,真实的很,咱们差点就出不来了。”随之听到两个猎人汉子的脚步声和谈话声见两个猎人交谈着走出密林。 “好久没见到抚仙湖中发光了,以前都是白光,这次却是紫光,真是奇怪了。” “是呀,紫光从抚仙湖连入云霄,像彩虹一般,好看极了。” “我还看见那匹天马了,顺着彩虹飞到天上去了。” “哎,传说有人在抚仙湖见过天马我还不信,这次真是大开眼界了。” “是呀,不知道天马上天去了还会不会再回到抚仙湖?” “我想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既然飞上天上去了,不会再回到凡间了。往后恐怕在也没有机会见到天马啦。” “一生人能见一次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满足了,满足了。” “是呀,不过湖底传来的轰隆声,你听到没有,好似翻天覆地一般,我以为山峦都要崩塌了。” “听到了,这几日经常山崩地裂的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我还看见从大池底腾出水面的漆黑之水,想着我都寒颤。” “你说会不会是天马腾空时振起的响声和污泥?” “我想是,还是少说为妙,免得触犯了神灵,咱们日子可不好过。”两人说着说着没入了抚仙湖边的密林之深处。 柳婷婷深吸一气,问道:“阿哥和凌公子呢?” 第251章:张家大院 瑶佳摇头道:“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到处找你,也没见他们的影子,可能被散到别处去了吧。” 柳婷婷起身往前走去,道:“咱们先找到他们再说吧。”瑶佳点了点头,跟着她往前走去,不停四顾。 不一会儿见到一大群武士骑着骏马迎面飞驰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华丽长衫的中年男子,正是张廷方。一行人走到柳婷婷两人身前,停住了脚步。 张廷方跃身下马,抱拳行礼道:“原来是柳少主,失敬失敬。” 柳婷婷微笑还礼道:“见过张贾人,不知贾人为何到此而来?” 张廷方道:“闲暇无事,率众人到山中打猎,却不知幸遇少主二人,荣幸之至。” 柳婷婷暼了一眼众人的阵势,道:“贾人不必客气。” 张廷方道:“不知少主二人为何到此处?” 柳婷婷道:“奇幻之遇一言难尽,它日有时再慢慢道来。” 张廷方微笑道:“甚好,甚好。若二位不嫌弃,请到寒舍休息,在下也可一表地主之谊。” 柳婷婷道:“我们身有急事,一时不便打搅,心领了。” 张廷方道:“不知可否告知在下,在下可派人相助代办。” 柳婷婷道:“实不相瞒,我们正在找两个朋友凌公子和阿英公子,贾人必定听说过。” 张廷方点头道:“原来是凌公子和阿英公子,在下听说过,这寻人之事就包在在下身上,二位不必担忧。请二位到寒舍休息,等待修息。” 柳婷婷很爽快的答应道:“那就劳烦贾人了。” 张廷方微笑道:“不敢不敢。”言毕喊来了几个武士,吩咐了一下。那几个武士带着一大群人离去。张廷方牵来了两匹好马,交给柳婷婷和瑶佳。三人上了马,上了小道往前走去。 瑶佳不知道柳婷婷为何如此爽快就答应了张廷方的邀请,总觉得张廷方这个人虚情假意,没有好感。心里憋闷着,暗想道:“姐姐不先想着去找阿英和凌公子,却答应人家去休闲去,真是奇怪得很。难不成被那颗宝石染了魔性,变了一个人?应该不会吧,刚才醒来时不还好好的嘛,再说了那宝石也不像是有魔性的呀。对了,那颗宝石同在九龙谷和玉龙雪山之巅的那两颗形状如此相似,难不成也是什么仙石之类的?”想着欲问柳婷婷,又见到张廷方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她们,便停住了口,默默前行。 柳婷婷道:“剑约之事不知过了几日,江湖之中的形势如何,贾人可了解些?” 张廷方道:“说来惭愧,在下是商人,很少涉足江湖纷争,其中颇多情况,不是很清楚。不过大体还是了解一二的,如今距离剑约已过四日。江湖之中传出剑约之事乃无涯派宏扬道长串谋所为,无涯派一夜之间成了众矢之的,纷乱不断。” 柳婷婷问道:“你认为此事真否是宏扬代掌门所为?” 张廷方道:“在下极少接触宏扬代掌门,不是很了解他的为人。不过在江湖之中无涯派声誉很高,皆称宏扬道长是道宗高人,为人谦虚谨慎,以正义置胸怀。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不免让人几分突兀,许多人都是半信半疑。” 柳婷婷道:“你认为是什么人能有如此大的能力对付武林乃至官府?” 张廷方道:“江湖之中强大势力不乏有之,如今诸多暗流涌动,很难说得清澈明了。” 柳婷婷问道:“简易谈谈,江湖之中强大势力都是些什么势力?” 张廷方微笑道:“少主折煞在下了,少主乃江湖之中声名显赫之人,对江湖势力走向了如指掌,在下管窥蠡测实在不敢妄自言论。”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张贾人乃是富可敌国之富豪,手下人员众多,消息灵便,无所不知。又何必如此谦虚呢,还是对我有所隐瞒,不愿畅言相告?” 张廷方道:“不敢,不敢,乾坤教乃江湖第一大教,势力非同凡响,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提并论。既然少主这么说了,在下就妄自薄言,望少主不要见怪。” 柳婷婷道:“贾人过谦了。” 张廷方道:“当今江湖势力最强者依然是贵教,贵教不涉足江湖自然不便多言论。其次最能左右江湖走向,便是最有财力的茶宫了。再次便是少林,少林慈悲为怀清修念佛该也能排出。除了这三个教派,要想对付整个武林和官府,几乎是不可能的。” 柳婷婷道:“如你所言,非茶宫不可了?” 张廷方道:“在下不敢断言,不过只是有此想法罢了。江湖之中的纷争,在下实在不愿牵扯其中,也不想妄自多言。” 柳婷婷不再多说话,陷入了沉思,默默前行。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宽大的庄园,庄园大门挂着“张家大院”四个大字,气派得很。进了庄园,见到庄园庭院宽敞,房屋建设精致特别,无不显示出浓浓的富豪气息。庄园之中人来人往,有武士,有丫鬟,有商人。众人见张廷方进了庭院,皆纷纷起身行礼,有意无意地打量柳婷婷和瑶佳。 柳婷婷余光扫射着庄园内的每一个人和每一寸角落,清心琢磨。瑶佳紧跟着柳婷婷,东张西望。 三人掠过长长的大道,走进一间大房大厅之中。大厅之中摆设整洁美观,其中众多的古董让此地显得古韵浓郁。张廷方引着柳婷婷两人落座,又吩咐了丫鬟沏好茶去,才坐下,说道:“寒舍窄小,生意上的朋友又比较多,喧嚣得很,请少主不要见怪。” 柳婷婷微笑答道:“只怕是打搅了贾人。”说着余光打量着拜访在大厅之中的古董。从这些古董制作工艺及年代成色来看,很容易便能联想得到在鬼市和鬼城之中见到的那些古物。鬼市及鬼城中挖掘到的古物绝大多数已经被运了出来,在鬼市之中的大多是仿制品。而这里的古物同鬼市之中的一模一样,同样也是仿制品,决计是出于同一瓷窑。 张廷方笑道:“这些古董全都是鬼市买来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恐怕污了少主慧眼。” 柳婷婷道:“晚辈只是个江湖粗人,不懂任何古董玩物,只是见其精美绝伦,让人敬羡不已。”说着丫鬟抬来了茶水,给三人倒上,转回侧房去了。 张廷方抬起茶杯,道:“这是在下托一个至交从茶宫买到的几两‘怜清回拂’,不成敬意,请少主和阿佳姑娘品尝。” 柳婷婷看着茶水,香味弥漫的茶香之中闻出了不妥之味。便轻叹一声站起身走到大厅门口,说道:“茶虽绝品,却无心赏尝。” 瑶佳一开始就很排斥张廷方,更不愿喝他的茶水,见柳婷婷不喝也走到柳婷婷身旁,望着外面。 张廷方起身走到柳婷婷一侧,问道:“少主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若在下能相助排解,一定竭尽所能。” 柳婷婷道:“你有所不知,江湖中人无人不认为剑约之中发生的惨案是由因我触犯神灵所至。人人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江湖之大已无我容身之地了。”说着余光扫射了一圈院廷。见到守卫森严的庭院之中,左则一块丛茂密处守卫更加森严。且哪里的守卫不论从武功内力上,还是从思绪缜密上都远比其余各处的要高出许多。右侧一排整齐宽敞的客房足有三十多间,客房前坐着许多商人。客房旁是两间大马厩,里面关着满满的马匹,足有上百匹。紧靠马厩便是宽敞的棚房,下面置着满满的马车。虽然柳婷婷打量着这些,神情却是自然亲和,半点破绽也看不出来。 张廷方好似也没能看出来,答道:“江湖中人愚昧无知,多半受了蛊惑。世间何来鬼魅神灵之说,全是假编烂造之词,少主不必挂于心怀。” 柳婷婷往前漫步去,说道:“人言可畏,没有的事情经过这么一折腾,也就变成现实了。”说着转往右边客房走去。 张廷方跟上去说道:“误会始终是误会,总有一日会解开的。那边是在下的生意往来的客人,人多混杂,怕无意中冒犯了少主。” 柳婷婷往前走了几步,轻盈飘逸,停了下来,道:“贾人所言极是。”转身往左边走去,道:“心中烦闷得很,想在庭院中散散步,或许能心情愉悦些。”说着细细打量了众商人的衣着。 张廷方说道:“若少主想散心,在下可以带少主出去打猎或者到抚仙湖边领略风情。” 柳婷婷走到左边则几步,停下脚步,迅速打量了守卫在左则那群守卫的依着,转身道:“贾人是贵人事忙,不敢劳烦。也觉在此地多有不便,我二人还是先行告辞比较妥当。” 张廷方道:“不会,不会,既然来了就小住几日或者多留半刻,在此好好休息,在下借机一尽地主之谊。” 柳婷婷道:“如今我们皆是江湖公敌,在此地必定会给贾人带来麻烦。它日若有闲时,必定登门拜访,好好住上几日。”说着转身往大门走去。瑶佳越来越觉得柳婷婷奇怪得很,来也是她说来的,刚来了就说要走了,搞得她云里雾里,跟着走去。 第252章:观察入微 张廷方送两人走到大门口,道:“既然少主如此坚决,在下也不敢强留,它日有闲时一定要再驾临寒舍。” 柳婷婷点了点头,跃身上马,抱拳行辞礼道:“也请贾人到本教无玄宫做客,告辞。”言毕转身策马飞驰离去。 瑶佳追了上去,走离了庄园一阵,轻声问道:“姐姐,你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呀?” 柳婷婷轻微一笑,暗示她先不要多言,继续往前飞赶去。 瑶佳会意不再多问,说道:“不知道阿英和凌公子怎么样了,张贾人还在派人到处找他们呢,会不会把他们带到张家大院,错过了咱们呢?” 柳婷婷道:“没事的……”似乎言犹未尽,又止住不说了。 瑶佳道:“可是咱们要不要先找到他们呀?” 柳婷婷道:“不必!” 瑶佳见柳婷婷好似在思考着问题,没有过多的精力和自己说话,顿住了口,跟着她默默前奔去。 过了一片密林,一阵武士骑着马哗哗奔来,振起阵阵尘灰。众人掠过柳婷婷二人往前去了,后面跟着的是几辆扎实的马车。看着马车车轮陷地很浅,便知道马车全是空的。 柳婷婷两人继续往前走去,瑶佳道:“这些人和张廷方的武士穿着一模一样,应该是张家大院的武士吧?” 柳婷婷轻微点了点头,默默前行去,还是闭口不言。 瑶佳自言自语道:“他们拉着那么多马车到处乱跑干嘛呢,刚才在湖边遇到张贾人时也看到后侧的武士拉着马车呢。打猎也需要拉那么多马车吗,真是奇了。” 过了一阵,又见一群武士拉着几辆马车经过,看上去个个心情沉闷,怒气显露于脸上。柳婷婷两人继续往前走去,瑶佳不禁问道:“你说是拉货出去卖得如此精光应该是好事才对,怎么个个板着个脸,像死爹死娘一样的。” 两人将至晋宁城时,又见到一群张家大院的武士奔出城,掠过两人往前驰去。此时天色渐晚,二人刚进了城,便见胡绝、千线随、氏先、陈秋迎了上来,一同向柳婷婷行礼。 千线随喜笑开颜道:“少主,你没事了,我可担心死了。” 柳婷婷微微点头,跃下问道:“事情发展如何?” 胡绝道:“众人都纷纷逼上无涯派去了,没人敢对我乾坤教不利,少主不必担忧。争对官府那边,岳侯处理的非常及时,并未造成动乱。其中还是得益于少主带去鬼市的那几个门派的弟子,属下迅速组织了那几大门派商讨,很快便搭成一致,迅速破了谣言扭转了趋势,避免了大的动乱。” 柳婷婷点头赞道:“做的好,能避免大的动乱是最好不过的了,其余的小打小乱,就让他们自行去解决便是。” 胡绝答道:“皆是少主深谋远虑,事先给属下做了安排,否则后果确实很难预料。” 柳婷婷微微一笑,向氏先问道:“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氏先道:“属下领命一直在监视阳正雄行踪,这几日以来,未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他每日就是忙着率士兵到处查事情真相,阳府也来了许多朝廷和岳侯的官员,专门为调查此事。” 柳婷婷牵马慢慢往前走去,轻声道:“继续监视他,千万别让他认出你在监视他。” 氏先领命道:“属下遵命。” 柳婷婷问胡绝道:“师傅可有何传令吗?” 胡绝道:“属下暂时还未收到教主的任何传令。” 柳婷婷脸容微变,不再多言,径直走进一个客栈。如今的晋宁城无论是客栈之中还是大街之上客人稀少,行人稀疏,整个客栈之中也就两三个客人,同之前的情况相比起来真可谓是天壤之别。 胡绝去定了客房,六人上了二楼客房去了。柳婷婷坐到木桌前,倒了杯茶,倾听着客房四周的动静。过了一阵,未发现有任何可疑之处,起身走到胡绝和氏先身旁轻声私语几句,又转回木桌前。 两人带着出了客房,回到他们的客房中,早早熄灭了灯火,好似睡觉了一般。千线随和陈秋也回了另一个客房休息了去。 柳婷婷和瑶佳的客房倒是灯火辉煌,两个人的影子映到窗户上,清晰得很。 瑶佳问道:“姐姐,怎么弄得神神秘秘的呀?” 柳婷婷微声道:“待会你自会知晓,现在尽量少说话,不然露了马脚可就不好了。” 瑶佳点头不语,喝起茶来。 柳婷婷引着瑶佳避开了窗户,迅速换上了夜行衣。不一会儿见到胡绝和氏先扒开墙板钻到她们的客房来。柳婷婷带着瑶佳从墙板处钻了出去,胡绝将墙板按好,引着氏先坐到木桌前,两人的影子又映在窗户上。 柳婷婷和瑶佳来到胡绝两人的房间,扒开了楼板,跃进了下面的客房之中。此间客房空空如也,并无人居住。柳婷婷装回楼板,轻轻开了窗户,闪身跃出客栈,到了一条小巷之中,瑶佳随之跟了出去。这一客房就是此客栈的一楼客房,窗户正好对着一条小巷,月光被另一侧的房屋遮住,显得很黑暗,很难有人看清这里的情况。两人顺着小巷阴暗处绕到后则的一栋楼下。柳婷婷暗示瑶佳在这里等候,跃上楼顶去。未至楼顶,她左手拉住房檐,轻轻露出头去,见到两个武士正伏在楼顶监视她们的房间。两人轻声交谈,传入她耳中。 “她们怎么那么晚还没休息呢,聊什么能聊那么久?” “管她的,只要监视好,不见她们出来就行了。” “哎,遇上了这么个难缠的人,真是头疼。” “别说了,小心被人发现,咱脑袋就保不住了。”言毕,两人不在说话,静静地俯身监视着。 柳婷婷轻身下了楼,引着瑶佳绕道城墙前,跃出了城去。在密林之中向东走了一阵,来到一条小道旁,跃上一颗高大的杉树上隐蔽起来。 瑶佳不知道柳婷婷为何带她来这里,本想问的,又怕露了行踪不敢多问,默默盯着小道。 柳婷婷轻声道:“一会儿必定会有一队商人经过这里,你在前路拦截,我从后面包抄。不必杀灭他们,点晕他们即刻。” 瑶佳点了点头,问道:“姐姐,你一直跟我在一起,也没人告诉你这个消息呀,你怎么知道会有人经过?” 柳婷婷道:“今日去了张家大院,见到那些商人大部分是后蜀、后晋的商人。后晋商人的马在饱喂食,马车上的粮草也准备妥当,今夜必定要回后晋去了,此道是必经之路。” 瑶佳当时也见了这些情况,却丝毫看不出什么情况来,问道:“你怎么分辨出来他们是后蜀和后晋的人、马、马车的?” 柳婷婷道:“后蜀、后晋、天竺、吐蕃等外邦商人的穿着远不同我大理国的商人,一眼便能认出。马较为难分些,后晋的马个子较矮,毛色较浅较红,肥而不壮,因后晋道路平坦马蹄磨损也较平微、变形不大演变也不大。后蜀的马个子较高,毛色较浓也更为柔滑,较瘦却十分有力,因后蜀诸多高山峻岭道路崎岖难行,其马蹄自然演变得坚硬。而吐蕃的马个子高大,毛色粗黑,彪壮有力,马蹄较其它的马都要稍大而敏捷,腿长速度更快。而我大理国的马你也清楚,很容易就区分开来了。” 瑶佳赞道:“姐姐,你怎么能看得那么仔细呀,真是佩服。” 柳婷婷道:“这些都是表面的东西,但凡细心的人都不难看出来。好了,不说了,看样子应该快来了吧。” 瑶佳不在多言,细细盯着小道。 过了一阵,果然传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和车轮声,随之见到一对商人通过小道往前赶来。马车沉甸甸的,似乎装载了不少东西。整队人马可能有三十余人,五辆马车,两匹马拉一车。行速不算快,却没人说话,只听得到马蹄声和车轮声。 瑶佳待众人行到身下,跃下身去落在马队前面道上。众人见状纷纷拔出刀剑护在马车旁,随之听到呼呼破风声,一阵碎石闪电般掠过众人。众人哗哗倒地,晕了过去。原是柳婷婷趁众人注意力被瑶佳吸引住,闪身到了后侧,旋起一阵沙石推向众人,颗颗准确无误,直中众人灵台穴。速度极快,众人皆无一人反应过来,便晕倒在地。 柳婷婷打开五辆马车,见到里面的东西全是鬼市和俞元城中挖掘出来的古物,而且全是真品,价值连城。 不一会儿听到四辆马车声走出密林,是胡绝、千线随、氏先、陈秋各拉着一辆大马车到来。四人迅速将晕倒的众人搬进马车上,留下两匹马给柳婷婷和瑶佳,将其余的马栓到四辆马车后,拉着马车和另外那五辆马车进了密林去。 瑶佳按柳婷婷的吩咐迅速整理了场地和胡绝四人去时留下的痕迹。跟着柳婷婷上了马,向张家大院奔去。 走了好一阵,两人下了马,将马匹栓到密林之中,顺着密林来到张家大院旁的一棵大树后。可是白天是张家大院,夜间却是一片草坪,静静如也,似乎这里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建筑一般。 瑶佳十分吃惊,她再次环顾了四周,确定此处就是张家大院所在地,却不见了大院的踪影,觉得十分诡异。 柳婷婷静静盯着四周,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第253章:鬼城城主 过了一会儿,听到几声风声,四个武士落到草坪上。四人四周细细环顾一圈,走到一棵大树前,拿出一块令牌放在树干上的一处凹陷处。听到呼噜一声,大树树皮移开,光线射了出来,四人进入大树中,树皮移回,不露出半点光线。 瑶佳吃惊,暗想道:“太奇妙了,入庄的门居然设在大树中,不可思议。” 柳婷婷暗示瑶佳在这里等她,闪身腾向树顶去。见到树顶上埋伏着众多黑衣人,数掌真力已出,将这些黑衣人全数点晕在树梢上。又闪到其余地方,将埋伏在树梢的黑衣人全数点晕后搜出一块令牌闪落回瑶佳身旁。带着瑶佳跃到那颗大树前,拿出那一块令牌放到大树凹陷处,听到呼噜一声,树皮移开。两人轻身进了洞口。 洞口不大,刚够两人平排走下,灯光明亮,照得四处通明。两人顺着石梯往下走去,下面传来嗡嗡的说话声和搬东西的声音。很快一个宽敞的院子慢慢显露出来,正是白日见到的那个宽敞的张家大院。 瑶佳见这情况不由惊叹十分,暗想道:“如何做到在夜里将那么大的院子全翻到地下,白日又悄无声息地翻到地面上去呢?” 柳婷婷闪到一丛灌木林后,观察着四周的情况。瑶佳随之跃到她身旁,四周不停环顾。 大院之中灯火辉煌,布置如同两人白日中看到的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院子之中人很少,就连巡逻的武士也只有几个。左则那片密林处直接没有防守武士,大房之中灯虽亮着,却悄无声息。右则客房同样是灯火明亮,却没有人说话的声音。马厩之中没有马匹,车房之中只停着一辆马车。 瑶佳轻声问道:“姐姐,这里怎么如此安静,好像被废弃一般。” 柳婷婷也觉奇怪,微微点头,说道:“跟紧我,可能有诈。”说完闪到左则密林之中,随即闻到大石板之下冒出阵阵火药燃烧气味。大吃一惊道“中计”,催运出乾轩剑,运足内力,一手拉住瑶佳,剑尖朝上直指大院顶上的土层腾起。 乾轩剑哗一声冲碎盖在大院顶上的石土层,随即听到身下传来轰隆巨响之声,一股极大的冲力随即冲来。好在柳婷婷身速极快,内力强劲,带着瑶佳迅速冲碎裂石土层冲到地面,随之而来的冲力未能对两人造成太多伤害。不过也被那冲力之余力冲到,身子悬空不稳,落向一侧草地。 在两人未落地时,四周喷来哗哗的水。两人被冲力冲到,已无力再防范喷来的水,虽然两人皆挥了刀剑挡了些,未洒到脸上和手上,还是有些洒到衣服上。 两人踉跄倒地,靠到一颗大树树干上。被水洒到处的衣服上开始冒出白烟来,吱吱声不断。 随之听到哗哗数声,数十个黑衣人已经围在两人四周,其中一个粗壮的黑衣人哈哈大笑道:“柳婷婷,你们可知道被什么洒到?” 柳婷婷道:“修罗毒虫!”说着看向身前的那块被炸药炸得一大个洞穴的草坪,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黑衣人道:“是不是很吃惊,没想到自己尽会死在自己的聪明之下吧?” 柳婷婷和瑶佳两人衣服上吱吱声不断,白烟依旧腾腾。 柳婷婷道:“确实没想到,不过我却想到了你张廷方便是鬼城城主,而真正的鬼城才是这个张家大院。” 那黑衣人微微一怔,笑道:“你错了,鬼城已经被你们毁灭了,滇国王宫也被你们毁了,这里不过是个普通的庭院。” 柳婷婷道:“我们在俞元城根本没有见过城主,而这个城主就是你张廷方。”说完左手一推,一个令牌飞向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接过令牌,震颤一下,顿了许久,才说道:“就凭这个?” 柳婷婷道:“宏扬和单于根本没有如此人力财力来挖掘俞元城,其中幕后主使正是你。所有挖到的真正的古物全被你运了出来,然后转卖给来自不同国度的商人。今日在大池边见到你带着一大队人马,正是去接应单于从大池滇王宫带出来宝物。你虽说为我找人,带我们来大院休息,是则是故意引开我们,好能查探大池中发生的情况。” 张廷方冷笑道:“是么?” 柳婷婷道:“你故意带我们进入张家大院了解情况,又假意让后晋的商人拉了五车真古物返国。便是故意引我们来此地,然后用炸药和修罗毒虫对付我们,计划真是缜密得很。” 张廷方道:“你都知道了,干嘛还自投罗网?” 柳婷婷道:“之前我并不知道,中计后才推测出来的。如今中了你的修罗毒虫,命不久矣。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张廷方道:“我只是个商人,谁出的价钱高,就为谁办事。要杀你的人不是我,我只不过拿钱办事罢了。” 柳婷婷问道:“是谁?” 张廷方摇头道:“商人的原则是不能不守信用的,或许你到了阴曹地府便会知晓。” 柳婷婷迟延少许,问道:“那为何还要对付那些无辜的江湖人士,你将他们关押在何处了?” 张廷方道:“要对付江湖人士的人也不是我,我不过只是拿钱办事罢了,擒到人就交给东家了,他们将人关在哪里,我也是不知道的。” 柳婷婷道:“只要你愿意说出你东家是谁,随便开个价,隔日奉上。” 张廷方大声嘲笑道:“哎呀,真是好笑。你们两个很快便化成白烟死去,消散无影无踪。我找谁要钱,去阴曹地府找你要么?” 柳婷婷道:“我可以写下字……” 张廷方未等柳婷婷说完,便道:“罢了,罢了,好生走吧,来生不要再如此聪慧了,有时候太过聪明未必是件好事。”言毕见柳婷婷两人一直只是衣服中腾出烟雾,未见身子化烟,问道:“你们是金刚之躯吗,化了那么长时间还没化完?”声音方落,听到四处传来呼呼箭声,一阵箭雨闪电般射向众黑衣人。 众黑衣人应声哗哗倒下,张廷方挥剑挡开箭支,腾身刺向柳婷婷。 柳婷婷和瑶佳纵身一腾,黑衣服碎裂开去,石灰粉喷洒四周,振起一阵灰烟。 柳婷婷右手控住张廷方的剑,一转,一声清脆的铛铛之声,长剑碎裂开去,碎片打到张廷方胸口上。 张廷方中冲力,倒落在石灰上。瑶佳九龙刀架到他颈上。随之见到高方泰率着一大队士兵围了上来,胡绝、千线随、陈秋、氏先奔到柳婷婷身旁。跟在高方泰身后的是高数、高介、阳正雄,张廷方见这般状况苦笑不能。 柳婷婷道:“没想到吧?”说着余光瞥向阳正雄,见阳正雄神情黯淡,心神不宁。便又转回注意力,望向张廷方。 张廷方深深叹了一气,道:“真没想到,计中还有计,遇到你真是倒霉。你怎么知道我设下计对付你的?” 柳婷婷道:“其实在俞元城时,我已经猜到你就是鬼城城主,你也正是靠着挖到的古物发富,迅速成为富可敌国的富豪。你设计让宏扬和单于引我到俞元成,开启古滇王宫之门。此计实在缜密我也未能猜到。单于进了王宫盗宝物,必定有人会在大池边接应。我便猜出这个接应的人非你莫属。果然不出所料,我们在大池边见到你率了那么多人,拉着那么多马车在大池边,正是去接应单于。却不料碰到了我们,你便知道计划失败,接下来便是要设计杀了我们。你引我们进了张家大院,我故意装作在探测大院中的情况,并故意催运内力于脚,测出大院底下暗藏玄机。你果然中了计,认为我发现了其中的秘密,便可实施埋伏我的计划。出了大院,我们故意装作回城,故意按照你设定的计划,截了后晋商人,又来到这里。而最大的破绽就出在这里,四处守卫的武士既然故意装作没发现我们到来,傻傻得等着我去点晕他们。还有那四个人,既然也来得如此及时,演示了进入庄园的方法。如此大的破绽,很容易就能看穿的。” 张廷方叹道:“你真是我遇到过最厉害的人,既然你知道我设下计害你,你为何还要冒险下去?” 柳婷婷道:“因为我想装作中了你的计,做出将死之状,套出是你设计陷害江湖众人的,而非是我,为我自己洗清恶名。若不如此,你这个鬼城城主,恐怕很难楸得出来,大白于人。” 张廷方哼哼冷笑道:“没想到老子纵横江湖数十年,竟输给了一个小姑娘。如今身败名裂,已无话好说了。” 柳婷婷道:“岳侯公子在此,只要你愿说出你东家是谁,他可当即赐你戴罪立功,无罪释放,还可将你家产全部归还与你,这个买卖如何?” 张廷方一听,心下动荡许久,问道:“高公子,可如少主说言?” 高方泰点头道:“少主一言九鼎,只要你说出你东家是谁,你即刻身获自由,带着你的所有家产离开此地,只是往后若再从恶,前罪后罪一并处罚。” 第254章:天定圣母 张廷方听了高方泰此言,心下稳当当的,刚欲开口说话。呼啸一声,四支箭支齐发而来,射向柳婷婷、高方泰、瑶佳和张廷方四人。众士兵举起弓箭,向四周树顶哗哗射箭。 瑶佳挡开箭支腾身冲向箭支飞来处去,没入了密林之中。 胡绝和氏先护到柳婷婷身前,挡开射向她的箭支。柳婷婷拔出短剑挡开射向张廷方的箭支,这一箭力道远胜其余那三箭。箭断成两截,箭头刺穿张廷方的喉结,从喉结处吱吱化成浓烟。 高方泰挡开射向他的箭支,傻立着看向张廷方。 柳婷婷蹬下身,听着张廷方奋力吐出的声音。可惜他的脖子已经化成白烟消失,头颅滑落,僵硬张合的嘴唇再难吐明话语了。随着吱吱声,张廷方的头颅、身子化成了白烟消失无影无踪。 柳婷婷轻叹一气,起身问道:“高公子,此人还有后人吗?” 高方泰捡起张廷方消失后剩下的两个令牌,说道:“有一子一女,这个令牌是他儿子的。”说着将这个令牌递给柳婷婷看。这个令牌正是柳婷婷在滇王宫中捡到的那个令牌。 柳婷婷轻微摇头道:“商人总是很多疑,他不相信单于和宏扬,竟派了自己的儿子亲自去了古滇王宫盗宝。可惜永远也回不来了,他的女儿叫什么,如今在何处?” 高方泰道:“名叫张韵乘,如今在何处在下也不知道。” 柳婷婷漫步往前走去,道:“高公子,张廷方等人挖掘出来的古滇国宝物就在这炸开的土层下,你带人挖掘出来交回朝廷吧。” 高方泰往下看去,只见洞穴内到处被炸得破烂不堪,想道:“若是有古物在里面,且不被炸碎完吗?”想毕问道:“少主从何知晓?” 柳婷婷道:“白日我催运内力于脚,一是故意让张廷方看出破绽。却也推测出底下埋着一层厚厚的石板,炸药炸不坏的。加之事出突然,张廷方也来不及将那么多的古物搬运出去,他必将做好了措施保护好古物不被震碎,才敢如此大胆施计的。再则,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必定会暴露,没人会想到他会真的将如此多的珍宝藏在这里。” 高方泰道:“是。”言毕,转身命了随身的士兵纷纷挖掘起来。 瑶佳跃了回来,道:“姐姐,没抓到放箭之人。” 柳婷婷微微点头,往前走去,跃身上马,往晋宁城驰去。瑶佳、胡绝、千线随、氏先、陈秋五人纷纷上马跟着奔去。 瑶佳一直跟着柳婷婷走过了整个过程,却没有想到半点柳婷婷说出的那些破绽,当下赞叹不已,笑道:“姐姐,你真厉害,任何一点破绽也休想躲过你的眼睛。” 柳婷婷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这算不了什么。这件事真正的幕后主使,埋藏深邃,不在我之下。” 胡绝道:“少主认为会是什么人操纵着整件事情,又是为了什么呢?” 柳婷婷摇头道:“世间太大,很难猜出是谁,不过目的却是很明了。此人正是为了扰乱江湖,自造动乱,居心叵测。” 瑶佳道:“如今张廷方也死了,线索也断了,怎么办?” 柳婷婷道:“线索总是存在细微的细节之中,只要抓住了细节,线索就不会断。” 瑶佳道:“姐姐是说已经找到了线索了?”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现在虽然没有楸出幕后主使,却也让江湖中人明白了其中的端由,不会自起动乱,不会对抗官府,更不会跟咱们纠缠不清。此事就先告一个段落吧。” 瑶佳问道:“既然有线索干嘛不继续追查下去呀,免得让坏人逍遥法外,且不是便宜了他们?” 柳婷婷道:“当下还有一件更急的事情要去做。” 瑶佳问道:“有什么事比这事还急的呀?” 柳婷婷道:“到圣教,找圣灵虚无。” 瑶佳五人一怔,皆担忧她的安危,不想让她去冒险。 瑶佳道:“哎呀,姐姐,你就别去了吧,让我代你去。你继续在这里追查此事。” 千线随道:“少主,就让属下去吧。” 柳婷婷道:“‘凡出言,信为先,诈与妄,奚可焉。’”词句乃《弟子观》中的经典,意为:开口说话,诚信为先,答应他人的事情,一定要遵守承诺,没有能力躲到的事情不能随便答应,至于欺骗或言巧语,能不能使用!她用词句说出此时的心扉,谦说五人不必再多言劝阻。 瑶佳虽然不全懂词句话的深意,也能听出一二,劝道:“姐姐,跟好人自然要将诚信,可跟那些坏人干嘛讲什么诚信呢。不如咱一起冲杀进去,杀了她不就行了吗?” 柳婷婷道:“虚无并未一无是处之人,其人性本善,不过误入歧途罢了。此次前去绝非只是与她决一死战,更中重要的是要让她能珍惜生命,坦然面对,虔诚修行。” 瑶佳道:“可是难免要有一战呀,若你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呀?” 胡绝谦道:“是呀,请少主三思。” 千线随也道:“请少主三思!” 柳婷婷想道:“在抚仙湖湖底滇王宫中,我融得海之心,融得了紫气道诀‘天心诀’,已能运练第七、八层紫凤真力。无论内力还是武功增进不少。”想毕说道:“虚无打不过我的,你们不必担忧。”五人知劝不了她,默默跟着往前奔去。 四人至晋宁城是已经是三更,至了客栈,柳婷婷让胡绝和千线随四人回房休息。胡绝假装回了房间,又出了房门,守在她的房门外。 柳婷婷坐在木桌前,不禁想起圣教的事情,不觉从怀中拿出那颗阴阳双子交给她的那块玉质圣母令牌,看了看,想道:“阴阳双子说过令牌会指引着我找到新的圣母。可惜出入江湖那么长时间,却不知道新圣母在何方?” 瑶佳在瑶寨阿旺家帮柳婷婷换衣服时,曾见过这块玉质令牌。当时就想拿起来看,又怕柳婷婷发现不好,所以没能如愿以偿,还想着有机会跟柳婷婷问来看看。日子久了,她也把这事给忘了,如今见柳婷婷拿出来,想了起来,坐到柳婷婷身旁盯着令牌看。问道:“姐姐,这是什么东西,好精致。” 柳婷婷微微点头道:“天机不可泄露,看似一个普通的令牌,却隐藏着许多秘密。” 瑶佳道:“好玄乎,可以给我看看吗?” 柳婷婷顿了少许,道:“你随我同生共死多少历程,当然可以。”说着将令牌递给瑶佳。 瑶佳接过令牌,令牌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照得房间通明。随之浮空起来,散出无数字迹,哗一声闪进瑶佳脑海之中。瑶佳一怔,惊站起来,目瞪口呆。令牌白光消散,落到她手上。 柳婷婷看到眼前的景象,大笑过望,笑道:“原来圣母令早就找到了主人,我却一直不知,真是可喜可贺。” 瑶佳有些突兀,神情久久难定,自言自语道:“圣母?” 柳婷婷道:“阿佳,你是天定之圣母,圣教还得靠你发扬光大。” 瑶佳脑海之中闪现正方才映入她脑中的字迹,久久难定思绪,几分惊呀难言。 柳婷婷道:“想毕这其中的端由你已然知晓,圣教历经林落子此人,衰败不少,险些消亡。你顺应天机拯救圣教以危难之中,大破鬼、耆教助圣教度过劫难。虚无归来后将《落子剑法》普传圣教弟子也是天缘。如今圣教人人练会《落子剑法》,大大超越从前,在江湖之中少有敌手。虚无虽与我有私仇,却是心地善良,懂得顾全大局,一心想振兴教派。可惜此人少学经典,圣教偏离修道重道的宗旨甚远,无法扭转此间变数。其次因受林落子的影响,始终难以让圣教摆脱与鬼、耆教同流合污的泥潭。接下来的还需靠你,只有你能真正带领圣教回归本源,担负重任。” 瑶佳深叹一气,道:“可惜我也少学道经,如何能但此重任呢?” 柳婷婷微笑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有心,心诚则成。既然你是天定圣母,自然有天定机缘,有汇道根本,无需多虑。” 瑶佳无奈地望着柳婷婷说道:“姐姐,我担心无法担任此重任,怎么办?” 柳婷婷道:“还有我呢,我会帮你的。” 瑶佳坚定地点头道:“只要有姐姐在,我什么都不怕。” 柳婷婷微微点头道:“不日我命胡阴使取来供奉在润正宫的《道教经典全书》复炒本送去圣教,虔诚修学是必不可少的,你要好生研修才是。” 瑶佳点头道:“谢谢姐姐。”说着将令牌递给柳婷婷。 柳婷婷接过令牌,收入怀中,轻叹一气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好生休息,明日咱就启程前往圣教。” 瑶佳道:“其实我觉得有虚无带领圣教已经很好了,我怕没这样的能力担此重任?”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不必担忧,天机自有注定,路道方头自有路。不必多思多虑,更不必忧心腹怀。”盘膝坐到床上,轻闭双目。 瑶佳盘膝坐到另一张床上,想道:“原来在九龙谷见到的那个前辈就是前圣母寻飞子,她设下的力障只有姐姐和新圣母能破玄机。难怪我能无意中破了玄机,原来是这样的。” 第255章:如梦初醒 第二天,柳婷婷吩咐胡绝和氏先赶回润正宫取得《道教经典全书》,再赶去圣教汇合。又命了千线随和陈秋在此地进行追查张廷方口中的那个东家。便和瑶佳策马直奔凤凰山圣教总教去,两人刚出城,便见到凌云俊和段思英一歪一瘸的走出树林,皆是一怔。两人见柳婷婷两人顿时开怀了去,奔到两人身前问长问短。 柳婷婷让瑶佳去买来了两匹马,四人边走边说。瑶佳将柳婷婷整治张廷方的事情说了一遍,段思英道:“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凌云俊道:“此事非婷儿不可,若换成是我,怎么也不可能楸得出这个张廷方的。”四人笑了起来。 瑶佳又将要去圣教的事情说了一遍,段思英两人皆顾虑起来,又是一阵谦阻。柳婷婷皆入谦说瑶佳一样谦说了两人,两人也知她如今的武功内力完全可胜虚无,再加上他们都在她身旁,更不担心虚无能伤得到她,便也不谦了。 瑶佳道:“对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到了这里?” 段思英道:“见那飞马掠过,便晕过去了,待醒来也不见了你们的踪影。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凌公子,便和他一起在抚仙湖旁找到今早也没找到你们的影子。我们饿得慌,想先到城中饱食一顿再去找你们。却不料遇到了你们,真是有缘分啊。” 瑶佳从背包中拿出一些干饼和水分别扔给两人,笑道:“快吃吧。” 两人接过干饼囫囵吞枣起来,皆道好吃。瑶佳笑道:“你们呀,既然为了要吃饱,就暼下我和姐姐不管,真不该给你们吃。” 两人一听,皆嗝住,喷了出来,望向柳婷婷和瑶佳两人。柳婷婷和瑶佳见两人如此,不禁皆笑了起来。 四人奋力疾奔,直至夜晚一更天,才赶到了南涧镇。四人寻了一家客栈歇脚,第二天一早赶向凤凰山龙溪。中午时分,四人来到龙溪,看着看到龙溪左侧大片平坦的丛林被砍去,依溪修建了数座整齐的大房,一座紫砖楼殿坐落在瀑布之旁。整齐的围墙占齐平地将大房和大殿围了起来,这圣教新址也是十分宽裕自在。洁白的大理大门顶上刻着“圣教”二字,威严十足。十几个身穿白衫的圣教弟子在日常巡逻着,围墙之中春来清晰的练武之声。 四人漫步走过瀑布,踏上台阶,走向圣教大门。巡逻的弟子挡到大门口,一个黄衫女子持长剑落到众弟子身前,此人正是第一部领录子呈。陆子呈一行人见到瑶佳皆喜悦非常,一同先鞠躬行礼道:“见过阿佳姑娘!” 瑶佳微笑道:“好久不见了,诸位还好吧?” 陆子呈道:“多谢姑娘挂念,我们都很好。”转身向柳婷婷抱拳行礼道:“恭迎乾坤教少主光临圣教,圣灵已恭候多时,请!” 柳婷婷四人走进大门,见到大群圣教弟子正在宽敞的广场上练武,清脆怡耳。随之见穿着红衫的虚无和穿着粉衫的第二部领刑方,站在大殿门口等候着。圣教众弟子见瑶佳到来皆欢喜得很,个个对她相助之情依然感念在心。瑶佳也一面对众人微笑,表示礼数。 四人上到大殿前,转身看向正前方。柳婷婷赞道:“登临出世界,蹬道盘虚空。” 虚无道:“欢迎四位驾临圣教,照顾不周,不要见怪。” 柳婷婷道:“‘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其根。归根曰静,是曰复命。复命曰常,知长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殁身不殆。’” 虚无道:“少主不会是来这里讲经说道的吧,某人学识浅薄,半句也听不懂,更领悟不了道经深意。” 柳婷婷道:“圣灵性本善,为何就不能包容众生,释怀往事,顺其自然合乎大道本意呢?” 虚无道:“我才疏学浅,恐怕很难达到心灵虚寂空明的境界。加之杂念俗心烦扰,更无法顺其自然,顺应大道。”言毕跃身落到广场之中,命众弟子退到四处去,扬声道:“少主,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前情难消,今仇难过,请吧!” 瑶佳道:“姐姐,让我来会会她!” 柳婷婷道:“不可,解铃还须系铃人,仇怨出自我身,须由我才能消此段恩仇。”言毕闪身落到虚无对面,道:“有因必然有果,前因已出,此果难脱,只望圣灵能过了这段坎,轻身自在。”凌云俊和段思英皆心急起来,凝视着场上动静。 虚无杨声道:“若我死了,圣教弟子不许任何人寻乾坤教报仇!” 柳婷婷扬声道:“乾坤教也断不会为难圣教,圣灵请放心便是!” 虚无掏出月弯环刀,催运内力,腾身攻向柳婷婷去。身速快若闪电,微微中只能见到人影。双环刀绕着柳婷婷身旁飞来旋去,若隐若现。柳婷婷施展招式步伐闪避着双环刀的招式,细细紫气绕身旋转,双手哗哗闪出连连挡着虚无无影般掌招。 众圣教弟子凝神关注,无人舍得眨眼。瑶佳三人看着虚无的招式混若天成,招招精致稳密,毫无破绽,心急如焚。虚无招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虚无和双环刀好似融为一体,化成红影绕着柳婷婷飞来旋去,难辨出身形招式。柳婷婷身法也越来越快,似乎化成紫气。只见得红、紫身影时闪左,时闪右,时闪上,时闪下,已经分辨不出谁是谁,更不说招式了。瑶佳提心吊胆观看了一阵,想道:“姐姐说过在招式之中,不是虚无的对手,可她如今既不用乾轩剑也不寻机拼内力,而是近战拼招式,到底是怎么了?”想毕愁云莫展,又看了一阵,大惊失色,暗想道:“不好,难道姐姐故意让虚无……”未想毕,见紫气被红影旋绕着催向一侧,旋落地下。柳婷婷旋落地面,踉跄退了数步,右手臂上血迹染红了白衫。虚无旋落在柳婷婷前方,双手握着双环刀,怒视着柳婷婷。 凌云俊、段思英、瑶佳三人惊慌失措,一起闪身落到柳婷婷身前 。瑶佳拔出九龙刀,道:“姐姐,你没事吧?” 柳婷婷向三人说道:“没事,你们皆到一则观看,不许任何人来助阵。”三人无奈退到后侧去。 虚无冷笑道:“少主要故意让着我吗?” 柳婷婷道:“招式我大不如你是事实,今日见识了绮罗刀法之精妙的招式,叹为观止,心服口服!” 虚无道:“你能空手与我对打数百招,已经是世间少有之人,真正让人佩服。难道你就不怕我在环刀上抹了毒吗?” 柳婷婷道:“不怕,因为你不会。” 虚无道:“江湖之中,人人皆道少主深谋远虑,聪慧之至,能识人心思,预测行踪,今日一见闻名不如眼见。” 柳婷婷道:“过奖了,在下不过是个很普通的人,没大伙说的那么玄乎。” 虚无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我并不是你的对手,但还请少主请出乾轩剑同我一决高下!”说完催运全身内力,冲向柳婷婷去。此内力强劲,速度悍然,好似化成一阵巨风直袭而去。柳婷婷右手一旋,乾轩剑出现在手上,催运内力持剑挡将上去。两力一碰,哗然一声巨响,散力吹得站立两侧的众人衣服头发呼呼飘扬。 柳婷婷被力道震退了数步,并无大碍。虚无被震飞回去,径直往后退,立身难稳。录子呈、刑方跃身下去,扶稳她。她站稳了身子,嘴角染着一丝血迹,显是中了内伤。 柳婷婷道:“你杀不了我的,我也不想害你性命,可你的大仇又不能不报,该如何是好?” 虚无定了定神,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战死!”说着已经持着环刀冲杀向柳婷婷去。突然一道白光冲过虚无,虚无只觉头昏目眩,稳神时,大吃一惊。竟发现自己来到了绮罗古镇外的那个她曾经修善过的那座道观之中,踉跄回头四顾,发现一个小女孩正盘膝坐在那尊塑像前,轻念着道经。这个小女孩正是在绮罗古镇,递给她一个桃子而被村里的人打入落凡门的那个女孩。顿时百感交集,软身跪了下去,泪水滴落下地。 一个清脆洪亮的声音道:“何为虚无?” 虚无道:“弟子不知。” 那声音道:“须者空也,空者实也,实者虚也。无者静也,静者有也,有者无也。你落入绮罗古镇乃是机缘所定,习得奇功,实也。善行恶念,虚也。回归本源,忘却世俗,名利皆无,空也。研道修身,有也。生生死死,无也。只有成其虚无者,方能领悟道之奥妙,善身善行。” 虚无顿时才明白,原来自己走出道观之时,见到的那两个身影,正是自己和那个小女孩。而那时的幻影正是暗示着自己最终的归宿正是要回到这里习道修行,领悟道源。有听到唰一声,虚无抬头看去,见鬼毒教、耆教、圣教,在大义宁国时期做的种种恶事犹如幻影一般,在眼前掠过。随之而来的便是武成龙及她带着三教弟子路过热海,前去支援的情形和武成龙被柳婷婷刺杀的过程。 那声音道:“顺道者正,逆道者邪,邪者自灭,正者自兴。明此大理者,豁然开朗,不明此者自灭也。” 虚无沉思一阵,连连磕头道:“弟子受教,愿从此习道修身,皈依道源。”抬起头时,发现自己正静静地站在广场之上,手上的月弯双环刀已经消失无踪。顿时大悟其中道理,顿了一大阵抱拳向柳婷婷行礼道:“方才多有得罪,请少主释怀!” 第256章:传奇故事 众人只见虚无冲杀上去至柳婷婷前骤然而止,双环刀消失开去,心中诧异。又见虚无静立不动,神情呆滞,更是疑惑非常。见她回过神来,判若两人,众人更不知道其中端由。柳婷婷也是如此,但知此段仇怨因此化消,心情愉悦,抱拳还礼道:“圣灵能融怀释之,在下欣慰难书,得罪之说实不敢当。” 虚无道:“一切空虚如无物,万事皆自然,即日便要辞去圣教归道修身去了。”众圣教弟子听她此言,无比诧异难当,惊慌起来。 柳婷婷道:“天机所至,万事皆开。圣灵豁然开朗,让人欣慰!”右手一挥,圣母令牌抛到空中,发出耀眼的强光。 虚无见令牌一怔,当即跪下向着令牌磕头,其余圣教武士皆纷纷跪下磕头。忽听到哗一声,众人抬头,见到圣母令牌化成白光落到瑶佳手上。虚无率先向瑶佳跪下行礼道:“罪人虚无叩见圣母,请圣母按教规责罚!”段思英和凌云俊大吃一惊,云里雾里,莫名其妙。 众弟子见曾经拯救她们于为难之中的瑶佳既然是圣教天定的圣母大喜过望,一起磕头道:“叩见圣母!” 瑶佳扶起虚无道:“圣灵请起。”说完对众弟子说道:“诸位姐妹请起,不必多礼。” 众弟子喊着“谢圣母!”一起站起身来。 虚无微笑道:“此前鬼毒教、耆教肆意欺辱本教弟子,若不是圣母出手救圣教于危难,本教恐已不存。一直来却不是你就是本教天定圣母,惭愧之至!”言毕细细打量了少许九龙刀,问道:“此刀可是九龙刀?” 瑶佳点头道:“正是。”众圣教弟子听此一言,皆一怔,自退两步。 虚无道:“九龙刀本就是本教圣母神兵,同圣母令一样象征着圣母的威严。听我师傅林落子说过,百年前由圣教大乱,圣母寻飞子带着九龙刀出了圣教从此再无音讯。方才见圣母能持得圣母令,便大胆推测此刀便是九龙刀,若有失礼之处,请圣母随意责罚!” 瑶佳顿然想道:“寻飞子带着九龙刀去了九龙谷,定是伤势极重仙逝半途。留下力障玄机只有乾轩剑的主人和新主才能破得玄机,没想到这新主指的竟是圣教的新教主。”想毕,急忙拿出当时一同取下的指环,道:“这指环?” 虚无惊道:“弟子不知!”圣教弟子纷纷围了过来看个仔细,她们几分是林落子招建的弟子,没人见过圣教教主指环。连虚无也没有见过。 突然听到一根拐棍声掠过,一个年迈妇人走了进来。柳婷婷见到此人便知是当时在圣谷打扫整理的前圣灵飘渺。急忙跃下身去,扶着她道:“婆婆,十几年没见了,你可好?” 飘渺较十年前老了太多太多,行动走路已极为不便。圣教弟子及虚无皆认得她,见她到来,极是恭敬。飘渺细细望了望柳婷婷,温馨一笑道:“十几年不见,姑娘已经长这么大了,老奴有礼了。” 柳婷婷急忙扶着她道:“婆婆,不必多礼。晚辈无能,直到此时方找到了新任圣母,实在惭愧。” 飘渺微笑道:“我等这一天等了上百年,也不急在这十几年呀。多谢姑娘拯救圣教。” 柳婷婷道:“婆婆严重了,真正拯救圣教以为难的还是新圣母。” 飘渺微微一笑,走到瑶佳身前细细望了望,欲跪下行礼道:“罪人拜见圣母!” 柳婷婷扶着她,没让她跪下,只是让她鞠了个躬。瑶佳急忙扶起飘渺道:“婆婆,晚辈无德无能,怎么受得起如此大礼呢!”向众弟子道:“各位姐姐请起身!”众弟子领命纷纷站起身来。 飘渺细细打量了瑶佳背上的九龙刀,伸手摸了摸,眼泪哗然而下,道:“师傅,弟子是罪人呀,罪该万死啊……” 瑶佳道:“婆婆不要难过,晚辈见过圣母寻飞子。” 飘渺骤然而止,问道:“师傅在哪里,在哪里?” 瑶佳道:“圣母落难后去了九龙谷,我见到圣母时她早已在九龙谷中仙逝,不过神情极是安泰,毫无悲伤之息,更无任何责备婆婆之意。” 飘渺听后悲情顿解,望向瑶佳手中的指环,道:“这指环是圣教教主指环,只有天定圣母方能戴的。你既然能拿起,自然是就是圣母。”说着见指环飞进瑶佳的大指上,白光闪过,见肉生根。 飘渺转头对柳婷婷道:“望姑娘能多加提点,引导新圣母重振圣教!” 柳婷婷道:“晚辈当竭尽所能!” 飘渺从怀中拿出一块玉质令牌递给瑶佳,又对她贴耳私语几句后,盘坐到地上,闭目含笑而逝。 瑶佳泪水哗然而下,跪到飘渺身前,道:“圣灵飘渺仙逝了!” 圣教众弟子皆跪了下去,泪水滴答而下,顿时气氛骤然凝练,人人悲切。一阵狂风袭来,飘渺尸首化入风中,无影无踪。瑶佳道:“佑我圣教,永保苍荣!” 众弟子随即喊道:“佑我圣教,永保苍荣!”声音掠过天擎响彻云霄。 过了少许,瑶佳站起身来,道:“各位姐妹,无需悲切,先人此去定佑我圣教,圣教此后必在傲立江湖,威名不衰!” 众弟子一同喊道:“傲立江湖,威名不衰!” 录子呈前行行礼道:“请圣母、圣灵、乾坤教少主进入大殿品茶细聊!” 虚无转身说道:“阿呈、阿方及十二部部领,尔等要全力辅佐圣母,光复圣教。” 众人跪下喊道:“跟随圣母,誓死效忠,光复圣教!” 瑶佳急忙扶起虚无,道:“各位姐妹,请进大殿慢慢聊来。”众人起身随着她一同走去。录子呈引着瑶佳坐到凤雕大椅上,又请了柳婷婷、段思英、凌云俊、虚无等人坐下,转身站在。 瑶佳看着威严霸气的凤雕大椅,不敢落座,想道:“我才疏学浅胸无大志,如何敢担此大任呢。为什么圣母会是我,不是虚无呢?”想毕转身落座到虚无身旁,微笑道:“虚无姐姐……” 虚无一怔,急忙起身鞠躬道:“圣母折煞弟子了,弟子无论如何也不敢自居!” 瑶佳扶着虚无落座道:“我知道圣教有威严的教规,可是你比我大许多,又为圣教立下悍马功劳,也是圣灵,我叫你一声姐姐也是对的呀。” 虚无道:“天机无人知,我师傅林落子叛逆前圣母寻飞子夺得教主圣位,绝非真正教主。师傅曾下令追杀圣母和少主,我等犯下了滔天大罪。圣元如影勾结鬼毒教、耆教残害同门若不是圣母出手相助圣教早已亡矣,她妄称为圣母,罪不容恕死有余辜。圣教此些年来的波折极是艰辛,一直皆因为真正的教主尚未到来,如今圣母您顺应天机荣归圣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圣教教主。我们这些罪人早就罪该万死了,如何敢应圣母叫姐姐呢。” 瑶佳道:“林落子叛逆当是罪人,如影残害同门自然罪该万死,可你们是无辜的,并非本意,如何能怪你们呢。” 虚无道:“圣母宅心仁厚,是我圣教之福。”言毕向瑶佳介绍了圣教圣教十二部部领。瑶佳曾与陆子呈等九位部领联合杀了如影,扭转圣教局面,又在恐龙谷救了众人击杀陈思难。所有圣教弟子没有一个不认识瑶佳的,只是她不完全记得罢了。这十二部领中被虚无新认的三个也都被她救过自然都认识她,她自然也认识只是不知道姓名罢了。第一部领仍是陆子呈,第二部领仍是刑方,于衫提为第三部领了,何忧仍是第四部领了,陶满仍是第五部领,贝米提为第六部领,费恩仍为第七部领,平悦提为第八部领,夏提为第九部领,新任了第十部部领文月、第十一部部领张水、第十二部部领谭新。 十二部领分别向她行礼。她也一一还了礼,道:“各位姐妹多多担待。”引着众人落座。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敢问前辈虚无所练之《绮罗刀法》是何缘故,可告知一二否?” 虚无淡淡一笑道:“少主严重了,此乃在下无意中的奇遇,说来极是玄乎,我也是如梦如幻不知深由。当时我们率着教众路径腾冲热海……”说到此处,想起武成龙被柳婷婷刺杀那一刻的情形,顿时悲伤四起,轻叹了一气,道:“我被阿龙抛进了茂密的树林之中,脑海中一片迷茫。无目的的往前乱窜,来到了一个悬崖。望着无底深渊,我心死如灰,自求身死。纵身跳下深渊,本求一死。落了不知多久,皆未到底,迷糊之中晕眩了过去。待我醒来,发现自己鹑衣百结地躺在一条青玉大街上,抬头望去,见古镇门口青玉上刻着“绮罗古镇”四个字。”众人听到此处不由大吃一惊,皆知道绮罗古镇乃玄幻之地,任何寻常人皆去不得,她却无意中撞入了此地,无不惊讶万分。柳婷婷本预料她一身绮罗刀法必定是在绮罗古镇中学到的,但也对此奇特的经历颇感兴趣,便继续听着。 第257章:圣母瑶佳 虚无继续道:“古镇之中全是紫砖楼阁,青玉铺街,每个人皆是万贯家财,武功高深莫测,生活无忧无虑。但也没有一个人正眼看过我一眼,疾病和饥饿绕身的我无力地靠在一家紫砖大门前。却被一家丁扫帚横扫,哄入大街。大街上的行人对我冷言相待,指手画脚,拒身千里。不过更为奇怪的是,古镇之中每一个人的话语我半句也听不懂。这也让我连行乞的资格都没有,无奈的自得手脚并用爬了许久才到了古镇大门。靠在大门处百感交集,想到阿龙已不在,我自己亦无活着的意义。多次向寻死,奋力撞向石柱、石板却都是空如虚无,半点疼痛都没有。奇怪的是这个古镇的人没有一个人走出大门,白昼也长的让人惊奇,就好似不会黑夜一般。寻死不了便索性靠在石柱上,阵阵饥饿难耐便昏迷了过去。待感觉到一丝水流进肚时醒来,看见一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正给自己喂水。 小女孩见我醒来又给我递了一个大桃,我接过大桃便是狼吞虎咽。小女孩跟我说了几句话,我却一个字也听不懂。但说来也奇怪,我虽只吃了一个桃便再不觉得饥饿,反而觉得神清气爽,身上疼痛全无。因为吃得太快,大桃是什么味道全然不知了。 小女孩见我无大碍,拉着我来到一间富丽堂皇的道观,又对我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暗示我赶紧进去躲避,好似灾难即将来临一般紧迫。对于死过一次的我来说,活过来难能可贵,也因为阿龙那半句未说完的话,我决定坚强的活下去,之位为阿龙报仇。”说着望向了柳婷婷,眼神之中情感颇多,无法猜透。 柳婷婷听着她的经历,也微觉悲切,微笑应之。虚无也淡淡笑了小,继续道:“我依照小女孩的暗示躲进了道观,道观虽富丽堂皇却无一人监守。一进道观大殿顿时被眼前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便是一个天神塑像上双手拿着的月弯双环刀。我四周端详未见有人,跃了上去取下天神手上的环刀,欣喜若狂。随后又看到一天神背面玉石墙壁上刻着一排排整齐的字,对于一个江湖人来说,一眼便看出上面刻着的就是一套极其高深的武学秘籍。 秘籍上讲述着那些出神入化的武功招式顿然吸引住我的眼球,不禁提起双环刀照着练习起来。练了一个多时辰,方才生硬练下了玉石墙壁上三分之一的招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进大殿,吓得我急忙跃到那尊神像背后躲避起来。听到两个人说着我不懂的语言在大殿内找了一会,出了去。我想着定无法一时间全然学会,又记不住后面密密麻麻的秘诀诀要。便撕下一片衣布,咬破手指在衣布上抄下秘诀。刚抄完,便听到外侧一阵脚步声,一个小女孩的哭泣声让我再安定不下来。因为那小女孩便是救我活命的那个,虽然我听不懂那女孩说什么,但声音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将衣布收入怀中,又将双环刀藏进衣服之中,匆匆跃下身跟踪着那群人来到一个高大的白玉石柱前。见到那群人将小女孩扔进门中,随着她的一声惨叫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的境况让我瞪目结舌,原来这般无忧无虑的圣境,竟也会对一个小女孩这般残忍。想到小女孩正是为了自己受的牵连,顿时悲痛难当。却也因此被众人发现,我欲逃离。只见一个男子伸手一吸,便被吸住,砸到玉石柱上,吐出血来,翻滚在地。见那男子欲动手,我便奋力一腾,冲入了那门中,一道白光冲过眼眶,失去了知觉。 待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掉落在杂草丛中,已是黑夜。第一感觉就是摸了摸怀中的环刀,发现环刀还在,顿感安慰。却找不到了那块写有秘诀的衣布了,我四处找寻始终没有找到。随后见到前面不远处有个破旧不堪的道观,便连爬带滚的进了道观。一进道观看到大房中间供奉的那尊天神像,吓得我软身坐到地上。这个天神雕塑与我在古镇见到的那尊一模一样,这尊塑像手上也没有了月弯双环刀雕饰。此时一阵阵巨柱闪电从天而降,打在大房四周,直照得黑净的道观通明一片,阵阵震耳欲聋的雷鸣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吓得我魂飞魄散。我也看到了天神塑像下面供奉着的石碑上的字‘绮罗’!便急忙将怀中的月弯环刀取出,放到案桌上,跪拜下去,连连磕头,道:‘弟子无意偷窥天神秘诀,更无意偷盗神兵。请天神大发慈悲,饶恕弟子。弟子感恩戴德,誓死供奉香烛,虔诚悔过。’慢慢的看到闪电渐渐退去,震耳轰鸣声渐渐消散。我胆怯地站起身来,看到案桌上的环刀已无影无踪,抬头看到那塑像双手上多了两把月弯环刀雕饰。顿时吓得我更是胆战心惊,又跪了下去,不住磕头,嘴里念着:‘请天神饶恕弟子。’磕到了自己全身无力,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倒在了塑像前的杂乱枯草上,起身发现天虽大亮,外面倾盆大雨已经停下,晴空万里。我又拜了数拜,走到后侧的山林之中砍来了些竹条,捆成一把扫帚。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将整个道观来来往往清扫的干干净净。第二天又搬来了石块将道观四周破烂的墙拆除,重新砌上石板。这一砌整整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砌完新墙。在道观外侧发现了一堆修建时未用完的新瓦,欣喜十分。正愁着捡漏没有新瓦,如今有了新瓦自然是好事,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便走到神像前跪下行拜,道:‘天神在上,弟子想上屋顶捡漏,有恐越过天神神像,罪孽更加深重。不知如何是好?’但我并没有等到任何回答。起身坐到一侧,绞尽脑汁向出了一个注意。 第二天我砍来了四颗笔直的树干,搭成了楼梯,在房屋外面用长长的扫帚清扫了屋顶上厚厚的落叶。又用两根长长的竹竿夹出破旧的烂瓦,又拖着新瓦盖了上去。此时才发现几乎所有的旧瓦都已经破碎,所有的都要换,只能慢慢来过。这一换又去了三天三夜。瓦捡漏好,房内也是灰尘、落叶一片,我又连夜将大房清扫得干干净净。第二天早晨,我出去砍来了一块木板和木棍,搭成了一个虽不美观却十分稳固的新案桌。跪倒神仙前说道:‘弟子要为天神换去旧香桌了,请天神不要怪罪。”磕头三次,站起身来将破旧的案桌搬开放到一侧,搬来新的案桌安置好。又出门去摘了许多鲜美的野果,割来了许多长草。我检了较为细长的草编成了三个十分秀美的草盘,将草盘安放到案桌上,将野果堆放到草盘中。又用其余的草编成了三个拜垫,放到案桌前。弄好这些我去寻来了三个石块,将其雕刻成供杯,出去寻了许多松香和枯木根。我先将松香端到外面,用火堆将其融化,倒到供杯中,插入枯根做灯引,再用火折子将灯引点燃。突然听到两个脚步声走进道观,我转头看去,吓得我瞠目结舌,魂不守舍。我看到的既然是自己和在古镇中见到的那个小女孩一起走进道观,在道观中虔诚修道。待我顿然回神,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平整的良田旁的一条小道中。眼前早已没有了道观,远处山脚一个虚无缥缈好似幻境的古镇依稀可见。才发现自己此时才真正走出了绮罗古镇,又觉得双手沉沉,看去时发现自己双手上竟握着那柄月弯双环刀。便急忙跪了下去,对着古镇寇了三首,方站起身来离开那里。”众人听着她讲述此段玄乎的经历,无不感慨万千。 柳婷婷想道:“她带出了《绮罗刀法》无辜遗失,此武功重出江湖不知是善是恶。”想毕说道:“因你本善,心善,故得天神眷顾,赐此神兵,也是造化。在你最后攻杀我那一式,我并未催运内力,本想受你一式还此恩怨。却不知你将至之时,却见你骤然而止,神兵突消无踪,杀气顿散。醒来时,判若两人,不知为何?” 虚无道:“在下少学道义,愚昧难悟真意。那一刻一道闪光掠过脑海,竟是出现了我将出那道观的最后一幕。我真实地跟着那个小女孩进入了道观,虔诚学道。方知自己宿命如此,顿感大悟。”她听到的那声音所说的话,她绕过不说。众人听此方大悟方才所见怪事,无不心旷神怡。 柳婷婷道:“原来如此,真是难能可贵。” 瑶佳道:“是呀,此后咱们一起研道修德,虔诚归心。” 虚无道:“弟子已知归去处,必得回到归宿去了。” 瑶佳问道:“姐姐说的归去处是什么意思呀?” 虚无一怔,勉强一笑道:“既然圣母问弟子,弟子更不敢有所隐瞒。刚开始,弟子也不知道使命为何,也是方才天神指点,方破迷津。原来弟子习得《绮罗刀法》乃是机缘,赐弟子神兵也机缘,正是要弟子弃恶从善,修身养性。一直以来弟子无德无能领悟深意,方才天神点悟方知悔悟。此后罪人虚无无能在为圣母效忠,请圣母原谅!” 瑶佳疑惑道:“你要去哪里?” 第257章:圣母 虚无道:“回归道源,虔诚研习,集德补过。此一去不知何时何日才能见圣母圣容,请圣母珍重!” 瑶佳有些不舍,迟延少许,说道:“为何非要离去呢?” 虚无道:“天命所归,不敢违背,圣母自会明了。” 瑶佳轻叹一气,说道:“保重!” 虚无起身,向柳婷婷鞠躬行一礼道:“少主奇才,天人同羡。望少主能多多帮衬!” 柳婷婷微笑点头,一语不发。 虚无转身一跃出了大殿,众人出了门去已不见了虚无踪影,无不骇然。 录子呈行礼道:“请圣母、少主回大殿休息。” 瑶佳邀着柳婷婷走进大殿大厅,引了柳婷婷和众人坐下,自己却站着,说道:“诸位姐妹,在下学识浅薄,对本教认识更是粗浅,还望各位姐妹虔诚相助。” 陆子呈微笑道:“圣母过谦了,您不仅救过我们的命更是救了圣教。我们都是你的部下,都听您的圣令,不敢违背的。” 瑶佳道:“教规自然不能变,反而要严格遵守。不过相处之中,希望大家不要因身份多了陌生感,希望能以姐妹之情相处相待。”言毕听到门外两声落地声,随之传来两个弟子哀鸣声。瑶佳拔出九龙刀,腾身冲出大殿,狠狠一刀挥向破风声处。铛两声响声,两个人影中刀力,撞到围墙之上。众圣教弟子持剑将两人围住。 瑶佳大吃一惊,原来这两个人正是阴阳双子。 刑方和录子呈护到瑶佳身前,怒视两人。陆子呈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圣教?” 瑶佳收回九龙刀,道:“误会,误会,是自己人,都散开吧。”众弟子随声散了开去。 阴单子闪到瑶佳身旁问道:“小丫头,这里的人怎么那么听你的话?” 阳单子闪到瑶佳身旁问道:“就是,就是,虚无呢、大丫头呢?” 柳婷婷走出大殿,微微一笑道:“你们真能找,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阴单子闪到柳婷婷身旁,四处打量,摸了摸柳婷婷右手臂的伤口问道:“大丫头,是不是虚无伤得你,她人呢?” 阳单子见到柳婷婷受了伤,大怒道:“叫她出来,老子非砍杀了她不可!” 柳婷婷道:“不是她伤了我,是我自己不小心伤了自己,与她没有关系。” 阴单子问瑶佳道:“小丫头,是不是这个理?” 阳单子闪对陆子呈问道:“是不是真的!”他这行径,弄得陆子呈有些不知所措。 瑶佳推开阳单子,道:“你干嘛呢,会吓到她的知不知道?姐姐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嘛,真是!” 刑方带着被阴阳双子推伤的两个弟子上来,问道:“圣母,这两个人伤了咱两个弟子,怎么办?” 阴阳双子同声惊道:“圣母?” 阴单子掏了掏耳朵,问阳单子道:“我是不是听错了?” 阳单子敲了敲自己的头,反问道:“原来你也听错了?” 柳婷婷道:“你们没有听错,阿佳便是圣教教主——圣母!” 阴阳双子大惊失声道:“啊!”满脸疑惑地望向柳婷婷。 柳婷婷道:“阿佳如今已是圣教圣母,你二人伤了圣教弟子实在不该,还不赶紧向圣母认错!” 阴单子凑近柳婷婷耳旁,私语道:“丫头,有没有搞错,你和圣教可是深仇大恨呀,怎么出尔反尔成了好朋友了?” 阳单子也凑近柳婷婷耳旁,私语道:“丫头,我们可是来帮你的,是不是她们是了什么妖法屈服了你。你别怕,有我们在,没人敢欺负你的。” 柳婷婷道:“事实就是这样的,赶紧向圣母认错赔罪。” 阴单子顿了顿,走到瑶佳身前,道:“小丫头,对不住啦,一个不小心伤了你的人拉!”转到柳婷婷身旁。 阳单子哈哈笑着上前道:“小丫头一眨眼就变成了圣母,真是奇闻奇……”说着见到柳婷婷瞅着他,不敢再说下去,垂头走到瑶佳身旁,轻声道:“小丫头,不知者不罪嘛,如果我们知道是你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鲁莽呢,是不是。不过还是道歉了,赔罪了啊!”说完转身走回柳婷婷身旁。 瑶佳笑道:“阿方,你带这两位姐妹疗养去吧。” 刑方鞠躬行礼道:“属下遵命!”引着几个弟子抬着两个受伤的弟子去了。 随之听到大门传来“乾坤教乾阴使胡绝,长老氏先前来拜访!” 陆子呈扬声道:“有请!”随声见胡绝和氏先走进广场,氏先背上背着沉甸甸的一个包裹。 胡绝和氏先一同向柳婷婷行礼道:“属下拜见少主!” 柳婷婷道:“不必多礼,事情办得怎么样?” 胡绝道:“属下已经带来了供奉于三元宫的《道教经典全书》,请少主示下。” 柳婷婷道:“如今瑶佳已是圣教圣母,不可失了礼数。” 胡绝和氏先皆是一怔,胡绝向瑶佳抱拳行礼道:“乾坤教乾阴使胡绝,见过圣母!” 氏先抱拳行礼道:“乾坤教长老氏先见过圣母!” 瑶佳微笑道:“两位快别客气了,弄得多生份,先进大厅休息片刻。”引着众人走进大厅。 胡绝取下氏先背上的包裹,放到大桌上,打开布条,露出极宽厚的大书。胡绝双手奉起大书,走到柳婷婷身前,鞠躬道:“少主!” 柳婷婷双手奉起大书呈向瑶佳道:“圣母,此书耗了我师傅半生心血,方汇集编写而成。天下独有二部,一部乃我师傅真迹,供奉于无玄宫。这是第二部,由胡阴使手抄而成,奉于三元宫。此书被道教同宗奉若珍宝,珍贵无价。望圣母能亲自手抄一部,留奉圣教,供圣母及圣教弟子专研,成就大道。” 瑶佳双手奉接大书,安稳地放到凤凰大椅旁的一个檀木大桌上,道:“多谢姐姐赐书,我一定亲自手抄编,虔诚供奉。待完毕后,在将此本送还姐姐。” 圣灵及十二圣教部领一同跪下谢道:“多谢少主赐书。” 柳婷婷向众人说道:“诸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众人同声道:“谢少主!”一同起身来。 柳婷婷转身对瑶佳微笑道:“修道贵在修心,心诚自然灵。回归道源,圣教将蒸蒸日上,成就不可限量。” 瑶佳坚定点头道:“姐姐指了明路,我一定会虔诚研习的。” 一弟子进大厅行礼道:“禀圣母,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刑方引着瑶佳及众人出了大厅,到了左则一个宽敞的大房用膳。圣教众弟子见瑶佳成的成了她们的圣母个个欢喜得紧,早就都将她当成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大姐姐了,瑶佳也早已将圣教众弟子当成了自己的姐妹。此刻就像是就别的姐妹重逢一般欢歌笑语,无所不谈情切融洽。众人用了晚膳,在圣教广场之中坐着闲聊起来。阴阳双子滔滔不绝地向圣教弟子谈着曾经和瑶佳走过的经历,众弟子听得津津有味,皆赞瑶佳勇猛有谋。两人滑稽的言语,不时引得众人畅笑开去,不时又引得众人目瞪口呆。柳婷婷和瑶佳坐在一起,凌云俊和段思英坐在她们身旁,静静听着两人说话,不时露出笑意。瑶佳不时插话,纠正两人过度的夸张。胡绝和氏先二人静静坐着,时而沉思,时而听言。瑶佳让陆子呈、刑方等十二个部领从从弟子中挑出两个忠义之人,两人虽不知瑶佳何意也点头领命。就这样众人聊到了夜间三更才散了去,各自回房休息去。 第二天,录子呈和刑方及十二部部领引着瑶佳和柳婷婷八人游玩圣教美景,直到天黑才回来。晚膳后众人又在大殿前广场上喜笑开颜,又谈到二更半才离去。 第三天,录子呈和刑方及十二部部领将圣教目前的事情,情况一一向瑶佳做了仔细的讲解,又是到了晚上才说完。瑶佳也对圣教的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对于一个对圣教毫不知晓的她来说,这显得极其重要。柳婷婷、段思英、凌云俊、阴阳双子、胡绝、氏先七人则是下了一天的棋,柳婷婷只是在一旁观战,阴单子轮流对战段思英、凌云俊、胡绝、氏先四人。两人分别与段思英堵了三局,皆败下两局便唆使柳婷婷对弈段思英,柳婷婷婉拒不与对弈。又因段思英邀请,无奈与他对弈了一局,此局方过一刻段思英便已败下阵来。皆赞柳婷婷之棋艺高超,不仅出其不意,还能谋志千里,无人能敌。阴阳双子两人与凌云俊也各下了三局,凌云俊全部败下阵来。与胡绝和氏先二人对弈,胡绝及氏先皆只胜得一局。对于纷乱的江湖生涯来说,他们七人能有这般闲情在此放松也是一件极其难得的事情。 第四天,瑶佳邀请柳婷婷在圣教广场为圣教弟子讲经说道,众人皆静心倾听,感悟颇多。这样的日子圣教已经有近百年没有过了,近百年来,圣教在林落子的带领下,东奔西跑,疲倦不堪。在如影的带领下,几乎走向灭亡。在虚无的带领下,只懂苦练武功,虽人人练就了一声精妙的落子剑法,却无人知“道”无人习“道”。 !! 第259章:刚柔 第五天,在众弟子的恳求下,瑶佳又邀请柳婷婷多讲了一天的道经。第六天也是如此,柳婷婷自小跟随逆天行习研道教经典,加之她聪慧的头脑和超强的记忆力。不用看书书籍,便将道教经典一一念出,随之做了详细的解释,同时说出了自己独到的感悟之处。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共鸣颇多。这三天段思英、凌云俊、阴阳双子、胡绝、氏先六人也随圣教众弟子盘坐广场,听柳婷婷说道,各有所思,各有所悟。傍晚瑶佳让陆子呈召集了所有圣教弟子在大殿前广场,宣布提陆子呈为圣教圣灵、刑方为圣教圣元、于衫为第一部领、何忧为第二部领了、陶满为第三部领、贝米为第四部领、费恩为第五部领、平悦为第六部领、夏提为第七部领、文月为第八部部领、张水为第九部部领、谭新为第十部部领、新任升林为第十一部部领、张凤霞为第十二部部领。陆子呈和刑方才知道瑶佳让她们这几天要找的忠义只是是为了填补两个部领之位。这一夜又是一阵欢歌笑语后才散了去。 第七天,瑶佳在柳婷婷的指导下开始抄写《道教经典全书》,她识字不多,书写缓慢,一天下来,就抄了一两页。不过她不仅没有气馁,反而被经书中的经典吸引得乐不思蜀,爱不释手。这一夜段思英和凌云俊被阴阳双子拉着去下棋了,柳婷婷和瑶佳两人坐着大殿后的园凉亭中闲聊,清幽的坏境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 柳婷婷道:“‘在上不傲,高而不危,制节谨守,满而不溢。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富贵不离其身,然后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阿佳,身为一教之主,万事皆要谨言慎行,以身作则,不可一如往常,率性而为。” 瑶佳搂着柳婷婷的左手,笑道:“姐姐,你就放心吧。这几天学了不少道义,还是体会颇多的,往后我一定刻苦专研,不让姐姐失望。” 柳婷婷点头道:“‘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屋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学道在于持之以恒,只要有心自然能成。” 瑶佳点了点头。 柳婷婷又微笑道:“凡尘俗子不懂道之真意,皆言道无用。听此‘天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莫言道之柔,道往往贵在柔,与柔克刚,与柔克柔,天下之玄。” 瑶佳点头领悟道:“原来经常见姐姐在大事面前平和稳重,却不留半点疏漏,便是无有不入无间之道了。” 柳婷婷点头道:“学以致用,活学灵用,学道在于用而非在背。我给你看看何为柔,何为刚,刚柔之别。”说完站起身来,左手藏于腰间轻轻一摆,一阵轻风掠过远处一根烛台,烛火火焰轻轻漂移却不熄灭。随之见烛台及蜡烛哗碎成粉末洒落一地,碎末中的火星依然火焰飘飘。 瑶佳大吃一惊,道:“姐姐这一掌看似轻描淡写,却隐藏着无限内力包裹其中,蜡烛及烛台已经中力道碎成粉末,火焰却不灭,实在叹为观止。” 柳婷婷道:“你试试。” 瑶佳催运内力,轻轻一掌挥出,烛会微微一动,未熄灭。但烛台及蜡烛皆未碎裂,她怕火焰熄灭,力道极弱,自然如此。她再运力,一掌推出,掌力呼啸而去,力未到灯已灭,随之哗一声,掌力将烛台和蜡烛震得碎裂数块掉落地上,显然未能做到柔中带强,而是以强力击至,道:“姐姐,这?” 柳婷婷道:“你之力乃阳刚之力,故而如此。”柳婷婷走到瑶佳对面,说道:“你随意一掌推向我来。” 瑶佳点头,催运内力一掌推向柳婷婷。掌力将至柳婷婷,便消失开去。原来柳婷婷右手轻旋,轻轻一摆,一道轻微的清风撞向瑶佳的掌力,瑶佳掌力虽强劲,却挡不过柳婷婷的轻手一摆,几乎没有看到柳婷婷的催运过掌力。 瑶佳惊叹道:“姐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柳婷婷指着凉亭旁的一池水说道:“以你最强力打到水中试试。” 瑶佳催运全身之力,一掌打到水中,水中力道啪一声响,震得高高飞溅,久久才落尽,同样被她自己的撞到水的反力推得往后退了数步。 柳婷婷又指着一颗大石头,说道:“以同样之力打那石头。” 瑶佳催运全身之力,一掌挥出。掌力打到石头上,震得石头裂成两半。同样被她自己的撞到石块的反力推得往后退了数步,几分气促。 柳婷婷催运内力一掌挥向水池,水面如清风掠过,微微颤动。随之听到哗啦一声,水从池底翻腾起来,洒到四周汪成一片。又一掌挥向另一块大石头,掌力掠过石头往后飞去。哗一声,石头碎裂开去,散落一地,却未有丝毫反力,稳身不动。柳婷婷捡起一块石头砸向另一块石头,两块石头一幢,皆碎成碎末。又捡起一个石头砸进水池之中,石头没入水低,哗一声被水反抛了出来,腾向空去,唰一声碎成碎石沙沙落下,水池却无恙。 瑶佳领悟道:“太玄乎了,姐姐!” 柳婷婷说道:“水乃柔,石乃刚。刚对刚两者皆损,刚对柔,刚损柔全。” 瑶佳领悟道:“姐姐之力看似轻柔,却隐藏无限力道。” 柳婷婷道:“柔在于内,刚露于表。藏表入内,静心无物,催力而至,收气推力,气消力足,柔强刚弱。”此乃《乾轩神功》的内功心法,她交予瑶佳,在于让她领悟道柔奥妙。 瑶佳点了点头,轻闭双目,静心无物,迅速催运内力,一掌挥出,掌力呼啸而去,又击得一根烛台和蜡烛碎裂开去。道:“姐姐,如何做到收气推力呀?” 柳婷婷道:“打的是力不是气,气势再大,力道不足也是枉然。至刚至强之力在于汇力于一道,至柔之力在于无力不强,掌力所至处无一难免,所谓无有入无间也。” 瑶佳点头沉思少许,凝神一阵又一掌挥出,掌力掠过蜡烛。烛火熄灭,台烛摇摆不定,哗然一声碎裂开去。大喜道:“姐姐,有点感觉了。” 柳婷婷道:“以方才之力,打向那石头。” 瑶佳用方才之法,挥力打向另一块大石头。啪一声,石头碎成了数块,同样被相撞反力推退了数步,道:“姐姐,看来还得修炼很长时间呢。” 柳婷婷走到一则,说道:“你以至强刚之力击向我,我以柔之力对你。” 瑶佳点头,催运内力一掌挥出,掌力呼啸而去。柳婷婷一掌挥出,掌力相撞,力道散开了开去,瑶佳被震退数步,差点站身不稳吗,柳婷婷却是稳身不动。 柳婷婷道:“你以方才所练之力击向我。” 瑶佳静心运力,一掌推出。柳婷婷一掌打来,掌力相撞哗然一声散开。瑶佳被震退四步。瑶佳以同样强的内力,不同之法打出,自己被所受的震力截然不同,第二次比第一次轻得多得多。惊叹道:“原来是怎么回事,难怪每次遇到高手对力,就算能对过,自己也被震得半死。” 柳婷婷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运力于心,出力于掌,思之若滔滔江水柔而不散,强而不汇,所至之处山川让路。就说石头,那是强刚之至,你的掌力也是强刚者,两刚相攻,皆损。而柔克刚,刚损柔全。” 瑶佳赞道:“真没想道这道义竟融合到武功之中竟能如此高深。” 柳婷婷道:“我懂的不算多,我师傅创出的《乾轩神功》,全来自对道义经典的领悟,玄幻无穷。”说到此不禁又想起了逆天行,黯然伤神。 瑶佳问道:“姐姐,怎么了?” 柳婷婷道:“没事的,大池剑约一事虽有破口,远未破底。” 瑶佳道:“姐姐是想继续查探此事么?” 柳婷婷点头道:“在这里陪了你许多天了,明天我们就离去,你好生习研道义,带领圣教重养生息。” 瑶佳点头道:“姐姐放心吧,待我整理好教务,融汇了姐姐教我的至柔至虚之力,就去找你们。” 柳婷婷点头道:“虽说教你,其实我自己也没能完全领悟,说来惭愧。” 瑶佳道:“姐姐那里的话,在我心里,姐姐是最了不起了。”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早些休息吧,别让门人担心了。”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瑶佳目送了柳婷婷,慢慢回想着方才柳婷婷说过的话,练了几遍才回了卧室。在卧室沉思了少许,又来到了书房,坐在书桌前抄写起经书来。这几天她夜间皆抄写经书直至三四更天才睡去,有时不觉中都爬在书桌上睡着了。这一夜也是如此,不觉中爬在书桌上睡着了。守在门外的丫鬟见她的灯没熄,不敢进去打搅,也不敢擅自离去。瑶佳曾交待她们不必守着,但日久形成的规矩,丫鬟们也不敢违逆。 段思英走到门前,轻声道:“圣母还没休息吗?” 丫鬟点头道:“回公子,圣母这几天都是这样的,真怕她累坏了身体。” 段思英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在这里守着便是。” !! 第260章:追查 丫鬟道:“圣母没有离去,奴婢不敢离去。不过还请公子去谦谦圣母吧,让她早些休息。” 段思英点头,轻敲了两声门,没听到回应,轻推开门,见瑶佳伏在书桌上熟睡了去。几分怜悯自起,轻声进了房去,取下外套盖到瑶佳身上,抬起她抄写的经文看了起来。瑶佳少读诗书,写字也不好看,歪歪扭扭,不禁让他暗暗喜爱有觉心疼。提起笔想帮她抄写,又怕她责备,便又放下了毛笔,轻声出了门去。 第二天一早,录子呈早早来到园中,见到守卫的丫鬟全依在板壁上睡着了。无奈摇了摇头,轻轻摇了摇她们,见两人醒来暗示她们不要出声,轻声问道:“圣母又一夜没睡呢?” 一丫鬟微微点头答道:“至圣母回来到现在没一夜熄过灯,阿英公子也谦不听她,我们担心圣母会不会累垮了。” 录子呈道:“胡说,先下去吧,我在这里守着便是。”两个丫鬟退了去。瑶佳微微一晃,醒了过来,发现身上的外套甜蜜一笑,拿着一叠写得满满经文的纸走,吹灭了灯火走出了书房。 陆子呈见到瑶佳出来,急忙拱手行礼道:“圣母又一夜未睡呢?” 瑶佳扶起她说道:“在自己家里还那么多礼数,多生分呢。” 录子呈傻傻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圣母还是要休息好的,不然会累坏的。” 瑶佳道:“我伏在书桌上睡着了,等我醒来已经天亮了,还是意志不坚定呀。”想到段思英为她披上的外套,喜意暖暖。 录子呈道:“要不我来帮圣母抄写吧?” 瑶佳道:“这可不行。”说着将手上抄好的经文递给她,说道:“从今往后,我圣教弟子早晨诵经修道,下午学习武术,晚上各自安排。” 录子呈喜笑道:“是!” 瑶佳道:“你去邀了刑方,召集众弟子于广场,将我抄好的经文传于大家。” 录子呈领命道:“是!”退出了园,向大殿去了。 瑶佳转头便见柳婷婷微、凌云俊、段思英三人迎面走来,又见她们三人长衫角沾有露珠,上前微笑道:“姐姐,你们都去晨练了?” 段思英道:“我们两个都学着阿妹了,这几天早晨都赖着她带我们去。若跟阿妹时间久了,恐怕就没睡懒觉的习惯啦。”凌云俊傻傻一笑。 柳婷婷道:“一天之计在于晨,晨气之精华能让人神清气爽。这里是人杰地灵之宝地,对圣母来说可是宝个贝。” 瑶佳点头道:“谢谢姐姐引导,我知道了。” 柳婷婷道:“‘朝起早,夜眠迟,老易至,惜此时。’虽然身担重责,也不可操之过急,务必循序渐进,方能担起重责。” 段思英道:“就是,看你没日没夜的,早晚累出病来。我谦不听,只能请阿妹来谦你了。” 瑶佳点头笑道:“是,知道啦!” 柳婷婷道:“龙溪瀑布后便是进入圣谷之门,圣谷乃圣教圣地,千百年来皆是圣教生生不息之源泉。你要重振圣谷,让圣谷恢复生机,圣教才能生生不息。”从怀中拿出那颗泛着紫光的宝石递给瑶佳,道:“这是仙峰神石玉虚宝石,可助圣母照亮圣谷。” 瑶佳接过宝石道:“谢谢姐姐!” 柳婷婷叹道:“圣母严重了,当时是我夺了圣谷凤凰之心,导致圣谷无了光亮。如今算是将功折罪……圣教有你把舵,我们皆放得下心。当下大池剑约之事烦扰心头,我们就此告辞了。” 瑶佳本知道柳婷婷、段思英、凌云俊三就要离去,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如今再听来,仍然是难舍难分,道:“姐姐,我……”又转头望向了段思英。 段思英对柳婷婷道:“阿妹,我想在这里多陪阿佳几天。” 柳婷婷道:“如此甚好。” 瑶佳对凌云俊道:“凌公子,此前对你颇有看法,但几天相处,觉得你这人还可以。我姐姐就劳你多照顾,若我听到你欺负姐姐,我第一个不饶你。” 凌云俊一怔,道:“圣母请放心,在下就算身死也不会让婷儿受半点伤痛。”柳婷婷几分羞涩,几分喜悦。 段思英拉着凌云俊道:“一定要照顾好我阿妹,知道么?” 凌云俊点头道:“公子放心便是。” 柳婷婷温馨一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了。”四人走进大殿,阴阳双子、胡绝、氏先四人已经在大厅等着她们了。 瑶佳送着六人人出了圣教大门,听到广场上哗一声。六人转身看去,见圣教众弟子一起半蹲行礼道:“恭送少主!” 柳婷婷对瑶佳微微一笑,转身走下台阶,凌云俊、胡绝、氏先跟着走去。 阴单子凑到瑶佳耳旁说道:“小丫头,圣教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别让我们失望哦。”闪身追向柳婷婷去。 阳单子凑到瑶佳耳旁说道:“维护大丫头,你也有重责,理顺了圣教事务,赶紧来找我们。”闪身追向柳婷婷去。 瑶佳坚定点了点头,目送五人一程,和段思英转身回了大殿去。 六人下了凤凰山,柳婷婷挂着面纱和凌云俊走在最前面,胡绝和氏先随之,阴阳双子两人在后面唧唧歪歪吵个不停。旁晚十分六人来到了楚雄城,随意进了一家客栈。不一会儿便见到五行子走进了客栈,一起向柳婷婷和凌云俊行了礼。 柳婷婷上了二楼客房,问道:“四位阿叔和姑姑,可有发现什么情况么?”原她去了圣教,暗中请五行子继续留在晋宁跟着查探阳正雄行踪。 武乾子道:“婷儿,高方泰勒令士兵押送古董返回善阐途中遭遇强手。所有的古董及押运士兵全部失踪,就连高公子也没了音信。” 凌云俊大吃一惊,道:“怎么会这样?”柳婷婷却是毫不吃惊,好似她早已预料到一般。 武乾子道:“我们在现场寻找了许久,除了这个之外,未能发现其它横迹。”将一个圆形飞镖递给柳婷婷。 凌云俊道:“是高丽忍者。”柳婷婷暼了一眼飞镖,点头道:“正是,扔了吧。” 武传子道:“婷儿,如你所料阳正雄武功高强,夜里常化成黑衣人出没阳府,其与此事颇具联系。” 凌云俊想起在阳府监视时的发现道:“确实如此,我也早已发现阳正雄深藏上乘武功。却有时时装出毫无武功内力之人,当时想他定有阴谋,却不知和此事有关联。” 柳婷婷问道:“你还发现了什么?” 凌云俊道:“阳大人对他颇有偏见,经常打骂他。另外他对张贾人之女张韵乘用情至深,可惜他阿弟也是如此,两人在此事上大伤和气。” 柳婷婷望向武玄子道:“阿玄叔可有查到张韵乘的踪迹?” 武玄子摇头道:“好似人间蒸发一般,毫无消息。” 柳婷婷道:“阿传姑姑可有跟踪到阳正雄的其它去处?” 武传子道:“他并无其它去处,皆是在阳府之中。阳城堡、阳正希在大池剑约中失踪,一切事务皆由他处理。” 柳婷婷点头,道:“阿英叔,如今无涯派什么情况?” 武英子道:“无涯派首当其冲,被各大帮派擒杀不少,宏扬七个弟子中只剩得大弟子刘松下落不明,其余皆已身死。如今的无涯派名存实亡,走的走逃的逃只留下十几个弟子还留在派中。”凌云俊几分喜忧,想到自己的杀父之仇算是报了,但想到自己的师傅之仇,犹如一把砺剑穿心而过,又是悲苦起来。 柳婷婷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阿雄叔可有查到被擒江湖人士被关押何处?” 武雄子道:“没有,这些人狡猾得很,看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柳婷婷料定余杰和吴宏易定也被此些人擒了去,如今未发现关押之处,几分失落,道:“既是如此,咱们明天便去晋宁,各位皆很辛苦,先去休息吧。”众人散了去,凌云俊也没有留下,满脸思绪地出了门去。 武传子陪着柳婷婷坐下,问道:“阿佳呢?” 柳婷婷将去圣教之事简要地说了给她,道:“她可能要些时日才会有闲时了。” 武传子道:“这是当然了。” 柳婷婷道:“姑姑早些休息吧,明天咱们就去会会这个阳正雄。”起身进了卧室。武传子见她进了卧室,方才进了另一个卧室。 第二天一早,一群人离开了楚雄城,往晋宁奔去。日挂中空,一行人便进了晋宁城。晋宁城中依然存留着许多各门各派弟子,多半是留在此地继续追查门人失踪之事。一行人进了一个客栈,用了些饭菜,上了套房客厅闲聊少许。 便听到一个敲门声,武传子开了门,见是千线随和陈秋,便邀了进来,又关紧房门。 千线随和陈秋向柳婷婷行了礼,不约而同地瞅了瞅凌云俊,方才坐下。 柳婷婷道:“千阳使可有发现什么情况?” 千线随道:“因为阳府增派了守卫,四处布满眼线,属下发现的极少。不过这个阳正雄深藏武功内力。” 柳婷婷点头道:“没有发现江湖人士被关押之处么?” 千线随摇头道:“尚未查到。” 柳婷婷寻思少许,道:“都休息去吧。”众人纷纷散出了大厅。 千线随刚出去,见众人都走尽又返了回来,道:“少主……”言犹未尽,又停住,细细打量柳婷婷。 柳婷婷问道:“有什么事么?” 千线随道:“本教有教规,不涉足江湖纷争,不涉足官府之事。属下不知,少主竭力追查此事,会不会违反了教规?” 第261章:露馅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千阳使所言有理,本教自然不能涉足江湖纷争,可是余杰、吴宏易二位长老失踪之事该如何处理呢?” 千线随道:“二位长老失踪之事属下也已查了许久,仍未查出什么端倪,不知少主可查出什么了?” 柳婷婷道:“这二位长老皆是被这群恶人所擒生死未卜,我追查此事正是要搭救他们,算不算违反教规呢?” 千线随一怔,道:“少主如何确定二位长老失踪与此事有关?” 柳婷婷道:“是不是任何事情,皆要向你细细道明方可行事?” 千线随几分惊慌,道:“属下不敢,属下是担忧少主故而有所顾虑。既然少主已经查出二位长老失踪与此事有关,自然是为了维护本教威严绝非违反教规。” 柳婷婷道:“你也自去吧,我稍适休息。”千线随领命退出了大厅。柳婷婷望着千线随的神情颇为怪异,心下几分不悦,几分愁云,想道:“他想阻止我追查此事,难道他与此事有关?”想毕见到凌云俊走进来,问道:“有什么事么?” 凌云俊道:“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所以想来看一下能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没有。”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跟我来!” 两人出了客栈,大步往阳府走去,至阳府大门时被两个守卫拉住。柳婷婷道:“在下乾坤教少主,有要事参见你们阳大人。” 那守卫转身奔进了阳府,不一会儿便见阳正雄来到门口,道:“原来是少主和凌公子驾临,有失远迎,二位请!”柳婷婷二人随着阳正雄进了阳府至大厅。阳正雄邀了二人落座,又命丫鬟去沏茶,说道:“二位大驾光临,毫无准备,怠慢了。” 柳婷婷道:“阳大人过谦了,在下来此是有一个重大消息要告诉大人,另请大人鼎力相助。” 阳正雄道:“少主严重了,若下官力所能及,定不推迟。” 柳婷婷道:“在下已经查到关押众江湖人士的地点……”未言毕,见阳正雄的神情极为惶恐,又道:“本想救之又因人手不足,特请大人派兵支持不知可否?”凌云俊听后也是大吃一惊,望向柳婷婷去。 阳正雄稳了稳神情,道:“下官手中兵力有限,恐无法支持少主。请少主容下官一日时间,下官上书请岳侯增派兵力如何?” 柳婷婷道:“如此甚好,那就明日夜晚前去营救江湖众人,倒是还请阳大人做好准备。” 阳正雄道:“请少主放心,下官一定准备妥当。” 柳婷婷道:“如此甚好,我们告辞了!” 阳正雄急忙道:“少主请留步,不知少主发现众人关押何处,可否先告知下官?” 柳婷婷道:“事关重大,牵涉整个武林,恐怕隔墙有耳不便相告。明夜,在下亲自带阳大人前去,打敌人个措手不及胜算更大。” 阳正雄道:“少主所言有理,但请少主二人在阳府休息,下官也好尽地主之谊。” 柳婷婷道:“可在下还有几位朋友在客栈之中,怕……” 阳正雄道:“下官这就派人去请他们来。”言毕转身喊来了一个士兵,命他去请来阴阳双子等人。士兵领命出了门去。 柳婷婷道:“既然阳大人如此厚待,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阳正雄笑道:“少主愿留下做客,乃下官荣幸。”随即邀着柳婷婷二人落座闲聊了起来。不一会儿便见阴阳双子、五行子、胡绝、千线随等人进了大厅。阴阳双子和五行子皆知柳婷婷用意,皆不说话,显得极为平静。 阳正雄邀着几人一起落座,沏上好茶招待。坐了一会,柳婷婷道:“方才进门之时见阳府极为别致,不知可否带我等观赏观赏?” 阳正雄道:“那是当然,诸位请!”引着众人出了大厅,走到园之中闲逛。逛到后园一道大门时,阳正雄道:“前面乃是关押犯人之处,不知诸位要不要去看看?” 柳婷婷扫了一眼大门内的守卫,道:“既然是关押犯人之地,外人也不便观赏,就不劳烦大人了。”转身往左侧园走去,见到一排华丽的房屋,问道:“想毕这便是大人居所吧?” 阳正雄急忙道:“正是。” 柳婷婷道:“大人居所必定别致非常,可否带我等观赏一番?” 阳正雄道:“少主严重了,下官居所极是混乱,不堪入目恐污了少主眼睛。” 柳婷婷转身往回走去,道:“阳府守卫果真严实。”阴阳双子等人皆默默跟着,不多说一句话。凌云俊也是如此,静静听着柳婷婷和阳正雄说话。 阳正雄道:“至大池剑约之后,事态不稳。应高公子安排,增加了不少守卫,主要是为了防止江湖人士胡乱攻击。” 柳婷婷道:“如此甚好。”一行人返回了大厅,天色已暗了下来。众人用膳后,应阳正雄的安排,由一守卫引着来到了阳府驿馆中休息。此驿馆皆是一房一栋,将柳婷婷、凌云俊、阴阳双子、五行子、胡绝和氏先、千线随和陈秋分开成了六栋平排的房子。阳正雄道:“下官想多派些守卫来护卫少主及几位大侠的安危,不知可否?” 柳婷婷点头道:“如此甚好,让大人费心了。”阳正雄微笑应之,行了辞礼退了去。柳婷婷回到客房之中,四处随意望了望,寻常得很。随之便听到一大队士兵到来,将房屋围得水泄不通。柳婷婷坐到木桌前四处仔细观察一遍,熄灭了蜡烛,躺到床上。翻身跃到房梁处,轻轻挪了一片瓦,看向外面去。见小屋四周里、外三层围满了士兵,又见四周屋顶上皆安插有监视士兵,想道:“监视得如此严密,我如何出的去呢?”刚想毕,听到一个脚步声靠近,急忙落下身来,钻进被褥中。随即听到一个敲门声和一个丫鬟的声音道:“少主睡了么,阳大人派小人送来糕点。” 柳婷婷起身点燃蜡烛,道:“进来吧。”随即见一个丫鬟托着一盘糕点进了房间,丫鬟道:“打扰少主了。” 柳婷婷微笑道:“哪里,在下这几天确实累了,极是疲乏,早早熄灭蜡烛准备睡了,姑娘请坐吧!” 丫鬟道:“既然少主乏了,小人不敢打搅。小人这就退到门外,若少主有何需要尽管吩咐。”言毕退出房去,关好了房门。 柳婷婷见她走后,坐了少许,熄灭了蜡烛躺到床上。她将外套脱下,裹上垫褥,盖上被褥,又将衣角露出被褥外。翻身跃上房梁,挪开一片瓦,向前后左右房顶角落中的四个士兵各挥出一掌力。那四个士兵皆只觉一缕轻风拂面,便中了柳婷婷的药末,爬到房梁上睡着了。此侧是小屋顶前侧,只有那里能监视得到这片区域。她挪开几块瓦片,轻声取下一根瓦粱,翻落到屋顶。右手凝聚一力推向左侧园草丛去,掌力掠过,旋起一束旋风绕过草丛。众守卫皆不由转眼望去,就在此一眨眼之间,柳婷婷已经闪到了前方大房之上。她身法极快,又甚是轻盈,好似一缕轻风掠过,众守卫皆望向了那缕旋风去,皆未注意到。众守卫见是一阵旋风,没人再多去关注,回了神继续监守着小屋。柳婷婷见没有露痕迹,落身进了大房右侧丛林,来到窗户外听着大房中的动静。听到大房之中有个人在里面漫步,嘴角一笑,从丛林处闪出了阳府,顺着黑暗处来到一间三层民房外,跃身上了第三层的一个房屋之中望向阳府去。不一会儿见到一个黑衣掠过阳府,闪向右侧去,随即闪身跟了上去。见黑影落入了一栋四合院之中,她落到一侧房屋,见到四合院之中全是江湖人打扮的守卫。见到后侧有个柴房,没有守卫,当即闪到柴房之中,此处进了中间大房不足十米。大房中的谈话能够听得清清楚楚,便听到一个中年男子浓浓的高丽口音道:“阳大人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阳正雄极为气愤的声音答道:“你道我找你能有什么好事?” 中年男子声音道:“大人如此惊慌,到底出了什么事?” 阳正雄道:“柳婷婷又回了晋宁,你知不知道?” 中年男子几分惶恐,道:“我知道了,难不成她又查出了什么?” 阳正雄道:“废话,她已经查出了被擒江湖人关押之处,明天便要带我去解救,你道该如何?” 中年男子几分吃惊道:“这怎么可能?” 阳正雄冷笑道:“怎么不可能,张贾人那么精明的人都败在她手下,你以为她那么好对付么?” 声音停了少许,听到房屋内徘徊了几步,便又听到一个较为年轻的高丽口音道:“松辽师伯,此人在昆仑派杀了我师傅松田,连我也是九死一生。此人确实诡计多端,不可大意呀!”一听便知此人便是在路店埋伏柳婷婷和凌云俊的松会了。 松辽大吃一惊骂道:“阳大人,你既然知道此人如此诡计多端,为何还要来此,难不成怕她找不到我们么?” 阳正雄哼了一声道:“我将他们困在阳府之中了,里三层外三层,还有四方位监视,她们任何人也出不来。我有安排了一个人装扮成我在大房之中漫步,就算他们出来也会被我的假身迷惑,绝料不到我会到了这里来,你就放心吧。” 第262章:一计破正雄 松辽松悦了些,道:“我们擒了人便交给了东家,那些江湖人士皆不在我们手中,她发现了也不关我的事。大人深夜来访,就为了此事?” 阳正雄道:“虽然江湖人士不在你们手中,但你们也得小心。柳婷婷极其聪慧,我怕你们败露行踪让她顺藤摸瓜查到了东家,那就遭了。” 松辽道:“你已经杀了张贾人,而宏扬和单于都死在了鬼城,知道此事和败露了行踪的人皆已丧命,她还能有什么线索。我看阳大人是过虑了吧。”柳婷婷想道:“不出所料,果然是他暗中派人杀的。” 阳正雄道:“此言差矣,虽然那些人都死了,但大池剑约之事远未结束。只要事情不结束,她就早晚会查到线索,岂能粗心大意。” 松辽道:“那倒是无妨,我只要我的古董,别的我都懒得理会。” 阳正雄道:“当时叫你们赶紧将古董拉走,还不听。如今想要运走,恐怕更不容易了。” 松辽道:“当时各地官衙查得那么紧怎么运得走,还是待失态安稳些在说吧。再说了,我们藏古董的地方那么安全,量她也发现不了。” 阳正雄道:“高公子呢,先把他交给我吧。” 松辽道:“他也是东家要的货,我已经交给东家了,不在我手上。” 阳正雄几分怒道:“你……” 松辽笑道:“好啦,好啦,都是为东家办事,何必动怒呢。我已经帮你将尊父和你二弟杀了,算是给你的回报吧。” 阳正雄怒道:“谁叫你杀他们的?” 松辽道:“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么。尊父和你二弟对你还不如养一条狗……” 阳正雄大怒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松辽道:“失言,失言。他们对你是极差的了。你忍辱负重,不正是要杀了他们,为报屈辱之仇么。我知道你狠不下手来,我已经帮你除掉了心腹大患。此后,你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阳大人,安安心心的和张韵乘做对神仙眷侣吧。” 安静了少许,听到阳正雄几分忧伤道:“心中却是恨极了他们,无不想杀之而后快。但如今这样,不免几分不忍。” 松辽道:“要成就大事,必须不择手段六亲不认。何况他们皆是该死之人,如你这般唯唯诺诺,能成什么大事!” 阳正雄怒道:“老子一辈子都是受气的,你再说句让老子受气的话,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松辽道:“好啦,老夫不过是提醒提醒你,没有要责骂之意。时间也不早了,赶紧走吧免得露了行踪!” 阳正雄哼了一声,闪身出了四合院。柳婷婷想道:“他们口中的东家到底会是谁呢,谁能有那么大的势力控制这么多高手来策划如此大的阴谋呢,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这个人必定是昆仑派叛徒乘立口中的‘主公’了,如此说来此前唆使圣教、鬼毒教、耆教、蜀山派、高丽忍者一路追杀我的人便是此人。可我好像没有那么厉害的仇人呀,怎么非至我死地不可呢?不对,这个‘主公’只是唯恐天下不乱,并无追杀我之意。如此说来追杀我的人定不是这个东家,而是另有其人,又会是什么人呢?”想着听到松会道:“师伯,这个阳正雄算什么东西,你干嘛跟他那么客气?” 松辽道:“在我眼里,什么人都不算个东西,我只认金银。现在他对咱们还有用,无需跟他翻脸。你即刻加强防备,令众人这几日不要外出,免得露了行踪。” 松会道:“是!” 松辽道:“对了,你赶紧传书东家,让他们设下埋伏,将柳婷婷等人一网打尽!”松会领命出了门去。柳婷婷闪身出了四合院,掩到一侧屋顶。不一会儿便见一只信鸽飞出四合院,往南面飞去。她闪身跟了少许,挥出一道掌力,掌力掠过信鸽,控制信鸽往下落来。柳婷婷右手握住信鸽,仔细看了信条包裹之法,方解下了信条。打开信条,见到:“婷已查到关押处,明日于雄携兵救,望早设埋伏,一网打尽。辽上。”她看完了信条,按其包裹之法包到信鸽脚上,抛出信鸽。闪身原路回到阳府大房顶,见到众守卫依然井井有序,便知未露行踪。她运力一掌推到草丛上,旋起一阵旋风,同样在众守卫注意力分散的一霎间闪身落入小屋房梁上。将瓦粱按好,又分别向四个昏迷的房顶上的士兵各推出了一掌力迅速盖上了瓦片,落到床上,换下了夜行衣穿上了外套睡下。那四个士兵中力道皆已被柳婷婷化解了毒性苏醒过来,摇了摇头,四周望了望,自语道:“怎么睡着了?”继续监视着众小屋。 柳婷婷刚睡下便听到两个脚步声音靠近,随即听到敲门声。便用一迷糊的声音道:“什么事呀?”此声好似一个正在熟睡,被人吵醒时发出的那种音调。 随即听到阳正雄道:“下官方才发现异动,担忧少主安危,特来巡逻,打扰了。” 柳婷婷用着那迷糊的声音道:“没事。”随即听到两个脚步声离开。想道:“竟然如此谨慎!”躺到床上,轻思少许,便睡了去。 第二天一早,她方起身,便听到阳正雄来敲门,正是要邀她们几人去大厅用早膳。一行人来到了餐房用了早膳后回到大厅落座饮茶闲聊。阳正雄一直悉心观察着柳婷婷众人的神情,此事只有柳婷婷知晓,她表情自是极为寻常。其余人皆不知晓,个个神情毫无奇异之处,阳正雄看不出柳婷婷等人的变化心下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柳婷婷一直用余光时刻观察着千线随和阳正雄的表情,不时也见到两人神情有些诡异,道:“阳大人可有向岳侯请来援兵了?” 阳正雄道:“下官昨夜已经上书岳侯,岳侯已经答复派兵增援。今日下午时分就能赶到。” 柳婷婷点头道:“有劳阳大人了。” 阳正雄道:“不敢,当下也没有外人,不知少主可否将关押之处告之下官,下官也好提前布防。”千线随听后大吃一惊,几分慌乱,望向阳正雄又望向柳婷婷去。 柳婷婷看到了千线随的表情,想道:“他如此恐慌,难不成真的与他有关么?”想毕道:“阳大人无需布防,以免打草惊蛇” 阳正雄暼了一眼千线随,道:“下官遵命便是。” 千线随起身道:“少主,属下突然想起一件急事,特请辞少许。” 柳婷婷道:“什么事那么重要?” 千线随道:“属下……” 柳婷婷没待他说完,道:“好吧,既然你有急事,就先辞去吧,夕阳时分务必赶回来助我救人。” 千线随道:“属下遵命。”瞅了一眼陈秋,退出了大厅。 几人落座喝了一会儿茶水,便听到一士兵进来传令道:“高数将军和高介将军到。”随身落,便见高数和高介匆匆进来大厅,皆向柳婷婷行了礼数,道:“不知少主打算何时动身?” 柳婷婷问道:“二位将军带了多少人马?” 高数道:“六千人马,不是够否?” 柳婷婷起身掠过阳正雄之时趁其不备,右手一掌正中其胸口,旋身左手一掌随即推出。阳正雄反应也加快,勉强挡开了柳婷婷右手掌力,却也已中余力往后翻去,顺势翻身两掌与柳婷婷左掌力对了一力,往后翻退。刚落地,背部却中了凌云俊一掌,当即软身倒地。众人见此情形皆大吃一惊,面面相觑。高数不解道:“少主,你这是?” 外围士兵听到动静,冲了进来,欲杀向柳婷婷。高介喊道:“都给我住手!”众士兵闻声而止,望向柳婷婷去。 凌云俊将阳正雄绑了起来,点醒了他,右手按住他命脉。 柳婷婷指着阳正雄道:“此人便是官府叛徒,勾结高丽忍者和恶人破坏大池剑约,擒杀江湖人士。” 阳正雄道:“少主,阳某可有得罪之处,为何要污蔑在下。请二位将军为下官做主。” 柳婷婷走到阴阳双子身旁私语了两句,又走到高数、高介两人耳旁私语两声,道:“二位将军,请随我来如何?”转身出了大厅,向后侧关押犯人之处走去,众人纷纷跟了去。 几人刚来到后院,看守牢房那几个守卫见阳正雄被擒,纷纷纵身往外奔逃去。阴阳双子早已闪身挡去与奔逃的守卫打了起来。五行子也跃身助拳去,不一会儿便将奔逃的数个守卫打落地上。武乾子道:“跑了两个。” 柳婷婷道:“我故意让二位放走两个的。”说着走到一手卫士尸首前,一掌力推出,一道紫气拂过尸首,唰一声。那守卫尸首外套碎了开去,露出了一套黑衣。阴阳双子闪身上去,两三下将落地守卫尸首外套尽数脱了开去,皆露出了黑衣。阳正雄见状大吃一惊,几分颤抖起来。 柳婷婷道:“二位将军,可知道这些是什么人?” 高数和高介同声道:“怎么是高丽忍者。”转身对阳正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阳正雄惊慌失措,有迅速稳了神情,道:“下官不知……” 柳婷婷双手一旋,一股掌力推向牢门,刷一声牢门碎了开去。道:“走吧!”踏步走进牢房。牢房之中空空如也,走到牢房中细细看了一圈,又推出一掌力打到左则房柱上的一个灯罩处。便见到对面一道厚厚的石门缓缓打开,显露出来的正是那些被抢盗的古董。 阳正雄见状支身难稳,软身坐到了地上。 高数、高介两人顿时大怒,指着阳正雄骂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还有何话说!” 第263章:必然的结局 阳正雄冷冷笑了一声,道:“事情都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话说。没错,我就是阳府叛徒,大池剑约一事也是我亲手策划的。” 高数问道:“高公子呢?” 阳正雄道:“我不知道!” 高数大怒,一脚踢倒阳正雄砸到地上,骂道:“到底说不说?” 阳正雄咳了一声,道:“我真的不知道。” 高数和高介大怒,欲打将上去。柳婷婷止住道:“二位将军不必打骂,他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颗小棋子,自然不会知道关押之处。”随即听到三个脚步声,便见阴阳双子提着张韵乘进了大牢。 阳正雄一见张韵乘急忙站起身来,道:“夫人……夫人,他们没伤害你吧?” 张韵乘望了望四周,淡淡道:“你不是说只要我随了你,你就放了阿希么,他人呢?” 阳正雄道:“你别担心,我会放了他的。” 柳婷婷走到张韵乘身前,望了望,道:“姑娘,要听实话么?” 张韵乘点头道:“你就是柳婷婷么?” 柳婷婷道:“正是。” 张韵乘跪下磕头道:“如今这个人已经被你们抓住了,请姑娘救出阿希!” 柳婷婷扶起她道:“阳城堡大人和二公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在下无能为力。” 张韵乘“啊”一声,晕倒在地。 阳正雄急忙爬到张韵乘身前喊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对着柳婷婷骂道:“你胡说八道!” 胡绝怒道:“住口,我少主岂是你等小辈狂言之人。” 柳婷婷一掌挥向张韵乘,掌力入轻风拂面而过,张韵乘便醒了过来。表情极其悲伤,眼泪哗然而下,痛哭不已。 阳正雄道:“夫人,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张韵乘一脚踢开阳正雄道:“我不是你夫人,你不配做我丈夫,你是个恶魔!” 阳正雄呆若木鸡,悲切至极。 张韵乘拉着柳婷婷的手问道:“姑娘,你说的是真的么,阿希真的死了么?” 柳婷婷点头道:“真的,昨夜我跟踪他到了一个四合院,亲耳听松辽说的。”张韵乘面如死寂,靠着木柱软坐到了地上,悲切极度。 阳正雄大吃一惊道:“不可能,我到处把守得水泄不通,你如何出得去。” 柳婷婷道:“如何出去的,我就不告诉你了。” 阳正雄点头道:“好吧,可古董藏在密牢之中,无人知晓,你怎么就知道了?” 柳婷婷道:“昨日来到后院见守卫大牢的卫士,个个身怀高丽忍者武功步伐,且见到我极是惊慌。高丽忍者爱财甚命,他们一定会派自己人来看守,便知里面藏的是什么了。路过你居所时,见你几分慌张,又问道房中飘出的胭脂味,而里里外外又守了那么多守卫便知张姑娘被软禁在里面了,一点也不难。” 阳正雄冷笑两声道:“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让我们这些坏人怎么活?” 柳婷婷道:“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君子爱名走之正道,君子爱美付之真道。就算无道你也不该害死自己的阿爹和阿弟,还亲手射杀了自己的岳父张廷方,着实不该!” 阳正雄顿时如五雷轰顶,道:“你……你……” 张韵乘一听,爬了过来,狠狠给阳正雄几个耳光,道:“你还杀了我爹?” 阳正雄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呀,他们没一人愿意让咱们走在一起……” 张韵乘泪水哗哗直下,连连打向阳正雄,哭骂道:“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不是人……不是人!” 柳婷婷等张韵乘情绪稳了些,问道:“虽然你阿爹是他杀的,却是受了其它人指使。若姑娘相信在下,可将此人告诉在下,在下愿为姑娘报此杀父之仇!” 张韵乘无奈地望向柳婷婷,道:“你说的是真的么?” 柳婷婷点头道:“我不仅为你报杀父之仇,就连杀害阳城堡大人和二公子松辽,我也一并为你杀了,如何?” 张韵乘道:“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来找过我阿爹几次,一次被我碰到。此人一身黑衣打扮,头上总是带着一顶斗笠,手中握着一柄长剑。” 柳婷婷道:“外貌上可有什么教容易区分的么?” 张韵乘道:“此人稍瘦,七尺高。因他戴着斗笠,我没看到他容貌如何。看上去该是个中年男子……对了左手小手指上戴着一枚白玉指环,指环上刻着一束梅!” 柳婷婷道:“姑娘可还记得此人手中的长剑有何特别之处?” 张韵乘道:“此人的长剑当时反了背后,我没能看清楚是什么样子的。” 柳婷婷道:“在下必定会查出此人,为你阿爹等人报仇的。” 张韵乘微微一笑,道:“多谢了!”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剑连续三剑刺入胸口,喷出血来,仰身倒地。阳正雄大喊一声,扑到张韵乘身上,道:“夫人,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走了,我还怎么活呀!” 张韵乘吐了阳正雄一脸,道:“你不配做我丈夫……”言犹未尽,悄然逝去,虽只有几个字,却吐露出了一个弱女子的那种无奈和绝望。 阳正雄仰天惨叫一声,纵身撞到石壁上,滚地死去。众人见此情形,皆是几分悲悯,转身走出了牢房。 高数道:“少主,我家公子关押于何处,可否告知?” 柳婷婷道:“今天晚上将军自会知晓,不过还请将军按照在下计划行事,如何?” 高数道:“这是当然,请少主示下。” 柳婷婷凑近他耳朵私语了几句,道:“告辞了!” 高数行了辞礼道:“一路保重。” 柳婷婷、凌云俊、阴阳双子、五行子、胡绝、氏先十一人走出了阳府,上了马向奔向大街。迎面奔来了两骑,正是千线随和陈秋。千线随不解问道:“少主,要去何处?” 柳婷婷道:“阳正雄和张韵乘已经被揭穿了身份,均已身死不便逗留,走吧!” 千线随和陈秋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千线随道:“这怎么回事,不去救江湖人士了么?” 柳婷婷微笑道:“我根本没有查出关押江湖人士的地方,不过借此揭穿阳正雄真面目罢了。” 千线随松悦了些,问道:“那为什么还要让岳侯派那么多人来,这不是犯了欺瞒之罪么?” 柳婷婷道:“阳正雄暂代县令之职,手下士兵众多。只有岳侯派来的将军能够控制住此部士兵稳定大局,要不然咱们截杀朝廷命官,不等于是自寻死路么?再则岳侯不派来这么些人,这么将藏在阳府的古滇国古董运回去?”千线随一听,顿时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她早已运筹帷幄。 其余众人此时听来,才是缘由,皆是目瞪口呆惊赞不已。凌云俊赞道:“婷儿,你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是这样的。”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千阳使、陈长老,你二人就留在此地观察后事发展。” 千线随不解道:“少主要去往何处?” 柳婷婷道:“出来了那么久,我要回教去看看师傅。” 千线随道:“少主一路保重!” 柳婷婷点头,策马往西门奔去。出了城门直奔一阵,奔进了一片茂林之中。柳婷婷对胡绝私语道:“等会你让阿传姑姑扮成我的摸样,让阿英叔扮成凌公子摸样。一直顺着大路走,行至安宁后找一家客栈休息。待夜幕下来,来到这里。我会从这里沿途给你们留下记号,到时按记号来找我们。”言毕脱下外套长裙,全身露出了一套黑色夜行衣。她蒙上面纱,将长裙递给武传子。又叫凌云俊脱下外套长衫,让他进茂林换上了一套夜行衣。两人上了马,没入密林之中。胡绝按照柳婷婷的吩咐,让武传子扮成了柳婷婷摸样,让武英子扮成了凌云俊摸样,带着阴阳双子等人奔出了茂林,往安宁直奔去。 柳婷婷两人一路顺着茂林奔到了晋宁城外,凌云俊并不见柳婷婷留下什么记号,便问道:“婷儿,你不是说要留下记号么?” 柳婷婷右手拿着一个小布袋晃了晃,道:“我间断的留下了鳞粉,夜里他们自然能看到的。”下马将马栓到在丛林之中,往前走去。 凌云俊拴好了马,跟了上去。不一会儿便来到林外的一处抚仙湖边,坐到草丛上望着浩瀚的抚仙湖。凌云俊坐到柳婷婷身旁,道:“世间纷乱复杂,看着平静的抚仙湖,顿时才感觉到了一点和平。” 柳婷婷望了他一眼,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忧’道若水,善世人,不争恶。我们世俗凡人,如何能做到如此上善,如何能超脱世尘恩怨呢?” 凌云俊道:“婷儿,水之上善是顺应自然,可世间善恶却不能顺应自然。就如同那些恶人一般,必须有人来整治他们,不能由着他们自然生死的。” 柳婷婷温馨一笑道:“你说得对,可是就算有人整治他们,那也是自然之律。所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正是如此,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它人的。” 凌云俊微笑点头道:“说的是,一物降一物,这个恶人筹划了那么多恶事来,真是该死。” 柳婷婷道:“此人城府如此之深,计谋如此之周详,或许我也不过只是他的一颗棋子也未可知。” 第264章:救众人 凌云俊大吃一惊,道:“这怎么可能呢?” 柳婷婷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所遇之已逝对手如单于、陈思难、林落子、松田、张廷方、宏扬等这些人,无一不是善使心计的厉害角色。而这些角色却衷心以这个所谓的‘东家’可见此人是如何厉害之角色。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凌云俊望着柳婷婷陷入了几分愁情,暗想道:“若你不是乾坤教少主,不是我的仇家该多好……”想着见柳婷婷望向他,傻傻一笑,道:“不会的,我相信你。” 柳婷婷嘻嘻一笑道:“也许吧,本来本教教规不能涉足江湖之事的。但此人无时不想置我于死地,又公然杀害本教弟子与本教和我有许多未解仇怨,确实非弄个明白不可。” 凌云俊听到她提到乾坤教,心下又起了几分愁云,缕缕烦思涌上心头,望向那浩瀚湖面,愁思荡漾。 两人这一席交谈,天色渐渐暗下。柳婷婷起身道:“走吧,不然对手又要溜了。”凌云俊点头起身,跟她往前走去。 两人行至晋宁城外,一起跃到一个城墙阁楼顶俯视着整座晋宁城。便见十几辆马车从阳府驶出往北门走去,七八百人的士兵队伍两侧护卫,高介骑着马在最前面。两人闪身到了北门外大道旁茂林中,见马车缓缓行驶在大道上。两人沿着大道旁的密林,跟踪着众马车前行,两人武功内力皆是高深之至,落身无音,闪身无痕,当真神不知鬼不觉。又行一段,突觉微微破风声袭来,两人掩身于大树上凝视大道上。突见一只箭支呼啸而来,刺穿了前面的高介,射到地上。高介中箭翻倒下马,马队顿时大乱。随之一阵箭雨呼啸而至,唰唰射向马队。凌云俊欲动身去救,柳婷婷急忙止住,暗示他不要泄露行踪。凌云俊会意,点了点头,看着那队士兵唰唰倒在箭雨之中几分不忍、不和无奈。那队士兵霎时间只剩的十几个人,一队上百人的黑衣蒙面人持尖刀冲出茂林,杀将上去。一阵刀剑声过后,那队士兵全军覆没。 柳婷婷和凌云俊皆见过高丽忍者的武功招式,一眼便认出此队黑衣蒙面人正是高丽忍者。此队高丽忍者拉着马车进了茂林,柳婷婷和凌云俊在树枝间闪跃着跟踪了去。两人虽然武功内力高深,却也不敢跟近,远远地跟着免露了行踪。就这样跟着高丽忍者队伍走了一个多时辰,进了一座大山又往大山上攀了一阵,便见微弱的一缕灯光露出密林来。柳婷婷两人落到一颗高大的古树上,望向前面去。见到前面是一个大山的悬崖,悬崖脚有几个很大的洞穴口,洞穴口皆无一人把守。只见两个提着长剑的黑衣蒙面人提着两束火把站在左首那一洞口等着这群高丽忍者。其中一人上前道:“诸位,将这些古董运到这里来确实不妥,我主人想了又想,还是请诸位藏到其它地方去比较妥当些。”柳婷婷和凌云俊一听此人的声音,便能断出此人正是避龙山庄庄主欧阳剑。柳婷婷想道:“此人果真是判教了,他口中的那个主人必定就是松辽等人口中的东家。” 一高丽忍者道:“二位是不是想过河拆桥呀?”一听便知此人正是松会。 欧阳剑道:“此言差矣,柳婷婷乃本教少主,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你们要是被她盯上,就绝不可能脱身。若引她到了此地,恐怕会坏了大事。还请诸位以大局为重。”凌云俊极其不解地侧头望向柳婷婷。柳婷婷轻微摇了摇头,暗示她并不知晓其中的缘由。凌云俊微微点了点头,继续望去。 松会道:“我师伯命我们运来此处,只存放三天,三天之内便会运走,绝不会影响你们的大事。再则本教与贵主人还有更大的生意往来,若因此坏了友谊,恐二位也不好交代吧?” 柳婷婷望了望天色,轻声对凌云俊道:“杀!” 凌云俊点头,闪身跃到众人上空,旋身一转一道掌力呼啸着向众人砸去,随即顺着掌力往下落去。他此招虽身速极快,但欧阳剑、松会等十几个武功也不弱,皆已经反映过来往两则腾避开去。其余黑衣人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凌云俊的掌力推倒在地。凌云俊落到地面,闪身直攻向欧阳剑,将至突见前方一阵箭雨掠过欧阳剑飞射而来。急忙收回招式,悬空转力往后腾了回来,刚落地。便听到四周唰唰的破土之声,一大群弓箭手破土而出,将他围困在其中,足有千人之众。 欧阳剑冷笑一声,道:“凌公子,数月不见,你可安好?” 凌云俊道:“勉勉强强,我阿妹辛婉萍、阿旷、阿红等人是不是被关押在这里的?” 欧阳剑道:“正是,听闻你和我少主在一起,怎么不见她来呀?” 凌云俊道:“杀鸡焉用牛刀,我一人足矣!” 欧阳剑道:“如今没了玄天剑,你那高深莫测的《玄天剑法》恐怕也使不出什么威力吧?我数千之众要杀你,恐怕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吧?” 柳婷婷闪身跃去推出两掌,掌力裹着紫气绕过右、后则弓箭手。她又转势掠过左则的弓箭手,旋身落到了凌云俊身旁。只听到一阵唰唰弓箭落地声和人身倒地声。霎时之间,围住后、左、右三侧将近四百人的弓箭手阵容土崩瓦解。众弓箭手虽受重伤,却不至死,但手上的弓箭全然碎裂,虽能起身也无了弓箭,慢慢靠拢在一起。 欧阳剑虽一怔,却并不显得惊恐,鞠躬微笑道:“属下拜见少主。” 柳婷婷道:“砚山分坛坛主欧阳剑、文山分坛坛主穆白,你们可好?” 一直站在欧阳剑身旁的那个黑衣人一怔,鞠躬行礼道:“文山分坛坛主穆白拜见少主。” 松会将柳婷婷两人皆来了,惊恐不安,四周寻找着机会溜走。 柳婷婷道:“你们二人已经叛教为祸苍生,按教规应当处死。但只要你们能说出你们口中的那个‘主人’是谁,可念你们将功赎罪,既往不咎。” 欧阳剑道:“若是别人说我们万死不信,既然出自少主之口,我们自然相信。但闻少主名震江湖如雷贯耳,却不知少主也有失策之时。”随机见他右手高举,听到一阵唰唰声,便见四周树林之中及悬崖顶上又蹿出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和武士,又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欧阳剑道:“所有的箭支和刀剑皆涂有忍住的独门剧毒——寇抑,无药可解。少主和凌公子武功再高,恐怕也未必能安然无恙丝毫不损的走出去吧?” 柳婷婷四周望了一圈,道:“‘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乾三连断其中,坤六断震其心,艮覆碗破顶出,离中虚顺其虚,坎中满下位冲,兑上缺下为满,巽下断两步行。穆白此阵倒是方出,反道而行欲破不难。就凭这三千蛮横之众,我二人要毫发无损的离开确实不难。” 穆白淡淡一笑道:“少主余光一扫,便已破我阵法,佩服,佩服。” 柳婷婷道:“可惜,我们不破阵也不逃便已至胜。若你二人此时还依我之言,尚且不晚。” 欧阳剑拍了拍手,又听一阵哗哗声,便见从四个大洞口之中退出了数十架尖刺弹射车,道:“再加上这些,少主胜算几何?” 柳婷婷道:“全胜!”声一落,只听得四周一阵箭雨声掠过,围困的众弓箭手哗哗落地,悬崖顶上的弓箭同样唰唰坠落下来。欧阳剑大吃一惊,道:“怎么回事,给我杀!”随声见未到地的弓箭手和那十几辆尖刺弹射车射出箭支和尖刺往柳婷婷两人刺来。柳婷婷右手一旋,握住乾轩剑旋身腾起,一阵紫气剑气四周飞旋,冲破袭来的箭支和尖刺往弓箭手去。凌云俊闪身避过尖刺,冲向那十几辆尖刺弹射车。四周箭支依然未落,弓箭手唰唰中箭死去大半。随即见到高数、高介两人摔着三千士兵冲杀上来,一场混场至此而起。松会趁着乱局率着数个高丽忍者杀出突围没入茂林之中逃了去,柳婷婷和凌云俊在攻杀其余人一时未顾忌到松会等人。柳婷婷见欧阳剑和穆白欲逃,数剑震碎射来的乱箭,左手一掌推去,一股紫气拂过欧阳剑和穆白,将后面的几个武士带翻在地。欧阳剑虽觉清风拂面,胸口却已中一深沉力道,翻到在地上,又中第二层力道,晕了过去。穆白中第一层力道已翻倒在地,又中第二层力道爬地死去。柳婷婷旋身转势攻向与高数等士兵对战的众武士去,只见紫光乾轩剑在手中龙飞凤舞,不一会儿欧阳剑的武士便倒下了一大片。 阴阳双子、五仙子、胡绝、氏先从悬崖跃身下来,杀进洞府去。凌云俊也转势攻向了与高数等士兵对打的武士去。一阵刀剑声过后,欧阳剑的武士所剩只有五六百人,大势已定。柳婷婷扬声吼道:“都住手!”两方人马骤然停止打斗,分了开去。 柳婷婷向众武士道:“你们的领头死的死逃的逃,你们还有必要打下去么?” !! 第265章:叛徒 一武士道:“打是死,不打也是死,只好拼命了。” 柳婷婷望了一眼高数和高介道:“这两位是岳侯高方的两位大将,只要尔等能束手就擒,二位将军便可将尔等罪孽从轻处罚。若尔等痴迷不悟,就按大理法令,以叛国谋反之罪诛灭九族,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掂量吧。” 众武士一听,皆怔住,鸦雀无声。过了少许一个武士道:“少主自然是一言九鼎,但毕竟不是官府之人。我们要听二位将军发话,是不是这样?” 高数扬声道:“少主都这么说了岂能不是,尔等最好束手就擒免连累了家人。” 那武士转身道:“各位,咱们来这里也是为了钱,犯不着为了几文银两连累了家人。”言毕扔掉了手中的兵刃,其余武士也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兵刃。 柳婷婷走到那武士身前问道:“你们是哪个门派弟子?” 那武士道:“我们原本都是农奴,没有什么门派。”指着晕迷之中的欧阳剑和穆白道:“是他们给了我们银两,要我们跟着他们干的,其余的什么也不知道。” 随即听到阴阳双子、五仙子、胡绝等人带着一大群被擒的各门各派人士从四个山洞走出来。有的是在大池剑约前被擒的人士,有在比武那天被擒的各大门派人士,有帮主,有掌门。一时间哄哄闹闹乱闹成一片。高数率人将投降的武士全部捆绑起来,拉着古董车辆下山去了。各门派弟子凑到一起,纷纷往山下走去。凌云俊望了许久,也没见到辛婉萍、于文流水、于文心静。一个长发凌乱的男子和阿红冲到他身旁,道:“凌公子,你终于来救我们了。” 凌云俊仔细一看,才看清此人正是阿旷,大喜道:“阿妹呢?” 阿旷道:“萍儿姑娘没有跟我关在一起,不知道在哪里呀。”阿红点了点头。 凌云俊大吃一惊,道:“怎么会呢?”转头望向柳婷婷。 柳婷婷也在等待着什么,没有望向他。胡绝和氏先走到她身前道:“禀少主,没有发现余长老、吴长老。” 随即见高介也奔了出来,几分暗淡道:“高公子也不在这里!” 凌云俊走过去道:“婷儿,阿妹也不在这里!” 柳婷婷一直望着出来的江湖人士,早已看出了端倪,道:“天池派掌门、少林弥勒主持、玄天派弟子等较大帮派掌门、弟子及重要官府人物皆未关押于此。” 阿旷道:“姐姐,你说该怎么办呀?” 高介道:“这群恶人如此胆大包天,真是罪不容恕。” 柳婷婷道:“先离开这里在说吧,他们的计划遭遇此般变故,必然不会冒然行动露了马脚,只得慢慢查起。”转身离去。阴阳双子提起欧阳剑跟着走去,众人也纷纷离去。 柳婷婷等人随高介来到了阳府。高数道:“少主如今怎么打算?” 柳婷婷道:“如今露了身份,还知事由之人只剩下了高丽忍者松辽了。此人视财如命,这批古董是唯一能引他们出现的东西。但此次他们吃了大亏,未必会再来抢劫了。” 高数道:“难道真没有线索了吗?” 柳婷婷道:“二位将军就先将此些人犯人和古董押运回昆明,由岳侯定夺。此后二位将军在按照岳侯的吩咐,继续查探。在下也会慢慢查来。” 高数点头道:“有劳少主了。”柳婷婷微微点头。 凌云俊疑惑道:“婷儿,我亲眼见到高介将军……” 高数笑道:“各位临走之前,少主便私语下官。让一个士兵假扮成阿介押运古董,迷惑敌人。我们两人随后摔着三七士兵跟着少主的记号寻了去。凌公子见到的只是一个普通士兵罢了。” 凌云俊赞道:“原来如此,可高丽忍者怎么会知道此事呢?” 柳婷婷道:“我故意让阴阳双子留了两个活口回去报信,他们自然知晓。” 凌云俊道:“既然如此,咱们为何还要假装离去?”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你的武功那么高,若你跟他们一起押运,他们没有十足把握,绝不会去截杀。只有他们确定咱们离去,才会大胆去截。成功之后没有了其它掩藏之处,自然就会去距离这里最近的最可靠的地方藏匿古董。而这个地方正是关押江湖人士之地,若不是他们带路,咱们是找不到的。” 凌云俊不解道:“婷儿,你怎么知道他们去的地方就一定是关押江湖人士之地呀?”其余人皆有此疑惑。 柳婷婷道:“大池剑约出事之时极为突然,霎时间便擒走了那么多江湖人士。却又能将如此多的江湖人士神不知鬼不觉的押走,只有一个解释,擂台之下有密道。高将军也在擂台下发现了两条巨大的密道,可是密道只通往鬼市。鬼市之中全是人工挖凿的通道,然鬼市又在咱们进去时候坍塌了,因此无法从密道来查探出江湖人士被运到了何处。大池剑约之事是在数月前才决定举办的,可推出他们挖凿的从鬼市通往关押江湖人士之处的密道最多挖了四、五个月,如此大的工程,必然挖得不会太远。至此可断,关押江湖众人之处距离晋宁不会远。松会等人截了古董,碍于官府的追查,自然只能去那里了。”众人听后大获全释,笑了开来。 凌云俊让阿旷和阿红跟着高数回昆明去休养,免得跟这他们行动也不便。阿旷和阿红都知道自己武功内力薄弱,如今又是如此不想连累他们,爽快地答应了。再则两人的情义似乎增进了不少,一个也难离开一个。 柳婷婷等人辞了高数二人,出了阳府,到了一家客栈歇脚。阴阳双子弄醒了欧阳剑,骂道:“给老子老实点!” 欧阳剑望向柳婷婷几分苦闷,道:“少主想要问什么吗?” 柳婷婷道:“你不会说的。” 欧阳剑苦笑道:“少主既然知晓,为何要掳属下来此,不如杀了倒也痛快。” 柳婷婷一掌掌力推断了捆住欧阳剑的绳索,道:“你走吧!”凌云俊等人皆是云里雾里不知其由,愁云顿起。 欧阳剑大吃一惊,道:“这是为何?” 柳婷婷道:“本是同教,如何能相残。你虽已叛教,却未正式除名,仍是本教弟子。我不杀本教弟子,此今往后你不在是乾坤教弟子,不能在以乾坤教弟子自居。此后如若在为非作歹,被我所擒自然就不能在顾同门之情了。” 欧阳剑悲切顿起,傻笑两声,道:“少主如此深明大义,乃本教之福。属下并未叛教,只是跟错了人,愧对教主,愧对少主,再无颜在存活世间,少主保重!”纵身一跃,径直撞到墙壁上,滚地死去。众人见此状况,皆是不知所踪,面面相觑。 胡绝走到柳婷婷身前道:“少主,此人最后之话倒也坦陈,其中另藏深意。” 柳婷婷对凌云俊、阿旷、阴阳双子、五行子道:“你们先去休息吧。”几人出了客房去。柳婷婷轻声道:“本教已经出了叛徒,此人位高权重,阿胡叔能否猜得出是谁?” 胡绝回忆少许,道:“教主此前命属下坐镇三元宫,如今又命千阳使坐镇三元宫,命属下跟随少主。属下随少主许久,很难看清本教上层的情况,无法猜测会是何人。” 柳婷婷道:“千线随!” 胡绝和氏先皆一怔,道:“千阳使?” 柳婷婷道:“正是,在东部除了三元宫没有任何门派能控制如此巨大的行动。若见有良机,将其擒拿,押回无玄宫由师傅处置!” 胡绝道:“少主,此事非同小可,可能会波及本教安稳,若无准确证据,还是要三思的。” 氏先道:“少主……” 柳婷婷道:“难道二位真没有怀疑过他么?”两人一怔,几分慌乱。 胡绝道:“属下确实从未怀疑过本教弟子,更别说是千阳使了。” 柳婷婷道:“阿胡叔重情重义,光明磊落,自然不会去怀疑本教弟子,这也是好事。其实我也不想怀疑他,但许多许多的痕迹皆显露出来,也是无可奈何的。既然事已至此,不可留他继续祸害本教威名,务必要出此祸患才是。” 胡绝道:“少主所言极是。” 柳婷婷起身看了看天色,见天色尚未明亮,正是日升之前的漆黑之时,道:“你们跟我来。”转身出了客栈,见到凌云俊正站在一侧,望着夜空,几分疑惑道:“你怎么还没睡呢?” 凌云俊道:“我见你还没睡,怕你有什么事,所以在这里等你。不知你们要去哪里,我可否跟随?” 柳婷婷点头道:“本教出了些小事,不过你能随去自然很好,走吧。”转身来到走廊末端,跃身出了去。三人跟她绕过几条小道,来到一坐四合院外。此四合院正是她跟踪阳正雄来到的那个四合院,此时四合院守卫更显松懈,只有零散的几个武士守卫着。柳婷婷引着三人,跃到她此前掩身处的大房后侧丛林之中,便听到大房之中骂声一片。 “真是混账东西,那么点事情都搞砸了?”此声音正是松辽之声。 “那丫头太狡猾了,一个计谋套着一个计谋,弟子一时无法参透方才如此,请师伯恕罪!”此声一听便知是松会的声音了。 松辽大怒道:“恕罪,十几车的古董,你知道值多少金银吗,怎么恕这个罪?” “好啦,我来这里不是来听你们吵闹的!”胡绝、氏先两人一听无不大吃一惊,此人声音正是千线随。皆不约而同地望向柳婷婷去。柳婷婷几分无奈,继续听去。 松辽道:“事已至此,你说怎么办?” !! 第266章:绿绮古琴 千线随哼了一声道:“若不是你们的人为了一点小利,怎么会败露了行踪,少主怎么会找得到那里去。尔等处事不力,坏了大事,如何能算结?” 松辽冷冷笑道:“你不是很了解柳婷婷的么,不是说她们离开晋宁回无玄宫了么,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此事是你给自己捅的篓子,关老子什么事?” 千线随拍案而起怒道:“你是在责怪老子么?” 松辽放缓了语气道:“公子息怒,此次你失了人马,我了失财物各有所失,就别斗气了,以免影响后续大事。” 千线随道:“那要看你怎么行为了,若在因小失大坏了大事,可别怪我不提醒你。”松辽没有说话,自然显得极是不悦。千线随又道:“阳正雄已经破败,此地你们也不便久留,免得被我少主追查到。” 松辽冷冷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如何也料不到我们还会继续留在这里,公子多虑了。” 千线随道:“我少主思维奇特,往往反道而行,未必如常人所思所虑。若是不嫌弃,就到我三元宫休息几日,避开此段风头在说。” 松辽道:“盛情难却,请公子先行,我等择日便来。不过我倒是觉得柳婷婷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公子要好自为之,免得怪老夫没有提醒。” 千线随哼了一声出了门去,闪身跃出了四合院。胡绝和氏先欲去擒他,柳婷婷急忙止住,暗示他们不要打草惊蛇,两人会意静了身式。随后听到松会道:“师伯,如今该怎么办?” 松辽道:“这就像一盘棋,柳婷婷的棋子越来越多,东家能上台面的棋子越来越少,这对于咱们来说是件好事情。” 松会不解问道:“师伯此言何意?” 松辽骂道:“混账东西,那么简单的意思你都不知道,凭什么跟柳婷婷斗。他的棋子少了,咱们的要价就高了!”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柳婷婷暗示凌云俊三人一同闪出了四合院,原途返回了客栈,各自回了客房。柳婷婷进屋落座,沉思少许,便见天色已亮起。想道:“一起长大的人,却是心志不一……”想着听到一个轻微的敲门声,轻声倒了一杯茶慢酌,道:“进来吧!”见门打开,千线随和陈秋走了进来行礼。 千线随道:“属下以为少主真回了无玄宫,听闻昨夜之大事,才知少主已经回来,特此来拜。” 柳婷婷道:“都坐吧!”见两人坐下,给千线随倒了一杯茶,道:“我们已经去到了安宁,随即接到了高数将军的传书,邀我们回来护送古董。便回来了,却不知遇到了盗匪截了财物。随着追去,才发现了那群恶人关押江湖人士之处,随即便出手相救。本来要找你来相助的,却找不着你们的影子。” 千线随道:“原来如此,属下留在阳府观察阳府情况了,所以没有跟去。不知少主当前要去往何处?”刚言毕,便见胡绝、氏先进了客房,他向胡绝行了见面礼,等着柳婷婷回答。胡绝和氏先皆知道柳婷婷的用意,表情极为寻常,皆向他行了见面礼,落座下去。 柳婷婷道:“阿胡叔出来许久了,他想回去看望一下阿馨姑姑陵墓。我想着也去拜拜,所以想去三元宫一趟,再回教去。” 千线随微微一笑,望向胡绝去。胡绝道:“乾阳使坐镇三元宫,让乾阳使为鄙妻清扫陵墓,真是感念在心无以为报。” 千线随笑道:“小弟只是浅薄心意,何足挂齿。属下早想请少主前往三元宫一叙,总无机缘,那就请少主移驾三元宫小住几日。” 柳婷婷点头道:“走吧!”起身出了客栈,凌云俊、阿旷、阴阳双子、五行子等人见她们出来也跟着出了客栈,上了马一起往秀山城奔去。此地距离秀山不远,众人行至午时,便到了三元宫。千线随邀着众人用了些午膳后,带着众人来到了三元宫后园,一个颇为气派的陵墓出现在后园中央。柳婷婷众人皆上去鞠躬三拜,神情皆是几分伤感。胡绝清扫着陵墓周围的落叶,拔了些杂草,依依不舍地随众人回了大殿。此事一过,便已至晚时。千线随命了丫鬟准备了一大桌佳肴美酒,邀着众人欢喜畅谈。晚膳后,千线随邀着众人坐到右侧的小湖旁的宽大凉亭上饮茶闲聊。小湖之中一种六瓣紫的水极是美丽清雅,月弯倒影落小湖,更是轻悠悦人,赏心悦目。阴阳双子喝着专门为他们准备的美酒,几分醉意熏熏。五行子五人与柳婷婷等人喝茶闲聊,也不知过了什么时辰。 千线随请来一柄古琴,安放大理石桌上,道:“今日难得集会,属下斗胆请少主轻奏一曲。” 柳婷婷细细观摩古琴,见此琴木质极为古老奇特,在月光之下泛着细细古味浓郁的棕黄绿光,散发出缕缕清香,琴弦在月光之下泛着屡屡淡淡紫光美丽至极,细细望去见琴弦之上淡紫光间断之处竟汇出了一个绮罗飘飘的仙子摸样,琴弦后隐隐约约看得出“桐梓合精”四字,几分吃惊道:“‘绿绮’古琴?” 千线随喜道:“少主真是博学多闻,一眼便知是‘绿绮’古琴。属下一偶然之机,寻得琴间高人重金购之,正想赠与少主。” 柳婷婷自然喜欢得很,道:“从来只是听闻,今此一见真是稀世珍宝。” 千线随见柳婷婷如此喜欢,极是高兴,道:“在下真心赠与少主,望少主笑纳。”凌云俊见千线随极是爱慕柳婷婷,心里不是滋味,不知是愁的还是怎地,渐渐觉得几分晕迷。 柳婷婷并未答应,飘身落座,倩倩细手送至琴弦,一缕清曲荡漾开去,婉柔流转,清馨悦耳,更是扣人心弦,如痴如醉。琴声奇妙梦幻,不同的人静心冥听有不同的体味。好似让远离故里的游子亲赴在母亲的怀抱,用心体味着那股难能可贵的亲情;好似让硝烟纷飞的那浮尘之人,体味到了那久久盼望的和谐与清静;好似让那经历着百般炼狱之人,看到了那缕柔和温暖的柔光;好似让那身尽沧桑之人,清晰地看到了那条条内心深处的心迹;好似让那浮躁恶念的波澜壮阔,沉淀成了沧海桑田。凌云俊等人听得如痴如醉,模模糊糊的靠在大椅之上好似睡了去。柳婷婷倩倩细手一曲未终,也扑到了古琴之上好似安稳地睡了去。 待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安稳地躺在一间极为精致的房间之中。想起身,发现没有了丝毫内力,顿了顿慢慢起身坐到大理石桌前,对着靠在床边睡着了的千线随,道:“乾阳使,辛苦你了。” 千线随听声一怔,惊醒过来,见柳婷婷已经起身坐到石桌前,喜笑开颜,坐到她身旁道:“少主醒了?” 柳婷婷点头道:“‘绿绮’古琴,真是憾世名琴,一曲未终,人已先醉。” 千线随道:“少主所言极是,古琴虽美也得陪绝世佳人才能如此淋漓尽致。” 柳婷婷道:“世间没有绝世,我不过是平凡的女子,不敢自居佳人二字。” 千线随笑道:“少主真是过谦了,不知少主可知‘绿绮’古琴之千古绝唱?” 柳婷婷起身轻叹一气,道:“《凤求凰》,可惜我不会弹奏。你不是司马相如,我更不是文君。”有传,司马相如曾用“绿绮”古琴弹奏一曲《凤求凰》追求卓王孙之女文君,两人心有灵犀,知音成缘,一同谱成了这“绿琴”古琴的千古佳传。 千线随知道此佳话,他历尽艰辛寻购“绿绮”赠送柳婷婷,正是要表达对柳婷婷的追求之情。此时听来极是失落,却又稳定了情绪,微笑道:“我是少主的知音,听得琴儿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柳婷婷摇头道:“你不是我的知音。” 千线随道:“少主何出此言?” 柳婷婷道:“我的知音都醉了,唯独你没有醉,不是么?” 千线随笑道:“少主真是高明。” 柳婷婷微笑道:“没有你高明,‘绿绮’古琴的那股幽静之清香加上小湖之中‘紫幽碧莲’的馥郁芳香,不正是催人如醉,无法运运内功的奇毒么?” 千线随微怔,道:“少主既然知道了,为何还要抚琴清曲呢?” 柳婷婷道:“古琴难遇知音,我虽不敢自称是古琴知音却也不舍,只好抚琴一曲,忘却世间纷扰,就算图得个一时畅悦,也不敢愧对此古琴。” 千线随道:“少主真是性情中人,让属下如痴如醉。”一手搂到柳婷婷腰间。 柳婷婷一手推开他,不仅没有推开他,反而被反力推得往后连连退去。千线随俯身一挽,将柳婷婷挽在怀中,极是喜悦。柳婷婷知没了内力推他不动,冷冷笑了一声,道:“也罢,也罢,你打算怎样呢?” 千线随扶起她坐到石椅上,道:“我对少主之情意,少主已然知晓,何必多此一问呢?” 柳婷婷倒了一杯茶,细酌道:“我不知你对我什么情意。” 千线随笑道:“少主说过,只有打得过你的人才有资格跟你谈论婚嫁,不知此刻属下能否打得过少主?” !! 第267章:逼婚 柳婷婷道:“如今我自然打不过你了。” 千线随道:“那属下可有资格与少主谈论婚嫁?” 柳婷婷淡淡一笑,道:“你觉得呢?” 千线随道:“少主知道属下是个坏人,自然没有与少主谈论婚嫁之资格。可惜此时可由不得少主了。” 柳婷婷起身走到窗户前,看到外面众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到处张灯结彩,道:“真有意思。” 千线随走到柳婷婷身旁,望着外面喜气盎然的装扮,道:“我也觉得很有意思。我选了吉日,明天一早咱们就在这三元宫举行婚礼。” 柳婷婷道:“真是有心。”虽简单一语,却隐藏着诸多纷乱复杂的情绪,难以说明。 千线随道:“对少主,属下确实很有心。少主放心,属下一定让少主成为天下最幸福、最快乐的女人。” 柳婷婷道:“是么?”暼了他一眼,走出房间,漫步在宽大的走廊上。 千线随走在她身旁,道:“天下那个女子不是想嫁给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男人,只要少主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月亮,属下也要想方设法把它取下来。” 柳婷婷轻叹一气道:“可惜,我不想要什么月亮星星,只想忘却凡尘俗世,清清淡淡的生活。” 千线随道:“这可好办,等咱们办完婚礼,我就带你远离江湖,去过你向往的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 柳婷婷道:“可惜,我想忘记的第一个人便是你。” 千线随笑道:“那也无妨,只要我永远爱着你就行了,只要拥有了你,其它的都无所谓。” 柳婷婷坐到一园的石桌前,道:“那也由你,只怕你没这个福气。” 千线随坐到她身旁,道:“到时候,你是我的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福气是自己给自己争取的,不是等着别人来给的,对吧?”言毕顿觉右手痛痒起来,抬手看时,见手掌青紫起来,急忙点了血脉,止住毒性入侵,瞅了一眼柳婷婷道:“我命丫鬟换去了你一身衣服,你还从哪里来的毒?” 柳婷婷轻声一笑道:“听说过瑶山‘肤蛊’么?” 千线随大吃一惊跳起身来,道:“什么?” 柳婷婷道:“何必如此惊恐,坐下我慢慢给你道来如何?” 千线随慢慢坐到柳婷婷对面,道:“说吧!” 柳婷婷道:“现任圣教圣母瑶佳便是瑶人,你不知道么?” 千线随顿悟道:“可是她怎么会向你下蛊毒?” 柳婷婷道:“她视我为亲姐姐,深怕我会中了坏人奸计,出现身不由己之时。便偷偷给我下了‘肤蛊’,这种蛊虫很是听话。我不念咒语,它们就像皮肤细胞一样安稳地睡在我的皮肤之中。若听到了咒语,它们便会活过来。它们虽然活过来却也是极其安静的赋在我皮肤表层,不会侵害到我,若有人碰触到我的皮肤它们便会穿入碰触者体内为所欲为,正如你此时一般。” 千线随催运内力试图将蛊虫逼出体外,柳婷婷道:“没用的,它是毒虫,不是毒液,它在你**之中移走,你如何逼得出?” 千线随惊慌失措,吼道:“来人!”随声见陈秋奔了过来,行礼道:“属下在!” 千线随道:“你即刻率此所有弟子杀进圣教,务必擒来圣母瑶佳!” 陈秋一怔,望向柳婷婷去,沉思少许道:“禀千阳使,圣母瑶佳有九龙刀在手,加之圣教弟子四千余众,人人练得《落子剑法》。属下恐怕敌之不过,反而让圣母知道少主落难,率圣教弟子来救,更会坏了您的大喜之事!” 千线随顿悟,冷冷一笑道:“婷儿你真是聪明,我差点又上了你的当。”对陈秋道:“等我与少主大婚后,再想办法杀进圣教擒拿瑶佳,你快去做好准备。”陈秋领命退了去。 柳婷婷轻笑一声,道:“与你的资质,无法设计出擒杀江湖人士如此周密的计划,也无法控制单于、宏扬、林落子等高手为你办事,更无能左右张廷方这等富可敌国的富豪霍乱一方。说吧,谁是真正的主谋?” 千线随哈哈大笑道:“这蛊毒逼不出来,又只有武功高强的瑶佳能化解。我快要死了,怎么会跟你说这些呢。我现在只想着跟你完成大婚,洞房烛……虽然无法行夫妻之礼,能共枕同眠也是件好事。” 柳婷婷道:“这有何必呢,如你这般人才,要找个美人何难。”言毕见到一个姑娘托着一盘水果来,一怔道:“兰儿?”此姑娘正是在少主苑伺候她的那个丫鬟兰儿。 兰儿将水果放好,见到千线随右手上的毒状惊慌失措,握住千线随的手道:“公子你怎么了?” 千线随一把将她推开,道:“我的事情要你管吗,滚!” 兰儿踉跄倒地,慢慢爬起身来,退了下去。柳婷婷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千线随道:“天下鲜争艳,我却独爱婷儿你。她死活要跟着我,便求了教主,教主便让她跟着来了。” 柳婷婷道:“兰儿人很不错,对你颇有情意,你该好好对她才是。” 千线随道:“我心里只装得下你一人,其它的想也没想过。” 柳婷婷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太过于持着,要顺应机缘才是。” 千线随哼了一声,道:“什么狗屁机缘,顺其自然这种东西我从来就没信过。想要的东西,就必须不择手段去争取,这样才会有希望。如今你在我手中,明天大婚后你便会成为我的娘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柳婷婷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多言。你方才只碰了我一下,蛊虫进入手掌进而至手臂,不会深入五脏六腑就不会至你死地。不过若你在多碰我一下,蛊虫增多便会进入五脏六腑,到时就无药可解,就算圣母在此也无能为力。” 千线随道:“你这不是在救我么?” 柳婷婷道:“正是。” 千线随道:“我逼你跟我成亲,你不仅不害死我,反而救我,是哪一门子的道理?” 柳婷婷道:“虽然我不喜欢你,但咱们毕竟自小一起长大。你对我使劣手,我却不能望着你去死。” 千线随笑道:“你对我还有这点情意,也足够了。就算我得不到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我夫妻之名,陪你直至枯死。” 柳婷婷道:“好了,说得那么多了我也听腻了。若你还念有情意,就告诉我谁是你幕后主使吧?” 千线随道:“这一切都是我一人主谋的。” 柳婷婷摇头道:“不是的,你不是主谋。若你想就这么跟我说话,就别说了,我也懒得听。” 千线随道:“既然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左手拿起一个苹果削了皮递给柳婷婷,道:“来,吃一个解解渴吧。” 柳婷婷道:“我从不吃苹果。” 千线随几分尴尬,自己咬了一口,慢慢吃起来,问道:“对了,你怎么发现我牵涉其中的?” 柳婷婷道:“这重要么?” 千线随道:“我一向极是谨慎,更不留任何蛛丝马迹,实在想不通,你怎么怀疑到我的。”又咬了一口细嚼。 柳婷婷道:“时机未到,不想道明。”起身转回了房间。 千线随一拳将手上的苹果捏得粉碎,又狠狠将碎末砸到地上,道:“你以为你还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么!”起身往三元殿走去。 柳婷婷回到房间坐到大理石桌前,倒了一杯茶细酌着。听到一个脚步声走近,便见兰儿托着那柄“绿绮”古琴走了进来。兰儿将“绿绮”古琴摆放好,道:“少主,公子命奴婢将古琴送来让少主散心。还要少主不要太忧心,影响明日大婚。” 柳婷婷抚琴弹了一声,道:“兰儿,你是怎么跟着千线随的?” 兰儿道:“是教主让奴婢照顾公子的,” 柳婷婷道:“你一定很喜欢千线随吧?” 兰儿一怔,几分意乱,垂耳道:“奴婢只是个下人,不敢有这种想法。” 柳婷婷道:“感情不分尊卑,不分贫富,不分国界,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言毕起身微笑道:“我可以帮你!” 兰儿喜悦自开,却又骤然暗下,道:“奴婢不敢,少主和千阳使乃天作之合,少主该好好准备准备,明日便是大婚了。” 柳婷婷转身漫步道:“姻缘皆是天注定,我只是把他当一起长大的朋友,从来没有喜欢过他。我与他无缘无分,不可能成就得了的。我看你和他倒是很般配,只是可惜他身患蛊毒,命不久矣。” 兰儿急忙跪下,拉住柳婷婷的衣角哀求道:“少主,我知道千阳使这么做很对不起你。但求你看在与他一起长大的份上,解去他的蛊毒,饶他一命吧。” 柳婷婷扶起兰儿,道:“此蛊毒只有圣母瑶佳能化解,我也是无能为力。” 兰儿不肯起身,继续哀求道:“圣母视少主为亲姐姐,若少主肯请她相助,她绝不会推辞的。还请少主就救救公子吧。” 柳婷婷道:“他利用前圣教、鬼毒教、耆教、蜀山派、无涯派、高丽忍者、张廷方等**乱江湖,企图颠覆武林,这样的人值得你为他求情么?” 兰儿大吃一惊,顿了少许,道:“我不管他做了什么事,我只求少主救他一命,兰儿愿做牛做马终身为奴伺候少主。” 柳婷婷道:“我救了他,他便要害我,更要害武林,我怎么能救?” 兰儿道:“只要少主答应饶他性命,请少主救了他性命就废了他武功,奴婢带着他远离江湖,再不为祸。” !! 第268章:道不同 柳婷婷扶起她,道:“先起来。” 兰儿不肯起身,继续求道:“请少主答应奴婢,无论少主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 柳婷婷道:“我答应你便是。”扶起兰儿,细细看了看,道:“一个女人,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完全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否则永远也不会幸福的。” 兰儿起身道:“多谢少主……奴婢只是个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女人,不奢求什么幸福,只求他过得好就满足了。” 柳婷婷邀着她坐下,为她倒了一杯茶,道:“幸福同样不分尊卑,不分贫富,不分你我。只要你愿意去追求,幸福就会有,若自己都放弃了,世间也无人能帮得了。” 兰儿道:“少主教训得是。” 柳婷婷道:“你去忙吧。” 兰儿道:“不知少主什么时候去请圣母来化解公子的蛊毒?” 柳婷婷道:“我如今中了剧毒,虽不至性命,却是无法运练武功内力。而千线随又把我困住,自然不会轻易放我出去,我虽有心要救他,却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兰儿道:“不知如何才能为少主化解此毒,奴婢愿意相助。” 柳婷婷摇头道:“若你救了我,千线随势必恨你入骨,不定还会杀了你算了吧。” 兰儿道:“少主是遵守诺言之人,必定会为他化解蛊毒。奴婢怕他控制住少主,错过了化解时机反害自身性命。奴婢愿为少主寻得解药,待少主脱身,便可去寻找圣母来为他解毒。奴婢生死无碍,还请少主明示,奴婢也好去寻。” 柳婷婷道:“你真是个好女孩却是爱错了人,若你反悔我也能帮你的。” 兰儿道:“奴婢分不清好人坏人,只分得清爱与不爱。” 柳婷婷感叹,想道:“没想到兰儿对千线随如此痴心,真是难得,真希望千线随能看得到她的这片用心,我怎么能让她在为我陷入苦海呢。”微笑说道:“你去忙吧,我自有解毒之法。” 兰儿一怔,道:“少主就别骗我了,我虽不知什么毒,见你和凌公子等高手纷纷中毒晕迷可知此毒极为怪异。少主定是不想让奴婢受责罚与公子之念埋下仇怨罢了。”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千线随能得你做佳妻,算是他的造化。你赶紧去忙吧,我没事的。”刚言毕,听到一个脚步声接近。两人转头看去,见千线随已经用轻纱抱了右手,进了门来。兰儿急忙上前行礼。千线随瞅了一眼兰儿,道:“你们倒是挺能聊的,一来竟过了半个时辰也不见返回,来跟我说说都聊了些什么?”转身坐到石桌前倒茶喝了起来。 兰儿吓得清汗阑珊,道:“奴婢不敢!” 柳婷婷坐下喝了一口茶道:“怎么,兰儿陪我聊聊天,你也要责备么?” 千线随呵呵笑道:“怎么会呢,你喜欢她陪着聊天解闷最好不过了。但我就怕你太精明了,什么时候把她饶进去,要她救你也很难说。” 柳婷婷道:“说得很对,不过我并不想让她救我,免得你气怒起来把她也打杀了,岂不罪过。” 千线随瞅了兰儿一眼,道:“退下吧!”兰儿领命退了出去。他本想去握柳婷婷的手,送到途中急忙缩了回来,道:“少主习惯这里的生活吧?” 柳婷婷点头道:“习惯。” 千线随喜笑道:“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能习惯就好。不管有什么要求就跟我说,我一定满足你。” 柳婷婷道:“什么要求也没有,就是喜欢你别有事无事往我这里跑就行了。” 千线随笑道:“你是我娘子,我当然要往你这里跑了。” 柳婷婷道:“不是还没成亲的么,若你现在这么称呼,我会觉得你不过还是六岁孩儿时的智力。” 千线随得意笑道:“既然你不高兴,那我还是等咱成了亲在叫你好了。”起身大笑着出了房间。 柳婷婷顿思少许,倩倩细手送之古琴,一阵琴声回荡。琴声幽静,如月下平湖波澜不惊又如晨聚水露让人心静如水,清爽怡人。没人能从如此轻快的琴声之中体味得到她那股淡淡的忧思和深韵。一个深沉的脚步声打破了悦耳琴声,兰儿走进了房间,轻声道:“少主,公子请您去用膳。” 柳婷婷继续抚琴,琴声丝毫未变,少许后才如细雨绵绵般,淌入心田,落成了沧海桑田。柳婷婷起身道:“走吧。” 兰儿引着她出了房间,她才发现一曲琴曲已不觉之中月已高挂。她随兰儿来到那潭小湖旁的凉亭上,便见千线随换上了一套极为清秀的白衫等着她们。 千线随见她到来,满脸春光地迎上去,欲去牵柳婷婷的手却有止住,极是无奈却又喜笑开颜道:“婷儿,我等你好久了,坐吧。” 柳婷婷落座道:“何必等我呢。” 千线随为她斟酒后,坐到她对面,举起一杯酒道:“我无时无刻不盼望着能有这样的机会和你慢饮细酌,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如今真是如梦如醉,几分不敢相信。” 柳婷婷举起酒杯,道:“自十四岁那年至今,确实没有跟你那么轻悠的闲聊过了。不过你是知道的我从不饮酒,不过机会难得陪你饮一杯吧!”一口饮尽。 千线随喜欢得很,一口饮尽,为柳婷婷挟了一块海鲜,道:“来,先吃些东西,看你也饿了吧。” 柳婷婷摇头道:“我不饿,也不喜欢吃海鲜。兰儿,重换一个碗来。”兰儿急忙新取来一个新碗,将那只碗收了去。 千线随几分尴尬,却笑意茸茸,又给柳婷婷挟了一块肉道:“这是我亲自上山猎来紫羚羊,味道极好,你尝一口。” 柳婷婷道:“紫乃我喜爱之色,一见如故,一念如有缘。虽非同类,却有同源,我从不啃食同源。兰儿换来新碗。”此意乃指桑骂槐,说千线随危害本教,祸害江湖同门之意。 兰儿一怔,听出此意不敢从命,望向千线随去。 千线随自然也听出深意,几分怒意,瞅了兰儿一眼,骂道:“愣着干什么,没听到么?” 兰儿急忙取了一个新碗换走了那个碗,静静站立着。 千线随对柳婷婷微微一笑,挟了一块烂泥荷叶烤鸡送到柳婷婷碗中,道:“我记得小时候教主经常给你烤烂泥荷叶烤鸡,你很是爱吃。我就学着教主的做法,亲自给你烤了一只,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喜爱的口味,不如尝一口吧。” 柳婷婷道:“若是小时候的你烤来的,我可能会尝一口,但是长大后的你烤来的,味道定是极差。我怕抹去了那难得的回忆,不想尝试。兰儿换一副碗来。” 兰儿顿然不知所措,顿了少许,小心翼翼地取来了新碗欲送去,听道千线随大怒道:“不许换!”急忙停住,垂下头去。 千线随听出柳婷婷在骂他长大之后变得极是可怖,已经不再是她小时候认识的他了,极是愤怒。望向柳婷婷,见她神情自若,顿觉太过失范,迅速冷静了下来,道:“给婷儿换来新碗。”兰儿胆怯地换来了新碗。 千线随忍了怒焰,道:“婷儿出门时间太长,我也不清楚你喜爱吃什么了,这样吧。你看你喜欢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做去。” 柳婷婷欲倒茶,千线随起身接过茶壶,为她倒了一杯茶,道:“我来吧。” 柳婷婷转身取来了一个茶杯,自己倒了一杯细酌,道:“我不喜欢吃别人给我做的饭菜,不喜欢饮别人斟的茶酒,不喜欢欠别人的情义,更不喜欢接受别人赐赠的幸福。” 千线随几分忍无可忍,却又无可奈何,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将酒杯扔进小湖之中,提起酒壶哗哗喝了起来。 柳婷婷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愁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千线随哼哼冷笑几声,他知道柳婷婷的意思,要他莫要太过执着,图扰心智。便道:“‘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人生如梦,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龙少年头,空悲切。” 柳婷婷道:“‘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已愈有。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君子爱财、名、美当取之正道,己所不欲不施于人,自而成就万古声名。自然之律,只利万物而不害万物,尊重他人便是尊重自己,成就他人便是成就自己,只有正道方能成就万古声名。” 千线随道:“婷儿博学多才,我说不过你,也懒得说。今夜有你同饮,甚是欢喜。却也不能一醉方休,免坏了明日咱成亲大事。”将酒壶置到石桌上,起身道:“你也早点休息,别耽误了咱的大喜事。”大笑离去。 柳婷婷细酌一杯茶水,起身站到凉亭护栏前,望向小湖印月,轻鸣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人生如道,道如人生,谁能知其过,谁能预其然。如此玄乎,只得虚空无为,顺其自然,清静自正。”她相信一切早有定数,绝非人为所能改变。她不相信与千线随会有什么机缘,自然不怕千线随能成事。不过事情到底会怎样发展,她却是无法预料得到,正如道之玄之又玄一般,只得顺其自然。 兰儿上前道:“少主还是请回休息吧。” 等269章:破困 柳婷婷转身回了房间,落座石椅,纤手抚琴,又是一曲琴音荡漾,舒爽怡人。一阵琴音过后,她躺到了床上,轻闭双目,极是安泰地入睡了去。 第二天清晨,她刚睁开眼睛,便见数个丫鬟端着红红绿绿的新娘装走了进来。兰儿道:“少主,请更衣,马上就到吉时了。” 随之又见到千线随穿着一身新郎装走进房间,眉开眼笑道:“快给婷儿换上。” 柳婷婷慢慢起身,道:“这新娘装不该我穿!” 千线随随手一挥,一个八卦形真力冲向柳婷婷去,笑道:“我知道你不肯穿,只得先使点手段,待会拜我天地,我自会为你解开。”大笑着出了门去。 柳婷婷被点中穴位,动不能动,说不能说,秀眉一蹙,几分无奈。兰儿和几个丫鬟为她换上了新娘装,精心扮了装束,架着她走进三元殿。此时的三元殿早已装扮得枝招展,广场上站列着众多乾坤教弟子,殿内忙碌着许多丫鬟。陈秋装束成主婚人,站列在一则等着兰儿等人扶着柳婷婷到来。 千线随喜笑道:“婷儿,因为太多不便,我没有请亲朋好友。不过我怕你不高兴,所以你的朋友我倒是没敢忘掉。”言毕右手一举,一队弟子架着凌云俊、阴阳双子、五仙子、胡绝、氏先等人来到了殿外,此些人皆被点了穴位,不能动弹,不能言语,只能眨眼。几人眼神之中皆是愤怒和仇怨,无奈和悲切。凌云俊傻傻地望着柳婷婷,眼眶之中泪水不禁滴落,苦痛难当。柳婷婷对着凌云俊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夹杂那难以隐藏的无奈。 千线随笑道:“多谢各位驾临本人与本教少主大婚典礼,不胜感激。也请诸位做个见证,沾沾喜气。”转身对陈秋道:“开始!”此声一落,突听到一传音道:“逆教主驾到!” 众人一听无不骇然,千线随几分吃惊,却不显恐惧,走出大殿,凝神望向大门去。只觉一轻风掠过,见一人影闪入大殿。大吃一惊,转身便挥出一掌,八卦形掌力挥洒而出。 一乾坤教弟子打扮的男子早已击倒了架着柳婷婷的兰儿等几个丫鬟,右手挽住柳婷婷,左手一掌推出,与千线随的八卦形掌力一撞,后退了两步,身上的装束碎了开去,露出了真容。柳婷婷、胡绝、阴阳双子、五仙子一见此人大吃一惊,此人正是陈世清。 千线随被掌力震退数步,站稳身望去,吃惊道:“陈世清?” 陈世清冷笑一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娶婷儿么?”言毕右手搂住柳婷婷,闪身攻向千线随,身速快若闪电,力道悍然,一气呵成。千线随出手挡将上去,眨眼间只觉四方八面全是招式,左右闪对之中已不知过了多少招,只觉背部一痛,已中一掌力往前扑倒过去。陈世清顺势,挥出左环刀涮向千线随,右脚蹬地吸回被陈秋挡回的环刀闪身跃出了围墙,没入茂林中去。 千线随回过神来已经不见了陈世清和柳婷婷,大怒道:“给老子追,追不到全都别回来!”场上弟子皆觉霎时之间已经不见了陈世清,听到千线随怒骂声方才回神,唰唰冲出了大门追了去。 陈秋道:“陈世清怎么也学会了《绮罗刀法》且比虚无还要高出许多!” 千线随狠狠瞅了陈秋一眼,道:“赶紧给我追。”闪身跃出了围墙,陈秋跟着跃了出去。 陈世清搂着柳婷婷跃出了围墙,闪入茂林之中落到一匹骏马之上,往山下直奔而去。望着柳婷婷竟入了迷,许久才发现柳婷婷眼神示下的意思,却又不解,问道:“婷儿,你怎么了,怎么那么奇怪?” 柳婷婷几分无奈,又使了一个眼神。陈世清似懂非懂地问道:“是不是被千线随点了穴位?” 柳婷婷点了点头,他才顿悟,急忙解开柳婷婷穴位,道:“在下方才一时心急,却没想到你被点了穴位,真是惭愧。” 柳婷婷动了动身,道:“哪里,多谢陈公子再次相救。不过公子不必这么扶着我了,我骑在你后面便是了。” 陈世清才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搂着她,急忙将她挽到身后,道:“你坐稳了,千线随势必会追来,咱们得加快些行速。” 柳婷婷点了点头,坐离陈世清身后少许,双手抓紧马背。又疾奔了半个多时辰,两人便奔进了秀山城,进了一个客栈客房。陈世清道:“婷儿,你中了什么毒,我怎么才能为你化解?” 柳婷婷抬起右手,右手上抓着几株紫色草,道:“这种毒虽施法奇特,毒效急速却甚是温润,并不难解。这九紫丹罗,正是解药。” 陈世清大喜道:“太好了,怎么弄方可下药?” 柳婷婷道:“劳烦公子在门外为我护卫,我自有办法。” 陈世清道:“我还是在这里守着你吧,我怕千线随的人找到这里,若在外面一时间怕赶不进来。” 柳婷婷道:“我这身衣服特别别扭,你去让小二取来一套长裙吧。”陈世清望着柳婷婷那身新娘装也是极其别扭,更不是滋味,点头出了门去。柳婷婷举起九紫丹罗使劲一捏,紫色汁液流入口中,过了少许,拭去了口角残液将残渣藏到床下,清洗了手上的液色。便听到开门声,陈世清已抱着一套洁白的长裙进了门来。她接过长裙,道:“公子先出去,我换一下衣服!” 陈世清道:“我刚才见到千线随的人已经来到了这里,正到处打听咱们的消息。指不定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的,我还是在这里守着你吧。不过你放心我转过身去,绝对不敢偷看你的。”言毕转过身对着大门。 柳婷婷也觉他说的有道理,几分无奈抱着长裙进了屏风。她解下新娘外套,换上洁白长裙。坐到梳妆台前,看到头上金光灿灿的新娘黄金头饰,轻叹一气。取下头饰用纱布包好,解下发型,梳妆回了一个往常的装扮。随即听到一个破门之声,起身绕过屏风,便见千线随已经和陈世清打了起来,陈秋趁机闪现她来。她一怔,急忙将手中的纱布包扔向陈秋。陈秋一剑劈过纱布包,随即铮铮声响起,金灿灿的头饰发簪落满一地。陈秋大吃一惊,往后落去望向千线随去。千线随余光见到此景分了神,右臂被一环刀划破,胸口又中了一脚翻倒在地。陈世清闪身跃到柳婷婷身旁,道:“走!” 柳婷婷止住了他,望向千线随去。千线随望着洒落一地的头饰、项链、戒指、发簪愣住,慢慢站起身来,苦笑道:“婷儿,这些虽不算得是稀世珍宝,但每一件都是我亲自为你挑选的,非要这么作践它们么?” 柳婷婷道:“我都是轻轻取下用纱布包好的,本想还送给你。方才陈秋狠招使来,我来不及抓别的东西就扔了出去,却不知陈秋不收剑势,将其一股脑的劈坏了。” 陈秋大吃一惊,急忙道:“公子,我……” 千线随止住道:“罢了,罢了!既然是这样也就算了。”转头望向自己一身鲜艳的新郎装,苦苦笑道:“你跟我回去吧,我发誓一定好好待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好么?” 陈世清呸了一声道:“放屁,竟用如此卑劣手段强逼婷儿,你还有资格跟她说这句话么?婷儿,咱们走!”随即听到哗哗破窗之声,已见数十弓箭手几数十武士冲入客房,将两人牢牢围住。 千线随道:“多年不见,你武功增进得让人惊讶。不过外面还有上百弟子剑拔弩张,所有箭支皆喂有剧毒。婷儿武功内力远未恢复,就凭你,你觉得可以带着她安然脱身么?” 陈世清笑道:“乾坤教威震江湖百年不衰,江湖中人仰慕敬佩,却不知出了你这么个善用鬼蜮伎俩的卑劣之人,真是可笑!” 柳婷婷道:“陈公子,本教弟子数万,德行不一小人难免。却只是单一个别,不会危及本教声誉。” 陈世清一怔,微笑道:“婷儿,我只是在骂他,没有诋毁贵教之意,你别生气。”转头对千线随道:“陈某生死何惧,今日就算中毒身死,也要拉你垫背!” 千线随愤愤道:“少跟我废话。”对柳婷婷道:“婷儿,此人是个顽劣之徒,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只要你跟我回去,我自然会让他安然离去!” 陈世清护到她身前,道:“婷儿,你别上这个混小子的当,他不安好心!你别担忧我,区区百人耐何不了我的,咱们杀出去便是。” 柳婷婷依然显得毫无气力,向陈世清道:“多谢公子多次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一手握住陈世清的手,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没事的。”转身走出客房,道:“回三元宫去!”陈秋及众弟子纷纷跟随走去。 陈世清紧紧握住拳头,怒不可遏,咬牙切齿,血迹充眼。千线随得意非常,道:“婷儿选择的是我,你别他妈痴心妄想了!”大笑着出了客房去。 陈世清见众人全退了出去,松开手,见到是一片九紫丹罗瓣,想道:“婷儿难道是要我秘密寻些九紫丹罗去与她汇合么?”想毕点了点头,闪出了客栈。 !! 第270章:救人 柳婷婷等人出了客栈上了马,往秀山攀去。柳婷婷行速极慢,众人跟着后面缓缓移动。千拾秋与她平排,道:“婷儿,咱们加快些行速好么?” 柳婷婷道:“我全身无力握马不稳,不便疾行。另则疾行往往无法观景,许多景致眼前流逝极是可惜。当下难得与你如此漫步赏景,何不边走边赏,除去心中此间犯事。” 千线随理解她口中的此间犯事,便是指陈世清大闹他们的婚礼,喜悦起来,笑道:“说得是,不过往后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赏景。当下咱们婚礼尚未完成,还是快些赶回去继续拜堂吧。” 柳婷婷道:“一个男人要争取到心爱之人的芳心,靠的不是阴谋诡计,而是坦诚相待,真情实意,知道么?” 千线随几分尴尬,却又笑道:“世间之事不能完全遵照理性,来我抱着你共乘一骑,加快些行速吧。” 柳婷婷道:“不用,既然如此就加快些好了,反正景致也无特别之处。”策马快了些行速。千线随细细打量柳婷婷一番,觉得她依然软柔无力心下松散了些。追上去一把握住柳婷婷的手把了脉相,发现她体内毫无内力征兆,才彻底放下心来。 柳婷婷拆开手,道:“放心吧,你那种奇毒叫什么我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如何化解。再说了,你们追得那么紧,就算知道怎么化解,也不会有时间去寻解药的。” 千线随望着一路掠过了几株九紫丹罗,柳婷婷虽随眼一观却无任何反应,想道:“看样子她真是不知解药的。”放下心来。 陈秋吼道:“赶紧些,跟上!”加快行速追了上去。一行人攀了一个多时辰方到了三元宫,宫中各处依然炫彩灿烂,喜气盎然。几个丫鬟还在大殿内收拾着,见众人回来皆过来行了礼数。 千线随道:“带少主下去装扮,马上准备婚礼。” 丫鬟引着柳婷婷回了原来那件房间,又开始为柳婷婷装扮。柳婷婷推开丫鬟,道:“我现在乏了,休息一下,待会在来装扮!”倒了一杯茶细酌起来。 兰儿等人不敢动粗,又不敢违背千线随,顿时骑虎难下。兰儿退出门去,不一会儿见千线随随她走进屋来。千线随道:“婷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柳婷婷道:“折腾了一大早上,有些乏了,先休息一会儿再继续折腾吧,行么?” 千线随几分尴尬,顿了少许,道:“既然如此,兰儿留着陪少主,其余的都退下吧。让少主休息两个时辰,再来装扮。”退出了房门去。众丫鬟随令退出了房间,带上门。 兰儿道:“少主请上床休息吧。” 柳婷婷走到窗户前,望外看去,过了少许,回坐到石桌前,细酌品茶,道:“坐着休息即可,你也坐下吧。” 兰儿随令落座,静静地陪着她,一语不发。 两个时辰眨眼即过,千线随带着几个丫鬟进房门来。千线随走到柳婷婷身前道:“婷儿……”语未落,只觉一阵杀气掠近,急忙挥出一掌力推出。一股紫气掠过他的掌力,如轻风一般拂向他来。前出的掌力已被紫气推散,急忙补上一掌推向紫气,两力一撞,他被余力推得往后退去,撞到门柱上,大吃一惊。只见柳婷婷早已闪过兰儿等丫鬟,将几人全部点晕倒地,旋身转势便又是一掌推向他来。他两手运力推出,挡将上去,掌力挡住了主力,余力却掠过了他双掌将他推飞砸到木墙上,随即另一紫气真力绕身而过,便被点住动弹不能。 柳婷婷旋身落到他身前,道:“回头是岸!” 千线随惊慌失措,道:“你……怎么突然有了内力?” 柳婷婷道:“自到了秀山城,我便已经化解毒性,随后吃了一种与此毒极为相似的药。药效一模一样,只是没有毒性可以随时运练内力。一路至此又休息了两个多时辰,内力早已恢复过半了。” 千线随道:“不可能,逆教主只教授《乾轩神功》第一层给你,你才恢复过半,既然不用乾轩剑也能如此轻易胜我?” 柳婷婷道:“你虽练成了神功第二层,可惜内功修为不足,远远不及我第一层之功力,你可知速成与循序渐进的区别了?” 千线随冷笑道:“胡说,你用的根本不是《乾轩神功》,到底是什么武功?” 柳婷婷道:“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闪身提着千线随跃进三元殿中。” 陈秋大吃一惊,拔剑杀将上去,却被一则袭来的环刀推中,翻倒在地。陈世清落到陈秋身前,弯刀架到他颈上。众弟子欲拔剑杀上,柳婷婷喊道:“都给我住手!” 众弟子随声停住,不敢妄为。柳婷婷道:“千线随、陈秋勾结外派,胡作非为霍乱武林,尔等也要叛教么?”众弟子面面相觑,众弟子犹豫不决,一起望向千线随和陈秋去。千线随暗使眼色,让众弟子不要胆怯。随即听到几声落地之声,见凌云俊、阴阳双子、五行子、胡绝、氏先落身大殿之中,看上去人人皆已化去了毒性,恢复了些内力。千线随闭目摇头,极是悲切,万思莫书。 胡绝扬声道:“尔等胆敢不尊少主圣令,真是想叛教吗?”众弟子开始慌乱起来,仍在犹豫不决。胡绝骂道:“见少主如见教主,尔等还不下跪行礼?” 众弟子纷纷跪下行礼道:“拜见少主!” 柳婷婷继续道:“尔等不过是妄听虚言一时糊涂,此时还不归正者当按叛教论处格杀勿论!” 众弟子皆喊道:“属下知罪,请少主责罚!” 柳婷婷道:“若知有罪,还不快去放了被关押在此地的江湖众人?” 众弟子顿时又是犹豫不决,皆望向千线随去,见千线随使了眼色,方才动了起来。胡绝指着一弟子道:“阿陆,你带我们去!” 阿陆点头,带着柳婷婷等人来到了后园李晓馨的陵墓前,道:“入口就在这里。” 胡绝大吃一惊,道:“什么?”怒目望向千线随,咬牙切齿。 阿陆吓得缩回身去,不敢上前一步。 胡绝一把提起千线随,怒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千线随冷笑一声道:“你们诡计多端,什么都难不倒。只有将密牢设在嫂子的陵墓之下,才能躲过不是?” 胡绝仰头怒吼一声,狠狠将千线随砸到地上,一剑劈了下去。剑至颈吼处,被一股紫气挡了开去,惊过神来对柳婷婷道:“少主,你……” 柳婷婷道:“阿胡叔,他罪该万死却也得由教主处置不是?” 胡绝稳了些情绪,道:“千线随,你真卑鄙!” 千线随被砸得吐出血来,痛咛不断,道:“你别那么愤怒了,我在这么不是也不会对一个死人这么不敬的。”有气无力地指着一丛树林后的一个陵墓道:“我已经将嫂子安葬到那里去了,没有失过礼数!” 胡绝闪身跃去没入丛林后,依稀听到了悲痛哭泣之声。柳婷婷一巴掌拍到千线随脸上,怒道:“你真让我失望。” 千线随脸上顿起五根指印,红紫相间,怒脑万分。 柳婷婷对阿陆道:“带着氏长老去将所有关押之人全部放了,违者斩立决!” 阿陆点头,走上前去拍了三拍墓碑,墓碑缓缓移开,一个入口出现在眼前。柳婷婷道:“陈公子,你也跟他们去以防万一。” 陈世清点头,跟着阿陆、氏先和几个弟子进入密牢去。 阴单子指着千线随道:“丫头,这个东西确实可恶,不如让我杀了算了。” 阳单子道:“就是,就是,留着他何用?” 柳婷婷不理会两人,静静等待着。不一会儿便见于文流水、于文心静、高方泰、辛婉萍、智旷等人纷纷走出密牢。高方泰扶着辛婉萍走出来,见到凌云俊大喜起来。辛婉萍奔过来牵住凌云俊道:“阿哥,你可算是来救我来了。”泪水哗然而下。凌云俊微微点头道:“没事了,没事了。” 于文心静见到凌云俊,喜笑开颜,走过来道:“我就知道你回来救我们的,只是来晚了些。”凌云俊道:“说来惭愧,并非在下救了你们,而是婷儿!”望向柳婷婷去。于文心静望向柳婷婷,喜忧皆半。看到陈世清眼神温柔起来,嘴角露出温和的笑意,走到他身前温馨笑道:“前次多谢公子相助之恩,此次又劳公子来救,无以为报。” 陈世清微笑道:“姑娘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必挂在心上。”于文心静几分情意浓浓地望着陈世清,嘴角喜悦自起。陈世清几分害赧,微微垂头望向柳婷婷去。柳婷婷见到于文心静很中意陈世清,暗自喜悦。 随即数十个人跟着走出了密牢,皆是些颇有威名的人士,其中有四大派十大帮的帮主、掌门、重要门人也在其中。众人见到倒地的千线随和稳立着的柳婷婷,几分疑惑几分仇视。一中年男子哼了一声,道:“乾坤教本就是天下第一教,使了这种鬼蜮伎俩擒杀江湖人士。如今这少主出来救人,到底是何缘故呀?是不是事情败露,收不了场,出面做个好人就想把这事给掩盖过去?”豪天帮帮主飞暮衣。 氏先出了密牢,道:“少主,被关押在此地的人全出来了。”转身瞅一眼飞暮衣道:“讲话给我放尊重点。” !! 第271章:根由 飞暮衣哈哈一笑,转身对弥勒寺主持智旷道:“大师,依你之见,眼下当如何了结?” 智旷道:“阿弥陀佛,老衲年老昏,难知真情,不知该如何了结。” 飞暮衣转身走到高方泰身前道:“高公子,乾坤教如此为非作歹霍乱武林,官府当如此裁决?” 高方泰道:“此事与少主毫无关系,与乾坤教也毫无关联,官府不会对乾坤教和少主有任何行动。”众派人士皆一怔,疑云重重,心各有不爽。 河伟帮帮主杨志明嘲笑道:“真是笑话,你官府欺软怕硬,不敢对乾坤教怎么样。我江湖各派却都不是好欺负的,若少主今日不给个说法,江湖各派定会卷土重来,上无玄宫找逆教主讨个说法!”身后几个门派人士一阵赞同声起。 玄天派弟子子行愤愤道:“乾坤教杀害我师伯付轩道长,今又横行霸道祸害江湖,还有什么好说的。”凌云俊一怔,垂下头去,仇伤四起。 高方泰大怒道:“若尔等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挑起江湖纷争,我官府可不会坐视不理。” 飞暮衣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官府如此袒护乾坤教,江湖各派也只好奉陪到底!” “好个奉陪到底!”随身看去,见一个年轻公子和两个中年男子落地。高方泰急忙上去鞠躬行礼道:“微臣叩见太子殿下!”柳婷婷等人也跟着鞠躬行礼道:“叩见太子殿下。”在场其余人士皆鞠躬行礼道:“叩见太子殿下。” 段思英道:“各位勿用多礼,都平生吧!”对柳婷婷微微一笑,柳婷婷微笑还之。跟着段思英到来的那两个中年男子正是杨喧和杨瑞,两人一见柳婷婷,又是一阵细细打量。 飞暮衣道:“既然太子殿下驾到,就请殿下做个评断吧。乾坤教擒杀各派江湖人士,霍乱江湖挑起硝烟民不聊生。不知朝廷当如何处置乾坤教。” 段思英微笑道:“我段氏在江湖之中以江湖人士自居,今日在下闻信前来,绝非与太子身份前来,也非代表朝廷之份前来。江湖人管江湖事,此事出在江湖,朝廷不会横加干涉。不过我段氏也是江湖中人,不会任由江湖人士不分青红皂白,胡作非为。”众人一听,皆震住。 智旷呵呵一笑,道:“阿弥陀佛,太子所言极是。此事确实江湖之事,当由江湖人自己决绝,完全没有必要牵涉到官府朝廷。” 飞暮衣道:“既然朝廷不干涉此事是最好不过了,就由我们江湖人自己来解决。”众人纷纷赞许。 智旷道:“阿弥陀佛!少主,此事关系重大,可否先说明事由,让老衲等人知晓一二。” 柳婷婷微笑道:“诸位请至三元殿落座,慢慢说来如何?”转身往三元殿走去。胡绝听到哄乱声,早已走回,提着千线随跟着走去。氏先提着陈秋跟了去,其余人纷纷跟了走去。行至三元殿,胡绝将千线随扔在大厅中央,氏先将陈秋扔在千线随身旁。柳婷婷引着众人落座,走到大厅正东大椅前站着说道:“查至今日,方知此事确是我乾坤教乾阳使千线随勾结鬼毒教、蜀山派、无涯派、高丽忍者、张贾人张廷方、阳城堡之大子阳正雄精心策划,旨在霍乱东部削弱武林势力。其中幕后还有主使,究竟是何人如今还不得而知。” 子行听到此处大笑道:“胡说八道,在这里编故事呢?” 柳婷婷瞅了他一眼,继续道:“采贼之事乃是前圣教、鬼毒教、耆教、蜀山派、乾坤教千线随、秀山郡侯何志现相互勾结所为,旨在借机消弱各加派势力。此后圣教、鬼毒教、耆教三教大乱,自相残杀,虚无一举击杀陈思难覆灭鬼毒教,击败耆老消失先。此间,千线随勾结高丽忍者、张廷方、阳正雄、宏扬等擒杀各派参加大池剑约弟子,又在大池剑约场地设下陷阱,一举擒杀参会的江湖各派等。一般弟子和教派被关押在步雄城外石头山,已经被解救。尔等皆是江湖之中举足轻重之人物,被秘密押运到了这里。在下一路追查,今日才楸出千线随此人,反计擒住了他,请了各位出来。现鬼毒教已被虚无覆灭不复存在,蜀山派掌门单于已死在古滇王宫,无涯派代掌门宏扬已死在俞元城中,张廷方已破露身份被阳正雄射死,阳正雄此前也破露身份自杀身亡,千线随已被擒住就在此地,高丽忍者尚未落,幕后主使尚未可知。” 子行道:“幕后主使就是你吧,你对此事了解得清清楚楚,莫不是你亲手策划的么?” 柳婷婷平淡一笑,道:“若我是主谋,尔等恐怕永无重见天日之时。在下坦坦荡荡,岂是贪生怕死愚氓之辈!”众人都听过她的名声,皆知她所言非虚,默默听着。 段思英道:“少主所言属实,在下与凌公子及今圣教圣母瑶佳四人亲身闯鬼市,闹鬼城,破古滇王宫。”随即简略地将他们随柳婷婷进鬼市至出古滇王宫之事说了一遍,道:“诸位被擒来后,不知外世发展,自然诸多不明。少主覆灭鬼城,大破张廷方之事早已在江湖中家喻户晓,诸位回到各派自会知晓之事。若少主便是主谋,怎会以身犯险去揭破自己的诡计,搭救江湖各派弟子呢。各位皆是武林高人,不用多言自会明了。”众人听后各所悟。 于文流水道:“于某也相信此事绝非少主所为,与乾坤教逆教主更是毫无干系。” 智旷道:“阿弥陀佛,老衲听闻逆教主研道修身乃一代道教宗师,性德高尚,断不会与此事有关。少主聪明睿智,道义精深不畏世俗之光,勇谋皆备破此答案,佩服之至。” 柳婷婷微笑道:“大师乃少林神僧,在下愧不敢当。”智旷点了点头。 其余数位掌门也纷纷赞同道:“此事不会与逆教主和少主有关的,这个千线随罪该万死。” 飞暮衣道:“如此说来,飞某多有得罪望少主海涵。可是千线随乃贵教乾阳使,不知贵教该如此处置?”这也是其余人无不想知晓的,皆大声质问起来。 柳婷婷道:“国有国法,教有教规。此人在下定会亲自押回无玄宫交由我师傅处置,在下不敢论断。” 杨志明道:“杨某也相信此事与逆教主及少主无关,可是此人现在不只是犯了贵教教规,还害死了那么多江湖同门。如此草草了事,恐怕说不过去吧?” 柳婷婷道:“此人还有幕后主使,高丽忍者也尚未落,余党必定来救。诸位不妨推举一位信得过的前辈,关押此人。待楸出罪魁祸首,再召集江湖同门,一并处置。不过在下将此人交由诸位,此人若被人救走,在下可不想再担罪责。” 杨志明道:“好,杨某认为少林乃武学泰斗,有实力关押此人。”随即便是一阵赞同之声。 智旷道:“承蒙诸位瞧得起,可惜本寺地处偏远,僧人极少,无此能力关押此人。” 飞暮衣道:“智旷大师何必过谦,二十几年前少林、玄天派、乾坤教鼎足三里,威震江湖。如今玄天派一落千丈不必多言,又事连乾坤教自不用多说,除了少林再无任何门派有此能力。大理崇圣寺高僧如云,要关押此人绝不在话下。”凌云俊、子行、子咯三人听他如此贬低玄天派皆怒焰顿生,怒目视去。柳婷婷听他仍说事连乾坤教心有不悦,却也没多言。 杨志明道:“大池剑约已经有数十年没举办了,本想借此选出一个德才兼备的武林盟主,可如今已是不能。既无武林盟主号召,少林该是责无旁贷,担负重任才是。”众人又是一阵赞许。 智旷道:“当如今老衲等人皆有毒患,无法运练内力,如何押送得到崇圣寺去呢?” 飞暮衣道:“此事好办,既然少主与此事无关。凭少主的武功内力,要押送此人毫无问题,对吧少主?” 柳婷婷淡淡一笑道:“承蒙给位抬爱,晚辈愧不敢当。若是智旷大师不弃,我等若能略献微力倍感荣幸。” 智旷道:“少主过谦了,能有少主相助必定事半功倍。” 飞暮衣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时间也不早,咱就一起下山吧?”众人纷纷起身离去。 柳婷婷对胡绝道:“阿胡叔,三元宫由你坐镇整治,不可再出乱子。” 胡绝道:“少主一路珍重,押送到后便回来。” 柳婷婷点头,对氏先道:“氏长老,此事关乎本教威名,你即刻启程赶回无玄宫向师傅细细说明缘由。” 氏先领命道:“属下遵命,少主一路珍重。”转身离去。 胡绝对凌云俊、陈世清、段思英等人道:“各位,少主安危请诸位多多护卫。” 几人连连点头,随柳婷婷离去。如此一大群人缓缓下了秀山,行至秀山城时天色暗下,各自定了客栈休息,又各自放出传书让各门各派弟子前来接应。一路上高方泰细心呵护辛婉萍,很是深情。凌云俊见高方泰如此爱戴辛婉萍心里高兴,想道丝毫不会武功的她能有高方泰爱护也放心了不少。于文心静一路解很钟情地望着陈世清,满脸都是喜意茸茸。陈世清的眼光则一路都没离开过柳婷婷,哪里关注到于文心静的神情。到了秀山城后,于文心静依依不舍地辞了柳婷婷、陈世清等人随于文流水去了。 柳婷婷等人随智旷、智真押着千线随和陈秋同住一个客栈。智旷和智真无力押送,晚膳先离去了。千线随交由柳婷婷等人看押,为防两人胡为,阴阳双子压着两人吃了武英子的一种轻毒,此毒无毒害只是让两人同样无法运练内力。柳婷婷、段思英、凌云俊、陈世清、高方泰、辛婉萍、阿旷、杨喧、杨瑞等人坐在客房大厅中闲聊,阴阳双子和五行子看守着千线随和陈秋。 杨喧和杨瑞两人细细望着柳婷婷喜笑,好似两位长辈极其疼爱晚辈一般。柳婷婷道:“在下不知阿哥是太子殿下,颇多失礼之处真是恐惊得很。” 杨瑞抢过话,笑道:“本是兄妹,兄妹之间何必讲究那些繁文缛节。” 柳婷婷大一怔,道:“啊!”杨瑞一时愣住。 段思英微笑道:“咱们是兄妹,阿妹不必客气的。” 柳婷婷微笑应之,道:“不知圣母最近可好?” 段思英道:“很好,就是有些忙,不然也要出来找你来了。” 柳婷婷道:“掌管一教事务,自然是很忙的,也难为她了。”段思英点头应之。 !! 第272章:绮罗刀法 众人又聊了少许,各自回房休息去了。柳婷婷和辛婉萍同住一房,两人还在大厅闲聊。辛婉萍道:“我当时就该猜出婷儿姐姐是女儿身了,哎,真是眼拙。” 柳婷婷笑道:“若当时被你们找到,非要拉着我跟你们结义金兰不可,指不定我还成大哥了。” 辛婉萍笑了起来,道:“姐姐真会说笑,若是如此阿哥岂不后悔死了……我就想呀,什么样子的姑娘才和配得上阿哥,姐姐和他可真班配极了。” 柳婷婷几分害赧,道:“不许胡说。”两人相视笑了起来。两人有聊了少许,辛婉萍先去休息去了。柳婷婷轻声出了客房,来到客栈后园之中漫步,脑海里出现了许多千线随小时候的景象,阵阵烦闷,想道:“小时候不懂事态正邪,单纯无暇,长大后各种诱惑总是让不同的人走上不同的路。他如此不知悔改,也是无可奈何的……”未想毕听到后面一个脚步声掠近,转头一看,微笑道:“陈公子还没休息么?” 陈世清微笑走过来,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怎么也睡不着。刚才在客房窗户前看夜景之时,见你愁眉苦脸的出了房间,想毕是为了千线随的事吧?” 柳婷婷道:“他罪大恶极,应当要承担此些责任。只是我小时候跟他一起长大,终是不忍。如今又是亲自押送,自然会有几分感伤。” 陈世清道:“婷儿,你就是太善良了,他这么对你,你还怜悯他……”言犹未尽却也不想在说下去。 柳婷婷坐到园中间的石桌前,道:“此事已化云烟,何必再提呢。不论是什么事情,什么磨难都是要经历的,如何也是逃不掉的。对了,一年多不见,你倒是变化颇大,该是奇遇不少吧?” 陈世清坐到她对面,微笑道:“自从与你们分别之后,我便找到了阿爹,跟着他在西部各城打杀杨氏残余。阿爹听从了你的妙言,讲愿意归降的士兵编进队伍,同样论功行赏。我们的队伍急速般壮大,不几个月就增到了五六万人马。横扫西部各大城池,彻底扰乱了杨氏阵脚。阿爹时常夸你是个天才,若不是你的一句妙言,恐怕我们也很难成功。” 柳婷婷微笑道:“过奖了,你们跟随皇上起义乃顺应天意,大事自成与我无太大关系的。” 陈世清道:“你从来都那么谦虚,做了好事还不承认也不要功名,真让人佩服。” 柳婷婷道:“不是谦虚,只是据实而言罢了。” 陈世清知说不过她,微笑应之,继续道:“皇上建立了大理国,封阿爹为永昌郡郡侯。我知天下已平,便出来找寻你,可是天下之大何处去找呢。想到了咱们是在腾冲分离的,便去往腾冲打探消息。我路过一座大山时,见到山脚隐隐约约浮现着一座极为奇妙的古镇。我很是奇怪,向古镇走去,可到了山脚却只发现杂草丛林,根本看不到任何古镇的影子。我当时因为遇到了鬼魅,吓得几分哆嗦,转身往回走。因走得太匆忙,拌到了一根朽木,滚到了一丛林之中,正巧又撞到了一个石头晕了过去。待我醒来时,发现有一块写满血字的衣布盖住脸上。当时吓得我大吃一惊,拿起衣布扔到一边,跳起身来往前跑。跑了几步又停下,想到那块衣布极是鲜艳,不想是诡异之物。便又回身拾起衣布,一看清衣布上的字迹,我快要乐疯了,这块衣布竟然是失传百年的《绮罗刀法》武功秘籍。这是极其高妙的武功秘籍,我武功低微怕被人抢去,就连忙回了家中。在家中认真练习此武功,可惜我绝非练武奇才,许多深奥的字诀看也看不懂,问阿爹,阿爹也不懂。因为不敢外扬,也没去请问武学高人。没办法救自己摸索着练习,直到前个月,我也才勉强练到了第五层。我将后面三层的秘诀全背了下来,将秘诀交由阿爹保藏,出了门来找你。听说你在晋宁大破鬼城,便寻了来,却找不着你的身影。昨天下午听说你又在晋宁出现,还揭破了阳正雄救了不少江湖人士。本想去晋宁城找你,却无意之中听到三元宫的弟子说是要办什么婚礼,还在秀山城中大购财物。我极为奇怪,便悄悄上了三元宫来探个究竟。发现你们也在三元宫,便装扮成了一个弟子混进了三元宫中。可惜三元宫防守森严,无法自由行动,更不能到三元殿后侧去。所以一直没能找到你的踪迹,却跟了几个弟子换防,得知了关押凌公子等人的牢房。我见他们落了难,便知你一定也落了难,心急如焚却又不敢冒然乱闯,只好等待机会。今早领头的将凌公子等人押出牢房,还召集所有人到广场。到广场上,发现你被千线随劫持,便寻了机会吼‘逆教主驾到’趁千线随不注意,先发制人。此间让你受了委屈,真是不该。” 柳婷婷想道:“虚无带着秘诀坠出绮罗古镇,想是在坠落途中衣布飘落出来,她处于昏迷之状没能知晓。却无意之中落到了他的脸上,这也是机缘巧合。”想毕道:“公子严重了,这《绮罗刀法》极其深奥,需要循序渐进慢慢练来方能发挥出最大威力。今后公子当慢慢练习,领悟其中奥妙,必定能成就上乘武学。” 陈世清微笑道:“嗯,对了,千线随没有为难你吧?” 柳婷婷摇头道:“他虽然心术不正善施诡计,对我还算礼让并没有为难我。只是此事波及如此之大,其幕后主使又深深藏匿,要追查出此人确实不易。” 陈世清道:“我会支持你的,不论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柳婷婷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公子也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不敢劳你帮我。” 陈世清道:“婷儿,我的事情就是找到你,帮助你,守卫你……” 柳婷婷起身,道:“公子,天下佳人无处不有,不要为了某一个不该守候的人而守候,荒度了光阴。” 陈世清几分忧伤几分怨气几分无奈,道:“我知道你现在不会接受我,不会将我放在心上,但我绝不会放弃的,我会一直等的……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转身走离了园。 柳婷婷昂首夜空,轻叹一声,转身回了客房。第二天一早,各派江湖帮主掌门来向智旷等人行了辞礼,相继离去。柳婷婷一行人随着智旷和智真启程赶往大理崇圣寺去。千线随和陈秋押在马车中,阴阳双子赶着马车。一行人行速极快,傍晚时分便来到了姚安城,智远、智慧、智无、智诚四位高僧带着十几个少林弟子也已赶到了姚安城接应智旷、智真二人并押送千线随和陈秋二人。两路人相遇后各是一阵介绍又是一阵寒暄。智远唯恐夜长梦多,要连夜押送千线随两人赶回崇圣寺。辞行道:“阿弥陀佛,多谢诸位护送我师弟智旷到此,倍感荣幸。为夜长梦多,贫僧等今夜欲连夜赶回崇圣寺向方丈回禀,就此告辞了。” 柳婷婷道:“有诸位神僧前来接应,我等自是放心,只恐夜路不便,还是明日一早在启程吧。” 段思英道:“是呀,此处距离崇圣寺已不远了,智远大师何不等明日再启程回寺呢?” 智远道:“方丈师兄有言,让贫僧等人接到智旷师弟二人后,即刻赶回寺中,也恐再生变数。” 陈世清道:“婷儿,既然四位神僧亲自前来接应,定不会出任何差错,咱们也不好打搅。” 柳婷婷道:“既然如此,晚辈乃世俗凡人不便打搅,大师保重!” 智远等人向柳婷婷等人行了辞礼,架着马车奔离了姚安城。 阴单子骂道:“真是秃驴,咱们至少也送到了这里来了,怎么也该请咱们去坐坐吧。” 阳单子骂道:“就是!” 段思英道:“崇圣寺乃少林圣僧清修之地。一则此事波及甚大,又事连乾坤教。阿妹是乾坤教少主,少林要保持距离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二则阿妹是女子,更不便逗留于崇圣寺中。三则智远四位神僧皆是崇圣寺一等一的高手,若咱们还要坚持押送,也是对少林的不敬。如此多的难处,咱们也不必自讨没趣。”众人听后各有所悟,没在多虑。 一行人寻了一个客栈休息下来,晚膳后各自回了房去。 柳婷婷走出客房在走廊上漫步,见到凌云俊独自一人站在楼廊尽头望着夜空,上前道:“这些天总见你心神不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凌云俊转身见是柳婷婷,傻傻一笑,道:“没有呀,可能是连绵数天休息不好,精神疲乏了吧。” 柳婷婷道:“若只是精神疲乏倒也容易,只要多多休息就是了。” 凌云俊点头道:“婷儿,我见此城颇为繁荣,你能陪我出去逛逛吗?” 柳婷婷道:“你不是乏了吗,怎么还想出去逛逛呢?” 凌云俊傻笑道:“突然又不觉得乏了,这些天也烦乱相当。我见你也是积累,出去走走也可以散散心。”柳婷婷点了点头,两人下了楼出了客栈,漫步在大街上。此时不算也太夜深,出行的行人还是很多,大摊小摊摆的满满的。看着众人极其平淡生活,两人心中各思烦事皆松减不少。 !! 第273章:天意弄人 “婷儿!”两人转身看去,见陈世清拿着一朵盛开的牡丹追了上来。他将递给柳婷婷,道:“婷儿,这是我亲自去摘的,我觉得极是好看,想送给你。” 柳婷婷接过牡丹微微一笑,道:“真好看,谢谢!”不禁转头望向了凌云俊。凌云俊几分失落却又几分喜悦,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她刚转过头见到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正瞪着自己看,俯身微笑问道:“阿妹,你在干什么呢?” 一小女孩道:“姐姐,你真好看,是不是仙子呀?” 柳婷婷将手中牡丹送了小女孩道:“姐姐不是仙子,你长大后一定比姐姐好看,一定是个仙子。” 小女孩接过牡丹嘻嘻笑着奔向在一则的父母,口里喊着:“长大后我就是仙子咯,太好咯!” 柳婷婷温馨一笑,想道:“不知道阿胜和阿清过得怎么样,这么长时间不见阿香也该长这么大了。” 陈世清暼了凌云俊一眼,微笑道:“婷儿,我发现那边有个好去处,我带你去吧。” 柳婷婷道:“这些天大家都乏了,还是早些休息吧,往后再寻机会去也好。”起身往客栈走去。 陈世清暼了一眼凌云俊,道:“凌公子,是不是喜欢婷儿?” 凌云俊淡淡笑道:“婷儿文武双全,容貌倾国倾城,似乎这个世界上所有最完美的优点全都汇集到了她身上,这样的姑娘谁不喜欢呢?” 陈世清冷笑一声道:“我与婷儿自小就认识,当时她身患奇毒,我随她一路寻药,足有四年之久。她心地善良,聪慧过人,武功高深,不想为难什么人。可我不同,我是个粗人,也被人欺负够了。如今算是机缘,有了些本事,不想再被人欺负,更不想让人为难婷儿。我听说你武功极高,甚至高过婷儿。但武功高不一定就是天下无敌,你最好别伤害婷儿,别让她伤心,否则我与你势不两立!”他所说的被人欺负,便是说先前他和柳婷婷等人寻药时,经常被瑶佳和阴阳双子三人欺压,至此时仍心有怨气。 凌云俊道:“我武功内力与婷儿只是伯仲之间。婷儿对我有恩,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让她受伤害,怎么会去伤害她呢。不过我前世可能是个罪人,今世为人有太多苦恼。我喜欢婷儿,但我没这个福气。倒是希望你能好好保护她,不要让她受伤害才是真的。” 陈世清道:“既然如此,你就离她远些,最好消失。至于保护婷儿之事,你大可放心。” 凌云俊苦苦一笑道:“你放心吧,此事也算是有所了结,我已无什么牵挂,一会就会离开,永远不会在出现。” 陈世清几分懵然,微微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凌云俊显得极为悲切,好似一直烦扰着的事情永远没有散去过。他漫步在街上走了一阵,转身回了客栈。 柳婷婷回了客栈后便进了客房,坐在木桌前饮茶沉思。不一会儿听到敲门声,随即见段思英走进了客房。她起身邀了段思英落座道:“阿哥有事么?” 段思英道:“不知阿妹此后要去往何处?” 柳婷婷道:“如今少林高僧押走了千线随两人,就与我无关了。此事波及本教稳定,我想明天一早就回教,亲自向我师傅详细说明此事前因后果,免他忧心。” 段思英道:“这么做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但路过大理城时,不知阿妹可否赏脸随我进皇宫面见父皇。” 柳婷婷一怔,道:“我是个江湖粗人,怎么敢面见圣上呢。阿哥是太子殿下,若按本教教规,我与阿哥做阿妹,就已犯教规。更不敢在进皇宫,知规犯规。” 段思英道:“咱段氏也是江湖人,在江湖中行走时便不是朝廷官府之人。你与我做兄妹,不算是与官府有什么联系,更不算是犯了教规。父皇听说你的事情,一直想见见你,却一直无机缘。就像一个父亲盼了一个失散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归来一般,苦苦等候却终无消息。他在大殿上是皇上,可在平日里却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就只是想见见自己的儿女。” 柳婷婷几分不解,道:“可我不是皇上失散的女儿,又能做得些什么呢?” 段思英道:“阿妹就随我进宫让父皇看上一眼吧,最少也能缓解他些思女深情呀。” 柳婷婷极是难为情,道:“这……不是要我去骗他吗,万万使不得。” 段思英道:“怎么是叫骗呢,咱们是兄妹,只是去见一面又不是说非要你去骗他说阿妹就是他失散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当然了,若是真的那也是喜从天降,求之不得的。” 柳婷婷顿时想起了自己那扑朔迷离的身世,几分忧伤自起,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轻叹一气道:“阿哥说的是,只是我身有要事,恐怕不能久留。” 段思英喜笑开颜道:“没事,只要你答应了,就算只去一个时辰也可以。” 柳婷婷点头道:“可先说好了,出了什么事可别赖给我。” 段思英笑道:“阿妹哪里的话,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房了。”转身出了客房。 柳婷婷想起初次见到他、杨喧、杨瑞三人时的情形,皆觉三人全身透露着一股浓郁的亲情,却又说不上来。随即听到一个焦急的脚步声,见阴单子闯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凌公子走了!” 柳婷婷大吃一惊,道:“什么?” 阳单子将手中的纸条递给柳婷婷道:“我们去巡夜,见他房中客桌上留有一张纸条。丫头,你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柳婷婷接过纸条,见纸条上写到:“婷儿亲收。我心有急事,此去不再归回。担忧你和阿妹,极为不忍又极其无奈。请替我照顾阿妹,勿用担忧勿用挂念。凌云俊呈上!”看完道:“你们照顾好萍儿,跟众人道明缘由,先各自散去,勿用等候。”闪身从窗户出去,落到一匹骏马上,奔出姚安城。 阴阳双子大吃一惊,奔出客房去。 柳婷婷出了城门见到一组马迹往茂林深处去,策马跟了上去。马迹一直往山顶攀去,不知攀了多久冲出了树林,见到一匹骏马拴在草地上觅食,凌云俊呆呆地站着悬崖顶上,失声喊道:“你要干什么?”弃马闪落到凌云俊身旁。 凌云俊见到她追来,大吃一惊,极是悲苦道:“你怎么来了?” 柳婷婷道:“玄天派一直认为是乾坤教杀害了付轩道长,无不想杀我而后快。你是付轩道长的弟子,自然是玄天派弟子,自然有仇怨在心。自从你知道我是乾坤教少主那一刻起直到现在总是心神不宁,愁眉苦脸,想必是为了此事吧?” 凌云俊道:“我相信你是好人,没有你江湖早已乱成一团。如今大事暂定,我想我也该离开了。” 柳婷婷道:“离开便是躲避,躲避解决不了问题。我乾坤教光明磊落,虽有传言皆非属实,自会有水落石出之日。难道你就不想查出此事真相么?” 凌云俊万分悲切,泪意满眶,道:“真相?正因为我早就知道了真相,所以才会这么难过。婷儿,你走吧,不用管我,我想静一静。” 柳婷婷一怔,几分疑惑道:“你知道了真相,那你可以告诉我真相是什么样子的么?” 凌云俊摇头道:“我不想让你知道,不想让你难过。” 柳婷婷一手牵住他,道:“既然不说就是不知道,走。待查清此事真相,就不会有分歧了。” 凌云俊挣开她的手,道:“婷儿,我师傅临终之前在石壁上写得清清楚楚,还查什么查呀!” 柳婷婷大吃一惊,道:“你说什么?” 凌云俊道:“师傅留有绝笔,清清楚楚说明是受乾坤教所害,哪里还会有假。” 柳婷婷如五雷轰顶般,傻立许久,道:“怎么可能?” 凌云俊悲切绝顶,道:“真是天意弄人。”慢慢走向马匹去。 柳婷婷吼道:“给我站住!” 凌云俊闻声而止,道:“怎么了?” 柳婷婷走到他身前道:“你与本教有如此深仇,必定要去杀我师傅报此大仇。所谓父债子还,我师傅待我如己出,爱我更甚自己。如今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我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伤害。而我是乾坤教少主,是未来的教主,本教的所以罪责就该由我一人承担,你要报仇尽管来杀了我便是。”取出腰间的短剑递给凌云俊。 凌云俊一怔连退两步,道:“你要做什么?” 柳婷婷也是悲切难当,却有无可奈何,轻叹一气道:“我坚信此事绝非我乾坤教所为,就算是那也是个别人所为,与本教毫无关系。但你说付轩道长留有绝笔写得清清楚楚,那我也无可奈何。希望你杀了我后,就不要再去找我师傅报仇,不要为难乾坤教,就此抵消了这场恩仇!”将短剑递给凌云俊,轻闭双眼。 凌云俊望着精致美观的短剑,泪水滴滴落到短剑上,悲切难当。悲痛了许久,深情地望了望柳婷婷,道:“婷儿,来世再会!”握紧短剑唰唰三剑反刺入自己胸口,血迹喷洒而出,仰身倒在地上。 !! 第274章:拯救 柳婷婷听到剑声,睁开眼睛,大吃一惊。急忙扶起凌云俊,止住血脉,道:“你这是干什么?” 凌云俊连连吐出血来,眼泪滴滴落下,道:“婷儿,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杀你师傅,而我离开也不是为了要去杀逆教主报仇……这个世界上我毫无亲人,只有你让我感觉到了亲人的气息,却不知会变成这样,真的好难过。” 柳婷婷泪水依稀,道:“我知道了,我理解错了,可你明说就是了,何必这样呢?” 凌云俊又吐一大口血,道:“师傅要我为他报仇,师命难为,可要我杀你又是不可能的。这两者之间如何选择烦扰了我很久很久,终于我找到了另一条可以选择的路。”望向那无底悬崖道:“只有我死了,才不会违背师命,又不会伤害到你,两者皆得。我只想悄悄的离开,免得让你难过,可惜老天总是要这样,偏偏让你寻了来。” 柳婷婷泪水哗然而下,道:“你真傻!” 凌云俊气息越来越弱,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然见到陈公子武功高强,定能保护你周全,也就放心了。另则不放心阿妹,她毫无武功内力,却又有高公子爱护我也放心,不过还是请你替我多多照护……”又吐了一口血,欲语不能。 柳婷婷紧紧搂着凌云俊,泣声连连,道:“你快别说了,我能救活你的。”右手运力一团紫气冉冉而起,融进凌云俊体内。 凌云俊使尽最后一点力气推开她的手,道:“不……要救……我,婷儿……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活……着……”断了气息。 柳婷婷苦痛难当,仰头惨吼一声,泪水唰唰直下。突然见到一块衣布露出凌云俊胸口破衣,极是疑惑轻取出来,见到衣布上写道:“身变年919,乾坤千毒害。阿峰救险来,相约见崖顶,不慎落悬崖。全身尽伤痛,剧毒侵蚀身。无能出此洞,特留后来人。来者叩拜头,认师付轩者,归宗玄天派。出洞查前因,报仇青烟告。出洞守此密,告人叛逆论。付轩绝笔!”看完后悲凉苦笑而起,道:“真是造化弄人!”将凌云俊扶起,右手运力,一团紫气缓缓融入凌云俊体内。全身紫气缭绕,裹着凌云俊一起旋转起来,极是玄妙。过来好一阵,柳婷婷真力耗了大半,凌云俊才咳吐了一口血又晕了过去。柳婷婷为他把脉,气息和脉相已隐隐约约有了些。她收好衣布,抱着凌云俊跃上马匹,冲出茂林,往大理城方向直奔而去。 疾奔了两个多时辰,到了一片草地,下了马又为凌云俊输送了一次真力,把了脉。想道:“他真是一心寻死,丝毫不留半点余地。剑伤伤及心脏,不知可否还能有救。”想毕闪身上了马,继续往前直奔去。走了少许,突觉脚下一空,马匹往下坠落下去,急忙弃马往上腾出。随之见无数圆形飞镖四周袭来,又见数十个高丽忍者持尖刀随之刺来。她右手催出乾轩剑,悬空运力一转,转势继续往上腾去。紫色剑气催碎了前来的圆形飞镖,高丽忍者一起挡住剑气汇成一圈往上冲杀去。柳婷婷左手搂着凌云俊,重力相当,刚腾至树顶,欲落脚。脚下大树碎了开去,一股掌力直冲而来。她翻转身子,持剑往下冲去,剑气震碎了冲来的掌力,挡在众忍者汇成的剑阵顶尖上。她右手一推,一股紫气真力送至乾轩剑往下推出,真力震散了众人汇力,压着众人往下坠落。突觉左则一股掌力袭来,直奔奄奄一息的凌云俊。她方才使出全力,此时无支撑之地,再难运出真力挡去。只好扭开凌云俊,挺身挡了上去,背部中掌力,往下坠落下去。落到地上往后退去撞到一颗上树上,嘴角溢出血迹来,便觉四周杀气掠近,将凌云俊放到地上。抛出乾轩剑,双掌推出一股紫气打到乾轩剑上,从乾轩剑中奔出一圈紫气袭向四周。紫气掠过,十几个高丽忍者破空显出吐血倒地死去。柳婷婷吸回乾轩剑,便觉一股极强的力道往头顶冲来,挥出一剑气挡将上去,一团紫气脱剑而出往上冲去。一个高丽忍者破空显出,一掌力挡开了紫气真力,一把尖刀顶到乾轩剑剑气上,左手尖刀脱手而出冲向柳婷婷去。柳婷婷左手旋力一掌震碎了袭来的左尖刀,又一掌推到右手上,一股紫气脱出乾轩剑往上腾出。随即听到铮一声,那忍者右尖刀碎裂开去,忍者往上腾了出去没入夜空之中。柳婷婷旋身一转,一剑扫向几个汇力杀向凌云俊的高丽忍者阵势。剑气冲飞了众高丽忍者,左手顺势吸起凌云俊。又觉一道力道闪电般从空而降,急忙催剑挡将上去。只觉一股力道从剑传至脚下,四周怕一声,振起数股土柱往上腾起。柳婷婷被震得往后退了数步,吐出一口血迹来。她方才中了一掌力,已受内伤少许,至此所耗真力不少,又因刚挡开了攻向凌云俊的剑招。随即又运力挡此人之真力,催运力道虽急速,却也只上了三层力道,没能全然催散那人奋力一剑直真力。 一黑人掠过土柱持尖刀袭来,速度快得好似一个黑影。柳婷婷一剑挡上,紫气绕过乾轩剑震碎了尖刀,催落那人。那人踉跄退后撞到大树上,吐出血迹染红了蒙面面纱。柳婷婷也往后退了数步,溢出血迹来。随即几个落地之声,六个高丽忍者落到那人身旁,欲去扶起被柳婷婷震退之人。那人止住众人,冷冷道:“过了那么长时间,第一次与你对掌。你一手护着一个死人,又中了内伤,还耗了那么多内力。既然还能挡得住我两次全力一击,确实匪夷所思。”此声音一听便知是松辽了。 柳婷婷道:“乘人之危,是尔等喜爱之举。不过未必尽能得呈,今你我皆受内伤,凭借这几人想成事,有些不自量力吧。” 松辽一手捂着胸口,又吐了一口血,道:“你太多事了,前前后后杀了我多少弟子,此账往后一定再算。”闪身没入夜空,其余人也跃身没入夜空之中。 柳婷婷见众人走完,吐了一大口血,搂着凌云俊跃上马匹往前奔去。天色渐渐明亮,驶进了一座繁华的城池,城门上刻着“喜洲城”三字。她一鼓作气,掠过城池穿越一片树林,来到点苍山脚下一座山庄停了下来。此山庄极是阔气,大门顶上刻着“段医庄”,上前敲了敲门。一个十四岁的小男孩开了门,望了望两人问道:“做什么的?” 柳婷婷道:“请小哥代为通传,乾坤教少主柳婷婷前来拜访段神医?” 小男孩道:“稍等!”转身关了大门,进了庭院去。柳婷婷已无力支撑,放下凌云俊,软身盘坐到草地上,运力自疗起来,一团紫气绕身而起。 过了少许,听到开门声。那小男孩开门道:“进来吧!” 柳婷婷归气入身,抱起凌云俊随小男孩进入大院。大院极是宽敞,种着各种各样的奇异草,弥漫着一股股浓郁的药味。一个身穿白衫的郎中背对着站立在大院中央的凉亭之上,听到柳婷婷走近,便道:“请回吧,勿用再来啦!”此人正是人称神医的段聀。 柳婷婷稍微打量了此人少许,鞠躬道:“晚辈柳婷婷见过段神医。” 段聀头也不回,道:“回去吧,你二人皆是将死之人,老夫无能为力。” 柳婷婷道:“晚辈生死无所谓,只求神医能救一救凌公子。” 段聀道:“他已经死啦,老夫无能为力。你不仅受了极重内伤,还中了剧毒,命也不久矣。” 小男孩道:“师傅,这位姐姐好好看,你就救她一救吧。” 段聀转头细细打量了柳婷婷和凌云俊一番,仰头大笑道:“世间两位奇才都来了,可惜,可惜。” 柳婷婷将凌云俊放到草地上,再无力支身,盘坐到走道上,道:“听闻神医要救人必有三个条件,请神医说出条件,晚辈定当尽力而为。” 段聀走近,打量凌云俊一番,摇头道:“他已经死了,无法救活。你倒是还有救,若你能满足老夫的条件倒是可以考虑救你一救。” 柳婷婷道:“他没有死,也只有你能救活他。” 段聀道:“老夫每次只会救一个人,永远不会同时救两个人。你之毒也只有我能救,他和你之间做个选择吧。” 柳婷婷道:“就请神医救治他吧。” 段聀哼了一声,道:“他是自杀的,老夫从来不救自杀之人,你走吧!”转身回了大屋。 小男孩道:“这位姐姐,他是自杀的吗?” 柳婷婷点头道:“虽是自杀,却也是无可奈何,绝非轻生。还请小哥代为谦说神医。” 小男孩道:“我师傅从来不救自杀的人,没人谦说得了的。你还是带他走吧。” 柳婷婷道:“小哥怎么称呼?” !! 第275章:各种毒 小男孩道:“我叫董兴武,姐姐怎么这么好看呀?” 柳婷婷微笑道:“若小哥答应我,我就告诉你,好么?” 董兴武沉思了少许道:“这样吧,你先带他到我房里去。” 柳婷婷点头道:“有劳了。”抱起凌云俊随董兴武走去,绕过大房来到右侧一间屋子中。她将凌云俊放到床上,对董兴武道:“我可以叫你阿武吗?” 董兴武道:“当然可以呀,姐姐你身中了奇毒,不治会死的。我看还是让师傅救救你吧,这个哥哥恐怕是活不成的了。” 柳婷婷道:“你会医术吗?” 董兴武道:“虽然我自小便跟着师傅,但他从不教我医术,只教了我辩药寻药之法。”刚言毕,突听到大房中传来轻微的碰撞声,少许杀气袭了进来。 柳婷婷和董兴武皆大吃一惊,奋身冲进大房之中,空空如也,早已不见了段聀的踪影。柳婷婷一怔,急忙返回到小屋中,也不见了凌云俊的踪影,大吃一惊。董兴武也跟了进来,惊慌失措道:“姐姐,我师傅呢?”随即听到一阵哈哈大笑声传来道:“想救凌云俊,就出来吧。”此声一听便知是松会之声了。 柳婷婷欲冲出,被董兴武拉住道:“姐姐,你现在身中剧毒,若是要出去必定会吃大亏的,还是先躲一躲吧?” 柳婷婷道:“你师傅武功如何?” 董兴武道:“师傅擅长医病,武功好像也很好呀?” 柳婷婷想道:“段聀武功自然不会差,松会绝无本事霎时之间便擒走两人,莫不成另有高手来助?”未想毕,忽听到小屋唰唰中力道之声,咯咯直响摇摇欲坠。董兴武按下一个开关,拉着柳婷婷跳入地窖之中,又按下了一个开关,头顶石板哗哗合拢。董兴武道:“姐姐,你随我来。”引着柳婷婷通过一个暗道往前走,又问道:“姐姐,你的武功一定很高吧?” 柳婷婷道:“虽不算很高,若是身无病痛,定能救你师傅。” 董兴武点头道:“这样吧,我治好你的病,你帮我去救我师傅怎么样?” 柳婷婷一怔,道:“你知道如何化解我身上的剧毒么?” 董兴武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道:“这是我师傅早晨才递给我的,说这本小册子记载了他毕生所遇的各种奇难病症。我想里面应该会有化解姐姐身上剧毒的方法吧?” 柳婷婷想道:“段聀不愧是高人,早有料定已做安排,让人佩服。”点头道:“好,只要能化解了我的剧毒,我一定救出你师傅。”两人说着来到了暗道尽头,董兴武按下一个开关,前面石板哗哗移开。出了石板,便已经到了山脚的小溪旁,四周皆是高高的茂林。柳婷婷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董兴武微微一笑,引着柳婷婷往山上攀去。两人绕过小溪,来到一个巨大的悬崖脚。董兴武走至悬崖脚怕了拍一块凸起的石块,一堵石门哗哗移开,一个洞口出现在眼前。柳婷婷跟了进去,董兴武关了石门,顺着石洞中的石梯往上攀去,不一会儿来到了一块宽敞的洞府。洞府内建有一座三阁两层的房子,极是精致,四周风景宜人,小溪嚷嚷,草争艳,倒像是个世外桃源。董兴武走到一侧洞口,往外看去,眼神极是悲切。柳婷婷走到他身旁,往外看去,大吃一惊。此处正好可以俯视整个段医庄的情况,庄内董兴武的那所小屋被熊熊大火吞噬,眨眼间便毁于一旦,其余的倒没着火,保存完好。 董兴武虽极其悲切,却很是沉稳,转身坐到石桌前,翻起小册子认真看了起来。 柳婷婷转身坐到他对面,几分无奈道:“阿武,都是我害了你和你师父。待我救出你师父,重新给你们建一座庄园好吗?” 董兴武点了点头,泪水滴滴落下,道:“可是我师傅不知还有没有活着?” 柳婷婷道:“你师傅一定还活着的,他们擒了你师傅又擒走了凌公子。必定是想让你师傅救治凌公子,然后再从凌公子口中问出《玄天真经》的下落。只要凌公子不说出来,你师傅就不会有事的。” 董兴武道:“我师傅不会因被逼迫而救他的,更不会去救一个自杀的人。凌公子一定是活不了的了,只求姐姐想办法救出我师傅。” 柳婷婷黯然伤神,想道:“段聀医术高明,从不破规则。若他宁死不救凌公子,极是可能。凌公子此时危在旦夕,若没有真力输送几个时辰必死无疑。”想毕几分慌乱起来,见到阿武已经专心地翻着小册子看着,想道:“如此年纪能如此沉重冷静,着实难得……高丽忍者不做亏本生意,此次擒得凌公子,必定不会轻易让他出事。”想毕松悦了些,轻闭双目休息着。 董兴武问道:“姐姐,是什么人伤了你的?” 柳婷婷道:“高丽忍者!” 董兴武道:“你有受刀剑划伤吗?” 柳婷婷摇头道:“没有,那人借掌力对触向我施的毒。” 董兴武寻思少许,又细细地翻了一会小册子,道:“根据师傅的记载,高丽忍者有四种奇毒。最厉害的毒叫‘寇抑’,中此毒显昏迷状态,别人运送内力或者伤者自运内力必死无疑,若三日内无解药,也会崩裂而亡,施毒常以刀、剑、飞镖等兵刃划伤入毒。看姐姐的情况,应该不是此毒。” 柳婷婷点了点头,继续听他道:“其次是‘修罗虫’,混于水中,见肉入体,无论中内伤或是外伤都是见血化身,将整个伤者会从伤口处成白烟,消失无踪。”言毕暼了一眼柳婷婷。柳婷婷摇了摇头,继续听他说:“再次是‘凝清’,此毒常用于对付绝顶高手,常以真力推送。中此毒后真力渐渐衰竭,头昏眼,有气无力。若遇到外人催运内力必死无疑,若自运内力每一次毒性便会加重一层,超过五次便再无可救了。若无解药或者无压制毒性之药,三日也亡。姐姐的情况应当是此毒吧?” 柳婷婷大吃一惊点了点头,道:“是此毒,却不知不能运练真力……” 董兴武大吃一惊道:“姐姐,你……” 柳婷婷道:“我自中毒后自运过四次,难怪觉得每次皆更疲乏,更无力。还好方才没有运力,否则真是没救了。” 董兴武轻叹一气,为柳婷婷把了脉,道:“毒性已至心脏四围,姐姐算是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如今毒性很重,要痊愈绝非易事,姐姐要静心休养,我去找来解药。”起身离去。 柳婷婷想道:“此毒虽不能霎时致人死地,却如此奇妙。若不知情受了真力输送,便莫名其妙的死去。又无法运气自疗,难怪能排在奇毒之三……方才松会激将我去救凌公子,便是要引我入局,自取灭亡的了……段聀果真见闻非凡,就连高丽忍者之毒都了解得如此透彻……”想着,顿觉全身无力,晕倒在地。 待她醒来,安稳地躺在一块冰寒的寒石之上,冻得她哆嗦起来。董兴武道:“姐姐别动,此冰寒之石是我师傅专门用来治疗奇毒的石床。此毒喜温怕寒,加上解药恢复的会更快些。” 柳婷婷虽觉极冷,却觉体内舒适许多,想道:“他如今也是救师傅心切,想尽快治好我体内之毒罢了。”想毕点了点头,轻闭双目默念道经,自觉寒冷少减,心静起来不知觉中又睡了去。 她再次醒过来,依然躺在石板之上,全身紫气霏微,不觉寒冷。又觉身体舒适不少,病痛全无,盘坐起来,四周望了望。此洞实不大,到处充斥着寒气。随即听到一个脚步声靠近,便见董兴武垂头看着小册子走了进来。董兴武见到柳婷婷盘坐了起来,脸上笑意自开,走近道:“我就说怪了,按照师傅书上的步骤,一步一天,已经八天了,姐姐还不见醒,我以为出什么差错了?” 柳婷婷大吃一惊道:“八天?” 董兴武点头道:“师傅在书上说,这八天每天一位,八天除八位之毒。若这八天除不尽八位之毒,就无救了。我还担心着呢,看来我成功了。”言毕喜悦地笑了起来。 柳婷婷道:“多谢阿武,不知道我身上之毒可解尽了么?” 董兴武道:“体内所剩无几,体表余毒尚未解尽,我不知道地表余毒如何化解,师傅的书上也没说。不过姐姐如今可以运练真力了,以姐姐的内力,要逼出体表余毒该不会是难事。” 柳婷婷点头,轻闭双目回念起融各个仙石之时融入她脑海中的紫气道诀运练真力,一团团紫气绕身而起,弥漫开来。 董兴武望着美丽玄幻的紫气,又是吃惊又是入迷,坐在石块旁望向柳婷婷。突觉一阵耀眼紫光从她体内蹦出一个紫凤凰形真力,唰一声蹿向四周,一道强劲的力道将他带倒在地。他急忙爬起身来,见到柳婷婷已经起身,喜笑开颜道:“姐姐,你是仙子么?” !! 第276章:入虎穴 柳婷婷一怔,摇头道:“我不是呀,你怎么这么问呢?” 董兴武傻笑道:“我刚才看到一只凤凰从你体内飞了出来,吓死我了。” 柳婷婷想道:“方才运至‘天心诀’真力,相似是此诀真力的缘故。”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我觉得体内的真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知为何?” 董兴武道:“你昏迷的第六天,就开始有奇怪的紫气散出来,我当时奇怪极了。到处查找也找不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后来才发现是从你体内泛出来的,玄乎得很。会不会是这些紫气帮了你的忙呀?” 柳婷婷道:“也许是吧,咱们来此已过九天了吧?” 董兴武点头道:“前前后后算起来该是十二天了,第一次你昏迷了四天,这一次是八天。” 柳婷婷轻叹一气道:“这几天你可有发现有黑衣人来过‘段医庄’呢?” 董兴武点头道:“不仅来了许多次,还都往山上寻了来,有一次差点找到了这里,吓死我了。” 柳婷婷点头道:“走,想办法救你师傅去。” 董兴武点头,引着柳婷婷出了此洞穴绕过刚够一人出入的洞道,来到那处宽敞的洞穴。柳婷婷来到一侧的小洞口往下看去,见到悬崖低四处留有许多脚印往悬崖两则攀去,想道:“松会等人没有找到我不会善罢甘休,此足迹新旧不一,确实来了许多次。他们必定在‘段医庄’周围埋下了埋伏,等待消息。时间过了太长,事情紧急,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查找。既然他们在那里有埋伏,倒不如去哪里引他们出来,可以省了许多查找时间。”言毕凑近董兴武私语了几句。 董兴武点头答应,转身走离了柳婷婷,下了石梯出了洞府,下山进了密道。柳婷婷转身坐到石桌前,静思起来。过了好一阵,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起身来到那小洞口,见到十几个高丽忍者押着董兴武到了悬崖脚。董兴武手抱着一盒药盒,被一黑衣人一脚踹到在地,药盒翻到地上,药丸掉落一地。董兴武极是恐惧,边捡起药丸边细细哭泣。那人一手提起董兴武吼道:“老子问你,你最好好好回答,否则死路一条。”此人身形和声音辨识出是松会了。 董兴武吓得面如死灰,胆怯道:“什么呀,我不知道!” 松会狠狠给了董兴武一巴掌,骂道:“不说是吧,老子就把你师傅给杀了。” 董兴武大惊道:“不要杀我师傅!” 松会道:“那你就得好好回答老子的问题。” 董兴武道:“你要问什么?” 松会道:“你回去拿药是要给柳婷婷治病么?” 董兴武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什么柳婷婷,我不认识她,我是要给自己用的。” 松会将董兴武狠狠扔到地上,道:“‘九级连心丹’乃压制万毒之药,你虽不懂如何治病,却懂寻药查药。你师傅不在没人能化解柳婷婷剧毒,你不懂如何化解,只得冒死回去找来此药为她压制体内剧毒,对不对?” 董兴武一怔,自语道:“你怎么知道?”急忙摇头道:“你胡说!” 松会冷笑道:“我们早就找到了你们的密道,却怎么也找不到行踪。想是山中有别院,存药必定不多,你一定会回来找药的。想毕你山中的‘九级连心丹’已经用完了吧?” 董兴武惊慌失措,道:“你……你……” 松会笑道:“好啦,我怎么猜出来的不重要。只要你交出柳婷婷,我便放了你师父,怎么样?” 董兴武迟延了一阵,道:“你说真的?” 松会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丹递给董兴武道:“这是解药,你让柳婷婷吃了这粒药丸再把她交给我们,我就放了你师父。” 董兴武摇头道:“这是毒药,你是个骗子我不相信你。” 松会一把抓住董兴武怒道:“是你不救你师父的,这背叛师父不忠不义的罪名可不小,你最好给老子想好了?” 董兴武吓得直哆嗦,道:“你不许骗我!” 松会将董兴武放下,道:“放心吧。” 董兴武接过药丸,开了石门,进了洞府,松会等人跟了进来。柳婷婷转身进了洞府中的房屋,躺到床上,轻闭双目。不一会儿便听到一个脚步声靠近,正是董兴武。董兴武微微一笑,走近拿出两粒药丸轻声道:“姐姐,他们……” 柳婷婷未待他言毕,轻声道:“我都看见了。” 董兴武道:“他们就在下面等我的信号,这两粒药丸无毒,却能产生与他给我的那粒毒药及凝清都一模一样的症状。” 柳婷婷点头,接过药丸服了下去,顿觉头昏眼有气无力,似醒非醒。董兴武轻声道:“你可以随时催运真力,我去叫他们。”转身出了门去。不一会儿听到一阵脚步声掠近,松会等人随着董兴武到了柳婷婷床前。松会闪身过去给柳婷婷把了把脉,笑了开去,道:“你终于落到我手中了。” 董兴武道:“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快放了我师父吧。” 松会闪身一指点晕董兴武,道:“柳婷婷也算一世英明,怎么会遇到了你这么个傻小孩,给我带走!” 两个黑衣人将董兴武套进了麻袋出了房去,松会抱起柳婷婷出了洞府去。众人出了洞府下了山来到‘段医庄’旁,松会将柳婷婷和董兴武放到一辆马车之上,一行人策马奔出树林,上了小道。 柳婷婷躺在马车之中,昏沉的脑海慢慢清醒了过来,想道:“此药虽无毒,却极是猛烈,果真能以假乱真。”想毕听到一个脚步声进了马车,落座道:“如今对手全入手心,真是天助我也。”此声便是松会了。 柳婷婷虽然清醒得很,却依然是昏迷不醒,气息微弱之状。松会每隔几分钟便把一次她的脉相,自语道:“她在精明狡猾,也不可能成了精的,看来公子是过虑了吧。”落座了回去。 柳婷婷疑惑,想道:“他口中的公子会是谁……不好,难道千线随被救走了么……算了,不必多思,免露了气息。”静下心来。走了一个多时辰,听到外面人声鼎沸,便知是进了喜洲城了。过了少许,马车停了下来,松会抱着她下了马车进了一所宽敞的别院。一个黑衣人提着董兴武跟着他进去。 柳婷婷眯出一线眼皮,见到四周情形。大院极其宽敞,到处皆是高丽忍者武士巡逻着还有数个乾坤教弟子。随即进了大房,见到千线随、松辽和一个中年高丽忍者坐在大厅之中。 千线随见到柳婷婷起身抱过柳婷婷喜笑开颜道:“亲爱的娘子,你可真是淘气。”柳婷婷早已闭了眼皮,又显昏迷之状。 松会行礼道:“见过松略师伯、松辽师伯、千公子。” 千线随为柳婷婷把了脉,道:“拿解药来?” 松会一怔,望向松略和松辽去。松辽起身把了柳婷婷的脉,拿出一瓶药凑到柳婷婷鼻孔。柳婷婷只觉一股恶臭冲进鼻孔,轻咳一声醒了过来,欲挣开千线随却是又不敢运力,单凭常力如何也推不开他,气道:“你打算就这么下去么?” 千线随笑道:“你的把戏我太清楚了,能不防着些么?” 松辽道:“千公子不必担忧,她体内‘凝清’尚未解除,何必如此?” 千线随点住她穴位,将她放到大椅上,道:“前次在三元宫她以‘万白丹’骗了我一次,想不出这一次又会服了什么假药骗咱们。”柳婷婷被点住穴位,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只好睁着眼睛望着。 松辽大笑道:“我‘凝清’之毒岂是能假冒得了的。” 千线随哼了一声,道:“寻常人自然不能,可是段聀却不一定了。” 松辽道:“段聀和凌云俊已被擒住关押密牢之中,与他能有什么关系。” 千线随一掌挥向董兴武,震醒董兴武,道:“段聀虽被擒,可他不还在么,段聀能他便能。”董兴武醒了过来,几分惊慌失措,望着松会道:“你这个骗子,放了我师父。”几人一齐望向松会去。 松会解释道:“二位师伯,方才弟子骗他只要给柳婷婷吃下了‘灵副丹’便放了他师父。”转身一脚将董兴武踢倒在地,骂道:“老实点。” 松辽扶起董兴武温和一笑,道:“你是不是已经解除了她体内的毒?” 董兴武道:“她中什么毒我都不知道,怎么解?” 松会道:“师伯,弟子擒到他时,他正是回来寻‘九级连心丹’的。” 松辽放下了董兴武,走向柳婷婷把了把脉相,道:“将她押入密牢,严加看守。” 千线随急忙道:“慢着,她由我来看守,谁也不许动她。” 松辽几分气意道:“她是我们擒到的,公子就这么到手了,不免太容易了吧?” 千线随道:“一千两黄金随即送到,如何?”抱起柳婷婷转身走出大房。 !! 第277章:救人 随即觉一掌力掠近,转身一掌推出挡去,余力打中柳婷婷,柳婷婷吐出了一口血,装作晕了过去。 千线随大怒道:“松略,你干什么?” 一直沉默的松略,冷笑一声道:“你不是怕她服假药骗人么,我不过又给她送去了‘凝清’毒而已。”柳婷婷虽中掌力,掌力大多被千线随挡了开去,所中力道不足一成。蹿入体内的‘凝清’毒气较前次轻了不少,想道:“此人果真阴毒!” 千线随怒道:“她在我手中,我自然有方法压制她,何必劳你费心,把解药拿来!” 松略道:“等事情办完了,再来拿解药吧。”转身回了大厅。 千线随气怒难消,带着几个乾坤教弟子甩身出了大院。转过一条小巷来到了另一所较小些的庭院,庭院中皆是满满的乾坤教弟子巡逻着。陈秋见他回来迎了上去道:“公子回来了?” 千线随点了点头,抱着柳婷婷来到后院中间的房间中,将她放到床上,气道:“这个松略,老子定要整整他!” 陈秋道:“少主人怎么了?” 千线随道:“她本来就虚弱,又中了松略一掌,毒性加重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柳婷婷觉得千线随虽诸多不是,却自己倒也关护,几分叹息涌上心头。 陈秋大吃一惊道:“可这‘凝清’之毒只有他们能化解,该如何是好?” 千线随起身道:“我去找他们要解药去。”刚要转身便见松会进了房间,大怒道:“把解药拿来?” 松会掏出一瓶药丸道:“此药一日一服,可压制住毒性。待事情办完,我师伯自然会送上解药。” 千线随哼了一声,道:“别给老子讲条件,若没了我们,你们在这里也就玩完了。” 松会道:“公子亲身体会过此人之精明,知道她的厉害之处。若她再次脱离,恐不好对付。何不先压制住她,以免扰乱了大事。若乱了大事,恐怕公子也不好交差吧?” 千线随一怔,沉思少许,一把抢过松会手中的药瓶,道:“滚!” 松会几分气怒涌上脸容,狠狠瞅了千线随一眼转身出了房去。千线随扶起柳婷婷,将一粒药丸推入她口中。 柳婷婷轻咳一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坐到大椅上,道:“你救我干嘛?” 千线随坐到另一个大椅上道:“虽然你对我不义,我却不能不仁。也算心爱使然吧,不过我这次帮你,也想要你帮我向圣母瑶佳请来解药,为我化去蛊毒之患。” 柳婷婷道:“我答应过兰儿,自然会救你。不过我想知道,你不是被押送去了崇圣寺么,怎么会在这里?” 千线随哈哈大笑道:“小小少林能耐我何?” 柳婷婷道:“你将智旷等圣僧如何了?” 千线随道:“他们同你一样,中了些小毒,正在静养,并无性命之忧。” 柳婷婷起身走到窗户前望了望外面,见到天色早已暗下,问道:“凌公子怎么样了?” 千线随几分气意道:“他死不死活不活的,成了个活死人。” 柳婷婷几分心伤,道:“带我去看看他吧?” 千线随道:“他在松略等人手中,若是在我手中,我早就让他上西天了。” 柳婷婷道:“我累了,想休息一会,你们都出去吧。” 千线随冷笑道:“陈长老,你先出去吧,这里我守着便行。”陈秋领命退出了客房。千线随走向柳婷婷,欲说话,突觉一阵悍然力道冲向胸口,大吃一惊,运力挡将上去。刚挡开力道,又觉四面八方力道袭来,大吃一惊,旋身一转,一阵八卦形力道四散开去将四面力道当开,却觉背部中一掌力,往前扑出,随即便中了穴位言语不能,动弹不能。柳婷婷旋身落到他身前,全身紫气散了开去。千线随气得头晕脑胀,却又动弹不得,咬牙切齿。 她从千线随怀中掏出压制“凝清”的药丸,道:“真是屡试不爽,看在你有心救我的份上,此次先饶了你。”言毕从后侧窗户闪身出了去,落到一座城楼之上,一眼便认出了松会等人所住大院。她闪身落到一侧房顶细细打量着院内情况,突觉体内一股闷气涌上,嘴角染出血迹来,疑惑道:“难道此压制之药竟不起用?”想着见到一个高丽忍者押着董兴武走进一侧房屋之中。随即闪身落到房屋屋檐下,掩藏起来,听到里面说话声音道:“柳婷婷极是聪慧,你派几个人去监视着千线随,有何情况立即回禀。”此人正是松会。 一个答道:“她身中剧毒,若是自运内力来救也是自寻死路,师兄何必忧心?” 松会道:“她死了倒是好,我怕她没死让咱们先着了道那就遭了,快去!”随即听到开门声,两人皆出了房去。柳婷婷从窗户缝隙望进去,见到房屋之中空无一人,想道:“若是关押凌公子等人,不会如此松懈。”想毕听到一个脚步声掠近,见一个高丽忍者摇摇晃晃走进草丛,想是喝了不少酒。柳婷婷今日眯着眼睛,曾见到此人正是一直伴在松会身旁众的一人,他们押着董兴武前往悬崖时也曾听过他说话音调,模仿不难。闪身过去点晕了那人,解下那人装束,装扮后出了草丛,走上小道。四周满是巡逻的忍者,来来往往。柳婷婷大步走到房屋门口,几个守卫着的武士中的一个上前止住道:“师兄,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柳婷婷学着那人口音道:“师伯让我来带段聀去问话。” 那人顿了少许,道:“师兄是不是喝醉了?” 柳婷婷确实嗅到衣服上满满的酒味,装作几分醉意道:“确实喝了不少,也还没醉。带我去见段聀!” 那人道:“师兄常在外监守,还不知道没师傅亲自前来任何人不得去见段聀和凌云俊的吧?” 柳婷婷几分怒意道:“混账,师伯二人正在大厅议事,等着我带段聀过去,若耽误了大事,你负责得了么?” “松溪,你在这里干什么?”柳婷婷闻声一怔,此人之声正是松会。她转头道:“师兄,师伯命我来找您,要您带段聀去大厅问话。” 松会迟延少许,道:“我怎么不知道?” 柳婷婷道:“方才师兄不在,师伯才叫我来找师兄的。好像是件很重要的事,师兄还是快带段聀去大厅吧。” 松会挥了挥手,让拦路的人让开,道:“走!” 柳婷婷随着松会进了房屋,见松会开了密牢入口,又随着他进入了密牢。密牢极是坚固,皆是坚硬石块所铸。密牢之中站列着十几个武士守卫着,到处火烛冉冉将密牢照得通明。柳婷婷随着松会掠过密牢中央小道,来到后侧铁壁。见松会走到左侧一块石板踩了三下,又到右侧一石板踩了三下,铁壁缓缓移开,出现了另一个密牢。此密牢较小些,四周皆是坚硬的钢筋铁壁所铸,牢固若金汤,竟没有任何一个守卫。密牢之中只有一个牢房,关押着的正是依然昏迷不省人事的凌云俊和有气无力的段聀、董兴武。松会走进牢门,取出钥匙开了门,道:“你去带段聀出来。” 柳婷婷点头,走过松会之时闪电般一掌推向松会,一团紫气闪电般袭去。待松会反应过来,已中掌力晕倒。柳婷婷解下他的外套装扮了一下。因为高丽忍者服饰全是蒙面黑衣,所以装扮起来一点也不费事。 段聀和董兴武见状极是疑惑,见到她换衣服便大惑诠释。 她扶起段聀和董兴武道:“段神医,待会你帮我抱着凌公子出去如何?” 段聀点头,抱起凌云俊,跟着柳婷婷出去。董兴武紧紧跟在他身后。 柳婷婷带着段聀和董兴武出了此密牢,左踩三下,右踩三下关闭了密牢大门后,引着两人出了密牢,来到门口。那守卫拦住道:“师兄,不是只带段聀么,怎么带了那么多人出来……” 柳婷婷未等他言毕,一掌已然推出随即一个悬身冲向另几人,那人中掌力翻倒在地。未待其余几人反应过来,只见一团紫气旋绕而去,待柳婷婷落身,几人全然中力倒在地上。柳婷婷提着段聀和董兴武闪身跃向院外,突觉身后一股掌力袭来,急忙将两人推出院墙,转头便见千线随、松会、送略一齐运力催来,随即双掌运力挡上去。她借两力相撞之反力腾出院墙,退了数步撞到墙壁上。她闪身提着段聀和董兴武闪身冲进小巷之中,随即听到后侧的杀气逼近,又催运真力,提着两人又闪了一段,蹿入人山人海的大街之中。柳婷婷进了大街,一掌旋力推向四周,四周人群中旋力乱了起来。三人乘乱,寻到一家马圈,取了三匹骏马奔出了喜洲城。 奔出喜洲城不远,便感到四处杀气逼近,柳婷婷道:“段神医,你带凌公子和阿武前行离去,我断后。” 段聀摇头道:“你再断后,我也救不了你了,如今是死是活也还得看天意呢。” !! 第278章:好心办坏事 柳婷婷不知深由,却胸口一股热气腾上,吐了一大口血,顿觉全身真力开始四散,不解地望向段聀。 段聀道:“你不可在运真力,否则必死无疑。” 柳婷婷大吃一惊,道:“不是可以运五次内力的么?” 段聀摇头道:“他给你的压制药,在你催运内力之时同样会崔速毒性发作,你运力一次相当于平时的两次。看你的情形,应该已运过两次了吧?” “哈哈!”随声,三个黑影在前方落地,柳婷婷三人一齐勒停马匹,震得一阵落叶飞溅。此三人正是千线随、松辽、松略。 松辽瞅了一眼千线随,转向柳婷婷道:“段神医不愧是神医,只凭眼观便识其态。既是如此再好不过,若不想死最好束手就擒,若想死我们也欢迎得很。” 千线随急忙道:“婷儿,你不可再运力了!” 松略瞅了一眼千线随道:“千公子,你一再中她的道,最好以大局为重。” 千线随走上前道:“其它人死活老子没兴趣,谁敢动婷儿,老子不答应。” 突觉一阵旋力窜来,两柄月弯环刀飞旋向千线随、松略,另一股掌力直推向松辽。 三人皆几分突兀,闪身跃开。又听到身前数声炸裂声,一阵白雾弥漫开来。千线随三人避过突如其来的攻势,冲过白雾已不见了柳婷婷三人踪影,听到马匹远去之声一起闪身追了上去。 救走柳婷婷三人的正是陈世清,陈世清得知柳婷婷不辞而别后便与段思英等人分开寻找她的下落。他这十几天转了许多城镇,毫无她的下落,这一天一早来到了喜洲城。方才在大街旁的客栈中听到大街上的混乱声,便跟了上来。发现千线随三人正往前追赶,便悄悄跟了上来,见到柳婷婷三人被困,出手相助。洒出一道白烟,搂住柳婷婷,提起段聀、董兴武腾上树梢,一掌力推向三人的马匹,三匹长嘶一声,蹿入茂林中去。 陈世清见千线随三人追向空马去,带着三人跃落地上。柳婷婷拆开他的手,道:“谢谢。” 陈世清见柳婷婷伤痕累累,极是爱怜却又无奈,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不辞而别呢?” 柳婷婷道:“以后在慢慢说吧,神医也中了毒,疲惫不堪,劳公子抱凌公子吧。” 陈世清见凌云俊遍体鳞伤之状,大吃一惊,道:“他怎么了?” 段聀将凌云俊扔给他,道:“死啦!”起步往前走去。 陈世清接抱过凌云俊,疑惑不解道:“死了?”望向柳婷婷。 柳婷婷显得很是无奈,苦涩一笑,跟上段聀走去。 陈世清也显无奈至极,跟了上去。一行人默默前行,各有所思,无一人多言。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洱海旁的一个大院前停下。此大院建得极是阔绰,大门上挂着“董家大院”四大个金字,数个士兵守着大门前。 一个守卫上前向段聀行礼道:“姑爷回来啦?”几人一听,皆几分悍然。 段聀道:“岳父在么?” 守卫道:“皇上前几天召大人入宫议事,至今尚未归来。”言毕听到一个脚步声出来,便见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出来。 段聀向此人抱拳行了个礼,道:“罗总管,有礼了。” 罗总管急忙还礼道:“姑爷多礼了,小人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快请进屋吧。”言间打量了一番柳婷婷、陈世清、凌云俊三人。 段聀牵着董兴武走进大门,道:“打搅了!” 罗总管道:“哪里,哪里,请问这三位可是姑爷的朋友?” 段聀摇头道:“不是,与我没什么关系。”头也不回地进了门内。董兴武无奈地望了柳婷婷一眼进了去。 罗总管向柳婷婷道:“二位少侠应该是带着此人来找姑爷治病的吧?” 柳婷婷点头道:“正是,不知总管可否让我三人入此大院休息?” 罗总管道:“三位既然是来找姑爷治病的,又绝非我家大人亲朋好友,自然不能入内,失礼了!”转身关门。 陈世清掏出一块令牌道:“慢着,我乃永昌郡郡侯陈仕之子陈世清,我阿爹该算得上是董相国的至交。该不会也把我拒之门外吧?” 罗总管细细看了令牌,行礼道:“原来是陈少爷驾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请!” 陈世清抱着凌云俊邀着柳婷婷进了大院,罗总管引着三人来到左侧的客房休息,道:“少爷有何吩咐尽管呼叫小人。” 陈世清将凌云俊放到床上,柳婷婷进了客房已是有气无力,晕倒在大理石桌上。 陈世清抱着柳婷婷进了另一间客房,放到床上,怒焰四起,自语道:“到底是谁伤了她?”转身对罗总管道:“段神医他们住在哪里?” 罗总管道:“姑爷与我家大人都住在后殿,姑爷时常会回来,也都随大人一起住在后殿的。” 陈世清道:“劳烦总管带我去拜见神医如何?” 罗总管道:“不瞒少爷,小人没有大人、少爷、姑爷的准许,不敢擅入后殿,望陈少爷海涵。若无其他要事,小人告辞了。”退出了大厅。 陈世清极显无奈,握住柳婷婷的手把脉,觉得她体内真力若有若无,脉相极是微弱,忧心四起。扶起她催运内力输入柳婷婷体内,内力方入,一股玄力将他的内力弹了回来,震得他往后翻出,一股热气冲入心头,吐出一大口血。又见柳婷婷喷出一口血柱,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大吃一惊,强压体内内伤,扶起柳婷婷喊道:“婷儿,婷儿!”为她把了脉,顿时愣了眼,软瘫地上,道:“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随即听到一个脚步声靠近,便见董兴武抱着一个药盒走进来,急忙翻过去拉住董兴武道:“请你救救婷儿,快救救她呀!” 董兴武看了看眼前情形,也明白了几分道理,扔下药盒奔过去为柳婷婷把了脉,大吃一惊道:“你干什么,想害死姐姐么?”抱起柳婷婷出去大厅,奔向后殿。 陈世清急忙起身追了上去,来到大殿被几个守卫拦住。守卫死活不让他进去,他死活要进去,两方一时间争吵了起来。 董兴武顾不了那么多,抱着柳婷婷来到后殿左则的一个不大的华丽小殿。冲到内室中的段聀身前,道:“师傅快救救她,不然就来不及了。” 段聀懒懒地暼了一眼,见到柳婷婷破损的左小腿有一快不大的紫色胎记,大吃一惊。连忙起身认真看了看,神情极其复杂,接过柳婷婷转入另一个内室。 内室不大,却是极其寒冷,有一块寒石在内室中央。 他将柳婷婷放躺到寒石之上,取出一把药末洒到柳婷婷上身。双手来回旋转,药末汇成一个个圆形,见肉即融,尽数融进柳婷婷体内。随即取出数十支银针,翻身一洒,全没入柳婷婷体内。他双手来回翻旋,柳婷婷身躯浮了起来,随即闪到柳婷婷身下,一指点到她背部。只闻得唰一声,没入她体内的银针尽数窜了出来,打到四处墙壁上。这些银针全部变成了紫黑色,皆被毒性溶解得只剩三分之一。段聀闪到柳婷婷头部,一掌击到她头顶,一股股黑气从刺入柳婷婷体内的针口处窜了出来。他将柳婷婷方落到寒石上,转身一挥一阵药雾腾向柳婷婷去,将她包裹在其中。他也吐了一口血,软身欲倒地。 董兴武急忙扶稳他,道:“师傅,你没事吧?” 段聀道:“走,扶我出去!” 董兴武扶着段聀出了内室,关了此内室大门,走进大内室大厅。便见陈世清、罗总管及十几个士兵站在大厅吵闹。众人见段聀两人出来后,皆停住了言语。 董兴武扶着段聀落座,对众人道:“我师傅要休息,你们都出去吧。” 罗总管道:“姑爷,方才陈少爷硬是要闯进来,小人也是无能为力,望请姑爷恕罪。”言毕带着十几个士兵退了出去。 陈世清没有离去,神情极是恐惧,道:“神医,婷儿可还有救么?” 段聀暼了陈世清一眼,道:“你不知道么?” 陈世清摇头道:“在下愚钝,请神医明示!” 段聀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道:“你已经害死了她,叫我怎么救?” 陈世顿如五雷轰顶,软在地上,悲切难当,道:“我只是想救她,怎么也不知道会这样的!” 段聀道:“你出去吧,段某要休息片刻。” 陈世清哀求道:“传闻段神医有神仙之能,能救死复生,请神医无论如何要救婷儿一命。” 段聀道:“谁人能真正无死,谁人又真能将死人救活呢。我已是无能为力,请回吧。阿武,送客!” 董兴武拉起陈世清往门外推,陈世清死活不肯,挣脱董兴武苦苦哀求。段聀挥出一掌将陈世清推出门外去,将大门关闭。 陈世清悲苦难当,欲死不能,靠在段聀大门柱上不知傻坐了多久,迷糊晕睡了去。 !! 第279章:将计就计 董兴武悄悄出了门去,将凌云俊抱回内室。段聀取出一粒药丸推送入凌云俊腹内,为他把了把脉,命董兴武抱凌云俊去放到床上。他转进书房,找了几本书看了起来。 董兴武为段聀倒了一杯茶,道:“师傅,那个姐姐还有救吗?” 段聀盯着书本顿了许久才道:“‘凝清’之毒最忌讳收受外人内力,她受了陈公子内力,毒性骤发四脉崩裂,中毒极深。你虽发现及时,我虽疏散及时,却也不敢断言她必定能活。当下能做的都做了,能否活过来也只能看她的命了。”言毕起身转入了一内室,带上了房门。 董兴武几分无奈,走到放置柳婷婷的内室,自觉一阵阵凉意掠出,屡屡紫气透过门缝绕了出来很是奇异。他打开门,进入内室中,坐到一个石椅上,静静地守着柳婷婷。阵阵寒气透入心骨,让他几分寒颤。不过望着柳婷婷体内慢慢泛出的紫气,也觉舒心悦目许多。他前次为她自疗之时见过柳婷婷泛出过紫气,虽觉奇怪也没多在意,此时再看到也不觉得太多奇异了。他盘坐起来,闭起眼睛守着柳婷婷,却也因劳累过度在迷糊之中沉睡了过去。 “让我进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一声霄壤声吵醒了董兴武。他急忙起身打开了房门,见到陈世清正在门口和几个侍卫霄壤着,急忙道:“你们在这里吵什么?” 一个守卫道:“小哥,我们怎么也拦不住陈公子,他非要闯进来,姑爷也不管,我们也是没办法!” 董兴武挥了挥手暗示守卫退下去,对陈世清道:“你闹够没有,这么吵吵闹闹是不是想害死姐姐呀?” 陈世清一愣,道:“这都两天了,我见不到婷儿情况自然着急。问神医,神医一句话也不搭理,找你又找不着,没办法我只得闯进来了。快告诉我,婷儿到底是死是活?”说着往内室门走去。 董兴武道:“姐姐是死是活,如今没人能确定,我师傅就这么说的。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进去,若你真要闯进去,出了什么事,真就没人能救姐姐了。”起步跟了上去,带上了门。 陈世清顾不了那么多,进了内室看到柳婷婷安稳地躺在石板之上,泛着依稀紫气,又是感叹又是怜爱,疼心不忍却也无奈,慢慢走向柳婷婷去。 董兴武急忙拉住他,摇了摇头,暗示他出去。陈世清会了意,极为不愿地跟着董兴武出了内室来到后殿的园之中,焦急地问道:“小哥,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婷儿到底怎么了?” 董兴武坐到一石桌前道:“她中了‘凝清’之毒,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世清大吃一惊,目瞪口呆,顿了少许才道:“高丽忍者的‘凝清’之毒?” 董兴武点头道:“正是!” 陈世清怒气横生,狠狠一拳打到石桌上,愤愤道:“可恶!” 董兴武道:“此毒除了我师傅之外无人能解,可惜姐姐服用了他们的压制丹。此丹虽能压制毒性发作,但若受外人之力或自运内力所受毒性加会迅速加激。你不知道所以给她输去了内力,让她毒入五腑濒临死地。若不是我发现及时,她恐怕早就死了。我师傅已经及时压制住她体内毒性加剧,尽量地缓解了她五腑所受毒伤。师傅也说了,在这六天之内,若她能醒过来,便可救治,所以如今也只得看天意。” 陈世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大疏忽竟将她害得如此受累,心里极是痛楚悲切,脸上那股苦涩之容无不透露着他那股深深的无奈和怜爱,道:“我能做什么么?” 董兴武道:“公子只要平心静气,耐心等待便是。不过此间四处的安危显得极其重要,若有人闯入破坏可就遭了。” 陈世清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看好这里的。不论婷儿出现什么状况,还请小哥第一时间告知我一声。” 董兴武点头道:“这几天你还是不要来打扰我师傅,免得激怒了他,有什么事我会悄悄来告诉你的。”起身回了后殿。 陈世清轻叹一声,抬头望了四周情况,想道:“此庭院是相国董伽罗的别院,量千线随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吧?”想毕起身在后院来回巡逻了一圈,没有发现奇异之事。想道:“婷儿及凌云俊武功皆是高深,千线随等人怎么可能一举重伤他们呢,难道另有隐情?算了,等婷儿醒来再说吧,若是姓凌的连累了婷儿,我饶不了他。”想毕来到前殿大厅望了望又出了大殿到了前侧庭院环视了一圈。见罗总管在一侧观望,便上前道:“见过罗总管!” 罗总管转头行了个礼道:“陈少爷有何吩咐么?” 陈世清道:“不瞒总管,我们来此之前曾受恶人追杀,虽暂时逃过了追踪,却难免他们会寻到此处来。不知此处有多少兵力,能否抵御对手?” 罗总管呵呵一笑道:“陈少爷真是过虑了,此乃当今相国别院,谁人能有那么大胆子前来侵害,除非是要造反了。” 陈世清想道:“这些人竟然敢如此霍乱江湖,在采贼一事中又杀了那么多官员,怎么会不敢对付一个相国别院呢。”想毕欲谦说,却又止住,想道:“若是我三番谦说必定会因不敬引来误会,倒不如自己多些心眼。”想毕道:“偌大的庭院真是阔气得很,在下想到处溜达溜达,不知可否?” 罗总管道:“除了后殿,陈少爷可以随意参观。” 陈世清行礼道:“多谢!”起身顺着庭院小道漫步起来,此院确实很大,守卫虽多却皆同罗总管一样想法,知道没人敢大胆闯闹,皆几分松懈。他顺着小道整整绕了一圈,发现除了前殿顶上能全部俯视整个大院之外别无良处,却又怕去大殿顶处会对董伽罗不敬,不敢冒然上去。只好退而求其次,闪身上了后殿殿顶,这里可以俯视后殿和后院的情形。他掩身在顶角,环视四周,心思复杂。想道:“千线随、凌云俊皆是倾心执着追求婷儿的人,千线随不择手段,凌云俊憨厚老实两人截然相反。看得出婷儿对凌云俊很有情义,看来此人才是真正对手。可他怎么会重如此重伤,是死非死,真是奇了。”想着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一阵沉思,天色早已暗下,余光飘向右侧围墙时,隐约见到几个黑衣蒙面人赋在树梢监视着大院,又转头望向其它三则,同样见到周围树梢上赋着黑衣蒙面人。想道:“看来高丽忍者已经盯上这里了,看此阵势大为不妙,该如何是好呢?”沉思了一阵忽见两个黑衣掠过围墙没入后院丛林之中,细细盯了过去。果然见两个黑衣蒙面人顺着丛林靠近后殿窗户,监视起来。他俯下身躯,监视着两人动静。过了好一阵,两人皆未有任何动静,都是静静地呆在丛林之中,想道:“他们必定是来探虚实的,看来高丽忍者确实不会轻易冒险争对相国别院。”想毕继续盯着那两人直到天色方亮,两人才闪出别院,四处在树梢监视的高丽忍者也陆续退了去。 他闪身跃落那两人掩身之处,见到园中多处留有翻动过的痕迹,心中奇异。捡起一根树枝,轻轻翻开土层,见埋了一袋袋奇怪的黄色粉末。他随意捡了一包,盖好薄土,回到了后殿递给段聀看。 段聀随意一看,微微一怔,道:“你从何处得来?” 陈世清将发现之事简略说了一遍道:“在下不知是何物,所以来问神医,望神医能解惑。” 段聀道:“阿武,你去请罗总管来一下。”董兴武领命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带着罗总管进了大厅。 段聀让董兴武将陈世清拿回的那一袋黄色粉末呈给罗总管看,说道:“罗总管,此乃高丽忍者之奇毒‘连离’此毒埋入土层二十四时辰后便会散发出无色无味的毒气,中毒者会陷入昏迷,无力硬抗。想毕高丽忍者不敢直接向别院下手,要借此毒脆迷尔等,然后在伺机而为。” 罗总管道:“姑爷不必惊慌,老奴这便传书大人,大人必定会率兵赶回剿灭。” 段聀道:“能如此自然很好,不过劳烦岳父,我觉得有诸多不妥之处。” 罗总管道:“请姑爷明示!” 段聀道:“岳父和阿舅去了那么长时间尚未回来,朝中必定有重大事务,此事乃江湖私事,不必劳废岳父心思。不知此别院有多少兵力?” 罗总管道:“五百多人。” 段聀道:“咱们将计就计,劳烦总管准备两百弓箭手埋伏在前殿四周。其余守卫不变继续巡逻,巡逻守卫待今日三更时辰全部装作晕倒,敌人自会前来。”言毕让董兴武将一袋药丸递给罗总管,道:“此药丸能化解‘连离’之毒,呈现迷晕之状。” 罗总管接过药丸,道:“老奴这便去安排!” !! 第280章:小庄斗 段聀将一袋药末递给陈世清道:“你在前殿丛之中放置水桶,见众高丽忍者到来后,将药末抛到水桶中。” 陈世清几分疑惑,接过药末顿知其中道理,道:“这……”他自然是不想用此鬼蜮伎俩却又不便出口。 段聀道:“前次他们到我庄中行恶,此次乃是还之其人之道,并无不妥,你快去办吧。” 陈世清点头,出了大殿。他按照段聀的安排,寻来了两个水桶摆放在丛之中,心里总觉几分不妥,却也没深思。绕到后殿,跃上殿顶继续盯着四周变化。四周并无什么怪异之处,除了茂密的树林之外别无他物。不时能听到右侧不远处洱海上传来的巨浪的哗哗声和那清新的水气。转头望向右侧去,透过几颗树木可以看到广袤的洱海碧波荡漾,几行白鹭掠过,轻悠自在。望着广袤的洱海,不禁陷入了沉思,许久许久不能回神。 一阵清风袭来,惊神回头已至夜晚。夜幕下的别院显得极是清静,灯火亮起又显几分孤寂冷清。他将眼光盯向了四周密林,过了许久,发现十几个黑衣人上了树梢,六个黑衣人掠过围墙进了庭院丛之中,一阵暗藏的杀气悄悄袭来。他慢慢退下身去,进入前侧的丛之中,准备按计划将药末洒入水桶之中。 过了一阵,突听到院内士兵兵刃落地之声,随即便听到倒底之声,想是这些人按计划假装晕倒的缘故了。却不知为何,他自己也觉得几分晕眩,急忙运力压制住。凝神望向前殿,不一会儿见到三十多个黑衣蒙面人飘落前殿。 他便将药末洒进水桶之中,药末一碰触到水,哗一声炸裂开去,好在他反应急速,闪身避开洒出的水,腾向前殿去。二个黑衣人和一个白衫公子从空而降,将他拦截在半途,三掌齐发。 他先是惊魂未定,此时又有几分晕眩,又是至半空无支撑处,勉强推力挡去,挡开了两掌,中了另那公子一掌翻落地上。 他一落地,旋身一转,两柄月弯环刀脱手而出涮向两个黑衣人,往后腾出避开那公子另一掌。 待他刚至前殿大门,那公子已横空袭来,他两掌对上与那人对了一力,往后退去撞到门柱上,嘴角溢出血迹来,更觉晕眩得很,使劲摇了摇头,运力压制住。 那公子翻退回去,站在众黑衣人身前,瞅向陈世清,此人正是千线随。那两个黑衣人震飞了两柄月弯环刀,落到千线随身旁,仇视而去。两人中稍瘦的便是松略,另一人正是松辽。 陈世清吸回月弯环刀,清了清头脑,望着眼前的情形惊慌未定,四周环视也不见罗总管准备的弓箭手出现,更是疑惑。随即听到两个脚步声,便见段聀和董兴武走出大厅。段聀手一挥,一阵白雾掠过陈世清飘出。 千线随哼了一声,道:“段聀,赶紧送出我家少主和凌云俊,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段聀眼前的情形,淡淡一笑道:“看来我是低估你们了。” 千线随拿出一袋白色粉末扔到地上,道:“你的那些解药不仅解不了此毒,反而加上此药会变成剧毒,必死无疑!”随即听到唰唰声响,掩身的弓箭手全被抛了出来,已不省人事危在旦夕。 陈世清闻过段聀挥出的白雾,慢慢觉得清晰起来,却中了不小内伤,不解道:“难怪,老子也中毒了!” 一个忍者提着罗总管落地,将他扔到地上,道:“老不死的廷能藏的。”此人便是松会。罗总管也处在昏迷之中,不过看上去他应该是感觉到不妥先行逃离,终还是晕了过去。 陈世清满脸疑惑地望向千线随道:“我们之事如此周密,你们怎么可能知晓,难不成有内奸?” 千线随哈哈笑道:“就凭你这智商,还想打婷儿的主意真是可笑。” 陈世清大怒,道:“混账东西,有本事别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咱两单打独斗!” 千线随冷笑一声道:“是么,那你也不是对手……你想知道谁是内奸么,我告诉你,内奸就是你!” 陈世清一怔,道:“含血喷人,算什么男人!” 千线随道:“什么含血喷人,我早就发现你在屋顶监视了。故意派两个人去埋了些‘连离’引你入局,没想到你这么听话。料定段聀会如何对付我们,早就在右侧丛林之中挂上了这种药末。这药与‘连离’的解药相克,两者一触便是剧毒之物。那水桶之中我早就混入了毒药,此药碰到什么药都会爆裂伤人无形。” 陈世清道:“你真够狠的!” 千线随哈哈一笑道:“对于你来说确实够狠了,但对婷儿来说却是不值一提。可想而知,你与婷儿的差距有多远,我劝你早点滚得远远的,别他妈出来丢人现眼。” 陈世清大怒,甩起双环刀冲上去,身速极快,若影若幻。千线随、陈秋、松会、松辽对了上去,以四敌一。 松略率着其余忍者上前走了几步,道:“段神医,你是要我动手呢,还是你自己将柳婷婷和凌云俊交出来?” 段聀哈哈大笑道:“你以为老夫就那么不堪么?”旋身一转,数支指剑气已脱手而出刺向松略去。松略一掌震碎地板,又挥一掌将地板碎片推向指剑气,尽数挡开了指剑气。随即掠过碎石,冲向段聀去。其余众忍者围攻向段聀和陈世清去,顿时刀剑之声铮铮直响。 董兴武虽然惊恐,却很是稳定,静静地看着场上情况。段聀在医药上的造诣不用多言,在武功上的造诣却是有限。虽练得一身段氏一阳指力,威力也很有限。单个应对松略已是不足,在加上十几个忍者围攻,更显吃力。松略与他对了一掌,借力往后跃出人群闪到董兴武身前,一掌推出。 董兴武几乎没练过什么武功,转身避开,身速极慢,大半力道未能避开,被掌力推飞在地。他吐了一口血,随即转身一把挥出,一阵黄烟洒出袭向松略去。 松略知董兴武没什么武功,心下松懈,距离董兴武过近,这突如其来的烟雾让他防不胜防。只觉眼睛火辣,满脸痒痛,大叫一声往后翻了出去。 松辽闻声见状,闪身过来扶住他,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水为松略清洗了眼睛和脸部,道:“师哥觉得怎么样?” 松略疼痒难忍道:“快去擒杀段聀,别让他们跑了。” 松辽点头,闪身冲向段聀去。段聀被众忍者功得破不及防,见董兴武现状也已分神,松辽闪身催来这一掌他已经无能为力,中掌力翻飞到董兴武身旁吐出血来,一手搂住董兴武,翻身挡到前面。 松辽借力腾出,凝力一掌挥向陈世清。陈世清对战千线随、陈秋、松会及十几个忍者,确是十分吃力。转手一掌推出与松辽对了一掌力,胸口中了一掌千线随的八卦形掌力,飞砸到段聀身前,吐出血来。 千线随顺势闪身而去,一掌脱手而出直冲陈世清。他心中恨极了陈世清扰乱他与柳婷婷大婚一事,此掌全力而发,八卦形掌力卷着尘土呼啸而去。 陈世清此时内伤较重,撑身起来,运力推出。两力一撞,陈世清被推飞砸碎后侧木桌,翻滚在地。 千线随顺势一剑直冲陈世清胸口,剑势将至,突觉一股杀气掠近,一屡青光已划过剑身。 铮一声脆响,长剑断裂开去。随即觉四周力道逼近,急忙止步,往后翻出运力数掌推出,掌力没入两屡发着青光的青龙形真力之中,只觉胸口中力道,被推得往后飞了出去,砸到前殿大道上。 随即见一身影飘落大殿前,一个手持青光宝刀的女子出现在眼前,大吃一惊,道:“瑶佳!”随即见到两身影飘落到她身旁,正是圣元录子呈,圣灵刑方。 松辽楼起松略挥出数个丹砸到地上,一阵白烟腾起。录子呈和刑方冲过白烟,跃回瑶佳身旁道:“圣母,要追么?” 瑶佳摇了摇头,转身扶起段聀道:“听闻神医曾相助我姐姐,晚辈在此感激不尽了!”录子呈扶起陈世清落座,刑方扶起董兴武。 段聀打量瑶佳少许,微笑道:“早有听闻圣母瑶佳声名,此今一见真是荣幸之至。不知圣母口中的姐姐是何人呢?” 瑶佳道:“神医过奖了,我姐姐便是乾坤教少主柳婷婷,不知她此时可有生命之忧。” 段聀慢慢落座,道:“少主是我见过最为奇特的女子,若不是今日得见圣母尊容,真不敢相信世间两个奇女子竟是姐妹。少主身受奇毒危害,老夫已尽力为她化解,至于能否有救还得看这六天之中能否醒过来。” 瑶佳伤情自起,道:“可以带晚辈去看看她吗?” 段聀平笑道:“容我直言,她如今正是关键时机,容不得任何打扰。昨天陈公子便去打搅过一次,苏醒的概率已经减少一层,若今天圣母再去打搅一次,恐怕就只剩得一层了。” !! 第281章:愁 瑶佳一怔,道:“怎么会这样?”瞅了陈世清一眼,显出几分怒气。虽然方才她救了陈世清,但陈世清对此前被她欺压过之事仍记恨在心,如今见她如此仇视,自然没好眼色,同样狠狠瞅还一个。 段聀道:“段某劝过陈公子,可惜他不听,如今老夫也说给圣母听了,至于去不去就看你自己的了。”拿出两粒药丸服了一粒,给董兴武服了一粒,轻闭双目静养起来。 瑶佳走到陈世清身前,冷冷道:“是你把姐姐害成这样的么?” 陈世清盘坐起来,运气自疗,道:“婷儿为何受重伤,我也不知道。” 瑶佳道:“那你为何不听神医劝阻,去扰乱姐姐休养?” 陈世清瞅了她一眼,冷冷道:“你管得着吗?” 录子呈几分气意道:“不得对圣母无礼……” 瑶佳止住她,冷笑一声,道:“你做别的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只要是侵害到姐姐的事情,我就管得着,也必须管。这一次我不在场,也就算了,但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陈世清冷冷笑道:“不客气?你想怎么样,要杀我么,来呀,别以为老子怕你!” 刑方怒道:“混账……” 瑶佳止住她,道:“我不需要你怕我,我也不需要怕你。我只想让姐姐好好的,若你伤害到姐姐,就算我怕你,我也一样对你不客气!”瞅了他一眼,走到段聀身后,催运内力推入段聀体内助他疗伤。过了少许,又推运内力给董兴武疗伤。过了少许,收回内力落座到大椅上恢复内力,道:“圣灵、圣元,劳烦二位出去把守,别让千线随等人乘虚而入。”两人领命出了大厅去。 段聀调理少许,起身道:“圣母,可否想去见见凌公子?” 瑶佳一怔,疑惑道:“凌公子?” 段聀点了点头,带着转出大殿,来到后殿一间屋子,凌云俊依然如同一个活死人般躺在床上。 瑶佳见凌云俊之状,大吃一惊,为他把了把脉相,道:“他脉相极其微弱,好似已死却有尚且有气息,这到底是怎么了?” 段聀道:“他是自杀的,三剑皆中心脏,毫无活命之心。” 瑶佳更是吃惊,疑惑道:“怎么会这样呢……听闻神医有起死回生之术,为何不救治他?” 段聀道:“老夫从来不救自杀之人,自然不会救他。若圣母有心要救他,就请圣母另想办法吧!” 瑶佳愣住,顿思少许,道:“若是神医不帮他,想毕他早已成白骨了。既然神医相助过,就请神医再施恩德,救他一命。” 段聀道:“我没有救过他,他曾同我一起被忍者所擒。是松略一直为他输送真力又喂了他些奇药为他续命的。” 瑶佳更是疑惑道:“松略想杀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救他呢?” 段聀平淡一笑道:“世间万事皆无绝对,想是他还有可用之处吧。”转身欲出房间。 瑶佳急忙道:“神医请留步,敢问神医真是无心救治他么?” 段聀没有回头,只是极为坚定地点了点头,出了门去。 瑶佳很是无奈,扶起凌云俊催运内力输送过去,过了好一阵,觉汗水依稀方才停了下来,将他放躺下去。望着危在旦夕的凌云俊,不禁摇了摇头,想道:“他的武功那么高,能有什么事逼得他非自杀不可呢。” “圣母!”刑方走进屋中,道:“圣元在外看守,属下担忧圣母,故而先回了来,您没事吧?” 瑶佳摇头道:“没事,千线随等人诡计多端,此次败退而去,必定会卷土重来。咱们三人自保无忧,要想守护如此多的伤者着实不易。你秘密出去联络阿英、阴阳双子、五行子等人赶到这里来。” 刑方领命道:“圣母在此要多加小心,若有危难请发信号,属下即刻率领圣教弟子来助。” 瑶佳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刑方退出了房去。她转头打量了凌云俊一番,颇多疑惑,心中担忧柳婷婷来,坐立难安。起步出了房门,来到后殿园漫步散心。 “圣母?”随声望去,见董兴武站在一侧,傻傻地望着自己,几分疑惑,问道:“阿武有什么事么?” 董兴武服了些药,又受了她的真力运疗,恢复得很快,如今已无大碍。他走近瑶佳,傻傻一笑道:“你真是姐姐的阿妹么?” 瑶佳见到他十三四岁的年纪,不禁想起了当年自己随阿旺、阿清护送柳婷婷至九龙谷寻找三七之王的情形,温馨一笑道:“当然,我认识姐姐之时,年纪与此时的你差不多呢?” 董兴武呵呵笑道:“真的吗,太有缘了吧?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像你一样,也可以认她做姐姐呢。” 瑶佳一手牵住他落座到石椅上,道:“我没有认她做我姐姐,而是至始至终都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姐姐。” 董兴武几分吃惊,道:“啊!这样也行么?” 瑶佳微微一笑道:“当然,姐姐人极是善良,大仁大义,超凡脱俗。只要你真心把她当成姐姐,她也会把你当成阿弟的。” 董兴武点头道:“我看也是,那以后我就把她当自己亲姐姐了,呵呵!” 瑶佳点了点头,轻叹一气,道:“你师傅真无可能会救凌公子么?” 董兴武很坚定地点头道:“师傅从来没有违背过,他永远不会救自杀轻生的人。” 瑶佳道:“为什么呢?” 董兴武摇头道:“师傅不说,我不敢问,阿佳姐姐,我先去忙了。”起身离去。 瑶佳一阵郁闷,苦苦不悦,想道:“既然段神医不肯救他,得另寻神医才是。”想到此,第一闪进她脑海的便是瑶寨神医阿旺了,心头舒暖起来,道:“真是好久好久没有去看他们了,不知道他们三口过的还好吗?” 录子呈进了后园,上前行礼道:“圣母!” 瑶佳道:“外面情形如何?” 录子呈道:“安然无恙,对手既然知晓圣母在此,不敢轻易妄动。若要来袭,必定会再去请来援手。” 瑶佳道:“段神医说在六天之内姐姐可能会醒来,如今已过四天,还有两天的时间不能出任何差错。这两天无论如何也要确保安全,他们此次元气大伤,想毕也不会如此迅速重来,不必太过担忧。”刚言毕,听到董兴武奔过来叫道:“姐姐醒啦,姐姐醒啦!” 瑶佳一听喜笑开颜,随着董兴武奔进后殿,来到内室,见到柳婷婷已经盘坐在寒石之上,轻闭双目。她欲喊叫,被董兴武拉住,摇了摇头,暗示她不要打搅。 她会意,看到柳婷婷面容依然苍白灰暗如同死人,伤痛四起,泪水黯然而下,刚转过身来,听到柳婷婷轻声道:“阿佳,你来了?” 瑶佳顿时喜从天降,转身奔向柳婷婷,挽住她的手顿一股寒气传入体内如同死人一般毫无温存,顿时泪水滴滴落下,泣声连连道:“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柳婷婷淡淡一笑,道:“神医医术高明,我不会有事的,只是凌公子怎么样了?” 瑶佳依然泣声连连道:“有我在凌公子一定会没事的,姐姐好好养伤,不要担忧。” 柳婷婷有气无力地叹了一气,道:“玉龙雪山阿旺哥定能救他,你可带他去找阿旺哥。”这一句好像在留下遗言一般,让人痛断肝肠。 瑶佳点头道:“姐姐放心,你好好好养伤,别的都不用担忧,好吗?” 柳婷婷微微点头,道:“你们先下去,我好累,想休息一会!”又轻闭起双目。 瑶佳、录子呈、董兴武退出了内室,三人心情极是不悦,各有悲思。段聀走了过来,对三人微微一笑,进了内室去,带上了石门。 瑶佳停住脚步,问道:“阿武,这是?” 董兴武道:“师傅说要去为姐姐运疗,这样姐姐会好得更快些,让任何人不得去打搅。”三人刚到后殿大厅,便见陈世清匆匆闯了进来,往内室奔去。 瑶佳闪身拦住,道:“你要干什么去?” 陈世清推开瑶佳的手,道:“我听说婷儿醒了,我要去看看她!” 瑶佳一把抓住他,往后提飞回来,道:“神医正为姐姐运疗,任何人不许打搅。” 陈世清大怒,旋手攻向瑶佳,嘴里道:“你算什么东西,对我如此无礼!” 瑶佳左手运力控住他的双环刀,右手一掌推出,震碎了他的掌力,将他推倒在地,道:“想跟我动武,待你身体恢复了再说,如今不堪一击,还想耍横么?” 陈世清伤势未愈,真力不足,自然难抵瑶佳之力。他手悟胸口,捡起环刀,怒道:“瑶佳,你欺人太甚,等着瞧!”甩头出了大厅。 录子呈道:“圣母,此人好像对您颇有敌意,不知为何?” 瑶佳轻叹一气,道:“这都是以前的事了,他对我及阴阳双子皆有不满,如今练得一身《绮罗刀法》武功内力精湛不少,势必有了抱怨之心。” 录子呈道:“他既然对圣母有仇杀之心,便是我圣教之敌。请容属下召集弟子,擒杀此人!” !! 第282章:转疗之法 瑶佳道:“不可,此人虽与我有私怨,对婷儿姐姐却是一片真诚。我与他恶斗,只会伤了姐姐的心。此事不必烦挂心上,见招拆招便是。” 录子呈道:“谨遵圣令。” 瑶佳出了大厅,见到夜已暗下,便道:“圣元,你到屋顶巡视,有何发现立即回禀。”录子呈领命退出大厅去。瑶佳仰视星空少许,好似颇有愁思,走进凌云俊房间,为他输送了一次真力,出了房门,来到大厅中坐下,静静喝茶守卫。 段聀进了内室后便为柳婷婷运疗,所谓运疗便是推送真力和药物,驱出体内余毒之法。段聀受松辽那一掌,确实不轻,至此远未恢复。此时来为柳婷婷运疗,确实不易。他盘坐在柳婷婷身前,两手推出一股真力,托着柳婷婷旋转起来。寒石冉冉而起的寒气,随着两人旋转,四处飞蹿。虽说是运疗,从这阵势倒像是不像。过了一阵,两人慢慢停了下来,段聀早已满头大汗,脸色苍白,霎时间苍老不少。 柳婷婷倒是脸色红润,看来已无大碍,她收气回身,望着盘坐在身前老态龙钟的段聀,大吃一惊,道:“段神医,你这是怎么了?” 段聀淡淡一笑,道:“你是怡儿吧?” 柳婷婷大吃一惊,道:“我是婷儿,不是怡儿呀?”双手催运真力,一股紫气冉冉而起,推向段聀去。 段聀握住她的手,温馨一笑道:“你受之毒甚重,已是死人,方才醒来不过是前次运疗后争取的一次‘救死返照’机会,让你这个死人能有一次醒来的机会。我要救你,必须等到这个时机,用我之身吸尽你体内之毒,方能救你,此乃转疗之术。段某如今已是死人,你不必耗费真力了。” 柳婷婷大吃一惊,悲痛四起,道:“神医这是何必呢?” 段聀苦淡一笑道:“怡儿,你阿爹与我有救命之恩,若无他相救,老夫早变白骨。今能救你,也是我的福分。”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本医书递给柳婷婷道:“这是我毕生精华,请代交阿武!”言毕两眼轻闭。 柳婷婷接过医书,道:“神医请放心,晚辈一定遵照。不知神医可否告知晚辈,家父是何人?”言毕,未听到段聀任何回话,顿觉不妥,握向段聀手脉,才知他已仙逝。顿时泪水难抑,滴滴落下。发现书中夹藏的一页纸露了出来,便取出看,纸中写道:“此行必知无生,告之怡儿代为照顾阿武。阿武乃吾亲子,其母为董氏。吾思妻甚切,故取儿姓董。十几年前,与妻争吵。妻伤心绝,冲动服毒自尽。救治无果,仙逝。因此伤心绝,不敢面对儿,不配为儿父,故而师徒称。阿武顽皮,怡儿多为劳心,勿用告其实。段聀!”看毕几分惊讶,想道:“原来阿武便是他的亲生儿子,因为愧对妻子,不敢面对阿武,才以师徒相称。”见到纸中多次提“怡儿”不禁回想到杨喧杨瑞两人也曾叫过自己“怡儿”顿觉自己身世难不成真有了眉目。又想道段思英、杨喧、杨瑞三人看自己时的亲切眼神,想道:“阿哥乃当今太子殿下,难道我的身世真的会与朝中大臣有关联?若真如此,父母必定身居高位,又为何弃我不顾?”想到此,几分心痛,轻叹了一气,望着手上的医书陷入了沉思。 董兴武进了内室,见到段聀如此老态龙钟毫无表情,又见柳婷婷泪流满面,顿知其中缘由。奔过去抱住段聀痛哭起来,嘴里喊着“师傅,师傅。”他这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不一会儿便将瑶佳引了进来。 瑶佳见到柳婷婷霎时间已无大碍,心中喜悦。但见董兴武抱着段聀痛哭,便知其中端由,哀伤四起,慢慢走近柳婷婷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柳婷婷深吸一气,忍住悲痛,道:“段神医为了救我,已经仙逝了。” 瑶佳甚是悲痛,默默哀悼,除此而已。柳婷婷站起身来,搂住董兴武,道:“阿武,神医不是你师傅,而是你阿爹!” 董兴武大吃一惊,道:“你胡说!” 柳婷婷将那纸条递给董兴武,道:“神医夫爱至深,父爱至亲,让人感佩。” 董兴武看我纸条内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摇头痛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柳婷婷道:“你阿爹心中亏欠你阿娘,自认不配做你阿爹,故而不敢相认,还让你姓董,以报愧对你阿娘之心,可见你阿爹对你阿娘爱得有多深。他虽与你师徒相称,爱你甚过他自己,可见他爱你有多深,不愧最无私之父爱了。” 董兴武泪水然然,道:“姐姐,师傅真是我阿爹吗?” 柳婷婷点头道:“这父子怎么会乱认呢,姐姐我要比阿武苦得多了。姐姐连父母姓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还有父亲陪在身旁十几年了。我觉得,你比姐姐幸福太多了。” 董兴武挣脱柳婷婷,抱住段聀放声大哭道:“阿爹,孩儿不会怪你的,永远不会怪你的,你这是何苦呀!”泣声如此悲切,如此断肠,令人潸然泪下。 过了少许,柳婷婷搂住董兴武,道:“阿武,虽然你阿爹往后不能陪在你左右了,却是时常在天上看着你。你一定要振作,一定不要让你阿爹失望。” 董兴武抱着柳婷婷放声大哭起来,道:“姐姐,师傅没了,阿爹也没了,我该怎么办呀?” 柳婷婷道:“阿爹没了,你还有姐姐在,还有你外公在。你外公是当今相国,相国府就是你的家呀。”董兴武搂紧柳婷婷,哭声不断。 “太子殿下驾到!”随声,便见段思英、董伽罗、杨喧、杨瑞、阴阳双子、五行子、高方泰、辛婉萍等人一同进了内室。 柳婷婷和瑶佳向段思英行了礼。段思英见到瑶佳极是喜欢,又见柳婷婷已无大碍更是欢喜,扶起两人。却听到董伽罗依稀哭泣之声,望去,见董伽罗握住段聀的手,泪水姗姗。 柳婷婷跪到董伽罗身前道:“相国大人,段神医是为救治晚辈才仙逝去,请大人责罚。” 董伽罗急忙扶起柳婷婷,细细打量了柳婷婷一番,悲痛少减,道:“像,真像!” 柳婷婷疑惑道:“晚辈不懂大人深意。” 董伽罗微微点头,望向段思英,道:“太子殿下驾临,本当好生招待,不料家逢惨事,多有怠慢了。” 段思英道:“相国多礼了,逢此变数,令人惋惜。我这就回凑父皇,相国节哀顺变。” 董伽罗鞠躬行礼道:“谢太子隆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请诸位之大厅休息片刻。”众人随着他来到大厅落座。 柳婷婷牵着董兴武走到董伽罗身前,呈上了段聀留下的纸条,道:“请大人过目。” 董伽罗看完纸条大吃一惊,细细盯着董兴武看了许久,点头道:“像,像!孩子,到外公这里来。” 董兴武泪水哗然而下,扑到董伽罗怀中哭泣道:“外公,你真是我外公吗?” 董伽罗亲切地搂着他,泪水依稀,道:“是,我就是你外公!孩子,你阿爹真是个混账,至此才让咱们认了亲呀。”他虽口中骂段聀是“混账”,众人皆知这不过是一种奇特爱恨杂糅之情,皆非真正仇恨。 众人见到两人相认亲情,皆很愉悦,凝重的心思松悦了不少。过了少许,柳婷婷道:“禀相国大人,段神医大恩没齿难忘,晚辈当下有急事在身,改日定亲来跪拜感念大恩,就此告辞了!”董伽罗等人皆是一怔,几分疑惑。 董兴武搂住柳婷婷道:“姐姐,你要去哪里,你不要阿武了吗?” 柳婷婷蹲下,对董兴武温和笑道:“你还有一个凌云俊哥哥,身患重疾已拖延许久,若再不治恐真的活不了了。姐姐要带他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医治,等他病好了,姐姐一定回来找你,好不好?” 董兴武点头道:“姐姐要说话算话!” 柳婷婷点头道:“你知道你阿爹为什么要取你的名字叫兴武吗?” 董兴武摇头道:“为什么?” 柳婷婷道:“你阿娘当年服了巨毒,你阿爹一身医术皆无能为力。他极是懊悔,悲痛难当。一直以来,他皆没有教授你医术,是不想让你再像他一样只精通医术,武功不精,虽能救人,却难于自保。” 董兴武点头道:“姐姐,我以后再也不学医术了。” 柳婷婷拿出那本医书递给董兴武道:“阿武,听姐姐的,你不仅要学习医术,还要把你阿爹留下的医术学通。同时还要练就一身武艺,两则皆得,两侧皆通,才是他真正想要你做到的。” 董兴武接过医书,点头道:“姐姐,我听你的,我一定好好学习医术,还要练习武功,两者皆得。”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姐姐虽武学浅薄,却也会为你指点一二,大可不必忧心。” 董兴武点头道:“谢谢姐姐。” !! 第283章:出庄 董伽罗道:“有少主亲自指点阿武,老夫深感荣幸。” 柳婷婷道:“相国大人严重了,段神医与晚辈有救命大恩,晚辈有幸指点也不足报此大恩。” 董伽罗道:“少主名讳在江湖之中如雷贯耳,家喻户晓,真是过谦了。” 柳婷婷道:“只是虚名,晚辈愧不敢当。大人,晚辈朋友重疾在身,不敢在耽搁,就此告辞了!” 董伽罗点了点头。 瑶佳闪进凌云俊房内抱出凌云俊,众人向董伽罗辞行,离开了“董家大院”。 一路你一句我一句连连不断,陈世清重伤未愈,坐在运载凌云俊的车轿之中运气自疗,对瑶佳和阴阳双子的怨恨也压制在心底。 阴阳双子滔滔不绝地问这说那,问柳婷婷怎么偷偷离开了。 柳婷婷不便将与凌云俊的事情说出来,便婉言说辞不予回答。 瑶佳也在帮她,时时将两人没玩没了的问话引了开去。不过她不在向往前一样口无遮拦地跟阴阳双子争吵,显得稳重了不少。段思英见到瑶佳如此的变化心中欢喜,总是偷偷喜笑。辛婉萍心中担忧凌云俊安危始终没能高兴得起来,几分愁云难消难除。高方泰一直跟在她身旁,不时说着些甜言蜜语引开她的思绪。 五行子走在柳婷婷身旁,默默打量着四周情形。 录子呈和刑方二人不时听着瑶佳和阴阳双子搞笑的谈话,笑声嘻嘻。杨喧、杨瑞时而望望柳婷婷,时而望望段思英,时而四处打量。 不一会儿的时辰,一行人便来到了大理城。段思英、杨喧、杨瑞三人邀请众人到皇宫一叙,柳婷婷心中担忧凌云俊伤势,婉言相拒。三人皆见凌云俊伤势,不便多言。段思英命杨喧、杨瑞先回皇宫上凑段思平,跟着柳婷婷等人穿越大理城向玉龙雪山直奔而去。 段思英道:“阿妹,此次治好了凌公子,你可不要在找借口推辞了?” 柳婷婷道:“阿哥放心吧,我不是故意推辞的。能见圣上,乃婷儿的荣幸,怎么会找借口推辞呢?” 瑶佳道:“正是,这个阿英公子可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段思英傻傻一笑,道:“阿佳姑娘所言极是,在下确实说错话了,待会自罚三杯如何?” 瑶佳道:“你可是当今太子,未来的皇上,谁敢罚你喝酒!” 阴单子哈哈笑道:“什么太子不太子,我看也就是一个平常人嘛,没什么特别的嘛,为什么不能罚?” 阳单子道:“就是,这太子也是人,吃喝拉撒一样也少不了,对吧。” 柳婷婷道:“二位不得无礼!” 段思英笑道:“二位所言极是,待会咱好好喝上几杯,不醉不归,怎么样?”阴阳双子大赞起来,你一句,我一句。 瑶佳暼了段思英一眼,道:“言巧语。” 高方泰道:“只是公子一人如何能行,在下与公子对喝二位阿叔,这才公平!”阴阳双子一阵叫好。他知道段思英在江湖行走,不可透露其太子身份,便引了众人呼他公子。 辛婉萍道:“你能喝得过两位阿叔么?” 高方泰道:“没事,阿英公子可是好酒量的,我不过只是个凑数罢了。”辛婉萍呵呵一笑应之。 段思英道:“高公子过谦了。”两人相视一笑。 柳婷婷道:“阴阳双子、四仙子六位阿叔及阿传姑姑,你们七人先赶去玉龙雪山护卫阿旺哥一家。” 阴单子不解道:“丫头,咱们一同去不是更好么?” 阳单子道:“就是嘛,干嘛分开行动,若你再丢了,怎么办?” 柳婷婷道:“对手对咱的行踪了如指掌,步步为营。阿旺哥一家武功平常,抵御不过对手来袭,必有危险。你们赶紧先去,半路不可歇脚。” 阴阳双子及五行子点头,策马飞驰离去。 瑶佳道:“姐姐,要不我也先去吧,你这么说我还真担忧起阿旺哥他们来了。” 柳婷婷道:“如今陈公子伤势未愈,我体内真力也未完全恢复。阿哥及高公子武功虽高,但对方高手如云,我三人之力恐无法护卫凌公子和陈公子周全。” 瑶佳顿悟,道:“姐姐说言极是。”转头道:“圣元、圣灵,你二人即刻追上阴阳双子等人,随他们一道势必守护住阿旺哥一家周全。若有异样,即刻发信号。” 录子呈、刑方二人领命,策马追奔而去。 瑶佳问道:“姐姐,对手如此强硬,难道就是争对姐姐而来的么?” 柳婷婷点头道:“还有凌公子。” 瑶佳不解问道:“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呢?” 柳婷婷道:“争对我,想是前次我揭露了他们的阴谋,让他们吃亏不小,正要除掉我。争对凌公子,是为了逼他说出《玄天真经》的下落,如此说来要争夺《玄天真经》的人恐怕不只是蜀山派。” 高方泰道:“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手,不如率兵将其剿灭!”言毕望向了段思英。 段思英道:“江湖之事由江湖人解决,朝廷若是横加干涉,会引起更大动乱,不利国态稳定。”高方泰连连点头称是。 瑶佳道:“既然朝廷不干涉,就率我圣教弟子,一举出击,如何姐姐?” 柳婷婷道:“经过采贼、大池剑约之事,江湖中四大派十大帮皆大伤元气,其余小帮派也是如此。如今事态稍有稳态,若举圣教之力大举擒杀,恐又增动荡,还是不妥。当下他们只是争对我们几人,不会引起太多变数。待凌公子伤愈后,再寻破解之法吧。” 众人称是,加快行速往前奔去。走了一阵,段思英问道:“对了,阿佳,你怎么找到阿妹的?” 瑶佳得意一笑道:“这有何难,我不告诉你。”段思英微笑应之,加快行速追了上去。一路上高方泰与辛婉萍柔情似水,情意绵绵,时刻陶醉在两人世界之中去。段思英不时跟瑶佳插上话,不时又跟柳婷婷聊几句。柳婷婷暗暗运练真力,想尽快回复真力应对前路未知之战。陈世清一直盘坐在车桥之中,柳婷婷为他输送过一次真力,恢复起来也快了些。此时脸容红润了不少,看来也没有太大问题了。凌云俊依然如活死人一般,脸色暗淡,毫无生息。柳婷婷跃进马车,见到陈世清恢复了不少,微微一笑道:“陈公子感觉如何了?” 陈世清微笑点头道:“婷儿不用担心,我已经好了许多,没有太大问题了。” 柳婷婷道:“陈公子多次相助,真是感念于心,无以为报。” 陈世清急忙道:“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任何回报。我只盼着能永远有能力帮你,可惜能力有限,反过来还得你帮我。” 柳婷婷温馨笑道:“朋友之间本该相互帮助,互助互爱。”言毕握住凌云俊的手,催运真力送去,一股紫气缓缓融进凌云俊体内。 陈世清望着柳婷婷如此忧心凌云俊安危,心中几分苦涩,待柳婷婷收回内力后,说道:“婷儿,如果有一天,躺着的这个人是我,你会如此忧心相助么?” 柳婷婷点头道:“这是当然,不管是凌公子还是阿佳或者是你,又或者是一路艰难过来的哪一个朋友,我都会如此忧心的。” 陈世清勉强甜蜜一笑,道:“你真善良!”望着柳婷婷想道:“不知道谁能有福气娶到你……我不会放弃的,绝不会放弃的。” 柳婷婷被他看得几分不自然,道:“陈公子,我再为你输送一次真力吧,这样也好得快些。” 陈世清摇头道:“不用,前路艰险,对手诡计多端。你本来真力就没有完全恢复,再这样下去,恐难对付如此多的高手。我如今已无大碍,自己运气自疗,很快就会没事的。” 柳婷婷道:“也好,你好生休养,若有需要尽管吩咐。”出了车轿,上了马匹往前奔去。 陈世清轻声自语道:“若我有什么吩咐你都答应,那就不用这么烦心了。”言毕轻叹一气,运气自疗起来。 瑶佳见柳婷婷赶了上来,问道:“姐姐,没事吧?” 柳婷婷道:“没事的,看来天色快暗下了,咱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丽江去,免些麻烦。”随声,几人皆加快了行速,一路疾奔。夜幕时分几人赶至丽江,穿越丽江城往玉龙雪山奔去。一路夜静清幽,几分凄凉。走了一个时辰,路径一片茂林,茂林极是平常,不过多了几分阴森。几人不约而同地往柳婷婷身旁靠拢,细细打量四周。 瑶佳轻声道:“姐姐,我觉得此林有些诡异,却说不准。” 柳婷婷四处打量一番,也觉几分诡异,道:“大家小心些,尽快走出这片茂林才是。”言毕加快了行速。又走了半个多时辰,仍未走出密林,柳婷婷止住众人步伐,道:“阿佳,此路咱们都行走过,从来没有那么长的密林。若按时辰算,应当到了天池派才对。” 瑶佳细细打量四周道:“正是呀,怎么好像进了迷宫一般呢?” 陈世清走出车轿,四处打量一番,皆觉无处不阴森恐怖,便道:“婷儿,我看这地是走不通了。” !! 第284章:天心诀 段思英也觉奇异,四周打量却不说话。高方泰已知来者不善,搂着辛婉萍落到车桥中,道:“萍儿,你在这里陪着阿哥,千万不要出去。” 辛婉萍点头道:“你要小心。” 高方泰点头出了车轿,守在马车前。 柳婷婷静静地打量了少许,跃到马车上道:“大家都上马车来。”瑶佳、段思英皆跃上了马车。 柳婷婷道:“阿佳,你去将所有的马匹全驾到马车上,这样可能会更快些。” 瑶佳点头,跃下身去,将五人的马匹全绑架到马车上,此时变成了七马拉一车。不过这马车确实宽大,七八人一起坐乘也丝毫不拥挤。瑶佳不解道:“姐姐,这是为何?” 柳婷婷对她微微一笑,没有回答,道:“走!” 高方泰赶着马车慢慢往前走去,不停四处环视。刚走了几步,突然见到前面的小道两侧突然立起一道高十丈的木架,木架之中几行火突然间熊熊燃烧起来。在黑夜之中,那几行火光显得格外明朗和诡异,燃烧的火光一会儿形成了几个字“柳婷婷必死”。 高方泰急忙拉停马车,众人也都几分恐惧起来,四处打量。 柳婷婷微微一怔细细打量四周。四周平静得很,感觉不到有任何的杀气。不一会儿一阵微风掠过,前面的火光随着微风消散得无影无踪,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瑶佳牵着柳婷婷的手,道:“姐姐,这……” 柳婷婷暗示她不要说话,轻声道:“大家不要多言,继续往前走!” 高方泰点头,赶着马车慢慢前行,心中那股恐惧始终未有退去。 段思英和陈世清护到瑶佳和柳婷婷身旁,静静打量四周。高方泰赶着马车路过方才发现有火光燃烧之处,停住马车四周仔细看了看,并未发现任何有燃烧过的痕迹,心里顿时变得更生几分诡异和不安。 柳婷婷轻声道:“这里不会有人的,不过是些把戏罢了,不必惊慌。”此语气十分的平和,感觉不到有任何的恐惧之色。 高方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自然觉得奇异不已。他赶着马车向前行着,心里想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遇上鬼魅了么?”刚想毕突然又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几颗大树树干上突然燃烧出几个字来,此次形成的字变成了“高方泰必死”! 高方泰大吃一惊,拉停了马车,细细的看着熊熊燃烧的树干。他虽几分恐惧,却也十分愤怒,运力跃身飞向那些燃烧的大树在处,可惜当他跃身飞近时,那些燃烧的树干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落身密林之中,细细四周查探。突然听到四周尖锐刺耳的哭喊惨叫之声猛烈响起,震得他双耳欲聋。他使劲用双手捂住耳朵,转身不停四周查看。 但始终没有发现有任何的东西在高高的树林之间,只是四周尖锐的喊叫之声却并未停止,反而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刺耳,甚至刺得人心欲碎,头脑欲裂。他奋力“啊”!一声长嘶喊叫而出,突然觉得那些撕裂的喊叫声变得更加激烈,甚至让他感觉到有些不能自我,只想立即拔剑自刎,消除这种疼痛难当生不如死之状。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啪!”一声,全身阵痛。急忙张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安稳的躺在马上之中。 他猛烈坐起身子,看到柳婷婷、段思英、陈世清、瑶佳四人正疑惑地看着自己,便用力摇了摇头,问道:“姐姐,我是怎么了?” 柳婷婷道:“方才突然发现前面树干上燃烧起火光来,转头看你时已见你躺到马上之上了。怎么叫也叫不醒,看着悲痛的样子,没办法,阿佳便把你提起来砸到马车上。果然把你给弄醒了,是不是入梦了?” 段思英极觉诡异,欲问话,却有止住,等待高方泰答话。 高方泰觉得方才的经历栩栩如生,至今仍历历在目,便点了点头,疑惑十分的问道:“我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马车吗?” 柳婷婷点头道:“看来咱们真是进了鬼毒教的《幽冥幻术》了,你方才极显恐惧,幻境才会诱你入境,控制你的思维,令你不能自拔。” 高方泰、段思英、陈世清皆惊讶道:“《幽冥幻术》?” 段思英脸色凝重,道:“听说过此奇异之术,却从未遇到过。” 瑶佳道:“奇怪,鬼毒教的陈思难不是死了吗,这《幽冥幻术》怎么还有人会使呢?” 第285章:破幻术 她静立少许,想道:“方才骷髅头火柱之势怎么那么像‘天心诀’二式之要义呢,难道……”未想毕,突觉脚下一路力道袭来,便见一骷髅人持一柄长剑破土而出,剑尖推着她的脚往上腾起。 她催运真力送至脚下,避免长剑穿鞋,却压制不住骷髅人力道,被骷髅人的力道推得往上腾起。她随即运起“天心诀”二式要义,将乾轩剑举过头顶,一团团紫气从空而降汇至乾轩剑,随即运起“天心诀”一式之力将强劲力道引至骷髅人长剑。听得哗一声碎裂声,骷髅人碎裂开去,震得身下数股土柱飞蹿。待她落下身来,土柱落尽,却是进入了一个极其精致玄乎的玄空之中。虽说是玄空,却又极为真实,如同落入一个玄妙的深井之中一般。顿时大惊,想道:“不好,中计了!”才知那骷髅人之势,正是要引她运出“天心诀”之势,坠入另一个幻境。 她四周随意一顾,见数个巨大的骷髅人拖着泛着幽光的大刀缓缓走来,其余小骷髅用巨大的长锯哗啦哗啦地锯着尸首,极为可怖。想道:“如此无穷无尽的幻境,若不破解恐怕永远也出不去,该如何是好呢?”随即长锯的沙沙声和大刀刮地的唰唰声越来越大,顿觉头脑昏胀欲裂,如尖刺入脑般,疼入骨髓,忍无可忍。随即让她想到了在死亡之谷遇到的那股玄妙的磁力,盘坐起身,默念道义,将心中一切清空无一,慢慢觉脑海清爽舒悦。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盘坐在一座莲台图案的石板上,四周全是镶满蠢蠢欲动的骷髅头幻壁,前面不远处有一座积极古老的骨骼搭建的楼阁,楼阁正中摆放着一个棺椁。无数骷髅从棺椁中蹿出,奔出骨楼绕着她四窜,极其阴森恐怖。从旋绕的骷髅中形成了一股强劲的玄力困向柳婷婷,汇入的骷髅越来越多,力道骤然增大,势必要将她扯得灰飞烟灭一般。 柳婷婷运起“飞天诀”二式诀要,乾轩剑绕身飞旋起来,剑身紫气缭绕。她突然起身,握住乾轩剑消失开去。在出现时,见她持乾轩剑化成一道紫气直冲骷髅楼阁去。无数骷髅汇成一片阴森黑气挡住前面,顶住柳婷婷的紫气。随即见无数紫气从四周源源不断汇集而来,全部汇入紫气之中,这是“天心诀”二式之功,只闻得唰一声巨响,紫气冲碎黑气,将骷髅楼阁震得粉碎。柳婷婷泛着一身紫气落地,四周一顾,见到了瑶佳、段思英、陈世清还有那两马车旁一动不动地站着。瑶佳神情极是暗淡,该是在幻境之中难以自拔。段思英和陈世清皆口溢出血迹,脸容苍白,显然已是力不从心。 柳婷婷上了马车,见到辛婉萍面容苍白,晕死过去。高方泰血迹斑斑,同样晕死过去,不省人事。凌云俊未有任何变化,依然像个活死人一般。柳婷婷想道:“凌公子早已昏迷,无法入境,恐怕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入境之人了。”想运力救醒辛婉萍和高方泰,却又停住,想道:“他们今晕死过去也是好事,免得醒来再受祸害,必定更糟。”出了马车,望着瑶佳三人的情形,想道:“方才我入之环境,是由骷髅所起,每个幻境皆有骷髅。而骨、古、骨、娄,正是枯骨搭建的楼阁之意,损此谜底便能破那幻境。”想毕四周环视一番,想道:“至进了此幻境,皆存在的东西便是树了,可这树的谜底又该是什么呢?”望向两侧竖立的树木,凝视谛视,发现小道两侧每每相对的两个树,树干右侧皆有一个数枝被人为地削得只剩的一寸长。顿时大悟,闪身腾飞出去,数支掌力剑气挥洒而出,五组相对且右侧留有一寸长树枝的大树中掌力剑气碎裂开去。只听的数声碎裂声齐响,明亮的阳光早照射下来,天色已是中午时分。柳婷婷看到如今的情况,她们依然还在密林之中,不过确实已破幻境,心里喜悦。 “姐姐,姐姐……”瑶佳精疲力尽,惊慌失措地奔向她来。 柳婷婷急忙扶稳瑶佳道:“没事了,去看看阿哥他们。” 段思英早已软榻在地,有气无力,眼珠直打转。瑶佳扶起他,道:“阿英,你没事吧?” 段思英咳了一声,吐了一口血,方吐出话来,道:“快死了吧!” 瑶佳道:“别胡说。”抱着他上了马车。 柳婷婷抱起晕倒在地的陈世清上了马车,道:“阿佳,赶紧赶去阿旺哥家,肯定出大事了!” 瑶佳点头,出了车轿,鞭马飞奔前去。柳婷婷运起真力,分别为段思英、陈世清、高方泰、辛婉萍送去真力疗伤,又为凌云俊运送一会真力,才收气回身。看上去她连续为众人送真力,真力确实消耗不少,点点泪珠挂秀额。众人皆各自运气自疗,不过从脸容之中还可清晰地看到那股挥之不去的浓郁的恐惧。他们每个人都进入了各自不同的幻境,经历不同的经历,可以确定的是,不论什么样的幻境皆只有一个目标,杀人无形! 柳婷婷恢复真力少许,起身出了车轿,道:“阿佳,你进去休息,我来赶车。” 瑶佳摇头道:“姐姐,我来赶吧,你去休息!” 柳婷婷拿过马鞭,道:“你先恢复些真力,一夜的幻境,你虽未受伤,但真力怕是所剩无几了。待会必有一战,要做好准备。” 瑶佳点头,盘坐在她身旁,道:“姐姐,你知道吗。我在幻境之中已经耗尽真力,我坚信姐姐一定可以破了幻境救了我们。可我真是没力气了,但心里担忧姐姐,誓死不休,硬撑到最后。最后实在无力抵挡了,一个黑衣长剑将至我胸口,便消失了开去。我见状,便知是你破了幻境,救了大家了,庆幸自己还是等到了。” 柳婷婷道:“此次幻境较以前的幻境精湛不少,破解之法更为隐秘,看来这鬼毒教要死灰复燃了。” 瑶佳点头道:“对了姐姐,你是怎么找到法门,破解幻境的?” 柳婷婷道:“此次幻境皆有一个始终不变的事物,事物之谜底便是破解之法门。咱们开始进入的幻境,如一不变的便是树。树便是木、又、寸,也是木、右、寸,也是木、一、寸。此幻境中树的谜底之一便是木、又、寸,是说有树木相隔数寸之意,小道两侧皆有五棵相隔一样的树木,便是此意。谜底之二便是木、右、寸,是说这些树的右侧之意。谜底之三便是木、一、寸,是说树的右侧有一寸的东西,那些树木右则上皆有一寸长的人为削留的树枝。谜底连起来,便是破解之法门,正是说相隔一样的树木右侧留有一寸长的树枝处,正是破解幻境的法门所在。幻境之中有五组相对距离如一的树木,树木右侧皆有一寸长的树枝,我毁了这五组树木,幻境便破解了。” 瑶佳几分吃惊,道:“那么复杂呀?” 柳婷婷点头道:“你想一想,你所遇幻境之中,始终都有的是什么?” 瑶佳道:“黑影!有一个披着长衫的黑衣傲立前方,三条丝带飘飘飞舞。源源不断的黑影,无穷无尽从哪里奔出窜来。我打碎小黑影,冲向大黑影,却怎么打也打不掉它,该怎么破呢?” 柳婷婷道:“黑便是黑色之意,景乃控制那幻境之意,彡乃三、衫之意。黑、景、衫皆是虚幻之物,无法破解,只有三条丝带是实物可以毁灭。此谜底的法门就在黑影长衫后的三条丝带上。你若能毁了那三条丝带,便可破那幻境。” 瑶佳深叹一气道:“是人的都想着震碎黑影,谁会想着去损毁那三条无关紧要的丝带呢,哎!” 柳婷婷点头道:“所以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保持理智,保持清醒,方能明辨方向,知路何从。” 瑶佳点头道:“姐姐,你真是太聪明了,我能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 柳婷婷道:“别夸奖了。你此前已经杀了陈思难,而非成毕逃走了,据此可知会使用《幽冥幻术》的只有可能是非成毕了。” 瑶佳一怔道:“非成毕?” 柳婷婷点头道:“看来这陈思难早有意陪非成毕继承鬼主之位,早已将《幽冥幻术》教授与他。如今他的‘幽冥幻术’之功较陈思难的要高出不少,精妙不少。” 瑶佳道:“当时一时没注意让他给溜了,真是可恶!”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别夸奖了,弄得像外人似的。从此次幻境来看,鬼毒教势必已死灰复燃,更胜此前。鬼毒教复燃,势必寻圣教抱仇,你要早做准备。” 瑶佳点头道:“姐姐不必太过担忧,鬼毒教的《幽冥幻术》确实匪夷所思,但毕竟是被动之术。只要不误入陷阱,就不足为患。” 柳婷婷微笑应之,沉思少许自语道:“圣教以前同鬼、耆教两教关系密切,可惜虚无走得太快了,一时没来得问。” !! 第286章:回皇宫 瑶佳道:“姐姐,陆子呈、刑方两人在圣教时间不短了,其中她们必然也知道些内幕。待会遇到她们,让她们给你细细讲来就是。” 柳婷婷点头道:“如此甚好,说不定还能解除我颇多疑问。你没有问过她吗?” 瑶佳摇头道:“我听了姐姐的叮嘱,一直忙于抄写经书和练功,没有问过她。” 柳婷婷顿觉一阵杀气掠近,轻声道:“保护车轿。”拉停马车,扬声道:“那方朋友,显身吧?” 瑶佳起身,拔出九龙刀护到车轿前。段思英、陈世清也恢复了少许,皆出了车轿来。 突然一片黑影从空袭来,随着巨大唰唰声,却是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 柳婷婷运气第四诀“飞天诀”第一式诀要,裹着乾轩剑旋至马车顶空,一大团紫气飘洒而出,随之旋转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紫气漩涡状,极是美观。箭雨至紫气漩涡处,没入漩涡之中,随着紫气旋转起来,霎时间,巨大的紫气漩涡吸满了箭支,黑压压一片。 突然唰一声,柳婷婷持着乾轩剑飞旋着从漩涡中心托着裹着箭支的紫气漩涡腾向空去。随即唰唰声响起,漩涡中飞旋的箭支往四周丛林反射回去。 随即从四面丛林传来阵阵惨叫声,落地声。柳婷婷旋身落到车轿顶,绕身紫气方才散去。 瑶佳、段思英、陈世清三人望着柳婷婷如此高深玄乎的招式,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随之听到一阵唰唰声,便见数十武士持刀剑围向马车来,看这群人的装扮,不是高丽忍者而是江湖散人。 柳婷婷道:“诸位来自何门何派,为何在此阻拦?” 群武士二话不说,冲杀上来。段思英、陈世清、瑶佳三人冲杀上去,柳婷婷道:“打倒即可,勿用伤其人性命。”三人会意,没入群人混战之中。 柳婷婷俯视场面,一动不动。 突然马车下陷开去,三处火球蹿向马车来。她翻身一掌震碎马车,右手挥出紫气真力拖起凌云俊、辛婉萍、高方泰,左手拍到马车上,往上腾起。刚出陷阱口,火球已至。左手一旋,控住一个火球推向另一火球,两火球一撞碎裂开去,火星四射。顺势一脚推向另一火球,往后腾出,方落地。三个黑衣人汇力一注,从天而降,一个圆形真力圈往下推来。 柳婷婷旋身一转,将凌云俊、辛婉萍、高方泰三人放到地上,右手催出乾轩剑往上推出,一股紫气脱剑而出挡到圆形真力圈上。只闻得啪一声巨响,立身处四周振起数根土柱高高腾起。她转过乾轩剑,旋身飞转,一团紫气裹着飞落的尘土汇成一个巨大真力圈往上腾去。真力圈与三人汇力再触,一声脆裂之声,三人分飞三处,柳婷婷一动不动地在站凌云俊三人身前守护着。 随即听到唰唰倒地声,见阴阳双子、五行子七人冲过众武士,落到她身旁。 那三个黑衣人闪身一跃没入茂林之中,其余未倒地武士随之逃去,霎时间平静了下来。 随之见录子呈、刑方带着阿旺、阿清、阿香奔了过来。阿香是阿旺和阿清的女儿,如今已有三岁,极是可爱。一群久别的人一见面,便是一阵情义浓浓,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柳婷婷抱起阿香,道:“阿香,想姑姑么?” 阿香嘻嘻笑道:“想!” 柳婷婷温馨一笑道:“姑姑今晚带你去吃好多好多好吃的,好不好?” 阿香点头道:“都是些什么好吃的呀?”一群人上了阴阳双子寻来的马匹,你一句,我一句往丽江城去。 柳婷婷抱着阿香骑一匹,走在最前面,道:“你想吃什么,就能有什么。你先告诉姑姑,你想吃些什么呢?”一行人笑意茸茸地看着柳婷婷和阿香。 阿香问道:“我听阿爹说姑姑烤的烂泥何叶烤鸡最好吃了,你会烤给我吃吗?” 阿清道:“阿香,姑姑是大人物怎么能给你做烤鸡呢,阿娘烤给你吃怎么样?” 阿香疑惑地望向柳婷婷道:“姑姑什么是大人物呀?” 柳婷婷呵呵笑道:“我家阿香长大了也就是大人物了。” 阿香似懂非懂,道:“做大人物好吗?” 柳婷婷道:“有好也有不好,好在可以做些事情,不好在烦心事比较多不会很开心。” 阿香道:“姑姑,我可以不做大人物吗?” 柳婷婷点头道:“当然可以,咱都不要做大人物好不好?” 阿香决定点头道:“嗯。”此间,阿旺和武玄子已为凌云俊仔细把脉观病。又为辛婉萍和高方泰把了脉,阿旺从怀中拿出几粒药丸喂了凌云俊、辛婉萍、高方泰三人,跃上马匹追上柳婷婷道:“阿香,阿爹有话跟婷儿姑姑说。” 瑶佳抱过阿香,道:“阿佳姑姑可想死你了……” 阿旺邀着柳婷婷上前了几步,道:“婷儿,凌公子之病已经恶化。真力虽能延续气息,却无法化解体内恶变。如今他心脏处已开始病变,急需救治。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救活他,但必定会竭尽所能。” 柳婷婷点头道:“阿旺哥,能有几分把握?” 阿旺道:“他毫无活念,三剑皆中心脏,若是常人早就无救。还好他体内有一股真力极为奇特,有压制出血之效。所以没有内出血,不至死。若是及时救治,完全可以救活。但如今拖延近一个月之久,他体内那股真力衰减,已有少量淤血。虽有不同的真力压制住,却不及他体内之气凑效。若按常理来说,他已早就无救。好在应该有医术极高之人喂了他些‘稳心丹’控住了病情恶化,方能至今。可惜‘稳心丹’断断续续,并不连续,所以他心脏已开始病变。此时着手救治,只有三分把握。” 柳婷婷点头道:“还有三分那就足够了,隔了那么长时间,我以为他半分把握都没了呢。阿旺哥有何需要尽管吩咐。” 阿旺道:“需要极其安全、安静之地,半个月之内不能受到任何影响,否则真是半分把握也没了。” 柳婷婷思略少许,望向段思英去。 段思英就跟着他们身后,听到他们谈话内容,本想上前搭话,就怕打搅到。他微微一笑,道:“世间最安全的莫过于皇宫了,阿妹,不如就跟我回皇宫去吧?” 柳婷婷望向阿旺,道:“阿旺哥,皇宫内可方便?” 阿旺迟延少许,道:“当下也只能是去那里才能确保安全了!” 柳婷婷道:“这么多人去皇宫,会不会不合适?” 段思英微笑道:“这么会呢,皇宫那么大,可以住上万人。在则父皇极是好客,那么多江湖好友一同前去必定喜不胜收。” 柳婷婷道:“那可真是打搅了。一入皇宫,对手自然束手无策,所以一路必定少不了波折。若是平日倒也无妨,可惜凌公子重病不可在拖,阿哥可有好法子?” 段思英道:“此事好办,阿妹不用担忧。”众人加快了行速,往丽江城去。 将至丽江城,便见上千士兵及一个侯爷在城门前等候。侯爷见段思英到来,跪下行礼道:“微臣木隆叩见太子殿下。”此人正是丽江郡郡侯木隆。 段思英道:“木大人准备得怎么样了?” 木隆道:“微臣收到殿下传书,已经准备妥当,请殿下放心。” 段思英道:“好,即刻回京!”策马前行。 柳婷婷等人跟去,一千士兵跟在后侧护卫,穿过城池,又有两千士兵在前门等候。 两千士兵见众人到来,皆行了礼数,起身护在前左右三则,往大理城走去。如此阵势可谓浩瀚,敌手只得望而生畏,无能为力。 柳婷婷道:“原来阿哥早已安排好了?” 段思英道:“按照阿妹的推测,我料定事情必会如此,所以先跟木大人打了招呼。不料真能用上,也不算安排。” 柳婷婷微微一笑,没有多言,似乎小有心思,几分不悦,想是担忧凌云俊的伤势罢了。 人数众多虽能保安全,却行速不快。行至鹤庆时天色已经暗下,鹤庆同样派出两千士兵了加入保卫行列。五千人马保护柳婷婷几人,真是浩荡。可是连夜赶路,人数不多些,确实难保万无一失。 一夜走下来确实安然无恙,毫无诡异之处。行至凤仪时,天色渐明。杨喧、杨瑞两人摔着一千骑士赶至,鹤庆及丽江的五千人马就地返回了。如今步兵换成了骑兵,行速大大加快,行了半个多时辰就到了大理城。 辛婉萍、高方泰也相继醒了过来,下了马车随段思英众人掠过繁闹的大理城大街,进入了大理皇宫。 进了威严无比的皇宫,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不同的感思,特别是柳婷婷。这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总是难以安稳下来。 杨喧、杨瑞率兵退去,段思英对一个宫女问道:“父皇怎么没来?” 宫女答道:“回殿下,皇上与王爷等大臣在大殿商量重大国事,特命奴婢带来谕旨,让奴婢先带诸位贵客先至怡惜宫休息。” 段思英疑惑道:“什么大事那么重要?” 宫女道:“奴婢不知,请殿下恕罪。” 段思英暗示宫女退去,邀着柳婷婷等人掠过莫大的园,来到一个极其宽阔宏伟的宫殿前。 宫门上挂着醒目的“怡惜宫”三个金色大字。踏入宫殿,有宽阔的园,小溪嚷嚷,凉亭屹立,绿草悠悠,翠柳婀娜。一座华丽的大殿坐落在正中,两排华丽的楼阁有序地错落在大殿后、左则。每每皆是飞檐斗拱,雕栏画栋,紫砖玉瓦,巧夺天工。一毯艳紫地毯从宫门直铺大殿,数个宫女正在园中日常打理。 !! 第287章:相认 一个身穿金黄龙袍的中年男子背对着屹立在大殿门口,静静地望着殿内。除段思英外,瑶佳等人皆愣住,未向前一步。柳婷婷虽极显稳定,却终难压制住那股复杂的心情。 段思英快步奔过去,跪拜行礼道:“儿臣叩见父皇!” 段思平道:“平生。”转过身来望向柳婷婷去,顿时怔住,嘴角喜悦的笑容夹杂无限温馨。他慢慢走向柳婷婷,又望了许久,极为和蔼地笑道:“姑娘就是乾坤教少主柳婷婷吧?” 柳婷婷见到段思平同样思绪万千,杂糅难辨,听到段思平问话,方回过神来,跪下行礼道:“晚辈乾坤教少主柳婷婷叩见皇上!” 瑶佳等人皆跪下行礼道:“叩见皇上!” 段思平扶起柳婷婷道:“平生!诸位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不必拘礼。”众人行了谢礼才起身。段思平轻轻握住柳婷婷的手,很是和蔼可亲,就像一个父亲对女儿一般温馨,慢慢踏过地毯往大殿走去。 柳婷婷虽显镇定,但深藏心底那股杂糅思绪在微蹙的秀眉上隐约可见。 段思平引着阴阳双子、五行子、阿旺抬着凌云俊到了此颠后侧客房去了,阿清也抱着阿香跟了去。瑶佳没有离去,她看得出柳婷婷那股动荡难平的心绪,几分放心不下。陈世清见到段思平极是恭敬,一语不敢多言。辛婉萍和高方泰也极为恭敬,静静看着。 段思平牵着柳婷婷进了大殿,道:“婷儿姑娘,寡人思女心切,若有失礼之处望不要见怪。” 柳婷婷道:“皇上严重了,晚辈万不敢当。”望着大厅内的卉全是一颗颗小巧玲珑的翠柳,更添几分亲切感。 突然看到右侧极其醒目的墙上挂着一幅绣得极为精致的全家福挂绣,不禁起身走到挂绣前入了神。 此绣底板为白色,是一块很普通的白纱布。白纱布右侧秀着一颗不大的垂柳,随风飘舞悠然自得。柳树旁是一个身穿白族服侍的年轻貌美的女子,女子旁绣着杨芮二字。此女子微笑之中洋溢着无限的幸福和快乐,从身形、容貌、神韵开来,却和她极其相似,咋一看貌似一人。她看着这个女子,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第一次感觉到如此亲切的感情。她定了定神,继续看去,女子身前绣着一个可爱英俊的小男孩,小男孩身旁绣着儿段思英四个字。小男孩极为调皮,正侧头望着一边,笑容极为温和。女子身旁绣着一个眉清目秀的,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男子身旁绣着郎君段思平五个字。段思平怀中抱着一个刚满月的女婴,绣着女儿段思怡五个字。柳婷婷被段思平怀中的女婴绣像深深吸引住,此女婴正在含笑,可爱至极,含笑之中的神韵竟同自己一模一样,又见到女婴细小的左小腿上绣着一块明显的紫色胎记,大吃一惊,连退三步。 瑶佳急忙扶稳她,道:“姐姐,你没事吧?” 柳婷婷迅速稳定情绪,微笑摇头道:“我没事……”不禁又望向绣图去。 段思英也早已进了大厅,见到柳婷婷此状,笑意自开。 段思平走到她身旁,道:“婷儿姑娘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柳婷婷道:“方才失态,请皇上恕罪。” 段思平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到她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却是触动颇深,笑道:“不必拘礼,这我娘子亲自用手绣得。那时家里很穷,吃不饱睡不好,更别说什么蚕丝锦布了。娘子用就用我买给她的一小块极其普通的白纱布绣了这全家福。”他在讲述之时,不用“寡人”自称,而是用极为平淡的“我”字,柳婷婷等人听起来更为亲切许多。 柳婷婷感触颇深,看着那绣图线条,确实风化严重,多处已经断裂破损,想道:“时间悠久,想毕也跟皇上经历过了不少风霜雪雨,历经不少沧海桑田。” 段思平继续道:“这是在我女儿段思怡满月的时候绣好的,我同怡儿过完了满月生日。就随阿喧、阿瑞他们出家参军了。参军之后,我曾带人破获了一起巨大的盗采金矿大案。此案波及甚大,后来查清竟牵连到了当时的剑川节度使杨干贞。杨干贞与公报私,秘密安排歹人来到我家中抢走了怡儿。怡儿就此如同汇入江湖的水滴,再无音讯。我当时不认识几个人,能邀请帮忙打探怡儿下落之人更是寥寥无几。一路追查下来,渺无音信,又因杨干贞势力极强,三番设计至我以死地。追寻之事,无可奈何搁浅了下来。在第一次起义推翻杨干贞暴政的战事中,妻子不慎逝世,最后遗言还是要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怡儿。我也是无时无刻不盼望着能找到怡儿,一家人团团圆圆,快快乐乐。” 柳婷婷听着段思平悲切的叙述,伤愁自起,泪意满眶,道:“皇上乃九五之尊,若是怡儿还活着,皇上一定能找到她的。” 段思平点了点头,道:“几天前阿良在整理前朝密档时,发现了一本被烧得只剩半页的书文密档。”言毕,段思英将一张被大火烧得只剩一半的纸页呈向段思平。 段思平接过纸页递给柳婷婷道:“婷儿姑娘,你看看如何?” 柳婷婷接过纸页,这种纸极其舒柔,纸质缜密,顺而不滑,折而不曲,正是皇宫之中圣上专门使用的御纸。纸页整体呈黄色,却干净整洁,没有任何玷污,便知被保管得极为严密,却是时间过久纸质才会渐变为黄色。 纸页下半部分被火烧得平整不一,看痕迹被烧至得今至少有两年之久。纸页上写着极为公整的字迹,道:“此欲擒段幕览之子阿英,却误擒其女阿怡。欲杀之消气,另计。识乾坤教千……”文字仅至此,下半部已被烧毁,无法知晓内容。 柳婷婷看完后,拿着残页陷入了深深思绪之中,想道:“难道我就是被杨干贞抢走的女婴,后杨干贞又将我交给千拾秋,千拾秋设计让师傅收养了我?”越想越觉得事实如此,各种思情涌上心头,久久难停。 段思平在控制不住,搂住柳婷婷,道:“怡儿,你就是我的怡儿啊!” 段思英也上来搂住柳婷婷道:“父皇,她就是阿妹,就是阿妹呀。”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陈世清面如死灰,连退数步无力地靠到木柱前,想道:“婷儿是公主……” 辛婉萍和高方泰也是吃惊呆木,又是喜悦非常。 段思平深情地搂着段思英、柳婷婷两人,喜悦难书,泪水斑斑。 当杨喧、杨瑞第一次如此亲切的叫她怡儿之后,柳婷婷就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她至始至终都能从段思英、杨喧、杨瑞三人身上感受到那份浓郁的亲切,也因此她毫无任何思虑地认了段思英做阿哥。当走进这个皇宫后,进了这座大殿后,她无处不能感觉到如此真实的亲情。在看到那副绣图后,一种无比真实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女婴便是自己,那个女子便是母亲,那个男子便是父亲,那个男孩便是阿哥。甚至有一种冲动想哭喊出阿爹、阿娘来。她从来都想叫,却从来没有叫过的阿娘、阿爹。可是一切似乎来得太突兀,似乎又来得太迟,似乎来得她毫无准备,似乎又是早已等不及。从小经历过艰辛万苦的她,又是那么的冷静,那么的小心,那么的坚强,那么的稳重。然而再坚强,再冷静,她终难以压制住此时的情绪,泪水溢出眼眶,抱住段思英和段思平放声哭出声来。没有人见过她这么哭过,哭得如此畅快,哭得如此无忧,就像是一个远未长大的孩子受到了失魂落魄的惊吓之后,扑到亲人怀中放声哭泣一般,如此天真,如此无邪。 瑶佳看着眼前的景象,泪水滴滴落下。在她心里,柳婷婷是无比坚强的人,无比神勇的人,如同神话一般的人。她从来没有看到柳婷婷哭泣过,更别说是如此毫无遮拦的放声大哭了。一个是当今九五之尊,一个是太子殿下,一个是叱咤风云的巅峰英雄。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无比坚强的三个人同时哭泣,毫无遮拦的哭泣,也可能是唯一一次。第一次让她感觉到了亲情的伟大,在亲情面前,没有皇上,没有太子,没有英雄,只有父母儿女。在亲情面前,没有富丽堂皇的尊贫隔阂,只有一家人,也只是一家人。不禁让她想起了远在东边的父母兄长,思情绵长浓郁。 陈世清泪水哗然而下,依着木柱依稀轻泣。辛婉萍抱着高方泰激动得依稀哭泣,高方泰也是泪流满面。 录子呈、刑方两人看到此情此景,皆是感动心怀,各有触碰,相同的是人人脸上皆洋溢着那份难能可贵的祝福和幸福。 过了许久,许久,氛围渐渐变得松懈起来。段思平拉着柳婷婷细细地看得清清楚楚,皆还不舍放手。这是一个父亲苦苦追寻了二十四年后才得到的回报,可想而知。他拉着柳婷婷落座,道:“怡儿,咱一家人时隔二十四年,终于有了团结。今晚陪阿爹好好喝上几杯。” !! 第288章:言之不尽 段思英笑道:“阿妹,认识你那么久了,还没见过你饮酒呢。今夜咱一家人好不容易团结,怎么也得畅畅快快的痛饮一番吧?” 柳婷婷点头道:“嗯!” 段思英道:“父皇,儿臣说过一定找回阿妹,如今可算是立了头功,父皇怎么赏赐儿臣呢?” 段思平呵呵笑道:“毕竟是兄妹,心有灵犀。你需要什么赏赐?” 段思英转身牵住瑶佳,上去跪下道:“请父皇准许儿臣,娶外族姑娘为妻。阿佳虽是外族人氏,却是与孩儿情投意合,望父皇恩准!” 段思平一怔,暗色顿上脸额。 瑶佳急忙挣脱段思英,起身转向外侧,脸红耳赤,害赧难当,道:“你说什么呢,谁要嫁给你了!” 段思英大吃一惊,十分尴尬起身问道:“阿佳,你不愿意吗?”瑶佳垂着头,没有答话。 段思平起身笑道:“圣母瑶佳,侠义当然,武功卓绝。数怡儿之外,世间再无女子和她相提并论。若圣母愿意,寡人怎么会反对呢。” 柳婷婷喜悦相当,牵住段思平的手,道:“阿爹,你真好!” 段思平搂住柳婷婷,喜笑道:“终于等到你叫我阿爹了。” 柳婷婷虽然口中一时叫不出来,可相隔二十多年的父亲,她不知道想要喊过千遍,万遍。她心中当瑶佳是自己的亲人,如今若能亲上加亲,自然喜悦非常,激动之余,心中默念了白遍的“阿爹”当然的破口而出了。她喜悦笑开,牵住瑶佳的手,道:“阿佳……” 瑶佳极为害赧道:“姐姐,这怎么成呢?” 段思英疑惑道:“为什么不成?” 瑶佳起步踏出大厅,默默前行了去,没有答话,段思英追了出去。辛婉萍和高方泰也跟着出了门去,陈世清、陆子呈、刑方也出了去。 段思平牵着柳婷婷落座,道:“怡儿,你对这位圣母瑶佳可是了解甚深?” 柳婷婷道:“阿佳随孩儿出入江湖,同生共死十几年,彼此了解甚深。阿哥对她用情极深,她对阿哥也是真心诚意,可谓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可惜她如今是圣教圣母,身担重振圣教重责,担忧无法安心成为一国之母,辅佐阿哥治理国家。加之她身为瑶人,按族规不与外族通婚。阿爹不理会世俗陈规,恩准阿哥娶外族女子,难能可贵。” 段思平道:“你和阿英都是我的亲骨肉,我只盼着你们两个都过得快快乐乐。若因为族规就拆散他们,他们怎么会快乐呢。” 柳婷婷看得出段思平心中的顾虑,便道:“阿爹所言极是,若是寻常百姓家倒是无碍。可若是皇亲国戚就大不同了,阿哥身为太子,不仅是万民表率更是族人的标榜。若是圣母同意,孩儿倒有一计。” 段思平笑道:“说来听听?” 柳婷婷环视一圈,见大厅中空无一人,便道:“圣母在江湖之中威名远播,早已家喻户晓,也不是寻常之人。若圣母愿意,可让圣元录子呈装扮做圣母,暂理圣教。阿爹可以为阿佳造立一个白族名分,如此便是合情合理,无人知晓的了。” 段思平点头道:“如此甚好,我看这位圣母瑶佳为人耿直,侠气凌然,倒很适合做咱家人。” 柳婷婷道:“孩儿担忧圣母一直在江湖中行走,一身侠气,怕她难以适应宫中平静的生活。” 段思平笑道:“我段氏本就是江湖人,没有奢逸之习。若阿英能得圣母如此内助,该是莫大的福气。” 柳婷婷点头,想道:“阿佳和阿哥倒真是般配,就是不知阿佳是什么想法了。”想到一直忙于家事,倒忘了凌云俊的伤势如何了。便起身道:“阿爹,孩儿有个朋友伤势极重,就先告退了。” 段思平起身道:“走,我陪你去看看。”一个宫女引着段思平和柳婷婷来到了一间客房前。 阴阳双子鞠躬行礼道:“草民拜见皇上。” 段思平道:“平生。” 阴单子道:“谢皇上。”站起身来。 柳婷婷道:“阿阴叔,凌公子伤情如何了?” 阳单子道:“五鬼和阿旺正在为凌公子治疗,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现今如何还不知晓。” 柳婷婷点头道:“这皇宫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二位也不必守卫,先去休息吧。” 阴单子道:“臭貂说了,我两必须把守,说是务必确保万无一失来着。” 阳单子道:“不知臭貂是故意整我们,还是真的,你说呢丫头!” 段思平听阳单子叫柳婷婷“丫头”打量了他一番,道:“想毕二位就是传闻一个守卫着怡儿的阴阳双子了吧?” 阴单子一怔,摸头不着脑,道:“怡儿,什么怡儿?” 阳单子同样道:“皇上,你是不是喝多了,怎么管丫头叫怡儿了……” 柳婷婷急忙道:“二位不得无礼,对皇上如此说话是大不敬的。” 段思平笑道:“无妨,无妨,二位是世外高人,寡人早有耳闻,不拘凡尘俗礼,无怪无罪。” 阴单子笑道:“皇上倒是通情达理,一点也不坏。” 阳单子点头道:“那是,那是,你没听到大家都赞皇上是好人么,真是。” 柳婷婷道:“二位好生看守,若有需求尽管吩咐。”随段思平走到凉亭中坐下,望着熙熙攘攘的小溪,各有所思。 段思平道:“怡儿,你看怡惜宫可有什么不喜欢的,若不喜欢,可有按照你喜欢的布置?” 柳婷婷道:“很喜欢呀,青山绿水,悠然自得。可以让人忘却忧愁悠闲自在,可以让人赏心悦目,舒筋活血。阿爹平日里一定是忙于公务,多来这里走走可以散散心的。” 段思平点头道:“你可知这里是为谁而建的?” 柳婷婷道:“阿爹是为孩儿所建的,孩儿何德何能,让阿爹如此费心,真是愧意难当。” 段思平微笑道:“你是我女儿,自你两个月大就离开了我们,在外风霜雪雨,阿爹、阿娘诸多亏欠。这不过是我该做的,只要你喜欢我就满足了。” 柳婷婷依靠到段思平肩上,道:“阿爹哪里的话,我从小被师傅收养,师傅疼爱有加孩儿过得很好。那时不知道自己父母为什么丢弃自己,心中没有怨恨只是疑惑。如今得知自己是被恶人抢走,对阿爹、阿娘只有感念没有怪意。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事情无法预料,也许这是上天注定给我走的路。” 段思平道:“若是你阿娘能见到你如此体贴善解人意,一定会很开心的。” 柳婷婷道:“阿娘开心,孩儿就满足了。” 段思平笑道:“我早就听闻你在江湖上的声名,真是我们的骄傲。我段家子女就是要这样轰轰烈烈,敢为天下先。怡儿,阿爹即日便昭告天下,全国布告我大理国公主段思怡已经安然回宫。” 柳婷婷道:“我一直叫您阿爹,是因为这么叫更让我感觉到亲切,更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体会父爱的伟大。阿爹是当今皇上,孩儿还称阿爹为父皇才是,只是孩儿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还请阿爹不要见怪。” 段思平知道她的意思是想先适应过来后在昭告不迟,便笑道:“哪里的话,只要你喜欢,你怎么叫,阿爹都喜欢。” “皇上,晚膳准备好了。”一个宫女早已来到,一直不敢打搅,却有怕饭菜凉了,无奈打断道。 段思平和柳婷婷随着宫女来到左侧餐房,段思英、瑶佳、陈世清、高方泰、辛婉萍、阿清、阿香、录子呈、刑方等人皆在等候着,一同向段思平行礼。 段思平道:“无用拘礼,大家用膳吧。”除了段思英之外,其余的人都是第一次与皇上共餐,皆是极为拘束。只有毫不懂事的阿香几分调皮,不时掀起些气氛。 段思平给柳婷婷挟了许多可口佳肴,看得出他极为关爱柳婷婷。 柳婷婷欢快自然,她没有觉得段思平是皇上,只觉他是自己的父亲,是自己最亲的人,不时还露出几分小孩的气息来。 段思平、柳婷婷、段思英、瑶佳四人喝到最后,可谓是畅快毫饮,无所不谈,一时间各说往事,相互分享。 陈世清、高方泰、辛婉萍皆不敢与段思平饮酒,怕有所冒犯,早早就各自回了客房。 柳婷婷丝毫不拘束,真是像在家一样畅快自由,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详说细说了一遍。简说了随逆天行在乾坤教无玄宫的经历,祥说了自她下山之后的经历。说到在瑶寨遇到瑶佳之后的经历,时常提起瑶佳。 段思英笑道:“阿妹真是传奇经历,可吃了那么多苦,真让人担忧。” 段思平道:“越不平凡的经历,才会有越不平凡的人生,怡儿经历风霜雪雨的磨练,固然让人忧心。却是练就一身本事,傲视群雄,阿爹我支持。”抬起一杯酒和柳婷婷干了一杯。 柳婷婷呵呵笑道:“只要有阿爹的支持,孩儿就什么都不怕了。” 段思平道:“我的儿女,有我的传统,有天不怕地不怕的魄力。” 瑶佳似醉非醉,话也多了起来,开始将柳婷婷没有说的经历说了出来。她知道柳婷婷极为谦虚,从不居功,便一路夸讲去。虽外行听着像是在夸讲,却也真实如此,她不过据实而言罢了。随后说了许多没有跟柳婷婷在一起时自己的经历,其中说到在石林城假冒公主整治官员的时候,段思英也插上了几句,弄得段思平和柳婷婷大笑不止。 柳婷婷道:“你就是胆大,若是追究起来,那可不得了。” !! 第289章:倾听 瑶佳笑道:“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姐姐是大理国公主,我这个妹妹不知情之下冒充了一下,也不算是大罪了。再说当时太子也在场,他还配合我冒充,要是大罪,他的罪最大。” 段思英道:“你是在做好事,那个贪官我早就想整治他了,一直没拿到证据。正好你这么一闹,反倒给我省了事。我也上凑了父皇,父皇还夸你了,这么会怪罪呢。” 段思平道:“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非常之事,往往需要反其道而行之。此事虽具戏剧,却不失为一种整治官员的手段。” 四人皆笑了起来,又是一阵谈笑风生,已过三更,段思平和段思英方各自回了宫殿休息。 第二天白天,段思平领来了段思良、段思良之子段思聪等家人与柳婷婷相认亲谈。几人可谓相见如故,谈笑风生。在众人之前,柳婷婷也改口叫段思平父皇了,这让段思平喜欢得很。这一天她与这些亲人相会,可谓喜不胜收,感触颇多。夜幕人静后,她独自一人站立凉亭上,想到这两天的变化如此之大,总有无尽喜悦也有细细愁思。望着细细流淌的小溪,不禁陷入了沉思。 第三天相国董伽罗、岳侯高方等朝中大员纷纷闻讯而来,忙忙碌碌又是一天的应酬。高方泰和辛婉萍伴随着高方等人同段思平、段思英、柳婷婷三人聊了许久。高方此间也看得出他对辛婉萍之情意,经常打量辛婉萍,看上去他还是很喜欢辛婉萍的。 众人一聊直至一起用了晚膳才离去,段思平邀着董伽罗、高方等人出了怡惜宫,看样子是皆欢快得很。高方泰没有随高方离去,因为辛婉萍担忧凌云俊的伤势要留下,他也想留下继续留下来陪辛婉萍。 柳婷婷等人一起坐到凉亭中观景闲聊,瑶佳道:“姐姐,这朝中上下对你这个公主可真是赞不绝口,喜欢得很。我看呀,你就别做乾坤教少主了,回到朝中做个悠闲自在的公主得了。” 柳婷婷道:“师傅待我恩重如山,虽不是我亲生父母,却视如己出。如今寻得家人,自是喜不胜收,可师傅之恩永泉难报。”想到段思平给她看的那张残页上,最后一个字便是“千”字与付轩绝笔中的那个“乾坤‘千’毒害”的“千”字沉思了起来,又回想到逆天行一直以来的变化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 瑶佳似乎看出她心情的变化,道:“姐姐,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不论你是不是乾坤教少主都是公主。再说了,两者之间也并无冲突,何必这么伤情呢?” 高方泰点头道:“往后,我也不敢叫你姐姐了,得改叫公主了。” 辛婉萍道:“想也没敢想过,我一直喊着的姐姐竟然是公主……”言犹未尽,呵呵笑了起来。 柳婷婷自语道:“我自己也没有想过……”“阿妹!”闻声,见段思英走了过来,微微一笑起身迎接。 瑶佳道:“你不是去陪那些超重大元了么,怎么来了?” 段思英喜笑道:“阿妹,阿爹、阿叔、阿舅及朝中大臣都商量过了,后天早晨乃天赐吉日,要正式举行阿妹的封典仪式,昭告天下。” 柳婷婷微怔道:“封典?” 段思英点头道:“本来是不需要的,但阿妹自小在外,如此方才归来。故而封典,昭告也是无奈之举。” 高方泰道:“太子所言极是,虽然公主与皇上失散了二十四年,天下人虽皆知皇上在四处寻找公主,但都不知晓公主已然回宫。封典昭告,实属必要。” 柳婷婷道:“只要我找到了亲人,身份如何毫不重要,何必做什么封典昭告呢?” 瑶佳道:“姐姐是什么人,是乾坤教少主,在江湖之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这公主之名倒还不如姐姐的少主威名高。姐姐是皇上的女儿,自然是公主,这公主的名分封典不封典也都是一样的。可是皇上苦苦寻找姐姐二十四年,如今喜悦非常,想让姐姐一同分享他的成功。姐姐若是执意不肯,恐怕会伤了皇上的心吧。” 柳婷婷道:“这……” 段思英笑道:“阿佳说得极是在理,阿妹既然封典不封典皆是一样,何不让父皇高兴高兴呢?” 高方泰见柳婷婷几分犹豫,便道:“公主是担忧江湖之事尚未了结吧?” 柳婷婷轻叹一气,道:“本教自有教规,不干涉江湖之事不牵涉官府之事,如今却阴差阳错的……” 段思英道:“阿妹多虑了,我段氏乃江湖人士,虽执掌朝廷却也不外出江湖。阿妹身为公主又身为乾坤教少主,江湖朝廷两者皆顾,更是大善。逆教主深明大义,早已同意了父皇的传书。后天早晨,逆教主会亲自前来皇宫一同参加阿妹封典昭告仪式。” 柳婷婷大怔道:“我师傅?” 段思英点头道:“正是。父皇昨夜与阿良叔、阿喧舅、阿瑞舅等父辈商讨过,今早便已传书给逆教主。方才已经收到逆教主回信,逆教主等人应该在明晚便会入住皇宫。” 柳婷婷大喜过望,道:“太好了。”她心中担忧逆天行会责备与她。在她寻找到家人的同时,同样希望与她另一个最亲的人逆天行分享自己的喜悦。如今搁在她内心深处的那道沉重的隔河顿然烟消云散,自然喜不胜收。 段思英道:“那我先去跟父皇说一声,免得他担忧。”言毕没等柳婷婷回答,便已转身离去。 柳婷婷虽高兴,却还有几分顾虑,欲转身说话,被瑶佳拉住,道:“姐姐,先前你不是说要问圣灵什么来着?”她是在找借口岔开柳婷婷的思维。 陆子呈鞠躬行礼道:“敢问公主有何贵事相问?” 柳婷婷扶起她道:“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想知道此前圣教与鬼毒教、耆教一起到东部之时是受什么人命令,你可知晓?” 陆子呈道:“这些都是极为绝密之事我及圣元刑方都很少有机会听到。不过一次我为他们奉茶时确实见到一个头戴斗笠、左手小指戴着一个玉质指环的中年男子及一个挂着面纱的年轻公子也在大厅中。如影、陈思难、消失先及那个斗笠中年男子都称那个年轻公子为‘主公’来着……” 柳婷婷一怔,道:“主公?”随即想起了昆仑派弟子乘立也提到过‘主公’二字,问道:“他们称呼为‘主公’的这个年轻公子叫什么?” 陆子呈道:“后来我和圣元刑方才知道这个年轻公子的名字叫杨志坚……” 柳婷婷又是一怔,道:“杨志坚?杨干贞之第杨绍之子杨志坚?” 陆子呈点头道:“回公主,正是杨绍之子杨志坚。” 柳婷婷恍然大悟,想道:“原来一切都是杨志坚策划的,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问道:“那个戴着斗笠的中年男子叫什么?” 陆子呈道:“此人如影等一直极少谈论,小人也不知其姓名。” 柳婷婷想道:“圣灵描述之人与张韵乘描述之人一模一样,此人必定是杨志坚的得力助手,策划着争对江湖的一切行动,到底会是谁呢?” 瑶佳道:“姐姐,看来杨志坚的真正目的可是要造反吧?” 柳婷婷微微点头道:“我一直在想谁能有如此大的实力操控如此多的势力,进行如此大规模的霍乱行动,此刻总算是明白了。” 录子呈道:“禀公主,有一次与如影等前去腾冲确实见到杨志坚同伙在秘密的招兵买马。当时在下不知所谓,今听公主一言,真觉得有那么回事。” 瑶佳道:“如今皇上圣明,万民归心,他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柳婷婷道:“此人城府颇深又诡计多端,确实是个难得的对手。还有在他手下从来未露真容的那个斗笠中年男子,此人也非等闲之辈。” 瑶佳道:“这个人那么神秘,究竟会是谁呢?” 柳婷婷起身凝视熙熙流淌的小溪少许,自语道:“很快就会出现了。”转身对瑶佳道:“如今非成毕的《幽冥幻术》比陈思难高深不少,不容小觑。” 瑶佳道:“姐姐,鬼毒教名存实亡,量他一人能成什么事?” 柳婷婷道:“圣教到了林落子手中后一直是杨氏的得力助手,杨氏消亡后杨志坚也一直能控制圣教势力,甚至是虚无还在之时也是如此。如今圣教在你的领导下自然地脱出了他的掌控,成为敌人。而非成毕崛起,他要拉拢非成毕自然就要为非成毕重振鬼毒教,若没猜错,鬼毒教已经重起。非成毕的鬼毒教重起,第一件事必定是找你圣教报大仇,杨志坚不仅不会反对,还会支持。如此说来,圣教真正面临的考验才刚开始,你要早做准备。” 瑶佳点头道:“姐姐认为我该怎么做?” 柳婷婷起身道:“你觉得该怎么做便怎么做,无需犹豫无需惊慌。” 瑶佳沉思少许道:“圣灵即刻传书总坛,让众弟子做好迎战准备,待姐姐封典昭告大事一过,咱就启程回教。”录子呈点头离去。 瑶佳对刑方道:“圣元你带领几个得力弟子,暗中追查鬼毒教动静,有何发现即刻回禀。”刑方领命离去。 瑶佳走到柳婷婷身旁道:“姐姐觉得此事胜负几何?”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自然要完胜才是。” 瑶佳见她如此自信,自己心里却是茫然不知,疑惑道:“姐姐怎么如此有把握?” 柳婷婷道:“不用多久,你自会知晓。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两人转回大殿去。 柳婷婷回到卧室寻思了少许,心中依然担忧凌云俊伤势。这两天阴阳双子、五行子、阿旺几人一直守着,她也不能进去,自然几分忧心。过了少许,调整了一下睡了去。 第二天一早,与段思平、段思英、瑶佳三人用了早膳后,一起来到园凉亭中闲聊。不一会儿陈世清、高方泰、辛婉萍也走了来,向四人行了礼后落座闲聊。 柳婷婷道:“父皇一直在追查杨氏残部,不知可有进展?” 段思平道:“先前是有了些线索,后来东部一片乱事重生,重点便移向东部去了。一路查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线索。怡儿是不是有了什么线索?” 柳婷婷道:“西乱东静,东乱西静。此前东部乱局,皆是杨志坚一手策划,意在转移父皇注意力,赢得喘息之机。他勾结耆教、鬼毒教在西部腾冲府耆教总坛曲石村藏身,借机收集钱财,招兵买马志在造反。” 段思英一听,气道:“这叛贼,当真可恶。” 段思平沉思少许道:“收集钱财?” 柳婷婷点头道:“杨志坚诡计多端,其一利用耆教茶马帮做生意赚取银两,又利用鬼毒教与后蜀奸商贩卖少女大收恶财,正是采贼之事;其二利用张廷方开盗古滇王城珍宝,贩卖外邦,正是鬼城之事;其三利用高丽忍者及昆仑派叛徒控制昆仑派,开盗昆仑玉石,大势敛财,正是昆仑派之事。近两年来,恐怕他收集到的财物已可敌国!” !! 第290章:揪过 段思平起身漫步几步,沉思少许,道:“寡人也曾将这些事件联系在一起来思索过,却未能猜测出是此人所为。” 柳婷婷道:“父皇治理整个国家,国家大事要处理还要万事皆顾,万民安危要挂在心、社局百态要思虑,一时猜测不出也是正常。” 段思平握住柳婷婷的手,和蔼地笑了笑,道:“说得好,只是寡人也曾下旨要腾冲郡侯密切关注耆教、鬼毒教一举一动。他每半月皆会上凑一折,两月进京上朝一次,皆说那地和谐安泰并无诡异之象呀?” 柳婷婷道:“耆教、鬼毒教在腾冲府势力强劲再加之杨志坚残部之势力,他们的势力恐怕早已不亚于郡侯兵力。他们既然能如此悄无声息地隐藏身份,只有一个解释,真正的腾冲府郡侯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段思平道:“不可能吧!” 柳婷婷道:“难道父皇真未发现腾修杨有任何变化之处么?” 段思平道:“这寡人到未发觉。” 段思英道:“父皇忙于国事,并无太多精力那么关注一个人。儿臣与他曾聊过几次,总觉他言行举止皆大不同往前。当时儿臣也有所疑惑,却不至怀疑。今听阿妹说来,确实觉得此人同以前的腾大人大有不同之处。” 段思平道:“有何不同之处?” 段思英道:“父皇可还记得,腾大人有一个习惯,用膳时小指头经常会翘起不时抖动。现在的这个从来没有见过有这样的习惯。再则现此人有一个奇怪的习惯,起得极早,像个女子一般经常需要整理很长时间才会出门。父皇日理万机自然不会观察到这些,可儿臣却是看到了。” 段思平道:“如此说来,杨志坚已经将腾修杨掉了包,不仅控制了腾冲地域,还让这假郡侯虚报情形好让寡人放松了对腾冲的警惕。” 段思英道:“父皇所言极是,此事皆怪儿臣没有放在心上,没有及时凑明才会铸成大错。” 段思平道:“寡人皆没有察觉,怎么能怪罪你呢。”对柳婷婷道:“怡儿跟为父说此事由,想毕已有计策?” 柳婷婷道:“父皇夸奖了。孩儿也是昨夜与圣母三人闲聊往事,方知此事内幕。杨志坚已经知道圣教脱离掌控,自然知晓此事必然泄露,如此一来要么就是举旗造反,要么就是转移藏匿,不会轻易让父皇寻到他行踪的。” 段思平点头道:“他已知泄露,自然不会留在曲石村。这假郡侯之事,他必定也能猜出。” 柳婷婷道:“父皇所言极是,此人诡计多端极为狡猾。假郡侯之事暴露,他必定事先安插亲信,控制兵马。如此一来,任父皇派谁去任职处理,皆无法掌控下来了。” 段思平道:“此事是朝廷官府之事亦是江湖之事。怡儿自幼闯荡江湖,对武林之事了如指掌,在处理江湖事务中,你是最佳人选。而你又是公主身份,父皇现在就命你为钦差,不仅有调用地方兵权之权,还有对在处理江湖之事中若有涉及到的官员,无论大小官职,皆有先斩后奏之权。” 柳婷婷急忙道:“孩儿懵懂无知,恐不能担此重责。阿哥文武双全,才是最佳人选,请父皇三思。” 段思平笑道:“你阿哥要陪为父处理朝政,没有那么多时间天天往江湖上跑的。” 段思英道:“阿妹,父皇所言极是。要说江湖之事,除了你恐怕无人能控制下来来就不必推辞了吧。” 柳婷婷沉思少许,道:“即是如此,孩儿遵旨便是。” 段思平拉着两人落座,道:“怡儿,江湖险恶,处处小心谨慎。无论做什么事情,皆不必先回凑寡人等寡人的旨意,尽可放心大胆的去做。”对瑶佳道:“此间,要劳烦圣母多多相助。” 瑶佳一怔,笑道:“皇上就放心吧,我与公主本来就是姐妹,姐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的事情也是姐姐的事情。谁要敢害姐姐,除非先害了我。”几人一起笑了起来。 一个宫女上前行礼道:“皇上,王爷、相国等大臣有事觐见。” 段思平起身道:“你们兄妹两多聊聊,此事为父就不在去管了。”转身离去。 几人一同送了段思平离去,有一起落座。高方泰道:“皇上真是器重太子和公主。” 瑶佳笑道:“江湖之事,姐姐游刃有余,朝政之事这位‘阿英’公子也是当仁不让,你们兄妹两联合起来,这国社不稳也难啊。” 段思英道:“那我们的阿佳‘骗子’是不是该有些表示呢?”两人一个直呼‘阿英’,一个直呼‘骗子’可谓是戏闹之语,众人听来皆觉他们情意绵绵,暗自喜悦。 瑶佳道:“我是‘骗子’,你也就是‘骗子’有什么得意的,再说了我只买姐姐的账,外人可别想从我这里捞到什么好处去。” 柳婷婷道:“这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杨志坚虽是整件事的幕后主使,他手下不乏厉害角色,特别是哪个至今尚未知晓身份的斗笠中年男子。想要彻底清除,不会是件容易的事。”对段思英道:“阿哥可知最近国中出了什么大事么?” 段思英道:“边防来报,后蜀大将孟连集兵黎州蠢蠢欲动,吐蕃玄莫宫副宫主莫乘风集兵玛儿敢操劳兵马,这两国似乎有入侵之意。后晋大将、天竺国大将也在边疆虎视眈眈,有坐守渔翁之利之意。” 柳婷婷道:“拒我所知,父皇建国以来外交友善,此四国为何有入犯之意?” 段思英道:“据报,玄莫宫莫乘风以我国故意破坏与吐蕃邦交之名,已经请得雅隆觉啊王王旨准备挥师而下。孟连以我国肆意虐待后蜀商贩威名,请得后蜀王孟昶旨意,正操劳兵马蠢蠢欲动。后晋、天竺并无入侵传闻,看得出他们也在暗操兵马,伺机而动。” 柳婷婷道:“父皇有何打算?” 段思英道:“父皇一则准备派出使者前往吐蕃和后蜀做说客,望能罢休战争。二则准备兵马,积极备战。” 柳婷婷道:“玄莫宫之事中本教叛徒千线随汇集弟子大闹吐蕃,原来是有意为之,如此说来正是杨志坚之意。然而我已说服雅隆觉啊王,并赔上歉礼,按理来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除非杨志坚已经收买了莫乘风,借莫乘风之手挑起事端。而孟连乃昏庸贪婪之辈,潜入我过境内搜刮钱财的必定是他的人。如此说来,杨志坚也已经收买了他,欲借后蜀之力挑起霍乱。只要两国同时向我国开战,他便可趁机造反。” 段思英几分吃惊,沉思少许,点头道:“阿妹所言极是,杨志坚在东部频频挑起事端无非就是想霍乱社局乘机壮大。如今国泰民安,他要想造反也只能靠这两国挑起战乱了。” 柳婷婷道:“阿哥可将此推测凑与父皇,出使使者知此端由,就算不能说服两国君王罢战,至少也可拖延时间。如今当务之急,便是要擒得杨志坚方能打消莫乘风、孟连恶念,增加使者说服两国君王休战的筹码。” 段思英点头道:“阿妹所言极是,我这就去与父皇说明。”起身离去。 高方泰道:“公主正是料事如神,什么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柳婷婷起身微微一笑,道:“公子过奖了,许多事情并不是如同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的。”踏步走上蜿蜒小道,在园之中散起步来。瑶佳、、陈世清、高方泰、辛婉萍跟了去。陈世清的情绪看起来很是低落,沉默寡言。几人时而闲聊时而赏景,至旁晚才回到大殿大厅喝茶。 一个宫女进来行礼道:“禀公主殿下,太子要奴婢传话,逆教主等人将至皇宫了。” 柳婷婷喜悦自开,起身出了门去,瑶佳等人跟了上去。来到门口便见段思平、段思英、杨喧、杨瑞四人在等着她们。一行人来到皇宫门口等候,不一会儿便见五骑奔至。正是逆天行、千拾秋、胡绝、余杰四人。 柳婷婷跑了过去,牵住逆天行的手喜笑道:“师傅,劳你老人家前来真是过意不去。” 逆天行笑了笑,与千拾秋三人一同向段思平、段思英、杨喧、杨瑞四人行了礼数,四人也皆还了礼,又是一阵寒暄才进了皇宫。 一行人来到怡惜宫,闲聊了一阵一起用了晚膳。又来到园凉亭之中闲聊了一阵,段思平道:“二十多年来,劳烦教主贴心照顾怡儿,寡人心甚感激,不知何以为报。” 逆天行道:“皇上过奖,说来贫道罪责难逃。竟不知婷儿便是皇上失散二十多年的公主段思怡,还请皇上海涵。” 段思平微笑道:“教主道学精深,大仁大爱。若不是教主爱心使然收养怡儿,教她一身本事,寡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一个公主呢,寡人喜欢还来不及呢。如今又为了怡儿之事起尊前来,寡人更是倍感欣慰。” 逆天行微笑道:“皇上贤明,万民之福。贫道深感隆恩,欣喜得很。”对柳婷婷和蔼一笑,道:“婷儿,当时为师取你名为柳婷婷,是因不知你姓氏名谁。用了誓死护卫你的妇人之柳氏为姓,实则是要你感念妇人舍身救护之恩。名为婷婷,则是为父觉你可爱怜人,聪慧当然,故而凭空想出的。如今家人寻得,不必在用此名,当用父母恩赐之名才是。” !! 第291章:段思怡 柳婷婷虽觉逆天行说得在理,但毕竟柳婷婷这三个字伴随了她二十四年,其中沉淀着不知多少与逆天行的亲情,自然不舍。却又感念逆天行如此豁达,泪意自起,道:“师傅……” 逆天行轻轻抚了抚她的秀发,对千拾秋道:“千阳使,你即刻传书各坛,此后乾坤教少主之名不在是柳婷婷而是段思怡。”千拾秋领命退了去。 瑶佳笑道:“姐姐,往后我可就叫你怡儿姐姐了哦。”众人皆笑了起来。 柳婷婷对逆天行道:“师傅……”逆天行温馨地点了点头。 柳婷婷起身望着溪流冉冉的小溪,脑海里都是柳婷婷三字给她这二十四年带来的喜怒哀乐、风霜雪雨,满满的全是回忆和不舍。但她也知道,段思怡才是她自己真正的姓名,给她找回了自己的亲人,找回真正的自己,也将永远伴随着和影响着她的一身。想道:“其实这姓名如何不过是个称呼,不管是柳婷婷还是段思怡都是我,不论叫什么也不会改变我,我就是我!” 瑶佳过去牵住她道:“姐姐,你真名就叫段思怡,有什么好想的呀?” 柳婷婷道:“其实姓名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叫什么都是一样的,不论是柳婷婷还是段思怡皆是我,并无差别。”众人皆知她心中愁思,皆想给她点适应的时间。 逆天行道:“贫道有一事请问皇上,不知当讲不当讲。” 段思平道:“教主过谦了,但说无妨。” 逆天行道:“怡儿身为大理国公主,却又巧是贫道爱徒亦是鄙教少主。不知此后皇上舍不舍让公主随贫道受苦,让她继续留在贫道身旁打理鄙教?” 段思平微笑道:“怡儿虽是公主却也是逆教主爱徒。只要怡儿愿意,寡人并无异议。” 逆天行微笑道:“多谢皇上隆恩。” 柳婷婷挽住逆天行的手,道:“还以为师傅不要婷儿了呢。” 逆天行温和笑道:“往后为师要叫你怡儿了,你也该改口改口了。”众人皆笑了起来。 一行人又品茶闲聊了一阵才散了去。柳婷婷走到右则客房,见到阴阳双子困得坐在地上睡觉,便让宫女将两人抬到客房中休息去了。阿清出了客房门,见到柳婷婷站在那里,轻声问道:“婷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柳婷婷道:“我心里担忧凌公子伤势,过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阿清道:“阿旺和五行子正闭关为他疗伤,这十天之内任何人也不能打扰,所以里面情况究竟如何,我也是不知道的。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忧,阿旺和五行子皆是精通医理之人,定能救治凌公子。” 柳婷婷点头道:“阿清姐你忙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就是。” 阿清望了望,道:“阴阳双子呢?” 柳婷婷道:“我见他们守了三天三夜都困得睡着了,就让宫女带他们去休息,这里就由我来守吧。” 阿清微微笑道“你是公主,怎么能让你来守着呢,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不好。这样吧,我来守吧,你去休息去。” 柳婷婷道:“不行的,阿香那么小,你不在她会哭的。我不管是公主还是婷儿都是你的阿妹,不会有什么变化的,你也别跟我见外了呢!” “我来守吧!”随声,见瑶佳扛着九龙刀走了过来,道:“阿清姐,你快去陪阿香吧,她晚上一不见你可没人哄得乖。” 阿清点头道:“你来守很合适,可不能劳烦公主了。” 瑶佳将阿清往客房里推,道:“知道啦,去吧,去吧!”阿清回了客房去。 柳婷婷道:“你不是睡了吗,怎么又起来了?” 瑶佳坐到石凳上,道:“我没睡不奇怪,那个也没睡呢。” 柳婷婷转头望去,见陈世清走了过来,问道:“陈公子也没睡么?” 陈世清道:“见你还没睡,就没能睡着。”瞅了瑶佳一眼,走到柳婷婷身旁,仰头望着夜空深叹一气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十四岁,一脸大富大贵之象。后随你到处找药,知道你是乾坤教少主已是震惊不已。如今真的让人目瞪口呆,跃身一变竟成了公主。真不知道后面你还会给我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化?” 瑶佳起身淡笑一声道:“是不是知道更没希望了?” 陈世清气怒顿起,道:“你……” 柳婷婷道:“好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准要吵架。在这里吵架可是不好的。” 陈世清知道这里是皇宫,强忍怒焰强露笑意道:“是呀,公主请回去休息,这里由微臣来守便是。” 柳婷婷道:“陈公子,你去休息吧,这里有圣母守着便可。” 陈世清点头道:“微臣遵命。”狠狠瞅了瑶佳一眼,悲伤无奈地转身离去。 瑶佳也瞅了他一眼,道:“姐姐,这个家伙心眼小,你要堤防着一点,千万不要太相信他。” 柳婷婷道:“放心吧,你守一会儿累了,我再来换你吧。” 瑶佳道:“姐姐,你就安心得休息去吧,我一个人守十天八天都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你就不用担心啦!” 柳婷婷知道劝她不过,转身走去。将至大殿,总觉心情几分复杂,便顺着蜿蜒小道在园中漫步起来。来到大殿后的一个人工湖旁落座,望着湖中宁静的湖水陷入沉思。过了好一阵,方回过神来,起身顺着小道往前走着。突觉一阵杀气奔向右侧客房去,随即便听到一阵剑声。她闪身上了大殿,见到瑶佳正和一个黑衣人在客房顶大战着。那黑衣人武功内力极为高深,招式路数变化多端都是来自不同派别武功,无法从招式中辨出是何派之人。此人招式稳健,招招式式皆要致人死地。 瑶佳武功极为神妙,泛着青光的九龙刀在夜空之中不断飞闪。随即见随瑶佳化成一道青龙真力冲向黑衣人去,不由一怔,想道:“《九龙飞天诀》!” 见黑衣人旋身一转一个巨大八卦形真力推向青龙真力,更是一怔,想道:“怎么会是《乾轩神功》?”随即见两力一幢,哗然一声响起,瑶佳闪身落到一则。见黑衣人也退了几步左手小指露出了一个玉质指环,指环上刻着的正是一支梅,如五雷轰顶一般,想道:“这……”寻思间,那黑衣人见这一式引来了宫中守卫,闪身没入夜空之中,身速极快。柳婷婷没有追去,几分无力地坐到房顶上沉思,满脸忧伤难退。 瑶佳闪身追了出去,早已不见了黑衣人身影。 众守卫赶到,一个统领道:“圣母,出了什么事?” 瑶佳道:“有刺客闯入怡惜宫,你们好生搜查,不能让他跑了。”统领领命,率众守卫四处细细搜寻了去。 柳婷婷依然是坐到大殿顶紫瓦之上,望着夜空陷入了一阵愁思。随即听到几个脚步声,便见段思平、段思英、杨喧、杨瑞四人匆匆赶到了大殿前,她急忙跃下身去行礼。 众人皆是担忧她安危,见到她没事皆放下心来。 段思平道:“这宫里怎么会有刺客?” 瑶佳道:“此人武功内力极为高深,世间少有敌手,要潜入宫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望向柳婷婷去。 段思平道:“世间少有敌手的人屈指可数,怡儿你认为会是谁?” 柳婷婷想道:“这《乾轩神功》乃师傅一手专研出来,千线随会此武功,千拾秋自然也会,难不成父子两人瞒着师傅判教造反?这么说圣灵和张韵乘口中的那个斗笠中年男子很可能就是千拾秋了。若是此时说了出来,不仅会对师傅不利,甚至还会搅乱师傅和父皇的交情。”想毕答道:“孩儿方才并未在场,赶来时已经不见了刺客踪迹,未能看到刺客武功招式,不敢妄自判断。”言毕暼了瑶佳一眼。 段思平点头,问瑶佳道:“圣母博学多才见识广袤,必定能猜得出来。” 瑶佳见到柳婷婷给她使得眼色,知道她不愿让自己吐露太多必有道理,答道:“皇上过奖了,此人武功极高,招式五八门,皆是来自不同门派的招式,很难猜测是哪一门派武功。”言毕听到一阵脚步声,便见方才那统领进了宫来。 段思英问道:“罗统领,可有擒到刺客?” 罗统领跪下道:“微臣罪该万死,刺客武功高深,连杀了数层侍卫逃出宫去了。” 段思平道:“平生吧,带寡人去看看。” 罗统领连忙起身,带着众人出了怡惜宫来到一园中。左右两排侍卫整齐地倒在地上,早已死去,数个侍卫正收拾着准备抬走。众侍卫见段思平等人到来,皆行了礼,不敢再动。 柳婷婷随段思平、段思英走至两排死去的侍卫中间,看到右边士兵伤口右向左斜劈,左边士兵左向右斜劈,剑法强劲,剑气雄厚,皆是一招致命。 段思英道:“可见刺客是正面冲杀而来,众侍卫倒姿整齐好似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已中招死去。若如此说来,此人武功内力确实匪夷所思。” !! 第292章:大理公主段思怡 柳婷婷看到这些侍卫致命招式,顿然想起了她与阴阳双子、氏先出秀山城追赶蜀山派的途中见到被人杀害的那一队官兵致命招式与此招一模一样,不论武功路数还是内力道行如出一辙,自然是同一人所为。只是此次之招式较那时之招内力高出了太多,想道:“当时此人能如此轻易击杀一队官兵,在于高丽忍者事先便暗下飞镖伤人在先。而此次他不需要任何帮手,一招之势便已干净利落,看来此人武功内力已与师傅在伯仲之间。若真是千拾秋所为,那么他至始至终便在瞒着师傅背后操控着一切江湖乱事,而千线随不过就是他暗中摆弄的棋子罢了。” 段思平见她沉思了许久,问道:“怡儿,你能从此致命之势猜出是何人所为?” 柳婷婷微微一怔,想道:“千拾秋退隐江湖数年极少显露踪迹,就算他是在背后策划一切行动的罪魁祸首,但此事涉及本教生死存亡,怎可道破。”想毕答道:“此剑势收势出势凌然有度,孩儿所遇各派之中无人会用此剑招,一时猜测不出。” 段思平道:“怡儿,此事与江湖诸事必有联系,你负责追查处理。记住,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无需向为父禀告。” 柳婷婷领命道:“孩儿遵旨。” 随即听到数个脚步声,便见逆天行、千拾秋、胡绝、氏先四人由一个宫女带引着走了过来。四人一同向段思平、段思英行了礼数。 逆天行道:“贫道听闻怡儿遭遇刺客,特此前来一看,失礼之处还请皇上见谅。” 段思平笑道:“逆教主过谦了,咱们都是为了怡儿安危着想,无需拘礼。在此皇宫之内出此恶事照顾不周,还请逆教主多多担待。”柳婷婷虽看着段思平和逆天行说话,余光却是打量着千拾秋,看到千拾秋也在打量着自己,收回了余光。 逆天行微笑道:“皇上过谦了,贫道不敢当。”对柳婷婷道:“怡儿,你没事吧?” 柳婷婷上前牵着逆天行的手,顺势测了一下逆天行的内力,道:“师傅放心,怡儿没事。”依然发现逆天行内力微之甚微,想道:“师傅大伤之后就再也没有练过武功内力了。” 逆天行点头道:“没事就好。” 段思平对罗统领道:“安抚好他们家人,处理好后事。” 罗统领领命,带着侍卫收拾起来。 段思平及众人回了怡惜宫,闲聊了少许便离去。逆天行四人也随便聊一会,由宫女引着离去了。其余的人也都散了去,柳婷婷回到卧室,倒了一杯茶细酌,想道:“师傅自练功出事至今,几乎没了内力。千线随、千拾秋又突然都学会了《乾轩神功》招式,是师傅故意教授,还是他们逼迫了师傅呢?”又见到逆天行随千拾秋的关系甚好,不像是被逼迫之象,几分苦恼想道:“难道是师傅自愿传了神功心法给他们,让他们练会神功么。若是如此,师傅必定是想让他们以此神功护佑本教,却不知道他们竟用来霍乱苍生。”想毕轻叹一气,起身走到窗户前望向星空,自语道:“当今世上会使《乾轩神功》招式的只有师傅、我、千拾秋、千线随四人,师傅无此内力催运。我只会第一层,千线随只练到了第二层潜入皇宫就很难更无法抵御阿佳那一招神功真力。方才千拾秋容颜微白,发间染有水气,自然是出过门的人,如此说来只有千拾秋了。看来杨志坚早已收买了千拾秋,让千拾秋统筹霍乱江湖一事。”想毕豁然开朗,又想道:“他只要蒙骗住了师傅,便可掌控乾坤教势力为他所用,难怪可以控制如此多的势力霍乱江湖。如今千线随败露,他又说服师傅任他为本教乾阳使,必定还有图谋。我该如何破其阴谋呢?”想着回坐到大理石前,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数个宫女便抬着一套极为精致美丽大方的大理白族公主服饰进了卧室。她们为柳婷婷换好了装束又休息打扮一阵,引着她出了怡惜宫。 来到大臣们上朝的大殿,段思平及段思英皆换上了龙袍,气度非凡。大殿上整齐地站列着朝中大员,殿外站列着各地郡侯县令,密密麻麻一大片。气氛极其庄严,肃然起敬。 段思平牵着柳婷婷上到黄金龙椅前站着,道:“开始吧!” 段思良引着众大臣退到了殿外,整齐地站列成两排。段思平牵着柳婷婷走出殿外,殿外已经安置了三个大椅。一个置以中间,是一个金色的龙雕大椅。龙雕大椅左则是一个赋龙大椅,右侧是一个赋凤大椅。 殿外众大人见段思平出来,皆跪下高呼道:“吾黄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思平落座龙雕大椅道:“众爱卿平身!” 众大人一同谢礼,站起身来。段思英牵着柳婷婷坐到赋凤大椅上,才回坐到赋龙大椅上。 董伽罗呈着一张金黄圣旨,走上台阶扬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照曰。乾坤教少主柳婷婷乃失散了二十多年之大理国公主段思怡。今天恩浩赐,公主回归,以昭告天下,万民共庆,举国同欢。钦此!” 众大臣跪下叩首道:“叩见公主殿下!” 柳婷婷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也很激动,绝非三言两语所能表述,她望向段思平去。段思平和蔼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她站起身来,扬声道:“平身!” 众大臣叩谢道:“谢公主殿下隆恩!”哗哗站起身来。 段思平起身牵着柳婷婷温馨笑道:“怡儿,今天我大理国所有县令以上的官员全都来了。” 柳婷婷知道段思平的用意,他想让所有的官员都认识自己,一则可以保护自己,二则可以为自己所用。想道:“父皇如此信任我,我却迟迟不舍柳婷婷这一个称呼,真是对不住他的这份浓郁真切的父爱之情。”想毕泪意满眶,鞠躬行礼道:“谢父皇隆恩!”暗自许下诺言,道:“往后我就是段思怡,永远的段思怡!” 段思平点头,落座龙椅之上,道:“寡人命公主为钦差,替寡人巡视各郡、府、部。督查社局稳态,擒剿叛贼,稳定国态,诸位爱卿可有何异议否?” 众大人齐声道:“皇上圣明!” 董伽罗见段思平点了点头,才扬声道:“今日难得各处官员汇集,皇上在乾肴殿备了美酒佳肴,诸位大人一同前去欢庆。” 众大人齐声道:“谢皇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思平起身道:“退朝!”转身进了大殿。段思英引着段思怡随段思平进了大殿。 众大人齐声道:“恭送皇上!”熙熙攘攘的往乾肴殿走去。 段思平等段思英两人进了大殿,说道:“怡儿,各地官员难得如此整齐来朝,你也可借此机会多多认识。” 段思怡道:“孩儿谨遵父皇旨意。” 段思平喜笑开颜,出了大殿来到后园一座大殿中。逆天行、千拾秋、胡绝、氏先四人正坐在大厅内闲聊,四人见三人进来,起身行了礼。 段思平道:“寡人诚请逆教主一同前往乾肴殿与各地官员共集一堂同欢同庆,不知逆教主意下如何?” 逆天行微笑道:“多谢皇上隆恩,贫道乃方位之人,惯了轻悠念道不便前去。如今怡儿大事已定,贫道也想先回教去,还望皇上海涵。” 段思平道:“逆教主何不多住几日,寡人还想与教主盘膝而谈畅论古今。” 段思怡道:“师傅,你就再陪陪怡儿吧。” 逆天行微笑应之,对段思平道:“不瞒皇上,最近教中小事不断颇为不宁,贫道改天必定再登门来访,住个十天半月。” 段思平道:“既然如此,寡人也不便挽留。选的佳日,寡人定登门拜会。” 逆天行道:“随时恭迎皇上圣驾。”对段思怡道:“怡儿,要好生听从皇上旨意,不可再任性胡为了。” 段思怡嘻嘻笑道:“师傅就放心吧,怡儿知道了。” 逆天行点头笑道:“等把皇上吩咐的事情办完了,就回教来看看为师。” 段思怡点头,极为不舍道:“师傅,怡儿很快就会回去陪你,你要多保重。” 逆天行点头,向段思平、段思英行了辞礼,由侍卫引着出了大殿。段思平三人送逆天行四人出了皇宫,起步往乾肴殿走去。此时的乾肴殿早就装扮的喜气洋洋,到处张灯结彩,鲜红的地毯一直铺到大殿去。段思良、董伽罗、高方泰、杨喧、杨瑞、段思聪、高方泰、陈世清等人站在门口等着段思平三人。 见三人到来,行了礼,一起上了大殿三楼楼台,楼台上设有一个晶莹剔透的巨型大理石桌,一个龙椅,一个赋龙椅,一个赋凤椅,数个大椅。龙椅正对二楼,楼厅中坐满了朝中大员及郡侯,二楼之下地面场院上坐着的是各县县令。场面极是热闹喜庆。段思平、段思英、段思怡三人落座,段思良等人相继落座。 段思平端起一杯就起身道:“今日欢聚一堂,众爱卿尽情畅饮无需拘礼。寡人先干为敬!”饮了一杯。 众人皆已端酒起身,齐声道:“谢皇上!”饮尽杯酒。 段思英端起酒杯道:“各位大人,今日是个难得的日子,一定要好好放松放松,尽情欢快。”言毕饮尽了一杯。 众人齐声道:“谢太子殿下!”纷纷饮尽酒杯。 段思怡自小在身在江湖,不太习惯这种官场形式。她从来不饮酒,更不想与众大人饮酒。起身道:“众大人如此欢庆,虽我从不饮酒,却也不能扫了兴致,至此凑明父皇,为诸位大人小凑一曲,望诸位大人不要嫌弃。” !! 第293章:紫凤飞天心法 众人听她要凑琴,自然喜欢得很,一起欢叫起来:“多谢公主!” 随即便见一只古琴从天而降,正是“绿绮”古琴,她出润正宫后,胡绝便命人为她送了来,此刻放好用上。 她双手挥去,一股紫气脱手而出,控住古琴悬浮空中,琴音已起,轻悠荡漾。她闪身落楼台前,舞姿荡起,一缕缕紫气由纤手散出拂向古琴,古琴随着她美轮美奂的舞姿悬空飘舞,琴音蜿蜒流转从未间断。 众人见她舞姿优美摄人心魂,又能隔空控琴随舞,琴音又能如此清幽荡漾悦人心目,皆是目瞪口呆赞叹不已。 过了一阵,所有的人都深深入了迷,陶醉在妖娆的舞姿和轻悠喜庆的琴音之中不能自拔。 段思怡稳身一落,舞姿已止,琴音如绵绵细雨般沉淀下来,古琴由一缕紫气裹着回落到她手中。 众人如梦如幻似醒非醒,呆呆站立许久未有回醒之意。直至段思平第一个拍掌声响起才真正收回了众人神思,随即一片掌声如雷贯耳。 陈世清坐在二楼,入迷地看完了段思怡拂琴眼睛都没眨过一下,虽然洪亮的掌声惊他回神,他迅速又入了迷去,似乎不想让方才的情形那么快流失掉。 段思平牵着段思怡落座道:“怡儿,不错,不错。” 高方赞道:“公主奇才见所未见,真是叹为观止。” 高方泰道:“阿爹,你是不知道。公主的本事要比这大得多了去了。”众人皆喜笑了起来。 段思怡道:“岳侯过奖了。” 董伽罗赞道道:“公主武功内力如此高深,真是叹为观止。能在如此轻快美妙的舞姿之中将内力催运得如此浑然天成,世间少有,微臣今日大开眼界。” 段思怡微笑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相国谬赞了。”得观如此奇境,何人不想称赞几句呢。如今二楼及场院之中的大人们早已口口称赞,响彻云霄了。陈世清嘴角洋溢着全是喜悦却又挂着一缕挥之不去的忧伤,傻傻地望着段思怡。 段思平、段思英、段思怡三人又坐了一会,就先回了皇宫。 段思怡回了怡惜宫,来到右则客房,见到瑶佳伏在石桌上睡去。上前欲抱起她,见她睁开眼睛,微笑问道:“阿佳,我看你很困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瑶佳见她回来心里高兴,看着她一身美丽的白族公主服饰,赞道:“姐姐,你这样穿可真是太美了!” 段思怡温馨笑道:“说什么呢,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瑶佳急忙拉住她,道:“姐姐,你现在可是公主,怎么能给我弄吃的呢。你坐着,我自己去弄些来。” “开饭,开饭!”随声见段思英提着一箩佳肴跑了过来。他将竹箩登到石桌上打开盖子,一股清香飘逸而出,道:“阿佳,看看我对你不错吧。” 段思怡暗自笑了笑,走到一旁石凳上坐下沉思起来。 瑶佳拿起一个鸡腿啃了起来,道:“我还以为你去吃香的喝辣的,把我都给忘了呢。” 段思英为她倒了杯茶,道:“没人跟你抢吃慢点吃,先喝口水,省得待会又骂我没给你倒水了。” 瑶佳端茶水喝了一口,道:“无事献殷勤,突然对我那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于我呀?” 段思英一怔,道:“我有事求你?也对,就是求你往后对我好些就成了,别的暂时没想到!” 瑶佳将鸡腿扔回竹箩,道:“还暂时没想到呢,一只鸡腿就那么多要求,谁还敢吃呀!” 段思英拿起鸡腿咬了一口吃了起来,不理会瑶佳。 瑶佳气得火帽,夺过鸡腿吃了起来。 段思英笑道:“怎么,你不是不吃么?” 瑶佳道:“这是我抢来的不是你给的,你的要求就不奏效了,懂么。” 段思英呵呵笑道:“你真是个骗子!” 瑶佳笑道:“你更是个骗子!” 段思怡轻身绕过两人,走上小道散步,不时还能听到两人的争吵之声,忍不住笑了笑。见到段思平坐在凉亭上,急忙走过去道:“父皇还没休息?” 段思平暗示她坐下,引她望向段思英和瑶佳,说道:“他们二人倒是廷般配的。” 段思怡道:“他们两人是在江湖中认识的,习惯了斗嘴。圣母虽然性子直爽口不留话,心地真是没得说。看得出她对阿哥很真诚,阿哥对她也很用心。” 段思平点头道:“只要心地好,其它都是其次。我段氏本出江湖,父辈创下《段氏一阳指》武功,不敢说独步武林却也是一门绝学。此门武功虽不难学,但精通之人寥寥无几。我辈人中,阿良(段思良)颇为出众,却不能精通。后辈之中,阿英武资寻常,更无法练就高深指功。阿聪(段思聪)与其父相当,难悟精髓终难有造诣。” 段思怡道:“父皇不仅领悟‘一阳子’精奥,还从中创出旷世绝学《六脉神剑》让人叹为观止。” 段思平道:“为父之所以能创出《六脉神剑》诀要,得益于在一个山洞拾到的一本小册子。小册子中记载了许多精妙的运脉心法,为父从中领悟,融汇到‘一阳指’诀要之中才演练出来的。” 段思怡道:“原来如此,父皇创出此绝学可谓独步武林,为段氏立于不败之地。” 段思平道:“可惜这《六脉神剑》诀要太过精妙,除为父之外咱段家尽无一人能练成。若是如此,就算有了无敌的剑谱也等于是没有。方才在宴会上看你催运力之法很是奇特从来没有见过,不像是逆教主的《乾轩神功》?” 段思怡道:“不瞒父皇,孩儿所练武功绝非《乾轩神功》。” 段思平一怔道:“是什么武功,怎会如此奇妙?” 段思怡道:“孩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武功,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孩儿是什么武功。一切的一切好似自然而来,不知源头更不知尽头。” 段思平听她讲过她的经历,起身寻思少许道:“虽然提到过紫凤之力,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一门的武功带有这几个字的。” 段思怡点头道:“孩儿也不知其中原委,至今依然是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段思平道:“听你说过融得宝石之后,会有一些道诀融进脑海之中。你可否联系过所融道诀的名称,不定名称之中已有提示呢。” 段思怡道:“不瞒父皇,孩儿却未将各个道诀名称联系起来想过。” 段思平道:“不妨说来听听。” 段思怡点头说道:“融‘凤凰之心’汇入了无比真力却运运不出,融进脑海的道诀也是极少,多是运练乾轩剑之法。融‘茶石’汇入了运练紫风之力的第一层真力道诀‘紫诀’;融‘九龙石’汇入了运练第二层真力道诀‘紫凤诀’;融‘乾坤石’汇入运练第三、四成真力道诀‘凤飞诀’;融‘昆仑石’汇入运练第五、六层真力道诀‘飞天诀’;融‘海之心’汇入运练第七、八层真力道诀‘天心诀’。” 段思平沉思少许,道:“怡儿不妨将每句道诀的第二个字连起来看看。” 段思怡念道:“‘紫凤飞天心’!” 段思平笑道:“《紫凤飞天心法》。” 段思怡疑惑道:“《紫凤飞天心法》?” 段思平点头道:“正是,若为父没有猜错的话,你体内必定还有一股更为巨大的真力运练不出对吧。” 段思怡顿悟道:“父皇是说还有‘法’字道诀没有融到,无法运练那股真力?” 段思平点头道:“正是,但凡是非凡之功,最大之效皆在最后一诀,等你融了‘法’字道诀后,你就不再是凡人能敌的了。” 段思怡疑惑道:“父皇何处此言?” 段思平道:“当年为父为躲避杨干贞追杀,曾携带你阿娘逃到一个山洞隐藏。那山洞令为父至今记忆犹新。我和你阿娘初进去之时,极为寻常,没有任何奇异之处。一夜我似梦非梦地醒来,发现石洞深处闪跃紫光。随光入洞中,见到一个发着紫光的盒子悬浮在洞中,极为神秘。我极很好奇,取下盒子打开看。盒子中有一本小册子,正是方才我跟你说过的那本小册子。我取下小册子,才发现盒子盖上面刻着一副画。吓得我连忙跪下,叩首谢罪。待我抬头早已不见了那个紫光盒子和山洞,发现自己跪在一草地上,你阿娘还躺在我身旁未醒过来。” 段思怡经历过太多匪夷所思之事,听到如此奇妙经历并不觉奇,好奇地问道:“父皇,盒子盖上面究竟刻画了什么画呀?” 段思平道:“当时太过惊恐,只知道上面刻画着一位极其尊严的神女画像,却不记得尊称和容貌了。但那几句刻着旁边的语句,倒还记得‘上古紫剑凡尘落,七支道诀汇天灵。有朝紫气归元日,脱却凡尘更甚仙。’” 段思怡回想到在昆仑山昆仑派一见自己都是“仙子”的称呼,疑惑了起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段思平微笑道:“天机不可泄露,无论是何意,也不该穷究其故,一切随应自然。” 段思怡点头道:“父皇所言极是,一切天已注定,自然则成,确不可妄加揣测。” !! 第295章:保山行 段思平搂住柳婷婷道:“江湖传闻你聪慧过人无人能及,经此一试果然不同凡响。为父如此巧妙的设计,也没能难住你。” 段思怡道:“父皇远胜怡儿,怡儿不敢自夸。” 段思平道:“是么?” 段思怡道:“当然,父皇只是将经书交给了我,说由我保管。便能猜出怡儿接下来会做什么,还来此等候,自然远胜怡儿了。” 段思平笑道:“你可知,取下宝盒之前必要跪拜叩首三首还要再扣三首,落宝盒之前也需跪拜扣三首,方能化解洞室之内的无限机关。为父虽然相信你,也是非常的担忧。” 段思怡一怔,道:“父皇虽只一计,却已从德、能、才三方面对后缘人进行了考验,怡儿真是佩服。” 段思平呵呵笑道:“说来听听。” 段思怡道:道:“能观察入微,找到入口是需要极为敏捷聪慧的才能方能猜出父皇暗藏深意,便是才;入了小湖要翻转中央石块,要按动如此巨大的大理石开关,皆需要极高的内力,除此还需能分离内力,用于闭气。进入洞室之中,到处泛着磁力,若不能稳心静思,必定被磁力控制进入无尽幻想中最终死于杂思幻境之中,这需要难能可贵的镇定力,都是能。取宝盒前跪拜叩首,这其实是最一般的礼数,却也是最容易忘记的礼数。只有大仁大爱之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皆不会忘记礼数,这看是最简单的礼数却是最能考验一个人德品的方法,正是德。” 段思平哈哈笑道:“若你母后能见到你是如此冰雪聪明善解人意,不知会有多开心。” 段思怡道:“母后在天上早就见到怡儿了,只是怡儿还没见到母后罢了。不过此时母后在天上陪在咱们,咱们也在这里陪着母后,咱都不孤独。” 段思平道:“说得是呀。” 段思怡将剑谱递还给段思平道:“父皇,这剑谱?” 段思平道:“这剑谱你先参详,明早在交予为父便是。” 段思怡道:“怡儿遵旨。”收取剑谱存于怀中,又道:“父皇,如今吐蕃、后蜀两国情势不稳,皆是杨志坚阴谋所至。当务之急,怡儿想尽快擒杀此人,就算不能化解危机,至少也可以破敌锐气。” 段思平道:“此事甚是必要,就按你自己的思绪去做吧,为父相信你。” 段思怡道:“怡儿想明天一早便启程寻查杨志坚行踪,凌公子伤势甚重,阿旺哥、阿清姐、阿香、阴阳双子及五行子几人继续留在怡惜宫生活,还请父皇恩准。” 段思平道:“你放心去吧,有为父在,不会有事的。” 段思怡点头,道:“父皇日理万机已是辛劳,不必专门为她们分心。皇宫守卫森严,不会有什么事的。” 段思平点头,起身道:“走,回宫去!” 段思怡起身随段思平上了马,向大理城飞驰而去。 两人回了皇宫,段思怡回了怡惜宫。段思英和瑶佳二人正坐在大厅闲聊等着她。瑶佳道:“姐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段思怡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段思英起身道:“父皇说带你出去走走,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了。” 段思怡微笑道:“原来是父皇告诉阿哥的……夜深了,阿哥早些回去休息吧。” 段思英道:“见你回来,我这就去给父皇请安了,先走了。”转身离开了。 段思怡道:“阿佳,圣灵刑方可有查探到鬼毒教的消息?” 瑶佳道:“稍有眉目,他们在保山一带活动得较为频繁些,似乎在慢慢向我教靠近。” 段思怡道:“明天一早即刻启程,潜入保山打探虚实,趁机查探杨志坚下落,务必尽快将其擒住。” 瑶佳道:“那凌公子怎么办?” 段思怡道:“他绝非一时半伙能好得了的,就由阴阳双子、五行子、阿旺哥、阿清姐、辛婉萍他们留下来照顾着吧。在这皇宫之中,不会有危险的。” 瑶佳点头赞道:“我也一直担忧鬼毒教会对我教不利,早就呆不住了。” 段思怡点头道:“你两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出了皇宫又是风霜雪雨,要想好好休息都是很难的,你快休息去吧。” 瑶佳打了个哈欠,道:“嗯,你也早点休息。”转身向客房去了。 段思怡转身进了卧室,坐在大理石桌前取出剑谱认真看了起来。看着剑谱上精妙的武学诀要,她不禁时而运手试练,时而细细着摸。如此看完一遍已是天明。她冥神回思少许,已然记下了剑谱诀要,收取剑谱,收拾了少时出了门去。 段思平、段思英也方好来到大厅,她向两人行了礼,将剑谱交予段思平,道:“怡儿此去不知时日短长,请父皇、阿哥多多保重。” 段思平点头道:“放心去吧。” 瑶佳到了大厅,向三人行了礼,道:“姐姐,走吧。” 段思平、段思英两人送两人出了皇宫,段思英道:“阿妹,这阿佳骗子虽然武功不弱却自负的紧,你代阿哥多照顾些。” 段思怡嬉笑点头道:“阿哥请放心,如今的阿佳可不是一般人能伤得了了。”言毕向段思平拜别,上了马。瑶佳得意一笑,上了马。两人一起飞驰出大理城。 瑶佳道:“姐姐,你干嘛还穿着公主的白族服饰呢,不怕显露行踪么?” 段思怡道:“他们在暗,咱们在明,该出现时他们自然会出现,又何须隐瞒呢。” 瑶佳暗赞,不予答话,窥测四周默默往前直奔去。 中午时分,两人先来到了南涧镇。录子呈带着圣教第二部部领何忧、第三部部领陶满、第四部部领贝米站在镇门等候着两人。见两人奔至上前行了礼,录子呈道:“圣母,属下已按圣令布置好了,请圣母定夺。” 瑶佳道:“如此甚好,圣元在保山等着呢,咱去与她汇合。”三人领命上了马匹,随两人往保山府去。 一路上五人极少言语,行人也甚少,甚至就连极为繁荣的茶宫的茶马帮也不见了踪影。 段思怡疑惑道:“一向来,在这片区域茶宫马帮活动极为频繁,怎么会都不见了呢。” 瑶佳道:“不知道呀,可能是休息了吧。这做生意,一年四季总会有淡季的吧。” 段思怡道:“茶宫储茶丰厚,一年四季皆无淡季可言。作为我国第一大茶马大教,就算是淡季也不至于不见踪影,难道出了什么事?” 瑶佳道:“姐姐多虑了吧,这么大的教派,不是谁想对付就能对付得了的。” 段思怡也觉她所言在理,减了思索,加快了行速。夕阳时分,五人便进了保山城。一进城内便见官兵四处围堵拦截所有进出城门的人,看样子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一大队士兵见到瑶佳及三个圣教弟子,二话不说便围了过来。一个领头上前道:“圣教叛贼,全部给我抓起来。”段思怡五人一听,皆大吃一惊。 瑶佳拔出九龙刀,吼道:“谁敢!” 那领头大怒,道:“胆敢拘捕,格杀勿论!”众士兵随令,拔出刀剑杀了上来。 瑶佳持刀欲杀将上去,被段思怡拉着,录子呈三人本想杀上,见段思怡止住瑶佳,不敢乱动。 众士兵刀剑催来,眼看既至,突听得一声“住手!”喊声,众士兵骤然而至。随即见那个大嘴将领陈中跃身落地,跪下叩首行礼道:“微臣陈中叩见公主殿下!” 大理公主段思怡昭告天下之事,早已在全国每一个角落传得沸沸扬扬一夜之间已是家喻户晓,只是地方官员只有县令以上官员亲自参加昭告见过段思怡,其它士兵及寻常百姓虽耳闻却无人见过,不认识段思怡也属常情。 众士兵见陈中跪下叩首行礼,愣了少许,皆跪下叩首行礼道:“叩见公主殿下。” 段思怡道:“平身!” 众人谢道:“谢公主!”一起起身来。 段思怡道:“陈大人,眼下出了什么事,见圣教如见死敌一般?” 陈中狠狠瞅了瑶佳四人一眼,极为恭敬地回答道:“禀公主,请随微臣至郡侯府一观,便可一目了然了,公主请!” 段思怡随他踏入大街,往郡侯府走去。瑶佳、录子呈四人收回了刀剑,跟在后面。越来越多的士兵围在左右后三则,势必不给瑶佳四人任何逃生之机。 走至大街中央,一所阔气宏伟的郡侯府出现在眼前,郡侯府到处白绫飘飘,地毯铺得雪白一色。见到此景,段思怡五人已知过半事由。段思怡行至府门,陈中吼道:“公主殿下驾到!”随声,见两个中年男子和两个公子泪眼模糊地出来迎接,两公子中一人正是陈世清,另一个是他阿弟陈世隆,年方十六左右。两个中年男子正是长胡子将领陈升,长眼毛将领陈落。 陈升、陈落见段思怡,急忙拉着陈世隆跪下叩首行礼道:“叩见公主殿下。” 段思怡皆没来得及让他们免礼。陈世清一见到瑶佳及录子呈四个圣教中人,环刀随即欲出,被陈中拦住。他挣脱陈中,又被陈升、陈落紧紧抱住。 陈世清吼闹道:“放开我,老子今天就要亲手宰了瑶佳!” !! 第296章:陈府难 陈升道:“少爷,如今公主殿下驾到必然会为侯爷讨回公道,你要稍安勿躁啊!” 陈世清激动的怒焰微微冷静了少许,推开陈升三人,跪下道:“婷儿,不管你是公主还是少主,不管你是怡儿还是婷儿,不论于公于私,你也要为我阿爹讨个公道!” 段思怡扶起陈世清道:“陈公子,你我相识不算短浅,彼此还不了解么?” 陈世清起身泪水哗然,泣声连连道:“我自然相信婷儿不会徇私。”一环刀指向瑶佳,道:“但人心叵测,此人派圣教弟子杀我阿爹,暗杀朝廷命官当株连九族!” 录子呈怒道:“胡说八道,圣母威名岂容你来挑衅。” 陈世清大怒,闪身便是一掌直催录子呈,道:“你算什么东西!” 段思怡催出一掌紫气控住陈世清掌力,陈世清掌力被段思怡的紫气推散无踪。 陈世清大怒道:“婷儿,我阿爹为你父皇舍身起义,立下悍马功劳。如今他死于非命,你身为公主不秉公职守,反要助纣为虐吗?” 陈升急忙拉回陈世清道:“公主,我家少爷气昏了头脑,言语不当罪该万死,还望公主恕罪。” 段思怡道:“气头上的话,哪能当真呢。我方至此地,事情来龙去脉一无所知,自然无法判断谁对谁错。”对陈世清道:“陈公子,你觉得婷儿是这样的人么?” 陈世清望向柳婷婷,激动的气焰又降了几分,缓和了些。 段思怡道:“郡侯随我父皇立下汗马功劳,功勋卓著。如此大事又事发突然,诸位皆未来得及向我父皇上凑,父皇便已派我亲自前来调查,难道不是父皇对侯爷厚爱么?”此事其实段思平也未知晓,只是被她给碰上了,如此一说旨在维护段思平的威严。 众人一听,皆感激涕零,跪下道:“谢吾皇隆恩。” 段思怡道:“此事父皇已然知晓,我这是先来调查,随后一并事项相继便至。” 众人皆道:“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思怡道:“起来吧。” 众人缓缓起身,陈世清道:“皇上是贤主明君,阿爹在天之灵也可安慰了。” 段思怡走进大厅,大厅中央摆放着陈仕的棺椁,青烟冉冉。想到她下山后遇到陈仕等人的情节,如今却已是人世相隔,甚为痛惜。上前上了一炷香,鞠了三躬。 府内士兵将瑶佳四人团团围困在大院之中,不许她们四人往前一步。瑶佳看似冷静了许多,若是换成往前的她,才不会跟他们讲这么多道理。 段思怡转身出了大厅,道:“陈公子,你可否将事情经过详细道来我听?” 陈世清道:“我与阿爹在乾肴殿用完膳后便去向皇上辞行回家来。在将至保山域内的小坡林中惨遭伏击,大群圣教恶贼蹿出茂林大开杀戒,这些人个个身怀精湛的《落子剑法》何等了得。随行十几个士兵瞬间崩溃,我被数十个恶人缠住,无法搭救阿爹。阿爹年事已高又有病在身,难当十几人轮番上阵,不幸仙逝。我怒气大发,胡乱狂杀,身上多处受剑伤。对手见我如疯如魔,逃窜了去。我抱着阿爹遗体一路奔回府中。可府中早已尸山血海,所有亲人、仆人二十三条人命无一幸存。” 段思怡大吃一惊,道:“陈升三位将军不在府中守卫么?” 陈升道:“禀公主,我三人接到传信。信中说侯爷在松子林落难,当即只留了少许侍卫,就率其余所有将士前去营救。我们赶至松子林,未见任何异状,却也中了埋伏,一阵箭雨射伤我将士无数。幸得我方人数众多,杀退了埋伏的圣教弟子,还生擒了两人。待我们赶回郡侯府,见到少爷抱着侯爷的遗体,又见府内惨景,方知上了当。还好二少爷也随我们去了,不然真不敢想象。” 段思怡道:“将那两个圣教弟子带上来。”走向瑶佳四人去,众士兵缓缓让开了一条道。陈世清等人也跟了上去,仇视着瑶佳四人。 陈升道:“将犯人押上来!” 不一会儿四个士兵押着两个白衫女子上前来,按跪到段思怡身前。两个女子一见瑶佳四人,皆行礼道:“属下叩见圣母、圣灵!” 录子呈大吃一惊,道:“阿珍、阿纤!你们不是应该在教中的吗?” 陈世清悲切冷笑,怒焰十足道:“认识就好,省得说老子冤枉了你们。” 瑶佳道:“阿珍,到底怎么回事?” 阿珍道:“这……这是圣母亲自下的圣令,圣母怎么问属下来了?” 瑶佳一怔,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下过什么圣令?” 阿珍下的面如死灰,道:“这……怎么可能呢,圣灵当时也在场呀,圣母若不信,可以问圣灵啊。” 录子呈如五雷轰顶一般,大吃一惊,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昨天下午就离开了圣教至南涧镇等候圣母和公主。什么时候和圣母下过什么圣令了?” 阿珍吓得冷汗直冒,颤抖道:“这……这……怎么会这样呀?” 瑶佳道:“阿纤,你来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纤一怔,道:“确实如阿珍所言呀!” 瑶佳几分气意道:“你……你把事情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 阿纤几分颤抖,道:“属下遵命……”方欲言,突见一道杀气掠近,数支强箭已呼啸而至,直奔段思怡、瑶佳等人。众人皆闪身挡开箭支,段思怡运力控碎射向她的箭支,已见先后四只弓箭射向阿纤、阿珍两人,催运真力震碎先来两箭,又将后来的两箭震碎空中。却见两支箭掠过瑶佳身子,直中阿珍、阿纤两人,两人皆是箭至封喉,当即毙命。瑶佳欲闪身冲向墙外去擒杀射箭之人,却被陈世清一把抓住,狠狠拉了下来。两人打了起来,众士兵见状皆也喊杀着杀向瑶佳、录子呈四人去。 段思怡吼道:“全部住手!”随声,众士兵停住攻势,继续围着四人。录子呈三人退到瑶佳身旁。 陈世清指着瑶佳骂道:“如今想来个杀人灭口么,哪有那么容易!”双手一拍,十几个士兵押着一个白衫女子进了大院,一头领向陈世清道:“少爷,对手极为狡猾,只擒到了一人。” 白色女子一见瑶佳,惊慌失措道:“圣母?” 瑶佳一怔道:“阿尼?” 录子呈几分束手无策,望向瑶佳道:“圣母,这到底是怎么了?” 陈世清道:“怎么了?我来告诉你吧,我早就料到你们会派人来杀人灭口,已在四周布下了陷阱,就算不能全然擒杀,至少也能擒到一两个作为证据。” 瑶佳扬声大笑道:“笑话,真是笑话,我圣教与你郡侯有何仇怨,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至尔等死地?再说了,就算有什么我堂堂圣教要杀你们也绝对不会用如此卑劣手段自毁名声。” 陈世清冷怒道:“瑶佳,你别他妈太得意。要说到与圣教的仇怨,还得说到我族人第一次遇到公主时说起,不用我多说,公主也明白。数十年来,圣教为非作歹和各门各派结下了不少仇怨。至于圣教数十年来不择手段的事情还少吗,要不要我一件件给你们当面说出来贻笑大方!” 圣教至林落子夺得圣母之位以来,数十年间与鬼毒教、耆教为非作歹,名讳早已荡然无存,不少江湖人闻声既变,众人皆是知晓。虽虚无领导圣教以来,没有在出什么太大的恶事,却也没做过什么正义之事。瑶佳一心坦坦荡荡自问正气凛然,自觉已带领圣教回归正途,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却也没做过什么震惊江湖的正义大事。在江湖人眼中,圣教不过还是往前那可怕的邪教罢了。 瑶佳顿悟其理,问阿尼道:“阿尼,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阿尼一怔,道:“圣母,保重!”言毕,咔嚓一声,当即咬舌自尽了。众人见状皆大吃一惊。 陈世清大怒道:“瑶佳,你好卑鄙,既然怕弟子出卖你,要她自尽死无对证!” 瑶佳接连见到三个弟子皆指认自己又相继死去,悲痛自起,又见陈世清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怒气横生,道:“少跟我废话,此事绝非本人所为,相信便罢不相信就随你们便是!” 陈世清向段思怡行礼道:“启禀公主,大胆恶贼瑶佳带领圣教弟子暗杀朝廷大员,当诛九族,还请公主示下!”陈升三人摔着众士兵一起跪下道:“请公主示下,擒杀一干叛逆!” 段思怡道:“此事疑点颇多有待深查,诸位先起来吧。” 陈世清道:“公主若要包庇一干叛逆,恕微臣不敢从命。” 段思怡道:“圣母一直陪我在皇宫中,今早才随我一同出了皇宫,方才才到了保山。此间从未离开过我半步,如何下令杀人呢?” 陈世清道:“连她门中弟子都指认是她了,难道公主还要故意为她开脱吗?若真如此,微臣即刻上凑皇上,请皇上圣断。” 段思怡道:“圣母一直陪本公主在皇宫中,父皇与太子今早亲自送我二人出宫,父皇、太子皆可作证,你不信可以上凑请证父皇,我并无异议。” !! 第297章:鬼毒教 陈世清起身冷冷道:“这么说,公主是铁定了要包庇圣教逆贼了?” 段思怡道:“侯爷遭遇不测,令人惋惜悲痛。当年我又幸逢侯爷搭救方得活命,心中颇多感念。如今得知侯爷仙逝,心中悲痛绝不亚于公子。公子也屡次舍命救我于危难之中,心中更是感激不尽,一直把公子当兄长相待。可以说侯府之事,便是我之事,我比任何人都想手刃仇人怎么会故意包庇仇人呢?” 陈世清深叹一气,道:“我知道公主不是那样的人,可她们的自己人都承认了……我绝不相信瑶佳,不相信圣教。” 段思怡道:“其实要假扮一个人并不难,江湖上盛传易容术,各位想必皆有所闻甚至亲眼目睹。我想对手可能是假扮圣母妄下圣令,借官府之力毁灭圣教。” 陈世清道:“公主不会要以此猜测就为圣教开脱罪责吧?” 段思怡微笑道:“陈公子,若不查出真凶就拿圣教开刀,毁灭圣教。若是实情如此,那也倒好。若是中了恶人奸计,说个官府不分青红皂白毁灭江湖教派,挑起江湖与官府之争,动乱四起,恐怕谁也收不了场面吧?” 陈世清道:“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阿爹及府上二十三条人命确确实实丧生圣教之手,这总该是事实吧?” 段思怡道:“父皇命我巡查各处大小事务,稳定江湖社态避免挑起霍乱。你管不了,我可得管。” 陈世清怒不可遏道:“你……” 段思怡道:“陈公子,你数次舍命救过我,难道你觉得我会害你吗。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也会查出凶手,给你和侯爷一个满意的答复,怎么样?” 陈世清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大厅。 陈升道:“公主,我家少爷现在在气头上,您别往心里去。” 段思怡点头道:“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他的脾气我知道。再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无论出在谁的身上,谁都会这样的。此事虽然是有人故意陷害圣母毁灭圣教,圣教中必有叛徒里外勾结方能让圣教弟子确确实实参与其中造成惨案。待事情查清,我必定带凶手及圣教叛徒交予你们处置,以报侯爷及一府人命之仇。” 陈升道:“公主亲自查案就是代表皇上亲自前来,公主既然都这么说了微臣也无话可说。那么大的事情,若处置不妥必定会引起各郡猜疑造成君臣不合,还望公主以大局为重不要姑息养奸才是。” 段思怡道:“放心吧,这段日子就劳烦三位将军好生劝导大少爷,我会随时上凑父皇情况,你们不必担忧。” 陈升道:“有劳公主了。” 段思怡道:“在没有查清真相之前,先不要为难圣教众人。” 陈升极为不愿地道:“是!” 段思怡转身说着“告辞了!”出了郡侯府,瑶佳四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瑶佳憋了一肚子恶气,此时方发泄出来,骂道:“妈的,岂有此理!” 五人出了郡侯府,来到一家客栈,客栈中落座着零散几个客人,看上去没有什么怪异。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客房。 瑶佳道:“刑方的不是说好在这里等候的么,人呢?” 录子呈急忙道:“属下不知。” 瑶佳坐到段思怡身旁道:“姐姐,你可有发现什么端倪?” 段思怡倒了一杯,欲喝又放下,道:“没有!” 瑶佳道:“啊……”突觉一破风声掠过,见一人影破窗进了客栈,正是刑方。 刑方向瑶佳和段思怡行礼后道:“圣母,属下已发现鬼毒教行踪。” 瑶佳打量了一番刑方,道:“鬼毒教行踪?” 刑方道:“正是。” 瑶佳道:“现在咱们自己都出问题了,还管得了鬼毒教干什么么?” 刑方一怔,道:“这……” 瑶佳道:“郡侯府出了大事,你不知道么?” 刑方道:“圣母圣令如此,属下自然知晓。” 瑶佳道:“哦,如此说来,你全然知晓,可否说来听听?” 刑方一怔,道:“这是圣母亲自下的圣令,怎么要属下说与圣母听呢。” 段思怡道:“我不知道所以想听听,圣母不便自述故而劳请圣元祥述。” 刑方道:“属下不敢,既然是公主想听,属下道来便是。昨夜圣母及圣灵半夜归来,命属下召集所有弟子于广场。圣母道:‘保山郡郡侯之子陈世清仇杀本教,正操练兵马择日来袭,欲毁灭本教。本教傲立江湖数百年,岂容欺压。传我圣令,所有弟子汇集保山绿松林待命。’众弟子皆几分疑惑,但皆领了命,纷纷由各部部领统帅连夜赶往保山郡。圣母命属下率一队快马赶至小坡林埋伏,击杀路径那里的侯爷等人。属下问圣母道:‘圣母可否一同起身前往?’圣母道:‘我与圣灵要去南涧镇与公主汇合后一同前往,到时候你来兴昌客栈寻我便是。’属下领命道:‘属下遵命。’圣母又命于衫率一对快马至松子林埋伏,击杀闯入伏击圈的士兵后迅速和到绿松林与众人汇合。属下领命后率了三十多人快马出了总坛,来到小坡林埋伏。一举击杀了陈仕及一干士兵,可惜陈世清武功太高,属下等久攻不下,撤回了绿松林与众弟子汇合。等了一阵,便见到于衫率着伏击陈府士兵的那一队人马归来,看上去伤亡惨重。此后我潜到城中查探,士兵密密麻麻到处追查巡逻。只好先回了绿松林同众姐妹一起掩身等候圣母驾临。可久久等不到,属下才支身前来,见到圣母及公主已经到来,这才显身来请。” 瑶佳大怒道:“胡说八道,我一直陪公主在皇宫,今早才一起离开皇宫来到这里,怎么会先到圣教下此命令。” 刑方大吃一惊,急忙跪下道:“这……属下不知!” 段思怡扶起刑方,对瑶佳道:“此事不能怪她,毕竟对手假扮成了你和圣灵的摸样骗了她们,她们也是无辜的。”余光暼向刑方去。 瑶佳道:“这么说众弟子皆在绿松林,岂不是入了敌人圈套处境极为危险吗?姐姐,咱们赶紧去看看吧!” 段思怡点头,从窗户处闪身出了客栈,落到一匹马上往前奔去。瑶佳五人随即闪出落上骏马,飞驰而去。 不一会儿进入了一片翠绿的茂林,刑方上了前带路,直奔绿林深处到一片草坪上停了下来。草坪上像刚下过一场雨一般,水珠斑斑极为潮湿。草坪上足迹斑斑,不仅宽大也很沉,但足迹处的草尖上却还挂着水珠。四处林子破碎不堪,像是有打斗过的痕迹,然断碎处却很平整,像用刀剑涮碎一般,同样有许多人翻滚的痕迹,痕迹处的草尖依然挂着水珠。段思怡想道:“这些潮湿的水中全融有修罗虫,对手在擒走了圣教众人之后才洒了修罗虫是故意引我们上钩的。” 刑方策马来回转了一圈,回来道:“不好,中计了,姐妹们都不见了。” 瑶佳大吃一惊,几分慌乱欲下马去查看。柳婷婷急忙喊住道:“阿佳,不必再看了。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众弟子已全然被擒,再查无用,走!”转身策马回奔去。 瑶佳转马跟了上去,道:“姐姐,这可怎么办呀?” 段思怡道:“没事,她们只是被擒走不会有太大危险,勿用担忧。” 瑶佳很是气愤,骂道:“阿方,你……真是气死人了。” 刑方极为无奈,道:“属下该死,请圣母责罚。” 瑶佳气道:“罚你有什么用。”加快了马速,追上段思怡去。六人将至保山城时天色也已暗下,城中灯火辉煌映照的天空一片微红。 瑶佳拉停马问道:“你不是说发现鬼毒教行踪了么,在哪里?” 刑方道:“属下前来客栈汇合圣母时,发现鬼毒教教众往腾冲府方向撤去,不知所谓何事正待圣母定夺。” 瑶佳道:“你怎么不早说啊。”对段思怡道:“姐姐,我教姐妹不定就是被鬼毒教擒往腾冲去了,咱赶紧追吧?” 刑方道:“是呀,圣母,咱赶紧追吧,他们一定还没走远的。” 段思怡道:“罢了,夜间追赶鬼毒教等于自寻烦恼,先进城休息,明天天亮再说吧。”策马进城去。 瑶佳犹豫了下来,道:“这……” 刑方道:“圣母,本教那么多姐妹怎么能丢下不管呢,咱还是赶紧追吧,慢了可就来不及了!” 瑶佳看到段思怡已经进了城门,不见了踪影,更是犹豫,道:“可是姐姐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呀!” 刑方道:“圣母,现在出事的是咱圣教弟子,公主虽然足智多谋,但始终是外人,不一定能体会到咱姐妹丢失之急呀。” 瑶佳瞅刑方道:“最好别说我姐姐的不是,否则我饶不了你!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刑方一怔,急忙道:“属下失言,请圣母海涵。” 录子呈道:“圣母所言极是,咱还是听公主之言明天再追赶也不迟。” !! 第298章:幻境谁人知 刑方道:“圣灵所言虽有理,可是一晚上的时间说短不短。鬼毒教会将姐妹们转移到更远的地方去,到时候失去了线索更是无从查起。若是如此,圣教不是要毁于一旦了吗,还请圣母三思!” 何忧道:“属下觉得圣元所言极是,救人贵在及时。若耽搁了时辰,再查探起来,可就难了。” 瑶佳道:“可姐姐那里怎么说呀?” 刑方道:“要不这样吧,圣母率圣灵三人先追去,我去跟公主说明缘由请她随我赶来。” 瑶佳道:“也好,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们。你快去快回。” 刑方道:“是!”转马进城中,来到兴昌客栈二楼客房准备敲门,门却开了,见段思怡出门,急忙行礼道:“公主!” 段思怡进了城后就回到了客栈,在客厅中沉思少许听到脚步声站起身来出门前去,见到刑方回来望了望,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圣母她们呢?” 刑方道:“圣母命属下来请公主连夜赶往腾冲方向追查鬼毒教行踪搭救本教弟子,还请公主大发慈悲帮帮圣教吧。” 段思怡道:“本来我也意要连夜追查,所谓救人贵在及时。可惜侯爷刚去世,我与侯爷渊源极深。今晚想去为他守灵,以报当日他救命之恩,所以想挽留你们至明日天明。如今想来自己太过自私,正想去跟圣母言明让你们先去追查,我明天就赶去与你们汇合。如今恰巧碰到圣元来了,方好请圣元代为转告圣母。” 刑方道:“原来如此,属下一定转告圣母,先行告辞。”转身离去。 段思怡下楼出了客栈,向郡侯府走去。陈升等人见她入府皆行了礼,陈世清浓浓的伤情之中带着难以掩盖的愤怒,既不向段思怡行礼,也不搭理。 段思怡走至他身旁私语几句后向陈仕棺椁三鞠躬。陈世清引着她转过大厅,来到一内室,道:“公主所言可否属实?” 段思怡道:“当然,我先走了,告辞。”转身出了内室,闪身跃出郡侯府,在树林间连续闪身前跃追向瑶佳等人去。她身速极快,似飞似跃,不一会儿便追上了瑶佳五人快马。她在丛林之中悄悄远远地跟随着五人前行。走了好一阵,突觉前方隐藏微弱杀气。停住脚步,远远望去,便见瑶佳五人皆呆立住,一动不动,显然是闯入了鬼毒教“幽冥幻境”中去了。她静静掩身树枝头,观察着四周动静。不一会儿,见到刑方先动了起来,好似已破幻境。又见刑方勒马转身奔向前去,不管瑶佳等人情况。 段思怡往后腾了一段,双脚同时蹬到树枝上往空中高高腾起。掠过茂密树林俯视向下,见到距离瑶佳等人入幻境之地较远的右侧极为阴茂的密林之中泛出点点火光。转势腾去,落到一颗高大的大树上,看到密林之中是一块平整的空地,空地上是用木板临时搭成了一个不大的神坛。神坛上全洒了鲜红的鲜血,神坛中央竖着一支不大的火炬,方能照得四处勉强能见。她随即运起闭气之功静静的注视和倾听着附近的一静一动。这一夜四周寂静非常,四周的月光全被浓密的树枝挡拦,下面的这个神坛在微弱的火光之下显得极是的阴森可怖。过了一会儿,只听到“呼,呼!”数声一齐由密林的远方直奔神坛来,随之看到四道熊熊燃烧的火球犹如陨石划过天际一般闪烁耀眼,穿过重重的大树飞砸向神坛。神坛触火后四周燃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圆圈,照射得四处通明。段思怡急忙掩身到大树枝之后,蔽过火光的光线。随之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见一群鬼毒教的弟子奔到神坛四周围了起来。两个黑衣蒙面武士将早已准备好的案桌和祭祀用品摆放到神坛上,退下来分别站立两侧。两个装扮得与瑶佳和录子呈一模一样的人上了神坛静静站立着。随即一个带着骷髅面具的黑衣男子由天而降落到神坛之上,看此人的打扮便知是当今鬼毒教鬼主非成毕了。 非成毕落地后轻闭双眼,静静站立数时,显是在观察着四周的一动一静。此时没有任何人敢冒出一点声响,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段思怡早已运起了闭气之功,没有人能够察觉得到她的存在。 过了一会儿,非成毕转过身,凌空发功,两掌黑幽真气分别送入了站立两侧的装扮成瑶佳和录子呈的女子体内。两个女子顿时就像入了魔一般,好似干尸一般闭上双眼呆呆的竖立在那里。非成毕转身对着案桌,右手从怀中拿出一个金黄色的小金铃,左手拿着几张黄色的灵符。两手向天直指,嘴里念着没有人听得清的咒语。咒语念完后,将左手中的黄纸点燃,顺着那颗挂在案桌中间的一颗骷髅头顺时针绕了三圈逆时针绕了三圈后将未烧尽的黄纸连灰一同放入骷髅头前放着的水碗之中。同时念起咒语,拔出一根木剑,挥舞着顺时针绕了案桌三圈逆时针绕了三圈后直立在案桌前,将黄色金铃挂到剑尖之上,指向天空大声的念了好一会咒语。咒语念完后,右手接住金铃走到装扮成瑶佳摸样的女子身后,在她头顶向左向右饶了三圈,转身左手催力击到右手金玲上,一个形若金玲的真力冲入那女子体内,厉声说道:“我是圣母瑶佳。” 那女子表情顿时有了神情,一言一行与瑶佳一模一样,道:“我是圣母瑶佳。”此女子背上同样背着一柄九龙刀,看上去虽然几可乱真,但看其坠力情况,便知是假冒的了。 非成毕道:“杀了大理公主段思怡!” 那女子跟着道:“杀了大理公主段思怡!” 非成毕同样方式催入真力进装扮成录子呈的女子体内,那女子同样神情骤变,言行举止与录子呈一模一样。非成毕道:“我是圣灵录子呈。” 那女子道:“我是圣灵录子呈。” 非成毕道:“杀了瑶人瑶佳。” 那女子道:“杀了瑶人瑶佳。” 非成毕翻身盘坐到神坛前,念起咒语来。假瑶佳和假录子呈往前走了几步,一同跃身飞向丛林去。 段思怡早已催运内力,见两人起身,催出乾轩剑,两剑剑气齐发直奔假瑶佳和假陆子呈去。假瑶佳、假陆子呈此时皆是身至悬空,对此突如其来的剑气毫无防备,皆中剑气化了开去消失无影无踪。 段思怡旋身落地,四周守卫着的鬼毒教弟子一齐冲杀来。她旋身起,蹿向攻来的鬼毒教弟子,一阵紫气绕过众人。众人皆中力道,化在空中,无影无踪。 段思怡落地,转势一剑刺向安稳盘坐念咒语的非成毕。将至,假瑶佳和假录子凭空出现,挡住她的剑气,与她对起真力来。段思怡左手催力,一掌推向乾轩剑,一股紫气脱出乾轩剑,冲散假瑶佳和假录子呈的合力,将两人推落到非成毕身后。她往后跃落,自语道:“不好,进幻境了!” 非成毕起身,转身已变成了一个骷髅人,一只骷髅手控住假瑶佳,一骷髅手控住假录子呈,两手一吸,两人化成两道黑烟蹿入骷髅鼻孔中消失无踪。 段思怡看到非成毕化成的此大骷髅人的骷髅头与它身后案桌上挂着的那颗骷髅头一模一样,甚至额头那一丝巨大的裂痕也一模一样,顿知了破此幻境法门所在。 那骷髅架泛着幽深阴气,用非成毕的声音道:“人生最大的敌人,最无法超越的对手是谁?” 段思怡冷冷道:“你想了那么多年,还没想通么?” 骷髅架摇摇晃晃地道:“终于还是想通了,就是自己。”言毕化成一阵黑雾,待黑雾散尽,出现了一个与段思怡一模一样的假段思怡。假段思怡用与段思怡一模一样的口音道:“现在看看,你能否战胜你自己,能否超越你自己吧!”旋身一转持乾轩剑化成一道紫气闪电般冲向段思怡来。 段思怡静立不动,待紫气掠近,推出乾轩剑,转身腾过紫气真力,闪身跃至神坛,一掌吸起骷髅头。 假段思怡劈飞了段思怡的乾轩剑,闪身转势冲向段思怡来,道:“你是个懦夫!” 段思怡融回乾轩剑,道:“忘了告诉你,如今我不必超越自己,只要能先超越你就行了。”一股紫气腾向骷髅头,骷髅头碎裂开去。 一道白光闪过,发现自己站着林中草地上,一股强劲的掌力已经冲到。她急忙运力挡去,未能全然挡散,被掌力推倒在地,一柄大刀已落到她颈上,抬头一看,正是消失先。 消失先冷冷一笑道:“大理公主,失礼了!”两指随即落下,点住了段思怡。 段思怡动惮不能,被两个鬼毒教弟子扶起,转身一看,见到如方才一模一样的一个神坛安好地架在草坪上,非成毕盘坐在神坛上案桌前,继续念着咒语。 !! 第299章:真假不知 她虽不能动弹,却可以说话,便道:“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这鬼右爪的《幽冥幻术》要比陈思难的高明得多了。” 非成毕停住了咒语,起身上去走了几步,冷笑道:“哪里有公主高明,非某精心设计的幻境,公主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破解。” 段思怡道:“你想怎么样,最好别伤害阿佳她们!” 非成毕道:“那是自然,带走!” 鬼毒教弟子将段思怡捆得严严实实,搬上一匹马。非成毕跃到段思怡身后,一手搂住她,道:“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怎么就那么难缠呢。” 段思怡道:“你最好别碰我,否则后果自负。” 非成毕大笑道:“哦,对了,千线随说你肌肤中种了瑶人‘肤蛊’,我自然要防着点了。这么美貌的女子竟然碰都碰不得,真是可惜。”众鬼毒教弟子迅速拆了神坛,烧成灰烬,纷纷上了马。 消失先早已上了马,斜眼望着极为好色的非成毕几分不悦。 不一会儿,听到一阵马蹄声,数个鬼毒教弟子捆着昏迷过去的瑶佳、录子呈、何忧、陶满、贝米汇合了来。看上去四人显然是未能破解幻境,力竭昏迷不省人事,所中内伤也都不轻。 非成毕道:“走!”众人掠过丛林,往前走去。段思怡被捆得严严实实,又被点了穴位动弹不能,只得非成毕一手扶着她同乘一匹马,虽觉不雅却也无奈。 一路直奔许久,来到了一座别院中。此别院显然是一座早已废弃的富家别院,断垣残壁破烂不堪,挂着“鬼屋”两个字的牌匾倒是廷新,像是鬼毒教暂时逗留之地。别院很宽阔,有个很大的场院,场院前堆着三堆柴堆,柴堆中间竖立着三根木柱。 鬼毒教弟子将段思怡、瑶佳、录子呈牢牢绑到木柱顶的十字架上,瑶佳和录子呈仍在昏迷之中。许多鬼毒教弟子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段思怡暗自试运真力试图冲开消失先点住的穴位。消失先点穴手法极其高明力道强悍将穴位封得死死的,但她那奇特的真力却能缓缓流入穴位,不过要冲开穴位还需时间。想道:“耆教点穴术屈指一数,看来消失先对自己的点穴术极为自负,不会担忧我们能冲开穴位。”见到非成毕和消失先转身出了别院,几分疑惑想道:“他们怎么走了?”想着听到几个脚步声,见非成毕、消失先却出现在了前面的大房内,又一起走出大厅站列在破烂不堪大房前,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不禁想道:“奇怪了,他们刚出了别院怎么能眨眼间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距离数十米之前的大房中了,难道有什么密道不成。”想着细细打量非成毕和消失先,顿时发现了不对之处,想道:“方才非成毕的黑衣角已经破损如今却是完好无损,不可能那么快就换好了衣服出现在大房之中,难不成只是个早已设定好的幻境?” 随即见到一个年轻公子和两个女子走出大房,那两个女子装扮得与瑶佳、录子呈一模一样。 随即又听到一阵马蹄声,随即见刑方带领着三千圣教弟子纷纷进了别院。众弟子见到木柱上帮着一个瑶佳、一个录子呈,台阶上还站着一个瑶佳、一个录子呈顿时愣住,皆你一句我一句争论起来。 瑶佳和录子呈也醒了过来,同样与段思怡一样被点了穴位,无法动弹无法言语,看着场下的情况欲言辩不能。 那年轻公子扬声道:“诸位圣教弟子,木柱上绑着的是假冒圣母、假圣灵之人,两人败坏圣教名声,挑拨离间罪该万死。幸得鬼主、耆老及时发现,设计擒拿,当众斩杀拯救圣教。”柳婷婷想道:“看来这个年轻公子就是他们口中的‘主公’杨志坚了!” 没错,这个年轻公子就是杨志坚。 杨志坚身后的假瑶佳上前一步,道:“本教与主公、鬼毒教、耆教渊源极深,本就同气连枝。此前虽有过节,皆是段思怡一手策划旨在挑拨离间。如今段思怡又找人来扮作我的摸样,下令门人击杀朝廷命官,她又上凑虚情。皇上已经下旨灭我圣教,还要将我圣教弟子人人株连九族。为保我圣教弟子安然无恙,主公、鬼主、耆老识破阴谋,擒抓段思怡及这两个假冒之人,拯救圣教。”此人言行举止与瑶佳一模一样,无可辨认。段思怡想道:“杨志坚果真高明,想要再次控制圣教势力。” 众弟子皆慌乱了起来,叽叽喳喳争论不休。 假录子呈道:“诸位姐妹!皇上已经下旨,只要是圣教弟子皆要诛灭九族。已没有给咱们任何生存的余地,咱们要想活命要想让家人躲过此灾难就必须跟着主公走。只有主公起义成功,登基为皇,方能洗刷冤屈,不仅可以赦免咱们的家人,还要封各位为世袭侯,永享富贵!” 于衫上前道:“启禀圣母,圣母不是教导弟子们清心寡欲,虚空无为吗?我们这些时日也深受道义启悟,并无争名之心啊。” 站在场下的一个鬼毒教弟子拿出一张金黄圣旨交给刑方。假瑶佳道:“大家都看看吧,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咱们都不想争名夺利,但已是被逼无奈,圣教历经数百年不能在咱们手中就此覆灭呀。”段思怡想道:“果真是幻境,他们为何设计此幻境,而不亲自参与,难道他们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只是小心谨慎呢?”想毕看到四处鬼毒教弟子,大悟道:“不好,耆教弟子如此之多却一个都没有出现,难不成埋伏在外面了?”想毕几分愁眉,加紧运练真力,想尽快冲破穴位。 众圣教弟子传看了圣旨后,疑惑少减,皆显几多无可奈何。她们皆经历过鬼毒教、耆教的欺压,任然心有余悸,没人愿意在与两教共处。 杨志坚道:“此前鬼毒教、耆教曾与圣教有极大过节,但也付出了沉重代价,想毕再大的仇怨也能化解了。我向圣母及所有圣教弟子保证,此后三教同气连枝互相尊重,绝对不会在出现以前的事情。若是谁再敢破坏三教情义,我杨某势必擒杀,绝不姑息。” 众圣教弟子的忧虑似乎缓减了不少,虽然心中皆有犹豫,但无法分辨假圣母及假圣元皆想:“圣母及圣灵都觉得这么做是对的,又有何顾虑的。”虽这么想,但还是犹豫,没有一个人先赞同。 刑方上去鞠躬行礼道:“圣母都是为圣教弟子着想,圣元谨遵圣母圣令。” 众圣教弟子见刑方如此,忧虑更是大减,却还是几分犹豫不决。段思怡想道:“看来阿佳确实真诚带领圣教弟子研习道义,众人或多或少各有领悟都不愿在涉足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只想想清心寡欲修身养性。” 刑方见众人犹豫不决,转身厉声道:“怎么,你们不听圣母圣令,都想造反吗?” 于衫道:“启禀圣元,此事来得过于突兀总觉有些不对劲……” 刑方大怒道:“放肆,圣母在此你岂敢违逆。来人抓起来,与叛教论处!” 众弟子皆是一怔,不知所措。 于衫跪下道:“启禀圣母,属下并无不尊圣令之意更无叛教之念,还请圣母明查。” 刑方道:“圣母,此人不顾圣教安危不念手足生死不尊圣令,当严惩不贷。” 于衫道:“属下时常听圣母讲释道义,不与世争雄不与人争名不与物争财。清心寡欲修善其身,自可享受无甚大乐。此间皇上虽下旨毁我圣教,是因不明事实真相。如今已擒到冒假之人,当交由官府审理,究其根源还我圣教清明。而不该是与鬼毒教此等邪恶之教同流合污,一错再错。” 假瑶佳大怒,道:“大敢于衫,出言不逊,休怪我按教规处置。” 于衫哈哈大笑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自从圣母归来圣教,属下才真正看到了圣教繁荣的希望。圣教本就是道宗教派,与研道修生为根本。似看乾坤教能数百年不败江湖,正是以道为本,修身为途,与世无争。我圣教以前也同乾坤教一样,傲立武林之中万人敬仰。而近百年来,宗旨荡然无存,教规形同虚设,与鬼、耆二教胡作非为,为天下人不耻。自圣母归来,带领众姐妹回归道源,研道修身不理江湖乱事,圣教才正在回归正途。如今遇此一变,圣母岂能不懂深由,带领圣教走向歧途呢?” 假瑶佳大怒道:“于衫,你妖言惑众,不听圣令诋毁圣母损教威名。革除第一部部领之职,逐出圣教。圣元,将其绑到木柱上,随后焚杀!” 刑方道:“属下遵命!”夺了于衫长剑,将其拖到捆到绑着录子呈的木柱上。 于衫道:“圣母,圣教再没有精力错下去……”刑方用麻布堵住于衫的口,骂道:“住口!”跳下了木堆。 众圣教弟子见状几分乱了起来,熙熙攘攘不断。刑方道:“还有谁不服圣令的,皆按判教论处。” !! 第300章:死灰复燃的鬼毒教 众弟子又是犹豫又觉于衫所言极是,既不跪拜领命也不敢抗命,静静站着不动。此时两个鬼毒教弟子抬着一个公子进了别院,一人道:“禀鬼主,陈世清率领数万士兵前来扬言要剿尽圣教弟子,人人皆要诛灭九族,还请鬼主示下。” 非成毕道:“这个人是谁?” 那弟子将那人翻开,却是陈世清。段思怡一怔,仔细打量少许,想道:“看来他是入了幻境无法破解力竭昏迷的……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非成毕大笑道:“原来是陈仕之子陈世清啊,看来这官府与圣教的恩怨是无法化解了。”转身对杨志坚道:“主公,既然圣教弟子如此愚钝不愿追随主公,咱也不必趟这趟浑水自惹麻烦吧?” 杨志坚道:“圣教弟子虽愚昧但圣母却懂大局,圣教追随杨氏数十年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圣教毁于一旦呢。”转身对假瑶佳道:“圣母,不论圣教弟子愿意与否我都会帮圣教度过难关。眼下情势非常,还请圣母先率教中弟子离开,杨某自有应对之法。” 段思怡想道:“杨志坚城府果然极深,难怪能控制如此之多的好手。” 假瑶佳道:“圣元率众姐妹先离开,这里有我来抵御。” 刑方道:“这……” 众圣教弟子跪下道:“属下愿随圣母同生共死抵御外敌!” 假瑶佳道:“好,诸位姐妹请起。当即先杀了此四人,免除后患!” 刑方领命,举起火把点燃了三堆柴堆,柴堆上浇有松油遇火既燃,火势迅速增大。 段思怡早已运力冲着穴位,到此时真力已能缓缓进入被封穴位,但距离冲破还需少许时辰。可火势如此之快,眼看就要烧到被绑在最下面的于衫了。 千钧一发之际,突听到一声碎裂声,便见瑶佳震碎了绳索,拔出九龙刀一刀青光闪过,直奔向押着陈世清的两个鬼毒教弟子。转势旋落,震碎了于衫绳索,抱着她越过火海落到地上。 押陈世清的那两人鬼毒教弟子中刀风飞倒在地,当即死去。四周守卫的鬼毒教弟子见状拔出刀剑杀了上来。圣教众弟子见这边状况,乱了阵脚,假瑶佳道:“众弟子听令,击杀此恶贼。” 于衫闪出人墙,道:“谁敢,这个才是真正圣母,台上那个是假的,众姐妹千万不要上当……” 刑方已持剑杀向她来,道:“大胆于衫,诋毁圣母,罪不可赦。”两人打了开去。圣教众弟子顿然迷茫了,拔出刀剑傻傻围着瑶佳,却不敢攻。瑶佳紧握九龙刀,左掌拍地,旋身上腾,一股青龙真力随即散向四周围来的鬼毒教弟子。随即转势,两刀刀风蹿向段思怡和录子呈,震碎了她们的绳索,悬空接住她们,旋身落地。她另一掌真力已推向段思怡和录子呈,震开两人穴位。随后她两脚蹬地往上腾起,转势翻下来,九龙刀中蹿出九条青龙真力飞蹿向其余鬼毒教弟子。只闻得唰唰倒地声,青龙真力所到之处,鬼毒教弟子皆被震飞在地,起身不能。 她一落地便往前翻转冲去,犹如一个飞旋的齿轮一般。至途中,化成九条青龙真力腾空而起,至上空汇成一条巨龙形真力,如巨大的闪电般直冲向假瑶佳、杨志坚等人去。 段思怡看着瑶佳玄妙的招式一阵概叹,又见到瑶佳这一式转势快若闪电,大吃一惊,闪身冲去道:“不要去……”可惜她声未落,瑶佳的巨龙形真力已至大房前。 只听得一声震响,一股巨大的斥力震碎了瑶佳真力,推得着她往后飞落。 段思怡顺势接住她,右手已运真力送之她体内。 瑶佳大吐一口血醒了过来,所受内伤不轻。她推开段思怡,闪身挡到于衫身前,一柄短剑已至,刺入她右肩中没至剑柄。众人见状皆大吃一惊,这一剑竟是陈世清刺来。她左手运力一掌推出震飞陈世清,陈世清中掌力翻到在地,脸上假面飞落一侧,竟是一个鬼毒教弟子装扮的。于衫抱住瑶佳,泪水哗然,泣声连连道:“圣母,属下死不足惜呀……” 圣教众弟子见了瑶佳连续几招《九龙飞天诀》招式,已知她才是真正的圣母,皆围了过来跪下道:“请圣母降罪!” 刑方傻愣了少许,急忙奔过来跪下道:“圣母,属下罪该万死,请圣母杀了属下吧。” 录子呈指着大房前的杨志坚、非成毕、消失先、假瑶佳、假录子呈骂道:“罪魁祸首是他们,众姐妹杀了他们!” 圣教众弟子一齐持剑欲杀将上去,瑶佳奋起身道:“慢着,上面有陷阱,谁也不许上去。”说着又吐了一口血。圣教众弟子领命,退到她后面。 段思怡走到瑶佳身前两手催运真力,一团团紫气融入她体内,过了少许见瑶佳恢复了些才收回真力。起步走上台阶,道:“非成毕,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会跟你慢慢算的。” 非成毕哈哈笑道:“我等着你呢,别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远远没有!” 段思怡冷冷一笑道:“那咱们就走着瞧。”一掌催碎了另一侧竖立的极为精致的刻文木杆。杨志坚、非成毕、消失先、假瑶佳、假录子呈及他们身后的哪所破烂不堪的房屋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出现在哪里的只是一所早已倒塌的破房子。 众人见状皆是大吃一惊,慌乱了起来。 瑶佳站稳了身子,道:“姐姐,这也是幻境?” 段思怡道:“哪所房子和那些人皆是早已设好的幻境,幻境前有一股巨大的玄力圈,所以你才会受伤。” 圣教众弟子急忙跪下道:“属下等误入邪人圈套,罪该万死,请圣母责罚!” 刑方提着长剑跪到瑶佳身前,道:“属下罪大恶极,请圣母依教规处死属下!” 瑶佳走过刑方对后侧的圣教众弟子道:“幻境如真,假圣母及假录子呈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怎么会怪你们呢,都起来吧。” 圣教众弟子纷纷起身,道:“谢圣母圣恩。” 刑方道:“属下身为圣元,差点损了圣教害死部领罪该万死,不敢起身,请圣母将属下处死以正教规。” 瑶佳道:“你身为圣灵,责任比其它姐妹要大得多。就算你辨认不出真假圣母,也该冷静思索其中的漏洞。第一部领于衫都能想出正途,你却茫然不知自然罪责难逃。” 刑方道:“属下知罪,请圣母杀了属下!” 瑶佳扶起刑方道:“这一次虽有过错,但不至死,起来吧。” 刑方道:“谢圣母圣恩!”站起身来。 段思怡道:“走吧,外面已经出大事了!”转身出了别院,上了一匹马往前奔去。录子呈扶着瑶佳上了马又跃上一匹马跟了上去,圣教众弟子纷纷上马跟了去。 前奔了一阵,掠过一片草坪进入一片茂林中,便见许多士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这些士兵显然是先中了毒又中埋伏并无太多抵抗之力。段思怡望着这些无辜丧命的士兵,怒气逼至秀眉。随即听到扑通一声,见一人从一树枝上坠落下来,正是陈升。 段思怡扶起他,催运真力送入他体内问道:“阿升叔,你还好吧?” 陈升睁眼看到段思怡,忍不住的怒意飞上额头,道:“你……你……” 段思怡道:“我知道怎么解释也没用,对手比我想象之中更要狡猾,这一次我们吃大亏了。” 陈升怒意难消,道:“公主,你知道我们是中了什么人的埋伏吗?” 段思怡道:“你们中了耆教的埋伏,中了鬼毒教的软心毒。” 陈升摇头道:“不是,是中了圣教的埋伏。” 圣教众人一听,皆疑惑起来。瑶佳道:“圣教所有弟子皆在别院之中,怎么会埋伏你们。” 段思怡道:“不论你信还是不信,这就是事实。” 陈升勉强站起身来,鞠躬行礼道:“微臣不是第一次相识公主,公主威名早已如雷贯耳,微臣无论如何也是相信公主的。此次微臣所带兵马并不多,伤亡不算惨重还可承受。只是我家少爷担忧公主安危,先行赶来,至今未回定已遭不测,微臣请公主无论如何也要搭救我家少爷,查明真相。” 段思怡道:“多谢将军信任,其实这真相已经查明无用再查。我即刻便将真相上凑父皇,接下来只剩擒拿祸首搭救陈公子了。”言毕,听到一阵马蹄声掠近,便见陈中、陈落两人摔着一大队士兵赶至。两人见状先愣了少许,才一起向段思怡行礼。 段思怡扶起两人道:“此事真相已明,二位将军带陈升将军会去休息,守护好永昌府便可。” 陈中领命扶起陈升,道:“还请公主说明事情真相,微臣也好通传众将稳定军心。” 段思怡道:“此事乃鬼毒教一手策划,鬼毒教鬼主非成毕要人假冒圣母、圣元至圣教假传圣令,借助圣教之力杀害侯爷及侯府一干人又设定了幻境强化圣教与官府的仇怨,至此一可逼圣教归顺杨志坚又可借圣教和官府之力杀了圣母瑶佳为陈思难报仇。今真相已破,我等将设法将非成毕及假冒绳之以法。当然圣教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此事过后我会给陈府一个满意的答复。” !! 第301章:腾冲事 陈中道:“既是如此,微臣遵旨便是,公主多保重,告辞了!”扶着陈升上了马。 段思怡道:“将军请慢。” 陈中道:“公主还有何吩咐?” 段思怡凑向瑶佳私语了几句。 瑶佳上前两步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府上下对圣教极是不快,不太想理会圣教中人。陈中淡淡问道:“什么事?” 瑶佳道:“在下想让本教三千弟子同将军众士兵一同赶回保山府,到了保山后她们再赶回圣教总坛。不知将军可否允许本教弟子同行?” 陈落道:“不行!你圣教爱去哪去哪,我们不管你们便是,要与我们同行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陈升道:“三弟,你给我闭嘴。公主已经说了此事她自会给陈府一个交代,如今暂与圣教教众无太大关联,这同行也可以相互照应最好不过。” 陈落愤愤道:“大哥!” 陈升道:“好啦,此事就这么定啦。”转头对段思怡道:“公主,到了保山城之后圣教弟子自行离去,无论出什么事应该与微臣等无关吧。” 段思怡微笑道:“那是自然。” 陈升道:“那是最好,诸位请吧!” 瑶佳道:“于衫,你带领所有圣教弟子随三位将军先回保山,此后在白日赶回教中加紧防卫,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出半步,违者与叛教论处。” 于衫领命道:“属下谨遵圣令。” 瑶佳凑近于衫私语了几句,道:“记住了么?” 于衫道:“属下记住了。” 瑶佳道:“何忧、陶满、贝米三人受了重伤至今未醒,你要好生看护不得出差错。” 于衫道:“属下遵命。” 瑶佳点头道:“去吧。” 于衫率圣教三千弟子跟随着陈升的军队缓缓离去。霎时间只剩得段思怡、瑶佳、录子呈、刑方四人,四人上了马出了茂林往腾冲去。 瑶佳暗自催运内力自疗,内伤也恢复了不少,渐渐有了些力气,追上段思怡问道:“姐姐,如今又失去了鬼毒教踪影,该如何追查?” 段思怡道:“如今也无良策,走一步看一步吧。” 瑶佳道:“为什么陈世清、陈升等人会率众将士至此?” 段思怡出保山郡侯府时对陈世清私语的那几句话就是要陈世清率保山将士跟随她留下的记号跟来,本想一举围剿鬼毒教教众却不知陈世清误中埋伏被擒了去,陈升等将士也中了埋伏伤亡惨重,事后陈落的大部队方才赶到,可谓环环失利。说道:“我已料到非成毕会争对咱们,将计就计被他擒来沿路留了记号。本想借陈世清众将士之力围剿鬼毒教等,却不知非成毕计中有计不仅设下了幻境还布下埋伏。” 瑶佳道:“真是可恶!” 段思怡道:“非成毕要比陈思难阴毒得多,不可再掉以轻心了。”加快行速直奔去。 瑶佳看得出她话中有话,不便多问紧跟着赶去。 原来此地距离腾冲城已经不远,不多时便到了腾冲城。此时天还未亮,城中灯火辉煌映红天际。一进腾冲城顿时让人傻了眼,如此深夜城中依然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不过段思怡却愁眉微蹙,几分不祥之感。 她看得出,这人看似商人、平民、武士的人中,有八成是茶宫的人装扮的,也几乎占据了这座偌大的城池,如此估计至少也有上万人之众。不禁想道:“难怪一路不见茶宫马帮,原来全集结到这里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茶宫如此大的行动是要毁灭腾冲吗?” 她们连续找了几家客栈全部满客,录子呈道:“圣母,全城的客栈全都满客了,咱该怎么办?” 瑶佳几分无奈望向段思怡去,道:“姐姐,这腾冲城也没要举办什么大事呀,怎么突然那么热闹?” 段思怡道:“没事,我们去郡侯府!”转马走向郡侯府去。不一会儿,四人将至至郡侯府,段思怡见到郡侯府来来往往全布满了士兵,守卫极其森严。停住马匹,道:“算了,还是别去。”拉转马匹往后走,想道:“郡侯守卫如此森严,阿佳内伤远未恢复,要进入很容易要出来就难了。看样子茶宫与郡侯府应该是对上了,这么说来应该也是杨志坚的计策。”刚想毕,突见一人影落地,大吃一惊,道:“宇宫主?” 此人正是茶宫宫主宇霄然,看上去她丝毫没有变老之象依旧三十多岁年纪。但她那稳重纯美的秀容之上,却露出了那难以抑制的仇怨,淡淡望向段思怡去。随即又见两人落下,正是茶宫大弟子陈冉、三弟子心格。两人一见段思怡,强露几分微笑,抱拳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段思怡下马道:“二位姑姑不必多礼。”向宇霄然抱拳行了一个礼道:“晚辈段思怡,见过宇宫主!” 宇霄然淡淡回了一个礼,道:“公主大礼可不敢当,能否借步说话?” 段思怡道:“请!” 宇霄然转身走去,很快进了一所庭院,来到一个石桌前落座道:“二位请坐。”她所指二位,自然是段思怡、瑶佳了。陈冉及心格站在她身后。 段思怡随意扫视了一圈庭院,庭院极为宽敞,便知这里该是茶宫在腾冲的马帮站所。看到四处留有先前的打斗痕迹,可知茶宫宫主此行之意了,落座道:“多谢宇宫主。” 瑶佳见四处巡逻着许多茶宫女子武士和马帮武士,有些来者不善之感,落座到段思怡身旁,道:“多谢!”录子呈、刑方也站到她身后。 宇霄然道:“不知公主此行所为何事?” 段思怡想道:“茶宫必然是在腾冲出了大事,方才郡侯府守卫如此森严,必定又与官府有关。宇霄然与官府出了如此大事,已做了围攻之备,却又按兵不动。想是已先上凑父皇,在等待父皇回应。”想毕道:“父皇听闻茶宫在腾冲府出了大事,此事又涉及郡侯府,特下旨命晚辈前来辅助宇宫主追查此事。” 宇霄然道:“宇某在此恭候久时了,若今夜还看不到朝廷派来钦差,宇某可就要攻入郡侯府了!” 段思怡想道:“我未收到父皇圣旨,定是送旨的信使早被鬼毒教截杀,故意挑起茶宫与官府仇怨。看来他正是想要利用圣教、茶宫对付官府,挑起霍乱。”想毕道:“父皇收到宫主凑折,随即下旨晚辈亲自前来辅助宫主调查,从未有过懈怠。只是晚辈行至保山郡时遇到鬼毒教杀乱郡侯府一事有所耽搁,还请宇宫主海涵。” 宇霄然微微点头,转向瑶佳道:“听闻圣教很是红火,截杀保山侯爷灭门侯府,无所不为啊?” 瑶佳道:“茶宫乃江湖第二大教,耳目遍布全国。如今看来却是如此,可惜只知其表不知其然,不如闻名!” 陈冉、心格听到瑶佳如此无礼,几分不悦,却也未做过多反应。宇霄然打量了瑶佳少许,道:“说实话,自前圣母寻飞子失踪后,圣教沦为污泥潭,见者刺眼,闻者刺鼻。如今见新圣母,果然是高傲得很,却不知是否有寻飞子之能?”言未毕,一掌真力已脱手而出,汇成一个巨大的茶真力冲向瑶佳去。 瑶佳一怔,双掌一旋,一股青龙真力脱手而出,挡到宇霄然茶真力上。两人各催真力相抗。 录子呈、刑方一怔,拔出长剑。陈冉及心格也拔出断刀,怒视录子呈和刑方。四周巡逻茶宫武士围了过来,将一行人围得水泄不通。 段思怡静静坐着,不理会两边武士敌意,望着宇霄然和瑶佳抗力。又见九只青龙真力脱出瑶佳体内,腾至空中汇成一股巨龙掠过她身子汇入双掌真力中。随即啪一声响起,宇霄然退了数步,收力回身,道:“圣教《九龙飞天诀》果然名不虚传。” 瑶佳也退了两步,收力回身,道:“《茶功》也是名不虚传,佩服!” 宇霄然对四周围来的武士道:“都散去吧。”众武士领命纷纷散去,紧张的气氛顿消全无。又道:“圣母若不是先前受了内伤未愈,宇某自然对抗不住,何必谦虚。请坐吧!”先行落座。 瑶佳落座道:“不敢!” 宇霄然道:“不知圣母随同公主前来是敌是友啊?” 瑶佳道:“是友非敌。” 宇霄然道:“这么说,保山一事确非圣母所为了?” 瑶佳道:“鬼毒教欲继续掌控本教,故而使用玄术冒充我之名假发圣令。造成本教与官府势不两立之势,逼本教弟子辅助杨志坚为其图谋造反。幸得公主查明真相还了本教清名,如今我随公主也在追查鬼毒教下落,欲在擒拿鬼主非成毕,破此大案。” 宇霄然道:“原来如此?”转头望向段思怡道:“公主真是了得,一夜便能破一大案?” 段思怡道:“不瞒宇宫主,其实茶宫之事真相也已明了,是怕宇宫主不相信罢了。” 宇霄然笑道:“是么?” 段思怡点头道:“正是,若宇宫主想听,晚辈随即便可道出。” 宇霄然道:“宇某不想听猜测,只相信亲眼所见。” 段思怡道:“既然如此,就请宇宫主给晚辈些时间,好让宇宫主亲见真相。” 宇霄然道:“好,就明天一天时间。若公主不能交代,宇某便杀入侯府荡平腾冲城!” !! 第302章:巡视腾冲 段思怡道:“茶宫虽然财大势强,却也在本国疆土。如此大动干戈杀戮官府军队,便是造反。若父皇不举兵荡平茶宫,恐怕难以堵住众臣悠悠之口。” 宇霄然听后极是悲切和愤怒,沉思少许,冷冷道:“我茶宫若要造反,招揽群雄对弈朝廷鹿死谁手也未可知晓。” 段思怡道:“两强相斗必有一伤,受渔翁之利者正是你的仇人。” 宇霄然道:“是么?” 段思怡道:“杨志坚正密谋造反,制造保山大案,一箭双雕。既可借此掌控圣教为己所用,也可加激官府与江湖仇怨。如今利用腾冲府势力霍乱茶宫,也是一箭三雕之效。一则可借组茶宫之力,杀灭腾冲府,自此茶宫与官府势不两立。二则借机掌控茶宫势力,助其造反。三则借茶宫势力影响各大教派,掌控部分江湖势力对抗朝廷。倘若宇宫主误入陷阱,江湖之乱随即便起动乱在所难免,还请三思!” 宇霄然道:“腾修杨与天竺大盗勾结,损我茶宫十几支马帮。此后不仅故意擒杀我来此调查的茶宫武士,还故意引来天竺匪盗恣意扰乱茶宫。如此种种,难道就要视而不见,忍气吞声?” 段思怡道:“自然不是,晚辈自会查明真相,还宇宫主一个满意答复,只是此事有杨志坚、非成毕、消失先等幕后操纵,又事连郡侯四万军队及天竺国外交,绝非一时半伙能够破解。还宇请宫主多宽限些时日。” 陈冉道:“宫主,事关重大还请三思!” 宇霄然沉思少许,道:“公主认为几日方能破案?” 段思怡道:“三日,三日之内必破此案。” 宇霄然道:“好,宇某就再多等三日。” 段思怡起身道:“多谢宇宫主,晚辈就此告辞。”言毕凑近宇霄然耳旁私语了几句转身出了大院,瑶佳三人也行了辞礼出了大院。 此时天已明亮,城中到处是茶宫武士。段思怡四人径直走向郡侯府,数个士兵拦住了四人,道:“什么人?” 段思怡拿出一块金色令牌举起道:“传侯爷来见。”那士兵打量少许,转身奔进侯府。不一会儿见到一个身才高大的侯爷随六个将领匆匆赶至,一起跪下行礼道:“微臣叩见公主殿下!” 段思怡收回令牌,顺势打量了腾修杨及那六个将领,道:“平身!” 腾修杨道:“公主驾到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段思怡道:“何罪之有?” 腾修杨微微一怔,道:“是,是,还请公主先至府内休息,请!” 段思怡起步,穿越层层士兵守卫进入了侯府,瑶佳三人跟着身后。腾修杨引着四人进了一所大厅,奉了茶水,道:“公主驾临,不知有何旨意?” 段思怡道:“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父皇下旨命我为钦差巡视各府事宜,大人忘了么?” 腾修杨微笑道:“皇上旨意,微臣从不敢忘。公主前来巡视腾冲乃微臣的荣幸,不知公主要查看那方面事务,微臣也好做安排。” 段思怡道:“政、商、军,政乃国之本,商乃国之富,军乃国之强,每巡必看。” 腾修杨道:“请问公主要先察看政务还是军事?” 段思怡道:“自然是政务,大人是不是有不便之处。若有不便之处,我即刻上奏父皇,下次巡视再来腾冲便是。” 腾修杨一怔,沉思少许,微笑道:“公主严重了,公主到来微臣喜悦难当,如何会有不便之处呢,请公主稍候。”对身旁的一个将领道:“阿三,你去将一年来处理的政务档案取出交由公主视察。” 阿三领命退去,不一会儿带着几个士兵抱着厚厚的文书至大厅。 腾修杨道:“请公主慢慢视阅,若有不明之处,微臣可微做解释。” 段思怡微微点头,随意取了一本,快速翻阅一遍,道:“大人治理有方,一年来只有三四件小案子,真是佩服。” 腾修杨道:“公主过奖,微臣不敢当。” 段思怡道:“将前二年的档案文书纪要也取出来看看吧。” 腾修杨道:“回禀公主,侯府在年前起过一次大火,此前所有的档案文书皆被烧毁,无从找起了。” 段思怡点头,又取了一本快速翻阅一遍,道:“此地茶叶交易如此昌荣,上缴税银甚至超过茶宫上缴的,也是大人之功呀。” 腾修杨笑道:“公主过奖,耆教近年来致力发展茶帮,虽远不及茶宫。但其忠贞爱国,上缴税银远超比率,自而才超过茶宫的。此事微臣也曾凑明皇上,皇上觉耆教爱国之心有加,还特意嘉奖了。” 段思怡微笑道:“原来如此!”想道:“耆教献出诚意,无非不就是想消除父皇疑虑稳住根基。”想毕道:“大人治理有方,腾冲繁荣昌盛,政务和谐,无用再看了。” 腾修杨道:“谢公主夸赞。” 段思怡起身道:“方进城来见茶宫弟子到处都是,不知所为何事,大人可知晓?” 腾修杨一怔,顿了少许,道:“回禀公主,茶宫几支马帮运茶前往天竺国,在我境内屡次遭遇天竺大盗截杀,死伤不少。茶宫派人前来追查也遭大盗擒杀,故执意指定是我将士所为,正汇集武士准备与我方将士决一死战。” 段思怡道:“如此大事你为何不上奏?” 腾修杨道:“微臣一直想上奏皇上,又觉皇上国事烦身,难分思绪。如今只是江湖帮派骚乱,并非战乱大事,微臣想为皇上分忧故而才未惊动皇上。” 段思怡道:“如此也对,只是茶宫势力强大,可不好应对。不知大人可已有化解之策?” 腾修杨道:“微臣曾多次派人与茶宫谈判,皆无获而归。如今茶宫强势逼近,微臣暂无良策。如何应敌,还请公主示下。” 段思怡道:“府中留有多少将士?” 腾修杨道:“府中只留五千余将士,其余三万余镇守边镇。” 段思怡想道:“府中只留五千应对茶宫上万武功精湛之众,如以卵击石。果然是想借用茶宫杀灭腾冲府,制造茶宫与官府的不解之仇。边镇尚留三万五千,一则若父皇派人来查,可以借边镇之兵以茶宫恣意造反为名,反杀茶宫,造成官府与茶宫之仇,进而加激武林教派与官府之矛盾。二则若是茶宫入计,又可控制茶宫势力对抗朝廷。杨志坚这一招无论如何皆是有利,果然厉害。”想毕道:“此事虽然不是官府所为,也不能由着茶宫肆意妄为。本公主无心查理此事,大人自寻查清真相,自寻处理。” 腾修杨道:“微臣遵命。” 段思怡道:“此次前来,父皇有旨命本公主代查军容。还请大人带我前去边镇视察军纪,此事一过我就辞去前往丽江府巡视去。” 腾修杨道:“公主身事繁忙,大可不必亲自前往视察,微臣转达予将士们即可。” 段思怡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一国安宁,全系在镇守边疆的将士身上,他们远离家乡亲人坚守边防随时马革裹尸无怨无悔,令人敬爱。父皇有旨令我务必亲**问镇守边镇将士,再忙的事情也没有这事忙。” 腾修杨道:“公主所言极是,微臣这便传书边镇,让将士们做好准备。” 段思怡道:“不必了,本公主身绕公事不易再拖,现在就走吧,大人请!” 腾修杨道:“这……这几日乱贼肆意社态不够平稳,公主亲自前往,微臣怕有不妥。还是等微臣稍做安排,再起驾前去不迟。” 段思怡道:“大人所言极是,不如大人率三千将士随身护送前去,不就可以保障周全了么?”腾修杨一怔,陷入寻思。段思怡又对瑶佳道:“圣母,你三人受了重伤不便随我前去,就在侯府等候便是。” 瑶佳一怔道:“姐姐,你一个人去我们这么放心得下呀?” 段思怡道:“有腾大人及三千将士护送可保万无一失,不必担忧。” 瑶佳极是无奈,又咳了两声,嘴角染出血迹,道:“既然如此,姐姐要小心。视察完后赶紧回来,不要让我们久等。” 段思怡点头,望向腾修杨。 腾修杨仍在犹豫,他身旁的阿三对他私语了几句。他如大悟一般,笑道:“公主所言极是,请稍适片刻。”对阿三道:“你即刻去准备三千将士为公主护行!”阿三领命离去。 段思怡点头,落座到瑶佳身旁大椅上,右手手指在茶桌上点了几下。 瑶佳领悟段思怡意思,也用手指在茶桌上点了几下。 不一会儿阿三进了大厅向腾修杨鞠躬道:“大人,已经准备妥当。” 腾修杨向段思怡鞠躬道:“公主请!” 段思怡起身出了大厅来到大门,见两大排士兵已经整装排列等候着。她上了一匹马,慢慢往前走去。 !! 等303章:军务 腾修杨跟在她身旁,面对无不想杀他而后快的众多茶宫武士并不显得紧张恐惧,不停扫视大街人群还显几分得意。 段思怡余光横扫,暼到右侧陈冉身上,转头微微一笑。陈冉微笑应之,点了点头,似乎在传递着什么微妙的信息一般。段思怡回过头,继续前行道:“腾大人,近来天竺国可有什么动静么?” 腾修杨道:“天竺国与我国一向修好,并无不妥动静。不过天竺大盗总是在我境内胡作非为,不知管是不管?” 段思怡道:“大人认为管是不管呢?” 腾修杨道:“不管则坑害我境民众,管又恐损害两国邦交挑起战乱,微臣很是苦恼,还请公主示下!” 段思怡道:“大人多虑了,无论哪国臣民在我国滋事,理应上奏皇上,查明真相拘捕犯人交由皇上处置。皇上自会派人遣送回它国说明事由,协商处理。不仅可化解事案,也不会损害两国邦交。” 腾修杨淡淡笑道:“公主所言极是,微臣稍后便将天竺大盗一事上奏皇上。” 段思怡微笑道:“此事我已知晓,自会上奏父皇。腾大人就不必上奏,大人可按照自己的思路查明真相,擒拿歹人就是。” 腾修杨道:“微臣遵命。” 如此又行一个多时辰,来到了雨甸镇。此镇很大,距离腾冲城也很近,大队大队的士兵在镇外巡逻,弄得确实像个边塞要镇。一个毛脸将军站在镇门口等候着,见段思怡等人到来上去行礼道:“末将孟然叩见公主殿下!” 段思怡下马扶起孟然道:“孟将军免礼。” 孟然起身,道:“公主驾到,有失远迎,望请海涵。” 段思怡微笑道:“无碍。我奉父皇旨意,巡视各郡侯军政。今日至腾冲,特来慰问众将士,没有打搅将军吧?” 孟然笑道:“公主能亲自前来体察将士,乃我等福分。公主先请!”引着段思怡等人进入小镇。 这个小镇是一般小镇,并非边塞镇兵坚守的重镇。没有什么巨大的练兵场、操练场、军营,全是民房。四周大街小巷布满士兵,不见商人民众,很是诡异。段思怡随意看了一圈,道:“腾大人,这就是三万余将士镇守的边镇么?” 腾修杨道:“不是。边镇距离此地较远,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将将士们召回到这里安顿休整。公主遇到了休整时期,所有将士皆会这里休整,休整完毕便回边镇去了。” 段思怡道:“原来如此,休整需要多少时日?”言毕想道:“此地距离腾冲城很近,蓄兵以此可攻可守,果然如我所测。” 腾修杨道:“最多七天,最少三天。” 段思怡问道:“都休整些什么?” 腾修杨微微一怔,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将士们回来探探亲人什么的。”说着进了一所府院,看上去像是了官府府衙,却变成了一个军营。孟然引着段思怡至了大厅,又命人奉来茶水。身后一大群将领随即跟着进了大厅,围得严严实实。 段思怡看着眼前的情形,顿觉一股杀气逼近,看这些将士像是来请拜实则是要围困她。落座,想道:“看来他们对我极为提防,若有不慎必要擒杀于我。”想毕微笑道:“诸位不必拘礼,都落座说话吧。”众人相顾一眼,得了腾修杨暗示才几分无奈落座。 段思怡道:“既然边镇距离此地甚远,所有将士也都回来休整。若边疆有乱,当如何应对?” 腾修杨顿住,望向孟然。孟然轻咳一声,勉强笑道:“休整都是看边疆毫无乱事才回来的。再则边镇还留有五千将士继续镇守,公主大可放心!” 段思怡瞥眼打量了一番进入大厅的众将领,道:“既然如此,还请诸位召集所有将士集合,本公主要替父皇慰问他们。” 孟然顿住,望向腾修杨去。腾修杨也顿了少许,道:“公主辛苦了一天,今天不如就休息,明天再视察不迟呀。” 段思怡道:“承蒙父皇厚爱,命我巡视各郡府军政,一路来只过了保山到了腾冲,还有许多郡府要去不敢耽搁。腾大人治政有方,百业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孟将军领兵有方,将士团结一心边疆稳固,父皇一定会很满意的。” 腾修杨、孟然两人听了如此夸赞,心中忧虑少减,笑意出彦,皆道:“谢公主夸赞。” 腾修杨道:“既然如此,孟将军就去将所有将士召集在镇外草场,等候公主视察吧。” 孟然仍然显出几分犹豫,又几分无奈地出了大厅去,其余将士也跟着出了去。 段思怡暼了一眼腾修杨,见他几分紧张,便道:“腾大人可知杨志坚否?” 腾修杨更是吃惊,随即又稳定了情绪,笑道:“微臣知晓此人,此人乃杨绍之子,至今仍是下落不明,公主见过此人?” 段思怡见他如此神情,微微一笑,道:“我没有见过,只是听闻此人在密谋造反,故而想追查其行踪。一直来毫无线索,才顺便问一问腾大人是否知晓什么线索?” 腾修杨道:“微臣一直严令追查叛贼行踪,一直毫无结果。微臣一定严令继续追查,一有消息即刻上奏。” 段思怡道:“如此甚好,不知道耆教总坛在何处,距离这里远不远。本公主想去拜访拜访,不是方便不方便?” 腾修杨一怔,顿了少许,勉强微笑道:“耆教总坛就在曲石村,若公主要去拜访自然很好。只是眼下微臣事务复杂,恐不能亲陪公主前去。” 段思怡微笑道:“无碍,大人好生处理军政要务便是。” 腾修杨道:“是!” 孟然大步走进大厅,鞠躬行礼道:“启禀公主,末将已召集所有将士于镇外草场等候公主视察。” 段思怡起身道:“走!”出了大厅,随腾修杨和孟然出了庭院往镇门走去。 镇内没了如此多的士兵,顿时极是安静,竟没有商人和行人百姓。想道:“如此多的士兵闯入那么一座小城镇,难不成将百姓都赶走了么?那也不对,若是被赶出城镇必然有流言蜚语,难不成被擒押到了一处?”想着几分怒意顿起。出了镇门,便是一片宽敞的草场,三万余将士站列得密密麻麻连成一片。 她跟着腾修杨两人掠过士兵,走向中央去,见到众士兵脸上神情极为诡异,有恐惧,有无奈,有愤恨,有傲慢,有悲痛,有无视,有希望,有绝望。大多数人眼中充满的是恐惧、无奈、悲痛、绝望,又似乎夹杂着一丝希望。许多人脆弱的神情之中充斥着浓郁的疲惫不堪,一些衣角还溅沾着未及时清理掉的血迹。想道:“看来杨志坚控制了的腾修杨必定做了许多不义之事,许多士兵正义尚存,是被逼迫。如此一来,胜算大了不少。” 三人掠过士兵,来到中央草地上的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台上,士兵围住在四周,将木台团团围住。将士阵容分为十个大队,每队有三千多人,每一队士兵前皆站立着一个军将,总有十个军将。段思怡暼了一转十个军将,见这十个人神情一致皆充斥着几分杀气。右手握刀的手势都是一模一样,从内功路数上来看,出自同一门派且都是江湖门派武功。又看向围住木台前的三十几人,与那十人如出一辙,想道:“看来他们要是蒙混不过去,必要杀我于此了。” 腾修杨上前一步扬声道:“众位将士,今日公主殿下亲临慰问众将士,乃我郡之大喜盛事。下面请公主说话,大家欢迎!”言毕,一阵掌声掠过。 段思怡余光扫向远处的密林中,未见有何动静,便从怀中拿出一块金光灿灿的军令令牌高高举起,转了一圈,场下的士兵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却皆未跪拜。她转到腾修杨和孟然身前,见两人身前神情慌张却也不跪拜,便道:“腾大人和孟将军不会不认识这令牌吧?” 腾修杨神情骤变,暗淡下来,冷笑一声,道:“微臣久处边疆,从未见过这是什么令牌,自然不认识。” 段思怡笑道:“你是一个文官,不认识也不奇怪。”转向孟然道:“孟将军总管腾冲兵马镇守边疆,不会连皇上的总调兵符也不晓得吧?” 孟然极显慌张,却又稳定了下来,瞅了一眼腾修杨,对段思怡道:“末将自然知晓皇上的总调兵符,可是公主至此不是来视察的吗,随身携带皇上总调兵符前来所为何事?” 段思怡道:“见此兵符如见皇上,腾大人不知兵符不跪迎勉强说得过去。可孟将军既知是兵符,却不下跪叩迎,可是大罪!”言毕,扬声对场下众士兵道:“皇上总调兵符在此,见兵符如见皇上,不下跪叩迎者以藐视皇上论处,当诛九族。”场下士兵开始骚乱起来,熙熙攘攘。 !! 第304章:一计破腾冲 孟然吼道:“吵什么吵,扰乱军令者当即斩杀!”此声一落,场下士兵喧哗声骤然而至。 段思怡将令牌收回怀中,笑道:“看来蒙将军和腾大人将众将士管教得极是有方,见皇上军令也如粪土一般,视而不见?” 孟然和腾修杨退了数步,台下三十士兵一齐跃上台来,拔出刀剑将段思怡围在中间。 孟然道:“公主,你是想来夺我兵权的吧?” 段思怡哈哈笑道:“你也太紧张了吧,我不过展示了父皇命我随身携带的兵符罢了,不过你这样是想要造反么?”言未毕,旋身一转一股紫气旋向四周控住围困士兵随后往上腾起,唰一声响,那些士兵皆被震飞四下。 孟然见状大吃一惊,腾下场去。腾修杨随之腾下,段思怡凌空转势,冲向腾修杨,左手挥出一掌,一股紫气腾向其余杀来的几个士兵。那几个士兵中真力,飞倒在地。右手一掌催散腾修杨催来的掌力,右手擒住他颈吼,转势回腾落到木台上,将腾修杨按跪到台上。 腾修杨已被点住了穴位,动弹不得,言语不能。这两式极快,眨眼间便已完成,待众人反应过来已见腾修杨被擒,皆目瞪口呆,几分茫然。 孟然吼道:“此人冒充大理公主,出示假兵符藐视圣上,今又冒犯朝廷命官当诛九族,众将士给我上。”众士兵好似还未回过神来,似动非动,不知所措。 十个军将拔刀喊道:“众将士,谁能擒杀她,赏金千两!”冲了上来。众士兵随即喊杀着跟了上来。 柳婷婷右手催力,紫气掠过腾修杨,哗一声响起,腾修杨外套碎裂开去,假脸飘落,竟是一个裹着紧身夜行衣的麻脸男子。她厉声道:“都给我住手,你们看仔细了,他是不是你们侯爷腾修杨?” 众士兵见状皆怔住,面面相觑不敢前来。十个军将也顿住,望向孟然去。 孟然道:“侯爷被这个人杀啦,找了一个麻子来诓骗咱们,罪该万死,谁杀了她封官加爵,赏金万两,给我杀!”十个军将腾杀来,众士兵随之跟来,孟然趁乱往后退。 段思怡右手催出乾轩剑,旋身腾起,乾轩剑绕着她身躯飞旋,瞬间化为一道紫气冲碎了十个军将汇成的剑势,腾身掠过众士兵直冲孟然。孟然边逃边转头望,见招式袭来,催力挡去。只觉一股紫气如微风般掠过身子,顿觉头昏眼,旋转起来。在清醒过来,已被段思怡擒落木台上,动弹言语不能,同样是被她点了穴位。 段思怡震碎了他的掌力,顺势点住他穴位,凌空转势提着他闪回木台上。她身速极快,众人只觉一股紫气来回一转,已见孟然被擒,更是慌乱了起来。 十个军将皆被她的真力震退,待他们反应过来已见孟然被擒,惊讶万分。一人吼道:“此人胆敢要杀害将军,各位将士杀了她!” 另一军将吼道:“众将领不要慌乱,咱们一起杀了她救回将军,杀!”众士兵随令,又围冲上去。 段思怡短剑架到孟然颈吼,喊道:“谁敢上前,我就杀了他!” 一军将吼道:“她不敢杀孟将军的,都给我上!”十个军将持刀杀进,有上千人的一大队士兵也跟了上来,其余的士兵进退无措。 “住手!”随声,见两股青龙刀锋掠过十个军将,打到随后跟上的那大队士兵身前,震起一阵土尘飞扬。那大队士兵被震住,不敢上前。 段思怡趁机,催运一股真力推向那十个军将,紫气掠过,那十个军将皆中真力翻倒在地,后则的那大队士兵纷纷扶起十人。 待土尘落定,瑶佳、录子呈、刑方,一个身穿侯爷官府的中年男子站在木台上。此中年男子一看便知是腾修杨了。 瑶佳道:“都睁眼睛看好了,这位才是真正的腾冲郡侯腾修杨,谁还敢造次?”场下众士兵皆震住,面面相觑。 一军将吼道:“各位兄弟,此人是假的。这一干叛贼杀了腾大人,欺辱孟将军,罪不可赦,都上啊!”众士兵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另一军将对空发了一个信号,随之听到四周茂林唰唰声,一大群士兵弓箭手出现在茂林之中,剑拔弩张,正对中央木台。那军将吼道:“大家别怕,咱还有上千弓箭手,何恐不能救侯爷、孟将军!” 又一军将道:“咱们一起杀上去,杀!”十个军将又率那一千多人的大队士兵围杀上去。 腾修杨上前一步,高举侯爷令牌,怒吼道:“谁敢放肆!”那十个军将和那一大队士兵才不管他什么令牌,喊杀着涌杀上来。其余的士兵倒是被震住,不敢上前。 瑶佳大怒,一脚蹬地,腾身化成一道青龙真力飞旋,凌空转势,往下飞旋而去,顿时化成九条青龙真力蹿向那一千多人的那队士兵去。 录子呈、刑方拔剑挡向那十个军将。 九条青龙真力掠过,只闻得一阵刀剑落地声,倒地声,一千余士兵一时间尽数倒地哀鸣。九条真力汇集一处,瑶佳旋身落地,转势数刀齐发直奔十个军将去。十个军将各自挡向刀锋,皆被震落倒地,随即见一股紫气闪电般掠过,已动惮不得。 段思怡见十个挡不住,顺势挥出一圈真力冲去,点住十人穴位。 随即听到一声清脆的喊声道:“放箭!” 众人转望向四周茂林中的弓箭手去,只听到一阵刀剑砍杀声,随即传来一阵落地声,只见埋伏在茂林中的弓箭手唰唰落地。不一会儿见陈冉、心格各自带着一大群茶宫武士冲出茂林,反围在众士兵身后。 众士兵震住,相互观望,不知所措。 段思怡高举黄金兵符,道:“皇上总调兵符在此,若有人再藐视圣上,必株连九族!” 腾修杨率先跪下叩首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场下三万余士兵顿了顿,纷纷跪下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思怡扶起腾修杨道:“侯爷受苦了,起来吧。” 腾修杨道:“谢公主隆恩。” 段思怡催出一真力解开了装扮成腾修杨的麻脸男子穴位,道:“冒充侯爷,当诛九族。若你能说出其中缘由,道出幕后主使,我可恕你无罪!” 那人胆怯道:“此话当真?” 瑶佳一把提起他,骂道:“混账,我姐姐可是当今公主,说话自然算话。若想一家老小九族活命,最好老实交代!” 那男子胆怯地望向段思怡,道:“公主……” 段思怡道:“只要你据实交代,我恕你无罪。” 那男子道:“公主所言必定不假,但小人还是不放心,若小人说了出来,公主一样处罚小人,小人岂不是两边不是人了么?” 段思怡冷笑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么?要你亲口说出来是想让你活命,你自己不想活命那也无妨。” 男子道:“既然公主都知道了,为何还要小人说?” 段思怡道:“你不信么,那我随便说来你听听,看对是不对?耆教耆十七帮帮领陈中生,曲石村人士,妻子罗贤,长子陈晓峰,次子陈晓来,女儿陈晓玲,九族四十三人。长子任耆八帮帮领,次子任耆二十九帮帮领,女儿嫁与耆六帮帮领陆明宏。” 陈中生大吃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段思怡微笑道:“这算什么,一年前杨志坚见你言行举止与侯爷腾大人极为相近,所以设计陷害侯爷。随后安**到郡侯府,冒充侯爷。” 陈中生吓得冷汗直冒,颤抖道:“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段思怡道:“接下来的,你是要我继续说灭你九族,还是你自己说戴罪立功?” 陈中生急忙道:“我说,我说,但请公主说话算话。” 段思怡道:“既然你说的,都是我知道的,你就没有了喊价的筹码。我只能答应你不诛你九族,至于你的罪责可以从轻处罚。若能戴罪立功,可免你罪责。” 陈中生顿住,犹豫起来。段思怡道:“就算以你一命,换族人四十三命,应该也是值得的吧?不过你不说那也行,圣灵随即将此人就地斩杀。腾大人,即刻命将士擒杀陈中生族人四十三人等。” 陈中生急忙道:“我说,我说,请公主手下留情。” 段思怡道:“说吧。” 陈中生道:“我原本是耆十七帮帮领,一年前杨志坚和耆老消失先突然找我密谈,要我假冒侯爷。我无奈之下服从命令,进入郡侯府假扮侯爷,按照杨志坚和耆老给我的指示做事。后来孟然也被他们收买,随我一道掌控了腾冲势力。杨志坚不放心孟然,所以安插了上千人士在军中。那十个军将和那一千多人的那队士兵便是杨志坚安插的人,他们在军中游走,查寻出军中诡异之人将其除去,消除二心。在我们的掩护之下,他们大肆收集财物,招兵买马准备谋逆造反。”场下众士兵听着阵阵怒骂声响起,熙熙攘攘。孟然动弹言语不能,神情极是悲切无奈。< 第305章:真相 段思怡道:“你们将郡侯关押于何处,为何还留着他?” 陈中生道:“我们将郡侯关押于郡侯府大牢之中,他一直不肯说出郡侯令牌下落,我们也是无奈只好先留着他继续拷问。” 段思怡看向腾修杨道:“你们暗害的郡侯可是这一位?” 陈中生道:“公主已然知晓,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段思怡扬声道:“诸位将士都听见了么?”言毕听到场下震耳之声道:“听见啦!” 段思怡道:“尔等随孟然及陈中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理应重重处罚。”此声一落,场上哄闹起来,喋喋不休。 段思怡道:“不过,尔等虽有过错,也因受了孟然威逼压迫,并非尔等心甘情愿。只要诸位将士能看清事实,真心诚意听从侯爷号令,衷心服从皇上旨意,可恕尔等无罪。” 场下所有士兵一起跪下道:“服从侯爷,效忠皇上,誓死不渝!” 段思怡对腾修杨微微一笑,暗示他发话。腾修杨领命,扬声道:“诸位将士,快快起身吧。” 众人一齐吼道:“谢侯爷。”唰唰站起身来。 腾修杨道:“孟然肆意造反,残害生灵,革除腾冲府总将之职,交由公主带回皇宫由皇上处置。这十人皆是杨志坚内线,就为了控制和扰乱我军部,罪不容恕。来人,将此十人当即斩杀!”一队士兵领命上前托起十个军将到一侧当即砍杀。 腾修杨又道:“这一千余士兵中,有我军部士兵也有杨志坚的武士,一并拖下去关押。待审清事由按罪处罚,绝不姑息!” 一大队士兵上前去,将倒在地上动惮不得的一千余士兵唰唰抬了下去。 段思怡道:“腾大人,如此乱局可有把握掌控得了?” 腾修杨道:“公主帮了微臣如此大忙,三万余将士已然归心,并不难掌控。” 段思怡道:“如此甚好,我们就告辞了,若有何需求和困难就及时上奏。” 腾修杨道:“微臣遵旨。” 段思怡下了木台,来到陈冉身前道:“多谢二位姑姑相助之恩。”瑶佳跟她走去,录子呈押着孟然、刑方押着陈中生跟着走去。 陈冉笑了笑,道:“客气什么呢。第一次见到你只是个危在旦夕的孩子,第二次见到你便是乾坤教少主,第三次见到你竟然是公主,真是每次见到你都有太大的惊讶。” 段思怡微笑道:“姑姑过奖了,不过姑姑变化极少,永远这么年轻漂亮。” 陈冉笑道:“好了,不说了,我们宫主还在城里等着咱们呢,走吧。”跃身上马。 段思怡上了马,道:“请!” 众人随即上了马,跟着奔向腾冲城去。不一会儿众人便进了腾冲城来到那座庭院之中,宇霄然正坐在大厅中细酌品茶。她见众人到来,方起了身,抱拳行了个见面礼。段思怡、瑶佳等人回了礼。陈冉将在雨甸所见细细讲述给了宇霄然,站立一则去了。 宇霄然望了望陈中生,道:“就你这样也能冒充腾修杨么?” 陈中生吓得直哆嗦,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宇霄然道:“废话少说,我茶宫马帮被盗杀一案的真相倒是如何?”言毕转身落座,端茶细酌起来。 段思怡和瑶佳也相继落座,细酌清茶。 陈中生转头望向段思怡,极为胆怯地转回头,道:“小人得杨志坚之令,就命孟然率人假扮成天竺国大盗,抢杀贵教马帮……” 宇霄然大怒,手中瓷杯碴一声碎裂开去,吓得陈中生不敢言语。 陈冉吼道:“继续说!” 陈中生继续道:“其中所获财物皆归于杨志坚和耆教掌控,不知存于何处。后来贵教派人前来追查,也是孟然率人假冒大盗擒杀的……” 宇霄然拍案而起,怒道:“岂有此理!” 陈中生吓得直哆嗦,道:“小人也是被逼无奈,都是杨志坚干的与小人真没有关系呀……”语未尽,一个茶形真力将他冲飞在地,当场死去。又一茶真力冲过孟然,解开了孟然穴位,同时也震得他深受内伤。 孟然咳了一声,吐出血来,对段思怡冷笑道:“一年多来连皇上都未发觉,你一个刚回宫的公主,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段思怡道:“你一定很想知道答案,否则会死不瞑目。只要你跟茶宫宫主坦白事情真相,我便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怎么样?” 孟然哈哈大笑道:“真相?这真相不都已经大白了么,还要我说什么?”对宇霄然道:“要想报杀马帮之仇,就先杀了我,然后再去杀了杨志坚、消失先和非成毕!” 宇霄然道:“那是自然,难道你们抢杀我教马帮就是为了那点金银财宝?” 孟然道:“杀你马帮之人我也在其中,其余的无可奉告,要杀要刮随便!” 宇霄然道:“茶未品完杀你不免伤我的雅兴,待我品完这杯茶便杀你。”细酌起茶水来。 孟然气的吐一口大血,道:“你……” 段思怡道:“杨志坚利用你的兵力假冒天竺国大盗霍乱茶宫,无非是想借组茶宫之力杀灭腾冲府,造成茶宫与官府势不两立之势。杨志坚随即借机暗害宫主掌控茶宫势力,助其谋反。又利用茶宫势力,影响各大教派,掌控部分江湖势力对抗朝廷引发战乱,随即借机谋逆造反。” 孟然大吃一惊,望向段思怡,道:“公主乃乾坤教少主,此前曾威震江湖家喻户晓。今此一见,真是佩服得很,大理国能有你这样的公主,杨志坚恐怕也是美梦难成了。” 段思怡道:“你们假冒天竺国大盗霍乱,无非就是想借机自造我国与天竺国纷争,从中挑起战乱,尔等便可趁机造反。不愧是绝好的一箭双雕之计。” 孟然道:“可惜被你给破坏了,哎,这么好的计划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就这么被你给破坏了。” 段思怡道:“对你来说可能是你穷尽一生的好计划,可惜对杨志坚来说,你不过是一个用来迷惑我的棋子。这个计划,不过是一个催死挣扎狗急跳墙的法子罢了。” 孟然不解道:“你胡说什么?” 段思怡道:“阿佳成为圣教教主,你知不知道?” 孟然道:“这能扯得上什么干系?” 段思怡道:“关系重大。”望向陆子呈和刑方又转眼回来说道:“圣教曾与鬼毒教、耆教一起追随杨志坚,你说关系大不大?” 孟然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了,咱们的公主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跑到腾冲来视察了。” 段思怡道:“圣教圣母瑶佳归教,圣教至此脱离杨志坚掌控。杨志坚知晓圣灵、圣元必定会说出实情,便知腾冲基地不可在留。故而留下你这颗棋子,设计了这么一个利用茶宫之计谋。此计谋不论谁胜谁负,都有利于他。不仅能于此计划拖住我,便可转移他兵力,还可利用你们这些没用的棋子发最后的余热。” 孟然面如死灰,道:“这个***,敢耍弄老子!” 段思怡道:“你既然知道被耍,一定有气焰,想杀了他报欺辱之仇。只要你说出他们转移去了何处,我可以帮你报此欺辱之仇,如何?” 孟然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为了这个问题吧,想这么就把我绕进去么?” 段思怡道:“我没逼你说,也没有想绕你进来,只是想帮你一个小忙,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勉强。” 孟然道:“不对,陈中生假扮了腾修杨这么长时间,连皇上都没辨认出来。你怎么会知道他的真假,圣教之人也不知道此事不会告诉你什么,难道你真如江湖中人所言那般神奇?” 段思怡道:“这不是因为我神奇,而是因为你太傻了。” 孟然一怒四起,道:“你……哼,是么?” 段思怡道:“当然,杨氏与我父皇仇深似海,父皇一直严令各郡府严格搜查杨氏旧部残余。然而杨志坚却在腾冲活得好好的,不仅能控制鬼毒教、耆教、无涯派等霍乱东部,还能控制高丽忍者在昆仑山盗采玉石、张廷方挖掘鬼市古董到处收集财宝。这么大的动作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个侯爷是假的,你也叛变了,只有你们两人合力才能掩护住杨志坚,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孟然哼哼苦笑了两声,道:“可惜皇上有一个如此了解江湖的公主,难怪了。老夫今日算载了,死而无憾。” 段思怡冷笑一声道:“至今仍觉死而无憾,那你确实该死。”转头对宇霄然道:“宫主,此人就交由茶宫处理了。” 宇霄然道:“阿冉,拖出去砍了!”陈冉领命,提着孟然出了大厅,不一会儿便听到一声惨叫声传来。 段思怡道:“对于此事,不知宫主还有何思虑?” 宇霄然道:“既然真相已明,自然是要追杀杨志坚等人了。”<b 第306章:少林之祸 宇霄然道:“不送!” 段思怡又向陈冉、心格两人行了辞礼,退出了大厅。瑶佳、录子呈、刑方三人随她行了辞礼,跟了出来。 瑶佳跟上道:“姐姐,要不要去曲石村看看能不能找到杨志坚等人的线索?” 段思怡道:“此人行事极为谨慎,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等着咱们去查的。”上了马,出了腾冲城。 瑶佳跟上道:“非成毕和消失先曾出现在这里,他们会不会还在这里?” 段思怡道:“不仅不会在这里,而且大部队也早就转移出去了。” 瑶佳疑惑道:“为什么呀?” 段思怡道:“杨志坚精心布置这两个局,了不少心思,自然不愿失败。非成毕擒住了咱们,却只是设了一个幻境在那里,围困的鬼毒教、耆教弟子也极少。说明他们人手早已不足,只好姑且一试。加之在我破陈中生和孟然时,杨志坚、耆教、鬼毒教的人一个也没出现,说明他们早已弃子而走任其生灭。” 瑶佳大悟,叹道:“可惜这线索就这么断了,该9怎么办呢?” 段思怡道:“断就断了吧,先去保山府看看。”瑶佳点头,不再说话。录子呈、刑方也加紧了马速跟了上去。 四人行了一阵,天色已暗下,行至保山城已是深夜。四人随意寻了一家客栈休息了一夜,这一夜很是平稳,没有任何波折。第二天一早,四人早早起了身用了早膳,到了保山郡侯府,守门士兵转身通传了去。 郡侯府阴沉的气氛之中似乎透露着几分喜气,让人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不一会儿见到一个身穿郡侯服饰的年轻公子与陈升、陈中、陈落三人一起出了郡侯府,鞠躬行礼道:“微臣叩见公主殿下!”此年轻公子正是陈世清之第陈世隆。 段思怡微显震惊,却丝毫不露脸表,微笑道:“侯爷不必多礼。” 陈世隆道:“谢公主。” 段思怡道:“我已将此地实情上奏父皇,父皇旨意应该早就到了吧?” 陈世隆道:“皇上圣恩已降,微臣代陈府上下谢公主隆恩。”言着又跪了下去,陈升三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段思怡扶起陈世隆四人,道:“本公主只是据实而报,真正要谢的该是皇上。” 陈世隆道:“是,是!请公主至府内休息。” 段思怡道:“老郡侯刚过世,大公子又因我被擒未归,侯爷要处理之事颇多,我等也不再打搅了。” 陈世隆道:“此事皆是杨志坚一手策划,敌人在暗,公主在明,暗箭难防。微臣已派部下四处查寻耆教、鬼毒教踪迹,势擒归案。” 段思怡微笑,想道:“陈世隆虽年纪轻,为人处事颇具冷静谨慎,极有思虑,又懂得揣测上司心思,颇具城府。虽较陈世清冲动易怒的性格,更懂得为官之道,却不如陈世清这般坦诚忠义。不知父皇可否看清此人,如此重用以他。不过如今陈世清被擒不知所踪,保山数万兵马无人掌控,也只能命他为郡侯暂时稳住陈府,稳住保山,也是有道理的。”想毕道:“如此甚好,我还有急事,不便久留,它日再来造访,告辞了。” 陈世隆道:“微臣恭送公主殿下。” 段思怡点头转身上了马,奔出保山城,瑶佳三人随即赶上。瑶佳道:“姐姐,这个二公子倒是颇懂礼数,相信此事是杨志坚一手策划,终于和我圣教没什么关系了。” 录子呈笑开道:“太好了,圣母又带圣教躲过一劫。” 瑶佳望向段思怡道:“这都是姐姐的功劳,我有什么本事呢。” 段思怡微笑应之,想道:“陈世隆这般城府,话中有话。无论如何陈仕确确实实是丧命于圣教之手,他确如此轻描淡写就掩饰过去,必定是将所有仇怨挤压心底。未来是好是坏,真是无人知晓。”想毕道:“说实话,你冲破穴道之能远高明于我。在我即将要冲破穴道之时,你先冲破了穴道,是你救了大家,也救了我,这些全是你的功劳。” 瑶佳笑道:“怎……” 刑方抢过话道:“公主和圣母亲如姐妹,阿妹的功劳就是阿姐的功劳,阿姐的功劳也就是阿妹的功劳。” 瑶佳赞道:“聪明!”四人一起笑了起来。又行了一阵,瑶佳问道:“对了姐姐,我从来没有见到你用什么传信呀,怎么说上奏皇上了呢?” 段思怡道:“这是秘密,不过这也没有外人,你真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 瑶佳道:“不要,不要,既然是姐姐的秘密,我就不想知道了。” 段思怡呵呵一笑,加快行速,突听啪嗒一落地声,转头望去,见一武士从树枝上翻落地上,吐血不止。录子呈跃身而去,落到武士身旁,看了看,问道:“敢问……”她还没说完,只听到那武士断断续续道:“大……力……金……刚掌……”喷血死去。她无奈摇了摇头,跃回身来,道:“圣母,他……” 瑶佳转头望向段思怡,段思怡点了点头,策马掠过那人,冲进树林里去,见到林中横七竖八躺着七八具尸首。 瑶佳指着正中躺着的一男子,跃身落下细细打量少许,吃惊道:“岳子阳?” 段思怡下了马,稳步走近,细细打量四处细节,望了一眼岳子阳,几分悲切道:“恒乐派在此遭伏,连掌门也难免一难,看来此事又不好收场了。” 瑶佳暗示录子呈和刑方掩埋众人尸首,道:“这该怎么办,会不会是杨志坚这伙恶人所为?” 段思怡道:“圣灵、圣元你二人先不必掩埋尸首,你二人即刻将岳子阳尸首送回恒乐派,让恒乐派弟子来此认尸,便以他们调查真相。随后至南涧与我们汇合。” 录子呈和刑方领命,提着岳子阳尸首上了马匹,飞驰离去。段思怡上了马,离开了树林。瑶佳跟上问道:“姐姐,你认为不是杨志坚他们干的好事么?” 段思怡沉思少许道:“少林乃武林泰斗,历史悠久,久怀正义。能练就如此纯练的少林内家真力及大力金刚掌绝技之人,必是一代高僧。前一代僧人中,我从未听说过有那么一个身怀大力金刚掌绝技的僧人叛逆过。若是如此,杨志坚要控制一个没有叛逆的高僧为他到处杀人,不太可能。” 瑶佳一怔,道:“到处杀人?” 段思怡点头道:“内功身法、掌力路数与击杀丽江灵东派一干人及天池派于文肖燕的一模一样,皆出自一人之手。后又听闻威楚百草帮众人,也丧命大力金刚掌之下。” 瑶佳道:“我也听说过,还以为都是传言,原来是真的。” 段思怡点头,道:“少林也曾派人弟子下山查探,却无任何收获,加之此前由少林僧人押送千线随、陈秋回崇圣寺途中遭遇不测,江湖中不少门派也对少林皆起了愤怨,若再不能平息,怕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瑶佳道:“少林……江湖?这种大冲突、大动乱不是杨志坚最喜欢搞的事情么。看来,这件事必定与他有关。” 段思怡陷入了沉思,不多说话,加速策马前去。过了一个多时辰,行至南涧镇,两人随意寻了一家客栈休息喝茶。一座木桌前坐着两个豪天帮弟子,一人正是身壮如牛的豪天帮豪三剑刘一指,另一人是豪八剑缪小收。两人见段思怡和瑶佳进客栈落座皆回头看了一眼,像是要起身行礼却又止住,看样子豪六剑被杀一案他们尚未查清,对段思怡仍有戒备。在从两人神情之中,似乎看到几分的担愁和浓郁怒焰。 段思怡两人也不多理会二人,各自斟茶自饮。听着客栈中其它人的谈话。 缪小收暼了段思怡两人一眼,轻声私语道:“师兄,在找不到咱帮主该怎么办呀?” 刘一指几分哀叹道:“人手本来就不够,帮中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除了老弱病残的都出来找帮主了,过了那么多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人声音虽轻微,段思怡却能听得清清楚楚。她细酌一口,想道:“看来不少帮派也出事了……” 缪小收气愤道:“***少林欺人太甚,杀到咱家里来,连副帮主、大师兄、二师兄都丧于大力金刚掌之下。如今帮主又没了踪影,咱们该怎么办呀?” 段思怡和瑶佳两人皆很吃惊,想道:“豪天帮也出事了?”互视一眼。 刘一指道:“好了,别说了。能抗衡少林的在当今武林之中只有乾坤教,乾坤教也出了不少事情,自己的事情没弄好,也不会有余力去对抗少林的。”言毕暼了一眼段思怡。 缪小收也望了一眼段思怡,道:“是呀,好好的千阳使既然是叛徒,带头霍乱江湖。武功谋略最为高奇的少主却又成了当今公主,管不管江湖之事也说不定了。看来这乾坤教也是靠不住的了。”这一句声音大了些,引得其余众人皆望向段思怡去。< 第307章:听风雨 瑶佳听此人语气对乾坤教和段思怡几分不善,欲起身教训却被段思怡拉住,暗示她坐下。她无奈,瞅了缪小收一眼才坐下。 段思怡起身来到刘一指两人桌前,抱拳行礼道:“二位,在下有一事请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两人一同起身,也不敢失礼,抱拳回了礼。刘一指道:“我们乃一介草民,不敢与公主对话。方才我师弟言语有所冒犯,公主不会就此擒拿我们吧?” 段思怡微笑道:“在下是乾坤教少主也是大理国公主,豪八剑所言属实,如何有冒犯之罪。二位请坐。”言毕落座下去,瑶佳也起身过来,坐到她身旁,似乎她觉得两人不怀善意。 刘一指问道:“若以公主尊位,草民不敢随坐。若是少主之命,刘某方敢遵命。” 段思怡道:“这得看你怎么认为了。” 刘一指落座道:“少主有何疑问,请问吧?”他心中对段思怡有不快,若自认她以公主尊位,不仅不能平谈还难吐不悦,故而还是决定认她为乾坤教少主之份。缪小收随即落座,强压的冷静容面上难抑几分惶恐。 段思怡道:“既然是江湖中人,就直来直去,别太多礼数。最近我听说少林在到处杀人作案,不知是否属实?” 刘一指冷冷一笑道:“看来少主去皇宫呆的时间太长了,少林已经把整个武林闹翻腾了,少主还不知道?” 段思怡道:“正如三剑所言,请赐教。” 刘一指道:“先前灵东派被灭门,天池派于文肖燕被杀,百草帮被灭门。近来先是本帮副帮主及数位师兄被害,随后便是玄天派付灵道长及几位门人被杀,又是河伟帮少帮主杨利、王海帮帮主吴承、南悦帮帮主兑翔飞被杀。近日又闻恒乐派掌门岳子阳被害,许多被少主从润正宫救出来的大帮派首领及重要门人皆相继失踪,我帮主也在其中。恐怕这些重要人物,大多同岳掌门一样,凶多吉少了吧?”出此一问,怒视向段思怡去。 段思怡几分吃惊,短短几天时间中就有九个帮派受害,加之从润正宫出来的十几个大帮派首领及重要弟子失踪,如此一来便是二十多个帮派被牵连进来,自然吃惊。细酌一口茶水,想道:“少林习得大力金刚掌力的高僧,当前只有弥勒寺主持智旷和崇圣寺智诚两人,难道世间还有第三人会此武功,且武功内力路数皆出自少林却不为人所知么?”想毕道:“豪三剑如此认为不无道理!” 刘一指愤怒难抑,起身道:“你……” 瑶佳起身反怒道:“干嘛?”两人仇视一触,手中兵刃皆咯咯直响,杀斗一触即发。 缪小收起身拉住刘一指道:“师兄,好汉不吃眼前亏。” 段思怡起身道:“我觉得你说的有理,不对么?” 刘一指哼了一声道:“只有智旷和智诚两人会大力金刚掌力,也是智旷放走了贵教千阳使和陈秋长老。少林和乾坤教联手除掉江湖各派势力,一统江湖也难说?”此言一出,其余众人纷纷围了过来,熙熙攘攘讨论开去。 瑶佳大怒,道:“混账……” 刘一指瞅向瑶佳,道:“圣教自然也是帮凶了!” 瑶佳怒不可遏,拔出九龙刀欲砍杀却被段思怡拉住,随即冷静了些,道:“我堂堂圣教,致于争对你般肖小么?” 刘一指冷笑道:“圣教为非作歹,不就是仗着有大理公主和乾坤教在背后撑腰么,不然就凭你圣教有何呼风唤雨之能?” 瑶佳气得手舞足蹈,怒气熏天。 段思怡笑道:“想毕大多江湖人士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刘一指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段思怡道:“可惜你没有!” 刘一指气怒道:“你……” 段思怡道:“千线随判教已革除乾阳使之职,被智旷等数位高僧押回崇圣寺关押准备召开武林大会说明采贼大案与大池剑约惨案真相。可惜行至崇圣寺途中遭遇埋伏,皆已失踪,智旷大师怎么会突然出现做了那么多恶事呢?本教教规严明,不涉足江湖之争,怎么会在乎谁统领江湖呢?圣教此前再多不是,皆因叛徒林落子所为,如今圣母瑶佳带领圣教早回正途,怎能与此前相提并论呢?豪三剑颇有名望,这般小小道理不会不懂吧?” 刘一指狠狠瞅了段思怡一眼,道:“就你懂那些大道理,不过全都是用来哄骗群人的污言秽语。智旷等人从来就没有失踪,放走了千线随便已回到崇圣寺躲起来了。他伤势一好,便出来到处杀人作案,天下无人不知,你还想骗谁呢?”转向围观众人道:“大家都知道,对不对呀?” 众人不敢大声答应,纷纷点头认同。段思怡闪思道:“那夜智旷等人走后,我与凌公子皆受了重伤又被高丽忍者算计中了毒。此后便一直忙于救治凌公子又逢父皇得知身世在皇宫逗留数日,后至保山腾冲又耽搁数日,竟没发现江湖中已出如此大事。那天混入千线随内部,得知智旷等人遭遇不测,本以为高丽忍者不会轻易放过智旷等人。听他这么说,高丽忍者定是将智旷等人全部悄悄送回了崇圣寺,如此一来有出了大力金刚掌杀人一案,果真难洗少林清白了。” 刘一指见段思怡无言以对,继续道:“乾坤教教规如此严明,千线随不一样带头霍乱江湖了么,少主不一样带头牵扯上朝廷成了公主了么,这乾坤教的教规还有用么?” 段思怡道:“清者自清,多说无益。” 刘一指冷笑道:“好个清者自清,圣教前两天还率教众截杀了保山郡侯陈仕,这算是正途么,算是清者自清么?” 瑶佳大怒道:“你……胡说八道!” 刘一指道:“我胡说八道?我看是你不敢承认了吧?若没有堂堂大理国公主在你背后撑腰,你圣教早被保山数万将士围剿了,哪还能在这里耀武扬威!”言毕哈哈大笑起来。 瑶佳忍无可忍,道:“你再胡说,休怪我不客气了。” 刘一指道:“侯爷都敢杀,我一介草民能值几个钱,要杀便杀吧。反正现在官匪一家,我们这些草民就只能等着受死了。” 瑶佳怒道:“你……你……” 段思怡哈哈大笑道:“好,说得好,若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编的!” 刘一指止笑,道:“谁他妈是编的?” 段思怡道:“保山府一案,早已告破,乃鬼毒教假冒圣母所为,此间还联系到了腾冲府。你不会就这么孤陋寡闻,还没听说吧?”对围观众人道:“各位不会也同这位仁兄一般孤陋寡闻吧?”众人皆摇头确认知晓此事,弄得刘一指极为尴尬。 刘一指道:“谁没听过堂堂乾坤教少主名号,能说会道,谁又能辩得过你呢。” 段思怡道:“皆知辩不过,又何必在在此道听途说混淆视听呢?既然知道你帮主恐会有难,不加紧寻访而在此与人斗嘴,倒是哪方孝义?” 刘一指道:“是非曲直自会明了,少林脱不了干系,我们武林绝对不会放过。若是你乾坤教及圣教也参涉其中,是非曲直明了之时,便是我武林合力杀上无玄宫之时。” 段思怡道:“到真相大明之时,就是你后悔今天所说的每一个字之时。” 刘一指道:“那咱们就等着瞧,走!”与缪小收一齐出了客栈。围观众人也纷纷出了客栈,没一人敢多逗留一刻,皆怕得罪了段思怡两人。 瑶佳道:“他不就是一个小小帮派弟子么,姐姐干嘛给他面子?” 段思怡落座喝茶,道:“他虽然只是一个帮派的弟子,所言所虑却不仅仅只代表了一个帮派弟子,而是代表着大多江湖帮派弟子的想法。既然大家都这么想,争对他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倒不如随他去。” 瑶佳落座道:“可是姐姐,这些人那么爱搬弄是非,不制止的话,流言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可收拾,误会就会越来越深的呀。” 段思怡道:“每个人都会凭借自己的所知做出推测,在真相未明之前,都会有误会。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误会,所以这些误会都是自然寻常之事,要看得清淡。无论是什么样的误会,多么广阔的流言,等到真相大明后,便会不攻自破,何必为误会自寻烦恼。” 瑶佳几分领悟,强忍着刘一指带来的怒气,喝起茶来。段思怡饮尽一杯茶,想道:“若杨志坚要利用少林与江湖各派挑起争端,势必会借此争端伺机挑起战乱,务必先回奏父皇,让他有所防备才是。”想毕饮了一杯茶,又想道:“杨志坚要利用千线随拖我教牵涉此事也不无可能,此地距离总教不远,还是先回去看看师傅再说吧。”想毕望了望天色,已至中午,转回头继续饮茶。看情形,自然是在等待录子呈和刑方两人了。< 第308章:疑点颇多 过了一阵,录子呈和刑方两人就到了客栈,随意休息了少许。四人就出了客栈,一同往巍宝山去。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掠过巍山城上了巍宝山。一路攀越半个多时辰,到了乾坤教无玄宫。至无玄宫门口,见到守门武士个个倒地死去,皆大吃一惊,策马直奔进去。乾坤殿道场上散落着许多武士尸首,乱成一片。刚至乾坤殿前,见到胡绝、千拾秋率着数十名弟子冲出大殿,看样子刚经过激烈打斗,正在追杀敌人。两人见段思怡回来,急忙鞠躬行礼道:“参见少主!” 段思怡冲进大殿,不见逆天行身影,几分惊恐,道:“我师傅呢?”随即听到两声咳嗽声,见两个丫鬟扶着逆天行走了出来,急忙过去扶稳他,道:“师傅,你没事吧?” 逆天行摇头道:“为师无碍,回来就好。”坐到一张大椅上。 段思怡见逆天行并未受伤,心下松悦不少,问道:“师傅,教中出什么事了么?” 逆天行道:“一个武功极高的僧人突然闯入教中,见人便杀。诸多弟子未能及时防范,死伤不少,你也都看到了。” 段思怡点头道:“怡儿见到了,他们都中了大力金刚掌力,一招致命。此人身速如此之快,内力如此雄厚,是一流的少林内家武学。” 逆天行微微点头道:“为师好在后园休养,他闯入大殿连杀数人冲入后园,想借机杀了为师。好在阿秋、阿绝两人及时出现与他纠缠,后弟子赶到,他才匆忙逃离。”言毕,问道:“阿秋,可寻到什么踪迹?” 千拾秋道:“回禀教主,属下无能,追至此地便遇少主归来,也不见了僧人踪迹。” 段思怡想道:“此人知道我要回教,赶在我之前杀进教中,行事不果后才仓惶逃离。后方是无底悬崖,左右侧皆是断崖,我从前方进门却不见任何踪迹逃出去,必定还在宫中。”想毕道:“师傅,徒儿从前门进来,未见任何僧人出去过,此人必定还在宫中。” 逆天行点头道:“阿秋,你即刻率众弟子速速追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擒来我看。” 千拾秋领命,率众退出了大殿。 胡绝道:“教主,属下也随千阳使一起去查探吧。” 逆天行道:“不必了,你就在大殿外防守,避免对手乘虚而入。” 胡绝领命道:“属下遵命。”对段思怡温和笑了笑,出了大殿去。 段思怡微笑应之。瑶佳鞠躬行礼道:“圣教圣母瑶佳见过逆教主。”录子呈、刑方随后一同鞠躬行礼道:“参见逆教主!” 逆天行起身微笑道:“皆是同源无需多礼,圣母乃一教之主,行此大礼,贫道不敢当。” 瑶佳道:“逆教主过奖,晚辈才疏学浅,不敢自夸。诸多失礼之处,还请教主海涵。” 逆天行道:“不必拘礼,圣母、圣灵、圣元请随意坐落。”言毕落座下去。 瑶佳道:“谢逆教主。”方才落座。录子呈两人随后行了谢礼,才落座。 逆天行道:“怡儿,为师听闻你去了保山和腾冲,可是又立新功了,你父皇一定很高兴吧?” 段思怡落座,道:“师傅,怡儿不过是短浅之力,微薄之功,何足挂齿呢。不过徒儿倒是很担忧师傅安危,特意回教看望师傅。”言毕,见千拾秋进了大殿,胡绝随即进了来。 千拾秋道:“禀教主,寻不见恶僧踪迹,应该早已逃离了。请教主定夺,是否兴师少林?”段思怡一怔,斜眼暼向千拾秋去,不言语。看他稳健的步伐和几分盛气凌人之态,好似映正了她此前的推测,心中极为不悦。 逆天行将千拾秋之问暂留,问段思怡道:“那僧未能伤到为师,怡儿不必忧虑。” 段思怡道:“千线随之事,师傅和千阳使也知晓了吧?” 千拾秋急忙跪下道:“属下教子无方,损害本教威名,还请教主降罪。” 逆天行起身扶起千拾秋道:“儿子能养大,还能养得老吗?他长大了,谁又能管教得了。既然犯错,便得惩处,你也不必在为此事罪歉了。” 千拾秋起身道:“谢教主隆恩。” 逆天行点头,问段思怡道:“胡绝和氏先也都先后跟为师说过了,如今他在何处?” 段思怡道:“暂时不得而知。” 逆天行道:“阿绝说,可以还有幕后主使在操纵着他,不知道怡儿可否已查出此幕后主使?” 段思怡想道:“师傅有意知晓,我如何能不说呢?可是千拾秋就在这里,若被他知晓必定另有算计。”想毕暼了一眼刑方,想道:“千拾秋能操控如此多势力,自然早已知晓,我若是不说,反而让他有所怀疑。”想毕说道:“回师父,徒儿已经查出,杨志坚便是幕后主使。”说着瞟向千拾秋,见他神情自若,毫无反应,想道:“没有反应,说明他早已知晓,果然如此。” 逆天行道:“杨志坚?” 段思怡道:“杨志坚乃前朝王爷杨绍之子,其在战火中逃脱,欲意卷土重来。故而借千线随之力,利用本教弟子在江湖中制造乱局,让他有了喘息之机。” 逆天行甚是气怒道:“岂有此理!”转身坐到龙雕大椅上,沉思起来。 千拾秋道:“教主,这皆是属下之过。还请教主准许,属下愿亲身入江湖,将此逆子擒回,交由教主发落。” 逆天行道:“我已撤出其职务,他已不能在利用本教弟子为祸,并无太多威胁。此事也只有你这个做阿爹的方好处理,要切记不可徇私舞弊。” 千拾秋领命道:“属下谨遵教主圣令,可是少林僧人之事该如何是好?” 逆天行道:“贫道与少林从无瓜葛,少林僧人怎会对本教大开杀戒呢?怡儿出入江湖许久,必定知道其中道理吧?” 段思怡道:“江湖中有十几个帮派门人已丧命少林大力金刚掌力之下,此事是否与杨志坚有关徒儿还不得而知。不过江湖中人皆认为本教与少林串通一气,欲意统领江湖。” 逆天行怒道:“什么?” 段思怡道:“只不过是误会,为了解除这个误会,还请师傅传令各坛散出僧人也击杀本教弟子的消息,勒令弟子严查此事,便可脱此泥潭。” 逆天行道:“此事也有千阳使去做吧。” 千拾秋领命道:“属下遵命。” 段思怡道:“此事颇为蹊跷,是否真是少林所为还不得而知,若处理不慎会让武林与少林引发大乱。千阳使要小心行事。” 千拾秋道:“禀教主,属下许久不入江湖,对武林之事知之甚少。少主文武双全,请教主命少主为统帅统领教中弟子,彻查此事。属下与胡阴使左右参谋,不知妥否?” 逆天行微笑道:“怡儿文武双全,彻查此事最好不过。只是她如今又身为大理公主,皇上那里我也不好说,还得看怡儿自己的意思。” 段思怡道:“师傅待徒儿亲如己出,怡儿早已把师傅当成自己最亲的亲人。只要师傅有令,怡儿义不容辞。父皇有言,只要师傅之命,他不会有异议。” 逆天行一怔,不由地望向千拾秋去,显得几分犹豫不决。段思怡见到逆天行的神情,想道:“自从师傅病愈后,大事小事似乎都很在意千拾秋的意见。看样子不像是被逼迫,又是为什么呢?”想到逆天行以前为人处事皆有主见,大不同如今,心中总是暗暗忧伤。又想到初次回教时,整个无玄宫全部换走的守卫丫鬟竟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不禁想道:“原来千线随早已控制了整个无玄宫,必须先让师傅知晓其中缘由才是。”想毕说道:“师傅,此事关系重大,既然担忧怡儿有不便之处。而千阳使又觉不了解江湖之事,不如就让胡阴使去办吧。” 逆天行再一次犹豫不决,望向千拾秋去。 千拾秋道:“少主所言极是,胡阴使长在江湖,对江湖之事了如指掌,办事又极为谨慎细致,最为适合。” 逆天行点头道:“此事仍由少主统率,乾阴使与乾阴使左右参谋,你二人务必要保护少主周全,不得有任何闪失。” 千拾秋、胡绝两人一同领命道:“谨遵教主圣令。” 段思怡道:“徒儿遵命!师傅,徒儿在晋宁风月亭游玩之时,见千线随与凌云俊斗气,似乎使用过《乾轩神功》的武功。” 众人听后皆是微微一怔,逆天行望向千拾秋,沉思少许,道:“为师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他极是器重,故而教授了他第一层,第二层,是不是有何不妥之处?” 段思怡强忍震惊,想道:“师傅曾说过,此《乾轩神功》很是高深,不能随意传人,只有本教下任教主才能联系。如今师傅反过来问我,倒是为何?”想毕,微笑道:“徒儿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只是偶然一见,较为好奇故此一问,师傅不必挂心。”< 第309章:前往茶花宫 逆天行道:“你能这么想,为师就放心了。本来此神功只传与你的,可是你所练之功远甚此功,已不必再学。为师又重疾伤身,故而将此神功传于阿随,本想让他为你分忧,却不知出了这般事故。” 段思怡道:“师傅不必忧心,千线随只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好生教诲,自然能回归正途。” 逆天行道:“此事颇为重大,你们这便下山查探去吧。”言毕起身走下台阶。段思怡过去扶着他,转进殿后向后殿走去。行至园,逆天行停下来,道:“怡儿,江湖险恶,你要保重安全。为师已召集氏先等五个长老回教守卫,你不必担忧。” 段思怡道:“徒儿遵命,师傅若遇不便,就请传告徒儿。” 逆天行点头,道:“为师威震江湖近百年,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段思怡点头道:“是,师傅。不知玄莫宫宫主莫乘玘之事差得如何了,徒儿想亲自送他回去。” 逆天行道:“此事已经查明,是有人动了手脚,不关莫宫主之事,我早已命人送他回去了,早该到玄莫宫了。” 段思怡想道:“师傅果然通情达理,这么一来,可缓解了些玄莫宫的仇怨。”想毕,道:“谢师傅。” 逆天行点头道:“去吧,为师在这里休息片刻。” 段思怡道:“师傅好生休息,徒儿告退!”转身走离。掠过长长走廊,转过弯道时,被一个匆忙的丫鬟撞了个正着。丫鬟手上的盘子掉到地上,一袋白色粉末掉到地上。那丫鬟急忙跪下行礼道:“奴婢该死,请少主降罪!” 段思怡见这个丫鬟是逆天行换走阿哲后,一直服侍他的丫鬟,问道:“阿敏,出什么事了么,这么急?” 阿敏道:“回少主话,教主服药时辰已经到了,奴婢怕迟了时辰,故而慌张了些。” 段思怡捡起托盘,拾起白粉药末布袋放到盘子上,扶起阿敏道:“快去吧。” 阿敏接过托盘,道:“谢少主,奴婢告辞。”言毕看了一圈地上,为发现有遗漏药末,方才转身离去。 段思怡转过弯道,来到乾坤殿角落时伸出捡起布袋的右手,手上扶着一层薄薄的药末。这些药末是她捡起布袋时催运内力吸附到手上的,她再运力将药末凝聚成一小团,掏出一块纱巾抱好收入怀中,进了乾坤教大厅。胡绝、千拾秋及瑶佳三人在大厅喝茶等着她,见她出来皆起了身。 千拾秋道:“少主,可否启程了?” 段思怡道:“阿千叔,你传书到各坛,让各坛弟子放出本教弟子也受大力金刚掌力所伤之事,同时说明教主已命我们三人亲自调查此事,各坛弟子不必出入江湖调查,好生在坛中休养生息,做好防备。若发现那坛弟子随意出江湖,在真相未明之前霍乱少林僧人者,严惩不贷。” 千拾秋一怔,道:“这……” 段思怡道:“有不妥之处么?” 千拾秋道:“属下认为,少林僧人既然敢闯我无玄宫,根本就没把本教放在眼里。弟子们听后,恐怕怒不可遏,无法拘束。” 胡绝道:“少主,少林僧人竟敢对教主不利,属下也无法忍住这阵恶气,门中弟子定是如此。” 段思怡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此事尚未查清。若真是少林有意为之,本教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个别人冒充少林所为,本教冒然兴师少林岂不损害了教主威名?” 千拾秋道:“少主所言极是,属下遵命便是。” 段思怡点头,微笑道:“阿千叔,阿随一时糊涂做错了事,你也不必太忧心,只要善化良说,必定能谦归正途。” 千拾秋道:“多谢少主体谅。” 段思怡对胡绝道:“此事牵涉极广,迷雾重重,人多反而坏事,就由咱们三人查探便可。阿胡叔,你随即召集其余八大长老全部回防无玄宫,确保师傅周全。” 胡绝领命道:“属下遵命。” 段思怡道:“走!”转身出了大厅。千拾秋、瑶佳等五人随后跟出,上了马匹下了巍宝山。一路上六人皆少言语,各有所思,极为安静。段思怡则一路寻思如此揪出千拾秋之事,颇伤脑筋。她知道千拾秋自逆天行大病后,便控制了无玄宫。千线随能如此放肆率弟子霍乱江湖,既知千拾秋实则已经瞒着逆天行控制了乾坤教大部分势力。如今他又练得一身《乾轩神功》武艺,绝非她几人所能敌。若不能一招制胜,擒杀他必将大乱,故而难思良策。 瑶佳打破沉默道:“姐姐,现在没了头绪,应该从何查起呀?” 段思怡望向千拾秋道:“阿千叔,你觉得咱们该从何处查起?” 千拾秋道:“属下认为少林僧人正寻杀不同教派之人,咱们可以从未被受害的帮派查起,说不定还能守株待兔。” 段思怡道:“有道理,你觉得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呢个教派?” 千拾秋道:“属下对江湖了解不多,不敢冒言。” 段思怡问胡绝道:“阿胡叔,你认为呢?” 胡绝道:“茶宫!” 段思怡微笑道:“我也这么,咱这就赶去茶宫。”说着已至巍山城,六人拉转马头绕过巍山城,直奔滇沅去。一路上见许许多多茶宫马帮陆续往滇沅汇集去,不少女弟子也在其中,就像要出什么大事情一般。 胡绝望着那么多的茶宫弟子,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亏欠和无奈,几分亲切之中透露着浓浓的伤切。“二姐夫?”这一声,好似他从李晓馨去世后至今听到的最甜美的声音,孟然转头一看,见是胸前挂着红色丝带的阿沉,心中又是亲切,又是悲切。 阿沉率着十几个女子迎面而来,到胡绝六人处停了下来,对胡绝微笑道:“二姐夫,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胡绝愣住少许,微笑道:“原是七妹啊,我们正要去你们宫中作客呢。” 阿沉一愣,道:“不是吧?”望向段思怡,怔住,细细打量了一番,道:“你就是当年拖累二姐的乾坤教少主,当今公主段思怡?”自段思怡离开了九甲镇后,她就没有在见过段思怡,如此吃惊也可理解。不过看她言行举止,这十多年过去了,她的性格脾气倒是一点没变。 段思怡抱拳行礼道:“晚辈段思怡,见过阿沉姑姑。” 阿沉笑道:“哎呀,客气啥呢。现在见到你才知道二姐的选择真是太对了,难怪我们宫主那么疼爱她。” 段思怡道:“承蒙各位姑姑厚爱,晚辈惭愧之至。” 阿沉笑道:“好啦,好啦,别那么见外啦。”对胡绝道:“对了,你们这阵势不像是回娘家探亲的吧。” 胡绝一怔,悲切四起,道:“七妹说笑了,我无时不想回娘家探亲,就怕娘家人不认我这个女婿。” 阿沉道:“你都把我二姐拐跑了,一去就是十多年,娘家能不认么?” 胡绝更是吃惊,一阵害赧,一阵悲切,傻傻憨笑。 阿沉笑道:“我逗你玩呢,别往心里去。”众人皆随她笑了起来。 胡绝点头道:“是,是。” 阿沉道:“这样吧,我先赶回去准备准备。” 段思怡道:“七姑姑,不知贵教弟子陆续赶回去,所为何事?” 阿沉道:“公主不已经知晓了么,我教正从腾冲撤回,我是来迎接大伙的。宫中事务繁重,我也得先赶回打理打理。再说了,你们难得去作客,我也得回去准备准备吧。” 段思怡道:“有劳姑姑了,不知宇宫主她们回来了没有。” 阿沉道:“宫主她们也快就到了吧,不说了,我先走了,你们可别骗我啊,告辞了。”率众人飞驰离去。这茶宫女武士的马,可真是快得很,一眨眼便去了一大截。 段思怡六人也策马奔去,不时的便有一大队茶宫马帮弟子掠过,振起阵阵尘土飞扬。 千拾秋道:“少主,看茶宫的阵势,少林僧人也不敢妄动吧?” 段思怡道:“比起咱乾坤教来说,茶宫如何?” 千拾秋哑住,道:“这……” 段思怡道:“那人胆敢闯入无玄宫,自然不会怕闯入九甲镇了。”言毕想道:“茶宫嫉恶如仇,有仇必杀必报,容不得半点沙子。就算是官府得罪了他们,他们也不会留善罢甘休。若此人真要闯入茶宫杀人,此事就愈加棘手了。”想毕,加快了行速。 千拾秋被她这么一说,无言以对,加速追了上去。六人一路疾奔,皆未追到阿沉等人,瑶佳道:“他们什么马呀,那么快?” 段思怡道:“茶宫女弟子的马都是西域宝马,行速极快,咱们一般马匹自然是追不上的。” 瑶佳道:“不是吧,有钱也不能这么吧?” 段思怡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茶宫马帮众多,行途很远。若出了什么事情,茶宫女弟子便会借组宝马之速,第一时间赶至哪里调查实情擒杀对手。故此江湖中无论大小盗匪,皆不敢轻易惹祸茶宫,各大小帮派也是如此,多半也得益于骏马之速。”< 第310章:开罪茶花宫 瑶佳道:“原来如此。” 六人一路疾行,至夕阳十分才至滇沅镇。匆匆穿越滇沅镇,便赶往九甲镇去了。将至九甲镇时,见到密密麻麻的茶宫马帮弟子涌出九甲镇,杀气匆匆的蹿入茂林之中。一大队人马拦住了段思怡六人,一人吼道:“什么人,来我茶宫作甚?”此人正是茶宫马帮三十三帮帮领李天一。 一人道:“帮领,管他们什么人,全部格杀勿论!” 李天一吼道:“无论任何人,今夜擅闯茶宫者格杀勿论,给我杀!”众人提断刀冲杀上来,瞬间将段思怡六人围住中间。 胡绝高高举起李晓馨的令牌,道:“住手!” 众人见李晓馨令牌,骤然顿住。李天一望向胡绝,道:“二娘娘早已不在人世,你是什么人?” 胡绝道:“我是她丈夫胡绝!”众人一听,更是来气,杀气更上一层。 李天一道:“原来是乾坤教乾阴使,就是你害死了二娘娘的吧,我们都气着呢,你自个送上门来了。大伙听好了,这个人便是害死二娘娘的凶手,格杀勿论,杀!”众人随令,冲杀上来。六人随即弃马腾起避开众人攻势,落地后跃身闪避皆不敢打伤众人。 “住手!”一声悦耳之声传来,众人停手退围起来。一个彝族服饰女子飘然落地,正是茶宫第四弟子彦丽。 李天一上前道:“四娘娘,他们要擅闯九甲镇。” 彦丽道:“我知道了,你率众人去追杀那秃驴,这里我来处理。”段思怡六人听到这里,皆知大事不妙。 李天一领命道:“是!”随即率众人蹿入茂林去。 彦丽神情极为悲伤,难抑的怒气道:“你们还来干什么?”转身走进九甲镇去。 段思怡六人跟着走了进去,见到大街上石椅上摆放着七八具尸首。阿沉满身是血地靠在石椅上,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根精致的蓝色茶发簪。段思怡一看,便知几人皆中了少林大力金刚掌力,伤势不过几分钟之前,也就是在她们赶到的几分钟之前才受的伤。 胡绝奔过去抱起阿沉,道:“七妹,你怎么啦?” 段思怡接过阿沉,催运真力,一股紫气融进阿沉体内。过了一阵,阿沉吐一口脓血,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对着胡绝笑了笑,使劲抬起握住蓝色茶发簪的右手,道:“这是我给二姐做的结婚礼物,本想在她大婚之时送给她的。” 胡绝顿时泪流满面,握住阿沉的右手,道:“七妹……” 阿沉又吐一口血,道:“知道你回来了,便知道可以送给二姐了……漂亮吧?” 胡绝接过发簪,泣声连连道:“好看,这是我们收到的最好看的结婚礼物了。” 阿沉勉强笑了笑,道:“你是……个好男人,二姐……没……有……看错!”右手一软,没了气息。 彦丽哭泣喊道:“七妹,七妹呀!” 胡绝仰头长嘶一声,左拳狠狠打到地上,骂道:“秃驴!” 随即一阵清风掠过,便见宇霄然、陈冉、心格三人落地,茶宫众人皆跪下行礼道:“恭迎宫主回宫!” 宇霄然三人见状大吃一惊,愣了少许。宇霄然稳步走过去,推开段思怡抱住阿沉,右手运起真力送到阿沉体内,吼道:“是谁?” 第二马帮帮领付中止道:“回禀宫主,是少林秃驴的大力金刚掌!” 宇霄然忍住气焰,继续为阿沉送去真力,过了一阵。阿沉吐了一口血,醒了过来,看见宇霄然,笑意再也难起,道:“师傅,弟子……” 宇霄然道:“好了,你会没事的。” 阿沉望着宇霄然掉出几颗艰难的泪珠,道:“弟子……不孝……” 宇霄然悲痛难当,强忍住泪珠,道:“好了,还是师傅在呢。” 阿沉又掉出了几颗泪珠,最后的气息道:“少林……大力……掌……”未说完,侧头仙逝。 宇霄然搂紧阿沉,难忍的泪珠滴落了几滴,右手之下一个极大的茶形真力随即形成,一缕极为深沉幽愤的语气道:“踏平少林寺,杀尽秃头人!”真力打到地上,振起土柱直腾空中,久久难落尽。 陈冉自然极为愤怒,吼道:“所有茶宫弟子听令,宫主圣令‘踏平少林寺,杀尽秃头人!’”众人随即动了起来,准备全力踏平少林寺。 段思怡道:“慢着!”茶宫众人将所有怒气转移到段思怡身上,个个恨不得杀她而后快。 陈冉走近段思怡身旁,轻声道:“公主,此时不易强出头呀。” 段思怡道:“谢姑姑,此时不出头不行呀。”言毕上前几步道:“宇宫主,此事确实是少林僧人所为,却未必是少林寺所为,事情真相尚未查清,不可冒然兴师少林寺。” 宇霄然将阿沉放到石椅上,起身走到段思怡身前,极为阴冷的语气道:“这是我茶宫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段思怡道:“此事关乎茶宫生死存亡,我非插手不可!” 宇霄然大怒,道:“你找死!”语中,一股巨大茶宫真力已脱手而出直冲段思怡。段思怡中真力,飞砸到地上,吐出血来。 千拾秋和胡绝皆是大怒,拔出长剑。胡绝虽拔剑却没有动,千拾秋侧跃身已攻向宇霄然去。段思怡急忙吼道:“住手!” 千拾秋随声而止,陈冉提断刀挡在千拾秋身前,怒视过去。 瑶佳扶起段思怡,道:“姐姐,她们爱干嘛就干嘛吧,你这是何苦呀?” 段思怡吐出一口血,却不运力自疗。 宇霄然慢步走到胡绝身前,道:“你要杀我吗?” 胡绝连退两步,道:“我……我!” 宇霄然左手提着胡绝的剑尖指着自己胸口,道:“杀呀!” 胡绝此时可谓是万念俱汇,不知所措,傻傻愣住。 宇霄然怒吼道:“杀呀!”此声响彻云霄,震得人心欲碎,立身难稳。 胡绝踉跄推开,放开长剑,跪下道:“请宇宫主杀了晚辈,不要伤害我家少主!” 宇霄然仰头大笑,笑声极为悲切忧伤,道:“这就是要杀我的女婿?”众人听此一言,顿然震住,傻愣了言语。 胡绝大吃一惊道:“女婿?” 宇霄然道:“这么,我女儿配不上你么?” 胡绝一惊,道:“不是,是我配不上她的。” 宇霄然右手旋出一个巨大茶形真力,将胡绝的长剑震得粉碎,道:“你确实配不上她!”转身走了几步,道:“带着你的少主马上滚出九甲镇,我茶宫之事不需要外人插手。”胡绝万念汇集,抵抗不住,晕倒在地。千拾秋急忙扶起他,走到一侧。 段思怡走到宇霄然身前,道:“宇宫主,不管你愿不愿接受我们。我和阿胡叔都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你们都是我们的亲人。你把我们当做外人,我们却没有把你们当做外人。所以这件事情,我必须插手!” 宇霄然大怒,右手一真力随即脱手而出,将段思怡打飞在地,道:“你算什么东西,有何资格管我茶宫之事!” 瑶佳大怒,拔出九龙刀闪到段思怡身前,指着宇霄然骂道:“你再对我姐姐出手,我就不客气了!” 宇霄然哼了一声道:“想怎么样,尽管来吧!” 瑶佳大怒道:“你……” 录子呈扶起段思怡,道:“公主,你这是何必呢?” 段思怡又吐一口血,推开录子呈,走到瑶佳身旁,道:“阿佳,把刀收起来。” 瑶佳道:“姐姐呀,你这是干什么呀?” 段思怡又吐一口血,道:“收起来!” 瑶佳无奈,收回了九龙刀,瞅向一边去。 段思怡摇摇晃晃地走到宇霄然身前,道:“我的命是你女儿李晓馨救的,是茶宫救的。本来就欠茶宫一条命,若能就此还了罪欠,也无憾。” 宇霄然一把抓住段思怡衣领,左手一个巨大茶宫真力随即形成,怒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段思怡道:“你敢,但我不怕死。以其眼看着茶宫陷入敌人陷阱走向灭亡,我还不如死了呢。” 陈冉急忙跪下,哀求道:“宫主,您不能杀了怡儿呀!” 心格和彦丽也跪下道:“宫主三思啊!” 瑶佳怒意十足,九龙刀已出鞘,若见宇霄然出手,她决计不会坐以待毙。录子呈和刑方皆已拔出长剑,准备冲杀。千拾秋静静地望着场上情形,看不出有担忧之色。 宇霄然怒意许久,怒色才慢慢淡去,左手真力随即化去,放下段思怡,转身慢步走向阿沉,道:“你们走吧!”凝聚了少许的气氛淡了不少。 段思怡却走向宇霄然去。陈冉急忙拉住她,道:“怡儿,你到底要干什么,快走吧!” 段思怡吐了一口血,对陈冉微微一笑,继续走向宇霄然去。瑶佳闪到段思怡身前拦住,道:“姐姐,说什么你也要跟我走了!”右手擒向段思怡。段思怡右手挥出一股紫气拖住她的右手,顺势一甩,将她甩到后侧去。走到宇霄然身后,道:“若宫主还执意要兴师少林,还请杀了我吧。”< 第311章:路途 宇霄然大怒,转身双手一推一股巨大茶形真力脱手而出,摧飞段思怡砸碎了一颗大茶树,道:“真是找死!”这一式极快,瑶佳皆没反应过来。 瑶佳见宇霄然闪身冲向段思怡,左脚蹬地,旋身一转化成一股青光挡到宇霄然真力上。两力一幢,一声脆响,宇霄然后退了数步。瑶佳显出身来,退了两步顺势闪身去抱段思怡。却见一股紫气从段思怡手中脱出,引着她翻倒到一侧去。 段思怡连吐数口血,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宇霄然身前,道:“宫主,不必手下留情,一掌便可毙杀于我!” 瑶佳起身,欲冲去,被录子呈和刑方拉住,动惮不得。 宇霄然也显得十分无奈,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段思怡又吐两口血,道:“请宫主收回兴师少林之命,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宇霄然冒头的怒焰强忍了许久,方道:“你有种!”对陈冉道:“阿冉,你随公主一道,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若真是少林之意,我茶宫必定踏平少林寺,杀尽所有僧人!” 陈冉领命道:“宫主圣明,属下谨遵圣令!” 段思怡微笑道:“谢宫主!”眼睛一闭,昏倒在地。瑶佳急忙抱起段思怡,催运真力送进她体内。 宇霄然道:“秃头人一律不得踏入茶宫领域半步,违者格杀勿论!” 众人一起跪下领命道:“谨遵宫主圣令!” 宇霄然闪身一飘,消失在夜幕之中。茶宫众弟子开始动了起来,收拾四处残局。 陈冉走向心格和彦丽道:“三妹、四妹,务必要保宫主周全,有什么大事随即传书与我!” 两人皆点头答应,道:“大姐一路保重,早些回来。” 陈冉点头,转身对瑶佳道:“圣母,走吧!” 瑶佳抱着段思怡跃上马匹,奔出了九甲镇。录子呈、刑方随即上马,飞追而去。千拾秋抱起胡绝,瞅了一圈,跃身上了马匹离开了九甲镇。陈冉最后上马,转身对心格和彦丽两人微微一笑,策马追去。她的马速极快,不一会儿便追上了千拾秋、瑶佳六人。 七人一路极其沉默,直至滇沅镇,随意寻了一家客栈。胡绝也已醒了过来,见到段思怡伤痕累累,一股说不出的亏欠和自责,坐在木桌前默默不语。瑶佳还在床边给段思怡输送真力,一路来她一直在输送真力,几分疲倦显露面容。千拾秋坐在木桌前凝视着众人沉思。录子呈和刑方几分焦急地望着瑶佳,却又不敢出声谦要她休息。 陈冉取出两粒药丸喂了段思怡,道:“圣母,在下来为公主输送些真力吧。” 瑶佳有些精疲力尽,收回真力,极为无奈地瞅了陈冉一眼,道:“姐姐也是为你们着想,却捞了这么重的内伤,你们宫中还真下得了手。” 陈冉不理会她,扶起段思怡催运内力送了过去。 录子呈为瑶佳倒了一杯茶,道:“圣母,好好休息一会吧,公主不会有事的。” 瑶佳瞅了千拾秋一眼,总觉不爽却又无奈,喝起茶来,盘坐起来运练真力。 陈冉为段思怡输送了一阵真力,坐在床前傻傻地望着她。 胡绝起身过去道:“来我为少主送些真力吧?” 千拾秋道:“还是我来吧,你方才伤得过度,还需好生休息。” 陈冉道:“二位,公主伤势不轻,皆是内伤。我与圣母内力相近,皆是阴柔之力,符合公主自练真力,有益与她。二位虽是道门,却是男子,该是阳柔之气。真力送多了会杂乱,与我们之气相克相扰,更不便公主恢复。” 千拾秋道:“怎么会呢,我教逆教主过去也经常为少主送真力的,并未出现任何不适之处呀?” 陈冉道:“若先前是你们送入阳柔之气,再继续输送同一种阳柔之气自然是好的。逆教主神功盖世,内力超群,他一人之气便已足够,对公主自然非常有益了。” 千拾秋坚持道:“我来看看吧!” 瑶佳起身道:“看什么看,刚才你怎么不送,现在说送不了你又要坚持送,什么意思?” 千拾秋冷笑一声,道:“圣母好气度,我虽不是一教之主也是乾坤教千阳使,圣母说话还需些分寸吧?” 瑶佳瞅了他一眼,道:“这里是我的房间,闲杂人等请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圣灵送客!” 录子呈起身道:“千阳使、胡阴使请!” 千拾秋哼了一声,出了房门去。胡绝道:“那就请二姐和圣母好生看护我家少主,有何需要尽管吩咐。”言毕出了门去。 陈冉送了两人,关了房门,道:“圣母,公主因本教受伤,在下可否在此看守公主?” 瑶佳拉着陈冉落座,道:“我知道这不关姑姑的事,怎么会怪你呢。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千拾秋有些古怪,该是不怀好意,特意使开他们的。” 陈冉道:“谢圣母体谅。” 瑶佳道:“这是姐姐第一次在我眼前受了这么重的伤,说真心话我真想恨你们。但想起阿馨姑姑是个好人,一看你也觉得是一个好人,也恨不起来。” 陈冉微笑道:“二妹确实太优秀了,优秀得我都很羡慕。我怎么能比得上她呢。这些年来,宫主经常会思念她许久许久不能自拔,今天见到胡绝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 瑶佳道:“姑姑过谦了,人各所长,每个人都有优秀之处,只是有时候自己没有发现罢了。宇宫主其实也是一个极重情义之人,看她对七姑姑如此伤心,便知道了。” 陈冉点头道:“是呀。我们七个姐妹都是宫主亲自**长大,都把我们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惜往前的七姐妹,如今也只剩三个了,她如何会不伤心呢。” 瑶佳道:“难怪方才宇宫主叫胡阴使做女婿呢。若我是宇宫主,我也会这么冲动的,毕竟是自己亲如己出的爱徒。” 陈冉点头道:“圣母所言极是。可惜公主太持着了,为了谦阻宫主不惜自己生死,真是让人敬佩。” 瑶佳微笑道:“看来姐姐真的很关心茶宫的。她从来没有做过傻事,更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与她的武功内力,宇宫主也打不过她的,她不运力抵挡,也不运力护身,真的很勇敢。” 陈冉道:“十几岁的时候我就见过她,便知她是一个极其特别的姑娘,一路听闻她的经历,我自己也很佩服她。” 瑶佳点头,坐到段思怡床前为她又送了一次真力,直到段思怡轻咳一声醒过来,方收回真力,轻声道:“姐姐,你终于醒了。” 陈冉见段思怡醒来,高兴得很,端起早已准备好的人参粥喂给她,道:“怡儿,觉得怎么样了?” 段思怡推开粥碗道:“我没事,不用担忧。”盘坐起来,催运真力自疗起来,一阵紫气旋绕而起,裹住了她全身。 瑶佳见她自运内力疗伤,知道她定能很快恢复,心中松悦下来,拉着陈冉回到木桌坐下,运练真力起来。 陈冉也盘坐起来,运练起真力。录子呈、刑方两人紧握着长剑守着房内,倾听着外围的风声。 过了好一阵,听到鸡鸣声连续想起。瑶佳睁开眼睛,看她神情便知真力已恢复。她望向段思怡,见到段思怡依然轻闭双目自疗,那阵紫气仍在旋绕不停,越来越浓。转头见到陈冉也睁开了眼睛,便微笑道:“姑姑,你没睡么?” 陈冉摇头道:“心中担忧怡儿安危,不敢入睡。不过盘膝一坐,真力恢复完全,已然神清气爽。有在下在,圣母大可安心休息。” 瑶佳道:“姑姑叫姐姐怡儿,自然是把姐姐当自家人了。我一直把姐姐当亲生姐姐一样,以后姑姑也叫我阿佳吧,不必那么见外了。” 陈冉道:“在下怎么敢称圣母闺名呢。” 瑶佳道:“要轮身份,姐姐不仅是乾坤教少主,还是当今公主呢。姑姑能如此亲切称呼姐姐,自然也能直接叫我了。” 陈冉微笑道:“那我就以老卖老,不自量力了。” 瑶佳微笑道:“这年轻人嘛,年轻就是资本。可这老人呀,年纪大其实也是资本。”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瑶佳突然听到一丝破风声,轻声道:“姑姑,有杀气!” 陈冉警惕起来,静听了去。 录子呈道:“圣母,该怎么办?” 瑶佳道:“来的人不少,武功皆不弱,待会打起来,你二人好生看护公主便是。” 两人领命,退到段思怡两侧守卫呢。 瑶佳走到段思怡身旁,轻声道:“姐姐!” 段思怡收回真力,紫气随即散尽,睁开眼睛微笑道:“对手来了吧?” 瑶佳见段思怡气色红润,并无大碍,喜悦自开,问道:“姐姐怎么知道?” 段思怡道:“你不是刚说过的吗?” 瑶佳大悟,笑道:“是,是。待会打起来,你不必太拼命,我和阿冉姑姑就能决绝他们。”< 第312章:大义 段思怡微微点头,对陈冉道:“有劳姑姑了。” 陈冉道:“没事的,你好生休息便是。” 又过少许,一阵巨大杀气逼近,随即听到一阵破风声掠过,只听到一阵塔塔声,无数燃火箭支射到客房房屋四处,许多射穿窗户木板,射入屋内。录子呈和刑方持剑挡着射入房屋的箭支。她们所住的客房方好是一间独立高出的三层楼房,火势迅速裹住了房屋,箭雨仍在呼呼不断。瑶佳旋身一转,一道青光四散开去,切断了一圈木柱壁板。随即化成五条青龙真力往上腾出,托着屋顶往上腾起,屋顶随即旋转起来,唰一声碎了四射,打向四周箭雨飞来处,犹如一个仙女散极是美观。她也已落到另一屋顶。陈冉、录子呈、刑方也已护着段思怡落到了她身旁,原来她们住处的房间已没入巨火之中。四周一阵杀气逼近,见数十个黑衣人出现在四周屋顶。这些黑衣人极显怪异,一起腾身杀来。 瑶佳持刀挡杀上去,对打着正面攻来的黑衣人。陈冉拔出断刀挡杀后侧黑衣人,录子呈和刑方挡杀着左右两侧黑衣人。段思怡站在中间的屋顶上,暗自催运真力自疗,望着这些黑衣人的武功路数。这些黑衣人武功招式极为诡异,不同于此前见过的任何帮派武功,身速快得有些不同寻常,内功个个如一皆是极高。录子呈和刑方两人练得一身纯熟的《落子剑法》招式但内功不足,不是群黑衣人的对手,很快被攻得退了回来。随即胡绝和千拾秋从左右两侧分别从外围杀入进来,录子呈和刑方两人有了喘息之机与胡绝和千拾秋内外夹击,暂时控住了左右黑衣人攻势。后侧情况有些吃紧,陈冉纯熟的茶功招式和雄厚的内力,在与群黑衣人的对抗之中消耗极快,一阵子下来已显疲惫。胡绝转势攻向后侧,协助她去,斗势稳住。刑方退到左侧相助录子呈,千拾秋一人独对右侧。正面斗势也不容乐观,虽然瑶佳一身憾世的《九龙飞天诀》神功威力远超群黑衣人,可群黑衣人也好似遇强变强,加之被她打中之人,不是倒地死去,而是化成乌有。见到这种情况瑶佳几分迷茫,转攻为守,一招真力震住群黑衣人后闪到段思怡身旁,道:“姐姐,这些人不是人吧?” 段思怡点了点头,却是不语,继续细细打量四周坏境。 瑶佳道:“难不成咱进了幻境了?” 段思怡望着没入熊熊大火的客栈,想道:“此非幻境,却有如鬼魅般的黑衣人,遇强则强,遇弱也强,不生不灭,定是鬼毒教《幽冥幻术》中极为高深的幻术‘控魂术’。”说道:“是鬼毒教《幽冥幻术》中的‘控魂术’。能操控人身,此人身还可在鬼主催用‘控魂术’时化成成他人摸样,又可注入玄力,难于对付。曾我父皇说过,二十多年前陈思难的师傅鬼凤祥化名‘凤尾侠’,曾以‘控魂术’到处杀灭大义宁国高官,为杨干贞除去异己。因为**控之人身被击杀后就会化为乌有,故而无踪可查,弄得大义宁国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父皇与付轩道长破了鬼凤祥的‘控魂术’,杀了鬼凤祥,破了‘凤尾侠’大案,父皇也因此立了大功,从幕览提升为通海节度使。付轩道长不过多久便失去了踪迹,付轩道长的失踪与此事也是有关联的了。陈思难武学有限,继承鬼主之位后,在《幽冥幻术》中的造诣不高。如今的非成毕已达到了鬼凤祥之高度,前次非成毕便是用此‘控魂术’,控制人身化成你的摸样操控圣教作案嫁祸于你的。”听到哗啦一声,便见千拾秋中了招式,翻落下来。 瑶佳道:“原来如此。” 段思怡挥出一股真力接住千拾秋,问道:“阿千叔,你没事吧?” 千拾秋被她真力控住,稳身落地,吐出一大口血,手悟胸口,道:“我没事,这些人如此诡异,怎么办?”瑶佳见右侧失控,挥刀挡了上去。 段思怡道:“阿千叔可知如何破解《幽冥幻术》之‘控魂术’?” 千拾秋一怔,摇头道:“回少主,属下不知。” 段思怡转望向黑衣人攻势,突觉一股巨大真力冲空而降,直催头顶。左手催运真力往上挡去,只见一个腰系红色丝带的黑衣人托着一股巨大的黑色真力打到她真力上。黑色真力透过她的真力又掠过她身子打到屋顶上,唰一声巨响,整个房屋碎裂开去。段思怡使出‘天心诀’一式,将黑衣人巨大的真力引至脚下的屋顶上,身未受伤,却因房屋碎裂无了支撑点,被黑衣人巨大的真力催得往下落去。千拾秋被散力推中,飞落到地面石板上,好似中了极大内伤一般无力地望着。瑶佳、胡绝、陈冉、录子呈、刑方等人见状,皆转势围杀向与段思怡对掌的黑衣人去,五人将近那黑衣人除瑶佳一人外其余四人皆被从黑衣人左掌中散出的黑色真力推中,往后飞去。瑶佳持着裹着一团青光的九龙刀与一股黑色真力对力。黑衣人左掌与瑶佳对着真力,右掌那股巨大的黑色真力已将段思怡压落到地面的石板上。随即听到呼呼风声,四周黑衣人皆化成了黑影汇集到此黑衣人头顶,形成一片黑雾浮在黑衣人顶空。不断有黑气从黑雾中脱出蹿入黑衣人体内,一股黑色真力运至左掌震碎了瑶佳的真力。瑶佳反应极快,撤了真力,往后腾出,避开了随后催来的一股黑色真力。此时整片黑雾全部吸入黑衣体内,一股更为强大的黑色真力送至他右掌催向段思怡去。段思怡本想借机脱身,却被黑衣人右掌巨大的真力控住脱身不能,此时见更为强大的真力催来,左掌运力将此真力引至身下的石板上。真力打到石板上,震起一圈巨大碎石土柱高高腾起。黑衣人此力巨大,余力震中段思怡,催得她吐出血迹来。她右手催出乾轩剑,运起“天心诀”二式挡到依然控住她的黑衣人真力上,一团紫气随身旋起,一股巨大的紫气漩涡随即在黑衣人头顶汇集,闪电般冲过黑衣人汇入乾轩剑中。那黑衣人中紫气玄力,啪一声响往石板上飘落。段思怡旋身一转,汇入乾轩剑的那股真力脱剑而出,将黑衣人催得无影无踪。 段思怡收气入身,吐出一口血。瑶佳闪身扶稳段思怡,道:“姐姐,你怎么样了?” 段思怡微微摇了摇头,道:“我没事,此人玄力太强,我伤势未愈引不尽其真力,被余力震伤并无大碍。”盘坐到地上运起自疗,一股紫气旋身而起。 一阵脚步声靠近,一队士兵随即赶至将众人围了起来。一个参县道:“大胆恶贼,无视国法在此胡作非为,全部给我抓起来。” 瑶佳吼道:“大胆,你们瞎了狗眼,仔细看看她是谁!”指向段思怡去,道:“她是当今公主,奉钦差之职巡视各郡部,尔等若敢以下犯上,当诛九族!” 众士兵震住,不敢向前。这些士兵皆知公主巡视各部之事,却没人见过公主长什么样,皆是半信半疑却也不敢造次。参县仔细打量一番段思怡,道:“我们都无缘得见公主尊容,若尔等冒充公主之名胡作非为,更要诛九族。我看你们也都受了伤,就先跟我们回县衙吧。”言毕挥手示意众士兵去扶众人。 瑶佳拔出九龙刀吼道:“谁敢靠近,我就杀谁!” 参县怒道:“敢情你是要造反了?” “住手!”此声传至,众士兵止住,随即见乾坤教滇沅分坛坛主张冲率着一大群乾坤教弟子将众士兵反围了起来。张冲道:“谁敢动本教少主,我就杀谁!”言毕带了几个弟子扶起了千拾秋和胡绝,走向段思怡身前,行礼道:“滇沅分坛坛主张冲,叩见少主。”段思怡依然催运真力自疗,没有睁眼看他,也没有说话。 参县知道当今公主就是乾坤教少主,当今跪下道:“叩见公主殿下!”众士兵随即跪下吼道:“叩见公主殿下!” 段思怡收回真力,站起身来,对张冲道:“张坛主可收到千阳使的传书?” 张冲道:“属下早已收到了。” 段思怡气怒道:“既然收到传书为何抗命而为率众弟子出坛?” 张冲惊恐,跪下道:“属下方才听到打斗声,见到是少主被困,才自作主张率众弟子来助,望少主恕罪!” 段思怡扶起张冲,放软语气道:“往后没有接到教主或者我的命令,不可再自作主张,知道么?” 张冲急忙点头道:“属下知错。” 段思怡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与官府为敌,不论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化解的。” 张冲道:“是。” 段思怡道:“率众弟子回分坛去吧。” 张冲道:“是!”喊着众弟子撤了去。 段思怡对众士兵,道:“平身吧!” 众士兵一齐喊道:“谢公主!”唰唰起身。那参县依然跪着,不敢起身也不敢望向段思怡,道:“小人不知公主驾临,以下犯上罪该万死,请公主降罪!”< 第313章:追途 段思怡扶起那领头道:“不知者不罪,恕你无罪。” 参县方敢起身道:“谢公主隆恩。” 段思怡道:“你们县令汪通呢?” 参县一怔,胆怯道:“夜深了,大人还在休息。” 段思怡道:“如此大事,你没有禀报么?” 参县道:“小人首先禀报了大人,大人让小人自行处理。” 段思怡几分气意,道:“看你之职当是县令参县,官位仅居县令之下?” 参县鞠躬道:“禀公主,小人正是滇沅参县王忠。” 段思怡道:“第一件事,你先率众人困住可疑人物,做对了。第二件事你也已命一队士兵取水救火、救人也对了。第三件事,你不知我身份进退两难,不冒犯也不松懈,处理得当。我想知道,你接下来该怎么做?” 王忠道:“回公主话,今夜之事涉及公主受伤之事,小人自当保密。另则打斗之处多处民房受损,一家客栈尽毁,数人受伤,小人会如实禀报大人,并敦促大人安抚民心拯救伤员,划拨银两协助居民和商人重建屋舍。” 段思怡道:“敦促?” 王忠道:“属下食言。” 段思怡道:“此事属小事,安抚重建小事化无。汪通这个人我早有所知,碌碌无为,安逸享受,贪赃枉法,玩忽职守,有心处置,今日遇到就一并处理,回县衙!” 王忠领命,叫了几个士兵扶着千拾秋,引着段思怡一行人很快走回到县衙,天色方明。 段思怡坐到公堂之上,道:“召集大小官员上堂!” 王忠领命,唤着几个士兵出了大堂去。不一会儿见到王忠带着三个将领和匆匆忙忙理着衣服的县令汪通来到大堂。汪通一见到段思怡,急忙跪下道:“滇沅县令汪通叩见公主殿下!” 王忠及三个将领一同跪下行礼道:“叩见公主殿下!” 段思怡起身来到公堂中,从怀中拿出一张圣旨,道:“滇沅参县王忠接旨!” 王忠跪到前面去,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思怡念道:“提任王忠为滇沅县令,统理滇沅县事。汪通玩忽职守,贪赃枉法即刻擒拿交由保山府审理。” 王忠道:“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接过圣旨,起身道:“来人,将汪通拿下,押至保山府审理!” 三个将领起身将汪通制住,押出大堂。汪通吼叫冤枉,无人理会。 段思怡走出公堂道:“王大人,滇沅县就交给你了。”瑶佳七人也跟着段思怡出了门去。 王忠等人一同跪下道:“恭送公主!”目送段思怡等人出了大门,方才起身。 段思怡八人出了县衙,上了马匹,出了滇沅城。瑶佳道:“姐姐,你受了内伤,何不休息一会再走?” 段思怡道:“没事,骑在马上也可运起自疗,不无大碍……”没说完,见一骑迎面而来,正是段思英。她迎了上去,问道:“阿哥怎么来了?” 段思英道:“父皇担心你,让我来看看你们,都没事吧?”言毕,望向瑶佳去,温情笑了笑。 段思怡暼眼望了一下瑶佳,暗自偷笑,道:“阿哥,凌公子的伤势如何了,好些了吗?” 段思英道:“没事了,他已经醒了,不过还需调养一阵子。” 段思怡点头道:“那就好了。” 瑶佳上前道:“你那么大身份,跟我们在一起,谁保护你呀?” 段思英笑道:“当然是你呀。” 瑶佳疑惑道:“我?” 段思英道:“怎么,你不会不想保护我吧?” 瑶佳呵呵笑道:“自古只有男人保护女人的,哪有女人保护男人的,真是!” 段思英道:“那有什么的,谁定的就只有男人能保护女人,没有女人可以保护男人呀?” 瑶佳道:“骗子、无赖都是这么认为的!” 段思英笑道:“好吧,骗子遇到骗子,自然得耍些无赖了!”两人边斗着嘴,边跟着段思怡往前策马奔去。二人相隔了些日子没见,这一见面确实有不少的话说。 众人又行一阵,来到一个岔路口,皆闻到一股轻微的血腥气,皆拉停了马匹。陈冉、瑶佳、胡绝三人鞭马护到段思怡和段思英马前,瑶佳道:“姐姐!” 段思怡道:“在东边,咱们去看看。”拉转马头向东边小道走去,众人也跟了上去。慢慢的,血腥气越来越重,不一会儿见到小道横七竖八倒放着几个天池派弟子,这些人皆是中了致命一掌大力金刚掌而亡。 段思英道:“阿妹,查出些什么端倪了吗?” 段思怡摇头道:“皆出自一人之手,已有十几个帮派受害,此事波及较大,暂无收获。” 瑶佳道:“姐姐,不能让这个人如此为所欲为呀?” 千拾秋道:“少主,属下觉得以一人之力恐难做出如此大的动静,会不会是少林故意为之?” 段思英道:“这不可能,少林以慈悲为怀,怎么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呢?” 段思怡道:“此人往东部去了,走!”策马往前飞奔而去。众人随即策马跟了上去。众人行至马笼镇附近又见几个东山帮的弟子倒在林子之中,皆是中大力金刚掌而亡。掠过马笼镇一路直奔秀山城的途中又见老君帮几个弟子死在道路两侧,依然是大力金刚掌所为。 一行人行至秀山城天色已暗下,随意找了一家客栈歇脚。客栈中空空如也,只有他们九人一桌客人。瑶佳拉住小二问道:“这秀山城可是繁华得很,为何今日宾客如此稀少?” 店小二道:“多了去了,不比参加大池剑约的少,不过都走光了,你们来晚啦。” 段思怡几人一听,皆几分不祥只觉,望向店小二去。瑶佳问道:“都去哪了?” 店小二欲说话,被掌柜一把拽住,道:“赶紧去忙去,在这偷什么懒?”拉着店小二往回走去。 瑶佳几分气怒,道:“你……” 段思英微笑道:“好啦,人家不敢告诉你,自然是怕影响生意。人家是生意人,不想得罪什么人,你就别为难人家了。” 瑶佳道:“好呀,我不为难他们,那就请你告诉我,人都去哪了?” 段思英道:“我哪知道人都去哪啦?” 瑶佳道:“就是嘛,如果我不问他们的话,咱们怎么知道人都去哪了呀?笨蛋!”随之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进了客栈,是豪天帮豪三剑刘一指、豪八剑缪小收及三十几个豪天帮弟子。 缪小收一进门就大声嚷道:“小二,赶紧上好吃的,我们要赶路!”言毕随众弟子欲坐下。 刘一指见到段思怡等人坐在客厅中,拉住缪小收,轻声道:“好了,赶路要紧,不便在此逗留,走!”出了客栈去。缪小收瞅了段思怡等人一眼,跟着出了客栈去,其余弟子纷纷跟了出去。段思怡想道:“各派从这个方向走该是去了弥渡寺,看来是不敢直接争对崇圣寺,先去扰乱弥渡寺,震慑少林。” 瑶佳欲起身去问他们要去哪里,被段思怡拉住,道:“不必问了,随他们去吧!” 瑶佳疑惑道:“为什么不问呀?” 段思怡微笑道:“因为我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其余人一听,皆望向她去,无不想知道答案一般,只有千拾秋显得很是淡定。 瑶佳问道:“他们要去哪里呀?” 段思怡道:“明天一早你自会知晓,各自都回房休息吧。”起身上了客房去,其余人各自散了去。瑶佳跟着她进了客房,问道:“姐姐,你似乎言犹未尽,是不是有何顾虑?” 段思怡道:“鬼毒教对咱们行踪了如指掌,若夜间赶路必定再中其伎俩,脱身不易。” 瑶佳道:“要跟踪监视咱们绝非易事,我从未觉得有人跟踪过咱们呀?”言毕听到一个敲门声,便见段思英开门进了来。 段思英道:“阿妹,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段思怡点头道:“不能及时擒得作乱之人,大乱已起。此事很快便会波及到都城崇圣寺,对都城也会有影响。请阿哥及时上奏父皇,加紧皇宫守卫维护都城稳定,勒令将士不得干涉江湖纷争,以免中了杨志坚阴谋燃起武林与官府的争斗,引起动荡。” 瑶佳不解,道:“但如果武林中人为非作歹,官府也不能坐视不理呀。” 段思怡道:“若是为非作歹,犯了法规,官府自然可以依法处置。” 段思英点头道:“阿妹的意思是,若官府与江湖人士之间引起了纷争,杨志坚会利用此次动乱密谋造反?” 段思怡点头道:“不管官府与江湖人士之间会不会引起纷争,但江湖之乱已起,他依然是可以暗中行事。不过我估计他造反时机尚未成熟,不会引兵造反,只是会进一步部署,为造反做准备。” 段思英道:“好,我即刻便回奏父皇。” 段思怡微笑,问道:“前些天父皇派去吐蕃、后蜀言和的使者可有消息传回?” 段思英道:“至今还无消息传回,不知情况。” 段思怡沉思少许,道:“这些官员恐已落难,无法到达两国言说。” 段思英道:“父皇也这么认为,一边加紧了边防备军,准备应战。一边又秘密安排了使官,再去两国言说。”< 第314章:大战弥勒寺 段思怡点头道:“咱们三人先准备一下,先赶去弥渡寺。” 段思英点头出了客房去。段思怡和瑶佳迅速披上了一身夜行衣,又在桌上留了纸条。随即便见段思英也披上了夜行衣进了客房来。三人从窗户跃出了客房,寻了马匹,出了秀山城。一路上马蹄密集,踏土落叶厚厚一层,显然从此道赶去的人士众多。三人加速疾奔,皆少言语免露行踪,过半时辰便至西洱镇。西洱镇早已夜深人静,极为寂静,让人自觉几分孤寂。掠过西洱镇再往东疾奔,不一会儿便见远处天空被映成了淡红色,正是弥勒上空。三人皆觉大事不妙,加速了行速,又过半个时辰行至一山腰,见到整个弥勒城外锦屏山上满山遍野的火炬覆盖,整个弥勒寺被火炬围住中央,高高竖立的弥勒大佛金象清晰可见。叮叮当当的打斗声不绝于耳,夹杂着喊杀声、死亡声震耳欲聋。 瑶佳道:“天呀,那么多人围攻弥勒寺,该如何是好呀?” 段思英也被这场面震住,道:“弥勒寺恐难逃此劫了!” 段思怡震碎了披在身上的夜行衣,露出一套洁白的长裙来,策马奔向弥勒寺,道:“走!”瑶佳两人也扯下了夜行衣,跟着她疾奔而去。 三人奔至弥勒寺山脚停了下来,前面是密密麻麻的江湖各派人士将整个山脚围得水泄不通,人都很难挤上去,别说是骑马了。段思怡双脚蹬马,腾身跃向山腰的弥勒寺去。瑶佳和段思英随即弃马,腾身跟了上去。 段思怡身速极快,眨眼间便至弥勒寺上空,见弥勒寺中早已破烂不堪,少林僧人死伤无数。只剩的智旷和十几个遍体鳞伤的少林弟子被困在了弥勒大佛金像下。智旷显得极为从容,盘坐于弥勒大佛金像前默念经文,没有动手之意。其余十几个僧人手持木棍与江湖人士拼杀,护卫智旷。此时紧攻着的有天池派、无涯派、恒岳派、玄天派四大派及豪天帮、东山帮、老君帮、王海邦、河伟帮、南悦帮等十大帮三千余弟子,个个皆是怒焰冲天,越杀越勇。还有许多围在外围的其余小帮小派及江湖散人等上万余人助阵。十几个奋力抗杀的僧人,眨眼间便只剩下了四五人,节节败退,靠到大佛金像前。 段思怡落到大树顶,望着场上形势,几分忧虑。瑶佳两人随即落下,皆是愁眉莫展。瑶佳道:“姐姐,这该如何是好呀?” 段思怡凝视场下思虑,突觉数十掌力又大佛金像顶飞冲向围攻的江湖人士,只闻得啪啪数声大响声,十几个江湖人士已中掌倒地死去。便见一个少林僧人从金像顶飘然而落,旋身一转直攻向众江湖人士去。此人内力极为深厚,一身悍然的少林功力,掌掌大力金刚掌力憾然天成。不时间又有十几个江湖武士唰唰倒地,其余人很快被震住。但此僧人并不收攻,也不谦说,招招狠攻,无一不致人死地。 瑶佳惊道:“姐姐,大力金刚掌力,此人一定是作恶之人了!” 段思怡没有言语,静静望着那人招式。那人可谓势如破竹,长驱直入,一人之力横扫千军,不一时便打杀了上百人,震退了江湖人士十几米。十帮四派弟子伤亡虽重,却无退缩之意,越死越勇,外围的人士随即填补进去,很快反击而来。不过这些人士武功内力皆弱了那僧人太多,大片大片倒地。智旷依然轻闭双目,默念经文,似乎不去理会场上的打斗情形。他身旁的那四五个弟子也盘坐了下来,念起经文来。又闻得一声脆响,玄天派子琴、子悟、子见三人被一掌震飞倒地,随即天池派副掌门于文新、无涯派现掌门白石城、恒岳派副掌门岳腾飞也被那僧人相继震退,各受内伤。众人推进,抵挡不住那僧人之力,陆续倒地。那僧人越过人墙,两掌强发直取于文新和岳腾飞,内力之强悍、身速之快,场上暂无人能抵。只见一青光震碎了那两掌掌力,瑶佳已拔刀挡去,随即又是两刀挥出,刀锋直冲那僧人。那僧人推出两掌掌力震碎瑶佳刀锋,往后腾去落到智旷几人身前。此时这个僧人的容貌才争对段思怡、瑶佳、段思英三人,三人见此人皆几分吃惊。段思英也腾身落到瑶佳身前,段思怡依然站在树顶望着场上动静,似乎没有出手之意。 瑶佳指向那僧人道:“智诚大师,你掌掌致人死地,倒是为何?” 智诚哼了一声,指着四周破烂不堪的寺舍道:“众人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弥勒寺毁于一旦又是为何?” 瑶佳道:“在场各帮派或多或少都有人丧命于贵派大力金刚掌之下,而当今也只有大师和智旷大师会此绝技,少林不给个说法导致今日之事在所难免。” 智诚道:“我少林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何必给谁什么说法!” 子琴气道:“好自负的少林寺!你们杀了我爹,还事不关己。难道就真要仗着博大精深的武学为所欲为了?” 刘一指道:“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又如何?难不成还能抵挡咱上万武林之力不成。今日就算拼至最后一人,也要与你这群恶僧周旋到底!” 智诚冷冷一笑道:“是吗?你们下毒暗害智旷师兄在先,又杀我弥勒寺数百僧人,就不算为所欲为了?” 于文新道:“胡说八道,我江湖人士上万之众,何必使出如此卑劣手段!” 盘坐在智旷身旁的一个小和尚指着于文新道:“就是你们天池派的弟子潜入我寺暗害我师傅的!” 于文新大怒道:“笑话,我堂堂天池派岂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那小和尚道:“就是你们,做事不敢当,算什么堂堂大派?” 于文新哼了一声,道:“我倒是要问问你少林,杀我阿弟于文肖燕及数十弟子,又为何不敢承认,你们就算是堂堂少林了?” 智诚道:“我少林哪里杀过什么人……不过要战我少林,我少林又有何惧怕,然尔等如此偷袭弥勒寺算什么英雄好汉!” 岳腾飞怒道:“你们杀我派掌门难道就是光明磊落了么?” 智远道:“老衲不想与尔等口舌之争!”转向段思英道:“太子殿下驾临此地,不知势向何方?” 段思英道:“中立!此事关系重大,涉及社态安稳,我只想一查真相,免动干戈!” 智远道:“那就请太子殿下移驾一侧,以免此后打斗有受损伤!” 段思英走到一边,望着场上。 智远对瑶佳道:“圣教好像没有什么人被大力金刚掌所害吧,不知圣母到此是要助江湖还是要助我少林?” 瑶佳道:“我是来谦架的,不是来打架。”言毕转身对众人扬声道:“各位江湖同门,此事关乎重大,真相有待追查,还望各位能化干戈为玉帛,同心协力查出真相!”场上江湖众人士一阵嘘声想起,显然极为反对。 子琴道:“你们门人没有人受伤,袖手旁观也就罢了,如今出来做和解,是不是圣教也有一腿?” 刘一指道:“就是,圣教鬼鬼祟祟,在保山干出的事情还没有洗涮清楚,凭什么来这里指指点点!” 瑶佳气怒道:“胡说八道,我看这事与你有关还差不多!” 于文新道:“若圣母是来和解的,就请到一侧休息。若是来助阵的自然欢迎,若是来助敌的,就请过去!”一阵赞同之声震耳欲聋。 瑶佳气道:“你……”哼了一声,道:“我才懒得管你们死活呢,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好啦!”转身走到段思英身旁站立。随即听到四个落地之声,便见少林智觉、智真、智慧、智无四个高僧落到智远身旁,这四人皆是崇圣寺一等一的高手。江湖众人见少林高僧相继赶至,皆觉大事不妙,纷纷攘攘起来。 子琴道:“来得正好,在这里先了结这几人,为踏平崇圣寺除去障碍!” 刘一指道:“正是,他们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抵挡得了咱们上万之众,杀!”言毕摔着豪天帮弟子先冲杀上去,随即其余帮派弟子随即冲杀去,一时间便又是刀剑声震耳欲聋。 瑶佳望向段思怡去,见她静静地望着场上没有阻止之意,几分不解,自语道:“姐姐是怎么了,为什么任他们自相残杀呢?” 段思英道:“少林与江湖各派之间仇怨已深,没有些伤亡教训,任何人也谦和不了。阿妹是觉得谦和时机未到,故而在等待时机。” 瑶佳几分领悟,道:“少林僧人虽少,却个个高深莫测,江湖人士虽多,却是平庸之辈居多,伤亡势必惨重!” 段思英道:“那就要看少林是不是真的想致人死地了!”望向瑶佳道:“圣教也是江湖大教,此事演变成江湖各派与少林之争,圣教置身事外恐怕会落不少口食。”< 第315章:方丈 瑶佳道:“姐姐说过,只要是误会就会有解开之时,我倒是不怕本教口食不能化解。” 段思英望向场上激烈的打斗,略有所思,道:“本国有乾坤教、茶宫、圣教、鬼毒教、耆教五大教,又有天池派、无涯派、恒岳派、玄天派四大派及豪天帮、东山帮、老君帮、王海邦、河伟帮、南悦帮等十大帮,江湖之势力可想而知……”没想毕,见一个江湖人士被震飞,砸向自己来,急忙停住思绪,两手送出接住那人放落地上。见那人被震伤,却不至丧命,便知少林僧人们无意杀人害命。望向场上去,见四大派围着智诚、智觉、智真三人攻杀,十帮弟子围着智慧、智无两人攻杀。四派、十帮弟子武功内力皆不如智诚五人,攻势虽强却也是倒伤惨重,外围的各派弟子随即补充上来,源源不断进攻五人。五人在这样的车轮战中消耗真力极快,如此消耗下去,他们必定要力竭被擒。故此五人渐渐从伤人不杀人转变成了伤杀皆顾,不让倒下的人还能起身继续打斗。如此一来,江湖人士死亡数随即增大,一会儿便丧生一大片。智诚五人汇集到了一起,凝聚力量攻杀,减少真力消耗,此举效果极佳,只见得江湖人士四飞五落哗哗倒地。五人真力消耗不少,也在江湖人士乱攻乱斗中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段思怡一直静静地望着场上打斗情形,如今江湖人士死伤甚大,少林高僧越战越勇,这样下去必然会造成更大的误会。此时只见两环刀飞唰而来震退智旷五人,随即见陈世清飘然落地。陈世清未落地,悬空转势攻向智旷、智觉、智真三人,招式极快,内力极强。智旷三人之内力共和自然在陈世清之上,但却很难摸清他那飘渺虚无的招式,连连退避。 段思怡见到陈世清到来,几分吃惊,又见他武功内力突然见有增进不少似乎还带着几分邪气,更觉不对劲,想道:“他被鬼毒教擒走,如今安然归来,到底是福是祸?”想着继续望向陈世清欲智旷三人的打斗,只见得陈世清身速快若黑影,绕着智旷三人飞涮,时左、时右、时中,功得智旷三人几分无所适从。三人凭借这高深的内力倒也可以与他相抗一阵,不过再无法找出破解绮罗刀法的武功,也很难抵挡得久常。 另一侧智慧、智无两人被于文新、岳腾飞、子琴等人功得连连退避。两人虽武功内力高深,但各帮派首领人物也非等闲加之四周围攻着的人士胡乱打拼,两人所受之伤越发加剧,已是苦苦硬撑。 陈世清双环刀绕着智旷三人飞旋,找中空隙,三掌齐下正中三个一人一掌。智旷三人中掌踉跄后退,靠到大佛金象前。陈世清顺势吸过双环刀,往三人推去,随后运掌冲去。 段思怡大吃一惊,正欲去救,突听到一声极为洪亮悠长的声音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便见一股金光掌力挡到智旷三人身前,震飞了双环刀,震碎了陈世清掌力,斥力将他往后推出。陈世清放落地,一支金色掌力从大佛金象中洒出,直冲他去,速度极快。随即又见一个高僧从大佛金象顶飘然而落,凌空转势直攻陈世清去。 陈世清旋身一转,推出两掌掌力挡住那道金光掌力,被那力道震退数步。江湖众人见他无力抵挡那僧人后来攻势,一起跃身挡了上去。只见那僧人斥力四散,震飞了挡来的众人,冲向陈世清,与陈世清对了一掌力。此人招式如此之快,内力如此之高,陈世清就算有相当的内力也难以在如此短时间之中运全相对。段思怡几分吃惊,自语道:“金刚伏魔功!” 陈世清勉强与那僧人对了一掌力,被震飞在地。未待他反应过来,那僧人左手已擒住他左脚,托着他往上旋起,正是少林“龙爪手”。只闻的唰一声响,见陈世清被旋力震开,往下坠落,完全失去控制之能。随即见那僧人往下扑来托着陈世清狠狠往石板上砸来,力道如此之大,定要将陈世清砸个粉碎不可。于文新、岳腾飞、刘一指、子琴四人大吃一惊,一起腾身去攻那僧人,却被那僧人凌空四掌震开,丝毫没有挡住那僧人托着陈世清望下坠来的力道。 段思怡旋身一转,落到地上,一股紫气脱手而出接过陈世清身躯。那下坠的力道和那僧人催在陈世清身上的力道一起透过段思怡打到地上,震得她四周石板碎裂开去,碎石唰唰腾起,久久难落尽。围在四周的众人被此震地碎散的力道推得往后退了数步,呆呆地望向场上去。只见那僧人依然催着真力透过陈世清与段思怡对力,他那金光闪闪的真力与段思怡紫气在陈世清体下对抗,相持了少许。那僧人先退力,腾向大佛金象去,此僧人正是崇圣寺方丈智远。 段思怡随即退力,吸住陈世清放落地上。陈世清吓得一脸苍白,傻傻地望向段思怡,眼神之中充满了极为复杂的神情,爱恨纠结难分。 智远往后腾去并未落身,双脚蹬到大佛上,一个翻身,便攻向段思怡来。段思怡腾身对了上去,两人身速皆是至极,近斗着打到大佛金象上去。 众人看着两人打斗情形,可谓目瞪口呆。可在场那么多人中,除了瑶佳、陈世清、于文新等寥寥几人武功造诣高深的人能看清两人招式外,其余的人都难分辨得出来了。好似只见一人泛着金光的身影和一个泛着紫气的身影在大佛金象上闪来闪去。突然啪一声巨响,一股斥力四散开来,段思怡被智远震退,往地上落来。智远一脚蹬到大佛金象大手臂上飞到段思怡顶空,双手催力一道道金光从手掌中散出,一个巨大金光圈随即在段思怡顶空形成,一层接着一层往段思怡镇压而来。 瑶佳大吃一惊,拔出九龙刀欲相助去,被段思英拉住。段思英摇头道:“别去,伏魔圈会吸纳你的真力,去震伤阿妹,对阿妹有害无益。” 瑶佳不解道:“你说什么?” 段思英道:“父皇与智远大师交情非浅,我也因此深知伏魔功厉害之处。如今伏魔圈要困住阿妹,外力去破伏魔圈只会被引到伏魔圈中,反而去震伤阿妹。” 瑶佳大吃一惊道:“那怎么办?” 段思英道:“放心吧,阿妹身怀绝技,不会有事的。” 段思怡催出乾轩剑,旋身转起,四周凌空出现无数紫气唰唰汇入她体内,这正是“天心诀二式”。随即化成一个泛着紫光的凤凰真力闪电般腾起,穿透了往下压来的层层金光圈,冲碎了最顶空的那个巨大金光圈。两力相撞,散力四射。智旷被震得往后腾起,盘落到大手臂上。一团紫气落地,段思怡出现在地上,右手持着乾轩剑,全身泛着紫气。紧张的战势稍微暂停了下来,顿时上万人的场面鸦雀无声。 瑶佳和段思英也跃到段思怡身旁,望向智远去。 陈世清旋身一转腾杀向智远去,双环刀已至智远身旁,绕着智远飞旋如同一阵旋风般欲将智远撕碎。此一变,段思怡三人不禁一怔。智远盘坐于大佛金象手臂上,一股金光护在身旁,环刀近不得他身。陈世清已腾至,双手运力吸回双环刀,刀人合并化成一股旋风旋向智远去。只闻得一声脆响,智远金光散去,飞落到大佛肩上,连退数步靠到大佛颈上。陈世清化成的旋风趁势追击,直袭智远。看样子智远在与段思怡对力时已受内伤不轻,真力也消耗不少,抵御不了陈世清的《绮罗刀法》之功。陈世清此式极快,眨眼间已连贯完成,众人一时目瞪口呆。智诚等人大吃一惊,一起腾身去助智远,可已来不及,陈世清之旋风已至智远,顿时皆入五雷轰顶般。千钧一发之时,只见一个紫气闪至智远身前,随即啪一声巨响,一股散力四射。便见陈世清从大佛肩上飞落下地,踉跄后退数步。段思怡出现在智远身前,往后退了两步。 陈世清定了神,气怒之色忍无可忍,手中的双环刀捏得咯咯直响,深呼一口气道:“婷儿,你非要置我于死的么?” 段思怡转身向智远抱拳行了一个礼,道:“方丈大师,晚辈有所冒犯,还请恕罪!” 智远呵呵微笑道:“公主如此神通,老衲佩服之至!” 段思怡道:“不敢!”闪身落到陈世清身旁,道:“陈公子何出此言?” 陈世清苦笑道:“原来我为何事忧伤,你毫无知晓。枉我一心一意诚心待你!” 段思怡想起他曾经多次舍命相救自己,在许多地方对他确有怠慢之处,自起几分忧伤,道:“许多事也是不得已的,等有了良机,我想跟你好好解释。”< 第216章:调查 陈世清哼了一声,道:“少林为非作歹,杀辱江湖人士,是人皆想诛之。你一助我,二助少林,倒是为何?” 段思怡扬声道:“杀人之事是不是少林所为尚待追查,如此大动干戈,岂不是中了歹人奸计?” 刘一指吼道:“陈少侠,你别听她的,她与少林是一伙的,恨不得咱们都死了呢!” 瑶佳指着刘一指骂道:“混账,你算什么东西,敢如此污蔑我姐姐!” 刘一指哈哈笑道:“没错,老子论武功论身份都不及你们,但事实就是事实,只要是人就可以说!” 瑶佳怒道:“狗屁事实,你懂个屁!” 刘一指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圣教、乾坤教与少林就是串通好的,就是想消灭江湖各派统领武林。如今阴谋显露,恼羞成怒了不成!” 瑶佳大怒,拔出九龙刀道:“胡说八道,看我不杀了你这个造谣生事的卑鄙小人。” 刘一指道:“杀吧,杀吧。反正我是武功低微的江湖门人,今夜被尔等强势逼杀,它日江湖各派英雄必定前仆后继诛杀尔等还武林一个公道!” 瑶佳气得手舞足蹈,道:“好,我就成全你!” 段思英急忙拉住她,道:“别上了他的当,此时不宜再起冲突!” 瑶佳甩开段思英的手,强忍怒气,静立不语。 子琴上前怒道:“柳婷婷,我师伯付轩被乾坤教所害,我阿爹及十几个师弟被尔等所害,今夜我玄天派非诛杀尔等报此大仇不可。”她话语之中称“被尔等所害”自然是相信刘一指的言语,认定段思怡、瑶佳与少林串通起来,祸杀江湖各派。 子悟、子见两人也走到她身旁,怒视段思怡去。一大群江湖人士随即唰唰跟上,有意随他们一道围杀段思怡等人。 瑶佳护到段思怡身前,高举九龙刀吼道:“她是当今公主,尔等要造反吗?” 江湖众人随即停住,不敢再上前一步,一同望向段思英去。 子琴道:“我们要杀的是乾坤教少主柳婷婷,不是公主段思怡。”转头对段思英问道:“太子殿下,你说对么?”她这话语有二意,段思怡有两个名字也有两个身份,她之意是此时眼中的段思怡只是乾坤教少主柳婷婷,而不是公主段思怡。 段思英自然听得出她的深意,微笑道:“我段氏也我江湖人士,身处江湖以江湖人身份处事,不代表朝廷和官府。我阿妹段思怡如今只是乾坤教少主,而我也只是段氏门人弟子不是太子。此事关系重大,确如我阿妹所言,其中另有隐情堪待追查。若尔等执迷不悟,执意加害于她,就先过了我这关吧!”走到瑶佳身旁,凝神定力准备迎战。 江湖众人虽听他这么说放下了许多顾虑,却都知其中厉害,也都不敢轻易上去。 刘一指道:“这么说,江湖段氏是想包庇柳婷婷、瑶佳与少林,执意与江湖各派为敌了?” 段思英道:“你错了,不是包庇而是要证明此事与他们无关!” 刘一指对众人喊道:“江湖各派兄弟,咱们人数虽多,却是松散之兵,各自为政不能形成战斗力才如此伤亡惨重。为了大家能团结一致,诛杀少林等人,我建议推举一个德才兼备的英雄作为武林盟主,带领咱们同心协力共赴大仇!”这个提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江湖众人此时虽依然人数众多,却也死伤惨重,皆觉得刘一指的提议甚好,一片欢呼赞同之声震耳欲聋。 缪小收喊道:“陈公子德才兼备,武功高强,我推举他为武林盟主,号令群雄统一全力荡平少林!” 刘一指对外围的江湖众人吼道:“同意陈公子为咱们的武林盟主的吼起来!”随即一阵赞同之声响起,久久不能停。河伟帮等十大帮也相继赞同,无涯派、恒岳派随即同意,只有天池派和玄天派没有说话。 刘一指走近子琴,问道:“不知玄天派可有意见?” 子琴道:“我能有什么意见,只要能报仇就可以!”玄天派与《玄天神功》威震江湖数百年,如今没了付轩的玄天派可谓虎落平阳,虽有不愿,却也无奈。 刘一指道:“这么说,玄天派也赞同陈公子作为武林盟主了?” 子琴道:“我不是说了嘛,只要他能带了众人报了仇就行。” 刘一指点了点头,走到于文新身前问道:“玄天派也已同意,如今还有天池派,不知天池派意下如何啊?” 于文新迟疑少许,道:“既然大伙都同意了,我天池派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武林盟主之位事关重大,如今大多帮派掌门帮主不在此地,也不好论断。在下以为陈公子可暂代武林盟主之职,待改日召集各派掌门帮主汇集,再行决断。”众人听他这么说极有道理,皆纷纷赞同起来。 刘一指道:“好,就算暂代武林盟主之位,如今就是武林盟主了。”言毕向陈世清抱拳行礼道:“豪天帮刘一指参见武林盟主!”众人随即喊道:“参见武林盟主!” 陈世清道:“承蒙各位抬爱,陈某必当竭尽所能死而后已,不辜负众位所托!”又是一阵掌声震耳欲聋。 随即听到几分落地声,便见千拾秋、胡绝、陈冉、录子呈、刑方五人落到段思怡身旁。 刘一指见到陈冉到来,上前笑道:“大娘娘来得正好,如今江湖各帮派已推举陈世清陈公子为武林盟主,不知茶宫意下如何?” 陈冉环视一圈,道:“我茶宫需要武林盟主么?” 刘一指一怔,道:“什么意思?” 陈冉瞅了刘一指一眼,道:“你也算是江湖颇有名气之人了,你何时听说过我茶宫承认过什么武林盟主,又听命过谁的号令了?”暼了陈世清一眼,道:“所谓的武林盟主是少林、四大派、十大帮、及江湖各帮派推举出来欲与五大教抗衡的首领,与我们五大教能扯得上干系么?” 刘一指气道:“你……” 陈冉哼了一声,走到段思怡身前。 陈世清哈哈笑道:“事实如此,如今我江湖各派要灭少林报大仇。曾也听闻茶宫六娘娘也丧命于少林大力金刚掌之下,不知茶宫此次前来可是来助阵的?” 陈冉听到陈世清提及痛事,几分气怒,瞅了他一眼,道:“我宫主有令,此事另有隐情,需要调查清楚再做论断,此时并无意要争对任何人!” 陈世清道:“如此也行,就请大娘娘到一侧观视,我江湖各派今日就要踏平弥勒寺!” 陈冉道:“你身为武林盟主,应该知晓其中厉害关系。弥勒寺不过是少林的一个禅寺,崇圣寺才是卧虎藏龙之地。若尔等不分青红皂白灭了弥勒寺,崇圣寺不会善罢甘休,你江湖各派能有几人活命也不可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倒不如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智远跃身落地,道:“阿弥陀佛!此事确非我少林僧人所为,陈施主三思!” 陈世清不理会陈冉的言语,对智远道:“你是崇圣寺的方丈,便是代表少林。这大力金刚掌只有少林智旷、智诚两位大师练会,不是少林所为又是何人所为?” 智远道:“老衲也曾亲自查看过死伤之人,招式确实是我少林的大力金刚掌力,内力也是我少林内家真力。出手之人确确实实精通我少林大力金刚掌,精通我少林内家真力。不过却非智旷、智诚二位师弟所为,是有人故意嫁祸少林。”方言毕,便听到江湖众人一阵诅骂。 陈世清道:“既然不论武功还是内力都是少林内家所有,不是少林僧人所为又是什么人所为?” 智远道:“老衲也正在调查之中,尚未知晓。” 刘一指道:“盟主,别跟他那么多废话。武功内力皆出自少林,他却否认是少林所为,明显是在推卸责任。各派或多或少都有人丧命于他们之手,岂容他们三言两语抵赖!” 智远道:“阿弥陀佛,少林数百年来慈悲为怀,如何会胡乱杀人呢。再则少林寺岂是拖延抵赖之辈。诸位可给少林一些时间追查真凶,真凶一出,便会真相大白!” 陈世清对刘一指道:“召集各帮派领头到左侧议事!”言毕转身走向左侧空地去。刘一指随即通传他的意思,很快各帮派领头纷纷往左侧空地走去。 智远向段思怡微笑道:“公主在茶宫不惜舍命相谦与宇宫主,老衲在此谢过了。” 段思怡道:“方丈客气了,晚辈认定此事与少林无关,不想双方陷入奸人诡计,故而诚谦。不过,晚辈确实不明,想请教方丈大师。” 智远道:“公主请说!” 段思怡道:“我敢肯定下手之人定是少林僧人没错,不知少林可还有其它练会大力金刚掌的僧人?还请方丈据实以告。” 智远摇头道:“寺内练会大力金刚掌之人除了智旷、智诚二位师弟之外再无它人!” 段思怡几分苦涩,沉思少许,问道:“难道只有这两位大师练过大力金刚掌么?”< 第317章:智脉 智远思虑少许,道:“还有一个,不过此人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段思怡道:“谁?” 智远道:“智脉!” 段思怡道:“愿闻其详!” 智远点头道:“智脉与老衲是我师傅慧悟圣僧的内室弟子,深得师傅武艺亲传。一直以来他深受师傅器重,师傅也有意传方丈之位与他。可后来师傅看出他六根不净、心有不正,不再传他武艺而要他诚心诵经修身。师傅将他领悟的‘金刚伏魔功’传授给了我,并传方丈之位与我。智脉为争方丈之位屡屡犯错,屡次教诲不知悔改,进而一发不可收拾。竟勾结圣教、鬼毒教势力大乱崇圣寺,结果落败。他逃至点苍山断崖,被我与师傅追上,最后他被师傅击落于苍山断崖。后我率人在崖底寻到了他的尸骨,将就埋于崖底。” 段思怡冥想道:“鬼毒教……”又回过神来,问道:“如何确定那尸骨便是智脉的?” 智远道:“如此高的悬崖,尸首已摔得血肉模糊,无法从容貌深处辨认。不过从衣服、法珠等物判断,正是智脉。” 段思怡道:“既然他与外教有联系,外教要拿到他的衣服和法珠并不难,要弄个尸首更不难吧?” 智远一怔,道:“听公主这么一说,老衲颇有感悟。他使出金蝉脱壳之法隐姓埋名,此间卷土重来,嫁祸少林挑起纷争最是可能。” 段思怡微笑道:“不是可能,是一定!” 智远认同地点了点头,陷入沉思。 陈世清与众帮派领头也已商讨完毕,走到对立面,道:“给你少林三天期限,三天后我江湖各派将汇聚崇圣寺前等待答复。若无满意答复,我们将踏平崇圣寺!” 智远望向段思怡去,似乎觉得三天时间过少,毫无把握擒得真凶,眼神之中传达出邀请段思怡相助之意。见段思怡微微点了点头,方转头对陈世清道:“陈施主的意思就是说到第四天早晨对吧?” 陈世清道:“正是!” 智远道:“那就请陈施主及各派人士在第四天早晨汇集崇圣寺,老衲定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世清道:“好,告辞!”甩头离去。江湖众人相继退去。 此时天色方好亮起,整个弥勒寺破烂不堪,只有那尊威严的大佛金象依旧傲然屹立,俯视和见证着这片大地的沧海桑田。 智旷事前便中毒在先,现已被智诚等人化解不少,似无大碍。智远安排智慧、智无两人协助智旷重建弥勒寺院,命智诚、智觉、智真三人秘密追查智脉踪迹。随后邀着段思怡来到大佛旁的大石板上私聊。段思英、瑶佳两人走到大佛下的台阶上看风景,陈冉、千拾秋等人也先下了台阶,来到山下等待着段思怡。 智远道:“不知公主可有发现什么眉目?” 段思怡道:“从采贼到如今大力金刚掌之事皆不是单一孤立之事,深层之中存在密切联系,要找出眉目并不难,不过此间还要请方丈大师相助。” 智远道:“阿弥陀佛,只要老衲力所能及之事,绝不推迟。” 段思怡微笑道:“方丈过谦了,如何行事晚辈自会传书给方丈大师。”言毕环视了一圈,从怀中拿出一块纱布条,里面包裹着的正是她在无玄宫从丫头弄掉的药袋中吸出的那种白色药末,呈给智远,问道:“请问方丈大师可知这是何药?” 智远接过药末,细细看了看,又闻了闻,道:“这好像是外邦之物,老衲未能见过,不便猜测。”递回纱布条。 段思怡收回纱布条,包裹好收回怀中,微笑道:“也无大碍,问药之事还请大师代为保密。” 智远点头道:“公主放心便是。” 段思怡行辞礼道:“晚辈告辞了!” 智远合掌道:“公主一路走好!” 段思怡转身来到台阶上邀着段思英和瑶佳下了锦屏山汇了千拾秋等人。段思怡道:“时间紧迫,咱们须得分开追查才行。阿千叔、阿胡叔,你们二人向西北追查智脉行踪。圣灵、圣元,你二人往北追查。阿哥和圣母往西追查。我和阿冉姑姑往东追查,今天晚上务必要在楚雄城汇合。” 几人对她的安排无异议,千拾秋和胡绝两人先辞行离去,录子呈和刑方随后辞行离去。 瑶佳道:“姐姐,你这不是大海捞针吗。这个时候智脉怎么可能还会露面,好让咱们去查得行踪呢?” 段思英也有几分不解,问道:“阿妹,是不是有意支开他们的?” 段思怡点头道:“算是吧,你们二人往西寻去,遇城进城遇镇进镇,一定要做出去往楚雄成汇合之象,而后秘密前去巍宝山腰凝思亭旁的竹林等候我们,切记不要透露行踪。” 瑶佳不解道:“姐姐,你不是开玩笑吧,我们去无玄宫干嘛呀?” 段思怡道:“现在不宜明说,你自会知晓。”邀着陈冉拉转马头,往东飞驰而去。瑶佳和段思英也转马往西去。 段思怡和陈冉往东奔了一阵,拉转马头,往南奔去。两人行速很快,见城绕城,遇镇避镇,走捷径直奔阿月部。三个多时辰,两人就赶到了阿月部附近。见到一个路边茶摊,下马休息。段思怡问奉茶的小二道:“这位阿哥,陈兴庄怎么走?” 店小二一怔,细细打量了两人一番,才指着往西的小道,说道:“往这条路一直走,大概十几分就到了,你们去哪里做什么?” 段思怡看着店小二的神情有种不祥之感,给了小二一镫银子,道:“我们不去那里,只是问问而已,告辞了!”邀着陈冉跃上马,往西边小道直奔去。疾奔十几分钟,便看到了一个极为贫困的村庄,全村只有十几户人家,全是茅草房。村口竖着一根枯树,刻着陈兴庄三个字。段思怡见状大吃一惊,想道:“师傅这么会让阿哲姑姑嫁到这么贫穷的村庄呢?”几分悲苦染上秀眉。进了村庄,见到一个鹑衣百结的老人坐在石板上抽烟筒。下马上前行礼问道:“这位老爷爷,阿月部有几个陈兴庄?” 老人望了两人一眼,放下烟筒,凑近耳朵,问道:“你说什么?” 陈冉凑近放大声音道:“老爷爷,阿月部有几个陈兴庄呀?” 老人依然是听不到,问道:“你说什么?” 陈冉又加大声音道:“阿月部有几个陈兴庄啊?” 老人似乎还是听不到,继续问道:“你说什么?” 陈冉起身对段思怡道:“怡儿,还是去问其他人吧。” 段思怡点头,牵着马走进村庄。村庄房屋摇摇欲坠,破烂不堪。村内空无一人,极为诡异。两人绕了村庄一圈,才遇到一个归来的汉子,这个汉子四十多岁年纪,满脸麻子,极为丑陋。他见到段思怡顿时心怒放,扔掉肩上的柴担,便扑向段思怡来。陈冉大吃一惊,翻身一脚正中那汉子胸口,汉子翻倒在地痛鸣不已。 陈冉护到段思怡身前,道:“怡儿,我看此地绝非寻常之地,咱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段思怡没有离开之意,道:“没事。” 汉子疼痛少减,起身便扑向段思怡来。段思怡运力凌空控住汉子,高高举起道:“我有话要问你,你若不说我就摔死你!” 汉子被段思怡的真力控住,动惮不得。段思怡将汉子扔到地上,问道:“阿月部到底有几个陈兴庄?” 陈冉拔出断刀架到汉子颈上问道:“再敢乱来,我就杀了你!” 汉子几分无奈,用手指着嘴巴,连连摇头。 陈冉起身道:“怡儿,是个哑巴,回不了话的。”那汉子起身,连滚带爬溜进了茂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陈冉又道:“总觉不舒服,咱们走吧。”拉着段思怡,牵着马匹往村口走去。 段思怡望着如此寒酸的村庄,心中极为悲苦。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阿哲小时照顾她的情形,更是悲痛自责。突然听到一阵沙沙的脚步声,见十几个汉子蹿出了丛林,将她们围住。这些汉子个个眼神之中无不闪烁着那股饥渴和邪恶,却没有一个完完整整的正常人。几个是眼瞎断腿断手的,几个是耳聋满脸麻子的,几个是哑巴秃头的。 陈冉吼道:“都给我站住,你们可知道她是谁,若得罪了她,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断了双手的汉子上前淫笑道:“他们不是哑巴就是耳聋,全村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能说,所以我是这里的村长。” 陈冉道:“最好能管住你这帮家伙,免掉了脑袋。” 汉子哈哈笑道:“老子已经有几十年没见过女人了,这声音听着真是舒服啊。”后面能听声音的汉子,全都哈哈笑了起来。 段思怡道:“阿月部有几个陈兴庄?” 汉子望着段思怡口水哗啦直下,道:“哎呀,你真是太好看啦,老子死了也值啦!若能让我抱一抱,让我下十八层地狱也行啊。”后面几个能听的哎哎呀呀打起哑言来,笑声很是干渴。 < 第318章:突变 汉子如痴如醉地答道:“那真是太美了,太好了,太……太好了!” 陈冉望着这些人阵阵干哕,却又无奈,举着断刀护住段思怡。 段思怡几分气怒,压硬声音,道:“我最后再问一次,阿月部到底有几个陈兴庄?” 汉子极为饥渴地答道:“只有一个啊美女,这里就是陈兴庄啊。” 段思怡道:“陈兴庄没有女子么?” 汉子淫笑道:“我有三十多年没有见过女人了,你说呢?” 段思怡强忍怒焰,想道:“师傅明明说阿哲姑姑嫁到了阿月部陈兴庄,而这里的人全是废人,难道师傅在骗我?”想毕问那汉子道:“你们真的没人成过亲,娶过妻子?” 那汉子道:“像我们这样的人,谁会嫁给我们。我们这里的人全是废人,不是麻风就是眼瞎,谁能娶得到老婆啊?” 段思怡旋身一转,一股散力催向四周,震飞了围困的汉子,顺势上马,奔出村庄。陈冉追了上来,问道:“怡儿,你问这些做什么呢?” 段思怡想道:“师傅从来不会骗我的,可为什么要隐瞒阿哲姑姑的去向呢,难道是想要隐藏什么秘密吗?”想毕,慢慢回想她几次回无玄宫与逆天行的相处细节。以前她从来不会背后起推想逆天行的举动,更不会怀疑逆天行的言行。不过这一次,让她触目惊心,不得不去想。很快她似乎便发现了端倪,想道:“从十四岁那年出教以来,几次回教师傅总有许多相似之处。师傅总是对我敬而远之,再也感觉不到小时的那种亲切和温暖。每次只要千线随和千拾秋在场,师傅做事说话都会刻意地去观察两人的反应,对二人似乎极为依赖。有时候似乎能从师傅的表情之中看出他对千拾秋有种敬畏之色甚至是服从之意。自师傅大病至今,教中出了许多大事,师傅不是无动于衷就是敷衍了事,根本不像他以前的行径。师傅如此精明,怎么会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乾轩神功》传给千拾秋和千线随两人,还反过来问我有何不妥。更可疑的就是竟不顾我的想法,强逼我嫁给千线随,师傅,你到底是怎么了?”想着想着,苦闷难当,秀眉邹下。 陈冉看得出她自出了陈兴庄后心事凝重,问话不答,今见如此几分心痛,问道:“怡儿,你在想什么,不如说来听听,不定我也能相帮一二。” 段思怡深叹一气,道:“也没什么,只是心里苦闷,总觉喘息艰难。” 陈冉极少见她如此唉声叹气,如今见她如此深叹便知必有大事,问道:“怡儿,虽然我与你相处甚少,却是知你如何。你心系社稷安稳,又累江湖琐事,万事绕身不得松悦。你身旁虽有圣母瑶佳、凌公子、阴阳双子、五行子等诸多憾世奇才左右,皆难于为你分担思索之愁苦。二妹一直把你当亲人相待,姑姑我也是如此。见你不悦,我也不乐,你不妨说来听听,不定姑姑我也能为你分担几分。” 段思怡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小时候贴心照顾我的一位姑姑,甚是想念,故此感伤。” 陈冉道:“原来如此,啥时候,姑姑我陪你去看望看望她吧。” 段思怡摇头道:“说来惭愧,我早已失去了她的消息,如今是生是死也不知晓。” 陈冉道:“不论她是生是死,知你如此挂念她,她定感安慰。” 段思怡轻叹一气,想到怀中的白色药末,问道:“茶宫经常远出外邦的吧?” 陈冉道:“是呀,几乎每天都有马帮往返外邦。运茶出去卖,又从外邦运回国内稀少的商品,忙忙碌碌无休无止的。” 段思怡道:“姑姑是管理商贸的,想毕运进运出的都要经过姑姑的吧?” 陈冉微笑道:“运出去的是茶叶,除了珍贵的茶叶外,我都交由手下查点。不过运进的商品,大多都要经过我查点。怡儿是不是喜欢什么外邦玩物,姑姑可以帮你带回些。” 段思怡拉停马,从怀中拿出纱布条递给陈冉道:“姑姑看看,有没有见过这种药?” 陈冉拉停马,接过纱布条,打开见到一小团白色药末,细细看了看闻了闻,说道:“这是天竺国的‘制肤粉’,这东西不是药粉,而是制作面具的上等材料。咱国内没有,都是从天竺国运进来的。” 段思怡一听,如五雷轰顶般心肺碎裂,她无力地下了马,软坐到草地上,陷入愁思。 陈冉不知何故,下马坐到她身旁,问道:“怡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段思怡呆呆地望着前方,入了魔般一动不动。吓得陈冉惊慌起来,拉住她的手,问道:“怡儿,怡儿,你怎么了?” 段思怡久久才回神,搂住陈冉细细哭泣起来,一语不发。 陈冉怎么也没想过如此坚强的段思怡会如此伤心落泪,吓得她不知所措,轻轻抱住她,道:“你是全世界最坚强的人,最神奇的人,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你的……究竟出了什么事,跟姑姑说说吧!” 过了一阵,段思怡伤情少减,站起身来,望着远处呆呆地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姑姑,即刻赶往无玄宫!”言毕跃身上马,飞奔离去。 陈冉急忙追奔赶去,望着段思怡飘逸的身影,想道:“不知道什么事情会让她如此悲伤……她能迅速从如此悲伤的情绪之中挣脱出来,真非常人能及。” 段思怡此时可谓归心似箭,鞭策马匹之声不绝于耳,如风如影一般在小道飞驰。陈冉为了追上她,也在不断的鞭马,心中总有一种不祥之感。 段思怡边疾奔边想道:“如今氏先、吴进贤、罗方永、张世兵、陈秋五位长老在无玄宫,李江玄、方自中两位长老在润正宫。余杰、吴宏易两位长老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多半已遭千线随毒手,付延跟随千线随获罪已是事实。”想毕双手一拍,便见一只极为奇特的绿色小鸟落到她手上,这只鸟是段思平送与她的,可以以最快的速度为她传答消息。她极是喜爱这只小鸟,为它取名为绿儿。她对绿儿轻声道:“传胡绝避开千拾秋秘密赶至凝思亭,不得败露行踪。”小鸟刷一声飞起,已不见了踪影。她前几次给段思平上奏情况,都是借助绿儿完成的,此鸟大小与蜂鸟一般,速度极快,又极赋灵性,能记住要传达的话语,能准确传达意思。因它如此神出鬼没,故而没人知道段思怡是依靠它传去指令的。陈冉虽然就跟在她后面,也没有见到这只小鸟出没,更不知道段思怡已经传出了指令,可想而知。 两人就这么疾奔,没有休息过,行至黄昏时分才赶至凝思亭,汇合了瑶佳和段思英两人,不一会儿便见胡绝赶至。 胡绝行礼道:“属下来迟,请少主恕罪!” 段思怡道:“阿胡叔不必多礼,千拾秋没有发现你的行踪吧?” 胡绝道:“千阳使与属下出了弥勒城便分开追查了,说好晚上到楚雄城汇合的,所以他不会知晓属下赶回之事。” 段思怡道:“如此甚好,千拾秋已经叛教,你可知晓?”瑶佳、段思英、陈冉三人听她这么说皆是大吃一惊。 胡绝也是大吃一惊,道:“少主何出此言?” 段思怡道:“事情复杂,一时难以解说清楚。智脉就掩藏在无玄宫左侧的千苑之中,必须趁千拾秋不在将其擒拿,不可让其逃脱。”四人更是不解,瞪大眼睛望着她。 胡绝道:“我相信少主说的话,如果千拾秋控制了无玄宫,必定会有高手守护千苑,咱们该怎么办?” 段思怡道:“阿胡叔,你觉得哪几位长老已倒向千拾秋了?” 胡绝沉思少许,道:“陈秋、罗方永、张世兵三人与千拾秋的关系很好,恐怕已听命于他了。李江玄、方自中两人何谓是见风使舵飘来飘去,若千拾秋已经控制了无玄宫,那么这两个人见千拾秋势大必定也已倒向他去。余杰、吴宏易两人与我关系甚深,却已失踪。如今属下只敢肯定氏先不会倒向千拾秋,至于吴进贤,属下很难判定。属下路过晋宁时,听说李江玄和方自中也赶回了无玄宫,若是属实,对咱们恐怕大为不利!” 段思怡道:“他们两人回教是好事,我还想着传他二人回教呢。” 胡绝不解道:“少主何出此言?” 段思怡道:“一会你自会知晓,不论我做什么,你一定要会意配合。” 胡绝道:“属下遵命!” 段思怡道:“阿哥、阿佳、阿冉姑姑,你们三人务必守住千苑前方区域,见可疑之人逃出千苑,务必擒住。” 段思英道:“智脉武功精深,不敢保万无一失。” 段思怡道:“一会自会有人相助你们,可保万无一失,擒住智脉后见我的信号入无玄宫,配合我行事。我与阿胡叔先进入无玄宫压制几位长老,免他们碍事。”< 第319章:假逆天行 段思英道:“你要小心。” 段思怡点头率胡绝上马往山上奔去,不一会儿便至无玄宫大门。两人进至乾坤殿,见到氏先、吴进贤、罗方永、张世兵、陈秋、李江玄、方自中七人坐于大厅。七人见段思怡两人到来,极感突兀,一起起身行礼道:“参见少主!” 段思怡道:“免礼,我师傅呢?” 陈秋道:“教主在静心殿休息呢。” 段思怡道:“七位长老听令!” 氏先、吴宏易鞠躬道:“属下在!” 陈秋等五人迟延少许,才道:“属下在。” 段思怡道:“待会有恶人要进攻我无玄宫,为守护教主安危,没有我的命令,你七人不得擅自离开乾坤殿,违者当即斩杀!” 氏先、吴宏易领命道:“属下遵命!” 陈秋等五人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迟延了少许,没有领命。 段思怡瞅了一眼李江玄和方自中,道:“你们没听到么?” 李江玄一怔,急忙领命道:“属下遵命!” 方自中见李江玄领命,方才鞠躬领命道:“属下遵命!” 段思怡望向陈秋、罗方永、张世兵三人,道:“三位长老有何异议么?” 陈秋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再想,教主是在静心殿,为何我等要守在乾坤殿呢?” 段思怡道:“因为,此时我就要去将教主请到乾坤殿,这里宽大视野好更容易守护。” 陈秋道:“若对手来攻,自然是从外侧攻入,我等死守在殿内,如何确保教主周全?” 段思怡道:“因为,我要请君入瓮,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陈秋道:“原来如此,属下遵命便是。” 罗方永、张世兵两人相继答道:“属下遵命!” 段思怡对胡绝道:“胡阴使,这里先交由你,若哪位长老有意违反。你即刻率其余几位长老一举斩杀。” 胡绝领命道:“属下遵命,少主请放心,各位长老都是忠义之士,应该不会有谁执意谋逆,自寻死路吧。”言毕瞟了一圈陈秋等人,几人皆是几分尴尬。 段思怡瞅了几人一眼转过乾坤教内室,掠过长长的走廊,走近静心殿,被几个守卫拦住,道:“少主,教主已经休息,任何人不得靠近。” 段思怡没等那几人反应过来,两股紫气已脱手而出,点住几人穴位。几人被定住,动弹不能。她绕过守卫,走至静心殿门口,推开了房门,房内数个守卫见状二话不说便攻来。她左手催力将门关紧,右手一股紫气已腾向那几个守卫,几个守卫穴位皆被真力点住,软倒在地。她闪身进了内室,见逆天行正欲起身,一掌挥去,将逆天行推倒在床。 逆天行吓得满脸苍白,颤抖着道:“怡……怡儿,你……要……干什么?” 段思怡坐到床前的石椅上,道:“你假冒我师傅三年之久,如今你还想骗我多久?” 逆天行大吃一惊,道:“你……你……说什么?” 段思怡一手按住逆天行胸口,一手运力吸住逆天行的脸面,唰一声,一张假面被吸到手上,露出了假逆天行的真面目。此人脸额容廓与逆天行相似,相貌也有几分相似,就是满脸麻疹,丑陋不堪。 段思怡愤愤道:“你是谁,胆敢冒充我师傅,欺瞒大理公主,该当何罪?” 那人连忙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段思怡道:“千拾秋已被我杀死,他在无玄宫的眼线全被我切断,他的手下全被我控制,你大势已去。若依我所言,我不仅可以恕你无罪,还可饶你九族。若再痴迷不悟,我即刻通令全国,诛杀你九族。” 那人更是大吃一惊,道:“公主要我怎么做?” 段思怡道:“你将此事原委据实说来。” 那人急忙道:“小的叫刑山通,是丽江郡人士,原来是戏班子的,专演声相。几年前千拾秋突然闯入我家中,将我全家老小全部擒住带到了一所隐秘的别院。他以我家人性命逼迫我模仿逆教主的言行举止,小的无可奈何只好听命与他。在那里练了近两年的时间,此间他还不停地讲述公主与教主的生活细节等等,让我更了解公主。三年前的一天,他让我戴上了逆教主的面具,带着我来到这里假扮逆教主,直至现在。” 段思怡道:“我师傅去哪里了?” 刑山通道:“小的被带到这里时已不见了逆教主踪影,也从未听过逆教主的任何情况,小的真是不知。” 段思怡问道:“你假冒我师傅,除了千拾秋、千线随之外还有谁知道?” 刑山通道:“只有千拾秋和千线随两人知晓,其它无一人知晓。” 段思怡推出一掌真力,解开刑山通的穴位,道:“带上我师傅的面具,随我至乾坤殿。将教主之位传与我,按我的示意去做,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刑山通急忙道:“小人知道怎么做,只求公主大发慈悲,放过我家人及相连九族。” 段思怡点头道:“放心吧,按我的要求做好了,不仅恕你九族无罪,还可让你荣华富贵。” 刑山通急忙起身跪下行礼道:“谢公主隆恩。” 段思怡扶起他,道:“时间不多了,赶紧吧。” 刑山通起身,将假面贴上面上,随段思怡出了静心殿。段思怡转身挥出一掌,将房内的守卫打死,关了门。又将方才被他定住的几个守卫推入园的矮树丛中,牵着刑山通掠过走廊,进了乾坤殿。 胡绝等人见她和刑山通到来,一起行礼道:“属下参见教主!” 刑山通望了一眼段思怡,用逆天行的声音道:“都起身吧。”来到正东的龙雕大椅前,又望了一眼段思怡,方敢落座。 随即听到左侧千苑出传来打斗之声,陈秋等人欲出去,段思怡吼道:“教主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出乾坤殿半步,否则格杀勿论。” 陈秋几人骤然而止,望向刑山通,道:“教主……” 刑山通止住他的话语,道:“这是怡儿设计好擒拿恶人之法,尔等不必担忧,在此守护便是。” 陈秋、张世兵、罗方永三人面面相觑,道:“这……” 陈秋道:“启禀教主,此处有少主胡阴使护卫可保万无一失,请融属下三人出去一探究竟!” 刑山通拍案而起,道:“放肆,胆敢违抗教主圣谕,想要叛教么?” 陈秋急忙跪下道:“属下不敢,请教主恕罪!” 罗方永和张世兵也跪下道:“陈长老绝无此意,请教主恕罪!” 刑山通哼了一声,道:“若后再犯,定斩不饶!” 三人齐声道:“谢教主隆恩。”站起身来,各显不爽。 段思怡暼了三人一眼,走到乾坤殿门口拍了三下手。便见段思英、瑶佳、陈冉、智远、智诚、智觉、智真八人押着一个黑衣人男子走进乾坤殿,此黑衣人男子正是智脉。 智远上去合手行礼道:“贫僧不请自来,望逆教主海涵!”陈秋等人见智远等人押着智脉进来,皆是大吃一惊,几分不知所措。 智诚三人也合手行礼道:“见过逆教主!” 段思怡瞟了一眼刑山通,暗示他配合。刑山通会意,还礼道:“方丈大师率三位神僧前来,有失远迎,请随意自坐。” 智远四人并未落座,谢了礼数,四周打量。 段思怡拉着刑山通走上台阶,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刑山通点头示意,转身道:“贫道还想特意请方丈大师前来观证,如今方丈、圣母、太子殿下一同驾临,可谓机缘甚好。”扬声道:“胡阴使及七位长老听令!” 胡绝及氏先七人鞠躬,道:“属下在!” 刑山通道:“余杰、吴宏易不知所踪,付延与千线随叛教,千拾秋客死他乡。按本教教规,如今现存的七个长老及乾阴使到齐,又有当今太子殿下和少林方丈及圣教教主圣母一同见证,可以传授教主之位……” 陈秋一怔,道:“教主……” 刑山通怒道:“放肆,抢插教主之语,该当何罪?” 陈秋急忙道:“属下知罪,请教主责罚!” 刑山通哼了一声,道:“从今夜起,乾坤教教主之位传与少主段思怡,乾坤教一切事务由新教主处理。若有违令者,以判教论处,格杀勿论。”言毕取下大拇指上的教主指环为段思怡戴上,扶着段思怡坐到龙雕大椅上。 胡绝率先跪下行礼道:“属下乾阳使胡绝叩见段教主!” 氏先、罗进贤随即跪下行礼道:“属下叩见段教主!” 陈秋、罗方永、张世兵三人面如死灰,不知所措。李江玄、方自中二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瑶佳见到五人之态,拱手恭贺道:“瑶佳代表圣教恭喜姐姐荣登乾坤教教主之位!” 段思英拱手恭贺道:“恭喜阿妹,这乾坤教在阿妹的带领下,逆教主大可放心了。” 智远恭贺道:“贫僧代表少林恭贺段教主,愿段教主择日光临鄙寺,贫僧好尽地主之谊。”< 第320章:任教主 智诚、智觉、智真三人同声道:“恭贺段教主!” 段思怡道:“多谢各位,请自坐!” 李江玄、方自中急忙跪下行礼道:“属下叩见段教主!” 陈秋、罗方永、张世兵三人依然未跪拜,满脸苦涩,不知所措。 胡绝怒道:“陈、罗、张三位长老是想要违抗教主圣令吗?” 张世兵见大势已去,无力挽回局面,不愿吃眼前之亏,跪下叩首道:“叩见段教主!” 陈秋、罗方永两人极为勉强地跪下行礼道:“叩见段教主!” 段思怡扬声道:“诸位免礼!” 几人一同道:“谢教主!” 段思怡道:“胡阴使,你即刻将此事详情传书各分坛,择日命各分坛坛主来贺!” 胡绝领命道:“谨遵教主圣谕!” 段思怡起身对刑山通道:“师傅,你先至静心殿休息,待会怡儿再去看你。” 刑山通点头道:“乾坤教就交给你了,为师这下也可安心休养了。”转身离去。 陈秋急忙问道:“逆教主,属下有一事不明,想请问教主!” 刑山通骂道:“混账,如今只有段教主,没有逆教主了。有什么事就问教主,老夫再不管理教务。你再而三的触犯教规,难不成想反了不成?” 陈秋急忙跪下道:“属下不敢!” 刑山通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内室去。 段思怡走下台阶来到陈秋身旁,问道:“陈长老认为我无能担任教主之职么?” 陈秋急忙道:“属下绝无此意。少主本就是未来的教主,如今接任教主之位理所当然。” 段思怡瞟了一眼罗方永、张世兵,冷冷道:“你们呢?” 两人急忙跪下道:“逆教主一手培养少主,正是为了日后掌管本教,如今少主接任教主之位乃天机所定,顺应而成,属下绝无它意。” 段思怡转身走上台阶,坐到龙雕大椅之上道:“你们三人一定是想知道,我师傅为什么说千拾秋客死他乡的原因吧?” 三人皆是一惊,不敢吭声。 段思怡道:“我来告诉你们吧。千拾秋勾结叛党杨志坚等人,控制了我师傅后,指使千线随借本教之力霍乱江湖。从今往后将千拾秋革除乾坤教,永不收录。全教上下不得接受千拾秋、千线随、付延三人及其余党,若有违令者以叛教论处,斩立决!” 陈秋三人听后吓得满头大汗,直哆嗦。陈秋道:“千阳使一直忠心耿耿,怎么会叛教呢,还请教主明查!” 段思怡道:“远的我不想跟你们说明,近的倒是有一桩。”言毕对智远道:“方丈大师,劳烦你将此人身份简略一说。” 智远将智脉叛少林之事简略说了一遍,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他身怀大力金刚掌绝技,近来以此绝技到处作案嫁祸少林,引起江湖各派与少林之纷争。”看上去智脉被智远的金刚伏魔功震伤,又被点了穴位动言不能。 看得出陈秋三人强忍恐惧,却还是身微颤抖,面如死灰。 段思怡道:“三位不会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吧?” 陈秋三人同声道:“属下确实不知。” 段思怡道:“既然你们不知,我就给你略做解释。千拾秋叛教,正是为了帮助杨志坚叛乱复国。为了给杨志坚创造动乱,他收买了智脉。让智脉以大力金刚掌绝技到处作案,嫁祸少林。又引导江湖各派先灭弥勒寺后踏崇圣寺,势除少林。为了掩藏智脉,故而将他藏于左侧千苑之中。我将千拾秋引出了无玄宫,故意支开了他,回教正是为了擒拿智脉。”言毕一掌推向智脉,一股紫气挥洒而出,打到智脉身上。 智脉穴位被解大喘一气,奋力挣扎起来,却是越挣扎越疼痛难忍,怒向段思怡道:“你给我使了什么妖术?” 段思怡道:“这是‘紫凤诀’之功,真力已控住你七经八脉,将你真力锁在血脉之中。你每运力一次,我的真力便将你所运真力锁在穴位中,强行运练,必定真力凝涨,最终崩裂而亡。” 智脉惊慌失措,不敢在运力,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至我死地?” 段思怡道:“封锁之真力,天下间只有我能化解。你只要老实交代实情,我自会为你化解。” 智脉道:“什么实情?” 段思怡道:“千拾秋阴谋已然破露,你与千拾秋相互利用。千拾秋利用你嫁祸少林,你利用千拾秋除掉少林。如今阴谋败露,你可想悔过?” 智脉冷笑道:“你都已经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 段思怡道:“你如今不能运练真力,如同废人。若江湖人士知道你的阴谋,将你交由他们,后果会如何?” 智脉一怔,沉思少许,道:“在你手里是死,在江湖人手中也是死,有何区别?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段思怡道:“只要你诚心改过,我可保你性命无忧,还可让你重回少林修身养性,重修佛缘。” 智脉笑道:“算了吧,我杀了这么多人嫁祸少林,少林僧人个个恨不得将我扒皮抽筋。如此受罪,倒不如你杀了我一了百了。” 智远道:“阿弥陀佛,师弟。师傅在圆寂之时还挂念着你,总觉你罪不至死,尚有归正余地。他还告警贫僧,对少林僧人多些慈悲为怀,多些感化,不要一再纠错,打入地狱。老衲这些年也经常在思虑此事,总想若能时光重返,必好好感化与你,引你归入正途。如今你尚在人间,就算你不知悔改,贫僧也不会杀你。” 智脉望向智远,道:“你说的是真的?” 智远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非常了解。你虽极是自负、冲动莽撞,却是极重情义。想毕你归入千拾秋羽下的这些年,想念少林情怀不甚少数吧。” 智脉深叹一气,道:“我一时铸成大错,自知无可挽回,只好继续错下去。多少次偷偷回到崇圣寺远望佛尊,欲入寺虔拜不能,心如刀割。故而把所有怨气皆引至你的身上,却不知你如此慈悲,竟没忘师弟情怀。” 智远道:“手足之情如何能轻易淡去,望你能回归正途,道明实情真相,化解去此事恶孽。” 智脉依然犹豫了许久,不肯答话。陈秋、罗方永、张世兵三人依然跪着,胆战心惊,不知所措。 段思怡道:“千拾秋已知此事败露,而此事关键就在于你。他为隐瞒真相,第一个便是要杀你灭口,你不会不知晓吧?” 智脉又沉思少许,问道:“我藏于千苑数年,极为隐秘,只有千拾秋知道。你为何猜得出我就藏在千苑?” 段思怡道:“你藏的很好,我一直皆未发觉。前几天我回教中,见几个弟子丧命你手不过两分钟左右,你能那么快杀入后园,又悄无声息地出来,可见你对无玄宫情况了如指掌,便知你与千拾秋必有相通。而无玄宫后侧是无底悬崖,左右是断崖常人难逃,只有正面可以逃脱。我不见你从正面逃出,却从破风流向中察觉你是潜入了左侧千苑。然千苑之中守卫森严,就算是我也难悄无声息地进去而不被人发觉。后来千拾秋领命去寻你踪迹,很快便回禀你已逃脱。故而便知你就藏在千苑。” 智脉道:“江湖传闻你聪慧无比,如今得见果然令人瞠目结舌。只是你既然发现我藏在千苑,为何不将我擒拿而等到此时,就不怕我逃走了吗?” 段思怡道:“千拾秋已经练会我师傅的《乾轩神功》,武功内力高深莫测,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若在那时揭露你,等于自寻麻烦。再则此事波及如此之大,千拾秋认为千苑是最安全的地方,江湖人士及官府中人都不敢来查,故而不会让你踏出千苑。” 智脉一怔,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你真是神仙?” 段思怡道:“真相皆在细节之中,我不是神仙,只是不放过任何细节罢了。他命你杀无玄宫弟子,就是想借我之力,号令本教弟子对付少林,被我化解,他不便强行试压只好勉强顺从。至此,他似乎也已经察觉我在怀疑他了。我借此引他出宫,四处查探消息,想打消他的顾虑。他依然是半信半疑,一面继续观察我,一面又调回了李江玄、方自中两位长老。七位长老就位,便可护卫无玄宫及千苑万无一失。可惜他没有想到的是,我将他支开,约定今夜在楚雄城汇合。暗中返回无玄宫,正是要擒拿于你。然七位长老在此,不明情形,必然阻拦,我才回教约束七位长老。” 智脉道:“论斗智,天下恐无人能敌得过你了,千拾秋一向自负一手能掌控江湖,却远不及你。” 段思怡微微一笑,道:“邪不胜正!”言毕转视陈秋三人道:“你三人还需我证明什么吗?” 陈秋三人急忙道:“属下识人不明,还请教主降罪!” 段思怡道:“你三人被千拾秋迷惑,随其蒙骗师傅与我,做出诸多大恶之事,罪责难逃。”<b 等231章:救出 段思怡道:“千拾秋自然也知你们今夜要么就是认罪伏法,要么就是以死护他。”言毕取下短剑推到陈秋三人身前,道:“若要以死护他尽个愚忠,你三人就自寻了断。若要认罪归正重修道缘,忠主护教,便可起身,我会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过这样一来,千拾秋必然会视你们为敌人,非设计击杀尔等不可。你三人最好想清楚。” 陈秋三人犹豫了一阵。张世兵起身道:“属下受人迷惑,误入歧途。今得教主指点迷津,愿重归正途,戴罪立功重修道源,护主护教!” 段思怡点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张世兵道:“属下谨遵教诲!” 罗方永也起身道:“属下也愿重归正途,戴罪立功,请教主恩准!” 段思怡点头道:“甚好!” 陈秋道:“属下深受逆教主恩惠,却做出如此叛经背道之恶事,无颜苟活于世,教主珍重!”言毕吸起短剑,猛刺向胸口。一股紫气控住短剑,动弹不得。 段思怡回手一吸,短剑被吸回手中,起身道:“死只是懦夫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若真想不负我师傅圣恩就当振作起来,为乾坤教除去叛逆才是效忠之象。你这么死了,数万弟子只会责骂唾弃你是个不忠不义的叛教罪人,不会知道你忠义所在。更是是愚忠!” 陈秋大悟,叩首道:“属下知罪,愿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段思怡道:“起来吧!” 陈秋道:“谢教主隆恩!” 段思怡起身道:“众人听令!” 胡绝及七位长老跪下行礼道:“属下在!” 段思怡道:“自今日起,革除千拾秋一切职务,逐出乾坤教,永世不得归教。” 八人同声道:“教主圣明!” 段思怡道:“传令各坛弟子不得擅自出坛出教,不必刻意追杀叛徒千拾秋、千线随、付延,我自有对付三人之法!” 八人同声道:“谨遵教令!”纷纷起身。 段思怡道:“若我不在教主,一切事务由胡阴使处理。氏先、吴进贤二位长老坐镇润正宫。李江玄、方自中、陈秋、罗方永、张世兵五位长老随我踏入江湖,擒拿千拾秋、千线随、付延归案!” 八人同声道:“谨遵圣令!” 段思怡道:“阿哥、方丈、圣母,失陪一刻!” 段思英三人道:“教主请自便。” 段思怡邀着胡绝转入乾坤殿内室,走上长长的后园走廊,道:“无玄宫极为杂乱,阿胡叔需好生打扫打扫!” 胡绝自然知道她说的打扫就是要将千拾秋在无玄宫布下的眼线和人马全部清除,点头道:“教主请放心,属下三日内便可还教主一个以前的无玄宫。” 段思怡微笑道:“有劳了。” 胡绝道:“教主过奖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段思怡停住脚步,道:“你在此等候。” 胡绝道:“是。” 段思怡走离他,来到静心殿,见到刑山通忐忑不安地坐在石桌前,他已经取下了逆天行的假面,露出满脸麻子的真容来。此时见她到来,急忙起身道:“小人拜见教主!” 段思怡扶起他道:“起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刑山通落座到段思怡对面,道:“教主有何吩咐?” 段思怡道:“虽然你冒充我师傅,罪大恶极。但念你在为人处事中尚存善意,今夜又立大功,恕你无罪!” 刑山通急忙跪下道:“谢教主隆恩!教主宽厚仁慈,乃乾坤教之大福!” 段思怡道:“如今千拾秋的阴谋已彻底摆开。虽然我师傅十有**中他奸计,但我不想公开此事引来教众动乱。我会给你一百两黄金,你带着你的家人族人离开大理国,永远不要再回来,永远不要让千拾秋抓到。” 刑山通道:“多谢教主圣恩!教主请放心,小人一定迅速消失在大理国,永远不会在出现。” 段思怡道:“走吧。”转身出了静心殿。刑山通跟着她走出,来到胡绝身前。 胡绝不解问道:“教主,此人是?” 段思怡道:“一个非敌非友之人,你也不必多问,更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胡绝道:“是!” 段思怡道:“千苑可有拿下?” 胡绝道:“有太子、方丈、圣母的帮忙,千苑高手闻讯而逃,千苑已不攻自破。” 段思怡点头道:“你带着他去千苑认了他的家人,然后给他准备一百两黄金和一辆快马车,秘密送他们下山去。” 胡绝道:“属下遵命!”引着刑山通走离。 刑山通转头对段思怡赞扬一笑。从他那宽裕的表情之中,似乎看到一个被困了数年惊心胆颤度日如年的人,重获新生的那一刻喜悦。 段思怡微笑应之,虽然知道这个人冒充了她师傅数年,却从来没有恨过这个人。因为她觉得,这个人虽然是千拾秋的傀儡,对她却是许多照顾,从不曾有过毒害她之意,对他也存几分谢意。 她转回静心殿望着熟悉却又陌生的景物,与逆天行生活的点滴如梦如幻般闪入脑海,顿觉无比的孤寂和苦痛。不禁想道:“千拾秋会把师傅怎么样了,师傅又会在哪里呢?”想着阵阵怒气涌上心头,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过了一阵,伤情少减,又环视了一周,出了门将门关紧。又四周环视了一圈,转身默默踏上长廊,望着走廊上泛着丝丝白光的灯火思绪绵延。掠过长廊走进乾坤殿,智远、瑶佳、段思英三人坐在大厅喝茶,智诚、智觉、智真三人严守着智脉。氏先、罗进贤已经离去赶往润正宫。陈秋、罗方永、张世兵、李江玄、方自中五人站在大厅中,各自陷入无尽思绪。 五人见段思怡走进乾坤殿,一同行礼道:“教主!” 段思怡点头示意,坐到智远对面的大椅上,道:“方丈大师难得驾临乾坤教,今夜却多有怠慢,深感惭愧。” 智远道:“阿弥陀佛,教主运筹帷幄,制胜千里,又助我少林擒得智脉,老衲还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段思怡道:“方丈大师过奖了。若不是大师信得过我,此事也难成功。如今千拾秋知计谋破漏,必定设法杀了智脉。这前往崇圣寺之路恐也不好走。” 智远点头道:“教主所言极是,老衲还想邀请教主再助老衲一臂之力,助我等将智脉押至崇圣寺。” 段思怡道:“大师过谦了,始作俑者才本教叛徒千拾秋,若说与本教有关联也不为过。大师不仅不怪罪,以怨报德,佩服之至。” 智远微笑道:“教主心善仁慈,武林之福。”对瑶佳道:“老衲也想请圣母一道助我等一臂之力。” 瑶佳微笑答道:“那是自然,方丈大师不必多礼。”对段思怡道:“姐姐,千拾秋若在楚雄得知此消息,会不会对我教圣灵、圣元不利?” 段思怡道:“我已传信她们二人秘密赶往巍山城,估计明天一早便会在城中与咱们汇合。” 瑶佳大喜道:“姐姐真是想得周到。” 段思英赞道:“我家阿妹可是不一般之人,那像你那么笨?” 瑶佳呵呵笑道:“你才笨呢。”众人不禁皆笑了起来。 过了少许,胡绝走进乾坤殿道:“禀教主,事已办妥,未遇险阻。” 段思英点头道:“如此甚好,其余的事,你拿主意便是。” 胡绝知道她指的是整理无玄宫之事,领命道:“属下遵命。” 段思英起身往外看去,见天色渐明,道:“方丈大师,咱们启程吧!” 智远点头,起身道:“走!”出了门去。一行人行至大门口,胡绝已经命人准备了一辆马车和数匹马。其中一匹毛色红黑,高大雄健,是一匹难得的汗血宝马。此马正是逆天行的专骑,取名为幻影。小时逆天行经常带着段思怡骑幻影出行,如今见马依然健壮,逆天行却生死未知,不禁又让她悲痛几分。她走到幻影前轻轻抚摸毛发少许,想道:“你知道你的主人今在何方吗?”马自然听不懂人话,更无法感触她的心声,她如此愁思不过是一种自我调解和安慰。她纵身上马,左手一拍,已去数米。 其余人也早已上了马,随着她往山下奔去。胡绝眼送众人离开,方转身进了去。 一路上没人多言多说,皆是默默疾奔。一刻钟时间,已至巍山城。录子呈、刑方、阴阳双子、五行子九人已经站在门口等候着他们了。 段思怡上前问道:“凌公子伤势如何了?” 阴单子道:“丫头,你就放心吧,那小子已经没事了。” 阳单子道:“再说了,还有那个阿旺和阿清守着呢。” 段思怡出来了这么些日子,确实担忧凌云俊的伤势,如今知道他已无大碍,心下松悦了些,微笑道:“有劳了。” 武传子道:“怡儿,听说你继承了乾坤教教主之位,是真的吗?” 段思怡点头道:“姑姑消息真是灵通。” 武雄子笑道:“不是阿妹灵通,是乾坤教的人实在太多,分坛到处都是。昨夜传出的消息,今天一早就已传遍大江南北啦。” 武乾子笑道:“这叫效率。”众人皆笑了起来。 段思怡道:“上马吧,赶路要紧。”阴阳双子九人纷纷跃身上马,一行人便想大理城疾奔而去。 瑶佳对阴阳双子道:“你们两个,现在姐姐可是天下第一教的教主啦,往后可不能再丫头、丫头的喊了啊!”< 第232章:会战千拾秋 阴单子道:“第一教教主又怎么样,大理国公主老子还叫丫头呢!” 阳单子笑道:“你不也是圣教教主么,老子不也叫你小丫头吗,怎么啦?” 瑶佳道:“我说你们脑子是不是被驴踢啦,我和姐姐能比得了吗。你们叫我什么都无所谓,就是不能叫姐姐丫头啦!” 阴单子道:“我这辈子就叫她丫头啦,这么着?” 阳单子道:“我这辈子也就叫你小丫头啦,这么着?”瑶佳与阴阳双子两人一见面,就像是白面遇到水一样,越讲越糊涂,一路便是争论不休。不过他们这样,倒也给沉闷紧张的气氛增添了不少乐趣,不时还引得大伙哈哈大笑。 众人走了半个多时辰,突觉一股杀气掠近。只听得呼啸一声破风声,一柄长剑从天而将插到地上,震起尘烟滚滚。众人急忙拉停马,凝视谛听四周。段思怡见那柄剑竟是凌云俊的玄天剑,大吃一惊。随即见一人从天而降,落到长剑旁,正是千拾秋。又见几个身影落到千拾秋身旁,正是千线随、付延、鬼主非成毕、耆老消失先、高丽忍者松辽、松略,随即听到四周杀气逼近,四五十个黑衣蒙面的高丽忍者围将过来。 千拾秋右手握住玄天剑提起直指地面,冷冷道:“教主,你这调虎离山一箭数雕之计果然高明得很啊!” 众人见如此多的高手汇集,大战在所难免,紧觉起来。段思怡道:“你也不慢,一夜时间便将手下高手全都汇集齐了。” 千拾秋哼了一声,道:“老夫在乾坤教数十年,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当上教主,便切断了老夫的所有后路,老夫也不能坐以待毙吧!” 段思怡道:“不是我不给你留后路,是你不给自己留后路。我念你乃本教老人,不与你计较。只要你放下屠刀,重归正途,我可恕你无罪。” 千拾秋仰首大笑道:“你有几分能耐,老夫心知肚明,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玄天剑加上《乾轩神功》的威力如何。” 段思怡道:“那是自然,不过打斗之前,我想知道你把我师傅怎么样了?” 千拾秋冷冷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老夫不必瞒你。那老不死的已被我打落深渊,死无葬身之地了。” 段思怡大怒道:“今日我便为师傅清理门户!”右手旋出乾轩剑,闪身已出马匹,化成一道紫气直冲千拾秋。段思怡一出手,大战随即拉开。 瑶佳拔出九龙刀,腾身而起,数刀青光已脱刀而出直奔千拾秋去。千线随挡住了瑶佳的去路,对斗起来。其余人随即混战开去,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 千拾秋见段思怡闪电般杀来,双手一转,无数小八卦形真力哗哗汇集到掌中,两手一推一大个八卦形真力脱手而出挡向段思怡去。这是《乾轩神功》第三层“道非道”之功。 段思怡紫气真力冲碎八卦形真力,直冲千拾秋,左右凝聚一股真力推到乾轩剑上。一股紫色剑气脱剑而出,闪电般射向千拾秋。这是《紫凤飞天心法》第三诀“凤飞诀”。 千拾秋旋身一转往上腾出避开了剑气,凌空翻身,又是无数小八卦真力汇入他体内,随即在他右手上形成了一个大八卦形真力。他推着真力自上而下,向段思怡砸来。这是《乾轩神功》第四层“明非明”之功。 段思怡使出《紫凤飞天心法》第五诀“天心诀”一式,左手运练真力举起,一团紫气裹住千拾秋的八卦形真力。八卦形真力掠过段思怡身躯,打到地上,振起尘烟滚滚。段思怡右手运力一推,乾轩剑脱手而出裹着紫气冲过八卦形真力刺向千拾秋去。 千拾秋收回真力,运至玄天剑挡向乾轩剑去,两剑一碰,一股巨大的斥力把千拾秋震飞落地。千拾秋提着玄天剑退撞到一颗大树,方停下来,大吃一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想着已见段思怡持乾轩剑裹着一团紫气闪电般冲来,他双手运练真力汇于玄天剑,翻身而起狠狠一剑劈向段思怡去。剑气悍然天成,直冲段思怡,碰触到乾轩剑,啪一声巨响,一股更大的真力往回弹飞回来,撞向千拾秋。千拾秋更是大吃一惊,急忙旋身转起,身旁随即出现金木水火土无形真力,汇集一体形成一个八卦形真力挡向那股反弹回来的真力,这正是《乾轩神功》第六层“道法自然”。两力一幢,散力四射,卷起落叶四周飞溅。千拾秋被反力震退数步,几分不知所措。 段思怡也被巨大的反力震落,退了数步。一稳身,便是一招“天心诀”二式,见她翻身一闪,化成一道紫光射向千拾秋。至途中,无数紫光横空出现源源不断地汇入她化成的紫光之中,此力道可谓悍然。 千拾秋几分不知所措,他似乎也知道,他运力越强,反弹向他的真力便越强。因不明白其中道理,不敢轻易再使出第七层真力,免无法对抗反弹回来的真力。但此时千钧一发之际,他似乎别无选择。 千线随对掌邓应佳极为吃力,他只练到《乾轩神功》第二层,无法抗衡瑶佳的《九龙飞天诀》,只得死撑。见到千拾秋被震退,不得以分神喊道:“阿爹,不要用玄天剑对抗怡儿……”未言毕,胸口中瑶佳一道青光真力,哎呀一声飞砸到地上,吐出血来。非成毕、消失先两人撤出对阴阳双子的打斗,挡向瑶佳来。 千拾秋迷茫之际听到千线随的提示,急忙将玄天剑推到后侧的大树上,使出第七层“无量度人”之功。双手运力,旋身腾起,无数八卦形真力横空出现,随身飞转,如旋风般冲向段思怡去。至途旋风消失,瞬间化成无数八卦形真力,如浩瀚沙河般汇向段思怡去,一个巨大的八卦形真力闪电般出现在段思怡头顶,瞬间往下砸来。无数八卦形真力汇至段思怡化成的紫光四周,绕着紫光旋转,啪一声巨响,紫光消失,段思怡显身落地。八卦形真力汇成了五个五行真力绕着段思怡飞旋,已将她困于其中,顶上那个巨大的八卦形这里砸来,眼看既至。 段思怡被困其中只觉头胀欲裂,运力不能,她已被“无量度人”之真力控住,难以自拔,更无力对抗头顶砸来的巨大八卦形真力。 瑶佳闪过非成毕、消失先的攻势,腾向被困的段思怡。右手抛出九龙刀,左手运练真力,九龙刀绕着她飞旋起来,化成一条青光真力。至途中,青光真力化成九条青龙真力旋绕着蹿入地下。啪一声响,九条青龙真力旋绕着冲出段思怡立身处,冲向头顶上那个飞砸下来的巨大八卦形真力。将至之时,九条青龙真力瞬间汇集成了一条巨大青龙真力蹿入八卦形真力中。只闻得一声巨响,八卦形真力往上腾去随即散成了无数八卦形真力,围着段思怡的五行真力被瑶佳的真力推散无踪。瑶佳从八卦形真力中坠落下来。困住段思怡的五行真力消失开去,她也清晰起来,闪身接过瑶佳落地。 瑶佳站稳身,道:“可惜我的《九龙飞天诀》还没练到家!” 段思怡道:“没事的……”言毕见空中散开的无数八卦形真力唰唰汇集一处,随即有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八卦形真力径直冲来。 段思怡运尽真力汇入乾轩剑中,挡到八卦形真力上。几个从巨大八卦形真力脱出的八卦形真力冲向段思怡,将段思怡震飞倒地,吐出血来。那个巨大的八卦形真力随即砸来,将至之时,见一道白光闪到段思怡身旁,正是凌云俊。凌云俊双手运力,顶到八卦形真力上,两力相抗起来。凌云俊唰一声化成一道白光,蹿入八卦形真力中央去,托着八卦形真力往上腾去,至空中一声碎裂声响起。凌云俊翻身落地,退了数步,吐出血来。千拾秋翻身落地,退了数步,嘴角染有血迹。 凌云俊扶起段思怡,道:“怡儿,你没事吧。” 段思怡微笑道:“我没事,你伤势未愈,玄天剑又不在手中,该是对抗不过他的,无需勉强。” 凌云俊温馨笑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旋身一转,化成一道白光冲向千拾秋去。 千拾秋翻身拔出玄天剑,腾身而起,一剑劈向凌云俊去。段思怡一怔,闪身而出,一剑紫光剑气脱剑而出,挡到玄天剑的剑气上。一声巨响,一股巨大的反力掠过千拾秋,将千拾秋震落地上,撞到一颗大树上。凌云俊白光冲至,千拾秋双手运力,一个大八卦形真力随即出现,挡到凌云俊的白光上。啪一声响,凌云俊被真力推落回来,连退数步。段思怡持乾轩剑已至,挡到八卦形真力上。千拾秋右手运力,身后唰唰汇集了无数个八卦形真力纷纷汇入左掌中的真力中。< 第233章:回宫 段思怡真力抵抗不住,却又被千拾秋真力吸住,脱身不能。两个小八卦形真力掠过那八卦形真力冲向段思怡去。只见一个巨大的茶形真力从天而降,震碎了冲向段思怡的小八卦形真力。 宇霄然出现在段思怡身后,双手一旋,数股茶形真力汇入段思怡体内,送至乾轩剑中与千拾秋抗力。瑶佳闪身冲去,数刀青光真力掠过宇霄然和段思怡送至乾轩剑上。凌云俊运起《玄天神功》第七层“无极息”,闪身冲至瑶佳背后,一道白光真力掠过瑶佳、宇霄然、段思怡送至乾轩剑上。只闻得一声巨响,散力四射,震碎四周树枝沙沙落地。 段思怡四人翻身落地,千拾秋也翻身落地,退到大树前,吐出血迹来。随即旋身一转,提着玄天剑闪出了茂林。 非成毕等人见千拾秋撤离,随即纷纷撤离,霎时之间只剩的死落地上的十几个高丽忍者尸首。其余人空出身来,围到段思怡身旁去。 陈秋等五个长老,问道:“教主,可有大碍?” 段思怡摇头,对宇霄然微笑道:“多谢宇宫主出手相助!” 宇霄然微笑答道:“教主过谦了,此事既然查出千拾秋是幕后主使,宇某也得为阿红等弟子有个交代。”转头向段思英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段思英还礼道:“宇宫主不必多礼。” 宇霄然又向智远行了个礼道:“见过方丈大师。” 智远合手还礼道:“阿弥陀佛,宇宫主出手相助,老衲在此谢过了。” 宇霄然道:“大师严重了,此事牵涉重大,本教也被牵连其中,要说是相助,也算是互助吧。” 智远点头应之,道:“阿弥陀佛。” 段思怡道:“此次千拾秋众人大伤元气,暂时不会卷土重来,要赶快将智脉押送至崇圣寺才是。”众人纷纷上马,往前走去。 凌云俊跟在段思怡身旁,道:“怡儿,你真无大碍吗?要不我给你送些真力吧?” 段思怡轻轻摇头道:“不必的,我自己运力自疗便是。千拾秋等人虽撤离,也难保还有埋伏,你留着真力也好应对。” 凌云俊点头道:“好!” 段思怡问道:“阿旺哥一家怎么样了?” 凌云俊道:“他们见我伤势无碍,就想离开皇宫。皇上三番谦说,才把他们一家留在了皇宫,不会有危险的。” 段思怡点头道:“阿旺哥对我恩重如山,当年我剧毒缠身,幸得他们与阿佳相助。如今又救你于死神之手,大恩难谢。咱们不能让他们有什么危险。” 凌云俊点头道:“是呀,大恩不知如何能报。” 段思怡道:“你死过一次,可否想通了些道理呢?” 凌云俊几分尴尬道:“临死的时候唯一想到的,就是放心不下你。想到以后永远再也见不到你了,心里比死还难受,当时就后悔自己那么冲动了。” 段思怡含情笑道:“真的?” 凌云俊柔情望向段思怡道:“真的。” 段思怡道:“如今我已是乾坤教教主,你师傅付轩道长的仇,不也还得找我报吗?” 凌云俊道:“从我活过来时,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最后我想通了,我师傅绝不会是你师傅害死的。可能是教中的叛逆借贵教之力谋害的。所以我对乾坤教的仇怨已经完全没有了,我只想查出这个叛逆,为师傅报仇。” 段思怡道:“你仔细看看你印下付轩道长绝笔的那张衣布,里面已经清楚地告诉你,谁是那个叛逆之人了。” 凌云俊一怔,从怀中掏出那么衣布,细细望了许久,仍看不出其中的道理,问道:“怡儿,我看不出来呀。” 段思怡道:“你细细看第二句‘乾坤千毒害’,便已指出真凶是谁了。” 凌云俊反复念了几遍,道:“难道师傅不是说中了千种毒害之意吗?” 段思怡微笑道:“付轩道长是何等人物,堪称武功天下第一。不论什么人都不可能连续向他下第二种剧毒,更何况是千毒呢。” 凌云俊顿悟,道:“是呀,师傅武功高强,若中了一种毒之后绝不可能再种第二种毒。那么这个‘千’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段思怡道:“本教乾阴使,就叫千拾秋。付轩道长所言‘乾坤千毒害’中的‘乾坤’自然是指本教乾坤教,而‘千’字便是指千拾秋。连起来便是说,受了本教千拾秋毒害之意。” 凌云俊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怎么那么傻呢?”想起此前的事,对段思怡颇多自责,感伤起来。 段思怡道:“这也不怪你,付轩道长所留绝笔本有歧义,理解错误也是自然。” 瑶佳跟上道:“怎么会有歧义呢。此乃付轩道长绝笔,每一个字都是他觉得必须留下的。可惜咱们的凌公子太聪明了,只看得到字面上的意思,想都不想就来找姐姐报仇啦。” 段思英暼了她一眼,轻声道:“别胡说。”瑶佳暗笑,不再多言。 凌云俊极为尴尬,却显得十分欢悦,他如今知道了自己的仇人绝非逆天行和段思怡,心中无比畅快。忍不住望向段思怡笑起,道:“不管怎样,真是太好了。” 段思怡微笑点头,道:“你的玄天剑原来是被千拾秋潜入无玄宫盗走的,剑在他手上,大家都得提防着些。” 凌云俊道:“难怪剑被盗后就像消失一般,原来是在千拾秋手中,真是可恶。” 段思怡问道:“萍儿呢?” 凌云俊道:“萍儿和高公子回昆明去了,说是过几天就回来找咱们。” 段思怡点头道:“有高公子照顾萍儿,大可放心。” 阴单子追了上来,道:“看那两人怕是离成亲不远咯!” 阳单子笑道:“就是呀,喝完萍儿的喜酒,再喝小丫头的,喝完小丫头的,再喝大丫头的,哎呀,真是美哉。”他这一句可弄得段思怡四人害赧一阵。 阴单子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言毕望向天上道:“小心上头知道,把你给劈成八块。” 阳单子倔强道:“老子管他上头、下头的,神仙就不能成亲啊!” 瑶佳道:“好啦,你们真是没完没了的,能消停一会吗?” 两人瞅了瑶佳一眼,争论起其它话题来,不理会瑶佳四人了。 经过方才与千拾秋等人长时间的打斗,一行人行至崇圣寺时天色已暗下。许多少林弟子也出了崇圣寺迎接,进了宏伟宽大的崇圣寺,众人皆是敬畏皆半。 智远邀着段思怡一行人至大雄宝殿落座休息少许。段思怡起身道:“方丈大师,我等女流之辈,不宜在贵寺久留,恐扰了众佛尊清修,就此告辞。” 智远道:“教主严重了,佛家眼中不论男女,众生一律平等。教主乃道家奇才,道学精深,老衲还想与教主盘坐久叙,研道谈经。” 段思怡道:“能与方丈大师谈经说法,乃晚辈之福。晚辈明天一早,必定再蹬大雄宝殿,诚听大师说法。” 瑶佳也道:“方丈大师,晚辈等也告辞了。” 宇霄然也道:“告辞了。” 智远合手道:“阿弥陀佛,望诸位明天再临鄙寺,老衲一尽地主之谊。” 段思怡等人一同道:“一定!”转身出了大雄宝殿,往崇圣寺门走去,智远等几位高僧送至大门,方返身回寺。 段思怡一行人返回至大理城,城中满是各门派江湖人士,纷纷攘攘。见了段思怡等人无不怒眼相向,却又无能为力无奈至极。 段思怡道:“父皇时常提起宇宫主,一直想亲自前去茶宫看望。可惜苦无闲时,今夜听说宇宫主也来到了都城,父皇已亲自到皇宫大门外等候。还请宫主不嫌弃,到皇宫一叙。” 宇霄然道:“公主过奖了,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宇某也不便推辞。” 段思怡微笑道:“哪里。” 一行人行至皇宫大门,果然见段思平和杨瑞、杨喧站在大门外等候。 一行人一齐向前鞠躬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思平微笑道:“免礼。” 一行人喊道:“谢皇上。”一同起身。 段思平怕了拍段思英、段思怡的肩膀,表示非常的肯定和满意。对宇霄然微笑道:“宇宫主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宇霄然淡淡道:“谢皇上挂念,宇某一向安好,不知皇上可好?” 段思平点头道:“好,好,请进宫慢聊。”转身进了皇宫。其余人随即跟着进了皇宫,来到段思怡的宫殿怡惜宫落座。宫女为众人沏了上好的“怜清回拂”。 阿旺、阿清两人牵着阿香来到大厅,向段思平、段思英、段思怡行了礼后,方落座。 瑶佳抱起阿香,道:“想不想姑姑呀?” 阿香点头道:“想呀,姑姑不想我吧,去了那么长时间也不回来看我呀。” 瑶佳笑道:“小嘴越来越会说话啦,姑姑可想你啦,就是忙不过来看你呀。走,跟姑姑出去玩吧。” 阿香欣喜得很,道:“好呀,好呀。” 段思英起身牵着阿香的手,道:“要不要我去呀?” 阿香抬头望向瑶佳,道:“姑姑要他去吗?” 瑶佳笑道:“你说了算。” < 第234章:浅谈 段思英点头道:“当然,如果你不要我去,就没人买给你了。” 阿香道:“那你跟我们去吧。” 段思英道:“好,来我抱你。”抱过阿香,与瑶佳出了门去。录子呈和刑方也起身跟了出去。 段思平笑道:“哎呀,寡人也想抱抱孙子、外孙啦。”望向段思怡。 段思怡一怔,秀额红润迷人,垂下了头。段思平微笑着望向凌云俊,凌云俊一怔,急忙也垂下了头,不敢望向段思平。 陈秋等五个长老起身道:“禀教主,属下五人也想去外面看看景色,请教主恩准。” 段思怡点头道:“不可出此怡惜宫。” 五人领命道:“属下遵命!”又转身向段思平、宇霄然行了辞礼,退出了大厅。 陈冉也起身行了礼,说是要去找瑶佳三人看看风景,出了门去。阴阳双子、五行子也邀着阿旺、阿清两人出了门去,说是要去下棋什么的。 一下子只剩下了段思平、宇霄然、段思怡、凌云俊四人。段思怡有些摸不着头脑,想道:“他们这都是怎么了?”想毕起身道:“父皇,怡儿想起一点琐事,先失陪了。” 凌云俊也起身道:“晚辈也是。” 段思平微笑道:“去吧,好好聊聊。” 段思怡和凌云俊又向宇霄然行了礼,出了大厅,走到园中散步。 凌云俊道:“怡儿,今夜夜色真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夜色,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太好了。” 段思怡温馨笑道:“景色好坏在以心情,你心情好了什么景色都是美好的,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景色的是无色的。” 凌云俊傻笑道:“是呀,我从来没有觉得那么畅快过,真是舒服透了。” 段思怡知道压在他心里的大石头已经烟消云散,他自然畅快无比。看着傻傻的凌云俊,心里不觉也跟着舒悦了许多。随即见到段思英和瑶佳两人坐着凉亭上闲聊,走过去问道:“阿哥,今夜都怎么了,怎么全走光了?” 段思英一怔,望了望瑶佳和凌云俊,起身牵着段思怡走到一则道:“阿妹,这是父皇的秘密。你可以知晓,其余外人可不能知晓。” 段思怡不解道:“秘密?” 瑶佳走过来问道:“哎,你们兄妹有什么阴谋不能让人知道的么?” 凌云俊也跳过来道:“是么,我也听听。” 段思英望向瑶佳道:“我们兄妹当然有秘密啦,既然是我们的秘密,当然不能让你们知道啦!” 瑶佳道:“什么意思,当我是外人对吧?” 段思英微笑道:“除非这样,你就不是外人了。” 瑶佳好奇道:“怎样?” 段思英道:“嫁给我,做我娘子……” 瑶佳脸红耳赤,道:“你……好,好,我不听了行吗,哼!”转身走离。 段思英拉住瑶佳的手,哄道:“好啦,逗你玩的呢。”凌云俊也不由自主地牵住段思怡的手。 段思怡轻轻挪开,道:“这样吧,凌公子,你和阿佳去讨论一下接下来咱们如何对付千拾秋,怎么样?” 凌云俊点头道:“好。”对瑶佳道:“圣母,咱们那边去讨论去吧?” 瑶佳道:“咱们两个有什么好讨论的嘛,姐姐脑子一转,比咱们讨论一天一夜都好用。” 凌云俊无奈转头望向段思怡去。 段思怡微笑道:“阿佳,你也看到了,我一直一个人思索,很是疲乏。这次,你也给出些点子吧。” 瑶佳微笑道:“听你的,我的好姐姐。”转身走向另一侧石椅去,凌云俊跟着走去。瑶佳转头对段思怡闷笑,似乎要告诉她,知道她是故意支开她们的。 段思怡微笑应之,转身坐到石板上,道:“阿哥,关于父皇的秘密我虽然想知道些却不是非知道不可,但关于我小时候的事,我倒想多知道些,你可以给我讲讲吗?” 段思英坐下道:“说实话,那时候我也才三岁多,记住的东西并不多。” 段思怡道:“没关系,就把你记住的说给我听吧。” 段思英道:“好啊。阿娘说,怀你的时候我才一岁半,到我三岁的时候你都还没有出生的意思。经常听到阿娘跟你说话,总是叫你赶紧出生吧,她心里特别着急。” 段思怡疑惑道:“怎么会呢?不都是十月怀胎的吗,阿娘怎么怀了我那么长时间?” 段思英道:“是呀,我三岁半你才出世呢,算是两年的时间。可把父皇和阿娘极坏了。阿娘经常骂你,说你不听话、不让人省心等等。当然不是因为阿娘不爱你,而是因为咱们村里的人都说怀了那么长时间不生,怕是什么妖怪,说了许多谣言。阿良叔还请了许多和尚、道长来家里做法术,还提议要除掉你。结果被阿爹骂的狗血喷头,那些人也被阿爹全部撵出门外,此后就再也不让阿良叔进门了。” 段思怡感念道:“父母之爱,真是伟大。” 段思英点头道:“是呀。后来你阿娘终于觉得肚子疼了,村里却没一个敢来接生的。无奈,阿爹请来了阿喧舅、阿瑞舅的娘子阿莉、阿碧两个舅妈为阿娘接生。接下来也很糟糕,阿娘折腾了一天一夜都没把你生下来。直到第二天早晨,一道紫气闪进咱家屋内,屋内紫光闪烁,你才出生的。” 段思怡疑惑道:“紫气?” 段思英点头道:“是呀,当时我就在咱家大院里等着抱你。我亲眼看到紫气从天而降蹿入阿娘的屋里的,随后见屋内紫光闪烁,便见到阿莉舅妈抱着你出来递给阿爹啦。说也奇怪,你刚出生,便会对着阿爹笑了,虽然没出笑声,确实是笑的样子,可爱极了。” 段思怡微笑道:“我不哭,只会笑么?” 段思英道:“嗯,因为这个阿娘还骂我说我是最喜欢哭了,一哭就哄不乖。而你又是决然相反,从来不哭,经常对人笑。” 段思怡笑道:“这真是很奇怪。” 段思英笑道:“所以阿爹和阿娘给你取了这个‘怡’字,说你天生就是开心喜悦,没有磨难没有悲苦,快快乐乐……”说道这里停了下来,望向段思怡道:“阿妹,说起来,你是最苦的了。过了满月,阿爹就带着阿喧舅、阿瑞舅出门参军了。家里只剩得阿娘、外婆、阿莉婶和阿碧婶,还有咱们两个,没人保护。没过多久的一天我和几个小孩子出门玩耍。回到家中,见阿娘、两个舅妈痛哭不已,才知道你已经被人抢走了。阿娘伤心欲绝,病倒了一个多月。阿爹闻讯赶回,将我们全部接到了通海去。那时阿爹在通海任幕览一职,有一间小房屋,刚好够一家人生活。阿爹和阿喧舅、阿瑞舅、阿良叔、阿罗叔(董伽罗)出门打探你的消息,却毫无收获……这些年,你真是受苦了。” 段思怡道:“我命好被师傅收养了,师傅待我如己出教我道义授我武艺,成为乾坤教少主。只是苦了阿爹、阿娘牵肠挂肚,确实不该。” 段思英道:“谁叫咱们是他们的孩子呢,那个父母会不为自己的孩子操心呢。咱们也做不了什么,唯能好好孝敬阿爹,不要再让他忧心才是。逆教主对你极是爱戴,可谓是你的养父了,如此大恩,也不知如何相报。” 段思怡想起逆天行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心里更不是滋味,道:“我愧对师傅养育之恩啊……” 段思英不解道:“阿妹何出此言?” 段思怡道:“不瞒阿哥,我师傅已遭千拾秋暗害,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段思英大吃一惊道:“啊!” 段思怡道:“这几年的那个不过是千拾秋找来冒充我师傅的傀儡而已,我已识破谴他下了山。此事非同寻常,我并未向任何人说起,阿哥务必要保密。” 段思英点头道:“放心,阿哥知道轻重。我就说了,你怎么突然接任教主之位,原来如此。” 段思怡道:“昨天我才发现师傅是假的,支开千拾秋,说服假师傅将教主之位传于我。千拾秋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的行动会这么快,只要我接任了教主之位,他再想利用本教势力为非作歹就没那么容易了。” 段思英道:“此人如此卑鄙阴险,绝不可久留,免出更大祸害。” 段思怡点头道:“正是。”言毕转头望向大殿去。 段思英似乎看出她的意思,说道:“其实父皇与宇霄然在十多年前就认识,并且关系特别好。” 段思怡一怔,道:“不是吧?” 段思英道:“父皇第一次起义被杨氏镇压伤亡惨重,阿娘就在那次撤离中不幸去世的。阿娘临终前,叮嘱阿爹和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你。阿娘去世后,阿爹心慌意乱,意志十分低沉。后来我们逃到了东部,阿爹再无心起义之事,每天拿着那本在山洞中得到的小册子研究,却没有什么突破。一晃便过三年,在这三年中父皇从来没有提过起义的事,也没有从那本小册子中领悟出什么奥妙来。后来一天,他突然消失不知了去向,我们四处也寻找不到踪迹,这一消失便消失了一年。后来父皇才跟我说了他消失的这一年的经历。”< 第325章:崇圣寺 段思怡道:“父皇深爱阿娘,与专研武学之机消除心中的思念,三年时光不简单。” 段思英点头道:“阿妹猜对了,阿爹说他就是为了消除对阿娘的思念之情,才如此执迷那本小册子的。那一年他摆脱了悲苦,重振精神。悄悄潜入西部联络旧臣老友,策划起义之事。不料被杨干贞眼线发现,追杀与他。他寡不敌众落入深崖,却被宇霄然所救。父皇在茶宫疗养了半年时间,似乎与宇霄然极为要好。父皇为了继续准备起义之事,就悄悄下了山。不料杨干贞发现了此事,故而汇集前圣教、鬼毒教、耆教三大教,势要铲平茶宫,方好阿妹中剧毒去了茶宫,逆天行顺势打败三教助茶宫度过此劫。” 段思怡获解道:“原来这便是三教兴兵茶宫的真正原因。”言毕想到段思平拿给她看过的那张残页上的内容“此欲擒段幕览之子阿英,却误擒其女阿怡。欲杀之消气,不忍。识乾坤教千……”想道:“千拾秋很早便结识了杨干贞。如此说来杨干贞定是迁怒我师傅打败三教之事,所以令千拾秋着手暗害我师傅的……” 段思英点头道:“是呀,阿爹得到消息,已经准备了三万大军准备搭救茶宫。后来得到消息,知道茶宫已无碍才有放弃了救助。” 段思怡道:“应该就是从那以后,茶宫就很少与阿爹联系了吧?” 段思英点头道:“是呀,从那以后至阿爹起义建国,茶宫都没有跟阿爹有过太多联系。阿爹也曾几次秘密前往茶宫,想见见宇霄然,均被拒之门外。想是宇霄然误会阿爹没有救助,故而心有恨意吧。前次听说你被宇霄然打得重伤,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吧?” 段思怡道:“如今看来,确有这么点意味。情义越深,仇恨越深,看来,阿爹与宇宫主的情义还不至于此。” 段思英点头道:“从阿娘去世后,阿爹经常一个孤苦伶仃的,我们做儿女的又无能为力。有时候还真想有个诚心的人,能为他分担些忧愁。” 段思怡道:“这得看机缘,若有缘分自然能合,若无缘分,也是爱莫能助。” 段思英道:“也对,希望他们有这个缘分。” 段思怡微笑道:“说的是。” 段思英道:“阿妹,这可是阿爹的秘密,天下没几个人知道,你可要保密呀,免得阿爹骂我。” 段思怡起身道:“放心吧,阿爹的事情,我一定守口如瓶。这么说其它人争先恐后离开,不是因为此事。而是因为敬畏父皇,害怕近聊惹罪,才找借口离开的?” 段思英也起身道:“是呀,他们都是江湖人士,本就不懂官场。何况是见到皇上呢,谁会愿意留下来跟父皇谈话呢。” 瑶佳见两人站起身来,走了过来道:“哎,你们两兄妹聊得真起劲呀,把我们也给忘了吧?” 凌云俊也道:“是呀,我们可等了你们好长时间了。” 段思怡疑惑道:“等我们?” 凌云俊道:“是呀,圣母说洱海中有一个岛特别奇特,啥时候咱们也去玩玩。” 瑶佳道:“是呀,是呀,姐姐咱们去玩玩吧?” 段思怡道:“我应该是要你们讨论一下咱们接下来如何对付千拾秋,而不是讨论去哪里休闲的吧?” 段思英呵呵笑道:“阿佳,你别一天只知道玩呀。” 瑶佳道:“我哪有呀,跟着姐姐闯荡江湖那么长时间,很少有机会去放松放松的。我想姐姐也累了,倒不如去玩玩,散散心。” 段思怡想到逆天行如今下落不明,心中乱作一团,怎么会有什么心情玩乐,说道:“等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咱们再去休闲。如今可谓乱事如麻大战方开,不可掉以轻心以免满盘皆输。” 瑶佳道:“我知道,可是我和凌公子能讨论出什么法子来呀。说来说去,最后还不如你脑瓜子一动呢,索性就随便说了说好玩的去处了。也不是说现在就去的呀,对吧凌公子?” 凌云俊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我们也只是随便说说,没想现在就去的。” 段思怡道:“好了,擒住智脉之事武林中已传得沸沸扬扬,咱们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好去崇圣寺助阵。” 瑶佳疑惑道:“不是说到后天早上的吗,明天去那里有啥用呀?” 段思英道:“江湖各派报仇之心急如焚,如今传出智脉是真凶,也已被擒到崇圣寺,许多人甚至等不到天亮就去崇圣寺讨个说法了。” 瑶佳道:“是这样呀。” 段思怡点头,转身走回大殿,已不见段思平和宇霄然两人。问宫女道:“父皇和宇宫主呢?” 宫女答道:“回禀公主,皇上与宇宫主去后园散步了,叫公主不必担忧,早些休息就是。” 段思怡道:“带凌公子去休息吧。” 宫女领命,引着凌云俊走向一侧客房去了。 段思英道:“阿妹、阿佳,你们早些休息,我也回去了。”转身出了怡惜宫。 段思怡坐到大理石桌前倒了一杯茶细酌起来,陷入了思绪。 瑶佳见她思考事情,不好打搅,落座她身旁,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段思怡道:“阿佳,你先去休息吧,不用陪我的。” 瑶佳道:“姐姐,你再想什么呢,说给我听听吧。” 段思怡道:“什么也没想,只是喝喝茶罢了。” 瑶佳牵着段思怡起身,往内室走去,道:“别喝了,睡觉去吧。你那么长时间没安心好好睡个觉了,如今回到家就好好睡个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一样可以想,茶明天也一样可以喝。” 段思怡回了自己的卧室,躺到床上,突然觉得好困好困,好似许久许久没有安安稳稳地躺着睡觉了。不再多想,轻闭双目,睡着了去。直到第二天早晨方醒过来,这一夜可真算是睡得香甜。宫女为她梳妆打扮,换了一套极为炫彩的大理白族服饰,洁秀美观,清香典雅。来到大厅,凌云俊、宇霄然等人已在大厅喝茶等候。一行人也没多说,迅速用了早膳出了皇宫。一路前行向崇圣寺,只见得密密麻麻的江湖各派人士早已上道,望不到尽头。阴阳双子和五行子走在前面挤开人群,段思怡等人在后,这样走了一个多时辰方至崇圣寺。崇圣寺前早已挤满了江湖人士,站在最前面的依然是那四大派十大帮人士,后面的是各小帮派人士,熙熙攘攘不停。崇圣寺大门已开,数十个僧人守在大门口不让人闯入寺中。 众江湖人见段思怡等人到来,不约而同地让开了一条道,一行人直通大门。凌云俊路过玄天派弟子,不由触人生情,脑海中闪现出付轩要他回玄天派之事,几分自责。他认错了付轩的仇人,差点自杀身亡。恢复后又一直没有回到玄天派认师归教,总觉颇多愧对付轩,便此自责。眼神不觉与子琴相触一光,顿然惊神,收回眼光,却见到陈世清在瞪着自己。他看得出陈世清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和杀气,却也不知他为何如此恨怨自己,也避开了眼神。 “凌公子!”一声几分熟悉的声音传来,转头望去,见司马飘雪挤出人群,几分吃惊。段思怡等人也转头望去,随意一扫,便又继续往前走去,皆未过多理会。 凌云俊道:“雪儿,你怎么在这里?” 司马飘雪甜蜜笑道:“想我吗?” 凌云俊哑然道:“啊!” 司马飘雪几分不悦,望了望前行的段思怡,道:“也难怪,公主在你身旁,你怎么会想我呢?” 凌云俊一怔,几分脸红,顿了少许,道:“走,咱们跟上去吧。”转身走去。 司马飘雪很是不高兴,板着脸跟了上去。来到段思英、段思怡身前鞠躬行礼道:“参见太子、公主!” 段思英道:“如今乃江湖之事,不必见礼,起身吧。”段思怡微笑之,未言语。 司马飘雪谢礼起身,道:“谢太子殿下。” 江湖众人见段思怡等人行至前头大门前,嚷了起来,皆要少林及段思怡给个说法。陈世清举手示意,众人安静了下来。他上前道:“段教主,我江湖各派各帮报仇之心急切,如何说词,还请直言!” 段思怡想道:“他被推举为武林盟主不过两天时日,如今却已能服众,确实难得。”想毕,答道:“陈公子,本教、圣教、茶宫皆与各门各派一样,曾受大力金刚掌所害,如何说词该问少林才是。” 陈世清道:“这么说,若今天少林不能给个说法,我等踏平崇圣寺,段教主、圣母、宇宫主不会再干涉了吧?” 段思怡道:“陈公子,此事绝非少林所为,若与少林相斗各门派伤亡难免,又是何必呢?”< 第326章:大战崇圣寺 陈世清道:“各门各派之仇怨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教主不会不知晓吧?” 段思怡微笑应之,未予答话。转头望向寺内,却迟迟不见智远等高僧前来,总觉几分不妥,想道:“少林高手如云,镇压智脉该不会出什么事吧?”随即想到方才陈世清的话语另有深意,顿觉不妥,转头凝视一眼陈世清,道:“你……” 陈世清道:“教主多虑了,既然少林已擒得智脉,自然能给江湖一个说法,我也绝不是从中作梗的小人。”言毕上前问一个僧人道:“我乃武林盟主,难道不配智远方丈及智字辈的高僧前来接见吗?” 那僧人极为坚定道:“方丈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崇圣寺半步!” 刘一指怒道:“岂有此理,那么嚣张!” 白石城吼道:“再不敢出来,我等便要杀入崇圣寺为门人报仇了!”随即引来了一阵赞同之声。 段思怡上前问道:“敢问大师,寺中出什么事了么?” 那僧人望了望段思怡一行人,道:“方丈说了,段教主一行可以先入寺,至于出了什么事贫僧不知。” 刘一指怒道:“凭什么她们可以进去,我们就不能进去,是不是有什么奸情不敢公开的呀?” 阴单子旋身一转,镰刀已驾到刘一指颈上,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骂我家丫头?” 阳单子也已将镰刀横到刘一指大跨前,愤愤道:“老子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再敢乱说一句,马上就让你没了东西!” 两人身速如此之快,众人皆未反应过来。也属突然,就连陈世清也未能反应过来,如今想出手相助已是来不及了。刘一指倒也胆大,哼了一声道:“你们有多大本事,能抵挡得过整个江湖么?” 阴单子道:“你看老子能不能抵挡得住。”言毕,两人镰刀欲动,却被一股紫气控住。阳单子转头望向段思怡,道:“丫头,你干嘛?” 段思怡道:“切莫胡来,收起兵刃。”阴阳双子极不情愿地收起镰刀,狠狠瞅了刘一指和陈世清两人,走到五行子身旁,气怒不休。 段思怡瞅了一眼刘一指,道:“君子贤胜于明辨,小人庸败于猜妒。” 刘一指冷冷道:“谁是小人还未可知!” 段思怡懒得理会刘一指,对陈世清道:“仁之胜不仁,犹水之胜火。今之为仁者,犹以一杯水,救一车薪之火,不息则谓水不胜火,此兴以不仁之甚者。” 陈世清道:“教主道法精深,鄙人才疏学浅不懂何为不仁,何为不义,更不知背信弃义,不顾友谊是不仁还是不义?” 段思怡想道:“他定是在记恨我处理保山府之事,他信任与我,随我前去,却不幸中对手圈套。后父皇又任其第为侯,他自然又是雪上加霜,非记恨与我不可了。”想毕,轻声道:“陈公子,许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其中存在误会,还望有时间能给你祥做解释。” 陈世清看上去极为仇怨,但当他看向段思怡时那股怒怨总会消失无踪,当下也是如此,缓了语气道:“我真希望只是个误会……”未言毕,听到江湖众人喧嚣之声,猛然收回了神经,顿了顿道:“今日之事,众人势必要讨个说法,也非我一人所能压制得了的。” 段思怡微微点头,道:“可是约定之期也尚未到来,少林遵守江湖规矩也不为过呀。” 陈世清几分难为情,道:“可不管怎么说,少林把我们拒之门外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段思怡道:“如今什么情况,无人知晓,你暂且控制住众江湖人士,以免乱事再生。” 陈世清此时极为纠结,满腹苦怨在段思怡面前却怎么也发不起来,微微点了点头,勉强说道:“我尽力吧……怡儿,我还能相信你吗?” 段思怡微笑道:“我一直都相信你!”转身踏入崇圣寺去,瑶佳、宇霄然、凌云俊等人跟随而去,数十僧人又将寺门堵得严严实实,江湖人士一阵哄闹起来。陈世清听了段思怡这一句话,心绪波动极大,顿时傻傻立住陷入了无尽愁思。 段思怡等人踏入崇圣寺,只见得寺内僧人防守的满满当当,看众人忧虑的神情便知出了大事。凌云俊走至段思怡身旁,轻声道:“怡儿……” 段思怡望了他一眼,微微笑过,暗示他不必多言,继续往前走去。凌云俊会意,咽下了话语,默默前行去。 段思怡行至三塔前的广场上,见到场上留有的多处打斗痕迹和并未清除的血迹,心情骤然暗下。 凌云俊望着地上留有几道深深的剑痕,吃惊道:“玄天剑?”随行众人见这般状况皆已能猜到大概情形,皆暗沉下来。 一个铿锵的脚步声靠近,见智旷上前来合手道:“阿弥陀佛,恭迎给位施主驾临弊寺。失礼之处望请海涵。” 众人合手还礼,段思怡道:“大师过奖了,方丈大师等神僧还未归来吗?” 智旷一怔,定了神色,微笑道:“教主真是聪慧至极,一眼能知前后事,方丈师兄等人确未归寺。方丈师兄命贫僧在此恭迎诸位,还请诸位至大雄宝殿稍适休息。” 一行人至大雄宝殿落座,智旷道:“想毕各位施主已能猜出实情,不知还需贫僧微做简说否?” 段思怡道:“有劳大师。” 远旷道:“段教主过奖了。昨夜诸位离去后不久,数个黑衣人便潜入寺中意在劫走智脉。其中一个手持宝剑,威力无穷,大破我寺各阵劫走了智脉。方丈师兄及其余师兄奋力追出,至今未还。”凌云俊等人听后皆是吃惊又是困惑。 武雄子道:“怡儿,你不是说千拾秋大伤元气,一时难卷土重来吗?”这一句引得瑶佳、凌云俊、段思英几人一同瞅向他去。 武乾子瞅了一眼他,道:“休要胡说。”武雄子顿然自然自己说错话,急忙垂下头去,不再多言。 瑶佳道:“姐姐,少林各阵皆未能困住千拾秋,方丈等人追去如何是好呀?” 凌云俊也是极为忧心,问道:“怡儿,千拾秋手持玄天剑,天下间已难逢对手,方丈大师他们会有危险的。”段思怡并未回答两人话语,继续沉思。 智旷大吃一惊道:“玄天剑?” 凌云俊几分尴尬,答道:“正是。” 智旷表情极为冷暗,强忍住心中的忧虑,道:“阿弥陀佛,这可如何是好啊。”望向段思怡去。 宇霄然轻抚到段思怡肩膀上,温和地说道:“怡儿,你可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段思怡听到宇霄然如此温和地称呼自己,倍感亲切,抬头望了一眼宇霄然,甜蜜笑了笑,想道:“看来宇宫主与父皇的恩怨已然化解,真是好事。”想毕说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智旷不解问道:“段教主所言何意?” 段思怡起身望向门外去,道:“千拾秋意要燃起少林与武林各派之纷争,昨夜看似要劫走智脉,其目的却是要调虎离山。他引走了方丈大师及十几位高僧,正是为今日江武林各派弟子踏平少林扫清障碍。如今众人功寺迫在眉睫,智旷大师可有把握应对?”众人听后皆目瞪口呆。 智旷道:“段教主过于夸大其词了吧,我三塔崇圣寺岂是他们说攻就攻的?” 段思怡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告辞了!” 智旷顿然想到弥勒寺一事,急忙上前拦住段思怡道:“贫僧言过了,还请段教主海涵。”刚说完这一句,突听一声爆裂之声,便见崇圣寺大门碎裂开去,众江湖人士喊杀声一片冲入寺中,顿时乱战开去。 智旷急忙跪到段思英身前,道:“太子殿下,崇圣寺乃吾皇重愿所在,望请朝廷援手搭救。” 段思英扶起智旷道:“崇圣寺乃我国皇家寺院,父皇特令我与公主前来相助,大师放心便是。” 智旷道:“上万武林人士,太子与公主二人如何抵挡得了?还请太子奏请皇上,派兵镇压吧。” 段思英瞅了一眼智旷,淡淡说道:“此事乃江湖之事,若朝廷兵力镇压势必中了千拾秋阴谋,挑起江湖与朝廷之乱,致使社局不稳。” 智旷一怔,道:“这……”在这几句话语之中,江湖人士已打退了前守的一阵僧人,将上千僧人压制到三塔前,大战仍在继续,少林僧人虽武功精湛,毕竟人数较武林人士极显弱势,加之智远等少林高手皆不在寺中,更是难挡攻势。此时看去好似不堪一击般节节败退,气势骤然缩减,如此一来,一个时辰整个崇圣寺便会毁于一旦。智旷再顾不了许多,率着几个僧人杀去。 阴阳双子看着打斗早已手痒至极,见到段思怡毫无相助之意,忍了又忍。阴单子闪到段思怡身前道:“丫头,你什么意思呀,到底打还是不打呀?” 阳单子也闪到段思怡身前道:“丫头,你不打,我们打怎么样?” 段思怡望向五行子和阴阳双子道:“七位并非哪门哪派中人,你们各行其是无人能预知,各自随便吧。”< 第327章:神秘高僧 阴阳双子大喜,甩出镰刀闪杀而去。五行子相视一眼,纵身跟打去。 段思怡对凌云俊说道:“我也不知道凌公子是何门何派,也请随意。” 凌云俊明白她的意思,纵身打向江湖人士去。司马飘雪想跟凌云俊去,却被段思怡拉住,道:“罗小姐,此乃少林与江湖之争,你身为罗大人后人,确也不易牵涉其中。” 司马飘雪心中存气愤,却念着段思怡是公主之份不敢爆发,忍住气怒道:“公主,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呀?” 段思怡微笑道:“是吗?” 司马飘雪道:“平日里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今天为什么一再避嫌?难道真想撇下崇圣寺不顾了吗?” 段思怡道:“因为以前我不是乾坤教教主,许多事情不一定代表乾坤教,如今大不同了,不能只想着自己该如何做,还要想着对本教会怎么样。” 司马飘雪道:“这可是你父皇一手重建的皇家寺院,你真能撒手不管?” 段思怡淡淡一笑应之,转头道:“宇宫主,圣母,阿哥,咱们去藏经阁取经学法如何?” 段思英等人皆是云里雾里,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瑶佳问道:“姐姐,我怎么也觉得你一点也不担忧似得?” 段思英微微一笑,起步踏向藏经阁去,陈秋五人跟着她走了去。瑶佳无奈地望了望刑方和陆子呈,又望向段思英去。 段思英也猜不透段思怡的心思,对宇霄然道:“宇宫主……” 宇霄然也显得极是困惑,望了一眼陈冉,道:“走吧。”往前走去。段思英与瑶佳四人也跟随走去。 一行人走至藏经阁外随段思怡停住了脚步,不由望向这所极为普通的禅院。段思怡盘坐到一块法垫上,扬声道:“晚辈不请自来,不知可有打搅佛尊清修?” 段思英等人也盘坐到法垫上,静静听着藏经阁内的动静。藏经阁内没有任何动静,更不觉有人在里面的气息,清清静静。 过了少许,一阵清风拂过,眨眼之间众人前已盘坐着一位极老的僧人。这位僧人一脸和蔼两眼轻闭,一身令人起敬之气,衣服是极为普通的僧袍,看上去大概有百岁左右。一个声音从他处传来道:“女施主两次前来,不知要借阅何书?”这声音很温和却十分有力,虽然他没有开口,却是他说出的无疑,但他这声音也只传送给了段思怡,其余的人无人听到。 段思怡运起《紫凤飞天心法》的内力,将言语传至老僧人,道:“晚辈才疏学浅,未敢有境界来借阅佛尊经书。只是想听佛尊说些法经,不知晚辈可有此福分?” 老僧人传音道:“贫僧不懂法经,无以为讲。施主乃世外超脱之人,领悟更甚贫僧,贫僧还想听施主说解道经。” 段思怡道:“佛尊佛法精深,已到至空至悟之界,六根清净,四大皆空,世所敬仰。晚辈愚钝,始终无法参透人如何皆空,还请佛尊教诲。” 老僧人传音道:“四乃是地、水、火、风,空者自性空,缘起则性空,有即是空,空即是有。” 段思怡道:“可否谓之与道法自然为一?” 老僧人微微一笑,传音道:“佛即是道,道即是佛,佛道皆属自然,自然亦是自性空。” 此时凌云俊、五行子、阴阳双子、智旷以及剩余僧人被众江湖人士的攻势压至藏经阁大场院内,打斗仍未停歇,刀剑锐耳之声连绵不断。 瑶佳等人听不见段思怡和老僧人的谈话,都静静盘坐着,见这般情况纷纷站起身来。瑶佳望向段思怡,见她与老和尚仍在轻闭双目安闲自得地对坐,更是不解。也难怪她听不到两人在谈话,自然如此。转身望向凌云俊,见他正与陈世清、子琴等几个玄天派弟子激烈打斗,看上去没了玄天剑的凌云俊无法使出《玄天剑法》的威力,绝非陈世清的对手,衣物上已多处被双环刀划破。加之子琴等人招招凶狠,无一不想至凌云俊死地。看到子琴等人如此仇恨凌云俊,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 司马飘雪目不转睛地盯着凌云俊的情形,见事不妙便会拔出短刀相助上去。 瑶佳欲上前去相助智旷等人,被段思英拉住。段思英摇了摇头,又望向段思怡,暗示她不要违背段思怡的话语。 瑶佳自然能理解他的意思,但一向行侠仗义惯了的她,自然是忍不可忍,却又不想违背段思怡,顿时心急起来却又无可奈何。刑方、陆子呈两人守在她身前护卫,眼睛不停四处扫射。 宇霄然倒很冷静,虽然她听不到段思怡和老和尚在交谈,却也是轻闭双目静静盘坐在法垫上,没有任何反应。陈冉早已拔出断刀守在她身旁,若发现有江湖人士来犯,她绝也不会手下留情。陈秋等五人也是如此,皆守在段思怡身旁,不停四顾。 众江湖人士浩荡的气势早已压倒了少林,如今的态势少林僧人显然已所剩无几。不过众江湖人士似乎也有统一的认识,他们不想节外生枝得罪乾坤教、茶宫、圣教,并没有要打斗三教之意。在如此混乱的打斗之中,段思怡一行人竟能安然无恙,甚至打斗双方在出招收招之时都会刻意去避让这行人。 智旷在混乱的打斗中被打中飞砸到老和尚身前,吐出大口血迹来。老和尚没有任何反应,依然静静盘坐着。智旷急忙爬起身来,跪下行了个礼,道:“师祖,弟子有扰尊面,罪该万死。”见老和尚没有任何反应,奋起身来继续冲向混战的人群中去。 又过这一阵打斗,少林僧人所剩无几,围上来的江湖众人一起围杀向老和尚,无数刀剑一同砍到老和尚身上去。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众人刀剑碎裂开去,进攻的人也都被反力推飞在地。那道白光护住老和尚全身后,眨眼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老和尚依旧毫无反应,静静地盘坐着。 众人都被老和尚如此高深莫测的内功修为震住,顿了少许后,又有一队数十人的江湖人士一起杀向老和尚去。同样是一圈白光闪过,那些人兵器碎裂,翻身倒地。江湖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对老和尚轻举妄动,转而杀向剩下的几十个僧人和智旷去。上百个江湖人士持着兵刃砍砸向藏经阁去,只见数股真力从老和尚体内散出,将那些人全推飞在地,故而也无一人能接近藏经阁。 江湖众人知奈何不了老和尚,将怒焰全洒到智旷及那几十个僧人身上,气势更是增大。不一会儿智旷及那剩余的数十个僧人皆被擒住,凌云俊、五行子、阴阳双子等人又被无尽的江湖人士困住,欲搭救不能。黑压压的一群人将智旷和数十个僧人擒到三塔前,要当着他们的面拆掉三塔。 瑶佳急忙拉了拉段思怡的衣角,道:“姐姐,他们要拆了三塔,该怎么办呀?” 段思怡微微一动,站起身来合手行礼道:“多谢佛尊讲经说法,晚辈受益匪浅感悟颇多。” 老和尚也起身,开口说道:“施主严重了。”随手一挥,一股真力四散开去,将围困纠缠凌云俊、五行子、阴阳双子的江湖人士尽数推倒在地,转身走向三塔去。 陈世清也被真力震退数步,顿觉此人真力无穷无尽,不敢断然来攻,停了下来。 凌云俊等人脱身落到段思怡身旁来。段思怡走近陈世清微笑道:“陈公子无碍吧?” 陈世清瞅了凌云俊一眼,没有答话,闪身跃向三塔前去。 瑶佳道:“姐姐,这种人何必跟他客气?” 段思怡几分感伤,轻答道:“他对我有许多恩情,如今尚有误会难免会如此。”转身走向三塔去。 只听得三声激烈的爆炸之声传来,见三座石塔塔脚阵起三阵尘烟将三个塔盖住。待尘烟飘散,左右两个稍小的塔皆向内倾斜,却没有任何倒塌之象。中间那座塔却是安然无恙,毫发无损。便见那老和尚已盘坐在中间那塔之顶,轻颂佛经。众人见状无比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瑶佳问道:“姐姐,这老和尚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眨眼之间便至塔顶了?” 段思怡微微摇头,走至三塔前,静静观望。 刘一指见众人皆被方才的情形震住,上前吼道:“我就不信炸不倒,除非他是神仙,能同时护住三个塔。” 只闻得一声“阿弥陀佛。”随后便是唰唰倒地声,便见押着智旷等僧人的江湖武士尽数倒地,智旷等僧人已被老和尚用真力送至中间那座塔前,招式如此之快无风无影竟在眨眼之间。 老和尚已盘腿落到大塔前,依然轻闭双目,静静如也。智旷等人随既打坐在他身后,轻闭双目轻颂经文。 无涯派现掌门白石城上前一步,扬声道:“敢问这位大师是何方神圣,可是崇圣寺高人?” 老和尚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合手道:“老衲不是大师更不是神圣,却是僧人无误。今日武林各门派驾临本寺,有失远迎。”< 第328章:不死神僧福慧 恒乐派现掌门岳腾飞道:“少来这套,少林仗势欺人,杀我掌门,敢不敢当得?” 老和尚微微点头道:“阿弥陀佛,有因必有果。既然是少林弟子所为,自然敢当得。” 智旷急忙起身道:“师祖,他是被智脉所害,智脉已被逐出少林不算少林弟子,此事真与本寺无关呀?” 老和尚对智旷道:“智脉虽不在少林只能说名分不在,他根系却是少林,如何能真正脱离少林呢。今日之事不正是如此的吗?” 智旷顿悟,道:“师祖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了。” 随后有受害的各门各派帮主掌门一一向老和尚问责,老和尚皆未辩解,一一承担,说道:“除此之外不管怀疑还是不怀疑的,老衲也代少林一一承担。” 刘一指道:“好,如今少林一一认罪承担,我们便要踏平崇圣寺,杀尽少林僧人,覆灭少林寺。”此声引得一阵赞同哗然之声。 老和尚淡淡一笑,道:“少林数百年来傲立武林,从未听说何人有能力覆灭少林。” 刘一指怒道:“少林傲立数百年又如何,今日便让你亲见少林覆灭之时。” 老和尚道:“若施主有覆灭少林之能,老衲我不仅不伤情,反要恭贺施主。” 刘一指哼了一声道:“好,我就让你看看。”言毕领着数十个豪天帮弟子提着大桶炸药往三塔走去。只觉一阵轻风掠过他们,便见他们几人全然翻倒在地,在望向老和尚时,仍见老和尚静静站立,好像并未移动过。其实老和尚内力极为雄劲,不动毫发,真力已脱身快闪去,快若闪电。刘一指等人毫无征兆反应,已全然中真力倒地。好在老和尚催之真力欲在压制众人绝非杀人,故而刘一指等人虽中力摔倒在地,却也无大碍。在场之中只有段思怡、凌云俊、陈世清、宇霄然、瑶佳几个身怀绝技之人能觉察得到老和尚的真力去处。 凌云俊不禁惊叹道:“怡儿,这位神僧之武学修为可谓莫测了。”段思怡微微点头,继续看着场上动静。 刘一指等人纷纷起身,指着老和尚骂道:“死秃驴,你敢使诈?” 智旷大怒道:“刘施主,言语放尊重些!” 刘一指骂道:“尊重个屁,给我杀!”言毕豪天帮几十个弟子一拥而上杀向老和尚去。 无涯派、恒乐派、玄天派、天池派四派弟子随既汇集一同杀向老和尚去,随后其余各派也拥杀而来。只见一罩真力罩从老和尚体内散出推向前去,所到之处飞沙走石,卷起冲来的人士一起往后则砸飞回去,一阵哀痛声随即传来。 段思怡等人看到老和尚如此莫测之真力皆目瞪口呆,不敢猜测。陈世清早已看出老和尚之能,并未与众人冲杀来,而是静静地站在后侧观望着。 第一波人士被弹飞回去,第二波、第三波人士随后就补冲而来,皆被弹飞回去,再无一人再敢尝试。 白石城起身道:“你一人就能抵挡整个武林吗?他能守住这里还能守住整个崇圣寺吗,大伙给我把其余的禅院给砸了!”众人虽令纷纷动了起来,走出数步却被一股真力推飞回来,才知所有人已被老和尚的一个巨大无形真力罩罩在其中,没一人能穿透那股若是虚无的真力罩。 白石城大吃一惊,道:“到底是什么妖法?” 于文新道:“这不是妖法,而是金刚伏魔圈!咱们的人马皆被困在真力圈中,无法穿透。”众人惊慌起来,面面相觑。 岳腾飞道:“这和尚到底是谁,怎会有如此真力?” 于文新道:“传闻崇圣寺住有一个不死神僧,法名福慧,应该是他了。”众人听后无不自退三步。 老和尚道:“罢啦,罢啦!你们把崇圣寺给砸啦,少林此后也会把你们的门派砸啦。你们杀了多少少林僧人,往后少林一样要把你们杀啦。少林杀了你们的人,你们又要来杀少林,你们来杀少林,少林自然也要去杀你们。如此循环下去,有甚好处呢?”众人不禁犹豫起来,相视不语。 陈世清走上前道:“神僧所言极是,不过如今少林确实承认杀了不少门派掌门帮主,该如何是好?” 老和尚道:“这倒是好办的很。” 陈世清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老和尚道:“老衲也承认少林杀了你们的人,自然也得老衲来承担。你们杀了少林那么多人,你们也害怕少林卷土重来找你们报仇,既然如此老衲也一并承担。” 陈世清道:“不知神僧如何承担?” 老和尚道:“各位要老衲承担,无非就是要打杀老衲。诸位不管有仇无仇的都可以来打杀老衲,消除心中仇怨。” 陈世清道:“神僧武学无限高深,我等如何打杀得了?” 老和尚道:“老衲愿意让你们来打杀消除仇怨是老衲所能做到的,然各位施主能不能打杀老衲却是各位施主的事了。” 陈世清道:“这……神僧不等于包庇了少林么?” 老和尚道:“那也可以如此,老衲只能再活一年,一年后各位若还想覆灭少林便可以再来,那时没了老衲,各位就可如愿以偿了。” 刘一指走近陈世清道:“盟主,这和尚便是崇圣寺传说中的不死神僧福慧,他怎么可能再活一年呢?” 陈世清轻叹一气,道:“神僧之功,天下间恐难有人能对战,有他在咱们又能如何?”刘一指无奈叹息。陈世清走向各门各派掌门帮主谈论应对之法,战势缓了少许。 瑶佳道:“姐姐,这位神僧真是福慧大师吗?” 段思怡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是也不是,不是也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瑶佳不解道:“啊?” 段思英握住瑶佳的手,微笑道:“有没有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金刚伏魔圈了?” 瑶佳点了点头,道:“恐怕付轩道长和逆教主也未必真正见过呢,咱算是有福气了。” 凌云俊不解问道:“怡儿,福慧大师为什么不打杀来犯的千拾秋扣住智脉,避免今日之乱呢?” 段思怡道:“在大师心里没有敌人没有朋友,众生平等。自然不会把千拾秋看做仇人,也不会把智脉看成弃徒,更不会把众江湖人士视为仇敌。他没有觉得这样的争斗是错的,一切皆随‘缘起’,一切都只是自然而来,自然而去,正所谓‘自性空’四大皆空。”凌云俊似懂非懂微笑点头。 陈世清与众掌门帮主商讨少许,上前道:“大师,各门各派与少林之仇不同戴天,大师若如此袒护崇圣寺,恐难令武林各派信服。” 老和尚道:“诸位施主想如何呢?” 陈世清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各派自然不想与少林斗得你死我活,但大仇又不能不报。各门各派商讨认为,只要大师敢自尽圆寂,我各门各派与少林之仇就此化解,互不干涉。” 智旷急忙道:“师祖,你不能听他们的,大不了不要了崇圣寺也不能没有师祖呀!” 其余僧人也大喊道:“崇圣寺不能没有师祖呀……”一阵真力掠过智旷众人,众人被点住哑穴,言语不能。 老和尚微笑道:“如此好办得很,只是老衲怎么能相信待老衲圆寂后,诸位就会信守诺言呢?” 陈世清指着段思英道:“太子殿下在此可以作证,若我江湖各派不守诺言,太子殿下便可以率天下兵马诛杀各派。若少林因大师之死要找我各派报仇,太子也可以率天下之兵诛杀少林!” 老和尚望向汇集一处的各派掌门帮主,道:“可是如此?”各派掌门帮主异口同声道:“正如盟主所言!” 老和尚望向段思英去,微笑道:“太子殿下,这个作证人可是肩负不小。” 段思英道:“大师,真要如此吗?” 老和尚微微点头,对段思怡微笑点头,转身到大塔下的“永镇山川”大字前禅坐,轻闭双目,没了动静。 过了少许,智旷穴位自解开来,奔到老和尚身前便知老和尚已然圆寂,顿然跪倒在地痛哭起来。其余僧人穴位自解,纷纷跪倒在老和尚身前痛哭不已。 陈世清及各门各派掌门人帮主纷纷去验证,皆证实老和尚已然圆寂后,才纷纷退出了崇圣寺。段思怡先跪到老和尚身前,段思英等人也纷纷跪下。不一会儿的时间,江湖人士全然退去,只剩的段思怡一行人及哭泣不止的智旷一行僧人。 段思怡起身道:“智旷大师,节哀顺变。” 智旷忍住悲切,起身道:“教主,弊寺今日逢此大变,始料未及,如今贫僧不知如何应对,还请教主提点一二。” 段思怡道:“千拾秋引走智远方丈等神僧,无非就是想覆灭崇圣寺。如今崇圣寺危机化解,方丈大师等人恐怕已落入圈套被擒,一时难以回寺。千拾秋虽未能毁掉崇圣寺,却已达到目的,如今的崇圣寺已无他所需之事物,不会再来犯。崇圣寺短期之内,还得由智旷大师主持打理。营救方丈大师之事,晚辈定当竭力而为。” < 第329章:闲情 段思怡道:“大师严重了,此间晚辈等人无能为力相助一二,甚是惭愧。” 智旷点了点头,没有答话,转头望向寺内横七竖八的僧人尸首及硝烟刚散去的寺院,泪水不禁滴滴落下。 段思英道:“智旷大师,我已命一队侍卫前来相助打理寺院,还请大师准许。” 智旷道:“多谢太子。” 段思英道:“有何需要敬请传告。” 智旷点头不语,望向远处的洱海,陷入了愁思。 段思怡道:“智旷大师,晚辈等就此告辞了。”言毕一行人掠过广场,出了崇圣寺。智旷没有送出来,而是静静地望着洱海,一动不动。 段思怡等人出了崇圣寺,往大理城走去。凌云俊问道:“怡儿,陈世清他们会守诺言吗,如果他们乘虚而入,再伤害崇圣寺怎么办?” 司马飘雪道:“阿俊,你这就多虑了。他们为了害死福慧大师,都不怕把朝廷牵涉进来了。若他们不守诺言,到时候太子率将士逐一诛杀他们,不等于自讨苦吃吗?” 凌云俊问的是段思怡,司马飘雪虽然答的有理,但始终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便望向段思怡去,见段思怡没有想要答话之意,几分失落。 陈冉道:“宫主,江湖人不知门人之死是因千拾秋而起,好是不好呢?” 宇霄然道:“就算知道又能如何,无论如何门人都是丧命于大力金刚掌之下,少林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只有如此,方能化解与少林之仇怨啊。” 段思怡望向宇霄然,道:“只是从此世间少了一位绝无仅有的神僧,这比毁灭了崇圣寺还要让人惋惜。” 宇霄然道:“是呀,若我知道是这样,真不该迁怒崇圣寺。如今想来,总是几分惆怅。” 瑶佳道:“大师不愧是令万千敬仰的神僧,对了,世人大多只是听说,姐姐怎么会知道福慧大师真的存在还知道他就在藏经阁呢?” 段思怡响起她到崇圣寺藏《六脉神剑》剑谱时的经历,她到藏经阁外便猜到了福慧的存在,却又不便告之实情,便答道:“古往今来,唯有贤者留其名。佛尊研法阅经,苦禅修为只有在藏经阁方能有此境界。” 瑶佳不解道:“既然崇圣寺还有如此高深莫测的神僧,为何还要让众人杀戮了如此多的僧人呢?” 段思怡道:“这便是世人难以理解圣贤之处了。神僧无我无人,无敌无友,一切遵从‘缘起’,顺其自然。崇圣寺要经此大难,乃天机所定,大师不过顺应自然罢了。” 武乾子道:“怡儿所言极是,没有了前期的伤亡,恐怕就算神僧自愿圆寂也无法化解此仇怨。如此一来,神僧除了大开杀戒再无选择,可是大开杀戒也非化解仇怨之法,只会加重仇怨。” 瑶佳顿悟道:“不愧是神僧啊!” 武雄子道:“既然如此,怡儿干嘛让我们去打杀江湖人士呀,不是徒劳无功白费力气嘛?” 段思怡道:“神僧乃世外高人,这样的结局一开始我就看到了。我让你们去相助是想拖延些时间,好借此机会聆听神僧讲经说法罢了。” 武雄子道:“原来如此啊,那还差不多。” 瑶佳道:“可是神僧一句话也没说呀?”她哪里知道段思怡和老和尚的交谈无人能听到,段思怡微笑应之没有说明。 段思英见段思怡无意回答瑶佳之语,问道:“阿妹,你曾让陈世清尽量压制江湖众人,为何知道大战一触即发呢?” 段思怡道:“此事待会在与阿哥详说。”言毕望了望天色,见天色夕阳,说道:“一战又至黄昏,阿哥,先回皇宫休息一夜,明日再寻千拾秋踪迹吧。” 段思英点头道:“父皇早就备好了酒宴等待咱们了,走。” 阴单子道:“哎呀一提到吃的,我是饿的眼缭乱啊,赶紧走吧。”飞奔前去。阳单子也吼着追了上去,一行人凝重的心情见两人如此豪迈顿然松悦了不少,皆加快了行速往大理城走去。一路上马蹄凌乱,是江湖人士撤去后留下的横迹。到了城中,大街小巷皆是未能返回的各派人士,皆在贺喜胜利,喝得正尽兴。看到此情形,段思怡一行人却多了一份伤感和无奈。进了皇宫,行至怡惜宫,段思平已在大门口等候,看向宇霄然的眼神极是温情。 饭后段思平邀着宇霄然出了怡惜宫,陈冉也退了去。阴阳双子、五行子散了去。司马飘雪兴致勃勃地邀着凌云俊去了园散步。瑶佳令刑方和陆子呈退了去,对段思怡道:“姐姐,我觉得这个司马飘雪对凌公子很有意思,要不要我给你出出气?” 段思怡一怔,秀额微红,几分羞涩笑道:“阿佳,不许胡说,朋友之间说说笑笑都是很正常的。” 瑶佳道:“那得看是什么朋友,我看不太正常。” 段思英也道:“阿妹,我看也不太对劲,阿哥出去给你看看去。”起身出了门去,瑶佳也跟着出了门去。 段思怡本想阻止他们,但两人已出门去,若太多阻拦更显不雅便随他们去了。不过想起司马飘雪对凌云俊的神色,确实看得出司马飘雪对凌云俊极为中意。想到千线随、陈世清、凌云俊对自己也颇有情义,更觉这是人之常情,没有挂在心上。回过神来,便寻思起千拾秋之事来了。一个脚步声打破了她的思绪。瑶佳轻声闪进大厅,牵住她道:“姐姐,你跟我去看看,他们正不正常?” 段思怡挣脱瑶佳的手道:“你说什么呢,什么正常不正常的?” 瑶佳道:“当然是那个司马飘雪和凌云俊啦。” 段思怡道:“他们怎么啦?” 瑶佳气愤道:“哎呀,我也不好说,你自己去看看吧。”拉着段思怡出了大厅,来到一丛小树后,见到司马飘雪牵着凌云俊的手边说边笑。 段思怡挣脱瑶佳的手,问道:“这很正常呀,你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瑶佳道:“这还正常呀,你看人家卿卿我我的,这……气死我了!” 段思怡微笑道:“阿佳,我知道你处处为我着想。但我确实没有看有什么不正常的呀。” 瑶佳气得直摇头,顿时好像想到了什么似得冷静了下来,问道:“姐姐,原来你并不喜欢凌公子呀?” 段思怡顿时脸红一片,转头便走,不理会瑶佳。瑶佳急忙跟上去问道:“姐姐,你到底喜不喜欢凌公子呀?” 段思怡扫视一圈,轻声道:“这重要吗?” 瑶佳极为认真地说道:“当然重要啦,只有知道了答案,我才好帮你呀,免得让你吃亏。” 段思怡道:“想知道答案很容易,只要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答案。” 瑶佳道:“一百个问题都没问题,说吧!” 段思怡道:“只有一个问题,你喜欢我阿哥吗?” 瑶佳顿然红润至耳,催下头去不知如何答复。此时的她满头热腾,但她还是想知道段思怡的答案,更不想骗段思怡,已是鼓足勇气,闭上眼睛说道:“喜欢呀,你可以说出你的答案了吧?” “喜欢呀!”这一个回答如闪电一般穿透她全身,猛然抬头见到段思英正喜悦地望着自己,顿时羞涩得无地自容。 段思英双手抱紧她,亲吻了她一下,道:“我真的喜欢。” 瑶佳此时才从混乱中稳定过来,欲挣脱段思英却如何也挣不脱,急忙说道:“你……你……” 段思英喜笑道:“我怎么了?” 瑶佳垂着头问道:“你怎么能和姐姐一起合起伙来哄骗我呢?” 段思英道:“没有呀。我见你和阿妹过来,才过来找你们,正好听到你和阿妹的谈话。阿妹见我来了,十分不自然地走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知道阿妹走了,但我很想知道你的答案,所以静静地在这里等待答案。” 瑶佳闭着眼睛,想道:“该死,一定是我刚才乱昏了头脑,竟没有听到姐姐走了,更可恶的是没有听到这个家伙来了,真是羞死人了,羞死人了!”想毕稳定了些情绪,说道:“好吧,现在那么多人,被人看见,往后我还怎么混啊,赶紧放开我吧!” 段思英也方回过神来,虽然他极不愿放开瑶佳,但还是松开了手,道:“我……我……” 瑶佳转身回了大殿,见到段思怡坐在大椅上喝茶,坐到她身旁道:“姐姐,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你应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段思怡喜笑开颜,望向瑶佳问道:“是吗,我没听到呀,你再说一次吧。” 瑶佳望向门口不见段思英进来,想到已经说过一次,也不怕再说一次,便开口道:“我……”随机听到一个脚步声,见段思英进来,急忙停住了口,垂下头去。 段思怡喜笑着望向段思英,道:“阿哥,过来坐呀。” 段思英喜悦非常,坐到瑶佳身旁,倒了一杯茶放到瑶佳身旁的茶几上,道:“阿佳,先喝口茶吧!”< 第330章:司马飘雪 瑶佳脸红一片,轻声道:“你怎么进来啦?” 段思英不解道:“我……不能进来吗?” 瑶佳抬头瞅了他一眼,道:“是呀,偏偏这个时候进来,你是诚心捣乱的吧?” 段思英不解地望向段思怡道:“这……” 段思怡微笑道:“是这样的,阿佳准备回答我的一个问题,恰好见你进来了就没有再说,该是在怪你这事吧?” 段思英顿解,问道:“是这样呀,不好意思啊,我这就出去。” 瑶佳道:“不必啦,我不说啦,永远也不说啦。每次都上姐姐的当,有点吃亏!”段思怡和段思英不禁笑出声来。 段思怡道:“我怎么会让我们的阿佳吃亏呢,来喝杯茶消消气。”说着将段思英沏好的茶水递给瑶佳。 瑶佳接过茶水,一口饮尽,道:“确实消了不少气。”三人相视笑了开来。 凌云俊进了大殿,见到三人那么开心,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上前道:“怡儿,什么事情那么开心呀?” 段思英和瑶佳看他的眼神几分责怪之意,都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段思怡微笑道:“我们在谈些家话,兴致之处笑了开来,你还没休息吗?” 凌云俊坐到段思怡身旁的大椅上,微笑道:“没有呀,我还以为你们休息了呢?” 司马飘雪来到门口,看了一眼,心事重重地走了。段思怡问道:“怎么,是不是得罪了罗小姐,惹人家不高兴了?” 凌云俊急忙道:“没有,没有。她拉着我谈了许多她的经历,我听的多说的少,应该没有得罪她的吧。” 瑶佳冷冷地道:“我看呀不仅没有得罪,还很热情的吧?” 凌云俊吃惊道:“啊!” 瑶佳道:“啊什么啊,你跟漂亮姑娘出去热闹,让我姐姐一个人在这里,这都做得出来呀你!” 凌云俊顿悟,对段思怡解释道:“怡儿,我跟她是朋友,已经很久不见了,她……” 段思怡打断道:“我知道了,不用解释的。” 凌云俊连连点头道:“嗯,谢谢你,怡儿!” 段思怡微笑应之,道:“好了,今天大伙都累得差不多了,早些休息去吧,明天一早咱们就追查千拾秋去。务必尽快擒拿住他,免得再生霍乱。” 段思英问道:“对了阿妹,返程时你说要跟我祥说之事,可否说说?” 段思怡道:“这确实是棘手之事,千拾秋借组智脉之力杀了不少江湖门派掌门帮主,扶持了一批亲信上位。这些人只不过是按照千拾秋预定好的计划行事罢了,攻打崇圣寺之事谁也无法阻止,包括武林盟主陈世清。”三人听后一阵震惊。 凌云俊道:“怡儿,这样一来,咱们可怎么应对呢?” 段思怡道:“千拾秋辅佐杨志坚造反,他弄出来这么多事皆是为暴动做准备的。前期之乱事是为了吸引父皇的注意力为杨志坚赢得喘息之机,如今杨志坚蓄力已厚,暴动之机应该不久了。他不仅想控制本教借本教之力助杨志坚,还想控制住大部分江湖门派的势力。此人阴谋如此深远复杂,却非一般之人。” 段思英道:“智脉一事,他不仅可以控制大部分门派势力,还可以大伤崇圣寺将所有注意力引向崇圣寺去,果真险恶。” 凌云俊感叹道:“师傅如此精明却还中了千拾秋的暗算,看来千拾秋确实不简单。” 段思怡想到逆天行也中了千拾秋的暗算下落不明,心中一阵隐痛,想道:“千拾秋喜好算计,杨干贞到底能有什么能力让如此精明的一个人肝脑涂地呢?到底是杨干贞利用了千拾秋还是千拾秋利用了杨干贞呢?” 瑶佳道:“如此说来,此事非同小可,该让皇上早作准备才是呀。” 段思英道:“放心吧,父皇那里我会禀奏的。” 段思怡点头道:“大家都累了,都先去休息吧。”段思英、瑶佳、凌云俊相继出了门去。 段思怡细酌一杯茶,好像也是心情复杂得很,起身走出大殿,见到凌云俊一个走在园中,停住了脚步默默望去。 凌云俊走在园中心事也是极其复杂,根本没有察觉到段思怡在一侧。想着今天又见玄天派弟子,心中总有颇多牵挂和亏欠。付轩交代他的事情,他似乎都抛在了脑后,不仅没有报仇也没有回玄天派,就连看到玄天派弟子受少林僧人所伤自己不仅没有相助反而为了少林还和同门弟子交手,更是亏欠难当。想道:“师傅,不知是弟子无能还是无用,至今一事无成,不仅没有保护好同门师兄弟还与他们交手。弟子虽然不敢伤及师兄弟,却也十分不该。”想毕深叹一气,自语道:“不知道师兄弟姐妹们还会不会认我这个师弟?”顿时心闷得很,站起身来走在蜿蜒小道上,静静思绪。突见前面小溪旁石椅上坐着一个白衫女子,这个女子正是司马飘雪。上前道:“雪儿?” 司马飘雪一怔,起身便扑到凌云俊怀中哭泣起来。凌云俊顿然不知多措,急忙扶着她坐下,问道:“雪儿,怎么了?” 司马飘雪轻声哭泣道:“我娘病了……” 凌云俊道:“阿婶得了什么病,怎要你如此悲伤呢?” 司马飘雪道:“大夫说是心脏有病变,没人能治得了,我心里好难过。” 凌云俊见司马飘雪如此悲伤,心中也跟着悲伤,说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司马飘雪愁眉微展,道:“你恐怕也治不了的吧?” 凌云俊道:“我不会治病,不过怡儿认识许多奇人异士,说不定她能找到可以医治这种病的大夫呢。明天我就问问怡儿吧?” 司马飘雪深深叹了一气,道:“你是说那个阿旺哥吗?” 凌云俊点头道:“是的,前次就是他把我从阎王爷那里拖回来的,他还治过怡儿的奇毒,可高明了。” 司马飘雪道:“昨天早晨我阿爹就带阿娘到皇宫给阿旺哥看过了,阿旺哥说阿娘这种病无法医治,只能缓解。给我们开了些药方,叮嘱阿爹要随时准备着,还要尽量不能让阿娘受惊吓。阿爹带着阿娘回去了,我听说你今天去了崇圣寺,就留在了城中,总算是找着你了。” 凌云俊道:“阿旺哥都这么说了,那该怎么办呢?” 司马飘雪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只能尽量满足阿娘的愿望,尽量实现她的心愿了。” 凌云俊点头道:“是呀,既然天要如此,咱们又能如何呢。如今能做的也就是让她开开心心的了。” 司马飘雪问道:“你不想知道阿娘有什么心愿吗?” 凌云俊道:“想是想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说,所以不敢问。” 司马飘雪微笑道:“其实阿娘现在就只有一个愿望,我一个人实现不了,若你肯帮忙,咱们就可以一起实现。” 凌云俊疑惑道:“我?” 司马飘雪坚定地点头道:“你愿意吗?” 凌云俊点头道:“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帮你的,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不如你先说来听听吧?” 司马飘雪开心得嘻嘻笑了起来,道:“你真愿意帮我吗?” 凌云俊坚定地点头道:“当然,你以前帮过我那么多忙,我一直想报答你呢。” 司马飘雪开心的笑容顿然暗下,问道:“原来你是为了报答我才愿意帮我的?” 凌云俊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有何不妥,但见惹得她不高兴,急忙改口道:“额,也不是的。就算你没有帮过我,我也会帮你的。” 司马飘雪温柔笑道:“真的吗?” 凌云俊点头道:“真的。”想道:“不管是你,还是谁,只要是把我当朋友的人,我都会愿意帮忙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段思怡的身影来,让他几分入迷。 司马飘雪道:“来,拉个勾吧,拉了勾可就不许反悔了。” 凌云俊想到要接触到她犹豫了少许才跟她拉了勾,司马飘雪却不愿放手紧紧的将他勾住,他顿时心慌意乱,使劲挣脱道:“对了,不知道是什么忙呀,还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呢?” 司马飘雪几分羞涩道:“是……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只要你不反悔就行了。”认真地望着凌云俊问道:“你不会反悔的,对吗?” 凌云俊微笑地点了点头,抬头见到夜已深,说道:“怡儿说了,明天可能会有许多事情,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司马飘雪温柔地笑了笑,起步往前走去,却是“哎呀”一声,往地上倒去。凌云俊大吃一惊,闪身接住她,却觉得她两只细手紧紧搂住自己腰间,顿时一阵熏热涌上心头。他站稳后,好似见到一个人站在身后,急忙回头望去,顿然五雷轰顶一般,全身一遍酸麻,竟是段思怡。他急忙忙开司马飘雪,怎料司马飘雪双手紧紧地搂住自己,贴得紧紧的。 司马飘雪所以注意力皆盯住了凌云俊,没有发现段思怡,满脸的全是喜悦。少许回过神来,随凌云俊的眼光望去去,见到段思怡,急忙放开凌云俊,跳了一步,满脸红透。< 第331章:丽江分坛 凌云俊从见到段思怡那一刻,整个心好似碎了一般,撕裂粉碎般的震疼,迅速稳定了些情绪,微笑道:“怡儿,你还没休息呀?” 段思怡一直原地望着他们,也听到了他们的每一句谈话,却不知道为什么凌云俊也没有发现自己。见到两人这般情况,心里那无名的伤痛自起。想道:“江湖儿女情丝飘渺,何去何从顺其自然,我又为何伤心呢。”这么想心里松悦了些,强露微笑道:“打扰二位雅兴了?”转身往大殿走去。 凌云俊急忙追了上去,道:“怡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刚才只是意外。” 段思怡不理会他,走进大厅倒了杯茶细酌起来。凌云俊心急如焚,说道:“怡儿,真不是这样的。” 段思怡淡淡地问道:“你认为我想的是什么样的?” 凌云俊道:“我……方才雪儿不小心摔倒了,我接住了她。” 段思怡道:“我就是这么想的,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凌云俊一下子被她的问题问懵了,道:“我……我……” 段思怡淡淡道:“好了,快去休息吧,我觉得困了,要休息了。” 凌云俊听着她那冷淡的声音,心如刀割,却又不知如何做,转身出了大殿。见到司马飘雪傻傻地站在哪里,也没再去理会,转身回了自己的客房。 段思怡看似十分平静,心里却是阵阵压闷,又喝了一口茶,想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那么难受呢?”想着站起身走到窗户前望向天空闪烁的群星豁然开朗,思绪才被美丽的星光引了开去,想道:“偌大的天空,我该有多渺小呢。比起天空来说,这么点小心事我就化解不了的话,如何能领悟得了道法之博大奥妙呢。”想毕转身进卧室,躺倒床上,默念起道经来,不一会儿便熟睡了去。 第二天,宫女为她打扮梳妆,依然是一套美丽大方的白族服侍。她行至大厅稍适休息,段思英、瑶佳、凌云俊等人相继汇集齐,一同出了皇宫。宇霄然说是要回茶宫办事,命陈冉随段思怡继续追查,她和段思平送段思怡等人出了皇宫和段思平一起回了去。 看上去段思怡已经将昨夜不悦之事消化了,对凌云俊和司马飘雪的态度没有什么大的波动。不过凌云俊和司马飘雪两人倒是还耿耿于怀,敢也不敢望她。 一行人出了都城一阵,行至一片树林,发现路上留有打斗的痕迹。阴阳双子闪身进了树林,陈秋等五长老下马查看打斗的痕迹。 不一会儿阴阳双子闪身回来,皆说在林中没有发现什么情况。陈秋走到段思怡身前道:“教主,往丽江方向……” 段思怡没有让他说完抬手暗示他不必多言。陈秋会意,不在多说与其余四个长老上了马。 瑶佳疑惑道:“若如姐姐所说,千拾秋已经控制了许多江湖门派,他又何必在擒杀江湖中人呢?”其余人其实也是同样的疑惑,皆望向段思怡去。 段思英道:“阿妹,这会是什么情况呢?” 段思怡道:“暂时也无人知晓。”转马往丽江去。一行人皆各有所思,便四处打量,便慢慢前去去。 只要有段思怡在,凌云俊就会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守护她的安危,双眼余光不停在四周来回转动,似乎任何风吹草动都很难逃得过他的眼睛和耳朵。确实一道沉风声传入了他的耳朵,随机见到一个女子从一颗大树上翻落下来。他随机闪身接住了那个女子,顿时大吃一惊,道:“子琴?” 段思怡自然也感觉到了风声,看去时凌云俊已接住子琴落地。她下马走近一看,确实是玄天派付灵之女子琴。说道:“她伤得很重,好在没有中毒,你先为她送些真气吧。” 凌云俊见到子琴顿觉一股无比的亲切感,望着她伤得那么重,心里一阵纷乱复杂。直到段思怡的话语才揪回了他的思绪,急忙运力为子琴送去。 陈秋等五位长老、五行子、阴阳双子、刑方、陆子呈等人冲到子琴所在的树旁寻找踪迹去。陈冉、瑶佳、段思英三人守着三则望着四方。段思怡静静地站在,细细四处打量一语不发。司马飘雪站在凌云俊身旁,深情地望着他。 阴阳双子先闪回来,阴单子道:“丫头,没见什么人。” 阳单子道:“死人也没见。” 瑶佳瞅了他们一眼,道:“就算有人,也不会在这里傻傻的等着你去杀吧,笨!” 阴阳双子大怒与她争吵了起来,越说越离谱。瑶佳索性也懒得理会他们,绕开话题让他们自己争吵。 陈秋等五人回来皆说没有发现什么踪迹,不一会儿五行子和刑方、陆子呈回来皆是如此。 陈冉道:“怡儿,看来千拾秋他们越学越精了,故意不留破绽。” 段思怡点头赞同,见到凌云俊脸角流出汗珠,说道:“凌公子,不可一次输送过多。” 凌云俊本想多送些真力,让她尽快苏醒过来,当下收回真力,抱起子琴,站起身来。 司马飘雪急忙道:“阿俊,我来抱吧。” 凌云俊将子琴递给司马飘雪道:“有劳了。”转话问段思怡道:“怡儿,玄天派其他人会不会遇敌了?” 段思怡道:“除了子琴之外,随行的应该都被千拾秋抓走了。” 凌云俊惊慌起来,道:“这该怎么办,千拾秋干嘛总是要跟他们过不去呢。” 段思怡跃身上马,道:“千拾秋跟许多人都过不去,不仅仅是玄天派,走吧!”策马往前走去。 凌云俊跟上问道:“怡儿,这方向应该是去丽江的,咱们为什么要去丽江呢?” 段思怡道:“杨志坚控制着千拾秋、耆教、鬼毒教,千拾秋操控本教势力在东部闹得沸沸扬扬,耆教在西部也闹得翻天覆地,如今最有可能活动地点应该会是在鬼毒教的老巢丽江。虽然不十分确定,倒是可以去看看。” 段思英赞同道:“分析得好,可是如今的千拾秋武功高深莫测还有威力无穷的玄天剑在手,咱们这么几个人就算找到了他又能抗衡的了吗?” 瑶佳赞同道:“是呀姐姐,前次都有些险啦。” 凌云俊想到自己保护玄天剑不利,落入千拾秋手中造成如今的麻烦事,很是内疚,道:“都怪我没有守好玄天剑。” 段思怡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从前次的对力的情形来看。就算玄天剑在他手中,只要阿佳、凌公子和我,我们三个人合力就能抗衡他。这一点他也很清楚,也不会轻举妄动的。如今吐蕃、后蜀陈兵边疆蠢蠢欲动,后晋、天竺也在虎视眈眈。咱们的重点是要尽快查探出杨志坚的藏身之处,到时也可以动用兵马将其擒拿,缓解危机。”众人听她如此分析,心下松悦了些。 段思英道:“阿妹说得对,出使吐蕃和后蜀的使者也没起到什么效果,不除掉他们的内应杨志坚,他们不会死心的。” 段思怡微笑赞同,道:“进入丽江领域,就不能在夜间赶路和行动,以免进入鬼毒教的幻术,咱们得加快些行速才是。”众人皆加快了行速。 一行人中途没有休息,凌云俊一路为子琴输送了几次真力,到达丽江城时,刚至旁晚十分。一行人随意寻了一家客栈,武玄子出门买了些药材回来,为子琴用了一次药,还弄了几粒药丸交给司马飘雪,要她按时给司马飘雪用药。凌云俊又为子琴送了一次真力,看起来子琴的脸色已有所好转。 段思怡道:“凌公子,此后你不可再为子琴送真力了。一则她体内真气已足,二则得养精蓄锐应对千拾秋。”凌云俊点头答应。 段思怡道:“圣灵、圣元、罗小姐、五行子及阴阳双子你们在这里守护着,不管出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几人点头答应。她又说道:“阿哥、阿佳、凌公子、阿冉姑姑,咱们出去走走。”起身出了客栈,四人及陈秋五位长老跟了出去。 一行人出了客栈,大街上人来人往,整座城镇包裹在浓烟的纳西风情之中,让人有种超脱凡尘之感。段思怡对这里并不陌生,曾经的往事历历在目,一别多年后在回到这里,让她有种“桃依就人面全非”之感。 凌云俊问道:“怡儿,此地极为平常,好似没有被扰乱多时之象。” 段思怡静静往前走去,望着四处繁华的景象和幽静的气息也有几分愉悦。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丽江分坛,分坛依旧如此。守卫见到段思怡到来急忙上前跪迎道:“拜见教主,不知教主驾临有失远迎,请教主责罚!” 段思怡道:“不知者不罪,起来吧。” 两守卫起身道:“谢教主圣恩。” 段思怡一行人走进分坛,四百余个武士正在场内练功,见到段思怡进来皆大吃一惊,一齐涌过来跪下行礼。随之见郭义冲出大厅,连滚带爬地跪到段思怡身前道:“属下不知教主驾临,请教主降罪!”< 第332章:来者不善 段思怡道:“起身吧。” 郭义道:“谢教主,教主请!”引着段思怡一行人进了大厅。 段思怡环视了一圈大厅,余光看向正东大椅右侧地面,见地面石板上有一细小处微微碎损,抿嘴一笑,问道:“郭坛主,此时已是暗夜,为何还有如此多弟子在练功?” 郭义道:“回教主,属下想不知何时教主会发下号令,擒杀叛逆。故而带领分坛弟子勤加练习,以应教主圣令之需。” 段思怡落座一则大椅,问道:“近来分坛可有何困扰之事?” 郭义答道:“回教主,近来分坛弟子皆想为教主分忧,无不想踏出分坛擒杀叛贼千拾秋、千线随和付延。但收到教主圣令,不敢违背,故而都在勤练武艺,随时等候教主圣令。除此怨仇之外,分坛并无其他困扰之事。” 段思怡道:“我教自建立至此,宗旨在于研经传道,练习武艺只为强身健体,不可本末倒置。” 郭义大惊,急忙跪下道:“属下知错,请教主责罚。” 段思怡起身望着东壁上挂着的那副玉龙雪山画,说道:“圣境之圣洁在于人心圣洁,道义之境界起于人质本性,本性向善,万事皆善,本性向恶凡事皆败。”转身对郭义道:“并无怪罪你之意,起身吧。” 郭义道:“谢教主圣恩。”几分寒颤地站起身来,头也不敢抬。 段思怡道:“近来你在道经专研方面可有新拓展,奉将出来与我一观。” 郭义急的全身颤抖道:“回教主,属下无能,尚无法参透许多道义之处,更不敢说有新拓展,还请教主见谅。” 段思怡问道:“何处无法参透,大可说与我听,不定能为你解惑一二。” 郭义道:“禀教主,属下愚蒙,不懂之处甚多,一时也不敢求教主一一解惑。属下想过些时日将不懂之处抄写成册,到时奉与教主,请教主一一解惑,不知可否?” 段思怡点头道:“如此也好。”起身往外走去,走至场中停下脚步,对郭义道:“武可强身健体,道可成就千古,郭坛主可已晓得?” 郭义道:“属下敬遵教主教诲,一定不忘带弟子研学道义,修身养性,秉承本教宗旨宏愿。” 段思怡微微一笑,出了分坛,段思英等人也跟了出去。郭义率弟子鞠躬道:“恭送教主。” 陈秋转身回来,对郭义暗暗一笑道:“教主之意不可忘。” 郭义急忙点头道:“请陈长老放心,属下不敢再忘。敢问长老,此次教主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陈秋暗示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身出了门去,赶上段思怡等人。段思怡余光瞟向陈秋,一语不发。瑶佳见段思怡似乎有所思绪,轻声问道:“姐姐,你不是专门去视察分坛的吧?” 段思怡道:“按教规,各分坛坛主必须先至无玄宫恭贺新教主,新教主也必须到各分坛讲经传道,这两项,我是一项也还没做。” 瑶佳道:“你们教实在太大,分坛遍布东南西北,要逐一讲经传道一次,得多少时间啊。” 李江玄道:“圣母所言极是,教主接任大位以来事务繁重,无时间来实行教规也属自然之律,教主无需挂心。” 方自中也说道:“教主自小就名震江湖家喻户晓,教中弟子人人赞慕信服。教主不必忧心。” 段思怡道:“此事过后,各位长老还要多研学道经,方可传道各坛,引领道德风尚。” 李江玄等五人一同领命道:“敬遵教主圣谕。” 段思英赞道:“若我国人,人人道德高尚祥和愉悦,何恐天下不能平,人民不能安居乐业呢。” 段思怡微笑道:“阿哥说得好,正所谓德与治国,道与治世,道德者四海升平,德道者天下归心。” 段思英感悟道:“以德治国!” 段思怡呵呵笑起,继续往前走去。凌云俊追上去道:“怡儿,这里风情浓郁景色迷人,咱们到处去逛逛怎么样?” 段思怡道:“看似风平浪静却暗藏汹涌,夜晚还是不便多走动,回吧。”一行人皆知她此话之意,也都领教过鬼毒教的幽冥幻境,随着她一同回了客栈。 阴阳双子在一则大口喝酒吃肉,五行子在一则下棋,司马飘雪、刑方、陆子呈正守着子琴。 凌云俊为子琴把了手脉,觉得她已无大碍,心里松悦了些。武玄子道:“放心吧,明天一早应该就能苏醒过来,不过她内伤还很重,还需休息一段时间。” 凌云俊道:“多谢阿玄叔了。”武玄子微笑应之,继续下棋。 阴阳双子吃得满嘴油污,瞅了瞅众人,又继续喝酒。 瑶佳问陆子呈道:“可有发现可疑之事?” 陆子呈道:“属下并未发现可疑之处,不过感觉有些压抑,圣母要小心为上。” 瑶佳道:“放心吧,教中无异吧?” 陆子呈道:“如圣母之令,教中事务由于衫负责,每日一报,一切安好,并无异事。” 瑶佳转身落座到段思怡身旁,道:“姐姐,接下来怎么办?” 段思怡瞟了一眼刑方,道:“尚且不知,先休息去吧。”起身回了卧室。瑶佳温馨地望了一眼段思英,跟段思怡走去。段思英同样神情微笑应之,回了自己的卧室。其余人皆散了去,只留得司马飘雪和凌云俊,凌云俊自然是要照看子琴,司马飘雪不愿凌云俊一人照看,故而留了下来。 凌云俊对司马飘雪道:“雪儿,行了一天路,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这里我一个人守着就可以了。” 司马飘雪拉着他落座,为他倒了一杯茶,含情默默地说道:“我不累,只要是为你做的事情,我都不累。倒是你,还要养精蓄锐帮公主抵御千拾秋,应该去休息才是。” 凌云俊从她这里似乎找到了一种奇怪的温柔,自从他父亲去世后,他就遇到了段思怡。段思怡给他的感觉是理智、勇敢、担当、善良的象征,想从她那里得到一点温柔着实不易,总是让他敬畏皆半。此后遇到了司马飘雪,司马飘雪给他的感觉是温柔、体贴、舒适,似乎能找到一种遗失了许久的温暖。可是在他心里面,却是满满地装着那个让他又敬又畏的段思怡。对于司马飘雪,他很感激,却又总想与她保持距离,不敢靠得太近。内心深处有一个真切的感觉在告诉他,他不能靠其它姑娘太近,以免惹段思怡不高兴。虽然他一直这么做,但不巧的是第一次莫中月摔倒、第二次司马飘雪摔倒都被段思怡看到,他总觉许多亏欠。想到此处,不禁想起了曾经照顾了许多日子的莫中月,起身走到窗户前望向高挂的明月,想道:“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和莫前辈过得还好吗?” 司马飘雪见他心事重重,走到他身旁问道:“在想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 凌云俊道:“想到我一个远方的朋友,已经许久不见了,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 司马飘雪疑惑道:“如此说,你和这位远方的朋友关系应当不错吧?” 凌云俊道:“他们救过我的命,恩重如山,大恩不敢忘怀。” 司马飘雪凝思少许,道:“好像你的朋友都对你有恩似得……公主对你一定更有恩吧?” 凌云俊心头猛烈一热,笑容自开道:“若没有公主,我早就死了。她对我确实恩情甚大,只是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 司马飘雪几分不悦,淡淡道:“你想怎么报答她呢?” 凌云俊思索少许,道:“我想怎么也报答不了,正愁着呢。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司马飘雪脸容暗淡,几分苦涩,道:“那么高贵的公主,我怎么会有什么主意呢。”转身走去为子琴把脉。 凌云俊走近问道:“怎么样,无碍吧?” 司马飘雪道:“没事的,好多了,阿玄叔的药和你的真力都很管用。看得出你很是担心她,她也是你的好朋友吗?” 凌云俊想起自己至今也未回到玄天派,不仅没有为付轩报仇,也没有为保护玄天派做过任何贡献,心下苦闷起来,转到窗户前望向星空,没有理会司马飘雪的问题。突觉一个黑衣掠过屋顶,急忙打开窗户闪追到屋顶上,见到一个男子背对着他。只看背影便已认出这个男子正是陈世清。司马飘雪也追了上来,落到他身旁。 凌云俊问道:“原来是陈公子,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陈世清转过身来凝视一阵凌云俊和司马飘雪,开口道:“我有事要单独跟你说。” 司马飘雪问道:“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听呀?” 陈世清淡淡道:“是关于怡儿的事情,来不来你自己看着办吧!”闪身向城中一个湖畔飞去。 凌云俊第一感便觉得陈世清来者不善,不过此前曾与他有过接触,对他也没有太多排斥,更主要的是好奇他要和自己说什么关于段思怡的事情。对司马飘雪说道:“雪儿,你回房看好子琴,我去去就回。” 司马飘雪道:“可是公主说过,夜晚不能轻易出去,还有要你、圣母和她最好不好分开行动,你这样单独离去不是违背了公主的意思吗?”< 第333章:刑方叛教 凌云俊迟疑少许,说道:“他现在是武林盟主,统帅正义之师应该不会与千拾秋同流合污的吧?” 司马飘雪道:“人心隔肚皮,还是小心为上吧。” 凌云俊觉得她言之有理,转身走了两步,还是好奇他要和自己说的关于段思怡的事情,停住脚步道:“雪儿,你先回去,我一会就回来。”没等司马飘雪答话已闪身飞去,至城边一个幽静的小湖旁落下。 陈世清道:“你还是来了,看来你确实很关注她。” 凌云俊道:“没错,你要跟我说什么?” 陈世清对着湖面冷笑几声,道:“我就是不明白了,堂堂大理公主、乾坤教教主,怎么就看上你那么个傻子了?” 凌云俊顿时怒焰横生,道:“你邀我来,就要言打击我的么?” 陈世清瞅了凌云俊一眼,说道:“我只是可悲可叹,一个身怀绝技之人,却是一个不忠、不仁、不义、不孝之辈!” 凌云俊道:“你这是在评论你自己吗?” 陈世清仰头大笑道:“这一点我倒没有看出来,傻蛋一个的你还有这点幽默。” 凌云俊走到小湖边,踢飞小石头落入湖中,道:“那得看是对什么人了,你若有话就说,若没话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看风景。” 陈世清也踢飞一个小石头飞进湖中只是飞得比凌云俊的更远些,说道:“你父母双亡,可是你就不想知道你阿娘之事吗?” 凌云俊猛然震惊,顿然又冷静下来,淡淡道:“你想编个故事挑拨离间吗?” 陈世清道:“这种事情我确实想过,但是都失败了,因为你太傻了,那么高明的计划对你来说几乎没用。” 凌云俊道:“你太聪明了,设计出来的计划连一个傻子都瞒不过,确实了得。” 陈世清冷冷笑道:“所以我打算不用计划,直接跟你说实情,怎么样?” 凌云俊转身往大街走去,道:“挑拨离间的故事你还是留着说给你自己听吧!” 陈世清道:“是吗?你倒不如看看你胸前挂着的那个银坠,看了之后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那么自信。” 凌云俊顿然止步,想道:“这个银坠是阿娘唯一留给我的东西,除了阿爹之外无人知晓,他如何晓得,难道他真的知道什么事?”转身道:“你最好别给我编故事,否则我饶不了你!” 陈世清道:“不是你饶不了我,而是我可能也容不得你。不过这并非关键,你自己打开这个那个银坠,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 凌云俊道:“这个银坠我自小带到大,自然一体没有接缝,怎么可能会有东西在里面?” 陈世清道:“我懒得跟你废话,想不想知道里面的事,自己看着办吧!” 凌云俊脱下银坠,细细打量了一阵,想道:“我曾经许多次问过阿爹关于阿娘的事情,阿爹总是闭口不说,可是每次看上去阿爹都是异常苦楚。可阿爹也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个银坠的事情,更没有说过银坠之中留藏了什么。如此隐秘之事,陈世清有如何知晓,难道真有什么秘密吗?”想着要捏破银坠,又舍不得。这是他阿娘留给他的唯一物件,若就此破损了,自然不舍,但他又想知道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事情,瞅向陈世清道:“若你敢哄骗我,我就杀了你!” 陈世清道:“是不敢还是不舍?我可没有压迫你打开弄坏,我只是告诉你打开之后的作用罢了,至于打不打开,弄不弄坏可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过当今世上高手能匠到处都是,要修复你这颗‘奇世珍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凌云俊顾虑顿解,想道:“对呀,我催力扯开还可以找巧匠修复呀。”双手催运真力,一股真力包裹着银坠来回拉扯,叮一声,银坠裂成两半,一条整齐折叠的薄薄银条落到手上。他收起银坠,拿起银条拉直,见到银条上确实刻有许多细小的字。放好明月当空,照得字迹清晰可见。字迹中写道:“阿俊,若你看到这条银条,说明你已具备了相当的才能。让你知道一些事情,实属必要,不过阿爹不愿让你有负累,一切依你意愿而为。段思英四周岁,我们一家三人同付轩兄一道应邀至通海节度使段思平府做客。酒后我们一家先行返程,至途中便觉有中毒之象,后出黑衣人截杀。我拼死带你逃脱,你阿娘仙逝他乡。至此带你归隐山林,隐姓埋名,不愿告之与你实情,免以仇累,望原谅阿爹。凌玄峰!”看完,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催得他立身难稳,软身坐到地上,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陈世清冷笑道:“世上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就越是可能……” 凌云俊“啊”一声大叫,已闪至陈世清身前,揪起他的衣领骂道:“你这个骗子,是你故意设计的是不是?” 陈世清冷冷道:“设计个屁,那上面是什么内容我都不知道,怎么设计?难道上面凌玄峰的字迹也是我能模仿得出来的吗,笨蛋!”狠狠甩开他的手。 凌云俊顿悟,细细盯着每一个字迹看了一遍,确实是凌玄峰的笔迹刻写无误,顿时万仇千苦一同涌上心头软跪到地上,悲凉苦笑几声,吐出一口血来,晕倒在地。 陈世清走到凌云俊身旁,拔出月弯环刀欲杀之,只听得铛一声响,环刀被挡了开去,便见司马飘雪落地。 司马飘雪未趁他回神,搂住凌云俊飞向客栈去。陈世清欲追上去却又停住,冷冷一笑,转身跃离了小湖。 司马飘雪带着凌云俊跃回客栈,放好遇到瑶佳和刑方。瑶佳望了望凌云俊,又把了一手脉,道:“怎么啦?” 司马飘雪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陈世清想要害他,恰好被我碰上。” 瑶佳瞅了司马飘雪一眼,出了客栈,闪身出了丽江城,来到一片树林中,四周观望少许,问道:“我姐姐呢?” 刑方道:“公主出门时交代属下引圣母至此等候她,其余的事属下不知。” 瑶佳又环视了一周,走至刑方身前,问道:“姐姐真的没有说要来这里做什么吗?” 刑方点头道:“公主确实没有说明,属下也不敢多问。” 瑶佳转身打量前方,突觉后则杀气逼近,连忙一个转身往上腾起,一掌真力脱手而出打向下去。真力打中刑方,推得她往后退去撞到树上。瑶佳落地,凝视刑方道:“你要杀我?”刚言毕,听到几声阴森的笑声,便见消失先摔着十几个耆教弟子落到刑方身后。 消失先瞅了刑方一眼,道:“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往后如何接掌圣教?” 刑方瞅回消失先,道:“你管得着吗!” 消失先冷笑一声,道:“圣母瑶佳,今夜邀你前来,失礼之处望请海涵啊。” 瑶佳淡淡道:“好说,好说。”转向刑方道:“你要叛教吗?” 刑方道:“圣教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你一个从未进过圣教的人有何资格接任圣母之职!” 瑶佳道:“是吗?” 刑方道:“正是,我不过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根本不配做圣母。” 瑶佳道:“圣母之位能者接之,你若有能率领圣教,我又如何不愿将圣母之位传与你呢。” 刑方道:“爽快,将本教圣物‘九龙刀’和本教最高秘诀《九龙飞天诀》交出来,你便可安然离开。” 瑶佳道:“这有何难,只怕你无能托起九龙刀,无能练就本教最高武学!” 刑方道:“如此说来,你非死不可了!” 瑶佳道:“就凭你们几个人就想对付我,未免太儿戏了吧!”言毕慢慢拔出九龙刀,一阵青光在月光之下慢慢散开,一股寒气弥漫四周。 消失先笑道:“这是你们的家务事,老子可没心情听。不过老夫这里倒是有个好去处,不知圣母可有兴趣一听?” 瑶佳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消失先道:“圣母可谓世间难有之奇人异士,若圣母能放下前恩后怨,同我们一道击杀狗皇帝,光复大义宁国,保你荣华富贵名留青史,如何?” 瑶佳道:“如今皇上贤明,四海升平,天下归心,劝尔等就此醒悟,回归正途,可饶尔等死罪。” 消失先道:“确实说了等于白说,你以为今夜你还能活着走出这里吗?” 瑶佳道:“当然!” 消失先道:“你跟你那个姐姐一样,极是傲慢。这里四周已布下‘幽冥幻境’只要你挪个地方便会进入幻境之中。前几次有段思怡相助,这一次她自身难保,你恐怕永远也走不出幻境,直至力竭而亡。若你识相,就乖乖交出九龙刀和圣教秘诀,免你一死。” 瑶佳道:“小小幻境何足挂齿!”运力一身,刀锋直奔向消失先等人去,至中途散成九股青光刀锋席卷而去。只见刀锋没入虚无,消失先等人已不见了踪影,再四周观望,发现四周早已不是树林,而是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 第334章:杀母之仇 一股极寒冷气随即涌入身子,冻得她头脑欲裂,全身刺痛。一股磁力慢慢袭来,包裹着她飞旋,似乎是要将她撕扯成粉末一般。顿时头晕欲裂,立身难稳。她扔下九龙刀,盘坐在白雪中,轻闭双目,默念起道经来。渐渐觉得寒气消失,磁力退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做在繁华的丽江城大街之中,到处清幽秀美,沉浸在一片悠闲舒适的气氛之中。一个纳西族小女孩抬着一串冰葫芦走到她身前,递给她。她伸手去接,突见那串冰葫芦突然变成一柄长剑刺向她来,本能地想避让却动惮不得。剑将至胸口,突然听到啪一声巨响,眼前的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出现在眼前的正是此前那片树林。四面杀气已逼近,她一把握住九龙刀,一掌拍地往上腾起,已见数十个高丽忍者已闪出树林围在四周。突觉头顶一个杀气逼近,抬头一看,一只巨大的铁从天而降。她凌空转势,催力往上腾起,九龙刀发着青光往上冲去托着铁往上腾去。拉着铁八角的黑衣人也被托着往上腾去,一起挥出无处飞镖射向瑶佳。瑶佳左手运力往下击出,全身往上翻卷去,托着九龙刀化成一股青光撕碎铁。瑶佳从碎处腾出,翻身落到地上。 众忍者已落到她四周,随后见千拾秋提着段思怡落到前方,千线随、消失先、松略、松辽、松会、刑方、付延一起出现在他身后。 瑶佳道:“千拾秋,你真可恶!” 千拾秋道:“我再可恶也没有故意跟你们过不去,你们比我还可恶,专门跟我过不去。段思怡在我手中,要想她活命的话,赶紧放下九龙刀,自费武功,否则……”未说完,见到一股紫气落到瑶佳身旁,便见段思怡提着鬼主非成毕落地,一股怒气橫上眉头。 段思怡道:“没想到吧?” 千拾秋哈哈笑道:“用陈冉来假扮你,我确实没有想到,不过就你们两人想对付我,不过是以卵击石!” 段思怡手一举起,只见无数士兵出现在树林之中,数百弓箭手一齐对准千拾秋等人。段思英、五行子、阴阳双子、陆子呈、陈秋等五长老及丽江郡侯木隆等人唰唰落到她身旁。段思怡道:“回头是岸!” 千线随等人惊慌起来,不断四顾。千拾秋道:“做个交易,陈冉换鬼主非成毕如何?” 段思怡道:“我不是商人,对交易没兴趣。” 千拾秋道:“你一向不是仁义之师吗,如何见死不救?” 段思怡道:“不是见死不救,而是你根本不敢伤害阿冉姑姑。当今武林,若茶宫和乾坤教合力杀一个人,此人在大理国绝对活不下去。宇宫主的性格你比我清楚,你不会想继续开罪茶宫吧?” 千拾秋仰头大笑几声,放开陈冉,道:“果然聪明。” 陈冉扯下段思怡的面具,走到段思怡身旁,道:“怡儿,你没事吧?” 段思怡点头,继续说道:“要想救非成毕也容易,放了少林众高僧及玄天派众弟子。” 千拾秋道:“我不算是个十足的商人,亏本的买卖我也没兴趣。不过我倒是想知道,我如此周密的计划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怎么可能事先察觉?” 段思怡道:“确实很周密,不过还得从你这位卧底说起。”说着瞟了一眼刑方。 千拾秋顿时怒气横生,瞅向刑方道:“原来你就是内鬼!” 刑方大吃一惊,连忙道:“不是,我怎么可能会出卖你们呀?” 段思怡道:“没错,不是她出卖了你们,而是你自己出卖了你。” 千拾秋道:“哦……愿闻其祥。” 段思怡道:“圣教牵涉的保山府乱事之中,刑方虽然演技甚好,确也露出了破绽。自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便是你穿插在我们身旁的眼线。我之所以不拆穿她,一则想利用她引出你们,二则防止你再穿插其它我不知道的眼线进来,两全其美。” 千拾秋道:“原来是这样……”趁弓箭手不备,身已腾起,数支剑气脱离玄天剑直奔弓箭手去。千线随等人随即杀去,一阵箭雨从另外三方奔向千线随等人。 瑶佳、段思英等人追杀过去,一阵刀剑声随即响彻山林。 段思怡觉一股杀气从后则袭来,拔剑挡去,一个巨大的八卦形真力推得她连连后退,千拾秋吸住非成毕旋杀向围堵的士兵去。段思怡纵身跃去,与千拾秋凌空对了数招,再次被他强劲的真力压住落到地上,千拾秋已提着非成毕飞跃出士兵围堵,没入暗夜之中。 众士兵欲追去,被她止住,转头望向后则也已不见了千线随等人的踪迹。只见得数十个高丽忍者全倒在地上死去。段思英、瑶佳跃了回来,皆道:“逃了,要追吗?” 段思怡道:“穷寇莫追,咱们不知道非成毕还在什么地方布有幻境,不必冒险。” 过一会儿,五行子、阴阳双子、陈秋五长老、陆子呈等人赶回,皆说失去了对手踪影。木隆道:“微臣无能,请太子、公主降罪!” 段思英道:“此些人无一等闲之辈,能杀这么些忍者,伤了他们不少人已是难得。木大人,你即可传令全郡,竭力追拿一干人等!” 木隆道:“微臣遵命。”率众将士离去。 段思怡等人回了客栈,凌云俊已经恢复过来,傻傻地坐在客厅之中,见到段思怡等人回来也不理不睬。不过除了段思怡以外,其余的人似乎都在想方才之事,皆未注意他的反应。 瑶佳问道:“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思怡落座,喝了一口茶,瞟了一眼凌云俊,道:“从保山一事后,我便知刑方是杨志坚安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了。” 瑶佳道:“既然如此,姐姐为什么不早说呀。难怪千拾秋对咱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还差点上了她的当了。” 陆子呈道:“我也觉得她不对劲,公主为何不早些揪出来呢?” 段思怡道:“留着她,咱们便知道谁是内鬼,如何利用和防范。若揪出她来,不知道杨志坚和千拾秋又会安插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来,更加危险。” 段思英赞道:“阿妹所言有理,知道谁是内鬼要比不知道谁是内鬼强得多。” 瑶佳点头赞同,问道:“可是今夜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段思怡道:“我一直暗中监视刑方的行踪,今夜见她悄悄出了客栈。跟踪她到了一个庭院,我在庭院外听到了千拾秋的阴谋。千拾秋要擒拿我,就得设计引开凌公子和你,分散咱们的力量。我将计就计,让阿冉姑姑假扮做我留在房内,让阿哥命木隆兵分两路,一路埋伏在林中,一路包围哪所庭院。我早已先至林中,探到非成毕作法之处,在他施法之时将其擒住,破其幻术。” 瑶佳道:“姐姐真是高明。” 段思怡道:“可惜舍去了一个内鬼,不知道杨志坚和千拾秋会派什么人来,咱们都要多加小心才是。” 段思英道:“按咱们现在情形,不太可能有什么人能进来,要另外安插内鬼应该不容易。” 段思怡点头赞同,转眼望向凌云俊已不见凌云俊和司马飘雪的身影,略思少许,站起身来出了客房。在楼道中漫步,见到司马飘雪气匆匆地走回客房,几分疑惑。纵身跃上屋顶,见到凌云俊坐在房顶,走过去问道:“心事重重的,出什么事了?” 凌云俊抬头望了一眼段思怡,强露几分笑意,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只是觉得好累,好累!” 段思怡坐下仰望闪烁星空,道:“人活着世间总会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如果你觉得很累你就会很累,如果你觉得愉快就会轻松。累与轻松都得看心态,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学会调整自己的心态,有了好的心态,就不会觉得那么累了。” 凌云俊道:“可是有些事情是无法调整心态的,也不知道怎么调整,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段思怡道:“可以说来听听吗?” 凌云俊道:“比如杀师之仇、杀父之仇、杀母之仇!” 段思怡已从凌云俊那伤感悲凉的话语之中看出几分不妥,道:“杀师之仇是千拾秋、杀父之仇是弘扬,而弘扬也受千拾秋指使归根结底还是千拾秋。不知道你杀母之仇是谁,可否一说?” 凌云俊垂着头苦苦忍痛,他没有望向段思怡,因为这样他似乎可以好过些,淡淡地道:“你想知道吗?” 段思怡道:“如果你愿意的话。” 凌云俊将银条递给段思怡,站起身来仰望星空陷入无限悲痛之中。 段思怡细细看了一阵将银条递给凌云俊,道:“你觉得我父皇真是你的杀母仇人吗?” 凌云俊泪水滴滴落下,忍了又忍,泪水少许,才道:“我也不知道。” 段思怡秀美顿然邹下,一脸暗沉,沉思了许久,才道:“你打算如何报仇?” 凌云俊长叹一声,道:“我也不知道。” 段思怡道:“你师傅和你阿爹都与我父皇是朋友,我父皇绝不会毒害自己的朋友。不过我不想说太多理由,免得你说我为自己开脱。”< 第335章:回忆 凌云俊又想了许久,转身细细望着段思怡,脸上露出笑容,道:“我相信你,也相信皇上不会是这样的人,其中肯定是有人做手脚,我们一起查出真相,好吗?” 段思怡愁眉舒展,笑意上彦,微笑点头,道:“谢谢。” 凌云俊伸手握住段思怡的细手,道:“世间真的太奇怪,但只要我们同心协力,真相一定会浮出水面的。” 段思怡点头赞同,望向星空道:“世间就象这一望无际的黑夜,点点繁星就好比是真相深深隐藏在暗夜之中,而最终的真相就是那颗最亮的星星。要找到那颗最亮的星星,就要拨开云雾,绕过点星。不过只要有信心、有恒心,不管它藏得多深都会被找到。” 凌云俊情不自禁地搂住段思怡,道:“只要有你在,黑夜也是短暂的,星星也是暗淡的,它们永远压制不住你的光芒。” 段思怡靠到凌云俊肩上,道:“我没那么好,如果你只看到了我的好而忽略了我的不好,是不对的。” 凌云俊道:“在世人眼中,你几乎是神奇一般的人。而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子,能和神一般的人在一起看繁星,我看到的只是仙一般的风采,看不到任何瑕疵。” “叮当”一声响起,段思怡急忙抽身,见到司马飘雪站在另一侧,转过身去,望向远方极为羞涩。凌云俊也红了一大片脸,极不自然地问道:“雪儿,有什么事吗?” 司马飘雪回了回神,强露笑容道:“没事,没事……那个……子琴醒了,我来告诉你一声。”转身跃下。 凌云俊大喜,道:“怡儿,咱们去看看吧。” 段思怡点头,跃下身进了客房,见到武玄子正为子琴把脉,问道:“阿玄叔,没事吧!” 子琴见到凌云俊顿时怒火冲天起来,道:“你……你……” 凌云俊急忙道:“师姐,怎么啦?” 子琴双手狠狠揪住凌云俊的衣领骂道:“是你害死了我师伯,是你害死了我师伯,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众人听后不由皆大吃一惊。 凌云俊连连摇头道:“我没有呀,我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师傅呢。” 子琴骂道:“还这个恶贼,害死我师伯,偷走了《玄天真经》和玄天剑,我今天就为师伯报仇!”运起真力却因伤势过重晕倒了下去。 凌云俊气闷非常,傻傻地盯着子琴望了许久。武玄子为子琴把了手脉,道:“她伤得重,刚醒来不仅受到大的刺激还要运力故而晕了过去,不碍事的。” 凌云俊起身坐到客桌前愁眉不展,几分无奈地望向段思怡。段思怡微笑道:“没事的,等他醒后你好好的跟她解释解释,误会总是会解开的。” 凌云俊道:“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段思怡道:“江湖人都只知道付轩道长保管着《玄天真经》和玄天剑,你练就一身《玄天真经》又持有玄天剑出现,没人知道真相,自然都无法理解。特别是玄天派的威严不振,弟子屡遭不测,自然会情急生错实属寻常。你对他们来说太突然了,误解是正常的,无需多虑。” 凌云俊听后愁闷大减,微笑道:“你说的有道理,我想办法跟他们好好解释。”起身走到子琴身旁,催运真力送去。 段思怡瞟了一眼站在一则的司马飘雪,转身进了卧室。其余人也陆续散开去,只剩的凌云俊和司马飘雪。 凌云俊道:“雪儿,你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就行了。”司马飘雪心事重重地回了客房。 武玄子进门道:“凌公子不必担忧,也不必守护,她无碍的。” 凌云俊点头,起身坐到客栈前沉思开去。 第二天,段思怡、段思英、瑶佳等人出门查探千拾秋等人的下落去,木隆也率着丽江郡士兵全郡追查。凌云俊和司马飘雪守在客栈中,等待子琴醒来。到了中午时分,子琴醒了过来,此次看上去脸色神情皆有大好。她起身见到凌云俊便是怒意顿生,拔出长剑就刺向凌云俊去。司马飘雪短刀挡住,道:“你干什么呀?” 子琴伤势虽有大好,但体力依然很弱如何挡得过司马飘雪,连连退到床前摇摇欲坠。凌云俊急忙闪身扶稳她,道:“师姐,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啊。” 子琴甩开他,道:“谁是你师姐,你这个恶贼!” 司马飘雪气怒道:“你怎么好坏不分啊,若不是阿俊救了你,你早就死啦。” 子琴道:“死就死了,比看到仇人的这种无助要强多了。” 司马飘雪道:“若他是你的仇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你也不好好想想,凭他的武功何必无缘无故救你,难道还想巴结你不成?” 子琴愤愤道:“你……岂有此理,他心里想什么谁能知道?” 凌云俊道:“不管你认不认我,我也是玄天派的弟子,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师弟,我也是你的师弟。” 子琴自知无力杀他,又见他如此真诚朴实,冷静了少许,仔细打量凌云俊一番,道:“若你真是玄天派弟子,为何不到玄天派认宗归门,反而与仇人一起屡次争对我们。你想混进玄天派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凌云俊道:“师姐可否听我慢慢说来。” 子琴道:“想编故事来哄人么,少来这套。我如今已被你们擒住,要杀要刮随便吧。” 凌云俊极是无奈,道:“好吧,既然你不信我也是无妨,起码我们救了你,对你没有敌意,你可好生休养,不要乱走。” 子琴道:“我知道我报不了仇了,也逃不出你们的手心了。既然我早晚要死了,若你还有点良知,就请说出你杀害我师伯的实情,好让我死也瞑目。” 凌云俊道:“不管你信不信,付轩道长是我师傅,我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师傅呢。” 子琴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师伯的弟子,为什么本派上下皆没有一人知道你的存在,连我阿爹也不知道。” 凌云俊道:“你想知道关于我和我师傅的事情,就听我慢慢说来。”随后讲述了他与凌玄峰隐居在老君山,后遭遇无涯派追杀掉落小湖的经过。 子琴打断道:“原来你阿爹就是凌玄峰?” 凌云俊道:“是呀,你认识我阿爹吗?” 子琴道:“他们都是前辈,我没见过,不过听我阿爹说我师伯和凌玄峰交情甚深,兄弟称之。” 凌云俊知道此事,不多问,继续说道:“我掉进湖中不知昏迷了过久。在醒来时,发现自己竟倒入了一个洞穴之中。洞穴石壁上全是闪闪发光的石头,照得洞内明亮。不禁疑惑万分,我欲起身,只觉全是酸痛难当,没有丝毫力气。我慢慢盘腿坐起,细细看着洞穴四周的景象。眼睛从四周闪烁的宝石转向地面时,看到一个人盘腿坐在地上一个巨大的石板上,吓得我猛烈一怔。那人是背对着我的,看不清那人的脸容和手脚。只看得到一件长长的麻布披衫从头上盖住全身。我抱手行礼道:‘晚辈不慎掉落山崖,却不知到了何处。在此打搅了前辈修行,还请前辈谅解。’说完仔细盯着那人的身背,看他没有何反应。 我又等了许久未见那人有任何反应,又说道:‘晚辈打扰前辈清修着实该死,劳烦前辈告知在下出洞法门,在下就此出去,绝不敢再打扰前辈。’说完又盯着那人看了许久,未见那人有何反应。心想会不会是他怕我出去后会说出他的清修之地,而不愿告诉我。想毕说道:‘晚辈可以发誓,若能出去绝不向外人说出前辈清修之地,若是有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请前辈相信在下,在下绝不是信口开河,自食其言之人。’ 过来许久仍未见那人有任何动静,我心中疑惑不减,想到,难不成是前辈正在修行,不愿多与人说话。若是如此,自己却说了那么多话,真是罪过。想毕轻声说道:‘前辈,在下不敢再多言扰了您的修行。在下就坐在这里等候,若前辈愿告诉在下,就请直接告诉在下便是。’说完双手回抱胸口,轻闭双眼,催运内力自疗。可两眼一闭,阿爹被害的一幕幕好似闪电般哗哗掠过双眼,脑海中一下就变得沉重繁闷,疼痛欲裂。我猛烈睁开眼睛,不停的四周打量,想引开自己的注意力,让头脑冷静下来。过了一会似乎好受了些,心中一股隐痛袭来,想出去为阿爹报仇。再也坐不住,欲起身,又全身酸麻撕裂疼痛。我忍住疼痛,咬牙站了起来,一歪一瘸地往前走去。说道:‘前辈,请恕我嘴多。斗胆再说一次,我阿爹在外面被人残害,我还要急着出去救人。若前辈体谅,还请告诉晚辈出洞法门,晚辈万首跪拜报答恩情。’说着左脚一麻,向前扑倒下去。砸得我哎呀叫痛,急忙说道:‘晚辈该死,晚辈该死!’说着暼眼看向那人的面部。看到那人的脸容顿时猛烈一怔,喊道:‘前辈是.....前辈是.....’说着慢慢爬起身来,坐到那人身前,仔细打量。见那人身形魁梧彪壮,盘坐在石板上,双手回归丹田,两眼轻闭,神情自若,一脸霸气十足。”< 第336章:回忆 凌云俊点头道:“正是。我当时不敢确定,但论我怎么问他也未见他有任何反应,心里甚至怪异。想是他已经仙逝,却有见他脸容白嫩,神气依然。说还活着吗,又见他毫无生气,静日幕夜。我细细回想了小时候见过的师傅的容颜,又细细看了看眼前这个人,才敢确定他正是师傅,顿时喜悦非常道:‘付伯伯,我知道是你。我是阿俊呀,小时候你曾教过我武功。只是因为我太笨,经常被你打骂。后来却不知道你去哪里了,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我阿爹在外面被人残害了,阿俊求求你快出去救救我阿爹吧!’我心中悲痛万分,救人心急,又看到是师傅,顿然见看到了希望。却论我如何说叫,师傅皆未有任何反应。情急之下,伸手碰触了一下师傅。只见师傅哗啦一声,化作灰烬散落到石板之上。我大吃一惊,喊着‘付伯伯.......付伯伯,你怎么了,你怎么啦?’四周不停寻找,不见任何踪影。又低头看到石板上一层细灰,似乎看到石板上有字迹。扫开字迹看到‘有缘者先跪于石板前叩拜三首,认师付轩,归宗玄天派。’” 子琴听到此处大吃一惊,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见到我师伯的时候,他已经仙逝了吗?” 凌云俊点头道:“是的,已经仙逝很长很长时间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子琴无力支身,软坐在床上,泪水哗然而下,泣声依稀,道:“继续说吧。” 凌云俊继续说道:“我知道师傅已然仙逝,痛心疾首,大哭一阵。过了一阵,看到一侧崖壁上一块平滑的剑削处好似有字,起身走了过去看到‘身变年919,乾坤千毒害。阿峰来相救,相约见崖顶,不慎落悬崖。全身尽伤痛,剧毒侵蚀身。无能出此洞,特留后来人。来者叩拜头,认师玄天派。出洞查前因,报仇青烟告。出洞守此密,告人叛逆论。付轩绝笔!’” 子琴大怒道:“果然真是乾坤教害死了师伯,哼!” 凌云俊道:“不是乾坤教所害,而是乾坤教的千拾秋所害。” 子琴道:“你说什么?” 凌云俊将段思怡分析给他的话语一句不漏地说给子琴听,子琴顿悟道:“原来是千拾秋这个恶贼!” 凌云俊点头,继续说道:“我念完方知晓师傅遭遇之事的秘密,想到师傅遇害,阿爹又遇害,不知如何报仇,气得头昏欲裂,好似全身要爆裂一般,翻滚在地。滚到中间的那块石板,手碰到一下,一股寒气刺骨传遍全身。把我从无限悲痛的思绪之中拉了回来。我十分奇异,又摸了一下石板,一股刺骨寒气迅速传至脑颅。急忙缩回手,想道:‘此块石板为何冰寒至极,难道付伯伯身容能完整保持到现在都是因为这块石板?’想着四周细细观察石块,也没发现奇异之处。 又看到石板上‘有缘者必先跪于石板前叩拜三首,认师归宗玄天派。’的字迹,想道:‘付伯伯曾说过他来自云峰山玄天派,就为寻得玄天剑传人。却不慎遭了恶人陷害,壮志未酬。我本无门无派,拜了玄天派,认付伯伯为师,也算完成付伯伯的一桩心愿。’想毕跪到石板前两手并拢,喊道:‘师傅在上,弟子凌云俊叩拜师傅。’说完深深拜了下去,头磕到石板上,如此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看到双膝跪处碎石变得松软。 我没在意,坐到地上,对着石板说道:‘师傅,弟子落难以此,就算拜了你为师,也无法出去。再则此地无火,无食,不过七日我就饥饿而亡。拜你为师是我做晚辈唯一能为你做的,弟子这般无能真是愧对师傅,愧对师门。’ 我站起身,往洞壁走去,想看看洞壁上闪闪发亮的宝石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慎脚下踢到了碎石,差点翻倒在地,不过踉跄之中却看到碎石之下好像有什么亮亮发光的东西。我好奇扒开碎石,一把龙身凤柄的长剑漏了出来,正是玄天剑。 我急忙扒开了所有碎石,长剑全部漏了出来,几乎和石板同长短。我欲拿起玄天剑,只觉震得全身酸麻,手臂欲碎一般。玄天剑却丝毫没有动过。无奈坐到地上,看着巨大的玄天剑不禁感叹道:‘师傅,弟子连剑都拿不起来,别说带着它报仇了。’ 本想再催运内力,只觉全身阵阵镇痛,就仰头躺在碎石上,看着洞壁上闪闪发光的石头,说道:‘就算我拿得起玄天剑,不过七日就饿死在此,还谈什么报仇呢。’不禁心中感伤连连。想起阿爹被人残害的情景,心里阵阵刺痛,脑海再难冷静下来,却也在迷糊中不知觉睡了去。 再次醒来时不知睡了多久,因为这里没有黑夜,没有白昼。没有任何东西能告诉我时间的变化。不过睡过头的那种沉闷感和后颈阵阵的镇痛感似乎可以告诉我,已经睡了很长很长时间。我活动活动手臂,脚腿,似乎觉得全身麻疼少减,精神恢复了许多。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后侧的水池边,捞起水往头上洒,用力抹了抹脸。突然看到清澈的水池中有数支鱼骨头哗哗游动,吓得我猛烈站了起来。细细再往水中看去,确实看到数支完整的鱼骨头在水池中自由自在的翱翔。心中奇异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若是鱼,为何不见肉身。若只是鱼骨,为何如此完整,好似鲜活一般自由翱翔?’ 虽然我还很疑惑,不过不论是鱼还是鱼骨头,都说明这里有鱼,只要有鱼,我就能靠吃鱼维持生存。不过有了鱼,却无火。想着从怀中拿出火折子来一看,顿时无言了,火折子早已被黑衣人攻击的时候震成了碎片,加之落水后全进了水,根本无法再用了。我将碎裂的火折子放到碎石上,说道:‘哎,关键的时候再觉得有多重要,如今变成了碎片,如何是好呢?’言毕,无奈抬头四处细看,想到火倒是可以用剑削石起火。但就算有了火也决绝没有柴了。既然没有柴,有了火似乎也毫无用处。想道:‘不过只要有吃得,就算吃生的也可以多度过几日。’ 我细细看了看泉水中的鱼骨,确实发现鱼骨摇摇晃晃的在水中摇晃。不论是什么,决定捞一个起来看看。当我手触到水面是,几个鱼骨一晃全钻到水底深处去了。石壁宝石的光芒之下泉水再清澈,泉底也显得昏暗。看不到鱼骨逃窜到哪里去了,只看到消失在昏暗之中。我嘴角微微颤动,一笑,自语道:‘原来真的是鱼,待会再上来必须捕捞一条,否则今夜非得挨饿不可了。’ 站起身来,沿着石壁走,脸上,手上的水滴到一块小碎石上。碎石发出吱吱的声响,一股刺鼻的气味蔓延上来,呛得我咔咔直咳了一阵。再仔细看下时,发现地上有些还未消失的鱼骨。我拾起鱼骨细细看了看,想道:‘这里有鱼骨,并且被火烧过。说明师傅在这里烧过鱼,难道方才那股臭气能燃烧不可?’想毕检了一块指头大的小石,放到一个低洼的石块中。又取来了些水洒到石块上,石块吱吱作响,一股浓浓气烟腾腾而起。我奔过去欲拔起玄天剑,却如何也抬不动,更拔不出来。我静下心,催运内力使劲抬起玄天剑,振得脸红耳赤,粗经胀气才勉强将玄天剑抬离地面。啪一声响,玄天剑从手上落下,震得碎石哗哗四处飞散。原是我没力气再将剑抬起,本也想慢慢放下,可是我一松气,剑便掉落了下去。 我粗喘着气,低头看去时,看到原放置玄天剑之处,有一包用麻布抱着的东西。便小心翼翼地捡起那东西,吹了吹麻布上的灰尘。翻开麻布,一本厚厚的书套露了出来,正是《玄天真经》。真经旁还有一颗白玉指环。我看着沉甸甸的经书,喜悦万分,翻开书套。有两册经书整齐地放在书套之中。上面一本叫《玄天神功》,下面一本叫《玄天剑法》。想道:‘师傅真的带着真经落崖至此。’想到小时候师傅教我武功之时,老是被骂,老是说我资质愚钝,根本无法练成真经上的武学,不禁心感悲痛,气馁哀叹。想道:‘阿爹,师傅大仇难报。若能练会真经武学,报仇也就无碍了。可师傅曾说过我练不会的,哎!’想毕,将经书放到地上,站起身来,靠在石壁上,摇头泪流道:‘我真没用,好没用,若小时候没那么笨,师傅就会教授我武功,阿爹也就不会如此惨死!’ 哭了一阵,回到石板上坐下,虽觉得刺骨寒气绕身而起,我也不在让开。心中想道:‘既然武功学不了,仇报不了,还不如盘坐石板,让石板给冻死算了。’坐了一会我有些难以忍受那刺骨的寒气,还是咬紧牙齿,心想着‘连点寒气都受不了,不如死了算了。’继续坐在石板上。渐渐的意识迷糊了,眼皮在撑不住,睡了去。< 第337章:莫中月 不知过了多久,我晃了晃身子,睁开眼睛,看到自己依然盘坐在极寒石板上。却再也感觉不到寒冷,反而觉得经骨舒畅,精力充裕。我站起身,走下石板,身上再无酸麻痛状,反而一身轻松自如,更甚以前,心情也变得极其舒畅,好似愁云全无一般。我开心地比试了两下武招,果然发现自己灵活多了,心情大悦。便捡起《玄天神功》的经书,翻开看前几页。发现前十几页的经书内容同我阿爹十几年来一直要我练习的那小本经书的一模一样。此时我才知道,阿爹给我练的那小本经书,是师傅离开时留给阿爹的,本意就在传授于我。师傅没说是《玄天神功》部分内功心法,当时阿爹也不知道是什么武功,只是想着既是师傅留下的,就一直让我练着,没再教过我其它的武功。当时师傅虽觉得我资质后顿,知道他一时难以练会这此。便将一些心法抄了下来,留给阿爹教授给我。 机缘巧合,我落崖至此。不过还好就是师傅临走前将《玄天神功》的前部分内功心法留给了我,否则要我从头练起,练会前部分的内功心法不知还要多少年。如今我有了前部分内功的托付,直接开始了第一层武功要诀的修炼。按照经书要诀,我重复练了好久都运练不出第一层的招式来。总觉得内力远远不足,无法催运出掌力。想到阿爹十几年如一日的要求我不断修炼前部分的内功心法,就是想让自己提升内力,集结真气。如今真气不足,说明我前部分练习的远远不够。想毕放下了经书,盘坐石板之上,默念起内功心法要诀,重头练了起来。就这样,我不知道自己练了多少时日,走火入魔多少次,才勉强练成了真经的武功。” 子琴无奈地望向凌云俊,知道他是一个淳朴憨厚的人,既然一字不漏毫无隐瞒的将他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心中对他的仇怨烟消云散,轻叹一气问道:“那颗白玉指环呢?” 凌云俊从怀中拿出那颗指环递给子琴。子琴接过指环细细看了一阵,泪水哗然而下,痛哭起来,道:“师伯……” 凌云俊道:“师姐,都是我不好,要怪都怪我吧。” 子琴哭泣一阵,稳定下情绪道:“你可知道这指环就是本派的掌门指环!” 凌云俊大吃一惊道:“我不知道呀。” 子琴起身道:“本派的《玄天真经》一直以来同乾坤教的《乾轩神功》、圣教《九龙飞天诀》三足鼎立,傲立群雄。圣教中途败落,百年前《九龙飞天诀》和九龙刀随前圣母寻飞子一起绝迹江湖,在林落子的带领下进入歧途。本派也因师伯遇害,二十多年来屡遭劫难,无法走出困境。你既然是师伯的传人,既然不遵从师伯之令,回归师宗,无视门派荣辱,如何对得起师伯栽培之恩?” 凌云俊道:“师姐所言极是,我愧对师门,无言面对师傅,请师姐责罚。” 子琴凄惨冷笑道:“责罚?责罚能救回我阿爹吗?若你早些回门派,少林恶僧能杀了我阿爹是十几位弟子吗?” 司马飘雪道:“你错怪他啦,付灵道长遇害之间,他也是身中毒害,一直在皇宫救治,直到公主她们擒到了智脉才好转过来,至今也未完全康复,如何能回到门派中呢?” 子琴道:“你练就一身《玄天真经》敢问天下间能有几人伤得了你?” 凌云俊自杀一事自然不能明说,道:“我……我……” 子琴轻叹一声道:“算了,我也听说了,你是自杀的吧?” 凌云俊点头道:“是。” 子琴清冷淡笑道:“师伯真是看错人了。你身怀本派无上至高武学,不顾门派荣辱轻生自杀。难道在你眼中,本派荣辱就这般轻微吗?” 凌云俊道:“不是的,我无时无刻不想回门派,无时无刻不想为师傅报仇。在楚雄时,我曾相认师姐等,却不料被虚落一番。” 子琴道:“你不说明白,谁知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任何一个人冒出来说是玄天派弟子,我们就都要领回玄天派不成?” 凌云俊道:“师姐说的是。” 司马飘雪道:“既然是自家兄弟姐妹,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好好商量,气头上的话还是不说了吧,免伤感情。” 子琴沉思少许,问道:“掌门师伯可有遗言,将掌门之位传授于你?” 凌云俊摇头道:“没有呀,师傅没有提及任何关于掌门之事,也没有提及掌门指环之事。既然是掌门指环,那还请师姐好生保管,它日推举贤能接任掌门之位。” 子琴将指环递给凌云俊道:“只有你能保护好掌门指环和《玄天真经》,待以后选出掌门,你再一并传于新掌门吧。” 凌云俊接过指环道:“是!” 子琴问道:“不知玄天剑在何处,怎不见你携带?” 凌云俊一怔,想道:“千拾秋从玄莫宫盗走了玄天剑,此事极为隐秘无人知晓,看来她也未有听说。”想毕将玄天剑在玄莫宫被盗一事说与子琴,道:“此时玄天剑在千拾秋手中,他已练会了逆教主的《乾轩神功》加之玄天剑之力,武功修为大进,我也耐他不得。” 子琴哀叹道:“玄天剑落入恶贼之手乃本派大罪,你知不知道?” 凌云俊道:“都是我的错,我一定想办法夺回玄天剑,师姐放心。” 子琴轻叹一气,坐到客桌前一语不发。 凌云俊问道:“敢问其他师兄弟去了哪里?” 子琴道:“我们从崇圣寺归来,意回门派休整,哪知途中遭一群黑衣人暗算。随行的其他师弟被擒了去,二师兄为了护我逃脱也被擒了去,至今也不知下落。” 凌云俊也落座客桌,陷入沉思。 不一会儿段思怡等人回到了客栈,见凌云俊等人情形和谐不少,皆知他们误会已解。凌云俊问道:“怡儿,可有什么消息吗?” 段思怡等人一早出了客栈,段思英和瑶佳去了郡侯府指令郡侯兵力如何寻查,段思英也将就了解丽江政务。段思怡则率陈秋等五长老去了丽江分坛,一则增加了解,二则解惑道经。陈冉等出门寻查的人回了郡侯府与段思英两人汇合,至分坛与段思怡说了寻查结果一无所获。随后一行人一起回了客栈。段思怡答道:“千拾秋众人中许多高手在昨夜中皆多少受了伤,相是躲藏起来了,不好发现。” 子琴对段思怡行了个礼道:“此前对教主多有误会,今师弟归来说明缘由方知原委。还请教主见谅。” 段思怡还礼道:“既然是误会就会被化解,化解之后便海阔天空,不必在意。” 子琴道:“教主宽厚仁慈,我辈之福。” 段思怡道:“过奖。” 瑶佳道:“好啦,大家都和睦了就好了,往后可不许一个瞅一个的了。” 子琴微笑道:“圣母所以极是。” 阴单子道:“别老是说话嘛,饿死啦。” 阳单子道:“你们不吃,我们还得吃呢。” 不一会儿见到司马飘雪引来小儿,上了一大桌佳肴。阴阳双子可谓囫囵吞枣,未待众人落座,好好一大桌菜饭已被两人弄得乱七八糟。司马飘雪又请来了一大桌,不管阴阳双子两人了。 饭后一行人出了客栈,在大街上散步,一则是领略一番纳西风情,二则是借此难得空隙舒散心情。大街小巷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一派欣欣向荣之态。 “给我站住,给我站住!”一个追喊声引住了众人目光,转首望去不禁皆大吃一惊。见莫白熊护着莫中月往前奔跑。凌云俊急忙闪身跃去,挡到追者前道:“你们要干什么?” 一男子喝道:“他们吃霸王饭,你说是该追不该追?” 凌云俊从怀中掏出一镫银子扔过去道:“够不够?” 那男子掂量掂,率一行人离去。 莫中月见到是凌云俊高兴得一头奔过去紧紧抱住他道:“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凌云俊急忙拆开莫中月,微笑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莫白熊走过来道:“小子,你真不够意思,把你老哥我也都给忘了吧?” 凌云俊道:“怎么会呢,我很想到玄莫宫看望你们呢,只是现在许多事情尚未了结,还请见谅啊。”莫中月深情地握住凌云俊的手,喜悦地轻靠在他肩上,喜意茸茸。凌云俊虽不自在,也不敢让开,怕惹她不高兴,无奈地望向段思怡去。已不见了段思怡等人,只见子琴、司马飘雪在一则等候着,心里骤然闷跳起来。 莫白熊道:“哎呀别跟我那么客套。”说着四周瞅了一圈,不见段思怡,问道:“你那个婷儿呢?” 凌云俊一怔,道:“啊?” 莫白熊道:“哎呀,就是我上次来要抓回去做徒弟的那个婷儿呀?” 凌云俊道:“哦,刚才还在呢,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莫白熊无奈地望向莫中月,道:“月儿,咱们可说好的了。” 莫中月有些不悦,却也笑着说道:“我知道啦,放心吧。” 凌云俊不解问道:“什么事呀?” 莫中月撒娇笑道:“不告诉你,呵呵!” 凌云俊为两人引见了司马飘雪和子琴,一起回了客栈,为两人添定了客房,至客房大厅闲聊起来。< 第338章:玄莫有变 不一会儿听到一个脚步声,正是段思怡回来。段思怡见到莫白熊和莫中月出现,知道凌云俊会为他们化解危机。就和瑶佳、段思英等人转到另一侧大街去散步了。走了一阵总觉心里几分烦闷,跟段思英等人说要自己去买些东西,先行回客栈了。 莫白熊大喜,闪身抓住段思怡,拉到莫中月身前道:“这个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丫头啦,也是你一直想见的那个丫头,快看看,快看看。” 莫中月绕着段思怡打量了一番,赞道:“原来你就是凌公子嘴里不停念叨的那个婷儿呀?”凌云俊害赧十分,心里却是暖暖的,喜悦自笑。 段思怡道:“应该是吧。” 莫中月道:“长得真好看,不过就是神秘了点?” 莫白熊道:“当然啦,不神秘的人配做我徒弟吗,真是没眼光!”此句一出,差点雷晕了司马飘雪和子琴两人。 司马飘雪道:“漠北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莫白熊拉着段思怡落座,笑道:“笑话,丫头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对段思怡道:“过去近两个年头了吧,你最近不会偷懒什么也没学吧?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试探试探一下,免得荒废了你这身练武才能。” 司马飘雪忍不住笑道:“漠北侠,你知道她是谁吗?我想天下之间,也只有你敢说收她为徒了!” 莫白熊猛然疑惑,打量了段思怡一番,坚定道:“她不就是婷儿吗……能是谁?”问段思怡道:“丫头,你还记得我要收你为徒吗?” 段思怡挣脱手,微笑道:“我也说过叫你去找其他的人,不要再想着来找我,你不会也忘了吧?” 莫白熊笑道:“没错,这话你说过,所以你一定就是丫头没错。走,现在就拜师去,可不能再耽搁了。” 段思怡道:“你偷过我的短剑,我夺了回来,从那时你就发誓不再纠缠我,难道你要反悔吗?” 莫白熊道:“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现在可管不了那时的话,对不对兄弟?”望向凌云俊去。 凌云俊道:“莫前辈,你深处吐蕃不知此方情形尚可理解,可是你确实不可能收怡儿为徒的。” 莫白熊道:“怡儿?” 司马飘雪道:“漠北侠,这位可是大理国第一大教乾坤教教主又是大理国公主段思怡,你这徒弟收的也太离谱了吧?” 莫白熊大吃一惊,跳到一则省视段思怡,莫中月也闪到他身旁,拔出弯刀怒视过来。 莫白熊道:“你就是当年带走莫宫主的乾坤教少主柳婷婷?” 段思怡道:“正是!” 莫中月怒不可抑道:“大熊叔,她真是率人带走我阿爹的人吗?” 莫白熊慢慢抽出大锤,道:“难怪,当年我就觉得你跟婷儿丫头一模一样,没想到真的是你。” 段思怡道:“没错,就是我。” 莫白熊大锤横指段思怡道:“好得很。”说着已腾身起,便是一招“一锤定音”砸向段思怡去,莫中月翻身攻来,双弯刀来回闪跃。 这一变顿时惊呆了凌云俊、司马飘雪、子琴三人。凌云俊闪到段思怡身前,挡开莫中月攻势,道:“月儿,这是怎么啦?” 莫中月推开凌云俊道:“你……让开!”攻向段思怡去。 凌云俊抽身一掌挡住莫白熊的“一锤难定”招式上,控住他的真力,道:“莫前辈,到底是怎么啦,不能伤害怡儿!” 莫白熊一把抓住凌云俊往后抛出道:“给我滚一边去!”翻身便是一招“一锤惊魂”直奔段思怡。 段思怡右手运力挡住莫白熊,控住他的招式,左手控住莫中月的招式,一阵紫气从她体内旋绕而起,沿着她的手臂裹住莫白熊的大锤和莫中月的弯刀。 莫白熊运尽全力也挣脱不了段思怡真力的控制,莫中月也是如此,两人一起运力推向兵刃与段思怡抗起真力来。 段思怡左右手轻轻一转,一股巨大的紫气脱身而出,震碎了两人真力,将两人推得往后退去。 凌云俊急忙挡到两人身前道:“都给我住手,到底怎么啦?” 莫中月道:“怎么啦,你不知道是她害了我阿爹吗?” 凌云俊疑惑道:“这怎么可能?” 段思怡道:“几个月前我师傅已命弟子护送莫乘玘归去,难道莫宫主还未至玄莫宫么?” 莫白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宫主什么时候回来。若他回宫,我们至于无家可归吗?” 段思怡一怔,想道:“对呀,当时千拾秋利用刑山通假冒师傅控制本教。刑山通虽说已将莫乘玘送回玄莫宫,可此话又如何能信呢。若是如此,莫乘玘就一定还在千拾秋手中。” 莫中月道:“你这么狠毒,快把我阿爹还给我们,免得仇怨结深。” 只听得数路破风之声,陈秋五个长老归来,护到段思怡身前。五行子、阴阳双子相继归来挡在莫白熊两人前方。 陈秋道:“竟敢对本教教主无礼,给我杀!” 段思怡道:“慢着。”对莫白熊道:“如此说来,莫宫主定是在回玄莫宫的途中遭遇对手。如今下落不明,我也不知其然。” 莫白熊大怒道:“好个不知其然,你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了吗。不把莫宫主交出来,我跟你势不两立!” 阴单子笑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家丫头势不两立。” 阳单子也笑道:“就你们两个还不够撒牙缝呢,有本事来跟我们两个打了再说!” 莫白熊大怒提锤欲攻,凌云俊急忙拦住道:“莫前辈,其中定有隐情,何不暂且罢手,详细说来呢?” 莫白熊怒不可怒,骂道:“说个屁,你倒是哪边的,要是跟我们一边的就别向着她说话。要是向着她们的,就赶紧滚过去。” 凌云俊怒意顿生,道:“你……” 莫中月道:“大熊叔,这也不关凌公子的事,你何必骂他呀。” 莫白熊怒道:“惹了老子不高兴,老子谁都要骂,包括你在内!” 莫中月拉着凌云俊走到一边,道:“他就这样,别管他。不过她倒是害我阿爹的人,你不会袖手旁观吧?” 凌云俊道:“怡儿怎么可能会害你阿爹呢,其中一定有人故意设计陷害她的,你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说吗?” 莫中月道:“这……” 凌云俊走到莫白熊身前,道:“莫前辈,若你真认为是怡儿故意害了莫宫主,你就先杀了我好了。” 莫白熊道:“你这小子是怎么了,自己要找死干嘛?” 凌云俊道:“怡儿不会错杀一个不该杀的人,我绝对相信此事与她无关。我想其中一定是有人故意挑起咱们的不合,你就不能好好谈谈吗?你要相信我,难道我会害你不成?” 莫白熊冷静了少许,将大锤扔到客桌上,提起酒壶哗哗狂喝了起来。 段思怡落座道:“当时我曾说要亲自送莫宫主回去,此间出此事件我也有责任,不过请二位放心。我会履行诺言,找回莫宫主亲自送他回玄莫宫。” 莫白熊淡淡道:“鬼才相信。当年若不是你率众攻打玄莫宫擒走莫宫主,我玄莫宫能变成如今情形吗?” 段思怡道:“玄莫宫发生什么事了?” 莫白熊道:“莫乘风这个狗贼趁莫宫主不在趁机造反,擒了莫中文、莫中贤两个侄儿,控制了玄莫宫。要不是老子带着月儿跑得快,也被擒住了,你说是不是拜你所赐啊?” 段思怡一怔,道:“这么说,如今陈兵边疆,蠢蠢欲动正是莫乘风了?” 莫白熊道:“那还用说?” 段思怡想道:“我就说师傅怎么会无故开罪玄莫宫。原来是千拾秋先勾结了莫乘风,令傀儡刑山通要我进攻玄莫宫,明是要拿下莫乘玘暗地里却是要助莫乘风夺取玄莫宫,还趁机盗走了玄天剑。这样一来就可借组莫乘风的势力,逼迫吐蕃向我国开战挑起战乱。难怪吐蕃会突然陈兵边疆蓄势待发,看来此战在所难免了。”想到自己曾是这件事情的推手,几分愁云绕上心头,想道:“千拾秋果真阴险,竟把我也当成了棋子!” 莫中月道:“现在只有找到我阿爹才能扳倒莫乘风夺回玄莫宫救出我阿哥,凌公子你会帮我们吗?” 凌云俊点头道:“会的,怡儿也会帮咱们的。” 莫中月瞅了一眼段思怡,怒焰不降反增,却又无能为力。 段思怡道:“这件事情也是千拾秋一手策划的,当时我也是被利用才促成大错。不过尚且有回旋余地,只要救出莫宫主此事便可迎刃而解。” 莫白熊道:“千拾秋的事情我们进入大理国境后就有所听闻,也是贵教培养出来的奇才啊。” 陈秋愤愤道:“说话给我讲究些,教主仁慈不予计较,可我们做属下的可不太听得进去!” 莫白熊哼了一声,道:“老子从出生到现在就这么讲话的,爱听就听不爱听老子还懒得说呢。” 陈秋五人瞬间出剑将莫白熊两人围在其中,道:“这里可是大理国不是吐蕃,要开罪本教,就别想在大理国混了。” 莫白熊哈哈大笑,道:“刚才是你们要好好谈的,现在要跟我动武吗?” 段思怡暗示五人退下,道:“咱们共同的对手是千拾秋,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何必在意小小分歧。”起身回来客房去。< 第339章:辛婉萍 陈秋五人瞅了一圈莫白熊、莫中月两人退了出去,五行子也退了去。 阴阳双子坐到客桌前喝起酒来,阴单子道:“哎呀,憋死我啦。这狗熊竟然在要打架的时候喝酒,闷死我啦。” 阳单子也道:“狗熊是狗不是熊,它哪里知道什么时候要干什么事。” 莫中月气怒道:“你们两个胡说八道什么?” 凌云俊止住莫中月道:“莫前辈,这两位可是一流的酒鬼,要喝酒你算是找对人了。” 莫白熊瞟了两人一圈,哼了一声道:“酒鬼?我看也鬼不到哪里去吧?” 阴单子道:“狗熊,前次在秀山没喝得尽兴,要不今晚咱们来个喝酒赌命怎么样?” 阳单子道:“不是喝酒赌命是喝酒赌狗命,敢不敢!” 莫白熊笑道:“狗命没意思,要赌就赌鬼命!” 阴阳双子异口同声道:“成交!”随即命了小儿搬来了三十桶白酒,一个一桶狂喝起来。 莫中月想劝莫白熊却被凌云俊拉出了客房,道:“莫前辈应该好久没有遇到喝酒的好友了,他们两人虽然话语难听人却不错,性格与莫前辈颇为相似该能成知己的,不必担忧。” 司马飘雪打量一番莫中月,道:“月儿,你们一路走来风尘仆仆。加之在大理国依然穿着吐蕃服饰也不大方便,不如我带你去买些衣服,也让漠北侠换了去。” 莫中月凑近凌云俊耳旁道:“公子,我们是逃出来的,一路跟着大熊叔骗吃骗喝才到这里的。” 凌云俊会意,急忙从怀中掏出一袋银两递给莫中月道:“苦了你了。” 莫中月含情默默笑了笑,轻吻了凌云俊一下,开心地边走边跳去。司马飘雪和子琴见到莫中月如此,极为不悦,无奈转身走了去。 凌云俊也是大吃一惊,猛烈的心跳久久难稳,不知是喜是忧,是福是愁。抬头看到天色暗下,不由自主地向段思怡客房走去。正遇段思英搂着瑶佳迎面来,急忙垂下头往回转。 “凌公子,要去哪里?”段思英问道。 凌云俊慢慢转头,见到段思英温情地握着瑶佳的手,微笑道:“我随便走走呢。”想道:“若我也能这样握着怡儿的手到处散步该多好。” 瑶佳挣脱手,微笑道:“你是来找我姐姐的吧?” 凌云俊点头道:“啊。” 瑶佳向门中喊道:“姐姐,凌公子找你。” 凌云俊一怔,几分慌乱,心里却是喜欢得很。段思怡回了客房就一直在思索莫乘玘失踪一事,正几分烦闷,开了门,问道:“有什么事吗?” 瑶佳道:“他说想约你去小湖边看看风景,就是不好开口。” 段思怡微笑道:“咱们一起去吧。”凌云俊不知道瑶佳会这么说,一阵慌乱,不过喜忧兼半的脸上却压抑不住内心的火热。 四人出了客栈,路过一座弥漫着古老神韵的风车。瑶佳道:“姐姐,这可是这座城市最美的景致之一哦。”笑着拉着段思英走到前面去。 凌云俊一把握住段思怡的细手,道:“真好看。” 段思怡欲挣脱,却被他握得紧紧,环顾了一圈,见没有行人,才轻松了些,微笑道:“好是好看,只可惜立在了凡尘俗世之中,真正能读懂它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凌云俊傻傻笑道:“是呀,我就是其中读不懂的人之一了。” 段思怡往前走去,道:“有时候读不懂比一知半解要好的多,想我可能就是一知半解罢了,不时还会自取烦恼。” 凌云俊道:“怎么会呢,你是世间最聪明的人了,若你都才一知半解的话,没人能懂了。” 段思怡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不过是个井底之蛙罢了。” 凌云俊似乎觉得她的话语有些不对,神情地握住她的手,问道:“怡儿,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段思怡拆开手,来到一条小溪旁,望着熙熙流淌的溪水,说道:“千拾秋要比我聪明得多了,没件计划都能如此周密地部署和完成,想想也觉得有些可怕。” 凌云俊搂住段思怡,道:“怡儿,你多虑了吧?” 段思怡微微一怔,握住凌云俊双手,道:“你是不知道,原来我教擒拿莫乘玘也是他的阴谋,也正因此你才丢了玄天剑,你不恨我吗?” 凌云俊摇头道:“不会呀,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恨你。经常想能帮你的实在太少,更多的是愧疚。” 段思怡道:“你心地善良、憨厚朴实,万事都要上心些,免得中了他们的道。” 凌云俊道:“我家有绝顶聪明的怡儿,谁能害得到我呢。我就想呀,怎么让我家怡儿高高兴兴的就成了。” 段思怡嘻嘻笑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你家的了,我可是段家的。” 凌云俊喜悦笑道:“现在不是,不定哪天就变成我凌家的媳妇了,那时可就是我家的怡儿了。” 段思怡羞涩满面,道:“胡说八道!” 凌云俊深情地将段思怡楼在怀中,一种无比的满足和幸福涌上心头,道:“若是可以,我真愿意永远这么胡说八道。” 段思怡依靠在凌云俊怀中,道:“有时候还真想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生活,像寻常百姓一样无忧无虑。” 凌云俊道:“等千拾秋伏法,为皇上拿了杨志坚,咱们就去边远之地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怎么样?” 段思怡道:“那怎么行,我还得照顾我父皇和师傅呢……”说道此想起下落不明的逆天行,顿时忧心起来,抽开身走到溪边凝视溪水,想道:“叛逆四起,师傅下落不明,我怎么能只顾自己的生活呢,真是不孝。”转身对凌云俊说道:“走吧,回客栈去了。” 凌云俊道:“圣母他们还没汇合来,不等他们了吗?” 段思怡道:“没事的,他们两个都比较爱玩,见到了景致之处可能一时半伙回不来,不等了。” 凌云俊是想多陪她一会儿,因为他害怕这种短暂的幸福和满足又不知到何时才能寻回。不过他也理解段思怡,毕竟段思怡不是一般的人,每一个举动都可能会在江湖之中引起轩然大波。 两人回到客栈,阴阳双子和莫白熊已经喝得烂醉,爬在桌上不省人事。司马飘雪、莫中月、子琴三人也刚回来。 段思怡先回了客房。凌云俊将阴阳双子、莫白熊搬到床上,整个房间酒气熏天。店小二也迅速将客厅收拾干净,莫中月问道:“大熊叔没事吧,怎么醉成这样!” 凌云俊道:“没事的,早些休息去吧。” 莫中月道:“不,我要陪着你。”子琴瞅了瞅独自回了客房。司马飘雪虽然不爽快,但也不好明说莫中月,拉着莫中月说道:“月儿,你们一路辛苦累了那么长时间,也应该好好休息了,我先带你去休息去。” 莫中月道:“雪儿姐,你放心吧,我就是来找凌公子的。一路上累了只要想着他就不累了,现在见到他就更不累了,你先去休息吧。”说着牵住凌云俊的手道:“是不是呀俊哥哥?” 凌云俊猛然一怔,道:“啊!” 莫中月喜笑道:“我叫你俊哥哥,好不好呀?” 凌云俊点头道:“好呀。” 莫中月从包中掏出刚出去买的一套白色长裙,问道:“你看,好看吗?” 凌云俊道:“好看。” 莫中月笑道:“喜欢吗?” 凌云俊瞟了一眼司马飘雪,道:“喜欢啊。” 莫中月喜悦笑开道:“我也喜欢你。”抱着衣服进了客房去。 凌云俊顿然愣住,自语道:“什么意思?” 司马飘雪淡淡道:“人家问你你喜不喜欢人家,你说喜欢,人家当然高兴啦。” 凌云俊急忙道:“她是问我衣服吧?” 司马飘雪道:“衣服不就代表她吗?” 凌云俊吃惊道:“啊!”司马飘雪瞅了他一眼,进了客房去。 第二天中午时分,高方泰带着辛婉萍进了客栈。辛婉萍一见到段思怡和凌云俊分外开怀,又是牵手又是拥抱,聊了好一阵。 高方泰道:“公主,在这里两天多了也没有找到千拾秋等人的消息。这群人会不会已经出了丽江郡,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段思怡道:“郡侯已经将全郡出路封锁,他们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出去应当不容易。更主要的是咱们还在这里,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走了。” 凌云俊问道:“对了阿妹,你们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 高方泰抢话说道:“她呀,不见你们一天就闹着要来找你们。我好不容跟阿爹请了个假,带着她来找你们来了。” 辛婉萍嘻嘻笑道:“那当然啦,谁叫他们是我最亲的人呀。” 凌云俊道:“等你和高公子成亲后,我们可就不是你最亲的人啦,到时候不会就把我们给忘了吧?” 辛婉萍害赧十分,道:“阿哥胡说什么呢?”众人不禁皆笑了起来。 凌云俊问道:“阿胜呢,他没跟你们一起来吗?” 辛婉萍道:“他呀,现在哪里还想出来跑江湖呀。” 高方泰道:“哦,是这样的,我在军营给他安排了个副将,阿红也一直陪着他。我想让他好好锻炼锻炼,以后好跟我冲战沙场。”< 第340章:大战千拾秋 段思英道:“他这个人还是很有新意的,不定能成大用也未可知。” 高方泰道:“太子所言极是,微臣也正有此意。” 段思英道:“若培养好了,可别亏待人家。毕竟和阿妹可是有些渊源的。” 高方泰笑道:“这是自然。” 段思怡道:“那也不能看这方面,主要还得看他的能力,能用则用,不服管就把他撵来我这。” 高方泰道:“公主说笑了。” 一个脚步掠近,正是丽江分坛坛主郭义。郭义跪下行礼道:“拜见教主。” 段思怡道:“有什么事吗?” 郭义道:“分坛弟子恳请教主再至分坛讲经传道指点迷津,还请教主大发圣恩,再解迷惑。” 段思怡对段思英等人说道:“寻查之事,阿哥多挂心。难得来丽江一趟,也想和教中弟子多多交流。” 段思英道:“阿妹放心吧。” 段思怡带着陈秋等五长老随郭义至了分坛,分坛中弟子早已打坐好等待着她。见她进来,皆纷纷起身行礼。段思怡前行两步停住脚步凝神四听。 郭义道:“教主,请上法垫。” 段思怡余光瞟了一眼陈秋五人,闪身一跃已出围墙。一黑衣男子横空出现,一个巨大八卦形真力直冲段思怡去。段思怡催出乾轩剑一剑往回耍出,剑气震退了随后追来的陈秋等五长老和郭义,借力往上腾起,已出数丈落到一广场中央。随后听得一阵破风声,松略、松迈、已出现在四周。千拾秋飘然落地,暗笑道:“教主,咱们又见面了。”随着陈秋五人及郭义也赶到,将段思怡围在中央。 段思怡道:“教内不团结,是我这个教主之过。在场的不管是本教弟子还是高丽忍者,只要现在还有悔过之意至此改过从善者,本教主既往不咎。” 千拾秋冷笑道:“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总是那么自信,能不能让我觉得你不那么自负一次呢?” 段思怡道:“你觉得我是自负吗?” 千拾秋转了一圈道:“你看看,到处是我的人马,你就一个人。你有什么能力说出既往不咎的话,这不是自负吗?” 段思怡道:“你错了,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左手一挥,只闻得四周房屋窗户破裂声,无数弓箭手士兵拉弓以待。随后听到一阵破土声,周围蹿出了密密麻麻的士兵,将一干人等反围得水泄不通。瑶佳、凌云俊、段思英、陈冉、陆子呈、高方泰、辛婉萍、莫白熊、莫中月、五行子、阴阳双子等人一同赶到在外侧,不往前一步。 千拾秋大吃一惊,道:“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要做什么你都清清楚楚,难道你在我身旁安插了卧底?” 段思怡道:“我的卧底就你自己。” 千拾秋大怒道:“胡说八道。” 段思怡道:“你以为我会真的相信陈秋五人忠诚与我吗?他们是你安插在我身旁的卧底眼线,我的一举一动你都清清楚楚。难道我就不能用你已经清楚的事情推算出你要做什么、怎么做吗?你说着卧底是不是你自己?” 千拾秋仰天大笑道:“厉害,确实厉害。” 段思怡道:“前夜至分坛,我与看出你在分坛中有过逗留,你要在分坛设计我。我也可以将你们引到这里来,对不对?” 千拾秋道:“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不过我行事如此谨慎,你怎么可能在分坛发现我的踪迹?” 段思怡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再谨慎也难于克服平时的习惯。你一落座就会有一个习惯,总会右手握剑,剑尖点地。玄天剑如此之重,每落之处的石板皆会留下微微碎损的横迹,不过极为细小微弱,不了解你的人永远也发现不了。” 千拾秋顿悟道:“原来如此,我倒真没想到。看来人也都到齐了,开始吧!”松略、松辽旋身一转,横空出现了数十个黑衣忍者。 段思怡未等他说完已腾身跃起,翻身一掌往下催来,一股紫气直冲广场中央,只闻得一声声巨大的爆炸声,整个广场瞬间灰飞烟灭,一阵尘烟直冲天云。她早已命人在场内埋了炸药,所以段思英等人无一人靠近场内,正是要避免伤了自己人。一阵箭雨掠过尘烟射向场内,段思英等人严阵以待在场外守着任何一个逃出的人。 千拾秋反应极快,第一时间腾身起,掠过滚滚尘烟直上空中。一阵箭雨已向他射来,五行真力在他身旁飞旋,将所有射来的箭支反弹回去,无一能近得他半分。段思怡已落到了一侧石柱上盯着千拾秋,余光瞟向那滚滚尘烟中的情况。 凌云俊和瑶佳两人已至空中,凌空与千拾秋对了数招,攻拆着落到场外的地上。周围的士兵纷纷围上,将千拾秋团团围住。千拾秋对斗着凌云俊和瑶佳,暂无机会攻破士兵围堵。三人玄乎的招式打了几个回合,场内的尘烟也已散尽,地上翻落这数十具忍者尸首其中有松辽和松略,还有陈秋五人及郭义。从陈秋、李江玄、方自中、张世兵四人的昏迷程度来看,四人皆已反应过来并往上腾起避过了最大的爆炸震动,不过显然也被震伤。四人落地后各自挡着弓箭,或多或少皆中了一两箭才倒地昏死过去,而罗方永轻功最弱,先就被震伤倒地,又被万箭穿身,早已死去。郭义已轻功闻名,可惜武功较弱,虽腾出避开了爆炸的震力,却在空中中了无数箭支,死在箭雨之中。 千拾秋与凌云俊、瑶佳斗得不可开交,拼至空中,见到场内的情况急的头昏脑涨。也因此分了神,中了凌云俊一掌,推落到地上。他翻落途中拔出玄天剑,两只剑气也已脱剑而出直奔凌云俊和瑶佳。凌云俊本想趁胜追击,哪知千拾秋并不弱势,剑气呼啸而来,急忙运力挡去,竟被剑气推落地面。瑶佳震碎剑气,顺势化成一道青光直奔千拾秋去。 段思怡早知他两人之力难以抗衡千拾秋,已跃至千拾秋,一股紫气脱手而出。 千拾秋愤怒得嘶吼一声,一圈剑气已从玄天剑中洒出,直奔向四周去。剑气不仅震退了瑶佳、段思怡的真力,还将四周围堵的士兵扫飞在地。 凌云俊趁他这奋力一发后,吸过一只树枝运起《玄天真经》最高层“天地神剑”之功,消失开去。一道白光瞬间出现在千拾秋身前,树枝刺穿千拾秋手臂,另一白光剑气正中千拾秋胸口。千拾秋已至疯狂,挨了一掌和一剑丝毫无反应,尽直一掌正中凌云俊胸口。凌云俊中掌力往后翻砸回来。段思怡凌空接住凌云俊,瑶佳怒吼一声化成一道巨龙真力直奔千拾秋去。段思英、莫白熊、陈冉、陆子呈、五行子、阴阳双子等人一同跃上围攻千拾秋。 凌云俊吐了一口血,站稳身子道:“怡儿,我没事,快去帮圣母。” 段思怡温馨一笑,道:“小心。”转身闪向千拾秋去。只见巨大的五行真力绕着千拾秋飞转,一阵巨大的八卦形真力旋在他头顶。瑶佳的巨龙行真力没入巨大的五行真力中,哗然一声,一阵巨大的散力推向四周。段思英一干人等皆被散力震飞倒地,瑶佳也横空出现翻滚在地上,吐出血迹来。千拾秋头顶上的巨大八卦形真力已经破碎,仍有巨大的五行真力绕身旋转。他也吐出一口血,见段思怡持乾轩剑裹着巨大的紫气团飞至。右手旋起玄天剑,五行真力全没入玄天剑中,化成一道巨大的八卦形真力推向段思怡的紫气团,随后腾身避过乾轩剑与玄天剑相撞的巨大斥力。一阵巨响,又一圈散力四射,震得众人起身不能,凌云俊也被推到在地。玄天剑被段思怡巨大的真力震飞,掉落地上。段思怡也被震落,撞到一颗树上,见玄天剑落地转势闪身去夺。 千拾秋未能尽数避开斥力,也被斥力余力推中,砸到一颗树上。见段思怡去夺玄天剑,催出一个八卦形真力翻身闪去。凌云俊、瑶佳也已翻身起,一起闪向玄天剑去。段思怡刚至玄天剑,见千拾秋也已闪至,挥出一道剑气冲向千拾秋,却是没入了千拾秋的八卦真力之中,另一道八卦真力从千拾秋体内脱出正中段思怡。千拾秋旋身擒住段思怡,一掌八卦形真力没入段思怡体内,段思怡顿时动弹不能。千拾秋一脚蹬地,数个八卦形真力脱身而出直冲赶来的凌云俊和瑶佳,随之借力转身提起玄天剑跃进密林之中,往前直奔,口角不断吐出血来。他为了要擒住段思怡,不惜身中段思怡一剑,也要震伤段思怡,如今的他可谓遍体鳞伤,垂死挣扎。本来已是自身难保,现在不仅要抱着段思怡还要提着玄天剑,行速自然很慢。 阴阳双子轻功最好,已闪到千拾秋前头,转身便涮向千拾秋。两个黑衣人忍者凌空出现,提住千拾秋,一股白烟炸起,已不见千拾秋的踪迹。 阴阳双子大吃一惊,摸头不着脑,怒骂道:“***!”< 第341章:鬼毒教总坛 段思英等人一并赶到,不见了段思怡的踪迹,全慌乱了起来。凌云俊更是如此,吼着“怡儿”,疯了一般在林中乱窜,其余也急速没入林中疯狂起找寻段思怡的下落。 高丽忍者之中的白烟迷惑之法也是障眼法之一,可借助白烟运用极快的身速眨眼间逃离人们的视线。两个忍者提着千拾秋和段思怡还有那柄极重的玄天剑不可能逃远,索性两人就跃上了段思英等人头顶的一颗茂密的大树上。大树极为茂密,昏暗的阳光之下显得更昏暗。两个忍者挥出披风,融入了这种昏暗背景之中,就算段思英等人抬头寻找,也很难看破。段思怡的穴位全被千拾秋的真力控住,又被点了穴位,动不能动,叫不能叫。千拾秋已在方才的舍命大战之中伤势过重,昏迷了过去,但握住玄天剑的右手却向铁链一样牢牢地裹住玄天剑,看上去就算他死了右手也绝不会放开玄天剑。两个高丽忍者一人提着抱着千拾秋、一人抱着段思怡,就如此静悄悄地在大树上静静地掩藏着。等段思英一行人率着大队士兵转到他处寻找后,才落到地上,往玉龙雪山奔去。两人奔走的速度也是极快,不一会儿便已穿过了几片树林,来到一片较为昏暗的树林之中。两人不再奔走,而是跃至树上,在树上不停翻跃,又过一阵。树林越来越密,越来越昏暗,这一片树林的尽头是一座不高的石山断壁。两人忍者没入断壁之中,消失无踪。其实不是消失,而是穿入了鬼毒教的虚无门之中。这是鬼毒教《幽冥幻术》中最玄乎的武学,也是由第二代鬼主鬼凤祥设下的,其余的鬼主皆无人学会,包括当今鬼主非成毕。这虚无门之后便是鬼毒教的总坛所在,要穿越虚无门进入鬼毒教总坛需要鬼毒教的绝密口诀,此口诀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且所变化的口诀也只有鬼主知道。每次出入都需要鬼主亲口告之口诀,所以不管是什么人若没有鬼主口诀要想进入虚无门几乎不可能,除非鬼主故意毁掉此门。寻常人来到此断壁,没有任何异常,根本无法察觉什么。从外面看来,这也只是一座寻常的小山,所以再多的军队也极难发现这里。 虚无门之后便是一个阴森可怖的洞穴,没有任何光线漆黑一片。黑暗的尽头是一道石门,石门缓缓移开,明亮的火光出现在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岩洞。岩洞中一座大殿坐落在正东,旁边许多石屋嵌在洞壁中,周围守卫着许多鬼毒教弟子。非成毕、消失先、千拾秋、付延、陈世清等人正站在大殿外等候着,见到千拾秋不省人事皆大吃一惊。千线随奔过来抱过千拾秋,喊道:“阿爹,阿爹,你怎么啦?” 非成毕问道:“松辽前辈,这是怎么了?” 这两个忍者正是松辽和松略。千拾秋按计划他一人便能拿下段思怡,所以让两个普通的忍者换上松辽和松略的忍者服随他进去。为防万一,安排了松辽和松略两人在林中接应。可见他考虑的还是很是周全和谨慎。 松辽道:“千兄中了埋伏,伤势不轻,赶紧医治为上。” 松略将段思怡扔到地上,道:“千兄为了要擒住这个人才会命都不要,怎么处置,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陈世清急忙抱起段思怡,骂道:“妈的,你干什么?” 松略道:“你想干什么?” 陈世清指着松略骂道:“你再敢这么伤害她,老子就跟你没完!” 松略哼了一声,懒得理会陈世清。 陈世清望着段思怡微笑道:“怡儿,你没事吧,没伤着吧?”段思怡不能说话,不过看着她的表情显示是对陈世清失望到了极点,看也懒得看陈世清一眼。 千线随见陈世清抱着段思怡怒火顿然冒起,骂道:“吵什么吵,再想吵全跟我滚出去!”将千拾秋递给消失先带去医治。 陈世清道:“你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现在怡儿就是我的。从今往后咱们两不相欠,告辞!” 千线随拦住陈世清道:“怎么,要过河拆桥么?” 陈世清道:“什么意思?” 千线随凑近段思怡秀眉前闻了闻,道:“我阿爹为了要擒住她,连命都不要了。你就这样把她带走,是不是有点不合逻辑?” 陈世清抱着段思怡远离千线随道:“她是我,你最好离她远远的,再对她动手动脚老子就翻脸不认人!” 千线随仰头大笑道:“你的?真是笑话,什么叫做是你的?” 陈世清大怒道:“千线随,想玩哪招老子都奉陪!” 非成毕吼道:“为了一个女人,吵什么吵,要是让公主知道,你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哼!” 陈世清吼道:“老子管你主公不主公,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的目的就是怡儿,没兴趣跟你闹天下。” 千线随怒道:“你想反了不成?” 陈世清道:“反了又怎么样?” 千线随手一挥,鬼毒教弟子将陈世清团团围住。千线随道:“反了就得死,别以为你练得一身《绮罗刀法》就有恃无恐。” 陈世清冷笑一声道:“就算死,我也要把这闹得底朝天,谁怕谁!”听到石门移动,见杨志坚和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望了望情形,问道:“这是怎么了?”杨志坚年纪大千线随一岁,相貌清秀,几分浓浓的才气之中散发着几分霸气和邪气,几分文静的脸容之中透露着全是算计,算得上是一个颇为标致的公子哥。 千线随道:“公主,这小子要出卖咱们,该怎么办?” 杨志坚打量了陈世清怀中的段思怡,微笑道:“就为了她吗?” 陈世清道:“我不想出卖你们,我就想带着她离开,绝不会影响你们的任何计划。” 杨志坚道:“那可不行,她必须在我眼皮底下我才放心,盟主要带她离开,万万不能。” 陈世清道:“你什么意思?” 杨志坚道:“意思就是说,她只能在我们的手中,盟主何不留下来守在她身边呢?” 陈世清道:“你们要软禁她?” 杨志坚道:“当然不是,她至始至终都在破坏我的计划,差点就要至我于死地。那么危险的人,不能再得自由。不过盟主诚意使然,只要你助我夺得天下,我就可以让你带着她离开,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陈世清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杨志坚道:“我就只能将你们两人都留下,直至我夺得天下,然后杀了她,你便可获自由。” 陈世清大怒道:“你……” 杨志坚道:“盟主,咱们的合作不至于此。段思平背信弃义,目中无人,倒行逆施,本属于你的保山郡郡侯却封给了一个外人。你无所不为之考虑的这位心爱的姑娘呢,她有把你放在心上吗?你阿爹遭圣教杀害,她为你做了什么?段思平封保山郡郡侯时,她又为你做了什么?你苦苦忠守她十多年,她有给了你什么?一个傻得不能再傻的凌云俊就夺走了你的一切,你觉得值吗?许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内在的才是真正的。” 陈世清一想想到凌云俊,顿时怒焰横生,道:“都是这个凌云俊搞出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他的。” 杨志坚道:“我能让你成为武林盟主,也能让你成为武林公敌。你想就此脱离我们,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陈世清道:“你什么意思?” 杨志坚道:“你当初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凌云俊夺得心爱的人,所以咱们合作了。我助你成为了武林盟主,可号群雄。可你给了我什么?” 陈世清道:“我按你的意思率群雄踏平弥勒寺、攻打崇圣寺,还让凌云俊和怡儿反目成仇,难道这些都不算吗?” 杨志坚道:“算,当然算,但从这几件事中我又得到了什么?崇圣寺依然还在,凌云俊依然还活着,你的武林也没能与朝廷争锋相对,我想要的都没有实现。” 陈世清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杨志坚道:“我要你做我的将军,做我的开国大将,做世袭侯享不尽荣华富贵。” 陈世清道:“我没兴趣。” 杨志坚道:“那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陈世清道:“我只要怡儿,任何人也不许碰她,不许伤害她。” 杨志坚望向千线随,见千线随极为不愿,顿了少许,道:“我们只是想要留下她,没想过要伤害她,盟主大可放心。不过前提是你要按我的要求去做,否则这些都不可能达到。” 陈世清道:“好,不过你说话可要算话。” 杨志坚道:“那是自然,我从来说话算话。” 陈世清抱着段思怡走到千线随身前道:“你都给我听清楚了,要敢打怡儿的注意,不管是主公还是你,我立时翻脸不认人,哼!”进了一个石屋去。 千线随怒得脸红脖子胀,走到杨志坚身旁轻声道:“主公,我千家对主公可是忠心不移日月可照,我不想因为怡儿也把我给逼上绝路。”< 第342章:将计就计 杨志坚微笑道:“千兄,你放心吧,怡儿永远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包括陈世清。” 千线随喜悦地笑开颜,道:“虽然如此,但看着他对怡儿的德行,我真想拔了他的皮。” 杨志坚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占不到怡儿任何便宜,怡儿终究是你的。”千线随点了点头。 杨志坚进了大殿,为千拾秋把了手脉,道:“伤得好重,一定要尽快救治。” 消失先道:“主公放心,我已为千兄用了药也送了真气,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杨志坚握着千拾秋的手,泪水滴滴落下,道:“叔父都是为了我才受如此大伤,小侄愧疚难当!” 他身后那个中年男子道:“主公,保重身体,千前辈乃今世高人,疗养一段时日就会好的。”此人便是大义宁国时杨氏旧将杨斌。 杨志坚对杨斌道:“杨将军,你想办法去寻最好的大夫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叔父有事。” 杨斌道:“是。”退出了大厅。 杨志坚起身紧握千线随的手,极为悲伤地说道:“千兄,我愧对千家太多了,谢谢!”深鞠了一躬。 千线随急忙扶起杨志坚道:“主公折煞属下了,属下为主公办事理所当然。别说是为主公受了伤,就算是死也绝不犹豫。请主公不必担忧。” 杨志坚道:“千家与我杨家亲甚一家,我想与千兄结义金兰,为叔父冲冲喜,不知千兄愿不愿意?” 千线随大喜道:“能与主公结义金兰乃属下之幸。” 一武士为两人寻来了香烛酒水,两人跪拜天地,歃血为盟兄弟称之。杨志坚大千线随,故成兄长,千线随为弟。两人饮了血酒,共发大势,推翻段思平光复大义宁国。 杨志坚扶起千线随道:“只要咱兄弟同心协力,何惧大事不成。” 千线随道:“阿弟一定随大哥赴汤蹈火,奋勇沙场。” 非成毕端来一杯酒,道:“恭贺主公和千公子结义金兰。”三人一饮而尽。消失先也来恭贺。 杨志坚道:“我已汇聚三万将士,待时机成熟便可攻入皇宫,擒杀段思平。咱们复国之日不远了。” 千线随道:“大哥,吐蕃的莫乘风和后蜀的孟连将军都在按咱们的计划部署,就等大哥的号令了。” 杨志坚点头道:“甚好,天竺、后晋也在我的大将谦说下陈兵边疆,只要咱们一占上风,两国便会开战。段思平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咱们的苦日子也要过去了。”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杨志坚转到陈世清的石屋,见到他正为段思怡运送真力,该是想要为她解开穴道。 千线随吼道:“你干什么?” 陈世清收气回身,起身道:“她的运功气道已经被封住,为什么还要锁住她穴位?” 千线随走近解开段思怡穴位,道:“你担心什么,我这不是还没时间为她解开吗,你费什么劲。” 段思怡动了动身子,慢慢站起身来,瞅了瞅三人,道:“看上去,这里很适合休养生息嘛?” 杨志坚道:“段思怡,第一次见面果然远甚闻名啊。” 段思怡道:“是啊,早就想见见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如今看来也还勉勉强强。” 杨志坚淡淡一笑道:“请!”引着三人来到外面的石桌上落座,道:“你坏了我那么多好事,就不怕我好好整治你吗?” 段思怡落座道:“不怕啊,我把你整治够了,也不怕你会整治我。” 杨志坚笑道:“也对,也对。不如这样吧,咱们搞个合作怎么样?” 段思怡道:“看来你几年来跑遍大江南北做生意拉队伍,也习惯了生意人的习惯。可惜我不是生意人,从来不跟谁搞合作。” 杨志坚道:“可惜几乎我所有大笔的生意都被你给破坏了,说实话,打心底的话,我真的很恨你,很恨、很恨!可是你又长得那么漂亮,让人一看见就恨不起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段思怡道:“那不如这样好啦,你没见到我的时候就往死里去恨我,见到我的时候就不要恨我,怎么样?” 杨志坚道:“好主意,就这么定了!”千线随和陈世清不懂两人到底说的什么意思,皆困惑起来。 陈世清道:“什么恨不恨的,恨就是恨,不恨就是不恨,还分什么见不见的。” 千线随道:“我大哥说话的时候,你最好闭嘴。”陈世清忍住气焰,继续听去。 杨志坚道:“一直以来你得东奔西跑的追一定也是身心疲惫,我这里正好是修身养性之地,所以呢打算让你在这里好好的休息,永远不再出去风餐露宿,你说好不好。” 段思怡道:“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你就那么了解我。我正想找这样一个与世隔绝之地,你帮了我大忙,可惜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啊。” 杨志坚道:“要不你这样感谢我好啦,把你们要如何对付我的一脑子计划都告诉我好啦。” 段思怡笑起说道:“好呀,我一个一个的告诉你,你一个一个的记下来怎么样?” 杨志坚顿了少许,道:“言归正传,我不想知道你的计划,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我的计划。你就好好的在这里休养,我哪天登基就哪天让我的人来接你出去,怎么样?” 段思怡点头道:“好呀,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的人吧。” 杨志坚瞅了段思怡一眼,起身进了大殿,问道:“叔父伤势如何?” 消失先道:“主公,伤势很重,可能要后天早晨才能醒来。需要休养半月才能康复。” 段思怡打量了一番,道:“为了擒我命不要了,你这个叔父对你可真够忠诚的。” 杨志坚道:“如果换做我的话,我就算不要了这条也会杀了你,而不是擒了你。” 段思怡道:“你这是在指责千拾秋做的不对呢还是对他的做法很不满意呢?” 杨志坚一把抓住段思怡衣领冷冷道:“挑拨离间,对我们父子可不管用!” 陈世清道:“杨志坚,咱可说好了,不许任何人动怡儿,包括你在内!” 杨志坚甩开段思怡,凑近陈世清冷冷道:“那你就得看好她,别让她惹我生气,否则就算天王老子在这我都管不着。” 陈世清瞅了杨志坚一眼,对段思怡道:“怡儿,他们都是疯子,你别理会他们。” 段思怡瞅了陈世清一眼,扫视一圈大殿出了门去,又在岩洞内扫视了一圈,想道:“如此隐秘,难怪找不到半点踪迹。” 杨斌带着一个大夫进了岩洞,行至大殿时细细打量一番段思怡,进了大殿去。 段思怡余光瞟了一眼杨斌,见此人一脸威严,步伐路数刚健有力,便知此人武功不弱,定是前朝大将。 一个鬼毒教弟子进了大殿,道:“鬼主。” 非成毕道:“查到什么消息?” 那弟子道:“罗方永和郭义已经阵亡,陈秋、李江玄、方自中、张世兵四人被段思英等擒走。现段思平已知段思怡被擒一事,正式下旨全国通缉千前辈、主公、鬼主、耆老等。整个丽江郡所有通道皆被封锁,全郡正在地毯式搜查。” 千线随怒道:“这个狗贼,简直欺人太甚。大哥,我去杀了段思英和木隆,先灭了他丽江郡。” 杨志坚道:“不可。段思平一向讲究江湖规矩,如今才下旨通缉鬼耆两教已是在气头上,若把他给逼急了会影响咱们的计划。” 非成毕道:“这里是本教总坛,极为隐瞒外人无法知晓,主公暂不必担忧。” 杨志坚道:“这是自然,咱们先按兵不动,等叔父身体康复再做打算。鬼主,你派人通知各部按兵不动,以免暴露行踪。” 非成毕答道:“是,主公。”退出了大厅。 杨志坚绕着段思怡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不会留下什么线索了吧?” 段思怡道:“你说呢?” 松辽略道:“公子请放心,带她来时,她动不能动言不能语,不会留下线索的。” 杨志坚依然疑心重重,没有放过段思怡衣服上的每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把撕下段思怡的一方衣角。 段思怡一怔,转过身来道:“你……” 陈世清也是大吃一惊,急忙道:“你干什么?”千线随也是大吃一惊,心头提到嗓子眼上,皆害怕杨志坚对段思怡不轨。 杨志坚一把拽住段思怡拉到黑暗一角,将衣布不停抖动,不一会儿见到地上发出点点亮点来,说道:“你这是什么把戏?”众人才是真相所在。 段思怡道:“我告诉你个秘密,我的肌肤中种了瑶人的‘肤蛊’,最好别碰到我的皮肤,免得自寻苦头。” 杨志坚冷笑道:“我不会也不想碰你的皮肤,这对我没有什么好处,我要杀你也不需要碰你皮肤。”对非成毕道:“鬼主,外面天黑了没有?” 非成毕道:“正是夕阳,再一个多时辰就暗下。” 杨志坚道:“即刻收拾,马上离开此地。” 非成毕道:“是。” 杨志坚道:“等等。咱们的公主喜欢将计就计,咱们也来个将计就计。你将虚无门撤去,在洞内埋满炸药,让他们也尝尝将计就计的滋味!”< 第343章:无玄宫 非成毕道:“是……禀主公,可否还需设下人马,来个一打尽。” 杨志坚道:“不必,他们人多,咱们不必硬碰硬。”非成毕领命退了出去。 段思怡道:“你以为你这么个小洞能炸得了我多少将士?” 杨志坚冷笑道:“就算只炸死一个,也是好的。”对千线随道:“阿弟,让你的丫头为她换掉衣服。然后命两个人提着的她的衣服往洞内的那些无底洞口和陷阱处跑,让他们进得来出不去。” 千线随领命,拉着段思怡出了大殿来到一间石屋,石屋中坐着一个女子,正是兰儿。千线随道:“赶紧给怡儿换好衣服收拾行李,马上就离开。”关了石门,在外面守着。 陈世清匆匆走过,要进去,被千线随拦住,道:“你要干什么?” 陈世清道:“你把怡儿带哪里去了?” 千线随道:“兰儿正在为怡儿换衣服,你不会想进去吧?” 陈世清一怔,转身望向它处道:“我知道你也很喜欢怡儿,但你最好别打她的注意!” 千线随道:“这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陈世清道:“你什么意思?” 千线随道:“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陈世清指着千线随道:“咱们有过合作,怡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千线随推开他的手,道:“那得看你怎么个合作了,若在跟我和我大哥讲条件,你就休想得到怡儿。” 陈世清拳头握得咯咯直响,道:“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任何一个给我气受的人。” 千线随道:“我也一样!”两人一人狠狠仇视一人,每个都恨不得将对方捏碎。 石门打开,兰儿牵着段思怡出来,说道:“少爷,已经换好了。” 千线随狠狠瞅了陈世清一眼,转头见到段思怡换上了一套白色长裙,赞道:“怡儿,你还是这样穿好看,那种白族衣服不好看。” 段思怡道:“是么?” 千线随点头,进屋提起段思怡的旧衣服闻了闻,对陈世清鄙视一笑,扔给一个鬼毒教武士,道:“去吧!”那弟子领命,提着衣服奔进漆黑的峡洞之中。 陈世清见到千线随这样的行为,实在是难忍,却仍能克制,一手拉着段思怡道:“怡儿,咱们走。” 千线随拦到前面道:“从现在开始,怡儿由我看护,你负责开路。” 陈世清怒道:“别得寸进尺!” 千线随余光见到杨志坚走过来,放缓语气道:“我怕你把她给放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不干涉你了。” 杨志坚问道:“阿弟、陈盟主,又怎么啦?” 陈世清道:“千线随不相信我,怕我会放了怡儿,不让我看着怡儿。” 杨志坚道:“这样吧,段思怡有兰儿姑娘看着,你们两个左右守护,可保万无一失。”说着提着段思怡的衣袖将她的手放到兰儿手上,道:“兰儿姑娘,你必须要看好她,知道吗?” 兰儿领命道:“是主公。” 杨志坚道:“走吧!”往前走去。段思怡抽出手走在前面,兰儿无奈跟了上去。千线随和陈世清两人皆满肚子怒火地跟在后面。一行人出了山洞,太阳方好要落山。 兰儿道:“教主,请上车吧!” 段思怡走向马车,脚一歪,歪倒在地。急忙起身双手怕了拍,衣袖微微一动,“绿儿”已闪进了她手袖中。她慢慢上了马车,兰儿为她掀开车门布。她最先进了马车,车内空无一人,对着手袖轻声道:“传段思英,洞内炸药伏,对手已撤离。” 兰儿似乎听到了微弱的声音,又不敢确定段思怡是不是说过话,问道:“教主,你说什么吗?” 段思怡扶到窗口,将手伸出窗布,绿儿唰一声蹿了出去。兰儿急忙扶起段思怡道:“教主,你怎么啦,没事吧?” 千线随、陈世清也进了马车,一起扶住段思怡,同声问道:“怡儿,没事吧?” 段思怡微微摇头道:“没事。”盘坐到马车横椅上,轻闭起双目。 非成毕、杨志坚、杨斌、消失先四人抬着千拾秋上了另一辆马车,一行人迅速离去。 段思怡坐在马车之中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更不知要去向何处,几分无奈。 千线随坐到段思怡身旁欲讲话,却被陈世清硬生生地拉了回来,几分不解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陈世清道:“杨公子说了,只有兰儿能和怡儿坐一起,咱们谁也不许挨怡儿太近。” 千线随道:“我是要问她一个事情,问完就坐回来。” 陈世清道:“问什么事情就在这里问,怡儿耳朵好得很,能听到。” 千线随忍了忍,道:“怡儿,你说过要找圣母来给我驱除‘肤蛊’,不会是忘了?” 段思怡道:“我今晚就是要请她们来的,可你们不是又走了吗?”陈世清忍不住笑了起来。 千线随道:“这种请法,能不跑吗?我说的是要有诚意的请,不是敌对请。” 段思怡道:“他们并没说要带着敌意来呀。” 千线随道:“她们把你阿千叔伤成这样,能叫没敌意吗?” 段思怡道:“也对呀,那你说怎么个请法?” 千线随道:“这样吧,改天我设宴,你请她来吃酒,顺便把我这蛊虫给驱走,怎么样?” 段思怡道:“时间地点你定吧,定好了告诉我就是。” 千线随赞道:“这样就对了嘛,一下子让我感觉到咱们好像又回到了青梅竹马的时候了。”得意地对陈世清笑了笑。 段思怡不理会他,打坐起来。 陈世清一肚子气,哼了一声,道:“你那叫什么狗屁青梅竹马,真是可笑。想当年我陪怡儿走遍五湖四海寻找仙药那才叫青梅竹马呢。” 千线随道:“我告诉你,要不是你来三元宫捣乱,怡儿早就是我娘子了,这笔账早晚要跟你算。”转向段思怡道:“我什么时候再好好办个婚礼,让怡儿成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段思怡轻闭双眼打坐,根本懒得听他们的言语。 陈世清道:“要不是你和你大哥干涉,现在我已经和怡儿拜堂了,这笔账我也会跟你好好算个清楚的。” 千线随道:“那咱们此后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看谁有本事娶到怡儿。” 陈世清冷笑道:“你大哥已经答应了,怡儿只能是我的,你没有资格八仙过海了。” 千线随狠狠瞅了陈世清一眼,想道:“就凭你,门都没有!”陈世清气怒难当,寻思开去。争执的车内迅速恢复安静。 走了好大一阵,突然听到数声爆炸声,震得地面激烈颤动。 段思怡一怔,睁开眼睛瞟了瞟千线随和陈世清两人,见两人都在盯着自己又轻闭起双目。 马车一路直奔从未停过,不知走了多长时间,不知要去往何处。段思怡轻轻睁开眼睛,见到太阳光已照进车内,看阳光的方向应该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千线随道:“怡儿,你醒啦?” 段思怡道:“从未睡过。” 陈世清笑道:“千线随,这马屁也得拍对吧。怡儿像是会在这种颠簸的马车上睡着的人吗,真是可笑。” 千线随道:“关你什么事?” 陈世清道:“跟怡儿有关的事就与我有关。” 千线随哼了一声,对段思怡道:“不过看样子是快要到了,要到咱们小时候的家了。” 段思怡道:“不是小时候的家,至始至终都是我的家,不过不是你的家,你们已经没资格住进去。” 千线随道:“怡儿,咱们到底有多大的仇怨,你非得这么排斥我不成?” 段思怡道:“我师傅对你父子恩重如山,你们竟然恩将仇报,你说你我的仇怨大不大?” 千线随冷笑道:“成大事不拘小节,我也不怕你对我有意见,往后大事一成,有意见也会变成没意见。” 段思怡道:“道法自然,一切皆得顺应自然。如今父皇贤明仁厚,四海升平,天下归心,岂是尔等能逆反得了的。” 千线随道:“能不能成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时机一到自会分明。” 段思怡不理会他,轻闭双目继续打坐。 马车又走了好了一阵方停了下来,千线随、陈世清先下了马车。段思怡下马车,确实是到了无玄宫,但已不见了杨志坚和杨斌,不知两人中途就分了道,想道:“杨志坚果真聪明。” 数十个乾坤教弟子一起上前行礼道:“恭迎教主回宫!” 望着这些陌生的面孔,便知这里已被千拾秋夺了回去。段思怡走进乾坤殿,随意扫视一圈,想道:“许多地方已被阿胡叔整治过,看来被夺的时间并不久,阿胡叔不会落入千拾秋等人的手中吧?”消失先、非成毕抬着千拾秋至千苑治疗去了。 段思怡道:“胡阴使呢?” 千线随道:“回教主,乾阴使胡绝叛教已按照教主圣令将其逐出乾坤教,正在抓捕,尚未归案。” 段思怡道:“你和你阿爹真是教主当惯了,既然如此为何不自己当教主,还叫我教主干嘛?”< 第344章:真言如梭 千线随道:“乾坤教是逆教主一手创建,我们再厉害也无法取代他老人在众弟子心中的地位。而你是唯一名正言顺能继承教主的人。你当教主咱们的弟子都心服,所以还得由你来当这个教主。”转身对一弟子说道:“教主有令,广布各坛。千拾秋和千线随一案今已查明,皆受胡绝栽赃嫁祸,撤除此前罪罚,恢复千线随乾阳使之职辅佐教主统里教务。胡绝、氏先、罗进贤三人结党营私,叛教造反,特废除胡绝乾阴使之职,氏先、罗进贤长老之职,均逐出乾坤教永世不得归教。本教弟子各自明察暗访,擒杀三人。” 那弟子领命道:“属下敬遵教主圣谕。”退出大殿。 千线随走到段思怡身旁道:“教主,对此令可有异议?” 段思怡道:“此令一出,我父皇便知我在无玄宫,大军来袭在所难免,你不是自找麻烦吗?” 千线随道:“教主要比属下聪明得多了,又何必提出来说笑呢。”退出大殿到千苑去了,其余弟子也都退到了外面,只留得几个守卫和丫鬟。 段思怡转身进了后院,坐到凉亭中,环视了一圈,想道:“整个无玄宫的守卫和丫鬟也都换成了他们的人,真是千拾秋的一惯作风。”细酌茶水,又想道:“如今江湖大部分帮派已被千拾秋控制,若阿爹派大军来救,必定落得消灭武林之口实,成了千拾秋利用江湖人士对抗朝廷的把柄。若凌公子和阿佳等人来救,也会落入千线随和非成毕的陷阱,若他们也擒住可就不妥了。” 陈世清坐到她身旁说道:“怡儿,回家应该习惯吧?” 段思怡道:“陈公子,我跟你说实话,你变成这样完全改变了我对你的看法和态度。你已经不再是陪我共度患难的阿哥,而变成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完全陌生的人。” 陈世清道:“主要是我不想成为你的阿哥,只要能拥有你,就算你不认可,我也无所谓。” 段思怡道:“这么说此前确实是我看错你了,你根本不值得我挂在心上,不值得我伤精费神。” 陈世清冷笑道:“算了吧,就因为你,我才一无所有。因为你阿爹,我更是一无所有。我阿爹尸骨未寒,你不仅不帮我报仇还阻止我报仇,你阿爹落井下石封了那个外人继承阿爹的爵位,你段家对我确实‘不薄’。那段日子我以泪洗面,痛心疾首,也彻彻底底地改变了我对你的信任和爱慕。现在我豁出去了,谁主沉浮我没兴趣,只要能得到你,我无所谓。” 段思怡道:“你中了消失先的埋伏,我一路追查……” 陈世清打断道:“怡儿,你不必在说了,我的心已经死了,不想听那些让人烦心的事情。” 段思怡道:“我是想把真相告诉你,你不想听吗?” 陈世清道:“我不想听,以其知道后伤心难过,倒不如什么不知道,随意而为,无所谓生死。” 段思怡道:“但我还是要说,我不想让你误入歧途万劫不复知道吗?” 陈世清轻叹一气道:“我深深的爱上你了,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我就算知道了真相回归正途重得爵位,拿也是意味着我将永远不可能得到你。以其如此生不如死,我倒不如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能拥有你,我就满足了。” 段思怡道:“感情这种事情是讲究缘分的,强求是强求不来的。我知道你对我的感受,可是你知道我对你的感受吗。我从来只是把你当阿哥看待,从来没有过儿女私情。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放弃一切,值得吗?” 陈世清坚定地说道:“值得,就算是完完全全的一厢情愿我也觉得值得。” 段思怡深深叹了一气,道:“大好人生,就这么荒废了,何必呢?” 陈世清道:“没有你的人生,就没有任何意义。我正是怕荒废了自己的一生,才选择了这条路。” 段思怡道:“人生真的很奇怪,每个人都有不同想法,不管是对还错。为了对的理想去奋斗去追求的人,就会很充实很完整。为了错误的理想去不择手段地实现的人,就会很悲凉很凄惨。人只能活一辈子,不会有来生,我不想你落得凄凄惨惨。” 陈世清深深叹了一气,道:“看来你心里真的一点也没有我,确实很凄惨、很悲凉。” 段思怡道:“世间优秀美貌的女子比比皆是,你一定能找到真正属于你的那个人,这样才是完美幸福的爱情。咱们不可能在一起,也不可能幸福,我们注定只能做兄妹做朋友。我现在告诉你这些,是想你能够及时醒悟,不值得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毁了一生。” 陈世清再压制不住心中的悲痛,仰首怒吼一声,飞出了凉亭。 段思怡滴滴泪水落下,自语道:“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但我必须要告诉你,希望你能原谅。”陈世清舍命救过她很多次,不惜随他历经数年寻找仙药,不惜在玉龙雪山下等她三年。这份情但凡一个人也会感念,她感念成了亲情,将陈世清视为阿哥。看到陈世清为了自己变成这样,自然伤心透顶。但她不愿放弃也不能视而不见,她就算伤害到他,也要坦白,希望能让这个痴情的人找回属于他自己的路。 段思怡如今在这无玄宫之中如同被软禁了一般,每天都在静心殿看经书。一过便是七天,这七天中再没有见过陈世清的踪影,也没有听说他的消息。千线随每天都会来看她,多数时间也是被她说得无地自容地走了。她每天也在打坐,试图运练真力,可惜她的真力被千拾秋那强劲的真力全部封住,须得借助强劲的外力才能解开,当今之中可能只有段思平和凌云俊能做到。若是强行运练,便会真气凝聚崩裂而亡,故而她也不敢冒然尝试。 这一天她依然在静心殿看经书,两个脚步声进了门来,正是千拾秋和千线随。她余光瞟了一眼两人,看上去千拾秋恢复得很快,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千拾秋坐到她身前,说道:“怡儿,住得还习惯吧?” 段思怡道:“这是我的家,怎么会不习惯呢?” 千拾秋从她腰间取下那柄短剑,说道:“这柄剑先借我用几天,怎么样?” 段思怡道:“我现在运练不了真力,只能任人宰割,我一百个不愿意你一样还是要拿走。” 千拾秋道:“你真是我的好侄女,这一段时间你就好好的在这里研经学道吧。”出了静心殿,走在长长的走廊上,将短剑递给千线随道:“不必杀了凌云俊。” 千线随疑惑道:“为什么,现在怡儿不在,是杀他们的最好时机、他们既然已经自己送上门来,咱们就应该一打尽才是啊。” 千拾秋狠狠瞅了千线随一眼,道:“天下最愚蠢的人就是把自己的人生让给别人去掌控的人,而最聪明的人就是控制别人人生的人,你懂不懂。” 千线随顿了顿,道:“随儿还是不懂,请阿爹明示。” 千拾秋几分气怒道:“你怎么那么笨呐,像你这样十个加起来也斗不过一个段思怡,哼!”突然听到一缕风声,右手运力一股八卦形真力脱手而出,一只小鸟落到他手中,正是段思怡的“绿儿”。千拾秋冷笑道:“原来这就是她运筹帷幄制胜千里的宝贝。”转身进了静心殿,将捏死了的小鸟扔到段思怡桌前,道:“别再跟我耍招了。” 段思怡大怒,起身道:“千拾秋!” 千拾秋哼了一声,出了门去,走向乾坤殿,说道:“找人盯紧段思怡,一只苍蝇也不能进出静心殿!” 千线随领命道:“是。” 千拾秋问道:“陈世清呢?” 千线随道:“应该是疯了吧。” 千拾秋疑惑道:“什么?” 千线随道:“一连四五天像疯子一样在树林中乱砍乱涮,弄得遍体鳞伤,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两天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没再见过。” 千拾秋道:“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找人除掉他。” 千线随道:“他可是阿爹和主公培养的武林盟主,主公那里不好说吧。” 千拾秋道:“武林盟主可以再找其它人坐,主公那里我自会说服,务必要除掉他。” 千线随自然想杀了陈世清,心里甚是高兴。 千拾秋道:“瑶佳、陈冉、五行子、阴阳双子这几人全部都可以死,至于凌云俊我已经给他安排了好戏。” 千线随还是坚持道:“孩儿觉得危险最大的就是凌云俊,阿爹应该先杀他才是啊。” 千拾秋瞅了千线随一眼,道:“废话少说,按我安排的去做。” 千线随非常不愿又极其无奈,走了几步,千拾秋问道:“你《乾轩神功》练到第几层了?” 千线随道:“已至第四层了。” 千拾秋骂道:“混账!” 千线随急忙道:“因为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才耽搁了,请阿爹明鉴。” 千拾秋思索少许,抢过短剑,道:“以后的事情就交由非成毕和消失先来办,你好好在这里练功,哪也不许去!”< 第345章:不想我平凡的疼 千线随无奈领命道:“是。” 千拾秋进了乾坤殿,将短剑交给非成毕,道:“鬼主、耆老,接下来就看二位的了。” 两人一同点头答应,摔着二三十个鬼毒教弟子下了山去。千拾秋对松辽和松略说道:“二位先生,瑶佳等人就交给你们了。” 松略两人点头,率了十几个忍者出了门去。 千拾秋走之广场,见到墙角有两个人的身影,正是阴阳双子。随机跃身而起,两支八卦形真力直奔阴阳双子去。场内弟子察觉,一起奔向墙外去。 阴阳双子见两掌奔来,闪身进了树林,藏到草丛中。见到追来的乾坤教弟子,旋身便涮了上去,一阵唰唰声过后,数个弟子已被涮得无踪。千拾秋赶到,两掌八卦形掌力已奔向两人。阴阳双子运力挡向掌力,竟被掌力推得往山下滚去。两人反应也快,顺手拉住树枝,稳身后闪身便山下奔逃去。 乾坤教弟子正要追去,千拾秋道:“不必追了。”众人随声止步,随千拾秋一同回了无玄宫。 千拾秋来到静心殿,见段思怡仍在悠闲地看书,落座说道:“你跟你师傅真有几分相似。” 段思怡道:“有事吗?” 千拾秋道:“你的人竟然要闯无玄宫救你,老夫不知道是杀还是不杀。” 段思怡放下经书,道:“能杀的你绝对不会留,除非你杀不了。” 千拾秋冷冷笑了笑,起身出了门去。段思怡几分烦恼,站到窗户前望着外面的园沉思了许久,又转身坐到桌前看起经书来。傍晚十分,千拾秋抱着一个古琴进门,将古琴摆放到桌上,道:“怡儿,你这样天天看书也不是什么好事,累了的时候就弹弹琴吧。” 段思怡抱着琴起身欲出门,被门外的守卫拉住。千线随道:“怡儿要去哪里?” 段思怡道:“我想到殿后的悬崖边弹琴,应该不影响你们吧?” 千线随挥了挥手暗示守卫退去,随她来到了后则的无底悬崖旁。此无底悬崖位于无玄宫后殿后面,后殿至悬崖还有一块宽敞的沙石广场,称为“凝神场”。凝神场一般只有逆天行能进来,主要是在这里凝练真力。从逆天行失踪后,这里就被千拾秋封锁了起来人迹罕至,还在场两侧建了两座高高的木塔,有专门的侍卫看守监视悬崖中的情况。千拾秋曾亲自告诉段思怡,他把逆天行打落了悬崖,生死未知,看这样的布局,应当是真的了。 段思怡放下古琴,凝视着悬崖中腾腾而上的迷雾,泪水珊珊落下。想道:“徒儿不孝,未能保护师傅周全,无颜面对,请师傅在天之灵保佑徒儿杀了千拾秋一干叛徒,重振乾坤教。”想着跪下叩了三首。 千线随知道段思怡这么做的原因,转身望着后殿不理会段思怡,神情中显得极为不悦,却又无奈。 段思怡盘坐到古琴前,倩倩细手送至琴弦,一阵悲凉沉闷的琴声弥漫开来,在悬崖中来回荡漾。 千线随听着琴声,心情骤然间纷乱复杂起来。面对这么一个又是自己深深爱上的人又是一个自己不得不面对的对手,开始变得极其渺茫。越想越烦闷,越想越窒息,面对山峦一般的巨大压力,望着无底悬崖,总会冒出不如跳崖轻生的念头。随着琴声的回旋,他轻生的想法越来越难以抑制,不禁地慢慢走向悬崖,左脚刚要跨进悬崖时,琴声骤然停止,猛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至悬崖,急忙跃了回来,见到千拾秋正瞅着自己,急忙道:“阿爹!”余光望向段思怡的古琴去,见琴弦已被千拾秋的掌力震得粉碎,段思怡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 千拾秋道:“谁给她的琴?” 千线随道:“是我。” 千拾秋怒气顿生,骂道:“你给她琴做什么?” 千线随几分惊恐,道:“我见怡儿看书累了,想让她休息休息。” 千拾秋骂道:“休息个屁,要是老子晚来一步,你就要跳崖啦,混账东西!” 千线随一怔,回想了少许顿然大悟,他竟然在段思怡的琴声中不能自拔,慌忙跪下道:“随儿知错了。” 千拾秋盘坐到段思怡身旁,说道:“随儿对你一片痴情,你竟然要害他?” 段思怡道:“我只是在弹琴,没有要害人。” 千拾秋道:“你的琴声很奇妙,连老夫听了后都陷入了幻觉,悲凉苦楚不能自拔。若不是老夫定力深厚,恐怕也非要中了你的诡计。” 段思怡道:“琴是弹给我师傅听的,不是弹给你们听的,你们自己要听却听不懂其中蓄意,弄得愁思满脸怎么能来怪我呢?” 千拾秋一掌将古琴推落悬崖,道:“别想再跟我耍招,否则我就让你去陪你师傅。” 千线随急忙道:“阿爹不要啊。” 千拾秋拉起段思怡往后殿走回,骂道:“你就这么点出息吗,早晚要被这个狐狸精给迷死!” 千线随不敢作答,垂着头回了后殿。千拾秋将段思怡关进静心殿,骂千线随道:“你给我听好了,谁也别接近她,除了食物和水任何东西也不许给她。” 千线随硬着头皮点头答应,见千拾秋走后才进了静心殿,见段思怡很是悲伤地坐在书桌前又起几分怜悯之心,说道:“怡儿……” 段思怡道:“出去,马上给我滚出去!” 千线随一阵闷气顿生,道:“我对你一片真心,你还要害我。我本想置之不理,你反过来跟我发火?” 段思怡冷笑道:“千线随,你醒醒吧。咱们是仇人,是不同戴天的仇敌!什么乱七八糟的真心不真心的,要耍什么招给我来直接点。我告诉你,要不就赶紧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为师傅报仇,杀了你们。” 千线随哈哈大笑道:“告诉你吧,不管是仇人还是爱人,你今生也休息逃出我的手掌心。我不仅要杀了你师傅,还要杀了你爹,还要得到你。就算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就算我得不到你的人,这世界上任何人也休息得到你,包括那个凌云俊!” 段思怡道:“那你就来试试看。” 千线随道:“别以为你肌肤中种了‘肤蛊’我就没办法了,瑶佳早晚会落到我手上,化解‘肤蛊’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我看你还有恃无恐不?”大笑着出了门去。 段思怡气得头昏脑涨,过了少许冷静了下来,想道:“不行,我必须想办法解开千拾秋的真力封锁。”扫视了一遍屋内密密麻麻的道教经书,想道:“师傅能从这些经书中研创出如此高的武学来,可究竟是哪些经书呢。翻了那么多天,也没有发现与《乾轩神功》相关联的经书。难道千拾秋早有预测,已将这些书全搜了去?”想毕几分失落,但也不放弃,继续在书架中找了起来。在书架中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想要的经书,无意见发现一个角落堆着厚厚一堆覆满灰尘的经书。走近书堆翻了一会儿,一本极为古老的残书引起了她的注意,翻开看了一阵,发现其中许多记载跟《乾轩神功》的武功诀要有关联之处,心中大喜,落座细细看了起来。 第二天夕阳时分,突然听到千拾秋的脚步声靠近,急忙将此经书放回书架,随手抽出一本看着。 千拾秋进门扫视了一圈,抽出段思怡放入书架的那本古老残书,翻开看了看,道:“你真够聪明的,这书哪里找到的?” 段思怡道:“什么书?” 千拾秋道:“少跟我装糊涂,书架上的每一本书我都翻阅过,就是没有见过这本书。”左手挥起纱布裹住手,一把掐住段思怡的脖子,怒道:“到底哪里找到的?” 段思怡被掐得喘息艰难,道:“我也没有见过,怎么知道……” 千线随进门,大吃一惊,急忙拉住千拾秋的手,道:“阿爹,你这是要干什么?” 千拾秋一把将千线随推开,加了几分力道掐得段思怡脸红斥耳,道:“不说我就掐死你!” 段思怡道:“随你……的……便……” 千拾秋大怒又加了几分力道,段思怡看似要窒息之状。千线随大惊,运力推开千拾秋的手,护到段思怡身前,道:“阿爹,你不能杀她!”段思怡扑到书桌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千拾秋大怒道:“你要造反吗?” 千线随急忙道:“阿随不敢,只求阿爹不要伤害她。” 千拾秋骂道:“给老子滚开!” 千线随也不让,道:“阿爹,主公还用得着她。若阿爹今天就把她给杀了,岂不是会乱了主公的计划吗?” 千拾秋狠狠拍了千线随一巴掌,骂道:“你懂个屁,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这般糊涂?”一个守卫门外喊道:“禀千阳使,鬼主传信,只等千阳使前去。” 千拾秋将经书扔到桌上,又一掌八卦形真力推中段思怡,道:“休想解开封锁。”这一掌又增加了封锁段思怡穴道的力度,也点住了她的穴位令她无法言语。< 第346章:救来 段思怡中掌力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千线随急忙扶起她,神情极为复杂。 千拾秋道:“我带你去看一场好戏。”对千线随道:“带她跟我走!”三人来到乾坤殿。千拾秋走出乾坤殿又见到阴阳双子伏在围墙顶大怒,旋身一转数个八卦形真力直奔阴阳双子去,随后腾身追杀上去。阴阳双子反应极快皆一脚蹬到围墙上往后腾出蹿入外面的树林之中,顺势运力催运真力往山下奔逃而去。两人轻功,也不敢大意连连闪跃不一会儿逃到了巍山城,进了一家客栈二楼的大客房之中。 客房之中正是段思英、凌云俊等一行人。一行人一见两人回来,一同迫不及待地问道:“有什么消息?”自段思怡被千拾秋擒走后,一行人各率大队士兵在丽江郡疯狂寻找。那夜一行人发现了发现段思怡留下的线索率兵赶往鬼毒教总坛。途中,段思英收到了“绿儿”的传信,避免了伤亡。虽然如此却也断了线索,又是一两天毫无头绪的查找。至乾坤教传出恢复千线随乾阳使之职,革除胡绝乾阳使之职后,便知千拾秋等人已回到了无玄宫。一行人马不停蹄往无玄宫赶来,至大理城时段思英又收到了“绿儿”的传信,段思怡要他们不要前往无玄宫营救,让段思英回奏段思平不可调兵围剿无玄宫。段思英回宫与段思平商讨后,同意段思怡的想法,放弃大军围剿之意。段思平虽救女心切,但已是无余力顾及,对段思英说道:“今吐蕃玄莫宫莫乘风大军、后蜀孟连大军已经正式向我国开战。阿英,搭救怡儿之事,你要多留心了。”段思英道:“大战已起,儿臣愿亲自领兵上阵,抵御外敌,为父皇分忧。”段思平道:“寡人一辈子都是在打仗,自有主张。怡儿一生颠沛流离,少得安稳舒整,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段思英领命,带着杨喧、杨瑞两人与瑶佳、凌云俊一行人出了皇宫直奔无玄宫。至巍山城,阴阳双子不待众人同意便离去说是去打探消息。众人自接到段思怡的那次传信后,行事都较谨慎,也没有阻止阴阳双子两人。阴阳双子被千拾秋第一次打退回逃到了山腰又返回去监视,不料方才又被千拾秋发现才一路逃了回来。两人听到众人问话,不约而同地答道:“什么也没看到。” 瑶佳气愤道:“你们真是的,怎么会什么也没看到啊。” 阴单子道:“我是没看到丫头,不过倒是见到了千拾秋等人。” 阳单子道:“虽然我没见到大丫头,但她肯定被困在里面了。” 凌云俊道:“既然确定了怡儿就被困在无玄宫,咱们就一起杀进去把怡儿救出来。” 莫白熊道:“小子,你开什么玩笑,千拾秋已经练成了《乾轩神功》还有你的玄天剑,就算咱们全加起来也打不过他呀。” 凌云俊显得极为激动,气冲冲道:“打不过就不打了吗?” 莫白熊道:“打不过直接冲进去,不等于找死吗?” 凌云俊道:“就算死,我也救她。” 段思英道:“打是一定得打,只是要先想好怎么打,直接打肯定是不行的。”对杨喧问道:“阿喧舅,你觉得咱们该怎么救阿妹?” 杨喧道:“既然公主已经传来过信息,让大家不要上无玄宫,自然是有她的考虑。我认为太子应该按公主的意思,先离开这里脱离千拾秋的势力范围,然后再想办法。” 瑶佳道:“不行,救不出姐姐我怎么不走。”其余人一片赞同。 武乾子倒也有与杨喧相似的看法,说道:“怡儿不在,咱们便是群龙无首。怡儿在的时候,咱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过她的想法和计策。咱们收到怡儿的最后一次消息,她是要咱们不要去无玄宫救她。如杨大人所言,怡儿其中必定有周密的考虑,为什么大家就要反对呢?”这样的解释,大家也都没了话说,但也都不甘心。 凌云俊道:“我不是想反对怡儿,可是她现在在恶贼手中,怎么能让人放得下心呢?” 瑶佳道:“就是,就是,万一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 阴单子道:“没错,丫头说过不让去无玄宫救她,我一定听从,我不去了,你们谁爱去就自己去!”坐到桌上喝起酒来。 阳单子道:“我也不去,老子从来也不会怀疑丫头的话,更不会违反她的话。谁爱去,自己去!”闪到阴单子身旁喝起酒来。 武乾子坐到阴单子身旁,笑道:“闹得最凶的是你们两个,变卦变得最快的也是你们两个。” 阴单子道:“那是老子没有想道怡儿的传来的话。你也不放眼看看,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丫头谁敢使老子啊。丫头的话一定是对的,老子自然相信,相信了就不会再去。” 阳单子道:“告诉你,就算天王老子的话老子也不信,老子就信丫头的。明个儿老子们就去游山玩水,等丫头发话来。” 武传子对段思英说道:“太子,怡儿一定有她的考虑,何不从长计议呢。”转身坐到武乾子身旁,道:“大哥,咱们也去散散心,怎么样?” 武乾子点头道:“正有此意。” 武玄子道:“一切顺其自然,缘起则至,何须忧虑。”转身坐到武乾子身旁。武玄子、武玄子、武雄子也纷纷表示暂缓搭救之事,离开了段思英等人的讨论。 莫白熊和莫中月对段思怡的埋怨尚存,皆不愿搭救段思怡,相继坐到了客桌前。 陈冉道:“太子、凌公子、圣母,在下明日便回茶宫,一有消息再会来聚。”回了客房去。 辛婉萍突然说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呢,姐姐现在有事,你们怎么能就撒手不管了啊?” 高方泰安慰辛婉萍道:“萍儿,我也觉得公主说得有道理,咱们确实不易冒然行动。” 辛婉萍泪水哗然,哭泣道:“那我姐姐怎么办,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恶贼手下受罪吗?” 高方泰边为辛婉萍拭去泪水边说道:“公主是绝顶聪明的人,千拾秋他们绝难危害到公主,你大可放心。公主既然传令咱们不去无玄宫,一定是早就有了打算。再则,千拾秋武功如此之高,连凌公子的《玄天真经》都无法抗衡,加之他身边的那么多高手,咱们不等于自投罗吗?” 辛婉萍道:“那就不救了吗?” 高方泰道:“不是不就,咱们大家要做好周密的计划才能行动,必须一举成功否则就会增加公主的危险。” 辛婉萍道:“能有什么计划,什么计划能杀得了千拾秋啊,你就是不想救姐姐。” 高方泰道:“不是的,我想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想救出公主的。可是你想想,若咱们冲杀进去,就算救到了公主,能有几个人活着走出无玄宫?到时候公主会是伤心还是高兴呢?我想公主不会希望以咱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的牺牲来换取她的脱身,更何况绝对不可能是一个人而可能会是所有人呢。”辛婉萍没有再说话,扑在高方泰肩上连连哭泣。 杨喧道:“高公子确实分析到了要点。千拾秋等人名在闹江湖,实则是要造反。只要擒住了太子,不仅能在造反之时要挟皇上,还可吸引皇上军力拖垮我国与吐蕃、后蜀两国的战事,到时内忧外患,可是大大不利。另外凌公子、圣母可谓是当今江湖之中武学至强者,若也能借机将二位擒住,又为他扫清了操纵江湖的阻碍,进而控制武林势力助其造反。也许这才是公主传信大家不要上无玄宫的真正目。” 段思英道:“阿喧舅分析得很对,阿瑞舅,你下令巍山县令盯紧无玄宫的一举一动。” 杨瑞道:“是。”退出了客厅。 段思英道:“阿喧舅,明日启程回皇宫助父皇出谋划策共御外敌、剿灭叛贼。” 杨喧道:“殿下英明。” 段思英对瑶佳道:“阿佳,你跟我回皇宫吗?” 瑶佳道:“我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也应该回教打理一下教务了。” 段思英道:“教务整理完,就来找我共商计策。” 瑶佳点头道:“知道了。” 段思英对凌云俊道:“凌公子可愿随我回皇宫呢?” 凌云俊道:“多谢殿下抬爱,我也刚认了师姐归了门派,应当与师姐一道追查师兄等人的下落,请殿下谅解。” 段思英道:“那要小心,等救回了门人,就到皇宫汇合,共商营救阿妹之事。” 凌云俊点头道:“一定!” 段思英道:“前次千拾秋受了重伤,半月天之内应该无力争对各位,各位也不必太惊慌。不过半月之后就要多加小心,最好一起汇集皇宫,免得千拾秋各个击破,一股脑的将咱们擒了去。”众人皆纷纷点头赞同,相约十天后到皇宫汇合。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各自散去,凌云俊不愿离去留在了巍山城,想寻找办法救段思怡。< 第347章:救无可救 司马飘雪、子琴、莫白熊、莫中月四人也随他留了下来。五人暂且也没有想到搭救段思怡的好方法,凌云俊烦闷难当在巍山城乱逛了一天,司马飘雪、子琴、莫白熊、莫中月四人也是无奈,只能陪着他乱逛。夜晚见到两个鬼鬼祟祟乾坤教弟子跃出城墙,五人跃身跟了上去,不一会儿来到了一片茂林中,蹿入茂林是一个宽广的草地,草地中央有一个亭子。亭子是个破旧的木亭,栏杆多处已不在,柱子也是腐蚀厉害,整座亭子摇摇欲坠。柱子上绑着几个玄天派弟子,其中一个正是玄天派二弟子子见。几个乾坤教弟子护在亭子四周,一个白衫女子飘然落到亭子中。 凌云俊见到那白衫女子,喜出望外,喊道:“怡儿!”但却也觉得不妥之处,欢悦的心情警戒了起来。 子琴也喊道:“二师兄!”乾坤教弟子拔剑挡道亭子前。 子见喊道:“师妹,赶紧走,这是个陷阱。” 凌云俊万分迷惑地望向段思怡,说道:“怡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段思怡拔出短剑架到子见颈上,道:“我要杀了他们!” 凌云俊急忙喊道:“不要,怡儿,你怎么啦,为什么要杀我师兄?” 段思怡冷笑道:“你师兄?他们有认过你这个师弟吗?没有,玄天派的人个个都以为是你杀了付轩夺了玄天剑和《玄天真经》,无不想杀你报仇,我不过是帮你杀了他们罢了。”说着一剑杀了一个玄天派弟子。 凌云俊和子琴失声喊道:“不要!” 子琴忍无可忍拔剑杀去,却被横空而来的一掌推飞在地。千拾秋落地道:“禀教主,此人是杀害是留?” 段思怡道:“杀了吧,玄天派的人一个也不用留着。” 千拾秋道:“属下遵命!”一掌打向子琴。凌云俊闪身抱走子琴,落到一则,道:“慢着!” 千拾秋准备杀上,却又停住,走到段思怡身旁,扫射四周。 段思怡道:“凌公子,你要与我为敌吗?” 凌云俊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与你为敌,请你放过玄天派弟子吧。” 段思怡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们。付轩是我乾坤教所杀,放过他们,他们必定要来杀我,这不等于自寻烦恼吗?” 凌云俊不解道:“你说过我师傅是被千拾秋所杀与你和乾坤教无关啊,难道你都忘了吗?” 段思怡道:“那不过是我哄骗你的罢了,付轩就是我乾坤教所杀,玄天派弟子一个也不能活。” 凌云俊如五雷轰顶,顿了少许,才道:“这怎么可能呢,怡儿,你在胡说什么呢?” 段思怡道:“你身怀绝技,我教之中无人能抗衡,自然要先稳住你。现在千阳使已练就《乾轩神功》且持有玄天剑,你已不是他的对手,我何必在继续哄骗你呢。” 凌云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使劲拍了拍头脑,原地转了两三圈,道:“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依然如此,走到莫白熊身前,问道:“莫前辈,我真是在做梦吗?” 莫白熊用力拍了拍他胸口,道:“像是在做梦吗?” 凌云俊一阵麻疼,又望向段思怡细细打量了一番,想了一阵,道:“怡儿,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感觉变了一个人似得?” 段思怡道:“是么,那我就再让你看看我是什么样的人吧。”一剑刺向另一个玄天派弟子,那弟子当即死去。 子琴吼道:“妖女,要杀来杀我啊,你杀死被擒住的人,算什么东西。”凌云俊目瞪口呆,抱头忍痛,言语不能。 司马飘雪道:“公主,你不仅仅是乾坤教教主还是大理国公主,你不能这样滥杀无辜啊!” 段思怡道:“这正是我父皇的意思,你身为朝廷中人既然与恶逆之人相伴,想要造反吗?” 司马飘雪吓得连退数步,道:“没有,我没有呀。” 凌云俊痛定思痛,冷静了少许,问道:“这么说,你父皇杀了我娘也是真的了?” 段思怡道:“没错,我父皇要稳定社局,自然要除掉武功高强之人免去祸患。实话告诉你吧,杀付轩、控制乾坤教、毁灭崇圣寺、消灭武林各派都是我父皇的意思。” 凌云俊失声喊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段思怡道:“我没有骗你!没了门派纷争的社局才是稳定的社会,没了武功高强的社会才是和谐的社会。要想我段氏江山永固,就必须的除掉武林,除掉所以该死的人。” 凌云俊摇头喊道:“你胡说,胡说八道!” 段思怡道:“我没有胡说,江湖各派正秘密汇集,欲起义造反,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凌云俊道:“那你乾坤教也是幕后推手,也将会被武林不耻。” 段思怡道:“我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更甚父皇,我怎么会让乾坤教毁于一旦呢。段思平弃我不顾,视我生死如粪土,若不是我师傅相救,我早就死了。这样的阿爹不要也罢。” 凌云俊道:“你什么意思?” 段思怡道:“我要汇集乾坤教力量,凝聚武林各派攻克大理城,推翻大理国!”众人听到此句无不骇然。 凌云俊道:“怡儿,你疯啦,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莫白熊大笑道:“丫头教主,你一下说要助你父皇杀了武林中人,一下又说要带武林众人推翻你父皇,你到底演的哪一出啊?” 段思怡大笑道:“我有说过要助段思平毁灭武林众人吗?我只是在说段思平要毁灭武林的意图,然而我不会坐以待毙,自然要反击了。” 凌云俊猛然醒悟般,笑道:“你根本不是怡儿,怡儿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到底是谁?” 段思怡一怔,道:“你就是一个十足的笨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会倾心与你吗?那些不过是逗你的把戏罢了。话已至此,信也罢不信也罢。不过看在昔日几分情分上,今夜暂且放你们一条生路。从今往后我与你再无瓜葛,我也不会在留情面,好自为之。”纵身跃起消失在树林之中。 千拾秋率着其余乾坤教弟子离去,霎时间只留得被杀了的两个玄天派弟子尸首和凌云俊六人。 凌云俊软坐地上,陷入无尽悲苦之中。子琴解开了子见和其余五个玄天派弟子,几人抱着死去的那两个弟子尸首一阵痛哭。 司马飘雪搂住凌云俊道:“阿俊,不管如何不要太过悲伤才是。” 凌云俊一把推开司马飘雪,吼道:“怡儿不是这样的人,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子琴道:“亏你还是玄天派弟子,执迷不悟。真不懂师伯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徒弟,真为师伯感到不值。” 子见不解问道:“师妹,你说什么呢?” 子琴指着凌云俊道:“这就咱师伯的传人。”说着苦笑了几声,无奈泪下。 子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师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琴道:“以后再跟你慢慢说吧,师兄,你先带几位师弟把两位师弟尸首埋了吧。” 子见狠狠瞅了凌云俊一眼,气匆匆地带着其余五个弟子离去。 子琴道:“你是要跟我们玄天派走,还是去找你的那个妖女?” 凌云俊怒吼道:“不许说怡儿是妖女!” 子琴忍无可忍道:“你滚,你根本就不配做玄天派弟子,根本不配!”转身离去。 凌云俊软跪在地上,道:“我确实不配,不仅不能完成师傅遗言还置门派不顾,请师姐为师傅清理门户,杀了我吧!” 子琴泪水滴滴落下,道:“你决意要弃门派不顾而去追寻你的怡儿吗?” 凌云俊道:“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好累,好累。” 子琴转身扶起凌云俊道:“师弟,自从师伯失踪以后,玄天派就被人踩在脚下,没有一个看起咱们的。我阿爹也被少林大力金刚掌害了,整个玄天派四分五裂,名存实亡。你机缘巧合继承师伯奇功,应该负起重振玄天派的责任才是啊。” 凌云俊气馁道:“我是个十足的笨蛋,什么事也干不成,何谈重振玄天派呢。若有可能,我宁愿没有学到师傅的武功,没有到过这个世界上,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师傅。” 司马飘雪道:“阿俊,别说这么气馁的话,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竟随人愿的。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只要有信心就能把握住未来的事情,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凌云俊摇头道:“过不去了,过不去了,师姐保重。”嘶吼一声,闪身跃出了密林。司马飘雪、莫白熊、莫中月急忙跃身追了出去。 凌云俊身速快若幻影连绵不断地在树梢闪跃,不一会儿便到了无玄宫门口的大树顶望着霸气凌然的“无玄宫”三个字,自语道:“怡儿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我一定要问个清楚!”闪身落到无玄宫门口。只闻得唰唰的落地声,身旁落满了乾坤教弟子和一大群高丽忍者,消失先、松辽、松略随之落下。一行人一见凌云俊二话不说,挥耍兵刃便攻打上去。此时的他可谓愤怒到了极点,出手出招毫不留情,只闻得唰唰的落地声,不一会儿身下便落满了一大片乾坤教弟子和过来忍者。突然一道极强的杀气毕竟,凌空转势一掌震碎了那掌力,翻身落到地上,见千线随被他的余力震得往后腾去。凌云俊怒不可怒往上腾起骤然翻身往下,双掌掌力打到地上,震得石板碎裂开去蹿向四方,将许多围攻的乾坤教弟子、高丽忍者打飞在地。< 第348章:心伤何处 千线随运起第四层招式“名非名”之功,四面八方的八卦形真力唰唰回到体内,随后推着一个巨大八卦形真力冲向凌云俊去。 凌云俊转身凝力,耍起《玄天神功》第七层“无极息”之功,飞旋起来,巨大的引力卷起四周的沙石落叶飞旋起来,唰一声挡到千线随的八卦形真力上。两力一幢,一股散力四散,震得一股尘烟滚滚。千线随力道挡不住,往后飞退出去撞到石墙上。一个白影没入尘烟之中,铮一声清脆的刺剑声随之传来。 尘烟散去,之间段思怡手持短剑刺中凌云俊的胸口,血迹缓缓流下。凌云俊望着段思怡笑了笑,道:“怡儿,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只想问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 段思怡摇头道:“没有,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不过是一直在利用你罢了。” 凌云俊眼泪哗然而下,哭笑道:“我不信,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好吗,怡儿?” 段思怡道:“这就是真的,你是我见过最傻的人了,相信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能骗得了你。” 凌云俊仰头痛哭道:“你杀了我吧,人死了心也就死了。” 段思怡抽出短剑,又是一剑刺进凌云俊胸口,道:“就算人不死,你的心也必须得死。” 凌云俊大吐一口血,道:“就怕我人死了,心也不死怎么办?” 段思怡道:“会死的,什么都会死的。我告诉你,我真正爱的人是千线随,不久后我将会跟他成亲。现在你的心应该死了吧?” 凌云俊猛吐数口血,奄奄一息,道:“原来是这样啊,我确实不如死了的好。” 段思怡道:“好,我成全你!”抽出短剑又是一剑刺去,铛一声想,短剑被一柄断刀震偏,刺到了凌云俊手臂上。 一柄大锤领空而下砸向段思怡去,正是莫白熊的“一锤定音”。千线随一把抓住段思怡,腾进围墙内。其余人围攻而上,竟被大锤余力震飞。司马飘雪抱着凌云俊跃进树林中,莫中月断后跃去。莫白熊翻身落地便是一招“锤扫千军”将追来的人全震了回去,借力跃进树林往山下奔逃去。 千线随吼道:“不要追了,现在杀了他们往后就没戏看了。”跃身了回去。 司马飘雪抱着凌云俊拼命往山下奔去,直到莫白熊和莫中月追了上来,才松了一口气,道:“有没有追兵?” 莫白熊道:“没有追兵。” 莫中月抢过凌云俊,道:“我来抱吧,你休息一会。”三人继续往山下奔去。行至巍山城,便遇到了子琴六人,六人帮衬着将凌云俊抱回客栈。司马飘雪已找来了大夫。 大夫把了手脉,十分凝重地说道:“两剑皆伤及内脏,在下并无能力医治,诸位另请高明吧。”从药箱中那了些药,说道:“这些药可以先控制病情恶化。” 司马飘雪掏出银子付了药费,道:“大夫可知谁人能治?” 大夫道:“段聀若还活着,他恐怕能治,可惜他已仙逝,在下也不知何人能治了。”出了客房。司马飘雪拿起草药为凌云俊包扎,又去煎药去。 子琴道:“这是怎么了?” 莫中月道:“哎呀!你就别问啦,现在急死人了,谁还有心思跟你说啊。大熊叔,你快想想办法呀,该怎么办?” 莫白熊道:“我也没有办法呀,那丫头下手也太狠了吧。”运起真力送给凌云俊。 司马飘雪端来了药汤喂了后,说道:“皇宫中有一位可以医治他,只是如今的情况,不知道还会不会给他医治。” 莫中月道:“谁呀?” 司马飘雪道:“名叫阿旺,是公主的一位好友,他们是以兄妹相称。” 子琴道:“不行,那妖女能把他伤成这样,怎么会让她那么好的朋友救他。再说了皇宫可是那妖女的老巢,进得去还出得来吗?” 莫中月道:“那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下去吧?” 莫白熊道:“都各自去想办法去吧,不要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了。”众人皆无奈退了去。司马飘雪和莫中月没有退去,一直守候着凌云俊。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也没有谁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便将凌云俊搬上了马车,驶向大理城去。 莫中月问道:“你认识阿旺吗?” 司马飘雪道:“有一次我和我阿爹去皇宫请他去为我阿娘治病,见过一次,一点也不算熟。” 莫中月叹了一气,道:“哎,我就搞不懂了,怎么觉得厉害的角色都被段思怡给收买了呢?” 司马飘雪道:“也不能这么说吧,虽然公主现在变成这样。可是以前是做了许多好事的,江湖之中算是荣辱皆半吧。” 莫中月道:“不就是说道你们公主了嘛,干嘛那么认真。”突然听到马车外面传来吵闹声。出车一看,见到五行子、阴阳双子七人正坐在路旁烤着野鸡。 司马飘雪大喜,下车说道:“原来七位前辈还在这里呀,太好啦。” 阴单子冷眼瞅了一眼,道:“滚、滚,别来这里蹭吃蹭喝的。” 阳单子也道:“五鬼来蹭吃也就算了,你们再来十个人,我们吃什么啊,赶紧滚!” 司马飘雪不理会两人,向武玄子行礼说道:“晚辈听说前辈医术高明,还请救救凌公子吧。”七人一听皆站起身来,疑惑非常。 司马飘雪也来不及解释,拉着武玄子上了马车为凌云俊把脉看病。武玄子见到凌云俊伤得如此之重也不及多问,把了脉相后从背包中取出几粒药丸喂下,又取了药末给他包好伤口,问道:“谁伤的他?” 司马飘雪道:“是公主段思怡。”其余六人大吃一惊,怒气横生。 阴单子骂道:“你放什么狗臭屁,丫头要杀他,他还能有救吗?” 阳单子道:“你再敢污蔑丫头,老子立时就把你们一干人等给灭了。” 武乾子止住吵闹,问道:“雪儿,这话可不能乱说,会出人命的。” 司马飘雪震住,不敢得罪他们,一则因为七人都是段思怡的好友武功高强要杀他们不在话下,二则怕他们不给凌云俊治病更是槽糕。当下又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吞吞吐吐道:“我……我……” 莫中月道:“就是段思怡伤的,你们还不信?” 阴单子一柄镰刀已架到莫中月脖子上,道:“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莫白熊见状大惊,大锤已出手,却被阳单子挡了回去,骂道:“是不是想打架?” 莫白熊道:“打架怕什么,你们两个欺负我侄女算什么意思?” 阴单子道:“老子就欺负她了,你怎么着?” 莫白熊大怒,骂道:“妈的,老子砸死你。”挥锤砸了上来。阳单子挡了出去,近攻上去,骂道:“你个鸟人,敢抢老子说话,今天要杀了你。”吵闹这打落大道斗了起来,阴单子也去帮阳单子了。莫中月要去帮莫白熊,被武乾子拉住,道:“由他们去吧,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武玄子道:“武器是怡儿的短剑没错,但绝对不是怡儿所伤,你老实说来。”司马飘雪和莫中月见这七人脾气怪异,不敢在说,解哑住了。 子琴道:“就是段思怡那妖女伤的……”没待她说完,便挨了一巴掌,正是武雄子打得。玄天派弟子见势围了上来,却也不敢冒然攻杀。 武雄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骂怡儿?”五行子听到子琴这么骂段思怡,皆气怒非凡,怒视玄天派弟子七人。 武乾子道:“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今天你必须给我们道歉,否则一个也别想离开。”无人腾身一纵,将子琴七人反包在内。 子见道:“你们是什么人?” 武传子道:“废话少说,道不道歉?” 子见道:“道个屁的歉,难道我们还怕你们不成。” 五行子大怒,各出招式功将上去。一时半伙,子琴七人皆被打翻在地。武传子手一挥,数个针线将分别将七人捆在地上。武英子闪身过去,每个人脸上皆中几个巴掌,五指血丝印在脸上。 武雄子从一侧搬来一根木头,欲狠狠砸将上去。司马飘雪急忙喊道:“住手,住手!”奔到前面拦住,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说错话了,对不起,不要杀他们。” 武英子翻转过去,提着司马飘雪扔到一侧,道:“滚一边去,与你有什么相干。” 子琴道:“话是我说的,要杀就杀我一人好啦,跟他们没有关系,放了他们。” 武雄子抬起木头砸向子琴道:“老子就成全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说错话了,不要伤害她!”子见急忙喊道。 武雄子木头砸到子琴鼻子前才止住,道:“妈的,你个丫头倒是说不说?” 子琴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哆嗦,愣住。子见喊道:“师妹,师妹,咱们确实不该诋毁公主,你倒是说呀。” 子琴猛然回神,魂却未归,断续道:“对……不……起!” 武雄子将木头扔到一则,拍了拍手,道:“这样就对了嘛。” 武传子收回针线,道:“二哥,既然他们说是怡儿伤的。怡儿伤的人,咱们能救吗?”< 第349章:只求一死 武玄子道:“当然不能。” 武乾子向司马飘雪说道:“姑娘,告辞了!” 司马飘雪急忙说道:“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武英子闪身一把掐住司马飘雪的脖子,怒道:“你为什么要嫁祸怡儿,居心何在?” 司马飘雪道:“我怕死,怕你们杀了我,我才这么说的。” 武传子手一挥,一团细线拖住司马飘雪,顺势扔进马车上,道:“嫁祸怡儿,你也必须得死。” 司马飘雪砸得哎呀直叫,全身被细线绑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五行子跃上马车,驾着马车往前奔去。莫中月急忙道:“等一下呀,那两位前辈和我大熊叔还没来呢。” 武雄子提起莫中月扔下了马车,道:“自己去找他们去!”莫中月翻滚到地上,差点被撞得头破血流,气得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直跺脚。 司马飘雪看着这些武功高强的怪人,几分毛骨悚然起来,实在想不出接下来他们会拿什么样子的办法对付自己。不过想到他们能救凌云俊的性命,也豁出去了。 一路狂奔,来到了一洱海边的一座别院。进了别院后,司马飘雪才被解去了细线,并被毫不客气地关到了一所小屋内。屋内肮脏不堪,一无所有,连个坐到的地都没有,无奈只好站在门口呆着。 五行子抬着凌云俊上了二楼,将他放坐到中间的一张横凳上,一起发力,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分别从五人体内散出,融进凌云俊体内。过了好一阵,才一起收力,休息了少许。 武传子道:“二哥,凌公子伤势需多少时日见好?” 武玄子道:“此次伤势较前一次轻许多,明天便能醒来,一周便能见好,一月方能痊愈。” 武雄子道:“一月方能痊愈,太子要十天后至皇宫汇集商讨救怡儿之事,他能行吗?” 武玄子道:“十天应该能好七成,随有所不便,也只能如此。” 武乾子道:“五妹,你去将那丫头擒上来,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武传子起身下了楼去,带了司马飘雪上楼来,问道:“我们问什么话你最好老实说来,免得惹怒了我们可不好受。” 司马飘雪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 武乾子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凌公子?” 司马飘雪一路上也知道他们定会盘问,想了许多借口,随口答道:“因为他骂我。” 武雄子笑道:“不是吧,骂你几句你就下得了如此重手,那你可不是一般人物嘛。” 武乾子继续问道:“他为什么骂你?” 司马飘雪道:“他非要自己去无玄宫救公主,我劝不过他,就发生了争执。” 武玄子问道:“他武功那么高,以你的武功要联刺到他三次,绝对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司马飘雪道:“我杀他,他一点也没有反抗,说是不想活了,随便我怎么杀。” 武玄子道:“他为什么不想活了?” 司马飘雪道:“他说不能救出公主,就不想活了,还要求我把他刺死呢。我下不了手,就只刺了三剑。” 武雄子笑道:“天下最毒妇人心啊,下不了手还刺了三剑,前两剑几乎要了他的命,不可思议啊。” 武传子道:“你是用什么武器刺伤他的?” 司马飘雪道:“短剑啊。” 武传子道:“刺伤他的短剑可不是一般的短剑,而是怡儿的随身佩剑,你是怎么拿到怡儿的短剑的?” 司马飘雪道:“就在阿俊身上啊,你们不知道吗。我当时也不知道是谁的剑,见他身上有一柄短剑,拔剑就刺过去了。” 武传子疑惑道:“怡儿的短剑现在何处?” 司马飘雪道:“被我扔进湖中,找不到了。” 武传子问武乾子道:“大哥,怡儿的短剑在凌公子身上吗?”段思怡不论是打斗还是寻常时候都很少用短剑,短剑也都挂在腰间有长裙遮住,五人皆未注意,都摇了摇头称不知道。 武英子道:“你的回答看似合情合理却是漏洞百出。第一,以凌公子的性格,就算你不让他单独去救怡儿,他也绝对不会骂你。第二,凌公子没有救到怡儿绝对不会轻生的念头,除非有更重要的事情烦扰住他。第三,以你对他的情义,就算他打你,你也绝对不会刺伤他,还别说一刺就是三剑了。第四,怡儿的短剑是他师傅逆天行送给她的,她甚是喜爱不会轻易送人。就算她送给了凌公子,凌公子也必定十分喜爱经常会拿出来观赏,但从未有过,说明短剑绝对不在凌公子身上。第五,怡儿的短剑极为精致,材质乃天外来石极为稀少,是人都知道是难得的好剑。你一个会武功的江湖女子,也必定是喜爱非常,绝不可能会丢进湖中。” 武乾子一把将司马飘雪揪住,严肃地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说是不说?” 司马飘雪惊慌起来,想道:“说真的,你们又不信,说假的也不信,到底要我怎么样啊?”说道:“就是这样的,你们不信可以等到阿俊醒来再问他嘛,反正我也跑不了啊。” 武乾子放开她,道:“下去烧火做饭,别想逃走,否则必死无疑。” 司马飘雪领命下了楼去,可她是罗婺的女儿,是罗府的大小姐,极少下厨做饭。不过到了这地步也没有办法,埋着头做了起来。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饭菜便做好了。五行子各吃了一口饭,饭还夹米心,鱼煮的是一口腥味,闻了就想吐,别说是吃了。五人各骂了一顿,要她看守凌云俊,出去客栈吃去了。 司马飘雪也不是故意,辛辛苦苦弄了两个多小时却是这种待遇。她夹起鱼肉吃了一口,哗一声吐了出来,自语道:“真是难吃。”急忙收拾了碗筷打理了一会,上了楼去看守凌云俊。望着伤痕累累的凌云俊,心里阵阵刺痛,想道:“若是他也能为了我这样做,该有多好。” 夜幕暗下,五行子谈笑风生地回来。竟一个也没有带她的饭菜,顿生几分气意。不过如今也只想他们不把自己关到那臭屋中也就阿弥陀佛了。 五行子安排她守着凌云俊,上楼顶下棋去了。她起身走到窗户前望向银光闪闪的洱海,想道:“月光下的洱海多美啊。”不禁让她浮想翩翩,久久难回。 第二天一早,五行子出门去寻找草药去。司马飘雪在楼下忙里忙外。凌云俊悲叹一声醒了过来,握着胸口望了望。奋力起身走到门口见到司马飘雪正在准备做饭,转身走到窗前望向无边无际的洱海,满腹愁情丝毫未减。此前一幕幕在脑海中来回翻腾,弄得他身心疲惫,再也看不到了任何生存的意义。他忍住疼痛,穿了衣服,从窗户跃了出去,牵来一匹拴在房后的马,往前狂奔而去。不知走了多久激烈的疼痛震得他头晕眼,掉落地上,昏迷了过去。 一会儿一骑奔过,见凌云俊晕倒在地上先是一怔,跃下身去用脚踢了踢,骂道:“你***在这里装蒜吗?”不见凌云俊有动弹,掏出双环刀欲刺将下去,却又停住。此人正是陈世清,满头长发凌乱不堪,鹑衣百结甚过一个臭乞丐。 他提起凌云俊扔到马上,跃身上马往前直奔去。一路直奔直到傍晚来到了一个叫牟定县城。他提着凌云俊来到一家大药铺,到木床上,道:“给老子看看他死了没有,没死的话给老子毒死他。” 一药铺帮手见到形如乞丐的陈世清,骂道:“哪里来的臭乞丐,赶紧滚出去。” 陈世清手一挥,一环刀脱手而出,将那人左手砍了下来,道:“不想死就照办。” 那人疼的哎呀直叫,连连道:“是,是。” 一中年郎中闻声从内室跑了出来,打量一番,急忙道:“这位客官有何吩咐?” 陈世清道:“妈的,要老子说第二遍吗?” 郎中急忙问那帮手道:“这位大爷有何吩咐?” 那帮手忍着疼痛道:“大爷要您看看那人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就帮他毒死。”转进内室去治疗断臂去了。 郎中为凌云俊把了手脉,听了血脉,说道:“大爷,此人还活着呢!” 陈世清手一挥,一镫银子落到药桌前,道:“帮我毒死他,后天我来收尸。”出了门去。 郎中顿时犯了难,打量一番凌云俊,自语道:“此人内力深厚,乃一等一的高手,为什么要毒死他呢?”想着来回徘徊了一阵,想道:“若想要他死,为什么不把他扔进河里反而带来这里毒死。另则他伤得那么重若没有奇医相助早就死了,难道这个臭乞丐说的是反话吗?一定是这样的,我且救醒他再说吧。”寻来了药物,为凌云俊整治了一番,关了灯回屋休息去了。 过了好一阵凌云俊大哭一声醒了过来,环视了一圈。握住胸口起身看了看,是个药铺,想道:“是谁把我送到药铺了,怎么不让我死了呢。”披了外套悄悄出了门去。半夜的牟定一片宁静,只有少数几家亮着灯火,他一歪一瘸地进了一家客栈。店小二道:“客官,这么晚了是要住店还是要吃饭啊?” 凌云俊道:“不住店也不吃饭,给我两坛酒。”掏出一镫银子放到柜台上。提着两坛酒出了客栈,提着酒坛边喝边无目的的走,走了不知多远,酒也喝完了也没力气了,坐到一棵大树脚靠着睡着了去。< 第350章:欲死不能 第二天醒来时太阳中挂已是中午,他起身继续往前走,他不知道前路要去向何方,也没有想要去向何方,就想这样不间断地走下去。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不想跟任何人有什么联系,就是这么一个人无目的地走。 走着走着,慢慢觉得昏昏欲睡,不知绊到了什么东西,扑到在地。 “***,走路不长眼睛吗。”一把抓起凌云俊,欲打将下去,突然大笑道:“怎么又是你。”这个人也正是陈世清。陈世清正躺着睡觉,凌云俊昏昏沉沉竟绊到了他的脚。 凌云俊乍一看还以为是个乞丐,细细看到脸面才认出是陈世清,极为悲凉地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你啊,想怎么样啊?” 陈世清将凌云俊扔在地上,骂道:“看来我得去找那个郎中算账了,敢收银子不办事!” 凌云俊将自己的头发挠得乱七八糟,又将衣服撕得丝丝缕缕,躺到地上,望着天空,道:“你成了个疯子,我也想成一个疯子,这个世界可能就只有疯子才不会有烦恼。” 陈世清骂道:“谁他妈是疯子,你小子要想成疯子有什么难的,我把你弄疯不就成了吗?” 凌云俊道:“好啊,你把我弄疯吧。” 陈世清转身进了树林,想寻找什么毒药来着,可是他哪里知道什么草是毒药。找了一阵,见到一种奇怪的,色为紫红色,瓣上还裹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蛇。想道:“我杀你下不了手才让臭郎中毒死你,既然臭郎中不敢毒死你。老子就连带蛇让你吞下去,不疯应该也要死吧。”一把拔起,回到凌云俊身旁,连带蛇一起按到凌云俊的口中。 凌云俊也不管它三七二十一,呱呱咬碎吞了进肚,道:“你这是疯药吗?” 陈世清道:“当然,不疯也得死吧。” 凌云俊点头道:“不管是疯还是死,都成。”不一会儿全身撕裂般巨痛起来,全身时红时紫,疼的他满地翻滚,哎呀直叫,最后吐出大口大口黑紫血晕死过去。 陈世清为他把了手脉,道:“怎么回事,这样都不死,不行我得再去找更毒药才行。”转身进了树林去。 凌云俊依然晕死在地,在太阳的直照下,全身红紫起来,冒着阵阵烟雾,过了一阵红紫消失,烟雾散去恢复了正常。太阳下山的时候,陈世清才回了来,右手提着一条眼镜王蛇,左手拿着一只大蜈蚣。他搬开凌云俊的嘴,将蜈蚣按下去,让蜈蚣自己钻了进去后又将眼镜王蛇活生生地按到凌云俊口中,蛇追着蜈蚣钻了进去。陈世清冷笑道:“这次还不死,那就真没天理了。”跃身上马飞驰离去。 过了一阵,凌云俊的肚中开始起伏不断,看样子是蛇和蜈蚣正在打架。凌云俊也在这种激烈的阵痛中醒了过来,捂着肚子翻来翻去,实在忍不住一头撞到一个石头上晕了过去。不一会儿肚中恢复了平静,似乎一切又寻常了下来。 夜幕降临,一骑至此而止,跃下身来的正是陈世清。他将马上的十几坛酒解了下来,将马放到林中。一手抬起一坛边喝边给凌云俊把手脉,把完哈哈大笑道:“终于死了,你***终于死啦,真是天随人愿啊。”呱呱大口大口喝起酒来,最后醉倒在地上睡着了去。 第二天凌云俊大喊一声醒了过来,见到一则的酒坛,提将起来哗哗直灌。 陈世清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听到有人在狂喝酒,转眼看去,吓他一跳,道:“鬼?” 凌云俊一手提起一坛酒,边喝边走向前去,道:“看来你不能让我疯也不能让我死,我还是走啦。” 陈世清也一手提一坛就跟上去,问道:“你昨夜不是死了吗,怎么活过来啦?” 凌云俊道:“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会醒来说明还没死。我还认得你,说明也还没疯。” 陈世清一把握住凌云俊的手脉,把了一下,想道:“不对呀,反而好了很多。难道是蛇和蜈蚣一起放,两个在肚子里互相残杀,这小子坐收渔翁之利?”抬起酒喝了起来,问道:“你要去哪里啊?” 凌云俊道:“去到哪里算哪里,就这样永远不停止的走下去。”如今两人看起来都算得上是十足的乞丐了。 陈世清道:“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干嘛这样啊?” 凌云俊道:“你少跟我说话,我懒得跟任何人说话。” 陈世清道:“你以为我喜欢跟你说话吗,老子恨不得你死才好呢。” 凌云俊道:“你别跟着我,我不想要任何人跟着,我就这么醉着走着,死哪算哪,不想让人知道。” 陈世清道:“老子走自己的路,谁他妈跟着你了。”两人走着喝着,喝着走着,不知走了多远,皆一起醉倒在路边就睡着了去。 第二天凌云俊从噩梦中醒了过来,天刚初明,他望了望陈世清,想道:“身为武林盟主,怎么会变成这样?不管他了,先走了。”站起身来觉得身体突然好了许多,疼痛无存,不解其中道理,盘坐地上试运真气。更是吃惊,真气既然已能运练自如,不过体内伤口远未愈合,运到三分真气时便传来阵阵刺痛。他不再运练上去,用此三分真气自行疗伤。不过繁重的脑袋并没有清净下来多久,段思怡刺杀他和对他说过的话唰唰闪进脑海,让他苦痛难当。他收了真气,站起身来,往前面不远的小村庄走去。进了村庄第一件事便是买了一匹马,买了十几坛酒绑到马背上,提着一坛狂喝起来,牵着马往前走去。他似乎觉得只有自己是醉着的时候,头脑才会什么也想不起来,才不会觉得难过。前两三次断酒的时辰,他便是苦痛难当欲死不能,这一次便买了一匹马专门驮酒。 出了村庄一路前行,酒是喝完一坛又一坛,走了一阵又一阵,陈世清也驮着十几坛酒追了上来。凌云俊已经是醉意惺惺,瞥了一眼陈世清,道:“你怎么学我啊?” 陈世清下了马,边喝酒边牵着马前行,说道:“是你学我,不是我学你。老子已经这样悠闲自在的活了十几天了,你是后来人。”两人大笑着喝酒前行,走了一阵来到了一个小湖边。两人将马拴好,坐到小湖旁的草地上喝酒。此时两人皆已醉意浓浓,昏昏欲睡。 凌云俊提起酒坛呱呱狂喝一坛,倒在草地上,闭上眼睛,意睡意语地说道:“你跟我不是有仇吗,不想杀我吗?” 陈世清一样的情况,说道:“想啊,无时无刻不想杀你啊。” 凌云俊道:“来吧,你爱怎么杀就怎么杀吧。” 陈世清有气无力地拔出月弯环刀爬到凌云俊身旁,欲刺却是无力地扑到了地上,道:“现在酒醉了,杀不动了。” 凌云俊笑道:“看来你真是醉了,动也不能动了,我也醉了也不能动了,不会跑的。” 陈世清道:“我已经杀了好几次了,你都没死。我突然发现又不想杀你了,我觉得你跟我一样可怜。” 凌云俊道:“觉得我可怜就不杀我了吗?说明你这个人,心地还是不错的。” 陈世清道:“不是啊,是杀你的动机没了。什么都没了,我杀你还有什么用?你想过要杀我吗?” 凌云俊道:“没有呀,我跟你什么恩怨也没有,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啊。你杀我的动机是什么啊?” 陈世清道:“因为你抢了我的怡儿,她不要我了……”说道这里欲哭不能。 凌云俊道:“我也是啊,怡儿也不理我了。她心里也从来就没有过我,好伤心,好难过。” 陈世清笑道:“原来她也不理你啦,咱们可真是同命相连啊。” 凌云俊答道:“是啊……”便睡着了去。陈世清也睡着了去。两人一直睡到了半夜才醒了过来。 凌云俊道:“我好像做了个梦,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陈世清道:“我也做了个梦,听见你说怡儿不理你了,真的假的?” 凌云俊心伤顿起,抬起两坛酒同时往嘴里灌,狠狠将酒坛砸到地上,对着小湖嘶吼一声,道:“她说她真正喜欢的是千线随,还要跟他成亲。”转身又提起两坛呱呱往嘴里灌。 陈世清愤愤道:“你胡说八道,怡儿怎么会喜欢千线随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凌云俊喝完就将酒坛砸到地上,吼道:“我没有胡说,是怡儿亲自告诉我的,怎么会错。” 陈世清一把揪住凌云俊的衣领,骂道:“你个***,你他妈再胡说八道,老子就杀了你。” 凌云俊一把推开陈世清的手,道:“别***对我大吼大叫,要杀就随便,老子早就不想活了。” 陈世清一月弯环刀架到凌云俊颈上,非常严肃地问道:“杀你是迟早的事,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凌云俊撕开衣服,三剑剑伤露了出来,道:“你知道这是谁刺的吗?” 陈世清打量了剑伤少许,问道:“谁?” 凌云俊又提了两坛酒,道:“是怡儿啊,她要杀死我你知不知道?”提起酒坛呱呱狂喝了起来。 陈世清愣住好一阵,道:“难道是真的?” 凌云俊连灌六坛酒已是昏昏沉沉倒在地上,道:“来吧,来杀吧!” 陈世清原地打转了数圈,跑到马匹前提起酒坛呱呱灌了起来,连续灌了七八坛,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第351章:武林大会 两人这一睡又是到了第二天中午,被太阳给晒醒了过来。两人皆跳到小湖中疯狂翻闹了一阵,发出内心无底的闷气和伤情,上了岸边落座休息。 陈世清道:“千线随这个混蛋,混蛋!”凌云俊呆呆地坐着一语不发。陈世清继续道:“不行,我不会让陈世清得逞的,我要杀了他。” 凌云俊道:“怡儿喜欢谁是她的事情,你干嘛去杀千线随啊,你这不是要让怡儿伤心吗?” 陈世清骂道:“就算怡儿心里没有我,我也不能看着她误入歧途,嫁给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凌云俊顿然几分醒悟,想了少许,说道:“可这是怡儿的选择,咱们不应该去干涉她,应该祝福她才是啊。” 陈世清道:“放屁,狗臭屁。她不喜欢我没关系,可她也把我当成阿哥。怎么说我这个做阿哥的也有资格去管管她,她要嫁给谁都行,就是不能嫁给千线随。” 凌云俊起身牵着马往前走去,陷入混混沌沌的沉思中。陈世清闪身一把抓住他骂道:“你什么意思,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怡儿嫁给那混蛋?” 凌云俊道:“她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我能怎么办?” 陈世清狠狠一把将凌云俊推倒在地,骂道:“亏她还把你当成朋友过,见她误入歧途你就如此袖手旁观?” 凌云俊怒道:“她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朋友过,她说过从来都只是为了利用我!” 陈世清道:“就算这样,难道你就没有把她当成你的朋友吗?” 凌云俊道:“我当然有过,不管她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慢慢站起身来,牵着马往前走去。 陈世清凑到他脸前,道:“既然她在你心中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你最好的朋友一时糊涂要做错事,你就能袖手旁观吗?” 凌云俊猛然醒悟,道:“你说得也对!” 陈世清道:“我们一起杀了千线随,把怡儿从他身边拉出来,以后的事情就随她吧,再也不管了。你说怎么样?” 凌云俊沉思了少许,说道:“我也觉得千线随不是个好人,可是我怕这样会让怡儿伤心啊。” 陈世清道:“她只是伤心一年半载,如果嫁给了千线随,她可能就要伤心一辈子。你宁愿要她伤心一年半载还是一辈子?” 凌云俊点头道:“你说得对,不能让怡儿伤心一辈子。不过杀了千线随后我就走了,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陈世清苦笑道:“还有我呢,我也不想留在这个伤心的地方,咱们一起走,浪迹天涯。” 凌云俊坚定地点了点头,两人跃上马背往前飞奔而去。一路飞奔一个多时辰,来到楚雄。两人进了客栈沐浴更衣,各换上了一套清秀的衣服,在客厅吃饭。不过陈世清的脸上却是贴满了密密麻麻的胡须,好似变了一个人似得。客栈中许多江湖人士,皆在谈论的同一件事,就是三天后要在秀山城召开武林大会,推选新的武林盟主。 两人出了客栈,往秀山奔去。凌云俊不解问道:“陈公子,你不就是武林盟主吗,为什么要推选新的盟主?” 陈世清道:“武林中的许多帮派早已被千拾秋控制,他们想要谁当谁就能当上。我这个武林盟主也是他们推上去的。” 凌云俊大吃一惊道:“啊!” 陈世清道:“几天天前千线随带着高丽忍者追杀我,我跳崖逃命躲过了一劫。所以才扮成了个乞丐摸样掩人耳目,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正是要避免他们认出来。” 凌云俊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陈世清深深叹了一气,道:“这事要说到怡儿了。我之所以要跟他们合作正是为了怡儿,并不是想跟他们狼狈为奸。千线随为了怡儿早已迁怒与我,无时无刻不想除掉我。当然他们也看出来我只是为了怡儿,不会帮助他们造反,所以就决定要除掉我,另选一个武林盟主。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控制武林的力量,助他们造反。” 凌云俊道:“原来是这样啊,过河拆桥果真卑鄙。” 陈世清道:“他们见我掉落山崖,便传出我已经死去的消息,召集武林各派汇集秀山重新推选武林盟主。咱们不能让他们得逞,不然整个武林就要毁在他们手里了。” 凌云俊道:“没错,绝不能让他们得逞。你觉得他们可能会推谁做武林盟主?” 陈世清道:“通过扶持我失败之后,他们不会在推举外人来当了。所以只可能是千线随了,只有千线随亲自控制武林,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凌云俊道:“以你的武功,足以压制千线随,再则我会暗中助你,保你再登盟主之位。” 陈世清沉思了少许,道:“好,不过你也必须得换容貌,免得被千线随的眼线认出来先对咱们下了毒手。”说着从怀中拿出了一串胡须递给凌云俊。凌云俊将胡须贴到脸上,瞬间就变了一个人。 两人进了秀山城,城中早已挤满了各门各派江湖人士,熙熙攘攘。两人进了一家客栈用了善后又来到了一家大药铺为凌云俊抓了些草药,在大街上闲逛。突见几个人影掠过城墙往外飞去,便一起跃身追了上去。两人在树梢上连跃树阵,听到前面树林传来打斗声,靠近后见到数个忍者正击杀真两个天池派弟子,其中一人正是于文心静。 凌云俊欲去相助,陈世清止住道:“你伤势未愈,为了应付武林大会好好休息,我去便是。”闪身冲了下去,双月弯环刀脱手而出涮过攻向于文心静的三个忍者,回到手中。一把搂住于文心静,站稳身,双环刀又出手去,另三个忍者随之倒地。另两个忍者击杀了另外那天池派弟子,一起攻向陈世清来。陈世清抱着于文心静往下腾去,双环刀已涮过那两个忍者,那两个忍者倒地死去。他搂着于文心静落地,两人对视一眼,皆陷入了复杂的情绪之中久久难回。 过了少许,于文心静晃了晃神,道:“多谢公子相救。” 陈世清猛然回神,放开于文心静道:“不客气,告辞了。”走了两步,听到于文心静哭泣声,止步转身见到于文心静正对着那死去的弟子痛心哭泣。他走过去道:“姑娘,节哀顺变吧。” 于文心静起身扑到陈世清肩上哭泣道:“我阿哥也被他们擒走了,你能帮我救出阿哥吗?” 陈世清从认识段思怡以后就从来没有在接触过任何女子,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个美貌的女子,似乎那块锈迹斑斑的心慢慢被擦亮,慢慢的感觉到了段思怡以外的光彩。顿了少许,才回过神来,微笑道:“我会帮你的,一定会帮你的。” 于文心静悲伤少减,抽身道:“谢谢你,我是天池派于文心静。” 陈世清道:“我知道,我见过你,你也见过我,我们相互都认识的。”突然想到怕露了行迹,止住没说姓名。 凌云俊闪身落地,道:“静儿?” 于文心静望向凌云俊,不解道:“你是?” 凌云俊扯下胡须,道:“不认识我啦?” 于文心静见识凌云俊大喜开怀,道:“原来是凌公子……” 凌云俊“嘘”了一声,暗示她不要说明,贴回胡须,道:“救你的这位公子可不是一般人物。” 于文心静羞涩地望向陈世清道:“看这武器,该是盟主吧?” 陈世清呵呵笑道:“姑娘目光如炬,一猜便中。” 于文心静道:“多谢……” 陈世清没待她说完,说道:“走,咱们先回客栈再说。” 三人边走边试探,一路皆未发现不妥。回到了客栈,凌云俊和陈世清将胡须拆了去,坐在客栈前闲聊。 于文心静问了凌云俊问陈世清的哪个关于盟主的问题,陈世清也据实而答,说道:“千拾秋争对贵派,正是因为贵派还没有被他们控制,如今四大派中还有贵派和玄天派尚未被他们控制。” 凌云俊道:“难怪他们在擒杀我玄天派弟子,原来如此。” 于文心静悲伤哀叹道:“我阿爹和阿叔也在前几天失踪,下落不明。现在阿哥又被擒走,天池派弟子人心惶惶,原来都是千拾秋的阴谋。” 陈世清道:“没错,他们正在削弱没有被控制的那些帮派的势力,以防止这些帮派联合起来反抗他们。” 凌云俊道:“那么十大帮还有那几个没被控制?” 陈世清道:“还有点仓帮、特魔帮、石城帮、玉洱帮,此四帮依然是千拾秋削弱的对象。按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四个帮的情况跟你们两派的差不多,都到四分五裂名存实亡的地步了。其实现在玄天派、天池派及这四个帮已无力改变什么了,千拾秋已能完全能掌控武林走向。” 凌云俊道:“那就让咱们来改变吧。” 陈世清点头道:“必须得改变,否则武林就此消亡了。” 于文心静道:“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改变。” 凌云俊见于文心静和陈世清似乎很谈得来,借口要治病养身出了客房,跃上楼顶坐下望着繁华的秀山城,想道:“怡儿虽是我一心所爱,但她有自己的心上人,我应该祝福她。只要她开心,我又何尝不开心呢。从今往后我不要再消沉了,我要做自己该做的事。”想毕盘坐起来,试运起真力。不知为何,他身体恢复得极快,现在运练到五层真力也不觉得伤口疼痛。服用了些药丸后轻闭双目运气自疗,直至第二天早晨。他睁开眼睛,见到陈世清和于文心静改变了些面貌,走上大街闲聊散步,嘴角微微笑了笑,下了客房换了药末服了药丸又继续运气自疗起来。 到了傍晚,陈世清和于文心静才回了客房,还给他带来了美味的烤野兔。凌云俊收回真力,觉身体已无大碍,同时也是饥饿难耐,端起烤兔囫囵吞枣啃了起来。 陈世清道:“你恢复得怎么样了,武林大会可不是闹着玩的。” 凌云俊吃完野兔打了个饱嗝,喝了一杯茶,道:“我觉得已经好了很多了,现在已能运到七分真力了。” 陈世清道:“那可不行,十分真力可能也只是勉强别是说七分了。” 于文心静道:“慢慢来吧,伤得那么重能恢复得这么快已经很神速了。” 凌云俊道:“没错,还有两天的时间,应该能运练全部真力了。没事的,大头还有你哪儿扛着呢。” 陈世清道:“不是我扛着是你扛着,不说了,赶紧恢复。”邀着于文心静出了门去。 凌云俊不解道:“这……”哪里等他说话,两人已出了门去。凌云俊无奈想道:“什么意思,说好了我只是帮你的嘛,真是。”盘坐到床上继续运气自疗起来。过了一阵突然听到外面喧闹起来,起身往窗外望去,见莫白熊带着莫中月与阴阳双子在大街上边打边吵,闹得沸沸扬扬。想道:“莫前辈怎么跟阴阳双子两人闹得那么凶啊。”贴上胡须,从窗户闪身下去,拦住了阴阳双子的镰刀,提着莫中月和莫白熊跃向城外去。阴阳双子大怒,喊骂着追了出去。 凌云俊落到城外,莫白熊也莫中月也挣开了凌云俊的手,正要询问,阴阳双子也追了上来喊骂着要攻来。 凌云俊急忙撕下胡须,道:“是我呀。” 四人见是凌云俊吵闹打斗的情绪顿然消失,皆笑了起来。凌云俊简单地给四人说了到这里的原因和伪装起来的原因,打消了四人的顾虑。贴回胡须,引着四人回到了客栈,为四人点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阴阳双子方才还和莫白熊打得你死我活,现在又一起喝起酒来谈笑风生。 莫中月扶着凌云俊上了客房,喜悦道:“终于找到你了,我还怕再找不到你了。” 凌云俊道:“怎么会呢,我死也死不了。” 莫中月握住凌云俊的手,温情地说道:“凌公子,你是贵人,贵人只有多福,一切都会迎难而解的,不要忧心过重。” 凌云俊抽出手,微笑道:“我知道了,我会好起来的。现在什么事也不想想,就想赶紧恢复身体杀了千线随和千拾秋,他们是我不同戴天的仇人……”说到这里想到段思平也是他的杀母仇人,心里阵阵刺痛。 莫中月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以后不要再丢下我不管了好吗?” 凌云俊一怔,顿了少许,想道:“我杀了千拾秋、千线随就要浪迹天涯了,怎么能带着你呢。”他不想骗莫中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哑住不语。 莫中月几分伤情,问道:“怎么,你不愿照顾我吗?” 凌云俊道:“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自己很笨,很笨,恐怕照顾不了你,到时反而连累了你。” 莫中月握住凌云俊的手,温馨地说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我也不是想要你照顾我,是我想照顾你,一生一世。” 凌云俊猛然一怔,觉胸口阵阵镇痛,收手握住胸口,甚是伤情。 莫中月急忙道:“是我说错话了吗,还是怎么了?” 凌云俊摇头道:“大伤未愈,想起往事不堪回首,触了痛处很是疼痛。” 莫中月道:“我去给你叫郎中吧?” 凌云俊道:“不必,我运气自疗便是,你先去休息吧。”盘坐到床上轻闭双目运气自疗起来。 莫中月也不肯走开,坐在客桌前守候这,不知不觉在迷糊中睡了去。凌云俊起身将她抱到床上放好,盖了被褥,轻叹一气,盘坐到横椅上运气自疗起来。 第二天一早,凌云俊睁开眼睛,见到莫中月还在睡得香甜被褥却掉了,走过去拿起被褥盖到莫中月身上。正好陈世清、于文心静、莫白熊、阴阳双子进了门来,见到莫中月睡在凌云俊床上,凌云俊又在床边为莫中月整理被褥皆是大吃一惊。 凌云俊头也没回说着“随便坐吧。”继续为莫中月盖好了被褥,转身才发现众人的眼神极为诡异,不解道:“你们怎么啦?” 莫白熊一把抓住凌云俊问道:“你对我家月儿做什么啦?” 凌云俊大吃一惊,道:“没做什么呀,我帮她盖被褥啊,怎么啦?” 莫白熊哈哈喜笑道:“好啊,看来我家月儿可没白跑啊,哈哈。” 阴单子不解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跟她白跑没白跑有什么关系?” 阳单子道:“就是嘛,不就是盖个被褥吗,就算一起睡觉又怎么样?” 凌云俊气愤起来,推开阳单子道:“你怎么乱说话啊,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阳单子也推还凌云俊,骂道:“你小子什么东西,想打架吗?” 阴单子耍出镰刀横向凌云俊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对我们动手动脚,今天老子就教训教训你!” 阳单子骂道:“自古男女相爱有什么奇怪的,你自愿她也自愿,谁得罪谁啦,还不许老子说吗?” 凌云俊忍无可忍,骂道:“给我住口,我和月儿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阴单子反骂道:“有没有谁知道,难道你会向大伙说你们干了什么什么吗?” 阳单子也骂道:“干了就干了,怕什么,老子说了又怕什么,你不服气啊?” “别吵啦!”莫中月也被他们的吵闹声闹醒,听到他们胡言乱语,心里虽然喜悦,却也很憋屈,跳起身说道:“我们真没什么,那像你们说的那样,真是。”拉着凌云俊出了门去,说道:“走,咱们别里他们。” 凌云俊自然气怒非常,哼了一声,跟着莫中月出了门去。 阴单子道:“我说你能不要那么直接吗,毕竟还没成亲呢,这男女就算授受不亲也不能那么直接说出来嘛。” 阳单子道:“我不就是实话实说吗,怕什么,雷打不成。” 莫白熊对阳单子笑道:“你呀,就是太直接啦。”追向凌云俊他们去了。 陈世清瞅了阴阳双子一眼,牵着于文心静也追了去。阴阳双子大笑开去,落座客桌喝起酒来。 凌云俊出了客栈就贴上了胡须,气怒难消地叹着气,道:“这两个前辈胡言乱语,月儿,你别往心里去啊。” 莫中月嘻嘻笑道:“本来也没什么,可是传了开去我的清白可就没啦,往后我该怎么活呢?” 凌云俊大吃一惊,道:“我一定会收拾他们的,咱们是清白的,也不怕什么闲言秽语。” 莫中月道:“可是人言可畏啊,到时我百口莫辩,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凌云俊无奈问道:“那我该怎么办,还能还你清白吗?” 莫中月握住凌云俊的手道:“你娶我啊,这样就不会有闲言闲语啦。” 凌云俊如五雷轰顶,急忙抽出手,道:“啊!” 莫中月伤感道:“怎么,你很讨厌我吗?” 凌云俊猛烈的神经震得他头晕脑胀,过了少许方稳定下来,摇头道:“不是啊,我身负血海深仇,如今一事无成,没有心思考虑儿女私情的。” 莫中月道:“我等你,等你报了大仇怎么样?” 凌云俊道:“我现在和以后很长时间也无心考虑儿女私情,月儿,你是个好姑娘,我不值得你等的。” 莫中月道:“值得,不管你什么时候有心,我都可以等,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等一辈子也可以。” “好吃,好吃!”莫白熊提着两串冰葫芦追了上来,递给两人道:“一人一串啊。” 莫中月取了一串递给凌云俊,道:“吃一串吧。” 凌云俊摇头道:“外表是甜的,里面却是酸苦难忍,我不喜欢吃。” 莫中月递到他手上,道:“嘴是甜的,心就是甜的,试试看吧。” 凌云俊淡淡一笑,尝了一个,不仅表皮是甜,果肉更甜,不解问道:“这?” 莫中月尝了一个,笑道:“怎么样,表里如一吧?” 凌云俊微笑道:“嗯,第一次吃到这种冰葫芦,这是怎么做的。” 莫中月对莫白熊嘻嘻笑道:“这可是大熊叔的拿手绝活,不过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莫白熊呵呵笑道:“没错,不过看你两口子喜欢,我也就高兴啦!” 莫中月脸红一片,暗暗笑出声,转到前面去了。凌云俊一怔,又吃了一个,甩头往前走去。 “什么好东西呀,不能给我也尝一个吗?”于文心静跟了上来说道。 陈世清也笑着道:“那么开心,我也要尝一个。” 莫白熊道:“就弄了两串,你们两口子要是喜欢,晚上再给你们弄吧啊!”追向凌云俊两人去了。 于文心静害赧的脸红一片,往前跟了去。陈世清喜悦自笑,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一行人闲聊着来到秀山脚下一片宽阔的草地上,这里正是此次武林大会召开之地。远处的比武擂台已然建成,雷台后高高的两根木柱上挂着“武林大会”四个大字,场面极为阔气。 陈世清道:“折返吧,四周都布有千拾秋的眼线,咱们稍微不慎便会暴露行踪。”看着如此阔气的擂台,不禁让凌云俊想起了剑约大会时的情形,至今仍然心有余悸。五人也没在多逛,回到客栈,阴阳双子两人已是醉倒在客桌上,凌云俊将两人抱到床上休息,莫中月和于文心静相帮这收拾了客房。 陈世清道:“凌公子,后天便是武林大会之期,你还是多回复些真力吧。”邀着于文心静出了门去。 莫白熊也出了门去,留下莫中月和凌云俊两人,带上了房门。凌云俊道:“月儿,你先去忙吧,我打坐运练真力,不必看守的。” 莫中月道:“你是怕又被误解的吧?” 凌云俊点头道:“是啊。” 莫中月道:“误会一次跟误会两次都是误会有什么区别,难道还怕人再误会不成?你好好做你的事吧,我在这里不会影响你的。” 凌云俊轻叹一气,盘坐身来运气自疗。 第二天一行人也没在出门闲逛,陈世清和于文心静好似陷入了热恋,不知去了哪里一天到晚没见一眼。凌云俊一天到晚都在运气疗伤,试炼武功。莫中月除了叫小儿准备饭菜和为凌云俊收拾打理屋子之外就是喜意茸茸地望着他。莫白熊和阴阳双子除了喝酒吃饭就是下棋睡觉。 这一天早晨便是武林大会之期,早早的清晨,窗外就传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声往秀山方向流去。 凌云俊站起身打理了一下,走到窗户前,看到一群一群武林各门派人士纷纷向秀山涌去,不过每个门派的武士皆不算多,大概也就是七八个人。不一会儿见到子琴、子悟、子见、子咯、子行等七个玄天派弟子也跟着去,想道:“看来他们并未受到千拾秋的暗害,这可好了许多。” “咱们走吧。”陈世清开了门说道。 凌云俊贴上胡须和莫中月出了房门,七人出了客栈汇入人群往秀山走去。来到秀山才发现,许多都是当地人来看大会的人群,在场内各门派武林人士总的也就一千多人。 凌云俊七人挤过围观的人群,走到天池派的位置去,天池派空空如也,就只有他们七人。巨大的擂台后面放置这一个洁白的大理石架,石架上架着一块黄金令牌,正是武林盟主令牌。< 第352章:比武 无涯派掌门白石城走上擂台扬声道:“前武林代盟主陈世清已不幸仙逝,然我辈身逢乱世整个武林屡遭挑战,稍有不慎便会消亡。故而经四大派、十大帮掌门帮主商定,今日在此召开武林大会推出一位正式的武林盟主,带领武林各派抵御危难护我江湖。”一阵掌声震耳欲聋。 白石城继续道:“武林盟主皆以比武方式推出,技压群雄者为武林盟主,不分教派不分尊卑,人人皆可参与。”又是一阵掌声掠过。 白石城道:“为了公平起见,本次大会由场内为观察人士做最公平的裁判,由主持剑约大会的主持岳风大侠做主持,由大理国第一大教乾坤教教主段思怡观战,各位欢迎!”一阵掌声响彻云霄。 凌云俊咋一听心脏猛烈跳动起来,想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思怡走上擂台坐到正中大椅上。凌云俊前两次都是在黑夜中看不清段思怡脸上的神情,这一次细细看了清楚。见她脸上神情稍微呆板的和也看不到灵力悍然的神韵,想道:“怡儿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想着又是一阵悲痛,想道:“算了,不要想那么多了。”稳了稳情绪,静静站立着。陈世清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见到凌云俊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也没多思虑。 岳风上台扫视了一圈场上情况,目光落到了莫白熊、莫中月身上,随即又转到凌云俊和陈世清身上,打量了少许,对白石城轻声说了几句话,扬声道:“欢迎各位豪杰驾临武林大会,很荣幸为各位主持此次大会。望诸位英雄各显身手,发挥所能勇夺盟主宝座。本次参加比武的门派中,每个门派只能派出一名武功高强之人参加,也可以弃权旁观但必须得尊重比武结果,承认最终的武林盟主并听从盟主指令。现在我宣布,此次武林大会正式开始。请参加比武大会的英雄上台比试,最后技压群雄者将获得盟主金令。”退到段思怡身旁。 两位武士分别跃上擂台各自抱了门派姓名后比试起来。 白石城走到凌云俊一行身前打量了少许,对莫白熊道:“漠北侠,这两位可是贵教弟子?”瞟了一眼凌云俊、陈世清。 莫白熊道:“我不认识他们,怎么啦?” 白石城微笑道:“原来如此,本次比武大会乃我大理国武林各门派推选武林盟主之盛会,外邦教派不能参与,还请漠北侠带弟子退出场外观看。” 莫白熊牵着莫中月走至场外,莫中月自然十分不肯却也无奈。 白石城问凌云俊道:“敢为这位英雄是何门何派?” 凌云俊道:“在下玄天派弟子,不知有何指教?” 白石城一怔,细细打量了凌云俊一番,问道:“白某不才,好像并未听见过玄天派有你这么一号弟子,还请报尊名。” 凌云俊道:“在下不过是小辈,是无名无分之辈,白掌门自然不知。至于姓名更是不敢道与白掌门,怕污白掌门贵耳。” 白石城呵呵笑道:“这里是天池派的席地,还请阁下到玄天派的场席去,免乱了场序。” 凌云俊望了一眼陈世清和于文心静,走到就在天池派场地右首的玄天派场地去。玄天派弟子见凌云俊走进门派场席无比困惑起来,议论起来。子行正要来撵走凌云俊。凌云俊抢了先机,抢到子琴身旁,凑近她耳旁道:“师姐是我,情势所逼换了装扮,不好当面拆穿。”说这话的声音换回了他的本音,子琴和子见对他声音较为熟悉,也认了出来。 好在子琴也向玄天派四大弟子子悟、子见、子咯、子行说了凌云俊的经历,她向这四人轻声说了凌云俊的身份后,这四人也都认同,不为难凌云俊。 凌云俊微微低头,余光望向白石城,见白石城也在凝视着玄天派对自己的反应,见玄天派弟子并未有太多诡异的反应。才转身问陈世清道:“敢问这位英雄可是……” 陈世清抢话道:“在下乃天池派弟子‘于文杀千’,有什么事吗?”这“于文杀千”是他临时想到的,表达了他对千拾秋和千线随是一种轻视和仇恨。 白石城十分疑惑,问于文心静道:“于文小姐,贵派这位弟子白某怎么从来也没有听说过,也没有见过?” 于文心静冷冷道:“你掌管的是无涯派不是我天池派,对我天池派弟子不认识很奇怪吗?” 白石城道:“若不是贵教弟子代表贵教比武,可是犯比武规则,到时可不好收场。” 于文心静道:“这是我天池派的事与你无关,你也无权干涉本派事务,请吧!”她心里对白石城极为反感,说话也不留情面。 白石城瞅了于文心静和陈世清一眼,哼了一声回到了无涯派场席去。 凌云俊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与陈世清微笑一对,将目光转向了擂台上。 擂台上依然打斗不断,已过了五场。皆是一些小帮派上台比武,十大帮、四大派皆没有派人上台比武。这些小帮派武功和内力修为皆很薄弱,都是些粗浅的武功招式,毫无看点,胜败也很快。又过五场,依然是小帮派在比试,已选出十位胜出者。这十位胜出者同时上台比试,选出了五位胜出者下场等候。就如此又过十场小帮派比试,同样胜出的十人进行比试,又选出了第二轮的五位胜出者下场等候。第三轮比试中,有个贴着满脸胡须的青年男子提着一柄长剑跃上台去,气度不凡,武功内力十足,自称是正义帮的弟子杨志林,他的那柄宝剑剑柄出雕刻着一个显眼的“千”字。此人在初选和二选中皆是一招便胜对手,令场内外人士各个刮目相看,赞叹不已。看到他如此高深的武功,场内外纷纷议论起正义帮来,许多人皆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帮派,更不知道还有那么个武功高强的人。 凌云俊问子琴道:“师姐,正义帮有如此高深的武学,为何在江湖之中无人知晓?” 子琴道:“我也从未听说过,更没有见过这个人,暂且看看吧。” 凌云俊望向陈世清去,见陈世清用手指化出了一个“千”字。顿然想起了他在晋宁偷听鬼毒教、耆教商讨事务时,见到一个人提着与这个人一模一样的长剑。又回想了一下杨志林的武功招式和内功路数,顿悟想道:“原来他就是千线随,定是为了夺取武林盟主之位捏造了一个没有的帮派,好来夺战。”这个杨志林正是千线随装扮而成的,正义帮也不过是千线随来参加大会夺取盟主之位临时取的一个帮名。 至此已过了六十个小帮派,小帮派至此也都比试完。轮到了四大派和十大帮派人上台比试。 豪天帮刘一指跃身上台道:“请点仓帮前来指教!”这一直接点名有几分咄咄逼人之势。可如今的点仓帮武功高强之人皆已被擒,如今到场的不过是些武功寻常的弟子。一人跃上台,道:“请。”两人斗了三式,点仓帮弟子便被刘一指打败。随后东山帮、老君帮、王海邦也派了武功高强弟子上阵,皆各点名要与特魔帮、石城帮、玉洱帮弟子比试。后三帮皆如点仓帮一样,已是帮不成帮如何能敌前三帮对手皆败下阵来。河伟帮、南悦帮两帮直接弃权不参加比试,十大帮比试就此结束。 白石城跃身上台道:“请天池派指教。” 如今的天池派只有于文心静一人,好在陈世清装扮成了天池派弟子。于文心静对陈世清轻声道:“公子,好好教训教训他,为我门人出气。” 陈世清点头跃身上台并未行礼,直接凌空转势一招旋功直冲白石城去。白石城也并不弱势,反应也极快,翻身往后一圈转势往前便是一招无涯派的无影指绝招“无影无踪”。只见指剑气如细针般随着白石城的招式变化若有若无地射向陈世清去。陈世清翻身避让数支指剑气后,腾身飞旋起来,裹着指剑气冲向白石城。白石城双掌运力堆出数支指剑气挡去,只听得哗一声响,被陈世清的真力震得往后直退。踉跄站稳后,见陈世清另一招旋力已从天而降,大吃一惊,拔出长剑翻身便是一招无涯派独门绝技无影剑中的“万剑归中”。只见一只强劲的剑气脱剑而出奔向陈世清,途中瞬间化成无数剑气袭笼而去。陈世清却至空转势,翻身绕过剑气闪电般闪至白石城身前,待白石城反应过来,一掌力已送了出去。白石城大叫一声从擂台上飞滚到台下哎呀直叫。众人皆为陈世清如此神出鬼没的招式惊叹不已,纷纷议论起来。 陈世清翻身落到于文心静身旁,微笑道:“怎么样?” 于文心静喜笑赞道:“好,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了。” 恒乐派掌门岳腾飞跃身上台道:“请玄天派指教!” 子悟对凌云俊道:“师弟,你本是本派弟子何必遮遮掩掩,就代表本派上台比试。使出本派绝世神功,让江湖看看我玄天派是不是后继无人了!”其余四人也纷纷赞同,皆要凌云俊好生修理岳腾飞。 凌云俊拆下胡须,跃上擂台道:“玄天派凌云俊领教恒乐派高招!”凌云俊转身望了一眼眼前的段思怡,她神情毫无变化,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自己一般。顿然失落到了谷底,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涌上心头,阵阵刺痛。甚至岳腾飞奋力一击之势到来也未能察觉,竟被岳腾飞奋力一掌打中往后退了数步,吐出一口血来。子琴五人、陈世清、莫中月等人皆是大吃一惊,神经顿然紧张起来。 岳腾飞早已知晓凌云俊的本事,知道自己无法战胜。这一出手便是全力一击,却也出乎意料的击中,信心大增,紧接着又是一掌奋力推去。凌云俊运起《玄天神功》第五层招式“阴阳极”闪身冲出,冲碎了岳腾飞掌力,两掌正中岳腾飞胸口,将岳腾飞推飞砸到地上,起身不能。如此雄厚的内力,赢得场下一阵掌声不绝于耳。 四大派、十大帮比武结束,胜出七人不参加二选,直接与此前二选胜出的十五人分组比试。最后取胜的也就是这七人和千线随。八人分组相对,凌云俊、陈世清、千线随、刘一指胜出。 四人比试分成了两组,第一组是千拾秋和陈世清。虽然两人都贴了假胡须换了装扮,不过彼此之间均早已识破。两人跃上台后相互怒视了许久,对与两人的恩怨来说可谓是谁也容不得谁。陈世清内心积累的仇怨将会在这一场比试之中全部爆发出来,恨不得就此击杀千线随。不过千线随可是想打败他还要打败凌云俊夺得盟主之位,他虽然恨透了陈世清却不想在这里与他生死搏斗,免得无力对抗凌云俊。 陈世清两手一闪双环刀旋向千线随去,随即翻身跃起闪攻随去。千线随拔剑左右挡避双环刀攻势,左手出掌与陈世清对了数掌。陈世清凌空接过一环刀饶千线随左攻右打,右环刀仍绕千线随飞来绕去,眨眼功夫两人已对十几招。又过数十招,千线随招式速度显然比不过陈世清那快若行云流水般的《绮罗刀法》,正找机会避开他那刀枪箭雨般的招式,却是无机可寻。陈世清自然知晓无法与千线随的内力相抗,只能凭借着快如闪电的招式取胜他,不会轻易给千线随拼真力的机会。 不过千线随现在已练至《乾轩神功》第六层,虽然武功招式不够纯熟,倒也不算太顿挫。又过数十招,一剑劈退了陈世清的右环刀,一掌震退了他的左环刀,借机往后翻退去。见陈世清很快重组招式攻来,凌空转势使出了《乾轩神功》第六层“道法自然”之功,托着一个巨大的八卦形真力旋转着冲向陈世清。陈世清双手推出月弯环刀,双环刀在身前飞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他融入漩涡之中随着漩涡撞向千线随的八卦形掌力去。两力一幢,一声响声震起,散力四射。陈世清手持双环刀飞出擂台,落到地上往后连续退了数步,吐出一口血来。 千线随也被巨大的斥力推得连退了数步,嘴角染上了血迹。 陈世清欲跃上擂台击杀千线随,却被于文心静拉住,说道:“公子,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陈世清虽未倒地,却已被震至擂台下,按比武规则自然是落败了,若强行上场不仅杀了不了千线随还会被在场各派人士不耻。顿了少许,随于文心静退到了天池派场席上。 第二组是凌云俊与刘一指比试,此场比试比无可比,刘一指直接道:“凌公子武功高强,江湖之中早已名声大作,在下不是你的对手又何必再比。这盟主之位,就留给你和杨志林争夺吧。” 凌云俊知道他多次欺辱玄天派,也想借此机会羞辱他。可他似乎也猜到这点,提前认输,也不好在那么多门派面前要求他应战,便道:“既然豪三剑自知豪天帮武学造诣不如我玄天派,就请自便。” 刘一指怒气横生欲破口骂出却又止住,道:“玄天派以《玄天真经》威震江湖上百年,人人皆知,天下又能有几个门派能与《玄天真经》抗衡呢。只是可惜,玄天派遭难的时候却不知你这身怀绝技的人去哪里躲着了,真是好笑。”跃下擂台去了。 凌云俊本想反驳他,但又停住不想与他口舌之争。 岳风道:“各位有目共睹,今日比试最后只剩下玄天派弟子凌云俊和正义帮弟子杨志林两人。两人将进行最后一场比试,比试取胜者将成为本届武林盟主,号令群雄。现在我宣布武林盟主之战正式开始!” 千线随拔出长剑横指凌云俊,道:“没想到又是你。” 凌云俊运力吸来场外的一根树枝握在手中,道:“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千线随冷笑道:“你让我不好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持剑冲了上去。 凌云俊虽没有了玄天剑在手,《玄天剑法》的威力大减,但依托强劲的真力,将《玄天剑法》的招式运到树枝上却也不赖。两人剑招之中斗了数招,千线随竟已被《玄天剑法》精妙的剑招压制住。又过数招竟被凌云俊的数支刷中一鞭,往后翻退了出去。他运起《乾轩神功》第六层“道法自然”攻向凌云俊去,这是他至今练到的地方,不管能否战胜凌云俊也只得拼力一试。 凌云俊似乎也没有想给他太多的机会,运起《玄天剑法》第七成“天地神剑”之功,托着数支消失开去,化成一道白光打到千线随的八卦形真力上,另一道白光冲过了八卦形真力打到千线随身上。千线随被推翻在地,凌云俊已持数支出现架到千线随颈上。此时胜负已定,场下一片哗然。 千线随推开凌云俊的树枝冷笑道:“小小武林盟主你喜欢我给你又何妨,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起身跃出人群消失在远处。 凌云俊转身望向段思怡去,早已不见了段思怡的踪迹,不禁几分失落。早在他与千线随斗得激烈时,段思怡已起身离去。 岳风宣布道:“玄天派凌云俊技压群雄,成为本届武林盟主!”取下令牌呈给凌云俊,道:“此令牌乃武林盟主金令,见金令如见盟主,各帮派皆要遵从盟主号令。” 凌云俊接过令牌高高举起,场内外一片哗然,掌声响彻云霄。子琴五人欢呼着冲上擂台,乐成一团。 岳风道:“按江湖规矩,各门各派帮主、掌门上台恭贺盟主。” 于文心静上台抱拳行了个礼,道:“天池派于文心静恭贺凌公子独占鳌头,成为武林盟主。” 凌云俊望向陈世清,见陈世清对自己喜笑赞扬,心里松悦了些。本来说好了助他再夺武林盟主之位,谁知却是自己撞上了,心里觉得愧对他。向于文心静还礼道:“多谢!” 于文心静微笑道:“盟主客气了,本派掌门不能亲自来贺,还请盟主不要见怪,天池派随时恭候盟主驾临作客。” 凌云俊道:“哪里,小姐严重了。” 无涯派、恒岳派、豪天帮、东山帮、老君帮、王海邦、河伟帮、南悦帮的掌门和帮主皆无一人想上台恭贺,神情一片阴沉暗淡。点仓帮、特魔帮、石城帮、玉洱帮分别派了代表上台去恭贺,皆邀凌云俊至门派作客。另外六十个小帮派也纷纷上台来恭贺,最后只剩的了无涯派等八个帮派,仍然未有上台来贺之意。 凌云俊自知此八个门派已被千拾秋控制,如今结果出乎意料皆有反义,上前扬声道:“无涯派、恒岳派、豪天帮、东山帮、老君帮、王海邦、河伟帮、南悦帮是否还需派人与我比试,你们门派中只要有人能胜得过我,这盟主之位自当拱手相让。” 八个门派帮主掌门相顾一阵,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却又没有等待来什么。没人回答凌云俊的话,犹豫了一阵,仍未见任何变化。场内外也开始对这八个门派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起来,场上情形几分尴尬。 岳风道:“你八个门派皆属大帮派,若有不服者可以再上台领教。如此推推拖拖不仅不符江湖规矩还甚失风范,到底欲意为何?”场内外呼声也越来越大,皆是唾骂和责备之声。八个帮派的帮主掌门东张西望,开始有些动摇。 有过一阵,河伟帮帮主杨志明哼了一声,先上台去恭贺道:“河伟帮在此恭贺盟主。” 凌云俊还礼道:“多谢。” 随后豪天帮、东山帮、老君帮、王海邦、南悦帮相继上台恭贺,恒乐派见大势已去,也无法承担极大的舆论压力,掌门岳腾飞上台恭贺道:“恒乐派见过盟主。”也未等凌云俊还礼便退下场来。< 第353章:隔世梅花林 白石城左顾右盼未见周围有任何反应,无奈深深叹了一口气,上台淡淡一句道:“见过盟主。”也未等凌云俊还礼便下了台去。 岳风道:“下面请盟主讲话。”一片掌声不绝于耳。 凌云俊上前道:“承蒙各帮派抬爱,在下不想做这个盟主也不愿做这个盟主。”说着拆下了陈世清的胡须,道:“这位便是前代盟主,因受千线随等人暗害,故而装扮。现已入天池派门下,已为天池派弟子。”众人皆知道陈世清率领武林攻打崇圣寺一事,对他也颇为敬畏,又是一阵呼声传来,皆是赞扬和认可。白石城等人也早已从武功招式中认出了陈世清,如今一变也属寻常之中,皆无太多诧异。 凌云俊道:“因在下见识短浅恐无法承担如此重任,特任天池派陈世清为副盟主,各帮各派皆要遵从副盟主指令,若有违逆便是武林公敌!”场内外异口同声喊道:“见过陈副盟主!” 陈世清拱手谢道:“多谢,多谢!” 凌云俊道:“当下我武林面临这巨大威胁,随时会有毁灭之灾。在下争夺盟主之位目的在于阻止坏人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利用武林各派为非作歹而不是要向各门派发号施令。”场内外观众面面相觑,皆觉得凌云俊的话语很是奇怪。 凌云俊道:“之所以武林面临如此巨大的考验,正是各门各派不够团结。还有几个门派的领导人与恶贼勾结,试图颠覆武林。”说完在无涯派等八个帮派前扫视一眼,道:“若知回头是岸,本盟主就既往不咎,若再肆意妄为本盟主将带领其余帮派一一整治,直至为此些帮派推举正义的新帮主或掌门为止。”天池派、玄天派、点仓帮、特魔帮、石城帮、玉洱帮六个帮派一阵高呼,表示赞同。随即其余小帮派也高呼起来,呐喊着要除掉祸害。无涯派等八个帮派的帮主掌门神情骤然暗下,八个帮派场席内一片死寂。 凌云俊又道:“前期事件缘由已查清楚,大家皆有所知。而近期内天池派、玄天派、点仓帮、特魔帮、石城帮、玉洱帮六个帮派陆续遭到黑衣人侵害,严重破坏武林和谐。此事我已和陈副盟主查探清楚,正是千拾秋诡计所为。此人诡计多端勾结一些大帮派毁害异己,试图控制武林各派为其所用,最终将会导致我武林崩溃。此后我将会随各位一道,揭露其阴谋除掉此人,还我武林正义之气。”天池派等六大帮派分分怒吼起来,誓死与凌云俊一道除掉千拾秋重振帮派。 凌云俊问岳风道:“岳大侠,我就说这么多了。” 岳风微笑点头表示赞许,道:“凌公子现已是武林盟主,大会结束也该由你来宣布。” 凌云俊点头,转身扬声道:“我宣布此次武林大会到处结束,下一次武林大会召开时间随事情推移再来决定,各帮派自寻离会。” 外围观看的人群纷纷散场,随后小帮派陆续离场,无涯派等八个帮派也迫不及待匆匆离去,只剩的天池派、玄天派、点仓帮、特魔帮、石城帮、玉洱帮六帮派人士。 点仓帮大弟子董熬道:“启禀盟主,本帮帮主及其余师弟真是被千拾秋擒走的吗?”特魔帮、石城帮、玉洱帮也是同样问题。 凌云俊答道:“正是,就连我玄天派几个师兄也被擒了去,还有天池派掌门及主要门人也是如此。” 董熬鞠躬道:“请盟主召集各帮派武林同道,杀上无玄宫救出我帮主门人。”特魔帮、石城帮、玉洱帮三帮弟子也纷纷鞠躬恳求。 凌云俊扶起众人道:“此事与乾坤教无关,只是千拾秋、杨志坚等人的阴谋。我已有搭救众人的计划,各位无需担忧。若需诸位相助,我自会请人通传,到时在汇集商议不迟。你们先各自回帮打理事务,等待消息便是。” 四个帮弟子纷纷向凌云俊和陈世清行了辞礼离去。凌云俊一行人也离开了场地,回到了秀山城。 秀山城中依然是人来人往,许多帮派门人逗留在此,见凌云俊走来纷纷行礼。无涯派等八个帮派门人及弟子毫无踪影不知去了何处早已离去。凌云俊问陈世清道:“陈副盟主,你说千拾秋落败,会不会借机又拿返程的各帮派弟子开刀?” 陈世清道:“这是他一贯的作为,可能性极大。” 凌云俊沉思少许,道:“你是保山郡少爷,在朝廷之中颇有渊源,不知能否与秀山郡侯通气,让郡侯动用将士埋伏在可疑之处擒杀来犯之人?” 陈世清甚是为难,顿了少许,说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我去试试。”往郡侯府走去。 凌云俊几分忧虑,想道:“千拾秋武功如此之高,只有我和陈副盟主根本无法抗衡……”到此不禁想起了段思怡,心头一阵刺痛,不敢再往下想去。 莫中月挽住凌云俊的手,问道:“我的盟主,想什么想得那么忧伤啊?”这举动在子琴看来很是烦闷,瞅了又瞅。 凌云俊缩回手,微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在想怎么对付千拾秋。师兄师姐,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吗?”五人皆摇头无计。 一行人回了客栈,不一会陈世清回到客栈,向凌云俊说道:“郡侯率兵汇集岳侯军队到后蜀边疆打仗去了,城内没有留下多少兵马。我想了想,就算他们也一定是先要对付应该盟主你,据此推测各个帮派人士暂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凌云俊点头道:“没错,我也想到这点了。既然如此,也不必依靠郡府兵马。” 子琴道:“我们该怎么做?” 凌云俊道:“今日千拾秋并未到场干涉,说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这么说,他一时也不会赶到这里来对付我,因此咱们也无需顾虑只管引出千线随等人好好教训他们一阵。” 莫白熊道:“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就这么几个人恐怕也不好应对千线随吧。” 子悟道:“莫前辈此言差矣,师弟身为武林盟主即可好了群雄,江湖各帮派招之即来,不会就咱们几个人的。” 凌云俊从怀中拿出盟主金令递给陈世清,并对他密语数句。陈世清接过金令,邀着于文心静出了门去。 凌云俊起身望了望天色,见天色将晚说道:“月儿和莫前辈在这里等候我们。” 莫中月道:“为什么啊,我要跟你去。” 凌云俊道:“这是我们大理国武林之事,不想牵涉到你玄莫宫,你和莫前辈在这里等候我们便是。”莫中月依然不肯,莫白熊觉得凌云俊说的有理,拉住莫中月并说服她。 凌云俊引子琴等七人出了客栈,上马往城外飞驰去。行了少许天色就黑暗下来,两旁树林一片寂静。八人又前行一阵来到一片较为茂密的树林旁,一屡屡破风声隐藏在空气浮动之中。凌云俊止步,轻声道:“对手来了。” 子悟无人细细听着四周动静,拔出长剑来回打量。 过了少许数个黑影掠过前方树林,随后听到一阵阵唰唰箭雨声掠近,无数箭支往八人齐射而来。凌子琴等七人跃身下马,挡着箭支靠到大树后。凌云俊蹬马而起,悬空飞旋裹着四周空气旋成一个巨大的真力漩涡,箭支唰唰被吸进漩涡之中,连绵不断地掉落地上。一阵箭雨过后,一阵阵脚步声靠近,一大群武士将凌云俊等人围住。这群人中就有今天到场的无涯派、恒岳派、豪天帮、东山帮、老君帮、王海邦、河伟帮、南悦帮八个帮派的掌门、帮主及门人弟子,还有数十个高丽忍者。 又见两人落到,正是千线随和段思怡。 凌云俊见到段思怡落到,又是一阵刺痛,眉头暗淡无神。玄天派两个弟子在箭雨中身亡,如今只剩得子悟、子见、子咯、子行、子琴五人。五人皆护到凌云俊身旁,不停扫视。 随后听到一阵跃身之声,于文心静、董熬等十几个帮派帮主弟子落到凌云俊身旁。 千线随哈哈大笑道:“好得很,省得我一个帮派一个帮派的去收拾。” 董熬怒骂道:“原来盟主说得都是真的,就是你在幕后捣鬼!” 千线随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这一句引得其余几个帮派门人大怒不止。 千线随对凌云俊冷冷道:“姓凌的,你以为夺得武林盟主就能号令群雄了吗?看看我身后的八大帮派,他们会听你这个盟主的号令么?武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谁掌握了四大派十大帮谁掌控了武林。如今你有两派四帮,都是些名存实亡的溃败之帮派,我有两派六帮皆是铜墙铁壁。就算你得了武林盟主之位,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凌云俊道:“你错了,我还有数十帮派,足矣将尔等碾为碎末。” 千线随大笑道:“无知啊无知,其余小帮派能有屁用!”这一句更是惹得凌云俊身后十几个帮派门人大怒。他却是对这些人很是无视,继续道:“我教主在此,只要她发话,乾坤教随时可以将你所谓的这些武林小帮派赶尽杀绝。”这一句吓得凌云俊身后十几个帮派弟子连退数步。 凌云俊望向眼前的段思怡,一股无比的悲伤涌上心头,忍了少许,还是开口道:“怡儿,我不管你……” 段思怡骂道:“放肆,我堂堂乾坤教教主名讳也是你随便呼叫的?” 凌云俊如五雷轰顶,大吃一惊,顿了顿,拱手行了个礼,道:“段教主,乾坤教教规不涉及武林纷争,教主是不是要带头违反教规干涉我武林之事?” 段思怡道:“这是本教之事,你没资格干涉。” 凌云俊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在下斗胆请段教主借步说话,不知教主可否赏脸。” 段思怡道:“本教主从来不与小人商谈!” 子行大怒,骂道:“段思怡,别以为仗着乾坤教人多势众就目中无人。堂堂武林盟主,岂是你口中的小人?” 段思怡冷笑道:“什么武林盟主,在我乾坤教眼里,武林盟主算个屁!” 子行大怒道:“你……” 凌云俊急忙止住他,道:“师兄,何必与她计较。” 董熬大笑道:“是呀,乾坤教乃我国第一大教自然厉害非凡。不过我武林各派加起来也不比你乾坤教弟子少多少,只要盟主一声令下,我武林雄狮一样可以抗衡你乾坤教!” 段思怡冷冷道:“那你就来试试看,我随时欢迎。”董熬之话虽如此,但武林各小帮派无不对乾坤教胆怯几分,听到段思怡这么说一个个都不敢多言。 千线随道:“谁能号令武林还未可知,今夜我便要杀了你们这个所谓的盟主,看你们还嚣张,给我上!”随令,他身后一干武士蜂拥而上。却听到后则一阵脚步声。见陈世清率着数十个小帮派弟子喊杀而来,千线随的人群被反包围在其中。千线随大吃一惊,提着段思怡飞跃人墙没入夜空之中。一场混战之中,也没有人去先注意到两人逃离。凌云俊也是如此,他不愿多望想段思怡免得自己徒增伤感,以至于千线随提着段思怡溜走他也没注意到。高丽忍者却是极狡猾,见到千线随逃离,纷纷闪出战乱,隐身到黑夜中逃了去。一阵刀枪箭雨后,无涯派、恒岳派、豪天帮、东山帮、老君帮、王海邦、河伟帮、南悦帮八个帮派弟子所剩无几,除白石城逃脱外,其余掌门帮主皆被凌云俊和陈世清等人打败擒住。 陈世清道:“千线随、白石城逃了!”他没有提到段思怡,自然也不想将段思怡列为敌手行列。 凌云俊点头,望了望天色,见天色将晚说道:“月儿和莫前辈在这里等候我们。” 莫中月道:“为什么啊,我要跟你去。” 凌云俊道:“这是我们大理国武林之事,不想牵涉到你玄莫宫,你和莫前辈在这里等候我们便是。”莫中月依然不肯,莫白熊觉得凌云俊说的有理,拉住莫中月并说服她。 凌云俊引子琴等七人出了客栈,上马往城外飞驰去。行了少许天色就黑暗下来,两旁树林一片寂静。八人又前行一阵来到一片较为茂密的树林旁,一屡屡破风声隐藏在空气浮动之中。凌云俊止步,轻声道:“对手来了。” 子悟无人细细听着四周动静,拔出长剑来回打量。 过了少许数个黑影掠过前方树林,随后听到一阵阵唰唰箭雨声掠近,无数箭支往八人齐射而来。凌子琴等七人跃身下马,挡着箭支靠到大树后。凌云俊蹬马而起,悬空飞旋裹着四周空气旋成一个巨大的真力漩涡,箭支唰唰被吸进漩涡之中,连绵不断地掉落地上。一阵箭雨过后,一阵阵脚步声靠近,一大群武士将凌云俊等人围住。这群人中就有今天到场的无涯派、恒岳派、豪天帮、东山帮、老君帮、王海邦、河伟帮、南悦帮八个帮派的掌门、帮主及门人弟子,还有数十个高丽忍者。 又见两人落到,正是千线随和段思怡。 凌云俊见到段思怡落到,又是一阵刺痛,眉头暗淡无神。玄天派两个弟子在箭雨中身亡,如今只剩得子悟、子见、子咯、子行、子琴五人。五人皆护到凌云俊身旁,不停扫视。 随后听到一阵跃身之声,于文心静、董熬等十几个帮派帮主弟子落到凌云俊身旁。 千线随哈哈大笑道:“好得很,省得我一个帮派一个帮派的去收拾。” 董熬怒骂道:“原来盟主说得都是真的,就是你在幕后捣鬼!” 千线随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话!”这一句引得其余几个帮派门人大怒不止。 千线随对凌云俊冷冷道:“姓凌的,你以为夺得武林盟主就能号令群雄了吗?看看我身后的八大帮派,他们会听你这个盟主的号令么?武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谁掌握了四大派十大帮谁掌控了武林。如今你有两派四帮,都是些名存实亡的溃败之帮派,我有两派六帮皆是铜墙铁壁。就算你得了武林盟主之位,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凌云俊道:“你错了,我还有数十帮派,足矣将尔等碾为碎末。” 千线随大笑道:“无知啊无知,其余小帮派能有屁用!”这一句更是惹得凌云俊身后十几个帮派门人大怒。他却是对这些人很是无视,继续道:“我教主在此,只要她发话,乾坤教随时可以将你所谓的这些武林小帮派赶尽杀绝。”这一句吓得凌云俊身后十几个帮派弟子连退数步。 凌云俊望向眼前的段思怡,一股无比的悲伤涌上心头,忍了少许,还是开口道:“怡儿,我不管你……” 段思怡骂道:“放肆,我堂堂乾坤教教主名讳也是你随便呼叫的?” 凌云俊如五雷轰顶,大吃一惊,顿了顿,拱手行了个礼,道:“段教主,乾坤教教规不涉及武林纷争,教主是不是要带头违反教规干涉我武林之事?” 段思怡道:“这是本教之事,你没资格干涉。” 凌云俊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在下斗胆请段教主借步说话,不知教主可否赏脸。” 段思怡道:“本教主从来不与小人商谈!” 子行大怒,骂道:“段思怡,别以为仗着乾坤教人多势众就目中无人。堂堂武林盟主,岂是你口中的小人?” 段思怡冷笑道:“什么武林盟主,在我乾坤教眼里,武林盟主算个屁!” 子行大怒道:“你……” 凌云俊急忙止住他,道:“师兄,何必与她计较。” 董熬大笑道:“是呀,乾坤教乃我国第一大教自然厉害非凡。不过我武林各派加起来也不比你乾坤教弟子少多少,只要盟主一声令下,我武林雄狮一样可以抗衡你乾坤教!” 段思怡冷冷道:“那你就来试试看,我随时欢迎。”董熬之话虽如此,但武林各小帮派无不对乾坤教胆怯几分,听到段思怡这么说一个个都不敢多言。 千线随道:“谁能号令武林还未可知,今夜我便要杀了你们这个所谓的盟主,看你们还嚣张,给我上!”随令,他身后一干武士蜂拥而上。却听到后则一阵脚步声。见陈世清率着数十个小帮派弟子喊杀而来,千线随的人群被反包围在其中。千线随大吃一惊,提着段思怡飞跃人墙没入夜空之中。一场混战之中,也没有人去先注意到两人逃离。凌云俊也是如此,他不愿多望想段思怡免得自己徒增伤感,以至于千线随提着段思怡溜走他也没注意到。高丽忍者却是极狡猾,见到千线随逃离,纷纷闪出战乱,隐身到黑夜中逃了去。一阵刀枪箭雨后,无涯派、恒岳派、豪天帮、东山帮、老君帮、王海邦、河伟帮、南悦帮八个帮派弟子所剩无几,除白石城逃脱外,其余掌门帮主皆被凌云俊和陈世清等人打败擒住。 陈世清道:“千线随、白石城逃了!”他没有提到段思怡,自然也不想将段思怡列为敌手行列。 凌云俊点头,望了望四周只有少数几个忍者尸首,说道:“忍者也逃了。” 董熬道:“盟主,这几个人勾结千线随等祸害江湖各派,不可再留!”一阵喊杀声随之震起。 凌云俊催运真力,唰唰推向七个帮主掌门。真力过后,七人软倒在地,起身不能。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已废除他们的武功,就将他们押回各自帮派,由各帮派门人处置吧。” 董熬道:“不妥啊盟主,这些人多半已经控制了各自帮派,其中心腹必会再起霍乱啊。” 子悟道:“他们害死了多少江湖同门,死也应当,盟主你可代各派弟子将这些祸首处决。” “凌公子……凌公子……”随声看去,见莫白熊伤痕累累地飞奔而来。 凌云俊心头一镇便知大事不好,扬声道:“这些人罪大恶极不容轻赦,陈副盟主率众帮派帮主掌门及得力门人将这些人逐个押送回各帮派处置,一并除掉他们帮派中的叛逆弟子并推举出正义的新帮主和掌门为我武林换一股正义之气。” 陈世清领命道:“属下谨遵盟主指令。” 各帮派人士也纷纷领命道:“谨遵盟主指令。” 凌云俊道:“各位同盟,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闪身扶稳莫白熊,问道:“莫前辈,怎么了?”身后传来一阵“恭送盟主!”之声。 莫白熊道:“月儿被擒走啦,你快去救救她呀!” 凌云俊大吃一惊,提着莫白熊跃身上马往回飞奔而去,子琴也上了马追去。 凌云俊问道:“莫前辈,到底是怎么了,你好好说来。” 莫白熊道:“刚才我和月儿在客栈等候你们,千线随和段思怡闯入客栈。我与月儿皆非千线随敌手,我见段思怡将月儿擒走,知无力相救便逃了出来。” 凌云俊道:“他们把月儿擒到哪里去了?” 莫白熊道:“千线随见我逃走,传声道:‘要救人就来梅林。’应该是在梅林吧。” 凌云俊望向子琴,道:“师姐可知梅林在何处?” 子琴点头,抢步上前引着凌云俊两人奔进树林,绕过秀山城奔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一片茂林的梅树林。正遇梅时节,一片林绚丽多彩,瓣飘落一地。三人飞驰至梅林中央,见到莫中月被绑到一颗梅树上,段思怡短剑指在她胸口,千线随站立一则。 凌云俊下马道:“怡……段教主,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月儿吧。” 段思怡一剑莫中月胸口,连续又两剑刺入,血迹飞迸而出。 凌云俊、莫白熊失声喊道:“不!”莫白熊挥起大锤扫将过去,千线随腾身挡去。 凌云俊奔到莫中月身前,泪水哗然而下,道:“月儿,月儿!” 莫中月吐出一口血,道:“凌公子……” 又听到一声清脆的刺剑声,段思怡又一剑刺入莫中月胸口。 凌云俊一掌推开段思怡,吼道:“怡儿……为什么,为什么?” 段思怡将短剑递给凌云俊道:“怎么,想杀我吗?” 凌云俊泪水满面,道:“怡儿,你要杀就杀我吧,不要再乱杀人啦,好吗?” 段思怡道:“好,我就杀了你!”一剑刺向凌云俊。子琴刚被眼前的情况震住,见段思怡刺向中凌云俊方回过神来,一剑挡开段思怡的短剑,骂道:“你疯啦?” 凌云俊似乎也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事情震住,晃了晃神,绝望地看向段思怡道:“怡儿,你到底怎么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段思怡冷冷一笑,纵身跃出了梅林。千线随震退莫白熊,哈哈大笑道:“凌云俊,我说过,你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你更不好过!”跃出了梅林。 凌云俊解下莫中月搂在怀中,泪流不止,右手催运真力送向莫中月。 莫白熊又中了千线随两掌,伤势很重,一歪一瘸地跑到莫中月身旁,软坐到地上泪水哗然不止。嘴里念着“月儿,月儿!” 莫中月吐了一口血醒了过来,奄奄一息地道:“凌公子……” 凌云俊道:“你不要说话,我一定能救你的,你会没事的。” 莫白熊道:“月儿,你不要说话,凌公子一定能救你的。” 莫中月连吐两口血,道:“我要死了……但我不想死……” 凌云俊道:“你不会死的,相信我,你不会死的。” 莫中月道:“我说过我会等你娶我,你会娶我吗……” 凌云俊一怔,望着奄奄一息的莫中月苦痛难当,哭泣点头道:“会,等你伤好了,我就娶你。” 莫中月露出了甜美的微笑,道:“亲我一下……好吗?” 凌云俊点头,轻吻向莫中月的嘴唇。莫中月双手一软,没了气息。凌云俊抱紧莫中月仰首失声痛哭,哭声如此悲凉,如此痛彻心扉。一阵清风袭来,瓣随悲凉的哭声荡漾山林。莫白熊同样摇头痛哭,哭声如此的无奈,如此的愤恨,如此的凄惨。子琴无奈地靠在梅树旁捂嘴哭痛。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升起,毫无温暖的阳光将这一片悲苦的梅林照亮。凌云俊三人也已不哭,所有的泪水皆化成了沉甸甸的仇怨沉淀心底。三人砍来了许多树木,将莫中月化成骨灰。莫白熊收拾了莫中月的骨灰包裹好,辞了凌云俊和子琴离去,他要将莫中月的骨灰带回玄莫宫。 望着莫白熊孤独悲凉的背影,凌云俊泪水再次掉落下来,跪下喊道:“大熊叔……月儿……一路珍重!”莫白熊擦着泪水前行,头也没回,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 子琴拭去脸上的泪水,道:“师弟,不要太伤心了。” 凌云俊依稀哭泣道:“月儿是为了我才来到这里的,都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子琴深深叹了一气,道:“月儿知道她心爱的人会娶她,她心愿也实现了。” 凌云俊摇头痛哭道:“我没有娶她,也永远娶不到她了,我是个骗子,是个骗子!” 子琴仰首长叹一声,道:“你是个好人,月儿没有看错,她是值得的。可是她在天之灵不会想看到你因此一蹶不振沉落下去。你一定要坚强起来,一定要为她报仇雪恨,这才是你应该去做的。” 凌云俊悲痛苦笑道:“报仇?要我杀了怡儿报仇?我做不到,还不如我自己死了呢。” 子琴此时才知道段思怡在他心目中地位无人能够取代,就连他自己的性命在段思怡面前也变得毫无价值,无奈叹了一口气,道:“不,这是千线随一手策划的,千线随才是真正的敌人。你要杀的人是千线随不是段思怡。” 凌云俊瞬间领悟,伤痛少减,站起身来,道:“没错,这都是千线随一手策划的,我要杀了千线随为月儿报仇!”< 第354章:迷糊的入场 子琴坚定地点头道:“走,咱们这就找千线随报仇去。” 两人跃上上马,奔出了梅林。凌云俊途中至步,道:“千线随耳目众多且行踪不定,咱们很难掌握他的行踪。若咱们人多一定更容易暴露,不如就咱们两人去吧。” 子琴点头道:“我听你的。”两人拉转马头去,方向直指乾坤教无玄宫。两人一路疾奔到了一个叫易门的城镇,进了一家客栈休息。客栈中坐着几桌江湖人士,其中一桌便是楚雄百草帮的弟子。见凌云俊到来纷纷起身行礼道:“见过盟主。” 凌云俊一一还礼,落座到百草帮弟子一桌旁的客桌前,随意点了些酒菜。 这些百草帮弟子也是刚从武林大会返程归来,正在这里休息闲谈。一粗大的弟子道:“哎呀,后天就是楚雄郡郡侯家千金抛绣球招亲之期啦,我差点给忘了。” 另一瘦小的弟子道:“是呀,我也差点给忘了。近来大事也比较多,昨天也才刚参加了武林大会。事多了自然容易忘记,不过咱们也能赶上。” 粗大弟子说道:“咱们也就是去看看热闹罢了。郡侯千金抛绣球招亲,邀请的都是全国各地的青年才俊,都是是一等一的高手。” 瘦小弟子道:“凑凑热闹也行啊,毕竟就在咱们的地方上,也不费劲啊。” 粗大弟子道:“听说还有许多各地郡部的少爷,个个文武双全。” 瘦小弟子道:“要这样才有看头嘛,要是咱们武林盟主上台,这绣球就非他莫属。” 凌云俊一怔,望了子琴一眼,见子琴对着自己微笑,几分尴尬地喝了一口酒,轻声道:“师姐,你说这么大的事情千线随会去吗?” 子琴轻声道:“那是当然,不仅会去还会誓死夺得头筹。” 凌云俊想起段思怡对他说过她将会嫁给千线随,如今得知千线随也会去抢亲,对他来说是一种更大的愤怒,想道:“怡儿对他如此真诚,他竟敢背叛怡儿,岂有此理!”起身出了客栈。 子琴追上问道:“要去哪啊?” 凌云俊道:“我要阻止千线随!”跃上上马,往楚雄而去。 子琴追上问道:“你为什么要阻止他啊?” 凌云俊愤愤道:“他是个小人,怡儿对他甚是真诚,他竟然敢背叛怡儿,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子琴一听,一股怒火直冲脑顶,忍了忍道:“他们都是你的仇人,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咱们也别管了。” 凌云俊道:“不管怡儿是不是我的仇人,我也不能让她受人欺负!” 子琴道:“可是段思怡不仅杀过你还杀了月儿啊,你总不能永远这样护着她吧?” 凌云俊骤然止步,陷入一阵悲痛之中,想了许久,道:“可你不是说这都是千线随的诡计吗?” 子琴道:“我当时只是为了让你振作起来才这么说的……” 凌云俊无助地望向子琴,道:“原来你是骗我的?” 子琴急忙道:“没有,没有。毋庸置疑千线随就是幕后主使。可是段思怡也确实是动手之人,跟她也是有关系的,你总不能一直这么护着她吧?” 凌云俊顿时陷入一片迷乱,神奇极其悲苦,久久难从苦海之中脱离出来。子琴望着也心疼,但她也不想让他就这么迷糊下去,默默等待着他。 凌云俊好似深深坠入苦海一般久久无法自拔,拳头不停地打到树干上溢出细细血痕,几次用头撞到树干上,撞得青紫一片。 子琴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知道你与段思怡情义深厚,岂是一时半伙能够融化得了的。世界上最好的良药莫过于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能过去的也都会过去,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 凌云俊极为气馁,道:“师姐,我是不是很无能,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担任武林盟主之职,有什么能力带领武林走出困境。怡儿是我见过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武功才能无可限量。她救过我很多很多次,若是没有她,我早已变成枯骨白灰。我甚至现在都不敢相信她会那样的人,会是我的仇人。我现在也没有任何恨她、杀她的意图,我觉得我好无能,好无助。” 子琴深深叹了一气,道:“你也是我见过的最好最能干的人,段思怡的声明早已家喻户晓,荣辱兼半。在江湖之中传得极为神秘,我跟她接触得太少太少一点也不了解她,故不敢断定她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可是你接触她很多很多,难道还不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凌云俊道:“正是因为我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始终不敢相信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好迷糊,一片茫然。” 子琴道:“其实要对一件事做出抉择并不是很难,只要你内心深处觉得是值得去做或者是应该去做的,你就去做。若觉得不应该去做的就不要去做,不要太顾及结果会如何。” 凌云俊沉思了许久,说道:“我心里还是想阻止千线随,我不想让怡儿受到委屈,你说我的选择对吗?” 子琴摇头道:“没有对与错,只有该不该和值不值。若站在你的角度,我想你的选择应该是值得的。” 凌云俊悲苦了脸容上露出了几分苦涩的笑意,道:“真的吗?” 子琴点头道:“真的,只是往后你又该怎么做?” 凌云俊道:“千线随是个小人,我和陈副盟主都商量好了,我们要杀了千线随绝不让千线随得逞。此后就浪迹天涯,再也不想这些事情,一切就都顺其自然吧。” 子琴道:“你真能放得下段思怡吗?” 凌云俊深深叹了一气,道:“放不下也得放,到时候浪迹天涯不要再去想与她有关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应该能放得下的。” 子琴道:“可你是玄天派的弟子,是玄天派唯一一个传承了师伯神功的弟子。你浪迹天涯了,我们玄天派怎么办,我怎么办?” 凌云俊道:“我会将《玄天真经》的武功教会新掌门再离开,到时候也没有人敢欺负咱玄天派。” 子琴道:“那我呢,我怎么办?” 凌云俊不解道:“你?” 子琴几分伤情自起,强忍笑容道:“好了,不说了,越说越深,还是赶路吧。” 两人上了马,继续往前去。子琴问道:“你去阻止千线随,恐怕只有你们两人能打到最后,到时候你夺得绣球成了楚雄郡姑爷怎么办?” 凌云俊一怔,道:“不会的,我不去抢绣球。咱们到了城中就设法找到千线随的藏身处,到时擒杀了他就离开。” 子琴喜笑点头,又问道:“可万一找不着他藏身处怎么办?” 凌云俊也犯了难,道:“这也不好说,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子琴点头认同,却也陷入了苦恼之中。 两人到了楚雄城已是黄昏,先找了一家客栈用了饭后,就出了客栈到处查找千线随可能的藏身处。在为了郡侯千金抛绣球招亲一事布置得灯红柳绿的楚雄城中寻找了一夜毫无结果,几分苦闷地回了客栈。刚踏进客栈就听到阴阳双子的吵闹声,店小二正为了银两与阴阳双子争吵。阴阳双子横刀涮向店小二去,凌云俊闪身挡开了两人的镰刀,道:“住手!” 阴阳双子见到是凌云俊前来劝架,怒火放了下来,继续落座喝起酒来。凌云俊掏出银两为两人付了饭菜酒钱,引着子琴落座。许多进店的江湖人士见凌云俊,纷纷过来行礼。凌云俊一一还礼之后,觉得认识他的人太多不便久留,邀着子琴回了客房。 两人刚坐下,阴阳双子一人提一坛酒就跟了进来。阴单子落座道:“小子,来抢绣球呢?” 阳单子道:“废话,来这里不抢绣球来干嘛呀?” 凌云俊道:“二位前辈,我为你们订了客房就在隔壁,你们先去休息去吧。” 阴单子道:“我怎么听说我家丫头在武林中出现过,你有没有见过?” 阳单子道:“是呀,若她没事了。我们也不必再伤精费神的想办法救她呀,对不对。” 凌云俊淡淡道:“我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更不想知道她在干什么,你们自己去找她吧。” 阴单子道:“是这样啊,走!”阳单子跟着他提着酒坛出了门去。 子琴道:“听说段思怡身旁有几个武功高强的怪人,应该就是他们和五行子了吧?” 凌云俊点头道:“是啊,这些人个个古怪得很,只听怡儿的话。其他人若是得罪了怡儿,他们一定不会放过。” 子琴道:“听说这些人都是段思怡幼时中了剧毒,在寻找解药的过程中碰见的,情义自然不浅。” 凌云俊越谈段思怡他就越伤心,不愿在谈下去,说道:“我幼时一直在山中生活,不太知道外面的事情。时间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子琴起身道:“你也早点休息。”出了门去。 凌云俊躺到床上一闭上眼睛全是段思怡的身影,弄得他头昏脑涨,辗转反侧。无奈起身打坐练气,却依然如此。他起身跃上楼顶,坐下望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到处张灯结彩喜气盎然,无不散发出一种浓郁的喜气。但在他的眼里,再喜庆的美景也没了光彩,再美艳的灯火也都黯淡无光。他躺在屋瓦上仰望星空,望着浩瀚的星空凝重的思绪松悦了些,也就这样在不知觉中睡了去。一股芳香掠过让他从睡梦中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见到子琴正坐在身旁,又见子琴的外衣盖在身上散发着阵阵清香,急忙起身将外衣递给子琴,道:“师姐,你起得真早啊。” 子琴披上外衣,微笑道:“以后就叫我琴儿吧。” 凌云俊道:“这……不好吧。” 子琴道:“你现在已经是武林盟主了,一天到晚的叫我师姐师姐的,让人觉得又别扭也不亲切。” 凌云俊点头微笑道:“是,琴儿。” 子琴嘻嘻笑道:“走,咱们去吃东西去。”两人下了屋顶,用了早膳出了门去。这一天依然是在人山人海之中寻找千线随的行踪,一天下来弄得人仰马翻却是毫无收获。晚上又在屋顶上闪跃着寻找千线随可能藏身的居所,同样是一无所获。回到客栈都忧心起来,茶饭不思。 子琴道:“看来你只能去参加抢绣球了。” 凌云俊一怔,道:“为什么?” 子琴道:“千线随藏得那么好,只会在抢绣球的时候才会出现,你要阻止他就非得去跟他争夺不可。” 凌云俊道:“这怎么成?”寻思了一阵,道:“我可以在他抢得绣球之后再杀他啊。” 子琴道:“不行!若千线随抢到绣球,你再杀他等于公然与楚雄郡、朝廷为敌。到那时候就算皇上愿意放过你,郡侯也绝不会放过你。你又身为武林盟主,身份特殊,相当于朝廷就此与武林相抗,这将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凌云俊道:“那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千线随任意胡为吧?” 子琴道:“当然不能啊,他夺了绣球娶了郡侯千金那是小事。就怕他利用郡侯兵权对付咱们或者是造反,那就是大事了。” 凌云俊点头道:“没错,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两人又陷入了一阵苦思。 子琴轻叹一气,道:“要不这样吧,你将绣球夺到手娶了郡侯千金也是不错的嘛?” 凌云俊道:“不行!郡侯千金是什么人我都没见过,不喜欢她却又娶了她这不等于是害人吗?再说了,我现在的心里没有多余的空地来思考儿女私情。只想赶紧杀了千线随和千拾秋,赶紧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永远不再回来。”不禁想到段思怡,心中阵阵隐痛。 子琴道:“我想抢绣球的应该也不止你和千线随,应该还有其他武功高强的人。到时候你可以阻止千线随,让其他人抢到绣球就行啦。” 凌云俊摇头道:“不行!若真阻止不了就算了,要我上台去阻止千线随抢绣球万万不可能的。” 子琴道:“为什么呀?” 凌云俊道:“什么事情都不一定,万一出了什么状况绣球落到我身上怎么办,我不去。” 子琴道:“也倒是啊,那该怎么办?” 凌云俊道:“走,咱们再去找找看,现在还有些时间。”两人又出了客栈,走在大街上仔细打量着每一个路人。寻到半夜也无结果,此时大多数人皆休息去了,行人稀少。两人又跃到各家各户屋顶,逐一寻查直到第二天早上仍无收获。 这一早便是郡侯千金抛绣球选亲之期,所有人都往郡侯府汇集去。凌云俊和子琴也跟了去,打量着每一个人。 郡侯府门前宽大的场院上早已搭好了秀台,气派非常,喜气茸茸。场外是人山人海的围观者,内场被士兵封锁,不让任何人进入。 凌云俊和子琴站在最外围,无法挤进去,也不想挤进去。 “小子,小子!”凌云俊随声望去,见阴阳双子醉意熏熏的走上来,问道:“二位前辈怎么来了?” 阴单子道:“这么热闹的事情,来看看。” 阳单子道:“我来看看新娘子好不好看,好看的话我去抢来做老婆。” 凌云俊和子琴听后不禁瞠目结舌,皆想他们如此年纪竟然还着要抢绣球。阴单子道:“小子,你不是要找千线随吗?” 阳单子道:“我知道他在哪里。” 凌云俊大喜问道:“在哪里?” 阴单子拉住凌云俊的左手,阳单子拉住凌云俊的右手,挤开人群往里钻去。子琴却被人群挡在了外面,又是气愤又是无奈。 凌云俊不解问道:“你们干嘛啊?” 阴单子道:“带你去找千线随啊。” 阳单子道:“他就在前面。” 挤过人群到了内场外,此时内场外封锁的士兵已经将外场的人往外推了数米。内场之中也站满了人,都是些青年才俊,各个意气风发。 阴阳双子拉着凌云俊穿过士兵,溜进内场之中。凌云俊觉得有些不对劲,挣开两人,问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阴单子指着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年轻公子,道:“看到没有,那个就是千线随。” 阳单子也指过去道:“他就是,你去杀他好啦。” 一个士兵统领走到阴阳双子身前,道:“二位请出去。” 阴单子不解道:“干嘛?” 阳单子道:“我犯法了吗?” 统领道:“这是内场,观看的人只能在外场,请!” 阴单子道:“我不是来看的,我是来抢绣球的。” 阳单子道:“我也是!”两人这一闹,惹来一阵嘲笑声。 统领招来十几个士兵,将阴阳双子架出了内场,扔到外场最外围去。 凌云俊来不及理会阴阳双子的事,走到阴阳双子指的那个公子旁,瞥眼望了一眼。虽然这个公子的身形很像千线随但容貌却不是千线随,且所握的武器也不是千线随提着的那柄剑柄刻有千字的长剑。但也不想就此放弃,开口试探道:“千线随,别以为变了个容貌我就认不出来啦。” 那公子转身对凌云俊微微一笑,道:“原来是盟主呀,不知找在下何事?” 凌云俊一听,连声音也不是千线随的,失落了到了心底,问道:“你是谁?” 那公子道:“欧阳灭凌!” 凌云俊无奈摇了摇头,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公子哥们,没有见到任何与千线随相似的人。想道:“说不定千线随根本没有来参加。”想毕起身走出内场,却被几个士兵拦住。 凌云俊不解道:“你们干什么?” 那士兵统领道:“郡侯有令,既然符合条件的公子入了内场,就不许退场。若是强行退场,就是蔑视郡侯,格杀勿论!” 凌云俊大吃一惊,道:“我是来找人不是来参加抢绣球的,请各位官员通融。” 统领脸色暗淡下来,冷淡道:“少废话,你是看不起我家小姐吗?” 凌云俊道:“没有呀,我都没见过你家小姐,怎么会看不起她呢。” “凌公子!”高方泰见到凌云俊再和士兵吵闹,跑过来说道:“罗统领,这是武林盟主凌云俊凌公子,不得无礼!” 罗统领及几个士兵一听,鞠躬行礼道:“原来是盟主驾临,得罪之处望请海涵。” 凌云俊微笑道:“不必客气了,还请各位放我出去吧。” 罗统领道:“这是罗郡侯的死命令,末将也不敢违反,还请盟主海涵。” 凌云俊无奈地望向高方泰道:“高公子,你快想想办法放我出去啊。” 高方泰拉着凌云俊转身回到内场,道:“凌公子,你要出去干嘛啊。再说了罗郡侯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我也没办法啊。” 凌云俊推开高方泰的手,道:“那我自己想办法吧。” 高方泰急忙说道:“想什么办法啊,到处都是士兵你又身为武林盟主,难不成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不成。” 凌云俊一阵慌乱道:“我管不了那么多,逃不了也得逃啊。” 高方泰道:“待会还有人来清理不符合条件的人,到时候你再趁机逃出去不就成了吗?” 凌云俊顿时见到了希望,情绪稳定了些。转视扫视场内一干人,想再寻找出可疑之人。最后目光依然落在了那个名叫欧阳灭凌身上,总觉这个人像极了千线随。沉思少许,顿然大悟,想道:“对呀,欧阳灭凌和陈世清的于文杀千不就是一回事吗?”想毕见那人也转头对自己轻蔑一笑,更是确信无疑,疾步冲了上去。高方泰急忙拉住他道:“你要做什么?” 凌云俊道:“千线随在这里,我要杀了他。” 高方泰道:“不行啊,在这种场合中不能胡来啊。” 凌云俊甩开高方泰的手,道:“我管不了那么多!”往前走去,运力一把抓住欧阳灭凌的左肩膀,道:“千线随,有种的跟我出去。”此时一位中年男子走上舞台,扬声道:“欢迎给位青年才俊来参加郡侯千金的抛绣选亲大会,各位必须遵守场内规则,违反者不论身份高低一并斩立决。”< 第355章:抢绣球 欧阳灭凌冷冷一笑,道:“没错我就是千线随,不过你又上当了。”顺势往前飞滚出去,指着凌云俊骂道:“杀人啦!”一队士兵瞬间围住凌云俊,罗统领扶起千线随道:“欧阳公子没事吧?” 千线随吐出一口血来,道:“他下手极重,我虽无大碍却已受重伤。” 台上的中年男子问那统领道:“罗科,怎么回事?” 罗科转身回道:“回张大人,末将正在处理。” 张大人道:“处什么理,我看得清清楚楚。”指向凌云俊道:“把那人拉出去砍了。”五六个士兵将凌云俊绑住。 高方泰急忙道:“张大人且慢。”轻声对罗科私语了几句。 罗科跃上舞台对张大人贴耳私语了几句,下了台来。张大人微笑道:“原来是朋友之间嬉耍,不怪不怪。”罗科率着士兵退了去。 千线随显得极是气怒,瞅了一眼高方泰,又瞅了一眼凌云俊,道:“你们有种!” 凌云俊至此也知不能随意而为,压制住了心中火焰,对千线随冷冷道:“还有什么计谋就使出来吧,撵不走我,你休想抢到绣球。” 千线随道:“那就等着瞧吧,我说过你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你不好过。莫中月的事情看来还没有能提醒到你吧?” 凌云俊怒气横生,一把揪住千线随的衣领,道:“我早晚会杀了你。” 千线随推开凌云俊的手,道:“谁杀谁还不一定。” 高方泰看凌云俊早晚难于压制怒火,拉着他走离千线随,道:“凌公子,如今你身为武林盟主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顾及整个武林啊。” 凌云俊强忍气焰,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千线随不参加选亲?” 高方泰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能怎么办?” 凌云俊道:“他是叛贼,官府可以将他抓捕的啊。” 高方泰道:“主要是没有证据啊,加之现在这种场面,若在这里抓人郡侯的面子下不来啊。” 凌云俊寻思少许道:“这样吧,待会我压制住他,你务必要将绣球抢到手,不能让他抢到。” 高方泰急忙道:“这可不行,我心理只有萍儿。若不是阿爹严令要我来,我才不来呢。我只是来凑人数的,不会去抢绣球的。” 凌云俊气恼得很,话也说不出来,望向舞台上去。 张大人在这期间已经说了许多关于场内的规定,又请了段思聪、楚雄郡侯罗婺、岳侯高方等数个朝廷大员上了侯府三楼楼台落座,观看抢绣球一事。 张大人道:“现在我们将对站在内场的各位公子是否符合参会的条件进行核实。请各位不要刻意隐瞒真相,一经查实有虚报的不论身份高低一并按欺瞒之罪论处。第一个条件参会者必须是二十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青年才俊。第二个条件必须是没有娶过亲的。第三个条件必须服从朝廷安排,忠君爱国。现在进行核查,不符合条件的就退出内场至外场观看。” 一群年轻的彝族姑娘有序地进入内场,向每个人仔细询问了以上三个条件。许多人纷纷被清出内场,五六百人的阵势,一下只省得了百余人。 一个美貌的姑娘走到凌云俊身旁,微笑问道:“请问公子年庚几何?” 凌云俊道:“二十四。” 姑娘又问道:“公子可有娶过亲?” 凌云俊想到曾答应莫中月要娶她为妻,虽然没有举行过婚礼,却不想如此忘恩负义,答道:“没有,因为我答应要娶的人已经不在了,我也不想再娶任何人。” 姑娘微笑道:“公子武双全相貌不凡,何不看看我家小姐再做决定呢?” 凌云俊道:“不敢瞒姑娘,我只是想来看热闹的,不小心被人拉进了内场后想出去也出不去了。若姑娘准许,还请放我出了内场吧,在下定感激不尽。” 姑娘微笑道:“奴婢无此权限,前两个条件就算公子符合吧。这第三个条件,公子应该也没有异议吧?” 凌云俊想到段思平是自己的杀母仇人,怎么会听从他的安排,回答道:“我不会服从朝廷的安排,更不会服从皇上的安排。” 姑娘一怔,脸容暗淡几分,道:“即是如此,就请公子离场吧!” 凌云俊心里顿时松悦了一大半,想道:“暂且就随千线随得意,往后再找机会收拾他,我就不信没有好时机。”向那姑娘行了个礼,转身走去。 高方泰刚被询问完,一把抓住凌云俊,问询问凌云俊的那个姑娘道:“你干嘛让他走啊?” 那姑娘道:“回高公子,这位公子不符合第三个条件,故而离场。” 高方泰气怒道:“放肆,你可知道他是谁?他可是当今武林盟主,他不符合条件这里的人一个也不会符合的。” 姑娘一怔,急忙向凌云俊行礼道:“奴婢不知是盟主驾临,方才多有失礼,还请盟主海涵。” 凌云俊扶起姑娘,说道:“不知者不罪,在下确实不符合条件。”对高方泰认真地说道:“高公子,我确实不会服从朝廷的安排,更不会服从皇上的安排,告辞了!” 那姑娘急忙道:“盟主请慢,郡侯有令,盟主不受这三个条件约束,可直接参会。” 凌云俊大吃一惊,道:“为什么呀?” 姑娘道:“盟主掌控整个武林,自然难于遵从朝廷安排,只要不违逆朝廷便是。再说盟主身份人人皆知,谁不知道你没有娶亲呢。” 凌云俊凑近姑娘轻声道:“姑娘,我真的不是来参加选亲的,我是被人拉进来的。请您高抬贵手,放我出去吧。” 姑娘微笑摇了摇头,道:“我家小姐等的人就是您。”言毕嘻嘻一笑,转身离去。 凌云俊一怔,想道:“我跟你家小姐毫不相识,怎么会等我呢?” 高方泰拉着凌云俊往台前凑去,说道:“好啦,别想啦!” 此时最终剩下的人只有五六十个了,内场也空出了大大一片空地。 张大人扬声道:“恭喜各位符合条件参会,本次抢绣球的有两个个原则:第一谁抢到绣球,并单独持绣球落地便是胜出者,将成为侯府姑爷。第二在抢绣球过程中不可危机其他竞争者的生命安全,若有违反者斩立决。”言毕稍等了少许,未见众人有异议,继续说道:“本次抢绣球有两个环节,第一环节是考察各位的文略,第二环节就是以抢绣球考察各位的武功。现在就开始第一个环节考察各位文略,通过的人可以进入第二环节,未通过的人将退出场外。” 询问凌云俊的那个姑娘抬着一个银盘呈上。张大人抽出了一张纸,念道:“第一个问题,绞城之战中,楚国是如何智取绞国都城绞城的?” 场下一片哑静,毫无声息。凌云俊更是闻所未闻,想道:“看来是要考察用兵之道,这一关我是过不去的,太好了。” 一公子举手,答道:“绞城之战中,楚国与绞国对峙一个多月,绞国坚守不战。楚国大夫屈瑕献计以利诱出绞兵,迅速出击一举攻破绞城。正所谓‘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敌人不得至者,害之也。故敌佚能劳之,饱能饥之,安能动之。’” 张大人点头微笑道:“好,公子请上台来稍适休息。”最后的六个问题皆是举出一些战例,要场下的人分析如何用兵制胜。也已有七人回答出了问题上了舞台,其中就包括千线随和高方泰。凌云俊确实从未听过这些战例,更不知道如何回答,虽显尴尬心里却是高兴。现在已经问到了第八个问题,包括凌云俊在内的场下之人无一人能回答。张大人又换了四五个问题,皆无一人能回答出来。张大人回头看了看胜出的七个人,转头说道:“若无人能回答出来,场下的所有人将全部被淘汰,请各位公子抓紧时间。”等了好一阵,依然无人能回答这几个问题,扬声道:“感谢各位公子来参加郡侯千金选亲大会,遗憾的是你们没有通过第一环节,请退出场去。” 凌云俊心下欢喜,望了一眼千线随,见千线随得意地对自己轻视嘲笑,心下闷气横生,也还了一个横眼转身走去。却听到一声“盟主请留步!”心下一怔,停住了脚步却不回头。 张大人下台来到他身前,行了个礼,微笑道:“郡侯有令,盟主不必参加第一环节,直接进入第二环节,盟主请!” 凌云俊不解道:“这……为什么呀?” 张大人道:“盟主执掌整个武林,心地善良,武功高强。统领武林安泰和谐,本就不必率兵征战沙场,何必要考盟主用兵之法呢,请!” 凌云俊道:“可是你家小姐要招的是能领兵布阵的国家栋梁,我什么也不会啊。” 张大人微笑道:“盟主严重了,我国人才济济,国家栋梁也不少这一两个。还有我家小姐也有指令,无论如何也要请盟主参加。” 凌云俊不解问道:“我跟你家小姐毫不相识,为什么要我参会啊?” 张大人道:“盟主与我家小姐相识相知得很,只是盟主贵人多忘事一时记不起来罢了。待会我家小姐出来,盟主自会知晓。若盟主不参会,被不轨之人夺了去怕会后悔的,请!”见凌云俊不动,硬生生地将他拉上了舞台。 凌云俊也无奈,站到高方泰身旁,瞟了千线随一眼,见千线随满腹气焰,自觉几分有趣。 张大人扬声道:“现有八位才子通过第一环节,他们将进入第二环节争夺绣球。谁能夺得绣球并独自持绣球落地,谁就会成为郡侯府姑爷。”场外传来一阵呼喊声。 张大人道:“请郡侯千金罗小姐!”此声一落,见一个大气球驮着一美丽的轿掠过郡侯府楼顶,飘至舞台顶空。轿帘打开,一个身穿美丽彝族服饰的姑娘站在轿中,洁白的容面蒙着红色面纱。在她身旁还守卫着两个同样装扮得绚丽多彩的彝族姑娘。场内外见到这般景象一起高呼起来,连绵不绝。 张大人道:“请八位公子各报姓名家事。” 凌云俊虽最后一个上去,却是站在了第一个,答道:“在下玄天派弟子凌云俊。” 第二个便是高方泰,答道:“岳侯之子高方泰。” 第三个答道:“丽江郡郡侯木隆之子,木南。” 第四个便是千线随,答道:“正义帮副帮主欧阳灭凌。”这不过是他换了容貌,改了姓名来参加选亲大会之举。凌云俊和高方泰今已知他的身份,但也不敢现在公开以免搅乱了罗府喜事。 第五个是一个颇为英俊深沉的公子哥,正是杨志坚。他也贴了些胡须,稍微装扮了一下。本来就极少有人认识他,现在又装扮了一下更无人认得出他来。答道:“正义帮帮主杨成!”如此回答,他自然也是换了姓名。 凌云俊一听,心头猛烈一怔,想道:“奇怪,他是谁,似曾见过。” 第六个答道:“石城郡郡侯之子普兴宇。” 第七个答道:“腾冲府郡侯之子腾悟然。” 第八个答道:“茶宫弟子罗成明。” 张大人道:“好,欢迎八位公子。请八位公子竭尽所能勇夺绣球,迎得我家小姐芳心。”仰头看了一眼,退到舞台后面空地站立着。 轿上的那位挂着面纱的美丽姑娘倩手一抛,一个红色绣球从轿上飘然落下,随风飘舞。绣球落至半途,皆无一人先腾身去抢,都在相互打量着。 绣球又落少许,普兴宇先跃身飞向绣球去。随后木南、腾悟然、罗成明纵身跃起,一起飞向绣球去。 杨志坚欲起步,高方泰径直攻向他去,两人在台上斗了起来。 凌云俊见千线随跃起身,闪身一把抓住千线随的右脚,左手推出一掌直冲千线随胸腹去。千线随一脚踢开凌云俊的手,往后翻开避开掌力,转势一剑剑气脱剑而出刺向凌云俊。凌云俊闪身避开剑气,腾身一掌击中千线随的长剑,长剑铛一声碎响,断了开去。千线随借凌云俊的推力急速往绣球飞去,至空四掌齐发,四个小八卦形真力分别推向木南、腾悟然、普兴宇、罗成明四人。四人凌空被千线随真力推中,转势落到舞台旁四根高高竖起的木柱上。千线随夺得绣球,翻身往地面落下。 凌云俊闪至千线随身下,旋身冲向千线随去,一股巨大的旋力先行直冲千线随。千线随左手拿稳绣球,右手催出一个巨大的八卦形真力推向凌云俊催来的旋力。但他空中催力如何能抵挡凌云俊的地面催力,没能挡散凌云俊的旋力,被旋力推得往后翻出,左手的绣球也被余力推得往上高高腾起,飞至空中去,木南四人随即腾身抢去。凌云俊转势一掌推向千线随,千线随仓忙推出一掌对了上去,两人皆借力落到木柱之上。 高方泰不是杨志坚的对手,已中数掌。凌云俊闪身落下,挡开杨志坚的剑招,扶起高方泰道:“高公子,你没事吧。” 高方泰摇头道:“我没事,这里有规定不能伤及性命,他不敢杀我的。” 杨志坚持剑攻向凌云俊来,凌云俊道:“你先休息一会。”推出一力挡开杨志坚的剑招,一掌吸起千线随的断剑与杨志坚对起剑招来。 空中的争夺可谓异常激烈,千线随又一次抢到了绣球,却也因空中无支持之处,被木南四人功得退落到舞台右首的屋顶上。绣球还被千线随的左手牢牢掌控,四人也拼命使出各自招式进攻的千线随。千线随虽然武功高强,但同时面临这样四面夹击的攻势,依然几分吃力。高方泰也腾身攻向千线随去,如今有多加一人,以千线随尚未纯熟的《乾轩神功》招式显然很是吃力,同时也再耗真力。但他为了牢牢控制绣球,依然是左攻右闪对斗着五人,多少次想趁机逃出五人的攻势腾向地面皆被五人挡了回来。五人如今的局势虽无法从千线随手中夺得绣球,却也不会让千线随有任何机会持绣球往地上落去。 凌云俊与杨志坚仍在地面打斗,如今已过不知多少招式。杨志坚收起剑招,道:“盟主,你要取胜我又有何难,何必跟我耗费时间呢?” 凌云俊道:“要取胜你确实不难,但场内有规定不能伤及性命,我要在不伤及性命的基础上胜你也不容易。” 杨志坚道:“那是你让着我,你为什么不去抢绣球呢?” 凌云俊道:“我被你缠住,怎么去抢呢?” 杨志坚笑道:“你真会说笑,应该是我被你缠住还差不多吧。” 凌云俊道:“你要去帮千线随,我当然要缠住你了,不然他们五人可不是你们两人的对手。”突听到两声落地声,见普兴宇和木南被千线随推中落到地上,随即另外三人也相继被打落。千线随顺势持绣球往地面落下。 杨志坚猜定凌云俊要去阻止,闪身攻向凌云俊来。凌云俊一掌挡开杨志坚的剑势,闪身飞到千线随头顶,左手抓住绣球,右手一掌击向千线随,与千线随对了一掌。千线随被掌力推得往地面落去,凌云俊手持绣球往上腾起。杨志坚也已腾至,数剑齐发冲向凌云俊。凌云俊将绣球往上空高高抛出,与杨志坚凌空对了数剑,各落到木柱上。 千线随已腾向绣球去,普兴宇五人也已腾起,与千线随凌空对了数招。木南中千线随的掌力,急速往地面砸来。凌云俊一怔,闪身接过木南,见杨志坚已腾起助千线随去。随即普兴宇、高方泰、腾悟然、罗成明相继被击中往地上砸下。他旋身一转,一股旋力接住四人。见杨志坚护着千线随往地下落来,双脚用力蹬地,地板碎裂开去。一股旋力随身绕起,裹着碎石块直奔千线随和杨志坚,他也随着旋力飞闪而去。 千线随将绣球抛给杨志坚,右手拉住杨志坚狠狠将他往地面甩去。他也借力往上翻起,双手运力托着一个巨大的八卦形真力冲向凌云俊的旋风去。两力相撞,一股散力四射开去。千线随被斥力推落地上,见高方泰五人正汇集一处去拦住杨志坚落地,转势一掌推出,一个巨大的八卦形真力将五人推翻在地。杨志坚持绣球落地,抬头一看凌云俊已翻到他头顶并且左手也握住绣球,大吃一惊。凌云俊右手一掌推向杨志坚,左手拿着绣球往上翻转腾去。 杨志坚一剑挡开凌云俊的掌力,却被掌力推得连退数步。千线随大怒,运起《乾轩神功》第六层“道法自然”之功。五行真力圈饶他四周飞旋,一个巨大的八卦形真力已脱手而出直奔凌云俊去,随后腾身闪去。 凌云俊将绣球狠狠抛向高方泰、木南、普兴宇、腾悟然、罗成明五人所在处去。双手运出《玄天神功》第七层“无极息”飞旋着冲向千线随的八卦形真力去。凌云俊没有兵刃在手,无法催运《玄天剑法》的功力,这第《玄天神功》第七层“无极息”之力无法抗衡千线随的“道法自然”,加之他是凌空运力力道虚弱不少。竟被千线随的真力震飞落地,撞到木柱上溢出血迹来。杨志坚第一个反应到凌云俊会抛出绣球,最先腾身抢过绣球。木南五人反应慢了一些,腾身攻向杨志坚去。杨志坚被五人功势逼落到左首的屋顶上,也被五人得围攻一筹莫展。对攻少许后,觉无法抗衡五人,便将绣球抛向空中去。木南四人随即腾身飞向绣球去。高方泰仍然对攻杨志坚,不想让他腾出身去帮助千线随。 千线随震落了凌云俊,转势又托着一个巨大八卦形真力冲向凌云俊去。凌云俊闪身避开,真力将他身后的木柱震得粉碎。千线随旋身落地,五行真力汇集成一个巨大八卦形真力冲向凌云俊去。 凌云俊稳身再运“无极息”之功挡去,被千线随真力震飞落地。他顺手握住千线随的那柄断剑,借摔地之力往后滚出,一脚蹬地稳身借力闪向千线随去。< 第356章:姻缘天注定 千线随此时已将悬空争夺绣球的木南四人震落,持绣球往地面落下。见凌云俊闪电般闪至身下,大吃一惊,将绣球按入怀中,翻身双掌运力打向凌云俊去。掌力打到凌云俊所持的断剑上,震得凌云俊站立之处的石板碎裂开去。巨大的反弹力将千线随震得往上腾起,绣球从他怀中掉落向凌云俊去。凌云俊急忙往后翻开,避开绣球。绣球掉落在地上,杨志坚、木南、普兴宇、腾悟然、罗成明五人一起纵向绣球,围着绣球相互攻拆起来,一人也近不得绣球。 千线随被推向空去,翻身一掌推出,一个八卦形真力向绣球旁边的五人奔去。杨志坚腾出身去,真力将木南四人震飞落地。千线随左手抓住绣球,翻身落地,双脚却被凌云俊两掌击中,推得他整个人翻转着往地面砸去。他人砸到了地上,绣球也脱手落到一边去。现在木南、普兴宇、腾悟然、罗成明四人皆已被千线随震伤,运功再难,皆盘坐起身运气自疗起来。 杨志坚将高方泰打翻在地,跃向绣球去。高方泰同样伤得不轻,勉强起身暂不能在运力去帮凌云俊,只好运气自疗起来。 凌云俊抢先杨志坚闪到绣球旁,一脚蹬地,地面碎裂开去,一股土柱喷洒而出,将绣球推向空中去。他挥出一剑,将杨志坚推飞在地,腾身往绣球飞去。 千线随也已起身,扶起杨志坚,道:“主公,你暂且休息,我去对付他。”提起杨志坚的长剑腾身闪到空中,与凌云俊凌空对攻了数招,各自落到舞台旁的两根高高的木柱上。凌云俊左手握着绣球,右手握着那柄断剑。 千线随提着杨志坚那柄长剑,横指凌云俊,道:“姓凌的,你破坏了我多少好事,这一次还要来破坏吗?” 凌云俊道:“我不是要破坏你,而是要杀了你!” 千线随冷笑道:“你有种就杀给我看看啊!”腾起身运起“道法自然”之力,狠狠一剑劈向凌云俊去。 凌云俊运起《玄天剑法》第六层“神剑”招式,无数白光剑形真力四面八方汇入到他体内,化成一道白光冲向千线随去。一声巨响,千线随手中的长剑碎裂开去,也被凌云俊的剑气震飞出去落到右首的屋顶上。他见凌云俊显身空中,再运“道法自然”之功闪到凌云俊顶上,托着巨大的八卦形真力往凌云俊狠狠砸下去。凌云俊此时凌空显身,毫无支身之处,见千线随强大的真力已至,急忙催运真力挡了上去。手中的断剑被千线随的真力震得粉碎,同时被千线随的拼死一击之力压得落到地上,落地之处石板被震得碎裂开去。凌云俊运起“无极息”之力,将千线随推开,吐出一口血来。 千线随被凌云俊“神剑”一式震得重伤在身,如今又奋力一击,更是加重伤势,这一次又被凌云俊推开,无力支身翻倒在地,吐出血来。 一阵掌声响起,朵朵鲜从空中的轿中飘然落下。凌云俊才发现,他左手仍紧紧地握着绣球,头如五雷轰顶一般,心头猛烈镇痛久久难停。才想起来,方才千线随那一式奋力一击速度极快,他根本来不及考虑绣球的事情,便挡去。竟被千线随的真力压落在地,他本想运起“无极息”之力推开千线随,迅速腾起离开地面,可“无极息”之力也就能够推开千线随的“道法自然”之功,没有更多的真力驮得起他离开地面。他以为已经腾离地面,其实仍然站在地面上。松开了绣球,软坐到地上,无助地望向高方泰去。 高方泰对他喜悦一笑,点了点头。 杨志坚搂着千线随跃过人群消失在远处。 张大人扶起凌云俊,喜笑道:“恭喜盟主夺得绣球。” 凌云俊不知如何解释,连道几声“我……我……” 一群身穿绚丽彝族服饰的姑娘奔跑过来,战场一排。张大人拉着凌云俊走上了舞台,道:“本次夺得绣球的是武林盟主凌云俊!”一阵阵呼喊声来回荡漾久久难定。凌云俊一脸暗淡,百感汇集,心头阵阵撕裂般镇痛无休无止。 那群彝族姑娘将高方泰等五人也请上舞台,站到两则去。随着一阵脚步声,见段思聪、高方、罗婺等朝廷大员下了楼,走上舞台。 段思聪上前恭贺道:“因皇上要事在身、太子殿下也是要事缠身无法亲临。特命我代表段氏皇族前来参会。今天真是我见过最精彩的选亲大会,我代表段氏皇族,恭贺盟主如愿以偿。” 凌云俊淡淡淡淡一笑,微鞠一躬,也不答话。 张大人引着段思聪等高管坐到舞台后侧的大椅上,道:“请罗小姐。” 轿上的那两个守卫的姑娘分别拉着一条红丝带跃到左右首的屋顶上,那位面纱挂着红色面纱的姑娘牵着两条红丝带从空而降,如仙子下凡一般飘飘而落,却是背对凌云俊。 凌云俊望着这个姑娘那婀娜多姿的身材,陷入了迷惑,自语道:“雪儿?” 那姑娘转身,静静地望着凌云俊,从眼神之中却是洋溢着无限的欢喜。她倩手拆下面纱,对凌云俊露出幸福喜悦的笑容。 见到这位美丽的姑娘,凌云俊凝重的表情似乎也松懈了些,却也充满了复杂的不解和疑惑,再一次问道:“真是雪儿吗?” 这位姑娘正是楚雄郡郡侯罗婺之女司马飘雪。司马飘雪走近凌云俊,高兴得流出了泪水,道:“你知道吗,我多害怕你不会来。我多害怕不是你夺得我的绣球,我多害怕我的人生从此就永远永远的失去你了。” 凌云俊望着美丽妖娆的司马飘雪,怜悯之心顿起,却也不敢接近,深深叹了一口气,勉强一笑。 司马飘雪紧紧将凌云俊搂住,依稀哭泣道:“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场下那么多人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视这他们,凌云俊脸红一片,垂着头轻声道:“我真希望这只是一个梦。” 罗婺起身搂着司马飘雪和凌云俊,温馨地说道:“好了,不哭了,先进屋再说吧。”邀着段思聪等一行大员进了郡侯府去,一群美丽的彝族姑娘引着凌云俊和司马飘雪走在后面。舞台上响起了美丽动听的彝族音乐,欢闹成一片。 罗府很是宽阔宏伟,到处张灯结彩,喜气盎然。司马飘雪一直依靠在凌云俊肩上,半点也舍不得松开。凌云俊心情极端复杂,各种愁思搅浑在一起,半点也松悦不起来。不过司马飘雪身上散发的丝丝清香,却是让他沉闷的心脏波澜点点。 进了大厅,罗婺为凌云俊介绍了段思聪等几位大员,几位大员皆纷纷恭贺。凌云俊也只得一一回礼。 “姑父,姑父!”一个小男孩的声音闯入了大厅。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奔到司马飘雪身前,指着凌云俊道:“姑姑,这个就是你选的姑父啊?” 司马飘雪开心笑道:“对呀,你喜欢吗?” 小男孩盯着凌云俊望了望,道:“好像长得比我还帅啊,我会有压力的。”不禁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一个年轻妇人拉住小男孩道:“阿仄,不可以对姑父指指点点的。”这个年轻妇人正是司马飘雪的嫂嫂,名叫罗惠。罗惠对凌云俊微笑道:“姑父,阿仄不太懂事,别往心里去啊。” 凌云俊道:“怎么会呢。” 司马飘雪拉着罗惠道:“阿嫂,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凌公子。” 罗惠细细打量了凌云俊一番,喜笑道:“阿妹确实有眼光!” 凌云俊好不自在,却也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失去了许久许久的家人的温暖,看着司马飘雪有那么一个温暖的家,很是羡慕。 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微笑道:“阿惠,带阿仄先去玩一会儿吧。”罗惠拉着罗仄退了出去,罗仄倒是不肯闹着要和姑父玩耍。这个男子正是司马飘雪的阿哥,名叫罗耒。 司马飘雪道:“阿俊,这是阿哥。” 凌云俊合手行礼道:“见过阿哥。” 罗耒轻轻拍了拍凌云俊的肩膀,十分肯定和满意地笑道:“阿俊,我阿妹经常跟我们说起过你。在江湖之中也听过你的许多事情,我觉得阿妹眼光不错,我们都非常满意。” 凌云俊道:“阿哥过奖了,其实我一无是处得很。”罗耒不多做说,走到一则去帮衬去了。 司马飘雪牵着凌云俊对罗婺道:“这是阿爹。” 凌云俊鞠躬行礼道:“见过阿……”猛然一怔,差点跟着司马飘雪喊出阿爹了,急忙改口道:“见过伯父!” 罗婺扶起凌云俊,和蔼笑道:“我听雪儿说你父母早亡,让人惋惜。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你的亲人,你永远不会再孤独了。” 凌云俊鼻孔一酸,几滴泪水欲下,道:“是。” 司马飘雪带着凌云俊走进一个宽大舒适的房间,来到一张床前。床上躺着一位中年妇人,看上去昏昏沉沉病情极重。罗惠和两个丫鬟正在两边照顾着,见两人到来皆退了几分。 司马飘雪道:“阿娘,你看看你的女婿吧。”真个中妇人正是司马飘雪的母亲,名叫司马洁兰。 罗惠道:“阿妹,阿娘还没醒过来呢。” 凌云俊握住司马洁兰手脉把了脉相,催运一道真力送去,过了好一阵才收回真力。 司马洁兰轻咳两声醒了过来,望了望司马飘雪和凌云俊,露出笑意,点头道:“好,好。” 司马飘雪扶起司马洁兰靠在床头,道:“阿娘,他就你的女婿阿俊。” 凌云俊鞠躬行礼道:“见过伯母。” 司马洁兰一手握住凌云俊的手,一手握住司马飘雪的手,将凌云俊的手搭放到司马飘雪的手上,道:“阿俊,好好照顾雪儿,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雪儿了。” 凌云俊顿了顿,答道:“伯母请放心,就算我粉身碎骨也会保护好雪儿的。” 司马洁兰微笑点了点头,道:“看到雪儿有人照顾,我的心一下就松悦了,感觉这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很多。” 凌云俊道:“伯母无须担忧,您这病是来时极重,熬过了病期就会好些的。现在伯母已经熬过了危险期,应该很快就会见好的。” 司马洁兰点了点头,道:“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这病也就好啦。” 罗惠道:“阿娘,你就是担心阿妹这病才犯重的。现在阿妹也找到了如意郎君,你可不要再担忧啦。” 司马洁兰温和笑道:“我家雪儿是最懂事的,从来没让父母担心过。” 司马飘雪微笑道:“阿娘,现在你的愿望全都实现,你可不能在忧心咯。” 司马洁兰点头道:“你和你阿哥最让我省心啦,我忧什么心啊。” 司马飘雪和凌云俊又与司马洁兰聊了一阵,回到客厅与罗婺、罗耒及段思聪等大员聊了一阵。 凌云俊对司马飘雪道:“我师姐子琴还在外面等我呢,我想出去找她过来。” 司马飘雪道:“我叫人帮你去找吧。”对刚才主持大会的张大人喊道:“阿毕叔,你带几个人到城里邀玄天派子琴女侠到府中吧。”这个张大人正是罗府的管家,名叫张毕。张华领命退了出去。 凌云俊想到子琴在外面苦苦等待自己,自己却无意之中夺了绣球遇到了司马飘雪,不知道她会不会怪自己,心里有是阵阵隐痛。 司马飘雪让一个丫鬟带凌云俊去沐浴更衣后带着他到处游逛,想让凌云俊尽快熟悉罗府的环境,让他放下心来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家。两人来到后园的凉亭中坐下闲聊起来。 司马飘雪道:“阿俊,我怎么觉得你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凌云俊点头道:“心事颇多,满腹杂乱无章,心头苦闷难于喜悦起来。” 司马飘雪握住凌云俊的手,微笑道:“现在我们算是一半夫妻了,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说呀。” 凌云俊得到她家人的认可和欢迎,看到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后,再也没有勇气说出来实话。但他似乎也不得不说,想了又想,开口道:“雪儿,我不想欺骗你,更不想欺瞒你。我必须要跟你说实话,希望你不要怪我。” 司马飘雪道:“不会的,我怎么会怪你呢,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的。” 凌云俊道:“自从怡儿变了以后,我很沉落,早就想离开大理国到外面去看看世界,散散心。可是千拾秋和千线随与我有血海深仇,我必须要杀了他们。” 司马飘雪到:“他们是你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我会和你一起报仇的。” 凌云俊道:“报了仇之后,我想离开这个伤心的国度,我怕连累你。” 司马飘雪道:“只要你愿意,不管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凌云俊道:“雪儿,我现在没有太多心思去考虑儿女私情,破碎了的心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你这样对我,我觉得很愧疚,很对不起你。” 司马飘雪道:“我知道公主一直把你的心占得满满的,也许再也没有人能取代她。不过我并不想取代她在你心中地位,我只想陪着你,只要你愿意我就愿意永远陪着你。” 凌云俊道:“你是个好姑娘,应该找一个青年才俊,幸幸福福的过生活。我只不过是个浪子,一无所有,根本不想耽误你。却歪打正着地被我撞上,我觉得真的很难过,很无奈。” 司马飘雪道:“在我眼里,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我觉得能遇上你是我的缘分。如果公主还是以前的公主,我根本不敢奢望能和你在一起。就算公主现在变成了这样,我也没有真的想过我能和你在一起。自你从五行子的屋中出走后,我到处找你直到累倒,被阿哥的手下救抬回家中。阿娘病得很重很重,只说想在仙逝之前看到我能找到如意郎君。我伤心欲绝,哭得脸都肿了,因为我知道我们的缘分就要到头了。我想完成阿娘的心愿,同意了阿爹给我提出的绣球招亲之事。我心里盼望着你能来参加。没想到老天对我宽厚,把你送来了,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当然了,若是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勉强你。我会跟阿爹说明情况,解除婚约。可是你真的一点也没有喜欢过我吗?” 凌云俊道:“说心里话,我心里很感激你对我的恩情,早就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了,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至今也无法从怡儿的事情中解脱出来,更不想对不起她。反正我现在凌乱得很,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马飘雪搂住凌云俊,道:“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会等你的,直到你愿意和我成亲。” 凌云俊道:“你为我受了多少委屈苦楚,真不知道怎么办。” 司马飘雪喜笑道:“有你在我身旁,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觉得苦更不会觉得委屈的。” 两人有聊了一阵,陈华回来禀报,在城中没有找到子琴的下落。凌云俊想到莫中月的事情,心里甚是着急。司马飘雪安慰了他一阵,心情才好了些,计划明天再去寻找子琴。 两人回了客厅与司马飘雪一家一起用餐。饭后罗婺和司马洁兰开始讨论司马飘雪和凌云俊成亲之事。司马飘雪跟两人说了凌云俊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尚未完成,短期内无法成亲。罗婺和司马洁兰也甚是通情达理,同意等凌云俊办完事情后在商讨两人成亲之事。 第二天段思聪、高方等人陆续离开了罗府返程,高方泰说是后蜀战事吃紧也随高方离去。凌云俊和司马飘雪出了罗府,四处打探子琴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 凌云俊回到罗府心急如焚,坐立难安,说道:“雪儿,我想明天就辞了伯父伯母寻找师姐的下落,千线随心狠手辣我怕他真会师姐下毒手。” 司马飘雪点头同意,去和罗婺、司马洁兰说明了情况,也得到了罗婺两人的同意。 这一夜凌云俊可谓寝食难安,夜不成寐,起身来到园中散步。却见到司马飘雪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凉亭中,上前问道:“雪儿,你还没休息吗?” 司马飘雪牵住凌云俊的手,微笑道:“我在想子琴会去哪里,千线随会怎么对付她,咱们如何破解千线随一次又一次阴谋。想着想着睡不着,就到这里散散心。” 凌云俊微笑道:“谢谢你如此用心。” 司马飘雪搂在凌云俊的腰间,靠到肩上,道:“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会恨用心,总想能帮你处理一些事情。只是可能我有些笨,不一定能帮得了你。” 凌云俊的心砰砰直跳,慢慢推开司马飘雪道:“我也很笨,不过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也不能太自暴自弃。” 司马飘雪坚定点头道:“没错,咱们可不能自暴自弃。”两人又聊一会,心情松悦了些才各自回房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凌云俊和司马飘雪辞了家人出了罗府,奔出楚雄,一路向大理城去。他们一路寻查踪迹,走的并不快,行至牟定城时刚过中午。在牟定城休息了一会,在城中打探了一阵,未发现情况。两人出了城,往大理城去,来到祥云时天色已经暗下。两人寻了一家客栈,打算夜间在祥云探探情况。 司马飘雪道:“阿俊,咱们这样没有头绪的找恐怕也很难找出什么消息吧。” 凌云俊道:“师姐多半是被千线随给擒走了。”刚说完一只飞箭破窗而入。 司马飘雪解下箭上信纸递给凌云俊。凌云俊展开信纸,看到信纸上写道:“要就子琴,西坡见!”凌云俊将信纸捏得粉碎,道:“果真如此。” 司马飘雪道:“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且看看他们要耍什么招。” 凌云俊点头,道:“走!”两人出了客栈,上了马奔出西门,来到一片阴森的树林中停了下来。凌云俊吼道:“出来吧!”< 第357章:寇抑之毒 随声见两个人影落地,正是千线随和段思怡。段思怡手中提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子琴。 凌云俊道:“放了我师姐。” 千线随仰头大笑道:“怡儿,他要你放了他师姐。” 段思怡道:“放了她很容易,只要你杀了司马飘雪,我就放了她。” 司马飘雪大吃一惊,望向凌云俊去。 凌云俊道:“休想!” 段思怡拔出短剑指向子琴胸口,说道:“我数到三,你不杀司马飘雪,我就杀了她。” 凌云俊大怒道:“怡儿,有什么恩仇冲着我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乱杀人,到底想干什么?” 千线随笑道:“我说过,你让我不好过,我一定会加倍还给你。你就是不信,怪不得我了。” 凌云俊道:“怡儿,千线随狼心狗肺,还要背叛你,你怎么还帮着他为所欲为呢?” 段思怡道:“这是我们的事情,你管的着吗。到底杀不杀她?” 凌云俊一怔,道:“怡儿,你不要逼人太甚,虽然你对我恩重如山,我也不能总这样忍让着你。要是你再伤害我师姐,我就不客气了!” 段思怡哈哈笑道:“凌云俊,你还跟我有情义呢?我已经对你够不客气的了,难道还怕你对我不客气吗?一!” 凌云俊吃惊道:“你真疯了吗?” 段思怡喊道:“二!” 司马飘雪道:“阿俊,你就听她的杀了我就可以救你师姐啦。” 凌云俊一阵慌乱,不知所措。 段思怡道:“你到底想好了没有啊!我可没耐性!” 凌云俊想道:“休想在伤害我师姐!”吸过一根木枝,运起《玄天剑法》第七层“天地神剑”招式,闪身消失开去,两道白光真力在途中闪现同时射向千线随和段思怡去。段思怡一剑刺中子琴胸口,也被凌云俊的白光冲飞倒地。司马飘雪也已闪身飞去,抱起子琴跃到一边,见到子琴剑口处流出黑紫脓血,大吃一惊,道:“师姐,你要撑住啊。”从怀中拿出药丸喂给子琴,又掏出了药末洒到剑口处为她止血。 段思怡被推飞倒地,慢慢站起身来。千线随也没能挡散射向他的那股真力,也被震倒在地。随即见凌云俊攻杀而来,运起“道法自然”之功挡将上去,又被凌云俊的“天地神剑”之功震飞在地。凌云俊持树枝刺向千线随,却见段思怡挡到千线随身前,急忙收回招式,道:“你……” 段思怡道:“你要杀我相公,就先杀了我吧!” 凌云俊大吃一惊道:“相公?” 段思怡道:“没错,我们已定婚约,不日成婚。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凌云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退数步,道:“这怎么可能!” 司马飘雪抱着子琴跑到凌云俊身前,道:“阿俊,子琴快不行了,你快救救她。” 凌云俊见子琴胸口的剑伤,痛心疾首,泪滴直下,指着段思怡道:“我识人不明,错信于你,就算无情也好无义也罢,你快将解药拿出来,否则我……” 段思怡起身走到凌云俊木枝前,道:“你就怎么样,要杀了我吗?” 凌云俊忍无可忍道:“你别逼人太甚!” 段思怡道:“你杀啊,杀啊!” 凌云俊忍了又忍,道:“把解药拿来!” 段思怡道:“这是高丽忍者‘寇抑’之毒,世上无解药,中者必死。” 凌云俊再无可忍,仰天怒吼一声,道:“段思怡,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段思怡道:“我坏了我相公的好事,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你和你的人了。” 凌云俊悲痛欲绝,对着段思怡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往后我与你段思怡恩断义绝,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段思怡道:“你是个懦夫,讲什么恩断义绝,你我本无恩更无义,想杀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凌云俊怒吼道:“滚!” 千线随拉住段思怡跃身离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凌云俊软身坐到地上,痛彻心扉。司马飘雪放下昏迷过去的子琴,搂住凌云俊,泪流直下,道:“阿俊,若是想哭就哭吧。” 凌云俊靠在司马飘雪肩上,痛哭起来。过来许久,许久,伤情少减,司马飘雪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公主如此无情,咱们也不能太过悲伤。” 凌云俊点头道:“没错,我虽然伤心,倒也痛快。终于将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把想发的火都发出来了。只有这样彻彻底底地斩断与怡儿的情义,我才能振作起来,才能无所谓顾虑。” 司马飘雪点头道:“你一定能做到,我会陪你一起做到。” 凌云俊握住司马飘雪的双手,道:“雪儿,我彻彻底底的相信过怡儿,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任何话语和举动。这也让我彻彻底底的失去,彻彻底底的痛彻心扉。我就像死过一次一样,好脆弱好脆弱,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澜。你可以让我彻彻底底地相信吗?” 司马飘雪点头道:“不管你能不能彻彻底底的相信我,我都会彻彻底底的相信你,爱你,陪你风霜雪雨,一生一世。” 凌云俊深叹一气,道:“感谢上天还给我留下了你,不然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 司马飘雪道:“你不仅有我,还有阿爹阿娘,阿哥阿嫂,还有一个家。他们都是你的亲人,永远都属于你的家。” 凌云俊甚感欣慰,道:“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司马飘雪开心微笑道:“你也会给我一个家,我们自己的家,对吗?” 凌云俊点了点头,道:“从今往后我要重新做人,重新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 司马飘雪道:“没错,我们要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忘记所有的伤心往事,重新开始。” 凌云俊起身仰头嘶吼道:“我要重新开始!” 司马飘雪也起身吼道:“开始属于我们的生活!” 凌云俊转身为子琴把了手脉,道:“毒性极快,你可知有什么神医么?” 司马飘雪道:“以前有一个神医名叫段聀,可惜已经不在了。现在医术最高的要数皇宫中的那个阿旺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医治。” 凌云俊道:“咱不求他们,走!”抱着子琴跃身上马。 司马飘雪上马道:“那还有什么办法?” 凌云俊道:“到处拜访名医……”未说完神情暗淡,深深叹了一口气。 司马飘雪道:“阿俊,若能忘记就算随时见到也可以视而不见心神无动。若是忘不掉,无论再怎么逃避也无济于事。公主变成这样始料未及,若你真能忘记她,难道还会怕与她接触或者接触到与她有关的人和事吗?若你忘不掉她,无论如何逃避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坦然面对。” 凌云俊点头道:“你说得对,若是忘不掉无论怎么逃避也无济于事。若是真能忘记又何怕时常接触呢。明天一早,咱们就去皇宫请阿旺看看吧。” 司马飘雪喜悦笑了笑,两人回了祥云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直奔大理城,刚走了一阵突然听到从林中传来一阵破风声。两人跃身上了林中一棵大树,听到前面确实传来一阵阵追杀声。凌云俊将子琴递给司马飘雪,在树枝上连跃一段,见到一群忍者正追杀段思平,大吃一惊,想道:“皇上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见段思平手臂中了浅浅的一个剑伤,流着同子琴一样的黑紫血迹,想道:“不好,他一定也中了剧毒。”欲去搭救,想起自己要去救一个杀母仇人,顿时又停了下来,继续观望。 段思平此事已是有气无力,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高丽忍者落到四周,将段思平围住其中。 司马飘雪担心凌云俊,已跃到凌云俊身旁,见到眼下情形,急忙道:“阿俊,你快去救皇上啊!” 凌云俊道:“他是我的杀母仇人,如何能救?” 司马飘雪道:“可是大理国不能没有他啊,阿俊,要与大局为重啊。”拔出短刀旋身闪去,冲飞了两个忍者,落到段思平身旁,扶起段思平道:“皇上,你怎么样,没事吧?” 段思平蓝色发青,昏昏欲睡,道:“寡人中了毒,快要昏迷了。” 一忍者吼道:“给我杀!”其余忍者一起杀向司马飘雪去。凌云俊拆下一根树枝,运起“天地神剑”消失开去,化成数支白光真力将众忍者推飞在地,现身落地。又听到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袭来,抱起段思平,道:“雪儿,大批敌人将赶至,快走!”闪身往回飞去。司马飘雪飞上树枝抱起子琴,落到马上,随凌云俊策马飞奔前去。 凌云俊望着昏迷过去的段思平,心头又是一阵复杂的愁思。一路直奔,倒也未听到忍者追来的声音。两人快马疾奔,一个时辰便冲到了皇宫。 阿旺为段思平和子琴分别把了手脉,道:“两人皆中了‘寇抑’之毒,中此毒后很快便会昏迷过去,若有人运送内力或者伤者自运内力必死无疑。若三日内无解药,也会崩裂而亡。好在凌公子并未向他们运送过真力。” 段思英道:“如何化解此毒?” 阿旺道:“‘仙灵草’,三天之内必须找回仙灵草,否则他们必死无疑。” 凌云俊道:“去哪里找?” 阿旺道:“‘仙灵草’生长在至阴至寒之地,每山只有一株。每天日出地平之时就会发着紫光露出在至阴至寒之地十秒钟,十秒过后就会穿入雪层。穿入雪层之后,若有震动,它就会移动到其他地方,永远不可能再找到它。所以要取到它,就必须在日出地平那十秒钟。根据这里的情况估计,点苍山之巅应当会有一株。” 凌云俊道:“我这就去找。” 司马飘雪道:“我跟你一起去。” 凌云俊点了点头,道:“阿旺哥,还有什么吩咐吗?” 阿旺从怀中拿出一瓶药丸递给凌云俊道:“至阴至寒之地可非一般人所能承受,这药丸可以辅助你们驱除少许阴寒,但只是少许,更多还得靠你们自己。” 段思英道:“凌公子,一路小心!” 凌云俊收起药瓶,说道:“请阿旺哥照顾好我师姐,三日之内,我必定赶回。” 阿旺道:“若要救你师姐,就必须在两日之内赶回,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凌云俊道:“好,两日之内,告辞!”瞧也不瞧段思英一眼,拉着司马飘雪出了皇宫,上马奔向大街。 司马飘雪停马道:“阿俊,你等我一下。” 凌云俊不解问道:“你要干嘛?”司马飘雪没有等他说话,就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了。不一会儿见到司马飘雪背着一大袋东西上了马,问道:“这是什么?” 司马飘雪策马飞驰去,道:“赶时间要紧,边走边说。”两人一路疾奔,上了小道攀上耸入天云的点苍山。凌云俊接过司马飘雪的背包,继续前行。山上小路崎岖难行,到处是茂林杂草,越攀越觉无路。凌云俊抢步上前,边开路边说道:“雪儿,你小心四周,恐有毒虫毒蛇之类。” 司马飘雪道:“不怕,你在前面就已经把它们都给吓跑啦。” 两人继续骑马又上攀一阵,已无法继续骑马攀登。只好下马,牵着马继续往上攀爬。又攀了一阵,来到了一条小溪旁。小溪中又一潭泉水,清澈透明,泉水石壁上刻着“清碧溪”三字。两人坐着洁白的石板上休息少许,司马飘雪从背包中拿出一块干饼递给凌云俊,道:“饿了吧,吃点东西再走吧。” 凌云俊接过干饼,咬了一口,赞道:“真香,你也吃。” 司马飘雪到泉边盛水,手触泉水一股寒气瞬间传遍全身,急忙收起手来。 凌云俊急忙扶稳她,问道:“怎么啦?” 司马飘雪道:“这泉水冰一般寒冷。” 凌云俊道:“雪山上的水都是这样的,没冻着吧?” 司马飘雪摇了摇头,两人回坐到石板上。司马飘雪将凌云俊手中的干饼撕成两半,说道:“咱们夫妻一人一半,这样代表团团圆圆啊。” 凌云俊勉强淡笑。 司马飘雪将自己那一半喂给凌云俊,道:“我喂你吃,你喂给我吃,好不好?” 凌云俊迟疑少许,咬了一口道:“好香。”将自己那一半喂给司马飘雪。两人嬉闹着吃了干饼,喝了泉水。司马飘雪收拾了行礼,又牵马继续往上攀爬去。不一会儿来到一段很高的断崖前,断崖下是一块草地。凌云俊道:“看来马是不能再上去了,这里有草有水,咱们就把马拴在这里吧。” 司马飘雪道:“我去拴马,你看看咱们怎么爬上这断崖。”将马拴到小溪旁的两颗松树上,转回来问道:“怎么样,能上得去吗?” 凌云俊点头道:“你上前,我在后。” 司马飘雪道:“你上前,我在后。” 凌云俊道:“我是男人,我在下面若见你不稳可以帮你。” 司马飘雪喜笑道:“你不仅仅是男人,还是我的男人。”上前走去,开始往上攀爬去。 凌云俊微微愣住,跟着她往上慢慢爬去。司马飘雪也是武功不弱之人,攀岩所用之体力也不在话下。两人攀了一阵,到了悬崖中腰,一阵阵微风袭来,阵阵凉意透身。凌云俊道:“冷吗?” 司马飘雪道:“爬岩正发热呢,一点也不冷,你呢?” 凌云俊道:“我也不冷,你小心些!” 司马飘雪道:“知道啦,放心吧!” 越往上爬悬崖越来越陡峭,越来越平滑,险状重生。司马飘雪多次打滑,吓得凌云俊阵阵冒汗。攀过了悬崖三分二时,有一个可以歇脚的小岩洞。司马飘雪爬进崖洞,凌云俊随即也爬了进来,两人在洞中休息了少许。司马飘雪道:“上面有一块突出的岩壁,恐怕很难再攀爬上去了。” 凌云俊伸头观察了一下,说道:“若有绳索可以将绳索抛到崖顶拴住大树,咱们就可以拉着绳索往上攀去。” 司马飘雪拉开背包,拿出一条长长的粗绳道:“不知道够不够,我就买了这根。” 凌云俊喜笑道:“你考虑得真周到,一应俱全。” 司马飘雪喜笑道:“当然,这些事情自然是我来考虑的啊。” 凌云俊解开粗绳,探出头去,运起真力将粗绳一头抛向崖顶的大树。粗绳确实不太够,那一头拴紧大树后,这一头已经脱手出去了两米多,刚好拉不着。 司马飘雪道:“哎呀,还真不够点,怎么办?” 凌云俊道:“没事,我扶你先上去。”搂住司马飘雪的腰间,将她往上推去。司马飘雪道:“差一点。” 凌云俊放下司马飘雪,抱住她的脚。 司马飘雪有些害羞,道:“你这么抱我,可不好。” 凌云俊一怔,傻傻笑道:“非常时期嘛,可以理解。” 司马飘雪呵呵笑了笑,道:“你可要补偿我。” 凌云俊傻傻一笑,抱起司马飘雪往上推去。 司马飘雪拉住了粗绳,道:“好啦!” 凌云俊放开她的脚,她沿着粗绳慢慢往上攀去。凌云俊一眼不敢眨地盯着她,心里砰砰直跳,一刻也没放心下来。过了好一阵,听到司马飘雪喊道:“我已经到崖顶啦,你上来吧!” 心中的大石头方才落下,他运起《玄天神功》第一层真力,往上腾出,一把抓住粗绳时已至一半。他双手运力,再一次往上腾出又抓住粗绳时距离崖顶不过数米之遥,再一腾已至崖顶。 司马飘雪赞道:“这样也行啊?” 凌云俊道:“当然,快吧?” 司马飘雪点头,收起粗绳放入背包中,一阵寒气逼近,才发现天色已暗下。说道:“咱们得抓紧些时间,天快要黑了。” 两人继续往上攀去,攀了一阵树木越来越少,天色也越来越暗。天黑净时,两人刚好走到了树林的尽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地,一阵阵寒风大作,冻得司马飘雪直打寒颤。浓雾随即腾起,遮盖住了星空,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凌云俊道:“如此漆黑,无法再赶路了。前面是草地,无遮风之处会更冷,咱们还是回到林中找些干柴生火取暖吧。” 司马飘雪搂住凌云俊,道:“好啊,我有点害怕。” 凌云俊握住司马飘雪的手,道:“有我在呢,不要怕。”从背包中取出火折子,吹出火星,借助微弱的火星往回走。来到了几颗较为茂密的大树下,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些干柴来生火。” 司马飘雪紧紧搂着凌云俊,道:“我害怕,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凌云俊牵着司马飘雪的手,到四周抓来了树叶树枝,堆在一起,生起了火。火势燃起,照亮了四周。凌云俊跃上大树,砍了许多粗大的干枯树枝放到火堆中,又砍了许多放在旁边共供晚上加火时使用。 在如此高的山上,风永远不会停止,不时还是狂风大作,每一股风都包裹着刺骨的寒气。司马飘雪从背包中抽出了两块薄薄的蚕丝被褥,将一块裹到凌云俊身上,一块裹到自己身上,缩在火堆旁,道:“到这里已经这么冷了,若到了山顶可怎么办?”蚕丝被看似轻薄却很保暖,就算如此司马飘雪仍是缩成一团。 凌云俊看着司马飘雪心里很是心疼,取下自己的被褥裹到司马飘雪身上,道:“我不冷,你披着吧。” 司马飘雪解开被褥,搂住凌云俊,将凌云俊也包裹在被褥中,靠到他肩上道:“这样就大家都不冷了,不是吗?” 凌云俊心砰砰直跳,望着司马飘雪秀美的容貌,心里冒着阵阵热汗。想道:“既然我已经不可能再和怡儿有任何来往,为什么就不能给对自己好的人多一点温暖呢?”想着与段思怡的每一个细节浮现在脑海之中,心中阵阵撕裂刺痛。又想到近来自己遇到这些事情,除了无限的悲痛就无限的缺憾。 < 第358章:马龙峰仙草 凌云俊强露微笑,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安心睡吧。” 司马飘雪搂紧凌云俊,紧贴在凌云俊怀里,闭上眼睛。可能是一路攀岩累得慌,一会儿便睡着了去。 凌云俊等司马飘雪熟睡了后,用被褥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放到干燥的落叶上,又把火势加大了许多,盘坐在司马飘雪身旁运起真力抵御寒冷。整个黑夜他也没睡着过,脑海中全是复杂愁思,不管怎么理也很难理清,反而是越理越乱,越乱心情就越是接近崩溃。一阵寒风袭来,点点寒气透入体内,打断了他接近崩溃的愁思。他起身加大了些火势,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想道:“都到这种地步了,我还去想这些做什么呢,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为司马飘雪拉紧了些被褥,又打坐运练真力,虽然无法清空沉重的愁思,一直默念着“顺其自然”心情也松懈了不少,迷糊之中可能也入睡了少许。这一次醒来觉得黑夜无比黑暗,风气也变得更加寒冷。他摸了摸司马飘雪的秀眉,觉得她的体温正常才放心心来,自己吃了一粒阿旺给他的药丸,又加了些柴火,催运真力练起武功招式来,再不觉得寒冷了。就这直到天亮,天微微一亮,司马飘雪便喊叫一声惊醒过来,没摸到凌云俊,失声喊道:“阿俊,阿俊!” 凌云俊练着招式刚好闪到树后,听到司马飘雪的喊声,急忙闪身回来,道:“雪儿,怎么了?” 司马飘雪扑到凌云俊身上,哭泣道:“我做了一个噩梦,好可怕的噩梦!” 凌云俊轻轻搂住她,安慰道:“没事的,我一直都在你身边。那不过是个噩梦,过了就好了,没事了。” 司马飘雪哭诉道:“我梦见我们刚拜堂成亲,千线随突然出现把我杀了,想到不能陪着你、照顾你,我好伤心,好伤心。” 凌云俊将司马飘雪搂住怀中,温和地说道:“可能是师姐的事情,让你做了噩梦,我不会让千线随伤害你的。等咱们找回了‘仙灵草’我就去杀了千线随,好不好?” 司马飘雪伤情少减,点了点头,望了望天色明亮,收拾了东西,灭了火堆。还将许多烧透的火炭熄灭后放入布袋,又放入背包中,说道:“到了山巅一定冰冷至极,我备些木炭,到时咱们可以点燃取暖。” 凌云俊道:“想得真周到。” 司马飘雪含情笑道:“家里的事情我来想,外面的事情你去想,这样才能相互补助嘛。” 凌云俊呵呵笑了笑,帮着司马飘雪整理了一下,背起背包牵着司马飘雪开始往上攀去。掠过树林踏上一望无际的草地,不过远未散去的浓雾依然笼罩着整个天空,两人的心情更压抑不少。草上了结冰霜很滑,凌云俊牵着司马飘雪一歪一扑地继续前行。不知走了多久,浓雾渐渐散尽,温暖的阳光府照大地,两人已走出了草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含苞欲放的高山杜鹃,一些已先开放,让人豁然开朗舒畅爽悦。 司马飘雪跑进杜鹃丛,欢心喜笑,又是欢歌又是弄舞。凌云俊也跟着激动起来,时而静静欣赏司马飘雪优雅的歌声,时而随她一起伴舞弄跳。两人在这片纯洁的杜鹃丛中,欢歌笑语,舒畅开怀。掠过杜鹃丛林,在往上来到了一潭十分清澈却呈淡黑色的水边落座休息。 司马飘雪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龙潭,汉书有记载:‘邪龙云南,其山如扶风太乙,上有冯河,周围万步,五月积雪浩然’据说此黑龙被菩萨点化从善,秋冬栖息于此,春夏栖息温泉。”说着捡起一块洁白的小石块,拉着凌云俊跪下,道:“咱们一起许愿,让菩萨保佑咱们平平安安,幸福快乐。” 凌云俊跪了下去,两人默许心愿后扣了三首,一起将小石块扔进龙池之中。 司马飘雪拉着凌云俊坐到龙池边的石板上,取出干饼同样每一块都分成两半,一个吃一半。司马飘雪靠在凌云俊肩上,道:“如果能永远这样,该多好。” 凌云俊道:“世界凡事颇多,能如此清爽愉快确实别有风味。” 司马飘雪道:“你说杀了千线随,要去浪迹天涯,要去哪里?” 凌云俊道:“我也不知道,到处去吧。” 司马飘雪道:“要不咱们去这样的一座大山隐居吧,再不过问江湖俗世,好不好?” 凌云俊点头道:“好啊,也许只有这样的日子才能让人真正体会到人生的珍贵之处。” 两人有闲聊了几句,收拾了东西,继续往上攀爬去。山坡上除了风化的岗岩石,一无所有。再往上出现许多长约十分的植物,茎县紫红色,叶为翠绿。司马飘雪俯身拔了一些。凌云俊不解问道:“雪儿,你采它做什么?” 司马飘雪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河菜啊,辛辣爽口,香气怡人,还能健脾清神,功效多了去了。我采些回去,给你弄一道野菜。” 凌云俊笑道:“好啊。”也跟司马飘雪一起拔了些。 司马飘雪道:“我一人采的就够了,你不用劳累了。” 凌云俊道:“我回去也想给你弄一道野菜啊。”两人相视一眼笑了开来。采了些高河菜后,便又继续前行。前面不远便是一座傲立的侧峰。司马飘雪指着那山峰道:“这就是玉局峰了,那可是个观景的好去处。” 凌云俊一把搂紧司马飘雪运力闪跃出去,连跃三次已至玉局峰顶。站立玉局峰顶,可谓一览众山小,万峰足下登。 司马飘雪指着南边的一座白雪皑皑、浓雾旋绕的山峰,说道:“那就咱们的目的地马龙峰了。” 凌云俊望去,见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的马龙峰,犹如一匹天宫玉马翱翔天云,感叹不已。但见到此去马龙峰却是隔着一条如刀面般的山脊,两侧皆是无底深渊不禁打了个寒颤。 司马飘雪指向北边一座泛着银光的山峰,道:“阿俊,那就是玉龙雪山。” 凌云俊望去,见一座白装素裹的山峰浮在云雾之上耸入云霄,神秘梦幻。皑皑白雪在阳光下泛着屡屡银光,犹如一个悬浮在空中的明珠,犹如一个亭亭玉立的仙子在云海之中舞弄天姿,赞道:“太美了!” 司马飘雪点头道:“是呀,这是我见过最美的玉龙雪山了。若有闲时,咱们去攀一次玉龙雪山吧?” 凌云俊点头道:“好啊。” 司马飘雪指着一金光闪耀处,说道:“那时鸡足山的金殿。” 凌云俊望去,一座高塔傲立雾海之上的山巅,如同一柄神剑脱地而起,直指天宫,在阳光之下,金顶上泛着丝丝金光,赞道:“也是个好去处吧。” 司马飘雪道:“当然啦,待一切事情办完,咱们好好的游山玩水,逍遥人生。” 凌云俊微笑点头。 司马飘雪道:“山林渐去红替,虔诚心愿投龙池。玉局相依观仙境,此情纯情盼天佑。南腾玉马行天啸,北亭玉女弄天姿。东浮金光佑我情,西有蓝田沉我意。” 凌云俊拍手赞道:“好!” 司马飘雪柔情似水地望向凌云俊道:“真的吗?” 凌云俊道:“当然。” 司马飘雪喜悦笑道:“你可不能哄我。” 凌云俊道:“当然,咱们走吧,天黑之前要攀上马龙峰的。”两人起步往往马龙峰攀去。凌云俊牵紧司马飘雪的手,踏步在险状重生的山脊之上,阵阵狂风袭来,无不惊心动魄。走完山脊,日已西挂,两人加快些步伐踏着厚厚积雪攀上马龙峰去。整个马龙峰云雾腾腾连接天擎,遮天盖日,寒风萧萧冰寒刺骨,时时狂风大作卷起雪漫天飞舞。两人搀扶着避开狂风,慢慢往上攀去。司马飘雪被冻得直打哆嗦,紧紧搂着凌云俊不敢松开。凌云俊拿出阿旺的药丸,一人吃了一粒,搂紧司马飘雪继续往上攀爬。攀爬了一阵,到了马龙峰之巅。山巅是不宽的平地,被厚厚的白雪覆盖。凌云俊指着中点处,说道:“这应该就是‘仙灵草’出现之处了,我已记熟线路,明早方便来寻。山巅阴寒至极,狂风大作,不宜久留。咱们到峰腰找个可以藏身之处。” 司马飘雪冷得直哆嗦,话不能语,径直点头。凌云俊催运真力送入她体内,为她抵御些寒气,扶着她下了山巅。到处是云雾遮天盖日,雪飞旋,很难看清路途。又走几步,凌云俊见到一块凸出的石板,扶着司马飘雪走到石板下。见石板下两侧微微凹进去,运起真力推飞了厚厚的积雪,出现了一个刚够两人栖身的小洞。凌云俊再运力,将小洞中的积雪推得干净露出岩石来。扶着司马飘雪进了小洞,道:“你能抵御得了吗?”如今进了小洞,虽依然冰寒刺骨,倒是躲过了狂风大作和漫天飞旋的雪,已经好了不少。 司马飘雪自己也运力抵御着冰寒,只是她的真力难于抵挡如此至极之寒,如今觉得好了不少,点头道:“没事,有你在我就不觉得冷了。”从背包中拿出一块油布盖住小洞口,搬来石头将油布固定稳当。然后取出了木炭升起炭火,小洞中开始有了微弱的温暖。司马飘雪取出干饼和水,两人填饱了肚子后围着炭火取暖。相对如此阴寒的地方,这么点炭火可谓是望梅止渴了。司马飘雪搂紧凌云俊,将蚕丝被褥把凌云俊紧紧裹在一起。 凌云俊催运着真力抵御着寒气,仍觉得阵阵寒气逼入。他也感觉到司马飘雪的体温正在逐渐下降,双手将她紧紧搂住怀中,运起真力送入她体内。此时外已是黑夜,呼啸肆虐的狂风一刻也未消停过,阵阵寒气透过油布蹿入小洞。 司马飘雪整个人贴着凌云俊怀中,依然不时颤抖。凌云俊望着司马飘雪不禁怜惜心痛,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说道:“雪儿,苦了你了。” 司马飘雪微笑道:“我觉得很幸福,一点也不苦,只是怕累着你了。” 凌云俊道:“我一点也不觉得累,你还觉得很冷吗?” 司马飘雪摇头道:“我躲在你怀里一点也不觉得冷,冷得是你啊。” 凌云俊道:“我内力深厚,不觉得冷。” 司马飘雪神情地望了凌云俊少许,轻吻了凌云俊一下,深情地说道:“我爱你!”羞涩得一头躲进凌云俊怀中。 凌云俊一怔,一股热血和一股悲凉气息同时蹿遍全身,一股喜悦和一股愁思一起汇集心底,脑海只中一片杂乱,不是是喜是愁。搂紧了她,拉紧了被褥,又陷入了无尽思绪之中。再觉一阵寒气逼来时,司马飘雪已经安然地熟睡在他怀中,望着司马飘雪秀美的容颜,又是一阵怜悯心痛。他靠在石壁上,运起真力送给司马飘雪,想着许多理也理不清的杂思在迷糊之中也睡了去。 再一次被冻醒过来,不知已到什么时辰,油布外面依然狂风大作一片漆黑。他怕过了时辰,便将司马飘雪放下,用蚕丝被褥裹紧她,又把所有的木炭全倒入炭火中。拿起司马飘雪的一柄断刀放入怀中,掀开油布一角,便觉一股极寒之气传遍全身,连打两个冷噤。急忙运起真力抵御寒气,出了小洞将油布盖好,吹亮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星往山巅爬去。狂风呼啸,席卷着整个山峰,恨不得想将整个山峰连地拔起。他大量的真力运在体内抵御寒气,没有太多用来稳住身体,故而不敢站得太直,一手握紧岩石慢慢爬向山巅。将至山巅时,听到对面坡上依稀传来攀爬之声,大吃一惊,急忙灭了火星,想道:“难道有人也想来取‘仙灵草’吗?”听到一声音道:“有人!”听此声音便知道说话之人是千拾秋了。 凌云俊大吃一惊,想道:“不好了,千拾秋也来了,我怎么打得过他抢得‘仙灵草’呢?” 另一声音道:“难道是凌云俊?”此人声音一听便知是付延了。 千拾秋道:“除了他,没人来得了。”扬声喊道:“凌公子,久违啦,想不到在这种地方碰面。” 凌云俊一怔,贴着地面慢慢往前爬去,也不理会千拾秋。同时也能听到千拾秋两人同样在继续往山巅爬去。他加快了速度,到了山巅,便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杀气就在对面。他试着试着往山巅中央处爬去,将至中点是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就在自己对面,迅速掏出断刀砍将过去,“铮”一声响,火星四射,他被对方的真力推退两步,对手也退了两步。如今已然是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线,谁也看不到谁,加之狂风肆虐,听也很难听到对付的动静。不过他知道挡他这一刀的人正是千拾秋。他和千拾秋两人皆是武功极高之人,若对方先动招式划出破风声,瞬间就会被对方察觉到。两人退开后皆不动,各自运力抵御寒气。 过了少许,千拾秋道:“凌公子,别来无恙吧?” 凌云俊道:“被你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也要把你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千拾秋大笑道:“没问题,不过段思平是你的杀母仇人。所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为仇人不辞辛苦来夺解药,是哪门子的孝义啊?” 凌云俊道:“少跟我废话,你儿子也给我师姐下了‘寇抑’之毒,我是为我师姐来的。” 千拾秋大怒道:“什么?这个兔崽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气煞老夫也。” 凌云俊道:“你不会想说你不知情吧?” 千拾秋道:“设计害段思平的人是我没错,但是我并没要害你师姐,我那个不孝的儿子确实对不住你。不过咱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凌云俊道:“什么交易?” 千拾秋道:“你别跟我抢‘仙灵草’,我拿到仙灵草一定帮你治好你师姐,至于段思平就让他毒发身亡。你不仅可以救你师姐,还可以报了杀母之仇,怎么样?” 凌云俊道:“谁知道是不是你指使千线随来害我的,我怎么相信你。” 千拾秋道:“我的目的就是要段思平死,难不成我还要害你师姐,让你为了你师姐到这里来跟我抢解药吗?我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凌云俊道:“千线随害死了月儿、现在又害我师姐,你害我师傅、指使弘扬害我阿爹,我与你父子两不同戴天。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拿了仙灵草会救我师姐吗,不可能的!” 千拾秋道:“这么说来,咱们可真是仇怨大了。不过我也懒得跟你废话,玄天剑在我上,你不是我对手。你以为你能抢得到仙灵草吗?” 凌云俊道:“那就试试看吧!”闪身劈向前去,凌空转势数刀齐下。只见得火星四射,只闻得刀剑铛铛声,看不到任何招式。打斗了一阵,不知过了多少招式,静了一会。听到付延吐了一口血,道:“我中刀伤了。” 凌云俊听到付延之声,旋身砍向付延去,又是一阵刀剑声。随后听到一声落地声,又恢复了平静。除了狂风大作之外,没有人发出声音。凌云俊被千拾秋震倒在雪地上,阵阵寒气透入体内。他不敢动身,暗自催运真力抵御寒气,静静等待着机会。突然眼前一道紫光出现,仙灵草冒出血面,竟在他落地处。他闪电般拔出仙灵草,千拾秋呼啸真力已至,连忙持刀挡将上去。被千拾秋的真力推得划过山巅,落入悬崖之时握住了一个凸起的石头悬空挂着,一动不动地听着千拾秋的动静。 此时微弱的阳光照到昏暗的浓雾上,山巅勉勉强强有了点光线。凌云俊运起《玄天剑法》第七层“天地神剑”,消失开去,化成一道白光落到山腰。见司马飘雪爬出山洞,闪身提起司马飘雪往山脊飞去。 千拾秋和付延拼命赶奔而去。 掠过马龙峰滚滚的浓雾,外面的世界明亮了不少。凌云俊搂住司马飘雪闪跃的速度慢了不少,刚过了山脊,就被千拾秋追上。付延受了刀伤,又被极寒之气冻伤,在后面赶追着。 千拾秋跃到凌云俊两人身前落到,道:“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 凌云俊道:“雪儿你先往山下跑,我自有办法追上你。” 司马飘雪点头,绕开千拾秋往山下奔去。 千拾秋知道司马飘雪的武功,他也不怕让她多跑一会儿,注意力全放在凌云俊怀中发着紫光的那棵仙灵草。道:“把仙灵草给我,我不仅放你们走,还会救你师姐。” 凌云俊早已运起“天地神剑”之功,闪身消失,一道白光已至千拾秋,打到千拾秋的玄天剑上。另一股白光闪到司马飘雪身旁,凌云俊显身出现,搂住司马飘雪往山下闪去。 千拾秋挡开了那道白光真力,见凌云俊已奔逃,大怒不止,腾身追去。 司马飘雪道:“阿俊,你带着我速度太慢,千拾秋很快就追上来了。他目标是仙灵草,你带着仙灵草先走,他只会去追你,不会在乎我的。” 凌云俊道:“不行,就算会被他追上也得一起走!”搂着司马飘雪连跃数次,已至黑龙潭。千拾秋也已追上,推出一掌八卦形真力直冲两人去。 凌云俊放下司马飘雪,运起真力挡上去。两力一幢,一股散力四射开去,震得黑龙潭中的水往上溅起数尺。溅起的潭水瞬间落入潭水中,整个潭水飞旋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这一变吓住了凌云俊和千拾秋,两人望着骤变的潭水目瞪口呆。 司马飘雪牵着凌云俊,奔离潭水,往山下奔去。千拾秋回过神来,闪身追去。追至杜鹃丛,千拾秋推出一到八卦形真力直奔凌云俊两人去,闪身奔至前方拦截。< 第359章:真相初晓 凌云俊抱着司马飘雪闪避开千拾秋的真力,放下司马飘雪,转势一刀劈向千拾秋去。 司马飘雪也挥刀攻向千拾秋去,一阵刀剑声过后,不知对了多少招。司马飘雪被千线随震飞倒地,凌云俊手上的短刀也断了开去,同样被千拾秋震落在司马飘雪身旁。 千拾秋趁胜旋身狠狠一剑劈来,只听得黑龙潭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一股黑气直冲天云,一阵黑气往山下席卷而来。千拾秋凌空被黑气席卷着往山抛去。凌云俊和司马飘雪也被卷住,狠狠往山下抛了出去。凌云俊一把抓住司马飘雪,将她搂着胸前,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后,砸到地上往山下翻滚去。撞到一颗大树,吐出一大口血来。司马飘雪撞在他怀里,没被大树撞到。急忙扶起凌云俊,道:“阿俊,你怎么样?” 凌云俊慢慢动了动,道:“没事。”慢慢站起身来,只觉全身阵阵镇痛,无力支身,软坐到地上。 司马飘雪虽然没被撞到,但翻滚时被刮伤不少,也是伤得不轻。 突听到啪一声落地声,见千拾秋遍体鳞伤地从树梢上掉落下来。又听到一阵翻滚声,见付延翻滚着砸到千拾秋身上,一阵哎呀痛咛。 司马飘雪和凌云俊见两人落到此处,大吃一惊。司马飘雪道:“阿俊,我背你走吧。” 凌云俊慢慢站起身来,道:“你扶着我吧,勉强还能走动。”两人刚走了两步,听到一个翻身声,转头见到千拾秋已经提着玄天剑站了起来,急忙加快了行速往山下走。 “给我站住!”千拾秋托着玄天剑奔向凌云俊两人来。 司马飘雪将凌云俊放靠在树干上,挥起短刀飞旋向千拾秋去,犹如一个巨齿轮一般。这这正是罗婺自创的《罗氏刀法》。 千拾秋骂道:“找死!”挥起玄天剑劈向司马飘雪去,铮一声响起。千拾秋被司马飘雪的刀锋震翻倒地,玄天剑落到一边去。司马飘雪也被玄天剑的威力震飞回来砸在地上。 凌云俊催运真力抵御疼痛,奔过去抱起玄天剑,转身扶起司马飘雪,两人搀扶着往山下走去。 千拾秋吐了一口血爬了起来,骂着:“把老子的剑留下!”拼命追奔去。 付延也喷了一口血,动了起来,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跟上千拾秋。 凌云俊和司马飘雪走的不快,距离千拾秋、付延不过几米。千拾秋虽然已是伤痕累累,却也不要命的加速追去,嘴里不停骂着凌云俊和司马飘雪。 凌云俊被撞得不轻,越走越痛,走着走着晕了过去,不过握住玄天剑的手却是丝毫没有松开。司马飘雪见千拾秋不要命的追来,急忙背起凌云俊,使出全身力气快步往山下奔去。 千拾秋也越来越不行了,距离司马飘雪越来越远,破口骂道:“你个死丫头,你给我站住,我要杀了你!” 司马飘雪也没了力气,扑倒在地。她将凌云俊翻靠在大树脚,拔出短刀等着千拾秋。过了一阵,听到爬地声,见千拾秋爬着穿出了丛林,不禁道:“你就这么不要命吗?” 千拾秋看到凌云俊昏迷过去,司马飘雪也是有气无力,大笑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就算伤得再重,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再往前爬去,衣服却被树枝勾住,逮也逮不动。要转身去撕破衣服也没了力气,要折断树枝也无力气折断,无奈叹了一气,扑到地上,道:“***,堂堂一代枭雄既然也被一根破树枝给难倒了。” 司马飘雪无力笑道:“千拾秋,和平相处不好么,你为什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闹得江湖一日不得安宁啊。” 千拾秋道:“你把我的剑留下,你们要去哪里就去吧,我不追你们啦。” 司马飘雪道:“玄天剑本就是阿俊的,你偷了人家的剑那么长时间,还好意思说是你的?” 千拾秋怒道:“放屁,玄天剑本来是我的,被这小子偷去了。现在他又要偷去,算什么英雄好汉!” 司马飘雪也恢复了些体力,起身见到付延摇摇晃晃的走下来,急忙背起凌云俊往山下跑去。 千拾秋喊道:“给我站住,给老子站住!”听到付延的脚步声,喊道:“妈的,赶紧扶老子起来!” 付延伤得也很重,慢慢扶起千拾秋,慢慢往山下追去。千拾秋一路怒骂着付延,一会儿又吼着司马飘雪。 对于四人来说,这真是一个漫长的路程。司马飘雪本就伤得重,又背着凌云俊还有凌云俊手中提着的玄天剑,可想而知,行速已是极慢。始终没能拉开与千拾秋两人的距离。又走了一阵,她实在无力,又将凌云俊放靠在大树脚,喊道:“阿俊,你醒醒啊!” 千拾秋和付延也没了力气,见司马飘雪停了下来,两人皆无力支身软坐在地上。付延从怀中拿出药丸递给千拾秋,道:“先恢复些真力吧,不然这么下去如何是好。” 千拾秋吃了药丸,盘坐打气。 司马飘雪见两人在恢复真力,心慌起来。使劲摇了摇凌云俊,喊道:“阿俊,你快醒醒啊!” 凌云俊痛咛一声,吐了一口血,醒了过来。 司马飘雪微笑道:“你到底怎么样?” 凌云俊微笑道:“没事!” 司马飘雪道:“他们吃了药,正在恢复真力,咱们赶紧走吧。” 千拾秋喊道:“不许走!” 凌云俊试着运练真力,感觉有了少许力气,慢慢起身,道:“咱们走!”司马飘雪点头,扶着凌云俊往山下走去。千拾秋和付延也搀扶着起身,跟着走去。 凌云俊边走边试运真力,全身疼痛减轻了许多,真力也在慢慢恢复。千拾秋也是如此,他也在试图尽可能快的恢复真力杀了凌云俊两人。 四人就这么一逃一追,走了一个多时辰。凌云俊和司马飘雪来到了他们攀爬过的那个悬崖顶。司马飘雪解下她缠在腰间的绳索拴在大树脚,道:“阿俊,你先下去。” 凌云俊道:“你先下。” 司马飘雪心急道:“别争了,千拾秋他们就要追来啦,一起下吧。”他先扶凌云俊握住绳索,自己也握住绳索,两人一起滑了下去。刚至中途,千拾秋和付延就追到。千拾秋和付延要上绳索,司马飘雪吼道:“慢着,这绳索承受不住四个人的重量,你们也下来,大家都得死!” 付延道:“千阳使,不如把绳索砍了,让他们两个落崖死掉。” 千拾秋顿悟,哈哈大笑道:“没错。”对凌云俊骂道:“小子,你媳妇提醒了我,真是太好啦。我要砍了这绳索,你们夫妻两去死吧。” 凌云俊大吃一惊,将玄天剑插入岩壁,搂住司马飘雪便见绳索掉落下来。他一手搂住司马飘雪,一手握住玄天剑。重力过重,玄天剑滑着石壁往下落去,溅起火星四射。凌云俊和司马飘雪落到岩壁腰间的那个岩洞中。司马飘雪惊魂未定,全身发抖,凌云俊因方才用真力过度全身激烈疼痛。 听到千拾秋骂道:“妈的,岩壁上有洞,他们落到洞里去了。赶紧去找绳索来,老子要下去。” 司马飘雪回过神来,扶起凌云俊靠在岩壁上,问道:“阿俊,都是我害你了。” 凌云俊慢慢恢复真力,微笑道:“你做得对,若让他们也下来了,咱们就毫无喘息之机了。咱们现在趁他们一时还下不来,先休息一下,恢复些体力,一会而才好下去。” 两人盘坐起来,各自恢复真力。一会儿听到千拾秋骂道:“不够,不够,赶紧再去找些树藤来。” 付延道:“找遍了就这么些了。” 千拾秋吼道:“继续给我找!”听到付延离去。 司马飘雪忍不住笑道:“这个千拾秋真是个亡命徒,为达到目的命不要都行。” 凌云俊道:“不仅如此,他还很诡计多端,这种人着实可怕。” 司马飘雪道:“他命付延去找树藤,自己一定也在恢复真力,咱们得快些才行。” 凌云俊拿起司马飘雪手中握着的绳索,道:“这是?” 司马飘雪道:“刚才吓死我了,到现在还牢牢抓着那绳索呢。” 凌云俊在洞壁中见到一个凸起的石柱,将绳索的一头拴在石柱上,道:“咱们拉着绳索往下滑,到尽头后在抓稳石壁往下爬就会快很多了。” 两人出了岩洞抓紧绳索,见到千拾秋和付延已经找到了树藤,正往下梭来。两人也抓紧时间,沿着绳索往下滑去。凌云俊先到了绳索尽头,抓稳了石壁等待司马飘雪。司马飘雪滑得慢些,等她抓稳石壁后。千拾秋和付延也刚好落到岩洞中,两人也上了绳索往下滑来,且滑的速度极快。 凌云俊将玄天剑插入岩壁,搂紧司马飘雪,握住玄天剑往下落去。玄天剑刮破岩壁呱呱直响,溅起阵阵火星。不过玄天剑太过峰利,刮破的岩壁的阻力并未能完全抵消两人下坠的重力。至崖低时,凌云俊砸到草地上,砸得一阵昏天地暗。司马飘雪被凌云俊护在胸前,没有被伤到。她扶起凌云俊,道:“阿俊,你……” 凌云俊吐出一口血,道:“我没事,无论如何我也要保护好你。” 司马飘雪搂住凌云俊,泪水直下,道:“你太傻了。” 凌云俊慢慢起身,道:“我没事的,刚才恢复的真力,刚好够用。” 司马飘雪点头,扶着他上马,才跃上马。 “给我站住!”随声望去,见千拾秋和付延还在悬崖壁上,不禁相对一笑,策马往山下走去。 旁晚十分,两人赶回了皇宫来到怡惜宫。段思英、瑶佳、宇霄然、五行子、阴阳双子等人都在大厅等候着。 凌云俊不向瑶佳和宇霄然行见面礼,更不向段思英行礼。直接走到阿旺身前,拿出那颗发着紫光的草递给阿旺,道:“阿旺哥,请一定要救我师姐,拜托了。” 阿旺接过“仙灵草”,神情却很凝重,道:“你师姐已经仙逝了!” 凌云俊如五雷轰顶般,愣住。司马飘雪抢步上前,问道:“你说什么?” 阿旺道:“子琴中毒太深,毒性散播极快,远比推测的时刻要快得多,昨夜她便已去世。” 凌云俊泪水滴滴落下,悲痛难当。司马飘雪道:“阿俊,事已至此,你已经尽力了。” 凌云俊冷冷道:“带我去看师姐。” 阿旺点头,在前引路,来到侧房。侧房中的大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子琴,脸色青紫,全身冰凉,确已去世多时。凌云俊握住子琴的手,软跪在地上,哭痛道:“师姐……” 司马飘雪搂住凌云俊,泪流直下,道:“阿俊……” 阿旺道:“你师姐去世之前让我给你带了一句话。” 凌云俊道:“什么话?” 阿旺道:“‘光大玄天派!’” 凌云俊狠狠一拳打碎地板,背起子琴尸首,夺了阿旺手中的“仙灵草”出了门去。 阿旺大吃一惊,道:“公子要做什么?” 凌云俊道:“带我师姐回玄天派。” 段思英道:“凌公子,你为何拿走仙灵草?” 凌云俊冷冷道:“仙灵草是我和雪儿用生命夺回来的,难道我无权拿走吗?” 宇霄然道:“你自然有权拿走,但现在只有你手中的‘仙灵草’能救皇上,难道你不想救皇上吗?” 司马飘雪牵着凌云俊的手,道:“阿俊,大理国不能没有皇上,皇上不能有任何闪失。” 凌云俊甩开司马飘雪的手,对段思英、宇霄然、瑶佳冷冷道:“你们知道我师姐是谁杀的吗?是段思怡!”扔下仙灵草,甩头离去。司马飘雪跟了上去。阿旺急忙捡起仙灵草去给段思平治病去了,宇霄然也跟了去。 段思英拦到凌云俊身前,道:“凌公子,你说什么?” 凌云俊大怒道:“马上给我让开!” 瑶佳也拦到凌云俊身前,问道:“你还不了解我姐姐吗,我姐姐怎么会无缘无故杀你师姐呀?” 凌云俊道:“你怎么不直接去问你姐姐啊!” 瑶佳气上心头,道:“你……” 段思英问司马飘雪道:“子琴真是公主杀的?” 司马飘雪点了点头,深深叹了一气。 凌云俊道:“她不仅杀了我师姐,还杀了莫中月,真是好霸气啊!”拉着司马飘雪跃身上马飞驰离去。 段思英和瑶佳皆愣住了一脸茫然,没待他们反应过来凌云俊和司马飘雪已出了皇宫。 司马飘雪道:“阿俊,此去玄天派路途遥远,不能就这样背着师姐赶路吧?” 凌云俊深深叹了一气,转马来到了大理城外点苍山脚下的一个坡前下了马。将子琴尸首解下来,安放在地上,道:“雪儿,咱们就在这里将师姐火化了吧。” 司马飘雪去找来了干燥的树枝树叶高高堆成一堆。凌云俊将子琴的尸首放到柴堆上,取出火折子点燃了柴堆,软坐在地上盯着熊熊大火发呆。司马飘雪坐到凌云俊身旁,静静地陪着他。 此时天已暗下,熊熊燃烧的大火将黑暗的四周照得通明。两个脚步声落到,正是段思英和瑶佳。凌云俊头也不抬,更不理会,继续盯着熊熊大火。 段思英道:“子琴去世令人惋惜……” 凌云俊起身吼道:“你给我住口!” 瑶佳大怒,道:“你到底怎么了?” 凌云俊怒吼道:“你们来卖什么关子?她是我师姐,不是你们的师姐,你们知道我有多心痛吗,知不知道!” 司马飘雪牵着凌云俊,道:“阿俊,消消气吧。” 凌云俊转身道:“赶紧走吧,我想我师姐一定不想见到她的仇人。” 瑶佳道:“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姐姐杀的?” 凌云俊道:“杀月儿的时候我和我师姐还有莫白熊亲眼所见,杀我师姐的时候我和雪儿亲眼所见。你要让我怎么认定?” 瑶佳道:“我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她怎么可能滥杀无辜,更何况是你师姐呢。” 凌云俊道:“她和千线随串通一气,胡作非为。因我破坏了千线随抢夺武林盟主之位就迁怒与我,千线随和她便擒杀了月儿。前次他要抢夺得雪儿的绣球,进而控制罗府兵力,又被我破坏,他们这又杀了我师姐。” 段思英道:“凌公子,我阿妹是你说的这种人吗?难不成她要帮助叛贼来杀她阿爹和阿哥不成?” 凌云俊道:“她确实是这么说的。” 段思英道:“你想想你认识怡儿会这么做吗?” 凌云俊瞅了段思英一眼,道:“这是她亲口跟我说的,我还有想的余地吗?” 瑶佳道:“当然有,那就是信任。我十二岁就跟着姐姐,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我坚信姐姐绝对不会这么做,若真是如此,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你见到的是假的段思怡!” 凌云俊和司马飘雪皆是猛然一怔,皆道:“假的?”凌云俊倒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见到的那个会是假的,如今听来大吃一惊,心头猛烈震颤起来。 瑶佳点头道:“没错,江湖中流传易容术极为广泛,千线随要找一个人装扮成姐姐并不是难事。” 凌云俊道:“不可能,我没有见到有任何装扮之象。” 瑶佳道:“既然要装扮,怎么能那么轻易让你看出破绽,若是轻易就看出破绽那还有意思吗?” 凌云俊道:“还是不可能,每一个动作么一个声音都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是假的。” 司马飘雪也道:“公主极少在无玄宫,此后被千拾秋擒去时间也很短。并且就在咱们在巍山分道离开的那天晚上我就和阿俊在巍山城外林中见到了公主和千拾秋。那一夜公主还当着阿俊杀了两个师兄弟。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言行举止与公主一模一样的人绝不可能,找人装扮要做到这样也绝不可能。” 瑶佳和段思英哑然,陷入了愁思。 凌云俊也陷入了沉思,坐在地上,望着渐渐燃尽的火堆发呆。司马飘雪道:“太子,伤害皇上的人就是千拾秋,他也上了马龙峰与我们抢夺仙灵草。正是要让我们找不回解药,救治皇上。现在他计谋失算,一定会再对殿下或者皇上下手,还请殿下小心为上。” 段思英道:“我也料定是他所为,今早传来前线战报。说道后蜀及吐蕃两国大军盛传阿爹病危,不久人世。两国大军士气高涨,我国将士士气受挫,节节失利。后晋及天竺两国也在边疆招兵买马,欲犯边疆,想是千拾秋特意安排的了。” 司马飘雪道:“有没有查出杨志坚叛军的动向,若他们此时造反可不好了。” 段思英道:“杨志坚极为狡猾,叛军全混入群众之中,查起来难度很大。加之现在战事不利,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彻查。目前的情况,虽然战事不利,但我国兵马也未全然调动,固守皇城的兵马也未调动。还没有到杨志坚造反的时机,不过按现在的情形下去,应该也不会太久了。” 司马飘雪道:“没有派使者到四国吗?” 段思英道:“有去无回,应该都被千拾秋给盯上了。” 司马飘雪道:“千拾秋如此明目张胆,他的老巢就在无玄宫,殿下何不率大军剿灭无玄宫?” 段思英道:“虽然千拾秋的老巢在无玄宫,但他不见得就在无玄宫。无玄宫是我国第一大教乾坤教的总坛,教徒遍布全国,达两万人之众。如今外患加紧,若在开罪乾坤教,岂不是内忧外患了吗?另则也会进入了千拾秋的圈套,自找麻烦。” 司马飘雪道:“难道就要让他为所欲为吗?” 段思英道:“这就得看凌公子的了。” 凌云俊道:“与我有什么相干?” 段思英道:“凌公子与千拾秋、千线随的仇怨可谓深似血海,此前江湖也被千拾秋控制。如今凌公子成为武林盟主,又命副盟主陈世清换掉到了被千拾秋控制的那八大帮派帮主掌门。如今武林又回到正义一侧,人人归心凌公子。若凌公子能召集群雄围攻无玄宫,擒杀千拾秋、千线随这就好办多了。”< 第360章:假怡儿? 段思英轻叹一气道:“如今国家危难,本应匹夫有责。凌公子为国家平定内患,也是一种责任,算不上是利用。” 凌云俊道:“我跟你们也有仇,两边都是我的仇人,我该先对付谁呢?” 段思英道:“我坚信公子所见的阿妹一定是假的,待公子攻入无玄宫,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凌云俊道:“怡儿不仅是公主也是乾坤教教主,若我见到的怡儿是假的,我率人攻入她的无玄宫,你觉得她会怎么对付我们武林各派?若我见到的是真的,那倒是该攻也该杀。” 段思英道:“若你见到是假的,救出阿妹后我敢保阿妹绝对不会率乾坤教侵犯武林各派。” 凌云俊道:“谁知道呢?” 段思英道:“若她敢率乾坤教对付武林各派,我发誓一定率大军踏平无玄宫,遣散乾坤教,如何?” 司马飘雪道:“阿俊,殿下说得有理。千拾秋、千线随作恶多端,应该是给他们颜色看看的时候了。” 段思英见凌云俊还在犹豫思虑,说道:“采贼、大池剑约等事件中,千拾秋危害不少武林门派,这些门派无不有苦难言,仇怨憋心。凌公子身为武林盟主,也到了带领武林扬眉吐气的时候了吧。” 凌云俊依然在犹豫不答,经历过那么些事情后他不再会那么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两个声音落地,正是陈世清和于文心静。两人抱拳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盟主。”凌云俊和段思英分别向两人还了礼数。 凌云俊道:“陈副盟主,你和太子应该早就达成共识了吧?” 陈世清道:“不瞒盟主,我和殿下确实有过商讨,属下也想灭灭千拾秋的锐气。不过这事还得由盟主来决定,若盟主不答应,属下也不敢擅做主张。” 凌云俊道:“你怎么想的?” 陈世清道:“四大派十大帮皆愁怒千拾秋,竭力请求盟主率武林各派围攻无玄宫,这是他们的联名上书,请盟主过目。” 凌云俊接过信纸,信纸上签着四大派、十大帮帮主掌门或重要弟子的血字,玄天派的签的就是子悟的。凌云俊将信纸捏得粉碎扔进火堆,道:“好,攻打无玄宫。” 陈世清大喜,抱拳道:“属下遵命。”段思英、瑶佳、司马飘雪皆欢喜起来。 凌云俊道:“不过还请圣教、茶宫率得力弟子相助。” 瑶佳道:“放心吧,圣教及茶宫不会袖手旁观的。” 凌云俊道:“陈副盟主即刻传令武林各帮派,各帮派帮主掌门率门中得力弟子三天后汇集都城外松木林共商大事。” 陈世清大喜道:“属下遵命。”牵着于文心静跃身离去。 凌云俊和司马飘雪收拾了子琴的骨灰,回了大理城。段思英邀他们两人去皇宫,被凌云俊决绝了。两人寻了一家客栈,用了饭后在客房中发呆。 凌云俊时而望着子琴的骨灰发呆,时而摸着他这柄失去了很长时间的玄天剑发呆。 司马飘雪想起瑶佳和段思英说他们见到的段思怡是假的,心里也一阵慌乱烦闷,陪着凌云俊坐着客桌前沉思。深思了许久,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阿俊,若这些事情都不是公主所为,而是千线随栽赃陷害公主的,你怎么想?” 凌云俊微笑道:“若是这样的话,说明咱们错怪怡儿了,是好事啊。我倒真希望是这样的。” 司马飘雪一阵伤情,道:“你一直没有忘记过公主,公主在你心目中始终是最重要的。我该怎么办?” 凌云俊道:“雪儿,现在还不知道事情是什么样子的,现在想这些会不会太过于忧虑了。” 司马飘雪道:“什么事情都有万一嘛,听了太子和圣母的话后,我越来越觉得真的公主不会如此行事的,说不定咱们真的是被千线随给蒙骗了。” 凌云俊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怡儿的变化确实太快了,就像眨眼之间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截然相反的人。越想越觉得咱们见到的那个怡儿是假的,真的怡儿可能还被千拾秋关在无玄宫呢。” 司马飘雪心慌得快要崩裂出来,握住凌云俊的手,道:“若公主真是被陷害,你救回公主后。在公主和我之中,你会选谁。” 凌云俊陷入了苦海,这也是他最纠结的地方。想了许久许久,心头开始闷闷阵痛起来,说道:“雪儿,现在不过只是猜测,具体实情到底如何无人知晓。先不要想了好吗?” 司马飘雪甚是忧伤难过,突然觉得自己的幸福好短暂好短暂,好像就快要结束了一般,感觉整个天空都要塌下来一般,不禁坠入苦海。 凌云俊也看得出她极是忧伤苦楚,心里很是怜悯悲伤。他走入江湖之后第一个遇到的便是司马飘雪,一开始就对她印象极深。但一直以来总陪着段思怡,发现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段思怡无法自拔。过了前面一些事情后又是一段伤心欲绝的悲苦,和司马飘雪上点苍山回来之后似乎也发现自己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位美丽善良的姑娘。谁知如今又突显变数,他埋藏在心底那股对段思怡的深浓爱恋如火山喷发一样暖遍全身。可他不愿意伤害一心为他的司马飘雪,也不敢轻易再全然相信段思怡,如此纠结的情殇在他心中乱作一团,该怎么办他自己也不知道。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各自沉思着各自的忧伤,各自整理着各自的愁思。过了许久,许久,司马飘雪开口打破沉默,道:“阿俊,不管结局如何,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爱过我的对吗?” 凌云俊点头微微笑了笑,不做回答。 司马飘雪道:“所谓因缘天注定,要不咱们就顺其自然吧,若天缘注定咱们能在一起,你也不要逃避和我成亲。若上天注定咱们只是过客,那咱们都坦然面对,怎么样?” 凌云俊点头道:“好,咱们就不要在去想了,一切听从上天安排,顺其自然。” 司马飘雪嘻嘻笑道:“来,咱们拉钩吧。” 凌云俊点头,与司马飘雪拉了勾。 司马飘雪牵着凌云俊起身,道:“都城很热闹的,咱们去逛逛吧。” 两人出了客栈走上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领略着这座古老城市那神秘的气息和优雅的情调,不一会儿来到了五华楼前。司马飘雪道:“阿俊,咱们上楼顶去看看都城夜景吧?” 凌云俊道:“有士兵守卫着,应该不会轻易让人上去的吧?” 司马飘雪牵着凌云俊走到一士兵前,道:“这位是武林盟主凌公子,我是罗婺之女罗飘雪。可以让我们上楼去看看都城夜景吗?” 那士兵答道:“原来是凌公子和罗小姐,太子殿下吩咐过了,二位想去哪里都可以。请!” 司马飘雪牵着凌云俊上到了五华楼楼顶,整座大理城尽收眼底,让人一种畅快之感。司马飘雪道:“怎么样,别有一番风味吧?” 凌云俊笑道:“是啊,不愧是都城,灯火辉煌一望无际。” 司马飘雪望着碧波荡漾的洱海,说道:“看着如此宁静宽阔的洱海,我觉得自己好渺小。” 凌云俊走到她身旁,望向碧波粼粼的洱海,道:“人虽然渺小但烦恼却比这海还要宽还要深。” 司马飘雪道:“如果人类没有喜怒哀乐,那么这个世间还能如此多彩吗?” 凌云俊道:“你说得对,不论是喜怒还是哀乐,都是每个人应该去经历的。喜乐是让人舒心满足的结果,哀怒是使人成长的过程。通过了哀怒就会达到喜乐,喜乐过度便会哀怒,人生就是如此循环,直到老去死去。” 司马飘雪微笑道:“每个人都要经历这样的循环,所以咱们的悲伤、快乐其实都是人生的一部分。咱们享受喜乐,感悟哀怒,何必为不愉快的事情伤精费神呢。” 凌云俊几分感悟道:“享受喜乐,感悟哀怒!” 司马飘雪道:“人生短暂的几十年匆匆而过,能有多少时间来为昨天忧伤呢?” 凌云俊呵呵笑了笑,道:“是啊,如果一辈子都在为昨天的事情忧伤,那这一辈子算是白来了。” 司马飘雪笑道:“那就把握好今天拥有的,着眼明天将来的。” 凌云俊道:“我也想过,也问过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把握好现在拥有的,始终没有答案。可能是因为昨天牵绊的事情太多太多,迷惑了现在的头脑,不知如何把握未来。” 司马飘雪道:“那就忘记昨天牵绊的事情吧,今天可以先清醒冷静,再做出明天的选择吧。” 凌云俊道:“人就是奇怪,总是难以忘记往事,也很难在现实中清醒,从而昏昏迷迷不知该走向何方。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辈子庸庸碌碌的在迷糊之中走完了也不知道。” 司马飘雪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目标,成功与失败没固定的标准。我想一个人只要临死的时候觉得自己不枉此生,该就算圆满了吧。” 凌云俊笑道:“我想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司马飘雪道:“打个比方,如果你现在就要死了,你脑海中会后悔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 凌云俊道:“杀了千拾秋和千线随。” 司马飘雪道:“你骗我的吧。” 凌云俊道:“没有啊。” 司马飘雪道:“你就不想娶一个称心如意的娘子吗?” 凌云俊呵呵笑道:“想啊,但好像不是最重要的,第一想到的就是要杀了千拾秋和千线随。” 司马飘雪问道:“你想娶我还公主?” 凌云俊一怔,慌乱了起来,定了定神,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因缘天注定,不管跟谁有天定因缘,只要是天定的我都满足了。” 司马飘雪喜笑道:“这么说我在你心里分量也廷重的呀?” 凌云俊微笑道:“你们对我都是恩重如山,我又何德何能得到你们的青睐。我不过是个不懂世事的山野小子,无父无母一人独走江湖。就算与你们都没有天定因缘,能和你们相识相知我都已经满足了。” 司马飘雪道:“你真容易满足。” 凌云俊笑道:“知足常乐吧。对了,你呢?” 司马飘雪垂头羞涩,道:“如果要死了,我会觉得因为没有嫁给你而感到缺憾。” 凌云俊握住她的手,说道:“雪儿,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不管是谁娶到你都会很幸福包括我在内。若咱们有缘分就说明我和怡儿没有缘分,若我和怡儿有缘分就说明咱们只是过客。因缘是天定的,没人能预料得到,也没人能够改变,只能顺其自然。不管怎样,咱们都要好好的生活,幸幸福福快快乐乐的过完一生,好不好?” 司马飘雪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相信我们是有缘分的。不然上天就不会在我抛绣球选亲的时候把你送到我身边,也不会让咱们的婚约天下皆知。只是时间还没有到,是吗?” 凌云俊微笑道:“我想也是这样的,怡儿不仅是大理国公主还是乾坤教教主,不仅聪明睿智武功高强且成就不可限量,似乎所有的优点都汇集到了她身上。我总觉得她的成就恐怕不会只是个凡人,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我们可能无法站在同一个高度。” 司马飘雪道:“这只是你个人的认为罢了,我觉得你很优秀。正因为你优秀,才能成为武林盟主才有能力号令群雄。要说能陪得上公主的,我觉得也只有你。倒是我,才是一个平凡的人,武功又不高,也没什么本事。” 凌云俊道:“怎么会呢,只是你没有发现罢了。我告诉你,你最大的本事就心地善良又美丽。” 司马飘雪嘻嘻笑道:“说得我多开心。” 两人有聊了一会,下了楼回了客栈。如此敞开心扉的畅聊过后,两人心情都松悦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司马飘雪就准备了早膳抬到凌云俊房中,一起用了早膳后相邀着到洱海边玩耍。开开心心的玩了一整天后,回了客栈,见到陈世清和于文心静在客栈中等候。 四人回了客房,陈世清道:“盟主,我已将召集之事传令了各帮派。只是我听到一个准确的消息,不知盟主可有耳闻?” 凌云俊道:“什么消息?” 陈世清到:“无玄宫传下消息称千线随和怡儿过今日后的第四天早上成亲……” 凌云俊猛烈站起身来,道:“什么!” 于文心静道:“此消息千真万确。” 凌云俊猛然陷入了痛心纠结,坐立难安。 陈世清道:“盟主也不必太过担忧,千线随弄了一个假怡儿来跟他成亲,无非就是要让天下皆知,毁坏怡儿的名声。二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控制乾坤教弟子,咱们必须救出怡儿才行。” 凌云俊听陈世清说段思怡是假的,心思豁然开朗,更确定所见的段思怡是假的,便道:“没错,提前告知武林各派,务必在后天早上赶到汇合。” 陈世清道:“属下传达盟主令时,正是要个帮派在后天早上赶到。” 凌云俊笑道:“陈副盟主考虑得真周全。我想等千拾秋、千线随的事情完结之后,辞去盟主之位,由你来担任盟主之位。” 陈世清道:“其实你最适合做这个盟主,我等这件事办完并救出于文掌门等门人后就和静儿浪迹天涯,再不过问江湖俗事。” 凌云俊喜笑道:“那我在这里就先恭喜了。” 司马飘雪也喜笑道:“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先恭喜啦。” 陈世清搂着于文心静道:“恭喜什么啊。你们都已经定了婚约了,我们还要先喝你们的喜酒呢。” 于文心静微笑道:“是呀,先喝了你们的喜酒再喝我们的吧。” 凌云俊和司马飘雪一阵害赧,皆道:“那倒也不一定。”言毕相视一笑。 四人闲聊了一阵,各自散了去。凌云俊盘坐在床上运练真力,之前上点苍山寻药所受之伤还未痊愈,他想在去无玄宫之前尽量恢复完全,免得又出什么差错。如今玄天剑在手中,千拾秋自然也不再是他的对手,心中多了几分胜算。 第二天,四人在城中游玩了一阵便回了客栈商讨如何进攻无玄宫之事。 不一会儿听到一阵脚步声,随即传来敲门声。于文心静开了门,段思英、瑶佳、宇霄然、陈冉、五行子、阴阳双子、胡绝、氏先、罗进贤等进了门来。 段思英道:“无玄宫传下来的消息,凌公子已经听说了吧?” 凌云俊道:“也已听闻,我们正要商讨如何搭救怡儿。既然诸位都来了,就一起商讨吧。诸位请随意坐吧。” 一行人落座后。凌云俊道:“胡阴使是乾坤教之人,对无玄宫和千拾秋都十分了解。想必也一定有什么妙计吧?” 胡绝道:“说来惭愧,五年前我就被千拾秋调出无玄宫,之后就很少能回去。前次柳教主接任教主,命我在宫中清理千拾秋的余党才有了些了解。虽然无玄宫基本布置没有多大的变化,可千拾秋在宫内外修建了许多陷阱和机关。对于这些陷阱和机关我并不了解,并且除了柳教主之外恐怕只有千拾秋和他的几个心腹知晓。后来千拾秋回来抢夺无玄宫,我事先接到了柳教主的传信就率人离开了至今还尚未回去过。知道教主被千拾秋擒住后,我们能力有限,故而联系到了圣母,想请各位相助,搭救教主。” 武英子道:“姓千的如此有势无恐一定早就计划周全,他要设计逼迫怡儿嫁给他儿子,我认为有二种可能。第一是像借他儿子娶了怡儿,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顺控制乾坤势力做他想做的事。第二种可能就是以此事诱惑咱们,然后设计将咱们一举歼灭。凌公子,你认为会是那种可能?” 凌云俊徘徊数步,静思片刻,说道:“胡阴使认为他会是出于哪一种目的呢?” 胡绝道:“千拾秋为人阴险狡诈、做事处心积虑。在下初浅的认为可能会是第一种可能,他也只能借此名正言顺地控制本教势力,进而才能助杨氏残部谋逆造反。” 阳单子道:“管***什么乱七八糟目的,一起冲进去把他干掉一了百了。” 阴单子附和道:“就是,先杀了他救出丫头再说,管他什么目的。”他二人之话纯粹有些胡扯,只是在场的人都了解他们的性格皆当做耳边风。武雄子笑道:“早就看不惯他,为何还让他活到现在?指不定见他来了跑到比谁都快吧。” 阴单子笑道:“蛮牛,你不是不知道咱俩的手段,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当然要跑。打不过还像你们一样死撑,不是傻子么?” 阳单子道:“蛮牛你懂个屁啊,别以为有一身牛力气就天下无敌了。” 瑶佳道:“好了,你两个一插上嘴就没完没了的,现在正在谈正事,别胡扯。凌公子,你认为会是哪一种可能呢?” 阴阳双子本想在插话的,见瑶佳又瞪了他们一眼止住不说,将目光转移到凌云俊身上。凌云俊道:“我认为两种都有。他居然要造反,就必须有足够的兵力,掌握乾坤教这一强大的势力对他来说是必须的一部分。另则他门要造反也势必要扫清我们这些障碍。” 陈世清道:“若是如此,咱召集武林各派来相聚,岂不正中千拾秋陷阱了吗?” 凌云俊道:“那倒也未必,人来了,要看咱们怎么用。”陈世清听懂了他的意思,默认不语。 瑶佳道:“凌公子,你可有具体搭救的计划?” 凌云俊道:“我想先听听各位有什么计划?” 武雄子道:“千拾秋定在无玄宫为千线随举办婚礼,这几日陆续会有许多人士上无玄宫恭贺,大后天会更多。咱们可以混入人群无玄宫在说吧,胡阴使对无玄宫非常熟悉,要进宫救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凌公子,至于具体救人还得看你。”< 第361章:进无玄宫 凌云俊道:“太子殿下,如今战事如何了?” 段思英道:“吐蕃及后蜀的战事不利于我军,天竺和后晋也已开始扰乱边疆。父皇昨夜醒来,已命岳侯率五万士兵支援昭通,命王蒙率五万士兵支援丽江,罗溪率两万士兵支援腾冲,命郡侯罗婺率两万士兵支援曲靖。且看战事事态,现皇叔段思良已准备了都城五万士兵,准备支援最不利一处。若这五万士兵一出,都城只剩两万士兵守城了。” 凌云俊道:“国师董伽罗仍未有消息吗?” 段思英道:“正是,若没猜错应该已被千拾秋等人所擒。” 凌云俊道:“于文姑娘,你在这里等待各帮派弟子来聚,让他们在都城等候我们回来,若我们一时未赶到,就听从太子的调遣。” 于文心静一怔,道:“我……”望向陈世清去。 陈世清点头道:“静儿,听从盟主的安排,在这里等候各帮派人士吧。” 于文心静道:“是。” 凌云俊道:“圣母、宇宫主、陈副盟主、五行子、阴阳双子、我们几人潜入无玄宫搭救怡儿。”众人皆无异议,点头答应。 司马飘雪道:“阿俊,我也跟你去。” 凌云俊道:“雪儿,你就陪于文姑娘在这里等待我们吧。” 司马飘雪道:“不行,我一定要跟你去。” 凌云俊沉思少许点了点头,问道:“胡阴使,你认为怡儿最可能会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胡绝道:“偌大的无玄宫我也不敢确定教主会被关押在何处,若是冒然进去寻找的话恐怕很难。加之千拾秋率诸多高手在内把守,恐怕咱们进去非但找不到教主反而会出不来。” 凌云俊沉思少许,道:“宇宫主、圣母、陈副盟主、胡阴使、氏长老、罗长老你们六人就在宫外接应我吧,我一个人进去找。五行子、阴阳双子和雪儿就与巍山城县令取得联系,让士兵换成普通武士衣服在巍宝山山腰埋伏,若见有外围敌手围向无玄宫,便可杀之。” 司马飘雪道:“不行,让你一个人进去找,太危险了!” 凌云俊道:“千拾秋必定有严密的监控,要是人多的话,恐怕很难混进去。如今我有玄天剑在手,不怕千拾秋,再则我一个人也更容易逃脱。” 司马飘雪坚持道:“不行,要去我陪你去。” 胡绝道:“以公子的身手,一个人出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公子对无玄宫并不熟悉,如何寻找?” 凌云俊道:“我自有办法,你们在外面做好接应便是。” 瑶佳道:“公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妙计?” 凌云俊道:“苦肉计。” 陈世清道:“是个好主意。” 司马飘雪道:“万一千拾秋恼火起来伤及你性命怎么办?” 凌云俊道:“放心吧,他暂时还不会杀我的,各位还有什么好计没有,若没有就这么定了吧。明天一早咱们就启程去巍山城。” 众人似乎也觉得只好如此,但都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冒险,少许争辩不过后各自散了去。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汇集到了大理城门前,一起往巍山城进发。一路极为顺畅,没遇到任何埋伏和诡异之象,正常得让一行人皆有点不太习惯。 中午时分便至巍山城,城中可谓是热闹非凡,看上去许多都是应千拾秋邀请来参加婚礼的乾坤教各分坛弟子。胡绝、氏先、罗进贤三人换了装扮,避免乾坤教弟子认出他们来。一行人寻了一家客栈进了客房,瑶佳道:“一路畅通无阻,不太像千拾秋的作为,他又要耍什么招?” 武乾子道:“要说来贺喜,今天应该来的人很多才对,一路却是静悄悄的。这城里的人,也不像是乾坤教办喜事该有的热闹。” 胡绝道:“哦,我听说各分坛接到过柳教主的密令,纷纷出了分坛,不知去往了何处。想是千拾秋的阴谋吧。” 瑶佳一怔,道:“这可不好,若千拾秋真调动了各分坛人马秘密汇集某处,想毕是要联合杨志坚准备造反了。” 凌云俊点头道:“今早皇上就下令阿良王爷率三万大军赶往丽江支援,后晋也已开始进攻我国东面,明日皇上该就会派两万士兵去石城支援。若天竺再破城门,皇上又得西顾,若是如此都城就会空虚,正是杨志坚造反的最好时机。他们此时汇集兵力,肯定是在准备造反,时机也该不会长了。” 瑶佳道:“我这就传信给阿英,让他做好准备。” 凌云俊点头赞同,皆陷入了思绪。胡绝、氏先、罗进贤三人出了客栈去查探四周的消息。 司马飘雪则因为担忧凌云俊,忧心忡忡。 凌云俊也是心事重重,他虽如此安排,心里却也没有底。他至今也不敢确认他见到的段思怡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晚膳后众人皆各自回了房,司马飘雪出了客栈去。 凌云俊一人跃身上了客房顶,看着这座古老城市的风景,依然寻思着脑海中无休无止的思绪。 忽觉一阵轻风掠过,一股悠淡的清香拂过鼻尖。回头看了一下,微笑道:“雪儿……”原来那股悠淡的清香是司马飘雪身上特有的一种香味,若不是那阵轻风,他竟未感觉到司马飘雪已经来到他的身后。至于什么时候来的就更不知道了,想必是因为方才他心思过于沉重未能察觉吧。 司马飘雪看着他那一脸的忧伤和强露的微笑,知道他心中的那份难解难分的愁苦,心中虽很伤痛但对他的那一股执着的爱将这一种疼痛完全转化成了一种深深的怜爱。点头微笑道:“去你房里没见你,就上来看看。”从手上提着的布袋中拿出一小袋包装非常精致的蜜饯袋子撕开,取了几粒色泽柔和、晶莹剔透的蜜果递给凌云俊,说道:“巍山蜜饯很好吃的,不仅可以让人心情愉悦还能化苦为甘。这是沙参蜜饯,可以补中益气,提神强攻,现在吃点可以帮助你明日徒行。” 凌云俊微笑点点头,接过来闻了闻说道:“果然是飘香四溢、甜润馋人。你也尝些。”吃了一颗,细细品嚼后说道:“舒心散气、回味悠长,果然是让人心情愉悦、化苦为甘!” 司马飘雪见他吃得那么香甜,开心得笑了起来,说道:“只要你喜欢吃,我就很开心……”说完又将一袋未开封的沙参蜜饯递给他说道:“虽然明天你就要上无玄宫了,但起码也要待到后天早晨才会行动。这一袋你装好,明晚的时候吃一下,后天早上就会更加有精神。” 司马飘雪对他总是这么的体贴细柔、无微不至,他心中除了感激之外还有一份始终只能在司马飘雪这里能感受到的那种难得的幸福。也正是这一股股的幸福感,也让渐渐他喜欢上了这位温柔娴淑的姑娘。他接过蜜饯小心地放入怀中,点头道:“我恨喜欢吃,谢谢!” 司马飘雪摸了摸怀里,含情一笑道:“我这里还有许多口味的蜜饯,等你回来陪我一起吃怎么样?” 凌云俊点头微笑道:“好啊,等我回来,咱们再去攀爬玉龙雪山,怎么样?” 司马飘雪连忙点头道:“一言为定,可不许耍赖!” 凌云俊坚定地点了点头,看着司马飘雪那种纯真而灿烂的微笑,心里不由有几分愧疚感,想到她明知道自己救出段思怡可能会给她带来的伤害,却能融之胸怀。始终相信着自己会处理好与段思怡和她的关系,没有丝毫怀疑之心。看见她心胸如此宽阔,而自己却还在在为段思怡的事情犯愁伤怀不由对她心生几分爱敬。不禁想道:“也许爱人不是选择自己最爱的人,而是选择最适合的人。”段思怡无疑是他心目中最爱慕的女孩,而司马飘雪却是最能给他最幸福的女孩。 司马飘雪见他深深陷入了沉思,脸色又变得暗淡无光,笑着说道:“啊俊,前次去点苍山本想采些岩石菜回来做给你吃的,可惜被那个可恶的千拾秋破坏了,下次去的话一定要菜些回来弄给你吃,怎么样?” 凌云俊听她说话反应过来,微笑说道:“再去马龙峰体验一次极寒极阴之气如何?” “那么好玩呀,要不我也去吧!”瑶佳跃上房顶,边坐下边说道。 凌云俊笑道:“圣母还没睡呢?” 瑶佳道:“心里有些烦闷随便出来走走,听到你们聊的那么开心,就上来看看。” 司马飘雪微笑应之,从布袋中拿出一袋天冬蜜饯递给她,说道:“圣母,这天冬蜜饯可以濨阴补气、柔心舒筋,你也尝尝。” 瑶佳接过蜜饯笑道:“听说巍山城的蜜饯可是远近闻名,还是当年南诏国的宫廷贡品。早就想买些尝尝,可惜一直没机会。现在可是沾了公子的光,可以一饱口福了。”将一粒蜜饯果放入口中细细品尝,道:“真甜,不过我更喜欢偏酸的。” 司马飘雪又掏出一袋说道:“原来圣母喜欢酸甜味的呀,这木瓜蜜饯可就很符合你的口味了。” 瑶佳接过木瓜蜜饯,开心笑道:“真是温柔体贴,怪不得凌公子这段时间来胖了不少。是不是给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几袋呀?”这木瓜蜜饯可是她很喜欢吃的,本来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司马飘雪还真有带,欣喜意外的开心不已。凌云俊傻笑了笑,继续吃蜜饯。 “当然!”司马飘雪微笑道:“只是不知道你们各自的口味,所以胡乱准备了些。” 瑶佳笑了笑,坐下细细品尝了起来。 三人又散聊了一会就回了各自的房间休息了,凌云俊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客厅中的桌上放着一个挎包。他知道这是司马飘雪为他出行准备的行李,喜悦一笑,将怀中的那袋蜜饯放入挎包中,上了床睡了去。虽然他彻夜难眠,但为了更好的养精蓄锐,也强压着自己闭目养神! 第二天凌云俊和胡绝早早的就穿上准备好的乾坤教分坛坛主的服饰混进上无玄宫的人群之中,上了巍宝山。其余的人也都按照商定好的,各自行动了去。巍宝山绵延数十里,峰峦起伏,犹如一头蹲坐的雄狮回首俯瞰。一路上古木参天,浓郁葱郁,溪泉叮咚,百遍野,珍兽灵跃,顿然让人觉得天地灵气冉冉而升,飘飘欲仙,果是个修身养性之佳地。 凌云俊却似乎未观赏到巍宝山的圣境,从其寡忧的脸神不难看出,他内心深处那一根繁杂的神经仍在幽幽做怪。他二人换了服饰,还贴了假容,没人能认得出他们。 两人来到无玄宫附近,看到大门口有数个卫士在盘查着入门的各种人士。每个要入内的人都会出示一块特殊的令牌,两人不知那是什么令牌。胡绝带着凌云俊来到右侧,轻声说道:“公子,他们手中都有千拾秋所发的无玄令。咱们手中没有,无法进去。” 凌云俊道:“要进去不难,你等我。” 胡绝道:“公子,明天才婚期,现在就进去也不一定有用,反而还会引起注意更不方便救人。倒不如待明早趁其不备一举救之。”说完抬头看了看天色。 凌云俊说道:“天色尚早,一会你带我去熟悉一下无玄宫地形,夜里我潜入无玄宫查探虚实,如何?” 胡绝点头答应,凌云俊闪身一跃,飞离而去。落到小道旁的一棵大树上,见到两个落队的武士闪身过去点晕了两人提到林中搜出了两个的令牌。又向两人推了一掌真力,自语道:“让你们好好睡个三天。”弄来了树枝树叶将两人盖住,翻身回到胡绝身旁。 他从怀中掏出那两个令牌递给胡绝道:“胡右使,是这个令牌吧?” 胡绝接过一块令牌,看到正面刻着“无玄令”,背面刻着“千阳使”的字样,点头道:“正是,公子身手之快真是让人佩服。” 凌云俊见他心思重重,问道:“胡右使是不是觉得有欠妥之处?” 胡绝道:“千拾秋为人多虑猜疑,办事细致入微。我怀疑他未必会将教主关押于无玄宫,而是关押于无玄宫左则的千府中。” 凌云俊疑惑道:“千府?” 胡绝点头道:“千府位于无玄宫左侧,建于假教主在位之期。他如此看中此事一定会慎之又慎,决不可能留有半点疏漏之处。” 凌云俊沉思片刻问道:“难道千府比无玄宫还安全?” 胡绝道:“听说千府有个密牢,严密之至,只有千拾秋、千线随两父子可以出入。我想,千拾秋很有可能把教主关在那里。” 凌云俊想道:“之前被乾坤教抓到的那些重要人物一定也是被关在千府,否则怡儿不可能不知道,而知道后也不可能不做出什么反应。”说道:“胡右使可知前久被擒来的于文流水及莫乘玘这些人关押在何处?” 胡绝道:“这些人被假教主接来了无玄宫,后来没人知道了去向。柳教主后来问过假教主,说是被千拾秋接走,没有在无玄宫。若没有猜错的话,一定也是被关押在千府密牢之中。” 凌云俊问道:“胡右使可知千府密牢所在处?” 胡绝道:“千拾秋的千府我从未进入过,这密牢也只是听说的。只知道在千府之中,至于在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凌云俊沉思少许道:“晚上你在这里等我,我潜入千府查探查探如何?” 胡绝点头道:“千府守卫森严,机关重重,公子要多加小心。千万不可露出马脚,以免打草惊蛇影响明天救人。”凌云俊点头答应。 胡绝带着凌云俊来到无玄宫外不远的柳绿岩旁的一个山洞,这个山洞极为隐瞒,他们在这里度过这个晚上不会被发现。两人在洞内打理了少许,天色就暗了下来。凌云俊辞了胡绝,跃到无玄宫外的苍天大树之上准备进千苑一查。此时的无玄宫已经装扮的灯红柳绿,极为喜庆。到处都是乾坤教弟子巡逻守卫,特别是千苑之中更是森严。凌云俊打量了一阵,想道:“看样子千拾秋手下的高手全都到齐了,若我冒然潜入必定暴露,还是等明天进去后再说吧。”几分闷闷不乐地回到柳绿岩顶,站在岩顶沉思。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这巍宝山夜间更具寒意。一轮弯月斜照,微弱的月光洒在寂静的高山之上,更显凄凉。凌云俊抬头看着寂静的月空,依然是满脸忧愁。 过了许久,一阵清风掠过,一丝凉意透进心骨。他微微一动,从怀中拿出司马飘雪给他的沙参蜜饯,抿嘴一笑,吃了一粒,又抬头看着繁星。他就这么静静的坐着,静静的坐着,时不时吃颗蜜饯直到天明。可惜此处比不上巍宝山最高峰,看不到绚丽缤纷、多彩梦幻的日出。不过看上去他也无心观赏日出,一身心思还在思绪着他那始终是无法越狱的愁思。 日已出线,慢慢站起身了 发现胡绝已站在石峰后等着他。胡绝见他回身跃下,微笑道:“公子一夜未眠,是不是有心事?” 凌云俊摇头道:“没有,只是睡不着所以在这里看看夜景。真是不错,胡右使睡得可好?” 胡绝道:“跟公子在一起很有安全感,一觉就睡到了天亮,很久没这么安心过了。此处之境果然很美,柳教主也很喜欢来这里。可惜错过了机会,下次若再有机会的话,一定和公子在来这里饮酒畅谈,笑说古今!” 凌云俊道:“胡右使过奖了……”没说完听到无玄宫一边传来人声鼎沸的人群声想道:“如此之多的贺喜之人不像是假办婚礼,希望我们都没猜错。” “公子,咋们是否要直接进去?”胡绝看他陷入沉思轻声问道。 凌云俊问道:“你真觉得会是假怡儿跟千线随成亲吗?” 胡绝一怔,道:“这……我也不敢确定,要说成亲,柳教主肯定是被逼的。但教主在千线随手中,他领出来的新娘是不是教主也不好推测。” 凌云俊顿思片刻,轻声说道:“我进去,你在外面接应我。若姓千的果真设了什么陷阱,我一人带着怡儿也更容易撤出。”他们两人的内力皆很高深,所以说话之声轻得只有两人听得出。 胡绝依然轻声道:“这怎么可以呢,无论如何我也得陪着公子,也好有个照应。” 凌云俊想道:“不论如何千拾秋都已立有不败之地,他一定已经设计好了一切等待我们。”轻声说道:“胡右使,我就一人进去。相信我,只要怡儿一出现我就能救到她。到时候一定会有人追上,你就趁机阻击接应。若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你就赶紧去与圣母她们汇合,然后回去与皇上和太子商议应对之策。不用担心我,我自有逃生之法。” 胡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并且见他如此坚决知道在论也是无用,无奈点点头轻声说道:“公子若真出了什么意外,我如何向圣母她们一行人交代,在说了我也无法看着公子落难而不救啊!” 凌云俊微笑道:“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是若你不回去通知他们,他们一定会前来救咱们,这样一定会中了千拾秋的陷阱全军覆灭。再则,若我已有不测,您冒然进去也无济于事,如此又是何必呢?” 胡绝道:“可不论如何,我也总不能见死不救………” 凌云俊微笑道:“胡右使的仁义胸怀我早有耳闻,不过请胡右使按照我的安排去做。若我有何不测,我自有逃生之法,你们都不必担心,如何?”他看着胡绝仍然忧心忡忡,说道:“难道,胡右使信不过在下?” 胡绝急忙说道:“公子多虑了,既然如此,我遵从便是。公子要小心。” 凌云俊将玄天剑递给胡绝,道:“请胡阴使将玄天剑先交由圣母保管,我怕带进去再被千拾秋夺走可就遭了。” 胡绝点头抗起沉重的包裹好玄天剑,随凌云俊往无玄宫门走去。此一天来贺喜的人依然连绵不绝,想是远道而来的吧。胡绝在接近无玄宫大门右侧停了下来,凌云俊杨身混进去,转头向胡绝微微一笑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第362章:入密牢 胡绝跃身上了右侧一棵高大的杉树之上,仔细地盯着广场上的动静。此时的无玄宫早已红妆束裹,喜气飞扬,无处不透露着喜庆。广场上站满了形形**的贺喜之人,这些人中大多是身穿乾坤教服饰的各分坛坛主,一些是与千拾秋交往好的江湖散人。随后见到千拾秋站在乾坤殿二楼,微微一怔。见他目光扫射整个广场,像是要找寻出任何可疑之处。胡绝望向场上去,见一切井然有序,无不透露出一场重大的婚礼即将如期而至。轻叹一气,望着人声鼎沸的广场,静静的等待。 凌云俊已经随着人群来到了场上较为靠前些的地方,这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千线随和新娘的每一个举动,为了避免暴露,他还是将头微微散了些。过了一会儿,见千拾秋走上广场正东也就是乾坤殿之前的华丽舞台上,杨声道:“欢迎各位亲朋好友给千某薄面,前来参加阿随与柳教主的婚礼,千某感激不尽。”声一落,一阵喜赞声不绝与耳。 凌云俊见千拾秋出现自然是怒不可耐,两只拳头捏得紧紧的,怒火从脚跟一下子冲过头顶。强忍怒气,静静等待段思怡的出现。 千拾秋又说道:“下面就请本教付延付长老主持婚礼,同时也请各位做个见证,见证我教这一历史时刻。”又是一阵掌声掠过。 付延笑道:“谢谢,很荣幸能有这个机会为教主效劳。今日教主与千阳使在这里举行隆重的婚礼仪式,乃本教最喜庆的日子!”又一阵哗声掠过。 付延抬头看看天色,说道:“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上场和各位见面,然后进入乾坤殿拜堂行礼。”此时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对于乾坤教教主的婚礼自然没有人敢多喘一口气。 凌云俊同样是神经绷紧十分,注目着场上的一动一静。想道:“着婚礼还有这么办的吗,为何还要新郎新娘出来与众人见面,这不太合乎寻常呀,难道千拾秋这么做另有目的?”见千线随牵着一个头戴红盖头的新娘走上场来,后面有一群年轻公子和女子相伴,个个都穿得格外的喜庆。 凌云俊看着那个新娘的身行步伐与段思怡一模一样,但心里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回想起前几次见到段思怡的场景,感觉她的神韵确实不是段思怡。加之现在仍盖着红盖头,就更加的让他怀疑万分。想道:“难道千线随是想用假的怡儿引我上钩?” 付延扬声道:“这位英俊公子便是本教乾阳使千公子,也是今日的男主角,新郎正是本教现任教主段思怡。” 凌云俊没听他说完便已是满腹愤怒,恨不得就冲杀上去,想道:“卑鄙无耻的千线随!”但又想道那个女子不一定就是段思怡,而此处又全是千拾秋的人马,若冒然行事只会自爆行踪,必成成败局。想到这里紧握的双拳慢慢放松了些。 千线随微笑道:“多谢各位来参加我与教主的婚礼,千某感激不尽。” 凌云俊觉得越来越奇怪,虽然他久居深山,社会阅历不算丰富。但对成亲大事还是有所了解,这千线随他们不是去拜堂行礼却在这里你谢一次,我谢一次的,就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其实如今千线随两人的位置距离胡绝的距离不算太远,对于凌云俊来说是最好的救人地点,若他们进乾坤殿就难了许多。凌云俊也明白这一点,但他知道千拾秋为人过于狡诈,不确定那女子就是段思怡之前,自然不会冒然行事。焦急的心情不得不暗暗压制着,等待着。目光从未离开过那顶着红盖头的女子,但那女子却是静得出奇,从走上来后便一动不动地站立着,好像一木偶般。 千拾秋此时站到那女子身旁,目光不停地四周扫射,脸上的神情有几分淡淡的忧虑。整个气氛看着很喜庆,但浓浓的喜庆之中却参杂着一股隐秘的凝重。 此时场下人群之中一高亢的声音响亮而大胆,道:“我们想看看段教主的绝艳尊容!”此声一落,迅速引得无数符合之声,一阵震耳欲聋之声掠过广场,向乾坤殿冲去,巨大的回音嗡嗡直响。 千拾秋做了个手势暗示众人安静,笑道:“各位之心情我理解,新娘子在入洞房之前是绝不可以先揭开红盖头的,所以请各位体谅体谅!” 一高亢之声又从场下传上,道:“千前辈,我们皆未见过教主的真面貌,今天是教主的大喜之日,难得有机会就让大伙看看教主面貌吧。” 另一声音附和道:“正是,我们尊教主号令从各处赶来,真想见一回教主尊容。教主婚礼大事即是乾坤教之大事。教主乃无上之人那能与凡尘俗世之人相提并论,自然不受这种俗礼约束。”此声引得赞许之声无数,响声哗然而过。 凌云俊自然很赞同这些人的言语,想道:“只有看到新娘真容,才知是不是真的怡儿。” 千拾秋顿思片刻,说道:“各位,待会行天地之后,各位自然就能看到教主了,请不必心急!” 一声音道:“行天地之后新郎新娘就入洞房了,哪里会出来见我们呀。千前辈,这怎么说也是乾坤教头等大事。我们久闻教主仁慈大义,聪艳绝世,早想一见教主尊容。如今此等大事还无幸得见,真是遗憾之至。” 一声音附和道:“正是。还是请教主一显尊容吧。” 凌云俊想道:“这些人都是乾坤教弟子,怎么敢如此说话,真是奇怪了。” 一阵微风掠过,新娘微微一动,红盖头飘然而起,一张美艳佳容显露出来,很快红盖头飘然落到她头顶,又盖得严严实实。虽然这一变化很快,但场下的人都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无不被她的容貌引的垭口突目。凌云俊更是看得实实在在,他纠结的心猛然震颤后又迅速尘埃落定。因为他看到的正是段思怡,双手不由捏紧了拳头,双目怒视横生。现在他就等待合适的时机出手,暗暗想道:“这风来得太及时了,可怡儿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就算她是被逼武功用之不出,也不可能这么安静呀,到底是怎么了?”又想道:“不管了,待救了她再问不迟。”想毕,目光四处不停打量,试图寻找着任何可以动手的机会。 此时场上的情绪恢复了平常,虽然看上去一片哑静。但人人脸上的神情可看出,他们的思绪皆还深深的沉溺在对段思怡容貌的无限回味之中,不愿轻易回神。 付延大笑道:“天如各位所愿,下面就请新郎新娘进乾坤殿拜堂行礼。”众人听此一句皆热哄起来,平静的广场一片呼声隆隆。凌云俊听此一句更是焦急不已,急忙将两粒药丸置入口中舌下,此药丸是武玄子今早送给他的,能化解数种使人不能使用内力的毒药。他之所以将药丸置入口中舌下,正是预防千拾秋用毒抑制他不能使用真力。 他看着千拾秋等人转过身子,立即运起真力,闪身而去。只见一黑影闪过新娘身旁,新娘便已消失了去。场上的人几乎看不到凌云俊的身速,所以几乎只是觉得一阵风后,绝艳新娘就不见了。千拾秋也早已做好对付凌云俊的准备,不过凌云俊身速快若闪电,待他反应过来,掌力挥出时,凌云俊已经带着新娘闪至数米之遥。千拾秋急忙运起数内力数掌连击而出,又见凌云俊已带着新娘往围墙外闪去。 突然听到“啊”一声叫,见凌云俊右手捂胸口,落身半蹲于地,鲜血溢过手指滴落而下。原来是他带着新娘第二次跃向城墙外时,突然觉得杀气逼近,急忙侧身避开。可是此人出手迅速攻之不备,虽然他侧身避开,却还是被刺中,好在没有伤及要害之处。新娘也落到他身旁,手中提着一把染血短剑。一群武士迅速包围住凌云俊,千拾秋、千线随等人也已跃身至凌云俊身前。 凌云俊运力于掌,慢慢站起身来,悲痛地看着新娘问道:“你不是怡儿?” 新娘将红盖头扯开扔到地上冷笑不语,手中短剑上的鲜血依然淋淋未干,看上去刺得不浅。 千拾秋得意的大笑道:“姓凌的,今个而真是制住你了,看你今天如何逃得出这无玄宫?” 凌云俊似乎毫不理会千拾秋的话语,两眼直盯着新娘,见这个新娘与他此前见过与千线随在一起的那个段思怡一模一样,怒怨横生,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假扮怡儿来骗我?” 新娘笑道:“我就是乾坤教教主段思怡,你怎么就不信呢?” 凌云俊哈哈冷笑道:“你以为你变成怡儿的摸样就是怡儿了吗,我不会再被你们骗了,你到底是谁?” 新娘冷冷笑道:“你不信也就算了,我也懒得跟你废话” 凌云俊顿时大悟,愤怒有很无奈,突然觉得自己身子开始有些无力,内功也运不上来,自语道:“你在剑上喂了毒?” 千拾秋得意笑道:“小子,别费力气运功啦。虽然怡儿未能一剑刺杀你,但你已中了我的毒,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凌云俊怒道:“你给我住口,她根本不是怡儿。我现在已经运不了内力了,难道你还需要弄这个假怡儿来骗我吗?” 千拾秋哈哈大笑,抬手拍了拍。见非成毕从乾坤殿飞身落到千拾秋身旁。那个段思怡摸样的新娘软身倒在地上昏迷过去,容貌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女子的摸样,这个女子正是段思怡的一个丫鬟名叫玉儿。凌云俊大吃一惊,道:“果真如此,你们使的是什么妖术?” 非成毕得意笑道:“这是本教《幽冥幻术》最高术——‘控魂术’,盟主,觉得我这‘控魂术’如何?” 凌云俊知道此前自己所见的那个段思怡是假的,心情开怀无比,却又陷入了苦楚,想道:“是我错怪了怡儿,怡儿根本没有变。可是我又如何面对她呢,我怎么对得起她呢?” 千拾秋冷笑道:“怎么样,束手就擒还是要老夫动手?” 凌云俊口中有解毒的药丸,心下也担忧,想道:“不如将计就计,看看千拾秋到底要把我怎么样?”想毕,做出一副运攻不能之态,盘腿软坐到地上,长叹一气,道:“你赢了,要杀就杀吧!” 千线随跃身而起运力一掌直击向凌云俊的天门穴,此招快若闪电。他现在已经练得《乾玄神功》第六层,武功内力皆已是高深得很。待众人反应过来,已见千拾秋迅速出手在千线随掌力即将落至凌云俊头顶时挡开。 凌云俊也知道掌风接近,但他断定千拾秋不会那么轻易杀自己,所以并未打算避让。这样一来千拾秋也会真正的认为他确实中了毒,放松对他的防备。 千线随被挡开十分愤怒,问道:“阿爹,此时不杀他更待何时?” 千拾秋想道:“当年我为了一睹《玄天真经》和玄天剑的威力,不惜费了五年时间来设计付轩,可惜付轩太顽固使我终究没能见到《玄天真经》。如今只有这小子知晓,为何不逼他交出《玄天真经》呢。若《玄天真经》也到了我手上,这天下谁还是我的对手。”想毕说道:“我自有打算!如今他已然在手,就不可能出得去,也无法给咱们带来任何威胁!” 千线随急忙说道:“阿爹,咱们了这么大的气力才将他擒住,必须得杀了他啊!” 千拾秋道:“我自有安排,来人将这个逆贼拿下。”数名武士听令拿着铁链来到凌云俊身身前,欲绑将起来。 千线随急忙劝道:“他终是咱们的心腹大患不能再留,求阿爹马上杀了他。” 付延也跪下道:“千阳使说得有道理,咱们无不想杀了他除去后患,皆未能成功。如今难得有此机会,若让他逃脱如何是好啊!” 陈秋也跪下道:“此人确实非死不可,万不能让其有半点存活的机会!” 凌云俊想道:“场上的众人尽对这群恶人毫无反逆之心,看来这些人确实是千拾秋安排在这里充场面的,果真是狡猾之至。”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千拾秋会不会继续让假段思怡跟千线随成亲进而败坏段思怡的名声。 千拾秋静思片刻,向千线随暗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先把他押下去,为父自有道理。” 千线随似乎看出了千拾秋的用意,但仍然是十分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吆喝着数名武士将凌云俊绑了起来。凌云俊对着千拾秋大笑道:“之前见你还像个人样,怎么说也有几分敬意,怎不知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传出去可有得看头了。竟然用如此卑劣之伎俩威逼堂堂第一教教主,还用了那么一个丫鬟来冒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场下的都是乾坤教正义之士,深受逆天行教主的培养和恩惠,怎么能忍受着姓千的败类为所欲为败坏乾坤教声誉呢,真是可笑之至,可笑之至!”既然场上全是千拾秋安排的人马,哪里会因为他这几句就有反应。 千拾秋道:“继续吧,这里全是我的人,没人理会你那一套。押下去!”千线随带着那几名武士将凌云俊押下场,朝着千府走去。 凌云俊深知千拾秋这行人的手段,不敢怠慢,早早地将一粒药丸咽下肚去,并运功自疗起来。不过此次他并未带玄天剑而来,也不敢轻易与千拾秋动起手来,所以只好先将内力运足等待着机会! 刚来到无玄宫左侧的侧门一武士便将一个黑黝黝的帆布袋牢牢地套到他头上,之后就被他们抬着摇摇晃晃地前行着。这些人没一人多说一句话,就像黑夜之中匆忙赶路的陌路人。凌云俊自然是看不到外面的任何情况了,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想道:“难怪胡绝说千府的密牢除了千拾秋、千线随之外无人知晓,这群人行事果然是谨慎之至。若没猜错的话,怡儿他们一行人一地是被关押在这里。”突然觉得身子一晃,左侧手臂一阵疼痛,已被这群武士径直扔到了地上。 一武士狠狠地将凌云俊头上上的黑袋抽了出去,出现在凌云俊眼前的就是千拾秋的千府密牢了。他四处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于文流水、莫乘玘等重要人物被分开关在牢狱之中。于文流水、于文星宇两人见到凌云俊、一脸疑惑、惊讶道:“凌公子……”虽然他没有说下去,但都是一脸言犹未尽之态。 凌云俊微微点点头不语又转头看向其余之处,脸色有喜有悲。喜的是,他们的猜测完全正确,于文流水等人确实被关于此处。悲的是,他并未看到段思怡被关押于此。 千线随微微笑笑了,拖着凌云俊向前扔出一大截,道:“小子,看看你的右边,是不是在找怡儿啊?” 凌云俊右侧一看吃惊不已,一双脆弱却带着浓浓笑意的目光正看向自己。他看到几分憔悴的段思怡盘坐在石板之上,心里一阵猛烈的刺痛,顿时百感交集,暗然泪下。想道:“我真的错怪怡儿了,真的错怪她了。”想着更是阵阵隐痛难以自拔。 段思怡也正深情微笑地看着凌云俊,她一直被千拾秋关押在这里从未放出去过,不过千线随利用玉儿杀玄天派弟子、刺杀凌云俊、杀害莫中月、子琴,及凌云俊与司马飘雪定了婚约的事情千线随也回来一五一十地跟段思怡细细讲说过。段思怡虽然悲痛但也无能为力,只好每天默念着道经缓解心中的苦楚。今日一大早千拾秋就将他秘密牵拉到乾坤殿二楼密室之中观看他如何擒住凌云俊,在他擒住凌云俊后又安排人马将段思怡先送回密牢锁好,以防突变。所以场上的一切段思怡也看得清清楚楚。凌云俊被擒住是意料之中的事,虽然她不愿意这样,但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唯有的只是心中对凌云俊那股默默的感动已悄悄地溜进内心深处。 千线随得意笑道:“凌云俊,真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狠狠踢了一脚踢到凌云俊右肩上。 凌云俊自责归自责,他现在只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救出段思怡。虽然内力已经恢复,他还需等待着机会将这里的众人全部救出去。再则他也不敢冒然行动,因为没有玄天剑在手他无论如何也斗不过千拾秋。此时有真力附体,千线随这愤怒一踢倒也没能伤得了他。他为装出中毒之状,随脚力滚了开去,左手捂着右肩低咛一声。 段思怡微微一怔,脸色暗沉下去。 千线随转身看向段思怡,大笑道:“怡儿,这小子的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你了,你也不必再为他忧心。我今天就帮你把他给杀了,好不好?” 凌云俊道:“千线随,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设计陷害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咱们来打啊。” 段思怡从千线随回来跟她讲述过程中知道了凌云俊夺得了司马飘雪的绣球与司马飘雪定了婚约,心里自然伤心难过。不过这么多天来,她自我调整也想通了许多,如今看来也并未见得太多悲伤。她静静地望着、听着,一语不发,表情也平静了许多。 千线随愤怒不已,又是狠狠一脚踢到凌云俊右肩上,随之又一脚踩到凌云俊胸口之上。笑道:“你这个傻子,有什么资格跟我争怡儿。你傻乎乎的一人闯进无玄宫救人你难道就没有看出来场内所有的人都是我找来演戏的吗?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吹起玉儿头巾的风是我用内力催出来故意引你上钩的吗?付轩真是瞎眼了,竟然会将《玄天真经》和玄天剑传给你这个傻子。像你这样的傻瓜,若不是我阿爹拦着,老子早就送你去见阎王,别在这里跟老子横!” 凌云俊一怔,想道:“难怪到处都觉得不对劲,还真是上当了。”冷笑道:“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是个无耻的江湖败类,更没有资格提怡儿。”< 第363章:救怡儿 千线随脚踩着凌云俊的胸口,狠狠拍了凌云俊一巴掌,骂道:“自古只有成王败寇,没有小人大人之分。”说着又是一掌拍了过去。 凌云俊双手握住千线随的脚,迅速旋转用力一拖。千线随一个翻滚扑倒在地。 千线随大怒不已,运力一脚踢去。凌云俊斜身一让,旋身送了一脚,正踢到千线随另一脚之上。千线随又一个扑爬,翻倒在地。 千线随跃身一侧,运力两掌直催向凌云俊。凌云俊见他这两掌力力道浑厚凶猛,急忙运起真力接住他的掌力,顺势往后飞起咂到身后的木柱上。震的木柱粉碎开去,口中吐出鲜血。他虽然运力腾出体外催散了这两掌掌力的主力,但还是被余力推中,伤得倒也不重。 千线随似乎并没有看出凌云俊在做戏,得意笑道:“找死,若不是我阿爹要留着你,今日老子就结果了你。” 凌云俊故意手捂着胸口,吞吐地说道:“平日里……看你也像个汉子,尽……做出这等乘人之危之事,我真是太看不起你了。” 千线随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老子还看不起你呢。好,老子今日就要乘人之危了,非先灭了你不可。”运起《乾轩神功》第六成之内力挥之而出。 凌云俊也早已运起真力腾出去散了不少千线随的真力又侧身避开了部分真力,还是被余力推中砸到墙壁上,吐出鲜血翻滚落地。这一次千线随的真力过于浑厚,所中内伤较前次重了些。他做出受了极重内伤之态,起身不能。 千线随看到凌云俊翻滚在地痛苦不已,但又见这《乾轩神功》第六成功力尽未能一击将他毙命,心生几分怒气。道:“不愧是高人,这一掌都没能打死你,太小看你了。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能顶得住几掌。”说着欲动手,段思怡突然冷笑起来。 千线随放下手掌,道:“怡儿,你是想在他临死之前跟他说‘恩断义绝’吗?” 凌云俊听到这一句,响起自己曾对假段思怡说过“恩断义绝”的话,心里完全不是滋味。 千线随笑了笑,对凌云俊说道:“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说过的每一话做过的每一件事,我都原句原话地回来跟怡儿说了,我对你还不错吧?” 凌云俊大怔,急气攻心,吐出一口血来,骂道:“你……真卑鄙!”脑海一阵伤痛,心里杂乱如麻。 千线随大笑道:“这不是卑鄙,是试探。既然你对怡儿的情义都是假的,还跟怡儿恩断义绝了,你还来干什么,装蒜吗?” 凌云俊敢也不敢望向段思怡,愤愤道:“我没有,是你弄了个假怡儿来骗我的,你杀了月儿、师姐,我跟你没完!” 段思怡也是一阵伤情,秀美的容颜之中始终难掩那股淡淡的忧伤。 千线随冷笑道:“跟我没完?你没这机会了,老子今天就了结了你!”走到凌云俊身前一脚踩到凌云俊脸上。凌云俊侧身一滚,避了开去。千线随踩了空更加气愤,集力运气,隔空两掌击去。 凌云俊见此两掌掌力毫不亚于方才那一掌,若是这么无止境的被他戏弄下去,必定内伤加重无法救走段思怡等人,催运真力刚欲出掌接住。突然感觉到从左侧飞来一掌力,掠过自己身旁催散了千线随的掌力。他转头一看,见千拾秋走下台阶,见到这两人有了矛盾心下松散了些。 千拾秋在凌云俊被押来密牢后,把场上来贺礼的人士安排完毕之后,便迫不及待地赶来密牢。看到千线随欲出掌杀了凌云俊,急忙运力一掌挥了出去,挡散了千线随的掌力。见千线随如此不听他的话,十分生气骂道:“混账!如今连你爹的话都不听了?” 千线随一直觉得千拾秋太过优柔寡断,对付如此威胁的后患总是心慈手软,辩解道:“阿爹,此人是咱们的大敌,非死不可。今日要不杀了他,必定是后患无穷!” 千拾秋狠狠给力千线随一巴掌,怒道:“给我住口,老子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仅不配合反而处处与我相驳,你就不能清醒些吗?” 千线随在外人面前被千拾秋狠狠打了一巴掌,自然怨恨不已,说道:“自小到现在哪一次没有听阿爹的安排?可是此次阿爹就不能听孩儿一回吗?此人屡屡破坏阿爹的好事,是个绊脚石非除去不可!反正这次不管说什么也不能再轻易放过他了!”凌云俊听着两父子在这里闹别扭,心里自然畅快,不过也不由为千拾秋的阴险狡诈和千线随的心狠手辣感感到几分胆颤。 千拾秋静思片刻,说道:“我自有分寸!”说完对着守卫说道:“把这小子给我绑进牢去。”此话一落,牢中的守卫急忙动了起来,很快就将凌云俊拖进段思怡对面的牢房中,四肢绑到了金刚锁链之上。 千拾秋微笑道:“凌公子,就先辛苦你在这里小住住几日吧。” 凌云俊看了看四周,说道:“这里恐怕比皇宫还要安全,住着一定会很舒服。真是让你们费心了,就不多谢啦!” 千拾秋闷笑一声道:“住着舒服就好,怕你无聊就让你住在怡儿对面,无聊的时候可以聊聊天什么的。不过可惜,我点了怡儿的哑穴了,我还不想解开。” 凌云俊道:“你……我现在已经被你抓住了,就请你别为难怡儿,也别毁污怡儿的名声。” 千拾秋道:“段思平是我仇人,怡儿是段思平的女儿。现在他们父子都恨不得把我给煮了,我能让我的仇人嫁给我儿子吗,这不等于自讨苦吃吗?不过可惜,你已经跟司马飘雪定了婚约,就别想着成为大理国的驸马啦。还有你阿娘可是段思平害死的,她也是你的仇人,你不会连自己的杀母之仇也不报了吧?” 凌云俊又是一阵悲苦,气得头昏脑涨,又吐了一口血,冷静了少许,道:“用不着你来操心,说不定又是你设计来挑拨离间的。” 千拾秋大笑道:“你阿爹是我指使宏扬去杀的,你师傅付轩也是设计毒害的,只要是老子做过的事情老子就都敢承认。不过你阿娘可真不我害的,信不信由你。再说了你阿爹在你阿娘给你留的银坠中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凌云俊道:“那为什么我爹不直接告诉我,是不是你事先在银坠中做了手脚?” 千拾秋轻叹一声道:“说实话,我真的没想过付轩的传人会如此愚钝!银坠之中的字迹是凌玄峰的真迹,你看不出来吗?你也不想想你的杀母仇人是段思平是当今皇上,你阿爹他敢直接告诉你吗,这不等给你指了一条死路吗?杀你师傅的是我,我是乾坤教的千阳使,你阿爹又敢跟你说明吗?为人父母只求儿女平安,凌玄峰倒也不愧是个好阿爹。” 凌云俊气得头昏眼,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弄个假怡儿来设计害我,还杀了月儿和子琴?” 千拾秋道:“这你就错怪我了,我见到你知道了杀母仇人之后却毫无孝义,更无为母报仇之心。于是我就想替凌玄峰教教他这个儿子什么叫孝义,如何尽孝。可惜啊可惜,凌玄峰如果看到他的儿子毫无报杀母之仇之心,不知会怎么想,会怎么看。我都有点为他伤心。” 凌云俊吼道:“够啦,别说了!” 千拾秋道:“我是你的仇人你要杀我,那是理所当然。段思平也是你仇人,你倒是被他女儿迷得晕头转向,连自己的阿娘是谁都不知道了,有什么资格做武林盟主,凭什么做群雄的表率!” 凌云俊悲痛欲绝,连吐数口血,泪水哗然直下,道:“不要再说了。” 千拾秋冷笑道:“算了,跟你这种不孝、不忠、不义之徒,我也懒得狼费口舌。不过,你想知道更详细的事情经过,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不过你得回答我的问题?” 凌云俊一怔,道:“你还知道什么?” 千拾秋道:“整件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 凌云俊道:“你要问什么?” 千拾秋道:“只要你说出《玄天真经》的下落,我就告诉你整件事情经过,到时候你就不会在怀疑杀你阿娘的人不是段思平了。” 凌云俊道:“师傅要我发过重誓决不透露《玄天真经》的下落,我不能告诉你。” 千拾秋道:“原来是怕违背了自己的诺言,这个好办。你也不必说出真经的下落,只需将真经内容默写出来交与老夫就可以了。” 凌云俊道:“师傅要我留下重誓,不仅不能说出《玄天真经》的下落,也不能将内容告诉外人。” 千线随道:“阿爹,这又是何必呢。只要杀了他,世上再无人会真经上的武功,有与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千拾秋发现凌云俊故意找各种借口推脱,实则是不想告诉他,一时忍无可忍,气涨红脸道:“那么你阿娘遇害的过程,你就永远无法知晓了,你再考虑考虑,老夫也不急于一时?”余光见到了段思怡,转身走进段思怡的牢房一把掐住段思怡的脖子。 千线随大惊,急忙道:“阿爹,你别伤害怡儿啊!” 千拾秋瞅了千线随一眼,骂道:“她是咱们的仇人,你还痴迷不悟吗?” 千线随道:“阿爹,孩儿没有求过你什么,不管怡儿是不是我们的仇人也请阿爹不要伤害她。” 千拾秋狠狠推开千线随,哼了一声,掐着段思怡的脖子提到凌云俊牢房前,道:“你不说我就杀了她。不过她也是你的仇人,你也犯不着为她自毁诺言。”说着加了手劲,捏得咯咯直响。 段思怡憋得脸青脑肿,泪水直下。 凌云俊看着段思怡如此难受,心里怜悯不已,想到自己面对自己的仇人的女儿却也这般怜爱确实是不孝,一阵慌乱无法自拔,泪水也下。 千线随见凌云俊没有松口,看着段思怡如此难受也是阵阵慌乱,握住千拾秋的手道:“阿爹,你不能杀了怡儿!” 千拾秋大怒,道:“你个不孝子,给我滚开。” 千线随见千拾秋不松劲,催运起真力捏住千拾秋的手道:“阿爹,怡儿是孩儿最爱的姑娘,你不能杀了她!” 千拾秋见千线随对自己动手,怒不可抑,松开手一脚将千线随踢倒在地,骂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跟老子动手?” 段思怡软坐到地上连咳了数声大口大口喘着气。 千线随跪下道:“阿爹,孩儿不孝,绝不敢违背阿爹任何旨意,但阿爹要杀怡儿就先杀了孩儿吧。” 千拾秋大怒道:“你……你知道吗,她是咱们的仇人,你不杀她她会杀了你,也会杀了我。”无奈地扶起千线随,道:“阿随,天下好姑娘多了去了,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大事啊。我答应你,待咱们大事一成,你要什么样的姑娘,阿爹都答应你,就是怡儿不行。” 千线随跪下哀求道:“阿爹,你要孩儿做什么都行,请阿爹不要杀怡儿。” 千拾秋怒得仰头深叹,忍了忍,道:“好,我答应你,你先出去吧。” 千线随起身道:“是。”转身出了密牢。 千拾秋提起段思怡,道:“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姑娘,天底下几乎所有的优点都归结到了你身上。若你不是段思平的女儿,阿随能娶到你也是几世修来福气。可惜,咱们誓不两立,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非死不可!”一手掐住段思怡的脖子,捏得咯咯直响。 凌云俊急忙喊道:“住手,你不要伤害怡儿!” 千拾秋放下段思怡,呵呵笑了笑,道:“她可是你的仇人,你救了她对你阿娘来说是不孝,对你师傅来说是不忠,对你的月儿、子琴来说是不义,这不孝、不忠、不义都被你给占全了,还要救她吗?” 凌云俊愣住,苦思了少许,说道:“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跟怡儿无关。月儿和师姐是你害死的与怡儿也无关。” 千拾秋哈哈大笑道:“父债子还的道理你该是懂的吧,再则是你自毁诺言,可不是我逼你的。” 凌云俊道:“我有个条件,我把经书默写给你,你必须放了怡儿、莫乘玘等一干人。” 千拾秋道:“成交!” 凌云俊道:“去备砚墨纸笔来。” 千拾秋挥了一掌,解开了段思怡的哑穴,笑着出了密牢去。 段思怡气息均匀了些,拭去泪水,起身道:“凌公子,你确实不该答应他。” 凌云俊道:“我不能看着你受苦。” 段思怡道:“咱们是仇人,你怎么能为了一个仇人置身于不孝、不忠、不义之地呢?” 凌云俊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没那么严重,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此时千拾秋进了密牢,一个守卫将木桌和笔墨纸砚放到牢房中,又将凌云俊解了下来,出了门去。 千拾秋道:“凌公子,开始吧。” 凌云俊提笔写了几句,听到一守卫奔进密室向千拾秋行礼道:“禀主人,圣母瑶佳、宇霄然、五仙子、阴阳双子、陈世清及胡绝等一行人已打进无玄宫,请主人定夺!”将笔放下,道:“咱们说好了,你要放了怡儿她们,否则我就不写了。现在圣母他们来了,就请你遵守承诺,让他们带走怡儿及莫乘玘等人。” 千拾秋顿思片刻,想道:“如今凌云俊在手上,要复擒段思怡又有何难。”他此时心里想的就想得到凌云俊的真经秘诀,放了段思怡虽有些大胆,但心里也已做好了打算。笑道:“如此甚好。”对守卫道:“将段思怡带去交给他们带走。” 那守卫一怔,道:“主人,这……万一放了段思怡,姓凌的不写怎么办?” 凌云俊大笑道:“你以为我也像你们那样无耻吗。堂堂七尺男儿,说话自然一言九鼎、四马难追。再说,我如今身中你们的剧毒,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敢欺瞒你们,你不要命,我还能跟你一样不要命吗?” 千拾秋听他指桑骂槐心中强忍不悦,说道:“凌公子身为武林盟主,说话自然一言九鼎。若是说话如放屁,那咱们也可以让武林中人都知道他们的盟主不过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段思怡知道此时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不过她看着凌云俊颇有底气的样子,自有思虑却也不语。 千拾秋道:“我这就带怡儿出去交给他们,你继续吧,别写太慢,写太慢我也会恨生气的。” 凌云俊道:“那可不行,我要亲自看着你把他们交到圣母她们手中,才会放心。” 千拾秋道:“可以!莫乘玘及于文流水一干人也都放了吧!” 守卫领命,去解下了于文流水、于文星宇、莫乘玘、点仓帮帮主董耀、特魔帮帮主张飞龙、石城帮帮主李兴林、玉洱帮帮主段龙岭等人的锁拷。于文流水等人微笑地看着凌云俊,点了点头表示十分的肯定。段思怡无奈地看了凌云俊一眼,跟着守卫走出了密室。千拾秋给凌云俊锁上了精钢铁链,一手擒着他跟在众人后面走出密室。凌云俊等人刚走到密室门口又被武士们用黑黝黝的帆布袋套住,被牵引着走了好一段路。待套在他们头上的帆布袋被打开时,他一行人人已经到了无玄宫大门口。 瑶佳等人见他们行人被带出来一顿迷然,面面相觑。 千拾秋见瑶佳、宇霄然一群人紧张起来,大笑着说道:“误会,一切都只是个误会。凌公子要在我无玄宫做客些时日,就请圣母将我教主及一干人等带走吧。” 原来胡绝见凌云俊被擒走之后就急忙去与瑶佳等人会合,告之他们事情的经过后。一行人坚决要杀入无玄宫救出凌云俊和段思怡,这才杀到了无玄宫门口,准备杀进去。不料见到千拾秋带着段思怡等人出来,一时疑云密布。 不过瑶佳一行人都明白千拾秋说这话的意思。虽然没有人愿意将凌云俊留下来做千拾秋的筹码,但也深知就算他们全部联手也未必能对付得了千拾秋及千线随等一干人,场上的优劣清清楚楚。他们只好想着从长计议,找机会再打杀上无玄宫救出凌云俊。 胡绝非常疑惑地看着凌云俊,脸上悲喜交加,喜是可以就走段思怡,悲的是千拾秋要将凌云俊留下。说道:“千拾秋,我一直以来都重你是个汉子,怎么也没想过你全然不把教规放在眼里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千拾秋无视笑道:“废话少说,凌公子说了要圣母带走他们,圣母是带还是不带?” 瑶佳道:“当然要带了!”走过来扶起段思怡,道:“姐姐,你受苦了!”其余人也过来一人扶着一个下了山去。 武玄子拿出解药给段思怡服下。段思怡对瑶佳说道:“千拾秋用真力封住了我内力,我无法以自身之力冲开,需你的《九龙飞天诀》相助才行。” 瑶佳道:“姐姐,若被真力封住,若要借用外力震开,真力相抗会出事的。” 段思怡道:“我被关押的这几天不断回忆所学道经,想到我师傅曾提起过,圣教的《九龙飞天诀》要诀与本教《玄天神功》要诀是相容想通的,你的真力也可以散去千拾秋的封印,来吧。” 瑶佳点头,运起最高层《九龙飞天诀》之力。只见她飞旋而起,化成九条青龙真力腾至空中汇成一条巨龙真力冲向段思怡去。哗一声响,一阵散力四处飞散,瑶佳飘身落地问道:“姐姐,怎么样?” 段思怡试运真力,已是畅通无阻,起身道:“好了。我与胡阴使一道,从大道下山。你和宇宫主及众人带着莫宫主等从右侧小道下山。” 段思怡没有给众人太多争辩的时间,推着众人赶紧离去。众人虽皆不同意,但也无奈带着莫乘玘等人离去。 胡绝边走边问道:“教主为何将她们分开,难道有别的隐情?” 段思怡道:“千拾秋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他的目的是我,不可能会让我离开的了。他一定早就派人跟踪咱们,司机行动。让他们与咱们分开就是想引开千拾秋的注意力,让他们能够安全离开。” 胡绝惊道:“如教主所言,那凌公子岂不是白废心机了吗?”说着不停的四处察看。 段思怡做了个手势,暗示他暂不要提及凌云俊之事,因为凌云俊的举动让她十分的疑惑,直至如今仍然猜之不透。说道:“这不过是千拾秋的陷阱罢了……”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教主,这么点小心思那么容易就被你给猜透了”声音刚落,便见千拾秋飞身落到身前。 一切皆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两人虽有震颤,却也无太多异变。只是段思怡如今的内功只恢复了少许,根本无法与千拾秋相抗。段思怡冷笑道:“咱们彼此都太了解了,不是吗?”< 第364章:计在行 千拾秋笑道:“正是!” 段思怡道:“你关了我那么长时间,我想多看看外面的风景,不行吗?” 千拾秋道:“少废话!你们两个是乖乖的跟我回去还是要我动手啊?” 胡绝怒道:“混账东西,竟然对教主如此无礼,胡某岂能容你!”拔剑刺将出去。只见千拾秋哗然一声避开得无影无踪,速度快得连胡绝都没看清他避到何处去了。不过胡绝的武功也是不弱,听到后面呼啸而来的破风声,翻身腾起,一个空中倒翻飞刺出去。 千拾秋依然闪电般避让了开去,大笑道:“胡兄,这些年你倒也没闲着,武功增进不少,竟已能避开这《乾轩神功》第四层了,不错,不错!” 胡绝方才两招皆是他的毕生绝学“星魂剑法”中的最高式,因为他知道千拾秋来者不善,心中一急自然就使出了自己平生之最。虽然他的这剑法远不及逆天行的《乾轩神功》那么高深莫测,却是一套难得的武学剑法。他也正是凭着这一套剑法威名远扬,更是成为了乾坤教的乾阴使。此刻见千拾秋如此轻易就避开他的两式,虽是意料之中的但也不免有些失落,说道:“哪里及得上你武功进展的速度,只是可惜逆教主白白错爱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千拾秋闪身一掌飞旋而来,速度快得让胡绝不及闪避,只好运力以剑挡将上去,但是哪里挡得住千拾秋这浑然一击。被这一掌击得长剑落手,翻倒在地,口吐鲜血。 段思怡扶起胡绝,道:“阿胡叔,你怎么样?” 千拾秋没等胡绝回答便大笑道:“胡绝,这是《乾轩神功》第六层‘道法自然’之功,你无论如何也是挡不住的。老子没心情跟你们玩,想活命的话就乖乖的跟老子回去!” 段思怡转身一掌推出,一股紫气闪电洒去,招式随即跟了上去。 千拾秋稳身不动,起掌一顶,将段思怡推翻倒地,道:“你的武功很奇怪也很高深,可惜你没练全,内力也远未恢复又何必多此一举?” 段思怡道:“那倒也未必!”催出乾轩剑,近招功了上去。招式优美而敏捷,在千拾秋身旁飞来旋去。她自然知道不是千拾秋的对手,但她要尽可能多的拖延千拾秋的时间,让瑶佳等人走得更远。 千拾秋自然也能猜到段思怡的用意,想速战速决招招力道悍然凶狠。段思怡却不与她对招,形攻意闪,招式灵活多变,身速也极快,千拾秋也很难一招半式将她制住。如此过了数十招,段思怡的真力远未恢复耗得极快,身速慢了下来,被千拾秋一掌震倒在地。 千拾秋挥出一阵白色药末冲过段思怡和胡绝,道:“来人,将她们押回无玄宫!”说完飞身离去。又见数名匆匆赶到的武士拿起金刚铁索将两人牢牢锁住,押向无玄宫去。 段思怡两人跟着千拾秋的人往无玄宫走了一会儿便听到两个破风靠近,随即见千拾秋和松略落身。她见千拾秋一脸怒火地赶追回来,便知瑶佳等人已然逃脱,心里松悦了些。其实千拾秋去擒段思怡两人打斗之时,已派了松略一群人去擒瑶佳、宇霄然等人。深知松略等人根本不是瑶佳和宇霄然的对手,如今擒了段思怡连忙赶了去。待他赶到只见松略已经在横七竖八的尸身之中静静站立着。又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松略人马,全中了《玄天真经》招式大惊一声:“不好,难到中了那臭小子的当!”飞身跃追向段思怡和胡绝他们去。此时他心中担忧的不再是擒不擒得住瑶佳一群人,而是担忧凌云俊会不会调虎离山,救了此处的人又赶去救段思怡他们。松略也跟着他赶来,两人很快便追上了押运段思怡两个的那群武士。 松略怒道:“千兄,此次我的人马死伤惨重,该怎么算?” 千拾秋见段思怡两人还在,心里舒坦了些,但一脸怒气远未消散,愤愤不语,自语道:“没想到这傻小子还跟老子玩这套。”边四周细细打探,想尽力找出异常之处。目的就是看看凌云俊有没有赶到,并想再一次擒拿住他。走了一阵并未见到四周有任何变化,不免几分失望,问道:“松先生,你确定拦截你们之人一定是凌云俊吗?” 松略见他满脸疑云,冷笑一声道:“若不是凌云俊那小子,有谁还能再你擒住此二人之前,先拦截了我们还那么快杀了我那么多弟子?” 千拾秋想到:“我出来之前明明已经将凌云俊关押回密牢,并且他身中我的独门之毒‘內清真消’根本无法运练真力,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可以冲出密牢前来救人?”说道:“决不可能是凌云俊,一定是有什么高人冒充他的。” 段思怡听着两人的谈话,回想起凌云俊在密牢之中的那种自信的神情,心中似乎也已有了答案。不过谁也无法确定凌云俊到底是不是已经逃脱出来,所以她暗暗欣喜中也夹杂着几分忧虑。 松略道:“我与凌云俊不是第一次交手,难道会连真假都分辨不出吗?在暗夜之中我们还可以与奇幻之变跟他纠缠,在这大白天里,他一下使出最高层神功,我们又如何抵挡得住!” 段思怡心里暗暗自笑,默默不语。 千拾秋阵阵疑惑,道:“姓凌的没那么容易逃出我的密牢,加之他确实中了內清真消之毒,如何能恢复内力?” 胡绝听后笑道:“千拾秋,这就是你不对了,这‘內清真消’虽然是你独门之毒,却也未必无人能解啊?” 千拾秋一把揪住胡绝,道:“你说什么?” 胡绝道:“武玄子你知道吧,他要化解你的毒药应该不会是件难事吧?” 千拾秋一把楸起胡绝衣领,怒骂道:“妈的!”狠狠将胡绝扔到地上。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有人能解“內清真消”之毒,不相信凌云俊真能逃脱,提起段思怡、胡绝二人飞向千府而去。 跃至千府,只见千府密牢之前的守卫尸身遍地,密牢大门大开。他提着两人冲进密牢,见密牢内已是一片狼藉,尸身遍地。关押凌云俊的牢房早已碎裂不堪,金刚锁链散碎一地。他狠狠地将段思怡两人扔到地上,怒吼叫一声,向四周挥出数支掌力,“啪啪!”数声巨响震耳欲聋。只见得四周的木柱被他的掌力震碎,碎片四处飞散久久才落尽!怒喊道:“姓凌的小子,也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老夫绝对不会放过你!” 段思怡见到此状舒畅得很,开怀笑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自己就出尔反尔,还怎么让别人守信用!” 千拾秋冷静了片刻,见千线随冲进密牢,跪于地上,说道:“孩儿该死,没能追上那小子!” 千拾秋狠狠瞅了千线随一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千线随答道:“我正在练功房练功,听到卫士传话这里出事了。待孩儿赶到时已见这里一片狼藉,凌云俊也不知了去向。我随即奔出无玄宫追去,终未有收获,请阿爹责罚!” 千拾秋狠狠拍了千线随一掌,怒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非要在此时去练习武功么?气死老夫了,真是气死老夫了!”边说着边四处打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千线随道急忙认错道:“孩儿知错……” 千拾秋道:“此时追究已然无用,还好又将此二人擒了回来,不然的话,真是要丢尽脸面了。你将此两人锁牢了,不可再出差错!”气匆匆地出了密牢! 千线随未能追到凌云俊已是气愤得很,如今又被千拾秋狠狠给了一巴掌愤怒更是不用言语。他见千拾秋走后,随即数脚疯狂向胡绝踢将而去,边踢边怒骂道:“我叫你逃,叫你逃……逃啊,为何不逃啦!” 段思怡道:“你不要打他,要打就打我。” 千线随道:“我就打他,与你无关!”又踢了两脚。 胡绝骂道:“你这个畜生,有本事就杀了老夫。老夫活这么大岁数了,还真就见过像你们这样猪狗不如的父子,那么多年与狗共事,真是毁了老夫一世英名!” 千线随怒骂道:“怎么,在这里呈英雄啊?想死是吧,好。看来你也不过是一没用的东西,竟然你想死,今个儿就送你一程。”说完,运力一掌欲打将上去。 “慢着!”付延奔进密牢,见千线随欲打杀胡绝,急忙边吼边奔向千线随,行礼道:“公子万万使不得!” 千线随疑问道:“付长老,此处没有阿爹和我的命令是绝不可以随便出入的……” 付延答道:“公子说得正是,主人命属下前来传唤乾阳使前去乾坤殿议事,还请公子速速前去!” 千线随问道:“何事如此惊慌啊?”边说着边走出密牢,说道“将胡绝锁起来,看好怡儿,绝对不可再出任何差错!” 罗方永道:“属下遵命!”将段思怡关到一个未被损坏的铁牢中,将胡绝锁到金刚锁链锁上悬空挂起,匆匆走出密牢! 胡绝伤情深深道:“属下无能让教主受苦了,真是愧对教主。” 段思怡道:“阿胡叔何须自责,这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不必太多忧虑。这一次凌公子不仅大破千苑密牢,还救了莫乘玘一干人等,收获已经很大了。” 胡绝道:“教主仁慈厚爱,舍己救人。可惜这千拾秋、千线随皆已练会本教至高武学,教主该如何为好?” 段思怡道:“顺其自然吧,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始终是邪不胜正的。” 胡绝点头不语,陷入了沉思。 段思怡也是如此,想起自己的阿爹可能是凌云俊的杀母之人,心里一阵烦闷。盘坐石板之上,默念起道经来。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个脚步声进了密牢,正是千拾秋。来到段思怡牢前,看了看,说道:“怡儿,在这里呆了那么长时间憋坏了吧?这样吧,阿千叔这就带你出去透透气吧。” 段思怡道:“这坚不可摧的千府密牢眨眼间就变成破铜烂铁,你一定去找凌公子报仇了吧,怎么那么快就回来啦?” 千拾秋道:“是啊,那小子被我打鼻青脸肿,估计现在正会了巍山城疗伤呢。” 段思怡道:“看着你没事,想毕千线随应该伤得不轻吧?” 千拾秋道:“我们父子联手那小子丝毫也占不得便宜,若不是司马飘雪率巍山城将士来助,那小子已经回来陪你了。不过也罢,他伤得不轻暂时成不了什么气候,先不管他了。”打开了段思怡的牢门。 胡绝急忙吼道:“千拾秋,绝不可伤害教主,否则我与你势不两立。” 千拾秋对着胡绝大笑道:“胡兄,咱们早就势不两立了,何必再一次提醒我呢。不过你就好好呆在这里颐养天年吧,闷得时候就自己咬咬舌头,可以解闷的!” 胡绝气怒道:“你……你……” 千拾秋没有再理他,直接提着段思怡走出密牢。段思怡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千拾秋便提着她往前走边说道:“你一定很想念你的父皇吧,阿千叔这就带你去找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段思怡知道他正是要用自己设计擒住段思平,奋力挣扎着试图激怒千拾秋,让他杀了自己以保段思平周全。可惜她现在身中“內清真消”之毒毫无内力,本能的挣扎对武功高强的千拾秋来说毫无影响。 千拾秋提着段思怡跃身上一骏马,策马驰下山去。 段思怡依然奋力挣扎,想滚到马下,可是千拾秋与她同骑一马,牢牢的将她抓着,这一挣扎依然毫无效果。不过这一次却激怒了千拾秋,他右手一点,段思怡再动惮不得。说道:“怡儿真是不乖了,阿千叔是带你去见你阿爹,休要胡闹!” 段思怡被千拾秋点住定穴虽动惮不得,却还能言语,说道:“邪不胜正,你勾结杨志坚造反终究难成,何不回归正途?” 千拾秋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要成事必在谋,若不谋就更不可能成。现在你父皇可谓四面楚歌,武林各派也难成气候,正是我成事之兆。” 段思怡道:“我太了解你了,留着我对你来说只有祸害。倒不如先杀掉我,除去一个绊脚石。” 千拾秋道:“杀你是迟早的事,关了你这么久,正是到了用着你的时候了。” 段思怡道:“我父皇乃九五之尊,身怀天下,心装国事。你以为他真会为了我,不惜入你圈套吗?” 千拾秋道:“当然,段思平是个重情重义的伪君子,就算他不顾你生死也不会不伪君子的颜面来救你。这正是我想要的。” 段思怡道:“我父皇是真君子,不屑于用这些鬼蜮伎俩。你也不想想,若父皇真不顾及武林规矩,早就可以大军踏平无玄宫,何必让你嚣张跋扈。再则他身怀《六脉神剑》,你以为你打得过他吗?” 千拾秋笑道:“随儿肯定忘了告诉你,你那个天下无敌的父皇已经被我设下陷阱,如今身中‘寇抑’剧毒,若不是凌云俊拼死寻回仙灵草他早就死了。这小子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既然为了救自己仇人到点苍山之巅与我争夺‘仙灵草’,着实可恶。现在估计你父皇应该是醒了两三天了,不过功力最多恢复至两三层,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 段思怡一怔,道:“你真是罪该万死!” 千拾秋道:“再过几天我们夺取大理城,主公登上皇位,罪该万死的就是你们段家了。” 段思怡道:“逆天而行,你们不会得逞的。”两人虽说着话,千拾秋却是不停鞭马,此时已从巍宝山腰小道奔出了巍宝山,天色也暗了下来,在漆黑的山路中一路狂奔。 千拾秋道:“我与主公筹谋了六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如今四国如期犯境,段氏兵力四散,皇城空虚。身怀《六脉神剑》的段思平也身中剧毒自身难保,段氏末日已至,多么美丽的场景啊!” 段思怡懒得跟他争辩,想起自己小时的未知经历,问道:“既然如此我也懒得理会,有一事我倒真想知道。” 千拾秋道:“什么事啊?” 段思怡道:“幼时,是你把我擒给杨干贞的么?” 千拾秋道:“这倒不是,不过却是杨干贞让我把你带离杨府的。” 段思怡道:“事已至此何不给我说个明白,就算死了起码也知道了幼时的一些事情。” 千拾秋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只要是你段氏之人我恨不得都死不瞑目。” 段思怡道:“你跟我父皇到底有什么仇怨,让你变得如此狂暴?” 千拾秋顿时愤怒起来,道:“仇怨大了去了,段思平是个伪君子,既然连手无寸铁的妇人少女都不放过。” 段思怡道:“你胡说,我父皇是绝不会杀手无寸铁之人,更何况是你的妻子和女女。” 千拾秋怒不可抑,一把掐住段思怡的脖子,道:“就是你爹段思平杀了我娘子和女儿,这个仇马上就能报了!”加了手劲捏得段思怡泪水直奔。 段思怡连咳数声,气不能喘,脸色青白欲窒息过去。这也合了她的想法,她死了段思平也就安全了。 千拾秋松开了手,道:“差点上了你个丫头的当。” 段思怡喘均匀了气息,道:“既然是我父皇杀了你娘子和女儿,现在你杀了我正可以为你妻女报仇,不好吗?” 千拾秋道:“我不仅要杀你,还要杀段思平、段思英,还有全部段氏,我要让段氏在这个国度消失。” 段思怡气怒道:“你真是丧心病狂。” 千拾秋狠狠拍了段思怡一巴掌,骂道:“是段思平先丧心病狂的,老子不过是学他罢了。” 段思怡秀容上印上了五根红通的指印,阵阵辣疼,道:“有本事就先杀了我。” 千拾秋道:“迟早的事!” 段思怡忍了忍痛,道:“看来我幼时指使林落子、陈思难、消失先还有我出了玉龙雪山之后一直被追杀都是你设计的了?” 千拾秋哼了一声,冷冷道:“你幼时被林落子、陈思难追杀与我无关,是怪你将圣教‘凤凰之心’顺坏了。至于等你出了玉龙雪山之后,确实是我安排林落子、陈思难、消失先追杀你的。” 段思怡道:“他们没杀掉我,你又不让刑山通毒害我,就是想要利用我?” 千拾秋道:“没错,既然他们竭尽所能都没能杀了你,我何不把你哄得乖乖的利用你呢。可惜你太不乖了,帮我做的事情太少太少,反而破坏了我太多太多好事了,真是可恶。” 段思怡顿了顿,道:“我跟你有仇,你要杀我那也是了,你为什么还要指示蜀山派谋害阿胡叔杀了阿馨姑姑还有余杰、吴宏易两位长老,他们跟你也有仇吗?” 千拾秋道:“他们在教中都是跟我唱反调的,要控制乾坤教,他们当然都要死。可惜你与胡绝命好,几次也没能杀掉,真是可恶。” 段思怡气愤非凡咬牙直忍,过了少许道:“当年你毒害付轩,是不是以为付轩助我父皇杀了杨干贞的帮手鬼凤祥,杨干贞指使你去做的?” 千拾秋道:“这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就是我要拿到《玄天真经》和玄天剑,成为天下第一助我诛杀段氏!” 段思怡愤怒道:“你……杨干贞因为茶宫救过我父皇,所以指使圣、鬼、耆三教联合毁灭茶宫。却不料被我师傅搭救,故而迁怒我师傅。也正因如此,才秘密安排你害我师傅的,对不对?” 千拾秋一怔,迅速冷静下来,道:“没错,茶宫自古以来就富可敌国势力太强,阿贞哥早就毁灭茶宫之意。恰好宇霄然又救过段思平,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大义宁国的乱臣贼子。阿贞哥自然要灭掉他,可惜逆天行太多事,破坏了阿贞哥设计多年的大事自然非死不可。阿贞哥要我除掉逆天行掌控乾坤教势力,可惜逆天行不是一般的人,让我等了那么多年才找到了杀他的机会。” 段思怡气得头昏脑涨,道:“你……罪该万死!” 千拾秋道:“罪该万死的不是我,是所有跟我作对的人!” 段思怡忍了少许怒焰,道:“看来你与杨干贞是结义金兰的兄弟了?” 千拾秋道:“没错……”言犹未尽却停了下来,瞥了一眼段思怡,道:“你故意引我说了那么,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吧?” 段思怡道:“还有很多,不知道你还肯不肯说!” 千拾秋一指点住了她的哑穴,道:“少跟老子废话!”加速鞭马飞奔。 段思怡如今动不能动,说不能说,心中一团杂乱的思绪开始涌上心头。 骏马飞驰,银月普照之下一路的风景格外优美。但此时路旁的风景一时间都只成了摆设,马上的两个人都再各自沉思着。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点银月悄然西偏,天空中的云色变得红映。这不是夕阳照射下的那种红映,而是繁荣的都市上空那种特有的被都市中那辉煌的灯光映照后发射下来的壮景。两人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大理城边境。不远处见两人站在路旁等待着他们,见他们来到,急忙迎了上去行礼道:“参见主人!”这两人正是李江玄和方志中。 段思怡也没有多看两人,随意扫视四处环境。 千拾秋道:“走!”李江玄两人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儿进入了一个小镇。段思怡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小镇道门顶上挂着的大扁,大扁上刻着“龙禹”两个大字。想道:“龙禹距离大理城只有一个时辰的快马,且地处偏僻,森林密布,地形复杂。他们若要这这里行事,确实更容易逃脱。” 不一会儿来到一别院外停下脚步,千拾秋提着段思怡大步走进别院。段思怡仔细看了看别院门顶大扁,在微弱的月光下隐约看出“明兰院”。别院不算大,四周皆种着各种各样的兰草。有的长叶茸茸没有含苞之意,有的正含苞欲放,有的已是清紫悦人芳香扑鼻。 千拾秋提着段思怡走进正东大房,将她扔到地上,坐到正东大椅上,说道:“李长老,你敢确定段思平明天一定会来吗?” 段思怡慢慢站起身来,无奈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坐到一侧的椅子上,静静观察着三人的一举一动。 李江玄点头道:“我已经按照主人的吩咐做了,段思平一定会来!” 方志中道:“入夜之前属下曾前往皇宫打探过,见段思平已经做好了出行的准备,应该是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千拾秋道:“找两个丫头带她下去梳妆打扮一下,别让段思平老远的就看出了破绽!”< 第365章:擒帝王 李江玄唤来了两个丫头,让她们带段思怡出去梳妆打扮。段思怡站起身来,随丫鬟走了出去。 千拾秋道:“方长老,你出去看着她,这丫头太过狡猾,别让她溜了。” 方志中行礼道:“是。”走出别院,跃身上了侧房顶上,细心观察着四周动静。 千拾秋道:“埋伏的人马可否安排妥当?” 李江玄道:“皆已按主人的吩咐安排妥当,不知主人可还有别的变动和安排?” 千拾秋走下大厅,看了看天色,说道:“黎明来临前的黑夜确实是漆黑无比,寒冷刺骨。此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就会影响后面的一切行动。所以你们的安排必须严密无疏,不能出任何差错。主公那边有什么消息过来么?” 李江玄道:“主公的消息都是直接传到您那里的,属下不得而知。” 千拾秋发觉自己表达失误,又问道:“京城内有何变化?” 李江玄答道:“莫乘风用兵如神,已破数城逼近丽江,段思良昨日又亲自率三万大军支援。昨晚天竺、后晋相继攻城掠地,段思平命两大将各率两万士兵去支援腾冲和曲靖,现大理城中最多留有一万士兵守城。不过高方用兵奇妙,后蜀连连失利已丢虚恨、刑州两城。” 千拾秋怒道:“孟连这个蠢货,反而丢两城,着实可恶。” 李江玄道:“后蜀伤亡惨重,属下听闻后蜀皇帝孟昶已有退兵言和之意,这对咱们可是大不利啊。” 千拾秋大笑道:“无知传言,孟昶不会退兵的,如今大理国与吐蕃战事吃紧。天竺、后晋两国进发,他不会放弃这杯羹的。段思平知腾冲、曲靖兵力不足,必定会命高方率兵支援曲靖。只要高方一撤,孟连定攻杀而进,再夺虚恨、刑州壮其军威。段思良亲征莫乘风,一时也难在短暂时间内压制住莫乘风。天竺若加紧攻势,段思平不定还得亲征天竺。现在是咱们乘其后方空虚,攻入都城绝杀皇族的最好时机。” 李江玄喜道:“咱们为何不等段思平出兵后直接攻打皇城呢?” 千拾秋道:“段思平不会亲率出兵的,一是因为他深毒未愈。二是后方倾兵而出,空空如也,是兵家大忌,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这么做的。所以咱们必须设法擒住他,一则可以直取都城,二则可壮四国士气,为咱们起义更添胜算。” 李江玄道:“此计甚妙。” 方志中提着段思怡进了大厅,道:“教主,你就别想逃走了吧。” 此时段思怡已经换上了一套白色长裙,头发梳理的井井有条,中间微微盘起,两侧飘逸地洒到肩上。虽然这样的发式不好看,丫鬟的手艺也仅此而已。不过焕然一新的段思怡,看上去依然楚楚动人,万般风韵。她落座大椅道:“有机会当然要尝试着逃跑啊,人之常情嘛。” 千拾秋跃身而下,掠过段思怡,站身一侧。段思怡只觉犹如一阵清风拂过般,胸口一痛,昏迷了过去。 千拾秋不想她节外生枝,闪身点了她穴位,说道:“你们带着她先行,按计划行事,我随后即到!” 李江玄、方志忠两人提着段思怡走出大厅,千拾秋跃身上马,奔去一旁树林深处。这里树木葱葱,初升的太阳难以穿射过这片树林的茂叶,所以显得有几分灰暗阴森。 千拾秋前行一阵,勒马停下,跃身上了一高大的杉木之上。在这杉树之上可以清楚地看清身下的境况。左侧不远处是一条不知去往何处的小道,右侧是一块偌大的草地,草地中间有一石板铺建成的石坛。石坛之后有一竖立十余丈的木柱,木柱之上刻着“风雨坛”三个大字。不一会儿便见李江玄、方志中两人带着段思怡赶到,并将段思怡牢牢地捆绑在石坛后侧的木柱之上。段思怡被千拾秋点晕过去,垂头靠在木柱上。李江玄和方自中两人皆已换上了一身黑衣,站到段思怡身前,直盯着通往风雨坛的大道。 千拾秋轻闭双眼,双腿盘坐在树枝上静静地聆听着树林中的每一个动静。 过了一会儿,阳光透过树叶依稀洒下,林间野物活动之声渐渐响起,这里的一切似乎开始变得有了点生机。 千拾秋听到远处的马蹄声渐渐靠近,知道是段思平一行人来了。抿嘴轻笑,想道:“段思平果然是守信用,既然只带了二个人前来。” 不一会儿段思平三人拉着一华丽的马车走进风雨坛场地。看段思平几分消瘦的脸容,皆知他体内的剧毒远未散去,真力也远未恢复。 三人环视一圈,跃身下马凝视着被捆绑在不远处木柱之上的段思怡。 方志中见段思平等人进来,拔出长剑指到段思怡喉咙前。 段思平看到段思怡垂头无力,威慑道:“你们把公主怎么了,要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可没好日子过!” 李江玄使了个手势,说道:“她只不是被点了穴道而已,要你备的金银备来么,别跟我们耍样。”在言语之中也已经解开段思怡的穴位。 段思怡见到段思平前来,喊道:“父皇!” 段思平微笑点了点头,道:“你们要的一千两黄金寡人已经带来,既是江湖中人就应当遵守江湖规矩,拿钱放人!” 李江玄大道:“将黄金搬上来待我等查数,只要数目不缺自然就会放人。” 段思平做了个手势,身后两人将一只沉沉的箱子搬到石坛前搁下,转身回到段思平身旁,四周不停扫视着。 段思平见李江玄四周扫视一圈,说道:“放心吧,寡人只带了两个工人和一千两黄金。只要放了公主,寡人遵守诺言绝不为难你们。” 李江玄打开箱子仔细看了看金光刺眼的金条,喜笑道:“说实话,你这人还真守诺言。不过有时候守诺言却未必是件好事!” 段思平大笑道:“寡人叱咤风云数十载靠的就是这个。你们要求寡人只能一人前来,现在不过只带了两个工人,已如你们所愿。识相就赶紧离去吧,免得徒增不便。” 李江玄冷笑道:“若我等不识相又当如何?” 段思平道:“大道外有五千精兵等候,若尔等不守诺言,寡人即刻诛灭尔等九族!” 李江玄二人听后一怔,说道:“原来你段思平也是个不守信用的家伙,若你敢乱来我们即刻杀了段思怡。” 段思平大笑道:“尔等要求寡人一人前来风雨坛,并未要求不许精兵在林外等候。如今寡人一人前来不算违诺,你等拿钱走人,寡人说过不为难你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们。”说完又侧身看向千拾秋,说道:“乾阳使打算在树上呆到什么时候,既然来了就下来谈话一席如何!”话语方落,忽觉一阵清风扫地,一中年男子落身李江玄身前,正是千拾秋。 千拾秋微微一笑道:“身怀不过三分真力,不仅能察觉我在树上还能直接道我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段思平道:“怡儿身为乾坤教教主,尔等叛教逆主,还用猜吗?江湖之事寡人一向不过问,寡人与尔等无冤无仇,尚且与逆天行教主甚有交情,不知今日之事又是为何啊?” 千拾秋怒道:“好一个无冤无仇,二十多年前你杀害我娶女,也算无冤无仇吗,今日就来做个了断吧!”跃身运力一掌推击而出。 段思平劈开掌力,旋身右手大指微弹,一股强劲指剑气飞射而出,正是《六脉神剑》中的少商剑。顺势右脚一旋,转身腾起数支指剑脱身飞出。随既落身一侧,做一手势止住道:“寡人何时杀过你妻女?” 千拾秋连连闪避过强劲的指剑,落身后不理会段思平之语,运力闪身攻上。 段思平见他不予理会也无争辩的兴趣,运起纯熟的段氏剑法,变幻身式,将商阳剑、关冲剑并发推射出。指剑击碎飞来的掌力,奔向远处。 千拾秋知道段思平真力不全有恃无恐也只是运起《乾轩神功》第三层真力,旨在逐层试探段思平的《六脉神剑》的招式威力。不然以千拾秋此时满载的内力要速克只有三成真力的段思平并不是很困难,但他是个武痴,不仅对《玄天真经》感兴趣对段思平的《六脉神剑》更是仰慕已久。苦在段思平是当今的皇上,深知决无可能夺得。又知这《六脉神剑》全靠纯厚的内功修炼招式并不复杂,旨在不变应万变,随心所欲,所以要练成的难度高之莫测,只好望而却步。不过如今有机会接触,他自然慢慢对斗,引诱段思平尽可能的使出《六脉神剑》的路数,让自己有所熟知。此时见段思平虽只有三成内力,其指剑却是尖锐锋利,远远在《乾轩神功》此层之上。随即运起第五层内力,闪身击去。 段思平见此人招招凶狠之极,内力浑厚。再看千拾秋武功身法,真力变式,早已猜到他所使的是《乾轩神功》,也不敢懈怠,谨慎应之。他在创出《六脉神剑》后曾经与逆天行在点苍山之巅切磋过,深知《乾轩神功》招式脉络,对付千拾秋也是几分成竹在胸。此时见千拾秋持掌力击至,翻身向后飞旋离去,小指顺势挥出,两只指剑飞射而出。这两指剑气便是小指齐发的少冲剑和少泽剑。 随即闻得“啪!”一声响,指剑震散千拾秋的掌力。千拾秋被浑厚的指力推出数步落身在地,大声笑道:“《六脉神剑》远胜于《乾轩神功》,真其名实在是谈之不上。”运起第六层真力推身击上。 段思平毕竟内力有限,方才一式已显得有几分吃力,闪身避让开去。 李江玄两人本想杀向段思平,怎奈被段思平说成是工人的那两个人挡拦住。正打得不可开交,两人的身手飞快,纯熟的一阳指功直逼得李江玄两人连连退避。这两人正式段思平之妻的内弟,此前多次护段思英出入江湖的杨喧、杨瑞。两人跟段思平一起参军,又跟段思平起义夺得天下,可谓是战功赫赫的开国元勋。段思平也一直带两人亲若亲弟,亲自传授段氏一阳指与他们,也有意将《六脉神剑》传于两人,但因资质有限,两人皆无人能练成。 杨喧见方志中避让剑气落身不稳,立即射出两剑气,斜身飞去。 方志中连续避让着横飞直撞的指剑气,刚回神落身,已觉胸口被刺裂般穿透,眼前星光乱舞,吐血倒地。原来是被杨喧斜至的指力击中,指力穿透胸口震碎背部衣物,飞射向后侧的杉树,这一指力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杨喧击毙方志中中,运力一指,一支强劲的一阳指力沿大道飞出石坛空地,奔向前方而去。这一指,是他看到千拾秋武功高深莫测,又知段思平内力远未恢复正处于下风,便向在林外的精兵发出的支援信号。又击出四支指剑气划过段思怡身旁,震碎绳索。飞身搂住段思怡飞跃至风雨坛场地落身,道:“公主往前跑,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话语未落。见李江玄奋力击杀而来,运力挥出数支一阳指力,跃身攻杀上去。 段思怡一直仔细观察着段思平与千拾秋的打斗,心知段思平内力未全处于下风,不是千拾秋的对手。心中自然焦急万分,怎奈她此时身无半分内力,也是爱莫能助。千拾秋一心只在段思平身上,既然段思怡被救获也视而不见,直攻段思平。 此时段思平连连运功飞绕树林间,闪避着千拾秋的穷追猛打。不过六脉神剑那变幻莫测的招式实在精湛高深,就连千拾秋这种一等一的高手也只能追逐着,一时间难以找到破绽一击成功。 此时的李江玄两面受夹,明显力不从心,被满天充斥的一阳指力逼得避无可避。还幸他一身所练“劲玄掌力”也不是徒有虚名,还能勉强抵过着数招,到终究难以持久。只见杨喧、杨瑞二人齐力挥出数支指力,闪射而出。听得“铛!”一声响,见其长剑被指力击碎开去,仓惶落地,但数支指力已至,见他长衫飞碎开去,身中数剑,吐血倒地。杨喧随即向千拾秋挥出数指,飞身击去。杨瑞跟随着杀上。 千拾秋听到身后破风声奔至,左手挥出一掌击碎杨喧的一阳指力,右手依然直功段思平。 段思平见千拾秋掌力飞散,旋转一式右手斜扫出,一指中冲剑飞射而出。但未能全然击散掌力,别余力推得后退数步,随即侧身闪开,避让开直冲而来的千拾秋。 此时杨喧已攻至,练着段氏剑法近身对战着千拾秋。杨瑞也至,两人一左一右,步伐飘逸变幻玄乎。千拾秋不仅内力浑厚,近战身法也是稳变皆备,步步为营。三人对斗数招,千拾秋凭借浑厚的内力和纯熟的招式,震飞杨喧和杨瑞。顺势一掌挥直击向杨喧天门。不禁又被飞射而来的少商剑指剑气断了进路,又觉另两指剑气奔至,两剑速度飞快,浑然一体,难击难进,无奈左掌推地后翻避去。 段思平见杨喧危机,左手射出少冲剑剑击碎千拾秋击向杨瑞的掌力,右手击出少商剑先行击出后跃向杨喧顺势有推出一剑关冲剑逼退千拾秋。落身扶起杨喧和杨瑞。 千拾秋见段思平五千精兵策马从大道上赶来,心下一急,运起第六层内力闪身击向段思平,速度快若闪电。段思平见千拾秋闪电般攻至,挥出少泽剑、少冲剑。但可惜未能击散千拾秋那浑厚的掌力,被震倒在地。千拾秋顺势闪去,提起段思平顺势点住他的穴道,飞身跃上骏马飞驰而去。 段思怡急忙跃上段思平的马“无影”,一纵已出数米飞追而去。杨喧吼道:“保护公主,缉拿逆贼!”五千精兵听令一起飞追进树林,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四起。杨瑞忍痛跃上马背奔去,杨喧劈碎马车,跃上马匹追赶去。 怎奈千拾秋内力浑厚,加之他这匹马乃是逆天行身前最喜爱的“幻影”宝马,速度胜过一般马力四倍有余,很快就消失在小道之上。 不过段思平骑来的马也是从契丹专挑买来的汗血宝马,取名“无影”,自然不亚于逆天行的“幻影”。往往最好的汗血宝马都非常认主,但如今换上段思怡这个新主,“幻影”却未显得有任何异常,反而跑得更快。本来段思怡距离千拾秋就不远,如今距离越来越近,似乎“幻影”也非常喜欢这个新主,爆发力超乎寻常。千拾秋听到马蹄声接近若回头见是段思怡,可轻易将段思怡一起擒去。但此时道他心急不已,唯恐节外生枝,头也不回左手向后侧马蹄声处挥出一掌后,急鞭“幻影”加速奔去。 段思怡此时身无内力,见千拾秋掌力飞闪而至,避身不去,中掌力翻下马身晕了过去。“幻影”听到后侧众马将至,叼起段思怡走到一侧大杉树下,蹲下身子护住段思怡避免被后侧的乱马踩踏到。 杨瑞见段思平的“幻影”站立一侧,又见马下的段思怡,急忙跃身过去,扶起段思怡问道:“公主,公主!” 杨喧赶至,吼道:“阿瑞保护公主,其余的跟我追!”加速前奔去,众精兵跟随杨喧呼啸而过。一阵轰隆的马蹄声渐渐消失在小道远处。 杨瑞扶起段思怡,运力输入她体内。他本来就已受重伤,如今再输出真气,觉胸口刺裂,口吐鲜血。 段思怡猛地睁开双眼,边挣扎着起身喊道:“快追……快追……”可她哪里起得身来,起身一半,心口剧痛一个软身倒在地上。 杨瑞扶起她,道:“公主不必担忧,我阿哥已经带着五千精兵追了上去,应该没事的。” 段思怡听后情绪稍缓解,慢慢支身靠到身后的杉树上,心伤四起,道:“阿瑞舅,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父皇。” 杨瑞微笑道:“公主严重了,皇上心疼公主,无论如何也要来救,父女之间没有抱歉,只有亲情。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回宫吧?” 段思怡知道要想救会段思平必须从长计议,微微点了点头。“幻影”像能听懂他们谈话一般,半蹲了下去。段思怡见此马如此通灵,心中甚是喜爱,摸了摸马脸,才上去。 两人慢慢走在回皇宫的路上,段思怡问道:“阿瑞舅,你们是怎么得知消息的?” 杨瑞道:“皇上和太子知道公主被千拾秋擒去了无玄宫,早有相救之意。太子说服了凌公子,让他与圣母、宇宫主等去闹无玄宫。此后圣母传回公主又被千拾秋擒走的消息,皇上和太子寝食难安。昨夜我与你阿喧舅陪皇上出宫到城中散心。两个黑衣人引我们至一小巷,说公主在他们手中,要皇上携带一千两黄金到此换人。我们都不相信他们的话,但他们拿出了公主小时候佩戴的金坠,我们这才坚信不疑。” 段思怡道:“这两人该就是李江玄和方自中了。阿瑞叔说的金坠,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杨瑞道:“正是这两人。公主有所不知,皇上为太子和公主都分别造了一个金坠。公主没有见过,应该是在你被杨干贞擒走后,你的金坠就被杨干贞取了下来,然后交给了千拾秋。公主自然无从见过。” 段思怡道:“看来杨干贞早有拿我对付父皇之意了。” 杨瑞道:“那是,皇上思念公主过甚,我们谦阻不得,只好遵守他们的约定,带了一千两黄金前来。为了保护皇上和公主安危,阿喧哥率了五千精兵在林外接应。” 段思怡轻叹一气陷入沉思。杨瑞暗暗运功自疗着,似乎他所受的内伤并不轻。阳光挥洒在大地上,身上暖暖的,这片宁静的大地平静好像没有一丝的变化。点苍山依然银光闪闪,透露着那神秘的银光灵气。缭绕在峰腰的云雾迟迟不愿散去,更添几分神秘壮观。与点苍山相对的是碧波荡漾的洱海,无数的小舟在湖面悠然自得,几只白鹭掠过湖面翱翔,掠过大理城向马龙巅去。< 第366章:怡惜宫 两人行至大理城,段思英已经率了上百个御林军在大门口等候着。段思英见杨瑞两人归来,脸上喜悦无限,高喊着“阿妹!”奔向前去握住段思怡的手,道:“走,先回家。” 段思怡微笑点了点头。 段思英此时才发现段思平及杨喧不在,急忙问道:“啊瑞舅,父皇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杨瑞脸色顿时黯淡下去,轻叹一气,看了看四周说道:“太子殿下,回宫在说吧。” 段思英见他脸色暗沉,见到段思怡同样忧愁焦虑,便能猜出一二,顿时愁云妖娆,心急如焚。他对自己情绪控制上还不够纯熟,甚至远不及他这个阿妹段思怡。迫不急待等问道:“出什么事了?” 段思怡道:“阿哥,还是先回宫吧。”说完四周看了看试图让段思英会意。她知道要是一国帝皇被擒的消息传扬出去定会天下动乱,此时只好先守住消息。 段思英会意后,转身强露微笑,跃上骏马往皇宫走去。段思英、段思怡、杨瑞三人至怡惜宫坐落。阿旺为段思怡把了手脉,取来了药丸为她化解去“內清真消”之毒。段思怡服了药丸,暗暗试运真力。 段思英问道:“阿瑞舅,我父皇出什么事了?” 杨瑞撤走宫女守卫,轻声道:“皇上为救公主陷入千拾秋陷阱,被擒走了。” 段思英大吃一惊,道:“什么?” 杨瑞道:“阿喧哥已经率五千精兵去追,结果未知。” 段思英坐立难安,不停徘徊道:“这可怎么办?” 段思怡道:“阿哥也不必太过忧心,千拾秋暂时不会伤害父皇的。” 段思英焦急的心情稳落了些,道:“还好阿妹救回来了,不然可真是糟透了。”从怀中拿出段思平出发前交给他的两块半圆形黄金挂坠递给段思怡,道:“这是父皇出去救你时交给我的,命我等你回来后交给你。” 段思怡接过两块黄金挂佩一对,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形。正面刻着辨认段思怡的特征“右肩怡,右紫记,思怡也”落款段思平。背面刻着段思怡的生辰八字,落款仍是段思平。想到自己左肩上确实刻有一个“怡”字,右小腿有一个圆形紫色胎记,想道:“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妻离子散实属寻常。父皇早有准备,为我和阿哥都留有相认的信物和标记。”不禁抬头看了看挂着墙壁上的母亲画像,沉默了许久不语。 一宫女走进大厅打破沉默道:“太子殿下,阿喧王求见。” 段思英道:“快快有请。”段思怡也回过神来,等待着杨喧。 杨瑞见杨喧进来急忙问道:“皇上呢?”见杨喧一脸垂头丧气不语,又问道:“我问你皇上呢?” 杨喧哗然跪地眼泪直下,道:“老臣无能,未能救回皇上,请太子降罪!” 段思英顿时脸色苍白,猛然而起,思虑万千,喊道:“什么!” 杨喧道:“老臣无能,甘愿已死谢罪。”说着拔起一短剑往胸口猛烈刺去。 杨瑞见状急得魂飞魄散,喊道:“不可!”之声方出,已听得“铮!”一声响,见杨喧手上的短剑脱手飞刺到一侧的木柱之上。原是段思英见杨喧要寻短见运起一阳指力击飞短剑。 段思怡也是大吃一惊,连上前两步。 杨瑞跪地求情道:“请太子殿下饶恕我阿哥吧,他已经尽力了!” 段思英并无责怪杨喧之意,只是听到父亲被擒陷入痛苦思虑之中而已。走过去左手扶起杨瑞,右手扶起杨喧,道:“阿喧舅何罪之有呢,快快请起吧!” 杨喧依然不起身,道:“老臣罪该万死不敢起身!” 杨瑞见杨喧不起,说道:“阿哥,你这是干什么啊,皇上不过被人擒去而已,大不了咱们再拼命救回不就可以了吗!” 段思怡上前扶起杨喧道:“阿喧舅,千拾秋身怀《乾轩神功》,父皇皆未能敌过,何况你呢。救不到父皇并非你失职,而是敌人过于强大。千拾秋设计擒走父皇之目有二:一是散布父皇被擒消息扰乱我**心,让吐蕃、后蜀、天竺、后晋四国有机可乘,已便他们造反。二是利用父皇逼迫阿哥投降,攻取大理城,占领皇宫。所以我敢保证父皇绝对不会出事,你放心吧!” 段思英道:“父皇也曾有此预料,此人真是胆大包天。” 杨喧顿若柳暗明,站起身来,问道:“公主此话当真?” 段思怡点头道:“千真万确,既知千拾秋目的,要对付他救出父皇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阿舅请放心吧。” 段思英问道:“阿妹是不是已有应对之策?” 段思怡点头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早已想好了对策。阿哥如今要做的是:第一立即向前方各个兵营发出密旨,告之他们父皇被擒只是咱们为了引杨志坚一干叛贼出来的计划,旨在一举歼灭杨志坚等一干叛逆。前线大军不致慌乱,可暂稳军心。第二对朝中大臣的质疑同样说这只是父皇深入虎穴,诱敌之策,命阿哥你在此期间暂理国事,可暂稳朝政。第三对千拾秋攻城之事将计就计,在城内布满弓箭手,诱敌深入一举歼灭之,乘机救出父皇。” 段思英道:“有道理,可他们一定会以父皇为附身符,万箭齐发难免会伤及父皇啊。” 段思怡道:“有一人定能第一时间救到父皇,正是凌公子,阿哥不必担心。” 杨瑞道:“朝中大臣会信以为真吗?” 段思怡点头道:“其实真正有能力有权势的大臣全都已经上前线抵御外敌了,朝中的不过是些文弱官臣,只要阿哥取出父皇的密旨召下,定能震服他们。” 段思英奇异道:“阿妹如何得知父皇留下密旨的?”段思平出宫前给他留下两份密旨,其中一份是若他出了什么意外让段思英立即登基为帝的,另一份便是段思怡提到的深入虎穴,诱敌歼灭之策。 杨喧点头微笑道:“公主真是聪慧过人,令人佩服。” 段思怡急忙说道:“其实我阿哥早就想到这层面上了,只不过是我说出来而已。阿舅实在是过奖了。”她这是怕段思英误会,故意暖他的心。 段思英为人真诚仁慈,不会因此就会误解他。 杨喧会意急忙说道:“老臣知道太子殿下的英明睿智,就不必多说了。许久不见公主,一时高兴,随口赞了出来。” 段思英微笑道:“好。阿喧舅,你立即飞鸽各部军营,传书在先,密旨后至。阿瑞舅立即召集各大臣进殿议事。” 两人行礼后退出大殿,匆匆而去。段思英道:“阿妹,你在此休息片刻,有何需求只管跟我说。我先去大殿颁布父皇密旨,处理政务,一会再来看你。” 段思怡微笑点头道:“阿哥放心去吧。”段思英扬长而去。 一宫女上前行礼道:“公主请到侧室沐浴更衣。” 段思怡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大理城的天气可能是因为其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的关系时常风和日丽,极少阴沉。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里不仅有雄伟壮丽的点苍山,还有清馨怡人的洱海碧湖。这里的人们凭借着自己聪盈的智慧和辛勤的劳动创造了这座繁荣的都市过着安居乐业的舒适生活,共同谱写着每一页辉煌的历史。雄伟的三塔亭亭玉立、高耸天云。围绕着三塔修建的大理国崇圣寺规模宏伟,阵阵寺钟声清澈悦耳。 段思怡换了一套美丽的白族公主服饰,出了大殿落座到凉亭之中,运练起真力来。 一宫女带着一位身披华丽袈裟的少林僧人走进了怡惜宫。此人步伐稳健、气度不凡,正是崇圣寺方丈智远,他对段思怡前次智解崇圣寺危难感念在心,听闻段思平出宫救得段思怡回宫特来一并感谢段思怡。 段思怡听到脚步声,起身合手行礼道:“原来是方丈大师,有失远迎。” 智远还礼道:“老衲有礼了,听闻公主回宫,特来拜谢前次公主智解崇圣寺危机之恩。” 段思怡邀着智远落座凉亭,道:“方丈大师严重了,说来惭愧,我等并未做过什么。化解崇圣寺危机的人是贵寺的神僧福慧师祖,我等无能,无法救得神僧愧疚在心,如何还敢居功。” 智远道:“师祖隐于藏经阁从未出过经阁,连寺中弟子都只是听过从没有人见过。老衲及师兄弟曾多次入藏经阁拜见师祖,也都从未见过他现身。公主不是一般凡人,才能见得师祖。不仅与师祖盘膝听法,还请得师祖助崇圣寺度过劫难,老衲心知肚明。” 段思怡道:“方丈大师过奖了,福慧师祖之能却已非凡人,令人敬畏。晚辈只是个寻常凡人,也不知为何有缘能听得师祖讲经,倍感欣慰。” 智远点头道:“师祖已成佛尊,圆寂后化雾腾空去,留下了一本薄薄的无字经书,意传贫僧将此无字经书交予公主。”从怀中取出一本极为古老的经书递给段思怡。 段思怡接过经书,道:“多谢佛尊赠经,多谢方丈大师传书。”刚欲翻开经书,见经书化成一道紫光旋在头顶。眼前出现了道祖太上老君和观音菩萨在盘雾交谈却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又出现了紫气环绕金光闪闪的天宫,玉皇大帝及众神皆在大殿之中,太上老君和观音菩萨也都在,随后又出现了一个紫气旋绕紫光闪闪的宫殿,此些种种闪电般融进了她的脑海之中。大吃一惊,站起身来,道:“这……” 智远虽在他身旁,只见经书到她手中就消失无踪,并未见到任何紫光,一切平静寻常。不过见到段思怡如此大的反应,也是吃了一惊,起身道:“公主!” 段思怡回了回神,跪拜在地扣了三首,默念道:“谢佛尊指经,但弟子愚钝一时无法参透,望请见谅。”又拜了三首起身,对静立的智远,道:“晚辈失礼了,请方丈大师见谅。” 智远微笑道:“不敢,不敢。贫僧有种预感,公主不是一般凡人,定有重任将至。” 段思怡微笑道:“大师过奖了,请坐。” 两人又谈了少许,段思英走近道:“大师有礼了。” 智远急忙起身还礼道:“见过殿下。” 段思英道:“方才国事在身,有所怠慢,望大师体谅。” 智远道:“殿下严重了,贫僧不敢当。” 一宫女走进行礼道:“殿下,圣母一行已归来了。” 段思英大喜,起身见瑶佳、宇霄然一行人走进怡惜宫,跑过去牵着瑶佳的手,道:“可把我给担心死了。” 一行人向段思英行了礼数。瑶佳微笑道:“我们没事……”未言毕见到段思怡在凉亭之中大吃一惊,跑过抱住段思怡道笑:“姐姐,你真出来了?”宇霄然等见到段思怡已经脱险皆喜不胜收,纷纷过来向她和智远见礼。 氏先和罗进贤两人跪下行礼道:“属下无能让教主身受牢狱之苦,请教主责罚。” 段思怡扶起两人,道:“现在的千拾秋武功强过我,如何能责怪你们呢,不必自责了。”两人谢了礼,站起身来。 段思怡与众人客套几句后,邀着众人进了大厅落座。瑶佳问道:“凌公子截杀了松略一干忍者后辞了我们去找你们,他没有跟姐姐一起回来吗?” 段思怡道:“凌公子被千拾秋、千线随两人合力所伤,如今该是在了巍山城养伤。” 瑶佳道:“这么说凌公子并没有及时找到姐姐你们,却遇到了千拾秋和千线随,被两人合力伤到了?” 段思怡点头道:“正是。” 瑶佳疑惑道:“那姐姐是怎么出来的?” 段思怡将被千拾秋擒来,又被段思平救回之事说与众人听后,说道:“千拾秋意在我父皇,并未太多在意我。” 宇霄然道:“皇上被擒后可有什么线索?” 段思怡摇头道:“暂无线索,不过宇宫主不必担忧,千拾秋暂时不会伤害父皇的。” 话虽如此,宇霄然看上去依然忧心忡忡,不禁起身出了大厅,到园中漫步散心去了。其余人心中都是忧心顾虑,各有所思。 段思怡向莫乘玘鞠躬行了个礼,道:“玄莫宫之事皆因本教而起,连累了莫宫主这么长时间,还请莫宫主见谅。” 莫乘玘微笑道:“公主严重了。” 段思怡道:“不知莫宫主可有听闻玄莫宫之乱事?” 莫乘玘一怔,道:“乱事?” 段思怡见莫乘玘这般反应,便知他一直身处牢狱定不知莫乘风造反之事,说道:“莫乘风早与千拾秋勾结,欲加害莫宫主夺取宫主之位控制玄莫宫。但因莫宫主仁德厚爱深受众将士厚爱,致使他毫无可乘之机。故而让千拾秋欺瞒我,让我率本教弟子围攻玄莫宫,擒杀于您。我将你擒至无玄宫,莫乘风便擒拿了莫中文、莫中贤两人,控制了玄莫宫。漠北侠携带莫中月逃出了玄莫宫至大理国设法搭救你,莫中月却不慎被千线随所害。今莫乘风利用玄莫宫之力率兵攻打大理国,已夺数城。” 莫乘玘听得目瞪口呆,听到玄莫宫此时的乱事和莫中月被害一事,泪水不禁滴滴落下,走到大门口无奈地望向远方天云去。 段思怡道:“此事皆因在下而起,若当年在下不领命前去玄莫宫也就不会造成现在的情形,还请莫宫主谅解。” 莫乘玘强忍悲痛,轻声道:“当年公主不去,千拾秋一定也会自己去。若千拾秋亲自去,莫某恐怕早已化为白骨,我玄莫宫弟子恐也难逃一劫。话说回来,还是公主的宽宏让我玄莫宫度过了劫难,如何能怪罪于公主呢。” 段思怡道:“莫宫主仁慈厚爱令人佩服,不过错就是错,在下心自知。若莫宫主有何需要,在下定全力相助。” 莫乘玘转身道:“莫乘风夺了宫主之位,关押了我的两个孩儿,我此时不想夺回什么宫主之位,只想联系上阿熊救出那两个孩儿。但莫乘风的势力如此之大,单凭我和阿熊无法成事,还真得有求公主。” 段思怡道:“此事本因我而起,自然责无旁贷。只是如今千拾秋与杨志坚造反,在国内挑起战乱。在下暂时恐无时间相助莫宫主平定玄莫宫,还请莫宫主在此休养。待在下截杀千拾秋,助我父皇稳定国事后,再与莫宫主一道平定玄莫宫之事,不知莫宫主意下如何?” 莫乘玘点头道:“公主所言极是,有劳公主了。” 段思怡道:“不敢,不敢。多谢莫宫主海涵。” 一宫女带着于文心静进了大厅。于文心静见到于文流水和于文星宇,喜不胜收,抱住于文流水哭泣道:“阿爹,阿哥,你受苦了。” 于文流水轻拍于文心静道:“阿爹没事,放心吧。” 于文星宇微笑道:“见你没事,我和阿爹都放心啦。” 于文心静拉着陈世清说道:“阿爹,这个是我帮你收的小师弟。”众人一听无不哑然。 陈世清拱手行礼道:“见过掌门,不知掌门收不收我这个徒弟呢。” 于文流水和于文星宇顿时骇然。于文流水微笑道:“陈副盟主严重了,以陈副盟主之能何必再入我天池派呢?” 于文星宇拉着于文心静,轻声道:“阿妹,你胡闹什么?”于文心静对着他喜笑,也不没说话。 陈世清道:“于文掌门不愿收我这个不成器的徒弟吗?” 于文流水微笑道:“陈副盟主,不是我不愿收,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必要?” 瑶佳笑道:“哎呀,于文掌门。你是不知道啊,这陈副盟主很快就要成你的乘龙快婿了。”这一句更是让于文流水和于文星宇骇然,其余人也皆吃惊不小。于文心静和陈世清害赧得一阵脸红,不禁相视一眼,含情而笑。 陈世清跪下道:“在下不日将命人前去向掌门提亲,还请掌门不要拒之门外。” 于文流水扶起陈世清,喜笑道:“公子哪里的话,只要静儿与公子你情投意合,我这做阿爹也不会横加干涉。” 陈世清大喜,道:“谢掌门成全。”于文流水微笑点头应之。 段思怡走到陈世清身前,微笑道:“陈公子,恭喜你了。” 陈世清道:“怡儿,要不是你指点迷津,说不定我还会继续错下去。那一段时间我很悲伤,仿佛整个世界就到了末日一般。后来遇到静儿,我才知道原来我心里一直要保护的你,确实已经超过了爱情变成了亲情。你还认我这个糊涂的阿哥吗?” 段思怡喜笑点头道:“不管你做什么,不管是对还是错,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一个可以依赖的阿哥。” 陈世清搂住段思怡,泪水横下,道:“谢谢你,怡儿!” 段思怡点头道:“都是一家人就不说谢了。” 于文心静喜笑道:“公主,我也谢谢你啊,不是你的话这个阿清不定还在为非作歹呢。”众人不禁皆笑了起来。 段思怡握住于文心静的手,说道:“我这个阿哥脾气有点怪,不过若他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于文心静开怀笑道:“真的,有公主这句话,我就像变了个人似得,不怕他不听话了。” 陈世清道:“我怎么会欺负你呢,你现在仗着怡儿不要反过来欺负我就好啦。”又引得众人一阵欢喜。 于文星宇走到于文心静身旁喜笑道:“阿妹,你真是够快的,才几天不见就找了个心上人啦。” 于文心静害羞得脸红一片,道:“阿哥,就别说了吧,那么多人。” 陈世清向于文星宇拱手说道:“阿哥,往后不对之处还劳烦你多多指教。” 于文星宇笑道:“都快是一家人了,就别那么多礼数啦。有时间就多带阿妹回娘家来转转就行啦。” 陈世清笑道:“那是自然。再说了,我也是天池派的弟子啊,天池派也就是我的家嘛。” 于文星宇道:“那是自然,不过你是保山郡的少爷,那不也是你的家嘛。” 陈世清一怔,道:“不瞒阿哥,我阿娘去世很久了,我一直跟着阿爹东奔西跑相依为命。自从我阿爹去世后,那里就再不是我的家了,若不是遇到静儿,我都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第367章:练习六脉神剑 段思英道:“你们一家人算是认完了,怎就把我撂一边呢。” 段思怡拉着段思英走到陈世清身前,道:“陈公子,我这个阿哥,你可也得叫阿哥才对哦。” 陈世清向段思英拱手行礼道:“见过阿哥!” 段思英点头道:“阿弟,往后有什么打算?” 陈世清道:“不瞒阿哥,我现在就打算把千拾秋一干人除掉,然后和静儿好好过过平淡的日子,没什么大理想。” 段思英道:“我父皇命你阿弟陈世隆暂代保山郡郡侯之职,是因你不慎失踪,保山郡又不能无主,故作缓冲。父皇有意待你寻回后,下旨封你为保山郡郡侯,还望你不要见怪才好。” 陈世清想起段思怡曾说过给他,现又听到段思英这么说,心里才真知自己一直错怪了段思平,心里一阵愧疚,道:“阿哥严重了,是我目光短浅看不通透罢了,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 段思英点头道:“等父皇回宫,就下旨封你为保山郡郡侯,你去天池派之事就暂且休谈吧!” 瑶佳道:“哎呀都是一家人,去不去还不都是一样的嘛。” 陈世清点头道:“圣母所言极是,我听阿哥的安排就是了。”对段思怡说道:“怡儿,此前多有误会,请你不要怪我。” 段思怡微笑道:“怎么会呢,既然是误会自然就会有解开的时候。现在一切都解开了,皆大欢喜。”陈世清微笑点头应之。 于文心静道:“对了,各帮派听闻你们回来了,点仓帮、特魔帮、石城帮、玉洱帮,都等着见他们的帮主呢。现在盟主不在,阿清就看你的了。” 陈世清道:“是啊,请于文掌门及四位帮主随我们去与帮中弟子相会吧。”一行人出了大厅去。智远也向段思英、段思英、瑶佳行了辞礼出了大厅去。段思英呼来了一个宫女,带莫乘玘去休息去。 氏先道:“教主,千拾秋已练就逆教主的神功,咱们该如何是好?” 段思怡道:“现在只有凌公子能压制住千拾秋,可惜现在千线随也已练到第六层,两人联手凌公子也压制不住。现在需要凌公子、圣母还有我,我们三人联手便可压制两人。” 段思英轻叹一气道:“可惜我练不成父亲自创的六脉神剑,否则定能杀得过千拾秋救得父皇。阿妹聪明绝顶,定能练成,不妨试试?” 段思怡这才想起段思平曾给她看过的《六脉神剑》剑谱,点头道:“没错,按照《六脉神剑》剑谱上的诀要招式推测,确实能胜千拾秋。不过诀要很是深奥,我也不敢说能练成。” 段思英道:“听阿爹说过此内功心法及诀要,多半是从那一本小册子中领悟而来,那本小册子属道家稀有之宝书。阿妹一生奇怪的武功,想毕也出自道家无上道诀,两者之间不定能相通相悟融会贯通。你一定能行的。” 段思怡道:“阿哥说的极是,《六脉神剑》剑谱中许多深奥的诀要与我所练的武功中的道诀有颇多相似之处。我试试看吧。”对氏先和罗进贤说道:“二位长老就暂且在皇宫住下,白天可出宫打探消息,有千拾秋的消息就告诉我。”两人起身领命出了大厅去。 段思英拉着瑶佳说道:“阿妹,我们也不打搅你了。”出了门去。 段思怡微笑应之,走至凉亭中落座,慢慢回想起《六脉神剑》的剑谱诀要来。 时间飞逝已过三个日夜,段思怡在这三个日夜中除了用膳及陪瑶佳闲聊几句外就是专心领悟《六脉神剑》剑谱中的诀要,同时也微做尝试练习。她慢慢按简谱口诀运力试炼少商剑。每每真气运至手太阴肺经时顿觉一阵胀痛,真气难往前运,不得已又将真力逆运而回至中焦,散出体外。她心中奇怪,不知是自己的真气不能通用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不敢大胆尝试。停下之时轻闭双眼将剑谱所有内容细细回忆了一遍,想从细节之中找出其中的奥妙。心想道:“此神功号称天下武学最难以练就之功,果真如此。” “阿妹!”段思英和瑶佳走进怡惜宫见她一人坐于凉亭之中,边喊她边走过去说道:“练得怎么样了?” 段思怡微笑道:“还行吧,父皇有什么消息吗?” 段思英摇头道:“千拾秋等人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风平浪静,什么消息也找不到。” 瑶佳道:“我也觉得很奇怪,一向嚣张的千拾秋既然也玩起捉迷藏来了。” 段思怡道:“这是暴风骤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说明千拾秋与杨志坚造反的时间已经临近了。” 段思英点头道:“后蜀、吐蕃两国知父皇被擒之消息后加紧攻势,虽然暂时能稳住我军军心,但始终不是长远之计。前线传来千拾秋要将父皇押运至吐蕃献于吐蕃国王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前方军将始终半信半疑,士气不高,若再拖下去恐怕军心难稳,祸及国安。” 段思怡静思片刻道:“千拾秋押运父皇之事定是诱饵,一再扰乱我军军心,二在诱你率二万守军前去营救。他好在都城空虚之时进攻都城,攻陷皇宫。既是如此阿哥为何不将计就计,诱敌深入一举歼之?” 段思英道:“正有此意,我打算派阿喧舅、阿瑞舅各率一万大军前去营救父皇。让陈世清带领武林各派弟子组成五千人弓箭手埋伏城中,我亲率两千精锐正面阻击。待千拾秋敌军进城时先让弓箭手箭雨伺候,二位舅舅再反杀而回,两路夹击截断敌军后路。在箭雨之前,就望阿妹及凌云俊能及时救到父皇了。” 段思怡道:“此计甚好,在箭雨之前救到父皇恐不易,在箭雨之时是最好的时机。千拾秋见中计自然心急疏漏,在此时趁其不备,救走父皇就不成问题了。” 瑶佳道:“箭雨之时搭救恐怕乱箭会伤及皇上吧?” 段思怡道:“凌公子的《玄天神功》能在箭支到达之前闪救到父皇,不会有事的。”瑶佳点头认可。 段思英思虑片刻道:“好。可目前的问题是凌公子还未回来,当如何是好?” 段思怡微微一笑,喊道:“出来吧,既然到了又何必再藏着呢。”。声落便见一个鹑衣百结,长须凌乱,手提一长木棍的中年男子从大殿左侧走了出来。 段思英见那人身法矫健,步伐刚劲,应是身怀武功之人,却是疑惑为何打扮得如此,喊道道:“什么人?” 中年男子走至两人前行礼道:“拜见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见过圣母。”声音粗糙,带着几分喉哑。 段思英、瑶佳看了看段思怡又细细打量中年男子,见其并无恶意,心下奇怪。段思英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擅闯皇宫,难道不知是死罪吗?” 中年男子转变声音,问道:“殿下果真认不出在下了么?”此时声音变得刚劲有力,尽是个年轻公子的声音。 段思英大笑道:“你声音多变,此后一句非常像凌公子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凌公子?” 中年男子又转变声音道:“殿下真认为在下是凌云俊么?”此声变得阴沉,带着几分寒意,犹如死尸一般无半分活性。 段思英转身走到一侧,猛一回身,数支一阳指力脱手而出,直奔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见指力,又不料他会有如此变化,急忙身子微斜避开两支指力,持木棍飞旋,挡住其余指力。但见木柱中指力后飞碎开去,一柄雄伟霸气长剑出现在中年男子手中。 段思英见长剑大笑道:“凌公子的声音变幻果真让人难寻其踪,为何打扮成这番摸样啊?” 瑶佳笑道:“已成丐帮帮主了吧?” 中年男子两手垂直微微向外一震,“哗!”一声,见得长衫长须飞裂开去。见他一身整洁清怡的长衫显露出来,脸上没有了凌乱的长须,显得格外洁白英俊,正是凌云俊。道:“见过太子、公主、圣母!” 段思英道:“免礼。雪儿姑娘呢?” 凌云俊拍了拍手,见司马飘雪从屋顶跃落。司马飘雪走近向段思英、段思怡、瑶佳三人行了礼数。看得出她心情很是凝重,特别是望向段思怡时更显几分尬尴。 段思怡也觉得跟凌云俊曾经的那种亲切感几乎已消逝殆尽,更添的是几分淡淡的陌生感,不禁顿生几分忧伤。说道:“进屋休息一会吧。” 一行人人进了大殿落座,段思英问道:“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凌云俊道:“千拾秋千方百计将我们困在巍山城,我觉得太诡异,所以想回来向太子和公主了解情况。为了迷惑住他,我们让人扮成了我们的摸样同阴阳双子、五行子留在蒙舍城。” 段思怡道:“他们的人发现你们离开了吗?” 司马飘雪道:“我们是秘密离开的,千拾秋的人应该很难发现我们的行踪。” 段思怡见到司马飘雪与凌云俊已如此亲密,自生几分伤情,点头道:“我父皇被千拾秋擒走了,眼下正想请凌公子相助,不知公子可否愿意?” 凌云俊道:“雪儿说了,再大的仇怨也只是私仇,关乎的只是几个人。而如今千拾秋擒走皇上,关乎的是国家安宁,若太子和公主需要,在下自然愿意相助。” 段思怡渐渐觉得距离凌云俊越来越远,越来越陌生,再也找不到从前的那种感觉,心伤自起,点头道:“有劳了,那就请二位尽量掩藏身份,不要让千拾秋知道你们已经回皇宫。”两人点头答应。 段思怡道:“阿哥,你给他们安排住所,我先去练功了。”起身出了大厅,来到凉亭中凝望着熙熙流淌的溪水陷入了沉思。瑶佳见段思怡心伤,心情也跟着悲伤,欲跟出去却又停住闷闷不乐地喝了一杯茶。 凌云俊、段思英、司马飘雪皆看得出来段思怡心情凝重,不禁皆站起身来。 看得出凌云俊更为复杂,脸神凝重不堪,极为悲苦。司马飘雪道:“阿俊,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对公主说,为什么不去和公主好好谈谈呢?” 凌云俊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得心里好难受。” 司马飘雪道:“没事的,有什么就说什么吧,你们这么冷冰冰的相处,我们看着谁也不好受。” 段思英道:“凌公子,男儿好汉有何惧怕的。感情这种事情最为复杂也最为伤神,但与其两边都不好受,倒不如敞开心扉畅通无阻,痛在一时却两不相误。”对司马飘雪道:“罗小姐、阿佳,咱们去后园逛逛吧。” 司马飘雪对凌云俊微笑道:“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随段思英出了怡惜宫。 瑶佳也瞅了凌云俊一眼,轻声道:“你最好别惹我姐姐伤心了,我最看不得姐姐难受!”出了门去。 凌云俊呆呆站立了少许,走出大厅见到段思怡静静的站在凉亭中,更是一阵心伤。深深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微笑道:“公主在想什么呢?” 段思怡强露微笑,道:“我在想怎么救我父皇呢,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 凌云俊道:“我见公主一人在此沉思,所以来问问。” 段思怡落座道:“公子请坐吧。” 凌云俊应声落座,道:“见公主安稳回宫,我就放心了。” 段思怡道:“其实公子确实不值得冒死救我,毕竟咱们应该算得上是仇人吧。” 凌云俊一怔,深叹一气道:“天意弄人,夫复何言。” 段思怡道:“让公子出手相救自己的仇人实在很为难,公子是可以拒绝的,我也不会勉强。” 凌云俊道:“若是寻常之人,我确实不想搭救。但既然是当今的皇上,却是不能不救,我是自愿的不是勉强的。” 段思怡道:“我想知道你想怎么报仇?” 凌云俊道:“我想了很久很久,这个仇是报不了了,因为我不能杀了皇上,不能让大理国陷入混乱。我想阿娘一定也会同意我的这个选择的。” 段思怡道:“不报仇就只能将仇怨压在心里,一生不快。所谓‘父债子还’,你可以杀了我为你阿娘报仇,这样也就了了心结了。” 凌云俊摇头道:“我不会找皇上报仇,更不会找太子和你报仇,也不会让凌氏子孙再知道这段恩怨。一切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吧,再不会有什么仇怨了。” 段思怡道:“罗小姐能开导你想得如此渗透,真是个好姑娘。你们既有婚约,什么时候成亲呢?” 凌云俊一怔,愣了少许,道:“应该要等杀了千拾秋和千线随吧,这两个人不死什么心情也没有。” 段思怡站起身来依靠在凉亭木柱上,泪水不禁滴落,道:“我先恭喜你们了。” 凌云俊见到段思怡如此悲伤,心里也是悲伤难忍,听到段思怡的这一句祝福心却好像是被千刀刮空了一般,阵阵伤痛难忍,起身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谢谢!” 段思怡静静站立了许久,一语不发。凌云俊也是如此,两人各自调整着各自内心深处的那一道道伤痛。 凌云俊越想越悲痛,越想越头昏脑涨,望着泪流满面的段思怡更是心疼至极。拿出手帕本想去为她拭干泪水,哪知手未近身。被段思怡猛烈挡开,手帕落入小溪中,随水远去。凌云俊本已伤透的心又如万箭穿心般疼痛难忍,顿时百感交集,心如死灰,寻死之心骤然顿生,不禁拔出长剑直刺胸腹而去。又听“当!”一声巨响,长剑脱手射入大殿大理石墙上允自震颤。凌云俊被飞开的玄天剑带翻在地,猛然回神,惊道:“六脉神剑?” 段思怡见他挥剑自尽,猛然之下大手指挥洒出去,尽使出了六脉神剑之少商剑。剑气浑然天成,不仅震飞凌云俊的玄天剑,还将他带翻在地。她更不知万急之中,真力竟然冲破关脉了挥洒而出。几分欣喜起来,起身运力试图挥出,可她只觉手太阴肺经处刺痛难当,真力运至此处散之萧然,根本成不了剑气。当下奇异非常,说道:“你再自杀一次!” 凌云俊疑惑不解道:“啊?” 段思怡道:“你再自杀一次吧!” 凌云俊方才自杀乃是情聚所至,见她出手相救灰死的心本松懈了些,怎奈又叫他自杀,直冒得一头雾水。道:“若公主要杀我,就请自己动手吧。” 段思怡本是想让他再自杀一次制造那种千钧一发的情况,她再试一次看看能不能使出少商剑,哪知他没能会意。说道:“方才你自杀我不知道是怎么使出了少商剑剑气,想再叫你自杀一次,看看我能不能再运出来。”声未落已见凌云俊挥去玄天剑刺向自己胸口,段思怡见状大拇指挥洒而出。一股浑然剑气飞驰而去,再次震飞玄天剑。叫道:“你干嘛呢,我还没准备好,若这使不出来你不就真的死了吗?”说完运力挥出大拇指,直觉真力依然来到手太阴肺经处便消散殆尽。更是奇异难当。 凌云俊道:“若让你有准备,可能就运不出来了吧。” 段思怡气道:“你……你再自杀一次,不过这次必须让我有准备,我数到三的时候你再自杀。不过别真的自杀啊,万一使不出来,有人可要怨我了。” 凌云俊点头示意,提玄天剑做好准备自杀的招式。待段思怡喊道三时,握着长剑往胸口刺去。又听到“当!”一声响,玄天剑中指力翻飞起来,却未落手。凌云俊喜道:“成功了?” 段思怡奇怪自己的真气明明是到了手太阴肺经处就消散了,并没有发出剑气,说道:“没有呀,剑气没出来就散完了,没成剑气呀。” 凌云俊惊讶道:“啊?这怎么可能啊,可玄天剑明明中指力了呀……” “当然中指力啦!”两人随声看去,见段思英、瑶佳、司马飘雪正奇异的凝视着。段思英边走过来边问道:“你们这是再干什么?自杀,救人?”原来是段思英刚入大殿门见凌云俊挥剑自刺,急忙挥出一阳指力震开玄天剑。又见段思怡在一侧摆出少商剑的招式,心中奇异。 凌云俊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方才是公主在练习六脉神剑,我们是在试练。没事的,不必担心。” 段思英不禁笑道:“练六脉神剑需要有人来自杀吗,我怎么没听父皇说过,阿妹这是怎么回事?” 凌云俊听后不禁暗自笑开。 段思怡道:“这……应该不需要吧,不过这样子可能会快些。” 段思英道:“万一你使不出来,凌公子不是要真的自杀啦。天下哪有这么练武的。” 瑶佳哼了一声,道:“死了还好了呢……”见司马飘雪冷眼看来,也瞅回了一眼,不理会司马飘雪。 段思怡道:“我们说好了,他不会真的自杀的。我也只是好奇,所以才试了看,还是不行的。” 凌云俊道:“公主方才确实使出了两次少商剑,说明你已经练成了,只是可能其中什么诀要未能领悟透彻才会这样的。” 段思英奇异道:“阿妹,方才你使出过少商剑了吗?这短短三天,你就能使出少商剑,太神奇了吧。来,使一次给阿哥看看。” 段思怡道:“怎么使出来的我也不知道,现在不论怎么使都使不出来了。”说完暗暗运起真力,想再使出少商剑,可真力依然消散殆尽,未能形成剑气飞出,不禁沉思开去。 瑶佳道:“姐姐,如此高深的武学自然不容易领悟,不可操之过急。” 段思怡道:“欲速不达,想快也快不起来,心中担忧父皇安慰又不敢耽搁。” 凌云俊心想难道:“她只能在危机时刻使得出来吗,怎么会这样呢。要不再给她创造危机试试看。”想毕,长剑一挥朝段思英胸口猛刺而去。此一变更是两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段思英见速度飞闪,根本来不及闪避,更来不及运功挡住,心下认为可能必死无疑了。剑至胸时,听到“当”一声巨响,玄天剑飞离凌云俊手心,窜到大殿石墙之中。 凌云俊运及玄天神功内力握剑,少商剑气既然能从他手中震飞玄天剑,可见剑气威力难以想象。 原来是段思怡见凌云俊突然挥剑刺向段思英,剑气闪速,未有任何虚假戏弄之意。慌忙运及全身真力瞬间走偏少商剑经脉遁行之道,脱指而出,大惊道:“你这是干嘛?”瑶佳也是被这一下吓得不轻,九龙刀已然出鞘,怒视凌云俊去。< 第368章:进攻大理城 段思英自然吓得一身冷汗,不过见段思怡确实使出了少商剑剑气,紧绷的神经松怡了些,说道:“凌公子,怎么拿我来当练剑牌啊,吓死我了。” 凌云俊微笑道:“太子殿下不必担忧,玄天真经内功招式收放自如,绝不会伤到殿下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公主更快地领悟出如何使出少商剑剑气罢了,多有得罪,请见谅。” 瑶佳道:“那你也不能拿太子做靶子吧,可以拿我做啊!” 段思英微笑道:“没事,没事。公子也是一片好意,何罪之有。阿妹,阿哥差点成了你的练剑靶了,有没有悟出什么道理来啊?” 段思怡知道凌云俊是为了给她创造条件,心中暗暗喜悦,说道:“快,比闪电还快。” 段思英不解问道:“什么比闪电还快?” 段思怡细细回忆道:“只觉得真力在汇集到脱指而出快得让我难以想象,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到如此之快。” 凌云俊道:“你自己试试看,尽量快的试试看。” 段思怡点头答应,运起真力挥出,真气依然是出指前便消散尽难成剑气。她继续试了数次依然是同样的情况,又疑惑起来。 段思英回忆当时段思平教授他的情形,说道:“父皇曾说过,六脉神剑讲究得不仅要有超强的真气内力,并且集气运力必须快若闪电。超强的内力许多人通过努力还是勉强能达到的,可后面这点讲究的就是武学天赋,很难有人做的到。所以我们皆无法练成。阿妹既然能在危机时刻使出,说明有这样的潜力,只是还未悟到诀要中的奥妙罢了。不如你凝神静意,骤然发功一试,兴许能成。” 段思怡点头盘腿而坐轻闭双眼凝神静意,过了许久仍一动不动。她是在细细回忆着方才使出那一剑的全部过程,并慢慢蓄集真气。凌云俊、段思英、瑶佳、司马飘雪四人静静站一侧,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又过了一阵,突然见她闪身而起,拇指挥出,前面一颗垂柳中剑气碎裂开去。她刚过身,转身便又挥出两指,可后面那两指皆未能成剑气,到了指尖消散开去。 段思英、凌云俊、瑶佳、司马飘雪四人见她第一指射出了少商剑,兴奋不已。段思英喊了起来:“太好啦,太好啦。阿妹你成功了!” 段思怡知道自己第一指使出了剑气自然喜悦,但后两指未能使出不禁有几分失落,说道:“后两指尽使不出来了,怎么会这样呢?” 凌云俊道:“我发现你第一指骤然而发,速度确实极快,而后两指显然慢了些,该是真气运行慢了些加之你的真气已散才不能把握住真力集散的时机故未能成剑气。” 段思怡细细回想片刻点头道:“有道理,确实有这种感觉。可是如何才能将真力散集自如又要保持极快的速度呢?” 凌云俊冥想了许久,惊悟道:“有了,要说速度,集散真力之功能快过玄天神功第七层‘离合诀’应当不多了。我将‘离合诀’的内功心法传于你,在你运剑气之时融汇进去试试。” 段思怡道:“这能行吗?” 段思英道:“不管行不行,试试总是好的。” 段思怡道:“父皇的六脉神剑是一套独立的武功。如今我已经将其融进所学武功道诀之中去,若在加个《玄天神功》的‘离合诀’会不会太杂乱了?” 瑶佳道:“我也觉得会不会太复杂啦,走火入魔了怎么办?” 凌云俊道:“我将内功心法教于公主,公主可慢慢尝试,若不行就不必勉强。若能成功,皆大欢喜,若不能成也不至于伤了身体。” 段思英道:“指不定玄天神功的内功心法真激发你的潜能,阿妹何不试试?” 段思怡道:“那就试试看吧。” 凌云俊点头,将玄天神功中“离合诀”的内功心法念与段思怡,道:“‘极乃之六阴六阳也,其为十二正经……’”他念完这心法诀要一遍已过一个时辰,问道:“公主可记住了?” 段思怡点头道:“记住了,发现许多诀要与我所练的武功道诀很相近,看来《玄天神功》《乾轩神功》《六脉神剑》还有我的武功诀要都出自道家根源,该能相通?” 段思英赞道:“那就太好了,阿妹你试试看吧。” 段思怡已冥思着“离合诀”的心法走至一侧草地上坐下。 段思英使了个眼色,领着凌云俊、瑶佳、司马飘雪轻轻走离,进了大厅坐下。段思英轻声道:“咱们在此地轻声闲聊不要打搅了她。” 凌云俊点头道:“公主不仅聪慧过人,对事很是用心。” 一宫女走近行礼道:“太子殿……” 段思英做手势暗示她不要大声说话,轻声道:“你到外面去把守,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乾惜宫。” 那宫女行礼后退出大厅,轻悄悄走出乾坤殿。 段思怡依然静静地盘坐着领悟着“离合诀”诀要,边摸索着找出能融合到《六脉神剑》诀要中去,边练习着,豪不察觉时光飞逝,只知道白日去了黑夜来,黑夜去了白昼到,已不清楚具体过了多少时日。凌云俊、段思英、瑶佳、司马飘雪四人为了不打搅她很少留在怡惜宫,也不让其他人轻易进入。 这一天夜晚悄然离去,太阳升至偏西。乾惜宫也是如此,大殿前的草地上如平日一样清净。熙熙流淌的小溪清脆悦耳,垂柳随清风起舞。一只柳叶随风腾起,瓢浮空中,风儿吹着柳叶悄然而落,落到了段思怡的右肩之上。只见她微微一晃,腾身而起,一支指剑气脱手而出呼啸着奔向空中而去。方一落身,见她斜身一转,一支指剑气又脱手而出。随即左脚轻轻一蹬,飘然而出,一指剑气飞奔而出向前奔去。身刚落地,便听到一侧响亮的掌声。 她落身宁神,看向掌声处。见段思英、凌云俊、瑶佳、宇霄然、司马飘雪已不知何时到了园中看她。 宇霄然前几天回到了茶宫安排事务,召集了上万茶宫弟子按照段思英的计划汇集点苍山脚下的松林之中掩藏起来,由陈冉统领到时与杨喧、杨瑞两人的二万士兵从三面夹击杨志坚后路。她先回了皇宫汇合段思英等人,准备搭救段思平。 段思英赞道:“阿妹,进展好神速。” 凌云俊道:“公主聪明绝顶,尽已能将离合诀的心法融会贯通了。” 瑶佳道:“是啊,练了三天,到今夜已能自如纯熟地使出少商剑气了,太厉害了。” 段思怡道:“少商剑倒是可以使出来了,但其它的剑还是一个也使不出来。感觉经脉还未打通,真气每到指尖时便是胀痛难忍。所以都没练,只练了这少商剑。对了,阿哥,千拾秋那边有何消息?” 段思英到:“阿妹,保山郡叛乱了!” 段思怡大吃一惊,道:“陈世隆真的反了?” 段思英点头道:“正是,好在此前父皇调走了保山四万大军前去支援丽江,只留得一万士兵守在保山郡。陈世隆率保山郡那一万守军造反,与藏身在保山郡内的杨志坚、千拾秋四万叛军从保山挥师直奔都城来。一路攻城掠地,伤了不少无辜,以此速度估计叛军明天一早便可攻至大理城。” 段思怡道:“我早就觉得这个陈世隆太过奇怪了。杨志坚为什么偏偏命鬼毒教设计扰乱保山郡,原来真的早与陈世隆勾结好了。有了陈世隆的庇护,难怪杨志坚和千拾秋的四万叛军能在保山藏得悄无声息。” 瑶佳道:“陈世隆不过是陈仕小妾之子,料知爵位不可能传给他。他不惜除掉陈仕及其生母,加害陈世清,真是可恶至极。” 段思英道:“如今保山叛乱,事情更是复杂了不少,叛军增至五万多,咱们加起来也就四万余人,颇为棘手。” 段思怡道:“阿哥可颁发父皇密旨昭告天下,废除陈世隆保山郡代郡侯之职,封陈世清为保山郡郡侯,统领保山事务。” 段思英道:“父皇并未留下这样的密旨啊,这不等于是假传圣旨吗?” 段思怡道:“若父皇在,父皇也一定会这么做,既然阿哥下的是符合父皇心意的旨意,又怎么能算得上是假传圣旨呢。” 宇霄然道:“公主所言极是,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扰乱保山守军军心,还可稳住保山郡人民的慌乱。” 段思英道:“好,阿佳你出城去召回陈世清至怡惜宫。”出了怡惜宫去。瑶佳也跃身离去。 宇霄然道:“公主认为如何应对这五万多叛军?” 段思怡道:“宇宫主认为呢?” 宇霄然道:“这五万多叛军之中有一万多是贵教各分坛弟子,有一万多是耆教、鬼毒教弟子混编,有两万是杨志坚这几年来暗地里招编的,只有陈世隆那一万守军算的上的正规军。但这一万守军能有多少是服从陈世隆的也很难说,想毕大多都是被迫的。而公主是乾坤教教主,这被千拾秋假传教令汇集去的一万余弟子,恐怕也不会全然顺从千拾秋。杨志坚那两万士兵,大多都是生活极为悲苦的人群,大多是为了杨志坚的俸禄而来,未必真就全然能为他卖命。如此一来浩浩荡荡的五万多大军,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段思怡微笑道:“宇宫主所言极是,这五万多的大军大可看做三万来办。武林各帮派人士便有一万余,茶宫弟子就一万余,我两个阿舅手中还有二万守军。按原来的计划行事便可了,宇宫主认为呢?” 宇霄然点头认可,道:“凌公子,你的一万武林人士,就看你的了。” 凌云俊道:“宇宫主请放心,武林各帮派经过前期混乱后如今极是团结,无一不想擒杀千拾秋父子,为门人报仇。” 宇霄然微笑不语。 不一会儿见瑶佳与陈世清进了怡惜宫。段思英拿着一张圣旨进入怡惜宫,道:“陈世清接旨!” 陈世清大吃一惊,跪下叩首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思英道:“奉天承运,黄帝诏曰。废除陈世隆保山代郡侯之职,封陈世清为保山郡郡侯,统领保山事务,钦此!” 陈世清一怔,愣了少许,道:“微臣接旨!”起身接过圣旨,问道:“殿下,这?” 段思英道:“我父皇早有封你为保山郡郡侯之意,早已留下密旨,我方才整理殿内事务时发现了这份圣旨。故而让圣母召你回宫听宣,此后保山就交给你了,望你好生带领保山重振兴荣。” 陈世清道:“微臣定竭尽所能,誓死效忠。” 段思英道:“陈世隆造反之事想毕阿弟也已听闻了吧?” 陈世清道:“是,这个畜生,竟敢坏我阿爹一世英名,微臣定不饶他!” 段思英道:“我相信保山守军绝大多数都是效忠父皇的,不会轻易随陈世隆造反。保山郡人民更是如此,你不仅要收回兵权,还要稳定保山郡人民。” 陈世清道:“微臣知道怎么做了,请殿下放心便是。” 段思英道:“好,这事就交给你了。”陈世清领命后匆匆离开了怡惜宫。 段思怡道:“凌公子,如今陈世清一身难以两职,武林各派之事还需你多操心。” 凌云俊点头,邀着司马飘雪出了宫去。 段思怡道:“阿哥,方才我与宇宫主商讨少许,觉杨志坚这五万多的大军不过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患,还按原来的计划行事,不知阿哥觉得妥否?” 段思英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明天大战必临,宇宫主、阿妹早些休息。”邀着瑶佳出了怡惜宫。宇霄然也辞了了段思怡离去。 段思怡盘坐在凉亭中,思绪一阵未觉有何不妥之处,便又练起武功来。 第二天早晨段思英、瑶佳、宇霄然、凌云俊早早来到了怡惜宫。段思怡依然盘坐在凉亭中试炼武功,见他们进来,转身问道:“到了么?” 段思英道:“如期而至!” 段思怡微笑道:“走,咱们会会他们去。” 来到宫门时,已见三千皇宫守卫已聚集完毕,站在宫门口等候。司马飘雪、氏先、罗进贤、陆子呈、于衫、彦丽七人也在门口等候。于衫如今已被瑶佳提任为圣教圣元。 一统领见段思英等人来到,上前行礼道:“太子殿下,皇宫守卫已集完毕。” 段思英道:“啊哩,待会见我信号即刻率兵冲杀上去,不得有误。” 啊哩道:“末将遵命!” 氏先鞠躬道:“教主,叛军之中有一万余人是本教弟子,怎么办?” 段思怡道:“千拾秋假传我令,瞒骗各坛弟子与杨氏叛军汇集共同造反,并非各弟子所愿。事已至此我自有主张,你们二人在会混战之时着重消灭杨氏叛军便是,不要伤及本教弟子。”两人领命离去。 瑶佳想陆子呈和于衫两人点头示意,暗示两人依计行事。两人会意闪身离去。彦丽则要守着在宇霄然身旁,保护她的周全。 段思英道:“我先去城门上会会杨志坚。”说完跃身上马向城门而去。凌云俊、宇霄然、瑶佳、司马飘雪皆飞身消失在民房之顶。 段思怡纵身跃到城墙之上掩身,通过狭缝望向城外去。只见密密麻麻的身影连成一片,渐渐向城门靠近。很快前面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很容易辨认出在前面的是杨志坚、千拾秋、千线随、非成毕、消失先、陈世隆、罗方永、张世兵、付延、陈秋、刑方还有几个身穿铠甲的中年男子,他们是杨志坚的将军。 千拾秋见段思英站立城楼之上,喊道:“段思英,偌大的大理国就只有你一个人守家了吗?” 段思英大笑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我在你们就别想踏入大理城半步。” 杨志坚大笑道:“段氏狗贼休要大言不惭,三年前你段氏逆贼就攻陷大理城,害死我伯父和阿爹,如今你段氏大势已去,我要你们血债血偿。若你乖乖投降我可绕你不死,若要冥顽不化,我就踏平皇城,灭了你段氏一族。” 段思英冷笑道:“逆贼,休要在此狂言,今日就让你在此地与你家人团结。” 杨志坚大怒道:“带上来!”此声一落,几名士兵押着董伽罗、莫白熊、高方泰、辛婉萍四人走到前面。又续说道:“你若不投降的话,我就先在这里砍了他们。”他见段思英不语,又骂道:“怎么,不稀奇他们吗?”说完对着董伽罗、高方泰、辛婉萍大笑道:“看看你们这跟的什么主呀,人家不要你们啦。”说完敌军一片沸腾。 段思英见四人已被他们所擒自然十分震惊,想到“为何不见父皇呢?” 杨志坚骂道:“真是够狠,好。这四个你看不上,那也算了。下面这个你不会也不理睬吧?”拍了拍手,千拾秋后侧一腾,提着段思平飞身落马上。 杨志坚续说道:“你爹也不要了吗,若不要的话,我就先送这几个逆贼上西天了。”挥了挥手,数名士兵抬着大刀分别架到董伽罗、高方泰、辛婉萍、莫白熊四人脖子上,千拾秋拔出短剑指到段思平喉咙前。 段思英大惊道:“父皇!你们不是将我父皇押送去吐蕃了吗,难怪我的两位舅舅至此时还未归来,原来是中了你们声东击西之计。” 杨志坚大笑道:“你的守军不过二万,都被派了出去。如今只剩几千守卫,识相的就赶紧投降献城,否则我就杀了他们。” 段思英道:“混账,男子汉做事当光明磊落,汝等做出这等卑鄙之事,妄为男儿。” 杨志坚怒道:“我数三声,要再不投降的话,我就杀了董伽罗。” 段思英怒道:“大胆逆贼,竟敢如此大逆不道。若敢动得他们其中一人,定将你碎尸万段。” 杨志坚喊道:“少废话,一……二……当真不答应?”见段思英不理睬,怒道:“砍了董伽罗!”持刀士兵举起大刀欲砍。 段思英喊道:“给我住手。” 杨志坚道:“到底投不投降,老子可没耐性!” 段思英道:“我如何能相信投降后,你会放了我父皇等人?” 杨志坚道:“只要你投降,我定会放了他们,决不食言。。” 段思英大声喊道:“好,我投降。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城,所以将士不得抵抗。”此声一落见城门缓缓开启。段思怡悄悄跃离城墙,潜在一所屋顶,俯视城门。 杨志坚道:“马上下来带我们进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段思英下到城门,在城门内侧,喊道:“进城吧,我就在这里等候你们放了我父皇四人。这里就是你们的了。” 杨志坚看着空空如也的城内大街上,笑道:“你以为我会那么笨吗,你的军队都哪去了,是不是全在四周埋伏好了?” 段思英挥了挥手,见那队三千守卫堵在大街上。因为是在不大的大街上,看上去黑鸦一整片难数清有多少人。 段思英吼道:“还不赶紧放下武器。”此声一落,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武器落到之声响彻云霄。此声听上去就好似数万只刀剑一齐扔地一般。段思英道:“我的士兵们弃械,我们真心投降,只希望杨兄放了我阿爹五人,别无它求。” 杨志坚身旁一将军笑道:“大王,他们已全然扔掉兵器,显然真心投降。咱们此时不进城,难道要等他们的援兵赶来吗?” 杨志坚觉得他的顾虑甚是,又想着还有段思平五人在手上,量段思英也不敢怎样,喊道:“随我进城。”此声一落,一群人慢慢奔进城门。 段思英带着那队扔了兵器的武士走在前面带路,他们距杨志坚等人有一段距离,所以杨志坚依然只见得黑压压一片看不清前面到底有多少人。待杨志坚等人走进一段,将至五华楼的时候。杨志坚觉得城中静静得出奇,有种不安的感觉,叫停了已有一半多进城的大军。喊道:“段思英,你过来给本王牵马。”< 第369章:成败天注定 段思英转身大笑道:“叫本太子为你这逆贼牵马,痴心妄想。”音未落,只听到“呼呼!”箭雨划破长空之声。 杨志坚抬头一看,只见无数箭支遮天蔽月,一齐射向大街而来。又转头一看见进城的大军已全然乱作一团。 千拾秋见无数箭支飞来,惊魂未定,欲先杀了段思平,当即扬起短剑直刺向段思平。只觉手一震,短剑脱手飞出,同时一黑影闪电般闪过身前。搂住段思平的右手急忙挥出挡飞催向胸口的掌力。待他定神,段思平早已不在身前。转头一看,董伽罗、高方泰、辛婉萍、莫白熊四人早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是段思怡挥出一剑少商剑击飞了千拾秋的短剑,凌云俊闪身先一掌推向他胸口,顺势救出段思平。段思怡、瑶佳、宇霄然、彦丽四人相继趁乱就走了董伽罗四人。 千拾秋还未回神,箭支已触手而至,他急忙运力震开箭支,提起杨志坚往城门上飞去。刚落至城门之上,见城外已经打成一片,见段暄、段瑞带着援军往后杀回,陈冉带着一万余茶宫弟子从右则松略杀出。如今杨氏大军阵脚大乱,惊魂不定,许多士兵正欲战欲逃。城内箭声依然萧萧不绝以耳,没有人知道箭雨何时才停。 此时千线随也已逃至城门,喊道:“阿爹,赶紧逃吧,咱们中了段思英的计了。” 千拾秋道:“你先去无玄宫等我们,不得有误。” 杨志坚看到进城的士兵一大半中了箭支倒在大街上,箭雨仍在萧萧,痛心难忍。转身看城外,一些正在抵抗,一些慌忙奔逃。自言自语道:“妈的,到底什么人那么大本事!” 千拾秋对着千线随吼道:“带主公走,违令者斩。” 杨志坚道:“我不走,我走了,这些士兵谁还会留下。”纵身跃下城门外,吼道:“跟我一道,杀灭段氏逆贼。”奋身拼杀开去。杨氏士兵见主人不仅不逃还在奋力拼杀,许多又增加了几分士气,拼杀起来。 过来半个多时辰,箭雨骤停,四周小巷和房屋中冲出无数武林各帮派人士冲杀而出,击杀着在乱箭之中幸存之人。千拾秋跃身落到城外下去,数掌齐发,震飞了数名挡在前面的士兵。众士兵见他功夫了得,先一怔,又一齐举刀剑冲杀而上。 千拾秋运起乾轩神功真力,连续数掌奋力击出,又见数个士兵中掌倒下。他随即转身便又是数掌掌力脱手而出,突然听到“啪!”一声巨响,掌力被横飞而来的剑气抵散开去,见凌云俊、司马飘雪落身众士兵身前。千拾秋惊讶道:“凌云俊?你不是还在巍山城吗?” 此时瑶佳、宇霄然正和非成毕、消失先、陈秋等人打得不可开交,两方势力也在激烈交战。 凌云俊道:“你可以弄个假怡儿来骗我,我就不能弄个假人骗你么?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乖乖束手就擒吧,你的计划失败了。”突然听到城楼上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所有乾坤教弟子听令,教主在此若再造次逐出乾坤教,斩立决!”转头望去见胡绝站在城楼上吼话。段思怡站在中央,另一则是五行子、阴阳双子。 原是段思怡知道千拾秋等人不在无玄宫,便传信五行子和阴阳双子七人借机潜入无玄宫救出胡绝,方才八人才赶到。 城外打斗中的乾坤教弟子全然震住,困惑地望向段思怡和胡绝来。段思怡道:“千拾秋假传教令,诓骗本教分坛弟子与杨志坚等叛贼造反,罪不可赦。我念各坛弟子是受诓骗,并非自愿,只要各坛弟子就此罢斗听我号令可恕尔等无罪。” 此时城内外大战依旧,混乱之中的乾坤教弟子纷纷高呼着教主之声,意止战。 千拾秋吼道:“本教弟子听令,此人是假教主,不要听她的。你们投降了,他们也一样会诛尔等九族。倒不如杀进皇城,建功立业。”凌云俊不想让千拾秋有太多说话的机会,闪身攻向他去。千拾秋接招与凌云俊打了起来。 段思怡瞟了千拾秋一眼,从怀中拿出教主指环,吼道:“教主指环在此,见指环如见教主。各分坛坛主听令,各率分坛弟子至崇圣寺集合,若有违逆者以叛教论处,逐出乾坤教,杀无赦。”慢慢见许多乾坤教弟子脱离混乱的战场,往崇圣寺方向奔跑去。 杨志坚、千拾秋、千线随三人见到这般情况,大吃一惊,皆没人想到段思怡在乾坤教中竟已有如此之高的威信。不过撤走的弟子中也只有一半左右,如此说来已有一半的乾坤教弟子已随千拾秋叛逆,不在听从段思怡的指令了。 段思怡道:“胡阴使,你前去崇圣寺接应撤离的分坛弟子,稳定好他们的情绪!”胡绝领命跃身离去。 阴单子道:“丫头,可以开杀了吗?” 阳单子道:“是啊,看着那么刺激的场面,按耐不住啦。” 段思怡道:“只许杀杨氏叛军,不可杀我教弟子!”阴阳双子大喜,耍出镰刀没入混战之中,五行子也各出招式杀入场去。 段思怡见千拾秋、千线随两人正合力进攻凌云俊和司马飘雪,司马飘雪已被千线随震飞在地,又一掌力直奔司马飘雪。急忙挥出一剑少商剑震散了千线随的掌力,旋出乾轩剑攻向千线随去。 千拾秋见到段思怡使出少商剑,与凌云俊对了一掌力往后退了数步,说道:“原来方才的《六脉神剑》是你使出来的?” 段思怡也和千线随对了一掌真力,将千线随震退数步落到凌云俊身旁,道:“不是《六脉神剑》恐难将你的短剑震飞吧!” 千拾秋叹道:“你真够厉害,几天不见就学会了《六脉神剑》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段思怡道:“你最大的疏漏就是放了我。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的阴谋我全然知晓。你的失败是注定的。” 千拾秋恍然大悟道:“细细想来还真是老夫疏漏了,现在想想抓段思平还不如就抓你,失误,失误啊!这样吧,今日不算,咱们来日再斗上一场如何?” 段思怡道:“没问题,只要你父子今日能活着出去。”化成一道紫气旋向千线随去。凌云俊闪身攻向千拾秋去,司马飘雪伤得不轻,慢慢走向城墙去。 千线随笑道:“别得意,谁笑道最后还不等而知呢。”说完运起第六层乾轩神功内力,数掌飞击向段思怡去。 段思怡右手握着泛着紫光的乾轩剑使着一身纯熟的《紫凤飞天心法》招式,全身泛着紫气在千线随身旁飞来旋去,打得千线随几分措手不及。 两人又斗数招,段思怡见智远闪身已至,便脱出身往后跃起。见智远使出一手纯熟的少林“龙爪手”之功,近攻千线随去。又听到一阵喊杀声,见崇圣寺僧人从外围杀向杨志坚大军去,随即混入了混战之中。 千线随见智远用少林擒拿手攻来,自然不敢接招,连连翻身退让开去。他刚立稳身,便运力催出,掌力呼啸而去。智远侧身避开数掌力后,依然乘机近战而去,想用纯熟的少林擒拿手克敌制胜。千线随同样知道近战就会被他缠住,无不想找机会避开近战,见智远逼近而来,便是跃身后退运掌力击去。 段思怡看出千线随不敢接“龙爪手”招式,射出数支少商剑刺向千线随,分散他的注意力。千线随见剑气威力浑厚,急速如电,挥出数掌掌力击挡去,斜身避开一剑气。智远乘机在他避让少商剑气之时攻到他身旁,擒住他欲发掌的右手用力一拖,千线随被整个抛飞到空中。千线随往下坠落,智远早已擒住他右腿,用力猛烈往地上砸去。千线随砸得头晕目眩一声痛叫,还未回神又被智远双手抓住胸膛往上抛起。智远随即跃身而起,狠狠一脚踢到千线随胸口上,千线随中脚力往地上砸去。这几式少林擒拿手快得让人眼缭乱、招招相连、浑然一体。智远见千线随落地,疼痛不已,刚欲擒去,见数只圆形飞镖已飞至,急忙退手向后跃开。 段思怡挥出数剑紫色剑气,腾身冲向千线随去。剑气刚至见一白球飞落千线随身旁,烟雾四起,一黑影随即闪过。剑气穿过烟雾,啪一声打到石头上。段思怡击碎了前来的飞镖,落至烟雾后发现千线随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智远已脱身攻进杨氏军中,段思怡跃身飞起,寻找杨志坚去了。 此时千拾秋与凌云俊已对打数阵,千拾秋不停想找机会溜走,可总是被凌云俊纠缠得死死的。两人近战一阵,対一掌后同退数步。无数圆形飞镖已至,凌云俊知道这是松辽等忍者常用的手段。随即悬身避过飞镖向前直冲而出,一剑弹开飞来的白球。顺势横挥一剑,剑气呼啸而出。千拾秋翻身避开,立身起第七层真力,跃身而去,只见无数八卦形真力随他一道飞起,瞬间散出一齐击向凌云俊。 凌云俊见速度快若闪电,随即运气第六层神剑,挥洒而出。剑气浑然而去,震碎千拾秋八卦形掌力。随即运起第七层“天地神剑”,见身子飞旋而起消失空中。 千拾秋知敌不过凌云俊这一剑“天地神剑”,跃身飞去。刚腾身起,前方亮光一闪,急忙运力挡去。他这仓忙一挡如何能当得住,被凌云俊剑气推翻在地。没待他反应过来又见一闪光眼前一现,胸口一刺痛,泛着白光的玄天剑已刺入他的胸口。他看着全身泛着白光的凌云俊出现在眼前,神情痛苦不已。 凌云俊道:“这一剑是为我阿爹报的仇。”说完已拔出玄天剑。 千拾秋口吐鲜血,痛苦不已。 凌云俊又刺了一剑,道:“这是为我师傅报的仇。”说完又拔出。 千拾秋又吐一大口鲜血,捂住胸口,疼痛难当。 凌云俊又刺入一剑,道:“这是为莫中月报的仇。”说完拔出长剑。 千拾秋连吐数口血,奄奄一息。 凌云俊又刺了一剑,道:“这是为我师姐子琴报的仇!” 千拾秋握住玄天剑,吐血不止。 凌云俊拔出玄天剑,又刺了一剑,道:“这是为无辜死在你阴谋中的所有人报的仇!” 千拾秋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喃喃吐出一句话,道:“我的仇……完了,一身……轻松!你……的仇……还有……段思平!”冷笑了一声,双眼轻闭,倒身死去! 凌云俊听到千拾秋这最后一语,一阵心烦意乱。突然听到“阿爹……阿爹……”的千线随哭喊声渐去渐远,回过神来,闪身朝声逝处飞奔而去。 司马飘雪见他奔出,急忙也跃身奔去。 又听到一阵马蹄声,一阵尘烟震起,见到陈世清、于文心静、陈升、陈中、陈落、南峰四隐九人率着数上千个保山郡士兵从外围杀入。陈升一手高高举起陈世清那张圣旨,吼道:“皇上早已下旨,陈世清才是我保山郡郡侯,陈世隆这个乱臣贼子关押我等意图造反。众将士听令,一起转势擒拿陈世隆,赏金千两,官升三级!”陈升、陈中、陈落三人一直跟随陈仕,在保山郡大军之中威望极高。陈世隆带来的那一万保山守军见陈升如此高呼,无不大乱起来,攻守不知一片茫然。陈升、陈中、陈落三人高举圣旨在边卷入混战,边大吼着“陈世清才是我保山郡侯,是我保山将士的就听从郡侯之令,擒杀陈世隆……” 陈世清和于文心静很快在混战之中找到了陈世隆,两招三式便将他擒住,提着落到城楼之上。陈世清大声吼道:“这个叛徒已经伏法,我保山将士岂是叛逆恶贼!是我保山将士的全部罢战至右侧城墙处候命,本郡侯将既往不咎。若在执迷不悟,本郡侯保他家族在我保山度日如年!”此声一落,只见不断有人从混战之中脱出身奔到右侧城墙处,一会儿的功夫已有七八千人罢战来到右则城墙。陈世清提着陈世隆跃到这些将士身前,道:“众位将士,我保山子民永远没有叛贼,各位兄弟受了这个人的威逼才一时犯错。那么现在就有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想不想要啊?” 听得一阵震耳之声道:“想!” 陈世清吼道:“好,反杀杨氏叛贼,论功行赏!”此声一落,众士兵呼喊着反杀向杨氏军队去。段思怡跃落陈世清身前,微笑道:“做得不错!” 陈世清微笑道:“从你那里学的!” 段思怡微笑道:“擒贼先擒王,找杨志坚去!”闪身跃入混战之中。 陈世清点晕了陈世隆交给于文心静道:“你带着他到城里等我,这里太危险了!”闪身没入混战之中。于文心静提着陈世隆跃进城中。 杨志坚见到如此情形,知大势已去,但也是义无反顾誓死拼杀着。许多杨氏士兵见情况大不妙,纷纷逃奔离去。 此时天色已进黄昏,近一天的激战,两军大战仍然再继续,虽然杨氏士兵军心大乱。但至今仍有一万余人见杨志坚视死如归也都在誓死反抗,越战越猛。段氏士兵伤亡也不少,武林各派弟子也是如此。 段思怡正寻找着杨志坚,可惜人数太多,很难一下找到。只好边杀边找,很快杀出一条路直通前面,不一会而见杨志坚真在前方拼杀着。腾身而起,一剑紫色剑气脱剑而出直奔杨志坚。杨志坚听到剑气飞至,挥剑挡去。“铛!”一声,长剑脱手飞落。段思怡乘他还没反应过来,闪身而去点住他的晕穴,提起他往城门跃去。跃落城墙后大声吼道:“全给我住手!”此声响遏行云,如雷贯耳。打斗着的两派士兵慢慢停下手来,一齐看向城楼。 段思英跃至,高高提起杨志坚,又吼道:“杨氏士兵听着,杨志坚已然被擒,尔等若就此停手,我可念你们受人蛊惑并无真正谋逆之心,留尔等活路。若尔等继续顽固不化,当以谋逆之罪,一一查出诛连九族。孰轻孰重你们各自衡量,愿停手不战的放下兵器,站到右侧,想祸及九族者大可再继续垂死挣扎。本太子说话算话,只要自愿停手的,绝对不为难你们。”此声石破天惊,响彻云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杨氏士兵中几个人扔下手中的兵器走到右边,渐渐的许多士兵也扔下兵器走到右边,不一会儿所有的杨氏士兵皆扔下兵器走到右边站立,仍有近万人。保山守军还剩得三四千人,由陈升、陈中、陈落三人有序地控制着。南峰四隐跃身上了城墙,护在段思怡身旁。 段思英看着横七竖八堆积如山的尸首,道:“阿喧舅,暂且将此些士兵押入大牢,不得虐待他们。阿瑞舅,你率众整理这些尸首,清理场面,不要影响百姓生活。” 段暄、段瑞跪下领命,段思英提着杨志坚走下城楼。 段思怡对南峰四隐道:“四位阿叔怎么也来了?” 封天微笑道:“我们不久前才回到了大理国,听说了你的事情就赶来助你。来到半路见到陈世清一行人,就跟他们一起来了。如今见到你没事,我们四个老不死的也就放心了。” 段思怡微笑答道:“多谢四位阿叔相助。” 南峰四隐一同鞠躬道:“保重!”跃身离去。 段思怡本想留住四人,却已来不及,想到四人惯了隐居生活,只好随他们去了。 五行子、阴阳双子杀了最后几个顽固抵抗的士兵后跃至段思怡身旁。 段思怡问道:“凌公子呢?” 武乾子道:“凌公子和罗小姐去追千线随了,还未回来。” 武传子问道:“对了,怡儿,你跟凌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段思怡脸色微变,并未答话。 氏先、罗进贤跃至行礼道:“教主,此些人中还有本教弟子,该如何处置?” 段思怡道:“这些弟子已然随千拾秋叛逆造反,本教可将他们尽数除名,由朝廷按律处置。罗长老你前去崇圣寺与胡阴使一起安排那些分坛弟子各自散去分坛。随后让胡阴使带一对弟子赶回无玄宫,免让千线随又去破坏。”罗进贤领命离去。 瑶佳闪落,道:“姐姐,非成毕、消失先都死了,这耆教、鬼毒教弟子也全编入了杨氏叛军之中难以区分开来,如何是好。” 段思怡道:“既然已经遍入叛军,投降后就由朝廷处置吧,鬼毒教、耆教为非作歹,教破人散早已注定。” 陈世清和于文心静提着陈世隆跃身城楼,道:“怡儿,陈秋、张世兵、付延、罗方永四人皆已死去。” 段思怡轻叹一声,道:“氏长老,你将这千拾秋及这四人尸首化灰后洒入江湖,归于自然吧!” 氏先领命道:“属下遵命!”闪身跃向城楼去。 凌云俊搂着司马飘雪跃身回来,落到城楼之上。段思怡见两人这般亲密,心情几分烦闷,问道:“没有追上千线随吗?” 凌云俊点头道:“是,松略等人善于掩藏,追入松林后就不见了踪影。”众人听后不免几分失落。 于文流水跃上陈楼道:“盟主,各帮派帮主掌门率各帮派弟子等着你的吩咐呢。” 凌云俊向段思怡等人行了辞礼,邀着于文流水离去,司马飘雪也跟着离去。 瑶佳看得出段思怡心情很是沉闷,说道:“姐姐,这小子……” 段思怡淡淡笑道:“由他去吧,他属于武林。” 陆子呈、于衫跃上城楼向瑶佳行礼道:“禀圣母,叛徒刑方已在混战中身死,本教弟子也在大战中伤势不小,请圣母指示!” 瑶佳道:“圣灵率圣教弟子回教安顿休养,圣元率几个弟子将刑方及阵亡的弟子尸首汇集带回总坛安葬。” 于衫领命道:“属下遵命!” 陆子呈道:“圣母,刑方是叛徒有什么资格回总坛!” 瑶佳道:“她也曾随虚无拯救过圣教,有功有过,功过相当,也不可一概论之。” 陆子呈极为不肯,道:“圣母,刑方真没资格回……” 瑶佳打断她道:“好了,此事就这么办吧。” 陆子呈无奈领命,跃落城楼去。 陈世清将陈世隆扔在地上,一脚踩到他胸口,问道:“为什么要造反?” 陈世隆吐出一口血,道:“从小到大你就没看得起我过,我为什么不造反?” 陈世清道:“我没有看不起你,阿爹也没有看不起你,是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